《官场之教师风流》 001 浑身燥热起来 001浑身燥热起来 我叫郝挺,一个普通的小学教师。 注意,是郝挺,不是‘好挺’,如果你乱想了,那只能说您不纯洁,我,纯洁无比。结婚这么多年来,我连轨都没出过,一次都没有。 此时,我正一个人坐在咖啡馆里轻轻地呷着服务员送来的蓝山。 我不喜欢咖啡,因为我不喜欢咖啡浓浓的苦味。 佛经上说,人生来就是苦的,没有一个人愿意来到这人世间,所以在进入人世的一瞬间,他们都会哇哇大哭。可人又有很强的耐受性与适应性,当知道一切已不可改变,他已必须为人时,人会安下心来经受今世的磨难,以期下世能早登西方极乐。 因为佛曰,世道有轮回! 这一点,我信! 当然,不喜欢咖啡,也是因为我不懂咖啡,我实在品不出所谓的蓝山、拿铁、卡布其洛与超市卖的那一两块一小包雀巢有什么分别。 在这里,一杯蓝山要我五十块!五十块,恰恰是我一天的工资。 按我老婆齐小倩的说法,就你这土包子还懂得品咖啡?你也就知道心疼你那两个小钱。 是,我不懂咖啡,我更爱惜钱,那是我熬夜、流汗和牺牲身体,更是冒着腰椎间盘突出、颈椎病和被粉笔灰呛出肺部问题等职业病的风险换来的,所以我没觉得心疼钱是丢脸的事。 而且我知道,象这么普通的一家咖啡馆,哪来的正宗蓝山咖啡? 可到了咖啡馆不喝咖啡,就跟进饭店不吃饭、进宾馆不住宿没什么两样。你以为咖啡馆就是开着供你约会谈事情的地方? 是,本质上它就是这样的功能,但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什么都得和钱挂上钩。如果你到这干坐着,估计服务员小脸上的艳阳天立即会变成风疾雨骤。 就在我正跟咖啡还有二十一世纪社会现象较劲的时候,手机响了,是那种老土的“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 为了这个手机铃音,我没少被齐小倩讥讽,‘你这么爱你的祖国,好象你的祖国也没怎么爱你,堂堂的一个北师大毕业生,工作了这么多年,不还是小教员一个?’ 是,我就是个小教员,可那怪我么?现在这社会,没有后台、不送钞票,你还想当官怎么的?再说了,我喜欢个歌有什么错? 拿起手机准备接电话,可这时铃音却突然停了。 谁呀,这么着急,刚响了两声就挂? 低着头,正准备看看是谁的号码,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仿如天籁般钻进我的耳窝,“请问您就是郝老师?” 一抬头,我的心中突然有一种小小的震憾,眼前的女人太漂亮了。 一件白色无袖的真丝衬衫,宽松的罩在身上,将她的丰满完全隐藏,可低腰俯身的姿势又让她的丰满从解开了两个纽扣的脖子下面偷偷的露出一点春光,那深深的沟壑更象一个巨大的磁场,深深地吸引着我的眼球。 虽然真丝衬衫本来透明度就较高,甚至能清晰的看到里面的是紫色,但我还是有想将整个衬衫剥下,以一窥里面实景的。 草绿色的七八裤紧紧地裹在女人修长的腿上,臀部紧绷着,给人肥美厚实的感觉。这样的,如果摸上一把,那手感一定很好。 还有那细长的腿,玲珑的脚,那如莲般盛开的脚趾 看到这,我不仅干咽了一口并不在在的唾沫。 “您您是郝老师吗?”女人显然发现了我目光的异常,脸一红,又问了一次。 “我是,你是?”我赶紧收回目光,发现自己的脸上有点烫。 该死的,刚才进来的时候发现这里空调打得好低,现在怎么感觉浑身都燥热起来了。 “您好,”女人伸出手,“我就是林俊阳的妈妈,我叫刘婕,强子跟我说” “啊?哦,你好,”我站起来,伸手握住刘婕的手,虽然是浅浅一握,但我还是真切的感受到了什么叫滑如凝脂,不由得心里又是一阵颤栗,心跳得厉害。 “来,请请坐,”我松开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心里居然对松手有些不舍。 “谢谢,”刘婕说着,慢慢坐了下来,随着她身体的移动,一阵香风扑鼻而来。 看得出,刘婕身上穿的衣服和她使用的化妆品都不是什么品牌货,可这些东西无论是穿还是用在她身上,都让我觉得视觉和嗅觉上的享受。 “郝老师,我家阳阳上学的事?”坐下后,刘婕也点了一杯咖啡,不是蓝山、拿铁,也不是卡布其洛,而是大家常喝的雀巢。 “呃,这”我突然不知该怎么跟刘婕说,我实在不想看到她那美丽的眸子里显现失望的神色。 002 美目中的泪水 002美目中的泪水 强子大号郝强,是跟我一个村的远房堂兄弟,我们从小一起上学,一直到高中毕业。 郝强学习成绩不好,从小到大考试没有几回不抄我的,当然作为回报,郝强什么好事都想着我。包括把我拉到河边,偷/窥咱们村的女人洗澡。 那时的河水如明镜一样透亮,村里的男女老幼夏天都在河里洗澡,只是大家心照不宣的错开了洗澡的时间。 于是就有了给我们这些未经世事,却又对性充满好奇的半大小子提供了充足的时间与空间。 第一次与郝强去偷窥,那是我刚上初一的时候,懵懵懂懂地。我们俩趴在草丛里,忍受着蚊虫的盯咬和随时可能从身边爬过的蛇虫,眼睛珠一动不动的盯着河面。由于是晚上,再加上不敢靠得太近,除了看到一片白花花的身体以及身体上那两坨高高的突起外,什么也看不清。 但就是这样,还是让我第一次对女人的身体有了视觉上的直观感受。 从此,走到路上碰到女人,我会有意无意的盯着她们的胸脯,因为在我的感觉里,女人与我们唯一不同的就是胸,为此我还深深地自责过,自责着自己的邪恶。 但这习惯多年来却一直无法改变,就象刚才一见到刘婕,我就有想剥开她衣服看看里面实景的。 高中咱们俩一起到了镇上,由于镇上离家太远,我们就住在学校宿舍里。那时,刚刚八十代末,九十年代初,香港古惑仔的录像教坏了一帮孩子们,不时有社会上的痞子到我们学校敲诈勒索学生。为了保护我,让我能安心学习,郝强没少跟那些痞子们打架,甚至还为此受过伤。 勉强糊弄个高中毕业,郝强没能考上大学,因为在高考的考场上我没法帮他,我们根本就不在一个考场。 就这样,我上了理想中的北师大,而郝强则跟着建筑队到处打工讨生活。 十多年过去了,我与郝强走了不同的人生路,我们见面的机会少了许多,甚至后来一两年都见不到一次面。 我暑假的时候,郝强正在工地上挥汗如雨;过春节郝强回家的时候,我却又得留在江城市过年。 齐小倩很强势,她说了,自己的父母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过年的时候必须在她家。而我还有个姐姐,过年老人有姐姐、姐夫就足够了。 可我知道,在农村,年一定得是在男方家过的。也就是说,自从我结婚以来,父母每年的年夜饭都是两个人吃。 可巧的是,两年前郝强来到了江城,在一个大老板手底下干工程,如今的郝强,手底下已经有个近百人的工程队,据说年收入都是一两百万。 就这样,我们又联系起来,还经常一起喝酒,当然基本都是郝强请客。 几天前,郝强说他以前一个老板的孩子想上江城小学,看能不能请我帮个忙,我当时酒喝得有点多,再加上是郝强开的口,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等酒一醒,我发现这事坏了。江城小学是江城市最好的小学,每年只招收六百名学生,可江城市每年有近六万名适龄儿童,除去一些领导或教职工子女,一百多个人争一个名额,那竞争的程度是何其的激烈? 自己只是个普通的教师,哪有什么办法将一个小孩子弄进自己的学校? 可已经答应了郝强,怎么着也得办,这几天,我到处托关系找门路,可得到的答复都是无能为力。 “郝老师,你看我也没多少钱,这是两千块,你先拿着,我再想办法给凑点,我们家阳阳的事就全拜托您了,”显然,刘婕误会了我的意思。 也是,现在这个社会,请谁办事不得花钱?花钱给你办了就不错了,只拿钱不办事的还海了去了呢。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赶紧推辞,郝强托办的事,要是收钱那也太说不过去,再说了,我就是收了钱,这事恐怕也办不成。 “郝老师,您您嫌少?”刘婕有点怯生生地问,“可可我暂时只有这么多。” “你你想错了,”我一推辞,手就碰到了刘婕递钱过来的指头,心头立即如过电一般,就连说话都有点结巴了。 “那您这是” “这么跟你说吧,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办法,可很难,我” 我实在不想看到刘婕失望的目光,但还是看到了,我的心忍不住有点痛,仿佛是被针扎了一下。 “唉”刘婕叹了一口气,坐下,“如果这样,我真对不起孩子他爸了,” 说着,两滴泪珠从刘婕漂亮的眸子里滴落下来。 “放心,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我也会让你的孩子弄进江城小学,”刹那间,我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做个男人,真正的男人。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仅仅是因为刘婕的美丽?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放在桌上,夺门而去,我不愿再看到刘婕那美目中的泪水。 003 没落汉姓王后代 003没落汉姓王后代 “嗨嗨,师兄,发什么呆呢?”下课了,同事蓝珊珊走了进来,用手在我眼前摆了摆。 “啊,没什么,”什么时候下课的,自己怎么没听到铃声?蓝珊珊又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她那经典的得得得的高跟鞋声我怎么也没听到?看样我真是太入神了。 不是入神,是刘婕孩子入学的事情让我烦得无心想其它。 “切,还没什么,肯定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吧,你看看你脸上,深沟丘壑全起来了。说说看,是不是被嫂子罚跪搓衣板了?”蓝珊珊调笑着。 齐小倩凶悍,教研室里大家都知道,但除了蓝珊珊没人会跟我开这样的玩笑。 蓝珊珊是我上大学时的学妹,我大四的时候,蓝珊珊刚进大一。在那年的迎新会上,我作为老生代表向新生们致欢迎辞,也是年少无知,当时对未来都是美好的憧憬,所有欢迎辞写得斗志昂扬,读的更是满情激情。 我不知道,就是这一段文字让蓝珊珊这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一下子就喜欢上了我。 可那时,我连吃饭的钱都要靠勤工助学,哪有钱去花前月下,何况那时在我的心里还有着自己暗恋的女人?虽然蓝珊珊有几次借学校活动向我暗示过,可我一直装傻充愣,假装不知。 也就几个月的时间,我就被学校分派到外地去教学实践,然后就是回来进行毕业答辩,聚餐,收拾行李走人。 临走前一天晚上,蓝珊珊找到我问他分配到哪,我说江城,蓝珊珊就说自己毕业后去找我,跟我一起工作。 我没将蓝珊珊的话当真,只认为小姑娘是一时情动,我知道蓝珊珊跟我在一个省,但地图上一人在南一个在北,相距几百公里呢,那时的分配基本是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工作后,越来越认识到现实远不象设想的那么激情浪漫的我,开始象大多数刚工作的年轻人一样,相亲、相亲、再相亲 不是人家看不中我,就是我看不中人家,最后,终于在工作的第三年春天我结了婚,老婆就是现在的齐小倩。 可那年暑假,作为老教工代表去迎接新教师的时候,我赫然在人群中发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三年后,蓝珊珊真的来了。 现在已经是自由择业,不包分配了,蓝珊珊来江城小学干嘛? 虽然江城小学是江城市最好的小学,可北师大是师范类全国最高学府,只要你愿意,可以去任何发达城市最好的中学,干嘛要到一个小学来? 难道蓝珊珊? 不会吧,想到这种可能,我象做贼似的偷偷的躲了。 三天后,学校举行迎新仪式,在那天晚宴上,蓝珊珊喝醉了,据她说是高兴,当然也为了在领导面前好好表现。 再后来,蓝珊珊就象没有当初自己曾经说过那话一样,与我的相处跟其它同事差不多,只是称呼略显亲昵而已——师兄。 只是奇怪的是,工作三年了,蓝珊珊竟然还没谈对象的意思,每有同事介绍,她也都会去看,结果却总是看不上。渐渐地,大家都认为蓝珊珊眼光太高,也就没人给她介绍了,到如今还是单身一个。 “还说没有,说说看,说不定我能帮你,”蓝珊珊没有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上,而是一坐在了我办公桌的桌角上。 “赶紧下来,被学生看到了你这个当老师的这样,多不好?”我道。 “切,你是怕传到嫂子耳朵里,回家跪搓衣板吧,”蓝珊珊咯咯一笑,不过还是顺从的从办公桌上滑下,站直了身子。 不用说,蓝珊珊虽然长得不是花容月貌,却也十分漂亮,而且绝对有气质,象那种古代的大家闺秀。 就为这事,我还问过蓝珊珊是不是来自什么高干家庭,但蓝珊珊说什么高干啊,我也就是个清朝没落汉姓王的后代。 清朝没落汉姓王的后代?如果清朝没覆灭的话,也算是个格格哈。 当然,这些大家都当着玩笑听的。 004 我在那等你 004我在那等你 “唉,我一个远房堂兄的孩子想进我们江城小学,找我想办法,我爸妈已经替我答应了,他们哪知道进江城小学是多难的一件事啊,”我道。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瞒着蓝珊珊刘婕的事,是怕她误会?自己跟她又没什么关系,怕她误会干什么? 对,就是想找个亲近的关系,这样说得象模象样点。 “不就是个孩子进学校的事嘛,看把你愁的,”蓝珊珊好象无所谓似的。 “你有门路?”我仿佛突然看到了曙光,我突然想起,这几年蓝珊珊好象是凡答应过我的事,从来没有不办到过。 “你去求求咱们校长不就得了?”蓝珊珊道。 “校长?”我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象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你以为我是谁呀,咱也就能跟年级组长提提,别说校长,就是教导主任、主管副校长咱都够不着边。” 这倒是,一个学校过百教职工,校长认识我是老几啊。 “那要不我再帮你想想别的办法?”蓝珊珊道。 “好啊,如果你能帮我这个忙,我叫你师姐,”我道。 蓝珊珊曾跟我开过玩笑,说叫我这么多年师兄一点好处都没有,白叫了,当时我曾开玩笑的说,如果哪一天你给我点好处,我叫你师姐。 “这你说的啊,”蓝珊珊一指我,“到时不许耍赖,” “耍什么赖呀?”正在这时,门外一个女中音响起。 “李姐,蓝老师正敲我竹杠呢,”我笑着对李芸道。 李芸是我们年级组长,是个忠厚的老大姐,虽然不到四十岁,但给人的感觉是稳重、慈善,组里的小年轻都喜欢跟她在一起。 本来这事我也请李芸帮忙来着,可李芸确实是爱莫能助。 “哦,吃饭还是唱歌,见者有份哈,”李芸笑着道。 “李老师,我想无论是吃饭还是唱歌恐怕都没你的份,”这时一个瘦高个男子也从门外走了进来。 由于离办公室的教室有远有近,所以下课的老师回来也陆陆续续的。 “黄老师这是什么意思?”李芸扭头道。 “李老师,你还没看出来嘛,这是人家师兄妹过二人世界呢,”男子阴阴地说。 “狗嘴吐不出象牙,”蓝珊珊嘀咕了一声,转身向自己的办公桌走去。 黄世通是体育老师,标准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蓝珊珊一来他就象苍蝇一样的盯了上去,可蓝珊珊根本就不理他。有一次,同事聚餐后,他居然想趁着酒劲对蓝珊珊用强。 虽然这家伙是个体育老师,可没想到居然被蓝珊珊给打得鼻青脸肿。 用黄世通自己的话说,那是自己酒醉的厉害,一时失态,至于打不过一个女人,当然也是酒醉得厉害的缘故。 不过,黄世通和蓝珊珊两人自己心里都有数,就是在清醒状态下,估计两个黄世通也不是蓝珊珊的对手。 陆陆续续的有老师回来,又陆陆续续的有老师出去。我上午没有课,蓝珊珊也只有一二节,但接下来的时间里,有其它老师,特别是黄世通在,我们再没谈帮着孩子进学校的事。 快近中午了,我又接到了刘婕的电话,“郝老师,我想请你吃个饭,” “不用了,”我赶紧低声道,“孩子的事我会想办法的,我” “我在顺意楼订了个卡座,我在那等你,”说完,没等我拒绝,刘婕挂断了电话。 “哎”我刚想说什么,那边已经传来了电话的盲音。 005 卡座激/情 005卡座激/情 今天的刘婕穿了一件粉红低v领的短袖t恤,胸部轮廓被夸张的勾勒了出来,紧紧包裹着的两只丰满象随时要蹦出来一观外面的世界。 夸张的突起之下是平坦的腹部,一条黑色迭边的一步裙束得腰身不盈一握,那双修长洁白的美/腿则给人一种美/腿丝袜的遐想。 只是,刘婕今天并没穿丝袜,光洁的双足上随意的搭着一双半高跟的凉拖。 “郝老师,您来啦?”看着我走过来,刘婕连忙站了起来。 “刘小姐,你太客气了,”我连忙道,“真用不着这样,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我知道,”刘婕忙让座道,“其实我知道,强子的兄弟肯定错不了,我我只是想表示下感谢,” 刘婕说这话的时候,居然声音有点低。 “事还没办呢,哪来什么感谢呀,”我道。 “感谢是一定要的,不管事情能不能办成,我都会记得郝老师这个恩情的,”刘婕道,说着,她拿起手边已经打开的酒瓶,开始向我的酒杯里倒酒。 “呃,我下午还有课,不能喝酒的,”我连忙伸手去挡,这一下,又碰到了刘婕如葱般的手指。 “没事的,就倒一点,”刘婕好象没注意到自己的手与我的手已经碰到了一起,甚至还主动伸出另一只手来拿开我挡着酒杯的手。 仅是手指相触,我就觉得心里震颤,这手被刘婕握在手里,我发现自己居然有点反应,某个部位好象在瞬间膨胀了起来。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我赶紧缩回手,刘婕趁势拿起酒杯,向里面倒了半杯白酒。 既然有了第一次倒酒,那么接下来再倒就顺理成章了,我几次想拒绝,但却怎么没有开口拒绝的勇气。 三四个半杯下肚,我已经喝了近半斤,刘婕也喝了小四两。 “郝郝老师,我我再再敬你一杯,”刘婕的话都说得结巴了,端起酒杯,整个人歪歪倒倒的走到了我的身边,一坐在了我身边。 本世纪初,各种卡座比较流行,那是为了给谈情说爱的人们留个相对私密的空间。这种卡座是在两张沙发后用双层木板一封到顶,木板中有类似现在彩钢瓦中的泡沫,起到隔音的效果。其它一面是墙,另一面则是个门,门只有门框,有布帘挡着,其实更类似于今天饭店的小包。 “哎你”我刚想说什么,可一转身看到刘婕因歪坐着而呈倾斜的身子,两只丰满的胸脯被挤出了低领一大半,露出了领人炫目的一片白,而那深深的沟壑更是近到眼前,展示出无限的诱惑。 我咽了咽口水,眼睛盯着那一边白,没再出声,也没再移动身子,此时我的脑子里全是第一次在河里看到的那女人白花花的身体。 “来,郝郝老师,我我们来喝个交杯酒,”刘婕说着,拿起我的酒杯,塞到他手里,并用胳膊套在我的胳膊上。 那意思,她要来个交杯酒? 可她用胳膊这么一勾,我的胳膊就碰到了她的胸脯上。 刷,好象被高压电流击中,我瞬间整个人麻木了,而某个部位却猛的竖起。 望着刘婕盯着自己的美眸,我没有去喝酒,而是慢慢的放下了酒杯,同时用一只手拿下了刘婕手中的酒杯。然后将自己的嘴唇沿着那顾盼迷离的双眸一路逡巡到刘婕红艳的樱唇上。 “呜”刘婕发出了一声含混不清的呻吟。 随着她的这声呻吟,我将手按到了那渴望已久的丰满上,我急切的想知道刘婕的这一双丰满与我所看过的女人到底有什么不同。 006 精疲力竭 006精疲力竭 刚刚只是看,就已经激情澎湃,如今实实的按在上边,还能任意的揉搓,我发现自己快要了。 仅仅经过一两分钟的揉捏,我就不再满足于隔着衣服,将手从刘婕t恤的下摆伸了进去,一手握住了那早就梦想攀越的山峰,甚至恶作剧的用两指去夹了夹已经尖挺的小小突起。 除了开始的一声呜咽,刘婕没再发出一声声响,只是粗重的喘息着。 毕竟这是在卡座里,真要发出大声的呻吟,隔壁位的人肯定能听到,所以她只能忍着。 在成功问鼎两座山峰,并在山峰上作了充分的逗留后,我的手从高峰一路向下摸索,并沿着裙边伸了进去,手指在越过茂密草地后,触碰到的是一片泥泞。 我已经结婚三年,孩子都有了,对于**那是驾轻就熟的事,我知道怎么能让女人更加动情。 仅仅是几个婆娑,刘婕就忍不住又呜咽着呻吟了一声,不过她迅速的找到我的唇。 看起来她比我还激动,而且已经情/欲泛滥。 四唇交迭,两舌交缠,所有的声音都淹没在了两人的口腔里。 刘婕主动伸手拉开了我裤子前的拉链,隔着短裤摩擦了两把,就将那已经暴突的家伙给掏了出来。 麻利的扯掉自己一步裙内的小裤裤,刘婕快速的坐了上去,紧接着一声呜咽再次淹没在两人的四唇相接中。 “先生,你们需要什么帮忙么?”门外传来了服务生轻轻敲击门框的声音。 虽然我们一直控制尽量不发出大的声音,可来回的运动还是碰得隔板咚咚的闷响。 其实这里的老板与服务员,甚至来这里的客人遇到这种事都会知道是什么,但他们却不会出面制止,一来这本来就有点做这种生意的性质,二来也不想让客人不满意而少了回头客,只要不影响其它客人就行,显然我们的动作影响到了隔壁的客人。 我从没想过自己会和刘婕在卡座里做这种事,服务员的一声叫让我们赶紧分开,刘婕快速的坐回到沙发上,只是**还挂在一只脚的脚踝处。 “结账,”刘婕边说边将短裤拿出来塞进包里,并从包里拿出两张百元大钞放在桌子上,“不用找了。” 点菜时她算过,连酒水一共一百九十五块钱。 拉着刚刚拉好拉链的我,两人快速向酒店外走去,我的某个地方现在真的‘好挺’,为了避免尴尬,我不得不用包挡在前面,所以这姿势就有点滑稽。 “走,去我家,”刘婕没等我回应,就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我几乎是在半石化状态下被推进了车子里。 很快,车子开到了刘婕家,由于现在已经是六月份,大中午的外面挺热,连一个人影也没有。 其实,我完全没有必要怕被人看见,因为刘婕住的是独幢别墅,别墅周围布满了绿化。 一进门,刘婕就甩掉自己手里的包,猛的扑了过来。已经处于激发状态的我也根本没有只言片语,只是用自己的肢体语言来迎合着刘婕。 再没有了刚才在酒店卡座里的约束,我们频繁的进入、声嘶力竭的叫喊、不停的变换着体位,都不知道泄了多少次,直到两人双双精疲力竭的倒在沙发前的地毯上。 刚才的运动量太大,太累了,再加上酒精的作为,我和刘婕居然双双睡了过去。 007 我不是那个意思 007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猛的一阵电话铃声将我吵醒,还是那首‘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 “喂”我摸索着,迷迷糊糊地从包里拿起自己的手机,接通了电话。 “师兄,你在哪呢?还有五分钟就上课了,你怎么没来上班?”电话里传来蓝珊珊焦急的声音。 啊,我一翻身坐起,伏在身上的刘婕还在熟睡中,被我这么一翻,咕噜一下滚到了地板上。 “怎么了?”刘婕睡眼惺忪地问。 此时我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一边捂着手机话筒,一边对刘婕做了个禁声的姿势,然后才对着手机道,“哎呀,师妹,我今天中午跟朋友喝酒喝多了,一下睡过了,从我家到学校最少要十五分钟,肯定是来不及了,要不你帮我顶一节课?” 在学校,上课迟到早退是要算成教学事故的,这直接跟年终奖金挂购。但如果调课或请其它同教研室的老师代课则是被允许的,毕竟人总会有点私事,也算是人性化管理。 “哼,是跟师嫂在家里温存忘了时间吧?”蓝珊珊对着话筒低声道,显然她的周围肯定还有其它同事在,而她也肯定听清了刘婕那一声‘怎么了’。 “师妹呀,现在没时间了,师兄求你了啊,讲义就在我办公桌上,上午我就已经弄好了,”现在没时间斗嘴,我必需马上将下午上课的事解决掉。 “那欠我一顿饭,” “行,别说一顿,十顿都行,”我道,现在是求人的时候,当然得拣好听的说,人家说什么也得答应。 “估计现在叫你把人给我都行,”蓝珊珊低声道。 “不就是个人嘛,要,你随时拿去,”我想都没想,张口就接了话头,说完后才发现这话有点其它意思。 “好,这是你说的,”蓝珊珊低低地应了声,挂断电话。 “哎”唉,这话说的 “怎么?耽误你上课了?”刘婕现在已经坐起来,身上****,丰满的坚实而饱满,整个腹部没有一丝赘肉,根本不象个八岁孩子的母亲。 “没事的,我同事帮我代课去了,”我突然发现极度的尴尬,刚才两人都趁着酒意,可当一切都做了,而两人又**相对时,他还是觉得尴尬无比。 “对对不起,”我突然从嘴里蹦出这么一句话,但话一出口我又突然想抽自己的嘴巴。 什么叫对不起呀,如果对方没意思,自己这算强/奸,强/奸岂是一句对不起就过去的。显然对方是有意思的,既然两人干柴烈火,那还有什么对不起的? 再说了,自己可是刘婕主动领来的,这 “放心,你孩子的事我一定尽最大努力,”我又加了一句。 不过这句一加,就将两人这变成了赤/裸裸的性/交易了,虽然刘婕的心里本来确实是这么想的,可一旦这话从我嘴里说出来,她还是觉得有点受到了侮辱。 “那我就谢谢你了,”刚才还甜蜜的刘婕脸上立即僵了下来,站起来,走过去,捡起自己的衣服套在身上。 做这一切的时候,她不再看我一眼。 “我,对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突然不知该说什么好。 虽然我一直对女人的胸有着特殊的窥探欲,但却从没想过在婚姻内出轨,现在的我就象做了错事的小学生,对于自己的错误懊悔不已。在这种深深的自责中,他觉得自己的思维已经短路,连说话都不经过大脑了。 “不好意思,我下午还要上班,”刘婕坐到沙发上,脸都没朝我,只是冷冷地说。 “我”我发现,自己算是得罪了刘婕,现在她正在气头上,再说话也是多余的,便慢慢捡起自己的衣服,穿上,稍作整理,开门而去。 在关上门的一刹那,我听到里面传来了刘婕的抽泣声。 008 硝烟的味道 008硝烟的味道 “说吧,中午干什么去了?”下午放学后,蓝珊珊在学校门口不远处追上了正准备回家的我。 她骑的电动车,我骑的自行车,也不能说是特意追赶的我。 “不是说了嘛,陪朋友喝酒,然后酒喝多了,睡着了,”说这话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脸上一阵发烧。 “朋友?女的?” “哪呀,男的,”我赶紧掩饰道。 “可电话里明明是个女人的声音,”蓝珊珊道。 “那是你师嫂”我忽然停下来,不对呀,蓝珊珊怎么问这么多?难道自己什么地方漏了馅? “师嫂?中午我去逛商场正好碰到了师嫂,而且” 哗,我忽然觉得背后一阵凉飕飕地,大热的天,怎么自己感觉到有点冷呢。 “额,就是就是那个请我将她小孩弄到我们学校的朋友,”我终于发现,在蓝珊珊面前自己根本就撒不了谎,一撒谎会高度紧张。 其实不仅在蓝珊珊面前,在任何人面前,我都不会撒谎,从小父母就教我诚实做人,诚实做事,撒谎是坏孩子的行为。这样的言论一直影响他到今天,甚至还影响着我教育着自己的学生们。 “哦,其实我中午根本没去商场,”蓝珊珊说完,跨上自己的电动车,一拧油门,呼啸而去。 靠,我当场石化。不过我干嘛要跟蓝珊珊解释?就因为她帮自己上了两节课? 摇摇头,我跨上车向家里骑去。 家里只有老婆齐小倩一个人。 不用说,儿子被齐小倩送到了她父母那里。 齐小倩的母亲本来是一家事业单位的会计,在齐小倩工作那年就退了二线。 父亲齐田胜,原来是市财政局规划处的处长,虽然不是个大官,退休后连个老干部待遇都捞不到,但规划处管着全市三区五县的各种财务规划工作,笔尖动动就能让某个县少上那么三五百万,甚至千把万,当然也可能让某个县多上那么一点。 于是,父亲这官不大,求的人不少,就算是各个县区的主要负责人,也不敢轻易得罪他。所以,齐小倩一直在我面前有种优越感,虽然她只是个中专生,但还是在父亲的关照下进了区机关。 只是由于齐田胜在位时经常以职权拿捏别人,退休后的家门口连只狗都不来,跟在位时的门庭若市相比反差很大。搞得齐田胜只叹人心不古,那些他在台上的各机关事业单位头头们,现在看到他就象根本不认识一样,搞得他去了单位几次,都灰头土脸的回来了。 不仅如此,本来齐田胜在台上,齐小倩的领导对齐小倩还是关爱有加,仅用了两年时间,就将她升为了副科长,主持工作,虽然只是个副股级,但升迁有望。可在齐田胜退休后不久,科里就来了位正科长,不仅齐小倩上升的通道被堵死,原来的权力还被迫都交了出去,变成了一个跟普通职工没什么两样的副科长。 从那以后,齐小倩每每就会无端的发脾气,本来她还认为我是北师大的高材生,在他们这个相对不算发达的地级市小学,应该大有前途。可工作五六年了,我依然是个一文不名的小教员,这让她也多少有点失望。 于是,以前的温柔不再,家里多了点硝烟的味道。 009 齐小倩的媚眼 009齐小倩的媚眼 甚至,在夫妻**上,齐小倩也不再象以前那么配合。 我想要的时候,她说没心情,我累得不想动的时候,她却抓着挠着要过夫妻生活。有时我被撩拨得兴起,顺利的完成进入,酣畅的一通抽/插,两人都痛快淋漓一番。有时,我实在没兴趣,齐小倩就抓着我的**不停的**,见长时间我的命根子还没反应,她就使劲的掐、拧、拽,有时将我弄得嗷嗷直叫,但她却坚决不放手。 一次次的,我对与齐小倩过夫妻生活有种莫名的恐惧,甚至晚上上床都要借口有作业要改,非磨到齐小倩睡熟之后。 今天,齐小倩将儿子送到她父母那,看来她今天晚上又想要了,可今天中午我已经泄得太多,哪还有存粮?别说让她满足了,恐怕连硬起来的能力都没有。 晚饭时,齐小倩表现的特别温柔,不停的向我碗里夹菜。可她越是这样,我心里就越害怕,往往齐小倩晚饭时表现得越温柔,也就是她越强烈的时候,那么也是她在床上最能折腾的时候。 “你吃吧,今天中午跟办公室几个同事在外面吃的饭,到现在还没怎么消化呢,”我抬头对正向自己碗里夹菜的齐小倩道。 “放心,有帮你消化的时候,”齐小倩说这话的时候居然还向我飞了一个媚眼,“你现在就给我吃饱,一会多花点力气,” 齐小倩的媚眼让我很倒胃口,而她的这句话又让我不禁觉得一阵恶寒,“你吃吧,”我嘴里应着,低下头用筷子扒碗里的饭,我在想着等会该怎么应付她。 由于不说话,一会时间,我就将饭碗里的饭给扒完了。 “再加点?”齐小倩柔声问。 这声音柔得我甚至有点不适应,大概有快一两年齐小倩没这么温柔过了吧,看样这一段时间她真憋坏了。 我心里想着,嘴里道,“不用了,我吃好了,” “那我收拾桌子,”齐小倩说着起身开始收拾桌上的碗筷。 齐小倩以前是从不收拾桌子的,甚至连一个碗都不洗,今天这是怎么了?仅仅是因为心中的?想到这,我更恐惧了,如果真是这样,今天晚上,我恐怕惨了。 “我出去散散步,一会回来,”我必须想办法离开,否则今天厄运难逃。 “等会,我跟你一起去,”齐小倩道。 “不用,我一会就回来,”说着,没等齐小倩再说话,我抓起回来脱了搭在椅背上的t恤夺门而去。 “老公,那你早点回来”齐小倩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逛了一会,我看到个烧烤摊,有不少的青年男女在那喝着啤酒,有说有笑的。 走过去,找个位置坐下,我对老板叫道,“老板,来一个套餐串,再来两瓶啤酒,” 套餐串是本地烧烤的专用术语,就是由羊肉、鸡翅、贡丸、火腿和一些蔬菜组成的一个拼盘,一盘才三十块钱,再加上两瓶啤酒,三四十块钱的样子,可以吃饱喝足。钱不多,但实在。 “好嘞,”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壮汉,一条有点发黑的毛巾搭在布满汗渍的肩上,一说话露出两颗虎牙。 如果是小孩子,有两颗虎牙还算可爱,一个大男人有两颗虎牙,那可就不伦不类了,不说丑,反正看起来绝不赏心悦目。 “老板您的酒,”老板正在炉子上烤着串,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走了过来,送上了两瓶已经打开的冰镇啤酒。 “谢谢,”我抬头看了女人一眼,眼睛不自觉的扫了一声她的胸,紧身的碎花短袖小衬衫下,胸部傲然的挺立着。 “不客气,”女人没注意到我的目光,随即又转头向烤着串的男人道,“老公,你快点呀,别让这位老板等急了,” “哎,知道了,”老板答应一声,专注着手里的烤串,他要随时掌握火候。 烤不熟客人吃了要拉肚子,烤过了,吃到嘴里有糊味。 看着老板老板娘这两个人配合得这么默契,而老板娘的那一声‘老公’是那么的柔情蜜意,我忽然心生羡慕起来。 010 我想你这个了(二更) 010我想你这个了(二更) 其实老板不是不好看,除了壮实外,实在可以用‘丑’这个字来形容。而老板娘则长得娇小玲珑,虽然皮肤没有办公室女性那么嫩白,但却是健康的麦色,而整个身材也因为长期劳作而匀称结实。这一对夫妻应该说并不怎么般配,可我就是莫名的从心里羡慕。 喝着酒,吃着串,我在慢慢的消磨时间,我要耗,耗到齐小倩睡熟了再回去。 终于,几十块钱的串,足足吃了三个小时,时间已经指向十一点。 好在,老板的烤串生意要做到凌晨两点,倒并没有来催的意思。 十一点,对于齐小倩这个很懂得睡觉保养皮肤的女人来说,应该已经睡熟了吧。 在我的印象里,齐小倩就从来没有迟过十点半睡觉的,用她的话说,女人的容颜要靠充足的睡眠来保证。 说实话,齐小倩长得不错,甚至可以说漂亮,除了眼睛小点,脸上还有点雀斑外,她的皮肤是极好的,**嫩的白。 齐小倩将这归结于她每天准点睡觉的缘故。 看看时间差不多,我拿钱结帐,慢慢向家里走去。 回到家,我象做贼似的轻轻地用钥匙打开家门,门开的一刹那,我的心往下一沉,客厅的灯还亮着。 “老公,你回来啦,怎么散个步这么迟?”很奇怪的齐小倩没象以前一样咆哮起来,而是微笑着柔声问。 “哦,正好散步的时候碰到强子,你知道的这家伙就好喝两口,被他拉去吃了点串,”我连忙找借口道。 郝强在江城市齐小倩是知道的,甚至以前还阻止过我和郝强的来往,在他们这些官爷眼里,郝强就是个暴发户式的农村土老冒。我这么说,也是想让齐小倩生起气来,然后大闹一通关门睡觉,将我撵到儿子的小房间,这样我就可以躲过一劫。 可齐小倩今天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柔声道,“噢,以后少喝点酒,你快去洗洗吧,都十一点多了,呶,这是你的衣服。” “哎,好嘞,”拿着齐小倩准备好的衣服我向卫生间走去,这是齐小倩第一次这么温柔的照顾我,以前即使是在谈恋爱的时候她也一直都是强势的,早就说过,她不会伺候人。别说是公婆,自己的男人她都不会。 这一次,我没再拖延,很显然,齐小倩今天肯定是不满足不罢休了。 洗好,上床,齐小倩也关了电视爬上床来。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等我回来说?”我假意问。 “没有啊,”齐小倩先是微微一愣,然后躺在我的身边,双手攀着我的胳膊,在我的耳边轻轻地说,“老公,我想你了,” “我有什么好想的,天天在你面前,你不嫌我烦就好了,”我假装听不懂。 “你坏死了,”齐小倩一推我的胳膊,一只手伸到了我的下面,将我那软塌塌的东西抓在手里,“我想你这个了,” 说着,齐小倩就开始上下动作起来,几分钟过去了,我还是没有一点反应。我不是钢铸铁打的,中午借着酒劲,我消耗的太多。 可这一次齐小倩出奇的没有大为光火,而是主动的褪去了我的三角裤,将那软塌塌的东西又在手里捏弄了一番,然后低下头去。 011 你他/妈个变态 011你他/妈个变态 口腔的炽热让我有一丝异样的感觉,以前我也曾对齐小倩要求过,可她说脏,坚决不肯。这一次,她怎么主动用嘴了呢? 要是平时,估计再没兴趣我也会立即硬得直翘翘的,可今天中午释放的太多,哪还有翘的可能? 噫,不对,就在想到中午与刘婕的一刹那,我那软塌塌的部分明显胀大了不少。 显然,齐小花也感觉到自己口腔中的变化,于是更加卖力的含弄起来,甚至她的嘴里还有意的发出了一声呻吟。 就这一声呻吟声将我拉回了现实,伏在自己身上的不是刘婕,是齐小倩,是我那凶悍的老婆,那个多次得不到满足就抓、挠、掐、拧的女人。想到这,我刚刚硬起的东西又立即软了下去。 刚刚满心欢喜的齐小倩感到自己嘴里的东西越变越小,甚至如果自己不用力吸就滑出了嘴外,再也忍耐不住。 今天她一直在忍耐,可我的表现太让她失望了,她本来还想弥补,现在看来不需要了。 “你个废物,”齐小倩终于暴发了,“还叫他妈什么‘好挺’,你挺个屁啊,你给起挺起来,挺起来呀,” 说着,齐小倩狠狠的掐了一把那软塌塌的东西,然后用一只手使劲扯下面的两只**,嘴里还叫着,“既然没用,那就直接摘了,省里放在这做个摆设。” “嗷”我低嚎起来,这齐小倩平时做起事来一点力气没有,怎么抓人的时候力气这么大呢。 不过,这才是齐小倩,那个一怒就抓、挠、掐、拧的女人,这半天的温柔简直让我以为自己进错了家门。 裆部传来的剧痛让我将整个身子绻缩成一团,嘴里不断的叫唤着,一会功夫,汗珠就滚了下来。 “废物,你还好意思叫,你给我硬起来呀,硬起来,”齐小倩嘴里叫骂着,一只手紧扯着**,另一只手又向那软塌塌的东西掐去。 “啊,”低嚎变成了大声的叫唤,我知道一阵折磨又不可避免了。 又是掐又是拧,甚至把自己脱/光了坐在上面摩擦,硬将那软塌塌的东西向自己的体内塞,到最后,齐小倩自己都筋疲力尽了,我还是一点起色都没有。 “废物,我嫁给你真是瞎了眼,文不能武不能,工作上工作上是个废物、挣钱挣钱上是个废物、就连在床上你也都是个废物,”得不到满足的齐小倩骂的越来越难听。 我知道,这一骂至少得半个钟头。于是乖乖的起身,抓起自己的毛巾被向儿子房间走去。 “滚”齐小倩抓起枕头砸了过去,“你以后再也不要到这张床上来了,呜” 妈的,你还哭,老子被你掐成这样都没哭,我突然有种想反抗的心理,这在以前是从没有过的。难道自己出回轨,胆量也大起来了? 不过,我的反抗终究没有实施,倒到儿子的床上,很快的沉沉睡去。 中午太累了,下午又没有空休息,刚才又被齐小倩折腾了一阵子,况且已经都过了夜里十二点。 在梦里,我梦到自己又与刘婕纠缠到了一起,后来身下的女人变成了蓝珊珊、接着又变成了李芸、还有很多记不清面孔,甚至从未见过面的女人。 最后,身下的女人突然变成了齐小倩,我猛的一惊,整个人一跃而起。 对齐小倩我已经完全神经质,即使在梦里也怕得要命。 一跃而起后,我首先感觉到裆部有种凉凉的感觉,妈的,昨天晚上齐小倩那么努力,自己都没什么反应。夜里就梦见那么一堆女人就遗/精了,真他妈 来不及咒骂自己,我就看到了齐小倩那怨毒的目光,一大堆齐小倩抱在手里的衣服狠狠的砸到了我的头上,同时伴着齐小倩声嘶力竭的叫骂,“郝挺,你他妈个变态” 012 钱冒林的女人(二更) 012钱冒林的女人(二更)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赶到学校的,一个早晨,齐小倩的嘴就没停过,从我家的祖宗八代一直问候到我的后世八代,也不管我的后八代就是她自己的后八代,反正什么难听的她全骂出来了。 儿子在外公外婆家,两人一早起来也没什么事,不过,我还真是越来越佩服齐小倩的骂功,从六点多起到七点半上班,她的嘴就没停过。 “你的事办好了,这是咱们区教育局局长亲自批的条子,”午饭时间,蓝珊珊端着餐盘坐到我的旁边,悄悄的给我塞了张纸条。 学校有政策,中午不想回家的老师可在学校食堂吃饭,一顿自己只要贴两块钱,挺划算。这对我这个惜钱如命的人来说,是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啊,这么快?”我不得不惊讶于蓝珊珊的手段。 难道学校的传言是真的? 自从蓝珊珊来学校,就有好多老师帮着介绍对象,可蓝珊珊没一个看得上的,大家都认为她眼光太高。 后来,有一次区教育局局长钱冒林来咱们学校调研,调研期间,钱冒林特地钦点听蓝珊珊的课,而且还对她的教学质量大加赞赏。 那时的蓝珊珊才工作不到半年,实话说确实课堂教学水平不如那些老教师,可钱冒林单单表扬了蓝珊珊,甚至还提出年终优秀非蓝珊珊莫属。 大家从钱冒林的眼神里和话音里看出了那么一些,也听出了那么一些。 这个蓝珊珊恐怕是钱冒林的那个,或者说钱冒林对她有那个意思,否则凭什么钱冒林对她关爱有加?不仅工作半年就给了个优秀,每次来还都特地点名看望。 当然,钱冒林已经做得如此明显,校长孙如才就是个笨蛋也知道该怎么做了,于是,仅用了两三年时间,蓝珊珊已经做了教研组副组长。 要知道,当年李芸只是成为一个年级组长就足足熬了十个年头,而且还因为其人缘奇好才得到的。 蓝珊珊凭什么?一个只工作三年的小丫头片子?而且还是教研组副组长? 可校长的任命,没有人敢违抗,于是那些眼红的,吃不到葡萄的结合着钱冒林的言行,终于得出一个结论,蓝珊珊是钱冒林的人。 黄世通想硬上蓝珊珊是在她工作前半年,正巧这事以后钱冒林就到江城小学调研了,还在调研时表现出了对蓝珊珊的特别关照。黄世通甚至认为,钱冒林这次到江城小学来,就是要向那些敢于或正想对蓝珊珊下手的人宣布,这是我的女人,谁也别动。 为了这事,黄世通心里还忐忑了好一阵,他不是怕蓝珊珊的拳头,而是怕钱冒林的打击报复,毕竟他想对领导的女人动强。 好在,钱冒林没有打击他,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 难道是钱冒林大人有大量?还是钱冒林在卖自己那在市教育局当科长的舅舅的面子? 不管怎么样,从今以后,黄世通只对蓝珊珊表现得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矣。虽然偶尔也会再开两句玩笑,但大多被蓝珊珊骂个狗血淋头。 无论蓝珊珊怎么骂,黄世通不在乎,可要是别人哪怕言语上有稍稍点不敬,黄世通就会拳脚相向。据说,学校一位教导副主任还挨过他的拳头,当然那是据说,因为那时我和蓝珊珊还都没到江城小学。 “哟,蓝老师和郝老师都这么大岁数了,还玩写纸条递情书这种游戏?”一边,黄世通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这家伙嗓门大,一下子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这边。 013 强/奸是门技术活 013强/奸是门技术活 “是啊,要是你长得跟我师兄一样帅,我也给你塞情书,”蓝珊珊无所谓那些目光,“可惜,你跟我师兄比也就是癞皮狗遇到狮子王。” “哟,哟,蓝老师怎么一句玩笑都开不得,”黄世通谄谄一笑,明知道说了会挨骂他还要说,真是贱。 “有你这么开玩笑的么?我是光棍一个无所谓,我师兄可是有家有口的,人家夫妻恩爱,你这不是没事找抽么?”蓝珊珊也知道刚才那话重了点,这不是在年级组办公室,这可是学校食堂,大几十号人呢。 “黄老师就是这爱开玩笑的性格,蓝老师你别在意,”我打着哈哈道,然后又转向黄世通,“蓝老师向来嘴上不饶人,黄老师你以后也留意着点。” “嗯,就你老好人,”蓝珊珊说着端起盘子起身,移到了另一桌,一个人吃了起来。 “呵呵,看样是我打扰你们了,”黄世通尴尬的笑了笑,端起自己的餐盘,也走向了其它桌。 靠,什么意思,蓝珊珊怎么好象对我有意见似的?可有意见,她干嘛还帮我争取这个名额?算了,不管了,找个机会问问她就是。 本来,当天我就想将纸条送给刘婕,可一想到前几天自己说得如何如何难办,昨天刚和刘婕发生了那事,今天就将纸条送过去,好象我就为了要刘婕这样似的。 于是,我将纸条暂时先收了起来,准备过几天再给刘婕送去。 这几天,齐小倩一直阴着个脸,虽然有几次我觉得来感觉了,想弥补一下那天的遗憾,可齐小倩根本不给我这个机会,总是将儿子抱在自己身边,而让我睡儿子的小床。 有一次,我甚至想将齐小倩抱到儿子的小床上办事,可她反抗剧烈,抵死不从,搞得我是毫无办法。 我现在才算明白了以前听人说过的一句话,强/奸其实是门技术活,如果女人抵死不从,没有哪个男人能强/奸成功,是凡成功的,都是那些女人是在被凶器的威逼下,或者在直接被砸晕的状态下进行的。 当然,还有那种想享受痛并快乐着的 但对于齐小倩,我既不能拿刀逼着,也不能直接砸晕了,她更不是那种想享受痛并快乐着的女人,所以这种带有精湛技术活的事情,终究没有干成。 虽然那天几乎释放了自己的全部存粮,可我毕竟是个才三十岁的小伙子,有的是旺盛的精力,憋一天两天行,三天五天,甚至更长 “喂,你在哪?”拨通刘婕的电话,我连简单的问候都省了,我确信她能听出我的声音。 “你好,有什么事?”电话里没有传来刘婕欢快的声音,声音平淡得甚至有点冷。 “你现在在哪,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我说,我想当面跟她说孩子入学的事,给她个惊喜,也为我再一次得到她作铺垫。 毫不讳言,我喜欢上了刘婕的身体,她的身材如此之性感,她在性事上的主动以及技巧都让我留恋。 “我一会要跟朋友去吃饭,有事明天再说吧。”刘婕道,说着不等我说话,直接就挂断了手机。 怎么?难道刘婕还在为我上次说错话而生气?不可能啊,她请我帮忙将孩子弄到学校呢,怎么可能生我的气?难道她知道我这边没戏,就 算了,既然她掐了电话,难道我还要去求着她?孩子入学的指标在我手里,别说你刘婕,想要的人多了去了。 我闷闷的骑上自行车,家是暂时不想回去了,我不想回去见齐小倩那一张冷脸。 骑着车逛着城市的风景,走到一家叫食府的饭店门口,我忽然看到从一辆出租车里出来的两个人身形好熟悉。 停下车定睛一看,果然不错,一个是黄世通,另一个正是刘婕。 黄世通好象要去搂刘婕的腰,但刘婕巧妙的一错身给让了出去,黄世通搂了个空,不过他好象有的是耐心,只是微微一愣继续向前走去。 两人穿过大厅,向一个角落走去。 014 一种醋意(二更) 014一种醋意(二更) 食府是那种比较高级的餐厅,当然不会有卡座,要么就是大厅,要么就是包厢,但包厢一般都是十人以上桌,有最低消费,两人显得太浪费,所以他们就在大厅,只是找了个角落。 刘婕怎么会和黄世通在一起?难道他们是朋友?不会,看刚才刘婕让黄世通的样子就知道,他们是因为什么事凑到一起的,黄世通想沾便宜,刘婕好象并不愿意,但也没有强行拒绝。 那么刘婕会找黄世通什么事呢? 这么一分析,不用想我也知道了,肯定是刘婕通过什么路子打听到黄世通有点能耐,能帮她将孩子弄进江城小学。 黄世通本就是个喜欢吹牛的,且不说他能不能弄到一个名额,就是不能弄到,他也敢说自己能弄出十个八个来,反正吹牛又不要钱。何况黄世通还有吹牛的资本,他舅舅是市教育局一个科长呢。 但刘婕真要落到黄世通手里,这,我忽然产生出一种醋意。 这种感觉很奇怪?自己爱刘婕么?当然不爱,自己与她也才见过两次面,怎么可能就爱上?那是为什么?我瞬间明白了,那是一个男人的占有欲,刘婕已经是我的女人,我就不容许别人染指。 动物界,雄性动物一般都是通过争斗来获得配偶,一旦他们获得配偶后就得防止其它雄性来抢占,于是他们就不停的争斗着,只到自己被战败甚至杀死。 可刘婕又不是我包养的,我凭什么干涉她的自由?想了想,我在客厅门口供客人休息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这里可以看到那个角落,而从角落却看不到这里。 饭桌上,看得出黄世通在一个劲的劝刘婕喝酒。 这小子,果然没安好心,我心里想着,不行,自己必须让刘婕离开。 怎么让刘婕离开呢?自己这样去叫,肯定不行,既然刘婕刚才拒绝了我,她就肯定不会跟我走。再说我也不能当着黄世通的面硬拉走刘婕,自己又不是刘婕什么人。 黄世通在场,我更不能说我已经拿到局长条子的事,毕竟私自接纳学生是违规的,虽然大家都知道这种事一直存在,但就是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 有了,我想到了一个主意。 尽管长时间的坐在那,门口的迎宾已经投来几次疑惑的眼光,甚至怀疑我是个趁客人喝醉下手的小偷而提醒客人注意贵重物品,我还是没有离开。 终于,刘婕起来去卫生间,本来黄世通也想跟着过去,可这一桌就两个人,要是两个人都起身就得结账了,否则你们两人溜了怎么办? 所以,黄世通还是留了下来,与这样的美人共餐是何其幸福快乐的事?如果再多灌一点,说不定她就是醉了,到时自己随便找个旅馆,那接下来 黄世通不仅为自己的安排而暗自叫好,帮你小孩安排到江城小学?先将哥我服侍爽了再说。 看到刘婕起身,我快速的从其它餐桌旁切过去,到了卫生间门口洗手池边。 酒店的卫生间都是门对门,然后中间有个水池的那种,无论男同志还是女同志,进去出来都要经过这里,所以,我就等在那里。 一会儿,刘婕从卫生间里出来,边走边整理着衣服,一抬头,发现了我站在她的面前。 “你你怎么在这?” 015 刘婕的误会 015刘婕的误会 说着刘婕的脸上不禁变色,显然她误会了我在跟踪她,所以连个称呼都没有。 “噢,我跟朋友吃饭,他们都走了,我来上个厕所,”我道。 这个借口太不高明,刚才下班的时候我还想约她吃饭,她先到的酒店,我怎么可能比她先吃过?除了,我只是来吃碗面条就走的。 你以为这是街边小吃?还吃碗面条,其它不说,就是等菜也够耗上半小时的。 “噢,”好在刘婕没有想这么多,她应了一声,准备出去。 既然是不高明的借口,现在再挽留人家也就说不过去了,可我必须让刘婕跟着我走,我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再被黄世通这个混蛋上。 “孩子上学的事办好了,”我赶紧道。 “什么?”刘婕感到惊讶,以为自己听错了,前两天我还说得好似多困难,怎么一转首,这事就办好了? “孩子上学的事办好了,”我说着从包里拿出了那张条子,“这是我们局长亲笔写的条子,只要拿这个去找我们校长,孩子就可以到我们学校报到上学的。” “真的?”将纸条拿在手里,刘婕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是啊,就这么一张纸条,自己求了多少人?甚至交出自己的身体,为的不就是这么张纸条么? 某些人一张纸条就能决定一个人的命运,而有些人吃辛受苦,最后还决定不了自己命运,人生是何其的悲哀。 “真的,”我道。 “走,”刘婕快速的收起纸条。 “那你朋友?”我假意问道。 “不管他们了,一会我给他们打个电话,”刘婕道,说着拽着我的手从卫生间出来,并迅速向酒店门口走去。 刘婕长时间没从卫生间出来,黄世通抬眼望了一下却没看到,心想女人真他妈事多,上个厕所也要化半天妆。可就在他收回目光,无意中却瞥见饭店门口好象刘婕的身影,衣服特别象,只是人家身边有个男的,可那男的由于被刘婕挡住了大半个身体,黄世通也没看清是谁。 应该不是刘婕,黄世通心想,刘婕在陪自己吃饭,怎么会跟一个男的走了呢。 可再等他左等右等不见刘婕出现,甚至不死心的还跑到卫生间问了几个从里面刚出来的人,人家都说没见到他所描述的衣着的女人在里面。 “妈的,放了老子鸽子,”黄世通恨恨的骂道,本来以为免费吃顿饭,说不定还有机会上个美女,最终到头来竟然是自己请自己,还要付两个人的帐。 黄世通在骂,可刘婕听不见了,此时,她已经坐在我的自行车后座上,飘然离去。 “去哪?”我蹬着车,问坐在后座的刘婕。 “随便你,”刘婕道,随后紧紧抱住了我的腰,将头倚在我的后背上。 已经是六月份,两人都穿得比较少,我能感觉到刘婕膨胀的压在我后背上的感觉,有点麻酥酥的。 车骑出很远,足足有半个多小时,我带着她来到了江边。 江城这所以叫江城,就是因为这座城市临江而建。白天,江边满是喧闹的人们,可到了晚上,这十里江堤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将车停下来,我们两人相拥着坐在长江边上,江风拂面吹走了白天的暑气,给人身体凉爽的感觉。 渐渐的,不知是谁先按捺不住,四边唇紧紧的粘到了一起。 紧接着,就传来了粗重的喘息。 016 男性/功能的证明 016男性/功能的证明 这里在江边,是旷野,无论我们多么的**,多么的大喊大叫,都不会有人听到。 这一次,我们更加的酣畅淋漓,毕竟第一次两人都喝得差不多,而这一次两人都清醒着,互相能嗅着对方的气息,听着对方的心跳,甚至两人接合处传来的‘扑滋扑滋’的响声,都能尽收耳底。 终于,在刘婕一阵如筛糠似的痉挛和抖动中,我也低吼着完成了自己最后的冲刺。 幸亏有刘婕,不然我在齐小倩的**下简直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失去了男性的功能。 没有,我没有,我只是对齐小倩心生怯意,原来在这种完全放松的情况下,我可以如此的勇猛、如此的持久,甚至能将一个女人多次的送上顶峰。 从高峰上跌落下来的我疲惫的搂着刘婕,我想闭着眼休息一会,但却听到了刘婕的抽泣声。 “怎么了?”我问。 “没什么,”刘婕回答。 “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还是我伤着你了?”我柔声问。 “没有,没有”刘婕使劲摇了摇头,将我抱着的胳膊却更加的紧了紧,“别说话,就让我这样抱着你。” 我没再说话,不过却也将搂着刘婕的手多加了一些力道。 “孩子能上江城小学,我也算对得起他爸爸了,”过了老半天,刘婕才停止抽泣低声道。 “他爸爸?” “他爸爸去世了,半年前,”刘婕道。 “他爸爸原是一个搞工程的小老板,由于人守信,脑子又活络,所以挣了一些钱。可人就是这样,饿肚了的时候想能吃饱就行;吃饱了又想过上小康就行,真要成小康了,就又要富裕生活了。” “他把挣来的钱全部投入了房地产,做了几年时间,足足挣了一千多万。” “再后来,他的工程越做越大,接触的人也越来越多。有一次他在跟朋友吃饭的饭桌上听说市政府准备在城东建一个大型的住宅小区,而且有商场、超市、办公及商业场所等各种配套设施。他觉得是个挣钱的机会,于是将几年来辛辛苦苦的几千万全部投了进去,还向银行贷了几千万。” “工程顺利开工了,他每天是白天黑夜的盯在工地,就怕工程质量有问题。他想呵护着自己的孩子一样呵护着他的地产项目。” “由于太累,他生病了,在我的好说歹说下,他才在家休息了几天。可等他一回到工地,一切都完了,跟他合作的一个副总卷走了全部工程款。” “没有了钱,工程没法继续。可如果停工,那么先期投入的几千万将一分拿不回来,还有银行的贷款。几千万贷款,光利息一天就上万。沉重的债务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终于在一个下雨的夜晚,他选择了极端方式了结了自己。” “临走时,他给我留下了仅剩的十万块钱,让我和儿子过日子,他知道他走后公司将被清产拍卖用以偿还银行的贷款。” “果然,他刚去没多久,公司就被法院强制执行了。连车子都被卖了,现在的别墅也已经是公产,只是我们暂时没地方去,算是临时给我们母子的住所,但时间也就仅仅一年。” “自从跟着我丈夫,我就没出来工作过,如今一下子失去生活来源,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过。虽然这半年我曾四处找工作,可我与社会脱节太久,连一个象样的工作都找不到,唉。” “他爸爸临走时叮嘱我,一定要让孩子上最好的学校,学到丰富的知识,他自己就是因为书读得少,没有多少水平,才识人不清。所以,我一定要完成他的这个心愿” “如今,你的心愿,或者说他的心愿完成了,”我道。 “可这才是刚刚开始,我还要让孩子读最好的中学,最好的大学,我一定不辜负他的希望,将孩子好好抚养成人。”刘婕道。 017 红色的发夹(二更) 017红色的发夹(二更) 好的小学,好的中学,好的大学,这得是多少钱的投入,在如今择校费、赞助费、补课费、辅导费,万费盛行的情况,供一个孩子从小学到大学毕业,少说得五十万。 五十万,这对刘婕来说就是个天文数字,她整个的生活用度就是丈夫留下的十万块钱。 “这将是一笔不小的花费呀,”从事教育的我当然知道一个孩子要想读到大学毕业,父母在教育上的投入会是如何的巨大,但我却无能为力。 “只要能供孩子,完成他爸爸的愿望,就算是卖房、卖血、卖自己,我也得供。可惜我现在是无房可卖了,”刘婕先说得是斩钉截铁,随即又叹息一声道。 “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跟我说,我会尽我的努力帮你,”我道,虽然知道自己这句话说的有点勉强。 “你也只是个普通的教师,哪能常要你帮助,就孩子上学这事,你已经帮了我大忙了,”刘婕说着,将刚离开的头又倒向了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谈什么感谢,强子托我的事怎么着我也得办好,”我道,我本来想说‘你的事我怎么也得办好’,可一想两人本来一分钱关系也没有凭什么她的事就一定要办好?就因为她跟我上了床? “仅仅是因为强子?”刘婕抬起头,含情脉脉的望着我,用手轻轻在他胸膛婆娑着。 “嗯当然更因为你,”既然她这样问了,我也不是块木头,我知道女人是要哄的。 “这还差不多,”刘婕说着,就用自己红嘟嘟的嘴唇堵住了我的嘴,灵活的舌更是伸到了我的口腔之中,而一双小手又开始不老实起来。 在她的动作下,我觉得自己某个部位又开始胀了起来。 真他妈怪了,无论齐小倩怎么摸、怎么**,甚至用嘴去含,我都一点起色也没有,怎么这个刘婕就那么手轻轻的在自己胸膛拂几下,自己就激情难耐呢? 不过,此时已经由不得我去追根求源了,因为刘婕已经抓住了我的命根。 由于有了第一次的释放,第二次我们两人都特别的持久 回到家,我轻手轻脚的,并抬头看看了齐小倩,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悄悄地来到卫生间,自己冲了个凉,然后再轻手轻脚的上床,刚才真是太累了。 每一次跟刘婕在一起都很疯狂,都会累得筋疲力尽,但我却很享受,享受这种激情。 “郝挺,你他妈给我起来,”睡得正香的我突然被齐小倩的狮吼给惊醒。 “怎么了?”因为太累的缘故,我还没睡醒,朦朦胧胧地连眼都没睁开,就随口问了一句。 齐小倩就是那歇斯底里的脾气,每次都大喊大叫,我都习惯了。 “你他妈还问我怎么了,这是什么东西,”说着,她将手里的东西狠狠的砸向了我。 “啊”东西正砸中我的眼眉骨,生生的疼,我一惊坐起,紧接着就觉得有什么东西流到了眼睛里。 “你发什么神经啊,”我用手一摸,热乎乎的,是血。 “我就发神经了,我就发神经了,”齐小倩猛的扑上来,撕打着我。 “神经病,”我猛的一推狂怒的齐小倩。 虽然以前我一直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那不是我打不过她,是内心里对地位的差距,使我在她面前天然的有种自卑。可跟刘婕在一起后,我突然觉得再也不想忍受齐小倩这种无理取闹了,所以手下也就没了个分寸。 猛然间,齐小倩被推倒在地,她想不到我敢跟她动手,所以她一愣,随即象疯了般爬起来,再次扑向我。 “你有完没完,”我一闪,整个人准备甩门而去。 “不许走,”齐小倩敏捷的拦在门口,“你今天不说清楚这个发夹是哪个野女人的,你就别想离开家,” “什么发夹?”我这才注意到齐小倩砸向我的东西,那是一个红色的发夹。 这不是刘婕头上的发夹么,怎么到了自己家里? 一时间,我愣住了。 018 也有个河东狮 018也有个河东狮 “就是这,看到了吧?”齐小倩伸手抓起发夹放到我的面前,“你要不说清楚是哪个野女人的,我就到你们单位告你去,我要让你丢尽脸面。你还是位人民教师呢,一肚子的男盗女娼,哼,我” 齐小倩一开口就没有停的时候。 虽然知道这是刘婕的东西,但我却不能承认,我要一承认那就完了。所以仅仅在一愣之后,我就佯装暴怒道,“莫名其妙,我哪知道这是谁的东西,你别从哪随便找个东西出来就胡说八道,我早上还有课呢。” 说着,我就准备往外走。 “我胡说八道?这是你衬衫口袋里的,跟你的手机放在一起。还随便哪里,你的衬衫口袋是随便哪里吗?你今天给我说清楚,否则你别想走,”齐小倩疯了似的拦着门口道。 该死,昨天我将手机放在胸前的衬衫口袋里,刘婕不知什么时候将发夹掉到了我的口袋,由于有手机隔着,我居然没感觉到。可什么时候掉进去的呢?肯定是刘婕将头埋在自己胸前的时候。 该死,自己回来洗澡的时候,怎么就不掏一下口袋? 我不停的在心里暗骂自己,可已经无济于事,发夹就实实在在的摆在眼前。 不行,再怎么我也得撑住,“我哪知道衬衫口袋里怎么会有这个发夹,会不会是你自己的,你” “你放屁,我是短发,这是长发的发夹,我用得着么?你还想抵赖,哼,流氓,我一定要到你们单位告你去,我要让你身败名裂、臭名远扬,我要让” “神经病,你受咋咋的,”说完,我推开齐小倩,拉开门,落荒而逃,我实在找不出话来回应,哪怕是编个理由也好。 “我,你他妈给我回来,你这个混蛋”身后传来了齐小倩的哭骂声。 在路上经过市民公园的时候,我用喷泉的水洗了把脸,一早被齐小倩从床上拉起,连脸都没来得及洗,何况脸上还有血。可不能这样给学生去上课,老师得注重自己的仪表言行,在这方面,我一直很在意。 第一节有课,可快要下课时,黄世通过来敲门,“郝老师,校长让你去一趟。” 说话的时候,黄世通的脸上还扬着一种坏坏的奸笑。 “我正在上课呢,”我道,奇怪了,学校以上课为重,一般情况下即使有事,校长也会让老师下课后再去找他,怎么自己还没下课就要去呢。 不会是齐小倩真的告到学校来了吧,一想到这我心里一凉。 “放心,以后有的是上课的机会,你可别让校长等,”黄世通阴笑着说。 “好,我知道了,”我说完,又转头对学生道,“下面的时间大家自习,将刚才老师教的东西好好巩固一下,” 当我走到校长办公室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嘤嘤的哭泣声,不是齐小倩又是谁? 晕,这个疯婆娘,真的告到学校来了。我不想面对齐小倩,可这时已经由不得我,她就在校长办公室,我能躲到哪里去? 咚咚咚,我敲了敲校长办公室的门。 “进来,”里面传来孙如才威严的声音。 在江城小学,校长孙如才是个说一不二的人物,别说我们这些普通老师,就是教导主任、各位副校长,从来也没有敢忤逆他的意思。 “校长,你找”我推开门进去,象个犯错的小学生。 “郝挺,你个王八蛋,在外面找野女人,回家还打老婆,你还是不是人,我我要跟你离婚,”齐小倩见我进来,站起来就准备扑过来再撕打一番。 “好了,”孙如才低吼一声,“你当这是你家呀,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是帮你们解决问题的,不是看你们夫妻打架的,坐下,小郝,你也来给我坐下。” “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当我们都坐下后,孙如才没理会还在嘤嘤哭泣的齐小倩,转向我问。 “校长,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她无理取闹,我”我道。其实我也解释不清楚,要撒谎是给自己老婆买的?显然不行,齐小倩是短发,根本用不着这个。要说是哪个女同事的?那就更说不清了,这也是害别人不是。 其实自从发夹出现在我面前,我就已经想了一百个理由了,可没一个觉得不连带别人而且还经得起推敲的。 “我无理取闹?”齐小倩大叫道,“说不定你都跟哪个野女人上床了呢。” “小齐同志,没有根据的话不能乱说。小郝,你将这事解释清除了,别搞得家庭关系不好,咱们教师又要上课,又要坐班,家属已经跟着受累了不少,我们不能再让他们为我们心对不对。我相信这是个误会,只要你好好解释不就没事了,”孙如才道。 从心底里,孙如才是偏向我的,不仅因为我是他手下的职工。更因为他要维护学校的声誉,你想想如果说某某学校的老师在外面拈花惹草,是不是有毁学校声誉?那么以后谁还会将孩子送到这样品德恶劣的老师手中? 江城小学可是江城市最好的小学啊,要是在他手中毁了声誉,他岂不成千古罪人? 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孙如才很同情我,甚至有点同病相怜的味道,因为他家里也有个河东狮。 019 蓝珊珊的来历 019蓝珊珊的来历 孙如才原来只是城郊工人子弟小学的一名普通教师,家在农村,从江城师范毕业后被分到了条件最差的城郊工人子弟小学。 工人子弟小学只有两三百名学生,十几位教师,所有人几乎都是满负荷工作,除了教自己的本专业外。学语文的同样教数学、英语,教英语的同样教自然、体育 干了整整五年,孙如才看不到任何希望,父母希望他早点结婚生子,他们能早日抱上孙子。可孙如才不甘心,作为农村出来的娃,他是他们学校最拔尖的学生。 在当时的教育体制下,中师比所有高中都靠前,中师录取完了才是高中录取。作为最优秀的学生,自己只到工人子弟小学做个小学教师,而一些不如他的同学却考上了大学,甚至读了研究生 转机在他工作第五年的时候,市教育局进行一次培训。工人子弟小学有一个名额,孙如才用家里的两只草鸡和一百斤大米跟校长换来了这个机会。在那里,一个女孩看上了高大帅气的孙如才,但这个女孩确实长得很不好看,龅牙、矮个子,而且脾气还娇掼。 孙如才实在看不上,可这女孩却看上了孙如才,天天黏着他。一打听这个女孩的家世,孙如才动心了,这个女孩的父亲是当时江城小学的校长。 江城小学的校长,完全有能力将他从工人子弟学校调到市里最好的小学。 就这样,孙如才与这个叫龚蔚的女孩谈起了恋爱,并顺利的调进江城小学。随着龚蔚父亲的升迁,孙如才也一步步爬到了今天这个位置。 但龚蔚本身就是娇小姐脾气,再加上孙如才长得帅,她对自己没有信心,防他跟防贼似的。每次接待后,回家她要检查他的衣服上有没有香气。出去考察交流,她要查他有没有带女下属前往。他晚上只要稍一迟归,而且解释不清楚,那么就会爆发一场大战。 深受如此痛苦煎熬的孙如才现在非常同情我,他希望能救一救这个同一战壕里的战友。 “解释?他往哪里解释,他就是跟野女人上床去了,”齐小倩再一次咆哮起来。 咚咚咚,不待我分辩,也不待校长孙如才再次怒斥齐小倩噤声,门外再次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孙如才正一肚子翁气,这齐小倩太不识抬举,自己已经算给我们夫妻台阶下了,怎么还跟泼妇似的。 虽然齐小倩有一定道理,但看到如自己老婆一样的泼妇样,孙如才心里就有点不高兴,因此回应外面敲门声的声音就有点愠怒。 “孙校长,”门外蓝珊珊走了进来。 “哦,是蓝老师啊,有什么事?”孙如才立即改变语气,不仅没有了愠怒,而且还无比温和。 关于蓝珊珊是区教育局局长钱冒林的情妇这种传言,孙如才知道那是不实的。 自己老丈人龚汉森是区教育局副局长,虽然快退休了,但对教育局里的大事小情还是比较了解的。 或者应该这么说,作为快退休的副局长,龚汉森对工作业务以及仕途的上升早就没了追求,反而更关心起各位领导同事的私事。这些即将退居二线的人总希望抓着人家的一些把柄,在自己退休后别人还会有点顾忌,在单位里有些好处的时候不会忘了他们这些曾为单位‘作过贡献’的人。 而且象是为了表明自己作为领导,掌握的信息是何其多一样,龚汉森说曾亲耳听当时区里主管教育的副区长在饭桌上跟他们说过,蓝珊珊是他老领导的亲属,希望各位多关照。 起初孙如才还真以为蓝珊珊是区教育局局长钱冒林的情人,经其老丈人一说立即恍然大悟,如果是钱冒林的情人,他还可以不买帐。毕竟自己的老丈人就是副局长,而且资格比钱冒林要老得多。但如果他是区长领导的亲属(当然不乏是情人这一说法),那就不一样了,别说区长的领导,就算是区长的什么亲戚情人的,他老丈人也不敢得罪,何况是他? 所以,孙如才对蓝珊珊也是颇为照顾,虽然他也不知道蓝珊珊到底是哪位领导的什么亲属。 020 别往枪口上撞 020别往枪口上撞 “听说郝老师跟嫂子因为一个发夹闹起来了,我来解释下。”蓝珊珊道。 “哦,这跟蓝老师有关系?”孙如才心里一动,这个麻烦来了,蓝珊珊是不能得罪的,可齐小倩又不是自己的下属,自己都镇不住,要是他知道蓝珊珊跟郝挺有什么暧昧关系,当场发疯伤了蓝珊珊那可麻烦了,连忙道,“蓝老师,这是他们夫妻间的事,等我先处理了再说。” 孙如才的意思很明显,我来替你挡了吧,别往枪口上撞了。 谁知蓝珊珊根本就没往后退的意思,而是上前一步说,“孙校长,嫂子,是这么回事。上次讲课的时候校长您不是说我教案有些地方需要修改嘛,我经验不足,就请郝老师这几天帮我修改教案来着,昨天终于修改好了,我就请他吃了个便饭。在饭桌上聊到家庭情况,郝老师说他们夫妻很恩爱,嫂子对他也好,我就开玩笑说爱之深恨之切,如果哪一天嫂子怀疑你在外面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嫂子一定不会放过你。” “当时郝老师说怎么可能,象我们这种普通教师一没钱二没权的,谁看得上啊。再说了,平白无故的你嫂子也怀疑不上我啊,就算有什么事惹她怀疑了,你嫂子也会听我解释,你嫂子是通情达理的人,才不会见风就是雨。” “也是我太顽皮,就趁郝老师不注意的时候,将自己头上的发夹给偷偷的放在了郝老师的口袋里,本来想今天来看看郝老师在家是不是被勒令跪搓衣板的,没想到玩笑开大了,刚才一上班才听说,嫂子到学校来了。” “嫂子,对不起,这是我不好,玩笑开大了,我在这里给您赔不是。郝老师你也真是的,你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嫂子解释清楚不就完了嘛。”蓝珊珊在说话时,还向我丢了个眼色。 蓝珊珊刚进来时,我还有点奇怪,但听了她的话,我明白了,蓝珊珊是在帮我解围呢。 “额,我怕我解释不清楚反而将蓝老师你牵扯进来,所以就”我赶紧借坡下驴。 “看你说的,郝老师,嫂子是那样的人嘛,”蓝珊珊责怪了一下我,然后走到齐小倩身边,“嫂子,真是我开玩笑的,没想到会这样,我在这里向你道歉。” 齐小倩虽然对蓝珊珊的话有点半信半疑,但她却听父亲说起过这个蓝珊珊的来历,她也得罪不起。别看她在我面前觉得自己父亲是个机关干部了不起,在蓝珊珊这种有区长领导背景的人面前,她会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 官场生态就是如此,官大一级压死人,在比自己小的官面前,你可以说一不二、牛气冲天,甚至做老子都行。但到了比你官大一级的人面前,你就得夹着尾巴做人,就得装孙子。 虽然齐小倩只是机关里的一个小职员,但从小父亲的教育已经深深印在她脑海里,所以她不想得罪蓝珊珊。 得罪孙如才都无所谓,自己又不在他手里混。要是得罪了区长或市长,自己随时可能饭碗都砸了。 “也是,小郝,你应该跟小齐解释清楚嘛,误会消除了,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孙如才连忙接话道,“再说了,小齐又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这个我要批评你,” 其实,孙如才根本不信蓝珊珊的话,蓝珊珊这替我挡枪子的行为太明显,可他却不能说出来,一是他也不能得罪蓝珊珊,二是他更不想学校丢名声。手下人出了问题,做领导的总要负点责任不是,自己年龄不大,还有上升的空间,可别因一些小事就毁了前途。 “哼”刘小倩猛的站起来,狠狠瞪了我和蓝珊珊一眼,甩门而去。 021 蚊子叫出狼嚎(二更) 021蚊子叫出狼嚎(二更) “谢谢你,”齐小倩走后,我和蓝珊珊一起离开校长室,我对蓝珊珊道。 “不用谢,以后在外面偷吃记得将嘴抹干擦净,别留下什么证据,”蓝珊珊看都没看我一眼,继续向前走去。 “我” “别跟我解释,我又不是齐小倩,”蓝珊珊说完,快步向办公室走去。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就在这事过去的第二天,整个江城小学都在传着一个性的消息,前天晚上我与蓝珊珊在外面偷情,蓝珊珊的发夹遗失在我的兜里,我的老婆齐小倩大闹校长室。 事情说得有板有眼,虽然校长孙如才已经要求所有人做好本职工作,但这却堵不住别人的嘴,而且越传越神。 因为所有人都对我敢动‘局长的女人’感到惊讶,这小子不想混了?一个小小的小学教师,敢动教育局局长的女人?还真想在牡丹花下死啊? “对对不起啊,”下班后,我瞅着个机会对蓝珊珊说。 “什么对不起?” “因为我的事,学校里的这些传言伤害到了你,我” “呵呵,你真逗,”蓝珊珊冷笑了一声,“就这种传言还能伤到我?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可可这终究” “没什么,是我自找的,记住我的话,下次偷吃记得把嘴擦干净就行,”蓝珊珊说完,跨上车走了。 虽然昨天有了蓝珊珊的解围,晚上回家后齐小倩没再闹,但好脸色肯定是没有的,甚至还指桑骂槐的捎带着蓝珊珊、孙如才给通通骂了一遍。 不想回去看齐小倩那张脸和听她絮叨不停的漫骂,我拨通了郝强的电话。 “强子,在哪呢?” “还能在哪,工地呗,我哪有你大知识分子快活,到点下班,我正工地上忙着呢。”话筒里传来郝强粗大的嗓门。 郝强以前虽然不帅,但人也长得眉清目秀的,可干了这么多年工地的活,不仅人魁梧了很多,更是挺了个啤酒肚,嗓门还粗大了不少。用郝强自己的话说,工地上那么多机器,再加上人声吵杂,嗓门不大说话谁能听见? 不过村里人是这么说的,郝强是因为有钱了,所以嗓门大了。 扯蛋,对于这种说话,我一千个不信,我觉得郝强还是那个郝强,跟自己从穿开裆裤开始一直到高中毕业的郝强没什么两样。 “噢,那就算了,”我准备挂电话。 “有事啊?” “没事,” “没事?要不这样啊,我这大概还有半个小时完事,我再叫上几个兄弟,咱们一起喝点?” “那也行,你说在哪?” “你说吧,我这有车去哪也方便,”郝强道。 有车?呵呵,我摇摇头,没考上大学的郝强早就有别墅有汽车,可自己还住在学校分的两室一厅里,邻居说话能透过墙壁,做个爱都不也大声叫唤。 再说了,自己一个普通教师,又不经常出来吃饭,哪知道哪有什么好吃的,想一想,也就自己那次经过的那个烧烤还行,“要不到东萃街那个叫什么千里香烧烤吧,” “行,那你先去点着,我一会到,”郝强说着,话筒那边又传来了他的吼声,“哎,你,怎么将材料放在模具上,赶紧搬了,哎,你” 我挂了电话,难怪郝强现在嗓门变粗了,这么叫着,就是蚊子也能叫出狼嚎来。 022 人是感情的动物 022人是感情的动物 骑着自行车,我来到千里香烤吧,才六点多钟,还不到烤吧上客的时间,这里一个客人也没有,老板也没在,只有那个老板娘。 “老板,您来啦?今儿来点什么,还是一个套餐串,两瓶啤酒?”老板娘笑着迎了上来。 今天的老板娘穿着件红绿的碎花小衬衫,底下一条休闲裤,腰间扎着个围裙,将整个向上托了不少。一弯腰,紧绷的小衬衫纽扣与纽扣之间就有点张开,虽然看不到里的太多的春光,但黑色的边还是露出了一部分。 幸亏老板娘的不大,否则象这样的小衬衫,纽扣非被绷掉了不可。 在这一瞬间,我又想起了儿时的那次偷/窥,而心底里还真有了想偷/窥一下包裹着的里面是什么春光。 “你认识我?”一眼扫过,我有点惊讶,自己好几天前一个人来过,而且又是晚上,难道老板娘已经记得我了? “当然认识,”老板娘道,“前几天您一个人来过,当时就要了一个套餐串还有两瓶啤酒。” 老板娘的记性真好,难道她这生意会这么好,一口报出客人什么时候来过,并且象老朋友一样的招呼着唠嗑,怎么可能生意不好? 人是感情的动物,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老乡常常让人眼泪汪汪。那么这个城市中,一个仅见过一次面的人,能熟悉的叫出你的名字,说出你的特征,怎么不叫人感动? “哦,今天不止我一个,暂点四个套餐串吧,啤酒先来一箱,不够再加。”我道,语气明显比刚才欢快了不少。 “好嘞,那您稍等,”老板娘说着在单子上签上桌号物品,然后开始动手拨弄烤炉。 掌烤炉的老板呢,怎么是老板娘亲自动手?我心里疑惑着,嘴里就问了出来,“老板娘,你家老板呢?怎么你亲自动手?” “唉”老板娘叹了一声,继续拨弄烤炉,没有说话,刚才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代之的是一脸愁容。 “怎么了?” “唉,我们这烧烤吧在室里烧烤油烟太大,再加上天太热,有空调也不挡事。所以我们一直将烤炉放在外面,这样客人在里面就餐环境也好些。可前几天城管来查露天摊点,要我们将炉子搬回去,当时里面全是客人,我老公就说等客人走了再搬,城管不同意,要用执法车将我们的烤炉拉走。我老公就跟他们吵了起来,然后就动了手。城管人多,他打不过,就抄起翻炭火的铲子将其中一个城管的胳膊给划拉了个口子。然后警察就来了,罚款一千块,拘留十天,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其实那天他也挨了城管的不少闷拳,恐怕内伤比那些人都严重,可城管会打人,打也都看不出外伤来。唉”老板娘说着又是一声叹息。 “没找人赶紧把人给捞出来?再说他不还伤着呢吗,也得去医院看看呀。”我道。 “我们是外地人,在这里无亲无故的,想找人也找不到啊。去派出所交了罚款,但人家派出所说了,人必须拘留十天。” “你们这是属东萃派出所吧?”我问。 “是啊,我那天去交罚款,是叫东萃派出所来着。”老板娘道。 “哦,那说不定我能有办法,”我道。 “真的?”老板娘立即走过来,脸上有点激动,“如果这样就太好了,您说,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说。” “不用,”我道,“我打个电话试试,不一定能成功,” “哎,哎,”老板娘连连点头。 “喂,你好,请问是乔所长吗?”我从手机里找到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023 精灵般的舞蹈(二更) 023精灵般的舞蹈(二更) “哪位?”手机里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威严。 “乔所长你好,我是乔梁的班主任郝挺啊,”对方叫乔恩先,东萃派出所的所长 “哎哟哟,郝老师,你好啊,怎么了?是不是乔梁在学校又犯什么错误了?”电话那头的声音立即变得热情而客气,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威严。 儿子乔梁在学校顽皮那是出了名的,上次更是将一个同学的脸给打破了,这位同学的舅舅也是其它区的一个副局长,所以家长一直揪着不放,非要学校处分甚至开除乔梁。幸亏郝挺做对方家长的工作,人家才罢手,乔恩先后来想谢也被郝挺给婉拒了。 现在社会就是这样,再大的官,都不会得罪自己孩子的老师,因为孩子只有一个,如果老师在学校给你孩子使点什么阴招,说不定你孩子一辈了就毁了。 所以,乔恩先很怕儿子在学校再惹事,他只是个所长,上面的科长、局长、甚至区长、市里处长局长等一大帮人物,他也惹不起。 “哪呀,乔梁近阶段在学校表现很好,”我道。 “哦,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这小王八蛋又给我惹乱子了呢,”电话那头乔恩先道,“那郝老师找我?” “噢,是这么回事,我有个亲戚叫”我忽然发现自己还不知这个老板姓什么叫什么呢,连忙捂着手机对老板娘道,“你老公叫什么?” “肖二虎,”老板娘答道。 “叫肖二虎,也就是东萃路上千里香烤吧的老板,听说犯了点小事,跟人打架被关进去了,所以” “哦,你是说那烧烤摊老板吧?” “是,是我一个远房表哥,其实他到这做烧烤还是我给找的门面,我这几天没来,今天一来就听说出事了,我”我必须尽量将自己与肖二虎的关系拉近,自己与肖二虎关系越近,乔恩先帮忙的机率就越大。 果然,乔恩先在听了我的话,连忙道,“哎哟,原来是郝老师的表哥啊,哎哟,怎么早没听说呢,早听说咱就,哎,其它不说了,我立即让人把人放了,双方都有伤,也就是个普通的打架事件,拘两天就算了。早知道是郝老师的表哥,咱也就不费这事了。” “呵呵,那就麻烦乔所长了,改天我请你吃饭,”我道。 早说是郝老师的表哥?开什么玩笑,别说他不是,就算他是,我只是个小小的小学教师,如果不是正巧乔梁在我班里,你乔所长会这么好说话?我心里想。 “那哪成啊,改天,改天我请郝老师聚聚,”乔恩先道。 “那就这样啊,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以后郝老师有什么事直接给我打电话,那就先这样啊,我叫他们立即放人,” “好了,他们所长答应立即放人,”我道。 “太谢谢你了,”老板娘激动得一把握住了我的手,眼眶里眼泪都快溢出来了。 虽然是做粗活的,但老板娘的一双手却还细腻白嫩,跟刘婕的差不多。 想到刘婕,我突然感到某个部位就起了反应。 “哦,对了,我还不知道您姓名呢,刚才听您说,您是个老师是吧?”老板娘依旧握着我的手。 “对,我是江城小学的老师,我叫郝挺,”我道。 “好挺?”老板娘脸上一红。 “赤耳郝,挺拔的挺,”我加注道。 “谢谢你郝老师,你还真是‘好’老师,”老板娘道,知道自己丈夫一会就会被放出来,老板娘一扫刚才的忧愁,还开起了玩笑,“为了向您表示感谢,今天这餐我请了。” 说着,老板娘抽手站起来,向烤炉走去。 “别客气,我还有几位朋友呢,他们一会到,”我道。 “不管你有几位朋友,今天这餐我请了,”老板娘道,“一会等二虎回来,让他也陪你们好好喝几杯。” 看着老板娘欢快的忙碌着,再加上她刚才为丈夫那担忧劲,我心里又是一阵感触。 幸福生活真的不在钱的多少,关键在于和谁在一起,也许这个肖二虎在别人眼里只是个什么也算不上的小摊贩,但在这老板娘的心里,那就是全部的天空。 而老板娘现在就是在这片天空下如精灵般的舞蹈,她那欢快的身形、娴熟的动作,比任何舞者的动作都要优美。 024 给她解饥渴了 024给她解饥渴了 一会,郝强到了,还带了两个朋友,都是一身肌子肉,应该都是工地上跑体力活的工友。 “大龙,就你一个人?”郝强夹着个皮包,虽然开着个别克,却满身满脸都是灰尘。 大龙是我的小名,我属龙,再加上是家里的第一个男孩,所以就叫大龙,可谁知后来无论我父母再怎么努力,也没有二龙出生。再到后来,计划生育了,母亲和村里大多数妇女被一起召集到镇卫生院给咔嚓了,从此郝家也只有我这一条龙了。 可我所在的村大家都姓郝,上学的时候,一班一共就二十几个学生有三个叫郝龙,于是就得改名。当时教我们语文的老师看到我站得姿势最直就随口道,这小子站姿挺拔,就叫郝挺吧。 所以,我的名字不是我爸取的,而是来自一个不想干的外姓人。 “就我一个,不等你呢嘛,” “介绍一下,我手下的两个兄弟,一个管水电、一个管瓦木,钱亮、谭克锋,”郝强一指自己身边的两个工友,然后又一指我向两个工友介绍道,“这我发小,郝挺,从穿开裆裤就在一起玩儿,北师大毕业的高材生,现在江城小学做老师。” 郝强每次向别人介绍我的时候都要将我是北师大毕业生给报出来,用他自己的话说,自己接触的多是粗人,大家对有知识的人都非常尊敬。自己有个从小就在一起玩儿的北大师毕业的兄弟,自己觉得倍儿有面子。 “你好,你好,”我一一和郝强的两个工友握手,他知道郝强现在做的比较大,手下有几个管片的工头儿,估计这两个就是管水电与瓦木的工头。 “郝老师,您朋友到啦?”这时,老板娘走过来,端上了刚才我点的,她已经烤好的串儿。 “嗯,都是我兄弟,”我道。 “是郝老师的兄弟,那就是我兄弟了,今天大家伙儿放开肚皮吃,无论多少都算我的,”说着,老板娘放下东西道,“我再给兄弟们开酒儿,” 望着老板娘一扭一扭离开的身形,郝强等三人盯着那紧绷的儿咽了咽口水儿。 都在常年在外干工程的,老婆都不在身边儿,看到个漂亮女人,咽点口水儿很正常。 “大龙,不错啊,混的蛮儿熟,是你的兄弟就不要钱,不会跟你有一腿吧?”郝强拿起串往各人面前的盘子分发着。 “滚蛋,说什么呢,人家请你们吃东西还说人家的坏话,只不过刚才碰巧帮了点小忙而已,” “是不是给她解饥渴了?”男人在外,久不沾女人,所以聊天肯定就离不开女人,现实中没有只能过过嘴瘾。没听说现在有许多农民工临时夫妻么,大家在一起不是为了生儿育女,成家过日子,只是为了互慰藉,互相解决对性的需求。 “狗屁,我又象你的,公狗一只,”我笑骂道,从小到大郝强就这性格,但我喜欢,也只有跟郝强在一起他才不必要装知识分子的样子,可以随意的骂脏话。 “切,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要是齐小倩十天半月不让你上,看你着急不着急,”郝强说着,拿起一个串放在嘴边撕咬,边咬边道,“我看这老板娘不错,那小挺结实的,那个地方肯定紧,要是感觉肯定爽,你快坦白交待,跟你有没有一腿,如果没有,哥可就下手了。” “什么下手啊,”这时,老板娘正巧拎着打开的酒瓶走过来。 “噢,他说这铁钎子太烫了,没法下手,”我连忙道,我怕郝强这家伙再说出什么胡话来,自己刚跟人说是老师,然后就在这胡讲一通女人,也太象样。 “对,太烫,没法下手,”郝强笑着道。 “噢,有的是刚烤的,你们拿先烤的吃,先烤的应该不烫了,”老板娘道。 “好,先下手不烫的,”钱亮哈哈大笑,拿起一根串儿,其它几人也纷纷动手。 “郝老师,你们先喝着,那还有两桌客人,等给他们烤好了,一会儿我过来陪你们两杯,”老板娘道。 “你忙,你忙,”我道。 025 一物降一物(二更) 025一物降一物(二更) “说,真跟这老板娘没一腿儿?”老板娘刚走,郝强又问道。 “真没有,” “那我可下手了,说明白了啊,兄弟你的东西我绝不抢,但如果你不要那我就不客气了,”郝强道。 “别胡闹,人家有老公的,” “靠,没老公我还不敢要呢,”郝强道,“来,喝酒,喝酒,” 几个人很快干掉了一箱,老板娘又开了一箱,第二箱喝到一半的时候,老板回来了,虽然有点落魄,但精神还不错。 “妈的,还说关我十天半月的,怎么三天就把我放回来了,老子还真准备跟他们斗斗呢,”肖二虎一回来就道。 男人都这样,在外面再吃瘪,在自己女人面前也要充得无比英勇。 “胡说什么呢,是我请人家郝老师帮忙的,郝老师跟东萃派出所的乔所长认识,不然,你还得在里面呆着呢,”老板娘道。 “郝老师?哪个郝老师?他凭什么帮我?”肖二虎道。 “喏,就是坐在那边的那位,我也就这么随口说起来的,人家就说自己认识人,一句话的事就帮了忙了,”老板娘道。 “哦?”肖二虎也是粗直人,“那我过去敬人家一杯,也感谢人家一下,” “嗯,你先洗把脸,然后再去,记住,我已经答应请人家吃这顿饭了,”老板娘道。 “放心吧,我又不是不知人情来往的人,”肖二虎说着跑进内间,老板娘跟着进来,给他打了水,还找出了一套换洗的衣服。 肖二虎接过衣服,顺势一把抱住自己老婆,嘴就凑了上来,而且手也攀上了她的双峰。 “干什么呀,外面全是客人,”老板娘用力去掰那不老实的话,同时嘴里急促地道。 “老婆,在里面几天,我想死你了,”肖二虎说着,手是松开了,却又想沿着衣服的下摆伸进去。可老板娘的身上扎着围裙,围裙的带子死死的勒住了腰部,他的手根本没法伸进去。 努力了几下没能伸进衣服的下摆,肖二虎直接将手伸到老婆的裤腰上,准备解她裤子上的扣子。 “你作死啊,外面这么多客人,快洗洗招待客人去,晚上你想搞几回搞几回,”老板娘说着,死劲挣脱肖二虎的手,来到外间。 “这婆娘,看我今晚不弄死你,”肖二虎说着,开始解自己身上的衣服准备擦洗,在里面几天了,澡都没得洗,这么热的天,身上都有了臭味。 简单的擦洗过后,肖二虎拿着个纸杯,拎着瓶啤酒走了过来。 “郝老师,谢谢你将我从里面捞出来,来,我敬你一杯,”肖二虎对着我,边说边往自己的杯子里倒满酒。 “别客气,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我站起来,端起杯子跟肖二虎碰了一下,然后两个人一仰头干了。 “这都是您朋友?”肖二虎继续倒满自己的酒杯,问我道。 这句话问得有点多余,跟我在一桌吃饭的不是我的朋友还是我的敌人不成?不过他这话还真问到点子上了,因为我跟钱亮、谭克锋是第一次见面,仅因为他们是郝强的兄弟,才成了我的朋友。 “嗯,都是我朋友,”我道。 “我敬郝老师的各位朋友一杯,”肖二虎道,说完用杯子和郝强、钱亮、谭克锋各碰了一下,一仰头干了。 其他三人也各自干了杯中酒。 “那各位慢用,我这烤炉上还要忙着,就不奉陪了,”肖二虎说着一抱拳,然后拧着酒瓶走了。 “日,老板娘这么一朵鲜花插在这样的牛粪上真是白瞎了,”看着肖二虎的背影,郝强道。 “关你鸟事,人家是牛粪,你小子也好不到哪去,别有几个臭钱就得瑟,来,喝酒,”我端起刚倒满的酒杯,与各人碰了一下,干了。 期间,老板娘也过来敬了一圈,当然感谢我的话也说了不少。 渐渐的,几个人说话就有点多,特别是郝强,那话就越来越放肆,甚至还有点刮到老板娘身上。 我拦了几次,可郝强就是这样的性格,一张嘴就收不住,害怕老板听到闹起不愉快,我们几个人匆匆的扶起他赶紧告辞。 “靠,他妈的,什么玩意,敢吃你豆腐,下次再被老了碰到,老子阉了他,”看着郝强一行人离去的背景,肖二虎骂道。 郝强刚才的话他可全听到了,要不是感谢我刚将他从拘留所里捞出来,他真想冲上去与郝强干上一顿。 “得了,里面还没呆够啊,”老板娘道,“那是郝老师的朋友,酒喝多了,酒后胡话你也听啊。” “说其它胡话行,说你就不行,”肖二虎道,不过语气明显没有刚才横。 “哼,知道了,知道你疼我,”老板娘道,“快做事吧,还有几桌客人呢,” 别看老板这么五大三粗的,在这娇小的老板娘面前,好象非常的温顺,这可能就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吧。 026 私下解决算了(三更) 026私下解决算了(三更) 可没过几天,一天晚上七点多钟,我正在家里批改作业,老板娘的电话就打到了我的手机上,“郝老师,快来呀,出人命了,”电话里老板娘哭喊着。 “怎么回事?”我的心里一惊,难道这肖二虎又跟城管队员干起来了?可跟城管员干起来找我有什么用啊,我只是个教师又不是警察。 “你的朋友跟二虎打起来了,三四个打他一个,你快点来吧,”老板娘继续哭叫着。 我的朋友?我的朋友除了郝强基本就是学校里的同事,能干出这事的肯定只有郝强,想都没想,抓起衣服我就往外跑去。 齐小倩做在客厅的沙发上陪着儿子在玩,我不知道老板娘的电话那有没有听清,反正一个女人的哭叫声她肯定是听到了,要是以前她会问个没完,可今天她却一句话也没问。不过这也好,给了节省时间了。 出了门,跳上车,直奔东萃路。 当我到的时候,警察已经在场了,肖二虎正倒在地上,满头满脸都是血。一旁的郝强等几个人已经被警察控制住,还被上了铐,一个警察正在察看肖二虎的情况。 “怎么回事?”我直奔还在一旁哭泣的老板娘。 “你是谁?”一个警察走过来问我。 “啊,我是他们朋友?” “朋友?”这个警察问,这时有一个声音叫了起来,“郝老师,是你吗?” 原来是乔恩先,那位派出所的乔所长,由于天比较黑,再加上所有警察都穿着制服,戴着大沿帽,我竟然一下子没认出他来。 “乔所长你好,怎么回事?”我走过去,与乔恩先握手。 “这位肖二虎是你表哥?”乔恩先问。 “?是,”我一愣,随即想到上次为了将肖二虎从挽留所里捞出来,我是这么说的来着。 “这次他被几个小子揍得不轻,这样吧,你们先送他去医院,我将这几个人带出去好好收拾收拾,”乔所长道。 “哎,乔所长,”我拦了一下准备转身的乔恩先,“那位也是我堂哥,更是发小,” 我伸长一指郝强。 “你堂哥?”乔恩先狐疑的看着我,这事本身就有点不可思议,一个是我的堂哥,一个是我的表哥,说起来都是我亲戚,可打起架来很明显是往死里整。 肖二虎本就是个粗直的人,郝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两个碰到一块,不往死里整才怪。 “是,是,”我连忙点头,我可不想因为肖二虎让郝强吃苦头,可现在又不能说肖二虎不是我表哥。 “那”乔恩先象是有点为难,他儿子乔梁还在我手里,他显然不想得罪我。但这却是有人报了案的,他必须有个说法。 “乔所长,要不你看这样好不好?都是我家亲戚,也都是自家兄弟,估计也就是一时误会。你看要不让我堂哥替我表哥去医院检查看病,所有费用都由我堂哥出。然后再由我堂哥赔一笔营养费误工费什么的,咱们私下解决算了,局子就” “嗯那也行,”乔恩先想了想点了点,他们将人带到局子里,无非也关上几天,然后让打人的付医药费、误工费、营养费什么的。这只是治安案件,又不是刑事案,能就地解决最好。 “那谢谢乔所长,”我道。 “你们愿意郝老师的解决方案么?”乔恩先扭头问老板娘。 “行,我们就听郝老师的,”老板娘道。 老板娘这一声郝老师彻底暴露了我和他们的非亲关系,因为如果真按辈的话,我应该叫她表嫂,他应该叫小挺或大龙什么的,甚至全名也行,就是不应该称为郝老师。 乔恩先扭头看了看我,没说什么,而是对跟他来的警察道,“给他们解铐,收队。” 但我从乔恩先的眼睛到看到了那种复杂的神色。 027 擦好自己屁股 027擦好自己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自从上次在这吃过烧烤后,郝强几乎天天带着兄弟们来,每次来都想着法的要和老板娘调笑几句。由于上次肖二虎已经表现出了厌恶,所以老板娘除了礼节性的问好上菜后,基本不怎么答理郝强。 开始郝强还算规矩,每次也就是来吃个串喝个酒啥的,但今天几个人喝得有点大,嘴里就有点不三不四起来。本来肖二虎就憋着一肚子火,要不是老板娘压着,早就暴起来了。几天来他一直忍着,今天郝强嘴里的话太过火,肖二虎没忍住,一啤酒瓶就砸在了郝强的头上。 与郝强在一起的还有三个工友,都是工地上干活的,有的是力气,见自己有兄弟兼老板吃了亏岂肯罢休?几个人一起上,立即将肖二虎打倒在地。 老板娘开始还想拉,可渐渐发现形势有点不可控,才打电话给我。可巧的是,一支治安巡逻队经过这,立即就将郝强等几个给的铐了起来。 在被铐起来的一刹那,几个人酒全醒了,虽然他们都冲动,但却全是遵纪守法的人,从来也没进过局子,现在被警察押着还上了铐,所有人都知道祸闯大了。 所以,很快肖二虎被送进了医院,郝强送去了两万块钱,事情也算是平息了。 当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十点,家里的灯全灭了,我怕吵着齐小倩和孩子,只是慢慢的拧开锁孔。 可家里的太安静了,安静到我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 齐小倩不在家?当我打开灯的时候,我终于确定,齐小倩真的不在家。 她到哪去了?每天十点钟是齐小倩的上床时间,十点半她必须准时睡觉,这是她的美容真理。可今天她到哪里去了呢? 我想打电话给我老丈人,可一想到老丈人那看到我比看到一泡狗屎还嫌恶的表情,我拿起话筒的手又放了下来。 算了,也许她到什么地方去有事去了,亦或是回娘家了,我想。 我不知道齐小倩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反正早上当我起床的时候,她已经起床了,不过她昨天晚上睡的是儿子的小床。 “你昨天晚上哪去了?”我问。 “你管我哪去了?你去哪告诉我了吗?”齐小倩反问道,但我却在她的眼神里好似看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齐小倩也会慌乱?她在我面前不是一直很强势的吗?就象她现在在反问我的话。 “我不就是关心一下你嘛,”我不想一早起来就吵架。 “关心?”齐小倩冷哼一声,“你只关心昨天打电话叫走你的女人吧,” “昨天是郝强与人打架了,我” “物以类聚,都不是东西,”我的话还没说完,齐小倩就接了过去,在她的心里一直看不起郝强这种暴发户,土老帽。 “你”算了,妈的,我干嘛这么贱要问她干什么去了呢?她不在家折磨我不是更好? “你什么你?先擦好自己,然后再管别人的事,”齐小倩道。 我知道,她还在为上次发夹的事生气,虽然蓝珊珊替我挡了驾,但她也是半信半疑,只是苦于无法对阵。 于是,我想偃旗息鼓,在这么多年两人的战争中哪次不是我先妥协? 可我不知道的是,齐小倩其实是用这种方式来阻止我对她行踪的进一步追问,她是用强势来掩盖她的心虚。 只可惜,等我知道这些已是很久以后的事。 028 就是想找个借口(二更) 028就是想找个借口(二更) 暑假就快到了,办公室里所有同事除了出给学生复习用的试卷,就是在讨论着暑假该去哪旅游。 学校有这么一个福利,就是每年暑假组织大家出去旅游一次,为的是让大家在繁重的教学工作之余,能轻松愉悦心。当然,如果有谁不愿意去,学校会将他的那位旅游经费打五折发给他。 至于打五折而不是发合款,则是为了鼓励大家积极参与集体活动。 “李老师,这年暑假咱们准备去哪玩?”去年新来的张伊伊问李芸,在他们眼里李芸就是领导,而且李芸比较和气,不象蓝珊珊,给人的感觉的点傲。 “你们想去哪呀?”李芸问,作为年级组长她是有资格与校领导一起讨论暑假旅游的具体地点的。 “我想去九寨沟,你没听人家唱嘛,哦神奇的九寨,哦,人间的天堂,”张伊伊边说边唱,虽然才来一年,但她已经是我们校有名的金嗓子。 “我也想去九寨沟,听说那里景色非常的美,”另一个老师道。 “蓝老师你呢?”李芸问。 “我倒想去蒙古大草原,”蓝珊珊道。 作为教研副组长,蓝珊珊同样有参加会议的权力,估计李芸这么问她也是想先统一意见。 “哦?小郝,你呢?”李芸问我,显然蓝珊珊建议的地点与李芸的目标地不符,李芸没有再进一步问下去,因为她不会为了一件自己决定不了的事得罪人。 “我?”我摇摇头,我哪也不想去,对我来说,旅游就是花钱买罪受,有那两钱我宁愿给孩子买几本早教书。 “你问他?他哪次舍得出去了?郝老师啊,舍不得孩子,更舍不得老婆独守空房,呵呵,”黄世通接口道。 “什么呀,都老夫老妻的了,哪象黄老师你呀,新婚燕尔,更是激情无限。 我知道黄世通只要一开口,那噼里啪啦话多了去了,我只能以攻为守。 黄世通在被蓝珊珊海扁一通后,算是彻底死心,很快找了一个女孩,刚结婚不久。 “就是,谁象你,一天到晚跟个色中饿鬼似的,”蓝珊珊是毫不留情面。 “额”黄世通一时语塞,在蓝珊珊面前他凶不起来。 “我啊,孩子这么小,带到哪都不方便,老婆是机关,跟我们不一样,没有寒暑假的,所以我还真得在家多带带孩子,”我道,其实我心理现在更想着的是暑假期间我能做多少次家教,挣多少银子。 别小看做家教,一个暑假和一个寒假的家教收入比我一年的工资还多,这样的机会我绝不会放过。 国家有规定,在职公立学校老师不允许在外面私自家教,否则将被开除公职,所以我只能拿带孩子做借口。 当然,我们这些人的讨论也仅仅限于讨论,最终的决定权在校长主任手里,就算是年级组长、教研组长也只是有建议权。 旅游方案公布的时候,地点是张家界,而听小道消息说,校长孙如才的夫人想去张家界。 不过令我意外的是,最终公布的旅游职工名单里居然没有蓝珊珊。 “你怎么不去旅游?”名单出来后,我问蓝珊珊。 “有什么好玩的,不是山就是水,而且在大山底下行走,我感到压抑。再说了,暑期是山洪水暴发的季节,去这种深山玩,我还真有点怕。”蓝珊珊道。 “没想到你还很惜命哈,”明知道蓝珊珊的理由不算是理由,我还是和她开了一句玩笑。 “那是当然,”蓝珊珊白了我一眼,“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过男人呢,就这么死了不是可惜了?” 蓝珊珊望我的这一眼,眼神有点复杂。 我知道,如果我不是那么早结婚,也许她嘴里的那个男人会是我吧。 当然,意识到这一层意思后,我立即闭嘴,在这个问题上我不想让蓝珊珊想太多,我是一个有家有口的人。虽然我跟刘婕发生了关系,但那是在酒后,而且我受到了刘婕的勾引,我这么安慰自己。 其实我知道,我就是想找个借口。 029 好……挺?(三更) 029好挺?(三更) 在放假前一天的例行会议上,教务主任何大光宣读了下一学期各位老师所带的班级,由于六年级学生毕业,新的一年级学生要招进来,我们这些老师也要跟着调整。毕竟有些新来的教师不能一下子就跟班跟到六年级,只有有两轮以上带班经验的老师才可以带毕业班。 我被安排重新从三年级带起,教学秘书在何大光宣读完后,就将三(7)班的学生档案放到了我的面前。 在下学期开学之前,我们要看遍这些学生档案,对这些学生有个基本的了解,这是学校的规定。 但我却想在不影响我做家教挣钱的情况下,对班级每一个学生做一次家访,只有了解了这些孩子的家庭背景以及他们所处的环境,我才能对他们做到全面了解,这样我在日常管理中才能做到有的放矢。这是我两轮学生带下来的经验,我自己觉得效果很好。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这一轮家访远非普通的家访那么简单。 我记不清是第四家还是第五家了,反正当我按照学籍卡上的地址找到这位学生的家时,我被这样的豪宅给深深镇住了。 这是一幢三层小楼,每一层的面积足足有一百多平,房屋有前后都有花园,而且是很大的那种,室内更是豪华之极,家具多是红木与金丝楠木,所有的电器都是市场上最新式也最高档的。 帮我开门的是个五六十岁的老人,当我说明来意后,她向楼上打了个电话。 两分钟后,从楼梯上下来一个女人,二十五六岁的年纪,一件居家平角短裤,外面罩着一件纯白的真丝吊带,波浪式的长发从肩上披散下来,脸上略略施了些粉黛。 当我习惯性的将目光扫向她胸前时,天啦,我忽然有种要窒息的感觉,她居然没带。而且,随着她从楼梯上一节一节走下来,那乳/头在上下跳跃着,忽隐忽现,仿佛一个灰色的小精灵(在白色真丝下,紫色的乳/头透出来的只是隐隐的灰色)。 我口干舌燥,身体的某个部位突然间就有了反应,我拼命的想控制自己的意念,但眼睛却不听使唤的紧紧盯着那跳跃的精灵,而反应也表现得越来越明显,甚至我不得不将挎包移到面前以避免出丑。 “你你好,下下学期我将是钱宇炎的班主任,”我感觉到口干得说话都有点结巴,还好作为教师对于语言表达的控制能力远在对生理需求的控制之上。 “哦,你好,”两颗跳动的精灵已经来到我的面前,她向我伸出了手。 “你好,”我伸出手去与她握了一下,但随即松开,好象她的手是烙铁一样。 “请问你叫”坐下后,她问我。 “我叫郝挺,从下学期开始我接手三(7)班,我来做个家访,”我道。坐下后我那突起的尴尬已经不复存在,我很自然的将挎包盖在了腿上,虽然某个部位依然挺得厉害,但挎包可以完完全全的遮住。 “好挺?”她在说这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扫我了裆部一眼,然后嘴角带起一丝不意察觉的微笑,然后道“我叫宁静,” 030 让我意外的美貌 030让我意外的美貌 宁静?我记得好象有位明星叫宁静,大大的眼睛,很漂亮的。我很少看电视,都是听齐小倩讲的,好象叫什么秘史。当然,现在的人对于窥探别人的隐私那是无比的热衷,在受各种条件限制无法窥探的时候,就开始窥探起古人的隐私了,所以各种各样的电视剧开始用‘秘史’来命名,什么贵妃秘史、太后秘史、皇帝秘史、太监秘史,好象他们都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而且他们还能一天到晚的躲在别人身边、甚至床底下看得真听得切似的。 由于我的孤陋寡闻,所以我无法将眼前的宁静与那位电影明星相比,但她的美貌确实让我意外,她比齐小倩美、比蓝珊珊成熟,甚至比我一直以为非常漂亮的刘婕还要多一份妩媚。 我不知道,男人是不是女人见多了就会比较,但自从和刘婕有了关系,我总会拿别的女人跟刘婕比,因为她是我以前看过的最美的女人。只是现在,这个第一被眼前这位宁静给取代了。 而且,这个女人饱满硕大的给了我极度的震憾。我不知道她不戴是因为太大买不到合适的罩杯,还是觉得勒在身上难受,只有这样放开束缚才自由轻松。 儿时看到的那一堆白花花的在胸前摇曳的模糊的白影又开始出现在眼前,只是这次在这模糊的白影上又增加两颗模糊的黑点。 “赤耳郝,挺拔的挺,”每当我为别人解释我的名字的时候,我就恨起我那如学究型的小学老师来,你给我起什么名不好,非得起这个名。 “哦,请用茶,”在我们刚说两句话的时候,刚才开门的大婶给我端来一杯茶,然后主动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宁静开始给我让茶。 “谢谢,”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别说天热我在外面跑的确实渴了,就是看到眼前这两颗跳动的精灵,我的嗓子也是一阵阵的冒烟。 “我看了钱宇炎的材料,也找他以前的班主任聊过,孩子很聪明,而且上课发言也很积极,知识面特别广,有时老师都不知道的稀奇古怪的问题,他都知道答案,”我开口道,作为老师,我知道怎么跟家长顺利交流下去,那就是必须先夸一夸他们的孩子。 所有的孩子在家长的眼里都是最优秀的,而且我推崇赏识教育,虽然这个理论在国内并不受欢迎。我们根深蒂固的思想是‘严师出高徒’,‘教不严、师之惰’。 “是嘛,这小子就是有点顽皮,”宁静微笑着道,显然我对钱宇炎的夸奖得到了她的认可,也就是说我的说话方式得到了她的认可。 “嗯,这一点能看得出来,”我接着说,“他的作业有时会忘了做,可能就是贪玩了的缘故。有时写字也不是太认真,但只要他用心的,基本就没什么错误。所以我觉得这些都不再是问题,孩子嘛,只要我们正确引导很快就能改正过来。” 我在表扬中提出了钱宇炎的缺点,但我没有缺点这两个字,我一直慎用缺点、错误这一类字眼,更不会要求学生去改正什么缺点、错误,我用的词是‘引导’。一是我觉得这些确实不能称之为缺点和错识,毕竟他们才是三年级的小孩子,所有的这些我们都可以归纳为童心。而且,我觉得这样说话也更能为家长所接受,谁愿意自己的孩子一天到晚被老师批评这样那样的不是? “郝老师,你真是个好老师,你跟其它老师不同,”宁静显然也意识到了我表达中的用词。 “哦?为什么这么说,”我随口问道,也是再一次的确认,我认为交流必须在双方都愉悦的情况下才能进行下去。 031 渐次深入的聊天 031渐次深入的聊天 “以前的老师虽没做过家访,但我去接孩子的时候也接触过几位,但他们多跟我说孩子有这样那样的缺点,甚至都跟我说要我严厉管教,否则孩子一辈子就完了,会怎么怎么的等等。但是你不同,你对孩子首先的是肯定,而且你给我的感觉是用心去了解了孩子。” “谢谢你对我的夸奖,不过我们做老师的跟家长一样,都是希望孩子能有一个灿烂的未来,只是可能有些老师不善于表达罢了,”我不想因为我的原因而贬低了我的其他同事,虽然他们中可能有些人并不称职,如今道德的沦丧已经成为整个社会的通病。 “有郝老师这样一位细心的老公,您妻子一定很幸福,”在我们聊完了孩子,我还没来得及提出告辞的情况下,宁静忽然道。 显然,她是想和我聊聊家庭。 可我并不喜欢在别人面前聊我的家庭,因为我的家庭并没有值得聊的,幸福的婚姻吗?我不能说我的婚姻不幸福,毕竟夫妻床第间的事不能当作评判幸福与否的标准,可这确实影响了我们的感情。而且齐小倩在婚姻中的强势也正是造成这一不和谐的主要原因,可中国人最忌讳的就是聊床第之间的事,而且还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这样的话题更应回避,所以我并不想继续。 “还好,”我只能敷衍着回答一句。 “唉,真羡慕您妻子,”她好象并没有现在就结束谈话的打算,而是继续道,“哪象我,天天守着个大大的空房子,一个人关在这空荡荡的房子里,象个孤魂一样,唉” 她说着,美目中盈上了泪水,只是控制着没有让它滴下来。 “你”我对她的话产生了好奇,我不了解她的家庭,首先印入我眼睑的只是那在城市中心地带占地近一亩的院子和外观典雅、内部装修豪华的超级别墅,然后就是那位识趣的保姆和这位到目前为止我所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我羡慕她的富有,因为如果我有能力去购买这样的毫宅,齐小倩一定不会再说我无能。 “你先生呢?”我本不想过多的关心人家的家事,但我还是不知觉的问出了口。 “先生?呵呵,”她有点凄楚的一笑,“那是人家的先生,我” 接下来,我奇怪自己竟然安安静静地坐着听宁静说她自己,整整听了一个多小时。 宁静是江城本地人,从小父母早逝,她是在伯父和伯母的抚养下长大的。婶子是个尖刻的人,说是抚养她无非是给她一口饭吃而已,但她却支起家里的半边天,什么粗重活而都得干。 直到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那时的宁静虽然因为做事耽误了不少的学习时间,但由于她学习刻苦,在班级里一直是名列前茅,虽然不说上什么重点高校,普通本科肯定是没问题。 可就在这时,有人来给宁静说亲,对方是个三十多岁的生意人,死了老婆想再找个填房,看上了宁静的美貌,扔给她伯母二十万。二十万,别说对当时的宁静伯父母这样一个普通的市民家庭,就算是国家公务员也能花个十年二十年的才能积攒下来呀。 伯父母被这二十万给砸晕了,当即表示同时,并强行将宁静从学校里给退了学。从小受尽伯父母和堂哥欺负的宁静早已经习惯了忍气吞声,想着自己早点出嫁,而且是嫁个有钱人,也算有辈子有了着落,也就勉强答应了。 可令她想不到的是,就是她答应了给人家做补房的时候,她的堂哥竟然打上了她的主意。 032 青春与俏丽 032青春与俏丽 伯父家里本来就穷,再加上伯母从小溺爱堂哥,什么活儿都让宁静干,也给堂哥养成了游手好闲的习惯。二十五六岁的人,连个上门提亲说媒的人都没有,更别说自己在外面谈对象。在**得不到发泄的情况下,他将目光瞄上了自己的堂妹。 以前宁静在学校上学,这个堂哥有这贼心却没这机会,而且毕竟宁静还是个女孩子,他也不敢。但现在不一样了,宁静即将出嫁,到时还不是一样成为别人的女人?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堂哥冲进她的屋子准备强/奸她,幸亏她激烈反抗,堂哥才未得逞。搏斗声惊动了伯父伯母,一贯懦弱的伯父除了抽烟什么也没说,而伯母却尖刻的骂她伤风败俗,引诱她的儿子。甚至还说,被自己堂哥那么一下怎么了?堂哥长这么大还没碰过女人呢,你反正过段时间就成了别人的女人了。再说了,那个小老板是个死了老婆的人,才不会在乎你是不是处/女。 甚至,在这说话期间,伯母还有帮儿子**宁静的意图,但最后在宁静威胁报警和自杀的情况下才罢手。 伯母当然舍不得自己的儿子去坐牢,当然她更舍不得那二十万。 第二天,宁静瞅准了一个空,象疯了一样的逃出了伯父的家,随意的扒上了一列火车,来到了南方城市广州。在那里,她从一个厂跳到另一个厂,直至到了现在自己男人所在的工厂。 自己的男人是个台湾人,今年快五十岁了,当时他们相识时,他才近四十岁。她的美貌引起了老板的注意,她也知道老板的心意,自己到处漂泊打工,确实也太累了,再加上没有家人和知心的朋友,老板的关心让她失守了自己最后的阵地。 就这样,她做了老板的情妇,老板是台湾人,在广州有自己的工厂,本来老板的意思是让她在那里帮着照看厂子,但她实在过不惯在外漂泊的日子。土生土长在江城,她还想回到江城来。 老板在江城买了这套房子,每月给她五万块的生活费,算是他的家外家。可他在台湾有家,在广州有工厂,每年能来江城的次数并不多,如果真要细算的话,一个月都不到一次。 大把大把的时光,她只好花在酒吧与棋牌室里,连起码的打扮都不愿意。打扮得再漂亮,也没有人看,又有什么意义? 当郝挺来家访的时候她打了一宿麻将,刚从被窝里醒来,简单的漱了下口,洗了把脸,连衣服都没换。 “对不起,我从来没有什么知心的朋友,也从来没人听我说这么长时间的话,今天真是不好意思了,耽误您时间了,”说完,宁静才发现自己已经整整说了一个多小时,而且早已泪流满面。 我拿起茶几上的面纸,递了过去,她轻轻的拭了拭泪水,动作成熟而优雅,根本就不象我脑中曾经以为的‘二奶’都是些胸大无脑,空有一副漂亮皮囊的如某美美类的傻b二货。 “没事,只要你将心事说出来后,心里能好受点,我耽误这么点时间不要紧,”我说,“我们做教师的都学过心理学,人都是感情的动物,人需要诉说,长期处于郁闭状态,容易对人的精神造成影响。” “是啊,没人说话的日子好难过,特别是近段日子,我都快逼疯了,”宁静道。 “没事,如果以后你有什么事可以随时给我电话,我愿意听你诉说,”再一次的,我不知觉的就将自己放到了一个教师的位置。作为教师,我们要时刻了解孩子心里在想什么,然后我们才能成为他们的朋友,才能更好的对他们进行教育和引导。现在,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回到了我的本职工作。 “真的?哎呀,太好了,”她说着,站起来,坐到我的身边,抓着我的手。 随着她猛的站起,她胸前的两座山峰上下抖动了一下,这样的抖动象地震一样在我的习灵深处引起一阵共振。而她抓着我的那一双手是那么的白皙修长,柔美无骨。特别是她脸上刚才悲切的神色已被瞬间的惊喜所取代,脸上出现一如小孩对某些自己心仪的东西的憧憬。 这个时候,她的成熟和优雅已经不再,代之的是青春与俏丽。 033 怦然心动 033怦然心动 “你笑起来,真好看,”一阵女人特有的体香冲内我的鼻孔,让我瞬间反应强烈起来。 我本该说声‘不用谢’的,但不知为什么,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对她的赞美。 “是么?我都好久没有笑过了,就看在今天你能让我笑起来的份上,我请你吃饭怎么样?”她一直拉着我的手没松开,而脸上全是那种企盼的神色。 我本能的想拒绝,因为她已经耽误了我近半天的时间,本来我今天是准备家访三位学生家长的,可现在,天已经暗下来了。而且,作为教师,我从不接受家长的宴请,也许在现今吃拿卡要盛行的时代,那时的我还太单纯。 “不不用客气了,我” “哎呀,你就当陪陪我嘛,好不好?”她松开拉着我的手,挽起了我的胳膊,使劲摇晃着,一如一个爱撒娇的小女孩。 她渴求的眼神让我不忍再拒绝,其实本来我拒绝得就有点勉强,也许她也是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才会进一步的发出邀请。 “好好吧,”鬼使神差的,我答应了下来,我第一次接受了一个学生家长的宴请,而且是个女人,是个魅力十足的独身女人。 其实,根本已经容不得我再拒绝,如今她的身子紧紧的贴着我的胳膊,我穿的是短袖,胳膊上根本没有衣物遮挡,而被她挽着的胳膊恰巧精准的压在她的双峰间。透过真丝吊带传来的犹如直接接触的感觉,再加上一阵阵体香钻进鼻孔,此时的我已经极度的硬挺。如果此时我拒绝站起来离开的话,我那暴突的部位将被一览无遗。刚才进门只是有点小小反应,还能用包遮一下,现在即使是包也无济于事了。 “那你等我一下,我上楼换件衣服,”她说着,站了起前,胸前的丰满再次抖动起来,并且从我的眼前一掠而过。 “嗯,”我应了一声,真希望她快点离开。 “你们家卫生间在哪?”等她走上楼梯的时候,我才开口问道,我怕我问得早她会为了指给我卫生间而停下上楼的脚步,这样我就得出糗了。现在她已经到了楼梯上,所以她只要指一下就行。 “呶,就在这个楼梯口进去这个门,”她停下来,指给我看了一下,然后又转身上楼。 当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的时候,我迅速的拿起包遮挡在面前,向卫生间冲去。 在卫生间里,我猛灌了几口自来水,并将水池放满水,将脸闷在里面足足有一分钟。终于感觉到下面已经不再十分明显的突起,我轻轻擦了把脸走了出来,象原来一样坐在沙发上。 显然保姆是个识趣的人,自从我来到她们家,她只出来倒了一杯茶,其它时间一直呆在自己房间里。其实现在早就过了做晚饭的时间,但她却一直没出来,很明显是不想打搅我们。 很快,宁静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刚才已经令我觉得如明星般艳丽的女人,现在真可谓是惊为天人。 首先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双笔直修长的双腿,一只超短的牛仔小短裤,紧紧勒在丰满弹性的臀部和平坦的上。 上身是一件低胸的短袖青色t恤,由于这次戴了,整个胸腹部在t恤的勾勒下突的地方如无限般膨大突起,凹的地方如草原般平坦,而冒突的胸部在t恤的领口处足足展示出了三分之一个半球,两个半球夹成一个深深的沟壑,那绝对是可以埋没万千男儿的英雄冢。 一张精致的脸上施了淡妆,淡淡娥眉如烟如黛,腮边因开心而平添一抹红润,性感小巧嘴唇上也涂上了近乎肉色的口红。一头如瀑布般的波浪发随意轻逸的披散在肩头,经过梳理后给人的感觉是特别的柔顺,一如一个温和婉约的女子。 从上到下,如果用一个非常人气的语句来形容一下,那真是天使的面容、魔鬼的身材。 难怪那位老板会看上她,这样的美人,我想只要是男人看了都会怦然心动。 但此时,我只是心动,我不知道未来我会跟她有那么多的纠缠,甚至裹进她男人的商场和利益之中。 034 强效的催/情剂 034强效的催/情剂 “我们吃饭去?”她袅袅亭亭地走到我的面前。 “啊,好的,”我从刚才的失神中醒转过来,很为自己的没出息也感到赧然,有些局促的站了起来。 她浅浅一笑,好象对于男人对她美貌的惊讶已经习以为常,转身向刚才保姆进去的房间叫道,“吴妈,吴妈?” “哎,”房门**,老保姆走了出来。 “我跟朋友出去吃个饭,晚上你自己解决了,” “噢,”吴妈回答道,“我给你做好绿豆甘草汤,记得少喝点酒。” 吴妈小声叮嘱道。 “我知道了,”宁静道,“你不用每次都等我,事做完了你就自己先休息吧,” “嗯,我知道,你早点回来,”吴妈道,一如母亲对女儿的细心叮嘱,根本不象保姆与雇主的关系。 “坐我的车吧,”当出了门,我准备去拖我那辆已经买了六年的旧自行车时,她说。 “额,反正我是要骑回去的,要不你说个地点,你先去,我一会到,”我说。 我当然很想与她同一辆车,与这样的美女在一起,哪怕不吃饭也是一种享受,不是说秀色可餐么?但我却又本能的拒绝了,我怕跟她近距离的接触,怕出现那种尴尬的场面。她就象一团火,随时会给人以炙热的激/情,我甚至怕自己会把持不住而做出什么越轨的事情来。 “一会儿还跟我车回来就是了,从我们家骑车回去肯定比你从饭店骑回去更近不是,”她说着,脸上是一种让我不忍再拒绝的表情。 “那好吧,”我终于不再拒绝。 她从车库开出来的是一辆奔驰smart,很小巧的一种车型,仅有两个座位。 “走吧,”她将车开到我面前,摁下车窗转着头向我叫道,一如是多年的朋友或夫妻间的那种自然,根本不象我们在两三个小时之前还是陌生人。 拉开车门,我坐了进去,窄小的空间里就我们两个人,她的体香已经充塞了整个车箱,每一次呼吸我都感到自己吸入的不是空气,而一种强效的催情剂,我的某个部位又迅速的有了反应。 “你经常会喝多?”我赶紧找话题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否则一会到了地头,我还这样硬硬的挺立着,怎么下车?车里可没有凉水可供我洗脸降温。 “为什么这样说?”她扭头轻瞥了我一眼,然后继续集中注意力开车。 “吴妈说给你做绿豆甘草汤,还叮嘱你少喝点酒,”我说,“绿豆甘草汤是我们老家用来醒酒的土方,” “你还真细心,”她又说了一句,也许是因为开车,也许是因为刚才她跟我讲得太多,现在她的谈兴好象没有刚才浓厚。 可为了解决自己的难题,我不得不继续找话说,“看得出吴妈跟你关系很好,你们不象一般的保姆与雇主的关系。” “嗯,吴妈是个好人,可惜跟我一样命不好,我们也算是同病相怜吧,”宁静道。 “吴妈是个农村妇女,一辈子为儿为女为丈夫,吃辛受苦。几年前儿妇相继成家,她本想安渡晚年,没曾想老伴突然出了车祸去世,而儿女为了点赔偿金更是闹得不可开交,最后甚至将吴妈赶出了家门。” “在农民工市场上,他选中了吴妈,是因为她忠厚朴实。自从到我家后,吴妈表示出了一个农村妇女的朴实与能干,一个人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带孩子,都做得井井有条。” “因为我从小失去父母,与吴妈相处久了,我就将她当成自己的亲人看待了,所谓人心换人心吧,后来吴妈告诉我,他找吴妈其实还有一个意思,就是让她监视我。他经常不在江城,对我一个人在这不放心,害怕我有什么出轨的行为。她在给吴妈保姆费的基础上,另外加给两百块钱一个月,算是监视费。” “可吴妈知道我的苦,她把一切都告诉了我,还说她会尽责尽职做好一个保姆,对于雇主的事她不会干涉,吴妈也算是被我成功策反了吧,”说到这,她转头向我一笑,脸上不是痛苦,而有些顽皮的神色。 这种顽皮的神色让我觉得她很可爱,受够了齐小倩及其父母的冷脸与言语上的讥讽,对于她这种半娇半嗔的言语与神态,我直觉得心旌摇曳。 “哦,”我微微一笑,转头望向车外,尽量不再去看她的脸,她的身影,我怕自己再度的激动起来。可当我望向车外时,我才发现,我们好象并不是去市区什么饭店,这已经开向了郊区。 “哎,不是去吃饭么?怎么开到这来了?”我惊讶的问。 035 笑贫不笑娼 035笑贫不笑娼 “怎么,怕我把你卖了?”她调皮的一眨眼,玩笑着道。 “我一个大男人,就是卖,又有谁要啊,倒是你,这么一个美女,要是明码标价,恐怕非千万不得售,”我也开了个玩笑道。 “我,美女?”她说着,转头望向我,眼神里好似有什么闪烁过一丝光芒“我真的美么?” “当当然,”我的心一阵颤栗,尽量回避着她的目光。 “唉”她收回自己的目光,轻轻的叹了一声,这一声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般幽怨。 一路上,我们两人都没再说话,直到她将车开到郊区的度假山庄。 拉门下车,我自然的站下来等她,她从车后绕过来,挽起了我的胳膊,将头轻轻的偎在我的肩上,俨然一对热恋中的情侣。我知道不应该这样,可我就是没办法拒绝,说心里话,从心底里我就没想着拒绝,因为我很享受这种感觉。 只要是个男人,谁都喜欢这种与美人相拥的感觉,周幽王为博美人一笑可以峰火戏诸侯,唐明皇为获美人芳心同样可以一骑红尘妃子笑,这些朝堂之君尚且如此,何况我只是个凡夫俗子? 再说,我这样不用劳民伤财,不用视国事为儿戏,只是借个坚实的肩膀又有何不可?毕竟女人这样温柔的靠在肩头的感觉,我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自从我们恋爱,齐小倩就是强势的,哪怕以前也有过那么一两日的温柔,也都在岁月的磨跞与对现实的不满中荡然无存。 我徜徉在这瞬间的陶醉里,仅是下意识的随着她移动着脚步,直至门口的迎宾小姐一声甜甜的‘欢迎光临’才将我从这种醉梦中惊醒过来。 随即,我看到迎宾小姐眼里有一丝异常的眼神,这种眼神好熟悉,我怎么好似在哪里见过? 对,是齐小倩,就是齐小倩的眼神。 齐小倩每次笑话我无能的时候都是这种眼神,可这迎宾小姐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她只是个迎宾小姐啊。 再看看我与身边的宁静,我终于明白迎宾小姐为什么是那样的眼神了,宁静身上无论是穿的戴的,都是她那老板情人的手笔,所以都价值不菲,而我这个在老婆眼里根本没什么本事的男人当然穿着很是朴素,甚至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没一件是品牌货。 如果一个穿金带银的男人带着个女人前来,迎宾小姐一定会献上羡慕的目光,因为她们也希望过上那样的生活。可如果一个一身名牌的女人带着个穿着普通的男人过来,那么就只能得到这种眼神了。 在这个世界,人们笑贫不笑娼,但这里不笑的是娼,而不是鸭。 一女一夫那是贞洁女子,如果一个女人被两个或两个以上的男人日,那就是娼了,所以‘娼’就是一个‘女’与两个‘日’的合写。 而如果男人靠卖来讨生活则只能称为鸭,能出来卖的男人一般都是长得比较帅的,也算是男人中的甲等,但你别忘了,鸭是甲和鸟的合写,即使你是甲等男人,你也只是个卖鸟的,只是空有一副帅气的臭皮囊罢了。 我俊朗的外形、廉价的穿着,再配以宁静这一身名牌和高贵的气质,难怪别人会这么想。 对于自己的外形,我还是有自信的,否则当年的齐小倩作为‘干部子女’(齐小倩一直自己这么认为的,虽然她的父亲只是个科级干部)也不会看上我这个从农村出来的穷小子。 妈的,我不偷不抢,不就是陪着个女人来吃饭么?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突然的从心里涌起一阵怒意,“走,我们不在这里吃,” 我转身,准备离开。 “哎”宁静被我这突然的态度给惊住了,刚才一直都好好的,怎么? 显然,迎宾小姐也被震住了,本来虽然她神里有一种蔑视,但她的脸上还是堆满了笑容,毕竟这是高档消费场所,即使她们对客人再怎么从心里感到不爽,脸上还是必须笑着的。 看着迎宾小姐脸上讶异的神色,我突然有种报复的**,妈的,老子就不在你这消费了,你还能咋地?你也只是个迎宾,你也只是靠卖笑来挣几个钱,干嘛这么看不起老子。 其实我知道我这种心理是不健康的,迎宾小姐也只是无意间流露出了那么一点点神色,我干嘛要这么较真?但当时我确实这么做了,后来我分析那是因为当时宁静在场的缘故,在美女面前谁都不愿掉身价,更不想被人看不起。我当时的想法是,宁静肯定也看到了迎宾小姐眼里的那种意思。 但后来宁静告诉我,她根本没在意当时迎宾小姐的反应,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 036 确实很幸福 036确实很幸福 我转身抬脚离开,宁静也随着我转身,但她显然误解了我的意思,在我耳边静静地说,“放心吧,这里消费不贵的,” 气息如兰,吹得我耳根痒痒的,可此时我根本没有任何的,我还沉浸在对迎宾小姐眼神的怒意中。 “对不起,我不喜欢这样的场合,”我道。 宁静没有再说话,挽着我的手走出大门,留下那位目瞪口呆的迎宾小姐,她可能想不到一个‘吃软饭’居然还这么牛b。 “那我们现在上哪吃?”上了车,宁静问。 “你随意的开,我们就这么一路过去,碰到的第一家饭店我们就停下,无论是五星级大饭店,还是路边小摊怎么样?”我说,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甚至有点恶作剧的感觉,我这身行头不适合去高档消费场所去,你这种行头恐怕也不适合去一些普通馆子吧。 “好,就这么说定了,”她居然有点兴奋,随即发动了车,然后忽然冒出了一句,“对了,谈恋爱的恋人是不是就是这样的?” “啊,”我突然明白,她从来没谈过恋爱,她的青春已经交给了那个台湾来的老板,而在她的心底里,她肯定也渴望象一般的男人女人那样,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也不是吧,我只是觉得” 我不知道怎么去跟她解释我刚才的感觉,说出来有点太小气,一个大男人还这么在意人家一个眼神? “我知道,电视上的那些男男女女谈恋爱时都是这样的,”没等我说完,宁静兴奋的接过了话头,显然她没有因为我刚才的愤然离去生气,反而将这当成了一种恋爱中的任性与随意,可她忘了,我和她只是刚刚认识的连熟人都不上的朋友,哪是什么恋人?“郝老师,你能不能做我一个晚上的恋人?我还从没享受过恋爱的感觉,” 她这样的直爽让我觉得有点诧异,这还是我在那豪华别墅里看到的那成熟、艳丽的美少妇么?怎么象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似的? “呃” “就一个晚上,行么?”她企盼的看着我。 “行,”我终于没有勇气去拒绝。 “好,走罗,”她兴奋的叫着,挂上档,车子灵活的窜了出去,一如她现在的心情,轻松、开心、活泼。 **art车本就是轻快灵便型的。 “商店、茶馆、棋牌室、商店、商店”她开着车,一路念叨着,忽然她大声的叫了起来,“啊,到了,” 一抬头,噗,我也看到了,是个吃饭的地方,只是门口标牌上写着‘正宗兰州牛肉拉面’。谁会想到,一个每月有五万零用钱的阔艳美少妇会请人吃兰州拉面?而且还是那种大碗三块小碗两块的。 拉面馆虽然面积很小,但还算干净,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正在聚精会神的做拉面,旁边一位三十多岁头戴少数民族发巾的妇女在调料下面。 “看,他们多幸福,”宁静道。 是啊,他们多幸福,看到老板与老板娘夫妇这么默契的配合,我都有些羡慕了。其实别说宁静,就算是我,收入也比这一对夫妻多得多,但我们生活的幸福吗?一个家庭里夫妻间没有这种默契的配合与心灵的沟通,再多的钱又有何用? “是啊,确实很幸福,”我道。 “你和你夫人是不是也是这样?”她问。 037 渴求太过强烈 037渴求太过强烈 也是这样?当然不是,在齐小倩的心目中我就是那个永远没有任何前途的小教员,而她是干部子女,我们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她当初找我就跟我当初找她一样,无非就是凑合着找个人过日子而已。 “对不起,我不该问你这样的问题,”见我没有回答,宁静低声道。 真是个聪明的女人,她肯定从我的沉默中已经得到了答案,她的聪慧与她刚才表现的如小女孩般天真烂漫完全判若两人。忽然间,我觉得这个女人就象是个精灵,她可以是成熟的少/妇、可以是天真烂漫的少女、可以是为人不耻的二/奶,也可以是雍容华贵的贵妇。 “没事,其实我的家庭很简单,我生在一个农民家庭” 接下来,我也用了足足一个小时的时间去向她说我的过去、我的家庭、我的现在 她一直在听着,没发一言,整个碗里的拉面已经全部胀开糊成一团,可我们却突然觉得好象谁都不饿了似的,说的不饿,听的也不饿。 听我说完,她用筷子拨弄了一下碗里的拉面,然后挑起一块轻轻放入口中,她的动作非常优雅,就象一个贵妇。 “要不换一碗吧?”我说,“都怪我,顾着自己说话,都耽误你吃饭了,” 不知为什么,我会向一个只见面几个小时的异性诉说着我的一切,我不是个喜欢将自己的隐私向别人透露的人,可我为什么会向她透露呢?是因为她先向我敞开了自己? “不用,这挺好的,想当初我刚到广州连吃一碗牛肉拉面都觉得是奢侈呢,”她低声道。 我们默默的各自吃完了拉面,是我付的帐,五块钱,我大碗的、她小碗的。 款是她坚持要我付的,她说谈恋爱的时候,一般都是男孩子掏钱请女孩子吃饭。 说这话的时候,她又很孩子气。 “我们去看运河夜景吧,”她说。 “好啊,”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经过下午半天和刚才的这些交流,我们象相识多年的老朋友般。 江城地处长江边,也是运河与长江的交汇处,由于运河从江城中间穿过,所以运河边上被修建了近百米宽的绿化带,而且还装饰了各种各样的霓虹灯,到了晚上各种灯光汇在一起,就象一片灯的海洋。运河里有各种各样的游船,还有手抱琵琶唱着江城地方小调的艺人和做着江城特色剪纸的匠工,为这一夜景平添了几分文化内涵。 车子开出去了,却并不是热闹的河边,而是运河与长江的交汇处,这里一个人也没有,黑压压的。 这样的夜景有什么看的?当她将车停下来的时候,我心里想。 她将车停下,开门下车,仍旧挽着我的胳膊,我们坐在河边的一块碎石上。 “要是能一直这样坐下去多好啊,”宁静发出了一声慨叹。 “一直坐下去?那我们岂不成化石了?”我笑着说。 “我宁愿做那样的化石,你愿意么?”她抬起头,眼中显烁着一阵耀眼的光芒,虽然这是漆黑的江边,但我能感受到她眼中的那份渴望。 “我,”我有点心慌意乱。 就在我想避开她目光的时候,她却猛的吻上了我的唇。 我的心开始颤栗,不知觉的,我将手臂伸到她的腰上,将她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她的渴求太过强烈,在紧紧的拥吻几分钟后,她的双手开始在我的后背婆娑,甚至还将手伸到前面来,准备解我的裤带。 038 宁静的额头,好烫 038宁静的额头,好烫 刹那间,上次与刘婕在江边的事全部浮现在我的脑海,我猛的推开宁静,“对不起,我不能这么做,” 我不是个滥情的男人,在刘婕之前,我没有任何婚外的女人,那天禁不住刘婕的引诱,我第一次背叛了婚姻,但那时我想刘婕在求我办事,即使我上了她也没什么。可现在,宁静这算什么? 再说了,难道我还要再一次的背叛婚姻么?是,齐小倩是有这样那样的缺点,甚至在床上有点疯狂,但这都不足以成为我出轨的理由,所以我只能拒绝。 宁静显然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会提出拒绝,但她在一愣后,随即站起来抱着我的腰,“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 说着,她的眼泪掉了下来,甚至都打湿了我的后背,这一点,我能感觉到。 那天,我们不知得怎么回去的,反正取了自己的自行车后,我象被追赶的猎物般落荒而逃。 接下来几天,家访按照计划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当然利用暑期进行家教的事一节课也没落下。 自从放了假,我就没怎么去过学校,除了安排我值班的那两天。 可巧,那天我正在值班,忽然手机响了起来。 “喂,哪位?”是座机打来的,一个陌生的号码。 “请问是郝老师吗?”电话里传来一个孩子的声音,难道是我教过的哪位学生?但听声音我实在听不出来是谁。 “我是,你是哪位?”我问。 “郝老师,我妈病了,她烧得厉害,你快来救救她吧,”一听我答应是郝老师,电话那头的孩子哭了起来。 “你是谁?你妈妈怎么了?”我急问。 “我叫钱宇炎,是我妈妈叫我打的电话,”孩子道。 钱宇炎?我的脑海中立即开始搜索起来,这个孩子我以前好象没教过吧,怎么不是太熟悉呢?啊,我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宁静的孩子么? “你妈妈呢?叫她接电话,”我不知道宁静发生了什么,我觉得我应该先了解一下情况,毕竟孩子还不到十岁,表达不够清晰。 “喂”过了足足两分钟,电话里才传来一声虚弱的声音。 “你是钱宇炎的妈妈?你怎么了?”其实从她电话里的一声喂,我就听出了她的声音,但我不能称她为宁静,我不想将我们的关系拉得太近,我必须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个女人太具有诱惑力了,我不知道如果和她在一起,我的抗拒能力能够持续多长时间。 “我”刚说了一个字,她的声音就又没有了,紧接着电话里传来孩子的哭叫声,“妈妈,妈妈,你怎么了?妈妈” “喂,喂,喂”我对着手机连叫了几声,可那头除了传来孩子的哭喊,再也没有人接电话。 再也不能忌讳或担心什么,我冲出值班室,伸手拦了辆出租车,直向宁静家里赶去。 敲了敲门,一个小男孩走过来开门,眼里有一些警惕,也有一些悲切。 我一下子就认了出来,跟学籍卡照片上的小家伙没什么两样,“你是钱宇炎?我就是郝老师,你妈妈怎么了?” “我妈妈她,妈妈,妈妈,郝老师来了,”小孩子说不清妈的情况,但在他的概念里,老师是万能的,而且老师也是可值得信赖的,只要老师来了,一切就可无虞,这就是孩子的逻辑,所以他飞快的向家里跑去,连跟我打招呼都忘了。 我快步走进宁静的家,并迅速去到二楼卧室,床上宁静正横躺着,地上有一个碰碎了的玻璃杯,床沿上洒得全是水。很明显,宁静想倒水或是让孩子帮着倒水,但杯子破了,水也洒了。 躺着的宁静披头散发,身上只穿了件上次我来她家时的那件吊带睡衣,一个毛巾被横担在腹部,脸上红扑扑的,呼吸气息急促。 我走过去,用手试了试宁静的额头,好烫。 039 那种感觉好舒/服 039那种感觉好舒/服 “宁静,宁静”我轻轻地叫道。 “郝老师”叫了很长时间,宁静终于睁开眼,在看了我一眼,虚弱地打了一声招呼后,再次晕了过去。 不行,再这样下去,人非给烧坏了不可。我赶紧伸手准备扶她起来,但就在她坐起来,毛巾被从她身上滑落的时候,那丰硕的立即从吊带里透了出来,还有那两点黑色的部位,让我腾的一下立即硬了起来。 我知道现在不是想入非非的时候,可宁静那诱人的身姿实在让我有流鼻血的冲动,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任何正常男人看到宁静这样的姿势都会情不自禁的想做点什么。我也不例外,我的手甚至向印上那两座傲人的双峰去好好抚慰一番。 “妈妈”孩子的叫声将我拉回到现实,妈的?郝挺你在干什么呀,她现在可是个昏迷着的病人,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很为自己的邪恶而自责。 “宇炎,吴妈呢?”宁静家里不是有个保姆吴妈么,怎么我进来这么久了都没看见?她不是应该呆在宁静身边照顾的么?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这个家里还应该有一个吴妈存在。 “吴奶奶请假回家了,我不知道她家里的号码,我妈妈给了我你的号码,叫我打给你,呜呜呜”孩子哭诉着。 “好了,宇炎不哭,宇炎是个小学生了,要勇敢,现在郝老师要送你妈妈去医院,你一个人在家害怕么?”我赶紧安慰孩子。 “我,我”孩子显然害怕,但又怕耽误了妈妈的治疗,所以有些犹豫。 可我等不了那么久,宁静现在就晕倒在我的怀里,浑身烫得跟火炉似的,时间已经不能再耽搁,“这样啊,宇炎,你先呆在家里,我先送你妈妈去医院,一会我叫个阿姨来陪你,你在家里看会电视,别乱跑好吗?” “嗯,”孩子懂事的点了点头。 再也顾不上交待什么,我用毛巾被裹上宁静抱着她来到小区门口,叫了辆的士,“快,师傅,江城医院,” 在车上,我给蓝珊珊打了个电话,请她去帮忙照顾一下钱宇炎,我知道她没有随同事一起去旅游。而且我也实在想不出应该找谁,齐小倩么?她才不会帮我做这样的事,而其它我真没什么特别好的朋友。 “你醒了?”经过一系列的化验、诊断,并吊了两瓶水后,宁静睁开了眼。 “谢谢你,给你添麻烦了,”宁静小声道。 “不客气,喝点水吧,医生说你烧得厉害,要多喝水,”说着,我倒了杯水递了过去。 “谢谢,”她想坐起来,但努力了几次却没有结果,她烧的太厉害,刚刚退了一点,但全身还是没有力气。 我走过去,伸出手抄在她脑后,然后将她扶着坐了起来,她的身上还穿着家里穿着的那件吊带,人坐起来后,盖在身上的被子有点下滑,里面真空的情景再度露了出来,甚至由于我坐在她旁边,而且因为位置的原因,我可以看到她那挺立的**。 她的**是褚红色,而非一般生过孩子哺过母乳的妇女那样呈绛紫色。 立即,我的某个部位快速的顶立起来,我尽量地控制着自己,将杯子递到她手中。 宁静伸手来接我手中的水杯,胳膊在不经意间碰到了我顶立的部位,但她好象根本没有感觉到般,伸手接过水杯。 她还虚弱,端着水杯的手有些颤抖,甚至水杯里的水都被晃了出来,正好洒在了我的裤子上,而且正是那顶立的帐篷处。 “对不起,”不待我阻止,她就赶紧用手去擦拭,我顶立的部位被她的手掌拂过,一阵电流立即窜过我的全身,我整个人的神经立即紧绷,嗓子口有种冒烟的感觉。扶着她的手,不知道该往哪放,放手吧此时只要我一松手她就会跌躺下去,因为她还没有气力坐着。不放手吧,她那柔弱无骨的小手真在我最敏感的部位摩擦着。 如果说先前的擦拭只是为了拭去水渍,可慢慢的我发现她的擦拭已经不是擦去水渍那么简单,她的手在慢慢的婆娑,那种感觉***。 视觉上被她傲然的胸和挺立的乳/头所诱/惑,触觉上又被她的手给刺激,我再也控制不了,低下头吻在了她还有些发烫的嘴唇上。 040 看得我都呆了 040看得我都呆了 “呜”她的声音有点呜咽,但她的吻却比我强烈,她将水杯放到了床头柜上,双手紧紧地抱着我,舌头在我的嘴里拼命的搅动着,还用她干裂的嘴唇去吸我舌,用力的,象是要将我吸进她的肚里。 我的手抚上了她的胸,她的胸大而丰满,我的一只大手居然握不住她的一只乳,我用力的揉搓着,并用手指去轻夹她那褚红色的乳/头。我每手力揉搓一次,或用手夹一次她都会低声的呻吟一下。 **了一会,她显然已经不满足于这仅仅是身体的接触,她想要近一步的深入,她用一只胳膊用力环着我的腰,另一只手去拉我的腿,那意思是要我到床上去。 虽然我已经意乱情迷,但我知道这是在医院,这是在病床上,如果真的发生那种事,有人进来,我们连收拾衣服都来不及。 我正了正身子,没有顺势躺到床上去,但我的手却随着她的引导从衣服下摆伸了进去,然后掠过那窄窄的,摁在了那小小的突起上。 “啊”她叫了起来,我知道这应该是她的敏感区。 我开始用力的揉搓着,并将手指伸了进去,一根、两根、三根 “啊”随着我第三根手指的伸入,她大叫了起来,吓得我赶紧用嘴去堵住她的唇,这可是在医院,门都没关紧呢。 由于三根手指的充塞感太强,仅不到一分钟的时候,她就突然身板硬挺,全身颤抖,并将我的手全部打湿。 “真舒服,”她抬起头媚惑的看了我一眼,低声道。 本身就发烧,脸色红扑扑的,再加上刚才的一阵刺激,她的脸更红得可爱,再加上脸上的娇羞神态,看得我都有点呆了。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两声轻轻的敲门声,蓝珊珊推门走了进来。 看到我正坐在床头,宁舅在我的怀里,蓝珊珊的脸上掠过了一阵疑惑的神色,幸好她没看到刚才的一幕,也幸好我已经替宁静拉好了被子,否则 “孩子睡下了,我过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蓝珊珊道。 我赶紧将宁静放下,转身想站起来跟蓝珊珊说声谢谢,可一想到自己某个部位还挺立着,赶紧一坐到了病床前的椅子上,人身子朝里,脸朝蓝珊珊道,“辛苦你了,” 此时,宁静假装是被蓝珊珊进来的声音给吵醒了,缓慢的睁开眼,“郝老师,给你添麻烦了,这位是?” “噢,这是我同事蓝老师,我送你来医院,怕宇炎在家没人照顾,就拜托蓝老师去照看了一会,”我道。 “谢谢你,蓝老师,”宁静挣扎着似乎要爬起来,我赶紧伸出手,轻轻按一下她的肩膀,“别动,医生说你得好好休息,” “不好意思了,”宁静向蓝珊珊抱以一个歉意的微笑。 此时,我突然觉得我跟宁静的配合好默契,在蓝珊珊进来的一刹那,我假装将她身体摆正,替她掖掖被子。她则假装熟睡。在她假装要坐起来表示谢意的时候,我又及时的伸手按住了她。我知道,在这个时候我不适合站起来,她同样不适合坐起来,因为她的身上只穿了一件半透明的吊带,而且里面还是真空的,如果这些被蓝珊珊看见,会让人怎么想? 借着我的一按,她可以再自然的躺在她的被窝里,然后只需用一人微笑就可以消除这一切尴尬,真是个聪明人。 “哎,没事,”蓝珊珊道,“我也就想看看需不需要我帮忙,没事的话,我先回去照看着点宇炎,他刚睡着,别一会再醒了。”蓝珊珊道。 “给您添麻烦了,”宁静再次道。 “没事,”蓝珊珊说完,转身推门而去。 她的走犹如她的来,快得我都差点来不及反应,我本想说句我送送你之类的,但想到自己的实际情况,话到嘴边还是咽下了。 “这位蓝老师喜欢你?”看着蓝珊珊离去的背影,宁静忽然道。 041 齐小倩会在哪里 041齐小倩会在哪里 “怎么可能?别瞎说,她只是我同事,”有了刚才的亲密接触,我跟宁静的谈话显然随意了许多。人就是奇怪,特别是男人和女人,当他们不熟悉的时候,他们之间就象隔着一条长江大河,连答句话都要踌躇半天,生怕被人说成是流氓**啥的。可一旦他们有了肌肤接触,特别是发生过性关系,那么一切都显得无所顾忌。 “别骗我了,她跟你关系肯定非同一般,” 我有点不悦,我干嘛要骗你?我跟你是什么关系,我有必要骗你么?再说了,蓝珊珊还是姑娘,你这样说要是传出去,对人家的名声就是有损的,她与你无冤无仇,还帮着你照看孩子,干嘛这样说人家? 看到我不高兴,宁静从被窝里伸出手去拉我的胳膊。“好了,好了,是我错了,我不该说你骗我,” “没事,”我动了一下,她的手拉了个空,沿着床沿落了下去。 “要不我帮你解决了吧,”她的手顺势落到了我的坚挺上,刚刚因为蓝珊珊的到来而有点缩下去的地方猛的就立了起来。 “不用,”我连忙将她的手拿开,虽然我现在心里有团火要爆发,但我却不想让她帮我解决,我觉得我与她的关系只能到此为止。 “你现在醒了,烧也退得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去了,蓝老师在你家帮着看孩子,你就放心吧,”说着,我站起来,准备离开。 “你生我气了么?”她在身后低声地问,一如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 “没有,”我说,虽然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但我也不想让她有什么思想负担,“只是天很晚了,我该回家了。”宁静道。 “那谢谢你,”她的声音很低,但忽然她又提高声音对我说,“我看得出来,那位蓝老师确实喜欢你,你应该相信我作为一个女人的直觉,有时你们男人并不懂女人,” 我没再回答她的话,推开门走了出去,但她的话却搅乱了我的思绪,蓝珊珊真的还在心里喜欢着我吗?上大学的时候,她曾暗示过几次,却从没的明确表白过。三年后她来到江城,当时我还真以为他是为我而来呢,可到了单位后她却象个没事人一样,跟我的关系与跟其它同事的关系根本没什么,所以我也就没太在意,说不定人家早就将当年的事抛到九霄云外了呢。可经宁静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她的话似乎有些道理,再联系上蓝珊珊来我们学校这几年的一幕幕,这一点好象就更加突出了。 首先,蓝珊珊履行了自己的诺言,三年后来到了江城小学,只不过此时的我已经结婚。在第一次的迎新晚宴上,蓝珊珊喝醉了,也许她正是用这种方式向她自己的过去告别。 其次,几年来,经人介绍的对象少说有二十个,可蓝珊珊居然没有一个看得上的,除了她心中有什么人,否则怎么可能谁都看不上?人只有在自己心中已经有了目标时,才会对过眼繁花视为烟云。 再者,这几年来,是凡我求蓝珊珊帮忙的事,她没有一件不帮我做好的,就拿刘婕儿子入我们学校这件事来说,反正我是办不到的。我不知她动用了什么样的关系,或花费了多少钱财,或求了多少的官员,她却给我办成了,如果仅是同事关系,她会这么帮我么? 可这几年来,她却没有一点表示过啊?我在心里想着,靠,也许自己是在宁静的影响下自作多情了吧,蓝珊珊,那可是n个富家少爷、官宦子弟都入不了她法眼的,我一个小的农村小子,混了这么多年还是个普通教员的人有什么可吸引她的? 甩甩头,我加快了骑车的频率,现在已经太晚了,我得回去。 回到家,孩子不在家,齐小倩也不在。 都十一点了,齐小倩会在哪里? 042 又是那个梦 042又是那个梦 以前,齐小倩从不会在外面深夜不归,可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上次郝强他们打架我记得她就是很迟才回来的。 打个电话问问?虽然我们最近关系一直很恶劣,但她毕竟是我的妻子,这么晚了还没回家,作为丈夫我还是应该关心一下,哪怕再被她痛骂一顿。 我拿出手机拨通她的号码,突然卧室里传来了一阵清脆的铃音,她的手机在家。 手机没带能去哪呢?不会是?我的脑子里突然掠过一丝念头,但随即又觉得荒唐,齐小倩是强势不错,但除了不做饭不洗碗外,家里家外对孩子和我的照顾还是很上心的,我们的温饱冷暖时刻挂在她的心上,不会的,一定不会的,我想。 可既然有了这个想法,心里就有点象猫抓般难受,越是找不着人就越想知道她在哪,甚至有关她的任何信息。 对,她的手机,她的手机不是在卧室里么?我立刻冲进卧室,打开齐小倩的手机,开始查她的通话记录、查她的短信。 不知道是应该失望,还是应该高兴,在她的手机里我没查到任何她出轨的证据。 她一定是出去有什么事了,我想,以前没结婚时,她也曾和小姐妹们一起在ktv里吼到半夜,只是结了婚生了孩子后,孩子和家庭束缚住了她的自由,看样她是因为与我闹别扭,心情郁闷,可能找地发泄去了吧。 齐小倩不在家,没有人打扰,我简单的洗了洗躺到床上,很快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我再次梦到自己又与刘婕纠缠到了一起,后来身下的女人又变成了蓝珊珊、接着是李芸、还有很多记不清面孔,甚至从未见过面的女人。 不对,我终于发现,其中的一张脸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清晰,那就是我刚刚离开她病房的宁静。 宁静用她的手在抚摸我的脸,仔细的、温存的,就象一位母亲在抚摸自己心爱的儿子。 我伸手去抓住她的手,可突然间外面却下起了雨,怎么会下雨呢?天上不是有太阳么?怎么会? 艳阳高照,可雨将越下越大,齐小倩在雨中向我奔来,突然从她的背后一辆车快速冲过来,紧接着齐小倩和那辆车一起消失在了雨幕,然后传来了一声巨响。 “小倩”我大声叫了起来。 睁开眼,原来是一场梦,在我的旁边,齐小倩正一手拉着我的手,一手在我的脸上抚摸着,而她的眼中正流着眼泪。我的一声叫显然吓着她了,但在微微一惊后她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问。 “早回来了,”齐小倩平静地说。 “你怎么了?”我继续问。 “没怎么,”齐小倩说着,松开拉着我的手,抹了一把眼泪,躺了下去。 “你到底怎么了?”虽然在暗夜中,但我知道她哭了,齐小倩给我的感觉一直是比较强悍的,怎么会哭呢?她齐小倩也有哭的时候? “我说了,没什么,”齐小倩向我吼了起来,一如她以前的强势,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争吵,我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也许是我真的不够关心齐小倩,如果她第一次向我示好那天我就能觉出她的异常,如果这一次我能坚持着刨根问底,也许就不会发生后来的悲剧。 但现在的我还没有意识到齐小倩已经出了问题,因为每当我向她表示关心的时候,她都会用强势的吼叫迅速打击掉我的热情,而一旦她表现出强势的一面,我立即就会妥协。 043 金刚葫芦娃 043金刚葫芦娃 第二天,到单位值完班后,我继续着我的家访,这已经是这个班级最后一个学生了。 给我开门的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三十多岁,很精干的样子。 “你好,请问这是曹家文的家么?”我对开门的男子问。 “是,你是?”男人疑惑的望着我,显然对我这么一个成年男子上门找他那才十岁的儿子有些诧异。 “我是曹家文下学期的班主任,我叫郝挺,我来做次家访,”我简单的做了自我介绍,并说明了我来的目的。 “噢,是郝老师啊,快请进快请进,”男人十分热情的将我让进了家里。 这是一个三居室,不过卧室和厅都比较大,整个房子有足足一百八十平,而家里的装饰也显示了主人不俗的品位和非凡的地位。 屋里坐着一个男孩,正在自顾自的看着电视,好象对我的到来根本是毫不在意。 “家文,老师来了,快跟老师打招呼,”男子叫道。 “老师好,”孩子掉头朝我叫了一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象我不是他的老师,也不是他的班主任,我只是个与他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而老师也只是我的一个代号而已。这与我以往见到的学生是不同的,三年级的学生见到老师更多的是害怕(这是我国教育环境所决定的,并没有贬损小学教师的意思),当然有点胆大的可以跟老师聊上几句,象这样对老师不理不睬的,我还是第一次碰到。 “你好,”我微笑着和他打招呼,“你就是曹家文同学?哇,你在看葫芦娃?这个葫芦娃好厉害哟,一个小孩居然将蛇妖都给打败了,” 为了与孩子更好的交流,我必须找出话题来,这也是我在教学中摸索到的经验,要想打入一个孩子的内心世界,你就必须知道他们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他们的心里每天又在想着些什么,只有你了解了学生的心理,他才会向你敞开心扉。 “这是金刚葫芦娃,”曹家文很不屑的回了我一句,眼睛始终没离开电视。 “哦,是那个七个葫芦娃兄弟合体的小金刚?”我有意问道,其实葫芦娃的电视从小到大我不知看了多少遍,而且现在我还几乎每过几天就要陪我那三岁的儿子看上一会,所以我对里面的情节了如指掌,但我知道在与孩子交流的时候要适当的表现你不足,让孩子觉得他还有比你懂得更多的地方,这样他才有兴趣与你继续交谈下去。 我们大人缺少的就是聆听,往往当孩子向我们描述一件事或一个故事的时候,他们刚讲了一半,我们就会说‘哦,我知道了’,素不知你这几个字严重的影响了孩子的激情。因为他是在向你讲述一个他认为是新鲜的事物,你却并不给他说下去的机会,久而久之,他会觉得他所知道的你都知道,你们大人就是什么都知道,那我们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试着从我们成年人的角度来看问题,当你有一个重大发现,并为之欣喜若狂的时候,突然有人对你说,我早就知道了,这会是什么情形,你是不是会无形中受到巨大的打击? 当然,如果我这样与曹家文交流下去,势必会影响我与他家长的交流,但我相信父母都是希望别人将自己的孩子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他们绝不会吃孩子的醋。 “当然,”这一次曹家文转过了脸,对着我问,“你也看过金刚葫芦娃?” 如果是一般的家长或大人肯定会说,当然,这玩意我都看烂了。可我选择了另一个表达方式,“我看过一点,不过没看全,” “真的吗,我跟你讲”紧接着,曹家文跟我讲起了金刚葫芦娃,从一开始爷爷种七色葫芦到小金刚合体战胜蛇妖并最终化作葫芦山镇住蛇妖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期间,我与曹家文还就里的情节展开了一些讨论,而那个开门让我进来的男人则一直在旁边听着,足足一个小时,他一句话都没有插。 这时,男人的电话响了,他拿起接通,“喂,嗯,好的,我马上到,”一通言语过后,他向我走来,“郝老师,对不起,我单位有点事,我得先走,要不您再坐会?” 044 夫人孩子怎么办 044夫人孩子怎么办 “啊,不用了,等你有空我们再聊,”既然对方有事,我也就不便再留下来。 “呃,那也行,”男人道。 当男子接电话和我说要走时,曹家文又转过头去,盯着他的动画片,跟刚才与我口若悬河的讲葫芦娃故事时完全判若两人。 “曹家文同学,再见,”我叫了他一声,并向他挥了挥手,可他却象没听见似的,根本就不理我。 “家文,跟老师说再见,”男子也叫了一声。 “再见,”曹家文看都没看我一眼就道。 送我出来的时候,男子一直陪着我走到楼下,“郝老师,不好意思啊,今天实在有事,我” “没事的,”我说,“只是小家文” 我没说这孩子不正常,但我想家长肯定能感觉到自己孩子的不正常,所以下面的话我想让他来告诉我。 “唉,一言难尽,这样吧,我现在有点急事,我们有空再聊,”男子道。 “好的,那我就不打扰了,您留步吧,再见,”我跟男子握了握手,骑上我那辆破旧的自行车向家里走去。 当天晚上,我就接到了他的电话,“你好,请问是郝老师吗?我是曹家文的爸爸,您现在有空吗?” “您有事?” “我想请您喝杯茶,再聊聊我们家小家文,”男子道。 “好吧,在哪?”我也想和他聊聊小家文,这孩子与同龄人不一样,没有对父母的撒娇弄乖,也没有与人交流的孩童的活泼心态,这样的孩子心理肯定是不健康的,应该及时得到纠正,否则长期这样下去,孩子容易心理畸形。 “阅心阁茶楼,我在那等您,” “好嘞,一会见,” 当我来到阅心阁茶楼时,他已经坐在那,并点好了一壶龙井和一个果盘。 “郝老师您好,我叫曹阳,” 我看过曹家文的资料,也知道他爸爸叫曹阳,我还知道他妈妈叫杨丽丽,曹阳的工作单位是市委,杨丽丽的工作单位是区统计局。 “郝老师,感谢你今天下午在我们家与家文的聊天,实话告诉您,他已经有两年没这么说过话了,”简单的客套后曹阳道。 “两年?”虽然我已经觉出了曹阳有些不正常,但如此长的时间孩子一直这样,那问题肯定不小。 “是,两年,”曹阳道,“不过我看他今天跟您聊天时好象很开心,而且您又是他将来的班主任,所以我想请你帮帮我,” “帮你?” “对,这孩子受妈影响太大,现在心理已经有问题了,开始我没意识到,等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这两年来,我也带他看过不少医生,但都没什么效果,所以所以我想请您帮忙,有空多和他聊聊,我发现他不排斥你,”曹阳道。 曹阳告诉我,两年前孩子得了自闭症,虽然多方治疗,但收效甚微,主要是孩子不跟任何人交流,如果不是下午我无意中跟他聊到金刚葫芦娃的话,他恐怕一句话也不会跟我说。作为教师,我学过儿童心里学,我知道自闭症小孩百分之八十是因为受到家庭的影响。而曹阳说孩子受他妈妈的影响太大,那他妈妈? “妈?”我没有问下去,我知道曹阳能明白我的意思。 “唉”曹阳叹息了一声,然后告诉了我他的家庭情况。 曹阳是江城市委办公室副主任,杨丽丽在区统计局,按说两人都是国家公务员,而且曹阳还有一定的权力,日子应该过得很幸福才是。可就在几年前,杨丽丽的家里出了事,杨丽丽遭受了打击,整个人象变了个人似的,渐渐的当曹阳意识到出了问题时,杨丽丽的抑郁症已经非常严重。几年来曹阳也带着杨丽丽看过多家医院,但收效甚微,而自己又处在这样的工作岗位上,每天都是忙东忙西,不是陪领导就是陪吃喝,对家庭照顾的也少,这两年,孩子渐渐大了,他与孩子交流得少,再加上杨丽丽几乎不跟孩子说话,孩子就成了现在这样。 “你没想着调换个工作什么的?”我问,其实我觉得钱财、权力有时都是身外之物,没有了家庭的和睦与幸福,一切都是免谈,这也是我一直忍让齐小倩的原因。家和万事兴,我崇尚这句老话。 “谈何容易,”曹阳道,“我现在这个位置是副处,而且是实实在在的权力部门,如果被安排到其他单位任副处级干部,肯定不如我在这的权力大,而官场上的人对于权力那是超级的敏感,一旦你从一个权力大的部门调到一个权力小的部门去,别人不会认为你是家庭或其它什么原因,只会认为你在领导的心目中失去了位置,一旦人家认为领导不喜欢你,这在官场上是非常可怕的,你将永无出头之日。可如果安排到其它单位去做正处,呵呵,这更不容易,副处到正处,有的人一辈子都不可能跨越,副处是副职,正处就成了一把手了。我现在在市委是副处,这是最有可能升为正处的阶梯,所以,我也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那你夫人和孩子怎么办?”我问。 045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 045为官一任造福一方 今天我没见到杨丽丽,所以我不知道杨丽丽是个什么情况,但我听说过抑郁症,重度抑郁症的人往往会有自杀倾向。 “所以,我想请你帮我,”曹阳说。 “我?我只是个普通的小学教师而已,我又不是医生,怎么能帮到你?”我觉得象杨丽丽和曹家文这样的,还应该由正规的医生来治疗比较好。 “医院我们都去过,效果并不理想,可今天家文与你聊天我看出来了,他很喜欢你聊的话题。去医院,也是医生问一句他答一句,在学校里更是这样,可今天他居然足足跟您讲了近一个小时,这说明他将您当成了朋友。他的生活圈子里没有朋友,小朋友们甚至都嘲笑他是个傻子、是个哑巴,因为他一般不开口说话。所以,拜托您了,郝老师,希望您能帮这个忙,”曹阳道。 “行,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试试,但我不敢保证一定行,”我说。 “那我谢谢您了,”曹阳站起来紧紧握着我的手,脸上满是激动的神色,“郝老师,您说,要我怎么感谢您都行,” “您客气了,家文是我的学生,我只是尽到我一个做老师的责任而已,我们做老师的有责任关心每一个同学,就象你们当官的一样,为官一任总会造福一方嘛,”我说,其实我知道,现在早就没有当年那种‘做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卖红薯’的官了,贪腐盛行,享乐成风,欺恶良善,真正的好官已如恐龙般,但当着一个官的面我却只能这么说。 就象人家说我们教师一样,说现在师德如何缺乏、世风如何日下,但我只要坚守自己最后一块阵地就行。 “好,好一个关心每一个同学,好一个为官一任造福一方,郝老师,您今天也给我上了一课,”曹阳道。 “我给您上了一课?”我有点诧异,我说什么,就给你这位市委办副主任大人上了一课?我没来得及去思考这些,因为曹阳下面的话让我吃惊,“郝老师,如果可以我希望您也跟我跟我妻子多聊聊,也许对她的恢复也会有帮助。” “曹主任,我只是个小学教师,我又不是心理或精神科医生,我” “不,我相信你能行,”曹阳道,“而且你也不要这么跟我客气,我比你长几岁,如果你愿意,就叫我曹哥怎么样,以后我们兄弟相称。” “如果你不嫌弃我是个穷教书的高攀,我不在意,”我道。 “郝老弟哪里话,以后你就是我兄弟,”曹阳道。 我知道官场上那种只要在一个饭桌吃饭的,就是八杆子打不着,甚至说不出名叫不出姓的都称为兄弟,对于他这种话我也无所谓,没因为得到一个市委办副主任做兄弟就兴奋,也不会因为他不拿我当兄弟有失落,这只是官场的说话艺术而已,我只能这样认为。 但我却不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曹阳已经设定好的。 接下来,已经没什么可多谈的,曹阳想说的话已经说完,想请我办的事我也已经答应,一个暑假的时间,除了上课,没事我就经常往曹阳家里跑,有时甚至将曹家文带出来一起玩。渐渐的,曹家文开始话多起来,而且在外面广场上玩的时候,有时还会和小朋友们一起合作做游戏。 看着曹家文一天天活泼起来,曹阳很是高兴,非要请我吃饭,但被我拒绝了,我说过,我不喜欢接受学生家长的宴请,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我始终坚信这一点。 而且,天生的我跟当官的有一种距离感,齐小倩父亲只不过是个科级干部,就端着好大的架子,何况曹阳是个副处级?我只能认为他现在是在求我办事,而办的却是我觉得份内的事,曹家文是我的学生,他的成长我理应关注。 再说,曹家文的这些进步,也有蓝珊珊的功劳,有时候她会给家文卖点小玩具,有时又陪着他象孩子一样的疯闹着,也正因为这些家文才会很快的走出自己封闭的空间。 046 母爱式开导 046母爱式开导 我到曹阳家已经来了多次,可从没见过杨丽丽,她每天都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任何生人都不见。 但今天,当我再次来到曹阳家的时候,开门的竟然是她。 杨丽丽穿着一件普通的连衣裙,整个人白白瘦瘦的,只是这种白有点不正常,是那种常年不见阳光的惨白。杨丽丽的身材很好,是那种标准的****型,身材也比较修长,足足有一米七,即使她穿着个平底的拖鞋,看起来也不比我矮多少。 女人就显个子,不知道是听谁说的,好象还真是这样。 “郝老师,”曹家文看我到了,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早就没有了以前我见到的木讷与自闭,“妈妈,这就是我们班主任郝老师,” “你好,”杨丽丽冷冷的打了声招呼,我发觉她的嘴角很想勉强的牵起一丝微笑,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你好,我来找家文补习,”我道。为了不给孩子造成一种自己是不健康儿童的印象,我跟曹家文一直说我是他爸爸请来做家教的,同样,对杨丽丽我也这样说。 杨丽丽没再应答我,自顾自的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在与小家文聊了一会天,做了几道题后,我就和他一起做游戏,本来我来的目的也不是真的要让小家文的功课怎么样,而是让他保持活泼开朗的性格。按我的观点,对于小学生来说,成绩并不重要,小孩子的可塑性非常强,只要我们给他们一个健康的环境,幸福的家庭,孩子有一个健壮的身体与健康的人生观就已经足够了。当他们意识到知识的重要性时,他们会努力学习,有多少学习成绩好的学生是在父母的棍棒和老师的填塞式教育下成长起来的呢? 游戏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我让小家文去喊妈妈和我们一起做游戏。 小家文去了他妈妈的房间,但很快他就出来了,脸上一股不高兴的神色,不出所料,杨丽丽拒绝了。 “没事,妈妈不来,我们继续,”我道,接着我们做起了大灰狼抓小白兔的游戏,然后我一遍一遍的唱着‘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妈妈回来了’,我不知道这是否有用,但根据曹阳的描述,杨丽丽除了不跟孩子说话外,对孩子还是非常关心的,但对于其它,好象都不是太上心,那我就决定从孩子的入手。 当我与家文做完游戏准备离开的时候,我瞥了一眼杨丽丽的房门,我看到并没关紧的房门边好象有人影闪了一下。 难道杨丽丽一直在听?我的心里格登一下,也许这种以母爱的方式去刺激,杨丽丽的心理能够接受。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与家文的游戏中更多是体现母爱的游戏,有几次我确信我看到了杨丽丽就躲在房门后听我与她儿子嬉闹,也许她已经接受了我的游戏方式,同样这种方式也激发了她的母爱,她甚至想参与进来与孩子一起玩耍,只是她还走不出自己心里那道坎。 希望就在眼前,我相信只要继续下去,杨丽丽一定能从抑郁的泥沼里走出来。 但一直到开学,杨丽丽还是没有出来和我们一起做游戏,最多的只是在我去她家时给我开门的时候说一声‘你好’。但就从这开门到她进入自己房间这么一小会,我注意到了她的变化,以前她常会眉头紧锁,如今好象舒展了许多,虽然从没有笑意。 我的母爱式开导起了效果! 047 宁静的邀请(二更) 047宁静的邀请(二更) 开学的第一天,我就碰到了宁静,自从那次离开医院,我们再没联系过。 放学了,我让学生们排好队,然后向散学点走去。 为了有序管理和保护学生,每个年级的每个班级学生都必须在放学后在散学点等待家长来接,宁静是最后一个到的家长。 按说宁静根本就不上班,应该早早来接孩子才对,但今天她却是最后一个。 在宁静还没来时,我和宇炎聊了会,知道以前一直都是吴妈来接他,宁静下午经常会出去打牌,一直打到天黑才回家,根本不来接他。 而且宇炎还说,妈妈不喜欢他,一点都不象其它孩子的妈妈,自己要是在妈妈面前撒娇,或犯了错误什么的,经常会遭到妈妈的呵斥,甚至还挨过打。 当然,有一种时间例外,那就是爸爸在的日子,爸爸在,妈妈会表现得很疼自己,所以宇炎特别希望爸爸能常来,可爸爸在外挣钱,很辛苦,根本就不可能在家里陪他们。 宇炎的话让我感到讶然,宁静为什么要对宇炎这样呢? 看到宁静到来宇炎还是非常兴奋,毕竟妈妈来接他次的次数不多。 “妈妈”宇炎开心的叫着,挥手向马路边的妈妈致意。 “哎,”今天宁静表现得很开心,不仅甜甜地应了宇炎一声,还持续向我微笑着。 “宇炎,你先去车里,妈妈和郝老师说点事,”宁静对宇炎道。 “噢,”宇炎答应着,一溜小跑,向宁静那国smart跑去。 “你有空吗?我想请你吃个饭,”宁静轻声的说,毕竟每个散学点也就是五六米远,声音太大其它老师会听到的。 “不用了,我还有事,”我说,我不想再与宁静产生关系,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只能到此为止,虽然齐小倩喜怒无常,虽然和刘婕发生过关系,但我还是不想再背叛婚姻。 “你还在生我的气?”宁静继续道。 “没有,我生你什么气呀,”我道,“我是真的有事,” “那明天?”宁静问。 “明天我也去不了,” “后天呢?” “宁静,其实你没必要这样,我” “你不是说不生我的气了么?难道,你是因为我是别人的情人,是二奶,看不起我?”宁静盯着我,情绪有点激动。 这是在学校的散学点,我可不想引起其它同事的误会,所以赶紧道,“不是,我真的是有事,” “那好,就这样说定了,后天放学后我打电话给你,”宁静说着,向自己的**art走去。 我本想叫住她,可看看周围的同事,我还是忍住了。 “说吧,为什么躲着我?”两天后,当我们在一家饭店的小包里坐下时,宁静问。 “我什么时候躲着你了?我是真的有事,”我道,我觉得宁静可能是多年养尊处优的关系,说话间有点强势,这一点象齐小倩,但她没有齐小倩那么霸道,也许是我们接触不久的缘故。 “好,就算你真的有事,”宁静道,然后转头对门口的服务员道,“服务员,上菜。 很快服务员端着一盘盘的菜品上来了,足足有十多道。 “还有其他人么?”我问,虽然明知道不可能,但我还是问了。 “没有啊,” “那你点这么多?” “难得高兴,”宁静道,“菜可以有用钱来买,高兴拿钱却买不到,难得今天我高兴,你就别在乎这个了,” 到底是有钱人,我心想,如果我肯定不会这么做,在这么高档的餐厅,十几盘菜,大概会是我大半个月的工资吧。钱是可以买来高兴,但没钱的时候连肚皮都会填不饱,富人和穷人永远思考着不同的人生。 “可只有我们两个人,这也太浪费了,”我道。 “好,听你的,下次只点两三个菜,好吧?”宁静柔声地说,“来,尝尝这个,正宗的阿拉斯加深海海蛤,” 048 想再生个孩子 048想再生个孩子 紧接着,宁静又给我夹了其它几样菜,有天宫血燕、澳洲虾、日本生鱼片,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这一桌菜根本就不是我半个月工资买得起的,也许我一个月工资也只能买这半桌菜。 但既然已经点了,也没有退回去的道理,所以只能埋头苦吃。 十多个菜品居然差不多被我扫了个精光,宁静吃得很少也吃得很慢,但她的酒地没少喝,一瓶洋酒,我们一人一半。 宁静的酒量很大,这也许是长期饮酒锻炼出来的,我已经都头重脚轻了,她居然还面不改色。 “我还是想去上次去的江边,你能陪我去吗?”吃过饭,宁静是用信用卡结的帐,本世纪初,信用卡结帐被看成是富有的象征。 “好吧,”我答应道,酒喝得有点多,我也想去江边吹吹风,醒醒酒,“可是你喝了酒,能能开车么?” “没事呢,”宁静说着挽着我向酒店外走去,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 宁静确实没有喝多,她的车开得很稳,很快我们就来到了江边。可刚停下车,我们还没有下车,宁静就吻了上来。 宁静是那种在性事上激情迸发的类型,她的吻让人窒息,本就喝了点酒,再加上她的舌在我的嘴里搅动,双手更是在我身体的各处抚摸着,我的性/欲被瞬间激发。 其实她说到江边来,我就应该有这个心里准备,虽然我一直在心里告诫自己别再背叛自己的婚姻,可面对宁静时我却无法控制自己,她太美了。我甚至有点怀疑以前我是怎么会拒绝她的,这么美的女人,就应该好好的疼爱。 可车内的空间真是太狭小,如果仅仅是接吻还行,如果想有其它动作,那太掣肘了,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我们推开了车门,然后在车头又迅速的搂抱在一起。 这一次的吻非常短暂,仅仅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宁静突然推开我,自己一个转身趴到了汽车的引擎盖上,并随手将自己裙子的下摆捞到了腰际,嘴里喘息着道,“郝挺,进来吧,好好的要我吧,” 我双手覆盖在她高高翘起的臀部,轻轻的抚摸着,然后是大腿小腿,光滑如脂的肌肤让我流连忘返。 “郝挺,快进来吧,我受不了了,”宁静晃动着她那翘着的臀,嘴里含混不清地道。 我轻轻扒下她那窄窄的小内/裤,快速的解开自己的裤带,从三角裤的一边沿掏出自己已经怒突的家伙,猛的插了进去。 对于已经结婚多年的我来说,性/爱早已是驾轻就熟,所以我根本不需要去摸索位置,一用力,就立即觉得自己进入了一片泥泞。 可能由于男人经常不在身边的缘故,宁静的那里很紧,所有给我带来的刺激也就更加强烈,我差点把握不住,一泄千里。 深吸一口气,扶着那性/感的白花花的臀,我借助伸手去摸索她乳/房的机会好好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然后就开始动作起来 黑漆漆的江边一个人都没有,我们肆意的叫着、不停的变换着姿势,特别当她仰躺在引擎盖上,胸前两坨白花花的胸脯随着我的运动而来回运动时,我的视觉、触觉和嗅觉都受到了极大的刺激,终于在她阵阵颤栗中释放了自己。 “啊,我今天不在安全期,”当一切都已经沉静下来的时候,宁静突然道。 “啊?哪怎么办,要不一回咱们在回去的路上买点毓婷吧,”我说。 “不要,我想再生个孩子,”宁静道。 她的话吓了我一跳,开什么玩笑,生个孩子?我可没能力去抚养两个孩子,我每个月只有那么可怜的一千多块钱工资,还全交到了齐小倩的手上,真要在外面生个孩子,我拿什么养?再说了,要是齐小倩知道我在外面还生了个孩子,不杀了我才怪。 049 家文掉进了湖里 049家文掉进了湖里 “瞎说什么呢?”我道,“我哪有能力再养一个孩子啊,现在一个孩子负担就已经很重了,” “又不要你养,我自己将他带大行不?”宁静象是很认真地说。 “你别开玩笑了,”我有点紧张起来,要是宁静真的怀了孕,而且执意生下孩子,那么到时我就是不想也没有办法,毕竟孩子在她的肚子里。 种不种下种子是男人的事,至于收不收获那已经跟男人无关了,女人有绝对的决定权。 “看把你紧张的,我跟你开玩笑呢,”宁静看我紧张的样子,笑着说,“你这人真不经逗,一会我们回去的路上我就买。” 黑夜里,我看不清宁静脸上的表情,我不知道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但在回去的路上她真的去买了毓婷,还当着我的面吃了下去。 从那以后,我就沉醉在了宁静的温柔乡里,她太漂亮了,漂亮得我每次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 宁静的男人(这里我不能称他为宁静的老公,因为他是别人的老公)很少来,有时来个两三天就走了,男人不在的日子里,宁静肆无忌惮的约我出去,江边、公园里、汽车上到处留下了我们做/爱的痕迹,我们就象一对不知疲倦的机器,疯狂的着。 由于大多数空暇时间都被宁静占据,我到曹阳家的次数也比以前少了很多,好在曹家文是个孩子,而且病的也不厉害,已经完全脱离了那种自闭的状态。在学校里他也能和同学嬉笑打闹,而我也刻意的在安排他在活动时做些融入群体的事,这样可让他有自我存在的价值感。 我和杨丽丽还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接触,不过有时我到她家与曹家文做游戏或给曹家文讲课时,她不再一个人呆在房间里,而是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我们。最多在我或小家文问她话时,答上几个简单的字,如‘嗯、啊、是、不’之类的。看得出她有很深的心事,而这种心事由于埋得太久,她根本不愿意说出来,何况对我这么一个陌生人。 我曾经问过曹阳杨丽丽的病因,可曹阳并没有直接告诉我,只是说杨丽丽家发生过事情,从那以后她渐渐就成这样了。 会是什么呢?我不知道,所以我只能继续我以前的方式,通过小家文来影响她,这样虽然效果慢,但一样会对她产生触动,她现在能坐在客厅里听我们说话就是很好的证明。 我跟曹阳建议,要他周末带着杨丽丽和家文一起出去玩玩,可曹阳说自己太忙了,而且杨丽丽也不愿意外出。没办法,我自作主张,要家文求他妈妈带着他出去秋游,当然我得跟着,我的理由是要小家文去接触自然界,然后回来写一篇作文。 令我惊奇的是,杨丽丽同意了。我们打的去了郊区的邻江湖,在那里我们一会欣赏风景,一会做着游戏,一会又去玩各种各样的游乐器械,杨丽丽虽然跟着我们,但却一声不吭。毫不理会这累累硕果、美妙秋景,还有游乐场人群的尖叫,这一切对她没有任何影响,仿佛她的周围就是个无声无色的世界。 欣赏完美景的我们和玩疯了的家文一起坐在湖边的大石上,而小孩子对水的天生的喜好,让他一人跑到了湖边开始掬水玩儿,在我正准备提醒他小心时,‘扑通’一声,家文掉进了湖里。 050 开口说话 050开口说话 “啊”杨丽丽惊叫起来,而我已快速的向湖边奔去。 “家文,家文”杨丽丽后面哭喊着,也跑了过来。 来不及躲去身上的衣服,我一下子跳进了湖里,向家文落水的地方游去。 “家文,家文,妈妈来了,”在我刚刚抓着家文衣服的时候,身后又传来了扑通一声落水声。 杨丽丽也跳了下来。 可问题是,她根本不会游泳,在岸上抱着一定要救出儿子心思的杨丽丽在一入水,立即慌了,水下永远踩不到底的感觉让她根本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她开始在水里扑腾。 拉着家文的衣服,我必须尽快将家文拖上岸,然后再施求杨丽丽。否则,他们娘儿俩谁出问题,我难逃其咎,毕竟是我要带他们出来的。 就在这时,岸边跑过来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他跟我一样,连衣服都没脱就跳进了湖里,一把抓起杨丽丽的衣服,然后一只胳膊穿过她的腋下,采用仰泳的姿势将她拖到了岸边。 “家文,家文,你怎么样了?”被救上岸的杨丽丽没有顾及自己差点也被淹死,而是一把抱着儿子,急连的问孩子。 本来家文一直在哭着,可看到杨丽丽那伤心欲绝的样子,他反而转过来劝杨丽丽,“妈妈,别哭,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家文,都是妈妈不好,是妈妈没照看好你,都是妈妈不好”惊魂未定的杨丽丽紧紧地搂着家文,哭着道。 这是我听到的杨丽丽说话最多的一次。 “谢谢你,”此时,我才想起应该跟救人的那名男子道声谢。 “别客气,救人于水火是我们应该做的事,”男子说,“您以后可得小好照看好您的儿子,这样很危险,” “谢谢,谢谢,”我现在根本没时间去分辩,毕竟杨丽丽母子俩还在哭成一团,虽然现在天还不是太冷,但毕竟是秋天了,我得赶紧带他们回去换衣服。 “不用谢,”男人说着,转身离去。 “哎,能留个电话么?”我向着远去的男子叫道,我的意思是等我将这事处理完了,我得好好谢谢人家。 “不用了”男人头也没回的向我挥挥手,走了。 都说现在人心不古,可天下还是好人多啊,我只能发出这样的感慨,这个男人见义勇为,做了好事后连个名都不肯留,不正是这样的人物么?唉,真可惜,连人家叫什么都没问出来。 此时我不知道以后我还会见到这个男人,而且还会与他有着牵扯不清的关系,而这一切都在这个男人的计划当中,当然这是后话。 “嫂子,我们赶紧回去吧,”我转向杨丽丽,按曹阳的要求,我一直叫他曹哥,叫杨丽丽嫂子,他说这样可以拉近我与杨丽丽的距离,也有利于我开导她。 “郝老师,谢谢你救了家文,”杨丽丽道。 看着杨丽丽向我道谢,我心里有种欣喜若狂的感觉,当然不是因为她感谢我,而是因为她终于肯跟我说话了。抑郁症病人一般都是不愿意开口与人交流,特别是陌生人,一旦她开口与你交流,说明在她的心里已经对你表示认可,那么以后她就会将你当成朋友或知心人,这样将对我对她的开导大有好处。 “没事,嫂子,今天这错在我,我不该带家文到湖边玩的,”我说,此时我要尽量的多与杨丽丽说话,只要今天我们话说得越多,未来我与她的交流才能越顺畅。 “不,是我不好,孩子在家里闷得太久了,”杨丽丽道。 “这倒也是,孩子喜好自然,这是很正常的事,嫂子,要是以后你想带家文出来玩,曹哥又没空的话,你可以叫我,我陪你们,”我说。 “谢谢你了,”杨丽丽说着,又去看家文,显然是准备结束我们的谈话,尽管如此,我还是非常兴奋,因为她终于肯跟我交流了。 “郝老师,你真的说话算数?”此时,小家文已经从落水的惊吓中缓过神来,孩子嘛,都喜欢玩儿,每天被闷在家里都有了自闭症,这样难得与大自然亲近的机会,他当然不肯放过,“如果你以后还肯带我出来玩儿,我再也不调皮了,再也不玩水了,” “嗯,家文最懂事了,今天也是老师照顾的不周,下次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我安慰着家文。 “妈妈,下次你还和郝老师一起带我出来玩,好么?”家文扭头问杨丽丽。 杨丽丽没有回答,而将家文身上的衣服一团团的攥起来,拧上面的水。 “嫂子,我们走吧,别冻感冒了,”说着,我向湖边的马路走去,并拦了一辆出租车。 将杨丽丽和家文送回家,我就出来了,他们母子要洗澡换衣服,我呆在那实在不方便,何况我也得赶快回家换衣服才行。 051 玉雕的睡美人 051玉雕的睡美人 简单的冲凉之后,我给曹阳打电话,我必须告诉他今天的事,毕竟今天是我自作主张将他老婆和孩子带出去的,还差点出了事故,我必须向人家道个歉。 “曹哥,不好意思啊,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在简单告诉曹阳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我抱歉的说。 “哎,慢,你是说丽丽今天跟你说了好几句话?”听说老婆孩子没事,曹阳显然已经不再关注事情是如何发生如何结束的,而是捕捉到了我话里另外的信息。 “是,”我又将杨丽丽与我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郝挺,今天晚上我跟单位请个假,我要请你吃饭,好好感谢你救了他们母子,”曹阳在电话里兴奋的说。 “曹哥,不用了,这事是我引起的,我” “郝挺,你错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无论是孩子和还是丽丽在你的开导下,现在都有了好转,特别是家文,现在已经跟正常孩子没什么两样,这些我得谢谢你。而且,今天丽丽既然已经跟你说话了,那我们就趁热打铁,我相信一定对她的恢复有好处,今天晚上你一定得来,”曹阳道,“还有,今天我想在家里请你吃饭,我们自己做,我想请你早点来,跟我们一起做,有你在,丽丽可能说话会多些,我们也跟你开导家文一样,尽量让她在人多的情况下开口说话,这样对她肯定有好处,” 既然曹阳这样说,我已经没有了拒绝的理由,只能答应。但我必须给宁静打个电话,因为我们本来约好今天晚上出去的。 “喂,你好,”当电话拨通的时候,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了宁静甜美的声音,宁静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让我着迷,很嗲很有味。 “宁静,今天” “对不起,你打错了,”在我还没说几个字的时候,宁静那边简短了回了我一句。 ‘对不起,打错了’这是我们的暗语,当我或她不方便接电话的时候,我们就这么说。果然,几分钟后,我收到了宁静的短信,‘我老公回来了,我走不开,对不起,’ ‘没事的,我正要告诉你我今天有事呢,’我给宁静回了过去。 ‘怎么,生我气了?’宁静的短信再次发了过来。 ‘没有,是真的有事,’ ‘那好,我们有空再约,’宁静在短信的后面加了一个‘吻’的图案。 没再回复,我将所有的与宁静联系的短信内容清空,我不想被齐小倩看到短信的内容,因为我发现她好象有好几次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查看我的手机。 曹阳想得不错,当天晚上由于有我的加入,曹阳家里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传出笑声,虽然只是我、曹阳和曹家文的,但我看到杨丽丽的嘴角几次露出了上扬的曲线。显然,一直跟在领导后面,最善于察言观色的曹阳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格外的开心,频频的和我碰杯。 吃完饭在曹阳家又聊了一会,回到家已经九点多钟,儿子早已进入了梦乡。 “回来了?”看着我醉醺醺的回来,齐小倩没多说什么,简单的打声招呼后,去给我泡来了一杯浓浓的解酒茶。 齐小倩虽然强势,但在照顾我的生活起居上除了不烧饭和洗锅抹碗,其它的还算不错。 “嗯,”我答应了一声,去浴室冲掉满身的酒气,然后准备回房睡觉,今天家文和杨丽丽落水我也受到了惊吓,再加上晚上喝了不少酒,我真是困了。 此时的齐小倩已经躺到床上,她的动作倒快,我冲个澡的时间,她都睡下了。可当我掀开被子,准备钻进被窝的时候,我看到了齐小倩美丽的胴/体。 齐小倩虽然没有宁静和刘婕那么漂亮,可也算个有姿色的女人,否则当年的我作为北师大的高材生也不会看得上。 齐小倩仰躺在床上,洁白的脖颈下那高高的胸脯直直的耸立着,两颗紫色的葡萄发出诱人的光芒,胸脯下平坦的尽头,一抹浓密的森林遮掩着那块桃源圣地,修长丰润的大腿、纤细笔直的小腿,整个人就象一尊玉雕的睡美人。 052 还是自己老婆好 052还是自己老婆好 此时,她紧闭的双眼已经睁开,美目中写满诱惑与渴望。我这才发现,在我洗澡期间,齐小倩居然还画了点淡妆。 齐小倩平时是不喜欢化妆的,但有时会在晚上睡觉前画淡淡的妆,那也是她心里想要做/爱的一个信号。对此我总是不以为然,我觉得就为了做/爱前看那么眼,然后做/爱时一折腾,汗流浃背再把妆弄花了,然后去洗澡后又变成什么都没有了,何必呢?可齐小倩说,这叫女为悦己者容。 为悦己者容就为悦己者容吧,此时我已经没有时间去慢慢领略她的美貌,我只从她的眼睛里读出了对性/爱的渴望。而那她美丽胴/体也确实激起了我的性/欲。准确的说,应该是酒精再加上本来预备着今天晚上与宁静好好疯狂一番的心理作用让我的欲/望也蓬发了起来。 猛的一下掀光齐小倩身上的所有遮盖物,三两下脱去自己刚穿上的睡衣,趴过去伏在齐小倩的身上,我一口叼住了那诱惑着的我丰满上的葡萄。我如婴儿吸乳般的吸裹着,用另一只手去揉捏她的另一只丰满,这在儿时就让我神醉的白花花的乳/房,如今带给了我无限精神上的刺激。 由于酒精的作用,我的手法有点重,甚至我的牙齿都在齐小倩的葡萄上留下了深深的牙印。也许是情/欲已经泛滥,齐小倩好象对我的重手法反而很受用,她紧紧的抱着我的头,将我的嘴巴死死的按在她的乳/房上,憋得我差点喘不过气来。 我换着用嘴去亲和轻咬另一只乳/房,而一只手则越过山峰,掠过平坦的,拨开森林的阻挡,直接将一根手指沿着已经水渍连连的洞口探了进去。 “我”在我的手指刚动了几下的时候,齐小倩已经如游丝般呼出了两个字,好象我的粗暴让她特别的兴奋。 齐小倩的这句话就象战斗的号角,我立即架起她的两条腿,准确无误的将自己的暴突送进了那紧窒的腔口,一阵温热刺激着我,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老公,用力快”在我刚刚,齐小倩就用双手去掰住了自己的两条腿,将自己打开到最大,这样也更有利于我更加的深入。 在一阵猛冲之后,我让齐小倩趴在床上,据说这样的姿势可以直接到达子/宫口,给女人更深的刺激。 果然,采取这样的姿势后,齐小倩叫的声音更大了,她不停的喊着着,甩着自己的长发。 “让你叫,”我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了齐小倩翘挺着的白嫩的臀部,立即五个红红的指印现了出来。 “啊,老公,**,再来”没想到齐小倩对我巴掌的反应会是这样,我一时竟有点发愣,但随即想到刚才我在大力揉搓和咬她的时候她的那种表现,难道她喜欢被虐待? 啪,啪,啪,我的巴掌不停的落在齐小倩的屁/股上,白晰的皮肤立即变成红色,但随着我的每一次拍扑,齐小倩都会发出一声媚惑的声音。 终于,打得我自己都有点累了,我紧紧的按着齐小倩的胯骨进行了一轮猛烈的冲刺,将全部的激情释放了进去。 在释放的一刹那,我突然想起上回排在宁静体内的事,宁静说要替我生个孩子,差点没把我吓死,吓得我以后要么就**,要么就排在体外,再也不敢排在她体内。可跟齐小倩不一样,她是我老婆,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一点也不用担心。 有时,想想还是自己的老婆好,但这个念头也仅仅是一闪而过。 053 晨/勃的冲动 053晨/勃的冲动 齐小倩早就不知高/潮过多少回,在这种暴力的拍打下,她兴奋得难以自抑,我早就发现有大量乳从她的滴到了床上。 激/情释放后,我伏在齐小倩的背上,一动都不想动,此时我再次感觉到了困意。可就在迷迷糊糊之间,我隐隐听到齐小倩在哭泣。 “怎么了?”我从她的身上翻身下来问。 “没什么,我高兴,”齐小倩说着,挪着身子过来搂着我,嘴唇开始在我的身上各个部位逡巡着,耳垂、颈脖、乳/尖、肚脐,最后她将我已经软下去的东西吞到了嘴里,这种与下部不同的炽热感让我突然间再度腾起了,困意也随即烟消云散。 齐小倩将头埋在我的套/弄着,然后自己坐了上去疯狂的动作着。此时,我才发现,那个以前在床上疯狂的齐小倩又回来了,好在有酒精撑着,我这次没有软下去,而是在她筋疲力尽时才与她一起发出释放的吼声。 两次的高/潮让我和齐小倩都累到了极点,就这样,我们两人不着一缕的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晨,当我睁开眼时,齐小倩已经不在床上,我穿衣服下床,发现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 天哪,齐小倩居然会起来烧饭?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我准备去洗漱,走到桌子边看到一张纸,上面写着,‘老公,孩子醒了,我怕他吵着你睡觉,带他到小区里玩了,早饭已经做好,你吃了先上班吧,我一会买点中饭菜再回去,老婆’。 买菜?做饭?这还是齐小倩么?我怎么都不认识了? 我觉得最近齐小倩有点异常,有时表现得比平时贤惠,而且事也比以前做得更多,象做饭,以前她是怎么都不愿意碰的,现在居然早起给我做好了早饭,而且是我最喜欢吃的南瓜粥。 以前,齐小倩可一直鄙视我吃南瓜粥的,她说那是穷得不能再穷的人才吃那玩意,‘小米饭,南瓜汤’那可是抗日时的饮食啊。现在都进入二十世纪了,也只有你这个土老冒才会想起吃那玩意儿。 难道真如网上说的,要想征服一个女人是在床上;要想征服一个男人是在战场上?因为我昨天晚上的完美表现,齐小倩才会表现得如此? 不管怎么样,只要齐小倩不再如河东狮,我就是幸福的,谁知道她这个贤惠劲会是几天?抑或是几个小时? 当我吃完早饭来到单位的时候,蓝珊珊正在收拾办公室,腰弯着、头低着,翘起的臀部正对着进门的我,看到那浑圆的因裙子紧绷而呈现出的完全形态,我突然觉得有一种晨勃的冲动。 听到脚步声,蓝珊珊转过头来,只是将手里的拖把换了个方向,却并没有直起腰看我。我看到她白皙的脖子下那道深深的乳/沟,而随着手里拖把的来回拖动,那对因弯腰而垂着的丰满来回晃动作,诱人的乳/沟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刚因看到臀部而似乎晨勃的某个部位现在是彻底站立起来了。 蓝珊珊在拖地,并不知道是谁进来了,半天没见声响,她才抬起头来。而她一抬头,首先看到的不是我的面孔,而是下部因为突起而支起的帐篷,立即脸上象初起的朝霞一样红。 看到蓝珊珊脸红的望着自己,我才觉出自己的失态,赶紧用包挡在面前快速的走向自己的办公桌,嘴里还有意道,“师妹,你来得好早啊,” 054 公选副校长 054公选副校长 我知道这句话是废话,值日的人来得都早。 蓝珊珊快速平复了脸上尴尬的红色,继续低头拖地,而且嘴里说了句,“早饭在抽屉里,” 齐小倩从来不烧早饭,不值日的时候,我会在家里烧好早饭吃完了再来。一旦值日我就得饿着肚子上班,一次无意中跟蓝珊珊说起过,以后每次我值日她都会给我带来早餐,而且来的很早。 如今工作多年的我早就不用值日,但星期一不吃早饭已经成了习惯,而蓝珊珊每周一给我买早饭也成了习惯。可今天,齐小倩破天荒的做了次早饭,我一激动将今天是星期一给忘了,何况南瓜粥是我最喜欢的,肚子早就喝得饱饱的。 “噢,谢谢师妹,今天我吃过早饭了,”我道。 蓝珊珊这才抬起头来,她看了看我,没说什么,只是径直走到我办公桌前拉开抽屉从里面拧出塑料带,转身向门口走去,准备抛向垃圾筒。 “哟,蓝老师这是买的早饭啊?我正没吃早饭呢,要不分我点?”这时黄世通走了进来,这家伙,今天不知道怎么来得这么早。由于学校一般不会安排第一节课作为体育课,再加上这家伙依仗他舅舅的面子,上班经常迟到。 “你要吃?我正准备喂狗呢,”蓝珊珊挑衅似的看着黄世通,黄世通真是贱,明知道跟蓝珊珊说话会被呛,他还是要招惹她。但我知道,蓝珊珊其实也是借这话骂我呢,特别是她给我买早饭,我却已经吃过了,标准的狗咬吕洞宾了。 “嘿嘿”黄世通尴尬的笑了两声,蓝珊珊已经将早餐扔进了垃圾筒里。 “郝老师你看看,蓝老师这张利嘴,”为了消除尴尬,黄世通开始转向跟我说话。 “蓝老师这是昨天的早餐,早就馊了,正准备扔,不是骂你,”我道。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偷翻过我抽屉?”蓝珊珊显然还没从刚才气愤中缓和下来,“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看看,看看,郝老师,你看蓝老师这张嘴,连你都一起骂了,”黄世通道。 我没再搭理黄世通,我知道,要是我再说下去,蓝珊珊还有得骂呢,她的一张嘴确实厉害,好在她平时不针对我。 “郝老师,听说了么,老蔡马上要退休了,最近我们学校要公开选拔一名副校长,”黄世通坐下道。 黄世通的舅舅在市教育局,他的消息一向比别人灵通。 “哦?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一没后台二没钞票,噫,不对,黄老师你去报名参加啊,说不定有机会,”我道,黄世通工作十年了,再加上有个在市教育局当科长的舅舅,说不定有机会,而且他跟我们说这个的意思,是不是就是表明他自己想去呢。 “那到**测评的时候,还望郝老师多说说好话啊,”果然,黄世能是想参加副校长的竞选,怪不得这家伙今天来得这么早,估计在新副校长产生之前,这家伙会一直来得这么早。 “那是肯定的,黄老师怎么说也是我们办公室的嘛,我们办公室要是出了位副校长,以后还不多关照关照我们?”我道。 “那是,那是,以后我一定不会忘了一起奋斗的兄弟们的,我一定会”黄世通打着哈哈,就象他已经当了副校长似的。 “切,除非老天爷瞎了眼,否则,哼”蓝珊珊打断了黄世通的话。 055 想不到的饭局 055想不到的饭局 下午放学的时候,我接到了曹阳打来的电话,“兄弟,在哪呢?” “正准备下班,曹哥有事?” “也没什么事,今天晚上我在依翠园和几个朋友一起吃饭,你来吧,”曹阳道。 啊?让我参加他们的饭局?曹阳身在官场,而且贵为市委办副主任,副处级干部,与他在一起吃饭的非富即贵。可我只是个普通的小学教师,我去参加这样的饭局? “曹哥,你知道我不太参加饭局的,我”我跟曹阳聊起过,曹阳也知道我的性格,所以我想推托掉。 “兄弟,哥知道,但今天这个饭局你必须来,”曹阳道。 既然曹阳这么说,我知道他肯定有我必去的理由,我只好答应下来,“好吧,” “六点半,依翠园308,记得准时到啊,”曹阳加了一句。 “好的,我一定准时,”我道。 可当我到达依翠园308的时候,我被里面的人物深深的震憾了,倒不是因为他们官职到底有多大,而是他们都是我的顶头上司。我们学校的校长孙如才、副校长蔡升(即将退休的那位)、区教育局两位副局长以及局长钱冒林,其它两位,一位是市教育局局长匡大海,一位是市教育局组织处处长封馨雨。 封馨雨是在座的唯一一位女性,三十五六岁的样子,长得还算漂亮,****的,唯一的缺点就是脸上有点雀斑,不过说话声音很甜。 “兄弟,来,坐这,”曹阳向我招了招手,我只好如石化般的机械的移动脚步来到他身边,但我没有坐下来,因为直觉告诉我,这个位置不应该我坐。在座的随便拧出哪一个都是我的顶头上司,都决定着我的命运,哪有我坐曹阳身边的道理。虽然我不在外面官场上混,但规矩我还是懂的,如果主人本身就显赫,那么越做靠近主人身边的位置就越尊贵,就象匡大海现在就坐在曹阳的左首位。 在我们江城,一般情况下贵宾是坐主位,如果请客的人本身尊贵的话,那么主人左手位是最尊重的,其次是右手位,然后依次左右顺沿。也就是说,现在曹阳给我让的是今天桌子上除了他和匡大海外的第三尊贵的位置。 当然,后来我才知道曹阳曾与匡大海谦让过主位,但匡大海怎么也不肯坐,说曹阳是市委的领导,他只是在领导的手下干活,理应曹阳坐,谦让了一番还是曹阳做了主位。这就是切实的反映了现今社会的官场学,虽然匡大海是正处,曹阳只是副处,但曹阳是市委办副主任,除了市委秘书长兼的那个有名无实的办公室主任,他是市委办真正的一把手,同时也是市委书记的贴身跟班。所谓宰相家人七品官,何况是挂着副处的市委书记的秘书? 对于我的到来,市局的人、甚至区局的人还都没什么反应,他们这些当官的并不认识我这等小人物,但孙如才和蔡升脸上明显写满了诧异,他们想不到曹阳说的还有一位贵客,比他亲兄弟还亲的兄弟居然会是我这个在学校里藉藉无名的普通教师。虽然我带的班级经常在学校、区里,甚至市里的考试中都是名列前茅,甚至多次斩获了第一,但没有任何后台也从不向领导送钱送礼的我,一直只是个普通教师的角色,连一个年级副组长都不是,不象蓝珊珊来了三年就成了教研室副组长了。 “来,我介绍一下,”曹阳一搂我的胳膊,无比亲热地说,“这就是我兄弟,也是我们江城小学的老师,叫郝挺。兄弟,这是市教育局匡局长、这是市教育局封处长、这是区教育局的钱局长,这是” 曹阳的介绍我根本没听进去,我只是在他的介绍下卑微而又恭敬的伸出自己的双手与各人一一相握。 056 有意安排的迟到 “这两位就不用我介绍了吧?”曹阳最后一指孙如才和蔡升道。 “孙校长好、蔡校长好,”我同样的伸手与他们相握,孙如才和蔡升再没有了平时在学校里看到的威严,紧紧的握着我的手,使劲摇了摇,好似他们跟我多亲热似的。 “好了,兄弟,人都介绍完了,但你迟到了,必须罚酒,来,把这个干了,”曹阳说着端给我一杯装了足足有一两的白酒。 我迟到?靠,开什么玩笑,我可是提前了足足五分钟呢,你不是说六点半么,现在恐怕还不足六点半吧?不过,自从有了手机,我早就不戴手表了,我总不能现在掏出手机来与曹阳对质吧,我还没那么老冒。 既然曹阳要我喝,我就只有喝了,我端起酒杯,对着桌子拱手了一圈道,“不好意思啊,各位,学校临时有点事,我来晚了,我自罚一杯,”说完,我一口倒下了那两白酒。 虽然这口白酒喝得我是辣心刺肺,但很快我就明白了曹阳的苦心,他这是在帮我,而且是想着法的帮我。 首先,他告诉我的时间是六点半,告诉其它人的时间却是六点二十,也就是说,他是有意通知我比其它人晚到十分钟。他知道,象我这样的小人物一般都会比约定的时间提前个几分钟到场,这样既可以不让各位教育系统的领导等得太迟,又可以显示我的重要,包括他这位市委一秘都耐心的等着我,其它人还有什么资格嫌等我太累呢?他这样做的目的是告诉在座的每一位,我在他心中的重要地位以及我跟他的关系有多铁。 其次,他是想让我用这一杯酒立即拉近与在座所有人的距离,平时在工作中相处得时间再长,也不如酒桌上一杯酒来得感情深,这就是官场的潜规则。毕竟在工作中好多事是要公事公办的,但在酒桌上一切就会那么的随意。没听说现在的生意都是在酒桌上完成的么?当然,更有甚者,现在的各种交易已经在娱乐场所完成。有这么一个段子,什么叫哥们,什么叫关系铁?那就是‘一起下过乡的,一起同过窗的、一起扛过枪的、一起嫖过娼的’。 最后,他让我迟到几分钟,这样我就得为迟到几分钟找个托辞,我是从学校直接过来的,那么托辞肯定是学校有事耽搁了,这也就为下面他们的交流提供了话头。 果然,就在我的话刚结束,酒杯刚干了时候,曹阳就接过话去,“孙校长,我兄弟这么废寝忘食的工作,可是个有为青年啊,孙校长一定得好好培养。” “那是,那是,”在这个桌上,平时在学校里威严的孙如才很悲催的只能是最末地位的角色,就连蔡升都要比他高点,毕竟蔡升就要退休了,而且在孙如才还没做校长前就已经是副校长了。 “对,郝老师真是个‘好老师’象郝老师这样的‘好老师’我们一定要好好培养,”匡大海道,“对了,孙校长,你那有什么困难不?如果有跟我说一下,象郝老师这样的人才,你要是不用,我可就抢过来了。” 什么意思?靠,我什么时候变成人才了,就算我带的班曾经拿过多个全校、全区,甚至全市的第一名,可在学校里我依然是一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教师啊。别说被夸成人才,平时这些校长可是连个鼓励的话都没有的。 “曹主任和匡局的指示我们一定严格执行,”孙如才道,“以后还请各位领导多关心,” 孙如才说着端起酒杯,“来,我先敬曹主任一杯,郝老师赞助一下如何?” “孙校长,你这可就不对了,你敬曹主任酒还要郝老师赞助,这一枪挑俩可不行,来,这样,你敬曹主任,我敬郝老师,”说着,匡大海端起酒杯,“来,郝老师,我敬你,” 靠,市教育局的一把手向我这么个普通小教员敬酒? 057 能接受男上位吗 “不,不,”我赶紧站起来,端起酒杯,下桌走到匡大海面前,“我敬匡局,我干了,您随意,” 说着,不等匡大海说话,我就将倒了足足有一两的白酒一口倒了下去。 虽然我的酒量还可以,七八两不成问题,但由于开始敬匡大海时我是一两一口,那么接下来敬其他人也就不好再少了,否则会被别人认为瞧不起人,就这样,不一会时间,足足有一斤酒下了肚,胃开始难受起来,不时的有向上泛的意思。我试着强忍了几次,实在忍不住还是跑到卫生间给吐了,吐完,觉得脑袋清爽了许多。 “来,我敬郝老师一杯,”此时,封馨雨端着酒杯袅袅亭亭的站了起来,“曹主任,这杯酒我请您赞助一下,肯给这个面子吧?” “好,封处的面子肯定得给,来,兄弟,我们一起跟封处干,”曹阳拉端起杯子对我说,此时的我早已端杯在手,我本来想说我敬封处的,但曹阳将话头接了过去,我只好端着杯子傻站着等他把话说完。 “慢,曹主任,你这话可有歧义啊,”此时,钱冒林开口了,“而且歧义不小,” “哦,钱局说说看?”曹阳显然已经知道了钱冒林要说什么,但酒桌上带个女人来本就是为了调节气氛的,所以他想让钱冒林将话说出来。 “第一,您开口就叫封处,咱们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封处长还是处的?第二,你这大领导居然要我们郝老师和你一起跟封处干,这你们兄弟的感情也太深了,深到什么都有点不分了,”在这个场合里,匡大海是封馨雨的领导,当然不能开她的玩笑,其它的副局长和校长也不敢,唯有钱冒林是老资格的区教育局局长,正科级,与封雨馨这个组织处长平级,而且他的升降也不在封雨馨手下,所以他开这玩笑正合适。 “这个老钱,这玩笑开得有点过,得罚一杯,”匡大海笑着道,显然他对这样的笑话并不抵触,其实他带封雨馨来也就是为了让曹阳高兴,只有曹阳高兴了,他这顿饭吃的才有意义。以前这些书记市长的大秘,他们普通局的局长是请都请不到的,除了财政、地税、国税、发改委这样有钱的单位人家才会买帐。现在人家主动请自己吃饭,自己岂不知道什么意思?所以,只要曹阳高兴,他不在乎是谁说了这个笑话。 “来来,曹主任,封处长,郝老师,我们一起干,”钱冒林有意的将干字说成了第四声而不是第一声。 “去,”封馨雨道,“就是要干也没你的份,来,曹主任,郝老师,我们干,” 全场轰笑,因为封馨雨说的干也是第四声而不是第一声。其实封馨雨这样的场合见多了,哪在乎这一点?而且她今天酒也喝了不少,少不得言语上也轻狂点,不过大家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如果酒桌上不热闹,这酒喝的就没意思了。 “下面我给大家讲个故事,然后大家回答问题啊,”喝完酒放下酒杯,封馨雨道,所有人都开始闭口聆听,“说,钱局每次跟他老婆嘿咻的时候,总要扶一下才进去,有一次他老婆实在忍受不了了,突然对钱局冒出一句,请问这一句是什么?” 众人七口八舌,当然除了孙如才、蔡升和我,毕竟说笑话也要看资格的。但众人的回答一一被封馨雨给否定了,最后大家只好要她公布答案,“钱局长夫人说,你再这样我以后只能叫你钱阿斗了,” 所有人都哄堂大笑起来,唯有我跟傻子一样,毕竟这样的场合我经历的太少,这样的笑话更是听得太少。很显然这样的笑话他们已经听了多遍,但他们还是全都笑了起来,因为他要需要这个气氛,需要这种热闹。所以,即使我一时还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但也在所有人都笑起来后,跟着微微笑了笑。 “看样我们郝老师久经考验啊,封处的笑话不能引起共鸣,要不请郝老师给我们来一个?”匡大海道。 “我好吧,我给大家说一个。”我知道在这种酒桌上不说这种笑话是绝对走不过场的,“话说一个女军官去相亲,她问男方,‘你能接受女上尉吗?’,男方愣了一下,然后使劲点头,‘只要你喜欢,什么姿势都行,’” 哈哈哈,又是一阵哄堂大笑,钱冒林向着封馨雨道,“封处,你能接受男上位吗?” “难道钱局这么多年都没男上位过?”封馨雨反击道。 所有人又是一阵哈哈。 058 成竹在胸 酒宴就在这哈哈笑着的气氛中结束了,作为主人曹阳与所有的客人们一个个道别,而作为所有人中地位最微的我也跟在曹阳身边一一目送他们远去,毕竟我现在是被曹阳以兄弟的身份拉在身边的。 “兄弟,明天你到你们区教育局网站上下载一个自荐学校副校长的表格填好,然后交给孙校长,”送完所有人后,曹阳跟我走在路上说。 “我?”我有点惊讶,这是我从没想过的,我怎么能做副校长? “嗯,放心吧,以你的教学水平和为人,我相信肯定能上,”曹阳道。 我终于明白曹阳今天叫我来吃饭的意思了,怪不得在座的会是匡大海、封馨雨、钱冒林和孙如才、蔡升这一拨人,显然他是已经给我铺好了路。学校推荐的权力在孙如才和蔡升手里,孙如才是一把手,蔡升自己退了有权向组织推荐自己选择的接班人。钱冒林和其它两位区教育局的副局长有决定权,但最后我们这些分散各区,却属市直的小学校领导必须经市教育局审批备案,所以才会有组织处的封馨雨和市教育局的一把手匡大海。曹阳到底是市委一秘,安排这么点小事都滴水不漏,该请的人一个没拉,不该请的人一个也没多。 “谢谢曹哥,我明白你的意思,”就是个木头,我现在也明白曹阳的意思了。 “谢什么呀,我们是兄弟,你不仅治好了我儿子,还救了他一命,再说了,丽丽这我还指望你呢,这点小事算什么呀,”曹阳道。 有权力真好,不用付钱不用付感情,利用手中的一点小小的权利就能使别人感恩戴德。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权力的味道,因为不久我也将抓住权力的边缘。 可我现在只是感觉到曹阳是在帮我,或者说是感谢我,我实在没想到他这是在有意结交我,因为在我自己看来,我只是个小学教师,实在不觉得自己有可以让人结交的资本。但多年后,当我明白这一切的时候,我不得不佩服曹阳的深谋远虑。 第二天,直到下午下班,我才将自荐表给交了上去,我不想让孙如才看出我急不可耐,当然也要让他知道我是成竹在胸,这是曹阳昨天晚上教我的。他说其实他完全不需要请孙如才和蔡升,因为这种事的决定权主要在区教育局,但考虑到以后我还要和这些人共事,特别是孙如才,虽然只是个与事无关的小人物,但其还有个在区教育局做副局长的老丈人,如果他老丈人在区教育局长会议上有意刁难,虽然钱冒林和其它两个局长可以联合起来直接通过,但总有瑕疵,曹阳想要我是全票支持的结果。 有了今天这一次饭,孙如才一定会跟他老丈人私下交流的,在区局长会议上龚汉森也不会去逆区市、甚至市委领导的意思。 只是令我想不到的是,在我将自荐表交上去两天后,蓝珊珊私下里找我了,“师兄,听说市里在公开招聘一些中小学副校长,我们学校就有一个名额,你去报呗?” “我”我有点诧然,虽然这是个公开的招聘,但象我们这种没钱没后台的是想都不敢想的,何况我才工作六年,连个年级副组长都不是,拿什么报?如果没有曹阳的那顿饭,我根本就不会动这个心思。 蓝珊珊不是不知道情况,那她为什么要劝我去报名呢?难道她有办法?可我已经报名了,而且这件事曹阳还叫我暂时不要声张,我们学校也只有孙如才和蔡升知道,但他们都是久在官场的人,当然知道保密的重要。那么我现在该不该对蓝珊珊说呢? “我哪是那个料啊,你看我工作这么多年,连个年级副组长都不是,根本连资格都没有,”在短暂的思索之后,我还是决定暂时瞒着蓝珊珊,我不是不相信她,我只是不想节外生枝。 “你去报吧,我相信你一定能行,”蓝珊珊道,好象对我的拒绝很着急,不过她这话倒跟曹阳说的意思一样,可曹阳是胸有成竹的在运作这个事啊,蓝珊珊凭什么? “让我再想想吧,”我不想一口否定死,毕竟我已经交了自荐表,以后结果出来还是要公布的,省得到时引起蓝珊珊的误解。 “你呀,真是的,有什么好想的,”蓝珊珊貌似有点生气的走了。 059 有问题的表格 到了报名截止的最后一天,我突然接到了校长孙如才的电话,让我去他办公室一趟。 “请进,”在我轻轻敲了两下门后,校长室里传来了孙如才的声音,不过不再是以往那威严的声音,而是非常的和蔼。 “孙校长,您找我?”我一如既往的恭敬的站着。 “小郝啊,来,坐下说,”孙如才没有再象往常一样坐在办公桌后的老板椅上听我站着说话,而是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前坐在了旁边的会客沙发上,同时一指另一张沙发对我说。 “孙校长,您找我什么事?”坐下后,我恭敬的问。 “小郝啊,最近工作怎么样?”坐下后,孙如才并没有告诉我他找我来什么事,而是问了我一大堆不相干的问题。不过,最后我还是从他的话里听出了那么点意思,我在网上贴出公开招聘信息后第二天就给他递交了自荐表,可就在昨天一份签有我名字的自荐表突然送到了区教育局局长钱冒林的案头。 在我递交报名表的第二天,孙如才就将我的表格送到了钱冒林手中。 由市委一秘出面,市局局长点头的事情,孙如才已经确信这个副校长非我莫属,所以他绝不会耽误一点时间。可就在报名结束的最后一天,也就是昨天,又有一份签有我名字的表格通过信件的方式送到了钱冒林手中,这就不得不引起钱冒林的重视了。因为他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是我信不过孙如才,亦或我对孙如才的工作不满?于是,钱冒林第一时间给孙如才打了电话,孙如才也第一时间找到了我,他们想了解我的想法。 官场,对于上级安排的公务甚至是行政批复都会拖延、拉扯,甚至最终不了了之,但对于这种私下托请却一点都马虎不得,效率奇高。因为这会看出一个人的立场问题,如果有事,你麻利办好,说明你是这个阵营的一分子;如果有事,你却推三阻四,那只能说明你跟他不是一个阵营,因为只有对手才会在你的阵营人员准备上升的时候使绊子。 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而官场怕的是站错队,往往一个不小心你就会万劫不复,甚至乌纱不保。 当时,我是这么想的,但后来我才发现我对官场的了解还显得太过稚嫩,所有事情并非象表面上表现的那么简单。 “孙校长,我我没有向局里寄过什么自荐表啊,我”我赶紧撇清自己,在这种关键时刻,如果我在已经给孙如才交了自荐表的情况下,再直接给局里寄自荐表,那岂不是对孙如才的不信任? 靠,不会是谁害我吧。 孙如才在我们学校里一直是很强势的存在。据说有职务的人,在家里地位越低,在单位就会越强势,因为他们要寻找心理上的平衡点。如果孙如才对我这么越级递自荐表心有不满的话,那么会不会在我这招聘过程中使什么绊子?毕竟他是我们学校的一把手,就算在招聘过程中不使绊子,以后我们还得共事,我还得在其手下干活呢,得罪一把手领导绝对不是明智的事。 “哦?”好在孙如才好象并没有生气的意思,而是起身从饮水机上拿过一个一次性纸杯,从饮水机中倒了一些开水,然后端到我面前,“来,郝老师,喝点水,” 我受宠若惊,作为一把手校长给我这个普通的老师倒水,这在以前我是想都不敢想的。 接着,孙如才将一张纸递给了我,“郝老师,你看,这是钱局长传真过来的,” 接过来,正是我交给孙如才的那份自荐信,上面的信息跟我自己填的差不多。 不过能啊,怎么会还有一份呢?扫了一眼后,我就看到了末尾部,自荐人栏郝然签着我的名字‘郝挺’。 噫,不对,我终于看出这张表格的问题所在。 060 计划照旧进行 “孙校长,这表格不是我填的,您看,这字不是我签的,”我将孙如才递过来的自荐表放在他面前,指着签名道,“您看,这个字虽然跟我的签字很像,甚至连笔画都一样,但您发现没有,这个‘郝’字的耳朵旁这一竖和‘挺’字这个走之底这一捺都有点抖动的痕迹,显然不是一笔写完,而是有人将纸摁在我的签名上描出来的。” “哦?”孙如才听了,将我递过去的表格又拿起来认真的看了看,“还真是哈,奇了怪了,谁会干这种事啊,” 是啊,谁会干这种事啊,这也是我目前所想的。 我也仅是想想谁会干这种恶作剧,但孙如才显然想得比我多得多,在将我送出校长办公室后,他立即拨通了他老丈人的电话。本来钱冒林给他这张表的传真,他还没往别处想,以为只是我几天没见到消息,年轻人有点沉不住气。可现在不一样了,这表格不是我写的,那里面就大有深意了。 “爸,你说这?”简单介绍完情况后,孙如才问。 “这个暂时还不太好说,”电话里龚汉森道,“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谁填了这张表,在单位里我和钱冒林是不太对付,如果是他安排人填的,再叫你将这件事告诉郝挺,那么很显然他是要借这个事制造你和郝挺的矛盾。好在你今天表现得很好,没有发火,否则你们两人今天肯定得结怨。” “如果是别人填的,那么就会又有其它两种可能,一种是有人知道了曹阳请客吃饭这件事,也知道了江城小学副校长几乎内定郝挺,所以他们要提出一种警告,意思是说他们已经知道这事,如果这次公开招聘有什么不公的话,他们可能就会做出一些手段,到时虽然不见得会殃及曹阳,但对钱冒林肯定会有一些影响,所以钱冒林才会让你迅速查清这件事,甚至他是想看看你的反应。他肯定在想这投表的人要么是郝挺的竞争者,要么是不愿看到郝挺做江城小学副校长的人,甚至他有可能会怀疑是我在捣鬼。” “另一种就是还有一些人想暗中帮助郝挺,但郝挺却不同意,这种可能性极小,从郝挺参加曹阳的饭局就可以看出来,他是知道这件事的。”龚汉森道,“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件事,你要低调,虽然我和钱冒林不对付,甚至常跟他唱反调,但涉及到市局领导甚至市委一秘,这种事还是与他们一致的好,只要不危及到你的权力与前途。” “是,我知道了,爸,”孙如才挂掉电话,如释重负,自己当初违心娶了龚蔚才得来这些年的一步步升迁,可不能因为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事而得罪了一些领导。龚汉森到底是官场老油子,分析问题比较透彻,既然这样,自己就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就按郝挺说的汇报给钱冒林即可。 “哦?”当钱冒林听到孙如才的汇报,心里也打起了鼓,这会是谁呢?可他却又不能将这种事去告诉匡大海或曹阳,一个小学副校长这样的事如果自己再办不好,那么在曹阳和匡大海的眼里自己也太废才了,要想别人看得起你,首先自己要表现出一定的能力来。所以,钱冒林决定,计划照究进行,只是自己再暗中查查到底是谁投了这张自荐表。 061 吃饭赔罪 “师兄,最近可得好好准备了,我可等着你做了副校长好好关照关照我呢,”几天后下午放学路上,蓝珊珊‘偶然’遇到了我。 “副校长?师妹,你说什么呢?”我假装不解。 “不好意思啊,没经过你同意,我用你的名字替你报了名,公开应聘江城小学副校长,我觉得凭你的教学能力和水平,完全有资格当选,”蓝珊珊停下来,看着我。 “?”我现在才反应过来,原来那张表格是蓝珊珊填的,怪不得她上次跟我提过这事,后来再没提过,我以为她见我没答应也就忘了呢,谁知道她会自作主张?“你你怎么?” “怎么了?”蓝珊珊想不到我会是这种反应,她想我最多也就是不好意思或对她表示感谢,怎么可能会是这种有点生气的样子? “师妹呀,你害死我了,上次你说过以后,我想了想还真填了张自荐表交给孙校长了,你再帮我填一份给孙校长,这校长会怎么看我啊?”我说,我知道我交自荐表的事迟早蓝珊珊会知道,所以也就不打算瞒她,但我不能说是曹阳让我交的,而是说经了她的提醒。 “谁说我交给孙校长了?”蓝珊珊望着貌似焦急的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啊,直接以信件的方式寄到教育局了,网上不是说交到学校和局里都可以嘛,看把你急的。” 蓝珊珊的形象很有贵族气质,即使是这笑也显得有点贵族气,我居然看得不禁一呆。 “看什么呢?”蓝珊珊看着我道。 “啊,没什么没想到师妹笑起来真漂亮,”我道,既然知道是蓝珊珊替我交的表,那么也就不存在什么竞争对手想搞我的事了,其实这几天我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虽然此时我想的没有龚汉森和钱冒林那么深远,但我也在想会不会是谁想搞我一把。所以,心情也陡然轻松了下来。 “什么意思嘛,你是说我不笑的时候很难看?”蓝珊珊见我不生气了,撅起嘴佯装生气道。 “没有,不笑的时候也好看,”我道。 “切,没想到师兄哄女人开心还有一手哈,说,除了师嫂外还骗了几个女人?” “胡说什么呀,”我忽然心跳加快,脸上有点发烧,其实我并不会哄女人,但却被蓝珊珊说中了,我确实在齐小倩之外,还跟刘婕、宁静发生过关系,而且跟宁静的关系还一直没断。 “干嘛,被我说中了?师兄,你这可不行啊,一看你脸色就知道你心虚了,要是嫂子这样问你,你肯定露馅了吧?”蓝珊珊道。 “越说越没边了,”我极力的掩饰着,“你这丫头真该成个家,找个人好好管管了,” “哼,看看你这师兄刚才管我不是管得挺凶的嘛,以后就你管我好了,”蓝珊珊说着,眼睛盯着我,我突然觉得她的眼神有点火辣辣的。 难道蓝珊珊这么多年不谈对象真的因为我?可几年了她跟我表现得与其它同事并没什么两样啊?当初她刚来的时候我还真有点担心她是因我而来的,可后来她的表现早就将我的念头打消了,包括上次宁静跟我说起这话,我还不以为然呢。 “咳咳”我有点尴尬,毕竟蓝珊珊说这话太明显了,而且这眼神 “好了,就算我不经过你同意就帮你报名是我的错,我请你吃饭赔罪怎么样?”蓝珊珊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她连忙转移话题。 “要请也是我请你,你也是好心帮我,”我道,“要不是你提醒我,我还真没这个想法呢,” “这还差不多,走吧,哎,对了,你准备请我吃什么?满汉全席还是生猛海鲜?”蓝珊珊俏皮地问,这跟她在单位里那高贵优雅一点都沾不上边,完全是个邻家小妹妹的感觉。 终于,我发现蓝珊珊跟我在一起有什么不正常了,在所有同事的眼里,蓝珊珊是高傲的,也是高贵的,只有在我面前她才会表现出小女孩的心性,好似她永远都是我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师妹。 记得在哪见到过这么一句话,如果一个人在你面前的表现有异于在其它人面前的表现,说明这个人对你有特殊的感情,要么是爱,要么是恨。 那么蓝珊珊对我呢,真的是爱么? 062 最大的麦穗 “你想吃什么随你挑就是,反正师兄今天口袋里有五百块,两个人吃绝对够了,”我道,在这里我没说‘我’,而是突出了‘师兄’两个字。 “嗯,让我想想,”蓝珊珊象邻家女孩似的将一根手指放在腮边,这萌相让我不禁心中一阵荡漾。 “到东翠街吃小吃怎么样?我听说那里的小吃可多了,什么砂锅饼子过桥面、泥炉烧饼小笼屉,还有什么吮指鸡翅、海螺酥饼,嗯,想想我就流口水,”蓝珊珊就象多少年没出过门的小丫头,一样一样的数着。 “好,你说什么就什么,”我道,“出发,” 说完,我跨上自行车,猛的一蹬,自行车向前一窜。蓝珊珊也跨上电动车,油门一拧,虽然是半机械化,但总比我这个纯体力活强多了,虽然开始骑得很快,还能跟上她,但很快就被她落下了很远。 “师兄,快追啊,”蓝珊珊放慢速度,有意的回头对我叫着,她的叫声吸引了许多好奇的目光。可在这么一个陌生的城市里,谁会认识我们两个小小的小学教师啊,所以我们并不在乎。 “来了,”我猛的一蹬脚拐。 到了地方停下车,蓝珊珊自然的挽起了我的胳膊,我本能的想抽出来,但胳膊被蓝珊珊紧紧地抱着,我又不能太刻意的用力,抽了一下没抽出,我也就听之任之了。 “说吧,吃什么?”蓝珊珊将头依偎在我胳膊上,看上去我们就象一对情侣。 “嗯,你先陪我走一圈看看吧,看到好吃的我叫你,”蓝珊珊道,并没有放开挽我的手。 就这样,我们从街的一头走到了街的另一头,蓝珊珊还是没想到要吃什么。 “唉,真是满田挑瓜挑的的眼花,这么多好吃的我都不知要吃什么好了,“蓝珊珊道。 “那我们再回头找,看到想吃的再停下来?” “好啊,”蓝珊珊高兴地道,就这样,我们又依偎着往回走,走到快要到顶头的时候,蓝珊珊才指着一个卖麻辣烫地说,“就吃这个吧。” “师妹,我发现你刚才这寻找小吃的过程很象我们大学时哲学老师给我们讲过的一个故事,”坐下后,我对蓝珊珊说。 “哦,什么呀?” “是关于爱情和婚姻的,你的哲学课不是楚老师上的么,他没给你们讲过?”我问。 “没有啊,我大三的时候楚老师出国去了,给我们上哲学的是个叫沙海威的老太婆,人跟她的名字一样威严的不得了,上课除了课本还是课本,哪有什么故事。”蓝珊珊道,“你快给我讲讲看。 “柏拉图问他的老师苏格拉底,‘什么是爱情?’,苏格拉底将他带到一片金灿灿的麦田,对他说,‘到麦田里去,摘一株你认为最完美的麦穗回来,记住,只能摘一次,而且不能回头。柏拉图按老师的吩咐做了。回来时却两手空空。苏格拉底问怎么回事,柏拉图说,’我一路上看到了许多饱满的麦穗,但是只能摘一次,于是我想前面一定有更好的,结果走完麦田才发现最完美的已经被我错过了。苏格拉底说:这就是爱情。” “柏拉图又问苏格拉底,‘什么是婚姻?’,苏格拉底又将他带到了那片麦田说,按照我上次跟你说的那样去做。这一次,柏拉图带回了一株比较完美,但是算不上*的麦穗。苏格拉底问,‘为什么没有带回更完美的呢?’。柏拉图说,‘因为在沿途中,我发现这株已经是非常不错的了,虽然走完全程发现有比它更好的,但我已经感到心满意足。苏格拉底说,这就是婚姻。 “你刚才的第一遍就想是寻找爱情,而第二遍你则象是在寻找婚姻,而这个故事却告诉我们爱情是浪漫的,婚姻是现实的,其实有时候我们看上去最好的东西未必是最好的,而那些错过的才是我们应该得到的,”我说。 “这个故事还告诉我们,人生就如走麦田,只走一次,不能回头,要找到属于自己的最好的麦穗,你必须要有莫大的勇气和付出相当的努力,只要你愿意穷极一生去等待或守候,总能找到那颗最大最金黄的麦穗。可是,我们之中,有人愿意有一生去等待吗?”说到这,蓝珊珊低下头,心情明显有点低落。 “不过,我觉得即使我不是对方认为的最大最金黄的麦穗,只要我认为他是我的那一颗麦穗请收藏、推荐,而且我会努力,直到他认为我是他最大最金黄的麦穗为止,”蓝珊珊突然抬起头来,目光炯炯的看着我。 063 造好舆论的导向 几天后,钱冒林再一次到我们学校来调研,这次点名听了我的课,此时钱冒林心里也有点摸不着底,因为区里某主要领导给他打电话问这次应聘江城小学副校长的事。来人的电话说得很直白,希望钱冒林关照江城小学的老师郝挺。 市委一秘请吃饭已经是异常,如今又弄个区领导直接打电话点名要关照郝挺,这个郝挺到底有什么样的来头?钱冒林发现自己信息太不灵通了,在自己的盘子里,有这样神通的大能,自己以前却从没在意过,这不能不说是失职。按说齐小倩的父亲齐田胜已经退了,而且他也没那么大的能量让市委一秘和区领导直接为他女婿说话,那么这又会是谁呢? 所以,钱冒林要亲自到江城小学来,他要表示对我的重视,给我身后那些自己现在还摸不着的关系看看,我在他钱冒林的盘子里是受到关注的。 甚至现在钱冒林已经在思考那次曹阳请吃饭是不是曹阳自己的意思了,如果是市里其它领导安排曹阳这么做的,那么这后面的势力可就大了去,一个曹阳已经是其不敢小觑的,如果还有后面的人物 当然,钱冒林的这些想法我是不得而知的,我只认为钱冒林是在给曹阳面子,也是为了接下来升副校长做铺垫。 果然,在调研结束的总结会上,钱冒林点名表扬了我,“今天我听了几节课,其中郝老师的课给我印象深刻。教案清晰明了、条理分明,讲课重点突出,语调抑扬顿挫,而且课堂与同学们的互动非常好,”钱冒林向旁边的孙如才道,“孙校长,我看可以安排郝老师在全校做一次示范课,让其它老师也学习学习郝老师的教学方式,这样可以全面提升我们江城小学的教学质量,” “是,”孙如才点头道,“郝老师虽然工作时间不长,却是我们学校的教学精英,他带的班多次在全校、全区、甚至全市的考试中名列前茅,我们学校也正有这样的打算。” 屁的打算,在曹阳没有听请饭之前,我只是江城小学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教师,否则也不会两次我将学生带到毕业班又将我调整下来。这一次,我刚带到六年级,不是又被调到教三年级去了么?真是校长嘴里的教学精英,会调整我?可我知道,现在在孙校长和钱局的嘴里一定都是我的好,因为他们要为下面的工作造好舆论的导向。 接下来,钱冒林又表扬了蓝珊珊和其它几位老师,当然也提出了一些老师的不足。钱冒林是江城一中的老师一步步升上去的,对教学是有自己独到的见解,除了对我的过分夸奖外,对其它老师的点评基本符合实际。 “师兄,这次钱局长点名表扬了你,看样你升副校长有望了,”没人的时候,蓝珊珊对我说。 “哪那么容易?”我道,“钱局不是也表扬了你和其它老师嘛,这是人家领导说话的艺术,先表扬再提不足。” 其实我知道钱冒林的意思,估计大多数人都已经看了出来,但作为当事者我必须保持低调,别说副校长人选还没最终确定,就是我做了副校长,上面还有校长、副局长、局长等一大帮领导,我有什么好张扬的。 “哼,我就觉得你是最适合也是最有实力的,不信你瞧着,这次副校长招聘非你莫属,”蓝珊珊道。 我不知道蓝珊珊哪来这么大自信的,难道她知道了什么?听说她是区长某位领导的亲戚,这应该是真的吧,也许她从其亲戚那听到了什么。 当然,我现在没有精力去考虑这些,杨丽丽的病情又有了加重的趋势,曹阳再次找到了我。 064 毫不犹豫的进入 杨丽丽的病情总是反复,时好时坏,这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有时明明我前一天在她家她还能跟我说上两句话,可第二天又跟谁都不说话了。为此我还请教过一些心理和精神方面的专家,他们说这是正常现象,抑郁症病人多会出现病情反复,而且很难根治。 我不得不再花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努力去与杨丽丽交流,好在她对我并不排斥。 一段时间后,经过推荐、测评、组织谈话和公示等环节,我正式成了江城小学的副校长。虽然有个别同事不满,甚至还在阴处使了点花招,但由于我人缘不错,再加上钱冒林和孙如才在会议上的导向作用,结果还算是比较圆满。 当上副校长迎来送往这是肯定要有的,起码同教研室、年级组的老师要请,校领导班子要请、区教育局领导要熟悉等等。 “怎么样,累了吧,”晚上,当我喝得醉醺醺地回到家时,齐小倩已经给了泡好了浓浓的一杯解酒茶。自从我当上副校长后,齐小倩和她的父母对我的态度有了明显的改善,齐小倩在家里的强势度有所下降,只要不惹毛她。 “没事,歇一会就好了,”我将包扔到沙发上,坐了下来。虽然我已经微醉,而且齐小倩也很温柔的过来照顾我,但对于一贯强势的她我还是有点不适应,我不适应她对我的温柔。 “去洗澡吧,”一会,齐小倩走过来对我道,“水我已经放好了。” “让我歇会,”我道,其实我真不累,只是酒喝得有点多而已,但我就是不习惯她对我突然这样。 “去洗一下吧,浑身的烟酒味,洗一下好好睡,”齐小倩过来拉我。 我不想惹毛她,起身准备向卫生间走去,齐小倩拉着我的手却没有松开的意思,象是要扶着我。 扶进卫生间,齐小傅依旧没有离去的意思,而是开始帮我*服。很快赤条条的我钻进了浴缸,人真是来自于水生动物,一进入水里,身体四周被温水包裹着,人自然的就会全身放松,我闭着眼睛享受这温暖的包裹,居然有点困意袭来。 朦胧中,我觉得齐小倩拿起了浴巾在我的身上来回搓着,头发、脸、胳膊,每一处都洗得很细致,可惜现在的我正睡意朦胧,没有那份被宠爱的感动。 渐渐地洗完上半身,齐小倩开始帮我洗下半身,她的手在我的腰间、、大腿上来回搓着,我居然有了反应。看到我立起来的突起,齐小倩伸手抓住了它,用浴巾慢慢的清洗,从头到根部,在她这种轻柔的动作下,我发出了一声呻吟。 猛的,我起身,三两下扒掉了齐小倩身上并不多的衣服,将她按在浴缸边猛的进入了她。一切都是在酒意下进行的,我甚至没意识到我的身下是齐小倩,估计此时我身边是任何一个女人,我都会毫不无犹豫的进入她。 就在这种近乎半意识状态下,我猛烈的撞击着,我腹部与齐小倩的臀部接合处不时传来啪的声音。开始齐小倩还能弯着腰,用手向后扶着我的大腿,随着我撞击幅度的变大和时间的增加,她的体力似乎有点不支,她松开扶着我的手,将两只胳膊死死的撑在浴缸边沿,嘴里也由刚才的呻吟变成了声嘶力竭的叫喊,披散的长发随着她头的极力摆动在我的眼前左右飞舞,就象一团黑色的精灵。 我猛烈的冲刺着,终于在齐小倩发出一阵近乎濒死的叫喊后,一泄如柱。 本就醉意朦胧的我,萎顿的倒在了浴缸里,困意再次袭来。睡梦中,我梦到了自己在乘坐一叶扁舟航行在大海上,随着海浪的翻腾,扁舟忽上忽下,如婴儿摇篮般摇动着,让我进入更深的梦乡。 065 立即软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朦胧中我觉得外面好象下起了雨,雨点打在身上暖和和的,可其中却夹杂着一两点冰凉的雨水。我攸地睁开眼,发现齐小倩正赤/裸着坐在浴缸边上,手里拿着沐浴的蓬头,正在冲洗我身上的沐浴露痕迹。 “你醒了?”看到我睁开眼,齐小倩忙我胳膊拭了一下眼睛,她好象在哭。 “嗯,你怎么了?”我问,经过刚才一阵冲刺出了一声汗,我的酒已经醒了不少。 “没怎么,蓬头的头溅到眼睛里了,”齐小倩略作掩饰的道,“再冲一下,马上就好了,你到床上去睡吧。” “我自己来吧,”我准备接过齐小倩手里的淋浴蓬头。 “还是我来吧,你站起来,我给你再冲一下就行了,”齐小倩没松手,而是从浴缸边上站了起来。 我没再坚持,站起来任由她帮我冲尽身上的泡沫。 齐小倩冲得很仔细,包括我的发梢、耳窝、腋下,甚至股沟和阴/囊,在她温柔的擦拭下,我刚刚释放过的激/情好象又有了点反应。齐小倩抬头看了我一眼,居然蹲下去,将她的头埋在了我的两人腿之间。 在我感觉*传来一阵温热之感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上次齐小倩给我口/交的时候的场景,立即刚刚硬的部位就软了下来。上一次,因为软了下来,齐小倩将我折腾了个半死,对此我有恐惧症。 但这一次,齐小倩没有再折腾我,而是叹了口气,用蓬头替我冲洗干净,并拿给我个干净的浴巾道,“你先出去吧,我自己再冲洗一下,” 很快,浴室里传来了哗哗的水声和似乎抽泣的声音,也有可能是呻吟声,我没有去留意,因为我怕齐小倩再突然激/情上来,那我可就又没法熬过这个夜晚了。 我不知道齐小倩是什么时候上床的,倒到床上的我在酒精的作用下,再加上刚才经过一轮激动的运动,早就进入了梦乡。 “今天是周末,我们去我妈去一下吧,你当上了副校长,还没跟他们一起吃过饭呢,他们说要帮你庆祝一下,”早上起来,齐小倩对我道。 我实在不愿意去见齐小倩父母的那副嘴脸,几年来我已经看惯了丈母娘的冷脸,听惯了老丈人的训诫,可我又不得不去,毕竟我和齐小倩是夫妻,我是他们的女婿。 “要不这样吧,我们请爸妈出去吃,也让他们放松一下,”我道,在外面吃饭可以省得不少唠叨和训诫。 “好啊,反正你现在可以报销的吧?”齐小倩道。 她的话引起我一阵反感,齐小倩的父亲齐田胜就因为自己是个处长(只是个科级),手里有点小权所以就什么都拿去报销,有些单位不好报的,他就拿到其它相关单位去报,比如齐小倩和用的卫生巾。所以才讨得所有人都嫌,没想到我刚当上副校长,她就盯上我手中这点小权了。 “请爸妈吃饭我们又不是请不起,干嘛要报销啊,我们自己掏钱就是了,”我道。 “干嘛不报销?共/产/党的钱你不花有人花,与其留着给那些家伙去大吃大喝玩女人,还不如给我们这些小市民解决点饮食问题,”齐小倩道。这是什么逻辑,别人拿去就是大吃大喝,你去就不叫大吃大喝?不过我也不想一大早起来就跟她吵架,所以只好随口答应道,“到时候再说吧,你先去给爸妈打电话吧,省得他们买菜。” 齐小倩的父母虽然不待见我,但对于这个宝贝女儿和外孙还是比较重视的,所以每次齐小倩回家妈都要买好多菜,而我就跟着沾个光。也正因为这样,在他们家眼里我就成了吃白食的,所以听点唠叨,挨点训诫,在他们认为这是正常的,何况我还叫他们爸妈呢。 “哎,好嘞,”齐小倩今天没再跟我争执,而是高兴的去打电话去了。 066 融入家庭的氛围 “郝挺啊,如今做了副校长,跟以前不一样了,你该争取的权益要争取,该树立威信的时候要树立威信,”饭桌上,齐田胜又开始了对我的训诫。 “爸”说了半天,连齐小倩都觉得烦了。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齐田胜道,“你们自己看着办,” “小倩,你爸也是为了郝挺,为了你们未来好,你爸在官场多年,他有很多的心得和经验,那是拿钱也买不到的,他”齐小倩的妈妈又进行了新一轮的唠叨。 我心里暗笑,还多年官场心得和经验?你也就是个普通的科级干级,算什么官场,行政级别中科级应该是最低了吧?再说了,你那心得和经验我敢学敢用?别哪天我也成了人嫌狗愤的。 但我不能说,我必须恭敬的听着齐田胜的演讲,而且还要表现得虚心接受,否则非给他们个刚做了点小官就翘尾巴的把柄。 “妈,你们还让不让人吃饭了?”齐小倩再一次打断她母亲的唠叨。 “好,好,我们不说了,女生外向,嫁了人连爸爸妈妈都嫌罗嗦了,”齐小倩母亲嘴里念叨着去夹了一块菜。 “小倩,爸爸妈妈也是为我们好,没事,爸、妈,你们说,我听着呢,我知道这都是你们一辈子生活和工作经验的积累,对我们以后非常有用,”虽然我已经非常厌烦,但我却不得不装出喜闻乐道的样子,在这个家里我一直没有什么发言权,只有听着的份,否则迎来的绝对是一通能淹死人的口水。 “看,还是郝挺懂事,升官了却不长脾气,”齐小倩母亲说。 这是齐小倩母亲第一次表扬我,以前和在她嘴里跟齐小倩说的一样,那是废物一个,除了肚里有点知识外,简直一无是处。可她今天竟然夸我了,这真是天方夜谭。不过,这官升脾气长还真不适合用在我身上,只是升了个小学副校长,又不是什么大官,有什么脾气可长的? “那你们以后就跟郝挺过,别要我这个女儿就是了,”齐小倩道,然后又转头向儿子道,“宝宝,外公外婆不要我们娘儿俩了,咱们怎么办呀?” “这个死丫头,尽胡说,”齐小倩母亲笑骂一声,然后继续低头吃菜。 这一餐饭虽然吃得是索然无味,但我还是微笑着陪完了全程,有时还要给齐小倩及其父母夹菜,虽然刚刚算走上仕途,但我也在努力的学习。我想到了曹阳请吃饭的那天桌上各人的表现,我只是一个小学教师,而在坐的不是校长就是处长或局长,人家凭什么给我敬酒?如果不是看在曹阳的面子上,他们会理我?鬼知道人家在给我敬酒的时候心里在想着什么。再看曹阳,他作为市委一秘,会将孙如才和蔡升这样连科级都不是的人放在眼里?可整个酒席期间,他不停的向这两位敬酒,还要他们好好关照我。既然匡大海等能因为曹阳跟我说违心的话,敬违心的酒。而曹阳也可以为了我违心的敬孙如才和蔡升的酒,我为什么不能为了家庭和睦、为了儿子,违心的说几句奉承的话? 起码我今天这样的表现齐小倩是满意的,我没有象以前一样低头不吭声,既象完全接受他们的训斥,也象是无声的反抗。今天,我算是融入这个家庭的氛围了,齐小倩如是想。 067 ‘暗 夜玫瑰’夜总会 “郝校长,兴和县中心小学田校长想请我们学校的一些老师到他们那进行教学经验交流,你看你明天是不是有空?有空的话你组织几位没有课的老师,带队一下?”这天一上班,孙如才就跟我说起了教学经验交流的事。 兴和县属于江城市,毕竟是小县城,教学质量与我们江城小学是没法比的。田耕友是兴和中心小学的一把手校长,也是孙如才在师范学校时的同班同学,按说这样的事应该是孙如才亲自去才对。但谁都知道,这种所谓的教学经验交流无非就是找几个老师分别到那上几堂公开课,然后做个经验总结,给每个教师一个红包,再送土特产,吃顿饭走路。这样的好事,以前基本都是孙如才自己去的,这次为什么要我去呢?也许,孙如才真的是想跟我搞好关系吧,毕竟那天曹阳的出现对于他们这种连科级都都不是小官员来说太震憾了。 “好啊,正好我明天也没课,”我说,说完就忽然觉出,孙如才肯定知道我明天没课,所有老师的任课表在他校长办公室的墙上都排着呢。正好我当了副校长后还没有和这些兄弟学校建立关系,通过这样的交流以后我们做些什么事也方便。 当天上午我就安排了几位明天没课的老师,要他们认真备好明天公开课的教案,我们教研室我请了李芸和另一位老师,其它教研室也按不同年级选了几位。 第二天的公开课非常圆满,毕竟是江城市最具实力的小学,几位老师使出了浑身解数,使得兴和中心小学的老师们受益匪浅。 该发的红包发了,该拿的礼品拿了,所有老师酒足饭饱开始往回赶,而我则被田耕友给留了下来。 “郝校长,你这可是上任后第一次到咱们这里来,今天我们要好好的交流交流,”晚饭后,田耕拉着我的手,“走,我们再找个地去。” “算了,田校长,我是跟着大伙一块来的,我得把他们再带回去,”我道,“咱们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 “怎么的,郝校长不肯给我面子?”田耕友似乎有点不高兴,然后转头对跟着他的一个老师道,“秦主任,你负责跟车将郝校长带来的老师全部安全送到家,等他们全部到家后给我打电话,注意啊,是全部安全到家,出任何事情我唯你是问。” “是,田校长,”被称为秦主任的男子答道。 在酒席上,田耕友介绍过,这位姓秦的好象是了们学校的教导主任。按说教导主任并不比校长低多少,但田耕友使姓秦的,以及跟他说话的口气,就如姓秦的是他的跟班一样。 “怎么样?郝校长,这下你应该放心了吧?”田耕友道。 既然这样,我也就没有了推托的理由,上了田耕友的车,别看兴和小学教学质量不如我们,但他们校长主任可全部有小车,哪象我,到现在连个电动车都没有,天天骑着个破自行车去上班。 很快,田耕友的车开到一个叫‘暗夜玫瑰’的夜总会,下车后保安接过田耕友的车钥匙,我和田耕友向内走去。 068 如牲口般站在面前 江城有多家夜总会,但我基本没去过,我一个小教师,自己拿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够在夜总会里潇洒一个晚上的,又没有其它人请,我才不会包到饿着肚子装阔老,所以对夜总会还真有点陌生。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袅袅亭亭的走过来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可能因为灯光暗淡的缘故,她在脸上涂着厚厚的浓妆,也正因为这一层厚厚的浓妆使得她看起来很艳丽。 “哟,田哥,你可好久不来了,是不是把小妹我给忘了呀,”女人走过来,挽着田耕友的胳膊。 “哪能呢,我这不是来看妹妹来了嘛,”田耕友说着,一搂女人的腰,顺手在她丰满的臀部捏了一把。 “田哥今天几位?”女人没在意田耕友那不老实的手,嗲声地问。 “两位,这位是我朋友挺哥,”田耕友对搂在怀里的女人道。 “哟,挺哥呀,”女人将这个‘挺’字说得特别有意味,弄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 “挺哥不常来这种地方,你别吓着他,”田耕友一拍女人的屁/股道,“给我们安排在哪个房间?” “你田哥来了,当然是老地方,我立即让人将里面的人给挪出来,”女人媚笑着从田耕友的怀里挣脱出来,对站在楼梯口的一个保安道,“小宋,你给306的客人换个房间,田哥来了。” “是,经理,”保安答应一声转身向楼上走去。 “田哥,你稍等两分钟,一会就好,您先请坐会,”女人说着,将我们引向旁边的沙发。 看来田耕友是经常光顾这种地方的,而且还有着似乎固定的包间。只是我觉得很奇怪,田耕友只是个县中心小学的校长,他哪来那么多钱?而且,这个老板娘似乎也不是只看在钱的份上,好象对田耕友特别小心的侍候,这是为什么呢? “田哥,好了,您请跟我来,”没容我多想,老板娘就接到楼上的对讲呼叫。 楼梯上,老板娘走在前面,被衣服包裹着紧紧的臀部在我们面前一扭一扭的,刚才光顾着讲话,现在我才发现,老板娘这屁/股真的很性/感。 老板娘的屁/股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浑圆而坚挺。 “怎么样,老板娘不错吧,如果想上兄弟我跟她说一声,”我正对着老板娘的屁/股发呆,田耕友凑到我耳边低声地说。 “啊,不,”我脸一红,赶紧转移视线,不过,这是老板娘么?老板娘也是可以说上就上的? “哈哈哈”田耕友发出一阵笑声,我越来越觉得这田耕友根本就不象什么小学校长,倒有点象地痞流氓,不,应该是黑社会老大。可他明明是孙如才师范时的同班同学啊? 进入包间,里面装修得金碧辉煌的,足足有三十四个平方,可却只有我们两个客人。 “田哥,你稍坐,我让姑娘们过来,”老板娘招呼一下,转身出去,不一会,鱼贯而入十几个女孩,清一然的*细腰,而且都在一米六五左右。此时,我不得不惊叹这兴和一个小小的县城居然会有这么多漂亮女孩,不过多少年之后我才知道,原来这些小姐是与城里的那些娱乐场所进行轮茬的。 “兄弟,看中哪些了?选两个?”田耕友对我说。 “我随便,你你选吧,”第一次看到这么多漂亮女孩如牲口般站在面前供自己挑选,还真有点不适应。 “你,你,还有你和你,”田耕友也没客气,连着点了四个女孩,“你们留下,其它人出去吧,” 四个女孩立即走了出来,其它人则如进来时一样鱼贯而出。 “你们两个陪我兄弟,你们两个坐到我身边来,”田耕友一指那几个女孩,很快做好了分配。 四个女孩分别分成两组坐到我和田耕友的旁边,每人抱着我们的一只胳膊。 069 开酒绝 技 “干嘛,你们这是想强/奸我?”田耕友哈哈一笑,望着分别在两边挽着他胳膊的两个女孩。 “田哥,你好坏,是你有这心思吧,”其中一个女孩嗲声道,正在这时,门被推开了,一个长相清纯的女孩穿着一件连衣短裙,上面印着‘某某酒’字样,一看就知道是在娱乐场所推销酒水的。 “哟,田哥,今天喝什么酒?”女孩甜甜的问。 “今天刚喝了白酒,来点啤的漱漱口,”田耕友道。 “好嘞,”女孩道,随即用对讲让人送啤酒过来,嘴里问道,“田哥,来多少?” “今天哥喝多少酒由你来决定,”田耕友道。 “由我决定?”女孩有点诧异。 “嗯,我听说你有一项开酒绝技,今天我们这有六个人,啊,不,加你一个七个,你开一瓶酒,我就要七瓶,你要是连续开十瓶,我就要七十瓶,”田耕友道。 “田哥,你好坏,你听谁说的?”女孩清纯的脸上居然起了点红晕。 “你甭管我听谁说的,你来不来?” “行,既然田哥都这么说了,小妹敢不从命?”说完,女孩打开侍应生刚搬来的两箱啤酒,打开箱子,取出来,一溜排的摆在沙发前的茶几上。我不知道这女孩有什么绝技,不过就是开个酒瓶嘛,还有什么绝技?不过看到田耕友和我们身边的女孩都屏神静气的注意着女孩的动作,我知道一定会有什么奇异的场景出现。 果然,在将二十四瓶啤酒全部摆好后,女孩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开啤酒的扳手,然后竟然撩起了短裙。女孩的身材很漂亮,在撩起短裙后,她慢慢的脱下了短裤。 靠,这是干嘛?不是开酒吗?脱短裤干嘛?我也好奇起来,此时倒忘了因看到女孩漂亮的身体和*的那一抹黑而引起的。 只见女孩慢慢的将扳手倒过来,将扳手柄插到了自己体内,然后拿起一瓶啤酒放在扳手的开口端,“田哥,说话算数啊,我可开始罗,” “阿雯,田哥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开始吧,”其中一个挽着田耕友胳膊的女孩道。 “好嘞,”只见女孩吸着一口气,然后拿着酒瓶的手一用力,酒瓶盖应声而落。 “一”田耕友大叫着数着。 女孩迅速拿起了第二个啤酒瓶。 “二,三,四,” 我不得不佩服女孩,这真可以算得上是一门绝技,谁会想到女人那个最柔嫩的地方居然可以打开啤酒瓶盖? “十二,十三,十四,十五,十六,十六十六” “哈哈哈,不行了吧?”田耕友大笑着。 “不行了,”女孩似乎尽了全力,但确实再也无能为力。 “六七四十二,一七得七,田哥,总共一百一十二瓶呢,”刚才要阿雯开始的那个挽着田耕友的女孩道。 “好,一百一十二瓶,算在田哥的帐上,”田耕友道,“现在也给你们个发财的机会,你们谁劝我兄弟喝下一瓶酒,我就给她一百块钱小费,” “那田哥你们慢喝,”卖啤酒的女孩取出扳手,套起短裤道。 “哎,慢着,先给我兄弟敬杯酒,”田耕友道。 女孩拿起一个酒杯向我面前的杯子里倒满,然后递给我,又拿起一个整瓶在我的酒杯口碰了一下道,“我敬这位哥哥,我先干为敬啊,” 说着,这个女孩一仰头,一瓶酒咕噜咕噜的倒进了肚里,等我想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仅几秒钟的时间,一瓶啤酒已经见了底。 “田哥,小妹也敬你一杯,”女孩见我喝完,又分别给我们倒满,然后将酒杯端起来递给田耕友,同样拿一个瓶子在杯口一碰,一饮而尽。 田耕友也端起杯子,喝完了杯中的酒。 “那两位哥哥慢慢玩,我先出去了,”女孩一躬身,打开门准备出去。 由于刚才田耕友和几个女孩都在哄闹着,再加上这门的隔音效果好,外面的声音一点都听不到,等到门一打开,门外就传来了叫骂声。 “妈勒个逼的,给你脸不要脸是吧?还从没人敢拒绝老子,”门外,一个粗大的嗓门传了进来。 “怎么了?”田耕友问。 “好象是哪位姐妹得罪客人了,”卖酒的女孩看了一眼回答道。 “啊”正说着,门外传来了一声女人的惨叫声,紧接着是啪的一声,应该是打了一巴掌。 忽然,我觉得这声音似乎有点耳熟。 “谁呀,这么火大?”田耕友皱了皱眉头起身,我也紧跟着站了起来,陪着我们的几个小姐也都站了起来。 田耕友走向门口,我跟了过去,透过门缝,我一眼就认出了那个惨叫的女人——刘婕。 070 田哥 此时的刘婕长发正被一个近一米八的壮汉抓在手里,脸部向前突起,腮帮上有几个红红的指印,也正因为她的头发被这个男人拽着,我才能清楚的看到她的脸。 “刘婕?住手,”我叫出了声。 “怎么,你认识她?”刚走到门口的田耕友惊讶的回过头来问我。 “是我的一个朋友,”我道。 “朋友?”田耕友念叨一声,向前走了两步,对着那个壮汉道,“喂,干什么的?在这里打人,象什么样子?” 此时,在田耕友让出门口这瞬间的功夫,我已经快步走出去。 “关你毛事,”壮汉根本不甩田耕友,“老子想找这个婊/子快活一下,她居然跟老子说她卖笑不卖身?妈的,到了这里,还他妈跟老子装圣女贞德?” “放下他,我可以不计较你刚才的无礼,”田耕友沉声道,我忽然发现,此时的田耕友已经不再是那个一直跟我嘻嘻哈哈的小学校长,而是全身都散发着一种慑人的威严。那个壮汉显然也感觉到了,不过他就是个痞子,而且还是个手下有一班小弟的痞子,所以即使知道自己可能遇到了硬茬,还是顶住了气。再说了,现在这社会装b的人多了去了,谁知道这家伙是哪里冒出来的一颗葱。 “靠,你他妈也太牛b了,管老子的闲事,想找死啊,”壮汉放过刘婕向田耕友冲过来。 我真担心田耕友,很明显这个壮汉要比他高得多也壮得多,再加上他只是个小学校长,而对方却明显是个混子,真要打起来他非吃亏不可。 “你是跟着黑狗还是跟着秃子混的?”田耕友根本动都没动,根本没把这个壮汉放在眼里。 嗯,这个壮汉急速的步伐慢了下来,在兴和县敢这么叫兴和两大佬的人还真不多。 黑狗,大家尊称黑哥,秃子,大家尊称癞哥,敢这么直呼其名,难道这家伙有点来头?这壮汉虽然只是个混子,但他却不傻,不过为了不让自己太丢面子,他随即冷哼一声,“我们黑哥的名字也是你随便乱叫的,” “原来是黑狗的人,”田耕友道,“我来问问他是怎么教育小弟的,” 说着,田耕友拿起电话,不一会电话接通,直听田耕友道,“黑狗,你小子最近混疯了是不是,手下的小弟敢跟我叫威风了,” 电话里那里一阵解释,足有一分钟,然后就听到田耕友对着壮汉道,“黑狗让你接电话,” 壮汉接过电话,嘴里一阵嗯啊,然后将电话还给田耕友道,“田哥,是我瞎眼,没认出田哥,我该死我该死,”说着,壮汉还不停的扇自己的嘴巴。 “你是该死,”田耕友道,“不过你不应该是向我道歉,而应该向我这位兄弟的朋友道歉,” 田耕友一指我和刘婕,此时,我已经走到刘婕的身边,刘婕惊讶的望着我,显然她想不到我会出现在这里。 “这位大哥,这位小姐,是我眼瞎,对不起,我有眼不识泰山,你们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这个壮汉一米八的个子,现在不停的低头哈腰,象个虾米似的,还边说边扇自己的嘴巴,我看着都觉得好笑。 其实我现在不应该想到的是好笑,而应该考虑为什么田耕友的一个电话这个壮汉就会吓成这样,可惜我现在正关心着刘婕的伤势,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滚,”刘婕咬牙切齿道。 “没听我兄弟的朋友让你滚吗?”田耕友道。 “哎,田哥,我滚我滚,”壮汉边说边后退道。 “去给我把今天的帐结了,对了,再留一千块在吧台,就算我这兄弟朋友的医疗费,”田耕友道。 “是,是,是,田哥,我知道了,”壮汉如蒙大赦般灰溜溜走了。 “兄弟,这位是?”田耕友走过来问。 “田哥,这位是我朋友,看来今天我不能再陪你喝酒了,要不我们改天?”我说,这里我没称田耕友为田校长,而是按他们这的叫法‘田哥’。 “那好吧,我们改天再约,”田耕友道,“你好好陪陪你朋友,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就打我电话。” “好的,谢谢田哥,”我挽着刘婕的胳膊向外走去。 “兄弟,别忘了到吧台拿给你朋友的医疗费,”田耕友在我身后叫道。 “谢了,”我没回头,只是挥了挥手。 071 愿意走一辈子 “你怎么到这来了,”在兴和县一处街心公园,我和刘婕坐在一张长凳上。 “关你什么事,”刘婕恨恨地说。 靠,这叫什么事,刚才是我把你从人家的巴掌下救出来的好不好? “是,是不关我事,我刚才应该看着你被人家打死,我真是多管闲事,干吧要救你,”我生气道。 “是啊,我就应该被打死,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刘婕说完,哇哇大哭起来,看那样子,非常伤心。 “好了,别哭了,有什么委屈就说出来吧,看我能不能帮你,”看到刘婕的哭声渐渐小了,我扶着她的肩膀道。 “帮我?你凭什么帮我,再让你陪你睡几次?”刘婕气呼呼的望着我。 妈的,我真是贱,我管你干什么?自从你孩子入学后,你也再没找过我,我还没说你过河拆桥呢,你倒怨起我来了,要不是看在强子的面子上,我凭什么帮你?我的心里再一次火起来,“你爱说不说,今天算我瞎了眼,白救了你,以后你是死是活,我都不管,” 说完,我站起来向路边走去,兴和县离江城不远,算是它的郊县,打个车几十分钟到到了。 身后刘婕的哭声再次大了起来,我很想回头,但忍了忍狠下心来,继续向前走去。 过了好一会,我的身后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我回头一看,刘婕向我快步跑了过来,我一回头,正好她跑到我面前。她猛的伸出两只手紧紧的抱住我的腰,“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惹你生气,不要丢下我,我怕” 我本想生气的推开她,但我的手却很不争气的抚上了她的长发,她的长发虽然有点凌乱,但依旧遮盖不了她的秀美,“别怕,有我呢,有我在,没人能伤害得了你。” “嗯,”刘婕在我怀里拼命的点头。 “我们回去吧,” “嗯,”刘婕再一次点头,但她却没有松开手的意思。 “走吧,”我只得用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就这样我们两人走在兴和县的大街上,就象热恋中的情侣样相依相偎,我要打的,刘婕说她想再走会。我陪着她一直从街心公园走到街尾。 “再不打的,我们得走回江城了,”我低头对依偎在我怀里的刘婕道。 “那我们就走回去,从现在起,只要有你在身边,我愿意走一辈子,”刘婕忽然抬起头来盯着我说。我能读出来,此时她眼里的神情告诉我,她是认真的。 “说什么傻话呢,”我再次紧了紧搂在她腰上的手,另一只手向正朝我们驶来的的士挥了挥手。 “我先送你回去吧,”到了江城市区,我对一路上一直偎在我怀里的刘婕道。 “嗯,”刘婕嗯了一声,随即对司机道,“师傅,平昌路一号,” “你不住那里了么?”这句话问完我觉得自己太弱智了,当时刘婕找我帮她小孩入江城小学的时候,他老公已经去世大半年,而当时那个别墅说只给他们住一年,现在又半年多过去了,那间别墅应该早就充公了吧。 “嗯,”刘婕再度嗯了一声,继续倦缩在我的怀里,这一路上她就象一只受惊的小猫,就这么一直倦缩着。 进了市区就很快了,车子很快到了平昌路一号,这是老城区,大多是那种低矮的小平房,而且每一幢都十分相似,走到里面一条条小巷就象构成了一座迷宫,如果是外人进来还真很难走出去。 我本来想将刘婕送到小区门口就下车的,可看到这幽暗深远的小巷我决定一直将她送到家门口,在这样幽暗的巷子里,要是在哪个拐弯或旮旯里藏着个人根本就发现不了,要是有个坏人什么的怎么办? 072 压抑中一泄如注 “你就住在这里?”下车后,刘婕在下车一刹那短暂松开我的腰后,一下车又抱住了我。 “嗯,”刘婕再次嗯了一声,我发现她今天的话特别少,也许是受了惊吓的缘故,我当时如是想,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时的刘婕心中是在极度的矛盾着,她在犹豫着要不要做一个决定,做一个足可以影响其一生命运的决定。 幽暗小巷里只有我们的心跳和刘婕高跟鞋底撞击地面的声音,一下下仿佛敲击在心上。 拐过三四个弯后,终于到了刘婕的‘家’,那是一个前后两进的房屋,后面三间,前面是过道与门厅以及门厅边的一间类似于保安室的门房,刘婕就住在这个门房里。 “你就住在这?”当我进入刘婕这所谓的家时,我不禁惊呆了,那过惯了锦衣玉食,住惯了高堂大屋的刘婕,现在居然带着孩子住在一个只有十平米左右的小屋里,屋里除了一张床和几只箱子,一个简易的橱柜和餐桌外,还有就是做饭的灶居,这十平米的小房间有着卧室、客厅、餐厅、书房、厨房等所有功能。 “嗯,就是小点,你别嫌弃,”刘婕道,到了家,她开始忙着用电水壶烧水,因为我来了,她水瓶里连一点热水都没有。 “那孩子呢?” “孩子在房东家,我每天晚上上班要很晚才回来,放学把孩子接回来吃过饭后我去上班,孩子在房东家睡。房东只有老夫妻俩,他们两人睡一屋,我孩子睡一屋,房东的子女不怎么回来,所以我说是租了一间,其实两间都是我在用。我只是在商定房租的基础上,每月再加一百块钱。”刘婕道。 “怎么想起去那种地方上班?”我问。 刘婕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才说,“不去那个地方能去哪?我找了很多份工作,可我没有手艺,根本没有可能获得高工资。孩子要上小学、中学、大学,这十多年下来,少说要几十万,我拿什么给他?我要让他上最好的学校,可钱呢?只有这样的地方才能来钱快,”刘婕道。 “在江城我怕碰到熟人,所以我就去郊县,就是来回辛苦点,但我能照顾到孩子,还能挣很多钱,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我没有其它技能,我只能靠自己的相貌。但我坚持只卖笑,不卖身,我不想我儿子长大后说妈是一只鸡,” 说到这里,刘婕再度哽咽起来。 “好了,好了,别说了,”我走过去,搂着她的肩,“别去那种地方上班了,我们再一起想办法,没有过不去的坎。” “你干嘛对我这么好?”刘婕抬头望着我,泪眼婆娑。 “不为什么,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咖啡馆吗?”我说,“那天我跟你说孩子入学的事很难,你哭了,我当时就觉得,这样美丽的眼睛里应该永远是喜悦的光芒,而不应该是愁苦。所以我才下定决心,一定要帮你,现在也一样,我觉得你应该有快乐的人生。” “快乐的人生?我还会再快乐起来吗?”刘婕低着头道。 “会的,一定会的,我们一起想办法,”我将搂着刘婕的手再次紧了紧。 “谢谢你,”刘婕抬眼望着我,从她的眼睛里我读到了一种渴望,我低下头去吻在了她的唇上,她闭上眼,享受着这一刻。 慢慢的,我们呼吸急促走来,我的手已经攀越上她的双峰,并加大了力道开始揉搓。 刘婕的嗓子里发出呜咽的声音,她的手开始去解我衣服的纽扣,然后是腰带,然后 我开始进入她,她压抑着自己的呻吟,头部不停的扭动着,黑色披散的长发随着她头部的扭动在跳着优美的舞蹈。看着她这种欲罢不能、欲扬却抑的样子,我猛的加大了撞击的速度和频率。 “啊”她终于叫出口,但随即又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我知道她是怕房东听见。 终于,就在这种压抑的氛围里我一泄如柱. 073 这种感觉真好 虽然激/情随着欲/望的泄出已经不在,但我总觉得好象没有尽兴,这种不能叫不能喊,甚至连姿势都不能变换的性/爱太没意思了,就象鸡肋,食之无肉弃之有味。 “是不是不爽快?”刘婕真是个聪明的女人,看我的表情他就知道我现在的感受了。 “没有啊,挺好的,”我摸着她全是汗珠的洁白的裸背柔声道。 “要不我重找房子住吧,我不想你受委屈,”刘婕道。 “嗯,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你先在这住几天,不出一个月,我一定会让你搬出去的。”我道,“还有,别去那个地方上班了,我会想办法给你找个工作,绝对让你供得起孩子。” “怎么?你这就算包养我了?”刘婕俏皮的对我说。 “什么包养啊,我只是个小教师,哪有什么能力包养你,我只是尽我所能的帮你,”我道。 “不管你是教师还是什么大官,亦或你是个捡破烂的,我这一辈子跟定你了,”刘婕用她那细长白皙的胳膊抱着我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影响你的家庭,只要你记得在你的家庭之外,还有个女人在默默的念着你就行,” 刘婕在说这些话时,那灵便的小手在我的身上到处婆娑着,我知道刚才由于压抑的原因,她根本就没有到高/潮。很快,在刘婕的抚摸下,我再度挺立。 真是奇怪,在家里,只要我心里没那想法,齐小倩就是再努力我都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可在刘婕这,明明我刚刚才释放了,但经她这么简单的一拨弄,我又再度激/情迸发。 这一次,我没再让刘婕躺在床上,而将她按在床沿,从后面进入了她。由于体位的关系,再加上我是第二次时间也更持久,虽然她还是一直压抑着自己,但终于还是在我倾泻的瞬间猛的直挺起自己的上身,她的下面紧紧的夹着我,整个人身体一抖一抖的,她也高/潮了。 “这种感觉真好,”当我们双双卧倒在刘婕那张不足一米五的小床时,刘婕柔声道,“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到死我都愿意,” 这已经是刘婕第三次说这样的话,刚才在兴和县街上时,她说愿意一辈子走下去,到了家她说要一辈子跟定我,如今又说到死都愿意,她这是什么意思?我心里忽然有一种担忧,虽然刘婕说了,他不会影响我的家庭,但我还是心里有点淡淡的说不出来的滋味,女人是个可怕的动物,她们一般情况下都处于弱势,需要男人强有力的臂膀的保护,可一旦她们认定一个目标后,他们往往比男人还执着,也更疯狂。 “怎么了?你不愿意?”见我没有吱声,刘婕从我怀里抬起头来,看着我。 “我只是个小学教师,不值得你这样,”我说。 “我说值得就值得,”刘婕道,“以前我还错怪了你,但刚才在夜总会里,你对着那个流氓叫住手的时候我就在想,是哪个男人敢在这种情况下见义勇为?只是我当时没想到会是你。” “你以前错怪我?你什么时候错怪我了?”我问。 “啊,没什么,”刘婕的脸上明显掠过一丝尴尬,“我就在心里怪过你过,怪你不再找了,我” 我知道刘婕这句话不是真的,但此时我并没有深究下去的意思,她刚经受了惊吓,她现在需要的安慰而不是我刨根究底的追问。 074 查出问题 当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两点钟,齐小倩早就睡熟,我轻手轻脚的开门关门,连脚都没洗就直接躺到了床上。 第二天一早刚上班,我就接到了局长钱冒林的电话,虽然钱冒林的话里话外都是闲聊性质,甚至只是询问我当副校长后的工作情况,但我还是从他的话里听出意思来了,他是在为黄世通说情。 在我刚当上副校长后,我就与孙如才商量进行教学改革,也得到了孙如才的支持。我对各年级甚至各教研室的老师进行了学科或年级小组的重新组合,也就是说教同一科目的老师可以组成学科小组,教同一年级的老师可以组成年级小组,这些小组中设组长一名代替原来的教研组长或年级组长,然后由教研组长或年级组长自由组织组员,各老师也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教研组长或年级组长,这是一个双相互选的行为。但一旦你确定了自己的组员或组长,你就必须对这一个组负责,年终的时候,我们校领导班子将对各个组进行综合测评,优胜劣汰,各项工作都表现优异的,除优先晋升职称外,还给于年工资总额的百分之二十作为奖励,中等的只拿全勤,如果排名靠后的,则视情况扣除百分之二十到百分之五十奖金不等。如果教学过程中出现教学事故的,则全组成员扣除全年奖金。 这一措施改变了过去多劳不多得,少劳不少得,大家同吃一锅饭的现象。而且由于涉及到各自的经济利益和前途,所以大家在选择组长和组员时都非常的慎重,一些过去责任心不强、教学效果奇差,只想着混日子的教师就没有人愿意接受。对于这一类教师,我也给他们安排了一个去处,转岗。 在转岗的人员中就包括黄世通。 黄世通是体育老师,本身这些副课在学校里就不受重视,再加上因为他舅舅在市教育局的缘故,教学一直比较懒散,甚至多次无故缺席上课,按照学校的规章制度是该按教学事故论处的,可由于孙如才一直看在他舅舅的面子上就这么糊弄着过去了,在学校里造成了极坏的影响。如今,正好趁此机会,将他调整出教师队伍,也算是给他一个妥善的去处。 孙如才其实也早就对黄世通有意见,可没办法,人家有后台。如今,见我拿黄世通开刀,他就在背后全力支持我,在黄世通舅舅找人说情的时候,他就说这些教学上的事全部归我管,他也不方便插手。 作为官场人物,黄世通的舅舅早就已经知道我当上副校长是因为曹阳的缘故,因为当时的自荐表,他让黄世通也填了一份,甚至还运作了一番,只是徒劳无功而已。所以,他一直没有找我,于是,黄世通去了后勤。 本以为小惩大戒,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将晦气当成了运气,管理后勤后,居然打起了学生伙食费的主意。 我们这种市小,由于学生居住在城市的各个地方,所以中午学生一律在学校吃饭,每个学生一顿交五块钱,包括一袋学生奶。全校共有四千多名学生,一天也就有两万多的伙食费用。黄世通也就打起了这两万多块钱的主意,他就是从每个学生头上克扣一毛钱,一天就是四百多块,一月有一万多块。而且这家伙太贪,他不是克扣一毛,而是克扣五毛。 五毛,就是学生伙食的十分之一,很快食堂的师傅就发现了材料的不足,但由于黄世通是管后勤的,也没人敢说。正好学校有位师傅的孩子也在学校读书,这位师傅就让他孩子在班级里说饭菜的质和量都不如过去了,要同学家长到学校问老师。 就这样,有好多学生家长开始到学校查问,甚至有家长要求在学生就餐时间进食堂,看看自己孩子每天在学校吃的是什么。由于是学生家长们群体发难,学校立即组织人员开始调查,结果一下子就查出了问题。 075 做人得留一线 仅两个月的时间,黄世通就从学生的伙食费中克扣了一万多元,一万多元那可是七八个员工一个月的工资,这家伙够狠。 按我的意思,这种事情直接报案得了,由公安机关进行查处以儆效尤,但孙如才说要再调查调查,搞搞清楚是不是还有什么其它情况。后来我才知道,其实孙如才是在给黄世通一个运作的时间。 我当副校长,其实孙如才从心底里是不愿意的,他有自己的人选,但由于他的力量不够,而他心目中的那位人选又是传说中与他有那种关系的一位女老师(某个教研组组长),所以他更不能去求助于他老丈人,再加上后来黄世通也交了自荐表。别说与我后面的曹阳比,就是黄世通的舅舅,他孙如才也比不过,所以孙如才在曹阳请吃饭后也就做了个顺水人情,全力的支持我。 而昨天去兴和县中心小学进行教学经验交流会其实也是孙如才别有用心的安排,只是现在我还不知道其中的关窍而已。 既然有了这运作时间,黄世通立即跑到他舅舅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了半天,再加上他老娘与他舅舅的一番姐弟情深的痛陈革命家史,黄世通舅舅出手了。找了市里的某位领导,然后又找到区里的领导,最后找到了钱冒林。 其实这种事,只需要我们学校处理,然后上报区教育局请收藏、推荐,可中国的官场就是这样,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个黄世通就扯出了校领导、区领导,甚至市里的一些领导。钱冒林不想得罪市区领导,也不想得罪曹阳,他知道我是曹阳一手提上来的,而黄世通的事又是我在办,所以他必须与我打好招呼。 “钱局长,黄世通这样的行为影响太恶劣了,前几天有不少家长都准备堵我们学校大门了,要不是处置得及时,差点酿成群体事件,”我说。 “嗯,这我也听说了,小郝啊,还是你处事得当,这说明当初提拔你做副校长的决定是正确的。不过黄老师也是学校的老教师了,为了江城小学的发展也作出了不少贡献,咱们也不能一棍子就将人给打死,你说对吧,”钱冒林道。 这倒是,黄世通是为学校作出过贡献,我辛辛苦苦教了个全市测试综合第一,什么奖励都没有。而黄世通通过其舅舅轻松的就为学校争了个素质教育先进集体称号。当然,素质教育嘛,就是别让学生死盯着课本,有时间活动有时间玩儿,所以就突显出体育课的重要,黄世通也因此成了素质教育先进个人。 当然,凡此种种,黄世通确实为校、为区里争了几块奖状或奖牌,这,就是黄世通的贡献。 “而且经过这次事情,他也吸取教训了,这样吧,我也跟他谈了,让他主动提出辞职,报案就免了,真的要是进了号子,那这人一辈子可就毁了,你也没必要结这么个生死仇嘛,”钱冒林继续道。 这倒是,在个人感情上我与黄世通没有任何交恶,可如何因为这事将黄世通送进去,那么别说黄世通,就是他舅舅也会恨死了我。到时他要是给我使点绊子啥的,确实也够我受的,毕竟他在市教育局。 “好吧,那我们就听局长您的安排,”我知道钱冒林这么跟我商量,也是看在曹阳的面子上,不然人家一个区教育局的一把手,凭什么跟我一个小学副校长这么平心静气的商量?直接下命令得了。所以,钱冒林的这个面子我得给。 “嗯,那就这么说定了,”钱冒林道。 可当黄世通将申请书递过来的时候,却不是辞职申请,而是停薪留职申请,停薪留职意味着还保留编制,他黄世通还随时可以回来。 我本来想拒绝这么做,但曹阳对我说,签了吧,做人得留一线。 但我还是让黄世通写了份检讨,但承诺不公开。 076 前世的情人 作为分管领导和主管领导,我和孙如才分别在申请书上签了字,黄世通也在交了检讨、拿到签字的申请书后,当天就收拾东西离开了学校。不过,在黄世通走的时候,我明明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怨恨。 难道我错了么?细想着我做的每一件事,起码在道德的高义上我并没有错。我是学校分管教学与后勤的副校长,黄世通教学态度不端正,调至非教学岗位理所应当,再说了根本没有一个小组要他,我也没办法。至于克扣学生伙食费,那本是犯法的事情,如今仅是停薪留职,对他来说应该标准是法外开恩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也许黄世通有他自己的理由,但从头到尾细想了一遍,我觉得自己没有做错的地方,倒也心下坦然。小时候父母就教导我,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 作为管理后勤的副校长,还有一件事需要我最近心的,那就是学校的围墙与门脸改造。 本来我们学校三个门边围墙都有一些门脸,主要作为学校的三产对外出租,但由于这些门脸平方少,而且年久失修,租金根本收不了几个钱。在我当上副校长并管理后勤后,有一次在曹阳的家里我曾说过这个事,曹阳当时就让我写个申请书交到区市两级规划局,很快就得到批复,可以重新修缮,但政府不投入钱。 学校这么多年还有些结余,再加上对于我的这个建议孙如才也支持,于是很快就准备在寒假里破土动工。 学生上学期间是不可以搞建筑的,按说这应该放在暑假比较适宜,但为了尽快见到效益,也是自己想尽快的出一些政绩,于是我决定寒假动工。 自从上次从刘婕那小房子里出来后,我就一直在帮着她联系单位,可不是我不满意就是人家用人单位不满意。刘婕本就只是个中学生,而且做全职家庭主妇这么多年,早就与社会脱节,按她自己的说法,除了出卖身体她根本没有任何一技之长。 后来,学校的围墙改建规划获得审批,我就在想不如帮她弄个门脸算了,让她做点小生意,跟刘婕一商量,她也同意,这也是我决定提前动工的一个原因。因为刘婕现在已经不再上班,在家里坐吃山空那是肯定不行的,我必须让她尽快的有份工作。 这些天,我经常会抽空去看看刘婕,但我们很少做/爱,刘婕那房间太小了,而且和房东在一起,稍微出点声音房东都能听到。而且自从刘婕不上班,孩子也被她接回到自己那个小屋,两人睡在一起,我也根本没有机会。 很少的,我会出去开一次房,就象昨天。 现在,我正准备下班回家,刘婕的电话来了,“哥,下班了么?” 为了消除房东的怀疑,刘婕说我是他表哥,而且我确实比刘婕大一岁,所以她就这么一直叫下来了,特别在他在床上这么叫我的时候,我会有一种莫名的兴奋。甚至怀疑我的内心深处有一种乱/伦的渴望,否则为什么她叫我哥我会兴奋呢? 其实也许是在夜总会呆过,虽然刘婕一直坚持自己只卖笑不卖身,但成天与那些小姐们在一起,耳濡目染甚至听那些小姐讲她们遇到的各种各样的客人,刘婕还是知道了不少东西。 就象有一次在床上,她突然说‘要不我叫你爸爸吧’,我说干嘛,她说我听那些小姐们说,有些客人喜欢她们叫他们爸爸或哥哥,这样他们会很兴奋。我当即回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这些人脑子有问题,这不是乱/伦嘛,她说试试嘛。虽然嘴里骂着别人,但当她真的叫我爸爸、哥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真的比往常兴奋了很多。 事后,刘婕还说,你看,是不是这样,以后我就叫你哥。我说行。 记得我曾看过一本书叫《女儿是父亲前世栽下的玫瑰》,其实更多的人认为,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妻子是自己现世的情人,而女儿则是自己前世的情人。也许,在所有男人的内心深处都还对这个‘前世的情人’念念不忘吧 077 有违道德伦理 但所有正常的人都会正视这个‘前世的情人’,那是值得我们一生去呵护去爱的女人。最近网上报道了深圳兽父性/侵亲生女儿的荒唐事,真为这男人所不耻,这样的人就应该逮捕坐牢,甚至浸猪笼、吃枪子儿。别说女儿是你‘前世的情人’,就算是现世的夫妻,只要离婚了,那也不得违背对方的意志去做这种兽行,否则就是犯法。 可与刘婕这样的关系虽不犯法,却有违道德伦理,我也曾自责过,但我却放不下刘婕那美丽的身体。当然,她也需要我,需要男人。可我们昨天才去开了房啊,怎么今天又打电话来了呢? “正准备下班,”我说,“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嗯,我想请你吃饭,”刘婕的话气中明显带着兴奋。 “什么高兴的事?”我问。 “你怎么知道我高兴了?”刘婕道。 “这还用说,你肯定是遇到了特别高兴的事,”我说,刘婕一遇到高兴的事说话嗓门就有点亮,而且语速有点快,其实不仅是她,这恐怕是所有人的通病。 “唉,本来还想给你个惊喜,哪知道你一听就听出来了,跟你这样聪明的人在一起就是不好玩,”刘婕道,不过随她又象个孩子般道,“那你猜猜,到底是什么高兴的事?” “这我哪猜得着啊,不会是你找到新工作了吧?”我问。 “哈哈,我不用再找新工作了,”刘婕道,“一会我们去维多利亚,我请客。” 维多利亚是江城有名的西餐厅,里面的消费很贵,真不是我们这些工薪阶层所能随的,当然公/款除外。 “你走路捡着金元宝了?到维多利亚去吃饭?” “去捡着金元宝还开心,”刘婕道,“你现在直接过去啊,我从家里打车过去。” 打车过去?自从搬离那个别墅,刘婕都是一分钱当两掰花,从来舍不得打车的,就是在兴和工作的时候,也是夜里几个姐妹合打个出租,而且还是协议价,现在去吃个饭,不多远的路程居然要打车?看样她真是遇到什么特别高兴的事了。 本来我还想是不是要去,毕竟我们昨天才在一起的,可既然她这样高兴,我当然不忍拂了她的好意。在给齐小倩打个电话说我不回去吃饭后,我就骑车向维多利亚赶去。 以前我骑的破自行车并没有因为我做了副校长就扔了,我觉得这辆车我骑着挺好。 “哎呀,哥,你就不能奢侈一回嘛,怎么还骑自行车来?”维多利亚大门口,刘婕看到我到来,赶紧上来挽着我的手。 “奢侈一回?这几步路?我骑车都不用五分钟,人家师傅车刚发动,到了,我不嫌麻烦,人家的士师傅还嫌麻烦呢,”我笑着说,看得出刘婕非常兴奋,脸上放着红光,“说吧,什么开心的事?” “走,我们进去说,”刘婕道。 挽着手,我们进了维多利亚的大门。 “先生小姐你们好,请问几位?”一个长相清秀,身材高挑的女孩迎过来问。 “两位,我们预订了苏格兰厅,”刘婕道。 “两位请跟我来,”女孩说完,在前面开始引路。 078 谁伴婵娟曲中醉 高级酒店的服务就是好,女孩一直将我们从一楼引到三楼,帮我们开关电梯,并随时提醒我们,‘先生小姐请上电梯’‘先生小姐请注意脚下台阶’‘先生小姐这边请’ 本来我还以为刘婕就是订了个象一般饭店的小包,没想以进入苏格兰厅我被实实的震憾了,这就我们两个人?开什么玩笑,这可是个四五十平的大包间啊,而且里面还有洗手间,旁边的放着一堆乐器,有古筝、钢琴、贝司、吉它等,简直就是个小型音乐室。 “哥,你坐,”刘婕将愣愣地我按在顶头的一张椅子上,她自己则款款的走向了另一头的一张椅子。这张桌子真够大的,供二十个人进餐应该没有问题吧? “先生小姐,请问你们想等些什么曲子?”引我们进来的女孩问。 “哥,你想听什么?”刘婕问。 什么意思?这里还有专门的表演?我还以为这些乐器放在这是供客人们把玩的呢,原来是有专人演奏。 “我随便,”我一时还是没反应过来。 “来点古筝的曲子吧,江城古筝天下一绝,”刘婕道。 “好啊,”我对乐器没什么研究,既然刘婕说了古筝那就古筝吧。 “两位吃点什么?”女孩继续问。 “就你们的招牌菜吧,各来一份,”刘婕回答。 “请稍等,”女孩微微一鞠躬,然后轻轻地拉开门走了出去,一会,又进来一位女孩,在向我们问一声好后,女孩走向了旁边的古筝,我知道,这应该是他们给我们安排的古筝手。 随着轻轻的几个调音的拨弄,一曲《高山流水》从女孩的手指间传出,即使我这不懂音乐的人仿佛也听到了当年伯牙与钟子期的那种‘峨峨兮若泰山,洋洋兮若江河’的高妙。 “纤指香凝弦上飞,声声柔情寄琴语。高山流水觅知音,谁伴婵娟曲中醉”听得这曼妙筝音,我不禁吟起了李商隐的《锦瑟》。 “高山流水觅知音,谁伴婵娟曲中醉,”在我念完这首锦瑟时,刘婕重复了其中的两句,“哥,也许我不是你的知音,但我愿伴你曲中醉,” 说着,刘婕端起了酒杯。 一曲终了,女孩又开始换了新的曲子,也许她是看出了我们两人的关系,居然弹起了《蝶恋花》。 “刘婕,到底有什么高兴的事,你还没告诉我呢,”吃着服务生送来的所谓招牌菜,我问道,因为我急切的想知道刘婕到底遇到了什么事,虽然我不知道今天这顿饭会花费多少钱,但我知道最少得我两三个月工资。要知道,刘婕现在可是什么收入也没有,干嘛这么疯的花钱?我甚至心里掠过一丝不安,这不会是刘婕与我的分手宴吧? “小姐,你先出去吧,”刘婕对弹筝的女孩道,说着还从皮夹里掏出了两张百元大钞,递给女孩。 如果今天刘婕跟我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一定以为她疯了,这个女孩只谈了两支曲子,她就给了两百块钱的小费,这也太夸张了。别忘了,我的工资才五十多一天。 “哥,抓到了,那个家伙抓到了,”刚才刘婕看起来还沉着矜持,现在她终于抑制不住,泪水哗的流了下来。 079 我害过你 “什么抓到了?哪个家伙?”我有点莫名其妙。 从刘婕接下来的叙述中我才知道,原来那个卷款逃跑的副总被抓到了,这家伙揣着几千万逃到了西部一个不发达的地区,在那里开起了矿厂。这家伙还真有一套,一年多的时间居然净赚上千万。 本世纪初,西部矿产开发除了一个相对迅猛的时期,由于国家西部大开发战略的实施,是凡投入到这个地区的资金,政/府基本是全免税的,甚至为了吸引基金,这些地方连土地、矿山都是无偿提供,只要你解决当地就业提高当地人生活水平就行。 就在这小子得意的数着钱,已经一年过去警察的追踪肯定已经有点懈怠的时候,这小子居然想着回家探亲。刚进家门就被守候的警察给逮了个正常,在经过一番审讯后,警方查封了他的资产,下面就是资产清算是还债,完全与刘婕丈夫当年面临的境况一样。好在这家伙这一年时间赚了些钱,还债是没有问题,但他当时卷款潜逃,牢是非坐不可了。 “是么,那是该好好恭喜你,”我道。 “嗯,警察已经说了,孩子他爸的款可以全部追回,只是当年资金清算的时候,那个烂尾楼并不值钱,所以还差点,必须先将银行的债还上,就是这样,我还能得到一千五百万左右。”刘婕道。 我的个天啦,一千五百万?人生真是个水槽,上面堆满了杯具(悲剧)与洗具(喜剧),谁曾想昨天还一文不名的刘婕现在一下子又成了千万富婆? “这么多?那你和孩子以后的生活不用愁了,恭喜你,”我端起酒杯,我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喝酒是最能平复她的心态的方式。 “哥,我还得谢谢你,”刘婕喝完酒道。 “谢我?” “是,如果不是你,在兴和那晚我肯定逃不出魔掌,真要是那样,也许我就破罐子破摔,到现在恐怕我没染上性/病也人不象人鬼不象鬼了,”刘婕道。 “我相信你,你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好人自会有好报的,你看,好报不是来了么?”我安慰她。 “可是”刘婕突然不说了。 “怎么了?” “哥,我害过你,你能原谅我么?”刘婕突然道。 害过我?我以前和刘婕就接触过两次,最近虽然接触得多一点,但我也没遇到什么麻烦事啊,怎么说害过我?莫非?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也想到了一种可能。可是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也不想再追究。 “算了,不管你过去做过什么,现在我是你哥,”我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人该向前看。” “哥,你知道了?”刘婕抬起头,诧异的看着我。 “本来我不知道,但听你这么说我就知道了,”我说。 “那你不恨我?”刘婕问。 “恨你做什么,我能理解你当时的心情,不过我也想让你明白,那张纸条完全是巧合,我并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哥,你真好,这辈子有你,我心满意足了,来,我们喝酒,过去的事再也不谈,你说得对,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我们只看将来。”刘婕端起酒杯。 “干”我也端起酒杯。 080 摇摇晃晃向浴室走去 那晚,我和刘婕在江边,那个发夹是刘婕有意放到我的衬衣口袋里的。 刘婕第一次找我的时候,我跟她说很难办,她送了两千块钱我没有接,她肯定是认为我嫌少,可她实在拿不出更多的钱来,于是她想到了一种方法,用自己的身体来换我的帮助。于是,那天在卡座里在她家里,她把自己送给了我,其实在卡座中她根本就没醉,她要跟我喝交杯酒其实就是想引诱我。与她发生关系后没几天,我就拿到了蓝珊珊给我的纸条,本来我还怕刘婕起疑心想过几天再给她,可因为齐小倩拒绝与我做/爱,再加上看到刘婕与黄世通在一起,我就拿那张纸条叫起了刘婕。虽然在江边刘婕跟我再一次发生了关系,但她那是一来自己需要解决身体里的,二来也是为了创造机会,她只有和我近距离贴身接触才有机会将发夹放到我的口袋里。 刘婕肯定知道在我们家齐小倩很强势,既然我以孩子入学来拿捏她(至少她当时是这么认为的),那么她就要我付出代价,反正她纸条已经拿到手,让我家里发生战争,甚至危及我的婚姻,也算是对我的报复。 当天晚上,我们喝了很多,喝了后刘婕拿我去开房,不再是以前的便捷旅馆,而是江城最好的五星级宾馆龙华宾馆。 “哥,我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的要你,”宾馆房间里,刘婕踉踉跄跄地走着s步,脸上因喝酒而红润异常。 “你喝多了,先休息一会吧,”我扶着她,想将她扶到床上去,昨天晚上我们刚开过房,老实说我现在的还不是太强烈。 “不要,我要你和我一起休息,”刘婕扑过来,紧紧的抱住我,闭着眼将性/感的红唇印到了我的唇上,而且还急切的伸出舌头在我的口腔里搅动着。 刘婕向前移动着,到了床沿边,我一个趔趄跌倒在床上,刘婕扑到了我的身上,虽然穿着很厚的衣服,但她胸前的两坨丰满压到我的身上,我还是感觉到了。 刘婕没有睁眼,她继续用舌头在我的口腔里搅动着,而双手则摸索着去解我的腰带。 在刘婕这么主动的侵袭与*下,本并没多少的我也被挑逗得激/情迸发。我双手齐动,很快将刘婕身上的衣服剥去,只剩下贴身的三点式 “刘婕,先去洗洗吧,”我转开头,拍拍刘婕的背。 “嗯,不要,我现在就要,”刘婕说着,主动撑起来脱掉身上仅有的束缚,然后移动着趴到了床边,臀部向后挺着,“哥,来吧,我现在就要。” 一切的言语都是多余的,我快速脱去身上的衣物,扶着刘婕的腰将自己的分身送入了她的体内。 一阵激烈的运动之后,在这么寒冷的天里,我都已经满头大汗。 “走吧,我们去洗洗,”我喘息着伏在刘婕身上道。 “哥,我不想动了,”刘婕撒娇着,一动也不动。 “那我抱你去,”我将刘婕扳过来,刘婕的胸以及下的黑色刺激着我的神经,好在我刚释放过,否则非得一柱擎天不可。一手抄着刘婕颈部一手抄着她的腿弯,我抱着她摇摇晃晃的向浴室走去。 081 这才是我的家 五星级宾馆就是好,水都不用调,永远是适宜的四十多度,我拧开水笼头很快注了大半池水,两个人惬意的躺在浴缸里,水漫过全身,几分酒意再加上刚才的运动,我们两人都睡着了。 可能是枕着胳膊不舒服,没多一会,刘婕动了一下把我给弄醒了。睁开眼,此时的刘婕就躺在我的身上,头枕在我的胸口,手很随意放着,两只丰满白皙的乳/房直直的挺着,向下是平坦光滑的,水下那一簇黑黑的森林透着无尽的诱惑。 我伸出手,在她的丰满上抚摸着,温水的浸泡再加上刚才一段时间的休息,我又开始有点蠢蠢欲动。 “嗯?”刘婕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然后又继续闭上,很明显她已经醒了,但她在享受,享受我的爱抚。 几分钟过后,我能明显感觉到她的乳/头在变硬,渐渐的我将手从她身上一寸寸掠过,然后从两腿之间伸了进去。 经不起我这样的撩拨,刘婕终于睁开眼,他把我拉坐浴缸边上,低下了头 “刘婕,我得回去了,”当两人再一次从激/情的高峰跌落,略作休息以后,我对刘婕说。 “能不回去吗?哥?”刘婕连眼都没睁,只是迷迷糊糊地问。 “我不在外面过夜的,再晚我也得回去,”我说。 “那你回去吧,我再休息一会,”刘婕道。 “那你休息,我走了,”我站起来,穿起衣服,我给自己规定过,哪怕再迟,哪怕齐小倩再折磨我,我都得回家,从小母亲就对我说,家是一个人的港湾,无论身在哪里,家永远是心中不变的牵挂。齐小倩是蛮横,但她是我老婆,而且还帮我生了儿子,她帮我守着这个家,我就必须回。 穿上衣服,骑行在灯光有些昏暗的马路上,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现在已是隆冬季节,这个时候大多数人应该都躲在温暖的被窝里吧。看着马路上自己孤寂的灯影,心里忽然有一种萧瑟的感觉,自己这算怎么回事?有家有温暖的被窝我不回,却非要在外面与人偷/情? 刘婕这样的女人应该跟我不是一类人,虽然她曾经困苦过,但她就是那种生来享受的女人,在失去了金钱的支撑后,她只会去出卖肉/体。而当她再度拥有了金钱,她的人生会立即异常潇洒。她不会象齐小倩那样,陪着我在当年学校安排的一间简易宿舍里结婚,也不会象齐小倩那样为了一件几十块钱衣服的买与不买踌躇半天,她更不会象齐小倩那样有钱就会存起来,计划着我们与儿子的未来。看今天刘婕的消费,那可将近是我半年的工资,半年的工资一晚上就这么没了,虽然不是我出钱,但我心疼,可这才是刘婕真正的生活,她以前应该一直都是这么过的吧,从她出入这种高档场所的自然与吃西餐时动作的优雅,我就知道,她以前应该常到这样的地方来。 我甚至在心里想着,从此断绝与刘婕的往来,但我知道,我离不开她,因为我迷恋她的美丽、迷恋她的身体,更迷恋她在床上的妖艳与妩媚。 回到家,齐小倩和儿子早已熟睡,我没有开灯,借着窗外微弱的路灯光,看着儿子睡梦中甜甜的微笑和齐小倩倦缩着的身体,我突然有一种踏实感,对,这才是我的家。 082 我高兴么? 如果说以前我在外面迟回家齐小倩还会问我到哪干嘛去了的话,那么自从我当了副校长,齐小倩再也没问过,她知道‘当官’的人应酬多(这是她那个有个‘当大官’的老公的妈妈告诉她的,)。虽然我这并不算官,甚至连个小吏都不是,因为我不是政府公务员。 官吏是指国家政/府部门的公务人员,古代将在衙门里做事的人分为官和吏,官是政策的制定者和颁布者,是管人的人,‘一朝把权握,便将令来行’。而吏则是政策的执行者,说白了就是现在政/府各部门里的办事员,但好歹他们有公务员的身份。 我只是个小学教师、事业编制,按现在公务员逢进必考的原则,我与公务员还相差十万八千里,所以我说自己吏都不是。虽说教师参公,甚至说打破公务员铁饭碗,可说是说做是做,政/府的所有资源都掌握在公务员手里,包括权力,公务员们会砸了自己的饭碗?岂不是跟一个人活得好好的,你要他自杀一样荒唐? 但我那曾为‘大官’的科级干部老丈人认为,只要走上仕途,一切就皆有可能(我不知道老丈人是不是看李宁牌的广告学的这一句),也许未来就是一片光明。此时,老两口对我的态度已经稍稍有了那么一点改变,当然这也影响着他们女儿对我态度。 只是,我这级别还不够,不够到老丈人丈母娘对我关爱或恭敬有加,好在我已经习惯了,他们对我怎样我都不觉得奇怪。 奇怪的是齐小倩的态度,难道真的仅仅是因为我当上了副校长,齐小倩才会改变的么?我记得好象是我第一次出轨的那晚,齐小倩就变得温柔了,虽然那晚的温柔以我被狠狠的蹂躏一番而告终,但那是因为我实在‘不争气’,连硬起来的能力都没有。 我意识到了齐小倩的改变,但我没有深究齐小倩改变背后的原因,这也可能是齐小倩经常强势对我,使我不敢走进她内心,甚至直面她的缘故。当我明白这一切改变的初始时,我真的悔恨不已,我觉得做丈夫,我真是远远不合格,因为我没有真真正正的去关心她,可现在我确实是没有意识到,因为我现在沦陷在刘婕的温情里,当然也恐怖在齐小倩的蹂躏里。 我想到过再也不跟刘婕在一起,毕竟她过惯的是那种骄奢的生活,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小学教师,我们的生活有天壤之别,但刘婕的一个电话,还是让我屁颠颠的跑了过去。 “哥,有空不?我想请你陪我去做件事,”电话里刘婕道。 “什么事啊?” “就是赔付款的事,为了减轻自己的罪责少做几年牢,那家伙将自己所有的产业都变卖了,并迅速做出了赔付,今天是赔付日期,我想你能陪我去。”刘婕道。 虽然赔付这种事情跟我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但我知道这对刘婕的意义重大,这笔钱彻底改变了她的人生,将她从天堂打入地狱,又再度的将她从地狱升入天堂,她希望在这种时刻,在她已经失去丈夫而无人与她分享喜悦的时刻,她希望我能作为她生命中现在唯一的男人与她分享。我理解她这种心情,所以连想都没想,我就答应了。 赔付是在法院进行的,有法官在现场,在现场签字的也是对方的律师和他的父母,我没见到那个害得刘婕家破人亡的人。其实这已经不重要,一切都已经发生,只要刘婕后半生安宁,也算是对她丈夫的离去最好的交待。 签字时,我发现刘婕的手在抖,签完字,我们一起去银行做了转帐,看到自己帐户上的几万块钱瞬间变成了一千多万,刘婕再也抑制不住,泪水瞬间流淌下来。 “哥,能陪我买醉么?一切都象一场梦一样,我真怀疑我现在是在梦里,所以我想醉,我不想这梦醒,”刘婕道。 “别这样,这是真的,以后你再也不用过那贫穷局促的日子了,你会过回你真正的生活,”我道。 “哥,我过回那样,你高兴么?”刘婕问我。 我高兴么?我不知道。 083 未来生活的规划 “哥,其实我知道,那天去酒店吃饭、去宾馆开房你并不开心,你肯定在心里认为我就是个花天酒地败家的娘们,一有了钱就铺张浪费,”刘婕道。 我惊讶于刘婕的聪明,那天我确实有这种想法,但我并没有说也没有表露出来,她是怎么知道的。 “你不用否认,其实我真的不是这样,即使以前来这些地方也是孩子他爸带我来的,我只是个全职的家庭主妇。当知道钱可以追回来后,我需要放纵,这太突然了,我需要将这一年多来的苦楚完完全全的释放,真的感谢你,哥,在我最需要人在身边的时候,是你陪在我身边,我”刘婕说着又哭了下来。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搂着她的肩膀,“不过你一下子拿到这么多钱,也不能全放在银行里,现在的钞票贬值得厉害,你得想办法投资,以确保你的钱不会越用越少。” 我不想刘婕再纠结于花费这样的问题,我觉得她需要一个对未来生活的规划,这样才能让她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嗯,你说怎么办?我又不会做生意,” “我们学校正准备进行围墙与围墙边门面房的改造,我想给你弄一间,你在那开个书店,卖卖书、文具、参考资料什么的,收入应该不错,这是本小利大的生意,没什么风险。另外,你可以从这些钱中拿出一部分来做其它投资,例如买点商品房出租。现在的房价在节节攀升,投资房地产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而且你还可以在等待房产升值的时间里收到租金,一取两得。”我说。 “好啊,我将钱交给你来作好不好?收益我们一人一半,”刘婕道。 “交给我来作?那可是你的全部身家,这可不行,”我推辞道,这钱不是我的,我也不是职业投资人,我知道刘婕这么做只是想将我与她牢牢的绑在一起。 “怕什么,这钱本来就来得意外,即使亏了我也不在乎,我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刘婕说着,挽着我的胳膊,将头依偎在我的肩上。 唉,我郝挺何德何能,能得刘婕如此青睐?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愧对她的情感了,“刘婕,你不会真的爱上我了吧,” “当然,”刘婕道,“哥你知道么?你是我除了丈夫外的唯一男人,我爱你不是正常的么?” “可我有家呀?” “我不在乎,我又不要你离婚娶我,”刘婕道,“我只要拥有你就行,只要你心里有我就行。” “刘婕,你对我太好了,”我拍着她的肩膀道,一个男人得一个女人如此真心,斯复何求? 此刻我的心已经被刘婕所感动,以前的所有不快都抛到了脑后,对于能够将自己的全部身家包括自己都托付给的女人,你还有什么理由去怀疑她、轻视她,甚至不珍惜她? “那现在可以陪我去大醉一场了么?”刘婕抬起头,俏皮的问。 “好,走,” 我给蓝珊珊打了个电话,请她帮我下午上节课,我们现在是同一个教学小组。 “师兄,你这是第二次请我帮你代课了,又是什么事啊?别再带个发夹回来,让嫂子到学校来大闹一通,还要我给你擦屁/股,”蓝珊珊一听我又要请她帮着代课,不满道。 “师妹你说什么呢,不愿意就算,我找李姐吧,”我说,虽然我感谢蓝珊珊上次帮我遮掩,但我讨厌她拿这事来挤兑我,何况现在刘婕就在我身边。 “干嘛这么凶,到底做了副校长了,官升脾气涨哈,”刘婕的语气里也明显有了不快。 “呃,不是,”我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是过分了点,毕竟自己是请人帮忙,所以赶紧将语气低下来道,“我就是” “算了,我又没说不帮你代课,”蓝珊珊道,“不过作为对你这种态度的处罚,你必需请我请饭,” “行,时间地点你定,”我道,现在我只要将下午的课程安排好了就行。 “说话算数,”说着蓝珊珊挂断了电话。 084 发夹是有倒钩的 学校的门面房终于全部改造完成,在我的运作下,刘婕租用了其中比较靠南大门的一间。南大门是学校的主门,每天学生放学的散学点就在南门边,这里也是学生和家长最集中的地方,当然也是生意最好的地方。 果然如我预想的那样,刘婕的书店一开张生意就红火得很,因为我是主管教学的副校长,所以学校准备用什么教辅材料时,我会先让刘婕去进货,这样在其它店家还没来得及进货的情况下,刘婕已经抢占了一大半的市场。 对于刘婕店里的这种情况,学校有些老师也是知道的,毕竟要想在学校门口开书店,在学校里没有老师做内应,你的书店根本就没办法开下去。学校要里什么样的资料,你没有,学校里要什么样的教辅书,你没有,以后谁还会到你店里来买东西?做生意嘛,不是有这么句话么?叫‘人无我有、人有我全、人全我精’刘婕那既有又全,而且多是精品,生意怎么可能不好? “说吧,那个发夹是不是门口那个叫刘婕的老板娘的?”答应请蓝珊珊吃饭的,在她的再三要求下,我在学校旁边一个小饭馆请了她,倒不是我小气,而是我们一般同事间的请客大多在这里,这里靠学校近而且便宜,更因为是大家的常聚地点,省得被人说闲话。 “你什么意思?”虽然蓝珊珊上次帮我解了围,但我却不能承认,这种事越少个人知道越好,毕竟大家猜测的最多也就是我和其它老师一样,给书店提供点信息,然后从书店拿些回扣,这在学校里是普遍现象,没有哪一个老师没有。但要是承认了那个发夹,那么就等于承认了我与刘婕的关系。 “没什么意思,替你擦了屁/股,这么长时间我还不知道那人是谁,”蓝珊珊道。 “师妹,我很感谢你那天帮我解危,但你真的没必要知道那人是谁,你也没必要乱猜,事情并不象你想的那样,” “我想成什么样了?”蓝珊珊道,“如果那个女人不是跟你贴身在一起,她的发夹会落到你的口袋里你不知道?别想着替人隐瞒了,你知道么,那个发夹是人家有意放在你口袋里的。” 虽然从刘婕上次的话里我已经知道那发夹是刘婕有意放进去的,但蓝珊珊居然也知道,这就奇怪了。 “为什么这么说?” “呶,你自己看看,”说着,蓝珊珊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发夹,敢情她今天是有备而来。 “没什么特殊的呀,不就是一个普通的发夹么?”将发夹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了两遍,我确实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其实,我接过发夹来瞧就已经相当于变相的承认了那个发夹确实是刘婕的,蓝珊珊在这耍了个小小的心眼,可惜我当时对她猜中刘婕是有意将发夹放在我的口袋里充满了好奇,根本就没想到自己这就等于承认了。 “你再看看,”蓝珊珊道。 “没什么异常啊,”我又将发夹翻过来掉过去看了一遍,还是没看出什么来。 “你看,”蓝珊珊从我手里拿过发夹,“这个发夹在卡口部位是有倒钩的,并不象我们戴的普通的发夹卡口是平槽的,象这种有倒钩的发夹如果不用手去捏两边的机关根本就掉不下来。说一个女人无意中将发夹掉到你口袋里怎么可能?肯定是人家故意放进去的。” 我不得不佩服蓝珊珊的心细,也许是她将这发夹已经翻过来掉过去看过n遍了吧,可我是个男人,对女人的这些小玩意真不懂,就算再看上十遍我也不会看出来。 085 被 拍 了 照 片 “现在相信了么?”蓝珊珊问。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刘婕早就告诉我了?显然不行。说现在信了?当然更不行,所以我只能糊弄,“哎呀,哪象你说的那么邪乎,说不定是谁跟我恶作剧的呢,真不是那个刘婕的,我” “算了,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你不承认就算了,只不过以后别再这么大意,否则嫂子又要闹了,”正在我要开口说我发誓这是谁作弄我的时候,蓝珊珊打断了我的话,“呶,还回去吧,” 说着蓝珊珊将发夹递了过来,我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想了想我还是没接,“我又不知道是谁的,你替我扔了吧。不过,上次我还真得谢谢你。” “好,那我就替你扔了,”蓝珊珊说着,将发夹收了起来,其实要扔一个发夹,随便什么地方都可以扔,可蓝珊珊干嘛还要收起来呢?当然,只要蓝珊珊不再提发夹的事,我也不管她什么时候扔,在哪扔。 可当我吃完饭回家的时候,我发现齐小倩的脸色非常难看,孩子正坐在一边哭着,脸上鼻涕和着泪水,再加上到处抓的脏手将脸上弄得黑乎乎的。我知道肯定又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什么事呢?齐小倩这人,一点小事都会搞得鸡犬不宁的。 我默默的放下包,到厨房里看看,根本就没有做饭的迹象,也许孩子哭也正是饿的。走过去,抱起儿子,“宝贝,怎么了?” 边哄着儿子,边把他抱到水池边,准备用毛巾替他将脸上洗干净。 “爸爸,饭饭,我我要饭饭,”儿子抽泣着说,儿子已经三岁了,会说不少话,只是有些长句子还说不完整,再加上抽泣着,所以说话并不连贯,但我还听懂了儿子的意思,真的如我所料,儿子到现在还没吃饭。 “怎么了?”替儿子洗好脸,我走过来问齐小倩。 “怎么了?你还问我怎么了,”齐小倩突然象发了疯的一样从沙发上跳起来,“你他妈自己干的好事,你自己看看,” 说着齐小倩向我甩过来一沓东西,由于儿子抱在手里,我怕砸到儿子赶紧一转身,那一沓东西飘飘然的落到了地下。借着灯光,我看清了,那是我和刘婕在一起的照片,只不过并没有拍到什么亲密的部分,只是刘婕坐在我的自行车后面搂着我的腰,以及我们俩在一起吃饭的样子,而且清晰度也不够。 也就是说,拍照片的人水平并不高,或者说并不是专业的,可我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要拍我。但我知道,这个时候肯定是不能承认的,如果承认,按齐小倩的性格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你发什么神经,小心砸到孩子,”我假装生气道,“这些照片能说明什么?这只不过是我们学校门口开书店的老板娘请我吃饭,她自己又没骑车,我载了她一段而已。你也知道的,我们学校大多数老师都在向门口的各家书店提供我们参考书目信息,借这个来获得一定报酬。以前的书店都有相应的老师,这家是新开的,正好我是管教学的副校长,她就找到了我,让我给她提供信息,年终给于一定的报酬,这就是她请我吃饭时被人拍到的。” 我只能半真半假的说,学校老师向外出卖学校的用书信息以获取报酬,这齐小倩以前也听我说过,只不过那些都是年级组长或教研组长才有的权力,我这个小教师是没这个能力的,所以我曾愤愤不平的将这事讲给齐小倩听过。如今我做了管教学的副校长,手中有这个权力,做这样的事也算是顺里成章。 而我向刘婕提供用书信息这事,学校肯定有人是猜到的,这个齐小倩不难打听到。至于那照片是刘婕请我吃饭时拍到的,这当然算半对,因为那是我们去吃饭开房时的照片,只不过对方只拍到了我们走在路上和吃饭的照片,却没拍到我们开房的照片。 086 纪检谈话 “那那个女人干嘛要搂着你的腰,”显然齐小倩相信了我的话,语气也比刚才缓和了不少。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个破自行车,车后座那螺丝早就滑丝了,人坐在上面来回直晃荡,不扶着人,还不要掉下来?”我那个自行车齐小倩坐过,那次回齐小倩父母家,齐小倩抱着孩子坐在后面,吓得她一路哇哇叫,从此以后他再也不坐我的自行车了,宁愿自己骑个车,在车前杠上给孩子安个儿童座。 “哼”齐小倩彻底相信了,因为我说的话里百分之八十都是真的,除了我与刘婕去开房被隐瞒了。 齐小倩这边算是搞定了,我开始静下心来想,到底是谁要这么害我?想到蓝珊珊今天吃饭时的表现,我甚至有点怀疑她,但一想到当初她帮我解决这个困境,立即就否定了。 难道是刘婕的竞争对手?毕竟我给刘婕透露学校的信息,令他们损失不少,人在经济利益的驱动下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 没等我想到结果,学校那边就开始有动作了。而且跟我谈话的不仅有校长孙如才,还有两位我不认识的人。 上午两节课下,我被孙如才叫去了他的办公室,当我进去时,孙如才介绍道,“两位,这就是我们学校的郝校长,郝校长,这是咱们教育局纪检刘伟组长,这位是纪检员小孙孙亚茹,” “两位好,”纪检?我心里一惊,但还是伸手与两位一一相握,自从做了副校长也参与了不少的迎来送往,我已经习惯的跟任何人进行熟络的招呼。 “你好,”刘伟跟我不轻不重的握了一下,孙亚茹作为一个女孩子更是轻轻的碰了一下就松开了。 孙亚茹应该是那种长相平庸,但却相当*的人物,从她的作装就可以看出来,一般情况下,机关里的女人很注意着装,尽量以宽松得体为主,而孙亚茹却穿了一件瘦小的紧身羊绒衫,外面套了一件羽绒背心,紧身衣夸张的勒出她胸前的一对丰满,而她举手投足之间羊绒衫上移,还会露出肚脐来。这么冷的天,我都有点替她担心会不会感冒。 “郝校长,请坐,”刘伟对我说,表情有点严肃。 靠,这是在我单位呢,怎么别人倒先入为主了,而且还是纪检组长,我犯了什么事儿了吗?难道我跟刘婕的关系局里也知道了?可这事就算是局里知道也没必要派纪检人员下来吧,这种事只要没人举报,而且是你情我愿,根本不算个事。 有人举报?我忽然想到了我们家的那些照片,这家伙可以将照片寄到我家,当然可以同样的寄到局里。可既然我得骗得过齐小倩,我就可以以同样的理由说服纪检人员,当然提供信息就不是以获得报酬为条件了,完全可以说是帮朋友的忙。 想到这,我心大定,向刘伟点了一下头,坐了下来。 “郝校长,我们今天来是想向您核实一点事,”刘伟道。 “刘组长请问,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我道。 “好,那我们就问了,”刘伟道,在刘伟说这话的时候,孙亚茹立即拿出笔记本准备记录。 087 性贿 赂 “请问你跟刘婕是什么关系?”刘伟冷着脸问。 “什么意思?”我问,靠,看样子还真有人将那些照片给寄到局里去了,可这算个什么事? “请您直接回答我的问话,”刘伟道。 “普通朋友关系,”我道,好在在家里已经被齐小倩预演了一遍,回答这样的问题我已经根本不需要思考。 “你们之间没有金钱关系?” 金钱关系?我跟刘婕有什么金钱关系,如果说性关系,还真有,要说金钱,怎么可能?以前刘婕没钱,我也只是个小教师,想有金钱关系也不可能啊。如今刘婕可是千万富婆,我只是个普通的小学校长,我手里的这些利益恐怕还撑不起她的眼皮,我们会有什么样的金钱关系? “什么意思?金钱关系?你们是说刘婕给我钱,还是我给刘婕钱?”我觉得真搞笑,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无论是她给你钱还是你给她钱,说说吧。”刘伟道。 “我说什么呀?”我有点火了。 “你们到底有什么样的金钱关系,”刘伟没有因为我的生气而改变语调,作为纪检组长,我知道他肯定经历过很多这样的场合,处变不惊,泰山崩于前而巍然不动。 “我们没有关系,”我道,当然语气明显已经不爽。 “郝挺同志,我们现在是在给你机会,如果你错过了这样坦白的机会,可别后悔,”刘伟道。 在刘伟问我话的这些时间里,孙如才一直没有吱声,这家伙不是跟我搭班子的这段时间蛮好的么,怎么这个时候也不帮我说句话?我所抓的教学和后勤都是在他的领导和安排下进行的呀,怎么可能有什么金钱交易? 当然,我也知道刘伟这是在诈我,如果他们手里真有什么证据的话,那就不是到学校来与我谈,直接请我进警局得了。毕竟我这也不是什么高职务犯罪,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学副校长而已,连个股级的级别都没有,总不需要来个双规什么的吧。 其实人有的时候很有意思,别看有的事是坏事,但你不够级别还真连碰到那坏事的机会都没有,比如双规。象我这样非国家机关政府工作人员,就没有被双规的资格,只是纪检相约谈话而已。 “刘组长,坦白这词是用来对于犯罪的人的,我没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何来坦白一说,”我说,眼睛直视着刘伟,此时我不能胆怯,一旦真的被他们给诓进去,想出来都难。 “有人举报你在学校围墙改造过程中收受承建单位的好处费,在门面租赁和学校辅导书的购买上收受刘婕的贿赂,甚至性贿赂,”见从我嘴里问不到什么,刘伟开始主动将问题说了出来。 “胡说,”我勃然大怒,猛的站了起来。如果说我和刘婕有婚外性关系,这一点我承认,但我们的关系是早在我成为副校长之前就有的,至于什么贿赂,甚至是性贿赂,完全是扯淡。从这一点我也看出,刘伟他们并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我和刘婕之间有什么利益交易,他们所有的这些问话也只是例行调查。怪不得他们会在学校的校长办公室找我谈,一个完全没有影子的贿赂案,公安机关才不会介入。 但有一件事我很奇怪,那就是为什么刘伟他们来查,却又无凭无据,纪检部门会作这样幼稚而徒劳无功的事么?吃饱了闲的?当然,直到多年以后,我才明白真正的原因。 也正因为如此,我才表现出愤怒来,因我为确信他们没有证据。 “郝校长,刘组长他们也只是例行公事,你不要着急,坐下慢慢说,”此时,孙如才终于开口说话。 “对不起,”我重新坐回沙发上,“刘组长,这纯属诬蔑,我跟刘婕之间也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而关于学校的围墙改造,所有的计划都是校长办公会定下来报局里和规划局审批的。承建商是我和孙校长当面接触签的协议,所有这一切孙校长都在当面。而关于门面租赁和学校辅导书购买,门面是按公开招租的形式进行的,刘婕的租金跟其它租户是一样,她凭什么要贿赂我?至于辅导书,你去看看是不是所有的门店都有相同的书卖?而我又从没在学校会议上或私下里与任何老师谈过要到刘婕的书店去购买,刘婕又凭什么给我贿赂?这一定是有人恶意中伤。” “对,我也相信郝老师不会接受贿赂,而且承建商也确实是我和郝校长一起接触的。关于刘婕的门面,这个郝校长跟我说过,说刘婕是他一个朋友,想承租我们一个门脸,这也仅仅是朋友关系而已,我们在租金上也没有给她任何折扣,甚至因为地势的原因比其他人还多一百块钱一个月。至于辅导书嘛,这都是我、郝校长加上相关教研组长商量决定的,并不存在私下行为。”此时,孙如才也给我作证。 088 孙如才的目的 看到孙如才说话,我就闭嘴了,毕竟自己申辩一千句都不如旁人给自己作证一句,我说得再多也会被认为是狡辩,而孙如才的话则可被视为证言。只是我想不通的是,孙如才其实早就可以跟刘伟说清楚这事,根本就不用问我,可他在刘伟找我之前为什么不说?非要等到我被问到这个时候才出来作证? “嗯,我们也相信郝校长你是无辜的,”刘伟道,“不过我们接到举报材料不能不查,这是我们的职责,既然调查已经清楚,而且孙校长也证实确实这些事情他都有参与,那么我们也好给举报人一个交待了。” “那么是谁举报了我?”我问,问出口后我才觉得自己是多弱智,这种事情他们搞纪检的人怎么会告诉我呢? 果然,刘伟松下一直绷着的脸笑了笑说,“郝校长,这个我们就不能告诉你了,再说了,我们接到的也是匿名举报。” “哦?”既然是匿名举报,那么就是说刘伟也不知道是谁,其实就算知道他也不会说。 “好了,既然没事,那么咱们就不打扰了,不过如果有什么情况我们还会随时来麻烦郝校长的,”刘伟道。 “没问题,只是不好意思,刘组长,刚才我的态度,我再次向您道歉,”我说。 “呵呵,可以理解,被人诬陷愤怒是正常的,要是一脸平静倒是有问题了,啊,哈哈哈”刘伟笑着道。 刚进来的时候看到刘伟紧绷的脸我还以为搞纪检的人都不会笑呢,没想到这家伙也是爱笑的,而且看起来性格还挺爽朗。 “既然没事了,那么两位中午就在我们学校吃个便饭?”看到刘伟起身要走,孙如才赶紧站起来道。 “不用了,我们纪检人员是不接受请吃喝的,不然我们自己都说不清了,”刘伟道。 这个我知道,作为纪检人员到我们学校来调查我,当然不能接受我们学校的宴请,否则将我没事的情况一公布岂不被人说成是包庇? “那也行,那我们有机会再聚,”孙如才说着走出来和刘伟孙亚茹一一握手,然后将他们送出校门。 作为被调查对象,我没去送行,只是在校长室里与他们道了声别。 很快孙如才回来了,看到我仍在他的办公室,让我坐下,然后对我说,“郝校长,你觉得会是谁举报你?” “我还真不知道,刘伟不是说匿名的么?” “你最近得罪过谁么?”孙如才问。 得罪过谁?按说在教学改革中确实触及了一些教职工的利益,而门面租赁有些商户也有些意见,特别是刘婕的书店总是在第一时间获得辅导用书信息,这直接对他们的收入形成了冲击。 我感谢孙如才刚才为了作证,毕竟他没有将里面最关键的一点讲出来,因为这些辅导书虽然是他和我以及各个教研组长商量的结果,但那样的会议却只是给出几个备选书刊,最终决定权在我,而我在决定之前就会将我的决定告诉刘婕,这样她就可以提前备货。 对于其它书店来说,虽然他们也与个别教研组长有关系,但他们只知道全部书目,如果他们这些书全进的话,那么只有其中一两本是我们指定的,其它书就很难卖出去,造成的积压远远多出卖那一两本所赚的钱。所以,他们只能滞后,当我们宣布了哪些教辅材料后再去进书,这样即使他们再快也会比刘婕晚个一到两天。而现在的家长对孩子学习是非常重视的,只要学校当天宣布了参考资料,当天大部分同学就都会购买了,至于等到第二第三甚至第四天的并不多。 孙如才刚才为什么将这个忽略了呢?真的是为了保护我?起码到目前为止,我看不出他有任何其它的目的。 089 来而不往非礼也 自从上次曹阳请大家吃过饭,包括在我升副校长到我现在主管的工作,孙如才都在一直的支持我,所以,我对他的这次反应也仅仅只理解为支持。 “得罪肯定会有,但我想不到谁会去举报我,”我说,“况且这些都是些无中生有的事。” “是啊,捏造这些无中生有的事,既是对郝老师你的污蔑,也是对我们学校声誉的影响啊,看样这家伙对我们学校也有意见啊,”孙如才道。 对学校也有意见?孙如才的话象一语点醒梦中人般。如果说对我有意见,那么可能因教学改革的关系,恐怕不少人会有,但这不涉及饭碗,最多只是少拿点奖金而已,没人会恨到想将我送进监狱。可要是连我和学校一起恨,而且还恨到要将我送进监狱,那么恐怕也只能说是被我和学校砸掉了饭碗。这样的人,只有一个,黄世通。 “孙校长,你是说?”我没说出黄世通的名字。 “我也不知道是谁呀,不过郝校长你想啊,你是我们学校刚提拔上来的副校长,要是才几个月就出事儿,这不是说明我这当校长的识人不清嘛,而且也有损咱们学校声誉不是?”孙如才道。 其实我升副校长跟孙如才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作为学校的一把手和准备退休的蔡升他们仅有一个推荐的权利,但这么一说好象孙如才在我副校长升迁中起了多大作用似的。 我没再多去分析孙如才话里话外的意思,因为我现在心里想的是黄世通,这个混蛋我放过了他,他却还搞我?真他妈可恶,既然如此那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本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可如今我怎么都感觉不到这句话的美德所在,因为我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其实很多年以后,当我真正的走向官场,我才明白当初孙如才为什么要这么做,其实他是在激起我的愤怒。黄世通仗着舅舅在市教育局,从来没将他这个小学局长放在眼里,因为黄世通知道孙如才能当这个校长完全是因为他老丈人是区教育局副局长的缘故,既然都有后台在罩着,谁又能奈何得了谁? 黄世通在学校胡作非为,甚至殴打教导主任,对孙如才出语恐吓,让他很没面子。这一次,我将黄世通赶出了校园,孙如才正好想借此机会痛打一次落水狗。 三天后,刘伟又到我们学校来了,同来的还是那位孙亚茹,一贯那风的打扮,只是换了件衣服而已。 不过他们找的依然是孙如才,我只是作为分管领导被后请过去的,他们这次调查的是黄世通在管理学校后勤时克扣学生伙食费,还有他作为教研组副组长收受各书店贿赂的事。 在前一件事调查上,我们没有多说什么,因为事实摆在那,我们只是说明事实而已,当然黄世通的检讨书也作为重要证据交了上去。至于黄世通收受书店的贿赂,那些书店的老板们由于近期收入减少本就很有意见,再加上黄世通已经离开学校,当然有什么说什么,没有的甚至还添点油加点醋,就这样黄世通收受贿赂侵占公款罪名成立,终于被请进了局子。只是令我们没想到的是,这家伙除了克扣学生伙食费一万多元,几年时间从各书店那得到的好处费更达五万之巨。 当年的五万块可以在郊区砌一幢两层小楼了,这家伙真能贪。 更令我们没有想到的是,黄世通这小子被请进局子后,直接吓了,不仅将当年他企图蓝珊珊的事也交待了,还交待了自己所知道的他舅舅的一些烂事,连他舅舅一起遭了殃。只是他舅舅是个老油子,除了黄世通交待的事他承认,其它的一概不认,最后也没查出多大的事,只给了个开除领导职务的处分,成了个普通的办事员,总算保住了饭碗,但从此跟黄世通一家也就老死不相往来了。 090 齐小倩出轨 本来打电话给齐小倩准备晚上不回家吃饭的,谁知曹阳突然领导有事,晚上的饭局被取消了,我只好骑着那破旧的自行车咣当咣当往家赶。一般情况下,我不回家吃饭,齐小倩就会到她父母家去蹭饭,当然如果我回去就是我做。估计这个时候她和孩子应该在她父母家了吧,我自己回去下个面条倒也方便。 回到家,打开门,齐小倩和儿子居然都在家,卫生间里则传来了哗哗声,齐小倩在洗澡。而儿子则正坐在房间里铺着泡沫的地上玩着玩具,齐小倩的手机也被他当着玩具和其它东西混在了一起。 突然,齐小倩的手机传来一阵铃音,有人给她打电话。 “小倩,你的电话,”我朝卫生间里叫道。 “啊,你回来啦,帮我接一下吧,”齐小倩在卫生间道。 她现在在洗澡确实不方便接电话,我将她的手机从儿子的玩具堆里拿起来,接通。 “喂,请问是于秘书吗?我小张,”电话里传来一个嗲嗲的女声。 靠,什么于秘书,什么小张,我对着话筒说了一声‘对不起,你打错了,’就挂了电话。在摁掉电话的同时,我看到齐小倩的手机上有一条未读短信,本来我是不想去看什么内容的,但齐小倩在洗澡,我怕是什么人有什么事,所以还是点了进去。 ‘倩,生我气了么?他又不在家,你干嘛那么急着回去?’看到这条短信,我脑袋翁得一下,瞬间有股火从脚底升起。 倩,很显然是齐小倩,而这个他肯定就是我了,这个短信的意思是说齐小倩出轨了? 我举起齐小倩的手机就准备掼下去,可一想到一条短信能说明什么呢?也许对方是个女/同事、甚至是个男/同事开个玩笑也能啊,不见得就一定出轨吧。 仔细看了一下发短信人的姓名,居然叫老二。以前齐小倩她们一个宿舍的同学都以老大老二老三什么的相称,所以我一直以为她手机里的老二是她中学时的同学。 会不会是呢,看着儿子,我想到一个主意,我摁了一下拨号,很快电话通了,“倩,到家了?”一个老男人的声音。 “啊呀”我把手机放在儿子嘴边,儿子正玩玩具玩得兴奋的啊啊。 “倩,”男人又叫了一声,见没有反应,嘀咕道,“靠,原来是小孩子玩的呀,”紧接着那边传来了挂电话的声音。 随着手机里传来了盲音,我知道齐小倩真的出轨了。 虽然我自己已经离婚姻的轨道越来越远,可当我得知齐小倩也出轨的时候,我的心里还是极度的愤怒,觉得她的极度不可原谅。 其实男人就是这样,哪怕自己在外面彩旗飘飘,也一定要保证家中红旗不倒。当然这也是所有雄性动物的天性,一只雄海狗可以有多个妻妾,但他绝不会允许其它雄海狗对自己妻妾的引诱,否则就是一场生死的决斗,就象莎士比亚那样。 但我是有理智的,而且齐小倩一直强势惯了,我必须抓到足够的把柄,否则她完全可以找借口推托。 合上手机,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转身进了厨房。 “你不是说外面有晚饭吃的吗?怎么回来了?”齐小倩从浴室里出来了,而我正在厨房里乒乒乓乓。 “人家请客的突然有事,”我答道,此时我在尽量的平复自己心中的怒气,同时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和脸色正常,我知道齐小倩肯定刚从那个男人的床上爬起来,也许是为了赶时间接儿子,她连洗去自己身上味道的时间都没有,所以一回来就洗澡。 “噢,”齐小倩道,“刚才谁的电话?” “说是找于秘书的,我估计是打错了,”我压住怒火,继续平静道。 “噢,我跟我妈说好了,晚上到他们那去吃饭,要不你一起去吧,” “算了,我就不去了吧,我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我说。 “要不我们也不去了?”齐小倩道,现在我才发现,原来每过一段时间齐小倩都会有那么一天表现得非常温柔,就象今天这样,原来她是与野男人幽会后心存愧疚。 “你们去吧,都说好了的,我自己下个面条就行了,”我尽量平心静气的道。 “好吧,那我们走了,”齐小倩说着,抱起儿子,放在车前的儿童座上。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我将手里的菜碗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091 再一次高/潮 日子象往常一样过着,自从刘婕回来开书店后,我已经很久没有找宁静了,这天我正准备下班,宁静的电话就打来了。 “哎,在哪儿呢?”宁静的电话总是这样,没名没姓的,因为他知道我能听出她的声音。 “正准备下班,”我说。 “我想你了,”她说,“我去陆亚订个房间,你来吧,” 我本来想拒绝,有了刘婕我的性生活已经很丰富,刘姨对我的性要求从不拒绝,只要不在月经期,哪怕天天做,一天做上几次都行。即使在生理期,她也会有手、口、乳帮我解决。所以,只要我有需要去找她,基本都能得到满足。可一想到宁静那比刘婕还要漂亮的脸蛋、丰满的身体、白皙的皮肤,以及在床上那各放荡与技巧,我还是答应了。 “好吧,你一会将房间号发到我手机上,我这就过去,”我说。 宁静是开车的,而我是骑自行车,她肯定比我先到。 半路上,宁静的短信来了,‘1212房’。 停好车子,我径直向1212房走去,刚到房门口,房门突然被打开,一只手伸出来一下将我拉进去,紧接着轰的一声,在门关上的刹那间,宁静的唇已经吻了上来。 在我骑车来的这段时间,宁静已经冲好了澡,她现在身上只穿着一件浴袍,而浴袍的带子根本没扎,随着她双手抱着我的头,浴袍向两人边分开,露出了她饱满的乳/房、平坦的和修长的双腿,一抹黑色如春天小草般蓬勃伸展着。在嘴被宁静堵上的瞬间,我猛的一甩身上的挎包,一只手浴袍里去搂着她的腰,而另一只手则摁到了她的丰满上。 “啊,好凉,”宁静松开亲着我的唇,往后一退,我按下去的手差点按了个空。 “处面挺冷的,”我说,虽然我戴着手套,手并不是十分的冰冷,可跟宁静在空调房间里,而且刚从浴缸里爬起来的身体来说,肯定有很大的温差,“要不我先去洗一下?” “不用了,我等不及了,”宁静说着,直接去解我的腰带,并一把将我的裤子连同保暖裤和三角裤/头一起扯了下来,然后她自己转过身,双手扶在床沿对我说,“来吧,” 不用任何的挑/逗与前/戏,宁静那春情荡漾的脸和风/诱人的身体就是最好的催/情剂,仅是刚才一吻,我就已经暴突,再加上她如今这样诱/惑的姿势,我早就控制不了自己。走过去,将浴袍掀到她的腰上,手扶在浴袍外以防她感到太冷,准确无误的进入了她的身体。 在我进入她身体的一刹那,她发出了一声久旱逢甘霖般的低吼。 这个体位是插得最深的,也是能给女性带来最大快/感的体位,随着我的频率的逐渐加快,宁静嘴里的呻吟变成了呢喃,很快她就突然手离开床沿,上身绷直,双手反勾过来抱着我的头,然后整个身体痉挛着,嘴里大叫着,“我死了死了,” 一阵颤抖之后,宁静掉过头来抱着我,亲着我,而我挺立的正好顶在她的部。 宁静伸出手,将我突起的地方向下压了压,正好沿着她的双腿中间的空档插了进去,却没进入她的体内。 虽然不是学医的,但基本的生理常识我是知道的。女人搞潮分两种,一种叫阴/道高/潮,一种叫阴/蒂高/潮,而女性自/慰通常都是抚摸自己的阴/蒂。在没有男人的日子里,宁静都是通过自/慰的方式让自己达到性高/潮,她已经习惯阴/蒂高/潮,但她希望男人的,而我同样可以使她获得阴/道高/潮。 抱着我,宁静上下左右的扭动着自己的臀部,让她的阴/蒂摩擦在我的硬物之上,很快她再一次的高/潮了。 092 捉奸 “宝贝,去洗洗好吗?”宁静道。 “嗯,”说着,我开始解身上的衣服,宁静帮我接过去,一件件的放到沙发上。当我脱完最后一件的时候,她拉着我的手向卫生间走去。 卫生间里,宁静一寸一寸的帮我清洗身上的每一块,特别下面那仍高昂着的地方,她洗的是那么的仔细,先是水冲,接着是沐浴露,然后再冲 就在我以为她已经帮我洗好的时候,她的头却突然靠近过去,紧接着我就感到了一阵温润的包裹 “走吧,我们去吃饭吧,”总算满足了宁静的,到现在才发现两人肚子还都是空的。 “好啊,”我应道,两人再次去浴室冲洗了一下,在浴室里宁静还不老实的在我身上乱摸,当我作势要将她按在洗漱台前时,她赶紧求饶。 当我和宁静下来的时候,宁静对我道,“你的车暂时别骑了吧,坐我的车去,吃完了再回来取你的车,” 这么冷的天,有汽车坐我当然不愿意骑自行车,我应了一声,直接坐进了汽车里。就在这时我看到车前不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不是齐小倩么?我再仔细一看,虽然天冷她戴着连衣帽,但那衣服、那身材,不是齐小倩是谁? 盯着那个人影,我看到她走到我刚才出来的酒店门口,此时,从大厅沙发上站起来一个男子,笑咪咪的走过来,搂住了齐小倩的腰。 “你先走,我有点事,不陪你吃饭了,”我打开车门,对着宁静道。 “你怎么了?”刚刚明明答应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去了呢,宁静觉得奇怪。 “没什么,”我下了车,继续返回酒店,此时齐小倩和那个男人已经上了电梯。 我在大厅里数着,看电梯停在哪一层楼,电梯在十二楼停住了,正是我和宁静刚才所在的楼层。我上了另一部电梯,等我到达十二层时,齐小倩和那个男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对不起,请问一下刚才上来的两个人呢,他们是我朋友,我去停了下车,他们先上来,一转眼我都找不到他们了,我只知道是十二层,但哪个房间不知道,”我对楼层服务员道。 “你是说刚上来的两个人吗?”服务员问。 “对,一男一女,”我说。 “噢,他们在1211,”服务员道。 “谢谢啊,”我向服务员道了声谢,上天真是会开玩笑,我刚和宁静从1212出来,齐小倩就和别的男人进了1211,而且这两个房间门正对着门。如果我和宁静再迟点出来,那会是什么样?一对夫妻,两个人分别在两个房间里与人开房?自己在上别人老婆的时候,自己的老婆也在被别人上? 虽然跟了上来,但我却没有勇气去敲门,我自己刚刚也在出轨,也在背叛婚姻啊,我有什么资格去抓齐小倩的现形? 但男人就是这样,即使自己上了n个人家的老婆,在看到自己老婆被别人上时也会怒火中烧。虽然极力的想平复自己,也给自己找各种各样的理由,但我实在灭不了心中的火,在踌躇了半天之后,我终于走到了1211门口。 093 齐小倩的坦白 咚咚咚,我开始敲门。 “谁啊?”里面传来了老男人的声音。 咚咚咚,我没有应声,继续敲门。 “不会是警察吧?”里面传来齐小倩的声音,虽然很低,但对于生活这么多年的夫妻来说,我对齐小倩的声音超级敏感。 “”老男人低声说的话我没有听到,但一会门被打开了。 在门打开一条缝的一刹那,我一脚踹了过去,门咣的一声显然撞到了老男人身上,他猛的向后倒退出两步。迈进去,我对着老男人的脸就是一拳,齐小倩显然认出了我,她惊呆了,我上去就给了她一个嘴巴。 “你他妈是谁呀,老子”老男人现在才醒悟过来自己被打了,但我没给他多说话的机会,上去又是一脚踹在他的上。 “郝挺,别打了,他有心脏病,你这样会出人命的,”齐小倩喊道,跑过去开始扶倒在地上的老男人。他们的衣服都散落在地上,两人身上都裹着浴袍,显然里面什么都没穿,在齐小倩蹲去扶这老男人的时候,我甚至看到她因前面浴袍分开而一闪面过的的黑色。 那个地方曾经是我性福的港湾,也是我儿子出生的地方,我曾经觉得它是如此的美丽,可现在我却觉得她丑陋无比,特别是齐小倩还护着这个老男人,让我更加愤怒。妈的,有心脏病,有心脏病还搞人家老婆,你也不怕搞的过程中心脏命突发出了人命。不能打是吧?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咔嚓咔嚓的拍了几张照片,为了防止他们事后抵赖,我必须留下证据。 在我的手机响了四五次之后,老男人才想起护着自己的脸,刚才他已经被我打蒙了。不过我知道,这种事我怪这个老男人没用,齐小倩是我老婆,自己的老婆红杏出墙,只能怪自己,怪不得别的男人,只能说别的男人比你优秀,可面前的老男人那猥琐的样子我实在看不出他哪点比我强。 收起手机,我转身甩门而去。 来到楼底下,宁静居然还没走,“怎么了?” “别管我,”我甩开她的手,向自己的自行车走去,然后跨上车猛蹬。 在我回到家一刻钟后,齐小倩回来了,她的半边脸颊因为被我扇得而有些红肿。 “说吧,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我问。 “郝挺,我们离婚吧,我们这样生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再说了,你现在再纠结于什么时候开始的有意义吗?”齐小倩道,没有了往里的骄横。 “告诉我,什么时候开始的,”我说。 “你我好吧,既然你这么想知道你就问吧,我什么都告诉你,”齐小倩虽然不再如一贯般强势,但她也没有哭着求我原谅,当一切都已经掩盖不了的时候,她反而平静了许多。 “什么时候开始的?”我重复着这个问题。 “你还记得今天春学期快放假的时候吗?有一次我在床上掐、拧、捏你非常狠,”齐小倩问。 掐、拧、捏非常狠?那岂不是我第一次和刘婕的那次,因为我跟刘婕中午太疯狂,直到精疲力竭才罢手,而晚上齐小倩一直等到十一点多等我回来。靠,这个世界原来真他妈有报应一说,原来那天我第一次出轨的时候,齐小倩还出轨了,真就现世报,而且这报应来得太快。 “那天我在外面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所以特别想弥补,晚上我一直等到十一点多钟,可你却对我一点反应也没有,本来在外面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还挺愧疚的,可想一想自己这样象守着活寡的日子,我气愤极了,所有我肆意的掐你、拧你、捏你。其实那天我多么希望你能打我一两巴掌,这样我的愧疚也能减轻点,可你却抱着个枕头去了儿子的房间,唉”齐小倩叹了口气。 094 十万分之一 “那个男人是谁?” “他是我们局里的一位副局长。本来我在我们局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副科长主持工作,可随着我爸的退休,局里居然从其它科室调个人到我们科做科长,我则成了个跟科员没什么两样的副科长,我很不甘心。这些年我想凭自己的努力让领导看到我是个工作卖命的人,可根本没用,如今这社会没人没钱,谁会在乎你干多少工作?你就了,也就是个劳碌的命。他早就对我有意思,可我根本就不理他,后来他说能帮我得到科长的位置,所以我就” 仅仅为了一个科长的位置,齐小倩就出卖了自己,她和他父亲一样,都是个对权力极度追求的人。就是在做副科长主持工作那段时间,齐小倩也象她父亲一样将权力用到了极致,可想而知,在她失去权力成为一个连普通科员都不如的副科长时,她的内心是何其的痛苦。可我当时居然没有关心到她,想到这我心里一阵愧疚。 “有了第一次,也就有了第二次,有很多次在外面回来我都想对你表现得温柔点,因为我觉得自己愧对你,可你却总对我畏惧如虎。后来你做了副校长,我就觉得我更应该在仕途上有所发展,否则我在你面前的优势就一点也没有了,本来我爸在位的时候,有那么多的人求他,我爸退休后,那些人人走茶凉已经使我在你面前的优势失去了一大半,再加上你又成了副校长,所以” “你真觉得夫妻之间有必要去比这些东西吗?我不是因为你是市财政局规划处处长的女儿才娶的你,也不会因为你是个比科员都不如的副科长就离开你。夫妻就是过日子,哪有那么多比呢,哪个家庭里要丈夫怎么样妻子就得怎么样,妻子怎么样丈夫就得怎么样的?只要自己生活的幸福,不就行了吗?”我说。 “可你觉得幸福吗?”齐小倩问我。 是啊,我觉得幸福吗?我不知道,也许刚结婚那段时间我们是幸福的吧,可随着我工作几年却看不到发展前景,齐小倩因为父亲退休而被单位冷落,从那时起我们的幸福就已经不再了。 “你还是感觉到不幸福不是吗?”见我没有回答,齐小倩道,“所以我要争取,哪怕有一丝的希望,我要让那些因我父亲退休而立即变脸的小人看看,我齐小倩也能走出很好的仕途,” “你爸怎么说也是个科级干部,你就是当上了科长,区里的一个科长,也就是个股级,有意义么?” “我爸当上处长的时候已经四十二岁了,而我才三十岁不到就副股级主持工作,如果不是我爸退休,我不说三年升一级,就是五年升一级,到我爸这岁数我也可以当上正科级干部了,”齐小倩道。 我不得不替她哀叹,她将官场看得太单纯了,你以为这是小学生呢,每读一年就给你升一个年级?官场往往一步之遥,大多数人却一辈子都跨不过去。就拿股级到科级吧,在区里科级就是局长副局长、镇长副镇长,属于公务员,而股级大多为各基层科室站所,多为事业编,有些人一辈子混个正股级到顶了,科级?知道那是多小的概率么? 有人曾做过统计,办事员到股级、股级到科级、科级到处级、处级到厅级、厅级到省部级,这一系列的升官概率都在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三十之间。也就是说,一个人刚工作到成为省级领导的概率只有十万分之一,大部分人都在省、厅、处、科、股、办事员这些级别上一辈子到顶。 十万分之一,恐怕比牛顿被苹果砸中脑袋还那么稀罕。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明天我们就去办离婚手续,”齐小倩道。 096 岳父母驾临 接下来的日子里,齐小倩每天都按时回家,倒是我时常会到刘婕那鬼混,有时接到宁静的电话也会出去开个房间。 自从钱到手,刘婕重新买了一套房子,面积不大一百多个平方的样子,三室两厅。刘婕说一个给儿子做房间,一个做我们的房间,还有一个给我做书房,如果我哪天有兴趣住到她那了,她愿意象个妻子一样的照顾我,如果我不愿意,她也一直给我留着。 虽然不再出去或有晚归的现象,但齐小倩明显比以前沉默寡言得多,以前她强势,但也爱笑,可自从这事出了后,我已经有一个月没见过她的笑容了。 这天,我正上班呢,齐小倩的父亲给我打来了电话,“郝挺啊,今天晚上我们去你家吃晚饭,” 齐小倩父母跟我说话一直是这样的口气,完全的命令式,他们从不会用商量的口吻,即使我当了副校长后他们的态度略有转变,但口气一如既往。 “好的,爸,那我下班时去多买点菜,”我道。 “嗯,”齐田胜挂了电话。 “哥,晚上有空么?我买了你最喜欢吃的芋头,准备给你做拔丝芋头,”齐田胜的电话刚挂掉不久,刘婕的电话就过来了。 “今天不行,”我道,“刚才齐小倩爸爸打电话给我说晚上要到我家吃晚饭,” “哦?有什么事吗?”刘婕问。 “不知道,应该没什么事吧,”我说,“反正我不知道,不过他们老两口很少到我家吃饭,难得他们主动提出来,我得去多买点菜,今天肯定去不了你那了。” “那就算了,我把芋头放冰箱里,等你有空我再做给你吃,”刘婕道,“你回去好好做菜,别让老人家吃得有意见,” 刘婕每次都是这么通情达理,我不在她那过夜她不在意,过年过节我不陪她她没意见,甚至有时她做了一桌好吃的,我有事去不了,她也一点不会怨我。说真的,要说作情人,刘婕是个优秀的情人。 而宁静,只能算是合格的,她只会在有的时候才会想起我,而且基本都是先上床后吃饭,吃饭也是在外面的饭店。不过这样也好,她需要的只是解决,而我只是迷恋她的身体,她的身体无人能比。这样我们谁都不用担心谁真的会动心,会陷进去,象刘婕那样总是说这一辈子跟定我了,倒让人有时心时慌慌的。 下班的时候,我从菜场买了鱼肉,我知道齐小倩爸爸喜欢吃红烧鲤鱼,按说鲤鱼那肉太粗,口感并不好,但齐田胜就喜欢糖醋鲤鱼咪小酒,他在台上的时候,哪个单位请他吃饭都要点这个菜。 回到家,乒乒乓乓一阵子,当我做得快差不多的时候,齐小倩和她父母一起过来了。由于我们两个人都上班,齐小倩的妈妈就每天帮我们从幼儿园接孩子,直到我们下班的时候再去接回来。 “爸,妈,来了,”看到他们到来,我客气的拿出换用的拖鞋。 “嗯,”齐小倩的父母分别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虽然平时他们对我也不太待见,可到我家里仍这样的还没有过,很显然他们都在生我的气,可我根本没招惹他们,他们何气之有? 不管怎么样,作为父母既然到我家里来了,我只能小心伺候着。 “爸妈,你们先坐一下,还有一个汤,一会就好,”取出拖鞋给他们换上后,我赶紧回厨房继续我未完的大业。 097 兴师问罪 当我将饭菜全部弄上桌,一家人坐在饭桌上吃饭时,气氛并不热闹。我给齐小倩的爸爸倒了一杯酒,给妈倒上饮料,然后自己也倒上酒,齐小倩倒上饮料。 “爸,我敬你一杯,”我端起酒杯道。 “嗯,”齐田胜举起杯子与我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郝挺,既然你还叫我爸那么我就想问你件事,我们家小倩到底怎么了?”齐田胜问。 怎么了?什么意思?难道他们听到了什么?听他们这么问话,齐小倩的脸上也变了变色,显然她爸爸妈妈要来我们家吃饭,却并没告诉她来的目的。 “没没怎么啊?”我回答道,当然不能将齐小倩出轨被我抓个正着的事给说出来。 “没怎么?那我就有说道了,”齐田胜放下筷子,“我们家小倩从小到大都是个乖孩子,我们宠着她、护着她,从小到大她也一直过得很开心、很快乐,可现在你看看,成天愁眉苦脸的,你到底怎么她了?” “是啊,郝挺,我们家小倩有时脾气是急点,可对你和孩子那可是全心全意,你可不能做昧良心的事。想当初,你们谈对象,我们不同意,嫌你工作没什么前途,而且你家庭条件也不好,但小倩却一点没嫌弃你,这么多年了。可你一当上这个副校长之后,你看小倩现在,你是不是在外面”齐小倩妈妈道。 人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爱,可我这个丈母娘根本就从来没有拿正眼瞧过我,所以就根本谈不上爱,在她的眼里我就是个从穷乡僻壤出来的穷小子,一个没有任何政治前途的穷教书匠。确实,我一年的收入不够她老公过个年过个节收到的红包,可那是过去,现在再也不会出现了。 “妈”齐小倩没让妈把话问完,“你说什么呢,郝挺对我挺好的。” “好?好你成天愁眉苦脸的?”齐田胜将手往桌子上一拍,“你别再替他瞒着了,这么多年我们齐家对他如何?可他呢,现在就做了个小小的副校长就敢欺负你,那要是以后真再有机会上去那么一点,还不一天到晚骑在你头上拉屎撒?我齐田胜一辈子就没吃过这个瘪。” 日,没吃过这个瘪,那是指你在位的时候吧,现在呢,谁鸟你?可这样的话我只能在心里想想,嘴里是无论如何不敢说出来的。 “你”齐小倩想不到她爸爸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现在她总算明白了,她父母今天根本就不是想到她们家来吃饭的,完全是对我进行兴师问罪。 “我什么我,”齐田胜道,“今天他郝挺如果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我马上就给他父母打电话,看看他父母是怎么教育他的,他怎么说也是个大学毕业生呢,怎么能忘了古训,古人都说苟富贵勿相忘呢,他郝挺才做这么点小官就拽起来了,我” “爸,郝挺没欺负我,这是我自己的家事,你们能不能别掺和?”齐小倩道。 “到现在你还护着他,真是,”齐小倩的妈妈道。 “我现在就给他爸妈打电话,”齐田胜说着摸出了手机。 对于挨批评,我已经习惯了,再加上这牵涉到齐小倩出轨的事情,我更是一声不吭,任由他们发挥,等他们把气撒完了,也就好了。 “爸,郝挺爸身体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时候你给人家打电话,要是有个什么事怎么办?”齐小倩道。 “闺女,你到现在还想着他爸的身体,可他考虑过你么?你让他说,他到底对你怎么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你,”齐田胜将手机拿在手里,没有拨,但也没有放下。 “说什么说,是我出轨了,是我对不起他,这样你们满意了吧,”齐小倩大吼着,随即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起来。 098 齐小倩支边 齐小倩的哭声惊动了孩子,孩子也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哦哦哦,宝宝不哭,”齐小倩的妈妈赶紧将孩子抱起来,“小倩,这话可不能瞎说,” “爸,妈,是我出轨了,是我对不起郝挺,你们就别再说了,”齐小倩哭喊着。 “你?”齐田胜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兴师动众来向我问罪的,最后错竟然在自己女儿身上,而且还是这种不可饶恕的错误,他不由得暴怒,“走,我没有她这个女儿,” 说完,齐田胜拉着自己的老婆就要往外走。 “孩子,孩子,”齐小倩的母亲喊道。 “他们自己作的孽让他们自己收拾,”齐田胜一把从老婆手中抱过孩子向地下一放,两人甩门而去。 做了一桌子的菜,最后吃饭的人都走了,只留下哇哇大哭的孩子和不停抽搐的齐小倩,看着这一对如丧考妣般伤心欲绝的母子,我默默的回到了房间。 我不知道齐小倩是什么时候停止哭泣的,更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上床睡觉的,只知道第二天一早当我起床的时候齐小倩已经起来了,她的两只眼睛浮肿着,整个人显得萎靡不振。她没有跟我说话,我也懒得说,就这样她将孩子弄好送到幼儿园,我自己收拾一下去上班。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下去,如果没有齐小倩父母的那一出,在齐小倩向我忏悔过后,我们的日子也许还会走上正常的轨道,虽然不再如往日般甜蜜温馨,但也绝不会象现在这样一潭死水。我不想离婚,所以我刻意的不去想齐小倩出轨的事,即使有时想起来,也拿自己出轨的事来平衡心理。可现在齐小倩的父母来了,他们将我们两人本来都不愿去触及的伤疤无情的揭开,而且揭得鲜血淋漓。同样,他们也在自己的心上制造了伤口,本来他们一直在我面前骄傲着,可如今他们失去了骄傲的资本。 “我已经向单位申请了去支边,半个月后走,”一天晚上,当一家三口正无声的围在餐桌前吃饭的时候,齐小倩突然说。 “什么?”我有点愕然。 “我准备去支援西部贫困山区,区里与那个贫困县有结对帮扶的关系,我是这一批的支边人员之一,以后孩子就要全麻烦你了,如果实在没空就找个人帮一下,至于我父母那边,他们愿意帮就帮,不愿意就算了。”齐小倩平静道,好象在说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我知道她肯定已经思考了很久,而且已经下定决心。 “孩子我会照顾好的,只是你怎么突然想起去支边了,”我知道,支边这种事必须要自己申请,而且主要是为了给那些在仕途上有发展前景的年轻人一个捞取政治资本的机会,齐小倩已经如被打入冷宫般失去了成为正科长的资格,单位怎么会派她去支边呢? 仔细一想我就明白了,这个应该跟他们单位那位被我踹了一脚的老男人不无关系,只是他恐怕并不是为了帮齐小倩捞取升官的资本,而是尽快脱手一块烫手的山芋。象这样老奸巨滑的家伙,怎么可能为了齐小倩这样一个有夫之妇弄得家庭破裂、仕途全毁,他对齐小倩应该只是玩玩而已,利用齐小倩在单位被边缘化而自己又想上升的这么一个心理玩弄她。 “我虽然是个中专生,但我的专业技术在我们单位是最好的,我去支边正合适,”齐小倩道,“另外,我们现在过成这个样子,我也想好好考虑一下我们的未来,暂时分开对我们有好处,” 是啊,象我们现在这样的日子根本就不象一个正常的家庭,每天夫妻俩对面都没有一句话,家里就象荒野般寂静,是个人都会受不了。 “那也好,我们都借这个机会好好冷静,好好思考一下,”我说,我还能说什么呢,齐小倩决定的事是再也不能更改了,只是以后我的生活恐怕会有点乱,毕竟孩子还小,才三岁多一点。 099 竟然是永别 齐小倩走的那天是我打的将她送到区里的,各区县的支边人员先在自己区县集中,然后由区县统一送到市里,最后由市里统一出发。 “回去吧,”我们到的时候,还没有几个人,齐小倩让我先回去,说孩子还在家里睡觉呢。 “嗯,”我答应着,却没有迈开脚步,跟齐小倩从谈对象到结婚生孩子,再到现在,我们生活在一起已经有四年多了吧。虽然磕磕绊绊、吵吵闹闹,但我们却从来没有长时间分开过,人家生气了还会往娘家跑,齐小倩是那种强势型的,即使生气也是对我打骂一通,才不会回娘家诉苦。所以,突然的齐小倩要走,而且一去就是一两年,我心里还真是有点不适应,当然也有点不舍。 “走吧,”齐小倩轻轻推了我一下,“我前两天去买了个手提和无线网卡,我怕那边没有网络,如果想孩子了,你就让他跟我视频。你的衣服我已经帮你全部洗好叠好放在衣柜里,你和孩子要注意冷热,冷了要多加点衣裳。还有,我不在家,你每次做饭就少做点,省里老是吃剩饭剩菜,长期伏案工作,你的胃本来就不是太好,所以要尽量少喝酒。还有” 说到这里,齐小倩已经泣不成声,我知道她不想离开家,不想离开我们。可她却又无法面对家人,面对父母那失望的眼神。 “嗯,我知道了,”我的鼻子也有点酸酸的。 “去吧,去吧,你再不走,我又要哭了,”齐小倩抹了一下眼泪,强作笑颜对我说。 “嗯,”我转身,在转身的一刹那我似乎听到了齐小倩的抽泣,本想回头,但我还是忍住了,既然她已经决定去支边肯定已经早就想到这一刻,再留恋这几分钟又有什么意义? 只是,我不知道,这一次感情复杂的依依惜别竟然是我与齐小倩的永别。 齐小倩走了,我的生活开始凌乱起来,以前每天我起来烧早饭,齐小倩起来帮孩子穿衣服、收拾家。她是朝九晚五,所以我可以很早就去上班,然后她将孩子送去幼儿园再上班。下午,她去接孩子(多数是她父母接,她再去她父母家接回来),我回家烧饭,然后她哄孩子睡觉,我批改作业或到学校值班,一切都是那么有条不紊。当一下子这些事全落到我一个人头上的时候,我的生活彻点乱了。 早上,我七点半就要到校,这样我就得六点多点就起来,可这时候太早,孩子根本起不来,齐小倩在家时,他是可以睡到近七八点的。好不容易将孩子弄起来,糊乱的吃两口早饭,将孩子送到幼儿园才发现,幼儿园还大门紧锁,幼儿园八点才开门。 下午放学后,我们经常会有例会或教研组、年级组的教学研讨,当天完全黑下来,时钟已经指向六点半,我急急忙赶到幼儿园时,幼儿园里已经只剩我儿子一个人和看门的阿姨。刚开始,阿姨还笑咪咪地说没事,可我经常这样,阿姨的脸色就很难看了,因为只要我儿子在她就下不了班,每天她应该在五点半左右下班的,硬是因为我的缘故,被拖到了六点半甚至七点。 相让父母来帮我照看孩子,可父亲的身体实在不好,他也住不惯城里的房子,在农村一出家门就是左邻右舍,家乡话唠得可起劲。在我这,对门都不打招呼,就跟不认识似的,住着憋屈,自从我结婚时父母在我这住过两天后,几年来他们就再也没有来过。 至于齐小倩的父母,自从那天齐田胜在我家拂袖而去后,就再没跟我们联系过,我们打电话去他们也不接。齐小倩走了,我就更不想去看他们的脸色了。 “师兄,怎么了?看你这一阶段时间都无精打采的,”一天在我办公室,解决掉公事后,蓝珊珊问我。 自从做了副校长,我就搬到了副校长办公室,一人一间十五六平,这是副校长应该享受的待遇,再也不用七八个人挤一间十几个平方的办公室。 “唉,我最近都快忙成陀螺了,”我道。 “怎么了?”蓝珊珊问。 我并没告诉单位齐小倩去支边的事,所以学校也没有人知道,“没怎么,” “切,跟我还保密,说说看,如果有可能我可以帮帮你,”蓝珊珊道,这是蓝珊珊一贯的口吻,每次在我觉得发愁的时候,她都会说,‘说说看,说不定我可以帮你’,而且每次她也确实帮了我。 100 奇怪的感觉 “齐小倩去支边了,家里只有我带孩子,我都快被逼疯了,”我道。 “什么?嫂子去支边了?什么时候的事?”蓝珊珊吃惊的问。 “大概有半个月了,” “啊?”蓝珊珊很是惊讶,我知道她惊讶什么,齐小倩走了这么长时间,我们单位却一个人都不知道,她更惊讶于我竟然能一个人带着孩子。作为全市最好的小学,我们学校的作息时间还是比较忙的,而我的孩子才三岁多点,我既要当爹又是当妈,这么长的时候不累才怪。 “我天天早上忙不跌的第一个将孩子送到学校,晚上又急匆匆的最后一个去接孩子离开,学校这边有好几天都来晚了,幼儿园那边的老师更是有了意见,唉,”本来我不想对任何人说这件事,可当蓝珊珊问我的时候,我却一股脑的全跟她讲了,是因为她是我师妹?恐怕不是这个原因,我后来分析过,可能是因为蓝珊珊一直在帮我,而且只要她说帮我的事就能帮我做好,所以我已经非常相信她。也许在这件事情上,虽然我心里不想麻烦她,但在心底深处恐怕又想她能帮上我的忙。 “看你,这么大的事也不说一声,这样吧,以后早上你送孩子,下午我去帮你接吧,”蓝珊珊道。 “那也不行,我们下午经常会有教学研讨或者例会啥的,你也走不掉,”我道。 “我请假呗,不就是扣点奖金嘛,有什么呀,孩子要紧。再说了,你是领导,开会时你不在肯定不行,我不在也没什么的。”蓝珊珊道。 “不行,要是让学校其它老师知道你请假是为了帮我接小孩多不好?算了吧,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齐小倩不在家,如果此时我跟蓝珊珊走得太近说不定就会引起风言风语,上次蓝珊珊帮我解围就已经有许多人说三道四的,我不能影响人家一个女孩子的名声。 “你这人真是”蓝珊珊有点生气道,“好了,那这样吧,在你还没想好办法的时候我帮你接一阵子,等你安排好了再说,这总行了吧?” 其实我知道这也不行,可我又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同意。 当天,我就有个校长办公会,蓝珊珊帮我去幼儿园接了小孩,等我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 “你回来了?”当我回到家的时候,蓝珊珊道,“饭我已经做好了,怕孩子饿,我就让他先吃了。” “那你呢?” “我等你回来一起吃啊,反正我回去也要做,在你这做也一样。一个人晚上做菜多少不好掌握,品种太少怕营养不全,多了吃不掉又浪费,我不吃隔夜菜的。好了,你去洗一下吧,吃饭了,”说着,蓝珊珊将桌上倒扣着的几个盘子拿掉,然后又到厨房去盛来两碗饭。 当我洗完手脸来到饭桌前时,蓝珊珊已经坐在桌子前,她的面前围着一条围裙,静静的坐在那里。忽然我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这才应该是真正家的感觉,在我的家乡,哪怕再晚,女人也会做好饭等自己的丈夫归来,她们就这样静静的坐在饭桌前,有时做着家务、有时做点针线活,当丈夫的身影一出现在家门口时,她们就会忙碌起来,然后陪着丈夫一起吃晚饭。 而我呢?齐小倩是从来不做饭的,如果我回来就是我做,如果我不回来她就会到她父母那去蹭饭,从没有象蓝珊珊这样在家里做好饭等我回来。 “看什么呢?”见我怔怔的看着她,蓝珊珊的脸微微一红。 “啊,没什么,”我连忙定了下心神,心中暗暗责怪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蓝珊珊只是来帮自己照顾几天孩子。 “那就吃饭吧,”蓝珊珊道,脸上溢着笑容。 101 一种失落感 吃完饭,蓝珊珊收拾完碗筷,然后自己回家。 几天来,蓝珊珊一直帮我接孩子、收拾家里、做饭、洗锅抹碗。可今天当我回到家的时候,我觉得气氛有点不太对,因为我敲门后没听到蓝珊珊那声欢快的‘你回来了!’,而一声尖细的嗓音,“谁呀?” 这是齐小倩的母亲,她的声音我能清晰的辨别出来,因为以前我没少被这尖细的嗓音刻薄的数落过。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门打开,我看到齐小倩的父母都在,连忙问。 “怎么,我们来的不是时候?”齐小倩母亲道,“我们就是来看看孩子,想不到哈,小倩去支边,你的生活过得蛮自在的嘛。” “我” “郝校长,你回来我就先走了,孩子已经吃过了,”我刚想说话,蓝珊珊已经脱下围裙,拿起了自己的坤包。 很奇怪,当蓝珊珊脱下围裙的一刹那,我的心里居然有一种失落感,这几天每天回家看到蓝珊珊穿着个围裙我就感觉到好象有一位贤妻在家里等着我,使得我在单位只要事一了就急急忙忙往家赶。可现在,这种感觉被齐小倩的父母给破坏了。 “蓝老师,吃了饭再走吧,”我连忙叫蓝珊珊。 “不用了,叔叔阿姨你们聊,我先走了,”说着蓝珊珊打开门。 “哟,看样我们来打扰你们了哈,”在蓝珊珊关上门的一刹那,齐小倩母亲又说了一句。 “妈,你说什么呢?”我很不满齐小倩母亲的话,但她是齐小倩的母亲,是我叫了几年妈的长辈,我不想也不敢跟她发脾气。 “郝挺,不是我们做父母的说你,虽然小倩做错了事,但你既然原谅了她,你就不能在她不在家的时候乱来。”齐小倩的父亲道。 “我乱来什么了,人家是我同事,帮我照看下孩子而已,我”正当我准备解释一下的时候,一直在玩玩具的孩子才发现蓝珊珊已经走了,立即哭了起来,“我要蓝阿姨,我要蓝阿姨,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蓝阿姨走了,再也不会来了,”不能对齐小倩的父母发脾气,我只能将脾气发到孩子身上。 “,哇”孩子显然被我的吼声给吓坏了,先是小脸憋得通红的看着我,然后猛的大哭了起来。 “宝宝来,外婆抱,”齐小倩的母亲伸出手准备抱孩子,她知道我是借着向孩子发脾气来表示对他们的不满,要是以前他们一定会两人同时数落我,但现在自从齐小倩出轨的事情被发现后,他们已经收敛了很多。 “不要,我要蓝阿姨,我要妈妈,”孩子根本不理齐小倩的母亲,她和孩子在一起哪能象蓝珊珊跟孩子在一起一样,疯啊、跳啊、做游戏、看动画片的,所以仅几天时间孩子已经跟蓝珊珊好得赛过了他们,甚至赛过了我。毕竟以前带孩子的事多是齐小倩去做的,而且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小的时候更喜欢与女性呆在一起,这是动物的天性,在自然界哺育和抚养孩子一般都由雌性来完成的。 “白眼狼,一对白眼狼,”齐小倩的母亲生气的缩回抱孩子的手,“你去找你的蓝阿姨去吧,我们走,” 说着,齐小倩的母亲起身离去,齐田胜在用复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后,也紧跟着走了出去。 自从齐小倩出轨,她这个一直在人前如高傲雄鸡的父亲也知道夹尾巴做人了。 102 来‘家’吃饭 102来‘家’吃饭 “今天晚上的事对不起啊,”吃过晚饭收拾好,好不容易将儿子哄睡觉,我给蓝珊珊发去了一条短信。 “没事,”蓝珊珊只回了两个字。 “我没有回来的时候,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没有啊,能怎么样,你别担心,我不是好好的嘛,倒是你,还是要想办法处理好孩子的事,”蓝珊珊道。 处理好孩子的事?谈何容易?我父亲身体不太好,母亲得在家照顾。而齐小倩的父母因为齐小倩的事生气,基本不怎么再来我家,而我也怕和他们呆在一起,所以孩子的事我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嗯,我再想其它办法吧,”我回道,“还是要谢谢你,” “谢我还不简单,什么时候请我吃饭就行了,”她回道。 “好的,我一定请,” 第二天,当我匆匆将孩子送去幼儿园后,在回来的路上碰巧遇到了刘婕。 “哥,你怎么了?眼圈都黑黑的,是不是没睡好?”刘婕问。 “嗯,是有点没休息好,”我道。 “干嘛,她在床上折腾得你没办法睡觉?”刘婕低声道,随即向我传递了一个暧昧的眼神。 刘婕比我还大,叫我哥纯粹是因为那方面的原因,所以她不可能象蓝珊珊一样叫齐小倩嫂子,只能用‘她’来代替。 “瞎说,她不在家好长时间了,”我道,但说完我才发现我急于撇清这件事与老婆在床上的折腾无关,却将老婆不在家的事给说了出去。 “不在家好长时间?她到哪去了?”刘婕问。 “她去支边了,”我只好如实相告,“去西部,要一两年的时间,已经走了大半个月了。” “哦?那你们孩子谁带,”到底是母亲,刘婕首先想到的是孩子,这不仅让我感动,也让我体会到刘婕的细心。 “就我自己,有时请同事帮着照看一下,所以才成了这个样子,”我说。 “你真是的,干嘛不早跟我说,你跟我还见外?”刘婕看着我道,从她的眼神里我读到了一种说不清的东西。 “你每天起早贪黑的又要照顾孩子又要开店,我怎么能再麻烦你,”我道。 “你别忘了,我是女人,女人带孩子,三五个都没问题的,”刘婕道。 这倒是,三五个男人带一个孩子恐怕都会弄得一团糟,可一个女人带三五个孩子还确实会井井有条。怪不得幼儿园里全是阿姨,一个叔叔都没有,敢情女人天生就是会带孩子的。就象蓝珊珊,自己都没生过孩子,可跟我儿子在一起的时候把我儿子照顾得挺好,才几天小家伙就离不开了。 “从今天开始,孩子吃住就在我这吧,我送和接他上下学,”刘婕道。 “不行不行,你自己有孩子,再加上店里这么多事,”我道。 “你放心吧,我忙得过来,”刘婕道。 “要不这样吧,嗯,早上还是我送,晚上你帮我接一下,我下班后带他回家。”我道,上午送还好,下午接我真的不行,幼儿园三点四十就放学了,我们学校要到五点多,有时开会就会到七八点。就算蓝珊珊时常帮我接孩子,但她也经常下午有课的。 “那也行,”刘婕道,“今天下午我去接他,你晚上到家来吃饭吧,” 刘婕说的是到‘家’来吃饭,而不是说到‘我家’来吃饭,她曾经跟我说过,那个大卧室是为我和她两人准备的,她时刻准备我什么时候住在那。 刘婕说这话的时候,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渴望。自从齐小倩离开家已经有近二十天了,每天忙着工作孩子,我都没心思去想其它事,更别说去找刘婕。一般情况下我不去找刘婕,她是不会主动打电话给我的,她现在已经知道我心里有她,如果有空我一定会去找她。 其间,我倒是接到过宁静的两次电话,但都因为没时间给回绝了。 103 美腿丝袜 103美/腿丝/袜 “回来了?”晚上,当我下班来到刘婕家门口刚准备敲门时,门被打开了,刘婕的头探了出来,不过这一次她没叫哥。 “咦,你怎么知道我到门口了?”问完我就明白了,刘婕肯定一直在阳台看着我,看我车停到楼下她就守在了门边在听我的脚步声。这一刻,我有些感动,我觉得这才是真正贤惠的妻子,做好饭等丈夫回来,甚至时刻为他计算着时间。 “呵呵,我是诸葛亮啊,”刘婕笑着,从鞋柜里拿出拖鞋,自从买了这幢房子,刘婕就为我准备好了所有物品,虽然我从来没在这个地方过过夜。 “呵呵,”我也为她的俏皮笑了笑。 “阳阳,带宝宝出来吃晚饭,”刘婕向着儿童房叫了一声。 “知道了,”林俊阳答应一声,带着宝宝出来了,刘婕拉着孩子道,“宝宝,咱们去洗小手,洗干净小手吃饭饭。” 儿子好象一点都不排斥刘婕,乖乖的跟着她去洗手,连我这个爸爸都没叫,倒是林俊阳看到我叫了一声,“郝叔叔好,” 我以前来过刘婕家多次,林俊阳跟我很熟悉。 “走,咱们也去洗手吃饭,”我拉着林俊阳去了厨房的水池。 饭桌上,刘婕频频向我们三人碗里夹菜,她自己倒吃得很少,不过我看出来她很兴奋,应该说她很享受这种氛围。其实我也一样,以前即使齐小倩在家,也是我忙前忙后的做好饭,张罗着让他们母子俩吃好喝好,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享受着如贤妻般的照顾和家庭的这种其乐融融。 吃完饭,看了一会电视,两个孩子都早早的睡下了,刘婕让我先去洗漱,然后她再去洗。 洗完澡,穿着刘婕给我买的睡衣,躺在刘婕家那宽大的床上,我心中家的感觉越来越浓烈。唉,没有一个女人的家真不算家,虽然齐小倩很强势,虽然齐小倩的父母对我很不屑,但有齐小倩在的时候,我那就是个家,齐小倩不在,我的家只成了个吃饭睡觉的地方。而现在,我从刘婕这再一次找到了家的感觉,而且比自己的家更浓烈。 有人说,有爱人的地方就是家,难道我爱上刘婕了么?我承认我喜欢刘婕,迷恋她的身体,但真的说爱她,我 我正在胡思乱想,刘婕已经洗完澡出来,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肩上,长长的浴袍下裹着她丰满的身体,下面露出一段小腿。 刘婕是那种苗条修长型的,她的小腿特别好看,我曾经开玩笑对刘婕说,‘你可以去做腿模,你这么笔直修长的腿要是穿上长丝/袜,绝对会令许多男人垂涎欲滴’。今天,她特意穿上了一双**袜。 “怎么样?好看么?”刘婕将浴袍向上提了提,露出了修长的美/腿丝/袜。 “真漂亮,”看着刘婕那妖娆的身躯,极具诱惑的美/腿丝/袜,我心中的**腾空而起,我伸手去摸刘婕的穿着丝袜的腿,丝袜上传来的润滑感觉让我激情迸发。 就在我慢慢抚摸她的双腿时,刘婕忽然打开了浴袍。天哪,她居然里面什么也没穿,腿上长长的丝袜、白色皮肤上点缀的一抹黑色,平坦的,高耸的胸脯,媚惑的唇,再加上她眼中那渴求的目光,我的呼吸急促起来,我如狼一样猛的一掀被子,一把将刘婕搂在怀中,嘴开始去亲她的唇、耳垂、乳/房,而手则开始在她的身上到处乱摸起来。 104 温和的接受 104温和的接受 “来吧,要我吧,”开始刘婕还嬉笑着,紧接着就发出了呻吟,最后她情不自禁的主动提出要我进入。刘婕在床上就是主动,不象齐小倩一任我在她身上怎么动作,她都静静的躺着,可如果那天我不行,她倒会声嘶力竭。让她叫/床她说会怕邻居听到难为情,数落和辱骂我的时候她却一点也不顾忌这东西。 刘婕的话就是冲锋的号令,我将她两条穿着丝/袜的美/腿架到肩上,以最传统的姿势进入了她。 我的一轮冲刺虽然激烈,但并没达到刘婕想要的效果,她主动离开我翻个身,然后自己趴在了床沿边,将丰满的臀直直的向我翘起。 我知道,她要我从后面进入,她喜欢这样的姿势。 “这一阶段很辛苦吧,你都瘦了,”半个小时后,当我们在这大冬天里都搞得浑身大汗,精疲力竭,躺倒在床上,刘婕抚摸着我的脸说。 “哪有啊,我本来就不胖,”我道,我是那种中等身材,一米七五的样子,一百五十多斤,算是比较健壮,但一点也不胖。 “是,你是不胖,但也不瘦,可现在你瘦了,”刘婕在被窝里紧紧的抱着我,头枕在我的肩上,一只手在我的身上上下抚摸着,我们两人都没穿衣服,我们都喜欢这种身体直接接触的感觉。 “那是因为精华都被你给吸收了,”我笑着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去,”刘婕在我的裆部轻轻打了一下,她这欲嗔还羞的样子让我刚刚退去的那种又开始蠢蠢欲动。 就这样,这个晚上我第一次没回家。 第二天一早,我还在呼呼大睡,刘婕已早早起床买好了早饭,有牛奶面包,也有稀饭油条。 “郝挺,起来吃饭了,”刘婕过来拍了拍我,我不知道刘婕为什么不叫我哥了,从昨天晚上开始她就没叫,现在更是直接叫我名字了。只是我跟刘婕并没有血缘上的关系,她爱叫不叫吧,我也没去计较这一点。 “几点了?”我问。 “六点半,我怕你上班迟到所以起得比平时稍微早点,”刘婕道,六点半也正是我平时起床的时间,一般我起来要做早饭,然后再叫齐小倩和孩子,没想到现在自己也可以睡到早饭好。 “你真好,”我道。 “是么,那你以后长来好么?”刘婕问,随即又低声道,“算了,你不方便的,” “刘婕,我”是啊,是不方便,我是有家有老婆的人,我不可能长期的住在刘婕这,偶尔过来住一个晚上没问题,要是长住被人知道了,那我就完了。刘婕是个单身的女人,她再找个对象倒无可厚非,可我呢? “哎呀,我也就是随便说说,快起来吧,一会早饭就凉了,”刘婕没让我把话说完,然后从床边的椅子上给我递过来外衣,“内衣我给你放在双层被子的中间了,这样你早上起来穿的时候不觉得太凉,” 真是一个细心贤惠的女人,如果谁要是娶了她一定会觉得幸福吧,把男人当宝贝样宠着的女人这个世上并不多见。 “吃过饭你先去上班,我一会七点钟将两个孩子叫起来,吃过饭后一车子将他们带过去,让宝宝在店里玩一会,然后我再送他去幼儿园。”刘婕说,“郝挺,我想到个更好的办法,其实你可以每天将孩子带到我店里,你去上班,到时间我送孩子去上幼儿园就行了。” 我知道刘婕是好意,这样我就不用很早就将孩子送到幼儿园了,到那幼儿园没开门,我还得在门口等。可如果天天早上孩子是从刘婕这被送到幼儿园去的,别人会怎么想?下午请她接一下我可以说是帮忙,要是早上也从这边走,有心人会不会怀疑孩子晚上就在刘婕家,而孩子的爸爸 “早上没事的,我一周也就有一次是早上第一节课,其它时间迟点到校没事,”我说。 “那好吧,就听你的,”刘婕没跟我太多的争,对于我的意见,她总是很温和的接受。 105 我想见见孩子 105我想见见孩子(一更) “郝挺,我们买个车吧,每天接送孩子也方便,”刘婕道。 买车?就我那收入?但我知道刘婕的意思,她手里有钱,买个车对她现在来说根本就是小事,但这里她说的是‘我们’。 “我哪有钱去买车啊,我那个工资也就够养家糊口的,”我说, “你这人真是的,还跟我分得这么清啊,我的不就是你的嘛,”刘婕道。 “刘婕,我有老婆的,我” “好了好了,我知道的,算了,算我没说,”刘婕道,“快吃饭吧,都凉了。” 是啊,我是有老婆的,虽然我们的关系很不好,但毕竟我们有法律上的夫妻关系,在我们的夫妻关系还存在的时候,我跟刘婕偷偷情也就算了,真要是什么事情都掺和到一块,那么以后想撇都撇不清。刘婕还年轻,她不可能就这么一个人过一辈子,可我又不可能给她任何承诺,也许我们现在都是需求对方的身体,过一段时间后当激情退却,也许我们就不会再有任何关系,所以我尽量的不想跟刘婕有以外的关系,特别是金钱。 齐小倩走后,我第一次不急不忙的吃完早饭,然后去上班,出门前,刘婕象一个妻子一样替我整好衣服,还帮我围上围巾,在那一刻我甚至想时光停留。 “昨天你什么时候接的孩子?”当我到学校后没多久,蓝珊珊就来了,“我昨天被李姐拉着聊了会天,就去迟了不到五分钟你就把孩子接走了?” “没有,是朋友帮我接的,”我说。 “朋友?哪个朋友?”蓝珊珊随口问。 “一个普通朋友,”我道,我不想蓝珊珊知道是刘婕去接的孩子,所以我没有告诉她。 “哦?”见我不肯说,蓝珊珊也没有多问,而眼神复杂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哎,师妹,以后宝宝就不用你接了,这个朋友会一直帮我接孩子,”在蓝珊珊走到门口时,我鼓足勇气道,我知道蓝珊珊听了肯定会生气,但我只能这么说,相比刘婕,蓝珊珊还是个女孩,我更不想对她造成什么伤害。 蓝珊珊顿了一下,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我,开门走了。 除了第一天在刘婕家住了一个晚上以外,我再也没在刘婕家里住过,最多是在那吃顿饭,有时我也会带点菜然后接孩子回家自己做,或者去参加各种应酬。 麻烦的倒是儿子,小家伙在刘婕身边时间呆长了,而且林俊阳总是叫刘婕妈妈,小家伙可能觉得叫刘婕阿婕太拗口,也跟着林俊阳叫起了妈妈,晚上还经常要赖在刘婕家不走。 有时实在没有办法,我只能让他在刘婕家过夜,但我自己必须回到自己家,哪怕是一个人,我知道我得注意影响。 今天晚上,孩子又呆在了刘婕家,我一个人正在家里电脑上查找网上一些名校最近的复习题,准备给学生们做期末考试题用。电脑下方的小企鹅动了起来,是齐小倩,她的头像是她小时候的照片,照片中的她清纯美丽,应该是那上中专时拍的。 ‘在么?’齐小倩打来两个字。 ‘在,’我回了一个字。 ‘孩子呢?我想见见孩子,’ ‘孩子睡觉了,’我回道,孩子在刘婕家,但我却不能告诉齐小倩,否则她一定会怀疑的。 ‘让我看看孩子吧,我想他了,’齐小倩道,说着还点开了视频。 我接受了视频,但孩子不在家,所以我没法让她见到,于是我又打了一行字,‘孩子睡觉了,别将他搞醒了,否则又要闹了,’ ‘他经常闹么?’ ‘也不是,有时候会闹,’ ‘你还是让我看看他吧,我太想他了,’ 我能体会齐小倩的心情,毕竟孩子才三岁,而且一直是齐小倩在带,突然的离开孩子,她一定非常思念。 106 裸// 聊(二更) 106裸//聊(二更) ‘那这样吧,我去看看,能不能将他叫醒,要是叫醒了我就抱他过来,’我道。 ‘嗯,’ 我转身去了儿子的房间,将他的小枕头放在被子里,然后弄成好象有人在睡觉的样子,再走到电脑面前,‘我叫了,叫不醒,算了吧,要不明天吧好吗?’ ‘好吧,那你将视频头转过去,我看看他,’ 我将视频头转过去,对着儿子的房门,由于太远,再加上我将被子弄成了好象有人在睡觉的样子,齐小倩并没看出异常。 我看到视频里,齐小倩眼里的泪水在打转。 ‘郝挺,戴上耳脉吧,我想跟你说说话,’齐小倩打来一行字。 我戴上了耳脉,但我们却许久都没有开口,在电脑上我们还能聊聊,一戴上耳脉,再加上看着视频里的人,就象两个人面对面一样,我们的话题好象已经不存在。 “郝挺,我想你,”过了许久,齐小倩终于说话了,盈在眼里的泪水也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我不语,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想齐小倩么?在孩子哭闹的时候我是想过,可想着她以前对我的谩骂、虐待与鄙视,以及她在外面偷情,我甚至想将她从我的心底抹去。 是,我是也出轨了,可男人就是这样,自己可以在外面花天酒地,吃喝嫖赌,而自己的女人却不能有任何出轨的行为,否则就会被认为是耻辱,是一辈子都无法接受的事。这个世界上,因男人偷情而离婚的夫妻只占百分之五,而因女人出轨而离婚的夫妻则高达百分之九十五,因为男人常会是个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一时的糊涂事太多,而女人,受着自古以来几千年的思想束缚,如果出轨除了报复就是失去了爱。 有一句话说,男人是因为性出轨,女人则是为了爱出轨。男人的性是随着下半身而动,女人的性是随着内心而动。在没有强迫的前提下,一个女人如果不爱一个男人而与他发生性关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除了是妓。 “郝挺,对不起,”齐小倩哭着说。 “算了,事情都过去了,没有什么对不起的,日子还得过下去,”我道。 “郝挺,我很寂寞,我很想你,” “我我也想你,”我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我知道我这样说是违心的,我实在不想看到齐小倩这样痛苦的流泪。 “谢谢你,”齐小倩道,“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不过我还是好感动,真的,我从心里谢谢你,” “谢什么呀,我们是夫妻,我想你也是应该的,再说了孩子也想你,”我说。 “可惜孩子睡着了,看不到。不过”齐小倩突然低声地道,“我想你的身体了,” 想我的身体,我知道齐小倩是什么意思,她虽然不是个**特别强烈的女人,但却是个正常的女人,一个多月了她没有性生活,她肯定会想。 “想又能怎么办,我们离的这么远,”我道,如果是以前齐小倩在家的时候,恐怕我会产生恶寒,现在我们离得很远,虽然心里有一点阴影,但我却并不害怕。 “能让我看看你的身体么?”齐小倩道。 “看我的身体?” “嗯,” 什么意思?裸/聊?这可是冬天呀,就算家里开着空调,要是脱/光了,也非得感冒不可。 “这么冷” “我想”齐小倩坚持道,想着她以前在家那种坚持不懈折磨我的镜头,我知道如果我不同意她会一直坚持下去,直到我们两人都筋疲力尽。 “好吧,”我站起来准备脱身上的衣服。 “不用这样,你就将裤子拉下来就行了,”齐小倩道。 以前我从没裸/聊过,对于这些还真的不懂,所以只能按着齐小倩说的去做。 在我解开皮带连着内外裤一起拉下来的时候,我听到齐小倩的喉咙里发出咕噜一声咽口水的声音。 107 突然提出离开 107突然提出离开 接下来,我按着齐小倩的要求抚摸自己,而她在电脑的另一端也开始抚摸自己,渐渐的我从耳脉里听到她传来粗重的喘息和浅浅的呻吟。 虽然齐小倩已经性/欲膨胀,可我却一点感觉也没有。很奇怪,哪怕我是在网上看个**,甚至看到一些稍微带色的文字,我都会有反应,怎么会对齐小倩如此的没有感觉呢? 我闭起眼,想象着我的眼前是刘婕、是宁静,是她们那令我着魔的躯体,终于我慢慢的有了反应。看着我硬起来的物件,齐小倩的喘息和呻吟声越来越大,她一只手伸进自己的上衣里,一只手伸到自己的裤腰里,在两腿之间来回的抚摸着。也许是衣服在身上阻碍了她的动作,她站起来也跟我一样,一下子拉下子自己的内外裤,然后将手指沿着腿中间那一抹黑色插了进去。 很快,齐小倩浑身开始痉挛起来,嘴里也开始了低声的嘶喊 当激情退去,喘息方定的齐小倩突然放声大哭,并关掉了视频。 ‘你怎么了’我打过一行字去。 过了很久,齐小倩才回了一句,‘没什么,我累了,去睡了,下次提前跟你说,你把孩子抱给看看,’然后她在后面加了个再见的图像。 当我再准备说什么的时候,齐小倩的头像已经暗了下去。 想着齐小倩刚才的样子,我的心有点痛,不管怎么说她是我的妻子,虽然她出轨了,但我也不是个好东西,我现在就同齐小倩以外的两个女人保持着性关系。而齐小倩却用支边这样的事来折磨自己,我看得出她的心理好象一直过不去这个槛,虽然我已经放下了,可她还在折磨自己。 我很想打电话去安慰安慰齐小倩,可几次拿起手机又放下,打通了我又跟她说什么呢?我们俩真的没什么可说的,也许我们当初的结合就是个错误,我们两人都是自己觉得挑累的时候相遇的,觉得对方还不错就恋爱结婚,而我们的恋爱时间只有短短的三个月,按现在的说法应该属于闪婚。 闪婚不闪离,对于现在的年轻人来说,也许我们当年的婚姻已经算是修成正果了吧。 “你是让刘婕帮你接孩子去了?”这天,蓝珊珊问我,她要想知道是谁在帮我接孩子并不难,只要她在孩子放学的时候去看一眼就行。 “是啊,”我知道这种事情瞒不住,越是遮掩反而越容易引起人的疑心。 “看样她跟你关系不错嘛,”蓝珊珊悠悠地说。 “现在小倩不是不在家嘛,你工作也忙的,经常要开教学研讨会,例会啥的,所以我就请刘婕帮个忙。幼儿园放学早,正好替我把孩子接回来准备一下,我们学校才放学,这样不耽误她做生意,也能帮我顺便照顾一下小孩,”我道。 “那是你自己的事,我懒得管,”蓝珊珊说着,走了,我知道她是生气了。可她是个女孩子,她最多只能帮我接一下孩子,怎么照顾她不会,她更不会在我晚上有应酬的时候哄孩子睡觉。但刘婕不同,刘婕有丰富的做母亲的经验,而且现在的宝宝已经认刘婕这个‘妈’了。 另外,蓝珊珊还要谈对象,齐小倩要支边一两年,我总不能让蓝珊珊帮我照顾两年的孩子,连谈对象的时间都没有吧。 只是令我想不到的是,蓝珊珊却突然提出了离开。 108 李芸有事 108李芸有事 几天后,蓝珊珊给我送来一份申请,读研申请。 蓝珊珊的申请书上说,自己觉得仅仅有本科生水平还不够,不能适应新的教学形势需要,她觉得有必要进一步提升自己的学术水平,为提升我校的教学实力作贡献等等,我真怀疑这样的大话套话会是蓝珊珊写的,但申请书就放在我面前,而且上面还有孙如才的签字。 按说,蓝珊珊去读研究生,应该先向我这个主管教学的副校长申请,我签字后再请孙如才签字,但蓝珊珊却先让孙如才签了字,而将孙如才签了字的申请书给我,只不过是向我表明就是让我知道有这么个事,至于我批不批已经由不得我了,因为孙如才是一把手。 当然,让我这个管教学的副校长知道,也是为了下面课的统筹。毕竟她走了,她的课还必须有老师接下去,而这样的事又必须我这个主管教学的副校长来安排。 “怎么突然想起读研了?”拿着蓝珊珊的申请书我问。 “不是突然想起,是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我工作的时候跟学校签过协议,必须工作三年后才可以继续深造,”蓝珊珊没有看我,而是看着我手里的申请书。 我记得好象是有这么个事,学校在与新教师签协议的时候,为了防止这些教师刚刚熟悉教学就去私立学校,学校规定必须为本校服务满三年才可以进一步深造,服务满八年才可以调离。 其实大多数老师工作后也就没有了进一步深造的想法,毕竟工作三年后,成家的成家,有小孩的有小孩,谁还愿意到学校去回炉,再受一番苦?再说了,我们毕竟是江城市最好的小学,收入还是不错的,虽然工资没私立学校高,但就凭我们江城小学教师这个头衔,出去家教,课时费就是其它学校老师的一倍、甚至几倍。 何况我们还有不少三产,如租给刘婕她们做生意的门面。 “哦?”突然之间,我觉得不知该跟蓝珊珊说什么好,我觉得她总是在一次次的帮我,而我却一次次的惹她生气,她这么离开也是因为生我的气么? “那,我祝你尽快拿到硕士学位,成为我们学校的第一位研究生,”没有其它话可说,我只能用这句套话来结束我们的谈话。 “谢谢,”蓝珊珊还是没看我,只是接过我签了字的申请书转身而去 望着蓝珊珊离去的背影,我心中突然有点怅然若失的感觉,这是为什么呢? 蓝珊珊的走寂静无声,连一个欢送宴都没有,蓝珊珊本就孤傲,在学校也没有多少朋友,除了我这个师兄和年级组长李芸。可等我让李芸给她打手机,准备请她吃饭送她一下时,她已经到了北京。 原来就在递给我申请书的当天下午,蓝珊珊就离开了江城。 蓝珊珊知道,她的申请书孙如才一定会批,而找我也只是要告诉我一声,其实她早就收拾好了行李。 她为什么会走得这么急?前一阵子帮我接孩子的时候也没听她说啊,怎么说走就走了? 唉,头疼,算了,她走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烦那个神干嘛? 正当我为蓝珊珊的不辞而别心里有点失落的时候,李芸过来了,“郝校长,我将我们教研组这学期的教学总结给你送来了,” “哦,好的,”我伸手接过李芸手里的材料夹,因为我正在忙着看其它教研组送来的教学总结,摞起来有厚厚一沓,我必须要在两天内看完,快到年终了,要根据这个评奖评优,这可决定着各位老师的年终收入,所以我并没有请李芸坐的意思。 “那你忙,我我先走了,”李芸嘴里说着,但却没有走的意思。 “李老师,你还有事?”看到李芸并不想就这么离开,我知道她恐怕不仅是送给我材料这么简单,她还有其它事。 109 体验爱的机会都没有 109体验爱的机会都没有 “呃,”李芸张了张口,却没有说话。 “李姐,咱们都是多年的老同事了,有什么话你尽管说,”看到李芸欲言又止的样子,我道。 “好,就凭你这一声李姐,我就多一句嘴,”李芸道,“郝校长” “李姐,要不你还叫我小郝吧,”我道,以前李芸一直这么叫我,自从我当上副校长她就跟其它人一样改了口,但我总是不太习惯她这么叫我,就象蓝珊珊叫我郝校长我会特别别扭,叫我师兄我却很受用一般。 “这是在学校呢,”李芸道。 “这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嘛,”我道。 “好,小郝,老大姐问你一件事,” “您问,” “你知道珊珊为什么突然去北京读研?”李芸问。 “不知道啊,我还正想着这事呢,虽然申请书我看到了,但我看到的时候孙校长已经签了字,”我道。 “珊珊在学校里没什么朋友,虽然跟你这个师兄和我这个老大姐走得近点,可有什么心里话她也不跟我们说,但我能看出这一段时间她很不开心,”李芸道。 “一段时间?” “啊,大概有七八天了吧,以前虽然她不怎么跟别人说话,但不象这几天,天天一个人对着一个什么地方就出神,有时你不叫她她就一直那样,有几次要不是我提醒她,连上课她都忘了,”李芸道。 七八天?不正是那天她问我是不是刘婕接孩子的时间么?难道她? “我问她出了什么事,她不说,我想你会不会知道点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我只能否认,这是在学校,虽然作为老大姐李芸很忠厚,不是那种拨弄口舌的人,但我却不能让她知道蓝珊珊走的可能的原因,以前就传出过我与刘婕的一些闲言碎语,要是再因为这事闹着风雨满天,对我对刘婕对蓝珊珊都不好,“你看我现在在校长办公室多,到教研组的时间太少了,跟蓝老师接触的也少,我还真没注意,” “小郝,大姐想问你一个不该问的问题行么?”李芸试探着问。 “李姐,看你说哪去了,你问吧,没事,” “你知道珊珊一直喜欢你不?”李芸道。 “啊?”我不知道李芸是从什么地方看出来的,但这确实令我惊讶,当年蓝珊珊来我们学校我就怕是因为这样,可几年来她从没表现得跟我有过分的亲近,虽然有时碰到点事,我也怀疑,但更多时间我认为自己是自作多情。 “珊珊跟你一样是北师大的毕业生,按说你工作的时候是分配,她工作的时候是自由择业,她为什么到江城来恐怕一定程度上是为了你。另外,姐是过来人,在教研室里我注意过好几回,珊珊看你的眼神跟看别人的眼神不一样,” “李姐,你想哪去了,”我赶紧掩饰,“我和蓝珊珊也就是师兄妹的关系,她怎么可能喜欢我呢,再说了,她长得那么漂亮,而且听说家庭背景也不错,我可是个穷教师而已,” “小郝,女人如果爱一个男人可不会在意他的身家,而且爱是不可用金钱和社会地位来衡量的,”李芸道。 ‘爱是不可用金钱和社会地位来衡量的,’这是真的么?这辈子我还没有过真正的爱情吧,跟齐小倩恋爱结婚完全是在两个人都挑过了年龄觉得对方是个勉强凑合过日子的人才结的婚。 想到这,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可悲,人家都把爱说得如何的神圣、浪漫、甜蜜、刻骨铭心,可我连体验的机会都没有。 110 又想裸/聊了 110又想裸/聊了 李芸的话让我忽然想有一种找蓝珊珊好好解释一番的冲动,可解释什么呢?我也不知道,所以多次拿起电话,甚至已经输入了蓝珊珊的电话号码,我还是放弃了。自己从来就没有爱过蓝珊珊,也许她是爱我的,可这又怎么样?我有老婆有儿子,还有婚外的女人,而她是女孩,我能给她什么?什么也不能。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齐小倩给我发来了短信,说她想见见孩子。 “好吧,二十分钟后,”我回了个短信。 到刘婕那接了孩子回家,刘婕说孩子已经吃过了,让我在那吃饭,我说我也吃过了,虽然此时我还空着肚子,因为我答应了齐小倩,二十分钟后要给她看孩子。 上次齐小倩哭着就关了视频,我总觉得她好象有点不正常,估计是一个人在外太累了,再加上思念儿子和家心切,我这样想着,所以我想尽快让她看到孩子。 “宝宝,叫妈妈,叫妈妈呀,”视频一开,齐小倩就叫道。 儿子好奇的盯着电脑屏幕,虽然才过了不到一个月,但孩子对齐小倩已经有点陌生,再加上对电脑的好奇,儿子并没叫妈妈。 “宝宝,叫妈妈呀,怎么,把妈妈忘了,”齐小倩在电脑的另一端叫着。 “妈妈,”终于,儿子从记忆中搜索出了妈妈的印象。 “哎”齐小倩开心的答应着,“告诉妈妈,今天爸爸给你吃什么了?” “肉肉”儿子道,在齐小倩问这话的时候,我心里一惊,今天儿子是在刘婕那吃的饭,要是他说不是爸爸做的,是在‘妈妈’那吃的,那我就惨了,可忽然我又暗笑起自己来,孩子才三岁多,话还说得不周全,哪有那么强的表达能力? “还有呢?”齐小倩继续问。 此时,儿子忽然被我夹在电脑旁边的视频头上发出的白光产生了兴趣,没再理会齐小倩,而是伸手去抓视频头。儿子的样子肯定一下在齐小倩那失去了踪影,只见齐小倩在视频里着急的叫着,“儿子,儿子,你干嘛呢?” 我要儿子将视频头给我重新夹到电脑上,可他不肯,一拿他就哭,我只好给齐小倩打字,‘儿子将视频头抓在手里玩呢,不肯给我。’ “唉,儿子恐怕都快不认识我了,”齐小倩道。 ‘孩子嘛,贪玩是天性,’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齐小倩,她说的是真的,儿子还小,近一个月不见是快将她给忘了。可这怪谁呢,支边的决定是她自己做的,现在说想儿子有用么? 抱着儿子在手里,打字真的很慢,而且我也不知道该跟齐小倩说什么,再加上今天听李芸问蓝珊珊的事,心里觉得有点烦,也不想多说。 “郝挺,我想你了,”齐小倩突然道,她的眼里有一种渴望。 真是奇了怪了,我们生活在一起这么多年,齐小倩很少说想我,除了在床上。可离开才不到一个月,她却老说想我。 “我想你的身体,”看我没打字,齐小倩又说了一句。 听齐小倩如此说,我忽然产生了一种厌恶的感觉,你这个女人除了想我的身体还会想我什么?也是,这么多年我除了是个在床上满足她的机器外,生活里我并没有什么值得她骄傲的,所以她能想我什么呢? “视频在儿子手里呢,”我道,我知道齐小倩这意思恐怕是又想裸/聊了。 111 都快想疯了 111都快想疯了 “到房间将电视开下来让儿子看,我们视频好么?”齐小倩道。 虽然我不愿意,但作为丈夫我必须满足她,现在的她离我这么远,不会再象以前一样,即使我硬不起来她也不会拧我、掐我,所以我没有任何心里障碍,只是心里有一点厌恶而已。 ‘好吧,那你等我一会,’我打过一行字,然后跑到房间里打开dvd,很快金刚葫芦娃的歌就响了起来。 一听到金刚葫芦娃的歌声,儿子立即将视频头扔了下来,“爸爸,葫芦娃,葫芦娃,” 葫芦娃是儿子的最爱,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有葫芦娃看,其它神马都成了浮云。 视频打开了,但面对面的坐着,我们却没有了下一步行动,毕竟上一次我们是在聊天的过程中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可今天,为了裸/聊而裸/聊,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显然,对于这样的场景,齐小倩也没经历过,一时的,我们就这么盯着视频,两人谁也不说话,但谁也没有进一步动作。 “郝挺”齐小倩忽然叫了一声, “嗯” “我”齐小倩忽然流下了泪来,“我想你,我想孩子,我都快想疯了。” “那怎么办?你在支边呢,要不我以后常让孩子与你视频吧,”我道。 “郝挺,你是不是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外面的女人怎么样?” “你?”靠,齐小倩什么意思?难道她知道我在外面有女人?不会呀?如果按齐小倩的性格,真要是知道我在外面有女人的话,还不闹翻了天?我只能假装听不懂,“你说什么呢,我哪知道外面的女人样?” “唉,”齐小倩叹了一口气,然后道,“你把裤子脱掉好么,我想看,” 我顺从的拉下了裤子,我的那玩意如一只丑陋的蚕虫般耷拉着,根本没有一点昂首挺立的意思。 接下来,我按着齐小倩的要求抚摸自己,她也将自己的裤子拉了下来,并且将两腿张开,视频头正对着她两腿之间。她的一只手扒开了自己的**,然后用一只手在自己那突起上来回的揉搓着,而她的嘴里也发出了轻轻的呻吟。 就这样,她抚摸了自己近十分钟,却还没有达到高/潮,而我甚至连硬起来的都没有。 视频头晃了一下,紧接着我就听到从齐小倩那边传来了一阵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呻吟声,不过这呻吟声不是齐小倩的。 “什么声音?”我问。 “不行,我达不到高/潮难受,我在看**,郝挺,我要你,我要你来,我难受”齐小倩喘息着,嘴里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而喘息也越来越重。终于她不再满足于仅仅的揉搓,再一次将手指伸进了自己的体内 她用手指抽/插自己的速度很快,她不再说话,呻吟声大了起来,通过视频我看到她抽出来的手上沾满了。 “”齐小倩大声的叫着,比那**里女人叫的声音更大,终于我看到她两腿紧紧的并拢,整个身体发出如抽搐般的抖动,而她的呻吟声也渐渐变成了喘息。 无声的,齐小倩拔出插在自己体内的手指,手指上沾着长长的一根丝。她没有再将视频头对着自己的脸,而是仍然对着她那个打开的腿中间,但我明明听到了耳机里传来她的抽泣声。 “怎么了?”我问。 “没什么,”齐小倩答道,然后立即关了视频,紧急着头像也暗了下去。 靠,又跟上次一样,我心里想着,上次我还有打个电话发个短信问问的想法,这次连这个我都懒得了。 112 恶梦 跟齐小倩这样折腾自己近半个小时,我连自己都折腾累了,虽然一点感觉都没有,但却没有心思再去看李芸今天下午送来的教研总结。 帮儿子简单洗一下,把他放在被窝里,我自己也洗了洗,陪儿子在床上看电视,虽然这金刚葫芦娃我从孩提时候就开始看,到现在少说看了一百遍,但为了陪儿子,我依然睁大眼睛。可小家伙却支撑不住了,齐小倩在家的时候每天都是八点多钟就将她弄上床,九点不到就睡了,现在已经快九点半,小家伙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替儿子掖了掖被角,看着儿子那憨憨的睡相,心里还真有点不是滋味,现在孩子还小,要是孩子渐渐大了,我跟齐小倩还是这样的战争着,会不会对孩子不好呢?而且作为父母,我们这表率做得太糟糕了,常言说得好,言传不如身教,我们俩身都不正,怎么教育儿子? 朦胧中,听到有人敲门,我起身去开门,发现站在门口的竟然是齐小倩。她不是在支边么?怎么回来了?还没等我去想,齐小倩已经紧紧的抱住了我,她的手在身上上下逡巡着,嘴巴吻上了我的唇,而且她象疯了一样快速的脱掉了我和她的衣服。 很奇怪,这么冷的天,我怎么不觉得冷?难道是激/情的缘故? 齐小倩的动作很急切,扒光了两人的衣服,她猛的将我推倒在地板上,整个人骑在了我的身上,一只手快速抓住我坚挺的部位塞入了她的体内。 不对呀,每次对着齐小倩我不是很难硬起来的么?怎么今天这么快就硬了?难道是刚才裸/聊的缘故? 齐小倩在我身上疯狂的动作着,可过了好半天她也没有高/潮的迹象。 “来,你到上面来,”齐小倩拉着我,猛的一翻身,就这样我们两人的连接处根本没分开就转换了体位。 托起她的两腿,我大力的抽/动着,齐小倩发出了哼哼声。 噫,不对,这声音不是齐小倩的声音,我仔细瞧了瞧,哪是什么齐小倩,分明是刘婕嘛,不对,不对,怎么是宁静?,也不对,是李芸,是蓝珊珊接着,下面又变换成了许多我并不认识的女人的面孔,但每一个都很漂亮。 我我这是在哪?我怎么会跟这么多的女人发生关系?齐小倩呢?她才是我老婆啊。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齐小倩叫的我声音,‘郝挺,郝挺’,我转身望去,齐小倩正坐在一辆汽车上,开车的是个我不认识的男子,齐小倩叫了我几声,向我摆了摆手,然后突然大声叫着‘郝挺,救我’,我再看时,那辆车向疯了一样在马路上狂奔,齐小倩在与那个开车的男人抢夺方向盘,可快速的车子突然一头扎进了路边,本来平整的江城的马路却突然变成了深深的悬崖。 “啊”我的耳边传来齐小倩的惨叫。 “小倩”我大叫一起,整个人猛的坐起 房间里微弱的小夜灯在闪着光,在我的身边是儿子憨憨的脸庞。 我又做恶梦了,大冷的天,我身上穿的睡衣都已湿透。 怎么回事?上次我就做到了这个梦,难道我郝挺这么恶毒?在自己的潜意识里想齐小倩死?不会吧,齐小倩虽然跟我没有什么爱情,但我们有亲情啊,我们还有儿子,这么多年我忍受着她的无理,忍受着她的跋扈,忍受着她父母的讥讽不就是为了这个家这份亲情么,我怎么会老梦到她死呢? 113 李芸的伤心事 早上起来,快速的弄好早饭、替儿子穿好衣服、哄着他吃完早饭,然后将他送到幼儿园。 现在做这些我已经驾轻就熟,不再象齐小倩刚走时那么手忙脚乱。 “李姐,你脸上怎么了?”送儿子去幼儿园回来上班的路上,正好碰到了李芸,我一眼就看到了她脸上有伤。 “没什么,是我不小心撞了,”李芸尴尬的掩饰道。 撞了?很显然李芸骗我,因为我知道那样的伤不会是撞的,只有一个可能,是被打的。可李芸不说,我也不想多问,就这样,我们扯了一些其它闲话,两人一起到了学校。 “李姐,你怎么还没下班?”一天的忙碌过后,当所有人都已经离开,我发现我们教研室的灯居然还亮着就过来看看。 自从成了副校长,我就基本在校长办公室办公了,很少来教研室。但毕竟我还在上课,还会参加教研组的教研活动,所以教研室里我的那张办公桌依旧在那里,我也会偶尔过来看看,就象今天。 “郝校长,我”李姐的脸上有一丝尴尬。 “李姐,你脸上的伤是被打的?”我再次问,早上我问的时候,李芸说是撞的,可现在她下班不回家,这就有点不正常了。李芸家里有个上初中的女儿,老公在一家大型国有企业上班,李芸每次只要不开会都会准点回家烧饭的,今天肯定有问题,再联系到她脸上的伤,我只能这样设想。 “”芸没有说话,泪水在眼眶里开始打转。 “李姐,到底怎么了?”我问,“我们可是多年的同事啊,有什么跟我说说好吗?” “呜”李芸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过了好一会才抬起头来,“郝校不,小郝,李姐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事,真的,” “李姐不相信我?”我问。 “不是,只是唉”李芸终于开口了。 原来李芸的老公蒋树春在一家国有企业做高级技术人员,虽然不是什么高知,但国有企业福利待遇好,收入也高,再加上李芸在我们学校做老师,一家人过得其乐融融。可前一阵子,蒋树春的单位进行改革,蒋树春由一个高工资福利、捧着国家铁饭碗的工程师一下子成了个下岗职工。蒋树春比李芸要大三四岁,早就四十出头,在这个年龄下岗,再从头开始年龄嫌大,退休吧年龄嫌小。出去找工作吧,人家基本都要三十岁以下,最多不会超过三十五岁。所以,蒋树春的心情就很不好,昨天两人为了点琐事就吵起来了,蒋树春是结婚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动手。 “你是说蒋哥下岗了?”我问,“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过呢,” 李芸的老公蒋树春我见过,挺憨厚的一个人,恐怕也正因为其憨厚,不太懂得投机取巧,所以才会成了单位第一批下岗职工。 “唉,下岗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有什么说头呢,”李芸叹了口气道,其实李芸的心理我能理解,齐小倩支边还是光荣的事情呢,我都没在单位说,现在人都注重个人隐/私,没事谁会将家里的事弄到单位去咧咧? “我记得蒋哥好象是搞工程设计的吧,”我问。 “嗯,” “李姐,要不这样,我帮你想想办法,说不定能行。如果蒋哥有工作了,肯定不会再跟你闹了,”我说。 “你有路子?”李芸说着,眼里闪出了亮光,关于我当上副校长是因为背后有人的传言在我们学校在暗暗的传着,这我也知道,而且确实我当上副校长与曹阳有关,所以我也不否认。现在我说要帮蒋树春找工作,李芸一定以为我会动用关系。 “我一个兄弟,噢,堂兄弟,是做工程的,我看看他那边要不要人,只是他是个体,恐怕没有蒋哥原来单位的工资福利好。”我说。 “哎呀,他现在只要有个事做起来,别一天到晚在家折腾一家老小就行了,”李芸急切地道。 “那我帮你问问,”我道。 114 我也醉了 当着李芸的面,我拨通了郝强的手机。 “强子,在哪呢?” “还能在哪,工地,怎么,有事?”郝强问,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那些客套早就不需要。 “嗯,我一位老大姐的老公原来是在国企做工程设计的,刚刚下岗了,我想看看你那是不是需要这样的人,”我道。 “有证么?” “什么证?”我诧异,干毛,一个个体小老板招人还要什么证书? “就是建造师、结构师、造价师这些,”郝强道。 “你等一下,”我捂着话筒,扭头问李芸道,“李姐,蒋哥有建造师、结构师、造价师这些证么?” 虽然我不懂这些证是什么东东,但我想李芸应该知道,毕竟他老公是做这行的。 “有啊,他有建筑设计师上岗证,而且还有一级建造师证书,”果然李芸知道他老公有什么样的证书,我将李芸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郝强。 “那就行了,让他将一级建造师证书到我单位来挂单吧,不用上班我可以付他一月两千块,如果上班的话再另算,”郝强道。 什么?不用上班,一个月两千?日,没搞错吧。我现在的工资才一千八左右,要不是升了这么个副校长有点校长津贴,我只有一月一千五。 “嗯,那行,不过最好能让他去上班,”我道,我知道蒋树春在家闹就是因为没班上闲的,真要是给钱不上班,他不还是闹么? “那也行,让他来吧,一月三千五,”郝强道。 我再一次惊讶了,以前在家里,考上个大学弄个事业编制,捧个铁饭碗一直是我们父辈甚至是我追求的目标。可真当我大学考上了,事业编制也到手了,铁饭碗也捧着了,我才发现,原来这些都是如此的不值钱,因为空有北师大这个名校招牌的我工资只能达到一个下岗工人工资的一半。 “好嘞,那他什么时候过来上班?”我问。 “随便,明天来也行,”郝强道,“你让他来直接打我电话就行,” “好嘞,强子,谢谢你啊,”不知道为什么,这是我第一次跟强子说谢谢。 “啊”郝强显然也极不适应我这声谢谢,“大龙你说什么呢,咱们是兄弟,” “李姐,说好了,明天就可以上班,拿证挂单两千一个月,人去上班再加一千五,总共三千五一个月,”我对李芸说。 “太好了,郝校啊不,小郝,大姐该怎么谢谢你呢?”李芸激动地说。 “谢啥呀,李姐,咱们都多少年的同事了,”我道。 “不行,我得请你吃饭,”李芸道,“就今天,就现在,” 看得出,解决了蒋树春的问题,解决了她的后顾之忧,她非常开心。 拗不过李芸,我只好跟她去了学校不远处的一家饭店,李芸点了满满一桌菜,还要了一瓶白酒。 “李姐,你不是不喝酒的么?”我问,在几次的学校同事聚餐会上,李芸都是滴酒不沾。 “大姐今天高兴,陪你少喝点,”李芸道。 可酒桌上真喝起来,哪还有少喝的事?人喝酒都是起喝越兴奋,越喝越多,开始是想着法的推辞不喝,最后是想着法儿的要喝。虽然我和李芸两个人并没有其它人闹,但架不住李芸高兴,很快我们就喝完了一瓶白酒。 “服服务员,再再来一瓶,”李芸大着舌头吩咐道。 “李姐,你喝多了,就一瓶行了,”我说,此时我的意识还是清醒的,毕竟我只喝了六两左右。 “不不行,姐姐今天高高兴,再再拿一瓶,”李芸道。 实在拗不过,服务员又拿来了一瓶,这一次,为了不让李芸喝得太多,我都是给她倒半杯,我自己倒一杯。于是,很快,我也醉了。 115 酒醉的疯狂(二更) 两个人喝了近两瓶白酒,我也就七八两的量,李芸更是只能喝三四两,两瓶对我们两人来说太多了,最后我们都酩酊大醉。 至于我们是怎么离开饭店,又是怎么去的酒店我都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半夜里李芸‘啊’的一声大叫惊醒了我。 我一睁眼,李芸赤/裸着上身跟我睡在一个被窝里,两只手抓着被子捂在胸前最私密的部位,整个肩膀雪白的一片露在外面,平时盘在头上的长发如今披散在肩上,再有点睡意朦胧的感觉,极具诱惑力,一时间我甚至忘记了她是李芸。 “啊”随即我发现问题来了,因为我已经感觉到了,我的身上也没有一件衣物,我们俩的衣物全部散落在房间的各个角落,可想而知我们进来时两人是多么的疯狂。 “李李姐,对对不起,我我也不知怎怎么会这样,”从李芸诱惑力中清醒过来的我连忙结结巴巴地说。 “不是你的错,是姐我喝多了,”显然刚才醒来一惊过后,李芸也明白发生了什么,她也知道我们那是在醉酒状态下,并不是我有意冒犯了她。 “你刚才那样看着我干什么?”尴尬的沉默了一会,李芸问。 “我我是惊讶原来李姐这么漂亮,”一惊之后,见李芸并没有责怪我的意思,而且两人已经赤/裸相对,我也就不再紧张。 “你是说姐平时不漂亮?” “不是不是,”我说,“只是李姐你平时穿的衣服样子有点老气,而且总是盘着个头发,给人有点有点” 我忽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 “是不是那种呆板的老姑婆形象?”李芸问,嘴角竟然扬起了微微的笑意。 “不是只是” “我真的漂亮么?”李芸问。 “真的漂亮,”看到李芸这样,我的已经早就挺起来了,这么长时间没有性生活了,显然刚才两人醉酒状态下的疯狂并没有让我完全释放。 “真的么?”李芸说着,松开了拉着被子的手,被子在缓缓滑落,她的两只也慢慢的呈现在我面前。 李芸的有点下垂,但却特别丰满,应该就是人们常说的那种木瓜乳。而且她的乳/头特别大,乳/晕的颜色也比较深,快四十岁的女人了,这很正常。 看着一具女人的胴/体在我面前一点点的展示,再加上是平时表现得如此保守的李芸,我的在瞬间膨胀了。我没再等被子慢慢滑落,而是猛的一掀,立即李芸的整个身体展现在我的眼前。 “啊干嘛这么猴急?”李芸娇嗔的用手打了一下我的胳膊,“想看么?我躺下来给你好好看看,” 说着李芸躺了下去。 如果说李芸坐着,那乳/房还有点下垂的话,那么随着她躺上,那乳/房就成了高高耸起。而且她的上没有一丝赘肉,胸部以下一直到三角地带都是平坦无比,而且皮肤白皙细嫩。李芸的毛发比较稀疏,而且不是黑色,而是略略有点泛黄,是那种金黄。 李芸的两条腿不是很长,但却匀称,而且与她的身材配起来也比较恰当,总体来说,此时的李芸跟我在生活中见到的完全是两个样子。生活中的她给人的感觉是庄重、沉稳,可如今她却媚眼如丝,无比风/。 我的手轻轻的抚上了那两个高高的耸起,真大,一只手握一个都握不过来,我不得不双手齐下。 “嗯”随着我抚摸的力道越来越来,李芸发出了呻吟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 116 李芸的改变(一更) “小郝,进来吧,让姐好好享受享受,”李芸闭着眼睛道,此时她满脸通红,我不知道她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害羞。但她的手却摸向了我的两腿之间,并一把抓住了我的挺立。 她的手随意的套/弄了几下,然后就引导着我进入了她。 “啊”在我进入的那一刹那,她叫的声音很大,但我的感觉却并不十分好,因为李芸的下面有点松,我总觉得自己没有被完全包裹。 虽然这种宽松给我带来的感觉并不舒爽,但此时的我也只能卖力的去耕耘,何况李芸的浪/叫还确实能刺激人的性/欲。 我卖力的动作着,我不知道在这种不能完全包裹的情况下,李芸能得到多少的快/感,我甚至怀疑她的叫有做作的成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完全包裹我根本不能带给我超强的刺激才有意用声音来刺激我。 终于我们两人都累了,可我们两人却都没有达到高/潮,躺在李芸身边,她拿着我的手将我的手送到了她的私密处并慢慢的动了起来。我知道,这样空荡荡的感觉摩擦到那一边,这一边空着,摩擦着这一边,那边空着,肯定有缺憾,何况还没到高/潮。那么抚摸她的私密处也许能给她带来快感吧。 我先是轻轻地,然后在她的呻吟声的催促下开始加大力道和加快速度,很快,李芸发出了近乎濒死的喊叫,并在喊叫声中释放了自己。 真累,先是运动了半天,然后又去帮李芸抚摸,我仰躺在床上,大口喘着气。 李芸轻轻的坐起来,我以为她会去洗一下,没想到,她会坐起来后,又伏到了我的两腿之间。 *的结合让我们运动了半天都一点感觉没有,倒是我用手她用嘴互相满足了对方。 简单的冲洗之后,我们没有呆在宾馆里,因为李芸要回家,我也不想在外面过夜。 第二天上班,在校园里碰到李芸,我有点尴尬,倒是她好象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象往常一样跟我打了声招呼,“郝校长早,” “李姐早,”我连忙应了一声,但我总觉得好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什么不对劲呢?在李芸已经从我面前走过,我又回头望了一眼,才发现不对劲在哪了。今天,李芸的长发没有再象以往那样盘起来,而是以披肩发的形式散在肩上,衣服也不再是那古板的灰色,而是穿了一件暗红色的棉袄和一件黑红暗花的薄棉裤,虽然颜色不是太鲜艳,但与李芸以前一贯的蓝灰色以及盘个老姑头相比,李芸的变化太大了。 人说性/受滋润过的女人是最美的,李芸这样难道是因为昨天晚上满足了的缘故?那么以前呢?难道李芸的老公不能给她满足? 没有那么多时间让我去考虑李芸的问题,因为一个上午我除了上课还要开个教学会,期间我还接到了郝强的电话,让我中午陪他吃饭。 “什么事啊,晚上不行么?”我问。 “哎呀,这种事越快越好,就中午吧,”郝强道。 “行,那你说地点吧,”我说,对于郝强这样的兄弟,我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就你们学校西边那个润发餐馆吧,”郝强道。 润发餐馆就在我们学校西边,是个普通的中等酒店,饭菜不算贵,但环境不错。 117 几个先决条件(二更) “什么事,这么急乎乎的,”坐定后,我问郝强,我们之间已经不需要那些虚伪的客套。 “你知道刘婕的丈夫是因为什么出事的么?”郝强问我。 “听说过,好象是因为那个什么建筑工地的事,”刘婕跟我说了很多,但我并没有承认自己知道的很详细,我不想让郝强太多的知道我跟刘婕的关系。男人就是这样,再好的朋友,也不会将自己在外面有女人的事跟别人说。不象女人,碰到一个好的闺蜜,什么事都可以往外兜。 “听说那个地产项目直到现在为止还是以半拉子的形式存在,并没有人接手,”郝强道。 怎么会,我听刘婕说过,当时她丈夫拿地的时候地皮是很便宜的,可现在地皮已经很贵,无论谁接手可都是稳赚不赔的呀,怎么会到现在还没有人接手?“现在的地皮不是寸土寸金吗?怎么会没有人接手?” “正是因为土地价格贵了呀,”郝强道,“当年二三十万一亩的地,现在已经一百多万一亩,如果按现在的地价拿地,再加上建筑材料、工人工资、各种打点,肯定就赚不了多少钱了。你知道房产商最赚钱的是什么吗?是地皮,所以有好多人都是通过关系到政府拿地皮,然后再转手卖出,赚取差价。刘婕丈夫这个项目已经建了一半,谁拿来都得建下去,所以没法炒地皮,这也是多年没人接手的原因。其实我也知道有人一直在跟政府接洽,但总是因为价格谈不拢。” 这我听说过,现在的房地产市场上有个说法叫“炒地皮”,就是一些有关系有门路的人通过内部途径竞标获得某一地块,但这些人或公司却并不在这块地皮上搞建筑,而是再以高价转手卖给别人,这样他们就可以获得地皮的差价。举例来说,一百亩地,你去买是一百万一亩,再加上打点费,就是一亿多。再加上买建筑材料,招工人、披星戴月的干,等你将房子建好卖出,花个三五年,六七年的时间,赚个三五千万。但别人去买,内部价也就六七十万甚至更低,然后再卖出,转下手就赚几千万,而且只是一倒手的玩意,根本不用几年时间,三两个月就成。 “那么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问。 “兄弟我请你帮忙,帮我拿到这个项目,”郝强道。 “我帮忙?你没搞错吧,我只是个小学教师而已,”我觉得奇怪,郝强为什么要找我帮忙,我一无权二无钱,能帮什么?再说了,既然有人想接手却因价格谈不拢,郝强凭什么就能谈得拢? “我当然没搞错,”郝强道,“现在我想将刘婕丈夫以前的那个工程给接下来,这是一桩稳赚不赔的买卖,而且只要两年的时候,利润率可达百分之五十以上,” 百分之五十?两年的时间?这房地产也太暴利了吧。 “你接这个项目应该去找政府相关部门吧,怎么找到我的头上?”我被郝强搞迷糊了。 “这事只能你去办,”郝强道,“也只有你能办好?” “我还是不明白,”我道。 “你跟刘婕的关系不一般吧?”郝强盯着我问。 虽然我跟刘婕在人前刻意的保持距离,但刘婕帮我带孩子还是引起了一些人的非议,难道郝强也听说了?“你什么意思?” “别,兄弟我没别的意思,因为这个工程原来是刘婕丈夫的公司的,如果我们能说动刘婕,以到法院起诉的方式证明当初这个工程烂尾是因为那个副总卷款逃走造成的。如今随着这个副总的归案以及部分资金的返还,刘婕丈夫原来的公司有继续经营下去的能力,我们就可以重新要求政府将这个项目交给我们,只要我们证明有足够资金能将项目进行下去就行。”郝强道。 “怎么可能呢,虽然我不是学法律的,但法律基础课我听过,象这种被法院强制执行的案子,要想再重新主张权利是很困难的。” “是很困难,但只要有几个先决条件,那就不难,而且很容易成功,”郝强道。 “哦?你说说看?” 118 天大的馅饼 “首先,刘婕丈夫虽然不在了,但公司却并未被注销。由于刘婕与原法人是夫妻关系,公司是夫妻二人的共有财产,因此刘婕可以到相关部门更改法人,毕竟丈夫死后是刘婕在偿还债务。在我们国家,法律上遵循公、循、良、序的原则,象刘婕丈夫这种并不是因为自己的恶意而造成工程烂尾,且公司又获得新资金注入的情况下,政府一般都会支持原企业的。其次,我们要向政府提供充足的资金保证,上次工程烂尾就是因为资金链的断裂造成的,只要我们以刘婕丈夫原公司的名义,再辅以充足的资金,这个事也就成了一半。” “成了一半?”成了一半也就是五成,那么还有什么是决定因素呢? “对,成了一半,”郝强道,“下面就是必须政府承认,只有政府里有人人家才会将这工程给你,前面说的那些都是在政府有人的前提下作出的假设,如果政府里没人,那么这就不叫一半,而是一成都没有。” “政府里有人?”我有点莫名其妙,“那你找我可真是找错了,兄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你都是农村泥腿子出身,你现在是大老板了,我还是个小学教师,充其量刚做了个小学副校长,噫” 说到这里,我忽然意识到了,难道郝强说的政府有人是指曹阳?既然郝强将我和跟刘婕的事打听得这么清楚,那么对于我跟曹阳的关系,甚至我当上副校长完全是因为曹阳的缘故应该也了如指掌了吧。 难道郝强调查过我?想到这,我心里有点不爽,可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兄弟,我并没有表现出来。 “你是说?”我并没有说出来,而是听郝强的答案。 “对,”郝强显然没有那么多耐心去跟我捉迷藏,他现在急切的想争取到项目,“我已经打听了,曹阳过一段时间将会到我们区来做一把手书记,到时只要他的一句话,那个项目就有九成的把握了。” “那么还有一成是什么?”我问。 “资金,”郝强道,“我现在手里自己只有不到两千万,即使找人借、找银行贷款,象我们这样的小公司也只能贷个一两千万,这还差近两三千万。” “那没钱不是什么都白说?”我道,两三千万,什么概念?我一个月工资才不到两千,一万个月,我得干几百辈子才能挣到。 “也不是,我听说那个副总被逮捕后,刘婕追回了一千多万,如果她愿意将这笔钱投进我的公司,我再想其它办法凑凑应该问题就不大了。”郝强道。 “刘婕的钱?那可是人家现在全部的身家性命,她会愿意投资?” “我去找她她肯定不愿意,但如果你去找她,她肯定愿意,”郝强道。 “你”靠,这家伙,看样什么都早就打听好了。 “大龙,兄弟我能不能玩儿一把大的这可全靠你了,以前我虽然也带着个工程队,每年也能赚个百八十万的。可那都是辛苦钱,如果这次能成,一下子咱们就能赚几千万,可以少奋斗几十年啊。”郝强道。 “慢,你说咱们是什么意思?”我想郝强将咱说成咱们绝不是简单的口误。 “噢,我光说项目的事,把最重要的都给忘了,刘婕的钱我除了会给她相应的投资回报外,我会给你以总利润的百分之十。”郝强道。 百分之十?如果这个项目能赚几千万,我就可以得到几百万?靠,天下哪有这么大的馅饼? 可这馅饼不仅有,而且即将向我头上砸来的还不止一块。郝强刚说过这事没两天,我就接到了宁静的电话,目标居然也是那块地,不过钱林俊比较聪明,他没有象郝强说的这么直接,而是循序渐进。 119 同时叫了起来 “喂,郝校长您好,”接通电话,手机里传来了宁静甜美的声音。 宁静一般给我打电话是不会称我为郝校长的,连名字都没有,我也是这样,可今天她却开口叫我‘郝校长’我觉得有点奇怪。 “你好,”我礼节性的回了一句,也许她那边有人不太方便吧,所以我也没表现得亲昵。 “郝校长,宇炎爸爸想请您吃顿饭,不知道您有没有空?”宁静继续道。 宇炎的爸爸?那个台/湾商人?他干嘛要请我吃饭? 如果不是因为跟宁静的关系,我会象回绝其它学生家长一样回绝钱林俊的邀请,可宁静给我打电话是什么意思呢?是要我参加?否则她完全可以让她男人直接给我打电话。可她男人又为什么让她给我打电话,而不是自己直接给我打电话呢?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不会吧?我现在忽然有点担心起来,这也是我第一次为自己偷/情而感到担心,要是钱林俊知道我和宁静的关系,会不会对我有什么过激的行为?我听说过现在这些老板手里有两钱就天不怕地下怕,自认为老子天下第一,什么过激的事都做得出来。 我忽然有直接拒绝的想法,我以前拒绝过多次学生家长的宴请,所以我可以随便找个借口推辞掉。可如果钱林俊本来只是想私下里解决,因为我的拒绝他一怒搞到学校来,那我的家庭、我的工作、我的面子将全部荡然无存,到时恐怕连找地缝钻进去的机会都没有。 靠,钱林俊还不一定知道我与宁静关系呢,我就这么自己吓自己干嘛?稳了稳心神,我决定接受邀请,不管结果如何我都得勇敢去面对不是,否则也显得我太心虚了。 “对不起,我们老师一般不会接受学生家长的宴请,”虽然心里已经答应了,但我还是要假装推辞一下,否则就显得我跟宁静的关系太密切了,哪有学生家长一个电话就立即应允的,连对方是什么人,又请了什么人都不知道。 “哎呀,郝校长,就请您给个面子吧,我们家宇炎爸爸很想结交您这个朋友,而且,噢,宇炎爸爸要跟您说话,”那边宁静道,显然见我推托,钱林俊准备自己来跟我说。 “郝校长您好,”电话那头传来了个男人的声音,奇怪,我好象在哪里听到过,怎么这声音有点耳熟呢? “你好,”我没能从记忆深处找出这个声音主人的样子,只能礼貌性的回了一句。 “郝校长,上次您救了我太太,因为我一直在外地还没有机会感谢您,今天我想请您吃个饭,聊表谢意,”钱林俊道。 感谢我救了宁静?噢,我知道了,原来他是说宁静上次发烧的事。“不客气,你家宇炎给我打电话,我想任何人在那样的情况下都会出手帮忙的,”我道,我强调了是他家宇炎给我打电话,因为我不想让他乱想他的女人生病为什么会打电话我。 “是啊,孩子心里就是相信老师,从小我们就跟他说父母、警察、老师是最可信赖的人,”钱林俊道,“那就今天晚上?郝校长能给个面子不?” “那好吧,你说时间地点,”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就不再推辞,人家只是为了表示一下感谢嘛,我那么紧张干嘛? “那就六点半,格林威尔大酒店,”钱林俊道。 “好的,我准时到,” 下班后,当我赶到酒店的时候,钱林俊和宁静早就已经到了,偌大的包间里只有他们‘夫妻’二人。 “是你?” “是你?” 当我进入包间一抬头,我和钱林俊不禁同时叫了起来。 120 不正常的味儿(二更) “怎么?你们认识?”宁静在一旁诧异道,由于惊讶于宁静的男人就是这个人,我倒一时忽略了宁静的存在。 今天宁静只是轻松的将发际两边的一溜头发招到后面用个小发夹夹着,长发披肩,脸上略施粉黛,上身穿了件白色的高领羊毛衫,一条紧身的牛仔裤,一双长靴,将整个身体包裹得凹凸有致。 我没有过多的去注意宁静,因为我终于将电话里的声音与面前的这个男人联系了起来,这就是那天在湖边救起杨丽丽的男子。 “噢,我上次碰巧救过郝校长的夫人,”钱林俊给人看起来就是一个成功人士,而且不是那种暴发户式的,他的气质中透露出儒雅,给人一种目视一切皆浮去、平生万事均黄梁的超脱感。 “哦?”宁静恍然大悟道。 “啊,不,钱先生你误会了,那不是我老婆,”我连忙辩解,上次在湖边我就没来得及解释,今天我不想钱林俊再这么误解,“那是我一个朋友的老婆和孩子,那孩子也在我教的班,那天我是陪朋友一家一起出去玩的,” 在这里我没说是单独陪杨丽丽和曹家文的,因为我不想引起钱林俊的误会。是怕引起钱林俊的误会么?后来我细想才发现,其实我是怕引起宁静的误会,我不想她把我看成是个烂情的人,何况我与杨丽丽根本就没什么。 “哦?”钱林俊不经意的哦了一声。 “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钱先生,那天要不是你,恐怕我还真难向我朋友交待了,毕竟当时只有我在他们母子身边,”我道。 “郝校长客气了,谁见了那种情况都会出手相救的,”钱林俊道,“郝校长,您也不必钱先生钱先生的,如果不您不嫌我这商人的铜臭味的话,我比你痴长几岁,你就叫我钱哥好了,我就叫你郝老弟怎么样?” 也许是有感于钱林俊上次出手救了杨丽丽,也许是被他的儒雅气质所倾倒,反正不是因为宁静的缘故,我居然没有拒绝,而是欣然接受了钱林俊的建议,“好啊,只要钱哥不嫌弃我是个穷教书的。” “教师可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从小到大我对老师可都是非常崇拜的,”钱林俊道。 “我倒更佩服你们,”我道,“商场中的摸爬滚打可跟战场一样,商场中取得成功的人士才是真正的人才。” “服务员,上菜吧,”就在我们两人互相吹捧的时候,宁静开始让服务员上菜。 菜不多,一共就十来个,但非常的精致,我知道这一桌下来,我一个月的工资肯定是不够的。 在餐桌上,钱林俊并没有说其它什么,而只是跟我聊起了家常,当然最多是孩子。很显然他并不知道我与宁静的关系,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渐渐的谈笑也就变得随意,直到酒足饭饱告辞而去。 宁静跟着钱林俊一起送我离开,表现得很正常,但我总觉得宁静的这种正常里有一丝丝不正常的味儿,但究竟是哪里不正常我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121 一点点失落 不过跟钱林俊在一起吃饭给人很享受的感觉,虽然他应该是个传说中的大老板,却一点也没有老板的架子,我甚至感觉到他有有意迎合我的意思,当然这种念头在心头也就一闪而过。人家是个拥有近十亿资产的大老板,而我只是个普通的小学教师(在这里我特别不喜欢称自己为副校长,因为我觉得那个副校长是曹阳帮我得来的,虽然凭我的能力我当之无愧,但我还是觉得依靠别人得到的东西不如自己拼搏得来的让我心安理得),人家凭什么迎合我?也许真的是我帮过他的女人,而且他儿子现在也正在我班里的缘故。 再拿钱林俊跟我认识的人中所谓有钱人相比,就更显出其儒雅沉稳的性格,我以前认识的所谓有钱人也就是郝强了,但郝强这家伙毕竟建筑工人出身,再加上本身素质不高,见到个烧烤店老板娘都挪不动腿,而且还口出秽语,跟肖二虎给打了起来。 不过,我不得不佩服郝强,他居然真的将那个烧烤店的老板娘给‘搞’到了手。这里我只能说搞,因为我觉得用追求一词也太抬高郝强的身份了。 那是在上次郝强与我吃饭后的没几天。 那天,刘婕打电话说让我下班后与她一起出去吃饭,我问什么事她又不说。女人嘛,总是喜欢搞点小惊喜什么的,虽然刘婕已经三十岁了,但自从跟我在一起,再加上有了工作、有了钱,现在她已经变得活泼多了,有时甚至象个初恋的小姑娘。 去了我才知道,那天是刘婕的生日。 “刘婕,今天是你生怎么不告诉我?你看我什么准备都没有,”我说。 “要什么准备呀,普通生日而已,你来了就是给我最好的生日礼物,”刘婕道。 “谢谢你,”我道,我确实得感谢刘婕,她那么的帮我、那么的包容我,而且还那么细心的照顾我。 “看你,又说这样的话了,”刘婕娇嗔的看了我一眼道。林俊阳带着我儿子去玩酒店里的滑滑梯去了,就我们两人,所以刘婕表现得有点亲昵。 “哟,大龙,你也在这吃饭啊,”正当我跟刘婕吃饭的时候,郝强的一个大嗓门差点吓了我一跳,因为我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熟人。 “哦,强子?”我抬头,正好看到郝强兴奋的朝我这边走来。 “嫂子好,”显然,郝强也看到了刘婕,不过这家伙早就知道了我与刘婕的关系,所以毫不惊讶,倒是我看到郝强身边的女人,有点微微惊诧,因不这个女人竟然是烧烤店的老板娘。 “郝老师好,”见到我,老板娘脸微微一红,扭昵着过来打个声招呼。 “强子也过来吃饭?”刘婕跟郝强还算熟悉,毕竟以前郝强在她丈夫的手下做事。 “嗯,”郝强答道。 “几个人?要不一起?”我道。毕竟刘婕跟郝强也很熟悉,两人在一起吃饭也不算尴尬。 “好啊,我们就两个人,嫂子,不影响你们吧,”郝强道。 “没啊,反正都吃饭嘛,上次的事我还没感谢你呢,”刘婕道。 上次的事,指刘婕通过郝强认识我,才将孩子弄到江城小学的事。 “这么客气干嘛,嫂子,这种小事还不是应该的嘛,”郝强道,“噢,我介绍一下,这我朋友秀香,秀香,这郝挺就不用介绍了吧,这是我嫂子刘婕,” “嫂子好,”秀香其实应该比刘婕大,但郝强叫嫂子,她也只好跟着叫嫂子,可以判断她肯定已经被郝强这家伙给搞到了手,“嫂子到底是城里人,真漂亮,跟郝老师可是天生的一对呢,” 秀香的话说着刘婕脸色微红,不过她却没有否定的意思,我知道郝强这家伙是有意这么介绍的,他不说刘婕是他以前老板的老婆,而是先介绍我再介绍说刘婕是他嫂子,他这是误导秀香。 “噢,我们只是朋友,你误会了,”我对秀香道。 “啊?不好意思,”秀香连忙道歉。 “没什么,”我说,在我说这话的时候,我看到刘婕的脸上似乎有一点点失落。 122 让秀香陪你 因为有了郝强与秀香的加入,整个饭桌上的气氛就热闹了许多,没看出来秀香是个那么爱闹的人,再加上有两个孩子,整个吃饭过程中就光听到叽叽喳喳了。 特别是在饭桌上,我儿子一直叫刘婕妈妈,搞得我跟刘婕都挺尴尬,好在郝强与秀香也是那样的关系,倒也没什么可说的。 饭后,郝强说继续去唱歌,刘婕说不行,有两个孩子呢,我也准备推辞,可郝强却对刘婕道,“要不嫂子,你先带两个孩子回去,我和大龙好长时间没聚了,我们再好好聊聊,” “行啊,你们去吧,孩子你们就不用担心了,”刘婕道,其实我和郝强前几天刚一起吃过饭,可刘婕不知道。 刘婕现在已经真把我当成她的男人了,虽然我有老婆有孩子,可正如她说的那样,她不在乎名分也不在乎我是不是能天天和她在一起,只要我能心里想着她,想着那为我装饰的那个大房间,那张大床就行。所以,凡事她都表现得温柔体贴,这跟齐小倩正好相反,也让我对她的迷恋更甚从前。 “你是再找个伴还是到夜总会里我替你找?”看着刘婕离开,郝强问。 “靠,你不是说唱歌嘛,干嘛还要找什么伴?”我道。 “要不一会让秀香陪你?”郝强在我耳边轻声说。 “滚,那不是你女人么?”我也低声的回道。 “靠,我什么时候跟你分过你的我的?我的就是你的,怎么样?这个娘们在床上不错的,很有劲也很够味,要不尝尝?” “滚,你以为我跟你一样,跟个公狗似的,逮着就上,”我轻轻推了一把郝强。 “哈哈”郝强发出一阵笑。 “你们说什么呢,这么开心,”本来我们的低声就让她好奇,如今郝强又大笑起来,秀香终于忍不住问道。 “大龙说我们是一对公狗*,你说是么?”郝强走过去,一把搂着秀香道。 “去,”秀香一打郝强搂着她的胳膊,“郝老师才不象你这样,简直就是个野人,” “野人不好么?你不是说就喜欢哥在床上象个野人么?”郝强并没理会秀香的娇斥,而是继续道。 “喂,喂,这是大街上好不好?要发情你小子也回去发,”我对郝强道。 “你看,这小子什么时候儒雅了?跟我在一起他也就是个禽兽,”郝强道,“我告诉你呀,想当年我带着这小子去偷看女人洗澡” “你给我闭嘴吧,狗嘴吐不出象牙,”我赶紧阻止郝强,这家伙可是什么都能说得出来的。不过,他也说的没错,在他面前我装不起清高圣洁来,想当初我们一起跑到河边偷/窥女人洗澡,一起到沈寡妇家偷听墙跟,在沈寡妇家有男人的时候一起往院子里扔石头,什么事咱们没干过?现在虽然大学毕业了,成了知识分子,也为人师表了,以前的那些龌龊就不是自己干的了? “得得,我不说了,免得你人民教师的光辉形象在美女心中轰然倒塌,”郝强道,“快说吧,你到底怎么弄,是自己叫一个还是我给你叫一个?” 日,等着他给我叫肯定是些小姐,不是我对小姐免疫,而是我嫌脏,同时也有一种心里阴影,刘婕曾做过夜总会的陪侍小姐,虽然她当时坚持卖笑不卖身,可真在这种地方干的人,有几个能坚持到底的? 可如果不让他叫,我又到哪去找人呢?毕竟他带来的秀香是跟他有那种关系的女人,我到哪去找? 我这一辈子,除了老婆齐小倩之外,与我有关系的也就刘婕和宁静,刘婕带两个孩子先回去了,要么找宁静?可前几天宁静的老公才请我吃的饭,他有没有离开我不知道,如果她老公还在,她肯定无法出来。 “要不先去了再说吧,”我道,不想找小姐,自己又没人可带,我只好这样说。 123 夜未央夜总会 “好,那就到了再说,”郝强突然回头对秀香道,“要不你也先打个的回去吧,我们兄弟两人再找个地方好好喝点酒。” “不是说好唱歌的嘛,怎么又要我回去?”秀香有点不满的撅起小嘴巴,“哼,肯定是把我支走,你们去不干好事,” “靠,小娘们真不懂事,有大龙在我怎么可能不干好事?” “切,你们男人真到了那种地方” 啪,秀香还没有说完,郝强伸手在她丰满的*上拍了一巴掌,嘴里道,“放心,今天晚上回去让你检查,保证不在外面胡来,到时看我不干到你求饶,小妖精。” “去,”秀香拿起郝强印在她屁/股上的手甩开,“我自己回去看电视,郝老师,再见,” 临走的时候,秀香跟我打了声招呼。 “再见,”我摇了摇手。 “怎么样,这个女人不错吧,虽然比不了你那个刘婕漂亮,但要奶/子有奶/子,要屁/股有屁/股,关键是在床上够浪,要不下次你试试?”看着我目送秀香离去,郝强再一次道。 我觉得郝强今天好奇怪,虽然我们是兄弟,但两次要将自己的女人让给我上,那就有问题了。自然界雄性都是占有欲很强的动物,自己的配偶或伴侣是绝不允许其它雄性沾染的,就象自从我和刘婕有了关系,看到刘婕和黄世通在一起我就会吃醋一样。 “强子,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郝强道,“就是想让你尝尝鲜,” “滚,都被你干烂了,还让我尝鲜,走了,就我们两个大男人还唱什么歌,回去吧,”我道。 “别呀,就因为唱歌才将她们女人支走的,”郝强一拉我的胳膊,“走吧,” 我和郝强来到了一家叫‘夜未央’的夜总会,一进门一个三十多岁长相妖冶的妈咪就走了过来,“哟,郝老板,您来啦,” 她的声音婉转而且很嗲,走路更是夸张,一步一扭,整个臀部和胸部随着她两腿的扭动一颤一颤的。不可否认,她的身材非常好,再加上夜总会里空调打得挺高,大冷的天她就穿个低v领的薄薄的羊绒衫,夸张的露出了两个半球,一件短短的皮草小裙连半个都包不住,笔直修长的双腿上穿着一双丝/袜,挺有诱惑力。 “你眉姐的场子,我能不多捧嘛,”郝强说着用手在眉姐的*上摸了一把。 “作死啊,小心一会露露吃醋,”眉姐娇笑着伸手拍了郝强那不老实的手一下。 “还是眉姐了解我,叫露露来吧,再叫几个小姐来,让我兄弟挑挑,”郝强道。 “好嘞,郝老板你先去,露露一会就到,”眉姐应了一声,然后对着吧台边的一个公主道,“给郝老板开三零八大包,” 跟着郝强来到大包,里面装修得确实豪华,虽然灯光有点昏暗,但各种装饰与沙发等都是高档货,这一眼就能看出来。 刚坐下,就有公主端来了果盘啤酒,紧接着那个眉姐走了进来,“郝老板,露露来了,” “哟,郝哥,你可好长时间不来了,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呢,”一个女人如飞蛾般扑进了郝强的怀抱,然后一就坐在了他的腿上,双手环着他的脖子。 “我怎么会忘了你呢,”郝强的手已经不老实起来,一只手按在了露露的胸前,“就是忘了你,这个哥也忘不掉啊,” “讨厌,就会欺负我,”露露娇笑道,这时她似乎才发现郝强旁边的我,“哟,郝哥,这位老板是?” “我兄弟,你就叫她挺哥吧,”郝强道,我知道郝强为什么这么介绍,因为我也姓郝,总不能两个人都叫郝哥吧。 “挺哥?呵呵呵呵呵”露露再一次笑了起来,不过这笑里有点其它的意思。 “小蹄子,一会有你好看,”郝强道。 “就是,露露一见郝老板来,就禁不住发浪,呵呵,”眉姐笑道,“挺哥,您看您看中哪一位?” 此时,我才注意到眉姐身后的一排姑娘,足足有十来个,高矮胖瘦什么样的都有,不过有两样是一样的,那就是都很漂亮,而且性/感。当然,这两点也都是一个流水线生产出来的,在这种昏暗的灯光下,再加上化妆师的功夫,就算是凤姐也能被画成*。至于性感嘛,乳/房勒得暴一点,衣服穿得少一点,肉肉露得多一点就行。 但就在我一眼扫过去的时候,我发现在这一排人的末尾有一个女孩好象很不自然,她不象其它女孩那样搔首弄姿,而是双手局促的抱在胸前,头微微的低着。我看不清她的容貌,但可以看出她比较清涩,而且身材不错。 “就她吧,”我一指最后那个女孩。 “哟,挺哥真是厉害,一眼就看上我们青青了,我们青青今天可是第一次出台呢,”眉姐道,“青青,来,坐到挺哥身边去。” 女孩慢慢走到我的身边坐下,却并没有象露露对郝强那样,一上来就坐到我腿上或搂着我脖子啥的。 “郝哥、挺哥,那你们慢慢玩,”说着,眉姐带着剩下的小姐跟进来时一样鱼贯而出。 124 有钱就充大爷 “郝哥,想唱什么歌?我给你点,”当眉姐出去带上门后,露露问。 “来个《纤夫的爱》吧,”郝强道。 很快,郝强那如破锣般的嗓子就充斥了整个包间,‘妹妹你坐床头,哥哥来把你搂我俩的情,我俩的爱,让大床都晃悠悠晃悠悠,我汗水洒不够,从你下面流’ “郝哥,你坏死了,”郝强将歌词改得一塌糊涂,而且在唱歌的时候,手还在露露的身上不老实的到处乱摸。 “大龙,你来个什么歌?”一曲唱罢,郝强转头回我。 “我随便吧,”我道,从小我就在田间地头唱歌,上学后更是班级甚至学校的文艺骨干,现在流行的歌曲我大多会唱,所以根本不在乎什么歌。唱歌玩乎的是心情,只要放开嗓子吼那么一阵,将心中的各种压力完全释放也就达到目的了。其实唱歌跟做/爱一样,都是为了释放,谁每一次唱歌都是为了赢大奖?谁也不会每一次做/爱都想生孩子。 “那就十八摸?”郝强诞着脸问。 “滚,哪有这个歌,”我道。 “喂,姑娘,要你来是陪我兄弟快活的,别象个木头样杵在那呀,”郝强对我身边的女孩表示了不满,确实在这种夜总会里,这些小姐一定要做到眼勤手快,否则客人怎么可能给小费?而我身边的这位姑娘在一进来到现在,除了局促的坐在我的身边,有时还不停的搓手,什么也没做。 听到郝强的声音,女孩脸一红,连忙起身道,“不好意思,先生,您要唱什么歌,我来帮你点,” “呃,来首小白杨吧,”我道。 “?”女孩懵懂的看着我,我这才发现这个女孩大概也就才十七八岁的样子,可能对于这些军旅歌曲根本就不熟悉,现在的女孩都只知道什么天王、什么巨星的,谁会去听这些军旅歌啊,连齐小倩都说我老土呢。 “算了,我自己来吧,”看到女孩好象根本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我自己起身到点播机前开始点歌。 就在我点歌和唱歌的时间里,郝强和那个露露已经闹腾上了,郝强的一只手不仅伸到了露露的内衣里,在她丰满的胸部用力揉搓着,另一只手更是钻进她的裙子里,在她两腿之间扣挖起来,露露不知是不舒服还是兴奋了,反正嘴里是发出了呻吟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 开始由于唱歌我并没有注意到,等到一曲快终了的时候,露露夸张的呻吟声已经盖过了我的歌声。我回头瞥了一眼,郝强这家伙已经将露露压在了沙发上,露露裙子里的美体裤已经被扒了下来。 “强子,你”靠,他/妈的,我没想到强子在ktv的包间里就准备将露露给办了。 “喂,叫你来是服侍我兄弟的,你干嘛呢?”显然我的干扰让郝强对那个女孩更不满了,如果是个夜场老手,这个女孩一定会象露露一样挑逗起我的性/欲,然后带她出台,甚至象郝强一样就在这包间里将她给办了,这样她才能拿到很多小费。 可那个女孩跟吓蒙了一样,一个人蜷缩在沙发的另一头,满脸通红。 郝强不耐烦了,站起来走到沙发这端,一把拉起那个女孩,“他妈的,你傻b呀,快去,” 这个时候我终于发现郝强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郝强虽然不好好学习,甚至为了我跟那些小痞子打架,但却从不欺负人,更不说女孩。 “我我,不做这个,我”女孩嚅嚅的说着。 啪,郝强给了女孩一个巴掌,显然他是为在我面前丢了面子而生气,是他请我来玩的,没想到这个女孩竟然这么不给面子,“妈的,到这做了还想立牌坊,” “强子,算了,”我拉住郝强。 “去,把眉姐给我叫来,我倒要看看你们这小姐是怎么为客人服务的,”郝强对露露道,很奇怪,在郝强辱骂和抽打这个叫青青的女孩时,同为姐妹的露露好象一点没有劝阻郝强的意思。但转念一想我就明白了,俗话说同行是冤家,做小姐岂不也是一样? 不等着那个露露去叫眉姐来,我就拉着郝强离开了,我实在看不惯郝强那样有钱就充大爷的样。但他是我兄弟,我也不能多说什么,只能离开。 125 那我愿意(二更) 忙忙碌碌的一个学期终于结束了,齐小倩还是跟以前一样,过一段时间就会找我裸/聊一次,然后在视频中让自己达到高/潮,再大哭着关掉视频。虽然一切跟往常没有什么区别,但我总觉得齐小倩好象越来越不正常,起码比以前忧郁了。可当我问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时,她却闭口不谈。齐小倩是个倔强的人,她不说的东西,我知道自己就是再问也问不出来。 在与齐小倩裸/聊后,第二天晚上我都要去刘婕那里好好的释放一次自己,我不知道为什么,在齐小倩面前我基本没有什么反应,可到了刘婕那里我就变成了永不疲倦的机器。 “郝挺,今晚就不走了吧,”当两人从高峰上跌落下来,刘婕*着身体伏在我的身上,刚才一阵酣畅淋漓的性/爱让我们都累得够呛,所以刘婕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慵懒。 “不了,一会我还是回去吧,被人看见了不好,”我说,其实在我的心里我还在想着齐小倩昨晚那忧郁的眼神,我害怕她会不会出什么事,你说以前那么强悍的一个人,怎么现在这还忧郁了呢? “不嘛,就一次好不好?”刘婕伏在我身上没有动弹,一只手在撩拨着我的乳/头。 “我还是回去吧,我不习惯在外面过夜,”我拍了拍刘婕光洁的美背。 “那随你吧,”见我执意不肯,刘婕没再说什么,她曾经说过她的家我随时愿意来随时愿意走都依我,随即她一掀被子将睡袍罩在了身上,“哦,对了,我去给你拿一样东西,” 刘婕下床,从书房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黑色的皮包,皮包很漂亮,我看到了皮包上那个翘着尾巴的鳄鱼。皮包鼓鼓的,象是里面揣满了东西。 “什么呀?”我接过刘婕递来的皮包。 “过年了,这个皮包送给你做新年礼物,到于里面的东西,那是你应得的,”刘婕道。 “里面的东西?” “嗯,你打开看看,”刘婕道。 我轻轻拉开皮包拉链,一匝匝捆得好好的百元大钞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惊呆了,“这是?” “这是你的分成?”刘婕道。 “我的分成?什么分成?”我有点莫名其妙。 “哎呀,你忘啦?”刘婕一掀被子又钻起被窝,让头枕在我的胸前道,“我以前不是说过嘛,这个书店无论赚多少钱都有你的一半,” “你是说?”我不得不再次莫名惊讶,刚才我粗略数了下,这红红的大钞足足有十匝,十万块呀。 “嗯,这个书店半年总共挣了二十万,我留下十万,这十万是你的,”刘婕道。 就那么个小小的书店半年能赚二十万?我现在一年工资也就两万左右,也就是说一个书店可以抵得在二十个教师的工资? “不行,这个我不能要,”我知道钱是好东西,但我却不能要,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黄世通会举报我收受刘婕的贿赂了,原来作为教研组副组长的他肯定没少从这些书店拿回扣,而我作为副校长,刘婕的店又是我一直照顾才开起来的,黄世通这样想也是完全有道理。只是他没想到当初我照顾刘婕开店并不是因为钱,而我与刘婕的认识也并不是因为书店。 “干嘛,这是你该得的,”刘婕道。 “刘婕,我帮你并不是为了钱,” “我知道,” “知道那你还给我?” “那是你该得的,何况这半年来你对我这样照顾,我” “什么我照顾你呀,明明是你照顾我,你还帮我带孩子,还” “那我愿意,” “” 126 我们是兄弟(一更) “大龙,我准备明天回家过年,你回去不,要不我捎你一起?”还有几天过年,郝强给我打来电话,自从那次在ktv让我重新认识到现在的郝强后,我主动跟郝强联系的少了,多数是他打电话给我。 “强子,今年过年我就不回去了,小倩去支边,我要是再回去过年,他父母太冷清了,”虽然齐小倩很强悍,虽然齐小倩的父母一直瞧不起我,但作为女婿作为晚辈,我不能让长辈的年过得冷冷清清的,虽然我的父母每年年夜饭都吃得冷清,但年初二我姐姐姐夫就会带着孩子回去了,他们也有得热闹。如果我真的带着孩子回老家过年,齐小倩父母今年一整个过年就只能两个老人大眼瞪小眼了。 “那行,那你有没有什么东西要我带回去的?”郝强问。 “也没什么,要不我给我爸妈买点保健品吧,再给他们带一千块钱回去,”我对郝强道。 “就这事啊,那你就不用心的,这些事我来办,春节回来再找你喝酒啊,” “哎哎”没等我拒绝郝强就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晚上我就接到了我妈打来的电话,“大龙啊,我们有钱用呢,上次你给的五百块我们还没用完呢,怎么这次一下子给了五千?你也刚工作才几年,又结婚又生孩子的,哪有那么多钱啊。再说了,过年也要孝敬丈人丈母娘的嘛,我们农村人不讲究的。还有啊,你买那么多保健品干什么?我和你爸都是农村人,五谷杂粮吃惯了,这些保健品买了也是浪费” 我还没轮到说话,母亲就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我知道她是心疼钱。可母亲越这样说我就越觉得内疚,我工作这么多年了,从来没大手大脚给过父母钱,每次就是给个两三百、三五百,齐小倩也会吵闹个不休。可郝强一出手就是五千,还买了许多营养品,让我这个当儿子,而且是北师大高材生的儿子觉得羞愧万分。 母亲在唠叨了半天责备我乱花钱后,又要我对小倩的父母如何如何好,还要我有空常带孩子去陪齐小倩的父母,别让他们冷清了。 听着母亲的话,我的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纯朴的父母啊,他们时刻在为别人着想,他们自己这么多年都没跟儿子孙子吃过一年团圆的年夜饭。 在接受了母亲一大堆的叮呤与嘱咐后,我又给郝强打电话,这是我自ktv后第一次主动给郝强打电话,“强子,谢谢你,” “说什么呢,大龙,咱们是兄弟,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放心吧,我跟老人说了那是你的钱,东西也是你买的。而且我已经跟老人约好,今天春节,我们几家一起过团圆年,我家、我丈人家、你姐姐姐夫、包括你姐姐的公公婆婆和你父母,我们一起到镇上饭店去吃年夜饭,放心吧,老人今年春节团圆饭肯定不寂寞,”郝强道。 “强子,谢谢”我是真的感动了,这么多年,我父母每年都是两个人吃年夜饭。即使我不回去,今年有姐姐姐夫和他们在一起,老人也就不算寂寞了。 “大龙,你怎么了?”郝强听出我说话的语气有点哽咽。 “没什么,你让我很感动,”我说。 “去,感动什么呀,别忘了,我们是兄弟,” “嗯,兄弟” 127 团圆饭(二更) 年夜饭是在齐小倩的父母那吃的,虽然齐小倩不在家,但有孩子在,两位老人也不算太寂寞,我们一起包饺子、下饺子,两位老人还给宝宝封了压岁钱。令我意外的是,压岁钱居然还有我一份,虽然不多只有五十块,但这是我第一次从齐小倩的父母那拿到压岁钱。 在我们这有一个风俗,无论晚辈有多大,长辈在年三十晚上都会给压岁钱,哪怕是工作了的,平时孝敬爸妈,但年三十爸妈一定会封压岁钱的,这是图个吉利。可与齐小倩结婚几年来我却从来没拿到过,这也是我知道齐小倩父母对我极度不满意的原因。 “爸,妈,你们怎么还给我压岁钱呢,过年应该是我们孝敬你们才对,”我有点受宠若惊。 “我们两个都有退休工资,不用你们孝敬,你们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行了,”齐田胜说话永远是那种官腔,“夫妻之间要恩爱,互相扶持,小倩去支边辛苦你了。” 这是齐田胜第一次关心我。 “没事的,爸,我忙得过来,”我道,“我请了一个朋友帮着接宝宝,她是开书店的,我给她一些学校里用书的信息,这样也算是两不相欠。” 我知道齐小倩的父母知道刘婕的存在,只是他们不知道我跟刘婕是什么关系,我这样说也是为了免除他们的疑虑。齐小倩的父亲在位时就喜欢用自己手里的权利去交换利益,我这样说他一定会相信。 果然,听我这样说他立即道,“嗯,这就对了,要懂得利用自己手中的资源,你现在是副校长,以后还会升为校长、甚至更高,这样你手里的权利就会越来越大,资源也会越来越丰富,要善于运用” 靠,又是他那所谓的‘官场经验’,可现在我却不能表现出不耐烦的神色,如果齐小倩在她会打断她爸爸的训话,我忽然发现原来齐小倩在也有好处,起码我不用受这种煎熬。 好不容易接受完齐田胜一通‘为官之道’的教训,我带着孩子回了自己的家,天已经很晚了,孩子在回来时的车上就睡着了。 走到家门口,我忽然发现在我家门前的楼道上好象有个人影,等我走近一看,竟然是刘婕。 “刘婕?你怎么在这?” 刘婕伸手从我怀中接过孩子,让我好拿钥匙开门,“今天是年三十,我怕你一个人在家寂寞,所以早早的过来看你,没想到你不在家,”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问。 “大概七点多吧,”刘婕道,七点多,现在已经过了九点,也就是说刘婕在我家门口已经整整呆了两个小时。 “你没回去跟家人一起过年?”我知道刘婕是外地人,但刘婕的丈夫却是本地人,也就是说她是有公公婆婆的,但我听刘婕说过,自从丈夫去世后,她与公公婆婆的关系淡得很,主要是当时银行清产的时候要还款,老两口不肯拿出钱来。而等那些钱被追回来后,老两口又来要钱。最后刘婕给了他们五十万。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那情况,”刘婕道,“孩子呆在他爷爷奶奶那了,我吃完饭就走了,”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我道。 “怎么样?”刘婕问。 “什么怎么样?”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齐小倩的父母,” “还能怎么样?就那样呗,”毕竟在学校边上卖书,刘婕也听我们学校老师说过齐小倩的凶悍,以及她父母对我的不满意,但她不知道齐小倩出轨的事情。这件事,我对谁都没说,毕竟我是个男人,老婆出轨这种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你家有准备过年的菜吗?”把孩子放到被窝里,刘婕问。 “干嘛?” 128 新年快乐(三更) “过年啊,”刘婕说着就去厨房,“我知道你在孩子外婆家肯定吃不好的,我也一样,所以我等你回来我们再一起做,一起过年。” 我们一起做,一起过年,这多象当年我和齐小倩刚认识的那年春节呀。 当时我和齐小倩刚认识不久,由于齐小倩的父母不同意,过年我连拜访齐小倩父母的机会都没有。可当我从乡下过完年回来,齐小倩当晚就来到我宿舍,也象今天刘婕一样,说着就往厨房跑,说要我们自己一起做一起过年。不过,那天是我围起了围裙,齐小倩只做个指挥官,可今天,刘婕到厨房就围起了围裙。 毕竟是过年,家里有不少荤菜素菜,刘婕很快就弄好了好几个菜,在她忙碌的时候我就一直依在厨房的门框旁看着她来来回回。 “看什么呢?”刘婕笑着问我。 “看你,好美,”我道。 “美什么呀,都老太婆了,”刘婕道,“再说了,我穿着围裙呢,这也美?” “美,你穿什么都美,” 这一晚上我和刘婕说了不少情话,我们两个人菜没吃多少,酒却整整喝了一瓶,然后刘婕没有回去,这是我们家床上除齐小倩以后,第一次有了其它女人。 早上,我还没醒,就觉得身上一阵阵的*,睁开眼,刘婕正用嘴在我的身上到处亲着。从脖子到胸口、再到,然后她用手抓住了我的晨举,开始拨弄着。 她的娴熟的技巧让我很快就激动起来,我发出了一声浅浅的呻吟。 “醒了?”刘婕从被窝里伸出头,抓着我的手却并没有放开,“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我也说了一声,然后用嘴去亲吻她的额头。 她静静的伏在我的怀里,慢慢的缩进被窝,用舌头去舔我的乳/头,而手则上下的套/弄着。 欲/望分别从全身的各个部位迅速集中到大脑,我伸手握住了她的丰盈,然后开始揉搓。 清晨是人性/欲最旺盛的时候,虽然昨天晚上我们已经彻底释放过,但借着晨举我再一次进入了她。 她的呻吟声开始很浅,然后声音渐渐变大,甚至成了嘶喊,吓得我赶紧伸手捂住了她的嘴。我们家这个房子的隔音可不如她以前的别墅,也不如她现在的三室一厅,我们是学校那种老房子,要是被邻居听到,那我可就惨了。 就这样,在她的呜咽声中我进行着激烈的冲刺,直到两人双双的累倒。 然后刘婕让我起床去做早茶,她说在她们老家,一年到头都是女人烧火煮饭,但大年初一这一天的早茶一定是当家男人起来煮的。这时,我才明白了刘婕为什么昨天晚上会在我家门前等我,昨天晚上为什么又要留在我家过夜,恐怕她不仅仅是为了要陪我过年三十吃团圆饭,她更是要享受今天早上这一刻,除了我们的性/爱,更是早上‘当家男人’起来烧早茶这个习俗。 听刘婕这么说,我心里不仅有一丝莫名的感动,刘婕这是将我当成了她的男人,可我却什么也不能给她,我有老婆、有孩子、有家。 起来,烧好早茶,然后叫刘婕和儿子起来,我们三个人一起吃。由于昨天晚上回来时,儿子已经睡了,早上,刘婕给了儿子一个红封,“儿子,这是妈妈给的压岁钱,” 我儿子一直叫刘婕妈妈,毕竟孩子太小,半年时间,齐小倩在他的印象中已经非常模糊了。看着刘婕与儿子在一起闹着,我真有恍若这才是真正一家三口的感觉,和满幸福。 第一章 看着张伊伊倒过来,我只能本能的张开双臂去接,她也慌忙的张开双臂,我们两人来了个结结实实的拥抱,而且我能感受到她胸前的一对绵软对我造成的挤压。 我居然在抱着的瞬间忘了松手,而张伊伊却也没有想松手的意思,就这样她在怀里足足呆了有五秒。 “张老师,你没事吧?”清醒过来的我赶紧用双手扶正张伊伊的身体。 “我没事,谢谢你郝校长,”张伊伊回身站定,我好象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丝失望。难道?不会吧,肯定是我多想了,我在心里告诫自己。 张伊伊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由于刚才的一打岔,我反而忘了让她将东西拧回去。这是第一次有人给我送礼,以前在齐小倩父亲的要求下,我也给孙如才送过几次礼,可孙如才东西照收,事却并没有替我办,只是不怎么找我麻烦而已。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接下来的几天里,还真有不少学校的同事来给我拜年。人真是很奇怪,以前我跟他们同事甚至同办公室六七年,他们大多人从心眼里瞧不起我这个没有任何后台的草根,可一旦我当上副校长后,所有的白眼冷脸都变成了媚眼笑脸,使我不得不慨叹人心的不古。 这些人提着东西来,而且总能说出让我无法推辞的理由,我只好一一接受,但从心里我也对他们加以区别,我不会因为他们过年的时候给我拜个年就改变我对他们的看法。其实现实生活中往往有人认为过年给领导拜年会增加领导的好感,其实这是错的,领导只记得谁没给他拜过年,而不会记得谁给他拜过年,这就是领导。 当然,这些人中我最不能推辞的是李芸。 年初二下午,李芸和他丈夫蒋树春一起来给我拜年,提来了两个礼盒,还封了两千元现金。 “郝校长,郝兄弟,如果不是你,老哥哥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坐下后,蒋树春很感激地对我道。 “哪呀,也是举手之劳的事情,”我道。 “是啊,对郝校长您是举手之劳,对于我那可就是恩同再造啊,我已经四十多岁了,这个年纪再去跟小年轻竞争就业岗位也不太可能,要是想进管理层,那难度更大。即使有的企业要我,那薪水也是低得很,我曾经到一个国有建筑企业去应聘,人家只给我开一千五一个月,还不如我原来的单位,你想啊”蒋树春是个健谈的人,一开口就说个不停。 “现在好了呀,正好郝强那也要人,你也找到了适合自己的事做,”我道。 “所以呀,我一定要感谢郝校长,”蒋树春道,“这一点点的东西不成敬意,另外,这是给孩子的压岁钱。” 说着,蒋树春将带来的两个礼盒拎到了茶几上,还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信封,信封很厚,我估计应该有两千块。 “蒋哥你太客气了,东西我收下,这钱千万不能收,”我连忙推辞道,这两天来拜年的人不少,东西我也都收下了,但钱我却一个都没收,除了张伊伊给儿子的那个红包,因为那红包很小,也就两百块钱的样子。 “郝老师这是不把我当兄弟呀,想当初您跟李芸一个办公室,咱们也算是老朋友了不是,”蒋树春道。 “是啊,以前我跟李老师一个办公室的,咱们都是同事,真没有必要,”我继续推辞道,确实作为年级组长的李芸对我还算关照的。 “哎呀,郝校长,您就收了吧,这也是我们对你表示感谢的一点心意,”此时李芸在旁边道。 “不行,不行,”我推辞着,“李老师,李姐,这真的不行,” “那这样吧,”李芸从蒋树春手里接过信封,“你先回去,我跟郝校长还有点事谈,我一会回去,” “那行,我先走了,郝校长,谢谢啊,”蒋树春说着,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那蒋哥你慢走,”我走到门口送他。 “哎,您留步,留步,”蒋树春赶紧拦着我,然后转身消失在楼道里。 “李姐,什么”我的一个‘事’字还没有说出口,李芸已经扑了过来。 “李姐,你” “好弟弟,想死姐姐了,”李芸说着嘴已经吻上了我的唇。 人是个奇怪的动物,男女之间没有那一层关系的时候,哪怕是坐在一起甚至走路碰到一下都会觉得不自然,可真只要上了床有了关系那就什么都不在乎了。想李芸以前在我眼里是多传统多保守一人,没想到上次在宾馆里的一次,让她在我面前连起码的矜持都没有了。而我同样是这样,反正已经跟李芸上过床,一次和两次、三次,甚至n次有什么区别吗?没有。 所以,就在李芸的唇吻上来的瞬间,我的激情也被她点燃,我伸出手紧紧的抱着她的腰,舌头拼命的伸到她的口腔中去探寻着。 李芸的喘息越来越重,她伸手去解我的衣服。 不行,孩子还在他的小房间里玩玩具呢,虽然他还不懂事,可让他看到这样的镜头总是不好。我松开缠着李芸腰的手,双手横摆一抄就将李芸抱在了手中,然后向我的卧室走去。 李芸也知道孩子就在隔壁的房间里,所以她有意的压抑着自己的声音,本来应该大声的嘶吼如今变成了如哭泣般的呜咽,而不能大声发泄的她不停的皱着眉头,脸上表现出痛苦的神色。 世间所有的男人都是有征服欲的,而且绝大多数男人都希望女人在自己的身体下能被整个死去活来,李芸痛苦的神色更加刺激着我的神经,我的撞击越来越快,甚至到最后我自己都情不自禁的叫出了声。 “嗯啊”这种感觉太爽了,儿子就在隔壁,心里怕他听到或看到,内心的紧张反而加剧的快/感的产生。怪不得人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这种偷的感觉无以形容。再加上由于李芸的丈夫才走没多远,虽然明知道他不会回头,但心里还是有一丝的紧张,所以冲刺来得迅速而猛烈,很快我便一泄如注。 “哬,”李芸长长的舒出一口气,“好弟弟,这种感觉太刺激、太爽了,真希望能永远这样,” 我知道,这种高度紧张下的做/爱,李芸跟我一样,在短时间里就已经高/潮了。 “永远这样?蒋哥可在家呢,”我边说边拿来卫生纸将两人**的脏东西给擦掉。现在的我忽然明白了那天晚上为什么张伊伊这块肥肉送到我嘴里我又吐出去了。很明显,张伊伊那天晚上是想勾引我的,但她毕竟是个姑娘,我怕因此惹上扯不清的可怕后果,而刘婕、宁静和李芸她们则不一样,她们都是已婚妇女,哪怕就是一不小心怀了孕啥的,那也能简单处理。但一个小姑娘如果跟一个男人有了孩子,说不定她就会脑袋瓜一拧坚持要把孩子生下来,那可就是天大的麻烦了。 “蒋哥?他在家有什么用,他现就是废人一个,唉,”李芸道。 “怎么了?不是已经到郝强那公司上班去了么?”我错会了李芸的意思,我以为她说的蒋树春废物一个是指他下岗的事。 “他那个不行了,”李芸说这话的时候很淡然,我也终于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怎么回事?蒋哥可还年轻着呢,”蒋树春才四十多点,怎么就‘不行’了呢? “唉,本来一直好好的,可自从这次下岗,他就天天喝酒,每天把自己喝得跟死猪一样,然后就在我身上发泄。后来他又去了几家单位,可不是嫌他年龄大就是没有合适的岗位,他这个人死脑筋,非要到国有企业或事业单位。就这样一段时间,他突然不行了,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那天吗?我跟你说是吵架打的,其实不是,那天他在床上反复的努力,怎么也硬不起来,我就说了句‘不行就算了吧’,他就打了我。男人嘛,谁会承认自己不行呢?” “上次你帮了忙,让他到郝强的公司去上班,说实话,要不是待遇好,他根本看不上郝强那样的公司。小郝,谢谢你,我知道郝强之所以给老蒋这么高的工资,完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象他这样的在国有企业也就两千块一个月,到了私企就算高点也不会超过两千五,郝强竟然给三千五,太谢谢你了。” “本以为工作解决了,烦恼抛开后他会好起来,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居然还是那样,这一段时间还真把姐给憋坏了。”李芸说着,将头倒过来枕到我肩上。 “没带他去医院看看?”我问。 “他那个人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犟得很,而且死要面子,这种事他哪肯去啊?”李芸道。 “不肯去也不行啊,他还年轻,难道就这么一辈子下去?” “唉,随他吧,只要他不来折磨我,反正我这有你呢,”李芸伸出一只手在我的脸上抚摸着。 “李姐,我可是有家有口人,”我说。 “有家有口怎么了?我又不要你娶我,就这样过段时间在一起一次不是很好么?” 听李芸这么说,我突然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我这算什么?本来男人嫖女人总会有一种成就感,可我们这样反而变成了我在满足她,虽然结果都一样,但却总叫人不舒服。所以我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和李芸上床了,毕竟我不是满足她性/欲的机器。 “现在齐小倩不在家,你肯定也憋坏了吧,以后我每过一段时间就来帮你解决一下好不好?或者你需要的就跟我说一声,反正我们同一个教研组,也很方便,”李芸不会知道我现在心里的想法,她还在继续说着,“不过,你还真挺厉害的,刚才我都差点被你给了,你的动作好勇猛。” 我想不到平时那么端庄的李芸竟然将这个‘干’字说得如些顺嘴,难道再端庄贤淑的女人骨子里也是动的么? “笃笃笃,”正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李芸的时候,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看样又有人来给你拜年了,那我先走了啊,”李芸站起来,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头发是来不及梳了,她简单的用手理了理,不过还是有点乱,当然不细看看不出来。 “嗯,”我应了一下,然后对着门口道,“谁呀,来了,” 我去打开门,门口站着的赫然是刘婕。 “你,郝校长,新年好,”刘婕刚想说什么,可一眼看到了我身后的李芸,急忙改口称郝校长。 “哟,刘老板啊,新年好,来来来,快请坐,”我也配合着她演戏,刘婕是有我家门钥匙的,不过她每次来都很注意,只有我不在家的时候她才会用钥匙开门。 “郝校长,那你忙,我先走了,”李芸说完微笑着朝刘婕点了一下头,开门而去。 “这位是?”望着李芸远去的背景,刘婕问,我发现她的眼睛明显盯着李芸的头发时间有点长。 “噢,这是我同事,我原来的教研组组长,”我道。 “哦,”刘婕答应着,放下手里给我儿子买的玩具,然后开始帮我收拾,这几天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家里到处摆的是东西。我注意到刘婕在帮我收拾家里的时候,眼睛明显向我的卧室瞟了几下。不过,刚才床上的被子已经被我拉过了,很平整。 “儿子呢?”整理完客厅里的东西,刘婕问,她现在已经习惯了称我儿子为‘儿子’,因为孩子一天到晚妈妈妈妈的叫着,她已经把我儿子当成自己的孩子了。 “儿子在他房间里玩玩具,”我说,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这么长时间了儿子既没出来找我,也没发出什么大的声响。 刘婕打开了儿子的房门,不仅刘婕,连跟在刘婕后面的我也同时惊呆了,儿子已经躺在地上铺的泡沫板上搂着他的玩具睡着了。 “哎哟,儿子,这可是大冬天哟,受凉了怎么办,”刘婕快速走过去,抱起儿子,给他脱掉外面的衣服,放进被窝。然后又转身向厨房,用手去拿水瓶。 一个水瓶是空的,两个水瓶还是空的。 “怎么?你要喝水?”我很奇怪,她摸水瓶干嘛,刚才李芸和蒋树春来,仅有的一瓶水已经喝完了。 “我是给想给儿子充个热水焐,”刘婕眼神复杂的看了我一眼,我知道她的眼神里有着无限的怀疑。 我不禁赫然,是啊,这大冷的天,儿子都不知在地上睡了多久了,要是没有个热水焐说还定还真能冻坏了。 “啊,家里热水用完了,我来烧,”我赶忙走向厨房,准备往电水壶中灌水。 “那你烧,等你水烧好了叫我,”刘婕道。 “哎,”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此时我正处在无比尴尬中,根本没来得及去想刘婕话中的意思,等我将水装满插上电源的时候,我发现刘婕已经不在客厅中。 人呢?走了?我觉得奇怪,随即我听到儿子的房间传来动静,走过去我才发现,此时刘婕已经脱得只剩下棉毛衫和棉毛裤。我不禁心中感动,刘婕是怕孩子受凉,在热水还没好的情况下,她准备用自己的身体来暖孩子。 “刘婕”看着已经裹到被窝里的刘婕,我不仅鼻子有点酸酸的,“你你干嘛对我们父子俩这么好?” “说什么呢?”刘婕娇嗔的瞥了我一下,然后将儿子往她怀里搂了搂,“我不管你是不是有家有老婆,我也不管你在外面有多少女人,我只要知道你是我的男人就行,对自己的男人我当然要好。孩子一天到晚管我叫妈妈,我总得要拿出个妈妈的样来不是?” “我不值你这样的,”想到我刚才跟李芸的荒唐,想到自己跟宁静的关系,我坐在床前看着刘婕道。 “值不值得这种事各人心里自有评判,也许你觉得不值得,只要我自己觉得值得就足够了。记得那次在兴和县城我们说过的话么?” “我们说过的话?”上次在兴和县城我们说了很多,我不知道刘婕指的是哪句话。 “你说过的,有你在我什么都不用怕,我也说过,我愿意陪你走一辈子。”刘婕盯着我道。 好象当时我是这么说过,只是当时刘婕说她害怕我才这么说的,也许我当时是特别man了一次,可陪我走一辈子,这 “可是我有老婆,我” “我又没让你离婚,更没让你娶我,”刘婕道,“我们现在这样,挺好,如果齐小倩回来了,你不再愿意跟我交往,我绝不会缠着你的,真的,其实看着你幸福也是我最大的幸福。” “刘婕”对于这样的女人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我坐在床边紧紧的搂着她,我只能用我的肢体语言告诉她,我的心里也有她。 当天晚上,刘婕没走,我们也没有**,就这样,我们‘一家三口’在我儿子的小床上睡了一夜。 一家三口是刘婕说的,第二早上起来的时候,刘婕看着睡在我们俩中间的儿子对我道,“郝挺,你看我们这样是不是象个很和谐的一家三口?” 说这话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她的眼里有一层薄雾状的东西,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能朝她笑了笑。 人为什么是奇怪的动物,就是因为他有系统的思想和丰富的表情,而且同一个表情可以代表不同的意思,就象现在我用微笑来掩饰心中的尴尬。虽然刘婕说她只要成为我的女人,但我知道,一个女人,谁不渴望有个完美的家庭?可我却不能给她,却又占有着她的身体,她的心灵。 见我没说什么,刘婕开始起身,因为她只穿了贴身的棉毛衫裤,所以整个人显得很居家,而且衣服贴在身上也显示出了其玲珑的曲线,看着看着,我居然有了反应。 我准备伸手去搂她,显然她明白了我的意思,不过她用嘴呶了呶正在熟睡的儿子。 欲/望已经腾起的我轻轻的掀开了被子,然后绕到床的另一边,伸手从被窝里将刘婕抱了出来。 “干嘛?”刘婕双手环着我的脖子,嘴在我耳边轻声问,她的气息吹着我的耳根,痒痒的,让我心中的欲/望更加的强烈。 我没有应声,而是直接用行动回答了她,将她抱起,快速的向我自己的房间走去,进了房间将她扔到大床上,然后两人都裹进了被窝里。 被窝里凉凉的,但很快被我们俩的激/情给焐热,随着运动速度的加快和力度的增加,我居然发现在这严冬的早晨,我的额头出现了细密密的汗珠。 “郝挺,郝挺”刘婕的双手插在我的头发里,嘴里轻声的叫唤着,但手上的力道却越来越大。 突然,她大叫了起来,“啊我不行了,不行了,啊”紧接着,她绷直了身子,腹部用力上挺,浑身一抖一抖的,几十秒后,整个人瘫软了下来。 “郝挺,你太厉害了,我都快被你弄死了,”软下来的刘婕伏在我的怀里,在我的耳边轻声道。 我摸着她的秀发,我知道象这样的言语根本就不需要回答,身体语言才是最好的抚慰。就这样,从高峰上跌落的我们俩又在我自己的大床上睡着了。 我们是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给吵醒的。 “喂,哪位?”我摸索着从床头拿起电话,连看都没看显示屏一眼。 “大龙,我啊,还没起来呀,今天晚上有空不?晚上我们聚聚?”话筒里传来了郝强的声音。 “怎么,你回来了?”郝强回家过年的,看样已经回城了。 “嗯,晚上啊,金菊都,”郝强道,郝强跟我说话一直都是这样,不需要任何的客气,也不需要任何的掩饰,我们兄弟间一直直来直往。 “行,”我说,反正我一个人,儿子只要往刘婕那一放就可以了,如今我跟刘婕已经不分彼此了,我甚至觉得将儿子放在她那心安理得。 “有饭局?”刘婕也被电话铃声给吵醒了,她从被窝里坐起来问。 “嗯,强子回来了,说要请吃饭,”我道。 “噢,那孩子我一会带回去吧,省得你晚上再送,”刘婕道。 “谢谢啊,刘婕,”真是太感谢这个女人,我还没说呢,她就已经替我想到了。 “说什么呢,以后再说谢我可要生气了啊,”刘婕假装嘟起嘴。 “好,不说了,不说了,”我伸过一只胳膊搂着她。 “哎,对了,刘婕,我想跟你说个事,”我忽然想起郝强过年前曾跟我说的那事,这家伙今天请我吃饭不会问这事的结果吧,可直到现在我还没问过刘婕的意思呢。 “什么呀?” “郝强跟我说,他想接手你丈夫以前的那个烂尾楼,他让我”让我说这话的时候,我才发现刘婕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我知道她不想提起过去那些伤心的事,但我又必须说,这是郝强托我的,再说了,那个烂尾楼总得有人接手。 “他想接手他去接好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刘婕虽然不愿意提起过去的事,但却并没跟我发火。 “是这样,毕竟那地产原来是你们公司的,如果郝强想拿过来,就得按现在的市场价去接手,这样价格太高,而且赚头也小。如果以你们原来的公司去接,那么只需将原来的差额资金补齐即可,这样地价包括已经建起来的房子的价格都是按原来的价格计算,这样会有巨大的利率。”对于商业地产我不懂,我只能将郝强的说法学着照搬一遍。 “哦?那么他准备以什么样的形式与咱们合作?现在公司法人已经没有了,如果要说明这个公司还是原来的公司,公司又必须要更换法人,那么这个法人只能是我,只有我与原法人是夫妻关系,毕竟我们这是私人企业,也只有我出面才能说明这个企业是原来的企业,”刘婕道,“所以郝强要想接这个楼盘,而且想以原公司的名义,恐怕是想请我出面吧?” “对,他就是这个意思,”我道,“听他那意思好象是这样,你知道的,我只是个普通的小学教师,对这些我不懂,” “可据我所知,郝强的工程队不大,并没有这个能力接下这个楼盘啊,他哪来那么多的资金?” “郝强说他有两千万左右,再跟银行贷个一两千万。”我道。 “就这样他最少还需要两三千万的启动资金,”刘婕道。 “所以,他想让你也出资,他知道你这有一千多万,如果你愿意投进去,他再去借点,应该就够了,”我只能按郝强的原话说。 “那么郝强准备怎么跟我们分成?”刘婕问。 “分成?”我有点惊讶,怎么能这么看重钱呢,我就是想帮郝强一个忙而已呀。“不是,刘婕,我只是想着帮郝强一个忙,我们是多年的兄弟,所以” “郝强没跟你说分成的事?”刘婕没理我这茬,而是继续问道。 “噢,他好象说了,说什么会给我们总利润的百分之十作为回报,而且你的钱他会给相应的投资回报,” “百分之十?郝强还真大方,”刘婕冷笑了一声。 “刘婕,你这是什么意思?”虽然我跟刘婕关系不错,但跟郝强是多年的兄弟,看刘婕这样讥讽式的说郝强,我的心里还是有点不悦。 “你知道这个楼盘要是按郝强的说法完工,郝强可以赚多少吗?”刘婕问我。 “好象听他说可以赚个几千万吧,”我道。 “几千万?”刘婕看了我一眼,“看样你的兄弟也没跟你说实话啊,现在这个地块的市场价纯地皮已经卖到一亩一百二十万,而当初我们拿地的时候,只有三十万一亩,光在地皮这一项上,郝强就可以净赚近一个亿,如果再加上房产的销售,整个项目下来郝强致少可以赚一点五到一点八个亿。” “一点五到一点八个亿,这么多?”我都有点惊呆了,靠,怪不得说房地产暴利,原来一个项目就可以使一个千万富翁立马成为亿万富翁啊。 “不过郝强想得也太简单了,就算我将钱借给他,他也只能凑够前期的启动资金,后续的资金如果不能到位,他同样会做成个烂尾楼,到时他自己也会陷进去。做工程、做商业,最怕的就是资金链断裂。再说了,他以为由我出面接手公司,政府就会承认公司是我的了?即使承认就会将工程返回我们去做了?” “所以,他还想请我帮他去联系政府方面的人,”我道,我没有说具体去联系谁,因为我不想将自己与曹阳的关系闹得人尽皆知。 “政府方面的人也要你去联系?”刘婕问。 “是啊,正好我认识市里的一位领导,他能说得上话,”我说。 “郝挺,如果是这样,郝强最少得付给我们总利润的百分之六十,”刘婕道。 “百分之六十?”开什么玩笑,我们什么都没做,要总利润的百分之六十? “是啊,”刘婕看着我道,“你心里肯定在想,我们什么都没做,工程都是郝强带着自己的人干的,我们凭什么要百分之六十啊,对吧?” 我不得不慨叹刘婕的聪明,她把我想的什么全说出来了。 “其实你知道么?没有我们公司这个身份,郝强拿不到这个工程;没有你在政府的关系,郝强也拿不到这个工程;没有我的资金的注入,即使拿到这个工程郝强也没办法去做。而他只是负责一两千万的资金投入而已,贷款他肯定会以公司的名义,你以为是他贷款啊,到时公司的法人是我,最后银行只会跟我要钱。所以,在整个这个项目的运营中,郝强只是投入一两千万,凭什么只给我们百分之十?如果按贡献值大小,他只能得百分之十差不多。别忘了,他那个工程队现在社会上到处都是,没必要一定让他的工程队来完成这个项目啊。”刘婕道。 不得不说,经刘婕这么一分析,我还真认为她说的确实有理。如果真是这样,郝强在这一过程中也就是投入一两千万资金,后加投入自己的工程队而已。可工程队是要付工资的,这根本不能算在投入里面。 “可郝强是我兄弟啊,我”说这话的时候,我明显已经底气不足,本来按郝强说的利润几千万,就算我真拿了他的百分之十的话,也就几百万。可按刘婕这么一算,一点几个亿的利润,刘婕要百分之六十,那就是一个亿出头啊。仅仅一个兄弟感情,一个几百万,一个一个亿出头,这叫我怎么说服刘婕? “亲兄弟明算帐,如果郝强真想做这个工程,让他找我谈,你就说我同意他的提议,但如何控股,如何分成,我们再坐下来谈。”刘婕道。 “好吧,要不今天晚上你跟我一起去吃饭,有事咱们也好桌面上谈?”我问。 “今天我就不去了,这种事应该是郝强主动来找我,而不是我去找他。你今天先去吧,看他怎么说。”刘婕道。 “好吧,”我知道我再也没有理由说服刘婕接收郝强的那百分之十利润的提议。 “大龙,来了,”晚上,当我赶到金菊都的时候,郝强早已经到了,而且在他的身边还坐了一个女人。 在看到女人的一刹那我就觉得我好象在哪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女人长得不错,五官还算标致,整个身材也匀称结实,只是皮肤有点粗糙,不如城里女人保养得好,更不如宁静和刘婕那样细腻白皙。 “怎么,不认识了?”郝强问。 “呃”一下子我确实想不起来在哪见过这个女人,可脑上却又明明有那么点印象。 “她是村东头的杏花啊,”郝强道。 杏花二嫂?不就是那个我和郝强第一次偷/窥时见到的白花花的身体的主人?听郝强这样说,我不禁不经意的向杏花二嫂的胸前瞟去,我对杏花二嫂的脸部特征并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但她那对硕大的白花花的乳/房我却记忆犹新。 “噢噢,是杏花二嫂啊,”在短暂的失神之后,我连忙点头,“这么多年没见,都差点认不出来了。” 是啊,应该有好多年了吧,当年的杏花二嫂还是个刚嫁过来的小媳妇,如今已经成了个风韵十足的熟/妇了。她应该有三十五六了吧,不过除了皮肤黑点粗糙点外,还真看不出三十五六的样。 “是啊,你们都出息了,所以嫂子跟着你们混饭吃来了,”杏花二嫂没有一点农村妇女的局促与羞涩,说话也是大大方方。 “哪啊,我也就是混口饭吃而已,不象强子,他现在是大老板了,”我道。 “大龙,这话就见外了啊,咱们是兄弟,我的还不就是你的?”郝强道。不知怎么的,如果以前郝强这么说,我会很感激,毕竟我们兄弟的情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可今天听刘婕一分析,我却觉得郝强这样的说法里有点做作,甚至有点套磁、更甚点是阴谋的味儿。他跟我说的是几千万,而刘婕说的可是一亿几千万,这相差太大了。 “呵呵,我可不敢,你那上千万的家当呢,我只是个普通的教师,”我笑着道,我不想让郝强看出我心里的一点点失落,“怎么?就我们三个?” 我发现,我们已经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了,还是没有人过来,只有我们三个在。 “是啊,就我们三个,其它的朋友我都没请,正好二嫂在,我就叫你一起过来。家乡人嘛,在一起亲切,”郝强道。 然后郝强就吩咐服务员上菜,样数不多,却比较精。 随着几杯酒下肚,我发现我越来越有那种一窥杏花二嫂当年那白花花的两坨的,所以每每杏花二嫂向我敬酒或与她碰杯的时候,我都有意无意的要瞟向她的胸前一眼。她的胸被紧紧的裹在冬衣里,看不出大小和形状,但我却就是忍不住要去注意。 “今天晚上让二嫂陪你怎么样?”中途在杏花二嫂起身去卫生间的时候,郝强搂着我的肩膀问我。 “你胡说什么呢,”我道,虽然我对杏花二嫂那冬衣里我十多年前就想一窥真容的丰满充满了好奇,可她是我们同村人呢,郝强带她出来是打工的,要是我上了她,以后我回村里还怎么做人? “呵呵,你一直盯着她的胸,我就看在眼里呢,”郝强道,“放心吧,她会同意的,” “你什么意思?”我看着郝强的眼睛,他向我递了一个眼色,我忽然明白了,这个杏花二嫂已经被郝强上过了。 “你上过她了?”我问,其实我心里已经很明显的察觉道,可我还是想证实一下,我知道这是因为我内心深处对杏花二嫂有那么一种情结。 “不是我要上她,是她主动送上门的,”郝强道。 “怎么回事?”我正想问郝强是什么原因的时候,杏花二嫂从卫生间回来了。不过这次我再看杏花二嫂的时候,刚才那种欲/望却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这么多年郝强的东西我不会跟他争,我的东西他也不会跟我争,就如当初他在秀香的烧烤摊说的那句话,如果我没看上秀香他就动手,如果我看上他就放弃一样。 对了,说起秀香,我还真准备问郝强怎么将秀香弄到手的呢。后来我曾去过秀香与他丈夫经营的烧烤摊,可那里已经关门了,现在成了一个宠物店。 可今天有杏花二嫂在,我不好问秀香的问题。 “大龙兄弟,以后我就在江城混饭吃了,你可要多多关照我啊,”从卫生间回来的杏花二嫂倒了满满一杯酒坐到旁边的座位上,挽着我的胳膊道。 我注意到,她在有意的用她的乳/房摩擦我的胳膊,如果不是刚才郝强的那些话我可能会立即有反应,可现在我一点反应也没有,对她乳/房的这么多年好奇也烟消云散。 “二嫂,来,我敬你,”我将胳膊从杏花二嫂的胳膊里抽出来,身体让了让,然后端起了酒杯。 郝强和杏花二嫂显然都看到了我的动作,一杯酒下肚后,杏花二嫂坐回了她的位置上。 就这样,我很快吃完了这顿年后与郝强的第一次聚餐,不过我总觉得这次聚餐不再象以前兄弟那样无间。后来我才明白,兄弟之间本就应该互相帮助,但千万不能牵涉到利益,钱是个好东西,却也是杀人不见血的刀,何况是兄弟间的情谊? 在我提出告辞时,郝强留住了我,“大龙,我还有些事要跟你商量,”然后他又转头对杏花二嫂说,“二嫂,要不你先打个的回去吧,我跟大龙商量点事。” “哎,那你们聊,我先走了,”杏花二嫂说着站起来,向我点了一下头,“大龙兄弟,有空再聊啊,” “二嫂你慢走,”我也点了一下头,虽然我对这女人没有了感觉,但她毕竟是我老家的人,起码的热情我还要保持,否则会给人说我出来了,不再是泥腿子就瞧不起农村人。 “大龙,我上次跟你说过那个工程的事,你有没有跟刘婕说过?”二嫂走后,郝强问我。 “说了,她好象愿意出头,也愿意出钱,不过她让你自己找她谈,”我道,我不能将刘婕与我说的话告诉郝强,我觉得这种事还是他们双方摆到桌面上谈为好。 “好,太好了,谢谢你了,大龙,这是二十万,你先拿着,”说着郝强递过来一个信封。 “强子,你这是干什么,过年你给我爸妈买了那么多保健品,还给了五千块钱,我还正准备还钱给你呢。而且年三十你又将老人一起接到镇上吃团圆饭,我妈都说了,这是我去上大学后他们过的最热闹的一个年。”说到这,我忽然对自己刚才对郝强那种兄弟感情的淡薄感到羞愧,这么多年郝强确实对我不错,我怎么能因为刘婕的几句话就与他产生隔阂呢? “那不是我这当晚辈的应该做的嘛,”郝强道,“我知道你收入不高,到现在别说汽车,连个电瓶车都舍不得买,要不你就用这二十万买个汽车代步吧,放心以后这个车子的所有花销都由我来报销,” “那可不行,”我推辞道,“强子,咱们是兄弟,没必要这样,你放心,能帮的忙我一定会帮,快收回去,不然我不认你这个兄弟,” “你要不收才真是不认我这个兄弟呢,”郝强将信封硬塞到了我的包里,“兄弟我手里现在有两钱,为兄弟买辆车怎么了,想当初你那自行车还是我摔坏的呢。” 那是上中学的事,那是我们家最贵重的家当,本来说是准备以后给姐姐做陪嫁的,因为我要上学,姐姐就将自行车给了我。那时自行车在我们那穷地方是个稀罕物件,每次我都和郝强一起骑车上学,当然都是他带我,因为他比我壮实。在我们家到学校的路上有个大土坡,每次上坡我们就下来推着上,下城时,郝强就让我坐在后座后冲下去,那种速度带来的刺激真叫个爽。可有一次,因为郝强刹车不及,车子一下子就撞到了路边的树上,我们俩也重重的摔了下来。好在农村孩子皮粗肉厚,人都没怎么样,但车子前盘给完全撞变了形,龙头也散了架,车子算是彻底报废了。为了这事,我还挨了我爸一顿打。 听郝强提起当年的事,我越发觉得我们兄弟的感情真的不应该因为刘婕的几句话就产生隔阂。 “强子,这真不行,我” “哎呀,就这样了,再推辞我跟你翻脸啊,”郝强用手摁着我准备去往包里掏信封的手,“走吧,要不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骑车来的,”我道,比力气我肯定比不过郝强,所以我的努力只能是徒劳。 当我回到家的时候,却发现家门口有个人影,难道是刘婕带着孩子过来了?不对啊,人影只有一个。 走近了一看,居然是杏花二嫂。 “杏花二嫂,你怎么在这?”郝强不是让她打的回去了么?她怎么跑到我家门口来了? “大龙兄弟,嫂子想跟你说几句话,”杏花二嫂道。 “哦,那进家说吧,”既然杏花二嫂想跟我说几句话,又是老家来的人,我当然不能让人家站在寒风中跟我说话。 我打开门,进去,开灯,换了拖鞋,然后给杏花二嫂拿拖鞋。可我刚直起身,杏花二嫂就从背后一把抱住了我。 “大龙兄弟,嫂子知道你喜欢我,嫂子也喜欢你,嫂子现在就给你,”说着杏花二嫂的嘴就吻了上来,吻着我的耳垂。 瞬间我象被电流击中了全身,耳垂是我身上最敏感的地方之一。 我僵立在那,见我不动,杏花二嫂在嘬弄我耳垂的同时,抱着我的两只手,一只在我身上婆娑着,另一只直接伸到了我。虽然在酒店里我对杏花二嫂没了那种非份之想,可现在被一个女人嘬着耳垂,而又被那双手给来回揉搓着,我发现自己有了反应。 即使隔着厚厚的线裤,杏花二嫂也能感觉到我已经在快速的变硬,而且裤子被顶出了一个小小的帐篷。 “兄弟,要了嫂子吧,”杏花二嫂在我的耳边低语,自己则快速转身跟我形成面对面,然后吻上我的唇。 杏花二嫂的口里有一阵清香,估计她刚才是回去了,而且还收拾了一下自己,只是她是打的,而我是骑自行车,所以她比我先到我家门口。 她的手解开了我的腰带,手顺着裤腰伸了进去,舌头在我的口腔里肆意搅动作。 “啊”毕竟是冬天,她的冰凉的手接到我昂然挺立的命根上,让我打了一个激灵,我整个人也瞬间清醒了过来。 “杏花嫂子,别这样,”我快速的用手拿开杏花的手,整个人向后退了两步,然后快速的系上裤带。 杏花呆立在那,然后我看到她的眼里滴下了两滴泪珠。 “杏花嫂子,你这是干嘛呀,”她的眼泪让我手足无措,我这人最看不得的就是女人的眼泪。 “唉,大龙兄弟,对不起啊,”杏花说完,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靠,这是干嘛呀,我有点莫名其妙了,这杏花二嫂我已经多年没见了,怎么一见面她就对我这样?难道,我突然想明白了,这肯定是郝强的安排,这家伙唉。 算了,我知道郝强的意思,虽然我一再跟他说咱们兄弟之间没必要这样,可他又是送钞票又是送女人的,我想他可能是太想得到那个项目了。 可想得到这个项目的却并不只有他郝强一个人。 几天后,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拿起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你好,”接通后我礼节性的问候了一声。 “郝老弟,你好,我是钱林俊,”对话那头道。 钱林俊?宁静的男人,他找我什么事?总不会再次感谢我上次救了宁静吧? “你好,钱哥,”我道,“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郝老弟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喝杯茶,” 喝茶?开什么玩笑,我跟你又不熟悉,再说了我和宁静 “您有什么就在电话里说吧,”我对钱林俊道。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过年了吧,我刚从台/湾回来,一来想给郝老弟拜个年,二来想找你谈点事情,只是这事在电话里一句两句说不清,所以看兄弟能不能赏个脸?”钱林俊道。 虽然我和钱林俊不熟,但他上次确确实实救了杨丽丽一命,而且他给人的感觉是很儒雅,不象一般的商人铜臭味浓,所以我对这个人倒并不反感。要不是因为宁静的关系,我甚至愿意和他交朋友。 既然他这么说,我也就不好再推辞了,只好答应,“那好吧,在哪?” “就在您家对面那条街的上岛咖啡吧,”钱林俊道。 “好吧,我一会到,”我说。 当我到上岛咖啡的时候,钱林俊已经坐在那,我从家到这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很显然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到这里了。 “哟,郝老弟,来来来,请坐,”见我来了,钱林俊赶紧站起来,礼貌的给我让座,真的很绅士。 “钱哥到底找我有什么事?”我问。 “噢,其实也真没什么,”钱林俊说着,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了一个玉器,“这是我过年回台/湾看到的一个小物件,买来算是给郝老弟孩子一个过年的小礼物。” “钱哥客气了,这么贵重的东西” “嗳,也就是个小物件嘛,哪就什么贵重了,”钱林俊说着将那个玉器塞到了我的手中。 我不识玉,但我却知道这个玉绝对价值不菲,整个玉身晶莹剔透,而且色泽圆润,摸到手里则滑如凝脂。再细一看,这个玉绝不是新玉,从其玉身表面我光滑度就可以看出,这应该是一块老玉,而且年限绝对不止百年。 “钱哥,这” “哎呀,郝老弟,你就不要再客气了,一点点小玩意而已,”钱林俊道,“难道我们的兄弟的交情还不值一个小玩意?” 既然话说成这样,我就不好再谦让了,这毕竟不是现金,人家好心好意的送出,自己执意不受也太不给人面子了。 “好吧,那我就谢谢钱哥了,”我只好将这块玉收下。 “郝老弟,我想向您打听个事,”钱林俊道。 我知道,这应该就是钱林俊要找我的真正原因,毕竟我们只在一起吃过一顿饭,就算连着上次在湖边的匆匆一面,我们也就是两面之缘,他实在没有必要给我拜年,还送给我这么贵重的礼物。 “您说,”我看着钱林俊道,我想知道他到底找我干什么。 “听说你跟市委的曹主任关系不错?”钱林俊道。 “额,也不能说不错吧,只是他孩子在我带的班上,我是他孩子的班主任而已,”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跟曹阳的关系有多亲近,搞得我好象攀权附贵似的。 “哦?郝老弟客气了,我听说曹主任跟你的关系好得象兄弟一般,而且曹主任还特别关心你,”钱林俊道,其实我知道他那话外的意思,我这副校长也是曹阳关心得来的。 曹阳那次请客吃饭有点太张扬了,那么多人难免有人不说出去,所以钱林俊要真想调查肯定很快就能查到。 “钱哥什么意思?”我问,就算我跟曹阳关系不错,就算我的这个副校长的位置是曹阳给我关照来的,可跟钱林俊有什么关系呢?他是一个台商,按说商人嘛应该在商言商,他总不会关心官场上错综复杂的关系吧。 “哎呀,郝老弟,我确实没有什么其它的意思,我只是” 钱林俊正要说话,服务员给我端来了咖啡。钱林俊先到,早给自己点了,我来了后自己点的雀巢,所以现在才上。 看到服务员在,钱林俊闭了嘴。 服务员放下杯子,端着托盘走了,我拿起杯里的勺子轻轻的搅了几下咖啡,然后舀起一勺来喝。 靠,真苦。 “郝老弟,这是糖,”钱林俊拿起桌子上一个小托盘里的一个小纸包给我。 “谢谢,”我尴尬的接过糖包,现在我才明白,象上岛咖啡这样正规的咖啡馆,咖啡里的糖是不加到咖啡里的,而是由顾客根据自己的喜好任意添加,不象那些小咖啡店,生怕客人顺带走糖包,所以都是给客人事先加好了。 我将小包撕开,将糖全倒进去,然后用小勺子再次搅匀,舀起一勺来,嗯,这次还行,起码不那么苦了。 “郝老弟,勺子只是用来搅拌的,”钱林俊笑着说。 “反正对我来说都一样,只要喝到肚里就行,不瞒你钱哥说,我啊就是个贫贱的命,咖啡这些洋玩意我还真不太喜欢,在我看来,还是中国的绿茶好,既消津止渴,又散热解毒,还能温和肠胃,”我道。 “哦,原来郝老弟是对茶有研究啊,”钱林俊说完向服务员一招手。 “来一壶正宗的雨前龙井,”见服务员过来,钱林俊道。 “钱哥,不用了,就这” “嗳,郝老弟,人生在世要懂得享受,不然我们赚钱干什么?苦中苦也要乐中乐嘛,”钱林俊道。 话是不错,可享受是要付出代价的,就拿这一杯咖啡来说,在小店里要五十,在这个地方恐怕就得上百,我一天的收入还不够这一杯咖啡了,更别说好即将上来的那壶雨前龙井。 “呵呵,我可没钱哥这个福气,我生就是个吃苦的命,我那点工资也就够喝喝咱们江城的江叶青。”我笑了笑道。 江叶青,江城本地产茶叶,虽不名贵,但也宁神泌肺。 “呵呵,那是郝老弟你没把心用在挣钱上,如果郝老弟经商恐怕我这样的人只能跟着郝老弟后面提包了,”钱林俊道。 我知道,钱林俊这是在吹捧我,但人都是好虚荣的动物。再说了,我是没下海经商,要是真下海了,谁知道我能不能成为一个资本大鳄呢,套用一句李宁牌的广告词,‘nothingisimpossible(一切皆有可能)’。 “我哪是经商的料啊,我也就只能做个小教师而已,”但在嘴上我却并没有接受他的这个奉承。 “呵呵”钱林俊呵呵的笑了笑,欠身端起杯子,呡了一口咖啡。 “郝老弟,”钱林俊忽然抬起头,双眼灼灼地盯着我,“你是不是喜欢宁静?” 我猛然一惊,只觉得这大冷的天寒风嗖嗖的往后背上钻,而心率却以近两百次的跳动着。“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虽然我在尽力的平复我的心情,但我还是紧张了,而且完全外露。 “哦,没什么,”钱林俊用手拿起茶杯里的勺子慢慢的搅了搅,“女人嘛,特别是漂亮女人,男人都喜欢,” “我有老婆有孩子的,”我道,但我的底气明显不足,而且心跳得越来越厉害,我不知道钱林俊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呵呵,没什么的,现在这社会,谁还想谁对谁从一而终还是咋的,只要郝兄弟你喜欢,你爱怎么样怎么样,我无所谓。古人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裳’,郝老弟我们可是兄弟。呵呵,不说这个人,我今天来是想请郝老弟帮个忙,” 钱林俊主动转移了话题。 “哦?”虽然我还在惊讶于钱林俊刚才的话,但他说出请我帮忙的事来,我才知道,这恐怕才是他今天要见的真正目的。 先是送个价值不菲的玉器,再是挑明他知道我与宁静的关系,而这一切都是为他求我帮忙而作的铺垫。我不得不重新评价钱林俊这个人,这个人做事太周密了,一切都是滴水不漏,而现在无论他开口求我帮助什么,恐怕我都无力去拒绝。 “我想请郝老弟帮我约曹主任吃个饭,”钱林俊道。 “好吧,”我真的已经无力拒绝,“不过得他有空才行,” “当然,那就拜托郝老弟了,”钱林俊说完,看看了表站起身,“我一会还有个聚会,就先走了。” “那行,你先走,我再坐一会,”虽然我答应了他的请求,但我已经被他的话吓得不知该如何办才好。以前我一直庆幸,我跟宁静来往的时候他不在江城,而一旦他来江城宁静会提前告诉我,我们也就暂时断了联系。我以为我们的关系会神不知鬼不觉,可他刚才的话里明明是知道我与宁静的关系的。 那么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上一次吃我吃饭的时候他知道不知道?如果那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而他却能与我和宁静在同一桌上吃饭而表现得一无所知,那么这个人的城府也太深了。 现在我可以断定,他上次请我吃饭恐怕绝不是谢我送宁静去医院那么简单,也许他只是想要宁静介绍一下,给他一个结识我的机会。否则象今天这样的见面,我根本不会来。 如果一切都是钱林俊已经安排好的,那么这个人也太可怕了,我到底应该不应该将他引荐给曹阳呢?曹阳跟对我不错,真跟亲兄弟一样,而且在我的‘仕途’上也作了很大贡献。何况郝强说,曹阳很有可能很快就会成为我们区的区委书记,到时他就是我们区的一把手,我的仕途也会从此顺风顺水。 不对,难道钱林俊一早就知道了我和曹阳的关系?否则他要是知道我和宁静有这种关系还不找我算帐?也许,猛的我想明白了,也许钱林俊发现我和宁静的关系在先,也许他是想找我麻烦,但他是个精明的商人,而且江城并不是他的地盘,在动手之前他一定会好好的调查我一番,否则一个看似普通的教师后面说不定就有着什么巨大的关系网,真要那样,那就不是他找我麻烦,而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所以他调查了,也就查到了我与曹阳的关系,那么他找曹阳有什么事呢? 曹阳作为市委办副主任,市委办除那位挂名秘书长之外的第一实权人物,未来的区委书记,这样的人物钱林俊是不会去得罪的。自古民不与官斗,再大的商贾也不会与政府作对。明朝的沈万三,富可敌国,连皇帝都要跟他借银子,还不是被皇帝一声令下发配冲军,抄家灭门? 罢了,反正自己已经答应了钱林俊就帮他约一次吧,至于什么事让他去跟曹阳谈好了,至于谈得拢谈不拢,那也不是自己能管得了的。 “曹哥,有空么,兄弟我想请你吃个饭,”这天,我给曹阳打去了电话。 “哦,有什么事情么?这大过年的,饭局还真有点多,”曹阳道,我知道,象曹阳这样的实权人物,逢年过节迎来送往肯定是必不可少的。 “也没什么事,如果曹哥忙就过一阵子再说好了,”我道。 “别呀,你郝兄弟有事我怎么能不到?这样吧,我把今天晚上兴和县长的饭局给推了,咱们聚聚怎么样?”曹阳道。 推掉兴和县长的约,来赴我的饭局?听曹阳这么说,我真从心底里感动了,作为市委第一秘,副处级官员,未来还有可能是我的父母官,我一个电话,人家就推掉那么重要的饭局,我一个小小教员何德何能? “别,曹哥,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一个朋友想见见你,”我道。 “哦?谁呀,能不能告诉我他叫什么?” “他叫钱林俊,是一个台商,”我道。 “台商?”那头曹阳明显沉思了一下,然后道,“那这样吧,今天饭就不吃了,晚上十点钟,到你们家对面上岛咖啡咱们坐坐,” “好嘞,那我这就通知他,” “到时你也一起过去,”曹阳道。 “呃好吧,”本来我不想去的,但一想如果我不去,曹阳和钱林俊根本又不认识,他们到时候找谁? 毕竟跟着领导走得近,守时已经成了曹阳的习惯,晚上十点,曹阳准时出现在了上岛咖啡。 “曹哥,你好,这位就是钱林俊钱先生,钱哥,这位就是曹主任,”见曹阳来到,我赶紧给二人作介绍。 “曹主作你好,敝人钱林俊,峻岭集团董事长,”钱林俊双手与曹阳相握后,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烫金的名片,“这是我的名片,” “峻岭集团,”曹阳看看名片,随手放进自己的衣兜。 “曹哥,钱哥,坐,”两人简单的客气寒暄后,我招呼两人坐下。 “曹主任真是年轻有为啊,这么年轻已经官至处级,未来肯定不可限量,”一坐下,钱林俊就恭维道。 “哪里,钱老板客气,”曹阳微笑着道,如果说钱林俊的儒雅中透着深沉,那么曹阳的飞扬中则夹着世故,在官场上摸爬滚打的人,绝不会因为一两句的奉承就飘飘然,何况曹阳还是一直跟着市委书记的市委一秘。 又随意的寒暄几句,曹阳真的貌似兄弟间闲聊一样,钱林俊没说什么事,他也没问。其实我不知道他们其实现在是在互相试探对方,在这种官商博弈中,谁先沉不住气,谁往往就是输家,做生意如此,说话亦如此。 “钱哥,你找曹哥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我去上下洗手间,”看他们光闲聊而不进入正题,我都替他们着急,我知道钱林俊绝不是光请曹阳喝杯咖啡这么简单,而曹阳也肯定明白。 “兄弟你没必要回避吧,我和钱老板认识是兄弟你牵的线,我想钱老板肯定不会在意有什么事让你知道的,”曹阳道。 我不明白曹阳是什么意思,既然作为商人的钱林俊找他,那么商人最关注的是什么?是利,也就是说钱林俊与他之间可能要进行着某种利益的互换,这些东西是拿不上台面的,而且人知道的越少越好。可他为什么要让我留下来呢? 对,人家曹阳是真把自己当自家兄弟了,连这些事都不瞒我,我不仅在心底对曹阳的感激又增加了几分。可钱林俊之前不告诉我他找曹阳做什么,肯定是不想让我知道。 “当然,当然,”钱林俊没想到曹阳会这么说,他只能随口应着,“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听说这边有个叫鸿泰小区的工程因为资金问题成了个烂尾楼,所以想看看能不能为江城的建设作一份贡献,毕竟吧,江城也算我的半个家,” 半个家,是的,台/湾那个才是他真正的家,宁静只是他养的一个情人而已。 不过,钱林俊也看上了那个烂尾楼倒出乎了我的意料,那可是郝强准备着手接盘的,靠,早知道钱林俊是这事,我就不答应他了。在钱林俊与郝强之间,我肯定选择帮助郝强,不为别的就为他是我从小光腚一起长大的兄弟。 “哦,钱先生愿意为江城的建设出份力我们是欢迎的,现在各地都在招商引资呢,如果峻岭集团能到江城来投资,那也是我们江城的荣幸。只是这种事归市城建局和开发区政府管,钱先生可以去找他们商谈具体事宜,”曹阳道。 “这是自然,所以我不就来找曹主任了嘛,”钱林俊道。 “钱先生好象搞错了吧,我只是个市委秘书,跟城建局和开发区政府那是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那两个可都是标准的正处级部门,我只是个小小的副处,呵呵,您说”曹阳居然打了个哈哈。 既然连郝挺都知道曹阳将要到开发区任区委书记,曹阳自己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道,要知道未来的开发区他可是一把手啊,钱林俊找他不正好找对了路? 做生意的人时刻在把握着政府的人员动向,因为说不定哪个人挪个位置对他们的事业来说就是个巨大的机会,当然也有可能是毁灭性的灾难,所以他们不得不灵敏。就如刘婕说的,如果这个项目郝强真的拿下了,得到的可是近亿的回报,他怎么可能不全力以赴?看来,钱林俊也是看到了其中的巨大利润。 “呵呵,我可听说曹主任很快就会到开发区任区委书记的,所以”钱林俊也微笑着道。 其实我知道,现在这两人心中绝不会是表面上露出来的那么平静祥和,他们的心中应该在进行着激烈的搏弈。 “哎哎,钱先生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传到我们书记耳朵里,他该要说我不安心工作,好高骛远了。那些都只是传言,当不得真的,反正到目前为止,我只是市委的一个小秘书,小秘书,仅此而已,”没等钱林俊说完,曹阳就打住了他的话头。 “好,既然曹主任如此说,那我再多说就显得强人所难了,来,咱们喝茶,”很奇怪,曹阳这委婉的拒绝,钱林俊居然没有表现点失望或生气的意思。反而微笑着端起了茶杯 “你跟这钱林俊很熟么?”钱林俊离开后,曹阳问我。 “呃,不是太熟,”我汗颜,我跟钱林俊真不熟,要不是上次他请我吃过一次饭,我甚至不知道那次将杨丽丽从湖中救起的就是他,对,他救起过杨丽丽,于是我道,“那次家文掉进湖里,是这位钱老板救的嫂子。” “哦?”曹阳沉思了一会,“他知道丽丽是我老婆么?” “应该不知道,那次也是无意中碰到的,”我道,我忽然觉得曹阳的话有些奇怪,钱林俊怎么会认识杨丽丽呢?曹阳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啊。 “希望是这样吧,”曹阳嘀咕了一声,然后对我道,“郝老弟,最近我手头上的事比较多,其它事情可能得先放一放,” “哦?那”我正准备将郝强也想承揽这个工程的事跟他说一说,见他这么说我就不好再张口了。 “怎么,郝老弟你还有其它什么事?”曹阳看到了我犹豫的神色。 “算了,也没什么事,你先忙正事要紧,”我道。 “别呀,你是我兄弟呢,有什么事你尽管说,”曹阳道。 曹阳的这话让我更加感动,我对曹阳来说可以说并没有多大的恩惠,无非是多陪家文玩玩,让他走出了自己封闭的空间而已。这并不算什么呀,何况这一方法在杨丽丽身上并没凑效,杨丽丽的病情还是时好时坏的,总是反复。可曹阳对我真的是比亲兄弟还亲了,不仅在仕途上帮我,甚至对我求他的任何事都尽力去做,哪怕是耽误自己的正事。 有时,我甚至怀疑曹阳对我这么好恐怕会另有目的,可随即我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我是个美女,抑或我是个巨商大贾或高官重臣,哪怕是富二代、官二代,曹阳对我有目的还可以说得过去。我是什么样,一个靠曹阳才成为没有级别的小学副校长的穷乡僻壤出来的穷书生,曹阳会对我有什么目的? 其实人应该相信自己的第六感觉的,因为多年后证实,曹阳当时接触我确实是有目的的。只是他的一切都做得非常无形,直到那位省级大员向我解释其中的玄机,我才恍然大悟。 “额,就是我兄弟郝强,一个从小长到大的兄弟,他也看上了鸿泰小区这个工程,所以所以”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好,毕竟我刚才领着钱林俊来见曹阳,钱林俊就是为了这个工程,如今我又为郝强承接这个工程跟曹阳谈,搞得我好象成了拉皮条的。 “郝强?他的公司怎么样,我是指人力、技术与资金,”曹阳问。 “郝强以前一直跟着承接鸿泰小区的建安公司老总林永健做事的,后来建安公司出事,林永健自杀,他就单干了。目前有个一百多号人的工程队。”我道,我没做过房地产,我不知道这里的人力、技术是个什么概念,至于资金,郝强跟我谈过,但我认为只要有工程在手,资金郝强应该有办法解决。 “哦,只是个一百多号人的工程队?”曹阳道。 “他建过很多工程的,”我听到了曹阳语气中的不屑,然后加了一句,说实话,从心底里我还是希望郝强能得到这样的工程,并不是因为他给的承诺的钞票和股份,而是兄弟感情。 “这个郝强跟你关系很好?”曹阳眼睛直直的盯着我道。 “额,是我一个堂房兄弟,从小我们一起长大,从小学到高中,那些困难的日子里他没少帮我,”我道。 “是,患难朋友才是真朋友,”曹阳道,“这样吧,这个事我再考虑考虑,当然这得等我到开发区之后。” “曹哥,你真要到我们区做我们的父母官了?”这个时候我才想起向他进一步确认,毕竟以前都是郝强和钱林俊说的,我想听曹阳亲口承认。 “市里有这么个意向,但现在也有竞争,所以,这个钱林俊” 我忽然明白了,曹阳之所以委拒钱林俊,一来是因为他确实还没到我们区,这些事还不好插手;二来,他也怕钱林俊是竞争对手的人,现在这社会打击竞争对手最好的办法不是真刀真枪的干,比成绩拼能力,而是动用阴暗的手段黑了他。钱林俊毕竟是个台商,如果是对手请来作为诱饵的人,事成后他一拍回了台湾,自己可是抓不着捞不着的。 “不好意思啊,曹哥,我没想那么多,”此时我才发现,我将钱林俊介绍给曹阳太唐突了,钱林俊毕竟不象郝强,我对这个人根本就不了解。 “没事,先看看再说吧,”曹阳道。 两边的事都还没有落实,可寒假却已经匆匆而过,我们又再始了新的一学期的忙碌。 这天,我正在教研室和李芸他们商量新学期的教学实施计划,校长孙如才给我打来了电话,“郝校长,在哪呢?你好象不在办公室嘛,” “哦,孙校长啊,有什么事吗?”我问。 “郝校长,你现在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吧,有急事找你,”孙如才道。 孙如才的口气有点严肃,这是我上任来很少有的事,我连忙收拾好东西赶到校长办公室,校长室的门是半开着的,等我开门进去后,里面有三四个人,其中有两个警察。 “郝校长,这是市里和区里的几位领导,这两位是市刑警大队的,他们有话对你说。”孙如才面色很冷,没有一丝微笑。 市刑警大队?我犯什么事了?不可能啊,难道? 突然我想到了曹阳那天对钱林俊的怀疑,难道曹阳真的出事了? 第二章 “郝校长,你好,我是市刑警大队的常旭,这两位是我们市委组织部余部长和开发区劳保局的任局长,这位是我同事赵伟,”那个挂着一级警督衔的警察跟我握了一下手,然后对我说。 “哦,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对于市委组织部和市刑警大队我并不熟悉,但开发区劳保局我知道,那是齐小倩的单位,这位任局长是他们的一把手局长。 难道不是曹阳,而是齐小倩?可齐小倩能有什么事,前几天我们还视频了呢。 “郝校长,你可得挺住,”此时,那位组织部副部长余敏对我道,由于刚才一进来看到有穿制服的警察,我的目光一下子被他们吸引了,再加上担心曹阳出事,我根本没来得及去看这些人,现在听到这温柔的声音我才发现,余敏不仅声音好听,而且人长得挺美。 她的身上穿着挺职业的服装,但这却很难掩住她那凹凸有致的身姿。余敏的腿特别长,是那种上身短长的美女类型。 虽然她的声音很柔美,可她的话却让我的心沉了下去,一般说这话都是遇到了重大变故。 “你们什么意思?”我问,虽然我心里此时已经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但我仍然希望那仅仅是我的错觉。 “齐小倩同志在一次送科技下乡的途中出了车祸,因公殉职了,”常旭虽然想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变得温和,但在我听来,这声音却象这个天气一样非常的寒冷,他的话不禁让我如坠数九天的冰窟窿里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我觉得天旋地转,怎么会,几天前我们还在网上聊天,虽然她的情绪依旧的不好,可那也是个活生生的人啊。怎么会说没就没了呢? 我如一摊烂泥般颓然的倒向地面,全身的精气神仿佛被突然抽空。 “郝校长,你没事吧,”到底是警察,常旭一把抓住已经倒下一半的我,然后将我扶到了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郝校长,人死不能复生,请您节哀,请相信组织,我们一定会妥善解决小倩同志的后事,”余敏道,她的话语很官腔。可此时我对她的柔声细雨美貌已经没有任何反应,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太突然,打击也太沉重。齐小倩还不到三十岁呀,而且我们还有个正在咿呀学语的孩子,她就这么走了? “郝校长,你节哀吧,”孙如才走过来,用手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 “小倩现在在哪?”我有气无力的问,我没想到她的这次支边会是我们的永别,即使我们生活中有再多不如意,她也是我的妻子,也是我孩子的妈。 “在当地的殡仪馆,市委和区委都非常重视这件事,开发区徐区长和我们局王局以及市刑警大队乔副大队长已经先期赶赴过去,请您回去收拾一下东西,跟我们一起去处理齐小倩同志的善后事宜。”任局长道。 “好吧,”我努力想站起来,可刚刚站了一半,我的整个身子又轰然倒到沙发里。 “郝校长”孙如才赶紧蹲下来,拉着我的胳膊。 “对不起,让我休息一下,”我摆摆手,然后将头埋在两手之间,眼泪刷刷的掉了下来,开始只是小声的抽泣,接着是大声的呜咽。 我不知道那些人是什么时候出去的,等我终于止住哭泣,抬起头来,我看到的是一张关切的脸,是余敏。 “郝校长,你没事吧,”余敏问。 “我没事,我回去收拾东西,”我有气无力地说,“哦,对了,小倩的父母那怎么办?” 小倩是家里的独女,她走了,最伤心的是她的父母,我不能这么自私,我得为老人想想。 “市财政局马局和设计院(齐小倩母亲单位)的刘副院长带人去通知小倩同志的父母了,我们约好下午一点钟到机场集中,下午两点钟的班机,”余敏道。 我不知道齐小倩的父母现在是个什么样子,我也不敢去想,我真怕见到他们那伤痛欲绝的脸庞。还有我儿子,唉,我儿子还小,他还会记得他妈妈的模样么? 自从齐小倩去支边,儿子对齐小倩的印象已经越来越模糊,开始在视频里还对着齐小倩叫妈妈,可渐渐的连妈妈都不叫了,惹得齐小倩是好一阵伤心。可现在,即使儿子想叫,他也没有妈妈了。 “好吧,我回去收拾,”我再一次撑着想站起来,但全身的却仍象散了架似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余敏伸手挽了我一把。 见我站起来,她松开了手,我准备出门,可就在我一挪动步子,身体却晃了一下,余敏连忙上前一步扶住了我。由于她将我的胳膊全部胞在怀里,所以我的胳膊也就紧紧的贴在了她的胸脯上,可此时的我哪有那些心思,倒是余敏脸一红,不过随即她就扶着我向门口走去。 到了门口,赵伟走过来接替余敏搀扶着我,他们将我扶进一辆警车,然后车子起动,向我家的方向开去。 其实也没什么可以收拾,象这种情况吃喝拉撒睡一应用度政府已经安排了,我无非是带一些私人的物件。带什么呢?收拾了半天,我只收拾出一个小包,里面装着我和齐小倩的结婚小照以及我给她买的[海岸线文学网]包出去,可这并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这种事是要进常委会的。而区里新来的区长跟我并不是一条线上的,甚至我们还曾经是竞争对手,所以恐怕常委会讨论时会有阻力。”曹阳道。 “那怎么办?”对于官场我是一窍不通,所以我根本无能为力。 “我再想其它办法吧,反正你让他们各个方面先做好前期的准备,如果常委会一通过立即接手,”曹阳道。 “好吧,”我道,此时的我也为曹阳捏一把汗,因为我听说现在全国都流行这么一个说法,那就是在任何一个城市党委一把手和行政一把手都是不睦的,毕竟都是头儿,谁也不想被人领导,一山岂能容二虎?可上面恰恰就这样安排,甚至会有意的将本来不睦的两个人分别安排在党委和行政口上做一把手。据说这样是为了权力分治,虽然这样可能会造成互相牵制使某些政令或决策难以施行,但这也有效的阻止了权力的过度集中。 只是我没想到,对于我这个不太关心官场事的小学教师来说,领导对我的关心却超出了我的想象,因为曹阳口中的区长居然直接给我打来的电话,而她居然跟我很熟悉。 第三章 “郝校长你好,还记得我吗?”这天下午我正在单位上班,突然手机响了起来,看都没看我就直接接通了。这是我的习惯,一般不会看手机上的来电显示,而是直接摁接听,所以手机里传来的这一声女声还真让我思索了一下,声音是有那么一丁点熟悉,可惜我实在想不起这个声音的主人。 没办法,我只好将手机从耳朵边拿看,看了看手机上的电话号码。 这又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既然声音听不出来,号码也不知道,我只能实话实话,“不好意思啊,你是?” “呵呵,郝校长,你刚才肯定是拿手机来电显示想知道我是谁的吧?”对方在电话里笑着说。 我不得不惊叹对方的聪明,不过她是怎么知道的呢? “呵呵,看样郝校长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是余敏,”对方道。 余敏?哪个余敏?我在脑子里极力搜索着,哦,对了,我想起来了,应该是去处理齐小倩后事的那样市委组织部副部长。对,就是她,直到此时我才将这个声音与人给对上了号。 “不好意思,是余部长啊,你好你好,”我对着话筒道,人家是市委组织部高高在上的副部长,而我只是个小学教师,人家给我打电话,还真有点受宠若惊。 “哟,郝校长,我们能不那么见外吗?就叫我余敏好了,要不反正我比你大四五岁呢,叫我余姐吧,”余敏道。 “余部长,您开玩笑了,您是市里的高官呢,我只是个小学教师,哪能这么称呼您啦,”我道。 “什么高官啊,也就是个跑腿的角色,再说了,我已经不在市里了,”余敏道。 “哦?那余部长到哪高就了?”我问。 “什么高就啊,平级调动而已,”余敏道,“这样吧,郝校长有空吗?晚上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余部长,其实应该我请您的,在小倩后事的处理中,您费心了,”我道,作为负责处理齐小倩后事的市领导,余敏确实花了不少精力。 “那也是我应该做的,小倩同志是因公殉职,国家和政府应该做出补偿,”余敏道,“这样吧,我还有点事,我们晚上聊怎么样?” “那行,您说时间地点,”我道,“不过先说好啊,今天我请客。” 我觉得我是应该当面感谢余敏一下。 “呵呵,男士与女士一起吃饭,好象男士付帐也是应该的哈,那就这样吧,要下班的时候我给你短信,”余敏道。 “好的,”挂断余敏的电话我就在想,余敏给我打电话干嘛?虽然在处理齐小倩后事的过程中我和余敏接触不少,但却并没有深入的交往,毕竟当时我是苦主。 下午,蓝珊珊来找我,“师兄,晚上我买菜去你那做饭吧?” “我今天晚上有个应酬不回去吃饭了,要不改天?”我道。 “到底是当了副校长啊,你现在应酬挺多的,”蓝珊珊笑着道。 “哪呀,是帮着处理小倩后事的人,”我道,杏花二嫂只在吃饭上干涉了我一下,我就有点生气,蓝珊珊这样说完我却一点不痛快都没有,看样人和人还是不同啊。 “要不带我一起去?天天一个人回去吃饭没意思,”蓝珊珊道,我明白她的意思,现在每天杏花二嫂在家烧饭,只要没有应酬我都会回家吃饭,蓝珊珊也不方便到我那做,所以只能天天自己做自己吃。 “行,那今天晚上你就和我一起去,”我道,反正已经跟余敏说好我请客,那么我带一个人过去余敏应该不会有意见。 但当余敏见到我还带着个蓝珊珊时明显表现得很诧异,“这位是?” “余部长,这位是我的同事蓝珊珊,也是我的师妹,”我连忙介绍道,“珊珊,这是市委组织部的余副部长余敏,” “你好,” “你好,” 余敏伸手和蓝珊珊握了握,不过我发现好象余敏在看蓝珊珊的时候眼神有点异常,至于为什么我不太清楚。 饭桌上,余敏与蓝珊珊谈得火热,这有点出乎我的意料,蓝珊珊在学校里比较孤傲,可与之交流的人并不多,而余敏又是市委组织部副部长,高高在上,这两人反而能聊得来,真是怪事, 不过,后来我算是想明白了,毕竟余敏在官场走得久知道怎么与人交流,亦或者是她身份的原因,一直孤傲不合群的蓝珊珊也不得不放段。所以两人才会聊得不亦乐乎,不一会就姐妹相称了,但她们聊得更多的是女人的话题,包括化妆品、服饰、瘦身等。 “怎么样,我和余姐聊得这么热闹,把你一个人晾在一边,是不是挺无聊的?”蓝珊珊扭头看着我道。 “没,没,你们聊,我听着就是,也好好学学,”我道。 “虚伪,明显已经不耐烦了,还假装无所谓,”蓝珊珊道,她就是这样的性格,说话直来直去,再加上孤傲,所以才会没什么朋友。 “不过郝校长是得学学,以后也好拿来讨好女孩子嘛,”余敏笑着说,还拿眼看了一眼蓝珊珊。 “哎,余部长,你说你不在市里,现在到哪高就了?”我不想讨论这个,毕竟齐小倩刚去没多久,所以我赶紧转移话题。 “我?跟你们在一个战壕里了呀,”余敏道。 “跟我们一个战壕?”我诧异,人家是市委组织部的副部长,我只是个小学教师,人家怎么可能跟我一个战壕? “是啊,我到你们开发区了,啊,错了,应该是我们开发区,你看我来了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是改不了这个口误,上次沈部长还批评我了呢,”余敏笑笑道。 “你在市里已经是正处了,我们区里正处级官员就那么几个,你到我们区里”突然我想起来了,听说这次区里是党政一把手一起换的,余敏这么年轻,当然不可能去做政协主席或人大主任什么的,那么难道她就是我们区新来的一把手区长? “嗯,我去了区政府,”余敏道。 “哎哟,余姐,那你现在可是我们的父母官了,”奇怪,蓝珊珊听说余敏成了我们的区长好象一点也没有距离感,“师兄,我们俩得赶紧敬父母官一杯,也好巴结巴结,” 这个蓝珊珊,总是把话说得这么难听,还好余敏并没有在意。 “什么父母官啊,珊珊,你刚才叫的余姐我听着就很好,郝校长,我以后就叫你名字,你叫我余姐行么?我可比你们大好几岁呢,”余敏道。 “哪呀,余姐一点都看不出比我们大,最多跟我们差不多,”我道。 “看我师兄这嘴多甜,余姐你可别轻易信他啊,男人嘴一甜就肯定在想坏事,”蓝珊珊道。 “郝挺能想我什么坏事,我都老太婆了,”余敏笑着道。 “谁说的呀,余姐,你真的看不出比我们大,”我道。 “看看,看看,我师兄都动心了,”蓝珊珊笑着道。 “哈哈哈”余敏笑着道,“你俩个真逗,我看你们倒真一对欢喜冤家,” 蓝珊珊一直大大咧咧的,可没想到被余敏说中了后她居然也不好意思,脸上一红。 余敏是什么样的人物,久经官场,专门看领导脸色行事的人,蓝珊珊这点变化她岂能看不出来?我明显的看到余敏脸上的脸上也随之变了变,然后她笑着对我们说,“怎么?被我说中了,哎呀,你们现在都是单身呢,在一起也名正言顺吧,” “余姐,你瞎说什么呢?”蓝珊珊站起来,“我去一下洗手间,” “郝挺,珊珊这孩子不错,你可要抓紧了,”蓝珊珊走远,余敏对我道。 “咳咳,我们也就是同事,”我道。 “别骗我了,我看得出来,珊珊喜欢你,”余敏道。 “哦,对了余姐,你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我不想纠结于这个问题,我更想知道余敏今天找我干什么,虽然我们以前接触过,可并不熟悉,而且她现在已经是我们区的区长,她找我吃饭肯定是有事。 况且,那天跟曹阳吃饭的时候,我听曹阳说过,区里新来的区长跟他并不在一条线上,也就是说余敏和曹阳不和,所以我要知道余敏的动机。 “没什么事啊,就是在处理小倩后事的过程中感觉到你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想跟你做个朋友,”余敏道,“怎么样,可以吗?” “余姐,我们不已经是朋友了吗?”我道,“只是您这理由” “呵呵,郝强跟你关系不错吧?”余敏问我。 郝强?这事怎么又牵扯到郝强身上去了? “是,他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兄弟,虽然跟我一样大,但也算是我的堂兄,”我道。 “小伙子志向不小,不过能力还是欠缺点,”余敏道。 “怎么了?”我问。 “他想拿下鸿泰小区这个工程,可在所有申请者中他不具备任何优势,甚至说可以是最差的一个,”余敏道。 “也就是说他拿下这个项目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我问。 “如果他能把资质提上去,再把资金到位,还是有希望的,”余敏道。 我不知道余敏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我跟她以前没有半毛钱交情,而郝强的事情她也没必要跟我说,可她就是跟我说了,而且貌似特飞为了这事找我的。 这是为什么呢?我很是想不通。 “如果他与人合资呢?我听说过他好象准备注资建安公司将建安公司重新树立起来,”我道。 “这是个好方法,也可以说名正言顺,毕竟鸿泰小区本来就是建安公司的工程,不过,也不是说谁挂个建安公司的牌子就能被认定为建安公司,”余敏道。 “如果建安公司原老总林永健的妻子去重新撑起建安呢?”我问。 “这个想法不错,不过我听说林永健的老婆好象只是个家庭主妇,而且从来没参与过商业作,”余敏道。 “这应该不是问题吧,只要能找到得力助手,有人辅佐就行了,有许多企业老总只是挂个名的,具体的作都是下面人去做的,”我道,我记得不知在哪个地方看过,许多的国营公司大老总都只是挂个名,企业里具体的作都是助手在做。 “哦?看不出来你对企业还有研究哈,”余敏道,“我给你找个辅佐的人怎么样?” “我?开什么玩笑,我又不做生意,我只是个小学教师而已,”我道。 “你说了,你只要挂个名就可以,生意由助手去做啊,”余敏道。 “你什么意思?”我没明白余敏说这话的意思。 “建安集团是林永健的,现在能以低价拿到鸿泰小区建设权的也只有建安公司,其它公司要想得到这块蛋糕,就必须付出高出几倍的地价,当然,即使真的有人拿下建安公司,恐怕建设起来也不是那么顺利,所以如果有人合作倒是个不错的选择,”余敏道。 “你的意思是说你那有人想拿这块地?”我问。 “你很聪明,呵呵,”余敏道,“现在能以建安公司名义拿到鸿泰小区建设权的只有林永健的老婆刘婕,而刘婕跟你关系不错,” 余敏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向着卫生间看了看。 蓝珊珊去了洗手间到现在还没有出来,很显然她知道余敏找我有话要谈,她是有意的避开。 “我跟刘婕只是朋友关系,我没法左右她的决定,”我突然间对余敏的话有点反感,我是我,刘婕是刘婕,我不喜欢别人拿刘婕和我的关系来说事,当然我真心当成朋友的人除外,如郝强、曹阳,但余敏,我们并不熟悉。 “呵呵,你可以回去再想想,不忙着做决定,”余敏道。 “决定什么呀?”此时,蓝珊珊已经来到桌前。 “决定我们接下来进行什么项目,”余敏道。 “师兄,你不是该回家了么?”黄珊珊对我道,“宝宝还在家呢吧,你总不能让人家钟点工帮你带孩子过夜吧,” “对不起,余姐,孩子还在家,我得回去了,”然后我准备叫服务员过来结帐。 “走吧,我已经结过了,”蓝珊珊道。 “说好了我请客的,”我道。 “我们还分什么你的我的呀,”蓝珊珊说着,然后挽起我的胳膊,“余姐,再见,” “再见,”我明显发现余敏的脸上肌肉稍微僵了僵。 “余敏找你干什么?”出了门,兰珊珊问道。 “好像是为了鸿泰小区建设的事情,”我道,“不过很奇怪哈,按说这工程建设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余敏找我干嘛?” “很简单呀,”兰珊珊道,“其实她的心思跟郝强一样,都是想借刘婕丈夫建安公司这个招牌,因为他们都知道这里面的巨大利润,” “那他们应该找刘婕去谈,找我干什么?” “这你还不明白?除了你,恐怕没人能做通通刘婕的工作,”兰珊珊道,说这话的时候,去明显发现兰珊珊人眼光有点灼灼的。 “珊珊我,”我不知道怎么去跟兰珊珊说刘婕的事。 “去年那个入学名额就是为了刘婕的孩子的,是吧?” “恩,”我只能实话实说,蓝珊珊已经将自己的处子之身交给了我,我觉得我应该对他负责。 “其实我早该想到的,”蓝珊珊道,“不过没关系,男人嘛,特别是优秀的男人哪个女人不喜欢?” “珊珊,我可不是什么优秀的男人,我只是个普通的小学教师而已,”我道。 “师兄,其实你是一块浑然未开的璞玉,你以前的生活压抑了你的才华,我相信你的未来一定非常光明,”蓝珊珊将头靠在我的肩上道。 “你这算什么?情人眼里出西施?啊不,应该是出潘安宋玉,”我开玩笑道。 “去,潘安宋玉都只是外貌姣好好不好,你是有才,”蓝珊珊道。 “嗯,本山大叔都对我说过‘我太有才了’,”我道。 “呵呵呵”蓝珊珊发出了一声笑声。 “珊珊,我送你回去吧,”我对蓝珊珊道。 “嗯,” “上去坐坐吧,”当我将蓝珊珊送到她居住的楼下时,她对我说,“我住的地方你还没来过吧?” “这可是小姐的闺房呢,”我道。 “我希望这以后成为我们的爱巢,”蓝珊珊在我耳边轻声道,随即她亲吻了一下我的脸颊,然后用她的唇轻轻地含住了我的耳垂。 我心里猛的一颤,连忙将头一偏,“珊珊,这是在外面呢,” “那我们就进去,”蓝珊珊说着,挽着我的胳膊开始往楼梯口拉,而她的舌头已经舔上了我的耳朵,她呼出的热气直往我的耳朵里灌,让我全身麻酥酥的。我不由得随着她的脚步沿着楼梯快速的登了上去。 一路上,蓝珊珊不停的用她的唇、她的舌逗弄着我的耳垂,我发现我每跨一级楼梯,的某个物件就会在硬度上增加一分。这小丫头以前可从没有性经验呢,怎么这么会撩拨男人的? 到了门口,蓝珊珊抖抖索索的掏出钥匙开门,其实她比我情动得厉害,甚至努力了几次钥匙都没有插进孔里。 就在这时,蓝珊珊对面邻居家里忽然传来了‘啪’的一声,应该是杯子掉到地上打碎人声音,这一声将沉醉在中的我们俩给惊醒,蓝珊珊松开挽着我的手开始去开门。 门很快打开了,蓝珊珊将我让了进去,然后她跟着我进了门,在进门的一刹那,她就从后面抱住了我,嘴唇开始在我的脸上逡巡。 我转过身,紧紧的抱着她,我们深深地吻在了一起。 我将她紧紧的抵在门上,手顺着她衣服的下摆伸了进去,她的内衣塞在裤腰里,我伸进去的手隔着衣服和,开始大力的揉搓着。 “嗯”蓝珊珊哼出了一个很长的鼻音,她的这一声呻吟让我的激情瞬间高涨。 我三下两下将她的内衣从裤腰里拽出,然后向手伸进去,将推上去,手直接按在了她结实的丰满上面。她的奶/子很坚挺,弹性很足,是那种未生孩子女人特有的紧绷。她的乳/头很小,我每用手捻动一次,她的身体就抖动一次,呻吟声也就更大一点。 她用力的抱着我,两条舌交缠着,然后她抬起一条腿伸出来,勾着我的,紧紧的用力将她的往我身上挺,在接触到我翘然挺立的部位后,她的开始来回的扭动以增加摩擦。 “宝贝,你好浪,”我在她耳边轻声道。 “你坏死了,”她娇羞地道,然后继续加大动作,我听到她的喉咙间已经发出了低吼。 我摸索着解开了她的腰带,她配合着我将她的外裤褪下,然后我的手沿着棉毛裤的松紧腰带伸了进去。我把手在她内/裤外面进行抚摩,水渍印过**打湿了我的手指,我手指在内/裤上的摩擦越来越润滑。稍微用了点力,我发现内/裤已经被我摁到两边肥美之间,甚至我已经感受到了那个小小的突起。 我将手按在那小小的突起上,“啊”她发出了一声从心底呼出来的呐喊,整个人抖动的更加厉害。 “师兄,伸进去,我要你伸进去,”她的胸部剧烈的起伏着,整个人如痉挛般,紧搂着我的脖子,我能感觉到她的唇也在颤抖。 我又抚弄了一会,然后挑开**的边缘,将中指轻轻的滑了进去,她的那个部位已经泥泞不堪,手指的伸入居然没有丝毫的阻滞。 “嗯,”伸入一根手指后她呻吟了一声,然后是喘息。 我继续的伸入第二根,虽然比刚才有了一点紧窒的感觉,但我觉得仍然有空间,于是我伸入了第三根手指。 “啊,师兄,太太涨了,”她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着的,整个身体又开始不停的扭动,很兴奋的样子,她的嘴张的很大,就象脱开水的鱼儿,不停的喘着粗气,貌似在严重的缺氧。然后她将身体前挺,脖子拼命的向后仰着,“” “师兄我受不了了,受不了了,”我发现她的声音居然有点哭泣的味道,随着我手上速度的加快,她突然如濒死的鱼儿努力的蹦腾了两下,然后两条腿紧紧的夹着我的手,身体不住的抖动着,很快就如一团瘫软的泥土倒在了我的怀里。 “师兄,我们到床上去吧,”她有气无力的说。 “走,”我搂着她道。 “师兄,我走不动了,你抱我,”她说。 我托着她的脖子,一手抄着她的双腿,抱着她走向她的卧室。 现在一具粉雕玉琢的美丽胴/体就横陈在我的面前,胸前的两颗嫣红因为刚才的激情坚硬而变得深红,她的胸随着她的呼吸上下起伏着。平坦的下,茵茵芳草边还有刚才迸发出的如露珠般晶莹的水滴,白皙细长的双腿平拢着,整个看起来就是一幅标准的睡美人图。 我用手去拨了拨芳草上的露珠,然后轻轻的抚摸着那一双大腿。 “师兄,进来吧,好好爱我吧,”蓝珊珊闭着眼睛,红着脸道。 我快速的解开自己的衣服,释放出已被困好久的昂立挺立的俗物,然后架起她的她腿,精准而又顺利的完成了进入。 “啊”在我进入的瞬间,我再次听到了她的叫声,是那种被充满被满足的叫喊。 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耕耘了有多久,反正她的呻吟我的低吼在我进入她的那一瞬间就没有停过,整个房间里到处弥漫着春色,散发着春色里特有的味道。 终于,房间里一切归于了平静,我们喘息着、相拥着,浑身没有片缕,这种感觉真好。 “师兄,能不回去吗?”蓝珊珊躺在我怀里,手指在拨弄我的乳/头。 “家里只有个保姆,只有我回去了人家才能下班,”我道。 “好吧,那你回去吧,我太累了,我可要睡了,”蓝珊珊道。 “嗯,睡着,等你睡着了我再走,”我拍拍她光洁的背。 很快,她在我的怀里睡着了,我轻轻的爬起来,替她盖好被子,然后自己穿好衣服,轻手轻脚的打开门离去。 在关上门的一刹那,屋里传来了一声微微的叹息,可惜我没有听到。 这天我去送学生到接送站点,宁静又是最后一个来的,她很少来接孩子,来也大多是最后一个,当然最后一个可以跟我说说话,甚至约个开房的时间。但最近我已经很少跟宁静说话,甚至拒绝了几次她的约会。 “郝挺,你是不是厌倦我了?”让孩子上车后,宁静对我说,声音有点恹恹的。 “说什么呢,”我连忙向四周看了看,还好其他老师都各自在负责着自己班级的学生,没有人注意到我与一个学生家长在谈话。 在学校,放学后学生家长与孩子的班主任或任课老师交流交流孩子的情况是很正常的一件事,现在不是流行一个词叫‘家校合力’嘛,至于这怎么个合力法,我看无非就是家长诉诉孩子在家的顽皮,老师诉诉学生在学校的不听话,仅此而已。只不过名词还是要创的,不然怎么体现出我们教学的创新? 听说现在不是因为某将军的儿子犯罪了,所以出来个叫什么‘轮流发生性关系’的新词么? “那你怎么总是拒绝我?”宁静问。 我不想在学校谈论这些问题,我必须跟宁静说清楚,她的男人钱林俊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关系,“这样吧,今天晚上我们见个面,好好谈谈,”我说。 “真的?”她惆怅的脸上登时如绽放的鲜花,“那我订好地方,我等你,” 说完,她向我说声再见,然后脚步轻盈的向她的**art走去。 人的步伐真的跟心情有着莫大的关系,有人步履沉重,有人步态轻盈,这都应该是心态的真实写照吧。 可我现在的心情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虽然钱林俊说他不在意,甚至愿意将宁静送给我,可我并不想接受。毫不讳言,在对于宁静的问题上我有点自私,我一直就是将她当成一个性伴侣,在我们互相需要的时候彼此的慰藉一下,不得不说我迷恋着她的美貌。 她的美与众不同,第一次去她家我就被她那完全真空的吊带下的身材所吸引,特别是两个若隐若现的突点,当时就给了我巨大的震撼与无尽的遐想,一直以来我对她的身体有着疯狂的迷恋。但我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虽然宁静与钱林俊并不是合法的婚姻,但我也不想卷入他们的生活中。 “为什么总是拒绝我?”当我们两人在酒店里坐定的时候,宁静再次问起我这个同样的问题。 “最近钱林俊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我问。 “说什么呀?”宁静一脸茫然。 “钱林俊已经知道我们的事了,”我道,“我不想给你替麻烦,” “什么?”显然这有点出乎她的意料,但随即她却回了我一句,“是你怕给自己找麻烦吧?” “你说什么呢?”对于她的这句话我有点恼,我现在是光棍一个,即使在外面有点什么也无所谓,可她是有男人的,即使这个男人不合法也不合理,可她毕竟为这个男人生了孩子,他们也可以说是事实上的夫妻。在法律上不还有事实婚姻这一说法么? “对不起,”宁静低声道,她也知道这句话有点伤人。 “没什么,”我道,“只是钱林俊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我希望别闹得太僵,毕竟你的吃穿用度都是他的,你是她的女人,” “难道我就不是你的女人吗?”宁静道,我看到两行清泪从她的眼里流了出来。 “我”我一时语塞,是啊,难道宁静不是我的女人么?她跟钱林俊有实无名,跟我岂不是同样的有实无名?她对我对钱林俊来说都是一样的。 “既然她知道了,那我就离开她,孩子他喜欢给他就是了,”宁静道。 “瞎说什么呢?”我赶紧劝道,我还真怕她一时糊涂要离开钱林俊,我倒不是怕她赖上我,主要是她这么多年锦衣玉食惯了,而且已经脱离社会太久,如果突然离开钱林俊她的日子该怎么过?虽然她和刘婕一样都是个专职的家庭主妇,但刘婕的丈夫毕竟是从一个小包工头慢慢发家的,刘婕与她丈夫一起经历过艰辛。宁静呢?钱林俊包养她的时候手头就已经有了过亿的资产,所以在享受了这么多年后,她还能回到当初打工的那种生活吗? 而我只是个小学教师,我没能力去包养她,再说我也不想包养任何女人。不知在哪看过一句话,不劳而获,光想着靠人包养的女人往往贪得无厌。 “你们这么多年生活的挺好的,如果离开她你的日子怎么过?”我道。 “好?你认为我的日子过得好?”宁静有些激动地道,“除了用钱不用烦心之外,我有什么?回家没个说话的,睡觉没个暖被窝的,就连生病了也没人照顾。我就是个被用金钱困着的金丝鸟儿,我早就受够了这种寄生虫的生活。” 我知道宁静心里是苦,但象她这样的人很难离开钱林俊,她虽然从小寄人篱下,可她一直在学校里读书,那种生活的艰辛她也只是从书本里读到。后来从家里跑出来,虽然她也受了一段时间的苦,但很快她就成了钱林俊的情人。如果她真的是那种能够吃得苦中苦的女人,她绝不会出卖自己的青春与与换今天这种为人不耻的二奶生活。所以,对于她这种所谓受够了的说法,我只能当其是一时想不通。 “你不是还有孩子吗?你看那些常年在外打工的农民工,他们的妻子不也跟你一样?可他们的妻子却并没有你这么幸福,她们还得在家里种田卖苦力,人家不也过得很幸福?”我道,“其实罢,人就是这样,永远不会满足,得到的不知道珍惜,没有的却又拼命想去获得。” “你的意思是说我贪得无厌?”宁静有些愤怒,脸色都气得发红,我知道她是个聪明人,她能听出我话里意思,这样也好从此可以断了我们的关系,但我却不能直接承认,毕竟这样说一个人,特别是女人,也太伤人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连忙道,“我只是觉得你现在生活挺不错的,何必再去折腾?以前是我不好,我不能再给你替麻烦。” “唉”宁静叹了一声。 “能陪我再疯狂一次吗?”当我们吃过饭准备分手的时候,宁静对我道,我看得出她的眼睛里注满渴求。 我本该拒绝的,可鬼使神差的我却没有吭声,而是随着她走到了饭店旁边的一家快捷酒店。 一进门,宁静就象疯了一样抱住我吻了起来。 我热烈的回应着她,我想也许这会是我们最后一次在一起,既然她想疯,那么我就陪她疯。何况她那么美,美得我对之迷恋,人常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宁静就是胜却牡丹千百倍的绝代风华。 我们拥吻着,互相用舌在对方的嘴里探索,然后又互相缠绕。 我的手急切的按上了她饱满的胸,并开始用力去揉搓,她的喉咙间发出了低吟。 “郝挺,我们先去洗洗吧,”宁静道。 既然作为最后一次,我觉得我应该一切都听她的,虽然我现在已经有点欲/火难耐。 “那么,你先洗吧,”我道,虽然跟宁静在一起过多次,但我们却从没在一起洗过鸳鸯浴,不是不想,只是习惯而已。 “宝贝,等我,”宁静说着,松开我,然后她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她一件一件的将自己的衣服脱下,眼睛里闪着媚惑的光,犹如一场香/艳的**舞蹈,而她这位舞蹈者却似一个精灵突然占据了我整个心田。我开始为自己决定与她分手而后悔,这样如精灵般的妩媚诱惑的女人,在这个世上可遇而不可求。 我呆呆的看着她,看着她的表演,她的衣服已经全部脱下,只剩着贴身的三点式。 “宝贝,来帮我解下扣子,”她现在已经不叫我郝挺,而叫我宝贝,她的声音具有着一种天然的不可抗力,或说我已经被她这种舞蹈的表演给完全俘虏了,我机械的站起来走近她,然后手有点颤抖的去触碰她乳/罩的扣子。 我曾经不止一次的帮她解下过乳/罩,可这一次,我的手却颤抖得厉害,我努力了几次,居然没能成功。 她转过身,看着我,她发现了我的异常。 “还是我自己来吧,”她说,然后她双手伸到面前,轻轻的一提,乳/罩向两边打开。 靠,怪不得我解不开,原来她这个乳/罩是从前面解开的,而且也不是那种普通的扣子扣进去,而是那种一个榫扣式的。 随着向两边打开,我看到了那浑圆挺立的丰满如两只鲜活的白兔在我眼前跳跃,而那丰满上的黑点恰如暗夜中的星火诱/惑着我的眼睛。 突然间,我记起了我第一次到她家去家访,当时她睡眼惺忪的从楼下走下来时,真空的吊带睡衣下,两颗绛紫色的葡萄就是这样在衣服里进行着跳跃,只是那次在睡衣下若隐若现,如今没有了束缚也没有了遮掩,它们在我眼前心情的跳跃着。 我只觉得一股欲/火突然的从我血管里迸发,然后随着血液流淌,并快速汇集到某个充/血的地主。 我上前一把抱住她,将我的脸深深的埋在她的乳/沟中,然后如严重缺氧般深吸一口气。我闻到了她那熟悉的体香,这种体香多少次让我沉醉,如今同样的它在向我施展着魅力。 再也忍不住了,我一口叼住了一颗暗夜中的星火,而另一只也被我的大手完全覆盖,我已经等不及她去洗澡出来,我现在就要,我要狠狠的要她。 “嗯”从她的鼻子里哼出了轻轻的一声浅吟,可这声浅吟对我来说却是冲锋的号角,此时的我已经是跨马搭箭的勇士,在这种号角的催发下,立即勇往向前。 没经过什么前/戏,在嘴并没有离开她的乳/房的情况下,我只用了不到五秒的时间就脱掉了自己的裤子,然后将她抵在房间的墙上,一手托起她的一条腿,直接进入了她。 由于没有前戏,她的那里有点干涩,我都感觉到我的下面有一点牵扯着的痛。 她皱了皱眉头,显然她也觉得不舒服,但她却并没有阻止我。 渐渐的,随着来回运动次数的增加,她和我两个人分泌的液体已经起到了充分润滑的作用,抽/送不再滞涩,而变得非常顺畅,我也加快了频率。 “嗯,啊”终于她的喉咙里发出欢快的嘶喊。 就这样,我努力的冲刺着,居然没换一个体位,直到自己将满腔的种子完全的注入她的体内。 这一次没我再考虑她是不是安全期,我的思絮此时是茫然的,我甚至从心底里希望真的能给她种上,然后让她给我生个女儿,生个和她一样漂亮的女儿。 “走吧,我们现在去洗洗,”她站直身子,抱着我的腰,然后在我耳边轻声道。 “嗯,”我任由她拉着我向卫生间走去,她先打开浴缸注水的龙头,然后转身一件件的帮我**服。 刚才的我根本没来得及脱/光自己,只是扯掉了自己下半身的衣物,甚至连皮鞋还穿在脚上。我现在的样子真够滑稽,上身一件衣服也不少,空荡荡的,而脚上却还穿着皮鞋。 她解开我的外套、衬衣,然后是内衣,接着鞋子、袜子,我象个木偶般任由她摆弄,因为我的内心正在进行着天人交织。我到底该不该离开她? 我们躺在浴缸里,水温正好,她紧紧抱着我,将头枕在我的胸前,“郝挺,别离开我好吗?”她的声音弱弱地。 “可钱林俊知道了我们的关系,”我说。 “他知道又能怎么样?我只是拿了她的钱而已,我又不是他的妻子,在法律上我依然是单身,我想跟谁好就跟谁好,谁也管不着,”宁静道。 “可离了他,你怎么生活?”我问。 “我” 显然我问到了她的痛处,虽然她在吃饭的时候说要离开钱林俊,可那是气话,真的离开钱林俊,她的生活确实是个问题,何况她还有个孩子。一个单身女人带着一个孩子肯定不容易,这一点我深有体会,何况我还是个有固定职业拿着国家工资的人。 “那我们偷偷来往,不让他发现好么?”宁静问,她此时表现出了一个女人不经世面的单纯的一面,不让他发现?可能么?在如今这个信息高度发达的社会,一个人想了解另一个人的行踪,那可是轻而易举的事。前几天报纸上还报道了一位企业家在破产后,花了一年的时间去跟踪某法院院长,最终抓住这些官员的违法依据并在网上曝光。其实他大可不必这么费事,只要他肯出价钱,各种各样的咨询公司(其实也就是私家侦探,只不过我国不用这个词而已)多得是,几万块钱,你想知道什么就可以知道什么。 “不可能的,只要他想知道,他就有办法,何况我们现在的事他已经知道,”我道。 “那他是怎么知道的?还有他跟你说这些的时候你们有没有发生什么争执?”宁静问。 “他怎么知道的我不知道,但他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我们并没有发生争执,不过”我刚想说钱林俊想请我帮他联系曹阳,然后拿下鸿泰小区建设的事,但我突然想到,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宁静帮我联系的呀,难道那时候钱林俊就知道了。不对,我们第一次见面应该是杨丽丽掉过河里,难道那时候他就在跟踪我? 想到这,我忽然出了一身冷汗,如果那时候钱林俊就对我不利,恐怕我直到死都不和会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怎么了?”宁静见我突然不出声,问道。 “没什么,”我道,“钱林俊想让我帮他。” “帮他?”宁静问。 “你不知道?”这么大的事,钱林俊怎么会不告诉宁静?我明白了,钱林俊是不想宁静参与到他的生意中,正如宁静自己说的她只是钱林俊养的一只金丝雀,生意上的事她根本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过问,即使钱林俊将她用作请我帮忙的礼物或筹码。 “我不知道,我从来不问他生意上的事,”宁静道,“他在的日子里,我的主要任务就是陪好他,吃喝拉撒睡,一应俱全。他离开了,我就天天泡酒吧、棋牌室,有时甚至一个人抱着包爆米花在电影院里看通宵电影。记得你第一次到我们家来吗?那天我刚打了一个通宵麻将,从前一天下午一直打到第二天上午十点多钟,我那时的生活简单凌乱到极点,幸好有你,自从见到你,特别是那次你在医院里悉心的照料我后,我就发现自己不可救药的爱上了你。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这么关心过我,对于钱林俊来说我只是个玩偶,在我为他生孩子,疼得死去活来,差点连命丢了的时候,他却陪着他老婆在世界各地旅游。所以,我现在在努力改正自己的这些缺点和毛病,我希望我能做个正常的女人,我不奢望能成为你的妻子,我只希望能成为你的女人,难道这也不行吗?郝挺,真的,别让我的希望彻底破灭,别让我再次沉沦下去,” 我感觉到她的眼泪顺着我的胸膛流到了浴缸的水中,而且连绵不断。 “宁静,我错了,对不起,”我最见不得女人哭,何况宁静还是如此的痴情于我。 “没事,只要你不离开我,真的,我不奢望做你的妻子,我只想做你的女人,”宁静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将搂着她的手紧了紧,她都如此说了,我还能有什么说的呢? 可事情并不象如我想象的那么简单,仅仅过了几天,我就接到了钱林俊的电话,不是因为鸿泰小区的建设工程,而是因为宁静。 第四章 “郝兄弟,有空么?”这天,我接到了钱林俊的电话。 “钱哥,有什么事?我正在上班,”此时我正在办公室里,一位老师正跟我讨论一些教学上的事情。而自从钱林俊跟我说过他知道我跟宁静的事后,我就尽量的不要再单独和他接触,毕竟我们两个人的见面是挺尴尬的,也许钱林俊并不觉得这样,但我是这样认为的。 “郝兄弟如果有空的话,我在你们单位西边的咖啡厅,”钱林俊道。 日,又是咖啡厅,我早说过我不喜欢咖啡。 “有事在电话里说不行么?”我问。 “我还是等郝兄弟忙完了面谈吧,我在这里等你一会,”钱林俊道。 “好吧,那我一会到,”我说,然后简单的跟那位老师说了几句,我就跨上自己那破旧的自行车向咖啡厅骑去。 其实我现在有三十万,郝强的二十万,刘婕的十万,按说买个汽车不成问题,但我总觉得那钱不是自己的,虽然刘婕说替我存着,郝强也说兄弟们有福同享。我还是觉得我这自行车骑着舒服。 齐小倩离去,政府补助了三十万,这对当时月工资只有一千多块钱的我来说是个天文数字,但这些钱我一分没要,全部给了齐小倩的父母。就为这,我[海岸线文学网]现他以前从来没在江城谈成过一笔生意。”宁静道。 总是一个人出去?是啊,那次在公园里钱林俊不也是一个人么?可他为什么总是一个人出去呢?正常情况下,如果出去游玩的话谁不喜欢有美女陪在身边?可钱林俊却喜欢一个人。 那次钱林俊挑破我和宁静的关系,我就曾经怀疑过钱林俊是不是因为知道了我和宁静的关系而跟踪我。现在看来那天根本就是巧合,因为当时钱林俊救起杨丽丽后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走了,而当我们再一次碰面的时候,很明显我们都有点惊讶会是对方。当时钱林俊的更加真实的惊讶,这我能看得出来,除非他是个影帝级的表演者,否则他不可能将当时的惊讶演得那么到位。 算了,管他钱林俊为什么总是一个人出去呢,这跟我有关系么?一点关系都没有,那我去咸吃萝卜淡心干嘛? 可是我想不到的是,最后,我还真的差点被卷进去,甚至还差点进了监狱,当然这是后话。 我现在要做的是劝宁静别干傻事,如果她离开钱林俊将会真如钱林俊说的那样,生活都很艰难。 “所以呀,宁静,我觉得钱林俊还是爱你的,他有自己的企业,有老婆,甚至还有你说的其它女人,所以他不可能将心思全放在你一个人身上这也正常,再说了,你自己都说了,你生孩子是早产,他根本就没有这个准备,所以将这些责任全推到他一个人身上也是不公平的。”我道。 “可我不想再这么过下去了啊,我从一个十几岁的姑娘跟着他,这么多年了,我除了得到些钱我得到什么了?告诉你吧,自从他知道宇炎不是他的孩子后,他已经很少碰我了,每次来最多也就碰我一两次,而且以前他从不**的。可从那以后,他总是要求**,我想怀个孩子的机会都没有。我知道他还是在意宇炎不是他的孩子,他不愿意再给我机会,他怕我再在外面偷情而怀了别人的孩子,最后帐算到他头上。可我确实是冤枉的,这么多年了,我没有背叛过他,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江边,我说想怀个孩子吗?告诉你,那是我当时真实的想法,不过有点荒唐,因为当时我根本不了解你,”宁静道。 “那你为什么不跟他说清楚?”我问。 “开始是想瞒着,怕他受不了。后来他知道了,我就不想再说了,他都知道了我说与不说还有意义么?如果我说这孩子跟我和他都没有血缘关系他会相信么?他甚至会认为我是找借口,所以我也就不说了,我在等,等哪一天他受不了我了,直接一脚将我踢开,”宁静道。 “你可以去做亲子鉴定啊,同样证明宇炎跟你没有血缘关系,”我道。 “可我只是个高中生,而且我是个女人,除了在学校读书就是在工厂打工,遇到他时我也只是个十**岁的姑娘,跟了他后我更是除了酒吧与棋牌室就没与什么人接触过,怎么会想到去做这些?再说了,我心里也怕,宇炎这孩子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我已经养了他十年,就算是一只猫一只狗,养十年也有了感情,何况是一个孩子。这么多年他一直叫我妈妈,虽然我怎么想跟他亲都亲不起来,但要是现在让他一下子突然失去父母,变得无依无靠,甚至我能想象他失去父母后在街头流浪,甚至被人引诱学坏或犯罪时,我就怕,我怕自己再作下更深的孽。虽然现在他所感觉的父母的爱并不丰满,但有我在,起码他是个正常的孩子,他有着还算幸福的幼年和童年。”宁静道。 这倒是,即使孩子不是亲生的,可也养了这么多年。如果因为她与钱林俊的关系孩子从此无父无母,那么对于这孩子来说也是不公平的,如果他一生下来就被别人领养,他一样会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哪怕是被送到孤儿院,他也能快乐的成长。 “唉,本来钱林俊是想让我来劝劝你的,可听你这么说,我觉得你做得也是对的,这样吧,你自己的生活你自己决定,我无权对你说什么,我只是想让再好好考虑考虑,另因为一时冲动而后悔,”我道。 “郝挺,其实我现在离开钱林俊是最佳时间,他现在在求着你办事,如果我现在离开他,他不敢把我怎么样,甚至他还会给我一大笔钱,养孩子养我自己都没问题。”宁静道。 “那个项目现在可能也出了点问题,再说了,虽然钱林俊在请我帮忙,我并不想以这个来要挟他,否则也显得我太小人了,”我道,我跟宁静只是性伙伴,我迷恋她的身体,但说实在的,我并没有爱她,对她的感情也不象我对刘婕那样深。 其实人都是感情的动物,刘婕帮我带了这么长时间的孩子,在齐小倩走后,我甚至有过想和刘婕结婚的念头。但宁静不一样,对她,我没有这种想法。 “其实我也想好了,还有一种办法可以让我不离开钱林俊,”宁静道,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睛灼灼的望着我。 “怎么?又跟我有关?” “别拒绝我,我们还象以前一样,而且而且让我帮你生个孩子,生个属于我自己的孩子,”宁静道,“你知道吗,从小到大没人象你那样的关心我,那天要不是你,我说不定真的烧迷糊掉,甚至死了都没人问津,你相当于救了我一命,从那天开始我就认定你了,其实我知道你对我并没有多少感情,但只要我喜欢你就足够了,我想给你生个孩子,生个属于我们俩的孩子,你不认没关系,我会将他(她)带大,我想要个属于我自己的孩子。” “宁静,我”我真的汗颜,宁静说的一点没错,我对她是没多少感情,她也明明知道,可她却如此痴心的爱上我,我实在愧对她。 “别说那么多,你能答应我这个要求吗?”宁静望着我,眼里全是期盼的神色。 “宁静,我不值得你这样的,虽然我老婆现在不在了,可我还有其它女人,”我讪讪地道。 “我知道,去接宇炎时我听学生家长们谈论了,是那个书店的老板娘叫刘婕是么?”宁静问。 靠,这些学生家长,没事议论这些干嘛?可舌在人口,人家这么说我又能如何呢,我又不能去堵住悠悠众人之口。 “不止她,还有” “呵呵,优秀的男人本就不多,优秀再加真情的男人就更少了,所以有很多女人喜欢你是正常的,我不在意,我只要你让我做你的女人,生一个属于我们俩的孩子就行了,”宁静道。 我真的无法再拒绝了,话说到这样,我还有什么理由去拒绝?但我却不能不拒绝,我知道这样会很伤宁静的心,可我必须这么做,女人可以找,但孩子却真不是可以乱生的,孩子生下来就意味着责任,如果生了孩子而又担负不起责任,那我们跟禽兽何异? “宁静,我” “算了,你再考虑考虑吧,我也再好好想想,”宁静道。 “好吧,我们再想想,”我只能这样说。 “现在我们去开房好么?他现在基本不怎么碰我了,我好想要,郝挺,你能满足我这个愿望么?”不谈她与钱林俊的问题,宁静转而向我道。 “我” “走吧,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你喜欢我的身体对吧?你第一次到我们家盯着我的眼神就出卖了你内心的想法,而且我还注意到了你用包挡着前面那尴尬的样子,嘻嘻,你不知道你当时有多可爱,”宁静说这话的时候,将嘴巴凑到我的耳边,她的气息吹到我的耳朵里,让我觉得痒痒的,同时也让我的心里痒痒的,我的眼前立即浮现出了那次刚到她家时,她从楼梯上下来的那诱人风姿。 我再也无法拒绝,匆匆地两人付完帐,手挽着手向不远处一家快捷酒店走去 宁静每次的主动都让我欲/火沸腾,也许是长期得不到滋润的结果,她在性事上非常的急切,甚至说是疯狂。 刚刚进入房间,我的包还没来得及放下,她就回身一下子吻住了我,然后伸出舌在我的空腔中拼命的探索。而手则伸进我的衣服上下的抚摸着。 我的欲/火被她瞬间点燃,我一拧身将她反压在酒店的门后,然后开始用手去拽她衣服的下摆。 她穿的是一件有背带的牛仔裤,内衣和毛衣都塞在裤子里,我拽了几次居然都没能拽上来,想去抚摸她的乳/房却无法达到,心中不禁非常着急,手上用力的撕扯着,可就是够不到。 她抽出自己的手,然后伸进去,轻轻一拧,将两颗扣着的扣子给解开,并顺势将前面一部分给拉了下来。 我的手顺利的透过她衣服的下摆,覆盖到了她的罩罩上面,我揉搓了两下,觉得隔着乳/罩的感觉真的不如直接抚摸,于是快速的移动手掌,从上面插了进去,我的手里很快握满了丰润圆滑的肉团。 此时,我忽然全身如过电一般打了一个激灵,因为她的手已经拉开我的裤子的拉链并伸进去,将我坚硬的部位握在了她的手心 第五章 “宁静,”我颤抖着叫了她一声。 “嗯,”她低声的回应了一下,我发现她的声音很软,软得象完全融化了的棉花糖,她略略的抬起头。 我们四目对视,都读到了对方眼里的渴求,现在所有的语言都是多余的,唯有行动才是最能体现我们心情与思想的方式。仅仅是短暂的对视后,我们又如一对相互螯合的齿轮般进行起舌的纠缠。 “郝挺,来吧,好好爱我,”在一阵**之后,宁静直接扯去了背带式牛仔裤,连里面的小蕾/丝都一起扯了下来,然后她扶着门框,臀部向后高高的翘起。 我站在她的身后,那摆动着的雪白的臀如鸦片般吸引着我的目光,我的眼、我的心都随着她臀部的晃动在摇晃着,我的心旌摇曳。突然我觉得嗓子发干,如冒烟般难受,我使劲的咽了咽唾沫,可我的口腔中却连一点分泌液都没有,刚才的我已经被她完全索取。 “郝挺,来呀,快给我吧,快”宁静嘴里的呢喃着,她转过头看我象木瓜一样的呆立着,换成用一只手扶门,而另一只手则拽向我的裤子,然后从已经拉开的拉链处将我的坚挺掏了出来,很熟练而且精准的导入了她的身体。 “啊”当那种紧紧的包裹让我浑身的毛孔都散发出快乐的音符时,我只能拼命的耸动着我的身体来奏出最和美的乐章,在这里我用低喘她用尖吟为我们的乐章和音,我发现我们的配合太默契了,默契得仿佛是多年的伙伴。 以前我怎么没发现呢,也许以前我只是将她当作一个婚外的女人,而我想要从她身上得到的只是性的快/感,但这次不一样,她对我说了那么多,她的心里爱着我,她的那些话让我也对她的看法发生了改变。 不可否认,以前在我的心里二奶、小三都不是什么正经的女人,就象她第一次在江边勾引我一样,我只能将她认为是勾引,可现在不一样,即使她做出的这些动作就是活生生的勾引,但我依然乐此不疲,甚至迷恋至生出感情。 我爱上宁静了么?当然不是,只是在我的心底里对她不再排斥,不会再将她仅仅作为一个为了钱而甘愿为人小三的下贱女人。 其实,我真的没有什么资格去看轻宁静,宁静是小三、是二奶没错,可这么多年她对钱林俊是忠贞的,她只是在性/欲得不到满足的情况下才去勾引我。而我呢?我有老婆、有孩子,可我却跟宁静、刘婕、李芸都发生了关系。而在齐小倩走后,我还破了蓝珊珊的处子之身,比起她来,我有什么资格再去看轻她? 其实人往往最欠缺的就是自知,总认为自己永远是对的、完美的,我们会将自己的优点无限放大,而将缺点无限缩小,最后就成了自己心目中的完人。所以,我们就往往忽略自己的缺点,然后将自己置于道德的最高点去评判别人。 其实有一种东西,比才能更罕见、更优美、更珍奇,那就是自知之明。一个目光敏锐、见识深刻的人,倘又能承认自己的局限性,那他就离完人就不远了。这是歌德的名言,可在这世上有几个人能做到这一点?就是这位伟大的诗人、自然科学家、文艺理论家,最终不还是因为自己极度的嫉妒心,使得自己一开始疯狂热恋的卡特丽娜离开了他? 虽然身体一直在耸动,可思绪却早就跑到了九霄云外,这也让我对从下部传来的刺激减少了许多**,我只是在机械的运动着,都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啊,我受不了了,受不了了,我丢了,”宁静突然的叫了起来,她拼命的将自己的臀部与我的紧紧的接合,然后双腿紧紧并拢,上身挺了起来,反绕过手箍着我的脖子,整个身体一抖一抖的颤动着。 明显的,我觉有一股股温热的水浇到了我挺立的顶端,这种温热刺激着我,我很想快速的再动作一番以释放被她点燃的却仍未浇灭的欲/火。可此时她的身子已经成直立状,她的双手紧紧的抱着我的脖子,臀部紧紧的挤压在我的,我根本没办法动作。 本来思绪在飞扬,那种刺激相对弱了不少,可一旦被宁静的叫喊将我从失神状态下给拽回来,再加上被她温热的一阵浇灌,我立即发现自己已经极度膨胀,甚至达到了崩溃的边缘。 可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却被她的动作给压抑着,连耸动的机会都没有,我感觉自己就象在沙漠中行走了三天三夜滴水未沾的旅者,而在我的面前有一汪清澈的甘泉,可我只能看着,却永远无非接近。 不,不行,我必须要得到,得到那能够救我的甘霖。 我伸出自己扶着她腰身的手,将她箍着我脖子的双手用力拿下,然后再次将她的身体推成半趴状。 不自觉的她的双手又扶到了门上,整个人又成了我们刚才的姿态,经过这一动作,我的暴突已经从她的体内滑出。 急切的,我用手扶了一下自己昂立的部位,然后对着两个臀瓣中间猛的向前一刺。 “啊”我听到了宁静的叫声,而那种从未有过的紧缩感也让我在瞬间感受到了释放前的极致快/感。 “郝郝挺,那那不”宁静想说什么,可此时的我正处于巅峰之上,根本无暇也无心思听她去说,只是一味的快速耸动着我的身体,直到自己从高峰上跌落。 释放后,我彻底的瘫了,刚才的那种刺激太强了,这是我从未体验过的。我跌坐在了房间的地毯上,宁静也坐了下来,靠在我的身上,只是她是半倚着的。此时,我赫然发现,我那渐渐萎缩的雄性象征上居然有血迹。 靠,不会是宁静老朋友来了吧?我想着,嘴里就问了出去,“怎么有血?宁静,你大姨妈来了?” “你到底是真的假的?”宁静抬头看我。 “什么真的假的?”我有点莫名其妙。 “你你刚才插在了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不是?啊?我突然惊呆了,这么说,我刚才插错了地方?“怎么会这样?你伤着了?快给我看看,” 我没理由宁静的扭捏,伸手去拨过她的身体,毋庸置疑,她的后面有着一层淡淡的血迹,她的后面被我给撑裂了。 “宁静,对不起,”我搂着她,心中无限愧疚,我真的糊涂,都是结婚这么多年的人了,怎么还会搞错地方呢? “没事,只要你喜欢,我愿意,”她将头埋在我胸前,柔声道。 “我,唉,我郝挺何德何能,能得到你如此的厚爱,”我道。 “爱一个人不需要任何理由,也许你不爱我,但我爱你就已经足够,我愿意为你做一切,真的,一切,”宁静道。 我再也无话可说,只是紧紧的搂着她,然后扶着她去清洗,然后 宁静终于没有跟钱林俊分开,她回到了那个富丽堂皇的别墅,继续着她的阔太太般的生活。 刘婕的法人变更手续已经完成,郝强和刘婕的两千多万资金也打到了公司的帐户上,但由于建安公司曾经差点让银行损失一大笔贷款,所以这一次银行拒绝贷款。 没有了银行的贷款,刘婕他们想去接手工程就会有很大的资金缺口。 “钱哥,现在法人代表变更已经结束,刘婕和郝强的先期资金也已经打到帐户上,下面就看你能投入多少了,”这天我跟钱林俊坐在我家对面的那间咖啡馆里,钱林俊是来感谢我劝说宁静留下来了的。 “这个问题不大,我计算过先期投入,原来建安公司已经完工的部分大概市值在四千万左右,如今刘婕和郝强又出资了近两千四百万,这样,我再出六千五百万,这样我占股百分之五十点四,刘婕和郝强占股百分之四十九点六,当然如果需要的话我还可以再多投入个千八百万。而且我们按曹书记说的,你们两人得纯利润的百分之十,我和刘婕、郝挺占纯利润的百分之九十。”钱林俊道,“但目前重要的是这个项目怎么能拿到手,你跟曹书记打听过了么?最近这个项目的事?” “我好几天没见到他了,上一次他跟我说过,虽然有点困难,但最终通过应该没有问题,所以他还是希望你们能够尽快的资金到帐,然后开始动手建设,”我道。 “行,这个没问题,明天我们就签订合同,然后我先转一部分资金过来,”钱林俊道。 “那行,我再跟曹哥去商量商量这事,”我道。 “什么?钱林俊要绝对控股?”当我将钱林俊的话原封不动的传给曹阳时,曹阳立即否决了钱林俊的建议,“不行,这个控股权一定要控制在我们的手里,郝挺,钱林俊是台商,说到底他不是我们知根知底的人,如果他在工程建设当中使什么绊子的话会造成严重的后果,而一旦协议签署,他是绝对的控股人,他做的决定就没人能修改。所以钱林俊绝对控股根本不可能。” “曹哥,对不起,我不懂这些,”我道,我是真的个汗啊,当时我还在想钱林俊真大气,连建安公司原来建的半拉子工程都算上帐了,而且自己还主动提出注资六千五百万,出手真的大方,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是想控制整个建安公司。 “不是你的错,你只是个教师,刘婕也很少参与公司管理,再加上郝强以前实际也就是个包工头,钱林俊以为好糊弄。郝挺啊,看样这个钱林俊不简单啊,如果不是你跟我说这事,而是先让郝强、刘婕先跟他签了协议,我恐怕只能让这个工程流产了,说实话,这个工程已经烂尾了一次,我们经不起再次的折腾了。”曹阳道。 “那下面怎么办?”我问。 “这样,上次钱林俊送的两张卡你看了吗?上面有多少资金?”曹阳问。 “嗯,一张两百万,共四百万,”我道。 “好,这样,建安公司以前的工程既然是烂尾楼,政府既然也是以原来的价格发还给建安公司,那么就仍以原价计算建安公司原建工程的价值,这样算下来大概一千四百万左右。刘婕和郝强只需用一千四百万就可以买下四千万的工程,这样再加上他们富余的一千万,当然,我们只需要他们出九百万,这样他们的投入就是四千九百万。然后我们让钱林俊拿出四千七百万,再加上你的四百万,总值为一个亿。这样,你占总股份的百分之四,刘婕占百分之三十,郝强占百分之十九,钱林俊占百分之四十七。”曹阳道。 “为什么郝强他们富余的一千万只要他们出九百万,他们多出一份在未来的利润中不是可以多分一份么?我们不足的部分可以让钱林俊被齐就行了。”我道,老实说,不管怎么说在我的心里我还是将刘婕和郝强作为最亲近的人,所以我还是希望更多的利益能分摊到他们头上。 “郝挺,你记住,这个世上,无论是官场还是商场,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在利益面前,再亲的亲人都有可能拔刀相向,玄武门兵变、魏王除植,历史上亲兄弟甚至父子相残的事还少么?一个人绝不能控制一切,否则就会权欲暴涨,就象我不同意钱林俊绝对控股一样,刘婕和郝强也不能绝对控股,郝强曾是林永健的手下,我同样不能让他和刘婕联合起来就能做到绝对控股,我们要将真正的决定权掌握在自己手中。所以,他们只能分别占百分之四十九和百分之四十七,而你虽然只占有百分之四,但这百分之四却可以左右着整个公司的决策,这就是四两拨千斤,”曹阳道。 对于曹阳的话,我不以为然,郝强和我是多年的兄弟,我们的感情比亲兄弟还亲。刘婕是我的女人,从我们认识开始,刘婕就全心全意的想着我,她不可能与我翻脸,所以我觉得曹阳是小题大做了。 但曹阳的话我必须听,毕竟最终项目能否到手全在曹阳。而最终的结果也表明,曹阳的话是对的,就是亲兄弟、亲夫妻也会为利益而翻脸,何况这种兄弟与女人? “可这样一来,总资产不就少了么?本来可以有一亿三千万,现在只能有一个亿,足足少了三千万,这样的资金缺口怎么填?”我问。 “这根本不难,只要他们一动工,那边就可以进行房屋的预售,而有些已经接近封顶的房屋,很快就可以全额付款,只要资金滚动起来,三千万根本没问题,”曹阳道。 我不得不佩服曹阳,他是个文科出身,而且一直是做市委秘书的,没想到对于地产也这么熟悉。其实是我井蛙观天了,象曹阳这样身处秘书职位,特别是市委一秘的人,必须是个万事通,因为市领导跟他们看似闲聊的对话中往往会决定着领导的决策,如果领导问什么你都一窍不通,怎么可能在秘书的位置上呆得长?什么样的领导又会喜欢这么样的秘书? 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这句话一点都没错,我这才发现我太拘泥于自己这小小的教学生活了,我对外面的世界了解太少。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我开始注重关心各种各样的社会知识、政治理论、国家政策,你还别说这为我以后的工作与升迁还真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当然这是后话。 我将曹阳的意思分别通知了钱林俊、刘婕和郝强,他们好似都挺满意的,并没有什么不同意见,就这样,建安公司完成了资本的全部筹积过程,只等曹阳那边政府的决策。 曹阳他们的常委会已经有过几次小的讨论,但最终并没形成一个统一的意见,曹阳正在做工作,估计再过一段时间就会进行表决通过。 而我的一切工作也在波澜不惊的进行着,且又快到了学期结束,各种烦杂的事纷沓而来。这天我正在办公室出期末考试的试卷,手机响了。 “喂,你好,”我拿起手机,一如既往的看都没看屏幕就接了起来。 “喂,郝校长,我是乔恩先,”电话里传来乔恩先的声音。 “哦,乔队长你好,”我道,我对乔恩先的印象很好,我只是帮他处理了一下乔梁在学校惹的一个小纰漏,他却帮我做了很快,特别是郝强打架和齐小倩的后事。 “郝校长,你现在有空么?我想跟你谈点事,”乔恩先道。 “哦,什么事?”我问,“在电话里不能说么?” “是关于你夫人齐小倩的事,这事在电话里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我们最好能面谈,”乔恩先道。 齐小倩的事?齐小倩什么事?人都已经去了这么长时间了,还有什么要说的呢?不过既然是关于齐小倩的,那我当然想知道是什么事。 “乔队长,到底是什么事?”当我在约定的茶馆见到乔恩先时,他已经点好了一壶茶,而且在自斟自饮。 “来,郝校长,请喝茶,”乔恩先拿起茶壶,给我倒了一杯茶。 我喝了一口,然后放下来,看着乔恩先,我想知道他说的关于齐小倩的事到底是什么。 “郝校长,你在收拾齐小倩遗物时有没有发现什么东西?”乔恩先问我。 “东西?什么东西?”我有点莫名其妙,我不知道乔恩先嘴里所说的‘东西’到底指什么东西,齐小倩的遗物是我去收拾的,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呀。 “嗯,比如日记什么呢,”乔恩先道。 “没有,齐小倩从不写日记,”我道。 “那么她有没有什么信件什么的留下?”乔恩先问。 ‘留下’?乔恩先什么意思?齐小倩是意外死亡,怎么会留下什么信件?她又不会知道自己那天会出事故,难道?我突然惊讶,难道乔恩先对齐小倩的死有怀疑? 不会吧,当地公安机关给出的结论就是意外呀,那么乔恩先怀疑什么? “乔队长什么意思?小倩那是意外,怎么可能留什么东西?”我有点不悦,人都去了,如果齐小倩留东西下来,那么意思齐小倩就是做好了死亡的准备,也就是说齐小倩有可能是自杀。可别忘了,在齐小倩的车上还有一位当地的局长,如果齐小倩是自杀,而因为她的自杀使得那位局长也命丧黄泉,那么齐小倩可就是犯了谋杀罪了。所以,对乔恩先这样的话,我感到很生气。 “郝校长你别生气,实话告诉你吧,前一阵子我趁着休假去了趟齐小倩以前支边的地方,我发现齐小倩的死恐怕并非那么简单,”乔恩先道,“你还记得当时我跟你说的一句话么?” “什么话?”我问。 “‘当地警察给出的结论是车速过快,转弯失控后冲下山坡,’”乔恩先道。 “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乔恩先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车祸的结论是当地警察得出的,我并不认同,”乔恩先道。 “你什么意思?”此时我终于想起来,当时乔恩先好象是说过这么一句话,那么他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齐小倩可能不是死于意外,而是死于谋杀,”乔恩先道。 “谋杀?”我惊叫了起来,怎么可能,齐小倩只是个普通的职工,谁会去谋杀她? “对,”乔恩先道,“当时我就对当地公安机关作出的结论怀疑过,但因为我没有证据,再加上我只是去负责处理齐小倩同志的后事的,所以并没有去进行深入调查。这一次,我夫人也去支边,而且正好是去齐小倩生前支边的县,我去送她,到了那里我想将自己以前的怀疑再求证一下,我发现了异常。” “什么异常?”我的内心立即紧绷起来,既然乔恩先发现了异常,那么说明起码齐小倩的死因就不是意外那么简单。 “当地的警察说是车速过快,转弯失控后冲下山坡的,而且由于当时后面一辆面包车上的人赶到后都急于去想办法救人,再加上后来有其它车经过,所以车轮痕迹被搞乱了。但我找到了当时面包车上第一个下来的人,那就是面包车的司机,也是他们单位的一个职工,他告诉我,他当时看到的路面上车胎印是呈多个s型的。”乔恩先道。 “呈多个s型是什么意思?”我不会开车,我也不知道呈多个s型是什么意思。 “作为开车的人,我相信那个面包车司机应该没有看错,”乔恩先没回答我的话,而继续说,“因为在那种山区,再加上路上有积雪,开车的人一定会非常注意路面的情况,所以他的第一印象应该不错。一般来说,如果车速过快,车轮印应该是向着一个方向擦过去,而且地上应该满是刹车的痕迹,即使雪地上也会留下。但当时的路上却显示的是s型车印,也就是说,这辆车在冲下山崖前是左右摇摆着前进的,要知道汽车是靠方向盘来转动方向的,一般出现意外后,人的第一反应是猛向某一个方向打方向盘,或稳定住方向盘,而不是不停的转动方向盘。” “不是,难道这个当地警察没看出来?”我觉得奇怪,按说乔恩先知道的,当地警察也应该知道。 “看出来了,他们认为是雪地打滑的原因,”乔恩先道。 “那么你认为呢?”我问。 “我认为是车内的两个人起了争执,亦或是他们在争夺方向盘,”乔恩道,“而且齐小倩和那个局长都坐在前排,这符合我的判断。” “仅仅因为这一点?”虽然我从心里不想接受齐小倩的死不是个意外,但乔恩先说的确实有道理,“可当地警察认为是打滑也有一定道理呀,也许那位局长并不是位老手,临时处置并不恰当。” “那位局长已经有十多年驾龄,而且我调查过,好象齐小倩与那位局长的关系好象并不好,”乔恩先道,“而且,齐小倩有抑郁症你知道吗?” 抑郁症?开什么玩笑,象齐小倩那么强势的人怎么会有抑郁症,但想到齐小倩后来的表现,我不得不认为乔恩先说的完全有可能。 “小倩有抑郁症?什么时候的事情?”我问。 “我也是听说的,”乔恩先道,然后接着问,“你在收拾齐小倩遗物的时候没有发现她的房间中有治疗抑郁症的药物?” “没有,我收拾她东西的时候根本就没看到有什么治疗抑郁症的药,”我道。 “病历呢?” “也没有,” “这”乔恩先沉吟了一下,“难道是那些人跟我撒谎?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谁跟你撒谎?” “我是说那些当地的人,”乔恩先道,“对不起啊,这些事是我还没有完全弄实就来打扰你,可能是我弄错了。但凭我多年的警察经验,我确信那个车轮印绝不是速度过快造成的,不过我现在没有证据,我会找到证据的。毕竟我们是朋友,郝校长,你认我这个朋友么?” 乔恩先的话虽然令我有点不快,但我还是比较感谢他的,毕竟他帮我了几次忙,而且他现在这么做也是为了找出齐小倩真正的死因。我知道他们警察就是这样,任何的蛛丝马迹都不会放过。 “当然,我们本来就是朋友,”我说,“我知道,你这也是对我的关心。” “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了,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跟你联系的,我还会找你的,”乔恩先道。 “好的,” 乔恩先走了,可乔恩先的话却让我的心中起了波澜,齐小倩真的有抑郁症么?也许我以前没注意到,可乔恩先这么一说,我发现齐小倩每次跟我视频时,总是郁郁寡欢的样子,跟杨丽丽的抑郁症症状还真有点相似。 视频?想起视频的时候我才突然想起我跟齐小倩视频过很多次,那么她会不会在电脑,甚至qq空间里留有什么呢? 急匆匆的我回到家里,手中的包一甩我就冲进卧室。 “大龙,怎么了?”杏花二嫂明显发现了我的异常,她轻轻的走到我的房门前问。 杏花二嫂虽然和我有了那层关系,但她很懂得分寸,严格遵守着一个保姆的职责,当然如果在我需要她时除外。她在床上是那么的放/浪,与她平时的表现简直判若两人,我甚至觉得象杏花二嫂这样的女人在农村应该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在家象主妇,出门象贵妇,上床象**的那种女人。 “没什么,二嫂,我现在要有点事,我帮着一会哄孩子睡觉,没什么特别的事别来打搅我,”我道。 “好的,”杏花二嫂答应一声,替我掩好了门。 我找出齐小倩的手提,几个月没动,那个上面都落满了灰。我不知道是因为我不想触及齐小倩已经离去这个现实,还是我在心里还对齐小倩有一种害怕或厌恶,反正齐小倩的遗物收回来,除了她父母拿走的一部分外,我都将它们堆在厨子的一角,从来没触碰过它们,就象我以前怕触碰齐小倩一样。 打开手提,连上网线,我的心开始紧张,我迟迟的不敢去点那小企鹅,我怕我看到我不想看到的东西,但内心里对真想的渴求我拼命的催促我去点开。我的整个内心就象有两个声音在对我说话。 一个对我说,“郝挺,算了吧,小倩已经离去,无论她是怎么离去的,只要她的灵魂能得到安息就已经足矣。什么真相、什么可能,这对一个已经逝去的人有什么意义?”而另一个声音却又对我说,“郝挺,打开吧,看看齐小倩到底怎么了,她是你的妻子,虽然你们感情上有问题,但她是你法定的妻子,你有义务为她揭开真相,如果她是真的是被谋杀,哪么你一定要找到凶手,” 谋杀?此时,真正属于我自己的思绪在两个声音中突显,如果乔恩先说的是事实的话,那么齐小倩很有可能不是被人谋人,而她还会成为杀人凶手,因为她患上了抑郁症,她随时有自杀的可能,如果是这样,那个局长就是无辜的,而齐小倩就成了杀人凶手。 可到最后,我终于还是没能战胜自己的好奇心中,我颤抖着去点那只小企鹅。 双击后,页面上出现了一个登录框,qq号是齐小倩的号没错,多次聊天我已经熟悉了这个号码,可望着下面一个空格,我难住了,因为我不知道齐小倩的登录密码。 我试了各种我能够想到的可能的数字与字母的组合,可依然无法进入。 本身天气有点闷热,再加上组合各种字母和数字组合得心烦心乱,我发现自己居然有了满头的汗珠。稍稍注意下电脑的右下角,我已经在电脑面前坐了三个小时。 打开房门,准备上一下厕所,再洗把脸。 房门一打开,我看到杏花二嫂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杏花二嫂,你怎么没回去?”我问,按说杏花二嫂帮我哄睡孩子后会回她自己的住处,直到明天早上来帮我烧早饭。 “我我看你今天回来好象脸色有点不对,我想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杏花二嫂嚅嚅地道。 “我没事,你回去吧,”我道,然后径直走向卫生间。 当我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杏花二嫂仍然站在客厅里。 “怎么了,杏花二嫂?”我问。 “大龙,二嫂是不是特别没用?在家里被男人嫌弃,到工地被强子嫌弃,到你这又”杏花二嫂说着眼泪开始掉了下来。 “二嫂,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嫌弃你了?”我道,我现在心情比较烦燥,所以语气有点冲。 “我,那你有什么事为什么不能跟我说说?”杏花二嫂道。 “我,好吧,二嫂,是这样,我现在在猜一个东西,可我怎么也猜不出来,”我道,“所以我有点烦,你别在意。” “猜什么?”杏花二嫂问。 “一个密码,”我道。 “密码?是存折的密码么?” “不是,一个qq密码,小倩的qq” “什么是qq?”杏花二嫂问,我这时才发现我跟杏花二嫂说这些干什么呢,她连什么是qq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知道qq密码? “不过我觉得不管什么密码,设密码的人在设这个密码的时候肯定会根据心里的某些活动进行的。”杏花二嫂道,“比如我家的存折就用的是我儿子的生日,你也可以试试你儿子的生日,或者小倩的生日,抑或是你们结婚纪念日,或者你们特别有纪念意义的日子,对了,你们有什么特别难忘的日子没有?” 听杏花二嫂前面说的那些我就知道这都是常人的思维,我也全试过了,根本没用。特别难忘的日子?难道?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日子,“二嫂,我想到一个,我去试试啊,”我说着再次冲进了书房。 qq被打开了,而密码居然是齐小倩被我捉奸的日子,看来这件事在齐小倩心里投下了极重的阴影。 齐小倩的qq里有许多日志,几乎每天都有一篇,甚至两三篇。 为了了解齐小倩的心路历程我想从第一篇开始看起。 《孤独,找不到逃脱的出口》 幽深的双眸坚定地迎接着惨白的阳光,仰着头,将滴滴忧伤融化于心的海洋,不露亦无伤。只是,流年沧桑的掠过,岁月风尘的洗礼,心积淀了几多香浓,亦有几多沉重,生活涂抹上几分绚烂,亦有几多苍白。 素年锦时,上演多少悲欢离合的故事,终究如影掠过,连丁点气息都不剩。以一种决绝隐忍的方式将那些安静的伤口永远地祭奠。这个深秋,阳光已不再温暖,心凉如故,冰冷、孤独。摊开掌心,细细密密纠缠不清的纹路,承载的却是满满无助的空洞,寂寞冷冷地肆虐和蔓延。 枯萎过后的繁华,寒冷过后的温暖,沉睡过后的苏醒,失去以前的拥有在眼前,又在天边,那么近,又那么远。心徘徘徊徊,手起了又落,眼盼了又伤。谁比烟花绚烂?我比烟花寂寞。烟雾迷蒙的背后掩藏的是一座玻璃之城,坚硬而冰冷,拒绝着精彩,也抗拒着温暖,因为蝴蝶再也飞不过沧海。 流年,从指缝一点点流泻,那些跌入尘埃开出的花朵片片透着滴血的伤,再怎么刻意隐藏,那暗香却阵阵袭来,提醒那些沉重的过往。 如果早知道一生痴心的追逐终不过是繁华一梦,我就应该随时保持退后的位置,这样不至于茫然无措。 如果早知道终会换取一场悲伤,我就该一直远远地不要靠近,这样不至于遍体鳞伤。 一眼回眸,一世忧伤。几多浮沉,几载空悠。伤就伤了,终会麻木。泪落在身后,血洒在心间,只是无法开怀。 一个人翻山越岭,看万家灯火明明灭灭,只为感受一份薄凉的温暖。一个人踏遍千山万水,看青山变老碧水成枯,唯有叹息声声回荡耳边,经久不息。是否只能一个人,一辈子,一直走,不回头?是否漂泊没有尽头? 固执地搜寻着阳光的方向,泪水终于满溢,低下头,重重地摔落于掌心,然后破碎着散开,竟把心灼痛。一阵风吹过,凌乱的发丝拂过苍白的脸,也抚过心尖那一抹温柔。多想,这风能吹散片片心伤的过往,消失于天际无影无踪。多想,风儿能吹送我的思念,为你舞,为你歌唱,为你痴狂。 这个秋天注定是孤单一季,惆怅满怀,我努力让自己平衡,不让孤单的脚步脆弱地崩蹋。 踮起脚尖努力地张望,心中的凄凉无情地张扬,心痛得无声。张开双手以为可以拥抱蓝天,可是我却感到寒冷。我将自己的忧伤掩埋,以为我能用自己的隐忍将你的心捂热,让幸福重演。我以为只要我够坚强,就能拨云见日,守得云开见月明。只是日子逝去,生活却未改变,心无法欣喜和跳跃。 偏安于世界的角落,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逃离。盈袖蔓舞,低呤浅唱,回眸,转身,落泪,心碎一切就那么自然,无需设计和雕琢。 斜阳散照,点点泻落于窗台,点点金黄闪亮了曾经华美的誓言,也映红了我的思绪。斜阳正浓,思绪翻飞。斜阳散去,心亦凄然。斜阳下,我站成一道风景,安静,孤独,苍白,我依然独自守着悲伤。 问斜阳,你既已升起,为何沉落? 问斜阳,你为谁发光?为谁隐没? 问斜阳,你朝升暮落,为谁忙碌? 问斜阳,你自来自去,可曾留恋? 问斜阳,你闪亮如此,谁能抓住? 问斜阳,你能否停驻,让光芒伴我孤独! 渐渐地,我的双眼开始模糊。树影婆娑,花影朦胧,灯影晃动,梦影依稀,抓不住,也散不去。只想这无形的影能把我紧紧拥抱,许自己一份永不凋谢的春暖花开,然后笑着落泪,自欺欺人已成一种习惯。 天边最后一抹晚霞隐没,灰色的天幕仍续写着它的故事。其实,或明丽,或阴沉,或苍白,总有着别样的内容别样的精彩。明丽予人以清爽和希望,阴沉让人感觉安静而神秘,苍白透着简单与从容。光芒散尽,可我仍立于窗台不愿退去,想要等待另一种光亮继续照亮。希望星月同辉闪亮于天幕,明月照人来,希望我能看得清自己存在的世界,希望能看得见未来的指引,希望能看见幸福恒久远。 风,又起了。树枝摇曳,落叶纷飞,注脚着秋的萧瑟。一切仿佛回到最美的最初,但却只能在荒凉里等待,等一声真挚的问候,等一个温暖的拥抱,我,哭了,只能孤独守候,却找不到逃脱的出口 看着齐小倩的日志,我才发现齐小倩看似强悍的外表下,内心是如此地脆弱与孤独。 一页一页的翻下去,基本都是齐小倩这种内心苦闷的发泄,我想在那种离乡背井,再加上思念儿子和父母的情况下,本来心情就不好的齐小倩患上抑郁倒是完全有可能。 我不敢说齐小倩会不会想我,在那种情况下提出支边的齐小倩其实更是对现实的一种逃避,而她最要逃避的就是我,因为她觉得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所以她会想我么?就该不会。 看了十多篇,终于看到了齐小倩写的一篇类似日记性质的日志: 阴霾的天空里,儿子就是那划破天际的流星,他带给我瞬间快乐的光芒。 我想抓住他,可他是那样的遥远,我在这崇山峻岭,他却在遥远天际,伸伸手触碰到了是心灵的伤。 今天,我终于得到了一次释放,这是我心灵的救赎还是灵魂的发泄? 我知道我这样的亵渎自己是那么的变态,可我实在无法忍受,忍受不了那个变态的扰,与其让变态来扰我,不如让我自己来变态。 我沉沦在这性的沟壑里,无力自拔,但我不再是个/荡的女人,因为他是我丈夫。 我看了看写作的日期,仔细回想一下,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裸/聊的日子。而这里,齐小倩称呼我的是丈夫,而不是爱人。 再后来,又是齐小倩的抒情日志。 齐小倩的空间里几乎都是这种日志,除了上一篇日记外,还有两篇例外,一篇只有一句话‘原来这个世界比我丑恶的大有人在,’,还有一篇也是一句话,‘我要杀了这个变态’。 我不知道这个齐小倩所说的比她更丑恶的人是谁,我也不知道齐小倩要杀的那个变态是谁。但我却渐渐在心底深处接受了乔恩先的猜测,也许齐小倩的死根本就不是个意外,她的死是一宗谋杀,而凶手却有可能是齐小倩自己。 我要不要将齐小倩qq空间的这些日志交给乔恩先呢? 我很矛盾,现在的齐小倩是因公殉职,如果真的因为乔恩先拿到了日志而查出事实并非人们以前认知的那样,而齐小倩又成了杀人凶手,那么对于我、对于齐小倩的父母、对于孩子又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 可如果不给乔恩先,那我就永远无法知道齐小倩死亡的真相。 给还是不给,我在矛盾着,合上笔记本电脑,我呆呆的坐立在那里,我的脑子里一团空白,闭上眼,眼前全是齐小倩愁苦忧郁的脸色。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被推开了,我扭头一看,是杏花二嫂。 “大龙,怎么了?”杏花二嫂看着我道。 “二嫂,你怎么还没走啊?”我问。 “我我看你好象有事,我怕孩子半夜醒来吵着你,所以”二嫂嚅嚅地说。 “大龙,我给你热了杯牛奶,”二嫂说着向我轻轻走过来,此时我才发现二嫂的手里端着一个玻璃杯。 “二嫂”我的心里涌起一阵感激,一个以前毫不相干的女人为什么要这样关心我? “大龙,不管什么事,过去了就过去了,别太伤心,你还有孩子,为了孩子,你也要珍惜自己的,”二嫂走过来,将牛奶放在桌上,靠在我旁边轻轻的搂着我的肩。 杏花二嫂肯定想错了,刚才我提到了小倩的qq,她肯定是以为我想齐小倩了,而且是在为齐小倩伤神。 我将头轻轻的靠在二嫂的身上,她的身体很柔软,轻轻的偎着,我有一种回到母亲怀抱的踏实。我伸出一只手箍住了她的腰,就这样让自己与她相偎着 第六章 杏花二嫂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她身上靠了多久,到最后我自己都有了浓浓的睡意,我觉得自己好累,不是因为熬夜,是心累。 可能是站得姿势太久,抑或是杏花二嫂想移动一子,感觉到她动了一下,我攸地醒来。 “大龙,不好意思,弄醒你了,”杏花二嫂歉意地说,“不过,我怕你这样睡的不舒服,你还是上床去睡吧,” “对不起啊,二嫂,天应该很晚了吧,”我说。 “还好,还不到一点,”杏花二嫂抬起手腕看看了表,她没手机,这个时候城里手机已经普及,但在农村这还是个稀罕物件。 “啊?都这么迟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我赶紧对杏花二嫂说,然后自己站起来去卫生间洗洗,准备睡觉。可当我从卫生间洗完回来的时候,杏花二嫂居然还没走,以前只要我让她离开她就会离开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大龙,我今天能不走吗?”杏花二嫂说着,眼里噙上了泪水。 噫,杏花二嫂这是怎么了?我忽然发现自己真是太粗心了,杏花二嫂在我家这么长时间我从来没有了解过她的想法,注意过她的心情。就象今天,我一回来杏花二嫂就注意到了我的异常,而我却无视的她的不同。 “二嫂,你这是怎么了?”我问。 “没没什么,”杏花二嫂连忙说。 “二嫂,你肯定有什么事,快跟我说说,”我扶了一下她的臂膀,将她拉到餐桌旁的椅子坐下。 “出来这么长时间了,我都没打电话问过孩子,昨天我实在忍不住了就偷偷打了个电话回去,我没敢打到我自己家里,我是打到我妹妹家。自从我从家里出来,他经常跑到我们家里闹,而且而且还把我爸给打伤了,听说他还经常喝酒,喝醉了就打骂孩子,我”二嫂说着,眼泪终于掉了出来。 我知道,二嫂口中的他一定是她的丈夫。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对于这样的夫妻关系,我也无能为力。 “那你准备怎么办?”我问二嫂。 “我想孩子,可又怕我回去之后他不让我出来,而且而且跟宝宝和你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我也不想离开这个家,”二嫂说到最后时声音很低。 “二嫂,要不你回去看看,然后再回来?”我说。 “我就怕我一回去就回不来了,他是不会让我出来的。”二嫂说。 “那当初他怎么让你出来了?”我问。 “我是偷着出来的,”二嫂道。 “偷着出来的?” “嗯,唉”二嫂叹了口气,“我们是父母包办的婚姻,婚前我们根本就没有了解,结婚后我才知道他是天生的阳痿,怪不得结婚近半年他都不肯与我同房。” “那你们怎么会有孩子?”我觉得奇怪,阳痿就是指阴/茎不能勃/起,这种情况下怎么能生孩子呢? “他只是勃/起不硬,但有明显的射/精,”杏花二嫂回答说,“当时我并不知道,一个姑娘家也不好意思主动,后来回娘家时我跟我妈妈说这事,我妈妈说他不会不行吧,然后就让我回家主动要与他同房,他磨不过我的天天软磨硬泡,终于在一天晚上与我行了房/事,可他那玩意就象个蔫了的茄子软沓沓的一点力道也没有,努力几分钟他就。你知道吗?我的处/女膜都是他用手给捅破的。两年后,我们有了孩子,但直到现在我跟他从来就没进行过真正的性生活,因为我从来没满足过。” “后来我想出去打工,他不让我出去,他怕我在外面乱来给他戴绿帽子。为这事我曾跟他闹了几次,每次闹完他就出去喝酒,然后回来就打我,后来我被他打怕了,再也不敢提出去打工的事。去年年底,郝强回家过年,在我们家玩时提到他在外面工程队的事,于是当天晚上我就偷偷的跑到郝强家让他带我出来。开始郝强还不肯答应,后来后来他终于答应我了,然后在郝强走的那天我偷偷地收拾了点东西装在打猪草的篓子里在半路上等郝强,然后跟他车子进的城。到城里,郝强安排我在工地上烧饭,可他有个相好的也在那烧饭,他那个相好的见郝强领我来后总是给我脸色看,没办法我就要郝强给我重新找个事做,郝强就让我上你这来了。可如今我要回去,挨打是肯定的了,我最怕的是再也出不来了,”杏花二嫂道。 我知道杏花二嫂说的‘后来后来’是指她被郝强上了以后,我开始鄙视起郝强来,这家伙要么就不带,要么就带,不能以这样的条件来要挟吧,怎么说她也是我们的二嫂啊?不过随即的,我的鄙视又烟消云散,鄙视郝强?我现在不也正在做着这样的事情么?只是我这是二嫂自愿的,而郝强那有点交易的味道。再说了,郝强还付钱呢,而我呢? “那二嫂你准备怎么办?”我问。 “我就怕我回去再也出不来,所以所以,我想在还没回去的这几天留在这里好好的陪陪你,”二嫂说着声音再次低了下去。 “二嫂”听到二嫂说陪陪我,我心中突然就想到了那在河边看到的白花花的身体,然后下面就起了反应。我知道,其实二嫂说的陪陪我,就是希望能在她离去前的几天里再好好的享受一段时间满足的性/爱。 “大龙,”二嫂离开椅子,向前挪子挪,用胳膊抱住了我的肩,然后半蹲着用嘴去寻找我的唇。 由于我们早就有过关系,只是二嫂没在我们家过过夜而已,如今已经是凌晨一点,再让她回去已经不现实了。 四片唇紧紧的叠合在一起,很快就传来了我们粗重的喘息。杏花二嫂将我拉了起来,而她自己却坐回到椅子上,我伸手去拉她衣服的拉链,拉链**里面居然是一片真空,什么也没有,只有那白皙晃动的乳/房。 “二嫂,”我呢喃一声,如饥渴的婴儿般叼住了其中的一只,而另一只也被紧紧的握到了手中。 二嫂抱着我的头,将身体向上仰,双臂紧紧地仿佛抱着个婴儿。 她的紧拥让我感到了窒息 我松开衔着的山峰上的突起,将头埋在两座山峰之间,嗅着她的休香,看样今天二嫂是做了充分的准备,她的身体肯定好好清洗过,从她的身上我能闻到清新的沐浴乳的味道。 二嫂自己脱去上衣,解开了盘着头发的皮筋,她的长发披散下来发梢掠过我的脸庞,痒痒的,不仅在脸上,同时在心里。 “大龙,好好疼疼嫂子吧,”杏花二嫂呻吟着。 我再一次的含住了另一颗,然后用手伸进她的裤子。她的裤子是那种松紧式的,毫不费力,我的手就碰到了一层毛茸茸的东西,紧接着手上是一片温湿。她下面同样没有内/裤,里面也是真空的。 我只是用手指稍微揉捏了两下,二嫂就发出了一阵阵轻微的嘶喊声,然后就催促着我进去。 没去房间的床上,我将杏花二嫂按在了沙发上,我让她扶着沙发背半跪在那,然后将臀部高高的撅起,我从后面长驱直入。 也许知道杏花二嫂要走,我有点不舍,也许杏花二嫂和我一样不舍,反正这一次我们没有一次性结束。在她结束后,我会再度的让她兴奋起来,而在我疲软下去时,她也会再度让我勃/起。 当我们双双累得再也不想动的时候,天已经有点微微发白,“大龙,去睡会儿吧,”杏花二嫂道。 “走吧,一起去,”我扶着杏花二嫂向卧室走去,我明显感觉到在我叫她一起去时,她稍微愣了一下,然后与我一起互相搀扶着紧走几步,双双倒在了床上。 这一次,我睡得很沉,我居然什么梦都没做,以前我睡觉老是做梦,可今天这觉睡得真实在。 “大龙,大龙,起来吃早饭了,”睡得正香的时候,杏花二嫂来叫我起床。 “嗯,”我翻了个身,“几点了?” “七点了,”杏花二嫂道。 七点了?我一骨碌爬起来,我们平常七点半到要校,再起来洗漱吃早饭,路上还要一刻钟,显然杏花二嫂算的时间正好。 当我从餐桌旁经过的时候,我发现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一碗南瓜粥,一碟咸菜,还有几根油条和一只鸡蛋。南瓜粥碗里已经不怎么冒热气,显然已经冷了一会。 洗漱完坐下,我端起碗喝了一口,不冷不热。杏花二嫂考虑真周到,连预冷稀饭的工作都做好了,直到现在我才想起杏花二嫂又要熬粥又要出去买油条,还要将粥冷到不冷不热的程度,那么她不是没怎么休息? “二嫂,你什么时候起来的,粥都冷好了,”我问。 “噢,我五点半起来的,咱们农村人早起习惯了,”杏花二嫂说。 “那你也得多休息,何况,”话说了一半,我不再往下说,因为我发现杏花二嫂的脸变红了。 “知道了,”杏花二嫂红着脸看着我,脸上荡着笑意,“快吃吧,别迟到了,一会送宝宝上学后,我睡会儿。” “嗯,你也吃吧,”我对杏花二嫂道。 “我看着你吃,一会我跟宝宝一起吃,”杏花二嫂没有挪动脚步的意思,而是仍然微笑着看着我。 “怎么?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就是想看着你,”杏花二嫂道。 “呵呵,”我轻轻一笑,继续喝我的南瓜粥,我知道这是女人性满足后的表现,以前齐小倩有时也会这样表现,想到齐小倩我忽然心情有点沉重。 快速的吃完早饭,拿起包,我准备出门,杏花二嫂走上来替我整了整衣领,“晚上早点回来,我做你最爱吃的梅干菜扣肉,” “嗯,”我应了一声,我突然有了一种家的温馨感觉,但这种感觉仅仅一瞬,因为我知道二嫂再过几天就得走了,也许就再也不回来了。 晚上放学的时候,我再次送学生到散学点,很快学生就几乎被家长们全部接走,只剩两三个同学还在。 正在这时,一个红衣美女向我们这边走了过来,说是美女因为她确实长得**,脸型身材都是一流,而且衣着也很时尚。只是这个美女我从没见过,应该不是哪个同学的家长,学生家长我在家访时大多见过,如果有这样的我一定会记住。 可就在这位美女还没到我面前的时候,剩下几个同学中的一个就向我摆起了手,“郝老师,再见,” 她是钱亚民的妈妈?不会吧,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亚民,你先去车上等我一会,”红衣美女向钱亚民道。 随着钱亚民的影子,我才发现这位红衣美女开着辆红色的马自达跑车。 “您是郝老师吧,我想问问我们家亚民最近在学校怎么样?”美女来到我面前问。 “你你是亚民的妈妈?”我问,心里还是充满疑惑,我并不清楚每个学生的父母,但这个女人我从来没见过,应该不会是钱亚民的妈妈呀。 “哟,郝老师你真逗,我有那么老吗?”红衣美女娇嗔着道。 “额,那你是?”靠,不是钱亚民的妈妈,那你说我们家亚民干嘛?我腹诽道。 “我是亚民的小姨,”红衣美女说着,伸出她的纤纤玉手,“我叫顾小雅,以后还要请郝老师多多关照我们家亚民,” “不客气,”我伸手与她握了一下,我这才发现她的手是如此的细腻,滑如凝脂,象这样的手应该是搞艺术的吧,如此的修长细腻。 不过,我发现她的指甲却一点都没留,按说弹钢琴或搞艺术的人,特别是女人不都喜欢留长指甲,还进行美甲的么,她的指甲怎么会是秃秃的呢? “我姐出国进修去了,姐夫又忙,这一年可能都是我在照顾亚民,以后肯定有许多麻烦郝老师的地方,还要请郝老师多多帮忙,”顾小雅道。 “只要是关于亚民的事,我一定尽力,”我道。 “那郝老师能否赏个脸?我想请郝老师吃个饭,”顾小雅道。 不接受学生家长的宴请是我的准则,虽然顾小雅是个美女,但我却不能接受,何况今天我已经答应了杏花二嫂要早点回去。 “对不起,我们一般不接受学生家长的宴请,再说我今天也有事,”我拒绝了顾小雅的邀请。 “哦?”顾小雅明显一愣,她可能没想到她的邀请会被拒绝,“那等郝老师有空吧,” 说完,顾小雅转身离去,她的背影真是的风姿卓绝。也许这也正是顾小雅的自信所在,她想不到自己如此美女邀请我一个小学教师吃顿饭,居然还被拒绝?我不知道顾小雅是不是生气了,再说了我也不会去管她生不生气,生不生气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只是我没想到仅仅过了几天,我们就又见面了。 杏花二嫂做了很多菜,当我到家的时候,菜已经全部摆到了桌上,讶异的我发现桌上居然还有一瓶酒。 “大龙,到你家这么多天还没好好和你在一起吃顿饭,我明天就要走了,今天我们好好的喝一顿,”饭桌上,杏花二嫂对我说。 “不是说过几天再走的么?怎么明天就走了?”我问,杏花二嫂一走,宝宝的照顾就又是个问题了,我又得将她交给刘婕或蓝珊珊帮着照顾。 “下午我妹给我打电话了,说他知道我往家里打电话,今天一早就到我妹家要我妹告诉他我在哪,我妹不说他就回家喝闷酒,然后就打孩子,孩子头上被他用板子砸出了个近十公分的口子,下午刚从医院缝了针回家,”杏花二嫂说着,眼里溢出了泪水。 “那你还等什么,赶紧回去啊,”我道,说完我才明白从江城到我们家乡每天只有早晨一班车,下午就算杏花二嫂知道了也没法回去。可杏花二嫂明知道自己的孩子伤了,还精心为我准备了如此丰盛的菜肴,也太让我感动了,“噢,明天一早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明天早上起来乘车就行,车站离这又不远,走半个小时就到了。”杏花二嫂道。 “这么远干嘛非得走啊,打的就是了,二嫂,其它你不用管了,你收拾好东西,明天一早我送你,”说着,我站起身,转身进入房间,取出一万块钱,“二嫂,我也没有多,这一万块钱是我的一点心意。” “不,不,大龙,你这是什么意思?”杏花二嫂急道,并连忙伸手来推辞。 “二嫂,你在我们家做了这么长时间,我又没给过你钱” “强子是给了钱的,当时我来的时候强子就说了,不要你的钱,我的工资由他付,”杏花二嫂还在推辞。 “二嫂,我知道工资由强子付,但你孩子不是伤着了嘛,回去肯定也要用钱,再说了,如果你带一些钱回去,说不定他就不会打你了。”我道。 “我,大龙,你干嘛对嫂子这么好?这么多年,从没有人关心过嫂子,包括郝强,唉,不说了,大龙,这钱嫂子不能要,”杏花二嫂仍旧推托。 “嫂子,你再不拿我可要生气了,”我道,“快拿着吧,” “婶,拿着吧,再不拿爸爸要生气了,”此时,一直坐在边上看着我们推来推去的儿子奶声奶气的道。 “好,婶拿着,婶听宝宝的,”杏花二嫂知道推辞不过,只好收下。 “二嫂,咱们吃过饭去趟超市,”我坐下道。 “哦,去超市喽,去超市喽,”儿子先兴奋了起来,因为只要一到超市里他就可以买他想要的玩具。 “去超市?”杏花二嫂问,“你要买什么么?” “你明天回去了,总得带点东西回去吧,我给你买点特产和孩子的礼物什么的,”我道。 “大龙,别” “嫂子,这是应该的,” 既然商定好了,我们就开始吃饭,由于过一会还要去超市,我们并没有喝多少酒。 儿子进了超市就开始到处溜了起来,很快拿着起个玩具跑过来扔进了购物车,我也给杏花二嫂的儿子买了点吃的和用的,顺便帮杏花二嫂买了两件衣服。超市的衣服很便宜,可就这样,杏花二嫂还是推辞了半天。 等我们从超市回去的时候,儿子已经在车上睡着了。 回到家,将儿子放在床上,杏花二嫂对我道,“我去给你放水,你去洗澡吧,” “你先洗吧,我歇一下,”我道。 当我说这话的时候,杏花二嫂明显一愣,然后她自己去了卫生间。很快卫生间里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 这是学校当年分的福利房,那种比较老式的厨房卫生间连在一起,然后卫生间只是个毛玻璃拉门的那种,为了洗澡时防止春光外泄,我在浴缸与坐便器之间挂了一个浴帘。可今天,杏花二嫂并没有将浴帘拉起来。坐在餐桌边我就可以看到浴室中那雾腾腾的水汽,以及杏花二嫂那若隐若现的胴/体。 随着流水声,杏花二嫂白皙的身体在扭动着,通过雾蒙蒙的毛玻璃,我能看到她整个身体的轮廓,披散的长发,高耸的乳/房,平坦的,纤细的腰身,丰硕的臀部,结实有力的双腿。这一切的一切在我的眼前不停的蠕动着,而这种若隐若现更让我产生丰富的联想,我的已经坚硬起来。 突然我看到杏花二嫂的头一甩,长发上的水珠甩到了毛玻璃上,毛玻璃因为沾了水的缘故立即变得透明起来。雾气中杏花二嫂的身体看得越来越清晰,我甚至看到了那两粒嫣红。 腾的一下,我感觉到气血上涌,此时我真想就这么冲进去,将杏花二嫂就这么按在浴缸边好好的发泄一番。我知道,这并不是杏花二嫂的身体真的这么具有诱惑力,而是因为我知道杏花二嫂别天就走了,也许,我是说也许,从明天开始,这具身体将永远不再属于我,而人对于将要失去的本可属于自己的东西,总是会有一些留恋,现在的我就是这样。 我控制住了自己的,杏花二嫂从卫生间出来了,她的身上扎着一件睡袍,这是齐小倩以前的,是我要她穿的。 “大龙,去洗洗吧,”杏花二嫂道。 “哎,”我站起来向卫生间走去,我没有遮挡我的下面,我知道杏花二嫂肯定看到了我已经支起的帐篷。 当我穿着浴袍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我发现杏花二嫂正坐在椅子上朝着我笑。 我一抬头,杏花二嫂的两只脚翘在另一张椅子上,两条腿张开着,我的脑袋瞬间被窜起的血柱充满,下面刚才因洗澡而渐渐缩小下去的物件立即又坚硬如铁。 杏花二嫂里面居然什么也没穿,她就这样大大的张着腿,毛茸茸的黑色一片极具诱惑力,让血脉贲张。 “二嫂”我发现我叫她的声音有点颤抖。 我冲了过去,半跪在地上,用嘴去亲那白皙结实的大腿。 “呵呵,痒呵”杏花二嫂开始怕痒,但随着我舌头在她不停的扫过,她的嘻笑声变成了呻吟。 我用胳膊将杏花二嫂的两条腿架起,她的门户开始洞开在的我面前,我伸出舌头将头埋了下去。 “大龙,别亲那里,那里脏”杏花二嫂没想到我会用舌头去舔,赶紧用手来扳我的头。 我没理会杏花二嫂的话,也没让她扳动我的头,我将头紧紧的贴在那,只是一味的让我的舌更深入 又是一个几乎不眠的夜晚,在一遍又一遍释放之后,我无力的瘫在了杏花二嫂的怀里,她轻轻的搂着我,象搂着个吃奶的婴儿。 第二天早上,当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杏花二嫂已经不在床上。 “杏花二嫂,杏花二嫂?”我叫了两声,没有人回应。难道二嫂出去了?不好,她不会走了吧? 我连忙爬起来,餐厅的桌上摆着我最喜欢的南瓜粥,两只碗,两双筷子 我心下稍定,两只碗,看样子杏花二嫂还没走,可就在这时我看到了我昨天给杏花二嫂的那一沓钱。 我走过去,在钱的下面有一张纸条,打开纸条上面是杏花二嫂歪歪扭扭的字迹。 大龙: 我走了,我不想你送我,我怕那个场面。我听你的,打个的。老实说,这么多年,我还从没打过的呢,来城里这么长时间,咱也学一会城里人的派。 你的钱我放在桌上了,但你给我和孩子买的东西我带走了,谢谢你。强子每个月都给我发工资的,我不应该再要你的钱,我知道你一个人带着孩子也不容易,有可能的话尽快找个人结婚过日子吧,一个家没有一个女人不行。 宝宝真的很可爱,听话,给他找个妈妈吧,他需要妈妈 我走了,也许我们再也不能相见,但在你家的这段日子是我这一生最幸福的时光,特别是最后这两天 好了,我走了,希望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 杏花 xx年xx月xx日。 看着那一沓钱和杏花二嫂的纸条我不禁有点黯然神伤,杏花二嫂在我最需要人的时候帮助了我,我却一点都帮不了她,难得的想给些钱也被她给拒绝了。不行,我要将钱给她送过去,我抬头看了一下家里墙上的闹钟,登时如泄了气的皮球,因为这个时候,开往我家乡的车已经起程了。 杏花二嫂昨天晚上,不,昨天夜里那么疯狂的索取,是不是也是事先计划好的,她不想让我送她,也不想收我给的钱,所以她只能趁我熟睡的时候离开,而只有让我筋疲力尽,睡得忘了时辰,她才可以不声不响的替我准备好一切,然后不声不响的离开。 短暂的失神之后,我立即叫起儿子,因为从今天开始我又得每天送儿子去幼儿园了。 匆匆忙忙的将儿子送到幼儿园,然后赶到单位,晨会没赶上,还好第一节课我赶上了。可就在我上课的时候,手机却拼命的响个不停,幸亏上课时我将手机调成了震动,要不我这一节课就没法上了。 我们学校规定,上课老师是不允许接听手机和拨打电话的,否则以教学事故论处。对于教学事故,我们学校是扣三个月奖金,然后进行全校通报批评,所以即使我看到手机上显示的是老家的电话号码,我也没接。 下课了,我急忙回拨过去,是我妈接的电话,“妈,我大龙,您打我电话了?” “大龙啊,”电话那端传来了妈妈熟悉的声音,“你爸这两天胃疼得厉害,在我们这边乡镇和县医院都看了,可就是没效果,我和你姐都快急死了,” “啊?那那,这样吧,妈,你们现在就乘车过来吧,我带爸去我们市医院看看去,”我道。 “可家里的鸡和鸭,还有一窝小猪,”妈妈又开始唠叨她一辈子不肯离开家乡的理由。自从我们生了孩子,准备让我妈来给我们带孩子的时候,她就说家里离不开,再加上我爸身体一直不好,我也就没强求。就为了这事,齐小倩对他们很有意见,这也是齐小倩对他们不好的原因之一。 “妈,是人命重要,还是你家里那点鸡鸭鹅猪的重要啊,”我打断了妈妈的话,“什么也别说了,你们现在就收拾东西,正好下午有从我们那开往江城的客车,晚上我到车站接你们去。” 从江城到我们老家乡镇的车是一天一班,一天一个来回,早上从江城发车,中午到我们那边的镇上。然后驾驶员在镇上吃个午饭,再从镇上开回头,晚上回到江城。 “那” “妈,就这样啊,我一会还有一节课,我晚上去车站接你们啊,”我连忙挂断了电话,我知道我妈妈的性格,遇到事会没了主张,但有时却又犟得很,特别是不愿意离开她那个非常落后的家乡,用她的话说叫‘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草窝’,而且城里人回家就关门邻里老死不想往来与他们在农村每天走家串邻惯了的生活完全不同,所以她在城里极度不习惯。 挂掉电话我才想,这冥冥之中应该是有天意吧,杏花二嫂刚走,我爸妈就要过来了,要是他们早一天来,发现杏花二嫂在我这会是个什么结果呢,我不敢想象。 下午的时候我给刘婕打了个电话,毕竟我晚上要去接我爸妈,所以孩子就必须要有人接。 “刘婕,今天下午帮我接一下孩子行么?”拿起电话,我对刘婕道。 “好啊,”刘婕的语气里明显充满欢乐,自从杏花二嫂来我们家做保姆后,刘婕已经好长时间不去接孩子了。 “晚上我父母来,要不我们一起出去吃个饭吧,”我道。毕竟要请刘婕带孩子,要是我父母来我接了他们直接在外面吃饭也不好,总不能说人家帮你带着孩子你吃饭就忘了人家,再说了,我父母来看不到孩子肯定是要问的。 “浪费那个钱干嘛,我下午早点关门,我买点菜到你那去做吧,”刘婕道,“哦,对了,你家那位保姆,对,叫杏花二嫂的呢,怎么,她今天没空接孩子?” “我正准备跟你说这事呢,”我道,“杏花二嫂是强子偷偷从老家带出来的,她家里人都不知道,今天要是在一起吃饭你可千万别说漏了嘴。还有,杏花二嫂回去了,以后恐怕再也不会回来了,所以恐怕以后还得麻烦你” “什么麻烦呀,孩子叫我妈妈呢,”刘婕说着,挂断了电话。 虽然已经重新成立了建安公司,而且刘婕是法人,但刘婕觉得自己根本就做不了那样的大生意,所以公司基本是钱林俊和郝强在忙,管理由钱林俊接手,工程由郝强负责,刘婕只挂个法人的名。她主要的精力还是放在书店,用她自己的话说,书店一年能赚三四十万,足够他们母子生活了,她不想再折腾。 我知道,要不是我的劝说,刘婕不会将那十多套房产卖了来投资这个什么建安公司,毕竟对于坐拥千万资产,再能年入几十万的她来说生活已经相当富裕,没必要去冒那个险,这样的工程要是赚了还好说,要是赔了,最有可能的就是倾家荡产。 林永健,刘婕的丈夫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下午下班后,我打了个的到车站,明知道车子不会这么早到,我还是早早的等候在了车站的出口处。父母难得来一趟,而且我知道他们一定会带许多家乡特产,父亲身体又不好,我不想让他们再受累。 “爸,妈,”等了足足半个多小时,我终于看到父母从长途公共汽车上走了下来,我连忙迎了上去。 母亲的气色看起来还可以,倒是父亲佝偻着腰,脸色极差,而且走路时表情象是很痛苦的样子,一只手摁在上腹部。 “爸,你这是怎么了?”我知道我爸是老胃病,而且一疼起来就非常难爱,吃吃不下,睡睡不着的。 “你爸最近这阶段胃疼得厉害,而且有时还会吐血,”我妈道。 “吐血?”我惊住了,我不是医生,不知道什么原因会引起吐血,但我知道吐血肯定是病得非常严重的了。 “没事的,不就是有点血丝嘛,咱们农村人,没那么金贵,”爸爸道,不过声音明显没什么力气。 “爸,妈,那我们走吧,明天我带我爸到江城医院好好检查检查,”我说着,一手提起父母从老家带来的特产和他们一行李,一手去挽扶我爸。 “你拿东西吧,我能走,”我爸道。 “对,大龙,你拿东西吧,我扶着你爸,”我妈也对我说。 当我们回到家时,发现我们家的窗户居然有灯光,我妈疑惑的问,“大龙,你家里有人?” “噢,一个朋友,我请来帮着带宝宝的,”我说,我不想让父母知道我和刘婕的关系,其实刘婕今天要来做饭的意思我是明白的,可我实在不忍拒绝。 “噢,”母亲狐疑的应了一声。 我敲了敲门,刘婕过来开门,然后对着我父母道,“叔叔阿姨,你们来啦,” “爸,妈,这是刘婕,我朋友,来帮我照顾宝宝的,”我连忙介绍道。 “噢,噢,不好意思啊,给你添麻烦了,”母亲连忙道,母亲是那种农村妇女特有的憨厚,而父亲则有点农村男人的大男子主义,他只是朝刘婕点了一下头。 “郝挺,饭已经好了,叔叔阿姨一定饿了吧,咱们洗手吃饭吧,”刘婕道。 “哎,”我应了一声,然后让我父母去洗把脸,此时林俊阳和宝宝也从卧室里跑了出来,不大的客厅一下子变得拥挤起来。 “妈妈,我要吃肉,”林俊阳道。 “妈妈,我要吃肉肉,”我儿子也跟着叫道。 此时,父亲刚刚从卫生间洗手出来,听到宝宝叫刘婕妈妈他明显一愣,不过随即他就一声不吭的坐到了桌子边。 刘婕做过专职家庭主妇,所以菜烧得确实不错,毛豆米烧仔鸡、红烧扁鱼、梅干菜扣肉,再加上几个素菜,都是家常菜,但香气四溢,令人食欲大动。 “郝挺,要不要给叔叔阿姨倒点酒?”刘婕问。 “我不喝酒,”我爸道,我看到他的脸色明显不太好。 “我爸胃不好,不能喝酒,”我道,我忘了我居然没告诉她我爸是因为胃病来看病的。 “噢,叔叔胃不好那先喝点汤吧,胃不好的人要多吃软乎的食物,这样吧,叔叔,您先吃点菜,我给你下点面条,胃不好的人吃面条舒服。”刚坐下的刘婕连忙站起来。 “姑娘,不用了,别麻烦,坐下吃吧,”我妈妈连忙拦道。 “没事的,一会就好,”说完,刘婕已经钻进了厨房。 我发现,我爸刚才紧皱的眉头有点松开。 吃完饭,刘婕收拾完桌子就准备离开,可宝宝却非要粘着林俊阳,小孩子就是这样,总愿意缠着比自己大的孩子。 “郝挺,叔叔阿姨刚来,肯定也累了,要不今天宝宝就跟我回去睡吧,正好你明天要带叔叔去医院,我明天送宝宝去幼儿园就行了,”刘婕道。 这样也好,省里我明天早上又要送孩子,还得忙着去帮我父亲挂号。 “大龙,你和这个刘婕是什么关系?”我送刘婕下楼,父母坐在客厅里,我一回来他们就问。 “就是一个朋友啊,”我道。 “朋友?朋友宝宝叫妈?你看,我们来这么长时间,宝宝基本上都不理我们,倒是一个劲的缠着这个刘婕,”母亲道。 “妈,你们不是刚来嘛,再说了,这一段时间刘婕帮我带了不少孩子,孩子已经跟他熟悉了,我”我说。 “嗯,这刘婕不错,做老婆行,”我父亲一直没怎么说话,突然的冒出了这么一句。 “爸,你说什么呢,我们只是朋友,”我确实没有跟刘婕结婚的打算。 “孩子,这刘婕有男人吗?”我妈问。 “废话,有男人人家能这么晚在大龙家里?”我爸轻呵道。 还别说,我爸平时不怎么言语,但看事情看问题要比我妈深刻得多。 “没有,他丈夫已经去世一年多了,我” “那他丈夫怎么死的?”我妈问。 “你问那么多干嘛?”我爸又呵斥了一句,他们一辈子就是这样,我妈说什么我爸都觉得不对,可他却又什么都离不开我妈,这一辈子他们就是这么过来的。 “他丈夫是因为生意投资失败自杀的,”我道。 “大龙啊,小倩也走了几个月了,你还带着个孩子,如果碰到相巧的就再找一个吧,我也觉得这刘婕挺不错的,长得漂亮、说话也温柔”我妈道。 “主要是会关心人,”我爸插了一句,我知道刘婕今天的计划算是成功了,她不就是想跟我父母见个面,在我父母的面前留下好印象么?如果说当初我和刘婕在一起,刘婕并没想那么多,只是想找个依靠的肩膀。那么齐小倩死后,刘婕确实有与我再组建家庭的意思,只是她没说出来而已,因为她比我大。 “那她多大了?”我妈问。 “三十二,”我说。 “嗯,女大三抱金砖,我看可以,”我妈道。 “妈,你这都是哪跟哪呀,我们只是朋友,”我道。 “去,别以为妈看不出来,那刘婕看你的眼神根本就不是朋友,”我妈道,“就这样说定了啊,如果刘婕成为我媳妇,我没意见,起码好过那齐小倩一百倍。” “妈”齐小倩已经去了,我不想再说她的是非。 “好了好了,不说了,我们去洗脚睡觉,”我妈道。 第二天,我早早的来到了江城医院,江城医院是三甲医院,在周边几个城市都是有名的,我早上七点多来挂号时,窗口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挂哪个科哪位专家?”挂号的护士问我。 胃痛我知道要挂消化科,至于哪个专家我还真不认识,“随便吧,就找你们这最有名的专家。”我说。 “孔院长的号已经满了,要不我给你挂顾主任的吧,”护士道。 “行,”我说,我不认识什么院长,当然也不知道什么主任,但我觉得在这种医院里能当上主任院长的一定都是些医术高超的吧。 在诊室门口等了很长时间才终于叫到我父亲的名字,我们抬脚就准备往里走。 “每位病人只能有一名家属陪同,其它人在外面等,”叫号的护士拦住了我们。 “妈,你在外面歇会,我陪我爸进去,”我说,然后就挽着我爸走进了诊室。 诊室里一个坐白大褂,戴着眼睛的医生正坐在电脑后面,拿过父亲的病历看都没看就问,“怎么了?” “我” “我爸胃痛,”我怕我爸的家乡口音医生听不懂,连忙用普通话说。 “让病人自己”医生很不满的抬头看了我一眼,突然她停了下来,眼睛盯着我,“你你是郝老师?” “你是”我看着她,一张精致的脸上戴着个精致的眼镜,很漂亮,似曾相识,但我记不起在哪见过。 “你不认识我了?我是顾小雅呀,我们前几天才见过,我,钱亚民的小姨,”说着,顾小雅拿下了她的眼镜。 顾小雅?就是那个红衣红车的性/感女郎?靠,那天的她多么的婀娜多姿、仪态万千,可现在穿着个白在褂、戴着幅眼镜,给人的感觉就是端庄、冷艳,而且绝对的专家型知识分子。 “顾顾小雅?”我扫了一眼她胸前的挂牌,没错,是叫顾小雅,我连忙道,“哎呀,顾医生,想不到会是你,麻烦你了,请你帮我父亲查查,” “叔叔,你怎么了?”她再次将头转向我父亲。 “我就是胃痛,是老胃病了,不过这一阶段痛得比较厉害,而且有时还吐出带血的痰,”我父亲道。 “哦,您过来,我给您检查一下,”顾小雅站起来,让父亲躺到检查床上。 从她站起来那一刻起我更确信了,她那绰约的风姿并没有因为白大褂而减了分毫,相反白大褂反而给她增添了一些制/服诱/惑,我不禁都看得呆了。 “这疼吗?这疼吗?”顾小雅让父亲躺到床上后让父亲撩起腹部的衣服,然后用手一会轻轻按压这,一会又手握半拳轻叩。 很快,顾小雅的检查结束,她让父亲穿好衣服,然后转头对我说,“郝老师,叔叔可能是胃部溃疡,最好能做一下胃镜检查。” “做胃镜?那得多少钱嘞,姑娘我们不做行不?”我还没说话,我父亲已经插上了嘴。 “爸”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不就做个胃镜嘛还心疼钱,搞得我多没面子。 “叔叔,因为你唾液里有血丝,所以我想进一步给您彻查一下,胃溃疡可不是小病,如果病灶不断扩大的话,很容易发生癌变,所以最好是尽早治疗,”顾小雅道,我知道她是从医生的角度去考虑的。 “你这女娃说什么呢,我自己的病我知道,怎么能胡说呢,什么癌不癌的,”我父亲是个比较迷信的人,特别忌讳一些不吉利的字或词,一听顾不雅说有癌变的可能性,立即就火了起来。而且一手抓起病历,“走,大龙,我们不看了。” 第七章 “爸”我赶紧将我父亲拉住,然后对顾小雅道,“顾医生,对不起啊,” “没事,”顾小雅并没有因为父亲的态度而生气,我知道那是因为我,否则象我父亲这样早就被医生给凶出去了,在医院里一切都必须听医生的,只有医生对你的病情最清楚,象父亲这样说自己的病自己清楚,医生一句就可以噎死你,‘你自己病自己清楚还来看什么看?’,但顾小雅没有这样,而是继续对我父亲说,“叔叔,你不能这样讳疾忌医的,我们只是检查一下,而且我说了,您现在症状还比较轻,要及早治疗,而且不管什么病总是越早治疗越好啊,这样恢复起来快。” “是啊,爸,做个检查吧,”我说。 “哼,”显然父亲只是忌讳那些字,他到江城来还是希望能搞清病因对症治疗的,所以停下来没走,但却也并没有再坐到顾小雅旁边的问诊凳子上面。 “顾医生,你给我开检查的单子吧,”我说,因为我怕父亲再反悔。 “现在交钱和检查的人都比较多,要是现在去恐怕上午都来不及了,这样吧,你们在外面等等,我把剩下的几个病人瞧完,我亲自去给叔叔做,”顾小雅道。 “那太谢谢顾医生了,”我连忙道。 “不客气,我们家亚民还希望郝老师多照顾呢,”顾小雅冲我微微一笑。 过了半个多小时,顾小雅出来了,然后让我去交钱,她将我父亲带到了内窥镜室。在给父亲喝了一支不知叫什么药水十多分钟后开始检查。 交了钱,再加上确实让病痛折磨的难受,我父亲乖乖地跟着在小雅去做各项检查。 我交完钱就在外面等着,很快父亲出来了,顾小雅也跟着走了出来,手里拿着报告,“郝老师,叔叔胃部大面积溃疡,你看这这这”顾小雅一连点了几张图给我看,“这些地方都有出血点,我已经取了一些组织去做菌体培养和活检。” 活检?我的心里突然一懔,但在父亲的面前我并没有表现出来,我好象曾经听说过,一般对于器质性病变的部位才会要活检,难道我父亲? “那谢谢你呀,”我对顾小雅道,然后我又回头对我母亲道,“妈,你跟爸先出去,我再问问顾医生我爸饮食上需要宜忌些什么。” “顾先生,你刚才说活检是什么意思,我爸他真的得了?”我实在不敢说出‘癌症’这两个字,因为我觉得我爸为我们姐弟俩辛苦了一辈子,还没来得及享福,以前齐小倩又那样,要是真的得了癌症,我 忽然间,我有了一种‘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的悲凉。 “啊?郝老师,你想多了,活检只是我们排除可能的一项检查。在医学上活检指应诊断、治疗的需要,从病人的体内取得病变组织进行病理学检查的过程,这是病理学检查的最重要部分,也是临床最后诊断的依据。活检的目的主要是确定病变的性质,了解病变的情况,并非活检就代表着癌变。”顾小雅道,‘癌变’这个词在她的嘴里说出来就是一个医学常识,所以很随意,但我还是觉得有点刺耳,“但叔叔胃部有大面积的溃疡斑,而且还有很多出血点,属于重度糜烂性胃溃疡,我希望能立即住院治疗,” “行,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道,“那我爸爸应该不会?” “这我不好说,这必须要等切片结果出来才能知道,”顾小雅道。 “那切片结果什么时候能出来?”我急切的问。 “一般情况下要三天,不过我可以跟他们病理科打声招呼,加个急,明天就能看到结果,”顾小雅道。 “那就谢谢你了,顾医生,”我道。 “你客气了,郝老师,我说了,我还要请你帮忙呢,”顾小雅道。 “放心吧,亚民我会多关照的,”我道,本就是我的学生,我照顾还不是应该的? “那我也谢谢你了,”说完,顾小雅自己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郝老师,我们这样谢来谢去的有意思嘛,如果你不在意的话,我以后就叫你郝挺,你就叫我小雅就行了。” “那行,我就叫你小雅,”我道,“哦,对了,小雅,我今天下午带我父亲来住院,晚上我请你叫个饭行么?” “怎么?不会关系一拉近就想泡我吧?”顾小雅眨吧眨吧眼睛,笑着对我说。 额,我闹了一个大红脸,连忙道,“你开玩笑了,我有儿子了呢,” “呵呵,想不到你还这么害羞啊,好吧,你的邀请我接受了,”顾小雅道。 “那行,下午我将时间地点发到你手机上,给个电话号码吧,”我道。 “想不到你跟女孩子要电话号码还很有技巧哈,弄得我不说都不行了,”顾小雅笑着道。 下午继续跟单位请了半天假,仅有的一节课请蓝珊珊帮我代上了,我现在请假只要跟孙如才说一声就行,倒是蓝珊珊问我怎么了,我只说了声父亲到江城来住院,我要帮他办住院手续。 晚上,顾小雅来了,长发披肩,一件短袖小立领t恤,一条牛仔小短/裤,一双半透的黑色丝/袜,一双黑色的半高根鞋。整个人身上透出一股子时尚与妩媚,这才与我上次在学校见到的顾小雅是一致的,我总觉得医院里的那个顾小雅我有点陌生。 她进来后在门口停了下来,开始向内张望,我赶紧站起来向她摆手。 她袅袅亭亭的走过来,我赶紧替她将椅子向外拉了拉,请她坐下。 她轻轻地坐了下来,优雅的拢了一下自己的刘海。 “久等了吧?”她对我说,“不好意思啊,刚准备走,一个见习医生又来问了一些问题,” “没有,让男人等是美女的专利,”我开玩笑着说。 “呵呵,看样你经常等美女啊,”顾小雅笑着说。 “嗯,我天天一早就到教室里,然后就等着我们班的帅哥美女一个个的背着书包进来,”我笑着道。 “呵呵,”顾小雅也笑了笑。 “你看吃点什么?”我将菜单递了过去。 “随便吧,我这人不太在乎吃什么,上学的时候习惯了,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她道。 “好啊,那我让服务生给你来两盘山芋,”我开玩笑道,也许是和美女在一起,我现在的心情特别好。 “真的?现在这季节山芋可是新鲜物,来点,”她道。 额,我这才发现,原来她当真了。但既然她要吃,我只要叫来了服务生,“你们这有山芋卖吗?” 没想到居然还真有,服务生道,“先生,我们这有一盘菜叫大丰收,里面有山芋、玉米棒、芋头、花生、毛豆这些” “好,就这个来一盘,”服务生还没说完,顾小雅道。 “嗯,还来点什么?”我问。 “其它你看着点吧,我说了,我只要填饱肚子就行,”顾小雅道。 “好吧,再给我一份清炒鲜河虾仁、百合河蛤、拔丝醋鱼排、清蒸鲥鱼,对了,再来一份野山菌参片汤。”我对服务生道,然后又问顾小雅,“要不要来点什么酒?” “我随意,”她仍然道。 “来一瓶张裕干红,”我道,其实老实说我到这些地方来消费的机会并不多,所以我对菜品和酒类根本没什么研究,这些菜和酒也都是我平时所熟知的。 “郝挺,没想到你挺会关心人的哈,”点完菜,顾小雅道。 “怎么啦?”我问。 “你看你今天点的这些菜都是营养好但却不油腻的东西,是不是怕我吃了长肉?”顾小雅问。 “呵呵,女/同志嘛,晚上一般都不吃大荤的,鱼虾类的营养好又不长肥肉,你光点了杂粮,我总不能再上点猪羊牛肉啥的,也太不象请客的样子了,”我道,确实我点的这几个菜一点都不油腻,很适合女性的晚宴。 “嗯,郝老师,我觉得你身边肯定女人不少,”顾小雅突然道。 “为什么?”我一怔,难道这还可以从脸上看出来? “你这么细心,哪个女人不喜欢啊,”顾小雅道。 “哪个女人会喜欢我啊,现在的女人喜欢的是高富帅,我只是个小学教师而已,”我连忙道。 “你不要妄自菲薄嘛,”顾小雅道,“最起码我觉得你这个人可以爱,”我没想到顾小雅会说话这么直接。 “呵呵,”我笑了笑,“你开玩笑了,” “哎,对了,郝挺,你周围还有没有象你这样的教师,给我介绍个对象呗,”顾小雅道,“我爸妈天天对着我的耳朵嘀咕,我都烦死了。” “你还没结婚?”我诧异地问。 “讨厌,我很老吗?”顾小雅道。 “啊,不不不,”我赶紧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象你这么漂亮而且有气质的美女怎么可能到现在名花无主?” “哎,上学的时候想着好好学习以后挣个好前程,所以一门心思就扑到学习上了,上完了大学想进个好单位吧,才发现,本科生只能进一些县市级医院。就想着读研吧,研究生读完了发现,人家市级以上的医院要求也提高的,必须是博士才行,那就继续读博士。博士读完后正好导师跟国外有个合作项目,然后又去国外进修了一年。回来工作是好找了,很容易就进了江城市医院,可我的年龄也大了。在家里的安排下去相过几次亲,可每次都无果而终,最可气的是有个家伙在见面时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说什么?”我问。 “他说,世上有三种人,男人、女人和女博士,”顾小雅说,“气死了,当场泼了他一脸咖啡,” “呵呵,这我还是[海岸线文学网]现以前我一直是在父母的照顾下生长,大学毕业后又为了工作、结婚、家庭而忙碌,完全忽视了父母。如果我早点将父亲带到江城来好好的检查一下,那么最起码我工作后这几年他可以少受些罪,唉,我做个做儿子真是失败。 “那行,你就帮我用最好最贵的药,一定要帮我父亲将这个胃病完全治好,”我连忙对顾小雅道,我觉得我要对父亲做出弥补。 “看不出啊,你还这么孝顺,放心,我会的,不过治病不见得药越贵效果就越好,最适宜病人的药才是最好的药,”顾小雅道。 “对对对,你看我,那就麻烦你了,”我对顾小雅道。 “你又客气了,别忘了,你可是请我吃过饭了的,”顾小雅道,“不过下次该我请你了,因为我还要请你关照我们家亚民呢。” “不用客气,亚民是我的学生,关照他是应该的,”我道。 “呵呵,你的意思是我不该去吃你请的饭?因为我是医生,我给你爸爸治疗也是应该的,”顾小雅笑道,“就这么说定了啊,下次有空我请你吃饭。” “行,”我知道我不能再拒绝了,毕竟人家顾小雅是将我让朋友看的,只是我想不到因为顾小雅我会再次见到余敏,而以后的一切又会因余敏而彻底改变。 第八章 在医院里吊了几天水,父亲的症状减轻了不少,胃部的疼痛基本已经完全消除,在经过顾小雅简单检查后,我为父亲办理了出院手续。 由于父亲还要口服一段时间的药物,并且在口服药疗程结束后还要到医院去做一次检查,我跟父母说要他们暂时别回去,就住在我这,他们同意了,这也是我大学毕业后与父母呆得最长的一次。 父亲住院期间,郝强来看望过两三次,但他工地上的事情太多,每次来也就是呆个半小时。 “郝挺,我今天下午想去医院看望下叔叔,你什么时候在,”我们刚到家就接到了刘婕打来的电话。 “哎呀,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我道,“今天早上我去医院,医生说我爸爸的症状已经缓解,可以出院了,我就帮他办了出院手续,这刚到家。对了,今天晚上孩子就由我妈妈去接了,不麻烦你了啊,” “怎么,你生我气了?”刘婕问,语气明显有点低沉,我知道她误会我的意思了。 “什么呀,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现在我爸爸妈妈都住在我家里,反正他们也没什么事,就当散步锻炼,”我道。 “那就好,”她的语气再次变得欢快起来,“我还以为叔叔这几天住在医院里,我没去看他们你生气了呢。可我这几天太忙了,先是忙着上一批书,这学期不是快结束了嘛,我得为下学期做准备。还有就是建安公司的事,现在我正在郝强的协助下招揽原公司的人马,虽然我们资金现在不成问题,但人才我们缺得很,” 是啊,一个大公司可不是有董事长总经理就能干成事的,真正干事的是手下的一帮人才、精英以及大量的普普通通的员工。建筑工人好办,象郝强这样的工程队随处可一拉一大把,但要想找到高端的专业技术人才,那相当难。前阵子还听说,在南方发达城市,高级技术工人的年薪已经达十万,就这样还招不到人呢。 我们国家现在的体制就是这样,一方面是在国有企业或集体企事业中享受着半死不活待遇的各类专业技术人才,一方面是私人企业高薪难聘人才。这也是人们的思维定视造成的,大家对私企还是有偏见,总认为国有企业、集体企业是有编制的,到老能享受离退休的各种好处,可结果怎么样?国有企业职工不是照样下岗? 下岗?想到这件事我的脑海里立即蹦出一个人来,李芸的老公蒋树春。 蒋树春是国有大型建筑企业的高级工程师,可薪水却少得可怜,最终还难逃下岗的命运。但他现在在郝挺那干得挺好,而且收入也高,我想在蒋树春的公司应该还有不少象他这种境遇的人,在国有大企业里他们一文不值,但到了私企他们就都是宝贝。 对,就找他,于是我对刘婕道,“你那缺人才可以招啊,” “到哪去招?一时间要那么多有各种证书的专业人才,我以前从来没做过这个,钱老板也不懂,郝强是懂点,但建筑公司与建筑工程队完全是两码事,我”刘婕道,显然她现在已经为这个事焦头烂额了,“我甚至都后悔去做这个什么法人了,” “呵呵,放心吧,人才会有的,”我笑道。 “你有路子?”刘婕是个聪明的女人,她显然从我的话里听出了意思。 “你可以让郝挺去找蒋树春啊,他是国有建筑公司出来的,应该有不好这方面的人才,”我道。 “蒋树春?谁是蒋树春?”刘婕问。 什么意思?难道郝强没将蒋树春介绍给刘婕?不对呀,蒋树春是高级高层师,按说如果在公司的话,也算是个中层吧,郝强怎么会不将蒋树春介绍给刘婕呢?难道是他忘了? “噢,我们教研组长李芸的老公,是个一级建造师,”我道,“现在在郝强的工程队里,” “哦?”刘婕应了一声,然后道,“我能见到这位蒋树春吗?” “这有什么难的,我让郝强让他来就是了,”我道。 “郝挺,你不觉得郝强到现不给我介绍蒋树春有什么不妥吗?”刘婕忽然道。 “有什么不妥?” “算了,暂时不说这个了,你是说这个蒋树春是李芸的老公?那个李芸也就是我春节到你家见过的你的那个同事吧?”刘婕问。 “额,是,”我道,我忽然想起那晚我和李芸在我家的床上翻云覆雨,而儿子却在地下睡着的事,显然这件事刘婕也一直没曾忘记。 “郝挺,这样行吗?你今天晚上约下李芸和蒋树春夫妻俩,就说你请他们吃饭行吗?”刘婕道。 “我请他们吃饭?”我诧异道。 “当然不会要你出钱请客,”刘婕道。 “你什么意思啊,我是在乎请客吃饭这点钱吗,我的意思是说为什么要请他们吃饭?”我道。 “今天晚上见面再说行吗?先挂了啊,今天晚上我去你家接你,”刘婕说着,按断了手机。 晚上,刘婕来了,开着辆红色的现代,刘婕也比以前有气质了许多,做了大公司的董事长就是跟做小书店老板娘不一样。 “刘婕,你什么意思?”我问,“为什么不让郝强去叫蒋树春?” “我在想郝强恐怕心里会有其它想法,”刘婕道,“按说蒋树春是个高级工程师,在郝强的队伍里应该算是个高级知识分子,也算是个中层管理人才。可我们接触这么长时间,郝强却并没有将他介绍给我,你说郝强是不是心中有其它想法?” “什么想法?”我没做过生意,我只在乎兄弟情分和朋友情谊,所以我根本想不到刘婕考虑的那么多东西。 “郝挺,你知道阳阳爸是怎么死的吧?”刘婕突然问我道。 “知道,你不是说过嘛,是自杀,”我道,我不知道刘婕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种伤心事,以前她都是一直比较避讳的。 “我是说原因,”刘婕道。 “不是说那个什么副总携款潜逃吗?” “是啊,那个副总曾经是他最好的哥们,两人从刚一开始就在一起做工程,”刘婕道。 听了刘婕的话,我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郝强有意不将自己手下的人才介绍给刘婕,也就是说这些人才将不受刘婕的指挥与调度,再加上刘婕本身对这些专业方面的东西一窍不通,所以以后如果郝强玩什么把戏,刘婕根本看不出来。也就是说,郝强只是想将刘婕这普通女人当成一个傀儡,而刘婕并不想在这样的位置上过活。 “最亲密的兄弟都能逼得你死,何况以前只是手下的一个工头?”刘婕道,“所以我不会相信他们任何人,郝挺,说个实话,这个世界除了你,我不相信任何人。” 听了刘婕这句话我不知道我是该感到欣慰还是该感到难过,她说我是她唯一信任的人,而郝强却是我推荐给她的,而且郝强也一直是我最信任的兄弟。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我问。 “我必须将这些专业技术人才牢牢的抓在自己的手里,”刘婕道,“建筑工人到处都是,现在都是机器作业,一天没做过建筑的农民工只要有力气,在技术人员的指导下就能建房。但如果这些技术人员玩猫腻,那后患无穷。” “你以前不做公司真是可惜了,”我对刘婕道,我发现我现在反而有点不了解刘婕了,这还是那个为了孩子上学的费用而宁愿到娱乐场所做三陪的刘婕么?是那个为了孩子上学不惜献上自己身体的刘婕么?也许这些都是刘婕,是她骨子里为了达到目的可以采用一切手段的刘婕。 “唉,这叫逼上梁山,”刘婕道,“你以为我愿意去顶这么大的压力呀,其实开一个书店挺好的,每年有三四十万的收入,不愁吃不愁喝不愁穿,郝挺,如果不是为了咱们的未来考虑,我才不会接这个烂摊子。” “为咱们的未来?” “是啊,你就想一辈子就这么做个小学教师?我是个女人,有那一千来万的十多幢房产,再加上书店的收入,我们母子俩能有多大花费呀。但你不同,你是个男人,男人就得有自己的事业,教师这个职业是不错,旱涝保收,可也辛苦,你看你每天早早的起床上班,到了晚上很晚才下班,可收入那只有那么一点。郝挺,我不是说你收入低,我是说你的付出跟你得到的报酬完全不成比例,所以我想将这个公司接过来,而且要撑起来,以后咱们一起做。”刘婕道。 对于刘婕的话我有点感动,真的,一个女人宁愿自己摸着石头过河,然后让你来跟着她享受着这种成功,还带着你一起走向成功,这样的女人如果不是真心爱你,绝对做不到。但我不得不考虑现实问题,那就是我对房地产一窍不通,“可我对这玩意什么都不懂啊,” “没有人天生下来就懂的,我也不懂,但我们可以学。你为人实在,而且聪明,不然你当年也考不上北师大。所以我相信,只要我们用心去做,一定能做好。而且我也知道,只要我们把这一个项目做好,那么以后离开了郝强和钱林俊,我们一样可以干。”刘婕道。 我想不到刘婕还有这样的野心,她已经在想将这个工程结束后就甩开郝强和钱林俊,这不正好与曹阳的心思想吻合么?曹阳刘婕这个项目做完后,可以单独撑起一个项目,不过首要条件是由我来运作。 “我还是觉得自己不是那块料,”我道。 “是不是的以后再说,咱们今天先将公司的班底完全建起来再说,”刘婕道。 当我们到达约定的地方时,李芸和蒋树春已经在那等着我们了,看到我与刘婕一起到来,李芸有点诧异,也有点小小的尴尬,但这种诧异与尴尬也仅仅是在脸上一掠而过。 “郝校长,这位是?”刚坐定,李芸问道。 “蒋哥认识么?”我没回答李芸的话,而是问蒋树春道。 “郝兄弟带来的美女,我哪认识啊,我现在就是个在建筑工地上混日子的,跟农民工没什么两样,”蒋树春道。听得出来,蒋树春对自己现在的这份工作并不是十分满意,如果不是看在三千五百元一个月工资的份上,估计早就撂挑子不干了。毕竟郝强那以前也只是个拼凑起来的建筑队,连象样的公司都不是,蒋树春去完全是为了装门面,能有多少的技术活,无非中工程监理一样,天天在工地上东瞅瞅西望望? “蒋哥你的农民工生涯很快就会结束了,”我开了个玩笑,然后正式道,“蒋哥,这可是你们公司一把手老总啊,还不认识认识?” “一把手?您您是刘董?”蒋树春惊讶道。 “我是刘婕,你别听郝挺瞎说,我也是被赶鸭子上架,”刘婕伸出手,笑咪咪的与蒋树春握了一下。 “呵呵,私营企业的老总跟国有企业就是不一样哈,”蒋树春道,“我们以前公司的老总见得我们都是昂着头走路的,哪象刘董这么平易近人,” 蒋树春不是个傻子,作为高工,高级专业技术人员,以前他对当官的是不屑一顾的,以为大家都是凭本事吃饭,可这一次下岗与屡次找工作被拒绝已经消磨掉了他许多的傲气。所以我觉得这样才好,这样蒋树春才会真正的为刘婕所用。 我不否认,在刘婕和郝强两个人中,我更偏向于刘婕。虽然刘婕不是我的妻子,但却是我孩子的‘妈妈’,我儿子现在只认刘婕这个‘妈妈’。 “公司以后还要多多依靠蒋哥呢,”刘婕按我对蒋树春称呼道。 “哪里,只要刘董需要,上刀山下油锅咱眉头绝不皱一下,”蒋树春道。 “看你,哪有那么夸张啊,”此时,李芸在旁边微微一笑道,“刘董你好,我叫李芸,郝校长的同事。” “你好,”刘婕伸手与李芸想握,女人间的握手不象男人那样,所以紧紧是碰一下而已。 “好了,大家都坐吧,”我对几个人道,“还有啊,李姐、蒋哥,这不是在单位,你们也别刘董、郝校长的叫了,就叫名字吧,刘婕、郝挺,” “那哪成呢,”蒋树春道,“你们都是我们的领导呢,” “蒋哥,不谈什么领导,一会我们还要求你帮忙呢,”刘婕道。 “只要刘董吩咐,我一定照办,”蒋树春还是没改口,从国有企业或机关事业单位出来的人都这样,虽然心里对领导不屑一顾,甚至腹诽不已,但表面上还是表现得对领导非常尊敬的。蒋树春已经在国有企业干了十大几年,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表面上的尊卑有别。 “那我谢谢蒋哥了,”刘婕微笑道。 服务员开始上菜,毕竟我跟李芸和蒋树春都比较熟悉,而且他们夫妻俩对我为蒋树春解决工作心存感激,再加上我和刘婕毕竟是他们的领导,所以饭桌上的气氛是非常融洽的。当然我们聊天的内容也与各自的工作有关,而且我还有意的仿佛在不经意间就将话题聊到了建安公司的鸿泰小区这个项目上。 “是啊,我们现在的实力还不够,以前郝经理那种小打小闹搞个工程队,如果在农村建个房筑个屋什么的没问题。要想承建大型的住宅小区,光凭这些人是不行的,各种材料的标号、型号、配比,工程的进展,质量控制等都需要由专业技术人员来进行把握。”蒋树春道,毕竟是专业人才,而且在国营大公司干过,他一眼就看出了现在建安公司的弱项。 “是啊,我们现在正在招募原来建安公司的各类专业人才,但有不少人已经在其它地方高就,所以即使回归部分,但还是缺人。原以,我今天就想请蒋哥帮这个忙,”刘婕道。 “我帮忙?刘董你放心,我那一块负责的东西我一定做好,”蒋树春道。 “蒋哥,不是你那一部分做好,而是整个工程你都要做好,”我在旁边说。 “郝兄弟是什么意思?”蒋树春问。 “我想请蒋哥从你原来的公司挖一部人过来,”刘婕道。 “从原来的公司挖人?”蒋树春有点惊讶,“那可是国有大企业呀。” “实话说吧,蒋哥,我已经了解过了,你们原来的公司虽然有大批的专业技术人才,但因为大锅饭现象严重,企业管理不善,所以基本是处于半停产状态。前面他们已经裁了一大批人,象蒋哥你。后面将还会有人被裁,大家都有点人心惶惶的,如果蒋哥此时帮我去招募,一定会有大批人才愿意过来。而且,我请蒋哥去招募还有这么层意思,一来,蒋哥是从那个公司出来的,现在混得不错,工资待遇啥的并不比原公司差,这就是个无声广告;二来,蒋哥是从那公司出来的,所以对里的人头比较熟悉,由你出面招募能够招到象蒋哥这样真正的人才;当然还有第三,就是我希望这些人才招惹过来后由蒋哥统一管理,您招的人您管理,我放心。”刘婕道。 刘婕现在已经渐渐有了大公司老总的派头,她说的这三点每一点都是要害,而且说得蒋树春是不想答应都不行,这里威逼利诱、感情投入和许官愿爵都有。 首先,第一点她要告诉蒋树春的是他的工作是我帮忙解决的,是在他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我给了他这份并不比原来公司工资待遇差的工作。人应该感恩,所以今天我要他帮刘婕从原公司挖人,他也应该帮我。 其次,第二点她好好的捧了蒋树春一番,蒋树春是专业技术人才不错,但是否是真正的人才我不敢说,知识分子、专业技术与人才是两码事。大家都听说过这么句话‘死读书、读死书、读书死’,所以有知识不一定就是人才。而且蒋树春恐怕也并不算得上世事洞明、人情练达的人才,否则不可能公司第一批下岗就裁了他。但这里刘婕将她抬到了真正人才的高度,谁不喜欢被人肯定呢?特别是对于已经遭过下岗打击的蒋树春来说。 最后,也是第三点,刘婕许诺了这些人以后由蒋树春统一管理,也就是说给他许了个官职。是男人都喜欢权,因为男人喜欢那种驾驭别人的感觉。说为什么动物在**时都是雄性在动作,而雌性永远是静静的承受,就是因为自然界雄性才是驾驭与主宰者。 当然,现在的人类观念已经发生了改变,在性/事,更多的女人喜欢主动,因为这样她们知道自己的兴奋点在哪,只有自己控制着体位和节奏,她们才能在性/爱中享受到最刺/激、销/魂的高/潮。 果然,蒋树春对于刘婕说的第三点颇感兴趣,“刘董您说我招的人我管理是什么意思?我现在可是跟着郝经理的工程队在干活呢,” “蒋哥,以后郝强的工程队会并入建安公司的,我想请你做新组建的建安公司的工程技术与监理部部长,以后工程技术与监理这一块想请你负责,所以您招来的这些专业技术人员都归您管。”刘婕道。 蒋树春当然知道工程技术与监理部在建筑公司的地位,一般的建筑公司会有预算部、工程技术部、财务部、行政部、市场部等。而真正负责工程项目、决定工程项目质量与命运的正是工程技术部。 “这?”蒋树春看了看我,毕竟他到郝强手底下是我推荐过去的,而如果他任了工程技术部部长,那就算从郝强的手底下跳出来了,这也有点算是从郝强那挖墙角的意思。 “蒋哥,以后强子与建安公司就是一家了,您的工资也是由建安公司发放,刘婕的意思是由强子任项目经理,而且他也是股东,你们还在一起合作。”我道。 项目经理是既受公司几个部门辖制,又单独开展工作的这么一个职位,如果一个建筑公司只有一处项目的话,这个项目经理手中的权限比各部长还要高,毕竟对于某一个项目来说就是项目经理负责制。如果项目经理再与董事长或总经理关系好,甚至可以直接绕开几个部开展工作,毕竟对于各部来说只要董事长或总经理下命令就行了,没必要由项目经理一个个去求他们办事。 “行,既然郝校长你这么说了,而且刘董也看得起我,我一定尽力,”蒋树春道。 听到蒋树春答应了,我心中松了一口气,我怕蒋树春会是愚忠的那种角色,如果这一阵子他跟着郝强干得不错,宁愿不做部长也要跟着郝强走,那么对刘婕来说还真是个难题。好在,蒋树春对他目前的工作并不十分满意,他应该是个有权欲的人,从他一开始跟我说他现状我就知道,但我还是有点担心。 现在蒋树春同意了,我为刘婕松了口气,但心里却又觉得有点对不住郝强,毕竟如果有了蒋树春他们一批技术骨干,郝强的工程队就可以越做越大。而如果技术骨干都归公司,郝强的施工队只能永远是个工程队。 算了,自古忠孝还不能两全呢,何况是朋友与女人?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郝挺,蒋树春的事是你跟刘婕推荐的吧?”第二天,我的办公室里,李芸问。 “是,蒋哥是国有大公司出来的人,不能总呆在一个小工程队里,而且刘婕也确实需要人,李姐,跟你说个实话吧,不管是当官还是做企业,都必须有自己的人,否则令行不止,什么事都扯皮根本就干不好事,刘婕想拥有一批自己的人,所以我觉得蒋哥是最合适的人选,”我道。 “那么,我是你的人么?”李芸的声音有点小,同时她媚惑的看了我一眼,脸有点红。 “李姐”我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颤抖。 自从上次在我家里与李芸发生了那次关系,我们还从没再亲近过,一来齐小倩的事搞得我焦头烂额,二来由于杏花二嫂在我家做保姆,我们也不太方便。我和李芸都是普通的工薪阶层,要说真的花钱到外面的宾馆去做/爱,好象还没这个习惯。 我看着李芸袅袅亭亭的向我走过来,边走边拉开了她上衣的拉链,由于现在已经是六月份,她只穿了一件对襟的短袖小开衫,所以拉链拉开后,我立即看到了被罩罩勒着的白花花的乳/房。 李芸的乳/房很大,虽然有点下垂,但在这种乳/罩的包裹与举托下,那紧紧的被挤出乳/罩外的部分白花花的一大片,可怜的乳/房只有三分之一被裹在了罩子里。挤出来的部分紧紧的挨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乳/沟。 其实看女人的身体就象看a/片一样,开始怀着对那玩意的强烈好奇心,一定会觉得看三级片根本不过瘾,只有看到那种狂/抽/猛/插的场景似乎才能点燃胸中那阵**,可当你千帆尽过的时候,你才会发现,其实还是三级片更好看,西欧的那些**其实就跟的机器没什么两样,只有看那些港台的三级片才更唯美,也才更有意境。 就象现在,如果李芸一下子就解开她的乳/罩,看着那下垂的乳/房,我一定会有美好意境被突然破坏的感觉。这种浑圆饱满与深深的沟壑所造成的视觉冲空,以及对心灵深处的震撼是那下垂的木瓜所不能比拟的。 我口干舌燥起来,只觉得嗓子眼有一团火要往外冒。 “李李姐,这这是办办公室,”我发现我的口齿已经不清了。 李芸没有回答我的话,她走到我的椅子背后,慢慢解开了我衬衫上的两个纽扣将手伸了进去。她的鼓胀的胸挤压在我的头上,我能感觉到脑后的绵软。 她的手在我的胸前来回不经意的划着,然后自己慢慢的向下滑,轻轻叼住了我的耳垂。 她有舌头轻舔我的耳垂,然后将我的耳垂整个吸进嘴里,裹吸着,并将舌尖伸进了我的耳窝。 我浑身发出了颤抖,这种如兰的气息连着舌头一起钻进耳窝的感觉太让人难守心神了,我的气息急促起来。 她扳了一下我的身子,老板椅的轴承随着她的力道慢慢的转了个半圈,然后她从我的耳窝中退出来,经过我的唇,在我胸前的两点上**着。 我发现自己早就在她的这种**下昂然挺立,可这是办公室,我心里还是非常的紧张,可正是这种紧张加大了刺激的力度,我的硬度比平时要高几倍。 她没再解我衬衫的拉链而是直接蹲了下去,拉开了我裤子的拉链。 “嗷”我发出了一声近似狼嚎般的呻吟,因为我的下面突然进入了一个温热的世界。 她居然在用嘴 我仰起头,让自己靠在椅背上,臀部尽量的向前挺 突然,我听到办公室外传来了脚步声。 “有人来了,”我赶紧对李芸道。 没想到她居然象没听到般继续的动作着,还好脚步声渐渐的远去了,我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可就在我以为没事了的时候,我居然听到脚步声又回来了,而且停在了我的办公室门口。 显然,这一次的脚步声李芸也听到了,可我办公室就这么大,躲是没地方躲的,而且由于她一直伏在我的,所以她的头发有点凌乱,此时再要想整理已经来不及了,因为门外的敲门声已经响起。 咚咚咚,敲门声就象一柄铁锤一下下敲在我的心上。 完了,要是被人发现可就全完蛋了,我急速的扣上自己的衬衫扣子,就在我扣扣子的时候,我发现我的办公桌下面那大大的空间。 我转了转椅子,示意李芸躲到办公桌下面去,她随着我椅子的转动慢慢的蹲到了办公桌下,只是她居然到现在还不松口 已经没时间去考虑其它的了,外面的敲门声再次响了起来。 “请进,”我强装镇定的应了一声,但明显我的声音还是有点颤抖,因为刺/激还在不断的从下面传来。 “郝校长,这是您上次让我写的关于下学期开展研究性教学的设计,我已经弄好了,想请你帮着把把关,”门开了,张伊伊走了进来。 自从春节张伊伊在我家里倒在我怀里后,我就注意与她保持着距离,我不能给小丫头有非份之想。她还是一个女孩,其实说是不给她非份之想,也是我不想**上身。 “哦,张老师啊,你放在这吧,我一会有空看看,”我假装看着我办公桌上的教案,然后抬起头对张伊伊道。 “郝校长,你怎么脸红红的,是不是病了,”张伊伊看到我的脸有点红,连忙问道。 “啊,没事,可能天气太热了吧,虽然才六月份,今天可有近三十度呢,”我道,此时,我差点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因为李芸居然在此时恶作剧的在我那顶头**的部位舔了一下。 “是啊,今年天气真是太热了,据说这是因为厄尔呢诺现象,以后天气会越来越热呢,”张伊伊道,“而且我还听说” 张伊伊准备继续说下去,好象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不行,不能让她继续呆在这,否则我肯定要出洋相的,底下的刺激在源源不断的涌来,而张伊伊在更加增添了这种紧张感,使得刺激更彻达心扉。时间一长,我不敢保证我不当场就。 “张老师,我下午还有课,我要背课,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我看完了再找你,”我直接下了逐客令。 显然,张伊伊没想到我会这么说话,她微微愣了一下,然后语气似乎有点哀怨地说,“郝校长,你是有意躲着我?” 噗,我差点要喷出来了,这丫头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李芸可在桌子下面呢。可这怨谁呢?张伊伊可不知道李芸在,而且自从春节后,我确实有点躲着她的意思,我这不是不想跟她牵扯上关系嘛。 “张老师,你瞎说什么呢,我干嘛要躲着你?”我假装生气道,“你快回去吧,我真的有事要做,” “那,郝校长你忙,我走了,”张伊伊转身向门口走去。 听到张伊伊的脚步声离办公桌越来越远,李芸的头又开始来回动作起来。 “啊”这个字刚叫出那么一点点声音,我就立即控制住了自己。 但这并不大的声音,仍然吸引得张伊伊回过头来。 “阿嚏”我假装打了个喷嚏。 张伊伊转过头去继续离开,并替我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张伊伊一离开,李芸就再次动作了起来,经过刚才那紧张的时刻,陡然的一放松下来,我发现自己居然控制不住了,就这样在李芸还含着的情况下,我一泄千里。 李芸向后推了推我的坐椅,然后从办公桌底下站了起来,微笑地看着我,我发现她的脸红红的,而且我还看到了她嘴角有股细细的白色的东西。 她拉好自己衣服的挂链,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晚上下班迟点走,”她朝我一笑说道,然后转身向门口走去。 当李芸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的时候,我还没从刚才的惊愕中清醒过来,这个李芸也太胆大了,要是刚才来的不是张伊伊,而是孙如才或是其它副校长或主任,他们一坐下来就要跟我谈工作谈半个多小时,那可怎么办?对这些人我可不能象驱逐张伊伊那样下逐客令,毕竟都是学校的领导,这时我才发现,手中有点权力真好,哪怕遇到这种尴尬事,居然也是可以用权力来摆平的。 晚上下班后迟点走?我明白,李芸自己也想要了。 想想也可以理解,一个老公不举的女人是如何熬过这半年的,我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可昨天看李芸与蒋树春在一起的样子又不象啊,两人郎情妾意夫唱妇随的,好象蛮幸福的呀,难道是装的? 对,一定是装的,想当初我和齐小倩闹得那么不可开交,在外人面前,甚至在她父母和我父母面前,我们不还是装得很恩爱么?只是她的父母本就不待见我,所以好与不好他们并不在意,倒是我的父母还信以为真了。 也许蒋树春现在好了也说不定,毕竟他那是因为下岗闹的,重新找到工作,而且工资比原来还高,说不定这种病不医自好了。而昨天晚上,刘婕又对蒋树春说了那么一番话,蒋树春的心病更应该完全去除才对。 算了,管他呢,蒋树春行与不行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只要做好我自己就是了。再说了,只要蒋树春在工作上能帮到刘婕,那么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其实在心里我还真有点希望蒋树春永远不行,这样,李芸不就永远属于我了? 我承认我的想法有点卑鄙,但我敢确定这是所有男人的想法,只是我想不到我和李芸的关系这么快就被人发觉了 第九章 晚上,下班后,我很想立即离开,我不想在办公室里与李芸发生这种事,这毕竟是办公室。可想到今天上午在办公室里的那一幕紧张与刺激,我居然还是鬼使神差的留了下来,我知道其实在我的心底深处我还是喜欢这种刺激的,李芸这个看起来端庄正统的少/妇,其实骨子里就是个/妇荡/娃。 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女人放/荡的,所有男人都希望自己的老婆,在家是主妇,出门是贵妇,上床是荡/妇,李芸虽然因为经济原因做不到贵妇,但主妇和荡/妇确实实至名归。 所以,我留了下来。 当天渐渐的黑了下来,李芸来到了我的办公室,进来后,她随手在门边摁灭了电灯。 突然的黑暗让我的面前一片漆黑,我闭了闭眼,然后睁开,还好,就着学校外路边的灯光,我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到李芸的身影。她在向我走来,边走边脱去了自己的衣服。 当她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我看到的是一具相对模糊的身影,正如我多年前趴在河边看到的那一具丰满的身体。李芸的乳/房跟杏花二嫂的差不多大,而身材也差不了多少,我立即发现自己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我又变成了那个对性/事懵懂的少年,而李芸就成了那个我魂牵梦绕的看不清面孔的胴/体。 当李芸渐趋渐近的时候,我的呼吸急促起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我迅速的站起来迎向李芸,猛的抱着她,一口叼住了那令我日思夜想的硕大。 我如饥渴的婴儿般拼命的吮吸着,直至李芸的唏吁声传入我的耳朵,我才发现自己确实用力太大了。 我站直身体吻向李芸,而手却还是舍不得离开那对丰满。 此时,早就全身不着一缕的李芸快速的抽去了我的皮带,将我的裤子退到膝下,然后自己转向趴在了我的办公桌边上,挺起白皙丰满的臀,摇晃着对我道,“郝挺,快进来吧,快给姐吧,姐要” 在李芸的急切的要求声中,我扶着她的腰,将自己送进了她的体内。 办公室的紧张、瞬间传来的紧窒与摩擦让我有快速的感觉,我让自己在李芸的体内停留了一会,然后开始动作起来。 由于是在办公室里,虽然已经是下班时间,但我们并不敢发出大声,我的呼吸与李芸的呻吟都被堵在了两人的口腔中,我紧闭着嘴,而她却紧咬着牙。这种紧张压抑的感觉让我们觉得总是不能尽兴,我转过她的身体,让她坐在了桌子边沿,然后再次进入她。这次,我们两人的四边唇紧紧的贴在了一起,不仅嘴唇,我们的身体也紧紧的贴在一起。 撞击越来越快,李芸终于憋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我大惊,立即再次吻住了她,然后自己迅速的动作着。 显然李芸已经要到高/潮,可这种不能完全释放的感觉让她很难受,她猛的咬住了我的唇,嘴里呜咽着,上身前挺,腰部扭动着,然后浑身颤抖一阵后,软了下来。 由于上午已经被李芸用嘴释放过一次,所以这一次我并没有与李芸同时到达高/潮,从她的身体内出来后,我坚硬如故。 李芸感觉到了我的坚挺,她直接从办公桌上滑了下来,蹲子,我的立即又被另一种温热所包裹。 当一切风平浪静的时候,我们两人都觉得累了,两人倒在了我办公室的长沙发上。 由于长沙发离门较近,我仿佛听到门口有一点动静。 “有人?”我低声对李芸道。 “怎么可能,”她低声问,但她还是紧张的借着路灯光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摸索着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我穿好衣服,悄悄的向门口走去,然后轻轻地拉开了办公室的门,慢慢的伸出头。 门外,一个人影也没有。 难道是自己疑心生暗鬼?我这样想着,刚才的激情已经一扫而空。 “有人么?”李芸轻轻地来到我身后。 “没有,”我道。 “那我就先走了,”李芸道,“一会你再离开,” 李芸开门而去,等她走远,我打开了办公室的灯,办公桌的边缘印着一道水渍印,而地上还有几滴乳,我知道那是李芸的和我射出的浊液。 天早就已经完全黑了,学校里寂静无声,除了我自己的心跳,毕竟刚才的剧烈运动让我到现在还没有平息下来。 我关好门,走到车棚推出自己的自行车,然后向学校门口走去。 “郝校长,才下班啊,”晚上替学校看夜的保安刘伯客气的跟我招呼道。 “是啊,有点事耽搁了,”我道。 “你们这些做老师的真辛苦,领导这样,员工能不这样嘛,”刘伯道。 “怎么,还有其它老师刚走?”我问道,李芸应该离开了吧。 “是啊,刚才张伊伊老师和李芸老师前脚后脚离开的,”刘伯道。 张伊伊?我的心里一惊,难道今天早上张伊伊看出了什么,晚上她特意留下来监视我们?而且我刚才感觉到门口有人,看样并不仅仅是我内心的疑心,而有可能当时张伊伊就站在门外。 想到这,我一身冷汗,虽然六月的天,气温已经有了三十度,但晚间的风吹到身上还是透心的凉,我知道这不是风的原因,是我的心里冷得打颤了。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迟,吃过了么?”忐忑的跨上车回到家里,父母和孩子都在。 “有点事耽搁了,还没吃饭呢,”我道。 “唉,再忙也要先吃饭啊,身体累垮了,什么都是假的,”母亲道。 我不禁汗颜,我是忙、是累,可父母恐怕怎么也想不到我这么迟回来是在女人的身上忙碌着,而且就是在办公室里。 “你怎么了?不舒服?”细心的母亲注意到了我的失神,关心的问。 “没有,可能是太迟了,肚有点饿,”我赶忙掩饰道。 “那快吃饭吧,我们以为你不回来吃饭,跟你爸已经吃过了,我给你把菜热一下,”母亲道。 坐在桌子边,接过母亲盛着端过来的饭碗,吃着母亲已经热好的菜肴,真的觉得有家的感觉真好。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象个宝,子女再大,在父母的眼里仍然是个孩子,仍旧是需要他们心、关心和照顾的孩子。 有父母在的日子我是轻松的,孩子有人照顾,回家再晚都有饭吃,冷了热了有人嘘寒问暖,我也有了更多的时间和蓝珊珊在一起,我就象个徜徉在幸福爱河里的快乐天使。 “珊珊,我想带你去见一下我的父母,你看怎么样?”我对蓝珊珊道。 “嗯好吧,”蓝珊珊迟疑了一下,我觉得她好象有点不是太愿意,但又不想扫了我的兴。我发现跟蓝珊珊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我就是看不透她。以前有传言说她是钱冒林的情人,然后又说是区里、市里的某位领导的亲戚(当然也有可能是情人),可她第一次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却明明还是个处/女,所以那些肯定都是谣传。而当我问她家里有什么亲人时,她说她已经没有亲人了,可我总觉得不象,因为她在说自己没有亲人的时候眼神里好象有一点愤恨。 难道她与家里人闹了矛盾?可就算是闹了矛盾也不应该用没有亲人了来诅咒他们吧? 可蓝珊珊不说,我也不能多追问,毕竟这是个人的私事。 “不过,叔叔生病住院期间我都没去看一下,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啊?”蓝珊珊问我。 其实我父亲住院时,蓝珊珊倒是要去看望来着,可我觉得毕竟我父母来的第一天是刘婕在做饭,他们好象对刘婕特别满意。我不想在父亲住院的这段日子里再让他心烦,所以我一直想让蓝珊珊等我父亲出院后再去家里。 父母对于蓝珊珊的出现微微有点诧异,在他们的印象里,他们已经将刘婕当成了未来可能的儿媳妇。 “大龙,怎么这个蓝珊珊是你的女朋友,那刘婕呢?”蓝珊珊走后,母亲问。 “妈,我和刘婕只是普通朋友,”我道,我知道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底气严重不足。 “普通朋友个屁,”晚饭期间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父亲突然道,“你以为我们老了,眼睛都瞎了?大龙,我告诉你,刘婕绝对是个贤惠的妻子、慈爱的母亲,而这个蓝珊珊,我并不看好,她的骨子里有一股高傲,虽然她今天对我们表现得非常客气,也非常尊敬,但这个女人你驾驭不了,” 由于从小对父亲的崇拜,即使我上了大学、去了京城、见了世面,但对于父亲的话我还是比较容易接受,因为父亲经常能用他那丰富的人生阅历去看清每一件事情背后的本质。 蓝珊珊的傲在学校里是人所共知的,即使她在我父母面前尽量的收敛,但很难逃过父亲的眼睛,所以我赞同父亲的话。但对于‘驾驭’这一词的使用,我不以为然,“爸,我们以后是要结婚过日子的,城里又不是农村,女人完全听男人的,现在男女平等,凭什么去驾驭别人啊,” “儿子,你没理解爸爸的意思,无论哪朝哪代,一个家庭,男人比女人强,皆大欢喜;女人比男人强,那么这个家庭的日子将很难熬。难道这么多年你还没受够么?”父亲道。 我知道父亲说的是齐小倩,虽然齐小倩收入不比我高、知识不比我高、长得也不是貌美无比,但她总觉得自己是官宦子弟,而我只是个农村娃,所以她在我面前一直强势。甚至工作这么多年来,我都从没在家里陪父母过过一个春节,瞬间我觉得自己很是愧对父母,“爸” “当然我们说的都是废话,你自己的日子你自己把握,如果你认定了这个蓝珊珊,我们也接受,但唉,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父亲道。 “我”我刚想再跟父亲解释解释,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座机打来的。 “喂,你好,哪位?” “大龙,我是杏花二嫂,我回来了,我现在在车站,一会到你家,”电话里是杏花二嫂的声音。 “杏”我突然一惊,杏花二嫂不是说回去后就可能没法再出来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可一个杏字一出口,我立即意识到我父母还在我家里呢,如果他们杏花二嫂过来,他们会怎么想? “你你先呆在那,我即刻过来,”我对杏花二嫂道。 “怎么了,我”杏花二嫂显然对我不让她立即来家里感到诧异。 “好了,你在那等我,一会见面再说,”我说着挂断了电话,然后对父母道,“爸、妈,我一个朋友从外地过来,现在在车站,我去接她下,” “噢,那你去吧,”母亲道。 当我急冲冲的赶到车站的时候,杏花二嫂正在车站外翘首企盼着。 “杏花二嫂,你怎么这么迟才到,从家里到这边的车子不是七点钟左右就到了么?”我问道,家乡到这的车子发车与到达的时间我是知道的,何况我前一阵子刚接了父母。 “大龙,我们先吃饭去好吗?我都饿坏了,”杏花二嫂道。 听着她说这话,借着路灯的光我才发现,杏花二嫂看起来风尘仆仆又累又饿的样子,怎么会这样?从家里坐个车到江城有这么累吗?但明显杏花二嫂的饿和累不是装出来的。 “走吧,我先带你去吃饭,”我道,车站边就有卖吃的,这里的小吃通常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因为有些长途车是在夜里到达。 “嗯,”杏花二嫂答道。 在小吃店里,杏花二嫂狼吞虎咽的样子就象几天没吃饭似的。 “二嫂,你怎么会这个样子?”当杏花二嫂终于满意的推开碗,我问道。 “唉,”杏花二嫂叹了一口气道,“本来因为想孩子,所以我想回家看看,我知道我回去后恐怕很难再出来了。没想到我回家后,他不仅不准我出来,还天天打我,我带回去的钱,他说是我卖身得来的。你看我身上,” 杏花二嫂说着挽起了自己的袖子,我说怎么这么热的天她还穿着长袖呢,原来她的胳膊上全是伤,一条一条地。 “他怎么能这样呢?”我气愤的道。 “他就是个变态的,”杏花二嫂流着泪道,“回家后,我的钱全被他拿去了,还一步一看,幸亏我留了心眼,给自己留了几百块钱。我一天也不想在家里呆,找了个机会逃了出来。他在家里见不到我后就立即跑到县车站去找我,连续在县车站呆了几天,害得我天天去车站却不敢进大厅买票,我怕他再将我抓回去。几天后,他在车站没等到我,终于回家了,我才敢买票上车。大龙,还让我回你家做保姆吧,我再也不想回去了,我还回去照顾你和孩子,做你的女人,”说着,她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二嫂,”我连忙偷偷用眼瞥了瞥四周,还好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在这里吃饭的人只有那么零星的几个,也没人注意到我们这边的情况,“可你现在不能去我家,” “为什么,你生我气了,还是还是嫌弃我了?”杏花二嫂低声道。 “不是,我父母在我家里,”我道,我必须给出她不能再次到我家里的理由。 “什么?他们什么时候来的呀?”杏花二嫂问。 “就是你走的那天,”我道。 “是你让他们来的?”杏花二嫂问。 “不是,我爸身体不舒服,他来江城医院看病,”我道。 “那他们还走么?什么时候走?”杏花二嫂问,我知道她肯定急切的想我父母早点离开,否则她根本没法再次进入我家。 “不知道,我父亲刚出院,还要口服药一段时间,然后还要到医院去检查,”我道。 “那我怎么办啊?”杏花二嫂有点不知所措,她从家里逃出来,本以为我这还可以收留她,可现在我的父母在这,郝强那她也回不去,一个人突然变得很无助。 “要不要不这样吧,二嫂,我先给你找个宾馆住下,你容我这两天想想办法,”我道,然后我又从口袋里掏出几百块钱,“二嫂,这个你先拿着,我身上只有这么多,如果需要过一天我再给你拿点,” “大龙,”杏花二嫂叫道。 “嗯?” “你干嘛对我这么好?”杏花二嫂悠悠地道。 我不禁汗颜,杏花二嫂真是个纯朴的农村女人,她都将身体给了我,而我给她的钱她也没要,现在我只是稍微关心她一下,她就认为我对她多好。 “二嫂,你是我家乡人,又是我的二嫂,我这样对你不是应该的嘛,”我道。 二嫂低下头,没有言语,过了一会,她抬起头来道,“大龙,要不你帮我找一个宾馆吧,我对这边又不熟,而且我害怕碰到坏人。” “好吧,走,我帮你找宾馆去,”我站起来,付了帐,和杏花二嫂一起向车站外走去。 吃了饭,又坐了一会的杏花二嫂显然精神得到了恢复,我们一路向前走着,看了几个宾馆她都嫌贵。而一些小的招待所或私人旅馆我又不放心,就这样一直走着,直到我看到一个快捷酒店。 “就住这里吧,这种是快捷酒店,全国连锁,比较正规,而且价格也不贵,”我对杏花二嫂道。 “好吧,”估计杏花二嫂也累了,几天了她都没好好休息下,就算刚才她吃饱了肚子,但跟我又走了这么长的路,也该累了。 替她交了住房押金,然后领到了一张房卡,那是一张很小的单人房,但设施还比较齐全,而且二十四小时热水供应。 “二嫂,那你早点休息吧,我先回去了,”将二嫂安顿下来,我准备回去。 杏花二嫂望着我,欲言又止。 “怎么了二嫂?”我问。 杏花二嫂走过来,抱着我,“大龙,能再陪陪我吗?” 她紧紧的抱着我,硕大的乳/房在我的胸前挤压着,给我一种软绵绵的感觉。而她的手则开始在我的背上婆娑起来。 我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 “大龙,我们去好好洗洗吧,我都几天没洗澡了,”杏花二嫂拉着我向卫生间走去。 我不由得被她拉着向前迈着步子,我很想现在就离开,可总有一个声音让我留下来。 走进卫生间,杏花二嫂帮我脱/光了所有衣服,然后也迅速脱/光了自己。当我们赤/裸相对时,我心中的那点微弱的抗拒早就跑得无影无踪,我沉沦在了这种肉/欲的**里。她的舌象一只灵动的蛇,在我身上的皮肤一一划过,让我每一根神经都开始跳跃起来。她的手随着舌的移动,慢慢的掠过每一寸皮肤,停留在我最有饥渴的地方。 淋蓬头的水哗哗的流着,冲向纠缠在水雾中的一双交缠在一起的赤/裸肉/体,在她的引导下,我一次次采取不同的姿势进入了她的体内。她忘情的嘶喊着、喘息着、颤抖着,好似要将这么多年来所受的委屈,所缺少的性/爱在这一刻完全补偿。 她的叫喊声更加的刺激了我,女人的叫喊就是男人冲锋的号角,我策马扬鞭,每一次都大起大落,只有这样才能带给我最深的快/感。 充满、空虚、充满、空虚,这样近似无穷的反复刺激让杏花二嫂在山峰与山谷中来回的雀跃着,她的身、她的心、她的灵魂都随着这雀跃在峰谷中跌宕着。终于,她如垂死般发出了嘶吼 我将她紧紧的压在浴缸的边缘,让自己与她的接合处完全严密无缝,然后尽情的在里面探索着。并随着她温湿的浇淋,一举将自己的激/情全部注入。 杏茶二嫂瘫软在浴缸里,我也躺下去,一只胳膊轻轻的搂着她,然后用手指在她挺立变硬的葡萄上慢慢的揉捏着。 “大龙,我现在怎么办呀?”杏花二嫂问我。 “放心吧,给我两三天时间,我会帮你安排好的,”我继续揉捏着,多年前我看到的只是那两坨突起,如今这突起就在我手中把玩着,而且我还能清晰的享受着这突然与颗粒的不同感受。 显然一次根本就不能满足杏花二嫂的饥渴,我仅仅是揉捏了一会,她的呼吸就再度粗得起来。这一次她让我就这么躺在浴缸里,然后非常主动的坐到了我的身上。 随着她身体的运动,那一双白花花的山峰就在我眼前上下跳跃,这种视觉与触觉上刺激的双重结合,让我难以自抑。 我坐直身子,一口叼住了其中一只,然后用手按在她的胯骨两边,来往推拉着,让我的进出更彻底。 由于已经有过一次,所以这一次的时候比较长,直到我们完全精疲力竭时,才双双攀上性/受的最高峰。 当我穿上衣服回到家的时候,父母早就睡了,不过我的开门声还是惊醒了他们。 “大龙,你怎么这么迟才回来?”父亲披着件单衣走了出来。 “我朋友过境江城,明天一早就走了,所以跟他在一起聊天聊得有点迟了,”我打着哈欠,撒了个谎。 “你看你,都累成这样了,快点去睡觉吧,”父亲说了一声,然后继续关门睡觉。 我不禁汗颜,我这累完全是杏花二嫂造成的,哪是陪什么朋友啊。 反正刚才在杏花二嫂那已经洗得很干净,我就这样上了床。 当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快到中午了,心中一惊,完了,今天上午的课?可刚刚爬起来,准备穿衣服的时候才想起,今天是周末。父母也知道今天是周末,所有并没有叫醒我,可家里却出奇的安静,应该是带孩子出去了吧。 可是这半天我的手机怎么没有一个电话和短信呢?摸出手机一看,早就没电自动关机了。换上一块新的电池,手机立即滴滴滴滴的叫了起来。 一看,有四五个短信,有****的,也有蓝珊珊,还有刘婕的。 蓝珊珊的短信,‘今天下午有空么,陪我去逛逛街吧,我想买点东西,’ 刘婕的短信,‘今天有空吗?我想跟你谈谈书店的事,顺便一起吃个饭好吗?’ ****的则是‘您的话费余额已不足10元,请尽快充值’ 我赶紧先给刘婕回电,因为我正好想到了一件事要跟刘婕商量。 “喂,刘婕,”我拨通电话。 “郝挺,你怎么关机了?”刘婕问。 “手机没电了,我没注意,刚换了一块新电池,”我道,“你说书店的事,什么事啊,” “你现在在哪里呢,” “我在家,”我道。 “这样吧,反正快中午了,我们中午一起吃个饭吧,”刘婕道。 “好啊,你准备在哪吃?” “要不我中午去接你?”刘婕问。 “额,不用了,你直接告诉我地址吧,我自己去,”我道。 “郝挺,是不是你父母对我不满意?”刘婕有点悠悠地。 “没有啊,我父母对你感觉挺好的,”我道,确实,我父母对刘婕的印象不错,他们都认为她是个贤妻良母型的,最重要的是我儿子与刘婕亲,我知道父母是为他们这个孙子考虑,话说后妈的心蒿瓜心。如果刘婕能做我儿子的后妈,而且刘婕又这么贤惠的话,对我、对我儿子来说,应该都是个不错的选择。 “那就是你,算了,你看我说什么呢,”刘婕突然转换话题道,“这样吧,中午十二点在榭春阁,” “嗯,好的,”我应道,我知道刘婕是怎么想的,但我却并不想过与她结婚,真的,我知道刘婕是个好女人,对我、对我儿子都好,可我从没想过要娶她做老婆,我并不是嫌弃她在夜总会做过,我只是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 其实在我的心里,我更倾向于娶蓝珊珊,也许因为蓝珊珊跟我的时候是第一次,我得负这个责任。当然,我想可能所有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女人跟自己时是第一次,而所有女人都希望自己是自己男人的最后一个。 挂掉刘婕的电话,我又给蓝珊珊打过去,过了好一会她才接,而且背后声音很噪,“珊珊,在哪呢?” 在没人的时候,我们现在已经直接称呼对方的名字,但在校园里我们仍然跟普通的同事一样,因为我们暂时还不想让学校员工们知道我们的关系。 “我在街上呢,”蓝珊珊道,“我打你电话,你关机了,我就自己一个人逛街了,” “噢,我手机没电了,我没注意,刚换了一块电池,”我道。 “噢,那算了吧,我已经逛得差不多了,要不你出来我们一起吃饭吧,”蓝珊珊道。 “中午可能不行,有个朋友约了我一起吃饭,”我道,我没有说是刘婕,因为蓝珊珊知道我与刘婕的关系,虽然她没说什么,但我并不想她想得太多。 “那就算了,我自己在外面随便吃点吧,”蓝珊珊道,蓝珊珊一直这样,她不会象刘婕一样求我做什么事,只要说了我没空或什么的,她绝不纠缠,我将她的这种表现也理解为傲的一种。她在同事面前一直比较傲气,对于我虽然不表现得那么明显,但对于低下高贵的头,还是有点难。 “那你到正规的地方去吃,现在天已经比较热了,外面的东西吃了容易坏肚子,”我已经习惯了蓝珊珊的这种语气与口吻,所以我没并在意,而是提心她注意自己的饮食。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蓝珊珊道。 “谢什么呀,”现在再听到蓝珊珊说谢谢,我觉得怪怪的。 “郝挺,这个公司的事情太多了,恐怕书店的事情我得丢下来,”来到约定的饭店,坐下后,刘婕对我道,“我书店的收入还是比较可观的,所以我又有点舍不得。” 刘婕的话我能理解,毕竟书店一年有三四十万的收入,而建安公司虽然也能有收入,但那至目前还止还是镜花水月,销售的部分资金正好补充了后续的资金链,要说赚钱可能还得一两年后。 “刘婕,其实我有件事正准备和你商量,”我道。 “什么事,你说,” “原来在我们家做保姆的杏花二嫂是我们村的,因为经常遭受丈夫虐待才逃出来的,本来她在我们家做保姆还行,可现在我父母都来了,而且我也不希望我父母知道杏花二嫂在我这,毕竟这相当于拆散人家家庭。乡里乡亲的,怕我父母不好做,所以我想将她安排到你的书店去,正好你现在建安公司这快也忙,书店不如交给她好了。”我道。 “好啊,我正愁怎么两边兼顾呢,交给她最好了,你找的人我觉得肯定没问题,”刘婕道,“那么我是将整个店子盘给她还是怎么作?” “不用,她哪有那么多的钱啊,你还是老板,雇佣她在你店里做事就行了,每个月付她工资,你觉得呢?” “行啊,这店子有你的一半呢,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刘婕瞟了我一眼道。 “刘婕,我说了,这店是你的,那钱我不能要,”我道,刘婕那十万块到现在我是一分没拿。 “我的不就是你的么?”刘婕悠悠地说了一声,然后道,“郝挺,我知道钱林俊和郝强想拿到鸿泰小区这工程肯定都花了不少钱,不仅是你,曹书记和相关的部门他们都要打点,只有我是纯粹的将资金注入工程,我知道这里都是你在起作用。如果不是你,曹书记不会同意由我来建设这个项目。我也知道这个工程如果建成会赚多少钱,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是由你参与,借助你的力量挣来的钱,我们一人一半,” “你不要推托,”刘婕拦住了正要说话的我,“郝挺你知道吗?其实如果不弄鸿泰小区这个项目,有那一千多万买的房产的租金收入,再加上书店的营业收入,完全够我们母子两人生活了。但我们在最危难的时刻是你帮助了我,在这个世上也只有你最关心我,其实我知道我不可能成为你的妻子,但这一辈子我都是你的女人,我的所有的东西都有你的一半,这永远不会变。” “刘婕”我感动得不知该怎么说,我只是在刘婕危难的时刻略施援手,我怎么能当得起她如此全身心与巨额的回报?刘婕长得很漂亮,而且温柔贤惠,如果做妻子是很合适的人选。况且我自己也是丧偶,而且还有孩子,刘婕配我应该绰绰有余。 可如果我娶了刘婕,蓝珊珊呢?蓝珊珊跟我的时候可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我现在才发现,其实处/女情结每个男人都有,而且根深蒂固。当然,这也是一种责任,一种身为男人的责任。 “郝挺”刘婕伸出双手抓着我的手道,“我明白的,就按你说的办,让杏花二嫂来经营书店,这样我也可以腾出时间和精力来放在鸿泰小区的建设上。” “嗯,鸿泰小区只是我们练手的项目,以后我们还会有更多项目去做,所以我们必须将所有的这些人才抓在手里,特别是蒋哥。当然,强子本来就是跟着阳阳爸爸的,只要有工程,而且他也能成为股东的话,我想他一定也会同我们好好合作的,”我道。 “可项目并不这么好拿,而且资金是个很大的问题,工程越大,所需要的投入就越大。”刘婕道。 “放心吧,项目应该问题不大,资金嘛,只要我们能够启动起来,我想应该不难。”我对刘婕道,“其实这一阶段我也特地关注了一下房地产市场,其实象我们这样将房子建得差不多再卖的企业基本没有,他们都是项目刚动工,有的甚至刚贴出个设计图,搞出个沙盘就开始售楼了,这样只要有个拍卖土地的钱,然后售楼花就可以应付后期资金的需求。” “对呀,我们干嘛不跟其它企业一样来个预售呢?这样我们的资金问题就解决了,”刘婕道。 “另外,我还觉得还可以搞一些促销活动,特别是预付款抵用,”我道。 “预付款抵用?什么意思?”刘婕问。 “就是来买房的顾客,如果交的钱越多,到时候就可以抵用的越多。如一套房五十万,我们可以让买房者预付一部分钱,预付多少由他们自己定,但预付越多折扣越大。预付全款,打九折;四十万以上九二折、三十万以上九四折,二十万以上九六折,十万以上九八折,十万以下九九折。这样为了省钱,购房者就会一次**尽量多的钱,毕竟一次交全款可以节省五万块。而如果交款越多,那我们积累的资金也就会越多,咱们就可以用很少的投入将很大的工程给盘活起来,”我道。 “对呀,郝挺,你不做生意可惜了,要不你到公司来吧,你来做法人?”刘婕兴奋的道。 “额,我只是个普通的小学教师,我哪会做生意呀,”我道。 “那我还是个家庭主妇的,不也被赶鸭子上架了?”刘婕问。 “还是你做法人吧,我这人决少绝断的魄力,这样我经常跟你谈谈我的想法,如果有用的你就采纳,如果没用的你就当没听过,这样行了吧。要是这千斤重担压在我身上,我肯定觉都睡不好的,”我道。 “唉,要是阳阳爸爸当时想到这些,也不至于要去,算了,一个人一个命,”刘婕道。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如果我们将鸿泰小区这个工程做好,不仅是自己挣了钱,更是给阳阳爸爸一个交待。”我拍了拍刘婕的手道。 “嗯,”刘婕道,“这也是我愿意作为公司法人,重新撑起这个公司的主要原因。另外,关于书店的事,我是这样想的你看行不行,以后店里除了进书我过问下,其它的事都交由杏花二嫂打理,我们每月付她一千五百块钱工资,另外送她书店百分之五的干股。” 我知道刘婕这是完全看在我的面子上,一千五百块钱一月是当时事业单位或公务员的工资。而另外送百分之十的干股则意味着,每年杏花二嫂可以有三四万块钱的收入。 “行,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能将她安顿下来就行,”我道。 “人家你在那做保姆,付出应该不少吧,我们也不能亏待了人家,”刘婕道,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紧盯着我,我的心里突然有一阵发慌,难道她知道了我与杏花二嫂的事? 第十章 不得不说,女人是极度敏感的动物,何况刘婕如此的聪明。杏花二嫂在的时候,刘婕去我家里很多次,我与杏花二嫂的那点秘密肯定逃不过她的眼睛。 “是,呃”我有点讪讪的,虽然刘婕跟我没有夫妻关系,但她毕竟算是我的女人,被自己的女人知道自己还有其它女人,这本身就不是一件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郝挺,我不管你身边有多少个女人,我只要知道自己是你的女人,而你也是我唯一的男人就行了。其实我这个人是非常传统,也一直希望能从一而终,可阳阳爸爸走了极端。所以我要和你一起,慢慢的走下去,直到变老,”刘婕看着我道,说得是那样的庄重、严肃,这是一个女人在交行她的一生。 她的每一个字都深深的敲击在我的心坎上。我心里在问自己,我郝挺何德何能,能得到刘婕如此的垂青。而且,在我的心里,我又将刘婕放在了什么位置。很显然,作为丧偶的刘婕现在需要男人的疼爱,而我的关心和爱护让她一下子完全倒进了我的怀里,可她最想要的,我能给她么?我有妻子,我有孩子,她要跟我一起慢慢走下去,一直变老,可我却只能给她个婚外女人的名份。 而婚外女人在中国这种五千年文化中是为人所不齿的。况且,现在是因为齐小倩不在江城,如果齐小倩回来了,我还能和刘婕这样在一起么?齐小倩是个悍妒的女人,她绝不会允许我在与她的婚姻内有婚外女人,如果真到那时,我还能答应刘婕的一起走下去,慢慢变老么? “我知道,可能我不能成为你的妻子,但能成为你的女人,我已经知足,”刘婕好象看到了我心中的天人交织,接着道,“我们走吧,我预订了房间,” 她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一震,立即发现自己心底深处的欲/望被激发了出来,刚才她的话还让我有点汗颜,但一句预订了房间又让我对她的身体产生了无尽的渴求。 我发现刘婕每一次都很疯狂,就象现在,她就骑跨在我的身上疯狂的摇动着,根本都不用我去撞击她,每一次她都是抽尽离,再齐根而入。她的嘴里更是发出一阵一阵的低吼声,粗重的喘息让人听起来觉得她就象是条离了水的严重缺氧的鱼。 她是那样的令我迷醉,那样的令我疯狂,在她的这种激情的带动下,我已经完全被激发,我多么想世界就在此时能够停止运转,我们俩就这样永远的结合着,存在着,永远永远,因为只有刘婕能给我带来这样的快/感,同时带来心灵的安慰。 性/爱是一种情感的交流,它可以让人在肉/体之外进行灵魂上的抚慰,我承认,我在刘婕的这种爱、欲、情中完全沦陷了,甚至与齐小倩离婚娶她的念头都在我的心里一闪而过。 不过,这仅仅是一闪过,因为我不想给孩子一个破碎的家,这么多年来,我隐忍着,还不是为了孩子? “郝挺,给我,给我”刘婕的叫喊打断了我的思绪,她一边耸动着,一边用双手揉搓着自己两只丰满的胸,嘴里则进行着喘息的嘶喊。 “哎呀,我不行了,不行了”终于在一阵叫喊之后,刘婕整个人趴到了我的身上,嘴里在呢喃着。 我慢慢的翻身,将她放平,然后以传统的传教士的方式进入了她,我知道她现在需要一阵暴风骤雨式的进攻。 也许是心里总觉得对刘婕有那么一丝丝愧歉,所以我更加的卖力,在感情上我不能给她满足,那么就给她在**上满足吧。 这一次,我坚持的时间特别长,等我低吼着将生命的精华全部喷射入她的体内时,我发现她已经晕了过去,嘴角流下了一丝粘粘的口水,整个人脸上浮现着满足的微笑。我知道这是她在极度满足状态下的短暂失神,我轻轻将自己抽出来,用纸帮她和自己擦干净,然后就这样搂着她躺了下去 蒋树春的招聘出奇的顺利,那个国有企业早就濒临破产,蒋树春是下岗的第一批,第二批第三批下岗的人员名单正在酝酿,搞得整个公司人心惶惶的。蒋树春就这么找了几个以前的同事悄悄私下里说了下,没想到一下子跑来了许多人员。好在蒋树春本就是这个单位出来的,对单位的人和事还是比较了解,留下来的都是些技术过硬、能吃苦耐劳的,那些吃惯大锅饭,做事耍刁取滑的,基本都被淘汰出局。 人员招聘顺利,工程上手也比较顺利,本来郝强还想拥有蒋树春,再慢慢的扩大自己的实力,现在经刘婕这么一弄,他也发现自己如果这样搞的话还确实不行,毕竟自己那只是个小小的工程队,钱林俊可以听刘婕的,但却不会听他郝强的。没有钱林俊和刘婕的资金,没有坚实的后台背景,他根本不可能干大,所以倒也安心的做起了项目经理。 毕竟他一直是做工程的,项目上的各种事情做起来得心就手,工程的建设速度非常快,只是所有人都没想到在这一切顺利的背后却隐藏着巨大的危险。 一天我正在单位上班,就接到了刘婕打来的电话,“郝挺,出大事了,” “怎么了?”听到刘婕的声音都有点异样了,我知道事情肯定不小。 “这事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只是我现在很是担心,这个项目会不会出事,有好多人都打伤了,”刘婕道。 “你别担心,我一会过来啊,怎么钱林俊和郝强他们不在么?”我问,虽然刘婕是公司的法人,但钱林俊是公司最大的股东,而郝强又是我的兄弟,他应该知道刘婕是我的女人,所以在这个时候,他们两个男人应该不会只将刘婕这么一个女人放在最前线吧。 “他们俩都在,可他们在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算了,警察来了,我不跟你说了啊,”刘婕摁断了电话。 我立即出校门拦了一辆出租车向工地驶去,虽然心里着急,但我知道只要有警察在,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 但当我到达现场的时候,我才发现现实情况比我想象的要糟得多,现场虽然来了大批警察,可其它人更多,黑压压的一大片。而且现场的秩序也比较混乱,警察正在将人群往两边分。 我从人群中钻了进去,恰好此时警察将我面前的人拦开,其中一个警察准备将我推开。 “对不起,我就是这个公司的,我进去有事,”我对拦着我的警察道。 警察放开了我,他可能害怕因为我是这个公司的而混在其它人群里反而更危险。 “刘婕,到底怎么回事?”来到刘婕的办公室,我问道。 刘婕的办公室就在这个小区边上,本来建安公司是有办公楼的,但林永健死后,整个建安公司就垮了,原来租用的办公楼也被房东收了回去。在刘婕新组建建安公司时,正好鸿泰本身有建好的售楼处,刘婕就在售楼处的二楼弄了个临时办公室,公司的其它中高层也都在这里办公,这样所有事情也好现场办公现场解决。 “唉,这个鸿泰小区原来开发的时候是卖过一部分房子的,但后来由于变成了烂尾楼,法院强制执行了原建安公司的许多资产,还给这些购房户。当然,由于资金不足的问题,当时的购房者只得到了部分赔偿。由于公司都破产了,所以那些购房者当时没血本无归,能拿到部分赔偿款就已经满足了。可自从新公司成立,我们接手这个楼盘后,零星的就有人要求我们付清剩余的赔款,还有人要求购房,并拿出原购房合同要求我们按原价履行合同。你说我们新公司怎么可能为老公司还债,就算我同意,其它股东也不会同意。而按原合同购房,那就更不可能了,以前这的地价才多少钱一亩?再说了,原来的建材也便宜,我们现在的建材购入价比以前高出一倍都不止,如果还按原协议价,我们的利润将锐减甚至亏损。”刘婕道。 “你们这又不是原来的建安公司,这些人怎么可能要求你们按原合同来卖房?”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虽然现在的公司挂的还是建安公司的牌子,但法人、股东都已经变更,唯建安公司的名字相同而已。 “民众才不管你是不是变更了法人、股东,他们只认建安公司说话,而且他们手里拿着的也是跟建安公司签订的合同。更要命的是,我们现在的公章正是原来建安公司的公章,也就是说如果到法院去打官司,我们恐怕很难胜诉,”刘婕道。 我知道建安公司有自己的法律顾问,这些问题他们肯定都已经考虑到了,可当时他们为什么没想到这一块呢? 想想我就释然了,本来刘婕并不经营建安公司,她只是个家庭妇女,她肯定想不到在建安公司被执行的过程中还有这些遗留问题。而钱林俊和郝强以前都不是建安公司的人,他们对这些肯定也不了解,所以才会造成如今这种局面。 可仔细一想,我又发现了问题所在,如果说刘婕、钱林俊、郝强都不知道原建安公司被强制执行还有这些遗留问题的话,那么曹阳呢?曹阳是区委书记,是处理鸿泰小区这个烂尾楼的负责人,就算以前不是,这次重新启动建设,他也应该了解过其中的各个关节了吧,鸿泰小区以前的这些买卖合同他也应该知道,那么他怎么会没考虑到这些呢?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就是那时余敏刚到我们区任区长时曾与我一起吃过一次饭,当时她在桌上就说过,即使有人以建安公司的名义拿下了鸿泰小区的建设权,建设恐怕也不是那么顺利。那么,当时余敏是不是就考虑到这一层了呢?如果余敏能考虑到这一层,那么曹阳难道想不到这一点? 余敏本有安排人参与鸿泰小区建设的意图,而且按曹阳的说法,余敏有找借会给他制造麻烦的企图,她知道有问题却不说情有可原,可曹阳又是为什么呢? 此时,我不仅又想起我父亲的话来,曹阳一个区委书记,正处级干部,凭什么跟我一个小学教师称兄道弟,而且还帮我谋得了副校长这个位置,难道仅仅是他儿子在我这个班,亦或是我帮他校正了他儿子的精神状态? 这是我第一次对曹阳对我的帮助产生一丝丝疑惑,但也仅仅是一丝丝疑惑,很快我就将这一切甩在了脑后,因为此时曹阳已经来到了现场。 国家对于群体性事件是非常重视的,一旦某个地方出现了群体性事件,这个地区的党委或政府一把手是必需要现场解决的,否则造成社会的不安定,那么这个地方父母官的仕途也就算到头了。当官的人谁都不会拿自己头上的乌纱帽开玩笑,所以曹阳很快就到达了现场。 “怎么回事?”曹阳首先进入了刘婕的办公室,看到我在场后只是跟我点下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就问刘婕道。 刘婕只好将情况介绍了一遍,“,当时这些人中有人想冲击我们的售楼处和办公室,我们的保安与他们发生了争执,然后引起了冲突,后来这边的民工就冲了过去” “民工?民工如果没有你们这些单位领导或项目经理,他们会冲过去?我看你们心里根本就没有公共安全这根弦,”曹阳没给刘婕好脸色,毕竟她跟刘婕没有碰过面,而这个项目给刘婕做也完全是因为她是林永健老婆的原因,当然曹阳也知道刘婕与我关系非浅,所以在冷脸训斥了一番后,立即变换语调道,“同志们啦,现在全国都在讲维稳,不要发生群体性事件,你们怎么就没这根弦呢?象这种事,一定要尽早尽快的解决,拖得越久结果越糟。好了,不说了,现在我要去现场办公。” 说完曹阳在与他一起来的干部的陪同下,向工地大门口走去,在那里,特警们正排成了排,阻止市民进入工地。而市民们群情仍旧比较激昂,虽然因为武装特警在收敛了不少,但仍有不少人叫闹着要建安公司给个说法,要政府给个说法。 曹阳走了过去,我们一起跟着,区公安局局长刘海仁走了过来,“曹书记,你别再往前走了,那里人杂,危险。” “危险?这是我们自己市民,不是暴徒,如果作为区委书记,我连在自己的地盘上走路都怕危险,我还做什么父母官?我一位朋友就跟我说过,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卖红薯。”曹阳说着,走到工地旁一个高土堆的挖掘机边爬了上去,然后让刘海仁从一位在现场维持秩序的警官手中递来一个话筒,我们都在土堆半腰处,“广大市民朋友们,我是开发区党委书记曹阳,事情的经过我已经了解清楚了,上届政府在处理烂尾楼问题的时候确实遗留了一些棘手的问题,但我们秉承一个原则,坚决不能让老百姓吃亏。我向大家保证,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现在请大家先行散去,刚才在冲突中受伤的市民和工人,也要立即送到医院救治,我们” “不行,我们现在就要得到明确的答复,否则我们决不离开,”有人在现场高声喊着,打断了曹阳的讲话。 曹阳向刘海仁望了一眼,刘海仁走过去对着自己身边的一个警官说了几句什么,这个警官离开了。 “好,那么现在这样,我、我们区城市开发局局长高友富同志、区公安局局长刘海仁同志,以及建安公司的董事长、总经理、项目经理跟大家现场进行协调。大家选出几位代表,我们到建安公司的会议室去进行协商,事情肯定能完满解决的,现在就请大家推选代表。”曹阳道。 这些城市的市民根本就谁都不认识谁,所以说要推选代表时,大家反而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推举谁好。不过,最后还是有几个看似知识分子或比较能说会道的人主动站了出来。 “好,下面请各位预交过费用或手中有购房合同的到建安公司售楼处摆队登记,并留下联系方式,在我们协商好处理结果后会向大家一一通报,如果有满意的,我们还可以单独协商解决,”曹阳继续道。 奇怪的是这一次曹阳说完话后,居然没有人再叫喊着反对,我正怀疑刚才那些在人群里不停叫嚣的人怎么突然就这么规矩了,忽然意识到,好象刚才就在曹阳让人选举代表的时候,人群里似乎有十几个人被人架了出去。当然这只有我们这些站在高处的人才可以看到,那些拥在一起的人群根本就没发现他们中有人被架走。 我不得不佩服起曹阳来,记得小平同/志曾经说过一句话,‘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而曹阳确确实实的将这句话落到了实处。他在台上讲得慷慨激昂,要如何如何保障各位市民的权利,可却让刘海仁在台上抓走了一批在市民中有煽动力的人。因为他明白,在当今社会,人与人之间那种真正的互相帮助拧成一股绳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大家都是在为自己的利益而争斗,而且大家也深知枪打出头鸟的道理。在政府已经后退一步,同意与大家进行协商谈判的时候,没有人会愿意再去无端的挑起是非,当然除了那些本就是来捣乱起哄的。因为事后我才得知,被刘海仁架走的那些人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购房者,他们只是被人雇佣来掀起名愤的。 我不得不再次对曹阳处置这种突发事件的手段,毕竟那些真正愿意走到谈判桌前的肯定有与自己利益切身相关的,对于这些人,曹阳放下了身段,并许下了诺言。而那些在人群中起哄的,曹阳同样以严厉的方式给以打击,从而迅速控制住了局面。 由于没有了起哄挑事的,市民们渐渐散了,只留下那些准备与政府进行谈判的代表。 “各位代表,你们先随建安公司的人去会议室,我一会到,今天我们就现场解决所有问题,”曹阳从挖掘机上下来,对各位代表们道。 有了区委书记这样的承诺,代表们都安安静静的跟着刘婕等人去了会议室,没有一个再瞎起哄的。 “怎么样,人都抓到了么?”曹阳走到刘海仁身边问。 “嗯,都抓到了,咱们还抓到了那个领头的,”刘海仁道,“这小子躲在前同那个路口处遥控指挥,以为我们不知道,” “好了,”曹阳显然没有听刘海仁表功的意愿,“你让人先审着,你跟我去会议室,” “是,曹书记,”刘海仁答应一声,然后叫来一个警官,低声嘀咕了几句,跟上了曹阳。 此时,曹阳看到了我,“你怎么没去会议室?”他问。 “我”我不知该怎么回答,毕竟我不是建安公司的人,而且我在建安公司也没有任何职权,我去干什么呢? “走吧,去会议室看看,”曹阳没理会我,毕竟现在他的身边还有一大群跟着的官员,他不能表现得与我太过亲热。否则曹阳一手促成了建安公司接收这个项目,而我与他的关系又非常密切,而我又是建安公司的人的话,不难想象外面会传出什么样的新闻来。 当我们走到会议室的时候,里面乱哄哄的,原来这些购房者在落座后就向建安公司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部分要求全额退款,并赔偿一年多的利息;而另一部分人则要求继续履行他们与原建安公司的合约,以原价卖给他们新房。建安公司当然不会接受这样的要求,且不说现在的建安公司与原建安公司又多少关系,就是钱林俊和郝强也不会当这个冤大头,一分钱利益还没看到,先得帮人家擦,怎么可能? 当曹阳进去的时候,所有人都静了下来,因为他们知道只有眼前这个人才有资格真正的给他们做出最终的决定。不管这个决室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但如果政府的政治与暴力机器真的参与进来的话,那么什么条件他们也只有接受。 因为我们的国情就是如此,我们所有生活都必须是维护国家稳定、创造和谐社会的大环境下进行,如果有人敢于与大形势相悖,结果可想而知。 “各位,现在将你们的要求说一说,”曹阳坐下后,对在座的各位民意代表道。 “我们要求将我们以前的购房款全额退还,当时建安公司破产的时候,我已经交了七万块预付款,但最终只还回来五万块。我们现在要求全额返还,并加付我们的利息,毕竟这是建安公司违约在先,”一个民意代表道。 “我们不要钱,我们愿意将建安公司退还的钱再还回去,我们要求建安公司继续履行原来的合约,我们要房,”另一个民意代表道。 “要是建安公司不给我们房也行,那么就按合同约定,全额支付我们违约金,当时我可是交了十万块,建安公司破产后,我们只拿到七万多点。现在我们要求建安公司除返还我们购房款外,再支付我们同等金额的违约金,”又有民意代表道。 “对”, “对”, “就是要他们全额退还,并支付违约金,” 人群中一片附和声,显然,这个民意代表的意见得到了不少民意代表的支持。 “我不要违约金,我要房子,”此时,一个年龄较大的老者站了起来,“当年我交十万块是为了给儿子买婚房的,哪知道最后建安公司破产了,我们只拿回了六万多块。可现在我儿媳妇都怀孕了,我们一家五口挤在一个不足四十平的小房里,以后孙子生下来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我不要钱,我要房,我宁愿将毕竟的积蓄全部拿出来。我必须拿到这里的房子,” “对,我也要房子,” “我也要房子,” “” 显然想要房子的人也不少。 “嗯,你们的诉求我都了解了,那么下面我们听听建安公司有什么想法,”曹阳示意民意代表们暂时噤声,这些民意代表在说话的时候,建安公司的人都是一言不发。 刘婕是没经历过这样的阵仗,显然一时还没回过神来该怎么办。钱林俊应该是个有城府的,所以到现在也是一句没说,毕竟法人是刘婕。至于郝强,他除了会吼几嗓子,叫几声,碰到这样的事情,他也没法解决,他的解决方式就是让工人们拿起钢筋铁管,冲上去与市民械斗。 “额,我们服从政府的安排,”刘婕道,显然这是一句没有水准的话,这也是曹阳最不愿意听到的,因为这样说显然是将皮球踢给了曹阳。曹阳的目的是来做个调解人,如果做起了决策者,就等于裁判上场踢球,这样的处理结果肯定不能令双方信服。 可此时的刘婕认为自己这是在向曹阳示好,一切听从政府的安排,多么听话的企业,政府还能不维护么? “嗯,只要是曹书记说的,我们坚决执行,不过我在这里想摆明一个事实,”钱林俊终于接过了话,“首先,我们对在上次建安公司破产过程中受到损失的各位表示同情,(钱林俊用的是同情,而不是歉意),毕竟你们的钱都是血汗钱。其次,我要说的是,你们的要求可能我们一个都没办法满足,” “什么?” “不行,” 人群立即沸腾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也都盯上了钱林俊。 “各位,在原建安公司破产的时候,你们已经从政府那拿到了相应的补偿款,虽然没有足额,但这只能说你们投资不善。买东西就象做生意,买对了,你就赚了,买错了你就亏了。原建安公司早就破产了,你们现在想以原价买房怎么可能?是不是如果建安公司没破产,他们今天还可以要你们补现在房价跟原来房价的差价?这显然不可能,所以,生意就是一锤子的买卖。合同怎么订,就怎么执行。” “而且,你们向我们要补偿款、要利息、要房产,这是完全没有法律依据的,我们公司是叫建安公司不错,但我们公司与原建安公司根本就没什么关系,原建安公司法人是林永健,股东是xxx、xxx,但现在,公司法人是刘婕,股东是我们在座的几位,我们只是与原建安公司恰巧同名,又恰巧接手了原建安公司的烂尾楼而已。这本就是两个不同的公司,我们凭什么替原建安公司来善后?” “再者,现在的房地产早就不是原来的市场行情,现在的建材、人工、各种费用、包括税收也都不是原来的价格,用原来的房价买现在的房子,可能么?你们和我们都依靠政府、相信政府,但政府也有政府的难处,政府也会体凉我们双方的难处,同样作为企业本来就有为社会服务的义务,所以我们也体凉大家的难处,但如果要我们公司亏本去做买卖,我想没有一家公司会做。” 钱林俊说到这里的时候看了曹阳一眼,其实不仅曹阳,就连我都听出钱林俊话里的意思了。 其实,钱林俊对于没能绝对控股建安公司心里还是有点不满的,虽然他占了总股份的百分之四十七,但公司却是刘婕说了算。不过当时他只想拿下这个工程,所以也算是将就着接手了工程,但现在很显,他是在向曹阳表明,其实他们来接收这个烂尾楼也是为了解决政府的麻烦,更是为了替曹阳去谋取政绩。现在刘婕说一切听政府的,其实就是听曹阳的,而若曹阳真的为了平息事态而决定牺牲建安公司的利益,那么他钱林俊可就亏大了,毕竟他是第一大股东,损失最大的也是他。所以他要表明,如果真的要是不赚或赚得很少的话,没有一家企业会做,到时大不了他撤资,让鸿泰小区再次成为烂尾楼。 如果真是这样,恐怕曹阳的政绩要被浓浓的抹黑一笔。 曹阳稍微皱了皱眉头,他知道钱林俊说的是事实,但他是官,官是不会被商牵着鼻子走的,他想不到钱林俊会是这样的人,以前他只是凭经验想在下一次工程上撇开钱林俊,但现在他已经发现,这个钱林俊不可近接触,因为他太急功近利。 其实,此时的曹阳不知道,钱林俊已经知道了曹阳要将他踢开的消息,所以才会说这些话的,这也是一开始暴发那样严重的冲突而钱林俊却并没有出面的原因。 只是现在曹阳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知道的唯有钱林俊一人而已。 看到曹阳皱起眉头,而钱林俊的话里话外又没有公司出钱摆平这事的意思,我知道我应该说两句了。也许是因为跟郝强和刘婕的关系都非同一般,所以我觉得我能代表他们两个,当然,我也是怕他们说不好,毕竟一个只是个混着玩完高中的,而另一个已经做了多年的家庭主妇。 “其实我们公司也是刚刚成立然后接手了鸿泰小区这个烂尾楼,作为企业我们有为市民服务,为政府排忧解难的责任。但企业不是慈善机构,所以我们一切都在法与理的框架下来进行协商,”说到这的时候,我看了一眼曹阳,他并没有反对的意思,但也没表示赞许,我继续道,“所以,我们今天公司所有负责人都在场,也是本着与大家共同解决问题的决心。特别是曹书记亲自到场,那么我们企业也要拿出解决问题的诚意,所以我提出如下解决方案,看各位是否能接受。” “第一类,是针对要求退款的市民代表,我们虽与原建安公司同名,但我们在财务上并非一家,而且公司已经变更法人与股东,本质上说我们与原建安公司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曹书记在这,我们就表个态。到目前为止,我们还不知道总共有多少户要求退款,等统计好后,我们会尽公司最大努力补偿各位,至于钱的多少目前我们无法给大家一个明确的数字,这得等财务进行认真核算后才行。” “第二类,对于要房的用户,显然随着建筑材料与工本费的增加,现在的房子绝不可能卖以前的房价,但我们可以在现房价的基础上进行打折,原来你们没有退还的房款也会折算在购房款里,最大折扣与我们现在活动的全款用户折扣相同。” “还有一类就是现在急着要房的,我们公司已经有部分房封顶,还有个别套户没卖出去,但多是一楼或顶楼等不太理想的楼层,如果有人愿意要,我们将在原有折扣的基础上再给大家让利一部分,当然最大折扣不能超过九折,至于其它的,我们可以以白送停车位使用权、免交物业费的方法补偿大家。” “以上就是我的建议,曹书记、刘董、各位代表,你们觉得怎么样?”我道。 我知道,我这样做相当于替曹阳完全揽过了责任,因为这样政府就不再需要出面,而政府也就不需要再承担任何责任。 而表面上看来,建安公司是吃了亏,但细算以后却发现并不亏,因为对于那些要钱的市民,我并没有答应他们确切的数字,这一切都要等公司财务的核算结果才行,那还有得慢慢谈判。至于第二类和第三类,反而是对建安公司有利,毕竟它得到了大批的购房者,而公司仅仅是在价格上作出一点让步而已,何况第三种人会很快清理掉建安公司那些很难卖出的困难户型,也算是加快了资金的回笼。 “不错,我觉得这样的建议可行,”曹阳点着道,随即向我传来一个赞许的眼神。 “好,我公司宁愿让出一部利益以补偿各位市民,无论是第二类还是第三类,只要在我们公司买房的,我们会在原有折扣的基础上免收三年物业费。”刘婕道。 这看起来很爽气,其实一算下来,三年物业费,一户也就一千多块钱而已。 既然政府代表和公司代表都已经表达,各位购房户代表也纷纷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大部分人都同意了我的建议,特别是那位着急要房的老人,“行,就这样决定了,我们接受。” 他当然接受,现在一套房算下来少说有五十多万,九折就便宜了五万多,他当时也就差三万来块钱,不仅全额补齐,还多了两万多块购房款,而且他又急着要房,现在就有现成的房子,怎么可能不接受? 只是那些坚持要退款的人还是争论着,因为他们更想知道公司到底能退赔多少。 “这样,从明天起,建安公司在售楼处搭建个业务咨询台,所有以前交过购房款的购房户带着相关手续到咨询台登记你们的需要并留下联系方式,到时我们会根据各位的需求再与建安公司进一步沟通,保证给大家满意的答复,”曹阳道,“刘董,你看这样行吧?” “行,我们听曹书记安排,”刘婕道。 “各位代表呢?”曹阳又问。 各位要钱的代表显然知道现在就想拿到钱根本不可能,而那些要购房或着急要房的购房者已经接受了刚才的建议,会场一时间反而鸦雀无声。 “看样各位也同意这样的处理方法,下面请各位代表先将自己的联系方式留下,记得有时间将相关手续带来,咱们就按刚才商定的处理方法办,”曹阳道,“如果没什么其它的事,各位就先散了吧。” 代表们陆续离开了建安公司的会议室,而曹阳却坐着一动没动,显然他还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郝挺,想不到你还有处理危机的能力,象你这样的人才不当官真是可惜了,”当会议室里只剩下我、刘婕、郝强、还有刘海仁时,曹阳道。 此时,钱林俊已经陪着区城市开发局局长高友富去视察工地,以及看望刚才在冲突中受伤的市民和民工去了。 “曹书记,我也是从政府、企业和市民三方的利益去考虑一个让大家都能接受的方式,只是临时想的办法,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我道,在这么多人面前,我没有叫曹阳曹哥,特别是有刘海仁在。 “正因为是临时的临场发挥,才更能反应出一个人处理危机的能力,我们的身边埋藏着各种隐患,谁也不知道什么危机会在什么时候暴发,而当这些危机暴发出来的时候就得有临时处置的能力。起码今天在这件事上你处理得不错,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到我们区委做事?我区委办还缺个秘书。”曹阳道。 “谢谢曹书记,可我从来没做过行政工作,就会教点书而已,这次做生意也是第一次跟朋友合伙呢,可能要辜负您的美意了。”我道。 我不知道曹阳为什么要当着刘海仁的面跟我说这些,按说这些话应该是我们两个私下里说才对。如果说因为刘婕、郝强跟我关系都很好,好到亲密无间,所以曹阳不用避什么嫌的话,那么刘海仁呢,他是不是跟曹阳的关系也好到了这种程度? 看到曹阳和刘海仁在刚才处理现场中的那种默契,我从心底里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其实还是我涉事不深,对官场一窍不通,因为刘海仁不仅不是曹阳的亲信,还是曹阳对手阵营的骨干分子。而曹阳这么做的目的也正是要向对手阵营传递一个信息,他提拔我那是因为看中了我的才干,而非人情事故,毕竟在处理这场群体性事件的过程中,我的处理意见得到了三方的认可。 虽然曹阳是区委一把手,调用提拔一个人对他来说根本无需其它人的同意,毕竟不是什么非常重要的岗位,再说了说区委秘书说到底就是帮曹阳自己选跟班,在这一点上,就算区长想干涉也干涉不了。 其实我已经觉得曹阳好象并不是真心的想要我去做什么区委秘书,如果真要我去的话,他一定会私下里跟说商量好的,而不会在这样的场合提出来,所以我觉得自己还是委婉的拒绝下好。如果曹阳真的要我,他会坚持的。 “嗯,你说得不错,其实做好本职工作比什么都重要,”曹阳道,“你很了不起,比许多身在官场的人知道进退得失,”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好象发现曹阳有意无意的望了刘海仁一眼,只是这一眼若有若无,连我自己都不太确定。 “那就先做好本职工作,年轻人有的是机会,”曹阳继续道,“不过,建安公司虽然这次在处理群体事件过程中表现不错,但我还是希望刘董和钱总以后要加强公司内部的管理,不要再出现今天这样工人与市民发生斗殴的这种群体性事件,现在国家三令五申要强调社会稳定,如果真的发生了大规模的群体性伤亡,我们谁都脱不掉。好了,今天的事就到这了,我们也该走了,刘局?” “哎,好的,”刘海仁在曹阳点到他的时候应了一声,然后站起来准备陪着曹阳离开。 “曹书记、刘局,你们难得到我们公司来指导工作,还是吃个便饭吧,地方我都已经订好了,而”刘婕站起来道。 我知道刘婕这也只是客气话而已,象在今天这样发生群体性事件的情况下,如果政府官员和企业领导在一起吃喝的话,那么就会被市民认为政企沆瀣一气。 虽然现在权钱勾结早已是不争的事实,但谁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在被公众注意的情况下去大肆腐/败,毕竟谁也不愿意拿自己的政治前途开玩笑,有权他们才可以人模狗样,没权他们屁都不是。 再说了,那些‘表哥’‘微笑哥’‘房嫂’啥的,那么藏着掖着的还被网民给挖出来呢,要是太高调了,还不是会死得更快更难看? “不用了,刘董,我希望如果你们有这些钱的话可以多补助补助那些损失的市民,甚至多捐点给社会公益事业,”果然曹阳拒绝道,而且官话十足。 我知道,因为我和刘婕的关系,再加上曹阳自己在建安公司的股份,他是不会让建安公司损失的。 我们将曹阳送上了车,郝强也去了工地,这家伙还是比较有眼头见色的,见刘婕在他并没有约我去喝酒。 “郝挺,一会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刘婕道。 “好啊,我刚才可听说了,你可是订好了饭店呢,不吃岂不是浪费了,”我开玩笑道。 “呵呵,哪呀,我们和饭店是长期合作关系,如果不去,打个电话取消就是了,哪有什么浪费的,”刘婕笑着道。 “得,那我还是别去了,原来没诚心请我啊,” “切,我的心还不诚啊,都全部交给你了,”刘婕道,她脸上娇嗔的表情不仅让我心头一荡。 “走吧,我们去吃饭,”刘婕说着,挎上自己的坤包,然后过来挽住了我的胳膊。 “刘婕,这是你公司呢,这么多人,”我道。 “干嘛,我先是女人,后是董事长好不好?”刘婕向我瞟了一眼,然后道,“走吧,” 我随着刘婕下了楼,现在我才发现整个办公区一个人都没有,原来早过了吃午饭的时间,再加上群体事件已经处理完毕,大家都下班去饭去了。也是直到这时,我才发现自己肚子确实有点饿了。 这一次我们来的是一个五星级酒店,我知道刘婕为了打通各种政府关节少不得要在这样的地方请客,所以她才会说跟这里的饭店是长期合作的关系。刘婕现在有钱了,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为了孩子一个上小学的名额就愿意奉上自己的身体,为了自己跟孩子的日子就到娱乐场所去的那个连度日都艰难的女人,她现是千万富翁,而且是个大公司的老总,她完全有资格到这样的地方来消费。 餐桌上的菜品相当精致,虽不算多却精,我知道就这看似不多的菜品,我一个月的工资根本就买不到。 “刘婕,以后我们两人吃饭就随便点吧,这样太浪费了,”我道。 “人挣钱是干什么的?钱是王八蛋,花了再去赚,人如果没有花钱的,也就没有了去挣钱的动力,”刘婕道,“我算是看清了,人在这个世上,你成功了,就可以花天酒天、夜夜笙歌。你失败了,那么只能卑微谦鄙的活着,所以有钱的时候不花,真等到你没钱了,想花也花不着了。” 我知道刘婕是因为以前在家里做个家庭主妇,靠着丈夫的收入过着富裕的生活,可一旦林永健自杀,那么她的人生就迅速的跌入了谷底。甚至窘迫到去夜总会当小姐,虽然她当时给自己划定的底线是卖笑不卖身,可在那种地方谁又能坚持多久?那次在暗夜玫瑰夜总会,如果不是恰巧碰到了我,刘婕还能保持自己的底线么? 如今,她再次有了钱,而且还做上了建安公司的董事长,这种大起大落对她的心境肯定有了影响。 “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以后就尽量注意点就是,”刘婕继续道。 刘婕就是这样,无论我说什么她都不会反对,这也许是她多年家庭主妇养成的习惯。 “郝挺,你下午有课么?”饭快要吃完的时候,刘婕问我。 “有,是第二节,”我道。 “那我们还有时间,”刘婕道。 “什么时间?”我突然有点莫名其妙,我还以为刘婕有什么重要的事要我去跟她一起处理。 “你傻呀?”刘婕飞了我一眼,娇嗔地道,我发现她的脸居然微微有点发红。 我终于明白了她说的时间是什么意思,不禁心底一荡,内心也就开始蠢蠢欲动了。 既然已经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心照不宣的,我们吃饭的动作也加快了不少,与其将时间浪费在喂饱肚皮上,那还不如多留点时间在温存上。 吃完饭,我坐进了刘婕那辆红色的现代,当上董事长后刘婕并没的换车,本来她说将这车让我车的,被我拒绝了。一来,我家离学校并不远,平时上班根本用不着;二来,我只是个小学教师,我哪有经济实力去买车?如果我开车上班,还不知同事会怎么议论呢。当然,我在意的更是第三条,因为学校里早就传过我与刘婕关系的谣传,而刘婕这红色的现代也多次停放在她学校门口的书店前,要是现在我开了刘婕的车,那我们的关系岂不是不言而喻? 红色现代驶进了城区一家快捷酒店,我去开了个钟点房。 由于最近刘婕公司事情太忙,我们已经有很久没有在一起,所以刘婕表现的特别急切,当我打开房间的门,两人刚跨进去,门还没来得及关上的时候,她就已经吻了上来。 她用唇、用舌肆意的**我,从我的额头到我的耳垂、我的唇、我的脖子,并一直向下。她边亲吻边解开我的衣服,在我的胸口腹部亲吻着,然后解开我的皮带。 看着她的头向我的腹部靠去,我赶紧用手推开她,“刘婕,还没洗呢,脏” 可她的手牢牢的抱着我,我居然没能推开,而此刻我已经感觉到自己被一种别样的温暖所包裹。 “啊”我深吸了一口气,这种感觉太蚀骨了,本来还欲再次推开刘婕的手居然将拉的头向我的腹部按了按。 这种别样的刺激让我很难控制,我不想这么快就释放掉自己,我将刘婕拉了起来,去亲吻她,并慢慢解她的衣服,并趁机调整了一下自己。 将刘婕的外衣脱掉,只留下内里打底的三点式时,我一直手覆上了她的双峰,而另一只手则拉起了她三角裤的边缘,露出毛茸茸的一片,而且那黑黑的茸毛上还沾着水珠。 有着水珠的充分润滑,我的手指顺利的伸了进去,我将整个中指伸到了底,然后开始来回抽/插。紧接着是两根手指、三根 刘婕的喘息声变成了呻吟,然后是嘶喊。她将一只腿抬起来蹬在墙上,然后用手握着我的突起导进了她的体内。 她的润滑太充分了,由此也可以看出她已经干涸得太久,紧紧是一点点**,她就已经激情难抑。 我如一条鱼儿般进入了这片汪洋,我在里面畅游着,并极力的去探索。虽然这一切对我来说已经不再陌生,但每一次我都想去更深入的探究,深入,再深入 我将她抵在墙上,让她的身子没有后退的空间,这样我每次的撞击才会深入见底。 这种次次到底的感觉让刘婕的嘶喊声一直没有停过,到最后她的嘶喊变成了隐隐的抽泣,“郝挺,我受不了了,我我要了了,” 说着,她紧紧的抱着我,让我的身体与她紧紧相贴,我的下面完全的埋在她的体内。 在她一阵剧烈的颤抖之后,我明显感觉到有一些液体沿着我的突起流到我的的腹部,并沿着我的大腿顺流而下。 不对,这不是一般的,难道她真的了?我知道女性有一种叫**的现象,也叫,是指由于性时全身的神经和肌肉都处于高度亢奋状态,肌群及道平滑肌收缩,道外括约肌舒张,从而造成的分泌物喷射而出。 显然,太久没经过性生活的刘婕,这次真的是太兴奋了,以致出现了。 从中跌落下来的刘婕,看着地上那湿湿的一片,本就兴奋得潮红的脸色更加嫣红。 “郝挺,我我太兴奋了,”她伏在我怀里羞涩地道。 “都是我不好,让你寂寞了这么久,”我拍着她光洁的背道,我知道,最近刘婕公司事务忙,我基本也不怎么找她,更重要的是可能我已经将蓝珊珊当作自己的女朋友,所以陪蓝珊珊的时间更多点。 “别这么说,只要做你的女人,我什么都愿意,”刘婕说着,用手去摸我的下面,她摸到了是挺着的坚硬如铁,“你还没释放,走吧,我们洗洗,一会再好好的爱我一次,” 我们两人已经脱得精/光,两人就这样相拥着进了卫生间。 流水哗哗的从我们身上流过,温热的,给人舒服的感觉。刘婕象一位母亲照顾孩子般帮我清洗着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正如父母说的,如果要选择做妻子,刘婕真是个不错的女人。 此时,我的心里已经开始有点动摇,这一阶段我跟蓝珊珊在一起的时间很多,我曾多次向她提过确定男女朋友关系,甚至结婚,可得到的总是委婉的拒绝,有时我甚至在想蓝珊珊是不是真的愿意做我的妻子,毕竟我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儿子。 可如果不愿意做我的妻子,蓝珊珊为什么愿意将自己的处子之身交给我呢? 我发现我真的看不透蓝珊珊,以前她在我们学校就象女神一样的在在着,虽然跟我这个师兄比较亲近,但,我忽然从心里升起一种质疑,蓝珊珊的处子血是不是真的。 我听说过很多假冒处子的案例,有人用鸡血、有人用黄鳝血、甚至有人用颜料,那天惊讶的发现蓝珊珊还是个处子后,我根本没有多去研究那血,(其实在那种状况下,除了脑袋被门夹了,否则不会有人会有心去辨别那血的真假,因为那对女人来说本身就是一种伤害)。可现在我却不得不去怀疑了 “哇,你的越来越烫了,”此时,刘婕正在我的挺立上涂上沐浴乳,然后用她那纤细的小手在给我来回的揉搓清洗。 刘婕的话将我拉回了现实,管她蓝珊珊是不是真的处呢,现在在我身边的是刘婕,我应该好好的补偿这个女人。 搓洗了几下,刘婕用沐浴蓬头替我冲洗干净,然后抬起头来媚惑的看了我一眼。 “怎么了?”我笑着问。 “没怎么,我就喜欢它这样的坚硬如铁,”刘婕笑了一下,然后用她的手去握着我的突起,并来回挤压了一下,“呵呵,你的水还蛮多的。” 在如此激情的情况下,再加上她的揉搓与挤压,我的前列腺液肯定会过分的分泌。男人和女人一样,只要起来,都会分泌的,造物主在造人的时间就充分考虑到了这一点,他将男人和女人的两个部位一个造成昂然挺立,一个造得幽暗曲径,为的就是让男人和女人能好好的接合。可皮肉之间直接的摩擦当然不会带来**,这就需要有大量的液体作为润滑作用,男人和女人自身的恰恰弥补了这一点。 突然间,我觉得自己刚刚被刘婕挤压的部位再次进了那温热的空间,她将头埋在我的腹部来回的动作着。 “刘婕”我干咽了一口唾液,我发现我叫她的声音有点颤抖。 “嗯,”由于口腔被塞满,刘婕的应答声有点呜咽,可这浅浅的声音在我听来却象冲锋的号角,我不由分说离开刘婕的口腔,低将正蹲在浴缸里的刘婕抱起,大步向房间里的大床上走去。 将刘婕扔到床上,不再有任何的前戏,我直接进入了她,已经过一次的刘婕这次的来得有点慢,所以我尽量的控制着自己,希望能和她一起释放。可毕竟我是男人,而且刚才这么长时间我一直在挺立着,所以不到半个小时我就将全部的精华注入了刘婕的体内。 “刘婕,对不起,我太快了,”我有点歉意的说,因为这么长时间没有碰她,我想给她好好的补偿,可我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 “说什么呢,你别忘了我已经过一次了,你真的非常棒,”刘婕道,“不过,我还想你替我摸摸,” 说着,她将的我手拉着向她的伸去,我的手指立即接触到了一片泥泞。 我娴熟的摁在了她的突起之上,然后来回的揉搓,并将手指伸入,很快她就再一次高叫着释放了出来。 因为下午还有课,我没和刘婕一起在宾馆里休息,在她睡着之后,我悄悄的起身简单冲洗了一下就去了单位。 除了上课,单位里今天也没什么其它事,蓝珊珊给我发了个短信说晚上一起吃饭。 因为中午太累,再加上今天突然升起的那种怀疑,我找了个借口回绝了。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母亲已经做好了一桌菜,都是我平时爱吃的。 自从父母来到我家里,我每天都能享受到这种饕餮美味,我觉得好象回到了十多年前,我还是那个徜徉在父母疼爱中的孩子。 “郝挺,爸妈不可能跟着你一辈子,我觉得你还是赶紧找个人成个家吧,孩子需要人照顾。等你爸爸病好了,我们还想回农村去,城里的生活我们过着不习惯,”晚饭后,当我陪着父母坐在客厅看电视的时候,母亲对我说。 “妈,我暂时还不想结婚,毕竟小倩还去了没多久,”我道。 “妈不是要你结婚,妈是觉得你应该找个女人来照顾你,如果我和你爸不在江城,你的生活怎么办?我们家里还有猪啊、鸡呀的,也不能总是要你姐去照看,所以等你爸药吃完,再去检查一下,我们就要回乡下的。要不,孩子我们带到乡下去?” “这”这个问题其实我也想过,如果孩子被带到乡下,那我可就轻松多了,“可爸爸的身体?” “你爸的身体没事的,这次治疗效果非常好,以前小倩在,人家是城里人,我们怕她不愿意将孩子送到乡下受苦,所以才没张这个口。现在你是我们儿子,我们就直说了,穷儿富女,儿子要穷养,女儿要富养,孩子我们带到乡下,哪怕是受点苦,对他将来也有好处。”母亲道。 “那行,不过,如果孩子到了乡下,你们那些田啊地的就别种了,我每月给你们生活费,”我对母亲道。 “那哪行,你每个月的工资也不多,没事的,我跟你爸种点田,日子能过得去,”母亲道。其实我知道,父母这些年来日子一直过得很清苦,可以前钱在齐小倩手里,每次要想给父母寄点钱我都要受她一大堆的废话,所以给父母寄钱很少。 “妈,你放心吧,我现在参股别人的公司做生意,收入还是不错的,”我没说那二十万是郝强送的,我只稍稍的提及了我和合伙做生意的事,我想这样以后我给父亲许多钱时,他们也不会太诧异。 “你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自己留着,我们真的不用,”母亲仍然坚持着。 虽然母亲一直坚持,但我还是在父母临行前给了他们十万块,十万块在当时的农村可以盖两三幢两层小楼。 “郝老师,今天我请你吃饭怎么样?有空吗?”当我带着父亲去医院复诊的时候,顾小雅对我道。 “应该是我请你呢,你帮我父亲治好了胃病,”我道。 “不行,我们上次说好了的呢,上次你请,这次我请,除非你不把我当朋友,” “怎么可能,我们不已经是朋友了么?”我道。 “这还差不多,那晚上我告诉你时间地点啊,” “好嘞,” 可让我想不到的是,这次吃饭大大的出乎了我的意料,因为在饭桌上我遇到了余敏。 “余区长?”当余敏出现在我视野里的时候,我惊讶的叫出了声。 “你们认识?”看到我一脸惊讶的样子,顾小雅问。 “小雅,你说的朋友就是郝老师?”余敏微笑着问。 “是啊,”顾小雅有点茫然,她不知道我怎么会和余敏认识,毕竟余敏我们区的父母官,而我只是个小小的小学教师。 “郝老师,幸会呀,”余敏伸出手。 我连忙伸手去余敏相握,她的手纤细光滑,应该是那种非常灵动的手,估计弹起琴来一定不错。 “余区长好,”我有点拘束。 “什么余区长郝老师的,你们就叫名字好不好?啊不,郝挺,你就叫我姐余姐好了,”顾小雅一皱眉,然后笑着道。 “你姐?”我惊讶顾小雅对余敏的称呼,“可是你姓顾,她姓” “说你这人聪明吧,你还真聪明,说你笨吧,你也笨得可以,姐就一定要是亲姐么?”顾小雅一说话就跟炒爆豆一样。 “那” “她是我表姐,我姑妈家的女儿,”顾小雅道。 “呵呵,我” “坐,呵呵,今天我不是什么区长,我只是小雅的表姐,郝挺,我今天来打扰了你们,做了个电灯泡,你没意见吧?”余敏开玩笑着说。 “姐,你胡说什么呢,什么电灯泡啊?”顾小雅叫道。 “呵呵,小雅,郝挺可是单身哟,你可得抓住机会,”余敏继续道。 我不知道余敏为什么会跟顾小雅开这样的玩笑,这根本就与她区长的身份不符,当官的嘛,一般都要求稳重,有什么结于心而不会说出口。 “单身?”顾小雅显然并不了解我的情况,“郝挺,你上次不是说你儿子都有了么?” “是啊,我是有儿子啊,而且快三岁了,”我道,我不想让顾小雅有什么想法,而且余敏的突然出现,也让我没有时间去想合适的措辞,所以我只能实话实说。 “这这是什么意思?”显然,顾小雅没能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没什么意思,”余敏笑着道,“意思就是你还有机会啊,不,应该是郝挺还有机会,呵呵,” “郝挺,到底什么意思?”余敏不说,顾小雅又转过头来问我。 “我我妻子出事去世了,”我本来不想说,可又怕顾小雅追问个没完,所以只好照实说。 “对不起,”顾小雅道,随即她的语气又变得欢快起来,“不过,照这么说,我还真有机会,” “开什么玩笑,我可是有孩子的人,你还是个女孩子呢,”我道。 “纠正一下,叫大龄未婚学术女青年,”余敏笑着道。 “得,你直接叫我老姑婆算了,”顾小雅笑着对余敏道。 “谁说你老了,女孩子二八正当年呢,”我道。 “切,真佩服你了,人家二八是指十六岁好不好?又不是二十八岁,”顾小雅一撇嘴道。 “啊?二八是指十六啊?我还以为指二十八岁呢,”我开玩笑道,我当然知道古代女子二八是指十六岁,辛延年的《羽林郎》中就有‘胡姬年十五,春日独当垆’,而李白的《江夏行》中也有‘正见当垆女,红妆二八年’。 “讨厌,你们两个合起心来欺负我是不是?噢”顾小雅笑着指着我们两个道,“我知道了,你们以前就认识,姐,你不会喜欢郝挺,拿我做幌子吧?还有郝挺,你是不也觉得我姐漂亮?” “死丫头,胡说什么呢,我可比郝挺大好多呢,”余敏笑着道。 “额”我有点讪讪的,余敏确实比我大好几岁,而且她还是我的领导,我们区的父母官。 “姐,你知道现在流行什么不?现在流行姐弟恋。你没听说嘛,人家那个演过武则天的演员,都快六十岁了还找了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顾小雅道。 “去,下次我给你介绍个刚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行了吧,”余敏笑着道。 由于有顾小雅的存在,再加上余敏一直在跟我们说笑,所以我的拘束感渐渐消退,不再将余敏当作我的领导,父母官,而当成了个一般的朋友。 “郝挺,你喝什么酒?”说笑了一会,顾小雅问我。 “我随便,”我道,我想女孩子嘛,一般都会喝红酒的,因为听说红酒不仅不伤身还可以美容。 “姐,那我们喝白酒?”顾小雅道。 “好啊,我无所谓,”余敏道。 我没想到这两个女人在一起,居然要喝白酒,而不等我再开口,顾小雅已经对服务员道,“来两瓶五粮液,” 两瓶?五粮液? “小雅,我们就三个人,一瓶就够了,”我道,我自己虽然有七八两的酒量,但我不知道她们两人能喝多少。再说了,我是陪两个女人吃饭,要是喝多了也不好。 “一瓶哪够,要喝就喝个痛快,”顾小雅道。 我没有再拦,毕竟是顾小雅请客,客随主便嘛。再说了,我自己的酒量在那,就算两瓶三人平分了,我也不会醉。 “余区长,啊不,余姐,这杯酒我先敬你,”酒菜上来后,我给各人倒满酒,然后端起酒杯道。 “喂,郝挺,你这也太现实了吧,噢,她是你父母官你就先敬她,我可是主人呢,”顾小雅叫了起来,“不行,要喝一起喝,” 说完,顾小雅也端起了酒杯。 “对,酒桌上的第一杯酒叫开席酒,是应该大家一起,”余敏道,“来,我们一起干了它,” 在余敏说我们一起干了它的时候,我突然想起那次曹阳请吃饭时,封馨雨说的‘我们一起干’,当然这‘干’字是第四声。 “想什么坏事呢,”顾小雅突然对我道。 “啊?没呀,”我道。 “还说没,刚才看你脸上掠过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快,老实交待,”顾小雅道。 “得了,小雅,你别把郝挺给吓着,”余敏随即对我道,“郝挺你别理她,她就这性格,都二十几岁的大姑娘了,还一天到晚疯疯癫癫的,真不知道她这个专家怎么当的。” 顾小雅的大大咧咧我是早就领教了的,所以倒也不怎么见怪。而且有这样的性格的人一般都容易相处,他们疾恶如仇,而且为人豪爽,适合做朋友。 正因为有了顾小雅的大大咧咧,我面对余敏这个父母官才没有了尴尬和拘束,也正因为有了顾小雅,这酒才喝得有气氛。 三个人,两瓶白酒真的见了底,不过我和顾小雅也都已经头重脚轻,倒是余敏,除了脸色微红外,就象个没事人一样。 “郝挺,你怎么来的?”当我们三人走出饭店大门的时候,顾小雅问我,虽然她喝了不少,但意识还是比较清醒的。 “我打的来的,”我道,“你们呢?” “我做了我姐的车,”顾小雅道,“你住哪?如果顺路我们一起走?” “不用了,我还打的回去吧,这样太麻烦了,”我道。 “没事的,”余敏道,“现在提倡绿色出行呢,能拼车尽量拼车吧,” “额,我住在xxx,”我将自己住的地址告诉她们。 “那正好,我先送小雅回去,然后再送送你,”余敏道,此时她是一点区长的驾子都没有,而我却非常的受宠若惊,我只是个小学教师,充其量也就是个小学副校长而已,在她这个区长面前什么都不是,可她居然要开车送我回家? “额,余区长,这?” “余姐”余敏开玩笑的纠正道。 “郝挺,你是不是男人啊,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顾小雅叫道,她本就是大大咧咧的性格,再加上喝点酒,更有点不计场合。这可是饭店的大门口呢,人来人往的,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赶紧走下台阶。 “郝挺,你跟小雅在这等我一会,我去取车,”余敏对我说了一声,然后转身向停车场走去。 一会,余敏将车取了过来,很自觉的我坐到了车的后排,我想顾小雅坐在前面,这样她们姐妹俩可以说说话。可我刚坐进来,准备关门的时候,顾小雅一手把着车门,也跟着一步跨了进来。 我本来以为一人坐后面的,所以进了车子我就没再挪动,此时顾小雅突然坐进来,一下子坐到了我的腿上。本来衣服就不多,她那肥美厚实的臀紧紧的压在了我的,我的那个部位恰好压在了她的股沟间,我瞬间就有了反应。 我象受了惊的兔子连忙往旁边移去,幸好顾小雅准备去关门,手还把在车门上,不然我这样猛的一移动准会将她给带倒,她现在酒可喝了不少。 “你干嘛?怕我吃了你呀,”顾小雅关上门对我道,显然由于我的快速移动,她没能感觉到我发出的瞬间反应。 “不不是,我我不是给你让座位嘛,”我尴尬地道,我总不能说你坐我腿上有我反应了吧。 “嘻嘻”顾小雅笑道,然后用眼睛瞟了一下我的。靠,看样我真是小看了顾小雅了,她是医生啊,她应该对于这些细微的变化反应非常灵敏的,显然,即使是那么短的时候,她已经感觉到我的反应了。想到这,我觉得自己的脸瞬间烧得厉害。 “坐稳了,我开车了啊,”余敏在前面笑了笑,然后踩下了油门,我估计她是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但看到顾小雅这样跟我说话,觉得有趣。 顾小雅的家是那种以前农村自家盖的那种小二楼,有大大的院子,而且院子两边都砌成了厢房。这应该是以前农村的自建房,后来城市改造就变成了城市别墅,象这种房子在农村也就是个小二楼,根本不值钱,但在城里这就叫别墅,而且是在市中心地带,光这套房子就可以值百万。 而且,她家这座房子还很有特点,就是周围种满了树,在这种环境中,空气一定非常好。我突然羡慕起来,象我这种小教师一辈子是住不起这样的房了。 我们没有进去,顾小雅自己的下的车,然后跟我们说了声拜拜就消失在了林荫中。 “郝挺,你没喝多吧?”顾小雅走后,余敏问我。 “我没事,”我道,“余姐,要不你回去吧,我自己打车走,天都不早了,” “没关系的,你有空吗?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吧,”余敏道。 找个地方聊聊?她可是区长啊,她找我聊什么?我心里觉得恐怕余敏的聊聊没那么简单。 第十二章 我忽然想起上一次余敏跟我聊天的情况,她从我这里套出了刘婕引资重建建安公司和接手鸿泰小区的事,后来还给曹阳增加了不少阻力。不行,我不能陪她聊天,她是个官场人物,虽然年龄不大,但经过宦海这么多年的打拼,早就可以称得上老谋深算了,我一个小小的小学教师哪是她的对手,不小心就会被她给绕进去,要是再被她套出话去,然后再对曹阳不利的话,那我可真是蠢到家了,曹阳这样的帮我,我不能再给他带来困扰。 惹不起,我躲得起。 “额,余区长,啊不,余姐,我还有点事,我”我知道拒绝肯定不好,但我却又不得不拒绝。我想余敏是个明白人,只要我表示不情愿,她应该不会苦苦相逼。 “怎么,还真如小雅说的,怕我把你吃了啊?”余敏笑着道。 我发现余敏笑着的时候非常好看,她的笑容很妩媚,我不禁呆了一呆。而且我也看高了余敏,她居然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而且她还不给你拒绝的机会。 “走吧,前面就有个茶馆,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余敏似嗔非嗔的看了我一眼,且在说话间,她的车已经快速向前开去,只几分钟的时间就到了一个叫见心阁的茶馆。虽然这个茶馆地处市中心,但却非常幽静。进去后我才发现老板的独具匠心,他除了没办法将大门合在一处外,每进一个雅间都有一个专门的小通道,这样只要大家不是在大门口相遇,在这里就不要担心有遇到熟人的尴尬。 坐下后,余敏点了一壶碧螺春。 我没想到,在这小小的茶馆里居然有这么好的碧螺春。 碧螺春原产太湖洞庭山,因为太湖水汽,再加上当地特有的微酸性质地疏松的土壤,使得碧螺春有一种特殊的花朵清香。碧螺春之所以得名,正是因为其条索紧结、卷曲似螺。如今这细嫩的细芽在开水的冲泡下徐徐舒展、上下翻飞,茶水慢慢的由清淡无色变成银澄碧绿,一阵阵的清香随着氲氤缭绕的雾气,真冲心脾,给人鲜、爽、迷、醉的独特感觉。 品茶者先嗅其香,再品其汤,可我现在在这缭缭的茶香雾气中,却很难静下心来去做一个闲心逸情的茶客。 余敏倒好象是醉在了茶香中,她先端起杯子,静静的看着杯中的茶叶舒展,然后又满足的吸纳着杯口升起的阵阵茶香,接着又是浅浅的呡啜。 她的这种悠闲,反而更增加了我内心的紧张。 “余姐,您是不是要问我什么事?”我不是傻子,我当然知道余敏肯定不会平白无故的叫我来喝茶,她肯定是想问我什么,我甚至在心中已经盘算好,无论她问我什么我都装傻充愣,我不会再象[海岸线文学网]生那么多事。 第十三章 当我将顾小雅带到开好的宾馆房间时,她已经深醉。她的一条胳膊搭在我的肩上,头倚在我的另一边肩上,嘴里喷出的热气只往我耳朵里灌,搞得我心里痒痒的。再加上她那丰润翘挺的胸不停的在我胳膊上摩擦着,我发现自己某个地方居然挺了起来。 不行,我得赶紧离开,我在心里告诫自己,顾小雅一直把我当朋友,而且还想着将我介绍给余敏,我可不能在她深醉的时候来个趁人之危。 收起自己的杂念,我将顾小雅放到了床上,并替她脱去鞋子,在将被子向她身上盖的时候,我看到了她胸前那一对一直摩擦着我胳膊的傲物,这一对傲物随着她的呼吸上下的起伏着,好象是在对我召唤,‘来吧,我们需要你的抚摸’,而她那一张因深醉而艳红的脸庞,再加上那娇艳欲滴的唇,我真的看着有点呆了。 我颤颤的伸出手,想在那双丰满上好好的抚摸一番,更想低向头去品尝那娇艳的唇,我知道那里肯定有着令人难以释手的芬芳。 就在这时,顾小雅无意识的‘嗯’了一声,将我从无尽的遐思中惊回到现实中来。 啪,我轻轻的掀了自己一个嘴巴,靠,郝挺,你他/妈这是做什么呢?你不是说要离开的么,怎么想起去抚摸和亲吻人家了? 我在心中暗暗的责怪自己,其实作为成人我知道我的这种欲念是完全正常的,如果看到这样的美女躺在面前我还无动于衷的话,那我可真就是有问题了。人不是动物,在看到美丽的异性,尤其是在如此诱惑的条件下,心中腾起是正常的,但如果不能控制自己的,那与禽兽也就无异了。 托马斯.赛顿就说过,‘我们与野兽其实本为一族’。而查尔斯.达尔文也说,‘就神经系统而言,动物与人类没有根本的区别,和人类一样,他们也会感到压力、痛苦、喜悦和悲伤’。但动物世界没有道德良知的概念,也没有思考反思自己行为的意识,动物们的为所欲为乃是与生俱来的**。而人之所以为人者,非特以二足而无毛也,以其有辩也。人知道对错荣辱,判别大是大非。 正在我的心中进行着天人交织的时候,可能由于是本来一直站着,现在突然躺下,体位发生改变的缘故,躺着的顾小雅突然喉咙里发出了干呕声。 “小雅,小雅,你没事吧?你是不是要吐啊?”我连忙去扶她。 “哇”就在我将顾小雅扶起来的时候,她猛的哇的一口吐了出来,今天晚上吃的喝的全部落到了我的身上,立即房间里传来了食物经过胃液发酵腐化的味道。 “喂唉”靠,在吐了我一身之后,顾小雅居然又扭过头继续睡去,无论我怎么叫她都不再应答。 “喂,喂”继续叫了几声,看到顾小雅仍然没有应答,我彻底死心了,象她这样深醉的状态,不到明天早上看样是醒不来了。可问题是,现在我的衣服已经被她给全部吐脏了,我总不能穿着这样的衣服出门吧,而且这一身的酸腐臭味 冲进卫生间,先用毛巾将自己身上的污物擦掉,然后又淘了一个干净的毛巾去给顾小雅擦了把脸。可这湿湿的,再加上酸腐味的衣服穿在身上实在难受。 反正顾小雅现在沉睡着,不如我就在这洗个澡,一会将衣服洗了,弄宾馆里的电吹风吹干吧。想到这,我**了自己,然后站在淋浴头下狠狠的冲洗了一番,并用肥皂打了两三次,确定自己身上的酸腐味不再才罢手。 将全身的衣服泡到宾馆的洗脸池里,然后开始用肥皂一件件的清洗,哗哗的流水声居然让我没有注意到脚步声。当我感觉到似乎有人在望着我时,抬头一看,顾小雅正站在浴室门外,她眼睛盯着我的身体,嘴巴张得大大的。 “啊”我猛然一惊,靠,她不是在沉睡么,怎么醒过来了?我现在可是全身一丝都没有啊。而且看她那眼神 就在我重复着顾小雅刚才的惊讶时,顾小雅已经恢复过来,可她并没有羞涩的退去,而是仍然紧紧地盯着我的身体,特别是我的那个部位,整个人慢慢的在向我走来。 我 就在我还在惊讶的时候,顾小雅已经走到我的面前,她伸出手在我赤/裸的胸膛抚摸着,牙齿咬住了我的耳垂,我能听到她粗重的喘息声。 “小雅”我颤抖的叫了一声,随即就淹没了一切,因为她的手抓住了我的那个部位。 她的舌很灵动,而且技术娴熟,从我的耳垂一路向下舔舐过去,除了脖子,还特意在我的乳/头上逗留了一会,那种痒酥酥的感觉,让我握在她手里的分手瞬间暴涨了好多。 她的舌还在向下,掠过了上腹、掠过了肚脐,再掠过,终于到达了那个被她紧握着的地方,但她却并没在那逗留,只是在它的顶端轻轻的**两下就继续向下。 天啦,她竟然将我的两个赘物给吸到了嘴里,然后再次吐出吸进,她象一个顽皮的孩子般逗弄着。而我仿佛是被置于过山车里的木偶,眼看着就要登上一个顶峰,可突然的就被降落了下来,然后再次向顶峰攀登,然后再次跌落。 我不能再这样任其摆布,作为男人,我必须进攻,这样才能夺回我已经丢失的城池。我伸出两手抄到她的腋下,稍稍一用力就将她整个人给拉了起来,我没再给她反应的机会,直接印上了她性/感红润的唇,然后两只手快速的剥去了她的衣服。 当上装被我剥去的时候,我就紧紧的叼住了那令人眩醉的两粒葡萄,而我的手更是在剥下她下装的一刹那向那一丛黑色的丛林探去。 “欧耶”顾小雅嘴里叫出了声,双手紧紧的抱着我的头,将我的脸死死的压在她的双峰上,随着我的手在她的来回摩擦,她的身体发出了一阵阵悸动,两条腿也一会夹紧一会松开的痛苦扭曲着。 “郝挺,进去吧,我要你,”顾小雅说着,松开抱着我头的一只手,去抓着我的手,然后用力的摁向自己的。 我伸出一根手指,沿着被已经充分润滑的通道探了进去。 “yes,”瞬间的充满让顾小雅叫出了声,她扭动着臀部,使我的手指在她的体内来回的运动着。 “不行,郝挺,进来吧,我要你,”用手指扣/挖了一会,顾小雅已经有点急不可耐,毕竟手指的细与短并没能满足她的欲求,她快速的松开手,然后转向自己趴在了洗脸池边,白花花的臀在向了翘挺着。 我站在她的身后,我发现在你的两腿之间有一滴从滴出,拉成了一根长长的液丝,再加上这不停晃动着的白花花的臀,这一切是那么有**。 两手扶着她的腰,不用对准,我就准确无误的插了进去。 “啊”在我进入的一瞬间,顾小雅居然大叫了起来,我下意识的想去捂她的嘴,可立即意会到这是在宾馆,既然她愿意叫就让她叫吧。 虽然有的润滑,但顾小雅给我的感觉是如此的紧窒,那种紧紧包裹的感觉让我差点瞬间就被抛上顶峰。 顾小雅肯定已经很久没有沾过男人了,从她窒腔那如些紧闭的程度我就知道,我是结了婚这么久的人,除了处/女,结了婚或不缺性/爱的女人是绝不可能这么紧的。 稳定一下心神,我开始在顾小雅的体内冲撞起来,我每一次拔出她都会发出怅然若失的叹息,而我每一次她又会发出声嘶力竭的叫喊,就这样她在叹息与叫喊中沉沦着,并且随着快/感的逐渐加剧,她开始拼命的甩起头发来,长长的头发不象一个黑色的精灵在我的眼前舞蹈,而随着她身体的晃动,她那丰满的乳/房也随着晃动起来。 我恶作剧的伸出两手,死死的抓住了她的乳,然后开始用力的揉搓着,而腰部也开始大开大合起来。 很快,顾小雅的叹息就被淹没在了叫喊着,我的频率越来越快,她已经根本来不及吧息,就一声连着一声的叫喊起来。 突然,她双手离开洗脸池,胳膊向后反卷着去抱住我的身体,自己的身体向上直挺着,然后全身紧绷起着,我感觉到她的那个地方在急剧的收缩,而整个臀部也在一抖一抖的。 一阵带着体温的热液浇在了我的分身上,我很想控制着,可快/感已经爬上了顶峰,我的意志还是败给了本能,抱着她的腰,我将自己深深了她的体内,然后低吼着将数以亿计的生命种子注入了她的子/宫中。 当从高峰上跌落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已经再次被给俘虏。 人都说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其实下半身的事的根本就用不着思考,就象我刚才,在将顾小雅送到宾馆来的时候,我还一直的告诫自己要象处/女般坚守最后一道防线,可顾小雅的几下抚摸就让我完全的失守。 人的所有行动都由大脑来支配,就象一个国家受元首支配一样,所以大脑才会象元首一样的高高在上,但在一个国家总会有反对派,而的那个物件就是人这个整体上的反对派,它并不受大脑的控制。你想让它挺的时候,它常会蚕虫一样的趴着,而当你极力想避免某些事的时候,它却象突起的长枪,就象刚才,仅仅是在与顾小雅的手进行那么一丁点的亲密接触,我的那个地方立即坚硬如铁,那时已经由不得我再去想什么世风伦理。 简单的冲洗后,顾小雅和我一起倒在了床上,她刚才完全是在醉酒状态下与我发生的关系,随着从高/潮的跌落,再加上酒还没醒,她很快又进入了梦乡。不过现在,她全身未着一缕,如粉雕玉琢般的美丽胴/体就展现在我的面前,一双傲然的胸随着她的呼吸慢慢的起伏着,**的红点儿鲜艳得可爱。 我忍不住用手去轻轻的捻动它,她那**的模样真让我担心会挤出水来,不,应该是乳汁。 一只手轻捻着一个红豆,我俯去用嘴叼住了另一只,它是那样的香甜,我发现有已经不舍了。 我的揉捏与**让顾小雅很难受,她梦呓般的呻吟着,并扭动着自己的身体。 我的手开始再次向下 仅仅几分钟后,顾小雅突然一翻身坐了起来,她如一只猛虎般将我扑倒在床上,然后用手握着我的东西准确的导入了她的体内。 靠,她不是一直在睡觉么?怎么突然醒过来了?难道她一直根本就没有睡着? 想到这,我忽然有一种怀疑,顾小雅是不是根本就没用醉?当然睡着更是假装的。 会是这样么,如果真是这样,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下面传来的紧窒的包裹与极速摩擦的快/感已经让我的思维暂时停顿,我不再去想顾小雅是否是真醉,也不再想她刚才是不是真的睡着,我唯有用力的向上着我的身体。 顾小雅象发了疯一样在我身上拼命的起伏着,我想她是不是在想将我榨干。因为她就象那长期在沙漠中行走的旅人,饥渴得让她已经完全忘记了外界的任何事物,她现在知道的和想要做的就是一味的索取,再索取,以补充自己渴望的琼浆甘霖。 终于她累了,快速的耸动变成了慢速的研磨,我能感觉到我的顶端与她体壁随着她的动作不停的摩擦着,而正是这种摩擦又将我再次的带上了高峰。 “小雅,对不起,”当我们两人再一次躺倒在床上的时候,我搂着她,手里握着她的丰盈,歉意的道。 “干嘛这么说?”她闭着眼,这次她是真的累了,所以仅仅是淡淡的问了一句。 “我不该”我想说,我不该与她发生关系。 “什么该不该的,我们都是成人了,只是满足一下需要而已,干嘛?你这知识分子不会还崇尚古人的从一而终吧?不对,”顾小雅睁开眼,一翻身坐了起来,然后盯着我道,“不会你妻子去世后,你到现在不没碰过女人,或者说你这一生到现在只有你妻子一个女人吧?” 她在问这话的时候,就象在动物园里看到一头稀奇古怪的动物一样看着我。 “咳咳,当然不是,”我讪讪地道。 “那不就得了?”她随意的仰向床头,也不管自己整个身上根本不着一缕,“成年的男人和女人嘛,难道发生一次关系就要相守一辈子啥的呀,满足需要而已。不过,你确实很棒,好多外国人都不如你,你别看他们那玩意看起来很大,可真用起来时间上并没你持久。” 她的话让我大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与许多外国人发生过关系?想到这,我嘴里就问了出来,“你见过外国人的那玩意?” “当然,我在国外可整整呆了一年呢,你还想着让我为谁守身如玉啊,靠,郝挺,你不会真的以为跟某人女人上过一次床就得为她负责一辈子吧?不行,我得好好给你上上课,”顾小雅说着坐了起来,并随意的将腿盘在了床上,她就这么正对着我,两只乳/房包括那黑黑的一片就这么直对着,而她却根本没有一点害羞的意思,“性/爱是成年男人和女人都不可回避的一件事实,男人需要性,女人也需要,所以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发生性关系,完全是为了从满足自己的需要出发。在性/爱过程中,一般情况下中国人多以男性为主动,女性只是被动的接受,所以才会感觉到性是男人施于女人的暴力,女人好象吃了很大的亏一样。其实,在性/爱过程中,男人要消耗很大的体力,而且男人的快/感只来源于射/精的一刹那,而女人却从男人的抚摸就开始有快/感,随着男人的和抽动的加快,快/感会越来越强烈,直到。所以,说起享受来,女人在性/爱过程中享受得比男人多得多,吃亏的应该是男人。因此,第一次你卖了力气,第二次我来卖力气,咱们这叫公平相待,两不相欠。” 顾小雅的奇谈怪论让我有点不可接受,可细细一想还确实是这么回事。男人和女人是性/爱的一对主体,而快/感也是两个人所共有的,干嘛总觉得一发生关系就是男人对不住女人? 想到顾小雅是个医生,又在国外呆了一年,性生活上应该很开放吧,“你跟多少外国人上过床?” “嗯,也不多,就五六个吧,也不是见到老外就上啊,总得要自己看着顺眼,而且有兴趣吧。当然,最重要的是自己需要,”顾小雅道,“其中一个关系保持得比较长,大概有四五个月吧,” 靠,我以为顾小雅是个多么纯洁的女人,原来跟这么多男人上过床啊,而且还是老外。我突然间心里放松了不少,起码我不用为我刚才的行为负责了。 不过,这么开放的女人,我以后还是少接触为好,要是她在国外带了什么病回来那我可就惨了。 “听说国外艾滋病挺多的,你不怕?” “艾滋?哈哈哈”顾小雅再一次象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我,“在国外,医学检查是很严格的,而且对于艾滋病的防疫措施也做得非常到位,每一位病人都是在国家疾控中心备案注册的。在这一点上人家做得比国内完善。其实国内和非洲一些落后地区才是艾滋病的重灾区,欧美国家得艾滋的人并不多。” “那你就不怕性病什么的?” “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顾小雅微微一笑道,“我虽然是消化科医生,但泌科和妇产科的东西我都有学啊,有没有性病我会不知道?” “呵呵”我尴尬的笑了笑,也就是说,我所担心的所有问题都不存在了。 “喂,郝挺,是不是男人都喜欢听女人讲她与别的男人的事?而且越详细越好,甚至在床上的某些细节?”见我不说话,顾小雅道。 “你你听谁说的?” “你别问我听谁说的,你就回答我是不是吧?”顾小雅道。 我再一次惊讶于顾小雅的开放,当然也惊讶于她的广闻博记,我好象也在哪见过这么个理论,说男人都喜欢听跟自己有关系的女人讲与别的男人在床上的故事,这样能激起**。不过,好象我并没有这方面的嗜好。 “不知道,”我回答道,反正我没有这样变/态的想法。 “还说没有,”顾小雅用手紧紧握着我的下面道,“你看我刚说了跟其它男人上过床,你的这个就又硬了,” 靠,这跟你讲与男人上床的事有毛关系呀,你那小手一直不停的在那里拨弄,虽然我刚刚已经释放了两次,可也经不起这样**啊。 “还不是你的手,”我尴尬一笑。 “是么?”她笑着将身体往下移了移,嘴里说道,“我的乳应该比我的手更刺激吧,” 说完,她居然用手托着**将我的挺立紧紧的夹在了她深深的乳/沟中。 一阵另类的**传来 这个顾小雅,到底在国外呆过,不仅开放,而且性花样还特别多,在她的刺激下,房间里再一次传来了我们的喘息与呻吟 顾小雅沉沉的睡了过去,虽然她在国外很开放,但在国内,特别是她从小就生活的城市,她还是比较收敛自己的行为,所以她恐怕已经久未经性事,这次得到如此的满足,她现在需要的是充足的休息。 而我此时却连一点睡意都没有,望着身边的顾小雅,我突然有一种很失落的感觉,顾小雅说得没错,男人和女人在一起,难道仅仅是男人玩女人?我们的思维都被千年的封建思维束缚着,总觉得在这个世界上,男人是**不羁的,而女人则传统而保守。所以,一旦男人与女人发生了关系,特别当对方还是个处/女的时候,男人就会觉得自己是怎么怎么严重伤害了一个女人,然后就从心底里想着是不是得为她负责一辈子。我和蓝珊珊不就这样么? 可现实呢?正如顾小雅所说的,在男/女的性/受过程中,男人和女人享受到的欢娱是一样的,说男人在玩弄女人,其实女人又何尝不是在玩弄男人呢? 就象我现在,我一直以为自己在除了齐小倩之外分别与刘婕、宁静、李芸、顾小雅、蓝珊珊发生了关系,除了蓝珊珊是处外,李芸、刘婕、宁静、顾小雅这几个女人哪个不也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求?我在得到她们身体的时候,不同样满足了她们?所以,与其说我在玩弄女人,不如说是我在满足她们。 想到这,我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起来,本来以为自己的生活是如此的放/荡潇洒,其实到头来不过是为了一群女人的而已。 默默的起身,到沐浴间用电吹风快速的吹干自己的衣服,好在已经快到夏天,衣服薄得很,用的时间也不长。当我将衣服吹干,穿到身上的时候,顾小雅却还在酣睡着,我知道这是得到极大满足后的疲惫。 轻轻的拿好自己的物品,我打开门,离去。 现在已经是凌晨两三点中,街上一个人都没有,昏暗的路灯将我的影子拉得老长老大,然后随着我朝路灯的行进,我的影子变得越来越短。当我到路灯下的时候,我的影子被缩成了一个点,然后随着我的继续前行,再次渐渐拉长。 看着自己的影子我停了下来,其实人生来不就是一个行者么?我们的一生都在前行,永远不可能停下来,直到我们离开这个世界。既然我们一路前行,那么我们的生活就会象这个影子一样,有拉升的时候,也有绻缩的时刻。 月有阴晴圆缺,人生不如意事总是十有**,虽然齐小倩很强势,我的婚姻看起来并不美满,而齐小倩的离去,让我的生活看起来更加的困窘。可这些都不能成为我放纵的理由,我知道我现在有点荒唐了,看到这些身边的美女,我总是心痒痒的想着将她们压在自己身体下的情形。 这是因为过度压抑后的过度放纵么?我听说过,人在遭受压抑后,会找出方式来发泄自己,可能我的发泄方式就是不停的变换着女人,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好男人,虽然跟这些女人的关系基本都是别人主动,但如果我自己能紧守堡垒的话,绝不会被别人轻易攻下城池。 我知道这是我在第二次检讨自己的人生了,可检讨了又怎么样呢?现在我是一个人,我需要女人,我也迷恋这些女人的身体,我能离开她们么? 摇摇头,抬起脚步,看着自己的影子被再度拉长。是啊,影子不会因为我一时的停顿而不再拉长,生活也不会因我一时的检讨或感悟而停滞不前,该怎么过还怎么过吧。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一阵电话铃音给吵醒的,虽然还是那‘一条大河波浪宽’,但齐小倩不在了,再也没人嘲笑我的老土。 “喂”我看都没看,摸索着拿起手机,凭感觉摁了一下接听键。 “郝挺,你怎么把我一个人扔在宾馆了?”电话里传来顾小雅的声音。 “我不习惯在外面过夜,昨天晚上我走的时候你睡得特别沉,所以我就没叫醒你,”我道。 “还不是被你给搞的,”顾小雅电话里的声音突然变得腻腻地,不过这个‘搞’字却令我瞬间想到了昨天晚上到夜里的那阵疯狂。 这女人,明明是她在无度的索取,还说是被我给搞的,我都不知自己是被谁搞的到现在都起不了床。 “谁让你昨天晚上那么疯狂的,”我笑着道,“我也被你搞得到现在没起床呢,” “不过,还真别说,你确实挺厉害的,比我以前的经历过的那些男人强多了,好了,今天就饶了你了,不过作为惩罚,以后你必须经常陪我。我还难得找到这样强的一个性伙伴呢,”顾小雅道。 听她这样说,我突然觉得自己好象变成了单纯满足她的机器,可她说得也对,难道我们还有感情不成?毕竟我们才见过两三次面而已,不过这样也好,起码我们在一起只是为了满足双方的需要,不需要为感情所累。 “行,下一次我非搞得你讨饶不可,”一早被她吵醒,再中她说着这样的荤话,我都感觉到有了晨勃的冲动。 “嘻嘻,谁讨饶还真不一定呢,”顾小雅笑着道。 “那就到时再说罗,呵呵,”我道,不过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其实这件事我以前就想过,但那时我在想要不要找顾小雅帮忙,毕竟我们不熟,可现在我觉得应该可以找她帮忙,“哎,小雅,有件事我想问问你,你认识精神方面的专家吗?我是说那种全国有名的专家,” “怎么了?你有精神方面的问题?”顾小雅问。 “你看我象精神不正常的吗?是我的一个朋友,”我道。 “我当年博士生导师的丈夫就是个精神方面的专家,而且还是个院士呢,”顾小雅道,“不过他可在首都一家三甲医院做名誉院长,很少亲自坐诊了,更多的是到全国各地讲学,或全国各地的疑难杂症病例请他会诊,哦,对了,下个月他要到我们省人民医院做报告。” “那么能请他帮我朋友看看么?”我问。 “你什么朋友啊,不会是个女的吧?”顾小雅问,我知道她肯定是在考虑这个人够不够资格要她去求人。 “是个女的,不过是我嫂子,”我道。 “你嫂子,不会是”我听到那头传来了顾小雅的窃笑声。 “真是我嫂子,”我不想顾小雅误会我跟杨丽丽的关系,而且我还要让她知道杨丽丽对我重要性,这样她才会帮我,“而且她对我有恩,她以前曾经帮过我很多,” 虽然杨丽丽没帮过我什么,但曹阳在我就相当于杨丽丽帮我了,所以我这么说也不算是骗人。 “那好吧,”顾小雅道,“其实我也好长时间没见我导师了,她现在已经退休了,她丈夫到哪做报告讲学什么的,她就跟着到那个地方去旅游,估计这次她也会来省城。到时我帮找找她,” “那谢谢你了,”我连忙道。 “好吧,说吧,拿什么谢我?”顾小雅在电话那头道。 “额,你想我怎么谢你,”我道,我当然知道顾小雅话里的意思。 “呵呵,到时候再说,”说着,她挂断了电话。 那边刚挂断电话,手机又响了起来,我根本想都没想,拿起手机就说了起来,“怎么,想好了,让我拿” 我刚想说‘让我拿肉来还?’,电话里传来了刘婕的声音,“喂,郝挺。” “刘刘婕,是你呀?” “怎么?当然是我啊,你以为是谁呀,哦,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想好了,让我拿’?” “噢,没什么,一个朋友刚打电话结束,我以为你又想起什么事了,”我连忙搪塞道。 “哦,”刘婕没有追究下去,“郝挺,告诉你件事,” “什么事?” “你知道上次我们公司那次群体性事件是怎么回事吗?”刘婕问。 “不知道啊,怎么?查出来了?”我问,我知道那天是有人在故意捣乱,但没想到警方效率这么高,很快就查到了幕后真凶。 “嗯,那些捣乱的都是一个流氓团伙,或者叫黑社会性质组织的人,你知道他们的头目是谁吗?”刘婕问。 “谁呀?”我问,我哪认识这些流氓团伙或黑社会呀。 “是黄世通,”刘婕道。 “黄世通?”我惊道,这小子不是停薪留职了吗?怎么干起黑社会来了? “嗯,这家伙从单位停薪留职后,到社会上做了好几样生意,可由于经验不足,再加上游手好闲,每次都是亏的血本无归。后来这家伙干脆做起了无本生意,仗着自己是体校毕业的,有两下子,就召集了一些地痞流氓收起了保护费,还专门帮人追债,做医闹,起哄砸场子。这一次他们是被另一家企业雇佣了,就是那个曾经跟我们竞争过鸿泰小区的企业,”刘婕道。 那个企业我是知道的,也是余敏准备支持的企业,但后来鸿泰小区的项目还是在曹阳的运作下交给建安,这个企业想借机捣乱倒也可以理解。 “不过黄世通跟这家企业根本没签任何劳务合同,双方仅仅是口头协议,所以这个企业死不承认,现在只能办黄世通寻衅滋事,而那个企业却完全干净的置身事外了。”刘婕道。 这样的企业,成长到这个规模,公司的老总们都是精明到家的人物,当然不会留下什么把柄,如今光凭黄世通一阵乱咬,人家根本不会承认。疑罪从无,就算是曹阳知道是这企业捣的鬼,恐怕在这种情况下也不能办这个企业负责人什么罪。 “算了吧,得饶人处且饶人,经过这一次的事,我想他们恐怕也会安稳多了,”我道,其实我倒不太关心这个企业怎么样,毕竟我不是做企业的,倒是黄世通,这小子明知刘婕是建安公司董事长还干这种事,这是明目张胆的往枪口上撞,恐怕不仅仅是受人雇佣的原因,也许这家伙还在为到嘴的肥肉白白丢了,而想狠狠的报复一把。可他这样倒也给了我个充分的理由,开除他,也算是为刘婕出口恶气。 “嗯,我想也是,而且我听说,这家公司背后还有区里的一位主要领导在支持,”刘婕道。 我知道刘婕说的这家公司背后的主要领导应该就是余敏,但我却不能说出来,我虽然不是官场人物,但我却知道官场的忌讳。当你没有切实的证据时,千万别将某一领导与某一企业挂上钩。因为,在全国都在倾力反腐的背景下,如果你有确切的证据,那么很有可能这个领导的政治生涯会就此结束。但如果你没有证据,而是凭空乱说,那么对不起,被这个领导知道你在说这些的话,他可能会尽一切努力来打击你,不排除找事儿将你投进监狱,毕竟你的生活与他的政治生涯比起来,他肯定会维护自己的前途。 早就听说过某地的某些政府首脑,由于下属或市民的举报而展开疯狂的报复行动,有将人送进精神病院的,有将人送进监狱的,甚至有直接将人给做了的,凡此种种,屡见不鲜。 不过,对于这些领导我们得罪不起,对于黄世通则不一样。 校长办公会上,虽然在上次开除黄世通的议题上,孙如才看在黄世通舅舅的面子上给他说了好话,可这一次,所有人都一致同意。毕竟学校是事业单位,黄世通现在是犯罪分子,当然再不宜有教师的身份,所以一经我提出,很快就通过了决议,然后上报区教育局批准。 看着将黄世能终于清除出教师队伍,我觉得心中突然有一种**,这种**并不是来自报复,而是来自心底深处的一种道义,或说责任。开始我还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一段时间后我终于明白了,因为我已经渐渐适应了副校长这个‘官’的角色,我曾经对曹阳说过,‘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卖红薯’。黄世通这样的败类存在于教师队伍中,存在于我们江城小学,是对教师队伍、是对江城小学的玷污,将他清出去,正是我作为副校长的道义与职责。 只是我没想到,这种职责与道义,甚至加上点小小报复的**,很快就将黄世通送上了死亡的旅途。 第十四章 当黄世通的处理决定上报给教育局,并经教育局回复后,学校也已经放假了。 今年,省里组织了次精英教师研修班,我们学校分配到了两个名额。作为区里、市里刚刚树立起来的教学标兵,我是必须要去了。只是我没想到另一个名额会是张伊伊,而且这是校长孙如才主动提出来的。 孙如才先在会上提名我,在我提名被通过后才提出的张伊伊,而且他的理由也比较充分。张伊伊是我们学校最近新进年轻教师中教学质量最好的。 其实要说张伊伊教学质量到底如何,恐怕还真很难说,就凭我的感觉,应该算是一般。但上次在区教育局举行的教学技能大比武中,张伊伊却得了个青年组第一,这里恐怕她的外形与嗓声给她加了很多分,至于后面有没有什么其它作,我就不知道了。 也正因为是这个青年组第一,使得孙如才的提议没有人反对,其实对于有些事情,只要与自己切身利益无关,没有哪个人会逆着一把手的意思,我也不例外。何况孙如才刚刚也提名了我。 其实大家都知道,这种一把手提名基本都只是走个过场,除了副手们有自己想特别提拔或重用的对象,抑或是与一把手本就水火不相容。否则,一把手的提议没有不通过的。 学校虽然只是个相对清水的衙门,但它的功利和所有的权力机关是一样的,权力在这里是相对的集中,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后面有曹阳,恐怕孙如才根本就不会提议我,即使我是副校长。 当我打好包袱,准备去省里参加研修的前一天,我接到了顾小雅打来的电话,“郝挺,我导师和她丈夫到省城了,你看我们是不是明天去一下?” “明天?”由于顾小雅说她导师的丈夫一直没有确定哪一天来省城,所以我还没来得及跟曹阳说带杨丽丽去省城看病的事。 “怎么,不行么?”顾小雅听出了我语气中的意思,确实她也没想到会这么快,“郝挺,我知道这有点意料之外,但我导师的丈夫是院士,他的行程安排得是非常满的,就这还是我跟导师求她跟她丈夫说利用他休息的时间给你朋友瞧一瞧,如果错过的话,恐怕下次很难有这个机会了。” “嗯,好吧,那这样,晚上我给你电话行么?”我还没跟曹阳说这个事情,我不知道曹阳有没有空,我更不知道杨丽丽会不会愿意去省城。她现在的情况很不稳定,好时还能跟我说上一两句话,要是情况差些,连曹家文她都不理。所以我必须留个余地,一旦杨丽丽不愿意跟我去省城,我也好跟顾小雅解释。 “那行,你晚上尽量早点给我电话,我还要回复给我导师,”顾小雅道。 “好的,”我道。 挂断顾小雅的电话,我给曹阳打了个电话,跟他说了我帮杨丽丽请专家的事,曹阳说他也不确定杨丽丽会不会愿意去。刚开始杨丽丽病情轻的时候他还带着她到各地去看病,可越看越重,杨丽丽也越来越不愿意见人,现在杨丽丽已经根本不愿意再去医院,连日常生病都是曹阳请人到家里来。 另外,他还在外地参加一个省里组织的区县级领导会议,根本走不开,所以如果杨丽丽愿意去的话,还得我陪着一起去,不过他可以给我安排车。 我回说我正要去省里参加一个研修班,要在那呆一个星期,如果杨丽丽愿意的话我可以带她去见一下专家,然后让曹阳派的司机当天再把她带回来。曹阳让我直接去找杨丽丽,因为杨丽丽有时还会跟我说一两句话,跟曹杨根本一句话都没有。 当我到曹阳家的时候,杨丽丽的情况却并不好,她根本不愿意跟我去省城,更不想去看什么医生。无论我怎么劝说,她就是不吱声。 没有办法,我只能放弃劝说,可能遇到精神疾病方面的专家也确实不容易啊,何况人家是个院士,杨丽丽如果不愿意的话,这大好的机会岂不是错过了?可她是个病人,我根本不能勉强她,没办法,我只好将杨丽丽现在服的药每样拿一点,我想当面咨询下院士杨丽丽的病该如何医治,这些药是否对症,会不会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来治疗。 做好这一切,我给顾小雅打了个电话,我说虽然杨丽丽不愿意去,但我可以帮着代为咨询一下,还是希望她导师的丈夫能给我点时间。 “到时候再说吧,我明天陪你一起去,”听完我的话,顾小雅道。 “你陪我一起去,那多不好意思啊,太麻烦你了,”我道。 “麻烦什么呀,我都好久没见我导师了,她难得来我们省城,我当然得去看看她了,你不必有心理负担,我只是顺带着捎你过去,”顾小雅道,“当然,你如果觉得麻烦我了也行,明天中午的午饭你请客,” “当然没问题,”我道,说完了这事我才想起,明天不仅我一个人,还有个张伊伊呢,本来我们两人说要一起乘大巴过去的,现在我乘顾小雅的汽车过去,那么张伊伊就得只身前往了。于是我问道,“不过,我们这还有一位同事,你看能不能载她一起过去?” “啊?还有一个人,男的女的?”顾小雅问。 “女的,怎么了?”我觉得奇怪,就我同事而已,男的女的有关系么? “哦,我明白了,”顾小雅拖长了声音道,“郝挺,这可是一个星期啊,你肯定是利用校长的职务之便安排的个女下属,想趁机下手是不是?” “靠,我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嘛,”我知道顾小雅是开玩笑,所以并没有生气,如果是别人的话,我肯定会发火,毕竟张伊伊是我同事,要是这种玩笑被当成真的传到学校里,那对我的声誉会有极其严重的影响,不过她是顾小雅,说话从来不知道避讳的人,所以我跟她说话也就放肆了许多,“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嘛,明天你可得小心了,” “切,我怕什么啊,到时候看谁先求饶,”顾小雅在电话里笑道。 她这么一说,我忽然觉得我似乎有点那种感觉了,所以我一时居然没接上她的话。 “怎么?是不是心动了?”电话那种的顾小雅好象看到了我的表情一样。 “谁说的,我还得准备东西,明天出差呢,”我连忙回答道。 “哈哈”顾小雅大笑着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我和张伊伊乘着顾小雅那辆红色的马自达跑车顺利的到达了研修班举办地,昨天我就跟顾小雅说好她先将我们送到研修班举办地,然后我们再去见她的导师和导师丈夫。 在路上,顾小雅收起了她一贯大大咧咧的性格,而是处处显示出一个女知识分子的矜持和高贵。我现在才发现,顾小雅的大大咧咧是分对象的,在外人或说不熟悉的人面前,她就是一位真正的专家,一个温浪淑德的高知白领。而在我和余敏面前,她简直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女汉子。 张伊伊先是**于顾小雅眩目的跑车,然后又**于顾小雅的尊贵与艳丽,后来,却又用复杂的眼神紧紧的盯着我。 我知道她那眼神里是什么意思,可我不在乎,我虽然只是个小学教师,说高点是个破副校长,难道我就不能有几位漂亮的,有钱的女性朋友么? “谢谢,”直到下车后,张伊伊才对顾小雅说了声谢谢,这一路上她基本没怎么说话,而我也因带着她一起上车而后悔了,因为有她在我并不能跟顾小雅胡吹瞎侃,所以我也就很少说话,这一路上显得太沉闷了。 “不客气,”顾小雅道,然后转头问我,“郝挺,你是登记以后跟我走,还是回来再登记?” “这样吧,我先报个道,拿下房间钥匙,然后再出去,”我道,我怕人家大院士不见得我们一去就有空见我们,要是等上个半天一上午的,到时错过了报道的时间。 “那也行,我在车里等你一会,”顾小雅道。 “好的,”我拿下行李箱和张伊伊一起向报到点走去。 “郝校长,你这朋友看样挺有钱的,”离开车子稍远一点,张伊伊道,“而且非常漂亮有气质。” “是啊,人家是我们市医院的专家呢,”我道,我知道她的意思,所以直接说出了顾小雅的身份。 “怪不得,”张伊伊道,然后她不再说话,而是快走几步到报到的台子面前开始登记。 很快我们就领到了房间钥匙,我们一个六零三,一个六零四,走到房间时我们才发现,我们俩的房间正好门对门。 “小张,我还要出去办点事,如果研修班里要开会什么的,你就帮我请个假,”放好了行李,我敲开张伊伊的门对她说。 “知道了,郝校长,”张伊伊点了点头。 “这小丫头是不是暗恋你?”当我再次坐上顾小雅的车,她突然对我道。 “你瞎说什么呀,就我一个同事而已,”我道。 “切,我瞎说,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我是医生,望闻问切是我们的基本功,而且望排在第一位,知道什么叫望不?就是看人的脸色,这小丫头看到我的车和人之后,就死死盯着你的眼神我就明白了。这小丫头肯定暗恋你,甚至跟你表白过,不过你拒绝了她,所以她在看到我的时候才会吃干醋,”顾小雅道。 “怎么可能,”我嘴里这样说着,心里不得不惊叹于顾小雅对人神情的把握,她从张伊伊今天的神色就看出张伊伊可能曾经跟我表白过。 确实,今天春节的时候张伊伊那么做明显就是想委身于我,当然我知道她那是有交换条件的。不过我当时确实委婉的拒绝了她,我没将她搂在怀里,而是推开,这就是最好的拒绝。她还是个女孩子,脸皮当然不会厚到直接要跟我上床,换句话说,她才不会有顾小雅这么开放。 “你也太不懂女人的心思了,”顾小雅说着,一踩油门,车子窜了出去,而她的嘴里却哼起了一句歌词,‘我的柔情你永远不懂,你无法把我看得清楚,我的柔情’。 在路上,顾小雅去了一下省城的商场给她导师买了一条碎花丝巾,然后又在水果店取了一些水果。 “小雅,这些东西是不是太少了,要不我去给你导师的丈夫买个贵重点的东西吧,毕竟我这是求人家办事呢,”我道。 “呵呵,送东西也要投其所好,我导师现在是跟她丈夫一起出来旅游,他丈夫是出来讲学,你给她买贵重的东西他们带着还嫌烦呢。再说了,他们也不缺钱,堂堂的院士,他想要什么没有?他们看重的不是东西是否贵重,而我们这尊师重道的感情,她到我们省来了,我陪着她玩玩,这就是最好的礼物,”顾小雅道,“你是教师,你应该知道吧,当自己桃李满天下的时候,到哪都有学生,是不是人生一大快事?” 也许是吧,可惜我刚刚工作六七年,而且还是教小学的,所以我的学生都还没走上社会,根本谈不上什么桃李满天下。再说了,现在的学生一般记得的都是自己大学或中学的老师,谁会记得我这个小学老师啊。 不过顾小雅确实说得很对,中国自古以来就有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说法,天地君亲师,也将老师摆在了很高的地位。 东汉时期,有位名叫魏昭的人师从当时的大儒郭林宗,郭林宗体弱多病,魏昭就以侍父之礼侍之,为之洗脚捶背、做饭烹菜。有一次,郭林宗病中要喝稀饭,魏昭细心的为之熬制米粥,可当他将粥端给郭林宗时,郭林宗却呵责他‘为长者作粥,不加意敬,使不可食!’。魏昭什么也没说,就去再煮了一次,哪知得到的仍是一阵呵斥,魏昭没有生气,继续重新去煮。第三次、第四次。终于,当魏昭再一次将粥端到郭林宗面前时,郭林宗笑曰,“吾始见子之面,而今以后,知卿心耳”,意说以前许多求学者,他们求学的心并不诚,所以总是敷衍我,仅仅想投入我名下,借我声望罢了。今日与你想见,我才知道你是诚心一片,我愿意收你为徒。后来,郭林宗正式收魏昭为徒,并将自己的毕生所学全部教授给了他,魏昭终成继郭林宗之后的又一大儒。 我不知道顾小雅导师的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作为在学术上有如此造诣的人,应该对于金钱虽不视为粪土,却绝不会看重。因为太注重经济利益的人,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学者。因为真正做科研的人要讲心沉进去,如果太注重经济利益,那么在他刚刚成名的时候他就会去追逐名利,而再也不能埋头做事,这样的人不可能成为院士。 当然,现在的院士也有很多种,听说最近几年的国家两院院士增选,有过一半的人都是政府官员、国企老总,这样的人怎么配拥有对学者称呼的最高荣誉? 顾小雅导师的丈夫就是个师院的医生,他没有任何的官场职务,甚至连一些学术委员会的名誉主席什么的都没有,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学者。 至于院长,那是名誉的,谁都知道名誉院长是个什么意思。 所以,我听从了顾小雅的建议,另外买一了盒茶。 茶,是中国人都喜欢的东西,自三皇五帝开始就有神农以茶解百草毒的故事,至唐宋时期就已成了‘人家一日不可无’的普遍饮用之品。但喝茶却又很讲究,研究表明,做苦力活的人喜欢喝苦味茶,做脑力活的人喜欢喝淡香茶,至于象顾小雅导师丈夫这样的人,应该就不能称之为喝茶,而应该称为品茶。 虽然我并非博学鸿儒,但我也喜欢品茶,人曰品茶有三乐,一曰‘独品得神’,二曰‘对品得趣’,三曰,‘众品得慧’。 不算昏暗的灯下,独自守在书房里,沏上一杯茗香,让茶的氤氲在空气的流动而荡漾,然后轻翻纸张,让淡雅的书香和着清新的茶香,绝对有一种泌人心脾的感觉。茶香如炊烟袅袅,云淡风清般摇曳你淡淡的思绪。而书香而恰似溪水般涓涓流淌,带着身心劳碌的疲惫,让入完全沉醉于书海,从中汲取无穷的力量。在漫天轻松与惬意中让享受与获知相融,这正是知识分子品茶的最佳境界。 果然,诚如我所料,当顾小雅导师的丈夫看到我拧来的正宗安溪铁观音,一点没因为我的不能免俗而愠怒,反而欣喜的与我论起茶来。 “怎么?小郝也爱茶?”在经过简单的介绍后,我们一起坐在沙发上,顾小雅已经急不可耐的跟她的导师聊起了她们所熟知的熟人趣事。而她导师的丈夫则跟我聊起了茶。 顾小雅的丈夫姓阮,一个中等个头的小老头,虽然已经六十多岁,但看起来精神矍铄,而且红光满面,一看就是个懂得保养的人。其实不管是什么人,要想在某一行干出菲人的成就必须得善待自己,如果一味的穷自己毕生之精力去追名逐利,最后名利双收之时自己却已没有身体,甚至没有生命去享受的时候,那么这一切追求的又有何意义? 阮院士很温和,没有一般鸿儒大学的怪戾脾气,说话的不经意间让我仿佛想起了那座‘大肚能容天下事’的弥勒。 “额,闲来喜欢自己泡上一杯茶,独饮茶香,”我道,“不过,我这不能算得上品茶,只能算喝茶,” 在这样的大学鸿儒面前,我知道我的那点微不足道的知识与阅历实上不得台面。 “哦?其实品茶的最高境界恰恰是独品,孔子曾曰,‘一人乐,众人乐孰乐?’,也许在很多事情上,众人乐才是为最高境界。如父母官、政策制定者,他们不就能以一己私利而决定着行政施政,必须体现社会的公平。但品茶不一样,茶为清香淡雅之物,古人品茶有三点三不点之说,正是概括了心境、环境与意境在品茶中和重要性,”阮院士道。 “是啊,未尝甘露味,先闻圣妙香,品茶意在细啜、浅饮、回甘、留意,所以我更喜欢一个人一盏茶一本书的意境,”我道。 “嗯,不错,品茶最重要的是与知茶人才能共品,今天咱们吃饭喝酒就免了,咱们先品一品这茶,得我与小友相识之趣,”阮院士道。 我知道,顾小雅在来之前就已经跟她导师约好,中午是要请他们吃饭的,看样阮院士中午不准备去了,因为品茶不是喝茶,品茶有一系列的礼数与方法。 阮院士是个精于茶道之人,观形、听声、察色、闻香、品韵,一步一步,一丝不苟。我不禁在心中暗自庆幸,幸亏这是我在省城百年老茶店花大价钱买来的真品,否则老先生这么一品,那可就全糟了。 “听小雅说你是有事要问我?”一轮品茶结束,阮院士开口道。 “是,阮院士,你是精神疾病方面的泰斗,所以我想请教你一下,我一个朋友的病情为什么会出现如此反复,我一直不得其解。”我道。 “哦?精神方面疾病有反复是正常的,你先将她的症状描述给我听听,”阮院士道。 我将杨丽丽的症状一五一十的说给阮院士听,还将我如何利用母爱去开导杨丽丽的事都说了出来。 “嗯,想不到小郝你还精通这些啊,对于抑郁症病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她集中注意力在她关心的事情上,少去想那些引起她抑郁的诱因。不过,她这样反复也确实有点奇怪,按说一般反复也不会突然的变轻加重,精神病治疗是个漫长的过程,大人与孩子不一样,孩子的心智还未发育完全,一个外界的诱因很容易使他产生或摆脱精神疾病的困扰,而成人一般都需要很长时间,如长期压抑或长期心理治疗。哦,对了,”阮院士道,“你把她吃的药带来了吗?我看看是不是她的药有什么问题,因为有些医生开药往往同一类的药会开很多种,以为这样能快速治病,素不知是药三分毒,特别是这种精神方面的疾病,心理疏导才是最重要的,药物治疗仅是起辅助作用。” “药我带来了,”我连忙将从杨丽丽家拿来的药从包里拿出来,幸亏我当时考虑得全面一点,想起带点药过来。 阮院士从我手里将药一样一样的接过去,拿在手里仔细的看了看,然后在一种药上停了下来,将这种药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还将胶囊给拧开,取出里的粉末仔细的看、闻,甚至还用舌头去尝了尝。 渐渐的,我发现阮院士的脸上刚才一直存在的微笑不见了,似乎有点凝重。 “喂,老太婆,你不是说让小雅陪你去逛逛风景的么,怎么还呆在这?”阮院士没跟我说话,而是向顾小雅的导师道。 “不是等你呢嘛,你跟小郝在谈茶论道,我们再说会体己话,等你们一起出去。再说了,现在已经近十一点了,快到午饭时间了,吃了饭再去也不迟。”顾小雅的导师道。 “你们去吧,我跟小郝还要再聊聊,别耽误你们逛街,中午小郝就跟我在酒店里便餐吧,”阮院士道。 顾小雅导师看了看自己的丈夫,显然觉得他这是临时变卦,不过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他这样做。 “那行,小雅,我们出去逛街,中午就在外面随便吃点,”顾小雅的导师说着起身,去找自己的包和顾小雅一起走了出去。 “小郝,你确信你药没有拿错?”让顾小雅她们离开后,阮院士脸色凝重的问我。 “没有啊,这是我从她开下来正在吃的药瓶里拿的,你看每张纸上我都写上了药品的名字,”我道。 “你取药的事还有谁知道?”阮院士问。 “怎么了,这药?” “你先告诉我,” “只有病人知道,我跟他丈夫是好朋友,”我道。因为杨丽丽不肯来省城,我才临时决定取点药带来的,这件事我并没有跟其它人说,连曹阳都没有。 “你等一下,”阮院士说着,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小张,你到我房间来一下。” 很快,一个年轻人来到了阮院士的房间。 “小张,你将这个带到你们实验室做个鉴定,看是不是齐拉x酮,在最短的时间内给我结果,”阮院士道。 “好的,”小张接过药,很快离去。 一个小时后,小张的电话打了过来,确认就是齐拉x酮。在这一个小时里,阮院士再没跟我说药物的事,反而拉着我扯了一些家长。 “小郝,我再问你一次,这个药你确认是从你朋友正在吃的药瓶里拿出来的?药瓶上的商品名也确实是你抄在纸上的这个名字?而且你朋友的症状也正如你所描述的症状?”阮院士脸色重新凝重起来。 “是啊,我可以确认,我还给她拿过几次药片呢,”我道,“如果说出厂日期我抄错,这有可能,但药品名和厂家一定不会错,其它几种药也一样。” 开什么玩笑,作为教师,我们一直跟学生强调要细心,当然,我们自己也会非常的细心,我怎么会将药品名字抄错?但人不可能总是万无一失,所以我想在日期上倒是会有点小错误,但名字绝不可能。 “如果你确信你药没拿错,症状也没有描述错,药品名也没有抄错,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阮院士停下来,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道,“这药是有人故意换掉的,也就是说,有人想谋杀你这个朋友,” “谋谋杀?”我心里一抖,说话也觉得思维跟不上,怎么会扯到谋杀了? 不过我相信阮院士的话,其实他刚才一直反复问我是不是拿错了药,有没有将杨丽丽的症状描述错,有没有抄错药名等,都只是在向我确认一些细节,其实在看到药的第一时间他已经有了个起码的判断。他应该知道作为教师,我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但他要确认,确认到万无一失,这也是他们这老一辈科学家的严谨。 现在,经过我反复确认我这边没有问题,再通过他自己的鉴别与小张实验室得到的结果,他终于确认了自己的判断,这个药是有人故意换掉的。 “是,这个药不是米p明,虽然外面药名和胶囊都是米p明的,但里面的药粉却是齐拉x酮,这两种药虽然胶囊内的粉剂非常相近,但细细辨别还是可以分辩出来的。”阮院士道。 我不知道这些药有什么差别,就算是米p明,我也是抄药名时才去注意,以前给杨丽丽拿药时,我根本就连名字都没注意过。你想想,一个病人天天吃的药,谁会去注意那名字,甚至怀疑到药里面的成分有问题? “阮院士,那这药?”我现在知道这药肯定是大有古怪了,但我不是医学专业的,我不知道这个药名分别代表着什么意义。 “米p明是治疗抑郁症的药,而齐拉x酮却是治疗狂躁症的药,”刘院士道。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用治疗狂躁症的药换掉了治疗抑郁症的药?治疗狂躁症的药是用来抑制人狂躁冲动的,而治疗抑郁症的药却是用来让人神经兴奋的,这” “不错,米p明可以对中枢神经系统起作用,正常人服用后出现安静、嗜睡、血压下降等现象。而抑郁病人连续服药后会出现精神振奋现象,这也是米p明让抑郁病人有更多与人交往与积极参与到各种事务中的作用。可齐拉x酮的主要作用却是抑制神经系统兴奋,使精神病人出现安静、嗜睡,减少病人的幻听、妄想和动机缺乏等。这两种药的作用机制正好相反,如果抑郁病人吃了治疗抗狂躁的药,那么就会使病情加重,甚至精神更加抑郁,最后产生厌世自杀的倾向。”阮院士道。 厌世自杀的倾向?也就是说,如果抑郁症病人吃了治疗狂躁症的药,病情逐渐加重,最后恐怕往往以自杀结局,而正因为是病人有严重的抑郁症状,再加上是自杀,警方就不可能加以深查(当然即使查,只要不被查到换药也无碍),那么最后凶手就可以杀人于无形,从而逃过法律的制裁。 能做到这样的除了是个心机颇深的人,应该还有具有一定的专业知识,否则谁会想到以这种方法杀人呢? 可现在的问题是谁会是想杀害杨丽丽的凶手? 曹阳?这是我第一时间会想到的,也是最有可能的。因为一个人要想谋杀一个人,他就必须有动机,而杨丽丽病了这么多年,曹阳已经深受拖累,虽然在人面前曹阳表现得对杨丽丽很关心照顾,但谁也不知道他在心里是不是已经受够了这种折磨。在不堪重负的情况下,起杀人之心这完全有可能。 不过,我跟杨丽丽的圈子、曹阳的圈子都不熟,不排除还有其它人的可能性,但这些人必须是与曹阳或杨丽丽亲密接触的人,因为只有他们才有机会接触到杨丽丽的药。 对,一定不是曹阳,我从心底里对自己说,其实这句话自己说得都觉得有点苍白,凭什么不是曹阳?就象无法说服自己曹阳是杀人凶手一样,我也无法说服自己曹阳不是杀人凶手。 “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人了?”看到我在沉思,却没有应答他的话,阮院士问道。 “啊,不,”我当然不能说出我的怀疑,因为我不相信,也不敢相信,“我是在想,谁会是那个换药的人,” “对,这很关键,现在你必须知道是谁换了药,而且还要想办法阻止,毕竟这是一条人命。啊,不,应该是两条人命,甚至是多条人命,”阮院士道。 “多条人命?”我问。 “如果这换药不是一个人所为呢?” 对啊,如果换药不是一个人所为呢?可他(她)是谁,他们又是谁? 此时,我的脑子已经乱了。 茶香已尽,阮院士在默默的收拾着茶盏,“小郝,这种事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千万不要打草惊蛇,我建议你立即报警,” “阮院士,我觉得这里面会不会还有其它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原因?”我问道,其实从心底里,我现在不想报警,因为我怕这可能是曹阳干的,毕竟目前为止在我的心中他的嫌疑最大。 “你是不是在忌讳什么?是不是想到了某个人,但你却不想这个人出事?小郝,我理解你,但你要记住这是刑事案件,如果你知而不报,那就是包庇。好了,我不多说了,吃饭时间也到了,主办方有招待宴,我就不带你去了,你回去好好想想。我相信,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阮院士道。 说着阮院士站起了身,我只好站了起来,其实我现在的心里很复杂也很矛盾,我不知道我该不该报警。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刚才阮院士将顾小雅和她导师支走,是因为他一接过药打开那胶囊,他就已经确信那里面并不是米p明,他这么做是不想这事有第三个人知道,也就是说他在让我选择报警还是不报警。如果顾小雅和她导师都在的话,那么这么多人,难保谁不会失口说了出去,何况顾小雅还跟我在一个城市。 我知道象阮院士这样治学科研非常严谨的人,做事都会想得比较周到,他已经给我留了空间。 “那就谢谢阮院士了,我先走了,”我向阮院士点了点头,离开了他住的房间。 现在我该怎么办?虽然已经早就过了午饭时间,可我一个人在街上游荡,却并没有一丝饥饿的感觉,我知道这是因为我心里装着事,食不甘味。 自我工作以来,我碰到的多是对我这小学教师不屑一顾的各位头头脑脑,唯一帮助,而且是真心帮助我的只有曹阳。可现在他却陷入了谋杀自己妻子的嫌疑,而我却是唯一的知情人,我该怎么做? 浑浑噩噩的,在街上转了大半天,一直到天黑,我才接到张伊伊打来的电话,“郝校长,你在哪呢?研修班晚上要开个会,你能赶过来么?” 啊?对啊,我是来参加研修班的,不管药是不是曹阳换的,我现在身在省城,我又能做什么呢?还不如先放下,等研修班结束了,回到江城再慢慢搞清楚。 想到这,我立即道,“啊,我在外面有事的,刚办完,我马上就回来啊,” “好的,那我先到会场去啊,再过十分钟就要开始了,”张伊伊道。 “好啊,你去吧,” 当我上了的士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已经离我们住的地方不远了,因为我无意中沿着省城兜了半个圈,我又回到了宾馆附近。 世事就是这么难料,你以为距离越来越远的时候才发现,其实你已经离目标更近。这就象我们的生活,我们总是在拼命的追求着幸福,我们花大量的时间去挣钱,花更多的精力去努力走上高位,可真等我们达到了目标,我们才发现,拥有了那些的我们却并不幸福。颓然间,我们放下了所有,每天清茶淡饭,夫唱妇随,儿孙绕膝才发现,原来幸福就是这么简单。 其实即使拥有全界,只要心是空的,你就并不幸福。哪怕失去所有,只是心是满足的,我们就是幸福的。 就象现在的我,齐小倩在时,我虽然经常受到她的呵斥,甚至说是折磨,但每天到家里我能听到人声,还有她和孩子欢闹的场景,可现在每当我一个人回到家里,面对着如死般寂静的四壁,我就会发现自己的心无法安放。 也许以前的我就是幸福的,只是我生在福中不知福罢了。 当我赶到会场的时候,会场里已经黑压压的一片人头,全省各地来的足足有两百多人,我连忙在最后面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不经意间我用眼睛扫了一下主席台,噫,主席台上这人我怎么好象在哪里见过,怎么觉得这么眼熟呢? 第十五章 我在脑子里如地毯式搜索了一遍,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人。 此时,会场主持站了起来,“各位领导,各位老师,今天我们教育厅主办省第一届教学精英研修班,这次研修班的举办与我们省领导的关心是分不开的,下面我们有请王省长为我们做重要指示,” 王省长?这人是省长么?怪不得我觉得好象有点面熟呢,肯定是在电视新闻里见过,听到主持人这样介绍,我恍然大悟。 坐在主席台正中的那位王省长欠了欠身子,然后道,“老师们,大家晚上好。俗话说得好,孩子是我们祖国的未来,而你们恰恰决定着孩子们的未来,你们是孩子们的引路人,航标灯。自古以来,教师就是个伟大的职业,我国人民也以尊师重教为传统美德。春秋时期的管仲就说过,‘一年之计,莫如树谷;十年之计,莫如树木;百年之计,莫如树人’,可见教育才是根本性的长远大计。任何人的成长都离不开教师的培养教育,教师教给学生做人的道理、启迪学生的智慧、传授学生知识本领,为学生解决疑难与困惑。教师的职业是艰苦而辛劳的。教师淡泊名利、甘为人梯、呕心沥血、尽心尽职。因此,作为教师,你们获得社会的尊敬当之无愧。” “在座的都是教师中的精英,你们将青春和热血奉献在了平凡而伟大的岗位上,我向你们致敬,”说着,王省长站起来,向着在场的所有教师鞠了一躬,低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大家谁也想不到,一个省长会向我们这些普通的教师鞠躬。 “当然,既然我们受到社会这么高的荣誉,我们就要对得起教师这个称呼,虽然你们都是精英,但肯定还有许多不足的地方,这也是我们举办这次研修班的初衷,只有教师自己学而不厌,才能做到在教学中诲人不倦。我们必须加强学习,充实自我,提升自我,改进我们的教学方法与教学手段,才能使我们更加适应新的社会形势发展的需要。” “今天,我们省教育厅举办这次精英教师研修班,我觉得很有必要,所以我们省委省政府也很支持,我希望各位老师能积极的参与到学习中,真正的提升自己,切实承担起人类灵魂工程师的神圣职责。要以提升教学质量,发展和改革教育为己任,永葆默默无闻、无私奉献的本色,永成志存高远、师德高尚、教艺精良、严谨笃学的好教师、名教师。让我们的学生从你们的身上获得知识的同时,更能欣赏到你们渊博的学识和人格的魅力。” “同志们,百年大计教育为本;教育大计,教师为本,振兴教育事业、提升教育水平、完善教育机制是我们全体教育人员光荣而艰巨的任务,让我们一起,为了我国的教育事业贡献我们的青春热血与聪明才智。我相信,只要我们努力,我们的祖国,我们的未来,我们的下一代将越来越好。” “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强则国强,祖国的少年在你们手中,祖国的未来在你们手中,希望大家尽心心职,我们一起,努力让我省教育事业再次跨上一个新台阶,谢谢大家。” 听着王省长的话,我不得不佩服他的演讲能力,因为我发现虽然他的面前有讲话稿,但自始至终,他都没看讲话稿一眼,也就是说这些话根本就不是讲话稿上的内容,而他却得说得行云流水,如背熟了一背,这样的逻辑思维能力,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 最难得的是他有激情,我在大学里迎新时的发言稿也充满着激情,可一旦我走上工作岗位,我发现激情已经随着平淡的生活渐渐远去。每天我都得为柴米油盐酱醋茶而劳心费力,我不再是那个激昂奋进的青年,我觉得自己老了,老得不再有斗志。可看到王省长这样已半百的老人却有如此激情的文字,我觉得很是钦佩。 估计不仅我这么想,其他与会的老师也和我一下,因为此刻下面的掌声早就充塞了整个会场。 在进行过‘重要指示’后,王省长很快就离开了,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的秘书走了过来。 王新?我差点叫了出来,屁/股下意识的抬了抬,这不是我大学同学加死党王新么?刚工作那会,大家还经常联系联系,可渐渐的同学们都成家立业了,联系也就越来越少了,想想我和王新大概有三四年没联系了吧,这家伙怎么成了省长秘书了? 但我知道这个时候我根本不能叫出来,毕竟省领导在边上,就算王新也认出我来,他也不可能丢下省长来跟我叙旧,所以假装没看见似的坐回了椅子上。 王新的注意力全在王省长身上,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旁边的我,再说了几年过去了,我现在早就已经没有了当初在学校的意气风发,估计王新就是看到我也认不出来了。 当年在学校我和王新分别是学生会的正副主席,我们一起策划和组织各种活动,一起喝着廉价的啤酒对着天上的星星谈我们的人生理想,一起嚼着干实的窝窝过行着彻夜的卧谈。可如今,他居然贵为省长秘书了,这人真不能比人。正如俗话说的那样,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接下来的教育厅领导再讲了些什么,我都没听得进去,今天这事一件一件的,早就充塞了我的脑海。 好不容易挨到散会,因为我坐在最后面,所以我是第一个走出会场的。 走出会场,打开被我调成静音的手机,我发现居然有两个未接电话和一条短信。 电话和短信都是顾小雅的,估计是她打了两次电话我都没接,所以才给我发来了短信,“我在你们隔壁的奥林登酒店四一八房,会后来找我,我找你有事,” 找我有事?会是什么事,不会阮院士跟顾小雅讲了什么吧?不会,我摇了摇头,象阮院士这种人是不会随便跟别人谈起如此重要的事情的,毕竟这可能当中存在误会,也可能涉及到一桩谋杀案,在没有确凿的证据的情况下,他绝不会肆意的传播这样的消息。 那么顾小雅找我什么事呢?我确实想不出来,不禁摇了摇头,靠,她就在隔壁的宾馆里,去了不就知道了? 奥林登离我们住宿的地方走路也就三五分钟的时间,不过由于会议开得晚,我到达顾小雅房间的时候已经是近十点钟。 “咚咚咚,”我轻轻地敲了敲房门。 “谁呀?”房间内传来顾小雅的声音。 “我,郝挺,”我连忙应道。 “进来吧,门没锁,”顾小雅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轻轻地拧了拧门把手,然后慢慢一推,门就被推开了。进来后,我随手又将门带了起来,可当我的目光注意到房内景象里,我发现自己体内如瞬间被注兴奋剂一样,呼吸有点急促起来。 现在的顾小雅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吊带,而且是那种深v领的吊带,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肩上。长长的颈脖再加上大半个胸脯露在外面,闪着一片耀眼的白。她的乳/房浑圆而紧挺,对,她的吊带下一定没穿乳/罩,因为丝质的吊带柔滑的裹在她的身上,我甚至可以看到吊带下那两粒隐隐的黑点。 她的身上没盖任何东西,吊带的下摆就这么随意的搭在腿上。 腿,当我注意到她的腿时,脑袋翁的一声被瞬间充/血,天啦,她不仅上面的真空的,而且下面也什么都没穿,再加上她现在是随意的躺在床上,一条腿平放着,一条腿随意的支着,整个人侧卧着向外,我居然可以看到她的那一抹黑色的丛林。 “怎么了?”顾小雅看我站在那一动不动的盯着她,轻轻放下手里的书问。 可就在她这么一动作之间,她将平放着的那条腿给抽了回去,然后两条腿就这么看似无意的打开。 她的下面居然完全展现在我的眼前 靠,虽然我跟顾小雅曾经疯狂的整整一个晚上,可那是在我们俩都有点半醉半醒的状态,象如今这样两个人都是清醒的,这 我使劲的咽了咽并不存在的口水,终于回过神来道,“啊,没没什么,” “嘻嘻,赶快去洗洗吧,我都等你很久了,”顾小雅笑着道。 顾小雅就是顾小雅,她永远这么直白。 可当我在浴室中刚刚冲好,还没来得及穿上衣服的时候,顾小雅已经来到了浴室的门口,“怎么这么久啊?” “好了,好了,我穿下衣服,”我道,我的本意是我起码得穿一件短裤吧。 “穿什么样,一会还要脱,”顾小雅伸出一只手,将正准备往自己身上套短裤的我给拉出了卫生间,同时轻轻地在我耳边道,“郝挺,我等的都受不了了,快点好好爱我吧。” 她媚惑的声音、如兰的气息,再加上早就被视觉所冲击,我也早就一柱擎天,这一次,我们没有任何前/戏,因为当我将手伸到她的时候我发现她那里早已经泥泞一片。 我猛的推开她,将她挤压在墙上,然后用一只胳膊架起她的一条腿,就这样直直的进入了她。 “欧也,”顾小雅发出了一声恰似叹息的呻吟,可能是与老外做多了,顾小雅在做/爱的时候,总是经意不经意的从口中冒出外文的叹词。这样反而更加激发了我的情/欲,因为一听到她这样的呻吟,我就想起了欧片中那些狂放的女人。 顾小雅的狂放跟欧女有得一比,这样的女人估计大多数男人都无法拒绝,我真奇怪她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找到男朋友。也许是她眼光太高,或许真如她所说的,自己还没玩够。 由于被抵在墙上,顾小雅调动不了半点身体,只能完全承受着我猛烈的撞击,今天我的动作非常的粗野,而且频率也非常高,可即使这样,我运动了有近整整半个小时,却一点喷发的欲/望都没有。 我知道,因为我现在心里揣着很多事,虽然视觉和触觉上的性的引诱让我如今在顾小雅的身上折腾着,但我的心里仍然放不下那个换药的事情与王新给我带来的惊异。 “郝挺,我们换个姿势吧,我吃不消了,”顾小雅道。 确实,半个小时,她就这么一只腿呈个金鸡独立状,虽然另一只腿被我的胳膊兜着,减轻了她不少的体重,但一个姿势保持得太久,还是很不舒服。 我没有回应她,而是松开架着她腿的胳膊,然后猛的一托她的,将我们两人贴着的地方靠得更紧。 可能是因为常时间的独立,被我这么一个动作一弄,顾小雅居然有点站立不住,抱着她的我,也随着她的身体倒到了宾馆房间的地毯上。 两个人都倒了下去,但我们的连接处却还紧紧的接合在一起。我突然想起了小时候在农村老家看到的狗边筋,发生连筋的狗儿将后腿缠在一起,根本拔不出来,而嘴里还会发出一种似哭似笑的呜咽声。而我们现在,两个人紧紧的连在一起,她的嘴里在不停的呻吟,我也在不停的喘息,不正似一对正在连着筋的狗儿? 其实人和动物真的一样,无非你就是比它们的智商高点,可有时如果不将这点智商用在正道上,人啊,还真不如动物呢。 就这样,我们由站着变成了躺着,然后再由地上到床上,由前进变成后进,由男上变成女上,都不知折腾了多长时间,最后终于在两人都几乎完全麻木的情况下才互相交了卷。 “郝挺,你太厉害了,我都快被你弄死了,”顾小雅就这样四肢叉开,呈一个大大的‘大’字仰躺在床上,她的身上布满了密密的汗珠,而被我一直撑开着的部位如今还象个婴儿嘴般没有完全闭合,我甚至可以看到里面嫩嫩的红肉。 “还不是你这个妖精,我都快被人榨干了,”我道,每次跟顾小雅做/爱后,我们都要说一些这些赤/裸/裸的话,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慢慢平息内心的欲/火。 “好了,去洗洗吧,看你这一身汗,”我拍了拍顾小雅道。 “你去洗吧,我是动不了了,我要睡一会,”顾小雅象个死鱼般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愿意动。 “那我去洗吧,”来到浴室,我给自己简单的冲了下,然后拧了条毛巾,回到房间。 我用毛巾轻轻替顾小雅擦拭着身上的汗珠,然后还用毛巾将她两腿之间好好的清理了一番。顾小雅就这么躺着,任由我的摆布。 “郝挺,做你妻子的女人一定很幸福,”顾小雅慵懒地道,“你看你对女人这么细心,而且床上又那么厉害。” 做我妻子的女人幸福么?好象没有,最起码齐小倩没有感觉到,当初的齐小倩对我更多的是斥责,因为我的无能。本来,我还只是在工作上没什么进步,最后就变成了在床上,而在床上的无能也正是我们夫妻感情加剧恶化的诱因。 齐小倩跟我差不多大,都是刚刚近三十岁的人,三十岁的女人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而我却每每在床上连举起来的都没有。可这能怪我么?有时我想的时候,齐小倩她不愿意啊。 唉,不想那么多了,毕竟齐小倩已经走了,夫妻之间的对与错,谁又能说得清呢。 “小雅,那你休息吧,我还得回去呢,”我道。 “怎么非要回去么?在这睡不是一样啊,”顾小雅道。 “不行啊,我们单位有同事跟着一起来呢,而且我们今天来的时候是坐你车来的,要是发现我晚上不在宿舍,不知道会传出什么闲话来呢,”我道。 “你是怕今天那个小丫头说什么吧?郝挺,我看得出来她对你有意思,要不趁这个机会你将她一起收了吧,都成了你的女人,她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顾小雅朝我挤了一下眼道。 “去,我有那么色嘛,见女人就上,何况人家还是我同事呢,”我拍了一下顾小雅光洁的臀。 “切,估计你是有色心没色胆吧,”顾小雅道,然后她又悠悠地说,“郝挺,我又想要了,” 我被吓了一跳,这个疯女人,真是喂不饱啊,刚才我们足足干了近两个小时呢。 “别,我们明天还要上课呢,”我赶紧起身,靠,要是被她再缠弄上个两小时,那我明天还怎么起床?我是来参加研修的,不是来度蜜月的。 “那你明天晚上继续来陪我,”顾小雅道。 “你明天不回去?”我问。 “我导师难得来一趟我们省城,我当然得多陪她玩两天了,我已经跟单位请好假了,三天呢,”顾小雅道。 “那明天再说吧,”我道。 “不许再说,明天晚上一定要来陪我,”顾小雅道,“我白天陪导师,晚上可就一个人了,你不在,这时间多难熬啊。” “好,那我明天晚上来陪你,”看着顾小雅那亦娇亦嗔的样子,我实在不忍拒绝,不过我得赶紧走了,要不然一会欲/望再上来,我估计自己都不想走了。 “郝校长,你回来了?”当我刚刚将卡片插进锁也,用手拧开门把手的时候,张伊伊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了,张伊伊站在了门口。 “是是啊,小张啊,你怎么还没睡?”我一愣,靠,这个张伊伊怎么我一开门她就出现在门口了呢,难道她一直没睡就在注意着我房间的动静?不会吧? “郝校长是在您朋友那?”张伊伊问。 靠,这是什么意思?我在哪你干嘛问得那么清楚?我心里瞬间不高兴起来,我可是你的领导,而不是你是我领导,你凭什么管我?“小张,你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赶紧睡觉吧,” 说着,我推开门,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我听道张伊伊在身后说了句‘我’,但我已经反手关上了房门。 在猫眼里,我看到张伊伊叹息了一声,然后无奈的回身关上了房门。 看着张伊伊落寞的表情,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过分了,顾小雅说张伊伊暗恋我,张伊伊好象也似乎跟我表示过,但被我给拒绝了。而我这样对她是不是会伤了一个女孩子的心? 拿起房间的电话,拨通了张伊伊的房间号。 “喂,”电话里传来张伊伊的声音。 “小张,你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我问。 “噢,郝校长,没事,”张伊伊答道。 “没事那就早点睡觉吧,明天还要上课呢,”我道。 既然没事,那就算了,明天再说吧。再说我也累了,被顾小雅整整榨了两个小时,就算是机器也该休息一下了。 第二天早晨我是被一泡给憋醒的,话说人生有三急是不能等的,急当属其首。 睁着朦胧的双眼,跌跌撞撞的摸索着冲进卫生间,掏出因急而被憋得勃/起的家伙,稀里哗啦的一阵放水。随着膀胱中压力的释放,整个人舒服了许多,当最后一滴被经由膀胱挤向道,并从道口泻出的时候,我不仅浑身打了个哆嗦。 靠,这种感觉怎么有点象射/精呢。怪不得有句俗语说‘打寒噤——小快活下子’,看样前人诚不我欺也。 我正体会着这种另类的快活,门口却传来了敲门声。 “谁呀?”我将家伙什塞进短裤里,向着门口吼了一嗓子。 “郝校长,一会就要上课了,”门口传来了张伊伊的声音。 “来了,”我应了一声,回到床边一看手机,都快八点了,连忙套上衣裤。 当我打开门的时候,张伊伊仍然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个塑料袋,里面装了几个食品盒,“郝校长,八点钟就要上课了,我吃饭时见你没在,怕你来不及到食堂去吃饭,就让食堂师傅给你打包了一份,你吃了再去吧,不吃早饭对胃不好的。” 张伊伊没等我答话就走了进来,并将塑料袋里的食品盒一个个拿出来打开,有两个包子、一个鸡蛋,还有几样小菜和一碗粥。 张伊伊想得真够周到的,点心、小菜、主食全给考虑到了。 “谢谢你啊,小张,”我跟着张伊伊又返回来。 “郝校长,您快吃吧,我们小教部上课是在十楼的会议厅,只剩下十五分钟了,”张伊伊道。 “没事,我五分钟就能解决战斗,”我拿起桌上装稀饭的食品盒喝了一口,然后拿起一个包子就塞进了嘴里。 “郝校长,这有筷子,”张伊伊从塑料袋里拿出一双一次性筷子,掰开,送到我的面前。 “不用,咱这两双半比筷子更灵便,”我说着,继续喝了一口稀饭,然后捏起了另一个包子。 张伊伊手里拿着筷子,好象有点不知所措。 “小张,要不你先去吧,我一会就来,”我道。 “没事的,我等您一起去,”张伊伊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然后坐到了床边看我吃早饭,而床上正扔着我换下来的衣服。 “郝校长,这是您昨天换下来的衣服?我帮您洗了吧,”说着,张伊伊拿着脏衣服站了起来。 “哎,别,”我连忙拉着张伊伊,那些衣服,特别是短裤,昨天晚上在顾小雅房间里疯狂的时候,上面没少弄上那些秽物。 “没事的,我”张伊伊执意要帮我拿去洗。 “小张,我说了,不用你洗,”我几乎是冲过去夺下了张伊伊手中的衣服的,我知道张伊伊肯定知道衣服上的秽物是怎么回事,所以我不能让她看到。 “你”张伊伊看到我从她手里夺去衣服,愣愣的看着我,眼里盈满了委屈的泪水。 “对不起,小张,这些事我自己能来,你去上课吧,谢谢你的早餐,”我转过身去,背对张伊伊道,我不想看到她那委屈的脸。 直到身后传来啪的一声关门声,我整个人才放松下来,快速的走到卫生间,将所有衣服都泡到水池里,然后倒点洗衣粉,我又继续回来吃完早饭。 我知道张伊伊肯定在生我的气,但我此时心里不以为然,虽然我现在很荒唐,但我还没到如此滥情的地步,也并不是非得见一个就上一个。 都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以前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我从谈恋爱到结婚,就只有齐小倩一个女人,甚至结婚三年,齐小倩和他父母那么对我,我都没想过出轨。也许是我当是有心没胆,也许是当时我自己根本就没有那实力,但不得不说我那时确实没有出轨过。 如果没有刘婕,我是说如果,如果没刘婕也许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出轨,正因为有了第一次,我才发现原来出轨竟然是如此的刺激,以至于我后来对此乐此不疲。但出轨要分对象,象张伊伊这样的女孩子,而且学是单位的同,我不想授人以柄。 吃完早饭,我匆匆的赶到教室,还好没有迟到。我不喜欢迟到,同样我也不喜欢学生迟到,这么多年我都是这么过来的,虽然现在我已经成了一名教师,即使这只是可有可无的研修课,我还是希望保持我不迟到的传统。 张伊伊真的在生我的气,中午吃饭的时候她没来找我,晚上同样自己吃了。 就这样,三天的时间,张伊伊都没理我,这倒也好,省得了我的清静。白天我认真的上课,晚上就去顾小雅的宾馆,顾小雅导师的丈夫在省城呆三天,明天就要离开,我已经跟顾小雅说好,今天晚上等她从她导师处回来后,我去她的宾馆,然后明天一早等她导师走后,她行一个人回江城。所以,我对今天晚上特别的期待,因为我们得为这次告别举行一个仪式,而这仪式的内容当然就是无休止的做/爱。 一想到顾小雅那美丽结实的胴/体,再加上她作为医生的专业的对性敏感区的掌握,以及每次都能让我的招式与技巧,我不仅血压上窜,胸口有股膨胀的压感。 快下课了,突然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动了一下。拿出手机看了一下,一个陌生的号码。 由于在上课,再加上是陌生的号码,我本能摁掉了。因为我们学校有规定,老师们在上课时是不准接听手机的,否则以教学事故论处。 可对方却好象并不打算就此放过,我刚摁掉不到五秒钟,手机再次震动起来。 也许是有人找我有急事,否则不会这么连续的拨打的,我将手机握在手里,在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悄悄来到了教室的外面。 “喂,你好,哪位?”我摁下了电话的接听键。 “怎么,是不是在上课?”电话里传来一个男声,可我却并不熟悉。不过我奇怪的是,对方怎么知道我在上课?肯定不是江城的人,因为大家都知道现在是学校的放假时间,怎么可能在上课? 知道我在上课的,一定是省城的人,可我在省城根本算是无亲无故啊,唯一认识的现在只有顾小雅和她的导师夫妻俩,而这声音明显不是顾小雅导师丈夫的。 “是,你是哪位?”我问。 “郝挺,你肯定不记得我了吧,我是王新,”对方在电话里说。 “王新?”我叫了起来。 “是啊,你小子肯定把我给忘了吧?”王新笑着道,“你们开班那天我去了,当时看到好象有个人象你,我还没敢确认。再加上当时忙着其它事,也没细问,这两天又跟领导下去调研了一下,刚回来。回来后我就让你们研修班那边将你填的个人资料传了一份给我,他们还给我附带了你听课证的照片,我一下就认出了你。怎么样,晚上有空吗?咱们一起吃个饭?” “好啊,难得遇到老同学,在哪?”我道,虽然我前几天就确信了那是王新,但能接到他的电话我还是很高兴。 “国府宴所,那里环境不错,”王新对我道。 “哟,我对省城不熟,这地在哪呀,你告诉我在什么路上,”我道,我对省城真的不熟,以前在农村,别出省城,连县城无都没去过,要不是后来考上大学去了北京,我估计我这一辈子也就窝在山沟沟的一亩三分地上了。 “这样吧,我一会开车去接你,”王新道。 “靠,你买车了?得,那我得享受一下,”我道。 很奇怪,虽然分开了这么多年,甚至已经明知道王新做了副省长秘书,但我觉得跟王新之间并没有隔阂,不象有些同学。 我记得在我大学毕业的第二年,那时的我连对象都没有一个,只能窝在学校里那两人一间的集体宿舍里。后来,碰巧遇到了我一个高中同学,那次完全是巧了,下班后我到马路菜场去买点晚饭菜,一辆轿车从我身旁边呼的一下飞了过去。刚下过雨,再加上菜场本就湿滑,泥水溅得我一身,我气极了,当即就对着车大吼了一声,“草,有车了不起啊,” 车里的人虽然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但知道我肯定说的不是好话,居然吱的一声刹住车,停了下来。 说实话,当时我心里还是有点小紧张的,毕竟在那个年代能开上宝马的都是非常有钱的主,这样的人我可得罪不起。 车门打开,下来了个一米七左右的肉墩,说他是墩是因为这家伙长得太胖,不,应该叫太肥,纵向的一米七居然看起来还没有横向的规模大。 “妈的,谁哟,这不是郝挺吗?是你吧?”对方的粗口变成了问候。 “你是?”我不得不承认我这人对于认人这一方面确实天生的不敏感,又或许说这家伙的变化太大了,本来在学校瘦瘦小小的家伙,现在居然成了个比原来两倍还粗的人。 记得看过一个笑话,说某个人早上穿了件黑袍子出去,晚上穿了件白袍子回来,他们家的狗对着他狂吠不己。此人大喝道,‘畜生,我只不过是换了件袍子,你就不认识我了?真是瞎了你的狗眼’,这时,此人的老婆出来了,说道,‘如果我们的黑狗早上跑出去,晚上跑回来一直白狗,你会让它进门么?’。 何况,这位老兄并不是换件袍子这么简单,他直接是在原来的身上套了两套羽绒服,而且还是加厚的,否则根本达不到这样的规模。 “靠,我李连英啊,”肉墩走到我面前,用力拍了一下我的胳膊,他的肉锤打得我直龇牙。 李连英?靠,我眼前倒没有先浮现出他上学时的情形,反而一下子想到了清宫里的那位总管太监。这货现在养得细皮的,嘴上连半根毛都没有,全身的麸肉,还真跟那大总管有得一比。 毕竟面前不是大总管,我总算从还不算太畸形的五官中找到了当年在学校时那个清瘦的小伙子的样子。 “靠,大总管啊,你小子现在发达了啊,”我直呼其名,因为我们上中学时,正是九十年代初,当时田壮壮导演拍摄的《李连英》刚在全国放映过,我在露天电影场看过,后来不知是谁叫他大总管,以后就这么叫开了。 我估计,李连英的父亲在给儿子起名字时,一定不知道清末有个叫李连英的大太监。毕竟要不是田壮壮的这部电影,李连英大总管就象会历朝历代的太监大总管一样,被湮没在历史的故纸堆里。因为历史上是凡出名的太监好象没一个好东西,包括指鹿为马的赵高、十常侍中的张让、土木之变的王振、刘谨、魏忠坚、安德海等。 不过,这位李连英的父亲确实在冥冥之中为儿子设定好了一个结局,一个跟大总管李连英一样的结局——死因不明,当然这是后话。 “哪啊,做点小生意,你现在干嘛呢?”李连英问我,“听说你当年考上了北师大,现在肯定了不得了吧。” 当年,我们那个穷乡僻壤的地方能出一个大学生是非常不容易的,在乡亲们的眼里,考上大学就是中了榜,以后是要当大官的。当然这是祖辈们心中的概念,毕竟在我们那已经多少代没出过真正的举人才子了。象孟郊《登科后》里说的‘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这种登科中举祖坟冒蒿子的大喜事早就淡出了祖辈们的心田。可如今我考上了大学,而且还是北京的大学,北京啊,皇城圣地,天子脚下,以后一定不得了。 就象李连英现在问的一样,‘肯定了不得了吧’。 我很是汗颜,因为我并没有‘了不得’,也没有‘不得了’,我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学教师。 其实在遇到李连英之前,我并没觉得我做个小学教师有什么丢人的地方,毕竟我是靠自己的知识为自己谋一份差事,填饱自己的肚皮。可跟李连英一比,我终于发现我们的差别太大。所以,我说话都有点不太好意思了,“什么了不得啊,我现在就是在江城小学做个老师,” “老师?靠,”李连英象发现了新新人类一样,带着无比夸张的口气道,“你丫怎么想起来去做老师的,穷教师是最没出息的,你没听说过造原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拿手术刀的不如拿杀猪刀的。你知道现在什么人追求的都是什么不?钞票,有钞票的都是老子,没钞票的都是孙子。” 我不否认这位大总管的话,毕竟在九十代初,我们国家随着改革开放的深人,人们的思维日益活跃。经济发展也成了社会最关注的话题,为了迅速提高国民经济,增加老百姓的收人。政府提出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所以出台了许多利好政策,在这样的背景下,各种厂矿如雨后春笋般立了起来,不少人的腰包在迅速的鼓胀。 只是政府没想到,他们提出的政策是‘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先富带动后富’,可所有先富起来的人都只记得了前半句,后半句没一个理会的。所以导致现在的为富不仁,社会两极分化,从而仇富在心态在全社会蔓延。 这些先富起来的人,按现在的话说多数都是些投机分子,他们没什么文化水平,都是利用了当时自己手中的权利或政策的空子。他们根本没有马云说的‘真正的生意人决不是为钱而做生意,钱只不过是实现理想的工具而已’,他们只是看到机会就钻进去捞一把,昧着良心,不择手段。 正因为这些人自以为腰说就腰杆硬,说起话来也不分场合内容,就象这位大总管现在的话就很伤人。毕竟我们曾是同学,毕竟我现在还当着教师,你怎么能在我的面前说穷教师最没出息,没钱的都是孙子? 所以,听到这话,我对这家伙立即从心底里升起一股厌恶,其实说实话,我这人还是比较看重同学感情的,但我更看重自尊,人家已经都将你的尊重抛到地上,还踏上了一只脚,颇有当年红卫兵那‘将你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叫你永世不得翻身’的意思。所以,我冷冷地道,“孙子可以助吴成就一方霸业,而老子却一生‘无为’”。 显然,这位大总管式的款爷没听得明白我话里的意思,以为我是在跟他开玩笑,而不是有意回击他对我的不屑,“走,今天我请你吃饭去,放心,就去江城最好的饭店宴都,我敢保证,那里肯定有很多东西你没吃过。” 这个蠢货,居然还在瞧不起来,我实在忍无可忍了,如果说刚才的回击我还想在诙谐中照顾到他的脸面的话,那么这次我是再也不用给脸了,因为这样的人你给脸他也不知道要脸,于是我冷冷地道,“对不起,您是富豪,我是穷教书匠,您那饭我吃不起,” 说完,我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了一脸惊愕,甚至还不知道错在何处的他,我知道他肯定有钱拽惯了,而且也听得的奉承惯了,他没想到会有我这样臭脾气的人,请吃饭,而且是江城最贵的酒楼,居然还不愿意去。 也就从那时起,我与同学之间的距离渐渐的拉远了,不仅中学同学,也包括大学同学,毕竟工作一两年后,大家渐渐都组织了自己的家庭,就包括我,也在工作的第三年与齐小倩结了婚。 但跟王新不一样,我们大学四年一个宿舍,一个床的上下铺,我们一起上课,一起踢球,一起组织各种各样的活动,一起吹牛侃大山,我们就是兄弟。 所以,跟王新,我们之间没有什么隔阂。 我仍是以上学时的那种心态与去王新相处,总觉得同学间无功无利,纯洁如水,可我没想到事情已再也不会象我们上学时那么简单,王新的出现,快速改变了我的生活。 第十六章 收拾好材料,我回到房间,其它人都到宾馆餐饮部吃饭去了,我简单的洗漱下,就坐在房间里等。 我们的房间在六楼,按说在省城,这个楼层的位置可能已经完全被那些高楼大厦给阻断了视野,但巧的是我的房间向着马路,所以我能一眼看到楼下的街景。 现在已经是华灯初上,璀璨的灯光就象午星的星河,一路延伸的路灯象我们看到的银河系的苍穹。而街上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人群就是劳碌的永不知疲倦的眨着眼睛的星星,在整个的星河中,他们是那样的渺小,但整个星河却是由他们共同来形成。其实一个街景也就反映了一个社会,我们的社会就是由形形色色的人,甚至各种各样的生物来组成的,也许有的是威武雄壮的大象,有的只是微不足道的蚂蚁,但正因为有了这种区别,这个社会才会丰富多彩。 我就是那微不足道的蚂蚁,其实只要我过得好,大象跟我又有何关系呢,我们只是同时拥有这片生命的绿州而已。 也许,那位曾经嘲笑我的大总管现在已经真的成了大象,甚至是庞然大物了吧,但在我们不再联系后,我的生活里没有他一样过得很精彩。 人和人的关系,有时真的就象星星,我们有着各自运行的轨道。当两颗星星都偏离了自己轨道而迎面撞击在一起时,那么它们只有毁灭,所以我们需要有序的运行我们自己的生活,即使你是一颗行星,你也会有自己的伴星,而那颗伴星也只是你可以依靠终身的伴侣,因为他(她)因你而存在。 “一条大河波浪宽”正当我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拿起来一看,居然是顾小雅的电话。 “喂,小雅,” “郝挺,你在哪呢?陪我吃饭吧?”顾小雅道。 “你不是陪你导师的吗?他们明天就走了,你不陪陪他们?”我诧异道,因为我们说好的,顾小雅去陪她的导师,我们十点以后在她房间见。 “我导师和她丈夫被省医科大邀请去了,我不想去,所以找了个借口,我想你陪我一起吃饭,饭后我想好好的吃你,”顾小雅道。 她说这话的时候,我仿佛又看到了她那面孔的娇嗔和床上的放/荡,不觉得心头一颤。不过今天是我跟王新毕业近七年后的[海岸线文学网]出一个呢喃的声音。 我伸出自己的舌轻叩她的牙关,准备一探那含香生津之所。 她轻轻的一推我的肩,明眸中泛着情丝,一双微红的脸颊上朱唇轻启,“别,你同学呢?” 靠,在这种事情上,顾小雅一直是很主动和放开的,突然看到她居然为这种事害羞,却另有一番诱惑。 “他们都不知跑哪去疯去了,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人,”我说完,再次低下头去。 很快,她的呼吸粗重起来,在我的强势出击下,她已经近乎丢盔弃甲,只是在喘息的间隙用微弱的声音对我道,“郝挺,我好难受,我要你” 第十七章 夜间的湖面显得更加静谧,也许是因为看到我们在下面激情的一幕,星星也害羞得拉过一片云彩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夜比我们来时更暗。如果不是远处的路灯光倒映在湖里,我甚至怀疑我是置身于一座小黑屋中。 远处,那已经嘶叫了半天的青蛙似乎也有点累了,抑或是它们也不愿惊醒已经熟睡的人们,当然更不愿惊扰象我们这样的男女,所以只是时不时的发出一两声并不响亮的叫唤,提醒我们这是个寂静无人的夜。 而在这种夜里,又有多少释放无尽的欲求与心底的渴望的事在进行着,不仅仅是肉/体的纠缠,更是心与灵的涤荡,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在这无尽的黑暗里有着激情的缠绵,更有无尽的罪恶。 可暗夜掩盖了这一切,使我们看起来,这夜如此地的静美 女人的需求就是男人冲锋的号角,在顾小雅已经情动得去拉扯我的腰带的时候,我的双手也落在了她丰满的臀上。 只用了三两下,她的小旗袍下摆已经被我提到腰上,我还没来得及脱去她的小内内,她已经一把掏出了我昂立的家伙。 “别脱,就这样进去,”她喘息着,自己主动跨了上来。 黑暗中,我们两团黑影已经完全被夜所包容,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模糊,十几米外的船只也只能看到个模糊的黑影。 “欧也,”当我进入她体内的一瞬间,顾小雅发出了我所熟悉的叫声。 天作被盖地作床,这种没有束缚的性/爱让刺激更加的深入,再加上虽然暗夜,但远处还是零星的会飘来那么一两只小船,如果此时有船经过,那么即使看不到画面,但船上的喘息与呻吟将会尽收耳底。所以,我们有一种在大庭广众之下偷情的快/感。 人都是偷/窥欲,人同样都是暴露癖,只是人们受着道德伦理的约束,随时注意着自己的言行。而在这暗夜里,在这谁也不认识谁,谁也不会在意谁的情况下,我们只有尽情的放纵,何况这种好似偷/情般的结合更能增加我们的快/感。 顾小雅骑在我的身上,仅仅是将**拉向了一边,就让我进入了她的体内,然后她就如一匹脱了缰的野马在疯狂的奔驰着,我都不知道她那纤细苗条的身材如何会有如此巨大的能量,她在我身上足足疯狂了有半个小时。 渐渐的,她的声音越来越大,我想现在恐怕不是几米十几米的问题,也许几十米外也能听到她如哭泣般的嘶吼与呻吟。 “小雅,我们进去吧,”虽然执意放纵,但我还是不想所有的游船都被我们吸引过来,我拍了拍顾小雅的臀道。我知道她是无所谓的,她在国外呆了那么长时间,换过那么多男人,这种打野战应该经历了不少吧。 很奇怪,男人对于自己老婆的出轨,往往是怒不可及,即使勉强原谅,可一旦在与老婆办事时想起这个会立马萎顿。可对于只是与自己保持性关系的女人,一想到她们与其它男人上床的事,却兴奋难抑。 所以,本来应该分开进入船屋的我猛的托起了顾小雅的臀,就这样我们两人紧紧相连着,一刻也没有分开的进入了船屋内。 将顾小雅放在床上,摸开床头的开关,强烈的光线瞬间照得我们有点睁不开眼,等适应下来之后,我们才发现,这个船屋的墙上居然包着厚厚的隔音材料。可想而知这个主人在装修这些船只的时候,明显已经准备好了它的用处。这里既可以成为大家谈私密事情的场所,更可以成为办私密事情的娇屋,就象我们现在这样。 当眼睛适应了灯光,我慢慢的褪去了顾小雅身上的旗袍,一具玲珑白皙、凹凸有致的身材立即呈现在我的面前。我伸手去解她的乳/罩扣,可摸了两次都没摸到扣。 不管怎么说我也结婚这么多年了,而且身边还有几个女人,解罩扣这种事对我来说已经驾轻就熟,怎么会摸不到扣呢? 猛的我想起了那次我准备和宁静分手时的画面,不会这个罩子扣也是从前面解的吧。 当我注意细看时,差点哑然失笑,确实不错,这个乳/罩确实是从前面解的,而且和宁静那是一样的嵌入式,如果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人就是这样,总是习惯性的思维,我们在遇到一个男人或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小孩的时候,只要打个招呼,我们下面一句最常问的肯定是‘这是你家小孩吗?’,就象我当初看到顾小雅来接钱亚明时就以为她是钱亚明的妈妈一样。其实,人生很多事也这样,也许我们百思不得其解的东西,只要我们换个思维,问题也许立马就会象顾小雅现在的乳/罩一样,迎刃而解。 随着乳/罩罩杯向两边的滑落,两只诱人的跳动的白兔灵动的出现在我的面前,上面俏然挺立的颗粒如两颗乌紫的葡萄吸引我去品食。 我轻轻地俯,将其中一粒含在口中,然后如饥渴的婴儿般去不停的吮吸,甚至用牙齿去轻叩。 “啊”,随着我牙齿慢慢的咬合,顾小雅的全身发出了一阵颤栗,口中叫出了声。 我用一只手去把玩着另一只寂寞的玉兔,它是那样的丰满娇艳,在我的手中幻出不同的形态。我能明显感觉到那一颗黑色在渐渐的变硬变挺。 “郝挺,进来吧,”顾小雅道。 拽去她仅存的防线,我再次长驱直入 不知是因为在房间里失去了在外面的那种刺激与担心,这一次,我们两人都很持久,她一遍遍的在我身上索取着,我也一遍遍的在她体内探寻。我甚至能明显感觉到我多次触碰到了她的 “郝挺,你真棒,你这玩意真让,”当我们终于结束后,顾小雅躺在我的怀里,用手向我的摸去,“噫,现在怎么这么小了?” “它的精华都被你给吸去了,当然小了,”我抚摸着她光滑的脊背道,跟顾小雅在一起,我不用忌讳任何东西,想说就说。 “那要不我再将精华还给你?”顾小雅用手调皮的拨弄着,嘴里道。 “这玩意怎么”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顾小雅躺在我怀里的身体已经慢慢向下滑去,然后我就发现自己被另一种温暖的湿润所包裹,然后我再度硬起。 按顾小雅说的,我再次充满了精华 第二天,我们是被房间里的电话给叫醒的,王新给饭店酒店留了叫醒服务。 也幸亏王新给饭店留了叫醒服务,否则我们两人不睡到中午才怪,昨天晚上消耗得太多,顾小雅这女人在床上太能疯了,而且经验老道,她能让我一波接一波的达到顶峰。即使现在醒来,我还是觉得全身有点酸软。 刚放下房间的电话,我就接到了王新的短信,‘早上领导有事,我就不去陪你了,该起床了’。 收拾好自己,我们上得岸来,还是昨天晚上呆在船坞的那个船娘。 “你好,昨天跟我们一起来的两人呢?”我问。 “他们凌晨不到一点就走了,”船娘道。 不到一点?那时,我和顾小雅正在熟睡中?不,说不定我们还在酣战,谁知道呢。 在这里吃过早饭,打的将顾小雅送到宾馆。 “小雅,你一会是不就回去了?要不我送送你?”我问。 “不用了,反正我自己开车回去,你还要去上课呢,”顾小雅道,“对了,你研修结束的时候我来接你好么?” “不用了,到时我乘大巴回去就行了,省得麻烦你,”我道。 “我知道了,你是不想让跟你同行的那个小姑娘知道吧?呵呵呵”顾小雅笑着走进了宾馆的大厅。 这个顾小雅,怎么总是往这事上扯呢,我摇了摇头。 当我到达宾馆的时候,离上课还有好一会,所以我想再躺一会,顾小雅在性事上就是个喂不饱的饿狼,每次非要将我吸干榨尽。而且她还喜欢吃我射出的那东西,我说脏,她说那玩意就跟唾液一样,也就是一些蛋白和碳水化合物,而且这些蛋白里有许多对人体有益的氨基酸,是个大补,可不能浪费了。她还说,无论是上面这嘴还是下面那嘴,只要到了自己体内,被吸收了就行。 真搞不懂她这个是什么理论,估计学医的就比常人看得开一点吧,我就听说许多医院的医生和护士之间挺乱的。 我刚打开房间的门,对面张伊伊的门也突然打开了,自从上次说过后,张伊伊几天都没跟我说话。本来我还想找个机会跟她赔个罪,没想到她主动跟我打招呼了,“郝校长,早,” “早啊,小张,”我点了一下头,虽然我们以前在学校是一个教研室,而且做了校长后我跟同教研室的老师也一点架子都没有,但我现在发现,我必须跟张伊伊、甚至其它一些教师拉开一点距离,否则他们不仅会影响我的威信,而且居然还来干涉我的私生活。 美学上认为,距离产生美。意在说明人们在审美过程中,必须保持特定的、适当的距离,否则会影响与削弱审美主体的审美效果。同样,作为领导与职工也要保持适当的距离,这样才能产生一种敬畏感,敬则从,畏则服。 我曾经看到这样一则故事:冬季里,刺猬们觉得很冷,大家就想办法取暖,最好的办法就是大家互相靠近,利用彼此的体温,形成一个温暖的环境。于是刺猬们就相互靠近,但是大家很快就分开,因为彼此间的刺刺伤了大家,刺猬们纷纷地离开对方,每个刺猥都远远地孤独的呆在一个角落。但不久,寒冷重新袭来,刺猬们又被冻得无法忍受,于是,大家再一次得慢慢靠近,,距离越来越近,最后大家聚在一起,刺,再一次的伤害到了对方大家再次迅速逃离,选择孤独。寒冷再次来袭,刺猬们再一次的靠拢,,就这样,在一次的伤害与靠近中,刺猬们终于找到了合适的距离,既保证了足够的温暖,同时又不能彼此受到伤害。 其实人和人的关系也一样,既要营造一定的友好关系,又要保持一定的自由空间,也许我以前跟同教研室的人之间太过亲密,所以我这个副校长在他们眼里还只是个普通的同事。在他们面前我没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所以对我也就没有了敬和畏。 所以,从现在开始,我必须与他们保持一定距离,人说,只有一个人对你琢磨不透、不知你想什么,也不知你要做什么的时候,他才会对你言行产生敬畏。 “郝校长,你还在生气呀?”张伊伊看着我道,因为此时我的脸上并没有以前她常见的笑容。 “生气?没有啊,小张,你想多了吧?我干嘛要生你的气?”我道。 “那太好了,”小丫头高兴起来,“哦,对了,郝校长,你是在外面刚回来吧,你有没有吃过,你一整夜没回来,到哪去了?我” 小丫头认为我不生她气了,所以特别兴奋,一得意就忘了形,嘴里开始叽叽喳喳起来。 “小张,我说过,我的事我自己来,我的事你也不用这么关心,”我冷脸道。 “你”张伊伊显然没想到我刚说了不生她的气,现在又这样说不尽人情的话,在直直的呆看了我足足好几秒后,才忍住要溢出的泪水,深深的吸了口气,“对不起,郝校长,我知道了,” 说完这些,张伊伊转身回到自己房内,关上了门。 看着张伊伊那委屈而又失望的眼神,我的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郝挺,你是不是太过敏了?人家也只是关心一下你而已,你是领导,人家是下属,哪个下属和领导在一起不会多表示表示关心? 可我实在觉得张伊伊这关心有点过分,起码,我的内衣她不需要抢着洗吧?再说了,作为领导,我到哪,有必要向她汇报么?想到这,我的心情也平复了不少,回到房间,什么也做,躺在床上继续睡去。 我不知道,就是这两次看似不经意的拒绝,就将张伊伊完全推到了我的对立面,甚至差点被她给害惨。 其实我应该想到的,因为就凭张伊伊现在的这种教学水平,想要在市青年教学竞赛中拿奖,那是不可能的,而获得参加精英教师研修班,那就更不可能。可她确确实实的拿到奖,也拿到了这个名额,我应该动动脑子去想的,可只怪我此时对这种事情实在不敏感,所以才惹出了以后的一大堆破事。 很快剩余的研修课程全部结束,在这期间,张伊伊基本没再关心过我的私事,即使碰面也只是象征性的叫一声‘郝校长早或郝校长好’之类的。 这才是真正的领导与下属之间的正常关系,我心里想着,但同时从心里却又升起一丝丝失落。毕竟我们以前在一个教研室,有说有笑的,现在我成了领导就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给人的感觉是官升脾气涨,太不近人情了,而且单位里有那么多同事,难道我要一个个的跟人家辞言厉色? 可不这样,我又能怎么办呢?好了不行,不好也不行,我现在才发现,其实有时做官,特别是做这种小官也是一种累。不过,我的这种累和王新的累一比,那真是不值一提了。 在这么多天里,我经常给王新发短信,准备约他好好聊聊,可每次他都没有时间。我能理解,作为秘书,他的时间根本不是自己,他的时间完全是领导的,伺候工作、伺候休息、伺候吃喝,领导的大情小事都要他去解决,所以他的忙理所当然。等真到他忙定,有了时间的时候,人早就累得象一瘫泥了,哪还有心情去玩乐? 秘书苦、秘书累、熬坏了身体喝坏了胃,领导说啥都说对,领导出事跟着顶罪。 不过令我感动的是即使在这么忙的情况下,王新居然还记得为我送行。 “郝挺,你们今天是不是最后一天,明天研修就结束了?”下午的时候王新打来了电话。 “是啊,正准备跟你打一声招呼呢,我们今天晚上有散伙饭,明天一早大家就各奔东西了,又怕你上班时间比较忙,所以想晚些时候才给你电话,”我道。 “这样吧,你们研修班的散伙饭你就别吃了,我带你去参加一个宴会吧,”王新对我道,“不过,这次你最好一个人来,” 我不禁立即想起那天与顾小雅的事来,脸上微微一热,“你们官场的宴会,我去不太好吧,” “没事,你来吧,说不定以后你会用着他们,对你也有好处,”王新道。 这倒是,我只是个小学教师,而能跟王新在一起的当然都不是一般人,这些人对我以后肯定会有帮助的。不过,这些人是什么人呢?我没有再问,反正晚上见到就知道了。 晚上,当我和王新到的时候,包厢里已经坐了一大群人,不过我一个都不认识。 “哟,王处,你来啦,快里面请,里面请,”见到王新到来,原来在包厢里叽叽喳喳的一群人全站了起来,其中一个四十多岁,有点谢顶的矮胖男子半跑着上来握住了王新的手。 “郝县长,你太客气了,我说过嘛,咱们兄弟间没必要这么客气,”王新握着男子的手道。 “王处这哪里话,到了省城不跟老弟你喝两杯,老哥哥我这心里没空没落的,来,难得兄弟今天给面子,快,上坐,上坐,”郝县长道。 “郝县长,你可是我老哥哥呢,这主席我可坐不了,来你坐,我陪你,”王新跟郝县长谦让道。 “兄弟,咱们兄弟还在乎谁坐这谁坐那嘛,桌子是圆的,坐哪个地方不是吃,来,你快做吧,”郝县长还是将王新拉到了主席。 其实我知道,王新这也就是谦让一下,在坐的都是县里的干部,级别最高的也就是这位郝县长,正处级。王新也是正处,虽然级别相同,但王新毕竟是省官,比这些地方官的含金量高多了。一个县里的县长要想爬到副厅,可能是一辈子都难以逾越的鸿沟,但省里,特别是省委和省政府的这些秘书们,很自然的就会过渡到副厅。而这些人一副到了哪个有实权的副厅级岗位,那可真是大权在握,就算是现在,作为省领导身边的二号首长,他们也不是一般县处级干部所能望其项背的。 其实别说县处级干部,就是地市级的书记市长们也不会轻易忽视省领导身边的这些跟班,要知道你就是跟领导关系再好,也敌不过这些秘书天天跟在领导身边,甚至还掌握着领导的各种隐私,你说他听谁的? “等一下,等一下,”王新站在主席位,并没有坐下来,而是拉着我道,“我先给各位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大学同学,睡在我上铺的兄弟,也是我们江城小学的副校长,郝挺。” “郝校长好,”郝县长笑着伸出了手。 不管怎么说人家是个县处级干部,我只是个连股级都不算的小学教师,人家主动跟我握手,我当然受宠若惊的赶紧伸出手去。 “郝县长,我这兄弟跟我关系就很铁啊,大家经常说两个人的关系密切,密切到什么程度呢?说两个人好到穿一条裤子,可郝县长你知道吗?我跟郝挺的关系好到什么程度?我们两个人要到穿一条短裤,”王新道,说完他自己呵呵的笑了起来。 所以包厢里的人也都跟着笑了起来,我能听出来,他们的笑里更多是谄媚。但我不鄙视他们,因为身在官场每个人都是身不由己。 “那就太好了,以后我们只要拽着郝校长这个裤腰,就能紧紧贴牢王处这样的省领导了,”郝县长开玩笑的道,然后将握着我的手使劲摇了摇。 “王处,郝校长,这位是我们县主抓农业的赵永根赵副县长,这位是我们城建局的谈局长,这位是”郝县长一一介绍他身边的各位,每个人都过来跟王新和我握手,但我明显能感觉到他们跟王新握手时是从心底里表现出谄媚,而跟我握手时则如蜻蜓点水般过场。唯有那位赵副县长,使劲的摇了摇我的手,而且在手上还用了点力。 握手,其实是人与人交际的一部分,握手的力量、姿势和时间的长短都能表达出不同的礼遇与态度,给人留下不同的印象。握手时,掌心向下握对方的手,显示了一个人强烈的支配欲,有高人一等的意味,如果你不是特别大的领导,应尽量避免使用这种有点傲慢无礼的握手方式。而掌心向里同他人握手则显示出谦卑与恭敬,如果伸出双手去捧接,则更是谦恭备至了。同时,握手的力道不能太轻,否则显得有敷衍对方的意思,甚至表达一种轻视。而力道太重了,则让人显得太过粗鲁,所以握手以平等而自然的姿势,即手掌处于垂直状态最为稳妥,而且在握住对方手的时候,手上稍稍用力即可。 而现在,这些县长局长们基本去握王新手的时候都是双手捧接,而跟我握手则是敷衍成分具多,当然除了县长和副县长。 这里我不得不慨叹人与人的差别,为什么郝县长会成为县长,而且这里最年轻的赵永根也成为了副县长,而其它人却都只是局长。其实这也是一种能力的体现,不要把这仅仅看成是握手一个简单的事情,这显露了一个人的个性与心态,据说官当得越大的人越注意这种细微末节的事。起码,今天这事,除了我还有一个人在场,那就是王新,他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些人态度的差别,这也为这些人以后不同升迁路打下了伏笔。因为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不久的将来,王新会成为我们江城市的市长。 所有人都介绍完了以后,就是坐下喝酒,开场白本应由郝县长来说的,毕竟他是请客的。但郝县长谦让由王新来说,王新稍微谦让了一下,然后道,“各位,我知道你们县里的难处,你们的诉求我也会找机会跟王省长汇报,我说过只要我能办到,我一定办,谁让你们是我夫人的娘家人呢。不过,你们可能不知道,我这位兄弟也是我夫人的娘家人。” “哦,郝校长也是清沟县的?”郝县长问。 “对,我是清沟县的,郝县长是我们清沟县的父母官?”我问。 “哎哟,王处,你居然一直卖着个这么大的关子,郝校长原来也是我们清沟县人啊,”郝县长道。 “老哥哥,我这可不是卖关子,他可首先是我兄弟,然后才是你清沟县的子民,看,我不也是清沟县的女婿嘛,”王新道,“来,为了我们清沟县,我们干了这杯,” “来,干了,”郝县长和其它官员也都站起杯子站了起来。 因为王新的几句话拉近了我们的距离,再加上我本身也是清沟县人,所以酒桌上就喝得特别热闹,直到所有人都有点东倒西歪时才最后散去。 我和王新是一起走,出了酒店上了车,王新对我道,“怎么样,没事吗?找个地聊聊去?” 我的头是有点晕,但我还没醉,我道,“好啊,咱们也这么多年没见了,上次又没时间聊,找个地去,” 上次因为有顾小雅和乔惠在,所以我们只是胡吹瞎侃,根本没有促膝谈心的时间。 “你现在在江城怎么样?”王新找了个茶馆,要了个小包,小包里只有我们两人。 “七年前到江城小学,四年前结婚,大半年前成为江城小学的副校长,我的生活可以说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唉,”喝着一杯清茶,酒醒了不少,在回答王新的问话时,我也将自己这七年来的生活梳理了一遍,我真不知道这七年我是怎么过来的,我最青春的时节基本都已经付出了江城小学,而我得到的却只是一个小学副校长和一个已经破碎的家庭,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种想哭的冲动。 “你老婆是做什么的?”王新问。 “她去了,”我道。 “去了?” “是,半年前,车祸,”我道。 “对不起啊,”王新道。 “咱们兄弟之间不必说这些,我道,别光说我,你呢,你小子怎么成了省领导秘书了?我记得你好象也是分在省城的一个小学吧?”我问道。 “是啊,你说生活是不是一直在跟我们开玩笑?”王新喝了一口茶道,“当你努力拼搏想着能混得出人头地的时候,上天往往就象对你完全忽视,你的所有努力都似付之东流。可当你无心争胜,安于现状的时候,突然机遇就来了。” “恐怕这也正是你前期努力的结果,只是恰恰我们的耐心往往等不到机遇来临的那一刻而已,”我道。 “也许吧,我跟你一样,分到了省城的一所小学,开始我努力的备课、教书,想在教育事业上干出一番事业。可我们这些没有任何后台的人结果可想而知,多少次我可能面临的晋升机会都被人给横刀而夺,渐渐的我对晋升失去了信心。苦闷之下,我将心思放在写作上,你知道的,在学校我就喜欢写写画画,没想到第一篇文章就被登在了省城的晚报上。这对我是个极大的鼓舞,就这样,一发不可收拾,我不停的给省晚报、日报、甚至给全国性的一些报纸投稿。再后来的某一天,有人来找我,然后我就成了王副省长的秘书,”王新道,“后来我才知道,王副省长是从高校过来的学者型官员,他不喜欢那些在官场上已经混得油滑的秘书,本来是准备新招一个大学毕业生的,可考虑到刚毕业的学生又太年轻,正好王副省长是主管教育的,而我那些发在省晚报日报上有关教育的文章让他很感兴趣,于是他就让省政府办公厅去面试我,就这样我就离开了学校。” 王新的能力我是知道的,他的文采我更是知道,当时我们在学校的时候,校宣传部主办了一个叫《丝语》的期刊,几乎每一期上都能找到我和王新的文章。曾有同学戏称我们和另一位女/同学曾颖为苏家三子(苏轼、苏辙、苏小妹)。 “唉,本以为学校是个清静纯洁之地,进去了才发现其实已经早被社会这个大染缸给腐蚀了,”我叹道,我做副校长,如果不是因为曹阳的原因,恐怕这辈子都不可。知识分子是清高,可也能为五斗米折腰。象陶渊明那样奉行‘吾不能为五斗米折腰,拳拳事乡里小人邪’的清高之士,挺直腰杆不为利禄所动的,现行社会寥若晨星。 “怎么样?想不想离开那个地方,到官场去混混?”王新问我道。 我知道王新的意思,凭他王新现在这个副省长秘书的身份,给我弄个科级副科级干部肯定不成问题。但问题是,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只是个普通的小学教师,现在刚在曹阳的帮助下做了个副校长,如果突然的给我个副科或科级岗位,那也太惹人说道了。何况,虽然学校已经被社会风气给腐蚀了不少,但总算还是相对单纯一点,这么多年我觉得自己的棱角已经被磨得差不多了,在学校倒也挺好的。 “算了吧,官场我还是别去了,我觉得自己在学校挺好的,”我道,“再说了,我还真觉得自己不是混官场的料,官场人讲究圆滑,我刚当上副校长就把我们学校的不少老师给得罪了,这要是在官场,恐怕早就被人打击报复了。” “哦,说说看,怎么回事?”王新显然对我说的这事很感兴趣。 于是,我就将黄世通的事讲了一遍,当然这里隐去了我和刘婕的关系。 “妙啊,郝挺,你知道么,你这是标准的官场显规则,”没想到,王新拍着我的肩膀道,“其实官场跟其它地方没什么两样,做了两年秘书我是看出来了。其实人跟人之间的关系也好、官与官之间的关系也好,甚至国与国之间的关系,无非都围绕一个字,利。当然,这个利有经济利益和政治利益,可这两者又是密不可分。一个当官的,如果你真的让他天天青菜豆腐,而其它人却大鱼大肉,你说他愿意么?所以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只有当官有油水可捞,他才愿意去挣那个乌纱帽。你再说国,美国为什么一直充当一个世界警察的角色?你以为他真的是为什么**、什么法制?狗屁,完全为了利益。中东的石油、非洲的劳力、亚洲的市场,所有的这一切都是美国佬希望攫取的对象。但美国要想拿到手,怎么办?总不能通过谈判的方式吧?所以就必须通过战争与军事恐吓,这就是你刚才跟你说的显规则。官场有潜规则,这人人都知道,有潜藏的就有显露的,所以我将这些称为显规则。其实这些显规则我们也常听说,如把字归结了一下,大概有三种,新官上任三把火、杀鸡儆猴、敲山震虎。你刚当上副校长就进行教学改革,这是你的政绩,也算得上是新官上任烧的第一把火。你将学校里的刺头黄世通给调整出教师队伍,那就是给其它的老师做个榜样,如果有谁敢违逆你的意思,你就将他踢出教师队伍。而最后黄世通进监狱,虽然你使了点小阴招,但这也让孙如才这位校长对你刮目相看,起到警醒他的作用。兄弟,你这一套就是官场通用术啊,你无师之通还说不适合当官,我觉你就是个当官的天才。” “呵呵,得了吧,我哪有你说的那样,”虽然听了王新这么评价自己,心里有点飘飘然,但我嘴上还是谦虚了一把。其实作为副省长秘书,王新见到的官员多了去了,能得到他这样的夸赞,我确实没想到。 “郝挺,我相信,只要你步入官场,你的未来一定前景广阔,”王新道。 “得,我还是做我的小学教师比较好,你这样一说,搞得我未来能做国家总理似的,”我笑着道。 “郝挺,你跟王省长认识么?”突然,王新转变了话题。 “王王省长?”我有点莫名其妙,王新怎么突然会问这个问题,我只是个穷乡僻壤出来的小学教师,而王省长贵为一省领导,我怎么会认识他?除了在电视上见过,可那能叫认识么?“不认识,” “哦?”王新哦了一声。 “怎么了?”我问。 “噢,没什么,”王新貌似停顿了一下,然后道,“好了,天也不早了,明天还得上班,明早我就不过来送你了,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 “好啊,只要以后来省城我一定麻烦你,”我道。 “咱们兄弟,这是必须的,”王新站起来,然后道,“那我就回去了,以后常联系,” 我伸出手与王新相握,我发现自从学校毕业以业,这次跟王新的重聚是我最开心的日子。只是我不知道,此时的王新心中已经起了波澜,因为王副省长特地在他面前提起了江城小学,还说江城小学来研修的两位教师中有一位叫郝挺,是北师大的毕业生,问他跟我熟悉不熟悉。因为王副省长并没有多说其它什么,所以王新也只浅浅的说认识。因为做秘书的他知道,领导不说的事绝对不应该问,所以他想从我这打听到点什么,可惜的是我却根本不认识这位王副省长。 就在我刚回到江城的时候,我就听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杨丽丽跳楼了。 第十八章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脑袋翁的一声,阮院士的话立即在我耳边想起,如果得抑郁症的人长期服用治疗狂躁症的药,会加重抑郁症病情,甚至病人会产生自杀的行为。 听到这个消息,我赶紧给曹阳打去了电话,“曹哥,杨姐” “唉,”曹阳叹了口气,“郝挺,你回来了?我在江城医院,要不你过来吧,陪你杨姐说说话,” 陪杨姐说说话?这么说杨丽丽没事?太好了,我心里道。虽然以前我和杨丽丽无亲无故,可曹阳这么帮我,我又经常去曹阳家,跟杨丽丽已经很熟悉,我发现杨丽丽除了有抑郁症外,人其实很善良,所以我主动将原来称为嫂子的改称为杨姐,因为我觉得她跟我姐姐差不多,温和而善良。 “好的,我马上到,”我挂掉电话,立即到外面卖了点水果骑车向医院赶去。 到了医院,从病房门的玻璃窗口望去,杨丽丽正坐在病床上,胳膊上和腿上都打着绷带,头上也缠着绷带,脸上有部分擦伤。曹阳正坐在病床边跟他说着什么,他的秘书小李正站在病房门口。 我知道,杨丽丽这种病不喜欢有太多人在,所以小李肯定是自觉的躲到了门外。 “曹哥,杨姐,”小李给我打开门,进了病房,我跟曹阳和杨丽丽打招呼,明知道此时杨丽丽可能不会搭理我,但我还是曹阳和她一起叫了,因为我不想让她认为我将她当成不正常的人。 果然,杨丽丽只是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说话,她现在的状态好象比前一阵子差了许多。 “郝挺,来就来了,还这么客气干嘛,”曹阳接过我手里的果篮道。 “我来看看杨姐,”我道,“杨姐现在怎么样了?” “还好,落下的时候被楼下的雨篷和晾衣架挡了一下,胳膊骨折、脚踝骨裂、颅内有少量瘀血,其它就是些皮外伤,医生说还好没伤到内脏,而且颅内的瘀血只是少量的,很快会被自身人体给吸收,”曹阳将果篮放在病床前的床头柜上对我道。 “噢,这也算是万幸,曹哥,要不你有事你先去忙,我在这陪杨姐聊一会,”我对曹阳道,我知道我是除曹阳外杨丽丽最不排斥的人,也许就是人与人投缘,也许是我到曹阳家次数去得比较多,杨丽丽对我并不反感,甚至在其状态好的时候已经能跟我答上几句话。所以,我想这个时候我在这是最合适的,毕竟曹阳现在贵为一个区的区委书记,让他一直守在病房里也不现实。 况且,这一阶段台风带来的强降雨已经使得江堤长时间泡在水里,多处出现了险情,曹阳恐怕也是偷了个空来医院的。毕竟人在官位就身不由己了,现在不是强调舍得小家,顾全大家嘛,虽然这有点没人情味,哪个家不是家?可曹阳作为区里的一把手,就得负起领导责任,哪里有险情他就要出现在哪里。 “那行,我到江堤上再去巡视一遍,你要是有事等一会也可以走,这里有护士的,”曹阳道。 “我知道了,曹哥,”听曹阳这样说,我倒决定今天不走了,象杨丽丽这样的病人不是护士能照顾得了的,她现在住的是骨科病房,而杨丽丽是有精神方面疾病的,骨科的护士能照顾到这点?何况,精神病人更多的需要是亲情的陪护,而不是医生和护士。 想到医生和护士,我立即想起一个问题准备问曹阳,但我却又在心里踌躇着要不要问,该不该问。 看着曹阳开门离去的背影,我还是忍住了将问题问出口的,一是我觉得既然这里涉及到可能的谋杀案,而且曹阳有最大的嫌疑,那么我就不能在这个时候去问他什么,以免打草惊蛇。虽然曹阳待我不错,但如果他真的犯了法,特别是谋杀亲妻这种罪名,我一定不会包庇。二是我觉得,我应该学会用自己的思维去分析问题,而且要能沉得住气,工作这么多年,由于身处不同的环境,本来基本起点相同的我和王新,现在的距离已经非常大,究其原因是我还一如既往的学生气,而他则早已在官场混得风生水起。 “杨姐,我给你削个苹果吧,”我对杨丽丽道。 杨丽丽连看都没看我,只是呆呆的望着自己打着绷带的腿。 “杨姐,你现在脚受伤了,家文怎么办?”我继续问道。 在我提到家文的时候,我明显发现杨丽丽的眼皮猛的向上一抬,随即又耷拉下来。但就是这一瞬间的反应使我明白,要想跟杨丽丽搭上话,必须仍然以孩子来打动她。得了抑郁症的人虽然不愿意跟外人多交流,但其内心还是有自己所牵的人和事的,她毕竟不是那种精神错乱神智不清,她有自己清晰的思维。 “家文这一学年,在我班级表现可好了,以前他在课上很少发言,而且也不怎么跟同学说话。现在几乎每节课他都要举手,而且课间跟同学之间也能打打闹闹的玩到一起。更重要的是,他学习特别认真,这学期所有的成绩都是优呢,”我继续道,这我没说瞎说,曹家文在我班上,我上课的时候会有意的多提问他,训练他在课堂下人多的情况下开口,即使有不会的或答错的,我依然不停的鼓励他,而且每节课都会给他机会。而且我也跟其它老师打了招呼,本来曹阳作为区委书记所有老师肯定都会特殊照顾着曹家文一点,再加上我在学校是副校长,大家也知道我与曹阳的关系,所以都刻意的多关照他一下,情况当然不一样。 “下学期,我想让他做班长,这样不仅可以锻炼他在公共场合下的语言能力,还可以锻炼他的自我约束与管理能力,这小家伙以后一定跟他爸爸一样,是个人才,” 当我说到跟她爸爸一样的时候,杨丽丽抬起了头,她看了我一眼,突然开口问了我一句,“郝挺,你觉得曹阳这样是不是很成功?” 对于杨丽丽的提问,我觉得好突然,以前她即使跟我有交流也是我问她答,而且回答基本都是少数几个字,象今天这样主动问我问题还真没有过。 “杨姐,曹哥身居要位,我们岂不说他成功不成功,最起码他现在的地位是大多数人日思夜想,却无法企及的。就象我,工作了这么多年也还是个小学教师,曹哥并不比我大几岁,他却已经是正处级干部,而且是实权,掌管着一方的各种事务,单从这一点上来说,他就是个人才。”我道。 “唉,人才”杨丽丽叹了一口气,然后不再说话,但即使这样我已经很惊奇了,因为我想不到杨丽丽本来严重得自杀的情况,现在似乎好转了很多。 “是啊,正因为曹哥管着一个区的大小事务,所以会比较忙点,可能对家庭照顾得不是太周全。可曹哥已经做得很不错了,就我这么一个小学副校长,有时也会忙得几天顾不了家呢,”我以为杨丽丽的叹气是因为曹阳顾不了家庭,所以赶紧用我自己作例子替曹阳开脱。 人说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我只是个副校长已经这么忙,那么曹阳的忙岂不是理所应当?我要的就是让杨丽丽产生这样想法的效果。可我错了,杨丽丽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再与我答任何话。 跟杨丽丽相处这么长时间我已经渐渐摸索出她的一丝规律,那就是她会对她非常关心的问题偶尔回答你一两句,如果不是她特别关心的,你说着她听着,她不会给你任何应答。 “哦,对了,杨姐,我想问你一件事,”我看着杨丽丽问道,我看着她是想看她的反应,如果她不愿意听你说某个话题时她会皱眉,而我说完这句话时她并没有这种表现,我知道她并不反对。 而且,我也觉得这种事只有问杨丽丽比较好,她现在是个抑郁病人,她连曹阳都很少交流,所以肯定不会将我问她的话外传,甚至连曹阳都不会。 “你以前吃的药都是谁帮你买的?”我问。 杨丽丽狐疑的看了我一眼,她显然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不过她还是在沉静了一段时间后从嘴里悠悠地冒出了两个字,“曹阳”。 看来,杨丽丽的病情真的比以前有了好转,老实说,就这么问我都没指望她能回答我,可现在她却真真切切的告诉我是曹阳。 我没有因为杨丽丽能清晰的回答我的提高而感到高兴,因为‘曹阳’这两个字似乎近一步说明,曹阳完全有可能是那个偷换了药的凶手,毕竟药都是他买来的。其实想想也对,杨丽丽都这样了,肯定不会自己去医院开药,那么他们家也只有曹阳了,毕竟家文还小。 “还有我父亲,”隔了好久,杨丽丽又开口说出了几个字。 她父亲?这一个人物的出现让事情变得复杂起来,其实曹阳是他的丈夫,从情理上说是她现在最亲密的人,我根本不应该怀疑他。而杨丽丽的父亲,那就更不应该怀疑,虎毒不食子,哪有父亲想害死自己女儿的? 可药就是从这两个人手里出来的,他们两个人就都有重大嫌疑。 靠,真是令人头疼的事情,我发现我也只能做个小学教师,因为我不是警察,所以我对案情的分析肯定不够专业,所以我的分析恐怕也只能是个门外汉的猜估与联想,真正这些事还应交给警察去做。可我现在就将这案子交给警察适合吗?这会不会对曹阳造成极大的影响?而一旦曹阳被牵扯了,那么我呢? 我不否认,人都是自私的动物,我也是,我的副校长位置是曹阳给我的。校、局、区里的那些领导们对我的照顾与客气,也是因曹阳的原因,如果曹阳出事,我又有什么好处? 可如果不说,那么我又该怎么做?要不以后杨丽丽的药,我来帮着买? 对呀,我来帮着买,可,我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我一直在想着是谁在给杨丽丽买药,买药的人可能偷换了胶囊内的药粉,可我怎么没想到那些经常接触杨丽丽家的人,也有这种嫌疑? 而如果有,那么我也是这些人中嫌疑最大的一个,毕竟这一阶段,我在曹阳家的日子挺多,而且一去就经常是半天。也就是说,其实到目前为止,除了曹阳、杨丽丽的父亲,我也是重要的嫌疑人之一。 得,搞了半天,把自己也给套进去了,我不得不重新审视起这个问题来,我可不想平白无故的缠身于这样的刑事案件中。 当我仔细考虑我进入曹阳家的前因后果时,我从心底里也掠过了那么一种灵光一现式的怀疑,如果曹阳真的是那个换药的凶手,而且他的心机如此之深,那么我进入他的家,会不会也是他整个计划中的一部分? 我发现我自己有点神经质了,这个事情搞得我很累,不是身累,是心累,因为我现在心里一直在进行着激烈的斗争,我该不该相信曹阳? 可不管相信不相信,到目前为止,我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曹阳跟这事有关,那么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减少,甚至阻止杨丽丽再与那些被换了的药物接触。 对,阻断她与那些药物的接触。当我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忽然明白为什么杨丽丽病情看起来比以前好多了的原因。 以前杨丽丽在家,服用的都是别人(这里包括曹阳和她父亲)给她买的药,这里有一个人买的药是被换过的。所以,杨丽丽的病情经常会有反复,很显然,吃真正治病的药,杨丽丽的病情就减轻一点,吃了被换的药,杨丽丽的病情就加重一点。而由于不同时期,这药是不同人买的,所以时好时坏很正常。 那么现在杨丽丽呆在医院里,医院是不可能让你在医院服用家里买的药的,而且杨丽丽这次自杀说明症状已经相当严重,所以医院给她在用药方面的剂量也会加大。没有了被换的药,再有了被加在剂量的治疗药物的使用,杨丽丽才会比以前更多的跟我说话。 想到这一点,我倒替杨丽丽幸运起来,虽然她的腿和胳膊都在这次跳楼中受伤了,但这倒使得她必须在医院里住院一段时间,起码这段时间内她是不会再接触到那些被换了的药的,我也正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好好的查查。 但这些事情我不能跟杨丽丽说,无论是曹阳还是她父亲现在都是她最亲的人,如果她知道这两人中居然有一人想杀了她,那么对于她来说恐怕真是致命的打击,她本就是个患有抑郁症的病人,如果心灵再一次受到重创,那么恐怕她真的就没了活下去人勇气和信心,到时真要出点意外,那么真正杀人的凶手就是我了。 所以,我换了一个方式,“杨姐,以后这种买药的小事你让我去就行了,反正我到你有也不远,而且医院和药店在从我家到你家的那条路上都有,我每次去给家文辅导的时候就可以给你带过去了。这样也省得他们再特地跑到药店或医院去给你买药,” “嗯,”杨丽丽没说其它的,只是嗯了一声,表示了她的同意,她以前也这样跟我对过话,我问她答,虽然只是单字。 不过这已经足够,起码在杨丽丽这边她是毫无察觉我要替她买药的初衷,这就行了,我不希望她再受任何精神上的刺激。 可问题是,曹阳和杨丽丽父亲那么我该怎么说?如果他们中有一个是凶手的话,他们会不会因为我突然要去给杨丽丽买药而感觉到什么?既然他们中有一人连杨丽丽都想害的话,那么他们会不会在怀疑的情况下对我动手? 不行,我得找个合理的借口,让他们感觉不到我是因为知道了杨丽丽被换药而去主动承担买药的任务,可我怎么说呢?而且,如果他们当中真有一个是凶手的话,那么那个凶手会同意我去给杨丽丽买药吗?恐怕不行,因为一次没有成功,应该还会有下一次,他会放弃这个机会吗? 这是不是就说,现在只要这两人中谁不希望我去给杨丽丽买药,谁就有这样的嫌疑? 可我正在想着的时候,突然发现杨丽丽扭了扭身子,貌似要去够她病床后的按纽,可因为她现在胳膊和腿上都打着石膏绷带,人的行动极不方便,所以扭了几下也没能伸手够到。 “杨姐,怎么了?有什么事你告诉我,我帮你去做,”我看着她道。 杨丽丽望了我一眼,没说话,继续扭动身子去够按纽,可由于她现在是半躺着的,床头离按纽有一段距离,够了两次还是没够到。 “杨姐,你是要够按纽是么?你想干什么?没事,有什么事我来就是了,”我道。 杨丽丽再次看了我一眼,然后脸色微微一红,脸上有点尴尬的神色。 不会是?我终于明白了,不禁也尴尬的脸一红,“我来帮你叫护士,” 说着,我伸手去按下了按纽。 护士很快就来了,是个十**岁的小护士,估计是哪个大专院校到这边实习的,或者刚工作的,“什么事?”她问。 “病人恐怕要解手,麻烦你帮个忙,”我道。 “便盆就在病床底下,你拿给她就是了,你们当家属的这些事还要叫我们啊,我们是护士,不是护工,”小护士不耐烦的看了我和杨丽丽一眼道。 这个护士的职业道德真够差劲的,且不说你还有没有弄清我和病人的关系就瞎咧咧,就凭你当着一个行动不便的人这样说话,就不够格做一个真正的护士。 世界上[海岸线文学网]现这真是个绝妙的好去处。现在正是盛夏,可这里却一点都不热,在长满高大树木的江堤上,一排排帐篷矗立在树荫下,江风吹过,掀起帐篷帘呼啦啦地响。江风裹着淡淡的江水甜甜的气息向江堤上袭来,让正处盛夏火热中的我们感受到了秋的清凉。 “两位吃点什么?”一位长相**的老板娘走了过来,虽然没有城里人的优雅与气质,但却给个朴实厚道的感觉。 “来点什么?”我问顾小雅,这个地方我没来过,我不知道这有什么特色的东西,而且男士同女士一起吃饭,请女士点菜也是礼貌,虽然我和顾小雅已经超越了一般的朋友关系。 “来个铁板手撕江鲢、糖醋鲤鱼丸、清酒扣鲜虾、剁椒炒泥鳅、虾仁鳝血羹,再来两道时蔬、一件生啤,”顾小雅道。 “好嘞,您稍等,”老板娘道。 “郝挺,知道我为什么点这些菜么?”老板娘走后,顾小雅问我道。 “是你喜欢吃这些?”我问。 她摇了摇头。 “那是因为这是他们这的招牌菜?” 她继续摇了摇头。 靠,这是什么意思?反正这肯定不会是为了点的吧,她又没问我喜欢吃什么,怎么可能是为了我点的?再说了,她点的这些菜名以前我也没怎么听说过,更没在她面前说起过我喜欢吃什么。 “我是为你点的,”哪知道,她还真说是为我点的。 什么意思?我望着她,一脸的惊讶。 “你傻啊,鲤鱼、泥鳅、虾仁都是壮阳佳品,特别是黄鳝血,那更是猛货呢。在《本草纲目》中就记载有用黄鳝血制闺房秘药呢,”她说着,然后望着我笑。 “这”我讪然。 “上次在省城连续几天,我看你好象有点力不从心呢,所以今天给你大补一下,下午可不许偷懒哟,”她说完,向我抛了一个媚眼,我只觉得心里一颤,而下面居然似乎有了反应。 她说的没错,在省城,她连续几天晚上象个机器般的从我身上索取,搞得我还真有点穷于应付,这女人太强了,每天晚上都得两三次以上,有时甚至五六次,谁吃得消啊,也许只有老美或西欧那些阴/茎长得象驴子的男人才得应付。 不过,想到她那丰满白皙的身体与风/放/荡的床上媚态,我还是从心底里升腾起了。 第十九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此时我虽非醉翁,但顾小雅身上的山山水水早就让我心旌摇曳,所以这饭吃得就有点无味。因为我没有慢慢去品各道菜的味道,而是风卷残云般横扫桌上的每一个菜盘,甚至差点还被鱼刺给卡住。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心急更吃不了鲢鱼片,”顾小雅看着我如莫言的小说《疯狂的吃相》,嘁嘁地低笑了两声。 “你不是热豆腐,也不是链鱼片,”看着她娇羞笑着的面孔,我的心里早已心猿意马,所以话语就免不得有点过火,“一会看我怎么慢慢品你这个浪里白条,” 我将‘浪’子的音读得特别重了点,而且我曾经跟她说过,她赤/裸身体柔美的曲线就象水中的白条鱼一样,特别是她白皙细腻的皮肤,就如白条鱼在水中反身阳光后的银光闪闪,耀人眼球。 而且白条嘴大贪吃,跟顾小雅在床上无度的索取一样。更重要的是白条鱼味道鲜美,这和顾小雅也一样,她那漂亮的脸蛋、风韵的身姿、娴熟的床技、喷发的激情,令所有与她接触过、发生过性关系的男人都会流连忘返。 “谁吃谁还不一定呢,”顾小雅吃吃的笑了起来。 既然两个人的心思都已经不在了吃上,那么吃饭也只是成了一种任务,而且是可以草草完结的任务。 很快的叫完饭付完帐,我们就跳上车准备往回开,因为我们现在急欲解决生理问题。 上车后,我们两人哈哈大笑,然后就吻到了一起。 但这是人群密集的地方,来来往往吃饭的人很多,我们可不敢在这车震,所以仅仅是拥吻一会,顾小雅就放开了我,然后开车向前走去。 她走的不是回去的路。 “怎么不开回去?”我问道,我知道车震同样可以解决问题,但车内的空间太小了,不能尽情的释放,还在回去在房间里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想采用什么姿势就采用什么姿势。 “带你去个地方,我以前郊游的时候来过,”顾小雅道。 既然她知道要去什么地方,我也就不说话了,由着她往前开去。 仅仅过了几分钟,我们就到了一个地方,下了车我不觉得为这片地方叫好。这是一个四周由丘陵围起来的足有四五亩大的水塘,由于地处偏远,再加上是盛夏的中午,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走,我们游泳去,”顾小雅下车后,兴奋的叫着。 “游泳?”我向她身上看了看,然后又向四周看了看。 “干嘛?”顾小雅问我。 “你带泳夜泳裤了么?”我问,因为我们现在是渐渐远离停车的地方,而她却并没有从车里拿下些东西来。 “你觉得需要么?”她朝着我看,脸上笑着。 “你是说?”我不得不佩服她的大胆,虽然这里很僻静,可这里离我们吃饭的地方也不过就几分钟的车程,而且谁知道会什么时候冒出个人来,我还好,反正我是男人,要是她赤身裸/体的在这被人看到,那就 “是啊,怎么?你怕?”她勾头头,依然微笑着。 其实我已经从她的话里知道了下来可能发生的事,虽然我们有时想象某种可能的事情出现时会让我们激动万分,可直当那一刻出现的时候,我们却会惶恐与不安。 打个比方,对于孩子,那是所有人的梦想,当年轻的夫妇听说自己要当爸爸妈妈的时候,那种激动的心怀是难以言表的,可直当孩子呱呱坠地,他们怀抱小生命,看着小生命那种柔弱的样子时,他们会从心底里升起一种不知所措的惶恐。 记得成龙有一首歌叫《爸妈的话》,歌词里就曾这样写到,‘到天明不敢去睡,担心你汗流浃背赚的钱给你花费,担心你读书太累,到一天你走出社会,担心你有否机会’。 当事情真正的发生了,我们已经不再只想着激动与欣喜,而是担心更会多的东西,就象我现在担心一旦我们在这裸泳时来人怎么办,而且顾小雅的那意思是这也是我们今天解决生理欲/望的场所,我可不想事情做到一半被人逮个正着。 可就在我呆呆的思前想后,还有很多顾虑的时候,顾小雅已经慢慢的褪下了她的衣裙 以前我们多是在晚上,有时甚至是在酒醉的情况下发生关系,我从来没在如此的强光下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过顾小雅的身体。以前给我感觉顾小雅的身体就是那种开放中带着风/,因为她的****和开放的性生活态度只能给我这个感觉。可现在,当她全身上下****,整个雪白纤细的胴/体展现在我面的的这一刻,我才猛然发现她是如此的美丽。这种美有别有青春、更有别于成熟,她的美介于这两者之间,既有青春的气息,又有成熟的风韵。 “扑通”一声,顾小雅雪白的胴/体在我的眼前攸然消失,当我还在沉浸于她的美带给我的震撼时,耳边猛然响起了她的嗔怪声,“喂,你傻站着干什么呀,快下来呀,” 顾小雅已经下到了河里,此时我无论下与不下都已经不重要了,所以我只好连忙褪去自己的衣裤,嘴里答应着,“来了”。 当我一个猛子扎到手里,然后刚刚露出头想换一口气的时候,顾小雅用手掌推起一片浪花,直扑到我脸上。 “嘻嘻嘻,哈哈哈”她在那开心的笑着。 大热的夏天,人只有呆在水里是最舒服的,何况这里的河水被太阳晒得微热,而底下却微稍有点凉,正是最适宜玩水的最佳温差。 看清顾小雅所在的方向,我一个猛子再次扎进了手里。 可能她还正在水面上寻找我的影子,我已经游到了她的身边,由于在水里我不能挣眼,所以只能是在她大概的位置伸手去摸索。 触手处,我忽然感到了一阵丝滑与绵软,真巧,我的一只手覆到了她的乳/房上。 “啊”她大叫起来,其实她应该会想到是我的,可在水里的人突然被人从水下摸到,总是会情不自禁的叫出声。 听到她的叫声,我将头探出水面,搂着她的手将她的身体紧了紧。 我用双脚踩水,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胸,然后将她的耳垂叼进了嘴里。 这个姿势正好使我昂立的部分紧贴着她的臀瓣。 她显然也感受到了我的兴奋,头向后仰着,嘴里开始微微的呻吟起来。 就这样,我们互相抚摸着、亲吻着,渐渐的游向了岸边 当我们的双脚一踏实水底的河床时,我们快速的摆好的位置,我准确无误的进入了她。 她的身体本来就不重,再加是在水里,我轻而易举的抱起了她,她的两腿跨在我的腰上,双手搂着我的脖子。而我的双手则按在她的腰上,并随着自己的摆动,有节奏的推开和拉进我们两人结合部位的距离。 身边的湖水被我们两人的动作推出一阵阵浪花,而我们的的结合部更是不停的传来身体与水纹相互啪打的声音,‘啪、啪、啪’ “我还是喜欢你从后面来,那样更有感觉,”顾小雅在我耳边喘息着说。 “好啊,那我们到湖边去,”我抱着她,慢慢向湖边走去,两人之间的接合处却一直没有离开。但我忘了一件事,这是在湖里,我的脚底下是泥,而不是地砖或木板之类,所以根本踩不实。当我们两人渐渐走到湖边时,顾小雅的身体已经离开了水面,失去了水的浮力她在我手里很沉,虽然她很苗条,可那也是**十斤啊。我的脚下突然一滑,本能的我立即松手,人往前倾,顾小雅从我的手中滑了下去,我们结合的部位也猛的分开。 不知是因为对跌倒的惊呼,还是因为我疾速从她体内退出,使她突然间产生了失落的感觉,她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我本能的向前跨了两步,同时一只手去扶着她,然后站稳脚根。 “嘻嘻,”她突然笑了起来。 “怎么了?”我问。 “没什么,”她依然笑着,眼睛却不时的向我的瞟着。 低下头,我才发现,自己的,那个东西象一根铁棒一样的杵着,上面青筋暴突,甚至还沾有一些刚从她体内带出来的粘粘的白液。 “笑,不都是你搞出来的,”我望着她道。 她一言不发,继续笑着,我再细一看,原来因为刚才一动,不知什么时候一根水草搭在了我那昂然的挺立上,而且水草上还带着两片叶子,很象柳叶的那种,分挂在昂立的两边,倒象古代人的八字胡一般。 看到这,我自己也不禁笑了起来。 “真好玩儿,”她终于笑着道。 “还有更好玩的呢,”想到她刚才笑我的样子,我决定好好的处罚她,我一拉她的身子,让她在水里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然后一按她的肩。 这种事我们已经经历过多次,所以我一按她的肩,她立即弯下腰去,将白白的臀部向我高高地翘起。 我一手扶着她的臀,一手扶着自己挺立的物件,再一次进入了她。 开始她还是吃吃的笑着,可随着我运动的速度和频率的增加,她的笑声变成了呻吟,继而变成了嘶喊。 就这样,我从湖里转战到岸边,又从岸边转战到了地上,再从地上转战到车上,当我们双双筋疲力尽的倒在车旁的草地上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已经释放了多少次。反正,我现在浑身是一点力气也没有,黄鳝血那些玩意虽然可以壮阳生精,但却弥补不了我如此巨大的消耗。 我们来时,还正是正午时间,可现在太阳早就西斜,快乐的时光原来真的是如此容易度过。 “小雅,我们回去吧,”我拍了拍不着一缕的她。 “我累了,我想睡会,”她慵懒地道。 “走”我刚想再叫她,可突然土丘的后面传来了吆喝声。 一骨碌,顾小雅从地上爬起,快速抓起自己的衣服套上。 我哈哈大笑起来,原来这个说起来那么放开的女人,居然也怕被陌生人瞧见,我还以为她无所谓呢。 让我们穿好衣服回到车内的时候,从土丘的后面冒出了一只牛头,然后两只、三只,一共是五只。紧接着才是一个六十多岁的庄稼汉,原来他是在傍晚时分将牛赶到湖边来喝水。 牛在前面走吧,老汉在后面跟着,手里还拿着个长鞭。 牛牛慢慢的向湖边走去,老汉也走到了湖边,他看着湖边大片刚被我们压倒小草,以及湖边我们的脚印,回头狐疑的看了看我们的车,然后嘴里继续吆喝着他刚才唱的,谁也听不懂的歌。 当我们的车往回开的时候,我接到了个电话,这个电话的主人我都差点已经忘了,但看到电话的一刹那,我还是想起了他的形象,不高的个子,敦实的肌肉,他的眼睛特别让人难忘,因为他一怒起来,眼里就充满了寒意。 “哟,田哥,好久不见,”接通电话我道。 “郝老弟,这么长时间把老哥我都忘了吧?”田耕友道。 “哪能呢,我就是忘了自己也忘不了田哥您啊,”我道,自从当了副校长,我发现自己说话越来越言不由衷了,因为如果不是他打来电话,我还真从没记得给田耕友去个电话什么的。 “呵呵,我就知道郝老弟仗义,”田耕友在电话中道,“怎么样,今天给兄弟个面子,咱们一起吃顿饭如何?” “哎哟,田哥,我这可是在江城呢,现在再赶到你兴和去,恐怕到那早过了饭点了,”我道,虽然兴和算是江城的郊县,可城里路难开,再加上我现在在的位置与兴和县正好在城的两边,就是过个城恐怕也得一小时。 “我在江城呢,”田耕友道。 “江城?”我随即明白,田耕友毕竟和孙如才是同学,他到江城来也是很正常的事,只是如果他到江城来,应该是孙如才请他吃饭才对,他怎么想起请我吃饭了。再说了,真他到了江城,怎么可能还要他请吃饭?“田哥到江城有事?” “有点小事,想请郝老弟帮忙,”田耕友道。 “哦?”我觉得奇怪,田耕友找我什么事,如果是教学上的事,他完全可以找孙如才啊,他们可是同学呢。要是其它事,老实说,我在江城也就是个普通的小学教师,虽然现在做了副校长,可确实也没什么人脉,他找我又是为了什么事?“田哥,找我什么事?” “这样吧,郝老弟你告诉我你在哪,我去找你,咱们面谈如何?”田耕友问。 “好吧,不过我现在在车上呢,你告诉我你在哪,我去找你吧,”我道。 “那也好,我住在希尔顿三二一八房,”田耕友道。 “好嘞,那我一会到,”我道。 挂断电话,我对顾小雅道,“我有个事,你送我到希尔顿吧,今天晚上不能陪你吃饭了。” 本来,说好了,我晚上陪她一起吃饭,然后一起回医院的,我还准备去看看杨丽丽。 “没事的,有空我们再联系吧,”顾小雅道。 顾小雅送我到希尔顿酒店后就开车离开了,我来到三二一八房门口轻轻敲了两下,里面田耕友的声音响了起来,“请进,” “哟,田哥,”我打开门,看到田耕友正坐在房间的沙发上看电视。 “哎呀,郝老弟,你终于回来了,”田耕友站起来,快步的走向我,伸出手来和我相握。 “田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在简单的寒暄后,我问,因为田耕友说要有事找我帮忙的。 “唉,”田耕友道,“还不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小舅子,” “你小舅子怎么了?” “郝老弟你一定得帮帮我,这事也只有你能帮我,”田耕友道。 “田哥,你说吧,只要能帮的,我一定帮,即使帮不上的,我也会想办法帮,”我道,上次刘婕的事田耕友出手让我非常感激,我觉得我欠他一个人情。 “好,我就知道郝兄弟你这人值得交,”田耕友道,“来,郝兄弟,我们坐下说,” 田耕友去给我泡了一杯茶,然后才开始说他想求我办的事。 原来是这样,田耕友的小舅子叫周世响,也是个混子,自己开了一家讨债公司,专门帮人家讨债、搞医闹,或者帮着拆迁公司打个架压个阵什么的。前些天,跟他同样做无本生意的黄世通找到他,说有人雇佣他们搞一件事,费用十万元。做无本生意的周世响手头现在正有点紧,这家伙居然连想都不想就接了下来。 因为黄世通说的事很简单,就是在他前期煽动市民到鸿泰小区工地闹腾的基础上,再派些兄弟到现场起起哄,推波助澜一下,搞臭建安公司的名声,最好是能让建安公司的工程完全停摆。 当天,周世响安排自己的人和黄世通的人一起去鸿泰小区的工地上闹腾,因为黄世通说他是江城人,怕有人认出来,所以现场统一交周世响指挥。没想到,他们刚闹腾不大一会,就被人从人群中给拉了出去。当时人多,那些警察也特别专业,都是便衣,到他们后面直接从后颈一切,然后两个架一个,不声不响就拉出去了。 这些,那天我是看到的,也正是因为警方如此果断的出击,那天的现场才很快平息下来,没有形成大的群体性事件。 警察将黄世通和周世响,包括他们的兄弟基本都给当场拿了,有那个别逃脱的,事后也被抓了起来。其它的人还好说,最多关个三五个月就出来了,而周世响却因为聚众寻衅闹事被正式批捕。按刑法第二百九十条,聚众扰乱社会秩序,情节严重,致使工作、生产、营业和教学、科研无法进行,造成严重损失的,对首要分子,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对其他积极参加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 现在周世响正被关在看守所里,很快就要开庭审理,虽然田耕友也找了不少人,但听说这件事上面一直压着要重处,根本说不动人情。田耕友到处打听才知道,这件事是曹阳在抓,既然能打听到曹阳在抓,他当然也能打扣出曹阳和我的关系,所以才找到了我。 因为这件事本来是黄世通领的头,可黄世通现在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周世响,再加上本身他们之间就没有真正的合同,只是口头协议。周世响又拿不出黄世通委托给他的证据,再加上在现场控制场面的确实是周世响,所以,最后黄世通可能只是跟其它人一样,关个三五个月,而周世响却要做三到七年牢。 三到七年,这是个什么概念? 所以,周世响的姐姐,也就是田耕友的老婆天天缠着要他找人,否则就天天跟他闹。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我问道,“我在公检法可不认识什么人,现在周世响可是在警察手里呢,” “只要曹书记不再给公检法施压,我再找人疏通疏通,到时也跟其它人一样,弄个三个月五个月的,这样我也好跟我老婆交待。”田耕友道,“兄弟呀,我现在是没办法了,如果不将这事情办好,我是一天耳根子都不得清静。” 田根友能压得住兴和县的两位黑社会老大,却怕自己老婆的唠叨,看样真是一物降一物。 曹书记?如果找到曹阳,这个问题倒不难,不过,周世响搞的可是刘婕的工地,这 “田哥,你知道你小舅子搞的是谁的工地不?”我问田耕友道。 “本来我还不知道,后来我经过调查才知道,鸿泰小区的董事长叫刘婕,就是那次我们在暗夜玫瑰遇到的那位,所以我才想到了兄弟你。”田耕友道,“只要曹书记不压,刘婕不追究,我再活动活动,应该问题不是太大。” “田哥,这样,这件事到目前为止我也不能准确答复你什么,一会我先帮你问问,然后我再通知你如何?”我道,“不过你放心,我一定尽自己的努力帮你,你曾经帮过我,我一直记在心里呢,” “兄弟,我那帮是小忙,你这是帮哥哥我大忙了,你放心,只要事情办成了,哥哥我绝不亏待你,”田耕友道。 “咱们兄弟之间不谈这个,”我道,“这样,我还有点事,今天我还不能请你吃饭,一有消息我通知你怎么样?” “兄弟难道吃个饭的面子都不给我?”田耕友的脸色刷的冷了下来,他显然误会了我的意思,以为我是找借口离开。 “田哥你误会了,本来你来我还真准备请你吃饭的,但现在你要我办这事,我就得抓紧机会,你不是说很快检察院就要起诉了嘛,我得抓紧时间啊,正好曹书记的夫人生病了,住在医院,我想去探望一下,说不定曹书记会在,到时我会跟他说这个事情,”我道。 “噢,这样吧,对不起,郝兄弟,是我一时性急了,那你赶紧去,我等你消息,”田耕友连忙陪不是道。 当我急冲冲赶到医院的时候,只有杨丽丽和姚阿姨,姚阿姨真是人称职的护工,我去后,她就告诉我她已经帮杨丽丽喂好了饭,而且还帮她擦了身子。虽然房间里一直有空调,可这是夏天,起码的清洁还是要做的。 “谢谢你,姚阿姨,”我道,随即我想起顾小雅说的,象她们这种临时护工,工资都是日结的,然后我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姚阿姨,这是您两天的工资,请您明天继续来照顾她,” “谢谢你,郝先生,我们工资是四十块一天,我还得找您钱呢,”姚阿姨道。 “别找了,你做护工很细心,态度也好,就按五十块一天算吧,另外,我杨姐这胳膊和腿可能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好的,我们还想一直雇佣你做护工呢,一直等到杨姐出院,”我道。 “那敢情好,”姚阿姨道,“如果这样,您不用跟我每天都结,可以等小杨出院跟我一次结就行了,” 农村人就是朴实,我只是每天多给了她十块钱,她就可以放心的将成月数的工资压在我这(毕竟杨丽丽这腿没有一个月恐怕肯定不能下地走路)。 “嗯,行,如果您做得好,我还要加您工资的,”我道,我觉得替杨丽丽找一个好的护工不容易,毕竟杨丽丽现在大小便都不能自理,这样的护工即使比别人多上十块二十块一天也不算多。 而且,因为曹阳的一句话我就得了两百万,而且以后还会更多,出这点钱相比曹阳对我恩惠来说,九牛一毛都比不上。 正当我在跟护工说话的时候,曹阳推门走了进来,自从早上离开,他就在河堤和办公室忙了一天,到现在连饭都没顾得上吃。 “郝挺,辛苦你了,”他说着,随即看到了站在旁边的姚阿姨,“这位是?” “噢,曹哥,这是我帮杨姐请的护工,”我连忙道,“杨姐现在行动不便,这里的护士又要照管许多病房,所以我就帮杨姐请了个护工。” “哦?”曹阳没再在护工的问题上多说什么,而是转头对杨丽丽道,“丽丽,今天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好的了?” 杨丽丽只是看了看他,什么话也没说,我甚至觉得杨丽丽看他的表情有点不满。这个我可能理解,毕竟她现在躺在床上,作为丈夫的曹阳却不在他身边,搞得好连大小便都要求人,而这里的护士的态度又如此恶劣,换作任何人都会不满的。 “丽丽,我也是身不由己,”显然,曹阳也看出了杨丽丽不满,“这几天台风到达江城,带来了大暴雨,许多地方都淹了,现在江堤上已经到处出现管涌,我们正在组织民兵和武警战士抢险。作为区主要负责人,我必须坚守在堤上,否则出了事就是大事” 我能理解曹阳现在的处境,他是区委书记,他必须为自己的职责而坚守岗位。 “郝挺,我只能呆一会儿,丽丽这边可能还是麻烦你点,”曹阳道,“还有她吃饭” “曹哥你放心吧,我一定照顾好杨姐,”我道,“刚才姚阿婕已经喂过杨姐了。” “那行,我一会出去吃点东西,然后我还得到堤上去,”曹阳道。 “曹哥,我跟你一起出去吃饭,我还想有个事情跟你说说,”想着田耕友请求的事情,我对曹阳道。 “好啊,那我们边走边聊,”曹阳站起来,然后对杨丽丽道,“丽丽,你安心养病,我一有空就过来。” “什么事?”出了医院,我们在外面随便找了个小饭店坐了下来,曹阳也是饿坏了,端起饭碗就扒,可还是忘不了问我什么事。 “是这样,”我也轻轻扒了一口饭,“上次鸿泰小区不是曾经有人闹事嘛,当时警方抓了很多人,其中有一个叫周世响的是兴和县中心小学校长田耕友的小舅子,田耕友曾经帮助过我。不知他从什么地方打听到了我和你的关系,所以求到了我这里。” 说完,我没再往下说,我想看看曹阳的反应,毕竟这是对我们建安公司(这里说我们是因为我和曹阳在里面都有股份)在建项目的干扰,同时也是曹阳竞争对手给他使一个绊子,于公于私我都得听听曹阳的意见。 “你觉得我们该怎么样处理?”曹阳又将皮球踢给了我。 “主要是这个田耕友曾经帮过我大忙,所以” “所以你想帮他?你可知道,周世响这么一搞,可是差点害得建安公司再次关门大吉,而且也损害了咱们的经济利益。”曹阳道,“你能不能告诉我田耕友到底帮了你什么忙?这样我看看我们值不值得去帮他,” 因为心里感激田耕友的缘故,所以我还是想帮他一把,但我知道如果我不说出个充分的理由,曹阳不会同意。 于是,我就将我当上副校长如何去兴和进行教学交流,如何晚上在娱乐城碰到刘婕,田耕友如何帮忙的事说了一遍。 “哦?”曹阳听了,沉吟了一会道,“这样吧,我可以同意放周世响一马,但你必须让田耕友亲自来找我。” 曹阳的要求完全可以理解,就是说从面子的角度来说,田耕友也应该亲自登门去求,毕竟这是你损害别人在前,赔礼道歉总是需要的,所以我马上答应道,“行,那我让他去找你。” “嗯,一会我要到堤上去,明天吧,”曹阳道。 “好嘞,”我答应道。 “郝挺,丽丽那你多帮忙,姚阿姨的工资该多少我付,” “曹哥,说哪去了,替杨姐请护工是我自己的想法,这钱我来出,”我道。 “郝挺,这不是两个钱的问题,丽丽生病,你出钱请护工,人家会怎么想?现在的官场啊,可处处都是险滩急流,比这洪水还可怕,”曹阳道。 这,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呢,恐怕在我之前不止一个人会想过替杨丽丽请护工吧?那么为什么杨丽丽身边会一个护工都没有呢?肯定是曹阳不同意。 我不得不再次佩服曹阳,他做什么事都考虑到很多方面,而我却只是跟着自己的感觉走。怪不得我请护工曹阳并没有开心的意思,其实我是在给他找了个麻烦。现在我已经跟护工说好了要直到杨丽丽出院,曹阳当然不会去回了,但这钱他要自己出。 “曹哥,对不起,我没想这么多,”我不好意思道。 “没事,你也是一番好心,以后做事多考虑考虑就行了,”曹阳道。 其实曹阳已经在提醒我做事要多考虑考虑,可我确实还是嫩了点,做事也只是想当然。就象田耕友这件事,我只认为曹阳是为了面子,可我不知道在知道田耕友可能涉黑的一瞬间,他在心中已经勾勒好了一个全盘的计划,他要跟田耕友面见是有自己的打算。 而我更不知道的是,就因为这次引见,最终会将两人都送上黄泉路。 当我将曹阳愿意面见田耕友的事情告诉他,他非常兴奋,“谢谢你了郝老弟,我就知道你出马一定能行,” “田哥,我也是尽力而已,你明天去找曹书记,至于具体能运作到什么程度,我无能为力,”我道,我当然不能给田耕友什么保证,我不是曹阳,即使是曹阳恐怕还是要通过公检法的吧。 再说了,这还要看田耕友与曹阳见面的效果,说到底就是田耕友攻关的力度。 “哎呀,郝老弟,你帮我引见我就已经非常感谢了,只要曹书记愿意见我就好办,”田耕友道。 这倒是,一般情况下,他田耕友还真见不到曹阳,毕竟他不是我们开发区人。就算他能见到曹阳,如果没有我的引荐,曹阳会听他说事儿么?恐怕田耕友找上门,曹阳知道他来意会立即让保安轰他出去。 第二天晚上,田耕友再次找到了我,“郝老弟,这次真是非常感谢你,要不是你,我那混蛋小舅子估计非得在里面呆上个三年五载不可,” “哦,这么说曹书记那边答应帮忙?”我问。 “是啊,有郝兄弟你出面,曹书记还是挺给面子的,估计不会关多长时间就会出来,”田耕友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这次事多亏了兄弟帮忙,哥哥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这一点小意思还望兄弟不嫌弃。” 说着,田耕将信封塞到了我的手里。 “哎,田哥,你这是干什么呢,上次你帮了我的忙我都还没感谢你呢,你怎么这么客气,咱们兄弟之间还需要这样嘛,我只是略尽绵力而已。”我连忙推辞道。 “兄弟,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小事一桩,对我来说却非同小可啊,”田耕友压着我的手道,“不瞒兄弟说,我以前在兴和,哪怕是县委书记那说话都还是有些份量的,跟开发区的这些什么局长、科长的那关系也不错,可这一次兄弟我托了许多人,愣是没有一个敢接手的,即使有个别人勉强答应,但也多如石沉大海。所以,兄弟你这一次帮我,不仅仅是帮我这一件事这么简单,你这是雪中送炭。所以,这点心意你必须收,否则你就是不给我田耕友面子。” “田哥,这” “就这么说定了,”田耕友仍旧按着我的手道,“我还有点事,我得回去将这消息告诉我家里那婆娘,不然今天回去又得跟我闹去。” 说着,田耕友站起来,推门而去。 我实在想不到,现在对我感恩戴德的田耕友,很快就会成为跟我成生死仇的敌人,而这一切,却都是因为我那人我怎么也不敢去想,也怎么都想不到的理由。 第二十章 望着田耕友的背影,我忽然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看得出来,田耕友在外面应该是很混得开的,就连兴和的两个大混子头子都非常惧怕他,可他却怕家中的老婆。想当年我又何尝不是,我虽然在学校里并不得志,但我的教学一直在学校里是数一数二的,而且作为北师大的高材生,我确信我的知识水平与工作能力不比任何人差,但就是这样,我还是被齐小倩这么个中专生搞得焦头烂额。因为夫妻之间,好多事情并可以上纲上线,甚至根本没有道理可讲。 可手中这钱?望着手中的信封,我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这种钱你要是不收,对方心里肯定不踏实,可真收了,自己心里又不踏实。我现在忽然想起那些因受/贿被掀翻的政府官员来,每个被抓的官员都会说,自己当初收受第一笔贿赂的时候心里是如何如何的矛盾,可自己却又处在不得不收的窘境。那种矛盾,那种天人交织,其实也是个很痛苦的过程。现在我终于体会到了。 拿郝强的钱,我觉得我们是真正的兄弟,即使他一分不给我,即使他给我一百万,我都觉得没什么,我们的感情不是用钱就可以来衡量的。 钱林俊送了两百万,可那钱对我来说只是个数字,我根本没看到现金,只是建安公司里的一点股份而已,鸿泰小区还没有完全峻工,房屋更没销售完,所以现在还谈不上分红或效益,因此也不存在拿人钱财的感觉。 倒恰恰是田耕友这几万块钱,让我踯躅难为。 其实我知道,无论是钱林俊的两百万还是田耕友的这几万块,都是曹阳的安排,只是我不知道的是,曹阳这样的安排却有着他自己的深意。只是现在的我根本没法理解,因为我离官场太远,我从不敢想象为了仕途,有人会不择手段如斯。 多年后,当真正的走向官场,一步步走上曹阳这样,甚至更高的官位的时候,我才发现,其实官场如战场这句话并非只是夸张的形容,而是现实的存在,只是战场上往往是真刀真枪的,硝烟弥漫,流血牺牲,大家都能看得见。而官场,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地下进行,你看不见摸不着,但一不留神就会有一个深埋的‘雷’,炸得你粉身碎骨。 这就是官场! 因为是暑假,再加上我是一个人,所以大多数时间我都泡在了医院,由于用药剂量的增加,再加我的开导,杨丽丽终于可以开口跟我说话了,虽然并不多,但比以前任何时候的表现都好,有时她甚至还跟姚阿婕问答两句,这令我欣喜异常。 我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曹阳,曹阳也很高兴,只是他太忙了,根本无暇来感受杨丽丽的改变。每天只是抽空来一下,然后十分钟不到就又离开了,倒是姚阿姨,每天尽心尽力的服侍着杨丽丽,象对待自己亲闺女一样。 人都是感情的动物,即使患有抑郁症的人,她也知道谁对她好。就象杨丽丽,经过这么常时间的陪护,她就将姚阿姨也让成了可以交流的人之一。 在北京参加完研究生课程考试后,蓝珊珊就没有回来,她说要利用暑假时间好好的搞一搞自己的研究生论文。但我觉得她好象是在躲我,至于为什么躲我我不知道,只是令我奇怪的是,只要我一提确定恋人关系或结婚,蓝姗姗就开始岔话题或搪塞,搞得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倒是刘婕,还象以前一样,只要有空就会来找我,只是她现在也比较忙,每天公司管理一大摊的事,再加上要应酬各有关方面人员,属于自己的时间并不多。 刘婕本来只是个家庭主妇,做工程完全是被赶鸭子上架,我知道她之所以答应接手这个工程,表面上是因为通过我的关系,这个项目确实可以狠赚一笔,实际上我知道她也是为了完成她故去丈夫的一个心愿。林永健为了这个项目心劳力,最后甚至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可工程最后却成了个烂尾楼,他肯定心有不甘,现在有如此的机会,刘婕肯定想让他死而瞑目。 所以本来说好的,郝挺抓工程、钱林俊抓管理、蒋树春抓技术,到头来刘婕大多都亲力亲为,她想尽快的熟悉并投入到整个工程建设中,并不甘心做傀儡。 郝强和蒋树春还好,毕竟工程与技术这一块刘婕也不是太懂,而且一时两时也学不会,倒是钱林俊对刘婕有些意见,但钱林俊知道厉害,刘婕的后面是我,我的后面是曹阳,如果搞毛了曹阳,他在江城将根本没办法再生存。虽然他的投入不多,但这可是个可以利润超过百分之百的项目,轻易放弃也太可惜。 只是我们没有去细究,为什么钱林俊在广东有几个亿的项目,却成天泡在江城这个只有几千万的工程上?虽然表面上可以解释为现在他在广东的制造业生意并不景气,而房地产开发正是赚钱的时刻,何况他在这还有个美人让人发颤的‘老婆’。 其实我应该想到的,钱林俊留在江城,绝不会是因为迷恋宁静,因为他曾经说过,如果我需要他可以将宁静送给我。 人总是这样,当时并不能考虑到事件的枝枝节节,也只有到真相大白的时候,才会去寻找曾经的那种种不正常。 其实这也不能怪我,这一阵子,事情一件一件的,搞得我自己都疲于应付,再加上自己也有点英雄志短,儿女情长,所以很多事情并不去细细考虑。 “郝挺,你有空多帮帮我吧,”晚上,难得有空我们在一起吃饭,刘婕对我道,“唉,这一大摊的事,我真有点力不从心,可能是我管理上抓得太多了,钱林俊似乎对我意见不小。” “哦?”这是意料中的事,本来说好了每人分管一摊,你去插手别人的事情,人家能高兴么?“那你就适当的少插手管理的事,做好全局统管就行了,一个领导班子,最重要的是团结,这样才能把事情做好。” “是啊,你说得没错,可我不能等,也不能放手,”刘婕道,“鸿泰小区的工程已经进行了一大半,最多再有一年半到两年的时间就可以完工。你忘了,你曾经说过以后我们自己要独立做事的,如果这一两年的时间里我不能全面的学习好管理方面的知识,以后怎么运行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公司?” 我曾经将曹阳要另外批地给我,完全甩开钱林俊的事跟刘婕说过,我没想到刘婕这么上心,居然要在一两年内完全学会掌握一个资产上亿的大型建筑公司。 “这倒也是,不过你也不用太急,毕竟另一块地的影子还没有呢,我们还有的是时间,”我道,关于这件事曹阳曾经跟我说过,必须在鸿泰小区完工,钱林俊从建安公司撤资后,才可以拿到另一块地。 “我知道,不过,这也存在一个问题,如果鸿泰小区工程结束,我们又没有新的地块可以作的话,那我们公司那么多的员工和技术人员怎么办?专门在家吃闲饭?其实这也是我现在比较烦的一个问题,”刘婕道。 “怎么可能,到时我们可以找一个地块合作的,”我道。 “哪那么容易,房地产现在是个暴利项目,谁会愿意平白无故的跟别人分一杯羹,”刘婕道。 “放心吧,到时候我们一起想办法,”我道,“再说了,那都是两年以后的事,谁知道这两年会发生什么呀。” “这倒是,谁知道这两年会发生什么呀,只要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用愁,谁让你是男人呢,”刘婕说完,有点娇嗔的看了我一眼。 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跟刘婕在一起了,看到她这娇羞的样,我立即联想到她有时在床上的样子,突然间心中就有了。于是我一推面前的碗筷,“我饱了”。 刘婕看着我切切的笑了起来,她当然明白我话里的意思,“我也饱了,” “我们去哪?”出了饭店,上了刘婕的车,她问我。 “就近找个宾馆吧,越快越好,”我道。 “我想去你家,”刘婕突然道。 “去我家,干嘛要去我家呀,就近吧,我有点等不及了,”我道。 “我想去你家,”刘婕再次道,“怎么了,郝挺,你不希望我去你家呀?” “怎么可能呢,我”自从跟蓝珊珊发生关系,甚至想跟蓝珊珊成为恋人,并娶她为妻的想法冒出来后,我就不想再带女人回家,包括刘婕。就象齐小倩在时一样,家里有女人我就不想让其它女人进去。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家那房子还是以前学校的老房子,不仅空间小,而且不隔音,刘婕是那种在床上喜欢叫的女人,我怕她的声音太大引得别人说三道四。如果是自己的老婆,即使叫声被听到了也没有什么,毕竟住在这楼的每家每户都这样,可现在我是一个单身汉,如果家里常传出这种做/爱的叫声,被邻居听到再传到学校里,那对我的影响肯定相当不好。 “我知道,你就是不想让我去你家了,”刘婕悠悠地道。 “你想哪去了,好,你说去我家就去我家,”我道,此时我的眼中只有刘婕的媚惑,当然我后来想过,可能也是蓝珊珊多次拒绝的刺激。 “这还差不多,”刘婕笑了起来,很妩媚,此时刚刚压下去一点点欲/火的我,瞬间又被点燃。 刘婕准备开车,我却转过头去,一口亲在了她的脸上,然后我的手开始向她怀里伸去。现在正是大热的天,刘婕只穿了件无袖丝质短衬衫,我忽然间想起了我第一次见她时,她好象也穿着这种式样的衬衫,只是那时的衬衫质地好象远远与现在的不能相比。 刘婕被我亲了一下,停下了去挂档的手,转过头与我吻在了一起,而我的手也准确的摁到了她的胸上。 我们的舌纠缠着,喉咙里发出急促的喘息和浅浅的呻吟,而手上传来的触感也让我瞬间反应强烈。 刘婕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一刻,我知道为了公司她已经好久没有跟我在一起了,作为三十多岁,如狼似虎的年纪,她需要满足。 “滴”当我已经解开刘婕衬衫前的两个纽扣,正准备将手伸进去的时候,旁边不适时宜的响起了汽车的喇叭声。 我们攸地分开,原来这边的地势稍微有点坡,刘婕本来已经准备发动起车,所以她拉开了手刹。被我一亲,她没再去挂档,却也忘了再拉起手刹,我们的车后退了一米多,正阻在了其它车出车库的路口上。 我们相视一笑,都脸色通红,刘婕快速的发动汽车,然后向我家的方向驶去。 到了我家楼下,我们几乎是手拉着手一步两三级的跨着楼梯上去的,然后在打开门的一刹那,我们就拥在了一起,并用脚踢上了大门。 我们急切的互相寻找着对方的唇,然后就紧紧地印在一起。 急促的喘息声中夹着怦怦地心跳,我知道这是因肾上腺素急速分泌的原因。研究表明,当人体经历某些刺激(如紧张、恐惧、兴奋)的时候就会加速肾在腺素的分泌,这种激素可以使人呼吸加快,从而为人提供大量的氧气,加速心跳与血液流动,为身体提供更多的能量。 此时的我们两人都处于极度的亢奋当中,肾上腺素肯定正在以平时几倍甚至几十倍的速度在分泌。再在荷尔蒙的作用下,此时的我们就是两人只只想着发泄原始的动物。所以,我们的这次做/爱的过程也就非常的简单而且直接。 就在四唇相接、两舌交缠的时候,我们已经快速的剥去了对方的衣服,本为夏天人的衣服就少,所以我们几乎是在进门的一瞬间就互相**相见。 不需要抚摸与**,我已经坚硬如铁,刘婕也已欲水泛滥,将她抵在门后,用一只胳膊抄起她的一条腿,然后扶着自己猛的向前一挺。 刘婕来本的个子就比较高,我们两人在一起,特别是站着做/爱,就象上帝量好了尺寸定制的一样。 我猛烈的冲击着,刘婕开始叫了起来。 “刘婕,这是在门口呢,小心别人听见,”我在她耳边低声道。 她立即意识到这点,把声音低了下去,可这种压抑的呜呜声就象哭泣一样,反而更加的刺激我去猛烈的撞击她。 “”她终于还是放声的大叫了起来。 “刘婕” “不行,我憋不住了,你就让我叫吧,不然我会难受死的,”刘婕没等我说完,就道,然后又是一阵大叫。 我伸出一只手捂着她的嘴,然后加快了耸动的频率,在大门口叫这么大声,如果对面家里有人,一定会听到的。而且刚才我们上来的时候,隔壁邻居家确实有灯光亮着。 由于担心刘婕的叫声会被邻居听到,我本来想换到房间去,可我们俩却谁也不愿意停下,就这样,我一只手捂着她的嘴,一只手搂着她的腰,然后用如机器捣蒜般的频率去撞击。 “呜呜鸣”刘婕使命的甩着头发,嘴里发出如哀鸣声,全身突然的痉挛起来,她猛的向下压着被我胳膊抱着的腿,然后两腿紧紧的并拢。 “你闷死我了,”刘婕用一只手扳开我捂着她嘴的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貌似已经严重的缺氧。 过了好一会,她的喘息才渐渐平息,而此时我们两人已经象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浑身大汗淋漓。这么大热的天,再加上我们刚从空调车厢里出来,而且还进行了如此剧烈的运动,怎么可能不热。 “不过,郝挺,刚才挺奇怪哟,”刘婕用双手抱着我,将头搁在我肩上道,“刚才你用手捂着我的嘴,再加上身上不停的出汗,我忽然有种缺氧虚脱的感觉,可这种感觉却让我更加的兴奋,所以我很快就到达了巅峰。” 刘婕原来只是个全职的家庭妇女,她可能根本不知道在这世上还有‘性窒息’一词。其实性窒息就是以绳索、长袜、围巾、领带、皮带、头巾等绳状物体勒住脖子,或者以橡皮囊、塑料口袋或面罩等罩住口鼻,造成窒息状态,以达到性满足。不过这种性满足方式一般被称为变态性行为,又称为‘色/情自、虐。它的原理是在窒息过程中,由于大脑缺氧,多巴胺、5-羟色胺和去甲肾上腺素等兴奋性神经递质的释放量增加,令当事人产生错觉、幻觉和谵妄等症状,此地大脑神经细胞的活动性增强,外界的刺激在大脑的反应能被某种程度地放大,并由此获得超乎寻常的性快/感,甚至达到性。 由于这种窒息性性行为非常危险,常常会造成窒息者死亡,据可靠记载,全世界第一起性窒息死亡案件是来自捷克作曲家弗兰蒂塞克.科兹瓦拉。 (所以作者在这里奉劝那些有特殊性嗜好的朋友,一定不要去玩这种危险的***,性质量确实重要,但生命更可贵。因为由于性窒息采用措施不当的话,很容易造成死亡。为了追求**而失去生命,不值得。再说,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从性窒息中得到快/感,也许你试了,快/感没有,生命却没了——请大家珍惜生命。今年春天网络报道的南航腐尸案,就是性窒息的结果,) 而刚才由于我情急,大惊之下捂住了刘婕的口鼻,虽然她甩动着头,但我还是没将手拿开,无意识间使其完成了窒息性性高/潮。不过我也感到后怕,如果她的高/潮来得晚点,如果她不是如此的敏感,她会不会就这样死在我的手里? “你刚才那是窒息性性高/潮,是一种很危险的游戏,”我向刘婕解释道,“我刚才是无意中使你产生了窒息性快/感,这可是容易死人的,” “没那么恐怖吧,”她虚弱地说。 “当然有,”我道,“其实窒息就是使人喘不过气来,这样就会造成人身体和大脑缺氧,而和时间的缺氧就是死亡。” “哦,”刘婕应道,然后她放下手,无意间碰到了我还在昂立的部位,“哎哟,我都忘了,你还没射呢,走吧,我们去洗洗,然后我帮你解决。” 她拉着我的手向卫生间走去,到了卫生间门口,她又转向房间走去,一会才进来。 “干嘛去了?”我问。 “我先将空调打开,一会就不会这么热了,”她望着我笑道。 此时我刚将太阳能水调好,由于是夏天,我没有用浴缸,只是用淋浴,我看着她在笑就问,“你笑什么呀?” “郝挺,你说真奇怪啊,为什么女人这里面非要男人的那个东东进去捣上一阵才舒服呢?还有,为什么男人和女人正好一个凸出来,一个凹进去,就象个齿轮一样,正好接合在一起,”她看着我的挺立道。 “这还真是个很深奥的问题,”我道,“也许各位神在造人的时候就考虑到这一点了吧,毕竟无论是西方信奉的基督教还是中国人信奉的佛教,都有人生来受苦的理论。如果人成天生成苦海之中,没有一点乐趣,你说谁还愿意投胎做人呢?也许这就是人唯一的乐趣。” “你说的还真是呢,你说人每天辛辛苦苦的是为了什么呀,岁月匆匆过,一晃一辈子就过去了,钱财物品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难道就是为了混一张嘴?也许这还真是各位神为了体谅人的疾苦才创造了男人女人这样不同的生理结构,让他们也享受到生活中的乐趣,”刘婕道。 “呵呵,我也是胡诌的,你还相信了,”我笑着道,然后将自己的头伸进水流中。 在我摸索着去拿洗发精的时候,刘婕已经将手伸到了我的头发上,“我来给你洗吧,” 原来她的手上已经倒好了洗发精,她轻轻的在我头上婆娑,然后再用手轻轻的揉和搓洗,用蓬头将泡沫冲去。 递给我一个毛巾,在我擦干头上和脸上的水时,她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给我的身上进行冲洗,还用肥皂替我身上打了个遍。 我倒还真不习惯自己就这么站着不动让人帮我洗,可看着刘婕那认真的样子,我又不忍心拒绝,就这样她象一个尽心服侍丈夫的妻子一样,将我全身洗得干干净净。 “刘婕,我也帮你洗吧,”当我准备从她手里接过蓬头的时候,她听到这话微微一愣,然后将蓬头交给了我。 我就象她刚才给我洗的一样,从头到脚给她慢慢的一寸一寸洗净,当双手在她涂满沐浴乳的身上游走,特别是掠过她的双峰和溪谷时,我明显感觉到了她的颤抖。 “郝挺,真舒服,我真想这一刻能停下来,我们一辈子就这样,”刘婕道。 “那我就给你洗一辈子,”我停下给她擦头发的手道。 “真的?”她猛的一抬头,眼里放出一阵光芒,然后又低下头下,低声道,“不可能的,你以后还要谈对象结婚的,等你再结婚了,我们就不能这样了,否则被你老婆知道了,那你的家庭就要被毁了,我可不想当这样的罪人。” “刘婕,要不我就娶你吧,你嫁给我好吗?”我放下给她擦水的毛巾,动情的说。 “郝挺,我知道你是好人,我也非常想嫁给你,可我知道,蓝珊珊是你的女朋友,她是个好女孩,你应该娶她的,”刘婕道。 我当然不能跟刘婕说我跟蓝珊珊说过确定恋爱关系,甚至谈结婚她不同意的事,所以她现在提起来,我的心里立即起了一丝烦躁的情绪。难道蓝珊珊是嫌弃我丧偶或是有小孩么?否则她干嘛总是拒绝我?不错,她是将自己的处子之身给了我,可也许恋爱,或者说**是一回事,婚姻却是另外一回事,蓝珊珊根本就没有嫁给我的打算,所以我突然间觉得,也许我爸爸妈妈说得对,对于我来说,刘婕才是最好的结婚对象。 “不,刘婕,我就要娶你,你嫁给我吧,”我道。 “郝挺,婚姻可不是儿戏,我愿意做你的女人,无论嫁与不嫁给你,我都是你的女人,”听我这样说,刘婕很是感动,她站直身子,猛的吻上了我的唇。 “抱我上床,”亲吻了一会后,她在我耳边轻声道。 我一手托着她的脖子,一手抄起她的双腿,将她横抱在怀里向卧室走去。此时的我就象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项羽,而刘婕就是那虞兮虞兮奈若何的虞姬。此时即使外面有雄兵十万,也阻挡不了我们郎情妾意的恩爱。 我轻轻的将刘婕放在床上,她微闭着双眼,头发凌乱的散落在枕边,全身上下细腻白皙,那山峰、那平原、那深谷,一切都是那么清晰而又颇具诱惑的展现在我的眼前。随着她的一呼一吸,整个人的身体如柔水般灵动。修长、笔直的双腿均匀嫩白,而且曲线优美,与灵动的身子相组合,完全就是《格林童话》中的玫瑰公主(睡美人)。 我有点颤抖的伸出自己的右手,在几乎要接触到她身体的时候,我将手停在了半空,我真想不到我郝挺何德何能,会让美貌如斯的刘婕对我全身心的投入。她现在就象一个天使,而我对她任何动作上的行为,我都觉得会是一种亵渎,她太美了,美得我不忍去破坏这天上一朝有,人间万世无的绝代芳华。 我知道刘婕并非美得空前绝后,起码宁静就比她漂亮,但现在,她就是我心目中最美的女神,我知道这是因为我对她倾入了爱的缘故。 多小到大,可能我还没有真正的经历过爱情,我的懵懂无知的初恋就是夏日里河畔那一团白花花的白。这团白也一直伴随着我从无知少年成长为一个健壮的青年,在大学里,当别的同学花前月下的时候,由于对那团白的依恋,再加上家庭条件的原因,我没有体会到恋爱的感觉。 后来工作了,虽然也经人介绍了不少对象,可不是十天半月,就是见个一两次,然后就分道扬镳了。真实说来,齐小倩应该是我初恋,虽然那时的我更多的是抱着结婚的意愿与去她交往,其实后来我也想过,即使不是齐小倩,是任何其它一个女孩子,只要条件和齐小倩差不多,恐怕我都会娶。因为那时我已经到了该结婚成家的年龄。 人有时就是这样,不一定做某件事时你是想去做的,而是环境逼得你不得不去做。就拿结婚这件事来说,当我大学毕业左一次相亲右一次相亲而无果的时候,我母亲的电话常常是三五日就到,一会是东家的跟我同龄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一会是西家的跟我同学的孩子都上幼儿园了,更离谱的那些跟我小学同学然后小学就辍学的,我大学毕业时,他们的孩子都上小学了。 就这样,我与齐小倩结了婚,我估计,当时的我恐怕也并不是齐小倩理想中的爱人,只是她也到了该结婚的年龄。而我的外表和我的文凭恰恰符合了她或她父母的标准而已,也许当时不是我,只要出现的那个人的条件还算可以,齐小倩也就嫁了。 所以,结婚这么几年来,我们才会只有亲情,没有爱情。 而对于蓝珊珊,我觉得是自己夺去了她的处子之身,我有这个责任去娶她,对她负责。可她左一次右一次的拒绝,使我怀疑她到底是想找个性伴侣,还是真的找个过日子的老公,亦或找个感情可以依放的情人。 但现在,我忽然间觉得我已经真正的从心里爱上了刘婕,就从她刚才说她希望一辈子就这样开始。 也许刘婕从心里早就爱上了我,所以她才会说她愿意一辈子做我的女人,哪怕我不娶她而娶了另外的女人,她仍是我一辈子的女人。而现在我也感到了,我希望她做我一辈子的女人,哪怕我的身边还有其它女人,我也要一辈子拥有她。 “你怎么了?”刘婕睁开眼,她的眼神有点迷离,她刚刚接受了最激烈的性/爱的滋润,再加上洗了热水澡,所以脸色非常红润,而且她说话的声音也有点迷离,这更加刺激了我的神经。 “没怎么,”我将手伸了过去,“我想好好的爱你,” 说着,我的一只手伸向了她的一只山峰,而另一只手则覆到了她的大腿上。同时,向前倾身,我的唇吻上了她的脸颊。 我的手在她的山峰上揉捏着,将它变成不同的形状,而另一只手则在她小腿、大腿,特别是大腿内侧不停的婆娑着。 “痒”她几乎用梦呓般的声音对我道。 “哪儿痒?”我有意道。 “哪儿都痒,”她说这话的时候呼吸已经有点急促,刚刚平息下来的心境再次被我**起来。 “这痒么这痒么这痒么”我的手有意在她的身上来回的抚摸着,并用一根两根手指在她的大腿上轻轻划过。 当我手指划过的时候,她绷紧了身子,当我手指撤出她就放松了下来,可当她刚放松下来时,我的手指又已划到了另一侧的大腿,而她的身体立刻又再次紧绷。 “郝挺,进去吧,痒”她的脸比刚才更红了,而且身上也泛起了阵阵微红。 我伸出一根手指,沿着那丛茂密伸了进去,刚刚滑过这草地,我的手指立即触及到了泥泞,几乎没有任何迟疑,也不用任何的润滑,我的手指就伸了进去。 “啊”她满足的叫出了声。 随着我手指数的增加,与来回动作的加快,她的喊声也越来越大。 “郝挺,干我干我”她拼命的扭动着她的臀,好象异常难受。 我拔出手指,用两只胳膊架着她的腿,以最传统的传教士方式进入了她。 手指永远代替不了男人的本钱,在我的狂轰滥炸下,她很快就丢盔弃甲,然后我不停的变换姿势,直到将自己的精华全部释放到她的体内。 “哎呀,今天不在安全期呢,”当我们从激情的高峰跌落时,刘婕才突然道。 “不是安全期就不是安全期吧,我想让你帮我生个女儿,”我道。 “真的?”刘婕的眼里放着亮光。 “真的,”我坚定的道,同时将搂着她的手紧了紧。 “我也想生个女儿,更想生个你和我的女儿,”刘婕将她的身体向我的怀里靠了靠。 我不知道那天田耕友去找曹阳时,曹阳说了什么,我也不知道田耕友与曹阳之间还有其它什么协议。反正过了一段时间后,田耕友就跟我打来了电话,说他小舅子被放出来了,而且是无罪释放。 我不得不慨叹如今这社会,其实我们国家的法制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健全的,可一到下面执行起来却就远远不是那么回事了。就拿田耕友小舅子这事来说,本来在曹阳的力主下,周世响最少得在监狱里呆上三年,甚至高达七年。可就因为田耕友找到了曹阳,周世响就变成了无罪释放,这不得不令人唏嘘。 只是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曹阳一直给公检法施压要求他们从严处罚这些闹事者,也给那些蓄意制造集体事件的人一个教训。其实在之前就有不少人找过曹阳求情,但曹阳一概回绝,而且理由是如此的充分,国家正在全力抓群体性事件,这些人在这时候制造事端,那是明显让他们区委区政府难堪,所以必须严惩。但后来,田耕友搞来了一张精神病鉴定材料,说周世响因为某此原因,本身精神就不太正常,此次参与到群体性事件中来完全是因为精神病发作,受人挑唆(当然,我知道这是曹阳的主意,抑或是曹阳提醒,然后田耕友想出来的主意)。 既然是受人挑唆,而周世响又有‘精神病’,那么总得有人为这起事件负责,于是身为起事的黄世通就不可避免的必须为整个事件担责,而且还增加了一条唆使无完全刑事行为能力的人参与到暴力犯罪。 黄世通被从重判处,他必须老老实实的在牢里呆上七年。 当然,如果能在牢里呆上七年,然后安安稳稳的出来,那也算是黄世通的幸运了。可惜的是,他只进去半年,就死在了牢里,这是后话。 而杨丽丽的病情在一天天好转,不仅是上的,还有精神上的。渐渐的杨丽丽都可以下地行走了,而且跟姚阿婕讲话的次数也越来越多,跟我就更不用说了,有时我们甚至可以开上句把玩笑,当然也仅仅是句把。 这天,当我来到医院的时候,杨丽丽的主治医生跟我说杨丽丽可以出院了,我连忙给曹阳打电话,可他却在外地开会,根本没时间赶回来。 “郝挺,你帮丽丽办一下出院手续吧,我现在正在外地呢,晚上要很晚才能回去,”曹阳道。 “噢,那行,曹哥你忙吧,杨姐的出院手续我来办,”我能体会到作为一个区委书记的辛苦与忙碌。 “嗯,你先帮着把帐结清,该多少钱我回去给你,”曹阳继续道。 “曹哥,你这话说的,我一会就去办,”我挂了曹阳的电话就去给杨丽丽办理出院手续,然后将姚阿姨的帐结清,并跟顾小雅打了声招呼。 由于要送杨丽丽回家,顾小雅倒没说什么,只是说以后有空联系。 可是令我没想到的是,送杨丽丽回家这么一件看起来挺简单的事,却变得非常复杂了,复杂到我都不敢相信,而由此引出的一大堆事是我所始料未及的。 第二十一章 曹阳并没有安排车来接杨丽丽出院,我只能理解为他很在意形象,因为那天我给杨丽丽找护工,说护工由我付工资的时候他就曾经说过,如果我付了钱别人会怎么想?由此可见,他很在意自己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 现在,他不给杨丽丽安排车也应该是为了自己的形象吧,毕竟接老婆出院这种公车私用行为一旦曝光,肯定可以引来不少闲言碎语,虽然现在官场上这已经不能再叫个事。 好在,我从来没有过车,我也习惯没车的日子,从院外叫了一辆出租车,一直开到住院部楼下,扶着杨丽丽乘着医院的电梯下到一梯,然后扶她上出租车,这一切都很顺利。 到了曹阳家的时候,由于他家住在三楼,而杨丽丽的腿刚好,如何能爬得上楼呢? 站在楼下,我犹豫了半天,不得不咬了咬牙道,“杨姐,要不我背你上楼吧?” 杨丽丽瞬间涨红了脸,她是个相对内向的人,再加上生病这么多年,根本就不再接触什么人,突然的要一个男人背着她很不好意思。可这是三楼啊,她那刚好的腿能行么? “不用,我自己爬,”杨丽丽说着,自己走向了楼道口,可刚跨了两级台阶我就发现她的脸上开始冒出了汗珠。 “杨姐,别”我赶紧拦着她,“你在这等一会,我先将东西拿上去,然后我下来扶你。” 没等杨丽丽答话,我快速的拿着她住院用的一些用品,蹬蹬蹬的爬上了楼梯。 当我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杨丽丽正一级一级的向楼梯上爬,由于胳膊也受了伤,所以她爬的很吃力。腿上不敢太用力,手上同样不敢太用力,每爬一级楼梯,她都要缓一下,所以当我都爬上了三楼,放好东西又下来,她才爬了四五个台阶。 “杨姐,我扶你,”我伸手去扶杨丽丽,她不自觉的让了一下,可这一让身体却微微一晃,差点跌了下去。 我连忙伸出手,考虑到她胳膊上有伤,我没敢去拉她的手,而是一把搂住了她的腰。 杨丽丽貌似想挣扎一下,可她自己浑身根本使不上劲,再加上如果不用我扶的话她很有可能从梯楼上摔下去,所以仅仅是稍微扭动了一下,就将整个人倚在了我的身上。 为了使她靠得更实在些,也可以让她少费点力,我将搂着她的手紧了紧,使她完全靠在我身上,然后利用我整个身体的力量支撑着她,这样她爬每级台阶的时候,只需要用脚踮一下即可。 医院里的苏打味很浓,所以在那种环境下我根本闻不出杨丽丽身上有苏打水味,现在在外面被风一吹,在如此清新的空气下,我再与杨丽丽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她身体上的苏打味立即传到了我的鼻孔,直刺我的嗅觉。而且,在这种苏打水味中,还掺杂着杨丽丽的体香。 好在我一直将杨丽丽当姐看,对她没什么想法,所以倒也能抑得住自己驿动的心情,但每走一步她喘息吐出的气体吹到我脸上,还是让我觉得酥酥的。 总算将杨丽丽扶上了三楼,打开门,我将她扶到床上,给她弄个靠背让她坐着,然后开始收拾从医院带回的东西。 “郝挺,我”杨丽丽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 “杨姐,怎么了?”我走进去。 “我”杨丽丽脸红红的,却并有往下说。 怎么了?我一时没会过意来,还以为她是因为刚才被我搂着上楼不好意思。 “杨姐,我先将东西帮你收拾好啊,”我说着,准备转身出去,我想如果是因为刚才我搂着她她不好意思的话,那么过一会她自会平复情绪的,正好趁这个时间我可以帮她将东西收拾好。 “郝挺”我刚转身,杨丽丽又叫了我一声。 “杨姐,你”我觉得奇怪,她光叫我干嘛? “我,我想解手,”杨丽丽道,不过声音很低,而且脸羞得通红,还将头低了下去。 想解手?想解手你就去解呀,杨丽丽在医院里已经恢复得不错,起码自己扶着东西下地走是没有问题的,如果她想解手,她可以自己去啊?忽然间我明白了,杨丽丽的腿伤刚刚好,根本就不能用力,刚才在我将东西拿上楼的这一点时间里,她强行的自己爬了四五级楼梯,这一下又扯到了伤口,带动了骨头,所以她现在寸步难行,要想腿部不再疼痛,恐怕至少得再休息一个小时以上。 “那我扶你去?”我对杨丽丽道,刚才我是扶着她从楼下爬上来的,现在扶着她去卫生间应该没有问题。 杨丽丽摇了摇头,没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腿。 原来虽然刚才她已经将身体全部倚在我身上,每爬一级台阶也只是用脚轻轻的踮一下,可爬楼梯跟在平地上走完全是两回事,即使那么轻轻踮一下,也需要她使不少力,这已经在她刚才强行爬楼的基础上更加损害到了刚刚痊愈的腿伤,现在她连在平地上走路的可能都没有了,她必须要等到这种痛过去才行。 正常人可能无法想象,几级楼梯会对腿伤者造成如此大的影响,但恰恰就是这样,伤就是伤,在没有完全正常的情况下,千万不可强行使用受伤的部位,否则可能后果会很严重。 (所以,作者在这里呼吁一下,各位亲平时多关照关照残疾人吧,在我们认为根本不值一提的小事,有时对他们来说比登天还难,只有你我奉献出一片爱心,才能给残疾人阴霾的天空里增加一缕阳光,) 靠,连走都不行,那可怎么办?此时,唯一的办法就是只有我抱着她去卫生间。 我抱着她去卫生间?别说杨丽丽,我自己能过得了自己这一关么?可看到杨丽丽那眼神,我还是鼓足了勇气道,“杨姐,要不我抱你去吧,” 杨丽丽没吱声,但也没摇头,我知道她是同意了。 我抱着杨丽丽向卫生间走去,到了马桶边,我将她放下来,可刚脚一踮地,她突然叫了起来,“啊” 我吓了一跳,赶紧将她再次抱了起来,“杨姐,怎么了?” “疼,”杨丽丽只说了一个字。 完了,她肯定是刚才上楼的时候扯了劲了,这可怎么办? 抱着杨丽丽站在原地,我有点手足无措。 “我憋得难受,”杨丽丽道。 我现在真后悔,今天不应该将姚阿姨给辞了,应该让她到家里来再照看杨丽丽两天,抑惑让杨丽丽在医院再多住两天,这样也不至于象现在这样啊。 那怎么办?这,难道要我抱着她让她小解? “这样吧,你把我直接放在马桶上,”杨丽丽道。 将杨丽丽放在马桶上,她让我出去,然后她自己借助坐在马桶上马桶给她带来的支撑力褪去了短裤。 由于害怕她有什么意外,我只能站在卫生间门口。 一阵阵哗啦啦的声响,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般清脆悦耳,刚才搂着抱着杨丽丽我没有反应,可现在我发现自己居然微微的萌动了。 倒不是我有那种变态的偷窥癖,原来真正接触和看到的有时并不能给你刺激,唯有那些看不到或偷偷看不清楚,却又给你无限遐想空间的东西才是最刺激的。 中国有句老话,叫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恐怕也是这个意思吧。 “郝挺,我好了,”正在我在臆想的时候,卫生间里传来了杨丽丽的声音。 我赶紧收起自己的意念,平复下自己的心情,我千万不能在杨丽丽面前表现出一点过分的言行,岂不说她是个病人,更因为她是曹阳的妻子。 朋友妻不可欺,这是我的宗旨。 当我走进卫生间的时候,杨丽丽已经解好手,并利用马桶支撑的力量自己拉好了衣服,我再次将她抱回床上。 就在我将她放到床上的时候,杨丽丽突然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 我一惊,再等我去看她的时候,她已经坐在床上,微低着头,紧闭着眼。 这,这是怎么回事?这是等我去吻她么?不,不,千万不能,她可是曹阳的妻子啊。 不是,也许她是累了,只是想好好的休息一下,亲我也许只是无意中碰到 趁着杨丽丽闭着眼,我假装不看见似的来到了客厅,然后才对着房间里道,“杨姐,我给你做点吃点啊,” 房间里杨丽丽没有应声,可当我打开厨房冰箱的门我傻眼了,里面空荡荡的,比鬼子进村扫荡还干净。 不过还好,总算看到家里还有几包榨菜丝。我从米袋里舀出点米,淘净,开始煨稀饭。 稀饭榨菜丝,再加上从医院带回来的我买的一些饼干面包,晚饭是不成问题的。好在晚上曹阳就回来了,明天杨丽丽就该有人照顾了。而且,明天她刚才因为强行上楼的腿上的疼痛也应该减轻了,到时自己照顾自己应该没有问题。 曹阳回来了,想到这我立即想到了一个问题,杨丽丽出院了,曹杨回来了,杨丽丽是不是又得吃那不知道是谁买了药? 不行,不能再让她吃那些药,可如果不让她吃我该怎么跟曹阳说呢,如果药真的是曹阳换的,我不让杨丽丽吃那些药,曹阳会不会猜到我知道了这事,这可是杀人的罪名,曹阳会不会因此对我不利,甚至灭口? 我得想个办法。 “杨姐,你以前在家里吃的药还有吗?”我问。 杨丽丽瞪着我没说话,好象刚才的事不曾发生过,只是用手指了指床着柜。 打开床头柜,里面还有两三瓶,基本都是开过口的。我将所有药瓶收过来,对杨丽丽道,“杨姐,这些药怎么都开过口了啊,我替你将它们并一并,” 说着我将药瓶拿到外面,将瓶子有意的往地下一掉,然后对着房间内的杨丽丽道,“哎呀,杨姐,药都被我给撒了。哎哟,这地上恐怕好多天都没打扫了,药都脏了,要不这样吧,杨姐,你就先吃医院带回来的药吧,这个药明天我帮你到药店去买,这些脏了的我就帮你扔了啊。” 然后,不等杨丽丽答话,我就将这些药全部扔进了垃圾筒。 “杨姐,你先吃着医院带回来的药我吧,刚才药都我给撒了,”我走到房间门口,没有进去,“还有啊,以后买药这些事你就交给我吧,反正我现在一个人在家,时间空余得很,” 杨丽丽抬头望了望我,还是没有出声,也许她还在为刚才我的逃离责怪我,也许她就是不想跟我讲话,也许,太多的也许,我也说不清楚是哪一点。 很快,稀饭好了,我将稀饭锅先打开晾了好一会,一直等到不再烫手才盛上端给杨丽丽。 杨丽丽的手臂虽然也没有完全好,但端饭碗已经不是问题,这倒免了我喂她吃饭的尴尬。 “郝挺,你觉得曹阳这个人怎么样?”吃完饭,我正在收拾碗筷,一直没出声的杨丽丽突然开口问。 我被她问得一愣,一是她的突然开口说话让我发愣,还是一个就是她问的问题让我发愣。什么意思?曹阳可是她的老公,她已经跟他一起生活了这么多的,而我只跟他接触一年,她怎么问我他这人怎么样? 不过,既然杨丽丽愿意开口跟我说话,那就是件可喜的事件,抑郁症患者最主要的表现就是不愿意跟别人交流,将自己永远困在那怎么也走不开的精神围城中,如果肯与人交流,对精神的恢复会大有好处,因此,即使觉得这个问题很突然,我还是得想办法来回答。 “我觉得曹哥挺好的,事业上非常要求上进,对朋友也很真诚,我这小学副校长还就是曹哥帮的忙呢,”我尽量的想在杨丽丽面前说曹阳的好话,“而且曹哥年纪轻轻的就成了正处级干部,你看我跟他也就相差几岁,连个股级都不是呢。” “而且曹哥做事很有魄力,你看我们区鸿泰小区那个烂尾楼,都烂在那这么长时间了,曹哥一到区里做书记,立即就重新盘活。现在小区已经建设一半了呢,”见杨丽丽没说话,我继续道。 “唉”杨丽丽突然叹了一口气,然后低声道,“是啊,可惜不是我的人,不是我的家啊,” 我感觉到杨丽丽这一句有点不知所谓,什么叫不是她的人不是她的家呀,这是说曹阳么? “杨姐,你的意思?” 我想问问杨丽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杨丽丽却不愿意再跟我多说什么,而是又将脸转向另一个地方,呆呆的象是一个人在思考。 这种情况就是她已经不再愿意和我交流下去的表示,跟杨丽丽接触了这么长时间,对她的一些动作、表情、语言分别代表什么意思,我已经有了比较多的了解,虽然她刚才的这句话让我费解,但她拒绝与人交流的表示我懂。 “杨姐,你现在要不再站起来走走看,刚才爬楼梯时抻着了,看现在有没有好点,”我道。 杨丽丽没表示同意,也没表示反对,当我向她伸出一只手去的时候,她也伸出一只手放到了我的手心里。 我一只手拉着她的手,然后一只手轻托着她的腰,她缓缓的站了起来,然后又缓缓的迈开了步子。 不错,确实是刚才爬楼梯时强抻了,现在她已经好多了,甚至可以放开我的手,自己走动了。 “不错,杨姐,看样你行动没什么问题了,就是你得注意以后用力的事不要做,伤筋动骨一百天呢,你这才一个月时间。来,我扶你到床上去,你再休息休息,我以后会经常来的,你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就行。”我扶着杨丽丽向卧室走去,然后让她躺在床上对她到,“还有啊,以后买药的事我来做,曹哥那么忙,” 我再次强调了一遍,以后药由我来买。 将杨丽丽安顿好,我收拾她刚才放在床头柜上的碗筷,刚走到客厅,我就听到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我停了下来,曹阳打开门走了进来。 “曹哥,你回来了?杨姐回来了,刚吃完饭,”我对着曹阳道,手里拿着杨丽丽刚吃的饭碗。 “郝挺你在呀,丽丽现在怎么样了?”曹阳边说边脱鞋,然后将公文包放在了鞋柜旁。 “嗯,恢复的挺好的,已经”在我说话的时间,曹阳已经换好鞋走向我面前,我突然发现曹阳的衣领上好象有一层淡淡的粉红的口红印。 口红印?我好象忽然明白了刚才杨丽丽说的那句无厘头的话,‘可惜不是我的人,不是我的家’,也就是说,曹阳在外面有女人,而杨丽丽已经知道。 “郝挺,怎么了?”曹阳见我不说话,还紧紧地盯着他看,连忙将自己浑身上下全部看了一遍,可并没发现什么异常。 他当然发现了不了异常,因为口红印浅浅的,再加上在衣领上,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要不是因为我将他们家的灯全部打到最亮,恐怕我也注意不到这淡淡的口红印。 我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衣领,曹阳是多聪明一人,立即明白了问题所在,赶紧几步跑到卫生间,对着镜子照了照。 曹阳终于看到了口红印,但他却有点手足无措,看着他在卫生间里不出来,我连忙走过去问,“曹哥,怎么了?” “我的衣服都在卧室的衣柜里呢,就算要换衣服我也得去衣柜里拿,这样丽丽就看见了,”曹阳低声道。 是啊,杨丽丽现在就在床上躺着呢,按说曹阳回来的第一件事就应该是去看看杨丽丽,可现在 突然,我灵机一动,从曹阳家的厨房拿来了炒菜用的白酒,对着曹阳道,“快,喝一口,” 曹阳有点不知所以的看着我,但他相信我肯定是想到的办法,所以也没迟疑,接过去喝了一口。 “哎呀,曹哥,你这身上的酒味太大了,杨姐刚才医院回来,医院里的那酒精味已经够难闻的了,你还是赶紧先洗一下吧,”我大声道,其实目的是让杨丽丽听到。 “哎,哎,我先洗一下,”曹阳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那郝挺你帮我拿一下衣服,别让我酒味醺到丽丽,” “哎,好的,曹哥,”我让曹阳先进卫生间洗澡,然后将杨丽丽刚才吃饭的碗放到洗水池里,并再次来到卧室,“杨姐,我帮曹哥拿件衣服,” 杨丽丽没说话,但她却用眼神直直的看着我,那眼神里有一种我读不懂的东西。 “杨姐” 杨丽丽仍然没说话,她好象是要从我的脸上读出什么东西来,我连忙掉过脸去,在衣橱里拿出曹阳的睡衣。 其实此时我的心里有点突突的,从小父母就教育我不要撒谎,所以说谎话我会不自然的从心里泛起一阵慌。我怕杨丽丽真的从我脸上看出什么来,抑郁症病人虽然不善于交流,却善于观察,而且心细如发。如果时间呆得长一点,我不敢保证我还能保持镇静,让她什么也察觉不出来。 给曹阳拿好衣服,然后将水池中的碗洗洗干净。 当我将碗好后,曹阳也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郝挺,谢谢你,”他轻声的道。 我笑了一下,忽然心中想起了一件事,“曹哥,刚才帮杨姐收拾的时候,我没注意将她原来在家里吃的药全给洒了,你让她先吃医院里带回来的药,过一天我去医院里买药给她送过来,”我道。 我想借起机会看一下曹阳的反应,也好明确一下自己心中的判断。 “哦?没事的,我过一天让人再去买一点就是了,”曹阳道,脸上没有我既希望又不希望看到的惊愕或其它表情,而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难道不是曹阳? 不对,我忽然发现了曹阳话里的意思‘让人再去买’,难道说以前给杨丽丽吃的药,不是曹阳自己买的? 可我不能询问,曹阳是如此聪明的一个人,如果我此时再多一句嘴,也许他就会明白我的意思,可要是换药的真是他,那么后果 “不用了,反正我现在假期还没结束,而且杨姐的身体还没完全好利索,有空的话我会经常过来的,买点带过来就行了,”我道。 “那也行,只是就麻烦你了,”曹阳道。 “不麻烦的,曹哥,那我就先回去了啊。”我道,然后我又对着卧室道,“杨姐,我先回去了啊,有空我再来看你,” “郝挺,你等一下,”曹阳见我要走,出声道,然后他先走回卧室,问了问杨丽丽情况,杨丽丽还是那样,一句话没说。 “郝挺,丽丽最近阶段好象说话比以前多了,”在书房,关上门,曹阳对我道。 “是啊,杨姐最近是比以前说话多了些,而且好象发呆的次数也比以前少了,”我道。 “可我看她今天好象并不太开心,”曹阳道。 靠,这是什么意思?我忽然不知道我该怎么回答曹阳,实话说,杨丽丽今天一天本来看起来还蛮开心的,虽然抑郁病人的开心与不开心很难辨别,但作为常在一起的人,还是能够感知的。可就在杨丽丽亲我一下后,她好象真有点不开心了,难道真的是因为我没有去亲她?不会吧,难道杨丽丽? 我没敢往下想,毕竟杨丽丽是曹阳的老婆,我可不能做什么对不起曹阳的事,那么是不是说我以后要适当的离杨丽丽远一些呢? “可能是她今天出院,我没去接她吧,”曹阳没等我说话,继续道,不过他随即话锋一转,对我道,“我今天找你是因为另一件事,就是区里准备对清扬路进行改造,两边城中村的改造也将同时进行。这是一个大项目,我希望建安公司能拿下来,不过凭建安公司现在的实力恐怕危险,所以你可能还得想点办法。我本来是想在鸿泰小区工程结束后,建安能完全脱离钱林俊的牵制,可要是真想拿下这次项目,恐怕没有钱林俊很难办到。如果撇开钱林俊,一时到哪去引进如此多的资金,这是个问题。” “是啊,钱林俊的资金对建安公司来说确实重要,如果没有钱林俊的资金支持,咱们就得要靠银行的贷款,但银行能不能贷款,贷多少款,这都是个问题。”我问。 “小的民营银行根本贷不了多少,而大的国有银行那作为一个区委书记我也很难说上话,这才是取为难的地方。”曹阳道,“而且说实在的,建安公司的资历要想取得整个工程难度也非常大,我只能在相关会议上做点建议,最终结果还要上常委会,而且要通过招投标的形式来完成,如果实在不行,到时承包一些小的工程来做也行,慢慢发展吧,” 在曹阳提到资历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说一个私企在贷款上有难度的话,那么国有企业呢?国家对国有企业不是有一些政策倾向么?对,只要有政策,而且应对得当,道路和旧城改造的事应该没有问题。想到这,我问曹阳,“曹哥,如果是国有企业来竞争的话,是不是获得项目的概率更大些?” “这是当然,国有企业是有政策扶持的,而且银行也愿意跟国企做生意,毕竟国企后面有国家,银行也是国家的,即使国企不还钱,以后也可以用国企的不良资产冲抵相关费用。”曹阳道,“你的意思是说,让建安公司投股到国企去,然后以国企的名义去竞标这个项目,并获得银行的贷款?嗯,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曹阳确实聪明,我一提到国企,他立即想到了借壳的事。现在股市上有许多的企业在自身实力不具获壳的时候不都是借壳上市么?咱们实力、资金不够,同样可以借壳贷款啊。 这里简要介绍一下公司的借壳上市(这段文字不收费,因此本章作者会多写几百字):所谓借壳上市就是想上市的公司通过收购、资产转换等方式取得已上市公司的控股权,并借此增发股票进行融资,从而实现上市的目的。与一般企业相比,上市公司最大的优势就是能在证券市场上大规模筹集资金,以此促进公司规模的快速增长。因此,上市公司的上市资格已成为一种稀有资源,所谓壳其实就是指上市公司的上市资格。由于一些公司机制老旧,经营不善,业绩差劲,丧失了在证券市场上进一步筹集资金的能力。想上市的公司就可以向该公司注入资金,来实现自己公司的上市。 不过,我要说的并不是这个意思。 “曹哥,借壳贷款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可一旦借壳,那么这个壳其实也是一种枷锁,我们只能以原公司的名称来贷款,而不是现公司。其实,肯被借壳的一般都是已经在银行失去了信用的公司,而且肯定存在着各种不完善的情况,根本对建安公司来说贷款的促进作用并不大。” “那你的意思?难道你想直接吞了一个国有企业?这可不太现实啊,无论哪一个国有企业,即使是已经濒临破产的企业,资产上亿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建安公司才多少资产?就是将建安公司原资本和将来可能的盈利全部算在里面的话,也不到两个亿吧,何况其中还有钱林俊百分之四十七的股份,也就是说,即使整个建安公司有两个亿的资产,刨去钱林俊的九千四百万,也就一个亿左右。就算你用一个亿去吞了某个国有企业,那开发项目的钱呢,你到哪去借?如果你帐上一分钱工程款都没有,恐怕也没有哪个银行敢贷款给你吧?” “那如果我们以半借壳的形式呢?”我问。 “半借壳?什么意思?”曹阳惊讶问,“得了,我不打扰你,你快一气说完吧,我对你的建议充满好奇。” “我是这样想的,曹哥,上次建安公司在争取重新获得鸿泰小区建设权的时候,由于资质的原因,当时急着去招聘了一些人,其实有一部分是市建筑工程公司的。你是知道的,市建筑工程公司虽是国有企业,也有国家很多政策的扶持,可正因为企业是国家的,所以企业负责人才并不象私企那样,毕竟企业效益再好,他也拿那么多工资。而且现在贪腐之风盛行,这些企业老总哪个不先将自己的腰包塞满?这也是大多数国有企业很难搞好的原因。前一阵子,市城建公司已经裁员了不少,最近又裁了一批,公司稍有些能力和经济头脑的人也都走得差不多了,现在恐怕也就只剩下几位老总的办公室秘书还在,连这些老总都不见影子了。这也不是他们不想呆在办公室里享清福,是国有企业退休的老职工们几乎天天到公司来要钱,由于连续亏损,公司已经资不抵债,连现有工人的工资都发不出,更别说退休工人的退休金。前一阵子听说这些老工人还到市委市政府门口去静坐去了,这也是市委市政府一大头疼的事情。如果这个时候建安公司能将市建筑公司给盘下来,那么不仅可以帮市政府解决难题,也解决了建安公司的难题。起码,市建筑公司不需要再裁员,退休工人有所养,政府不再被封大门,而建安公司也可能借市建筑公司的名得到相应的大额低息、甚至无息的贷款。”我一口气说完了我的想法。 听我说完,曹阳并没说话,而是直直的看着我。 “怎么,曹哥,我说的不对么?”我被他看得有点发毛,讪讪地说,“我也不懂商场上的情况,我只是随便说说我的想法,这” “不不不,”曹阳这才回过神来,“郝挺,你只做个小学教师,甚至小学副校长都太可惜了,你生来就是个做生意的料,不,你在官场上混也一定能如鱼得水。你考虑问题太全面了,而且你想到解决问题的方法既是经济效益最大化,也是政治效应最大化。你想啊,如果建安公司能帮着市建筑公司将下岗工人和退休工人的问题解决掉,那么不仅在公司员工的心中,在市民心中、在市政府心中,那也是个大大的壮举、善举,这可以为建安公司赢得非常好的口碑,恐怕就是看在这点上,市委市政府也会尽力促成各大国有银行对建安公司的贷款。不错,不错,这个主意确实不错,” 曹阳连声的称赞,搞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其实我想到的只是经济利益,至于政治利益,起码目前我没有考虑到,当然也不是我现在要考虑的事情,我只是个小学教师,说高点是个小学副校长,政治跟我的距离相差十万八千里呢。 “不过,市委市政府这一块恐怕刘婕那也够不上人,还得曹哥你出面帮忙,”我道。 “这是应该的,建安公司本就是我们区内的新兴企业,为辖区内的企业服务也是我份内的事,只是市建筑公司,那是市里的企业,如果改制或进行相关资产的置换等手续的话,还得市里决定。市建筑公司的老总可是正处级,人家跟我一样,而且是市管干部,只能由市里出面去说。”曹阳道,“不过,这个问题我会想办法解决,毕竟范书记最近也正为这事头疼呢,” “嗯,对于一个市国有企业进行改革,这势必触及到一些人的利益,其中不仅包括建筑公司的这些领导、中层,甚至还牵涉到他们后面的支持者,我听说这些国有企业后面都有各级领导在撑着的,”我道,当着曹阳我也没必要忌讳说什么,我觉得他对我如此,我有一说一,他也不会在意。 “呵呵,郝挺,想不到你对官场看得挺透的,怎么样,到区里来做事吧,跟我说你想到区里什么部门,我来安排,”曹阳道。 “曹哥,我哪是当官的料啊,我只是个教师,”我道,“其实我觉得只要我自己将学生教好就行了,教好学生也是一件伟大的事业。” “是啊,教育是一个国家的根本,百年大计,教育为本,因为不管怎么说,这个国家、这个社会将来是要传到我们下一代手上的,我们的下一代是什么样,也就决定了我们国家未来怎么样,先贤大能们也都看到了这一点,梁启超先生的《少年中国说》,毛老人家的‘少年是早晨**点钟的太阳,世界是你们的’等精辟的言论,也正是向世人阐明了这一点。只可惜,我们的一些国人太追逐虚幻的名利,罔置教育于不顾,这可真是历史的罪人啊。”曹阳道。 虽然现在还只是个处级干部,但我觉得曹阳真正是个合适的政客。 政客,其实其本意并不是一个贬意词,这一词起源于古希腊(注:由于古希腊文明的繁盛,其实我们生活中有太多的词来源于古希腊语,包括化妆、系统、体、道德、**、幽默、哲学,等等等等),原是指献身于政治事业的人。只是因为随着时代的变迁,特别是在资本主义国家,由于资产阶级官场的腐朽和资产阶级政治竞争手段的卑劣,政治被当成了一种交易,所以政客才逐渐被用来描述那些以政治活动为职业,为本阶级、本集团或个人某种政治需要而搞政治投机、玩弄政治权术的人,他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为达到个人政治目的而不择手段。 曹阳不是这样的政客,他是个能力突出、为民作想、而且想干出一番事业的政客,当然我不否认他为自己政治前途捞资本的自私心理,也不否认他同样为个人谋私利(如接受钱林俊的两百万),但他却能为民办事,为民办实事。 就拿清扬路和相应城中村的改造来说,那些房子都是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前的房子,年久失修不说,而且因为排水系统不畅,一下雨就淹,再加上当地没有大型的超市和农贸市场,生活极不方便,马路菜场更是搞得各处臭不可闻。以前的那些官爷们只是将沿街门脸修了一下,根本不管城中村人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而曹阳一来,经过半年多的调研,立即就将这工程提上了议事日程。 当然,这里曹阳也是有一点私心,毕竟建安公司有他的股份在。所以,他要踢除钱林俊,因为一旦钱林俊这个不可控人物的踢除,他在建安公司的股份就会翻一倍,而他对建安公司的控制也会更顺手。起码目前,我、刘婕、郝强,不会违逆他的意思,而钱林俊却完全有可能。 只是曹阳没想到,在这个游戏中,钱林俊的资金没有被踢出去,而他自己却很快要被踢出这个游戏 第二十二章 虽然还没有开学,但作为学校的主要领导,我已经开始正式上班,毕竟每年一度的招生工作、新教师的培训工作,以及相关教师与课程的安排工作,都必须在开学前完成。我们现在的要求是所有老师在开学第一天就要走上正轨,所有课程也必须在开学第一天能完全开起来。 忙了一天,真的有点累,蓝珊珊已经回来了,本来想找她好好聊聊,可想到自己对刘婕说的话,我觉得如果我真的想跟刘婕结婚的话,还是离蓝珊珊远一点吧。 晚上刘婕要忙,又不想跟蓝珊珊在一起,我决定回家。 可我刚走到半路,手机响了,拿起电话,来电显示是宁静。 宁静?自从那次算是告别式的疯狂后,我和宁静已经很长时间不联系,一是因为我已经跟宁静说过要她好好做钱林俊的女人,安心的过日子,毕竟离开了钱林俊,她的日子将很艰难。二则是因为钱林俊一直在,我们也不能见面,虽然钱林俊嘴上说我跟宁静做了什么他都无所谓,可他毕竟是男人,而宁静又是他名义上的女人。 望着手机,我的心里在纠结着到底要不要接,正当我踌躇的时候,手机停了。我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她自己挂了也好,我终于为自己不想去见她而找到了借口。 可就在我刚将手机放入口袋,准备继续骑车的时候,手机铃声再次响了起来。 还是宁静,而且这一次她好象就没有要挂断意思,而是让电话一直响个不停。 接吧,也许她真的有什么事,这么长时间她都没联系过我,而且钱林俊在她还这么着急见我,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喂”我接通了电话。 电话里没有象往常一样传来宁静粘粘的声音,而是一阵哭声。 “喂,宁静,你怎么了?”见宁静光哭不说话,我焦急地问。 “郝挺,我不想活了,”宁静对着电话哭哭啼啼道。 “怎么了?”我一惊,虽然宁静的生活过得算不上幸福,但起码算是衣食无忧,就算是跟钱林俊闹点别扭,也没必要有轻生的念头吧? 可那边没有人回答,只有宁静的抽泣声,而且还有愈哭愈猛的势头,没有停的意思。 “喂,宁静,你到底怎么了?”我对着话筒叫道,她的这种举动让我想象到她也许正处在生与死的边缘,我可不能看着一条生命就这么殒落掉,何况她还跟我有着那种关系。 电话里,宁静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一味的抽泣。 靠,真是急人,“喂,宁静,你在哪呢,你可别干傻事啊,快告诉我,你在哪呢?” “我,我在江边,”那边终于传来了宁静的声音。 “好,你在那等我,我一会到,”我来不及清理桌上的东西,直接小跑到校门口拦了一辆的士,“师父,快,去江边。” 我知道宁静说的江边是哪,肯定是我们俩曾经发生过关系的地方,她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难道是要做一次永别? “师父,能不能再快点,”车子在等红灯,我催促道,其实我自己也知道,在市区闯红灯是个什么概念,不仅危险,而是司机还会吃罚单。可明知道师傅不会真的为我去闯红灯,但我却还是忍不住的要催促,因为我心里现在极度担心,那可是一条人命,而且,她还是我的女人。 “兄弟,这是下班高峰期,而且市区红绿灯多,根本快不起来的,”司机道。 “可我有急事,我要救人的,”我道。 “救人?”司机诧异道。 “是啊,我一个朋友可能跟老公吵架了,去了江边,我怕她一时想不开,”我道。 “兄弟,艳福不浅啊,”靠,司机居然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 “你胡说什么呢,快开你的车,”我不悦道。 “兄弟,听我一句劝,如果是人家的家事,希望你不要去管。对方是女的,你是男的,就算你们是朋友,你救了你朋友,你朋友的丈夫也不会感谢你,你朋友的家庭也不会因为你的出手相救而和好如初,相反,恐怕会因为你的出现而越来越糟糕,”司机道。 其实,从心里我是认同司机这个说法的,我曾经听人讲过一个故事,说是夫妻俩在街上吵架,那个男的打自己的老婆,有路过的人看不过,就拉住那个男人,还狠狠的训了他一通。没想到这个女人却突然反过来帮着她男人对着路人破口大骂。这种事,现实中也是比比皆是,人都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如果有外人参与进来反而会越闹越僵。 可问题是宁静并不是钱林俊的妻子,充其量只是他的一个女人而已。更重要的是,宁静还跟我发生过关系,说得客观一点,她也是我的女人,所以我不得不去救,但这一点我却没法对司机说明。 看样这个司机还真是有点生活阅历的,见我不说话,他继续道,“兄弟,我给你讲个历史上的故事吧,也算是轶事。说郑板桥当年在山东潍县做县令,一日出去公干,走到一街处见前面有一大群人围观,自己的轿子根本就过不去,于是他差衙役前去打探。一会,衙役来报,说前面有一对夫妻吵架,而且这个男人还打了他老婆,正巧一个和尚经过,就帮着这个老婆去教训了这个男人,于是这个男人就扯着这个和尚,还说这和尚和他老婆有一腿,要拉这个和尚去见官,问郑板桥怎么办,此时郑板桥正是潍县的县令,应该说就是地方的父母官,兄弟,如果你是郑板桥,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郑板桥我知道,此人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诗、书、画,世称三绝。为人疏放不羁、为官亦有清誉,曾因为民请赈得罪大官而被罢官,后隐居扬州,恣情山水,与罗聘、李方膺、李鳝、金农、黄慎、高翔和汪士慎合称扬州八怪。也正因为其为人为官率性而为,所以我知道他肯定不会是带人加府,然后来个葫芦僧判葫芦案,可我又实在不知道结局是什么,所以干脆继续不开口,而是催促司机快点。 “告诉你吧,”司机见我没回答,继续道,“郑板桥当即就吟了一首打油诗处理了此事,‘夫妻吵架是常事,和尚拉架是闲事,衙役报案是多事,我们不管没得事’,说完,郑板桥让轿夫抬桥绕行而去。所以我觉得,你还是别去了吧,你现在下车,我不收你的车钱” “师傅,你不知道情况,你别说了,快开车吧,”我道。 “唉,年轻人,怎么就不听人劝呢,”司机叹了一声,一踩油门,车子嗖的一声窜了出去。 当车子开到江边的时候,借着出租车的远光灯,远远的我就看到了宁静的那辆**art,但却没有人。 她是留在了车里,还是? 我匆忙的下车,快速的奔到了车边,车里没人。 不好,难道她?我心里一惊,大声的叫了起来,“宁静” 江边的风很大,是大热的天,却给人一种凉到脊背的感觉,也许是我心里在发凉,我总觉得这江边没有了往日的那种温馨,反而给人一种吞噬生命的感觉。此时,周围全是黑乎乎的,即使平时最璀璨的生命如今在这里也显得渺小而微不足道。 我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了风声里,而且江风是由江中心扑向岸边的,所以我的声音并不能传出多远。 “宁静”我大叫着,此时的江边一个人也没有,就连出租车司机也早已驶出了视野之外。 不行,我必须找到她,我快速的奔回她的车子,希望能找到一些她的痕迹。其实我现在心里既希望发现点什么(留言或遗书之类的东西),也不希望发现这些东西,因为如果真的有这些东西在的话,那么说明宁静恐怕真的已经跳进了这滚滚长江。 车门锁着,借着手机的光亮,通过窗玻璃,我看到车子里什么也没有,一如以往的整洁。 那她应该没事,我在心里祈祷着,然后又返回边走边大叫,“宁静” 还是没有人回应,我立即跳下江堤,也许她在江边海滩的某处,听不到我的叫声也是有可能的。沿着海滩向前走了足有近一百米,我好象模糊的看到江边有一个小黑点。 那会是宁静么?我疾速的向前跑去 是,是宁静,她正坐在江边的一小块岩石上,象一尊望夫石般呆呆的望着江水,长发在江风的吹拂下飞扬着,自然飘逸。 “宁静,”我慢慢的靠过去,轻声唤道,我怕惊到她。 她缓缓的转过头来,在看到我的一刹那,她猛的跳下石块,然后大步向我奔来,“郝挺,你终于来了,” 她抱着我,大声哭了起来。 “没事的,没事的,我来了,”我伸出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她穿着一件丝质的粉红色无袖连衣裙,我能清楚的感觉到她丰满的胸对我的挤压,但现在我的心中一点也没有,我知道她肯定遇到了麻烦。 宁静趴在我的肩上放声哭着,我们就这样搂抱着,我没动,她也没动,只是她的哭泣声渐渐由嚎哭变成了抽咽,然后寂静无声。 “告诉我,怎么了?”我对着她的耳朵柔声道。 “郝挺,别说话,就让我一直这样搂着你好么?”宁静没有回答我,而是在我耳边如梦呓般道,“郝挺,我多么希望能一直就这样抱着你,就这样,一辈子,” “说什么傻话呢,”我拍拍她的后背,“来吧,我们坐下来,有什么话慢慢说,” 我们两人坐在刚才宁静坐着的那块石头上,她挽着我的胳膊,将头紧紧的靠在我的肩上, “他打我,”她突然悠悠地说。 “谁打你?”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钱林俊,这混蛋居然打我,”宁静道。 钱林俊?听到宁静提到这个名字我还觉得有点诧异,因为这么多年,虽然宁静只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但钱林俊看起来就是个比较儒雅的生意人,他怎么会动手打人呢?而且宁静以前也一直说,虽然钱林俊知道钱宇炎不是他亲生的,但对宁静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他怎么会突然动手打她? “为了什么?”此时不是纠结钱林俊会不会动手的问题,因为我相信宁静不会对我说谎,因为这样的谎言没有任何意义。 “我也不知道,昨天他一晚没回来,直到今天下午,他回来后我问他哪去了,他就冲我发火,你知道他以前从不向我发火的,所以我就顶了两句,没想到他就动手了,还说” “还说什么?”我问。 “还说反正江城以后他也不想来了,以后让我自己想办法过日子去吧,说完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就走了,”宁静道。 “走了?去哪了?”我问。 “他说他要回广东,”宁静道。 “回广东?他在这不是还有鸿泰小区这个工程呢吗?而且他是总经理呀,怎么可能”说到这,我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而且我也瞬间明白钱林俊为什么会这样了。 曹阳一直想在建安公司完成鸿泰小区的工程后,踢除掉钱林俊,虽然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将钱林俊的钱融入了建安公司,但曹阳一直对这个人不放心。我曾经问过曹阳对钱林俊不放心什么,曹阳说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只是一种感觉。 我毫不怀疑曹阳的感觉,作为官场人物,曹阳对事物的敏锐性要比我高得多,既然他对钱林俊有一种不放心,那么就肯定有他的道理。钱林俊是我介绍给曹阳的,而如果钱林俊不可靠,那么跟他接触得太多,势必会影响到曹阳的仕途,不说我跟曹阳的关系如何,起码可以这样说,如果没有曹阳,我所拥有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我不会拿曹阳的仕途和自己的所有去作赌注,赌一个谁也不知道结果的赌注。 钱林俊当然不是傻子,作为能将事业扩展到如此规模的成功企业家,钱林俊绝对也是个聪明人,曹阳的意思他岂能不明白?可在江城,他首先投入的是曹阳的手下,如今他再想改请别人帮忙显然也不太可能。其实官场人最忌讳的是朝秦暮楚,官场的忠心非常必要。毕竟一个摇摆不定的人,谁也不会将他当成知心朋友。再则,就算钱林俊再去找别人,别人是不是也会怀疑他是在与曹阳一起使什么苦肉计呢? 官场与商场一个最大的不同就是,商人追求的是利,即使是曾经的对手,只要有利可图,他们同样可以携起手来。而官场不同,官场认的是门生故吏,一进了某个阵营,虽不说你生是此阵营的人,死是此阵营的鬼,起码你再想改换门庭那是很难。唯一的可能就是你的阵营中背后那棵最大的大树倒了,当这棵大树上的猢狲都散了,其它势力倒可能不在意搜罗一下散兵游勇,但即使这样,被搜罗的也只能在人家阵营里从最基本的基石开始做起,至于想成为核心人物,难之又难。 这就牵扯到了与官们相接的商人,他们虽身在商场,却又与官场紧密相连。所以商的命运就与官的命运联系到了一起,如果你被与你联系的官所不信任,那只能说你的生意经到头了。 很不幸,钱林俊就是这样的人。 所以,钱林俊迁怒于宁静这很正常,他是通过宁静认识了我,然后通过我认识了曹阳,如今曹阳要踢开他,他根本无力回天。 而曹阳的聪明之处也在于此,恐怕他在见钱林俊的第一天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根本就没经手钱林俊送出的那四百万,而是通过几次转,然后再经我的手,打进了刘婕的帐户。钱林俊即使想咬,恐怕也只能咬我,咬我有毛用,我只是个与官场搭不上一点边的小学教师而已。 但事因我起,我只能安慰宁静,因为我不能将这里的节节点点都讲给她听,“也许他只是一时生意不顺心烦,过一阵子就好了,” “生意心烦?难道鸿泰小区的工程遇到什么麻烦了?”宁静问。 “我也是听说,听说刘婕在管理上与钱林俊有一些分歧,另外,也许他在广东的生意,甚至他在台湾的生意也会出现这样那样的事,谁知道呢。”我道。 “可你知道吗?他这一次来江城这么长时间,根本就没碰过我一次,以前怎么着他来一趟都要碰我一两次,虽然并不能使我满足,但总让我觉得还是有个男人在的啊。可如今他连碰都不碰我一下,你又因为他在不理我,你知道吗,这几个月我就象守活寡一样。”宁静道,“郝挺,我想你了,这么多年,只有你带给过我身体的满足,钱林俊已经老了,他根本就满足不了我,而且我发现我从心底里喜欢上了你,我离不开你,” 说完,宁静松开我的胳膊,开始来亲我。 我躲过他亲来的嘴,“宁静,我说过,我们不应该再在一起了,以前我和钱林俊并不认识,可现在钱林俊是和我们一起做生意的伙伴,我们不能再” “我不管,我不是生意人,我只是个女人,我也有女人的需求,”宁静根本不听我说的话,而是再次吻了上来。 我很想推开她,但我却不想伤了她的心,其实也是我在心底里对她美丽的身体还是非常迷恋。 “宁静,我们不能再”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嘴已经被宁静给堵住了,也许是真的长时间的饥渴,她非常的主动而且动作甚至可以用粗鲁来形容。 她吻着我,还没等我对她有任何动作,就一手伸到我的,隔着衣服抓住了我已经被她撩拨得发硬的部位。 “郝挺,它在跳,它在跳,我知道你也是想我的对吧?你是喜欢我的对吧,”宁静象疯了一样不停的吻我,嘴里还是在不停的嘟嚷着。 她的激情让我想起了每一次与她在一起的欢愉,我的心里开始涌起了情/欲,甚至开始泛滥起来。不得不说,宁静是我到目前为止见到的最美的女人,她的脸蛋、身材、包括对性的激情,跟她在一起,会让我有将古代四大美女都列于的自豪感。有时我甚至忌妒钱林俊,他只有每月五万块钱就得到了世间难求的美女,这笔交易到底是他亏了,还是宁静亏了。 我说交易,那是因为钱林俊与宁静之间不可能有什么爱情,钱林俊有老婆孩子,还有不止一个情人,而宁静也只不过是依靠钱林俊过日子而已。 她的激情,让我已经坚挺的部位在她的手中再次涨大。 “郝挺,快点要我吧,我的下面早湿了,而且很痒,”见我还有点迟疑,宁静咬上我的耳垂,低声道。 她这样的话就是最好的催情剂,我想此时即使是柳下惠重生也抵挡不住这样的诱惑,何况我不是柳下惠,我是个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男人,所以我只能做正常男人做的正常事。 我动手让她躺在了石头上,撩起她的裙子,将她的短裤扒到一边,然后直接拉下自己的裤子,根本没有一丝抚摸就直接顶了进去。 确实如她所说,她的下面早就湿了,而且在拉开她短裤的时候,我明显发现她的短裤其实也湿了。 江边的旷野,两个白色的人影纠缠在一起,不时发出一声呻吟,或一两声狂嘶。我想此时如果有人经过,胆小的非要被吓出心脏病不可。 当一切风平浪静的时候,我们两人相拥着坐在刚才被我们当成床的大石上,谁都没说话。 凉爽的江风将我们身上刚才因为运动而渗出的汗液全部吹去,此时,我才发现由于刚才的大汗,使我觉得口干舌燥,更重要的是,由于一下班就赶着过来找她,再加上刚才运动的消耗,我的肚子也开始叫唤了起来。 听到我肚子咕噜噜的响声,宁静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你吃饱了,你的肚子还饿着呢,他在向你抗议,” “是啊,一下班就接到你的电话,到现在晚饭还没吃呢,”我抬手看了看表,“都快九点钟了,你也饿了吧,我们去吃饭,” “我不想吃饭,我只想吃你,”宁静在我耳边轻声道。 虽然刚刚才经历过一阵激情,但她的话还是让我心神一荡。 “我们先去吃饭,吃完饭我再让你吃,”我也对着她耳朵轻声道。 “郝挺,要不我们去你家吧,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我还没到你家去过呢,”宁静道。 到我家?不行,绝对不行,虽然我并不是个专情的男人,但家对我来说是个神圣的地方,我只跟我的妻子或可能成为我妻子的人在家里做那种事。以前是齐小倩,后来是刘婕和蓝珊珊,齐小倩是我的老婆,而刘婕和蓝珊珊是可能成为我老婆的人,至于宁静,我只将她让成一个性伴侣而已。 “怎么?不行么?”宁静问。 “不是不行,我家地方太小,而且特别乱,我”我不想直接拒绝,但我却又找不出合适的借口。 “那算了吧,一会我们叫完去酒店,”宁静道,我说过,她是聪明人,她应该看出了我拒绝的本意。 “我们先去吃饭吧,”我不想再纠缠于这件事,解决肚子问题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 “好吧,”宁静站起来,挽着我的胳膊,我们向江堤上她的汽车走去。 江堤上黑黝黝的,只有我们两个孤独的身影,我们俩象离群的孤雁,就这样依偎在一起。其实宁静早就应该知道自己选择的这条路,本身就布满荆棘,别看她现外表看起来很风光,不缺吃、不缺喝、别墅住着、汽车开着,可这一切都来源于钱林俊,如果哪一天钱林俊的原配夫人发现,亦或钱林俊对她失去了兴趣,她的结局可想而知。而她怕的也正是这些,我能理解,她今天找我恐怕不仅是对钱林俊对她动手的愤恨,更是对自己未来的担忧。 而我呢?齐小倩在时,我觉得家就是个带刺的玫瑰,我渴望家的温暖,渴望享受家带来的幸福,可当我伸出双臂去拥抱它时,带给我的却总是刺心的痛。 如今,虽然我有了刘婕和蓝珊珊,我甚至已经一度准备和她们中的其中一位走上婚姻的殿堂,可一旦真的重新组成了家庭,日子还会象现在这样吗?会不会成为我与齐小倩以前的样子?有时,我甚至都不敢想。 人说婚姻就是一座围城,外面的人想进去,进去的人想出来。其实围城也有围城的好处,为什么那些已经经历过围城的人,还要不遗力的再次奋力的突进去,因为围城的城墙会让人觉得安全。有了婚姻的保障,生活才真正的象是生活,哪象我现在,每天下班后,就象个游荡的灵魂一样,不知到我的落脚点应该在哪里。 看过一本书就无处安放的青春,而我现在发现我的生活同样无处安放。 上了车,宁静却并没有发动,而是直直的看着我,嘴角有着丝许笑意。 “干嘛这样看着我,”我问。 “我觉得你就是一副包治百病的仙药,每次我有什么烦恼,甚至都不用更你说,只要和你在一起,疯狂的做/爱,很快我就能忘却一切。”她笑着道。 因为性的需要而发生**的男女只能称为性伙伴,而因为感情需要发生性关系的才称为情人,如果因为感情、再加以需要、责任和义务,这样的男女关系,才能称为夫妻。也就是说,即使是夫妻,如果你们的性关系已经脱离了这一点,那么你们夫妻关系就是名存也是实亡了。 “是嘛,想不到我还有这功效,”我微微一笑,因为我本来就没想过跟宁静有任何感情上的东西,我早就说过,我们只是性伴侣,所以她的感受我完全能够理解,“那么下次再有什么烦恼,你就直接给我打电话,我一定帮你解决,” “切,说得好象你真救民于水火似的,你不喜欢我的身体?”她看着我道。 “当然喜欢,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我道。 “那么刘婕呢?”宁静问。 什么意思?她怎么会问起刘婕?她怎么会认识刘婕的?难道钱林俊跟她讲过什么?不应该吧,钱林俊是个老江湖,应该知道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他怎么会在宁静面前提我跟刘婕的关系呢? “你们俩不一样,”我知道有些事瞒是瞒不过去的,何况我和刘婕的关系并不是个秘密,而且我现在还有了跟她结婚的打算。 “怎么不一样法?”宁静问。 “怎么说呢,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我帮了她,她也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帮助了我,我们属于患难之交吧。我记得我中学时学过一句美国谚语,我觉得挺适合来说明我和刘婕的关系的,afriendinneedisafriendindeed!(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出现的朋友才是真朋友,也就是患难之交才是真朋友)”我道。 “想不到刘婕在你的心目中位置这么高,”宁静道,“看样我是无法企及她了,得了,不说了,吃饭去,让你吃饱了我再好好吃你,” 当然你无法企及刘婕,我在心里默默道,不过令我奇怪的是宁静今天为什么要提起刘婕?我知道即使我去问她她也不会回答的,那就不问。 “走吧,吃饭去,” 吃完饭后,我们去了酒店开了个房,其实经过晚上的那一阵疯狂的结合,我们都已经筋疲力尽,我们现在这样只是为做/爱而做/爱。她不停的**我,当我被激发起来时,她就木然的躺在那,任由我在她的身体里冲刺,使我感觉顿无。可当我颓然倒下的时候,她又会用她的手、她的嘴将我再次点燃。 我甚至觉得她是在有意的、变态的折磨我。 终于,她自己也精疲力竭的倒了下去。 现在我发现,没有情感的性/爱其实只是一种纯粹的发泄,它并不值得留恋,甚至有时候让人觉得害怕,害怕那种不计后果的毁灭。 昏昏噩噩的睡去,半夜,我是被给憋醒的。看到躺在身旁的宁静,那种怕再次掠上我的心头,我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是想自己应该尽快离开这里。 即刻从床上爬起来,穿上自己的衣裤,我快速下楼,离开了酒店,没有惊动宁静。 此时已经是凌里三四点钟,的士司机恐怕也正躺在哪个凉爽的地方在打盹,道路上几乎看不到车辆,白天喧闹的城市如今却有点死寂般活力全无,整个城市的街道只剩下我的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老长 恍然间,我有了一种世界上只有我一人的孤寂,是那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孤独。 慢慢的走在这夜里,没车可乘,没的可打,而我此时的心里也确实不想打的,我觉得就这样,让我一个人走,挺好。 我不知道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什么时间,反正我只记得在这一段路程里我将我三十年的人生好好的思索了一个遍,虽不得到什么顿悟或真谛,但起码我弄明白了我这三十年有点白活。 也正是这一夜,注定了我以后不再平凡的人生。 当我再次从昏睡中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浑身无力,而且眼皮特别重,整个人就如烂泥一般。口干得要命,我很想爬起来倒点水喝,可我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继续倒了下去,忽然齐小倩来到了我的身边,她叫我‘郝挺、郝挺’我努力的想睁开眼,却怎么也睁不开。再后来,我的身边变成刘婕、蓝珊珊、李芸、宁静,还有一大批我不知名的女人,她们在我身边来来往往,却谁都不跟我说一句话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睁开眼,看到的是周围一片白色,我翻身想坐起来。 “郝挺,你醒了?吓死我了,”床边刘婕拉着我的手道。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问。 “你发烧了,而且烧得特别厉害,我打了你几次电话,都没人接,我不放心就打到了你单位,他们说你没去上班。我就更不放心了,丢下了公司的事就去了你家,最后发现你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脸烧得跟炭火烤的一样通红,我就打了急救电话,”刘婕道,“你知道吗?你已经足足昏睡了七八个钟头。” “七八个钟头?现在几点了?”我问。 “现在是夜里十一点多了,”刘婕道。 夜里十一点多?我是四点多钟到家的,也就是说我不是昏睡了七八个小时,而昏睡了足十三四个小时了。 靠,我以前身体一直壮得象头牛,连感冒都很少有,怎么这次会发烧,而且还来得如此凶猛? 可转念一想我就明白了,当时江边的风那么大,而我们却进行着那么剧烈的**,浑身都不知出了多少的汗,而就在毛孔全部张开的时候,江风一吹,不感冒才怪。 而且晚上,当我和宁静在宾馆里再次缠绵到深夜的时候,我又一个人在极度劳累的情况下走回了家,就算是个铁打的机器,恐怕也有需要歇息的时候。 但这些我却不能跟刘婕说,毕竟当着自己的一个女人说自己与另外一个女人的事,只有蠢蛋才会去干。 “哦,哎呀,不知怎么就发烧这么严重了,”我随口道,话说得有点有气无力。 “来,喝点水吧,润润嗓子,”刘婕倒来一杯水,然后扶着我的头,送到我的嘴边。 我的头枕在刘婕的臂弯里,脸靠在她丰满的胸上,可我现在却一点欲/望都没有,我感受到的是一种幸福。此时,刘婕给的感觉就象一个贤妻良母一样,也许作为过来人,我父亲的眼光是对的,刘婕确实是个适合做妻子的女人。 “噢,你的手机我也给你带过来了,其间蓝珊珊给你打过电话,因为当时忙着给你拿药挂水什么的,我就没接,你要不要回个电话过去?”刘婕将我的手机递给我道。 接过手机,翻开盖,我发现屏幕上有近十个未接来电,其中有一个是蓝珊珊的,其余九个都是刘婕的。 “你给我打了这么多电话,有什么事吗?”看到这么多刘婕的未接来电,我觉得她肯定是找我有什么事。 “没有,我就是觉得今天心里有点慌不实在,总觉得好象哪要出事一样,然后我就打了电话,孩子那一切都好。到了公司,公司也一切正常,我就想,跟我有关的人和事也就只有你了,所以我想给个打个电话,没想到电话没人接,我就隔一会打一个,我都不清楚我打了多少个了,后来实在没人接,我就到你家里去了,”刘婕道。 她说得这么轻描淡写,其实我知道她在给我打电话的这个过程中应该是如何的焦急? 可蓝珊珊呢,她只给我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就没再打来,看样她对我的关心程度远远不如刘婕这样。 爱一个人是要用心的,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式如逢场作戏般的爱情不是真正的爱情,爱情应该是用心去感受对方。我不相信有心灵感应这一说,但我确信当一个人将自己的心完全放在另一个人身上时,她一定会对这个人的异常生出特异的敏感。 刘婕现在应该就是这样 正因为这,也更加坚定了我要娶刘婕的决心。 只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与刘婕的婚姻却并非如我们所想象的那样,一切都在某个瞬间被摧毁 而这一切的一切却是让我最想不到的人做的,当一切大白于天下时,我才发现原来人真是个可怕的动物,因为即使面对着面,你根本也不能了解站在你面前的会是个什么样的人,朋友?敌人?君子?禽兽? 第二十三章 只是如今的我还徜徉在这种幸福中,“谢谢你,刘婕,” 怎么说刘婕现在也是上亿资产大公司的董事长,更是身家几千万的富婆,可她却能丢下公司的一切事务来照顾我。说明在她的心里,我才是最重要的,至于生意、钱财,也许曾经经历过的她现在已经并不太看重吧。 其实想想也是,生活中我们每天都在追求着钱财、名利、荣誉和地位,可我们是否曾想过,我们又失去了多少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有些人在权、钱面前丧失了良知和最起码的为人的道德标准。有些人甚至为那看不清、摸不着,甚至还遥不可及的名利失去了自我,终身挣扎在求名索利的漩涡中。我们是不是该停下追逐的脚步,想想我们的身边人、身边事,我们这样做,值得吗? 前人经常批驳‘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小农思想,总认为这是不求上进的表现,而且‘贫贱夫妻百事哀’。可富贵夫妻又怎么样呢?那某某大鳄离婚、某某名人婚变、某某商业领袖陷入丑闻、艳闻的报道我们还见得少吗?鞋子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婚姻幸不幸福其实也只也当事的双方明白。 起码,现在来说,我觉得我跟刘婕在一起是幸福的,因为她的一片真诚与爱意打动了我。 “说什么呢,跟我还客气,要说谢谢,我都不知要谢你多少次呢,”刘婕朝我娇嗔的一笑,然后道,“你先安心养病,其它什么都别说。” “我已经好多了,烧都退了,应该没问题了,”我道,“你给我办出院手续吧,我不喜欢呆在医院里,” “这我得问医生,谁都不愿意进医院,可却又不得不进,人吃五谷杂粮,谁能保证一辈子不生病,”刘婕道,“那你先躺会,我去问问医生,” 一会,刘婕回来了,她说医生说了,我这是急性的发高烧,怀疑会引起肺炎,所以还是建议留院观察。 “观什么察,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回去吧,没事的,”我道。 “那不行,医生说了不能出院,这样,你好好呆着,我就坐在病床边陪你,好不好?乖啊,”刘婕说着摸了一下我的额头。 我突然有一种久违的母爱的感觉,我已经记不清具体的时间,大概在我五六岁的时候,有一次我也是发高烧。那时没有象现在这样一发烧就进医院的习惯,基本都是农村的土方法。那就是用被子捂,捂出一身汗来,烧自然就退了。可我当时小,母亲又要下田挣工分(工分这玩意对于七五后或八零后来说绝对是个新鲜词),所以在下地前她在给我盖上厚厚的两层棉被后,轻轻的摸着我的额头道,‘宝宝,好好睡学,乖啊。’ 其实当时的我还很懵懂,但就是母亲这温柔的抚摸和慈爱的话语,让我这个调皮王还真的老老实实的在床上呆了一个下午,等母亲回来的时候,整个盖被和垫被都被的汗得湿湿的。 后来上了大学,随着知识面的渐渐扩宽,我才知道其实发烧时人需要的是散热,而不是捂着没法出汗,再说了,如此大量的出汗,很有脱水虚脱的可能性。但当时的我,确实是因为捂了以后才退烧的。 这貌似有点没办法解释,其实我们生活中很多的问题是无法用科学去解释的,就象我们的中医为什么不为西方所接受?因为西方人讲的是科学,而我们讲究的是传统,西方人认为无论什么结论性的东西,都必须经过实验的论证,而且还必须能够重复,否则就只能称之为假说。可中医上许多东西是没办法去论证的,就象《黄帝内经》《难经》中关于奇经八脉,阴阳肺腑的说法,这玩意别说我们这些平常人,恐怕大多医生听到这些也是云山雾罩,更别说让他们通过实验去论证了。 何况有些中医的东西根本就是随意的,我曾去找过一个老中医看胃病,跟我同去的是另一个朋友,大家都是由于长期的伏案劳作,所以胃都不好。可去了老中医那里,他在一阵搭脉、看舌苔,压胃后就开始抓药。根本就没有象西医那样说给你个结论慢性胃炎、浅表性胃炎,或是什么其它胃病,只是抓药,而且两个基本症状相同的人,他抓的药是不一样的,更为奇特的是他去抓药连我们在中医院常见的戥子都不用,只是靠手去感觉份量,他从一排排并没有标名的中药柜中抓出一把把我们不知多少量什么名的中药,然后用牛皮纸打包让我们带走。 我且不说最终的疗效如何,只是由此可见中医的东西往往无法解释,但有时却效果显著,起码现在西药对风湿、痛风、偏头痛等病是束手无策的,可中医的针灸、刮痧却可以收到很好的效果。 没法解释的东西有时也有特殊的效果,就象现在的我,躺在床上,明知到发出这种温柔声音的根本不是我那善良勤劳的母亲,可我却还是乖乖的躺了下去。 “饿了吧,我去给你弄的吃的来,”刘婕道。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还一粒米没进肚,本来病着还不觉得,现在烧已退去,真觉得肚子里空落落的,“嗯,我还真有点饿了,” “我出去一会回来啊,”刘婕拍拍我的胳膊道。 “嗯,”我朝她点了点头。 不知是因为在病中的多愁善感,还是因为我确实感受到了刘婕带给我的那份幸福,反正在这一刻,我是真的觉得自己幸福了,而且这种幸福来得太突然。 “年轻人,你真有福气,她对你很好,”刘婕刚走,隔壁床位的病人对我道。 隔壁是个六十来岁的老人,应该是做生意或当官的那种,保养得很好,而且他的身上有一种气场,虽然他现在跟我说话时很和善,但我可以肯定他的这一生应该经历过不少商场的搏杀或宦海的沉浮,我甚至怀疑他会不会曾经是黑社会老大,因为他的眼睛里有一种非常凌厉的东西,仿佛可以洞穿人心。 不过他的话却让我觉得奇怪,一般情况下人家都会这么说‘年轻人,你老婆对你真好,’而不是‘她对你很好’,因为他在前面已经说我真有福气,那就说明她已经将刘婕当成了我的老婆,可为什么他在后面说的时候却没有说‘你老婆对你真好呢?’,我是个老师,我喜欢说话的严谨,所以我很快就发现了他话语中的问题。 “是啊,她对我是很好,”我顺着老者的话,微微一笑道。 “年轻人,如果你心中还没有确定的话,我建议你娶这个女人做妻子,你会一辈子幸福的,”老人道。 老人的话让我心中疑惑更增,他怎么知道刘婕不是我的妻子? “您怎么知道她不是我妻子?”我禁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 “呵呵,我不仅知道她不是你妻子,我还知道你和她现在都是单身,”老人道。 怎么可能,我们又不认识,忽然我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刘婕在我昏睡的时候肯定跟老者聊了什么,所以我问道,“她告诉你的?” “怎么可能,从你进医院到你醒来,她的心思就全放在你的身上,哪有时间跟我这老朽说话,”老者笑道。 “那您怎么知道的?”我更感到奇怪了。 “呵呵,我不仅知道她不是你的妻子,你们两人都是单身,我还知道你是个教师,而她是个做生意的,”老者道。 “您认识我们?”如果说刚才的问题已经令我惊奇的话,现在的我已经被完全震憾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能准确说出你的身份信息,这样的人难道是神仙? 世道轮回,困果相联,这些我信,可对于神仙鬼怪,我还真不信。所谓的冥冥之中有天意,其实也都是大千世界的各种必然与偶然而已。所以我们才常会这样说,如果小时候学习努力一点,我现在就;如果他不横穿马路,也许就;如果当初能忍一时之气,现在就。这些都是因为偶然的事情导致了必然的结果而已。 历史上偶然导致必然的事太多,如果牛顿没有被苹果砸中,也许万有引力到现在还是个谜。如果阿兹米德不是泡在浴缸里洗澡,也许到现在我们还不知道浮力定律。如果当年的关羽没有让开华容道,也许中国的历史就得重写。当然,这些的偶然也并非就是要有必然的产生,就算有十万个苹果砸中我的头,就算我天天泡在浴缸里,恐怕万有引力和浮力定律我仍然发现不了。因为我不是牛顿,更不是阿基米德。 “不认识,”老者摇头道,我能看出来他说的是实话,她真的不认识我们。 “你会算命?”我奇道,如果他真的不认识我们,但却将我们的事说得如此准确,那唯一的解释,只能说明他会看相。 “算命?呵呵,年轻人,你真有意思,不过,”老者停止笑道,“其实我这和算命也差不多。天地之间,万物成像,阴阳互化,始成有形,依人面相的细微差别从中医角度倒是大致可以判断一个人的健康疾病。至于人的秉性、善恶、经历等那是没办法从面相上看出来的。但算命的人察言观色能力极强,他往往可以从你的细节动作上推断出你的经历、爱好、习惯等,当你被他前面几句唬住的时候,后面再说些无形的东西,你不信也得信了。” “那么您是怎么看出来的?”我问。 “很简单,你发烧期间,这女孩子一直焦急的守在你身边,帮你用冷毛巾敷额,还用酒精帮你擦手心和脚心,这些事情朋友一般是不会做的,只有夫妻之间才会这样。可你醒后,我发现你看这个女孩的眼神并不是丈夫看妻子的那种随意,按说到你这个年龄,孩子应该四五岁了吧,从恋爱到结婚,怎么说也经过了五六年的时间,如果是夫妻,早就应该一切都随意到什么也不在意的程度,可我却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若即若离的距离,从这我可以判断,你们还没结婚。因为你们的交往非常光明正大,没有那种偷偷摸摸的感觉,所以我觉得你们现在应该都是单身,毕竟男未娶、女未嫁,正常交往有何不可?” “那您怎么知道我是教师,而她是做生意的?”我问。 “很简单,你刚进来的时候,衣服上还有一些粉笔灰,我之所以认定是粉笔灰,而不是建筑工地的那种石灰,是因为你的穿,虽然你的穿着并不值钱,但建筑工人不会穿着这样的衣服上工地。而她在照看你的过程中,接过一个电话,她对着话筒说‘让郝经理处理就行了’,由此可以断定她应该是一家公司的老总,”老人接着道。 “老人家,你真是半仙啊,”我笑着道。 “呵呵,我哪是什么半仙啊,其实都是这一辈子揣摩下来的,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嘛,”老者道。 “爸,又睡不着了?”正在这时,我听到一个轻轻地但却很清脆的声音,回头一看,一个女孩正站在老人的面前。由于刘婕走时怕弄出声响,将门留了下缝隙,而这个女孩来时又怕吵醒我们所以只是轻轻地推开门,所以她进来时我们两个人居然都没发觉。 “嗯,”老者回头道,“哎,我说了让你晚上别过来的呢,你怎么又来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不是怕你睡不着嘛,过来陪陪你,”女孩道,随后女孩又转头对我道,“不好意思,我爸晚上老是睡不好,打扰你了。” “没事的,跟他老人家聊聊,我受益匪浅,”我道,我这才注意到,这个女孩子看起来有一米七高,脚上却穿的是平底鞋,由此也可以看出这女孩的素质,这是医院,晚上病人是要休息的,高跟鞋得得得的声音肯定会影响到病人休息。 “这是我女儿,在一家外资企业做董事长助理,”老者对我道。 “你好,”我重新跟她打声招呼。 “你好,”女孩点了点头,然后对老者说,“爸,你要是睡不着,我还陪你出去散散步吧,动一动,回来睡觉就踏实了。” “那也行,”老者说着,翻身坐了起来,对我道,“我出去走走,不打扰你休息,” “没事的,反正我也睡不着,”我道。 老者没说其它的,跟着她女儿走了出去。 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想着老者刚才的话,我不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但他的话却让我深思。其实往往很多我们不解的事,是可以想明白的,只是因为我们忽视了一些细节性的东西,因此我们才会如坠云雾之中。 那么最近在我身边发生的这些事情呢?包括齐小倩的离去、杨丽丽的药被偷换、曹阳对我的帮忙、钱林俊的入股建安、田耕友求我的帮忙、蓝珊珊与我的交往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正当我在想入出神,也想得脑袋一片浆糊的时候,刘婕从外面进来了。 “啊,没想什么,”我道。 “来,我去弄了点小米粥,还弄了点清淡的小菜,你刚退烧嘴里比较淡,要吃点这些清淡的东西,”刘婕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她提着的各个塑料袋。 “天这么晚了,你到哪弄的这些?”现在已经是夜里近十二点了,所有的店铺都关门了,哪还有这些东西买呀。 “噢,我记得以前我去过广和路上的一家二十四小时粥店,想着那里肯定没关门,我就到那去看了看,还真在营业,我就买了这些东西,”刘婕道。 广和路,跟我现在住院的地方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在半夜的,刘婕居然绕了一个主城区去给我买这点粥,我不禁感动得有点想哭。 “谢谢你,刘婕,”我道,我都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哽咽。 “说什么呢,再说我可生气了啊,”刘婕看了我一眼,假装生气道。 “刘婕,嫁给我好吗?做我的妻子,”我望着她,深情地道。 “你我”刘婕望着我的眼睛,稍微愣了愣,然后坚定地说,“好,” “刘婕,我爱你,”我向刘婕伸出了双手。 “郝挺,我也爱你,”刘婕俯,我们两人紧紧相拥,这一刻,我们两人都觉得自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我的肚子里发出咕噜一声响。 “哎呀,你肚子肯定饿坏了,快吃饭,”听到响声,刘婕赶紧放开我,然后端起了放在病床边柜子上的稀饭。 “我自己来吧,”此时,烧已完全退去,我已经感到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不,让我来喂你,”刘婕说着,脸上荡着幸福的微笑。 我看过多次刘婕的笑,可这一次她却让我感到是最美的,也许真是的那样,沐浴在爱河和幸福中的女人才是最美的。 就这样,刘婕用小汤匙一勺一勺的喂我吃直满满一碗稀饭。 “刘婕,我真想回去了,你看我现在,根本就是一点事都没有,医院里这床我睡不习惯,而且,如果在这你也没法休息,你再看看我这身上,都两天没洗澡了,”我道。 “嗯,那好吧,那我们回家,明天再来办出院手续,”刘婕道。 本来我是想跟邻床的那位老者打声招呼的,可直到我们收拾好所有东西,他都没有回来,只好作罢。 回到家,到沐浴下冲个热火澡,整个人身上清爽了许多。 “要不你也去洗洗?”给我跑来跑去的买饭,然后又帮我收拾东西,忙到现在,刘婕身上也早已被汗湿了。 “嗯,好的,”刘婕恐怕没想到我会留她下来,毕竟这是教师的家属区,我以前还是比较注意影响的,即使跟刘婕或其它女人在家里发生过关系,但留下来过夜的从来没有过。 刘婕去了卫生间,我从衣柜里找出了一件齐小倩以前的睡衣,那件睡衣是齐小倩刚买的,还从来没有穿过。 齐小倩去后,她的东西,包括衣物我都没有动过,我一直不相信她就这么去了。虽然我们并没有爱得惊天动地,可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几年,我的生活里已经到处都是她的影子,突然间失去了,就象本来填满的心房被突然抽空了般。 拿着齐小倩的睡衣,我心里在想,也许齐小倩留下的这个空白,以后要被刘婕给填充了。 “刘婕,你换上这件睡衣吧,这是件新睡衣,”我将睡衣拿到卫生间门口,对着正洗澡的刘婕道。 “噢,你帮我拿进来吧,”刘婕道,伴着里面哗哗的水声。 对于刘婕的身体我是再熟悉不过了,但从今天开始,从现在开始我却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我觉得我对她再也不是那种随便上上,作为一个婚外伴侣这么简单了,我要娶她,我要让她成为我正式的妻子。 虽然是夏天,但热火的雾气还是使得整个淋浴间的玻璃拉门雾蒙蒙一片,走进卫生间,我只看到玻璃门里那具在雾气中不停动作的朦胧的胴/体。如果是以前,我会毫不犹豫的拉开门,然后进去在她的身上好好的驰骋一番,但现在我却不再这样的急切,也许是我身体刚刚发烧才好的原因,也许是我已经将她当成了自己未来的妻子,我再也不不用如此猴急的去完成性事。第一次的,看着刘婕的裸/体,我没有产生反应。 人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其实这里面除了人都有喜欢冒险刺激的心理外,恐怕更多的是一种感情。因为与妻在一起是名正言顺,古今法制伦理都规定了的。而与妾在一起则不一样,妾在古代又称为偏房,何为偏?字典中是这么解释的,1、歪的,不在中间;2、不全面、不正确;3、与愿望、预料或一般情况不相同。不管是哪一个意思,偏都不代表正统,所以古代的妻是明媒正娶,然后以八抬大轿而正门而入。而妾却只需花钱纳入即可,讲究的举行个仪式,不讲究的,就这么与男从睡在一起就行了,即使有大富大贵之家,讲究面子,妾也只能从偏门而入。既然是偏的,那么与妾在一起,当然就没有与妻在一起名正言顺了,而正是这种感情上的不易满足,才会使男人产生妻不如妾的想法。至于妾不如偷,那就更是玩儿刺激的事了。 而我现在已经下定决心,准备娶刘婕为妻,那么以往的那种偷偷摸摸也将不复存在。 “郝挺,衣服拿进来了吗?”由于雾气的关系,再加上哗哗的流水掩盖了我进来的声音,刘婕不知道我早已站在卫生间,与她之间只隔一扇淋浴间的玻璃拉门而已。 “我给你拿好了,放在这啊,”我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将刘婕的衣服放在卫生间的盆架上,然后退了出来。 当天夜里,我们就这样相拥着在一起,我们没有做/爱,估计刘婕也跟我一样,她也在找寻家的感觉,那种夫妻相濡以沫的感觉。 第二天一早,我和刘婕一起去医院办理出院手续,由于要主治医师签字,我们再一次来到了病房。病房里那位老者仍在,看到我和刘婕进去后,老者脸上露出了讶异的神色,“你们?”他望向我,眼里满是疑问。 我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他的洞察秋毫我早就领教过,所以我也就直接挑明,“老人家,我接受了您的建议,其实我们的一生都在寻觅,能得到一个知己不容易,莫待无花空折枝,我可不想自古多情空余恨,” “年轻人,你的后半生一定会很幸福,妻贤夫兴旺,母慈儿孝顺,古今人伦之道,莫大于此。”老人道。 “聊了半天,我还不知道你老人家姓什么叫什么,还有我更好奇的是你老人家的职业,”我道。 “我叫陆卫林,我是搞痕迹鉴定的,当然有时也做一些读心术方面的研究,”老人道。 陆卫林?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自己好象在哪里见过或听过,可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哦,陆叔叔原来还是个专家啊,”既然他称为研究,那么现在客气的称呼都是叫人‘专家’了。 “专家谈不上,喜好而已,呶,既然我们相遇就是有缘,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机会我们多联系,”说着,他给我递来了一张名片,名片上没有单位、没有职务、没有通讯地址,仅有一个名字与一个手机号码。 这恐怕是我迄今为止看到的最简单的名片,现在人为了显示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常常会在自己的名片上方冠以各种各样的头衔。我就曾接过一张名片,名片上标注了足足有近十个头衔,小小的一张名片,上面印的全是字。又是什么协会会员、又是什么理事、又是什么理事长、顾问。貌似他就是个博学家,素不知由于字太小,我根本不会去看他那些头衔,甚至连他的名字因为淹没在一堆的字里,我都没有看清,当然也没有记住。 “不好意思,我没带名片,要不我给你留下电话号码吧,”说着,我拿出手机按照他给我的名片拨了过去。 很快,他的床头传来手机的铃音。 “我叫郝挺,赤耳郝,挺拔的挺,我在江城小学工作,”我道。 “好,我记下了,有缘我们再见,”老人说着,拿起自己的手机,将我的电话号码存了起来。 “老人给了你什么建议?”当我们办完出院手续,走出医院大门,刘婕问我。 “老人说你是真心对我好,他建议我娶你做妻子?”我道。 “瞎说,人家怎么可能说这些?”刘婕脸一红道。 “是真的,我没必要骗你呀,”我道。 “那你是在他的建议下才想到娶我的?”刘婕道。 “哪能呢,我上次不是就跟你说过了嘛,陆老的话只是让我更加下定决心而已,”我道。 刘婕靠着我,挽着我的胳膊,“我知道,你也是真心对我好,可是,蓝珊珊呢?她怎么办?” 是啊,蓝珊珊呢,她怎么办? “放心吧,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妻子,蓝珊珊只是我的同事,”我拍了拍她拉着我的手。 “嗯,”刘婕应了一声,将头靠在我的肩上,她在享受着这幸福。 “刘婕,我们去领结婚证吧,现在就去,”我道。 “现在?”刘婕把头离开我的肩膀,看着我,还伸出手来在我的额头试了试。 “干嘛?”我道。 “你没再发烧吧?”刘婕问。 “我是认真的呢,”我有点不满,我这可是说实话呢,敢情半天了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啊。 “对不起,郝挺,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这么做决定是不是太匆忙了,因为一旦领取结婚证,我们就是法律上的夫妻了,”刘婕道。 “我不觉得匆忙,我们已经相处了这么久,你应该了解我,我也了解你,而且只要我们生活在一起幸福,就足够了。”我道。 “好,那我们现在就回去户口本。”刘婕兴奋的一拉我的胳膊。 当我们从民政局婚姻登记处出来的时候,手捧着结婚证的刘婕居然哭了起来。 “怎么了?”我轻轻搂着她的肩膀。 “郝挺,谢谢你,我没想到我的幸福会来得如此突然,”她将头依在我怀里,低声道。 “放心吧,我以后一定会让你更幸福,”我道。 “谢谢你,郝挺,真的谢谢”刘婕的眼泪再一次滚落。 虽然我们已经领取了结婚证,但我们却并没有住在一起,因为我们要照顾到孩子的感受,在林俊阳的眼中,我一直是他的老师、是他所在学校的副校长,可突然一天我成了他的爸爸,这对孩子来说恐怕也是很难接受的。孩子已经快上四年级,十一岁了,已经开始有自己的思维。 而且,我们都是二婚,婚宴我们就不准备办了,而且两人现在都忙。当然亲朋好友是非得告知不可的,而且非常近关系的朋友也非请不可。 首先我们通知了我的父母,父母说孩子快开学了,地里的玉米也快收获,所以暂时就不过来了,等我们结婚时他们再来。 其次是朋友,我通知了郝强和李芸夫妇,曹阳以及学校里的领导班子。如果我是一个普通教师,领导我一定不会请,可我现在是校领导班子成员,如果结婚这么大的事再不请客,会被别人认为我瞧不起人,所以饭桌上就多了孙如才和另外一位副校长,以及校教导主任。 当然,还有一个人我必须请,那就是王新,以前咱们失去联系,但自从我到省城进行研修后,我们的联络再次多了起来,这样的事如果不请他肯定会有意见。不过,他不一定有时间,作为副省长秘书,他的时间是领导的。 本来我是想请蓝珊珊的,可想到这样的场合实在不适合她的出席,所以还是把她给略过了。 刘婕那倒没什么朋友,以前林永健在时,作为全职妈妈的刘婕倒是有些闺中密友的,可当林永健破产,刘婕被赶出那别墅区后,潦落的刘婕与那些富婆们也是就拉开了距离。当刘婕再次成为建安公司董事长时,一是因为忙,二也是因为看到了人情的冷暖,所以并没有与那些人重新联系,就这样,她只是请了公司的几个中层。而中层中蒋树春和郝强我已经请了,所以她那边也就再多出三四个人来。 可令我想不到的是,第二天王新真的来了,不过这次没有带人来,是自己一个人。 “郝挺,我已经进江城了,现在我怎么走,是到酒店还是去你家?”王新问我。 “你是一个人还是?”我问,因为他是副省长秘书,即使不带个小姑娘啥的,说不定也有司机,如果人多当然是去酒店。如果一个人,当然得来我家一下,请客到家本就是一种礼数。 “当然是一个人,”王新道,“我自己开的车,” “那你到我家里来吧,现在天还早,等一下我们一起去酒店,”我对王新道,然后我将我家的地址发到了王新的手机上。 十几分钟,王新就到了。 “恭喜你啊,郝挺,”王新说着,从车里拧出了两个纸袋。 我根本没注意,直接伸手接了过来,到人家做客嘛,还点东西是正常的,所况还是这种喜事。可当我看清纸袋上的全英文字母时,我惊住了。 hermes,两个字袋上都清晰的印着这一个名字。 爱马仕,世界顶级奢侈品品牌,虽然我从没见过实物,但在电影电视上以及一些时尚的期刊杂志上可见过不少。这样的两只钱包看起来不起眼,但价格可都是几十甚至十几万。 “靠,王新,这可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在看清了商品名称后,我象被烙铁给烙了一下,赶紧又向他递了过去。 “说什么呢,送出去的东西哪有再收回来的,放心吧,这不是我自己掏的钱,也是别人送我的,我只是借花献佛而已,”王新道,“要是叫我拿工资去买这么个玩意送给你,我还真舍不得,呵呵,” “那这也太贵重了,我” “走了,别磨磨叽叽的了,”王新上来一搂我的肩膀,“走,带我到你家看看,” 我家?在看到包的一刹那我就后悔让王新到我家里来了,人家这两只包应该就可以买我现在住的这一幢房子了吧。 我住的是学校的那种老式宿舍,虽然是两室一厅,但房间客厅都小,按现在的市场价也就十多万,这两只包估计十多万都不止。 可王新已经到了家门口,我总不能再将人推出去到酒店吧,所以只好引他上楼。 “不错啊,挺温馨的,”王新道。 “呵呵,跟你住的地不能比啊,太小了,”我道。 “良田千顷,食只三餐;广厦千间,居只一室,兄弟,家不在大小,在于温馨,”王新道。 自从齐小倩去后,家里我基本就没有打扫过,只是昨天刘婕和我两人在家好好的整理了一番。受传统思想的束缚,我觉得两个人结婚后,应该住在男方家里,不然总给人傍富婆的感觉。刘婕没有提出异议,她说反正我们现在有两个房间,我们住一间,两个孩子住一间,等我们这个项目结束,我们再去买个大房子。 我不得不感激刘婕考虑得周到,为了维护我作男人的尊严,她宁愿放弃自己现在舒适的居住环境,跟我蜗居在一起。当然,我也明白她的意思,等项目结束了,咱们就有钱了,那时买房,就算我们两人共同购买的了,毕竟我有股份在建安公司里。 “哦,对了,郝挺,你还没跟我介绍一下你老婆是做什么工作的,”坐定后,我给王新泡了一杯茶,他问我道。 “她在开发一个居民小区,那也是她前丈夫的,”接着,我就将林永健如何起家、如何承建鸿泰小区、如何破产,以及最终建安小区如何重新建立的事跟王新说了一遍。不过,在这里我略去了曹阳的帮忙,这是官场上的事,我觉得没必要细说。我相信他只要见到曹阳就会明白其中的关节,毕竟在现在这个社会,没有官场背景,你想做什么大工程,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林永健就是最好的例子,其实当时只要有政府方面的官员帮助一上,从银行给林永健争取到一些贷款缓和一下,他也不至于走极端。 “郝挺,看得出你老婆是个挺能干的人,其实人要想干某一件事,能力是一方面,用心才是最重要的。你老婆现在将全身心都扑在这个小区建设上,我相信她一定会成功的。”王新道。 “其实商业的成功与否我真的不在乎,主要是她人心地善良,”我道。 “是啊,人生难得一知己,既然知己,又能相伴终身,就更难得了,”王新道。 “靠,听你这感慨,怎么有点很无奈的味道啊,”我道。 “不是无奈,是羡慕,”王新道。 “羡慕我?一个小学教师,住这么破的房子,每个月拿那么一两千块钱的工资?” “是羡慕你有爱你、懂你的女人。”王新道。 “哦,对了,你上次说你老婆也是我们清远县的,她是做什么的,你怎么没将她一起带来?”我问,上次在省城王新带去和我们相聚的是个叫乔惠的女孩。 “她能做什么,跟我一样,是个教师,”王新道,“我们在同一学校教书,大学毕业后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而范围却只能在自己周围。还记得我们大学时说的顺口溜吗?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总在身边找,本来数量就不多,何况质量也不好。可作为一个小学教师,在如今老板遍地的社会大背景下,能找到什么高质量的美女?自古英雄爱美人,美人爱流氓,所以将就着就这么结了婚,也就一直混到现在这样了。” “那你们孩子多大了,应该跟我儿子差不多了吧,”我问。 “问题就是在这,结婚这么多年了,她的肚子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唉,”王新叹了口气。 “没去医院看看?” “看了呀,省城的医院基本都跑遍了,两个人都没有问题,可就是怀不上,就为了这,咱们家庭关系越来越恶劣,有时我都不想回家。”王新道。 这样的事,我还真不好安慰,当然更帮不上忙(嗄嘎)。 “也许就是时候未到,放心吧,只要两人都没问题,很快就会有的,而且”我刚准备稍稍劝慰下,手机铃声响了,还是那老土的‘一条大河波浪宽’。 “喂,郝挺,我这边事忙完了,我去家里接你吧,然后我们一起去酒店?”电话是刘婕打来的。 “不用了,王新过来了,我一会坐他的车子过去,你直接过去吧,省得你来回跑了,”刘婕在的工地并不顺路,所以我让她直接去了酒店。 “那行,那我直接过去了啊,你也早点过去,别让人家等了,”刘婕道。 “好的,我知道了,”说着,我挂断了电话。 “走吧,我们也过去,”王新放下手里的茶杯,站起来对我道。 “好的,” 当我们到的时候,刘婕也刚到,我给她们相互作了介绍。 人陆陆续续到来,都是朋友,所以也没必要讲究,都是来了随便做,当然我也没给别人介绍王新的职务,按他自己的要求,他今天就是我的同学,我的兄弟,别搞得那么拘束。 曹阳是最后一个到的,本来进来的时候,我发现曹阳还是迈着硬板的官步,可当他在看到王新的一瞬间,脚步立即变化成碎米,而且还热情的伸出了双手 第二十四章 “哟,王处,欢迎您到我们江城来,”曹阳连首先向我祝福都给忘了,而是先跟王新打着招呼,还扭过头抱怨我道,“郝挺,你怎么搞的,王处来也不提请前说一声,” 我现在终于明白王新为什么要我不要介绍他的职务了,因为曹阳接下来道,“王处,你难得到我们这小地方来,今晚,啊不,明天,明天我一定集我们区的四套班子给王处接风,还请王处有空到我们区里好好指导指导工作。” 曹阳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了,这还是我[海岸线文学网]上,连衣服都没穿,脑子里全是刚才的高/潮后的余味,哪还有什么王册、蓝珊珊? 开学了,我继续教原来的班级,现在我是副校长了,而且是主管教学的副校长,所以我从三年级一直跟到六年级那是铁定的了。甚至孙如才还提出要让我直接去教毕业班,可考虑到在林俊阳在这个班级,再加上我也不想因为我将其它老师从已经确定的岗位上拉下来,所以并没有答应。 在学校里就是这样,那些教毕业班的老师和教其它年级的老师,其实工资待遇都是一样,但教毕业班的老师在学校就是高人一等。因为一直以来,教毕业班是对一个人能力的肯定。 其实这很简单,就象我们在生活工作中一样,其实有时领导或别人的一两句表扬对自己的前途并没多大影响,但当我们听到这些表扬后,肯定会控制不住的沾沾自喜。而长期被保持这种沾沾自喜的状态,那么就成为自信了,而自信的人不可避免的就会生出高人的一等的意识。 当然,教毕业班还是有好处的,起码在升职称上面会优先考虑。 第二天,我真的去学校查阅了蓝珊珊的档案 第二十五章 蓝珊珊的档案里清晰的写着‘父,杨富贵,已故。母,蓝茵,已故’,其它重要亲属栏全部是空白。 父,杨富贵?好土气的名字,这就是蓝珊珊的父亲? 不对啊,我突然发现了问题,在我们这一带是特别讲究姓氏问题的,尤其是老一辈人。蓝珊珊的父亲姓杨,蓝珊珊怎么会跟她母亲姓蓝?难道她父亲是入赘? 也只有这一种情况,蓝珊珊才可能随母姓。可对于蓝珊珊的家庭情况,档案材料里是不会多加描述的,我也无从查找到更多的信息。 找蓝珊珊问问情况?显然不可能,因为我现在从心底里有一种怕见蓝珊珊的胆怯,我不知道我该如何面对她,虽然她拒绝了我多次,可她跟我的时候确实还是处子之身,而且我跟刘婕的领证也太急促了,急促得有点太意气用事。 可怕什么往往就会来什么,我正在想着这事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请进,”我赶紧将蓝珊珊的档案收起来,放到我的抽屉里,我可不希望其它学校的领导或老师看到我在查某一个教师的档案材料。 令我惊讶的是,进来是蓝珊珊,她以前进我办公室是从来不敲门的,无论是在我们发生关系之前还是在发生关系之后,她每次都是直接推门而入,而且开口就是‘师兄’。 今天,她居然敲门了,而且直到我说了一声请进后,才推门进来。 我发现,她的脸上没有往常的笑容,显然很平静,平静得好象什么也都不曾发生过。 “蓝,师师妹,有事?”突然间,我忽然发现自己不知该叫她什么好。 我很想叫她蓝老师,因为我已经跟刘婕领了结婚证,那么我就要断绝和一切其它女人的来往,哪怕是蓝珊珊,我并不能因为我们是曾经的师兄妹就特殊对待。可话到嘴边我又觉得叫不出口,毕竟她虽然拒绝了我,这次却是我伤害了她。我知道,肯定今天李芸在教研室已经将我与刘婕领证的事情给说了。 而我请李芸去的目的也正是如此,我无法直接去面对蓝珊珊说这个事情,我想由李芸传出去也许是最好的选择。显然李芸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因为她一直认为蓝珊珊喜欢我,虽然她不知道我和蓝珊珊的关系发展到什么程度,但因为我帮了她,她肯定会想着帮我断了蓝珊珊这个念头。 “你结婚了?”蓝珊珊没有象往常一样叫师兄,而是低声地问。 “呃,是,前两天刚领的结婚证,”我道。 “恭喜你,刘婕是个不错的女人,既能挣钱也能照顾家,还对你好,真替你高兴,”蓝珊珊道。 我以为蓝珊珊会暴发,或者最起码的伤心一阵子,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倒叫我一时无法开口。但我随即就明白了,哀不大于心死,也许是因为我已经与刘婕领了结婚证,蓝珊珊也再不作作想,所以反而心安情定了。 “谢谢谢你,”一想到这,我忽然觉得心里有一丝刺痛,没有哪个女人会愿意自己的男人成为别人的丈夫。男人永远想自己是女人的[海岸线文学网]现了问题,那是在阳台上。 阳台上,刘婕的内衣**,包括丝/袜、胸罩什么的都晒在那。 “这些东西是谁的?怎么会有女人的东西在?”齐小倩母亲尖细的声音再次暴起。 她这个问题真可笑,齐小倩已经去了,我家里有女人的东西不是很正常么?再说了,这东西是谁的,跟你有半毛钱的关系? 虽然心里这样想着,但我却不能说出来,毕竟他们是齐小倩的父母,是我叫了几年爸妈的老人,更是我儿子的外公外婆。 “这些东西是我妻子的,怎么了?”虽然没有在言语上损他们,但我也不再象以前那么敬畏他们,而是平静的说。 “你妻子?”齐小倩的母亲提高了声音,“我们家小倩才去了不到一年,你就结婚了?郝挺,你也太没有良心了,想我们家小倩对你如何,我们夫妻俩对你如何?我们又对你孩子如何?你倒好,小倩刚走没多久你就结婚了。你是不是在我们小倩去之前就跟这个破鞋勾搭好了?啊?” “妈,你说什么呢,我们” “别叫我妈,我不是你妈,”齐小倩母亲象疯了一样,忽然间大哭了起来,“小倩啊,你死的冤啦,你看” “够了,”我猛大喝一声,当这一声出来后,连我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我居然敢向齐小倩的父母吼叫? 显然,齐小倩的父母也没想到我会这样,齐田胜的脸上瞬间布满了惊愕的神色,而齐小倩的母亲也突然止住了哭声,两眼直愣愣的望着我。 第二十六章 但这也仅仅是一瞬间的事,齐小倩的母亲向来撒泼惯了,她才不会因为我的一声吼而被吓住,她只是突然间不适应我对他们的吼叫而已。 因此,在一愣之后,她的哭声再度响起,而且比刚才更凄厉,“小倩哪。” “爸、妈,你们有什么话就说吧,别这样,”我道,我知道,齐小倩的父母无事不会登我这三宝殿的,即使我做了个副校长,但在他们这‘科级干部’和‘干部家属’的眼里,我这个连股级都不是副校长,屁都不值。 “我们有什么说的,我们家小倩的家和人都成了人家的了,小倩啊,你命苦啊”我突然发现,齐小倩的母亲居然有如天后般的演技,因为他在跟我说前面这话的时候,那是止住她那所谓的哭泣,字正腔圆的发出来的,可到了后面‘小倩啊,你命苦啊’就又变成了那种悲伤得无以复加的状态。 不过,就从她这么一句话里面,我算是听出了味道来,他们不是跟我来叙旧情,也不是来跟我套关系的,他们是来要东西。 对,就是要东西,而且他们要的是我现在唯一还能值点钱的东西,房子。 “妈,我说了,有什么你们说,这样哭象什么样子啊,这是在教师家属区呢,要被人家听到了,爸脸上也无光不是?”我道。我知道,其它对于现在这老夫妻俩来说已经没什么了,他们唯一还残存的就是要面子。 这是人的本性,至死都改不了的本性,齐田胜在田上的时候所有人都结他,他已经习惯了那种被逢迎的感觉,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个官,是个了不起的官。而越是有这种膨胀欲的人就越注重面子,即使他们暗地里可以做非常肮脏非常龌龊的事,但表面上,他们的面子比什么都珍贵。 果然,听我这么说,齐田胜开口了,他先假意对齐小倩母亲道,“你哭什么呀,有话说话,”然后才又转头对我说,“郝挺,听说你又结婚了?” “是,刚领证,还没举行婚礼,”我道。现在我已经对齐田胜没有了任何的畏惧感,因为我已经跟他没有了任何关系,唯一的关系就是他是孩子的外公而已。 “对方有孩子是不是?”齐田胜问。 看样他们还打听得蛮仔细,连刘婕有孩子都打听出来了。 “是啊,对方有一个男孩,”我道,我想知道齐田胜下面想说什么,所以我仅是回答了他这个问题就没再说话。 “按说小倩走了,你再结婚跟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但宝宝是小倩的孩子,我们不能让他受委屈,所以我们想把他接到我们身边照顾,当然他还是你的孩子,你也有义务抚养他。”齐田胜道,“所以,这房子就必须留给孩子,而不能成了别人的物品。郝挺,不怪我多心啊,对方也是个有孩子的,如果她嫁过来,那么这房子以后就成了你们夫妻的共同财产,到时两个孩子可就是一人一半,我们可不希望宝宝的家产平白无故的被人分去一半。” 哼,终于说出你的真实目的了,我有点鄙视的看了齐田胜一眼,不过他好象自己也觉得跟我说这些有点不好意思,所以并没看我,我的那鄙视的一眼他也没看到。 我没跟他们说刘婕手上资产早就超千万的事,我就想看看他们还想说什么。所以,我假意道,“那您老说怎么办?” “我和小倩妈帮你带孩子,房子你留给孩子,”齐田胜道。 靠,想的太美了,他们帮我带孩子,房子留给孩子,那不就是房子变成他们的了么?而且,齐田胜刚才还说了,孩子我还是有义务要抚养的。也就是我,让我光屁/股走人? 我真佩服他们的如意算盘,别忘了,这可是我单位分的房子。噢,我明白了,因为当时单位卖我们这套福利房时,我们根本没钱买,所以齐小倩好象从她父母那拿过三千块钱。 可那不是齐小倩早就还了吗?难道齐小倩没还? “这可是我单位的房子,”我道。 “可你们当时买房我们是出了钱的,”此时,齐小倩的母亲早就止住了哭声,忽然插嘴道。 “小倩没还给你们?” “还”“没” 两人的回答居然不一致。 “还是还了,但我们又给她了,”齐田胜道。 “给她了?我怎么不知道,”我问,我确实不知道,齐小倩没跟我说过。 “她当时说要去跟领导谈谈工作的事,所以就”齐田胜道。 我明白了,齐小倩的钱确实还了,但她为了升职去找领导了,估计就是那个副局长,可没想到她被骗了钱骗了色,可最后这个局长却什么也没帮她办。 可怜的齐小倩,我不禁一声叹息。 本来我还想对着齐田胜夫妻俩数落一顿,甚至喝令他们滚出我的家,可想到齐小倩,那毕竟是跟我生活了几年还生了孩子的老婆,我终于放下了所有对他们的不满。 “爸妈,我知道了,房子一定是我儿子的,谁也抢不走,而且,作为小倩的父母,你们也应该享有房子的部分产权。放心吧,我会将这部分产权作价给你们的,”我道。 “那你准备给多少钱?”齐小倩的母亲立即道。 刚刚放下的不满又被她这句话给勾了起来,齐小倩出事后,我们市、区两级政府再加上齐小倩的单位,她蹲点地方的政府和单位,总共给了三十来万的抚恤金,我一分没要,全部给了他们,现在一个十多万的房子居然来跟我抢,有那么多钱,可以买两套我现在住的这种户型的房子了。 “什么钱不钱的?”齐田胜显然比他老婆聪明得多,当然也是死要面子得多,所以他及时的阻止了她这么愚蠢的问话,“只要房子是宝宝的就行了,我们也是担心” “好了,你们的意思我明白了,”看到齐田胜这么说,我再次将怒火压了下来,想想他们现在也够可怜的,唯一的女儿齐小倩已经没了,他们得为未来的生活作打算,虽然他们两人都有退休工资,但现在物价飞涨,谁知道哪天拿的那点钱就不够吃饭的呢?三十万是不少,但肯定是越多心里越安心,“这房子大概十五六万吧,就算我跟小倩一人一半,她那一半也应该是我、儿子、你们三份均分,所以算下来也就是两万多块,我给你们双份,五万块够么?” “郝挺,我们不是”齐田胜还想说什么,齐小倩的母亲连忙抢过话道,“你哪有那么多钱来的?” 因为买学校房时我们借了一部分外债,再加上然后结婚、生孩子,这些年我确实没余什么钱,这一点他们是知道的。只是他们想不到,我现在已经是个真正的百万富翁,如果算上刘婕的我们夫妻财产的话,我现在早就是千万富翁了。 齐田胜只打听到我结婚了,却没打听到我跟谁结婚,如果他们知道刘婕有那么多财产的话,绝对不会现在来跟我争这个破房子,因为如果他们不争,他们得到的一定会更多。 “你们别管我哪来的钱,明天我就会将钱给你们,不过以后我可就跟你们没关系了,”我道,我虽然不再恼火,但我也不会无休止的去满足他们的要求,他们可怜不错,但他们更可嫌。 可怜之人必有可嫌之处,也许就是他们这种人吧。 “不用那么急,”齐田胜道。 我心里忽然对这两人产生了极度的厌恶,以前他们从没拿正眼瞧过我一次,见到我的唯一表示就是数落。后来齐小倩出轨了,他们开始有所收敛,可齐小倩支边,他们却让我一个人每天忙得焦头烂额的带孩子、上班,从来不提出帮我一下。而现在居然还跑过来要钱,我忽然对刚才的仁慈有点后悔了。 我干嘛要给他们这五万块,齐小倩去了,这房子我和儿子还要住,干嘛要折现给他们? 我发现我这人真是太优柔寡断了,一会想到他们的可怜,一会又讨厌他们的无耻。可最后同情心还是战胜了我对他们的恶感。 “放心吧,我说出口的事,绝不会拖欠你们的,算了,你们走吧,以后我也不想再看到你们了,”我道。 “你?”齐小倩的母亲盯着我道,她绝对没想到我会说出这句话。 “走吧,”还是齐田胜有点自知之明,他也知道从今天这一出后,咱们可就算彻底的恩断义绝了。 看着齐田胜夫妻俩走出我的屋子,我心里忽然有股针刺般痛,郝挺,你这样做对吗?他们怎么说也曾经是你的岳父母,而且还是你儿子的外公外婆,他们只是势利了点、贪心了点,作为晚辈你应该对他们这样吗? 我的心里这样想着,可另一个声音却在我耳边想起,‘郝挺,你这么做是对的,这么多年,他们给过你什么?关心?爱护?体贴?什么都没有,你凭什么对他们谦恭礼让的。他们尽到了做长辈的义务了吗?’ 有时我真的挺痛恨自己这性格的,太婆婆妈妈了,而且太容易为感情所左右。 摇摇头,不去想他们,我准备今天的晚饭。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钥匙声和孩子说话的声音,刘婕回来了,她说她今天下午有点空,她去接孩子然后到单位,再处理点事情。 “郝挺,我们回来了,”刘婕叫道。 “郝叔叔,”“爸爸,”两个孩子也分别跟我打招呼。 “你们回来了?”我立即将刚才自己心中的闷气和不快全部扫除,我现在有贤惠的妻子、幸福的家,我还生那闷气干嘛? “郝挺,你没做晚饭啊?”刘婕放下包,就进了厨房,我们现在是谁有空谁就回来做,今天本来说好我下班就回家做饭的,可就因为齐小倩父母的缘故,我根本没空做饭。 “刘婕,我们今天出去吃吧,”我对刘婕道。 “好啊,妈妈,我们出去吃吧,”一听说可以出去吃饭,林俊阳高兴道。 “妈妈,我们出去吃吧,”儿子也跟着林俊阳说道。 儿子以前就叫刘婕妈妈早就叫顺嘴了,现在连改都不用,直接叫上了。 “好,宝宝告诉妈妈,你想吃什么?”刘婕走过来,蹲,搂着宝宝道。 “我我想吃”儿子想了半天没想出什么来,我们很少在外面吃饭,孩子对外面的东西概念很模糊,其实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出去吃饭,他只是跟着林俊阳说而已。 “我想吃肯德基,”林俊阳道。 “我我想吃肯德基,”我儿子也道。 “好,那我们就去吃肯德基,”刘婕道,然后又回头向我道,“走吧,我们就去肯德基,” 其实在我的心里,我是最反对这种洋快餐的,不仅属于垃圾食品,而且卫生、品质什么的实难保证,我经常看到有报导说洋快餐这个问题那个问题的。其实肯德基、麦当劳这样的洋快餐之所以称为快餐,是因为它们在西方国家就象国内街边小贩卖的那些盒饭一样,属于低收入人群的食品。可这玩意一进入国门,反而成了有钱人的象征,我经常听到有那年轻的父母跟我炫耀,‘我今天又带孩子去吃肯德基了,我今天又带孩子去吃麦当劳了’。我只能在心里冷笑,你知道你吃进去多少地沟油,多少变质的汉堡,多少不干净的薯条吗? 不过,心里反对归反对,人都有从众心里,而且孩子兴冲冲提出来的,我当然不会反对。 “好啊,去吧,”我道。 林俊阳拉着宝宝先下楼了,小家伙真不错,挺关心宝宝的,一边搀他下楼还一边说,“宝宝慢慢走,小心楼梯啊,” 刘婕没有跟孩子一起下去,她站在门口等我换鞋,看到两孩子已经走到楼梯的拐弯处了,她才张口问我道,“郝挺,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啊?”我有意用了反问的语气。 “刚才一进门我看到你脸色不太好看,发生什么事了?”刘婕问。 刘婕的观察真够仔细的,当看到她和孩子出现的瞬间我已经装着很开心的样子,可这却也没瞒得过她的眼睛。 “是齐小倩的父母,”我不想瞒刘婕什么,本来只是不想将不开心的事说给她听而已,既然她问了,我就实话实话,我不想她有什么其它想法,夫妻嘛,就已经什么事都讲出来,这样相互之间才会更加信任。 “齐小倩父母怎么了?” “他们不知从哪听说我又结婚了,居然跑来跟我要房子,真是可笑,”我道。 “你拒绝他们了?”刘婕问我。 “没有,看他们怪可怜的,我没忍心,不过房子是我单位的,我不可能将房子给他们,所以我答应给他们五万块钱,”我道,因为这五万块钱基本是我的全部积蓄,如果给出去,我就成了月光族了。也正是因为我身边有五万块钱,所以我才答应了齐小倩父母这个数字的。 这钱,是齐小倩去后,学校给的家属抚慰金,加上我和齐小倩以前省吃俭用的一些存款。 “郝挺,你做得对,做老人的不容易,也许他们是自私了点,但他们是老人,他们唯一的女儿已经没了,他们必须为自己的未来打算,只有未来完全安排好了,他们才会放心。计划生育是我们国家的国策,确实在控制人口过度膨胀方面起到了一定作用,但也带来了巨大的社会问题。特别是失独老人。我国在执行计划生育以来,三十年间有近一千万失独家庭,失独老人的心灵是脆弱的,他们没有安全感,他们需要人的关爱。而且,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宝宝的外公外婆,小倩去了,不管她以前怎么样,我想你应该要让她在九泉之下心安。所以,老人有什么要求就尽量满足他们吧,其实我也想过,但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以后,我想我们一起给齐小倩的父母养老送终。”刘婕道。 “给他们养老送终?”我非常惊讶的看着刘婕。 “是,赠人玫瑰,手还历久而弥香,何况是赡养一对老人?” “他们不会领你的情的,他们那么的自私,” “我相信人心都是肉长的,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哪怕他们的心是石头做的,我也确信能将他们化开,”刘婕道。 我抬起头,就这样怔怔的看着刘婕,我发现我以前真的没有真正的了解刘婕,原来她是如此的伟大,作为一个女人,她比我这个男人的心胸更开阔,也更善良。 “谢谢你,刘婕,”刘婕的一席话,让我深受感触。 “走吧,孩子都在下面呢,”刘婕过来,挽着我的胳膊。 第二天,我真的去银行取了五万块钱,不过那是刘婕的钱,这钱也是刘婕安排好的。当我将钱送给齐小倩母亲的时候,我没有再说以后再也不想看到他们或以后与他们再无瓜葛的话,而是说了一句,‘以后有什么困难就给我打电话吧,我永远是你们的女婿,’ 虽然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心里还是有点别扭,但当我看到齐小倩母亲那有点惊异、有点感动、甚至有点自惭的表情,我知道刘婕做的是对的。 晚上,我接到了曹阳的电话,他说要约我一起吃饭,当我到时才发现那是一个小包,里面只有我们两人。 “郝挺,你跟王处长到底是什么关系?”当服务员将菜品全部上上来后,曹阳问我。 “我们是同学关系啊,就是在学校里玩得比较好的那种,”我道,我记得上次在宴会上我跟曹阳说过这事,今天他怎么会又问起这个呢? “真的仅仅是同学关系?”曹阳问。 “是啊,曹哥,怎么了?”我觉得曹阳今天有点奇怪,同一个问题为什么要问几遍,这不象曹阳啊。 “没什么,”曹阳道,“你知道王新是干什么的吧,” “嗯,听说是省里王副省长的秘书,”我道。 “郝挺,我怎么觉得你说出王副省长秘书好象一点感觉都没有,你不觉得你现在拥有了巨大的资源吗?如果说人生是一个开矿者不断寻找与探索的过程,那么你现在拥有了一个巨大的金矿,”曹阳道。 “曹哥,其实你的说的意思我明白,但我只是个小学教师,我也只会做小学教师,我就是那种不争名不夺利,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就已经很满足的人。我不想混官场,官场太累,所以”我第一次没有在曹阳面前说出我心中真实的想法,因为王新的一再叮嘱,虽然我没感觉到曹阳有什么不好,但我还是觉得我应该不要随意的将自己心中想法给说出去。 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 其实,谁不想升官发财?谁不想君临天下?是个猫都想偷个腥,是个人就都有野心。 “对,官场太累,”曹阳忽然说,“也许是我错了,唉” 曹阳居然叹息了一声,而且我没想到他居然还认同了我的看法。 “不过,”他接着说,“你曹哥我现在已经身在官场,想抽身已经很难,其实官场就象一条航行在无边大海上的船。当你从岸上踏上船弦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注定了要在这船上拼累一生。大海上随时都会扬起惊涛骇浪,要想保全自己,你就得尽量的去争让掌舵的人,只有舵掌在自己手里,才能摆脱命运被别人掌控的悲剧。” “好了,不说那么多了,我们喝酒,”曹阳说着端起面前的酒杯道。 我端起酒杯,两人一干二净。 “郝挺,曹哥想拜托你办件事,”酒至半酣,曹阳道。 “有什么事曹哥你就吩咐,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帮你办到,”我道。 “你能办到,你肯定能办到,”曹阳道,很明显,他已经有点酒意渐浓,“如果有机会替我约一下王新,我想单独见他。” 我知道,这才是曹阳约我今天吃饭的目的,其实从上次他见到王新时的表现我就知道,对于能够结识副省长身边的大秘,曹阳是非常企盼的。虽然他们平时在工作中有时也会有那么一两次的接触,可那是工作,一个工作场合,接解的人多了去了,谁对谁会有印象? 私人的这种聚会不同,私人聚会更多的是为了交流感情,大家都知道,工作接待饭桌上的那种拍着胸脯说兄弟,下了饭桌不认人的交流纯粹是个过场。真正的朋友、兄弟,正是这种私人感情的交流。 只可惜那天在饭桌上,包括在饭后,王新并没给曹阳什么机会。这也很正常,象王新他们这一类大秘恐怕更能引起他们在意的是各个市的书记市长或各个厅的厅长类人物,一个省,厅级副厅级有多少?哪个大秘会放段去与一个处级干部推心置腹?全省处级干部恐怕用扫帚都能扫得起来,处级干部都去结交,不累死你才怪。 但有些处级干部还是要给面子的,就象我们家乡县城的书记郝建强,因为王新的老婆是我们清沟县人,那么王新老婆的父母、兄弟、姐妹、七大姑、八大姨、九大舅的,那也肯定都在清沟,这就需要清沟的父母官们多关照,随便给个什么镇长、所长、科长、主任的干干,再不济弄到个县乡政府或政府所属企业中做个工人,起码每年旱涝保收的拿着工资,再也不用种地看天收成。 就连我这跟‘王新穿着一条短裤’的人也跟着沾了光,自从上次在省城吃过一次饭,郝县长回去就将我姐姐安排进乡政府做了个合同工,我姐夫更是成了他们村的村主任。 当然,我知道,这种投入是要有回报的,只是这种回报还没有被提及。 可曹阳的这个要求,我却不能完全答应,因为王新曾在我面前明确表示过他并不喜欢曹阳这个人,甚至还要我远离曹阳,他会应约跟曹阳见面么?如果我答应下来了,而王新却拒绝这么做,我该怎么办? 所以,我只能含糊的应承着,“曹哥,你的意思我一定带到,” “不是带到,是一定要帮我约到,”曹阳并没有喝醉,所以他当然听出了我话里的含糊,所以说话的语气中就有点不满,而且完全是命令式。 这才是曹阳,那个在市委大秘、区委书记位置上意气风发、充满霸气的曹阳。 “好,我一定帮你约到,”我点头,人在屋檐下嘛,何况我这副校长、刘婕这建安公司都是曹阳在后面帮衬着的,我可不能得罪,也不应该不听他的,何况建安公司后面的工程还指望曹阳的关照。 “这才是我的兄弟,”曹阳道,“要不,你现在就打电话吧,” 现在就打电话?你曹阳也太急了吧,但随即我就明白了曹阳的意思,一来,他让我现在就打电话,可以免除以后忘了或不打电话,反而拿王新不同意或其它什么来做借口;二来,因为我当着他的面打电话,我在跟王新通话的时候肯定会提到跟曹阳在一起,这样王新看在我的面子上就不会拒绝。 曹阳是个很聪明的人,否则他也不可能这么年纪轻轻的就成了一个区的区委书记,他只比我大四五岁,可我却连个股级还不是。 我拨通了王新的电话,电话通了,却被随即被掐掉。 什么意思?王新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不过,我现在并没考虑到王新是不是不愿接听我电话的问题,因为他不接电话正好成全了我。 我有意的将声音调成了免提,然后再一次拨通,当然目的是让曹阳听到。 王新的手机依旧是打通后,被掐掉。 “曹哥,王新的手机一通就被掐,要不我过一会再打?”我对曹阳道。 “好吧,过一会再说,” 可过了半个多小时,我再次打过去的时候,仍是这样。 “靠,这个王新搞什么鬼呢,”我嘟嚷道,其实也是说给曹阳听。 “他们秘书经常跟着领导出席各种场所,在有些场所手机是不允许接听的,有时甚至还会被上缴手机,这很正常,明天或过一段时间再说吧,”曹阳道,曹阳曾经是市委范书记的大秘,对于这样的情况他完全可以理解。 “那行,我一定尽快帮你约到,”我说。 “嗯,”曹阳道,“来,我们将最后一杯干了就行了,” “好的,”我端起酒杯跟曹阳一干而尽。 晚上十一点半左右,我正准备睡觉,手机铃声却猛的哪炸裂般响了起来,‘无所谓,谁会爱上谁,无所谓’ 这是我新改的手机铃音,听说这是今年最流行的歌,既然已经重新开始新的生活,那就彻底跟过去告别,包括手机铃音。 “喂,郝挺,你连打我几个电话有什么急事么?”电话里王新的声音有点急促,好象是刚刚跑过过步那样。 “王新,你怎么了,怎么说话喘喘的?”我问。 “别谈了,省城一家工厂发生了,死了不少人,所有省领导都在省委、省政府现场办公,省里下了严令,处理事故期间,所有与事故无关的电话都不准接,一定要保持通讯的畅通。虽然我看到是你的电话,但省领导就在旁边,根本没法接。”王新道,“这不,我刚刚从事故现场回到家,电话还要保持二十四小时畅通,所以只能用家里的座机给你打过去,” 我这才发现,给我打电话的确实是省城的座机,也就是王新家里的电话。 “不好意思啊,王新,你这么忙还打扰你,”我抱歉道。 “没事,对了,你找我什么事?”王新问。 “是曹阳,他想约你吃个饭,聊一聊,”我道。 “曹阳?你刚才是当着他的面给我打的电话吧,”王新道。 都是在官场混饭吃的,而且都是跟着省市领导身边的大秘,曹阳和王新都成了精,曹阳的那一点心思,王新一下子就猜透了。 “是,刚才我们两人在吃饭,”我道。虽然王新要我离曹阳远点,但我觉得我没有必要瞒他。 “哦?”王新沉吟了一下,然后对我道,“郝挺,你是不是有时间可以到省城来一下,我们见个面好好聊聊。” 王新提出这个要求,我觉得很奇怪,干嘛要我去省城啊,有什么在电话里不能说么?可我不想问,我想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 “好啊,反正我时间比较自由,平时课也可以请其它老师帮我代上,周末更没什么事,”我道。 “唉,真羡慕你们,时间都可以自己安排,”王新道。 我能理解他的苦衷,领导身边的秘书是没有自己私人时间的,只要领导需要,你就得随时出现。 “那你下个星期一下午到省城来,下个星期一我有空,”王新道。 “好的,”我道。 “你告诉曹阳,就说你联系上我了,但我最近很忙,等我有时间,我做东,请你们,”王新接着道。 “好的,我知道了,”我道 我知道,王新这个他做东的说法,其实就是委婉的拒绝,如果曹阳足够聪明就应该知道他想走王新这条路恐怕有点难,甚至根本就走不通。 可当我将这句话告诉曹阳时,他好象根本就没明白王新话里的意思,居然还点头道,“让人家请客多不好,这样,什么时候等他有时间,我请客,” 我知道,底下市、县、区领导到省里请客这是常事,就象上次郝建强到省里请王新一样。 “郝挺,曹阳是什么意思?”星期一晚上,当我在省城的一家餐厅与王新坐在一起的时候,他问我。 “他也没说什么具体的事情,就是说想请你吃饭,”我道。 “看来他的消息还是蛮灵通的,”王新道。 “什么消息?”我问。 “省里马上就要换届了,我老板当省长的可能性很大,你可别看这一个副字,这跟省长的权力可是天差地别。所以有些得到风声的人现在都在努力的钻营,想着能跟我老板建立上关系。特别是区、县和一些县级市的领导,因为他们已经是处级干部,要想再上一个台阶,就必须在省里找到门路。处级是市管干部,只需地级市的领导说了就算,可厅级干部必须由省里说里算。而且作为一般的副省长来说,虽然可以有一定的影响力,但却只有推荐权没有决定权。省长就不一样了,不仅是省委常委,而且是省政府的一把手,直接可以决定一个厅级干部的凭免,毕竟我们所有厅级官员的升任都要经省委常委会的。”王新道。 “你是说曹阳想升厅级?他不是刚上正处么?”我有些不解。 曹阳刚到我们区里任书记不久,而且还是从副处位置直接升的正处,这么短的时间内是不可能再升一级的,他干嘛这么急不要耐? “你不是官场中人,跟你说这些倒也无妨,曹阳的后面是江城市的市委书记范长龙,而范长龙的后面是省委牟副书记。但牟书记已经到年龄,这次换届后肯定是要退到二线的。当然,作为省领导,特别是曾经作为常委的副书记,即使退居二线,余威还有。所以,作为市委书记的范天龙是不用担心的,毕竟他也已经到了这个位置,但下面的这些徒子徒孙,牟副书记就无力再照拂了。而且因为在省里已经没有说话的人,所以这一线上的人要想再上升到厅级,就必须重新寻找大树,而曹阳现在就正在寻找大树。”王新道,“可惜啊,曹阳虽然聪明,也行能干,但他犯了官场的大忌,” “怎么了?”我有点不解。 “现在范天龙还年轻,我们暂且不说他有没有上升空间,即使在现在的正厅级岗位上,他至少还可以干一届,曹阳这么急着寻找新的支柱,其实就相当于对原有阵营的摒弃,对这种树还没倒的时候就已经散了的猢狲,任何阵营都不会冒险接纳的,因为这样的人不可靠,官场考虑得最多的就是忠诚。”王新道。 “可牟书记要退,曹阳现在开始着手,也算是未雨绸缪啊,这种行为完全可以理解,而且也在情理之中,”我道。 “可以理解?情理之中?郝挺,官场可不能用理解和情理来说话。你不在官场不懂这些,曹阳如果也不懂这些,那就说明他这些年秘书白当了,甚至这个区委书记他都不配,”王新道,“你说这样的人,我会去跟他接触吗?真要是跟他接触,恐怕他没被提上来,我先被拉下水了,” 看样,曹阳真的还欠缺些东西,原来我一直以为曹阳已经很了不起,年纪轻轻的就做了正处级干部,而且还曾是市委一秘,可现在听王新这么一说,我才觉得,曹阳跟王新差远了。而王新这家伙,仅仅用了几年的时间就悟透了官场的这么多规则,将来肯定前途不可限量。当然,这也跟他所跟的人有关系,王副省长为什么会选中从没做过秘书的王新,那就是要打造一个符合自己需要的秘书,也就是说王新的这一切领悟都来自于王副省长,由此可见,王副省长绝对是个非常厉害的角色,无怪乎他会在省里那么多有竞争力的副省级高官中占得先机。 省里除了省委书记、省长、人大主任、政协主席,这四位是正省级以外,其它的副省长(包括常副省长)、副书记、纪检书记、政法委书记、宣传部长、组织部长等都是副省级(还有副省级城市的党政一把手),而且大多数副省长还不是常委(常务副省长除外,有些有特殊产业的省份,分管该特殊产业的副省长也有可能是常委,如煤都主管煤炭的副省长),从一个副省长直接跨越到省长还是比较难的,但现在王副省长升任省长的可能性最大,不得不说这位王副省长的能力非同一般。 那么这位王副省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第二十七章 “不好意思啊,王新,我没想这么多,”现在不是我去思考王副省长的时候,我必须解决眼前的麻烦。我只能对王新说抱歉,因为我太想当然了,虽然我知道王新可能不会见曹阳,但却没考虑给来可能带来的影响。 “没什么,我们是兄弟,我知道你是好意,而且在那种情况下,你不答应根本不可能,”王新道。 “嗯,可是” “郝挺,你跟我说个实话,你跟曹阳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经济利益。你别觉得我这是八卦啊,我是真心的想替你分析一下目前的处境,因为我对曹阳这个人极度不信任,”王新道。 “王新,你干嘛这么不信任曹阳,我觉得他挺好的呀,而且他是真心的帮我,我这副校长就是他帮我得来的,而且刘婕公司的工程,甚至未来建安公司的项目,他真的对我帮助挺多的。”我道,王新是副省长秘书,我希望我能在他面前帮曹阳说上好话,也算是对曹阳的一种回报。 “仅仅是建安公司项目的原因?”王新直直的盯着我道。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应该告诉王新我与曹阳之间的经济纠葛,因为这是两百万。王新这么讨厌曹阳,不敢保证他不会从我这里知道了曹阳的这些受/贿行为后,会直接搞掉他,两百万虽然不算多,但丢官罢爵,再弄个十来年铁窗是肯定的。 见我不回答,王新道,“好了,我明白了,我知道你现在已经跟他捆绑在一起了,那我告诉你,在建安公司将鸿泰花园小区工程峻工后,你尽量与曹阳不要过分亲密,如果你不好办,我可以想办法将你弄到省城来,你如果不原意进机关,我将你弄到省城当教师、做校长,” 我的犹豫已经说明了一切,王新是省领导身边的秘书,揣摩人的心思那是他的专长,我这点小心思根本瞒不了他。 “王新,你能将你不喜欢曹阳的理由告诉我吗?”我问。 “郝挺,这样的问题也只有你会这样问我,首先因为我们是兄弟,其次因为你不了解官场,在官场上了解上司的隐私是个非常致命的问题。别以为你拿到了上司什么隐私你就能要挟他,如果这样你只会死得更快。不过也正因为是兄弟,所以我可以告诉你。”王新正了正身子说,“曹阳的老婆是不是精神有问题?” “是啊,抑郁症,”我道。 “知道这抑郁症怎么来的么?”王新问我。 “不知道,”我说,“听曹阳说,好象是杨丽丽父母家里发生过什么问题。” “杨丽丽父母家的问题只是一个方面,更重要是曹阳的问题。曹阳以前曾在某个县的一个局里当过副局长,那时原局长高升,在三个副局长中要提拔一个人接替位置。按说当时曹阳的资历最浅,根本就不应作他想。但曹阳很想钻营,于是他想到了一个办法。这个办法应该说为所有男人所不齿,他居然想到将杨丽丽送给这个局长,因为这个局长在局机关举办的家属年拜会上见过杨丽丽,而且曹阳也从这个局长的眼中看出了他的意图,这个局长好色是出了名的。” “什么?还有这样的事?”我实在想不到,如此道貌岸然的曹阳会干出如此卑劣的事来。 “千真万确,”王新道。 “唉,官场就是这样,有时大家明知此人是个好色之徒、甚至是个腐/败分子,但却总能带病提拔,”我喟然道,很显然,曹阳成功了,因为他不仅迅速的成为了市委一秘,还很快成了开发区的书记,其在钻营上的功夫确实不可小觑。 “是啊,其实不仅中国,哪的官场都一样,你以为西方国家就真正的民/主?民/主这玩意全是西方国家想出来骗人的,哪个平民能当总统?都是平民成为富豪后才成为总统的。否则别说其它的,就那竞选费用就让你望而却步。有人说,人家有企业赞助,屁,如果你没有一定的实力,你的理想再丰满,企业也不会在你身上投冤枉钱。布什家族牛吧,父子总统,可小布什的高祖是平民,布什的曾祖父就已经是富翁了,他从一个普通的钢铁手工加工厂小业主,变成了与洛克菲勒家庭旗下石油公司、华尔街金融大亨沃克合作的超级巨富。甚至还跟沃克结成了亲家。到了老布什时,家族已经与艾森豪威尔总统建立了很深的交情,然后老布什渐渐成为国会议员,中情局局长,直至总统。所以,政治在哪都一样,但象曹阳这么玩的很少,也很为人所不耻。杨丽丽当然不愿意,因此曹阳就用各种方法折磨她,正好此时杨丽丽的家里发生了点事,就这样杨丽丽病了。但曹阳并未就此罢手,在杨丽丽已经生病的情况下,他将自己的情人送到了局长的床上。这个情人是新分到他们下属单位的一个大学生,年轻漂亮,其实局长早就有心思,但因为曹阳年轻,而且人也长得不错,比局长捷足先登一步。但为了官途,这个情人还是被曹阳送到了局长的床上。后来有人说,曹阳为什么送杨丽丽给这个局长,就是因为外面有了情人,想甩了杨丽丽。再后来,不知通过什么方法,曹阳又成了江城市委书记范长龙的秘书,而且还跟范长龙很投缘,不过我想肯定也不外乎一些旁门左道而已。” “再后来,曹阳不顾杨丽丽生病,不停的在外面找女人,更加深了对杨丽丽的刺激,所以这么多年,杨丽丽的病一直没有起色,其实抑郁症只要有正规治疗,问题应该不大,特别是在当时症状还轻的时候。可曹阳一直追求官位,哪在乎杨丽丽呀。” 听到王新这么说,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就是那天我在曹阳家里看到的他脖子上的口红印,作为一个区委书记,非常精明而且有一定城府的人,曹阳不应该这么粗心,在外面玩过女人,连口红印都不擦干净。显然他是想有意的刺激杨丽丽,因为杨丽丽在医院这一段时间恢复得很好,这种好现象恐怕并不是曹阳所希望看到的。 还有,我在曹阳家里经常见不到他,说是忙,其实也许就是在外面寻花问柳去了。毕竟这样的杨丽丽恐怕是不愿意跟他过夫妻生活的。 而杨丽丽生病期间,曹阳居然不给她找护工,而且也不派人去服侍,说是怕人说闲话。恐怕就是不愿意希望杨丽丽好。 还有 我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曹阳让我经常到他家,还让我照顾杨丽丽,会不会 想到这,我突然一身冷汗,如果曹阳真是王新说的那样的话,也许我正是他某个阴谋中的一部分,而我却还在对他感恩戴德。 同时,我还想到了杨丽丽那药被换的事,难道那也是曹阳所为?对,也只有曹阳才会如此方便的替杨丽丽将药换掉,而且不露任何痕迹。 难道曹阳会是凶手? “郝挺,你怎么了?”王新看着我问。 “啊,没怎么啊,”我猛然清醒过来。 “不,你肯定是有什么事了吧,我发现你刚才眼睛都直了,而且还似乎惊得抖了下,”王新道。 “啊?是嘛?可能你讲的这个曹阳与我相处下来的曹阳反差太大了吧,我实在吃惊,”我道。我不想将我的怀疑说出来,因为我需要自己去判断,去查找真相,我相信我能做到。 “这些东西,有些江城官场的人知道,其中百分之九十是没人知道的。”王新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这话问出口时,我立即发觉自己是多么的愚蠢,首先,我就不该问这话,我这么问明显是对王新说的这些话的质疑,也就是不相信。这对于一个朋友来说是最难以接受的,他在苦口婆心的劝一个朋友,然后还用心良苦的为他未来着想,他朋友倒好,直接来怀疑他,这样的事多伤人心?其次,这种私密的东西肯定是通过某些私密的渠道过来的,别人怎么总会将自己秘私的东西暴露在你的面前?我自己不也到现在都没告诉我和曹阳各拿了钱林俊两百万么? “我自有我的渠道,”好在王新并没有责怪我的意思。 “靠,你这样一说,我还真得离曹阳远点了,不过现在他说要见你,我怎么办?”我问,这才是我今天来的最主要目的,虽然我现在已经不希望王新再能与曹阳见面,但我能给曹阳一个回话。 “答应他,”王新道。 “答应他,你不是说他会把你给拉下水?”我道,“不行,我不希望给你带来麻烦,” “谢谢你还能想到我,郝挺,”王新道,“不过你放心吧,我自有办法,”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我只能这样说。 “嗯,你回去以后告诉曹阳,就说我过一段时间会到江城去找你,到时约他见面。”王新道。 “好嘞,”既然王新决定见面,我相信他肯定已经想好了一切。 自从听王新说起这些,我才明白,曹阳跟王新比,根本不在一个级别上,王新才是真正的官场油子,虽然这家伙才进官场没几年。 其实当官这玩意并在乎你的官龄,当然官海沉浮几十年,肯定会有不少的实践经验,老奸才能巨滑。可你抵不住有人天生就是当官的料,就象王新,他会将许多问题看得很透,而且分析起来头头是道,同时他还能拿出解决的办法,这就是能力。这就跟我们看武侠小说一样,那些经过几十年修炼的老前辈们确实功夫卓绝,但往往会有一些新出道的年青小伙,修为精进神速,甚至远超这些名宿,如《笑傲江湖》中的令狐冲、《天龙八部》中的乔峰、《倚天屠龙记》中的张无忌等,何况曹阳在官场上也才打拼了这么十来年。 “好了,说了半天,咱们赶紧吃完吧,吃完了,我给你安排了其它节目,”王新道。 “什么节目?”我问。 “当然是好玩的了,”王新笑了笑道,“一个晚上都说这么些严肃的问题,下面我们去放松一下,” 既然王新不说,我也就没再问,反正已经在省城,听他安排就是了。 吃过晚饭,王新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贾总,一会到你那喝杯茶啊。” “”听到电话里有个女人说话,但却听不清在说什么。 “嗯,就两个人,我和我兄弟,,嗯啊?好的,”王新继续对着电话说了一通,然后挂了电话对我道,“走吧,带你去个地方,” 出了饭店的门我才发现王新今天没开车,更没有驾驶员送。 “你怎么来的?”我问。 “打的啊,你这家伙来了,我能不陪你喝酒?哪还敢开车呀,再说了,”王新突然小声在我耳边道,“无论是自己的私车还是公车开到这种地方去都不好,打的是最安全的,” 听他这么说倒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这会是什么地方,开私车和公车居然都没有打的安全?难道是个风月场所?想起那天王新将我和顾小雅带到湖心船上的情景,我觉得他说的一定是个非常旖旎的场所。 来到路边,王新伸手担了一辆的士,“虎山路一百一十八号,”上车后他对司机道。 虎山路离我们吃饭的地方并不远,只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当到达大门口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好象是一幢古建筑,门口甚至算得上有些破败,只是那耸立的门廊还显示着这里的威严。 王新带我来这地方干什么?这地方哪象风月场所啊,那他干嘛说私车和公车都不安全? 随着王新在大门口下车,然后一起往里走,大概走了有近二十米的小路来到一道小门,这道门很不起眼,就跟普通的深宅大院那种朱漆铜把门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是门的两边各立着一个保安。 当我们走近的时候,一个保安伸出了手,并客气的道,“先生,请出示会员卡,” 王新从怀里掏出一张卡递了过去,就着门廊的灯光,我能看到这张卡应该是镀金的,在灯光的映照下,闪闪发亮。 保安将王新手里的卡给接了过去,然后在一个貌似银行刷卡机的机器上刷了一下,滴的一声响后,保安又将卡还给了王新,“先生里面请,” 沿着曲折的回廊再向里走几十米,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座只有三层高的青砖建筑,虽然看起来并非鎏金描银,但进入里面的时候,我被深深的震憾了。 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个大大的天井,前后左右相距各有近五十米,然后四周都是三层高的建筑,所有的建筑门口都有一盏类似气死风的那种灯笼。而所有建筑前的台阶全部为汉白玉砌成,两边支撑回廊的同样是汉白玉石柱,而且每根柱子有近一人合抱粗。 打开一个房间的门,里面的灯光特别亮,恐怕比白天的太阳光逊色不了多少,我的眼睛居然一下子没有适应过来。 等进入屋内,定眼下来我才发现,原来这里居然三层建筑全是镂空的,每一层有台阶可以登上去,室内又有那种木制的回廊,全部为金丝楠木。在室内四周墙上挂着不少的字画,正中一幅中堂是一幅《猛虎下山图》,画中老虎虎虎生威,栩栩如生,若非确信现实生活中并不会有虎在墙上,估计是凡看到者都会以为是真虎在展览。 细一看,不对,这只虎怎么没有尾巴呢?难道是,禁不住好奇的我凑近一看,上面果然写着‘伯时,辛酉年秋’。 我再也无心去看这建筑里的富丽堂皇了,因为这已经足以令我震憾。 伯时,乃北宋著名画家,姓李,名公麟,字伯时,号龙眠居士。有“独步中国画坛”、“宋画第一”的美誉,传闻他开始最出名的是画马,有一次皇宫御苑来了西域进贡的汗血宝马,他来此作画,画成后,马却死了。大家都认为是他的画吸走了马的精魄,从此弄得管御马的小吏见到他就紧张,生怕他再把马给画死了。 后来,李公麟改画老虎,却从不画尾巴,因为传说只要他一画上尾巴,那虎就会活,猛虎伤人,为了不让老虎活过来,所以李公麟的虎都是秃尾巴虎。苏东城曾赞道,“龙眠胸中有千驷,不唯画内兼画骨”、“龙眠作画,画马马死,画虎虎活,当为宋画之第一”。 “怎么样,是不是被这里所吸引?”王新没有催促我,而是在我一旁低声地问。 “这是真迹?”我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因为象这样的真迹少说也要价值百万千万,可在这里却就这么平平常常的放在一个封了玻璃的画框里。 “你不应该用疑问句,而应该用肯定句,”王新道。 “真的?乖乖,那这得多少钱?”我惊道。 “你再看看四周,”王新道。 我转过头去,面前一幅字,落款为‘板桥郑燮’。 “这也是?”我没再问下去,因为我已经看到王新在慢慢点头。 然后,我一一的看了过去,我发现居然每一幅都是名家所书,古近的,现代的,当代的,应有尽有,什么齐白石、张大千、启功、刘艺等 “这里每一件都是真品,而且每一件都是精品,”王新在我耳边道,“不过,这仅仅是一部分,你想看哪位古今中外,哪位名家的作品,这里的主人都能帮你弄来,当然这是需要付钱的。而且,这里不仅仅是字画,这里的每一个房间里都陈列着一批藏品,所谓的唐三彩、青花瓷、和田玉,在这都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件摆件而已。在这里,只要付出足够的钱,你可以任意的取下一幅画、一件古玩、一种藏品,慢慢的把玩。” “那得多少钱?”我问。 “那就得看你要把玩的是什么东西,”王新道,“藏品的市场价越高,把玩的费用也就越多,如千万以上的,就是百分之一;百万以上的呢就百分之零点五,百万以下的,那恐怕就只有百分之零点一了,二十万以下的你可以尽情把玩,免费。” “也就是说如果我想把玩一件市场标价一千万的藏品,我就得付十万块钱的费用?”我惊道。 “对,而且只是一小时的费用,”王新道。 我发现我的汗有点下来了,我一年的工资收入是也就两万块左右,也就是说,一件两百万的藏品我看一个半天,我一年的工资就玩完了。 靠,这是个什么地方,简直比抢钱劫道的还厉害,这会是什么人的场子? 正在我想着的时候,一阵银玲般的声音从楼上传了下来,“哟,王哥,来了怎么不直接上去,害得妹子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贾总,我今天是陪我兄弟来的,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兄弟,郝挺。这位是这家店的主人,贾总。”王新给我们互相介绍道。 “哟,王哥,什么贾总啊,还是叫我香玉好听,”贾总道。 “香玉小姐你好,”我伸出手,此时才可以细细打量面前的这种贾总。 这个女人大概三十二岁年纪,杏眼柳眉、淡施粉黛,一袭淡紫连衣裙显示出其高贵与典雅,长发随意的盘在头上,挽成一个发髻,高高的胸脯杨柳般的腰,丰满的臀部、细长的腿,一双黑色的高跟凉鞋显得其风姿卓绝。她的声音柔美而温和,让人听了有如沐春风的感觉,特别是她的笑,朱唇微启,清铃悠扬。 我简直有些呆了 刘婕是温和贤淑之美、宁静是飞扬风/之美,而眼前的贾香玉则是高贵典雅之美,不,在她的这种高贵典雅之中,还有一股令人心生敬畏只敢远观而不敢亵玩的女王者之气。 “郝哥好,”贾香玉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里,我浑身一懔,立即发现自己还握着她那滑如凝脂的柔荑,不仅连忙缩手,而且脸上泛起了红晕。 显然,贾香玉对于这种情形已经是司空见惯,所以她只是浅浅一笑,然后道,“那么王哥今天准备玩点什么?” “我兄弟第一次来,就去暖香阁吧,”王新道。 “那么王哥,郝哥,请随我来,”贾香玉道。 说完,贾香玉手一伸,做了个请的资势,然后就开始在前面引路。 她走在我们前面,连衣裙虽然相对比较宽松,但却掩不住她曼妙的身姿,特别是她那丰满的臀部,本就是翘挺性/感的那种,再加上高脚鞋的缘故,使得看起来更加的浮想联翩。 我发现我居然在不自觉间咽了下口水,声音不大,走在前面的贾香玉肯定听不到,但和我走在一起的王新却听到了,他侧头向我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丝心领神会的笑容。 我继续随着贾香玉向前走,大概二三十米后,我们穿过了这一个巨型四合院式的天井院落,来到了后面一个类似于窑洞的建筑里。 我发现,这里的墙壁居然全是石头的,而且还是整块,我仔细看了看,想找出它们的接缝处,可这不知是何种能工巧匠所为,居然一丝缝隙都没有,上面只有一行行如斧凿凿出来的印痕。 曾经听人说过金字塔的神奇,金字塔每一个石块之间都连接得非常紧密,就连最薄的刀片也伸不进去,可金字塔毕竟还能看到一块块的石头,而这里却浑然天成,恰似在一整块大石中掏出一个洞来。 对,就是在一整块大石中掏出一个洞,我现在才发现刚才在那个三层建筑里还有空调的声音,这里却一点空调的声音都没有,却非常的凉爽,现在可是九月初,外面气温都三十几度呢,这里是怎么做到的? 正迟疑间,贾香玉已经将我们带到了一个小房间,进去后发现,其实就是个娱乐休闲的夜总会小间。 我们刚进去坐定,就有十来个姑娘鱼贯而入,这十来个姑娘青一水的都有一米六五左右的样子,而且身材都差不多,该凸的凸,该凹的凹,该挺的挺,该翘的翘,更难得的是,不知是由于经过化妆的原因,还是这十几个姑娘本来就长得象,在略显昏暗的包厢内,几个姑娘在突然间我居然没办法分出谁是谁来。 “王哥,您看看谁留下?”贾香玉问道。 “这样吧,咱们今天先玩个游戏,然后再决定最终谁会留下,”王新道。 “哦?”贾香玉问,“什么游戏?” “我得上次跟锋哥一起喝酒,锋哥给我们玩了个小游戏,今天咱们也来玩一遍,当然今天你郝哥是客,游戏从他开始,”王新道。 “行,既然王哥有兴趣,那我们就看着,”贾香玉微笑着道,好象她对王新很尊敬,甚至有点畏惧的那种,起码从我们进来开始她一直对王新恭敬有加。 “来,”王新对那七八个女孩一招手道,“你们站成一排,然后报上名字,” 十几个女孩本就鱼贯而入的,这队也算早就排好了,所以,起头的一个立马道,“我叫芳芳,” 第二个道,“我叫圆圆,” 第三个道,“我叫雯雯,” 紧接着是第四个,第五个 “好,下面我宣布游戏规则,你们每个人从窗口走到门口,再从门口走到窗口,然后你们到窗帘后脱/光衣服,一个一个的走出来,其它人躲在窗帘的后面,出来的人用这个,”王新拿过桌上放杯子的托盘道,“用这个挡住的面部,从窗口到门口再从门口到窗口,如果谁被你们郝哥认出来了,就留下来,当然要是被认错的话,就自觉的从这里倒一满杯酒喝下,离开,” 桌上是已经开了口的洋酒和那种喝酒的高脚杯,一杯应该有二两左右。 “王”我刚想叫王新,可想到在这种地方一般都不会叫真名的,象这些小姐,不叫方方就叫圆圆的,肯定都不是真名,当然客人也不能叫真名了,跟贾香玉介绍时那是因为王新跟她熟,所以没必要用假名,可对于这些小姐,王新刚才介绍的时候只说我叫郝哥,于是赶紧改口,“王哥,这不好吧,” 因为在此同时,我看到贾香玉的眉头似乎微蹙了一下,不知是我眼花,还是真的她皱眉了,按说从王新进来到现在,贾香玉一直都迎合着他的意思,所以她肯定是不敢得罪他的。 王新说完,几个女孩也有点不知所措看着贾香玉。 “按王哥说的做,”贾香玉脸上的已经完全恢复正常的那种微笑状态,好似她刚才根本就没有迟疑过。 王新没理我的话,而是笑咪咪的看着眼前的姑娘们。 贾香玉的话音刚落,那个第一个叫芳芳的女孩开始从最里面向门口走来。 虽然这些姑娘个子都差不多,而且脸型和五官也长得(或画得)也比较象,但由于人和人本身存在个体间性状的差异,所以我还是能找出一些这些人的区别。当然,这必须要求这个人的特征比较明显,否则在如此高相似度的情况下还真难认。 就象第一个走过来的芳芳,她走路的时候喜欢两肩外扩,这样就显得她的胸非常大,再加上她本就是那种**型的,所以这个特点应该很容易辨别出来。同时,芳芳在走路的时候,脚尖微微的向外撇,而且脚步很轻。 第二个圆圆的胸虽然不算很大,但她的臀翘得厉害,跟西方那种性感的女人有得一拼,而且她的腰特别细,看起来不盈一握。 接下来是雯雯 可当我看到五个姑娘时,发现她的身材居然跟第一个芳芳差不多,也是那种肩有点外扩,胸脯丰满型的,不过还好她的走路姿势跟芳芳有点差异,这个女孩应该做过野模,所以走路是比较中规中矩的直步,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猫步。 再接下来,几个姑娘一一走过,她们各有各的特点,可惜的是由于人太多,而且就在面前走这么一圈的时间,总共也不过几秒钟,我实在没有办法将她们的特征完全记牢。 十多个姑娘都走完了,我能够分别出具体特征的大概有七八位。 “好,下面所有人都到窗帘后去**衣服,”王新道。 女孩子们叽叽喳喳的躲到窗帘后面去了,很快窗帘后留下了一堆衣服,好在这些女孩本身穿得就不多,否则这十几套衣服还不把窗帘后给塞得满满当当的。 第一个女孩走出来了,她用托盘挡着脸,因此呈现在我们面前的就是一具无法识别的肉/体。她的胸很大,而且乳/房比较翘挺,上那两颗迷人的嫣红随着她抬脚走动而一上一下的跳跃着,象两个小精灵。我的脑子里忽然现出了我第一次在宁静家看到的宁静睡衣下的那两粒,我突然间发现自己的挺了起来。其实我知道,即使我没想到宁静,就是眼前女孩这美丽的胴/体也足以让我欲/火沸腾。我不知道这些女孩子是从哪里选来的,她们一个个都如此的美丽,不由得男人们不心动。 我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我不是仙人,更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我只是个凡夫俗子,如果面对这么漂亮的肉/体我还没有反应的话,那么我倒真要担心自己的了。 当然,我的一直不用担心,除了跟齐小倩在一起,跟其它女人在一起,我的都超级彪悍。 这个应该是芳芳吧,我下意识的在心里将穿着衣服的芳芳与这个女孩做了比较,但我很快就发现,我错了。因为虽然这个女孩肩也有点外扩,但她走路的姿势却并不外撇,更不是我后来看到的那个直线。而且,刚才这些女孩子都是穿着高跟鞋的,所以她们的胸都有点前挺,而臀部自然的上翘,这是高跟鞋的作用。 为什么许多女孩子喜欢穿高跟鞋,正是因为高跟鞋不仅可以使人看起来身材更高更修长,同时可以使人为了保持身体的平衡,而不得不挺胸提臀,这样看起来就会觉得特别的漂亮有气质。 可现在这些女孩都光了脚,为了不让我们以各位女孩的鞋子为识别的标识,这些女孩子连鞋都脱了,所以她们的身材跟刚才已经完全不是一个概念。更重要的是,因为没有鞋子,所以赤脚走在地毯上的声音都有无声的,根本谈不上轻重。 随着这个女孩向我面前走得越来越近,我发现这个女孩平坦的上,那一簇毛发居然是细细的,而且比较稀疏,这与我们看到的一般浓密的女人那个部位不一样,我甚至可以透过那些稀疏的毛发隐隐看到她那个部位的形态,应该说比较漂亮,象一个闭合着的河蚌。 稀疏的毛发长在微微突起的耻骨上,这就是英雄冢吧,有多少英雄豪杰就为了这么巴掌大的地方而弄得身败名裂,国破家亡? 我体人的血液在加速流动,我甚至忘记了再去仔细辨别她的其它特征。 女孩在我面前晃了一下,走过去,回头,消失在了窗帘的后面,我发现我的思维已经有点不做主。就当我目送这个女孩回到窗帘后时,我无意中发现了贾香玉的脸上居然显露着一丝不屑。但这个眼神不是望向我的,而是望向王新,因为王新此时比我眼睛还直,女孩子都回到窗帘后了,他的眼光似乎还是掀起窗帘一般。 “怎么样,郝哥,有没有认出是谁来?”贾香玉扭头笑着问我,此时,我已经通过意念稍稍压抑了一下自己腾起来的欲念,所以表面上看上去平静了许多。 而此时,我也明白了刚才为什么贾香玉只是向王新投去那不屑的目光,因为最终哪个女孩留下来是要由我来做决定的,所以我认真的看每一个女孩的身体,贾香玉可能是认为我是在努力的辨别,毕竟是坐在沙发上,而且中间还隔着一个王新,贾香玉肯定不可能看到我裆部已经坚硬。 “应该是芳芳吧,我发现她走路肩有点后扩,而且头发梢是黄色的,”我道。 果然,一会芳芳从窗帘后面走了出来,不过已经穿好了衣服。 “第二个”这一次是贾香玉叫的。 我从贾香玉的眼光里看到了一丝赞许,估计她真的是以为我刚才盯着芳芳看是研究她的特征,而不是迷恋那么迷人的。 第二个我猜错了,第三个我又猜错了 因为猜错了的人又回到了窗帘后,所以窗帘后的人数根本就没有减少,这更增加了猜错的机率。 好在第五个、第六个,我又连着猜对了两个,紧接着又是错误 最后一人女孩了,她从窗帘后向我们这边走来,她的身体跟前面的女孩一样,丰满、性感、白皙、迷人,当她走近时,我赫然发现在她的大腿内侧根部居然有一颗痣,这颗痣在她浓密的萋萋芳草下有点若隐若现。 我看过痣相学,女人腿上有痣,命使奴仆,即两腿有痣的人往往容易被他人差使,自己很少有做主的机会。而部位有痣的人则招桃花,性/器/官上有痣的性/欲特别强烈,容易发生桃花劫,女性容易被人勾引甚至主动勾引男人。而这个女孩这个痣却生在靠近的地方,可以说既在腿上又不在腿上,既在部位又不在部位,看样这个女孩应该是那种在性生活中喜欢处于被动奴役的人,也就是我们说的s/m中的m。 我正想着呢,那个女孩已经从我面前走过,然后转了一圈回到了窗帘后。 男人都喜欢在床上征服女人,象这种在性事上积极,而且愿意被奴役的女人在床上一定很过瘾,我心里想着。 可问题是,我现在面临着必须叫出她的名字。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这个是谁?”见我不出声,王新问。 “就她吧,”我居然不自觉的没说出名字,而是说了声就她吧。其实这是我心里在说,就她留下来吧,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但就是脱口而出了。 “谁?”贾香玉显然误解了我的意思,她以为我已经猜出了这个女孩是谁。 贾香玉一开口,我才发现我自己太过投入了,所以赶紧貌似胸有成竹的说,“菁菁,应该不错。” 我在用这种沉着与敏捷的反应来掩盖自己的过分投入。 女孩没有出来,显然,我的猜测是错误的,本来这种猜测猜对的概率就很低,何况我这是在应急的情况下说出的一个名字,怎么可能这么巧蒙对。 “哈哈哈”王新大笑起来,“你这家伙,也太自信了,怎么样,又错了吧?” ‘又’错了,确实,因为在这十多个女孩中,我只猜对了三个,错,应该说只蒙对了三个。 其他女孩陆续在窗帘后穿好衣服出来,王新对着贾香玉道,“贾总,刚才参与游戏的女孩每人一千块小费吧,记我帐上,其它三位留下了。” 一千块?日,这个王新,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钱了?一千块,我半个月的工资啊。 不要说我小气,也不要说我吝啬,每次当我听到一些与现实不能相符的钱款数字时,我就不由得与我的工资作比较,因为我是从穷山村出来的,而且我的工资也很低,我不能不对钱有着特别敏锐的敏感性。 “还不谢谢你们王哥,”贾香玉对着准备离去的几个女孩子道。 “谢谢王哥,”几个没被猜中的女孩子依次开门而去。 “你们两个坐到郝哥身边去,”王新对着芳芳和另一个女孩道。 两个女孩向我这边走来,一左一右的坐了下来。 我很少经历这种场合,唯一的一次就是刘婕在兴和县的那次,就算那次也只是见过个卖酒的小姐开个啤酒瓶而已。象这样被两个女孩一左一右挽着,还真有点不习惯。 “你们去陪王哥吧,”我本能的向边上让着,同时尽量不去看这两个姑娘,因为她们坐在我身边,我一侧身就能看到她们低领上暴露出半球的胸脯,那里会令我很不安。 可在这侧身的当口,我又看到了贾香玉的目光,是那种惊讶,亦或不可思议。 “来,你们先去陪王哥,郝哥是第一次来咱们紫光阁,我得和郝哥好好的喝一杯,”贾香玉说着站起来,从王新的身边走到了我的身边。 本来,王新坐在中间,我和贾香玉一人坐他一边,现在经贾香玉这么一换,我就成了中间位置。 两个女孩听到贾香玉的吩咐,立即起身挪到了王新的身边。 “怎么?贾总,怕我吃了你呀,”王新开着玩笑道。 “王哥说什么呢,小妹我年老色衰了,哪还能入王哥的法眼,”贾香玉笑着说,“你看我们这的姑娘们,一个个水灵灵的,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样有模样的。再说了,郝哥是第一次来我们这,我还得希望他以后多光顾,照顾生意呢。” 我知道贾香玉这样说的是一些场面话,因为来这里的人都是持卡进来的,她不会不知道我是由王新带进来的,否则在门口那两位保安就请我出去了。 “呵呵,那也好,你郝哥是北京著名学府的才子,你们好好聊聊,哈哈哈”说着,王新就转头对围在他身边的三个女孩子道,“来,咱们喝酒,玩骰子,” 很快,旁边四个人传来了大声的嘻闹声。 “怎么,郝哥第一次来这种场合?”贾香玉端起酒杯,送到我手里,低声地问。 “呃是,”我有点不好意思,在这样久经风尘,看遍世间莺燕,体会全人情冷暖的妈咪面前,提到自己是第一次,我不仅有点不自然 请允许我这里称贾香玉为‘妈咪’,如果说从前面看到那些名人字画、奇珍古玩,我会认为这里的主人一定是位清新雅洁的上流人士的话,刚才包厢里的一幕已经彻底颠覆了我对她的第一印象,因为这里跟所有的娱乐场所没什么两样,无非是小姐漂亮点,妈咪年轻点,也更迷人点。 “呵呵,看得出来,郝哥不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以后还要请郝哥常来赏脸,”贾香玉举起自己的酒杯与我碰了一下。 “客气,”我道,我没跟贾香玉说我根本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进这样高档的场所,我只是个小学教师,我的工资只有不足两千元,如果今天是我自己来的话,我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刚才两个小姐的小费的。 “郝哥做什么生意?”贾香玉问。 “哪做什么生意呀,我只是个小学教师而已,”我道。 “小学教师?这个王哥,”贾香玉道,显然她在责怪王新怎么会将我带到这个地方来,我可是个教师啊。 其实我知道贾香玉的想法,她和大多数社会上的人一样,都认为教师是个崇高的受人尊敬的职业,教师就应该是那种受孔孟之道熏陶而有一种清气的夫子。毕竟我们受到的传统教育是这样,自古以来,人们都会立一块‘天地君亲师’牌于中堂,而且师也被推到了一个非常圣洁的地位,什么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什么燃烧自己照亮别人的蜡烛、什么吐丝到死丝方尽的春蚕。 其实,教师也只是个职业而已,圣人孔子当年提出的伟大思想是有教无类,即无论贵族平民,无论聪慧愚钝,无论老幼病残,所以我们称之为圣贤,那么我们真的是尊崇教师这个职业吗?错了,我们尊崇的是他提出的教育面前人人平等的原则。可现在,在市场经济下,教育的公平性早已丧失,有钱的有权的人家孩子可以进私立学校,进好的公立学校,没钱的没权的人家子女只能进那些比较差的学校。就象我们江城小学一样,那是江城市最好的小学,所以什么人家的孩子都能往里面送,只要你足够的权力或金钱。 曹阳的孩子可以,钱林俊的孩子可以,因为他们一个是政府官员、一个是公司老总,而刘婕的孩子就不可以,因为林永健去世了,林俊阳成了穷人家的孩子,这就是现在的教育现状。 既然学生可以以权钱来加以区别,那么可想而知教师还能守着一潭清水,逢年过节,你不给老师打点一番,还有哪个老师会真心的对待你的孩子?给了打点的,多照顾点,即使犯了错误也能免受批评;没打点的,对不起,只要犯了错误,就会抓着不放;当然如果你跟有权有钱人家的孩子起了冲突的话,那只能算你倒霉。 所以,教师现在早就成了一个普通的职业,有人说教师多辛苦啊,长期伏案,长年吸粉笔灰,还要对每一个学生晓之以情动之以礼。话是这么说,可泥瓦匠不是一样辛苦吗,冬天冷风吹,夏天热日晒,没有泥瓦匠,我们哪来的房子住?他们不辛苦吗?同样,其它的职业就不辛苦吗?就没有职业病吗?听说过矽肺病吧,这些工人为了职业奉献了健康与生命,你想过他们的崇高吗? 当然,作为老师,我希望得到别人的尊重,不是口头上的,更是心里的。所以对于贾香秀的这种反应,我还是比较开心。 “我还以为这是一个民间收藏精品展出地,没想到这里还是个纸醉金迷的销金窟,”我道。 “我们这里有各种各样的东西,其实你们进来的只是一个小部分,在这里吃喝住玩,什么都有的,如果你有兴趣,我带着你去其它地方逛逛?”贾香玉道。 “好啊,”我道。 虽然我也是男人,对这些漂亮的女孩子也动心,但我知道,有王新和贾香玉在场的情况下,我又不可能怎么样,就算可能怎么样,我也不想,因为我怕,怕她们有病。现在我已经再婚,刘婕的年龄虽然大点,但比这些女孩漂亮、成熟、有气质,我才不会乱来。 而且,贾香玉的这个无意间流露出的对教师的尊重,让我有种立即离开这种场合的冲动。 其实人就是一种奇怪的动物,有时如果没有人提醒,你也许就沉沦下去了,可当一个人对你某一行为表示赞许时,你就会将自己的这种行为无限放大。就象一个小孩子,如果他不认真学习,你天天盯着他让他学习,他会越来越厌烦,最后干脆可能撂挑子不干。但如果你将他取得的一点点成绩加以放大,并加以表扬,那么他就会自己下决心将你表扬的优点再放大,因为只要是人都需要别人的赞扬。 这就是我们现在学校提倡的赏识教育,对孩子如此,其实对大人又何尝不如此。 再成熟的大人在自己父母的眼里还是个孩子,其实这话也就是告诉我们人再长大也有孩子的天性,渴望被人肯定,就是这天性之一。 “王哥,你慢慢玩,我带郝哥到其它地方转转,”贾香玉放下酒杯对王新道。 “行,你你们去吧,”王新答道,在三个女孩子的轮番轰炸下,王新的酒已经有些多,所以说话也就不再太利爽,当然人酒后的乱行也表现了出来。 此时,他的一只手环着一个女孩的脖子,手绕过脖子已经伸进了女孩的胸罩里,而另一只手则伸到了旁边一个女孩的短裙里。第三个女孩正准备将喝到自己嘴里的酒嘴对嘴的喂给他,而女孩的手则在他的婆娑。 我随贾香玉出来,经过一条长长的小回廊,来到了一座看似古代小姐的闺房。 我不知道这里的每一处是怎么设计的,除了我们刚才进入的大厅外,其它各处都有专门的小回廊通过去,在这个回廊里,除了一两个与你相同目的的人,否则你见不到一个人。 到达这个闺房里,我才发现,这里并没有什么值得玩赏的东西,因为这除了一张大床就是一些女人用的化妆品,只是被装在了古色古香的盒子里而已。 正当我惊讶于贾香玉为什么要将我带到这里时,我听到了后面似乎有关门的声音。 我转过头,看到贾香玉正在朝我笑。 我有些莫名的看着她,而她却在看着我笑的同时开始用手去拉开了自己连衣裙侧面的拉链。 我有些惊呆了,这个贾香玉要干什么? 贾香玉用行动向我说明了她要干什么,因为她拉开连衣裙的拉链后,直接将连衣裙脱了下来。 现在,她的身上只剩下三点式,跟她的外衣一样,贾香玉的内衣并非象那些时髦的镂空、或蕾/丝、或情/趣的款式,而且是一如既往的那种高贵的唯美的装束。 这种款式虽然不象一些情趣内衣那么让人迸发,但穿在她如此曼妙的身材上,还是让我的心底异动异常,我觉得自己胸口似有一团火在烧。可面对面前的她,我却不敢上前,因为我觉得她比我刚才在大厅看到的任何一件字画古玩都要唯美,我怕我的火焰会灼伤她。 她却并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而是直接将手伸到了自己的后背。 胸罩扣随着她的动作应声而解,她将胳膊从胸罩的带子里抽出来,动作优雅得如同舞蹈。 现在我们的俩就象在演一出戏,她是演员,而观众只有我一个。她在我面前优美的舞动着自己,而我却只是傻愣愣的瞪着两眼观看着,甚至都忘了出声喝彩。 终于,她的手又向**伸去。 “贾香”我终于叫出了声,因为我发现她似乎想在我的面前脱得****。 “嘘”她将右手的食指优雅的放在了自己性感的唇上,然后轻轻的嘘了一声。 我立即噤声,只能继续的看着她的‘表演’。 终于,**随着她双手的用力被拉到了腰下,然后沿着大腿滑落而下。 “怎么样,我美吗?”终于她开口说话了,脸上仍然是那种微微的笑容。 “贾香,你很美,”我有点语无伦次了,我本来想叫她贾小姐,可一想到她让我直接叫她香玉小姐,连忙改过来,可我发现现在称呼完全是多余的,因为我只需要赞美面前这具天使般的胴/体请收藏、推荐。 她一抬脚,**从她的脚踝滑下,她就这样穿着高跟鞋,光着身子向我面前走来。 她的胸并不是十分大,应该属于女人中的中上,但她的却非常翘挺,就象少女的。 我已经被震惊,仅有的语无伦次的几个字后,我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我的唇已经被她给堵上。她双手捧着我的脸,樱唇覆盖在我的唇上。 她的人很高贵端庄,可她的吻却激情火热,她在用舌轻叩开我的牙齿后,就开始在我的嘴里不停的搅动,然后将我的舌卷进她的口腔,拼命的吮/吸,就象饥饿的婴儿终于找到了母亲的乳/头。 我木然的接受着她的吻,象这种丝毫没有准备的性/爱我还很不适应,虽然我和多个女人上过床,但起码当时我的心里都起了将对方压在身下的念想。现在虽然也有这种念想,但对象却不是贾香玉,而是刚才给我带来刺激的那些小姐们。 其实这本身就是个矛盾的问题,我被那些小姐们勾起了欲念,但我却不会上那些小姐们,因为我嫌她们脏。贾香玉应该不脏,但她的高贵却让我不敢对她有欲念,我不是王新,我没有他那样的权力,我只是个小学教师,对于这样美貌、高贵而又气质高雅的女人,在心底里我有一种自卑。 贾香玉并不了解我现在的心情,她吻着我,然后再始躲我的衬衫。 我由着她的作为,她的手伸向我的裤子皮带,解开,褪下,然后手向我的伸去 在她的手接触我,碰到我那已经昂然挺立的男性象征后,我才猛然惊醒,而且这次是彻底的醒悟了过来。 “香玉小姐,不可以,”我猛的一推她抱着我的身子。 只是因为一直处于懵懂中,猛然醒悟过来的我根本就没看什么地方,用手推她的时候尽然正巧的按在了她的双峰上。 她的双峰很有弹性,属于浑圆结实的那种。 贾香玉显然不料到我在这种情况下会推开她,因为她的手已经感觉到了我的坚硬如铁。 “对不起,香玉小姐,”我连忙弯腰提起自己的裤子,然后又去捡被她扔到一边的衬衫。 “郝挺,如果我现在叫人,说你想强/奸我,你说结果会怎么样?”令我奇怪的是贾香玉脸上一点没有尴尬,也没有愠怒,更没有失望,而是一脸平静。 我真怀疑站在我面前是不是那位刚才热情似火,情/欲难抑的那个女人,她怎么可能做到如此的收放自如,幸亏现在她是光着身子,否则我一定会怀疑是不是刚才的一切都是个错觉。 我甚至抬起了自己的胳膊,还用力的咬上了一口,很痛,没错,这一切是真的,并不是梦。 “香玉小姐,我”我突然发现,我现在是莫口难辩,如果此时她真的叫喊起来,那我一定会被当成强/奸犯给抓起来。 贾香玉没再看我,而是弯身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和裙子,然后慢慢的套上,她做这一切的时候,整个人都非常平静,就象我是空气一样,没有一点因为有一个男人在旁边看着她的裸/体而感到有任何不适。 “好了,你走吧,以后这种地方别再来,”贾香玉道,然后打开门。 我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有点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我真不知道她这是演的哪一出。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然后转过头去。 女人真是善变的动物,刚才我们刚进大厅时,那是那样的热情。而当她将我引到这个房间时又是那么的激情迸发,可现在她却一脸平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象我跟她是素不相识一样。 我不知道,其实就在这瞬间,我已经逃脱了一次厄运,甚至严重点,可以说是死亡 从那个叫紫光阁的地方出来,我拦了一辆的士,自己回到了宾馆,在宾馆里我一直在想贾香玉这种异常的举动,可我实在想不出来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靠,头疼,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答案,我干脆倒头呼呼大睡。 王新现在肯定正处在温柔乡里,三个小姐今天晚上肯定不会放过他,所以我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打搅他,唯有睡觉才是解决我目前困境的最佳方法。 第二天一早,我接到了王新的短信,‘我陪老板出去办事,你自己回江城,’ 我没有回短信,因为王新有了自己的安排,我再待在省城已经毫无意义。 回到江城已经九点多钟,我直接去了学校。 “郝校长,我想请你帮个忙,”我刚到办公室没多久,李芸就过来了,在家校里她还是中规中矩的叫我郝校长,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已经是我的女人。 “哦,李姐,有什么事?”我问。 “唉,还不是我家那丫头的事,”李芸一叹道。 李芸的女儿今年中考,这姑娘本来在我们学校读小学的时候成绩挺好,可上了中学后,由于李芸学校里比较忙,蒋树春单位效益不好,后来又经历下岗风波,所以很少有精力和心思去管孩子。最后孩子成绩下滑的利害,中考并没能考进江城中学,反而到了一个比较差的地段中学。 现在的江城数得上的除了江城中学,就是江城大学附中,然后还有两三所私立中学教学质量比较好,其它的学校教学质量都很差,有点类似于职业教育。因为国家正在大力发展职工化教育,以后这些中学可能都会被改成职高。 李芸也正是担心这个,孩子没能考上江城中学,也没能进附中,可按蒋树春和李芸的收入又不足以将孩子送进私立学校,夫妻俩为这件事没少发愁。 但孩子的成绩在那,根本没办法进这两所中学,因为现在学校招录学生都是按既定的分数线投档,没进分数线的,连投档的机会都没有。 那么现在李芸找我又是什么事呢? “哦,听说你女儿进了市三中?”我问。 “是啊,郝校长,你知道的,现在国家对高中这一块裁减的比较厉害。今年暑假市二中和五中都变成职高了,看样这三中也保不住,我不能让孩子这一辈子就上个职高,所以我想请你帮这个忙,”李芸道。 “你说吧,只要我能帮到的,我一定帮,”我道。 “我想帮孩子转学,”李芸道。 “转学?” “对,我想将孩子从三中转到江城中学,”李芸道。 “江城中学?”开什么玩笑,江城中学可是江城市最好的高中,有多少有权有势的人家的孩子都想送进去可却只能望校兴叹呢,“听说这个学校可是很难进的,不是一般人说话管用的。” “对,现在进江城中学必须有市教育局一把手点头,”李芸道。 市教育局一把手,也就是匡大海,可我只跟匡大海吃过一次饭,他会给我面子么?我有些犹豫了。 “郝校长,这是两万块钱,”李芸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到我的办公桌上,“麻烦你帮我疏通一下,如果不够你跟我说一声,我再取,” “李姐,这不需要,”我赶紧站起来,拿起信封,绕过办公桌,将信封向李芸递过去。 “郝校长,我知道我请你办事不需要这样,但你还要去求人,我总不能让你帮我办事还自己贴钱吧,这些规矩我懂,”李芸推辞着道。 “我们还分什么你呀我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能不帮嘛,”我看着李芸道。 李芸愣了一下,脸上荡起了一阵红晕 虽然李芸已经快四十岁,美貌上不及刘婕、宁静,靓丽上不及蓝珊珊和顾小雅,但她有成熟端庄的良家妇女的味道。如果不是曾经跟李芸发生过关系,而且她还在办公桌底下帮我用嘴服务过,我还真不敢想象,如此端庄正统的李芸原来在性事上会如此主动与积极。 看到李芸脸上荡起了红晕,我不禁想起那天她就在这个办公室里,在我的办公室底下 “谢谢,”李芸在羞涩的状态还是不忘说了声谢谢,“那我今天晚上请你吃饭,” 她说这话的时候,抬起头来,眼睛灼灼的盯着我,我当然明白她话里‘吃饭’的意思,心旌不禁有些摇曳。 可一想到自己现在已经再婚,以前的荒唐也已足够,自己不应该再这么下去,所以还是拒绝道,“不用了,这件事我尽力去办就是,” 我知道,我的这句话说得有点勉强,因为我发现现在的我是人格分裂的,一个我对我说‘郝挺,你现在已经与刘婕结婚了,刘婕是个好女人,你应该珍惜,你要拒绝其它的诱惑’,而另一个声音则对我说,‘郝挺,李芸可是你的女人,你总不能因为一个称谓的差别,就维护了一个女人,而伤了另一个女人的心,’ “你嫌弃我了?”李芸有点悠悠地道。 “怎么可能呢,那晚上什么时间在哪你说就是,”我心中的坚持终于被李芸这悠悠的声音给瓦解,我还是答应了他。 有时我真蛮痛恨自己的,为什么对于某些事情就不能坚持自己的决定,总是在做与不做间摇摆,其实我也想过,这恐怕也是我性格的缺陷,更是我这么多年还一事无成的原因。 按说在上大学的时候,王新跟我的学习成绩,活动能力,口才表达等都不分轩轾,仅仅六七年过去,他已经成了副省长的秘书,而我仍然是个小学教师,充其量是个小学副校长而已。这里面一方面是因为我自己自暴自弃的原因,更因为我有时的优柔寡断,王新是杀伐决断都很干脆的那种人,而且他的心中充满自信。另一方面也跟咱们的出身有关,我只是穷山沟里出来的一个穷小子,而王新却本身就是省城的一个双职工家庭。虽非大富贵,但起码在我们还在考虑如何节衣缩食才能靠父母给的微薄生活费生活下去的时候,王新已经可以任意的请女生跳舞唱歌下馆子,这就是区别。 “那好,一会我将时间地点发到你手机上,”李芸的脸上终于荡起了微笑,是那种俏皮的,犹如少女初恋般甜蜜的笑。 看着李芸轻松飘逸的转身离去的背影,我知道我再一次在美色面前沦陷了。 我可以拒绝国色天香、而又风情万种的贾香玉,却不可以拒绝看似老实端庄的李芸,这就是已经是自己女人和还不是自己女人的差别。 男人就是这样,对已经跟自己上床过的女人,一切都会那么的随意,而跟那些还未有肌肤之亲的,总会保持着那么一份警惕与清醒。毕竟象贾香玉这样的女人,你不知道她后面的背景是什么,你更不知道她跟你上床的目的是什么。但李芸不同,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她老公的工作,女儿的学校,这些我都能满足。 但我知道,凭我的资格还不足以直接给匡大海打电话,毕竟人家是市局的一把手,堂堂的正处级。也许曹阳出面是可以的,但这么点小事也要去麻烦曹阳么,我觉得我还是自己去试一试,但我要找的对象不是匡大海,而是那位组织处的处长封雨馨。 “喂,哪位?”当封雨馨甜甜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的时候,我早就想好了怎么去开口说这件事。 “你好,请问是封处吧,”我道。 “我是封雨馨,你是哪位?” “封处长,你好,我是江城小学的郝挺啊,”我道。 “郝挺?噢,郝校长啊,哎哟,郝校长,你怎么今天有空想起我来了?说吧,有什么指示,”封雨馨夸张的说道。 “封处啊,你这是说笑了哈,我哪敢跟封处您有什么指示,我是想请您给我指示,今天中午想在哪吃饭?”我笑着道。 “哦,什么意思?郝校长想请我吃饭?”封雨馨问。 “这就要看封处赏不赏脸了,”我笑着道。 “赏啊,呵呵”封雨馨呵呵一笑,“难得有帅哥想着我这种老太婆,而且还请我吃饭,求之不得。” “封处如果是老太婆的话,那天下美女走路都要掩面了,”我笑着道,“没听说四大美女分别能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嘛,封处的美可也是有目共睹的。”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是这个世界上亘古不变的真理,再丑的女人,你夸她漂亮她都会心里高兴得自己跟天仙似的。何况封雨馨并不丑,只是脸上稍稍有点雀斑而已。 “得,郝校长不愧是北师大的才子,这口才真是伶俐,”封雨馨笑着道,“不过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不见得就真的是夸女人漂亮,只是以讹传讹罢了。” “哦?这我倒不知,今天中午我得好好向封处请教请教,”我道。 “好啊,那就中午见喽,”封雨馨道。 “好的,一会我将时间地点发到你手机上,”我道。 “封处,你这以讹传讹的典故现在可以好好说说了吧,”饭桌上,我和封雨馨两人只开了一瓶红酒,因为下午都还要上班,所以并没有喝多少。 “其实所谓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并非是指四大美人有多美,而只是一些人有意的将自然现象与这些人的美貌联系起来,当然也不乏是为了拍马屁。所谓沉鱼,是说当年的西施在河边浣纱时,清彻的河水映照着她俊俏的身影使之更加美丽,这时鱼儿在她的倒影里见到如此美丽的美女,尽然忘了游泳,渐渐沉入了河底。其实这完全可以用自然现象来解释,”封雨馨道。 “哦,如何解释?”我倒真被封雨馨的这段话勾起了兴趣,我所听说的四大美女的典故与各位差不多,无非就是此四女有多美多美而已,没想到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还另有说道。 “很简单呀,鱼儿在夏天喜欢晒太阳的,而西施在河边浣纱正好挡住了阳光,她的身影投到河水里,那些处在她影子里的鱼儿没有阳光可照,当然沉到水底去了。”封雨馨道。 “那么落雁和闭月羞花呢?” “落雁就更没说道了。落雁本是说汉元帝为了安抚北匈奴,选昭君与单于成亲的故事。以前汉人将匈奴人都当作胡虏,认为都是茹毛饮血的族种,就象野人一样,所以被选中去和亲的公主们都觉得是被皇室用来作为牺牲的政治棋子。昭君离别故土,登城北去的时候,听着一路上的马嘶雁鸣,再结合自己的悲惨遭遇,不仅心绪难平,坐在马上拨动琴弦,弹奏了一曲当时汉宫流行的《出塞曲》,由于当时的出塞曲多是描写边塞战争的,所以弦声慷慨激昂,犹如战场上的弦弓。惊弓之鸟的典故你应该听说过吧,这些高飞的大雁虽然没成惊弓之鸟,但也早就经历过边塞的战争场面,它们知道如果不想沦为战场上那些毫无目标的弓箭的箭下魂,最好的办法是落下来,躲在沙堆后,树林中,所以雁不是因为见到昭君的美而忘了摆动翅膀跌落地上的,完全是为了自身保命的需要。”封雨馨道。 “而闭月羞花则完全是瞎扯淡,如果说沉鱼落雁还可以说是人利用自然现象来有意突出西施和昭君之美的话,那么闭月羞花则完全是人为故意制造出来的。当年貂婵在后花园拜月时,恰巧一块浮云遮住了月亮,其实这在气象上是个非常正常的现象,但王允为了宣扬自己的女儿(其实只是他养的歌伎,只是他当时想将貂婵送给董卓以达到制造董卓和吕布的矛盾的目的,才收貂婵为义女的,)有多漂亮,逢人就说,我的女儿比月亮还美,月亮见了她都赶紧躲到云后面去。其实其目的只是为了引起当时权臣董卓的注意,因为他知道董卓根本就是个老色鬼。而羞花,则指杨玉环被送进宫后,根本没有得宠。后宫的女人嘛,整个一生都在皇宫那方寸天地间,如果再没有皇帝的恩宠,那除了吃饭睡觉,只能逛御花园了。一日杨玉环正在御花园里对着盛开的各种鲜花慨叹自己的寂寞与青春虚度,对着花道,‘花呀花呀,你年年岁岁都有盛开的时候,我这一辈子都被困于这皇宫之中,什么时候才能有出头之日?’说着声泪俱下,然后自然而然的就去抚摸自己面前的花朵,其实就跟大人会抱着个什么东西哭,小孩会咬着手指哭没什么两样。可谁知她刚一摸花,那花儿就立即收缩起来,绿叶也卷起低下。跟着她的那些宫女太监们正因为主子不得皇帝的恩宠而连累得他们这些下人也在皇宫里受人欺负,一见这种现象立即在皇宫中大肆宣扬说,杨玉环比花还漂亮,花儿见她都含羞低下了头。其实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引起皇帝的注意而已,毕竟在唐朝佳丽三千的后宫,杨玉环要想得到皇帝的青睐,那并不是容易的事,借此事一炒,也就象今天的各种明星炒作差不多了,其实只不过杨玉环碰巧去触碰的是含羞草的花而已。” “呵呵,想不到封处还如此的博文广学,”我轻笑着,也不由得佩服封雨馨的才学。 “什么封处啊,今天就咱们两人,我也比你大几岁,不嫌弃的话,叫我一声封姐或雨馨姐就行,”封雨馨道。 “说吧,今天找姐来有什么事,我可不相信你是真的想起姐来了,就请姐吃个饭这么简单,”封雨馨道。 第二十九章 其实听封雨馨这么说,我挺汗颜的,因为自从上次曹阳请吃过饭后,我并没有单独请封雨馨吃过饭。因为教育会议在一起吃饭倒是有过,但那都是多人会议的工作餐,无非是见面点个头打声招呼而已,象这样的两个人坐一起吃饭还从来没有过。 “呵呵,雨馨姐你别把我说得这么势利好不好,就是想请你吃个饭而已,”我道。 “呵呵,男人可都是功利型的,要么事业,要么女人,”封雨馨道,“让我想想,要说事业,你要想升官好象我没多大能力帮你,毕竟我只是个科级干部,而且你刚上副校长没多久,不可能这么快就再上一层楼。可要说女人,你姐我已经三十几岁了,也属老太婆了,而且我自认自己不是特别出众的美女,所以你对我有想法也不可能,既然这两样都不是,那我可就想不出来你找我干嘛了,” 我不得不讶异于封雨馨的直白,其实想想也就明白了,封雨馨在市教育局混了这么多年,混到如今这个组织处长的位置,应该说也看惯了官场的是是非非,所以在大场合她能拿起放得下,跟钱冒林他们开那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而在这种私人的场合,她又能敏锐的感觉到我的意图。 她的这种直白让我喜欢,我不喜欢那种拖泥带水,甚至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玩意,跟这种直白的人打交道,简单。 “呵呵,就是想姐了,请姐吃个饭不行?”我开玩笑着道。 “行,那我就谢谢你个这‘好’弟弟了,那没什么事,我可就要走了啊,下午还得上班呢,”封雨馨说着,假装要提包站起来。 “哎,雨馨姐,不是离上班还早着呢嘛,再坐一会吧,”我连忙挽留她,开玩笑,就这么离开,我答应李芸的事我还没办呢。 “那就直说,”封雨馨坐下,直直的盯着我道。 “是这样,我一个同事的孩子想从市三中转学到江城中学,所以想看看雨馨姐能不能帮帮忙,”我道。 “进江城中学?你知道进江城中学意味着什么吧?”封雨馨问我。 “我知道,很难,而且必须要一把手点头,”我道。 “那你找我干什么?”封雨馨问,“你明知道我没这个权利,” “额,雨馨姐,我这么跟你说吧,我只是一个小学副校长,这样的事如果我去找匡局长,人家不见得见我。但雨馨姐你不一样,你是市教育局的组织处长,如果你能在匡局面前帮我递个话,也许”我把话没有说完全,我想封雨馨能明白我话里的意思。 “郝挺,你高看我了吧,我只是个科级干部,你知道我们局里下辖的科室,县区局有多少位科级干部吗?”封雨馨道,她是个聪明人,而是那种听话听音的人。 “我知道,雨馨姐,”我突然有点后悔找封雨馨,确实,她只是个科级干部,在市局根本说不上什么话,何况这种事情还必须经市局一把手局长匡大海点头。 “可我”我想说,‘我只认识你呀,其它人’ 我确实跟市局的其它人不熟,也许区局的还认识些,可区局最高的也就是钱冒林这位局长了,同样的科级,封雨馨最起码还比他多个近水楼台呢。 “好,这事我帮你办,但能办到什么程度,我可不敢保证,”封雨馨道,“其实郝挺,这事你完全不需要找我,你可以直接去找匡局,” “找匡局?” “是,可能你现在还不了解你自己手中资源的巨大,唉,算了不说了,”封雨馨道,“这一件事我帮你去找匡局,然后等我电话后你再自己去找一次匡局,我想问题应该不是太大。郝挺,我想问你一下,你的这位同事是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怎么了?” “我明白了,”封雨馨道。 “你明白什么了?”我觉得奇怪,一个女同事请我帮忙这不是很正常嘛,无非巧合的是我跟李芸有那么点关系而已。 “这个女人应该算漂亮,而且跟你关系不错,”封雨馨道。 “雨馨姐,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连忙想着撇清。 “我想象成哪样了?”封雨馨微微一笑。 多年后,封雨馨告诉我,其实她当时并没有说李芸跟我有那种关系,她说的关系不错,也真的就是指平时同事相处的关系而已,但我的这种慌乱的撇清关系的行为,反而让她确认了我跟李芸的关系超乎寻常。 额,我大窘。 “唉,希望雨馨姐以后请你帮忙,你也能这么尽心尽力,”封雨馨突然一叹道。 “只要雨馨姐有什么吩咐,我一定尽全力完成,”我道,其实我现在想的是,我只是个小学副校长,连个股级都不是,人家是市局的处长,堂堂科级干部,人家会找我帮什么忙?再说了,全市有那么多的小学,那么多的正副校长,什么事非得我郝挺去做,所以,我回答的很干脆。 “好,记住你说的话,来,我们将杯中酒干了,丈夫一言,快马一鞭,”封雨馨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 “干,”我们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郝挺,你知道四大美人还有四不足不?”放下酒杯,封雨馨问。 “四不足?什么意思?” “世人只知道四大美人国色天香、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美貌似天人,其实四大美人却各有各的缺点。西施大脚、杨玉环有狐臭、王昭君是斜肩膀、貂婵小耳朵。”王雨馨道。 “哦,”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所以,再完美的人都有缺点或者弱点,只要你抓住了这一点,往往会事半功倍。”封雨馨道。 我现在还不明白封雨馨的意思,但不久以后我就知道,封雨馨这是在提醒我,如果想做成一件事,只有找到别人的弱点,这样才可以去打动人,让人家为你所用。 傍晚还没有下班,封雨馨的电话就来了,她说她找机会跟匡局长说过了,匡局长说是有点困难,但也没说一定就无路可走,所以,她希望最好是我自己能去跟匡局长说,听匡局那口气,如果我去问题应该不大。 我也知道,其实我找封雨馨也就是想让她先递个话给匡大海,免得我直接去找他被拒绝后事情没有挽回的余地。 看看时间应该快下班了,本来我应该直接去找匡大海的,甚至顺便请他吃个饭,但我知道象匡大海这样的人可不象封雨馨,中午两人一顿便餐就可以解决的,要请匡大海必须正规,并表示出对他的尊敬。 再想想我已经与李芸约好了,如果我现在去请匡大海吃饭,那今天晚上的约可就无法去赴了,李芸早在下午两节课下的时候就将晚上吃饭的时间和地点发到了我的手机上。 “来了,”当我赶到与李芸约定的地点时,她已经坐在桌子边等我,她见到我时没有了在学校那种距离感,在学校她一直称我为郝校长,可现在她连称呼都省了。 女人对于自己的男人,也许没有称呼这就是最亲切的称呼。 “你早到了?”我问。 “我可不敢,你这校长说我早到,是不是想扣我奖金啊,”李芸笑着道。 “呵呵,你迟到早退是该扣奖金,”我也笑着道。 “切,人家还不是为了等你呀,”李芸笑着撇了撇嘴,她知道我是跟她开玩笑。 “等我干嘛?是不是想我了?”我凑过去,低声道。 “是啊,想你日我了,”她也低声道。 就这一句话,我立即举枪致敬,因为我没想到李芸也会说出这样粗鲁的话,而且说的是那么的随意。 “嘻嘻”她掩嘴而笑。 本来看到桌上的美食,我还食欲大动,准备好好的口味一番,可被李芸这两句话一说,我发现吃饭已经成了负担,因为我更需要的是解决下半身的饥渴。 昨天晚上在省城,我‘断然’的拒绝了贾香玉的诱惑,欲/火正无处发泄,所以我今天想在李芸的身上好好的耕耘一番。 我们快速的吃完面前的食品,然后就近找到了一家酒店。 “郝挺,我想喝酒,”进了酒店,李芸道。 靠,刚才吃饭的时候不想喝酒,现在到宾馆跟我玩喝酒? “可这哪有酒啊,”我说。 “不行,我想喝酒,刚才进来的时候,我看到旁边有个小店,店边上还有个卖卤菜的,要不你去买一瓶,再弄点花生米什么的吧,”李芸道。 她现在说话一点都不象个近四十岁的女人,倒象个十四岁的小丫头样在向我撒娇。 女人就是这样的动物,在陌生的男人面前她可以圣洁的象个贞女,但在自己的男人面前却可以逸的象个荡/妇。在自己不喜欢的男人面前,会装得对什么都不屑一顾,而在自己喜欢的男人面前却从象萌小孩一样的耍娇弄痴,即使象李芸这样近四十岁的女人也一下。 我很快跑到楼下,可那里的生意出奇的好,买卤菜的人居然还在排着长队,刚才来的时候我的心全放在李芸身上的,居然没发现这边还有这么多人。 终于轮到我了,买了点素菜、花生米和半边脆皮鸭、一只猪耳朵,然后提着上楼。 “叮咚”我按了一下门铃,里面好象一点声音也没有。 我再次连续的按着,门徐徐的拉开了,但却看不到李芸的影子。 “人呢?”我进去,准备随手关门,就在我将东西全部挪到一只手,另一只手准备去关门的时候,我才发现,门后正站着李芸,而她的浑身上下居然一丝未缕。 显然,她已经趁我去买东西的时间自己冲好了澡。 我的呼吸加快起来,李芸虽然已经近四十岁,但她的身材保持得还比较好,属于那种丰满型,胸脯稍微有一点下垂,但却硕大,腹部也稍微有那么一点点隆起,但也仅仅是一点点,我问过她的腰围,两尺,在生过孩子的女人当中,应该算是比较正常的腰围。 她的下面的毛发浓密而晶亮,这跟遗传有关,因为她的头发也特别的黑。而现在这一抹黑却严重的刺激着我的视觉,这就象一剂注进我体内的肾上腺素,使我自己不能自己。 “李姐,”我将手中的酒瓶和塑料袋向地上一放,猛的向她扑了过去。 “啊”她一声惊呼,娇笑着跳着躲开,两只硕大的随着她的脚步在上下跳跃,象两只灵动的白兔。而当她转过身去的时候,两个臀瓣立即展露在我的面前。 蓦然间,我觉得自己好象突然间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凉水,因为我看到了李芸的臀。 她的臀平时穿衣服还看不出来,但现在脱/光了在我面前,我发现她的臀瓣下垂得厉害,我知道这不是因为生孩子的原因,而是天然是这样。我们老家有这么句俗话,叫‘买牛要买趴地虎,娶媳妇要取耷屁/股’,所谓耷就是这种臀部向下垂的样子,跟我们心目中的**完全相反,就跟一个器官在人身上完全长反了一样。 趴地虎的牛犁地有力,耷屁/股的媳妇能生孩子,可我现在不是要找个生儿育女的生育机器,我要找的是个赏心悦目的情人,所以我突然间觉得全无。 “怎么了?”见到我没有追上去,李芸转来头来,一脸愕然的望着我,因为她肯定发现了我脸上刚才的激情被一脸失望所取代。 “没什么,”我连忙掩饰住自己的失望,因为即使我现在有一千个理由不再上李芸,但我不能让她看出来,对于女人,你可以伤她的心,但不要伤她的自信和自尊。 女人最自信的不是她有多少钱,嫁了个多么有钱的老公,或是自己职位有多高,女人最自信的是她的美丽,特别是美女。李芸虽算不上美女,但也不是丑女,所以自信对她来说非常重要。 “傻瓜,逗你玩呢,来吧,抱抱,”李芸说着向我走来,显然她理解错了我的意思,她以为我对她逃离我的这扑而感到失望,抑或是不满,所以她转过身伸开双臂向我走来。 她的手平伸着,伸得她的整个胸部向上平移,而且也更加的坚挺和饱满,不得不说李芸的正面还是相当漂亮的,可惜的是我的脑海里却怎么也挥不去刚才那两片下垂得厉害的臀瓣。 人就是这样,总是非常在意完全物品中的一丝缺憾,虽没有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但总觉得自己认为美的东西突然被一种自己不能忍受的丑所破坏,是一种非常令人失望的事。 李芸已经走到我的面前,她用双臂抱着我,然后开始亲我的脸 “李芸,还是先喝酒吧,”我没有推开她,但也没有热烈的回应。 李芸显然不适应我在她如此主动激情的情况下,却还提出先喝酒,她松开抱着我的手,然后直直的看了我几秒,看我脸上并无迸发激情的样子,才悠悠地道,“好吧,那我们先喝酒,” 说着,她后退了两步,对,是后退了两步,她没有转身,难道她已经知道是为什么了?我心里不禁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一个人不可能完全十全十美,这一点瑕疵是爹妈给的,李芸自己也无能为力。 她来到床过,将床头柜上的便签和电视、空调遥控器什么的一起扔到了床上。 我将酒和菜拧了过去,她一屁/股坐到了床上,眼睛在看着我。 她就这样光着身子坐在了床上,乳/房又变得象刚才一样,不再十分的饱满与翘挺,但正因为她坐着,而且两腿这么随意的分开,她的那一抹浓密再次刺激了我的视觉。 我发现我体内的又在开始慢慢恢复 我刚将酒放到床头柜上,李芸就将酒给拿了过去,然后快速打开,用酒店的杯子给两人一人倒了满满一杯。 这个杯子很大,一杯下去,足足有三两。 “来,郝挺,感谢你帮李姐的忙,这一杯我借花献佛了,干,”说着,李芸举起了酒杯。 我举杯与她相碰,我本以为两人喝酒嘛,只是浅浅的先碰一下而已,没想到李芸猛的就是一大口,而且似乎还有继续将杯中的酒全部喝干的意思。 “李姐,干什么呢,慢点喝,”我赶紧去抢她的杯子,但一大半已经进到了她的肚里。 我把酒杯拿下来了,可由于是猛灌一大口,她好象被呛了一大,在不停的咳嗽。我走过去,拍着她的肩膀,虽然此时她的乳/房随着她咳嗽跳动得更厉害,但我却并没有,因为我更担心她的身体。 终于她的咳嗽停止了,不知是由于咳嗽的原因,还是因为大半杯下肚的原因,此时的李芸脸色已经通红。 “李姐,你没事吧?”我说。 “郝挺,李姐是不是老了?”李芸没有回答我的话,反而问我道。 “没有啊,李姐,你才四十不到怎么会老了呢,”我有点莫名其妙,她怎么好象突然变得有点伤感似的。 “那你怎么看了我这么长时间的裸/体,这边居然还没翘起来?”李芸说着,伸手在我的摸了一把。 那里,我的那玩意儿此时确实又回复到了正常状态,本来因看到她浓密黑色而升起的一点点又因为刚才关心她的身体而再度被压下去。 她这样问我,让我无语回答,我只能找借口,“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吧,”我道。 “那要不你去洗洗,一会我帮你**一下?”李芸道。 “你会**?”我问。 “你应该用肯定的语气,”李芸道,“你别忘了,我们家可是祖传的中医,要不是我是女孩,我现在就是个医生了,” “什么意思,你们家这中医还传男不传女啊?”我问。 “是啊,所以只有我弟继承了我们家的手艺,而我则成了教师了,”李芸道。 “那我得好好享受享受,”我道,毕竟自己刚才说最近太累了,如果现在再说其它,恐怕李芸要怀疑我的诚实了。 脱去自己的衣服,将自己整个人罩在淋蓬头的手幕下,这种感觉真的很舒服,虽然现在还是九月份,外面的天还比较热,但洗热水澡就是让人舒服。 清洁着身上的每一寸皮肤,我发现自己最近好象长胖了,也是,男人嘛,有个稳定的职业,有个和谐的家,怎么可能不长肉?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当我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一瓶的白酒现在已经差不多了,除了我杯里的那些,还有她杯子里的一半,也就是说现在李芸已经喝了六七两酒。 我不知道李芸的酒量有多大,但看得出来,她已经有点醉,也许再等一会,等酒意上来的时候,她会醉得更厉害。 “李姐,你不能再喝了,”我伸去去压李芸的杯子,我才发现,原来我买的这些熟菜,她一点都没动。 好在刚才我们在外面已经吃过东西,否则象她这样喝酒,喝得胃出血都有可能。 “没事的,我没有醉,”李芸伸手准备来抢我手中的酒杯,但明显动作有点迟缓,而且说话也有点含混不清。 “李姐,你真的不能再喝了,你休息一会吧,”我放下酒杯,用一只手去托她的头部,然后准备将她放倒在床上,再去搬她的脚。 当我的头转过去搬她脚的时候,那一抹黑色又在我眼前一扫而过。 “没事,我没醉,”李芸说着,还要挣扎着爬起来,无任我怎么劝都不听,而且嘴里还嚷嚷着,“没事,我没醉,我来帮你**,” 我没办法使她安静下来,只能躺到床上让她帮我**。 还真别说,李芸**的手法还真专业,她先**了我的太阳,使我整个人放松下来,然后是肩,然后是胳膊 就随着她在我身上各处揉捏,我发生心中的却在不断的升起,而且越来越浓烈。 难道是她替我**时,那一对丰硕的乳/房在我眼前晃荡的结果? 不对,绝对不对,我发现我的这种来得有点莫名其妙,但从心底升腾却是实实在在的。 刚才李芸臀带给我的失望此时已经完全被抛到了脑后,我的而前只有她丰硕的乳和修长的腿,我不由得抬起上身,一口叼住了那一直在我眼前晃动的精灵。 “啊”渐渐的,李芸的喘息开始粗重起来,并发出浅浅的呻吟。 本来两人身上就不都不着一物,因此进入就显得那么顺其自然,她在我身上疯狂的动作吧,象一匹脱了缰的野马,嘴里发出不断的嘶鸣 “怎么样?舒服吗?”当一切风平浪静的时候,李芸侧卧在我的身边,望着我,微笑着问。 “刚才你这是什么**手法,我怎么会?” “你怎么会突然间激情难耐是吧?”她依旧浅笑着。 “难道?” “是,是因为我**的原因,”李芸道,“你知道吗?人身上的位其实跟性功能是密切相关的,吃实吃壮阳药或壮那都是外补,而外补的东西多多少少会对身体产生伤害,真正提高的应该是激发人自身的潜能。刺激人身上的多处道都可以提高与性/欲。如商阳,它位于食指尖端桡侧指甲旁,刺激该能明显的强精壮阳;关元,位于脐下三寸,属于沿头面正中贯穿胸腹的任脉,指压同样有强精壮阳的效果;涌泉,位于足掌心,属于足少阴肾经,指压该,可以提高。当然,三个位无论是哪一个,只要手法得当,**到位,位掌握准确,都能令男子产生很强的**。而且这完全是潜发你身体内的潜能,是安全无害的,因为一旦你纵/欲过度或肾亏时,再按这些位你就会有痛感,这就提醒你要注意节欲。还有” “哎,不,那你刚才按我的时候,我好象并没有感觉嘛,我听人说,按位一定要产生痛感才有效,那照你这么说,岂不是矛盾了?”我对她说这位说有点好奇。 “那都是一些非专业的**店里的那些业余技师们说的,中医讲究万络能畅,所以中医才会有‘痛则不通,通则不痛’之说。”李芸道。 “那我想问一下,你别生气啊,”我道,“你怎么不帮蒋哥去****,也许那会有效,” “他那是心病,不是器质上的原因,所以心病还需心药医,自从去了建安公司后,他已经自动好了。不过他没你这么厉害,你每次都能让我高/潮迭起,可他却经常在我还没有感觉的时候就,”李芸道。 李芸拿我与蒋树春的比较让我心里有一种充分的满足感,男人都是这样,都希望比其它人强,特别是在床上。所以,听她这么说,我发现自己居然又蠢蠢欲动了 “你真坏,怎么又起来了,”李芸娇笑着。 “它又想吃肉了,”我道。 “别,我刚就吃饱了,你这么厉害,我可受不了,”李芸笑着往旁边让着道。 “不行,你吃饱了,让我饿着,我也要吃饱,”说着,我一翻身将李芸压在了身上,刚才一直是她在上面,虽然我,但总觉得没有在上面来得爽快。男人是有征服欲的,而男人最不喜欢的就是被征服。 李芸的拒绝在我的坚持面前显然不堪一击,很快屋子里再次传出了喘息、呻吟、甚至嘶喊 第二天,我给匡大海打电话,“匡局,我是江城小学的郝挺,我想请您吃个饭,”封雨馨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他应该知道我找他干嘛,现在就是要看他给不给面子。 “哟,郝校长啊,你的事,封处跟我提过了,不过,这件事还是有点难办啊,”匡大海道。 “哦?”我心里一凉,难道匡大海不愿意? 我这才意识到,匡大海确实没有义务帮我,他也没必要帮我。如果说以前他看在曹阳的面子上帮我搞到这个副校长的位置,那也是完全看在曹阳的面子,我自己根本什么都不是。当时曹阳是市委一秘,作为教育局的局长,匡大海还有很多需要仰仗曹阳的地方,但现在曹阳已经到了开发区做了书记,也就是与匡大海平级,他们一个是一方诸侯,一个是部门的负责人,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的交结,匡大海也不会再求着曹阳办什么事。曹阳到开发区做书记,确实是升官了,因为他开始主政一方,但他的影响力却在缩小。也许他以后还会往上爬一节,成为市里的什么领导,可真到那时,匡大海恐怕也该退休或二线了吧,即使没有退休或二线,如果已经没有了上升的可能,他还会听曹阳的吗?人说无欲则刚,所以现在的匡大海拒绝我实属正常。 我发现我高估了自己,我为什么会这么做,是因为我听了李芸的话,李芸说这种事只有市教育局的一把手点头才行,所以我就直接去找匡大海。可我自己算什么呢?李芸是个女人,她不懂官场,她听孙如才说我跟曹阳的关系如何如何,匡大海如何如何卖我的面子,以为现在匡大海还会那样。可那是以前,那是曹阳作为市委一秘的时候,此一时,彼一时,如今连曹阳在他眼里都已经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何况我郝挺? 再说了,象匡大海这样,在市局能坐上一把手位置的,谁没有市人个别主要领导做后台?那种只靠死干,不靠路的人是做不了一把手的。 不过事已到此,我只能开口,毕竟是我求人家办事。以前我也不是没求过,想当初我提着礼物去孙如才家,不也基本都是被拒绝? “匡局,您看能不能请你帮个忙,”我道,我发现我现在说话的语气已经明显比刚才弱了许多,本来我以为因曹阳的关系匡大海应该不会拒绝我,可现在明白过来的我知道匡大海帮我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嗯,这样吧,郝校长,咱们今天吃个饭如何?”匡大海突然道。 吃饭?什么意思?我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匡大海怎么突然想起要跟我一起吃饭?难道说是要我请他吃饭他才替我办这事?不可能吧,他匡大海作为一个市的教育局局长,怎么可能在乎一顿饭的事? 那么匡大海为什么又要跟我一起吃饭呢? 但此时已经由不得我去想具体的原因,我只能答应,因为这是我在求人办事,我只有答应了匡大海的要求,事情才能有办成的可能。 “好,那匡局你说,想吃什么,”我道。 “这样吧,你定,定好了通知我,反正我今天晚上是不安排其它饭局了,”匡大海道。 “匡局,那您那有几个人?”我问。 “几个人?”匡大海显然一愣,然后道,“就我一个,晚上就咱们俩吧,” 匡大海明白我的意思,我本来是想这件事既然是可以吃饭解决的,那么匡大海可能会带他们局里的一些人过来,那么我这边就要安排相应的人陪同。现在看来,匡大海准备只身前来,这就更让我纳闷了,作为市局的一把手局长怎么会跟我一个小学的副校长单独吃饭? “那行,我一会将时间地点发到您手机上,”我道。 中午没有其它事,我就在学校食堂吃的饭,吃饭时我特地坐到了李芸的旁边。 “匡局让我晚上请他吃饭,我估计应该问题不大,”我低声地对李芸道,其实今天我将匡大海要我们俩晚上单独吃饭的事好好考虑了一番,我觉得这件事成功的几率应该很大。如果匡大海不答应我,他完全可以一口回绝,但他只说有点难,然后又要约我单独吃饭,显然他是找我还有其它事,甚至是要我帮他,所以他才会先表示我求他办的事很难,这样他也就有了求我办事的条件。 “那我一会去取点钱给你吧,晚上吃饭可是要花钱的,再说了,请匡局可不能太一般吧,”李芸道。 “不用,这点钱不算什么的,”我道,“只是事情能办成就行了,” “那谢谢你,”李芸道,毕竟这是学校食堂,我们不可能多说什么。 下午的时候,李芸还是给我送来了五千块钱,虽然我已经尽力推辞,但是她丢下钱就走了,在学校里我更不能跟她拉拉扯扯的,所以只好暂时收下,但我决定决不用她的钱。 晚上,匡大海准时来到了酒店,作为市局领导他并没有迟到,这一点说明他是个非常守时的人。 “匡局,咱们喝点什么?”菜我已经点好了,但酒我没点,我不知道匡大海喜欢什么酒。 “来点咱们当地的酒吧,虽然口感没有茅台、五粮液什么的好,但它是纯粮酿造,喝了以后不上头,”匡大海道。 “好嘞,”我连忙让服务员拿来了一瓶本地的金曲特酿,这玩意虽然不出名,但却也不便宜,毕竟这是老窑酒,而且是纯粮酿造。 “匡局,感谢您给我这个机会,让我能单独和您一起吃饭,我先敬您,”给双方倒满酒后,我端起酒杯道。 “好,”匡大海也端起了酒杯,“其实能跟郝校长一起单独吃饭,我又何尝不感到荣幸呢,” 额,匡大海的话让有点受宠若惊,人贵在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如果别人夸几句就不知天高地厚,那注定一辈子不能成功。而我知道,我只是个连副股级都不是的小学副校长,他可是个堂堂的正处级。 “匡局言重的,我就你手底下的一个兵,来,我先干为敬,”说完,我就将杯子酒一饮而尽。 匡大海有一定的官的威严,但威严中却也不失和蔼,所以虽然我对他们这种高官有一种莫名的敬畏,但总体来说这酒喝得还算开心。 “小郝,你那朋友是个什么人?”当两人喝光一瓶白酒,我让服务员去拿第二瓶的时候,匡大海问。 他问这话的时候,我一愣差点没反应过来,但随即明白他是在问我是谁请我办这事。 “噢,其实就是我们学校的李芸李老师,以前我跟她是一个教研室的,我刚工作的时候她对我帮助指导也不少,算是我的老大姐。孩子的事,让她伤透了脑筋,可她又不认识什么人,所以就找到我。其实她是病急乱投医,我只是个小学副校长,哪有这个能力啊,但在我们普通教师眼里,好象校长就有很大能力似的。”我道,“我本来想拒绝的,后来想到我曾经跟匡局在一起吃过饭,也算是熟悉,再加上我听说匡局是个好领导,您关心着我们教育系统的每一位职工,这在系统内是有口皆碑的。李老师是我们学校的老师,也算是匡局您手下的一个兵,所以就想请匡局帮这个忙了。” 这个世上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何况我听说的匡大海确实还算是个比较干实事的人,也确实对教育系统职工不错。 “我也是略尽自己的绵力罢了,其实我们老师只的不容易,成年的粉笔灰呛着、夜熬着,许多人因为长期伏案都患上了腰椎间盘突出或腰肌劳损等职业病,不容易啊。”匡大海道,不过他突然话锋一转道,“哦,对了,听说你跟省里王副省长的秘书是同学?” 嗯?匡大海问这是什么意思? 第三十章 “额,对,”我已经适应了匡大海的这种跳跃式思维。 “什么时候是不是能请你这位同学到我们江城来指导指导工作?王副省长是主管我们教育口的,只有省里重视我们江城的教育才能更上一个台阶嘛,”匡大海道。 我不明白匡大海说这件事的意思,但如果说要王新来江城,我觉得问题应该不大,毕竟我们是老同学,只要他有空。再说了,省城与江城之间也就一两个小时的车程,所以我很爽快的就答应了下来,“匡局,这个您放心,我跟我同**系一下,我想这个面子他一定会给,” “嗯,那就好,”匡大海道,“噢,那个孩子叫什么名字来着?” “叫蒋菁瑶,是市三中的,”我道。 “你让她写个转学申请,然后让学校的校长批一下,”匡大海道。 “好嘞,谢谢匡局长,”我道。 “不客气,郝校长,以后咱们共事的时间还长着呢,互相帮忙也是应该的,”匡大海道。 不错,我们以后相处的时间是长着呢,匡大海是主管整个江城教育的教育局长,而我是江城小学的副校长,不过这共事?应该说领导与被领导吧?再说就是帮忙,人家是堂堂局长,我只是他手下一个兵,帮忙的事应该更多是领导关照才是,一个小小的小学教师,能帮上市教育局长什么忙? 可我还是将匡大海的这个要求想得太简单了,当我将这件事跟王新一说后,他立即道,“这是你们局长亲口对你说的?” “是啊,怎么了?”我道。 “呵呵,看样你们这位局长在市里混的很憋屈啊,”王新道。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王新为什么会这样说,因为我对官场一窍不通。 “很简单,教育局并非省直管单位,而是市里的一个部门,你们市局有什么事情应该是去找市委市政府。可你们这位教育局长竟然越过市政府来找省里,说明他想做的事市里根本就不考虑,他请我去指导工作什么的,那是假话,他是想请我去帮他施施压才是真。毕竟我是王副省长的秘书,我的行为恐怕会更多的被理解为王副省长的意思,”王新道。 我没想到匡大海所谓请王新来指导工作是这么个意思,王新曾跟我说过,作为省领导的秘书他们是很注意自己的言行的,而我就这么冒失的答应了匡大海的要求,显然是在给王新找麻烦。 “额,王新,我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复杂,我也是求他办事的时候,他跟我随意提出来的,”我抱歉的对王新道,接着就将李芸请我的事告诉了王新。 “是啊,他们这些当官的往往会将比较重要的事说得轻描淡写,让你根本不往深处想,可等你一发现这事不太好办的时候,已经迟了,因为你已经答应了下来,”王新道。 “额,那就算了吧,我告诉他我跟你说了,你没空就是了,”我对王新道。 “不行,如果你这么告诉他,他会觉得你在我面前说话根本没什么用,以后你再请他办什么事就难了,而且他也不会再对你另眼相看,”王新道,“被领导摒弃的下属,结局会很悲哀的,” “那怎么办?”我问。 “这个你放心好,我来安排,”王新道,“你告诉匡大海,我最近会去江城一趟,到时你联系他。” “不给你添麻烦吧?”我问。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咱们是同学,更是兄弟,”王新道。 李芸的女儿第二天就去写了个转学申请,三中的校长看着申请书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在三中的历史上,能转到江城中学的不是没有,但一个是当时江城市一位副市长的儿子,另一个是江城市财政局局长的女儿,仅此而已。李芸夫妻俩的工作单位校长是知道的,他想不到蒋菁瑶会递来转入江城中学的申请书。 写这种申请书的人都是已经找好了关系的,找他签字只是个手续而已,而一般能找到这种关系的,那就绝对是他这个三中校长惹不起的。 所以,蒋菁瑶的转学手续非常顺利,仅仅一周后,她就已经坐在了江城中学的课堂上。 “郝挺,今天晚上七点半左右我到江城,你暂时不要告诉匡大海,大概在七点钟的时候你再给他打电话,如果他问你,你就说你也是刚刚接到我的通知。”王新道。 “好的,”虽然我不知道王新这样安排的用意,但我知道他这样安排肯定有他的道理。 紧接着,王新又跟我叮嘱了一些事情。 “匡局,我跟我同学说过您想请他到江城来的事,他今天正好有空,大概半个小时后到江城,你看”七点钟,我准时拨通了匡大海的手机。 “哦,郝校长,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也好让我有点准备呀,”匡大海道。 “我也是刚接到他的电话,”我道。 “那我安排晚饭,”匡大海道。 “匡局,刚才我同学已经让我安排了逸仙楼,他说到时请您直接过去就行了,”我按王新跟我说的道。 “啊?好,”这显然有点出乎匡大海的预料。 七点半的时候,王新的车准时出现在了逸仙楼的门口,我和匡大海已经等在那里。 “匡局,这就是我同学王新,王新,这就是我们市教育局匡局,”我连忙给王新和匡大海作相互介绍。 “王处,总算把你给盼来了,”匡大海上前两步,握住了王新的手,“早就听说你跟我们郝校长是同学,上次你到江城来,郝校长都没说一声。王省长是主管教育的,王处自然也是教育方面的行家里手,所以我们非常希望王处能到我们江城来指导我们的教育工作。” “匡局客气了,”王新道,“指导谈不上,不过我也是教师出身,我们倒可以就教学与教育方面做一些交流,” “哦?王处也是教师出身?”匡大海貌似很惊讶,然后又自嘲的说,“看我这脑袋,王处与我们郝校长同学,当然都是北师大的高材生,北师大的高材生当然是教师了,呵呵,” “匡局,我们还是坐下说吧,”见他们两人站着就聊了起来,我提醒道。 “哎哟,你看我,看到王处就有一见如故的感觉,都没想到王处还站着呢,失礼啊,”匡大海道。 “我也觉得跟匡局投缘呢,”王新道,“来,匡局我们坐下聊,” 由于是三个人,所以匡大海和王新谦让了一下主坐的位置,最后还是王新坐在了中间。 “匡局,我这同学在您手下干得怎么样?”坐下后,王新问。 “哎哟,王处,郝校长可是我们市教育系统的标兵式人物,他教的班级在区市组织的各种比赛中多次获奖,而且每次考试都名列前茅。也正因为这,去年我们经过研究决定任命他为副校长,在郝校长任职以来的一年时间里,江城小学的各项事业又有了长足的发展,估计郝校长转正的日子是指日可待了,”匡大海道。 按说匡大海不应该当着我的面这些,毕竟这是个没影子的事,甚至连一点点风声都没有。而我也刚当上副校长一年,这么快转正显然也是不现实的事,可匡大海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讨好,我立即明白匡大海为什么要这么说,匡大海找王新肯定是有事相求,但他却没法给王新什么好处,给钱么?他跟王新不熟,王新根本不可能拿;给物、给女人?更不可能。 官场是有不少的贪官,可这些人贪也是分对象的,他们不会无节制的向所有人伸手。向所有人伸手的都是小贪,因为他们这种人根本大贪不得,不是他们不想,是他们还没到大贪的时候就被人给告发或被给逮了。 真正的贪官,有固定的贪腐对象,他们会将目光瞄准某些特定的企业负责人,而这些企业也就成了他的钱袋子,也只有这些经过他考验的人才能资格让他接受贪腐。 在不能送钱送物送女人的情况下,匡大海唯一能做的就是送愿望,也就是许愿。可他的这些愿望对王新来说没有什么用处,所以只能将这些愿望许在我的头上,毕竟我和王新是好朋友,而王新肯来也是因为我的缘故,所以现在许诺给我的好处就是对王新最好的回报。 “是啊,郝挺跟我在学校时就是搭档,我知道他是个能吃苦、肯干事的人,而且能力出众。匡局你可能还不知道啊,郝挺曾是我们学校许多女孩子眼中的白马王子呢,”王新道。 王新这倒没胡说八道,我上大学的时候是有不少女生喜欢我,可我这人家里穷,自己也自卑,所以将所有女生的爱慕都关闭在了情感的大门之外,包括蓝珊珊的。 “看得出来,郝校长确实不错,”匡大海道,“象郝校长这样的精英人才,我们一定要多加培养,可惜呀,市里并不是太注重我们教师的进修与培训这一块,导致我们大量的教师没有进一步深造的机会。” “哦,”王新道,“我听说江城的教育是走在全省的前列的呀,而且据说前年还得了省雏鹰杯竞赛一等奖,” “那也是省领导的关心,也是各位老师的努力,当时郝老师班选去的两位同学就都获得了第一名,”匡大海道,“但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老师们的水平得不到提高,适应不了新形势的需要,将来可就很难说了。” “这倒是个问题,”王新道,“不过,王省长一直对教育非常注重,我想这种情形应该不会持续太长时间,” “是啊,我们也希望王省长,包括王处长能多关心关心我们江城的教育,我代表我所江城所有的教职员工感谢王处,”说着,匡大海端起了酒杯。 “教育是关乎子孙后代的大事,咱们一起努力吧,”王新与匡大海碰了一下。 本来王新似乎还与匡大海之间有点距离,但我发现越聊他们的关系好象越近,颇有点惺惺相惜的味道。 “匡大海这人还不错,”匡大海离开后,王新对我道。 “哦?” “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在七点钟才通知他我到江城来吗?”王新问我。 “不知道啊,我也正纳闷这事呢,”我道,我确实不知道王新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我本来以为匡大海是想因私人事求我,如果我早告诉他他肯定会去准备东西,我不想接受他的东西,当然更不想给他以准备的时间,省得到时候麻烦。”王新道,“只是我没想到,他求的却是为全江城教师的事,由此可见他的心里还是将工作放在了第一位,说明他虽然不见得是个好官,但起码是个合格的官员。如今人浮于事的官员太多,身在其位谋其政的已经算是好的了。” “所以你决定帮他?”我道。 “正好王省长在省里提出要全面提升我省教师教学水平的口号,我这么做也算是个顺水人情。何况还可以结识一位实权人物,而且还能给你带来好处,何乐而不为?”王新道。 “实权人物?给我带来好处?” “当然,匡大海现在是教育局局长,再向前挪一步成为副厅,甚至未来成为正厅也不是没有可能,到时人家可就是一方大员,不是实权人物是什么?不要以为现在的官都是任人唯亲,其实越到上面越是任人唯贤,只是官员们在任命贤才的时候,一定会将这一贤才拉到自己的阵营中而已,”王新道,“而且匡大海现在是市局的一把手,正好是主管你的上司,如果他能帮你,你未来无论是在学校还是走向官场,都有人照应不是?” “谢谢你啊,王新,”我道,我是真的感谢,因为王新一直是在为我考虑,不仅帮了我还为了的未来做好了铺垫。 “你这家伙,说什么呢,我们是兄弟,我还希望有一天我们一起联手打江山呢,”王新道。 “就我这样?”我自嘲的笑了笑。 “郝挺,我发现你怎么现在没有了在学校时的意气风发呢,有点消沉了啊,”王新道,“你不应该这样的,你现在有老婆有孩子,而且你老婆的公司也需要你在背后支撑,你想想,如果没有你,刘婕能拿到鸿泰小区的项目么?如果不是你,曹阳还会将下面的工程继续交给刘婕么?你现在活着的不再是你自己那三十亩地一头牛的时候,你现在有公司,虽然不是你自己的,但是你老婆的,也就是你的。所以你必须尽力给她创造更便利的条件,让她的事业更顺利,也让她的家庭更幸福。男人可以不止一个女人,但却只有一个家庭,家和才能万事兴。” “得,我怎么觉得你跟老一辈似的,”我知道王新说的有理。 “靠,你别忘了,我比你大一岁呢,”王新道。 这家伙是我们当时宿舍的老大,而我只是宿舍的老四,但因为是上下铺,所以我们的关系最好。 王新当天晚上就回了省城,跟上次一样,他没有惊动江城市的任何领导。 其实这是一个挺难说的情形,按说作为一个副省长的秘书,市里应该还是比较看重的,因为你不知道天上的哪朵云彩会下雨,你当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省里的哪位副职领导就成了正职。虽然有时不是省常委的副职对于市委市政府主要负责人的任命上说不上什么话,但真要哪一天这位副职成了正职,那么就直接决定着你的命运,而跟着这位副职荣升的秘书就是至关重要的。 宰相的家人只是个仆人,却有着七品官的权利,作为领导的贴身秘书,恐怕就不仅仅是七品官这么简单了。 但也有一些市委市政府的正职领导自己身后有大树,如省里的书记和省长,所以对副省长就不太那么当回事,就更别说这些副省长的秘书了。毕竟真要有什么事,他们后面的大树会帮他们了结,所以也没必要去特意巴结一个副省长秘书。 但王新的两次来江城,两次悄无声息的离开,对于市委书记范长龙来说却是个损失,因为他的大树即将退休,而王副省长却又即将转正,只是这一切都还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王新回省城半个月后,就再次来到了江城,只是这次他不是一个人来,而是陪同着王副省长,作为市教育局的一把手,匡大海被点名做了全程陪同。 后来,我知道王副省长在视察总结会上对江城市教育系统提出了表扬,对江城市教育局的工作给予了肯定,但同时王副省长也提到近年来江城市在教师培训与进修方面投入不足的问题,据说当时在场的市长龚一飞,主管教育的副市长梵其道额头上汗有点冒冒的,因为王副省长的措辞很严厉。 这也难怪,王副省长本就是出身于学校,虽然并不是真正搞学术的,却是正儿八经搞教育的高校教师。高校中对于教师的进修是非常看重的,随着国家研究生招生计划的进一步扩大,高校早就要求年轻教师学位硕士化、博士化,甚至提出了国际化。教师只有不断的提升自己的学术水平,才能在科研、教学、科技服务等领域做到精益求精。同样的道理,随着我国教育水平的提高,小学教师如果总是抱着自己以前上学时学到的那些知识,肯定远远不能满足社会发展的需要。 市里加大了对教师培训这一块的投入,并划出了专款专用,匡大海很是高兴,还专门给我打来了电话,并问我在工作上有什么要求。 工作上我没什么要求,毕竟我刚做副校长一年,能要求什么,升校长?那根本不可能。 可你越想不可能的事情,他恰恰就越容易发生,就在匡大海给我打电话后不久,孙如才就‘高升’了,到区里做了教育局小教科科长,而我则顺理成章的成了江城小学主持工作的副校长。 孙如才作为江城小学的校长,虽然一直享受着正股级待遇,却并没有行政级别,去了区教育局,做了小教科科长,也算是从此走上仕途了。 “李姐,今天晚上有空一起吃饭吗?我想跟你说件事,”下午下班的时候,我给李芸打了个电话。 “行,你说时间地点吧,”李芸道,为了她的孩子解决了转学的事,李芸现在心情轻松了不少。 “一会我发到你手机上,”我道。 “今天有什么高兴的事?哦,对了,是应该祝贺你副校长主持工作吧?”晚上,当我们坐餐馆里面对面的时候,李芸问我。 我没说话,只是这么微笑的看着她。 “干嘛这么看着我?”李芸被我看得有点发毛。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挺漂亮的,”我道。 人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而受过性/爱滋润的女性最美,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李芸既有喜事,又得到了**的充分滋润,所以我发现她确实比以前更漂亮了。 其实,这只是我的心理作用罢了,当然也有李芸的改变。以前的李芸穿着一直比较古板,可现在她越来越会打扮自己,而且服装也越来越时髦,人靠衣妆佛靠金装,所以她看起来比以前漂亮也是正常的。 “得,你别忽悠我了,我都是近四十的老女人了,还什么漂亮不漂亮的,”李芸娇嗔道,“说吧,找我到底什么事?” “恭喜你,”我道。 “恭喜我?你你没搞错吧,应该是我恭喜你吧,你现在虽然还是副校长,但已经主持工作,转正是指日可待的事情,”李芸道。 “是啊,如果我转正了,是不是还得有位副手?”我笑咪咪的看着李芸。 “那是当然,我们学校一直就是一正一副两位校长的嘛,不过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噫,你是说?”李芸并不笨,只是她刚才没想到那一层而已。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我已经分别向市局和区局推荐了你,虽然孙如才也举荐了他心目中的人选,但据我目前得到有消息,市里和区里都已经内定了你,明天局里会有人来找你谈话。” “我”李芸显然没想到自己能当副校长,工作十多年,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当上教研组长,她已经非常满足了。 “是不是很意外?”我问。 “是,太出乎意外了,”李芸道,“象我们这种一没钱二没权的人,想走上领导岗位是很难的,谢谢你郝挺,” “不用谢我,虽然你一没权二没钱,但你有实力,李姐,这些年你在我们学校的教学成绩是有目共睹的,”我道。 “有目共睹?呵呵,我们学校比我教学好的人多了,其实我知道自己的实力。郝挺,其实我刚才说我一没权二没钱,但我有一样别人没有的,不是实力,而是人,而这个人就是你。”李芸看着我,脸上飞起了红霞,“所以,姐今天准备好好谢谢你。” 李芸娇羞的模样让我心头突然拥起一种,虽然我曾经下决心在跟刘婕结婚后就不再跟其它女人来往,但往往面对美色的时候,我却根本不能控制自己,就象现在。 “你准备怎么谢我?”我小声地问。 “你想怎么就怎么样,总行了吧?”李芸道。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那么吃饭也只是为了填饱一下肚皮,因为秀色可餐。 我们去到就近的一家酒店开了房,因为我们都已经急不可耐。 在门关上的刹那,李芸的身子已经渐渐软了下去,我伸手搂住了她的腰身,然后我去亲吻她的脸颊。 她急切的回应着我,用她的手在我的身上到处抚摸着,虽然隔着衣服,但我能感受到她那种已经从心底腾起的。 我松开她,让她坐到床上。 如今的李芸早也不再是当年那样的老姑婆形象,她坐在那里就象一个热门展会上的美女model。纤纤丝/袜透着亮头,勾勒也她修长的双腿。高耸的胸脯傲然挺立,给人一种娇艳欲滴的感觉,通过上衣的领口,我甚至可以窥探到她白皙脖劲下的无限春光。 在我面前,她的这些部位都已经不再是秘密,我曾一寸一寸的领略过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但如今她坐在那,那种庄淑中透着的风/却还是对我展示出了极大的诱惑。 她穿着丝/袜的脚正放在一双半高跟的凉拖里,修长的双腿随意的向前伸展着,然后她有意的晃动了一下双腿。 在她晃天双腿的刹那,我看到了她里面带着蕾/丝的紫色小**,而露出来的地方包得浑圆。 我心中的腾的再度沸起,我走过去,扶着她的肩膀,她平躺下,随意的踢掉脚上的凉拖,一切配合得都是那么默契,根本就不需要用任何语言去赘述,眼神的交流足矣。 其实我知道,这也是因为我们长期在一个办公室的原因,我们本来就是工作中的同事,现在更是性生活上的伴侣,我们已经互相融入对方的身体,对方的生活,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如对自己掌纹般了解得透彻干净。 我压在她身上,静静的观察着她的脸庞,她的每一个部位。我现在才发现,李芸的五官其实很漂亮,只是这些五官组合在一起,反而使她各个单独器官的魅力值下降了。这也难怪,并不是所有最好的东西组合起来就是最好的,因为人的面孔是个组合体,它需要各个器官协调一致。这就象一个足球场,象贝克汉姆、梅西那样的前锋当然是必须的,但它同时需要象卡纳里罗、特里那样的后卫和齐达内、马特乌斯这样的中场。只知进攻或只知防守的球队永远不可能赢得世界冠军,同样五官都非常漂亮的人绝不会是最美。 所以,有一句说得好,丑人越看越美,美人越看越丑 我用手抚摸着她的腿,腿上丝/袜传来的润滑,再加上她的体温,摩挲着,我觉得自己有种快要想进入她的。 她看到了我的反应,也开始主动的**我,她伸出手搂着我的脖子,柔情似水的问,“郝挺,你能很认真的吻我吗?” 跟李芸在一起,我很少主动的吻她,而她也很少主动吻我,除了在喝了酒的情况下,可能是因为我们太熟悉了,熟悉到我们可能做/爱,但却不需要接吻。 看着她的双眼,我笑了笑,然后俯,用我的实际行动告诉她 边吻着她,边抚摸她的身体,我轻轻的帮她褪下了连衣裙,然后是胸罩,最后是她的丝/袜。 我轻轻的在她红润的蓓蕾上亲吻,女人独有的体香一阵阵的冲进我的鼻也,让我如痴如醉。她的胸实在太美,挺傲诱人,细腻柔软,手触在上面有一种过电的感觉。 其实我知道,李芸的胸是有点下垂的,但如今她仰卧着,硕大的胸部堆在身上,给人的感觉就是丰满、紧绷。就象她的臀一样,她的臀向下耷拉着,但如今这个姿势却很巧妙的掩盖了她的不足。 我忽然想到李芸今天好象一直没有背对着过我,难道她知道了我上次突然着性趣索然的原因?女人的心真细,可能李芸也知道自己的这个缺陷,所以她也在尽量的避免。 我的抚摸让李芸的喘息声越来越重,她伸出手,引导着我进入了她的体内。当我真正进入那一片天空时,我立即发现自己如同进入了母亲的怀抱,她是那样的温热柔软,将我紧紧包裹。 我如同登上了一叶扁舟,航行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随着波浪的起伏,我能感受到自己涌上波峰的兴奋与跌落波谷的刺激,它们就象一对具有正负极的电荷,引领着我的神经经受着这一缕缕兴奋刺激的电波,让我情不自禁的叫出声来。 我极度的想领略更高的波峰,想跌落更深的波谷,我想将这种兴因与刺激无限的扩大。我在她的身上疯狂的抽/动着,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狠狠的释放着我的欲/望。而她则不断配合我,迎合我,剧烈的撞击声清晰可闻,她那神秘的部位成了我现在勤奋耕作的良田,我要将万千金种撒向这肥沃的土地。 终于,她的嘶喊声大了起来,而且用自己的身体猛烈的撞向我,希望将我引入更深的体内 她猛的停了下来,她在颤抖,她用双手紧紧的抱着我的臀,让我在她的体内驻留。 “郝挺,你真厉害,我都差点被你了,”半晌,她如同从昏迷中悠悠转醒,满脸红晕的对我道。 “了你,累死了我,看样我们得做同命鸳鸯了,”我笑道,此时的我仍在她体内,她应该能感受到我的坚硬如铁。 “辛苦你了,看你身上这汗,”她先摸我的脸,然后是我的背。 “呵呵,我愿意,”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 “你这可是在牡丹花上呢,”她扑嗤一声笑出来。 “牡丹花上死也是一样,”我笑着,准备继续动作。 “哎哟,”她突然叫唤了起来,“我觉得有点痛,” “怎么回事?”我道,连忙从她的体内拔了出来。 她的那个部位因为长时间兴奋充/血,再加上我的摩擦,居然有点红肿。 “哎呀,怎么会这样?”我问。 “还不是你太厉害了,干了这么长时间,”她娇羞道,然后对我说,“要不你躺下,我自己来。” “要不算了吧,你都这样了,”我道。 “可你还没射呢,”她道。 “没事的,一会就好了,”我道,虽然我现在还没有释放,憋得有点难受,但看着她那红肿的**,我实在于心不忍。 “你还是躺着吧,我自己动,心里有数,”她道,然后让我躺到床上。 她开始亲吻我,亲吻我身上的每一寸皮肤,我直觉得好象有一条毛毛虫在我的身上爬起,痒痒的,而且这种痒一直痒到心里,既让人舒服,又让人难受。 我发现她好象用手在自己的下面和我的分身上弄了几下,然后她就坐在我身上,开始再次引导我进入她的体内。 哇,她的好紧,我都觉得自己有点被勒着的感觉,连进入一点点都非常的不容易。 仰躺着的我刚才抬起头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她却俯下了身,吻住了我。 终于,我发现自己进入了她,但这一次非常的紧,我想不到她释放了一次后会这样的紧窒。 她微微蹙着眉,然后开始慢慢的动作,渐渐的开始动作加快。 由于刚才已经经过一轮长时间的抽/插,再加上这种紧窒实在让我难以控制自己,几分钟后我释放在了她的体内。 她趴在我身上,不停的喘息着,好象很累的样子。 终于,我在她的体内变软,变小,她坐起来,准备离开我的身体,我这才注意到,我的不是她的前面,而是后面。 “李姐,你?” “我听说,很多男人都喜欢女人的后面,姐以前没试过,告诉你啊,姐后面可是第一次,虽然我前面的第一次不能给你,但我将后面的第一次给了你,因为你是我的男人,我必须给你最好的,”李芸道。 “李姐” “走吧,我们去洗洗,”她说。 然后她开始站起来,我发现她走路时步子有点别扭,显然后面肯定很痛,再一看了我自己,我发现那上面好象有丝丝血迹。 很显然,没有经历过的她被撕裂了。 我走过去,准备扶着她。 “没事的,”她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 “走吧,我们一起洗,”我道,我知道她现在受创伤肯定很重,我必须给她以关心。 “谢谢你,”她的笑有点痛苦。 在浴缸里,我给她清洗着每一寸皮肤,直到将她全身洗得干干净净,然后将她抱着放到了床上。 “李姐,其实你没必要这样的,”我道。 “郝挺,你知道吗?其实姐以前挺恶心与你上床的,”李芸躺在那,突然道。 啊?我心里一惊。 “其实我是个比较传统的女人,我跟老蒋生活了这么多年,女儿也有了,我从没想过要出轨。我们都有不错的工作,不错的收入,孩子成绩也很好,又懂事听话。可这一切都从老蒋下岗后全部改变了,他的收入没了,性生活也失去了能力,以前说话都从不大声的他开始在家里酗酒,打骂我和孩子。我还好,无非是挨两巴掌而已,孩子就不一样了,孩子正处于青春叛逆期,越是打骂孩子越是不上路子。渐渐的成绩一落千丈,所以那时我特别想让他有个工作可以去做。” “那次你将他安排到郝强公司,而且还给出了比他原单位高的待遇,我是真的感谢你。我当时其实是抱着被鬼压,以身报恩的心思与你上的床,所以那天我喝了很多酒,我知道如果没有酒,我不会跟人上床。再后来,老蒋那玩意还是没有起色,我不想去外面找男人,但我也需要性生活,没办法我只有去找你,因为你是除老蒋外我唯一的一个男人。但渐渐地,我发现我真的喜欢上了你,老蒋虽然现在已经恢复了一点点,但已经远不如从前了,但我知道我喜欢你性只是一方面,因为我知道你是真正的关心我。你知道为了孩子转学,我们请了多少人,花了多少钱吗?可最终都是竹篮打水,可你轻轻一句就帮我解决了。如今你又让我来做副校长,我发现我得到你如此关心,真的无以为报了。其实我已经近四十了,我这样的身体根本已经不值钱,但我是真心的,我知道你现在生活的很幸福,刘婕是个不错的女人。但我还是喜欢你,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和老蒋离婚,也不要缠着你,我只想永远你的女人就行了,” “李姐,你”我突然发现,我一时竟然无言以对。 第三十一章 [海岸线文学网]展到肠胃里,服几剂汤药也还能治好;现在病在骨髓,是掌管生死的神之管辖,医生再也无能为力了。现在大王的病已经深入骨髓,所以我不再请求给他医治!”五六天之后,蔡桓公浑身疼痛,派人去请扁鹊给他治病。扁鹊早知道蔡桓公要来请他,几天前就跑到秦国去了。不久,蔡桓公病死了。 “知道,”我道,“那么现在的建安公司病在何处?在腠理、在肌肤、在肠胃,还是在骨髓?” 第三十二章 [海岸线文学网]出呻吟声,呼吸也急促起来,性感的嘴唇半开着,象条缺氧的鱼儿。 我低下头,轻轻地吻了上去。 就在我们四唇相接的一刹那,她张开了她的樱桃小口,并长长的呻吟了一声,热入全部贯入我的口中,然后 她居然伸出手,准确的抓住了我的,而且还有意的用力握紧。 刚才睡意正浓的她已经被我弄醒,如今她只是半睁半闭的朦胧中享受着这种温存。 我吻着她,让我的舌尖勾住她的舌尖,然后再用我的舌尖去**她的舌,并用力的吮/吸它。 她的反应开始激烈起来,人拼命的向后仰,身体微微上弓,丰满高耸的乳/房象两团细腻嫩滑的凝脂般在我的面前耸动着,两粒的突起在这凝脂上跳着炫目的舞蹈。 她的下面已经湿滑,我的手上沾满了粘糊糊的液体,这也让我来回搓动得更顺畅,在快速的搓动几下后,我将一只手指沿着那湿滑的通道伸了进去。 “啊”她的上身猛的一挺,显然这种插/入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刺激。 随着我手指的来回动作,她的呻吟声也越来越大,我甚至看到在她的嘴边有一丝丝口水在沿着嘴角流下 她的双手开始在我身上胡乱的抓着,然后再次急切的抓住我的坚挺,浑身的抖动也比刚才更加剧烈 猛的,她突然高叫了起来,“啊,不行了,我我要死了,”然后她死死的用双腿夹住了我的手指,整个臀部离开了床垫。 我能感觉到她的体内有一股液体在冲向我的手指,等她平静下来,我抽出手指,一股白色的乳状的液体沿着我的手指和她的身体溢了出来。 “郝挺,来吧,给我一次疯狂而又激烈的性/爱,我要你,”她喘息着,媚眼如丝 她紧紧的握着我的坚硬如铁的部位,然后 我双手俯撑着,看着她那满脸的风情,满目的春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在她的引导下,在她的润滑下,猛的侵入了她的体内。 “啊”她的这一声叫喊**蚀骨,对我来说就象是一支冲锋的号角,而我就是战场上那永不知疲倦的斗士,此时的我只有提枪上马,纵驰骋 当一切风平浪静的时候,刘婕已经沉沉睡去,她太累了,她需要休息。而此时的我却怎么也睡不着,因为我在想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已经困扰我好长时间了,我在想我该不该打一个电话。 第三十三章 [海岸线文学网]票,真有点想罢签的冲动。但他是校长,我们还要一起管理学校,精诚团结最是重要,所以违心的我总是会落上我的大名。 如今,我成了主持工作的校,李芸也成了副校长,以后学校招待费这一块,似乎也成了我自家的自留地。 “郝挺,我们就近去开个房吧?”出了活煮鱼店的大门,李芸挽着我的胳膊道。 此时的我已经索味全无,“算了吧,我要回去了,今天有点累,”我道。 李芸有点不敢相信似的看着我,这么多次了,我从来没有拒绝过她。男人和女人都是这样,在两人没有上床之前,男人总是会想方设法的将女人弄上床,有时即使弄不上床,哪怕一亲芳泽也好。可真要上了几次床之后,往往就是女人主动,而男人却兴味索然了。无怪乎人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你,对我已经厌烦了是么?”李芸望着我悠悠的说。 “怎么可能呢?”我道。 “那你为什么?” “我今天真的有点累,”我道。 “要不我们去开房吧,什么也不做,我给你****,放松一下,”李芸道。 李芸的**手法确实不错,如果什么也不做,放松一下筋骨倒是不错。 随着李芸我们还到去开了房,李芸让我先去洗澡,然后她自己也去洗好。她知道我的兴趣不高,所以并没有象以前一样,进了房间就猛的扑上来。 由于在热水里泡的时候有点长,再加上我心里真的现在没什么,所以等李芸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处于半睡半醒之间。 李芸坐到床边,开始按我的太阳,然后是肩,然后是腿 然后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我错了,大大的错了,因为李芸的**手法确实有祖传的独到之处,而她用**来激起人的可也是千灵百验的。就在她在我身上到处摸捏一通后,我立即发现自己那个地方有一股火在升起。 其实也是我自己心底里还是有着那么一丝,否则如果我真象蒋树春那样,恐怕就是李芸是神仙难下手。 对了,蒋树春现在好了吗?我还真没问过李芸。 可现在已经没时间让我去问了,因为我的下面已经紧硬如铁,而李芸却还在**着,只是不是用手,而是用嘴。 好几次我都发现自己顶到了她的嗓子眼,甚至听到了她作呕的声音。 我伸出手来,去她的两腿之间掏股,手刚碰到,一股粘粘的液体就顺着手指流了下来。 原来,她早已泛滥成灾 我一跃身,将她以半跪的姿势给按在了床上,然后直直的就这么捅了进去 “真舒服,”当一切风平浪静之后,李芸侧卧在我的旁边,头枕在我的胳膊上,一只手在我的胸脯上来回的抚摸着。 “对了,李姐,蒋哥现在好了么?”我问。 “什么好了?” “就是那玩意,你不是说他因为下岗心情不好,那玩意儿不行了么?现在有没有好?再说了,你有这**的手艺,应该可以帮他治好的吧。”我问。 “他?哼,”李芸哼了一声,“刚下岗的时候,我看他心情不好,不仅安慰他,还真的帮他去**啥的。可他说我是明知他不行,硬挑拨他,不仅不领情,还打我。后来,他在建安公司找到工作了,心情好了,那玩意虽然不如以前,但也能硬起来了。可他居然在外面找起了女人,有钱有权了就找女人,没钱没权的时候就在家打老婆。哼,我才不帮他**,**好了去便宜那些外面的女人?” “那你不需要?”我问,毕竟我们很久才在一起一次,这么长时间李芸不可能不要男人。 “我?”李芸不屑道,“就那玩意,我宁愿找根火腿肠。” “你你用过火腿肠?” “呸,你说什么呢,”李芸娇嗔着打了我一下,然后撸了我下面一把,“有这根火腿肠,我什么都不要了。” “那在没有这根的时候呢?” “黄瓜、茄子,行了吧?”李芸道。 “你真的用过?” “在他不行,我还没跟你好之前用过,”李芸有点不好意思的道。 “哈哈”我大笑起来。 “你”李芸佯装生气道,“再笑我不理你了,” “呵呵,”我终于忍住了笑,可我却觉得憋得难受,太好笑了,我甚至想象到李芸在用茄子、黄瓜满足自己的镜头。 “哼,让你笑,”李芸说着,用手去抓住我的下面,而且还用手去**,“让你笑,让你笑” 在她的动作下,我又起了反应,笑声变成了喘息。 很快,房间里再次传出了呻吟与嘶喊 “郝挺,谢谢你,”这天我正在上班,唐峻给我打来了电话,开口就来了这么一句。 “谢我干什么,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别忘了,我也是建安公司的股东,”我道,我知道唐峻说的谢谢我是什么意思。 “有空么,请你吃个饭,也表示下我的谢意,”唐峻道。 “我说了,不用谢,我也是股东,” “你这人怎么这么爱较真呢,这样吧,就算一个朋友请你吃顿饭行了吧?”她在电话里道,声音有点娇嗔。 “这还差不多,”我道,其实我对唐峻也有点好奇,我想知道她的背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虽然对于唐峻,我不再象对待钱林俊那样的有戒心,但我觉得我仍然有去了解她的必要。 她跟我说过,她虽然不是五大家族的人,但和五大家族有姻亲关系,而且现在他们家族的资产也在直追五大家族。 建安公司以后要发展,少不得要与这些商业集团进行合作,如果能将建安驾到这些大集团的马车上,那么建安公司的前景将非常广阔。 唐峻这次虽然约我去了个比较上档次的饭店,但我发现她对吃好象并不挑剔,不象一般的商场精英,总是追求品质,她只是随意的点了份西餐。 我们两人面前都倒好了红酒,唐峻端起了杯子,“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感谢你,” “我说了,不需要感谢,” “呵呵,”她笑了起来,“你还真固执得可爱,” “你也一样,”我道。 “为我们的固执干杯,cheers,”她道。 “cheers,”我与她碰杯。 “怎么,你对饮食的要求好象并不高,”看着服务员端过来的西餐盘,我对她道。 “你觉得人这一生应该注重于什么?”唐峻问。 “你这问题问得太大了吧,人这一生应该注重的东西太多了,”我道。 “哦,那么你说说看,”唐峻道。 “比如亲情、爱情、友情,我道,我们作为人生活在这个世上,不是生活在一个孤寂的世界里,在我们的周围有亲人、有伴侣、有朋友,所以对这些我比较注重,”我道。 “看得出,你是个感性的人,而且你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唐峻道。 “那么你呢?你认为我们应该注重什么?”我问。 “我更注重曾经来过,”唐峻道。 “曾经来过?什么意思?” “这么说吧,你觉得我们旅游的时候看的是什么?”她问我。 “风景啊,旅游不就是看遍世间风景么?”我道。 “那么那些生在名山大川,繁城都市的人为什么还要出去旅游?”她继续问道。 “人嘛,都有个审美疲劳的,总在一个城市或一个地方呆久了,总会腻的,”我道。 “是啊,所以我们真正注重的是,我们曾经拥有过。人这一辈子其实赤条条的来,赤条条的去,世间万物与我们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你只是这个世界上的一个勿勿过客,你最后唯一得到的就是你曾经来过,曾经来过这世界。这就是所谓的人过留名、雁过留声,所以我希望在我的有生之年,做什么事都能做到自己认为的最好,这样我才不枉来过一次,走过一遭。”唐峻道。 “我怎么觉得你这话有点曾经沧海难为水的味道,”我不想再去接这样听起来有点沉重的话题,所以我故意绕开。 “呵呵,是嘛?”她笑了笑,“也许吧,对了,可以说说你吗?” “我?我有什么好说的,”我道。 “嗯,你的童年,你的学生时代,你的工作,你的家庭,”她道。 本来我觉得家庭、过去,应该是一个人的隐/私,我也懒得去述说,但我想了解她,了解她的根底,所以我必须要说,这也是曹阳交给我的任务。 “我的童年是在泥塘、粪堆、打鱼摸虾、放牛凿草中度过的,唯一的一个字就是苦,因为童年给我最深的印象就是饿,那时时候肚子永远吃不饱。我就记得有一年春节,村里说分点大米让大家过年,那时我家还和我叔叔家等住在一起,一家近十口人,而分到的只是区区二十斤大米,我那时七岁,我姐九岁,我们两个人就抬回来了。那时人的饭量,一个成年男子一顿两斤大米的米饭,刚够填肚子,这么一点米够谁吃啊。可这就是我的童年,想想都鼻子发酸的童年。” “后来改革开放了,全国实行了联产承包,我们家分到了二三十亩地,第一次看到家里堆得全是谷子,家里的老人们都流下了激动的泪水,从此饥饿离我们远去。但生活的艰苦并没有就此而去,我们辛苦了一年的劳动果实被村乡县市各级政府的各种摊派给全部收刮了去,我们唯一能够得到的仅仅是个填饱了的肚皮而已。” “再后来,我上了大学,学校里开始给我们发补助,因为我们是师范生,一月有五十几块钱补助,就用这个钱,我过完了我的四年大学生活。然后,我就根据学校的分配,按从哪来到哪去的原则,来到了江城小学,一直工作到今天。”我道,“怎么样,我的这个经历是不是灰色无趣?” “如果我说我有个比你还灰色的童年,你信么?”唐峻突然问我。 “你?你不是台湾新兴家族的人么?而且还和五大家族有姻亲关系,怎么会童年比我还灰色?”我问。 从唐峻的叙述中我了解了她的身世 唐家是一个新近崛起的家族,到唐峻才第三代,只不过唐峻的父亲并不是家主母嫡出,而是唐家老家主在外面姘居的女人所生。而且唐峻的父亲早逝,钱林俊则是唐峻的继父。 正是因为钱林俊的出现,使得唐峻姐弟在唐家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而随着唐家老家主的过世,唐峻姐弟的处境更加艰难,唐峻这次来大陆,其实也是一种被踢出唐家的过程。 峻岭集团本是唐峻父亲的生意,是在老家主的关照下才发展起来的,而唐峻父亲去世后,这些财富被唐家老家主转到了唐峻母亲的名下。正是这个时候,钱林俊出现了,经不起钱林俊的甜言蜜语,唐峻的母亲下嫁了他。从此,钱林俊成为峻岭集团名义上的负责人,其实真正的拥有者是唐峻的母亲。不过唐家却并没有忘记那还有个峻岭集团,更没忘记还有两个姓唐的非唐家人,于是在经历一次次的阴谋和打压后,唐峻毅然选择了到大陆,准备撑起峻岭集团。 可现实是,母亲最相信的还是钱林俊,虽然钱林俊并不占有公司的股份,但他却是公司事实上的负责人。也正因为这,唐峻才与钱林俊的关系相当恶劣。 “如今我也不指望峻岭集团还能给我帮助,当然我也不会让钱林俊轻易占有峻岭集团,我已经和钱林俊谈判过,在不威胁他峻岭集团董事长身份的前提下,投资到江城的这四千七百万从此与峻岭集团无关,”唐峻道,“所以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要找你了吧?” “明白,你是不想让这四千七百万打水漂,你甚至想让这四千七百万变成四亿七千万。”我道,我当然明白,为什么唐峻一来就对建安集团下这么大的刀,做这么大的手术,她是要挣钱,这才是个真正的商人。 “也许在短时间内是四亿七千万,但我的目标绝不止这些,我爷爷能用六十年筑起一个唐门帝国,我同样可以,所以我的目标是四十七亿,四百七十亿,”唐峻道,“也许你会在心底里笑话我好高骛远,但我告诉你,这却是我切实的理想,” “我相信,你一定会做到,”我道,我这不是口头上的奉承,因为我从唐峻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种坚定。而且,她确实是个有思想,也有商业才华的人,她的这些销售改革确实在短时间内就给建安公司带来了效益。 更重要的是,她在建安这个刚起步的公司里想到以做慈善来拉动企业的业绩,不可否认,这是所有成功者的共识。 心有大爱才会有大智慧,世界首富比尔盖茨,同样是世界首善,他每年捐赠的慈善公益金多达几十亿美元。美国第二富豪巴菲特,同样以每年平均近十五亿美元金额,资助各种公益事业。 据最新公布的福布斯慈善榜表明,在前二十名上榜慈善家中除一位是继承家族财产外,其余人都是白手兴家的富豪。 福布斯集团总裁史提夫.福布斯就曾说过,慈善也是一门生意,比尔盖茨每捐出一美元,他通过微软公司赚取的收益就超过了一美元,这不是说盖茨不捐款微软公司的产品就卖不出去,而是说盖茨通过慈善积累的好名声促进了微软公司产品的销售。 当然,我的所有这些对慈善的认识都是我在上次与唐峻交流后自己去查阅大量资料得到的结果。 要想了解一个人,就得了解她的行为、了解她的思想,为了完成曹阳的任务,我必须这么做,也正因为我这么做了,才让我对唐峻有了重新的认识。 如果说上一次的聊天只是让我弱化了对她的敌意,那么现在,我已经完全为她的商业才华所折服,我相信她的理想并不是空中楼阁,在中国如此巨大的市场下,她完全有可能建立一个新的商业帝国。 “但我需要你的帮助,”唐峻道。 “我?”我道,她的计划很宏伟,或者说理想很远大,但我的目标仍然是做好一个小学教师,我们的志向好象风马牛不相及。 “是,你是不是觉得你只是个小学教师?”唐峻问我。 靠,这女人成人精了,她怎么知道我心里现在在想什么,何况我们并不熟。 “不错,我确实只是个小学教师,”我道。 “但你有人格魅力,”唐峻对我道,“郝挺,也许你现在还没有认识到你自己的魅力在何处,等有那么一天,你认识到了,你一定会飞黄腾达。” “我?飞黄腾达?呵呵,你开什么玩笑?”我哑然失笑。 “我记得三国演义里有这么句话,刘备的叔叔,那位他从小到大一直苛待他的叔叔,在刘备说出以树冠华盖作辇这句话后,说了这么一句话,自助者天助。自助者是令人敬佩的觉悟者,他会藐视困难,而再大的困难在其面前也会轰然倒塌。同时,真正的自助者就象黑夜里的荧火虫,不仅会照亮自己,而且能赢得别人的欣赏,而当有人对你表示了欣赏时,那么他就会尽己所能的帮你,这也会更加促进你的成功。”唐峻道,“其实我从你的眼里看到了你的不服输,你的坚韧,你的忍耐,只是你现在还是浑然未开而已,”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说我,而且还是个比我小的女人,我总感觉到这有点滑稽,怎么好象在我的面前她成了一个智者,而我则是那寻找智者点拨的愚人。 “而且,”唐峻停顿了一下道,“你有与人为善的亲和性格,你说这是自卑的积累也好,天性使然也好,这实实在在的成就了你做人的魅力。” 唐峻的话令我辗转反侧,不仅是她对我的夸赞,更是她的宏伟构想刺激了我。 人在世界上说没有理想,那是在骗人,也是在欺骗自己,谁都希望自己的人生丰富多彩,谁都希望自己的人生波澜壮阔,陈胜吴广,那种旧社会的奴隶们都能发出‘王候将相宁有种乎’的呐喊,何况我们生活在如今经济大潮风起云涌的时候。 这个时代是个伟大的时代,他给每个人都提供了机会,不要抱怨什么,其实往往机会就在你的抱怨声中已经悄悄溜走。 她的话也让我在反思,这些年我活得值么?我会为了三五百块寄给父母的钱而犹豫半天,我会为是否要添一件名牌的衣裳而天人交战数日,这是我想要的人生么?不是,我曾经的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蓬勃朝气与远大理想早被社会的现实掩埋进了历史的故纸堆,可这是因为社会现实的残酷,还是因为我自身的惰性? 唐峻是一个女人,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女孩,可她居然能在唐门如些大的压力下顽强的生存下来,而且还为自己制定的如此宏伟的目标,这样人才是值钦佩,这样的人生才是真正的有意义的人生。 多年之后,当我站在高位,俯视着天下苍生的时候,我发现原来失败与成功之间只是那么一步之遥,一念之差,如果没有唐峻今天的这番话,也许我永远就是个小学教师,或者在曹阳的帮助下,成为江城小学的校长,仅仅是校长。 “怎么了?有什么心事?”我的辗转反侧将刘婕给动醒了。 “噢,没什么,可能是今天酒喝得有点多,”我道。 “那我去给你倒点水,”刘婕说着准备爬起身。 “不用了,你睡吧,我自己来,”我想拦着她,可是她已经起身。 “真没什么事?”刘婕给我倒来水,再次问我道。 “真的,就是酒喝多了,”我道。 “那以后少喝点,啊,”刘婕将杯子递给我,上床,一翻身,又自行睡去。 怕再次吵醒刘婕,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睛望着天花板,看顶上夜灯的色彩变化。 “郝挺,救我”猛然间,我听到了一声呼救声。 谁,谁在叫我?我转头四望,远处一辆汽车呼啸而过 “郝挺,救我”声音再次想起。 齐小倩? “小倩,小倩”我想叫,可我发现自己却怎么也叫不出来,我的嗓子象被什么东西勒住一样。我想用手去扯开勒在我嗓子上的东西,可我发现我的手也不能动。我想抬腿追上那辆奔驰的汽车,可我根本迈不动脚步。 “郝挺,救我”小倩的声音越来越远,可我仍然象被缚在绞刑架上等待受刑的罪犯,我的手脚被死死的束缚着。 我知道我梦魇了,我想尽快脱离这可怕的梦魇境界,可任我怎么挣扎,都是徒劳无功。 “咣”一声剧烈的撞击声在我耳畔响起,我看到,那飞驰而去的汽车已经不见了踪影。 “小倩,小倩”梦魇的世界是如此的真实,看着小倩的消失,我伤心欲绝。 “郝挺,我没事,”突然,齐小倩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潮湿的头发挡住了她的脸。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在心里安慰自己,我甚至想伸手去替齐小倩捋一下她面前的长发。 我的手臂仍然无法抬起,我刚想开口让齐小倩帮帮我,可我却猛发现,她那湿漉漉的头发上滴下的不是水,而是血,是腥红的鲜血。 “啊”我想大叫,可我叫不出声。 “郝挺”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噫?怎么变成了刘婕的声音?刘婕不是睡在我旁边么?我使劲的想看清在我面前的到底是谁。我看清了,是刘婕,真的是刘婕,可她的脸她的脸上全是伤痕,她的头还在汩汩地流血。 “刘婕”我大叫了一声,整个人象被突然间解除束缚般,我一跃坐起。 我看到了,在我的身边,刘婕正在安然入睡,她的睡姿仍如她一贯的美。 怎么会这样?我发现我自己整个身上都被汗湿了,头上都在往下滴着汗水。 这个梦的前半部分我以前就经常梦到,那时候我还认为是因为跟齐小倩夫妻不和,自己潜意识里可能希望她死。为此我自自责了很久,可梦恰恰是我不能左右。 但齐小倩真的丧身于车祸,这是不是说明我的梦有一定的预见性,可现在怎么刘婕会鲜血淋漓的站在我的面前,难道 我惊出了一声冷汗,不会吧,老天爷,你不会这样对我吧? 我轻轻的躺下,伸手将刘婕搂在了怀里,此时,我觉得搂她在怀这种充实感,能让我的心静下来。 “刘婕,你最近就别开车了吧,”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我对刘婕道。 “怎么了?你要用车?”刘婕有点不解的看了看我。 “不不是,”我道。 “那为什么?”刘婕停下来,注视着我,“郝挺,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昨天晚上你就辗转反侧的,今天又突然让我别开车,是不是有什么事?郝挺,我们是夫妻,我希望你有什么事能跟我说。” “我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恶梦,”我道。 “恶梦?” “嗯,我梦到了齐小倩的车被撞下了悬崖,我还梦到了” “你还梦到了什么?” “我我还梦到了你鲜血淋漓的站在我面前,”我仍然心有余悸的道。 “郝挺,你是不是想小倩了?”刘婕问我道。 “不是,刘婕,在齐小倩出事前,我就做过几次她出车祸的梦,我怕我这个梦会有什么预见性。真的,刘婕,我不能再失去你,”我道。 “傻瓜,怎么会呢,”刘婕走过来,她紧紧的抱着我,“不会的,只是一个梦而已,我一定会跟你永远在一起。” 刘婕抱着我的感觉让我觉得好实在,我发现我切切实实的拥有着她,这种感觉让我暂时放松下来。 “可能是我太神经质了吧,”我讪讪地道。 “你可能是最近太累了,主持了学校的全面工作,肯定比以前忙多了,要不你好好休息休息吧,或者我们出去旅行?”刘婕道。 “现在我刚主持学校工作,你的公司也刚刚迎来一个销售高峰期,这时候我们哪有时间去旅游啊,等放假吧,过年的时候,我们去海南,”我道。 “好,说定了,过年的时候我们去海南,把阳阳、宝宝和爸妈一起带上,”刘婕道。 我知道,她说的爸妈是指我爸妈。 “嗯,”我拍了拍她抱着我的手。 “那我上班去了啊,”刘婕松开手,去拿自己挂在墙上的包。 真的是我最近太累了?我甩甩头,准备继续睡觉,今天反正我上午没课,作为校长也没人查我的岗,就在家里好好的休息一会吧。 在我半梦半醒之间,手机铃声突然如般响了起来。 “刘婕”我一惊而起,那个梦在我的心里留下的阴影还没有散去,我真怕这个电话就是个噩耗。 我哆嗦着拿起了电话,手机显示是曹阳家的座机。 难道曹阳找我有事? 我接通电话,“喂,曹哥,” “喂”话筒里传来了杨丽丽轻柔的声音。 “杨姐?”我觉得诧异,虽然杨丽丽现在比以前已经好了许多,但她却从来没有给我打过电话,因为她还不太愿意跟人交流,即使跟我在一起,也更多的是我问一句她答一句,现在她居然主动给我打电话,难道是有什么事? “郝挺,我我的药吃完了,”电话里杨丽丽对我道。 我这才想起,我已经许多天没到曹阳家里去了,这一阶段太忙了,忙得我把替杨丽丽买药的事给忘了。我曾经跟杨丽丽说过,只吃我买的药,我也跟曹阳说过,以后给杨丽丽买药的事我包办了。 其实,我的心里更有一点担心,我现在在想着我是不是该跟曹阳保持着这么近的关系,因为如果真如王新所说,那么曹阳就并不是个真正值得我去交往的人,我应该疏远他。可我也知道,我离不开曹阳,如果我现在就疏远曹阳,那么我在江城却再也无法混下去,因为大家都知道,我这副校长是曹阳帮我弄到手的,现在这副校长主持工作,更是曹阳下的命令。 再者,我根本跟曹阳分不开,刘婕的公司,包括我们拿钱林俊的那四百万,就已经将我跟曹阳紧紧地捆在了一起。 我有时甚至在想,曹阳这么帮我,会不会也是什么阴谋。可想想自己的一无所有,确实也没有什么值得曹阳对我耍手段时,倒也心下释然。 既然不能太亲近,也不能太疏远,那么就仍然维持原状就是了,也许事情终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再说了,王新的话谁又知道可信度是多大呢?官场的事,没有人说得清,因为王新看起来跟曹阳风马牛不相接,其实他们背后的大树、或者他们背后大树后的大树,又是否存在在着利益冲突呢? 谁知道呢,从小兵小卒下手,扳倒参天大树的例子多了去了。前一阵子,一个女人在街上闯红灯扇了交警一个巴掌,不就扯出一个厅级巨贪么? 我给杨丽丽买药是固定的,我不会多买,一般都是半个月一次,因为我不希望再给任何人以可趁之机,虽然我还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好的,杨姐,我一会就给你买了送过去,”我道。 快速的起床梳洗一下,我去药店替杨丽丽将药买好,然后送了过去。 “来了?”开门的是杨丽丽,她现在已经会主动的跟我打招呼。 杨丽丽穿了一件很宽松的居家的那种套头圆领衫,在她开门的一刹那我就注意到了她的里面好象没有戴胸罩,因为我看到了两个明显的突点。 “嗯,”我连忙移开自己的目光,从包里拿出药来,“杨姐,我最近可能忙一点,所以我一次给你买了一个月的药,” “进来坐吧,”杨丽丽没有接我手中的药,而是低身从鞋柜里拿出了一双拖鞋。 在她低身拿拖鞋的时候,禁不住窥探欲的我偷偷用眼瞟了一下,她确实没穿罩罩,宽大的领口里露出了一片白,虽然她的乳/房不大,但因为弯腰的缘故,还是形成了深深的沟壑。 我干咽了一口唾沫,在她还没起身的时候,连忙转移了视线。 换上杨丽丽递过来的拖鞋,走进屋子,我将药放在了茶几上。 杨丽丽坐到了我对面的沙发上,看着我将药放好,却一声没吭。 “杨姐,那我就先回去了啊,”我道。 自从王新跟我说了曹阳的那些事,我终于明白杨丽丽病情的反复恐怕不是我的开导就能治疗的,只要她的药没有问题,应该就会慢慢的恢复。当然,这里还要排除新的刺激,特别是曹阳在外面找女人的痕迹。 “郝挺,杨姐是不是太拖累人了?连你都厌我了是不是?”见我要走,杨丽丽悠悠地道。 “杨姐,怎么可能呢,”我不知道为什么杨丽丽会说这样的话,难道是因为我这么长时间没来看她?或者说我忘了给她买药?因为我知道,抑郁症病人的心灵是非常脆弱的,而且她们对外界的反应也特别敏感。 “我知道,我就是个没用的废物,”杨丽丽悠悠地道,“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个精神病患者,是个只会拖累别人的人,” “杨姐,你不能这么说,是,你是患了抑郁症,这不可否认,但你的症状在明显的减轻,不是吗?而且,你怎么可能是个废物,这个家需要你,家文也需要你呀。你想啊,一个孩子如果没有妈妈在身边是多么的可怜,世上只有妈妈好,这不是口头上说说的,母子连心,有妈的孩子才能感到自己象个宝。”我知道,如果王新说的是真的,我拿曹阳和她这个家来说事,反而会适得其反,但如果用家文来说事,她一定会接受。 在这个世界上,最无私的就是母爱,别说只是一个患有抑郁症的母亲,就算是毫无人类意识的禽兽,她们母爱的天性依然存在,虎毒都不食子。 “是啊,也就家文还需要我,”杨丽丽喃喃地道。 “家文的需要已经足够,”从杨丽丽的说话里,我渐渐感觉到,也许王新说的东西全是真的,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就不能再在她的面前提曹阳、提家庭,“杨姐,你知道吗?我有时候在想,齐小倩走了后,如果没有我,我的孩子会怎么样。我” “郝挺,你和齐小倩很相爱吗?”杨丽丽突然打断了我的话问。 这是杨丽丽第一次主动问我关于我的情况,可她这个问题却让我难以回答,我和齐小倩很相爱么?我知道不可能是肯定的回答,可对杨丽丽来说,我该怎么回答呢,我怕我的回答会刺激到她,所以我在选择该用什么话来应对。 “这么说吧,我们就是那种平常的夫妻,也许我们曾经相爱过,但爱情是短暂的,而亲情是永恒的,也许夫妻之间更多的是一种亲情与责任,”我道。 “是啊,夫妻之间应该有一种亲情与责任,”杨丽丽重复了一下我说的话。 我觉得我应该岔开这样的话题,如果曹阳真如王新所说的那样,我现在跟她谈家庭谈夫妻的亲情与责任似乎不合适,“杨姐,你父亲做什么工作?他很忙吗?” 我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我在杨丽丽家从未见过她的父亲,杨丽丽住院期间,也没有见过。按说一般的父亲,如果女儿住院,无论如何是要去看望的,但我从未见过。 “别跟我说他,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杨丽丽突然道,情绪有点激动。 “杨姐”我轻轻叫了她一声,我知道象她这样的人不能再受刺激的,我很为我刚才的问话而感到不安。其实她很少提她的父亲,再加上她父亲很少到她家来,甚至她住院期间都不去探望,我应该能想到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的。 “没你的事,”过了好一会,杨丽丽似乎自己平息了下来,她轻声对我道。 没事就好,我的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我觉得我应该告辞了,虽然今天杨丽丽出乎寻常的跟我聊了这么多,但我知道我不能呆得太多,因为我想到了上次送她回家的事,虽然我不确定她那次亲在我的额头是无意还是有意,但我必须与她保持着距离,因为她是曹阳的老婆。 “郝挺,坐过来,肩膀借我靠靠行吗?”我还没来得及提出告辞,杨丽丽忽然出声道。 “杨姐”我的心一颤,这可是在她家里呀,而且我们孤男寡女的,这 “我就借你的肩膀靠靠,”杨丽丽道。 我知道,我这个时候再提出告辞肯定是不合适了,我只能走过去坐在她旁边。 “郝挺,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杨丽丽将头靠在我的肩上,嘴里悠悠地说,她说话一直是这样的语气,不过我却感到了异样。 现在才九月底,暑气还没有完全过去,我只穿了个短袖衬衫,杨丽丽将我挽在怀里的胳膊正好压在了她的胸脯上,她没戴乳/罩,我能清晰的感受到她那个部位的绵软。 我不由得血液快速流动起来,我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心跳,我就这样僵坐着,一动也不敢动,因为我每一下动作都会感觉到我的胳膊是在她的丰满上揉搓。 显然杨丽丽也感受到了这种肌肤的亲密接触,可她却并没有放开我的意思,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我觉得浑身象是被电了一下。 她,竟然轻轻地咬住了我的耳垂 第三十五章 [海岸线文学网]路段的监控录像,”警察道,“现在我们就想知道刘婕最近有没有得罪人,或有什么仇家。抑或你有没有得罪了什么人,别人将报复的对向放到了你妻子身上,” 刘婕最近得罪人了么?在这个警察的一再提醒下,我在努力的思索着,钱林俊算么?因为管理的原因,刘婕应该得罪了钱林俊,可钱林俊已经远在广东了呀。 至于我,我得罪谁了?我貌似没有得罪任何人。 忽然,我的脑袋里突然一闪,难道曹阳从我昨天慌乱的眼神里看到了什么?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曹阳不是那样的人,就算他怀疑什么,他也会先调查清楚,而不会直接对刘婕下手的。再说了,他已经贵为一个区的区委书记,正处级干部,怎么会铤而走险的去谋杀刘婕? “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那个年纪较大的警察问我道,他看出了我脸色的变化,“我们希望你能提供线索,如果不能确认这起事故是刑事案的话,我们只能按交通肇事处理,我们将会将这起案件移交交警支队解决。” “呃,”我顿了一下,我不想说出钱林俊的名字,因为我觉得毕竟我们与钱林俊存在着利益交易,而且这里还涉及到曹阳,“好象没有,即使在工作中与人有些管理上的分歧,我想也不至于要她的命吧。” “那么她都跟哪些人有管理上的分歧?”显然警察并没打算就此放过我。 “嗯”我正在思考着要不要说,当然在警察看来我应该是在思考着人名。就在这里,手术室的门被推开了。 “刘婕”我撇下警察向门口冲去。 刘婕躺在手术用的推车上一动不动,显然麻醉还没有过,在她的身边是一些穿着手术服的医生与白大褂的护士。 “医生,她怎么样?”看着刘婕因失血而惨白的脸以及紧闭的双眼,我扯着其中一位年纪较大的穿手术服的医生问。 “病人被撞击后引起腰椎、劲椎和脑颅多处损伤,虽然我们已经竭尽全力,但病人能否醒来,醒来后能否站起来,甚至能否坐起来,都还是个未知数,”医生道。 “什么?您是说?”我不敢相信,如果按医生的说法,刘婕有可能醒不过来,即使醒过来也有可能瘫痪。 “病人受了猛烈的撞击,而且颅内有出血,估计有神经受损,我们还要观察,”说着,旁边的护士开始推着刘婕向前走去。 “刘婕”我本能的去拽推床。 “病人还需要观察,所以我们要将她送去重症监护室。”那个年长的医生道,“你是她家属是吧,你还是去将费用交一下吧,病人这边我们护士会照顾的。” 说完,医生让护士将刘婕推走。 “刘婕”我刚准备再去看看她的脸,郝强一把拉住了我,“大龙,医生说得对,刘婕这个样子还需要观察,你自己要挺住,接下来刘婕还需要你照顾呢。” “郝先生,你”这时,那两个警察又走了过来。 “对不起,你们现在就不要问了吧,”郝强替我挡掉了那两个警察。 本来不知道刘婕在里面是什么样,我还能回答这些警察几句,可现在看到刘婕这个样子,再听医生说得那样严重,我的心已经彻底乱了。如果说我刚才还保持着一丝幻想的话,那么现在现实已经将我完全击垮。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家里的,我没有理睬警察的问话,当然也没有按医生说的去做,我只是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被郝强给扶回去的。 当我心力憔悴,倒头睡下时,我突然间又看到了刘婕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就是那张我在睡梦中经常梦到的脸,而不是我今天看到的苍白。 “刘婕”我大叫着。 “大龙,”当我睁开眼的时候,刘婕的影子突然消失了,坐在我身边的是郝强。这个看似粗鲁的汉子,居然一直没走,而是坐在我的床边照顾我。 “强子,”我虚弱的叫了一声,仿佛全身的精气被抽了一般。 “你好好休息吧,”郝强道,“医院那边暂时不需要人,重症监护室你也进不去,自己保重好身体才能应对接下来的事。” “不行,强子,我得去医院,我得看着刘婕,”我一掀被子,齐小倩已经在我不在身边的时候去了,我怕刘婕撑不过去,我要时刻呆在她的身边。 “大龙,你现就是去也看不到,”郝强按住了我的肩膀,“放心吧,有什么事医院会打电话来的,” 是啊,有什么事医院会打电话来的,再说了重症监护室是隔离的,我就是去了也只能坐在门口的凳子上,我颓然的倒了下来。 “强子,我记得医生好象要我去缴费什么的,”这个时候我才想起医生的话。 “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钱我已经划到了医院的帐上,”郝强道。 “哦,那我将钱给你,”我说着,准备起身,上次郝强给我的钱直到现在我都没动过,现在正是用的时候。 “说什么呢,”郝强将我按在了床上,“钱我这有,大龙,看样你还是没把我当真正的兄弟呀,我早就说过,我的就是你的,你还跟我计较这么多?” “强子,我?”我忽然觉得自己恐怕真的没有郝强对我的那份心,我曾经因为刘婕的几句话就怀疑过郝强。 “大龙,是兄弟就什么也不要说,你再休息会,要不我给你倒点水,”郝强道。 “不用了,强子,你坐吧,我跟你聊点事,”我道,反正现在我也睡不着,我觉得我应该跟郝强将我心中的歉意说出来。 “什么事?”郝强坐下来道。 “强子,关于鸿泰小区的事,”我坐正身子,“当时你找我说要接手鸿泰小区,可后来刘婕要求参与进来,而且曹阳又让钱林俊参与了进来,这些都是我没想到的。因为我不懂得工程,再加上我们也需要曹阳的帮助,所以我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使你没能单独拿到这个项目,我” “大龙,你做的没错,”郝强道,“其实我以前只是个做小工程的,我把工程想得太简单了,幸亏钱林俊参与进来,不然别说我,就是刘婕也会陷进去。你知道吗?我当时考虑的只是项目启动资金,总想着跟银行贷点,再去借点,然后只要接手那些已经半成品的房子就能有流动资金。可没想到建安公司以前还有一些烂摊子没收拾完,再加上前期销售做的并不好,要不是钱林俊那几千万,公司早停摆了。” “可我还是觉得有点对不起你,”我道,我觉得只有跟郝强道个歉才能减轻我内心的愧疚感。 “说什么呢,大龙,我们从小一起光腚长大的,我郝强是个粗人,但我知道是兄弟就得互相帮助,你帮我搞到鸿泰小区这个工程我已经很感激了。你知道吗?自从唐副董来了后,我们公司的房子销售量暴增,照这样下去,我们的利率可能会超过百分之百,也就是说我个人的收益就会有近两千万,如果还是个小工程队,可得让我忙活二十年呀。” “有这么多?”我惊道。 以前刘婕曾给我算过这笔帐,说最后赢利会过亿,可自从公司接手楼盘后,因为刘婕与钱林俊在管理上的差异,再加上销售的不景气,刘婕还一直说陷进去了呢,没想到唐峻来了后会有这么大的起色。 “嗯,这个唐副董是个人才,”郝强道,“不过,就是有点盛气凌人,除了刘婕,她谁都不放在眼里。” “哦?我觉得还好啊,”我道,我觉得唐峻在我面前还算客气啊。 “那要看在什么人面前吧,”郝强道,“不过她作事确实是把好手,非常负责任,” 唐峻的能干是我们现在的共识,只是我们想不到管理上,她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刘婕倒了,我刚刚规律起来的生活再次被打乱,每天除了学校、家,就是医院。 学校里李芸帮我承担掉了大部分工作,家里就自己一个人,所以也没什么可以忙的,每天我更多的时间是呆在医院。 刘婕已经从重症监护病害挪到了普通病房,不过是单间,这是我通过顾小雅弄到的,作为三甲医院,江城市人民医院的床位很紧张。 刘婕就这样一直昏迷着,手脚都一动不动的,因为她还在昏迷,所以医生也很难说这种撞击对她的运动神经造成了怎样的伤害。 在医院呆了近一个月,刘婕却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医生说也许她这一辈子再也不会醒来了。 刘婕的父母来过,但刘婕弟弟家的孩子还需要他们照料。刘婕的弟弟和弟媳一直在外地打工,虽然以前林永健的生意越做越大,可由于一直处于创业期,对刘婕的弟弟家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这也惹得刘婕的弟弟和弟媳很不高兴,所以两家的关系并不好。 刘婕的父母只是象征性的在这服侍几天就走了。而林永健的父母更是只来看了一眼,什么都没做,林永健已经去了,刘婕跟他们基本已经没有了关系,唯一的关系就是刘婕还是他们孙子的妈妈。好在他们还帮着照顾着阳阳,当然两千块一个月我还是照付的。 每天下班或没事的时候,我就会跑到医院刘婕的病床前跟她聊天,聊我们过去开心的日子、开心的事,我多么希望她能在我的叙述中突然睁开眼,然后对我说‘郝挺,这个我记着呢,’ 有很多次,在她床前讲累了,我会趴在病床边睡着,梦中,我又看到了她美丽的笑脸,她象往常一样的温情体贴,可当我睁开眼,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她时,我的眼泪打湿了自己的衣襟。 警察来找过我几次,但他们并没问到什么,从他们的描述中,我知道那辆撞人的车子是被盗车辆。可能是因为那个小偷刚将车子偷到手,有点心慌,才会撞上刘婕的车。在撞车后,又因为怕承担责任,所以肇事逃逸。虽然事发地的监控拍下了车牌号,却并没能拍清楚肇事者的脸,所以直到现在案件也没有任何进展。 在这期间,曹阳也来看望过一次,杏花二嫂更是经常帮着我来照顾刘婕。 尽管我周围的人都在向我表示着关心与同情,但我的心里却总是空落落的,我知道我的生命中已经不能没有刘婕,如果说当初帮林俊阳上学,刘婕将自己的身体交给我只是一种交换的话,那么在过去这么长的时间里,她对我、对孩子、对我们这个家,已经切切实实的让我感受到了家的温暖、爱的温馨和生活的幸福。 可现在,一切都不复存在了,就如齐小倩刚走时一样。 有时,我甚至怀疑这是不是上天对我的报应,我是有个老婆的男人,可我却成天在外面与别的女人鬼混,是,我是没有对她们动真感情,可正因为这才更显示出我的无耻。我知道,男人与女人之间,其实并不存在谁搞了谁的问题,只是周围的人左右着我们的想法而已。 女人在性事上天生给人的感觉是处于劣势,因为她们身体没有突起,她们不具备对异性入侵的外部器官形态,所以总觉得在性事上是处于弱者。就象一对男女,如果他们在一起过了一夜,第二天,男的在他的哥们面前炫耀,‘我昨天搞了一个美女,腰细腿长,’旁边的人个个会流口水;而与此同时,这美女也在姐妹群里宣布,‘我昨天晚上搞了一个帅哥,几分钟就让他缴械投降了’听众里肯定有人露出鄙视的神情,同样的事情、同样的宣传、听众的态度决定了成就感的多少。 其实,男人不要觉得你趴在了地上就强/奸了整个地球,当然,女人也不要因为换了个女上男下的姿势,穿前面开口的裤子,使用站着撒的厕所,你就报复了普天下的男人。 一个小姐说得最贴切,当一个嫖/客心满意足的从她身上离去的时候,这个小姐嘴里道,‘**的,又是一个傻b,她自以为干了老娘,其实老娘只是躺着哼两声而已,这傻b在上面动了半天,累得满头大汗,最后还要给老娘钱,还自认为讨了大便宜,不是傻b是什么?’ 当然,天下这样的傻b大有人在。 而我,虽然比那些傻b好一点(因为我没付钱),但我又得到了什么呢?一时的的释放? 对,就是的释放,我只能这样来说服自己。 “郝挺,吃饭没?”正当我跟男人女人究竟谁搞谁较劲的时候,顾小雅推门走了进来。 这是在她们医院,作为医生她直接进来很正常,而且她经常过来,我已经习惯了。特别是吃饭时间,顾小雅经常会来叫我一起去吃饭,因为我忙得实在没时间自己做饭。 “还没呢,正准备出去吃,”我实话实说,很奇怪,自从跟顾小雅上了床,我们之间连起码的客气都省了。 可能男人和女人都是这样,当他们没有关系的时候,哪怕一件很小的事都要说声谢谢。可真要上了床,哪怕做了件天大的事,也会觉得是理所当然。 “那跟我一起去吃吧,这个月食堂的卡我还没用过几次呢,”顾小雅道。 江城医院职工的福利特别好,顾小雅他们有一张饭卡,每个月医院会往里面充五百块钱作为饭钱,如果吃不完,你可以在医院的小卖部里买东西,医院的小卖部跟外面的超市一样,要什么有什么。 “那好吧,我再帮刘婕擦把脸,”我道,说着拿起毛巾去卫生间淘了一下。 刘婕现在昏迷着,但她身体的机能还是有的,为了防止她生褥疮,我经常帮她翻翻身,一旦侧过来的时候,她就会流口水,我就得不停的给她擦拭。 “你现在准备怎么办?就这么一直下去?”打好饭,两个人坐在桌边,顾小雅问我。 “还能怎么办,只能这样了,”我道,老实说,自从刘婕昏睡以来,我想了很多,也想了很久,可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 “其实你们都是二婚,而且你们也没有孩子,我觉得”顾小雅道,她没有将话说完,但我已经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我道,“小雅,不管怎么样,刘婕是我的妻子,她这样也是我作的孽,我一定会照顾她一辈子,” “唉,你还真是个痴情的男人,当然,这也是你可爱的地方,”顾小雅道。 痴情?我自己都觉得可笑,我痴情么?如果说跟齐小倩在一起时,我出轨是因为齐小倩的蛮横的话,那么跟刘婕在一起呢?刘婕那么善良,对我又那么好,可我还是出轨了。 “今天晚上我值夜班,一会我过去陪你聊聊天吧,”顾小雅道。 “好吧,”我应道,老实说一个人陪在刘婕身边,说什么她都不应,我还真有点觉得寂寞。这么长时间我没跟任何人聊天,我的时间全被刘婕这给占用了,她现在成了我的全部。 “你们顾主任在吗?”晚上,很久了顾小雅都没来,我就直接去了她的医生值班室,当我到那时,只看到一个年轻的医生在,应该是见习的医生。 “噢,她不在,一个病人出现了异常情况,她去抢救室了,”那个年轻的医生道。 既然顾小雅不在,我只好回来。 为了更好的照顾刘婕,我每天都是在医院里陪着她,我跟医院租了一张小床,医院里正好有空调,还有小被,所以我就天天睡在她旁边。 简单的洗漱下,我又坐在了刘婕的身边,我在重复着我每天临睡前跟她说的话。 “刘婕,我是郝挺,你听到吗?我快点醒来呀,你这样躺着,你让我怎么办?你知道吗?公司现在运营得很好,咱们的房子又卖出两百多套,算算到现在已经建好的大概有百分之八十了,你快好起来呀,我还等着你去接手市政和旧城改造工程呢,曹阳跟我说过了这些工程一定会归建安公司的。” 如果是以前,刘婕一定会开心得叫起来,因为她现在已经爱上了公司,如果说以前她只是想将林永健的事业继续下去,那么现在她完全是为了自己,为了我们这个家,因为她爱上了做商人这个职业。 商人的目的就是将产业无限的扩大,刘婕也不例外,她一直在想将鸿泰小区建成后,立即投入到旧城的改造工作中,这是她梦寐以求的。 可现在,她一动不动的躺着,手软软的没有一丝感觉,她的手上因为天天扎针已经有点红肿,虽然我天天给她用热毛巾敷着散淤,但这也禁不住天天扎。 “刘婕,醒来吧,我知道你肯定是在生我的气,其实我知道你知道我在外面有女人,但你不说,你用宽阔的胸怀在包容我,你知道一个和谐家庭的来之不易。刘婕,我知道,是我太荒唐了,我不应该在外面乱来,你快醒来吧,只要你醒过来,我一定好好的陪你过日子。不,我们离开这里,我们,还有孩子,我们一起搬到另外一个地方去,我们到谁也不认识的地方去,就我们一家,我、你、阳阳,还有宝宝。刘婕,只要你醒过来,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知道这是上天在惩罚我呢,可要惩罚惩罚我啊,干嘛这么对你?刘婕,你是个好女人,你不应该受这样的罪,你刚脱离了苦海,一天福还没享呢,刘婕” 我在心里,在嘴里呼叫着她,越说越悲,终于我自己已经泪眼模糊,因为我想到了她曾经的磨难,再加上她现在的样子,我只能悲伤。 模糊中我似乎听到一声叹息,蓦然一惊,急忙拭了眼泪去看,顿时满心的希冀再次沉到了冰底。刘婕依然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这才想到,声音似乎是从我身后传来的。 可当我扭头望去,我发现门是虚掩着的,根本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会是谁呢?想一想我就明白了,除了顾小雅还能有谁。 也许顾小雅是想来陪我聊天的,可她听到了我跟刘婕的述说,只能喟然离去。 “刘婕,”我没有去追顾小雅,而是再次拿起刘婕的手,我要感受她的存在,我现在才发现她其实才真正是我的全部。“醒来吧,我需要你,孩子们需要你,公司也需要你,你不能就这样撒手不管哪,我们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呢,我们我们还准备再生一个女儿的不是吗?我说过,要让她和你一样漂亮,你也说要让她和我一样聪明的,刘婕” 泪水再次迷糊了我的视线,终于,我发现刘婕的手微微动了一下,然后她缓缓的睁开眼,“郝挺,你在干嘛呢?” “刘婕,你醒了?”我惊喜的大叫。 “我不就是睡了一会嘛,你你怎么哭了?”刘婕伸出手帮我拭去了眼泪,她的手一如刚才的冰凉。 “刘婕,你醒了,这一段时间可急死我了,你知道吗?你已经昏睡了一个多月,我”我发现我有点语无伦次。 “我什么时候昏睡一个多月了?郝挺,你别瞎说了,我就是累了,打了个盹而已,”刘婕摸着我的脸道。 “嗯,对,你是打了个盹,打了个盹,”我道,我知道刘婕刚醒,她肯定不知道自己昏睡了这么长时间,毕竟昏睡的时候她是无意识的。 “你要是下次再跟外面的女人来往,我就一睡不醒,”刘婕有点哀怨的对我道。 “不来往了,不来往了,只要你好好的,我一定好好对你,”我抓着刘婕的手道。 “这还差不多,好了,我饿了,我要吃饭去了,”说着,刘婕一掀被子,下了床。 她穿上了鞋子,我发现她的动作协调有力,好象并没有什么不适,难道她的神经没有受损?太好了,我高兴得大笑起来。 “郝挺,你笑什么?”刘婕有点莫名其妙的看了看我,然后抬脚向前走去。 就在刘婕挪脚的瞬间,我看到她好象趔趄了一下,然后向地面倒了下去,我想伸手去拉她,可是已经来不及,而就在这时,我却看到地上有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刀尖正对着刘婕要倒下去的头部。 “刘婕”我大声惊叫起来。 猛然,我惊醒了,这不过是南柯一梦,当我睁开眼,刘婕依然一动不动的躺着,她的手还捧在我的手里,还是那样的凉。 自从刘婕出事以来,这样的恶梦我做得太多,我已经习惯了。 其实我知道梦是人睡眠时的一种心理活动,梦中的心理活动与人清醒时的心理活动一样,都是客观事物在人脑中的反映,梦中离奇的梦境只是因为人睡眠时大脑意识不清时对各种客观事物的刺激产生的错觉而已。如,人清醒时的心动过速就会产生被人追赶的心悸感,在梦中也就变成了被人追赶的离奇恐惧的恶梦。人清醒时的心动过慢或早搏引起的心悬空、心下沉的心悸感,在梦中就变成了人悬空、人下落的离奇恐惧的恶梦。 心理学更认为,梦是潜意识的满足或是大脑在虚拟环境中对如何处置危险情况的预演,更是对我们接受刺激或信号的长期记忆。连续活化理论就认为,睡眠的功用之一是把临时记忆转化成长期记忆,快速动眼睡眠阶段处理无意识的“程序性记忆”,而非动眼阶段处理有意识的“陈述性记忆”。在快速动眼睡眠阶段,脑的无意识部份正在处理程序性记忆,而有意识部份的活动则因感觉被切断而降至最低,此时自记忆库流出的资讯脉冲会活化有意识部份而使它借由联想编织出一段梦。而当另一脉冲到达时,则又编出另一段梦,梦境乃突然改变。 正因为作为一个北师大的毕业生,我相信着科学,所以才会对以前所做恶梦不加以提防,但现在我迷惘了,因为我的梦好象一直被事实给证明着。 将刘婕的手放进被窝里,再给她换了一个睡觉的姿势,我爬到了自己的小床上。 “郝挺,刘婕现在这个样子,一天两天恐怕很难醒来,而且随着她卧床时间的增加,她的身体机能会越来越弱,抵抗力也会越来越差,在医院里反而容易发生交叉感染。她现在的外伤已经痊愈,所以,我建议你还是将她转回家,在家里好好照顾。”这一天,顾小雅到刘婕的病房里来看刘婕,正好我在。 “可回去了这些吊水用药怎么办呢?”我问。 “其实这根本没什么,你在我们医院将药配好,然后到社区医院找个医生每天去给刘婕挂水就行了。还有,就是你要找个护工,刘婕这样光靠你肯定不行,而且你有工作,这样会将你累垮的,你看你,这一个多月都瘦成什么样了。” 我瘦了么?也许吧,这一个多月我都没照过镜子,我都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样了。 “我自己无所谓,只要能让刘婕快点醒来,”我道。 “唉”顾小雅叹息了一声,这跟她一直比较外向的性格是不相符的,以前我一直觉得,顾小雅就是那种个性飞扬的人,没想到她也会叹息。“郝挺,我想医生已经早就跟你说过,你要做好长期的准备,” “我相信她一定会醒来的,一定,”我道,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得这么坚定,也许这就是我心中的信念。 “让我们一起为她祝福吧,”顾小雅道。 跟顾小雅一起去了她的医生办公室,她说让我去她那里参加一堂给医院护士讲授的卧床病人的护理课,在那里我居然碰到了那位我曾经在医院见过的陆卫林的女儿,那位外企的董事长助理。 “你好,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说。 “哦,是你呀,”显然陆老的女儿已经不太记得我了,但可能她快速的从记忆深处搜索到了我的影子,“我爸上次骑自身车不小心摔了腿,现在在家卧床休息,我来学学怎么护理。对,你怎么会来参加这个课?” “噢,我妻子出了车祸,现在正昏迷着,我也是来学卧床病人的护理的,”我道。 “你妻子?对不起啊,”她道。 “唉,没什么,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有点无奈的微笑了一下,虽然心里很苦,但在外人面前我也不想装成一副悲戚戚的可怜相,“哦,对了,能告诉我陆老住的地址吗?我想去看看他,” “额,要不你自己跟他联系吧,看他愿不愿见你,”她道。 靠,什么意思?还愿不愿意见,瞧病人而已,哪有将别人的好意拦在门外的?不会,随即我就想到了,也许是陆老的女儿不愿意告诉我她家的住址,所以才会这样说,不过既然已经说了要去看人家,那就直接联系好了。 我联系了陆老,没想到他一接我的电话,在那头立即就道,“哟,小郝啊,怎么想起我来了?” 我不得不佩服老人的记忆力,都过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他居然只从我的声音里就听出了我是谁。但随即我也就释然了,他说过,他是痕迹专家,对于人声这些细微的差别,对他来说完全区别开应该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陆老,我现在在江城医院,正好碰到您女儿,听说您病了,想去看看您,”我道。 “哎呀,这丫头,我没事的,只不过是摔了一下而已,不过,我还真想跟你好好聊聊,呵呵,年轻人,如果有空的话,你来吧,”陆老在电话里道。 “哎,那您能不能告诉我您家的地址?”我问。 “蔚蔚没告诉你?” 蔚蔚?我一愣,随即想到这应该是陆老女儿的名字,“呵呵,没有,她让我问您自己,” “这丫头,呵呵,不过她这样说也对,我是跟她说过,别让人来打扰我,”陆老笑着道,“我住在橡树街二十一号,” “好嘞,那我们一会见啊,”我道。 挂了电话,我去超市买了点水果,还有一些营养品,然后打个的直奔陆卫林的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去看他,仅仅是我们曾经的一面之缘? 后来,我才意识到,这也许就是我们的命中注定,因为有了跟陆卫林的这次见面,才注定我以后的生活会发生彻底的改变。 我一直不相信人命天注定这句话,但我现在发现其实人的命运早就是上天安排好的。任何事物的发生都有其内在的原因,因为如果不是我听了顾小雅的建议去参加所谓卧床病人护理的培训,如果有我没遇到陆卫林的女儿,如果我没有想起去看陆卫林,如果 可一切都不是如果所能决定得了的,因为一切都已经注定,注定我要去接近那我从未认真想过,也从不想去接受的现实。 “小郝,你太客气了,来就来吧,还买这么多东西,”看着我拎来的东西,陆老客气道。 “哪呀,也没什么,只是一些水果而已,”我道。 坐下后,有一个保姆给我倒来了一杯茶。 “小郝,你最近过得是不是不太顺心?”陆老盯着我看了一会道。 我知道,他是痕迹鉴定专家,更会读心术,在他的面前我要是想隐瞒什么恐怕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是啊,陆老,不瞒您说,最近家里是遇到了点事,”我道。 “哦?说说看?” “我”紧接着,我就将刘姨出车祸到如今还昏迷不醒,肇事者一直没有抓到,以及我成天学校、家、医院三点一线的生活跟陆卫林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刚开始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跟他讲这些,后来我才意识到,这么长时间,我的心情太压抑了,我需要倾诉。可是我不想看到周围人同情的目光,陆卫林对我来说只是个偶然认识的人,我们甚至算不上朋友,跟他说,我觉得我心里没有压力。 陆卫林一句话都没说,他静静的听着我的叙述,作为一个听众来说,他无疑是非常称职的。 “小郝,你有没有想过警方的怀疑?”在我全部说完后,陆卫林道。 “警方的怀疑?你是说?” “我现在还不敢确定,但听你这么说,我心里有一种预感,这可能不仅仅是肇事逃逸这么简单,因为这不符合逻辑。你想啊,那个小偷偷了车,最多是个盗窃罪,处个几个月,最多两三年了不得了。但他撞了车,如果他停下来送伤者去医院,最多也就是个交通肇事,可如果他逃逸了,那么就罪加一等。而且,按照我们正常的人的思维,即使是肇事逃逸,也会停顿一下,要么是察看一下伤者的伤势,要么是心里挣扎一下是不是要逃逸。可这个人直接加速撞了过去,而且加速离开,显然这不符合人的心理学。当然,这也是我的一个简单的分析,我没见过现场的录相,更没见过现场鉴定的材料,所以无法得出准确的结论。”陆卫林道。 难道刘婕真的是被人谋杀?不会吧,她可没得罪谁呀,难道真的会是钱林俊? “你有怀疑的对象?”不愧是搞痕迹鉴定的,而且还是读心专家,陆卫林从我的更好已经看出了我内心的活动。 “也不是怀疑,”我道,“陆老,其实这话以前警察也问过我,只是我想应该不会是他,所以” “那么你说说看,我帮你分析分析,”陆卫林道。 “嗯,是这样的,”紧接着,我就将刘婕如何重整建安公司,如何接手鸿泰小区的工程,如何与钱林俊合作,如何与钱林俊在管理上有分歧等一一跟陆卫林叙述了一遍。事后我在想,我为什么不跟警察说,却跑来这跟陆卫林诉说一通,那是因为我觉得陆卫林就个旁观者,即使告诉他,我们与钱林俊的关系,或者说交易,别人也不会知道。 “这倒有可能,商场上的战争虽然没有硝烟,但却也是你死我活的。”陆卫林道,“不过,这好象也不太合逻辑,因为钱林俊只是回了峻岭公司而已,这对于峻岭公司来说没有任何损失,毕竟峻岭公司又已经派了人来,如果钱林俊是个聪明人就不会因为这点事去杀人,不过,这个钱林俊倒也得查查,” 我知道,我提供的信息并不全面,而陆卫林又不能看到现场的照片,所以这一切的一切,也只能是个估计,大概,可能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几天后,我就接到了乔恩先的电话,如今我跟乔恩先的接触并不多,无非是有的时候在一起喝杯茶而已。 “郝挺,你现在在哪,我想见你一下,”乔恩先在电话里没有了任何的客气,因为我们已经认识了很久,这种客气早就不需要了。 “我在家呢,”我道,刚将刘婕从医院转回来,也刚刚将家里收拾好。 “那我一会到你家,”乔恩先道。 “额,好吧,”刘婕出事后,我没跟乔恩先联系过,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刘婕出事的事情,毕竟这个案子不是他负责的,后来更是直接交给了交警支队。因为这被当成了普通的肇事逃逸,按警察的话说,毕竟没有出人命。 “郝挺,刘婕出了这样的事,你怎么也不说一声?”乔恩先坐在沙发上,我给他泡了一杯茶。 “这有什么好说的,人都这样了,”我叹息了一声。 “我最近都在外面追逃,回来又忙着其它事,根本就没注意到这些,要不是前两天陆老到我们那要材料,我还真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乔恩先道。 “陆老?”我觉得奇怪,难道是陆卫林? “对啊,你认识他?”乔恩先问。 “你是说陆卫林吗?”我问。 “对,” “有过几面之缘吧,”我道。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乔恩先问我。 “不知道,”我说,“我只知道他好象是搞什么痕迹鉴定的,” “他是我们国家痕迹鉴定方面的权威,享受副部级待遇的专业技术人员,他的学生遍布全国各地,我们局长曾是他的学生,”乔恩先道。 怪不得陆蔚不肯告诉我她家里的地址,陆卫林也说不想别人来打扰他,象他这样一个副部级待遇的权威,估计国家机关和各地慕名而来的人肯定不少。 “哦?” “这两天陆老都在研究材料,他已经确认这应该是一起谋杀案,而非普通的肇事逃逸,所以局里安排我作为该案的行动组组长,”乔恩先道。 “谋杀案?”虽然以前警察也怀疑过,甚至我的心里也怀疑过,但真听到乔恩先这个肯定的表述,我心里还是有点吃惊。 “是,根据现场车迹、录像、问询记录,再加上通过对驾车人的心理活动的研判,陆老认为这是一桩谋杀案。我们也相信他的判断,”乔恩先道。“所以,我现在既是以朋友的身份来看望你和刘婕,同样是以警察的身份想跟你了解点情况,” “好吧,你问吧,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告诉你,”我道。 我想不到这真的是一桩谋杀案,如果真是的钱林俊干的,哪怕退回他的所有钱,那怕鸿泰小区再次停摆,我也要给刘婕讨回公道,抓到想谋害她的凶手。因为她是我的妻子,我不能因为钱而让她无法沉冤得雪。 “你是怎么认识钱林俊的?”乔恩先问我。 “钱林俊在江城有个女人叫宁静,他们的孩子叫钱宇炎,在我所教的班上,我是先认识的宁静,然后在宁静的介绍下认识的钱林俊,”我道。 “钱林俊是怎么加入到建安公司来的?” “怎么说呢,当时郝强,噢,我的一个兄弟,他想得到鸿泰小区这个项目,可惜的是他只是一个工程队,资质不够。后来就想到与刘婕合作,利用刘婕是公司原法人林永健的遗孀这个身份和建安公司原来的一些技术人员的资质去拿这个项目,只是尽管他们这样合作了,资金仍旧是个问题,正好这个时候钱林俊在江城,也听说了这个项目的事,就通过宁静找到了我,”我道,“那时刘婕还不是我的妻子,但我们是要好的朋友,所以就介绍他们认识,然后他们就开始合作,” “刘婕和钱林俊在管理上到底有什么分歧?” “具体的我也不是太清楚,毕竟商业上的事,我不懂,” “听说你也是股东,而且你拥有百分之四的股份,拿建安公司总资产一个亿来说,这就是四百万,你这四百万是哪来的?”乔恩先问。 “我我根本没有这四百万,我的股份是因为我帮了钱林俊的忙,同时算是帮着刘婕和郝强找到了合作伙伴,这是他们开股东大会时作为感谢我的部分给的。不过到现在为止,我也只是担个股东的名而已,别说四百万,四分钱我还都没见过。” 我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急智,其实也不算急智,这是我早就想好的,我知道这件事迟早会有人问我,那么我的回答也只能是这样,因为作为一个小学教师的我,实在没办法说出我从哪能搞到这四百万。 如果仅是一个口头和文件下的承诺,不需要我投入任何资金,这个问题就不需要做任何解释,那么我和曹阳接受钱林俊四百万的事也将永远没人知道。我和曹阳当然不会说,钱林俊又已离开了江城,还有谁会去说?郝强是我的兄弟,刘婕现在正躺在那,这就是个永远的秘密。 “” “” 接着,乔恩先问了我许多问题,我将我知道的,我所能说的全部告诉了他,但我隐瞒了我跟宁静的关系。 “郝挺,既然这已经被定为刑事案,而且我又是这个案子的主要负责人,以后恐怕有不少要麻烦你的地方,”乔恩先站起来道。 “没事的,只要需要,我随时恭候,”我道。 “好的,我想去看看刘婕,可以吗?”乔恩先问我。 “可以,”我道,无论是作为朋友,还是作为警察,乔恩先的这个要求,我无法拒绝。 刘婕静静的躺在床上,由于长期不见太阳,她的皮肤有一点惨白,而且人也消瘦了不少。虽然营养液不停的输着,但所谓的营养液只是帮着她维持生命而已,这玩意根本就不能代替食物。 “郝挺,相信我,我一定帮你找到凶手,帮刘婕讨回公道,”临走时,乔恩先握着我的手道。 “谢谢你,”我道。 乔恩先走了,我开始着手为照顾刘婕做准备,她现在回家了,没有了医院里医生护士的照顾,一切都要由我来负责。所以我必须给她找个保姆,不,护工应该更好。 想到护工,我立即想到了医院里曾经的那位护工姚阿姨,想当初她能将杨丽丽这个抑郁症病人护理得那么好,如今护理刘婕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小雅,请问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上你们医院的那个护工姚阿姨?”我拨通了顾小雅的电话。 “你想请她去护理刘婕?”顾小雅问,毕竟找个护工这本身就是她的建议,她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嗯,” “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就是不知道她愿意不愿意去,”顾小雅道。 “我一样付她工资啊,”我道。 “郝挺,你可能不知道吧,这些护工想进来也是不容易的,他们必须要跟医院签订合同,就象医院的一个合同工一样,如果她们离开了,岗位被别人顶了的话,再想进来可就难了。”顾小雅道。 “啊?是这样啊?”我有点失望,毕竟姚阿姨是顾小雅推荐给我的护工,而且她护理杨丽丽时确实做得很好,所以我还是希望能是有个熟悉的人来照顾刘婕。 “要不这样吧,我去找她,我答应她,如果她在你家做不来,或你家不需要她的时候,我再把她安排到我们医院来。我是副主任医师,安排个把护工应该没有问题,”顾小雅道。 “小雅,那谢谢你啊,”我道。 “跟我还客气,真是,”顾小雅道。 第二天,姚阿姨还没到我家来,乔恩先倒先来了,只不过他不是来看刘婕的,他告诉了我另一个惊天的秘密。 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章 说是惊天,因为我一直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即使我曾经怀疑过。 “郝挺,你知道吗?经过陆老的分析和鉴定,他已经认定齐小倩也应该是死于谋杀,”乔恩先道,虽然他的语气很平静,但对我来说,这就是个霹雳。 作为专门从事刑侦工作的乔恩先来说,谈论死亡、谈论一件谋杀案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因为他已经经历了太多。 可我,实在无法相信,这会是事实。 “什么?”我惊道,如果说乔恩先跟我说这话的时候,我还有点不太惊讶,甚至还有意想替齐小倩隐瞒什么的话,现在连陆卫林也如是说,也许齐小倩真的是被人谋杀的了。 而接下来,乔恩先的话更让我吃惊,“所以,我们将重新彻查齐小倩因公殉职案,现在我们想请你到我们警局协助调查,” “什么?你们你们怀疑我?”我道。 “郝挺,作为朋友,我很不想怀疑你,而且小倩去了,刘婕又这样躺在床上,我们当然不希望你是那个凶手,但现在你是最值得怀疑的对象,当然我们也仅仅是怀疑,所以才会请你去协助调查,而不是拘留或逮捕,”乔恩先道。 “真是荒唐,你们怎么能怀疑我?我为什么要杀她们?”我道,“况且小倩死的时候我远在几千里外,而刘婕出事的时候,我正在家里,这” “郝挺,这些话你跟我去警局再说吧,”乔恩先说着,走到了窗户口,我这才发现,在我家的楼下停着一辆警车。 一会,又上来一位警察,很明显,这次警察局我是非去不可了。 “那你们等一会吧,我今天要等个护工,刘婕离不开人,她一会就到的,”我道,刘婕现在根本不可能离开人,而姚阿姨一会就到,我想这样的请求,乔恩先不会不答应,不仅仅因为他说的他是我朋友,更重要的是,他们肯定希望我好好配合调查。 后上来的那个警察迟疑的望着乔恩先。 “你先下去在车里等着吧,”乔恩先对后上来的那个警察道,然后又转向我,“郝挺,我们只是例行的调查,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我又没做亏心事,我怕什么,”我道,显然我现在对乔恩先的这种做法有点生气,当然,谁被警察怀疑为一桩谋杀案的嫌疑人都不会开心的,所以我的语气非常的生硬。 乔恩先没有再说话,而是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他在等我,不过我总觉得他是害怕我逃走,那种被看守着的感觉让我极度的不爽,可我又无法让其离开,我,现在成了嫌疑人,或说被怀疑的对象。 让我没想到的是,顾小雅是陪着姚阿姨一起来的。 “郝挺,我把姚阿姨送来了,”进门后,顾小雅道。 “谢谢你,顾医生,”别外人面前,我不能跟顾小雅表现得过分密切。 “这位是?”顾小雅显然发现了我的神色不对,甚至她已经看到了楼下停着的警车,再看到我家里坐着陌生人,所以问我道。 “这位是市刑” “我是郝挺的朋友,我叫乔恩先,”乔恩先道,显然他不想让顾小雅知道我现在是被怀疑的对象。 “哦?你好,”顾小雅礼节性的和乔恩先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去教姚阿姨该如何护理,还有收拾姚阿姨的房间,以后姚阿姨要住在我家,所以我必须给她安排一个休息的地方。 “郝挺,一会咱们去吃个饭吧,正好姚阿姨来了,也算给她接个风,”顾小雅道。 我不知道顾小雅为什么说要请姚阿姨吃饭,但想想却也有道理,以后姚阿姨要帮我长时间的照顾刘婕,与姚阿姨搞好关系,可以让她对刘婕更尽心。再说了,姚阿姨是冒着有可能失业的危险来到我家帮我照顾刘婕的,感谢一下也是应当的。 可今天我却根本走不开,因为乔恩先还等着我跟他去市刑警队。 “顾医生,今天恐怕不行,要不改天吧,”我道。 “哟,郝挺,这是我在帮你呢,请我吃个饭都不行啊,”顾小雅道。 顾小雅虽然性格比较爽朗,但却不是胡搅蛮缠的人,以前我们也有过请对方吃饭而对方不方便的时候,她今天是怎么了? “不是,顾医生”我想解释,可又不知从何说起,因为乔恩先明显不想让顾小雅知道这事,毕竟现在这两个案子都只是怀疑,没有并点确凿的证据。 “难道是你这位朋友找你有事?”顾小雅问。 “对,是我找他有事,”乔恩先道。 “有什么事不能一块啊,”顾小雅道。 “对不起,我是市局刑警队的,找郝挺有点事要问,”乔恩先知道如果不亮出身份,顾小雅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其实从这个时候乔恩先已经看出顾小雅与我的关系不一般。 “市局刑警队,郝挺,你犯什么事了?”顾小雅吃惊的问,但明显她这样的表情大部分是装作的成分,她是个聪明人,她一直这么缠着要我请她吃饭,其实就是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只是刘婕的事他们找我了解点情况,”我道。 “了解情况也得先吃饭吧,乔警官,你说是吧,”顾小雅道。 “那这样吧,郝挺,我下午再来找你吧,”乔恩先道。 “嗯,也好,”我道。 乔恩先应该知道,我是不会逃跑的,我想他也应该能明白我不是凶手,否则决不会这么轻易的就离开。 乔恩先走了,姚阿姨并没有跟我们一起出去吃午饭,她说她一会自己在菜场卖点东西做就行了,以后她也可以在家里帮我顺便做饭。拗不过姚阿婕,我和顾小雅来到外面一个并不高档的饭店。 “郝挺,那个乔恩先找你到底什么事?你怎么弄得跟刑警队搞到一起去了?刘婕的事不是说是交通肇事么?”顾小雅问。 “不,他们怀疑刘婕的事不是交通肇事逃逸,而是谋杀,”我道。 “谋杀?”顾小雅一惊,随即道,“所以,他们怀疑的第一个对向就是你?” “是,所以想请我回去协助调查,”我道。 “怪不得我一进来就看到你们两个的脸色都不对,”顾小雅道,“不过他们的怀疑也有道理,” “有道理?”我惊道,连顾小雅都这么说,难道我真的成了嫌疑犯了? “是啊,他们完全有理由怀疑你,”顾小雅道。 “为什么?”我不解。 “很简单,财产,”顾小雅道。 “胡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为了财产去谋杀刘婕?她是我老婆,她的财产不就是我的吗?我干嘛要去谋杀她?”我道。 “是啊,但警察不会这么想,毕竟刘婕有儿子,而且建安公司说起来应该还有林永健父母的份额,所以”顾小雅道,“当然,我绝不相信你会是凶手,但这些要警察相信才行。” 靠,连顾小雅这个刑事案件的门外汉都认为我有嫌疑,也无怪警方要将我作为调查对向了。 至于齐小倩,他们就更有理由怀疑了,因为齐小倩的霸道在我们单位是人所共知的,特别是那次为了发夹的事她大闹了校长室。 不过还好的是,下午我去刑警队的时候,乔恩先只是问了我几个问题,当然由于我都有不在场的证据,再加上他们也确实没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两桩谋杀案与我有关,所以很快就让我回了家。 回到家时,姚阿姨已经做好了晚饭。 “先生,我已经做好了晚饭,我给盛过来吧,”姚阿姨道。 “阿姨,你别这么叫我,我们都认识了,你就叫我郝挺、郝老师或者小郝吧,”我道,我真的不习惯别人这么尊称我,特别是年纪比了大了一把的人。 “那怎么行呢,以前我是在医院里做护工,现在可是在你家做保姆呢,”姚阿姨道。 “阿姨,您在我家做保姆主要的工作也是负责照顾刘婕,至于做饭这些您有空就做,没空就别做,真的,我以前自己做饭也习惯了,我回来做也行,”我道。 “没事的,我能忙得过来,”阿姨道。 “阿姨,你以前在医院是三十块钱一天,一个月九百块钱,现在市场的行价保姆是六百块钱一个月,这样啊,要是您连照顾刘婕带做饭一起做了的话,我一月给您两千块钱,”我道。 姚阿姨没想到我会出这么高的价钱,她以前最多一天累死累活也就三十块钱,还要在医院里被那些医生护士使唤来使唤去的,现在在我家里只照顾刘婕一个人,就是六十多一天,所以,她反而有点嚅嚅的了,“先生,你你没必要给我这么高的,” “阿姨,我给您这么高工资是有要求的,刘婕现在这个样子很容易得褥疮,现在天气越来越凉还好,等来年开了春,可就麻烦了,”我道。 “放心吧,先生,我照顾过很多病人,只要我照顾的,卧床再久也不会生褥疮的,只是有一件事,先生你要做好准备,”姚阿姨道。 “什么事?”我问。 “就是病人虽然不能动,但生理期还是准的,所以所以要防止她那个部位感染,”姚阿姨道。 不愧是在医院里专门从事护理工作的,连这些都知道,我怎么都把这事给忘了呢。 “嗯,那这样吧,我每过一段时间请个妇产科医生给她检查,”我道。 “那就可以了,我每天会给她做定时的**,这样不至于使肌肉萎缩的太快,”姚阿姨道。 “那就麻烦你了,”我道。 “先生,这是我的工作呢,”姚阿姨道。 “阿姨,你还是别叫我先生吧,我真的听着别扭,”我道。 “那我就叫你郝老师吧,”见我这样坚持,阿姨也不想违逆我的意思。 “嗯,就叫郝老师吧,”我道。 有了姚阿姨的照顾,我终于可以正常的上班了,到了办公室,一大堆的事务在等着我,虽然李芸帮我代了不少,但有些事是必须要我亲自解决的。 从早晨一直忙到中午,中午在学校吃个午饭,下午接着忙,要不是李芸来叫我,恐怕我都不知道天已经早就黑了。 “郝挺,还没走?”李芸进来,看到我还在埋头书案。 在学校里,也只有李芸会不敲门就进我的办公室。 “走?几点了?”我看了看外面的黑乎乎的天色。 “都七点半了,”李芸道,“学校里其它人全走了,” ‘学校人全走了’,我不知道李芸这句话是想告诉我现在时间已经很迟了,还是想告诉我现在学校里已经没人了。 “哦?”我抬起头,伸了伸胳膊,坐了半天,一直在忙着还不觉得,一停下来才发现还真有点腰酸背痛。 李芸很自然的走到了我的身后,她的手放到了我的肩上,然后开始不轻不重的揉捏起来。 李芸的这种**技术我已经不止一次的领教过了,她的手在我的肩上揉捏了一会,我就觉得全身好象突然的松驰了许多,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这时我才发现,原来我坐着,李芸站着,我的头后仰着,正好位于她的**之间。我睁开眼,发现李芸也正在看着我,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种欲求。 我的心里颤抖了一下,老实说,这么多天没碰女人,我确实从心底里也有着强烈的渴望。刘婕刚出事时,我还以为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可现在听乔恩先说刘婕和齐小倩都是因为谋杀,我心里的那份愧疚好象减轻了许多,而那种原始的又开始重新升腾起来。 李芸当然读懂了我眼里的意思,我们在一个教研室共事那么多年,现在又搭班子做事,再加上我们已经发生过多次的关系,在这种事情上,我们已经有了默契。 她低下头,吻住了我的唇,我能闻到她身上传出来的体香。 她伸出舌,勾着我的牙齿,我的舌尖,在我的口腔中肆意的探寻着。我的舌开始与她交缠,吞咽着我们两人的津液。 我不再满足于这种简单的口舌的纠缠,转了一子,让自己面对着她,然后再度吻在一起。而我的两只手开始去解她身上的衣服。 现在已经是秋天,天气已经渐渐转凉,李芸的身上穿了一件风衣,里面还有一件薄薄的羊毛衫。解开风衣的纽扣,薄薄羊毛衫裹着的紧致的身体立即展现在我的眼前,由于胸比较大,再加上羊毛衫的勾勒,现在的李芸给我的感觉就是那种**细腰,我不自禁的就将双手给按了上去。 由于隔着羊毛衫和胸罩,虽然随着我的揉捏李芸发出了粗重的喘息和一丝呜咽的呻吟,但我却觉得自己根本这就是隔鞭搔痒,快速的,我将手从她的衣服下摆伸了进去。 “嗯”李芸扭了一下,可能是因为我的手长时间的在写字,手上比较凉。可她的这一扭动并没有能躲开,我的手准确的摁在了她丰满的双峰上。 李芸打了个冷颤,然后开始用劲的吸/吮我的舌头,象是要将我的舌吸进她肚里去。我知道这是因为我的手与她的身体相接触,这种刺激让她高涨了。 在她的双峰上逡巡了不一会,我就继续向下,她的裤子是那种中腰的拉链,仅仅是稍一用力,拉链就应声而开,她的整个裤子瞬间落到了脚踝处。 我将手沿着三角裤的边勾了进去,那里已经温湿一片,只是手指轻轻的一碰,李芸就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她开始离开我的唇,一只手抱着我的头,一只手开始向下,朝我的裆部摸去。 隔着裤子,她抓住了我的坚挺,被她手一刺激,我禁不住跳了一下。 “郝挺,你真的好挺,”她在我耳边媚声道。 “想不想它挺进去,”我有意的用手指轻轻勾了一下。 “啊”李芸叫唤了起来,“我想你进来,快点给我吧,” 说着,她松开抱着我头的手,两只手急切的去解我的腰带。 我站起来配合着她,她解开我的腰带后,自己主动爬到了椅子上,然后前踞后弓,将臀部向我高高的翘起。 “来吧,进来吧,给我快乐,”她嘴里叫着。 我甩给她的屁/股上来了一下,立即她的屁/股上出现了五个红红的指印,而她也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她的叫声刺激着我,我双手扶着她的腰,准确的猛的一下刺入了她的体内 她再次叫了起来,不过这次这个啊叫得有点走音,而且比刚才悠长。 我抱着她的腰,一轮的猛冲猛刺,我压抑得太久了,我需要释放。我知道这不仅仅是性的压抑,更是情感的压抑,我的心情太郁闷,我无处释放,只有在这一刻,我才能忘记所有的烦恼 李芸在我的不停的吼叫着,反正其它人都已经走了,而我办公室的隔音效果也不错,我们一个急喘,一个啼叫,直至两人双双攀上高峰。 我趴在她的身上,一直保持着我们刚才的姿势,我不想挪动,这一轮冲刺消耗了我太多的体力,我需要休息。 李芸样的伏在椅子上,虽然她只是在被动的接受,可我的撞击力道太大了,再加上她也达到了高/潮,所以她只是喘息着一动不动。 我仍然留在她的体内,我能感觉到她的那个地方在慢慢的收缩,慢慢的变紧。 渐渐的,我从她的身体里滑了出来,随着我滑出的地方,一滴浓浓的白色液体滴了下来,拖出一条长长的白丝,然后掉落在地上。 我从办公桌上抽出几张面纸,先将自己那个地方揩拭干净,然后又抽了几张去给李芸做清洁,我看到她那个地方仍象一个婴儿的嘴一样张着,所以忍不住恶作剧的一下子塞进去三根手指。 由于我刚才射的东西还全在她体内,所以她的那个部位非常的湿滑,三根手指连一点阻滞没有就进去了。 “啊”她扭动着,显然三根手指的粗度让她有点不适。 我有意的将三根手指微微的向两边扩开,尽量撑大她的那个部位,同时也使自己的手指能更紧密的贴着她的膣腔内壁。然后我用一手按着她的臀,另一只在她体内的手开始快速的动作起来。 “啊别郝挺别” 她想扭动着臀部以摆脱我手的控制,可我死死的按住了她,而另一只手的动作也大了起来。我忽然有种虐待的**,我知道这不正常,但我需要这样的发泄。 终于,不知在我用手鼓捣了多长时间,李芸的声音渐渐变弱,我发现一丝涎液从她的嘴里滴了下来,在连续不断的高/潮后,她失神了。 我知道这是因为她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长时间这样导致其高/潮时脑部供血不足。 我停下来,用纸帮她擦拭了一下,然后将她放正,让她歪坐在椅子上。几分钟后,她发出了一阵游丝似的呻吟,然后她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我帮她提起裤子,拉上拉链。 “你快将我给搞死了,”李芸道,“郝挺,我知道你要发泄,如果这样能让你心里好受一点的话,我愿意接受,你想怎样都可以。” “李芸,对不起,我”本来我是有点恶意的想虐待她一回,以释放自己心中压抑的感情,可听她这么说,我倒觉得自己太对不起她了。 不错,李芸是求过我办事,我也确实帮了她不少忙,可她一直将自己完全的奉献在我面前,这已经够回报我的了,我干嘛还要这么的虐待她?不管齐小倩和刘婕是真的被人谋杀也好,还是她们真的都是出了意外的车祸,这都跟李芸无关。她只是个失去了丈夫给予的性生活的女人,她只是想从我这得到女人应该享受的性福,我干嘛要这么对她呢。 “我说了,只要你想,我愿意接受你做的任何事,”李芸道,她抱着我的大腿,将头埋在我的腹部。 我轻轻的抚着她的长发,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好。 当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九点钟了,我没有跟李芸一起吃饭,因为刚才的冲动,我觉得我不敢看到她的眼睛。 “姚阿姨,家里还有吃的吗?我都快饿死了,”回到家,将包放到沙发上,我问。 “啊,郝老师,你到现在还没吃饭啊?”姚阿姨惊道。 “这么长时间没上班了,今天的事特别多,我一直处理到现在,连晚饭都还没顾得上吃呢,”我道,我当然不能说是因为李芸才耽误了。 “那你等一下,我去给你热热,”姚阿姨说完起身去了厨房。 我到房间看了看刘婕,她仍旧那样一动不动的躺着,跟在医院时一样。 “姚阿姨,今天社区医院的医生准时来给刘婕输液了吧,”我问,这是顾小雅安排的,我们这边社区医院的医生曾经到江城市人民医院见习过,当时是顾小雅带得她,我也见过,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姑娘,刚从江城大学医学院毕业。 江城大学是一所综合性大学,理工农医类专来都有,特别是农学类专业,他们学校在全国都是叫得响的。 而医学则很普通,所以江城大学医学院毕业的学生很难进江城市人民医院这种市立医院,更多的是进了私人医院或这种社区医院。当然这样也好,起码可以使社区医院的医疗水平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再也不是几个赤脚医生顶门面了。 “输过了,我也跟医生叮嘱过了,让她明天准时来,”姚阿姨道。 姚阿姨是个称职的保姆,更是个合格的护工,我看到刘婕的身上都已经擦过了,而且脸上也都洗干净,估计我再不回来,她可能就要休息了。 “姚阿姨,你以前一般什么时候休息?”我问。 “啊”姚阿姨显然一下没反应过来我是什么意思,所以她愣了一下。 “我是问你平时什么时候休息,以后如果我回来迟的话,你就自己先休息,不必等我。我回来自己弄点吃的什么的就行了。”我道。 “噢,”姚阿姨终于明白我问话的意思了,“我没事的,我以前照顾病人时,病人什么需要我就什么时候一直在身边,病人休息时我们将他们安顿好了就休息。” “嗯,那以后只要刘婕这边的事做完了,家里也没什么特别要做的事的话,你就早点休息吧,不用等我,我用钥匙的,”我将裤扣上的钥匙拿下来晃了晃,然后道,“以后我可能还要管点公司的事,所以回来晚可能是经常的。” 前几天,唐峻已经给我打电话了,因为法人是刘婕,董事长也是刘婕,刘婕不在,公司的好多事根本没办法处理。 “好的,我知道了,”姚阿姨道,然后她给我将已经热好的饭菜端上桌,自己跑到刘婕那看一下,然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快速的吃完饭,然后准备将自己吃的饭碗洗掉,这时,姚阿姨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郝老师,您放着吧,我来洗。” “没事的,这些事我以前经常做,”我道。 “那可不行,郝老师,您是花钱雇我的呢,您要是这样,还要我这个保姆做什么,何况您还给我这么高的工资。”姚阿姨道。 我给姚阿姨的工资是蛮高的,跟我自己的收入差不多,但她也确实辛苦,不仅要照顾一个病人,还要帮我做好所有家务。 刘婕生病,除了各位来看刘婕给的钱外,我从公司预支了五十万,如今还剩下近十万块,我不知道刘婕的后续治疗还需要多少钱,好在建安公司现在销售挺好,钱已经不再是问题。 不过我还是有感于她品格的善良,农村人确实比城里人要朴实无华,太多的小市民爱斤斤计较,而农村人却常常大方的奉献出自己的爱。不是我对城市人有偏见,因为刘婕的公公婆婆和齐小倩的父母确实给了我这样的印象。 “那行,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只能答应她,“只要不让自己太累就行,” “放心吧,没事的,以前在农村我一担能挑两三百斤呢,”她自豪的对我道。 我对着她笑了笑,算是对她所说话的赞同,“嗯,那姚阿姨你也早点忙完休息吧,” 我去了书房睡觉,自从刘婕被移到家里后,我就不再与她同睡在一起张床上了,因为我想给她一个独立的空间,这样卫生,避免一些交叉感染,毕竟她现在的抵抗力很弱,而我又成天在外面东奔西跑的,谁知道会带回来点什么样的病菌。 躺在床上,我在想一件事,谁会想杀害齐小倩和刘婕呢?一直以来,我可以说是个与人为善的人。当然,我以前只是个小小的小学教师,想对别人怎么样也不可能,自从我当上副校长后,倒是有了权力,但也仅仅是教学改革调整了一些人的工作岗位,应该没有恨我到非要杀人的程度吧? 再说了,齐小倩出事可是在千里之外的边陲,谁能恨我到追了几千里去杀了齐小倩?如果真是对我恨成这样,直接冲我来不就是了? 可我又无法否定陆卫林得出的齐小倩死于谋杀,而刘婕车祸也是故意人为的说法,毕竟他是这方面的专家,按乔恩先的说法,陆卫林是我们国家痕迹鉴定方面的专家,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他不可能随意的得出结论。 可到底是谁呢?我无法想象,而于陆卫林的结论,虽然我从心底里认为不应该怀疑,但我还是想问个明白,因为在我的身边还有其它亲人,如果‘他’或者‘他们’再对我身边的亲人动手?我 “我知道你一定还会来找我的,”当我出现在陆卫林的家时,他笑着对我道。他的温和让我一下子消除了对他这种国宝级专家的敬畏之心。 人就是这样的奇怪,在不知道他真实身份的时候,我可以很随意的和他聊天交谈。可一旦知道他那副省级的身份后,立即有了一种敬畏之感,还好,他没有一般官员的那种霸气与对世物的不屑。 现在的他已经好多了,只是还必须继续的坐在轮椅上而已,而陆蔚也正好在家。 “陆老,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简单的客套之后,我道。 “警察找过你了?”陆卫林问。 “是,他们也将您老的判断跟我说了,”我道。 “郝挺,你真的没有得罪过什么人?”陆卫林问我。 “要说得罪人,是有过,在我刚当上副校长的时候,我做了一次教学改革,当时有一部分老师因为考核结果很差被调离了教学岗位,但我并没有让他们下岗,只是从教学岗位调到了一些服务岗位而已,”我道,“可这么一点也不值得他们去杀人吧,哦,对了,陆老,你是怎么确认这两起案件都是谋杀的?” “郝挺,我是做痕迹鉴定的,我们就是要在蛛丝马迹中找到破案的线索。因为事情有关于你,所以我就多事了一下,跟市局要了两个案件的相关卷宗。虽然一般来说这种案件的卷宗是保密的,但我现在也还算半个警察,而且在痕迹鉴定方面也有一些虚名,再加上他们目前对这个案子也有些一筹莫展,所以也有请我帮忙之意。”陆卫林道,“我花了两三天的时间,看了他们拍摄的现场照片和一些询问记录。我发现,记录基本没有什么问题,但对于现场的判定,问题不少,” “哦?” “呶,”陆卫林从身边的茶几上拿出一个卷宗袋,然后取出一些照片,“这些是齐小倩和刘婕发生车祸的现场的照片,我仔细研究了下。你看这” 顺着陆卫林的手,我看到了一张拍摄雪地的照片,照片上一片碎杂的脚印,偶尔有点汽车轮胎印也早已残缺不全。 “这是普桑的轮胎印,你看他的运行轨迹。”陆卫林指着照片道,“这个车子从这边开始猛的向右打了一下方向盘,然后在这个地方又猛的向左,然后就是一些扭曲的车轮印。我根据车轮与雪地的摩擦、车辆行驶的距离,以及照片拍摄的位置计算出当时的车速应该在八十码,这在雪天的山路已经是个很快的速度,作为老驾驶员绝对不会开出这样的速度来的。而且这个车轮印也显示,在车辆行驶正常的时候,又是雪地,且前面又不是弯道,一个有十多年驾龄的人绝不会猛的去打方向盘。唯一的解释是他当时是想将车子直接撞向路边的山石。” “但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齐小倩肯定在瞬间发现了对方的企图,所以抢着将方向盘向左打了一下。但对方很快就又将方向盘扳向了另一侧,这些逶迤的车轮印应该就是两人在路上抢夺方向盘造成的。只是后来,估计是因为他们在争执时用力过猛,车子翻下了山崖。” “怎么可能?”我道,“这个局长如果真的是要致小倩于死地的话,怎么会选择这么个场所,这可是雪天后的山路,一个弄不好就会车毁人亡的,他为什么要拿自己的命与小倩同归于尽?小倩只是个支边的干部,应该与他没有深仇大恨啊?” 我承认陆卫林说的有道理,他的所谓通过痕迹来计算车速等也挺有专业知识,但这里却有个正常人都会分析的问题。这也是事实的结果,那就是这个局长如果真的是想杀死齐小倩的话,干嘛要选择这么个地方,因为一个弄不好,他自己也会坠入深渊的。作为山区的人,他不可能不懂这个,如果他知道了,却还这么做,那么是什么可以让他不顾自己的性命要去完全这件事呢? 而且,当地的警方当时给出的结论也有一定的道理,那就是雪天路滑,车辆是意外失控才坠入山崖的,这也是目前两地警方都接受的结论啊。 “陆老,这难道不会是因为雪天路滑的原因么?” “没有,”陆卫林回应得很坚决。 “为什么?”我知道,他既然如些回答,肯定是他有充分的理由,否则象他这样严谨的专家是不会信口开河的。 “如果是路滑,开车人的第一反应肯定是踩刹车,但路上却并没有刹车的车印,说明开车人根本就不想刹车。”陆卫林道。 “那么会不会是因为开车人因车辆失控,惊慌失措忘了踩刹车?” 因为我听说过,好多出车祸的人在发生意外的一刹那本能的会去踩刹车,可最终却将脚踩到了油门上。 “不会的,你看这一张照片,”陆卫林又拿起一张照片道,“你看,这个人的脚上有一个脚印,据资料显示,那是齐小倩的鞋底印迹。也就是说,在车辆不再在正常轨道行驶后,齐小倩是要去踩刹车的。既然齐小倩这个不会开车的人都想到了刹车,有多年驾龄的司机怎么会想不到刹车?所以,我们断定这个脚印应该是他们在争抢方向盘的过程中,齐小倩想使车停下来而留下的。” “那么这个局长为什么要杀小倩呢?”问来问去,我的问题又问到了最困惑人的那个问题。 “这也是我不能理解的地方,所以,江城的工作组现在已经启程前去对方所在的工作地,希望能找到新的线索。”陆卫林道,“郝挺,其实我还想问你一件事,” “哦,您请问,”我不知道他还想问我什么。 “你跟别人有利益纠纷么?”陆卫林问。 “利益纠纷?没有啊,我又不做生意,鸿泰小区也只是我妻子的项目,这个在我们结婚前她就已经接手了。”我知道,只要问到刘婕的事,不可避免的要谈到鸿泰小区项目。 “真的没有?”陆卫林盯着我,其实我不知道在一个真正的专家面前,我的那些所谓的强作镇定犹如儿戏一般,因为我只是个稚嫩的演员,而他却是个专业的导演。 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 “郝挺,不要认为我是怀疑你,”陆卫林道,“因为这里有一个很难解释的疑点,就是这些人为什么要针对齐小倩和刘婕,如果说这是两个单独的案例,显然不可能。我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一种阴谋,但仅限于警察的卷宗,我无法找到这些信息,所以我才会问你,因为我确信你不是凶手。” “更重要的是,齐小倩和刘婕与你都是夫妻关系,这么两个不相干的人都遭到了他人的谋杀,唯一的解释只能跟你有关。一是,你就是那个凶手;二是,有人为了针对你。”陆卫林继续道,“我刚才说过了,我确信你不是凶手,那么只能是第二个,有人针对你。但你没有得罪人,跟别人也没有利益冲突,别人为什么要针对你呢?” “您怎么确信我不是凶手?而且您又怎么就确定是有人针对我?”我觉得奇怪,按说我跟陆卫林的交往并不深,或者说仅是数面之缘,他为什么会得出这样的判断? “很简单,如果你是凶手,你是不会主动来跟我说这些的,而且我相信你的善良。郝挺,有时人的第一感觉是挺神奇的东西,你给我的每一感觉就是个善良纯朴的人,虽然人不可避免的有一些这样那样的缺点,但一个人的本质是很难改变的。其次就是,我查了卷宗,刘婕和齐小倩基本没有任何的关连,她们唯一的关联就是你。而且这两次谋杀都伪装成了意外,不得不说这是处心积虑的设计。”陆卫林道。 “我不知道你对钱林俊这个人有什么看法,”陆卫林突然转换话题问。 “额,这个人我也不是太熟,他是我一个学生的家长,跟我一起吃过几回饭。后来,因为他想投资江城,正好江城的鸿泰小区成了烂尾楼,他想接手,于是就联合刘婕一起重新成立了建安公司。”我道,我说的这些基本都是事实,只是隐去了我与宁静的关系,说实在的,我总觉得钱林俊要我将他介绍给曹阳,并让他参与到鸿泰小区的建设中,有点利用我与宁静的关系胁迫我的味道,尽管他出了四百万。 如果说是心计,钱林俊倒真是个有心计的人,而且他似乎也确实有这种动机。 起码经陆卫林这么一说,我发现钱林俊的嫌疑增加了不少,因为我现在想到的是,钱林俊对付齐小倩是因为我跟宁静的关系,他要报复;而对于刘婕,公司的权力之争,足以让他心生忿恨。因为刘婕在权力上一直限制着他,只是有时我觉得奇怪的是,钱林俊手底下有那么大的公司,而权力的掌控下怎么会处于刘婕的下风。 “鸿泰小区这个烂尾楼不是一般人说接就接的,在这个过程中必须有政府的人参与,你知道吗?因为将这个烂尾楼交给现在的建安和交给另一家新的公司,政府损失可是几千万。”陆卫林道并没在意我此刻内心的活动,而是继续道。 突然听了陆卫林的这句话,虽然我的表面上还装得非常平静,但我的内心却掀起了波澜。是啊,当时我也听刘婕和曹阳分析过,但当时我只想到政府要摆脱的是一块烫手山芋,没想到这样做,政府其实是吃了大亏的。 “呃,好象听起来是这样,不过,当时这个烂尾楼已经停摆很长时间,也有不少公司想接手,只是因为按现在的市场价公司并不能赚多少钱,所以才一直没谈拢。而且,后来建安公司又已经重新成立,如果政府想交给其它公司的话,那么建安公司完全有可能会走法律途径来解决,恐怕政府也不愿意这样做。现在的领导人,谁不想尽快的出政绩?那个烂尾楼摆在那,对于江城开发区来说就是个损形象的工程,所以新的领导来立即着手烂尾楼,应该说并无不妥吧,”我道,虽然我知道自己说的有点强辞夺理,但我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因为我发现我好象跟不上陆卫林的节奏。 “对,这样是可以勉强解释,而且听起来也很合理。不过,你想过没有,正因为是新领导,所以他们根本不用为前一届领导的过失承担责任,他们干嘛那么急乎乎的就将这个工程给再次上马了呢?”陆卫林道,“而且这是政府收拢的工程,你刚才说建安公司有可能会通过法律途径寻求解决,郝挺,你不是商场中人,也不是法律界人士,你可能不明白。你知道吗?公司与政府打官司,我们先不说胜负如何,就是拖,也没有任何一个公司拖得起。你想想,如果建安公司起诉,那么政府可以应诉,然后呢?就是无休止的取证、开庭、再取证、再开庭。建安公司重新成立之初,手上根本没有任何工程,如果一上来就为了这个工程与政府打官司,那么这个公司就只能停摆在那,经过一年两年的官司,你说这公司还能存在吗?那么多人员不要养活?我想钱林俊和刘婕都不是傻子,都不会希望自己的钱白白的打了水漂吧?” “陆老您这是什么意思?”我的后背已经开始冒汗,因为我发现他好象要触及到问题的实质了,那就是钱林俊给出的那四百万。 “我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说分析谋杀者的动机,也许这里面存在利益与权力之争,也许这里面从一开始就是个阴谋,甚至这些阴谋会还会牵涉到以前的建安集团也未可知,”陆卫林道。 我发现陆卫林这种人思路是那种大开大合,却又层层入扣型的,他思考问题太全面了,他由一个细小的枝节可以想到这么多东西。也许这正是他们这种搞痕迹的人的擅长之处,毕竟他们就是要在蛛丝马迹中寻找事件的真相。 “你是说与前建安集团有关?”我惊道,如果真有与前建安集团有关,那么怎么会跟齐小倩和我扯上关系呢,在认识刘婕前,我和齐小倩根本不知道有一个建安公司存在。 “我说了,只是也许,因为光凭卷宗是得不出结论的,”陆卫林合上卷宗道,“另外,我已经退休了,本来跟着蔚蔚到江城来,不留在我原来居住的城市,也不回老家,就是想安安稳稳的陪着蔚蔚,妈去得早,我又忙于工作,这么多年,我与蔚蔚在一起的时间很少,我想补偿他。不过,郝挺,谢谢你上次来看我,也因为你的善良,让我想帮你彻查这件事,也算是对你善意的回报。” “陆老,谢谢你,”我道,虽然我的心里现在波澜起伏,但我还是真诚的谢了陆卫林。毕竟作为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人,他愿意如此出心出力,很难得。 “呵呵,你不用谢我,”陆卫林呵呵一笑道,“其实也是我退下来这一段时间,在家里没事做闷得慌,现在发现,忙了一辈了,一下子闲下来还真不习惯,也好,这个案子就让我从工作岗位到完全退休作一个过渡吧。” “不过,郝挺,”陆卫林在我准备告辞前,正式对我道,“如果这里面涉及到一些其它方面的利益,我希望你不要避讳,我现在已经不是警察,我当然不会去追究跟案情无关的东西,我只希望早日找到凶手。” 我怔怔的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他对我的话并不是完全相信,因为我隐瞒了其中的一些重要环节。 而这重要的环节,就是那四百万。 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就着微弱的小夜灯的灯光,我直直的朝天凝望着。无情阻挡我视线的天花板就象那压着孙悟空的五指山,而我就是那只可怜的猴子,在这层层重压下我感到胸口极度的压抑。我知道,那是在我知道刘婕和齐小倩都是遭人谋杀,而这些谋杀又可能与我有关的结果。虽然我与齐小倩的婚姻生活算不上幸福,但我连离婚的想法都不曾有过,更不想齐小倩这么年轻就失去生命,何况她还是我孩子的母亲。而刘婕,自从我们认识以来,她几乎一直以温良恭俭让的标准中华五千年模范人/妻的形象出现在我的面前,她对我是那样的好,几乎愈合了我所有被齐小倩创下的伤口,最后她还弥补了齐小倩留给我的这个残缺的家,我也深爱之如我的全部,我更不想她有任何的闪失。 可现在,按陆卫林的说法,齐小倩、刘婕,这两个在我生命中的不同时间段扮演着重要角色,对我起着重要作用的女人却全因我而被人谋杀,这是我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事实。 谁会与我有如此的深仇大恨? 我将我从生下来有记忆开始一直到现在的生活全部哪放电影般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我实在找不出任何可能的嫌疑人的身影。 我就这样一直的在寻找着,在我的记忆深处寻找,我希望能找到我想要的答案,可一切都是枉然。 “郝挺,你知道吗?我是被人谋害的,”朦胧中,齐小倩来到了我的床边。 “小倩,你没死?”我一惊,立即翻身坐了起来,“太好了,小倩,我还一直以为你已经死了呢,你看咱们的孩子,没有妈妈多可怜。” “没有妈妈?”齐小倩脸上没有了一贯的霸道,而是神情比较忧郁,一如我在电脑里与她视频时见到的那样,“那不是宝宝的妈妈吗?郝挺,你这个骗子,你这个伪君子。你去抓我出轨的现形,你不也同样出轨了吗?我以为我出轨是为了前途,情有可原,那么你呢?你为什么要出轨?这个女人有什么好?她不就是一个在夜总会卖身的鸡吗?啊” 齐小倩突然发起怒来,一如她以前的妒悍,而她的手正指向一旁的刘婕。 刘婕低着头,一如我记忆中的那种温顺,她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眼里扑簌簌的掉着眼泪,而且还用那种哀怨的眼神看着我。 “小倩,那不怪刘婕,都是我的错,我” “郝挺,你这个浑蛋,我要杀了你,”齐小倩咆哮着,手里突然握着一把剪刀,猛的朝我刺了过来。 “啊”坐在一旁的刘婕猛的站起身挡在我的面前。 剪刀直直的刺进了刘婕的胸膛,齐小倩见真的伤了人后,立即转身逃去,只是在她的背后就是深不见底的山谷,她连想都不想就跳了下去。 “刘婕,刘婕,小倩,小倩”我大叫着,呼喊着两个人,突然我发现在齐小倩和刘婕背后的暗影里似乎有一个人在动,但那个人的影子却非常模糊,我只觉得这个人影非常的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见过。 更让我惊奇的是,那把由齐小倩刘婕胸口的剪刀赫然握在这个黑影的手中 “刘婕,刘婕,”我拼命的摇着倒在我怀里的刘婕,她的胸口正在汩汩的冒着血。 “郝老师、郝老师?”我听到有人在叫我,随即就有人来晃动我。 恍惚间我睁开眼,床前正立着我请来护理刘婕的姚阿姨。 “郝老师,你做恶梦了?”姚阿姨见我睁开眼对我道,“我在对面听到你大喊大叫的,怕你梦魇了,所以过来看看你。” “噢,我我没事,”我这才发现,刚才这只是一个梦。 “郝老师,刘婕现在这个样子是挺让人心碎的,但你自己还是要挺住的,不要想太多,也不要太伤心,如果你倒下了,刘婕就更麻烦了,”姚阿姨道。 “谢谢你,姚阿姨,我知道,”我尴尬的朝她点点头,以前在家里我们都是正常的着装,可现在姚阿姨恐怕起来得急,身上只穿着睡衣睡裤,而且农村人睡觉是不戴的,所以只看了一眼,我就觉得有点。 “唉,真是个痴情的人,”姚阿姨转身离开,我听到她在嘴里低声的嘀咕着。 痴情?她的这个词令我有点汗颜了,我痴情么?滥情差不多。 姚阿姨给我关上了房门,我突然想起了以前做的那些梦,在齐小倩出事前,我就曾做过齐小倩车子掉下山谷的梦;在刘婕出事前,我又做过刘婕满脸鲜血的梦,难道我的梦都是有预见性的?那么我这次的梦又是什么意思呢? 齐小倩对刘婕恨之入骨,她要杀刘婕而后快?可齐小倩明明早就去世了,就算她知道,就算她想,她也做不了啊?那么,我的这个梦又是什么意思呢? 梦中的那个黑影? 我忽然的浑身一激灵,我这次梦中梦到的那个黑影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指谋杀齐小倩和刘婕背后的那个隐藏着的罪魁祸首?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个人是谁? 我努力的从脑海中,从我的记忆中去搜寻刚才梦中那个黑影的样子,可惜我的梦中那个黑影本就不清晰,我根本无从想起。 抬腕看了看表,才凌晨两点钟,可现在的我却睡意全无。 爬起来,坐在书桌前,我拿出了纸和笔,我准备将我身边所有的人全部列出来,我想找出我和他们的关系,我倒要看看这些与我有着交割的人中,到底谁可能是真正的幕后黑手。既然这个人两次谋杀我的妻子,那么我和他(她)之间,一定有着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抑或这中间藏着什么惊天的阴谋,只是我无法想到而已。 放在桌上的一张白纸已经写满了人名和划满了线条,可这就象一张致密的网,抑或是一团被揉皱了的线团,我根本无法顺着一条线理出一个清晰的脉络。 摇摇头,叹息了一声,连肖恩先这种刑侦老手,陆卫林这样的痕迹专家暂时都无法破解的谜团,我一个小小的教师又能奈其何? 自从上次乔恩先找过我后,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来找我了,陆卫林也没有。我估计他们那肯定是没有什么进展,否则乔恩先或陆卫林一定还会找去问点什么。 我也不敢去找他们,因为我觉得在他们面前我似乎很容易就被剥离得皮毛不存,毕竟到目前为止,我还有许多的事情瞒着他们,虽然他们心里可能会有所察觉,但却无法证明。 如我和宁静的关系 刘婕一直错睡着,她的生活永远停在了她出事的那个晚上,但我的生活并没有因为她的昏迷就停滞不前,我依然在家庭、学校之间忙碌着。 杏花二嫂曾经多次提出要到我家去照顾刘婕,可考虑到她的生活以及书店的事,我并没同意。毕竟现在我每月要付林永健父母两千块钱,而我的工资也就两千块左右,建安公司那暂时我还没拿到一分钱,所有的这些都只能从杏花二嫂书店的收入中先支出,如果书店停摆,我连这两千块都没有。好的是,我现在是主持工作的校长,学校的参考书目最终都由我来决定,这也给书店增加了不少收入。 不过,刘婕的病需要不停的花钱,目前刘婕所有治疗的费用都是由建安公司在承担,至于以后怎么算,等工程结束了再说。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就在我最痛苦失落的时候,蓝珊珊再次回到了江城。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在北京完全论文的吗?”当我和蓝珊珊坐在一家茶楼里的时候,我发现面前的蓝珊珊比以前更清瘦了,而且精神状态也不是太好,“还有啊,你怎么现在这么瘦?做论文很辛苦吗?” “你你还知道关心我?”我的话音刚落,我就听到了蓝珊珊哀怨的声音。 我的心头一震,在对于蓝珊珊这件事上,我是心有愧疚的,因为我要了她的处子之身,本来我也想娶她为妻,可她的一再拒绝让我失去了耐心,再加上念着刘婕的好,所以 可蓝珊珊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别说从前,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明白蓝珊珊到底是什么意思。说她不爱我吧,她将自己的处子之身给了我,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需得下多大的勇气,拥有多少的爱才会做出如此重大的决定?那为什么我跟她说明确我们恋人的身份,甚至向她求婚时,她总是拒绝呢? 开始我以为蓝珊珊是害怕别人的闲言碎语,毕竟那时小倩才去世没多久。可后来我发现并不是这么回事,蓝珊珊在我们学校一直是特立独行,根本就不在意别人的议论,这么多年,有关她是钱冒林或是市里其它领导隐形情人的议论就没少过,可她从来没有辩解过,更没因为这样的议论就低着头走路。那她为什么要拒绝我呢? 跟我在一起,只是为了玩玩?显然不可能,没有哪一个女孩子会拿自己的第一次去玩玩而已,毕竟她已经不是那种懵懂无知的年龄。我们早过了对性着有好奇与幻想的青少年,我们都是成熟的男人和女人。 也正因为我无法理解蓝珊珊,她跟我的距离才会渐行渐远,而我也才最终有感于刘婕的好而与之结婚。 那么现在的蓝珊珊又回来干嘛呢?齐小倩去后,当时我正孤独着,蓝珊珊从北京回到了江城,如今,刘婕出了事,蓝珊珊又回来了,她这是对我的关爱吗?如果这样,为什么她会不愿意嫁给我? “难道你不想我回来?”蓝珊珊的声音在我的耳边继续道。 “当然不是,呃,我的意思是说,江城是你工作的地方,你回来当然是应该的,我只是想说,你上次说了,田老师希望你在北京好好的做论文,你这样跑来跑去会不会影响你按时毕业,”我道。 其实我这样的回答有点牵强,因为现在的我已经能感觉到,蓝珊珊回来一定是为了我,否则不会这么凑巧。 “放心吧,我们学的是文科,其实在哪做论文都是一样,只是”她说了一半没有再说下去。 我能猜到她的意思,但我却不能接下去,她是想说只是要看自己的心情或想法。 在江城,我没能给她好的心情,否则她也不可能离开。 “哦,对了,刘婕这一次到底是怎么回事?”蓝珊珊问我。 “车祸,”我道。 “怎么又是车祸,昨天听李姐一说吓了我一跳,立即买了今天早上的机票,”蓝珊珊道。 ‘又是车祸’,蓝珊珊这个‘又’字似乎在提供一个信息,刘婕这次的出事似乎与齐小倩出事有着莫名的关联,怪不得乔恩先、陆卫林都会这么想,我想这恐怕是大多数人的共同想法吧。 “谢谢你,珊珊,”我现在不能再去考虑那些事情,因为在警察没有得到准确的结论之前,我也无能为力,我只能感谢着周围关心我的人。 “跟说还说这个,”蓝珊珊道,“那么现在是谁在照顾刘婕?” “我请了个护工,”我道,“是在医院的朋友帮我请的,很有经验,” “我想去看看她行吗?”蓝珊珊问。 “唉,她现在就那样一动不动的躺着,你去看了又能怎么样呢,徒增伤感而已,”我道,其实我心里真的不希望有太多的人去打扰刘婕,她不象普通病人,别人去看望她,她能感觉到别人的关怀,从而能给她战胜病魔的勇气与信心。她现在对外界的事物毫无感觉,这些去看望她的人徒劳的增加我的伤感而已,何况,我极不愿意从别人的眼睛里看到同情。 以前我在学校只是个没有后台,不被人看好的小教师,因为有了曹阳的关系才当上了这个副校长,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羡慕嫉妒恨着。因为齐小倩的离去,我已经看够了那些同情的脸色,谁知道这些同情的脸色下会有多少的幸灾乐祸? 明知蓝珊珊不会,但我还是不想看到她因为看到刘婕而伤心的神色。 听我这么说,蓝珊珊有点怪怪的看了我一眼,不过她没有再提出要求。 就这样尴尬的坐着,我发现我不知道该跟蓝珊珊说什么,也许当我决定跟刘婕结婚那天开始,我与蓝珊珊的缘份从此也就结束了,蓝珊珊是那种心高气傲的女人,她决不会与其它女人分享一个男人。 可我现在已经纠缠于多个女人之间,虽然她们并没有向我要什么婚姻情感的承诺与保证,但怎么说她们都是我的女人,李芸、顾小雅、宁静,当然也包括蓝珊珊。 “那好吧,”终于,蓝珊珊应道。 “珊珊,谢谢你,”我道。 “你怎么又说这话了?”蓝珊珊盯着我,“郝挺,你是不是挺厌烦我的?” “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赶紧道。 “你这么谢谢我、谢谢我的,明显就是想跟我生分,而跟我生分的结果就是我们再也不在一起,这样就达到了你让我离开你的目的,”蓝珊珊道。 “珊珊,你说什么呢,怎么说是我让你离开我,是你自己不愿意嫁给我的,我”说到这,我才突然意识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我现在的妻子可是刘婕。 “我想嫁给你,可”蓝珊珊的话也说了一半。 我没有追问下去的、更没有追问下去的勇气,因为这应该是蓝珊珊心灵深处的秘密,如果这个秘密一旦揭开,也许我们之间的隔阂就不复存在,那么我还能娶蓝珊珊么?显然不能,别说刘婕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刘婕好好的,我也不想在已经伤害一个女人心的基础上,再让另一个女人的心鲜血淋漓。 再一次的沉默 岁月是把无情的刀,再深厚的情感,也会在这把刀的打磨下消失殆尽,也许我与蓝珊珊已经分开太久,我们的情感已经随着岁月的流逝在慢慢的消逝。 “晚上陪陪我好吗?”蓝珊珊突然抬起头来,眼光灼灼的望着我。 “啊我?”我突然有点不知所措,蓝珊珊怎么会突然提出这种事? 可一想我就释然了,蓝珊珊也是人,而且是个正常的女人。无论是男人和女人,在没有经历过性/爱时,他们也许还会守着自己的处子之身,可一旦他们尝到了性/爱高/潮时的那种**蚀骨的触及心灵的震颤,他们会一辈子欲罢不能。 蓝珊珊是个正常的女人,也是个高傲的女人,她是不会随便和一个男人上床的,所以在离开我的这段时间里,她恐怕还从没享受过真正的性/爱,所以她的生理需求的强烈是显而易见的。 本来,我在心里想着拒绝,可心底的却在她说出这话的瞬间蒸腾起来,刘婕昏迷后,除了跟李芸在一起的那次,我也已经憋了好多天。不是那些曾经属于我的女人不愿意,实在是看着刘婕躺在床上的那样子,我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压下我心中的**。刘婕这个样子,如果我再在外面眠花宿柳的话,我还配做他的丈夫么? 可蓝珊珊不同,在我与刘婕结婚前,我与蓝珊珊就已经有了关系,如果不是因为我蓝珊珊的拒绝,我现在的妻子应该是她。 “怎么了?你?”蓝珊珊望着我,她以为我会拒绝。 “我们走吧,”我站起来。 蓝珊珊显然明白了我的意思,她也站了起来,并很自然的挽上了我的胳膊。 从温暖的茶楼里出来,寒气扑面而来,我不禁打了个冷颤,蓝珊珊也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裹了裹,我本能的伸出手,将她向我的怀里搂了搂。 蓝珊珊抬起头,望了我一眼,然后将头埋在了我的胸前。 虽然天很冷,但我们却没有打车,我们现在需要抱着取暖,不仅是身上的寒冷,更是心上的寒冷,因为蓝珊珊曾经受伤害的心同样需要温暖。 我曾经做过无数次猜想,蓝珊珊到底受过什么样的伤害,我也曾经旁敲侧击的问过,可她坚持不肯说。不过我可以感觉到,蓝珊珊以前就象一只刺猬,即使在我的面前她会半收着自己扎人的刺尖,但她也不会轻易让我触及她的心灵。但现在,她好象变了,变得也会这样如小鸟依人般蜷缩在我的怀里,不仅身体,更是心。 我们就这样相拥着往前走,我不知道我们已经走过多少个街道,也许现在对我们来说性/爱已经不太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心的交流。 “我有点冷了,我们进去吧,”在看到一个写着‘如家酒店’的快捷酒店门口,蓝珊珊对我道。 我点了点头,搂着她的手并没有松开,我知道她现在需要什么,我更需要我自己需要什么。 在前台交押金拿房卡的时候,服务台的小姑娘笑咪咪的望着我们,也许象我们这种情深意浓的来旅馆投宿的客人多了去了,毕竟现在已经进了二十一世纪,中国人的开放程度早就令西方国家所惊讶。 蓝珊珊好象还有点不好意思,所以她的头一直埋在我的胸前。 打开房门,我们相拥而入,却并没有我每次与李芸在起的那种急切,每次与李芸在一起,我们都会急不可耐的进入。因为我们的目的很明确,我们在一起的目的就是为了解决生理需求。但蓝珊珊不同,她在心里爱着我(我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而我,作为破了她处子之身的男人,总觉得我对她应该有一种关爱,甚至是情感的付出,虽然她不能成为我的妻子。 “去洗洗吧,”我对蓝珊珊道。 “嗯,”她轻声的应了一声,然后松开一直搂着我的胳膊,向浴室走去。 浴室里很快传来了哗哗的水声,她没有关门,只是拉上了淋浴间的玻璃,透过浓浓的水汽,我能看到她在水雾中若隐若现的凹凸有致的胴/体。 我呼吸马上快了起来,我已经很长时间没碰过女人,我需要女人。 快速的脱掉衣服,我向浴室走去。 “啊你怎么来了?”当我拉开玻璃门的一瞬间,蓝珊珊竟然本能的用双手捂着胸,脸上出现了讶异的神色。 虽然我们已经在过一起多次,但蓝珊珊的清高自傲中更带着浓烈的保守,所以我们的结合基本都是在床上,偶尔的沙发,那也是激情所致。 “我跟你一起洗,”我走过去,拿开她捂着胸的手,立即两只诱人的丰满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蓝珊珊刚想说什么,不过还是顺从的让我将她的手拿了下来。 我踏进去,缓缓的拉上玻璃门,然后转身,从后面抱住了她。 我们两人的身体紧紧相依,我的双手环着她,舌尖轻轻的舔着她的耳垂,我能听到她传来的粗重的喘重和咚咚的心跳。 也许,这对她来说太刺激了,她居然有点害羞的闭上了眼睛。 我的手在她的身上婆娑着,然后慢慢的攀上了她的胸,在水的润滑下,我的掌心传来了腻滑的感觉。 蓝珊珊的胸虽然不及宁静和刘婕那样的硕大,但她的胸坚挺而饱满,可能是因为她还没有生过孩子的原因,她对胸部的刺激特别敏感。 她的胸如此完美,如两只晶莹剔透的玉碗反扣在身体上一样,而且顶端的突起是那样的鲜艳 反复的揉搓了一会,我用两指轻轻夹住了山峰上的突起。 “啊”也许这种微微用力带来的感觉让她觉得有点不舒服,她轻轻的叫了起来,这反而更加刺激了我的。 我婆娑的手开始更加的用力,而我的的下面已经坚硬如铁,由于我是在后面抱着她,我的坚挺的部位正好处于她的臀瓣之中。 蓝珊珊的臀与李芸的臀恰好相反,李芸的臀有点向下耷拉着,而蓝珊珊的臀结实而翘挺,处于她的臀瓣之中,我能够感受到结实的包裹。 随着我手下力道的加上,蓝珊珊开始呻吟着扭动着自己的身子,而我那正好包裹在她臀瓣中的部位随着她的扭动而摩擦着。 虽然这样直立的姿势使我并不能进入她的体内,但我的坚硬却实实的摩擦着她最柔嫩的部位,她本来扭动的身子幅度更大了。 她扭动的幅越大,摩擦带来的**也就越强烈。 “”她的呻吟声大了起来,再也不是那种浅浅的,微弱的呻吟,给人的感觉是那样的痛苦。 我知道她现在急需我的,经历过这么多的女人,我的技术已经娴熟纯青,我知道如何**她最敏感的神经,当然也知道女人的在性事上的各种表情与反应。 可越是这样,我就越不准备进入,因为的也在被迅速的撩拨升起,我知道只有当的渴求达到极致时,那种酣畅淋漓的往复运动才会带给我们极致的**,这也才能使我们更加享受情爱的美妙。 有科学研究表明,男女**之前进行充分的前戏,会增加男性的及性/欲,同时可以使女性放下矜持,充分享受到性的乐趣。而热水浴往往是使最身放松下来,进行性行为的最佳前奏,当然如果有精油**那是更好。 宾馆里虽然没有精油,但有沐浴露,我腾出手去倒出一点,然后用手搓开,均匀的涂在了蓝珊珊的身上,只是我们紧贴着的部位仍没有一丝松开。 我的手在蓝珊珊身上下的涂抹着,每当我的手经过她的乳/房,特别是碰到她的乳/头时,她都会发出一阵近似抖动的颤栗。 在她的身上被冲洗干净后,我的伸开始向她的下部延伸,很快达到了她的。 当我的手触及到那一抹黑色时,我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想呵护的感觉。如果说我在揉捏她的乳/房时,还会有点恶作剧的去用劲捏上一捏那敏感的乳/头的话,那么这个地方,我绝对会轻轻温柔的抚摸。 我的手盖在了上面,然后轻轻的下探,一滴粘到我的手上,我明显感觉到手指上传来了润滑。我的心和手同时颤栗,这是一种多么美好的感觉啊,我轻轻的、轻轻地抚摸着它,不忍添加一丝一毫的力量。 她的两腿终于情不自禁的慢慢张开,我的手指摁到了那小小的嫩嫩的突起之上 “啊”她叫了一声,然后猛的再次并拢双腿,身体再一次痛苦的扭动起来 第三十九章 [海岸线文学网]现了我身边刘婕的存在,再加上她母亲婚姻的失败带给她的阴影,所以她总是拒绝着我关于婚姻的要求。而当我决定与刘婕结婚时,她也就只能再次远走。 如今,刘婕再次昏睡在了床上,而她又回到了我身边,我虽然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但我知道,她肯定想在这一刻,能给我精神上的安慰。 蓝珊珊,想不到在她外表孤傲不群外表下,居然藏着颗如此脆弱的心,我的心口忽然一阵刺痛。 “郝挺,如果可以,好好的待珊珊,别让她再心痛。也许你娶不了她,但你可以给她关怀,可以让她走出自己心理阴影的泥沼。”田雯道,“她愿意放弃其它很好的工作机会,跑到江城来跟着你,这么多来又是一直默默地在你身边,只要你需要帮助时,她总是第一个伸出援手,这样的女人值得你珍惜。” “田姐,我知道珊珊对我的好,可刘婕现在这样,我” “是啊,这是个问题,不过算了,反正珊珊的身世你也知道了,以后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田雯道。 “哎,田姐,那姗姗的亲生爸爸现在在哪?”我忽然想起这个问题,蓝珊珊的继续离开了她,妈妈又去世了,那她的爸爸呢? “这我也不知道,珊珊并没有对我说,我希望你能融开她心中的冰,让她亲口告诉你。”田雯道,“哦,对了,打个电话给王新,问他这两天有空没,如果有空让他请我吃饭,” “田姐,吃饭这点钱我还是有的吧,干嘛要王新请啊,”我道。 “今天你请的,明天让他请,我明天在江城好好玩玩,后天回去,”田雯道,在学校里她就跟我们这样,当然我们之间也不需要客气。 “行,那我现在给他打电话,”我道,虽然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但我知道,每天这个时候,王新肯定还没有休息。而且,一般这个时候,基本王新已经不在领导的身边。 果然,当我拨通王新电话的时候,话筒里立即就传来了他欢快的声音,“靠,郝挺,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刚拿出手机你的电话就来了。” “切,你这也太会作假了吧,我不打电话这么长时间也没见你打电话给我啊,”我开玩笑道。 “天地良心,真的呢,这一阶段老板成天在各处调研,我一直跟在身边,根本没有时间。这不,今天刚息下来,准备给你打电话聚聚呢。”王新道。 “这还差不多,算你还想着我。”我道,“明天晚上你请客啊,有人想见你,” “谁呀?曹阳?”王新道。 我知道王新对曹阳没什么好印象,所以连忙道,“怎么可能呢,是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人,你等着啊,”说着,我将手机交给了田雯。 “王大处长,王大秘,这么多年,把我给忘了吧?”田雯拿过手机道。 “你哎哟喂,我的田姐哎,怎么会是您啊,您在江城?”王新道,王新这家伙就是有这优点,是凡他见过人、听过的声音、看过的东西,那些就象在他脑袋里烙上了印迹一样,而且他的脑袋的转速也是堪比天河一号,他可以在他巨大的脑容量里,迅速搜索到那个记忆,并立即对上号。 就象现在,他已经好长时间没见田雯了,可田雯一说话,他立即叫了出来。其实这也是一种能力,无论是谁,当然都希望自己能在别人的脑海里留下深刻的印象,这样让人有一种得到尊敬的**。 显然,田雯也不例外,她没想到这么多年了,王新还能一下子就听出她的声音,“当然,不错啊,苟宝贵、勿相忘,没想到你小子还能记得我哈。” “哎哟喂,田姐,就是把初恋情人给忘了,我也不敢忘了您哪,”王新夸张的叫道,“你什么时候到的江城,准备呆多长时间?” “我到江城来有点小事,明天一天,后天一早的飞机,”田雯道。 “那这样,明天晚上,明天白天您办事,晚上我请您吃饭,”王新道。 其实田雯来江城根本就没什么事,我知道她是不想让王新知道我和蓝珊珊的事,毕竟这属于我们的个人隐私。 “好啊,不过你老板那你走得开?”田雯道,跟王新打电话,当然也有因为这么多年没见,打声招呼的意思,田雯才不会因为一顿饭而去打扰他这位副省长秘书。 “老板正好今天去北京了,我难道清闲,”王新道。 “那行,明天晚上见,”田雯道。 “好嘞,”王新答应着,然后对田雯道,“田姐,你把电话给郝挺,” “我在听着呢,你说,”刚才田雯已经将声音按成了免提。 “田姐在江城,要办什么事,你给我尽量的服务好,有什么问题打电话给我,明天晚上我到江城,如果田姐不满意,别怪兄弟我不客气啊,”王新道。 “靠,田姐也是我姐好不好,”我道。 “这还差不多,挂了啊,明天见,”王新道。 “嗯,明天见吧,”我摁掉了手机。 接下来,我又跟田雯聊了一会,就提出告辞。 第二天,我和蓝珊珊一起陪着田雯在江城四处转了转,江城是个滨临长江的古城,城内有不少各朝各代的名胜古迹,而且江城不大,用一天的时间来一次远足倒是个不错的去处。 下午快结束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难道王新到了? 我拿起手机,手机上显示的竟然是曹阳的号码。 “喂,曹哥,”我叫了一声。 “郝挺,晚上有时间吗?咱们一起吃个饭吧?”曹阳在电话里说,因为王新的关系,我跟曹阳之间已经没有以前那么亲密了,虽然他一如既往的对我好,但我还是处处保持着戒心,虽然我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王新口中的曹阳是真实的,也不能证明换了杨丽丽药的真的就是曹阳。 “啊?这曹哥,我大学时的班主任在这,我”我不太好拒绝曹阳的电话,毕竟他是领导,而且还对我有这么大的帮助。可我却更不能丢下田雯,这么多年了,她可是第一次来江城。 “哦?这?” “要不曹哥你过来跟我们一起吧,”可这一句话一说出口,我立即就后悔了,因为今天晚上王新要到江城来,而王新对曹阳根本就没有好印象。 此时,我多么希望曹阳能说,‘算了,那我就不去了’,毕竟曹阳根本就不认识我大学时的班主任。可电话那头却静了下来,这静的时间虽然只有那么短短的两三秒,但对我来说却象漫漫长夜般难熬。 第四十章 [海岸线文学网]现我说话的声音都有点颤抖了。 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章 “大龙,宝宝宝宝不行了,”母亲的声音在哭泣声中显得有点不太连贯。 我的脑袋翁的一下,整个人象遭了电击一般,怎么回事,孩子怎么会不行了? “妈,你别哭,怎么回事啊,你慢慢说。”我知道此时我不能乱,我必须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必须想出事情的最佳解决方案,现在的父母肯定已经无法可想了,否则他们也不会半夜打这个电话。 “宝宝”母亲刚一张嘴,立即又呜咽起来。 “哭什么呀,就知道哭,我来,”我听到父亲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然后就听到了父亲那苍老的声音,“大龙啊,孩子不知道怎么了,先只是感冒流点鼻涕,然后就有点发热。我们在村里找二胖他爹打了两针,根本没见好,这两天我们将他带到镇卫生院看,可渐渐的发热越来越高,都有了四十一度,而且还拼命叫肚子疼,现在呼吸都有点弱了。镇医院的医生说说可能不行了,要我们立即转院,他们看不了。” 虽然父亲还在支撑着,可当真说到孩子要不行的时候,他也忍不住哽咽了。那毕竟是他郝家根正苗红的长孙啊,而且单枝独苗,这可都是计划生育的结果。 “爸,那还耽误什么呀,赶紧转院呀,”我急道,孩子烧到四十一度,如果长时间不能退烧的话,即使不会危及生命,也会烧坏脑子,甚至影响身体的其它机能。 “嗯,你姐夫正在找三轮车,你姐回家取钱去了,”父亲道。 此时,在我们那根本就没通公共汽车,更不用说有私人家里有车。我们回家都是到镇上,然后还要步行十多点的乡间土路,路上坑坑洼洼的,一到了十雨天泥土被雨水泡起,人一走路就象在泥浆里打滚,甩得浑身都是。 三轮车是我们那出村的唯一机械化工具,就是那种一个柴油发动机,带着个铁皮后厢的那种,跑在这样坑坑洼洼的土路上,好人都能被颠出病来。 这也是齐小倩从不肯跟我回家的理由,从小生长在城里的她实在没受过这样的罪,唯一跟我回去的一次,从不晕车的她也被三轮车颠的吐得七荤八素。 “还找什么三轮车啊,直接在镇上找个汽车不就得了,”我急道,虽然我们村里没有汽车,但镇上是有汽车的,有人专门做从镇上到县城带客的生意,应该能找到。 “唉,现在深更半夜的,到哪找车去啊,放心吧,一会三轮车就到了,”父亲道。 不行,我不能让孩子再被耽误了,齐小倩已经去了,我不能再让孩子没了,我心里暗道。可隔着几百里,我根本无法企及。 忽然我想到了一个办法,“爸,那三轮车你们先找着,你别乱跑,我想想办法,一会就按这个电话给你打过去。”我知道那肯定是乡镇医院的电话。 “嗯,那行,那你快点呀,”父亲道。 “哎,”我连忙挂断电话,然后拨出了一组号码。 “喂,”在一阵等待之后,我听到话筒里传来了王新睡意朦胧的声音。 “王新,我是郝挺,” “靠,郝挺,现在是什么时间啊,你小子” “王新,我有个事求你,我孩子出事了,”我没让王新罗嗦下去,我知道如果我不说事情,这家伙肯定会抱怨我打扰他的好梦。 “啊”王新显然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急切地道,“郝挺,什么情况,你慢慢说。” “是这样”接着我将小孩子的情况说了一遍,然后道,“我知道你跟我们县里的一些领导熟,你看能不能让他们从镇上给我找辆车,然后直接将孩子送到江城市人民医院,” “郝挺,你别着急啊,我立即就帮你找人,”王新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立即道。 十分钟后,王新打来了电话,“郝挺,我跟你们县的郝县长联系过了,他说他会让你们县公安局长直接命令你们镇派出所值班民警驾警车送孩子到江城市人民医院,同时让医院里派一位医生随车同来,你放心吧,孩子不会有事的。” “王新,谢谢你,”听到王新说这话,我感动得想流泪,人在难中想好友,君在难中想忠良,王新此时就是我孩子的救命恩人。 “靠,郝挺,说什么呢,我们是同学,更是兄弟,”王新道,“哦,对了,江城市人民医院那你要预先打好招呼,孩子一到要立即组织专家会诊,最快的拿出治疗方案。” “嗯,我知道,那我有熟人,我请她帮忙,”我道。 “你是说上次同你一起来省城的那个女人吧?嗯,这样也好,”王新道,“你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打我的电话,” “谢谢了,王新,” “靠,又来了,你赶紧去忙吧,我等你消息,” “哎,”我挂断电话,立即又给我父亲打过去,“爸,一会我们镇派出所会开警车去卫生院,然后直接把宝宝送到江城市人民医院,钱你们就用管了,也不用等我姐,直接跟车先过来。” “派出所警车?”爸爸显然一愣,他这一辈子还没跟警察打过交道,而且他更惊讶的是我居然能调到我们镇里的警车,“郝挺,你” “爸,这件事我以后再跟你解释,我现在还要帮孩子联系医院方面,你们跟着车来就是了,”我道。 “噢,好的,”父亲挂了电话,我知道他的心中肯定有太多的疑问。 紧接着我又拨打了顾小雅的电话,在江城市人民医院,我只认识她。 “喂,”顾小雅的声音一点都不象睡觉的样子,显然她正在值夜班。 “小雅,我郝挺,你现在在哪?” “我在医院值夜班呢,怎么了?有事?” “是这样”我将孩子的情况大概说了一遍,然后又道,“我现在也不知道孩子究竟是怎么了,所以想请你帮忙能不能孩子一来就安排就医,而且最好能有专家会诊,” “呃,专家会诊一般都要由医院协调的,而且知名专家一般情况下是不值夜班的。这样吧,我来安排,我跟几个科室的专家还比较熟,我以私人名义给他们打电话吧,”顾小雅道。 我不知道医院的制度是如何规定的,就算知道我也没办法,因为我根本就不认识医院里的领导,谁会愿意为我这个陌生人半夜的一个电话把一大堆专家召集起来? 当将一切安排好后,我急冲冲的赶到了医院,我要在那里第一时间等到孩子。 “别着急,从你们家到这起码要五个小时,你现在在这等也没用,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一会,我正帮你联系专家,”医院里,顾小雅道。 “我现在哪还能睡得着,孩子情况这样,我” “那这样吧,你到我的值班休息室休息一会,反正我要值班,再联系专家,也不可能去休息了,”顾小雅对我道,“你看你眼睛红红的,黑眼圈都出来了,肯定是到现在都没怎么睡觉,” 我汗颜,眼睛红红的倒真是没睡觉,可这黑眼圈,咳咳,明明是刚才李芸折腾出来的。 不过,顾小雅的话让我感动,她只是与我有过几次关系的女人,可她现在却在关心我,而且还这么帮我,而我呢? 我,一直以来,都只是将顾小雅让成一个性伙伴而已。 “算了,我哪睡得着啊,我还是在这里等吧,”我道,我确实现在睡不着,因为我的心一直悬着,我不知道孩子到底得了什么病,怎么会说要没了呢? “唉,那也行,正好我值班也没什么大事,等我将专家约好了,我陪你聊聊天,”顾小雅道。 然后我就又看到她在打电话。 等她打到最后一个电话的时候,我听到她的声音里传来了惊奇,“什么?您知道了,啊?噢” 放下电话,顾小雅带着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怎么了?你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我刚打了内科主任的电话,因为刚进医院来时,我曾经跟在他身边做过三个月的实习医生。可他接到电话后,说已经接到院长的电话,现在正在往医院赶,”顾小雅道。 “院长的电话?”我一惊。 “是啊,我也奇怪呢,院长怎么知道的,难道你还请了院长帮忙?”顾小雅问。 我知道顾小雅的这种疑问是正常,就算是我也会觉得奇怪,本来是请她帮忙的,现在院长怎么突然给冒出来了。 正在我们疑惑的时候,江城市人民医院的院长邓文生来到了顾小雅的值班室。 “顾主任,这位就是郝挺郝老师?”邓文生先看了顾小雅一眼,然后扭头对着我问。 “我就是,”我连忙站起来。 “郝挺,这是我们医院的邓院长,”顾小雅也连忙介绍道。 “郝老师你好,我是邓文生,”邓院长伸出手。 我连忙伸手相握,我觉得邓文生的手掌宽大而厚实,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邓文生是那种长相高大而且英俊的男人,年轻的时候应该迷倒过不少小姑娘,就算现在恐怕也是众多女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毕竟男人是越成熟越有内涵,而且也越有风度。 “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您现在能跟送小孩的车联系上不?”邓文生问我。 “能,车上的警察给我打过电话,我有他的手机号码,”我道。 “那就好,这样,你立即与开车的警察联系,看看他们到了什么地方,我们立即组织一个救护小组,并派一辆救护车去迎接孩子。在什么地方碰头,就在什么地方接手,以保证我们的专家能第一时间对孩子进行救治。”邓文生道。 我有点不相信似的看着邓文生,堂堂的江城市人民医院的院长,凭什么这么帮我? “谢谢谢邓院长,”我嘴唇都有点哆嗦了。 “郝老师,救死扶伤、扶困济难是我们医院的职责,你放心吧,我们一定尽最大努力,”邓文生道,“这样,顾主任,你先负责将几位专家召集起来,然后准备好一应的手术和治疗器械。郝老师,您在这急也没有用,让顾主任去安排治疗的事,您跟我到院长办公室去坐会吧,” 本来我是想拒绝的,因为我跟院长根本不熟悉,可我却发现自己很难开口,因为人家刚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而且还对我一个小小的小学教师如此的客气。 “郝老师,省政府王处跟您?”到了院长办公室,邓文生亲自给我倒了一杯热茶,然后问。 我终于明白了,又是王新,也是我刚才急糊涂了,居然没往这方面想。怎么说人家也是江城市人民医院的院长,非亲非故的,人家凭啥主动来关心我呢。 “哦,他是我大学同学,我们睡上下铺,”我道,我跟王新的关系并不是秘密,所以我也不怕别人知道。 “哦?你们毕业后还联系得多么?” “嗯,刚毕业后联系得挺多的,后来大家都成家也就联系得少了。直到前一阵子我到省里去开会,正好碰到他,然后我们就联系得又多起来了。不过这时他已经不再是省城一所小学的老师,而是副省长秘书。”我道。 “王处真是个热心肠啊,我能感觉到他对你的事是很关心的,他刚才打电话给我说,要我尽一切力量保证救护孩子成功。作为一个副省长秘书如此郑重其事的交待我办这件事,可见你们的关系很铁呀,什么时候请王处到我们江城来坐坐?我也想跟王处好好的交流交流,”邓文生道,“上次他跟王副省长来检查工作,我因为忙于接待,一直没能跟王处单独聊聊,是个遗憾啊,” 我明白邓文生的意思了,他是想借助这次事情能跟王新联系上,这些官场的人真的是会抓住机会。他知道我算是欠了他一个人情,根本不可能拒绝他帮他邀请王新。而王新也算是欠了他一个人情,以后他求王新办什么事的话,王新也很难拒绝。 瞬然间,邓文生因外貌在我心目中建立起来的好印象完全消散,我觉得官场太功利了。 但现在,我不能拒绝,孩子还需要医院的全力救治,所以我只能说,“这个没问题,上星期我还请他来江城了,这样吧,等我孩子脱离了危险,我给他打电话,” “那我就谢谢郝老师了,”邓文生道,“噢,孩子病应该没有大问题,我听了王处大概描述了一下,据我初步判断应该是病毒性感冒再加上急性阑尾炎发作,当然这还需要等孩子来了以后作全身检查,并由专家会诊得出准确的结论,” 接下来,我又与邓文生聊了一些其它事,反正只能坐在这等运孩子的车到,估计邓文卫也是为了缓解我的焦急情绪,所以才陪着我聊了这么久。 天快亮的时候,孩子终于送到了。平时大客车要五六个小时的路,警车只用了不到三个小时,再加上江城市人民医院的救护车出得及时,孩子真正从我们乡镇医院出来两个小时多小时就遇到了医院的救护车。 “怎么样?”站在救护车过,看着从救护车里下来的医生,我和邓文生几乎同时问出了声。 “邓院长,病人高烧不退,而且意识糊糊,据其家属反应,病人前几日曾出现打喷嚏和流涕症状,可能是病毒性感冒。且其腹部有明显痛感,初步怀疑可能是因为阑尾炎或路或胆道结石,这还要做进一步检查。”跟车的医生道。 “那好,从现在开始,你与顾小雅主任负责孩子的整个检查与治疗,医院已经开辟绿色通道,所有有关孩子的检查全部立即进行,其它的患者靠后。”邓文生道。 因为邓文生在询问孩子的病情和进行相关治疗的安排,我不敢也不想去打扰他,我只能看着他象个将军在指挥一场战役般从容自若。 “好的,我这就去,”跟车医生答道。 此时,孩子已经被推进急救室,顾小雅和一众专家也都在急救室内。 “郝老师,这是您的父母吧,要不请他们到院长办公室休息会?”邓文生问。 “不用了,谢谢您邓院长,我们就在这等孩子的消息吧,我很担心,”我道,看着孩子被从救护车上推下来,我只看到他一动不动的躺在那,似乎连气息都非常微弱,我真怕这就是看到的孩子的最后一面。 “嗯,那好吧,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邓文生道,“那我在院长办公室,在那我也好协调指挥,如果你有什么事就到办公室来找我,” “谢谢你了,邓院长,”我感激的朝邓文生鞠了一躬,虽然有王新的招呼,但邓文生如此尽心的为了我的孩子,还是让我感激万分。 “哎,别别别,”邓文生连忙扶着我,“郝老师,你放心,我们的专家组一定会尽最大努力的。” 一个小时后,顾小雅出来了。 “顾主任,孩子怎么样?”在医院里,而且我父母也在场,我还是比较正式的叫顾小雅顾主任。 “孩子正在治疗,通过相关检查与专家会诊,确定是流感病毒引起的感冒与伤寒杆菌引起的伤寒混合浸染,由于前期耽误了治疗,我们现在怀疑孩子可能出现了肠穿孔,这是寒伤病常见的并发症,但要等进一步检查结果。如果确定有肠穿孔的话,将会予以手术。现在,我们只是初步的给孩子退烧,并且输入大量的抗生素,等检查最终结果确定是否手术,”顾小雅道,“不过肠穿孔是伤寒各种并发症中最严重的一种,这可能会跟其饮食不洁或食有一些多渣食物有关,而且治疗上比较困难,疗程相对较长。” “小雅,不管怎么样,你一定得救救孩子,”我伸手抓住了顾小雅的胳膊,我的心全被她一句‘最严重并发症’给震憾了,因为我知道有些病本身并不严重,但一些并发症却常会夺出人的性命。 “放心吧,郝挺,我们一定会尽最大努力,”顾小雅伸出手拍拍我的肩,“我还要进去,如果需要做手术,我会来找你签字,” “嗯,那你快进去,快进去,”我连忙道,此时,什么感激的话都是没有必要的,先治好孩子是第一要务。 顾小雅进去了,一个小时后再次出来一次,明确告诉我通过肠镜检查,确认孩子得了肠穿孔,所以必须手术治疗。 我立即在手术治疗知情书上签了字,我见过不少病人家属在签手术同意书的会有这样那样的顾虑,其实医者父母心,医生在手术时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将手术做得最好。所以立即签字,抓紧时间,尽量的配合医生才是对病人最好的治疗。 不过,顾小雅也告诉我一个好消息,就是用了退烧药以后,孩子的烧已经退了,虽然只是暂时的,但这种可控退烧还是会对治疗有好处。因为长时间的高体温,会引起人体内代谢功能的紊乱,从而引其大量其它的并发症,如败血症,多脏器功能衰竭等。只要烧可以退掉,那么接下来的治疗就要方便进行得多。 几个小时后,孩子做完手术被推了出来,由于麻药还没过,孩子还在昏睡着。我和我的父母立即奔了过去,特别是我的母亲,泪水扑簌簌的往下掉。 “阿姨,你放心吧,孩子没事的,”顾小雅拉了一把我的母亲,因为她压着手术床,护士本来是要将孩子送进病房的,现在停了下来。 “谢谢你,谢谢医生,谢谢,”母亲含着泪,不停的合掌向顾小雅,以及其它从手术室里出来的医生护士。 这个时候,邓院长也已经得到通知过来,他扶着我的母亲道,“老人家,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您放心,我们一定尽最大努力治好您的孙子。” “谢谢,谢谢啊,”母亲作为一个农村妇女,而且是在田间地头耕耘了一辈子农村妇女,她此时能说的也只有谢谢,而且她抓着邓院长手一个劲的摇着。 看到母亲这样的表现,我的眼眶完全湿润了,可怜天下父母心,我的事永远是父母最牵挂的事。而孙子更是他们的心头肉,他们不会容许他有一点点闪失。 正在这时,我的电话响了起来,拿起手机,我发现是王新的电话。 “郝挺,现在怎么样了?”王新道,“一早起来就跟王省长去了一趟青山县,直到现在才有机会一个人停下来给你打电话。” “谢谢你呀,王新,”我道,“孩子是因为感冒病毒和伤寒杆菌混合侵染,而且产生了肠穿孔并发症。不过已经手术,现在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 “医生有没有说多长时间可以恢复?”王新问。 “没有,因为孩子刚从手术室出来,我还没来得及问这些,”我道。 “邓院长见过你了吧,” “嗯,谢谢你呀,王新,”我道,“幸亏你跟邓院长提前打了招呼,他召集了几乎整个江城市人民医院的顶尖专家给孩子做了会诊,孩子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检查、确诊、手术,王新,你救了我儿子一命,这个恩情我以后一定尽力报答。” “郝挺,说什么呢,我们是兄弟,你的儿子就相当于我的儿子,要不等他好了,让他做我干儿子好了,正好我们家生了个女儿,”王新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孩子治好,对了,我一会再给他们邓院长打个电话。” “邓院长就在我身边呢,”我道。 “那你把电话给他,”王新道。 “邓院长,王新的电话,”我将手机递给邓文生,他先是一愣,随即明白我口中的王新就是他说的王处长,连忙将手机接了过去。 “喂,王处,,哎哟,哪里的话,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哎,好,我们一定尽最大努,嗯,啊好的,行,有空请王处到我们江城市人民医院来指导工作啊,,啊,恩,好的,好的,再见,”邓院长一阵嗯啊之后,又将手机递给了我。 “郝挺,你放心吧,我已经跟邓院长再次确认,一定要安排医院最好的专家给孩子治病,你不用担心,孩子很快就会好起来的。过一天,我有空到江城来看孩子,”王新道。 “哎,好的,谢谢你呀,”我道。 “你这家伙,再说谢我跟你翻脸啊,他现在是我干儿子了呢,”王新道,“好了,就这样,不跟你说了,老板出来了。” 说着,王新挂断了电话。 孩子被推进了观察室,医生说他现在还不能进普通病房,必须留在观察室,因为在那里有医生和护士二十四小时的检查和看护。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时间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而直到现在,我们都还粒米未进。 “邓院长,你看现在已经是中午了,我想请邓院长您和参与救治我孩子的医生和护士吃个饭,您看?” “郝老师,饭就不用吃了,他们医生和护士好多都在当班,而且有的医生下午还有专家门诊,这样,等孩子完全好了,出院了,我们再一起聚一聚,你说怎么样?”邓院长道。 想想一邓院长说得也是,现在孩子还在观察室,我是根本没心思吃喝的,至于这些医生护士们,当班的当班,下午上班的上班,肯定也不能尽兴。我现在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不会这种场面上的交际,其实我完全可以说安排在晚上,这样大家都有空,只是因为自己太想表示感激之情,所以随即就想这事给办了。 其实后来我也知道,为什么邓院长拒绝当天跟我一起出去吃饭了,因为他不想我这么快的还他这个人情,当然更不想我这么轻的还他这个人情,他是一个混迹于官场的人,他如此付出当然是需要回报的,不仅从我这,还要从王新那。 不过现在邓院长已经说等孩子好了以后再聚了,我当然也就不好再坚持什么,只好同意。 “这样,你跟顾主任不是朋友嘛,顾主任,那么中午就麻烦你接待一下郝老师了,我还有点事,就在我们医院小食堂吧,签单就行了。”邓院长道。 “好的,我知道了,”顾小雅道。 邓院长又宽慰了我和我父母几句,然后离开了。 “郝挺,我们带叔叔阿姨去吃个饭吧,从夜里舟车劳顿的到现在,再加上精神紧张,肯定早就饿了。”看着邓院长等人离开后,顾小雅对我道。 “小雅,我请你吧,我们出去吃,”我道,虽然后来王新给邓院长打了电话,一切都是邓院长在安排,但最初却是顾小雅凭借私人关系,一个个去请的那些专家,我当然要表示感谢。 “干嘛花那冤枉钱,我告诉你,我们医院小食堂很不错的,跟外面的饭店没什么两样,以前我们这些普通医生很少有机会去的,今天我沾你的光,邓院长允许我签一次字,我正想体现一下那种签字的感觉呢,”顾小雅道。 我知道她这是夸张的说法,想劝我去医院的小食堂吃,象她样的副主任医师,堂堂的博士,别说科研经费不会少,就是各种医药公司的医药代表和医疗器械公司的推销人员,请她们吃喝的机会也不会少。 既然这样,我们再过多的牵扯也没意思,只好跟着她一起去了医院的小食堂。 下午,大概三点钟左右,蓝珊珊给我打来了电话,“师兄,你在哪呢,怎么今天没来上班?” 以前我没做副校长的时候,我们在一个大办公室,蓝珊珊倒是经常会提醒我上课什么的,自从我当了副校长,有了自己独立的办公室。再加上因为刘婕帮我接孩子的事,蓝珊珊已经很少关注我什么时候在学校,什么时候不在学校了。 可这一次,自从蓝珊珊回来后,她好象对我的关心比以前多得多了,有的时候会提醒我加衣服,有的时候会给我卖点保护嗓子的含片,甚至前几天还帮我买了条围巾。 实话说,刘婕昏睡在床上,我能交流的也只有蓝珊珊了,跟李芸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想到性。 “哦,珊珊,我孩子病了,刚做了手术,现在在医院呢,”我道,我知道这件事没办法瞒,毕竟孩子还要住院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要花大量的时间去照顾孩子,学校里肯定会知道。 “啊,孩子怎么了?”蓝珊珊惊讶地问。 “伤寒引起肠穿孔,已经手术了,”我道。 “什么时候的事?”蓝珊珊问。 “今天夜里,大概两三点钟吧,从老家送过来的,一直忙到中午才结束,”我道。 “郝挺,你心里是不是一点都没有我?”蓝珊珊忽然悠悠地道。 “珊珊,你说什么呢?” “那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打个电话给我?” “这”是啊,我为什么不打个电话给蓝珊珊呢,按说她现在是我的女人,而且也是跟我最能说得上话的人,以前我有什么事他都会帮我,可我为什么就没有想到她呢? 其实短暂的思考之后,我就明白了,那确实是如蓝珊珊所说的,我的心里没有她。因为我从没将她当成我生活中一个不可缺少的伴侣来看,在我的眼中,她只是我的师妹,或者是我的同事,充其量只是个朋友而已。 是,我们是有关系,她是我的女人,但我在享受着她与关爱的同时,却并没有真心的付出对她,也就是说我从没将她当成可以交付心灵的女人,特别是她明确拒绝我的求婚以后。 我的思想意识还是受着老家传统的思想的影响,刘婕是我法律上的妻子,这者我真正意义上的家人,至于其它女人,可以发生关系,但她们与我之间也仅仅是关系而已,并不存在情感。就象我当初迷恋宁静的身体一样,虽然她的离去让我感到有点失落,但我却并没感到情感有受到任何伤害。 但现在 “这什么这呀,好了,我一会到,”蓝珊珊道。 不到一刻钟,蓝珊珊就到了医院,还带来了一个果篮,很明显她是急匆匆从学校赶过来,然后在路边水果店随意买水果。 “孩子呢,现在怎么样了?”因为怕她找不到病房,我在楼下迎接她。 “没事,现在已经醒了,我爸妈在陪着他,不过医生说还要观察,而且退下去的烧又有点回升现象。”我道。 “我去看看孩子,”蓝珊珊道。 “宝宝,还认识蓝阿姨么?”当蓝珊珊来到病房时,孩子正无精打彩的听着奶姐用方言讲着故事,由于刚才从麻醉中苏醒,伤口有点痛,再加上发烧,我母亲正在哄着他。 这么长时间过去,蓝珊珊在儿子的印象中早就没有了,所以他只是看了蓝珊珊一眼,然后又转开目光。 “看样我离开这么段时间,所有人都想忘记我了,”蓝珊珊低声对我道。 “珊珊,这”我是想提醒她明说这样的话,毕竟我父母还在这呢。 “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蓝珊珊问。 我将蓝珊珊拉到一边,因为我怕被父母听到,据医生说法,孩子是因为受凉,再加上吃了不洁的食物造成的。我知道我家乡的那种条件,虽没有人畜混杂的住在一起,但猪牛羊鸡鸭鹅这些禽畜和人都是在一个院子里的。我们小时候一直这样住着,可能抵抗力早就被诱导出来了。而孩子一直生活在城市里,突然到了这种地方,肯定抵抗力不够。 我当然不能当着父母的面说,他们已经被孩子生病吓得不轻,要是再知道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一定会自责,我可不想他们难过。作为儿子,作为曾经让他们认为非常骄傲的儿子,这么多年来对他们疏于照顾,甚至还要他们跟着我劳心受累,已经是我的不孝。 “孩子可能是因为居住条件简陋,再加上饮食不卫生,所以” “那就把孩子接回来呀,”蓝珊珊道。 “刘婕现在这样,我” “郝挺,你,唉,其它也不说了,你把孩子接回来吧,以后孩子我来照顾,”蓝珊珊道。 “那怎么行?你还要上班呢,孩子可以接回来,我再想办法。”我道。 “上什么班,我决定了立即辞职,以后专心伺候你们两个,噢,还有刘婕,”蓝珊珊道。 “珊珊,你你说什么呢?我”我有点惊讶于蓝珊珊的这种坚决,以前我让她做我的女朋友、做我的妻子,她却一直推诿拒绝,所以我才会娶了刘婕。可现在,我已经是有家的人,她却回来义无反顾的承担起照顾我们父子,甚至还有刘婕的担子,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我永远无法想通,因为我不是蓝珊珊,我不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虽然我们都是一个物种,我们也都生活在一起,但人的思维让我们千差万别。即使我们再了解一个人,再与一个人交好,我们也无法窥测其内心世界。 “我什么我,就这么定了,今天回单位我就辞职,”蓝珊珊道。 “你,你辞职了拿什么生活?”我道。 “你养我啊,你手里有那么大个公司,难道还养不活我一个人?”我发现蓝珊珊说这话的时候居然有点调皮的口气,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即使我带她见过我父母,我已经将她当成我女朋友之后,她也从来没这样跟我说过话。 因为蓝珊珊一直是孤傲的,即使在我的面前并不象对其它同事那样,但她的孤傲就象天生的一样,总让人有一种距离感。可现在她的这种距离感居然瞬间消失了,这也太不象蓝珊珊了。 “我” “好了,就这样决定了,你是校长,主持学校全面工作呢,不能总不上班,叔叔阿姨对城里又不太熟,肯定来回也不方便,再加上吃饭什么的,以后我去你家里做饭,然后给孩子送饭过来。”蓝珊珊道。 “做饭倒不用,家里有保姆呢,”我道。 “保姆能照顾好刘婕就不错了,孩子的事还是我来吧,”蓝珊珊坚持道。 我知道蓝珊珊肯定已经下定了决心,她不是那种轻易许诺的人,不过她的这种改变让我有点不知所措,也有点无所适从。毕竟她现在是一个姑娘家,而我是个已经结了婚的人,如果她真的辞了职,专门来伺候我们父子,这 “你上次不是说过叔叔阿姨在城里住不习惯嘛,再加上他们年纪也大了,更不能让他们多劳累,放心吧,我有办法养活自己,不会真要你养我的,”蓝珊珊道。 “珊珊,我不是” “好了,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跟女人一样婆婆妈妈的呢,”蓝珊珊说着就进了病房。 “大龙,这个蓝珊珊到底跟你什么关系?”这一天,蓝珊珊回去拿饭,父亲很严肃的问我。 “我们就是同事啊,”我道。 “同事?”父亲刚想说什么,然后又微微一叹道,“唉,大龙,也怪爸爸上次多嘴,不然你结婚的对象应该就是这个蓝珊珊吧?其实爸爸当时也看她太孤傲,不象个做媳妇的模样。可现在看她好象变了不少,爸爸真后悔呀,当初要不是我们看刘婕那么贤惠,也就不会反对你跟蓝珊珊来往了,要是你当时娶的是蓝珊珊,也不会落得现在这样了,唉” “爸,你说什么呢,这跟你们没关系,”我知道父亲肯定是以为因为他们的反对,我才娶的刘婕,因为在他们眼里我一直是个孝顺听话的孩子。 “嗯,不说了,”爸爸道,“宝宝现在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我也听医生说了,孩子是因为居住和包含环境太差造成的,以后啊,孩子就留在城里,还跟你们一起生活,我想这个珊珊会照顾好宝宝的。大龙,爸的老眼还没昏花,爸爸能看出来,这个蓝珊珊是真心的喜欢你,只是刘婕,唉,你自己好好把握吧。” 我明白父亲的意思,他现在当然希望我能有个希望圆满的家庭,蓝珊珊真心喜欢我,而且对孩子也不错,应该是个理想的选择。可刘婕还躺在床上,象来注重礼义仁智信的父亲绝不会劝我离开刘婕而娶蓝珊珊的。刘婕现在这个样子,如果我选择离开,那么她根本没有再活下去的可能,我当然也不会这么做。 “爸” 在孩子出院的当天,父母回了老家,他们实在在城里呆不惯,我去车站送的他们。 蓝珊珊真的辞职了,她还将自己原来的房子给退了,在我居住的小区重新租了一套房,她说是为了方便。 只是,我没有想到,就因为蓝珊珊这么一个辞职的决定却注定我以后的日子将彻底改变。 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 蓝珊珊的辞职虽然在学校里引起了不小的议论,可她一直以来就是个议论的焦点人物,包括她的冷傲、她的来去自由、她的桃色新闻,以及她背后可能的背景,所以大家也只是议论一阵,然后就烟消云散。 可这一天,我却接到了一个电话,一个陌生女人的电话。 “喂,你好,”我接起电话,礼貌的说了一声问候语。 “你好,你是郝挺?”对方在电话里说,声音有点柔美但很稳静,而且语气中带着一股威严。 “我是,你哪位?” “我在你们学校对面的茶馆里,你过来吧,我有事问你,”对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冷冷地说了这么一句就挂了电话。 靠,什么人啊,这么拽,你叫我过来我就过来? 可一想到这个人为什么要约我过去呢?如果说我们素不相识的话,她找我干嘛?我自认自己没那个魅力,老少通吃。再者又是光天化日的,更不会有人身安全的隐患,所况茶馆是个公共场所。 正好手上也没什么事,我倒想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人。 来到学校对面的茶馆,现在正是上班时间,茶馆里并没有几个人,进去后我扫了一眼,一张桌子上是两个男人,应该是一对朋友或是谈生意的,还有一个桌子上是一对三四十岁的男女,看两人那亲热劲,就不是正常的夫妻,肯定是跑出来偷偷约会的情人。 另一张最里面靠窗的位置上坐着个女人,由于刚从外面进来的光线落差的原因,再加上距离远点,我一时还没能看清她的容貌,只觉得她的腰杆笔直,很有气质。 当我走近时才发现,这是一个差不多年近五十的女人,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美人,即使现在也风姿不减。而且,在她这卓绝的风姿下,我总觉得好象有一种内在的威严,很象那些官场人物。因为她有足够的气场,象是可以在一定范围内掌控一切的人。 “请问,是您找我?”我不敢确信是不是眼前的这个女人找我,因为我确信我根本不认识她。 “你就是郝挺?”这个女人只是微微的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然后道。 看这样子,很拽。 “是,请问你是哪位?找我什么事?”我刚想生气,可想到女人这气质,应该是不来耍着我玩儿的人,也许她有拽的资本。再说了,对着这样一个女人,特别是比我母亲年龄少不了多少的女人,我无法发脾气。 “坐下吧,”女人仿佛根本没听到我在问她话,而是呶呶嘴道。 我刚坐下,服务员走了过来,问,“先生,你要喝点什么?” “给我来一杯绿茶吧,谢谢,”我对服务员道。 服务员应声离去。 “请问您是?” “你是江城小学的副校长,你妻子叫刘婕是吧?”女人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继续开口问。 “是,您怎么知道的,您到底找我什么事?”我现在已经被这个女人给搞得云山雾罩的了,到现在为止,我问的问题她一个都没回答,但她似乎对我的情况很了解。 干嘛,搞户口调查?我只是个小学老师,查我干什么? “珊珊为什么会辞职?”女人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不过她的这句问话也算是给了我一个明确的回答。 原来是为了蓝珊珊的事,那么她又是蓝珊珊的什么人呢?母亲?不可能,蓝珊珊说她母亲早死了,而且这也得到了田雯的证实。她父亲?我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当年蓝珊珊的父亲抛弃她的母亲,但后来她父亲怎么样了呢?从来没听蓝珊珊说过,也许蓝珊珊也不知道,那么这个人会不会就是蓝珊珊的后母或是她父亲派来的人?虽然蓝珊珊一直不愿提及她的父亲,但她的父亲完全有可能一直在关注她呀,甚至蓝珊珊为什么会在我们那什么事都能办成,说不定都跟她的父亲有关。 而且,此时,蓝珊珊与王副省长面相上的相似又立即浮现在了我的面前,难道蓝珊珊会是王副省长的女儿?不会吧? 还有,好象王新说过,王副省长两次在他面前提到过我的名字,那么王副省长为什么会提我的名字呢?难道他是因为关注了蓝珊珊,所以才关注到了我?那么 不可能,我随即摇了摇头,不会的,如果蓝珊珊的父亲真的是王副省长,她怎么可能几年了仍在我们学校做个小小的教师? 副省长的女儿去学校做个普通教师?怎么可能?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女人开口问。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在无意识间摇头了,连忙道,“额,没什么,我只是不知道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蓝珊珊是不是辞职了?”女人的口气很生硬,很明显她在生气,但她的脸上却看不出一丝生气的痕迹,只是语气冰冷。 “是,”我答道。 “她为什么要辞职?” “这我哪知道啊,我也曾劝过她,可她坚决要辞,我也没办法,”我道,因为还不知道面前的女人是谁,我当然不能将蓝珊珊说要辞职照顾我们父子的话说出来。 “你没说实话,”女人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说,她的眼睛里有一道犀利的光,看得我浑身毛毛的。 “我我干嘛要告诉你这些?你是谁呀?对不起,我没空陪你在这扯这些没用的,如果你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我不想发火,我知道她肯定跟蓝珊珊关系密切,可现在,我只能用发怒来掩饰我的心虚。 “脾气不小,”女人静静地道,一点没因为我的怒火而生气,“我是珊珊的阿姨,这个资格够我关心她的事情了吗?” “珊珊的阿姨?我怎么没听她说过?”我道,跟珊珊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我从来没听说过蓝珊珊有什么阿姨。 “你连我都没听说过,可见珊珊有许多事情都没有告诉过你,那么你对珊珊又了解多少呢?”女人问。 了解多少?还真别说,在学校的一年,在单位工作的这三年多,我与蓝珊珊认识大概快五年了。甚至一度她还是我的女朋友,可我对她了解多少呢?如果不是田雯跟我说了她的情况,可能我对她的身世背景还一无所知。 “你对她一无所知,你又有什么资格跟她生活在一起?”女人继续道。 “什么生活在一起?我想你搞错了吧,我有老婆有孩子,”虽然她已经表明她是蓝珊珊的阿姨,但我还是被她的这种语气和轻慢给激怒了。 “你还知道你自己有老婆孩子,可珊珊辞职却是为了你,为了照顾你这个有老婆有孩子的男人和你那未经人事的孩子。”女人道。 是啊,我是有老婆有孩子的,可蓝珊珊却为了我和孩子辞去了工作,她这样的爱,我如何能承受? 看着眼前的女人,我无言以对,这么多年下来,我有负于蓝珊珊了。从大学开始她就对我表示了好感,毕业后她更是为了我而追到江城来,如今她又为了我而辞了工作。可这又能怎么样呢,我有机会娶她的时候,她坚决不同意,当我没资格娶她的时候她却又时刻的在我身边,这 “好了,我刚才说的话你好好想想,要么给珊珊一个完整的家,要么离她远点,别伤害她,”女人道,说着站起来,准备离开。 “对不起,我做不到,”我没动身,只是轻轻地道。 女人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她,转过身盯着我。 “我也不想她辞职,我也不想要她照顾我们父子,可她坚持这么做,我也没办法。如果说伤害,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不伤害她,您能教教我吗?”我也盯着她,这是我内心的想法,蓝珊珊是个成人,我无法左右她的决定。 “唉”女人叹息了一声,然后轻声道,“算了,就当我今天什么也没说,” 说完,女人转身离去 “哎,能告诉我你是谁吗?”对着她的背影我叫道。 我的声音太大,引得茶馆里仅有的几个人和服务员都盯着我看,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女人没有回答我,蹬蹬蹬,沿着茶馆的楼梯,很快消失在我的视野外。 下班回家,蓝珊珊已经帮着姚阿姨一起做好了晚饭,我先一把抱起了儿子,然后去房间看刘婕。 “爸爸,妈妈怎么还睡呀,她一天都没起床,”儿子看着床上的刘婕奶声奶气的问我。 虽然他已经被我父母带回乡下一段时间,但随着他渐渐的长大,他对自己认知的人和事物的印象也越来越深。以前他一直叫刘婕妈妈,现在还是这样。 “妈妈累了,要睡觉,宝宝在家里有没有吵妈妈呀?”我问。 “没有,姚奶奶说妈妈老睡觉对腿不好,我今天还跟姚奶奶一起帮妈妈捶腿了呢,”儿子得意的跟我道。 “是嘛,宝宝真乖,”我亲了儿子一下,真的,自从儿子从医院回来,让我有了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我现在才发现世间没有什么比这种血浓于水的亲情更可贵的。如果说齐小倩的离去,对我来说只是一种如丢了一件物件那种失落,刘婕的昏迷让我有一种失去珍宝般痛苦的话,那么看到儿子那虚弱得毫无生气的脸时,我仿佛有一种心被掏空的感觉。在我的世界里,也许此时只有儿子是最重要的。 也只有在儿子被推进手术室的那刹那,我才发现,原来对我来说,一切都不太重要,生命和健康才是我们最应该把握的。所以,我们该幸福的时候就幸福,只要自己愿意,做什么都行。 这也是我最终接受了蓝珊珊离职的原因,既然她自己已经决定了,为什么不让她按着自己的心愿做? 刘婕已经这样,我只能每天看她一下,其它的,什么都做不了。可其它人,我还可以尽我最大的努力,让他们活得更好,更如意。 社区的医生会每天来给刘婕打点滴,同时给她输入各种营养,可这种配方合成的东西,怎么可能抵得上人吃的五谷杂粮?所以,刘婕本来圆润的脸庞已经渐渐消瘦下去,脸上的皮肤也由红润变成了苍白,我去咨询过医生,象她这样的情况要么自己清醒过来,要么很快就会离开这个世界,毕竟用营养液保命只是个短期行为,长期下去人的身体机能会严重受损,以后即使醒过来,活下去的希望也很渺茫。 “珊珊,我想问你件事,”晚饭后,我将蓝珊珊叫到了书房,也就是我现在的卧室。 “什么呀?”蓝珊珊看我一脸庄重,问道。 “你是不是有个阿姨?”我问。 “怎么,她去找你了?”蓝珊珊道。 从她的这句话里,我确定那个女人说的没错,而且身份肯定。 “哎呀,真是的,我说我的事情不要她管的,”蓝珊珊道。 “珊珊,能跟我说说你的家庭吗?”我问。 “我,田老师不是说她已经跟你说过了嘛,”蓝珊珊似乎根本就不愿意说。 既然她一再坚持不说,我也不想勉强,我知道任何人都有隐私,任何人都有别人不想知道的秘密,就象我一样,直到目前为止,除了齐小倩的父母和那个被我踹了一脚的秃子,其它没人知道齐小倩出轨的事。 “珊珊,我并不想探密你的隐私,也不想太多的了解你的过去,只是这么说吧,正如你阿姨说的,我对你根本就不了解,我怎么能让你为我奉上青春、幸福,甚至一辈子?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可当我跟你提出结婚的时候,你拒绝了我,否则我们也不会成今天这样,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所以,现在,我想知道,因为我不想再犯同样的错误,我觉得我应该多多的了解你,我不想对你造成什么伤害。”我郑重地对蓝珊珊道。 “唉,怎么说呢,也是我自己以前想不开,我现在想开了,但为时已晚,现在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就行,我们一起照顾刘婕和孩子,我没有其它要求,”蓝珊珊道。 “珊珊,这对你不公平,”我心里颤抖,我知道蓝珊珊这是在爱河里沉沦得太深,我必需警醒她,我不能让她为了我而伤害自己,“我有家,有孩子,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我们现在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郝挺,我不在乎你娶不娶我,我说了,只要我能跟你在一起就行,我只想帮你一起照顾刘婕和孩子,没有其它要求,难道你连这个要求都不能满足我吗?”蓝珊珊望着我道。 “珊珊”我发现自己喉咙里突然有一种作堵的感觉,蓝珊珊这样太让我感动了,我何德何能能受到她如此的器重? “郝挺”蓝珊珊站起来,走到我的面前,她伸开手抱着我的头。 我将头紧紧的偎在她的怀里,我发现我竟然没有一丝的紧张与不安,按说刘婕在家里,虽然她现在昏迷着,但我却总能感觉到她的存在,我不应该与蓝珊珊在我家里发生那种关系。 可人情到浓时,哪还管得了那么多,也许是我自己的心理安慰了自己,刘婕现在这个样,就是她知道,她应该也会原谅我的。 我的手在蓝珊珊的身上婆娑着,很快就沿着她的衣服下摆伸了进去。 她的内衣扎在裤腰里,手伸进去后,我立即感受到一片温暖。 蓝珊珊低下头,我们的四唇紧紧地结合到了一起,这是蓝珊珊这次回来,我们第一次在一起,也许我们已经太久没有经历那震颤心灵的欢愉,而且我们也需要对方来慰藉孤独的心灵。 我们四唇相结,舌与舌纠缠着,互相都想从对方的口腔中获得自己想要的慰藉。 我的手在她的身上短暂的婆娑后,一只手箍着她的腰,而另一只手则印到了她的双峰上。 在我的手按上的一刹那,我听到从蓝珊珊的口中发出了‘嗯’的一声呻吟,然后她扭动了一子。 这是她敏感的部位,我轻轻的揉捏,然后隔着衣服用两指夹着双峰上的突起。我每用力夹一下,蓝珊珊就会浑身发出一阵战栗。 “帮我解开吧,”可能是隔着衣服的这种揉捏就如隔靴搔痒一般,并不能带来深切骨髓的刺激,蓝珊珊在我的耳边低声道。 我顺从的将她的内衣从裤腰里拽了出来,然后将手伸向她的背后,两只手指只是这么轻轻一捏,她胸罩的扣子就应声而落。 我的手从她的背后移到前面,她的胸并不太大,但坚挺得正盈一握。 随着我的揉捏,蓝珊珊的喘息声越来越重,我也感觉到自己的喉咙一阵阵的干渴。 她伸出手在我的摸索,然后解开我的裤带,拉开拉链,将手伸了进去 “啊”我低呼起来,因为我的手已经隔着她的内衣抚摸了她好久,所以当我的手跟她的身体接触时她并没感觉到有什么不适。可她的手一直放在外面,这可是冬天,我立即有一种分身如坠冰窑的感觉。 “你好烫,”她在我耳边低声道。 本我就情/欲难耐,刚才被她的手一冰也仅仅是一刹那的不适而已,如今她在我的耳边喘息着,呼出的热气弄得我耳朵痒痒的,再加上在我耳边说出如此具有**性的话,我突然间又暴涨了几分。 “哇,它涨大了,而且,”蓝珊珊道。 我都有点奇怪了,蓝珊珊今天这是怎么了,以前的蓝珊珊在床上很少这么主动,也很少说这些**的话的。这些话一般都是李芸在说,李芸在床上是非常放浪的,什么粗话都说得出口。 记得有一次,我逗着她玩,在她的外面使劲的磨着就是不进去,搞得她大喊大叫的,最后更是哭叫着,‘郝挺,快进来吧,我需要你的钢枪,快点进来,我,好好的我,我’。我记得那一次,我真的狠狠的干了她近两个小时,直到将她干得口吐白沫,我才。 可那是李芸啊,蓝珊珊怎么也会在**的时候说这些了? 不过,现在的脑袋已经容不得我去想那些了,蓝珊珊的手已经将我坚硬如铁的家伙给掏了出来,而且还用手在上面不停的**着。 我被她套得激情难耐,伸手扯去了她的裤子,然后让她一转身坐到了我的腿上。 就这样,她背对着我,我直直的进入了她的体内,双手按在她的两只椒乳上。 这种上下同时传来的刺激让蓝珊珊禁不住啊了一声,随即她就闭紧的嘴巴,因为这是在我家里,我家里还有护工与儿子,所以蓝珊珊根本不敢大声叫喊。 她慢慢的抬起身,然后又慢慢的坐了下去,可仅仅几下,她就感觉到这种慢悠悠的进入与抽出带来的刺激太弱了,我也有一种温吞水泡面的感觉。立即将按在她双峰上的手抽出来,扶着她的腰,在她抬起时帮她撑着一把,当她落下时,我狠狠的用力猛的向下按去。 “啊”这一次,我想我一定是直接冲撞到了她的,她浑身猛的一颤,竟有瞬间失神的感觉。我也在顶端碰到东西,然后一滑带来的这种摩擦感下,打了一个激灵。这种感觉太奇妙了,我以前觉得摩擦都是来自四周,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从顶端传来摩擦感,而且是这么的刺激。 其实并不是我的不够长,也不是我以前所接触的女人靠后,而是因为姿势的关系。今天我半仰着坐在房间的折叠沙发上,蓝珊珊跨坐在我腿上,这种姿势本身就可以让我的物件最大程度的暴露出来。而蓝珊珊也因为腿的打开而使得自己的那个部位完全前挺,也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才能进行最深入的接合。 在这短暂的一两秒后,我立即再次撑起了蓝珊珊的身子,然后再次重重落下。 再一次如电击的感觉从顶端传来 我们快速的进行着这种最深入的撞击,很快蓝珊珊的嘴里开始气喘吁吁地道,“郝郝挺,我我不不行了,我不行了,啊啊”她的上身在往后仰,整个人身体开始绷直,然后双退开始紧紧地并拢。 她紧紧并拢的双腿夹得我好难受,可这种紧窒的异样的感觉又让我感觉到另一种刺激。再加上她的身体在不停的抖动,就象在快速不停的摩擦,我终于在她身体快要落下的瞬间将自己的激情给出去。 “啊”蓝珊珊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郝挺,这种感觉**,” “那我以后就天天让你爽,”我在她耳边亲昵地道。 “你当你是机器呀,”她笑着拍了拍我的脸,然后起身拿出卫生纸帮两人擦拭干净。 蓝珊珊没有在我家里过夜,我也没有留她,一是因为她住的地方本就跟我是一个小区,二来,当然更重要的是刘婕还躺在家里,怎么说,我的心里都有点感觉对不起她。在外面荒唐也就罢了,在家里,而且还是她在家里的时候,这 不过儿子回归,再加上有了蓝珊珊,我的家总算恢复了生气,不再象以前一样,每次回来我都只看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刘婕。护工姚阿姨是个并不多话的人,只有我找她谈话她才会说,否则她就全心全意的护理刘婕。 也正因为有了蓝珊珊的存在,我将其它女人几乎都给完全忘了,要不是杨丽丽打电话给我,我恐怕还不记得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给她买药了。 其实也不是我真的无意识忘记了她,而我在心里想有意的忘却,因为我想不到自己会跟杨丽丽发生关系,那可是曹阳的妻子啊。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而且曹阳待我不错,如果被曹阳知道的话,那么我可就惨了,所以,我也是在尽量的回避。 “郝挺,你是不是不想再理我了?”这一天,接到杨丽丽的电话我还感到有点诧异,因为她以前基本不怎么主动说话的。这也是我们可以这么长时间不联系的原因,因为我认为只要我不主动给她打电话或买药去她家,她是不会主动找我的。 “杨杨姐,”我发现我的声音有点尴尬,以前我一直没觉得我跟杨丽丽在一起有什么问题,可自从那次以后我发现,我这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定力,只要是女人的勾引,我基本不能推辞,“怎么可能呢,这不是我最近家里发生了点事嘛,我” “发生了什么事?”杨丽丽立即追问道。 我觉得奇怪,什么意思,难道曹阳没有跟杨丽丽说刘婕的事?不对呀,刘婕住院期间曹阳去过医院几次的,而且我还跟曹阳说过,叫他跟杨丽丽打声招呼,我最近可以没什么时间去看她了,杨丽丽怎么会不知道我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呢? “呃,曹哥没告诉你?”我疑惑的问。 “没有,我不想跟他说话,他也不想跟我说话,”杨丽丽道,语气中有点怨气。 如果王新说的是真的,我能理解杨丽丽的心情,任何女人都不会容忍丈夫做出这么无耻的事来,为了升迁将自己的老婆送给别人。 但在嘴上我却不能认可王新说法,我只是劝慰杨丽丽道,“噢,可能是曹哥不想影响你的心情,而且你也在养病期间,所以” “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快说呀,”杨丽丽焦急道。 “呃,也没什么,一点小事而已,”我觉得既然曹阳都没有告诉杨丽丽,那么我也就别说了,也许曹阳是为了杨丽丽好,不想她为我的事情担心呢,毕竟我以前一直照顾杨丽丽的,曹阳也知道杨丽丽比较关心我,虽然她嘴上不说。 “郝挺,我药吃完了,你帮我买点来吧,”杨丽丽道。 “杨姐,我”想到买药过去要和杨丽丽孤田寡女的呆在一起,我忽然有一种害怕,上次我们发生关系后差点被曹阳逮个正着的事到现在在我的心里还留有阴影。 “干嘛,真的嫌弃我了?”杨丽丽悠悠地道。 “啊,不是的,杨姐,这样,我一会给你买了送过去,”我只能答应,我发现我根本拒绝不了,不为其它,就因为我不想看到她那哀怨的眼神。我知道,如果我拒绝,杨丽丽会是何等的伤心,她一定会认为我得到了她的身子就再也不想理她,这样会对她产生严重的伤害,如果王新的话是真的。 当然,我现在所有的假设都有个前提,王新的话是真的。我不能说是王新对我撒谎,我倒更想认为王新也是道听途说来的,而且这一切根本就不存在。 “那我等你,”杨丽丽轻轻地说了一声,然后挂了电话。 现在已经快到下班时间,好在我上班早迟也没人问,我出了门,跨上自己的自行车就向药店骑去。 买好药,继续向曹阳家骑去。现在是冬天,寒风刮得我的面部有点刀刮样的痛,好在我骑着自行车,也是在运动着。其实蓝珊珊多次跟我说过,让我开刘婕的车上下班,可我就是没同意。一来,我觉得那车是刘婕的,是我们的婚前财产,我与刘婕结婚并不是图她的财产,所以她的东西我尽量不动。第二个就是因为,那个车子出了车祸,在我的心里有一股阴影。当然更重要的是,我家离学校骑车也就十来分钟的路程,而且江城又只是个地级市,并不大。根本不需要开车,如果真的到较远的地方去办事,打个的也挺好的。 当我赶到刘婕家时,打开门,我有点呆了。 刘婕貌似刚刚洗过澡,家里的空调打得很高,她的身上穿着那种居家的睡袍,头发披散着,脸不知是因为洗澡的原因还是因为最近恢复着不错,居然有点红红的血色。 “杨姐,药我也给买你了,”我将药递给杨丽丽,转身准备离去,我想好了,只要我不进她这个家门,一切都没有问题。 “干嘛,不进来么?”杨丽丽没有接我手里的药,而是直直的盯着我道。 “我我就不进去了吧,我我还有点事,”我发现我都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怎么?怕我吃了你?”杨丽丽仍旧不接我手里的药,而是低头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然后放到了我的脚边。 我只能进去,一阵空调的热气扑面而来。 这个家里比外面舒服多了,外面是那样的寒冷,而家里却是这样的温暖,犹如阳春三月。 我换了拖鞋,走进去,将药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中,无意中我一瞥,居然发现她们家的餐厅里已经摆好了一桌菜,甚至还开了瓶红酒。 “杨姐,你们家要有客人来呀,那我先走了啊,”我赶紧想借口告辞。 “没有客人来,是为你准备的,不愿意么?”杨丽丽直直的看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咳咳,杨姐”我发现到现在为止,我是根本没法拒绝了,杨丽丽一切都准备好了,如果我要是现在走出这个家门,估计以后她再也不会让我踏进这个家门了。那么她的身体,她的病? 我知道,这只是我的借口,因为我已经无力推辞,我想到了杨丽丽那柔若无骨的身体和她苍白细嫩的皮肤,那不算太丰满的胸和那纤细的腰。 我咽了一口唾沫,在她的直视下向餐厅走去。 “郝挺,谢谢你,”坐下后,杨丽丽向两个杯子里倒满酒,然后举起杯子对我道。 “杨姐,这是我应该做的,”我答道,我以为她是谢我给她买药。 “我不是谢你帮我买药,”杨丽丽举杯跟我碰了一下,然后轻轻的呡了一口,“郝挺,谢谢你帮我打开心结,其实抑郁症并非治不好,而是我自己走不出那个阴影。现在好了,我自己走出来了,所以我要感谢你。” “什么?杨姐,你是说你的抑郁症好了?”我惊道。 “其实自从自己患上抑郁症以后,我也在网上查过好多关于抑郁症的治疗。我知道抑郁症的药物治疗只不过是通知药物的作用促进人体分泌和释放能够调节个体情绪与认知的神经介质,使人降低应激激素的分泌,从而缓解人体紧张焦虑的状态,达到调整情绪的目的。可药物都是治标不治本,要想完全恢复,抑郁症病人还是要通过自身的自物调节,也就是医学上所说的调整生活中负情事件造成的负性认知和负情情绪,不再形成神经抑郁。这么些年来,虽然我一直在吃药,但我的心情却一直无法调整,所以药物的效果再好,对我来说,也是治标不治本,稍微好的,又因为自己的胡思乱想给反复了。不过自从上次”说到这,杨丽丽的脸微微红了一下,“自从上次以后,我觉得自己反而想开了,其实这有什么呢?渐渐的在药物的帮助下,我调整自己的心态,我发现我现在好多了,基本可以不用吃药了。” “真的?那真是要祝贺你了,”我确实是从心里由衷的替她高兴,毕竟她以前怎么说也是一个病人,她现在就要痊愈了,我当然替她高兴,“来,我们干一个,” 说着,我将杯子中的酒一干而尽。 杨丽丽也喝干了杯中的酒,然后再给我们两人倒上,在她倒酒的时候,她问我道,“郝挺,你家里出了什么事了?” “唉”我刚刚因替她病情缓解而高兴起来的情绪瞬间低落了下来,“刘婕出了车祸,一直到现在都昏迷不醒。” 紧接着,我就将刘婕如何出了车祸,如何治疗,现在如何躺在家里的事全部告诉了杨丽丽。 “唉,刘婕虽然不幸,但她有你这样的丈夫,应该算是幸福的了,”杨丽丽叹了一声道,你对她如此的情真,我觉得她就是躺在那,也会感受到幸福。“ 杨丽丽说这话的时候,我真觉得有点汗颜,我对刘婕的好远不及刘婕对我,而且,我还在外面有其它女人,我算是个好丈夫么? “郝挺,我们相处这么长时间,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得了抑郁症的么?”杨丽丽突然问我道。 呃,突然之间被问到这个问题,我还真不好回答。 说不想知道?那显得我好象对她多不关心一样,说想知道?又搞得我好象就喜欢窥探人隐私似的。 “杨姐,我听说抑郁症的有内因有外因的,以前我不问你是怕刺激到你,所以” “嗯,我能理解,”杨丽丽道。 确实,对于一个精神病人来说(抑郁症毕竟是精神类疾病的一种),我们最好不要提及其发病的原因。因为发病原因本身就是一个重要的刺激因子,即使是医生想知道病因的话也不会直接去询问病人本人,只会去问她的家属。 可我问过曹阳,曹阳说是杨丽丽家里发生了一些事,再多的他也没跟我细说。这种涉及到别人家庭隐私的事,我当然不好太多的过问。再说了,我也不是专业的医生,我就是知道了杨丽丽的病因,就对她的康复有好处吗?也不见得,如果不是碰巧我发现了杨丽丽对孩子的关切,然后拿孩子的事作为切入口,恐怕杨丽丽到现在都不会理我。 不过,杨丽丽却不知道,这是我临时想起来的借口,因为以前我也只是简单的问了一下曹阳,并没有真正的想去了解杨丽丽的病因和病史,因为我不是医生。 “其实对于患精神类疾病的病人来说,所谓的对诊下药根本没有效果,药都不治本,所谓的心病还需心药医,心药才是治精神类疾病的良药。”杨丽丽继续道。 “那么你的病因是什么?你的心药又是? 杨丽丽突然不说话了,她直直看着我,我都不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她足足的看了我有几十秒,然后举起手里的酒杯对我道,“来,我们干了,然后我慢慢跟你说。” “那是许多年前”喝完酒,杨丽丽放下酒杯,立即陷入了自己对往事的回忆中 第四十三章 第四十三章 “大概是七八年前吧,那时家文刚刚三周岁,我也刚刚从生产后恢复过来。有一次,也是这样的冬天,曹阳他们单位举行了一次过年的家属团拜会。邀请所有在职职工及其家属一起聚聚,作为福利性质的东西,我们就都去了。其实也是我虚荣,因为那时曹阳刚刚坐上副局长的位置,年纪轻轻的就成了副科级,我也想让别人看看这么能干的丈夫背后有一个多么漂亮贤惠的妻子在支持他。当时参加完团拜会我也就回来了,根本不知道后来会发生那样的事。” “大概是半年后吧,有一次曹阳回来说他们局局长高升了,下面要找一个人来接替他,虽然这个职务最终决定权在县里,但这个局长的推荐非常重要,可以说占到百分之八十的比重。当时我也没在意,毕竟曹阳刚当上副局长不久,而且他又是那么的年轻,这么快想进一步根本不可能。” “可过了没几天,曹阳就让我陪他到他们局长家去一趟,说是他想努力一下,看能不能让局长提携他。我也没作他想,官场嘛,这种跑官买官很正常,就跟着他去了。由于是夏天,天气很热,到了那位局长家楼下的时候,曹阳从车后备箱里拿出了一瓶水递给我,让我解解渴。我想都不想拿起来就喝了半瓶,然后剩下半瓶我叫他喝,可他说他不渴,然后就将水放在了车里。” “到了局长家里的时候,曹阳跟局长寒暄了几句,就起身道,‘哎呀,局长,我将你要我带的文件落在车里了,我下去取去’,我跟曹阳说我去取,曹阳不让。可让曹阳刚离开,我就发现了不对,自己浑身燥热起来,大夏天,局长家里开着空调,可我却热耐难当。这个时候,那个局长来到了我身边,开始对我动手动脚起来。我吓得赶紧想跑,可这个时候我全身酸软燥热,根本就动不了,我想叫,却根本叫不出声。” “那个局长开始在我身上乱摸,我身体渴望被抚摸,被进入,但我的理智却告诉我这是多么的肮脏。局长的手就象蛇一样的在我身上游走,我觉得无比的恶心,拼尽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和力气,我猛的推开局长冲过去打开门跌跌撞撞的向楼下跑去。我心里在想着,曹阳在下面呢,只要我冲到下面,这个局长就不会得逞了。” “可当我冲到楼下时,曹阳开着载我来的汽车不见了,曹阳根本就不是下来拿什么资料,而是开车走了。我瞬间明白了这是曹阳的一个阴谋,他是要将我送给他们局长,然后去换那个可能的局长位置。我当时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可心中的渴望却无比的强烈,这个时候,我已经不能自已。我用自己心中残存的意念在支撑着,我也不知道我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多远,最后我只知道我看到了一个男人。” “当我悠悠醒来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我身在哪里,在我周围是一片杂草,我身上的衣物虽然穿得很好,但明显我的感觉告诉我我跟人发生了关系。我知道,因为药性的作用,我随便的缠上了路边的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将我拖到草丛里奸污了。其实说是人家奸污了我,不如说我奸污了人家,因为没有那个男人,我说不定会药性发作得不到解决而死。” “当我回到家的时候,曹阳看到我那狼狈相还假惺惺的问我怎么了。我就问他我喝的那瓶水哪去了,我想去验证,我要告他。可他说那半瓶水他已经喝完了。而且还说他去楼下拿资料时才想起是扔到办公室了,然后就回了办公室,等他到局长家时,局长说我已经走了。他把一切都推得一干二净,好象他根本不知情似的,但我知道这绝对是他的阴谋。” “再后来,他知道他们局长没能得到我,那么我喝了药后肯定是跟别的男人发生了关系,由于他自己否认在那水里加了药,所以他也只能吃这个哑巴亏。但从那以后,他就不再碰我了。再后来,”说到这里,杨丽丽的泪水已经哗哗地流了下来。 “杨姐,别说了,”我从桌上拿起一张餐巾纸递过去。 “没事,郝挺,你让我说,这件事埋在我心里这么多年,这也是我患抑郁症的根本原因,你让我说,说完了,我也就解脱了。”杨丽丽坚持道。 “有一次,我爸爸出去应酬喝醉了酒,然后回家后又哭又笑的,说他对不起我。当时我正好在娘家,就跟我妈妈一起劝我爸,还问他怎么了。借着酒意,我爸爸道出了个令我们母女完全惊呆的实情。” “原来,那天我爸爸也是去参加应酬,虽然没有烂醉但也喝了不少,正巧经过那个路段的时候,看到了我。本来他还准备跟我打招呼的,可我上去就抱住了他,然后就亲他,还。我爸爸虽然尽力的想挣脱,可我药性上来力气却非常大,我爸爸一个男人都弄不住我。再加上我爸爸也喝了酒,本身手脚就已经没多少力气。就这样,我和我爸爸” “后来,事情过后,我爸爸酒也醒了,而我在药物的作用下沉沉睡去。我爸爸看着我躺在他身下的样子,想死的心都有,可,唉,然后他帮我穿好衣服,就一直躲在旁边偷偷的看着我,防止我再被坏人欺负。直到看到我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回到家。” “听到这样的事,我当时就呆了,整个脑袋就象被雷击了一样。然后我就听我妈妈嗷的叫了一声冲出了门。当我们再发现她时,她已经躺在了一条小河里,永远闭上了眼睛。” “就这样,我母亲去了,我父亲瞬间就象老了二十岁,而我也精神受到打击,从此患上了抑郁症。” 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杨丽丽生病她的父亲从不到医院去,而且也从没看到她到杨丽丽家里来。甚至上次在提到谁帮她买药时,她说到她的父亲时是那么的迟疑。他们都在尽力回避这件事,她的父亲无脸见她,她也不想提起她的父亲,虽然错不身不在她父亲。 “杨姐”听到这样的故事,我还能说什么呢?按说杨丽丽的父亲没有错,可这却为伦理所不容,也为一般人所不容。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么曹阳知道这事么?” 在我的口中,我已经将对曹阳的称呼由曹哥变成了直呼其名。 “不知道,他只知道我跟其它男人发生过关系了,但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我们对外也一直只说是我母亲跟我父亲吵架一时想不开,唉”杨丽丽叹了口气。 “那么叔叔现在?”我不想去提杨丽丽的伤心事,但我还是想了解他父亲现在的情况,因为在这个事件中,其实最痛苦了除了杨丽丽,还有他的父亲。他不禁犯下了人伦所不可饶恕的错误,而且还失去了自己心爱的妻子和美满的家庭。 更可悲的是,在这个事件中,最没有错误的却也是他,因为他是在酒醉状态下,更是被杨丽丽给硬着给上了。说个不中听的,应该是他被杨丽丽强/奸了,可所有的罪孽却要他来承担,可想而知老人现在的心理会是个什么样子。 “我父亲经历这件事情后,整个人已经心如死灰,其实他现在活在这个世上已经跟行尸走肉差不多。他是我的父亲,他知道我得了抑郁症,他想关心我,但是却不敢看到我的脸。曹阳有时忙的时候会让我父亲帮我买点药什么的,可他每次买了药就放在门口,敲敲我的门就离去,他再也没见过我。”杨丽丽道。 “杨姐,其实这件事上,叔叔也是个受害者,”我道,我想杨丽丽现在如果抑郁症恢复的话,那么使她不再反复的最佳方法就是让她拥有亲情,完整的亲情,除了孩子,她还有父亲。 “是啊,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已经原谅了父亲,毕竟错在我而不在他。可怎么说呢,他是我父亲啊,即使他是在醉酒的状态下,即使我是在被人下了药的情况下,我们毕竟发生了这种有违伦理的事情,心上这道坎是很难过去的。这些年我也在调整,我想现在也许我已经可以面对我的父亲了。”杨丽丽道。 “是啊,杨姐,毕竟是亲生父女一场,发生这样的事谁也不想,但什么都割不断血脉亲情,我想叔叔在这个时候也需要你的谅解。你现在症状缓解,甚至已经完全恢复,这样的情况下,我希望你能重新拥有完整的亲情的关爱,这样对你,对叔叔都好。你有孩子要关心,也有父亲关心你,这才是亲情。”我道。 “可我没有男人的关爱,郝挺,你愿意做那个关爱我的男人么?”杨丽丽说着,直直的望向我。 我的心里一动,我不否认,以前的杨丽丽看起来苍白病态,可现在她已经好了很多,而且在这种空调暖气下,再加上喝了点酒,她的脸已经艳若盛开的桃花,两片性/感的润唇如血露般娇艳欲滴。 “杨姐”我的心里一阵颤抖,我发现杨丽丽原来竟然如些的美丽。 “郝挺”杨丽丽伸出手与我相握,我们的四只手紧紧的攥在了一起,我们体会着从各自掌心传来的温度,我们的体温在交换着我们的心灵 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先是我们的手,然后是我们的身体、我们的唇,最后是我们最私密的部位,我们紧紧地结合到了一起 喘息着、嘶喊着,在达到高/潮的那一瞬间,我听到了杨丽丽的啜泣。 可高/潮过后的杨丽丽并没有停息下来,她再次爬到了我的身上,再次的从我身上每一处掠过,然后我们再次的进入与被进入 整整半个下午,我们都是在这种高度亢奋的状态下度过的。 终于,我和杨丽丽都累得无力再进行下一轮疯狂的时候,她慵懒的伏在我的怀里,用手拨弄着我胡须的毛桩,眼睛微闭着,享受着这种温存。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杨姐,你最近的药都是谁买的?” “有时候是曹阳,有时候是我父亲,怎么了?”杨丽丽并没有意识到我问话的意思,仍然慵懒的伏在我的怀里道。 “你能将药拿来我看看吗?”我问。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杨丽丽睁开眼,盯着我问。她虽然长时间不与外人接触,但对问题的敏感性还是有的。 我在心里现在在考虑我要不要将她的药被换的事情告诉她,因为我现在心中已经基本确定换药的应该就是曹阳。杨丽丽的父亲心中负着对杨丽丽如此的愧疚,绝不会对自己的女儿再下毒手。 可曹阳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或者说,我的判断假如是错误的呢?虽然从杨丽丽的嘴里证实了以前王新跟我说的有关曹阳这个人的评价是正确的,可那只是一个人的道德品质问题,这可是刑事案件,谋杀呀。 谋杀?想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乔恩先跟我的说齐小倩和刘婕的出事原因,因为他们怀疑这两起事故也是谋杀。 更重要的是这个已经得到了陆卫林的肯定。 那么曹阳会不会跟齐小倩的死以及刘婕的受伤有关呢?我被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虽然以前我也想过,但我却从心里坚决的否定了,因为我确信曹阳不是那样的人。甚至当王新告诉我曹阳的那些破事的时候,我都不也相信,其实也是不愿相信。 可现在,杨丽丽再一次向我证明了事实,那么曹阳既然有可能谋杀杨丽丽,为什么不可能谋杀齐小倩和刘婕呢? 不过,我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始终无法弄明白,曹阳为什么要谋杀齐小倩和刘婕,他的目的是什么?别说那两起毫无头绪的案子,就算是他为什么要谋杀杨丽丽我都不知道。 难道真的是嫌杨丽丽拖累了他? “郝挺”见我没答话,杨丽丽推了我一把。 “嗯?” “在想什么呢?我是问你有什么问题吗?记得上一次你就跟我说过,以后我的药都由你买,现在你又要看药,是不是你怀疑什么了?”杨丽丽问。 “呃,也不是,我是怕他们买的药跟我买的不是一个同厂家的,因为上次我去省城咨询过专家,他说治病用药最好持续用一个厂家的同一种药,因为不同厂家生产的药虽然有效成份相同,但由于有效成份的含量、助剂等不一样,起到的治疗效果也不一样,所以我想看看是不是跟我以前买的一样,”我道,我决定暂时不将我的疑惑告诉杨丽丽,因为我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我就将上次我跟曹阳编造的原因再跟杨丽丽讲述了一遍。 虽然曹阳与杨丽丽的夫妻关系并不好,可曹阳毕竟是家文的父亲,就象我跟齐小倩的夫妻关系并不好,但我并不想齐小倩出意外一样。也许杨丽丽也并不想曹阳出什么意外,如果我现在告诉她,她会不会告诉曹阳呢?如果真是曹阳换了药,那么曹阳会不会对我做出什么不利的行动? “噢,这样啊,应该是一样的吧,”杨丽丽说着,从床头柜里拿出了她一直在服用的药瓶和药盒。 我打开药瓶,随意的取出两颗,然后拧开胶囊,里面药粉的颜色是对的,正是米p明的药粉,而非齐拉x酮。 “郝挺,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杨丽丽见我明明看到药瓶上的字是对的,却还拧开胶囊,心中充满疑问地道。 “没呀,我只是看看这些药跟我以前买的是不是一样,”我道,但我明显发现,在她灼灼的目光下,我说话的声音有点虚。 “郝挺,你也要欺骗我?”我发现杨丽丽的声音不再似刚才的那般温柔,而是有点冷。 “杨姐,我,我真的没骗你,只是只是”我忽然觉得我是不是应该将真相告诉她,虽然真相可能有些残忍,可她接受的残忍的事实还少么?既然她能在那样的情况下都已经恢复了,这 其实我心里还是非常紧张的,一是紧张让她感到了我对她的欺骗,二是紧张她知道真相会再次回到以前的那种状态。 “只是什么,你必须告诉我,”杨丽丽冷冷地道,然后她好象明白了什么似的,“郝挺,你是不是怕我接受不了现实,再回到以前那种病态中去?” “嗯,杨姐,你病刚好,我”我没有否认,因为我确实有这方面的担忧。 “郝挺,谢谢你,姐错怪你了,”杨丽丽终于换了一副脸色,“我已经经历了那么多,既然我现在都能看开了,那还有什么我看不开的,放心吧,你说,我没事的。” “杨姐”此时,我的心里一直在斗争着,到底要不要说,如果不说,杨丽丽绝不会就这么被轻易的糊弄过去,可真要是说,那么从今以后,杨丽丽与曹阳的夫妻关系也就算走到头了,毕竟以前他只是想将杨丽丽送给别人,现在却是要杀了她。 “是不是我的药有问题?”杨丽丽问。 既然问到这个份上了,我只能点头,“是,” “什么问题?”杨丽丽问。 “呃”,我终于决定还是说了,“记得我上次从你这拿的药到省里请专家帮你咨询病情么?” “记得啊,当时你想让我去,我没去,然后你带了点我服用的药过去的,怎么?那些药有问题?”杨丽丽问,虽然她当时精神状态并不好,但很明显,她的记忆和分析问题的能力并不弱。 “是,我那次拿的跟这次你服用的药一样,名字都叫米p明,而且都是这个厂家生产的。可专家打开那个药瓶时,却在里面找到了几粒齐拉x酮。”我道。 “齐拉x酮是什么东西?”杨丽丽显然不知道这是两种治疗症状完全相反的药。 “齐拉x酮是治疗狂躁症的药,它的作用与治疗抑郁症的米p明正好相反。一个是抑制神经兴奋的,而另一个却是促进神经兴奋的。”我道。 “也就是说,如果患有抑郁症的人吃了齐拉x酮精神会更加抑郁?” “是,不过不止这些,而且由于抑郁病人过度服用这种抑制人神经兴奋的药,会使人产生厌世的情绪,从而产生轻生现象,所以”我知道,说到这,杨丽丽应该能完全明白了。 “我明白了,怪不得上次有一段时间我感到活着特别没意思,后来我才跳楼了,原来是这样啊。哼,看样曹阳还是没放过我啊,”杨丽丽道。 “杨姐,你怎么就能断定这是曹哥做的呢?”我道,到目前为止,我仍然有一丝幻想,我希望这一切都不是曹阳做的。 “郝挺,你知道那次曹阳给我下药后发生了什么吗?”杨丽丽问。 “发生了什么?”我问,虽然我知道可能是王新说的曹阳让他的那个情人去陪了局长,但我还是想从杨丽丽这得到确认。 “虽然我妈刚过世,我也生了病,可曹阳却并没有停下他追逐仕途的脚步,他将自己的情人奉献给了那位局长。但他也给那位情人做下了许诺,以后娶她做老婆。当时我的病才发,并没有那么严重,可渐渐的我的病严重了,曹阳离婚的算盘落空了,因为他不能背上个抛弃病妻的恶名,否则他的仕途也就完了。就这样,我们的婚姻就这么一直保持了下来,但我们两人其实早就形同陌路。”杨丽丽道。 到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杨丽丽可以跟我说说话,对曹阳却根本就是不理不睬。开始我还以为杨丽丽是感激我解开了曹家文的自闭症,看来并不完全这样,她对曹阳本身就已经死了心。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杨丽丽在医院里,曹阳却没有安排人护理,虽然他说的话好象冠冕堂皇,但真正的原因却是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杨丽丽,他在人前表现出的对杨丽丽的关心也完全是做的样子。 现在我对曹阳真是彻底的从心底感到一种恐惧和绝望,我没想到一个人会无耻和凶残到如此程度。 可他为什么要帮我呢?难道仅仅是因为他说的我帮他治好了儿子,还可以继续帮着他的老婆? 显然,现在这个借口已经完全不符合现实,那么他帮助我的目的是什么? 也许,我想到了一种可能,也许他是想让我帮他做一件事,那就是受贿。 钱林俊想参与到鸿泰小区的建设中,虽然这件事我跟刘婕商量就完全可以做到,但刘婕能不能拿到鸿泰小区的建设权却全在曹阳。因此,聪明的钱林俊选择通过我去接近曹阳,而且他成功了,曹阳成功的让其参与了进来,不过为此钱林俊要付出了四百万的贿/赂,这四百万曹阳并没有拿上身,而是通钱林俊转了多个银行,最后成了我在建安公司的投资。可这种投资,按曹阳的话说他不需要,在他需要钱的时候我会给么?虽然曹阳说这四百万我们一人两百万,可只要是曹阳需要,我会毫不犹豫的全部奉献出去,因为这些钱本就不该我拿,我只是个无权无钱的小学教师,能给钱林俊带来利益的是曹阳,这些也应该是他的。可曹阳却不能出面去拿这些,他需要一个合适的资产代理人,而那个人就是我,因为我对他忠诚。 当然,我对他的这种忠诚是建立在我对他感激的基础上的,他帮我当上副校长,帮着刘婕和郝强拿到了工程,这些都关系到我和我朋友的切身利益。 对,应该就是这样,曹阳是想让我做一个名义上的金钱的代理,我心里这样想着。 曹阳这个人很聪明,他将什么事情都想得滴水不漏,仅仅是为了寻找一个资产的代理人,他就花了这么大的心思。可想而知,他真要是对杨丽丽不利的话,也绝不会愚蠢到去直接杀死杨丽丽,他一定会想办法让杨丽丽自己死去。 对,就是让杨丽丽自己死去,就象上次杨丽丽跳楼那样。 杨丽丽是个患有抑郁症的病人,而且她家里出过事,这个是凡认识他们的人都知道,那么杨丽丽这么个患了抑郁症的病人跳楼就会很正常,因为抑郁症病人本身在严重的时候就会有轻生的现象。就这样,杨丽丽可以通过自杀的手段死去,可谁知道这自杀背后却另外隐藏着凶手?谁会想到杨丽丽跳楼是因为曹阳将药换掉才酿成的悲剧?不会有人想到,上次杨丽丽跳楼后,警察只是象征性的问了问,什么也没查。这当然一方面是因为这关系到一个正处级官员的家庭与名声问题,另一个恐怕怕也是警察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个自杀案竟然是人为的谋杀案。 但问题是,我们没有证据,我想警方也很难找到证据,象曹阳这么高智商的人是不会留下什么把柄的。 “可杨姐,我们现在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药是曹哥换的呀,我听他说他是经常会委托其它人帮着买药的,”其实在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想到了,这可能也是曹阳的一个计谋,毕竟药经过多人手,就是有人发现药被换了,要想查出是谁恐怕也难。 “是,他做事不会这么轻易留下把柄的,”杨丽丽道,“不过我奇怪的是,为什么他最近给我买的药会没再换呢?按说一次不成他可以做第二次啊,毕竟我上次已经跳过一次楼了,如果这一次再跳楼,警察恐怕问都不会问,而且我也不见得会每次都这么幸运,从这么高跳上去居然难不死,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杨丽丽象是在问我,也是象自己在思索。 这是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不是曹阳,我根本无法捉摸到他的想法。不过曹阳做的这一点倒跟齐小倩和刘婕的两个案子有相似的地方,那就是将一切有预谋的犯罪都设计成意外。 “反正我不相信他这种人会良心发现,”杨丽丽继续道,“那么,会不会是中间出了什么岔子,曹阳可能发现换药的事被人知道了,所以” 曹阳发现换药的事被人知道?杨丽丽的一句话惊醒了梦中人,难道 我吓出了一身冷汗,那天曹阳给杨丽丽买药回来时,正好碰到了我从他家出去,那是我第一次跟杨丽丽发生关系,当时我很紧张。为了缓解自己的紧张,我跟曹阳说了以后都由我帮杨丽丽买药换事,还说因为专家说不同厂家相同成份的药的作用可能会有差异,当时曹阳就将自己手里买的药给扔了,然后上楼。我在他上楼的瞬间,从垃圾筒里将药给取了出来,当时我总觉得好象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可当我望曹阳走的楼梯口窗户看时,却没看到了个人影。 看来,当时曹阳确实呆在楼梯的窗户那,只不过当时外面亮,楼道里暗,由于光线的巨大反差,从外面我根本看不到里面而已。 曹阳是个工于心计的人,而且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如果他发现我已经怀疑甚至知道他换药的事,他会怎么对付我呢? 想到这,我只觉得自己的背后开始发麻,也许我现在就已经陷到曹阳的某个阴谋之中。 “郝挺,你怎么了?”杨丽丽发现了我的异常。 “可能曹阳已经怀疑我知道了你药被换的事情,”我声音都有点变了。 “什么?怎么可能呢,”杨丽丽问。 紧接着我就将曹阳那天买药、扔药,然后我捡药的事情跟杨丽丽说了一遍,“估计曹阳当时是在窗户口看到了,所以他现在给你服用的药都是正常没换过,” “可能吧,这也是我近阶段感觉比较好的原因,而正因为精神不再极度抑郁,才让我有更多的心情去思考以前的一幕幕,也许是天意吧。郝挺,以后做我的男人可以吗?”杨丽丽突然道。 “杨姐,我我有老婆孩子的,”我讪道。 “我又没说要做你老婆,做你女人就行,曹阳这个混蛋,我要将他送进监狱,”杨丽丽恨声道。 “可杨姐,他是家文的爸爸,”我发现我不得不提醒他,因为这是个现实的问题,曹阳进监狱,就意味着曹家文将失去爸爸,而且还会被冠上一个杀人犯儿子的可耻头衔。 “对呀,他是家文的爸爸”杨丽丽的声音突然弱了下去,我知道这是她的软胁,虽然她恨曹阳,可她真的会将曹阳送进监狱么? 当我回到家的时候,刚好差不多要到下班时间,我没敢在曹阳家再呆下去,谁知道曹阳会不会正点下班,虽然他们一般都会有应酬,但要是突然回来将我和杨丽丽堵在被窝里,那可就惨了。 “怎么?校长也早退?”我刚进家门,蓝珊珊开玩笑着道。 是啊,现在还差十四五分钟才下班呢,我都已经到家门口了,还真是早退了。 “校长也是人啊,偶尔偷个懒不行么?”我也开玩笑地道,其实心里在想,我偷什么懒了,我可是勤奋了大半个下午,只不过这大半个下午在勤奋在女人的肚皮上而已。 可我刚回到家坐下不久,我就接到了曹阳的电话,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曹阳两个字,我忽然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以前在我心目中一只是伯乐、是恩人的曹阳,现在忽然间变成了一个嗜血的恶魔,而就在我还没从这种突然转变的恐惧中反应过来的时候,恶魔就已经找上了我,我在迟疑着该不该接这个电话。 “郝挺,你手机响呢,干嘛不接?”卧室里,帮着姚阿婕在替刘婕擦洗身子的蓝珊珊叫道。 “啊,没有,手机在包里,我正在拿呢,”我赶紧假装从包里抱出电话,然后摁下去。 “喂,曹哥,”我尽量平息自己紧张的心理,平静地打着招呼。 “喂,郝挺,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接电话,”曹阳问。 “啊,手机放包里了,开始没听到,”我用刚才向蓝珊珊解释的原因解释道。 “噢,你现在在哪呢?”曹阳问。 “我,我在家呀,”我道,同时心里一惊,曹阳这么问难道知道我今天下午在他家?他发现了什么?随即自己不禁在心里笑起自己来,郝挺啊郝挺,你也太心虚了,搞得都草木皆兵了,曹阳这明显是随口问的嘛。 “噢,那你出来跟我一起吃个饭吧,”曹阳道。 “还有其它人么?”我不自觉的就问出了口,我现在特别害怕一个人单独跟曹阳在一起,虽然以前这一直被我视为这是曹阳将我当成贴心兄弟的荣耀。 “额,也就是几个朋友,没有什么外人,有的你也认识,”曹阳道。 我也认识?也是啊,曹阳现在身边的人我可也认识不少。既然有很多人,那也就没什么了,“那好啊,在哪呀?” 曹阳跟我说了地点,然后对我道,“你打个的来吧,我们一会就过去了。” 曹阳对我一直是这样,就象跟自己真正的兄弟一样,从来没有什么客套,就象我和郝强一样。其实兄弟嘛,在一起客套就虚伪了,只有这样有事只要打声招呼就可以放下一切事前来的,才是真正的兄弟。 当然,这仅限于曹阳对我,我不能这么对他,因为他是我们一个区的书记,忙碌得很。 听曹阳这么说,我忽然间有一种感觉,我对曹阳的种种猜测会不会是先入为主了呢?因为早就从王新那听说了曹阳当年的丑事,再加上有杨丽丽今天的叙述,曹阳在我心目中立即成了大奸大恶,所以我才会联想到是他要杀害杨丽丽。可曹阳真的会做这样严重犯法的事情么?为了做官而送女人,也就是伦理道德的事,谋杀可是要掉脑袋的,曹阳干嘛要这么做。他现在可是一区的书记,真正的一地诸侯,要什么没有?女人?金钱?他干嘛要去杀了杨丽丽? 怀揣着各种感觉,我来到了曹阳说的那个地方,这是一家在江城来说应该是最顶级的酒店,叫宴府。外面看起来就象是一个很简单的古代院落,到了内部才发现,这里装修的是极其考究。地面一律大理石铺面,上面盖着厚厚的猩红的地毯,旁边的柱子都是汉白玉的,两旁回廊上的灯,一看就是那种华美的国际顶级品牌。 进入室内,这里的所有的装饰立即给人一种欧美风格,所有的东西都极尽奢华。我突然想到了在省城王新带我去的那些地方,与这比起来,那个宰相府邸的档次已经根本算不上什么。对,应该跟那个叫虎山路的地方有得一比,不过那里的东西都是古董,而这里的东西却都是现代的。 其实我这是少见多怪,象这样华美而又富丽堂皇的地方在江城不止一家,不过它们是无法和虎山路上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地方相比的,那里的一卷画、一幅字,甚至一个小古玩就能换下整个宴府。 想到虎山路,我立即又对那个叫贾香玉的女人充满了好奇。那是我第一次去那个地方,也是我第一次见到贾香玉,可她却差点将我送进监狱,当然可能不仅仅是监狱。因为我确信,贾香玉绝不是那种普通的商人,她的背后一定有一股巨大的势力,无论是官道的、还是商道的,甚至是黑道的。 这样的女人我当然还是少惹为妙,我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学教师,我并不想去做蚍蜉撼树的事,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我正在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寻找曹阳说的那个包厢,这时我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他也正好在看向我。可就在这一刹那,他快速的转过头去,好象要躲我一样闪到了根柱子后面。 靠,他明明看到了我,为什么要躲我呢? 第四十四章 [海岸线文学网]已经完全雪白,他站在一个角落里,佝偻着身子,仿佛女儿的死与他无关,他完全是个多余的人似的。不过,他的一双老眼里却裹含着泪水,是那种伤心的、绝望的泪水。 我不忍去看他,更不想看到这一群人为了杨丽丽的死而哀嚎哭泣的样子,我悄悄地离开了。 回到家里,我连洗漱都没有就直接的倒到了床上。可一合上眼,我立即看到的就是杨丽丽那抑郁的目光,她就那样直直的看着我,眼里充满着不甘与绝望,一如我刚才看到的她父亲的那种眼神。 我霍然惊醒,睁开眼,四周漆黑一片,我看不到一丝光亮,隐约中我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躯体。我就这样木然的躺着,从我认识杨丽丽开始的一点一滴开始在我的心头如过电影镜头般的一幕幕闪现。 无论是从过去还是从现在来说,杨丽丽都是个悲剧的人物,她开始与曹阳同甘同苦,努力的营造自己的小家。可当曹阳当上副局长,成了一个名符其实的官后,她却并没有享受到荣华,而是差点被自己的丈夫当成了性用品送给了一个陌生的男人。凭着自己的意志力,逃离狼的魔爪,命运却跟她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在迷乱中竟然失身给自己的父亲。就这样,她的精神崩溃了,成了一个抑郁症患者。可如今,她刚从抑郁中走出来,将又突然死于这种莫名的疾病当中,难道她这一生注定就是悲惨的存在着,又悲惨的结束? 小时候我经常听我的外婆给我讲那些古老的传说抑或一些有关人前世今生的故事,外婆说过,人在这个世界是有轮回的。人死后会去很多的地方,如果生前行善,则可升至天堂,享受富贵;如果生前行恶,则会受到惩罚,被下地狱。当然这是两个极端的赏罚,大多数人在死后会由十殿阎王评判你的功过是非,然后再判令你如何投胎转世。 对于象杨丽丽这样暴病而亡的,按外婆的说法应该是前世为穷凶极恶之人,投胎转世终是为了了其前世冤孽。而且,对于这些罪大恶极之人,一轮转世都无法消除,非得经九世沉孽之苦。 九世,我不知道杨丽丽现在已经是她所犯罪孽的那个真身的第几世,但她今世已经受尽磨难,我觉得我应该不让她再无休止的痛苦下去。所以,我想去法华寺帮求神拜佛,祈求佛主的宽恕,让她下世过上幸福的生活。 对,去法华寺,明天就去,我这样想着。 奇怪的是,当我定下心来明天为杨丽丽去法华寺求经颂课后,我竟然安然入睡了,而且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我去了法华寺。 现在已是严冬的季节,整个江城到处都是枯枝黄叶,法华寺也不例外。 法华寺建在江城唯一的一座小山——法华山上,这座山不高,海拔只有两百米左右,但却陡峭难行。传说法华山原为天界神仙柱的一角,在孙悟空大闹天宫时被金箍棒磕碰后坠落凡间,成了法华山。 不管传说是真是假,但法华山的陡峭难行却是事实,当然这也甄别了敬佛者的真假佛性。因为法华山的近千级台阶几乎都是呈六七十度角,非真心礼佛者谁会冒生命危险和如此的艰难去法华寺? 也正因为法华寺的如此艰苦难行,所以法华寺的香火并不旺盛,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寥落。 从山底登上山顶,我居然没有碰到一个和尚,也没碰到一个居士或来敬香的人,而独自攀爬如此高、陡的山峰,还未到山顶,我却早已气喘吁吁了。 好不容易来到山顶,映入眼帘的却是另一番景象,与我在山下看到的一片枯黄不同的是,这里尽然郁郁葱葱,一片生机。 难道真的是诚心向佛,连上苍也感化了?在这世间万物萧瑟的时候,寺庙却能如此的生机无限? 再细一看,只不过是寺的周围都是栽种着各种松、柏,冬青、夹竹桃等常绿植物而已。 而在登上山顶的瞬间,我就听到了从寺庙传来的颂经作课的声音。 寺庙里看不到一个和尚,我只能沿着声音去寻找,终于我寻到了声音的来源,法华寺的大雄宝殿。 这座大雄宝殿的规模并不大,但四大金刚、十八罗汉、佛祖、菩萨的金身却应有尽有。一看到菩萨的慈眉善目,金刚的横眉冷对,我立即感受到了那种修善得福、扬恶遭谴的威压。也许是受到这种肃穆庄严的影响吧,我的心境立即平静下来,不由自主的合什,对着这些泥塑的金身膜拜起来。 在正中菩萨的面前有一张课桌,一位胡须皆白的老和尚正微闭双目,口中念念有词,他哼唱一段,坐在他面前地上蒲团垫上的和尚们就跟着他哼唱一段,然后就是一片木鱼声。 木鱼笃笃笃的响着,每一下都象撞击在我的心灵上,将我体内的浊气一下下的挤出体外,我猛然间有种世界清明的感觉。 正当我沉浸在这种庄严肃穆中,聆听着颂经礼佛的经乐,涤荡着自己灵魂的时候,突然一声猛烈的敲击,然后所有的颂经和木鱼声戛然而止。 我飘忽的心境猛然一惊,这才知道,和尚们今天的早课结束了。 做完早课的和尚们开始站起来,拿着木鱼,鱼贯而出,他们都看到了我的存在,但却又象没看到我一样,竟然没一个人理我。 难怪这个寺庙的香火不旺,恐怕这不仅是因为山高路陡的原因吧,就凭这里这些和尚的待客之道,香火也不会旺起来,我心里道。 现在已经是商业社会,什么都讲究经济效益,就连所谓的禅宗主庭都早就开山接客,靠卖门票赚取大把大把钞票了,所况你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寺? 现在什么最来钱?服务业,寺庙的经济来源也是香客的施舍,如果一天到晚冷脸对着香客,谁愿意来施舍呢? “阿弥陀佛,施主,”正在我暗自腹诽的时候,那位一直静坐未动,微闭双目的老和尚突然道,“不知施主驾临敝寺,有何” 当我被老和尚的声音惊醒,抬头向他望去的时候,本来正准备跟我说话的老和尚却突然直直的望着我,脸上露出了讶异的神色。 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五章 我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可我的手接触之处,却只有我自己的皮肤,还有一点这两天刚长出来的硬硬的胡茬。 放下手,我有点茫然的看着这位老和尚,我在等待他的解释。 “阿弥陀佛,施主是来敬香礼佛的吧?敝寺免费为香客提供三柱香,请施主上香吧,”老和尚已经收起自己讶异的神色,恢复了他刚才一脸平淡的状态,并且随手从香案上拿起三支香递给我。 “师父,我是来替我朋友礼佛的,我想多买点香,以求佛祖保佑她,”接过老和尚递来的三支香我道,我觉得我是替杨丽丽来求佛祖宽恕她前世的罪孽的,如果只拿寺庙里的免费香敬佛,显得我心很不诚似的。 “施主,礼佛在心不在金,佛家敬香以三柱为宜,一曰供养佛,觉而不悟;二曰供养法,正而不邪;三曰供养僧,净而不染。而且本寺为修行地,不卖香。还有,敬献菩萨的香非金钱可买,唯以心敬之,方益成法,故香在请,而不在买。”老和尚道。 听老和尚这样说,我忽然觉得我玷污了这个圣洁的地方,我太以世俗的眼光来看待佛法与佛念。 是啊,敬佛在于敬心,因此香在请而不在买。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我连忙双手合什,然后恭恭敬敬的将老和尚递来的三柱香点燃,插在佛像前的香炉里。 有感于老和尚这样的敬佛心诚,不受社会浮躁之沾染,我对他的敬意凭空增加了几分,“大师,我想请教你几个问题可以吗?” “施主有何问题,但说无妨,”老和尚双手合什,“不过,请施主到我的禅房一叙。” 随着老和尚来到他的禅房,我发现这是一个只不过十来平方的房间,屋里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和几张椅子外,其它的就是一排排的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各种经书。而床上却只有一条薄薄的棉被,我看着都觉得冷。 看来这里的和尚还真是苦行僧,严冬季节里,我们早已进屋不离空调,出屋不离羽绒,可老和尚却只穿着普通的棉禅衣,而床上被子又是如此的单薄。 刚坐下,老和尚就亲自给我倒来了一杯茶,“寺庙破敝,无以待客,唯小寺自种粗茶,望施主不弃,” “大师客气了,”我连忙双手去迎。 捧茶在手,立即一股茶香扑鼻而来,杯中茶叶如粒粒金钱,翘然而立,饱满、嫩绿,一看就是上等的好茶。 我喜欢喝茶,更喜欢品茶,但以前经济条件不允许。自从跟刘婕结婚后,这种品茶的机会多了起来。可我接触过的茶叶,没有一种可与老和尚给我泡的这杯茶相提并论,就算我给阮院士买的那几百块一两的茶叶也逊之甚远。 轻轻地浅酌一口,一阵清冽的茶香立即泌入心脾 “施主,茶香如何?”老和尚微微的看着我,淡然的问。 “泌肺润脾,确实是好茶,”我道。 “哦,你再喝一口试试,”老和尚道。 我真的接着又饮了一口,这一次,我稍稍多喝入了点,因为我想真正品一品这茶香。但让我感到惊异的是,这一次,我竟然品出茶中有点苦味。 我不相信似的再次喝了一口,不错,确实是有点苦味,而且这苦味一旦被感知后,似乎会长时间的留在喉间,有种挥之不去的感觉。 这 我正在疑惑,老和尚开口了,“施主初见此茶,因闻其香而再惑其形,故浅尝而得佳评。岂不知深酌而得其性,遂领其要。其实,识人识事亦如此,莫因表象而失迷。佛曰,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万物万事其表,皆有其内在因果,施主是有佛性之人,应该不难理解。” “大师”我正想跟老和尚说要替杨丽丽祝祷的事,但却又被老和尚给打断了。 “业有三障,累生于身、语、意,若有从生一心我佛,必净除其障。施主慈悲乐善之心我佛已经感知,只是三界有序,六道轮回,施主也勿以人力逆天,但求存善念、敬礼佛、**境、消积业,我佛自会顺从天意、普渡众生。阿弥陀佛!” 我刚想张嘴说的事被老和尚这么一说,倒不知该怎么说好了,因为他已经明确的告诉我,勿以人力逆天。也许杨丽丽真是前世作了孽了吧,六道是有轮回的,该你进欲界的哪一层,逃是逃不掉的。 佛教将众生在世间的生灭流转变化,按其欲念和色欲存在的程度而分为三界六道,三界分别为欲界、色界、无色界。而欲界众生按其居住地又分为,地狱、饿鬼、畜生、人、阿修罗、天六道。每一个人是经过地狱的磨炼,还是伸入极乐天堂,亦或转世为人,亦或投胎牲畜,这都是按各人的各世修行而定的,非人力无法挽回。 其实说白了,三界六道那就是众生应该所遵之法,并不因为你向佛主求了情(就象现实社会中向领导行了贿),就能改变你在六道中的轮回。 既然如此,那么再向老和尚请求为杨丽丽做什么祝祷也是无意义的事了,六道轮回,也许真的就是杨丽丽命中该有此劫吧。 想到这,我准备起身告辞离开“多谢大师提点,我明白了,” “我就说施主有佛性慧根,真是聪明之人,”和尚微微一笑点头道,“不过施主看来近期很是不顺啊。” “哦?”我刚刚准备站起的身形,再次坐了下去,“大师何以见得?” “你的面相告诉了我,”老和尚道,“最近你遇到了险事,抑郁难解。” 我蓦然一惊,这位和尚,我根本就没跟他谈什么事,他怎么就知道我遇到了难解之事?而且,他刚才看到我进来的时候,明显面色一惊,难道我真的遇到了得道高僧?瞬间,我对这位老和尚尊敬之情更添几分。 “那么大师可我帮解之法?”我问。 “乱由心生,控制心魔才是最好的办法,”当我问他要求解之法时,他忽然又跟我说起了这种云山雾罩的东西来。 “大师,那我该如何控制心魔呢?”我问。 “施主又是为何事而来?”老和尚却撇开我的问题,反问我。 “唉,我的朋友一生受苦,如今暴病而亡,我怕其真的跌落六道轮回,所以诚心来求佛主保佑她,希望她能早日历经磨难,重返极乐,”我道。 “人生来孽障自作自受,佛主只度化有缘之人,况累世作孽亦须经孽消障除才可脱累其身,”老和尚道。 “那么我又该如何帮其消除过往孽障?”我问。 “佛前三柱香,万寿长明灯,每日由僧人帮其念经颂佛,九九八十一天,消其业障,亦可解施主心魔了。”老和尚道。 “哦,那就请大师成全,”我站起来向老和尚一合什。 “既然施主心诚,那么就请去与敝寺执事海明法师去商谈法事的具体事宜,”老和尚说完站起来对我道。 紧接着,老和尚将我带到另一个房间,自己就转身告辞出去了。 然而与这位叫海明法师的交谈就没有象跟老和尚交谈那么令人对佛产生敬意了,因为他一张口就是做什么法事需要多少钱,供什么样的灯需要多少钱,点什么样的香需要多少钱。我忽然觉得我不是进了寺庙,而是进了菜市场。 不过,进菜市场我有还价的习惯,进了这里我却没有还价的勇气,因为我觉得礼佛最重要的是诚心,如果对于礼佛的钱财都斤斤计较的话,那么何来诚心? 不过,海明和尚的报价结果却还是让我心里稍稍惊了一下,因为他说这场法事做下来要整整一万块。一万块,我近半年的工资啊! 好在,现在的我并不缺钱,而且今天我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为了杨丽丽的下世幸福,我觉得即使付出这一万块也是值得的。 可当我从法华寺下来,心里为自己替杨丽丽消除了前世孽障,而无事一身轻的时候。我就幡然醒悟,这样的法事真的会有效果吗?其实无非是买个心安而已。我也终于明白了老和尚看到我有点讶异的目光,因为我今天穿的是刘婕给我买的一套名牌皮装,也许那位老和尚是个识货的,他并不是真的从我的面相上看出了什么,而是从我的皮装上看出了我的经济实力。 所以,才会有后面的禅房相叙以及所谓法事 “哈哈”我忽然大笑了起来,在这空旷而又万物寥落的世界里,这个笑声震颤心灵。 大笑之后,我发现,自己顿悟了,求人不如求己,求佛只求心安 回到家里后,我立即去上班,我发现自己现在浑身充满了力气,我不再纠结于齐小倩的死亡、刘婕的昏睡和杨丽丽的暴病而终。这些都是已经既成的现实,如果总是纠结于往事还不如把握好自己现在手中的一切。 所以,当我接到乔恩先电话的时候,我的心情是无比轻松,“喂,乔队长,找我有事?” “郝校长,有空么?想找你聊聊,”乔恩先道。 “乔队长,咱们都是老熟人,没必要郝校长郝校长这么叫着吧,您比我大几岁,叫我郝挺就行,我叫您乔哥,”我道,我的轻松表现在了自己的语言上。 电话的那端乔恩先似乎一愣,居然没有立即回答我的话,几秒钟后,他开口道,“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不客气了,郝挺,我现在有点事想问你,” “行,你问吧,只我要知道的我一定告诉你,”我道,我知道,乔恩先现在就是想知道杨丽丽的事,抑或是齐小倩与刘婕的意外,这些我知道基本已经都说了。 “那我们找个地方说?”乔恩先问。 “行啊,你说哪儿吧,”我道。 “那就你们学校对面的那个茶楼吧,我一会到,”乔恩先道。 反正现在手里也没什么事,挂掉电话,我直接就去了茶楼,到那点了一杯咖啡。 其实我以前最讨厌喝咖啡的,一是因为我不懂咖啡,二是因为这玩意太贵,不过现在我觉得,生活中的事并不能全按照自己的想法或者已经成形的思维去看,换一个活法,也许你会发现,这样的生活同样精彩。 浓浓的咖啡冒出阵阵的香气,一如水果、青草与坚果的混合,浓郁中有股淡淡的悠香。 原来咖啡也能如此沁人心脾,特别是那淡淡的苦涩正如我们生活中点点的不如意,但它却无法掩盖我们生活中真正精彩所散发的悠香。 “来了,乔哥,”乔恩夹着一个包走进来的时候,我正用勺子舀起一匙咖啡,细细地口味。 “郝挺,我想再问你一次昨天晚上的事,”乔恩先道。 看样这家伙跟我一样是个没有情调的人,当服务员端上咖啡的时候,他连搅拌都没搅拌一下,就直接的喝下了一大口。幸亏服务员端上来的不是滚烫的咖啡,否则我真担心他的嘴。 “昨天晚的事?我不是都说了么?”我知道乔恩先问我的不外乎这几件事。 “你再仔细想想你有没有说漏了什么,”乔恩先问。 “说漏了什么?乔哥,你什么意思?”我问,因为昨天晚上的事乔恩先当时在现场就已经问过我,现在再次问起,他到底想干什么?难道 “我只是想知道你昨天晚上都在哪,都干了些什么,”乔恩先道。 “我昨天都说了,难道曹哥不相信杨丽丽是死于暴病?”我问道,其实我也就是随口说的,毕竟乔恩先是刑警,如果他一味的盯着某件事不放,肯定是他从这件事中发现了什么疑点。 “不是,”乔恩先道,“上面已经同意杨丽丽是死于心肌梗的观点,同时,因为现场没有他杀的嫌疑,再加上死者家属不同意尸检,所以这个案子马上就会结案,” “那么乔哥现在问我这个是什么意思,”我问,我觉得奇怪,乔恩先为什么要问这些。我知道,乔恩先是余敏那条线上的人,他在派出所的时候,曹阳还没到开发区,曹阳到开发区时,他已经成了市刑警队的人,因此跟曹阳并无交结,但我好象听说过,乔恩先与余敏有点沾亲带故。 难道余敏想趁这个时候搞曹阳一把?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余敏可真是够狠的。 “我就是想请你再仔细的说一遍你昨天晚上的行踪,”乔恩先道。 “你是不是还在怀疑什么?”我觉得乔恩先不会这么无缘无故的非要我再说一遍昨天晚上的行踪,可他如果真怀疑什么为什么不直接让我去警局录口供,而以这种私人的身份来问我呢? “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乔恩先道,“郝挺,你觉得杨丽丽的死是不是太突然了?” “是啊,是挺突然的,谁能想到呢?我昨”我刚想说我昨天下午还跟她在一起,突然发现这简直是**上身,别说乔恩先知道了我昨天下午跟杨丽丽在一起,会给我找来多大的麻烦,就是曹阳知道我和杨丽丽在一起,我这日子也会非常难过。 所以,我立即改口道,“我昨天晚上刚看到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我道。 “你昨天晚上怎么想起去杨丽丽家的,”乔恩先问。 “我昨天不是说了嘛,昨天晚上曹阳让我一起去吃饭,本来我不想去的,因为孩子身体不舒服。可我又不好推辞,只好想着去点个卯,喝点酒然后回来。可刚出酒店门口就收到了杨丽丽的短信,说有事要我去,所以我就打个的去了。”我道。 “可据我们调查,你孩子昨天并没有不舒服,”乔恩先突然道,他的双眼直直的看着我,我发现他的眼神很犀利,好象直接要挖出我心里的那点秘密。 “你什么意思?”我只能用这种生气的语气还掩盖我内心的慌乱,其实我知道我现在是标准的色厉内荏。 “你别激动,”乔恩先看着愤然而起的我,“我没有任何探密别人隐私的爱好,我只是个刑警,我希望经我手办的案子能够揭示的全是真相,仅此而已。” “我只是个教师,配合你们办案是我的义务,但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你们如果不信可以去调查,”我道。 “好吧,本来这个事情我不应该对你讲的,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告诉你。杨丽丽出事后,她的遗体被拉到了殡仪馆。可今天上午,曹阳却要求将尸体领回去,说按江城的风俗,人死后应该在家里停尸两天,然后火化或下葬,否则死者的灵魂会成为游魂而认不识家。他说虽然他是党/员,并不信这些迷信的东西,可双方的老人们都这样坚持,他也没办法。你知道的,作为曾经的市委一秘,如今的开发区书记,曹阳的背景是很深的,在江城市还没什么人敢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乔恩先道。 “这也很正常,你们警方已经得出杨丽丽是暴病而亡的结论,既然并不属于刑事案件,家属完全有权利按自己的意愿来处理尸体,”我道,虽然我不是学法律的,但基本的法律常识我懂。 “可问题的是,当时曹阳家里太干净了,这不得不令我们怀疑,”乔恩先道。 “怀疑?”乔恩先的话让我一惊,什么意思?警察并没有真实的相信杨丽丽是突发心肌梗而死?“既然怀疑,那你们怎么还作出暴病而死的结论?再说了,曹阳昨天也说了,杨丽丽由于生病在家,闲着没事的时候就在家里打扫除,所以他们家里一直干净。其实我到他们家有时也注意下,确实发现,每次去她家都是一尘不染的,这还有什么疑问么?” “很简单,因为我们在现场找不到任何谋杀的证据,而且杨丽丽死完全符合心肌梗的症状。在这种无法确实是刑事案件的情况下,死者的遗体是否需要进行解剖,这由家属决定。现在曹阳不同意尸检,我们警察也不能越权行事。”乔恩先道,“而且,在杨丽丽遗体被拉到殡仪馆后,今天上午曹阳就去准备拉回,而且上面也给我们打了招呼,不要为难曹阳,他现在正处于丧妻之痛中,如果因为我们办事不周到而与曹阳起什么冲突,那们受处分的是我们。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不明白,”我道,“你说的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也许有关,也许无关,”乔恩先道,“我只是好奇,你的孩子并没有生病,你为什么要撒谎呢?而且,你从饭店打的到杨丽丽家并不需要太长时间,而你恰恰在路上耽搁了有五六分钟,这又是为何?” “噢,这个我可以解释,”我道,“昨天我走到曹阳家所在的小区时,碰巧碰到了一个醉鬼,被他给纠缠了好几分钟,” “醉鬼?”乔恩先眼前一亮。 “是啊,这个你可以问秦志刚,我刚到杨丽丽家楼底下就碰到他了,我们还在一起聊了一会,”我道。 “你跟秦志刚很熟悉是吧?”乔恩先问我。 “是啊,我们到他们学校去讲过公开课,”我道,“不过,我不知道他家跟曹阳家住一幢楼,噢,对了,他家是昨天刚搬来的,” “昨天刚搬来?”乔恩先问。 “那么你在曹阳家小区门口碰到那个醉鬼,有人可以证明吗?”乔恩先问我。 “你到底什么意思啊?乔队长,你是怀疑我什么吗?”我将乔哥的称呼又变成了乔队长,因为乔恩先问了半天这些,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还在怀疑我什么吗? “我想问你,如果你说不清那五六分钟在哪?而你又没有遇到秦志刚的话,那么在杨丽丽死亡后的很短的时间内,你是不是就到了曹阳家?”乔恩先沉吟了一下问。 “是,是这样,听说杨丽丽也就在警察到她家半小时之前死亡的。”我道,这个是警察当场得出的结论,我当时都听到了。 “所以,如果杨丽丽是他杀,你这无法说明的几分钟是不是可以被认为是作案时间?”乔恩先问。 “你什么意思?问题是杨丽丽现在不是他杀,是病故啊,乔队长,你怎么搞得我稀里糊涂的?”我真有点摸不着头脑了,我不知道乔恩先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这么说吧,在杨丽丽病故这个事件中,我总觉得有些地方很难解释得通,但我们又没有任何的证据,所以所以我想将这些东西理顺,”乔恩先道。 “那么你现在理顺了吗?”我道,“是不是我还有嫌疑?” “没有,这是个暴病身故的案例,任何人都没有任何嫌疑,这个案子中不存在犯罪嫌疑人,”乔恩先道。 “真搞不懂你们这些警察是怎么想的,”我无奈,也许这是警察天生的过敏性反应,一看到这种非正常死亡的现象就认为跟凶杀案有关。 “郝挺,我想再问你一件事,你跟曹阳的关系怎么样?”乔恩先突然问。 乔恩先这话问的也太没水平了,怎么可能问这样的问题?我的副校长职务是曹阳拉上来的,我的工程是曹阳给的,我们,反正我们的关系应该说是非常的好。虽然听王新和杨丽丽说了曹阳的过往,我已经对这个人心存芥蒂,但这并不影响我对曹阳的感激之情。 我更明白,昨天晚上,曹阳将我介绍给那些浙商,还不是想为接下来建安公司接手清扬路改造和城中村开发寻找合作伙伴或资金支持?曹阳如此的帮我,你现在来问我与曹阳的关系?我想一般稍微有点智商的人都不会问。 可乔恩先偏偏问了,而且问得还如此直接。 “乔队长,你嘴上说不关心别人的隐/私,可你却一直在打听别人的隐/私,对不起,这些问题,恕我不能回答你,”我道,我当然不能说我跟曹阳关系如何如何,除非我是傻子。 “那行,今天就这样,”乔恩先站起来道,“说不定,以后还要麻烦你,” “希望你别再麻烦我,”我有点无奈的道,“我怎么觉得,在你们刑警眼里,任何意外都是犯罪行为,任何人都是犯罪嫌疑人?” “呵呵,我们是警察,警察就要不放过一个坏人,也不冤枉一个好人,你放心,我们国家是疑罪从无,在没有确凿的犯罪证据之前,任何人都是好人。”乔恩先笑了笑道。 如果不是因为以前他帮过我的忙,特别是郝强的事,估计我都懒得再理他。 可第二天,当我准备去曹阳家吊唁杨丽丽的时候,居然扑了个空,杨丽丽还在殡仪馆内。 噫,这是怎么回事?昨天曹阳不就已经要求将尸体运回家了么? 曹阳正在家里,可他家里还有很多的亲戚朋友,我并没有机会去询问曹阳更多的话,但很明显,曹阳为不能要回杨丽丽的遗体很是恼火。 第三天上午,当我再次来到曹阳家,准备安慰安慰他的时候却听到一个惊天的消息,杨丽丽死于谋杀! “曹哥,怎么会这样?”坐在曹阳身边,我诧异的问。 “我也不知道,”曹阳痛苦的摇了摇头,“现在警察那边什么也不说,只说丽丽可能死于谋杀,遗体暂时不能运回,而且可能还要进一步的进行尸检。” “啊?不是已经确定是心肌梗塞造成的病故么?怎么会又说成是谋杀?对了,怪不得昨天乔恩先找我,还问了我很多问题,”我道。 “什么,乔恩先昨天找过你?”曹阳的眼里突然泛起一阵亮光,但随即又暗了下去,我都怀疑是自己看错了,“他找你问了什么?” “他就将我那天晚上的行踪重新详细地询问了一遍,”我道,“噢,对了,他还问了我跟你的关系,” “你跟我的关系?”曹阳显然没想到乔恩先会问这个,有点吃惊,但随即又平静来,“嗯,他们这两天也问了我当天晚上的行踪,唉,怎么会这样?” “曹哥,是不是你跟什么人有矛盾,人家将怨气撒到了杨姐身上。杨姐可是天天在家,足不出户的一个人,怎么会被人谋杀呢?”我道。 “警方也问过我这个问题,可我确实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再说了,我身处这个位置,工作上得罪人也是不可避免的,但那都是为了工作啊,怎么会有生死仇?”曹阳似乎对杨丽丽遇害也找不出任何可能的线索。 就这样,我们都无法对杨丽丽的死说出明确的原因,只是很奇怪的是,警方原先得出的结论不是意外病故么?怎么会突然又改口说是死于谋杀?按乔恩先昨天跟我说的话可以判断出,警方根本没有找到任何证据,可为什么仅仅一天时间,警察就完全推翻了以前的结论,得出一个相反的结论来?要知道,病故是意外,谋杀可是刑事案,刑事案那可是大案,特别是涉及到人命。 可我现在却不能去问谁,问曹阳吗?曹阳也不知道。问乔恩先?是不是我自己太迫切了,反而会对我自己不利? 对自己不利?当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昨天乔恩先跟我说的话,如果不是我碰到秦志刚的话,那么被醉汉纠缠的那几分钟我是不是根本无法说清我在哪?如果是这样,我是不是会有重大的作案嫌疑? 果然,很快乔恩先再次找到了我,这一次,我是被正儿八经的请到了警局,而询问我的除了乔恩先,还有个做笔录的警察。如果说昨天只是朋友间的聊天的话,那么今天,这就是正儿八经的讯问了,虽然不能算审问。 “郝挺,请将你那天的行踪跟我们再从头到尾清晰的说一遍,”一张办公桌后,乔恩先面无表情,再不象那天我们在一起聊天那么随和,我知道他这是处于工作状态。 “乔队长,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你几遍了,你们一直这样重复的问有意思吗?”我挺反感乔恩先这样的,毕竟我们算是熟人,或者说能称得上朋友。 “你什么态度,认真回答问题,”坐在乔恩先旁边做记录的警察突然大声呵斥道。 我刚想反击时,乔恩先已经制止了他,“小宋,我们是在询问笔录,不是在审问。” 那个警察看了看我,没再说话,而是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记录纸。 “郝挺,那天在事发现场、包括第二天我对你的询问,那都是一些常规的询问,也就是说,那是我们一般的出警记录。而且当时我们根据现场情况得出的结论是杨丽丽是死于心肌梗塞。对于这种意外死亡案件,只要非刑事案,我们不会过度的去调查。警方也没有那么多的人力、物力和财力,我们拿的是纳税人的钱,我们得为纳税人服务,花钱不办实事,本身就是一种犯罪。但现在不一样,据我们深入调查发现,杨丽丽是死于谋杀。”乔恩先道,“所以,我们现在已经成立专案组,我们不会放过一丝一毫的疑点,这也是我们再次请你到警局来的原因,希望你能配合调查。” 是啊,如果仅是一个普通的病故案例,倒也没什么可深挖的,但如果是刑事案,是不是得还死者一个公道呢,听乔恩先这么说,我倒挺理解他的。 “好吧,你们问吧,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告诉你们,”我道。 “请问你那天白天在干什么?”乔恩先问我。 白天?杨丽丽不是晚上八点钟左右才死的么?怎么会问到白天的事? 可乔恩先这么问了,我就只能回答,当然我不会将我和杨丽丽发生关系的事给说出来,“那天上午我在单位上班,后来杨丽丽打电话来说她的药吃完了,让我帮她买点药。” “让你帮她买药?”乔恩先插话道。 “是啊,我跟曹阳是朋友,跟杨丽丽也非常熟,帮朋友买点药,这不是正常的嘛?这件事你可以问曹阳,”我道。 “你以前经常帮杨丽丽买药?”乔恩先问。 “是啊,经常,”我道。 “为什么会是你经常给杨丽丽买药,曹阳呢?”乔恩先问。 是啊,这个似乎有点说不通,人家有丈夫,怎么会是你经常去买药?如果我是乔恩先,恐怕我也会这样问。但乔恩先还是比较注意问问题的方式的,所以他只是问了后面一句话。 “噢,是这样,我是曹阳孩子的班主任,我是在做家访的时候认识他们的,然后就成了朋友,就象跟你一样。”我道,我之所以跟乔恩先熟悉,也是因为我曾做过他儿子乔梁的班主任,然后我请他帮我点小忙,他请我帮着多照顾点他儿子,这样我们就熟悉了起来。 “因为杨丽丽生病的原因,他们的孩子有点自闭,为了关心每一个学生,我就经常单独去与孩子交流。后来,孩子渐渐好了,曹阳就对我说,既然孩子能好,那就希望我多跟杨丽丽交流交流,也许对她病情恢复有好处。”我继续道,“然后,曹阳就以请家教的形式让我经常去他家,一方面是为了巩固孩子的病情,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能让杨丽丽在我跟她的交流中,渐渐的摆脱抑郁症的困扰。” “郝老师,我知道你是一个真正的好老师,这一点我深有体会。可你只是个老师,而杨丽丽得的是抑郁症,那是个病人,你没学过医术,你觉得那么这么长时间下来,杨丽丽抑郁症的症状有缓解吗?”乔恩先问。 “好象作用不是太大,抑郁症这病本身就是心理疾病,心病还需心药医,只有病人自己打开心结才能会有很好的效果,”我道,“所以杨丽丽的病情总是反复,时好时坏的,这也正常,专家也说,抑郁症病人的治疗本身就是个漫长的过程,病情出现反复完全正常,” “那么你知道杨丽丽的心结是什么吗?”乔恩先问。 杨丽丽的心结?我当然知道,杨丽丽已经完全跟我说过了,我当然知道,可我能说么?当然不能,如果我说了,那么曹阳的整个仕途就完了,而且杨丽丽一直以来保持的名声,还有她那可怜的佝偻着身子的老父亲 “不知道,”想到这,我只能这样回答乔恩先,“抑郁症病人生病的诱因有很多种,杨丽丽看过那么多医生,医生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 “杨丽丽在平时与你的交流中没提到过?”乔恩先似乎很想知道杨丽丽发病的诱因。 难道他听说了什么?对呀,乔恩先似乎跟余敏是一条线上的人,如果余敏与曹阳存在竞争,甚至要互相倾轧的话,这是不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也许曹阳当年用杨丽丽去贿/赂他们局长的事并非隐瞒得那么密不透风。毕竟连王新都知道了,余敏如果也知道那也不足为奇。而如果此时,余敏将这件事作为一个攻击曹阳的靶子,那么曹阳会不会 不行,我绝不能说。 “杨丽丽是个抑郁症病人,她平时跟我也很少说话的,”我道,“大多数是我说她听。” “哦?那你们一般聊什么?”乔恩先问。 “聊她的孩子,”我道,这也是我日常与杨丽丽交流得最多的问题,所以我很流利的就回答了出来,“杨丽丽只对她的孩子感兴趣,也只有谈到她孩子问题的时候她才会静下心来听我说话。” “没聊过其它的?” “当然也聊过,在杨丽丽心情好一点的时候,我会跟她聊聊我的孩子,”我道,“当然,这也是希望能分散她的注意力,别总是为自己的过去而伤心。” “为自己的过去而伤心?”乔恩先显然抓住了我说话中的一丝丝漏洞。 “噢,是这样,我听说过,抑郁症病人发病的诱因很多是因为某些事情超出了其心理承受能力。说白了抑郁症也是精神病的一种,这都是超出人生理承受极限引起的。我虽然不知道杨丽丽发病的根源是什么,但不让她去想,这也是最好的治疗方法。”我道。 “那么那天你买完药之后呢?”乔恩先问。 “”我这才发现,我扯得有点远了,靠,都是因为自己教师的原因,一张嘴就哇哩哇拉的,我得注意了,对着警察说话最好还是崇尚沉默是金,要不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他们给抓到了把柄,“买药后,我就送过去了,正好到了午饭时间,然后就在他们家吃了饭。” “在他们家吃饭?”乔恩先问。 “是啊,我去的时候杨丽丽饭已经做好了,正好到了饭点,我就在那吃了,” “你以前常在她家吃饭?”乔恩先问我。 “也不是经常吧,但有时只要碰到饭点,曹阳或杨丽丽挽留,我也会在那吃饭的,毕竟朋友嘛,吃顿饭很正常,太拒绝反而不好,”我道。 “以前你和杨丽丽单独吃过饭么?”乔恩先问。 “以前好象没有过,因为以前即使曹阳不在家,他们的孩子还是在家的,所以我们吃饭时,一般孩子都在。”我道。 “可这一次只有你们两个人在一起吃饭?”乔恩先问我,眼光灼灼的,我不禁脸色有点微红。 “是啊,这一次是我们两人,本来我要离开的,可杨丽丽出口挽留了,然后我就坐下吃了,”我道,但明显的说这些的时候,我的心里有点咚咚乱跳,那不因为到了饭点杨丽丽挽留我吃饭,而是杨丽丽特意为了我而做的饭菜。 “那你什么时候离开的?”乔恩先问。 “大概五点钟左右吧,”我道,我到家的时候,还差近一刻钟才五点半,当时蓝珊珊还跟我开了句玩笑,说我这校长也早退,所以时间我记得很清楚。 “一个午饭你吃了这么长时间?”显然,我这个午饭吃得时间跨度也太长了,难道乔恩先会问这些。 “吃完饭,我们就在那聊天了,”我道。 “聊了四五个小时?你们以前也经常这样聊天?”乔恩先问。 “嗯,以前也有过,基本都是孩子在家的时候,而且也大多是我跟孩子聊,主要是辅导孩子一些作业什么的,有时杨丽丽也会讲几句话,”我道。 “也就是说,杨丽丽没有过一个人跟你聊几个小时?”乔恩先不愧是刑警,我每说一句话,他总得抓住我话里话外的意思。 “是,” “那你们为什么那天会聊了那么长时间,”乔恩先问。 “额”我一时语塞,我不想将自己与杨丽丽的这种婚外情暴露出来,但乔恩先的话步步紧逼,逼得我无法逃避。 第四十六章 [海岸线文学网]现我的小心脏有点承受不住了,我辛辛苦苦一年才挣三四万,人家一年就是五十万? “怎么样?吓住了?”见我没说话,陆蔚似乎有点不屑的道。 “五十万就五十万,只要你能把建安集团的管理搞好,其它股东那边我去说,”我不想再让别人看不起,特别是女人。 “错,我那是说我在北京做经理的时候,而不是做董事长,”陆蔚摇摇头道。 “那你认为应该是多少?”我有点崩溃了,这个女人不会坐地起价吧,不行,我不能任由她胡乱开口,如果她要价太高,我最多重新找人就是,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人多的是。 “我的要求不高,我只要建安公司百分之一的股份,然后每年二十万的年薪。”陆蔚道。 这还不高?妹儿啊,你知道建安公司有多少资产不?一个亿啊,百分之一就是一百万,然后还要二十万一年的年薪?你干个五年,起码是两百万,这还不算建安公司股票的增值情况。按曹阳和刘婕当时的预算,建安公司在完成这个项目后,可以净赚一倍,也就是说整个公司的资产有望达到两个亿,两个亿百分之一就是两百万,再加上二十万的年薪 “是不是觉得我要得太高?放心,我这是有条件的,”看到我没说话,陆蔚继续道,“我保证在建安公司工作满五年,而且保证建安公司年赢利在百分之二十以上,否则不仅股份归还,连工资我都分文不取。” 年赢利百分之二十以上?我没想到陆蔚能给出这么高的赢利率,虽然现在是房地产的黄金时期,可房地产也并不是都赚钱,鸿泰小区如果不是因为曹阳的原因,总共赢利在百分之三四十已经很是不错,一个亿的投入,三四千万的赢利,这在任何行业是高回报。而且这还是从拿地到房产建成销售结束的几年期,现在一年就是百分之二十,也就是说陆蔚在这公司的五年时间,建安公司的总资产将翻番。 她这样的话,我可以相信么? 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七章 “蔚蔚,郝挺是在跟你说正事呢,”此时,陆卫林也觉得陆蔚这话有点过了,虽然他不是做生意的,但他应该接触过不少生意人,应该清楚纯赢利百分之二十是个什么概念。 “爸,我也没跟他开玩笑啊,”陆蔚转头对陆卫林道,“现在的房地产是个热门行业,而且我最近也对江城市的所有地产公司做了一次调查,建安公司不是最好的,甚至中等都算不上,但建安公司却很有前景,因为建安公司不象其它公司那样,由多家公司或企业控股,各股东在承接某些项目的时候要考虑这样那样的因素,甚至还要平衡各方利益。建安公司就三四个股东,而且这三四个股东目前来说目标比较一致,那就是以赚钱为最终目的,这就是纯粹的商业行为,如果加以强化管理和科学的发展,年赢利百分之二十根本没有问题。而且,我听说郝挺跟开发区书记曹阳的关系不错,如果接下来能在曹阳的关照下再拿点大项目,别说百分之二十,百分之五十都有可能。” 陆蔚还真是个生意人,虽然她现在在外贸公司,但对房地产的了解却比我这个房地产公司的股东还多,而我却变成了个活脱脱的门外汉。 “靠权贵做生意,亏你想得出来,如果你有能力就接,没能力就别接,别耽误人家郝挺和建安公司,”陆卫林略带严肃的道。 听了陆卫林的这话,我觉得脸上发烧,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是啊,我们建安公司不就是在依靠权贵做生意么?如果没有曹阳,建安公司连重新成立的机会都没有,而且。 “爸,你说什么呢?”没等我我尴尬结束,陆蔚就叫了起来,“什么叫靠权贵做生意啊?这么多年了,我打过一天你的名头没有?我今天的一切可都是自己打拼的,再说了,建安公司与曹阳的关系是早就存在的事实,这叫合理的利用社会资源,知道不?现在这个社会,单纯的商业行为是能够赚钱,但如果有地方政府的帮忙,拿项目、做工程就会更容易。这不存在依靠权贵的问题,你看那些各地招商局引起的企业,哪个地方政府不为他们的各种项目在政策上大开绿灯?你呀,思想还是那么保守。” 也许陆蔚的那句‘我今天的一切可都是自己打拼的’给陆卫林带来了愧疚感,也许觉得陆蔚说的这些都是事实,陆卫林没有再说什么。不过,在他的心里,这年收益百分之二十,可能还是有点离谱。 是,我也觉得离谱,如果不是陆蔚说她的工资跟公司的收益直接挂钩的话,我简直怀疑她有点宰客或杀熟的感觉。 可没想到,当我将陆蔚的条件与唐峻和郝强进行沟通的时候,唐峻竟然一点都不觉得奇怪,而且似乎认为二十万还少了,“只要二十万年薪,还有百分之一的股份?” “你是说二十万年薪加百分之一的股份还少?”我没想到唐峻会是这个态度,我本来以为我会为这二十万年薪再加百分之一的股份要与她商讨半天。毕竟她是建安公司最大的股东,这百分之一的股份是要从各个股东的头上按比例划出的,唐峻划出的最多。 “既然她已经提出了要求,而且敢接这一棒,说明她有足够的本事,商场的事不是说大话能说出来的,最后要靠实绩,而且她的收益是与我们公司的收益完全联系在一起的,所以,我同意立即聘请她出任公司董事长,”唐峻道。 “强子,你看呢?”我转头问郝强。 现在这个形势很滑稽,我是建安公司最小的股东,但所有建安公司的股东却都认为我该为公司负总责,因为他们也知道现在的建安公司完全是在曹阳的运作下运转的。而我就是他们与公司、与曹阳、与经济利益联系的纽带。 在这里,我不得不再一次佩服曹阳,当初他让我持有这百分之四的股份,目的就是为了牵制各方。只是没想到现在刘婕成了我老婆,而峻岭公司的代表也换成了唐峻。 “你看着办吧,我相信你,”郝强一如既往的态度,这才是真正的哥们,无论我做出什么决定,他都会拥护我,也正因为有他的这种态度,我在建安公司的决定性作用才能得以显现。 “那行,那我就与陆蔚再接触一下,”我道。 “大龙,这件事你是不是得跟曹书记汇报一下,毕竟公司这股份,包括将来的发展”唐峻走后,郝强提醒我道。 我没想到现在的郝强考虑问题也比以前周到了许多,这家伙在我的印象中一直是那种大大咧咧,凡事不动脑子,只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现在他居然考虑到了这种微妙的关系,而且还考虑到了公司未来的发展,看样这小子真是进步了。 那么我呢?刘婕从一个全职家庭妇女成了公司的董事长,郝强从一个小小的包工头成了一个大公司的股东和高层,唐峻这个刚出校门不久的丫头也成了建安的副董。现在看起来,倒只是我这个所谓的北师大的娇子,仍然是个一文不名的小学教师。 就算我现在顶了个副校长主持工作的头衔,可这一切都是拜曹阳所赐。但想到要与曹阳联系,不知怎么的,我的心里却有一种莫名的惶恐。 曹阳,虽然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表明那些案子与曹阳有关,但我从心底对曹阳再也不似以前那么相信与尊敬,我知道这是因为杨丽丽和王新对我讲述了曹阳的过往,使得曹阳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已经完全毁灭。 曹阳如果是一个这么工于心计,而且为了利益与前途不择手段的人,那么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难道又有什么企图? 问题是,我有什么可以让曹阳所图的,我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学教师,而他曾贵为市委一秘,现在更是我们区的区委书记。现在是他一直在帮我,难道仅仅是因为如他自己所说的,我治好了曹家文的病,而且杨丽丽也只与我聊得来? 从杨丽丽的谈话中,我能明显的感觉到曹阳与杨丽丽的感情并没有那么深,爱孩子也许是事实,但因为杨丽丽?我怎么也想不通。 如果说曹阳是为了那四百万这还情有可原,可问题是我曾不止一次的跟曹阳说过那股份的事,可他总是说股份就放在我名下,那钱也放在我名下,等他要用时再说。 问题是,直到现在,他从没说过要用钱的事,我有时也怀疑,等要用钱时再说会不会只是他一个托辞。可要真是这样,那么他的行为就更难理解了。 “曹哥,我郝挺,你有空么?”虽然心里不愿,但我还是不得不拨通曹阳的电话,因为我需要他的态度。建安公司的那百分之四的股份说是我的,其实是曹阳的,作为股东,他有知情权,更有选择权。而且建安公司未来的发展,恐怕正如陆蔚所说,离不开曹阳的支持。而我也不想建安公司就这么垮了,毕竟这是林永健和刘婕曾经的心血,以及唐峻、郝挺现在的希望。 “哦?什么事?”曹阳问,虽然声音还一如既往的洪亮,但我总感觉到这里有一丝丝疲惫。 “嗯,是这样,刘婕病了,建安公司” “哦,这样,郝挺,我现在一会还有个会,下午吧,下午有空我联系你,”我还没有说完,曹阳就打断我的话。 有会?那他刚才怎么不说,反而当我一提到建安公司的事,他就要挂电话? 可他是区委书记,他说有事,我当然不能耽搁,“那行,曹哥,我下午等你电话,” “嗯,好的,” “郝挺,以后在电话里尽量不要说这些关于商业上的事,如果有事我们可以面谈,”曹阳接着对我道。 “哦?怎么,曹哥?”我有点惊讶的问。 “我是政府官员,行政人员是不允许参与到商业作当中的,特别是这种官与商的联合,”曹阳低声道,“以后如果有人去建安公司调查股权的话,你给我记住,那百分之四的股份全是你郝挺的,跟我曹阳没有半点关系。” “好的,曹哥,我明白了,”我道。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我并不明白,因为以前我也跟曹阳在电话里谈过公司的事,可那时他并没有要求我注意,怎么现在特别强调这个呢?难道 我一想就明白了,很显然,现在的曹阳恐怕正在被调查当中。虽然杨丽丽的事看起来与曹阳无关,但他毕竟是杨丽丽的丈夫,而且他们夫妻不和的那些传言既然王新能听到,那么在江城就肯定还会有其它人知道。如果办案人员掌握了这样的情况,那么曹阳的嫌疑是不是就大了许多呢? 这么多年,杨丽丽成了曹阳感情的负担,生活的拖累,他们之间的感情就象风吹柳絮雨打萍,恐怕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曹阳却不能背上抛弃病妻的恶名,毕竟他还想在仕途上发展,那么如果杨丽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病故,对曹阳来说岂不是一种解脱? 而且,按杨丽丽的意思来说,曹阳还有情人,那么曹阳会不会也被情所困? 这个世界,人的思想是最难捉摸的,也许只是一个小小的损害,往往就会激起某些人杀人的歹念,何况杨丽丽对于曹阳来说早就是个很大的麻烦。 想到这些,我对曹阳的惶恐凭空又增加了几分,如果说以前跟曹阳在一起,我觉得自己就是倚在一棵大树上的话,那么现在这棵大树变成了恶魔那巨大的獠牙,我随时有滑过獠牙,被之吞入口中的危险。 但我却不得不去面对,因为现在一切还都是未知的,就连警方都没有确认曹阳就是凶手。仅凭我的臆想更不能断定,何况建安公司的发展还需要他。 挂断电话,我就一直在想下午该如何与曹阳见面,凭我现在的这种惶恐与怀疑,如果真与曹阳见面一定会很快被他察觉到我内心的想法。曹阳是个聪明人,如果他察觉到我对他的怀疑,哪怕仅仅是一点点,他又会怎么样呢? 心烦,什么事也不想做,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呆。 突然一阵电话铃音猛的响起,在这空寂的房间里,犹如炸雷一般。我知道,是因为我的思绪早就游离到我的灵魂之外,而且我的心里一直在担心着一些东西,我虽然还不算是那种惊弓的鸟儿,但却也怕真正的弦响。 此时我忽然发现我太神经质了,现在警方根本就没有确定曹阳是犯罪嫌疑人,我就凭王新和杨丽丽对往事的一些叙述就将他断定为嫌疑人,也太武断了。再说了,我也听说过,一般人杀人后会有焦虑、恐慌,甚至怕见外人的过激反应。可曹阳并没有啊,他在正常的安排着自己的工作,自己的家庭,只是人略显苍老与疲惫而已。这些也都是正常现象,在齐小倩和刘婕出事后的日子里,我不是也都这样么,我也是花了很久的时间才调整过来的。 现在,我自己这么紧张的样子,倒搞得好象这些案子是我犯下来似的,其实我应该以跟以前一样的心态去与曹阳相处,这样才是取保险的,无论是不是疑犯。 想到这,我拿起手机,电话是顾小雅打来的,“喂,小雅,” “郝挺,现在有空么?”顾小雅的声音有点慵懒。 “有什么事么?我正在上班,”我道。 “啊?”顾小雅的语气里明显有点失望,“那就算了吧,” “别呀,反正我今天没课,什么时候走都无所谓的,”我道,我不知道顾小雅找我什么事,但我这个时候确实想跟她在一起,因为只有跟她在一起我才能无忧无虑。因为顾小雅是个很活泼开朗的人,所以跟她在一起,我也觉得自己生机勃勃,经历了齐小倩与刘婕的事,我发现自己的心态苍老了许多,我需要这样的生机。 “对啊,你现在是校长呢,反正学校没什么人能管得了你,嘻嘻,”顾小雅笑着道,“那这样吧,我一会去接你,我刚下了夜班回来睡了一觉,可睡醒了才发现,肚子还饿着呢,所以我现在想去吃东西。” “现在去吃东西?”我看了看办公室墙上的挂钟,“现在才十点半钟,哪有什么东西可以吃?” “那我不管,反正我现在肚子是饿着的,我总不能非得等到午饭时间吧,”顾小雅道,“就这样啊,我一会去接你,” 说着她就准备挂电话。 “别,还是我去接你吧,”我道,虽然顾小雅有车,但我总觉得让一个女人来接我有点怪怪的,何况我这是在学校,我也不想学校的其它同事看到我跟不同的女人来往。 而且,学校里还有李芸,虽然李芸似乎知道我与蓝珊珊的事,但对于其它女人 “你接我?”顾小雅似乎是迟疑了一下,然后道,“那行,我家的地址你还记得吧,” “应该还记得吧,你等着啊,要是记错了,那你就慢慢等,直到我找到你家,”我开玩笑着道。 “好啊,哪怕等到地老天荒,”顾小雅笑着,然后挂断了电话。 咳咳,我发现她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 本来刘婕刚出事后,我是从来不开刘婕的车的,更别说开着她的车载女人。可由于最近经常要去建安公司,而且也常去曹阳家里,没有个车实在不方便,所以我只好先将刘婕的车开了起来。她一直在躺着,她的车总不能也和她一样的躺着吧。 当我来到顾小雅家的时候,我发现院门居然是关掩着的,打开门进去,却并没有看到顾小雅人。 “顾医生,顾医生?”我轻轻的叫唤了两声,这是我第二次来顾小雅家,上次是和余敏一起吃饭,然后送顾小雅回家,当时我们并没有进来。而且我听说顾小雅是和她父母住在一起的,所以我当然不能直接叫她小雅,我不想让她父母觉得我们的关系太过亲密。 可我的叫声却并没有引起人的回应,不知怎么的,我的心里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我知道,我是经历了杨丽丽的事后,有了一种十年怕草绳的感觉。而且,顾小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我的女人,而如今我身边的女人在接连着出事,虽然并非迷信说的我克女人,但在我身边的女人相继遭人谋害却是不争的事实。我怕,怕顾小雅同样出现这样的问题。 我突然想转声离去,我在内心挣扎着我是不是该离顾小雅远一点,我才不想将这样的厄运带给她,她是那样的活泼、阳光,我实在不忍心看到她也躺在那冰冷的水晶棺里。 我想转身离去,可我又害怕真的有那样的情况出现,顾小雅现在不答应我,不会也 想到这,我三步并着两步的向前走到她家正房的门口,使劲的拍了拍门,“小雅” 由于太过急切,我拍门的声音很响,而且对她的称呼也发生了改变。 我一拍,门自然而开,屋内的一阵暖气扑面而来,而且还有一种淡淡的香水味儿。 一手拍空,我差点一个趔趄倒进屋内,自己猛的向前跨了一步,站定屋内才稳住自己的身形。 就在我身形刚定之时,一个温暖的身躯从我的后背环绕过来,她紧紧的抱着我,嘴巴在我耳根轻轻地说,“郝挺,你终于来了,我都想死了,” 说着,她咬住了我的耳朵,然后有舌头在我的耳朵上来回**着。 “小雅”我发现自己的声音颤抖了,刚刚由于受惊吓的心突的安放下来,整个人浑身也猛然间象被抽了筋骨一般,再加上被她如兰的气息吹进耳窝,还有她那曼妙灵动的舌 如果不是顾小雅这样抱着我,我恐怕真的会就这么倒下去。 “郝挺,你怎么了?”顾小雅是医生,她能敏锐的察觉到我的异常。 “没事,”我稳定一下自己的心神,同时在心里告诉自己,郝挺,顾小雅没事 “哦?”顾小雅显然相信了我说的话,毕竟我从外面冰冷的环境下进到这么温暖的屋中,而且她一直开着门却不答应我,不就是想给我个惊喜,上演个激情么,看样她的这种小心思达到了。所以,仅仅在一愣之后,她又再度缠了上来,她的手开始伸到我的怀里 “小雅”当她的手与我的身体接触的那一瞬间,我感到一阵**,心也不禁颤抖起来。 “嗯”她在我耳边呢喃着,与其说是回就,不如说是呻吟。 我转过身,这时我才看到,此时的顾小雅只穿了一件厚厚的睡袍,长发披在肩上,整个人如出水芙蓉般。特别是下面一截裸/露的小腿。 顾小雅的个子很高,近一米七,所以她的身材修长而凹凸有致,特别是她的一双小腿。 随着我的转身,顾小雅也让了一下,我发现随着她的动作,她的腿露出了更长的一截。 难道她里面没有穿衣服?此时,我当我看到她的脸时,我更确信,她的里面应该片缕全无,因为她现在满脸通红,显然欲/火已经灌注了她的全身。 “你父母呢?”我轻声问,我知道她是和父母住在一起的,所以在她的家里做这种事,我有点心里不踏实。 “他们去我姑妈家了,要到晚上才能回来,”顾小雅说着,然后又一次搂住了我,“郝挺,我饿了,我” “那我们先去吃饭吧,”我道。 “讨厌,我是要你用这来喂我,”顾小雅说着,伸出一直手按在了我的。 我刚才因为顾小雅的吻而腾起的火焰,早就带动得下面坚硬如铁。 “哇,它都这么硬了,肯定的,它也饿了,”顾小雅看着我,媚眼如丝。 顾小雅就是这么大胆火热的女人,在想要的时候她会毫不隐诲,在她的感觉里,性和穿衣吃饭没什么两样,就象她说的,她现在饿了,并不是肚皮,而是性。 虽然本来以为顾小雅是让我来陪她吃饭的,可现在,要陪着她先完成某个方面的饥渴,我倒还是乐于奉陪。因为我对她在性事上那种主动特别的享受,而且她的技巧不是一般人可比,毕竟在国外经历过。 “你个小妖精,是不是想要我你?”我说着,动手去解她的睡袍。 她有点不相信似的看着我,仿佛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在以前跟她做/爱的过程中,我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粗话。 “干嘛看着我?”我戏谑地问。 “你你也会说粗话?”她这才反应过来。 “怎么,你不喜欢?”我将她搂紧,然后贴着她的耳边道,“你每次不都叫着fuckmefuckme,不就是要我么?我今天就好好的干,一定干得你下不了地,” 我边说着,边用牙齿去轻咬她的耳垂,“怎么样,喜欢我这样吗?” “我我喜欢,我想你干,想”顾小雅已经完全瘫倒在我的怀里,整个身体软软的,我的手很快就解开了她的睡袍,她里面什么也没有。 我环着她,先用手在她丰满的地方揉捏,然后渐渐的将手向下,掠到那片萋萋的芳草地。 那里,已经湿润如斯,我的手指刚接到那一片,一滴粘粘的液体就粘到了我的手上。 “你真,看样欠干好久了吧?”我继续说着粗话,然后将手指伸了进去。 “啊”我的手指在她的里外来回摩擦与抽/动着,顾小雅猛的叫出了声。 在性事上,女人的呻吟就是男人冲锋的号角,在加快了手上的频率,并加重力道,很快就让顾小雅达到了第一次/。 这个女人在性事上太强烈,我必须用各种各样的方法让她达到高/潮,否则我真怀疑自己是不是每次都能满足她的需要。 “郝挺,进来吧,”在一阵强烈颤抖后,刚平息不久,顾小雅道。 我知道,她不会是一次就满足的女人,所以即使她已经从高峰跌落,我的手指依旧捻弄着她硬挺的乳/头,手也在她的抚摸吧,她很快就提出了新的需求。 我翻转她的身体,让她趴在她们家的饭桌上,然后就这么直接从后面进入了她,我喜欢这种从后面进入的感觉,那种动物最原始的姿势能带给我最深的刺激。 可就在我刚刚进入她体内,准备好好享受那种温润与紧窒带给我的**时,她家的院门传来被人猛的推开的声音 第四十九章 第四十九章 “尝一尝,这可是正宗的蓝山咖啡,”当我与余敏来到一家上岛咖啡时,她给我们两人各点了一杯蓝山咖啡。 余敏优雅的端着咖啡杯,轻轻的呡了一口,很明显她经常来这样的场所,她的举止是那样的端庄贤淑,优雅大方,标准出得厅堂的贵妇,她的自信与从容完全的写在脸上。 是啊,她是个长得不错的女人,而且贵为一区区长,她有那种自信的资本。她刚才因顾小雅存在而显露出的随意,是因为有亲情的存在,对于我,这么一个小小的小学教师,而且是在她的辖制之下的一个小小的教师,她应该有那种绝对俯视的资格。 可我从来就讨厌咖啡,讨厌咖啡的那种苦味,更讨厌被人俯视。 只是现在,我却不得不端起面前的蓝山,既然已经答应跟也来这里,我就想听听她到底要跟我说什么。 就象我现在不得不承受她俯视的心理与眼神。 其实多年之后,当我处在余敏这样的位置,甚至更高位置的时候,我才发现,其实所谓的被俯视和俯视完全是弱者和强者之间的一种心理战争,只要你认定自己足够强大,在再高的官、再富的贾、再大的权威面前,你一样与之平等。 两千多年前陈涉就说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郝挺,你知道我们的饮品,无论是中国的茶,还是国外的咖啡,都有一种苦涩,可人们却还是喜欢,这是为什么呢?”余敏没有跟我谈曹阳的问题,而是望着我,然后示意着自己杯子的咖啡问。 “在咖啡这个问题上,你问我这些,那简直就是问道于盲,我从不喜欢咖啡,”我道,虽然我这说的是实话,但也有点对其要胁我来到这个地方的抗拒,更是对她这种俯视我不满。 “呵呵,那是你没有真正的去品咖啡,”余敏道,她好象一点都没有察觉到我的不满,抑或是察觉到了,却根本无所谓,毕竟我现在是听了她的话,跟她来到了这里,“你品茶么?” “象我这种身份的人,哪有资格去品茶,也就是向白开水中加点茶叶,聊以解去白开水的空白乏味而已,”我道。 “其实真正的品茶者,那已经根本品不到茶的味道,只有那种加了茶叶,倒了白开水的人才能真正的品味到茶的精髓,”余敏道。 “哦?”我不禁有点奇怪,奇怪余敏的这种论调,因为我们都认为喝茶与品茶的真正区别就在于,一个是以茶水解渴,而别一个则是以茶来品味人生,修生养性,从而达到精神上的享受。从来没听说过,喝茶的人才真正品到了茶的精髓,而品茶的人反而买椟还珠了。 余敏的话引起了我的好奇,也勾起了我听其接下去讲话的兴趣。 “茶文化起源于中国,但却盛行于日本,近年来,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国人对于茶道的理解又更甚于前。品茶者认为,头遍水、二遍茶,三遍四遍是精华,也就是说头道茶是不喝的。可我们都知道,我们在吃一些味浓的菜果,如苦瓜、菠菜时,都要用开水焯一遍,这是为什么呢?这是为了去掉其苦味或涩感,素不知这些菜果的精华恰恰就在这头遍水里。茶叶也是一样,有研究表明,即使仅在冲洗后就将头道茶倒掉,茶叶也会损失掉百分之二十以上的营养物质,而且,头道茶带走了茶叶的苦涩,这正是茶的本味,”余敏道,“人品茶也好、品咖啡也是,正是品其甘苦,人生来就是以品苦而闻名,佛主渡尽劫波,耶酥替人受刑,可如果我们倒去了头道茶,也就倒掉了茶叶中最苦涩的部分,还怎么能品到茶的真正的意义呢?” 我发现余敏说的还真有一些道理,虽然我觉得有点歪理邪说,毕竟这与我们一般意义上的有关品茶的理论是完全相悖的。我说过,虽然我以前没有经济能力,但与刘婕结婚后,我也品尝过不少好茶,甚至我还滥竽充数的去象模象样的品茶。如今照余敏如此说来,我倒真有点舍本逐末了。 我没有理余敏的话,而是端起自己面前的咖啡杯喝了一口,不是余敏刚才的那种呡,而是满满的一口喝光了杯中所有的咖啡。 哇,当咖啡入口时,一种浓郁的苦涩立即充满了我的整个口腔,而且在一股股的向我脑子里钻,我这才想起刚才余敏要的是原味咖啡,所谓原味就是不加糖、不加奶、不加伴侣的咖啡豆现磨煮出的咖啡汁。 虽然极苦,但我还是强忍着咽了下去,一杯咖啡,几十块呢。 我承认我的吝啬,即使现在的我名义上已经是千万富翁,可我出生于穷乡僻壤,我知道每一块钱对于我的意义。 “怎么样,品出咖啡的本味没有?”余敏笑了笑,然后问我。 我从桌上取过一张餐巾纸掖了掖嘴角,然后道,“不错,是挺苦。” “这就对了,看样我没有看错你,你确实是个能吃苦的人,而且是那种吃了苦也不会吭声的人,”余敏道。 我不知道余敏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吃了苦也不吭声的人?我吃什么苦了? “我能不能吃苦,吃了苦会不会吭声都不重要,只要余区长您不让我吃苦就行了,”我道,本来就对余敏心里不满,现在我更加抵触了。 “我不会让你吃苦的,让你吃苦的人你现在正对他感恩戴德呢,”余敏道。 我知道,余敏转了一圈终于将话题转到她要说的问题上了,所以我什么也没说,只是在静静的听着她准备说什么。 “郝挺,你是不是觉得建安公司承接了鸿泰小区,你们赚大了?”余敏问我。 “余区长这是什么意思?”我知道,这才是正题,但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跟余敏接触,所以必须时刻的提醒自己,别再无意中泄漏出什么信息。 “没什么意思,”余敏道,“听说现在建安公司管理上出了些问题,而且在后续的项目上也不是太顺利?” 管理上有问题,这是人所共知的,后续项目上也不太顺利是什么意思?什么是后续项目?建安公司现在根本就没有什么后续项目,如果说要有的话,那也是曹阳说的清扬路改造工程和老城区的改造。可这些工程暂时还没有提到议事日程上来,曹阳也没跟我说过工程的事。 不对,也许这些工程已经开始准备着手,只是曹阳最近比较忙,再加上杨丽丽出事,恐怕曹阳还没来得及跟我说而已。 “余区长,我只是建安公司一个很小的股东而已,而且我根本不参与建安公司的决策与管理,所以对于建安公司的情况我并不太清楚,”我不想在余敏面前谈建安公司,谈我与曹阳的关系。 “是么?可据我所知,在建安公司,你的话比任何人的都有用。”余敏望着我道。 “余区长,你到底什么意思?如果有什么你直接说行么?我不是官场人物,我也不会兜圈子,我只是个小学教师而已。”我真的恼了,我觉得余敏这就是在一步步的套我的话,将我一步步引入她已经设定好的陷阱里。所以,即使她是我们开发区的父母官,即使她是顾小雅的表姐,我还是准备拂袖而去。 “小学教师?哼,郝挺,你觉得你还能安安静静的做一个普通的小学教师么?”余敏冷声道。 “什么意思?”我诧然问。 “其实自从你跟着曹阳,成了江城小学的副校长,你就已经被卷入了江城的官场。曹阳是江城曾经的市委一秘,现在更是开发区的书记,你跟他是朋友也好,利益共同体也罢,你都已经被认为是曹阳的人,你再想撇干抹净的做个本本分分的教师,怎么可能?再说了,如果没有曹阳,刘婕会拿到鸿泰小区这个工程?你知道么,鸿泰小区这个工程,区里可损失至少两三千万。对,也许正如有些人说的,如果区里不给建安公司的话,鸿泰小区也许会一直的烂尾在那,可那也只是个时间问题,迟早鸿泰小区还是要开工建设的。民与官打官司、商人与政府打官司,你看到几个民商赢的?因为官和政府代表了所有人的利益,我想这不需要我多说吧,即使是借着这个由头。所以,我只能说刘婕得到鸿泰小区的建设工程,完全是因为曹阳的缘故。而曹阳为什么要帮刘婕?那当然是因为你,所以,自觉不自觉的,你就已经被绑在了曹阳这辆战车上。只是,我很好奇,曹阳为什么要帮你?”余敏望着我道。 为什么要帮我?其实这个问题我也问了自己好多次了,但每次在心里给出答案之后,又很快被我给否定了。 现在,余敏又来问我同样的问题,我该怎么回答? “我不知道,”我只能这么回答,因为我确实不知道,其实即使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余敏,如果说我现在心里对曹阳有着各种各样怀疑的话,那还只是在心里暗暗的怀疑,对余敏我则完全是明面上的抵触。 “听说省里王副省长的秘书王新跟你是大学同学?”余敏没有深究刚才那个问题,而是突然又问了一个全新问题。 王新是我的同学,这并不是个秘密,因为在我与刘婕结婚的喜宴上,虽然只有几个人,但这些人除了王新却都生活在江城,这种关系迟早会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 “是,怎么了?”我问。 “你没考虑过,曹阳这么帮你,可能是为了你背后的巨大资源,如王新?”余敏问我。 “那你错了,”轻轻一笑,不知为什么,对于余敏的这种判断性错误我忽然觉得可笑,因为她根本不知道,我跟曹阳认识是在我跟王新重新相逢之前。“我跟曹阳认识的时候,我还不知道王新成了王副省长的秘书,曹阳更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曹阳不知道?”余敏即刻来反问我。 “这”被余敏这么一反问,我突然发现我自己也无法证明了,是啊,我怎么知道曹阳在帮我之前知不知道我与王新的关系?如果他一早就知道呢?那么所谓的帮我是为了感谢我帮家文调整好了自闭的心态,帮着与杨丽丽做交流,岂不都只是一些表象的借口? 我这才觉得可笑的不是余敏,而可能是我自己,因为我无法确定我是不是被人利用的棋子。 也许是,如果是这样,倒可以有解释我心中的那个疑团,那就是曹阳为什么要帮我。其实我在心里一直想不通曹阳帮我的真实原因,关于家文和杨丽丽的理由,早在王新告诉我曹阳当年要将杨丽丽送给自己的局长的时候就被否定了。后来,我也曾想过,曹阳帮我的目的也许并不是帮我,而帮他自己,帮他自己找一个看似无任何利益关联的经济代理人,这从他跟钱林俊要那四百万就可以看出。曹阳作为政府官员,是没办法去拥用建安公司股份的,而杨丽丽又这样,就算杨丽丽是正常人,同样作为公务员的杨丽丽,也没法持有建安公司的股份,所以曹阳需要有一个代理人,而我无疑因为诚实守信,而成了他最合适的人选。 可现在看来,如果曹阳早就知道王新和我的关系,那么,利用我使他自己搭上王新这条官途上升的快车道,会不会是曹阳真实的目的呢。毕竟王新的背后就是王副省长,一个普通的区县级干部,如果在省里有副省级,甚至省级领导做后台的话,那么仕途将非常广阔。 不对,不对,我忽然发现,这些都是我们自己的假设,其实即使曹阳知道王新与我是同学,可王新只是个秘书,他能左右到王副省长的意思?显然不可能,即使曹阳真的与王新攀上了交情,王副省长会怎么看待他,那还是另一回事。 曹阳是江城市委书记范长龙的人,而范长龙是现在省委牟副书记的人,在省委牟副书记退后,范长龙会怎么选择,那还是个未知数。而曹阳这么急不可耐的去跟王新接触,如果王新不理他,或王新接纳了他,而王副省长却不接纳他,他做这一切岂不是偷鸡不成?官场的这种摇摆是最危险的,曹阳是个聪明人,他不会想不到这一点。 我对王新来说,只是同学,并不是什么有重要影响力的人物。同样,王新只是王副省长的秘书,并不能影响着王副省长在用人上的决定,曹阳何必要这么处心积虑的做这些可能的无用功,而且这些无用功甚至会给他的仕途带来严重的阻碍? 反复这么一推敲,我又将余敏的假设给推翻了,“就算曹阳知道我与王新的关系,就算曹阳能攀上王新,可我对王新,王新对王副省长真能有那么大的影响力么?曹阳这么做,根本不值得。”我道。 “如果曹阳的目标不仅仅是王新呢?”余敏看着我问。 “你的意思是说?”很显然,余敏的意思是说曹阳的真实目标其实是王新后面的王副省长。 “曹阳既可以为了结交王新去结交你,为什么不会为了王副省长而去结交王新?”余敏问,“你知道在整个海东省有多少个处级干部么?而能进入省委省政府领导视野里的又有几个?” 是啊,一个海东省得有多少的处级干部,别说海东省,就算是江城市,各部委办局、各县市区负责人,各国企老总,数一数处级干部何止几百上千人,那么再扩展到有十多个地级市的海东省,处级干部近万。这些人要想更进一步,只能背倚大树。所以,他们有两种方法,一是跟现任的市厅级干部做好跟班,在省里拟提填补某些副厅空缺的时候,这些市厅级干部才会向省里提出推荐名单,这样他们才能进入省级领导的视野。当然,还有一种,也是更直接的一种,那就是直接进入省领导的视野,但这比较难。省委省政府真正的领导也就是那些书记副书记,省长副省长,十几个人放眼看万人,什么时候才能将目光聚焦到你的身上?所以,通过领导的秘书,迅速成为领导眼前的影子,这确实是官场提升的捷径。不是有这么句俗话么?不管成不成,先混个脸熟。 “对不起,我对官场没有兴趣,所以我也不了解官场,别说海东省,连江城市、开发区我都不了解,”我道,虽然觉得余敏说得有道理,但我还是不愿意接受。 “对官场没兴趣?”余敏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态度,很奇怪,她今天一直这样,似乎不在在意我的反感,“郝挺,我想问你,你觉得你当上副校长,特别是主持工作后,感觉怎么样?” 感觉怎么样?如果说在当上副校长前后,自己没感觉到变化,那是完全骗人的。以前,在学校里我只是个普通的最底层教师,虽然有着北师大毕业生的身份,但没有后台又不会阿谀谄媚的我,一直是被人看不起的。别说其它同事,就是齐小倩和她的父母也都看不起我,那时的我受尽了别人的冷眼。可现在呢?自从我当上了副校长,那些平日对我颐指气使的所谓老教师们,也开始对我温言温语,甚至恭敬有加,这就是权力的作用。想当初,连齐小倩在我当上副校长后,不也对我刮目相看了么?而真正主持工作后,我才体会到了那种拥有权力的快/感。以前做副校长,虽然孙如才对我很客气,只要我决定的事他基本不会反对,但所有事最终都需要他的拍板,总觉得在自己的头上还有一道箍,虽然这道箍很松,但还是令人不适。可孙如才一走,我发现,我终于可以在学校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提李芸做副校长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因为李芸是我的女人,这一辈子,李芸都别想坐到副校长这个位置。 权力这东西就象鸦片,只要一旦体会到它的妙处,你也就上了瘾,再想摘除那就难了。其实我现在所谓的对官场不感兴趣,恐怕也只是因为刚刚才主持工作,心中还未作他想而已。 未作他想么?起码我在想着有一天能真正成为江城小学的校长,如果某一天,上面真的给江城小学派来一位校长,而我不再主持工作,我知道自己一定会很失落。 “一个普通的小学校长而已,而且还是副的,能有什么感觉?”我并不想让余敏知道我现在心里的相法。 “看样你对自己现在的状况还是不满足是吧?”没想到,余敏还真从我的话里听出了我的内心。 这些官场人物,难道真的都这么聪明吗?怎么从一句话里就能明白别人在想什么?这也太可怕了,这就是官场历练的结果? 我曾经听王新说过,做秘书要时刻揣摩自己老板的意思,只有揣摩对老板意思的人才是个合格的秘书。那么做下属呢?是不是也得揣摩自己领导的意图?而这些已经成为处级干部的人物,哪个不是从底层一步步爬上来的?他们爬到今天,又揣摩了多少任领导的意图? 怪不得说官场上都是人精,象我这样的人,恐怕真要是一脚踏进去,最后连自己是怎么被灭了的都不知道。 “有没有什么想法,想到哪去工作,看我能不能帮你,”余敏继续道。 什么意思?帮我?余敏与曹阳不是对手么?而我明明是曹阳的人,虽然我不算是官场人物,但起码我是跟着曹阳混的,余敏现在要出手帮我,这是什么意思?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在没有弄清余敏是什么意思之前,我不可能接受她的帮助。而且,如今曹阳还是我们开发区的书记,即使我心中对曹阳有这样那样的怀疑,但现在我绝不会抛弃他而投入余敏的阵营,王新曾经说过,曹阳绕过范长龙,甚至范长龙后面的省委副书记去接触他甚至王副省长,是极其危险的。而我绝不会将这种危险揽到自己身上。 那么,我能拒绝吗?余敏可是区长,区政府的一把手。 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现在的问题是,余敏为什么要帮我,她这是向我示好?她可是一个区的区长,凭什么向我这么个小学教师示好? 我不能理解,就象我到现在还没理解曹阳为什么要帮我一样。 “我现在只希望能把自己眼前的工作做好,”我道,“一个副校长就已经够我忙的了,我还能有其它什么想法?再说了,我是师范生毕业,我的职业就是教师,我也喜欢教师这个岗位,至于其它什么地方,我还真没想过。” “也对,其实干好本职工作,才是上升的基础,我挺赞同你的这个认知的,”余敏道,“而且,人贵有自知之明,能知道自己善长什么,做自己喜欢的事,其实也挺好。省得有时,在其位难谋其政。” “您贵为一区区长,难道做什么事还要受别人的制约?”我似乎从余敏的说话中感觉到了一丝她对工作现状的不满。 “现在我们的政府工作状态可是党/委领导下的政府负责制,而且你曹哥可是个很强势的人,”余敏道。 ‘你曹哥’,这个称呼太让人蛋疼了,但我却不得不接受,因为我一直就是这么称呼曹阳的‘曹哥’。 但这话从余敏嘴里说出来就不一样了,可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呢?既然她这么说,说明她自己非常的明了,我是曹阳这个阵营的人,而且可以说是铁杆。她在我面前说曹阳的这些,如果我将这些跟曹阳去说,不是增加曹阳对她的恶感,也增加他们俩的矛盾么? 难道余敏知道我不会对曹阳说这些?毕竟她说的这些也正是我的困惑,如果我去对曹阳说这些,曹阳会认为是余敏说的么?也许曹阳反而会认为是我对他的怀疑。 曹阳的怀疑?猛然间,我忽然明白余敏为什么会跟我说这些了,她正是知道了我跟曹阳关系的不错,所以才会跟我说这些,她的目的正是让我去告诉曹阳,这样让曹阳疑心我对他的怀疑。从而让曹阳跟我的关系之间出现裂痕。虽然我只是一个小学教师,但我是曹阳一手提拔上来的,如果此时我与曹阳之间的关系出现危机,那么对曹阳来说是个打击,对曹阳的阵营来说恐怕同样会是个打击。 余敏正是要通过我这么个不谙官场规则的人,去动摇曹阳阵营的军心,只有这样,她才能收拢更多的人到自己手下,也才能在她与曹阳的权力角逐中获得先机。 我不得不佩服余敏的这种处心积虑,她只是个三十几岁的女人,怎么会有如些深的心机,如此周全的计谋?在心里惊出一身汗的时候,我却又不得不佩服余敏的老谋深算。 “余区长,我忽然想起有些重要的事还没处理,如果没有什么其它事的话,我想先走了,”现在跟余敏在一起我发现自己有种莫名的心慌,我总是害怕自己在自觉不自觉中被她给卷入她已经设定好的陷阱中。 “好啊,我也准备走了,晚上还有个接待呢,”余敏道,“怎么样,送我一下?” 这个时候我是没办法拒绝的,因为来的时候,我们三人是一辆车,顾小雅先打的走了,我总不能再让余敏打的走吧,何况她已经提出了请求。 可当将车开到余敏单位门口的时候,我立即就后悔了。开发区区委区政府的办公地点是在一个院子里。当我将余敏送到区委区政府门口,余敏下车的时候,钱冒林的车子刚巧从里面出来,透过汽车的前窗玻璃,我能明显的看到钱冒林惊奇的脸色。虽然我们都没下车,但汽车前挡风玻璃的透光性太好了,毕竟现在是白天。 这个余敏,我忽然明白她为什么要我送她回单位了。其实作为区长,她完全可以叫自己的司机去接,可她却向我提出了送她回单位的要求,而且还如此的不避嫌,可见这些都是她事先已经想好的。如果不是碰到钱冒林的车,她甚至会要求我将车开进区委大院,而她的目的正是要让曹阳的人看到她从我的车子里出来。 也许并没有多少人能认识我的车,或认识我的人,但我想,只要钱冒林不出现,余敏一定有办法让曹阳的某一个认识我的铁杆跟班发现我和她在一起。 这个女人,心机真够足的。 我摇了摇头,事情已经发生,再去想她的动机已经于事无补,我必须立即想办法补救,我不能让曹阳有疑心,虽然我现在已经疑心他。 “喂,曹哥,”我拨通了曹阳的电话,现在曹阳这个私人手机,没多少人知道号码,我是为数不多的可以直接拨打他这个号码的人之一。 “郝挺?什么事?”曹阳的语气有点冷,并不象以前那般欢快,这个我完全可以理解,毕竟杨丽丽的死被定性为他杀,我和他都曾是被调查的对象,而杨丽丽更是他的妻子,到现在,杨丽丽的死还没有个说法,更别说抓到凶手。 “我正在区委这,如果你在办公室的话,我想跟你谈点事,”我道,我觉得我现在必须让他知道我跟余敏在一起的事,否则如果等钱冒林告诉他,我就显得被动了。 “哦?”曹阳显然一愣,然后他平静的对我道,“我不是让你下午等我电话的么?你怎么到区委来了?这样吧,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到时再说。” “那好,那我一会去订个位置。”我道。 “嗯,一会你订好后,将地点发到我手机上,”曹阳道。 “郝挺,等了很久了吧,”下班时间过了近一个小时,曹阳才来到吃饭的地方。 “没事,正好在这坐坐,看看今天的报纸,”我道。 “唉,靠近年关了,各种总结、各种汇报、各种督查,每天都是忙的焦头烂额,”曹阳道。 “曹哥,你可要注意身体,”我道,“我刚还看到报纸上说江城市新一轮的老城改造将于年后动工呢,估计到时开发区这一块工作量也不小,” “你是为这事找我的?”曹阳问。 “啊,不是,”我连忙道,我真不是为这事找他的,只是刚才在看江城晚报的时候,正好头版头条在大篇幅报道这事,我只是想找到跟他聊天的切入点而已。 “哦?那是什么事?”曹阳并没有纠结于这个问题。 “今天,我碰巧跟余区长在一起,她跟我说起什么建安公司后续工程困难的事,我觉得奇怪,建安公司现在除了鸿泰小区,并没有什么后续工程,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道,其实我说这话,也并不是想问清杨路改造的事情,毕竟在杨丽丽出事的那天晚上,曹阳已经明确告诉我,以后建安公司可能会与那些浙商一起承担清扬路改造与老城区建设。而我现在这样说,只是想告诉他这么一个信息,我跟余敏今天在一起了。既然在一起,就得有谈话的内容,这就是我们谈话的内容。 我希望曹阳能明白这个意思,可曹阳关心的重点似乎并不是我怎么会跟余敏在一起,而是问我道,“哦?你们怎么会谈到工程的事的?她向你说了什么?” “没有,她只是说鸿泰小区管理上有点混乱,而且后续工程上有点问题,”我道,我不能将余敏跟我说的有关曹阳帮助我的目的说出来,因为我现在也搞不清曹阳为什么要帮我。 “这样啊?”曹阳明显沉思了一会,然后才问道,“哦,对了,郝挺,你是怎么会和余敏碰到一起的?” “噢,我认识一个江城医院的医生叫顾小雅,是我的学生钱亚民的小婕,余敏是顾小雅的表姐,今天正好在一起吃饭,所以”我省去了大部分的背景,我只希望告诉曹阳,我与余敏的相遇只是一次意外的交结。 “顾小雅?”曹阳将顾小雅的名字在嘴里念叨了一遍。 “噢,就是上次杨姐住院的时候,帮着请护工的那位医生,”我连忙补充一下,可话音刚落,我就后悔了,曹阳现在正处于丧妻之痛中,我怎么非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哦?怪不得我怎么觉得这个名字好象有点耳熟呢,”好在曹阳并没有陷在那种伤痛之中,他应该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男子汉,如果以前我一定会这样认为,可现在,我在怀疑,曹阳是不是真的对杨丽丽有那种感情,他会不会真的是人们认为的那种人到中年,一心只希望升官发财死老婆的人。 “对了,曹哥,杨姐的案子现在怎么样了?”我问,既然已经提到了杨丽丽,我当然得表现一下关心。 “不知道,警察一直在调查,但就是没有结果,”曹阳道。 “难道真是你得罪了什么人,或者是你的竞争对手什么的?”我问。 “唉,谁知道啊,警方现在拿不出任何证据,只是说在丽丽的头皮上发现了一个注射孔,然后她的体内有过量的肾上腺素,至于是什么人作的案,到目前为止还是谜。现场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唉”曹阳再次叹息了一声。 可在我听来,曹阳的这唉叹息好象并没有悲伤的意思,也许只是一种对生命逝去的惋惜。 “好了,不说这事了,一说这我心里就难受,”曹阳道,“对了,建安公司自从钱林俊走了,刘婕受伤后,管理上是混乱了不少。这个唐峻虽然销售上是把好手,但对整个公司的驾驭能力好象差了不少,有没有想想什么办法?一个公司,一把手非常重要,就跟一个党政机关一样,一把手的决定可影响着整个集体的工作效率,所以一把手必须得有魅力才行。” “嗯,我今天上午打电话给你本来就是想说这件事的。我们最近正在商谈一个人,这个人曾经在北京做一个大公司的经理,而且现在在江城也做着董事长助理的职位。我们已经初步接触,感觉还不错,想让她接替刘婕做建安公司的董事长,”我道。 “哦?在北京做过大公司的经理?”曹阳显然抓住了我语言中最重要的部分,因为大公司经理这个身份是最容易说服人的,“什么公司?” “好象叫派克集团,听说是世界五百强企业,”我道,关于陆蔚以前的工作单位,我也只是随便问了问,我不懂商业,更不知道这个所谓的派克集团是否是真的世界五百强,但我相信陆卫林那样的人不会为了这点来骗我,因为当时陆蔚说自己以前工作单位的时候,陆卫林并没加以否定。 “哦?派克集团?”显然,曹阳知道派克集团,想一下就明白了,他曾是市委一秘,如今更是开发区的书记,而现在招商引资更是考核各级领导政绩的第一因素,他肯定会关心世界上的各个大型集团和企业,希望能将他们拉到江城,甚至开发区来投资,“那么她在北京做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跑到我们江城来?江城的发展机会肯定不能与北京相比的,那里可是我们的政治中心。” “她父亲是江城人,在外工作一辈子,现在退休回到了江城,他们就父女俩,所以她就陪着她父亲一起来了,”我道。 “哦,现在的年轻人,能想到如此尽孝道的倒真是不多,有机会我倒想见一见,”曹阳道。 “行,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约她与曹哥见一面,曹哥你也可以面试一下,你可也是建安公司的股东呢,”我道。我知道曹阳作为建安公司的股东,肯定对建安公司的负责人非常的关心,这毕竟关系到自己的利益,就象当初唐峻做公司总经理一样,曹阳可也是接触了的。 可在我说这话的时候,曹阳突然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虽然我们现在只是两个人坐在一个小包里。 “郝挺,以后这话千万不要再说,”曹阳正式的跟我道,“建安公司里的股份就是你郝挺的,跟我曹阳没有任何关系,你明白吗?无论当着谁的面,这股份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曹哥,我”我猛的意识到,我犯了大错,为官的肯定非常忌讳与受/贿扯上关系,虽然这钱是曹阳的,但却只能以我的名义存在,只有在他曹阳需要钱支配的时候,那钱才属于他。 “没事,记住我刚才说的话就行了,”曹阳并没有责怪我,反而关心我道,“对了,现在刘婕这个样子,你的个人生活怎么办?” “唉,能怎么办,我请了个护工,噢,就是那个姚阿姨,你也认识的。还有就是蓝珊珊在帮着我护理她,”我道,在这些事情上,我不想骗曹阳。 “哦?姚阿婕我是认识,一个挺不错的护工,而且专业。那个蓝珊珊是?”曹阳问。 到目前为止,曹阳还从未和蓝珊珊见过面,他当然不会知道蓝珊珊是谁,我这样认为。 “噢,蓝珊珊是我们学校以前的一个同事,现在辞职了,”我道。 “辞职了?”曹阳似乎有点惊讶,“江城小学可是江城市最好的小学,工资福利还是不错的,而且就凭江城小学教师这个名头,一年在外补课的收入恐怕都比一个正常的职工要高得多,她怎么会辞职?” “呃”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曹阳,难道告诉他,蓝珊珊是为了我才辞职的? “这个蓝珊珊是你的女人?”哪知道曹阳并没有忌讳这些,而是直接问我道。 “我们关系挺好,”我只能用这句话来回答曹阳。 “我明白了,”曹阳道,他当然明白了,他是那么聪明的人,“那么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没明白曹阳话里的意思,不知道他问的是公司,还是我的家庭。 “我是说刘婕现在这样,你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而且蓝珊珊应该还年轻吧,你也不能耽误人家小姑娘一辈子啊,”曹阳道。 “是啊,这也是我头疼的问题,”我道,“我也不希望她辞职,更不希望她为了我而荒废了青春,但她是成年人,我没法左右她的决定。” “那就给人家一个名分嘛,”曹阳道。 “曹哥,刘婕现在这个样子,我”我忽然觉得曹阳这样的建议是不是太不人道,如果我要给蓝珊珊一个名分的话,那么势必要和刘婕离婚,刘婕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可能抛弃她? “郝挺,我前一阵子看过一个报道,”曹阳对我道,“说是在湖北有个女人带夫出嫁的事。故事的女主人公本来有个幸福美满的家,一个疼爱她的丈夫和一个懂事的女儿。可一次意外让丈夫昏睡了好几个月,而且全身瘫痪。这个丈夫醒来后,不想连累妻子,坚决要求离婚,甚至以死相逼。最后,女主人公只能同意离婚,但有个条件,那就是带夫改嫁。找了一个愿意和她一起照顾前夫,抚养女儿的男人结婚。我想,如果刘婕现在有意识的话,她也不会想你这么辛苦,如果可能的话,你和蓝珊珊结婚但并抛弃她,这样也可以让蓝珊珊更加的名正言顺,你说呢?”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听曹阳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心里一动。我一直觉得,刘婕深爱着我,我不能抛弃下她,可我就怎么没想到要给蓝珊珊一个合适的名分呢?蓝珊珊从学校辞职是引来不少议论的,现在她在我家帮着照顾刘婕还没什么人知道,如果哪一天被学校职工知道了,那么我们将会处到舆论的旋涡。可如果我给了蓝珊珊一个名分,那么即使有人知道了,蓝珊珊也将被认为是大义的楷模。 “是,曹哥,可唉”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我还是不敢脱离世俗的压力,因为如果此时我跟刘婕离婚,不管怎么说都有抛弃她的嫌疑。而更重要的是,刘婕现在没有意识,我们根本离不成婚,“因为离婚必须当事双方签字。 “你是担心离婚签字的问题是吧?”曹阳问我,“如果需要,我可以跟民政局打个招呼,” “啊,不,曹哥,还是等等再说吧,我相信说不定哪一天刘婕就会醒来的,”我道。 “醒来?郝挺,刘婕这个样子,恐怕很难再醒来了。而且,你想过没有,如果刘婕醒来了,蓝珊珊怎么办?”曹阳问。 是啊,如果刘婕醒来了,蓝珊珊怎么办?难道让她再一次离开?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曹阳,因为我也没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法。 “唉,你呀,跟我一样是个苦命的人,”曹阳叹息一声道。 如果说我自己是个苦命的人,这我认,起码到目前为止,如果不是在曹阳的运作下,我还只是个什么也不是小学教师,而第一个老婆,第二个老婆都相继出事,更使我艰难的生活雪上加霜。可曹阳怎么能算个苦命的人呢,他这么年轻,仕途上就如此顺利。而杨丽丽的离去,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请恕我这么说),不是许多人都说当官的中年男人都希望升官发财死老婆么?何况,曹阳与杨丽丽的感情早就名存实亡。 再接下来,我们没再谈论这些不开心的事,更多的是喝酒,谈一些现在社会上的时事。曹阳是个政府官员,他要时刻把握社会动向,所以社会上的大事小情都了解得非常多,而且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这一点让我很佩服。 当我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很晚,蓝珊珊先回去了,姚阿姨也带着儿子先睡觉了。 打开房门,坐在刘婕的床前,借着微弱的灯光,看着刘婕消瘦苍白的脸庞,我的心里一阵难受,曹阳今天的建议又再次在我的耳边响起。 “刘婕,曹哥今天跟我说了湖北一个女人带夫出嫁的故事,我明白他的意思,可我怎么能丢得下你?你是我老婆,我知道你是那么的爱我,而我也深爱着你。可你就怎么能狠心这么一直的闭着眼,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呢?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你倒是给我个准信啊,你就让我一直在这样漫长的等待?你怎么忍心丢下阳阳,丢下宝宝?虽然宝宝不是你亲生,但你待他胜似亲生母亲,他本来就失去了母亲,好不容易重新找回母爱,你忍心让他再次失去?刘婕,醒过来吧,你不能再睡了,天总有亮的时候,你什么时候才能感受到天亮?刘婕,醒来吧”我将手按在刘婕的胳膊上,感受到的只是一根如枯杆,这使我本就难受的心情更加悲痛,眼泪不由得就流了下来。 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音猛的响了起来,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更加的刺耳。 第五十一章 第五十一章 “喂,郝挺,”当我因模糊的泪眼,还没看得清手机屏幕上来电显示就摁下接听键的时候,电话里已经传来了王新急不可耐的声音。 “喂,王新,”我应了一声,整个人还没从刚才悲伤的情绪中走出来,所以只是应了一下就没有再言语。 “郝挺,你现在在哪?”王新问我,声音中的急切丝毫没有改变。 “这么晚了,我当然是在家,”我道,我不知道王新找我有什么事,不过我只是个小学副校长,不象他这个副省长秘书有那么多的应酬,所以,现在肯定是在家。 “靠,那你说话肯定是方便的了?”他在电话里道。 “嗯,有什么话你说吧,”我道,然后开始转身走进书房,我不想吵着刘婕,虽然她什么也听不到。 “郝挺,你再仔细的给我想想,你到底跟我老板有没有什么交结,”王新道。 他老板?随即我就明白王新话里的意思了,因为王新曾经跟我说过,官场上现在也流行管自己伺候的领导叫老板。 “没有啊,我不是跟你说过了?”我道,我真的想不起来我在哪里跟这位王副省长接触过。 “靠,那我真要抓狂了,”王新道。 这是他今天晚上跟我说的几句话中,用的第二个‘靠’,很明显,对于在省领导身边工作的秘书,王新一贯出言是谨慎的,即使跟我在一起有时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但象如此急切的表现还是第一次。 “到底怎么了?”我觉得事情肯定不寻常。 “今天晚上是我老板第三次在我的面前提到你的名字,”王新道,“郝挺,你知道吗?老板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我面前提到你的名字,这不很奇怪吗?他是一位副省长,而你只是江城小学的一位副校长,对不起啊,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可如果你跟他没有任何交结的话,他怎么会几次提到你?再说了,象老板这样的人,见过面,甚至一起吃过饭的人他能记住名字的恐怕都不多。你跟他一次面都没见过,你的名字却深深的印在他脑海里,这可是不同寻常啊。更重要的是,作为他的秘书,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这才是我着急的地方,如果我再不能领会到他话里的意思,恐怕我这个秘书也就做到头了。” “哪有那么严重,”我道,“我也不知道你老板怎么会记住了我的名字,也许是我的名字好记吧,对了,今天他怎么会又提到我的名字了?” “今天省里开了个有关教学改革方面的会议,作为主管科教文卫的副省长,我老板参加了会议。回来的路上,我们谈到了这些,然后就提到弄一批改革试点什么的,当时老板就说了,他说‘哦,你不是有个同学在江城小学做副校长吗?叫郝挺是吧,可以将那也立为一个点,’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老板总是会想到你,”王新道。 “你真是当局者迷,你没听你老板这是因你才想到我的嘛,”听王新这么一说,我释然了,“你看,你老板先说的是你,然后是江城小学,然后才提到我的名字。很显然是因你的原因,他记得你有个同学在江城小学做副校长,然后才想起我的名字的。” “你觉得是这样?嗯,不对,我觉得他这么对我说,可能是在提醒我什么。你要知道,有时领导越轻描淡写,越放在次要地位说的事,却越是最主要的,”王新道,“如果领导全将自己想办的事,当成重点讲出来,还要秘书干什么?你知道吗?特别是一些领导想做,自己却又不想让别人知道这是领导的意思的时候,他会将这些事作为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来提,作为秘书这时候就要充分领会领导的意图,及时的帮领导将这些事给解决掉。这样,即使将来因为这些事出现了一些问题,领导也可以推得一干二净,这样才不会影响到领导的威信。” “那领导推得一干二净,你们这些做秘书的岂不要背了黑锅?那对你们的仕途岂不是影响极大?”我觉得很奇怪,如果真是这样,秘书干嘛要去做,帮领导背黑锅,毁掉自己的仕途,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哎哟喂,我的郝大校长哎,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得,你身不在官场,可能也真是不明白。举个例子吧,如果因为给你办私事的原因,你们学校某位老师迟到或出了其它教学事故,这个时候为了堵众人的悠悠之口,你一定会处罚这个老师是吗?可事后呢,你会不会想尽办法的弥补?甚至将这个老师看成是自己人?因为这个老师直到自己被处分、扣除奖金,都没说出是因为替你去办私事的。官场其实也一样,特别是秘书,”王新道,“可问题是,现在我还是搞不懂,老板为什么一而再的在我面前提到你,老弟呀,你快帮我想想” 想想?我到哪想去? 其实我不是没想,上次王新跟我说过这事的时候,我就已经好好的想过了,也许能够解释这些原因的答案只有一个,可这答案我能说么? 不能,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我什么也不能说。其实就算有了确凿证据,我也不能说,这毕竟是件大事,弄不好要捅破天。 “王新,我真想不起来,也想不到,除了上次在省城进修,在会场上见到过一次你老板外,我从来没有见过他,怎么说可能有交结?”我道。 “那么,你再想想你身边有哪些重要的人,这些重要的人会不会跟我老板有交结?”王新问。 嗯?什么意思?难道王新看出或听到了什么? 不会的,如果王新真的知道了什么,他一定不会现在这么火急火燎的来问我这事。 “我身边?我身边除了一些同事外,并没有什么大人物啊?你知道的,我可是出身农村,交往的也都是布衣白丁,我”我实在没办法再去跟王新解释。 “算了,估计你也确实不知道什么,有机会我再从老板这侧面打听打听吧,”王新道,“不过,郝挺,你得做好工作调动的准备。” “工作调动?”我惊讶,我在这不是工作得好好的么,干嘛要调动工作?再说了,也没人跟我说过要调动工作呀。 “是,本来,我还想让你在江城小学先干一段时间,然后再想办法调动你的工作,毕竟咱们是兄弟,现在我有这个能力,在仕途上还是要帮你一把的。但现在看来,关注你的不仅是我这个兄弟,还有我老板。虽然我不知道老板是什么意思,但我必须在近期内给你换个环境,给你在职务上上调一下,否则老板会认为我是个榆木疙瘩脑袋,提醒了几次居然什么动作都没有。”王新道,“郝挺,我是把你当兄弟看,才这么实话跟你实说的,到时你可要配合我啊,” “可我也只能做了个小学教师而已,我可不想当官,”我道,“当官太累,我觉得做个小学教师挺好,所以” “这你让我想想,”王新道,“那就这样啊,明天一早还得跟老板出去,到时我再和你联系。” 王新的电话挂了好一会,我还没有缓过神来,这家伙,会把我安排到什么地方去呢? 其实说不想当官,那是假的,在这个世上,只要是男人都希望自己的手中握有权力和金钱。因为男人都有支配欲,男人总是渴望征服全世界。如果说以前做个小学教师,我还没有什么奢望的话,自从当了副校长,甚至主持了工作,我发现其实当官也挺好,虽然只是个小小的校长,但那种支配权、那种被人仰视的感觉,说个当下流行的话,那是忒好了。 可给我换工作换到什么地方去呢?进官场?我还没有准备好,我不觉得自己是当官的料,如果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成了官场人物,说不定哪天被人玩了,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想想曹阳、余敏、王新,他们虽然都很年轻,但他们已经在官场久炼成精,而官场的那些油子又有哪个是好相与的? 被王新这个电话一打,心里不仅没有因为听说要提升高兴,反而有点烦躁起来。我现在在学校做个副校长主持工作挺好的,最起码可以这么说,有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如果调到哪个机关事业单位,做个跑腿的,那还不是得看别人的脸色? 混混噩噩的想到半夜,然后迷迷糊糊的睡着,等我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怎么了,昨天夜里没睡好?”当我坐在学校的办公桌前时,一会儿,李芸走了进来。现在李芸已经是副校长,再加上我们之间有着那样的关系,只要不在正规场合,李芸是不会叫我郝校长的。 “嗯,没什么事,”我道。 “怎么,难道你还不相信我?什么事啊,说说看我能不能帮你想想办法,”李芸道,“虽然我不能在具体事情上帮你,但帮你分析分析,想想办法应该还是可以的。” “噢,真没什么,我自己的事自己会解决的,”我不想让李芸过多的知道这些,再说了,王新也只是说可能会给我调动工作,但具体什么时候调,调到哪还不知道呢,但估计我走是迟早的事,那么我走后,江城小学的校长也许只有李芸最适合。按我们用人制度的惯例,如果我被提升,我有推荐继任者的权利。“不过,这样啊,我家里的事现在是这个样子,刘婕的公司现在管理也比较糟,所以我想请你先将学校的管理全面抓起来,这样” “就这事啊?没问题,要不这样吧,我将你的课调给其它老师吧,作为一把手,你完全可以脱离教学岗位,专管行政的,这样你也能腾出更多的时间来,”李芸道。 自从我主持学校工作,李芸成了副校长后,我原来管的那一摊事就交给我李芸,教学当然也是。 “不用了,我暂时还是代着吧,等这一学期结束再说,”我道,反正快到年关了,也快进入了期终复习阶段,没必要急在这么一两天。 “那也行,下学期那我就不排你的课了,”李芸道。 “你找我什么事?”到现在我才想起问李芸来找我什么事。 “哦,是这样,昨天孙校长给我写了个条子,希望我们能接收一位江城师范学校的毕业生,”李芸道。 “江城师范学校,还是江城师范学院?”我问。 “是江城师范学校,”李芸道。 江城师范学校?这孙如才搞什么鬼? 在这里有必要对师范学校和师范学院做个区别。以前我们上学时,中专是比高中提前录取的,也就是说,各个学校的尖子生先被招进中专学校,剩下的学生才会被各种高中所录取。但自从高校扩招后,师范学校的学生,也就是初中毕业上的中专生,基本都是在正规四星高中以后录取的,这样的学生毕业别说进江城小学,就是进一般的区县小学都很难,基本都是进乡镇或村小学。 而教育学院就不同了,这是高中毕业才有资格参加考试的,而且毕业生都有本科文凭。所以虽是一字之差,却天壤之别。一个是中专,一个是本科,孙如才还在教育系统,他不是不知道,怎么会安排这样的一个中专毕业生进我们学校呢? 再说了,孙如才给李芸写条子,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虽然他现在是教育局小教科的科长,但也只是个股级,有必要这么大的派头,难道还要我主动去问他? 想到这,我非常生气,于是道,“江城师范学校?开什么玩笑,咱们学校这几年什么时候进过中专生?大专生都很难进呢,” “是啊,我也在想这个事呢,”李芸道,随即她又提醒我,“不过,这个人好象是区里某位局长的女儿。” “局长的女儿怎么了?中专生想进江城小学,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我道,我还在生气孙如才这样的做法,所以根本就没考虑那么多。 “郝挺,你是不是再考虑考虑?这女孩的爸爸毕竟是局长,”李芸道。 什么意思?李芸以前对我的话一直是全部照办的,今天这是?忽然,我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孙如才为什么不找我,而是去找李芸,因为他知道找我被拒绝的可能性几乎是百分之百,但李芸不一样。 李芸以前做普通教师时,没少给他们这些领导送礼,当然也没少求人办过事。现在她当上了副校长,肯定会将自己以前送出去的给收回来,孙如才虽然曾经是我们学校的校长,但他请李芸帮忙这事,肯定是花了银子的。而且这位局长肯定不是我们教育系统的,他就是可以直接找到现在的区教育局局长,但最终也必须我同意,毕竟是进我们学校。问题是因为曹阳的原因,没有哪个局长可以逼着我收下这么个我不想接收的人,所以来软的是最稳妥的办法,而找李芸是最佳的方案。 可他们找李芸难道就没想到我这个校长不同意?他们即使将李芸甚至局领导那打点好,最终我不同意,那也是枉然。那么他们有什么把握认为只要摆平了李芸,我就会同意呢? 这件事情我有点想不通,不是我多想,确实是因为王新说要给我调个岗位,如果真的进了官场,我就必须小心行事,认清每一件事后的真相。 我想破脑袋都想不通的事,在我见墙上挂着的各位任课老师名单时,我立即恍然大悟。 张伊伊,一定是这样的。 我记得那次我跟李芸在办公室里激情的时候,有人似乎在门口偷听,可当我们开门出去的时候,连半个人影都没有。但值班室的保安告诉我说,在李芸出去之前,张伊伊刚刚出去,所以那天是张伊伊在外面无疑。 张伊伊去年春节到我家拜年时,我拒绝了她的勾引,后来她却拿到了去省城进修的名额,很显然她攻下了孙如才这座堡垒。那么既然张伊伊知道我和李芸的事,孙如才知道也就不足为奇了,所以,孙如才才会直接去找李芸,而不是找我。 现在,如果我不让这个女孩进学校,那么李芸那肯定说不过去,收到的钱财难道让她退回去?而且,如果我不同意,李芸肯定心里也不高兴,怎么说她也是我的女人。可要是让这样的女孩进学校,那么她的教学水平肯定不行,这不仅会影响到学校的声誉,同样还会误了孩子。我们是全市最好的小学,不能因为她的原因拖了其它教师教学质量的后腿,这对其他人不公平。 这该怎么办呢? 我一直没有出声,李芸也没出声,她在等我的决定,她知道我听了她的建议在考虑。 “行,这个女孩可以进我们学校,但暂时不能入教师编制,只能进后勤,”我想到了一个解决方案,“进了学校后,我们会让这个女孩去进修一段时间,如果确实可以承担学校的教学任务,到时再转为教师编制,” “这”李芸显然没想到我会想出这个方法,这一方面可以说给了她面子,但另一方面却并没完全按照她的要求,或对方的目标去做。 “就这么定了吧,”我不想再给李芸游说的机会,当然我更想是给孙如才提个醒,这样的事情他应该亲自跟我说的,而不是只给李芸写个条子。 “那好吧,”李芸点了点头出去了。 可没过一会,孙如才的电话就打进来了,“郝校长,晚上有空不?咱们老伙计一起聚聚?我离开学校这么长时间,早就说把大家伙聚起来聊聊的,老是忙,再不聚,恐怕时间长了,感情都生疏了。” 电话里,孙如才好象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其实我知道肯定是李芸将我的意见反馈给他了,也许他对我的安排并不满意。不过,既然已经收下了,那么他肯定觉得只要再进一步,在我这攻攻关,事情也许就可以完全摆平。 但我不想给他这个机会,我觉得孙如才这是在变相的逼我同意,甚至是想告诉我,他知道我和李芸的关系。以前也许孙如才说一句话,我都得遵照执行,但现在不同了,我才是江城小学实际的负责人,决定权完全在我。 我现在终于发现了权力的魅力,如果不是我决定着最终录用与否,孙如才会给我打电话么?他可是区教育局小教科的科长,管着全区十多所小学呢,怎么说也是我们的领导,虽然我们级别相同。但现在,孙如才却要反过来求我,这就是权力,县官还不如现管呢。 “不好意思啊,孙科长,我今天晚上有点事,要不过一天?过一天,我请孙科长?”我道,我特地在称呼上两次称他为孙科长,我的目的就是想告诉他,他现在已经是区教育局小教科的科长,不再是我们江城小学的校长,所以他不应该插手我们江城小学的事。 “呃”孙如才恐怕没想到我会拒绝,在他的眼里,我一直是个听话的教师,遵从的副手,现在他请我吃饭,我居然拒绝,这应该太出科他的意料,“那郝校长什么时间有空?” 孙如才的声音明显没有了刚才的热情,现在就是再问也是有点程式化的礼节。 “最近真的挺忙的,这样等这阵子忙完了,我请孙科长,”我道。 切,你不高兴了又能怎么样?现在我已经不是你的副手,你还能怎么样我? 其实当这种想法一冒出来的时候,连我自己也吃了一惊,我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底气了?难道仅仅是因为我当上了主持工作的副校长? “那好吧,”孙如才怏怏的挂了电话。 在我看来,我只是拒绝了孙如才的一顿饭,也是拒绝了孙如才的半个请求,仅此而已,我没想到会因为此事引起一大堆的后续烂事,这是我所始料未及的。 第五十二章 第五十二章 仅仅过了没几天,学校就迎来了‘区消防安全大检查’,我们学校因为消防器材不全以及摆放不到位,被挂上了整改黑名单。要知道,消防安全是学校的一件大事,如果消防不过关,当年的所有市、区评奖评优一票否决。 紧接着,学校又迎来了区卫生防疫部门,这一次是我们学校的食堂,虽然我们学校的食堂一直比较干净卫生,但还是有检查人员在厨房填积粮食的地方查到了蟑螂,学校再一次被挂在了整改黑名单的行列。 接下来是区教育局素质教育检查,由孙如才带队,由于是学期快结束了,有的班主任老师就将体育、自然、科学等副课占来给学生们进行复习。而孙如才他们来时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到学校就要我们的课表,然后直接拿着课表去每一个教室。孙如才本来就是江城小学的校长,对江城小学的熟悉可以说是胜过每一位老师,所以他的这次检查直奔目标而来。我们总共七十多个班级,有近二十个班级在占用副课。这也难怪,因为孙如才卡得时间太准了,他是下午第三节课上课了才来的,这个时间学校一般是不安排主课的,所以 素质教育是国家现在三令五申的原则性问题,在这一点上,我们又被记了一笔 凡此种种,在仅仅一个星期的时间里,学校每天都在应付检查,虽然以前年关时这些检查也很多,但象现在这么密集的,从没有过。 看来,学校今年所有老师辛苦一年的成果全部要白费了,如果在整改期内我们还没能通过相关检查的话,那么今年的所有评奖评优资格将完全取消,也就是说教职工们辛苦了一年,可市和区两级政府的所有奖金也就分文没有了,甚至作为校领导我们还会被扣除掉一些校内奖金。 我可以不在乎这些,但我不能连累所有的教职工跟我一起遭受损失,而且这是我主持工作后的第一个年关,如果这样我以后的工作将很难开展。 “李姐,那个女孩到底是什么人?”这一天,我将李芸叫到我的办公室。 “哪哪个女孩?”李芸显然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就是那个想进我们学校做老师的那个女孩,”我道,我简直怀疑李芸是装的,学校这么短的时间内遇到了这么多的检查,显然是因为我没有答应让那个女孩到学校做教师的原因。 “具体的我也不是太清楚,反正就听说是区里什么局局长的女儿,至于是哪个局长,还真没打听,”李芸道。 李芸可真够笨的,自己出手相帮却不知道自己帮的是谁,别人的钱就这么好拿?可现在,埋怨她已经没有意义,我必须在学期快结束的这一段时间里完成整改,而完成整改的最好方法就是找到是谁在搞这些鬼,这才能对症下药。 孙如才肯定认为我现在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所以他一直也没有再给我电话,我知道,他是想让我去求他。 我去求他?我真的该去么?还别说,这事刚开始出来的时候,我还真想过去找孙如才,毕竟人是通过他找来的,这些事肯定也是他汇报以后的结果。只要我告诉他,我答应让那个女孩到江城小学做教师,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可问题是,如果真这样做,我就变成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那么以后,谁都可以通过这样那样的方式来拿捏我。不行,我坚决不能这么做,我必须想到更好的解决方法,不是我去求他们,而让他们主动给我撤销这些被挂上的黑名单。 “李姐,你立即给我去打听出那个女孩是谁的女儿,现在就去,”我道。 李芸肯定以为我是想打听出是谁的女儿后,与对方沟通,然后互相妥协,所以欢快的答应着离去了。毕竟孙如才是请她帮忙的,如果这事完成了,那么她收人钱财也就心安理得了。 很快,李芸将打听的结果告诉了我,这个女孩叫马静圆,是区财政局局长马一光的女儿。 怪不得能随意的调动这么多的单位来对学校进行各项的检查,在一级政府所有的部委办局中,除了常委们挂帅的部门,也就数发改委、财政局是最牛叉的了。发改委负责着向各个部门的投入,而财政局则管着大家的钱袋子。 财政局局长马一光?这个人我还真没见过,因为我还不够级别,我们学校的预算,都是上报给区教育局,然后由区教育局上报区财政局和市教育局。 那么财政局局长马一光又是什么样的人?从他这么强势的想压制我可以看出,一定是个控制欲极强的人,而且自信心膨胀。更重要的是,马一光这么压制我,应该不会是曹阳的人,否则他完全可以请曹阳给我带一句话即可。 在开发区,除了曹阳,也就是余敏了,他们俩一个书记,一个区长,如果这两人都不是马一光后台的话,那么再有谁恐怕也很难成气候。 对,余敏不是说要帮我吗?那么就让她帮我一把好了。 “喂,余姐,”我拨通了余敏的电话,在打电话之前我就已经想好,与其我去找马一光,还不如我直接找余敏,虽然我不知道余敏会不会帮我,但我总得试一试。既然都要拜,干嘛不拜大神,而去拜小鬼? 毕竟,现在马一光在拿捏我,算是对我拿捏他女儿进我们学校的报复,如果我去求他反而更加助长他的嚣张气焰,甚至得到他的嘲笑。 既然马一光不是曹阳的人,那么多半会是余敏的人,如果我去求曹阳,余敏反而会因为护着自己人而与曹阳硬顶,这样不仅不利于事情的解决,反而会将事情搞大搞砸。如果我去找余敏,只要余敏愿意帮我,她一定会约束好自己的手下人。 如果马一光根本不是余敏的人,那我更不用担心了,有了区委和区政府两边一把手帮助,他马一光还能强势到哪去? 现在问题是余敏愿不愿意帮我,所以,我在等她给我回复,当然,这一次我的称呼不再是余区长,而是余姐,这也是为了拉近我们俩的距离。 “哦,郝挺,有什么事吗?”余敏问,语气很轻松,看样她没在忙着,而且身边也没什么人,说话很方便。 “不知道余姐现在有没有时间,我想向你汇报一下我们江城小学最近的各项工作,”我道,我不想在电话里说那些事,我觉得这种事最好是当面向余敏说比较好。 “哦?江城小学可是我们区、市的招牌,江城小学的发展和动态确实值得我们区、市两级政府的关注,”余敏道,“好吧,我今天正好没什么事,你到我办公室来吧。” “余姐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想还是请余姐喝杯茶吧,”我道,我不想直接到区委区政府大院,那里人多眼杂,上次余敏让我送她回单位我都跟曹阳解释了半天,要是这次再被别人看到,我恐怕又要费一番口舌。既然余敏能约我在外面喝茶,我为什么不能约她一次呢? “哦?”余敏显然思索了一下,然后道,“好啊,那你说在哪吧,” “就我们上次去的上岛咖啡吧,你觉得怎么样?”我问。 “好吧,我一会到,”余敏答道。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总不会是真的是向我汇报你们江城小学的工作吧?”当我们两人坐定,服务员送来我们订的咖啡后,余敏问。 我知道,我的这点小借口根本瞒不过余敏,她在思索的那一小会,肯定就已经明白我是想找她有事,她既然答应和我见面,肯定也是已经决定帮我。所以,我倒也直言不讳,“余姐,我这次找你还真的是向你汇报我们江城小学最近的工作情况,”我道。 “哦?这你好象找错对象了吧,你们江城小学的工作应该向区教育局、主管教育的副区长,或者市教育局汇报啊,为什么要向我汇报?”余敏问,“说吧,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呵呵,对我来说也许是麻烦事,但对你来说就不是麻烦事了,是一句话的事,”我道。 “呵呵,你这是给我戴高帽呢,还是临时想起来拍个马屁?”余敏笑着道,如果不是跟顾小雅一起,见识过她与顾小雅的疯闹,我真难想象,一个堂堂的区长居然这样说话。 “呵呵,算是拍个小小的马屁吧,但这也是实话,”我也笑着道,虽然我对余敏一直有点戒心,但现在我要求她办事,当然不可能再冷语相向。 “说吧,什么事,看我能不能帮你,”余敏道。 “说个你可能比较敏感的话吧,马一光是你的人吧?”我道。 听我说这话,余敏象看着一头怪物一样的看着我,然后过了半天才似乎发现新大陆似的道,“喂,郝挺,有你这么问话的么?”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我知道这么问有点突兀,但我问的是实话呀。 “呵呵,我真服了你了,如果是哪个混迹官场的人这么问我,我一定以为他是个二百五,”余敏道,“你跟曹阳在一起,也这么跟他说话么?” “呃,差不多吧,”我道,我不想在和余敏说话的时候谈起曹阳,我总觉得余敏跟我谈曹阳就象是想从我这套到什么有关曹阳的信息。 “差不多?郝挺,你知道你这么问话犯了多大的忌讳吗?”余敏道。 忌讳?有什么可忌讳的,不就是说马一光是你的人么?大家说官场人物时不都这样说么?说某某是某某领导的人。 “在官场,根本没有某某人是某某人这一说,这么说吧,也许因为利益与权力的关系,他们暂时维系在一根绳上,可一旦维系他们关系的利益和权力发生偏移的时候,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将你踢开,只要能保得自己的那一杯羹。所以,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根本就没有某某人是某某人的说法,即使有,也是因为某个领导可以给下属带来看得到的前途和利益,下属才愿意追随。举个例子说吧,如果说你是曹阳的人,恐怕你现在不会反驳吧?因为曹阳现在可以给你带来仕途的升迁和经济的利益,” “余姐”我觉得我必须打断余姐的话,因为如果我不打断的话,那么她所说的曹阳给我带来‘仕途上的升迁和经济的利益’好象我就默认了。虽然这是事实,但我却不可能在余敏面前承认,因为升副校长是明面上的东西,而经济利益那就是个秘密。 在官场,利用自己的权力,提拔一些自己的亲信,这不足为奇,虽然自古以来统治者们都怕下属官僚结党,但党朋却哪个朝代哪个地方都有。朝庭有朝庭的朋党,地方有地方的朋党,真可谓应了那句老话,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有官场的地方就有朋党。 但经济利益,虽然也算是明面上的东西,但大家却都是暗地里实施。这就象一对夫妻做/爱,虽然大家都知道,但要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经济利益就是这样,虽然十官九贪,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就行,拿到桌面上那不是受/贿,那是要受惩罚的。 余敏这么说,显然是有她的用意的,如果我不否认,那么这也许又会成为她攻击曹阳的一个把柄。我忽然间有点后悔自己的行为来,我为什么要来找余敏呢?明知她和曹阳是对头,而且她也认定我是曹阳的人,我干嘛找她,自找晦气不说,还有可能让她在我这随即了解到有关曹阳的一些秘密。 余敏这个人和曹阳一样可怕,他们都是在官场上经过了岁月的洗礼,别看他们有时说话貌似无心,其实每一句话里都是含着深意的。 “你别忙着打断我,”余敏没有让我说下去,而是接着说,“你别忙着否认,关于你和曹阳的事我也不想多问,当然你也不会告诉我。郝挺,我只是想问一句,假如有一天,我是说假如,假如有一天,你发现你和曹阳其实根本就不是一个利益共同体,曹阳只是为了自己的目的在利用你,甚至为了自己的利益,他毫不犹豫的牺牲了你,你还会这样的追随他么?” 是啊,假如有一天,真的出现这样的情况,我还会追随着曹阳么?我不敢肯定,其实不用说到那一天,就是现在,我不是已经对曹阳作出了怀疑了么?因为王新、因为杨丽丽,那么余敏现在跟我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余敏知道一些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 “你的迟疑已经告诉了我答案,”余敏打断了我的沉思,“其实在官场,所有人都是一个利益的共同体,如果他们之间没有亲情、爱情和友情的话,那有的只能是利益的交换。人是个感情的动物,虽然有时为了前途、利益,我们会放弃掉一部分亲情、爱情、友情,但最终我们会为这些失去而后悔,所以我们也一定会想办法去弥补。但官场的这种互相利用不一样,这只是赤/裸裸的交易,下属从领导那获得他想要的仕途的升迁与经济利益,而领导从下属那获得想要的支持与自己政令的通行。一个地方的主政官,如果令行禁不止,那也就失去了主官的威望,所以知道为什么会在某一级政府出现两个主官互相争斗的场面么,因为谁都想自己的政令得到贯彻,谁都想做主宰。” “主宰,你应该明白什么意思吧?你现在是江城小学主持工作的副校长,江城小学的事情是你说了算,这就是主宰。如果此时江城小学内有谁对你的决定说三道四,甚至否定你的决议,是不是很恼火?所以,你要发展一批拥护你所有决定的下属,象你们的副校长李芸,她应该就是你绝对的支持者吧,你们两个校长一条心,下面的人恐怕再怎么样,也很难有什么作为了吧?但你会承认别人所说的李芸是你的人么?如果你承认,那么你在这个位置上也就干不长了,知道为什么么?因为任何一个地方都不会让主官完全的一条心,否则就会出现贪腐窝案。知道为什么上级明知道一个地方的党政一把手不和,还要有意的将他们安排在一起?那就是为了互相制约,如果某一个人拉拢的势力太大,一手遮天,其实他的好日子也就快到头了,别以为你是人精,任用你的人更是人精,所以,他们绝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形出现。再说了,在你的上一个级别的领导集体中,同样需要平衡。” “所以,你别问马一光是不是我的人,不管是与不是,我都不会承认,”余敏道,“你只要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事就行了,” 我没想到,我一句话,余敏就会想到这么多,不过细细想想她说的话确实是对的,而且我总觉得余敏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好象总是在有意无意的点醒我什么。也许她明知道我不会听进去她现在对曹阳的任何不利言语,所以她只是旁敲侧击的让我去明白一些道理。 可问题是的,如果余敏这算是在对我进行某些教育与引导的话,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说,曹阳对我的帮助,还可以用我帮了他儿子和老婆,甚至我们还有两百万的经济纠葛的话。那么余敏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说实在的,我能感觉到她这是在对我进行官场规则教育,这样的事如果不是自己人是不会说的,对手当然希望你跌得越重越好。 既然我搞不明白余敏为什么要这么做,那我只能先解决眼前的事情,因此我道,“是这样,马一光的女儿明年毕业,现在正是找工作的时候,马一光通过人找到孙如才,意思是想让我将她女儿安排到我们学校做个教师。可问题是,他女儿仅仅是江城师范学校的中专生,现在别说中专生,大专生甚至普通本科生进我们学校都不容易。看看我们这几年进的新教师,哪个不是有特长的,或是二一一和九八五高校的。” “所以你拒绝了?”余敏问我。 “也不能说是完全拒绝了,按说我是应该拒绝的,但看在孙如才的面子上,我答应让她进学校做个职工,在后勤上,但不能做教师,如果想做教师,必须进学校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训后才可以上岗,”我道,在这里,我没有说是孙如才找了李芸,因为余敏刚才的那句话,似乎在向我说明着什么,她说李芸是我的绝对支持者,难道这有什么更深的含义? “那这就没问题了呀,你还找我做什么?”余敏问。 “开始我也不知道是谁的孩子,后来才知道是马局长的女儿。现在的问题是,马局长很不满意,所以” “他找你麻烦了?”余敏问。 “我们学校最近接连接受了消防、卫生、审计和教育等多部门的检查,被查出了不少问题,虽然我们承认有些我们确实是存在不足,但大多是鸡蛋里挑骨头,所以,大多数事项都在整改中,”我道。 “哦,你的意思是说,这是马一光在后面搞的鬼,你想让我去找马一光?”余敏问,既然我前面都已经说了,这个意思肯定是很明显的了。 “呃”直到现在我才有点尴尬,我凭什么要求余敏去帮我呢?我们以前可没有任何利益的共通之处,甚至为了对曹阳的维护,我还几次的对之冷语相向。 “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不去找曹阳?”余敏问。 “我,我不是不是”我刚想说‘我不是以为马一光是你的人嘛’,可一想到她刚才说的话,话到嘴边我又咽下去了,但自己一时又想不到什么合适的词。 “哦,我明白了,你是想说你认为马一光是我的人是吧?”余敏问。 我点了点头。 “如果我告诉你,马一光不是我的人,你会怎么想?”余敏问我。 “呃”难道马一光真不是余敏的人?否则她怎么会这么说,既然她前面跟我讲了那么多的官场规则,就说明她并没有将我看成她的敌人,所以,如果马一光是她的人,她是不会拒绝我的。可现在的问题是,我根本不知道马一光是谁的人。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余敏不想帮我,所以,既然马一光是她的人,她也不承认,那么我就没有理由再请她帮忙。 “如果我说不是,你会不会认为我是不想帮你?”余敏问我,她是聪明的,她当然能想到我现在所能想到的。 “不会的,我觉得如果能帮我的话,你一定会帮我的,”我道,虽然自己都觉得有点言不衷。 “哦?呵呵,虽然这话听起来就假,但我还是想问一句,你凭什么认为我在能帮你的情况下一定会帮你?”余敏笑着问,“别忘了,你可是曹阳的人,” “呵呵,我可不是曹阳的人,”我道。 “什么?你?呵呵,”余敏先是吃惊,然后再次笑了起来,“不错,会活学活用,” 我正是用了余敏刚才告诉我的官场规则在回应她的问题,当然我这样做的目的也是为了拉近和余敏的距离。以前,我一直将余敏当成曹阳的敌人,甚至也将她当成了自己敌人,所以即使我们相处了几次,甚至有顾小雅在场,我们的关系都并不融洽。但现在,我发现,余敏并不象曹阳说的那样阴险,反而对我挺真诚的,起码象刚才的这些官场规则,曹阳是从没对我讲过。 我知道,这是因为最近我对曹阳的怀疑越来越深的缘故,我越来越觉得曹阳的不可信,反之就会将信赖的天平向余敏倾斜。 所以我才会开刚才这样的不算玩笑的玩笑,而且看起来,余敏对这样的玩笑并不反感,所以接着她的话,我又回了一句,“这主要是师父教的好,” “呵呵,想不到啊,郝挺,你还蛮贫的,”余敏笑着道,“不过你刚才的这个称呼我喜欢,你别说,我中学的时候还真想考师专来着,可惜当时成绩不拔尖,最后上了高中,然后又上了大学,跟教师也就擦肩而过了。现在,居然有人叫我师父,这感觉真好。” 余敏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一丝俏皮。 看着她,我居然一呆,没想到余敏这俏皮起来还真可爱,一点不象三十几岁的样子,倒象个邻家女孩。 “看什么呢?”余敏见我看着她不说话,问道。 “呃”我这才注意到,我被她俏皮的笑容给吸引了,居然直视着她,不禁有点脸色微红,“啊,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余姐笑起来挺漂亮的。” “什么意思?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什么叫没想到啊?难道我在你心目中就是丑女无敌?”余敏夸张地道。 “啊,不不不,”我连忙摆手,“余姐不笑也漂亮,笑起来更漂亮,” “你这样才是我真没想到呢,行啊,郝挺,哄女人有一手,怪不得有那么多女人喜欢你呢,”余敏道。 什么意思?什么叫怪不得有那么多女人喜欢我啊,难道余敏知道我有其它女人?那么她知道我跟顾小雅在一起为什么不反对?她可是顾小雅的表姐,女人不都希望男人专一的么? 被她这么一说,我只能尴尬的笑笑。 “好了,不开玩笑了,”余敏见我尴尬地笑着,自己先正式起来,“郝挺,你刚才问我的问题,我可以给你个明确的回答,马一光不是我的人,” “不是,那他是曹阳的人?”我问,虽然我明知道问这样的问题很幼稚,但我现在需要答案。 “据我所知,应该也不是,”余敏道。 “那他是?”知道马一光不是曹阳也不是余敏的人,我的心里松了一口气,除了这两位主官,其它的人应该相对来说比较好应付,毕竟现在有什么事曹阳还会帮我,而且余敏似乎也没有拒绝。 “他是郭书记的人,”余敏道。 “郭书记?”区委副书记郭景铭我是知道的,一个快五十岁中年人,听说很强势,如果马一光是他的人倒真跟他的脾气有几分对路。不过,这也让我刚刚松下去的一口气,又提了上来,如果真是郭书记的人,这还真难办。 “是,郭书记,”余敏道,“所以,这事情恐怕不太好办,” “那”听余敏这么说,我知道,恐怕事情是真的难办,郭景铭的强势是出了名的,而且,因为曹阳和余敏都是直接从市里下派的,而郭景铭却是一直在区里从一个小职员干到现在这个位置,所以他在区里的根基要比这两位广得多。在曹阳和余敏斗争的过程中,郭景铭一直保持着一种中立的姿势,而且牢牢的守着自己的阵地。正是因为他保持中立,曹阳和余敏反而不敢轻视他这个副职,因为只要他倒向任何一方,那么这对立面的另一方将完败。 不过,郭景铭也有个硬伤,那就是他快五十了,已经不可能再连任,所以那些跟着他的下属现在也有点人心惶惶。毕竟如果郭景铭一退,那些下属们就必须重新找大树,否则将会被边缘化,可现在郭景铭还在台上,这些下属想找还不敢找,甚至连这种心思都不能表露出来,因为一旦这些事被郭景铭知道,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将那些准备离弃的下属给踢出自己的阵营。如果说跟着郭景铭,也许到时会没有大树可依靠的话,如果不跟着他,那么现在就会失去依靠。 “那就算了吧,”我道,既然事情不好办,我也不想为难余敏。 “也许,还有个办法,”见我这么说,余敏道。 第五十三章 第五十三章 “哦?”我没想到余敏还会有办法,难道她会对我施以援手给马一光施压?如果这么做,郭景铭会不会为了护犊子而与余敏作对,到时即使他不与曹阳联合,余敏也将处于不利的局面。不行,我不能这么做,虽然一直以来我对余敏没什么好感,但通过今天这一聊天,我发现我从内心里希望她别被曹阳给击败,何况我对曹阳的信任早就动摇,“别,余姐,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让你跟郭书记交恶。” “嗯?郝挺,看样我刚才说的还不全面哈,你讨女人喜欢不仅是因为你嘴甜,而且你还会为他人作想,”余敏道,不过这一次并不象开玩笑的样子,“谁说帮你的办法只有跟郭书记交恶?” “那你?” “不是我,是你,”余敏道。 “我?”我诧异,什么意思?难道余敏的意思是让我将马一光的女儿招到学校当教师?如果真是这样,那不还是让我向马一光低头?我兜了一圈岂不又转回到了原地? 至所以找余敏,就是因为我不想让马一光将我当软柿子捏,因为一旦这种事情传出去,以后所有的那些有点枝枝节节的官员都要将子女或亲戚塞到我们学校,那我们还能成为江城市最优秀的小学么? 现在的机关,好多人尾大不掉,不就是因为他们自恃是领导的子女和亲戚造成的么?官场上本来任人唯贤的风气早被任人唯亲所取代,人人都是有后台的人物,谁还服谁呀?而且,因为有后台,谁也不会为工作中的一些失误,甚至严重错误承担责任,长此以往,造成机关工作作风下降,人浮于事。 “对,就是你自己,”余敏道,“郝挺,其实官场除了利益的交换之外,还要学会利用资源,当然这里无论是正向利用,还是反向利用,只要利用得当,一样可以如鱼得水,” “利用资源?”我可利用的资源不就是曹阳么?我现在的一切都是曹阳为我谋划的,如果说因为今天的聊天,也许我以后会跟余敏的关系更近一步的话,那也是以后。 “钱冒林做了城建局局长,他的继任者桑伟力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到学校检查的这些公安消防、卫生监督部门的头头脑脑们都应该有孩子吧?有孩子就得进学校,有学校那么”余敏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但她的意思我明白了,所以我连忙道,“我明白了,谢谢余姐,” “不用谢我,”余敏道,“我可什么都没帮你,呵呵,” “余姐,你已经帮我大忙了,”我诚恳的道。 “那行吧,看样我得给你个机会感谢我一样,不然,你心里一定过意不去,今天就请我吃饭怎么样?”余敏见我这么说,笑咪咪地问。 “能请美女共进晚餐,求之不得,何况是美女上司,”事情得到了解决,我的心情大好,所以一时倒将余敏区长的身份给忘到了脑后,跟她开起玩笑来。 后来,当我走向官场后我才发现,现在的我是多么的可笑。官场上,就算你和领导的关系再近,只要他(她)是你的领导,你就绝不能跟他(她)随意的开玩笑。因为领导必须随时保持自己的威信,如果下属这种随意的玩笑开惯了,那么以后在工作中,谁还会认真对待? 不过,今天余敏好象心情也不错,并没有追究我的这种有点放肆的玩笑,而是呵呵的笑了一下道,“你还真贫,” 事情的解决出奇的顺利,我根本就没有去麻烦曹阳,而是直接去找了桑伟力。 桑伟力本来是区高中的校长,挂了个副科级。在钱冒林成为城建局局长后,钱冒林力荐他接替了自己的位置,搞得区教育局原来的几个局长心里恨得痒痒的,可没办法,有钱冒林的力荐,有曹阳的拍板,其它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可能企及的馅饼落到了桑伟力的口中。 桑伟力当然知道我跟曹阳的关系,在他当上局长后,对我们江城小学没少照顾,这一次孙如才的所谓素质教育检查完全是小教科自己搞的事,桑伟力根本就不知道。所以,很快,孙如才被狠狠的批了一通,素质教育的整改也立时风消云散。 至于其它的那些什么消防、卫生,桑伟力当然有自己的办法,他本就是区高中校长,那些区里各局长、副局长的,有多少孩子现在都正是读高中的年龄?桑伟力只要跟自己的继任者说一声,以学生去做家长的工作,效果想不好都不行。现在一家都只有一个孩子,而且孩子上了初高中已经是最紧张的时刻,谁家会因为这么一点点小事而影响了孩子的学习,甚至影响到孩子的前途? 当然,后来我才知道,不仅因为桑伟力的原因,余敏也做了一些动作,她在一次调研中,假装无意的跟马一光聊起了他女儿的事,在听说马一光女儿工作还没有妥善安排时,当时就说要将她安排进区机关。 虽然余敏没有说是为了帮我,但女儿已经得到妥善安排的马一光,也没再去追究我的拒绝。 其实,余敏这么做,不仅帮了我,也更帮助了她自己。 马一光是郭景铭的人,郭景铭快到了退休的年龄,马一光的年龄也已经不小。本来,马一光心里想的是,自己反正还有几年就退了,即使到时郭景铭先退,甚至自己的局长被拿下,也无所谓的事,无非是早两三年而已。所以,对于曹阳和余敏这些外来户,特别是他们根基还未完全稳定的时候,马一光甚至可以不放在眼里。但现在不一样了,余敏主动向他伸出了橄榄枝,也就是说,也许在郭景铭退后,自己那两三年的财政局长的位置还是可以无虞的。 身在官位,特别是身处财政局长位置的马一光当然知道这个位置意味着什么,所以如果能延迟两三年让位,那肯定是再好不过。何况,自己本来只想将女儿安排进江城小学做个教师,以后不在官场混饭,所以得罪不得罪官场人物也无所谓,但是余敏要将自己的女儿安排进机关,既然进了机关,就得有人照应,而余敏无疑是最佳人选。 一来,余敏是区长,是区里两个主官之一,也只有她可以与曹阳分庭抗礼。 二来,余敏还年轻,自己快五十了,能在官场照顾女儿几年?如果攀上余敏这棵大树,只要余敏不倒,在她以后近二十年的从政生涯中,自己女儿的后路就是得到保障的。 就这样,马一光轻易就倒向了余敏,而余敏更是在不经意间就收获了一员猛将。 其实,不得不说,曹阳是人精,余敏更不差,她很善于利用机会,本来我认为是麻烦她的事,没想到反而促进了她势力的进一步发展。 等学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处理完,也已到放假的时间。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一年又过去了,在跟学校所有教职工吃了一顿年终聚餐,我一个人骑车往家赶。 知道晚上肯定要喝酒,所以我并没有开车,反而是推出了自己很久不骑的自行车。 自从开上刘婕的汽车,自行车已经被放在车库里太久了,上面落满了灰尘,连基本的颜色都很难辨别出来。在取自行车的时候,我的心中忽然有了一阵酸楚,因为我想到了齐小倩。 在跟齐小倩生活的几年中,我们的生活是清贫的,这辆破旧的自行车陪我度过了多个年头,它就是我与齐小倩生活的见证。可如今,它被搁在了车库里,甚至被灰尘遮住了最初的颜色。这何尝不象我跟齐小倩曾经的生活?由于时间渐渐远去,再加上新人新物的替代,我对齐小倩的印象已经开始模糊。我知道,我还没到仅用大半年时间就会忘记一切的年纪,那是因为我的心里在暗示自己不要去回忆以前的事,齐小倩就象这辆自行车一样应该被尘封。 正因为看到这辆自行车勾起了我的一些伤感,所以在聚餐时,我的兴致并不高。 人就是这样,在兴致好的时候,酒喝得超量也不会感到醉意,可如果心情不佳,再好的酒量也很快就会喝醉。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人更愁。 所以,有点强作笑颜的吃完饭,我就一人独自回家,拒绝了李芸对我的暗示。 冬季的夜晚格外的清冷,整个大街上很少有行人,即使有那么一两个,也是骑着车从我的身边呼啸而过。 人人都在忙碌着生活,人人都在赶向温暖的家,可我呢? 想到回家面对着的刘婕,我的心里又泛起了一阵刺痛。 刘婕昏睡已经快四个月了,她就一直那样静静的躺着,整个人消瘦了许多,虽然姚阿姨是个专业的护工,蓝珊珊也在每天帮着她揉捏身体的各个部位,希望能延缓她的肌肉萎缩。可人力根本无法改变自然的规律,刘婕本来修长的双腿现在已经瘦得象两根麻秆,睡裤套在她的腿上,就象被晾在衣架上一样。她的脸部早就失去了红润,原本紧绷的脸皮,现在也变成包裹在骨骼外面的一层薄薄的皮层。 我很害怕,害怕刘婕就这样,哪一天会突然的离我而去,虽然开始的时候,我还期望着她能够醒来,但现在我发现,这种期望已经越来越渺茫。随着她身体机能的逐渐衰退,她清醒过来的机会将越来越小,也许,我是说也许,也许哪一天,我从外面回来后,就将面对着一具已经冰冷掉的尸体。 就这样想着,无意识的蹬着自己的自行车,突然感觉到一点凉凉的东西落在了脸上。难道是自己的泪水?不,不会,自从齐小倩离去,刘婕受伤,我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有泪水,生活的磨难不是泪水能解决的,只有挺起胸膛去面对。 又有一点冰冷的东西落下,我这才抬起头,稍稍借着路灯看了看远处的天空。 下雪了,天空中不知会时候飘起了小小的雪花,很少,应该是那种风头雪 所谓风头雪,是江城本地的说法,就是指那些处于风雪边界的地方,由于其它地方在下大雪,而这个地方只是因为风的缘故而零落的飘洒下一丝雪花。但风头雪有时也会很快就变成飘飘洒洒的大雪,这主要由风向所决定。 顶风雪,顺风雨,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处于降雪地的上风口,那么很快,我们这里也会下起大雪。 果然,仅一会儿时间,雪儿就飘飘扬扬的多了起来,先是那种零星的,然后是密集的,接着雪花在变大,很快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铺天盖地的泻向了人间。 本来还准备匆匆赶回家的我,反而停车驻足。 江城已经多年没有下这么大的雪了,唯一的一次,应该是我上小学二三年级的时候。那时家里穷,连个象样的衣服鞋子都没有。我记得我们当时穿的是一种叫木屐的鞋子,鞋底是木板做的,然后分别在前后掌钉了两个木块。上面用芦苇花编成,最后再在里面垫上稻草。由于没有袜子,再加上木屐磨脚,雪地路滑,一天下来,我们的脚上都是血泡,对于那样的辛酸,这么多年我记忆犹新。 这也是我后来为什么发愤苦读的原因,当时我的母亲用手抚摸着我冻僵了的小脚,捧在家里炭火盆上烤着的时候,流着泪道,“孩子,要想以后离开这穷疙瘩,别再受这样罪,让你自己和你的孩子永远过上幸福的生活,你就必须好好学习,长大好上大学,努力成为一个城里人。到了城里,哪怕你就是给人家打扫厕所,也比现在呆在这穷沟沟里强。” 母亲的话一直激励着我,伴我读完小学、初中、高中、大学,我的目标是成为一个城里人。所以,在成为江城小学教师之前,我一直认为自己取得了成功,直到工作后我才发现,我多年的努力也只不过是让我从农村进入了城市,在城市里,我仍然是那种最底层。 也正因为这样,我在齐小倩和她的父母面前才是那样的忍气吞声,因为从内心深处,我一直认为,我就是那个小小的贫困农民家的儿子。 可现在呢,我成了校长,可我成了城市的主人了么?没有,一个马一光就可以让我焦头烂额,我仍然还是处于社会的底层。 好想成为主宰自己或别人命运的主人,你就必须足够的强大。 对,足够的强大 也许,就从这一刻起,我的命运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有了一个心里的决定,或是说从心底给自己的一个暗示,我发现自己刚才的那种愁苦不见了,我发现浑身轻盈起来。 跨上自行车,趁着雪花还没有完全覆盖住地面,我猛蹬几下,自行车向家驶去。 回到家,姚阿姨还没睡,她好象在等我,因为我看她几次好象欲言又止。 “姚阿姨,您有事?”我问。 “是这样的,郝老师,马上就快过年了,我想问问你过年是怎么安排的,我们农村人过年家人是要团圆的,所以” 我明白姚阿姨要说什么了,快过年了,她得回家。 “哦,没事的,这样吧,反正我也放假了,姚阿姨,你要是想什么时候回去,就跟我说一声,你随时可以走的,”我道。 “不急的,还有半个月才过年呢,我腊月二十五六回就行,”姚阿姨连忙道,“而且,你放心吧,一过了正月初五我就会过来的。” “不用了,你” “怎么,郝老师,你不要我做护工了?”见我这样说,还没等我说完,姚阿姨就紧张起来了,而且脸上写满了委屈。 她误会了我的意思,她肯定以为是因为她春节想回家,引得我生气了。她本来跟医院是有协议的,我是通过顾小雅的关系将她请到家里来的,如果我这边不再要她,她回医院的可能性就很小。虽然顾小雅答应过她在我不需要她的时候,可以重新安排她进医院,但那是在我不需要的时候,而不是被我解雇的时候。她知道我跟顾小雅是朋友关系,如果我不满意,顾小雅是不会帮她安排的,也就是说她将失去工作。 我也曾经依赖着我的工资生活着,我当然知道工资对于工资阶层,特别是打工者的意义,因数那就是他们甚至他们家庭的整个经济来源,一旦失去,他们的生活将限入困境。 “怎么可能呢,姚阿姨,你误会了,”我连忙道,“春节是我们国人的传统节日,即使是再远的游子,春节也会回家与家人团聚。您春节回家,我完全同意,我的意思是说,您不用那么早急急的赶过来,我要到无宵节以后才开学,您可以好好在家和家人团聚一番。” “郝老师,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听我这么说,姚阿姨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怎么会呢,姚阿姨,你照顾刘婕照顾得这么好,几个月了,她身上连一个褥疮都没有,我挽留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要你?我都决定了,过了年就给您涨工资,噢对了,这是我给您的年终奖金,”说着,我从包里拿出一个包有两千块钱的信封,这是我们今天校领导的工作津贴。 虽然现在两千块钱对我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但对于姚阿姨这样的人来说,应该还是个大数,我知道她的家庭,她家里需要钱。 “郝老师,这可不行,你可是给我工资的,而且,我们当初也没谈奖金的事,”姚阿姨连连摆手道。 “姚阿姨,我记得我当初可说过的,只要你做得好,我还会给你加钱,”我将钱塞进了姚阿姨的手里,“你做的真的很好。” 姚阿姨感激的望着我,貌似有点不知所措。 “收起来吧,这是您该得的,”我道。 “那谢谢你了,郝老师,”姚阿姨道,然后她象下了很大的决心道,“郝老师,我想跟您谈一件事情。” “哦,什么事?”我问。 “我在您家做事是有工资的,珊珊可是全职,而且免费的,她照顾刘婕和您那可是全心全意的,我想,她的意思您应该明白吧?”姚阿姨道。 是啊,蓝珊珊现在还真成了个问题,她从学校办了辞职,在我家里全心全意的照顾着我、刘婕,还有孩子。开始的时候我是坚决不同意的,可我拗不过她的坚决,渐渐的我将她的照顾当成了一种习惯,反而不再去想她的问题。现在经姚阿姨这么一提醒,我倒真的为难起来了,我觉得我有必要跟蓝珊珊好好的谈一谈。 “珊珊,我想跟你好好谈谈,”几天后,姚阿姨回家去了,家里只有我和蓝珊珊,刘婕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儿子自己在房间里玩着自己的玩具,我一脸正式的对蓝珊珊道。 “哦?”蓝珊珊望着我,她不明白我今天为什么这样的正式的跟她说话,“你要跟我说什么事?” “我”虽然早就打好了腹稿,可真要跟蓝珊珊谈起这事,我觉得还是有点为难。 “怎么了?”蓝珊珊坐下来,用手挽住了我的胳膊,姚阿姨不在,她对我亲昵的动作多了许多。 “珊珊,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未来?”在心里天人交织一番,我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什么未来?我现在不是过得挺好的吗?”蓝珊珊问我,“你想说什么?” “珊珊,我有老婆有孩子,我真的不值得你这样,你是个好女孩,你这样做会毁了自己一辈子的,”我道。 “我不这样认为呀,”蓝珊珊道,“郝挺,你知道吗?我已经错过了两次,我不想再错过,” “珊珊,你” “郝挺,你知道吗?在我还在上小学的时候,我的爸爸和妈妈就离了婚,从那以后我和妈妈一直相依为命。直到我考上大学那一年,当我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兴冲冲的向母亲报喜的时候,母亲却给了我一个噩耗,她得了癌症,而且已经无力回天。那时的我,仿佛被雷电击中,整个人瞬间就僵了。我哭着喊着要将母亲送进医院,可母亲跟我说,医生在几个月前就给她下了诊断,最长不会活过三个月。因为我还要高考,母亲一直在隐瞒着,也在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如今,我已经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她终于可以歇歇了,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母亲说话的声音是多么的虚弱。” “没过几天,母亲真的去了,在临去前,她将我叫到病床前,给我讲述了我真实的身世” 第五十四章 第五十四章 “从那时起,我才知道,我一直叫爸爸的那个男人并不是我的父亲,我妈妈是怀着我嫁给他的,而我亲生的父亲却为了自己的前途抛弃了我们俩。母亲告诉我,她有一个很要好的姐妹在江城工作,她已经拜托这位姐妹以后替她好好的照顾我,至于我的亲生父亲,她自己已经不希望再见到他,因为他现在有家庭有孩子,所以她希望我也别去打扰他。我的母亲爱着他一生,到死都还在想着帮他维护家庭的和平。其实她不知道,自从她告诉我这个消息,在我心里已经恨透了这个亲生父亲,如果他不抛下我们,如果他不为了追逐自己的名利地位,也许我的母亲就不会这么多年郁郁寡欢,最终病重而逝。而且,从亲生父亲的事件中,我也发现,原来爱情是如此的脆弱,在名利与地位面前是如此的不堪一击,我的母亲一生为爱情所苦,而最终却因为爱情而毁灭了自己的生命。从此,刚刚情窦初开的我对爱情产生了质疑,对婚姻更是产生了恐惧。” “在母亲葬礼的现场,我见到了那位阿姨,你知道的,在刚刚失去母爱的那一段时间里,阿姨是能给我母爱的唯一依靠,我接受了她的帮助。 后来,我还见到了那个自称是我亲生父亲的男人,不过那是很久以后,当时我只给了他一个深深鄙视的眼神和一声咆哮式的怒吼,然后就没正眼瞧他一下。他默然的走了,以后在我的生活中再也没有出现过。” “在那种极度失落与痛苦中,我上了大学,那时的我是那样的消沉与颓废,我觉得生命、生活,对我来说已经毫无意义,我相依为命的母亲已经离去,而那位所谓的亲生父亲我并不想见到,那一段时间,我甚至想着追随母亲而去。可那天参加学校迎新大会,你的迎新词深深的打动了我,我发现,原来人生还可以如此的激昂。你别笑我,从小,我的爸爸妈妈就经常吵架,在我的心底里已经留下了阴影,然后是父母的离婚。再后来是艰难的母女俩相依为命,母亲的病故,那个所谓亲生父亲的真相,这些都使我生活的天空中布满了阴霾,而你的那些迎新词恰如一道暗夜的亮光从我的心头划过,从那时起,我就发现自己喜欢上了你。” “虽然我对爱情质疑过,但我却毫不怀疑自己喜欢你,那种发自心底深处的喜欢。可惜,”说到这里,蓝珊珊苦笑了一下,“你并不领我的情,我能看出来,你在躲我。后来你去实习,分配。你知道吗?在你走的那一天,我是鼓足勇气想跟你表白的,可最后我还是没能过了自己的心理那一关,只是含糊的说了等毕业以后跟你一起去工作。我本来想,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的,不过我的心里又在诘问我自己,你,郝挺,能等我三年吗?” “三年后,我来到了江城小学,本来我完全可以进更大的城市,更好的学校,可是我来了,我没告诉任何人原因,就这么来了。可到了学校我才知道,你结婚了,而且刚结婚不久。那时,我的心里是痛苦的,非常的痛苦,我甚至在想,我来江城干嘛?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酒,很多很多,是我这辈子喝得最多的一次。我想,这应该是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放纵,随心而动的放纵。” “再后来,清醒过来的我意识到,即使离开江城,我又能去哪里?我不想去找那位所谓的亲生父亲,我的生活中已经没有亲人。也就是从那时起,我觉得你爱不爱我已经不重要了,只要我爱着你就行。我在江城小学呆了下来,也是到了江城之后,我才知道,我阿姨原来是江城市民政局局长。她对我很照顾,她曾试着劝说我去接受我那所谓的亲生父亲,但我拒绝了,因为阿姨告诉我,即使我那亲生父亲与我相认,我也不能在公众面前叫他爸爸,因为他是官,我不能影响他的仕途。” 听到蓝珊珊说到这的时候,我很想问一句,她的亲生父亲是不是王册,可我却无法问出口,这是她的隐私,她如果不想说我知道我不该问。 这种憋着一句话的感觉很难受 “正好,我本就不想认他,”蓝珊珊正沉浸在自己对往事的回忆中,根本就没发现我的变化,继续道,“后来,我决定留在江城小学,我希望我能帮助你,只要看着你幸福,其实也就足够了。” “齐小倩的凶悍我早就听说了,可她是你妻子,是你自己的选择。只要你自己没有脱离那样的婚姻,我就不会去打扰你,我一直这样告诫自己。”蓝珊珊道,“后来,听说你跟刘婕,唉,我当时听了真的很生气,也很失望。也许你的婚姻是算不上幸福,但对于婚姻内的出轨,我有着一种莫名的痛恶。于是,我联系着回学校读研究生,我想离开这个地方,也许离开才是我唯一的选择。后来,小倩去了,我觉得我应该回来照顾你,不为别的,只为我心中曾对你的爱。我将自己给了你,可我却无法过我心里那一关,我有着对婚姻莫名的恐惧,我怕我母亲的事在我身上重演,我更怕你跟我结婚后,还会跟与在齐小倩的婚姻期间一样,在外面有其它女人。我不敢,真的,我不敢,我发现自己有了婚姻的恐惧症。” “也许,你当时是真的想娶我,娶来来代替齐小倩的位置,”蓝珊珊继续道。 “不,”我一直在听蓝珊珊叙述,而没有打断她,但现在,我觉得我必须打断,因为我不想她认为我想跟她结婚只是让她取代齐小倩的位置,“珊珊,我想跟你结婚是真的,也许你听了我下面的话,会不高兴,但我必须告诉你。我要跟你结婚是真的,并不是要你来取代齐小倩在我心中的位置,我是个男人,而且是个带着孩子的男人,我需要一个完整的家。虽然我以前在心里并没爱过你,对不起,请原谅我这么说。但你在齐小倩走后,照顾孩子,照顾我,我确实很感动,我觉得我应该娶你。” “是啊,可惜我害怕婚姻,我的机会就这么溜走了,”蓝珊珊道,“我不否认,刘婕其实比我更适合你,她温柔贤淑,而且聪明漂亮,更重要的是她对孩子的爱超过了我。我知道,有了孩子的人再找配偶时,孩子一定是占最重要的份额。知道我爸妈为什么离婚么?就是因为爸爸对我不好,我妈实在忍爱不了。所以,我理解你。我甚至在想,你也许本就不是我命中该拥有的男人。所以我再次的去了北京,只是我没有想到,刘婕,唉,刘婕也会这样。所以,郝挺,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我只想帮你好好的照顾刘婕和孩子,当然,还有你” “可是我” “你又想说你有老婆和孩子是吗?”蓝珊珊打断了我的话,“我没要你娶我,我也知道你有老婆孩子,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说到这,蓝珊珊将挽着我的胳膊紧了紧。 “珊珊,谢谢你,”我道,此时的我已经完全感动在蓝珊珊对我的爱中,忘记了再去询问她其它东西。 “说什么呢,郝挺,我们就这样挺好的,你别有愧疚什么的,你真的要娶我,我还不敢嫁呢,真的,我有婚姻恐惧症。这一辈子,看样我是不会再结婚了,就这么过吧” 我不想再跟她关于婚姻的问题,我觉得在这一点上我愧负了她,如果我当时坚持一下,如果我能和她结婚,如果。可惜,一切都已经是事实,不能用假设来取代。所以,我觉得我应该转换话题,“你是说,那次来找我的你的那个阿姨是江城市民政局的局长?” “她现在已经不是局长了,”蓝珊珊道。 “退二线了?”我问,因为那个女人虽然看起来挺有气质,但年龄应该不少,再说了,她跟蓝珊珊的母亲是闺密,说不定都过五十了。 “哪呀,人家才四十八岁,去年还成了江城市的副市长了呢,”蓝珊珊道。 “副市长?”四十七岁上任,五十二岁退二线,这倒真的不错,正好干江满一届。 “谁说的,厅级干部没有二线之说,只有实职与闲职之分,”蓝珊珊道,显然她对官场的了解比我多。 “也就是说她还有上升的空间?”我问。 “谁知道呢,官场的事,”蓝珊珊道。 “怪不得我觉得她身上有一股慑人的威势,原来是副市长啊,”这时,我才想起,怪不得那次在咖啡馆里,当我大声叫她告诉我她是谁的时候,她好象受了惊一般的快速消失,原来她是怕被人给认出来。 “哪有什么慑人的威势,”蓝珊珊道,“我这阿姨可好了,对我就象女儿一样,” 显然,现在,这位阿姨已经取代了蓝珊珊母亲的位置,她母亲已经去了,蓝珊珊能够依靠的也只有这位如母亲般的阿姨。 “那么你以前帮我,其实都是你这位阿姨在帮我?”我已经明白了,怪不得以前蓝珊珊只要答应我的事就没有办不成了,原来她有这么位当副市长的阿姨,在江城还有什么办不成的事? “是啊,不然,凭我一个教师人家谁埋我的帐啊,”蓝珊珊道,“不过,学校里传得也够可以的,一会说我是这位领导的女人,一会说我是那个领导的情人,这些人,只用可笑的猜测来编排他们心中的羡慕嫉妒恨,这也是我不愿意多与他们接触的原因。” 我终于明白了蓝珊珊孤傲的缘由。 不过,还确实不能怪我们学校的那些同事,一个特立独行的人本身就容易受到大家的排斥,而且在社会大环境都是这样,一个漂亮的年轻的女人,如果并非出身世家或官宦,那么拥有巨大能量是一定会招至非议的,毕竟你自己还不在高位。 就算那些身在高位的,官场上又有几个女人是凭自己的工作能力上去的?扒一扒她们的历史你就会明白,群众的眼镜是雪亮的。 “是啊,这也是现在的官场规则,大家这样猜测虽然有点滑稽,倒也符合一般的社会现实。再说了,人嘛,对自己不可企及的东西,往往在心底里发出渴求,在行动上却会加以口诛笔伐,这也是人的劣根性。”我道,“好在,我们身不在官场,校园还算是相对干净的地方,” “是啊,还好是在校园,”蓝珊珊懒懒的应道。 “珊珊,春节你准备怎么过?”我问,以前我对蓝珊珊的家庭并不了解,我也从未关心过她的春节是怎么过的。但现在不一样了,我知道她现在是孤身一人,那么春节,这个举家欢庆的日子,她一直又是怎么度过的呢? “还能怎么过,年三十晚上到我姨家吃个饭,然后自己回家看电视,”蓝珊珊道。 “你以前一直是这么过的?”我忽然有点愧疚起来,蓝珊珊一直这么关心我,我却从没关心过她,在春节这样的节日,她一个人窝在家里,那是多么的寂寞与寥落? “是啊,”蓝珊珊道,“上大学的时候,其他同学都回家了,我就一个人呆在学校的宿舍里,晚上我就跑到大街上,去看各种各样的演出,很晚回到宿舍然后倒头就睡。毕业后,我用第一个的工资买了一台七英寸的黑白小电视,春节我就一个人看电视。” “那,今年我们一起过春节好么?”我抽出一直被蓝珊珊挽着的手,去搂着她的肩。 “你”蓝珊珊望着我。 “珊珊,虽然我现在不能给你婚姻,但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孤单,以后这就是你的家,”我道。 “谢谢你,郝挺,”蓝珊珊伸出两只手,环着我的腰,然后将头埋在我的胸前,她就象一只流浪的小猫,在经历了长期的餐风露宿后,突然找到了可以栖息的温暖的小窝。她紧紧的偎在我怀里,一动不动。 我们就这样坐着,谁也没有再说话,谁也不想再去破坏这片宁静。在这寂静的夜晚,只有我们的心在跳。 “爸爸,我要,”突然,儿子的声音传来了过来。 这小子,真会挑时间,蓝珊珊一下从我的怀里挣脱出来,我看到她的脸色绯红。 “没事的,小孩子懂什么呀,”我道。 虽然我跟蓝珊珊发生过多次关系,但当着孩子的面却从来没有过亲热的举动,因为儿子的概念里,刘婕现在就是他的妈妈。 蓝珊珊红着脸朝我一笑,然后对着孩子道,“宝宝,阿姨带你去,” 儿子乖乖的跟着蓝珊珊去了卫生间,这么长时间蓝珊珊在家里帮着照顾他和刘婕,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天已经不早,帮儿子洗好,上床,哄着他睡觉后,蓝珊珊从儿子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然后,我看她去沙发上拿她的挎包。 “珊珊,今天晚上就别回去了吧,”我走过去,抱着她的腰,在她耳根低声道。 她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我听到了一声很低的‘嗯’。 她的这一声如呢喃般的低应,在我来说,就象是吹响了爱的号角,我开始热切的去吻她。 她激烈的回应着我,我知道她现在也需要渲泄。 只是吻了一会,我的手就已经从她的衣摆伸了进去,然后隔着内衣握住了她的丰盈。那对挺拔的椒乳,正盈一握。随着我手上力道的加大,揉搓频率的增加,蓝珊珊的喘息越来越粗重,然后是呻吟 当我进入她的时候,她的呻吟声已经变成了嘶喊,而且如泣如诉 这一天晚上,我和蓝珊珊几乎是在疯狂的做/爱着,也许是经过了情感的交流,也许是蓝珊珊将她心中压抑的秘密全部说了出来整个人完全放松,也许是我今天喝了不少酒再加上本就受到了李芸的暗示,所以,一整晚,喘息、呻吟与嘶喊充塞着我们这个家。 终于,当我们双双不知第多少次从高峰上跌落下来的时候,我已经累着连动都不想动,甚至有一种想立即昏睡过去的感觉。 可这时,我却发现蓝珊珊准备爬起来穿衣服。 “珊珊,干嘛呢,睡吧,”我迷迷糊糊的道。 “你先睡吧,我去帮刘婕翻个身,然后再帮她换个垫子,姚阿姨说了,每天睡前一定要帮刘婕将身子底下的垫换了,”蓝珊珊道。 由于刘婕只能这么静静的躺在床上的,所以我们只能给她用这种垫,每过一段时间就去看一下,如果潮了就给她换一块。然后再用热毛巾擦拭,涂上爽身粉,保持干燥。也正因为这样精心的护理,躺在床上几个月的刘婕才一眯褥疮都没有。这也是姚阿姨告诉我们的,在这个方面她很专业。 本来这些事是应该我去做的,可现在的我已经筋疲力尽,连说话都有点有气无力,我需要休息。 男人和女人是不同的,一般情况下,男人做/爱后,由于长时间的大运动量,导致体力大量消耗,而且,大脑皮层在经过极度兴奋后也需要休整,所以男性做/爱后一般都想要立即休息,这样既有利于恢复体力,也有利于养身。而女性则不同,特别是遇到那些持续时间比较短的男人的女人,由于她们还没有完全兴奋,或刚刚兴奋起来,男人就已经达到高/潮,这样女性刚被**起来的交感神经一直处于一种兴奋状态,却无处得到释放,也就是无法平复,所以女性只能在**后要求男性再加以抚摸。 大多的男性是不愿意为女性做这些事的,他们会认为**只是为了满足自己,自己已经,性也就完成了,而且自己已经很累,只想倒头呼呼大睡。 其实,有时即使女性已经达到,由于她们在性生活中一直处于被动的地位,她们没有丝毫体力的消耗,因此在**后,反而会精神奕奕。当然,有一种情况除外,那就是这个男人太强,强到可以让女性连续的性,在这种持续的交感神经的兴奋下,一旦释放太多,女人也会非常疲惫。这就是有些女人常会被男人干得昏厥或口吐白沫,而等她们悠悠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被你了’,这话虽然有点夸张,但却真实的表达了女人的感受。 因为在性生活中,由于生理构造的不同,女人的高/潮往往具有滞后性,调查表明,大多数女人真正有性高/潮的次数不足她们性/爱次数的十分之一。更有趣的是调查还表明,如果男女在性事上和谐,女性在性生活中得到的高/潮次数的比率越高,离婚的概率就越低。 这跟中国有句俗话的意思是相同的,国人常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当房中处理得不错的时候,白天可能两人有摩擦,甚至拌气斗嘴,这种生活中的摩擦会刺激着交感神经的兴奋。摩擦愈大,对交感神经的刺激就愈大,彼此之间的就变得愈大,上床这件事也就更激情、更有感觉。而透过房中之事,让两个人交感神经的兴奋平息下来,于是就变得舒服、开心、健康了,于是感激起对方的存在,一整天累积的怨气也就消散了。这也是为什么大多数吵架的夫妻在**后又会重新和好的原因。 其实我国古人对这种现象就有记载,马王堆出土的周代竹简《天下至道谈》就记载,“嬲乐之要,务在迟久。苟能迟久,女乃大喜,亲之弟兄,爱之父母。凡能此道者,命曰天士。”虽然这话有点夸张,也有点绝对,但由此也看出,古人对于人**满足在日常生活中的重要性是有深刻认识的。 正当我意识模糊,昏昏欲睡的时,我却听到了蓝珊珊大叫一声,然后急急忙忙的跑到我的房间,手却指着刘婕睡着的房间,“郝郝挺,刘刘婕刘刘婕” 蓝珊珊的语气毫不连贯,一直以来,她都是个比较沉稳的人,什么事会让她惊成这样?难道是刘婕? 不会的,肯定不是,如果真的是刘婕去了的话,蓝珊珊的脸上一定会有悲伤的情绪,可现在她的表情中透出来的更多是惊喜,难道刘婕醒了? 想到这,我顿时睡意全无,猛的一掀被子,连衣服都没有穿,就直接冲到了刘婕睡着的房间。 第五十五章 第五十五章 房间里,刘婕仍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我转过头,有点狐疑的望着蓝珊珊。 “郝挺,刚才刘婕流泪了,真的,”蓝珊珊知道我望着她是什么意思。 什么?刘婕流泪了?难道刘婕真的醒了? 我再次转过头去,仔细的看着静静的躺在被窝中的刘婕,真的,虽然她现在仍然紧闭着双眼,可她的眼角却有明显的泪迹,而且她的枕巾上也有一团湿湿的印渍。 “刘婕,刘婕?”我压制住心头的激动,柔声的呼唤着,可她却象什么了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仍然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不行,我得赶紧给刘婕联系医生,因为当时她出院时,主治医生赵文明曾跟我说过,一旦刘婕有任何异常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跟他们联系。 对,还有乔恩先,乔恩先也说过,如果刘婕有新的情况也要第一时间通知他,还有谁呢?对,还有曹阳,好象曹阳来看刘婕时,也这么说过。 可现在我已经管不了其他人了,我立即拨通了刘婕在医院时主治医生的电话,“喂,赵医生,我是郝挺,” “郝挺?”显然这么长时间,这位医生早就将我的名字忘掉脑后。 “对,就是刘婕的丈夫,四个月前,我妻子在您的手底下治疗的,车祸,后来一直昏迷未醒,”我道。 “噢,我想起来了,怎么了?有什么新的情况?”医生问我。 “刚才我妻子流泪了,而且好象流了不少,我以为她醒来了,可我叫她她却又不答应,”我道。 “哦?那这样,你家在哪,我立即让医院的救护车去将你妻子接到医院来,她这种现象说不定就是要苏醒的信号,你要知道,昏迷病人在昏睡几个月后苏醒过来是常有的事,有的病人甚至在昏迷许多年后才醒过来。也许,你们的亲情与努力已经唤起了她的部分意识,当然这一切都要等检查后才能知道,”医生道。 “那我需要准备些什么?”听医生这么说,我的心头升起了一阵希望,也许刘婕真的能醒过来。 “现在你什么都不需要准备,一切都等我们检查了再说,”医生道。 既然一切都不需要准备,那我只能静静的守在刘婕的床前,等着救护车的到来。 我向蓝珊珊转述了医生的话,她一边兴奋的与我讨论着刘婕的病情,一边赶紧收拾东西。我这才发现,我是真的兴奋过头了,连起码的刘婕住院所需要的东西都没想起来去收拾。 我当然兴奋,刘婕昏迷的这段日子里,我无时无刻不在盼望她的醒来,虽然我知道这种机会很渺茫,甚至我多次的想到她可能就这么离我而去。可如今,她流泪了,这就是希望,那种失而复得的希望。 在这个世界上,失而复得的那种欣喜与感情的回填是最幸福的过程。 但这种失而复得的欣喜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当我们急匆匆的将刘婕送到医院,赵医生给她仔细的检查后却告诉我,刘婕对周围事物的反应一点没有改变,也就是说,她完全处于沉睡状态。 “不可能,赵医生,我明明看到她流泪了,而且流了不少,”我仍不死心,虽然赵医生已经跟我解释了多次。 “郝老师,我已经跟你解释多遍了,流泪并不一定就是人对于外界事物的思维感应,许多情况下只是一种机体本能的对外界反应的应激作用。如组成眼睛的角膜、虹膜、睫状体等组织病变,烟尘、化学物品的刺激,以及泪道的堵塞等。人的泪道一旦堵塞,正常分泌的泪液没办法进入鼻腔,就会出现流泪的样子。”赵文明道。 “可”我还想说什么,但我发现自己的这些说明太苍白无力,赵文明已经说得很清楚,这也许只是一次特殊的意外。 “真的,郝老师,这种情况在昏迷病人中也常见,不过能流泪也说明一个现象,那就是病人现在的机体功能还是正常的,好好照顾她吧,也许有一天她真的会醒过来。”赵文明道。 “她一定会醒过来的,一定,”我嘴里念叨着。 “医生,那现在病人怎么办,我们是不是要去办住院手续?”蓝珊珊知道我现在肯定是极度的失望,所以主动问医生道。 “病人这样的情况不需要办理住院手续,最好还是回家照顾,”赵文明道,“而且现在马上就要春节了,到时医生、护士也会休息,医院的照料反而不及家里照顾得好。我看了一下病人的护理情况,几个月时间,病人身上一点褥疮都没有,说明你们家人照顾得很好,没有必要让病人呆在医院。何况医院本身就是个比较脏的地方,各种病菌滋生,病人在身体还很虚弱的情况下,最好能有个清洁的环境,而且” 我没再听赵文明在说什么,我的心里一直被这那种失而复得,得而复失的巨大情感落差所笼罩着。 “郝挺?你怎么在这?”正在这时,我听到了一个人的声音,循声望去,站在我面前的竟然是乔恩先。 “乔乔队长,你怎么在这?”被乔恩先从自己的感情世界里惊醒,我不禁随口问道。 “噢,我这边一个嫌疑人企图自杀,送到医院抢救,刚刚脱离危险,”乔恩先道,“你呢?” “我,我看到刘婕流泪了,我以为她会醒来,可医生检查后说这只是正常现象,这”我不想再说下去,因为这种巨大的失望让我的心灵再次遭受了重创。 其实我也知道这是因为自己不懂医学的缘故,如果当初我就知道刘婕的流泪可能会是由各种原因造成的,那么我就不会有那样的欣喜和希望。可如今,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还真是这样。 “哦?”乔恩先听了我的话,貌似在略有所思,只是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突然,乔恩先看了一眼赵文明白大褂前的胸牌,对赵文明道,“赵医生,象病人这样昏睡了几个月出现流泪现象,会不会是一种苏醒的信号?” “你是谁?这个问题我已经跟郝老师解释过了,这只是其中的一种情况,”赵文明道。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医学常识的人会认为病人流泪就是一个苏醒的信号对吗?”乔恩先问。 “你什么意思?”赵文明一时没明白乔恩先话里的意思,别说乔恩先没明白,我也没明白,因为赵文明已经表述的很清楚,乔恩先为什么要再问一遍? “我的意思是说,一般情况下,我们认为昏睡病人躺在床上是没有知觉的,但如果某一天,她的身体出现了一些异动,如流泪、手指或脚趾的运动,甚至眼球的转动,在普通人想来是不是就会觉得病人有可能苏醒了。当然,我知道,这些要经过医生的检查,也许大多数都是一些一过性的表象,是这样吗?”乔恩先解释道。 “嗯,是这样,对于没有医学常识的人来说,一般都会这样认为,就算是我们医生,也不敢轻易的下结论说这些病人的这些异动是不是苏醒的前兆,所以我们必须做系统的检查才能得出相应的结论,”赵文明道。 “我明白了,”乔恩先道,随即他从口袋里掏出了警官证,“赵医生,我是市公安局刑侦大队的乔恩先,我想请问现在有多少人知道病人这次流泪只是一过性的,并不是苏醒的前兆?” “你什么意思?”赵文明可能有点糊涂了。 其实不仅赵文明,连我也糊涂了,“乔队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郝挺,我一会跟你慢慢解释,”乔恩先对我道,然后又转头向赵文明。 “除了我们这当班的两个护士和我,其它没人知道,”赵文明道。 “刚才病人做了那么多检查,经过那么多科室,其它科室的人不会知道么?”乔恩先问。 “不会,”赵文明道,“病人去其它科室只是检查其中的某一项指标,只有这些检查结果最终汇总到我这,才能由我做出最后的判断,一两项指标是说明不了问题的。” “那好,赵医生,请你现在就去告诉那两个护士,让她们不要对外说病人根本没有苏醒迹象的检查结果,”乔恩先道。 “为什么?”赵文明问。 “因为病人的昏迷跟一桩刑事案件有关,我希望您和两位护士能对病人的身体康复情况保密,”乔恩先道,“具体的公文我马上会让局里传真给你们医院。” “那好,”赵文明知道当初刘婕住院是因为车祸的原因,只不过当时定的是交通肇事,现在听说跟刑事案有关,他也重视起来了,立即找那两个护士去了。 “乔队长,什么情况?”等赵文明走后,我问道。 “郝挺,刚才听你说了这件事,我想到了一个方法,也许我们能抓到害刘婕的凶手,”乔恩先道,“我们已经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可对方做的很干净,虽然我们明知道这是一桩谋杀案,但这么长时间却毫无进展,这一次,我们有了机会。” “什么机会?”我问。 “这位是?”可能是乔恩先要跟我说比较重要的事,所以他看到蓝珊珊在我的身边,并没有直接说下去。 “这是我师妹,也是我同事,帮我照顾刘婕的,”我道。 “那好,”乔恩先道,“既然是你师妹,我就直说了,希望这位老师也替我们保密,因为这还需要你们的配合。” “你说吧,我们应该怎么配合你们?”听说能抓到谋杀刘婕的凶手,我心里一阵激动。 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一直不敢相信刘婕是遭人谋杀的,虽然我并不怀疑陆卫林的判断,可乔恩先他们这么长时间一点线索都找不到,我已经渐渐淡忘了这件事,而是全身心的投入到照顾刘婕的事上来。 可现在,乔恩先说有可能抓到凶手,那我倒想看看,到底是谁想置刘婕于死地,我们究竟跟他有多大的仇恨? “这样,郝挺,刘婕可能暂时不能回家,”乔恩先道。 “啊?”刚才赵文明说了,象刘婕这样情况最好是回家照顾,毕竟医院马上过年的时候也要放假,到时医生与护士要休息,在医院照顾还不如在家里照顾来得方便。而且医院里感染的机率比较大,象刘婕这样虚弱的身体很容易就会被感染。 可想到能抓住凶手,能为刘婕讨回公道,我还是答应了,“好吧,你有什么安排,尽管说。” “是这样,谋杀刘婕的凶手我们一直都没有抓到,甚至连怀疑的对象都没有,我们曾经调查过几个可能的对象,甚至包括你。但都被一一排除了,而其它人,我们实在找不到他们谋害刘婕的动机。但有一点我们坚信,凶手当时的目的就是要置刘婕于死地,他绝不想到刘婕会是现在这样一种状态。”乔恩先道,“当然,也正因为这样,凶手肯定也在担心,因为他肯定不知道在他行凶过程中,刘婕是否发现了什么,所以他一定会怕刘婕醒来,” “你的意思是说?”我终于明白乔恩先说的什么意思了,怪不得他要赵文明跟两个护士交待,不要将刘婕依然如故的状态说出去,他要给凶手释放一个信息,那就是——刘婕可能要醒过来了。 如果凶手得到这个信息的话会怎么做?很显然,再次行凶,如果说第一次行凶凶手还有选择去做和不做的话,这一次,他必须去做。一旦刘婕醒来,凶手就有可能立即进入警方的视野并被抓获,因为他绝不知道在自己行凶的那一刹那,刘婕知道了哪些东西。他当时肯定是想一击致命的,所以有些保护措施就不可能做得那么到位。 人都这样的惯性思维,如果去做一件事,怕被人发现,他一定小心翼翼。可如果已经将对方看成了一个死人,那么他一定会放松很多,谁也不怕死人会对外说出什么。 可这样,就要将刘婕置于危险之中了,如果说她在完全正常的时候还能有一丝自我保护能力的话,现在可是完全直接暴露在凶手的屠刀下。 “不行,我不能将刘婕置于这样的危险之中,”想到这,我断然的拒绝了乔恩先的建议。 “放心吧,我们会安排警力保护的,”乔恩先道。 警力?警方能二十四小时保护?凶手既然敢杀人,那就是个穷凶极恶的家伙,刘婕已经这样,我不想她再遭受到任何可能的伤害。 “不行,”我道,“她本就是个苦命的人,如今更是这样了,我不能再将她置于危险之中,” “师兄,我看可以,”此时,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蓝珊珊突然道。 我有点惊讶的看着她。 “也许你不想刘婕再受一丝伤害,但你觉得刘婕愿意就这么不明不白躺在这吗?我想她肯定希望警方能尽快的抓到凶手,还她一个公道。再说了,要么刘婕不能醒来,只要她能醒来,哪怕有一点醒来的迹象,凶手恐怕也不会放过她,”蓝珊珊道,“所以我觉得,你应该同意乔警官的建议,只是我想跟乔警官提个建议。” “你说,”见蓝珊珊在劝我,乔恩先连忙道。 “我建议弄一个两个人的病房,里面再安排一个病人,乔队长明白我的意思吧?”蓝珊珊道。 “这个,我当然明白,行,就这样办,”乔恩先道,“郝挺,我还是希望你能配合我们,你看?” “好吧,”蓝珊珊说得没错,我不能让刘婕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躺在这,作为丈夫,我有义务去帮警方查明真相,找到谋杀她的凶手。 “那我这就去安排,”乔恩先道。 当晚,刘婕被安排到了病房里,而且还安排了一个病人,一个三十二三岁的女性患者,病历上写着,撞击,脑震荡。 我知道这是警方安排保护刘婕的人,只是警方只安排这么个女人,我觉得还是有点心里担忧,虽然警察都经过简单的格斗训练,但现实中的这些警察大多养尊处优惯了,何况是女警,如果凶手是个健壮的男子,她有能力将对方成功控制么? 现实生活中,象那种我们在电影电视中看到的那些具有高超身手的警察根本是少之又少,你没看那些警察在进行行动时,一般都是四五个,甚至七八个人去摁一个犯人?一个人,还不知是谁把谁给弄翻呢。 不过第二天,我心就放下了不少,因为这次来的是一对夫妻,对外说是这个‘女病人’的妹妹和妹夫,而且你别说,这个‘妹妹’跟‘女病人’还真有点相似,可见乔恩先确实是花了心思的。 赵文明每天来给刘婕挂水,其实主要是一些营养物质,而那个女病人也经常吊着个水瓶,当然那就是普通盐水或糖水了。 在这期间,按照乔恩先的吩咐,无论接到谁的电话都要跟对方有意无意的说起,刘婕可能要苏醒的事,因为他认为,凶手可能就在我的周围。 乔恩先总觉得,齐小倩的死与刘婕的被谋杀会不会是同一个人所为,抑或是同一个人在幕后指使。所以,他们也到齐小倩支边的地方去调查过,可对方的地方政府似乎并不配合,他们认为,齐小倩的死就是个意外。而且这是得到当时双方政府和警方共认的,现在我们再去查这个案子,有点对他们的不信任,而且,作为支边干部,出现意外死亡,也许还可以说得过去,如果是被谋杀,那么,对于他们这个非常贫穷,迫切需要各地援助的落后地区来说,这将是个致命的打击。哪个地方政府愿意将自己的职工派到这么一个不安全的地方来?既然江城的支边干部能被谋杀,那么其它地方来的支边干部呢? 对于当地的做法,乔恩先说他也能理解。而且,他们在当地也做了些调查,由于并没有多少现场证据,再加上那些局里的职工肯定也被当地政府下达过封口令,所以一直也没有查到任何线索。 我能明白乔恩先的压力,自从他上任以来,江城市发生了三起人命案,而到现在为止,一桩都没有破,别说破,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齐小倩死了,虽然不是在江城,却是江城的干部。刘婕被撞成了植物人,而且已被陆卫林确认为谋杀。杨丽丽死了,同样死于谋杀。可这三个案子,却都被扔进一个迷宫一样,乔恩先左冲右突,却找不到一点可能的进展。如今,刘婕出了这样的异动,这也许就是打开这个迷宫的一把钥匙,所以他只能紧紧的抓着不放。 听了我的回复,有不少熟悉的人都来看望了刘婕,其中包括李芸、郝强、唐峻、曹阳,还有学校的一些同事,甚至包括陆蔚。 陆蔚已正式走马上任,成了建安公司的董事长,在这过程中,唐峻虽然对陆蔚的能力提出过质疑,但随着陆蔚到任后的几桩大事的处理,唐峻就已经完全认可了她,而且现在两人合作的相当不错。 每一个人其实都是过一遍警察的筛选,但却没有一个人怀疑刘婕的邻床会是一个假病人,因为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刘婕身上。虽然刘婕还是躺在那一动不动,但按赵文明教我的说法,我一遍一遍的向前来看望刘婕的人说着早就背熟的台词,什么‘她现在生命体征较以前已经有了较大改观,’‘她有时会流泪,而且次数好象多起来了,前两天又流了一次,’‘医生做了检查,可能近期会醒过来,’等等。 所有的人都留下了美好的祝愿,祝愿刘婕能早点康复,虽然我知道这祝愿有点不太现实,但听着听着,我自己都觉得似乎那一天真的不远了。 希特勒之所有能让那么多的士兵为其效死,除了纳粹的精神教育,更因为他有一个好的宣传部长——保罗.约瑟夫.戈培尔。戈培尔就说过,谎言重复一千遍也会变成真理。在宣传上,戈培尔确实是个能人,虽然他犯下了严重的战争罪行。戈培尔认为宣传的唯一目的就是使人相信。“真理是无关紧要的,完全服从于策略的心理,”“信仰什么这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只要我们有信仰”。 正因为自己也似乎觉得那一天真的不远,所以我跟别人再一次介绍刘婕的‘病情’时,就会更加的自然,因为我的心里此时也充满了对那一刻的期盼。 而临床的那位病人,恐怕也完全受‘谎言说一千次也变成真理’的影响,她的表现更专业,有时,我甚至会怀疑她是不是个演员。因为当有人来看望刘婕的时候,她那种因‘脑震荡’表现出来的痛苦非常的真实。 几天过去了,陆陆续续的有人来看望刘婕,隔壁‘病人’的陪护人员也在不停的变换,但一般情况下总会保持有人在。这也符合客观事实,脑震荡病人经常会出现头晕、呕吐、眩晕等症状,身边根本脱不开人。 蓝珊珊每天在饭点的时候给我送饭,她不想遇到学校的同事,因为这个时候,是不会有人来看望病人的。 有时,晚上蓝珊珊也会替我在医院照顾刘婕,让我回到家里睡一个踏实的安稳觉,医院那种小床根本无法酣然入睡。 当然,还有的就是我需要参加一些实在推不掉的应酬的时候,蓝珊珊也会帮我去顶一下班。 就象今天,曹阳约了我谈开春后,清扬路拓宽和旧城改造的事,他说了,虽然刘婕现在成了这样,但建安公司还要运转,建安公司那么多的职工还得要饭吃,不能鸿泰小区一结束,建安公司就解散。 在这件事情上我从心底里感激曹阳,如果没有他建安公司根本就不可能成立,更别说能长期存在下去,而我的副校校职位同样来自于他的鼎力相助。 我现在发现,我对曹阳的感情是非常复杂的,一方面,我从心底感激他,感激他对我的帮助;一方面,我又在怀疑他,怀疑他会不是有其它的阴谋,我甚至怀疑他是杀害杨丽丽的凶手。我知道这种怀疑毫无根据,但却就是在内心中有这种想法,这可能就是王新和杨丽丽对往事的描述让我对曹阳有了一种负面的情感。 不管怎么说,直到现在,曹阳自己还处在伤痛之中的时候,还能想着建安公司,这还是让我非常感激的。 只不过,我的这种感激很快被一种惊喜给冲刷干净,因为乔恩先给我打来电话,案情获得重大进展。 第五十六章 第五十六章 白天在医院忙了一天后,晚上蓝珊珊说要替换我,让我回家好好的睡一觉。回到家里我才发现,马上快过年了,可我家里的年货却什么也没准备。于是就推着小车,带着儿子,来到了超市。 超市里到处都挂着红色的灯笼,有的地方贴着大大的福字,而一些‘春节大放送’‘春节大减价’‘年终红利发放’的标语更是一张张的贴在最醒目的位置。 春节是中国人最传统的节日,也是最盛大的节日,这个时刻,不分男女老幼,不分种族语言,不分地理距离,是凡有中国人的地方,到处都是一片喜气洋洋。走在这样喜庆的氛围中,这么多天来的阴霾的心情,总算有了一点稍稍的释放。 儿子在超市里欢快的跑着,各种玩具是他的最爱,他嘴里哇哇的一个人自言自语,然后拿起一辆装电池的汽车模型,一个人在地上开心的玩了起来。 看着儿子开心的笑容,再看看这喜庆的氛围,我突然觉得我最近是不是过得太抑郁了。可这么多年,我过得不抑郁吗? 自从工作,我就一直以一个小教师的角色存在着,空有那上九天揽月的豪情,却无下五洋捉鳖机遇。然后,渐渐的,我被岁月给打磨得象个风烛残年的老者,每天除了学校与家外,基本没有什么其它的生活,而在学校里不得志,在家更是不开心,齐小倩的强悍让我甚至无法正视我自己的存在。 齐小倩去了,少了个束缚我的人,但我却又存在于深深的自责中,我总觉得齐小倩的离去与我有莫大的关系,如果不是我当场捉奸,她决不会去支边,如果她不去支边,怎么可能出那样的车祸? 我唯一幸福的时期,是跟刘婕结婚后,放开了对齐小倩的自责,对蓝珊珊的愧疚,我刚刚觉得自己就是那幸福的人。可一场车祸又将我拉进了暗不见底的深渊。 是啊,我过得太抑郁了,连以前的年都过得不快乐,因为我要体会着自己父母的孤独,却硬着头皮去假装快乐的讨好着齐小倩的父母。 如今,也许今年是我最不需要烦心的一个春节,因为刘婕的缘故,我不需要到任何地方去过春节,我就在我家,我自己的家。 也许是无意识,也许是冥冥之中,我将手伸进了棉衣的口袋,我碰到了自己的手机。 刚将手机拿出口袋,一阵电话铃声就传进了耳朵。 幸亏我将手机拿出来,否则在如此喧闹的超市,再响的铃声也不可能听到。 电话是乔恩先打来的,“郝挺,你现在在哪?” “我在超市买点过年的东西,”我道,“怎么了,乔队长有事?” 虽然乔恩先以前跟我说过,让我叫他乔哥,但因为刘婕和杨丽丽案子关系,我却很难叫出口,反而觉得叫乔队长会顺口得多。 “罪犯抓到了,”乔恩先道,语气中抑制不住兴奋。 什么?突然间,我木然了,罪犯抓到了?我当然明白乔恩先这句话的意思,也就是说,那安排在刘婕房间里的警察将要谋杀刘婕的人给抓住了,乔恩先的计策成功了。 “哦?我立即赶去,”我道,我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 “这倒不用了,人已经被我们的人带回局里,我们要突击审讯,我只是告诉你一声。另外,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明天你就可以给刘婕办出院手续了,毕竟医院里没有家里方便,”乔恩先道,“还有,我跟局里提出了申请,因为刘婕这次住院是配合我们抓捕罪犯,所以局里会出一部分工作经费作为刘婕的住院费用,钱虽然不多,但表示一下我们对你们配合的感谢。” “乔哥,这应该是我们感谢你,怎么能还要钱呢,”我发现自己在不经意间居然将‘乔队长’三个字很自然的改成了‘乔哥’。 我现在终于明白,其实人与人之间的称呼直接表明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当关系很远时,你再怎么想亲热也亲热不起来。可真当你内心充满感情时,你再怎么想拉开距离也拉不开。 “这是应该的,”乔恩先道,“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还得回局里,有好消息我会尽快通知你,” 我知道,乔恩先说的这些好消息无非是是否能查到真正的凶手,毕竟有关案件的一些保密部分的东西他是不会对我讲的,就象齐小倩的案子,到现在他都没有跟说过具体细节。 可奇怪的是,在这之后,几天的时间,乔恩先却并没有给我打电话。 难道说,他那里并没有什么进展? 不可能吧,乔恩先他们这些人都专是专业的刑侦人员,更是审讯的高手,一个嫌犯到他们这难道还能咬着不松口? 也许是快过春节了,大家都在忙着过年的事,又或者。我在给自己找各种可能的解释,但内心那种希望得到真相的焦渴,让我不止一次的想拿起电话拨过去。 最终,我还是忍住了,我知道如果没有什么进展,我就是拨过去也没什么用,如果有结果,乔恩先一定会告诉我。 既然在这件事上我无能为力,那么我也就只好全心全意的忙着照顾刘婕和过年。 我将林俊阳接了过来,我希望过年的时候,孩子能跟刘婕在一起,虽然我明知道刘婕是没有任何感觉的,但有孩子在身边,对于父母来说总是一个安慰,我希望有一天,刘婕能够感知。 本来我是希望父母能一起到江城来过年的,可母亲说他们不想离开家,而且郝强在回家之前也跟我说过,今年春节他还会将老人们聚到了一起的。 年三十晚上,我们一家四口,不,一家五口,除了我、刘婕和两个孩子外,还有蓝珊珊。 蓝珊珊在做饭,两个孩子在疯闹着,我来房间里帮刘婕擦洗身子,然后给她换上新衣服。 刘婕的身子越来越瘦弱,她本来有一米六几,体重也有近一百一十斤,可现在,我给她翻身的时候,却毫不费力。她现在的体重也许只有**十斤,再这样下去,恐怕她撑不了多久。 “刘婕,你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呀,”给她擦好身子,换上干净的新衣服,坐在她的病床前,握着她有点干枯的手,“你知道吗?孩子们都很好,很健康。他们需要妈妈,你还记得吗?我们刚结婚的时候,带着两个人孩子去郊游,孩子们是多么的快乐啊。可现在,这几个月,孩子们连一次出去玩的机会都没有。有妈的孩子象块宝,没妈的孩子象根草,孩子们多么希望你这个妈能醒过来,站起来,牵着他们的小手,象其它小朋友的妈妈一样,带着他们去公园、去游乐场、去迪斯尼乐园。刘婕,你是不是在心里对我有什么意见,你不愿意看到我的荒唐,所以你才不愿醒来?你醒来吧,我发誓,只要你醒来,你以后有任何要求我都满足你,真的,刘婕,醒来吧” 我就这样一个人自言自语着,刘婕仍旧一动不动的躺着,对我的诉说没有一点反应。 无奈的摇摇头,我起身,替她将被子掖好,然后去餐厅。 蓝珊珊准备了丰盛的年夜饭,这都是这几个月蓝珊珊从姚阿姨那里学来的。 “阳阳、宝宝,吃饭了,”我叫了一声两个还在玩闹的孩子。 孩子们走了出来,然后林俊阳带着宝宝去洗手。 我给每个孩子倒好饮料,我和蓝珊珊的杯子里倒了点红酒。 虽然我酒量不小,但平时在家里我是不喝酒的,只因为今天是年三十。 可就在我给所有人杯子都满上的时候,儿子却突然从椅子里跳下来向厨房跑去。 我和蓝珊珊都愣了一下,然后看着儿子踮着脚尖去够放在灶台上的筷子,还有玻璃杯。 “宝宝,干嘛呢,别把杯子弄掉下来跌破了,”我赶紧起身,儿子还小,拿这些东西还不是太稳。 “爸爸,我给妈妈拿一双筷子和一个杯子,我要让妈妈跟我们一起吃饭,”儿子奶声奶气的回答。 瞬间,我的眼眶里浸满了泪水。 多么懂事的儿子 此时,我的内心除了对儿子的感动,甚至有了一丝对刘婕的不满,刘婕,你看到了吗?孩子们是多么的希望你能醒来,难道你就愿意这么一直的躺着,一直让他们失望着? 我知道,我的这种不满对刘婕来说是无用的,因为她根本感受不到。 接下来的晚饭时间,我们虽然极力的想将气氛搞得欢庆一点,可因为儿子的那句话,我觉得怎么也欢庆不起来,蓝珊珊可能也是感觉到了我的变化,也没有象以前那样哄闹。 倒是分发压岁钱的时候,两个孩子闹腾着厉害。 我给了林俊阳两百块,给了儿子两张十块的,儿子不高兴了,他虽然不认识钞票的面值,可他比来比去发现自己的钞票没有林俊阳的大,非要跟林俊阳换。 林俊阳已经四年级了,当然知道一百元和十元的区别,死活不肯,看着两个孩子闹腾,沉寂的家里才有了欢乐的气氛。 后来蓝珊珊从自己的钱包里又拿出两张一百的给了儿子,然后将林俊阳拉到旁边又给了他两张。 儿子在仔细的观察了自己的钞票后,发现自己的跟林俊阳的一般大,而且还多出两张小的,终于不再追着林俊阳要互换。 “珊珊,这是你的压岁钱,”儿子和林俊阳看电视去了,我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卡,卡里有五万元。 “干嘛?”蓝珊珊没有接,而是直直的望着我。 “这么长时间,你照顾刘婕太辛苦了,我”我知道这样的做可能有点不太合适,可以前每次我要给蓝珊珊钱时,她都不肯要,所以,我只能借着这个机会给。 “郝挺,你是不是还把我当外人?”蓝珊珊没接,而是有点不高兴的看着我。 “我”我早知道会是这样。 “把你钱包给我,”蓝珊珊向我伸出了手。 我有点狐疑的看着她,她要我钱包干嘛? 将钱包递过去,蓝珊珊将我的钱包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张一百的钞票,再将钱包还给我,然后将那张钞票在我面前晃了晃,“我不认卡,只认现金,作为当家人,你必需给我发压岁钱,呶,看着,我收了啊。”说着,她将钱揣进了自己的口袋。 我发现,在她说‘当家人’的时候,脸色微微红了一下。 看着蓝珊珊微红的脸,我的心里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悸动,虽然这种悸动一纵即逝。 电视看到快十二点的时候,两个孩子终于撑不住了,一个倒在沙发上就睡了起来,另一个也在哈欠连天。 等两个孩子睡去的时候,蓝珊珊也提出要回去。 这一段时间,姚阿姨回家后,蓝珊珊有时会住在这里,可今天林俊阳在,蓝珊珊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回去住,毕竟林俊阳已经小学四年级,很多东西他是知道的。 “别回去了吧,明天咱们早点起来就是了,”我搂着蓝珊珊的肩道。 “被孩子们看到不好的,”蓝珊珊道。 “没事,天一亮咱们就起来了,孩子们不知要睡到什么时候呢,”我道。 “那可不行,”蓝珊珊道,“在我们老家,每年的大年初一早上,都是男人起床做早饭,女人是起得很晚的,如果那一天女人起早了,寓义是很不好的。” 这种说法,我在老家的时候也听说过。说如果大年初一早上女人起得太早,要么是寡妇,要么就是一辈子的劳碌命。 “那?” “我还是回去,明天早上你早饭好了先把孩子们弄起来,然后打电话给我。”蓝珊珊道。 “那好吧,”也只能这样我道。 第二天,所有人都开始忙着拜年,包括我在内。 虽然时代在进步,但新春拜年的习俗却一点都没有改变,而且还被认为是新年间最重要的活动之一。当然,不同人之间拜年的目的也不尽相同,同事朋友之间,只是相互给个祝福。而上下级之间,官商之间,或者民官之间,这种拜年就又多了一层交流、交际与交道的意思。而孩子们的拜年则只是讨个新年利市,高高兴的拿上个吃的、玩的、红包冲喜。 几天年就这么过去了,迎来送往,相互拜年,再加上孩子天天在家里闹着,不经意就到了开学的时间。 开学的当天,我们一起到学校开了个会,然后就是同事聚餐。 在饭桌上,大家聊着假期和春节里的各种新鲜事,有的更是讲起了一些关于拜年的笑话。 其中一个叫魏刚的老师道,“有个傻小子要去拜年,可是他傻,张嘴就会让人家看出破绽。家人愁死啦,就给他三十两银子,让他出门去学话!这学话去那学啊!出门看到一个钓鱼的,正在那上火呢,钓半天鱼一条没钓上来。张口说道,很好一坑水儿就是没有鱼儿!傻小子一听赶紧凑上去说,钓鱼的莫走,俺给你十两银子你教会我说这话如何?钓鱼的一听感觉蛮划算的就如数教给他!学会这话,傻小子继续往前走,正赶上,一个人过独木桥,错在中间,皱着眉头说,双桥好过,独木难行!傻小子一听,感觉这话也不错,就说,我让你先行,再给你十两银子教我说这话如何?这人一听感觉主意不错就教给他啦!学会话,傻小子继续前走,正赶上个拾粪的被狗追,回头就说,看你老狗再呲牙,狠狠给你一粪钗!傻小子一听这话也不错,就赶上前去说,你教会我我给你银子十两如何?拾粪的感觉这主意不错就都给他说!买完这三句话,傻小子高高兴兴的回家。去得丈人家,因为是新姑爷,好多人来闹姑爷,给他一杯水却没上茶,他想起第一句话就说,哎,很好一坑水儿就是没有鱼儿!大家一听,不错啊,还知道没有鱼,这那傻啊!吃饭的时候,给他一根筷子,他一看想起第二句话就说,双桥好过独木难行!大家一听,这新姑爷不错啊,咋都说傻啊!他丈人在一旁觉得有点心疼就出来劝解说,大家别闹啦,都来吃饭吧!这傻小子一看,想起了第三句话,就对他丈人说,看你老狗再呲牙狠狠给你一粪钗!” 噗,所有的人都笑了起来,有人还笑喷了。 接着,又有人开始讲 “郝校长,你也得给我们来一个,”当大多数人都讲得差不多的时候,李芸对我道。 “呃”我确实不听过什么有关拜年的笑话,而且我平时也不太关注这些,所以一时却想不起来讲什么了,“我这还真没有拜年的笑话,这” “不一定是拜年的,其它笑话也行,大过年的嘛,大家就图个乐子,”李芸道。 “那好吧,我也学着魏老师刚才讲的那个故事讲一个傻子学话的事,”我道,“不过,我这故事里不是一个傻子,而是两个傻子。话说以前一个地主,生了两个儿子,可两个儿子都是傻子。儿子渐渐长大,老地主可就愁死了,两个儿子都这样,怎么办啊。于是,有一天,他就将两个儿子召集起来道,‘今天我给你们每人一两银子,你们每人都给我出去学一句话回来,这样,天天学天天学,以后你们就会说有学问的话了,’。两个儿子虽然傻,但也知道自己是傻子,老是被人瞧不起,因此齐声答应。两个人拿着银子出门,大儿子向城东,走着走着大儿子看到个卖麻团的在那吆喝,‘麻团嘞,滚热的,糖包的,哪吃的’。哎,他觉得不错,而且用江城本地方言叫起来,格外好听。于是就要跟卖麻团的学吆喝,卖麻团的一个月也就挣个两把银子,看教几句吆喝就能赚一两银子当然高兴,于就教他。二儿子向城西,进了一座寺庙,一进门就听到一个游客在念叨,‘一进山门四下望,四大金刚列两旁,菩萨的肚子有宣缸大,放出屁来震天下,’二儿子觉得不错,也要学,这游客白赚一两银子,当然愿意。晚上,两个儿子屁颠屁颠的回来了,老地主道,‘今天出去学到好句子了吗?’,两个儿子都道,‘学到了,学到了’,老地主道,‘那你们说来我听听,’大儿子说,‘我先说’,小儿子道,‘不行,我先说,’大儿子说,‘我学到的话好听’,小儿子也说,‘我学到的话好听,’两个儿子抢得不可开交,老地主也没办法,只好道,‘你们都别争了,一人一句的说,老大先开始,’老子发话了,两个儿子才不争,由老大先说。大儿子道,‘一进山门四下望’,二儿子接口道,‘麻团嘞’,大儿子继续道,‘四大金刚立两旁’,小儿子接道,‘滚热的’,大儿子道,‘菩萨的肚子有宣缸大’,小儿子道,‘糖包的’,大儿子继续最后一句,‘放出屁来震天下,’小儿子立即接口,‘哪吃的’” 噗,哈哈,所以人都笑着前仰后翻。 我知道,我的这个笑话并不算太好笑,但所有人都表现出无比好笑的样子,就象我这个笑话是今天所有笑话中最好笑的一个。这就是现实,因为我是主持工作的副校长,学校实际上的一把手,我的决定影响着在座每位的收入与前途。 其实社会就是如此,学校虽然相对来说比较干净,但也是个浓缩的社会,学校里的老师虽然大多数有着知识分子的清高,但也都得为五斗米折腰,象朱自清那样,宁愿饿死也不吃洋米洋面的知识分子,毕竟少之又少。 在一阵的夸张的哄笑过后,大家再次开始喝酒 “哎,你们知道吗?兴和中心小学的校长死了,”吃了一会,坐在我隔壁的教导主任突然冒出了一句话。 “什么?”我怀疑自己没听清,兴和县中心小学校长,不是田耕友么? “兴和县中心小学校长,田耕友死了,”教导主任重复道。 “死了?”我的心里不是惊讶,而是突然掠过一阵如灵光一现般的东西。 第五十七章 第五十七章 我很想抓住刚才脑海里掠过的那一阵灵光,可那玩意是那么的虚无飘渺,我好象怎么着都抓不着一点点影子。 此时,我有一种掉落在大海中的感觉,远处明明有一根救命的稻草,可却是那样的遥远,遥远到我根本无法企及。 “郝校长,郝校长?”旁边,教导主任正端着酒杯,他们刚才在议论田耕友死因的时候,我居然一点都没听到。 “啊?呃,来,”我轻轻晃了一下脑袋,端起了酒杯,刚才的那点灵光早已随风消散。 喝下满满的一小杯酒,放下酒杯后,当我再想捡拾起刚才的那点灵光时,发现我的脑海里已经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了。 这样的场合也不由得我多想,刚想想点什么,那边又有人端起了酒杯 我现在是学校实际的负责人,同事们当然不会放过这个与我亲近的机会,而为了创造更融洽的同事关系,我也是来者不拒。 很快,我就有了醉意 我的酒量算好的,以前就能喝个六七两,后来当了副校长,特别是成了主持工作的副校长后,吃饭的机会增加了。喝酒的机会也就增加了,我发现,每醉一回,我的酒量就要上升一回,现在一斤酒恐怕都不问题。可现在连我都有醉意了,可想而知其它同事。 “郝郝校长,我我再敬敬你一一杯,”这个时候,教导主任大着舌头,又向我端起了酒杯,“我我们学学校,在在郝校校长的带带领下,一一定会会更更上一一层楼,” 听他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觉得难受,一句话说上半天,这感觉 “郭主任,你喝多了,”我伸手揽住了教导主任的肩膀,“今天我们就到这吧,下次我们再聚,好不好?” “不不行,郝郝校长,不不瞒你说,你你刚刚当副校校长的时时候,是是有不不少人不服,但但我是真真心的拥拥护你,你比老老孙强强多了,我”教导主任还在结结巴巴的说着,我赶紧打断了他的话。 我不想让人将我与孙如才进行比较,孙如才是借势上位的,我同样的是借势上位,现在的我并没有将江城小学的整体实力提升多少。相反,这一次如果不是余敏点拨,我说不定还真就栽在了孙如才和马一光的手中。 “郭主任,孙校长可是我们多年的老校长,我们都要向他学习的,”我道,我知道在座有不少是孙如才的人,虽然我现在是学校的一把手,但孙如才是区教育局小教科的科长,更有个做副局长的岳父,好多人升职称还在他手里呢。 “哪?呃,倒也是哈,老孙”教导主任显然意识到了自己刚才一时的酒醉口快,他虽然不是个什么官,但在教导主任这个位置上也干了好多年,一些基本的官场规则他还是懂的,所以他连忙借着的我话顺势下驴。 不过,我总觉得有点奇怪,教导主任刚才真的只是一时酒醉么?他是口风很紧的人,而且不喜欢参与权力争斗,也正因为他这样的中立,才能多年来在教导主任位置上屹立不倒。 想当初他受了黄世通一拳头,仍能隐忍不发,今天他这是怎么了? 想不通,我也不准备再去想,我只能暂时的认为他真的是一口酒后失言。既然酒已经到了这个程度,我只能提议解释。 同事们陆陆续续的准备起身离开。 “郝校长,我今天电瓶车坏了,你能不能送我一下?”同事们陆续走出饭店的时候,李芸问我道。 “我我今天喝得有点多,恐怕车子开不了了,”我道。 确实,虽然我现在还是比较清醒的,但开车不比走路说话,这玩意要集中注意力,所以我自己都想打的。 “那我来开吧,正好我看你也喝多了,我送你回家,”李芸道。 其实我刚才说自己开不了车,就是已经拒绝了,可李芸却还在坚持,难道她找我有事? 何况现在还有这么多同事,对,一定是找我有事,从年前放假到现在,我们还没碰过面。 “那行,”我道,“你来开,” 说着,我将车钥匙递到了她的手里,然后才想起问,“李校长,你有驾照吗?” “没有,” “没有你还开车?”我道。 “没事的,我家老蒋的车我开过几次,”李芸道。 哦?蒋树春买车了?看样蒋树春在建安公司混得不错啊。想想也是,蒋树春现在的工资一年四万多,再加上年终奖金,一年有六七万的收入。李芸成为副校长后,一年的收入也会达到四万左右。十万块左右的车,两人一年的工资就够了。 “那行,你开吧,”既然开过几次,我也就放心了,反正是自动档,只要知道哪个是油门,哪个是刹车就行。 上了车,我开始闭着眼睛睡觉,任由李芸去开车。 车子摇摇晃晃的,从在副驾位上的我很快就睡着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李芸并没有将车开到我家,这是一个黑乎乎的旷野,放眼望去,能看到田地里一片荒凉。 现在是冬天,万物要么枯落、要么萎蔫,周围没有一点生机。 我扭头,李芸正在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这是什么地方?”我问。 “郊区,”李芸道。 “郊区?”我惊道,我刚才到底睡了多少时间,李芸居然已经将车子开到了郊区。 “你把车开到这干嘛?”我问。 李芸不答话,只是保持着那样的表情看着我。 “干嘛这样看着我?”我有点莫名其妙。 “你帅呀,”李芸娇笑了起来,并伸手去抚摸我的脸。 其实她将车开到这个地方,我就已经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了,现在她的手已经伸到了我的脸上,我内心中的那种腾的就冒了上来。 由于车里打了暖气,李芸的羽绒服已经脱掉达在座椅背上,身上只做了一件羊毛衫,紧身的羊毛衫勾勒出她优美的曲线。除了臀部下垂,李芸的身材真是一流的,特别是乳/房,在胸罩的托起下,她的乳/房丰满而坚挺,整个羊毛衫的上半部都被支撑着,象要随时蹦出来一样。 她的脸色微红,我不知道是因为暖气的原因,还是因为她心里的**也已经腾起。 不过,这一切已经都不重要了,我们的四片唇已经紧紧的贴在了一起,我在不停的向她的口腔内探索着。她则拼命的向自己的肚里吮/吸,还不时的伸出她的丁香小舌与我的舌尖进行缠绕。 我的手从她羊毛衫的下摆伸了进去,一下就握住了她的一只丰满,由于是坐着,她的乳/房显然特别大,我都有一只手根本握不过来的感觉。 我没去解她的扣,而是直接将她的推到上而,然后用手去挤压她的乳/房,两个手指则轻轻的捻动她的乳/房上的突起。 “呜”很快,李芸的嘴里传出了这种痛苦般的呻吟,她的动作也开始急切起来。她主动的伸出手去拉开了我裤子的拉链。 由于我穿着保暖裤,一时之间她并不能完全伸进去,她的手就开始在我的那个部位来回的摩擦着。 终于,她的手伸了进去,并一把握住了我已经坚挺的部位。 “哇,郝挺,它、好烫,”李芸离开我的唇,嘴里惊呼道。 车里的暖气使我一点都不觉得凉,反而浑身有一股躁热,我本来想再次去吻上她的唇,可她唇上的红与娇艳却让我一下子想起了那天她在办公室为我坐的事,那种感觉真是太好了。 我伸出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脖子上,然后将她的头按向我的。 立即,我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温暖潮湿的世界,这种温暖与从下面进入是完全不同的,因为她还在用力的吮吸和吞吐。 猛的我觉得自己的顶端遇到了一丝阻挡,同时我听到了她作呕的声音。 原来我太激动了,我将她的头按得太紧太深,我进入了她的喉咙。 李芸抬起头来,从方向盘边的纸盒里抽出两张纸将自己的嘴擦了一下,然后继续将头埋了下去。 我抚摸她胸部的手开始向下,她的裤子是那种侧面拉链的那种。 我轻轻的拉下拉链,然后将手沿着她的保暖裤松紧伸了进去。 我的手立即接触到了一片茂密的毛发,它们是那样的柔软,犹如冬天厚厚的枯草地,给人柔软舒适的感觉。 继续向下,一阵润滑沿着指尖传来,同时我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按在了一个小小的突起上,它是那样的柔嫩,柔嫩得我都不忍心去挤压。 我慢慢的婆娑着,用的我的指尖,沾着她的润蜜,**着她最敏感的神经 紧紧搓了几个,李芸就已经受不住了,她的身体开始痛苦的扭动起来,在我的头颅也开始不规则的动作起来,有几次我都发现她吞入的太深,可她却浑然未着。 她离开了我,抬起头来,我发现她的脸色已经绯红,嘴里呼呼的冒着白气,而她的嘴角居然还残留着一丝丝 她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着,如同一个饥渴的汉子看到了摆在自己面前的美味佳肴。 我的手指用力的勾了一下,沿着润液流出的通道伸了进去。 “啊”她叫了起来,然后快速的将身体向后移动,准备逃离我的手指。 我将手指向前伸了伸,然后伸进了第二根手指。 她猛的向后一顿,离开我的手指,然后快速的脱去了自己下半身的衣物,象个猴子般敏捷的爬过我们中间汽车挂档的手柄,直接跨坐在我的身上,然后用一只手抱着我的脖子,一只手握着我紧硬如铁的部位直直的导入了自己的体内。 现在的李芸已经欲焰腾腾,她急速的耸动着身体,然后用自己的唇去吻我的脸,吻我的脖子,耳朵,就如我的身上被涂满了蜂蜜,而她正在一寸一寸的舔去 只需静静的坐着,然后闭着眼睛享受,这种感觉非常的好,唯一的不足就是自己不能掌握主动权。 也许是累了,也许是觉得自己的动作不如我猛烈的冲击来得酣畅,动作了一会,李芸停了下来,在我的耳边轻声道,“我们到后面吧,” 我点点头,她快速的离开我的身体,然后爬到了后面。我真怀疑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李芸是怎么做到如此敏捷的动作的。 她已经躺到了后座上,人半仰着,两腿大大的张开,我能看到我刚才的地方正如一个婴儿嘴般在微微的张开,两边鲜红**的部们沾着不少白色的。而她的上身羊毛衫已经被推的很上,稍有赘肉的腹部和硕大的胸脯全部展现在我的面前,这是一幅多么香艳的图画,我已经充/血的大脑瞬间觉得再度的血压上升。 我发现前排两个座位之间的间隔太小了,准备打开门从后门进去,可刚打开一点点,刺骨的凉风立即猛的灌入,吓得我赶紧将车门关了起来。 这几天虽然白天的温度已经上升了不少,但夜间,温度还是非常低。 我起身,准备从两个座位中间爬到后面去,可怎么着都觉得难以通过。现在我不得不佩服女人和男人的不同,女人天生软骨,身体柔软如水,而男人则天生钢筋铁骨,身体生硬僵直。怪不得古人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而男人是泥做的。 “切切”后座传来了李芸的笑声,显然她被我这滑稽的样子给逗乐了。 随着她的笑意,我发现她的两只乳/房在耸动着,乳/房上的两个突起一颤一颤的,非常诱人,而且,她还有意的将两腿打开得更大 她的脸上依旧荡着笑意,我一拧身终于从两个座位间挤了进去,然后,我猛的架起她的两腿,如打桩般直直的撞了进去。 “啊”她发出一阵惊呼,然后就开始哼哼唧唧起来。 我如机械般不停的耸动着自己的身体,我有意的要报复她刚才笑我的样子,所以撞击声格外的响亮。 终于,她的哼声开始变大,然后是大声的呻吟,嘶喊,紧接着,她用力的开始将头向后仰起,身体向上挺去着,两腿紧紧的向中夹起。 我能感受到她的收缩,带着我在她体内的坚硬表面如同一阵阵的电流击过。 她跌落了,我也在她跌落的同时将所有的激情倾泻进她的体内。 空气如凝结般,我们就这样一个仰着一个趴着,谁都懒得动一下,整个空间里只有两人的喘息声。 当我抬起头的时候,我发现李芸的眼角竟然似乎有两滴泪珠,这 “李姐,怎么了?”我伸出手,在她的眼角拭了拭。 “我没事,”李芸仍旧闭着眼,摇了摇头,然后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李姐,有什么事难道还不能跟我说么?”我问,我本就觉得奇怪,今天我明明已经表明了拒绝的态度,李芸却还要跟着我一起走,她肯定是有话要对我说。 “郝挺,我”李芸欲言又止。 过了好一会,李芸终于向我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蒋树春的病是治得差不多了,可问题却随之而来。蒋树春以前是单位只不过是个技术人员,无权无钱,徒有个国企员工的头衔,所以他倒是很安心的过了这么多年。而下岗的打击,一度使他差点成了废人,不仅是性上,同时是在生活上。在国企或机关事业单位呆惯了的人,是看不惯私企的,总认为自己抱着的是铁饭碗。 一度失落的蒋树春对进郝强的公司其实心里并不情愿,毕竟郝强的公司只是个小小的建筑工程队,他当时无奈的选择去那,完全是因为自己在家一分钱不挣。直到后来,郝强与刘婕以及钱林俊成立了建安公司,蒋树春的心里才稍稍平衡。 不过幸福来得太快,在公司建立没多久,刘婕就让蒋树春做了负责技术方面的经理,虽然国企是铁饭碗,但蒋树春在里面也就是一般的技术人员,如今,虽然是私企,但却成了中层,而且收入比国企还高,更重要的是,以前在市建筑工程公司的那些管着蒋树春的什么组长、主任、部长,甚至一些经理都被建安公司给招了来,而且还全部成了他的手下,蒋树春那一直被压抑着的虚荣心开始膨胀起来。于是,他开始利用工作之便在外面找女人。 他找女人不多久,李芸就知道了,两人也曾经为这事大吵了一架,但蒋树春现在手中有权有钱,李芸的话他根本不会听。而且他还直接当着李芸的指出,他知道自己工作的得来是李芸求我的结果,而他去年给我拜年提前离开,也是为了给李芸一个方便。 再后来,蒋树春在外面找女人就变本加利了,甚至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反正女儿住校,所以有时他直接将女人带到家里来,也不管李芸在不在家。 李芸怎么说现在也是学校的副校长,当然不希望这种丑事远扬出去,所以一再忍让。没想到,昨天女儿去学校后,蒋树春又将女人带了回来,还要李芸与那个女人一起跟他玩,李芸气不过,跟他再次大吵了一架,结果是他挨了一顿拳脚,而蒋树春当着瘫在地上哭泣的李芸,与那个女人上演了一出活春/宫。 “什么?他知道我们的关系?”我惊讶道。 “嗯,”李芸应道,眼角是滴落的热泪。 “他打你?”, “嗯,你看,”李芸说着转过脸去,然后将后背朝向我。 李芸的背上有几块淤紫,很明确是重物撞击造成的,我明白了,那应该是蒋树春的皮鞋。 “靠,蒋树春真的是太过分了,这家伙怎么能这样?”我心中愤恨之情暴起,虽然李芸是他的妻子,但李芸也是我的女人。想当初,他让李芸求我帮他找工作的时候,自己主动将老婆留在我家里。现在倒好,工作稳定了,收入增加了,又开始嫌弃起老婆来了。 “唉,也是我先对不起他,”李芸叹息了一声。 是啊,确实是我们对不起他,我心里也这样想着,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老婆跟别的男人上床?想到这,我心中的怒气消了一半,但我仍然觉得我不能再让李芸陷在这种痛苦的折磨之中。 “李姐,要不我们不再来往吧,”我对李芸道。 “我们不再来往有什么用,他已经嫌弃我了,我们的日子还能回到从前么?”李芸道。 “那你也不能总是这么忍受他的折磨啊,”我道,“你看看你背上都成什么样子了,不行,不能再这样了,” “郝挺,你真好,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的关心我。我一直以为,你只是将我当成你众多女人中的一个,我”李芸没再说下去,眼泪已经再度落下。 “李姐,说什么呢,你是我的女人,我就不能让你受委屈,”我道。 “好吧,听你这样说,我就是再受委屈也值得了,好了,我没事了,”李芸说着,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我们回去吧,” “李姐” “算了,我就是心里烦闷,说说就好多了,我没事的,我们回吧,”李芸没让我再说下去。 我默默的看着她,发现她好象是真的从内心里不想再提这些事。也许她对蒋树春的感情还是很深的,毕竟他们是这么多年的夫妻,连女儿都上高中了。既然她自己不想对蒋树春怎么样,那就随她去吧。 我爬到前面,坐上驾驶位,发动汽车。 “李姐,我们现在应该怎么走?”因为来时车是李芸开的,虽然我知道是在郊区,却不知是在东南西北哪个郊区。 “你就一直向南开吧,”李芸道。 汽车大灯射向漆黑的夜空,由于灯光的作用,车外什么都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我只能听到发动机的轰鸣和两个人并不均匀的呼吸 我本以为,李芸这些家务事与我无关,可我没想这些烂事会给自己惹来了巨大的麻烦。 第五十八章 第五十八章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很晚,姚阿姨已经带着儿子先睡,林俊阳也回到了他爷爷奶奶那里,蓝珊珊回了自己的住处。 好好的冲洗一番,一个人躺在床上,我在想着我今天晚上吃饭时,那灵光一现的东西,我觉得我应该抓住它,它一定对我很重要。 我正在想着,却听到了敲门声,谁这么晚会来我家? 我起身去开门,门口赫然站着的是田耕友。 “田田哥?你你不是死了么?”我蓦的一惊,今天晚上在饭桌上郭主任不是说田耕友死了么?而且好象说是死于脑溢血还是心肌梗的,因为当时我正在发呆,并没有听清楚。 “谁说的,开什么玩笑,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么?”田耕友笑咪咪的对我道,“呶,我正好到江城来办事,顺便来给郝老弟拜个年,” 说着,田耕友将手里拧着的两个礼盒递到了我的手里。 两个礼盒田耕友拧在手里看似很重的样子,可等我接过来后却非常的轻。 由于当着田耕友的面,我当然不能去打开,我只是将礼盒放在茶几边,然后让田耕友坐下来。 虽然已经快上班了,毕竟人家是新年头一次到家里来,我连忙去厨房拿水瓶准备给田耕友泡茶。 可当我将茶泡好,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田耕友已经不见了踪影。 “田哥,田哥?”我试着叫了两声,根本没有人应答我。我转头一看,好象刘婕睡觉的房间房门正开着。 难道田耕友去了刘婕的房间? 我放下茶杯,抬脚向刘婕的房间走去,嘴里仍然在叫着,“田哥,田哥?” 我走近了,就着客厅的灯光,我看到田耕友正在刘婕的房间,他的手里拿着一根针管,正在向刘婕的体内注射着什么。 “田哥,你干什么?”我大惊,赶紧准备冲过去阻挡田耕友的动作。 可我发现我的脚却怎么也挪不开步,我已经被惊呆了,我只能看着田耕友将针管里的东西慢慢的全部注进了刘婕的体内。 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刘婕,全身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然后口中开始吐出白沫。 “刘婕,刘婕”身子不能动,我只能叫喊着,却无济于事。 田耕友扔掉针筒,不知从什么地方拿来一个只锤子,连看都没看,猛的冲向我,朝我兜头砸下 “啊”我大叫一声,转身就跑,匆忙中,我一脚踢在田耕友拧来的礼盒上,礼盒里的东西散得到处都是,居然是杨丽丽吃的那种药,米p明。 怎么会是米p明?我心里一动,可这时已经不由得我去细想了,因为礼品盒将我结结实实的绊了一下,我整个人向前倒去。 我的头重重的砸在了茶几上,啊的一声,我大叫起来,整个人忽的坐起。 周围一片漆黑,只有屋外的路灯透过厚厚的窗帘,映进一丝丝恰可以让我辨明这是在我家里,我正躺在自己的床上。 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难道这个梦预示着什么? 自从齐小倩和刘婕相继在我做梦后出事,我对梦已经有了一种莫名的惊恐,特别是这种恶梦。 其实我知道,梦这玩意儿是极不靠谱的,我前两次的梦与后来发生的事也许只是偶然的巧合而已。至于梦有预见性,梦是现实生活的反应,梦是大脑浅表皮层的次休眠等解释,有所谓唯心的,也有所谓科学的,其实对于梦的成因根本就没有解释清楚。 在我国传统文化里,其实早就有对梦的成因的解释,不过不同的著作偏重的方向不同。《易经》以占梦、龟占、著草占相结合对梦进行占断;《黄帝内经》则多从邪正关系、脏腑气血虚实来对阐述梦,如“厥气客于肺,则梦飞扬,见金铁之奇物”“厥气客于阴器,则梦接内(性/交)”“客于项,则梦斩首”,这些与现代心理学其实有异曲同工之妙,甚至同佛家所谓乱由心生,亦有相同道理。 西方国家同样对梦有着各自的解释,如基督教的《圣经》、犹太人的《塔木德经》、穆斯林的《古兰经》中都有对梦的阐述。他们认为梦是人类与超自然力量接触的手段之一,是了解当前和未来事物,并与亡灵世界保持联系的一种方式。《古兰经》中先知穆圣就说过,“梦有三境:来自真主的好梦、来自魔鬼的噩梦和生理梦”,他们对梦的预测作用深信不疑,同时也可以看出,他们认为梦是超自然力量给与人类的一种启示与指示。 现代科学则认为,梦是睡眠时局部大脑皮层还没有完全停止活动而引起的脑中表象活动,纯属生理现象。睡眠时,大脑皮层总体上停止了活动,而少数地方还有微弱的活动,象熄灭的篝火中零零星星存在着的火星。 我一直相信科学,可我也知道,科学并未能对梦的成因有真正的合理的解释,因为谁也没能用科学证明梦就一定与预测未来或可能现实的生活无关。 现在,我被对梦的这种恐惧围绕着,它已经渗入到我周围的空气里,紧紧的将我包裹在其中,我已经失去了齐小倩,如今刘婕又是这样,难道我还会 毕竟刚才我可是重重的撞向了茶几。 我这才注意到,我的头上真的有点痛,很明显,我撞到床框上了。 不行,绝对不能这样,我不能出事,如果我出事,那么孩子、刘婕,我的父母 我不敢再往下想,我实在不能想象如果我出了事,后果会怎么样。 我伸手揉揉刚才头被撞的地方,梦中我的头是撞在茶几上,我是被那个礼品盒给绊倒的。 礼品盒,我蓦然的心头掠过一阵恰似今天晚上吃饭时闪显出的灵光,礼品盒中装的可是杨丽丽吃的米p明。难道 不会的,在我认识曹阳之前,田耕友根本不认识曹阳,怎么可能是田耕友帮曹阳买的药?田耕友可是通过我的关系才找到曹阳的,那是因为田耕友小舅子的事。 那么我的这个梦又是什么意思呢?难道说田耕友的死与杨丽丽有关? 怎么可能,杨丽丽早就死了,田耕友的死怎么可能跟杨丽丽有关? 不对呀,梦是反的,难道 我突然吓了一跳,如果这样倒真可以解释。 杨丽丽的死跟田耕友有关! 我想起那天曹阳请我去吃饭的时候,我好象在饭店里看到了田耕友,那个背影象极了他,可当我叫他的时候,他却象没听见似的,快速离开了。 后来,我把这事就给忘了,我以为我认错了人,现在想想也许那天就是田耕友,只是他是在回避我。 可是他为什么要回避我呢? 难道说杨丽丽的死是田根友下的手?不会吧,田耕友可是兴和县中心小学的校长,怎么说虽非大富大贵,也是衣食无忧,他怎么会下手去杀杨丽丽?何况曹阳前不久还帮了他那么大的忙? 曹阳?如果是曹阳呢? 想到这,我再次的吓了自己一跳,如果是曹阳,还真能解释得通。 以前我就一直怀疑杨丽丽的药是曹阳换的,毕竟在王新和杨丽丽跟我说了曹阳这个人的官欲后,我对这人的好感已经几乎消失殆尽,所以我那天才会检查他买的那个药。 如果是曹阳想杀杨丽丽,那么他完全可以去找田耕友,而且我还记起了一件事,就是那次在兴和刘婕出事时,田耕友对那几个小混子的强势。我当时就觉得,田耕友恐怕不仅仅是一个小学校长这么简单,他更象一个黑社会老大。 如果田耕友是黑社会老大,而他又要曹阳帮忙,甚至他可能有什么致命的把柄在曹阳手里,那么他完全可能在曹阳的要求甚至胁迫下,去杀死杨丽丽。 问题又回到了原点,那就是曹阳是不是真的已经觉得受够了杨丽丽的拖累,抑或是曹阳有了其它什么想法。 可这一切,我不能去任意的假设,因为曹阳是一个区的区委书记,更是对我帮助很大的人。 对,我可以去查查田耕友在杨丽丽死的那天晚上是不是在江城,虽然即使田耕友在江城也不能说明任何问题,但起码这可以将我心中的这些推理更向前推进一步。 现在的问题是,我如何去查田耕友那天是不是在江城呢? 思考了很久,我都没想到该怎么去调查田耕友那天的行踪,毕竟我不是警察,我无权去调查任何人。 警察?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将我的这些假设告诉乔恩先呢? 不行,我现在没有任何证据,一切只是我的假设,而且是受梦的启示,这对于素求严谨的警察办案来说,不能不算是荒唐,你总不能以一个梦境就让警察对一个人去立案,甚至进行刑事调查。 也许我可以去兴和看看,说不定能找到点什么。 想到这,我决定明天一早就去兴和县。 说也奇怪,当我决定了明天去兴和县后,我居然一觉睡到天亮,半个梦都没有做。 第二天早上起床后,我给李芸打了个电话,让她替着主持一下今天这开学第一天的例会。 现在已经是年后,气温已经逐渐回暖,特别是这几天阳光普照,悠悠的小草已经怯生生的露出一点绿,柳树枝条上绿芽儿也开始出现,那嫩嫩的黄、新颖的绿、淡淡淡的粉,满眼望去都是春的气息,让人惬意、心醉。 我被大自然的气息所包裹,呼吸着清闲的沁人心脾的空气,倾听着万物复苏、小草抽芽的声音,贪婪我享受着春的味道,全身轻松了许多,心情也出奇的愉悦。 我发现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了,一直以来,我都有一种垂垂老暮的感觉,可今天,在这春的生机里,我的生命力也得到了重新焕发。 我甚至忘了今天的主要任务,停下车,驻足,感受着这份来自不易的轻松,享受着沐浴在春风和阳光里的快/感。 一直快到中午的时候,我的车才开到兴和,一个小时不到的路程,我整整开了三个小时。 总不能现在到人家里去吧,毕竟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我想在街上随便找个小店,吃点东西,下午再去田耕友家。 春节刚过,虽然已经快正月十五了,但兴和这样的小县城还没有几家饭店开门营业。好不容易,我才找到一个挂着‘沙县小吃’牌子的小餐馆。 “老板娘,给我来碗牛肉面,”停下车,我朝老板娘道。 “好嘞,来了,”老板娘应声,然后朝里面叫了一声,“牛肉面一碗,” 老板娘是那种微胖的中年妇女,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身材中等,面前围着个小碎花的围裙,满面红光,脸上堆着生意人特有的微笑。 由于刚刚过年,来吃饭的客人并不多,整个小饭馆里连我只有两桌,另一桌是一对看似情侣的青年男女。 客人不多,老板娘也就闲着没事,见我一个人坐在那,老板娘给我倒了杯水,然后就停在我的桌前,用非常蹩脚的普通话问,“先生不是本地人吧?” 我抬头看了看老板娘,什么意思?她怎么会认为我不是本地人? 随即,我就明白她什么意思了,因为我说的是普通话。 在江城,本地人之间的交流都是用江城本地的方言,可作为教师,我们要求讲普通话,日常生活中也是,何况我们学校还有许多非江城籍的同事。 “是啊,我是本地人,只不过我是清沟县的,”我道 “哦,您的普通话真好,”老板娘随即换成了江城地方的方言。 其实我知道,老板娘在貌似表扬我的这句话背后,心里肯定在想着,靠,你也是江城人啊,那跟我说什么普通话,干嘛,装档次啊?标准上插扫帚,假充大尾巴狼。 “噢,不好意思啊,”我连忙用江城的方言道,“我是做教师的,平时习惯了说普通话,” “怪不得呢,做老师的就应该讲普通话,不然教出来的学生说得一口的江城话,以后出去也会被人瞧不起呢,”老板娘释然,然后道,“就象我姑娘,以前在我们村办小学与中学上学,考上大学到了学校,写信回来说,人家都说普通话,只有她一个人说江城话,难受死了。” 看得出老板娘是个健谈的人,而且我也终于知道了她健谈的原因,因为她在炫耀。 中国自古以来都有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谬论,特别是生活在底层的人,他们将读书视为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就象当年我的父母给我的教育。可只有那些通过读书,从农村里走出去,然后混迹在都市中,却又成了都市贫民的人才想明白,其实命运的改变并不是靠读书就能完成的,主要靠的是自己的能力与机遇。 现在有多少没上过大学的人,不照样成了各行各业杰出的人才?比尔.盖茨是一个上了大学还退学的人,而股神巴菲特根本就不知道大学的校门是什么样子。 当然,这个时候我不会与老板娘去探讨这样的问题,因为我知道她现在需要什么,她需要的是我对女儿和她的称赞。 “哎哟,你女儿真了不起,在哪上大学啊?”我表现出很佩服的样子。 “我女儿上学的时候学习可用功了,是我们乡当年的高考状元,上了北师大,”老板娘有点得意的说。 乡高考状元?咳咳,好象从来高考状元都是以县或市,甚至以省来算的。不过,老板娘这么说当然是为了显示自己女儿的能干。 “哦?北师大啊,那可是我的母校,”我道。 “是嘛?”老板娘开心的道,“怪不得我觉得您不是一般人呢,在我们这能开私家车的,除了你们这些能人,谁开得起呀,” 老板娘适时的也拍了一下我的马屁,当然更是为了佐证一下,她的女儿也是个能人。 我不由得心中苦笑,我的这辆车跟我的学业毫无关联,如果仅靠北师大毕业生这么个招牌的话,我还是江城小学一位不名一文的小学教师。 面来了,我开始吃饭,可老板娘却并没有走的意思,反而端了一张凳子坐在我的桌子旁。 刚才的那一对年青人已经走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估计老板娘是闲得无聊正好可以找个人聊天。 “对了,您现在在哪工作啊?”老板娘问。 “噢,我在江城小学做老师,”我道,其实我此时对聊天已经有点兴味索然,跟这种家庭妇女式的人物聊天,除了家长里短,还有什么?你要是跟她聊,她可以刨出你的八辈祖宗。 “那您一定是领导吧?”老板娘却丝毫没有闭嘴的意思。 “呃,算是吧,我在那做副校长,”我道。 “我说嘛,一看你开着这车就知道你要么是领导,要么是有钱人,”老板娘道,“对了,您是校长,那以后我女儿毕业可要请你照顾了,” 老板娘可真会利用机会,不过,现在北师大的毕业生进江城小学是肯定可能的,毕竟那是师范类全国最高等的学府,因此我也就随口应道,“好啊,你女儿大几了?” “额,大三了,本来说好了今年暑假到兴和县中心小学实习的,可前几天兴和中心小学的校长突然死了,我们就找的他,看样现在这事得黄了,”老板娘有点无奈的道。 我知道,老板娘请田耕友让女儿去兴和小学实习肯定是花了银子的。 师范类高校毕业生每年的大四上学期都会有个教学实习,也是为了增加学生工作实践经验的机会,但由于这些学生到学校只有一学期,而且都是新手,不仅会降低学校的教学质量,还会打乱学校的教学计划,所以一般学校是不愿意接受的。 象我们,一般情况下,除了北京师范大学、南京师范大学等这些名校的实习生,否则一个都不会按纳,包括江城师范学院的也不行。 不过,老板娘刚才的话还是引起了我的兴趣,她知道田耕友死了,正好我想去查点什么信息,也许这老板娘会知道点什么也说不清。 “啊,田耕友死了?”我假装吃惊的道,“我怎么不知道呢?我们年前全市教育系统大会上还见过面,那时他可是好好的,什么问题也没有啊。” 其实我这话是有矛盾的,因为老板娘只说兴和县小学的校长死了,却并没说正校长还是副校长,更没说是哪一个校长。 “是啊,谁知道呢,听说一直都好好的,可突然睡觉就睡死了,”老板娘道,好在她并没有在意我这问话里的毛病,“怎么,你跟他是很好的朋友么?” “不是,我仅仅是认识而已,”我答道,我不知道老板娘问我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我能感觉到她问这话是有目的的。 果然,见我说与田耕仅仅是认识而已时,老板娘接口道,“也许他是坏事做多了吧,” “坏事做多了?什么意思?他不是兴和中心小学的校长么?”我问道。 “是啊,可听说他更是兴和县最大的黑社会头子,那些进了兴和小学的漂亮女老师一个都没能逃过他的手下,而且他还” “你胡说什么呢?”正在这时,一声断喝从后面传了过来,餐馆作间里走出一位胖胖的男人,同样四五十岁的样子,应该是这里的老板。 这么个小餐馆,也只有可能是夫妻店。 显然老板娘并不怕老板,而是转过脸对老板道,“你吼什么吼,人都死了,我还怕什么?” 听老板娘这话,好象他们与田耕友有过什么过节,可是有过节,他们怎么又会找田耕友帮忙呢? “碎嘴婆娘,”老板显然拿自己的老婆也无奈,嘀咕了一声,自己又回了作间。 “没想到啊,田耕友会是这样一个人,”我假装痛心疾首的道,“以前看他还蛮老实的,对人也和气,” 我不想因为老板的打断,使我想从老板娘这得到信息的意图被干扰。 “老实,他那是表面现象,听说他这次死得不明不白,还很有可能是被人害死的呢,”老板娘道。 “哦?为什么这样说?” 第五十九章 第五十九章 虽然餐馆里并没有人,但老板娘还是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然后低声道,“听说他是死于心肌梗塞,但有人说,当时那些被叫去替他穿装老衣的人看到他的脚上脚后跟皮都蹭破了,好象死前经过激烈的挣扎,” “啊?”这一次,我真的惊讶了,如果真是这样,田耕友不也是死于谋杀? 不对呀,如果说田耕友真是死于谋杀的话,那么田耕友的家属怎么会不报警? “你有完没完?”此时,老板再度从作间里走了出来,“厨房里还有那么多菜呢,你现在不拣,马上下午客人多了怎么办?” “烦死了,说个话你都要管,”老板娘不情愿的站了起来,“老师,你慢慢吃啊,哦,对了,你叫什么呀,到时我请你帮忙啊,今天这面条就不要钱了,算我请你的,” 说完,老板娘转身去了作间。 也许她也只是随嘴一说,因为她根本就没停下来让我有告诉她我名字的时间。 此时,我碗里的面条已经完全胀开了,根本无法下咽,我随便的扒拉几口,丢下十块钱,然后准备转身离去。 虽然老板娘说不要钱,但人家是小本生意,再说这十块钱 点面条的时候我看过,一碗牛内面就是十块钱。 在我站起来的时候,我听到作间里老板在低声的道,“,你光知道说,假如他是田耕友的手下,或者是警察什么的,你不是自找麻烦?” 显然,老板娘刚才是要面子,当着我的面回顶了老板,现在被老板训斥,她倒一声不吭了。 我摇摇头,离开,可一个疑团却在我的心里无限的扩展开来。 如果田耕友真的是被人谋杀的,为什么田家人,最起码田耕友的老婆不报警呢?当初田耕友请我帮忙的时候跟我说过,老婆天天盯着他,他是没办法了才找我的,也就是说,田耕友是爱他老婆或者是听他老婆话的,他老婆应该对他也不错才对,女人嘛,除了有外心,否则谁不将丈夫当成自己的重心?就是齐小倩对我那样,要真我不明不白的死了,她也应该不会善罢甘休吧,可田耕友的老婆为什么对他可能是被谋杀这种事不去追究呢? 也许田耕的死只是被坊间传得邪乎了而已,说不定他就是正常死亡。 可我昨天那个梦到底又是什么意思呢?我觉得,这田耕友的老婆我还是非见不可了。 在兴和县城逛了一会,然后买了两个礼品盒,我开始拨打田耕友的地话。田耕友人虽然死了,手机却不一定停用。 果然,电话响了一会,那端传来了一个女人略显疲惫的声音,“喂,你好,哪位?” “喂,你好,这不是田哥的电话么,您是?”我假装问道。 “我是他老婆,你哪位?”田耕友的老婆声音稍微有点沙哑。 “哟,嫂子啊,新年好啊,”我连忙打着招呼,我知道我的这句祝福语有点残忍,毕竟人家在新年里刚死了老公,我却说人家新年好,可我要假装我不知道田耕友的离世,我只能这么说,“我从江城来的,年前跟田哥约好了,年后来找他有事的,” “他死了,”田耕友老婆的话里有点淡然,说不出是不是有悲伤的味道,也许她已经坦然接受了这样一个残酷的现实。 “什么?死死了?嫂子,新年里呢,不能开这样的玩笑,是不是田哥他惹您生气了?”我假装道。 “他真死了,”田耕友老婆道,“这样的事,我能开玩笑么?” “啊?对不起,嫂子,我过年回乡下了,昨天刚回江城,今天就准备来找田哥了,怎么会这样?您能告诉我您家在哪吗?我想给田哥来上柱香,”我道。 “你是谁呀?”田耕友的老婆问。 “我是江城小学的校长,年前跟田哥在市教育系统总结大会上刚见过面,也是那时候约好的,”我道。 “哦?那你来吧,”田耕友的老婆没有拒绝我的请求,她告诉我了她家的位置,也许这一段时间以来,给田耕友上香的人不在少数。 当我到达田耕友家时,我被田耕友家里的豪华给震慑了。田耕友只是一个县城中心小学的校长,可他的家却占地两三亩,虽然兴和是个小县城,但近年来随着房地产的兴起,县城的地皮也已经算得上是寸土寸金。 田耕友的家是那种前后两进的三层小楼,然后有一个大大的院子,大门口两边都砌了廊道,而且院子里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花草树木,一应俱全,简直就是个浓缩版的公园。 这就是个小小的县中心小学校长的家?我不禁疑惑了。但随即我的疑惑就被解开,因为田耕友的老婆告诉我,她是兴和县唯一一家三星级宾馆的老总,同时还经营着多家娱乐城。 这些话是我在给田耕友上了三柱香后,田耕友的老婆告诉我的,我不知道田耕友的老婆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嫂子,田哥是怎么去的?”我还是没忍住问一问田耕友的死因。 “唉,急性心肌梗,人还没送到医院就不行了,到了医院,医生也只是象征性的看了一下,然后就直接拉去了殡仪馆。”田耕友的老婆道。 哦?拉到了医院?这么说,田耕友应该是真的死于心肌梗,否则医生不会看不出来。 这时,我对小饭店老板娘的话更产生了怀疑,也许她所听说的,真的只是坊间的传言。 田耕友确实死于心肌梗,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有医院的诊断证明,谁也不能提出任何疑问,再说了,当时田耕友去医院时,他老婆是跟在车上的,医生判断应该不会有问题。 “哦?那他是在哪出的事啊?”我问道。 “你什么意思?你是警察?”田耕友老婆警惕的看着我道,然后她突然流下了眼泪,“人都死了,难道你们还不想让我安生?” 看到田耕友老婆这样,我觉得自己真的是过分了,毕竟人家才死了老公。想当初,齐小倩出事后,乔恩先跟我说齐小倩可能死于刑事案时,我也曾对着乔恩先非常反感。 “嫂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田哥的朋友,那个,对不起啊,那我先告辞了,”我连忙起身,我这人一直就看不得女人流眼泪,想当初要不是我不忍看到刘婕眼中的泪水,现在也不会惹出这么多的事来。 不等田耕友老婆答话,我就逃也似的出了田耕友家的大门。 上了车,我还在为田耕友老婆刚才的话在自责,是啊,人已经死了,难道还不让生着的人安生么? 人都死了,难道你们还不想让我安生?不对,突然,田耕友老婆的话在我的脑袋中一闪而过。你们?你们是指谁?看她说话的那个语气,肯定不是指我,那么会是谁呢? 难道田耕友的死真的会隐藏着什么秘密? 可我现在已经无法再回到田耕友的家,如果我再次返回,田耕友的老婆一定会以为我是便衣警察,她们毫不留情的将我赶出门外。 郁闷的将车往回开,耽误了一天的时间,什么信息也没掌握到,我有点懊恼。来时感受到的昂然生机,现在在暮色中显得那么的无精打采,毕竟是早春,昼夜温差还很大,我突然有一种寒从脚起的感觉,而且心慌,这心慌得莫名。 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从早上出来到现在,我只吃的几根烂乎乎的面条。 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然后打开车内的暖气,立即一阵暖风扑面而来。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雪中送炭这个成语的真正含义,在这春寒料峭的傍晚,空着肚子,迎着寒风,突然间的一阵温暖,那绝对是沁入心脾。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拿出手机一看,是唐峻。 唐峻春节回了台湾,台湾与大陆,同根同种,所有我们有着相同的习俗,年是一定要在家过的。 “喂?”我拿起电话。 “喂,郝挺,我唐峻,”电话里唐峻道,“新年好啊,” “新年好,”我礼节性的叫了一声。 “你现在在哪?”唐峻问。 “我在外面,怎么了,有事吗?”我问。 “哦,没什么,”唐峻道,“回了趟台湾,给你带了点特产,也算新年礼物,” “哎哟,谢谢啊,不过我现在在外面,大概要半个小时左右才能到江城,”我道。 “那你晚上有安排吗?我请你吃晚饭怎么样?”唐峻问。 “哪能让女士请客的道理,这样吧,你都给我带新年礼物了,这一顿我请,”我道,“我还有半个小时才能到江城,要不你先找个位置,然后将地址发给我,我一会到。” “看不出来啊,你还蛮绅士的嘛,”唐峻笑着道。 “我一直这样,你现在才知道?”我哈哈一笑道,然后挂了电话。 很快,唐峻给我发来了短信,告诉我吃饭的地点。 其实在心里,我也希望和唐峻好好聊聊,陆蔚已经接手了刘婕的职务,成了公司的董事长和总经理,我想知道她们的配合情况,更想知道陆蔚实际的工作能力。虽然最近好消息不断传到我的耳朵里,但我不排除因为陆蔚是董事长的可能性。 当然,我还想了解一下蒋树春在建安公司的所作所为。按说,蒋树春的工资收入,使他的家庭过上小康生活那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可说在外面养女人。如果没有非法收入,蒋树春根本做不到。 拿公司的钱,在外面养女人,回家还对老婆拳脚相向,这样的男人,如果可以,我一定不会让他留在建安公司。 而且,我还考虑到一个问题,现在的建安公司已经有好多蒋树春招进来的人,如果他们拧成一股强,就算陆蔚和唐峻拧成一股绳,郝强也全心全意的为公司打拼,全体中层也会搞垮整个公司。 所以,蒋树春必须清出建安公司。 我知道,这里面主要是因为李芸的缘故,我说的这些大多是借口,但李芸怎么说是我的女人,我不能看着她受这样的折磨而无动于衷。 当我到了吃饭的地方时,唐峻早就等在了那里。 由于房间里开着空调的缘故,唐峻的羽绒服是脱了担在椅背上的,整个上身只穿了一件低v领的羊绒衫,丰满的乳/房被紧紧的挤向中间,形成了一道深深的乳/沟,再加上有一半的胸脯露在外面,给人的视觉冲击非常震憾。 唐峻的身材其实还是比较凹凸有致,甚至可以称得上火辣,但以往的她总是将自己裹在职业套装里,很少象今天这样盛装的打扮。 除了上面低v领的羊绒衫外,唐峻今天的穿的是一条小皮草,一条薄羊绒的修身裤,脚上一双高筒皮靴一直到膝盖处。整个人看起来既时尚,又风情,特别她以前一直盘着的长发,今天完全飘逸的披散在肩上,更显示出女人的妩媚与动人。 我不禁看得有点呆了,不是我没见过美女,要谈美貌,唐峻虽然比李芸年轻,跟蓝珊珊不相上下,但与顾小雅比她还不如,更别说刘婕和宁静。 额,我怎么想起她们来了? “怎么,郝挺,没见过美女?”唐峻居然再次跟我开起了玩笑。 “呵呵,你说笑了,没想到我们的唐副董也很时尚哈,”我讪讪的笑了笑,然后道。 “你的意思是我很守旧?”唐峻白了我一眼,“是不是在你的眼里我就是个老姑婆,或者是个工作狂?” “没有没有,”我连忙否认。 “切,你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你,其实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否则你也不可能看着我这样,就惊讶到这种程度,”唐峻道,然后她沿着原地转了一圈,“怎么样,我这样穿漂亮吗?” “漂亮,当然漂亮,”我道,唐峻这样穿是很漂亮,特别是她刚才在我面前转圈的时候,我看到了皮草下包裹着的肥美的**。 我身边有这么多女人,可谁的臀部都没有唐峻这么美,不是我色,也不是我见女人就走不动路,确实是唐峻的臀部是我见过的最美的臀,以前虽然我也觉得她的臀美,可它一直被包裹在古板的职业套装里,今天才显示了它真正的魅力。 关于美臀,其实各人有各人的审美标准,就象人看美女一样,各人心目中的美女绝对不可能完全一致。但在国际上却一有套美臀标准,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1、臀围明显比腰围大,腰臀围比例为零点七比一;2、从侧面看臀部和腰部、腿部的连接处曲线明显弯曲,也就是说要有凹凸有致的感觉;3、从背面看臀部要呈圆形或桃子形;4、臀部向后突起并无下垂现象,象李芸那样的臀部应该是美臀评选中最差的一类;5、臀部的皮肤要光滑坚韧、富有弹性,皮下无过多脂肪,能让能有橘皮组织。 当然,前面几条唐峻完全符合,至于最后一条,由于她穿着裙子和羊绒裤,所以我无法去求证,当然如果扒下她裤子,让她赤/裸在我的眼前 靠,我在心里鄙视了自己一把,怎么能这么想? “看样你不仅绅士,而且嘴还挺甜,很会哄女人开心哈,”唐峻娇嗔的对着我道。 “不是,是你真的漂亮,”我道,当然这里面的漂亮,我更多的是指她的臀部,不过唐峻并不知道,她只认为我是在夸她漂亮。 “喂,郝挺,你今天是怎么了?你是不是临来之前喝过蜂蜜了?” 喝过蜂蜜?我一愣,随即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讪然一笑,然后将外套脱掉担在椅子上,对她道,“坐吧,” 脱外套,一是因为这里空调的温度打得实在有点高,二来刚是我觉得心里好象有点火在升腾,搞得我口干舌燥的,我知道,都是唐峻那**的缘故,它猛烈的冲击了我的视角。所以,我要让她坐下,只有她坐下,她的臀部对我的视觉冲击才会消失。 见我已经过来,服务员很快开始上菜。 “我就这么随意点的,也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唐峻一指桌上的菜道。 “我?我是能吃的都吃,没什么口味不口味的,”我道。 “霍,那幸亏是我早点过来点菜,要是你先到,我今天还不知会吃些什么呢,”唐峻夸张的道。 “吃什么不一样?只要营养全面就行了,”我道,“中国人就是太讲究吃,你看以前人们见面第一句话就是,‘吃了吗?’,简直就将吃当成人生第一大事了。其实,食物只是来填饱肚子的,就象衣服本来只是用来御寒一样,可现在,食物变成了享受,衣服变成了装饰,倒失去它们本来的意义了。” “哟,看不出哈,你还是个愤青,”唐峻开玩笑道,“得了,今天你请客呢,你这样说搞得我都觉得我点了这么多菜是犯罪似的,” “呵呵,正因为是我请客我才说这么多呢,因为我心疼那银子,哈哈哈”我也开玩笑的道。 “切,小气,”唐峻道。 “怎么样?来点酒?”我问。 “当然,嘿嘿,你越是小气,我就越要狠狠的宰你一顿,”唐峻报复似的狡黠的一笑,然后对着站在门口的服务员道,“给我们来一瓶五粮液,” 如果说以前,我请人吃饭一般也就用个江城大曲的话,那么现在,五粮液对我来说已经并不算奢侈,虽然它可能是我半个月的工资,但我现在却并靠工资活着。 年终建安公司进行了一次分红,由于前期的销售火爆,再加上新的工程还没有接手,也不需要太多的资金,在几个股东的协商下,公司拿出了一千万作为分红和奖励。我与刘婕也分得了两百万左右,我将曹阳该得的四十万送过他,他却不受,说要么继续放在公司,要么继续放在我这,他暂时不需要钱。 我不知道曹阳是真的不需要钱,还是他心里有什么顾忌,反正这些钱现在在我这。 两百万,我从没见过这么多钱,以前钱林俊所谓给我和曹阳的四百万,也只是见到了建安公司一张股东认证书,银行卡上一个二后的六个零,第一次震憾了我。 所以,五粮液现在对我来说,根本就不算奢侈品,我想唐峻之所以如此敢点,恐怕也正因为其知道我年终分红可是得了两百多万。 以前也在一起吃过饭,但我从来不知道唐峻这么能喝,一瓶酒,我们两人喝对半喝完,她居然象个没事人一样。 “服务员,再来一瓶,”我对服务员叫道。 服务员出去拿酒,唐峻却笑着看着我,我发现她的眼神有点怪异。 “干嘛这么干着我?”我奇怪的问。 “郝挺,我发现原来你蛮帅的,”她突然道,然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什么意思?难道在你眼里我一直是个过了气的老男人?”说着,我有意的将头发一甩,“其实我一直都很帅,” “哈哈哈”唐峻大笑起来,“没想到你们男人也挺臭美的,” “呵呵,”我也笑道,“你现在才知道啊,其实男人和女人都一样,这是人的本质,更是动物的本质。你知道孔雀为什么开屏不?” “知道啊,学自然课的时候,老师曾经讲过,动物都有防御行为,孔雀为了保护自己,在遇到敌人来袭,而自己又来及逃避时,就会突然开屏,然后抖动它沙沙作响,许多的眼状斑也就随之乱动起来,敌人畏惧于这种‘多眼怪兽’,也就不敢冒然前进了。”唐峻道。 “这只是一种解释,其实每年春季,是孔雀的繁殖季节,尤其是三到五月份,雄孔雀就展开它那五彩缤纷、色泽艳丽的尾屏,还不停地做出各种各样优美的舞蹈动作,向雌孔雀炫耀自己的美丽,以此吸引雌孔雀。待到它求偶成功之后,便与雌孔雀一起产卵育雏。” “哦,还有这种说法?”唐峻看着我,突然笑着道,“那你刚才甩头发的意思是不是就跟孔雀开屏一样?呵呵呵” 第六十章 第六十章 “你?呵呵,”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女人,就有这样撒娇弄痴的权利。 “我什么我,难道我这只雌孔雀还不值得你开屏吸引?”唐峻微笑着看着我。 什么意思?唐峻今天这是怎么了?这算是在引诱我么?不会吧,她来了这以长时间了,自从上次唐峻跟我经过一次深聊后,我们就一直象朋友一样,现在这 正在这时,服务员将酒拿了进来,倒一时解决了我的尴尬。 我接过酒瓶,拧开,先给唐峻倒上,然后又给自己满上。 “来,祝我们的事业象孔雀开屏一样,炫丽多姿,”我端起酒杯道,我不想再继续刚才的话题,所以正好借着这酒岔开。 “郝挺,没见过你这样的,你刚才说了,孔雀开屏可是求偶呢,”没想到唐峻居然还没有跃过这话题的意思。 “管它是求偶还是保护,作为我们只要看到它炫丽的身姿就已经足够了,来,喝酒,”我将杯子与唐峻的杯子碰了一下。 “喝,”唐峻举起杯子示意了一下,仰起头一饮而尽。 后面,我尽量的避开这些敏感的话题,唐峻也不再提起,而是跟我聊起了一些公司的事情,以及公司今天的规划。 由于酒越喝越多,唐峻的话也越来越不清楚,本来我还想着我的酒量不错,每次给她倒大半杯,我自己倒一杯。可渐渐的,倒酒已经变成了机械性动作,两个人都不知怎么把酒灌下去的。 当我真正真的有意识的清醒过来之后,我居然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想伸手去摸床头的灯,可触手可及处居然是一个光滑的身体。 我这才意识到,我的身上也是不着寸缕。 啊,使劲摇了摇头,借着房间外的路灯光,我才依稀发现我这是睡在一间宾馆的床上,在我的身旁睡着一个长发的女人,由于灯光太暗,再加上长发松散在头上,我根本无法看清这个女人是谁? 我们不是一直在喝酒么?怎么会到了这床上?心里有点纳闷,按说我现在的酒量,一斤根本不可能醉得什么都不知道。可现在,我却实在无法记起我是怎么到这个房间来的。 轻轻的拧开床头灯,并将灯光打在最暗档,我才发现,睡在我旁边的正是唐峻,而我们俩的衣服正散落在房间从门到床上这一段,可见我们进来的时候是何等的急切与疯狂。 说实话,虽然晚上吃饭的时候,我都有真正去一览唐峻那极色美臀的,但我却从没想过和唐峻上床,我总觉得我们都是公司的董事,我们是朋友,我们的目标就是一起把公司做好。何况我并不参与公司的经营,再加上刘婕已经成了这样,公司大多数是在唐峻的手里,虽然最近陆蔚接替了刘婕的位置,但一切都在刚刚起步。 可不该发生的却已经发生了,我真不知自己该怎么去面对。 我蹑手蹑脚的爬起来,穿上自己的衣服,然后开门,轻轻的带上,离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生活开始走上正轨,一切都是那样的波澜不惊。虽然警方借助陆卫林的判断,明确齐小倩、刘婕、杨丽丽都是被人谋杀,但却毫无证据。 凶手绝对算是个专业的人才,在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杨丽丽死那天,曹阳的家里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而刘婕出车祸的现场,连一个监控像头都没有,肇了事的大货车事后被人扔到公路边的沟里,公路上人来人往,根本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而齐小倩出事的地方,事情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再加上当地政府部门的不配合,案子也是没有任何进展。 在这期间,乔恩先一直没有再找我,也许案件限入了僵局,他们也没有办法,毕竟他们只是警察,而不是神仙,象这种毫无痕迹可循的案件,短时间内肯定不会有什么突破。 我有时在想我是不是该将自己的怀疑告诉乔恩先,但随即就自己给否决了,我没有任何的证据,更没有任何的把握,仅仅是靠自己的臆测,这显然不行。而且,一旦我将自己的猜测告知警方,那么一些一直被隐藏了事实就会暴露于天下,对许多人来说应该是个非常严重的伤害,包括杨丽丽的父亲、曹阳、甚至包括我自己。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曹阳这天给我打来了电话。 自从杨丽丽死后,我已经很久跟曹阳联系过了,过年的时候也只是群发了一个短信,我害怕面对曹阳,我知道我的心里有很大的结,而且不止一个。 我不知道我该怎样去认知曹阳,在王新和杨丽丽的叙述里,他是一个官欲极其旺盛的人,为了自己的仕途,他可以出卖自己的妻子、情人,当然还有自己的灵魂。 可他对我却又是那样的好,虽然我不知道这里面的具体原因,但他对我好却是事实,无论是公司,还是仕途,甚至是金钱。 这是一对矛盾体,我想从心底里鄙视他,却又从心底里感激他。 当然,矛盾的不仅仅是这一点。 在杨丽丽死这件事上,我总觉得那换药的人,曹阳嫌疑是最大的,虽然那次他扔在垃圾筒里的药没有任何问题,可这并不能就洗脱他的嫌疑。而且,在杨丽丽生病后,他在外面找女人,还有意的将留有女人口红、香味的衣服带回家,有意的刺激杨丽丽,不能不说他的阴毒。可我呢,其实我知道,直到现在为止,警方也没有完全排除我可能是杀害杨丽丽凶手的假设,因为那天我在曹阳家里呆了整整半天,而且是疯狂的半天,杨丽丽尸检的时候,法医断定她死前有过激烈的性行为,只是他们并不确定那就是我,因为当时乔恩先说过,也许是死者自/慰的结果。也正因为是这样,这属于死者的隐/私,所以才一直没有被披露出来。而真相一旦被揭开,曹阳不杀了我才怪。 “曹哥,”接到曹阳电话,我的心里还是有点不自然,毕竟和与杨丽丽有了那样的关系,而且我的心里现在一直对他有所怀疑。 “郝挺,最近在忙什么呢,怎么也不给打电话?”曹阳问。 “没忙什么,”我道,“护工回家了,过年期间我得在家里护理刘婕,不好意思啊,曹哥,其实我应该早给你打电话的,” 曹阳刚失去了杨丽丽,如果我不知道曹阳过去的那些事情的话,对于一个新近痛失爱妻的人,我确实应该给他打电话安慰安慰的,可我没有这么去做,曹阳心里可能已经感觉到了什么。 好在,他并没有责怪我,而是叹息了一声道,“是啊,我们都是苦命的人。” 是啊,都是苦命的人,他的老婆死了,而我的老婆躺在床上那样,跟死了又有什么两样? 不过,从曹阳的这一声叹息里,我还是听出了他的感情,起码杨丽丽死了,他是伤心的,无论他们以前怎么样,他们毕竟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而且还有个儿子。 “曹哥,你找我?”我知道,曹阳找我肯定是有什么事。 “你现在有空吗?出来陪我喝点酒吧,”曹阳道。 其实从心里讲,我现在极不愿意跟曹阳单独呆在一起,因为心中的那个怀疑,让我对他有了一丝防范的心理。 但我却不能拒绝,因为我没有理由拒绝,而且建安公司的发展还要靠曹阳,我不能让刘婕的心血跟林永健当初一样付之东流。 “好啊,在哪?”我问。 “到我家来吧,这个年过得太安静了,安静得我都快憋出病来了,”曹阳道。 怎么会?曹阳怎么说也是一个区委书记啊,虽然杨丽丽去了,但过年的时候那么多去给他拜年的人,怎么会太安静? 噢,我明白了,他说的安静应该是指心理吧,毕竟一个家庭缺少了女人,那种凌乱与静谧是无法形容的,这个我深有感触。 人是很奇怪的,一对夫妻,女人嘴比较唠叨,所以男人一辈子都在嫌弃女人这张嘴,可真有一天,女人这张嘴不再唠叨的时候,男人一定会觉得自己的生活里缺少了什么。其实这就是一种习惯。 人在遇到一个自己以前从未遇到过的陌生环境时,总会化很长的时间去适应,适应了后他会发现,原来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于是,一旦他已经适应的环境再次改变后,他又会觉得极不适应。 所以,即使曹阳对杨丽丽的感情已经几乎不再存在,但他应该已经习惯了家中有杨丽丽的气息,如今,杨丽丽去了,他肯定体会到了那种失去的孤独。 当我到曹阳家的时候,曹阳已经准备好一桌菜,不过都是一些冷菜,很明显是在外面的熟食店买的。 两个人喝了一瓶,曹阳又去开第二瓶 “曹哥,咱们少喝点吧,”我没有去阻拦他开酒,但我还是劝他少喝点,“杨姐已经去了,逝者已逝,生者还要好好的过日子,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想当初,我” 我没有说下去,其实我只要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到了就行。 我不想让曹阳知道我在怀疑他,更不想让曹阳知道我其实知道他跟杨丽丽之间的夫妻关系早就名存实亡,我只能让他理解到,我以为他这么孤独痛苦是因为失去爱妻的缘故。而这种经历我同样有过,不仅仅是齐小倩,包括现在的刘婕 刘婕那样躺在那,跟个死人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比死人还痛苦。因为人一死也就一了百了了,而她却要在不停的受着病痛的折磨,而到头来,却还是逃不过一个死字。 “没事的,郝挺,我想喝醉,醉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曹阳道,我发现曹阳的眼里居然似乎在闪动着泪花。 怎么会这样?难道说曹阳对杨丽丽还是有很深感情的?因为我看得出来,曹阳现在的情感绝不是装出来的,这应该是他内心的真实体现。 可杨丽丽明明跟我说当初他是如何待她的呀,而且王新也知道这件事,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曹哥,杨姐已经不再了,你还是要保重自己的,而且你还有家文要照顾,”我道,我想也许此时家文才是曹阳最好的精神抚慰剂。 “唉,自从你杨姐出事后,家文现在又很少说话了,经常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那,你说什么他都不答,”曹阳道,然后他伸出手,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一仰头,将自己面满满的一杯酒一口倒进了自己的口中。 放下杯子,曹阳并没有去吃菜,而是直直的看着我。 他的眼里似乎有一种东西,但我却无法抓到,他就这样直直的看着我,看得我都心里有点发毛。 “曹哥?”有颤声的叫了他一声。 “郝挺,曹哥想拜托你一件事,”曹阳道忽然道,他的脸色很严肃,我知道这件事一定很重要。 “曹哥,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只要我能做的,我一定做到,”我道,这时候,虽然对曹阳的怀疑并没有减少,但看到曾经意气风发的曹阳在我面前如此的落寞,我还是心生不忍,因为我也曾有过,何况我现在还在将他当恩人看待。 “好,郝挺,记住你今天说的这句话,曹哥以后肯定会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拜托你,希望你到时候不要拒绝。”曹阳道。 “放心曹哥,只要是你的事,我一定尽力去做,”我道,我不知道曹阳会拜托我做什么事,但我现在必须表这个态,因为我不想让他对我起疑。 “好,这才是兄弟,来,干了,”曹阳再次端起了面前的酒杯。 “郝挺,我不想在江城呆了,想换个地方,”曹阳道。 什么?不想在江城呆了?曹阳混到今天这个位置可是费了大量心血的,一个区的区委书记啊,怎么说也是一方诸侯。想当初,仅仅是为了一个县局的小局长,他都愿意将自己的妻子奉献出去,现在怎么会突然愿意舍弃自己现在的官位呢? 难道杨丽丽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了?他不想再呆在这个伤心的地方?不会吧,曹阳应该不是那么经受不住打击的人。想当初,老婆抑郁,儿子自闭,他不也一样过来了么,而且一路从一个县的局长,上升为市委秘书、市委一秘,再到现在的区委书记,现在这打击? 何况,传言是他跟杨丽丽的夫妻关系 难道?我忽然在心里有了一种奇怪的想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会这种想法,只是一瞬间的事,当然我知道这有点荒唐,因为当时他和我在一起。 而我的这个荒唐的想法就是,杨丽丽是曹阳害死的,呆在这样的房子里,他可能会有一种心理的惊恐与压抑感。甚至他害怕事情有一天会真相大白,所以他要逃避。 “你现在是区委书记呢,一方诸侯,”我道。 其实我说的是实情,他现在是区委书记,正处级,而且是刚升上来的,离开江城去其它地方,哪有这样现成的位置?如果没有这样有实权的位置,对于官欲极其旺盛的他来说,怎么可能接受? “什么一方诸侯啊,也就是个听人差遣的命,”曹阳道,“我算是看出来了,做官这条路是永远没有止境的,你永远得看你的上级脸色行事,除了你成了一整个国家的一把手。” 曹阳这话虽然是实情,不过我却听出了他话里不一样的意思,这个人野心不小,也许他一辈子准备冲击的目标还真有可能是他刚才嘴里所说的那个位置。 不过这也太天方夜谈了吧,整个国家的一把手?开什么玩笑。 “那” “对了,郝挺,你现在跟王新联系得多吗?”曹阳突然转换话题问。 王新?我知道,这才是今天曹阳叫我来喝酒的真正目的,他的目标仍然是王新。 作为一个区委书记,曹阳肯定是非常关注省里的人事变动的,而且更善于捕捉信息,我想王副省长有可能成为省长的信息,曹阳肯定早就听说了,所以他现在要极力的抓住王新这根绳。虽然王新现在只是个副省长的秘书,可一旦王副省长成了正职,那可就不一样了,到时省里所有的这些正厅副厅干部,还不全是王省长说了算?而作为王省长的秘书,王新的意见恐怕起很大的作用。 我现在甚至怀疑曹阳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王新是我的同学,而他帮我完全是在演的一出戏,他的目的就是要连线上王新。 可他第一次见到王新的时候,那种惊讶应该不是装出来的呀,也就是说他帮我时应该并不知道,那么那时个他为什么会帮我呢?真因为我矫正了他孩子的自闭? 我一直不敢说我医好了他的孩子,因为我不是医生,我只能说我只是运用自己学过的一些知识,恰巧解开了孩子的心结而已。 “有过联系,但并不是很多,他其实是很忙的,”我道。 最近我确实没怎么跟王新联系,因为过年,王副省长也忙,王新得跟着,再加上王新自己也有很多事,而我家里又成这样,所以联系的很少,也就是过年的时候互相打电话祝福一下,不过我们说过,年后一定要找机会聚一下的。 “是啊,省长秘书嘛,对了,郝挺,你能不能约一下他,咱们什么时候聚聚?”曹阳问。 “行,一会我问问看,”我道,我知道王新对曹阳并没有好感,所以我不想当着他的面给王新打电话。 “你就现在问吧,”曹阳道,看似漫不经心,但我却不好拒绝。 “好吧,”我没有办法,只能拿起电话,“喂,王新,我郝挺,” “嗯,怎么想起打我电话了,”王新问。 “上次不是说了嘛,年后我请你来江城聚一次,”我道。 我想让王新知道我这个电话是在不得己的情况下打的,因为我们前几天约的是由王新请客,我们到省城去聚一次,王新不可能这么快就忘记。 “曹阳是不是在你身边?”王新低声的问。 这家伙真是成了精了,我一说,他立即明白我的意思了,但我却不好直接回他,所以只能假装用一般回复的语调,“嗯,” 我确定,王新声音这么低,曹阳肯定听不到。 “你告诉曹阳,我明后两天去江城,到时约他见面,”王新道。 什么?王新要约曹阳见面?他不是一直反感曹阳的么?怎么这次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可王新这么说了,我当然不能问为什么,只好道,“那好啊,你来之前给我打电话,” “嗯,”王新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曹哥,王新今明两天会抽个时间来江城,到时”我问。 “这样吧,这一次我来安排,”曹阳道。 “呃,好吧,”既然王新知道是曹阳要找他,居然还答应来江城,而且好象是专门为曹阳来江城的,我想曹阳安排的,他一定不会拒绝吧。 只是我搞不明白,王新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之间就接受了明显是曹阳的这份邀请了呢? 曹阳的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的这酒喝的也就不再有什么滋味了,很快,我告辞出来。 刚到楼底下,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我以为是王新又想起了什么事,连忙拿起电话,电话上显示的却是蓝珊珊。 蓝珊珊这个时候应该在我家里吧,她怎么会给我打电话?难道是刘婕? 我发现我现在都是神经质了,看着刘婕一天天枯瘦下去的身材与脸庞,我真怕哪一天我接到的一个电话就是要告诉我这个噩耗的。 “珊珊,”我赶紧接通电话。 “郝挺,你现在在哪?怎么没回来吃饭?”蓝珊珊问我。 “我在外面吃饭,刚吃完准备回家,”我道。 接到蓝珊珊的这个电话,我忽然有一种温暖的感觉,一种被人关心的感觉。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自从刘婕出事,我的电话中关于这样的问候已经没有了- “噢,那就等你回来再说吧,”蓝珊珊道。 “什么事啊,”我问。 “等你回来再说吧,我等你啊,”蓝珊珊说完,挂了手机。 会是什么事呢?蓝珊珊的语气是平和的,应该不是刘婕出了什么问题,但我觉得她的这种平和里好象有一丝期盼在里面 第六十一章 第六十一章 “珊珊,什么事?”回到家,我连包都没来得及放下,就急切的问,我知道她肯定是有比较重要的事在等我。迟疑了一下,是因为我发现蓝珊珊手里好象正在弄着两个什么纸袋子,那纸袋看起来就品质不错,估计里面的商品肯定很贵重。 “郝挺,你回来了?”蓝珊珊看到我回来,显然很开心。 “嗯,”我一边换着拖鞋一边答道。 “别换了,跟我一起出去办点事,”蓝珊珊站起来道,手里拧着那两个纸袋。 “什么事?”此时,我一只脚的拖鞋已经换好,另一只脚正准备脱下皮鞋。 “今年春节我还没给阿姨去拜年呢,”蓝珊珊道,“今天跟她说好了,一会去她家拜年,” 蓝珊珊今年春节一直帮我在家里照看刘婕,确实是哪儿都没去,听她这样说我真觉得太对不起她的,一直以来,她好象每年都是在她阿姨家过的,可今年,为了我,为了刘婕,她却连她阿姨家到现在都没去。 可想到她阿姨,我心里又开始发怵,那可是位副市长,标准的副厅级,我这辈子真正打过交道的最大的官也就是曹阳这个处级干部。而且刚开始接触曹阳的时候,他还只是个秘书,虽然挂个副处级,但他只是我学生的家长,我当然不用怕他。 别看教师收入不高,也没什么权利,但在计划生育政策下,一家只有一个孩子,谁家都将孩子当个宝。教师在学生家长面前就有一种优越感,因为教师对孩子的成长非常重要。而家长们也认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即使是当官的,对于孩子的老师还是比较客气的。 这一点,作为官场的人是最有体会的,想当初马一光想运用手中的权力来搞我一把,余敏不就出了个主意,让我去找这些当官人家孩子所在学校的校长和老师,通过孩子解决了所有问题? “我”我想说我不敢去见她阿姨,想想又没说出口,因为我实在说不出口。 “干嘛?你怕她呀?”蓝珊珊显然看出了我的意思,“怕什么呀,我阿姨人真的很好的,” 是啊,也许她真的是很好的一个人,可那要看对什么人吧?她那次见我本来可是怒气冲冲的质问来的,虽然后来她知道是蓝珊珊自己的执着而无可奈何,并不代表她对我这个人就有了认可。 何况,我有老婆孩子,我这样跟蓝珊珊去给她拜年,这算什么事?我又以什么样的身份给她去拜年? 蓝珊珊应该能想到啊,这种事,我去算什么?可她为什么还非要我跟着她一起去呢? “珊珊,我”我本来想问问蓝珊珊为什么,可我知道她肯定不会说的,再说了,她是因为我才没去给她阿姨拜年的,她现在的这要求一点都不过分。 “走吧,一个大男人呢,磨磨叽叽的,”蓝珊珊说完,过来拉着我的胳膊。 她在我家这么长时间,姚阿姨早就知道她跟我的关系了,虽然姚阿姨是农村人,观念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守旧的,但是看到刘婕这个样子,再看到蓝珊珊对刘婕和孩子的那份细心,早就在心底里接受了蓝珊珊,甚至有两次她还在我面前夸赞蓝珊珊。其实她的意思我明白,她是想说如果有一天刘婕不在了,她希望我能娶蓝珊珊为妻。 我不忍去拒绝蓝珊珊,我知道她做这样的决定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如果我拒绝只会引起她的不快。 “那我们是不是得再去买点东西?”我问,只看到蓝珊珊拧着两个纸袋,我又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如果我也去,东西太便宜了实在拿不出手。 “不用了,我已经买好了,”蓝珊珊道,说着将手里的纸袋在我面前晃了一下,“呶” 开着车,按着蓝珊珊的指示,我来到了一个叫碧桂园的小区,进去后,里面全是那种两层半小别墅。 拐了几个弯,终于到了一座别墅面前。 下车,蓝珊珊开始去摁门铃,我转眼将别墅好好打量了一下。这是一幢占地近两亩的别墅,前后都有绿篱围成的院子,旁边是一个木架型室外车库。大门是那种汉白玉的柱子,中间装着一道紫铜大门。整个房子看起来高贵、大气、富丽堂皇。 我不禁在心里暗暗疑惑起来,作为副市长,蓝珊珊的阿姨怎么会如此高调的住在这样的房子里? “珊珊,来了?”正在这时,我听到门被拉开的声音,然后就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这次这声音确实没有一点威严的感觉,而且还非常的柔和,就象一个母亲在跟自己的女儿打招呼。 “姨,新年快乐!”蓝珊珊叫道,此时的蓝珊珊也没有了在学校进的孤傲,一如她平时跟我在一起的调皮活泼。 “都什么时候了,还新年快乐,元宵都过了,你这年拜得也,噫,这”蓝珊珊的阿姨话刚说了一半,就转为惊讶,显然是因为看到了我。 “阿姨,新年快乐!”我连忙道,不管她怎么看我,但她是长辈,我觉得我应该跟她打招呼。 “啊新新年快乐!”蓝珊珊的阿姨显然没想到我出现,微微一惊后,应道。 什么意思?蓝珊珊不是说约好了的么?怎么她阿姨不知道我来? 我明白了,蓝珊珊说约好了,是说她跟她阿姨约好了,但却并没有跟她阿姨说我要来。 这个蓝珊珊,我的心中有点不满起来,我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叫我来见她这位阿姨,从根本上来说,虽然她的阿姨没再责备我什么,但从心底来说她是不希望蓝珊珊跟我在一起的,只是现在她和我一样,都无法左右蓝珊珊的决定而已。 不阻止,不代表就接受,所以我现在就有了一种很不自然的感觉。 “来,进来坐吧,”还是蓝珊珊的阿姨很快调整了过来,她立即换了一副笑脸道。 我知道她这笑脸是做给蓝珊珊看的,如果是我一个人来,非被逐出去不可。 “珊珊,来啦,”当我刚进门的时候,就听到里面又传来了一个女声。 “小姨,新年快乐!”蓝珊珊的声音也再次响起。 “你这丫头,我还以为把小姨给忘了呢,说吧,听说你谈朋友了?噫,这位是是你男朋友?”那个蓝珊珊叫小姨的女人也看到了我。 “小姨新年好,我是珊珊的同事,”我连忙道,我觉得男朋友这个词称呼我与蓝珊珊的关系不合适,我是有老婆有孩子的人。 我这才注意到,在房间里还有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跟蓝珊珊的阿姨在容貌上有点相似,也许她们本身就是姐妹。更为相似的是,她们都有一种高贵的气质,极强的气场,她们俩人应该都是那种身居高位或腰缠万贯之人。 “噢,你好,来,来,来,坐,”蓝珊珊的小姨很热情的给我们让座,然后进了厨房去给我们泡茶。 蓝珊珊欢快的和她的阿姨小姨聊着,聊一些女人热衷的话题。 女人,天生是爱美的动物,上到六七十岁的老太,下到三五岁的小屁孩,都对美感兴趣,所以她们在一起,如何的保颜、扶肤、防水,如何的选择衣物及衣物搭配就是永恒的话题。 此时的我发现自己根本插不进一句话,只好不停的用喝茶杯里的水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蓝珊珊到底还是年轻,而且可能是因为过年都没来给两位拜年,心里有愧疚感,所以一来就跟她们粘乎在一起,貌似把给忘了。 而蓝珊珊的阿姨也貌似我不存在一样,跟蓝珊珊聊着一些近况甚至身边的一些轶事。其实我知道,她这是有意的,作为官到副厅级的一个女人,她考虑问题一定是非常全面的,她绝不会冷落一个到她家里来给她拜年的人,即使是她的下属,唯一解释就是她不喜欢这个人,她要让这个人自己觉得尴尬,很不幸,我现在正是那个尴尬的人。 要不是感激蓝珊珊这么长时间以来对刘婕的照顾,要不是看到蓝珊珊对我的感情,我真想拂袖而去,不过就是个副市长嘛,有什么了不起,我又不想升官发财,在我面前拽什么拽? 现在的我坐在这就象坐在针毡上,却又不能有丝毫的不满,而且脸上还要始终保持着微笑。虽然我没在听蓝珊珊和她两位姨聊什么,但我必须装出认真倾听的样子。 终于足足有十分钟的时间,蓝珊珊的小姨才道,“珊珊,马上开春了,小姨想叫人家店里加工一件羊绒衫,你来帮小姨参考参考,什么式样的好看,我楼上有从店里拿来的花册,走。” “哎,好的,”蓝珊珊答应着,然后转头对我道,“郝挺,你坐一会儿哈,我跟小姨上楼去一会儿,” 蓝珊珊说完,真的跟着她小姨上楼了,居然只留下我独自来面对她的阿姨。 客厅里只有我们两个,气氛出奇的诡异,蓝珊珊的阿姨没说话,而且根本就没有看我,她的目光是游离的,好象是在思考什么问题。 而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去跟她交流,虽然她今天已经表现得很和蔼,但我知道在她的心里一定对我是极度的不满。因为我是有老婆有孩子的人,而蓝珊珊还是个未婚的姑娘。任何人对于这种关系的认知,都是我是个的或不负责任的男人,她的阿姨肯定也不例外。 既然心里知道蓝珊珊的阿姨是这个态度,我就更不知道该怎么去和她交流。 交流其实就是一种人与人之间的沟通,也是情感的传播与交换过程。就象一对热恋中的男女,即使一天到晚在一起,他们也会如胶似漆、卿卿我我,有着说不完的话,这就是他们之间需要感情的沟通。可一对生活在一起的夫妻,如果形同陌路,连起码的一家坐在一起吃顿饭,说说家常的心思都没有,那么这样的夫妻关系也差不多到头了。 人是感情的动物,而感情是需要培养的,如何来培养感情,当然是通过交流。对于正常人来说,语言的交流是首选,也是最有效的。 虽然蓝珊珊的阿姨并不待见我,我也知道她的意见对于蓝珊珊与我的关系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但我还是觉得我应该跟她消除隔阂。天知道,蓝珊珊下次什么时候还会让我和她这位阿姨碰在一起,我们总不能一直就这样干坐着吧。 现在,我甚至怀疑蓝珊珊跟她小姨上楼去看什么羊绒衫的式样是有意的设计的,她就是要让我与她这位阿姨单独相处。她肯定从她阿姨那听到了不满,她也肯定在她阿姨那说过我如何如何,所以,她需要让我们两人进行沟通。很明显,她阿姨也不知道我要来,我的突然出现让她很意外,她恐怕一时也没想起应该怎么去跟我交流。 对,一定是这样的,我心里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而且,我现在发现自己太敏感了,我总认为蓝珊珊的阿姨是副市长,在我的面前,她有天然的优势,所以我的心里就有一种逆反,反正我只是个小学教师,我根本没必要逢迎你。其实我错了,现在的蓝珊珊的阿姨只是一个长辈,关心孩子的长辈而已。 任何人的身份只是在一定的场合,就象我们在生活中也要扮演着不同的角色一样。 正如我,在学校我是校长,那么对于下属我就要有一定的威严,否则工作根本没办法开展。说跟下属做朋友,然后让他们心甘情愿的去做事,完成各种工作,这些只能在一些没经历过职场的纯理论家的口中说说。人是属弹簧的,你压它就缩,你松它就张,哪有那么多自觉自愿之人。 当然,用感情去笼络下属也是一种手段,这是我当官多年后摸索出来的。感情与威严同在,是为官者的秘籍。 既然将她当成长辈,那么在这新年里,作为晚辈的我们就有必要让长辈开心,也就有必要与他们多交流。我发现,我必须开口说话,否则这样的气氛也太尴尬。 有时候,我们说人在搭讪时,常用的一句话是‘今晚的月亮真圆啊’,这是一种故意搭讪的信号,但你还真不能说这就可笑,因为往往有些没话找话的场合只能这样说。就象现在的我,当然我说的不是‘今晚的月亮真圆啊’,我说的是,“阿姨,你家的房子真漂亮,” “哦?是嘛?”蓝珊珊的阿姨好象在游离的精神状态下被我突然唤醒般,脸上的表情在瞬间变了几变,先是漠然、然后是惊奇、再后来是略带丝丝的笑意,虽然这种笑意并不明显。 在跟她说话后,我就一直在注意观察她的脸色,因为我决定,如果她能跟我聊下去,那么我就继续呆着,如果在她的家里,她也不愿意搭理我的话,那我赶紧找理由告辞。 现在,她的脸色告诉我,也许因为蓝珊珊的原因,她好象并不非常讨厌我。 “是啊,”我连忙着,“你看,你家里所有的这些东西都非常的高档,而且雅致,给人贵而不俗的感觉,特别是这边的一个花架和花架边的小书橱,更表现了主人热爱生命、享受生活的积极向上的乐观态度。” “哦?” “我听人说,在家里养花的人要么是有闲情逸致,要么就是热爱生活,您这么忙,却在家里养了这么多花,这说明您对生活积极乐观的态度。”我道。 我知道我这么说会有点卖弄之嫌,但如果我不这样说,那就一定会冷场,因为我发现她并没有多少与我交谈的欲/望,我不想再回到刚才的那种尴尬中。 “郝挺,你的生活态度是什么?”突然,蓝珊珊的阿姨问我。 “我?”见她这样问,我居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对,你的生活态度,”她重复了一句。 什么意思?难道,我现在考虑的是,她是不是又要提我跟蓝珊珊的事,可这种事我真没办法去处理,我知道我有私心,因为当初我没有狠心的拒绝蓝珊珊辞职来照顾刘婕,现在跟蓝珊珊的关系成了这样。我是觉得自己有负蓝珊珊的,想当初我本是想跟她结婚的呀,可最后我却娶了刘婕。虽然这里有蓝珊珊自己的原因,但不得不说,我的原因占了大半,因为我当时太想要个家。 “阿姨,其实我觉得我的生活态度虽然不是那种积极乐观奋发向上的类型,但我会坦然接受现实,然后在现实中创造自己最佳的生活状态,”我道,我不知道怎么去描述我的生活态度,只是将自己心里想说的说出来。 “嗯,我看出来了,你确实很会坦然的接受现实,”蓝珊珊的阿姨道。 我不知道她说的这话是不是跟我说的是一个意思,但我总觉得她是话里有话。 “现在在学校干得怎么样?”好在她并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而是主动岔开话题,而且似乎还有了跟我交流下去的意思。 “我现在在学校挺好的,负责着学校我全面工作,平时也上上课,”我道,我不知道她问我这个问题的意思,我只能实话实说。 “想没想过离开学校,到其实岗位上去锻炼锻炼?”她直直的望着我,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什么意思?到其它岗位去锻炼锻炼? 我有点不解的望着她 “珊珊还年轻,总不能真的一辈子不工作吧,唉”她说着,然后叹息了一声。 我明白她的意思了,她的意思是说蓝珊珊还得去学校工作,而如果我们一直保持这样的关系,显然我就不适合再在江城小学做校长。 不对呀,那为什么不让蓝珊珊去其它地方工作呢,她是副市长,给蓝珊珊在其它单位、哪怕是机关安排一个工作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其实珊珊还是很喜欢做老师的,”接紧着她又说了一句。 我明白了,因为蓝珊珊喜欢做老师,她不想去官场,所以她阿姨就在考虑蓝珊珊继续回到学校。毕竟在江城市,最好的小学也就是江城小学了。 既然我们两个不适合同时呆在一个学校(肯定是免得被人说闲话),而蓝珊珊又要留在学校,我走是最佳的选择。 “我知道的,我”我道,可随即我就想到的问题是,我到其它单位又能做什么呢?老实说,我以前从来没有过走上仕途的欲/望,可一年多的校长做下来,我已经体会到了那种做领导的快/感,对,就是快/感。如果现在让我走,我这个连股级都不是的级别能干什么? 我们学校虽然是江城市最好的小学,但也分属区管,一把手校长才是副股级,这样的级别到任何单位都不可能有好的领导岗位。孙如才到区教育局小教科做科长已经算是很荣幸了,因为他毕竟做了一个科室的负责人,还升了半级,成了正股。 当然,也正因为是成了科室的负责人,孙如才才可以搞我一把,就是素质教育的事,只是他没想到局长直接将事给摆平了,他和他那做副局长的老丈人也没有办法。 “有没有想过自己适合去做什么?”她问我。 “我我没想过,”我道,确实,在这之前我真没想过离开学校,而且我才刚当上主持工作的副校长,我还想在努力一两年后成为正校长呢。 “王副省长的秘书王新跟你是同学?”她突然转换了一个话题。 什么意思?难道,我忽然想到,是啊,也许今天的这一切并不是蓝珊珊有意安排的,而是她这位阿姨安排的,而安排这一切的目的则是跟曹阳一样,搭上王副省长这条线。 既然曹阳知道王副省长有可能成为一把手,那么蓝珊珊的阿姨一定也早就听到了风声,王新是我的同学,通过我去结识王新,再通过王新去结识王副省长,成为王副省长那条线的人,以后在仕途上肯定还会大有作为。 蓝珊珊的阿姨才四十八岁,很有可能再进一步成为正厅,要是机会好的话,步入省级领导的行列也不是没有可能。 看来,她的野心还不小,怪不得她今天对我不再那么的排斥,也许她还有事求我,就象曹阳求我再次约王新一样。 得知蓝珊珊的阿姨有可能是这个目的,我立即在心中有了一种不爽的感觉,虽然我知道处在她那样的位置上,她做的一点都没有错。 可立即另一个问题在我的脑海中浮了上来,以前我曾怀疑过蓝珊珊会不会跟王副省长有什么关系,特别是他们容貌上的相似性,曾更加坚定我的猜想,但现在看起来,他们应该毫无关系才对,否则,蓝珊珊的阿姨干嘛想通过我去结识王新? “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么?”她静静的看着我,语气也很平静。 “不,啊,是,王新是我同学,”我道。 “听说你跟王新当时在学校一个是学生会主席,一个是学生会副主席,可都是风云人物,是吧?”她问道,脸上似乎有了一点笑意。 可我却不能理解为善意的笑,我更多的会觉得这是一种讥笑,那意思仿佛是为了告诉我,想当初你们几乎是同样的基础,可如今人家已经贵为副省长秘书,甚至有可能成为省长秘书,而你却只是个小小的小学校长,而且还是个副职。 我承认,这是我的自卑心里在作怪,虽然跟王新在一起,我们很随意,但如果非要将两个人放在一起比的话,这种比较还是会让人心里产生不平衡。 尽管我心里现在已经很不爽,但我还是看在她是长辈的份上,并没有去反唇相讥,而是轻声道,“是啊,当年年少轻狂,呵呵,现在我们可走了不一样的路,” “你现在很老么?才三十而已,”她道,“在我这快到五十的人面前说老,是不是早了点,” 这时,我看到她嘴角有了明显的笑意,也许是受我一句当年年少轻狂的感染,觉得太可笑了吧,确实,在她这样的成功长者面前,我这才年将三十的人在这慨叹江湖风雨催白首,似乎确实有点过于倚老卖老了。 “不是的,阿姨,”她的笑意与她一直的刻板严肃比起来让人更加可接受得多,而且她的笑起来还确实很美。 她年轻的时候应该算是个绝色佳人,当然,现在的气质和美貌也不是一般人可比。 “我只是有点感慨而已,王新现在已经贵为副省长秘书,而我只是个小学教师而已,”我道。 “其实你也可以做到,”听我这样说,蓝珊珊的阿姨收起了笑意,平静地道。 我不解的望着她,因为我不明白她这话里的意思。 忽然,我想到了她刚才跟我说的话,她问我有没有想过适合去做什么,难道这才是她真正要说的意思?或者说她已经对我未来做什么已经有了安排? 可理由呢?也许给蓝珊珊安排一个合适的工作岗位,通过我搭上王新直至王副省长这条线,都是很好的解释,可问题是,我只是个普通的小学教师,这样做有意义么? “我?”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应这个问题,说自己不行么?老实说,我还真不甘心,以前在学校我从没觉得自己比王新差过,只是现在的环境条件让我变得如此而已,如果给我与王新相同的平台,我会做得怎么样呢? 可真要说自己行,我现在还真没这个信心,从曹阳与王新市委一秘与副省长秘书那,我发现,经过几年的官场锤炼,他们已经成了官场的油子,他们的思维我已经无法企及。 “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如果决定了,告诉我,”蓝珊珊的阿姨道。 一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蓝珊珊的阿姨姓什么叫什么,虽然我知道她是副市长,但我从不关心官场的事,即使做了江城小学的副校长后,我也只是跟区里的领导接触得多一些而已,一个连股级都不是的人与副厅级高官,这样的距离实在太远,可恰恰的,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我们交结在了一起。 也许是商量好的,也许是蓝珊珊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在她阿婕刚说完这些,蓝珊珊就和她小姨从楼下走了下来。 “珊珊,你阿姨叫什么名字?”我问。 “啊,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她叫什么?我上次不是说过了嘛,她是我们市的副市长,江城市副市长可只有一位,”蓝珊珊道。 “我只是个小学教师,我哪会去关心副市长是谁呀,”我道。 是啊,按说一般稍微政治敏感一点的人,在蓝珊珊说过她阿姨是副市长,肯定会立即打听有关她的详细信息,毕竟这可是一棵官场大树。可惜的是,我一直对官场不太敏感,因为工作后这么多年我从没想过我会从政,能当上江城小学的副校长,也完全是曹阳在帮我作,我一直认为,没有曹阳我是什么都干不成的。 “你还真是个官途盲童,呵呵,”蓝珊珊道。 官途盲童?这个比较说得我,我在官途上就是个未经世事的孩童,而且对之一无所知,就象个瞎子一样。 不过,蓝珊珊怎么会知道用这个称呼来说我?肯定不是她发明的一个新词,应该是别人说的,而这个别人,非她阿姨莫属。 “这是你阿姨说的?”我问。 “呃,你别生气啊,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蓝珊珊连忙解释道,很明显,这是个令人不快的字眼,毕竟这跟说我是个傻瓜白痴差不多。 “没事,她说得对,”我道,“珊珊,我想知道,你今天为什么要叫我来这?” “郝挺,你有没有考虑过我阿姨的建议?”蓝珊珊问我。 “这是你跟她商量好的?”我问。 “没有,”蓝珊珊道,“自从上次她见了你,然后就一直劝我别做傻事,可我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让她别心我的事。最后她同意我可以照顾你,可以照顾刘婕,但我必须上班,她说随我愿意做什么,她都可以给我安排。” “其实我还是愿意做老师,我妈妈本来就是我们那的乡村小学老师,我特别崇拜她。然后她就说,我和你这种关系,只能一个在学校,否则搞得风言风语的很不好,毕竟是学校。我想也对,后来她就提了个建议,想让你从学校出来,她来给你安排其它工作。她跟我说过这个事,我没有同意,我觉得你的生活我们不应该强加干涉,她后来又说了几次,我都没同意。这一次,她说小姨在,我就让你跟我一起过来了,你知道吗?小姨是我们市商业银行的行长,手里握有大量的贷款,我听说过你们建安公司以后想承接更多的工程,光凭你们那几千万肯定是远远不够的,我想你能跟她拉上关系,以后贷款也方便的。只是我没想到,今天来了后,小姨就拉我上楼了,估计是她们姐妹俩商量好了的,” “郝挺,你要是不愿意离开学校,你就在学校吧,我暂时还不想回学校,我也不想去其它地方上班,我就照顾你、孩子,还有刘婕,我们就这样挺好的,”蓝珊珊挽着我的胳膊,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道。 “珊珊”我心里涌起一阵感动,我发现自己欠蓝珊珊真的是太多了。 一直以来,蓝珊珊除了不愿意跟我结婚外,其它事情都是在为了考虑,而即使是不愿意结婚,也是因为她受到了他父母当年事情的刺激,或说这事在她心头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 就这样,我们没再说话,寒冷的夜里,我们就这样相互依偎着,相互用自己的温度去温暖着对方,不仅是身体,同样是心灵。 正当我们相依相偎着的时候,突然我的手机铃声如炸雷般的响了起来,是我家里的座机。 这么晚了,姚阿姨给我打电话干什么?难道是孩子或是刘婕? “喂,姚阿姨,”拿起电话,我道。 “郝老师,刘婕,刘婕”姚阿姨的声音有点激动,一连说了两个刘婕,下面的话却没再说出来。 刘婕?我的心里突然一沉,也许刘婕真的 “姚阿姨,你别急,你慢慢说,”我连忙安慰她,这么长时间,我已经设想过各种可能的结局,也做过最坏的打算,所以听姚阿姨这么说,我虽然心里闷沉沉的,但我基本已经能控制自己的感情。 “刘婕,刘婕,她醒了,”姚阿姨终于说了出来。 第六十二章 第六十二章 什么?刘婕醒了?天啦,刘婕居然醒了,我的心里突然有一种发狂般的冲动。但随即又想起了上次的事,是不是又 我连忙问姚阿姨,“姚阿姨,是她又流泪了?” “不是,是真的醒了,她睁开眼睛了,”姚阿姨道,“而且,而且还说话了。” 啊?眼睛都睁开了,而且还说话了?我的心里立即充满了喜悦,这种喜悦的冲击是巨大的,刚才姚阿姨激动得说话都不连贯,我发现我现在也是。 “刘婕,刘婕她醒了,哈哈,珊珊,刘婕她醒了,哈哈哈”我有点神经质的大笑起来。 蓝珊珊有点惊恐的看着我,“郝挺,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珊珊,刘婕醒了,她醒了,”我扶着蓝珊珊的肩膀摇着道。 “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回去啊,”蓝珊珊提醒道,她肯定能理解我现在的心情,我几乎处于精神错乱的状态,而她还清醒着。 “对,回去,回去,”我道。 “刘婕,刘婕”当我回到家的时候,我立即大叫着向刘婕呆的房间冲去。 “郝挺”刘婕的声音很虚弱,而且生硬,但她却意识清醒,因为她认出了我。 “刘婕,对不起,我没守在你身边,对不起,”我冲过去,半跪在她的床边,手里拉着她已经干瘦得如枯枝的手。 我的心里是真的对她有愧疚的,毕竟这么长时间以来,虽然开始我一直期盼她能醒来,可渐渐的我几乎已经放弃了这种幻想,没想到,在我真的准备放弃后,她却突然醒过来了。 刘婕张了张嘴,但没有说出话来,她颤巍巍的伸出枯瘦的手指,想去揩擦我脸上的眼泪,可她的手上却一点力气也没有。 我拿着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脸上。 “蓝”这个时候,刘婕看到了跟我一起进来的蓝珊珊,“谢谢,” 刘婕的声音很微弱。 “刘婕,你现在别说话,先好好休息,我已经叫了救护车,一会到医院去好好的做一下检查,”蓝珊珊道。 对啊,看我兴奋的,怎么将叫救护车给忘了,刘婕是那种长期昏迷的病人,这种情况下醒来,她的身体是很虚弱的,必须要做个全面的检查,然后再配以适应的治疗,这样对她的康复才有利。 “谢,”刘婕再次说了一声,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看着她闭上眼睛,我的心里一沉,老实说这么长时间,她的眼睛就一直这么闭着,现在难得睁开,我真的害怕她再睡过去,所以连忙叫了一声,“刘婕”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 还好,她只是眼睛闭着,并没有再次睡过去,我的心慢慢放了下来。 就这样,我和蓝珊珊一直守在刘婕的床前,谁也没说话,就这么静静的陪着她,而姚阿姨在收拾去医院所需要的东西。 我不知道蓝珊珊的心里现在在想着什么,反正我的心里被这种喜悦给充满着,这种喜悦,无以复加。 直到救护车开过来,将刘婕运上了车,蓝珊珊才提醒我道,“郝挺,要不要给乔队长打个电话?” 经蓝珊珊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乔恩先叮嘱我的事,上一次,刘婕流泪后,乔恩先曾经布了一个局,抓住了一个家伙。可没想到的是,这家伙嘴很硬,无论乔恩先用什么方法,他坚决不承认自己是去杀刘婕的,只是说自己走错了房间,虽然他对手里拿着的一支含有毒物的注射器没法说明缘由,但他拒不承认。 由于没有其它的证据,此人虽然一直以嫌疑人的身份被关在看守所,可案子并没有下一步进展。其实我知道,警方是想挖出这个凶手背后的指使,所以并没有直接给他定罪,否则按他现在的罪行,完全可以零口供结案。 当时,乔恩先曾说过,既然对方听说刘婕醒来就又派来谋杀,说不定刘婕当时看到了什么,或者说刘婕掌握着什么证据,所以希望如果刘婕以后真有可能醒来的话,要第一时间通知他,一是为了刘婕掌握的证据,二来更是为了刘姨的安全。 如果刘婕手中真有什么证据的话,对方一定不会放过刘婕的。 “喂,乔哥,刘婕醒了,”我拨通了乔恩先的电话,虽然上次我对乔恩先很反感,但现在我需要他保护刘婕的安全。 人往往在危难的时候才想起警察,虽然我们平时会说警察的种种不是,但真到了紧急情况下,我们才发现,唯有警察是最可靠的,因为他们代表着国家机器。 “什么?真的?”乔恩先也显得很兴奋,不过我能听到他的语气里有一丝怀疑。 “是真的,不是上次那样的流泪,是真的醒了,睁开眼,而且也说话了,现在已经上了救护车,我们正往医院赶,”我道。 “好的,我一会就到,对了,你没将这事告诉别人吧?”乔恩先道,他还是首先从他的职业敏感性上给我提了个醒。 “没有,除了我家里在照顾她的人和医生,没有人知道,”我道。 “很好,我一会到,”乔恩先道。 “郝挺,怎么样?”果然,我们刚到医院不久,乔恩先就到了。 “不知道,医生正在给她做全面的检查,但苏醒过来是已经确定的了,”我道。 “恭喜你啊,郝挺,刘婕终于醒过来了,”乔恩先道。 “是啊,终于醒过来了,”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我本来以为我已经麻木了,因为刘婕的昏迷,我无奈的接受了这个现实。上一次,她的流泪让我激动的半天,最后却失望而归。如今,她醒了,真的醒了。 谁又能体会在刘婕昏迷这段时间我的心理体会?我是在失去齐小倩后,得到了刘婕全身心的照顾,得到她全部的爱才跟她结婚的,虽然我曾在蓝珊珊和她之间做过取舍。但我知道,在我的心里,我是深爱着她的。她的昏迷对我来说其实也是个巨大的打击,我一直以为她会就这么一直的睡下去,如今她醒了,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我无以言表。 大概半个多小时后,医生走了出来。 “怎么样?”我,蓝珊珊、乔恩先几乎同时问出了声。 “你们哪位是她家属?”医生并没有回答,而是问。 “我是,”我道,“我是她丈夫,” “病人虽然苏醒了过来,但由于受到过猛烈的撞击,所以她的腰椎和劲椎都受过损伤,再加上长期的卧床,肌肉和神经都有萎缩的现象,所以对大多数的刺激反应比较迟钝,所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医生道。 “什么意思?”我没明白医生说的什么意思,长时间卧床吧,对外界刺激反应迟钝也算是正常的,干嘛我要做好心理准备? “也就是说,病人可能高位截瘫,永远站不起来了,”医生道。 “什么?”我狂喜的心立即猛的沉了下去,高位截瘫?这是个多么残酷的现实,“那么,她自己知道吗?” 我知道,这已经是现实,可刘婕刚刚从昏睡中苏醒过来,她的身体还非常虚弱,她能接受这个现实么? “现在还不知道,病人的身体很虚弱,肯定暂时经不起这样的打击,我们现在给她的解释是因为她长期卧床导致肌肉和神经萎缩,从而使得肌肉无力与神经不敏感。但这个瞒不了多少,等过一段时间,她的身体稍稍恢复,她能够自由的运动身体各部分组织器官的时候,一些功能无法实现,她就会明白的,”医生道。 “我知道了,谢谢你医生,希望你们能替我暂时保守这个秘密,能瞒多久就先瞒多久吧,”我道。 “这个我们知道,好的,我进去了,一会我们推她出来,希望你们家属表现得自然点,不要引起她的怀疑,”医生。 “是,我们知道了,谢谢医生,”我道。 很快刘婕被推出来了,然后被送到病房,这一次,乔恩先直接安排了两个便衣警察守在门内,任何陌生人都不让靠近。 “郝挺,在我们完成对刘婕询问之前,她醒来的消息,我希望你们不要告诉任何人,好吗?我说的是任何人,”乔恩先对我道。 “任何人?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乔恩先说这个是什么意思,这里的任何人又包括谁。因为我觉得这样的事,我一定要首先告诉我的父母,以及刘婕的孩子阳阳的,毕竟这是一件喜事。 “你还记得上次刘婕流泪的事吧?”乔恩先对我道,“虽然那个家伙到现在一直没吐口,但我们完全有理由怀疑,在她的周围,或者在你的周围,有人还想杀她灭口,所以,她醒来的消息封锁得越紧,她就越安全。当然,如果她将她所知道的一切告诉警方,那么她也就安全了,因为一旦警方掌握了所有信息,对方再杀她灭口也就没有了意义。” “你是说,刘婕可能掌握着非常重要的证据?”我问。 “现在还不知道,但我们只能这样假设,恐怕凶手也是这么猜测的,”乔恩先道。 是啊,上次凶手想要杀刘婕不就是害怕她知道什么么?可她到底知道什么呢? “可她现在身体这么虚弱,她怎么给你们提供证据?”我道,刘婕刚醒过来,连说话的力气几乎都没有,怎么可能经得起警方的询问。 “放心吧,我问过医生了,她这是因为长期没有饮食,再加上卧床的原因。只要经过几天的饮食调理,再加上一些适当的恢复训练,很快就能恢复精神。虽然我们不知道她未来行动能力如何,但语言表达应该一点问题都没有。”乔恩先道。 “好吧,我暂时不告诉任何人就是,”我道。 “我会派警察在这保护她,等她身体能禁住询问时,我们想给她做一个笔录,”乔恩先道。 “这个你最好得问医生,”我道。 “当然,我们肯定是在对她的健康没有影响的前提下,才会提出做笔录,”乔恩先道。 乔恩先走了,但安排了个女警察,这个警察穿着便衣,看起来倒不容易让人注意。 刘婕看起来精神还是非常虚弱,不过,能活动的人跟一直躺在那毫无生气的人是完全两样的,我发现刘婕的脸上居然有了一丝丝的红润,虽然她的脸色依旧不好看,但这一丝丝红色在她苍白的脸色浮现,似乎在证明她的生命力在一点点的提升。 “郝挺,我饿,”她睁开眼,虚弱的对我道。 虽然她醒了,但更多的时间,她还是在闭着眼睛休息。 饿,这是她长期没有饮食造成的饥饿感,以前她在医院的时间还会进行一些鼻饲,可到了家里,基本都是靠营养液了,胃里从没有吃进过东西。 “好,我马上去给你弄吃的,”我连忙道。 正在这时,我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顾小雅的电话。 “喂,郝挺,刘婕醒了?”顾小雅说话一直这样干净利落。 “嗯,”我本来不想告诉她,可她既然这么问我,显然她已经知道了,想想也是,这是她工作的医院,以前刘婕来这她还关照了不少,这里的医生护士她都很熟。虽然乔恩先也关照过医生与护士保密,但肯定还是有跟她玩得好的朋友或闺密向她透露了这个消息。 “你真不够意思,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一声,你们现在在哪?”顾小雅问。 我将刘婕的病房号告诉了她,既然她已经知道了,也就没有再瞒着的意义,然后我道,“刘婕说肚子饿,我准备去给她弄点东西吃,” 我这样说,是怕顾小雅一会到这见不到我,又要怪我不够意思。 “别,郝挺,长期昏迷的病人刚苏醒后不能立即就进食,这样吧,我两分钟就到,到时我跟她的主治医生再交流一下,看如何进行饮食的调理,”顾小雅道。 “哦,那好吧,”我道。 两分钟后,顾小雅来了,她先是到医生那看了一下刘婕的病历,然后才到病房。 “郝挺,象刘婕这样的情况只能辅以简单的易消化的流汁,而且一次不能摄入太多,她的胃已经长期处于空置状态,一下摄入过多,胃会受不了的。这样,你去买点牛奶,病房这有微波炉,你倒个一百毫升,微稍加热一下即可,要温热,不要太烫,现在她的胃不能经受任何的过度刺激,”顾小雅道,“算了,这样吧,我去弄,一会过来。” “要不,我去吧,”蓝珊珊道。 “别争了,我是医生,这一方面,我比你们懂,”顾小雅说着,转身就走了出去,她一直是这样,做事风风火火的。 我发现蓝珊珊看着顾小雅离去的身影,眼神里似乎有一些东西,只是我现在的心思全放在刘婕向上,并没有去过多的注意。 很快,顾小雅热来了牛奶,并且喂着刘婕服下,别看顾小雅做事风风火火的,可她到底是医生,在喂饲刘婕牛奶的时候,绝对体现出了她的专业与细心。 其实,任何人的性格都具有两面性,那主要看他们所处的时间与环境。那些看起来粗犷的人,有时心思也会非常的缜密,正如三国中的张飞,谁能会想到他会在赵云单骑救主的时候,在马尾巴上绑上树枝,以疑兵之计骗过了曹,顺利接就刘备脱困?而那些心思一直缜密的人,有时也会百一疏。诸葛亮如此料事如神之人,还不是错误的起用了马谡? 顾小雅做完了这些,又说了些关照的话,也就离开了,病房里只剩下我、蓝珊珊、姚阿姨以及乔恩先派来的那个警察。 “姚阿姨,你先回去吧,今天我在这里照顾刘婕,”我对姚阿姨道,姚阿姨毕竟四五十岁的人了,现在已经是凌晨,而她也一直折腾着没有休息。 “没事的,郝老师,要不你们回去吧,我留下来照顾,”姚阿姨道。 “不用了,真的,姚阿姨,现在已经是凌晨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后面还要麻烦你呢,”我道。 姚阿姨坚持了一阵,见我也很坚持,只好先回去了。 “珊珊,你也回去吧,我一个人就行了,”我对蓝珊珊道。 “没事的,我不累,我在这照顾她吧,你明天还要上班呢,”蓝珊珊道。 “不用了,真的,我明天跟李姐说一声就是了,课让别人帮我上一下,”我道。 “你还是回去休息一下,明天正常上班吧,乔队长今天也说了,这件事暂时还是别让其它人知道,否则你跟李姐请假的时候,说什么呀,”蓝珊珊道。 是啊,乔恩先说过,刘婕醒来的事,暂时不要跟任何人说。 可我现在确实不想离开刘婕,这么长时间了,她终于醒过来了,我觉得自己有好多话要对她说。 其实我自己心里也清楚,我现在只是想和她呆在一起,好好享受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而已,她现在还处于非常虚弱的状态,根本不可能跟我聊天,我也不可能在她这么虚弱的时候去絮絮叨叨的,她需要休息。 但她的醒来,对我来说是一个巨大的精神上的抚慰,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去思考以后的事,其实我现在应该想到的是刘婕醒了,蓝珊珊怎么办?可我已经被这种幸福冲晕了头脑,我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我的这个家又完整了。 因为从小生长在农村,那种对家的依恋已经在我的脑海中根深蒂固,在我们老家农村,在我从小长到大,从没听过说什么离婚。所以,我总觉得,父母妻儿生活在一起,那怕磕磕绊绊、吵吵闹闹,那也是幸福的。就象我跟齐小倩在一起,虽然我忍受着她父母的刻薄,忍受着她的强势,但每天下班回家,看到有个女人在,看到有儿子在,那一刻家的充实感是无以用言语来描述的。何况刘婕是那种温柔贤淑的女人,虽然我们结婚的时间并不长,可她给我的那种家的温暖,让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不了,珊珊,真的,你回去吧,我要在这陪她,我们已经太久没有说话了,”我坚持道。 蓝珊珊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看了看刘婕,“那好吧,我明天早上再来换你,” 这个时候,我从蓝珊珊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失落,也许她从心底里是希望刘婕能够醒来的,可刘婕醒来了,她又该怎么办呢? 突然间,我极度喜悦的心上象被扎了一根细细银针,这种痛虽不厉害,但却丝丝的钻透全身。 蓝珊珊走了,屋子里只剩下我的刘婕,还有那个女警。那个女警应该是个刚出校门没多久的女孩子,恐怕还很少单独执行这样的任务,所以在我和蓝珊珊以及姚阿姨说话的时候,她一直坐在凳子上,俨然就是个守卫。 开始我甚至在想,乔恩先怎么会派了个这么没有办案经验的警察在,可一想我就明白了,现在刘婕已经醒了,乔恩先也不需要她再去做诱饵,他现在要的是保证刘婕的安全。而这个女警让人一看就是个守卫,这也是给那些如果知道消息想动手的人提个醒,警察早已在盯着呢。 这种明面上布置守卫的做法,其实只是释放一个信号而已,毕竟我们国家是法治社会,那种当着警察的面敢弄死人的并不多见。所以,这样的守卫,看似最松懈,其实也是最安全的。 当然,即使有人认为这个女孩这么松懈有机可乘,他们也会考虑到警方是不是在暗中还留下了暗哨什么的,毕竟上一次的那个凶手就是被暗哨给拿下的。 当晚,不,确切的说是当夜,只有我一个人在刘婕的身边,虽然她也很想和我说说话,可她的精神状态实在太差。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我,一会儿就又朦胧睡去。 以后的几天里,刘婕的精神状态渐渐好了起来,饮食也由最初的流汁变成了可以喝点清淡的稀饭小菜。 通过饮食的调养,刘婕的脸色渐渐的红润起来。但她的情绪却越来越坏,除了跟我之外,跟谁都不说话,我知道是因为她对自己下肢不能动已经越来越怀疑。 “郝挺,我这一辈子是不是都站不起来了?”这一天,当只有我在病床前时,刘婕冷冷地问我。 第六十三章 第六十三章 这么多天,虽然她的意识在逐渐恢复,但她的下肢依然没有任何感觉,医生已经做过检查,刘婕属于那种猛烈撞击下的高位截瘫,从腰部以下没有感觉,也就是说,她这一辈子只能坐在轮椅上。可我现在不能告诉她真相,她刚从昏睡中醒来,而且精神还没有完全复原,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打击。 此时,我的心情非常复杂,我知道这种事情瞒不了多久。 当初,医生告诉我这种结果时,我如从万米高空直坠无底的深渊,一直沉浸在她苏醒过来的激动中的我,被迎头痛击了一下。但随即我就坦然了,人,总是想得到的太多,出了如此严重的车祸,她奇迹般的苏醒过来,已经是上天对我的恩赐,毫发无损怎么可能? 虽然我已经接受了这样的现实,可刘婕呢,她会接受么? 可我现在只能瞒着她,“瞎说,你没听医生说嘛,你是因为长期的静卧,你身上的神经系统已经长期处于一个休眠期,现在对外界反应的刺激不敏感,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那为什么我的手和胳膊都能动,就是腰部以下不行?郝挺,你是不是在骗我?”刘婕直直的看着我,显然她并不相信我的解释。 “怎么可能呢,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呀,那天医生不也说了嘛,因为下肢的血液本身流动就慢,所以下肢萎缩的厉害,神经也过度萎缩,只要经过一段时间的恢复,再加上一些功能性训练,会很快好起来的,”我只能用我和医生商量好的借口来安抚她的情绪。 “这是真的吗?”她看着我,眼睛里是对我的信任和对我所说内容的怀疑。 我害怕看她的眼睛,她是那样的信任我,而我现在却是在骗她,是的,我以前从来没骗过她,可现在我却不得不这么做。 “刘婕,我倒点水给你喝喝吧,”为了不让她看到我内心的挣扎,我忙着准备岔开话题。 “我不渴,要不你把医生叫来吧,我想问问医生,”她道。 “我”我正想说什,手机铃音突然响了起来。我连忙准备接听,这个电话来得太及时了,它可以使多从无助中尽快解脱出来。 电话是乔恩先打来的,“郝挺,刘婕现在怎么样?” 我知道乔恩先肯定是想找刘婕询问一些情况,毕竟一直有女警在这轮换着值班,乔恩先肯定知道刘婕现在的情况,他这么问我,只是想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恢复得挺好的,现在表述没有任何问题了,只是运动神经由于长时间处于静止状态,有萎缩,所以身上的有些组织器官的功能还没完全恢复,”我道,我想正好趁着给乔恩先回话的时候将这个信息再向刘婕灌输一遍,让她彻底相信我的解释。 “哦?那我们想来问她一些问题可以吗?”乔恩先问。 “那你稍等一下,我问问她,”我道。 此时的刘婕虽然看起来精神不错,但她愿不愿意回忆那令人痛心的一幕我还不知道,毕竟那对她来说是个梦魇。要她仔细地去回忆那天晚上的事情,无异于将她刚刚愈合的伤口,再次揭得鲜血淋漓。 “谁呀?什么事?”刘婕知道我说的‘她’肯定是她自己。 “市刑警队的乔队长问能不能问你一些问题,”我道,随即望了一眼一直坐在病房里的女警。 刘婕明白了,只要乔恩先一天没来询问过她的口供,这些女警就会在这保护着一天,因为乔恩先不会再让人有机会下手。当然,只要一旦有了她的口供,这些女警再呆在这也就失去了意义。 在这几天里,刘婕早就对女警存在颇有微词,因为长期昏睡苏醒过来的她,有时很想跟我表现得亲昵点,可由于陌生人的存在,我们都在控制着自己。 “你让他来问吧,每天这样被人看着的日子我也希望早点结束,”刘婕道。 我歉意的朝坐在病房里的女警笑了笑,我知道这些女警也累,谁愿意成天成夜的在医院里和病人呆在一起?何况刘婕这样的话很明显有讨厌的意思。 女警象没听到刘婕说话一样,只是默默的盯着自己手里的杂志。 “她说可以,你们来吧,”我对乔恩先道。 一会,乔恩先来了,而且不止一个人,还带了两个人来,跟着他来的两人还挎着个大包。 “刘婕,那天车祸时,你看到驾驶室里人的样子了吗?”在简单的问过姓名等问题之后,乔恩先问。 “没看清,当时路灯光比较暗,而且是在比较远的距离,当时我看到车子向我冲来,我就准备打方向盘避险,可对方突然打开大灯,你们知道的,那种大卡车的大灯发出来的光有多强,我被瞬间致盲,只是下意识的转动一下方向盘,然后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刘婕道。 “如果让你再见到那个人,你会认出他来吗?”乔恩先问。 “应该很难,我刚才说了,我只是在比较远,而且路灯比较昏暗的情况下看到对面驾驶室里一个比较模糊的人影,而且在靠近时,对方突然的打出大灯,我根本没法看清眼前的任何东西,”刘婕道。 “那这样,我们这有一些图片,你看你能不能帮我们看看,你所看到的那个轮廓更象哪一张拼图,”乔恩先道。 紧接着,跟随乔恩先来的一个警察从挎包里拿出了一叠胶片,那些胶片是透明的,有的上面印着眼睛,有的印着鼻子,有的印着嘴,而有的则是一个脸形的轮廓,我知道这是警察破案时常用的拼图,也就是根据目击者拼出凶手可能的五官特征。当然,这种拼图是目击者看得越清晰,记得越清楚越好,象刘婕这样只看到个模糊外形的恐怕很难。 果然,在乔恩先和那个警察忙活了好一阵后,刘婕也没能拼出个完整的图形来,只是向乔恩先提供了可能的组合,那也有十好几个。 我以为乔恩先会很失望,没想到他却很兴奋,他说虽然现在刘婕提供出有多个选择,但对他们缩小范围圈已经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紧接着,他又问了刘婕一些问题,包括卡车是不是有意撞过来,有没有刹车的迹象,刘婕那一阶段与什么人发生过什么过节等等,刘婕也一一作了回答。 “刘婕,谢谢你,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早破案,如果我们有什么问题以后可能还会麻烦你,”临走时,乔恩先道。 “应该是我谢谢你们,”刘婕道,“我也希望你们能尽快抓到凶手,为我讨回公道,” “一定的,”乔恩先道,然后他又转头对我道,“郝挺,谢谢你的配合,以后少不得还要麻烦你,” “没事,我只希望快抓到凶手,”我道,其实我也知道,光凭刘婕提供的这一点线索,可能要想抓到凶手很难。 “哎,乔队长,”在乔恩先和两个警察告辞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刘婕突然叫道。 “嗯?”乔恩先回过头,他以为刘婕又想起了什么。 “你们这保护措施是不是可以撤了?”刘婕用手指了指一直没出声的女警,“笔录你们已经做过了,拼图也拿到了,估计就是凶手再想杀我也没有意义了吧?” 刘婕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乔恩先这些天来用警察保护她,无非就是希望从她的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嗯,那也好,小陈,”乔恩先对那个女警道,“你也和我们一起走吧,” 那个女警站起来,跟着乔恩先走出了病房。 我将乔恩先他们送到病房门口就折了回来,我不想将刘婕一个人留在病房里,她现在的心理还很脆弱,她已经孤独的一人长眠几个月,她需要我的陪伴。 “郝挺,你坐到床边上来吧,我想靠在你的怀里,”当我回转身,刘婕对我道。 “嗯,”我答应了一声,坐到病床前,然后将刘婕拥在怀里。 “郝挺,要是我一辈子都不能再站起来怎么办?”病床上,刘婕轻轻的偎在我的怀里,她是那样的纤弱,整个身体如一根枯柴,虽然几天的调整已经使她说话没有问题,但她的身体还是一如既往的枯瘦。 “怎么可能呢,你别多想了,现在恢复身体是第一重要的,以后我们可以慢慢的做一些康复训练,很快就会好起来的,”虽然我的心里现在很痛,但在她的面前我只能表现得轻描淡写。 “我听说,在我昏迷这段时间,一直是蓝珊珊在帮着姚阿姨照顾我?而且她还把工作给辞了?”刘婕问。 我知道这肯定是姚阿姨说的,我知道这种事根本没法否认,也不必要隐瞒,刘婕醒来这几天,白天蓝珊珊一直在医院里照顾,家里还有孩子,姚阿姨还要做饭,我又不可能一直不上班,所以,她知道也是迟早的事。 “是啊,”可我却实在没办法去跟刘婕说这样的事,蓝珊珊这样去照顾刘婕完全是因为我,而刘婕是我的妻子,这 “唉,蓝珊珊真是个好姑娘,她对你的爱不比我少,”刘婕叹息了一声道,“郝挺,要是当初你娶的是她,你现在也不用这么辛苦了,” “刘婕,你说什么呢,我们已经结婚了,我是你老公,”我将搂着她的手紧了紧,我知道她现在需要的是坚实的依靠与温暖的安慰。 “是啊,你是我老公,”刘婕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然后偎在我的怀里不再说话。 虽然已经知道刘婕再也不能站起来,但她能醒过来,能再开口跟我说话,我已经非常满足,我紧紧的拥着她,体会着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 几天后,乔恩先给我带来了消息。 “郝挺,凶手已经基本锁定,我们正在追捕之中,”乔恩先在电话里难抑激动之情。 “真的?”我高兴得差点跳了起来,如果可以,我真想亲自去将这家伙给抓回来,我甚至想剥他的皮,抽他的筋,我想问问他我到底与他有什么样的过节,居然要置刘婕于死地。可我知道,这不现实,我只能寄希望于警方。 “嗯,”乔恩先答应道,“好了,多余的我也不跟你说了,有什么好消息我再及时通知你,” “谢谢乔哥,”我道。 乔恩先的电话刚挂掉,曹阳的电话就打了进 “郝挺,刘婕醒了?”电话一接通,曹阳就问道。 “是啊,曹哥,已经醒了好几天了,”我道。 “什么?好几天了?”曹阳似乎很吃惊的样子,然后就用责怪的口气对我道,“郝挺,你还把我当成你的的曹哥吗?刘婕醒了好几天你都不告诉我?难道,算了,你这家伙,我一会过去看看她,” “曹哥,”忽然间,我觉得自己是否是太愧对曹阳了,不管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管他对别人怎么样,可他对我、对刘婕应该还是不错的。 不过,刚才他的语气,我怎么觉得有一丝惊慌的意思? 惊慌?不可能,肯定是我自己多想了,刘婕醒来曹阳怎么会惊慌,他一定是生气我没将刘婕醒来的消息告诉他,所以心里生气。一直以来,他都对我推心置腹,把我当朋友看待,可我却连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他。 我不知道我当时为什么会不告诉曹阳,是因为乔恩先的嘱咐?我觉得不尽然,这里面恐怕还有一丝我心底的怀疑。至于怀疑什么?杨丽丽的死因?曹阳的人品?还是另有什么,我一时说不出来,那只是心底的一种东西,很玄妙的感觉。 “刘婕现在怎么样?”很快曹阳就来到了医院,进了病房后,他问我。 “还好,说话表达什么的没有问题,而且上半身已经可以自由活动,只是下半身由于神经受压迫时间过长,而且长时间不活动,现在暂时还不能动,估计过一段时间就好了。”我道。 每有人到病房来问刘婕的情况,我都会这样说,因为我不想让刘婕知道真实的情况,当然也是我自己的心里希望结果是这样,虽然我知道这已经不可能,但谎言说一千遍也就成了真理,只要刘婕相信了,而且在近阶段能配合治疗,等她身体硬朗一点,也许她就可以接受真相。 “哦?”我的这些话可以瞒得了刘婕,但肯定瞒不了曹阳,他有点狐疑的望着我,然后转头道,“那就好,那就好,刘婕,好好养病,希望你能尽快好起来,” “谢谢你,曹书记,”刘婕道,虽然她跟曹阳并没有太多的交结,但建安公司是在曹阳的关照下重新成立的,鸿泰小区的工程也是在曹阳的关照下才归建安公司的,即使现在她的心情并不很好,甚至说精神状态也是很佳,但对于曹阳,刘婕还是比较尊敬。 而且,刘婕并不知道在她昏迷后曹阳家发生的事,我也没将王新说的事跟刘婕说过,所以刘婕对于曹阳的认知应该属于那种非常关照自己的领导。 “没什么,郝挺跟我是兄弟,你就我的弟媳,放心吧,有什么需要跟我说,我来安排,”曹阳道。 “谢谢,您已经帮了我们大忙了,”刘婕道,我知道她说的大忙就是指建安公司和鸿泰小区的事。 “哪里的话,你安心养病,等你好起来了,清扬路改造工程我还等着你们建安公司去做呢,”曹阳道。 清扬路拓宽和老城区的改造一直是曹阳挂在嘴上的工程,可那次曹阳让我去跟几个浙商吃饭时,那意思好象是准备将这些工程分配给那些浙商和建安公司,那么如果有这么多家公司参与进来,建安公司又能拿到多大的份额呢?我不知道,在为自从杨丽丽出事,曹阳好象再没跟我提起过工程的事,今天是第一次。 “谢谢曹书记关心,我一定好好养病,争取早日回公司上班,”刘婕微微一笑道,也许我对乔恩先,对曹阳的这种反复强调,让她相信,很快她就会站起来,所以她对未来也充满了憧憬。 “那好,你好好休息,我一会还有个会,”曹阳道,说着就准备转身离开。 “郝挺,你快送送曹书记,”刘婕对我道。 其实不用他说,我也会去送曹阳的,曹阳跟乔恩先不同,我跟乔恩先只能算是普通的朋友,但曹阳既是我们区里一把手,更是我们名义上的恩人,无论是我们的工程还是我的仕途,都是曹阳一手促成的。 我去送曹阳,曹阳并没有推辞,当我们转到病房走廊尽头时,曹阳停了下来,“郝挺,你实话告诉我,刘婕是不是再也站不起来了,” 曹阳真的聪明,他刚才望我的那一眼,我就明白,他知道事实真相了。 “是,她的腰椎骨严重受损,下肢再也不能动了,以后只能在轮椅上度过,”我道,不知怎么的,虽然我对曹阳有这样那样的怀疑,但当他问我这件事时,我却毫不隐瞒。可能一来是因为我知道,这种事瞒也瞒不住,二来,我跟曹阳有一种同病相怜的味道。虽然刘婕现在已经醒过来了,可要终身的瘫在床上,也许比不醒来更加的难受。 “唉,兄弟,”曹阳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叹息了一声,转头而去。 望着曹阳离开的背影,我的心里有一种复杂的感情,我不知道我现在对于曹阳是什么样的情感,他对我的关心、照顾让我对他心怀感激;可王新与杨丽丽的描述,再加上杨丽丽药的事和杨丽丽的死亡,让我对他有一种莫名的悸恐。 摇摇头,回到病房,刘婕看着我进来,脸上绽开了笑容。 看样,她是真的接受了我的说法,她的下肢很快就会有感觉的。 可她的这种微笑没能保留几天,这一天,我刚到单位不久,姚阿姨就给我打来了电话,说刘婕将病房里的东西全部摔了,而且还号啕大哭,不跟任何人说话。 “怎么会这样?你跟她说什么了?”我害怕姚阿姨一时说漏了嘴,把事实的真相给说出来。 “没有啊,我记着你的嘱咐呢,从来不会在她面前说那些的,如果她问,我也是按您跟我说的那些跟她说的,”姚阿姨道。 “那怎么会这样?”我既象是问姚阿姨,也象是问自己,但我知道现在问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安抚刘婕。 当我赶到医院的时候,还没进病房不听到了刘婕的哭闹声,“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显然,姚阿姨和医生护士正在劝解她,而她却根本听不进去。 “刘婕,刘婕,”我冲进病房,用力的扳着刘婕的双肩,她的双肩是那样的瘦削,即使她穿着厚厚的衣服,我摸到的仍是一块块支愣着的骨头。 “郝挺,你也骗我”刘婕哭喊着,使劲的摇着头。 “刘婕,刘婕”我知道现在再多安慰的言语都是多余的,刘婕现在正处于极度的绝望之中,她需要的不是言语上的安慰,而是心灵上的依靠,所以我只能紧紧的搂着她,让安靠在我坚实的怀里,让她感受到我对她的爱。 “滚,滚开,你这个骗子,我不想听你跟我说,滚”刘婕象疯了一样,死命的推开我,然后冲我吼着。 我被刘婕这样的疯狂的举动给惊呆了,在我的印象里,刘婕是那样的温良贤淑,她甚至从没对我大声吼叫过,也没有违逆过我的意思,甚至大声对我说话都没有过。可现在,也许她是真的从心底感受到绝望了吧。 我默默的站在那,忽然觉得自己有点不知所措,可现在我却想到一个问题,刘婕是怎么知道自己再也站不起来的呢? 按说,这里的护士和医生都是经过专来培训的,他们知道怎么跟病人讲话,而刘婕住的是单人病房,而且房里一直有人陪护着,除了医生和护士,别人是不会随便进来的。 那么是谁告诉了刘婕真相呢? 第六十四章 第六十四章 “郝老师,”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姚阿姨走到我身边,“现在怎么办啊?” 怎么办?我哪知道怎么办? 我仍然不知所措的看着刘婕如发了疯似的哭闹着,倒是旁边的护士提醒了我,只听一个护士道,“怎么闹得这样厉害啊,要不给她打一阵镇静剂好了,” 对啊,刘婕刚刚从昏睡中醒过来没几天,虽然她的语言表达和精神状态已经比刚醒来好了很多,但依然很虚。身体的恢复将是个长期的过程,在如此虚弱的情况下,如果再经这么一折腾,别说恢复,性命都有可能堪忧。 性命堪忧?想到到,我忽然脑子里掠过一种奇怪的念头,刘婕的这种反应是不是正是有些人想看到的?甚至他们还想借助这样的事情让刘婕在不知不觉中死去? 但随即我就发现自己的这个想法太过荒唐,谁会用这种方式杀人?这也太可笑了。 不过,刘婕确实不能太过折腾,她的身体还很虚弱,如果这样下去,身体肯定吃不消,所以我朝站在病床边看着我的医生轻轻点了一下头。 我知道医生看我的意思,医生也知道我点头代表着什么,很快护士就推着一个医院里给病人挂水常用的小推车过来,而车上则摆满了各种必须品。 然后我就看到护士在人群外开始配药,配好后向医生示意了一下。 刘婕仍然在闹着,我只能再一次的走近床前,无论她怎么骂我、推我,甚至掐我、咬我,我都忍受着,并且帮着护士给刘婕打了一针。 药水沿着刘婕的静脉注入了她的体内,她也很快停止哭闹并安静的睡去。 医生和护士以及看热闹的人都走了,我静静的看着病床上已经酣然入睡的刘婕,我不知道药物作用过后,醒来的刘婕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她的命运多舛,虽然她一次次的从困境中爬了起来,可这一次,她的身体是真的爬不起来了。 到底谁会告诉她真相呢,现在,我才有心思去想到底是谁干的这事。 “姚阿姨,你一直在病房里照顾她么?”我问。 “是啊,一直在,因为她一个人在病房里我不放心,所以你不在的时候,我从不会离开病房,就算是要拿什么东西,我也会请护士帮忙的。因为我在这工作过一段时间,跟这里的护士还算比较熟,所以”姚阿姨道。 姚阿姨说得没错,她在医院工作过很长一段时间,跟多个科室住院部的医生护士都很熟悉,而且她是个非常专业,也非常敬业的护工,所以她应该不会轻易的离开病房。 “那她怎么会这样呢?”我自言自语道。 “哦,对了,”姚阿姨象突然想起什么对我道,“刚才她发作之前,我正准备去卫生间洗她中午吃过的碗筷,看到一个护士进来,我也没太在意,我想反正是医院的护士吧,就直接进去了,可我进去不久就听到刘婕大声的说了一声‘什么?’,然后就听到她大声的叫了起来,等我出来的时候,那个护士已经不见了,只有刘婕在哭闹,” “你是说,是那个护士告诉了她真相?”我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出来的时候那个护士已经离开了,我不知道她跟刘婕到底说了什么,我以为只是平常的查体温和量血压之类的,”姚阿姨道。 “你说你跟这的医生护士很熟,那么这个护士你见过吗?”我问。 “好象没见过,”姚阿姨道,“不过医院里经常有新的实习护士来,我也没在意,哦,对了,不过我觉得那个护士的年龄好象比较大,” 年龄比较大的护士? 可当我们再去住院部医护站去了解情况的时候,那里的护士告诉我们,她们那根本就没有什么年龄比较大的护士,一般情况下,住院部由于常常要值夜班,所以多是年轻的护士,年龄大的护士多在门诊。 这么说,还真是有人故意的来告诉刘婕这个消息的?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不会真的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害死她吧? 不可能,在医院里,哪怕就是刘婕不吃不喝,医生也不会让她死去。她静静地躺在床上几个月,都可以用营养液来维持生命,现在她能自主饮食,而且身体机能在渐渐恢复,这种方法根本就没有效果,真要杀人,对方绝不会想这么笨的办法。 那么,这个人告诉她真相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实在没有办法去猜透到底是谁想告诉刘婕真相,也不知道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姚阿姨,你回去吧,今天我在这陪她,”我需要一个人静下来好好的想想。 “那,好吧,”姚阿姨看了看刘婕,恐怕她也在害怕刘婕醒来再次哭闹,到时她也没有办法。 姚阿姨走了,我开始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刘婕的病房里,这里除了她和我的呼吸声,听不到一点其它的声音,我的思绪也终于沉静下来。 到底是谁在这么做?他(或她)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刘婕到底得罪过什么人?以前她只是个家庭主妇,应该不会得罪什么人,如果要有,也是在她当上建安公司的董事长之后。建安公司有竞争对手,更有内部的矛盾,起码钱林俊就应该对刘婕恨之入骨,可这些矛盾能够激化到要去杀人的地步么? 可如果说刘婕是得罪了人,那么齐小倩呢?按照乔恩先的说法,不,按照陆卫林的说法,齐小倩也是死于谋杀,那么谁又会要去谋杀她?她只是个普通的家庭妇女,机关工作人员,如果说她对谁造成了不利的话,无非就是那个秃了顶的副局长,他会去杀害她么?再说,齐小倩在那么远,他有这个能力么? 谋杀?想到这,我忽然又想到了杨丽丽,杨丽丽也是死于谋杀,那么谁又会去杀害杨丽丽呢?杨丽丽是个得了抑郁症的女人,她的生活圈子非常的狭窄,唯一可能与人结怨的只能是她的丈夫曹阳,可官场上的斗争再激烈,也大多是权力的角逐,直接置人于死地的则很少。 那么到底会是谁?谁又会这些谋杀案想关联呢? 突然,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因为我忘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人,这个人跟所有这几桩谋杀案都可能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而且都有理由解释得通。 那个人就是我。 如果我是警察,要我来分析这样的案情,毫无意外,我将是那个最有可能被列为嫌犯的人。首先,我与齐小倩夫妻关系的恶劣在学校里是大家共知的,齐小倩的凶悍与霸道,几年来在学校已经是人尽皆知。如果我不堪其扰,想痛下杀手一了百了,倒是个很好的解释。 其次,在齐小倩去世后不到半年的时间我就再次和刘婕结婚,虽然我与她的结合并不是图钱,可外人恐怕不一定会这么看,怎么说刘婕也是建安公司的董事长,更是个千万富婆,为财而结婚,为财而害命自古以来就是个老长常谈的话题。 至于杨丽丽,那就更好解释了,如果警察知道杨丽丽与我的关系,那么警方完全可以假设杨丽丽是利用这样的关系来威胁我什么,也许是金钱、也许是婚姻、也许是其它什么,只要任一种可能,已经出手杀害齐小倩和刘婕的我,就可能这么做下去。毕竟杀一个也是杀,杀几个也是杀。 据说,一般情况下,人在第一次做某件事的时候,心里会有惶恐、紧张、手心出汗,甚至四肢麻木等,当然如果是一些有违道德伦理与社会法律的,也会有负罪感。但一旦一而再,再而三,周而复始的进行某一项活动或做某一件事,就会成了一种习惯。习惯是一种定型性行为,这种定型性行为虽然没有任何客观的体征上的表现,但对于施为者来说,已经觉得很正常与自然。再后来,这种习惯就会慢慢的发展成成瘾性。而成瘾性是一种生理或心理的依赖,虽然成瘾者内心知道自己行为的为害,却无法自控。 举个例子来说,第一次赌钱的人,一般来说心情都是比较紧张的,看着钞票的流进流出,那种心情的忽上忽下,心理上会有一种惶恐感。可随着赌钱的次数的增加,这种感觉在逐渐的平淡,最后习以为常。再到后来,当自己已经染上赌瘾,戒不能戒的时候,此时已经陷入太深,而无力自拔。 可问题是,为什么警方到现在只是找我简单的做了个笔录?难道他们真的没想到这一层? 不会,警方都是刑侦的专家,他们不会想不到,唯一的解释是他们没有证据,或他们有更加值得怀疑的嫌疑人。不过,听乔恩先的说法,警方现在好象根本是一筹莫展。 我正在想着警方的事,警方的电话就来了,还是乔恩先,这次他又给我带来了好消息。 “郝挺,你在哪呢?”乔恩先问我。 “能在哪,我在医院呢,”我道。 “告诉你个好消息,肇事的凶手我们抓住了,现在正在审问,”乔恩先道。 “哦?是什么人?”我问。 “一个混混,也是个瘾君子,”乔恩先道。 “那么他为什么要害刘婕?”我问。 “为了钱,”乔恩先道。 “怎么会这样?”对于乔恩先的话,我有点怀疑,如果对方是个瘾君子,而且杀刘婕是为了钱的话,那么在事发当晚,刘婕身边的包里有近两万元现金,而且还有手饰和手机等贵重物品,对方为什么没有拿走? “暂时我们还在审问,希望能查到真正的元凶,”乔恩先道。 真正的元凶?难道,我随即就明白了,连我都能想到的问题,乔恩先肯定也想到了,他们绝不会相信这家伙是为了钱,既然是为了钱,那肯定也是为了大钱,而不是刘婕身上所带的那么一丁点。 可听乔恩先这么说,我心里又泛起了一丝怀疑,乔恩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这已经不是乔恩先第一次第一时间向我通报案情,按说这应该算是警方的秘密,特别是在案子还没有完全侦破之前,对于某一个嫌疑人的抓捕到案,警方往往是会保密的,可乔恩先为什么要告诉我呢?显然不是因为我们是朋友的关系,因为我相信乔恩先是个纪律性很强的人。 实在想不通缘由,我只能不想。 被注药物,刘婕就一直这样静静的睡着,而我也渐渐的陷入了迷糊状态。这几天虽然有蓝珊珊和姚阿姨帮着照顾刘婕,但晚上都是我在这陪着,有时刘婕不小心拉到衣服上,我就得帮她收拾个半夜,所以休息得并不好,再加上这里太安静,我都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我是被推门声所惊醒的,虽然这声音只是一声细细的吱呀声,但经过中午那个所谓的年龄较大的护士的事,我对陌生人的进入有了一种超常的灵敏。 开门进来的是蓝珊珊,她的手里提着给病人送饭的食盒。 “郝挺,刘婕现在怎么样了?”蓝珊珊轻声的问,显然她已经听姚阿姨说起今天的事情了。 “还好,打了一针后,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我道。 “我做好了晚饭,要不你先趁热吃了吧,”蓝珊珊道。 “唉,先等一下吧,等会等刘婕醒来一起吃吧,”我道,“对了,你吃了吗?” “我已经吃了,要不今天晚上你回去,我在这陪她,”蓝珊珊道。 “不用了,还是我来陪吧,唉,不知道她醒来还会怎么闹呢,”我叹了一口气道。 “唉”蓝珊珊也叹了一口气,不语。 正在这时,我听到刘婕似乎哼了一声,我转过脸去,发现她好象皱了皱眉头,然后睁开了眼。 “刘婕,你醒了?”我赶紧转过脸去,轻声的问。 刘婕睁开眼,看了看我,再看了看蓝珊珊,然后对我道,“郝挺,将我弄坐起来,” 她居然没再吵闹,我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这说明她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 我赶紧过去,将病桌摇起来,蓝珊珊在她的后背垫了个枕头。 “珊珊,谢谢你,”刘婕对蓝珊珊道,而且她的脸上居然掠过一丝笑意。 “郝挺,你出去一会,我想我珊珊说会话,”刘婕紧接着对我道。 我有点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我不知道她到底要跟蓝珊珊说什么,可看到她那样子,我知道肯定是重要的事。 当我再次进来的时候,刘婕的脸上一脸平静,而蓝珊珊似乎脸上有点红,貌似她们刚才争执过。只不过,刘婕将这种争执看得很平淡,而蓝珊珊却非常的在乎。 我狐疑的看了看刘婕,再看了看蓝珊珊。 蓝珊珊没跟我说话,而是转身离开了病房。 “刘婕,你跟珊珊说什么了?”我问。 “我想让她做你的妻子,”刘婕平静地道。 “你胡说什么呢?”我一惊,刘婕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郝挺,你放心吧,我不是一时的意气用事,其实我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在我醒来的那天,姚阿姨告诉我,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一直是蓝珊珊在照顾我,我就有这种想法了,”刘婕道,“我知道蓝珊珊为什么这么做,其实我跟蓝珊珊并没有什么交情,她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你,一个女人能为一个男人做到这样,宁愿牺牲自己的工作与幸福来照顾这个男人的病妻,这样的女人太伟大,我自愧不如,” “而且,我知道,我这一辈子再也不可能正常站起来了,我已经是个废人,我不能拖累你一辈子,”刘婕继续道,“原谅我今天中午的疯狂,虽然我一直有这个心理准备,但当知道真相时,我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我” “刘婕,你胡说什么呢,我们是夫妻,夫妻本就应该同甘苦共患难,”我道。 “郝挺,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但我真不能连累你一辈子,我现在已经成这个样子了,我怎么能” “郝挺,我刚才问了珊珊的意见,虽然她也坚决不同意,但我知道她真的非常爱你,也许当初你就应该娶她,唉,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我希望你能考虑我的意见,”刘婕道。 “别说了,我不会考虑的,我们是夫妻,我一定会和你一起共担风雨,”我道。 “谢谢你,郝挺,”刘婕歪过身子,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自从那天以后,刘婕一直很积极的配合治疗,而且也积极的参与锻炼,现在她除了下半身不能动外,其它基本已经可以完全自理。而且,随着饮食的调理,她的体态也渐渐丰润起来,脸上的血色也比以前好了很多,现在如果不仔细的去看,你根本不会发现她还是一个病人。 医生也惊讶于刘婕这种心理的改变,我又不可能跟医生去说刘婕的想法,所以看她心情平复,而且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医生建议出院。 我给刘婕办了出院手续,并给曹阳的了电话,因为曹阳在上次来医院看望过刘婕后就曾对我说过,以后无论有什么事一定要通知他一下。 虽然曹阳这是对我的关心,但我总觉得这里面似乎有点什么,可问题在哪我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就象那次乔恩先给我打过电话后,我将这件事告诉曹阳,他虽然当时似乎有点吃惊,但很快就平淡得好象根本没有这件事一样。也许开始他是惊讶于警方的能力,毕竟从那些模糊的可能相片拟合图中能找到这个人已经不易,而且警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抓到人就更不易。不过,后来他的平淡也表明,他对这样的事并不关心。 “哦?都可以出院了?好啊,过一天,咱们好好的庆祝一下,”曹阳在电话里开心的道。 “谢谢曹哥,”我道。 “你家伙,跟我还这么客气干什么,”曹阳道。 你家伙?曹阳可从来没这么称呼过我,他这是,也许这种称呼只能用于非常亲密的关系之间,虽然曹阳一直在帮助我,说将我当朋友,可我一直将他视为恩人、领导的,我们之间好象并没有那么的亲密。 可就在我不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曹阳已经挂断了电话。 也许曹阳能深切的体会到失去妻子的痛苦,所以他才会听说刘婕苏醒,而且已经出院而替我感到高兴吧,我现在只能这么想。 当然,替我高兴的还不止曹阳,还有顾小雅。 “郝挺,怎么刘婕出院也不通知我一声?”回到家,我刚将刘婕安顿好,顾小雅的电话就来了。 “这些天给你添麻烦了,所以就没想再麻烦你,”我道。 “说什么呢,你怎么也跟我这么客气起来了,”顾小雅道,“有空出来吗?我们庆祝一下?” “谢谢啊,顾主任,有空我一定请你,还有崔医生,”我道。 “看样你今天是不方便啊,”顾小雅道,她是聪明人,我叫她顾主任而不是小雅,很显然我现在不方便。 “嗯”我只能用嗯声来回答。 “那就算了,等你有空吧,”顾小雅有点悻悻的挂了电话。 我知道她肯定心里会有失落感,但刘婕刚出院,我是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出去应酬的,起码得让刘婕再适应一下家庭的生活。 不过,天快晚的时候,这种事情已经不需要我再担心了,当儿子进入家门的那一刹那,刘婕整个人象注兴奋剂一样,特别兴奋。 “儿子,快到妈妈这来,”当儿子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半躺在床上的刘婕微笑着向儿子张出了双手。 儿子有点发愣似的看着刘婕,但随即就奶声奶气的叫了声,“妈妈,”然后就象小燕子似的扑进了刘婕的怀里。 儿子对刘婕的印象虽然还在几个月前,但这几个月刘婕一直躺在床上,儿子每天从学校回来都是看到躺在床上的刘婕,她也一直以为刘婕是在睡着,所以并没有因为她容貌的变化有所害怕。在他的感觉里,妈妈只是睡了一次长觉而已,这几天,刘婕在医院里,他还天天回来问,现在刘婕回来了,而且也醒来了,他当然也很兴奋。 “妈妈,你终于醒了,爸爸说你太累了,要休息,妈妈,你睡觉的时候,我没打扰你哟,我连说话声音都是小小的,妈妈,我乖吧?”儿子腻在刘婕的怀里,嗲声嗲气的说。 看着儿子跟刘婕这样的母子情深,我的眼眶不禁湿润,儿子已经完全将刘婕当成自己的母亲,这种亲情是蓝珊珊所不能代替的。我不禁也为刘婕的那个建议感到忧心,虽然她后来没有逼我,但我看得出她好象铁了心似的。 第六十五章 第六十五章 这几天,蓝珊珊经常白天也会去医院里照顾刘婕,她们交谈了什么我不得而知,但我知道,刘婕一定会做蓝珊珊的工作。刘婕将儿子揽在怀里,亲了亲他的额头,轻声道,“嗯,宝宝最乖了,来,告诉妈妈,今天在幼儿园表现得怎么样啊?中午在学校有没有认真吃饭?” “妈妈,我在学校表现可好了,今天老师还奖励了我一个小红花,你看”儿子说着,将自己手上贴着的一个小红花伸到刘婕面前,然后道,“妈妈,我们幼儿园今天中午吃的是肉圆,我吃了两个,” “哦,是嘛,宝宝真乖,”刘婕夸张的表扬道。 “可其他小朋友吃的是三个,”儿子说着,奶声奶气的伸出了三个手指。 “啊?为什么呀?”刘婕假装惊奇的问。 “是,”儿子这时才发现我正站在门口看着他和刘婕说话,然后转头对我道,“爸爸,你出去,这是我和妈妈的秘密,” 小家伙,人小鬼大,还秘密 我摇摇头,朝刘婕笑了笑,然后走了出来,并轻轻带上了房门。 刘婕现在需要心灵的安慰,儿子是她最大的精神抚慰剂。 是啊,儿子。 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立即跟姚阿姨说了一声,我一会回来,然后出门开车。 当我将林俊阳接到家,刘婕看到林俊阳出现在门口的时候,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妈妈”林俊阳也哭着扑进了刘婕的怀里。 儿子本来跟刘婕聊得正兴起,看到妈妈和哥哥哭了起来,他也咧开小嘴抽泣了起来。 看着他们这样,我的眼角也不知不觉的流下了眼泪 一时间,我们一家人都沉浸在哭泣当中,不过我们都知道,这是喜悦的泪。虽然刘婕以后再也不能走路,但她已经醒过来了,我们又是一个完整的家。 完整的家,是啊,完整 当我抬起头来的时候,我看到了蓝珊珊红红的眼睛,我不知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反正她现在也在抽泣着,一旁的姚阿姨更在抹眼泪。 “看我,怎么就哭起来了,”刘婕连忙去抹眼泪,“阳阳、宝宝,别哭了,妈妈好了,应该高兴是不是?好了,不哭了。郝挺,你也是,看我们哭你也不说一下,搞得大家都伤心起来了。” “刘婕,我们不是伤心,是开心,”姚阿姨道,“看着你们一家这样团聚在一起,我们开心,” “谢谢你,姚阿姨,”刘婕抹了一把眼泪道。 晚饭,这是第一次,我们六个人坐在了一张桌子上,也是吃得最团圆的一顿饭。 饭后,蓝珊珊提出要回去。 “郝挺,你送送珊珊,”刘婕对我道。 “不用了,我就住在这小区,几步路就到了,”蓝珊珊推辞道。 “那也不行,现在天都晚了,郝挺,去啊,”刘婕又朝我道。 “呃,那好吧,我先将你抱到床上,”我对刘婕道,其实我知道刘婕是什么意思,可现在我哪还有这种心思?虽然我知道我这样愧对了蓝珊珊,可她现在这样,我怎么可能丢下她去跟蓝珊珊结婚?我们是没有孩子,也许一拍两散很容易,可我们确实是有感情的,我们在彼此相互最需要的时候进行了慰藉。 afriendinneedisafriendindeed。患难朋友才是真朋友,患难夫妻也才是真夫妻。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那种无情无义的事,我做不到。 可我又不想违逆她的意思,她现在最好的恢复是能安静休养,而不生气是唯一前提,所以我只能依着她。 将刘婕抱到床上安顿好,然后我对蓝珊珊道,“珊珊,我送你回去吧,” “真不用了,”蓝珊珊看了看我,又朝刘婕的房间看了看,我明白她的意思,可这本身就是刘婕的意思。 “走吧,”我对蓝珊珊道。 由于天已经很晚,再加上这才是早春时节,晚上还是有点冷,所以小区里除了昏暗的路灯光,看不到一个人影。 但小区里的迎春花已经临寒独开,显示出蓬勃生机。 迎春花虽然枝条纤细杂多,但却婀娜多姿,且能顶风立雪,具有不屈严寒,不择风土、适应性强的顽强生命力。它可与梅花、水仙、山茶花合称雪中四友。历代文豪巨匠们也不惜有自己的笔触写下对它的赞美与喜爱。 覆阑纤弱绿条长,带雪冲寒折嫩黄。迎得春来非自足,百花千卉共芬芳。正是描述了迎春花这种带雪冲寒,引领白花齐放的艰苦斗争精神与甘为人先的高贵品质。 我猛然觉得,刘婕已经躺得太久,而且自从她醒来我们一直将她象温室的花一样照顾着,她已经太久的没有接触到大自然,没能感受到自然界这种顽强的生命力。她不是一个自甘沉沦的人,我想信只要有风借力,她一定还会冲破思想的束缚,乘风而上。 我在心里思考着如何能使刘婕重新拾起对生命的勇气与渴望,而蓝珊珊也一直走在我身边,没有发出一声言语。 “珊珊,在想什么呢?”自从刘婕那天跟蓝珊珊说过那件事后,蓝珊珊好象一直有着一种躲着我的意思。 “没想什么,”蓝珊珊低声道。 我知道,蓝珊珊的心里肯定也在交织着,刘婕说过,她在劝蓝珊珊成为我的妻子,这对她来说也许是个机会,我和刘婕都知道,蓝珊珊是爱着我的,不然她绝不会在我两次遇到困难的时候都及时的出现在我的身边。可蓝珊珊会同意么? 其实,我自己在心里也知道,即使蓝珊珊同意,我也不会同意,刘婕是我的妻子,而且她现在已经残疾,我绝不会狠心的扔下她去与蓝珊珊结婚。 问题是,如果这种事情一直这么拖下去,蓝珊珊怎么办?难道我要耽误她一辈子? 想到这,我不禁脱口而出,“珊珊,你是不是该考虑考虑个人问题了?” 话一出口,其实我就有点后悔,因为我知道蓝珊珊心中真实的想法,而我这么问肯定是有将她推开的嫌疑。 “我?”蓝珊珊有点不相信似的看着我,足足有一分钟,然后低下头去,低声道,“也许罢,” 这句话说完,蓝珊珊就不再说什么,而是一直这么低着。我很想说点话去摆脱这种尴尬的气氛,可我确实不知道说什么,在蓝珊珊的面前,我发现我是那么的无力。她每次都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我的身边,可我却不能给她以任何的名分,甚至连一个念想都不能给她。从内心来说,我对她有无尽的愧意。 可光有愧意有什么用?摆在我面前的事实是我有老婆有孩子,即使当初刘婕不醒,一直这样昏迷的睡着,我也不会丢下她。何况现在,她已经醒来了,而且还终身得有人照顾。 不仅她,还包括她的孩子。 蓝珊珊租住的房子离我的家并不远,只用了几分钟的路程就到了。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就这样一直走到她所住房子的楼洞,然后上楼,到她住房的门口。 蓝珊珊还是什么也没说,默默的拿出钥匙去开门。 在她开门的刹那,我还在犹豫我是不是要进去。在刘婕昏迷后,我不不止一次的跟蓝珊珊发生过关系,包括在她租住的房子里,可现在刘婕醒来了,她带着两个孩子在家里等我,我 蓝珊珊打门打开,然后去换拖鞋,再然后站起身来望着我。 此时,我根本无力告辞而去,我不敢看蓝珊珊的眼睛,只能低着头,假装进屋,换鞋。 在我换好拖鞋,直起身来的一刹那,蓝珊珊已经猛的扑到我怀里,紧接着她诱人的香唇就印到了我的唇上。 她是那样的急切,象个饥渴的婴儿。 我热烈的回应着她,虽然我不能给她任何的许诺和名分,但我愿将自己的身心全部交给她。 她伸出自己舌,如灵动的蛇般在我的口腔中拼命的探寻着,与我的舌进行着纠缠。 我伸出手,环在她的腰上,将她紧紧的拉向怀里,我们就这样相拥着,**着,直到我们感觉到两人如缺氧的鱼儿,不得不分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她的手在我的身上到处的逡巡着,然后开始去拉我裤子前的拉链,很快我的坚挺的部位被解除了束缚,被她紧紧的攥在了手中。 她的手柔软而温暖,在我坚硬的上面来动撸动着,我的激情也随之跃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如果说刚才在进门前的一刹那,我还在犹豫的话,那么现在我的心里只有升起的腾腾欲/望,我将手沿着她的衣服下摆升了进去。 她的内衣塞在裤腰里,我一下没有提起来,手就直接的覆盖在了她的丰满上面。她的胸小巧得正盈一握,隔着乳/罩传来的柔软与温热,让我不由得加大按下和揉捏的力度。 “嗯”从她的鼻子里发出一阵嘤吟,这声嘤吟如战场上冲锋的号角,催促我向更纵深的前沿突进。 我将手移到到乳/罩的下面,然后轻轻一推,乳/罩就到了乳/房上面,她的乳正握在我的手里,我能感受到她的体温和那只饱满上的硬硬的突起。 我恶作剧般的用两个手指去夹她的突起,她突然的全身发出了一阵颤栗。 “郝挺”她放开我的唇,将嘴凑到我的耳边大口的喘息着,然后呻吟着叫着我的名字。 我在她的胸上大力的揉搓着,时不时的去夹弄她的突起,我知道这是最容易引起她兴奋的方式。 她开始扭动,而且扭动的动作越来越大,抓住我的部位也越来越紧,动作也越来越粗鲁。 她的手攥得我都有点痛,但她紧紧包裹与来回的撸动,却让我感觉到一波波的刺激在沿着极速的向全身扩展开来。 我已经不再满足于只在她的胸脯上逡巡,跟她一样,我的手开始伸向她的下半身。 她的裤带是那种很细的皮带,轻轻一顶,皮带扣而应声而落,而我的手也在皮带跌落的瞬间沿着裤腰伸了进去。 这个禁地我不止一次的光临过,那里有茂密的草地、深丘浅壑和潺潺地流水,只是手指轻轻一勾,我的就掠过了那芳草萋萋,直达里。 那里已经湿润如斯,我甚至能感觉到一股股的热气由那里涌出。 伴随着温热的气体或是,我手指按到了一处柔软的突起上,那是那样的润滑柔嫩,赛过刚刚剥了壳的鸡蛋。我仅仅在上面稍许按发按,蓝珊珊的嘴里就立即大声呻吟起来,而且身体的悸动频率明显增加。 “啊,郝挺,我受不了了,进来吧,”蓝珊珊的呻吟渐渐变成了如哭泣般的呜咽,整个人的身体不停的扭动着,她的两腿在拼命的夹紧,象是要将我的手掌完全吞进。 松开手,翻转一下她的身体,我让她直接半趴着扶在鞋柜上。她的臀部在高高的翘起,突向我,丰满而诱惑。 我快速的扯下她的裤子,然后扶着自己已经如铁般坚硬的突起,直直的刺了进去。 在我突然感受到一种紧窒与温热的时候,蓝珊珊发出了一声悠悠的叹息,然后,随着我的抽/动,她的声音开始变成极不规则,有时是浅浅的呻吟、有时是高亢的嘶喊,甚至在她的不停颤抖中,发出那种近似狼嚎的声音。 我不知道我到底在蓝珊珊的身上冲撞了多少时间,也不知道蓝珊珊到底在我的冲撞上攀上了多少次的高峰,我只知道在这料峭的春寒中,我没感觉到一丝的寒冷,反而额头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终于,再一次的,蓝珊珊将自己的两腿夹紧,上身向前挺着,头用力的后仰。我能明显感觉到,我留在她体内的部分在被一阵阵紧缩的在摩擦着,就象婴儿的嘴在吮吸,那种感觉刺激着我身体的每一根神经。 然后,我就感觉到从蓝珊珊的体内似乎喷出了一阵温热的液体,这种液体淋在我的分身上,那种感觉就象冻僵的人儿突然泡到了温水中,那种舒服的感觉无以言表。 我没能控制住自己,在扶着她的腰身,继续的大力挺进几下,将自己埋到她身体的最深处后,我终于发出一声长嚎,将自己完全释放进她的体内。 我们相拥着,什么话也没说,我们在体会着这一刻的温存。 终于,蓝珊珊转身,提起自己裤子,然后顺手摸过挂在门外的一条毛巾,细心的帮我揩拭着,并帮我整理好拉链,“回去吧,刘婕和孩子还在等你呢,”她说。 “珊珊,”我轻轻叫了一声,其实我现在的心情非常的复杂,我当然知道刘婕和孩子都在等我,可蓝珊珊呢,她就不需要我么?我的离开,留给她的将只有孤独和漫漫长夜。 这么多日子,我都不知道蓝珊珊是怎么过来的,她的生活全部在围绕着我,甚至为了辞去了工作,可我呢? 无奈,因为我有家庭,我有妻子,我有孩子 有时,我非常的痛恨自己,我希望蓝珊珊能有幸福的生活,可我却无法给她,而自己却又沉浸在她带给我的关爱与中。 看着她的眼,我想从她的眼中读到她现在内心真实的想法,可她已经转过头去,收拾地上被我们搞得乱七八糟的鞋子,然后还用一只手将我向门外推,“快回去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我退后一步,然后换上自己的鞋子,拉开门,转身。 当我站在门口的时候,我朝着她问了一句,“那,我回去了?” “回去吧,我也准备洗洗休息了,”蓝珊珊道,不过,她依然没有看我。 当我回去的时候,姚阿姨已经带着孩子们睡觉,刘婕正半躺在床上。 “怎么还不休息?”我问。 “郝挺,好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好吗?蓝珊珊真的不错,我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废人,你不能被我拖累一辈子吧?真的,我已经想得很清楚,我一个人过,没问题的,”刘婕没问我为什么这么迟回来,而是再次跟我谈起了蓝珊珊的事,“过几天我们就去离婚,这样你就可以给蓝珊珊一个名分了,人家一个大姑娘家跟着你,这” “刘婕,你怎么又说这样的话,我说过了,这辈子我是不会丢下你的,我们是夫妻,我们是一家人,”我道。 “唉”刘婕叹息了一声,她已经跟我说过多次,但每次都被我给拒绝了,“算了,看样想说动你很难,过一阵子,等我身体再恢复点,我自己到法院去申请离婚,” “刘婕,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不可能跟你离婚的,”我惊道,我知道她似乎铁了心要给蓝珊珊腾出位置,但我想不到她会准备这样做。 “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起诉离婚,”刘婕道,“我不想做别人的累赘,” “你唉”我发现我真没办法跟她说这些了,我已经说了多次,可她非要这样坚持,我无能为力,但有一样,我想我一定会坚持的,那就是我决不会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绝不 当天晚上,我和刘婕躺在一张床上,这是她昏迷后我们第一次睡在一起,我们紧轻相拥着,就象冬天相护拥在一起的两只刺猬,我们在互相为对方取暖,不仅暖身子,更是温暖心灵。 第二天一早,我正常上班,我知道过一会蓝珊珊就会来照顾刘婕,然后姚阿姨会送孩子上学。 可大概**点钟的时候,我的手机上竟然传来了一条蓝珊珊发来的短信,“郝挺,原谅我的再次不辞而别,刘婕已经醒了,她不再需要我照顾,我决定去北京继续完成我的研究生学业。我现在已经上了火车,再见” 看到这条短信,我的脑袋翁的一下,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以前蓝珊珊曾有过两次离开,虽然我的心里对她也有恋恋不舍的依恋,但从来却没有象今天这样。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全心全意的照顾着刘婕、我和我的儿子,我已经俨然将她当成了家庭的一分子,何况她跟我还有着那样的关系,可如今,刘婕醒了,她又主动的退出了,她这样做,让我以后如何去面对她? 可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她已经登上了去北京的列车,我 我不知道这一天是怎么过来的,晚上,我将林俊阳一起接回了家。到家的时候,儿子正陪着刘婕在说话玩儿。 “哎,郝挺,珊珊今天怎么没来?打她的手机又关机,”我刚进入房间,刘婕就问我道,这么多天来,蓝珊珊的存在已经成了必然,突然的不见到她的人影,我知道大家都不适应。 可我该怎么回答她?告诉她蓝珊珊为了我们的婚姻,为了我们的家庭,主动再次退出? “爸爸,妈妈说你话呢,”见我默然,儿子望了望刘婕,对我道。 “嗯,爸爸知道了,宝宝,去找哥哥玩,爸爸和妈妈说几句话,”我连忙对儿子道,我知道,这种事根本不可能瞒下去,蓝珊珊已经走了。 “欧,跟哥哥玩去罗”儿子高兴的从床上蹦下,跳着去找林俊阳去了。 “刘婕,蓝珊珊走了,”看到儿子走开,我坐在床边拉着刘婕的手道。 “走了?哪去了?”显然刘婕没想到蓝珊珊会再次的离开江城。 “她走了,去北京读她的研究生去了,”我压抑着自己失落的情绪道。 “郝挺,你真糊涂啊,你怎么能放她走呢?你”刘婕着急地道,“我真是没办法说你了,” “我也不知道她要走,她根本没一声,昨天我送她回去,她也没表现出要走的意思,”我道。 蓝珊珊没表现要走的意思么?也许她昨天晚上那样的主动,那样的激情,那样的拼命的从我这的索取,就是一个离开的信号,只是我们这一段时间还沉浸在刘婕苏醒过来的幸福中,沉浸在家庭团圆的幸福中,从而忽视了蓝珊珊真实的心理动态。 刘婕的这种埋怨并不能改变蓝珊珊离开的事实,只是令我想不到的是,蓝珊珊刚刚离开,我的人生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第六十六章 第六十六章 “郝挺,现在刘婕怎么样了?”这天,我接到了顾小雅的电话。 自从刘婕苏醒,再加上蓝珊珊的离去,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跟顾小雅联系了,一是因为我觉得自己应该更多的负起家庭的责任,毕竟刘婕现在瘫痪在床;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蓝珊珊,蓝珊珊的突然再次离去,还是让我的心情非常难受,虽然我知道这样的选择对于她来说同样的痛苦,但却是最佳方案。 早春的天,有点阴雨霏霏,就象人抑郁的心情,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想着这些年、这些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总觉得一切好象都跟梦幻似的。顾小雅的这个电话就是将我从梦幻中惊醒。 “哦,小雅啊,”我稍稍愣了一下,然后道,“她现在挺好的,身体的各项机能在慢慢的恢复,精神也比以前好许多,” 自从给我父亲治病,杨丽丽生病住院,再到刘婕被撞、儿子住院,还有这一次的刘婕苏醒,顾小雅都帮了不少忙。而且我们还有着那样的关系,所以顾小雅打电话来关心刘婕的病情,我倒是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你今天有空么?”顾小雅问。 顾小雅是个性格比较直爽的人,不过今天她说话好象有点迟疑,这都有点不太象顾小雅的性格了。 难道是她想,想到这,我就有了一种想拒绝的念头,这一段时间以来,我好好的思考过我与身边这些女人的关系。如果说刘婕跟我是夫妻关系,蓝珊珊跟我之间曾经有过爱情,甚至蓝珊珊现在还爱着我的话,那么我跟李芸之间就是纯粹的利用与被利用,而跟顾小雅和宁静,则纯粹是肉/欲。 有时,我心里会非常的自责,男人在家外有女人,这也许是正常的,但象我这样在外面有这么多女人的,恐怕很不正常,这说明我已经完全陷入了这种肉/欲中。 色、食都是人的本性,饿着肚子,去找东西来填饱,这完全是人的正常反应。但过度的贪婪的吞噬着各种美食,结果只能是损害了自己的健康。而女人,同样这样,男人没有情人是废物,情人多了就是动物,我现在一直这样下去,沉沦在肉/欲中,跟动物有所异? “最近刚开学,比较忙,你”我不知道顾小雅找我有什么事,所以没有一口回绝死,而是说了比较留有余地的话。我想顾小雅是聪明人,如果她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的话,她应该明白我这么说的意思。 “就今天晚上,只占用你一晚上的时间,”顾小雅仿佛并没有明白我话里的意思,而是进一步发出了邀请,“放学后,你们总不会还需要加班吧,” 放学后?看样不是我想的那样,顾小雅是那种比较直白的人,如果她真的有性的需要,她会直接告诉我,当然,更不会等到晚上,她是那种需要就立即释放的女人。 “晚上,什么事啊?”我有点好奇。 “嗯,想请你帮个忙,”顾小雅道。 “帮忙?你说吧,什么事,”我不知道顾小雅要让我干什么,不过她多次的帮我,难得请我帮一次小忙,我想我一定会尽力的。 难道这个忙比较为难,否则刚才顾小雅开口的时候怎么会有点迟疑呢? “这样吧,晚上我再给你电话,对了,你鞋子穿多少码?”顾小雅问。 “问这个干嘛?”我奇怪,帮忙嘛,问鞋子多少码干嘛? “哎呀,你别问了,告诉我就行,”顾小雅道。 “四十二,”我道。 “那行啊,晚上见,”说着,顾小雅挂断了电话。 这个顾小雅,我什么时候答应你晚上就去了?可现在再打电话过去回,显然不太合适,不过看样她是真的找我有事。 给家里去个电话,就说晚上有个应酬,刘婕现在饮食已经完全正常,身体和精神也都不错,除了坐在床上不能行走外,其它与正常人比起来已经没有两样。 在蓝珊珊走的前一天晚上,她曾经跟我说过离婚的事,可蓝珊珊走了,她也就再也没有提起。我想她也知道,无论她怎么说,我都不会同意的。 “郝挺,下班了么?”晚上六点多钟,顾小雅打来了电话。 “嗯,正准备下班,”我道。 “那我一会去接你?”顾小雅道。 “接我?不用了嘛,我开着车呢,”我道。 “那行,那一会我们到菊心池街心公园大门口碰头,”顾小雅道。 菊心池街心公园?到那干嘛?我被顾小雅给弄糊涂了,难道她说什么让我帮忙只是一种借口,她真的是想 别怪我这么去想,因为顾小雅的性行为有时实在会出乎人的意料,到底可能是在西方呆过一段时间,再加上是学医的,所以她对说性就象说吃饭一样,对性很随意。 在国人眼里,性是非常神秘的行为,需要在特定的时间特点的地点才行,如宾馆、家里的床上,即使在家,有很多人还会关门落锁挂窗帘,严防一点春光外泄。但顾小雅不一样,她喜欢那种自由激情的性/爱,她喜欢在旷野、河边、草丛里,有时甚至在车里进行车/震。 现在六点多钟,正是上班的人都赶回家吃饭,街心公园里散步打拳的老头老太也正在家里捧着饭碗,难道顾小雅想在公园里做这事? 这,也太荒唐了吧,可就在我刚准备问到那干什么的时候,她已经挂断了电话。 算了吧,我在这瞎猜什么,到了不就知道了,我是一个大男人呢,如果真的我自己不愿意,难道顾小雅还能强/奸了我不成? 当我到了街心公园门口的时候,顾小雅的车已经停在了那里。见我停下车,顾小雅打开车门走了过来,手里拧着几个纸袋。 拉开车后门,顾小雅将纸袋扔到了后座上,然后拉开副驾驶室的门,一抬腿坐了上来,“去,到后座把身上的衣服脱了,” 把身上的衣服脱了?这,这真是要,妹子,你疯了吧,这是在大街上呢,虽然窗子贴了膜,但真要是搞车/震的话,那还不引来一大群人围观? 好吧,我承认,你疯了,我可不能跟着你疯,所以我很是不解的看着她,“什什么?**服?” “啊?”顾小雅看着我,忽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亏你想得出来,你想什么呢?我是要你将身上的外套脱了,换我刚给你的买的衣服,” 我不禁为自己刚才的胡思乱想脸一红,但看到顾小雅那么妩媚的笑容,我的心里确实一荡,如果不是在大街上,不是在街心公园的门口,我不敢保证我还能控制得住。 “?你干嘛给我买衣服?”我现在终于明白顾小雅干嘛要问我穿多大码的鞋了,我敢保证,车后座上除了衣服外,肯定还有一双鞋。 “不是说了嘛,请你给我帮忙,”顾小雅道。 “帮忙?”我实在搞不明白帮忙跟她给我买衣服能扯上什么关系,我以前请她帮过不少忙,可我从没给她买过什么,她这的忙我还没帮呢,感谢的东西都送过来了,这我怎么能收?“不是,小雅,有什么事,你说,我帮你就是,这礼物?” “礼物?”顾小雅疑惑的看着我,然后再次笑了起来,“哎呀,我都快被我妈给弄出神经来了,是这样啊” 我这才知道,顾小雅今天要我帮的忙其实就是冒充一下她的男朋友。 原来,顾小雅都二十八了还不着急谈对象,可她的父母却急得不得了,到处托人说媒,可都被顾小雅以各种方式给推托掉了。这一次,顾小雅母亲在街上碰到了以前住胡同时的邻居,邻居家的孩子跟顾小雅差不多大,大家毕业后出国留学,在国外工作了好几年,去年底刚回国来拓展国内市场。一听说对方还没有对象,顾小雅的母亲立即就跟邻居念叨起自己的女儿现在也还单着。 正好,两位母亲都在为儿女的婚事发愁,现在发现居然两家孩子都还没成家,而且还是老邻居,知根知底,立即她们就先凑合上了。而且约好,男孩今天晚上到顾小雅家来吃饭。 那个男孩子虽然长得不错,而且确实事业有成,可顾小雅说她们是一个院长大的邻居,当熟人还行,当男朋友,她确实没那感觉。 她母亲今天打电话让顾小雅一定回家吃饭,顾小雅本来还觉得奇怪,因为以前父母从来不管她什么时候回家的。后来还是余敏给她打了电话,她才知道今天父母给她安排了一出相亲。 所以,为了造成自己已经有男朋友的假象,她只能拉我临时冒充一下。 她父母想给她一个措手不及,她正好给父母一个措手不及。 “这男孩子你有多久没见了?”听完顾小雅的叙述,我问。 “干嘛?大概有十来年了吧,我们上大学后就再也没见过,”顾小雅道,“而且他还比我高两个年级,我们那时也很少说话的,在我的印象里,他就是个闷闷的,成天只知道埋头苦学的书呆子,” “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变成**倜傥的绅士,或者一个成功的商人了,你没听说他是做生意的,是回国内来开拓市场的嘛,如果这样,我倒觉得跟你很般配,”我道,“小雅,说不定这就是你的一次机会呢,可别错过了,” “喂,我是请你帮忙呢,你这是干嘛?”顾小雅娇嗔的道,“不会是你开始对我生厌了吧?” 顾小雅说着,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我。 我厌了么?好象没有,我只是在心里有一股对刘婕和对家庭的愧疚而已,但我不得不说,顾小雅的美丽和开放让我迷恋。 “怎么可能呢,”我讪讪道。 “哼,我就知道你不会的,”顾小雅说着,然后将嘴唇凑到我的耳边道,“你肯定舍不得我在床上的样子,你知道吗?我也舍不得,就算他长得再帅,再有钱,也不见得有你在床上威猛,” 她说着话,热气直往我的耳朵里钻,有一种痒痒的感觉,而她话的内容更是让我心里痒痒的,我发现自己居然有了反应。 我可不想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出丑,所以连忙拉开车门出去,然后再拉开后门坐进去。 由于天气还比较凉,顾小雅给我买的一件中长的呢子大衣,一件西裤和一双黑色的皮鞋。 我就在这车后座这么狭小的空间里将衣服和鞋子换上了身,在我换衣服的时候,借着外面的路灯光,我看到了衣服吊牌上的价格,每样都得我一个月工资以上。 虽然我现在不缺钱,顾小雅也是不缺钱的人,但一下子收这么贵重的东西,我还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所以在她帮我整理衣服,随手将衣服吊牌摘了扔到窗外时,我连忙阻止她,“哎,别扔,” “干嘛?”顾小雅看着我, “不就今天穿一下嘛,明天你再拿去退了,我” “喂,郝挺,你什么意思?”听我这样说,顾小雅叫了起来,“不就是两件衣服嘛,干嘛这么生分?” “不是,小雅,这”我也觉得这有点过分了,不过凭白的收她的礼物,心里还是有点不自然。 “走吧,别说了,你今天只要帮我完成任务,就算是帮我大忙了,”顾小雅道,说完下车,向自己的车走去。 我和顾小雅一前一后进了她家的门,她家我已经来过两次,只是两次都没有见到她的父母,今天第一次要见她父母,而且是以这样的身份来见,我还真有点紧张。 挽着我胳膊的顾小雅也发现了我的紧张,吃吃地笑了起来,“呵呵,郝挺,你还真有毛脚女婿上门的那种紧张感啊,不用装都象,” 呃,我汗,真是这样的么? “走吧,”顾小雅拉着我向门口走去,我的手里拧着她早就买好的礼物,两条软中华和两瓶五粮液。 顾小雅的手按在了她家的门铃上,随着门铃叮咚的响声,我的心也在剧烈的跳动着。 奇怪,以前第一次去齐小倩家我都没有紧张过,今天我怎么会这么紧张?转念一想我就明白了,因为我的身份,我今天完完全全就是个冒牌货,更重要的是我并不是单身,我是有家有口的人,而且,这个家里还会出现一个男人,一个优秀的男人。 “爸,我回来了,”门被打开了,门口站着个六十岁左右的男人,身板挺硬朗,头发浓密,这么大年纪连一根白发都没有。 “小雅回,哦,这”显然他看到了站在顾小雅身后的我。 “叔叔好,”我连忙叫了一声。 “好好,”顾小雅的父亲显然没想到顾小雅会带一个男人回来,但他显然是那种能处变不惊的人,按我的观察应该是在官场或商场打拼了一辈子的人,所以他立即就丢开了那种惊奇,而是笑着道,“快,快请进,” 随着顾小雅走进屋,我赫然发现顾小雅家的客厅里坐着一屋子的人,虽然顾小雅的家客厅很大,但人数也确实不少。 “小雅回来了?”余敏居然也在,她看到顾小雅回来,连忙起身,紧接着就看到了顾小雅背后的我,“郝” 她刚想叫我,随即就闭了嘴,我想她应该明白,在这种情况下她叫我的名字,说认识我是不明智的。 我连忙朝余敏点了点头,在这种情况下,我闭嘴不说话,只是微笑点头是最好的应对,我可不想顾小雅的父亲一眼就看出我是个托,因为我发现他的眼神很犀利。 好在,顾小雅的父亲现在跟在我们的身后,他看不到我脸上略略显过的,一瞬而逝的尴尬。 客厅里还有两位老人,看样子象是余敏的父母,因为我发现其中那位老太跟顾小雅的父亲长得很象。 “姑妈,姑父,”顾小雅连忙打招呼。然后,我就看到在顾小雅姑妈姑父的旁边还有一位男子。 这位应该就是顾小雅的那位邻居,今天被安排来相亲的悲催男人。说他悲催是因为他绝想不到,今天要来相亲的女孩已经有‘男朋友’了。 “这位是”虽然顾小雅已经早就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但是她还是假装不认识,然后很夸张地道,“哟,你你是大成子吧?” 大成子,应该就是这位男子的小名。 “呵呵,小雅,想不到啊,十多年过去了,你还能记得我,”男子微笑着,向顾小雅张开了双臂。 也许这是在西方呆得太久,男子习惯了拥抱。 而顾小雅却适时的伸出了手,然后非常热情的道,“不是听说你出国了嘛,什么时候回来的?” 大成子很快的调整了自己的动作,伸出一只手握住了顾小雅伸出来的手,“你都回来了,我就不能回来?呵呵,开个玩笑,我是受公司派遣回来的,” “哦?”顾小雅假装才知道似的,然后一转身,拉着我的胳膊向大成子介绍道,“这是我男朋友,叫郝挺,郝挺,这是我从小的邻居,郭峰成,” 郭富城?我一愣。 “你好,我叫郭峰成,叫我大成子就行了,”男子伸出手,他的脸上带着微笑。 奇怪,按说这位是来相亲的,如果听说对方有男朋友,应该非常的失落或者尴尬才对,我怎么觉得这个郭峰成好象没有一点异常? 当然,现在已经来不及我多想,我只能伸手与他相握,“你好,” 虽然我们几天都没什么,但我发现余敏父母的脸色已经明显的不自然,他们望望我,望望郭峰成,好象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姐姐,姐夫,我们帮小雅他妈把桌子摆下吧,让他们年轻人聊会,”顾小雅的父亲适时叫走了顾小雅的姑妈和姑父。 很快我就听到了厨房和餐厅那个方位传来了嘀咕声。 “小雅,”一个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抬头一看,应该是顾小雅的母亲,连忙站起来道,“阿姨好,” “你是?” “妈,这是我男朋友,郝挺,”顾小雅道。 “男朋友?死丫头,你什么时候有男朋友了?”顾小雅的母亲显然不相信。 “我们早就谈了,只是一直没告诉你们而已,而且我也想找个恰当的日子告诉你们,今天你这么郑重其事的要我回来吃饭,我就知道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那么我姑妈和我姑父以及我姐也一定会来的,所以我就挑今天将他带来了,只是没想到,”顾小雅假装意外的道,“大成子也从国外回来了,正好,咱们也是多年的邻居了,也帮我把把关,” 顾小雅说得跟真的一样,不由得她母亲不信,而且我看得出来,顾小雅的母亲应该是那种专门的家庭妇女,并不象她父亲那样有一种特殊的气场,这样的人也更好骗。 “这丫头”顾小雅母亲嘟嚷了一声,转身又进了厨房,显然肯定是听了顾小雅姑母的话出来一看究竟的,碰到这样的场合,她也没有办法,只好再次回到自己厨房的小天地去。 这顿饭可想而知吃的是多尴尬,顾小雅的母亲、姑母象欠了郭峰成巨大的人情似的,不住的往他碗里夹菜,而我这个‘正牌’的毛脚女婿倒鲜有人问津,好在还有顾小雅和余敏,而顾小雅的父亲也不象她母亲和姑妈那样表现得明显。 吃了饭,郭峰成很快就告辞而去,我也提出了告辞。 “走吧,我送送你,”顾小雅道。 “等一下,我也有事要先走,”余敏道,然后对她父母道,“爸、妈,你们一会打个的回去吧,我有点事要先走,” “行,你去忙吧,”显然余敏的父母对她这种突然临时有事早就习以为常。 “小雅,郝挺,你们搞什么鬼?”余敏道。 “还得谢谢你通风报信啊,”顾小雅扮了个鬼脸道。 “我给你通风报信是希望你有心理准备,哪知道你” “干嘛,我本来就没准备谈对象,他们非要逼我,”顾小雅道,“姐,咱们现在是同一个战壕呢,谢谢你没有将我们戳穿,下次我请你吃饭,” “去,谁稀罕你请吃饭,”余敏白了顾小雅一眼,“你回去吧,我正好要找郝挺有点事,” “你找他?”顾小雅 “干嘛,还真当你男朋友看着啊?放心,就是你把他当香饽饽,别人也不见得看得上眼,”余敏瞪着顾小雅嘿嘿的笑了一下,然后转身对我道,“表妹夫,走吧” 表妹夫?真是个蛋疼的称呼。 可当我和余敏离开顾小雅家的时候,余敏立即收起了刚才与顾小雅的嬉闹,而是正式的对我道,“恭喜你,郝挺,即将进入市政府,” 第六十七章 第六十七章 恭喜我?即将进入市政府?有没有搞错?我瞪着不相信似的大眼睛看着余敏,看她的样子不象是在说胡话,更不是在说酒话,她是认真的。 “怎么?不相信?”余敏看着我,脸色松了下来,“我已经从组织部得到消息,近期组织部将和市政府办公室一起到你们区教育局了解情况,并到你们学校去进行考察,希望你做好准备,” “市市委组织部?” 难道这是真的?余敏曾是市委组织部的人,从市委组织部传出来的消息应该不会错。可问题是,市委组织部和市政府办怎么会想起来要我?我只是个股级都不算的事业单位人员,好吧,就算我成了主持工作的副校长,得到有股级职务的认可,可全市有那么多的股级干部,用扫帚扫都能扫起一大堆来,为什么会选我? “是,如果不错的话,应该是去做市政府某位领导的秘书,”余敏道。 到市政府做秘书?怎么可能,我可从来没做过秘书,就算我以前在大学里写过许多的涂鸦作品,甚至还在报纸上发表了许多的豆腐块,可那是兴趣所至、意气所发,去写政府的官文?开什么玩笑? 只能说我现在对于市政府秘书的概念还是比较模糊的,我一直以为秘书就是那种跟着领导拧拧包,开开车门,写写发言稿的人。 对了,肯定是王新,这家伙早就跟我说过要帮我挪动一下位置,只是后来杨丽丽的死、刘婕的苏醒,以及春节等帮了一大串事,他肯定是当时耽搁了,现在才想起来。 对,一定是这样,这家伙,怎么不跟我说一声,甚至商量一下就自作主张了呢。如果说他给我挪一下位置,到哪个局去做个科长什么的还行,让我去做秘书,这 “以后你即将走入官场,郝挺,不管你以后跟着哪个领导,作为小雅的姐姐,我给你一句忠告,‘凡事多看、多想、多记、少说,还有就是眼见不一定为实’”余敏道。 “是,谢谢余姐,”我道,虽然我一直对余敏有成见,但这一次我是真心的谢谢她,因为在官场非至亲之人绝不会跟你说这些,官场的暗战我早就听说过,虽然不是见血见肉,但却是没有硝烟的战争,有多少人被整得死去活来,连伤在谁手都不知道。 官场其实就是一个生态场,这里面有尔虞我诈、有弱肉强食,更是阴谋诡计、明枪暗箭的角斗场。 实话说,对于官场我甚至有一种天然的心理畏惧,但这么长时间主持工作让我对权力也有了一种从心底的渴望。 以前,我也曾意气风发,为未来描绘过宏伟蓝图,可几年的教师生涯让我很现实的认识到,我只是个小学教师,什么也不是的小学教师而已。但几个月的校长生涯,却又让我对权力、对自己重新有了一种认识,特别是王新的出现,不,应该说是跟王新的比较,让我认识到,也许我可以做得更多,做得更好。 “王新,你小子动手脚怎么不提前跟我打一声招呼?”当跟余敏分开,我就拨通了王新的电话,跟王新之间我们没有必要客气。 “动什么手脚?”王新的语气里有点诧异。 “怎么?不是你?”王新的回答让我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按说王新是聪明人,如果真是他动的关系,他不可能想不到。 “不是,到底什么事啊?”王新问。 “今天有人告诉我说市委组织部和市政府办将对我进行了解和考察,说可能要我进市政府办公室,做某位市领导的秘书,”我道。 “进市政府做秘书?”电话那头,王新显然沉思了一下,然后对我道,“郝挺,这肯定不是我的招呼,我以前是跟你说过准备对你的位置做一些调整,可你知道的,最近省里的事情比较多,我还根本没来得及做这些。” 王新说省里事比较多的时候,我能明显感觉到他话里有一丝疲态。 “怎么了?省里有什么事忙成这样?”我关心地问。 “唉,不是我,是我老板,”王新道。 “你老板?”王新的老板是就是王副省长,他能有什么事?难道 我差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然后立即否认道,不可能的,真要是王副省长出了什么事,肯定会成为全省的大新闻的,现在我们可没听到任何风声。 “是啊,前一阵子听说老板扶正的可能性极大,但最近竞争对手好象又稍稍占了些上风,”王新一叹道,“兄弟呀,这可就是一场战争啊,没有硝烟的战争,我们现在必须做好各种打算,” 王新说的‘我们’当然包括他和王副省长,甚至还包括王副省长旗下的一大帮人。 “那会是谁呢?”我心里觉得奇怪,如果不是王新,还会有谁? 这算是惠眼识珠么?可我却并不知道谁是哪位伯乐啊。 “郝挺,不管是谁,既然你能进市政府,甚至做某位市领导的秘书,那么对你来说就是一次机会,甚至对我们来说,也是一次机会,”王新道。 “对你们来说也是一次机会?”我不解王新话里的意思。 “兄弟,这个我以后再跟你解释,”王新道,“我现在要跟你说的是,不管是谁赏识了你,也不管你是跟着哪位市政府领导,以后咱们兄弟都要团结起来,只有咱们团结起来,咱们的力量才能无限被放大,” “王新,我就是真的去了市政府,也不过是某些副市长的秘书,对于你甚至你老板来说,恐怕也没什么作用吧,”我道,我不知道王新这样说是为了给我打气,夸大了我未来的作用,还是我真的能起到什么决定性作用。 “错了,郝挺,你知道吗?一个领导受不受到上面的赏识,这非常重要。但受不受到下面官员的拥戴更重要,如果一个官员虽身在高位,但却政令不通,吩咐下去的事根本没人做,这将是非常痛苦的事情,”王新道,“好了,暂时这些我先不跟你说,以后有机会我们兄弟慢慢聊,不过我劝你尽量抓住机会,兄弟,人生能有几回搏,今日不搏待何时?” 人生能有几回搏,今日不搏待何时,这是我和王新在学校里经常说的一句话,但现在这句话已经太久不在我耳边响起了。王新这一提起,我觉得我们仿佛又回到了学生时代,回到了那时候的意气风发。 “是,今日不搏待何时?”我默默的念了一声。 那一头的王新已经挂断了电话,作为多年的同学与兄弟,我想他能明白我此时的心境。 “今天怎么了?这么高兴?”回到家的时候,两个孩子在姚阿姨的照料下都已经睡下了,刘婕正半躺在床上看书。 “啊?我高兴了么?”我摸了摸脸,然后我发现,自己真的表现出高兴的神色了。 随即我的心里就开始一懔,如果我以后真的步入官场,象这样喜形于色恐怕不行,喜怒都写在脸上绝不是一个政治人员该有的行为。胸有激流,面如平镜者,才是真丈夫也。 “这还用说,你就差点将高兴两个字写在脸上了,”刘婕笑着道。 刘婕的身体在恢复得越来越好,心情也越来越好,因为她已经学会了慢慢接受。 人都是这样,在发生突发的自己从没想过的意外后,都会处于那种极端的无助状态,甚至对爱情、婚姻、生活及至生命都会有一种绝望。此时亲人的关心、朋友的劝解,也许都非常重要,让最重要的还是自己能够坦然的去接受。 人是个耐受性很强的动物,而且是个智慧型生物,当我们不能改变环境的时候,我们只能去适应环境。这虽然有点无奈,但却也是顺势而为,时事造英雄,英雄亦适时!外部环境的改变会伴随着无尽的机会。而要想真正的抓住机会,成为真正的成功者,我们也必须顺应时势的发展,在无以逆天的情况下,顺天而为。 刘婕虽然不是什么英雄,但她却是个聪明人,虽然她刚刚醒来时,对于自己从今以后再也不能站起来有一种极度的绝望,但渐渐的,在我的劝解和她自己思考下,她已经发现,自己能从别人的谋杀,而且是那种猛烈的撞击下活下来,就已经是个奇迹。我们不能苛求上天给我们太多,我们应该珍惜我们现在所拥有的。 所以,她现在的心情很好,而且也没再跟我提离婚的事。甚至还经常跟我聊一些我们的过往,甚至还提出什么时候有空,她想去公司看看。 “是嘛,”我不禁一讪,“呵呵,今天听人说我可能会挪个位置,” 这些事对于外人我可能不会去讲,毕竟这八字还没一撇,但刘婕不一样,她是我的妻子,我觉得我可以跟她说,她现在虽然心理状态已经调整得不错,但还并未达到以前的那种状态,如果有这种喜事,对她心理调整来说毕竟是一件好事。 “挪位置?挪到哪?”刘婕问。 “好象是市政府什么部门吧,”我道,虽然余敏说我可能是去给某位市政府领导做秘书,但这样的事还没有最终敲定就很难说,所以我只能说是市政府的可能的某个部门。 “哦?”听我这样说,刘婕好象并没有太高兴的样子,反而沉思了一下道,“郝挺,你这是要真正的走上仕途了,所以,我觉得你可以再好好的考虑一下我们的婚姻,” “刘婕,你什么意思?”我没理解刘婕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挪一下位置嘛,跟我们的婚姻有什么关系?难道她是怕我走上仕途后会抛弃她?“你放心吧,无论我以后做什么,我们都是夫妻,我绝不会抛下你和孩子,”我道。 “郝挺,我知道你是个好男人,我现在都成这样了,你还这么照顾我,还坚持的经营着我们的婚姻,”刘婕道,“你知道吗?以前,真的,我从来没想过我会成为你的妻子,你那次向我求婚,你知道我是多么的激动吗?但现在我已经是这个样子,我真的不想拖累你,我本来想我退出,你可以跟蓝珊珊重新开始。可没想到她却再次离开了江城,我能明白她的心境,她这是在想成全我们。郝挺,我不能那样自私,我觉得你应该有自己的幸福,与我做夫妻,只能是一辈子的拖累,” “刘婕,你怎么又说这种话了,”我没想到,我本来以为让她高兴一点的事,却此得她如此的伤感,“我们是夫妻,我说过,我一会照顾你一辈子,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对不起,这样的事我做不到,也不是我郝挺的为人,” “郝挺,我说了,你是个好男人,可你想过没有,如果我们保持着婚姻关系,你根本就不可能进入市政府,”刘婕道,“这会影响到你的前途的,” “我们的婚姻关系与我进入市政府有什么关系?”我惊诧道,没听说哪个法律规定妻子有残疾,老公就不能进入国家机关工作的。 “哎,你呀,官场的规则规定,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了解,”刘婕叹了一声,“郝挺,我还真有点担心你进入官场后的生存,” “我不懂?什么意思?什么规则规定?”我奇怪。 我是真的不懂,不过刘婕确实懂得不少,为了建安公司她可是恶补了许多国家相关的法律法规等。 “我们国家法律明文规定,领导干部的配偶、子女和其他直系亲属是不可以经商的,我们的手里有建安公司,如果你去了市政府,我们就不能成为建安公司的股东了,”刘婕道。 啊?还有这事?这我倒真的没想过,不过这也提醒了我,如果余敏说的话是真的,那么我就必须在近期内象刘婕当初那样,恶补一些法律法规知识,特别是对国家公务人员的各种相关规定。 “那,大不了我不去就是了,我现在做个小学校长蛮好的,吃不愁穿不愁,人啦,只要自己知足就行了,”我道,我不想在刘婕面前表现得我有多想走上仕途,因为我不想让她心里存有愧疚。因为如果真的因为她的原因,我进不了市政府,她心里一定不会好受。 “你”刘婕有点看怪物似的看着我,“你知道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不去?说得轻松,机会可不是天天有的。” “可这样的机会也不能拿我们的婚姻作为代价吧,”我道,“好了,不说这事了,现在组织部门还没来了解考察,也许只是道听途说也说不定呢,” 我不想再就这个问题聊下去,因为我发现我没能给刘婕带来喜悦,反而增加了她的担心。 “嗯,那你去洗洗,早点睡吧,天也不早了,”刘婕道。 进了卫生间,浑身上下冲了一把,然后上床,躺到被窝里。 因为天冷,再加上刘婕本身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完全,我虽然现在跟刘婕睡在一个床上,但我们却是一人一个被窝。我不想她在被窝里暖和和的,却突然被我这么个冰冷的身子给冻着。 “郝挺,我觉得我们还是想个办法,毕竟进市政府的机会是很难得的,我们不能错过了,”见我躺在被窝里,刘婕道。 “不行,如果要我以婚姻来作为代价的话,我宁愿只做个小学教师,”我道,“刘婕,其实我们现在应该知足,真的,我们有幸福的家庭,有健康的孩子,而且我们有自己的公司,我们工作不愁、生活不愁,干嘛要去趟那个官场?我早就听说过,官场就是个雷区,弄不好会将自己炸个粉身碎骨的,现在这样不是挺好么?” “可好男儿志在四方啊,再说了,树挪死,人挪活,我觉得你不应该只做个小学校长,你应该有更远大的前途,”刘婕道。 “再远大的前途,跟家庭,跟你比起来,我都不在乎,”我道。 刘婕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她睁大眼睛望着我,我能明显看到她的眼里含着泪花。 “郝挺,谢谢你,”刘婕深情的望着我道,“我就知道我刘婕没有看错人,” 刘婕从她的被窝里伸出手,伸进我的被窝,然后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手。我能感觉到,她在将我向她的被窝里拉。 “郝挺,我想你抱着我,”刘婕道。 我掀开自己的被子,进了刘婕的被窝,由于她一直躺在被窝里,所以被子里很暖和,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立即被温暖所包围。 转过身,将刘婕紧紧的拥在自己的怀里,由于饮食的关系,她的身体已经增重了不少,体态也逐渐恢复了以前的丰满,唯一的不足就是她的双腿,她的双腿仍然在萎缩,虽然不停的做**、做康复治疗,但这种外力的辅助根本无法与自然的运动与血液循环相提并论。 拥她在怀里,立即一种久违的体香窜进了我的鼻孔,而且由于我们的身体紧紧相拥,我能感觉到她丰满的乳/房紧紧的贴在我的前胸。 我和她身上都只穿了一套内衣,所以我们相拥的身体跟两具裸/体拥在一起没有什么两样,我们能互相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再加她的体不停的钻进我的鼻也,我发现自己居然有了反应。 显然,刘婕也很久没有享受过这种温存,她的呼吸也渐渐的急促起来,由她口中呼出的热气不停的吹向我的脖子,弄得我痒痒的。同时,我能感觉到,她的手开始在我的身上抚摸。 “刘婕,”我颤抖着叫了她一声。 “郝挺,我想要你了,”她的手已经伸到了我的,然后在我的耳边喘息着低声道。 刘婕只是下肢不能动,但她的身体和生理机能是有的,沉睡了几个月,再加上苏醒过来的这么长时间,我们还从没有过性的接触,即使偶尔要表现一下爱意,也仅仅是我去亲亲她的面颊而已。 “你的身体?” “没事,我自己有数,”她说着,手在我的来回搓动着,虽然隔着内衣,但我能感受到那种温热。 “刘婕,”我发现自己的呼吸急促起来,我低下头去找到她的唇,然后印上去。 这是我们近半年来的第一次,我们都有点急切,特别是刘婕,也许我刚才的话太让她感动,所以她的表现得非常主动。她不停的用舌在我的口腔中探寻,去跟我的舌纠缠。而且手早已突破我内衣的屏障,伸了进去。 我的手也探寻到了她的丰满上,虽然刘婕前段时间身体萎缩得厉害,但奇怪的是,她的乳/房却没有一点萎缩,而且现在随着她身体越来越恢复,我甚至明显的感觉到她的比以前更大,我的一只手根本无法握住她的一只丰满。 这种盈握的感觉非常舒服,软软的,绵绵的,就象用手去轻指连绵的绸缎。 在我的揉捏下,她的喘息已经渐渐变成了呻吟,“嗯啊” 我从她的一只,转移到另一只,然后是她平坦的,紧接着突破她内衣的障碍。 那一抹萋密的芳草,那一弯明亮的小溪,我曾多次的从中享受到幸福的高/潮,我轻轻的伸进去,我能明显感觉到那里的湿滑。 我的手指根本不用任何的湿润与辅助,就这么轻松的探了进去,那里温润如初。 我开始来回动作着我的手指,我能明显感觉到她耻骨前,那一点嫩嫩的突起在我手指来来的带动下在慢慢的变硬 “哦嗯”刘婕的声音越来越大,而且她在紧紧的夹着自己的双腿,显然对我手指这根异物的入侵现在已经不太适应。 我渐渐加快动作,她的呻吟声已经很不规则,“嗯啊,郝郝挺进来吧,我我难受。” 徜徉在这种**中的我,听到她的叫声,象往常一样,一把掀开了被子,起身准备去抄起她的双腿,然后威然的进入。 可就在我将她压在身下,用手去扒下她的裤子,然后准备将自己的昂立刺入她体内的时候,我一眼扫过的却是她瘦骨嶙峋的双腿。 以前,我从没认真看过刘婕的双腿,即使有时给她做**也是隔着内衣的,毕竟天太冷,我不可能将她身上的衣服脱/光了去**。 可现在,她的裤子被我拉了下来,她的腿立即呈现在我的面前,这是一双多么丑陋的腿,它们象两根细细的竹竿,而且在脚踝、膝盖处就象两个大大的突起的竹节,由于长期得不到养分的充分供应,腿上的皮肤粗糙而且暗黑。 我从心里对自己说,她是我的妻子,我不能嫌弃她,可她双腿映入我的眼睑,却让我的欲/望在瞬间低沉了下去,我甚至发现我的物件也在慢慢的变软。 “怎么了?”刘婕睁开她一直闭着的双眼,望着我道。 “没什么,”我赶紧调整自己的心态,我在心里告诫自己,刘婕已经这样了,这是既成的事实,我不能再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我低下头,闭着眼,快速的吻住了她,我不想让她看到我眼里的那种失望。然后,我扶着还没有完全软下去的东西进入了她的体内。 虽然她的腿在萎缩,但她的那个地方却如往常般温热,虽然我的眼前还不停的飘过她双腿的那种残相,但她的温热却给了我那个地方充分的刺激。这种刺激不因我的思想感受而控制,我在她的体内开始再度的暴胀。 由于长时间缺乏性生活,刘婕的那个地方现在非常紧,再加上我的不停胀大,我发现自己已经被紧紧包裹,连动一下都有点困难。好在她的非常多,起到了充分的润滑作用,我开始慢慢动作起来。 我尽量的闭着眼,去吻她,让自己不看到她的双腿,不去想她的双腿,而只是一味的动作着。 但她那双腿的画面就象烙印一样深深的烙在了我的脑海里,令我怎么也都挥之不去。所以,即使那种**一波波的传来,但我却怎么也达不到那种高峰。 我不知道刘婕在我的身下已经丢了多少次,开始我还能听到她愉悦的嘶喊,可渐渐的我发现她传来的只有痛苦的呻吟,直到最后,她再也坚持不住了,“郝挺,你怎么这么厉害,我不行了,我要死了,不行了,不行了”紧接着,她就眼睛一翻,整个人猛的向上挺起,身体一抖一抖的,然后再猛的跌落。 “刘婕,刘婕”我现在才意识到,我刚才是不是在过疯狂了,刘婕毕竟刚从昏迷中醒来没有多久,她的身体机能还没有恢复到最佳状态,她能禁得起这样的折腾么? 现在,她已经完全的晕了过去。 替她盖上被子,紧紧的拥着她,过了很久,她才悠悠醒来。 “啊”她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是那种满足的叹息,“郝挺,你把我都给弄死了,” “我就说了,你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不能” “才不是呢,是你太厉害了,”她绻缩在我的怀里,娇羞的道,然后伸手去抱我。 “呀”她的手碰到了我还没完全消下去的突起,“你还没射呀?” “嗯,没事的,一会就会下去的,”我道,我当然没射,我发现虽然我抽/插得很卖力,但我却并不能达到那种想要的高/潮。 “要不,我用嘴帮你?”她用手握着我那个地方,抬起头望着我道。 她的脸上嫣红一片,粉粉的,真是艳若桃花,跟也前一阵子那种枯瘦暗黄完全两样。 我的心里不禁一阵慨叹,上天真是会捉弄人,刘婕如此漂亮的一个女人,居然从此再也站不起来,这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唉 “你坐起来吧,”刘婕看着我望着她失神的眼神,没想到我会在为她叹息命运的不公,以为我再次沉醉在了她的美貌之中。 “额”我本来想说算了,可那个地方硬硬的也确实难受,所以我坐了起来,然后在身上披了一件衣服。紧接着,刘婕就翻了一下上身,将她的头覆在了我的。 我瞬间再次被一种异样的温润所包裹 可刘婕在我的已经动作了好久,我却一点想射的意思都没有,因为考虑到身体的关系,我并没有动她的身子,就让她这样趴着,我根本不能尽兴,反而有种隔靴搔痒的感觉。 “郝挺,你怎么这么长时间啊?”刘婕终于提起头,用手抚着自己的腮帮子,“我的嘴都酸了,” “额,不是,我” “是不是我这样你不能尽兴?”刘婕忽然明白了是什么原因,“要不这样吧,你帮我把身体移一下,你自己来动作好不好?” “不要了吧,我”我知道刘婕说的什么意思,我们以前也经常这样过。 “那我自己来,”刘婕说着,就自己用手撑着身子,准备挪动自己的身体,可她现在胳膊上的力气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努力了几次都没办法移动。 “我来吧,”我不想让她对自己的身体灰心与失望,所以我连忙动手,将她移了个位置。 她的身子躺在床上,头半垂在床边,而我则站在床下,然后半趴着进入了她的口腔。 这一次,由于自己控制节奏,再加上她平躺着,我能更深的进入,很快我就达到了。只是,在我进入太深的时候,她会发出一阵阵的干呕。 她那样切切地笑着,看着我,嘴角还有我残留下来的白色 第六十八章 正文[海岸线文学网]上了,”我边揩拭自己边道。 “不要,我要你帮我擦,”李芸的因为刚才的运动而红彤彤的,而且媚眼如丝,说话的声音也有点撒娇的意味。 男人最敌不过的就是女人的撒娇弄痴,我快速的将自己揩拭过之后,也替她擦拭干净,然后将两人的衣服拉好。 “走吧,我们去吃饭,”我道。 “不用了,你现在正处于关键期,我还是不给你凑这个热闹了,今天你的礼物已经让我很满足了,”李芸道。 礼物?我一下子居然没反应过来,什么礼物。 “今天是我生日,本来想拉你一起吃饭的,但你说得对,现在是非常时期,没有的事还被说得跟真的一样,如果我们出去吃饭,被人知道了,又不知道会怎么说呢,”李芸道。 “你生日?”是啊,我记得李芸的生日好象是过过年后没多久,但那也只是在看她身份证时见过,我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嗯,” “那走吧,说归说,生日还是要过的,”我道,说着就起身准备走。 “真的不用了,没必要在这关键的时刻自找麻烦,”李芸道,“我已经很满足了,” 对了,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今天是李芸的生日,应该是蒋树春帮她过生日才对呀,女儿在学校是不错,可蒋树春应该与她过二人世界呀,难道? 想到这,我问,“李姐,你是不是今天过生日要回家吃饭?蒋哥” “别跟我提他,”李芸似乎很不愿意提蒋树春。 “怎么了?李姐?”因为上一次李芸跟我说过这个事时,我曾经让陆蔚从侧面提醒过蒋树春,难道没什么效果? “不知是谁在公司里说他这件事,被他们公司董事长知道了,他们董事长找他谈话,他非说是我找他们公司领导说的,回来不仅不改,还变本加厉的折磨我,”李芸道,“你知道吗?我真不知道他在外面跟其它女人是怎么过的,可他回来就从来没跟我有过性生活,却经常想一些奇怪的法子来折磨我,家里做菜用的那些什么黄瓜、茄子的,他逮住就往我身体里塞,甚至甚至还用辣椒,” 李芸说到这的时候,眼里已经有了泪水。 “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唉,我就想着,女儿都这么大了,而且我又在学校做老师,这事要传出去也太没脸见人了,所以我才一直在忍,可他却根本没有想罢手的意思,”李芸道。 “李姐”我没想到我的一个建议会让李芸受这么大的痛苦。 “没事的,”李芸抬手擦了一下泪,“谢谢你,郝挺,我走了,” 说完,她不等我回答,就拉开办公室的门,抬脚迈了出去。 这个蒋树春,太过分了,我一定要做点什么,我觉得。 第六十九章 第六十九章 还没等我想好怎么去做,这天,陆蔚的电话就打到了我的手机上,“郝挺,有时间么?我想跟你聊聊公司的事,” “公司的事?公司的事不是有你和唐峻嘛,我又不参与管理,”我道。 “是,我知道你不插手公司的事是想让我们更好的放手管理公司,但涉及到一些重要人员,我还是想跟你聊聊,”陆蔚道。 重要的人员?什么意思?其实在刘婕身体好转后,我们已经讨论过公司的事,现在刘婕身体还不适宜去单位上班,所以公司仍由陆蔚、唐峻、郝强三位股东负责,我不参与公司的管理。 而且,即使以后刘婕身体完全复原,恐怕也只能去书店坐坐,至于建安公司,这种建筑工地,我还是不希望她来。 那么,既然已经全权交给他们,陆蔚就应该行驶一个董事长的职责,而且我也听说了,陆蔚确实有很强的能力,现在的建安公司已经比以前好多了,不仅销售业绩迅速攀升,整个公司的管理也完全正规划。听说最近关于市城建公司的收购也正在商谈中,而且,陆蔚在挖掉市城建公司一大批技术骨干与中层后,现在正拟跟市城建公司谈判,让市城建公司以资质入股的方式并入建安公司,这是我们以前没想到的。 所谓的资质入股,就是市城建公司以其原有的国家二级建筑企业的身份并入建安公司,使建安公司这个本来私人的小企业一跃成为品牌公司。而由于城建公司前期已经被建安公司挖走了大量专业人才,现在出售资质资金就少得可怜。不过,建安公司付给那些技术人员的工资与如果不挖人才,直接购买一个大的城建公司相比却要少得多。 这也是经典的蚂蚁吞大象的战术。 既然公司所有的管理、运营都已经完全委托给他们三人,在人事问题上,陆蔚还跟我商量干什么? 但很快,陆蔚就解开了我心中的疑惑。 “蒋树春是你的人吧?”在一间咖啡馆坐定,陆蔚问我。 “什么叫我的人?”我没明白陆蔚的意思,我不在公司,也不参与公司的管理,当然不会在公司里还有什么派系,更说不上什么是我的人。 “我听说蒋树春是你介绍进来的,而且最初跟着郝强,在建安公司组建之前就在郝强那了,是吧,”陆蔚问我。 “是啊,他是我同事的老公,当时从市城建公司下岗,同事托我帮着找个工作,我就把他介绍到郝强那了,”我道。 “他跟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关系?”陆蔚问。 “特殊关系?怎么可能?”我连忙用否定来掩饰掉自己心中的那份讪然,我跟蒋树春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不是李芸,可我跟李芸这关系怎么能说得出口? “哦?”陆蔚只是看了我一眼,没有再继续深问这个问题,“他是不是挺看不起郝强那小建筑工程队的?” 什么意思?没有过啊,我不知道陆蔚这话从何说起,“为什么这样说?” “上次我已经从侧面提醒他稍微收敛一点,可他不仅没听进去,反而变本加厉,不仅跟单位一个会计搞上了,还利用这个会计挪用公款。本来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没打算处理他,就让郝强去跟他说,可他居然对郝强嗤之以鼻,还说了一些难听的话。而且,他在公司里拉帮结派,特别是我们从市城建公司招来的人,他大都纳入自己的麾下,搞得建安公司好象他说了算一样,”陆蔚道,“所以,我现在想问你一句话,对于蒋树春,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置?” 怪不得蒋树春回去对李芸拳脚相加,他不仅在外面养女人,还与单位里的会计勾搭上。更严重的是他居然敢挪用公款,而且还拉帮结派。 蒋树春是从市城建公司出来的,那本来就是国有企业,这些老爷们在原企业不干事,成天勾心斗角,拉帮结派,所以才会将市城建公司搞垮,如今到了建安公司居然还是这个德性,而蒋树春作为最先进来的老人,公司除几位高层外的第一人居然如此混蛋,这真是可恶。 建安公司是刘婕的心血,我绝不会允许别人来破坏它。 再想到他对李芸的恶行,我突然觉得这样的人是应该给个好好的教训。 “人虽然是我介绍来的,也是我同事的老公,但既然他在公司起不到带头表率作用,而且还处处给公司添麻烦,那你就按正常的程序走就是,”我道,我不想让陆蔚多想象我与他的关系,更希望给他个教训,所以说得斩钉截铁。 “那行,那我就按正常程序走,”陆蔚道。 紧下来,陆蔚又跟了谈了一些关于城建公司以资质入股的事,她说跟唐峻和郝强已经商量好,毕竟这涉及到将大家股份摊薄的问题。公司扩大了,股东多了,原的这些股东们也就不再是绝对控股,以后再有什么事情需要解决的时候,可能就会多一点变数。 好的是,考虑到公司未来的发展,唐峻和郝强都同意了她的建议,现在就等我和刘婕的意见。 因为要跟刘婕商量,当然也要听曹阳的意见,我只能对陆蔚说让我回去好好考虑考虑。我这个股东毕竟只是一个名义上的代表,真正的决定权在刘婕和曹阳。 刘婕在听我说了陆蔚的意见后,也表示赞同,毕竟将建安公司做大是我们共同的心愿。 曹阳似乎现在对建安公司的事并不上心,当我跟他说这事时,他只说随便我看着办。我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但作为区委书记,他肯定有他的事情。 于是,所有并购市城建公司的事情由陆蔚全权进行,而且一切进行得都相当顺利。 只是令我始料未及的是,这天我突然接到了郝强的电话,“大龙,老蒋被抓起来了,” 什么?我一愣,“什么抓起来了?” “老蒋,蒋树春,被公安局抓起来了,”郝强再一次道。 “怎么会这样?”蒋树春怎么会被抓起来了?我只是让陆蔚按公司章程办啊,怎么会被抓起来?难道 我知道了,我当时跟陆蔚说按程序走,本意是按公司章程该处罚处罚,该削职削职,给他一个教训就行。可陆蔚却当成了按法律程序走。 也就是说,陆蔚报警了。 蒋树春挪用公款,只要公司一报警,他只能被逮捕。而且这种事情,陆蔚既然说出来,就肯定是已经有了充分的证据,这些证据只要往公安机关一送,蒋树春也只能做牢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问。 “就刚刚一会,听说是涉嫌挪用公款与窃取公司商业机密,”郝强道。 挪用公款,这个陆蔚跟我说过,窃取公司商业机密,这又从何谈起? 这,我忽然觉得自己好象中了陆蔚的圈套,其实她早就想好怎么来对付蒋树春,但她却要来借我之口说出来。而她这么做,我还不能说什么,因为是我自己要求按正常程序走的。 那么陆蔚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已经没功夫考虑这些问题,现在李芸肯定还不知道这件事,一会要是知道还不知道会怎么样,毕竟他们是夫妻。所以,我必须在这之前跟陆蔚联系上,我要知道是怎么回事。 “陆蔚,蒋树春怎么会被抓起来了?”电话接通,我没有以往的客套与寒暄,我现在迫切的想知道原由,我希望给蒋树春一个教训,但不是送他去坐牢。 “怎么了?他挪用公款、窃取公司商业机密出售给其它公司,这些我已经给你汇报过啊,你不是说按程序走么?怎么?”陆蔚貌似很茫然地道。 “我”我知道,现在再说什么也没用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别让蒋树春坐牢,“陆蔚,我本意是按公司的章程给他处罚,我没想到你会报警,” “公司处罚?郝挺,我知道管理公司人情很重要,但法制更重要,蒋树春他已经犯了法,而且他给公司造成了很大损失,作为董事长,我必须给股东一个交待,”陆蔚道。 听陆蔚这么说,很明显,她是知道我说的按程序走是什么意思,可她却有意将我按公司内部章程处理的建议变成了按法律程序处理。 “可他是公司的**,没有功劳总有苦劳吧,我们是不是念在他”我还想努力。 “郝挺,管理公司与管理学校一样,没有一套完善的规章制度,有制度没有得力的执行,你觉得学校能管理好么?再说了,公司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的,那就是赢利,蒋树春挪用公款,窃取公司商业机密倒卖给我们的竞争对手,这已经触及了我们的底线,因为他给公司造成了极大的损失,”陆蔚道。 “那我们也不能这样就将他给送给牢房吧,这样吧,你想想办法,让公安局撤案,我们公司不追究了,行么?”我问,我知道陆蔚说得完全有道理,所以我的语气已不如刚开始那样强烈。 “郝挺,你这样想,其它股东恐怕不见得会这么想,”陆蔚道。 “陆蔚,你什么意思?难道过半数以上的股东做出一个公司决策不行么?”对于陆蔚提出其它股东的事,我心里还真有点不快。 按照当初约定,我们给了陆蔚百分之一的股份,可那根本就不起任何作用,百分之一,在百分之九十九的股份面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就算她能说服唐峻,我、刘婕、郝强仍是绝对控股,也正因为是这样,正因为他们都考虑到我能够左右刘婕和郝强的决定,所以所有人在处理建安公司的事时才会以我的意见为准。 “郝挺,你觉得你能代表半数以上的股东?”陆蔚道。 什么意思?我为什么不能代表半数以上的股东?我、刘婕、郝强,合起来可占着公司百分之五十三的股份,就算给了陆蔚百分之零点五三,我们还有百分之五十二点四七,难道这一点陆蔚不知道? “当然,”我道。 “噢,忘了告诉你,建安公司对市城建公司的并购案已经完成,现在原市城建公司占有建安公司百分之三十一的股份,你和刘婕、郝强共占建安公司百分之三十六点二的股份,唐峻占百分之三十二点一,我占公司百分之零点七的股份,这个决定是我跟唐峻以及市城建公司副总经理,现在的建安公司总经理骆向华共同决定的,”陆蔚道。 嗡的一声,陆蔚的话给我了重重一击,建安公司已经不在我们的手里? 怎么会这样?我现在才发现,我已经跌进了陆蔚早就设好的陷阱。本来我以为她采用让市城建公司以资质入股的方式是替公司防止了资金紧张,又扩大了公司规模。可现在我知道,这本身就是一个赤/裸裸的阴谋,一个抢夺公司绝对权力的阴谋。先摊薄绝对控股股东的股权,然后利用自己的公关能力集合其它股东的力量,做到真正的具有决策权的董事长。 不行,我决不能让她这样的行为得逞,建安公司是刘婕的心血,绝不能让别人来决定它的命运。 “那我就让半数以上的股东来做一个决定,”我生气的甩出一句,然后立即摁断电话。 “唐峻,我郝挺,”摁断电话后,我又立即拨通了唐峻的手机。 “郝挺,这么长时间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电话里唐峻的声音有点哀怨的意思。 额,难道她知道那天我们? 那天,我轻手轻脚的穿上衣服离开了酒店,我走的时候,唐峻还在睡着,她怎么会知道?难道她当时已经醒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走的时候,我还留意观察了一下,她当时由于酒醉再加上疯狂做/爱,早就沉沉入睡。 那么会是什么呢? 随即我就明白了,衣服。 那天,我穿上了自己的衣服,就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可我当时因为怕动作太大,或耽搁的时间太长,会将唐峻惊醒而引发尴尬,所以只穿好了自己的衣服,连唐峻落在地上的衣服都没有捡起来。 唐峻是个聪明人,醒来发现自己身上没有一件衣服,而且衣服还从大门一直散落到床边,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可现在不是我想那些的时候,我必须在李芸知道这事之前想出办法,“唐峻,我,我想问你个事情,”我道。 其实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因数刚才陆蔚说过,这是她和唐峻、骆向华公共的决定。也就是说,唐峻是知道陆蔚报警这件事的,可她却并没有告诉我。 我现在只能寄期望于唐峻看在我的面子上,能够改变自己当安的决定,但这恐怕有点难,唐峻一直将建安公司当成其奋斗的起点,她是绝不会允许其它人来破坏的,她维护建安公司利益坚定比我维护刘婕的利益恐怕要更胜一筹。 “哦?什么事情?”唐峻问。 我不知道唐峻现在是真的不知道我准备问她什么,还是有意的装聋作哑,但这一切已经都不重要了,“蒋树春是不是被警察给抓走了?” “是,这是陆董的决定,但在做之前跟我们都商量过,”唐峻道。 “那你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我有点生气的问,如果说陆蔚不告诉我,这是她心里有篡权夺班的阴谋,那么唐峻,她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一声呢? “你,你不是说不参与公司管理的么?”唐峻道,“再说了,蒋树春确实严重损害了公司的利益,我们必须这么做,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陆董说了,在事前她跟你商量过,要不这样吧,郝挺,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好吗?”唐峻问。 “那好吧,我们一会见,”我道。 我知道,我要想说服唐峻,在电话里一句两句恐怕也做不到。 “唐峻,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当我们在一家茶座坐下后,我问。 “郝挺,我刚才听明白你意思了,你是说陆董有意曲解了你的意思,将按公司内部章程处理理解成了按法律程序处理对吗?”唐峻问。 “是,”我正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让唐峻明白,这个决定不是出自我的本意,也只有这样我才能劝得她跟我站在一起。 “可你想过没有,陆董这么做其实是完全正确的,”唐峻道。 正确?老实说,我也知道陆蔚这么做是正确的,可问题是,她这么做我怎么向李芸交待,而且我现在对陆蔚已经不再相信,我怀疑她就是想夺走整个建安公司。 但这些我不能跟唐峻说,因为决定以资质投股的方式让市城建公司加入建安是经过我们所有股东同意的,当时还是我去说服的唐峻,难道要我现在跟她说当初我的决定是完全错误的?当然不可能,因为这也是曹阳的决定。 在市城建公司并购的过程中,曹阳也起了非常关键的作用。 “我没说她做错,可蒋树春在建安公司成立的那一天就在公司,我们总不能以一点小错误就将人抓起来坐牢吧,给个教训就行了。”我道。 “一点小错误?”唐峻显然对我的话感到不可思议,“郝挺,你知道蒋树春犯了什么事吗?” “陆蔚说是挪用公款,不过后来还说窃取公司机密什么的,我也没具体问清楚,”我道,当唐峻这么问我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对事情真的了解的不多。 这时,我也才觉得我做事是不是太鲁莽了,当陆蔚跟我说蒋树春犯错的时候,我根本没有完全弄清他犯了哪些错,就想着帮李芸出个气,给蒋树春一个教训,然后就要求陆蔚给他一个处罚。现在,我又根本不知道蒋树春的事到底有多大,就贸然的要求陆蔚撤案,甚至还想来求唐峻与我一起以绝对控股的身份对陆蔚进行施压。 也许我太感情用事了,不行,如果我后真的进了官场,这样的感情用事将是个致命的弱点。再说了,蒋树春与我根本就不是切身利益的关系,我干嘛要用得罪陆蔚的前提来为他开脱? 无论是商场还是官场,甚至是战场,都是以代价最小化,利益最大化为宗旨,我为蒋树春这么做值得么?毕竟他已经犯了法。 经过这么一想,我觉得,我还真有必要听唐峻仔细将蒋树春的错误,或者说犯罪事实讲清楚,然后再做决定。 “蒋树春是公司的老人,比我和陆蔚进公司都早,而且在专业技术方面他确实是个人才,再加上因为你的关系,他才会在建安公司握有重权。但就是这样的老人,却挪用了近三百万的公款,而且还盗卖公司的设计图纸等,”唐峻道。 “三百万?”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蒋树春还真够胆大的。 “重要的不是这三百万,而是公司的设计,”唐峻道,“我们公司的房子为什么会销售这么火爆,除了销售人员的努力外,跟我们公司的设计是分不开的。现在,我们正在准备拿下老城区改造的项目,规划图我们也已经完成了百分之七十,规划图是进行招投标项目时,除资质、资本外最重要的竞争材料。可就是最近,我们却发现我们的规划设计图被竞争对手剽窃了,你知道的,建安公司本身并不大,即使现在并购了市城建公司,但我们还从来没有做过象城区改造这么大的项目,所以我们的竞争优势并不明显,本来我们还想在设计上能占得一丝先机,现在我们的设计已经提前泄露,这对我们来说是个严重的打击。” “一直以来,为了保密,我们在房屋户型、小区景观、整体规划等几方面都是分开来做的,几个小组各负责一块,最后由技术部经理做总体拼合规划。”唐峻继续道,“没想到,我们这边刚刚做了初步拼合规划讨论,竞争对手那就有了我们的资料,而这些资料只锁在技术部的保险柜里,钥匙也只有蒋树春才有。” “慢,”我发现唐峻说的这句话里有一个问题,“你是说我们这边刚刚做过初步拼合规划讨论?” “是啊,怎么了?”唐峻问。 “这个初步拼合规划讨论都由哪些人参与?”我问。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唐峻是聪明人,我一提这话,她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噢,这次初步拼合规划讨论主要由我、陆董、郝经理、蒋树春,还有技术部副经理尹大伟五人参与,不过我和陆董并不懂设计上的事,主要是他们三人讨论,我们只是参与性的提出一些我们作为顾客能想到的建议,” “尹大伟?”这个人我并不熟悉。 “是,好象是原来郝强手底下的人,”唐峻道。 原来郝强手下的人,也就是说这个人是一直跟着郝强从工和队开始干起的。 “那么为什么其它几个人不会出现问题,单单就认为是蒋树春呢?”我问。 “因为蒋树春在事发前刚跟竞争对手的技术部经理吃过饭,而且还喝得酩酊大醉,当时蒋树春身上虽然没有公司设计规划图的全稿,但他有我们那次讨论的会议记要,甚至还有我们当时的各种建议,”唐峻道,“更重要的是,在事发前不久,蒋树春还收到了对方给他一的笔五万块的转帐,虽然不多,但也足以说明问题,” “什么?”听唐峻这样说,我发现我已经再没脸开口向她提饶过蒋树春的事。 无论是什么事件中,叛徒都是最可耻的,蒋树春现在就是建安公司的叛徒,因为他泄露了公司的秘密。 “也许你不相信,”唐峻道,“但现在证据确凿,经过我们公司的初步估算,蒋树春挪用公款三百万只多不少,而泄密问题虽然他不承认,但我们已经报案,相信会很快水落石出,” “那”我本来还想说,那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去救救蒋树春,给他一个机会吗?可话到嘴边我又咽了下去,在法律面前,我这人情微不足道。 我现在在想,是不是我刚刚错怪了陆蔚,也许她真的只是为了建安公司着想呢? “郝挺,其实我觉得陆董做这件事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且陆董为了公司确实尽心尽力,她虽然来的时间不长,但公司的面貌已经焕然一新,现在也正好是需要树立个别典型的时候,只拍苍蝇不打老虎的治理,永远达不到最佳效果,而苍蝇只坏一锅粥,而老虎却会伤人,甚至吃人,” 是啊,老虎是会吃人,蒋树春现在在建安公司俨然就是只考虑,他居然能挪用那么多的公款,而且学泄露公司机密,这样的人如果不收拾,尽早会搞垮公司。 可接下来,我该怎么向李芸交待呢? 第七十章 第七十章 “好吧,那我只有支持你们的决定了,”我只好道,我发现我本来是想劝唐峻听我的,没想到我反被她给劝服了,因为我没有任何可以说服她的理由。 “郝挺,你好象很不愿意蒋树春出事?”唐峻望着我道。 “当然,他是我介绍到郝强那的,后来又进入建安公司,一直做到现在技术部经理,人走到这一步不容易,我总不能看着他从一个风光的成功者成为一个阶下囚,”我道。 “恐怕不仅仅是这个原因吧?”唐峻望着我,眼神里有一种东西是闪动。 “什么意思?”我望着唐峻,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知道我和李芸的关系?不可能吧? “没什么意思,”唐峻收回自己的目光,微微一笑,然后道,“你说过不参与公司的具体事务的,今天你特地来为蒋树春说情,所以我觉得他是不是跟你有什么特殊的关系,或是某些特殊的人委托你对他进行关照,” 然后她又是微微一笑。 貌似她说的很有道理,但我觉得绝不是她说的那么简单,她肯定知道了什么?可她会知道什么呢?她是一个公司的副董,而我是学校的一个教师,我跟李芸的关系除了张伊伊,恐怕没什么人知道,她难道会知道? 既然已经同意他们的决定,再去做其它努力也无济于事,我摇了摇头,看样这一次蒋树春是得为自己的贪欲付出代价了,于是,我提出告辞。 “怎么,这么快就走,不陪我吃个饭?”唐峻问。 “吃饭就算了吧,改天我请你,”我道。 我现在确实没有心情跟她一起吃饭,我现在得好好想想怎么跟李芸解释这个问题,以及如果蒋树春真的做牢,李芸以及她的孩子怎么办。 “唉,人都说男人就是个无情的动物,”唐峻叹息了一声,然后道,“郝挺,你不会也是吧?” 我愣愣的看了一眼唐峻,如果说我接通唐峻电话时,她那一句哀怨的声音让我认为她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关系的话,那么她刚才跟我在一起说话的表现则象完全没有肉/体关系的两个人。可现在,她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我忽然迷糊了,唐峻到底知道不知道我们已经发生过关系? 但随即我就明白了,她应该是知道的,只是她对工作比较负责任,或者说她对公司比较在意,所以工作是工作,感情是感情,肉/体是肉/体。刚才我们是在谈工作,谈有关公司人事问题,所以她一直公事公办,但现在,公事结束,该是谈私事的时候了。 “呃”我发现,我现在已经没法走了。 当然,我也有私心,我觉得我不能走,现在的建安公司里,我、刘婕、郝强已经不能完全控股,如果我再不能拉住唐峻,那么未来,建安公司将完全是陆蔚说了算。我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有篡夺控制权的意图,我必须防止甚至杜绝此类事情的发生。 我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卑鄙起来,如果说那天是酒后乱性的话,那么今天,我则完全有点拉拢和利用的意思。用自己的身体去拉拢一个女人,我觉得自己都对自己不屑了。 “说吧,想吃什么?我请你就是,”我收起自己对自己的不屑道。 “这才象个男人,”唐峻道,“走吧,咱们出了这门随便往哪拐,也随便往哪走,等两个人都不知觉的往现一家饭店走的时候,我们就在那个饭店吃,怎么样?” 听唐峻这么说,我的心中忽然出现一幕似曾经历的感觉。 对,我是曾经历过,记得第一次我跟宁静去吃饭,在郊区度假山庄迎宾小姐那有点鄙视的目光中,我愤而拒绝在那用餐。后来,我和宁静上车,你们一起向城里开,当时我曾跟宁静说过,‘你随意开,我们就这么一路过去,碰到第一家饭店我们就停下,无论是五星级大饭店还是路边小摊’,只是,如今物似人非。 这次是唐峻向我提出来的,而上次是我向宁静提出来的。 宁静,这个外表美丽得完全让我沉醉其中的女人,现在会在哪呢? 我知道我对宁静没有感情,有的只是同情,或者说是迷醉于她貌若天仙的美和放浪诱惑的身体,但失去她,我却总感到生命中似乎缺少了一丝什么,遗憾,对,应该是那种不能完全拥有的遗憾。 “喂,想什么呢?”见我没有言语,唐峻问。 “额”我从沉思中醒来,连忙道,“我在想,既然是我请客,那我一定得找个非常靠谱的地方,” “哪用那么麻烦,我说了,不用刻意呀,”唐峻道。 “我知道,我就是想避开那些高档酒店,看看哪家大排档或露天餐饮还能凑合着吃的,”我笑着道。 “喂,郝挺,你怎么这样啊,”唐峻有意夸张的叫了起来,“怎么说你也是个校长,国家公职人员,而且还是个上亿资产公司的股东好不好,怎么这么吝啬?” “呵呵,你不知道么?我这人很抠门的,一分钱都要分为两瓣化的,”我继续笑着道,我喜欢看她那夸张的样子,在公司唐峻永远是一幅商场精英的干练,只有这个时候她才显示出女儿家的娇态。 “嗯,这一点我听说了,”唐峻道。 咳咳,我只是开个玩笑好不,怎么你还真听说了? 不过想想也是,唐峻与刘婕、郝强,还有建安公司不少熟悉我的员工一起工作了这么长时间,后来我又成了刘婕的老公,他们在背后谈到我也属正常。 “哪有,你别听他们瞎说,”我一讪道,自己拿自己开玩笑是一回事,被别人在背后谈论又是一回事,听她这么说,我不禁有点讪然。 “呵呵,看样你还真的抠门啊,我就这么一说,你还真承认了,”她娇笑着望着我道。 我这才明白,她刚才所说的听说我抠门的事,完全是在瞎掰。 “呵呵,你还走不走啊,再没走,真没得吃了啊,”说着,我起身离开。 唐峻站起来,跟着我离开了茶馆。 我们出了门向前走,我当然不会去进那些街边的大排档,可走了很远,这条街上还真没有一个象样的饭店。 “喂,我们还得走多远啊,我的脚都快跑疼了,”穿着高跟鞋的唐峻终于向我提出了抗议。 “我得找个象样点的饭店才能请我们唐副董,你是说不?”我开玩笑地道。 “得,我走不动了,就在这里吃,”唐峻用手一指街边一个没有名字的鸭血米线店对我道。 开什么玩笑,一个堂堂上亿资产公司的副董,跑到街边来吃这两三块钱一碗的鸭血米线? “这怎么行,这不行,”我连忙道,“要不这样,我们打的行不?” 刚才由于两个人说出门随便拐,然后找个两人都想吃的饭店就行,所以出了门两人就这么并肩走着,连车都没有开。谁知道走了这么远,还没找到可以吃饭的地方,可现在再回去取车已经不现实,因为回头也有很远的路。 “我才不?要不这样,你扶着我一点,”唐峻道。 让我扶着她一点?我随即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很奇怪啊,如果说唐峻知道我们已经发生过关系,她直接挽着我的胳膊或让我搂着她的腰就行,干嘛还这么含蓄? 照这么说,她并不知道我们已经发生过关系?可她当开始接电话的那句哀怨的语气是什么意思?还有刚才,说男人都是无情的动物,又是什么意思呢? 也许,女人就是个奇怪的动物,即使你已经跟她发生了关系,你也无法明白她到底在想什么。 “好吧,”我随即伸出一只手准备去搀她的胳膊,她却很自然的伸出一只手插到了我的臂弯里,然后用另一只手拿起我被挽着的胳膊的手,放在了她的腰上。 她轻轻的将头放在我的肩上,然后就这么向前走着,这个时候,我们的姿势就象一对热恋中的男女。 虽然我本能的想抽回手,但看到她那陶醉的样子,我还是于心未忍。 在路上我终于发现了几个象样的饭店,可每当我要进去的时候,唐峻却不同意,就这样我们一直走着,直到走到这条街的尽头,唐峻才在这条街边的一个中档饭店门口停了下来。 “这个怎么样?”她问我。 “行,你决定,”我道。 “什么叫我决定啊,我们刚开始可说好的,要两个人都认为可以,”唐峻道。 女人永远都是有理的,明明是我决定的她不同意,现在她决定的我只能同意了,否则我们就得继续一直走下去,谁知道另一条街道上会不会有吃的东西,如果不有,我真担心她穿着高跟鞋的脚。 “行行行,我也认为可以,”我连忙道,其实我现在已经明白了,唐峻根本不是真正的想让我请她吃饭,而是想享受这一种甜蜜,那种被我拥在怀里的甜蜜。 这顿饭吃得时间很长,我们聊了很多公司里的事,根据唐峻的话也让我对陆蔚的感觉有所变化。这么长时间以来,陆蔚确实在公司的管理上下了大功夫,公司的各项规章也都已经走上正规,但一些中层(如蒋树春,一些林永健公司原来遗留下来的老人)自恃有后台,根本不将陆蔚放在眼里,有时弄得陆蔚也很无奈,所以她现在必须要一个典型。 蒋树春只能算是撞到了枪口上,其实如果是以往,追回公司的财产,给出一些处理也就算了,是绝不会将人送到监狱的,毕竟坐牢是毁人一辈子事。 “你知道并购完市城建公司后,我们所占的股票比例都已经缩水很多么?”我找到一个机会终于提出了我想说的问题。 “知道啊,陆蔚不是跟你们商量过么?而且你们也全权委托了啊,”唐峻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我,确实,这种股份的改变是每个股东的大事,我怎么可能会问她这么低级的问题。 可问题是,当时陆蔚跟我们提并购市城建公司的时候,我们并没有去细细考虑这些问题,只觉得既然是公司扩大,那么既然已经聘任她为董事长,就全权委托她好了。可现在的问题是,并购后,我们就失去了绝对控股的能力。 但这样的问题,我真不好说出口,因为唐峻本来就不能绝对控股,这样股份的摊薄其实对她来说也是有利的,因为只要她能联合市城市公司的人,她就可以完全做到绝对控股建安公司,也就是说,以后她也可以在公司说了算。 “你是不是觉得知道失去了完全控股的机会?”唐峻果然是聪明人,她仅仅在片刻的思考后,我知道了我问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额,也不是,只是我觉得蒋树春这件事”我想否认,但否认得有点无力,因为这摆明了就是控股的事,如果我还能绝对控股的话,我完全可以否决陆蔚的做法,然后作出公司不再追究的决定。 “郝挺,感情是感情,生意归生意,利益归利益,”唐峻正式对我道,“我还是刚才在茶馆跟你说的那些话,陆蔚现在做的完全是为公司,如果说不能绝对控股的话,其实我觉得,你真的没有必要完全控股。” “哦?为什么这样说?” “我说个话你可别在意啊,”唐峻道,“你没做过生意,而且你的心思也不在公司经营上,刘婕现在身体这样也不适合再经营公司,那么公司就必须有一个决策者,而且这个决策者必须为公司股东所信任。你们不在公司,无法对公司的各种情况做出适时准确的判断,所以你们的决策有时并不利于公司的发展。而我虽然在公司,但我自认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因为我这么多年都在潜心研究销售,管理确实是我的弱项。市城建公司的人,我们不能说他们没有能力,但起码他们将那么好的一个国有企业给整垮了,这样的人,将公司交给他们,你也不放心吧?所以,现在陆蔚做决策者其实是最好的结果。而且,在这次的并购过程中,陆蔚表现出了相当的魄力与能力,连市城建公司原来的副董骆向华都心存佩服,甘愿到她手下做个助理,总经理的职位还是陆蔚硬塞给她的,因为她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 也就是说,陆蔚和骆向华已经是惺惺相惜,而唐峻对陆蔚也是相当的佩服。 那么?真的是我错了?我太将个人感情凌驾于公司的利益之上? 也许,我得重新去审视陆蔚这个人,以及自己与建安公司的关系。 可问题是我怎么去面对李芸?问题又回到了起点。 我没有提出送唐峻回去,虽然分手的时候我看到她眼里有明显失望的神色,但我得好好的考虑一下这个问题。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刘婕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为了不影响她的恢复,我只能说可能是因为晚上喝了酒的缘故。 迷迷糊糊的直到半夜我才沉沉睡去,早上上班头还一直的疼。 “咚咚咚”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我用手捏了捏胀得发疼的太阳,对着门口道。 门开了,李芸走了进来,脸上看不出是什么神色。 “郝挺,老蒋被抓了,”李芸默默的坐在我桌子前的凳子上,平静的对我道。 “李姐,我”我发现我没法面对李芸,想当初是我将蒋树春弄进建安公司的,而处罚蒋树春也是我提出来的,但我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这事不怪你,我就知道他迟早会出事的,”李芸淡然的说。 “李姐?”李芸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其实我知道他在公司里捞钱,”李芸道,“我劝过他,可他不听,他除了买车,还在外面给那个女人买了房,而且给那个女人的生活费一次就是上万块,他对我和孩子都从来没有这么慷慨过,我说得一多,他就打我。唉,我只是想知道,这次他进去后,还能出来吗?三百万啊,还有泄密,” “李姐,我也不知道,其实从昨天知道这事开始我就一直在尽力的想能不能私下解决,可结果却毫无办法,”我道。 “这次不是你做的?”李芸望着我问。 “是他们公司的陆董跟我说了蒋哥在公司的事,想到你以前跟我说过的他对你的暴行,我就说按程序走。我的本意是按公司规定办,追回公司损失,然后给个处分或撤职啥的,我没想到他们会报警,”我实话实说。 “郝挺,看样你和我都太天真了,”李芸道,“昨天听说这事,我去咨询了律师,他这已经属于严重犯罪,怎么可能是公司追回损失,再给个处分就可以了解的。再说了,那些钱都被他和那个女人挥霍了不知多少,怎么可能完全追回来。唉,只是孩子” “孩子怎么了?”我一惊。 “孩子没怎么,她还不知道这事,我没敢告诉她,孩子还小,恐怕很难接受。只是这事她迟早会知道的,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对她说,”李芸道。 “暂时先不说吧,等等看警察那么怎么说,”我道。 “嗯,只能这样了,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帮上一把,不管他对我怎么样,他毕竟是孩子的爸爸,”说到这,李芸的眼里开始有了泪水。 “李姐,你放心吧,我一定尽我最大努力,我也会尽量去做公司的工作,希望他们在追究蒋哥责任的时候,能够手下留情,”我道。 我不知道陆蔚现在还会不会给我面子,特别是我甩断了她的电话后。但我却又必须去做,因为如果我不出面,蒋树春的结局真还难料。 那么我该去找谁呢?找曹阳?不行,曹阳才不会为了蒋树春的事去找别人求情,对于蒋树春这种损害公司利益的行为,他只会加以严惩。曹阳长期身在官场,他才不会象我这样的感情用事,他是个杀伐决断的人。 乔恩先?不行,乔恩先是刑警队的人,跟经侦根本扯不上关系,而且乔恩先在市里,而现在蒋树春是被区公安局给带走的。 区公安局?对,也许有一个人我可以去试试。 “喂,你好,刘局长,我是郝挺,”李芸走后,我拨通了区公安局局长刘海仁的电话,自从上次建安公司的群体性事件发生后,我与刘海仁在一起吃过几次饭,当然主要是为了感谢他。尽管刘海仁做的这些就是他的本职工作,但我觉得还是帮我建安公司大忙,欠人情总是要还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去年年底学校被消防检查不过关的时候,唯一没有孩子在学校读书的消防大队领导那就是刘海仁打的招呼。 “哟,郝校长啊,有什么事吩咐?”刘海仁总是这样一副大大咧咧的性格,为了豪爽之极。 “哎哟,刘局长,你这是要骂我啊,你堂堂大局长,我一个小教师,哪敢吩咐你?”我赶紧打着哈哈,“怎么样,有空不?想请你喝两杯,” “喝两杯?好啊,哥哥我就好这个,”刘海仁道,“说吧,时间,地点,” “这样啊,我一会发到你手机上,”我道。 “好嘞”刘海仁道。 刘海仁是那种部队的军转干部,后来慢慢熬成了区公安局副局长,由于他爽朗的性格,总是易得罪人,所以才没有人愿意要他,反而处处利用他,凡事都用他做出头鸟。据说,这副局长的位置也是别人为了在出问题的时候找替罪羊而施舍的。其实能混到区公安局副局长,刘海仁也不是笨蛋,但他却无能为力,因为地方不是部队,不是你服从命令就行,这里有太多的勾心斗角。 无奈之下,刘海仁开始渐渐向当时的政法委书记靠拢,终于苦尽甘来,成了有娘的孩子,也好不容易更上了一层,成了区公安局局长。 可很快,曹阳和余敏到了开发区,本来除了余敏外,政法委书记也是区委书记有力的竞争者之一,甚至在竞争的过程中没有少给曹阳使绊子,但最终还是在范长龙的高压下败北。 就这样,曹阳到了开发区做书记后,政法委书记也很快去了区政协做主席去了。 政协就是个养老的部门,曹阳很轻易就除去了对手,可却将刘海仁给留了下来,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许是他官场里的一步棋。 当然,当时刘海仁也找过我,他听说过我与曹阳的关系,我也曾经跟曹阳提过,但曹阳当时未置可否,我也不知道最终结果是什么。 反正,刘海仁这公安局长一直在干着,我们也互相来往着,刘海仁总认为自己这公安局长至所以能保住跟我有关。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在曹阳那并没有那么被重视,也许我只是曹阳利用的一颗棋子而已,我怎么可能影响他在用人上的决定? 也许他这么做是另有深意,谁知道呢。 我们在约好的时间地点见面,此时的刘海仁一身常服打扮,也许是多年的官场的摸爬滚打,他的身上已经看不到任何军人的气质,虽然说话还是很豪爽,但眼神中总觉得多了一丝狡黠。 我要了一杯五浪液,然后点了几个精致的小菜,我们只有两个人,用不着太多,精点就行。 酒喝到半数,我觉得该是说事的时候了,可我没想到,当我将这事向刘海仁提起来的时候,他却对我道,“郝校长,你这事找我还真找错了,这事根本就不归我管啊,” “不归你管”我诧异道,“蒋树春不是被你们的人抓走的么?全区的警察不都在你手底下?” “是,全区的警察是归我管,可法院他却不归我管,”刘海仁无奈的道。 “法院?” “是啊,我们只负责前期的证据收集,最终的裁决要由法院做出,其实这件事因为事关建安公司,我也留心了一下,现在恐怕很不好办””刘海仁道,“报案的人显然对这一行很懂,他们报过来的证据甚至可以称得上专业,我们这的经侦同志根本就没补充到什么材料,所有的证据基本全部是个完整的证据链。” 哦?我心里暗思,看样陆蔚想整蒋树春看样还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连证据材料都掌握得这么清晰,甚至跟公安局还有得一比。 可我现在却忽略了一点,作为从事公司管理的陆蔚怎么会对收集证据这么在行呢? 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如果不是陆蔚怕露出什么破绽,她收集的证据会要更全更专业,别说刘海仁这种半路出家的警察,就算那种警察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在她面前恐怕也只是如学前儿童般稚嫩。 第七十一章 第七十一章 既然刘海仁不能帮忙,那么再去找法院?法院的人我并不认识。 “郝校长,”刘海仁看到我满眼都是失望的神色道,“如果你真想捞人的话,要不我帮你将法院的陈院长约出来聚聚?” “那我就谢谢刘局长了,”我道。 “郝校长,咱们虽然在一起吃过几次饭,但象这样两个人在一起还是第一次,如果你不在意的话,我年长你几岁,叫你一声兄弟,你叫我了一声大哥怎么样?”刘海仁道。 “行,既然刘大哥这么抬爱,我以后就叫你刘大哥了,”我端起酒杯道,“来,我做兄弟的先敬大哥一杯,” “好,这才够意思,兄弟,我跟你说呀,想当年我在部队当连长的时候,一百多号人,无论是老兵还是新兵,我在他们眼中就是大哥,他们有什么事我帮他们扛着,他们有什么困难我帮着,现在想来,军营才真正是男人呆的地方。到了地方上,我忽然发现我自己居然不会做事了,别说做事,做人都不会了。跟兄弟说个掏心窝子的话,我现在这样做人,自己有时想想都憋屈,这哪还是当年在军营里那种敢打敢拼的我刘大炮啊,根本就是个小媳妇。唉,得了,不说了,咱们干,”说着,刘海仁举起杯子与我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刘大哥,我听说过,一起扛过枪的,一起同过窗的,一起下过乡的,那都是真兄弟,我能理解你们这种军营中兄弟的情谊,”我道。 “兄弟,你不理解的,”刘海仁显然喝得有点多了,话也开始多了起来,“一起扛过枪的,那是用命换来的交情,你知道我哪里人么?” “我听说过,好象你是东北人,”我道,我是听说过。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到江城来?老实说,江城地处江南,虽然人杰地灵,但人与人之间耍刁弄滑的也多,一点没有我们东北人的豪气与爽朗,但我还是来了,虽然我极不习惯,不仅要来,还要在这个地方呆下来,并扎下根,” “那你?”我知道,不需要我多问,刘海仁一定会跟我说的,我发现他好象有一吐为快的意思。 “不瞒你说,当初,我还是个新兵蛋子的时候,在一次实弹演习中,我的排长为了救我被炸成了重伤,命虽保住了,但人却成了植物人。你可知道就在那天他刚刚接到老婆打来的电话,他两个月前刚回去探亲过,她老婆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他们爱的结晶。后来,排长被转回了家,从那以后我就发誓,我的命是排长给的,我以后一定要好好的照顾他,照顾他一辈子,”刘海仁道,“本来,三年兵役服完,我就准备退伍,可继任的排长对我说了一句话,他说‘你现在除了一身肉,什么技能也没有,你凭什么去照顾排长?’我一想也是,于是就转了士官,最后还去上了军校。再后来,我成了上尉连长,本来,我还可以在部队继续干下去,但我觉得我不能再呆了,我应该去照顾我的恩人。听到我要离去的消息,部队领导挽留了多次,他们认为我在部队会更有发展前途,可我不能忘了排长倒在我面前的那一幕。” “可惜,当我来到江城的时候,排长已经在我来的半年前离开了人世,从此我就下定决心,一定好好照顾排长的家人和孩子。我到江城工作十多年了,我将排长的孩子从五岁一直供养到大学,现在她已经上了大三。而我也在三年前跟我老婆结了婚,我老婆就是十多年前,我排长的遗孀。郝兄弟,什么叫兄弟,这才叫兄弟呀,以命相换的兄弟,”说到这的时候,刘海仁已经泪眼婆娑,可以看出他在心底里对他的排长有一种深深的情谊。 “来,为你们的兄弟情,咱们干一杯,”我也被他说得豪气干云起来,给自己和他都满满倒了一大杯,然后端了起来。 “来,为了兄弟情,”刘海仁道。 就从这一刻起,我算是真正的认识了刘海仁这个人,我觉得对兄弟有如此情深的一个人绝对是个值得信赖的人,也正因为这,他以后也成了我真正的铁杆兄弟和助手。 那一天,我们没再谈蒋树春的事,我们更多的是在谈兄弟情,最后我们都喝醉了。我不知道我们是怎么分的手,我又是怎么回的家,一切我都已经忘得干干净净。 事后,刘海仁单独找了法院的陈院长,然后他又将陈院长的话转给了我,“兄弟,陈院长说你们公司送去的证据链充分完成,完全可以直接开庭定罪,一点悬念都没有。如果你真的想让蒋树春少判几年的话,只有从你们公司内部着手,让公司撤诉,然后再让蒋树春的家属尽可能的将挪用公款还上去。” “好吧,我再试试,”我道,“谢了哥,” “兄弟,你以后再这样说我生气了啊,兄弟间没有谢字,”刘海仁在电话里道。 挂断了刘海仁的电话,我又立即拨通了陆蔚的电话,我觉得我有必要再跟她谈一谈。 “陆蔚,我郝挺,”我道。 “我知道你还会来找我的,”陆蔚道。 “哦?” “你应该找过唐峻了是吧?”陆蔚道,“而且应该还找公安或法院的人,没错吧,” “你?”如果她刚才提到唐峻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唐峻跟她说了什么,如今她又提起公安与法院,不得不令我惊讶了,这个女人也太聪明了吧。 “没什么,这只是我的猜测,”陆蔚道,“你挂掉我电话想以绝对控股的股额来让我接受你的建议,可这几天并没见动静,只能说明你找了唐峻,但却并没能得到她的支持。可你也没有找我,说明你又去想其它办法了,而现在,你打电话给我,说明你其它办法都已经想过,但却并没有多大的效果。” 靠,这次不是惊讶了,这女人简直就是诸葛亮在世,王重阳重生啊,怎么跟能掐会算一样? “说吧,找我想说什么?”陆蔚问。 “让公司撤诉,我会动员蒋树春及其家人尽量将公司的钱给还回去,怎么样?”对着这么聪明的女人,我觉得一切废话都是多余的,所以我就直入主题。 “可以,如果蒋树春能全额退还挪用的公款,我们将不追究其侵占罪,但他泄密给我们的竞争对手,已经对公司造成了巨额损失,这个损失的责任他必须承担,”陆蔚道。 “这” “放心吧,这也就是两三年的事,”陆蔚道。 “有没有什么别的方法可以不让他做牢?”陆蔚问我。 “郝挺,我想跟你说的是,人都得为自己所犯的错误承担责任,蒋树春应该受到惩罚,我们这是在帮他,而不是害他,否则他会越走越远,到时连救都来不及了,”陆蔚道。 帮?救?亏你说得出来,把人送给监狱还要帮? 不过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陆蔚这确实是在帮他,只不过蒋树春没等到那一天。可现在我却并不知道,但我也没有去反驳她,我还希望她能在对待蒋树春的问题上宽容一点。 我的愿望是好的,但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因为李芸根本拿不出钱来去赔偿建安公司,而那个口口声声说爱着蒋树春的女人,早在蒋树春被抓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也带走了蒋树春的全部家当。 如果这样,蒋树春将最少判刑十年以上,三百万可不是个小数目。 好在,陆蔚在调查蒋树春时,也让人一并调查了这个女人,并跟踪她到了另一个城市。 很快,这个女人被从外地抓获,警方缴获了大量钱财,除了已经挥霍掉的加一辆车,建安公司挽回了两百五十万的损失。 蒋树春被判了刑,虽然在这件事上我是帮了忙,出了力,但我还是觉得对不起李芸,好在她并没怪我。 “郝挺,谢谢你的帮忙,”这一天,李芸跑到我的办公室道。 “李姐,我”我的心里是有愧的,如果当时陆蔚跟我认蒋树春的事我并不赞同她所谓的给个教训的话,也许蒋树春不会有今天。 “我知道,这不怪你,完全是她咎由自取,”李芸道,“不过,这件事出了以后,我在江城小学再也没法呆向去了,所以,我今天来是向你辞职的,” “辞职?李姐,这件事你没有任何错,你干嘛要将错误往自己身上揽,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呢?”我急道。 “郝挺,我是教师,发生了这样的事,我还能在这呆下去么?这段时间我已经联系好了学校,我准备到江南的一个民办学校,那里福利待遇不错,”李芸对淡然道。 “可你还有孩子啊,孩子进江城中学不容易,你这一走” “发生了这样的事,孩子在学校也抬不起头来,我已经给她办好了转学手续,孩子会跟我一起走,”李芸道。 “李姐,你这是何必呢?”我叹息道,既然李芸已经做了这么多的准备,我知道我再出言相劝也是徒劳。 “唉,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谁让我嫁给了老蒋呢,”李芸道,“学校的东西我已经基本收拾好了,一会我跟你将工作交结一下,以后,学校我就再也不来了,” “那,李姐,我今天请你吃饭,送送你行么?” “不用了,郝挺,谢谢你在我困难的时候尽心尽力的帮我,给我带来了快乐与收获,”李芸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微红,然后她又接着说,“既然为送别而徒增伤感,还不如不送,就这样吧。” 说着,李芸站了起来,转身向门口走去。 快到门口的时候,我看到她的身形滞了一下,象是要转过头来跟我说的什么,但最终她还是拉开门走了出去。 看着李芸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我的心里忽然有一阵失落。 怎么我身边的女人都一个个的离我而去呢,齐小倩、宁静、蓝珊珊、李芸 郁闷中,不知道该给谁打电话,也不知道能跟谁说这些心事,骤然间我才发现,直到现在,我居然没有一个可以倾述的真心朋友。 “强子,在哪呢,陪我喝酒吧,”我拨通了郝强的电话,也许只有这个童年的玩伴还能说说衷肠。 “大龙,你没事吧,现在才上午十点钟,”电话里郝强道,我能听到工地上那种大型机器的轰隆声。 “有空就来,没空拉倒,别磨叽,”心情不好,我也没跟郝强有好语气。 “得,看样你心情很不好,说吧,在哪?”郝强问我。 “你先出来吧,咱们随便找个地方,只要有酒喝就行,”我道。 “那你等我,我们一会到你学校附近再给你打电话,”郝强道。 这么多年,郝强总是这样的纵容我,无论我对他说什么,他都不会在意,更不会生气。 我们俩走进了一处名叫沙县小吃的小饭馆,现在这个店大的饭店都没有开门,只有这种小店才会随时准备为客人提供酒菜。 这个社会中,各种人等都有其生存的方式,大的饭店酒店都是以质取胜,一桌饭能赚几百上千,甚至听说过多少万的高价宴。而这种小酒馆,却靠以数来取胜,他们也许一桌只赚几块钱,十几块钱,但他们一天到晚不停的翻台招待客人,收入倒也足可以解决温饱,甚至生活小康。 就象现在,我们两人面前只有一碟油炸花生米、一盘江城卤鹅,还有两三个炒菜,再加一瓶江城大曲,总价也不过就百十元的样子。 “来,咱们兄弟先什么也不说,干了这杯,”酒一倒起来,郝强就举起杯子道。 “来,干,”我也举杯。 就这样,我们什么话没说,什么菜没吃,连干了三杯。 “好吧,现在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郝强放下杯子,盯着我道。 “强子,我对不起老蒋,也对不起李芸,”我道。 “大龙,老蒋出事,跟你有什么关系,那是他自己问题好不好?”郝强道,“不瞒你说,老蒋当时到我这,我完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收留他的,给他那么高工资,可他根本看不起我这个小小的施工队。直到我们成立建安公司,做了技术部经理,老蒋才觉得自己是物值所用。可谁知道他在这个位置上,居然不珍惜,挪用了那么多公款,这种自作孽的事情,你有什么对不起的。” “可毕竟是我跟陆蔚说要她按正常程序走的呀,如果当时我在陆蔚面前替他求求情,或者我用其它的解决方法,也许就不会这样了,”我道。 “算了吧,那是他自投罗网,”郝强道“老蒋做了技术部经理后,虽然心理很是满足了一段时间,可后来又开始不满足了,他的眼睛瞄向了总经理的位置。不过他忘了我们这是私企,是以控股来决定发言权的,他还当成是国企,只要领导说行就行,因此他拿出二十万去找陆蔚,结果可想而知,陆蔚当然知道老蒋的收入,二十万,开什么玩笑,他才在建安工作多长时间,就有这么多的收入?” “你是说老蒋贿/赂陆蔚,反而正好撞到了枪口上?”我问,如果真是这样,那还真不能怪我。陆蔚也许早就想好了处理的办法,那天问我只是象征性的征求一下我的意见而已,即使我当时替蒋树春说好话,也许陆蔚也会彻查他的经济来源。 想到这,我的心里好受了许多,可一想到李芸那离去的目光,我的心里还是有点痛。 虽然这么长时间以来,李芸可以说对蒋树春已经渐渐死了心,可那毕竟是与她生活了十几年的丈夫,更是孩子的爸爸,一朝进了监狱,自己怎么也会感到心里不舒服。 李芸的离去,恐怕不仅仅是怕闲言碎语,更多的是自己不想呆在这个地方触景生情。 “当然,”郝强没注意到我在想什么,“不过,大龙,你还别说,陆蔚的工作能力真的挺强,老实说,我是从心底里佩服,” “靠,你小子怎么跟崇拜她似的,你不会对她有那意思吧?”想到这个一直以下半身来思考问题的家伙,我不禁道。 “天地良心,我绝对不有,”郝强道,“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找个小姐,包个姑娘,这还可以,真要说象陆蔚这样的,我还真不敢收纳到大裤衩下,因为我根本罩不住,” “你也有觉得罩不住女人的时候?你不是一直用下半身来思考问题的么?”我道。 “话是这样说,但也要分人对事,”郝强道,“不过,大龙,我觉得,你也许可以,” “扯蛋,我只是个小学教师而已,你知道么?人家老爸可是享受副部级待遇的官员,”我道。 “副部级怎么了?说不定你以后就能成为副部级,”郝强道。 “越扯越没边了,”我不禁哑然,我,一个小学教师,副部级? “大龙,从小你就比我聪明,比我肯动脑筋,我相信你的未来一定非常光明。说个不好听啊,你以前就是被齐小倩给埋没了,不然,你早成功了,”郝强道。 说到齐小倩,我心里不知道忽然是一种什么滋味,她是对我暴戾,更是看不起我,可她这么早的去了,我已经不再恨她,甚至连气她都没有。 “算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喟然道。 “大龙,你要相信自己,你一定能做到,”郝强道,“知道我当年刚出去打工时是什么样的么?” “你刚出去打工?”这我听说过,郝强刚出去是在建筑工地上给人做小工,然后慢慢自己组织了工程队,一直到现在。 “是啊,想当初,我刚从学校毕业,什么都不会,到南方找工作,没有厂家要我,身上带的钱用完了,我连续几天没吃东西,实在饿就将嘴套在公共厕所的自来水笼头上灌饱自来水。当时,有些流浪汉和小偷看我那个惨相,要我加入他们,我拒绝了,因为我相信我的未来绝不是一个流浪汉或一个贼。” “再后来,我终于在一个工地找到了一个帮人抬水泥的活,因为口袋里分文没有,我选择了日结的方式,才勉强活了下来。那份工作是我能在这个城市活下去的唯一保障,所以我格外的卖力,也格外的勤快,终于我的付出得到了回报。工地上的一个工头觉得我不错,让我跟着他一起跑工程,从他那我学到不少东西。” “因为我一直相信自己绝不是一个只靠卖死力气吃饭的人,所以我一改在学校里的顽皮与厌学,勤动口勤动手,很快我就组建起了自己的工程队,虽然当初我们只有几个人,但慢慢发展壮大,一直到手下有一百多号人。当然,再后来你已经知道了,我想拿下鸿泰小区,不过当时自己想的太天真,也幸亏有你提醒,否则我恐怕会栽个大跟头。但我现在坚信,只要自己相信自己,那么事也就成功了一半,” “是啊,人做什么事都要自信,”我道,“萧伯纳就曾说过‘信心使一个人得以征服他相信能够征服的东西’,只是自信也是要有基础的,对于一个一贫如洗而又身患残疾的人来说,你能让他自信他会成为世界最顶级的富翁么?” “你不缺乏基础,你缺乏的是拾起自信的勇气,”郝强道,“威尔逊同样说过,信心是又弱又细的线,很容易拉断,但在你灰心的时候,它也能将你抛向空中,使你重获生机,” 我有点不相信似的看着郝强,这个一直在我看来都只是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家伙,居然也能出口说出这样的名言警句。 “别看着我,这也是我在最失意的时候看到的名言警句,因为我当时正处于最容易灰心的时候,这些名言警句就是激励我走到今天的动力,当然,我也就只记得几句而已,而这一句是我记得最清楚的,”郝强朝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 “强子,也许你说得对,我是缺乏拾起自信的勇气,”我道。 在郝强面前,我没必要装,我觉得他虽然是个粗人,但他的社会阅历要比我丰富得多,他经历过贫穷,也经历过富有,他的人生虽不波澜壮阔,但却五彩缤纷,而我,更多的是平淡,平淡得消磨了我所有的豪情与意志。 “对,拾起自信的勇气,”郝强说完,端起酒杯对着我道,“大龙,你永远是我心中那个聪明得令我崇拜的家伙,来,兄弟们走一个,从明天起,不,从现在起,我想看到一个十年前的大龙,” 十年前的大龙,谈何容易,那时的我虽然家境贫穷,但在学业上我是全校的尖子,即使那些家庭非常富裕的学生对着我,也都是仰视的目光。现在呢,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学教师,我一在直领导、同事,甚至老婆那瞧不起的眼光里生活着,我还能找回十年前的自己? 也许,也许能找回我自己,此时我心底的一个声音似乎在对我呐喊,郝挺,你从来都不是一个孬种,凤凰只有涅槃才能浴火重生,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你工来以来的这一切,只不过是你人生中的一个插曲,人生就象大海,只有波澜壮阔才能显示出大海的雄姿。 很奇怪,我本来郁闷沮丧的心情被郝强这么几句话一说,立即就觉得确实豪情万丈般,是啊,这只不过是上天对我暂时的磨难,我未来的人生路还长,怎么走还完全握在我的手中。 想到这,我端起酒杯,猛的向郝强的酒杯碰去,“好,那咱们兄弟就再干它一个,也再干它一把,干,” “干,”郝强一愣于我的表现,随即道。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能够理解我所说的这两个干的意思,但我确信,他已经被我的豪气所感染。 告别郝强的时候,我已经有点醉意,但心情却象这春风一样的和煦,路边的小草不知什么时候都开出了黄黄绿绿的小花,杨柳也轻拂着枝条跳着动人的舞蹈,枝丫里,一只不知名的小鸟正吟唱着悦耳的青春之歌。 原来世界居然是这么的美好,我都忘记我有多长时间没有静下心来去聆听这大自然的声音了。自从工作以来,我大部的时间都在学生的作业本和粉笔灰里被消耗掉了,剩余的那些则塞满了齐小倩的鄙视和她父母的数落。即使在她去后,孩子、家庭,以及蓝珊珊与刘婕的感情也充塞着我的整个生活。然后就是刘婕的昏迷,杨丽丽的死去,这一切的一切,压抑着我的心灵,我为感情、为生活负累得太多。 现在我才意识到,原来放开一切,生活还是那么的美好。 心开了,事明了,生活也就灿烂起来,而我的命运也再一次的发生了巨大的转折。 第一章 []不必要的猜想;抑或是余敏知道我与她之间始终有点隔阂,如今我已经贵为副市长秘书,她的召唤我还真不一定就听。 可当我赶到顾小雅说的地点的时候,余敏却并不在,只有顾小雅在笑吟吟的望着我,眼里充满阴谋的味道 第二章 第二章 “小雅,余姐呢?”我问,在顾小雅的面前我只能称余敏为余姐。 “干嘛,你一来就找我姐,将我当空气呀,”顾小雅说着,假装噘起嘴。 她本来在我面前一直大大咧咧的,而且性格比较开放,突然的这种装出小女儿家的样子,还真别有一番味道。 “什么呀?”我无奈的摇摇头,女人就是有这种撒娇的权力,“不是你说余姐找我的嘛,” “我说我找你你肯出来吗?”顾小雅道,而且我从她的语气里似乎听到了一种幽怨。 不会吧,顾小雅这样的人也会儿女情长?她不是一直将性看成跟吃饭一样的吗?她一直崇尚的是需要的时候一夜纵情,不需要的时候两不相干啊,怎么好象深受情困的怨妇似的? 额,我终于明白了,顾小雅所说的余敏找我完全是一种谎话,她先打电话给我希望我能出来,可在我拒绝后,她就说成是余敏找我。因为我刚进市政府,而且余敏是开发区的区长,以后我们少不得要打交道,余敏的邀请我不可能会拒绝。 只是,我觉得顾小雅不应该将我骗出来,说真的,我一直对刘婕有一种愧疚的心理,无论是在刘婕将自己交给我,还是在我跟她结婚后,我的身边一直就没停过女人。特别是在她昏迷后,我与蓝珊珊、顾小雅、李芸甚至达到了疯狂的程度,在没有这种心理压力的前提下,我与她们不断的发生着关系。可现在刘婕醒过来了,虽然她再也不能站起来,但凭她的聪明,我觉得她一定会对我在外面的这些事有所察觉,我不想在她已经受伤的心灵上再撒盐巴。 所以,今天这可能也是我拒绝顾小雅的一个原因。 可现在?看到顾小雅这样,我又觉得自己做得说不过去,这么长时间以来,顾小雅从没象社会上的一些其它女人一样,跟着某一个男人就会有这样那样的目的和要求,她没有,她只是希望我们做朋友,那种有关系的朋友。 现实生活就是这样,在一男一妇的婚外关系中,男人总觉得自己应该为女人付出点什么,这才是对等的关系。否则女人给了你身体,你不给女人点东西还叫男人吗?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思想,才会有许多当官的因为要给二奶、小三买这样买那样,而不得不去贪/污受/贿。 而女人呢,总觉得在男女之事上自己是吃了亏的,所以男人必须给自己以补偿,于是她们就不停的向男人索取。 在我的周围,除了蓝珊珊是真心的爱着我,为我无私的奉献自己,其它女人又有哪个逃得了这个思想的束缚? 宁静?那是我安慰她,她是在性/欲极度得不到满足下对我的**,而且当时我只是个小学教师,也给不了她任何东西。 李芸呢?如果我不能给蒋树春找工作,不能给她提拔副校长,不能给她女儿转学,她会那样的对我? 就算是当初的刘婕,如果不是为了她孩子的上学,她也不会委身于我。要知道,即使当时她将自己给了我,却还是阴了我一把。至于后来,我在兴和救了她,然后她开始爱上我,我觉得可能是那时的她心理极度的脆弱,而我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给了她希望。 杏花二嫂就更不必说,如果不是为了留在江城,不是被秀香给逼出了郝强的工程队,她会来找我么? 但顾小雅不一样,我们就是那种朋友,你可以帮我,我也可以帮你,然后相互从身体上得到慰藉。 可现在,她的语气里明显有了幽怨,难道 一想到顾小雅会爱上我,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别看顾小雅平时大大咧咧,但这种人一旦爱上某个人的话,那可也是惊天动地,她们不会顾忌后果,敢爱敢恨是她们的特长。 “小雅”我忽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真怕她会爱上我。 “干嘛,我都这么长时间没见你了,肚子饿了不行啊,”顾小雅看了我一下,然后眼睛一瞪道。 肚子饿了是我们的暗语,因为那次在顾小雅家,顾小雅下班回家连饭都没吃就睡,睡醒了就要我过去陪她吃饭。当时她就说肚子饿了,可真等我到她家里的时候,她却一把抓住了我的下面,要我用下面来喂她,还说我下面已经那么硬,肯定也饿了。从那以后,肚子饿了就成了我们需要对方的暗号。 这才是顾小雅,想说就说,想干就干的顾小雅。 “行行行,”我连忙道,“保证喂饱,” 顾小雅恢复了常态,不再儿女情长,我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算是落了地,只要她不是爱上我,作为性伴,她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好吧,那我们先吃饭,”顾小雅道。 “现在都几点了,我早吃过了,”我道。 “那我们喝酒,”顾小雅道。 “好,我们去喝酒,”晚上跟乔恩先在一起并没喝多少酒,所以我也想再喝点,这样我们在一起才会更有激情。 开车到一处夜市,那里有各种各样的小吃。 春天已经到了,风吹在身上有点暖洋洋的感觉,不少的小商贩们在路过支着个帐篷,然后露天排着几张桌子,开始卖点炒菜和烧烤,而更多的则是麻辣烫。 “一人来个串,再来几样烫菜,”我们在一个小吃摊坐下,顾小雅对摊主道,然后她又转头问我,“喝什么酒?” “在这个地方能喝什么酒?白的都是劣质酒,就啤的呗,”我道。 “先生,我们这可不是劣质酒,我们这的酒可都是从原厂或一级代理商那买来的,绝对正宗,”听我这样说,小摊老板急忙申辩道。 “我不是说你们的假酒,我是说这里是夜市,没有什么好酒,”我道。 “先生需要什么酒,我可以帮你去买,我们这条路的尽头就是烟酒公司设的一个点,什么酒都有,只是我们每瓶要十块钱跑腿费,”老板看我和顾小雅的衣着不象是那种张嘴说白牙的人,可能确实是看不上他们这的酒,毕竟到夜市上来吃东西的人,大多是年青人或打工者。 “行,那你去给我拿一瓶五粮液来吧,”我对老板道。 “一瓶哪够啊,两瓶,”此时,顾小雅道。 “喂,我晚饭的时候已经喝过了,哪还能喝那么多?”我道。 “你不喝我喝,干嘛?舍不得钱啊,我来,”顾小雅说着就要去拿自己身边的包。 “得得得,你别掏了,两瓶就两瓶,”我从钱包里拿出两千块钱递给老板,然后道,“帮我拿两瓶五粮液,” 掏完了钱我才觉得有点不对劲,倒不是心疼钱,我总觉得顾小雅今天这状态有点不对劲。 酒很快拿来了,老板扣了二十块跑腿费后,将零钱给了我,然后就开始做烤串。 “来,先干一杯,”顾小雅拧开一瓶酒,给两人倒上,端起杯子道。 “干,”我端起酒杯。 顾小雅今天就是冲着喝酒而来的,菜没吃多少,一瓶酒就下了肚。 虽然晚上跟乔恩先他们在一起没喝多少,可也有三四两,现在再有个半瓶下肚,我发现自己已经有点感觉了,可顾小雅又在开第二瓶。 “小雅,别喝了,再喝就醉了,”我拿着顾小雅要开的酒瓶道。 “郝挺,干嘛呀?喝你点酒都舍不得,大不了一会我还你两千块钱,”顾小雅道。 “小雅,我是那样的人嘛,只是我觉得我们已经喝得够多了,再喝就醉了,”我道,感觉到顾小雅今天肯定不寻常,所以我并没有对她刻薄的话生气。 “你不喝我喝,”顾小雅说着,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一仰头灌了下去。 “小雅,你不能再喝了,有什么事跟我说行吗?”我按着顾小雅再次准备去端酒杯的手。 “郝挺,没想到你一个大男人也这么磨叽,就喝点酒呗,哪那么多话,没事,”说着她就准备去拿开我的手。 “不行,你不告诉我,我绝不能让你再喝,”我继续按着道。 “那你再陪我喝杯酒我就告诉你,”顾小雅看着我道。 “行,”我道。 我以为顾小雅说的是再喝一小杯,哪知道她扭头对小摊的老板叫道,“老板,拿两个一次性杯子过来,” “小雅你” “你是男人,答应过的话可不能反悔,”顾小雅直直的盯着我道。 好吧,我是男人,我叹息了一声,算了,只当今天陪她醉一回了。 “干”顾小雅在我们两人面前的一次性纸杯中倒满了白酒,然后端起来道。 “干,”我举起杯与她碰了一下,她立即举起头,一饮而尽。 顾小雅的酒量虽然不小,但一来是因为心情郁闷,二来这酒也喝得太急,很快她就显出了醉意。而我,现在的意识也开始有点模糊起来。 “干,”她居然又颤抖着给自己倒了半杯,然后端起来,对着我道。 虽然我也有了些许醉意,但我还知道控制,于是我夺过她手中的酒杯道,“小雅,我送你回家,” 我从口袋掏出两百块钱给老板,然后开始去扶顾小雅,可能是因为自己也喝了不少,而且喝醉了的顾小雅特别沉,我居然一下子没扶起来,甚至自己也跌了下去。 “老板,你的钱,”此时,小摊主将零钱找了过来。 “不用找了,你帮我扶一下她,然后跟我一起将她弄到车子里,”我道。 由于这边是夜市,车子是停不进来的,所以车子停得有点远。 “哎,好嘞,”几十块钱都没要,老板高兴得连忙帮我一起将顾小雅拉了起来。 跌跌撞撞的将顾小雅扶上车,我让她做在后座,然后我就准备去开车,可由于我也喝了有一斤多酒,再加上刚才扶着顾小雅摇摇晃晃的,我连下车去前面开门的力气都没有了。 跟顾小雅一起瘫坐在汽车后座上,迷迷糊糊的两个人就这么躺在后座上睡着了。 可矇眬间,我就觉得有一只手在我的身上游走。 睁开眼一看,顾小雅已经醒了过来,但她的眼睛还在紧闭着,只是手在我身上到处乱摸,而她的嘴也在急切的寻找我的唇。 本来就有酒精的刺激,再加上被她这手在身上到处乱摸着,特别是她丰润的唇挨上我的唇的一刹那,我瞬间就被点燃了。 我紧紧的吸着她的唇,然后将自己的舌头伸进她的嘴里,此时她也正在急切的想将自己的丁香小舌伸到我的嘴里,两条舌立即象灵蛇一样纠缠在一起。 我的手瞬间就按在了她丰满的突起上,虽然还隔着厚厚的衣服,但喝了酒的她也明显的敏感异常,在我手刚刚按下去时,她已经嘤吟一声叫了出来。 我隔着衣服揉搓了两下,这种感觉到底不如直接接触来得舒服,于是我急切的将她塞在裤腰里的内衣拉起,然后顺着衣服下摆将手伸了进去。 一切都是驾轻就熟,我只轻轻一推,她的罩罩就被推了上去,两只洁白的白兔立即跃然于我的面前,它们跳跃着,象个舞蹈着的精灵。它们在向我召唤。 来吧,我们需要你的爱抚 我用两只手分别抓住其中一只,然后加大手上的力气开始揉搓,顾小雅被压着紧倚在后座背上,我揉搓的力量全部被她的丰满所承受。它们在我的手心里变幻出各种姿态,而随着姿态的变化,顾小雅的呻吟声也越来越大。 我离开顾小雅的唇,用嘴去叼起其中的一颗蓓蕾,然后用舌头**,并用牙齿轻嗑。 顾小雅的身体在颤抖,她呜咽着伸出双手,将我的头紧紧的抱在她的胸前。 我继续**着,整个嘴和鼻都被捂在她丰满的乳/沟里,我只感觉到她的身体在不停的悸动,然后就是粗重的喘息与低沉的叫喊。 她死死的按着我的头,我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点困难,赶紧伸出一只手,沿着她的腹部,透过裤腰,向下挺进。 当我的手指按在密林中的那一处突起之上,顾小雅突然松开抱着我的手,两手紧紧的抓着座椅的棉套,上身猛的向上挺起,嘴里发出了叫喊声,“,我我死了” 她居然在我的手接触到她肉/核的瞬间高/潮了! 女人居然也有早泄? 可现在的我已经早就被撩拨得迸发,哪管她是不是已经,而是快速的将她的裤子腿到膝盖下,然后将她扳得趴在座椅上,从后面进入了她。 我喜欢这样的姿势,据说女人也喜欢,因为这是动物最原始的**姿势,这样的姿势可以使男人在与女人紧密相连,猛烈撞击的时候,手还可以去抚摸女人的乳/房,甚至还可以去抚慰女人杂草众中的突起。 因为女人的性敏感区有很多,而突起和内壁是两个重要的地方,这种内部受到摩擦与撞击,而突起也能被同时抚摸的感觉会很快让女人再次。 果然,在我撞击不久,顾小雅就再一次的达到。 我能感觉到她内壁的蠕动,可我没有停下来,我需要这种快速撞击与摩擦给我带来快/感。 “啊”顾小雅开始的大声叫喊渐渐变成了呻吟,然后变成了呜咽,再后来,她已经没有了声息。 都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才终于在顾小雅的体内一泄如注。 顾小雅已经不知高/潮了多少次,当我将她扶着躺在座位上的时候,她整个人象摊泥一样,而嘴里则流着长长的粘丝。 她居然被我干得失神,而且昏迷过去了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体力劳动,我的浑身都渗出了细细的汗珠,酒精随着毛孔蒸发,整个人倒清醒了许多。 “小雅,小雅”帮自己和她整理好衣裤,我连叫了几声,顾小雅才慢慢的醒转过来。 “嗯?”顾小雅睁开朦胧的醉眼看了我一下,然后又闭起来,继续睡去。 “小雅,小雅,我送你回家吧?”我又去推了推她,可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她这个样子我还真不敢送她回家,上次她把我拉去临时充当了一次男朋友,要是我真的再在这深夜将沉醉的她送回去的话,要是碰到她父母我可就真有嘴也说不清了。 而她现在醉成这样,再问她为什么今天晚上会这样也不可能。打开车门,坐到驾驶座上,发动车子,我将车向前开去。 找了个快捷酒店,我去开了个房间,然后将顾小雅扶了进去。 我没有留下来,在给她做了简单的擦拭,自己也快速冲了个凉后,我准备离开。 我跟刘婕说的是余敏找我,所以我肯定不能在外面过夜,哪有区长找我谈工作谈通宵的,就算现在,虽然还不算太迟,但也快十二点了。 回到家,刘婕已经睡了,我轻手轻脚的来到房间,脱了衣服然后上床。 “你回来了?”我刚刚躺下,就发现刘婕的身子动了一下,然后她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嗯,你还没睡呀?”我问。 “睡了,睡一觉醒了,”刘婕道。 由于我没开灯,所以我看不到刘婕现在的神态,但我怎么都觉得她好象不是一觉睡醒的样子,因为她说话不是从梦中醒来的那种呢喃,而是非常的清晰。 也就是说,她一直没睡。 那她为什么要说自己已经睡了一觉了呢? 正在我想着这些事的时候,刘婕的手已经向我的身上抱来。 我转过身去,抱着她,然后我就能感觉到她在我怀里不停的动作着,她的手在我的胸前婆娑,然后用舌去舔我的乳/头。 很奇怪,刚才的我雄风无尽,可现在,在刘婕的**下,我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不会吧,以前我一次都能来几回的,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喝了酒的缘故? 此时,刘婕的手已经向我的摸去,那里现在是软塌塌的一团。 她的手在我的那上面来回的婆娑着,很柔,很轻,给我的皮肤带来一阵痒酥酥的感觉,我觉得心里开始翻腾,脑海里拼命的想着怎么还不起来。可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没有反应,而且连一点点抬头的迹象都没有。 我的心里着急起来,甚至我的额头都急得都有细细的汗珠,可再急,那玩意儿还是软塌塌的。 平心静气,顺其自然,我在心里对自己默念着,因为有过齐小倩的那种曾经的经历,我在心里默默的告诫自己。 可当深呼吸,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躺在我怀里的刘婕虽然不停的在我身上上下动作着,可她自己的呼吸却一点也不急促,甚至一呼一吸都是那样的规律,就象睡着时一样。 也就是说,刘婕的心里并没有象往常那样的。 可她为什么要在我的身上这样那样的动作呢?难道 想到这,我刚刚平静下来的心情再度紧张起来。 我的心在呯呯呯的乱跳,因为我担心刘婕知道我在外面的事。 跟刘婕结婚以来,虽然我在外面也有很多女人,可除了蓝珊珊,刘婕并不知道其它女人的存在。而对于蓝珊珊,刘婕本身就有一种亏欠的感觉,所以即使知道我和蓝珊珊在一起,她也不在意。甚至在她刚醒来的那段时间里,知道蓝珊珊在她昏迷时那样细心的照顾她,她还要跟我离婚,以还我自由身去娶蓝珊珊。 如果她身体好好的,知道我在外面有女人,最多也就是大吵大闹一场,可现在她的身体成了这样,我不能再给她刺激,因为我现在是她生活的所有依靠,也是她生活的希望,如果在她的心里失去了希望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 “刘婕”我轻轻的呼唤她一声。 “嗯?”她应了一声,手上停止了动作,但却一直将头埋在我的胸前,并没有抬眼看我。 “今天酒喝得有点多,睡觉吧,”我道,现在我只能将这一切归结于喝了酒的缘故。 “噢”刘婕应了一声,从我的身上将手移开,然后自己翻了个身。 这一次,她不是翻着平躺着,而是翻着背对着我。 “刘婕”我再次轻声唤了她一声。 “嗯?”她再次应了我一声,语气里听不出任何的感情,然后接着道,“睡吧,” 可当我整理好衣服,将自己裹在被子里的时候,我却明明听到她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第三章 第三章 第二天,当我们醒来的时候,刘婕就象个没事人一般,跟平常一样的洗漱吃饭,我悬了半夜的心也终于放下,也许刘婕并不知道顾小雅的事,她只是因为我当时的表现叹息而已。 “郝挺,你今天应该去商场买几件衣服,”吃完早饭,刘婕对我道,“你现在到市政府上班,衣着上可不能象在学校那样,毕竟那是政府部门,” “在哪还不都一样嘛,”我道,对于穿着我并不太讲究,以前是因为经济能力达不到,跟刘婕结婚后也都是刘婕帮我买衣服,自从她昏迷后,这么长时间我从没想到过去打扮自己,除了人言可畏,更因为我根本没有那心情。 “那怎么可能一样呢,学校是教育人的地方,我们要求学生艰苦朴素,教师当然也不能注重打扮。但政府部门不一样,虽然不能打扮得鲜艳亮丽,但也要正式得体,现在天天渐渐转热了,西服还是要配几套的,”刘婕道,“噢,对了,还有衬衫,皮鞋什么的,” 我本来还想拒绝,可一想到刘婕这是在尽一个妻子的本分,她的身体已经这样,在生活上、工作上都不能给我以照顾,如果在关心上再不让她做到的话,也许她会觉得自己就是个无用的或多余的人。 “嗯,那行,我有空去买点,”我道。 “要不我今天陪你去吧,”刘婕道。 “你?”刘婕现在的身体怎么可能陪我出去逛街购物?可一看到她那种坚定的眼神,我只能答应,“那好吧,” 带着一个身体残疾,特别是下肢完全不能动弹的人逛街,那是一个很累的活,但刘婕却兴致昂然,走到商场的每一个摊点面前都要让营业员将衣服拿下来让她仔细的瞅瞅。 我知道她是在家里憋得太久,如今她的范围只限于家里的那一百多平方,而接触到的人除了我、孩子,就是姚阿婕,就是上次公司的会议,她也只是通过视频参与了一下。如今突然的再次接触到这花花世界,就象一个儿童对各种事物都感到新奇一样,她的内心充满了兴奋与快乐。 整整用了一天的时间,我们逛街、购物,不仅我的衣服,还有她的,孩子的,甚至还给姚阿姨带了一件。 “郝挺,这是我这么多天来过得最幸福的一天,”当我们逛得累了,坐在商场顶楼的餐厅,品味着面前的美食,刘婕对我道,我能看到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只要你喜欢,以后我经常带你逛街,”我对刘婕道。 在我的记忆里,刘婕是不太喜欢逛街的,我刚认识她的时候,她正处于困难的时期。后来虽然有了钱,但却全部投进了房市,然后是公司,她的钱,除了买了一辆车后,根本没有多余的奢侈品的花费。 可这一次,没想到她居然连连点头道,“好啊,好啊,”可随即,她的表情就暗淡了下去,“我这样了,很不方便出门的,” “刘婕,我们是夫妻,我的双腿就是你的双腿,只要你想去哪,我用背、用抱、用驮,也一定会带你去,”我道。 “郝挺,谢谢你,你干嘛要对我这么好?”刘婕说着,眼里含上了泪花。 “说什么呢,我们是夫妻,夫妻不就是互相搀扶着走一辈子的人嘛,”我用手搂着她的肩头。 刘婕静静的靠在我的怀里,我们就象热恋中的男女,有几个吃饭的人从我们身旁经过,拿着一双疑惑的眼神看着我们,也许,在他们心里,象我们这种年纪还这么亲密的不是情人就是小秘。 可我们才不会在意世俗的眼光,就这样我们紧紧相拥着,仿佛外面的世界都已经不再存在,我们沉浸在我们甜蜜的爱河里。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我本来不想这铃声破坏我们现在的幸福,所以并没去接,可没想到铃声却经久不息。 谁呀,心里想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曹阳两个字。 曹阳?难道找我有什么事么?我连忙接通电话,“曹哥,” “郝挺,现在在哪呢?”电话里曹阳问我。 “我正在外面,”我道,我不知道曹阳找我什么事,所以并没有拒绝说没空,也没有直接答应说有空。 不知怎么的,反正我现在对于单独跟曹阳在一起有一种心理上的不适,虽然我没有任何的证据,但我总觉得杨丽丽的死似乎与他有关,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哦,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吧,”曹阳道。 曹阳是个聪明人,他应该能听出我刚才话里的意思,可他却还是说出要我晚上陪他一起吃饭,看样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所以我只好答应,“好的,曹哥,要不我请你吧,”我道。 “我已经订好了,一会你直接过去吧,”曹阳道。 已经订好了?也就是说,曹阳已经从心里肯定我是不会拒绝他今天的邀请的?假如我有事呢? 想一想,我也确实没有什么事,离开了学校,市政府这边还没有正式的上班,这两天我已经是最清闲的,曹阳也许正是算准了这个时间,所以才打电话给我的。也许,他也会考虑到我会应了别人的邀请,但在他曹阳,一个区委书记的面前,谁的邀请会比他的更不可以拒绝呢? 这就是自信的表现,一个人身在某个位置的时候,那种自信是发自内心的,就象现在的曹阳。 如果反过来,是我今天请曹阳吃饭,我决不会这么迟才打电话,而且还预先订好酒店。 “那行,我一会到,”我道。 “曹书记找你?”刘婕已经听到我在接电话的时候首先叫了一声曹哥,在我的周围,我叫曹哥的只有曹阳。 “嗯,他说要找我吃饭,”我道,我这么说其实也是想得到刘婕的谅解,毕竟我本来说跟她在这吃饭的。 “那你赶紧去吧,人家对我们帮助不小,而且人家是区委书记,不能让人家等你,”刘婕道。 虽然刘婕知道杨丽丽死了,但我却并没将自己心中的怀疑告诉她,所以她对曹阳的认识就是一个关心帮助我们的恩人。 “那你,对不起啊,刘婕,本来今天说陪你一起在外面吃顿饭的,”我很歉意的说。 “你今天都陪我一天了,没事的,我们下次再到外面吃就是,”刘婕善解人意的对我道。 她还是这样,一切都是为我着想,只要我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她从来没有反对的,有时我真在心里觉得自己太对不起她了。她是一个有钱人,而且对我如此的全心全意,我却在外面有那么多的女人。 “那我先送你回家,”我对刘婕道。 “嗯,走吧,”刘婕说着,转了一下轮椅的车轮。 我走过去,将衣服袋子挂在轮椅的手把上,然后推着她向外走去。 回到家的时候,刘婕让我将衣服放在茶几上,然后叫姚阿姨去试试给她买的衣裳。 “郝老师,刘董,你们怎么还给我买衣裳啊,真是破费,你们已经给我工资了,这我不能要,”姚阿姨连连摆手道。 姚阿姨就是那种纯朴的农村妇女,她总觉得拿自己该拿的那一份就可以了,从来不贪心外财。有时,我们给她发点奖金,她都会推托好长时间才收下。家里的钱,我们就这么放在抽屉里,从来都没少过一分。 “姚阿姨,不就是一件衣裳嘛,没事的,试试吧,”我道,然后我又对刘婕道,“刘婕,那我出去了啊,” “嗯,”刘婕应了一声,然后就催促着姚阿姨试衣服。 “啊?这么贵呀,刘董,这衣服我不能要,这”显然,姚阿姨看到了衣服上的价牌。 “哎呀,姚阿姨,刚才郝挺不是说了嘛,不就是一件衣服嘛,您快换上吧,你照顾我这么些日子,难道还不值这一件衣服?快试试吧,”刘婕道。 “我照顾您,您是发我工资的,这”姚阿姨有点手足无措了。 我没再插话,而是换上鞋子,出门而去,我知道,在刘婕的劝说下姚阿姨一定会收下那件衣服的。 当我赶到曹阳所说的酒店,找到曹阳所说的那个小包时,曹阳已经早就等在了里面。但奇怪的是,里面只有曹阳一个人。 “曹哥,怎么就你一个人?”我问。 “怎么,你以为还请了谁?”曹阳看着我道,“今天我是专门想请你一个人吃饭的,当然不会叫其它人了,” “曹哥,你实在太客气了,这”我有点受宠若惊。 “客气什么,咱们兄弟在一起吃饭,谈什么客气不客气的,再说了,咱们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单独在一起吃过饭了。这两天事情又忙,虽然前一阵子我就听说了市委组织部到咱们区教育局了解你情况的事,但那时所有的事情还没有明朗,我当然不能随便的给你增加压力。昨天我想,你们市政府办肯定会给你办个欢迎宴的,所以也就没打扰你,因此就安排在今天晚上了。”曹阳道。 哦?原来是这样,我心中释然了。怪不得曹阳不给我打个电话祝贺一下,原来他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想打扰我,我心中忽然有一种感激,你看人家曹阳想得多周到?以后,我做秦市长的秘书一定要处处思虑周全。 不过,曹阳刚才说他是担心市政府办要给我办欢迎宴所以没打扰我,可市政府办并没有这么做啊。 市政府办的一把手是宋应生,他不安排,施拥军也没办法。而且还听施拥军昨天嘴里嘀咕过这么一句,说新来的人都要举办一个欢迎宴会的。现在既然曹阳也这么说,那么说明市委那边,对于一个新秘书的加入,肯定也是要表示欢迎的,毕竟曹阳曾经是市委一秘,可问题是宋应生为什么偏偏就没给我举行欢迎宴会呢? 是宋应生忘了?当然不会,宋应生作为市政府的秘书长,整个市政府的大管家,对他来说事无巨细都会在他的心里装着。而且,服务领导的人,绝不会随意的忘记任何一件事,哪怕是芝麻绿豆大的小事,谁知道哪件小事就会引发出大的地震呢? 那么宋应生为什么不办呢?难道是他对我有什么意见?怎么可能?在进市政府之前,我根本就不认识宋应生这个人,他对我的意见从何而来? 那就是他对秦市长有意见?更不可能,就算宋应生对秦市长有意见,他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厚此薄彼。虽然他在升迁路上秦市长帮不上多大忙,但要是想坏他的事,那还是轻而易举的,毕竟现在秦市长是他的上级。再说了,就算他真的对秦市长有意见,在市政府工作这么多年的宋应生早就已经磨炼得八面玲珑,怎么可以轻易的去得罪领导?就是有意见了只能放在肚里,真要是什么都表现在脸上和行动上,恐怕这个位置他根本就干不长。 那么到底是为什么?我实在想不出缘由。 不过现在正好,既然曹阳提出这事,我倒可以好好的象他请教一下。 当然,我不能直接说宋应生没请我吃饭,我得用其它话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于是我道,“哪呀,没这么忙,昨天去报个道,秦市长就给我放假了,” “哦?那么宋应生没安排晚上的活动?”曹阳问。 “我下午根本就没在市政府,所以”我没有再说下去,我想曹阳一定会听明白的。 “这个宋应生,”没想到,曹阳只说了这么一句,就没再往下说,而是又对我道,“怎么样,今天咱们搞点白的,好好的喝一场,不醉不归?” 说完,曹阳根本就没等我再回答,就开始吩咐服务员上菜上酒。 一盘盘的菜肴流水般上了桌,而且还有两瓶五粮液。 “曹哥,这,这是不是太破费了点,”我道。 “破费什么呀,咱们兄弟喝酒,喝的是个心情,”曹阳道。 正在这时,门开了,两名服务员各托着一个菜盘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个三十七八岁的男子,一米七左右的个子,体型很胖,那身意大利精致手工制作的阿玛尼西服在他身上,就象裹着肉粽的粽叶,而他本人则就是个。一双小眼睛,在他那笑起来比哭还难看的脸上,只剩下一条细缝了,“曹哥,菜都上完了,这两盘是我们店里特地为您准备的,” 看样,这个男子是酒店的经理,而且跟曹阳应该很熟,因为他叫曹阳曹哥,而不是曹书记。 “哦?这是什么名堂?”曹阳看着对方,胆上的神色就象一个高高在上的国王看着自己脚下的臣民。 “这是我们酒店珍藏的两种特色菜,这是野生牦牛冲,这是清蒸白龙汤,”酒店经理道,“现在已经开春,人被束手缚脚了一个冬天,正是吃点野生物滋补一下,活络活络筋骨的时候,这白龙可非常难得,我费了好大力才从一个东北野物贩子那里搞来的,就等曹哥来了,这么高级的东西,也只有曹哥您才配享用,” 酒店经理的话里谄媚之辞溢于言表,我不仅听得胃都有点泛泛的,可曹阳看起来却是很受用的样子,眯乎着眼睛听着经理介绍着。 “这野生牦牛冲是真货吧?别拿假的来蒙我,”曹阳点着第一个服务员端上来的菜。 “哎哟喂,曹哥,我就是敢蒙我亲爹亲娘,我了不敢蒙您啊,这是我去藏区自己亲眼看着人家从野生牦牛身上割下来的,绝对正宗,吃了以后保证您,啊哈哈哈”说着,经理发出了一阵笑声。 野生牦牛可是国家一类保护动物,虽然牦牛是我国仅次于黄牛和水牛而居第三位的牛种,但随着栖息地和人类过度的猎杀,野生牦牛的数量已经在急剧减少,世界自然保护联盟已将之列为易危物种。可在这样的饭店里,作为政府官员的曹阳居然在吃国家明令捕杀的野生物种? 而且,作为在中学学过生物学的我来说,我是知道牛身上的各种组织结构的,可这牦牛冲,我还真是头一次听说,这玩意是牦牛的哪一块? 虽然心里有疑问,但我却没有问出来,毕竟饭店的经理还在,我可不希望别人将我看成乡下人进城,什么都是新鲜。所以,在他们发出笑声的时候,我也只能跟着微笑一下,表示附和。 “嗯,那我可要好好尝尝,”曹阳淡然的点了点头,好象对这些所谓的野生货早就见怪不怪了。 从今天曹阳的做派,我多少能看出曹阳对于这样的场合应该是司空见惯的,特别是对于这些所谓的珍品野味一副稀松平常的样子,说明他平时的饮食应该是非常奢侈。 而从王新和杨丽丽的描述和曹阳回家衣领还带着口红印也可以看出,曹阳平时的生活应该也是极度的混乱与糜烂。 此时,我心里忽然有了一种提防,如果说在以前,我只是个普通小学教师曹阳这样的做法对我来说根本无关紧要,在我们国家吃喝是不犯罪的。可我现在即将,或者说已经走上了行政岗位,成为副市长秘书,为了自己的前途着想,这一类的场合以后尽量还是少出现。 但现在,我已经不能作出任何拒绝,因为曹阳在自己拿起筷子,但还没有去触碰那些珍品野味的时候,就转头对我道,“来,郝挺,尝尝,这玩意挺不错的。” “哎,”我抓起筷子准备去尝一尝这叫牦牛冲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见我们开始动筷子,经理点了一下头对我们道,“曹哥你们慢用,”然后就准备离开。 “哎,对了,”曹阳突然叫住了经理。 经理走过来,俯身到曹阳身边问,“曹哥,你还有什么吩咐?” 曹阳在经理的耳边嘀咕了两句,对方立即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暧昧的微笑,“好的,曹哥,您稍等,我这就去给你们安排,”说完,经理腆着如女人足月般的大肚皮,脚步却煞是麻利的走了出去。 没听到曹阳跟经理说什么,我停下准备伸出的筷子,微带疑惑的望着他们两个。 “哎,郝挺,你吃啊,今天我可是专门为了祝贺你高升的,说好了啊,今天咱们不醉不归,”说着,曹阳挥了挥手里的筷子,又指了指那两盘野味对我道,“这些酒店就是这样,明知国家的这些野生动物是禁止猎杀、贩卖和食用的,可为了生意他们却不能不去做这些。再说了,他们自己也不可能去偷猎盗猎,只是从那些人手中买,他们不买反正还是有人买,咱们不吃也还是有人吃。所以啊,咱们也就顺其自然,我们不主动要吃,既然人家已经上了,咱们也不能再让人家去倒了浪费是不是,来吧,吃” 虽然从心底不苟同曹阳这样的说法,但我还是微笑着点头说是。毕竟口号和行动并不是一回事,口号可以奉公守法,行动上打点擦边酒,这也是大势所趋。而且这些珍稀野味并不是我们去盗猎的,我们只是花了钱而已,再说了,如果不是老板报出菜名,我们知道是什么?真要是有什么人较起真来,我们也完全可说是根本不知道。 还是那句话,吃到肚里不犯法。 现在不仅对曹阳,对我自己,都有点鄙视的心理了,还真如《红楼梦》中樵大的一句话,“表面上温文尔雅,暗地里男盗女娼。” 以前的曹阳在我的心目中一直是个慈父,男子汉,他对自己的孩子是那样的关心,对自己的老婆又是如此照顾。可渐渐的,这一切均被王新和杨丽丽的话语给无情的击碎,他们在我面前呈现的曹阳是一个心计深厚、阴险狡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现在看来,曹阳恐怕还真是这样的人,我在心里再一次的提醒自己,以后,我也许应该真正的跟曹阳保持着点距离。 虽然我已经两次在心中提醒自己,可没想到,我还是中了一个大大的圈套,差点毁了我的整个前程。 第四章 第四章 吃了几分钟后,我终于明白刚才曹阳跟经理嘀咕的是什么了。只见胖经理亲自领着几名姿色出众的年轻女子走了进些,这几个女子个个都是****,仪态妖冶,举手投足间无不显露出十足的媚气。 “曹哥,这可是我们店里的几位镇店之宝,个个都是三高,高学历、高文凭、高水平,”经理对着一排站定的女子们手一翻作着介绍道,可以看出,他很为自己有这么几个拿得出手的女人而骄傲。 他确实值得骄傲,因为这里的每个女子都算得上是千里挑一,甚至万里挑一,她们的存在肯定为这个酒店增加了不少的收入。 “郝挺,来,挑一个,”曹阳根本就没去搭理酒店经理,而是对我道。 “别,曹哥,我我不太习惯这个,你挑吧,我就不用了,真的,”我连忙摆手,不是我眼光高看不上这些女人,是因为我确实没在外面这么玩过。我是有不少女人没错,可她们都是良家,象这类靠出来卖的女子,从小到大一直的正统教育让我觉得还是远离的好。谁知道她们有没有病,到底有多脏? “这怎么行,食色性也,吃是人的本性,色,同样是人的本性,人啊,就是将自己困得太死,三纲五常、三从四德、礼义仁智信,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几个什么都不懂的穷酸老夫子说出来的酸话,却被国人拿来当作行为的准则,你说可笑不可笑?再说了,时代在发展,这个社会只要凭劳动力赚钱,人们是笑贫不笑娼的。”曹阳道,“再说了,就咱们两个人在这喝酒多没意思啊,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喝酒当然也少不了女人。哦,对了,你是不是怕她们不干净?” “啊,不”我连忙想着否认,虽然站在我面前的这一排女子是靠卖笑,甚至卖肉为生的,但她们也是人,她们也是有尊严的。其实刚才曹阳在说到笑贫不笑娼的时候,我就怕她们会心里不舒服的,现在如果再说嫌她们脏,那么,对她们而言,尊严何在? “曹哥,这位郝哥,你们放心,我今天领来的这几位全是江城大学的高材生,而且绝对干净,我们这对于这些从业人员都是每个星期都要做检查的,我们可不想毁了自己的生意,”我还没来得及否认,酒店经理已经将话接了过去。 在曹阳和酒店经理说话的时候,我不停的拿眼去注意这几个女子的表情,可她们却象根本没有感觉似的,她们在被人当作牲口一样的谈论着,而且也象牲口一样的站在人面前供人挑选,她们居然没有一点点羞耻的感觉。 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既然她们已经甘愿沉沦了,那么神仙也救不了她们,因为你救得了她的肉身,却救不了她的灵魂。 从心底里,我对这些女子开始感到不耻,对她们的恶感也在进一步上升。 “郝挺,你现在是不是开始跟你曹哥心里隔着点了?”曹阳拿眼看我,嘴里看似很随意的说。 “怎么可能,曹哥,”我连忙否认,我不知道曹阳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我心里对他已经有了那些怀疑和不信任?可即使他知道,按曹阳的为人和他在官场上这么多年的沉浮,他也不会说出来吧,那么他现在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来,快点吧,”曹阳催促我道,我实在不好再推辞,只好无奈的挑选了一个在这些人中还算清纯一点的女子。 见我已经挑好,曹阳也在剩下的几个女子中来回扫视了几眼,最终挑了个十分丰满,而且长相艳丽的女子,其它女人刚被经理给带了下去。 “曹哥,你们吃好喝好玩好,”经理在走出门时,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和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来,你们两个今天的任务就是陪我们两人吃好喝好玩好,陪好了哥让你们经理给你们发奖金,”曹阳说着,一手放到了坐在其身边的丰满的女子的腿上,轻轻地抚摸着。 以前我和曹阳在一起吃饭,从没经过过这样的场合,当然以前也大多是有许多人在场。可能正因为这样,曹阳才会有所注意,但今天只有我们两个,而且也许他是将我看成了自己人,也就是他所说的兄弟,所以他做这些事时并不避讳我,从而表现出了他真实的一面。 贪财,好色,心计、狠辣,没来由的,我对曹阳的评价全部变成了这些贬意词。 忽然的,我感到了可怕,我怎么会和这样的一个人称兄道弟,而且一直将他奉为自己的恩人? 可在这样的场合下,根本就没时间让我去深究这些问题的,曹阳已经举起了酒杯,而我身边的那个女子也将我的酒杯端起送到了我的面前。 “郝挺,今天这就我们兄弟两人,你也别拘束,我知道你以前在学校里做教师,做校长,恐怕也不曾经历过这种场合。但现在不一样了,你成了市长秘书,以后这样的场合会很多,如果你到时不能适应,这工作还怎么开展?你想想,如果某个局局长想找你办点事,在酒桌上安排了几个小姐,人家人手一个,你不选,人家怎么想、怎么做?在官场,最重要的是要融入群,不入群的人工作是根本做不好的,”曹阳道,“来,干,听我的,没错。” 话已经说到这样,这酒我不喝是不行了,虽然心里有那么一丝说不出来的感觉,但当酒入口中,心中所有的疑惑、后怕,甚至是不安完全的被抛在脑后。 曹阳今天的兴致很高,说是为了庆贺我的高升,我怎么觉得比他自己高升了他还要高兴。 “哎哎,两位妹子,我这位兄弟刚刚成了市长秘书,你们还不赶紧敬酒?”曹阳将手中酒杯放下,连菜都没吃一口,就对两个女孩叫道。 “来,我先敬郝哥一杯,”坐在我身旁的女子首先端起了酒杯。 “什么郝哥啊,叫好哥哥更好听,”这时,坐在曹阳身边的女子笑着叫道。 “小妖精,看你浪的,一会有你好看,”曹阳说着,用手捏了一下他身边女子的脸颊,然后端起酒杯道,“跟,哥跟你喝一个,” 我们各自跟自己身边的女子喝了一杯,然后接下来那酒就喝得乱了,一杯接一杯的,不一会时间我们居然喝了两瓶五粮液。 “曹哥,不能再喝了,再喝就要醉了,”听到曹阳叫服务员拿酒,我连忙道 此时我的头已经有点发胀,昨天晚上被顾小雅索取得太多,晚上回家后,心里惴惴地又没能休息好。而白天又陪刘婕逛了一天商场,没好好吃饭,所以我今天的状态并不好,五六两酒下肚,意识就已经有点模糊。 “醉了才好啊,”曹阳边说边拿起酒瓶,“你忘了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今天我们不醉不归,再说了,你舍得身边这女孩,你看她长得跟个**的红苹果似的,一咬就能滴出水来。兄弟,人生短短几十年,该享福时就要享,否则以后老了想玩都没本钱玩了,到那时再后悔可就迟了。” “快,妹子,敬酒啊,今天不让我兄弟喝好,就是你失职啊,”曹阳对我说完,又对着坐在我旁边的女子道。 曹阳都这样说了,我旁边的女子当然不可能无动于衷,她们本就是在酒店里专门从事三陪的,这样的场面她们见得我了,所以劝起酒来驾轻就熟。 终于,在曹阳的鼓动下,两个女子轮番轰炸,我的意识彻底模糊了。 曹阳还在和自己身边的女子调笑着,他的手已经沿着女子衣服的下摆给伸了进去,在女子的丰满上用力的揉捏着,女子嘴里发出了哼哼声,而他们的战场也由饭桌移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曹阳肯定也是喝多了,在我醉得完全没有意识的那一切,我明明看到曹阳已经掀起了原来坐在他身边的女子的衣服,似乎那女子的面前露出了白花花的一片。 酒精的作用,香艳场景的刺激,再加上野生牦牛冲的激发,此时,我的胯门已经昂然挺立,胀得难受。 但在醉倒的前一刻,我还是保持着自己的理智,尽管我身边的那个女子已经在我的身上来回的婆娑着,甚至一只玉手已经在我的来回的摩擦着。 就在这种情况下,我居然直接醉了过去,醉得完全的不醒人事。 酒醉的人梦境是完全凌乱的,我现在就是,一会儿觉得自己航行在大海上,一会觉得自己在攀登着高峰,一会又觉得自己在游泳,一会又觉得自己在热日下曝晒 我只觉得嗓子眼有种冒烟的感觉,然后天空中传来一道闪电,气温骤降,没听到雷声响,瓢泼的大雨就兜头倒了下来。 好凉的水,就象刚从冰冻的河里舀上来一样,我一个激凌,整个人瞬间清醒了过来。 醒来的我,立即觉得浑身冰凉,头上脸上都是水淋淋的,“怎么回事?”还没有睁眼,我就开始大叫。 “怎么回事?公安局查房,你睡得跟个死猪一样,不泼你你会醒么?”一个威严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什么?公安局查房?我的脑海里立即想起我是在跟曹阳喝酒,我的身边还有一个陪着喝酒的女子,然后 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可现在,当我睁开眼,我的身边赫然的站着三名警察,而我却狼狈的躺在地上。 我能想象到,当时我睡得多沉,而他们就象拖死狗一样的将我从床上拖到地下,然后再给我泼了一杯冷水。 “你们”当我还想说什么时,我的眼光在扫视警察之外,瞥见了床上。床上,那个陪我吃饭的女子正裹在被子里,香肩半露,整个人蹲在地上,两条光滑修长的美/腿也露在被子外,显然她的里面肯定什么也没有。 怪不得我会觉得有闪电,原来是警察查房的手电筒,然后我就被拖出了被窝,让我有了一种气温骤降的感觉,而瓢泼大雨正是警察泼出来的一杯水。 可现在,虽然很冷,但我已经没时间去考虑这些了,我现在得想着该怎么办。 “怎么,还不爬起来穿衣服,想直接裸奔出去?”一名警察冲着我嘲讽式的笑道。 我起身,然后我就看到了其中一名警察手中拿着的相机,完了,我的脑子里突然一黑。如果光被抓住个卖//嫖/娼,最多也就是罚点钱了事,可现在看来,他们是拍了照片的,而一旦照片被拍下去,那就不是简单的例行检查那么简单,完全有可能是一个全市或全区性的行动,真要是这样,想找人说情恐怕很难。 对了,曹阳呢?曹阳跟我在一起吃饭的呀,而且在包间里他就已经急不可耐,他怎么样了? 突然间,我把自己的事倒暂时抛在了一边,反而替曹阳担心起来。 其实,我知道,我的心里并不是真的在担心曹阳,而是在想着,是不是曹阳也被抓了,如果他也被抓了,这些警察会处罚他么?当然不会,这样他很快就会出来,而他应该知道我跟他是相同的处境,所以他一定会来救我。 “你你们”我指了指那个警察手里的相机,心里存着一丝侥幸的问道。 那名警察像看个白痴似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咧开嘴,露出一排被烟熏得发黄的牙齿道,“放心,将你拍得很漂亮,什么姿势都有,可以办个摄影展了,” 完了,真的完了,我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了,我不知道这些家伙刚才到底拍到了多少张照片。我更不知道他们到底拍到了什么,我跟这个女子纠缠在一起,我在她的身上在耸动?传教士式?观音坐莲?老汉推车?还是,对,一定是后进式,我最喜欢的招式。 靠,现在还在想这些,我发现自己无救了。 “不想就这样被拉出去的话,就乖乖的穿好衣服跟我们去局里,”这时,一开始那个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 好吧,事情已经这样了,还能有什么办法?如今我身上只穿着一个短/裤,人在光着身子的时候,在穿着整齐的人面前本身就处于一个心理的弱势,再加上他们是警察,我的心理就更惶恐。 拿起自己的衣服,穿上,刚才的空白一片的大脑渐渐开始清晰起来。 到现在为止,没有接到曹阳的电话,说明曹阳肯定没事。因为如果曹阳也被抓到,他肯定会立即无事,然后就会想到我,既然他没事,那么只能现在找他来捞我了,毕竟这一切都是他请我吃饭给惹的祸。 我必须找曹阳,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不能出现闪失,如果这事真的被捅出去,别说我后天去市政府上班,就是学校我都回不去,我只能失业了。 而一旦这事传到家里,刘婕的伤心是肯定不用说的,她会容忍我在外面有女人么?而且还是个靠卖身为业的女人。如果真是这样,我岂不是还要失去这个家? 失去工作,失去家?想想我就觉得透心凉。 外面有几辆警车,我看到不停有人被从宾馆里带出来,我努力的想发现曹阳在哪,但我却并没有看到,这也再一次证明了我的猜想,曹阳没事。 “安分点,望什么望?”那个威严的声音对我道。 “对不起,我我想打个电话,”我知道,这个时候警察可能不会让我打电话,但我还是抱着一丝幻想。 “打电话?”警察不屑的看了我一眼,“干嘛,想找人把你捞出去?趁早死了这份心,你的手机在哪,交出来,暂时没收,” 警察向我伸出了手。 我拿出手机,顺便将皮夹给带了出来,然后数也不数,将我皮夹中的钞票全部塞到警察的手里,“大哥,你就让我打个电话吧,”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低声下气的求人,而且是在这种情况下。 “电话?你想得美,”警察一把将我手里的手机给抢了过去,然后将我的钱拿在手里,“怎么?想贿/赂警察?这些钱充公了。我告诉你,既然已经被逮着了,就乖乖的配合处理,现在这个时候,你找谁都没用。这一阶段,我们都在严打,凡是涉及卖//嫖/娼的,一律从严处罚,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别以为自己有关系就可以逃过处罚,没用的,” “可”我刚想说话,前面那个坐在车子驾驶位上的警察就开口了,“小子,今天被逮了,就算你倒霉,认命吧,” 没办法,只听警笛一路拉响,我被带到了治安大队。 “说吧,叫什么名字,在哪个单位工作?”那个发出威严声音的警察再次以他那特有的威严的声音问我道。 “”我知道,我现在根本不能说,如果我说了,那么我的前途可真就全完了。 “怎么?还不好意思?早干嘛去了?”威严的警察继续道,“卖//嫖/娼,有伤风化,社会就是被你们这些渣滓给搞得乌七八糟的,要我说真应该学学韩国处理强/奸犯的方法,将你们这些个牲口都阉割了,你们就不惹事了,” 靠,这话从一个男人嘴里说出来,我真怀疑这个人是不是男人。男人大多时候不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嘛,干嘛说得这么一本正经的,搞得你自己不近女色似的,除非你没那个能力。 我这话还真说着了,这个警察还真没那个能力,只不过那是很久以后的事,而他的老婆 “抓了不就是罚点款嘛,有必要问得这么清楚嘛,”我低声道,因为我听说过,警察抓黄就是为了罚点钱而已,甚至在有的地方还有钓鱼执法的,目的就是为了创收。 “罚款?”显然我的这个说法激乱了这个警察,“我们是这个城市安全的治理者,我们这是在惩罚犯罪,如果不罚款能解决所有问题,我们要这罚款干嘛,你” 正在这时,门被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 “刘队,出来一下,我找你有点事,”一个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我立即扭头,果然不错,正是乔恩先。 “乔哥,”我连忙叫道,此时,我以前对乔恩先的不快全部一扫而空,他现在就是我的那根救命稻草,什么害羞不好意思,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郝挺?”乔恩先有点意外的看着我,再望了望那个姓刘的警察,然后扭头对我道“你怎么在这?” “他?呵呵,乔队,你认识他?”那个姓刘的警察显然对乔恩先很客气,刚才对着我的威严的声音也变得平和。 “嗯,这是我一个朋友,他”乔恩先点了点头,然后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这姓刘的警察。 “我们早就接到举报说兴华大酒店存在卖//嫖/娼行为,盯了很长时间,今天晚上进行收网,所以就” 警察没有说完,但乔恩先显然已经明白了那个姓刘警察的意思,“哦,我知道了,刘队,这是我朋友,就算了吧,过一天我请你吃饭,”乔恩先道。 “既然是乔队的朋友,那我们就算了,”那个警察转头对我道,“算了,你走吧,下次别再犯这种错误了,” 我站起来,准备跟着乔恩先往外走,这个时候我才想起羞耻来,虽然作为男人在外面沾个花惹个草啥的,真不算什么大事,可被抓进了局子里,这玩意儿就太丢人了。 “郝挺,刘婕的情况我是知道的,作为男人你这种行为我完全可以理解,但以后还是注意点吧,”出了门,乔恩先对我道。 “不是,乔哥”我本来想说我没有真心的有心去***,我这是喝醉了酒,稀里糊涂的 “这样吧,我找刘队还有点事,就不送你回去了,要不你打个的?”乔恩队对我道,他来找姓刘的警察就是有事,被我这已经给耽搁了。 “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我连忙道。 坐到的士车里,我才想起那个警察手里的相机,那个警察肯定拍了照片,要是 那怎么办?现在给乔恩先打电话?很明显,他一定在忙着。算了,警察也只不过是取个证而已,这件事处理完了,这些照片也就会被删掉了,不会有什么的,我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我没想到,就这一念之差,给我以后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第五章 []完短信,王新对我道。 “你的意思是说帮我找个师父带,而这个师父就是施拥军?”我问。 “不错,施拥军是市政府的老秘书,而且曾做过前任市长的跟班,知道他为什么现在在市府中处于这种不尴不尬的位置不?那是受前任的拖累。我早就跟你说过,秘书与老板之间是一荣共荣,一损俱损。本来秘书长这个位置非他莫属,甚至还有可能象曹阳一样下去做个县委书记或县长什么的,再不济也可以弄个县委常委。可最终,秘书长成了宋应生的,而现在宁开福成了龚一飞的跟班,这两个人实际的权力都在他之上,但宋应生却借口自己事多,让他管理整个政府办,其实这是将他架在炭火上烤,出了成绩自有宋应生和现任市长的跟班宁开福接着,而出了问题,只有拿他开刀,所以施拥军现在是吃得批评最多,得到了回报却最少。但他却无处诉苦,作为出了问题领导的秘书,是不会有领导会为他申张正义的。而且,施拥军也不会诉苦,作为市府这么多年的秘书,他当然知道十年河东,十年河西的道理,而且,如果他真的诉苦,就有可能被调整出市府办,到时给他弄个市局去做个排在最末位的副局长,或到政协、人大去弄个三不管的副处干部,哪怕就是给他升个正处级,也是直接断送了整个前途。”王新道,“所有他才会向你示好,” “你的意思是说,施拥军认为我会给他的仕途带来新的机会?”我觉得有点夸张,“可我自己只是个小秘书啊,” “指望你给他带来新机会倒也不见得,毕竟他受前任的影响不小,一时想再上升也不容易,”王新道。 “那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解。 “找依靠,”王新道,“施拥军现在就象是个寒风中没来得及迁徙的候鸟,他急需有人与他抱团取暖,虽然你不能给他的升迁带来多大的影响,但只要你与他拧成一股绳,就没有人敢拿他怎么样,毕竟你身后是一位实打实的副市长,” “那么施拥军为什么不去找其它副市长的秘书?”我觉得奇怪,既然施拥军早就知道自己处境的尴尬,为什么他不早点找个依靠呢? “因为其它副市长的秘书多是政府办出去的,施拥军曾是市府第一秘,而且还是政府办副主任,如果要他去低段求这些人,他的脸上肯定过不去。而且,这些人也不一定会帮他,毕竟他的老板是出了问题的。”王新道。 “那如果我跟他走得太近,对秦副市长不会有影响么?”既然这些秘书都不愿意与施拥军走得太近,那么我去是不是也会对我的老板产生影响?虽然我跟秦默天还没有那种老板与秘书一荣共荣,一损俱损的利益关联,但她是蓝珊珊的阿姨,我可不想因为我的原因而给她带来麻烦。 “不会,秦默天是个女/同志,为人一直比较中立,而且她对外表现得有点与世无争,再加上听说她没有什么后台,所以对其它想往上爬的副市长根本不构成威胁,一般人不会在意的。就算你跟施拥军捆在一起,别人也只会认为你刚进市府不知道里面的水深水浅,就算想到秦默天,最多也就认为她再一次做了老好人,拉了施拥军一把,”王新道。 “哦?”王新说得似乎有点道理,可我现在的心里却还是有点犹疑不定,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做秘书,千万不能出什么差错。 当我们来到约定的茶馆时,施拥军也恰巧来到了这里。 “王处,”施拥军跟王新打了个招呼,然后又跟我点了点头。 “施主任,咱们里面坐吧,”王新手一伸道。 “王处,不知你召我来有什么吩咐?”坐下,服务员上茶后,施拥军问。 “施主任,你这话就外了,你比我们都年长,是我们的老大哥,我这是请你来喝杯茶,怎么能用召这个字,”王新笑着道,“只要你不嫌弃,我们以后就叫你施哥怎么样?” “王处?”施拥军有点不相信似的看着王新,他肯定想不通王新这位副省长秘书怎么会对他这么个被废了的前市长的秘书这么客气。 “看看,看看,你又客气了,你就叫我王老弟,叫他郝老弟就行,”王新说着,一指我道。 “好,既然王处,啊不,王老弟这样坦诚,我也不是个小家气的人,以后咱们就是兄弟,”施拥军道,“其实王老弟,你的意思我也明白,你这是在帮着郝挺,可我只是个过了气的秘书,这” “谁说你过了气?”王新笑着道,“施哥,十前河东十年河西,风水都是轮流转的,谁也不知道明天是阴天还是晴天。再说了,就算你现在走了一时的逆境,可你的那些经验可没有过气,而郝挺在这方面可是个新兵,” “我明白了,以后只要郝老弟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照办就是,”施拥军道。 “施哥,其实你也不仅仅是帮郝挺,也是帮你自己,其实你的处境我早就听说了,你其实也在等机会,不然你早就到下面哪个县区或局里任职去了,我说的没错吧?”王新说这话的时候,直直的盯着施拥军,就象要看透人的心灵。 “嘿嘿,这”施拥军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其实今天郝挺一跟我讲这事,我就明白了,既然这样,你们何不联合起来,我想在江城你们会有一番作为的,”王新道。 “好,既然王老弟你这么说,我还有什么说的,来,咱们以茶代酒,我敬你一杯,”施拥军道。 “好,咱们干一个,”王新说着,端起了杯子与施拥军碰了一下。 “郝挺,你以后要多多向施哥学习,他那可都是宝贵的财富,”王新放下杯子对我道。 “我敬施哥一个,”我赶紧端起了杯子,“以后还请施哥多多指导我,” “兄弟之间,不谈指导,以后我们多交流就是,”施拥军也举了举杯子道。 在茶馆里,我们足足聊了一个多小时,然后王新提出告辞,他说他老板晚上十点多钟的飞机,他得去接机,而且要做些准备工作。 我和施拥军将他送上车,然后两个人往回走。 “施哥现在有事么?”既然王新让我叫他施哥,在没人的时候,我当然这么叫了,我知道,明天,我到市府办,还得叫他施主任。 “我没什么事,郝老弟有什么安排?”施拥军问我,显然经过王新这么一杯茶,我们的关系拉近了不少。 “这样,明天就得上岗,好多东西我还不懂,向请施哥教教我,”我道。 “昨天张国良没跟你交待点?”施拥军问我。 “没有,张秘书走的好象挺急的,收拾完东西,跟我交待两句注意事项就走了,”我道。 “这个小张,还是不够成熟,”施拥军道。 “怎么了?”我不解问。 “他这是对你有意见,”施拥军道,“他进了市府办不久,人倒是很勤快,秦市长从财政局过来时,我们市府办就将他安排给了秦市长,起初秦市长还比较满意,毕竟小伙子手勤嘴甜,可渐渐的,不成熟的地方就表现出来了,他居然借着秦副市长的名号,在他老家将家里的堂兄弟姐妹全安排进了当地县里的机关事业单位,秦市长知道后很有意见,所以才决定将他给换掉的。没想到他还不吸取教训,还想给你使绊子,” “哦?”我不解,张国良给我使绊子了么? 第六章 第六章 当然,这话我不能问出来,否则显得我是多么的幼稚和对施拥军的不信任,我只用一个表示惊异的疑问词,这既可以表示我对张国良这样行为的不解,也可以理解为我对这件事的诧异。“秦市长平时的习惯他都跟你说反了,例如,虽然秦市长是女人,但她却喜欢喝浓茶,并不是张国良说的淡绿茶;而且秦市长从来不喝咖啡,即使加班再晚,也就是喝浓茶提神,”施拥军道,“这些张国良都有意说反了,” 靠,我没想到我走进市府办的第一步就被人阴了一把,可想而知,如果不是因为秦默天是蓝珊珊的阿姨,如果不是因为秦默天本身对张国良有了看法。我以后直接给秦默天就上了淡绿茶,甚至给她端上咖啡,她会怎么想?她会想张国良有意教错我么?当然不会,他只会认为我是粗心,根本没听清楚张国良跟我说什么。 当然,张国良也不会承认他教我的都是反的,毕竟当时交接的时候只有我们两人在,他说了什么只有天知地知他知我知。 “哦,施哥,秦市长还有些什么爱好或者习惯,你再仔细跟我讲讲,”听施拥军这么说,我也担心起来。 “我也没跟过秦市长,这些也是以前我服侍老板时,秦市长到老板办公室谈事时我知道的,郝兄弟,以后你跟着秦市长还是要多揣摩才是,当然,有任何需要,只要老哥哥我能做到,我一定尽力帮你完成,”施拥军道。 “谢谢施哥,”我连忙道,“不过施哥,你能教教我怎么当好秘书么?” “当好秘书?”施拥军看了我一下,然后叹了一声,“唉,当秘书容易,当好秘书难,秘书的本职是什么?是侍候自己跟着的老板,那么如果老板不在了呢?那么你也就该回家抱孩子了。秘书与老板之间就是个休戚相关,生死与共的利益共同体,要想自己一帆风顺,就得保证自己的老板不出事。要想自己的老板不出事,那么就要尽量从各个方面去减少甚至消除对老板不利的因素,哪怕有时豁出自己也在所不惜。” “在这一方面,我算不上个好秘书,虽然我已经做了很多防范,但我还是没能保住自己的老板,”说到这,施拥军有点沮丧。 不过,我却从他的话音里听出了点东西,也就是说,他的老板下水是因为被人搞了的缘故。 那么,能搞市府一把手的能有谁呢?恐怕非市委常委没这个能力,甚至有可能是市委一把手。 “哎,对了,郝兄弟,听说你跟曹阳关系很好?”施拥军没感觉到我在思考问题,而是问我道。 “额,以前他孩子在我教的班上读书,我是他孩子的班主任。在我接手他孩子这个班后,从家访中得知他孩子患有自闭症,我就经常去他们家跟孩子交流,后来他孩子完全好了,他对我非常感激,然后在许多事情上帮了我不少忙,”我几乎是不假思索的道。 我没有直接回答施拥军说的我跟曹阳关系是不是很好的问题,因为我不知道施拥军与曹阳的关系,我甚至现在有点怀疑他在说过自己老板的事情后突然就问起曹阳,是不是我刚才的猜测是对的,那就是他老板的落马与曹阳当时的老板或与曹阳直接相关。 而我这么说,如果施拥军跟曹阳关系不好,他能明白我跟曹阳之间也就是我帮了他个忙,他还我个人情而已。如果他和曹阳的关系不错,那么他可以理解为,我跟曹阳的关系是不错,起码我们会互帮互助。 “哦?”施拥军显然对我的回答还算满意。 “其实秘书的工作一般分为两种,”施拥军没有再纠结我与曹阳关系的问题,而是继续跟我讲秘书的事,“保护老板当然是重中之重,这也是为自己的前途考虑,另外一个就是做好日常事务。可别小看这日常事务,有人说日常事务是个最没有技术含量的活,其实这大错特错,往往小事就决定了一个人的成败。举个例子,承办会务是个再正常不过的日常事务了吧,我们市府内一年不知道要举办或承办几百场次的会议,可这却一点疏忽不得。中国人特别讲究在会议上的坐次,一个不小心,说不定你就得罪了人。再说会议记录,开会时,领导一般都是在讨论问题,是没时间去记每个人的发言的,这就需要秘书有条理性的记下各位领导的发言,这样,自己的老板会后才能好好的研究会上所讨论的内容,也才能提出对自己最有利的解决方案,如果会议记录记得顺序颠倒,甚至张冠李戴,那么就会影响到自己老板对事情的判断,从而引发一系列不可估量的后果,” 在王新走后,施拥军整整跟我讲了近两个小时的秘书手则,使我获益匪浅。 不知不觉,天都已经黑了下来,虽然现在已经过了春分季节,白天在起来越长,但夜色的降临还是比我们预想的要来得早。 “施哥,咱们就在这吃个便饭?”瞧瞧外面的天色,我对施拥军道。 “今天就算了,郝挺,咱们兄弟聚的机会还长着呢,一会我还得到办公室看看各位老板明天有什么安排,还要向宋秘书长请示一些明天办公室的安排,这个工作我必须做在前面,”施拥军道。 “这么晚了还到办公室?”按说今天中午王新请我们政府办的人聚了一次,大家下午也就是自由活动活动吧,有事明天上班再说也不迟啊。 “呵呵,当然,郝挺,咱们是兄弟心里有数,可不能被别人认为咱们有朋友党之嫌,”施拥军笑了笑道。 我知道说朋党是有点说话的成分,但他说的已经很明显,暂时不希望别人看到我们走得太近,也就是说他在保护我。毕竟他是出了事的前任市长的秘书,虽然因为自己没什么大问题被继续留用,但基本也算是打入了冷宫,做一个只担责不掌权的副主任。如果与我走得太近,那么肯定会影响别人对我的看法,这样对我开展工作是很不利的。 其实,后来我才知道,施拥军这样做何尝又不是保护他自己? 施拥军已经是个受过一次连累的人,他当然不希望再受累第二次,而我只是个刚被召过来的秘书,对秘书工作一窍不通,这样的菜鸟谁知道能在市府呆多长时间?张国良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所以,施拥军当然不会拿我作救命稻草,以免哪一天我收拾铺盖滚蛋的时候,他再一次被看笑话。 他当初在我面前说宋应生不办欢迎晚宴的事,更多的不是为我打抱不平,而是为了挑拨我和宋应生的关系。直到王新的出现,才使得他下定决心真正的帮我,但帮我不等于与我共命运共患难。官场,永远是利益的角斗场,利则合,不利则分,今天的生死联盟,明天的顽敌对手,皆因一利字而动。 想当初,为了推翻大元的统治,朱元璋这位出身寒门,身藏寺庙的乞丐可以联合自己的同乡故党徐达、周德兴、郭英等。在与大元及各路义军的战争中,这些人为了朱姓王朝抛头颅洒热血,可一旦朱家王朝坐定,立即就来了个炮打攻臣楼,从而留下一达不留的骂名。 当然,从朱元璋的角度来说,这完全没有错,因为他为的也是一个利字,这个利就是利于朱家王朝的万世相传。 “咱们不是朋党,以后施哥你就是我师父,”我也笑了笑道。 “别,这我可不敢当,如果我估计得不错的话,今天晚还你会很忙,”施拥军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道。 施拥军走后,我确实又接到了不少的电话,无非是我们政府办其它同事想亲近亲近的,我基本都以以后相聚机会多得是拒绝。其实我也知道,这些人的电话无非也就是表示一个意思,意思是他们都希望和我成为朋友。 其实,在王新没有出现之前,虽然我已经成了秦默天的秘书,但政府办的人却并不会刻意的与我套近乎,一个副市长的秘书,确实资格还不够。但如果是一位副省长秘书的朋友,甚至这位副省长还有可能成为省府一把手,那么他的秘书可就大大的不同,而我这个未来可能成为省府一秘同学的人,当然也就有了利用的价值。 其它人的邀约都可以委婉的拒绝,但宋应生的却不行,因为他是市府的秘书长,我直接的顶头上司。 当然,我也知道宋应生要跟我说什么,无非就是一些套近乎的话,如果这些话发生在前天我刚进入市府,我会对宋应生非常感激,但现在 另一个不能拒绝的是宁开福,他是现在的市府一秘,降段来跟我套近乎,这个面子我得给。当然这样的小聚更多的是蜻蜓点水式的感情投资,甚至还是一种相互的试探。 而令我奇怪的是,市府三个主任副主任都已经或电话或邀约的进行了感情投资,而作为常务副市长张贵仁的秘书费兵却好象我没有出现过一样,一个电话都没有。 难道是费兵不懂得官场的秘籍?当然不是,能做张贵仁的秘书,而且能一直干下来,费兵绝不会跟我一样是个官场盲童,而我连我都能想到的问题,他能想不到到? 不对,他这么做一定另深意。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开始了正式的副市长秘书的生涯,开始我还有点惴惴不安,但很快我就发现其实秘书工作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复杂与困难,很快就我能上手。 可当我将这些与施拥军进行交流的时候,我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秦默天作为市里排名并不靠前的副市长,而且是个女同志,在市府会议上一直比较低调,从来不显示争权夺利的野心,所以市府的很多副市长,包括市委的那些常委们都没有将她应为假想政敌。毕意在副厅的位置上,要想再进一步就是正厅,而一个市里的实权正厅,就是市长和市委书记,当一个人没有这种竞争力或竞争心的时候,别人也就不会思去与之争斗,毕竟他们要争斗的目标还很多。 比如,现在的常务副市长张贵仁,就是下一届正厅职最有力的竞争者,而龚一飞,这位刚履新不久的市长能不能保住自己的位置,就得看其的核心竞争力。而现任的市委书记范长龙,在新一届省委调整后,牟副书记如果离职,那么范长龙的市委书记还能做多久,也将是个问题。 所以,现在,我这个副市长的秘书是最稳定也是最安全的,起码不会受到大的冲击,当然小坑小陷阱肯定不少。 做了副市长秘书,工作确实比以前忙了不少,特别是要跟着老板出调研或下乡视察时,一去就会好几天,回到家里,我基本就哪儿都不去,将所有的时间都用来陪刘婕和孩子。 刘婕虽然现在已经基本恢复得跟常人一样,但下肢不能动是个问题,所以出门的机会并不多,因为楼上楼下的抱着,姚阿姨也没这个能力。 好在,鸿泰小区中,我们自己留的那一套别墅已经建成,装修也快完工,很快就能搬进去。到时,刘婕就可以自己转着轮椅在小区里散步,也省得一天到晚闷在家里,不是看书就是看电视,写小说,没有一点运动。 现在,她的唯一运动就是我空闲的时候陪着她逛街,虽然她现在行动不方便,但作为女人,她购买衣服的热情却一点未减。 今天周末,我就又被她拉到了江城市最大的商场天鹰国际。 好长时间没出来,刘婕显得很兴奋,这边看看那边摸摸,好不开心。 突然,刘婕的目光盯着一个方向一动不动,我以为她看到了什么中意的衣服,可当我顺着她的眼光望去的时候,却看到一个女人,女人跟我们一样,也正在看衣服,只不过在另一个摊位。 这个女人的侧面我好象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难道刘婕认识? “怎么了?刘婕,”我俯,低声问。 “就是她,就是她告诉我说我再也站不起来了的,”刘婕道。 “什么?你确信?”我问。 “我确信,她的样子我记得很清楚,虽然她当时戴着医用口罩,但她的左眉心有个淡淡的黑痣,她的眼睛,我也记得清楚,因为她跟我说我再也站不起来的时候是靠近我耳边说的,所以她的脸我永远也忘不了,”刘婕道,因为激动所有有点语无论次。 哦?是这样,为了进一步确认,我有意的绕过去,假装在看衣服,走近点,我真的看到这个女人的脸上左眉心有一个淡淡的黑痣。 看样刘婕说的没错,可这个女人是谁呢?我怎么忘了,我一定见过的。 这个女人开始好象并没有注意到我,她只觉得一个大男人在女装部有点奇怪,可当她看清我的脸,再又扭头扫视一下,脸上却有了一丝惊慌的神色,然后快速的准备离开。 她认识我?虽然她没跟我打招呼,但从她的脸色上我确认她一定认识我,而且她怕见到我。也就是说刘婕的事,肯定是她做的,甚至她与刘婕出车祸也有关系。 不行,不能让她就这么走掉,我有意的快走几步,拦在她面前,“哎,我们在哪见过吧?”我问。 “先生,你这种搭讪方式也太老套了吧,”这个女人冷着脸,然后转身想从另一个地方离开。 这时,我从营业员的脸上看到了一种幸灾乐祸的表情,她肯定认为,又一个登徒子吃瘪了。 但就在这个女人出声的那一瞬间,我终于想起来她是谁了。 “胡局,胡一蔓,我是郝挺啊,”是的,我认出了她,她就是杨丽丽死的那天晚上,与曹阳、钱冒林和我一起陪着浙商吃饭的区招商局局长胡一蔓,虽然她现在画了妆,跟她在区政府上班时的装束不太一样,但她的声音我记得很清楚。 因为,胡一蔓的声音很好听。 “神经,你认错人了,”胡一蔓冷脸给我留下一个不屑的脸色,然后扭头而去。 我正准备再次追上去,此时,刘婕已经自己转着轮椅走了过来,“郝挺” 我抬起准备追出去的脚步停了下来,刘婕现在一个人行动不方便,我可不能因为追胡一蔓就把她扔下。 “刘婕,”我走过去,用手扶着刘婕轮椅的把手,但我的心思却急剧的转动起来。 怎么会是胡一蔓?她为什么要装着不认识我?难道这里面真的有什么阴谋? 胡一蔓,按说我跟胡一蔓没有任何的交结,刘婕更不认识她,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跟胡一蔓的认识,仅仅是缘于曹阳那次的饭桌,而且饭桌上看出曹阳似乎跟胡一蔓关系不错。 难道是曹阳?想到这,我忽然一惊,如果真的要去追究我胡一蔓怎么会去跟刘婕说这些话,唯一的解释恐怕也只有因为我和曹阳的关系了,否则两人怎么可能交结上? 那么曹阳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曹阳想刘婕死?不会吧,刘婕跟曹阳又有什么愁恨? “郝挺,我肯定不会认错的,”刘婕抬头对我道,“她当时跟我说了几句话,我都记得很清楚,她说我再也不会站起来了,我的腰椎受损严重,只能一辈子躺在床上,连大小便都不能自理,她还说我这一辈子只会拖累了别人,还说” 一想到那天的情形,刘婕就非常激动,这我能理解。 不过,刘婕的话让我立即又捕捉到了一些信息,胡一蔓为什么会说这些?告诉刘婕再也不能站起来,告诉她一辈子只会拖累别人。难道她是想让刘婕离开我? “好了,好了,刘婕,我知道了,”我连忙安慰刘婕,“有机会我一定会问问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认识她是吧?”刘婕问我。 “是,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她应该是开发区招商局局长胡一蔓,”我道。 “区招商局局长?”刘婕也惊奇起来,一个区招商局局长干嘛跑去跟她说那些话?有病,还是没事找抽? “是,刘婕,我总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什么阴谋,乔恩先说你出车祸是有人故意谋杀,以前我还一直想不通,现在看来,我们存在于一个巨大的陷阱中,我们要想安全恐怕还能时刻提防,”我道。 既然确认是胡一蔓去告诉刘婕这些的,那么说明背后肯定还有人在纵,否则按刘婕与胡一蔓一点纠葛也没有来看,这完全是风马牛不相接的事。 我是无法探究到这些事情背后的真相,也许警察可以。 对,这种事情,我干嘛不去问乔恩先呢。 “乔哥,”将刘婕送回家,我拨通了乔恩先的电话。 “哟,郝大秘,有何吩咐,”乔恩先在电话里开玩笑道。 “乔哥,你就别损我了,什么郝大秘呀,还是你的郝老弟,”我道。 “郝挺,我这可不是损你啊,你现在就是实实在在的市府秘书,你还叫我乔哥,那是给我面子,说吧,有什么吩咐,”乔恩先道。 “得,你再说什么吩咐不吩咐的,我挂电话了,只当我没打过这个电话,”我笑道。 “别别,”乔恩先道,“你现在贵人事忙,打电话给我肯定是有事,说吧,什么事?” “这还差不多,”我道,“我在你们局门口斜对面的茶楼里,有空过来聊聊,” “你在我们局对面?”乔恩先诧异道,“现在不应该是上班时间么?” “老板到省里有事去了,不需要我跟着,”我道,“所以我难得清闲,再说了,我现在单位离你们局又不远,走走就到了。” 这倒是,市公安局就在市委市政府边上不到五百米的距离。听说当时这还是范长龙安排的,范长龙说市委市政府是一个市的中心枢纽,防止有些不法的访民或其它人的蓄意破坏,公安局靠在边上,有事也可以适时的调动警力。 “说吧,什么事?”茶座里,乔恩先喝了一口我点了大红袍道。 “乔哥,有些事,我心中一直比较疑惑,”我道。 “哦?说说看,看我能不能帮你分析分析,”乔恩先道。 “你认识开发区招商局局长胡一蔓么?”我问。 “你怎么想起问她?”乔恩先道,“幸亏我以前在开发区做过派出所所长,不然还真可能不知道,胡一蔓以前就住在我的辖区内,而且是区里有名的美女局长,我略知一二,” “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我问。 “怎么了?你小子不会对她动了心思吧?”乔恩先道,“那你可的心思可就动歪了,听说她可是曹阳的人,” “曹阳的人?什么意思?”我一惊,难道我的判断是正确的,刘婕出车祸会跟曹阳有关? “你小子看样是真动心思了啊,”乔恩先道,“曹阳的人,当然就是说她是曹阳的女人,明白了吧?郝挺,我劝你呀,虽然你现在成了副市长秘书,可曹阳可是曾经的市委一秘,现在的开发区区委书记,你可不能乱来,” “哪能呢?”我嘴里应道,心里却在沉思,曹阳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为什么要出手对付刘婕呢?他表面上对我可是那样的关心与帮助呀,而刘婕是我的妻子,他这么做不是 我实在想不明白。 “哎,想什么呢?”乔恩先打断了我的沉思,“郝挺,我知道,我刚才说的是玩笑,你问我胡一蔓绝不会是因为你看上她的原因,你肯定是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否则你不会专门约我出来问这么一个人。” 乔恩先不愧是刑警,他对事物的基本判断还是有自己独到见解的。 “乔哥,你说她是曹阳的人,这确切吗?”我心里还抱着最后一丝期望,期望这不是真的,可其实我也知道,唯有这是真的,一切才都解释得通。 “郝挺,你不是喜欢打听别人隐私的人,这是别人的隐私,我们在背后聊似乎有点不道德,不过我明确跟你说,据我的了解,这应该不会错,”乔恩先道,“而且,我也知道胡一蔓到底是不是曹阳的女人,对你将要跟我说的事,至关重要。” “是,”我沉吟了一会,觉得还是将这些事情告诉乔恩先,以前有关对曹阳的怀疑我从没说过,我本来是想自己去查一查,而且也从心底里不相信这会是真的,现在看来,我的猜测也许是对的。如果这是这样,也许杨丽丽的死,甚至齐小倩的死都与之有关。因为我现在渐渐意识到,曹阳恐怕针对的并不是刘婕、杨丽丽、齐小倩,他的目标完全有可能是我。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针对我,因为在我家访前,我与他素不相识。 家访?对呀,在我周围的这一系列变故都是在我家访以后发生的,难道这跟我的家访有关? 开什么玩笑,老师家访,这是常有的事,一系列的谋杀案怎么会跟家访有关? “乔哥,你听说过刘婕这次醒来后在医院里的事吧?”我问。 “什么事?”乔恩先显然不清楚我问的是哪一件,因为刘婕醒来完全是意外,按照常理来说,她恐怕是一辈子醒不来的,所以,在刘婕醒来住院这一段时间,可以说一切都以非常理来推断。 “就是那次有人告诉她再也站不起来的事,”我道。 “这个我听说了,当时刘婕身体还虚弱,后来听医生说,她当时的情况如果不立即给予镇静处理的话,完全有可能情绪过分激动而影响到生命,嗯,不对”乔恩先忽然道,“你的意思是说,告诉刘婕她再也站不起来的人是胡一蔓?” 乔恩先就是乔恩先,他是在用刑警的敏锐分析问题,所以,虽然我还没有说出来,他已经想到了这一层。 “是,今天我陪刘婕去天鹰国际商场逛街买衣服,刘婕看到了胡一蔓,而且也确定胡一蔓就是那天告诉她真相的人,”我道,“所以,我特别想请乔哥你帮我分析分析,胡一蔓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与刘婕根本互不相识,我与她也仅是一面之缘,如果不是今天在商场碰到,刘婕认出她来,在大街上我与她相遇都未别叫得出来。” “郝挺,胡一蔓可是曹阳的女人,你还记得我以前问过你一个问题么?”乔恩先问我。 “什么问题?”我问,乔恩先以前问过我很多问题,我也记不清或想不到他问的会是什么。 “我问过你,你到底跟曹阳是什么关系,”乔恩先道。 “我跟你说过啊,就是那样的关系,”我道,虽然我想让乔恩先帮我分析事情的原因,但我却不能告诉他我与曹阳之间的经济关系,钱林俊打过来的钱是经过七弯八绕的,完全可以避开专业审计人员的核查。所以,我没有必要自己供出来,而且曹阳好象也并不是因为这四百万的问题。再说了,我现在已经是副市长秘书,如果牵出这四百万,我这秘书也就做到头了。 “我一直奇怪,曹阳作为一个区委书记为什么要这么的帮你,实话跟你说吧,郝挺,作为我们这样的关系,我也曾是你学生的家长,你请我帮个忙放个人啥的,都没问题,但如此帮你,从工程上到仕途上,如此不遗余力,如果曹阳没有所图,这确实难以让人置信。所以我想问的是,建安公司有没有给曹阳许诺什么经济利益?”乔恩先道。 他问了我很多次,我都没有正面回答他,所以他干脆将问题给挑明了。 “怎么可能,”我的心放了下来,看来,乔恩先他们的怀疑也是一般人的想法,那就是曹阳这么帮建安公司,那是从公司得到了好处。而不会想到钱林俊打进了四百万,作为对曹阳的酬谢,而股份却是落在我的头上,“曹阳在建安公司没有一分钱,建安公司也没给过他一分钱,”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乔恩先道,“如果没有经济利益,曹阳为什么要这么帮着建安公司,仅仅是一个人情看起来说得通,其实根本说不通,鸿泰小区一个工程,建安公司要赚多少?何况我听说接下来还会有清扬路的改造与老城区建设,郝挺,这本身就是一个疑点,” “我不懂生意上的事,所以对这些我真不清楚,”我道。在这些事情上,我唯有模糊的推托。 “其实我在想,既然当初建安公司的几个股东愿意给你股份,那么他们会不会也给曹阳” “不会的,曹阳在建安公司根本没有股份,我参加过股东大会,这我知道,”没待乔恩先说完,我就接口道。 接完之后,我才发现,我自己太急于撇清曹阳与建安公司股份的关系了。 乔恩先显然也察觉到了我的这一丝异常,但他只是疑惑的望了我一眼,然后继续道,“建安公司可以不给他月份,那么其它经济利益呢?比如现金?” “这应该也没有,”我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虽然建安公司接手工程在前,我和刘婕结婚在后,但自从我们结婚,我就从没听刘婕说过建安公司给过曹阳什么钱。” “哦,对了,郝挺,那你有没有想过,建安公司以前曾经许诺过给曹阳钱,但公司接手工程后,却并没有兑现承诺,所以曹阳才会对刘婕,当然,我们这是假设,曹阳才会对刘婕下手,这是为了报复。结果刘婕并没有死,而且还苏醒了过来,所以曹阳想再次出手”乔恩先分析道。 “不可能,正如你说的,曹阳还曾说过帮着建安公司获得清扬路改造这些工程呢,”我连忙否定道。 “可我听说,曹阳也在联系一些浙商,杨丽丽死的那晚,他好象也正在跟浙商谈工程的问题,这会不会就是因为建安公司没有兑现诺言,所以曹阳才会想到让其它公司来接手工程?”乔恩先问。 “这”虽然我知道乔恩先说的不对,但他这样的分析却非常的合情理。 “嗯,下面看样我们要对胡一蔓着手进行一些调查,”乔恩先道。 “哦,对了,乔哥,你们以前不是已经抓住两个人了么,怎么好象一些进展都没有?”我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既然乔恩先已经决定对胡一蔓进行调查,这就已经达到我的目的,我想知道他们抓获的那一个拿毒针想谋杀刘婕的人和通过拼图逮住的瘾君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两个人我们调查了,”乔恩先道,“那个拿毒针的家伙说是受了别人的指派,然后我们根本他的招认逮捕了指派者,这家伙是另一个建筑公司的项目经理,本来在与刘婕他们竞争鸿泰小区这个工程时,他们是最有希望的,后来建安公司获得了工程建设权,他因此丢掉了经理的职位,于是就牵怒于刘婕,其实他本来是没胆敢杀人的。可后来,因为丢掉工作,他心情郁闷,跑去赌钱,输光了全部财产,他将这一切都归因于那个工程的失败。而正在这时,刘婕醒来的消息却传了出来,于是他拿出自己全部的家当,让自己过去的一个手下,也是个在工地上卖苦力的去替他完成这个任务,结果可想而知,这个家伙是个工人,又不是杀手,所以很容易就逮了,可惜的是却挖不到更多有价值的东西。” “那个瘾君子就更不谈了,这家伙毒瘾犯了,然后有人找到他,给了他毒品,并承诺他只要他办成了这件事,可以提供给他二十克毒品,这家伙连那个人是什么样都没看清楚,就答应了。对方给她找好了卡车,然后跟他在那一起等,等刘婕的车子出现后,那个瘾君子就驾着卡车冲了过去。”乔恩先继续道,“再后来,这个人就给了瘾君子二十克毒品,就这样,所以虽然我们抓到了人,却没法找到指使人。” “那你们怎么确实是这个瘾君子的?”我问,“那天刘婕并没有看清车上是什么人,只是看到个大根的轮廓啊。” “江城市区的地下势力和瘾君子我们基本都建了档的,所以,虽然刘婕只提供了个模糊的轮廓,但我们一看就发现跟哪些人类似,于是就请了几个人去协助调查。你知道的,现在不能刑训,但瘾君子们毒瘾犯了,我们可没有义务提供毒品,所以,他就只能乖乖的说了。”乔恩先道。 乔恩先的话我明白,就是将这些瘾君子关起来,让他们接触不到毒品,等他们毒瘾发起来的时候,他们只要拿出一点点毒品,这些瘾君子就会把自己知道的什么都说出来。 而毒品,对于刑侦大队来说,这玩意应该很容易弄到,刑侦大队的仓库里,这玩意不要太多。 既然那两个人那已经问不出什么来,那么现在是不是可以从胡一蔓这打开一些缺口呢?我相信,事情终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害怕自己的猜想会成为事实,但揭开的秘密却一步步将我的猜想证实。 果然,在乔恩先对胡一蔓进行了调查后,很快就发现了一些线索。 第七章 第七章 这天一大早,我就来到了办公室。 做秦默天的秘书已经有一段时间,对她的习惯我也已经渐渐了解,比如她从不喝单位热水器上烧的水,说那水是反复烧煮过的,对健康不利,所以我每天都是早早的上班,打扫她和我的办公室,并烧上一壶新水,等她差不多到单位时,再给她泡上一杯浓茶,这样她到办公室来,正好可以喝到不冷不热的新茶。 侍候老板真是个细致活,就拿泡茶来说,泡早了,老板到这茶已经凉了,根本不好喝;泡迟了,老板到这茶滚烫的,当然也没法喝。所以,我要算着时间,在秦默天到达办公室时,茶正好应该是不冷不热。 秦默天喜欢的茶水相对温度高一点,茶叶浓一点,这很象个男人的性格,与她在市政府里表现的与世无争好象完全是两个人。 当然,这更要考验我的细心,天冷天热,茶水凉的速度也不一样,时间一定要算得准。 就象现在,我已经打扫好办公室,然后泡上茶,放到秦默天的桌上,再去政府办。 我知道,十分钟后,秦默天将准时来到办公室,等她到时,我正好已经从办公室取回报纸,并问询过宋应生关于她今天的行程安排。特别是一些需要她参加甚至主持的重要活动。 而茶杯盖子我是半闭着的,这样可以使茶在十分钟内不会冷掉,同时还可以使茶叶不被闷得跟煮过一样无味。 刚走到政府办公室门口,就听到里面在议论,“省里变了天,会不会对咱们市里有什么影响?”这是一个秘书的声音。 “怎么会没影响?哪棵树上都有鸟,哪个鸟儿都有树,树倒了,鸟儿要么散,要么重新再找树,总有迁飞的吧,”我知道,这肯定是几个新进的秘书,不然不会在办公室这样的场合谈论这些问题。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作为市里领导的跟班秘书,或者副主任主任的,不需要来得这么早,来得这么早的基本都是在办公室里顺带打杂的小年轻。 “郝秘书,”当我走进来的时候,其中一个秘书看到了,赶紧闭了嘴。 在政府办里,没有领导跟的秘书是最苦逼的秘书,他们常常要通宵达旦,加班加点的写各种材料,年青人也都熬成出了丝丝白发,身子也会渐渐佝偻,再加上这里是个论权力说话的地方,没有老板做后台,说话都不敢大声。 所以,虽然他们比我早进政府办,但看到我,他们还是很客气,因为我是秦默天的秘书,我的老板是实实在在的副市长。当然,我知道这里还有王新那一顿饭的缘故。 “你们早啊,”我连忙打招呼,“我来拿下报纸,” “喏,在这,”一个秘书赶紧过来,将要分发给秦默天的报纸给我,然后低声对我道,“郝秘书,恭喜你呀,” “恭喜我?”我有点莫名奇妙,我身上没发生什么喜事啊,恭喜我什么? “是啊,你同学的老板当了省政府一把手了,”那个秘书嘀咕道。 可就他这样的声音,还是被外面进来的宋应生给听到了,“一早上的,不干工作,瞎议论什么呢?” 宋应生是政府秘书长,办公室主任,是所有秘书的头,那个递给我报纸的秘书立即将报纸往我手里一放,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哟,郝挺啊,来得这么早?”宋应生看到我,换了一副笑脸,“怎么样,工作还习惯吧?” 这是宋应生第一次关心我的工作,而且是在办公室里,大庭广众之下,虽然现在只有两个秘书在。 这一声问候是不同凡响的,起码在市府办这个小天地里,宋应生向外面释放了一个信息,他在关心我,他跟我的关系比跟其它人不一般。 想想在市政府办,宋应生对哪个秘书曾经这么和颜悦色过?他是所有秘书的头,他是领导,在政府里,别说官大一级,就是官大半级也会压死人的。 “挺好的,谢谢宋秘书长,”我连忙道,我现在心里狂喜,并不是因为宋应生对我关心,而因为王副省长终于成了省府一把手,这样,王新的权力也将有个跃进式提升。 当然,这同样会惠及到我 我恨不能立即就给王新打电话,但我还得表示对宋应生的尊敬,所以我压抑住快要跳出胸口的小心脏,平静而不失谦恭地说。 “嗯,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尽管说,”宋应生仍旧微笑着道,“都是在市府办工作的,也都是一个碗里吃饭的同事,别客气。” 自从我到市政府上班以来,宋应生就没这么跟我和蔼的说过话,大多数时间他都是公事公办。即使那天王新请客,他很给面子的去了,但对我他依然没有态度上的改变,可今天 “谢谢宋秘书长,这些天您对我关照够多的了,”虽然宋应生没什么关照,但我也只能这么说,“以后少不得还要多多麻烦宋秘书长,” “嗯,我说了,咱们都是一个战壕里的,”宋应生拍了拍我的肩道,“走,我将今天秦副市长要参加的活动告诉你,你记一下。” 宋应生有单独的办公室,他应该是听到我的声音特地过来的,不然,他会等着秘书们去问他的安排。 各位领导来单位有早有迟,有的领导会准时八点半上班,有的会再迟一点。而秦默天,按她的说法,她就一个人,呆在家里也没事,所以她每天八点就到,这样我就得七点半从家里出发。 正当我跟宋应生在说话的当口,其它老板的秘书也陆陆续续的过来,有的开始打扫,有的开始过来问宋应生相关领导的安排。 宋应生没有再跟我多说话,但我却发现了一个现象,所有的领导秘书对我态度似乎有了变化,起码脸上的笑容多了似。 靠,是我自己神经质了吧,我同学的老板高升而已,人家怎么可能对我微笑。 但有一点我可以确信,我的消息来源太慢了,你看这些秘书,那可都是官场的顺风耳、千里眼,省里人事上的稍有变动,他们都立即得到了风声。 摇摇头,我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当我将报纸在秦默天的案头放好,再去试了试水温,然后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开始看宋应生刚才给我的秦默天今天的活动安排时,秦默天准时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 今天,秦默天没有开自己办公室的门,而是从我这边的门走了进来。 我与秦默天的办公室各自有一个对外的门,但在我和秦默天办公室之间同样有一道门,这样,在秦默天有事吩咐我的时候,只要叫一声我就听到了,而不象隔着一堵墙那样,很不方便。 “秦市长早,”我连忙站起来。 “嗯,”秦默天答应了一声,然后转弯向两间办公室中间的门走去。 那一扇门我是关着的,因为一般情况下这个门都是关着的,秦默天在里面办公,作为秘书我不能影响她。而以前,她也一直没有从我办公室到她办公室的习惯,所以我连忙想走过去替她开门,可这时她已经走到了门口,而且手也按到了门把上。 既然赶不上为她开门,我只好站在那,目送她进自己的办公室。 可她好象并没有进去的意思,在将门旋开,推开一丝丝缝后,秦默天转过了身子,“最近跟珊珊联系了么?” 我发现,今天的秦默天语气里似乎透着平和。 不会吧,难道一个副市长也会因为我同学的老板成了省长而对我刮目相看?不会,绝对不会,一定是我自己过敏了。 不过,这是我到市政府办工作以来,秦默天第一次跟我聊蓝珊珊,而且还是在办公室里,她这是什么意思? “她还是关机,不过我通过她导师要到了她办公室号码,前两天刚打过电话,”我道。 “她在那怎么样?”秦默天问我。 “她说挺好的,论文也做昨很顺利,准时毕业应该没有问题,”我道,前两天我确实刚给蓝珊珊去过电话。 “那就好,有空多跟她联系联系,”秦默天道,然后就一推门进了自己办公室。 我呆呆的定在那,秦默天这是什么意思?看得出来,秦默天今天心情不错,一上班就跟我聊了几句,而且她跟我说话的语气也是那样的温和,特别是说到蓝珊珊,就象一个母亲。 其实,跟着秦默天这近一个月来,我发现秦默天的性格是比较男人化的,不是说她是男人婆,而是做事很有魄力,拿得起,放得下。有时我甚至怀疑,市政府里传说的秦默天与世无争,根本就是个错误的认识,要么就是这些人根本不懂秦默天,要么就是秦默天有意掩藏了自己。 因为我是她的秘书,所以我能了解到最真切的秦默天,而且我相信我看的绝不会错。 如果秦默天一直是在掩藏自己,那么这个女人未来将不可限量。 一个身在高位的女人,懂得在各种势力间韬光养晦,不成为任何势力的靶标,这是非常难能可贵的,说不定哪天鹬蚌相争最后得利的就是不动声色的渔翁。 接下来的时间里,秦默天会花一刻钟的时间将今天的报纸浏览一下,而我则为她下面要去参加的活动准备东西。 已经跟了她将近一个月,对于准备东西我已经是驾轻就熟,所以只用几分钟就结束了。 很想在这剩余的几分钟里给王新打个电话,可我还是忍住了,我觉得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不适合打这个电话。 一天的行程很快结束,秦默天由司机送回家,而我也终于空闲了下来。 拿起手机,拨通王新的电话。 “喂,郝挺,”电话里传来王新的声音,嗓音似乎有点疲惫。 不是吧,他老板高升了,他应该精神亢奋才对呀,怎么会有疲惫感。 “喂,王新,听说你老板高升了,恭喜你呀,”我道。 “靠,郝挺,这是我这一天接到的最实在的一个电话,”王新道。 “什么意思?”我没明白。 “今天一天,我都差点成接线员了,来自各方面的电话,都是找了有时间聚聚的,但没一个人象你这么直白,说是因为我老板高升的,”王新道。 是啊,那些都是些官场上的人精,谁会说因为王新的老板上位了,才想起跟王新套近乎?只有我这官场盲童才会直接恭喜人家老板上位。 “呵呵,我们之间还用客套嘛,”我道,“知道你今天肯定电话很忙,所以我才一直等到现在才打,” “嗯,你的电话什么时候打都一样,兄弟我知道心意,”王新道,正说着,他那边又传来了电话铃音,“又有电话来了,我得接电话了,我们兄弟就不客套了,有空再聚啊,” 说着,王新挂断了电话,看样今天他是真够忙的。 王新刚挂断电话,我的手机却又响了起来,看样做秘书的都忙,我无奈的拿起手机,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你好,”我不知道这个号码是谁的,所以只能用非常程式化的语气。 “你好,请说是郝处长么?”电话里一个非常好听的女声。 郝处长?我一愣,哪来的处长?但随即就明白,这肯定是找我没错,只是对方没称我为郝秘书,直接叫起了处长。可对方是谁我都不知道,所以只能继续程式化的道,“对不起,你是不是打错了,我不是什么处长,我是郝挺,市府办的秘书,” 我知道,既然对方已经将电话打到我的手机上,那肯定不会搞错,我当然没必要再隐瞒自己的身份。 “郝处长,我是馨园大酒店的经理,我叫胡玫,我想请您吃个饭可以么?”电话里的女声道。 胡玫?馨园大酒店? 噢,我想起来了,我好象听说过,市里的每位领导都会有各种各样的接待,而将接待安排在哪家酒店,除非领导特指,一般都会由秘书安排。而且,作为市领导的秘书,肯定也要经常接受下面各单位和县市领导的宴请,这样,哪家酒店承接了这样的业务,那将是一笔不菲的收入。据说许多酒店就是靠这样的接待发家的,而馨园大酒店好象以前就是张国良的定点酒店。 想到了这,我当然明白胡玫打这电话的目的。 “对不起,我今天还有事,改天吧,”我道,对于这样的酒店,能将触角伸进市委市府大院的,一般背景都不浅,所以我并没有一口回绝。 “郝处长,秦市长都已经回家了,你晚上又没有接待任务,您?”胡玫的声音再次响起。 靠,她怎么知道秦市长已经回家了?难道她就在我们市府大院?“你怎么知道秦市长回家了?” “郝处长,我就在你们市府大院的外面呢,秦市长的车子刚刚驶出去,怎么样,赏个脸吧?”电话里胡玫道。 此时再想拒绝已经不可能了,除非我想得罪她,因为她一直在注意着秦默天的车子,说明她今天是有备而来的,而且貌似还通过什么渠道知道了我今天没有接待任务。 在秦默天身边这么长时间,我已经学会,跟她一样,不得罪任何人。即使自己再不愿意跟对方相处,也不要一口回绝对方的要求,凡事都要留有余地,因为你不知道这些人的背后会突然冒出一尊大神来,别到时自己想回头都来不及。 胡玫认识秦默天的车子,这不奇怪,毕竟以前秦默天总是在馨园大酒店招待客人。可她居然能知道我今天没有接待任务,这就不一般了,起码她是认识市府办副处级以上人员的,一般的秘书是没办法知道我们晚上有没有接待的。 “好吧,”我只好答应,“那么我怎么见到胡经理,我总不能在市府大门口上胡小姐的车吧,” 开什么玩笑,如果我在市府门口上了胡玫的车,估计明天一早整个市府就会传着我的桃色新闻了。 “当然不是,”胡玫笑着道,“我在市府对面的停车场,我的车是一辆红色甲壳虫,车牌号海cfb688,我知道郝处长是有车的,您的车出来跟我走就行了。” “好吧,那我一会出来,”我应道。 我倒想看看这个胡玫到底是个何方神圣,等我摸清了底细,如果不是什么背景很深的人物,那么以后就算了。如果是背景很深的人物,我也没必要得罪,反正是政府执行嘛,在哪吃不是吃? 其实,我还是有点私心,因为胡玫这声音太甜了,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诱惑力,我很想看看这个人到底长什么样。 我的车刚开出市府大院,就看到一辆红色甲壳虫从对面的停车场里驶了出来,车牌号正是海cfb688。 甲壳虫缓缓的驶上车道,正巧我从市府大院里出来,跟到她的后面。 秦默天不喜欢秘书天天接送她上下班,只要司机就行了,所以我只能自己开车上班。而其它的秘书多是司机接了以后,一起去接老板,连车都省得买了。 车渐渐开到城市边缘,在一个叫星期九庄园的地方停了下来。 我也将车停下,当我走出车子的时候,我的面前赫然站着一个足以震憾我心灵的美女。 胡玫足有一米七身高,长长乌黑的直发披散在头上,五官精致,画着淡淡的晚妆。上身一件黑色的紧身羊毛衫,一个白色的小马甲套在外面,一件紧身的七分裤,一件皮草小裙,脚上一双近膝的高筒皮靴。将两只修长的双腿塑得更加笔直有型,白皙的脖子上,一条红黑相间的丝巾打个小小的蝴蝶结,与整个身上的穿着相配,给人端庄贤淑的感觉。 而她的身材却凹凸有致,她的胸应该很大,小马甲随意的耷拉着被撑开向两边,皮草裙上下丰满结实的臀部微微上翘,非常的性感。 总体来说,她就是那种在端庄贤淑中却透露出微微性感的女人,如果我好女人的标准来说的话,应该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看着她这样,我都有点呆了,因为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熟悉的东西,她的眼特别象宁静,大而有神,美目流转之间呈现的是性感上的风情。 “郝处长,没你这么盯着人看的嘛,”她开口了,声音有点嗲。 “呃”我一窘,“胡经理真是漂亮,我都惊为天人了,” “呵呵,郝处长真会开玩笑,我就是个大龄剩女,哪还什么天人啊,”胡玫笑着道。 大龄剩女?胡玫跟我说这个干什么?我的心里不禁微微一荡。 “呵呵,胡经理成了剩女,那是老天不开眼,啊不,是男人不开眼,这么漂亮的美女,恐怕是所有男人在你面前都自惭形愧吧,”我道。 “郝处长不愧领导,说话就是有水平,”胡玫微笑着道,“郝处长,虽然春风和煦,我们也不能在外面喝春风喝饱了吧,请” “胡经理,我可不是处长,你就叫我郝挺吧,叫郝秘书也行,”我道,对于郝挺长这称呼,我确实不太习惯,而且我也不想让别人听到。 “那可不行,您是领导呢,” “什么领导不领导的,我就是一个秘书,再说了,名字起了是给人叫的,你叫郝处长我不习惯。” “行,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您也就叫我胡玫吧,也别胡经理胡经理的了,”胡玫笑着道。 然后,她走在我的旁边,很随意的挽起了我的胳膊。 开始我还怕被人看见,可想想在整个江城市,谁认识我这小小的秘书啊,再说了,被美女挽着的感觉 好吧,我承认我是陶醉了。 更重要的是,我仿佛将她当成了宁静,她的眼神太象了,虽然我跟宁静之间没有感情,但我们却可以想到抚藉肉/体,而且我们每一次在一次都是那样的疯狂。 想到这,我不禁觉得自己的稍稍有了点反应。 我微微转脸去看看胡玫,好在她并没有发现我的尴尬,我连忙收起心神,以防自己出丑。 “两位,订好的,我姓胡,”当胡玫挽着的我胳膊进去,迎宾小姐迎上来的时候,胡玫道。 “哦,胡小姐,您请跟我来,”迎宾小姐显然已经熟记了今天所有订餐的客人,直接将我们引导进了一个包间。 星期九庄园是那种生态庄园式的酒店,据说这里的所有蔬菜都是有机蔬菜基地过来的,所有的肉食也都是一些散养动物,绝不存在农药化肥菜,激素饲料肉,所以这里号称绿色,健康,当然价格也比较贵,一客最少五百元起价。 包间很大,足足有三十平,中间放着一张餐桌,桌上已经上了一些凉茶。 “将你们这的招牌菜给我每样来一份,”胡玫吩咐道,然后又转头向我,“郝秘,我们喝点什么酒,” “我随便吧,”其实我本来是想说不喝酒的,毕竟两人都开着车呢,可我心里却又在期望着发生点什么,所以话到嘴边就变成了随便。 “给我们来两瓶五粮液,”胡玫对服务员道。 靠,两瓶五粮液,我们就两个人好不好?难道还有人? “胡玫,还有其他人么?”我问。 “没有啊,怎么了?”她一愣。 “那我们两个人,两瓶五粮液?”我不得不惊叹这个女人的酒量。 “怎么,难道还怕我将你灌醉了借机沾你的便宜不成?”胡玫笑着,眼里含着春情,我不由得心里一动。 咳咳,“不是,我是说” “放心吧,不会让你喝醉的,”胡玫说着,从服务员手里接出酒,然后开始给我满上,“来,郝秘,祝贺你成为市长秘书,”胡玫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着我,眼睛里含着一种东西,那种令人心动的东西。 我不能忘记宁静的那双眼睛,即使想忘记,现在胡玫的这双眼也勾起了我的回忆。不得不说,在宁静这件事上,我是愧对她的,我连在她走的时候送都没机会送一下,现在不知她身在何方,过得怎么样? “不是市长秘书,是副市长秘书,”我纠正道,“市长秘书可是我们市府一秘,” “呵呵,反正在我眼里您就是市长秘书了,今天我有幸能请到郝秘,这一杯我先干为敬了,”说完,胡玫将手中的酒杯端平,然后送到嘴过,一仰头一干而尽。 “胡玫,这可是二两五,”我吃惊的看着她,没见过这样喝酒的,一口二两五,两三口就倒下去了,这酒还怎么喝、 “我知道啊,我干了,您随意,”胡玫笑着道,然后将酒杯倒扣了一下,示意杯中酒干。 由于酒喝得比较猛,她的脸立即泛起一阵红,显得比刚才更加艳丽。 “你这都干了,我还能随意嘛,”我苦笑着摇摇头,然后端起酒杯一干而尽。 “我就知道郝秘是个真正的男子汉,”胡玫将酒杯放下,笑着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真正的男子汉?”也许是借着酒胆,也许是我真的被她的眼神给迷醉了,我居然跟她开起了玩笑。 她媚惑的瞟了我一眼,然后有意的扫了一眼我的裤裆,欲说还羞的道,“反正我是觉得郝秘这酒桌上肯定是男子汉,至于其它时候,呵呵,我还真不知道,” 她的这笑,这眼神,这话语让我的心跳开始加快起来,我开始从心底里涌动着一种渴望。 其实从胡玫挽上我胳膊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她今天的目的,而且她肯定也已经做好了准备。既然她已经做了这一切,那么我还有什么可推辞的,无非是安排吃几顿饭而已,如果她们酒店招待得好,到哪吃不是一样?如果她们酒店招待得不好,到时我只要一句‘秦副市长对你们的菜品不满意’就完全可以打发掉,难道她还能强迫副市长去消费不成? “要不,你试试?”我微笑的望着她,我想从她的眼睛里读出些什么。 “郝秘,你坏死了,尽占人家便宜,”她避开了我的目光,然后拿起筷子,朝我面前的碟子里夹了一块菜,“郝秘,你尝尝,这是他们家的招牌菜,挺不错的。” 我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用筷子夹起来,尝了一口确实不错,“嗯,是不错,跟外面的是不一样。”我道。 “其实我们酒店的菜品也很不错的,”胡玫道。 我知道她该说到正题了,可令我奇怪的是,她只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就不说了,而是用筷子去夹了一块菜放在嘴里慢慢的咀嚼着。 我也不说话,再次自己动手夹了一筷菜,我在等她说,我要让她主动出口求我。 可胡玫却并没有求我的意思,而是端起了面前的酒杯,“郝秘,在这次邀请你之前,我侧面了解了一下你这个人,我是真的佩服你的为人,来,我敬你,” 侧面了解了一下我的为人?看样这个胡玫还了做上这笔生意,还真下了点功夫。 “呵呵,我以前也就是个小学教师,哪有什么值得人佩服的,”我道,“倒是你们这些生意人,真的,我挺佩服的,” “可我听说,郝秘也是生意人呢,建安公司是您的吧?”胡玫道。 “这你还真打听错了,那不是我的公司,那是我老婆的公司,我连一分钱的股份都没有,”我道。 在进入市府工作的第一天,我就跟曹阳说将我手中持有的股份完全划入到刘婕名下,作为国家公职人员,我不可能持有公司的股份。因为我们国家法律有明文规定,国家公职人员不得经商,而且国家公职人员身处领导岗位的,自己的直系亲属不得从事该领导所分管的范围内的生意,也不准利用手中的职权进行交换为直系亲属谋取经济利益。曹阳在市委做过一秘,现在又是开发区的区委书记,当然知道这个规定,而且我跟刘婕是夫妻,我的股份划到刘婕名下,名正言顺,这样也不会让别人起疑。 “听说您很爱您的老婆,”胡玫道。 靠,这是什么意思?这女人刚开始看象是在诱惑我,可现在却又跟我聊我的家庭,难道是在提醒我不要对她存非份之想? 如果真是这样,她请我吃饭干嘛?别说我现在是副市长秘书,就算我是江城小学副校长的时候,我的饭局也不会少吧,我会为了一顿饭就答应你的要求? “我们都是经历过婚姻不幸的人,抱团相互慰藉嘛,毕竟生活都得过下去,”提到刘婕,我的心里确实有一丝惆怅。 “其实没有人的人生路会是一番风顺的,”胡玫道,“不过您说得对,日子总得过下去,来,我敬您,” “胡玫,给你提个建议,”我道。 “您说,”你端着杯子看着我。 “你别您您的好么?我有那么老么?”我道,“我们差不多是同龄人,你就称你就行了,没必要用这样的尊称,” “好,看得出来,郝秘也是爽快人,我就称您你了,来,我们干杯,” “干,” 很快,两瓶酒我们两个人就快喝完了,两个人也都有了些许的醉意。 “服务员,再拿一瓶酒来,”胡玫将最后一滴酒倒到自己的杯子里后道。 “胡玫,差不多了吧,今天我们已经喝得够多的了,”我连忙拦道,现在平均下来我们一人一斤,虽然没有醉的人事不醒,但都已经有了醉意,起码我现在脚就有点发软,我想她应该也好不到哪去,因为我发现她说话也已经有了点大舌头。 “没没事的,放心吧,就是你喝醉了,我也不会沾你便宜的,”她笑着对我道,脸色通红,娇艳欲滴的唇,迷离顾盼的目,让我心底刚才因为她提到刘婕而被压下去的再度腾空而起。 “你就不怕我沾你便宜?”我笑着道。 “嘻嘻,原来你也是个大色狼,”她嘻笑着对我道。 如果是她刚才说我这句话,我肯定会拂袖而去,可现在,我们喝了这么多酒,心中再加上那种蠢蠢欲动的感觉,我不仅没对她这话生气,反而觉得她嘻笑的样子非常可爱。 “是啊,我是大色狼,专吃小白兔的,”我笑道道。 “呵呵,告诉你吧,我可不是小白兔,不过”她突然附在我的耳边轻声道,“我有两只大白兔,” 看着她这个样子,听着这样的话,我立即举枪致敬,此进她正坐在我旁边,手还不经意的搭到了我的大腿上,而且碰到了我已经硬挺的部位。 “你真坏,”她切切地笑着。 “胡玫,你喝多了,”我道,“我们就到这里吧,” “别呀,我们还没喝完呢,”她道,看样,随着时候的推移,她的酒劲已经开始上来了。 “算了,走吧,别喝了,”我道,“我们走吧,” “那那我去结帐,”她站起来,腿一软,整个人晃了一下。 我连忙伸手去扶,她顺势挽住了我的胳膊,她丰满的胸部紧紧的贴着我的,我能感觉到那个部位传来的绵软。 我觉得自己好口干,干噎了几口并不存在的唾沫,强压着心中的**,以免出丑。 走到吧台时,我要结帐,胡玫却坚决不同意,摇摇晃晃从包里抽出信用卡递给了收银员。 可在用银员要求输入密码时,我发现胡玫输入的密码非常连贯,一点没有因为喝醉酒而思维凌乱的现象。 难道她这醉酒是装的? 这时,胡玫已经收起了卡,挽着我向门口走去。 “胡玫,你喝多了,车肯定是不能开了,要不我给你叫个的士吧,”我道。倒不是我不近人情,而是我害怕,我害怕看胡玫的那双眼睛,她的眼睛与宁静太象,我怕我陷进去难以自拔,所以避开她是最好的选择。 “郝郝秘,你真不够意思,你你送我回去吧,”她挽着我的胳膊,轻轻的摇着。 “额,”我正在犹豫,她又继续道,“你不怕我这么漂亮的女人在路上被色狼给强/奸了,还还是郝秘认为我不够漂亮?” 此时,她已经在赤/裸裸的勾引我了,但我已经不能拒绝,心底那股蠢蠢欲动的越来越浓。 “那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我道。 胡玫给我说了个地址,这个地方我认识,是市区的一处高档小区。 当我将车开到她所说的小区门口时,保安将我拦了下来,因为我没有进小区的门卡。 而胡玫却在后座睡着了。 “喂,胡玫,胡玫,”伸出手轻轻推了推她。 “嗯?到家了?”说着,她就要推门下车。 “到小区门口了,我没有门禁的卡进不去,”我道,“你的门禁卡在哪里?” “门门禁卡?”胡玫说着,开始倒腾起自己的坤包,摸了半天,才给我递过来一张卡。 终于到了她家的楼下,“怎么样?没问题吧?”我问,这一刻,我还是在自己的心里提醒自己,控制住。 其实,我现在的心情是非常矛盾的,我迷醉于她的美,却又不想再度的婚内出轨。 “没没问题,”她说着,推开车门走了下去,然后快到楼梯门口的时候,扶着楼梯门就蹲了下去。 “胡玫,你没事吧?”我走过去扶起她。 “没没事,”她说着,抬脚准备上楼梯,可人接着又是一个踉跄,我连忙一把将她扶住。 得,看样不将她扶上楼看样是不行了,她家可是在三楼,如果我不送她上去,她今天非在楼道口睡一夜不可。 扶着她上楼,然后用她给我的钥匙打开她家的门,将她放在沙发上,然后去给她倒水。 “胡玫,你喝点水,”我道。 “谢谢谢,”她伸手去接我递过去的水杯,但却一下子碰到了水杯上,水洒到了她的身上,我又连忙去卫生间拿毛巾给她。 当我将毛巾拿来,准备擦拭她身上的水渍时,她却一把将我拉向她,火热的唇立即吻了上来。 第八章 在医院里吊了几天水,父亲的症状减轻了不少,胃部的疼痛基本已经完全消除,在经过顾小雅简单检查后,我为父亲办理了出院手续。 由于父亲还要口服一段时间的药物,并且在口服药疗程结束后还要到医院去做一次检查,我跟父母说要他们暂时别回去,就住在我这,他们同意了,这也是我大学毕业后与父母呆得最长的一次。 父亲住院期间,郝强来看望过两三次,但他工地上的事情太多,每次来也就是呆个半小时。 “郝挺,我今天下午想去医院看望下叔叔,你什么时候在,”我们刚到家就接到了刘婕打来的电话。 “哎呀,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我道,“今天早上我去医院,医生说我爸爸的症状已经缓解,可以出院了,我就帮他办了出院手续,这刚到家。对了,今天晚上孩子就由我妈妈去接了,不麻烦你了啊,” “怎么,你生我气了?”刘婕问,语气明显有点低沉,我知道她误会我的意思了。 “什么呀,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现在我爸爸妈妈都住在我家里,反正他们也没什么事,就当散步锻炼,”我道。 “那就好,”她的语气再次变得欢快起来,“我还以为叔叔这几天住在医院里,我没去看他们你生气了呢。可我这几天太忙了,先是忙着上一批书,这学期不是快结束了嘛,我得为下学期做准备。还有就是建安公司的事,现在我正在郝强的协助下招揽原公司的人马,虽然我们资金现在不成问题,但人才我们缺得很,” 是啊,一个大公司可不是有董事长总经理就能干成事的,真正干事的是手下的一帮人才、精英以及大量的普普通通的员工。建筑工人好办,象郝强这样的工程队随处可一拉一大把,但要想找到高端的专业技术人才,那相当难。前阵子还听说,在南方发达城市,高级技术工人的年薪已经达十万,就这样还招不到人呢。 我们国家现在的体制就是这样,一方面是在国有企业或集体企事业中享受着半死不活待遇的各类专业技术人才,一方面是私人企业高薪难聘人才。这也是人们的思维定视造成的,大家对私企还是有偏见,总认为国有企业、集体企业是有编制的,到老能享受离退休的各种好处,可结果怎么样?国有企业职工不是照样下岗? 下岗?想到这件事我的脑海里立即蹦出一个人来,李芸的老公蒋树春。 蒋树春是国有大型建筑企业的高级工程师,可薪水却少得可怜,最终还难逃下岗的命运。但他现在在郝挺那干得挺好,而且收入也高,我想在蒋树春的公司应该还有不少象他这种境遇的人,在国有大企业里他们一文不值,但到了私企他们就都是宝贝。 对,就找他,于是我对刘婕道,“你那缺人才可以招啊,” “到哪去招?一时间要那么多有各种证书的专业人才,我以前从来没做过这个,钱老板也不懂,郝强是懂点,但建筑公司与建筑工程队完全是两码事,我”刘婕道,显然她现在已经为这个事焦头烂额了,“我甚至都后悔去做这个什么法人了,” “呵呵,放心吧,人才会有的,”我笑道。 “你有路子?”刘婕是个聪明的女人,她显然从我的话里听出了意思。 “你可以让郝挺去找蒋树春啊,他是国有建筑公司出来的,应该有不好这方面的人才,”我道。 “蒋树春?谁是蒋树春?”刘婕问。 什么意思?难道郝强没将蒋树春介绍给刘婕?不对呀,蒋树春是高级高层师,按说如果在公司的话,也算是个中层吧,郝强怎么会不将蒋树春介绍给刘婕呢?难道是他忘了? “噢,我们教研组长李芸的老公,是个一级建造师,”我道,“现在在郝强的工程队里,” “哦?”刘婕应了一声,然后道,“我能见到这位蒋树春吗?” “这有什么难的,我让郝强让他来就是了,”我道。 “郝挺,你不觉得郝强到现不给我介绍蒋树春有什么不妥吗?”刘婕忽然道。 “有什么不妥?” “算了,暂时不说这个了,你是说这个蒋树春是李芸的老公?那个李芸也就是我春节到你家见过的你的那个同事吧?”刘婕问。 “额,是,”我道,我忽然想起那晚我和李芸在我家的床上翻云覆雨,而儿子却在地下睡着的事,显然这件事刘婕也一直没曾忘记。 “郝挺,这样行吗?你今天晚上约下李芸和蒋树春夫妻俩,就说你请他们吃饭行吗?”刘婕道。 “我请他们吃饭?”我诧异道。 “当然不会要你出钱请客,”刘婕道。 “你什么意思啊,我是在乎请客吃饭这点钱吗,我的意思是说为什么要请他们吃饭?”我道。 “今天晚上见面再说行吗?先挂了啊,今天晚上我去你家接你,”刘婕说着,按断了手机。 晚上,刘婕来了,开着辆红色的现代,刘婕也比以前有气质了许多,做了大公司的董事长就是跟做小书店老板娘不一样。 “刘婕,你什么意思?”我问,“为什么不让郝强去叫蒋树春?” “我在想郝强恐怕心里会有其它想法,”刘婕道,“按说蒋树春是个高级工程师,在郝强的队伍里应该算是个高级知识分子,也算是个中层管理人才。可我们接触这么长时间,郝强却并没有将他介绍给我,你说郝强是不是心中有其它想法?” “什么想法?”我没做过生意,我只在乎兄弟情分和朋友情谊,所以我根本想不到刘婕考虑的那么多东西。 “郝挺,你知道阳阳爸是怎么死的吧?”刘婕突然问我道。 “知道,你不是说过嘛,是自杀,”我道,我不知道刘婕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种伤心事,以前她都是一直比较避讳的。 “我是说原因,”刘婕道。 “不是说那个什么副总携款潜逃吗?” “是啊,那个副总曾经是他最好的哥们,两人从刚一开始就在一起做工程,”刘婕道。 听了刘婕的话,我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郝强有意不将自己手下的人才介绍给刘婕,也就是说这些人才将不受刘婕的指挥与调度,再加上刘婕本身对这些专业方面的东西一窍不通,所以以后如果郝强玩什么把戏,刘婕根本看不出来。也就是说,郝强只是想将刘婕这普通女人当成一个傀儡,而刘婕并不想在这样的位置上过活。 “最亲密的兄弟都能逼得你死,何况以前只是手下的一个工头?”刘婕道,“所以我不会相信他们任何人,郝挺,说个实话,这个世界除了你,我不相信任何人。” 听了刘婕这句话我不知道我是该感到欣慰还是该感到难过,她说我是她唯一信任的人,而郝强却是我推荐给她的,而且郝强也一直是我最信任的兄弟。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我问。 “我必须将这些专业技术人才牢牢的抓在自己的手里,”刘婕道,“建筑工人到处都是,现在都是机器作业,一天没做过建筑的农民工只要有力气,在技术人员的指导下就能建房。但如果这些技术人员玩猫腻,那后患无穷。” “你以前不做公司真是可惜了,”我对刘婕道,我发现我现在反而有点不了解刘婕了,这还是那个为了孩子上学的费用而宁愿到娱乐场所做三陪的刘婕么?是那个为了孩子上学不惜献上自己身体的刘婕么?也许这些都是刘婕,是她骨子里为了达到目的可以采用一切手段的刘婕。 “唉,这叫逼上梁山,”刘婕道,“你以为我愿意去顶这么大的压力呀,其实开一个书店挺好的,每年有三四十万的收入,不愁吃不愁喝不愁穿,郝挺,如果不是为了咱们的未来考虑,我才不会接这个烂摊子。” “为咱们的未来?” “是啊,你就想一辈子就这么做个小学教师?我是个女人,有那一千来万的十多幢房产,再加上书店的收入,我们母子俩能有多大花费呀。但你不同,你是个男人,男人就得有自己的事业,教师这个职业是不错,旱涝保收,可也辛苦,你看你每天早早的起床上班,到了晚上很晚才下班,可收入那只有那么一点。郝挺,我不是说你收入低,我是说你的付出跟你得到的报酬完全不成比例,所以我想将这个公司接过来,而且要撑起来,以后咱们一起做。”刘婕道。 对于刘婕的话我有点感动,真的,一个女人宁愿自己摸着石头过河,然后让你来跟着她享受着这种成功,还带着你一起走向成功,这样的女人如果不是真心爱你,绝对做不到。但我不得不考虑现实问题,那就是我对房地产一窍不通,“可我对这玩意什么都不懂啊,” “没有人天生下来就懂的,我也不懂,但我们可以学。你为人实在,而且聪明,不然你当年也考不上北师大。所以我相信,只要我们用心去做,一定能做好。而且我也知道,只要我们把这一个项目做好,那么以后离开了郝强和钱林俊,我们一样可以干。”刘婕道。 我想不到刘婕还有这样的野心,她已经在想将这个工程结束后就甩开郝强和钱林俊,这不正好与曹阳的心思想吻合么?曹阳刘婕这个项目做完后,可以单独撑起一个项目,不过首要条件是由我来运作。 “我还是觉得自己不是那块料,”我道。 “是不是的以后再说,咱们今天先将公司的班底完全建起来再说,”刘婕道。 当我们到达约定的地方时,李芸和蒋树春已经在那等着我们了,看到我与刘婕一起到来,李芸有点诧异,也有点小小的尴尬,但这种诧异与尴尬也仅仅是在脸上一掠而过。 “郝校长,这位是?”刚坐定,李芸问道。 “蒋哥认识么?”我没回答李芸的话,而是问蒋树春道。 “郝兄弟带来的美女,我哪认识啊,我现在就是个在建筑工地上混日子的,跟农民工没什么两样,”蒋树春道。听得出来,蒋树春对自己现在的这份工作并不是十分满意,如果不是看在三千五百元一个月工资的份上,估计早就撂挑子不干了。毕竟郝强那以前也只是个拼凑起来的建筑队,连象样的公司都不是,蒋树春去完全是为了装门面,能有多少的技术活,无非中工程监理一样,天天在工地上东瞅瞅西望望? “蒋哥你的农民工生涯很快就会结束了,”我开了个玩笑,然后正式道,“蒋哥,这可是你们公司一把手老总啊,还不认识认识?” “一把手?您您是刘董?”蒋树春惊讶道。 “我是刘婕,你别听郝挺瞎说,我也是被赶鸭子上架,”刘婕伸出手,笑咪咪的与蒋树春握了一下。 “呵呵,私营企业的老总跟国有企业就是不一样哈,”蒋树春道,“我们以前公司的老总见得我们都是昂着头走路的,哪象刘董这么平易近人,” 蒋树春不是个傻子,作为高工,高级专业技术人员,以前他对当官的是不屑一顾的,以为大家都是凭本事吃饭,可这一次下岗与屡次找工作被拒绝已经消磨掉了他许多的傲气。所以我觉得这样才好,这样蒋树春才会真正的为刘婕所用。 我不否认,在刘婕和郝强两个人中,我更偏向于刘婕。虽然刘婕不是我的妻子,但却是我孩子的‘妈妈’,我儿子现在只认刘婕这个‘妈妈’。 “公司以后还要多多依靠蒋哥呢,”刘婕按我对蒋树春称呼道。 “哪里,只要刘董需要,上刀山下油锅咱眉头绝不皱一下,”蒋树春道。 “看你,哪有那么夸张啊,”此时,李芸在旁边微微一笑道,“刘董你好,我叫李芸,郝校长的同事。” “你好,”刘婕伸手与李芸想握,女人间的握手不象男人那样,所以紧紧是碰一下而已。 “好了,大家都坐吧,”我对几个人道,“还有啊,李姐、蒋哥,这不是在单位,你们也别刘董、郝校长的叫了,就叫名字吧,刘婕、郝挺,” “那哪成呢,”蒋树春道,“你们都是我们的领导呢,” “蒋哥,不谈什么领导,一会我们还要求你帮忙呢,”刘婕道。 “只要刘董吩咐,我一定照办,”蒋树春还是没改口,从国有企业或机关事业单位出来的人都这样,虽然心里对领导不屑一顾,甚至腹诽不已,但表面上还是表现得对领导非常尊敬的。蒋树春已经在国有企业干了十大几年,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表面上的尊卑有别。 “那我谢谢蒋哥了,”刘婕微笑道。 服务员开始上菜,毕竟我跟李芸和蒋树春都比较熟悉,而且他们夫妻俩对我为蒋树春解决工作心存感激,再加上我和刘婕毕竟是他们的领导,所以饭桌上的气氛是非常融洽的。当然我们聊天的内容也与各自的工作有关,而且我还有意的仿佛在不经意间就将话题聊到了建安公司的鸿泰小区这个项目上。 “是啊,我们现在的实力还不够,以前郝经理那种小打小闹搞个工程队,如果在农村建个房筑个屋什么的没问题。要想承建大型的住宅小区,光凭这些人是不行的,各种材料的标号、型号、配比,工程的进展,质量控制等都需要由专业技术人员来进行把握。”蒋树春道,毕竟是专业人才,而且在国营大公司干过,他一眼就看出了现在建安公司的弱项。 “是啊,我们现在正在招募原来建安公司的各类专业人才,但有不少人已经在其它地方高就,所以即使回归部分,但还是缺人。原以,我今天就想请蒋哥帮这个忙,”刘婕道。 “我帮忙?刘董你放心,我那一块负责的东西我一定做好,”蒋树春道。 “蒋哥,不是你那一部分做好,而是整个工程你都要做好,”我在旁边说。 “郝兄弟是什么意思?”蒋树春问。 “我想请蒋哥从你原来的公司挖一部人过来,”刘婕道。 “从原来的公司挖人?”蒋树春有点惊讶,“那可是国有大企业呀。” “实话说吧,蒋哥,我已经了解过了,你们原来的公司虽然有大批的专业技术人才,但因为大锅饭现象严重,企业管理不善,所以基本是处于半停产状态。前面他们已经裁了一大批人,象蒋哥你。后面将还会有人被裁,大家都有点人心惶惶的,如果蒋哥此时帮我去招募,一定会有大批人才愿意过来。而且,我请蒋哥去招募还有这么层意思,一来,蒋哥是从那个公司出来的,现在混得不错,工资待遇啥的并不比原公司差,这就是个无声广告;二来,蒋哥是从那公司出来的,所以对里的人头比较熟悉,由你出面招募能够招到象蒋哥这样真正的人才;当然还有第三,就是我希望这些人才招惹过来后由蒋哥统一管理,您招的人您管理,我放心。”刘婕道。 刘婕现在已经渐渐有了大公司老总的派头,她说的这三点每一点都是要害,而且说得蒋树春是不想答应都不行,这里威逼利诱、感情投入和许官愿爵都有。 首先,第一点她要告诉蒋树春的是他的工作是我帮忙解决的,是在他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我给了他这份并不比原来公司工资待遇差的工作。人应该感恩,所以今天我要他帮刘婕从原公司挖人,他也应该帮我。 其次,第二点她好好的捧了蒋树春一番,蒋树春是专业技术人才不错,但是否是真正的人才我不敢说,知识分子、专业技术与人才是两码事。大家都听说过这么句话‘死读书、读死书、读书死’,所以有知识不一定就是人才。而且蒋树春恐怕也并不算得上世事洞明、人情练达的人才,否则不可能公司第一批下岗就裁了他。但这里刘婕将她抬到了真正人才的高度,谁不喜欢被人肯定呢?特别是对于已经遭过下岗打击的蒋树春来说。 最后,也是第三点,刘婕许诺了这些人以后由蒋树春统一管理,也就是说给他许了个官职。是男人都喜欢权,因为男人喜欢那种驾驭别人的感觉。说为什么动物在**时都是雄性在动作,而雌性永远是静静的承受,就是因为自然界雄性才是驾驭与主宰者。 当然,现在的人类观念已经发生了改变,在性/事,更多的女人喜欢主动,因为这样她们知道自己的兴奋点在哪,只有自己控制着体位和节奏,她们才能在性/爱中享受到最刺/激、销/魂的高/潮。 果然,蒋树春对于刘婕说的第三点颇感兴趣,“刘董您说我招的人我管理是什么意思?我现在可是跟着郝经理的工程队在干活呢,” “蒋哥,以后郝强的工程队会并入建安公司的,我想请你做新组建的建安公司的工程技术与监理部部长,以后工程技术与监理这一块想请你负责,所以您招来的这些专业技术人员都归您管。”刘婕道。 蒋树春当然知道工程技术与监理部在建筑公司的地位,一般的建筑公司会有预算部、工程技术部、财务部、行政部、市场部等。而真正负责工程项目、决定工程项目质量与命运的正是工程技术部。 “这?”蒋树春看了看我,毕竟他到郝强手底下是我推荐过去的,而如果他任了工程技术部部长,那就算从郝强的手底下跳出来了,这也有点算是从郝强那挖墙角的意思。 “蒋哥,以后强子与建安公司就是一家了,您的工资也是由建安公司发放,刘婕的意思是由强子任项目经理,而且他也是股东,你们还在一起合作。”我道。 项目经理是既受公司几个部门辖制,又单独开展工作的这么一个职位,如果一个建筑公司只有一处项目的话,这个项目经理手中的权限比各部长还要高,毕竟对于某一个项目来说就是项目经理负责制。如果项目经理再与董事长或总经理关系好,甚至可以直接绕开几个部开展工作,毕竟对于各部来说只要董事长或总经理下命令就行了,没必要由项目经理一个个去求他们办事。 “行,既然郝校长你这么说了,而且刘董也看得起我,我一定尽力,”蒋树春道。 听到蒋树春答应了,我心中松了一口气,我怕蒋树春会是愚忠的那种角色,如果这一阵子他跟着郝强干得不错,宁愿不做部长也要跟着郝强走,那么对刘婕来说还真是个难题。好在,蒋树春对他目前的工作并不十分满意,他应该是个有权欲的人,从他一开始跟我说他现状我就知道,但我还是有点担心。 现在蒋树春同意了,我为刘婕松了口气,但心里却又觉得有点对不住郝强,毕竟如果有了蒋树春他们一批技术骨干,郝强的工程队就可以越做越大。而如果技术骨干都归公司,郝强的施工队只能永远是个工程队。 算了,自古忠孝还不能两全呢,何况是朋友与女人?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郝挺,蒋树春的事是你跟刘婕推荐的吧?”第二天,我的办公室里,李芸问。 “是,蒋哥是国有大公司出来的人,不能总呆在一个小工程队里,而且刘婕也确实需要人,李姐,跟你说个实话吧,不管是当官还是做企业,都必须有自己的人,否则令行不止,什么事都扯皮根本就干不好事,刘婕想拥有一批自己的人,所以我觉得蒋哥是最合适的人选,”我道。 “那么,我是你的人么?”李芸的声音有点小,同时她媚惑的看了我一眼,脸有点红。 “李姐”我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颤抖。 自从上次在我家里与李芸发生了那次关系,我们还从没再亲近过,一来齐小倩的事搞得我焦头烂额,二来由于杏花二嫂在我家做保姆,我们也不太方便。我和李芸都是普通的工薪阶层,要说真的花钱到外面的宾馆去做/爱,好象还没这个习惯。 我看着李芸袅袅亭亭的向我走过来,边走边拉开了她上衣的拉链,由于现在已经是六月份,她只穿了一件对襟的短袖小开衫,所以拉链拉开后,我立即看到了被罩罩勒着的白花花的乳/房。 李芸的乳/房很大,虽然有点下垂,但在这种乳/罩的包裹与举托下,那紧紧的被挤出乳/罩外的部分白花花的一大片,可怜的乳/房只有三分之一被裹在了罩子里。挤出来的部分紧紧的挨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乳/沟。 其实看女人的身体就象看a/片一样,开始怀着对那玩意的强烈好奇心,一定会觉得看三级片根本不过瘾,只有看到那种狂/抽/猛/插的场景似乎才能点燃胸中那阵**,可当你千帆尽过的时候,你才会发现,其实还是三级片更好看,西欧的那些**其实就跟的机器没什么两样,只有看那些港台的三级片才更唯美,也才更有意境。 就象现在,如果李芸一下子就解开她的乳/罩,看着那下垂的乳/房,我一定会有美好意境被突然破坏的感觉。这种浑圆饱满与深深的沟壑所造成的视觉冲空,以及对心灵深处的震撼是那下垂的木瓜所不能比拟的。 我口干舌燥起来,只觉得嗓子眼有一团火要往外冒。 “李李姐,这这是办办公室,”我发现我的口齿已经不清了。 李芸没有回答我的话,她走到我的椅子背后,慢慢解开了我衬衫上的两个纽扣将手伸了进去。她的鼓胀的胸挤压在我的头上,我能感觉到脑后的绵软。 她的手在我的胸前来回不经意的划着,然后自己慢慢的向下滑,轻轻叼住了我的耳垂。 她有舌头轻舔我的耳垂,然后将我的耳垂整个吸进嘴里,裹吸着,并将舌尖伸进了我的耳窝。 我浑身发出了颤抖,这种如兰的气息连着舌头一起钻进耳窝的感觉太让人难守心神了,我的气息急促起来。 她扳了一下我的身子,老板椅的轴承随着她的力道慢慢的转了个半圈,然后她从我的耳窝中退出来,经过我的唇,在我胸前的两点上**着。 我发现自己早就在她的这种**下昂然挺立,可这是办公室,我心里还是非常的紧张,可正是这种紧张加大了刺激的力度,我的硬度比平时要高几倍。 她没再解我衬衫的拉链而是直接蹲了下去,拉开了我裤子的拉链。 “嗷”我发出了一声近似狼嚎般的呻吟,因为我的下面突然进入了一个温热的世界。 她居然在用嘴 我仰起头,让自己靠在椅背上,臀部尽量的向前挺 突然,我听到办公室外传来了脚步声。 “有人来了,”我赶紧对李芸道。 没想到她居然象没听到般继续的动作着,还好脚步声渐渐的远去了,我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可就在我以为没事了的时候,我居然听到脚步声又回来了,而且停在了我的办公室门口。 显然,这一次的脚步声李芸也听到了,可我办公室就这么大,躲是没地方躲的,而且由于她一直伏在我的,所以她的头发有点凌乱,此时再要想整理已经来不及了,因为门外的敲门声已经响起。 咚咚咚,敲门声就象一柄铁锤一下下敲在我的心上。 完了,要是被人发现可就全完蛋了,我急速的扣上自己的衬衫扣子,就在我扣扣子的时候,我发现我的办公桌下面那大大的空间。 我转了转椅子,示意李芸躲到办公桌下面去,她随着我椅子的转动慢慢的蹲到了办公桌下,只是她居然到现在还不松口 已经没时间去考虑其它的了,外面的敲门声再次响了起来。 “请进,”我强装镇定的应了一声,但明显我的声音还是有点颤抖,因为刺/激还在不断的从下面传来。 “郝校长,这是您上次让我写的关于下学期开展研究性教学的设计,我已经弄好了,想请你帮着把把关,”门开了,张伊伊走了进来。 自从春节张伊伊在我家里倒在我怀里后,我就注意与她保持着距离,我不能给小丫头有非份之想。她还是一个女孩,其实说是不给她非份之想,也是我不想**上身。 “哦,张老师啊,你放在这吧,我一会有空看看,”我假装看着我办公桌上的教案,然后抬起头对张伊伊道。 “郝校长,你怎么脸红红的,是不是病了,”张伊伊看到我的脸有点红,连忙问道。 “啊,没事,可能天气太热了吧,虽然才六月份,今天可有近三十度呢,”我道,此时,我差点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因为李芸居然在此时恶作剧的在我那顶头**的部位舔了一下。 “是啊,今年天气真是太热了,据说这是因为厄尔呢诺现象,以后天气会越来越热呢,”张伊伊道,“而且我还听说” 张伊伊准备继续说下去,好象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不行,不能让她继续呆在这,否则我肯定要出洋相的,底下的刺激在源源不断的涌来,而张伊伊在更加增添了这种紧张感,使得刺激更彻达心扉。时间一长,我不敢保证我不当场就。 “张老师,我下午还有课,我要背课,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我看完了再找你,”我直接下了逐客令。 显然,张伊伊没想到我会这么说话,她微微愣了一下,然后语气似乎有点哀怨地说,“郝校长,你是有意躲着我?” 噗,我差点要喷出来了,这丫头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李芸可在桌子下面呢。可这怨谁呢?张伊伊可不知道李芸在,而且自从春节后,我确实有点躲着她的意思,我这不是不想跟她牵扯上关系嘛。 “张老师,你瞎说什么呢,我干嘛要躲着你?”我假装生气道,“你快回去吧,我真的有事要做,” “那,郝校长你忙,我走了,”张伊伊转身向门口走去。 听到张伊伊的脚步声离办公桌越来越远,李芸的头又开始来回动作起来。 “啊”这个字刚叫出那么一点点声音,我就立即控制住了自己。 但这并不大的声音,仍然吸引得张伊伊回过头来。 “阿嚏”我假装打了个喷嚏。 张伊伊转过头去继续离开,并替我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张伊伊一离开,李芸就再次动作了起来,经过刚才那紧张的时刻,陡然的一放松下来,我发现自己居然控制不住了,就这样在李芸还含着的情况下,我一泄千里。 李芸向后推了推我的坐椅,然后从办公桌底下站了起来,微笑地看着我,我发现她的脸红红的,而且我还看到了她嘴角有股细细的白色的东西。 她拉好自己衣服的挂链,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晚上下班迟点走,”她朝我一笑说道,然后转身向门口走去。 当李芸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的时候,我还没从刚才的惊愕中清醒过来,这个李芸也太胆大了,要是刚才来的不是张伊伊,而是孙如才或是其它副校长或主任,他们一坐下来就要跟我谈工作谈半个多小时,那可怎么办?对这些人我可不能象驱逐张伊伊那样下逐客令,毕竟都是学校的领导,这时我才发现,手中有点权力真好,哪怕遇到这种尴尬事,居然也是可以用权力来摆平的。 晚上下班后迟点走?我明白,李芸自己也想要了。 想想也可以理解,一个老公不举的女人是如何熬过这半年的,我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可昨天看李芸与蒋树春在一起的样子又不象啊,两人郎情妾意夫唱妇随的,好象蛮幸福的呀,难道是装的? 对,一定是装的,想当初我和齐小倩闹得那么不可开交,在外人面前,甚至在她父母和我父母面前,我们不还是装得很恩爱么?只是她的父母本就不待见我,所以好与不好他们并不在意,倒是我的父母还信以为真了。 也许蒋树春现在好了也说不定,毕竟他那是因为下岗闹的,重新找到工作,而且工资比原来还高,说不定这种病不医自好了。而昨天晚上,刘婕又对蒋树春说了那么一番话,蒋树春的心病更应该完全去除才对。 算了,管他呢,蒋树春行与不行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只要做好我自己就是了。再说了,只要蒋树春在工作上能帮到刘婕,那么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其实在心里我还真有点希望蒋树春永远不行,这样,李芸不就永远属于我了? 我承认我的想法有点卑鄙,但我敢确定这是所有男人的想法,只是我想不到我和李芸的关系这么快就被人发觉了 第十章 不得不说,女人是极度敏感的动物,何况刘婕如此的聪明。杏花二嫂在的时候,刘婕去我家里很多次,我与杏花二嫂的那点秘密肯定逃不过她的眼睛。 “是,呃”我有点讪讪的,虽然刘婕跟我没有夫妻关系,但她毕竟算是我的女人,被自己的女人知道自己还有其它女人,这本身就不是一件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郝挺,我不管你身边有多少个女人,我只要知道自己是你的女人,而你也是我唯一的男人就行了。其实我这个人是非常传统,也一直希望能从一而终,可阳阳爸爸走了极端。所以我要和你一起,慢慢的走下去,直到变老,”刘婕看着我道,说得是那样的庄重、严肃,这是一个女人在交行她的一生。 她的每一个字都深深的敲击在我的心坎上。我心里在问自己,我郝挺何德何能,能得到刘婕如此的垂青。而且,在我的心里,我又将刘婕放在了什么位置。很显然,作为丧偶的刘婕现在需要男人的疼爱,而我的关心和爱护让她一下子完全倒进了我的怀里,可她最想要的,我能给她么?我有妻子,我有孩子,她要跟我一起慢慢走下去,一直变老,可我却只能给她个婚外女人的名份。 而婚外女人在中国这种五千年文化中是为人所不齿的。况且,现在是因为齐小倩不在江城,如果齐小倩回来了,我还能和刘婕这样在一起么?齐小倩是个悍妒的女人,她绝不会允许我在与她的婚姻内有婚外女人,如果真到那时,我还能答应刘婕的一起走下去,慢慢变老么? “我知道,可能我不能成为你的妻子,但能成为你的女人,我已经知足,”刘婕好象看到了我心中的天人交织,接着道,“我们走吧,我预订了房间,” 她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一震,立即发现自己心底深处的欲/望被激发了出来,刚才她的话还让我有点汗颜,但一句预订了房间又让我对她的身体产生了无尽的渴求。 我发现刘婕每一次都很疯狂,就象现在,她就骑跨在我的身上疯狂的摇动着,根本都不用我去撞击她,每一次她都是抽尽离,再齐根而入。她的嘴里更是发出一阵一阵的低吼声,粗重的喘息让人听起来觉得她就象是条离了水的严重缺氧的鱼。 她是那样的令我迷醉,那样的令我疯狂,在她的这种激情的带动下,我已经完全被激发,我多么想世界就在此时能够停止运转,我们俩就这样永远的结合着,存在着,永远永远,因为只有刘婕能给我带来这样的快/感,同时带来心灵的安慰。 性/爱是一种情感的交流,它可以让人在肉/体之外进行灵魂上的抚慰,我承认,我在刘婕的这种爱、欲、情中完全沦陷了,甚至与齐小倩离婚娶她的念头都在我的心里一闪而过。 不过,这仅仅是一闪过,因为我不想给孩子一个破碎的家,这么多年来,我隐忍着,还不是为了孩子? “郝挺,给我,给我”刘婕的叫喊打断了我的思绪,她一边耸动着,一边用双手揉搓着自己两只丰满的胸,嘴里则进行着喘息的嘶喊。 “哎呀,我不行了,不行了”终于在一阵叫喊之后,刘婕整个人趴到了我的身上,嘴里在呢喃着。 我慢慢的翻身,将她放平,然后以传统的传教士的方式进入了她,我知道她现在需要一阵暴风骤雨式的进攻。 也许是心里总觉得对刘婕有那么一丝丝愧歉,所以我更加的卖力,在感情上我不能给她满足,那么就给她在**上满足吧。 这一次,我坚持的时间特别长,等我低吼着将生命的精华全部喷射入她的体内时,我发现她已经晕了过去,嘴角流下了一丝粘粘的口水,整个人脸上浮现着满足的微笑。我知道这是她在极度满足状态下的短暂失神,我轻轻将自己抽出来,用纸帮她和自己擦干净,然后就这样搂着她躺了下去 蒋树春的招聘出奇的顺利,那个国有企业早就濒临破产,蒋树春是下岗的第一批,第二批第三批下岗的人员名单正在酝酿,搞得整个公司人心惶惶的。蒋树春就这么找了几个以前的同事悄悄私下里说了下,没想到一下子跑来了许多人员。好在蒋树春本就是这个单位出来的,对单位的人和事还是比较了解,留下来的都是些技术过硬、能吃苦耐劳的,那些吃惯大锅饭,做事耍刁取滑的,基本都被淘汰出局。 人员招聘顺利,工程上手也比较顺利,本来郝强还想拥有蒋树春,再慢慢的扩大自己的实力,现在经刘婕这么一弄,他也发现自己如果这样搞的话还确实不行,毕竟自己那只是个小小的工程队,钱林俊可以听刘婕的,但却不会听他郝强的。没有钱林俊和刘婕的资金,没有坚实的后台背景,他根本不可能干大,所以倒也安心的做起了项目经理。 毕竟他一直是做工程的,项目上的各种事情做起来得心就手,工程的建设速度非常快,只是所有人都没想到在这一切顺利的背后却隐藏着巨大的危险。 一天我正在单位上班,就接到了刘婕打来的电话,“郝挺,出大事了,” “怎么了?”听到刘婕的声音都有点异样了,我知道事情肯定不小。 “这事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只是我现在很是担心,这个项目会不会出事,有好多人都打伤了,”刘婕道。 “你别担心,我一会过来啊,怎么钱林俊和郝强他们不在么?”我问,虽然刘婕是公司的法人,但钱林俊是公司最大的股东,而郝强又是我的兄弟,他应该知道刘婕是我的女人,所以在这个时候,他们两个男人应该不会只将刘婕这么一个女人放在最前线吧。 “他们俩都在,可他们在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算了,警察来了,我不跟你说了啊,”刘婕摁断了电话。 我立即出校门拦了一辆出租车向工地驶去,虽然心里着急,但我知道只要有警察在,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 但当我到达现场的时候,我才发现现实情况比我想象的要糟得多,现场虽然来了大批警察,可其它人更多,黑压压的一大片。而且现场的秩序也比较混乱,警察正在将人群往两边分。 我从人群中钻了进去,恰好此时警察将我面前的人拦开,其中一个警察准备将我推开。 “对不起,我就是这个公司的,我进去有事,”我对拦着我的警察道。 警察放开了我,他可能害怕因为我是这个公司的而混在其它人群里反而更危险。 “刘婕,到底怎么回事?”来到刘婕的办公室,我问道。 刘婕的办公室就在这个小区边上,本来建安公司是有办公楼的,但林永健死后,整个建安公司就垮了,原来租用的办公楼也被房东收了回去。在刘婕新组建建安公司时,正好鸿泰本身有建好的售楼处,刘婕就在售楼处的二楼弄了个临时办公室,公司的其它中高层也都在这里办公,这样所有事情也好现场办公现场解决。 “唉,这个鸿泰小区原来开发的时候是卖过一部分房子的,但后来由于变成了烂尾楼,法院强制执行了原建安公司的许多资产,还给这些购房户。当然,由于资金不足的问题,当时的购房者只得到了部分赔偿。由于公司都破产了,所以那些购房者当时没血本无归,能拿到部分赔偿款就已经满足了。可自从新公司成立,我们接手这个楼盘后,零星的就有人要求我们付清剩余的赔款,还有人要求购房,并拿出原购房合同要求我们按原价履行合同。你说我们新公司怎么可能为老公司还债,就算我同意,其它股东也不会同意。而按原合同购房,那就更不可能了,以前这的地价才多少钱一亩?再说了,原来的建材也便宜,我们现在的建材购入价比以前高出一倍都不止,如果还按原协议价,我们的利润将锐减甚至亏损。”刘婕道。 “你们这又不是原来的建安公司,这些人怎么可能要求你们按原合同来卖房?”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虽然现在的公司挂的还是建安公司的牌子,但法人、股东都已经变更,唯建安公司的名字相同而已。 “民众才不管你是不是变更了法人、股东,他们只认建安公司说话,而且他们手里拿着的也是跟建安公司签订的合同。更要命的是,我们现在的公章正是原来建安公司的公章,也就是说如果到法院去打官司,我们恐怕很难胜诉,”刘婕道。 我知道建安公司有自己的法律顾问,这些问题他们肯定都已经考虑到了,可当时他们为什么没想到这一块呢? 想想我就释然了,本来刘婕并不经营建安公司,她只是个家庭妇女,她肯定想不到在建安公司被执行的过程中还有这些遗留问题。而钱林俊和郝强以前都不是建安公司的人,他们对这些肯定也不了解,所以才会造成如今这种局面。 可仔细一想,我又发现了问题所在,如果说刘婕、钱林俊、郝强都不知道原建安公司被强制执行还有这些遗留问题的话,那么曹阳呢?曹阳是区委书记,是处理鸿泰小区这个烂尾楼的负责人,就算以前不是,这次重新启动建设,他也应该了解过其中的各个关节了吧,鸿泰小区以前的这些买卖合同他也应该知道,那么他怎么会没考虑到这些呢?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就是那时余敏刚到我们区任区长时曾与我一起吃过一次饭,当时她在桌上就说过,即使有人以建安公司的名义拿下了鸿泰小区的建设权,建设恐怕也不是那么顺利。那么,当时余敏是不是就考虑到这一层了呢?如果余敏能考虑到这一层,那么曹阳难道想不到这一点? 余敏本有安排人参与鸿泰小区建设的意图,而且按曹阳的说法,余敏有找借会给他制造麻烦的企图,她知道有问题却不说情有可原,可曹阳又是为什么呢? 此时,我不仅又想起我父亲的话来,曹阳一个区委书记,正处级干部,凭什么跟我一个小学教师称兄道弟,而且还帮我谋得了副校长这个位置,难道仅仅是他儿子在我这个班,亦或是我帮他校正了他儿子的精神状态? 这是我第一次对曹阳对我的帮助产生一丝丝疑惑,但也仅仅是一丝丝疑惑,很快我就将这一切甩在了脑后,因为此时曹阳已经来到了现场。 国家对于群体性事件是非常重视的,一旦某个地方出现了群体性事件,这个地区的党委或政府一把手是必需要现场解决的,否则造成社会的不安定,那么这个地方父母官的仕途也就算到头了。当官的人谁都不会拿自己头上的乌纱帽开玩笑,所以曹阳很快就到达了现场。 “怎么回事?”曹阳首先进入了刘婕的办公室,看到我在场后只是跟我点下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就问刘婕道。 刘婕只好将情况介绍了一遍,“,当时这些人中有人想冲击我们的售楼处和办公室,我们的保安与他们发生了争执,然后引起了冲突,后来这边的民工就冲了过去” “民工?民工如果没有你们这些单位领导或项目经理,他们会冲过去?我看你们心里根本就没有公共安全这根弦,”曹阳没给刘婕好脸色,毕竟她跟刘婕没有碰过面,而这个项目给刘婕做也完全是因为她是林永健老婆的原因,当然曹阳也知道刘婕与我关系非浅,所以在冷脸训斥了一番后,立即变换语调道,“同志们啦,现在全国都在讲维稳,不要发生群体性事件,你们怎么就没这根弦呢?象这种事,一定要尽早尽快的解决,拖得越久结果越糟。好了,不说了,现在我要去现场办公。” 说完曹阳在与他一起来的干部的陪同下,向工地大门口走去,在那里,特警们正排成了排,阻止市民进入工地。而市民们群情仍旧比较激昂,虽然因为武装特警在收敛了不少,但仍有不少人叫闹着要建安公司给个说法,要政府给个说法。 曹阳走了过去,我们一起跟着,区公安局局长刘海仁走了过来,“曹书记,你别再往前走了,那里人杂,危险。” “危险?这是我们自己市民,不是暴徒,如果作为区委书记,我连在自己的地盘上走路都怕危险,我还做什么父母官?我一位朋友就跟我说过,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卖红薯。”曹阳说着,走到工地旁一个高土堆的挖掘机边爬了上去,然后让刘海仁从一位在现场维持秩序的警官手中递来一个话筒,我们都在土堆半腰处,“广大市民朋友们,我是开发区党委书记曹阳,事情的经过我已经了解清楚了,上届政府在处理烂尾楼问题的时候确实遗留了一些棘手的问题,但我们秉承一个原则,坚决不能让老百姓吃亏。我向大家保证,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现在请大家先行散去,刚才在冲突中受伤的市民和工人,也要立即送到医院救治,我们” “不行,我们现在就要得到明确的答复,否则我们决不离开,”有人在现场高声喊着,打断了曹阳的讲话。 曹阳向刘海仁望了一眼,刘海仁走过去对着自己身边的一个警官说了几句什么,这个警官离开了。 “好,那么现在这样,我、我们区城市开发局局长高友富同志、区公安局局长刘海仁同志,以及建安公司的董事长、总经理、项目经理跟大家现场进行协调。大家选出几位代表,我们到建安公司的会议室去进行协商,事情肯定能完满解决的,现在就请大家推选代表。”曹阳道。 这些城市的市民根本就谁都不认识谁,所以说要推选代表时,大家反而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推举谁好。不过,最后还是有几个看似知识分子或比较能说会道的人主动站了出来。 “好,下面请各位预交过费用或手中有购房合同的到建安公司售楼处摆队登记,并留下联系方式,在我们协商好处理结果后会向大家一一通报,如果有满意的,我们还可以单独协商解决,”曹阳继续道。 奇怪的是这一次曹阳说完话后,居然没有人再叫喊着反对,我正怀疑刚才那些在人群里不停叫嚣的人怎么突然就这么规矩了,忽然意识到,好象刚才就在曹阳让人选举代表的时候,人群里似乎有十几个人被人架了出去。当然这只有我们这些站在高处的人才可以看到,那些拥在一起的人群根本就没发现他们中有人被架走。 我不得不佩服起曹阳来,记得小平同/志曾经说过一句话,‘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而曹阳确确实实的将这句话落到了实处。他在台上讲得慷慨激昂,要如何如何保障各位市民的权利,可却让刘海仁在台上抓走了一批在市民中有煽动力的人。因为他明白,在当今社会,人与人之间那种真正的互相帮助拧成一股绳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大家都是在为自己的利益而争斗,而且大家也深知枪打出头鸟的道理。在政府已经后退一步,同意与大家进行协商谈判的时候,没有人会愿意再去无端的挑起是非,当然除了那些本就是来捣乱起哄的。因为事后我才得知,被刘海仁架走的那些人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购房者,他们只是被人雇佣来掀起名愤的。 我不得不再次对曹阳处置这种突发事件的手段,毕竟那些真正愿意走到谈判桌前的肯定有与自己利益切身相关的,对于这些人,曹阳放下了身段,并许下了诺言。而那些在人群中起哄的,曹阳同样以严厉的方式给以打击,从而迅速控制住了局面。 由于没有了起哄挑事的,市民们渐渐散了,只留下那些准备与政府进行谈判的代表。 “各位代表,你们先随建安公司的人去会议室,我一会到,今天我们就现场解决所有问题,”曹阳从挖掘机上下来,对各位代表们道。 有了区委书记这样的承诺,代表们都安安静静的跟着刘婕等人去了会议室,没有一个再瞎起哄的。 “怎么样,人都抓到了么?”曹阳走到刘海仁身边问。 “嗯,都抓到了,咱们还抓到了那个领头的,”刘海仁道,“这小子躲在前同那个路口处遥控指挥,以为我们不知道,” “好了,”曹阳显然没有听刘海仁表功的意愿,“你让人先审着,你跟我去会议室,” “是,曹书记,”刘海仁答应一声,然后叫来一个警官,低声嘀咕了几句,跟上了曹阳。 此时,曹阳看到了我,“你怎么没去会议室?”他问。 “我”我不知该怎么回答,毕竟我不是建安公司的人,而且我在建安公司也没有任何职权,我去干什么呢? “走吧,去会议室看看,”曹阳没理会我,毕竟现在他的身边还有一大群跟着的官员,他不能表现得与我太过亲热。否则曹阳一手促成了建安公司接收这个项目,而我与他的关系又非常密切,而我又是建安公司的人的话,不难想象外面会传出什么样的新闻来。 当我们走到会议室的时候,里面乱哄哄的,原来这些购房者在落座后就向建安公司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部分要求全额退款,并赔偿一年多的利息;而另一部分人则要求继续履行他们与原建安公司的合约,以原价卖给他们新房。建安公司当然不会接受这样的要求,且不说现在的建安公司与原建安公司又多少关系,就是钱林俊和郝强也不会当这个冤大头,一分钱利益还没看到,先得帮人家擦,怎么可能? 当曹阳进去的时候,所有人都静了下来,因为他们知道只有眼前这个人才有资格真正的给他们做出最终的决定。不管这个决室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但如果政府的政治与暴力机器真的参与进来的话,那么什么条件他们也只有接受。 因为我们的国情就是如此,我们所有生活都必须是维护国家稳定、创造和谐社会的大环境下进行,如果有人敢于与大形势相悖,结果可想而知。 “各位,现在将你们的要求说一说,”曹阳坐下后,对在座的各位民意代表道。 “我们要求将我们以前的购房款全额退还,当时建安公司破产的时候,我已经交了七万块预付款,但最终只还回来五万块。我们现在要求全额返还,并加付我们的利息,毕竟这是建安公司违约在先,”一个民意代表道。 “我们不要钱,我们愿意将建安公司退还的钱再还回去,我们要求建安公司继续履行原来的合约,我们要房,”另一个民意代表道。 “要是建安公司不给我们房也行,那么就按合同约定,全额支付我们违约金,当时我可是交了十万块,建安公司破产后,我们只拿到七万多点。现在我们要求建安公司除返还我们购房款外,再支付我们同等金额的违约金,”又有民意代表道。 “对”, “对”, “就是要他们全额退还,并支付违约金,” 人群中一片附和声,显然,这个民意代表的意见得到了不少民意代表的支持。 “我不要违约金,我要房子,”此时,一个年龄较大的老者站了起来,“当年我交十万块是为了给儿子买婚房的,哪知道最后建安公司破产了,我们只拿回了六万多块。可现在我儿媳妇都怀孕了,我们一家五口挤在一个不足四十平的小房里,以后孙子生下来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我不要钱,我要房,我宁愿将毕竟的积蓄全部拿出来。我必须拿到这里的房子,” “对,我也要房子,” “我也要房子,” “” 显然想要房子的人也不少。 “嗯,你们的诉求我都了解了,那么下面我们听听建安公司有什么想法,”曹阳示意民意代表们暂时噤声,这些民意代表在说话的时候,建安公司的人都是一言不发。 刘婕是没经历过这样的阵仗,显然一时还没回过神来该怎么办。钱林俊应该是个有城府的,所以到现在也是一句没说,毕竟法人是刘婕。至于郝强,他除了会吼几嗓子,叫几声,碰到这样的事情,他也没法解决,他的解决方式就是让工人们拿起钢筋铁管,冲上去与市民械斗。 “额,我们服从政府的安排,”刘婕道,显然这是一句没有水准的话,这也是曹阳最不愿意听到的,因为这样说显然是将皮球踢给了曹阳。曹阳的目的是来做个调解人,如果做起了决策者,就等于裁判上场踢球,这样的处理结果肯定不能令双方信服。 可此时的刘婕认为自己这是在向曹阳示好,一切听从政府的安排,多么听话的企业,政府还能不维护么? “嗯,只要是曹书记说的,我们坚决执行,不过我在这里想摆明一个事实,”钱林俊终于接过了话,“首先,我们对在上次建安公司破产过程中受到损失的各位表示同情,(钱林俊用的是同情,而不是歉意),毕竟你们的钱都是血汗钱。其次,我要说的是,你们的要求可能我们一个都没办法满足,” “什么?” “不行,” 人群立即沸腾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也都盯上了钱林俊。 “各位,在原建安公司破产的时候,你们已经从政府那拿到了相应的补偿款,虽然没有足额,但这只能说你们投资不善。买东西就象做生意,买对了,你就赚了,买错了你就亏了。原建安公司早就破产了,你们现在想以原价买房怎么可能?是不是如果建安公司没破产,他们今天还可以要你们补现在房价跟原来房价的差价?这显然不可能,所以,生意就是一锤子的买卖。合同怎么订,就怎么执行。” “而且,你们向我们要补偿款、要利息、要房产,这是完全没有法律依据的,我们公司是叫建安公司不错,但我们公司与原建安公司根本就没什么关系,原建安公司法人是林永健,股东是xxx、xxx,但现在,公司法人是刘婕,股东是我们在座的几位,我们只是与原建安公司恰巧同名,又恰巧接手了原建安公司的烂尾楼而已。这本就是两个不同的公司,我们凭什么替原建安公司来善后?” “再者,现在的房地产早就不是原来的市场行情,现在的建材、人工、各种费用、包括税收也都不是原来的价格,用原来的房价买现在的房子,可能么?你们和我们都依靠政府、相信政府,但政府也有政府的难处,政府也会体凉我们双方的难处,同样作为企业本来就有为社会服务的义务,所以我们也体凉大家的难处,但如果要我们公司亏本去做买卖,我想没有一家公司会做。” 钱林俊说到这里的时候看了曹阳一眼,其实不仅曹阳,就连我都听出钱林俊话里的意思了。 其实,钱林俊对于没能绝对控股建安公司心里还是有点不满的,虽然他占了总股份的百分之四十七,但公司却是刘婕说了算。不过当时他只想拿下这个工程,所以也算是将就着接手了工程,但现在很显,他是在向曹阳表明,其实他们来接收这个烂尾楼也是为了解决政府的麻烦,更是为了替曹阳去谋取政绩。现在刘婕说一切听政府的,其实就是听曹阳的,而若曹阳真的为了平息事态而决定牺牲建安公司的利益,那么他钱林俊可就亏大了,毕竟他是第一大股东,损失最大的也是他。所以他要表明,如果真的要是不赚或赚得很少的话,没有一家企业会做,到时大不了他撤资,让鸿泰小区再次成为烂尾楼。 如果真是这样,恐怕曹阳的政绩要被浓浓的抹黑一笔。 曹阳稍微皱了皱眉头,他知道钱林俊说的是事实,但他是官,官是不会被商牵着鼻子走的,他想不到钱林俊会是这样的人,以前他只是凭经验想在下一次工程上撇开钱林俊,但现在他已经发现,这个钱林俊不可近接触,因为他太急功近利。 其实,此时的曹阳不知道,钱林俊已经知道了曹阳要将他踢开的消息,所以才会说这些话的,这也是一开始暴发那样严重的冲突而钱林俊却并没有出面的原因。 只是现在曹阳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知道的唯有钱林俊一人而已。 看到曹阳皱起眉头,而钱林俊的话里话外又没有公司出钱摆平这事的意思,我知道我应该说两句了。也许是因为跟郝强和刘婕的关系都非同一般,所以我觉得我能代表他们两个,当然,我也是怕他们说不好,毕竟一个只是个混着玩完高中的,而另一个已经做了多年的家庭主妇。 “其实我们公司也是刚刚成立然后接手了鸿泰小区这个烂尾楼,作为企业我们有为市民服务,为政府排忧解难的责任。但企业不是慈善机构,所以我们一切都在法与理的框架下来进行协商,”说到这的时候,我看了一眼曹阳,他并没有反对的意思,但也没表示赞许,我继续道,“所以,我们今天公司所有负责人都在场,也是本着与大家共同解决问题的决心。特别是曹书记亲自到场,那么我们企业也要拿出解决问题的诚意,所以我提出如下解决方案,看各位是否能接受。” “第一类,是针对要求退款的市民代表,我们虽与原建安公司同名,但我们在财务上并非一家,而且公司已经变更法人与股东,本质上说我们与原建安公司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曹书记在这,我们就表个态。到目前为止,我们还不知道总共有多少户要求退款,等统计好后,我们会尽公司最大努力补偿各位,至于钱的多少目前我们无法给大家一个明确的数字,这得等财务进行认真核算后才行。” “第二类,对于要房的用户,显然随着建筑材料与工本费的增加,现在的房子绝不可能卖以前的房价,但我们可以在现房价的基础上进行打折,原来你们没有退还的房款也会折算在购房款里,最大折扣与我们现在活动的全款用户折扣相同。” “还有一类就是现在急着要房的,我们公司已经有部分房封顶,还有个别套户没卖出去,但多是一楼或顶楼等不太理想的楼层,如果有人愿意要,我们将在原有折扣的基础上再给大家让利一部分,当然最大折扣不能超过九折,至于其它的,我们可以以白送停车位使用权、免交物业费的方法补偿大家。” “以上就是我的建议,曹书记、刘董、各位代表,你们觉得怎么样?”我道。 我知道,我这样做相当于替曹阳完全揽过了责任,因为这样政府就不再需要出面,而政府也就不需要再承担任何责任。 而表面上看来,建安公司是吃了亏,但细算以后却发现并不亏,因为对于那些要钱的市民,我并没有答应他们确切的数字,这一切都要等公司财务的核算结果才行,那还有得慢慢谈判。至于第二类和第三类,反而是对建安公司有利,毕竟它得到了大批的购房者,而公司仅仅是在价格上作出一点让步而已,何况第三种人会很快清理掉建安公司那些很难卖出的困难户型,也算是加快了资金的回笼。 “不错,我觉得这样的建议可行,”曹阳点着道,随即向我传来一个赞许的眼神。 “好,我公司宁愿让出一部利益以补偿各位市民,无论是第二类还是第三类,只要在我们公司买房的,我们会在原有折扣的基础上免收三年物业费。”刘婕道。 这看起来很爽气,其实一算下来,三年物业费,一户也就一千多块钱而已。 既然政府代表和公司代表都已经表达,各位购房户代表也纷纷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大部分人都同意了我的建议,特别是那位着急要房的老人,“行,就这样决定了,我们接受。” 他当然接受,现在一套房算下来少说有五十多万,九折就便宜了五万多,他当时也就差三万来块钱,不仅全额补齐,还多了两万多块购房款,而且他又急着要房,现在就有现成的房子,怎么可能不接受? 只是那些坚持要退款的人还是争论着,因为他们更想知道公司到底能退赔多少。 “这样,从明天起,建安公司在售楼处搭建个业务咨询台,所有以前交过购房款的购房户带着相关手续到咨询台登记你们的需要并留下联系方式,到时我们会根据各位的需求再与建安公司进一步沟通,保证给大家满意的答复,”曹阳道,“刘董,你看这样行吧?” “行,我们听曹书记安排,”刘婕道。 “各位代表呢?”曹阳又问。 各位要钱的代表显然知道现在就想拿到钱根本不可能,而那些要购房或着急要房的购房者已经接受了刚才的建议,会场一时间反而鸦雀无声。 “看样各位也同意这样的处理方法,下面请各位代表先将自己的联系方式留下,记得有时间将相关手续带来,咱们就按刚才商定的处理方法办,”曹阳道,“如果没什么其它的事,各位就先散了吧。” 代表们陆续离开了建安公司的会议室,而曹阳却坐着一动没动,显然他还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郝挺,想不到你还有处理危机的能力,象你这样的人才不当官真是可惜了,”当会议室里只剩下我、刘婕、郝强、还有刘海仁时,曹阳道。 此时,钱林俊已经陪着区城市开发局局长高友富去视察工地,以及看望刚才在冲突中受伤的市民和民工去了。 “曹书记,我也是从政府、企业和市民三方的利益去考虑一个让大家都能接受的方式,只是临时想的办法,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我道,在这么多人面前,我没有叫曹阳曹哥,特别是有刘海仁在。 “正因为是临时的临场发挥,才更能反应出一个人处理危机的能力,我们的身边埋藏着各种隐患,谁也不知道什么危机会在什么时候暴发,而当这些危机暴发出来的时候就得有临时处置的能力。起码今天在这件事上你处理得不错,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到我们区委做事?我区委办还缺个秘书。”曹阳道。 “谢谢曹书记,可我从来没做过行政工作,就会教点书而已,这次做生意也是第一次跟朋友合伙呢,可能要辜负您的美意了。”我道。 我不知道曹阳为什么要当着刘海仁的面跟我说这些,按说这些话应该是我们两个私下里说才对。如果说因为刘婕、郝强跟我关系都很好,好到亲密无间,所以曹阳不用避什么嫌的话,那么刘海仁呢,他是不是跟曹阳的关系也好到了这种程度? 看到曹阳和刘海仁在刚才处理现场中的那种默契,我从心底里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其实还是我涉事不深,对官场一窍不通,因为刘海仁不仅不是曹阳的亲信,还是曹阳对手阵营的骨干分子。而曹阳这么做的目的也正是要向对手阵营传递一个信息,他提拔我那是因为看中了我的才干,而非人情事故,毕竟在处理这场群体性事件的过程中,我的处理意见得到了三方的认可。 虽然曹阳是区委一把手,调用提拔一个人对他来说根本无需其它人的同意,毕竟不是什么非常重要的岗位,再说了说区委秘书说到底就是帮曹阳自己选跟班,在这一点上,就算区长想干涉也干涉不了。 其实我已经觉得曹阳好象并不是真心的想要我去做什么区委秘书,如果真要我去的话,他一定会私下里跟说商量好的,而不会在这样的场合提出来,所以我觉得自己还是委婉的拒绝下好。如果曹阳真的要我,他会坚持的。 “嗯,你说得不错,其实做好本职工作比什么都重要,”曹阳道,“你很了不起,比许多身在官场的人知道进退得失,”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好象发现曹阳有意无意的望了刘海仁一眼,只是这一眼若有若无,连我自己都不太确定。 “那就先做好本职工作,年轻人有的是机会,”曹阳继续道,“不过,建安公司虽然这次在处理群体事件过程中表现不错,但我还是希望刘董和钱总以后要加强公司内部的管理,不要再出现今天这样工人与市民发生斗殴的这种群体性事件,现在国家三令五申要强调社会稳定,如果真的发生了大规模的群体性伤亡,我们谁都脱不掉。好了,今天的事就到这了,我们也该走了,刘局?” “哎,好的,”刘海仁在曹阳点到他的时候应了一声,然后站起来准备陪着曹阳离开。 “曹书记、刘局,你们难得到我们公司来指导工作,还是吃个便饭吧,地方我都已经订好了,而”刘婕站起来道。 我知道刘婕这也只是客气话而已,象在今天这样发生群体性事件的情况下,如果政府官员和企业领导在一起吃喝的话,那么就会被市民认为政企沆瀣一气。 虽然现在权钱勾结早已是不争的事实,但谁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在被公众注意的情况下去大肆腐/败,毕竟谁也不愿意拿自己的政治前途开玩笑,有权他们才可以人模狗样,没权他们屁都不是。 再说了,那些‘表哥’‘微笑哥’‘房嫂’啥的,那么藏着掖着的还被网民给挖出来呢,要是太高调了,还不是会死得更快更难看? “不用了,刘董,我希望如果你们有这些钱的话可以多补助补助那些损失的市民,甚至多捐点给社会公益事业,”果然曹阳拒绝道,而且官话十足。 我知道,因为我和刘婕的关系,再加上曹阳自己在建安公司的股份,他是不会让建安公司损失的。 我们将曹阳送上了车,郝强也去了工地,这家伙还是比较有眼头见色的,见刘婕在他并没有约我去喝酒。 “郝挺,一会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刘婕道。 “好啊,我刚才可听说了,你可是订好了饭店呢,不吃岂不是浪费了,”我开玩笑道。 “呵呵,哪呀,我们和饭店是长期合作关系,如果不去,打个电话取消就是了,哪有什么浪费的,”刘婕笑着道。 “得,那我还是别去了,原来没诚心请我啊,” “切,我的心还不诚啊,都全部交给你了,”刘婕道,她脸上娇嗔的表情不仅让我心头一荡。 “走吧,我们去吃饭,”刘婕说着,挎上自己的坤包,然后过来挽住了我的胳膊。 “刘婕,这是你公司呢,这么多人,”我道。 “干嘛,我先是女人,后是董事长好不好?”刘婕向我瞟了一眼,然后道,“走吧,” 我随着刘婕下了楼,现在我才发现整个办公区一个人都没有,原来早过了吃午饭的时间,再加上群体事件已经处理完毕,大家都下班去饭去了。也是直到这时,我才发现自己肚子确实有点饿了。 这一次我们来的是一个五星级酒店,我知道刘婕为了打通各种政府关节少不得要在这样的地方请客,所以她才会说跟这里的饭店是长期合作的关系。刘婕现在有钱了,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为了孩子一个上小学的名额就愿意奉上自己的身体,为了自己跟孩子的日子就到娱乐场所去的那个连度日都艰难的女人,她现是千万富翁,而且是个大公司的老总,她完全有资格到这样的地方来消费。 餐桌上的菜品相当精致,虽不算多却精,我知道就这看似不多的菜品,我一个月的工资根本就买不到。 “刘婕,以后我们两人吃饭就随便点吧,这样太浪费了,”我道。 “人挣钱是干什么的?钱是王八蛋,花了再去赚,人如果没有花钱的,也就没有了去挣钱的动力,”刘婕道,“我算是看清了,人在这个世上,你成功了,就可以花天酒天、夜夜笙歌。你失败了,那么只能卑微谦鄙的活着,所以有钱的时候不花,真等到你没钱了,想花也花不着了。” 我知道刘婕是因为以前在家里做个家庭主妇,靠着丈夫的收入过着富裕的生活,可一旦林永健自杀,那么她的人生就迅速的跌入了谷底。甚至窘迫到去夜总会当小姐,虽然她当时给自己划定的底线是卖笑不卖身,可在那种地方谁又能坚持多久?那次在暗夜玫瑰夜总会,如果不是恰巧碰到了我,刘婕还能保持自己的底线么? 如今,她再次有了钱,而且还做上了建安公司的董事长,这种大起大落对她的心境肯定有了影响。 “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以后就尽量注意点就是,”刘婕继续道。 刘婕就是这样,无论我说什么她都不会反对,这也许是她多年家庭主妇养成的习惯。 “郝挺,你下午有课么?”饭快要吃完的时候,刘婕问我。 “有,是第二节,”我道。 “那我们还有时间,”刘婕道。 “什么时间?”我突然有点莫名其妙,我还以为刘婕有什么重要的事要我去跟她一起处理。 “你傻呀?”刘婕飞了我一眼,娇嗔地道,我发现她的脸居然微微有点发红。 我终于明白了她说的时间是什么意思,不禁心底一荡,内心也就开始蠢蠢欲动了。 既然已经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心照不宣的,我们吃饭的动作也加快了不少,与其将时间浪费在喂饱肚皮上,那还不如多留点时间在温存上。 吃完饭,我坐进了刘婕那辆红色的现代,当上董事长后刘婕并没的换车,本来她说将这车让我车的,被我拒绝了。一来,我家离学校并不远,平时上班根本用不着;二来,我只是个小学教师,我哪有经济实力去买车?如果我开车上班,还不知同事会怎么议论呢。当然,我在意的更是第三条,因为学校里早就传过我与刘婕关系的谣传,而刘婕这红色的现代也多次停放在她学校门口的书店前,要是现在我开了刘婕的车,那我们的关系岂不是不言而喻? 红色现代驶进了城区一家快捷酒店,我去开了个钟点房。 由于最近刘婕公司事情太忙,我们已经有很久没有在一起,所以刘婕表现的特别急切,当我打开房间的门,两人刚跨进去,门还没来得及关上的时候,她就已经吻了上来。 她用唇、用舌肆意的**我,从我的额头到我的耳垂、我的唇、我的脖子,并一直向下。她边亲吻边解开我的衣服,在我的胸口腹部亲吻着,然后解开我的皮带。 看着她的头向我的腹部靠去,我赶紧用手推开她,“刘婕,还没洗呢,脏” 可她的手牢牢的抱着我,我居然没能推开,而此刻我已经感觉到自己被一种别样的温暖所包裹。 “啊”我深吸了一口气,这种感觉太蚀骨了,本来还欲再次推开刘婕的手居然将拉的头向我的腹部按了按。 这种别样的刺激让我很难控制,我不想这么快就释放掉自己,我将刘婕拉了起来,去亲吻她,并慢慢解她的衣服,并趁机调整了一下自己。 将刘婕的外衣脱掉,只留下内里打底的三点式时,我一直手覆上了她的双峰,而另一只手则拉起了她三角裤的边缘,露出毛茸茸的一片,而且那黑黑的茸毛上还沾着水珠。 有着水珠的充分润滑,我的手指顺利的伸了进去,我将整个中指伸到了底,然后开始来回抽/插。紧接着是两根手指、三根 刘婕的喘息声变成了呻吟,然后是嘶喊。她将一只腿抬起来蹬在墙上,然后用手握着我的突起导进了她的体内。 她的润滑太充分了,由此也可以看出她已经干涸得太久,紧紧是一点点**,她就已经激情难抑。 我如一条鱼儿般进入了这片汪洋,我在里面畅游着,并极力的去探索。虽然这一切对我来说已经不再陌生,但每一次我都想去更深入的探究,深入,再深入 我将她抵在墙上,让她的身子没有后退的空间,这样我每次的撞击才会深入见底。 这种次次到底的感觉让刘婕的嘶喊声一直没有停过,到最后她的嘶喊变成了隐隐的抽泣,“郝挺,我受不了了,我我要了了,” 说着,她紧紧的抱着我,让我的身体与她紧紧相贴,我的下面完全的埋在她的体内。 在她一阵剧烈的颤抖之后,我明显感觉到有一些液体沿着我的突起流到我的的腹部,并沿着我的大腿顺流而下。 不对,这不是一般的,难道她真的了?我知道女性有一种叫**的现象,也叫,是指由于性时全身的神经和肌肉都处于高度亢奋状态,肌群及道平滑肌收缩,道外括约肌舒张,从而造成的分泌物喷射而出。 显然,太久没经过性生活的刘婕,这次真的是太兴奋了,以致出现了。 从中跌落下来的刘婕,看着地上那湿湿的一片,本就兴奋得潮红的脸色更加嫣红。 “郝挺,我我太兴奋了,”她伏在我怀里羞涩地道。 “都是我不好,让你寂寞了这么久,”我拍着她光洁的背道,我知道,最近刘婕公司事务忙,我基本也不怎么找她,更重要的是可能我已经将蓝珊珊当作自己的女朋友,所以陪蓝珊珊的时间更多点。 “别这么说,只要做你的女人,我什么都愿意,”刘婕说着,用手去摸我的下面,她摸到了是挺着的坚硬如铁,“你还没释放,走吧,我们洗洗,一会再好好的爱我一次,” 我们两人已经脱得精/光,两人就这样相拥着进了卫生间。 流水哗哗的从我们身上流过,温热的,给人舒服的感觉。刘婕象一位母亲照顾孩子般帮我清洗着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正如父母说的,如果要选择做妻子,刘婕真是个不错的女人。 此时,我的心里已经开始有点动摇,这一阶段我跟蓝珊珊在一起的时间很多,我曾多次向她提过确定男女朋友关系,甚至结婚,可得到的总是委婉的拒绝,有时我甚至在想蓝珊珊是不是真的愿意做我的妻子,毕竟我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儿子。 可如果不愿意做我的妻子,蓝珊珊为什么愿意将自己的处子之身交给我呢? 我发现我真的看不透蓝珊珊,以前她在我们学校就象女神一样的在在着,虽然跟我这个师兄比较亲近,但,我忽然从心里升起一种质疑,蓝珊珊的处子血是不是真的。 我听说过很多假冒处子的案例,有人用鸡血、有人用黄鳝血、甚至有人用颜料,那天惊讶的发现蓝珊珊还是个处子后,我根本没有多去研究那血,(其实在那种状况下,除了脑袋被门夹了,否则不会有人会有心去辨别那血的真假,因为那对女人来说本身就是一种伤害)。可现在我却不得不去怀疑了 “哇,你的越来越烫了,”此时,刘婕正在我的挺立上涂上沐浴乳,然后用她那纤细的小手在给我来回的揉搓清洗。 刘婕的话将我拉回了现实,管她蓝珊珊是不是真的处呢,现在在我身边的是刘婕,我应该好好的补偿这个女人。 搓洗了几下,刘婕用沐浴蓬头替我冲洗干净,然后抬起头来媚惑的看了我一眼。 “怎么了?”我笑着问。 “没怎么,我就喜欢它这样的坚硬如铁,”刘婕笑了一下,然后用她的手去握着我的突起,并来回挤压了一下,“呵呵,你的水还蛮多的。” 在如此激情的情况下,再加上她的揉搓与挤压,我的前列腺液肯定会过分的分泌。男人和女人一样,只要起来,都会分泌的,造物主在造人的时间就充分考虑到了这一点,他将男人和女人的两个部位一个造成昂然挺立,一个造得幽暗曲径,为的就是让男人和女人能好好的接合。可皮肉之间直接的摩擦当然不会带来**,这就需要有大量的液体作为润滑作用,男人和女人自身的恰恰弥补了这一点。 突然间,我觉得自己刚刚被刘婕挤压的部位再次进了那温热的空间,她将头埋在我的腹部来回的动作着。 “刘婕”我干咽了一口唾液,我发现我叫她的声音有点颤抖。 “嗯,”由于口腔被塞满,刘婕的应答声有点呜咽,可这浅浅的声音在我听来却象冲锋的号角,我不由分说离开刘婕的口腔,低将正蹲在浴缸里的刘婕抱起,大步向房间里的大床上走去。 将刘婕扔到床上,不再有任何的前戏,我直接进入了她,已经过一次的刘婕这次的来得有点慢,所以我尽量的控制着自己,希望能和她一起释放。可毕竟我是男人,而且刚才这么长时间我一直在挺立着,所以不到半个小时我就将全部的精华注入了刘婕的体内。 “刘婕,对不起,我太快了,”我有点歉意的说,因为这么长时间没有碰她,我想给她好好的补偿,可我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 “说什么呢,你别忘了我已经过一次了,你真的非常棒,”刘婕道,“不过,我还想你替我摸摸,” 说着,她将的我手拉着向她的伸去,我的手指立即接触到了一片泥泞。 我娴熟的摁在了她的突起之上,然后来回的揉搓,并将手指伸入,很快她就再一次高叫着释放了出来。 因为下午还有课,我没和刘婕一起在宾馆里休息,在她睡着之后,我悄悄的起身简单冲洗了一下就去了单位。 除了上课,单位里今天也没什么其它事,蓝珊珊给我发了个短信说晚上一起吃饭。 因为中午太累,再加上今天突然升起的那种怀疑,我找了个借口回绝了。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母亲已经做好了一桌菜,都是我平时爱吃的。 自从父母来到我家里,我每天都能享受到这种饕餮美味,我觉得好象回到了十多年前,我还是那个徜徉在父母疼爱中的孩子。 “郝挺,爸妈不可能跟着你一辈子,我觉得你还是赶紧找个人成个家吧,孩子需要人照顾。等你爸爸病好了,我们还想回农村去,城里的生活我们过着不习惯,”晚饭后,当我陪着父母坐在客厅看电视的时候,母亲对我说。 “妈,我暂时还不想结婚,毕竟小倩还去了没多久,”我道。 “妈不是要你结婚,妈是觉得你应该找个女人来照顾你,如果我和你爸不在江城,你的生活怎么办?我们家里还有猪啊、鸡呀的,也不能总是要你姐去照看,所以等你爸药吃完,再去检查一下,我们就要回乡下的。要不,孩子我们带到乡下去?” “这”这个问题其实我也想过,如果孩子被带到乡下,那我可就轻松多了,“可爸爸的身体?” “你爸的身体没事的,这次治疗效果非常好,以前小倩在,人家是城里人,我们怕她不愿意将孩子送到乡下受苦,所以才没张这个口。现在你是我们儿子,我们就直说了,穷儿富女,儿子要穷养,女儿要富养,孩子我们带到乡下,哪怕是受点苦,对他将来也有好处。”母亲道。 “那行,不过,如果孩子到了乡下,你们那些田啊地的就别种了,我每月给你们生活费,”我对母亲道。 “那哪行,你每个月的工资也不多,没事的,我跟你爸种点田,日子能过得去,”母亲道。其实我知道,父母这些年来日子一直过得很清苦,可以前钱在齐小倩手里,每次要想给父母寄点钱我都要受她一大堆的废话,所以给父母寄钱很少。 “妈,你放心吧,我现在参股别人的公司做生意,收入还是不错的,”我没说那二十万是郝强送的,我只稍稍的提及了我和合伙做生意的事,我想这样以后我给父亲许多钱时,他们也不会太诧异。 “你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自己留着,我们真的不用,”母亲仍然坚持着。 虽然母亲一直坚持,但我还是在父母临行前给了他们十万块,十万块在当时的农村可以盖两三幢两层小楼。 “郝老师,今天我请你吃饭怎么样?有空吗?”当我带着父亲去医院复诊的时候,顾小雅对我道。 “应该是我请你呢,你帮我父亲治好了胃病,”我道。 “不行,我们上次说好了的呢,上次你请,这次我请,除非你不把我当朋友,” “怎么可能,我们不已经是朋友了么?”我道。 “这还差不多,那晚上我告诉你时间地点啊,” “好嘞,” 可让我想不到的是,这次吃饭大大的出乎了我的意料,因为在饭桌上我遇到了余敏。 “余区长?”当余敏出现在我视野里的时候,我惊讶的叫出了声。 “你们认识?”看到我一脸惊讶的样子,顾小雅问。 “小雅,你说的朋友就是郝老师?”余敏微笑着问。 “是啊,”顾小雅有点茫然,她不知道我怎么会和余敏认识,毕竟余敏我们区的父母官,而我只是个小小的小学教师。 “郝老师,幸会呀,”余敏伸出手。 我连忙伸手去余敏相握,她的手纤细光滑,应该是那种非常灵动的手,估计弹起琴来一定不错。 “余区长好,”我有点拘束。 “什么余区长郝老师的,你们就叫名字好不好?啊不,郝挺,你就叫我姐余姐好了,”顾小雅一皱眉,然后笑着道。 “你姐?”我惊讶顾小雅对余敏的称呼,“可是你姓顾,她姓” “说你这人聪明吧,你还真聪明,说你笨吧,你也笨得可以,姐就一定要是亲姐么?”顾小雅一说话就跟炒爆豆一样。 “那” “她是我表姐,我姑妈家的女儿,”顾小雅道。 “呵呵,我” “坐,呵呵,今天我不是什么区长,我只是小雅的表姐,郝挺,我今天来打扰了你们,做了个电灯泡,你没意见吧?”余敏开玩笑着说。 “姐,你胡说什么呢,什么电灯泡啊?”顾小雅叫道。 “呵呵,小雅,郝挺可是单身哟,你可得抓住机会,”余敏继续道。 我不知道余敏为什么会跟顾小雅开这样的玩笑,这根本就与她区长的身份不符,当官的嘛,一般都要求稳重,有什么结于心而不会说出口。 “单身?”顾小雅显然并不了解我的情况,“郝挺,你上次不是说你儿子都有了么?” “是啊,我是有儿子啊,而且快三岁了,”我道,我不想让顾小雅有什么想法,而且余敏的突然出现,也让我没有时间去想合适的措辞,所以我只能实话实说。 “这这是什么意思?”显然,顾小雅没能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没什么意思,”余敏笑着道,“意思就是你还有机会啊,不,应该是郝挺还有机会,呵呵,” “郝挺,到底什么意思?”余敏不说,顾小雅又转过头来问我。 “我我妻子出事去世了,”我本来不想说,可又怕顾小雅追问个没完,所以只好照实说。 “对不起,”顾小雅道,随即她的语气又变得欢快起来,“不过,照这么说,我还真有机会,” “开什么玩笑,我可是有孩子的人,你还是个女孩子呢,”我道。 “纠正一下,叫大龄未婚学术女青年,”余敏笑着道。 “得,你直接叫我老姑婆算了,”顾小雅笑着对余敏道。 “谁说你老了,女孩子二八正当年呢,”我道。 “切,真佩服你了,人家二八是指十六岁好不好?又不是二十八岁,”顾小雅一撇嘴道。 “啊?二八是指十六啊?我还以为指二十八岁呢,”我开玩笑道,我当然知道古代女子二八是指十六岁,辛延年的《羽林郎》中就有‘胡姬年十五,春日独当垆’,而李白的《江夏行》中也有‘正见当垆女,红妆二八年’。 “讨厌,你们两个合起心来欺负我是不是?噢”顾小雅笑着指着我们两个道,“我知道了,你们以前就认识,姐,你不会喜欢郝挺,拿我做幌子吧?还有郝挺,你是不也觉得我姐漂亮?” “死丫头,胡说什么呢,我可比郝挺大好多呢,”余敏笑着道。 “额”我有点讪讪的,余敏确实比我大好几岁,而且她还是我的领导,我们区的父母官。 “姐,你知道现在流行什么不?现在流行姐弟恋。你没听说嘛,人家那个演过武则天的演员,都快六十岁了还找了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顾小雅道。 “去,下次我给你介绍个刚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行了吧,”余敏笑着道。 由于有顾小雅的存在,再加上余敏一直在跟我们说笑,所以我的拘束感渐渐消退,不再将余敏当作我的领导,父母官,而当成了个一般的朋友。 “郝挺,你喝什么酒?”说笑了一会,顾小雅问我。 “我随便,”我道,我想女孩子嘛,一般都会喝红酒的,因为听说红酒不仅不伤身还可以美容。 “姐,那我们喝白酒?”顾小雅道。 “好啊,我无所谓,”余敏道。 我没想到这两个女人在一起,居然要喝白酒,而不等我再开口,顾小雅已经对服务员道,“来两瓶五粮液,” 两瓶?五粮液? “小雅,我们就三个人,一瓶就够了,”我道,我自己虽然有七八两的酒量,但我不知道她们两人能喝多少。再说了,我是陪两个女人吃饭,要是喝多了也不好。 “一瓶哪够,要喝就喝个痛快,”顾小雅道。 我没有再拦,毕竟是顾小雅请客,客随主便嘛。再说了,我自己的酒量在那,就算两瓶三人平分了,我也不会醉。 “余区长,啊不,余姐,这杯酒我先敬你,”酒菜上来后,我给各人倒满酒,然后端起酒杯道。 “喂,郝挺,你这也太现实了吧,噢,她是你父母官你就先敬她,我可是主人呢,”顾小雅叫了起来,“不行,要喝一起喝,” 说完,顾小雅也端起了酒杯。 “对,酒桌上的第一杯酒叫开席酒,是应该大家一起,”余敏道,“来,我们一起干了它,” 在余敏说我们一起干了它的时候,我突然想起那次曹阳请吃饭时,封馨雨说的‘我们一起干’,当然这‘干’字是第四声。 “想什么坏事呢,”顾小雅突然对我道。 “啊?没呀,”我道。 “还说没,刚才看你脸上掠过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快,老实交待,”顾小雅道。 “得了,小雅,你别把郝挺给吓着,”余敏随即对我道,“郝挺你别理她,她就这性格,都二十几岁的大姑娘了,还一天到晚疯疯癫癫的,真不知道她这个专家怎么当的。” 顾小雅的大大咧咧我是早就领教了的,所以倒也不怎么见怪。而且有这样的性格的人一般都容易相处,他们疾恶如仇,而且为人豪爽,适合做朋友。 正因为有了顾小雅的大大咧咧,我面对余敏这个父母官才没有了尴尬和拘束,也正因为有了顾小雅,这酒才喝得有气氛。 三个人,两瓶白酒真的见了底,不过我和顾小雅也都已经头重脚轻,倒是余敏,除了脸色微红外,就象个没事人一样。 “郝挺,你怎么来的?”当我们三人走出饭店大门的时候,顾小雅问我,虽然她喝了不少,但意识还是比较清醒的。 “我打的来的,”我道,“你们呢?” “我做了我姐的车,”顾小雅道,“你住哪?如果顺路我们一起走?” “不用了,我还打的回去吧,这样太麻烦了,”我道。 “没事的,”余敏道,“现在提倡绿色出行呢,能拼车尽量拼车吧,” “额,我住在xxx,”我将自己住的地址告诉她们。 “那正好,我先送小雅回去,然后再送送你,”余敏道,此时她是一点区长的驾子都没有,而我却非常的受宠若惊,我只是个小学教师,充其量也就是个小学副校长而已,在她这个区长面前什么都不是,可她居然要开车送我回家? “额,余区长,这?” “余姐”余敏开玩笑的纠正道。 “郝挺,你是不是男人啊,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顾小雅叫道,她本就是大大咧咧的性格,再加上喝点酒,更有点不计场合。这可是饭店的大门口呢,人来人往的,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赶紧走下台阶。 “郝挺,你跟小雅在这等我一会,我去取车,”余敏对我说了一声,然后转身向停车场走去。 一会,余敏将车取了过来,很自觉的我坐到了车的后排,我想顾小雅坐在前面,这样她们姐妹俩可以说说话。可我刚坐进来,准备关门的时候,顾小雅一手把着车门,也跟着一步跨了进来。 我本来以为一人坐后面的,所以进了车子我就没再挪动,此时顾小雅突然坐进来,一下子坐到了我的腿上。本来衣服就不多,她那肥美厚实的臀紧紧的压在了我的,我的那个部位恰好压在了她的股沟间,我瞬间就有了反应。 我象受了惊的兔子连忙往旁边移去,幸好顾小雅准备去关门,手还把在车门上,不然我这样猛的一移动准会将她给带倒,她现在酒可喝了不少。 “你干嘛?怕我吃了你呀,”顾小雅关上门对我道,显然由于我的快速移动,她没能感觉到我发出的瞬间反应。 “不不是,我我不是给你让座位嘛,”我尴尬地道,我总不能说你坐我腿上有我反应了吧。 “嘻嘻”顾小雅笑道,然后用眼睛瞟了一下我的。靠,看样我真是小看了顾小雅了,她是医生啊,她应该对于这些细微的变化反应非常灵敏的,显然,即使是那么短的时候,她已经感觉到我的反应了。想到这,我觉得自己的脸瞬间烧得厉害。 “坐稳了,我开车了啊,”余敏在前面笑了笑,然后踩下了油门,我估计她是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但看到顾小雅这样跟我说话,觉得有趣。 顾小雅的家是那种以前农村自家盖的那种小二楼,有大大的院子,而且院子两边都砌成了厢房。这应该是以前农村的自建房,后来城市改造就变成了城市别墅,象这种房子在农村也就是个小二楼,根本不值钱,但在城里这就叫别墅,而且是在市中心地带,光这套房子就可以值百万。 而且,她家这座房子还很有特点,就是周围种满了树,在这种环境中,空气一定非常好。我突然羡慕起来,象我这种小教师一辈子是住不起这样的房了。 我们没有进去,顾小雅自己的下的车,然后跟我们说了声拜拜就消失在了林荫中。 “郝挺,你没喝多吧?”顾小雅走后,余敏问我。 “我没事,”我道,“余姐,要不你回去吧,我自己打车走,天都不早了,” “没关系的,你有空吗?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吧,”余敏道。 找个地方聊聊?她可是区长啊,她找我聊什么?我心里觉得恐怕余敏的聊聊没那么简单。 第十二章 我忽然想起上一次余敏跟我聊天的情况,她从我这里套出了刘婕引资重建建安公司和接手鸿泰小区的事,后来还给曹阳增加了不少阻力。不行,我不能陪她聊天,她是个官场人物,虽然年龄不大,但经过宦海这么多年的打拼,早就可以称得上老谋深算了,我一个小小的小学教师哪是她的对手,不小心就会被她给绕进去,要是再被她套出话去,然后再对曹阳不利的话,那我可真是蠢到家了,曹阳这样的帮我,我不能再给他带来困扰。 惹不起,我躲得起。 “额,余区长,啊不,余姐,我还有点事,我”我知道拒绝肯定不好,但我却又不得不拒绝。我想余敏是个明白人,只要我表示不情愿,她应该不会苦苦相逼。 “怎么,还真如小雅说的,怕我把你吃了啊?”余敏笑着道。 我发现余敏笑着的时候非常好看,她的笑容很妩媚,我不禁呆了一呆。而且我也看高了余敏,她居然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而且她还不给你拒绝的机会。 “走吧,前面就有个茶馆,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余敏似嗔非嗔的看了我一眼,且在说话间,她的车已经快速向前开去,只几分钟的时间就到了一个叫见心阁的茶馆。虽然这个茶馆地处市中心,但却非常幽静。进去后我才发现老板的独具匠心,他除了没办法将大门合在一处外,每进一个雅间都有一个专门的小通道,这样只要大家不是在大门口相遇,在这里就不要担心有遇到熟人的尴尬。 坐下后,余敏点了一壶碧螺春。 我没想到,在这小小的茶馆里居然有这么好的碧螺春。 碧螺春原产太湖洞庭山,因为太湖水汽,再加上当地特有的微酸性质地疏松的土壤,使得碧螺春有一种特殊的花朵清香。碧螺春之所以得名,正是因为其条索紧结、卷曲似螺。如今这细嫩的细芽在开水的冲泡下徐徐舒展、上下翻飞,茶水慢慢的由清淡无色变成银澄碧绿,一阵阵的清香随着氲氤缭绕的雾气,真冲心脾,给人鲜、爽、迷、醉的独特感觉。 品茶者先嗅其香,再品其汤,可我现在在这缭缭的茶香雾气中,却很难静下心来去做一个闲心逸情的茶客。 余敏倒好象是醉在了茶香中,她先端起杯子,静静的看着杯中的茶叶舒展,然后又满足的吸纳着杯口升起的阵阵茶香,接着又是浅浅的呡啜。 她的这种悠闲,反而更增加了我内心的紧张。 “余姐,您是不是要问我什么事?”我不是傻子,我当然知道余敏肯定不会平白无故的叫我来喝茶,她肯定是想问我什么,我甚至在心中已经盘算好,无论她问我什么我都装傻充愣,我不会再象[]生那么多事。 第十四章 当黄世通的处理决定上报给教育局,并经教育局回复后,学校也已经放假了。 今年,省里组织了次精英教师研修班,我们学校分配到了两个名额。作为区里、市里刚刚树立起来的教学标兵,我是必须要去了。只是我没想到另一个名额会是张伊伊,而且这是校长孙如才主动提出来的。 孙如才先在会上提名我,在我提名被通过后才提出的张伊伊,而且他的理由也比较充分。张伊伊是我们学校最近新进年轻教师中教学质量最好的。 其实要说张伊伊教学质量到底如何,恐怕还真很难说,就凭我的感觉,应该算是一般。但上次在区教育局举行的教学技能大比武中,张伊伊却得了个青年组第一,这里恐怕她的外形与嗓声给她加了很多分,至于后面有没有什么其它作,我就不知道了。 也正因为是这个青年组第一,使得孙如才的提议没有人反对,其实对于有些事情,只要与自己切身利益无关,没有哪个人会逆着一把手的意思,我也不例外。何况孙如才刚刚也提名了我。 其实大家都知道,这种一把手提名基本都只是走个过场,除了副手们有自己想特别提拔或重用的对象,抑或是与一把手本就水火不相容。否则,一把手的提议没有不通过的。 学校虽然只是个相对清水的衙门,但它的功利和所有的权力机关是一样的,权力在这里是相对的集中,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后面有曹阳,恐怕孙如才根本就不会提议我,即使我是副校长。 当我打好包袱,准备去省里参加研修的前一天,我接到了顾小雅打来的电话,“郝挺,我导师和她丈夫到省城了,你看我们是不是明天去一下?” “明天?”由于顾小雅说她导师的丈夫一直没有确定哪一天来省城,所以我还没来得及跟曹阳说带杨丽丽去省城看病的事。 “怎么,不行么?”顾小雅听出了我语气中的意思,确实她也没想到会这么快,“郝挺,我知道这有点意料之外,但我导师的丈夫是院士,他的行程安排得是非常满的,就这还是我跟导师求她跟她丈夫说利用他休息的时间给你朋友瞧一瞧,如果错过的话,恐怕下次很难有这个机会了。” “嗯,好吧,那这样,晚上我给你电话行么?”我还没跟曹阳说这个事情,我不知道曹阳有没有空,我更不知道杨丽丽会不会愿意去省城。她现在的情况很不稳定,好时还能跟我说上一两句话,要是情况差些,连曹家文她都不理。所以我必须留个余地,一旦杨丽丽不愿意跟我去省城,我也好跟顾小雅解释。 “那行,你晚上尽量早点给我电话,我还要回复给我导师,”顾小雅道。 “好的,”我道。 挂断顾小雅的电话,我给曹阳打了个电话,跟他说了我帮杨丽丽请专家的事,曹阳说他也不确定杨丽丽会不会愿意去。刚开始杨丽丽病情轻的时候他还带着她到各地去看病,可越看越重,杨丽丽也越来越不愿意见人,现在杨丽丽已经根本不愿意再去医院,连日常生病都是曹阳请人到家里来。 另外,他还在外地参加一个省里组织的区县级领导会议,根本走不开,所以如果杨丽丽愿意去的话,还得我陪着一起去,不过他可以给我安排车。 我回说我正要去省里参加一个研修班,要在那呆一个星期,如果杨丽丽愿意的话我可以带她去见一下专家,然后让曹阳派的司机当天再把她带回来。曹阳让我直接去找杨丽丽,因为杨丽丽有时还会跟我说一两句话,跟曹杨根本一句话都没有。 当我到曹阳家的时候,杨丽丽的情况却并不好,她根本不愿意跟我去省城,更不想去看什么医生。无论我怎么劝说,她就是不吱声。 没有办法,我只能放弃劝说,可能遇到精神疾病方面的专家也确实不容易啊,何况人家是个院士,杨丽丽如果不愿意的话,这大好的机会岂不是错过了?可她是个病人,我根本不能勉强她,没办法,我只好将杨丽丽现在服的药每样拿一点,我想当面咨询下院士杨丽丽的病该如何医治,这些药是否对症,会不会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来治疗。 做好这一切,我给顾小雅打了个电话,我说虽然杨丽丽不愿意去,但我可以帮着代为咨询一下,还是希望她导师的丈夫能给我点时间。 “到时候再说吧,我明天陪你一起去,”听完我的话,顾小雅道。 “你陪我一起去,那多不好意思啊,太麻烦你了,”我道。 “麻烦什么呀,我都好久没见我导师了,她难得来我们省城,我当然得去看看她了,你不必有心理负担,我只是顺带着捎你过去,”顾小雅道,“当然,你如果觉得麻烦我了也行,明天中午的午饭你请客,” “当然没问题,”我道,说完了这事我才想起,明天不仅我一个人,还有个张伊伊呢,本来我们两人说要一起乘大巴过去的,现在我乘顾小雅的汽车过去,那么张伊伊就得只身前往了。于是我问道,“不过,我们这还有一位同事,你看能不能载她一起过去?” “啊?还有一个人,男的女的?”顾小雅问。 “女的,怎么了?”我觉得奇怪,就我同事而已,男的女的有关系么? “哦,我明白了,”顾小雅拖长了声音道,“郝挺,这可是一个星期啊,你肯定是利用校长的职务之便安排的个女下属,想趁机下手是不是?” “靠,我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嘛,”我知道顾小雅是开玩笑,所以并没有生气,如果是别人的话,我肯定会发火,毕竟张伊伊是我同事,要是这种玩笑被当成真的传到学校里,那对我的声誉会有极其严重的影响,不过她是顾小雅,说话从来不知道避讳的人,所以我跟她说话也就放肆了许多,“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嘛,明天你可得小心了,” “切,我怕什么啊,到时候看谁先求饶,”顾小雅在电话里笑道。 她这么一说,我忽然觉得我似乎有点那种感觉了,所以我一时居然没接上她的话。 “怎么?是不是心动了?”电话那种的顾小雅好象看到了我的表情一样。 “谁说的,我还得准备东西,明天出差呢,”我连忙回答道。 “哈哈”顾小雅大笑着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我和张伊伊乘着顾小雅那辆红色的马自达跑车顺利的到达了研修班举办地,昨天我就跟顾小雅说好她先将我们送到研修班举办地,然后我们再去见她的导师和导师丈夫。 在路上,顾小雅收起了她一贯大大咧咧的性格,而是处处显示出一个女知识分子的矜持和高贵。我现在才发现,顾小雅的大大咧咧是分对象的,在外人或说不熟悉的人面前,她就是一位真正的专家,一个温浪淑德的高知白领。而在我和余敏面前,她简直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女汉子。 张伊伊先是**于顾小雅眩目的跑车,然后又**于顾小雅的尊贵与艳丽,后来,却又用复杂的眼神紧紧的盯着我。 我知道她那眼神里是什么意思,可我不在乎,我虽然只是个小学教师,说高点是个破副校长,难道我就不能有几位漂亮的,有钱的女性朋友么? “谢谢,”直到下车后,张伊伊才对顾小雅说了声谢谢,这一路上她基本没怎么说话,而我也因带着她一起上车而后悔了,因为有她在我并不能跟顾小雅胡吹瞎侃,所以我也就很少说话,这一路上显得太沉闷了。 “不客气,”顾小雅道,然后转头问我,“郝挺,你是登记以后跟我走,还是回来再登记?” “这样吧,我先报个道,拿下房间钥匙,然后再出去,”我道,我怕人家大院士不见得我们一去就有空见我们,要是等上个半天一上午的,到时错过了报道的时间。 “那也行,我在车里等你一会,”顾小雅道。 “好的,”我拿下行李箱和张伊伊一起向报到点走去。 “郝校长,你这朋友看样挺有钱的,”离开车子稍远一点,张伊伊道,“而且非常漂亮有气质。” “是啊,人家是我们市医院的专家呢,”我道,我知道她的意思,所以直接说出了顾小雅的身份。 “怪不得,”张伊伊道,然后她不再说话,而是快走几步到报到的台子面前开始登记。 很快我们就领到了房间钥匙,我们一个六零三,一个六零四,走到房间时我们才发现,我们俩的房间正好门对门。 “小张,我还要出去办点事,如果研修班里要开会什么的,你就帮我请个假,”放好了行李,我敲开张伊伊的门对她说。 “知道了,郝校长,”张伊伊点了点头。 “这小丫头是不是暗恋你?”当我再次坐上顾小雅的车,她突然对我道。 “你瞎说什么呀,就我一个同事而已,”我道。 “切,我瞎说,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我是医生,望闻问切是我们的基本功,而且望排在第一位,知道什么叫望不?就是看人的脸色,这小丫头看到我的车和人之后,就死死盯着你的眼神我就明白了。这小丫头肯定暗恋你,甚至跟你表白过,不过你拒绝了她,所以她在看到我的时候才会吃干醋,”顾小雅道。 “怎么可能,”我嘴里这样说着,心里不得不惊叹于顾小雅对人神情的把握,她从张伊伊今天的神色就看出张伊伊可能曾经跟我表白过。 确实,今天春节的时候张伊伊那么做明显就是想委身于我,当然我知道她那是有交换条件的。不过我当时确实委婉的拒绝了她,我没将她搂在怀里,而是推开,这就是最好的拒绝。她还是个女孩子,脸皮当然不会厚到直接要跟我上床,换句话说,她才不会有顾小雅这么开放。 “你也太不懂女人的心思了,”顾小雅说着,一踩油门,车子窜了出去,而她的嘴里却哼起了一句歌词,‘我的柔情你永远不懂,你无法把我看得清楚,我的柔情’。 在路上,顾小雅去了一下省城的商场给她导师买了一条碎花丝巾,然后又在水果店取了一些水果。 “小雅,这些东西是不是太少了,要不我去给你导师的丈夫买个贵重点的东西吧,毕竟我这是求人家办事呢,”我道。 “呵呵,送东西也要投其所好,我导师现在是跟她丈夫一起出来旅游,他丈夫是出来讲学,你给她买贵重的东西他们带着还嫌烦呢。再说了,他们也不缺钱,堂堂的院士,他想要什么没有?他们看重的不是东西是否贵重,而我们这尊师重道的感情,她到我们省来了,我陪着她玩玩,这就是最好的礼物,”顾小雅道,“你是教师,你应该知道吧,当自己桃李满天下的时候,到哪都有学生,是不是人生一大快事?” 也许是吧,可惜我刚刚工作六七年,而且还是教小学的,所以我的学生都还没走上社会,根本谈不上什么桃李满天下。再说了,现在的学生一般记得的都是自己大学或中学的老师,谁会记得我这个小学老师啊。 不过顾小雅确实说得很对,中国自古以来就有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说法,天地君亲师,也将老师摆在了很高的地位。 东汉时期,有位名叫魏昭的人师从当时的大儒郭林宗,郭林宗体弱多病,魏昭就以侍父之礼侍之,为之洗脚捶背、做饭烹菜。有一次,郭林宗病中要喝稀饭,魏昭细心的为之熬制米粥,可当他将粥端给郭林宗时,郭林宗却呵责他‘为长者作粥,不加意敬,使不可食!’。魏昭什么也没说,就去再煮了一次,哪知得到的仍是一阵呵斥,魏昭没有生气,继续重新去煮。第三次、第四次。终于,当魏昭再一次将粥端到郭林宗面前时,郭林宗笑曰,“吾始见子之面,而今以后,知卿心耳”,意说以前许多求学者,他们求学的心并不诚,所以总是敷衍我,仅仅想投入我名下,借我声望罢了。今日与你想见,我才知道你是诚心一片,我愿意收你为徒。后来,郭林宗正式收魏昭为徒,并将自己的毕生所学全部教授给了他,魏昭终成继郭林宗之后的又一大儒。 我不知道顾小雅导师的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作为在学术上有如此造诣的人,应该对于金钱虽不视为粪土,却绝不会看重。因为太注重经济利益的人,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学者。因为真正做科研的人要讲心沉进去,如果太注重经济利益,那么在他刚刚成名的时候他就会去追逐名利,而再也不能埋头做事,这样的人不可能成为院士。 当然,现在的院士也有很多种,听说最近几年的国家两院院士增选,有过一半的人都是政府官员、国企老总,这样的人怎么配拥有对学者称呼的最高荣誉? 顾小雅导师的丈夫就是个师院的医生,他没有任何的官场职务,甚至连一些学术委员会的名誉主席什么的都没有,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学者。 至于院长,那是名誉的,谁都知道名誉院长是个什么意思。 所以,我听从了顾小雅的建议,另外买一了盒茶。 茶,是中国人都喜欢的东西,自三皇五帝开始就有神农以茶解百草毒的故事,至唐宋时期就已成了‘人家一日不可无’的普遍饮用之品。但喝茶却又很讲究,研究表明,做苦力活的人喜欢喝苦味茶,做脑力活的人喜欢喝淡香茶,至于象顾小雅导师丈夫这样的人,应该就不能称之为喝茶,而应该称为品茶。 虽然我并非博学鸿儒,但我也喜欢品茶,人曰品茶有三乐,一曰‘独品得神’,二曰‘对品得趣’,三曰,‘众品得慧’。 不算昏暗的灯下,独自守在书房里,沏上一杯茗香,让茶的氤氲在空气的流动而荡漾,然后轻翻纸张,让淡雅的书香和着清新的茶香,绝对有一种泌人心脾的感觉。茶香如炊烟袅袅,云淡风清般摇曳你淡淡的思绪。而书香而恰似溪水般涓涓流淌,带着身心劳碌的疲惫,让入完全沉醉于书海,从中汲取无穷的力量。在漫天轻松与惬意中让享受与获知相融,这正是知识分子品茶的最佳境界。 果然,诚如我所料,当顾小雅导师的丈夫看到我拧来的正宗安溪铁观音,一点没因为我的不能免俗而愠怒,反而欣喜的与我论起茶来。 “怎么?小郝也爱茶?”在经过简单的介绍后,我们一起坐在沙发上,顾小雅已经急不可耐的跟她的导师聊起了她们所熟知的熟人趣事。而她导师的丈夫则跟我聊起了茶。 顾小雅的丈夫姓阮,一个中等个头的小老头,虽然已经六十多岁,但看起来精神矍铄,而且红光满面,一看就是个懂得保养的人。其实不管是什么人,要想在某一行干出菲人的成就必须得善待自己,如果一味的穷自己毕生之精力去追名逐利,最后名利双收之时自己却已没有身体,甚至没有生命去享受的时候,那么这一切追求的又有何意义? 阮院士很温和,没有一般鸿儒大学的怪戾脾气,说话的不经意间让我仿佛想起了那座‘大肚能容天下事’的弥勒。 “额,闲来喜欢自己泡上一杯茶,独饮茶香,”我道,“不过,我这不能算得上品茶,只能算喝茶,” 在这样的大学鸿儒面前,我知道我的那点微不足道的知识与阅历实上不得台面。 “哦?其实品茶的最高境界恰恰是独品,孔子曾曰,‘一人乐,众人乐孰乐?’,也许在很多事情上,众人乐才是为最高境界。如父母官、政策制定者,他们不就能以一己私利而决定着行政施政,必须体现社会的公平。但品茶不一样,茶为清香淡雅之物,古人品茶有三点三不点之说,正是概括了心境、环境与意境在品茶中和重要性,”阮院士道。 “是啊,未尝甘露味,先闻圣妙香,品茶意在细啜、浅饮、回甘、留意,所以我更喜欢一个人一盏茶一本书的意境,”我道。 “嗯,不错,品茶最重要的是与知茶人才能共品,今天咱们吃饭喝酒就免了,咱们先品一品这茶,得我与小友相识之趣,”阮院士道。 我知道,顾小雅在来之前就已经跟她导师约好,中午是要请他们吃饭的,看样阮院士中午不准备去了,因为品茶不是喝茶,品茶有一系列的礼数与方法。 阮院士是个精于茶道之人,观形、听声、察色、闻香、品韵,一步一步,一丝不苟。我不禁在心中暗自庆幸,幸亏这是我在省城百年老茶店花大价钱买来的真品,否则老先生这么一品,那可就全糟了。 “听小雅说你是有事要问我?”一轮品茶结束,阮院士开口道。 “是,阮院士,你是精神疾病方面的泰斗,所以我想请教你一下,我一个朋友的病情为什么会出现如此反复,我一直不得其解。”我道。 “哦?精神方面疾病有反复是正常的,你先将她的症状描述给我听听,”阮院士道。 我将杨丽丽的症状一五一十的说给阮院士听,还将我如何利用母爱去开导杨丽丽的事都说了出来。 “嗯,想不到小郝你还精通这些啊,对于抑郁症病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她集中注意力在她关心的事情上,少去想那些引起她抑郁的诱因。不过,她这样反复也确实有点奇怪,按说一般反复也不会突然的变轻加重,精神病治疗是个漫长的过程,大人与孩子不一样,孩子的心智还未发育完全,一个外界的诱因很容易使他产生或摆脱精神疾病的困扰,而成人一般都需要很长时间,如长期压抑或长期心理治疗。哦,对了,”阮院士道,“你把她吃的药带来了吗?我看看是不是她的药有什么问题,因为有些医生开药往往同一类的药会开很多种,以为这样能快速治病,素不知是药三分毒,特别是这种精神方面的疾病,心理疏导才是最重要的,药物治疗仅是起辅助作用。” “药我带来了,”我连忙将从杨丽丽家拿来的药从包里拿出来,幸亏我当时考虑得全面一点,想起带点药过来。 阮院士从我手里将药一样一样的接过去,拿在手里仔细的看了看,然后在一种药上停了下来,将这种药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还将胶囊给拧开,取出里的粉末仔细的看、闻,甚至还用舌头去尝了尝。 渐渐的,我发现阮院士的脸上刚才一直存在的微笑不见了,似乎有点凝重。 “喂,老太婆,你不是说让小雅陪你去逛逛风景的么,怎么还呆在这?”阮院士没跟我说话,而是向顾小雅的导师道。 “不是等你呢嘛,你跟小郝在谈茶论道,我们再说会体己话,等你们一起出去。再说了,现在已经近十一点了,快到午饭时间了,吃了饭再去也不迟。”顾小雅的导师道。 “你们去吧,我跟小郝还要再聊聊,别耽误你们逛街,中午小郝就跟我在酒店里便餐吧,”阮院士道。 顾小雅导师看了看自己的丈夫,显然觉得他这是临时变卦,不过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他这样做。 “那行,小雅,我们出去逛街,中午就在外面随便吃点,”顾小雅的导师说着起身,去找自己的包和顾小雅一起走了出去。 “小郝,你确信你药没有拿错?”让顾小雅她们离开后,阮院士脸色凝重的问我。 “没有啊,这是我从她开下来正在吃的药瓶里拿的,你看每张纸上我都写上了药品的名字,”我道。 “你取药的事还有谁知道?”阮院士问。 “怎么了,这药?” “你先告诉我,” “只有病人知道,我跟他丈夫是好朋友,”我道。因为杨丽丽不肯来省城,我才临时决定取点药带来的,这件事我并没有跟其它人说,连曹阳都没有。 “你等一下,”阮院士说着,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小张,你到我房间来一下。” 很快,一个年轻人来到了阮院士的房间。 “小张,你将这个带到你们实验室做个鉴定,看是不是齐拉x酮,在最短的时间内给我结果,”阮院士道。 “好的,”小张接过药,很快离去。 一个小时后,小张的电话打了过来,确认就是齐拉x酮。在这一个小时里,阮院士再没跟我说药物的事,反而拉着我扯了一些家长。 “小郝,我再问你一次,这个药你确认是从你朋友正在吃的药瓶里拿出来的?药瓶上的商品名也确实是你抄在纸上的这个名字?而且你朋友的症状也正如你所描述的症状?”阮院士脸色重新凝重起来。 “是啊,我可以确认,我还给她拿过几次药片呢,”我道,“如果说出厂日期我抄错,这有可能,但药品名和厂家一定不会错,其它几种药也一样。” 开什么玩笑,作为教师,我们一直跟学生强调要细心,当然,我们自己也会非常的细心,我怎么会将药品名字抄错?但人不可能总是万无一失,所以我想在日期上倒是会有点小错误,但名字绝不可能。 “如果你确信你药没拿错,症状也没有描述错,药品名也没有抄错,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阮院士停下来,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道,“这药是有人故意换掉的,也就是说,有人想谋杀你这个朋友,” “谋谋杀?”我心里一抖,说话也觉得思维跟不上,怎么会扯到谋杀了? 不过我相信阮院士的话,其实他刚才一直反复问我是不是拿错了药,有没有将杨丽丽的症状描述错,有没有抄错药名等,都只是在向我确认一些细节,其实在看到药的第一时间他已经有了个起码的判断。他应该知道作为教师,我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但他要确认,确认到万无一失,这也是他们这老一辈科学家的严谨。 现在,经过我反复确认我这边没有问题,再通过他自己的鉴别与小张实验室得到的结果,他终于确认了自己的判断,这个药是有人故意换掉的。 “是,这个药不是米p明,虽然外面药名和胶囊都是米p明的,但里面的药粉却是齐拉x酮,这两种药虽然胶囊内的粉剂非常相近,但细细辨别还是可以分辩出来的。”阮院士道。 我不知道这些药有什么差别,就算是米p明,我也是抄药名时才去注意,以前给杨丽丽拿药时,我根本就连名字都没注意过。你想想,一个病人天天吃的药,谁会去注意那名字,甚至怀疑到药里面的成分有问题? “阮院士,那这药?”我现在知道这药肯定是大有古怪了,但我不是医学专业的,我不知道这个药名分别代表着什么意义。 “米p明是治疗抑郁症的药,而齐拉x酮却是治疗狂躁症的药,”刘院士道。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用治疗狂躁症的药换掉了治疗抑郁症的药?治疗狂躁症的药是用来抑制人狂躁冲动的,而治疗抑郁症的药却是用来让人神经兴奋的,这” “不错,米p明可以对中枢神经系统起作用,正常人服用后出现安静、嗜睡、血压下降等现象。而抑郁病人连续服药后会出现精神振奋现象,这也是米p明让抑郁病人有更多与人交往与积极参与到各种事务中的作用。可齐拉x酮的主要作用却是抑制神经系统兴奋,使精神病人出现安静、嗜睡,减少病人的幻听、妄想和动机缺乏等。这两种药的作用机制正好相反,如果抑郁病人吃了治疗抗狂躁的药,那么就会使病情加重,甚至精神更加抑郁,最后产生厌世自杀的倾向。”阮院士道。 厌世自杀的倾向?也就是说,如果抑郁症病人吃了治疗狂躁症的药,病情逐渐加重,最后恐怕往往以自杀结局,而正因为是病人有严重的抑郁症状,再加上是自杀,警方就不可能加以深查(当然即使查,只要不被查到换药也无碍),那么最后凶手就可以杀人于无形,从而逃过法律的制裁。 能做到这样的除了是个心机颇深的人,应该还有具有一定的专业知识,否则谁会想到以这种方法杀人呢? 可现在的问题是谁会是想杀害杨丽丽的凶手? 曹阳?这是我第一时间会想到的,也是最有可能的。因为一个人要想谋杀一个人,他就必须有动机,而杨丽丽病了这么多年,曹阳已经深受拖累,虽然在人面前曹阳表现得对杨丽丽很关心照顾,但谁也不知道他在心里是不是已经受够了这种折磨。在不堪重负的情况下,起杀人之心这完全有可能。 不过,我跟杨丽丽的圈子、曹阳的圈子都不熟,不排除还有其它人的可能性,但这些人必须是与曹阳或杨丽丽亲密接触的人,因为只有他们才有机会接触到杨丽丽的药。 对,一定不是曹阳,我从心底里对自己说,其实这句话自己说得都觉得有点苍白,凭什么不是曹阳?就象无法说服自己曹阳是杀人凶手一样,我也无法说服自己曹阳不是杀人凶手。 “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人了?”看到我在沉思,却没有应答他的话,阮院士问道。 “啊,不,”我当然不能说出我的怀疑,因为我不相信,也不敢相信,“我是在想,谁会是那个换药的人,” “对,这很关键,现在你必须知道是谁换了药,而且还要想办法阻止,毕竟这是一条人命。啊,不,应该是两条人命,甚至是多条人命,”阮院士道。 “多条人命?”我问。 “如果这换药不是一个人所为呢?” 对啊,如果换药不是一个人所为呢?可他(她)是谁,他们又是谁? 此时,我的脑子已经乱了。 茶香已尽,阮院士在默默的收拾着茶盏,“小郝,这种事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千万不要打草惊蛇,我建议你立即报警,” “阮院士,我觉得这里面会不会还有其它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原因?”我问道,其实从心底里,我现在不想报警,因为我怕这可能是曹阳干的,毕竟目前为止在我的心中他的嫌疑最大。 “你是不是在忌讳什么?是不是想到了某个人,但你却不想这个人出事?小郝,我理解你,但你要记住这是刑事案件,如果你知而不报,那就是包庇。好了,我不多说了,吃饭时间也到了,主办方有招待宴,我就不带你去了,你回去好好想想。我相信,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阮院士道。 说着阮院士站起了身,我只好站了起来,其实我现在的心里很复杂也很矛盾,我不知道我该不该报警。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刚才阮院士将顾小雅和她导师支走,是因为他一接过药打开那胶囊,他就已经确信那里面并不是米p明,他这么做是不想这事有第三个人知道,也就是说他在让我选择报警还是不报警。如果顾小雅和她导师都在的话,那么这么多人,难保谁不会失口说了出去,何况顾小雅还跟我在一个城市。 我知道象阮院士这样治学科研非常严谨的人,做事都会想得比较周到,他已经给我留了空间。 “那就谢谢阮院士了,我先走了,”我向阮院士点了点头,离开了他住的房间。 现在我该怎么办?虽然已经早就过了午饭时间,可我一个人在街上游荡,却并没有一丝饥饿的感觉,我知道这是因为我心里装着事,食不甘味。 自我工作以来,我碰到的多是对我这小学教师不屑一顾的各位头头脑脑,唯一帮助,而且是真心帮助我的只有曹阳。可现在他却陷入了谋杀自己妻子的嫌疑,而我却是唯一的知情人,我该怎么做? 浑浑噩噩的,在街上转了大半天,一直到天黑,我才接到张伊伊打来的电话,“郝校长,你在哪呢?研修班晚上要开个会,你能赶过来么?” 啊?对啊,我是来参加研修班的,不管药是不是曹阳换的,我现在身在省城,我又能做什么呢?还不如先放下,等研修班结束了,回到江城再慢慢搞清楚。 想到这,我立即道,“啊,我在外面有事的,刚办完,我马上就回来啊,” “好的,那我先到会场去啊,再过十分钟就要开始了,”张伊伊道。 “好啊,你去吧,” 当我上了的士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已经离我们住的地方不远了,因为我无意中沿着省城兜了半个圈,我又回到了宾馆附近。 世事就是这么难料,你以为距离越来越远的时候才发现,其实你已经离目标更近。这就象我们的生活,我们总是在拼命的追求着幸福,我们花大量的时间去挣钱,花更多的精力去努力走上高位,可真等我们达到了目标,我们才发现,拥有了那些的我们却并不幸福。颓然间,我们放下了所有,每天清茶淡饭,夫唱妇随,儿孙绕膝才发现,原来幸福就是这么简单。 其实即使拥有全界,只要心是空的,你就并不幸福。哪怕失去所有,只是心是满足的,我们就是幸福的。 就象现在的我,齐小倩在时,我虽然经常受到她的呵斥,甚至说是折磨,但每天到家里我能听到人声,还有她和孩子欢闹的场景,可现在每当我一个人回到家里,面对着如死般寂静的四壁,我就会发现自己的心无法安放。 也许以前的我就是幸福的,只是我生在福中不知福罢了。 当我赶到会场的时候,会场里已经黑压压的一片人头,全省各地来的足足有两百多人,我连忙在最后面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不经意间我用眼睛扫了一下主席台,噫,主席台上这人我怎么好象在哪里见过,怎么觉得这么眼熟呢? 第十五章 我在脑子里如地毯式搜索了一遍,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人。 此时,会场主持站了起来,“各位领导,各位老师,今天我们教育厅主办省第一届教学精英研修班,这次研修班的举办与我们省领导的关心是分不开的,下面我们有请王省长为我们做重要指示,” 王省长?这人是省长么?怪不得我觉得好象有点面熟呢,肯定是在电视新闻里见过,听到主持人这样介绍,我恍然大悟。 坐在主席台正中的那位王省长欠了欠身子,然后道,“老师们,大家晚上好。俗话说得好,孩子是我们祖国的未来,而你们恰恰决定着孩子们的未来,你们是孩子们的引路人,航标灯。自古以来,教师就是个伟大的职业,我国人民也以尊师重教为传统美德。春秋时期的管仲就说过,‘一年之计,莫如树谷;十年之计,莫如树木;百年之计,莫如树人’,可见教育才是根本性的长远大计。任何人的成长都离不开教师的培养教育,教师教给学生做人的道理、启迪学生的智慧、传授学生知识本领,为学生解决疑难与困惑。教师的职业是艰苦而辛劳的。教师淡泊名利、甘为人梯、呕心沥血、尽心尽职。因此,作为教师,你们获得社会的尊敬当之无愧。” “在座的都是教师中的精英,你们将青春和热血奉献在了平凡而伟大的岗位上,我向你们致敬,”说着,王省长站起来,向着在场的所有教师鞠了一躬,低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大家谁也想不到,一个省长会向我们这些普通的教师鞠躬。 “当然,既然我们受到社会这么高的荣誉,我们就要对得起教师这个称呼,虽然你们都是精英,但肯定还有许多不足的地方,这也是我们举办这次研修班的初衷,只有教师自己学而不厌,才能做到在教学中诲人不倦。我们必须加强学习,充实自我,提升自我,改进我们的教学方法与教学手段,才能使我们更加适应新的社会形势发展的需要。” “今天,我们省教育厅举办这次精英教师研修班,我觉得很有必要,所以我们省委省政府也很支持,我希望各位老师能积极的参与到学习中,真正的提升自己,切实承担起人类灵魂工程师的神圣职责。要以提升教学质量,发展和改革教育为己任,永葆默默无闻、无私奉献的本色,永成志存高远、师德高尚、教艺精良、严谨笃学的好教师、名教师。让我们的学生从你们的身上获得知识的同时,更能欣赏到你们渊博的学识和人格的魅力。” “同志们,百年大计教育为本;教育大计,教师为本,振兴教育事业、提升教育水平、完善教育机制是我们全体教育人员光荣而艰巨的任务,让我们一起,为了我国的教育事业贡献我们的青春热血与聪明才智。我相信,只要我们努力,我们的祖国,我们的未来,我们的下一代将越来越好。” “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强则国强,祖国的少年在你们手中,祖国的未来在你们手中,希望大家尽心心职,我们一起,努力让我省教育事业再次跨上一个新台阶,谢谢大家。” 听着王省长的话,我不得不佩服他的演讲能力,因为我发现虽然他的面前有讲话稿,但自始至终,他都没看讲话稿一眼,也就是说这些话根本就不是讲话稿上的内容,而他却得说得行云流水,如背熟了一背,这样的逻辑思维能力,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 最难得的是他有激情,我在大学里迎新时的发言稿也充满着激情,可一旦我走上工作岗位,我发现激情已经随着平淡的生活渐渐远去。每天我都得为柴米油盐酱醋茶而劳心费力,我不再是那个激昂奋进的青年,我觉得自己老了,老得不再有斗志。可看到王省长这样已半百的老人却有如此激情的文字,我觉得很是钦佩。 估计不仅我这么想,其他与会的老师也和我一下,因为此刻下面的掌声早就充塞了整个会场。 在进行过‘重要指示’后,王省长很快就离开了,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的秘书走了过来。 王新?我差点叫了出来,屁/股下意识的抬了抬,这不是我大学同学加死党王新么?刚工作那会,大家还经常联系联系,可渐渐的同学们都成家立业了,联系也就越来越少了,想想我和王新大概有三四年没联系了吧,这家伙怎么成了省长秘书了? 但我知道这个时候我根本不能叫出来,毕竟省领导在边上,就算王新也认出我来,他也不可能丢下省长来跟我叙旧,所以假装没看见似的坐回了椅子上。 王新的注意力全在王省长身上,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旁边的我,再说了几年过去了,我现在早就已经没有了当初在学校的意气风发,估计王新就是看到我也认不出来了。 当年在学校我和王新分别是学生会的正副主席,我们一起策划和组织各种活动,一起喝着廉价的啤酒对着天上的星星谈我们的人生理想,一起嚼着干实的窝窝过行着彻夜的卧谈。可如今,他居然贵为省长秘书了,这人真不能比人。正如俗话说的那样,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接下来的教育厅领导再讲了些什么,我都没听得进去,今天这事一件一件的,早就充塞了我的脑海。 好不容易挨到散会,因为我坐在最后面,所以我是第一个走出会场的。 走出会场,打开被我调成静音的手机,我发现居然有两个未接电话和一条短信。 电话和短信都是顾小雅的,估计是她打了两次电话我都没接,所以才给我发来了短信,“我在你们隔壁的奥林登酒店四一八房,会后来找我,我找你有事,” 找我有事?会是什么事,不会阮院士跟顾小雅讲了什么吧?不会,我摇了摇头,象阮院士这种人是不会随便跟别人谈起如此重要的事情的,毕竟这可能当中存在误会,也可能涉及到一桩谋杀案,在没有确凿的证据的情况下,他绝不会肆意的传播这样的消息。 那么顾小雅找我什么事呢?我确实想不出来,不禁摇了摇头,靠,她就在隔壁的宾馆里,去了不就知道了? 奥林登离我们住宿的地方走路也就三五分钟的时间,不过由于会议开得晚,我到达顾小雅房间的时候已经是近十点钟。 “咚咚咚,”我轻轻地敲了敲房门。 “谁呀?”房间内传来顾小雅的声音。 “我,郝挺,”我连忙应道。 “进来吧,门没锁,”顾小雅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轻轻地拧了拧门把手,然后慢慢一推,门就被推开了。进来后,我随手又将门带了起来,可当我的目光注意到房内景象里,我发现自己体内如瞬间被注兴奋剂一样,呼吸有点急促起来。 现在的顾小雅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吊带,而且是那种深v领的吊带,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肩上。长长的颈脖再加上大半个胸脯露在外面,闪着一片耀眼的白。她的乳/房浑圆而紧挺,对,她的吊带下一定没穿乳/罩,因为丝质的吊带柔滑的裹在她的身上,我甚至可以看到吊带下那两粒隐隐的黑点。 她的身上没盖任何东西,吊带的下摆就这么随意的搭在腿上。 腿,当我注意到她的腿时,脑袋翁的一声被瞬间充/血,天啦,她不仅上面的真空的,而且下面也什么都没穿,再加上她现在是随意的躺在床上,一条腿平放着,一条腿随意的支着,整个人侧卧着向外,我居然可以看到她的那一抹黑色的丛林。 “怎么了?”顾小雅看我站在那一动不动的盯着她,轻轻放下手里的书问。 可就在她这么一动作之间,她将平放着的那条腿给抽了回去,然后两条腿就这么看似无意的打开。 她的下面居然完全展现在我的眼前 靠,虽然我跟顾小雅曾经疯狂的整整一个晚上,可那是在我们俩都有点半醉半醒的状态,象如今这样两个人都是清醒的,这 我使劲的咽了咽并不存在的口水,终于回过神来道,“啊,没没什么,” “嘻嘻,赶快去洗洗吧,我都等你很久了,”顾小雅笑着道。 顾小雅就是顾小雅,她永远这么直白。 可当我在浴室中刚刚冲好,还没来得及穿上衣服的时候,顾小雅已经来到了浴室的门口,“怎么这么久啊?” “好了,好了,我穿下衣服,”我道,我的本意是我起码得穿一件短裤吧。 “穿什么样,一会还要脱,”顾小雅伸出一只手,将正准备往自己身上套短裤的我给拉出了卫生间,同时轻轻地在我耳边道,“郝挺,我等的都受不了了,快点好好爱我吧。” 她媚惑的声音、如兰的气息,再加上早就被视觉所冲击,我也早就一柱擎天,这一次,我们没有任何前/戏,因为当我将手伸到她的时候我发现她那里早已经泥泞一片。 我猛的推开她,将她挤压在墙上,然后用一只胳膊架起她的一条腿,就这样直直的进入了她。 “欧也,”顾小雅发出了一声恰似叹息的呻吟,可能是与老外做多了,顾小雅在做/爱的时候,总是经意不经意的从口中冒出外文的叹词。这样反而更加激发了我的情/欲,因为一听到她这样的呻吟,我就想起了欧片中那些狂放的女人。 顾小雅的狂放跟欧女有得一比,这样的女人估计大多数男人都无法拒绝,我真奇怪她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找到男朋友。也许是她眼光太高,或许真如她所说的,自己还没玩够。 由于被抵在墙上,顾小雅调动不了半点身体,只能完全承受着我猛烈的撞击,今天我的动作非常的粗野,而且频率也非常高,可即使这样,我运动了有近整整半个小时,却一点喷发的欲/望都没有。 我知道,因为我现在心里揣着很多事,虽然视觉和触觉上的性的引诱让我如今在顾小雅的身上折腾着,但我的心里仍然放不下那个换药的事情与王新给我带来的惊异。 “郝挺,我们换个姿势吧,我吃不消了,”顾小雅道。 确实,半个小时,她就这么一只腿呈个金鸡独立状,虽然另一只腿被我的胳膊兜着,减轻了她不少的体重,但一个姿势保持得太久,还是很不舒服。 我没有回应她,而是松开架着她腿的胳膊,然后猛的一托她的,将我们两人贴着的地方靠得更紧。 可能是因为常时间的独立,被我这么一个动作一弄,顾小雅居然有点站立不住,抱着她的我,也随着她的身体倒到了宾馆房间的地毯上。 两个人都倒了下去,但我们的连接处却还紧紧的接合在一起。我突然想起了小时候在农村老家看到的狗边筋,发生连筋的狗儿将后腿缠在一起,根本拔不出来,而嘴里还会发出一种似哭似笑的呜咽声。而我们现在,两个人紧紧的连在一起,她的嘴里在不停的呻吟,我也在不停的喘息,不正似一对正在连着筋的狗儿? 其实人和动物真的一样,无非你就是比它们的智商高点,可有时如果不将这点智商用在正道上,人啊,还真不如动物呢。 就这样,我们由站着变成了躺着,然后再由地上到床上,由前进变成后进,由男上变成女上,都不知折腾了多长时间,最后终于在两人都几乎完全麻木的情况下才互相交了卷。 “郝挺,你太厉害了,我都快被你弄死了,”顾小雅就这样四肢叉开,呈一个大大的‘大’字仰躺在床上,她的身上布满了密密的汗珠,而被我一直撑开着的部位如今还象个婴儿嘴般没有完全闭合,我甚至可以看到里面嫩嫩的红肉。 “还不是你这个妖精,我都快被人榨干了,”我道,每次跟顾小雅做/爱后,我们都要说一些这些赤/裸/裸的话,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慢慢平息内心的欲/火。 “好了,去洗洗吧,看你这一身汗,”我拍了拍顾小雅道。 “你去洗吧,我是动不了了,我要睡一会,”顾小雅象个死鱼般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愿意动。 “那我去洗吧,”来到浴室,我给自己简单的冲了下,然后拧了条毛巾,回到房间。 我用毛巾轻轻替顾小雅擦拭着身上的汗珠,然后还用毛巾将她两腿之间好好的清理了一番。顾小雅就这么躺着,任由我的摆布。 “郝挺,做你妻子的女人一定很幸福,”顾小雅慵懒地道,“你看你对女人这么细心,而且床上又那么厉害。” 做我妻子的女人幸福么?好象没有,最起码齐小倩没有感觉到,当初的齐小倩对我更多的是斥责,因为我的无能。本来,我还只是在工作上没什么进步,最后就变成了在床上,而在床上的无能也正是我们夫妻感情加剧恶化的诱因。 齐小倩跟我差不多大,都是刚刚近三十岁的人,三十岁的女人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而我却每每在床上连举起来的都没有。可这能怪我么?有时我想的时候,齐小倩她不愿意啊。 唉,不想那么多了,毕竟齐小倩已经走了,夫妻之间的对与错,谁又能说得清呢。 “小雅,那你休息吧,我还得回去呢,”我道。 “怎么非要回去么?在这睡不是一样啊,”顾小雅道。 “不行啊,我们单位有同事跟着一起来呢,而且我们今天来的时候是坐你车来的,要是发现我晚上不在宿舍,不知道会传出什么闲话来呢,”我道。 “你是怕今天那个小丫头说什么吧?郝挺,我看得出来她对你有意思,要不趁这个机会你将她一起收了吧,都成了你的女人,她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顾小雅朝我挤了一下眼道。 “去,我有那么色嘛,见女人就上,何况人家还是我同事呢,”我拍了一下顾小雅光洁的臀。 “切,估计你是有色心没色胆吧,”顾小雅道,然后她又悠悠地说,“郝挺,我又想要了,” 我被吓了一跳,这个疯女人,真是喂不饱啊,刚才我们足足干了近两个小时呢。 “别,我们明天还要上课呢,”我赶紧起身,靠,要是被她再缠弄上个两小时,那我明天还怎么起床?我是来参加研修的,不是来度蜜月的。 “那你明天晚上继续来陪我,”顾小雅道。 “你明天不回去?”我问。 “我导师难得来一趟我们省城,我当然得多陪她玩两天了,我已经跟单位请好假了,三天呢,”顾小雅道。 “那明天再说吧,”我道。 “不许再说,明天晚上一定要来陪我,”顾小雅道,“我白天陪导师,晚上可就一个人了,你不在,这时间多难熬啊。” “好,那我明天晚上来陪你,”看着顾小雅那亦娇亦嗔的样子,我实在不忍拒绝,不过我得赶紧走了,要不然一会欲/望再上来,我估计自己都不想走了。 “郝校长,你回来了?”当我刚刚将卡片插进锁也,用手拧开门把手的时候,张伊伊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了,张伊伊站在了门口。 “是是啊,小张啊,你怎么还没睡?”我一愣,靠,这个张伊伊怎么我一开门她就出现在门口了呢,难道她一直没睡就在注意着我房间的动静?不会吧? “郝校长是在您朋友那?”张伊伊问。 靠,这是什么意思?我在哪你干嘛问得那么清楚?我心里瞬间不高兴起来,我可是你的领导,而不是你是我领导,你凭什么管我?“小张,你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赶紧睡觉吧,” 说着,我推开门,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我听道张伊伊在身后说了句‘我’,但我已经反手关上了房门。 在猫眼里,我看到张伊伊叹息了一声,然后无奈的回身关上了房门。 看着张伊伊落寞的表情,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过分了,顾小雅说张伊伊暗恋我,张伊伊好象也似乎跟我表示过,但被我给拒绝了。而我这样对她是不是会伤了一个女孩子的心? 拿起房间的电话,拨通了张伊伊的房间号。 “喂,”电话里传来张伊伊的声音。 “小张,你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我问。 “噢,郝校长,没事,”张伊伊答道。 “没事那就早点睡觉吧,明天还要上课呢,”我道。 既然没事,那就算了,明天再说吧。再说我也累了,被顾小雅整整榨了两个小时,就算是机器也该休息一下了。 第二天早晨我是被一泡给憋醒的,话说人生有三急是不能等的,急当属其首。 睁着朦胧的双眼,跌跌撞撞的摸索着冲进卫生间,掏出因急而被憋得勃/起的家伙,稀里哗啦的一阵放水。随着膀胱中压力的释放,整个人舒服了许多,当最后一滴被经由膀胱挤向道,并从道口泻出的时候,我不仅浑身打了个哆嗦。 靠,这种感觉怎么有点象射/精呢。怪不得有句俗语说‘打寒噤——小快活下子’,看样前人诚不我欺也。 我正体会着这种另类的快活,门口却传来了敲门声。 “谁呀?”我将家伙什塞进短裤里,向着门口吼了一嗓子。 “郝校长,一会就要上课了,”门口传来了张伊伊的声音。 “来了,”我应了一声,回到床边一看手机,都快八点了,连忙套上衣裤。 当我打开门的时候,张伊伊仍然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个塑料袋,里面装了几个食品盒,“郝校长,八点钟就要上课了,我吃饭时见你没在,怕你来不及到食堂去吃饭,就让食堂师傅给你打包了一份,你吃了再去吧,不吃早饭对胃不好的。” 张伊伊没等我答话就走了进来,并将塑料袋里的食品盒一个个拿出来打开,有两个包子、一个鸡蛋,还有几样小菜和一碗粥。 张伊伊想得真够周到的,点心、小菜、主食全给考虑到了。 “谢谢你啊,小张,”我跟着张伊伊又返回来。 “郝校长,您快吃吧,我们小教部上课是在十楼的会议厅,只剩下十五分钟了,”张伊伊道。 “没事,我五分钟就能解决战斗,”我拿起桌上装稀饭的食品盒喝了一口,然后拿起一个包子就塞进了嘴里。 “郝校长,这有筷子,”张伊伊从塑料袋里拿出一双一次性筷子,掰开,送到我的面前。 “不用,咱这两双半比筷子更灵便,”我说着,继续喝了一口稀饭,然后捏起了另一个包子。 张伊伊手里拿着筷子,好象有点不知所措。 “小张,要不你先去吧,我一会就来,”我道。 “没事的,我等您一起去,”张伊伊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然后坐到了床边看我吃早饭,而床上正扔着我换下来的衣服。 “郝校长,这是您昨天换下来的衣服?我帮您洗了吧,”说着,张伊伊拿着脏衣服站了起来。 “哎,别,”我连忙拉着张伊伊,那些衣服,特别是短裤,昨天晚上在顾小雅房间里疯狂的时候,上面没少弄上那些秽物。 “没事的,我”张伊伊执意要帮我拿去洗。 “小张,我说了,不用你洗,”我几乎是冲过去夺下了张伊伊手中的衣服的,我知道张伊伊肯定知道衣服上的秽物是怎么回事,所以我不能让她看到。 “你”张伊伊看到我从她手里夺去衣服,愣愣的看着我,眼里盈满了委屈的泪水。 “对不起,小张,这些事我自己能来,你去上课吧,谢谢你的早餐,”我转过身去,背对张伊伊道,我不想看到她那委屈的脸。 直到身后传来啪的一声关门声,我整个人才放松下来,快速的走到卫生间,将所有衣服都泡到水池里,然后倒点洗衣粉,我又继续回来吃完早饭。 我知道张伊伊肯定在生我的气,但我此时心里不以为然,虽然我现在很荒唐,但我还没到如此滥情的地步,也并不是非得见一个就上一个。 都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以前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我从谈恋爱到结婚,就只有齐小倩一个女人,甚至结婚三年,齐小倩和他父母那么对我,我都没想过出轨。也许是我当是有心没胆,也许是当时我自己根本就没有那实力,但不得不说我那时确实没有出轨过。 如果没有刘婕,我是说如果,如果没刘婕也许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出轨,正因为有了第一次,我才发现原来出轨竟然是如此的刺激,以至于我后来对此乐此不疲。但出轨要分对象,象张伊伊这样的女孩子,而且学是单位的同,我不想授人以柄。 吃完早饭,我匆匆的赶到教室,还好没有迟到。我不喜欢迟到,同样我也不喜欢学生迟到,这么多年我都是这么过来的,虽然现在我已经成了一名教师,即使这只是可有可无的研修课,我还是希望保持我不迟到的传统。 张伊伊真的在生我的气,中午吃饭的时候她没来找我,晚上同样自己吃了。 就这样,三天的时间,张伊伊都没理我,这倒也好,省得了我的清静。白天我认真的上课,晚上就去顾小雅的宾馆,顾小雅导师的丈夫在省城呆三天,明天就要离开,我已经跟顾小雅说好,今天晚上等她从她导师处回来后,我去她的宾馆,然后明天一早等她导师走后,她行一个人回江城。所以,我对今天晚上特别的期待,因为我们得为这次告别举行一个仪式,而这仪式的内容当然就是无休止的做/爱。 一想到顾小雅那美丽结实的胴/体,再加上她作为医生的专业的对性敏感区的掌握,以及每次都能让我的招式与技巧,我不仅血压上窜,胸口有股膨胀的压感。 快下课了,突然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动了一下。拿出手机看了一下,一个陌生的号码。 由于在上课,再加上是陌生的号码,我本能摁掉了。因为我们学校有规定,老师们在上课时是不准接听手机的,否则以教学事故论处。 可对方却好象并不打算就此放过,我刚摁掉不到五秒钟,手机再次震动起来。 也许是有人找我有急事,否则不会这么连续的拨打的,我将手机握在手里,在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悄悄来到了教室的外面。 “喂,你好,哪位?”我摁下了电话的接听键。 “怎么,是不是在上课?”电话里传来一个男声,可我却并不熟悉。不过我奇怪的是,对方怎么知道我在上课?肯定不是江城的人,因为大家都知道现在是学校的放假时间,怎么可能在上课? 知道我在上课的,一定是省城的人,可我在省城根本算是无亲无故啊,唯一认识的现在只有顾小雅和她的导师夫妻俩,而这声音明显不是顾小雅导师丈夫的。 “是,你是哪位?”我问。 “郝挺,你肯定不记得我了吧,我是王新,”对方在电话里说。 “王新?”我叫了起来。 “是啊,你小子肯定把我给忘了吧?”王新笑着道,“你们开班那天我去了,当时看到好象有个人象你,我还没敢确认。再加上当时忙着其它事,也没细问,这两天又跟领导下去调研了一下,刚回来。回来后我就让你们研修班那边将你填的个人资料传了一份给我,他们还给我附带了你听课证的照片,我一下就认出了你。怎么样,晚上有空吗?咱们一起吃个饭?” “好啊,难得遇到老同学,在哪?”我道,虽然我前几天就确信了那是王新,但能接到他的电话我还是很高兴。 “国府宴所,那里环境不错,”王新对我道。 “哟,我对省城不熟,这地在哪呀,你告诉我在什么路上,”我道,我对省城真的不熟,以前在农村,别出省城,连县城无都没去过,要不是后来考上大学去了北京,我估计我这一辈子也就窝在山沟沟的一亩三分地上了。 “这样吧,我一会开车去接你,”王新道。 “靠,你买车了?得,那我得享受一下,”我道。 很奇怪,虽然分开了这么多年,甚至已经明知道王新做了副省长秘书,但我觉得跟王新之间并没有隔阂,不象有些同学。 我记得在我大学毕业的第二年,那时的我连对象都没有一个,只能窝在学校里那两人一间的集体宿舍里。后来,碰巧遇到了我一个高中同学,那次完全是巧了,下班后我到马路菜场去买点晚饭菜,一辆轿车从我身旁边呼的一下飞了过去。刚下过雨,再加上菜场本就湿滑,泥水溅得我一身,我气极了,当即就对着车大吼了一声,“草,有车了不起啊,” 车里的人虽然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但知道我肯定说的不是好话,居然吱的一声刹住车,停了下来。 说实话,当时我心里还是有点小紧张的,毕竟在那个年代能开上宝马的都是非常有钱的主,这样的人我可得罪不起。 车门打开,下来了个一米七左右的肉墩,说他是墩是因为这家伙长得太胖,不,应该叫太肥,纵向的一米七居然看起来还没有横向的规模大。 “妈的,谁哟,这不是郝挺吗?是你吧?”对方的粗口变成了问候。 “你是?”我不得不承认我这人对于认人这一方面确实天生的不敏感,又或许说这家伙的变化太大了,本来在学校瘦瘦小小的家伙,现在居然成了个比原来两倍还粗的人。 记得看过一个笑话,说某个人早上穿了件黑袍子出去,晚上穿了件白袍子回来,他们家的狗对着他狂吠不己。此人大喝道,‘畜生,我只不过是换了件袍子,你就不认识我了?真是瞎了你的狗眼’,这时,此人的老婆出来了,说道,‘如果我们的黑狗早上跑出去,晚上跑回来一直白狗,你会让它进门么?’。 何况,这位老兄并不是换件袍子这么简单,他直接是在原来的身上套了两套羽绒服,而且还是加厚的,否则根本达不到这样的规模。 “靠,我李连英啊,”肉墩走到我面前,用力拍了一下我的胳膊,他的肉锤打得我直龇牙。 李连英?靠,我眼前倒没有先浮现出他上学时的情形,反而一下子想到了清宫里的那位总管太监。这货现在养得细皮的,嘴上连半根毛都没有,全身的麸肉,还真跟那大总管有得一比。 毕竟面前不是大总管,我总算从还不算太畸形的五官中找到了当年在学校时那个清瘦的小伙子的样子。 “靠,大总管啊,你小子现在发达了啊,”我直呼其名,因为我们上中学时,正是九十年代初,当时田壮壮导演拍摄的《李连英》刚在全国放映过,我在露天电影场看过,后来不知是谁叫他大总管,以后就这么叫开了。 我估计,李连英的父亲在给儿子起名字时,一定不知道清末有个叫李连英的大太监。毕竟要不是田壮壮的这部电影,李连英大总管就象会历朝历代的太监大总管一样,被湮没在历史的故纸堆里。因为历史上是凡出名的太监好象没一个好东西,包括指鹿为马的赵高、十常侍中的张让、土木之变的王振、刘谨、魏忠坚、安德海等。 不过,这位李连英的父亲确实在冥冥之中为儿子设定好了一个结局,一个跟大总管李连英一样的结局——死因不明,当然这是后话。 “哪啊,做点小生意,你现在干嘛呢?”李连英问我,“听说你当年考上了北师大,现在肯定了不得了吧。” 当年,我们那个穷乡僻壤的地方能出一个大学生是非常不容易的,在乡亲们的眼里,考上大学就是中了榜,以后是要当大官的。当然这是祖辈们心中的概念,毕竟在我们那已经多少代没出过真正的举人才子了。象孟郊《登科后》里说的‘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这种登科中举祖坟冒蒿子的大喜事早就淡出了祖辈们的心田。可如今我考上了大学,而且还是北京的大学,北京啊,皇城圣地,天子脚下,以后一定不得了。 就象李连英现在问的一样,‘肯定了不得了吧’。 我很是汗颜,因为我并没有‘了不得’,也没有‘不得了’,我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学教师。 其实在遇到李连英之前,我并没觉得我做个小学教师有什么丢人的地方,毕竟我是靠自己的知识为自己谋一份差事,填饱自己的肚皮。可跟李连英一比,我终于发现我们的差别太大。所以,我说话都有点不太好意思了,“什么了不得啊,我现在就是在江城小学做个老师,” “老师?靠,”李连英象发现了新新人类一样,带着无比夸张的口气道,“你丫怎么想起来去做老师的,穷教师是最没出息的,你没听说过造原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拿手术刀的不如拿杀猪刀的。你知道现在什么人追求的都是什么不?钞票,有钞票的都是老子,没钞票的都是孙子。” 我不否认这位大总管的话,毕竟在九十代初,我们国家随着改革开放的深人,人们的思维日益活跃。经济发展也成了社会最关注的话题,为了迅速提高国民经济,增加老百姓的收人。政府提出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所以出台了许多利好政策,在这样的背景下,各种厂矿如雨后春笋般立了起来,不少人的腰包在迅速的鼓胀。 只是政府没想到,他们提出的政策是‘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先富带动后富’,可所有先富起来的人都只记得了前半句,后半句没一个理会的。所以导致现在的为富不仁,社会两极分化,从而仇富在心态在全社会蔓延。 这些先富起来的人,按现在的话说多数都是些投机分子,他们没什么文化水平,都是利用了当时自己手中的权利或政策的空子。他们根本没有马云说的‘真正的生意人决不是为钱而做生意,钱只不过是实现理想的工具而已’,他们只是看到机会就钻进去捞一把,昧着良心,不择手段。 正因为这些人自以为腰说就腰杆硬,说起话来也不分场合内容,就象这位大总管现在的话就很伤人。毕竟我们曾是同学,毕竟我现在还当着教师,你怎么能在我的面前说穷教师最没出息,没钱的都是孙子? 所以,听到这话,我对这家伙立即从心底里升起一股厌恶,其实说实话,我这人还是比较看重同学感情的,但我更看重自尊,人家已经都将你的尊重抛到地上,还踏上了一只脚,颇有当年红卫兵那‘将你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叫你永世不得翻身’的意思。所以,我冷冷地道,“孙子可以助吴成就一方霸业,而老子却一生‘无为’”。 显然,这位大总管式的款爷没听得明白我话里的意思,以为我是在跟他开玩笑,而不是有意回击他对我的不屑,“走,今天我请你吃饭去,放心,就去江城最好的饭店宴都,我敢保证,那里肯定有很多东西你没吃过。” 这个蠢货,居然还在瞧不起来,我实在忍无可忍了,如果说刚才的回击我还想在诙谐中照顾到他的脸面的话,那么这次我是再也不用给脸了,因为这样的人你给脸他也不知道要脸,于是我冷冷地道,“对不起,您是富豪,我是穷教书匠,您那饭我吃不起,” 说完,我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了一脸惊愕,甚至还不知道错在何处的他,我知道他肯定有钱拽惯了,而且也听得的奉承惯了,他没想到会有我这样臭脾气的人,请吃饭,而且是江城最贵的酒楼,居然还不愿意去。 也就从那时起,我与同学之间的距离渐渐的拉远了,不仅中学同学,也包括大学同学,毕竟工作一两年后,大家渐渐都组织了自己的家庭,就包括我,也在工作的第三年与齐小倩结了婚。 但跟王新不一样,我们大学四年一个宿舍,一个床的上下铺,我们一起上课,一起踢球,一起组织各种各样的活动,一起吹牛侃大山,我们就是兄弟。 所以,跟王新,我们之间没有什么隔阂。 我仍是以上学时的那种心态与去王新相处,总觉得同学间无功无利,纯洁如水,可我没想到事情已再也不会象我们上学时那么简单,王新的出现,快速改变了我的生活。 第十六章 收拾好材料,我回到房间,其它人都到宾馆餐饮部吃饭去了,我简单的洗漱下,就坐在房间里等。 我们的房间在六楼,按说在省城,这个楼层的位置可能已经完全被那些高楼大厦给阻断了视野,但巧的是我的房间向着马路,所以我能一眼看到楼下的街景。 现在已经是华灯初上,璀璨的灯光就象午星的星河,一路延伸的路灯象我们看到的银河系的苍穹。而街上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人群就是劳碌的永不知疲倦的眨着眼睛的星星,在整个的星河中,他们是那样的渺小,但整个星河却是由他们共同来形成。其实一个街景也就反映了一个社会,我们的社会就是由形形色色的人,甚至各种各样的生物来组成的,也许有的是威武雄壮的大象,有的只是微不足道的蚂蚁,但正因为有了这种区别,这个社会才会丰富多彩。 我就是那微不足道的蚂蚁,其实只要我过得好,大象跟我又有何关系呢,我们只是同时拥有这片生命的绿州而已。 也许,那位曾经嘲笑我的大总管现在已经真的成了大象,甚至是庞然大物了吧,但在我们不再联系后,我的生活里没有他一样过得很精彩。 人和人的关系,有时真的就象星星,我们有着各自运行的轨道。当两颗星星都偏离了自己轨道而迎面撞击在一起时,那么它们只有毁灭,所以我们需要有序的运行我们自己的生活,即使你是一颗行星,你也会有自己的伴星,而那颗伴星也只是你可以依靠终身的伴侣,因为他(她)因你而存在。 “一条大河波浪宽”正当我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拿起来一看,居然是顾小雅的电话。 “喂,小雅,” “郝挺,你在哪呢?陪我吃饭吧?”顾小雅道。 “你不是陪你导师的吗?他们明天就走了,你不陪陪他们?”我诧异道,因为我们说好的,顾小雅去陪她的导师,我们十点以后在她房间见。 “我导师和她丈夫被省医科大邀请去了,我不想去,所以找了个借口,我想你陪我一起吃饭,饭后我想好好的吃你,”顾小雅道。 她说这话的时候,我仿佛又看到了她那面孔的娇嗔和床上的放/荡,不觉得心头一颤。不过今天是我跟王新毕业近七年后的[]出一个呢喃的声音。 我伸出自己的舌轻叩她的牙关,准备一探那含香生津之所。 她轻轻的一推我的肩,明眸中泛着情丝,一双微红的脸颊上朱唇轻启,“别,你同学呢?” 靠,在这种事情上,顾小雅一直是很主动和放开的,突然看到她居然为这种事害羞,却另有一番诱惑。 “他们都不知跑哪去疯去了,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人,”我说完,再次低下头去。 很快,她的呼吸粗重起来,在我的强势出击下,她已经近乎丢盔弃甲,只是在喘息的间隙用微弱的声音对我道,“郝挺,我好难受,我要你” 第十八章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脑袋翁的一声,阮院士的话立即在我耳边想起,如果得抑郁症的人长期服用治疗狂躁症的药,会加重抑郁症病情,甚至病人会产生自杀的行为。 听到这个消息,我赶紧给曹阳打去了电话,“曹哥,杨姐” “唉,”曹阳叹了口气,“郝挺,你回来了?我在江城医院,要不你过来吧,陪你杨姐说说话,” 陪杨姐说说话?这么说杨丽丽没事?太好了,我心里道。虽然以前我和杨丽丽无亲无故,可曹阳这么帮我,我又经常去曹阳家,跟杨丽丽已经很熟悉,我发现杨丽丽除了有抑郁症外,人其实很善良,所以我主动将原来称为嫂子的改称为杨姐,因为我觉得她跟我姐姐差不多,温和而善良。 “好的,我马上到,”我挂掉电话,立即到外面卖了点水果骑车向医院赶去。 到了医院,从病房门的玻璃窗口望去,杨丽丽正坐在病床上,胳膊上和腿上都打着绷带,头上也缠着绷带,脸上有部分擦伤。曹阳正坐在病床边跟他说着什么,他的秘书小李正站在病房门口。 我知道,杨丽丽这种病不喜欢有太多人在,所以小李肯定是自觉的躲到了门外。 “曹哥,杨姐,”小李给我打开门,进了病房,我跟曹阳和杨丽丽打招呼,明知道此时杨丽丽可能不会搭理我,但我还是曹阳和她一起叫了,因为我不想让她认为我将她当成不正常的人。 果然,杨丽丽只是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说话,她现在的状态好象比前一阵子差了许多。 “郝挺,来就来了,还这么客气干嘛,”曹阳接过我手里的果篮道。 “我来看看杨姐,”我道,“杨姐现在怎么样了?” “还好,落下的时候被楼下的雨篷和晾衣架挡了一下,胳膊骨折、脚踝骨裂、颅内有少量瘀血,其它就是些皮外伤,医生说还好没伤到内脏,而且颅内的瘀血只是少量的,很快会被自身人体给吸收,”曹阳将果篮放在病床前的床头柜上对我道。 “噢,这也算是万幸,曹哥,要不你有事你先去忙,我在这陪杨姐聊一会,”我对曹阳道,我知道我是除曹阳外杨丽丽最不排斥的人,也许就是人与人投缘,也许是我到曹阳家次数去得比较多,杨丽丽对我并不反感,甚至在其状态好的时候已经能跟我答上几句话。所以,我想这个时候我在这是最合适的,毕竟曹阳现在贵为一个区的区委书记,让他一直守在病房里也不现实。 况且,这一阶段台风带来的强降雨已经使得江堤长时间泡在水里,多处出现了险情,曹阳恐怕也是偷了个空来医院的。毕竟人在官位就身不由己了,现在不是强调舍得小家,顾全大家嘛,虽然这有点没人情味,哪个家不是家?可曹阳作为区里的一把手,就得负起领导责任,哪里有险情他就要出现在哪里。 “那行,我到江堤上再去巡视一遍,你要是有事等一会也可以走,这里有护士的,”曹阳道。 “我知道了,曹哥,”听曹阳这样说,我倒决定今天不走了,象杨丽丽这样的病人不是护士能照顾得了的,她现在住的是骨科病房,而杨丽丽是有精神方面疾病的,骨科的护士能照顾到这点?何况,精神病人更多的需要是亲情的陪护,而不是医生和护士。 想到医生和护士,我立即想起一个问题准备问曹阳,但我却又在心里踌躇着要不要问,该不该问。 看着曹阳开门离去的背影,我还是忍住了将问题问出口的,一是我觉得既然这里涉及到可能的谋杀案,而且曹阳有最大的嫌疑,那么我就不能在这个时候去问他什么,以免打草惊蛇。虽然曹阳待我不错,但如果他真的犯了法,特别是谋杀亲妻这种罪名,我一定不会包庇。二是我觉得,我应该学会用自己的思维去分析问题,而且要能沉得住气,工作这么多年,由于身处不同的环境,本来基本起点相同的我和王新,现在的距离已经非常大,究其原因是我还一如既往的学生气,而他则早已在官场混得风生水起。 “杨姐,我给你削个苹果吧,”我对杨丽丽道。 杨丽丽连看都没看我,只是呆呆的望着自己打着绷带的腿。 “杨姐,你现在脚受伤了,家文怎么办?”我继续问道。 在我提到家文的时候,我明显发现杨丽丽的眼皮猛的向上一抬,随即又耷拉下来。但就是这一瞬间的反应使我明白,要想跟杨丽丽搭上话,必须仍然以孩子来打动她。得了抑郁症的人虽然不愿意跟外人多交流,但其内心还是有自己所牵的人和事的,她毕竟不是那种精神错乱神智不清,她有自己清晰的思维。 “家文这一学年,在我班级表现可好了,以前他在课上很少发言,而且也不怎么跟同学说话。现在几乎每节课他都要举手,而且课间跟同学之间也能打打闹闹的玩到一起。更重要的是,他学习特别认真,这学期所有的成绩都是优呢,”我继续道,这我没说瞎说,曹家文在我班上,我上课的时候会有意的多提问他,训练他在课堂下人多的情况下开口,即使有不会的或答错的,我依然不停的鼓励他,而且每节课都会给他机会。而且我也跟其它老师打了招呼,本来曹阳作为区委书记所有老师肯定都会特殊照顾着曹家文一点,再加上我在学校是副校长,大家也知道我与曹阳的关系,所以都刻意的多关照他一下,情况当然不一样。 “下学期,我想让他做班长,这样不仅可以锻炼他在公共场合下的语言能力,还可以锻炼他的自我约束与管理能力,这小家伙以后一定跟他爸爸一样,是个人才,” 当我说到跟她爸爸一样的时候,杨丽丽抬起了头,她看了我一眼,突然开口问了我一句,“郝挺,你觉得曹阳这样是不是很成功?” 对于杨丽丽的提问,我觉得好突然,以前她即使跟我有交流也是我问她答,而且回答基本都是少数几个字,象今天这样主动问我问题还真没有过。 “杨姐,曹哥身居要位,我们岂不说他成功不成功,最起码他现在的地位是大多数人日思夜想,却无法企及的。就象我,工作了这么多年也还是个小学教师,曹哥并不比我大几岁,他却已经是正处级干部,而且是实权,掌管着一方的各种事务,单从这一点上来说,他就是个人才。”我道。 “唉,人才”杨丽丽叹了一口气,然后不再说话,但即使这样我已经很惊奇了,因为我想不到杨丽丽本来严重得自杀的情况,现在似乎好转了很多。 “是啊,正因为曹哥管着一个区的大小事务,所以会比较忙点,可能对家庭照顾得不是太周全。可曹哥已经做得很不错了,就我这么一个小学副校长,有时也会忙得几天顾不了家呢,”我以为杨丽丽的叹气是因为曹阳顾不了家庭,所以赶紧用我自己作例子替曹阳开脱。 人说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我只是个副校长已经这么忙,那么曹阳的忙岂不是理所应当?我要的就是让杨丽丽产生这样想法的效果。可我错了,杨丽丽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再与我答任何话。 跟杨丽丽相处这么长时间我已经渐渐摸索出她的一丝规律,那就是她会对她非常关心的问题偶尔回答你一两句,如果不是她特别关心的,你说着她听着,她不会给你任何应答。 “哦,对了,杨姐,我想问你一件事,”我看着杨丽丽问道,我看着她是想看她的反应,如果她不愿意听你说某个话题时她会皱眉,而我说完这句话时她并没有这种表现,我知道她并不反对。 而且,我也觉得这种事只有问杨丽丽比较好,她现在是个抑郁病人,她连曹阳都很少交流,所以肯定不会将我问她的话外传,甚至连曹阳都不会。 “你以前吃的药都是谁帮你买的?”我问。 杨丽丽狐疑的看了我一眼,她显然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不过她还是在沉静了一段时间后从嘴里悠悠地冒出了两个字,“曹阳”。 看来,杨丽丽的病情真的比以前有了好转,老实说,就这么问我都没指望她能回答我,可现在她却真真切切的告诉我是曹阳。 我没有因为杨丽丽能清晰的回答我的提高而感到高兴,因为‘曹阳’这两个字似乎近一步说明,曹阳完全有可能是那个偷换了药的凶手,毕竟药都是他买来的。其实想想也对,杨丽丽都这样了,肯定不会自己去医院开药,那么他们家也只有曹阳了,毕竟家文还小。 “还有我父亲,”隔了好久,杨丽丽又开口说出了几个字。 她父亲?这一个人物的出现让事情变得复杂起来,其实曹阳是他的丈夫,从情理上说是她现在最亲密的人,我根本不应该怀疑他。而杨丽丽的父亲,那就更不应该怀疑,虎毒不食子,哪有父亲想害死自己女儿的? 可药就是从这两个人手里出来的,他们两个人就都有重大嫌疑。 靠,真是令人头疼的事情,我发现我也只能做个小学教师,因为我不是警察,所以我对案情的分析肯定不够专业,所以我的分析恐怕也只能是个门外汉的猜估与联想,真正这些事还应交给警察去做。可我现在就将这案子交给警察适合吗?这会不会对曹阳造成极大的影响?而一旦曹阳被牵扯了,那么我呢? 我不否认,人都是自私的动物,我也是,我的副校长位置是曹阳给我的。校、局、区里的那些领导们对我的照顾与客气,也是因曹阳的原因,如果曹阳出事,我又有什么好处? 可如果不说,那么我又该怎么做?要不以后杨丽丽的药,我来帮着买? 对呀,我来帮着买,可,我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我一直在想着是谁在给杨丽丽买药,买药的人可能偷换了胶囊内的药粉,可我怎么没想到那些经常接触杨丽丽家的人,也有这种嫌疑? 而如果有,那么我也是这些人中嫌疑最大的一个,毕竟这一阶段,我在曹阳家的日子挺多,而且一去就经常是半天。也就是说,其实到目前为止,除了曹阳、杨丽丽的父亲,我也是重要的嫌疑人之一。 得,搞了半天,把自己也给套进去了,我不得不重新审视起这个问题来,我可不想平白无故的缠身于这样的刑事案件中。 当我仔细考虑我进入曹阳家的前因后果时,我从心底里也掠过了那么一种灵光一现式的怀疑,如果曹阳真的是那个换药的凶手,而且他的心机如此之深,那么我进入他的家,会不会也是他整个计划中的一部分? 我发现我自己有点神经质了,这个事情搞得我很累,不是身累,是心累,因为我现在心里一直在进行着激烈的斗争,我该不该相信曹阳? 可不管相信不相信,到目前为止,我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曹阳跟这事有关,那么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减少,甚至阻止杨丽丽再与那些被换了的药物接触。 对,阻断她与那些药物的接触。当我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忽然明白为什么杨丽丽病情看起来比以前好多了的原因。 以前杨丽丽在家,服用的都是别人(这里包括曹阳和她父亲)给她买的药,这里有一个人买的药是被换过的。所以,杨丽丽的病情经常会有反复,很显然,吃真正治病的药,杨丽丽的病情就减轻一点,吃了被换的药,杨丽丽的病情就加重一点。而由于不同时期,这药是不同人买的,所以时好时坏很正常。 那么现在杨丽丽呆在医院里,医院是不可能让你在医院服用家里买的药的,而且杨丽丽这次自杀说明症状已经相当严重,所以医院给她在用药方面的剂量也会加大。没有了被换的药,再有了被加在剂量的治疗药物的使用,杨丽丽才会比以前更多的跟我说话。 想到这一点,我倒替杨丽丽幸运起来,虽然她的腿和胳膊都在这次跳楼中受伤了,但这倒使得她必须在医院里住院一段时间,起码这段时间内她是不会再接触到那些被换了的药的,我也正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好好的查查。 但这些事情我不能跟杨丽丽说,无论是曹阳还是她父亲现在都是她最亲的人,如果她知道这两人中居然有一人想杀了她,那么对于她来说恐怕真是致命的打击,她本就是个患有抑郁症的病人,如果心灵再一次受到重创,那么恐怕她真的就没了活下去人勇气和信心,到时真要出点意外,那么真正杀人的凶手就是我了。 所以,我换了一个方式,“杨姐,以后这种买药的小事你让我去就行了,反正我到你有也不远,而且医院和药店在从我家到你家的那条路上都有,我每次去给家文辅导的时候就可以给你带过去了。这样也省得他们再特地跑到药店或医院去给你买药,” “嗯,”杨丽丽没说其它的,只是嗯了一声,表示了她的同意,她以前也这样跟我对过话,我问她答,虽然只是单字。 不过这已经足够,起码在杨丽丽这边她是毫无察觉我要替她买药的初衷,这就行了,我不希望她再受任何精神上的刺激。 可问题是,曹阳和杨丽丽父亲那么我该怎么说?如果他们中有一个是凶手的话,他们会不会因为我突然要去给杨丽丽买药而感觉到什么?既然他们中有一人连杨丽丽都想害的话,那么他们会不会在怀疑的情况下对我动手? 不行,我得找个合理的借口,让他们感觉不到我是因为知道了杨丽丽被换药而去主动承担买药的任务,可我怎么说呢?而且,如果他们当中真有一个是凶手的话,那么那个凶手会同意我去给杨丽丽买药吗?恐怕不行,因为一次没有成功,应该还会有下一次,他会放弃这个机会吗? 这是不是就说,现在只要这两人中谁不希望我去给杨丽丽买药,谁就有这样的嫌疑? 可我正在想着的时候,突然发现杨丽丽扭了扭身子,貌似要去够她病床后的按纽,可因为她现在胳膊和腿上都打着石膏绷带,人的行动极不方便,所以扭了几下也没能伸手够到。 “杨姐,怎么了?有什么事你告诉我,我帮你去做,”我看着她道。 杨丽丽望了我一眼,没说话,继续扭动身子去够按纽,可由于她现在是半躺着的,床头离按纽有一段距离,够了两次还是没够到。 “杨姐,你是要够按纽是么?你想干什么?没事,有什么事我来就是了,”我道。 杨丽丽再次看了我一眼,然后脸色微微一红,脸上有点尴尬的神色。 不会是?我终于明白了,不禁也尴尬的脸一红,“我来帮你叫护士,” 说着,我伸手去按下了按纽。 护士很快就来了,是个十**岁的小护士,估计是哪个大专院校到这边实习的,或者刚工作的,“什么事?”她问。 “病人恐怕要解手,麻烦你帮个忙,”我道。 “便盆就在病床底下,你拿给她就是了,你们当家属的这些事还要叫我们啊,我们是护士,不是护工,”小护士不耐烦的看了我和杨丽丽一眼道。 这个护士的职业道德真够差劲的,且不说你还有没有弄清我和病人的关系就瞎咧咧,就凭你当着一个行动不便的人这样说话,就不够格做一个真正的护士。 世界上[]现这真是个绝妙的好去处。现在正是盛夏,可这里却一点都不热,在长满高大树木的江堤上,一排排帐篷矗立在树荫下,江风吹过,掀起帐篷帘呼啦啦地响。江风裹着淡淡的江水甜甜的气息向江堤上袭来,让正处盛夏火热中的我们感受到了秋的清凉。 “两位吃点什么?”一位长相**的老板娘走了过来,虽然没有城里人的优雅与气质,但却给个朴实厚道的感觉。 “来点什么?”我问顾小雅,这个地方我没来过,我不知道这有什么特色的东西,而且男士同女士一起吃饭,请女士点菜也是礼貌,虽然我和顾小雅已经超越了一般的朋友关系。 “来个铁板手撕江鲢、糖醋鲤鱼丸、清酒扣鲜虾、剁椒炒泥鳅、虾仁鳝血羹,再来两道时蔬、一件生啤,”顾小雅道。 “好嘞,您稍等,”老板娘道。 “郝挺,知道我为什么点这些菜么?”老板娘走后,顾小雅问我道。 “是你喜欢吃这些?”我问。 她摇了摇头。 “那是因为这是他们这的招牌菜?” 她继续摇了摇头。 靠,这是什么意思?反正这肯定不会是为了点的吧,她又没问我喜欢吃什么,怎么可能是为了我点的?再说了,她点的这些菜名以前我也没怎么听说过,更没在她面前说起过我喜欢吃什么。 “我是为你点的,”哪知道,她还真说是为我点的。 什么意思?我望着她,一脸的惊讶。 “你傻啊,鲤鱼、泥鳅、虾仁都是壮阳佳品,特别是黄鳝血,那更是猛货呢。在《本草纲目》中就记载有用黄鳝血制闺房秘药呢,”她说着,然后望着我笑。 “这”我讪然。 “上次在省城连续几天,我看你好象有点力不从心呢,所以今天给你大补一下,下午可不许偷懒哟,”她说完,向我抛了一个媚眼,我只觉得心里一颤,而下面居然似乎有了反应。 她说的没错,在省城,她连续几天晚上象个机器般的从我身上索取,搞得我还真有点穷于应付,这女人太强了,每天晚上都得两三次以上,有时甚至五六次,谁吃得消啊,也许只有老美或西欧那些阴/茎长得象驴子的男人才得应付。 不过,想到她那丰满白皙的身体与风/放/荡的床上媚态,我还是从心底里升腾起了。 第十九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此时我虽非醉翁,但顾小雅身上的山山水水早就让我心旌摇曳,所以这饭吃得就有点无味。因为我没有慢慢去品各道菜的味道,而是风卷残云般横扫桌上的每一个菜盘,甚至差点还被鱼刺给卡住。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心急更吃不了鲢鱼片,”顾小雅看着我如莫言的小说《疯狂的吃相》,嘁嘁地低笑了两声。 “你不是热豆腐,也不是链鱼片,”看着她娇羞笑着的面孔,我的心里早已心猿意马,所以话语就免不得有点过火,“一会看我怎么慢慢品你这个浪里白条,” 我将‘浪’子的音读得特别重了点,而且我曾经跟她说过,她赤/裸身体柔美的曲线就象水中的白条鱼一样,特别是她白皙细腻的皮肤,就如白条鱼在水中反身阳光后的银光闪闪,耀人眼球。 而且白条嘴大贪吃,跟顾小雅在床上无度的索取一样。更重要的是白条鱼味道鲜美,这和顾小雅也一样,她那漂亮的脸蛋、风韵的身姿、娴熟的床技、喷发的激情,令所有与她接触过、发生过性关系的男人都会流连忘返。 “谁吃谁还不一定呢,”顾小雅吃吃的笑了起来。 既然两个人的心思都已经不在了吃上,那么吃饭也只是成了一种任务,而且是可以草草完结的任务。 很快的叫完饭付完帐,我们就跳上车准备往回开,因为我们现在急欲解决生理问题。 上车后,我们两人哈哈大笑,然后就吻到了一起。 但这是人群密集的地方,来来往往吃饭的人很多,我们可不敢在这车震,所以仅仅是拥吻一会,顾小雅就放开了我,然后开车向前走去。 她走的不是回去的路。 “怎么不开回去?”我问道,我知道车震同样可以解决问题,但车内的空间太小了,不能尽情的释放,还在回去在房间里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想采用什么姿势就采用什么姿势。 “带你去个地方,我以前郊游的时候来过,”顾小雅道。 既然她知道要去什么地方,我也就不说话了,由着她往前开去。 仅仅过了几分钟,我们就到了一个地方,下了车我不觉得为这片地方叫好。这是一个四周由丘陵围起来的足有四五亩大的水塘,由于地处偏远,再加上是盛夏的中午,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走,我们游泳去,”顾小雅下车后,兴奋的叫着。 “游泳?”我向她身上看了看,然后又向四周看了看。 “干嘛?”顾小雅问我。 “你带泳夜泳裤了么?”我问,因为我们现在是渐渐远离停车的地方,而她却并没有从车里拿下些东西来。 “你觉得需要么?”她朝着我看,脸上笑着。 “你是说?”我不得不佩服她的大胆,虽然这里很僻静,可这里离我们吃饭的地方也不过就几分钟的车程,而且谁知道会什么时候冒出个人来,我还好,反正我是男人,要是她赤身裸/体的在这被人看到,那就 “是啊,怎么?你怕?”她勾头头,依然微笑着。 其实我已经从她的话里知道了下来可能发生的事,虽然我们有时想象某种可能的事情出现时会让我们激动万分,可直当那一刻出现的时候,我们却会惶恐与不安。 打个比方,对于孩子,那是所有人的梦想,当年轻的夫妇听说自己要当爸爸妈妈的时候,那种激动的心怀是难以言表的,可直当孩子呱呱坠地,他们怀抱小生命,看着小生命那种柔弱的样子时,他们会从心底里升起一种不知所措的惶恐。 记得成龙有一首歌叫《爸妈的话》,歌词里就曾这样写到,‘到天明不敢去睡,担心你汗流浃背赚的钱给你花费,担心你读书太累,到一天你走出社会,担心你有否机会’。 当事情真正的发生了,我们已经不再只想着激动与欣喜,而是担心更会多的东西,就象我现在担心一旦我们在这裸泳时来人怎么办,而且顾小雅的那意思是这也是我们今天解决生理欲/望的场所,我可不想事情做到一半被人逮个正着。 可就在我呆呆的思前想后,还有很多顾虑的时候,顾小雅已经慢慢的褪下了她的衣裙 以前我们多是在晚上,有时甚至是在酒醉的情况下发生关系,我从来没在如此的强光下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过顾小雅的身体。以前给我感觉顾小雅的身体就是那种开放中带着风/,因为她的****和开放的性生活态度只能给我这个感觉。可现在,当她全身上下****,整个雪白纤细的胴/体展现在我面的的这一刻,我才猛然发现她是如此的美丽。这种美有别有青春、更有别于成熟,她的美介于这两者之间,既有青春的气息,又有成熟的风韵。 “扑通”一声,顾小雅雪白的胴/体在我的眼前攸然消失,当我还在沉浸于她的美带给我的震撼时,耳边猛然响起了她的嗔怪声,“喂,你傻站着干什么呀,快下来呀,” 顾小雅已经下到了河里,此时我无论下与不下都已经不重要了,所以我只好连忙褪去自己的衣裤,嘴里答应着,“来了”。 当我一个猛子扎到手里,然后刚刚露出头想换一口气的时候,顾小雅用手掌推起一片浪花,直扑到我脸上。 “嘻嘻嘻,哈哈哈”她在那开心的笑着。 大热的夏天,人只有呆在水里是最舒服的,何况这里的河水被太阳晒得微热,而底下却微稍有点凉,正是最适宜玩水的最佳温差。 看清顾小雅所在的方向,我一个猛子再次扎进了手里。 可能她还正在水面上寻找我的影子,我已经游到了她的身边,由于在水里我不能挣眼,所以只能是在她大概的位置伸手去摸索。 触手处,我忽然感到了一阵丝滑与绵软,真巧,我的一只手覆到了她的乳/房上。 “啊”她大叫起来,其实她应该会想到是我的,可在水里的人突然被人从水下摸到,总是会情不自禁的叫出声。 听到她的叫声,我将头探出水面,搂着她的手将她的身体紧了紧。 我用双脚踩水,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胸,然后将她的耳垂叼进了嘴里。 这个姿势正好使我昂立的部分紧贴着她的臀瓣。 她显然也感受到了我的兴奋,头向后仰着,嘴里开始微微的呻吟起来。 就这样,我们互相抚摸着、亲吻着,渐渐的游向了岸边 当我们的双脚一踏实水底的河床时,我们快速的摆好的位置,我准确无误的进入了她。 她的身体本来就不重,再加是在水里,我轻而易举的抱起了她,她的两腿跨在我的腰上,双手搂着我的脖子。而我的双手则按在她的腰上,并随着自己的摆动,有节奏的推开和拉进我们两人结合部位的距离。 身边的湖水被我们两人的动作推出一阵阵浪花,而我们的的结合部更是不停的传来身体与水纹相互啪打的声音,‘啪、啪、啪’ “我还是喜欢你从后面来,那样更有感觉,”顾小雅在我耳边喘息着说。 “好啊,那我们到湖边去,”我抱着她,慢慢向湖边走去,两人之间的接合处却一直没有离开。但我忘了一件事,这是在湖里,我的脚底下是泥,而不是地砖或木板之类,所以根本踩不实。当我们两人渐渐走到湖边时,顾小雅的身体已经离开了水面,失去了水的浮力她在我手里很沉,虽然她很苗条,可那也是**十斤啊。我的脚下突然一滑,本能的我立即松手,人往前倾,顾小雅从我的手中滑了下去,我们结合的部位也猛的分开。 不知是因为对跌倒的惊呼,还是因为我疾速从她体内退出,使她突然间产生了失落的感觉,她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我本能的向前跨了两步,同时一只手去扶着她,然后站稳脚根。 “嘻嘻,”她突然笑了起来。 “怎么了?”我问。 “没什么,”她依然笑着,眼睛却不时的向我的瞟着。 低下头,我才发现,自己的,那个东西象一根铁棒一样的杵着,上面青筋暴突,甚至还沾有一些刚从她体内带出来的粘粘的白液。 “笑,不都是你搞出来的,”我望着她道。 她一言不发,继续笑着,我再细一看,原来因为刚才一动,不知什么时候一根水草搭在了我那昂然的挺立上,而且水草上还带着两片叶子,很象柳叶的那种,分挂在昂立的两边,倒象古代人的八字胡一般。 看到这,我自己也不禁笑了起来。 “真好玩儿,”她终于笑着道。 “还有更好玩的呢,”想到她刚才笑我的样子,我决定好好的处罚她,我一拉她的身子,让她在水里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然后一按她的肩。 这种事我们已经经历过多次,所以我一按她的肩,她立即弯下腰去,将白白的臀部向我高高地翘起。 我一手扶着她的臀,一手扶着自己挺立的物件,再一次进入了她。 开始她还是吃吃的笑着,可随着我运动的速度和频率的增加,她的笑声变成了呻吟,继而变成了嘶喊。 就这样,我从湖里转战到岸边,又从岸边转战到了地上,再从地上转战到车上,当我们双双筋疲力尽的倒在车旁的草地上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已经释放了多少次。反正,我现在浑身是一点力气也没有,黄鳝血那些玩意虽然可以壮阳生精,但却弥补不了我如此巨大的消耗。 我们来时,还正是正午时间,可现在太阳早就西斜,快乐的时光原来真的是如此容易度过。 “小雅,我们回去吧,”我拍了拍不着一缕的她。 “我累了,我想睡会,”她慵懒地道。 “走”我刚想再叫她,可突然土丘的后面传来了吆喝声。 一骨碌,顾小雅从地上爬起,快速抓起自己的衣服套上。 我哈哈大笑起来,原来这个说起来那么放开的女人,居然也怕被陌生人瞧见,我还以为她无所谓呢。 让我们穿好衣服回到车内的时候,从土丘的后面冒出了一只牛头,然后两只、三只,一共是五只。紧接着才是一个六十多岁的庄稼汉,原来他是在傍晚时分将牛赶到湖边来喝水。 牛在前面走吧,老汉在后面跟着,手里还拿着个长鞭。 牛牛慢慢的向湖边走去,老汉也走到了湖边,他看着湖边大片刚被我们压倒小草,以及湖边我们的脚印,回头狐疑的看了看我们的车,然后嘴里继续吆喝着他刚才唱的,谁也听不懂的歌。 当我们的车往回开的时候,我接到了个电话,这个电话的主人我都差点已经忘了,但看到电话的一刹那,我还是想起了他的形象,不高的个子,敦实的肌肉,他的眼睛特别让人难忘,因为他一怒起来,眼里就充满了寒意。 “哟,田哥,好久不见,”接通电话我道。 “郝老弟,这么长时间把老哥我都忘了吧?”田耕友道。 “哪能呢,我就是忘了自己也忘不了田哥您啊,”我道,自从当了副校长,我发现自己说话越来越言不由衷了,因为如果不是他打来电话,我还真从没记得给田耕友去个电话什么的。 “呵呵,我就知道郝老弟仗义,”田耕友在电话中道,“怎么样,今天给兄弟个面子,咱们一起吃顿饭如何?” “哎哟,田哥,我这可是在江城呢,现在再赶到你兴和去,恐怕到那早过了饭点了,”我道,虽然兴和算是江城的郊县,可城里路难开,再加上我现在在的位置与兴和县正好在城的两边,就是过个城恐怕也得一小时。 “我在江城呢,”田耕友道。 “江城?”我随即明白,田耕友毕竟和孙如才是同学,他到江城来也是很正常的事,只是如果他到江城来,应该是孙如才请他吃饭才对,他怎么想起请我吃饭了。再说了,真他到了江城,怎么可能还要他请吃饭?“田哥到江城有事?” “有点小事,想请郝老弟帮忙,”田耕友道。 “哦?”我觉得奇怪,田耕友找我什么事,如果是教学上的事,他完全可以找孙如才啊,他们可是同学呢。要是其它事,老实说,我在江城也就是个普通的小学教师,虽然现在做了副校长,可确实也没什么人脉,他找我又是为了什么事?“田哥,找我什么事?” “这样吧,郝老弟你告诉我你在哪,我去找你,咱们面谈如何?”田耕友问。 “好吧,不过我现在在车上呢,你告诉我你在哪,我去找你吧,”我道。 “那也好,我住在希尔顿三二一八房,”田耕友道。 “好嘞,那我一会到,”我道。 挂断电话,我对顾小雅道,“我有个事,你送我到希尔顿吧,今天晚上不能陪你吃饭了。” 本来,说好了,我晚上陪她一起吃饭,然后一起回医院的,我还准备去看看杨丽丽。 “没事的,有空我们再联系吧,”顾小雅道。 顾小雅送我到希尔顿酒店后就开车离开了,我来到三二一八房门口轻轻敲了两下,里面田耕友的声音响了起来,“请进,” “哟,田哥,”我打开门,看到田耕友正坐在房间的沙发上看电视。 “哎呀,郝老弟,你终于回来了,”田耕友站起来,快步的走向我,伸出手来和我相握。 “田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在简单的寒暄后,我问,因为田耕友说要有事找我帮忙的。 “唉,”田耕友道,“还不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小舅子,” “你小舅子怎么了?” “郝老弟你一定得帮帮我,这事也只有你能帮我,”田耕友道。 “田哥,你说吧,只要能帮的,我一定帮,即使帮不上的,我也会想办法帮,”我道,上次刘婕的事田耕友出手让我非常感激,我觉得我欠他一个人情。 “好,我就知道郝兄弟你这人值得交,”田耕友道,“来,郝兄弟,我们坐下说,” 田耕友去给我泡了一杯茶,然后才开始说他想求我办的事。 原来是这样,田耕友的小舅子叫周世响,也是个混子,自己开了一家讨债公司,专门帮人家讨债、搞医闹,或者帮着拆迁公司打个架压个阵什么的。前些天,跟他同样做无本生意的黄世通找到他,说有人雇佣他们搞一件事,费用十万元。做无本生意的周世响手头现在正有点紧,这家伙居然连想都不想就接了下来。 因为黄世通说的事很简单,就是在他前期煽动市民到鸿泰小区工地闹腾的基础上,再派些兄弟到现场起起哄,推波助澜一下,搞臭建安公司的名声,最好是能让建安公司的工程完全停摆。 当天,周世响安排自己的人和黄世通的人一起去鸿泰小区的工地上闹腾,因为黄世通说他是江城人,怕有人认出来,所以现场统一交周世响指挥。没想到,他们刚闹腾不大一会,就被人从人群中给拉了出去。当时人多,那些警察也特别专业,都是便衣,到他们后面直接从后颈一切,然后两个架一个,不声不响就拉出去了。 这些,那天我是看到的,也正是因为警方如此果断的出击,那天的现场才很快平息下来,没有形成大的群体性事件。 警察将黄世通和周世响,包括他们的兄弟基本都给当场拿了,有那个别逃脱的,事后也被抓了起来。其它的人还好说,最多关个三五个月就出来了,而周世响却因为聚众寻衅闹事被正式批捕。按刑法第二百九十条,聚众扰乱社会秩序,情节严重,致使工作、生产、营业和教学、科研无法进行,造成严重损失的,对首要分子,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对其他积极参加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 现在周世响正被关在看守所里,很快就要开庭审理,虽然田耕友也找了不少人,但听说这件事上面一直压着要重处,根本说不动人情。田耕友到处打听才知道,这件事是曹阳在抓,既然能打听到曹阳在抓,他当然也能打扣出曹阳和我的关系,所以才找到了我。 因为这件事本来是黄世通领的头,可黄世通现在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周世响,再加上本身他们之间就没有真正的合同,只是口头协议。周世响又拿不出黄世通委托给他的证据,再加上在现场控制场面的确实是周世响,所以,最后黄世通可能只是跟其它人一样,关个三五个月,而周世响却要做三到七年牢。 三到七年,这是个什么概念? 所以,周世响的姐姐,也就是田耕友的老婆天天缠着要他找人,否则就天天跟他闹。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我问道,“我在公检法可不认识什么人,现在周世响可是在警察手里呢,” “只要曹书记不再给公检法施压,我再找人疏通疏通,到时也跟其它人一样,弄个三个月五个月的,这样我也好跟我老婆交待。”田耕友道,“兄弟呀,我现在是没办法了,如果不将这事情办好,我是一天耳根子都不得清静。” 田根友能压得住兴和县的两位黑社会老大,却怕自己老婆的唠叨,看样真是一物降一物。 曹书记?如果找到曹阳,这个问题倒不难,不过,周世响搞的可是刘婕的工地,这 “田哥,你知道你小舅子搞的是谁的工地不?”我问田耕友道。 “本来我还不知道,后来我经过调查才知道,鸿泰小区的董事长叫刘婕,就是那次我们在暗夜玫瑰遇到的那位,所以我才想到了兄弟你。”田耕友道,“只要曹书记不压,刘婕不追究,我再活动活动,应该问题不是太大。” “田哥,这样,这件事到目前为止我也不能准确答复你什么,一会我先帮你问问,然后我再通知你如何?”我道,“不过你放心,我一定尽自己的努力帮你,你曾经帮过我,我一直记在心里呢,” “兄弟,我那帮是小忙,你这是帮哥哥我大忙了,你放心,只要事情办成了,哥哥我绝不亏待你,”田耕友道。 “咱们兄弟之间不谈这个,”我道,“这样,我还有点事,今天我还不能请你吃饭,一有消息我通知你怎么样?” “兄弟难道吃个饭的面子都不给我?”田耕友的脸色刷的冷了下来,他显然误会了我的意思,以为我是找借口离开。 “田哥你误会了,本来你来我还真准备请你吃饭的,但现在你要我办这事,我就得抓紧机会,你不是说很快检察院就要起诉了嘛,我得抓紧时间啊,正好曹书记的夫人生病了,住在医院,我想去探望一下,说不定曹书记会在,到时我会跟他说这个事情,”我道。 “噢,这样吧,对不起,郝兄弟,是我一时性急了,那你赶紧去,我等你消息,”田耕友连忙陪不是道。 当我急冲冲赶到医院的时候,只有杨丽丽和姚阿姨,姚阿姨真是人称职的护工,我去后,她就告诉我她已经帮杨丽丽喂好了饭,而且还帮她擦了身子。虽然房间里一直有空调,可这是夏天,起码的清洁还是要做的。 “谢谢你,姚阿姨,”我道,随即我想起顾小雅说的,象她们这种临时护工,工资都是日结的,然后我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姚阿姨,这是您两天的工资,请您明天继续来照顾她,” “谢谢你,郝先生,我们工资是四十块一天,我还得找您钱呢,”姚阿姨道。 “别找了,你做护工很细心,态度也好,就按五十块一天算吧,另外,我杨姐这胳膊和腿可能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好的,我们还想一直雇佣你做护工呢,一直等到杨姐出院,”我道。 “那敢情好,”姚阿姨道,“如果这样,您不用跟我每天都结,可以等小杨出院跟我一次结就行了,” 农村人就是朴实,我只是每天多给了她十块钱,她就可以放心的将成月数的工资压在我这(毕竟杨丽丽这腿没有一个月恐怕肯定不能下地走路)。 “嗯,行,如果您做得好,我还要加您工资的,”我道,我觉得替杨丽丽找一个好的护工不容易,毕竟杨丽丽现在大小便都不能自理,这样的护工即使比别人多上十块二十块一天也不算多。 而且,因为曹阳的一句话我就得了两百万,而且以后还会更多,出这点钱相比曹阳对我恩惠来说,九牛一毛都比不上。 正当我在跟护工说话的时候,曹阳推门走了进来,自从早上离开,他就在河堤和办公室忙了一天,到现在连饭都没顾得上吃。 “郝挺,辛苦你了,”他说着,随即看到了站在旁边的姚阿姨,“这位是?” “噢,曹哥,这是我帮杨姐请的护工,”我连忙道,“杨姐现在行动不便,这里的护士又要照管许多病房,所以我就帮杨姐请了个护工。” “哦?”曹阳没再在护工的问题上多说什么,而是转头对杨丽丽道,“丽丽,今天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好的了?” 杨丽丽只是看了看他,什么话也没说,我甚至觉得杨丽丽看他的表情有点不满。这个我可能理解,毕竟她现在躺在床上,作为丈夫的曹阳却不在他身边,搞得好连大小便都要求人,而这里的护士的态度又如此恶劣,换作任何人都会不满的。 “丽丽,我也是身不由己,”显然,曹阳也看出了杨丽丽不满,“这几天台风到达江城,带来了大暴雨,许多地方都淹了,现在江堤上已经到处出现管涌,我们正在组织民兵和武警战士抢险。作为区主要负责人,我必须坚守在堤上,否则出了事就是大事” 我能理解曹阳现在的处境,他是区委书记,他必须为自己的职责而坚守岗位。 “郝挺,我只能呆一会儿,丽丽这边可能还是麻烦你点,”曹阳道,“还有她吃饭” “曹哥你放心吧,我一定照顾好杨姐,”我道,“刚才姚阿婕已经喂过杨姐了。” “那行,我一会出去吃点东西,然后我还得到堤上去,”曹阳道。 “曹哥,我跟你一起出去吃饭,我还想有个事情跟你说说,”想着田耕友请求的事情,我对曹阳道。 “好啊,那我们边走边聊,”曹阳站起来,然后对杨丽丽道,“丽丽,你安心养病,我一有空就过来。” “什么事?”出了医院,我们在外面随便找了个小饭店坐了下来,曹阳也是饿坏了,端起饭碗就扒,可还是忘不了问我什么事。 “是这样,”我也轻轻扒了一口饭,“上次鸿泰小区不是曾经有人闹事嘛,当时警方抓了很多人,其中有一个叫周世响的是兴和县中心小学校长田耕友的小舅子,田耕友曾经帮助过我。不知他从什么地方打听到了我和你的关系,所以求到了我这里。” 说完,我没再往下说,我想看看曹阳的反应,毕竟这是对我们建安公司(这里说我们是因为我和曹阳在里面都有股份)在建项目的干扰,同时也是曹阳竞争对手给他使一个绊子,于公于私我都得听听曹阳的意见。 “你觉得我们该怎么样处理?”曹阳又将皮球踢给了我。 “主要是这个田耕友曾经帮过我大忙,所以” “所以你想帮他?你可知道,周世响这么一搞,可是差点害得建安公司再次关门大吉,而且也损害了咱们的经济利益。”曹阳道,“你能不能告诉我田耕友到底帮了你什么忙?这样我看看我们值不值得去帮他,” 因为心里感激田耕友的缘故,所以我还是想帮他一把,但我知道如果我不说出个充分的理由,曹阳不会同意。 于是,我就将我当上副校长如何去兴和进行教学交流,如何晚上在娱乐城碰到刘婕,田耕友如何帮忙的事说了一遍。 “哦?”曹阳听了,沉吟了一会道,“这样吧,我可以同意放周世响一马,但你必须让田耕友亲自来找我。” 曹阳的要求完全可以理解,就是说从面子的角度来说,田耕友也应该亲自登门去求,毕竟这是你损害别人在前,赔礼道歉总是需要的,所以我马上答应道,“行,那我让他去找你。” “嗯,一会我要到堤上去,明天吧,”曹阳道。 “好嘞,”我答应道。 “郝挺,丽丽那你多帮忙,姚阿姨的工资该多少我付,” “曹哥,说哪去了,替杨姐请护工是我自己的想法,这钱我来出,”我道。 “郝挺,这不是两个钱的问题,丽丽生病,你出钱请护工,人家会怎么想?现在的官场啊,可处处都是险滩急流,比这洪水还可怕,”曹阳道。 这,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呢,恐怕在我之前不止一个人会想过替杨丽丽请护工吧?那么为什么杨丽丽身边会一个护工都没有呢?肯定是曹阳不同意。 我不得不再次佩服曹阳,他做什么事都考虑到很多方面,而我却只是跟着自己的感觉走。怪不得我请护工曹阳并没有开心的意思,其实我是在给他找了个麻烦。现在我已经跟护工说好了要直到杨丽丽出院,曹阳当然不会去回了,但这钱他要自己出。 “曹哥,对不起,我没想这么多,”我不好意思道。 “没事,你也是一番好心,以后做事多考虑考虑就行了,”曹阳道。 其实曹阳已经在提醒我做事要多考虑考虑,可我确实还是嫩了点,做事也只是想当然。就象田耕友这件事,我只认为曹阳是为了面子,可我不知道在知道田耕友可能涉黑的一瞬间,他在心中已经勾勒好了一个全盘的计划,他要跟田耕友面见是有自己的打算。 而我更不知道的是,就因为这次引见,最终会将两人都送上黄泉路。 当我将曹阳愿意面见田耕友的事情告诉他,他非常兴奋,“谢谢你了郝老弟,我就知道你出马一定能行,” “田哥,我也是尽力而已,你明天去找曹书记,至于具体能运作到什么程度,我无能为力,”我道,我当然不能给田耕友什么保证,我不是曹阳,即使是曹阳恐怕还是要通过公检法的吧。 再说了,这还要看田耕友与曹阳见面的效果,说到底就是田耕友攻关的力度。 “哎呀,郝老弟,你帮我引见我就已经非常感谢了,只要曹书记愿意见我就好办,”田耕友道。 这倒是,一般情况下,他田耕友还真见不到曹阳,毕竟他不是我们开发区人。就算他能见到曹阳,如果没有我的引荐,曹阳会听他说事儿么?恐怕田耕友找上门,曹阳知道他来意会立即让保安轰他出去。 第二天晚上,田耕友再次找到了我,“郝老弟,这次真是非常感谢你,要不是你,我那混蛋小舅子估计非得在里面呆上个三年五载不可,” “哦,这么说曹书记那边答应帮忙?”我问。 “是啊,有郝兄弟你出面,曹书记还是挺给面子的,估计不会关多长时间就会出来,”田耕友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这次事多亏了兄弟帮忙,哥哥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这一点小意思还望兄弟不嫌弃。” 说着,田耕将信封塞到了我的手里。 “哎,田哥,你这是干什么呢,上次你帮了我的忙我都还没感谢你呢,你怎么这么客气,咱们兄弟之间还需要这样嘛,我只是略尽绵力而已。”我连忙推辞道。 “兄弟,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小事一桩,对我来说却非同小可啊,”田耕友压着我的手道,“不瞒兄弟说,我以前在兴和,哪怕是县委书记那说话都还是有些份量的,跟开发区的这些什么局长、科长的那关系也不错,可这一次兄弟我托了许多人,愣是没有一个敢接手的,即使有个别人勉强答应,但也多如石沉大海。所以,兄弟你这一次帮我,不仅仅是帮我这一件事这么简单,你这是雪中送炭。所以,这点心意你必须收,否则你就是不给我田耕友面子。” “田哥,这” “就这么说定了,”田耕友仍旧按着我的手道,“我还有点事,我得回去将这消息告诉我家里那婆娘,不然今天回去又得跟我闹去。” 说着,田耕友站起来,推门而去。 我实在想不到,现在对我感恩戴德的田耕友,很快就会成为跟我成生死仇的敌人,而这一切,却都是因为我那人我怎么也不敢去想,也怎么都想不到的理由。 第二十章 望着田耕友的背影,我忽然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看得出来,田耕友在外面应该是很混得开的,就连兴和的两个大混子头子都非常惧怕他,可他却怕家中的老婆。想当年我又何尝不是,我虽然在学校里并不得志,但我的教学一直在学校里是数一数二的,而且作为北师大的高材生,我确信我的知识水平与工作能力不比任何人差,但就是这样,我还是被齐小倩这么个中专生搞得焦头烂额。因为夫妻之间,好多事情并可以上纲上线,甚至根本没有道理可讲。 可手中这钱?望着手中的信封,我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这种钱你要是不收,对方心里肯定不踏实,可真收了,自己心里又不踏实。我现在忽然想起那些因受/贿被掀翻的政府官员来,每个被抓的官员都会说,自己当初收受第一笔贿赂的时候心里是如何如何的矛盾,可自己却又处在不得不收的窘境。那种矛盾,那种天人交织,其实也是个很痛苦的过程。现在我终于体会到了。 拿郝强的钱,我觉得我们是真正的兄弟,即使他一分不给我,即使他给我一百万,我都觉得没什么,我们的感情不是用钱就可以来衡量的。 钱林俊送了两百万,可那钱对我来说只是个数字,我根本没看到现金,只是建安公司里的一点股份而已,鸿泰小区还没有完全峻工,房屋更没销售完,所以现在还谈不上分红或效益,因此也不存在拿人钱财的感觉。 倒恰恰是田耕友这几万块钱,让我踯躅难为。 其实我知道,无论是钱林俊的两百万还是田耕友的这几万块,都是曹阳的安排,只是我不知道的是,曹阳这样的安排却有着他自己的深意。只是现在的我根本没法理解,因为我离官场太远,我从不敢想象为了仕途,有人会不择手段如斯。 多年后,当真正的走向官场,一步步走上曹阳这样,甚至更高的官位的时候,我才发现,其实官场如战场这句话并非只是夸张的形容,而是现实的存在,只是战场上往往是真刀真枪的,硝烟弥漫,流血牺牲,大家都能看得见。而官场,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地下进行,你看不见摸不着,但一不留神就会有一个深埋的‘雷’,炸得你粉身碎骨。 这就是官场! 因为是暑假,再加上我是一个人,所以大多数时间我都泡在了医院,由于用药剂量的增加,再加我的开导,杨丽丽终于可以开口跟我说话了,虽然并不多,但比以前任何时候的表现都好,有时她甚至还跟姚阿婕问答两句,这令我欣喜异常。 我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曹阳,曹阳也很高兴,只是他太忙了,根本无暇来感受杨丽丽的改变。每天只是抽空来一下,然后十分钟不到就又离开了,倒是姚阿姨,每天尽心尽力的服侍着杨丽丽,象对待自己亲闺女一样。 人都是感情的动物,即使患有抑郁症的人,她也知道谁对她好。就象杨丽丽,经过这么常时间的陪护,她就将姚阿姨也让成了可以交流的人之一。 在北京参加完研究生课程考试后,蓝珊珊就没有回来,她说要利用暑假时间好好的搞一搞自己的研究生论文。但我觉得她好象是在躲我,至于为什么躲我我不知道,只是令我奇怪的是,只要我一提确定恋人关系或结婚,蓝姗姗就开始岔话题或搪塞,搞得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倒是刘婕,还象以前一样,只要有空就会来找我,只是她现在也比较忙,每天公司管理一大摊的事,再加上要应酬各有关方面人员,属于自己的时间并不多。 刘婕本来只是个家庭主妇,做工程完全是被赶鸭子上架,我知道她之所以答应接手这个工程,表面上是因为通过我的关系,这个项目确实可以狠赚一笔,实际上我知道她也是为了完成她故去丈夫的一个心愿。林永健为了这个项目心劳力,最后甚至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可工程最后却成了个烂尾楼,他肯定心有不甘,现在有如此的机会,刘婕肯定想让他死而瞑目。 所以本来说好的,郝挺抓工程、钱林俊抓管理、蒋树春抓技术,到头来刘婕大多都亲力亲为,她想尽快的熟悉并投入到整个工程建设中,并不甘心做傀儡。 郝强和蒋树春还好,毕竟工程与技术这一块刘婕也不是太懂,而且一时两时也学不会,倒是钱林俊对刘婕有些意见,但钱林俊知道厉害,刘婕的后面是我,我的后面是曹阳,如果搞毛了曹阳,他在江城将根本没办法再生存。虽然他的投入不多,但这可是个可以利润超过百分之百的项目,轻易放弃也太可惜。 只是我们没有去细究,为什么钱林俊在广东有几个亿的项目,却成天泡在江城这个只有几千万的工程上?虽然表面上可以解释为现在他在广东的制造业生意并不景气,而房地产开发正是赚钱的时刻,何况他在这还有个美人让人发颤的‘老婆’。 其实我应该想到的,钱林俊留在江城,绝不会是因为迷恋宁静,因为他曾经说过,如果我需要他可以将宁静送给我。 人总是这样,当时并不能考虑到事件的枝枝节节,也只有到真相大白的时候,才会去寻找曾经的那种种不正常。 其实这也不能怪我,这一阵子,事情一件一件的,搞得我自己都疲于应付,再加上自己也有点英雄志短,儿女情长,所以很多事情并不去细细考虑。 “郝挺,你有空多帮帮我吧,”晚上,难得有空我们在一起吃饭,刘婕对我道,“唉,这一大摊的事,我真有点力不从心,可能是我管理上抓得太多了,钱林俊似乎对我意见不小。” “哦?”这是意料中的事,本来说好了每人分管一摊,你去插手别人的事情,人家能高兴么?“那你就适当的少插手管理的事,做好全局统管就行了,一个领导班子,最重要的是团结,这样才能把事情做好。” “是啊,你说得没错,可我不能等,也不能放手,”刘婕道,“鸿泰小区的工程已经进行了一大半,最多再有一年半到两年的时间就可以完工。你忘了,你曾经说过以后我们自己要独立做事的,如果这一两年的时间里我不能全面的学习好管理方面的知识,以后怎么运行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公司?” 我曾经将曹阳要另外批地给我,完全甩开钱林俊的事跟刘婕说过,我没想到刘婕这么上心,居然要在一两年内完全学会掌握一个资产上亿的大型建筑公司。 “这倒也是,不过你也不用太急,毕竟另一块地的影子还没有呢,我们还有的是时间,”我道,关于这件事曹阳曾经跟我说过,必须在鸿泰小区完工,钱林俊从建安公司撤资后,才可以拿到另一块地。 “我知道,不过,这也存在一个问题,如果鸿泰小区工程结束,我们又没有新的地块可以作的话,那我们公司那么多的员工和技术人员怎么办?专门在家吃闲饭?其实这也是我现在比较烦的一个问题,”刘婕道。 “怎么可能,到时我们可以找一个地块合作的,”我道。 “哪那么容易,房地产现在是个暴利项目,谁会愿意平白无故的跟别人分一杯羹,”刘婕道。 “放心吧,到时候我们一起想办法,”我道,“再说了,那都是两年以后的事,谁知道这两年会发生什么呀。” “这倒是,谁知道这两年会发生什么呀,只要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用愁,谁让你是男人呢,”刘婕说完,有点娇嗔的看了我一眼。 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跟刘婕在一起了,看到她这娇羞的样,我立即联想到她有时在床上的样子,突然间心中就有了。于是我一推面前的碗筷,“我饱了”。 刘婕看着我切切的笑了起来,她当然明白我话里的意思,“我也饱了,” “我们去哪?”出了饭店,上了刘婕的车,她问我。 “就近找个宾馆吧,越快越好,”我道。 “我想去你家,”刘婕突然道。 “去我家,干嘛要去我家呀,就近吧,我有点等不及了,”我道。 “我想去你家,”刘婕再次道,“怎么了,郝挺,你不希望我去你家呀?” “怎么可能呢,我”自从跟蓝珊珊发生关系,甚至想跟蓝珊珊成为恋人,并娶她为妻的想法冒出来后,我就不想再带女人回家,包括刘婕。就象齐小倩在时一样,家里有女人我就不想让其它女人进去。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家那房子还是以前学校的老房子,不仅空间小,而且不隔音,刘婕是那种在床上喜欢叫的女人,我怕她的声音太大引得别人说三道四。如果是自己的老婆,即使叫声被听到了也没有什么,毕竟住在这楼的每家每户都这样,可现在我是一个单身汉,如果家里常传出这种做/爱的叫声,被邻居听到再传到学校里,那对我的影响肯定相当不好。 “我知道,你就是不想让我去你家了,”刘婕悠悠地道。 “你想哪去了,好,你说去我家就去我家,”我道,此时我的眼中只有刘婕的媚惑,当然我后来想过,可能也是蓝珊珊多次拒绝的刺激。 “这还差不多,”刘婕笑了起来,很妩媚,此时刚刚压下去一点点欲/火的我,瞬间又被点燃。 刘婕准备开车,我却转过头去,一口亲在了她的脸上,然后我的手开始向她怀里伸去。现在正是大热的天,刘婕只穿了件无袖丝质短衬衫,我忽然间想起了我第一次见她时,她好象也穿着这种式样的衬衫,只是那时的衬衫质地好象远远与现在的不能相比。 刘婕被我亲了一下,停下了去挂档的手,转过头与我吻在了一起,而我的手也准确的摁到了她的胸上。 我们的舌纠缠着,喉咙里发出急促的喘息和浅浅的呻吟,而手上传来的触感也让我瞬间反应强烈。 刘婕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一刻,我知道为了公司她已经好久没有跟我在一起了,作为三十多岁,如狼似虎的年纪,她需要满足。 “滴”当我已经解开刘婕衬衫前的两个纽扣,正准备将手伸进去的时候,旁边不适时宜的响起了汽车的喇叭声。 我们攸地分开,原来这边的地势稍微有点坡,刘婕本来已经准备发动起车,所以她拉开了手刹。被我一亲,她没再去挂档,却也忘了再拉起手刹,我们的车后退了一米多,正阻在了其它车出车库的路口上。 我们相视一笑,都脸色通红,刘婕快速的发动汽车,然后向我家的方向驶去。 到了我家楼下,我们几乎是手拉着手一步两三级的跨着楼梯上去的,然后在打开门的一刹那,我们就拥在了一起,并用脚踢上了大门。 我们急切的互相寻找着对方的唇,然后就紧紧地印在一起。 急促的喘息声中夹着怦怦地心跳,我知道这是因肾上腺素急速分泌的原因。研究表明,当人体经历某些刺激(如紧张、恐惧、兴奋)的时候就会加速肾在腺素的分泌,这种激素可以使人呼吸加快,从而为人提供大量的氧气,加速心跳与血液流动,为身体提供更多的能量。 此时的我们两人都处于极度的亢奋当中,肾上腺素肯定正在以平时几倍甚至几十倍的速度在分泌。再在荷尔蒙的作用下,此时的我们就是两人只只想着发泄原始的动物。所以,我们的这次做/爱的过程也就非常的简单而且直接。 就在四唇相接、两舌交缠的时候,我们已经快速的剥去了对方的衣服,本为夏天人的衣服就少,所以我们几乎是在进门的一瞬间就互相**相见。 不需要抚摸与**,我已经坚硬如铁,刘婕也已欲水泛滥,将她抵在门后,用一只胳膊抄起她的一条腿,然后扶着自己猛的向前一挺。 刘婕来本的个子就比较高,我们两人在一起,特别是站着做/爱,就象上帝量好了尺寸定制的一样。 我猛烈的冲击着,刘婕开始叫了起来。 “刘婕,这是在门口呢,小心别人听见,”我在她耳边低声道。 她立即意识到这点,把声音低了下去,可这种压抑的呜呜声就象哭泣一样,反而更加的刺激我去猛烈的撞击她。 “”她终于还是放声的大叫了起来。 “刘婕” “不行,我憋不住了,你就让我叫吧,不然我会难受死的,”刘婕没等我说完,就道,然后又是一阵大叫。 我伸出一只手捂着她的嘴,然后加快了耸动的频率,在大门口叫这么大声,如果对面家里有人,一定会听到的。而且刚才我们上来的时候,隔壁邻居家确实有灯光亮着。 由于担心刘婕的叫声会被邻居听到,我本来想换到房间去,可我们俩却谁也不愿意停下,就这样,我一只手捂着她的嘴,一只手搂着她的腰,然后用如机器捣蒜般的频率去撞击。 “呜呜鸣”刘婕使命的甩着头发,嘴里发出如哀鸣声,全身突然的痉挛起来,她猛的向下压着被我胳膊抱着的腿,然后两腿紧紧的并拢。 “你闷死我了,”刘婕用一只手扳开我捂着她嘴的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貌似已经严重的缺氧。 过了好一会,她的喘息才渐渐平息,而此时我们两人已经象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浑身大汗淋漓。这么大热的天,再加上我们刚从空调车厢里出来,而且还进行了如此剧烈的运动,怎么可能不热。 “不过,郝挺,刚才挺奇怪哟,”刘婕用双手抱着我,将头搁在我肩上道,“刚才你用手捂着我的嘴,再加上身上不停的出汗,我忽然有种缺氧虚脱的感觉,可这种感觉却让我更加的兴奋,所以我很快就到达了巅峰。” 刘婕原来只是个全职的家庭妇女,她可能根本不知道在这世上还有‘性窒息’一词。其实性窒息就是以绳索、长袜、围巾、领带、皮带、头巾等绳状物体勒住脖子,或者以橡皮囊、塑料口袋或面罩等罩住口鼻,造成窒息状态,以达到性满足。不过这种性满足方式一般被称为变态性行为,又称为‘色/情自、虐。它的原理是在窒息过程中,由于大脑缺氧,多巴胺、5-羟色胺和去甲肾上腺素等兴奋性神经递质的释放量增加,令当事人产生错觉、幻觉和谵妄等症状,此地大脑神经细胞的活动性增强,外界的刺激在大脑的反应能被某种程度地放大,并由此获得超乎寻常的性快/感,甚至达到性。 由于这种窒息性性行为非常危险,常常会造成窒息者死亡,据可靠记载,全世界第一起性窒息死亡案件是来自捷克作曲家弗兰蒂塞克.科兹瓦拉。 (所以作者在这里奉劝那些有特殊性嗜好的朋友,一定不要去玩这种危险的***,性质量确实重要,但生命更可贵。因为由于性窒息采用措施不当的话,很容易造成死亡。为了追求**而失去生命,不值得。再说,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从性窒息中得到快/感,也许你试了,快/感没有,生命却没了——请大家珍惜生命。今年春天网络报道的南航腐尸案,就是性窒息的结果,) 而刚才由于我情急,大惊之下捂住了刘婕的口鼻,虽然她甩动着头,但我还是没将手拿开,无意识间使其完成了窒息性性高/潮。不过我也感到后怕,如果她的高/潮来得晚点,如果她不是如此的敏感,她会不会就这样死在我的手里? “你刚才那是窒息性性高/潮,是一种很危险的游戏,”我向刘婕解释道,“我刚才是无意中使你产生了窒息性快/感,这可是容易死人的,” “没那么恐怖吧,”她虚弱地说。 “当然有,”我道,“其实窒息就是使人喘不过气来,这样就会造成人身体和大脑缺氧,而和时间的缺氧就是死亡。” “哦,”刘婕应道,然后她放下手,无意间碰到了我还在昂立的部位,“哎哟,我都忘了,你还没射呢,走吧,我们去洗洗,然后我帮你解决。” 她拉着我的手向卫生间走去,到了卫生间门口,她又转向房间走去,一会才进来。 “干嘛去了?”我问。 “我先将空调打开,一会就不会这么热了,”她望着我笑道。 此时我刚将太阳能水调好,由于是夏天,我没有用浴缸,只是用淋浴,我看着她在笑就问,“你笑什么呀?” “郝挺,你说真奇怪啊,为什么女人这里面非要男人的那个东东进去捣上一阵才舒服呢?还有,为什么男人和女人正好一个凸出来,一个凹进去,就象个齿轮一样,正好接合在一起,”她看着我的挺立道。 “这还真是个很深奥的问题,”我道,“也许各位神在造人的时候就考虑到这一点了吧,毕竟无论是西方信奉的基督教还是中国人信奉的佛教,都有人生来受苦的理论。如果人成天生成苦海之中,没有一点乐趣,你说谁还愿意投胎做人呢?也许这就是人唯一的乐趣。” “你说的还真是呢,你说人每天辛辛苦苦的是为了什么呀,岁月匆匆过,一晃一辈子就过去了,钱财物品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难道就是为了混一张嘴?也许这还真是各位神为了体谅人的疾苦才创造了男人女人这样不同的生理结构,让他们也享受到生活中的乐趣,”刘婕道。 “呵呵,我也是胡诌的,你还相信了,”我笑着道,然后将自己的头伸进水流中。 在我摸索着去拿洗发精的时候,刘婕已经将手伸到了我的头发上,“我来给你洗吧,” 原来她的手上已经倒好了洗发精,她轻轻的在我头上婆娑,然后再用手轻轻的揉和搓洗,用蓬头将泡沫冲去。 递给我一个毛巾,在我擦干头上和脸上的水时,她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给我的身上进行冲洗,还用肥皂替我身上打了个遍。 我倒还真不习惯自己就这么站着不动让人帮我洗,可看着刘婕那认真的样子,我又不忍心拒绝,就这样她象一个尽心服侍丈夫的妻子一样,将我全身洗得干干净净。 “刘婕,我也帮你洗吧,”当我准备从她手里接过蓬头的时候,她听到这话微微一愣,然后将蓬头交给了我。 我就象她刚才给我洗的一样,从头到脚给她慢慢的一寸一寸洗净,当双手在她涂满沐浴乳的身上游走,特别是掠过她的双峰和溪谷时,我明显感觉到了她的颤抖。 “郝挺,真舒服,我真想这一刻能停下来,我们一辈子就这样,”刘婕道。 “那我就给你洗一辈子,”我停下给她擦头发的手道。 “真的?”她猛的一抬头,眼里放出一阵光芒,然后又低下头下,低声道,“不可能的,你以后还要谈对象结婚的,等你再结婚了,我们就不能这样了,否则被你老婆知道了,那你的家庭就要被毁了,我可不想当这样的罪人。” “刘婕,要不我就娶你吧,你嫁给我好吗?”我放下给她擦水的毛巾,动情的说。 “郝挺,我知道你是好人,我也非常想嫁给你,可我知道,蓝珊珊是你的女朋友,她是个好女孩,你应该娶她的,”刘婕道。 我当然不能跟刘婕说我跟蓝珊珊说过确定恋爱关系,甚至谈结婚她不同意的事,所以她现在提起来,我的心里立即起了一丝烦躁的情绪。难道蓝珊珊是嫌弃我丧偶或是有小孩么?否则她干嘛总是拒绝我?不错,她是将自己的处子之身给了我,可也许恋爱,或者说**是一回事,婚姻却是另外一回事,蓝珊珊根本就没有嫁给我的打算,所以我突然间觉得,也许我爸爸妈妈说得对,对于我来说,刘婕才是最好的结婚对象。 “不,刘婕,我就要娶你,你嫁给我吧,”我道。 “郝挺,婚姻可不是儿戏,我愿意做你的女人,无论嫁与不嫁给你,我都是你的女人,”听我这样说,刘婕很是感动,她站直身子,猛的吻上了我的唇。 “抱我上床,”亲吻了一会后,她在我耳边轻声道。 我一手托着她的脖子,一手抄起她的双腿,将她横抱在怀里向卧室走去。此时的我就象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项羽,而刘婕就是那虞兮虞兮奈若何的虞姬。此时即使外面有雄兵十万,也阻挡不了我们郎情妾意的恩爱。 我轻轻的将刘婕放在床上,她微闭着双眼,头发凌乱的散落在枕边,全身上下细腻白皙,那山峰、那平原、那深谷,一切都是那么清晰而又颇具诱惑的展现在我的眼前。随着她的一呼一吸,整个人的身体如柔水般灵动。修长、笔直的双腿均匀嫩白,而且曲线优美,与灵动的身子相组合,完全就是《格林童话》中的玫瑰公主(睡美人)。 我有点颤抖的伸出自己的右手,在几乎要接触到她身体的时候,我将手停在了半空,我真想不到我郝挺何德何能,会让美貌如斯的刘婕对我全身心的投入。她现在就象一个天使,而我对她任何动作上的行为,我都觉得会是一种亵渎,她太美了,美得我不忍去破坏这天上一朝有,人间万世无的绝代芳华。 我知道刘婕并非美得空前绝后,起码宁静就比她漂亮,但现在,她就是我心目中最美的女神,我知道这是因为我对她倾入了爱的缘故。 多小到大,可能我还没有真正的经历过爱情,我的懵懂无知的初恋就是夏日里河畔那一团白花花的白。这团白也一直伴随着我从无知少年成长为一个健壮的青年,在大学里,当别的同学花前月下的时候,由于对那团白的依恋,再加上家庭条件的原因,我没有体会到恋爱的感觉。 后来工作了,虽然也经人介绍了不少对象,可不是十天半月,就是见个一两次,然后就分道扬镳了。真实说来,齐小倩应该是我初恋,虽然那时的我更多的是抱着结婚的意愿与去她交往,其实后来我也想过,即使不是齐小倩,是任何其它一个女孩子,只要条件和齐小倩差不多,恐怕我都会娶。因为那时我已经到了该结婚成家的年龄。 人有时就是这样,不一定做某件事时你是想去做的,而是环境逼得你不得不去做。就拿结婚这件事来说,当我大学毕业左一次相亲右一次相亲而无果的时候,我母亲的电话常常是三五日就到,一会是东家的跟我同龄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一会是西家的跟我同学的孩子都上幼儿园了,更离谱的那些跟我小学同学然后小学就辍学的,我大学毕业时,他们的孩子都上小学了。 就这样,我与齐小倩结了婚,我估计,当时的我恐怕也并不是齐小倩理想中的爱人,只是她也到了该结婚的年龄。而我的外表和我的文凭恰恰符合了她或她父母的标准而已,也许当时不是我,只要出现的那个人的条件还算可以,齐小倩也就嫁了。 所以,结婚这么几年来,我们才会只有亲情,没有爱情。 而对于蓝珊珊,我觉得是自己夺去了她的处子之身,我有这个责任去娶她,对她负责。可她左一次右一次的拒绝,使我怀疑她到底是想找个性伴侣,还是真的找个过日子的老公,亦或找个感情可以依放的情人。 但现在,我忽然间觉得我已经真正的从心里爱上了刘婕,就从她刚才说她希望一辈子就这样开始。 也许刘婕从心里早就爱上了我,所以她才会说她愿意一辈子做我的女人,哪怕我不娶她而娶了另外的女人,她仍是我一辈子的女人。而现在我也感到了,我希望她做我一辈子的女人,哪怕我的身边还有其它女人,我也要一辈子拥有她。 “你怎么了?”刘婕睁开眼,她的眼神有点迷离,她刚刚接受了最激烈的性/爱的滋润,再加上洗了热水澡,所以脸色非常红润,而且她说话的声音也有点迷离,这更加刺激了我的神经。 “没怎么,”我将手伸了过去,“我想好好的爱你,” 说着,我的一只手伸向了她的一只山峰,而另一只手则覆到了她的大腿上。同时,向前倾身,我的唇吻上了她的脸颊。 我的手在她的山峰上揉捏着,将它变成不同的形状,而另一只手则在她小腿、大腿,特别是大腿内侧不停的婆娑着。 “痒”她几乎用梦呓般的声音对我道。 “哪儿痒?”我有意道。 “哪儿都痒,”她说这话的时候呼吸已经有点急促,刚刚平息下来的心境再次被我**起来。 “这痒么这痒么这痒么”我的手有意在她的身上来回的抚摸着,并用一根两根手指在她的大腿上轻轻划过。 当我手指划过的时候,她绷紧了身子,当我手指撤出她就放松了下来,可当她刚放松下来时,我的手指又已划到了另一侧的大腿,而她的身体立刻又再次紧绷。 “郝挺,进去吧,痒”她的脸比刚才更红了,而且身上也泛起了阵阵微红。 我伸出一根手指,沿着那丛茂密伸了进去,刚刚滑过这草地,我的手指立即触及到了泥泞,几乎没有任何迟疑,也不用任何的润滑,我的手指就伸了进去。 “啊”她满足的叫出了声。 随着我手指数的增加,与来回动作的加快,她的喊声也越来越大。 “郝挺,干我干我”她拼命的扭动着她的臀,好象异常难受。 我拔出手指,用两只胳膊架着她的腿,以最传统的传教士方式进入了她。 手指永远代替不了男人的本钱,在我的狂轰滥炸下,她很快就丢盔弃甲,然后我不停的变换姿势,直到将自己的精华全部释放到她的体内。 “哎呀,今天不在安全期呢,”当我们从激情的高峰跌落时,刘婕才突然道。 “不是安全期就不是安全期吧,我想让你帮我生个女儿,”我道。 “真的?”刘婕的眼里放着亮光。 “真的,”我坚定的道,同时将搂着她的手紧了紧。 “我也想生个女儿,更想生个你和我的女儿,”刘婕将她的身体向我的怀里靠了靠。 我不知道那天田耕友去找曹阳时,曹阳说了什么,我也不知道田耕友与曹阳之间还有其它什么协议。反正过了一段时间后,田耕友就跟我打来了电话,说他小舅子被放出来了,而且是无罪释放。 我不得不慨叹如今这社会,其实我们国家的法制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健全的,可一到下面执行起来却就远远不是那么回事了。就拿田耕友小舅子这事来说,本来在曹阳的力主下,周世响最少得在监狱里呆上三年,甚至高达七年。可就因为田耕友找到了曹阳,周世响就变成了无罪释放,这不得不令人唏嘘。 只是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曹阳一直给公检法施压要求他们从严处罚这些闹事者,也给那些蓄意制造集体事件的人一个教训。其实在之前就有不少人找过曹阳求情,但曹阳一概回绝,而且理由是如此的充分,国家正在全力抓群体性事件,这些人在这时候制造事端,那是明显让他们区委区政府难堪,所以必须严惩。但后来,田耕友搞来了一张精神病鉴定材料,说周世响因为某此原因,本身精神就不太正常,此次参与到群体性事件中来完全是因为精神病发作,受人挑唆(当然,我知道这是曹阳的主意,抑或是曹阳提醒,然后田耕友想出来的主意)。 既然是受人挑唆,而周世响又有‘精神病’,那么总得有人为这起事件负责,于是身为起事的黄世通就不可避免的必须为整个事件担责,而且还增加了一条唆使无完全刑事行为能力的人参与到暴力犯罪。 黄世通被从重判处,他必须老老实实的在牢里呆上七年。 当然,如果能在牢里呆上七年,然后安安稳稳的出来,那也算是黄世通的幸运了。可惜的是,他只进去半年,就死在了牢里,这是后话。 而杨丽丽的病情在一天天好转,不仅是上的,还有精神上的。渐渐的杨丽丽都可以下地行走了,而且跟姚阿婕讲话的次数也越来越多,跟我就更不用说了,有时我们甚至可以开上句把玩笑,当然也仅仅是句把。 这天,当我来到医院的时候,杨丽丽的主治医生跟我说杨丽丽可以出院了,我连忙给曹阳打电话,可他却在外地开会,根本没时间赶回来。 “郝挺,你帮丽丽办一下出院手续吧,我现在正在外地呢,晚上要很晚才能回去,”曹阳道。 “噢,那行,曹哥你忙吧,杨姐的出院手续我来办,”我能体会到作为一个区委书记的辛苦与忙碌。 “嗯,你先帮着把帐结清,该多少钱我回去给你,”曹阳继续道。 “曹哥,你这话说的,我一会就去办,”我挂了曹阳的电话就去给杨丽丽办理出院手续,然后将姚阿姨的帐结清,并跟顾小雅打了声招呼。 由于要送杨丽丽回家,顾小雅倒没说什么,只是说以后有空联系。 可是令我没想到的是,送杨丽丽回家这么一件看起来挺简单的事,却变得非常复杂了,复杂到我都不敢相信,而由此引出的一大堆事是我所始料未及的。 第二十二章 虽然还没有开学,但作为学校的主要领导,我已经开始正式上班,毕竟每年一度的招生工作、新教师的培训工作,以及相关教师与课程的安排工作,都必须在开学前完成。我们现在的要求是所有老师在开学第一天就要走上正轨,所有课程也必须在开学第一天能完全开起来。 忙了一天,真的有点累,蓝珊珊已经回来了,本来想找她好好聊聊,可想到自己对刘婕说的话,我觉得如果我真的想跟刘婕结婚的话,还是离蓝珊珊远一点吧。 晚上刘婕要忙,又不想跟蓝珊珊在一起,我决定回家。 可我刚走到半路,手机响了,拿起电话,来电显示是宁静。 宁静?自从那次算是告别式的疯狂后,我和宁静已经很长时间不联系,一是因为我已经跟宁静说过要她好好做钱林俊的女人,安心的过日子,毕竟离开了钱林俊,她的日子将很艰难。二则是因为钱林俊一直在,我们也不能见面,虽然钱林俊嘴上说我跟宁静做了什么他都无所谓,可他毕竟是男人,而宁静又是他名义上的女人。 望着手机,我的心里在纠结着到底要不要接,正当我踌躇的时候,手机停了。我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她自己挂了也好,我终于为自己不想去见她而找到了借口。 可就在我刚将手机放入口袋,准备继续骑车的时候,手机铃声再次响了起来。 还是宁静,而且这一次她好象就没有要挂断意思,而是让电话一直响个不停。 接吧,也许她真的有什么事,这么长时间她都没联系过我,而且钱林俊在她还这么着急见我,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喂”我接通了电话。 电话里没有象往常一样传来宁静粘粘的声音,而是一阵哭声。 “喂,宁静,你怎么了?”见宁静光哭不说话,我焦急地问。 “郝挺,我不想活了,”宁静对着电话哭哭啼啼道。 “怎么了?”我一惊,虽然宁静的生活过得算不上幸福,但起码算是衣食无忧,就算是跟钱林俊闹点别扭,也没必要有轻生的念头吧? 可那边没有人回答,只有宁静的抽泣声,而且还有愈哭愈猛的势头,没有停的意思。 “喂,宁静,你到底怎么了?”我对着话筒叫道,她的这种举动让我想象到她也许正处在生与死的边缘,我可不能看着一条生命就这么殒落掉,何况她还跟我有着那种关系。 电话里,宁静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一味的抽泣。 靠,真是急人,“喂,宁静,你在哪呢,你可别干傻事啊,快告诉我,你在哪呢?” “我,我在江边,”那边终于传来了宁静的声音。 “好,你在那等我,我一会到,”我来不及清理桌上的东西,直接小跑到校门口拦了一辆的士,“师父,快,去江边。” 我知道宁静说的江边是哪,肯定是我们俩曾经发生过关系的地方,她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难道是要做一次永别? “师父,能不能再快点,”车子在等红灯,我催促道,其实我自己也知道,在市区闯红灯是个什么概念,不仅危险,而是司机还会吃罚单。可明知道师傅不会真的为我去闯红灯,但我却还是忍不住的要催促,因为我心里现在极度担心,那可是一条人命,而且,她还是我的女人。 “兄弟,这是下班高峰期,而且市区红绿灯多,根本快不起来的,”司机道。 “可我有急事,我要救人的,”我道。 “救人?”司机诧异道。 “是啊,我一个朋友可能跟老公吵架了,去了江边,我怕她一时想不开,”我道。 “兄弟,艳福不浅啊,”靠,司机居然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 “你胡说什么呢,快开你的车,”我不悦道。 “兄弟,听我一句劝,如果是人家的家事,希望你不要去管。对方是女的,你是男的,就算你们是朋友,你救了你朋友,你朋友的丈夫也不会感谢你,你朋友的家庭也不会因为你的出手相救而和好如初,相反,恐怕会因为你的出现而越来越糟糕,”司机道。 其实,从心里我是认同司机这个说法的,我曾经听人讲过一个故事,说是夫妻俩在街上吵架,那个男的打自己的老婆,有路过的人看不过,就拉住那个男人,还狠狠的训了他一通。没想到这个女人却突然反过来帮着她男人对着路人破口大骂。这种事,现实中也是比比皆是,人都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如果有外人参与进来反而会越闹越僵。 可问题是宁静并不是钱林俊的妻子,充其量只是他的一个女人而已。更重要的是,宁静还跟我发生过关系,说得客观一点,她也是我的女人,所以我不得不去救,但这一点我却没法对司机说明。 看样这个司机还真是有点生活阅历的,见我不说话,他继续道,“兄弟,我给你讲个历史上的故事吧,也算是轶事。说郑板桥当年在山东潍县做县令,一日出去公干,走到一街处见前面有一大群人围观,自己的轿子根本就过不去,于是他差衙役前去打探。一会,衙役来报,说前面有一对夫妻吵架,而且这个男人还打了他老婆,正巧一个和尚经过,就帮着这个老婆去教训了这个男人,于是这个男人就扯着这个和尚,还说这和尚和他老婆有一腿,要拉这个和尚去见官,问郑板桥怎么办,此时郑板桥正是潍县的县令,应该说就是地方的父母官,兄弟,如果你是郑板桥,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郑板桥我知道,此人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诗、书、画,世称三绝。为人疏放不羁、为官亦有清誉,曾因为民请赈得罪大官而被罢官,后隐居扬州,恣情山水,与罗聘、李方膺、李鳝、金农、黄慎、高翔和汪士慎合称扬州八怪。也正因为其为人为官率性而为,所以我知道他肯定不会是带人加府,然后来个葫芦僧判葫芦案,可我又实在不知道结局是什么,所以干脆继续不开口,而是催促司机快点。 “告诉你吧,”司机见我没回答,继续道,“郑板桥当即就吟了一首打油诗处理了此事,‘夫妻吵架是常事,和尚拉架是闲事,衙役报案是多事,我们不管没得事’,说完,郑板桥让轿夫抬桥绕行而去。所以我觉得,你还是别去了吧,你现在下车,我不收你的车钱” “师傅,你不知道情况,你别说了,快开车吧,”我道。 “唉,年轻人,怎么就不听人劝呢,”司机叹了一声,一踩油门,车子嗖的一声窜了出去。 当车子开到江边的时候,借着出租车的远光灯,远远的我就看到了宁静的那辆**art,但却没有人。 她是留在了车里,还是? 我匆忙的下车,快速的奔到了车边,车里没人。 不好,难道她?我心里一惊,大声的叫了起来,“宁静” 江边的风很大,是大热的天,却给人一种凉到脊背的感觉,也许是我心里在发凉,我总觉得这江边没有了往日的那种温馨,反而给人一种吞噬生命的感觉。此时,周围全是黑乎乎的,即使平时最璀璨的生命如今在这里也显得渺小而微不足道。 我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了风声里,而且江风是由江中心扑向岸边的,所以我的声音并不能传出多远。 “宁静”我大叫着,此时的江边一个人也没有,就连出租车司机也早已驶出了视野之外。 不行,我必须找到她,我快速的奔回她的车子,希望能找到一些她的痕迹。其实我现在心里既希望发现点什么(留言或遗书之类的东西),也不希望发现这些东西,因为如果真的有这些东西在的话,那么说明宁静恐怕真的已经跳进了这滚滚长江。 车门锁着,借着手机的光亮,通过窗玻璃,我看到车子里什么也没有,一如以往的整洁。 那她应该没事,我在心里祈祷着,然后又返回边走边大叫,“宁静” 还是没有人回应,我立即跳下江堤,也许她在江边海滩的某处,听不到我的叫声也是有可能的。沿着海滩向前走了足有近一百米,我好象模糊的看到江边有一个小黑点。 那会是宁静么?我疾速的向前跑去 是,是宁静,她正坐在江边的一小块岩石上,象一尊望夫石般呆呆的望着江水,长发在江风的吹拂下飞扬着,自然飘逸。 “宁静,”我慢慢的靠过去,轻声唤道,我怕惊到她。 她缓缓的转过头来,在看到我的一刹那,她猛的跳下石块,然后大步向我奔来,“郝挺,你终于来了,” 她抱着我,大声哭了起来。 “没事的,没事的,我来了,”我伸出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她穿着一件丝质的粉红色无袖连衣裙,我能清楚的感觉到她丰满的胸对我的挤压,但现在我的心中一点也没有,我知道她肯定遇到了麻烦。 宁静趴在我的肩上放声哭着,我们就这样搂抱着,我没动,她也没动,只是她的哭泣声渐渐由嚎哭变成了抽咽,然后寂静无声。 “告诉我,怎么了?”我对着她的耳朵柔声道。 “郝挺,别说话,就让我一直这样搂着你好么?”宁静没有回答我,而是在我耳边如梦呓般道,“郝挺,我多么希望能一直就这样抱着你,就这样,一辈子,” “说什么傻话呢,”我拍拍她的后背,“来吧,我们坐下来,有什么话慢慢说,” 我们两人坐在刚才宁静坐着的那块石头上,她挽着我的胳膊,将头紧紧的靠在我的肩上, “他打我,”她突然悠悠地说。 “谁打你?”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钱林俊,这混蛋居然打我,”宁静道。 钱林俊?听到宁静提到这个名字我还觉得有点诧异,因为这么多年,虽然宁静只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但钱林俊看起来就是个比较儒雅的生意人,他怎么会动手打人呢?而且宁静以前也一直说,虽然钱林俊知道钱宇炎不是他亲生的,但对宁静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他怎么会突然动手打她? “为了什么?”此时不是纠结钱林俊会不会动手的问题,因为我相信宁静不会对我说谎,因为这样的谎言没有任何意义。 “我也不知道,昨天他一晚没回来,直到今天下午,他回来后我问他哪去了,他就冲我发火,你知道他以前从不向我发火的,所以我就顶了两句,没想到他就动手了,还说” “还说什么?”我问。 “还说反正江城以后他也不想来了,以后让我自己想办法过日子去吧,说完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就走了,”宁静道。 “走了?去哪了?”我问。 “他说他要回广东,”宁静道。 “回广东?他在这不是还有鸿泰小区这个工程呢吗?而且他是总经理呀,怎么可能”说到这,我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而且我也瞬间明白钱林俊为什么会这样了。 曹阳一直想在建安公司完成鸿泰小区的工程后,踢除掉钱林俊,虽然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将钱林俊的钱融入了建安公司,但曹阳一直对这个人不放心。我曾经问过曹阳对钱林俊不放心什么,曹阳说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只是一种感觉。 我毫不怀疑曹阳的感觉,作为官场人物,曹阳对事物的敏锐性要比我高得多,既然他对钱林俊有一种不放心,那么就肯定有他的道理。钱林俊是我介绍给曹阳的,而如果钱林俊不可靠,那么跟他接触得太多,势必会影响到曹阳的仕途,不说我跟曹阳的关系如何,起码可以这样说,如果没有曹阳,我所拥有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我不会拿曹阳的仕途和自己的所有去作赌注,赌一个谁也不知道结果的赌注。 钱林俊当然不是傻子,作为能将事业扩展到如此规模的成功企业家,钱林俊绝对也是个聪明人,曹阳的意思他岂能不明白?可在江城,他首先投入的是曹阳的手下,如今他再想改请别人帮忙显然也不太可能。其实官场人最忌讳的是朝秦暮楚,官场的忠心非常必要。毕竟一个摇摆不定的人,谁也不会将他当成知心朋友。再则,就算钱林俊再去找别人,别人是不是也会怀疑他是在与曹阳一起使什么苦肉计呢? 官场与商场一个最大的不同就是,商人追求的是利,即使是曾经的对手,只要有利可图,他们同样可以携起手来。而官场不同,官场认的是门生故吏,一进了某个阵营,虽不说你生是此阵营的人,死是此阵营的鬼,起码你再想改换门庭那是很难。唯一的可能就是你的阵营中背后那棵最大的大树倒了,当这棵大树上的猢狲都散了,其它势力倒可能不在意搜罗一下散兵游勇,但即使这样,被搜罗的也只能在人家阵营里从最基本的基石开始做起,至于想成为核心人物,难之又难。 这就牵扯到了与官们相接的商人,他们虽身在商场,却又与官场紧密相连。所以商的命运就与官的命运联系到了一起,如果你被与你联系的官所不信任,那只能说你的生意经到头了。 很不幸,钱林俊就是这样的人。 所以,钱林俊迁怒于宁静这很正常,他是通过宁静认识了我,然后通过我认识了曹阳,如今曹阳要踢开他,他根本无力回天。 而曹阳的聪明之处也在于此,恐怕他在见钱林俊的第一天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根本就没经手钱林俊送出的那四百万,而是通过几次转,然后再经我的手,打进了刘婕的帐户。钱林俊即使想咬,恐怕也只能咬我,咬我有毛用,我只是个与官场搭不上一点边的小学教师而已。 但事因我起,我只能安慰宁静,因为我不能将这里的节节点点都讲给她听,“也许他只是一时生意不顺心烦,过一阵子就好了,” “生意心烦?难道鸿泰小区的工程遇到什么麻烦了?”宁静问。 “我也是听说,听说刘婕在管理上与钱林俊有一些分歧,另外,也许他在广东的生意,甚至他在台湾的生意也会出现这样那样的事,谁知道呢。”我道。 “可你知道吗?他这一次来江城这么长时间,根本就没碰过我一次,以前怎么着他来一趟都要碰我一两次,虽然并不能使我满足,但总让我觉得还是有个男人在的啊。可如今他连碰都不碰我一下,你又因为他在不理我,你知道吗,这几个月我就象守活寡一样。”宁静道,“郝挺,我想你了,这么多年,只有你带给过我身体的满足,钱林俊已经老了,他根本就满足不了我,而且我发现我从心底里喜欢上了你,我离不开你,” 说完,宁静松开我的胳膊,开始来亲我。 我躲过他亲来的嘴,“宁静,我说过,我们不应该再在一起了,以前我和钱林俊并不认识,可现在钱林俊是和我们一起做生意的伙伴,我们不能再” “我不管,我不是生意人,我只是个女人,我也有女人的需求,”宁静根本不听我说的话,而是再次吻了上来。 我很想推开她,但我却不想伤了她的心,其实也是我在心底里对她美丽的身体还是非常迷恋。 “宁静,我们不能再”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嘴已经被宁静给堵住了,也许是真的长时间的饥渴,她非常的主动而且动作甚至可以用粗鲁来形容。 她吻着我,还没等我对她有任何动作,就一手伸到我的,隔着衣服抓住了我已经被她撩拨得发硬的部位。 “郝挺,它在跳,它在跳,我知道你也是想我的对吧?你是喜欢我的对吧,”宁静象疯了一样不停的吻我,嘴里还是在不停的嘟嚷着。 她的激情让我想起了每一次与她在一起的欢愉,我的心里开始涌起了情/欲,甚至开始泛滥起来。不得不说,宁静是我到目前为止见到的最美的女人,她的脸蛋、身材、包括对性的激情,跟她在一起,会让我有将古代四大美女都列于的自豪感。有时我甚至忌妒钱林俊,他只有每月五万块钱就得到了世间难求的美女,这笔交易到底是他亏了,还是宁静亏了。 我说交易,那是因为钱林俊与宁静之间不可能有什么爱情,钱林俊有老婆孩子,还有不止一个情人,而宁静也只不过是依靠钱林俊过日子而已。 她的激情,让我已经坚挺的部位在她的手中再次涨大。 “郝挺,快点要我吧,我的下面早湿了,而且很痒,”见我还有点迟疑,宁静咬上我的耳垂,低声道。 她这样的话就是最好的催情剂,我想此时即使是柳下惠重生也抵挡不住这样的诱惑,何况我不是柳下惠,我是个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男人,所以我只能做正常男人做的正常事。 我动手让她躺在了石头上,撩起她的裙子,将她的短裤扒到一边,然后直接拉下自己的裤子,根本没有一丝抚摸就直接顶了进去。 确实如她所说,她的下面早就湿了,而且在拉开她短裤的时候,我明显发现她的短裤其实也湿了。 江边的旷野,两个白色的人影纠缠在一起,不时发出一声呻吟,或一两声狂嘶。我想此时如果有人经过,胆小的非要被吓出心脏病不可。 当一切风平浪静的时候,我们两人相拥着坐在刚才被我们当成床的大石上,谁都没说话。 凉爽的江风将我们身上刚才因为运动而渗出的汗液全部吹去,此时,我才发现由于刚才的大汗,使我觉得口干舌燥,更重要的是,由于一下班就赶着过来找她,再加上刚才运动的消耗,我的肚子也开始叫唤了起来。 听到我肚子咕噜噜的响声,宁静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你吃饱了,你的肚子还饿着呢,他在向你抗议,” “是啊,一下班就接到你的电话,到现在晚饭还没吃呢,”我抬手看了看表,“都快九点钟了,你也饿了吧,我们去吃饭,” “我不想吃饭,我只想吃你,”宁静在我耳边轻声道。 虽然刚刚才经历过一阵激情,但她的话还是让我心神一荡。 “我们先去吃饭,吃完饭我再让你吃,”我也对着她耳朵轻声道。 “郝挺,要不我们去你家吧,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我还没到你家去过呢,”宁静道。 到我家?不行,绝对不行,虽然我并不是个专情的男人,但家对我来说是个神圣的地方,我只跟我的妻子或可能成为我妻子的人在家里做那种事。以前是齐小倩,后来是刘婕和蓝珊珊,齐小倩是我的老婆,而刘婕和蓝珊珊是可能成为我老婆的人,至于宁静,我只将她让成一个性伴侣而已。 “怎么?不行么?”宁静问。 “不是不行,我家地方太小,而且特别乱,我”我不想直接拒绝,但我却又找不出合适的借口。 “那算了吧,一会我们叫完去酒店,”宁静道,我说过,她是聪明人,她应该看出了我拒绝的本意。 “我们先去吃饭吧,”我不想再纠缠于这件事,解决肚子问题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 “好吧,”宁静站起来,挽着我的胳膊,我们向江堤上她的汽车走去。 江堤上黑黝黝的,只有我们两个孤独的身影,我们俩象离群的孤雁,就这样依偎在一起。其实宁静早就应该知道自己选择的这条路,本身就布满荆棘,别看她现外表看起来很风光,不缺吃、不缺喝、别墅住着、汽车开着,可这一切都来源于钱林俊,如果哪一天钱林俊的原配夫人发现,亦或钱林俊对她失去了兴趣,她的结局可想而知。而她怕的也正是这些,我能理解,她今天找我恐怕不仅是对钱林俊对她动手的愤恨,更是对自己未来的担忧。 而我呢?齐小倩在时,我觉得家就是个带刺的玫瑰,我渴望家的温暖,渴望享受家带来的幸福,可当我伸出双臂去拥抱它时,带给我的却总是刺心的痛。 如今,虽然我有了刘婕和蓝珊珊,我甚至已经一度准备和她们中的其中一位走上婚姻的殿堂,可一旦真的重新组成了家庭,日子还会象现在这样吗?会不会成为我与齐小倩以前的样子?有时,我甚至都不敢想。 人说婚姻就是一座围城,外面的人想进去,进去的人想出来。其实围城也有围城的好处,为什么那些已经经历过围城的人,还要不遗力的再次奋力的突进去,因为围城的城墙会让人觉得安全。有了婚姻的保障,生活才真正的象是生活,哪象我现在,每天下班后,就象个游荡的灵魂一样,不知到我的落脚点应该在哪里。 看过一本书就无处安放的青春,而我现在发现我的生活同样无处安放。 上了车,宁静却并没有发动,而是直直的看着我,嘴角有着丝许笑意。 “干嘛这样看着我,”我问。 “我觉得你就是一副包治百病的仙药,每次我有什么烦恼,甚至都不用更你说,只要和你在一起,疯狂的做/爱,很快我就能忘却一切。”她笑着道。 因为性的需要而发生**的男女只能称为性伙伴,而因为感情需要发生性关系的才称为情人,如果因为感情、再加以需要、责任和义务,这样的男女关系,才能称为夫妻。也就是说,即使是夫妻,如果你们的性关系已经脱离了这一点,那么你们夫妻关系就是名存也是实亡了。 “是嘛,想不到我还有这功效,”我微微一笑,因为我本来就没想过跟宁静有任何感情上的东西,我早就说过,我们只是性伴侣,所以她的感受我完全能够理解,“那么下次再有什么烦恼,你就直接给我打电话,我一定帮你解决,” “切,说得好象你真救民于水火似的,你不喜欢我的身体?”她看着我道。 “当然喜欢,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我道。 “那么刘婕呢?”宁静问。 什么意思?她怎么会问起刘婕?她怎么会认识刘婕的?难道钱林俊跟她讲过什么?不应该吧,钱林俊是个老江湖,应该知道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他怎么会在宁静面前提我跟刘婕的关系呢? “你们俩不一样,”我知道有些事瞒是瞒不过去的,何况我和刘婕的关系并不是个秘密,而且我现在还有了跟她结婚的打算。 “怎么不一样法?”宁静问。 “怎么说呢,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我帮了她,她也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帮助了我,我们属于患难之交吧。我记得我中学时学过一句美国谚语,我觉得挺适合来说明我和刘婕的关系的,afriendinneedisafriendindeed!(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出现的朋友才是真朋友,也就是患难之交才是真朋友)”我道。 “想不到刘婕在你的心目中位置这么高,”宁静道,“看样我是无法企及她了,得了,不说了,吃饭去,让你吃饱了我再好好吃你,” 当然你无法企及刘婕,我在心里默默道,不过令我奇怪的是宁静今天为什么要提起刘婕?我知道即使我去问她她也不会回答的,那就不问。 “走吧,吃饭去,” 吃完饭后,我们去了酒店开了个房,其实经过晚上的那一阵疯狂的结合,我们都已经筋疲力尽,我们现在这样只是为做/爱而做/爱。她不停的**我,当我被激发起来时,她就木然的躺在那,任由我在她的身体里冲刺,使我感觉顿无。可当我颓然倒下的时候,她又会用她的手、她的嘴将我再次点燃。 我甚至觉得她是在有意的、变态的折磨我。 终于,她自己也精疲力竭的倒了下去。 现在我发现,没有情感的性/爱其实只是一种纯粹的发泄,它并不值得留恋,甚至有时候让人觉得害怕,害怕那种不计后果的毁灭。 昏昏噩噩的睡去,半夜,我是被给憋醒的。看到躺在身旁的宁静,那种怕再次掠上我的心头,我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是想自己应该尽快离开这里。 即刻从床上爬起来,穿上自己的衣裤,我快速下楼,离开了酒店,没有惊动宁静。 此时已经是凌里三四点钟,的士司机恐怕也正躺在哪个凉爽的地方在打盹,道路上几乎看不到车辆,白天喧闹的城市如今却有点死寂般活力全无,整个城市的街道只剩下我的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老长 恍然间,我有了一种世界上只有我一人的孤寂,是那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孤独。 慢慢的走在这夜里,没车可乘,没的可打,而我此时的心里也确实不想打的,我觉得就这样,让我一个人走,挺好。 我不知道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什么时间,反正我只记得在这一段路程里我将我三十年的人生好好的思索了一个遍,虽不得到什么顿悟或真谛,但起码我弄明白了我这三十年有点白活。 也正是这一夜,注定了我以后不再平凡的人生。 当我再次从昏睡中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浑身无力,而且眼皮特别重,整个人就如烂泥一般。口干得要命,我很想爬起来倒点水喝,可我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继续倒了下去,忽然齐小倩来到了我的身边,她叫我‘郝挺、郝挺’我努力的想睁开眼,却怎么也睁不开。再后来,我的身边变成刘婕、蓝珊珊、李芸、宁静,还有一大批我不知名的女人,她们在我身边来来往往,却谁都不跟我说一句话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睁开眼,看到的是周围一片白色,我翻身想坐起来。 “郝挺,你醒了?吓死我了,”床边刘婕拉着我的手道。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问。 “你发烧了,而且烧得特别厉害,我打了你几次电话,都没人接,我不放心就打到了你单位,他们说你没去上班。我就更不放心了,丢下了公司的事就去了你家,最后发现你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脸烧得跟炭火烤的一样通红,我就打了急救电话,”刘婕道,“你知道吗?你已经足足昏睡了七八个钟头。” “七八个钟头?现在几点了?”我问。 “现在是夜里十一点多了,”刘婕道。 夜里十一点多?我是四点多钟到家的,也就是说我不是昏睡了七八个小时,而昏睡了足十三四个小时了。 靠,我以前身体一直壮得象头牛,连感冒都很少有,怎么这次会发烧,而且还来得如此凶猛? 可转念一想我就明白了,当时江边的风那么大,而我们却进行着那么剧烈的**,浑身都不知出了多少的汗,而就在毛孔全部张开的时候,江风一吹,不感冒才怪。 而且晚上,当我和宁静在宾馆里再次缠绵到深夜的时候,我又一个人在极度劳累的情况下走回了家,就算是个铁打的机器,恐怕也有需要歇息的时候。 但这些我却不能跟刘婕说,毕竟当着自己的一个女人说自己与另外一个女人的事,只有蠢蛋才会去干。 “哦,哎呀,不知怎么就发烧这么严重了,”我随口道,话说得有点有气无力。 “来,喝点水吧,润润嗓子,”刘婕倒来一杯水,然后扶着我的头,送到我的嘴边。 我的头枕在刘婕的臂弯里,脸靠在她丰满的胸上,可我现在却一点欲/望都没有,我感受到的是一种幸福。此时,刘婕给的感觉就象一个贤妻良母一样,也许作为过来人,我父亲的眼光是对的,刘婕确实是个适合做妻子的女人。 “噢,你的手机我也给你带过来了,其间蓝珊珊给你打过电话,因为当时忙着给你拿药挂水什么的,我就没接,你要不要回个电话过去?”刘婕将我的手机递给我道。 接过手机,翻开盖,我发现屏幕上有近十个未接来电,其中有一个是蓝珊珊的,其余九个都是刘婕的。 “你给我打了这么多电话,有什么事吗?”看到这么多刘婕的未接来电,我觉得她肯定是找我有什么事。 “没有,我就是觉得今天心里有点慌不实在,总觉得好象哪要出事一样,然后我就打了电话,孩子那一切都好。到了公司,公司也一切正常,我就想,跟我有关的人和事也就只有你了,所以我想给个打个电话,没想到电话没人接,我就隔一会打一个,我都不清楚我打了多少个了,后来实在没人接,我就到你家里去了,”刘婕道。 她说得这么轻描淡写,其实我知道她在给我打电话的这个过程中应该是如何的焦急? 可蓝珊珊呢,她只给我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就没再打来,看样她对我的关心程度远远不如刘婕这样。 爱一个人是要用心的,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式如逢场作戏般的爱情不是真正的爱情,爱情应该是用心去感受对方。我不相信有心灵感应这一说,但我确信当一个人将自己的心完全放在另一个人身上时,她一定会对这个人的异常生出特异的敏感。 刘婕现在应该就是这样 正因为这,也更加坚定了我要娶刘婕的决心。 只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与刘婕的婚姻却并非如我们所想象的那样,一切都在某个瞬间被摧毁 而这一切的一切却是让我最想不到的人做的,当一切大白于天下时,我才发现原来人真是个可怕的动物,因为即使面对着面,你根本也不能了解站在你面前的会是个什么样的人,朋友?敌人?君子?禽兽? 第二十三章 只是如今的我还徜徉在这种幸福中,“谢谢你,刘婕,” 怎么说刘婕现在也是上亿资产大公司的董事长,更是身家几千万的富婆,可她却能丢下公司的一切事务来照顾我。说明在她的心里,我才是最重要的,至于生意、钱财,也许曾经经历过的她现在已经并不太看重吧。 其实想想也是,生活中我们每天都在追求着钱财、名利、荣誉和地位,可我们是否曾想过,我们又失去了多少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有些人在权、钱面前丧失了良知和最起码的为人的道德标准。有些人甚至为那看不清、摸不着,甚至还遥不可及的名利失去了自我,终身挣扎在求名索利的漩涡中。我们是不是该停下追逐的脚步,想想我们的身边人、身边事,我们这样做,值得吗? 前人经常批驳‘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小农思想,总认为这是不求上进的表现,而且‘贫贱夫妻百事哀’。可富贵夫妻又怎么样呢?那某某大鳄离婚、某某名人婚变、某某商业领袖陷入丑闻、艳闻的报道我们还见得少吗?鞋子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婚姻幸不幸福其实也只也当事的双方明白。 起码,现在来说,我觉得我跟刘婕在一起是幸福的,因为她的一片真诚与爱意打动了我。 “说什么呢,跟我还客气,要说谢谢,我都不知要谢你多少次呢,”刘婕朝我娇嗔的一笑,然后道,“你先安心养病,其它什么都别说。” “我已经好多了,烧都退了,应该没问题了,”我道,“你给我办出院手续吧,我不喜欢呆在医院里,” “这我得问医生,谁都不愿意进医院,可却又不得不进,人吃五谷杂粮,谁能保证一辈子不生病,”刘婕道,“那你先躺会,我去问问医生,” 一会,刘婕回来了,她说医生说了,我这是急性的发高烧,怀疑会引起肺炎,所以还是建议留院观察。 “观什么察,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回去吧,没事的,”我道。 “那不行,医生说了不能出院,这样,你好好呆着,我就坐在病床边陪你,好不好?乖啊,”刘婕说着摸了一下我的额头。 我突然有一种久违的母爱的感觉,我已经记不清具体的时间,大概在我五六岁的时候,有一次我也是发高烧。那时没有象现在这样一发烧就进医院的习惯,基本都是农村的土方法。那就是用被子捂,捂出一身汗来,烧自然就退了。可我当时小,母亲又要下田挣工分(工分这玩意对于七五后或八零后来说绝对是个新鲜词),所以在下地前她在给我盖上厚厚的两层棉被后,轻轻的摸着我的额头道,‘宝宝,好好睡学,乖啊。’ 其实当时的我还很懵懂,但就是母亲这温柔的抚摸和慈爱的话语,让我这个调皮王还真的老老实实的在床上呆了一个下午,等母亲回来的时候,整个盖被和垫被都被的汗得湿湿的。 后来上了大学,随着知识面的渐渐扩宽,我才知道其实发烧时人需要的是散热,而不是捂着没法出汗,再说了,如此大量的出汗,很有脱水虚脱的可能性。但当时的我,确实是因为捂了以后才退烧的。 这貌似有点没办法解释,其实我们生活中很多的问题是无法用科学去解释的,就象我们的中医为什么不为西方所接受?因为西方人讲的是科学,而我们讲究的是传统,西方人认为无论什么结论性的东西,都必须经过实验的论证,而且还必须能够重复,否则就只能称之为假说。可中医上许多东西是没办法去论证的,就象《黄帝内经》《难经》中关于奇经八脉,阴阳肺腑的说法,这玩意别说我们这些平常人,恐怕大多医生听到这些也是云山雾罩,更别说让他们通过实验去论证了。 何况有些中医的东西根本就是随意的,我曾去找过一个老中医看胃病,跟我同去的是另一个朋友,大家都是由于长期的伏案劳作,所以胃都不好。可去了老中医那里,他在一阵搭脉、看舌苔,压胃后就开始抓药。根本就没有象西医那样说给你个结论慢性胃炎、浅表性胃炎,或是什么其它胃病,只是抓药,而且两个基本症状相同的人,他抓的药是不一样的,更为奇特的是他去抓药连我们在中医院常见的戥子都不用,只是靠手去感觉份量,他从一排排并没有标名的中药柜中抓出一把把我们不知多少量什么名的中药,然后用牛皮纸打包让我们带走。 我且不说最终的疗效如何,只是由此可见中医的东西往往无法解释,但有时却效果显著,起码现在西药对风湿、痛风、偏头痛等病是束手无策的,可中医的针灸、刮痧却可以收到很好的效果。 没法解释的东西有时也有特殊的效果,就象现在的我,躺在床上,明知到发出这种温柔声音的根本不是我那善良勤劳的母亲,可我却还是乖乖的躺了下去。 “饿了吧,我去给你弄的吃的来,”刘婕道。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还一粒米没进肚,本来病着还不觉得,现在烧已退去,真觉得肚子里空落落的,“嗯,我还真有点饿了,” “我出去一会回来啊,”刘婕拍拍我的胳膊道。 “嗯,”我朝她点了点头。 不知是因为在病中的多愁善感,还是因为我确实感受到了刘婕带给我的那份幸福,反正在这一刻,我是真的觉得自己幸福了,而且这种幸福来得太突然。 “年轻人,你真有福气,她对你很好,”刘婕刚走,隔壁床位的病人对我道。 隔壁是个六十来岁的老人,应该是做生意或当官的那种,保养得很好,而且他的身上有一种气场,虽然他现在跟我说话时很和善,但我可以肯定他的这一生应该经历过不少商场的搏杀或宦海的沉浮,我甚至怀疑他会不会曾经是黑社会老大,因为他的眼睛里有一种非常凌厉的东西,仿佛可以洞穿人心。 不过他的话却让我觉得奇怪,一般情况下人家都会这么说‘年轻人,你老婆对你真好,’而不是‘她对你很好’,因为他在前面已经说我真有福气,那就说明她已经将刘婕当成了我的老婆,可为什么他在后面说的时候却没有说‘你老婆对你真好呢?’,我是个老师,我喜欢说话的严谨,所以我很快就发现了他话语中的问题。 “是啊,她对我是很好,”我顺着老者的话,微微一笑道。 “年轻人,如果你心中还没有确定的话,我建议你娶这个女人做妻子,你会一辈子幸福的,”老人道。 老人的话让我心中疑惑更增,他怎么知道刘婕不是我的妻子? “您怎么知道她不是我妻子?”我禁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 “呵呵,我不仅知道她不是你妻子,我还知道你和她现在都是单身,”老人道。 怎么可能,我们又不认识,忽然我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刘婕在我昏睡的时候肯定跟老者聊了什么,所以我问道,“她告诉你的?” “怎么可能,从你进医院到你醒来,她的心思就全放在你的身上,哪有时间跟我这老朽说话,”老者笑道。 “那您怎么知道的?”我更感到奇怪了。 “呵呵,我不仅知道她不是你的妻子,你们两人都是单身,我还知道你是个教师,而她是个做生意的,”老者道。 “您认识我们?”如果说刚才的问题已经令我惊奇的话,现在的我已经被完全震憾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能准确说出你的身份信息,这样的人难道是神仙? 世道轮回,困果相联,这些我信,可对于神仙鬼怪,我还真不信。所谓的冥冥之中有天意,其实也都是大千世界的各种必然与偶然而已。所以我们才常会这样说,如果小时候学习努力一点,我现在就;如果他不横穿马路,也许就;如果当初能忍一时之气,现在就。这些都是因为偶然的事情导致了必然的结果而已。 历史上偶然导致必然的事太多,如果牛顿没有被苹果砸中,也许万有引力到现在还是个谜。如果阿兹米德不是泡在浴缸里洗澡,也许到现在我们还不知道浮力定律。如果当年的关羽没有让开华容道,也许中国的历史就得重写。当然,这些的偶然也并非就是要有必然的产生,就算有十万个苹果砸中我的头,就算我天天泡在浴缸里,恐怕万有引力和浮力定律我仍然发现不了。因为我不是牛顿,更不是阿基米德。 “不认识,”老者摇头道,我能看出来他说的是实话,她真的不认识我们。 “你会算命?”我奇道,如果他真的不认识我们,但却将我们的事说得如此准确,那唯一的解释,只能说明他会看相。 “算命?呵呵,年轻人,你真有意思,不过,”老者停止笑道,“其实我这和算命也差不多。天地之间,万物成像,阴阳互化,始成有形,依人面相的细微差别从中医角度倒是大致可以判断一个人的健康疾病。至于人的秉性、善恶、经历等那是没办法从面相上看出来的。但算命的人察言观色能力极强,他往往可以从你的细节动作上推断出你的经历、爱好、习惯等,当你被他前面几句唬住的时候,后面再说些无形的东西,你不信也得信了。” “那么您是怎么看出来的?”我问。 “很简单,你发烧期间,这女孩子一直焦急的守在你身边,帮你用冷毛巾敷额,还用酒精帮你擦手心和脚心,这些事情朋友一般是不会做的,只有夫妻之间才会这样。可你醒后,我发现你看这个女孩的眼神并不是丈夫看妻子的那种随意,按说到你这个年龄,孩子应该四五岁了吧,从恋爱到结婚,怎么说也经过了五六年的时间,如果是夫妻,早就应该一切都随意到什么也不在意的程度,可我却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若即若离的距离,从这我可以判断,你们还没结婚。因为你们的交往非常光明正大,没有那种偷偷摸摸的感觉,所以我觉得你们现在应该都是单身,毕竟男未娶、女未嫁,正常交往有何不可?” “那您怎么知道我是教师,而她是做生意的?”我问。 “很简单,你刚进来的时候,衣服上还有一些粉笔灰,我之所以认定是粉笔灰,而不是建筑工地的那种石灰,是因为你的穿,虽然你的穿着并不值钱,但建筑工人不会穿着这样的衣服上工地。而她在照看你的过程中,接过一个电话,她对着话筒说‘让郝经理处理就行了’,由此可以断定她应该是一家公司的老总,”老人接着道。 “老人家,你真是半仙啊,”我笑着道。 “呵呵,我哪是什么半仙啊,其实都是这一辈子揣摩下来的,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嘛,”老者道。 “爸,又睡不着了?”正在这时,我听到一个轻轻地但却很清脆的声音,回头一看,一个女孩正站在老人的面前。由于刘婕走时怕弄出声响,将门留了下缝隙,而这个女孩来时又怕吵醒我们所以只是轻轻地推开门,所以她进来时我们两个人居然都没发觉。 “嗯,”老者回头道,“哎,我说了让你晚上别过来的呢,你怎么又来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不是怕你睡不着嘛,过来陪陪你,”女孩道,随后女孩又转头对我道,“不好意思,我爸晚上老是睡不好,打扰你了。” “没事的,跟他老人家聊聊,我受益匪浅,”我道,我这才注意到,这个女孩子看起来有一米七高,脚上却穿的是平底鞋,由此也可以看出这女孩的素质,这是医院,晚上病人是要休息的,高跟鞋得得得的声音肯定会影响到病人休息。 “这是我女儿,在一家外资企业做董事长助理,”老者对我道。 “你好,”我重新跟她打声招呼。 “你好,”女孩点了点头,然后对老者说,“爸,你要是睡不着,我还陪你出去散散步吧,动一动,回来睡觉就踏实了。” “那也行,”老者说着,翻身坐了起来,对我道,“我出去走走,不打扰你休息,” “没事的,反正我也睡不着,”我道。 老者没说其它的,跟着她女儿走了出去。 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想着老者刚才的话,我不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但他的话却让我深思。其实往往很多我们不解的事,是可以想明白的,只是因为我们忽视了一些细节性的东西,因此我们才会如坠云雾之中。 那么最近在我身边发生的这些事情呢?包括齐小倩的离去、杨丽丽的药被偷换、曹阳对我的帮忙、钱林俊的入股建安、田耕友求我的帮忙、蓝珊珊与我的交往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正当我在想入出神,也想得脑袋一片浆糊的时候,刘婕从外面进来了。 “啊,没想什么,”我道。 “来,我去弄了点小米粥,还弄了点清淡的小菜,你刚退烧嘴里比较淡,要吃点这些清淡的东西,”刘婕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她提着的各个塑料袋。 “天这么晚了,你到哪弄的这些?”现在已经是夜里近十二点了,所有的店铺都关门了,哪还有这些东西买呀。 “噢,我记得以前我去过广和路上的一家二十四小时粥店,想着那里肯定没关门,我就到那去看了看,还真在营业,我就买了这些东西,”刘婕道。 广和路,跟我现在住院的地方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在半夜的,刘婕居然绕了一个主城区去给我买这点粥,我不禁感动得有点想哭。 “谢谢你,刘婕,”我道,我都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哽咽。 “说什么呢,再说我可生气了啊,”刘婕看了我一眼,假装生气道。 “刘婕,嫁给我好吗?做我的妻子,”我望着她,深情地道。 “你我”刘婕望着我的眼睛,稍微愣了愣,然后坚定地说,“好,” “刘婕,我爱你,”我向刘婕伸出了双手。 “郝挺,我也爱你,”刘婕俯,我们两人紧紧相拥,这一刻,我们两人都觉得自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我的肚子里发出咕噜一声响。 “哎呀,你肚子肯定饿坏了,快吃饭,”听到响声,刘婕赶紧放开我,然后端起了放在病床边柜子上的稀饭。 “我自己来吧,”此时,烧已完全退去,我已经感到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不,让我来喂你,”刘婕说着,脸上荡着幸福的微笑。 我看过多次刘婕的笑,可这一次她却让我感到是最美的,也许真是的那样,沐浴在爱河和幸福中的女人才是最美的。 就这样,刘婕用小汤匙一勺一勺的喂我吃直满满一碗稀饭。 “刘婕,我真想回去了,你看我现在,根本就是一点事都没有,医院里这床我睡不习惯,而且,如果在这你也没法休息,你再看看我这身上,都两天没洗澡了,”我道。 “嗯,那好吧,那我们回家,明天再来办出院手续,”刘婕道。 本来我是想跟邻床的那位老者打声招呼的,可直到我们收拾好所有东西,他都没有回来,只好作罢。 回到家,到沐浴下冲个热火澡,整个人身上清爽了许多。 “要不你也去洗洗?”给我跑来跑去的买饭,然后又帮我收拾东西,忙到现在,刘婕身上也早已被汗湿了。 “嗯,好的,”刘婕恐怕没想到我会留她下来,毕竟这是教师的家属区,我以前还是比较注意影响的,即使跟刘婕或其它女人在家里发生过关系,但留下来过夜的从来没有过。 刘婕去了卫生间,我从衣柜里找出了一件齐小倩以前的睡衣,那件睡衣是齐小倩刚买的,还从来没有穿过。 齐小倩去后,她的东西,包括衣物我都没有动过,我一直不相信她就这么去了。虽然我们并没有爱得惊天动地,可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几年,我的生活里已经到处都是她的影子,突然间失去了,就象本来填满的心房被突然抽空了般。 拿着齐小倩的睡衣,我心里在想,也许齐小倩留下的这个空白,以后要被刘婕给填充了。 “刘婕,你换上这件睡衣吧,这是件新睡衣,”我将睡衣拿到卫生间门口,对着正洗澡的刘婕道。 “噢,你帮我拿进来吧,”刘婕道,伴着里面哗哗的水声。 对于刘婕的身体我是再熟悉不过了,但从今天开始,从现在开始我却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我觉得我对她再也不是那种随便上上,作为一个婚外伴侣这么简单了,我要娶她,我要让她成为我正式的妻子。 虽然是夏天,但热火的雾气还是使得整个淋浴间的玻璃拉门雾蒙蒙一片,走进卫生间,我只看到玻璃门里那具在雾气中不停动作的朦胧的胴/体。如果是以前,我会毫不犹豫的拉开门,然后进去在她的身上好好的驰骋一番,但现在我却不再这样的急切,也许是我身体刚刚发烧才好的原因,也许是我已经将她当成了自己未来的妻子,我再也不不用如此猴急的去完成性事。第一次的,看着刘婕的裸/体,我没有产生反应。 人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其实这里面除了人都有喜欢冒险刺激的心理外,恐怕更多的是一种感情。因为与妻在一起是名正言顺,古今法制伦理都规定了的。而与妾在一起则不一样,妾在古代又称为偏房,何为偏?字典中是这么解释的,1、歪的,不在中间;2、不全面、不正确;3、与愿望、预料或一般情况不相同。不管是哪一个意思,偏都不代表正统,所以古代的妻是明媒正娶,然后以八抬大轿而正门而入。而妾却只需花钱纳入即可,讲究的举行个仪式,不讲究的,就这么与男从睡在一起就行了,即使有大富大贵之家,讲究面子,妾也只能从偏门而入。既然是偏的,那么与妾在一起,当然就没有与妻在一起名正言顺了,而正是这种感情上的不易满足,才会使男人产生妻不如妾的想法。至于妾不如偷,那就更是玩儿刺激的事了。 而我现在已经下定决心,准备娶刘婕为妻,那么以往的那种偷偷摸摸也将不复存在。 “郝挺,衣服拿进来了吗?”由于雾气的关系,再加上哗哗的流水掩盖了我进来的声音,刘婕不知道我早已站在卫生间,与她之间只隔一扇淋浴间的玻璃拉门而已。 “我给你拿好了,放在这啊,”我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将刘婕的衣服放在卫生间的盆架上,然后退了出来。 当天夜里,我们就这样相拥着在一起,我们没有做/爱,估计刘婕也跟我一样,她也在找寻家的感觉,那种夫妻相濡以沫的感觉。 第二天一早,我和刘婕一起去医院办理出院手续,由于要主治医师签字,我们再一次来到了病房。病房里那位老者仍在,看到我和刘婕进去后,老者脸上露出了讶异的神色,“你们?”他望向我,眼里满是疑问。 我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他的洞察秋毫我早就领教过,所以我也就直接挑明,“老人家,我接受了您的建议,其实我们的一生都在寻觅,能得到一个知己不容易,莫待无花空折枝,我可不想自古多情空余恨,” “年轻人,你的后半生一定会很幸福,妻贤夫兴旺,母慈儿孝顺,古今人伦之道,莫大于此。”老人道。 “聊了半天,我还不知道你老人家姓什么叫什么,还有我更好奇的是你老人家的职业,”我道。 “我叫陆卫林,我是搞痕迹鉴定的,当然有时也做一些读心术方面的研究,”老人道。 陆卫林?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自己好象在哪里见过或听过,可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哦,陆叔叔原来还是个专家啊,”既然他称为研究,那么现在客气的称呼都是叫人‘专家’了。 “专家谈不上,喜好而已,呶,既然我们相遇就是有缘,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机会我们多联系,”说着,他给我递来了一张名片,名片上没有单位、没有职务、没有通讯地址,仅有一个名字与一个手机号码。 这恐怕是我迄今为止看到的最简单的名片,现在人为了显示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常常会在自己的名片上方冠以各种各样的头衔。我就曾接过一张名片,名片上标注了足足有近十个头衔,小小的一张名片,上面印的全是字。又是什么协会会员、又是什么理事、又是什么理事长、顾问。貌似他就是个博学家,素不知由于字太小,我根本不会去看他那些头衔,甚至连他的名字因为淹没在一堆的字里,我都没有看清,当然也没有记住。 “不好意思,我没带名片,要不我给你留下电话号码吧,”说着,我拿出手机按照他给我的名片拨了过去。 很快,他的床头传来手机的铃音。 “我叫郝挺,赤耳郝,挺拔的挺,我在江城小学工作,”我道。 “好,我记下了,有缘我们再见,”老人说着,拿起自己的手机,将我的电话号码存了起来。 “老人给了你什么建议?”当我们办完出院手续,走出医院大门,刘婕问我。 “老人说你是真心对我好,他建议我娶你做妻子?”我道。 “瞎说,人家怎么可能说这些?”刘婕脸一红道。 “是真的,我没必要骗你呀,”我道。 “那你是在他的建议下才想到娶我的?”刘婕道。 “哪能呢,我上次不是就跟你说过了嘛,陆老的话只是让我更加下定决心而已,”我道。 刘婕靠着我,挽着我的胳膊,“我知道,你也是真心对我好,可是,蓝珊珊呢?她怎么办?” 是啊,蓝珊珊呢,她怎么办? “放心吧,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妻子,蓝珊珊只是我的同事,”我拍了拍她拉着我的手。 “嗯,”刘婕应了一声,将头靠在我的肩上,她在享受着这幸福。 “刘婕,我们去领结婚证吧,现在就去,”我道。 “现在?”刘婕把头离开我的肩膀,看着我,还伸出手来在我的额头试了试。 “干嘛?”我道。 “你没再发烧吧?”刘婕问。 “我是认真的呢,”我有点不满,我这可是说实话呢,敢情半天了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啊。 “对不起,郝挺,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这么做决定是不是太匆忙了,因为一旦领取结婚证,我们就是法律上的夫妻了,”刘婕道。 “我不觉得匆忙,我们已经相处了这么久,你应该了解我,我也了解你,而且只要我们生活在一起幸福,就足够了。”我道。 “好,那我们现在就回去户口本。”刘婕兴奋的一拉我的胳膊。 当我们从民政局婚姻登记处出来的时候,手捧着结婚证的刘婕居然哭了起来。 “怎么了?”我轻轻搂着她的肩膀。 “郝挺,谢谢你,我没想到我的幸福会来得如此突然,”她将头依在我怀里,低声道。 “放心吧,我以后一定会让你更幸福,”我道。 “谢谢你,郝挺,真的谢谢”刘婕的眼泪再一次滚落。 虽然我们已经领取了结婚证,但我们却并没有住在一起,因为我们要照顾到孩子的感受,在林俊阳的眼中,我一直是他的老师、是他所在学校的副校长,可突然一天我成了他的爸爸,这对孩子来说恐怕也是很难接受的。孩子已经快上四年级,十一岁了,已经开始有自己的思维。 而且,我们都是二婚,婚宴我们就不准备办了,而且两人现在都忙。当然亲朋好友是非得告知不可的,而且非常近关系的朋友也非请不可。 首先我们通知了我的父母,父母说孩子快开学了,地里的玉米也快收获,所以暂时就不过来了,等我们结婚时他们再来。 其次是朋友,我通知了郝强和李芸夫妇,曹阳以及学校里的领导班子。如果我是一个普通教师,领导我一定不会请,可我现在是校领导班子成员,如果结婚这么大的事再不请客,会被别人认为我瞧不起人,所以饭桌上就多了孙如才和另外一位副校长,以及校教导主任。 当然,还有一个人我必须请,那就是王新,以前咱们失去联系,但自从我到省城进行研修后,我们的联络再次多了起来,这样的事如果不请他肯定会有意见。不过,他不一定有时间,作为副省长秘书,他的时间是领导的。 本来我是想请蓝珊珊的,可想到这样的场合实在不适合她的出席,所以还是把她给略过了。 刘婕那倒没什么朋友,以前林永健在时,作为全职妈妈的刘婕倒是有些闺中密友的,可当林永健破产,刘婕被赶出那别墅区后,潦落的刘婕与那些富婆们也是就拉开了距离。当刘婕再次成为建安公司董事长时,一是因为忙,二也是因为看到了人情的冷暖,所以并没有与那些人重新联系,就这样,她只是请了公司的几个中层。而中层中蒋树春和郝强我已经请了,所以她那边也就再多出三四个人来。 可令我想不到的是,第二天王新真的来了,不过这次没有带人来,是自己一个人。 “郝挺,我已经进江城了,现在我怎么走,是到酒店还是去你家?”王新问我。 “你是一个人还是?”我问,因为他是副省长秘书,即使不带个小姑娘啥的,说不定也有司机,如果人多当然是去酒店。如果一个人,当然得来我家一下,请客到家本就是一种礼数。 “当然是一个人,”王新道,“我自己开的车,” “那你到我家里来吧,现在天还早,等一下我们一起去酒店,”我对王新道,然后我将我家的地址发到了王新的手机上。 十几分钟,王新就到了。 “恭喜你啊,郝挺,”王新说着,从车里拧出了两个纸袋。 我根本没注意,直接伸手接了过来,到人家做客嘛,还点东西是正常的,所况还是这种喜事。可当我看清纸袋上的全英文字母时,我惊住了。 hermes,两个字袋上都清晰的印着这一个名字。 爱马仕,世界顶级奢侈品品牌,虽然我从没见过实物,但在电影电视上以及一些时尚的期刊杂志上可见过不少。这样的两只钱包看起来不起眼,但价格可都是几十甚至十几万。 “靠,王新,这可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在看清了商品名称后,我象被烙铁给烙了一下,赶紧又向他递了过去。 “说什么呢,送出去的东西哪有再收回来的,放心吧,这不是我自己掏的钱,也是别人送我的,我只是借花献佛而已,”王新道,“要是叫我拿工资去买这么个玩意送给你,我还真舍不得,呵呵,” “那这也太贵重了,我” “走了,别磨磨叽叽的了,”王新上来一搂我的肩膀,“走,带我到你家看看,” 我家?在看到包的一刹那我就后悔让王新到我家里来了,人家这两只包应该就可以买我现在住的这一幢房子了吧。 我住的是学校的那种老式宿舍,虽然是两室一厅,但房间客厅都小,按现在的市场价也就十多万,这两只包估计十多万都不止。 可王新已经到了家门口,我总不能再将人推出去到酒店吧,所以只好引他上楼。 “不错啊,挺温馨的,”王新道。 “呵呵,跟你住的地不能比啊,太小了,”我道。 “良田千顷,食只三餐;广厦千间,居只一室,兄弟,家不在大小,在于温馨,”王新道。 自从齐小倩去后,家里我基本就没有打扫过,只是昨天刘婕和我两人在家好好的整理了一番。受传统思想的束缚,我觉得两个人结婚后,应该住在男方家里,不然总给人傍富婆的感觉。刘婕没有提出异议,她说反正我们现在有两个房间,我们住一间,两个孩子住一间,等我们这个项目结束,我们再去买个大房子。 我不得不感激刘婕考虑得周到,为了维护我作男人的尊严,她宁愿放弃自己现在舒适的居住环境,跟我蜗居在一起。当然,我也明白她的意思,等项目结束了,咱们就有钱了,那时买房,就算我们两人共同购买的了,毕竟我有股份在建安公司里。 “哦,对了,郝挺,你还没跟我介绍一下你老婆是做什么工作的,”坐定后,我给王新泡了一杯茶,他问我道。 “她在开发一个居民小区,那也是她前丈夫的,”接着,我就将林永健如何起家、如何承建鸿泰小区、如何破产,以及最终建安小区如何重新建立的事跟王新说了一遍。不过,在这里我略去了曹阳的帮忙,这是官场上的事,我觉得没必要细说。我相信他只要见到曹阳就会明白其中的关节,毕竟在现在这个社会,没有官场背景,你想做什么大工程,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林永健就是最好的例子,其实当时只要有政府方面的官员帮助一上,从银行给林永健争取到一些贷款缓和一下,他也不至于走极端。 “郝挺,看得出你老婆是个挺能干的人,其实人要想干某一件事,能力是一方面,用心才是最重要的。你老婆现在将全身心都扑在这个小区建设上,我相信她一定会成功的。”王新道。 “其实商业的成功与否我真的不在乎,主要是她人心地善良,”我道。 “是啊,人生难得一知己,既然知己,又能相伴终身,就更难得了,”王新道。 “靠,听你这感慨,怎么有点很无奈的味道啊,”我道。 “不是无奈,是羡慕,”王新道。 “羡慕我?一个小学教师,住这么破的房子,每个月拿那么一两千块钱的工资?” “是羡慕你有爱你、懂你的女人。”王新道。 “哦,对了,你上次说你老婆也是我们清远县的,她是做什么的,你怎么没将她一起带来?”我问,上次在省城王新带去和我们相聚的是个叫乔惠的女孩。 “她能做什么,跟我一样,是个教师,”王新道,“我们在同一学校教书,大学毕业后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而范围却只能在自己周围。还记得我们大学时说的顺口溜吗?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总在身边找,本来数量就不多,何况质量也不好。可作为一个小学教师,在如今老板遍地的社会大背景下,能找到什么高质量的美女?自古英雄爱美人,美人爱流氓,所以将就着就这么结了婚,也就一直混到现在这样了。” “那你们孩子多大了,应该跟我儿子差不多了吧,”我问。 “问题就是在这,结婚这么多年了,她的肚子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唉,”王新叹了口气。 “没去医院看看?” “看了呀,省城的医院基本都跑遍了,两个人都没有问题,可就是怀不上,就为了这,咱们家庭关系越来越恶劣,有时我都不想回家。”王新道。 这样的事,我还真不好安慰,当然更帮不上忙(嗄嘎)。 “也许就是时候未到,放心吧,只要两人都没问题,很快就会有的,而且”我刚准备稍稍劝慰下,手机铃声响了,还是那老土的‘一条大河波浪宽’。 “喂,郝挺,我这边事忙完了,我去家里接你吧,然后我们一起去酒店?”电话是刘婕打来的。 “不用了,王新过来了,我一会坐他的车子过去,你直接过去吧,省得你来回跑了,”刘婕在的工地并不顺路,所以我让她直接去了酒店。 “那行,那我直接过去了啊,你也早点过去,别让人家等了,”刘婕道。 “好的,我知道了,”说着,我挂断了电话。 “走吧,我们也过去,”王新放下手里的茶杯,站起来对我道。 “好的,” 当我们到的时候,刘婕也刚到,我给她们相互作了介绍。 人陆陆续续到来,都是朋友,所以也没必要讲究,都是来了随便做,当然我也没给别人介绍王新的职务,按他自己的要求,他今天就是我的同学,我的兄弟,别搞得那么拘束。 曹阳是最后一个到的,本来进来的时候,我发现曹阳还是迈着硬板的官步,可当他在看到王新的一瞬间,脚步立即变化成碎米,而且还热情的伸出了双手 第二十四章 “哟,王处,欢迎您到我们江城来,”曹阳连首先向我祝福都给忘了,而是先跟王新打着招呼,还扭过头抱怨我道,“郝挺,你怎么搞的,王处来也不提请前说一声,” 我现在终于明白王新为什么要我不要介绍他的职务了,因为曹阳接下来道,“王处,你难得到我们这小地方来,今晚,啊不,明天,明天我一定集我们区的四套班子给王处接风,还请王处有空到我们区里好好指导指导工作。” 曹阳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了,这还是我[]上,连衣服都没穿,脑子里全是刚才的高/潮后的余味,哪还有什么王册、蓝珊珊? 开学了,我继续教原来的班级,现在我是副校长了,而且是主管教学的副校长,所以我从三年级一直跟到六年级那是铁定的了。甚至孙如才还提出要让我直接去教毕业班,可考虑到在林俊阳在这个班级,再加上我也不想因为我将其它老师从已经确定的岗位上拉下来,所以并没有答应。 在学校里就是这样,那些教毕业班的老师和教其它年级的老师,其实工资待遇都是一样,但教毕业班的老师在学校就是高人一等。因为一直以来,教毕业班是对一个人能力的肯定。 其实这很简单,就象我们在生活工作中一样,其实有时领导或别人的一两句表扬对自己的前途并没多大影响,但当我们听到这些表扬后,肯定会控制不住的沾沾自喜。而长期被保持这种沾沾自喜的状态,那么就成为自信了,而自信的人不可避免的就会生出高人的一等的意识。 当然,教毕业班还是有好处的,起码在升职称上面会优先考虑。 第二天,我真的去学校查阅了蓝珊珊的档案 第二十六章 但这也仅仅是一瞬间的事,齐小倩的母亲向来撒泼惯了,她才不会因为我的一声吼而被吓住,她只是突然间不适应我对他们的吼叫而已。 因此,在一愣之后,她的哭声再度响起,而且比刚才更凄厉,“小倩哪。” “爸、妈,你们有什么话就说吧,别这样,”我道,我知道,齐小倩的父母无事不会登我这三宝殿的,即使我做了个副校长,但在他们这‘科级干部’和‘干部家属’的眼里,我这个连股级都不是副校长,屁都不值。 “我们有什么说的,我们家小倩的家和人都成了人家的了,小倩啊,你命苦啊”我突然发现,齐小倩的母亲居然有如天后般的演技,因为他在跟我说前面这话的时候,那是止住她那所谓的哭泣,字正腔圆的发出来的,可到了后面‘小倩啊,你命苦啊’就又变成了那种悲伤得无以复加的状态。 不过,就从她这么一句话里面,我算是听出了味道来,他们不是跟我来叙旧情,也不是来跟我套关系的,他们是来要东西。 对,就是要东西,而且他们要的是我现在唯一还能值点钱的东西,房子。 “妈,我说了,有什么你们说,这样哭象什么样子啊,这是在教师家属区呢,要被人家听到了,爸脸上也无光不是?”我道。我知道,其它对于现在这老夫妻俩来说已经没什么了,他们唯一还残存的就是要面子。 这是人的本性,至死都改不了的本性,齐田胜在田上的时候所有人都结他,他已经习惯了那种被逢迎的感觉,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个官,是个了不起的官。而越是有这种膨胀欲的人就越注重面子,即使他们暗地里可以做非常肮脏非常龌龊的事,但表面上,他们的面子比什么都珍贵。 果然,听我这么说,齐田胜开口了,他先假意对齐小倩母亲道,“你哭什么呀,有话说话,”然后才又转头对我说,“郝挺,听说你又结婚了?” “是,刚领证,还没举行婚礼,”我道。现在我已经对齐田胜没有了任何的畏惧感,因为我已经跟他没有了任何关系,唯一的关系就是他是孩子的外公而已。 “对方有孩子是不是?”齐田胜问。 看样他们还打听得蛮仔细,连刘婕有孩子都打听出来了。 “是啊,对方有一个男孩,”我道,我想知道齐田胜下面想说什么,所以我仅是回答了他这个问题就没再说话。 “按说小倩走了,你再结婚跟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但宝宝是小倩的孩子,我们不能让他受委屈,所以我们想把他接到我们身边照顾,当然他还是你的孩子,你也有义务抚养他。”齐田胜道,“所以,这房子就必须留给孩子,而不能成了别人的物品。郝挺,不怪我多心啊,对方也是个有孩子的,如果她嫁过来,那么这房子以后就成了你们夫妻的共同财产,到时两个孩子可就是一人一半,我们可不希望宝宝的家产平白无故的被人分去一半。” 哼,终于说出你的真实目的了,我有点鄙视的看了齐田胜一眼,不过他好象自己也觉得跟我说这些有点不好意思,所以并没看我,我的那鄙视的一眼他也没看到。 我没跟他们说刘婕手上资产早就超千万的事,我就想看看他们还想说什么。所以,我假意道,“那您老说怎么办?” “我和小倩妈帮你带孩子,房子你留给孩子,”齐田胜道。 靠,想的太美了,他们帮我带孩子,房子留给孩子,那不就是房子变成他们的了么?而且,齐田胜刚才还说了,孩子我还是有义务要抚养的。也就是我,让我光屁/股走人? 我真佩服他们的如意算盘,别忘了,这可是我单位分的房子。噢,我明白了,因为当时单位卖我们这套福利房时,我们根本没钱买,所以齐小倩好象从她父母那拿过三千块钱。 可那不是齐小倩早就还了吗?难道齐小倩没还? “这可是我单位的房子,”我道。 “可你们当时买房我们是出了钱的,”此时,齐小倩的母亲早就止住了哭声,忽然插嘴道。 “小倩没还给你们?” “还”“没” 两人的回答居然不一致。 “还是还了,但我们又给她了,”齐田胜道。 “给她了?我怎么不知道,”我问,我确实不知道,齐小倩没跟我说过。 “她当时说要去跟领导谈谈工作的事,所以就”齐田胜道。 我明白了,齐小倩的钱确实还了,但她为了升职去找领导了,估计就是那个副局长,可没想到她被骗了钱骗了色,可最后这个局长却什么也没帮她办。 可怜的齐小倩,我不禁一声叹息。 本来我还想对着齐田胜夫妻俩数落一顿,甚至喝令他们滚出我的家,可想到齐小倩,那毕竟是跟我生活了几年还生了孩子的老婆,我终于放下了所有对他们的不满。 “爸妈,我知道了,房子一定是我儿子的,谁也抢不走,而且,作为小倩的父母,你们也应该享有房子的部分产权。放心吧,我会将这部分产权作价给你们的,”我道。 “那你准备给多少钱?”齐小倩的母亲立即道。 刚刚放下的不满又被她这句话给勾了起来,齐小倩出事后,我们市、区两级政府再加上齐小倩的单位,她蹲点地方的政府和单位,总共给了三十来万的抚恤金,我一分没要,全部给了他们,现在一个十多万的房子居然来跟我抢,有那么多钱,可以买两套我现在住的这种户型的房子了。 “什么钱不钱的?”齐田胜显然比他老婆聪明得多,当然也是死要面子得多,所以他及时的阻止了她这么愚蠢的问话,“只要房子是宝宝的就行了,我们也是担心” “好了,你们的意思我明白了,”看到齐田胜这么说,我再次将怒火压了下来,想想他们现在也够可怜的,唯一的女儿齐小倩已经没了,他们得为未来的生活作打算,虽然他们两人都有退休工资,但现在物价飞涨,谁知道哪天拿的那点钱就不够吃饭的呢?三十万是不少,但肯定是越多心里越安心,“这房子大概十五六万吧,就算我跟小倩一人一半,她那一半也应该是我、儿子、你们三份均分,所以算下来也就是两万多块,我给你们双份,五万块够么?” “郝挺,我们不是”齐田胜还想说什么,齐小倩的母亲连忙抢过话道,“你哪有那么多钱来的?” 因为买学校房时我们借了一部分外债,再加上然后结婚、生孩子,这些年我确实没余什么钱,这一点他们是知道的。只是他们想不到,我现在已经是个真正的百万富翁,如果算上刘婕的我们夫妻财产的话,我现在早就是千万富翁了。 齐田胜只打听到我结婚了,却没打听到我跟谁结婚,如果他们知道刘婕有那么多财产的话,绝对不会现在来跟我争这个破房子,因为如果他们不争,他们得到的一定会更多。 “你们别管我哪来的钱,明天我就会将钱给你们,不过以后我可就跟你们没关系了,”我道,我虽然不再恼火,但我也不会无休止的去满足他们的要求,他们可怜不错,但他们更可嫌。 可怜之人必有可嫌之处,也许就是他们这种人吧。 “不用那么急,”齐田胜道。 我心里忽然对这两人产生了极度的厌恶,以前他们从没拿正眼瞧过我一次,见到我的唯一表示就是数落。后来齐小倩出轨了,他们开始有所收敛,可齐小倩支边,他们却让我一个人每天忙得焦头烂额的带孩子、上班,从来不提出帮我一下。而现在居然还跑过来要钱,我忽然对刚才的仁慈有点后悔了。 我干嘛要给他们这五万块,齐小倩去了,这房子我和儿子还要住,干嘛要折现给他们? 我发现我这人真是太优柔寡断了,一会想到他们的可怜,一会又讨厌他们的无耻。可最后同情心还是战胜了我对他们的恶感。 “放心吧,我说出口的事,绝不会拖欠你们的,算了,你们走吧,以后我也不想再看到你们了,”我道。 “你?”齐小倩的母亲盯着我道,她绝对没想到我会说出这句话。 “走吧,”还是齐田胜有点自知之明,他也知道从今天这一出后,咱们可就算彻底的恩断义绝了。 看着齐田胜夫妻俩走出我的屋子,我心里忽然有股针刺般痛,郝挺,你这样做对吗?他们怎么说也曾经是你的岳父母,而且还是你儿子的外公外婆,他们只是势利了点、贪心了点,作为晚辈你应该对他们这样吗? 我的心里这样想着,可另一个声音却在我耳边想起,‘郝挺,你这么做是对的,这么多年,他们给过你什么?关心?爱护?体贴?什么都没有,你凭什么对他们谦恭礼让的。他们尽到了做长辈的义务了吗?’ 有时我真的挺痛恨自己这性格的,太婆婆妈妈了,而且太容易为感情所左右。 摇摇头,不去想他们,我准备今天的晚饭。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钥匙声和孩子说话的声音,刘婕回来了,她说她今天下午有点空,她去接孩子然后到单位,再处理点事情。 “郝挺,我们回来了,”刘婕叫道。 “郝叔叔,”“爸爸,”两个孩子也分别跟我打招呼。 “你们回来了?”我立即将刚才自己心中的闷气和不快全部扫除,我现在有贤惠的妻子、幸福的家,我还生那闷气干嘛? “郝挺,你没做晚饭啊?”刘婕放下包,就进了厨房,我们现在是谁有空谁就回来做,今天本来说好我下班就回家做饭的,可就因为齐小倩父母的缘故,我根本没空做饭。 “刘婕,我们今天出去吃吧,”我对刘婕道。 “好啊,妈妈,我们出去吃吧,”一听说可以出去吃饭,林俊阳高兴道。 “妈妈,我们出去吃吧,”儿子也跟着林俊阳说道。 儿子以前就叫刘婕妈妈早就叫顺嘴了,现在连改都不用,直接叫上了。 “好,宝宝告诉妈妈,你想吃什么?”刘婕走过来,蹲,搂着宝宝道。 “我我想吃”儿子想了半天没想出什么来,我们很少在外面吃饭,孩子对外面的东西概念很模糊,其实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出去吃饭,他只是跟着林俊阳说而已。 “我想吃肯德基,”林俊阳道。 “我我想吃肯德基,”我儿子也道。 “好,那我们就去吃肯德基,”刘婕道,然后又回头向我道,“走吧,我们就去肯德基,” 其实在我的心里,我是最反对这种洋快餐的,不仅属于垃圾食品,而且卫生、品质什么的实难保证,我经常看到有报导说洋快餐这个问题那个问题的。其实肯德基、麦当劳这样的洋快餐之所以称为快餐,是因为它们在西方国家就象国内街边小贩卖的那些盒饭一样,属于低收入人群的食品。可这玩意一进入国门,反而成了有钱人的象征,我经常听到有那年轻的父母跟我炫耀,‘我今天又带孩子去吃肯德基了,我今天又带孩子去吃麦当劳了’。我只能在心里冷笑,你知道你吃进去多少地沟油,多少变质的汉堡,多少不干净的薯条吗? 不过,心里反对归反对,人都有从众心里,而且孩子兴冲冲提出来的,我当然不会反对。 “好啊,去吧,”我道。 林俊阳拉着宝宝先下楼了,小家伙真不错,挺关心宝宝的,一边搀他下楼还一边说,“宝宝慢慢走,小心楼梯啊,” 刘婕没有跟孩子一起下去,她站在门口等我换鞋,看到两孩子已经走到楼梯的拐弯处了,她才张口问我道,“郝挺,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啊?”我有意用了反问的语气。 “刚才一进门我看到你脸色不太好看,发生什么事了?”刘婕问。 刘婕的观察真够仔细的,当看到她和孩子出现的瞬间我已经装着很开心的样子,可这却也没瞒得过她的眼睛。 “是齐小倩的父母,”我不想瞒刘婕什么,本来只是不想将不开心的事说给她听而已,既然她问了,我就实话实话,我不想她有什么其它想法,夫妻嘛,就已经什么事都讲出来,这样相互之间才会更加信任。 “齐小倩父母怎么了?” “他们不知从哪听说我又结婚了,居然跑来跟我要房子,真是可笑,”我道。 “你拒绝他们了?”刘婕问我。 “没有,看他们怪可怜的,我没忍心,不过房子是我单位的,我不可能将房子给他们,所以我答应给他们五万块钱,”我道,因为这五万块钱基本是我的全部积蓄,如果给出去,我就成了月光族了。也正是因为我身边有五万块钱,所以我才答应了齐小倩父母这个数字的。 这钱,是齐小倩去后,学校给的家属抚慰金,加上我和齐小倩以前省吃俭用的一些存款。 “郝挺,你做得对,做老人的不容易,也许他们是自私了点,但他们是老人,他们唯一的女儿已经没了,他们必须为自己的未来打算,只有未来完全安排好了,他们才会放心。计划生育是我们国家的国策,确实在控制人口过度膨胀方面起到了一定作用,但也带来了巨大的社会问题。特别是失独老人。我国在执行计划生育以来,三十年间有近一千万失独家庭,失独老人的心灵是脆弱的,他们没有安全感,他们需要人的关爱。而且,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宝宝的外公外婆,小倩去了,不管她以前怎么样,我想你应该要让她在九泉之下心安。所以,老人有什么要求就尽量满足他们吧,其实我也想过,但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以后,我想我们一起给齐小倩的父母养老送终。”刘婕道。 “给他们养老送终?”我非常惊讶的看着刘婕。 “是,赠人玫瑰,手还历久而弥香,何况是赡养一对老人?” “他们不会领你的情的,他们那么的自私,” “我相信人心都是肉长的,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哪怕他们的心是石头做的,我也确信能将他们化开,”刘婕道。 我抬起头,就这样怔怔的看着刘婕,我发现我以前真的没有真正的了解刘婕,原来她是如此的伟大,作为一个女人,她比我这个男人的心胸更开阔,也更善良。 “谢谢你,刘婕,”刘婕的一席话,让我深受感触。 “走吧,孩子都在下面呢,”刘婕过来,挽着我的胳膊。 第二天,我真的去银行取了五万块钱,不过那是刘婕的钱,这钱也是刘婕安排好的。当我将钱送给齐小倩母亲的时候,我没有再说以后再也不想看到他们或以后与他们再无瓜葛的话,而是说了一句,‘以后有什么困难就给我打电话吧,我永远是你们的女婿,’ 虽然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心里还是有点别扭,但当我看到齐小倩母亲那有点惊异、有点感动、甚至有点自惭的表情,我知道刘婕做的是对的。 晚上,我接到了曹阳的电话,他说要约我一起吃饭,当我到时才发现那是一个小包,里面只有我们两人。 “郝挺,你跟王处长到底是什么关系?”当服务员将菜品全部上上来后,曹阳问我。 “我们是同学关系啊,就是在学校里玩得比较好的那种,”我道,我记得上次在宴会上我跟曹阳说过这事,今天他怎么会又问起这个呢? “真的仅仅是同学关系?”曹阳问。 “是啊,曹哥,怎么了?”我觉得曹阳今天有点奇怪,同一个问题为什么要问几遍,这不象曹阳啊。 “没什么,”曹阳道,“你知道王新是干什么的吧,” “嗯,听说是省里王副省长的秘书,”我道。 “郝挺,我怎么觉得你说出王副省长秘书好象一点感觉都没有,你不觉得你现在拥有了巨大的资源吗?如果说人生是一个开矿者不断寻找与探索的过程,那么你现在拥有了一个巨大的金矿,”曹阳道。 “曹哥,其实你的说的意思我明白,但我只是个小学教师,我也只会做小学教师,我就是那种不争名不夺利,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就已经很满足的人。我不想混官场,官场太累,所以”我第一次没有在曹阳面前说出我心中真实的想法,因为王新的一再叮嘱,虽然我没感觉到曹阳有什么不好,但我还是觉得我应该不要随意的将自己心中想法给说出去。 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 其实,谁不想升官发财?谁不想君临天下?是个猫都想偷个腥,是个人就都有野心。 “对,官场太累,”曹阳忽然说,“也许是我错了,唉” 曹阳居然叹息了一声,而且我没想到他居然还认同了我的看法。 “不过,”他接着说,“你曹哥我现在已经身在官场,想抽身已经很难,其实官场就象一条航行在无边大海上的船。当你从岸上踏上船弦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注定了要在这船上拼累一生。大海上随时都会扬起惊涛骇浪,要想保全自己,你就得尽量的去争让掌舵的人,只有舵掌在自己手里,才能摆脱命运被别人掌控的悲剧。” “好了,不说那么多了,我们喝酒,”曹阳说着端起面前的酒杯道。 我端起酒杯,两人一干二净。 “郝挺,曹哥想拜托你办件事,”酒至半酣,曹阳道。 “有什么事曹哥你就吩咐,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帮你办到,”我道。 “你能办到,你肯定能办到,”曹阳道,很明显,他已经有点酒意渐浓,“如果有机会替我约一下王新,我想单独见他。” 我知道,这才是曹阳约我今天吃饭的目的,其实从上次他见到王新时的表现我就知道,对于能够结识副省长身边的大秘,曹阳是非常企盼的。虽然他们平时在工作中有时也会有那么一两次的接触,可那是工作,一个工作场合,接解的人多了去了,谁对谁会有印象? 私人的这种聚会不同,私人聚会更多的是为了交流感情,大家都知道,工作接待饭桌上的那种拍着胸脯说兄弟,下了饭桌不认人的交流纯粹是个过场。真正的朋友、兄弟,正是这种私人感情的交流。 只可惜那天在饭桌上,包括在饭后,王新并没给曹阳什么机会。这也很正常,象王新他们这一类大秘恐怕更能引起他们在意的是各个市的书记市长或各个厅的厅长类人物,一个省,厅级副厅级有多少?哪个大秘会放段去与一个处级干部推心置腹?全省处级干部恐怕用扫帚都能扫得起来,处级干部都去结交,不累死你才怪。 但有些处级干部还是要给面子的,就象我们家乡县城的书记郝建强,因为王新的老婆是我们清沟县人,那么王新老婆的父母、兄弟、姐妹、七大姑、八大姨、九大舅的,那也肯定都在清沟,这就需要清沟的父母官们多关照,随便给个什么镇长、所长、科长、主任的干干,再不济弄到个县乡政府或政府所属企业中做个工人,起码每年旱涝保收的拿着工资,再也不用种地看天收成。 就连我这跟‘王新穿着一条短裤’的人也跟着沾了光,自从上次在省城吃过一次饭,郝县长回去就将我姐姐安排进乡政府做了个合同工,我姐夫更是成了他们村的村主任。 当然,我知道,这种投入是要有回报的,只是这种回报还没有被提及。 可曹阳的这个要求,我却不能完全答应,因为王新曾在我面前明确表示过他并不喜欢曹阳这个人,甚至还要我远离曹阳,他会应约跟曹阳见面么?如果我答应下来了,而王新却拒绝这么做,我该怎么办? 所以,我只能含糊的应承着,“曹哥,你的意思我一定带到,” “不是带到,是一定要帮我约到,”曹阳并没有喝醉,所以他当然听出了我话里的含糊,所以说话的语气中就有点不满,而且完全是命令式。 这才是曹阳,那个在市委大秘、区委书记位置上意气风发、充满霸气的曹阳。 “好,我一定帮你约到,”我点头,人在屋檐下嘛,何况我这副校长、刘婕这建安公司都是曹阳在后面帮衬着的,我可不能得罪,也不应该不听他的,何况建安公司后面的工程还指望曹阳的关照。 “这才是我的兄弟,”曹阳道,“要不,你现在就打电话吧,” 现在就打电话?你曹阳也太急了吧,但随即我就明白了曹阳的意思,一来,他让我现在就打电话,可以免除以后忘了或不打电话,反而拿王新不同意或其它什么来做借口;二来,因为我当着他的面打电话,我在跟王新通话的时候肯定会提到跟曹阳在一起,这样王新看在我的面子上就不会拒绝。 曹阳是个很聪明的人,否则他也不可能这么年纪轻轻的就成了一个区的区委书记,他只比我大四五岁,可我却连个股级还不是。 我拨通了王新的电话,电话通了,却被随即被掐掉。 什么意思?王新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不过,我现在并没考虑到王新是不是不愿接听我电话的问题,因为他不接电话正好成全了我。 我有意的将声音调成了免提,然后再一次拨通,当然目的是让曹阳听到。 王新的手机依旧是打通后,被掐掉。 “曹哥,王新的手机一通就被掐,要不我过一会再打?”我对曹阳道。 “好吧,过一会再说,” 可过了半个多小时,我再次打过去的时候,仍是这样。 “靠,这个王新搞什么鬼呢,”我嘟嚷道,其实也是说给曹阳听。 “他们秘书经常跟着领导出席各种场所,在有些场所手机是不允许接听的,有时甚至还会被上缴手机,这很正常,明天或过一段时间再说吧,”曹阳道,曹阳曾经是市委范书记的大秘,对于这样的情况他完全可以理解。 “那行,我一定尽快帮你约到,”我说。 “嗯,”曹阳道,“来,我们将最后一杯干了就行了,” “好的,”我端起酒杯跟曹阳一干而尽。 晚上十一点半左右,我正准备睡觉,手机铃声却猛的哪炸裂般响了起来,‘无所谓,谁会爱上谁,无所谓’ 这是我新改的手机铃音,听说这是今年最流行的歌,既然已经重新开始新的生活,那就彻底跟过去告别,包括手机铃音。 “喂,郝挺,你连打我几个电话有什么急事么?”电话里王新的声音有点急促,好象是刚刚跑过过步那样。 “王新,你怎么了,怎么说话喘喘的?”我问。 “别谈了,省城一家工厂发生了,死了不少人,所有省领导都在省委、省政府现场办公,省里下了严令,处理事故期间,所有与事故无关的电话都不准接,一定要保持通讯的畅通。虽然我看到是你的电话,但省领导就在旁边,根本没法接。”王新道,“这不,我刚刚从事故现场回到家,电话还要保持二十四小时畅通,所以只能用家里的座机给你打过去,” 我这才发现,给我打电话的确实是省城的座机,也就是王新家里的电话。 “不好意思啊,王新,你这么忙还打扰你,”我抱歉道。 “没事,对了,你找我什么事?”王新问。 “是曹阳,他想约你吃个饭,聊一聊,”我道。 “曹阳?你刚才是当着他的面给我打的电话吧,”王新道。 都是在官场混饭吃的,而且都是跟着省市领导身边的大秘,曹阳和王新都成了精,曹阳的那一点心思,王新一下子就猜透了。 “是,刚才我们两人在吃饭,”我道。虽然王新要我离曹阳远点,但我觉得我没有必要瞒他。 “哦?”王新沉吟了一下,然后对我道,“郝挺,你是不是有时间可以到省城来一下,我们见个面好好聊聊。” 王新提出这个要求,我觉得很奇怪,干嘛要我去省城啊,有什么在电话里不能说么?可我不想问,我想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 “好啊,反正我时间比较自由,平时课也可以请其它老师帮我代上,周末更没什么事,”我道。 “唉,真羡慕你们,时间都可以自己安排,”王新道。 我能理解他的苦衷,领导身边的秘书是没有自己私人时间的,只要领导需要,你就得随时出现。 “那你下个星期一下午到省城来,下个星期一我有空,”王新道。 “好的,”我道。 “你告诉曹阳,就说你联系上我了,但我最近很忙,等我有时间,我做东,请你们,”王新接着道。 “好的,我知道了,”我道 我知道,王新这个他做东的说法,其实就是委婉的拒绝,如果曹阳足够聪明就应该知道他想走王新这条路恐怕有点难,甚至根本就走不通。 可当我将这句话告诉曹阳时,他好象根本就没明白王新话里的意思,居然还点头道,“让人家请客多不好,这样,什么时候等他有时间,我请客,” 我知道,底下市、县、区领导到省里请客这是常事,就象上次郝建强到省里请王新一样。 “郝挺,曹阳是什么意思?”星期一晚上,当我在省城的一家餐厅与王新坐在一起的时候,他问我。 “他也没说什么具体的事情,就是说想请你吃饭,”我道。 “看来他的消息还是蛮灵通的,”王新道。 “什么消息?”我问。 “省里马上就要换届了,我老板当省长的可能性很大,你可别看这一个副字,这跟省长的权力可是天差地别。所以有些得到风声的人现在都在努力的钻营,想着能跟我老板建立上关系。特别是区、县和一些县级市的领导,因为他们已经是处级干部,要想再上一个台阶,就必须在省里找到门路。处级是市管干部,只需地级市的领导说了就算,可厅级干部必须由省里说里算。而且作为一般的副省长来说,虽然可以有一定的影响力,但却只有推荐权没有决定权。省长就不一样了,不仅是省委常委,而且是省政府的一把手,直接可以决定一个厅级干部的凭免,毕竟我们所有厅级官员的升任都要经省委常委会的。”王新道。 “你是说曹阳想升厅级?他不是刚上正处么?”我有些不解。 曹阳刚到我们区里任书记不久,而且还是从副处位置直接升的正处,这么短的时间内是不可能再升一级的,他干嘛这么急不要耐? “你不是官场中人,跟你说这些倒也无妨,曹阳的后面是江城市的市委书记范长龙,而范长龙的后面是省委牟副书记。但牟书记已经到年龄,这次换届后肯定是要退到二线的。当然,作为省领导,特别是曾经作为常委的副书记,即使退居二线,余威还有。所以,作为市委书记的范天龙是不用担心的,毕竟他也已经到了这个位置,但下面的这些徒子徒孙,牟副书记就无力再照拂了。而且因为在省里已经没有说话的人,所以这一线上的人要想再上升到厅级,就必须重新寻找大树,而曹阳现在就正在寻找大树。”王新道,“可惜啊,曹阳虽然聪明,也行能干,但他犯了官场的大忌,” “怎么了?”我有点不解。 “现在范天龙还年轻,我们暂且不说他有没有上升空间,即使在现在的正厅级岗位上,他至少还可以干一届,曹阳这么急着寻找新的支柱,其实就相当于对原有阵营的摒弃,对这种树还没倒的时候就已经散了的猢狲,任何阵营都不会冒险接纳的,因为这样的人不可靠,官场考虑得最多的就是忠诚。”王新道。 “可牟书记要退,曹阳现在开始着手,也算是未雨绸缪啊,这种行为完全可以理解,而且也在情理之中,”我道。 “可以理解?情理之中?郝挺,官场可不能用理解和情理来说话。你不在官场不懂这些,曹阳如果也不懂这些,那就说明他这些年秘书白当了,甚至这个区委书记他都不配,”王新道,“你说这样的人,我会去跟他接触吗?真要是跟他接触,恐怕他没被提上来,我先被拉下水了,” 看样,曹阳真的还欠缺些东西,原来我一直以为曹阳已经很了不起,年纪轻轻的就做了正处级干部,而且还曾是市委一秘,可现在听王新这么一说,我才觉得,曹阳跟王新差远了。而王新这家伙,仅仅用了几年的时间就悟透了官场的这么多规则,将来肯定前途不可限量。当然,这也跟他所跟的人有关系,王副省长为什么会选中从没做过秘书的王新,那就是要打造一个符合自己需要的秘书,也就是说王新的这一切领悟都来自于王副省长,由此可见,王副省长绝对是个非常厉害的角色,无怪乎他会在省里那么多有竞争力的副省级高官中占得先机。 省里除了省委书记、省长、人大主任、政协主席,这四位是正省级以外,其它的副省长(包括常副省长)、副书记、纪检书记、政法委书记、宣传部长、组织部长等都是副省级(还有副省级城市的党政一把手),而且大多数副省长还不是常委(常务副省长除外,有些有特殊产业的省份,分管该特殊产业的副省长也有可能是常委,如煤都主管煤炭的副省长),从一个副省长直接跨越到省长还是比较难的,但现在王副省长升任省长的可能性最大,不得不说这位王副省长的能力非同一般。 那么这位王副省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第二十七章 “不好意思啊,王新,我没想这么多,”现在不是我去思考王副省长的时候,我必须解决眼前的麻烦。我只能对王新说抱歉,因为我太想当然了,虽然我知道王新可能不会见曹阳,但却没考虑给来可能带来的影响。 “没什么,我们是兄弟,我知道你是好意,而且在那种情况下,你不答应根本不可能,”王新道。 “嗯,可是” “郝挺,你跟我说个实话,你跟曹阳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经济利益。你别觉得我这是八卦啊,我是真心的想替你分析一下目前的处境,因为我对曹阳这个人极度不信任,”王新道。 “王新,你干嘛这么不信任曹阳,我觉得他挺好的呀,而且他是真心的帮我,我这副校长就是他帮我得来的,而且刘婕公司的工程,甚至未来建安公司的项目,他真的对我帮助挺多的。”我道,王新是副省长秘书,我希望我能在他面前帮曹阳说上好话,也算是对曹阳的一种回报。 “仅仅是建安公司项目的原因?”王新直直的盯着我道。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应该告诉王新我与曹阳之间的经济纠葛,因为这是两百万。王新这么讨厌曹阳,不敢保证他不会从我这里知道了曹阳的这些受/贿行为后,会直接搞掉他,两百万虽然不算多,但丢官罢爵,再弄个十来年铁窗是肯定的。 见我不回答,王新道,“好了,我明白了,我知道你现在已经跟他捆绑在一起了,那我告诉你,在建安公司将鸿泰花园小区工程峻工后,你尽量与曹阳不要过分亲密,如果你不好办,我可以想办法将你弄到省城来,你如果不原意进机关,我将你弄到省城当教师、做校长,” 我的犹豫已经说明了一切,王新是省领导身边的秘书,揣摩人的心思那是他的专长,我这点小心思根本瞒不了他。 “王新,你能将你不喜欢曹阳的理由告诉我吗?”我问。 “郝挺,这样的问题也只有你会这样问我,首先因为我们是兄弟,其次因为你不了解官场,在官场上了解上司的隐私是个非常致命的问题。别以为你拿到了上司什么隐私你就能要挟他,如果这样你只会死得更快。不过也正因为是兄弟,所以我可以告诉你。”王新正了正身子说,“曹阳的老婆是不是精神有问题?” “是啊,抑郁症,”我道。 “知道这抑郁症怎么来的么?”王新问我。 “不知道,”我说,“听曹阳说,好象是杨丽丽父母家里发生过什么问题。” “杨丽丽父母家的问题只是一个方面,更重要是曹阳的问题。曹阳以前曾在某个县的一个局里当过副局长,那时原局长高升,在三个副局长中要提拔一个人接替位置。按说当时曹阳的资历最浅,根本就不应作他想。但曹阳很想钻营,于是他想到了一个办法。这个办法应该说为所有男人所不齿,他居然想到将杨丽丽送给这个局长,因为这个局长在局机关举办的家属年拜会上见过杨丽丽,而且曹阳也从这个局长的眼中看出了他的意图,这个局长好色是出了名的。” “什么?还有这样的事?”我实在想不到,如此道貌岸然的曹阳会干出如此卑劣的事来。 “千真万确,”王新道。 “唉,官场就是这样,有时大家明知此人是个好色之徒、甚至是个腐/败分子,但却总能带病提拔,”我喟然道,很显然,曹阳成功了,因为他不仅迅速的成为了市委一秘,还很快成了开发区的书记,其在钻营上的功夫确实不可小觑。 “是啊,其实不仅中国,哪的官场都一样,你以为西方国家就真正的民/主?民/主这玩意全是西方国家想出来骗人的,哪个平民能当总统?都是平民成为富豪后才成为总统的。否则别说其它的,就那竞选费用就让你望而却步。有人说,人家有企业赞助,屁,如果你没有一定的实力,你的理想再丰满,企业也不会在你身上投冤枉钱。布什家族牛吧,父子总统,可小布什的高祖是平民,布什的曾祖父就已经是富翁了,他从一个普通的钢铁手工加工厂小业主,变成了与洛克菲勒家庭旗下石油公司、华尔街金融大亨沃克合作的超级巨富。甚至还跟沃克结成了亲家。到了老布什时,家族已经与艾森豪威尔总统建立了很深的交情,然后老布什渐渐成为国会议员,中情局局长,直至总统。所以,政治在哪都一样,但象曹阳这么玩的很少,也很为人所不耻。杨丽丽当然不愿意,因此曹阳就用各种方法折磨她,正好此时杨丽丽的家里发生了点事,就这样杨丽丽病了。但曹阳并未就此罢手,在杨丽丽已经生病的情况下,他将自己的情人送到了局长的床上。这个情人是新分到他们下属单位的一个大学生,年轻漂亮,其实局长早就有心思,但因为曹阳年轻,而且人也长得不错,比局长捷足先登一步。但为了官途,这个情人还是被曹阳送到了局长的床上。后来有人说,曹阳为什么送杨丽丽给这个局长,就是因为外面有了情人,想甩了杨丽丽。再后来,不知通过什么方法,曹阳又成了江城市委书记范长龙的秘书,而且还跟范长龙很投缘,不过我想肯定也不外乎一些旁门左道而已。” “再后来,曹阳不顾杨丽丽生病,不停的在外面找女人,更加深了对杨丽丽的刺激,所以这么多年,杨丽丽的病一直没有起色,其实抑郁症只要有正规治疗,问题应该不大,特别是在当时症状还轻的时候。可曹阳一直追求官位,哪在乎杨丽丽呀。” 听到王新这么说,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就是那天我在曹阳家里看到的他脖子上的口红印,作为一个区委书记,非常精明而且有一定城府的人,曹阳不应该这么粗心,在外面玩过女人,连口红印都不擦干净。显然他是想有意的刺激杨丽丽,因为杨丽丽在医院这一段时间恢复得很好,这种好现象恐怕并不是曹阳所希望看到的。 还有,我在曹阳家里经常见不到他,说是忙,其实也许就是在外面寻花问柳去了。毕竟这样的杨丽丽恐怕是不愿意跟他过夫妻生活的。 而杨丽丽生病期间,曹阳居然不给她找护工,而且也不派人去服侍,说是怕人说闲话。恐怕就是不愿意希望杨丽丽好。 还有 我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曹阳让我经常到他家,还让我照顾杨丽丽,会不会 想到这,我突然一身冷汗,如果曹阳真是王新说的那样的话,也许我正是他某个阴谋中的一部分,而我却还在对他感恩戴德。 同时,我还想到了杨丽丽那药被换的事,难道那也是曹阳所为?对,也只有曹阳才会如此方便的替杨丽丽将药换掉,而且不露任何痕迹。 难道曹阳会是凶手? “郝挺,你怎么了?”王新看着我问。 “啊,没怎么啊,”我猛然清醒过来。 “不,你肯定是有什么事了吧,我发现你刚才眼睛都直了,而且还似乎惊得抖了下,”王新道。 “啊?是嘛?可能你讲的这个曹阳与我相处下来的曹阳反差太大了吧,我实在吃惊,”我道。我不想将我的怀疑说出来,因为我需要自己去判断,去查找真相,我相信我能做到。 “这些东西,有些江城官场的人知道,其中百分之九十是没人知道的。”王新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这话问出口时,我立即发觉自己是多么的愚蠢,首先,我就不该问这话,我这么问明显是对王新说的这些话的质疑,也就是不相信。这对于一个朋友来说是最难以接受的,他在苦口婆心的劝一个朋友,然后还用心良苦的为他未来着想,他朋友倒好,直接来怀疑他,这样的事多伤人心?其次,这种私密的东西肯定是通过某些私密的渠道过来的,别人怎么总会将自己秘私的东西暴露在你的面前?我自己不也到现在都没告诉我和曹阳各拿了钱林俊两百万么? “我自有我的渠道,”好在王新并没有责怪我的意思。 “靠,你这样一说,我还真得离曹阳远点了,不过现在他说要见你,我怎么办?”我问,这才是我今天来的最主要目的,虽然我现在已经不希望王新再能与曹阳见面,但我能给曹阳一个回话。 “答应他,”王新道。 “答应他,你不是说他会把你给拉下水?”我道,“不行,我不希望给你带来麻烦,” “谢谢你还能想到我,郝挺,”王新道,“不过你放心吧,我自有办法,”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我只能这样说。 “嗯,你回去以后告诉曹阳,就说我过一段时间会到江城去找你,到时约他见面。”王新道。 “好嘞,”既然王新决定见面,我相信他肯定已经想好了一切。 自从听王新说起这些,我才明白,曹阳跟王新比,根本不在一个级别上,王新才是真正的官场油子,虽然这家伙才进官场没几年。 其实当官这玩意并在乎你的官龄,当然官海沉浮几十年,肯定会有不少的实践经验,老奸才能巨滑。可你抵不住有人天生就是当官的料,就象王新,他会将许多问题看得很透,而且分析起来头头是道,同时他还能拿出解决的办法,这就是能力。这就跟我们看武侠小说一样,那些经过几十年修炼的老前辈们确实功夫卓绝,但往往会有一些新出道的年青小伙,修为精进神速,甚至远超这些名宿,如《笑傲江湖》中的令狐冲、《天龙八部》中的乔峰、《倚天屠龙记》中的张无忌等,何况曹阳在官场上也才打拼了这么十来年。 “好了,说了半天,咱们赶紧吃完吧,吃完了,我给你安排了其它节目,”王新道。 “什么节目?”我问。 “当然是好玩的了,”王新笑了笑道,“一个晚上都说这么些严肃的问题,下面我们去放松一下,” 既然王新不说,我也就没再问,反正已经在省城,听他安排就是了。 吃过晚饭,王新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贾总,一会到你那喝杯茶啊。” “”听到电话里有个女人说话,但却听不清在说什么。 “嗯,就两个人,我和我兄弟,,嗯啊?好的,”王新继续对着电话说了一通,然后挂了电话对我道,“走吧,带你去个地方,” 出了饭店的门我才发现王新今天没开车,更没有驾驶员送。 “你怎么来的?”我问。 “打的啊,你这家伙来了,我能不陪你喝酒?哪还敢开车呀,再说了,”王新突然小声在我耳边道,“无论是自己的私车还是公车开到这种地方去都不好,打的是最安全的,” 听他这么说倒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这会是什么地方,开私车和公车居然都没有打的安全?难道是个风月场所?想起那天王新将我和顾小雅带到湖心船上的情景,我觉得他说的一定是个非常旖旎的场所。 来到路边,王新伸手担了一辆的士,“虎山路一百一十八号,”上车后他对司机道。 虎山路离我们吃饭的地方并不远,只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当到达大门口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好象是一幢古建筑,门口甚至算得上有些破败,只是那耸立的门廊还显示着这里的威严。 王新带我来这地方干什么?这地方哪象风月场所啊,那他干嘛说私车和公车都不安全? 随着王新在大门口下车,然后一起往里走,大概走了有近二十米的小路来到一道小门,这道门很不起眼,就跟普通的深宅大院那种朱漆铜把门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是门的两边各立着一个保安。 当我们走近的时候,一个保安伸出了手,并客气的道,“先生,请出示会员卡,” 王新从怀里掏出一张卡递了过去,就着门廊的灯光,我能看到这张卡应该是镀金的,在灯光的映照下,闪闪发亮。 保安将王新手里的卡给接了过去,然后在一个貌似银行刷卡机的机器上刷了一下,滴的一声响后,保安又将卡还给了王新,“先生里面请,” 沿着曲折的回廊再向里走几十米,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座只有三层高的青砖建筑,虽然看起来并非鎏金描银,但进入里面的时候,我被深深的震憾了。 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个大大的天井,前后左右相距各有近五十米,然后四周都是三层高的建筑,所有的建筑门口都有一盏类似气死风的那种灯笼。而所有建筑前的台阶全部为汉白玉砌成,两边支撑回廊的同样是汉白玉石柱,而且每根柱子有近一人合抱粗。 打开一个房间的门,里面的灯光特别亮,恐怕比白天的太阳光逊色不了多少,我的眼睛居然一下子没有适应过来。 等进入屋内,定眼下来我才发现,原来这里居然三层建筑全是镂空的,每一层有台阶可以登上去,室内又有那种木制的回廊,全部为金丝楠木。在室内四周墙上挂着不少的字画,正中一幅中堂是一幅《猛虎下山图》,画中老虎虎虎生威,栩栩如生,若非确信现实生活中并不会有虎在墙上,估计是凡看到者都会以为是真虎在展览。 细一看,不对,这只虎怎么没有尾巴呢?难道是,禁不住好奇的我凑近一看,上面果然写着‘伯时,辛酉年秋’。 我再也无心去看这建筑里的富丽堂皇了,因为这已经足以令我震憾。 伯时,乃北宋著名画家,姓李,名公麟,字伯时,号龙眠居士。有“独步中国画坛”、“宋画第一”的美誉,传闻他开始最出名的是画马,有一次皇宫御苑来了西域进贡的汗血宝马,他来此作画,画成后,马却死了。大家都认为是他的画吸走了马的精魄,从此弄得管御马的小吏见到他就紧张,生怕他再把马给画死了。 后来,李公麟改画老虎,却从不画尾巴,因为传说只要他一画上尾巴,那虎就会活,猛虎伤人,为了不让老虎活过来,所以李公麟的虎都是秃尾巴虎。苏东城曾赞道,“龙眠胸中有千驷,不唯画内兼画骨”、“龙眠作画,画马马死,画虎虎活,当为宋画之第一”。 “怎么样,是不是被这里所吸引?”王新没有催促我,而是在我一旁低声地问。 “这是真迹?”我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因为象这样的真迹少说也要价值百万千万,可在这里却就这么平平常常的放在一个封了玻璃的画框里。 “你不应该用疑问句,而应该用肯定句,”王新道。 “真的?乖乖,那这得多少钱?”我惊道。 “你再看看四周,”王新道。 我转过头去,面前一幅字,落款为‘板桥郑燮’。 “这也是?”我没再问下去,因为我已经看到王新在慢慢点头。 然后,我一一的看了过去,我发现居然每一幅都是名家所书,古近的,现代的,当代的,应有尽有,什么齐白石、张大千、启功、刘艺等 “这里每一件都是真品,而且每一件都是精品,”王新在我耳边道,“不过,这仅仅是一部分,你想看哪位古今中外,哪位名家的作品,这里的主人都能帮你弄来,当然这是需要付钱的。而且,这里不仅仅是字画,这里的每一个房间里都陈列着一批藏品,所谓的唐三彩、青花瓷、和田玉,在这都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件摆件而已。在这里,只要付出足够的钱,你可以任意的取下一幅画、一件古玩、一种藏品,慢慢的把玩。” “那得多少钱?”我问。 “那就得看你要把玩的是什么东西,”王新道,“藏品的市场价越高,把玩的费用也就越多,如千万以上的,就是百分之一;百万以上的呢就百分之零点五,百万以下的,那恐怕就只有百分之零点一了,二十万以下的你可以尽情把玩,免费。” “也就是说如果我想把玩一件市场标价一千万的藏品,我就得付十万块钱的费用?”我惊道。 “对,而且只是一小时的费用,”王新道。 我发现我的汗有点下来了,我一年的工资收入是也就两万块左右,也就是说,一件两百万的藏品我看一个半天,我一年的工资就玩完了。 靠,这是个什么地方,简直比抢钱劫道的还厉害,这会是什么人的场子? 正在我想着的时候,一阵银玲般的声音从楼上传了下来,“哟,王哥,来了怎么不直接上去,害得妹子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贾总,我今天是陪我兄弟来的,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兄弟,郝挺。这位是这家店的主人,贾总。”王新给我们互相介绍道。 “哟,王哥,什么贾总啊,还是叫我香玉好听,”贾总道。 “香玉小姐你好,”我伸出手,此时才可以细细打量面前的这种贾总。 这个女人大概三十二岁年纪,杏眼柳眉、淡施粉黛,一袭淡紫连衣裙显示出其高贵与典雅,长发随意的盘在头上,挽成一个发髻,高高的胸脯杨柳般的腰,丰满的臀部、细长的腿,一双黑色的高跟凉鞋显得其风姿卓绝。她的声音柔美而温和,让人听了有如沐春风的感觉,特别是她的笑,朱唇微启,清铃悠扬。 我简直有些呆了 刘婕是温和贤淑之美、宁静是飞扬风/之美,而眼前的贾香玉则是高贵典雅之美,不,在她的这种高贵典雅之中,还有一股令人心生敬畏只敢远观而不敢亵玩的女王者之气。 “郝哥好,”贾香玉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里,我浑身一懔,立即发现自己还握着她那滑如凝脂的柔荑,不仅连忙缩手,而且脸上泛起了红晕。 显然,贾香玉对于这种情形已经是司空见惯,所以她只是浅浅一笑,然后道,“那么王哥今天准备玩点什么?” “我兄弟第一次来,就去暖香阁吧,”王新道。 “那么王哥,郝哥,请随我来,”贾香玉道。 说完,贾香玉手一伸,做了个请的资势,然后就开始在前面引路。 她走在我们前面,连衣裙虽然相对比较宽松,但却掩不住她曼妙的身姿,特别是她那丰满的臀部,本就是翘挺性/感的那种,再加上高脚鞋的缘故,使得看起来更加的浮想联翩。 我发现我居然在不自觉间咽了下口水,声音不大,走在前面的贾香玉肯定听不到,但和我走在一起的王新却听到了,他侧头向我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丝心领神会的笑容。 我继续随着贾香玉向前走,大概二三十米后,我们穿过了这一个巨型四合院式的天井院落,来到了后面一个类似于窑洞的建筑里。 我发现,这里的墙壁居然全是石头的,而且还是整块,我仔细看了看,想找出它们的接缝处,可这不知是何种能工巧匠所为,居然一丝缝隙都没有,上面只有一行行如斧凿凿出来的印痕。 曾经听人说过金字塔的神奇,金字塔每一个石块之间都连接得非常紧密,就连最薄的刀片也伸不进去,可金字塔毕竟还能看到一块块的石头,而这里却浑然天成,恰似在一整块大石中掏出一个洞来。 对,就是在一整块大石中掏出一个洞,我现在才发现刚才在那个三层建筑里还有空调的声音,这里却一点空调的声音都没有,却非常的凉爽,现在可是九月初,外面气温都三十几度呢,这里是怎么做到的? 正迟疑间,贾香玉已经将我们带到了一个小房间,进去后发现,其实就是个娱乐休闲的夜总会小间。 我们刚进去坐定,就有十来个姑娘鱼贯而入,这十来个姑娘青一水的都有一米六五左右的样子,而且身材都差不多,该凸的凸,该凹的凹,该挺的挺,该翘的翘,更难得的是,不知是由于经过化妆的原因,还是这十几个姑娘本来就长得象,在略显昏暗的包厢内,几个姑娘在突然间我居然没办法分出谁是谁来。 “王哥,您看看谁留下?”贾香玉问道。 “这样吧,咱们今天先玩个游戏,然后再决定最终谁会留下,”王新道。 “哦?”贾香玉问,“什么游戏?” “我得上次跟锋哥一起喝酒,锋哥给我们玩了个小游戏,今天咱们也来玩一遍,当然今天你郝哥是客,游戏从他开始,”王新道。 “行,既然王哥有兴趣,那我们就看着,”贾香玉微笑着道,好象她对王新很尊敬,甚至有点畏惧的那种,起码从我们进来开始她一直对王新恭敬有加。 “来,”王新对那七八个女孩一招手道,“你们站成一排,然后报上名字,” 十几个女孩本就鱼贯而入的,这队也算早就排好了,所以,起头的一个立马道,“我叫芳芳,” 第二个道,“我叫圆圆,” 第三个道,“我叫雯雯,” 紧接着是第四个,第五个 “好,下面我宣布游戏规则,你们每个人从窗口走到门口,再从门口走到窗口,然后你们到窗帘后脱/光衣服,一个一个的走出来,其它人躲在窗帘的后面,出来的人用这个,”王新拿过桌上放杯子的托盘道,“用这个挡住的面部,从窗口到门口再从门口到窗口,如果谁被你们郝哥认出来了,就留下来,当然要是被认错的话,就自觉的从这里倒一满杯酒喝下,离开,” 桌上是已经开了口的洋酒和那种喝酒的高脚杯,一杯应该有二两左右。 “王”我刚想叫王新,可想到在这种地方一般都不会叫真名的,象这些小姐,不叫方方就叫圆圆的,肯定都不是真名,当然客人也不能叫真名了,跟贾香玉介绍时那是因为王新跟她熟,所以没必要用假名,可对于这些小姐,王新刚才介绍的时候只说我叫郝哥,于是赶紧改口,“王哥,这不好吧,” 因为在此同时,我看到贾香玉的眉头似乎微蹙了一下,不知是我眼花,还是真的她皱眉了,按说从王新进来到现在,贾香玉一直都迎合着他的意思,所以她肯定是不敢得罪他的。 王新说完,几个女孩也有点不知所措看着贾香玉。 “按王哥说的做,”贾香玉脸上的已经完全恢复正常的那种微笑状态,好似她刚才根本就没有迟疑过。 王新没理我的话,而是笑咪咪的看着眼前的姑娘们。 贾香玉的话音刚落,那个第一个叫芳芳的女孩开始从最里面向门口走来。 虽然这些姑娘个子都差不多,而且脸型和五官也长得(或画得)也比较象,但由于人和人本身存在个体间性状的差异,所以我还是能找出一些这些人的区别。当然,这必须要求这个人的特征比较明显,否则在如此高相似度的情况下还真难认。 就象第一个走过来的芳芳,她走路的时候喜欢两肩外扩,这样就显得她的胸非常大,再加上她本就是那种**型的,所以这个特点应该很容易辨别出来。同时,芳芳在走路的时候,脚尖微微的向外撇,而且脚步很轻。 第二个圆圆的胸虽然不算很大,但她的臀翘得厉害,跟西方那种性感的女人有得一拼,而且她的腰特别细,看起来不盈一握。 接下来是雯雯 可当我看到五个姑娘时,发现她的身材居然跟第一个芳芳差不多,也是那种肩有点外扩,胸脯丰满型的,不过还好她的走路姿势跟芳芳有点差异,这个女孩应该做过野模,所以走路是比较中规中矩的直步,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猫步。 再接下来,几个姑娘一一走过,她们各有各的特点,可惜的是由于人太多,而且就在面前走这么一圈的时间,总共也不过几秒钟,我实在没有办法将她们的特征完全记牢。 十多个姑娘都走完了,我能够分别出具体特征的大概有七八位。 “好,下面所有人都到窗帘后去**衣服,”王新道。 女孩子们叽叽喳喳的躲到窗帘后面去了,很快窗帘后留下了一堆衣服,好在这些女孩本身穿得就不多,否则这十几套衣服还不把窗帘后给塞得满满当当的。 第一个女孩走出来了,她用托盘挡着脸,因此呈现在我们面前的就是一具无法识别的肉/体。她的胸很大,而且乳/房比较翘挺,上那两颗迷人的嫣红随着她抬脚走动而一上一下的跳跃着,象两个小精灵。我的脑子里忽然现出了我第一次在宁静家看到的宁静睡衣下的那两粒,我突然间发现自己的挺了起来。其实我知道,即使我没想到宁静,就是眼前女孩这美丽的胴/体也足以让我欲/火沸腾。我不知道这些女孩子是从哪里选来的,她们一个个都如此的美丽,不由得男人们不心动。 我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我不是仙人,更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我只是个凡夫俗子,如果面对这么漂亮的肉/体我还没有反应的话,那么我倒真要担心自己的了。 当然,我的一直不用担心,除了跟齐小倩在一起,跟其它女人在一起,我的都超级彪悍。 这个应该是芳芳吧,我下意识的在心里将穿着衣服的芳芳与这个女孩做了比较,但我很快就发现,我错了。因为虽然这个女孩肩也有点外扩,但她走路的姿势却并不外撇,更不是我后来看到的那个直线。而且,刚才这些女孩子都是穿着高跟鞋的,所以她们的胸都有点前挺,而臀部自然的上翘,这是高跟鞋的作用。 为什么许多女孩子喜欢穿高跟鞋,正是因为高跟鞋不仅可以使人看起来身材更高更修长,同时可以使人为了保持身体的平衡,而不得不挺胸提臀,这样看起来就会觉得特别的漂亮有气质。 可现在这些女孩都光了脚,为了不让我们以各位女孩的鞋子为识别的标识,这些女孩子连鞋都脱了,所以她们的身材跟刚才已经完全不是一个概念。更重要的是,因为没有鞋子,所以赤脚走在地毯上的声音都有无声的,根本谈不上轻重。 随着这个女孩向我面前走得越来越近,我发现这个女孩平坦的上,那一簇毛发居然是细细的,而且比较稀疏,这与我们看到的一般浓密的女人那个部位不一样,我甚至可以透过那些稀疏的毛发隐隐看到她那个部位的形态,应该说比较漂亮,象一个闭合着的河蚌。 稀疏的毛发长在微微突起的耻骨上,这就是英雄冢吧,有多少英雄豪杰就为了这么巴掌大的地方而弄得身败名裂,国破家亡? 我体人的血液在加速流动,我甚至忘记了再去仔细辨别她的其它特征。 女孩在我面前晃了一下,走过去,回头,消失在了窗帘的后面,我发现我的思维已经有点不做主。就当我目送这个女孩回到窗帘后时,我无意中发现了贾香玉的脸上居然显露着一丝不屑。但这个眼神不是望向我的,而是望向王新,因为王新此时比我眼睛还直,女孩子都回到窗帘后了,他的眼光似乎还是掀起窗帘一般。 “怎么样,郝哥,有没有认出是谁来?”贾香玉扭头笑着问我,此时,我已经通过意念稍稍压抑了一下自己腾起来的欲念,所以表面上看上去平静了许多。 而此时,我也明白了刚才为什么贾香玉只是向王新投去那不屑的目光,因为最终哪个女孩留下来是要由我来做决定的,所以我认真的看每一个女孩的身体,贾香玉可能是认为我是在努力的辨别,毕竟是坐在沙发上,而且中间还隔着一个王新,贾香玉肯定不可能看到我裆部已经坚硬。 “应该是芳芳吧,我发现她走路肩有点后扩,而且头发梢是黄色的,”我道。 果然,一会芳芳从窗帘后面走了出来,不过已经穿好了衣服。 “第二个”这一次是贾香玉叫的。 我从贾香玉的眼光里看到了一丝赞许,估计她真的是以为我刚才盯着芳芳看是研究她的特征,而不是迷恋那么迷人的。 第二个我猜错了,第三个我又猜错了 因为猜错了的人又回到了窗帘后,所以窗帘后的人数根本就没有减少,这更增加了猜错的机率。 好在第五个、第六个,我又连着猜对了两个,紧接着又是错误 最后一人女孩了,她从窗帘后向我们这边走来,她的身体跟前面的女孩一样,丰满、性感、白皙、迷人,当她走近时,我赫然发现在她的大腿内侧根部居然有一颗痣,这颗痣在她浓密的萋萋芳草下有点若隐若现。 我看过痣相学,女人腿上有痣,命使奴仆,即两腿有痣的人往往容易被他人差使,自己很少有做主的机会。而部位有痣的人则招桃花,性/器/官上有痣的性/欲特别强烈,容易发生桃花劫,女性容易被人勾引甚至主动勾引男人。而这个女孩这个痣却生在靠近的地方,可以说既在腿上又不在腿上,既在部位又不在部位,看样这个女孩应该是那种在性生活中喜欢处于被动奴役的人,也就是我们说的s/m中的m。 我正想着呢,那个女孩已经从我面前走过,然后转了一圈回到了窗帘后。 男人都喜欢在床上征服女人,象这种在性事上积极,而且愿意被奴役的女人在床上一定很过瘾,我心里想着。 可问题是,我现在面临着必须叫出她的名字。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这个是谁?”见我不出声,王新问。 “就她吧,”我居然不自觉的没说出名字,而是说了声就她吧。其实这是我心里在说,就她留下来吧,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但就是脱口而出了。 “谁?”贾香玉显然误解了我的意思,她以为我已经猜出了这个女孩是谁。 贾香玉一开口,我才发现我自己太过投入了,所以赶紧貌似胸有成竹的说,“菁菁,应该不错。” 我在用这种沉着与敏捷的反应来掩盖自己的过分投入。 女孩没有出来,显然,我的猜测是错误的,本来这种猜测猜对的概率就很低,何况我这是在应急的情况下说出的一个名字,怎么可能这么巧蒙对。 “哈哈哈”王新大笑起来,“你这家伙,也太自信了,怎么样,又错了吧?” ‘又’错了,确实,因为在这十多个女孩中,我只猜对了三个,错,应该说只蒙对了三个。 其他女孩陆续在窗帘后穿好衣服出来,王新对着贾香玉道,“贾总,刚才参与游戏的女孩每人一千块小费吧,记我帐上,其它三位留下了。” 一千块?日,这个王新,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钱了?一千块,我半个月的工资啊。 不要说我小气,也不要说我吝啬,每次当我听到一些与现实不能相符的钱款数字时,我就不由得与我的工资作比较,因为我是从穷山村出来的,而且我的工资也很低,我不能不对钱有着特别敏锐的敏感性。 “还不谢谢你们王哥,”贾香玉对着准备离去的几个女孩子道。 “谢谢王哥,”几个没被猜中的女孩子依次开门而去。 “你们两个坐到郝哥身边去,”王新对着芳芳和另一个女孩道。 两个女孩向我这边走来,一左一右的坐了下来。 我很少经历这种场合,唯一的一次就是刘婕在兴和县的那次,就算那次也只是见过个卖酒的小姐开个啤酒瓶而已。象这样被两个女孩一左一右挽着,还真有点不习惯。 “你们去陪王哥吧,”我本能的向边上让着,同时尽量不去看这两个姑娘,因为她们坐在我身边,我一侧身就能看到她们低领上暴露出半球的胸脯,那里会令我很不安。 可在这侧身的当口,我又看到了贾香玉的目光,是那种惊讶,亦或不可思议。 “来,你们先去陪王哥,郝哥是第一次来咱们紫光阁,我得和郝哥好好的喝一杯,”贾香玉说着站起来,从王新的身边走到了我的身边。 本来,王新坐在中间,我和贾香玉一人坐他一边,现在经贾香玉这么一换,我就成了中间位置。 两个女孩听到贾香玉的吩咐,立即起身挪到了王新的身边。 “怎么?贾总,怕我吃了你呀,”王新开着玩笑道。 “王哥说什么呢,小妹我年老色衰了,哪还能入王哥的法眼,”贾香玉笑着说,“你看我们这的姑娘们,一个个水灵灵的,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样有模样的。再说了,郝哥是第一次来我们这,我还得希望他以后多光顾,照顾生意呢。” 我知道贾香玉这样说的是一些场面话,因为来这里的人都是持卡进来的,她不会不知道我是由王新带进来的,否则在门口那两位保安就请我出去了。 “呵呵,那也好,你郝哥是北京著名学府的才子,你们好好聊聊,哈哈哈”说着,王新就转头对围在他身边的三个女孩子道,“来,咱们喝酒,玩骰子,” 很快,旁边四个人传来了大声的嘻闹声。 “怎么,郝哥第一次来这种场合?”贾香玉端起酒杯,送到我手里,低声地问。 “呃是,”我有点不好意思,在这样久经风尘,看遍世间莺燕,体会全人情冷暖的妈咪面前,提到自己是第一次,我不仅有点不自然 请允许我这里称贾香玉为‘妈咪’,如果说从前面看到那些名人字画、奇珍古玩,我会认为这里的主人一定是位清新雅洁的上流人士的话,刚才包厢里的一幕已经彻底颠覆了我对她的第一印象,因为这里跟所有的娱乐场所没什么两样,无非是小姐漂亮点,妈咪年轻点,也更迷人点。 “呵呵,看得出来,郝哥不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以后还要请郝哥常来赏脸,”贾香玉举起自己的酒杯与我碰了一下。 “客气,”我道,我没跟贾香玉说我根本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进这样高档的场所,我只是个小学教师,我的工资只有不足两千元,如果今天是我自己来的话,我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刚才两个小姐的小费的。 “郝哥做什么生意?”贾香玉问。 “哪做什么生意呀,我只是个小学教师而已,”我道。 “小学教师?这个王哥,”贾香玉道,显然她在责怪王新怎么会将我带到这个地方来,我可是个教师啊。 其实我知道贾香玉的想法,她和大多数社会上的人一样,都认为教师是个崇高的受人尊敬的职业,教师就应该是那种受孔孟之道熏陶而有一种清气的夫子。毕竟我们受到的传统教育是这样,自古以来,人们都会立一块‘天地君亲师’牌于中堂,而且师也被推到了一个非常圣洁的地位,什么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什么燃烧自己照亮别人的蜡烛、什么吐丝到死丝方尽的春蚕。 其实,教师也只是个职业而已,圣人孔子当年提出的伟大思想是有教无类,即无论贵族平民,无论聪慧愚钝,无论老幼病残,所以我们称之为圣贤,那么我们真的是尊崇教师这个职业吗?错了,我们尊崇的是他提出的教育面前人人平等的原则。可现在,在市场经济下,教育的公平性早已丧失,有钱的有权的人家孩子可以进私立学校,进好的公立学校,没钱的没权的人家子女只能进那些比较差的学校。就象我们江城小学一样,那是江城市最好的小学,所以什么人家的孩子都能往里面送,只要你足够的权力或金钱。 曹阳的孩子可以,钱林俊的孩子可以,因为他们一个是政府官员、一个是公司老总,而刘婕的孩子就不可以,因为林永健去世了,林俊阳成了穷人家的孩子,这就是现在的教育现状。 既然学生可以以权钱来加以区别,那么可想而知教师还能守着一潭清水,逢年过节,你不给老师打点一番,还有哪个老师会真心的对待你的孩子?给了打点的,多照顾点,即使犯了错误也能免受批评;没打点的,对不起,只要犯了错误,就会抓着不放;当然如果你跟有权有钱人家的孩子起了冲突的话,那只能算你倒霉。 所以,教师现在早就成了一个普通的职业,有人说教师多辛苦啊,长期伏案,长年吸粉笔灰,还要对每一个学生晓之以情动之以礼。话是这么说,可泥瓦匠不是一样辛苦吗,冬天冷风吹,夏天热日晒,没有泥瓦匠,我们哪来的房子住?他们不辛苦吗?同样,其它的职业就不辛苦吗?就没有职业病吗?听说过矽肺病吧,这些工人为了职业奉献了健康与生命,你想过他们的崇高吗? 当然,作为老师,我希望得到别人的尊重,不是口头上的,更是心里的。所以对于贾香秀的这种反应,我还是比较开心。 “我还以为这是一个民间收藏精品展出地,没想到这里还是个纸醉金迷的销金窟,”我道。 “我们这里有各种各样的东西,其实你们进来的只是一个小部分,在这里吃喝住玩,什么都有的,如果你有兴趣,我带着你去其它地方逛逛?”贾香玉道。 “好啊,”我道。 虽然我也是男人,对这些漂亮的女孩子也动心,但我知道,有王新和贾香玉在场的情况下,我又不可能怎么样,就算可能怎么样,我也不想,因为我怕,怕她们有病。现在我已经再婚,刘婕的年龄虽然大点,但比这些女孩漂亮、成熟、有气质,我才不会乱来。 而且,贾香玉的这个无意间流露出的对教师的尊重,让我有种立即离开这种场合的冲动。 其实人就是一种奇怪的动物,有时如果没有人提醒,你也许就沉沦下去了,可当一个人对你某一行为表示赞许时,你就会将自己的这种行为无限放大。就象一个小孩子,如果他不认真学习,你天天盯着他让他学习,他会越来越厌烦,最后干脆可能撂挑子不干。但如果你将他取得的一点点成绩加以放大,并加以表扬,那么他就会自己下决心将你表扬的优点再放大,因为只要是人都需要别人的赞扬。 这就是我们现在学校提倡的赏识教育,对孩子如此,其实对大人又何尝不如此。 再成熟的大人在自己父母的眼里还是个孩子,其实这话也就是告诉我们人再长大也有孩子的天性,渴望被人肯定,就是这天性之一。 “王哥,你慢慢玩,我带郝哥到其它地方转转,”贾香玉放下酒杯对王新道。 “行,你你们去吧,”王新答道,在三个女孩子的轮番轰炸下,王新的酒已经有些多,所以说话也就不再太利爽,当然人酒后的乱行也表现了出来。 此时,他的一只手环着一个女孩的脖子,手绕过脖子已经伸进了女孩的胸罩里,而另一只手则伸到了旁边一个女孩的短裙里。第三个女孩正准备将喝到自己嘴里的酒嘴对嘴的喂给他,而女孩的手则在他的婆娑。 我随贾香玉出来,经过一条长长的小回廊,来到了一座看似古代小姐的闺房。 我不知道这里的每一处是怎么设计的,除了我们刚才进入的大厅外,其它各处都有专门的小回廊通过去,在这个回廊里,除了一两个与你相同目的的人,否则你见不到一个人。 到达这个闺房里,我才发现,这里并没有什么值得玩赏的东西,因为这除了一张大床就是一些女人用的化妆品,只是被装在了古色古香的盒子里而已。 正当我惊讶于贾香玉为什么要将我带到这里时,我听到了后面似乎有关门的声音。 我转过头,看到贾香玉正在朝我笑。 我有些莫名的看着她,而她却在看着我笑的同时开始用手去拉开了自己连衣裙侧面的拉链。 我有些惊呆了,这个贾香玉要干什么? 贾香玉用行动向我说明了她要干什么,因为她拉开连衣裙的拉链后,直接将连衣裙脱了下来。 现在,她的身上只剩下三点式,跟她的外衣一样,贾香玉的内衣并非象那些时髦的镂空、或蕾/丝、或情/趣的款式,而且是一如既往的那种高贵的唯美的装束。 这种款式虽然不象一些情趣内衣那么让人迸发,但穿在她如此曼妙的身材上,还是让我的心底异动异常,我觉得自己胸口似有一团火在烧。可面对面前的她,我却不敢上前,因为我觉得她比我刚才在大厅看到的任何一件字画古玩都要唯美,我怕我的火焰会灼伤她。 她却并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而是直接将手伸到了自己的后背。 胸罩扣随着她的动作应声而解,她将胳膊从胸罩的带子里抽出来,动作优雅得如同舞蹈。 现在我们的俩就象在演一出戏,她是演员,而观众只有我一个。她在我面前优美的舞动着自己,而我却只是傻愣愣的瞪着两眼观看着,甚至都忘了出声喝彩。 终于,她的手又向**伸去。 “贾香”我终于叫出了声,因为我发现她似乎想在我的面前脱得****。 “嘘”她将右手的食指优雅的放在了自己性感的唇上,然后轻轻的嘘了一声。 我立即噤声,只能继续的看着她的‘表演’。 终于,**随着她双手的用力被拉到了腰下,然后沿着大腿滑落而下。 “怎么样,我美吗?”终于她开口说话了,脸上仍然是那种微微的笑容。 “贾香,你很美,”我有点语无伦次了,我本来想叫她贾小姐,可一想到她让我直接叫她香玉小姐,连忙改过来,可我发现现在称呼完全是多余的,因为我只需要赞美面前这具天使般的胴/体请收藏、推荐。 她一抬脚,**从她的脚踝滑下,她就这样穿着高跟鞋,光着身子向我面前走来。 她的胸并不是十分大,应该属于女人中的中上,但她的却非常翘挺,就象少女的。 我已经被震惊,仅有的语无伦次的几个字后,我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我的唇已经被她给堵上。她双手捧着我的脸,樱唇覆盖在我的唇上。 她的人很高贵端庄,可她的吻却激情火热,她在用舌轻叩开我的牙齿后,就开始在我的嘴里不停的搅动,然后将我的舌卷进她的口腔,拼命的吮/吸,就象饥饿的婴儿终于找到了母亲的乳/头。 我木然的接受着她的吻,象这种丝毫没有准备的性/爱我还很不适应,虽然我和多个女人上过床,但起码当时我的心里都起了将对方压在身下的念想。现在虽然也有这种念想,但对象却不是贾香玉,而是刚才给我带来刺激的那些小姐们。 其实这本身就是个矛盾的问题,我被那些小姐们勾起了欲念,但我却不会上那些小姐们,因为我嫌她们脏。贾香玉应该不脏,但她的高贵却让我不敢对她有欲念,我不是王新,我没有他那样的权力,我只是个小学教师,对于这样美貌、高贵而又气质高雅的女人,在心底里我有一种自卑。 贾香玉并不了解我现在的心情,她吻着我,然后再始躲我的衬衫。 我由着她的作为,她的手伸向我的裤子皮带,解开,褪下,然后手向我的伸去 在她的手接触我,碰到我那已经昂然挺立的男性象征后,我才猛然惊醒,而且这次是彻底的醒悟了过来。 “香玉小姐,不可以,”我猛的一推她抱着我的身子。 只是因为一直处于懵懂中,猛然醒悟过来的我根本就没看什么地方,用手推她的时候尽然正巧的按在了她的双峰上。 她的双峰很有弹性,属于浑圆结实的那种。 贾香玉显然不料到我在这种情况下会推开她,因为她的手已经感觉到了我的坚硬如铁。 “对不起,香玉小姐,”我连忙弯腰提起自己的裤子,然后又去捡被她扔到一边的衬衫。 “郝挺,如果我现在叫人,说你想强/奸我,你说结果会怎么样?”令我奇怪的是贾香玉脸上一点没有尴尬,也没有愠怒,更没有失望,而是一脸平静。 我真怀疑站在我面前是不是那位刚才热情似火,情/欲难抑的那个女人,她怎么可能做到如此的收放自如,幸亏现在她是光着身子,否则我一定会怀疑是不是刚才的一切都是个错觉。 我甚至抬起了自己的胳膊,还用力的咬上了一口,很痛,没错,这一切是真的,并不是梦。 “香玉小姐,我”我突然发现,我现在是莫口难辩,如果此时她真的叫喊起来,那我一定会被当成强/奸犯给抓起来。 贾香玉没再看我,而是弯身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和裙子,然后慢慢的套上,她做这一切的时候,整个人都非常平静,就象我是空气一样,没有一点因为有一个男人在旁边看着她的裸/体而感到有任何不适。 “好了,你走吧,以后这种地方别再来,”贾香玉道,然后打开门。 我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有点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我真不知道她这是演的哪一出。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然后转过头去。 女人真是善变的动物,刚才我们刚进大厅时,那是那样的热情。而当她将我引到这个房间时又是那么的激情迸发,可现在她却一脸平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象我跟她是素不相识一样。 我不知道,其实就在这瞬间,我已经逃脱了一次厄运,甚至严重点,可以说是死亡 从那个叫紫光阁的地方出来,我拦了一辆的士,自己回到了宾馆,在宾馆里我一直在想贾香玉这种异常的举动,可我实在想不出来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靠,头疼,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答案,我干脆倒头呼呼大睡。 王新现在肯定正处在温柔乡里,三个小姐今天晚上肯定不会放过他,所以我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打搅他,唯有睡觉才是解决我目前困境的最佳方法。 第二天一早,我接到了王新的短信,‘我陪老板出去办事,你自己回江城,’ 我没有回短信,因为王新有了自己的安排,我再待在省城已经毫无意义。 回到江城已经九点多钟,我直接去了学校。 “郝校长,我想请你帮个忙,”我刚到办公室没多久,李芸就过来了,在家校里她还是中规中矩的叫我郝校长,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已经是我的女人。 “哦,李姐,有什么事?”我问。 “唉,还不是我家那丫头的事,”李芸一叹道。 李芸的女儿今年中考,这姑娘本来在我们学校读小学的时候成绩挺好,可上了中学后,由于李芸学校里比较忙,蒋树春单位效益不好,后来又经历下岗风波,所以很少有精力和心思去管孩子。最后孩子成绩下滑的利害,中考并没能考进江城中学,反而到了一个比较差的地段中学。 现在的江城数得上的除了江城中学,就是江城大学附中,然后还有两三所私立中学教学质量比较好,其它的学校教学质量都很差,有点类似于职业教育。因为国家正在大力发展职工化教育,以后这些中学可能都会被改成职高。 李芸也正是担心这个,孩子没能考上江城中学,也没能进附中,可按蒋树春和李芸的收入又不足以将孩子送进私立学校,夫妻俩为这件事没少发愁。 但孩子的成绩在那,根本没办法进这两所中学,因为现在学校招录学生都是按既定的分数线投档,没进分数线的,连投档的机会都没有。 那么现在李芸找我又是什么事呢? “哦,听说你女儿进了市三中?”我问。 “是啊,郝校长,你知道的,现在国家对高中这一块裁减的比较厉害。今年暑假市二中和五中都变成职高了,看样这三中也保不住,我不能让孩子这一辈子就上个职高,所以我想请你帮这个忙,”李芸道。 “你说吧,只要我能帮到的,我一定帮,”我道。 “我想帮孩子转学,”李芸道。 “转学?” “对,我想将孩子从三中转到江城中学,”李芸道。 “江城中学?”开什么玩笑,江城中学可是江城市最好的高中,有多少有权有势的人家的孩子都想送进去可却只能望校兴叹呢,“听说这个学校可是很难进的,不是一般人说话管用的。” “对,现在进江城中学必须有市教育局一把手点头,”李芸道。 市教育局一把手,也就是匡大海,可我只跟匡大海吃过一次饭,他会给我面子么?我有些犹豫了。 “郝校长,这是两万块钱,”李芸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到我的办公桌上,“麻烦你帮我疏通一下,如果不够你跟我说一声,我再取,” “李姐,这不需要,”我赶紧站起来,拿起信封,绕过办公桌,将信封向李芸递过去。 “郝校长,我知道我请你办事不需要这样,但你还要去求人,我总不能让你帮我办事还自己贴钱吧,这些规矩我懂,”李芸推辞着道。 “我们还分什么你呀我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能不帮嘛,”我看着李芸道。 李芸愣了一下,脸上荡起了一阵红晕 虽然李芸已经快四十岁,美貌上不及刘婕、宁静,靓丽上不及蓝珊珊和顾小雅,但她有成熟端庄的良家妇女的味道。如果不是曾经跟李芸发生过关系,而且她还在办公桌底下帮我用嘴服务过,我还真不敢想象,如此端庄正统的李芸原来在性事上会如此主动与积极。 看到李芸脸上荡起了红晕,我不禁想起那天她就在这个办公室里,在我的办公室底下 “谢谢,”李芸在羞涩的状态还是不忘说了声谢谢,“那我今天晚上请你吃饭,” 她说这话的时候,抬起头来,眼睛灼灼的盯着我,我当然明白她话里‘吃饭’的意思,心旌不禁有些摇曳。 可一想到自己现在已经再婚,以前的荒唐也已足够,自己不应该再这么下去,所以还是拒绝道,“不用了,这件事我尽力去办就是,” 我知道,我的这句话说得有点勉强,因为我发现现在的我是人格分裂的,一个我对我说‘郝挺,你现在已经与刘婕结婚了,刘婕是个好女人,你应该珍惜,你要拒绝其它的诱惑’,而另一个声音则对我说,‘郝挺,李芸可是你的女人,你总不能因为一个称谓的差别,就维护了一个女人,而伤了另一个女人的心,’ “你嫌弃我了?”李芸有点悠悠地道。 “怎么可能呢,那晚上什么时间在哪你说就是,”我心中的坚持终于被李芸这悠悠的声音给瓦解,我还是答应了他。 有时我真蛮痛恨自己的,为什么对于某些事情就不能坚持自己的决定,总是在做与不做间摇摆,其实我也想过,这恐怕也是我性格的缺陷,更是我这么多年还一事无成的原因。 按说在上大学的时候,王新跟我的学习成绩,活动能力,口才表达等都不分轩轾,仅仅六七年过去,他已经成了副省长的秘书,而我仍然是个小学教师,充其量是个小学副校长而已。这里面一方面是因为我自己自暴自弃的原因,更因为我有时的优柔寡断,王新是杀伐决断都很干脆的那种人,而且他的心中充满自信。另一方面也跟咱们的出身有关,我只是穷山沟里出来的一个穷小子,而王新却本身就是省城的一个双职工家庭。虽非大富贵,但起码在我们还在考虑如何节衣缩食才能靠父母给的微薄生活费生活下去的时候,王新已经可以任意的请女生跳舞唱歌下馆子,这就是区别。 “那好,一会我将时间地点发到你手机上,”李芸的脸上终于荡起了微笑,是那种俏皮的,犹如少女初恋般甜蜜的笑。 看着李芸轻松飘逸的转身离去的背影,我知道我再一次在美色面前沦陷了。 我可以拒绝国色天香、而又风情万种的贾香玉,却不可以拒绝看似老实端庄的李芸,这就是已经是自己女人和还不是自己女人的差别。 男人就是这样,对已经跟自己上床过的女人,一切都会那么的随意,而跟那些还未有肌肤之亲的,总会保持着那么一份警惕与清醒。毕竟象贾香玉这样的女人,你不知道她后面的背景是什么,你更不知道她跟你上床的目的是什么。但李芸不同,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她老公的工作,女儿的学校,这些我都能满足。 但我知道,凭我的资格还不足以直接给匡大海打电话,毕竟人家是市局的一把手,堂堂的正处级。也许曹阳出面是可以的,但这么点小事也要去麻烦曹阳么,我觉得我还是自己去试一试,但我要找的对象不是匡大海,而是那位组织处的处长封雨馨。 “喂,哪位?”当封雨馨甜甜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的时候,我早就想好了怎么去开口说这件事。 “你好,请问是封处吧,”我道。 “我是封雨馨,你是哪位?” “封处长,你好,我是江城小学的郝挺啊,”我道。 “郝挺?噢,郝校长啊,哎哟,郝校长,你怎么今天有空想起我来了?说吧,有什么指示,”封雨馨夸张的说道。 “封处啊,你这是说笑了哈,我哪敢跟封处您有什么指示,我是想请您给我指示,今天中午想在哪吃饭?”我笑着道。 “哦,什么意思?郝校长想请我吃饭?”封雨馨问。 “这就要看封处赏不赏脸了,”我笑着道。 “赏啊,呵呵”封雨馨呵呵一笑,“难得有帅哥想着我这种老太婆,而且还请我吃饭,求之不得。” “封处如果是老太婆的话,那天下美女走路都要掩面了,”我笑着道,“没听说四大美女分别能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嘛,封处的美可也是有目共睹的。”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是这个世界上亘古不变的真理,再丑的女人,你夸她漂亮她都会心里高兴得自己跟天仙似的。何况封雨馨并不丑,只是脸上稍稍有点雀斑而已。 “得,郝校长不愧是北师大的才子,这口才真是伶俐,”封雨馨笑着道,“不过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不见得就真的是夸女人漂亮,只是以讹传讹罢了。” “哦?这我倒不知,今天中午我得好好向封处请教请教,”我道。 “好啊,那就中午见喽,”封雨馨道。 “好的,一会我将时间地点发到你手机上,”我道。 “封处,你这以讹传讹的典故现在可以好好说说了吧,”饭桌上,我和封雨馨两人只开了一瓶红酒,因为下午都还要上班,所以并没有喝多少。 “其实所谓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并非是指四大美人有多美,而只是一些人有意的将自然现象与这些人的美貌联系起来,当然也不乏是为了拍马屁。所谓沉鱼,是说当年的西施在河边浣纱时,清彻的河水映照着她俊俏的身影使之更加美丽,这时鱼儿在她的倒影里见到如此美丽的美女,尽然忘了游泳,渐渐沉入了河底。其实这完全可以用自然现象来解释,”封雨馨道。 “哦,如何解释?”我倒真被封雨馨的这段话勾起了兴趣,我所听说的四大美女的典故与各位差不多,无非就是此四女有多美多美而已,没想到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还另有说道。 “很简单呀,鱼儿在夏天喜欢晒太阳的,而西施在河边浣纱正好挡住了阳光,她的身影投到河水里,那些处在她影子里的鱼儿没有阳光可照,当然沉到水底去了。”封雨馨道。 “那么落雁和闭月羞花呢?” “落雁就更没说道了。落雁本是说汉元帝为了安抚北匈奴,选昭君与单于成亲的故事。以前汉人将匈奴人都当作胡虏,认为都是茹毛饮血的族种,就象野人一样,所以被选中去和亲的公主们都觉得是被皇室用来作为牺牲的政治棋子。昭君离别故土,登城北去的时候,听着一路上的马嘶雁鸣,再结合自己的悲惨遭遇,不仅心绪难平,坐在马上拨动琴弦,弹奏了一曲当时汉宫流行的《出塞曲》,由于当时的出塞曲多是描写边塞战争的,所以弦声慷慨激昂,犹如战场上的弦弓。惊弓之鸟的典故你应该听说过吧,这些高飞的大雁虽然没成惊弓之鸟,但也早就经历过边塞的战争场面,它们知道如果不想沦为战场上那些毫无目标的弓箭的箭下魂,最好的办法是落下来,躲在沙堆后,树林中,所以雁不是因为见到昭君的美而忘了摆动翅膀跌落地上的,完全是为了自身保命的需要。”封雨馨道。 “而闭月羞花则完全是瞎扯淡,如果说沉鱼落雁还可以说是人利用自然现象来有意突出西施和昭君之美的话,那么闭月羞花则完全是人为故意制造出来的。当年貂婵在后花园拜月时,恰巧一块浮云遮住了月亮,其实这在气象上是个非常正常的现象,但王允为了宣扬自己的女儿(其实只是他养的歌伎,只是他当时想将貂婵送给董卓以达到制造董卓和吕布的矛盾的目的,才收貂婵为义女的,)有多漂亮,逢人就说,我的女儿比月亮还美,月亮见了她都赶紧躲到云后面去。其实其目的只是为了引起当时权臣董卓的注意,因为他知道董卓根本就是个老色鬼。而羞花,则指杨玉环被送进宫后,根本没有得宠。后宫的女人嘛,整个一生都在皇宫那方寸天地间,如果再没有皇帝的恩宠,那除了吃饭睡觉,只能逛御花园了。一日杨玉环正在御花园里对着盛开的各种鲜花慨叹自己的寂寞与青春虚度,对着花道,‘花呀花呀,你年年岁岁都有盛开的时候,我这一辈子都被困于这皇宫之中,什么时候才能有出头之日?’说着声泪俱下,然后自然而然的就去抚摸自己面前的花朵,其实就跟大人会抱着个什么东西哭,小孩会咬着手指哭没什么两样。可谁知她刚一摸花,那花儿就立即收缩起来,绿叶也卷起低下。跟着她的那些宫女太监们正因为主子不得皇帝的恩宠而连累得他们这些下人也在皇宫里受人欺负,一见这种现象立即在皇宫中大肆宣扬说,杨玉环比花还漂亮,花儿见她都含羞低下了头。其实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引起皇帝的注意而已,毕竟在唐朝佳丽三千的后宫,杨玉环要想得到皇帝的青睐,那并不是容易的事,借此事一炒,也就象今天的各种明星炒作差不多了,其实只不过杨玉环碰巧去触碰的是含羞草的花而已。” “呵呵,想不到封处还如此的博文广学,”我轻笑着,也不由得佩服封雨馨的才学。 “什么封处啊,今天就咱们两人,我也比你大几岁,不嫌弃的话,叫我一声封姐或雨馨姐就行,”封雨馨道。 “呵呵,好,那我以后就叫你雨馨姐了,”我笑了笑,应承了下来。《凡人修仙传》作者忘语大神新作《魔天记》レ梦レ岛レ小说レ同步更新本站阅读链接请各位多多支持,多多收藏分享!! “说吧,今天找姐来有什么事,我可不相信你是真的想起姐来了,就请姐吃个饭这么简单,”封雨馨道。 第三十章 “额,对,”我已经适应了匡大海的这种跳跃式思维。 “什么时候是不是能请你这位同学到我们江城来指导指导工作?王副省长是主管我们教育口的,只有省里重视我们江城的教育才能更上一个台阶嘛,”匡大海道。 我不明白匡大海说这件事的意思,但如果说要王新来江城,我觉得问题应该不大,毕竟我们是老同学,只要他有空。再说了,省城与江城之间也就一两个小时的车程,所以我很爽快的就答应了下来,“匡局,这个您放心,我跟我同**系一下,我想这个面子他一定会给,” “嗯,那就好,”匡大海道,“噢,那个孩子叫什么名字来着?” “叫蒋菁瑶,是市三中的,”我道。 “你让她写个转学申请,然后让学校的校长批一下,”匡大海道。 “好嘞,谢谢匡局长,”我道。 “不客气,郝校长,以后咱们共事的时间还长着呢,互相帮忙也是应该的,”匡大海道。 不错,我们以后相处的时间是长着呢,匡大海是主管整个江城教育的教育局长,而我是江城小学的副校长,不过这共事?应该说领导与被领导吧?再说就是帮忙,人家是堂堂局长,我只是他手下一个兵,帮忙的事应该更多是领导关照才是,一个小小的小学教师,能帮上市教育局长什么忙? 可我还是将匡大海的这个要求想得太简单了,当我将这件事跟王新一说后,他立即道,“这是你们局长亲口对你说的?” “是啊,怎么了?”我道。 “呵呵,看样你们这位局长在市里混的很憋屈啊,”王新道。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王新为什么会这样说,因为我对官场一窍不通。 “很简单,教育局并非省直管单位,而是市里的一个部门,你们市局有什么事情应该是去找市委市政府。可你们这位教育局长竟然越过市政府来找省里,说明他想做的事市里根本就不考虑,他请我去指导工作什么的,那是假话,他是想请我去帮他施施压才是真。毕竟我是王副省长的秘书,我的行为恐怕会更多的被理解为王副省长的意思,”王新道。 我没想到匡大海所谓请王新来指导工作是这么个意思,王新曾跟我说过,作为省领导的秘书他们是很注意自己的言行的,而我就这么冒失的答应了匡大海的要求,显然是在给王新找麻烦。 “额,王新,我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复杂,我也是求他办事的时候,他跟我随意提出来的,”我抱歉的对王新道,接着就将李芸请我的事告诉了王新。 “是啊,他们这些当官的往往会将比较重要的事说得轻描淡写,让你根本不往深处想,可等你一发现这事不太好办的时候,已经迟了,因为你已经答应了下来,”王新道。 “额,那就算了吧,我告诉他我跟你说了,你没空就是了,”我对王新道。 “不行,如果你这么告诉他,他会觉得你在我面前说话根本没什么用,以后你再请他办什么事就难了,而且他也不会再对你另眼相看,”王新道,“被领导摒弃的下属,结局会很悲哀的,” “那怎么办?”我问。 “这个你放心好,我来安排,”王新道,“你告诉匡大海,我最近会去江城一趟,到时你联系他。” “不给你添麻烦吧?”我问。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咱们是同学,更是兄弟,”王新道。 李芸的女儿第二天就去写了个转学申请,三中的校长看着申请书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在三中的历史上,能转到江城中学的不是没有,但一个是当时江城市一位副市长的儿子,另一个是江城市财政局局长的女儿,仅此而已。李芸夫妻俩的工作单位校长是知道的,他想不到蒋菁瑶会递来转入江城中学的申请书。 写这种申请书的人都是已经找好了关系的,找他签字只是个手续而已,而一般能找到这种关系的,那就绝对是他这个三中校长惹不起的。 所以,蒋菁瑶的转学手续非常顺利,仅仅一周后,她就已经坐在了江城中学的课堂上。 “郝挺,今天晚上七点半左右我到江城,你暂时不要告诉匡大海,大概在七点钟的时候你再给他打电话,如果他问你,你就说你也是刚刚接到我的通知。”王新道。 “好的,”虽然我不知道王新这样安排的用意,但我知道他这样安排肯定有他的道理。 紧接着,王新又跟我叮嘱了一些事情。 “匡局,我跟我同学说过您想请他到江城来的事,他今天正好有空,大概半个小时后到江城,你看”七点钟,我准时拨通了匡大海的手机。 “哦,郝校长,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也好让我有点准备呀,”匡大海道。 “我也是刚接到他的电话,”我道。 “那我安排晚饭,”匡大海道。 “匡局,刚才我同学已经让我安排了逸仙楼,他说到时请您直接过去就行了,”我按王新跟我说的道。 “啊?好,”这显然有点出乎匡大海的预料。 七点半的时候,王新的车准时出现在了逸仙楼的门口,我和匡大海已经等在那里。 “匡局,这就是我同学王新,王新,这就是我们市教育局匡局,”我连忙给王新和匡大海作相互介绍。 “王处,总算把你给盼来了,”匡大海上前两步,握住了王新的手,“早就听说你跟我们郝校长是同学,上次你到江城来,郝校长都没说一声。王省长是主管教育的,王处自然也是教育方面的行家里手,所以我们非常希望王处能到我们江城来指导我们的教育工作。” “匡局客气了,”王新道,“指导谈不上,不过我也是教师出身,我们倒可以就教学与教育方面做一些交流,” “哦?王处也是教师出身?”匡大海貌似很惊讶,然后又自嘲的说,“看我这脑袋,王处与我们郝校长同学,当然都是北师大的高材生,北师大的高材生当然是教师了,呵呵,” “匡局,我们还是坐下说吧,”见他们两人站着就聊了起来,我提醒道。 “哎哟,你看我,看到王处就有一见如故的感觉,都没想到王处还站着呢,失礼啊,”匡大海道。 “我也觉得跟匡局投缘呢,”王新道,“来,匡局我们坐下聊,” 由于是三个人,所以匡大海和王新谦让了一下主坐的位置,最后还是王新坐在了中间。 “匡局,我这同学在您手下干得怎么样?”坐下后,王新问。 “哎哟,王处,郝校长可是我们市教育系统的标兵式人物,他教的班级在区市组织的各种比赛中多次获奖,而且每次考试都名列前茅。也正因为这,去年我们经过研究决定任命他为副校长,在郝校长任职以来的一年时间里,江城小学的各项事业又有了长足的发展,估计郝校长转正的日子是指日可待了,”匡大海道。 按说匡大海不应该当着我的面这些,毕竟这是个没影子的事,甚至连一点点风声都没有。而我也刚当上副校长一年,这么快转正显然也是不现实的事,可匡大海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讨好,我立即明白匡大海为什么要这么说,匡大海找王新肯定是有事相求,但他却没法给王新什么好处,给钱么?他跟王新不熟,王新根本不可能拿;给物、给女人?更不可能。 官场是有不少的贪官,可这些人贪也是分对象的,他们不会无节制的向所有人伸手。向所有人伸手的都是小贪,因为他们这种人根本大贪不得,不是他们不想,是他们还没到大贪的时候就被人给告发或被给逮了。 真正的贪官,有固定的贪腐对象,他们会将目光瞄准某些特定的企业负责人,而这些企业也就成了他的钱袋子,也只有这些经过他考验的人才能资格让他接受贪腐。 在不能送钱送物送女人的情况下,匡大海唯一能做的就是送愿望,也就是许愿。可他的这些愿望对王新来说没有什么用处,所以只能将这些愿望许在我的头上,毕竟我和王新是好朋友,而王新肯来也是因为我的缘故,所以现在许诺给我的好处就是对王新最好的回报。 “是啊,郝挺跟我在学校时就是搭档,我知道他是个能吃苦、肯干事的人,而且能力出众。匡局你可能还不知道啊,郝挺曾是我们学校许多女孩子眼中的白马王子呢,”王新道。 王新这倒没胡说八道,我上大学的时候是有不少女生喜欢我,可我这人家里穷,自己也自卑,所以将所有女生的爱慕都关闭在了情感的大门之外,包括蓝珊珊的。 “看得出来,郝校长确实不错,”匡大海道,“象郝校长这样的精英人才,我们一定要多加培养,可惜呀,市里并不是太注重我们教师的进修与培训这一块,导致我们大量的教师没有进一步深造的机会。” “哦,”王新道,“我听说江城的教育是走在全省的前列的呀,而且据说前年还得了省雏鹰杯竞赛一等奖,” “那也是省领导的关心,也是各位老师的努力,当时郝老师班选去的两位同学就都获得了第一名,”匡大海道,“但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老师们的水平得不到提高,适应不了新形势的需要,将来可就很难说了。” “这倒是个问题,”王新道,“不过,王省长一直对教育非常注重,我想这种情形应该不会持续太长时间,” “是啊,我们也希望王省长,包括王处长能多关心关心我们江城的教育,我代表我所江城所有的教职员工感谢王处,”说着,匡大海端起了酒杯。 “教育是关乎子孙后代的大事,咱们一起努力吧,”王新与匡大海碰了一下。 本来王新似乎还与匡大海之间有点距离,但我发现越聊他们的关系好象越近,颇有点惺惺相惜的味道。 “匡大海这人还不错,”匡大海离开后,王新对我道。 “哦?” “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在七点钟才通知他我到江城来吗?”王新问我。 “不知道啊,我也正纳闷这事呢,”我道,我确实不知道王新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我本来以为匡大海是想因私人事求我,如果我早告诉他他肯定会去准备东西,我不想接受他的东西,当然更不想给他以准备的时间,省得到时候麻烦。”王新道,“只是我没想到,他求的却是为全江城教师的事,由此可见他的心里还是将工作放在了第一位,说明他虽然不见得是个好官,但起码是个合格的官员。如今人浮于事的官员太多,身在其位谋其政的已经算是好的了。” “所以你决定帮他?”我道。 “正好王省长在省里提出要全面提升我省教师教学水平的口号,我这么做也算是个顺水人情。何况还可以结识一位实权人物,而且还能给你带来好处,何乐而不为?”王新道。 “实权人物?给我带来好处?” “当然,匡大海现在是教育局局长,再向前挪一步成为副厅,甚至未来成为正厅也不是没有可能,到时人家可就是一方大员,不是实权人物是什么?不要以为现在的官都是任人唯亲,其实越到上面越是任人唯贤,只是官员们在任命贤才的时候,一定会将这一贤才拉到自己的阵营中而已,”王新道,“而且匡大海现在是市局的一把手,正好是主管你的上司,如果他能帮你,你未来无论是在学校还是走向官场,都有人照应不是?” “谢谢你啊,王新,”我道,我是真的感谢,因为王新一直是在为我考虑,不仅帮了我还为了的未来做好了铺垫。 “你这家伙,说什么呢,我们是兄弟,我还希望有一天我们一起联手打江山呢,”王新道。 “就我这样?”我自嘲的笑了笑。 “郝挺,我发现你怎么现在没有了在学校时的意气风发呢,有点消沉了啊,”王新道,“你不应该这样的,你现在有老婆有孩子,而且你老婆的公司也需要你在背后支撑,你想想,如果没有你,刘婕能拿到鸿泰小区的项目么?如果不是你,曹阳还会将下面的工程继续交给刘婕么?你现在活着的不再是你自己那三十亩地一头牛的时候,你现在有公司,虽然不是你自己的,但是你老婆的,也就是你的。所以你必须尽力给她创造更便利的条件,让她的事业更顺利,也让她的家庭更幸福。男人可以不止一个女人,但却只有一个家庭,家和才能万事兴。” “得,我怎么觉得你跟老一辈似的,”我知道王新说的有理。 “靠,你别忘了,我比你大一岁呢,”王新道。 这家伙是我们当时宿舍的老大,而我只是宿舍的老四,但因为是上下铺,所以我们的关系最好。 王新当天晚上就回了省城,跟上次一样,他没有惊动江城市的任何领导。 其实这是一个挺难说的情形,按说作为一个副省长的秘书,市里应该还是比较看重的,因为你不知道天上的哪朵云彩会下雨,你当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省里的哪位副职领导就成了正职。虽然有时不是省常委的副职对于市委市政府主要负责人的任命上说不上什么话,但真要哪一天这位副职成了正职,那么就直接决定着你的命运,而跟着这位副职荣升的秘书就是至关重要的。 宰相的家人只是个仆人,却有着七品官的权利,作为领导的贴身秘书,恐怕就不仅仅是七品官这么简单了。 但也有一些市委市政府的正职领导自己身后有大树,如省里的书记和省长,所以对副省长就不太那么当回事,就更别说这些副省长的秘书了。毕竟真要有什么事,他们后面的大树会帮他们了结,所以也没必要去特意巴结一个副省长秘书。 但王新的两次来江城,两次悄无声息的离开,对于市委书记范长龙来说却是个损失,因为他的大树即将退休,而王副省长却又即将转正,只是这一切都还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王新回省城半个月后,就再次来到了江城,只是这次他不是一个人来,而是陪同着王副省长,作为市教育局的一把手,匡大海被点名做了全程陪同。 后来,我知道王副省长在视察总结会上对江城市教育系统提出了表扬,对江城市教育局的工作给予了肯定,但同时王副省长也提到近年来江城市在教师培训与进修方面投入不足的问题,据说当时在场的市长龚一飞,主管教育的副市长梵其道额头上汗有点冒冒的,因为王副省长的措辞很严厉。 这也难怪,王副省长本就是出身于学校,虽然并不是真正搞学术的,却是正儿八经搞教育的高校教师。高校中对于教师的进修是非常看重的,随着国家研究生招生计划的进一步扩大,高校早就要求年轻教师学位硕士化、博士化,甚至提出了国际化。教师只有不断的提升自己的学术水平,才能在科研、教学、科技服务等领域做到精益求精。同样的道理,随着我国教育水平的提高,小学教师如果总是抱着自己以前上学时学到的那些知识,肯定远远不能满足社会发展的需要。 市里加大了对教师培训这一块的投入,并划出了专款专用,匡大海很是高兴,还专门给我打来了电话,并问我在工作上有什么要求。 工作上我没什么要求,毕竟我刚做副校长一年,能要求什么,升校长?那根本不可能。 可你越想不可能的事情,他恰恰就越容易发生,就在匡大海给我打电话后不久,孙如才就‘高升’了,到区里做了教育局小教科科长,而我则顺理成章的成了江城小学主持工作的副校长。 孙如才作为江城小学的校长,虽然一直享受着正股级待遇,却并没有行政级别,去了区教育局,做了小教科科长,也算是从此走上仕途了。 “李姐,今天晚上有空一起吃饭吗?我想跟你说件事,”下午下班的时候,我给李芸打了个电话。 “行,你说时间地点吧,”李芸道,为了她的孩子解决了转学的事,李芸现在心情轻松了不少。 “一会我发到你手机上,”我道。 “今天有什么高兴的事?哦,对了,是应该祝贺你副校长主持工作吧?”晚上,当我们坐餐馆里面对面的时候,李芸问我。 我没说话,只是这么微笑的看着她。 “干嘛这么看着我?”李芸被我看得有点发毛。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挺漂亮的,”我道。 人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而受过性/爱滋润的女性最美,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李芸既有喜事,又得到了**的充分滋润,所以我发现她确实比以前更漂亮了。 其实,这只是我的心理作用罢了,当然也有李芸的改变。以前的李芸穿着一直比较古板,可现在她越来越会打扮自己,而且服装也越来越时髦,人靠衣妆佛靠金装,所以她看起来比以前漂亮也是正常的。 “得,你别忽悠我了,我都是近四十的老女人了,还什么漂亮不漂亮的,”李芸娇嗔道,“说吧,找我到底什么事?” “恭喜你,”我道。 “恭喜我?你你没搞错吧,应该是我恭喜你吧,你现在虽然还是副校长,但已经主持工作,转正是指日可待的事情,”李芸道。 “是啊,如果我转正了,是不是还得有位副手?”我笑咪咪的看着李芸。 “那是当然,我们学校一直就是一正一副两位校长的嘛,不过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噫,你是说?”李芸并不笨,只是她刚才没想到那一层而已。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我已经分别向市局和区局推荐了你,虽然孙如才也举荐了他心目中的人选,但据我目前得到有消息,市里和区里都已经内定了你,明天局里会有人来找你谈话。” “我”李芸显然没想到自己能当副校长,工作十多年,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当上教研组长,她已经非常满足了。 “是不是很意外?”我问。 “是,太出乎意外了,”李芸道,“象我们这种一没钱二没权的人,想走上领导岗位是很难的,谢谢你郝挺,” “不用谢我,虽然你一没权二没钱,但你有实力,李姐,这些年你在我们学校的教学成绩是有目共睹的,”我道。 “有目共睹?呵呵,我们学校比我教学好的人多了,其实我知道自己的实力。郝挺,其实我刚才说我一没权二没钱,但我有一样别人没有的,不是实力,而是人,而这个人就是你。”李芸看着我,脸上飞起了红霞,“所以,姐今天准备好好谢谢你。” 李芸娇羞的模样让我心头突然拥起一种,虽然我曾经下决心在跟刘婕结婚后就不再跟其它女人来往,但往往面对美色的时候,我却根本不能控制自己,就象现在。 “你准备怎么谢我?”我小声地问。 “你想怎么就怎么样,总行了吧?”李芸道。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那么吃饭也只是为了填饱一下肚皮,因为秀色可餐。 我们去到就近的一家酒店开了房,因为我们都已经急不可耐。 在门关上的刹那,李芸的身子已经渐渐软了下去,我伸手搂住了她的腰身,然后我去亲吻她的脸颊。 她急切的回应着我,用她的手在我的身上到处抚摸着,虽然隔着衣服,但我能感受到她那种已经从心底腾起的。 我松开她,让她坐到床上。 如今的李芸早也不再是当年那样的老姑婆形象,她坐在那里就象一个热门展会上的美女model。纤纤丝/袜透着亮头,勾勒也她修长的双腿。高耸的胸脯傲然挺立,给人一种娇艳欲滴的感觉,通过上衣的领口,我甚至可以窥探到她白皙脖劲下的无限春光。 在我面前,她的这些部位都已经不再是秘密,我曾一寸一寸的领略过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但如今她坐在那,那种庄淑中透着的风/却还是对我展示出了极大的诱惑。 她穿着丝/袜的脚正放在一双半高跟的凉拖里,修长的双腿随意的向前伸展着,然后她有意的晃动了一下双腿。 在她晃天双腿的刹那,我看到了她里面带着蕾/丝的紫色小**,而露出来的地方包得浑圆。 我心中的腾的再度沸起,我走过去,扶着她的肩膀,她平躺下,随意的踢掉脚上的凉拖,一切配合得都是那么默契,根本就不需要用任何语言去赘述,眼神的交流足矣。 其实我知道,这也是因为我们长期在一个办公室的原因,我们本来就是工作中的同事,现在更是性生活上的伴侣,我们已经互相融入对方的身体,对方的生活,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如对自己掌纹般了解得透彻干净。 我压在她身上,静静的观察着她的脸庞,她的每一个部位。我现在才发现,李芸的五官其实很漂亮,只是这些五官组合在一起,反而使她各个单独器官的魅力值下降了。这也难怪,并不是所有最好的东西组合起来就是最好的,因为人的面孔是个组合体,它需要各个器官协调一致。这就象一个足球场,象贝克汉姆、梅西那样的前锋当然是必须的,但它同时需要象卡纳里罗、特里那样的后卫和齐达内、马特乌斯这样的中场。只知进攻或只知防守的球队永远不可能赢得世界冠军,同样五官都非常漂亮的人绝不会是最美。 所以,有一句说得好,丑人越看越美,美人越看越丑 我用手抚摸着她的腿,腿上丝/袜传来的润滑,再加上她的体温,摩挲着,我觉得自己有种快要想进入她的。 她看到了我的反应,也开始主动的**我,她伸出手搂着我的脖子,柔情似水的问,“郝挺,你能很认真的吻我吗?” 跟李芸在一起,我很少主动的吻她,而她也很少主动吻我,除了在喝了酒的情况下,可能是因为我们太熟悉了,熟悉到我们可能做/爱,但却不需要接吻。 看着她的双眼,我笑了笑,然后俯,用我的实际行动告诉她 边吻着她,边抚摸她的身体,我轻轻的帮她褪下了连衣裙,然后是胸罩,最后是她的丝/袜。 我轻轻的在她红润的蓓蕾上亲吻,女人独有的体香一阵阵的冲进我的鼻也,让我如痴如醉。她的胸实在太美,挺傲诱人,细腻柔软,手触在上面有一种过电的感觉。 其实我知道,李芸的胸是有点下垂的,但如今她仰卧着,硕大的胸部堆在身上,给人的感觉就是丰满、紧绷。就象她的臀一样,她的臀向下耷拉着,但如今这个姿势却很巧妙的掩盖了她的不足。 我忽然想到李芸今天好象一直没有背对着过我,难道她知道了我上次突然着性趣索然的原因?女人的心真细,可能李芸也知道自己的这个缺陷,所以她也在尽量的避免。 我的抚摸让李芸的喘息声越来越重,她伸出手,引导着我进入了她的体内。当我真正进入那一片天空时,我立即发现自己如同进入了母亲的怀抱,她是那样的温热柔软,将我紧紧包裹。 我如同登上了一叶扁舟,航行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随着波浪的起伏,我能感受到自己涌上波峰的兴奋与跌落波谷的刺激,它们就象一对具有正负极的电荷,引领着我的神经经受着这一缕缕兴奋刺激的电波,让我情不自禁的叫出声来。 我极度的想领略更高的波峰,想跌落更深的波谷,我想将这种兴因与刺激无限的扩大。我在她的身上疯狂的抽/动着,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狠狠的释放着我的欲/望。而她则不断配合我,迎合我,剧烈的撞击声清晰可闻,她那神秘的部位成了我现在勤奋耕作的良田,我要将万千金种撒向这肥沃的土地。 终于,她的嘶喊声大了起来,而且用自己的身体猛烈的撞向我,希望将我引入更深的体内 她猛的停了下来,她在颤抖,她用双手紧紧的抱着我的臀,让我在她的体内驻留。 “郝挺,你真厉害,我都差点被你了,”半晌,她如同从昏迷中悠悠转醒,满脸红晕的对我道。 “了你,累死了我,看样我们得做同命鸳鸯了,”我笑道,此时的我仍在她体内,她应该能感受到我的坚硬如铁。 “辛苦你了,看你身上这汗,”她先摸我的脸,然后是我的背。 “呵呵,我愿意,”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 “你这可是在牡丹花上呢,”她扑嗤一声笑出来。 “牡丹花上死也是一样,”我笑着,准备继续动作。 “哎哟,”她突然叫唤了起来,“我觉得有点痛,” “怎么回事?”我道,连忙从她的体内拔了出来。 她的那个部位因为长时间兴奋充/血,再加上我的摩擦,居然有点红肿。 “哎呀,怎么会这样?”我问。 “还不是你太厉害了,干了这么长时间,”她娇羞道,然后对我说,“要不你躺下,我自己来。” “要不算了吧,你都这样了,”我道。 “可你还没射呢,”她道。 “没事的,一会就好了,”我道,虽然我现在还没有释放,憋得有点难受,但看着她那红肿的**,我实在于心不忍。 “你还是躺着吧,我自己动,心里有数,”她道,然后让我躺到床上。 她开始亲吻我,亲吻我身上的每一寸皮肤,我直觉得好象有一条毛毛虫在我的身上爬起,痒痒的,而且这种痒一直痒到心里,既让人舒服,又让人难受。 我发现她好象用手在自己的下面和我的分身上弄了几下,然后她就坐在我身上,开始再次引导我进入她的体内。 哇,她的好紧,我都觉得自己有点被勒着的感觉,连进入一点点都非常的不容易。 仰躺着的我刚才抬起头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她却俯下了身,吻住了我。 终于,我发现自己进入了她,但这一次非常的紧,我想不到她释放了一次后会这样的紧窒。 她微微蹙着眉,然后开始慢慢的动作,渐渐的开始动作加快。 由于刚才已经经过一轮长时间的抽/插,再加上这种紧窒实在让我难以控制自己,几分钟后我释放在了她的体内。 她趴在我身上,不停的喘息着,好象很累的样子。 终于,我在她的体内变软,变小,她坐起来,准备离开我的身体,我这才注意到,我的不是她的前面,而是后面。 “李姐,你?” “我听说,很多男人都喜欢女人的后面,姐以前没试过,告诉你啊,姐后面可是第一次,虽然我前面的第一次不能给你,但我将后面的第一次给了你,因为你是我的男人,我必须给你最好的,”李芸道。 “李姐” “走吧,我们去洗洗,”她说。 然后她开始站起来,我发现她走路时步子有点别扭,显然后面肯定很痛,再一看了我自己,我发现那上面好象有丝丝血迹。 很显然,没有经历过的她被撕裂了。 我走过去,准备扶着她。 “没事的,”她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 “走吧,我们一起洗,”我道,我知道她现在受创伤肯定很重,我必须给她以关心。 “谢谢你,”她的笑有点痛苦。 在浴缸里,我给她清洗着每一寸皮肤,直到将她全身洗得干干净净,然后将她抱着放到了床上。 “李姐,其实你没必要这样的,”我道。 “郝挺,你知道吗?其实姐以前挺恶心与你上床的,”李芸躺在那,突然道。 啊?我心里一惊。 “其实我是个比较传统的女人,我跟老蒋生活了这么多年,女儿也有了,我从没想过要出轨。我们都有不错的工作,不错的收入,孩子成绩也很好,又懂事听话。可这一切都从老蒋下岗后全部改变了,他的收入没了,性生活也失去了能力,以前说话都从不大声的他开始在家里酗酒,打骂我和孩子。我还好,无非是挨两巴掌而已,孩子就不一样了,孩子正处于青春叛逆期,越是打骂孩子越是不上路子。渐渐的成绩一落千丈,所以那时我特别想让他有个工作可以去做。” “那次你将他安排到郝强公司,而且还给出了比他原单位高的待遇,我是真的感谢你。我当时其实是抱着被鬼压,以身报恩的心思与你上的床,所以那天我喝了很多酒,我知道如果没有酒,我不会跟人上床。再后来,老蒋那玩意还是没有起色,我不想去外面找男人,但我也需要性生活,没办法我只有去找你,因为你是除老蒋外我唯一的一个男人。但渐渐地,我发现我真的喜欢上了你,老蒋虽然现在已经恢复了一点点,但已经远不如从前了,但我知道我喜欢你性只是一方面,因为我知道你是真正的关心我。你知道为了孩子转学,我们请了多少人,花了多少钱吗?可最终都是竹篮打水,可你轻轻一句就帮我解决了。如今你又让我来做副校长,我发现我得到你如此关心,真的无以为报了。其实我已经近四十了,我这样的身体根本已经不值钱,但我是真心的,我知道你现在生活的很幸福,刘婕是个不错的女人。但我还是喜欢你,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和老蒋离婚,也不要缠着你,我只想永远你的女人就行了,” “李姐,你”我突然发现,我一时竟然无言以对。 第三十一章 []展到肠胃里,服几剂汤药也还能治好;现在病在骨髓,是掌管生死的神之管辖,医生再也无能为力了。现在大王的病已经深入骨髓,所以我不再请求给他医治!”五六天之后,蔡桓公浑身疼痛,派人去请扁鹊给他治病。扁鹊早知道蔡桓公要来请他,几天前就跑到秦国去了。不久,蔡桓公病死了。 “知道,”我道,“那么现在的建安公司病在何处?在腠理、在肌肤、在肠胃,还是在骨髓?” 《凡人修仙レ传》作者忘语大神新作《魔レ天レ记》同步更新本站阅读链接请各位多多支持,多多收藏分享!!¥ww丷w.md丷xs.com¥梦¥岛¥小¥说¥ 第三十二章 []出呻吟声,呼吸也急促起来,性感的嘴唇半开着,象条缺氧的鱼儿。 我低下头,轻轻地吻了上去。 就在我们四唇相接的一刹那,她张开了她的樱桃小口,并长长的呻吟了一声,热入全部贯入我的口中,然后 她居然伸出手,准确的抓住了我的,而且还有意的用力握紧。 刚才睡意正浓的她已经被我弄醒,如今她只是半睁半闭的朦胧中享受着这种温存。 我吻着她,让我的舌尖勾住她的舌尖,然后再用我的舌尖去**她的舌,并用力的吮/吸它。 她的反应开始激烈起来,人拼命的向后仰,身体微微上弓,丰满高耸的乳/房象两团细腻嫩滑的凝脂般在我的面前耸动着,两粒的突起在这凝脂上跳着炫目的舞蹈。 她的下面已经湿滑,我的手上沾满了粘糊糊的液体,这也让我来回搓动得更顺畅,在快速的搓动几下后,我将一只手指沿着那湿滑的通道伸了进去。 “啊”她的上身猛的一挺,显然这种插/入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刺激。 随着我手指的来回动作,她的呻吟声也越来越大,我甚至看到在她的嘴边有一丝丝口水在沿着嘴角流下 她的双手开始在我身上胡乱的抓着,然后再次急切的抓住我的坚挺,浑身的抖动也比刚才更加剧烈 猛的,她突然高叫了起来,“啊,不行了,我我要死了,”然后她死死的用双腿夹住了我的手指,整个臀部离开了床垫。 我能感觉到她的体内有一股液体在冲向我的手指,等她平静下来,我抽出手指,一股白色的乳状的液体沿着我的手指和她的身体溢了出来。 “郝挺,来吧,给我一次疯狂而又激烈的性/爱,我要你,”她喘息着,媚眼如丝 她紧紧的握着我的坚硬如铁的部位,然后 我双手俯撑着,看着她那满脸的风情,满目的春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在她的引导下,在她的润滑下,猛的侵入了她的体内。 “啊”她的这一声叫喊**蚀骨,对我来说就象是一支冲锋的号角,而我就是战场上那永不知疲倦的斗士,此时的我只有提枪上马,纵驰骋 当一切风平浪静的时候,刘婕已经沉沉睡去,她太累了,她需要休息。而此时的我却怎么也睡不着,因为我在想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已经困扰我好长时间了,我在想我该不该打一个电话。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我错了,大大的错了,因为李芸的**手法确实有祖传的独到之处,而她用**来激起人的可也是千灵百验的。就在她在我身上到处摸捏一通后,我立即发现自己那个地方有一股火在升起。 其实也是我自己心底里还是有着那么一丝,否则如果我真象蒋树春那样,恐怕就是李芸是神仙难下手。 对了,蒋树春现在好了吗?我还真没问过李芸。 可现在已经没时间让我去问了,因为我的下面已经紧硬如铁,而李芸却还在**着,只是不是用手,而是用嘴。 好几次我都发现自己顶到了她的嗓子眼,甚至听到了她作呕的声音。 Ж.md*xs.*com☆梦⌒岛¢小⌒说☆ 我伸出手来,去她的两腿之间掏股,手刚碰到,一股粘粘的液体就顺着手指流了下来。 原来,她早已泛滥成灾 我一跃身,将她以半跪的姿势给按在了床上,然后直直的就这么捅了进去 “真舒服,”当一切风平浪静之后,李芸侧卧在我的旁边,头枕在我的胳膊上,一只手在我的胸脯上来回的抚摸着。 “对了,李姐,蒋哥现在好了么?”我问。 “什么好了?” “就是那玩意,你不是说他因为下岗心情不好,那玩意儿不行了么?现在有没有好?再说了,你有这**的手艺,应该可以帮他治好的吧。”我问。 “他?哼,”李芸哼了一声,“刚下岗的时候,我看他心情不好,不仅安慰他,还真的帮他去**啥的。可他说我是明知他不行,硬挑拨他,不仅不领情,还打我。后来,他在建安公司找到工作了,心情好了,那玩意虽然不如以前,但也能硬起来了。可他居然在外面找起了女人,有钱有权了就找女人,没钱没权的时候就在家打老婆。哼,我才不帮他**,**好了去便宜那些外面的女人?” “那你不需要?”我问,毕竟我们很久才在一起一次,这么长时间李芸不可能不要男人。 “我?”李芸不屑道,“就那玩意,我宁愿找根火腿肠。” “你你用过火腿肠?” “呸,你说什么呢,”李芸娇嗔着打了我一下,然后撸了我下面一把,“有这根火腿肠,我什么都不要了。” “那在没有这根的时候呢?” “黄瓜、茄子,行了吧?”李芸道。 “你真的用过?” “在他不行,我还没跟你好之前用过,”李芸有点不好意思的道。 “哈哈”我大笑起来。 “你”李芸佯装生气道,“再笑我不理你了,” “呵呵,”我终于忍住了笑,可我却觉得憋得难受,太好笑了,我甚至想象到李芸在用茄子、黄瓜满足自己的镜头。 “哼,让你笑,”李芸说着,用手去抓住我的下面,而且还用手去**,“让你笑,让你笑” 在她的动作下,我又起了反应,笑声变成了喘息。 很快,房间里再次传出了呻吟与嘶喊 “郝挺,谢谢你,”这天我正在上班,唐峻给我打来了电话,开口就来了这么一句。 “谢我干什么,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别忘了,我也是建安公司的股东,”我道,我知道唐峻说的谢谢我是什么意思。 “有空么,请你吃个饭,也表示下我的谢意,”唐峻道。 “我说了,不用谢,我也是股东,” “你这人怎么这么爱较真呢,这样吧,就算一个朋友请你吃顿饭行了吧?”她在电话里道,声音有点娇嗔。 “这还差不多,”我道,其实我对唐峻也有点好奇,我想知道她的背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虽然对于唐峻,我不再象对待钱林俊那样的有戒心,但我觉得我仍然有去了解她的必要。 她跟我说过,她虽然不是五大家族的人,但和五大家族有姻亲关系,而且现在他们家族的资产也在直追五大家族。 建安公司以后要发展,少不得要与这些商业集团进行合作,如果能将建安驾到这些大集团的马车上,那么建安公司的前景将非常广阔。 唐峻这次虽然约我去了个比较上档次的饭店,但我发现她对吃好象并不挑剔,不象一般的商场精英,总是追求品质,她只是随意的点了份西餐。 我们两人面前都倒好了红酒,唐峻端起了杯子,“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感谢你,” “我说了,不需要感谢,” “呵呵,”她笑了起来,“你还真固执得可爱,” “你也一样,”我道。 “为我们的固执干杯,cheers,”她道。 “cheers,”我与她碰杯。 “怎么,你对饮食的要求好象并不高,”看着服务员端过来的西餐盘,我对她道。 “你觉得人这一生应该注重于什么?”唐峻问。 “你这问题问得太大了吧,人这一生应该注重的东西太多了,”我道。 “哦,那么你说说看,”唐峻道。 “比如亲情、爱情、友情,我道,我们作为人生活在这个世上,不是生活在一个孤寂的世界里,在我们的周围有亲人、有伴侣、有朋友,所以对这些我比较注重,”我道。 “看得出,你是个感性的人,而且你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唐峻道。 “那么你呢?你认为我们应该注重什么?”我问。 “我更注重曾经来过,”唐峻道。 “曾经来过?什么意思?” “这么说吧,你觉得我们旅游的时候看的是什么?”她问我。 “风景啊,旅游不就是看遍世间风景么?”我道。 “那么那些生在名山大川,繁城都市的人为什么还要出去旅游?”她继续问道。 “人嘛,都有个审美疲劳的,总在一个城市或一个地方呆久了,总会腻的,”我道。 “是啊,所以我们真正注重的是,我们曾经拥有过。人这一辈子其实赤条条的来,赤条条的去,世间万物与我们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你只是这个世界上的一个勿勿过客,你最后唯一得到的就是你曾经来过,曾经来过这世界。这就是所谓的人过留名、雁过留声,所以我希望在我的有生之年,做什么事都能做到自己认为的最好,这样我才不枉来过一次,走过一遭。”唐峻道。 “我怎么觉得你这话有点曾经沧海难为水的味道,”我不想再去接这样听起来有点沉重的话题,所以我故意绕开。 “呵呵,是嘛?”她笑了笑,“也许吧,对了,可以说说你吗?” “我?我有什么好说的,”我道。 “嗯,你的童年,你的学生时代,你的工作,你的家庭,”她道。 本来我觉得家庭、过去,应该是一个人的隐/私,我也懒得去述说,但我想了解她,了解她的根底,所以我必须要说,这也是曹阳交给我的任务。 “我的童年是在泥塘、粪堆、打鱼摸虾、放牛凿草中度过的,唯一的一个字就是苦,因为童年给我最深的印象就是饿,那时时候肚子永远吃不饱。我就记得有一年春节,村里说分点大米让大家过年,那时我家还和我叔叔家等住在一起,一家近十口人,而分到的只是区区二十斤大米,我那时七岁,我姐九岁,我们两个人就抬回来了。那时人的饭量,一个成年男子一顿两斤大米的米饭,刚够填肚子,这么一点米够谁吃啊。可这就是我的童年,想想都鼻子发酸的童年。” “后来改革开放了,全国实行了联产承包,我们家分到了二三十亩地,第一次看到家里堆得全是谷子,家里的老人们都流下了激动的泪水,从此饥饿离我们远去。但生活的艰苦并没有就此而去,我们辛苦了一年的劳动果实被村乡县市各级政府的各种摊派给全部收刮了去,我们唯一能够得到的仅仅是个填饱了的肚皮而已。” “再后来,我上了大学,学校里开始给我们发补助,因为我们是师范生,一月有五十几块钱补助,就用这个钱,我过完了我的四年大学生活。然后,我就根据学校的分配,按从哪来到哪去的原则,来到了江城小学,一直工作到今天。”我道,“怎么样,我的这个经历是不是灰色无趣?” “如果我说我有个比你还灰色的童年,你信么?”唐峻突然问我。 “你?你不是台湾新兴家族的人么?而且还和五大家族有姻亲关系,怎么会童年比我还灰色?”我问。 从唐峻的叙述中我了解了她的身世 唐家是一个新近崛起的家族,到唐峻才第三代,只不过唐峻的父亲并不是家主母嫡出,而是唐家老家主在外面姘居的女人所生。而且唐峻的父亲早逝,钱林俊则是唐峻的继父。 正是因为钱林俊的出现,使得唐峻姐弟在唐家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而随着唐家老家主的过世,唐峻姐弟的处境更加艰难,唐峻这次来大陆,其实也是一种被踢出唐家的过程。 峻岭集团本是唐峻父亲的生意,是在老家主的关照下才发展起来的,而唐峻父亲去世后,这些财富被唐家老家主转到了唐峻母亲的名下。正是这个时候,钱林俊出现了,经不起钱林俊的甜言蜜语,唐峻的母亲下嫁了他。从此,钱林俊成为峻岭集团名义上的负责人,其实真正的拥有者是唐峻的母亲。不过唐家却并没有忘记那还有个峻岭集团,更没忘记还有两个姓唐的非唐家人,于是在经历一次次的阴谋和打压后,唐峻毅然选择了到大陆,准备撑起峻岭集团。 可现实是,母亲最相信的还是钱林俊,虽然钱林俊并不占有公司的股份,但他却是公司事实上的负责人。也正因为这,唐峻才与钱林俊的关系相当恶劣。 “如今我也不指望峻岭集团还能给我帮助,当然我也不会让钱林俊轻易占有峻岭集团,我已经和钱林俊谈判过,在不威胁他峻岭集团董事长身份的前提下,投资到江城的这四千七百万从此与峻岭集团无关,”唐峻道,“所以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要找你了吧?” “明白,你是不想让这四千七百万打水漂,你甚至想让这四千七百万变成四亿七千万。”我道,我当然明白,为什么唐峻一来就对建安集团下这么大的刀,做这么大的手术,她是要挣钱,这才是个真正的商人。 “也许在短时间内是四亿七千万,但我的目标绝不止这些,我爷爷能用六十年筑起一个唐门帝国,我同样可以,所以我的目标是四十七亿,四百七十亿,”唐峻道,“也许你会在心底里笑话我好高骛远,但我告诉你,这却是我切实的理想,” “我相信,你一定会做到,”我道,我这不是口头上的奉承,因为我从唐峻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种坚定。而且,她确实是个有思想,也有商业才华的人,她的这些销售改革确实在短时间内就给建安公司带来了效益。 更重要的是,她在建安这个刚起步的公司里想到以做慈善来拉动企业的业绩,不可否认,这是所有成功者的共识。 心有大爱才会有大智慧,世界首富比尔盖茨,同样是世界首善,他每年捐赠的慈善公益金多达几十亿美元。美国第二富豪巴菲特,同样以每年平均近十五亿美元金额,资助各种公益事业。 据最新公布的福布斯慈善榜表明,在前二十名上榜慈善家中除一位是继承家族财产外,其余人都是白手兴家的富豪。 福布斯集团总裁史提夫.福布斯就曾说过,慈善也是一门生意,比尔盖茨每捐出一美元,他通过微软公司赚取的收益就超过了一美元,这不是说盖茨不捐款微软公司的产品就卖不出去,而是说盖茨通过慈善积累的好名声促进了微软公司产品的销售。 当然,我的所有这些对慈善的认识都是我在上次与唐峻交流后自己去查阅大量资料得到的结果。 要想了解一个人,就得了解她的行为、了解她的思想,为了完成曹阳的任务,我必须这么做,也正因为我这么做了,才让我对唐峻有了重新的认识。 如果说上一次的聊天只是让我弱化了对她的敌意,那么现在,我已经完全为她的商业才华所折服,我相信她的理想并不是空中楼阁,在中国如此巨大的市场下,她完全有可能建立一个新的商业帝国。 “但我需要你的帮助,”唐峻道。 “我?”我道,她的计划很宏伟,或者说理想很远大,但我的目标仍然是做好一个小学教师,我们的志向好象风马牛不相及。 “是,你是不是觉得你只是个小学教师?”唐峻问我。 靠,这女人成人精了,她怎么知道我心里现在在想什么,何况我们并不熟。 “不错,我确实只是个小学教师,”我道。 “但你有人格魅力,”唐峻对我道,“郝挺,也许你现在还没有认识到你自己的魅力在何处,等有那么一天,你认识到了,你一定会飞黄腾达。” “我?飞黄腾达?呵呵,你开什么玩笑?”我哑然失笑。 “我记得三国演义里有这么句话,刘备的叔叔,那位他从小到大一直苛待他的叔叔,在刘备说出以树冠华盖作辇这句话后,说了这么一句话,自助者天助。自助者是令人敬佩的觉悟者,他会藐视困难,而再大的困难在其面前也会轰然倒塌。同时,真正的自助者就象黑夜里的荧火虫,不仅会照亮自己,而且能赢得别人的欣赏,而当有人对你表示了欣赏时,那么他就会尽己所能的帮你,这也会更加促进你的成功。”唐峻道,“其实我从你的眼里看到了你的不服输,你的坚韧,你的忍耐,只是你现在还是浑然未开而已,”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说我,而且还是个比我小的女人,我总感觉到这有点滑稽,怎么好象在我的面前她成了一个智者,而我则是那寻找智者点拨的愚人。 “而且,”唐峻停顿了一下道,“你有与人为善的亲和性格,你说这是自卑的积累也好,天性使然也好,这实实在在的成就了你做人的魅力。” 唐峻的话令我辗转反侧,不仅是她对我的夸赞,更是她的宏伟构想刺激了我。 人在世界上说没有理想,那是在骗人,也是在欺骗自己,谁都希望自己的人生丰富多彩,谁都希望自己的人生波澜壮阔,陈胜吴广,那种旧社会的奴隶们都能发出‘王候将相宁有种乎’的呐喊,何况我们生活在如今经济大潮风起云涌的时候。 这个时代是个伟大的时代,他给每个人都提供了机会,不要抱怨什么,其实往往机会就在你的抱怨声中已经悄悄溜走。 她的话也让我在反思,这些年我活得值么?我会为了三五百块寄给父母的钱而犹豫半天,我会为是否要添一件名牌的衣裳而天人交战数日,这是我想要的人生么?不是,我曾经的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蓬勃朝气与远大理想早被社会的现实掩埋进了历史的故纸堆,可这是因为社会现实的残酷,还是因为我自身的惰性? 唐峻是一个女人,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女孩,可她居然能在唐门如些大的压力下顽强的生存下来,而且还为自己制定的如此宏伟的目标,这样人才是值钦佩,这样的人生才是真正的有意义的人生。 多年之后,当我站在高位,俯视着天下苍生的时候,我发现原来失败与成功之间只是那么一步之遥,一念之差,如果没有唐峻今天的这番话,也许我永远就是个小学教师,或者在曹阳的帮助下,成为江城小学的校长,仅仅是校长。 “怎么了?有什么心事?”我的辗转反侧将刘婕给动醒了。 “噢,没什么,可能是今天酒喝得有点多,”我道。 “那我去给你倒点水,”刘婕说着准备爬起身。 “不用了,你睡吧,我自己来,”我想拦着她,可是她已经起身。 “真没什么事?”刘婕给我倒来水,再次问我道。 “真的,就是酒喝多了,”我道。 “那以后少喝点,啊,”刘婕将杯子递给我,上床,一翻身,又自行睡去。 怕再次吵醒刘婕,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睛望着天花板,看顶上夜灯的色彩变化。 “郝挺,救我”猛然间,我听到了一声呼救声。 谁,谁在叫我?我转头四望,远处一辆汽车呼啸而过 “郝挺,救我”声音再次想起。 齐小倩? “小倩,小倩”我想叫,可我发现自己却怎么也叫不出来,我的嗓子象被什么东西勒住一样。我想用手去扯开勒在我嗓子上的东西,可我发现我的手也不能动。我想抬腿追上那辆奔驰的汽车,可我根本迈不动脚步。 “郝挺,救我”小倩的声音越来越远,可我仍然象被缚在绞刑架上等待受刑的罪犯,我的手脚被死死的束缚着。 我知道我梦魇了,我想尽快脱离这可怕的梦魇境界,可任我怎么挣扎,都是徒劳无功。 “咣”一声剧烈的撞击声在我耳畔响起,我看到,那飞驰而去的汽车已经不见了踪影。 “小倩,小倩”梦魇的世界是如此的真实,看着小倩的消失,我伤心欲绝。 “郝挺,我没事,”突然,齐小倩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潮湿的头发挡住了她的脸。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在心里安慰自己,我甚至想伸手去替齐小倩捋一下她面前的长发。 我的手臂仍然无法抬起,我刚想开口让齐小倩帮帮我,可我却猛发现,她那湿漉漉的头发上滴下的不是水,而是血,是腥红的鲜血。 “啊”我想大叫,可我叫不出声。 “郝挺”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噫?怎么变成了刘婕的声音?刘婕不是睡在我旁边么?我使劲的想看清在我面前的到底是谁。我看清了,是刘婕,真的是刘婕,可她的脸她的脸上全是伤痕,她的头还在汩汩地流血。 “刘婕”我大叫了一声,整个人象被突然间解除束缚般,我一跃坐起。 我看到了,在我的身边,刘婕正在安然入睡,她的睡姿仍如她一贯的美。 怎么会这样?我发现我自己整个身上都被汗湿了,头上都在往下滴着汗水。 这个梦的前半部分我以前就经常梦到,那时候我还认为是因为跟齐小倩夫妻不和,自己潜意识里可能希望她死。为此我自自责了很久,可梦恰恰是我不能左右。 但齐小倩真的丧身于车祸,这是不是说明我的梦有一定的预见性,可现在怎么刘婕会鲜血淋漓的站在我的面前,难道 我惊出了一声冷汗,不会吧,老天爷,你不会这样对我吧? 我轻轻的躺下,伸手将刘婕搂在了怀里,此时,我觉得搂她在怀这种充实感,能让我的心静下来。 “刘婕,你最近就别开车了吧,”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我对刘婕道。 “怎么了?你要用车?”刘婕有点不解的看了看我。 “不不是,”我道。 “那为什么?”刘婕停下来,注视着我,“郝挺,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昨天晚上你就辗转反侧的,今天又突然让我别开车,是不是有什么事?郝挺,我们是夫妻,我希望你有什么事能跟我说。” “我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恶梦,”我道。 “恶梦?” “嗯,我梦到了齐小倩的车被撞下了悬崖,我还梦到了” “你还梦到了什么?” “我我还梦到了你鲜血淋漓的站在我面前,”我仍然心有余悸的道。 “郝挺,你是不是想小倩了?”刘婕问我道。 “不是,刘婕,在齐小倩出事前,我就做过几次她出车祸的梦,我怕我这个梦会有什么预见性。真的,刘婕,我不能再失去你,”我道。 “傻瓜,怎么会呢,”刘婕走过来,她紧紧的抱着我,“不会的,只是一个梦而已,我一定会跟你永远在一起。” 刘婕抱着我的感觉让我觉得好实在,我发现我切切实实的拥有着她,这种感觉让我暂时放松下来。 “可能是我太神经质了吧,”我讪讪地道。 “你可能是最近太累了,主持了学校的全面工作,肯定比以前忙多了,要不你好好休息休息吧,或者我们出去旅行?”刘婕道。 “现在我刚主持学校工作,你的公司也刚刚迎来一个销售高峰期,这时候我们哪有时间去旅游啊,等放假吧,过年的时候,我们去海南,”我道。 “好,说定了,过年的时候我们去海南,把阳阳、宝宝和爸妈一起带上,”刘婕道。 我知道,她说的爸妈是指我爸妈。 “嗯,”我拍了拍她抱着我的手。 “那我上班去了啊,”刘婕松开手,去拿自己挂在墙上的包。 真的是我最近太累了?我甩甩头,准备继续睡觉,今天反正我上午没课,作为校长也没人查我的岗,就在家里好好的休息一会吧。 在我半梦半醒之间,手机铃声突然如般响了起来。 “刘婕”我一惊而起,那个梦在我的心里留下的阴影还没有散去,我真怕这个电话就是个噩耗。 我哆嗦着拿起了电话,手机显示是曹阳家的座机。 难道曹阳找我有事? 我接通电话,“喂,曹哥,” “喂”话筒里传来了杨丽丽轻柔的声音。 “杨姐?”我觉得诧异,虽然杨丽丽现在比以前已经好了许多,但她却从来没有给我打过电话,因为她还不太愿意跟人交流,即使跟我在一起,也更多的是我问一句她答一句,现在她居然主动给我打电话,难道是有什么事? “郝挺,我我的药吃完了,”电话里杨丽丽对我道。 我这才想起,我已经许多天没到曹阳家里去了,这一阶段太忙了,忙得我把替杨丽丽买药的事给忘了。我曾经跟杨丽丽说过,只吃我买的药,我也跟曹阳说过,以后给杨丽丽买药的事我包办了。 其实,我的心里更有一点担心,我现在在想着我是不是该跟曹阳保持着这么近的关系,因为如果真如王新所说,那么曹阳就并不是个真正值得我去交往的人,我应该疏远他。可我也知道,我离不开曹阳,如果我现在就疏远曹阳,那么我在江城却再也无法混下去,因为大家都知道,我这副校长是曹阳帮我弄到手的,现在这副校长主持工作,更是曹阳下的命令。 再者,我根本跟曹阳分不开,刘婕的公司,包括我们拿钱林俊的那四百万,就已经将我跟曹阳紧紧地捆在了一起。 我有时甚至在想,曹阳这么帮我,会不会也是什么阴谋。可想想自己的一无所有,确实也没有什么值得曹阳对我耍手段时,倒也心下释然。 既然不能太亲近,也不能太疏远,那么就仍然维持原状就是了,也许事情终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再说了,王新的话谁又知道可信度是多大呢?官场的事,没有人说得清,因为王新看起来跟曹阳风马牛不相接,其实他们背后的大树、或者他们背后大树后的大树,又是否存在在着利益冲突呢? 谁知道呢,从小兵小卒下手,扳倒参天大树的例子多了去了。前一阵子,一个女人在街上闯红灯扇了交警一个巴掌,不就扯出一个厅级巨贪么? 我给杨丽丽买药是固定的,我不会多买,一般都是半个月一次,因为我不希望再给任何人以可趁之机,虽然我还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好的,杨姐,我一会就给你买了送过去,”我道。 快速的起床梳洗一下,我去药店替杨丽丽将药买好,然后送了过去。 “来了?”开门的是杨丽丽,她现在已经会主动的跟我打招呼。 杨丽丽穿了一件很宽松的居家的那种套头圆领衫,在她开门的一刹那我就注意到了她的里面好象没有戴胸罩,因为我看到了两个明显的突点。 “嗯,”我连忙移开自己的目光,从包里拿出药来,“杨姐,我最近可能忙一点,所以我一次给你买了一个月的药,” “进来坐吧,”杨丽丽没有接我手中的药,而是低身从鞋柜里拿出了一双拖鞋。 在她低身拿拖鞋的时候,禁不住窥探欲的我偷偷用眼瞟了一下,她确实没穿罩罩,宽大的领口里露出了一片白,虽然她的乳/房不大,但因为弯腰的缘故,还是形成了深深的沟壑。 我干咽了一口唾沫,在她还没起身的时候,连忙转移了视线。 换上杨丽丽递过来的拖鞋,走进屋子,我将药放在了茶几上。 杨丽丽坐到了我对面的沙发上,看着我将药放好,却一声没吭。 “杨姐,那我就先回去了啊,”我道。 自从王新跟我说了曹阳的那些事,我终于明白杨丽丽病情的反复恐怕不是我的开导就能治疗的,只要她的药没有问题,应该就会慢慢的恢复。当然,这里还要排除新的刺激,特别是曹阳在外面找女人的痕迹。 “郝挺,杨姐是不是太拖累人了?连你都厌我了是不是?”见我要走,杨丽丽悠悠地道。 “杨姐,怎么可能呢,”我不知道为什么杨丽丽会说这样的话,难道是因为我这么长时间没来看她?或者说我忘了给她买药?因为我知道,抑郁症病人的心灵是非常脆弱的,而且她们对外界的反应也特别敏感。 “我知道,我就是个没用的废物,”杨丽丽悠悠地道,“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个精神病患者,是个只会拖累别人的人,” “杨姐,你不能这么说,是,你是患了抑郁症,这不可否认,但你的症状在明显的减轻,不是吗?而且,你怎么可能是个废物,这个家需要你,家文也需要你呀。你想啊,一个孩子如果没有妈妈在身边是多么的可怜,世上只有妈妈好,这不是口头上说说的,母子连心,有妈的孩子才能感到自己象个宝。”我知道,如果王新说的是真的,我拿曹阳和她这个家来说事,反而会适得其反,但如果用家文来说事,她一定会接受。 在这个世界上,最无私的就是母爱,别说只是一个患有抑郁症的母亲,就算是毫无人类意识的禽兽,她们母爱的天性依然存在,虎毒都不食子。 “是啊,也就家文还需要我,”杨丽丽喃喃地道。 “家文的需要已经足够,”从杨丽丽的说话里,我渐渐感觉到,也许王新说的东西全是真的,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就不能再在她的面前提曹阳、提家庭,“杨姐,你知道吗?我有时候在想,齐小倩走了后,如果没有我,我的孩子会怎么样。我” “郝挺,你和齐小倩很相爱吗?”杨丽丽突然打断了我的话问。 这是杨丽丽第一次主动问我关于我的情况,可她这个问题却让我难以回答,我和齐小倩很相爱么?我知道不可能是肯定的回答,可对杨丽丽来说,我该怎么回答呢,我怕我的回答会刺激到她,所以我在选择该用什么话来应对。 “这么说吧,我们就是那种平常的夫妻,也许我们曾经相爱过,但爱情是短暂的,而亲情是永恒的,也许夫妻之间更多的是一种亲情与责任,”我道。 “是啊,夫妻之间应该有一种亲情与责任,”杨丽丽重复了一下我说的话。 我觉得我应该岔开这样的话题,如果曹阳真如王新所说的那样,我现在跟她谈家庭谈夫妻的亲情与责任似乎不合适,“杨姐,你父亲做什么工作?他很忙吗?” 我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我在杨丽丽家从未见过她的父亲,杨丽丽住院期间,也没有见过。按说一般的父亲,如果女儿住院,无论如何是要去看望的,但我从未见过。 “别跟我说他,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杨丽丽突然道,情绪有点激动。 “杨姐”我轻轻叫了她一声,我知道象她这样的人不能再受刺激的,我很为我刚才的问话而感到不安。其实她很少提她的父亲,再加上她父亲很少到她家来,甚至她住院期间都不去探望,我应该能想到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的。 “没你的事,”过了好一会,杨丽丽似乎自己平息了下来,她轻声对我道。 没事就好,我的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我觉得我应该告辞了,虽然今天杨丽丽出乎寻常的跟我聊了这么多,但我知道我不能呆得太多,因为我想到了上次送她回家的事,虽然我不确定她那次亲在我的额头是无意还是有意,但我必须与她保持着距离,因为她是曹阳的老婆。 “郝挺,坐过来,肩膀借我靠靠行吗?”我还没来得及提出告辞,杨丽丽忽然出声道。 “杨姐”我的心一颤,这可是在她家里呀,而且我们孤男寡女的,这 “我就借你的肩膀靠靠,”杨丽丽道。 我知道,我这个时候再提出告辞肯定是不合适了,我只能走过去坐在她旁边。 “郝挺,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杨丽丽将头靠在我的肩上,嘴里悠悠地说,她说话一直是这样的语气,不过我却感到了异样。 现在才九月底,暑气还没有完全过去,我只穿了个短袖衬衫,杨丽丽将我挽在怀里的胳膊正好压在了她的胸脯上,她没戴乳/罩,我能清晰的感受到她那个部位的绵软。 我不由得血液快速流动起来,我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心跳,我就这样僵坐着,一动也不敢动,因为我每一下动作都会感觉到我的胳膊是在她的丰满上揉搓。 显然杨丽丽也感受到了这种肌肤的亲密接触,可她却并没有放开我的意思,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我觉得浑身象是被电了一下。 她,竟然轻轻地咬住了我的耳垂 第三十五章 []路段的监控录像,”警察道,“现在我们就想知道刘婕最近有没有得罪人,或有什么仇家。抑或你有没有得罪了什么人,别人将报复的对向放到了你妻子身上,” 刘婕最近得罪人了么?在这个警察的一再提醒下,我在努力的思索着,钱林俊算么?因为管理的原因,刘婕应该得罪了钱林俊,可钱林俊已经远在广东了呀。 至于我,我得罪谁了?我貌似没有得罪任何人。 忽然,我的脑袋里突然一闪,难道曹阳从我昨天慌乱的眼神里看到了什么?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曹阳不是那样的人,就算他怀疑什么,他也会先调查清楚,而不会直接对刘婕下手的。再说了,他已经贵为一个区的区委书记,正处级干部,怎么会铤而走险的去谋杀刘婕? “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那个年纪较大的警察问我道,他看出了我脸色的变化,“我们希望你能提供线索,如果不能确认这起事故是刑事案的话,我们只能按交通肇事处理,我们将会将这起案件移交交警支队解决。” “呃,”我顿了一下,我不想说出钱林俊的名字,因为我觉得毕竟我们与钱林俊存在着利益交易,而且这里还涉及到曹阳,“好象没有,即使在工作中与人有些管理上的分歧,我想也不至于要她的命吧。” “那么她都跟哪些人有管理上的分歧?”显然警察并没打算就此放过我。 “嗯”我正在思考着要不要说,当然在警察看来我应该是在思考着人名。就在这里,手术室的门被推开了。 “刘婕”我撇下警察向门口冲去。 刘婕躺在手术用的推车上一动不动,显然麻醉还没有过,在她的身边是一些穿着手术服的医生与白大褂的护士。 “医生,她怎么样?”看着刘婕因失血而惨白的脸以及紧闭的双眼,我扯着其中一位年纪较大的穿手术服的医生问。 “病人被撞击后引起腰椎、劲椎和脑颅多处损伤,虽然我们已经竭尽全力,但病人能否醒来,醒来后能否站起来,甚至能否坐起来,都还是个未知数,”医生道。 “什么?您是说?”我不敢相信,如果按医生的说法,刘婕有可能醒不过来,即使醒过来也有可能瘫痪。 “病人受了猛烈的撞击,而且颅内有出血,估计有神经受损,我们还要观察,”说着,旁边的护士开始推着刘婕向前走去。 “刘婕”我本能的去拽推床。 “病人还需要观察,所以我们要将她送去重症监护室。”那个年长的医生道,“你是她家属是吧,你还是去将费用交一下吧,病人这边我们护士会照顾的。” 说完,医生让护士将刘婕推走。 “刘婕”我刚准备再去看看她的脸,郝强一把拉住了我,“大龙,医生说得对,刘婕这个样子还需要观察,你自己要挺住,接下来刘婕还需要你照顾呢。” “郝先生,你”这时,那两个警察又走了过来。 “对不起,你们现在就不要问了吧,”郝强替我挡掉了那两个警察。 本来不知道刘婕在里面是什么样,我还能回答这些警察几句,可现在看到刘婕这个样子,再听医生说得那样严重,我的心已经彻底乱了。如果说我刚才还保持着一丝幻想的话,那么现在现实已经将我完全击垮。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家里的,我没有理睬警察的问话,当然也没有按医生说的去做,我只是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被郝强给扶回去的。 当我心力憔悴,倒头睡下时,我突然间又看到了刘婕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就是那张我在睡梦中经常梦到的脸,而不是我今天看到的苍白。 “刘婕”我大叫着。 “大龙,”当我睁开眼的时候,刘婕的影子突然消失了,坐在我身边的是郝强。这个看似粗鲁的汉子,居然一直没走,而是坐在我的床边照顾我。 “强子,”我虚弱的叫了一声,仿佛全身的精气被抽了一般。 “你好好休息吧,”郝强道,“医院那边暂时不需要人,重症监护室你也进不去,自己保重好身体才能应对接下来的事。” “不行,强子,我得去医院,我得看着刘婕,”我一掀被子,齐小倩已经在我不在身边的时候去了,我怕刘婕撑不过去,我要时刻呆在她的身边。 “大龙,你现就是去也看不到,”郝强按住了我的肩膀,“放心吧,有什么事医院会打电话来的,” 是啊,有什么事医院会打电话来的,再说了重症监护室是隔离的,我就是去了也只能坐在门口的凳子上,我颓然的倒了下来。 “强子,我记得医生好象要我去缴费什么的,”这个时候我才想起医生的话。 “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钱我已经划到了医院的帐上,”郝强道。 “哦,那我将钱给你,”我说着,准备起身,上次郝强给我的钱直到现在我都没动过,现在正是用的时候。 “说什么呢,”郝强将我按在了床上,“钱我这有,大龙,看样你还是没把我当真正的兄弟呀,我早就说过,我的就是你的,你还跟我计较这么多?” “强子,我?”我忽然觉得自己恐怕真的没有郝强对我的那份心,我曾经因为刘婕的几句话就怀疑过郝强。 “大龙,是兄弟就什么也不要说,你再休息会,要不我给你倒点水,”郝强道。 “不用了,强子,你坐吧,我跟你聊点事,”我道,反正现在我也睡不着,我觉得我应该跟郝强将我心中的歉意说出来。 “什么事?”郝强坐下来道。 “强子,关于鸿泰小区的事,”我坐正身子,“当时你找我说要接手鸿泰小区,可后来刘婕要求参与进来,而且曹阳又让钱林俊参与了进来,这些都是我没想到的。因为我不懂得工程,再加上我们也需要曹阳的帮助,所以我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使你没能单独拿到这个项目,我” “大龙,你做的没错,”郝强道,“其实我以前只是个做小工程的,我把工程想得太简单了,幸亏钱林俊参与进来,不然别说我,就是刘婕也会陷进去。你知道吗?我当时考虑的只是项目启动资金,总想着跟银行贷点,再去借点,然后只要接手那些已经半成品的房子就能有流动资金。可没想到建安公司以前还有一些烂摊子没收拾完,再加上前期销售做的并不好,要不是钱林俊那几千万,公司早停摆了。” “可我还是觉得有点对不起你,”我道,我觉得只有跟郝强道个歉才能减轻我内心的愧疚感。 “说什么呢,大龙,我们从小一起光腚长大的,我郝强是个粗人,但我知道是兄弟就得互相帮助,你帮我搞到鸿泰小区这个工程我已经很感激了。你知道吗?自从唐副董来了后,我们公司的房子销售量暴增,照这样下去,我们的利率可能会超过百分之百,也就是说我个人的收益就会有近两千万,如果还是个小工程队,可得让我忙活二十年呀。” “有这么多?”我惊道。 以前刘婕曾给我算过这笔帐,说最后赢利会过亿,可自从公司接手楼盘后,因为刘婕与钱林俊在管理上的差异,再加上销售的不景气,刘婕还一直说陷进去了呢,没想到唐峻来了后会有这么大的起色。 “嗯,这个唐副董是个人才,”郝强道,“不过,就是有点盛气凌人,除了刘婕,她谁都不放在眼里。” “哦?我觉得还好啊,”我道,我觉得唐峻在我面前还算客气啊。 “那要看在什么人面前吧,”郝强道,“不过她作事确实是把好手,非常负责任,” 唐峻的能干是我们现在的共识,只是我们想不到管理上,她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刘婕倒了,我刚刚规律起来的生活再次被打乱,每天除了学校、家,就是医院。 学校里李芸帮我承担掉了大部分工作,家里就自己一个人,所以也没什么可以忙的,每天我更多的时间是呆在医院。 刘婕已经从重症监护病害挪到了普通病房,不过是单间,这是我通过顾小雅弄到的,作为三甲医院,江城市人民医院的床位很紧张。 刘婕就这样一直昏迷着,手脚都一动不动的,因为她还在昏迷,所以医生也很难说这种撞击对她的运动神经造成了怎样的伤害。 在医院呆了近一个月,刘婕却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医生说也许她这一辈子再也不会醒来了。 刘婕的父母来过,但刘婕弟弟家的孩子还需要他们照料。刘婕的弟弟和弟媳一直在外地打工,虽然以前林永健的生意越做越大,可由于一直处于创业期,对刘婕的弟弟家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这也惹得刘婕的弟弟和弟媳很不高兴,所以两家的关系并不好。 刘婕的父母只是象征性的在这服侍几天就走了。而林永健的父母更是只来看了一眼,什么都没做,林永健已经去了,刘婕跟他们基本已经没有了关系,唯一的关系就是刘婕还是他们孙子的妈妈。好在他们还帮着照顾着阳阳,当然两千块一个月我还是照付的。 每天下班或没事的时候,我就会跑到医院刘婕的病床前跟她聊天,聊我们过去开心的日子、开心的事,我多么希望她能在我的叙述中突然睁开眼,然后对我说‘郝挺,这个我记着呢,’ 有很多次,在她床前讲累了,我会趴在病床边睡着,梦中,我又看到了她美丽的笑脸,她象往常一样的温情体贴,可当我睁开眼,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她时,我的眼泪打湿了自己的衣襟。 警察来找过我几次,但他们并没问到什么,从他们的描述中,我知道那辆撞人的车子是被盗车辆。可能是因为那个小偷刚将车子偷到手,有点心慌,才会撞上刘婕的车。在撞车后,又因为怕承担责任,所以肇事逃逸。虽然事发地的监控拍下了车牌号,却并没能拍清楚肇事者的脸,所以直到现在案件也没有任何进展。 在这期间,曹阳也来看望过一次,杏花二嫂更是经常帮着我来照顾刘婕。 尽管我周围的人都在向我表示着关心与同情,但我的心里却总是空落落的,我知道我的生命中已经不能没有刘婕,如果说当初帮林俊阳上学,刘婕将自己的身体交给我只是一种交换的话,那么在过去这么长的时间里,她对我、对孩子、对我们这个家,已经切切实实的让我感受到了家的温暖、爱的温馨和生活的幸福。 可现在,一切都不复存在了,就如齐小倩刚走时一样。 有时,我甚至怀疑这是不是上天对我的报应,我是有个老婆的男人,可我却成天在外面与别的女人鬼混,是,我是没有对她们动真感情,可正因为这才更显示出我的无耻。我知道,男人与女人之间,其实并不存在谁搞了谁的问题,只是周围的人左右着我们的想法而已。 女人在性事上天生给人的感觉是处于劣势,因为她们身体没有突起,她们不具备对异性入侵的外部器官形态,所以总觉得在性事上是处于弱者。就象一对男女,如果他们在一起过了一夜,第二天,男的在他的哥们面前炫耀,‘我昨天搞了一个美女,腰细腿长,’旁边的人个个会流口水;而与此同时,这美女也在姐妹群里宣布,‘我昨天晚上搞了一个帅哥,几分钟就让他缴械投降了’听众里肯定有人露出鄙视的神情,同样的事情、同样的宣传、听众的态度决定了成就感的多少。 其实,男人不要觉得你趴在了地上就强/奸了整个地球,当然,女人也不要因为换了个女上男下的姿势,穿前面开口的裤子,使用站着撒的厕所,你就报复了普天下的男人。 一个小姐说得最贴切,当一个嫖/客心满意足的从她身上离去的时候,这个小姐嘴里道,‘**的,又是一个傻b,她自以为干了老娘,其实老娘只是躺着哼两声而已,这傻b在上面动了半天,累得满头大汗,最后还要给老娘钱,还自认为讨了大便宜,不是傻b是什么?’ 当然,天下这样的傻b大有人在。 而我,虽然比那些傻b好一点(因为我没付钱),但我又得到了什么呢?一时的的释放? 对,就是的释放,我只能这样来说服自己。 “郝挺,吃饭没?”正当我跟男人女人究竟谁搞谁较劲的时候,顾小雅推门走了进来。 这是在她们医院,作为医生她直接进来很正常,而且她经常过来,我已经习惯了。特别是吃饭时间,顾小雅经常会来叫我一起去吃饭,因为我忙得实在没时间自己做饭。 “还没呢,正准备出去吃,”我实话实说,很奇怪,自从跟顾小雅上了床,我们之间连起码的客气都省了。 可能男人和女人都是这样,当他们没有关系的时候,哪怕一件很小的事都要说声谢谢。可真要上了床,哪怕做了件天大的事,也会觉得是理所当然。 “那跟我一起去吃吧,这个月食堂的卡我还没用过几次呢,”顾小雅道。 江城医院职工的福利特别好,顾小雅他们有一张饭卡,每个月医院会往里面充五百块钱作为饭钱,如果吃不完,你可以在医院的小卖部里买东西,医院的小卖部跟外面的超市一样,要什么有什么。 “那好吧,我再帮刘婕擦把脸,”我道,说着拿起毛巾去卫生间淘了一下。 刘婕现在昏迷着,但她身体的机能还是有的,为了防止她生褥疮,我经常帮她翻翻身,一旦侧过来的时候,她就会流口水,我就得不停的给她擦拭。 “你现在准备怎么办?就这么一直下去?”打好饭,两个人坐在桌边,顾小雅问我。 “还能怎么办,只能这样了,”我道,老实说,自从刘婕昏睡以来,我想了很多,也想了很久,可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 “其实你们都是二婚,而且你们也没有孩子,我觉得”顾小雅道,她没有将话说完,但我已经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我道,“小雅,不管怎么样,刘婕是我的妻子,她这样也是我作的孽,我一定会照顾她一辈子,” “唉,你还真是个痴情的男人,当然,这也是你可爱的地方,”顾小雅道。 痴情?我自己都觉得可笑,我痴情么?如果说跟齐小倩在一起时,我出轨是因为齐小倩的蛮横的话,那么跟刘婕在一起呢?刘婕那么善良,对我又那么好,可我还是出轨了。 “今天晚上我值夜班,一会我过去陪你聊聊天吧,”顾小雅道。 “好吧,”我应道,老实说一个人陪在刘婕身边,说什么她都不应,我还真有点觉得寂寞。这么长时间我没跟任何人聊天,我的时间全被刘婕这给占用了,她现在成了我的全部。 “你们顾主任在吗?”晚上,很久了顾小雅都没来,我就直接去了她的医生值班室,当我到那时,只看到一个年轻的医生在,应该是见习的医生。 “噢,她不在,一个病人出现了异常情况,她去抢救室了,”那个年轻的医生道。 既然顾小雅不在,我只好回来。 为了更好的照顾刘婕,我每天都是在医院里陪着她,我跟医院租了一张小床,医院里正好有空调,还有小被,所以我就天天睡在她旁边。 简单的洗漱下,我又坐在了刘婕的身边,我在重复着我每天临睡前跟她说的话。 “刘婕,我是郝挺,你听到吗?我快点醒来呀,你这样躺着,你让我怎么办?你知道吗?公司现在运营得很好,咱们的房子又卖出两百多套,算算到现在已经建好的大概有百分之八十了,你快好起来呀,我还等着你去接手市政和旧城改造工程呢,曹阳跟我说过了这些工程一定会归建安公司的。” 如果是以前,刘婕一定会开心得叫起来,因为她现在已经爱上了公司,如果说以前她只是想将林永健的事业继续下去,那么现在她完全是为了自己,为了我们这个家,因为她爱上了做商人这个职业。 商人的目的就是将产业无限的扩大,刘婕也不例外,她一直在想将鸿泰小区建成后,立即投入到旧城的改造工作中,这是她梦寐以求的。 可现在,她一动不动的躺着,手软软的没有一丝感觉,她的手上因为天天扎针已经有点红肿,虽然我天天给她用热毛巾敷着散淤,但这也禁不住天天扎。 我将刘婕的手拿起来,贴在我的脸上,天已经很冷了,她的手被我拿在外面,有点凉,可正因为这种凉才使我切实感受到她的存在。这个房间里除了我们的呼吸,寂静得犹如无边的黑夜,这种寂静让我压抑。 “刘婕,醒来吧,我知道你肯定是在生我的气,其实我知道你知道我在外面有女人,但你不说,你用宽阔的胸怀在包容我,你知道一个和谐家庭的来之不易。刘婕,我知道,是我太荒唐了,我不应该在外面乱来,你快醒来吧,只要你醒过来,我一定好好的陪你过日子。不,我们离开这里,我们,还有孩子,我们一起搬到另外一个地方去,我们到谁也不认识的地方去,就我们一家,我、你、阳阳,还有宝宝。刘婕,只要你醒过来,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知道这是上天在惩罚我呢,可要惩罚惩罚我啊,干嘛这么对你?刘婕,你是个好女人,你不应该受这样的罪,你刚脱离了苦海,一天福还没享呢,刘婕” 我在心里,在嘴里呼叫着她,越说越悲,终于我自己已经泪眼模糊,因为我想到了她曾经的磨难,再加上她现在的样子,我只能悲伤。 模糊中我似乎听到一声叹息,蓦然一惊,急忙拭了眼泪去看,顿时满心的希冀再次沉到了冰底。刘婕依然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这才想到,声音似乎是从我身后传来的。 可当我扭头望去,我发现门是虚掩着的,根本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会是谁呢?想一想我就明白了,除了顾小雅还能有谁。 也许顾小雅是想来陪我聊天的,可她听到了我跟刘婕的述说,只能喟然离去。 “刘婕,”我没有去追顾小雅,而是再次拿起刘婕的手,我要感受她的存在,我现在才发现她其实才真正是我的全部。“醒来吧,我需要你,孩子们需要你,公司也需要你,你不能就这样撒手不管哪,我们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呢,我们我们还准备再生一个女儿的不是吗?我说过,要让她和你一样漂亮,你也说要让她和我一样聪明的,刘婕” 泪水再次迷糊了我的视线,终于,我发现刘婕的手微微动了一下,然后她缓缓的睁开眼,“郝挺,你在干嘛呢?” “刘婕,你醒了?”我惊喜的大叫。 “我不就是睡了一会嘛,你你怎么哭了?”刘婕伸出手帮我拭去了眼泪,她的手一如刚才的冰凉。 “刘婕,你醒了,这一段时间可急死我了,你知道吗?你已经昏睡了一个多月,我”我发现我有点语无伦次。 “我什么时候昏睡一个多月了?郝挺,你别瞎说了,我就是累了,打了个盹而已,”刘婕摸着我的脸道。 “嗯,对,你是打了个盹,打了个盹,”我道,我知道刘婕刚醒,她肯定不知道自己昏睡了这么长时间,毕竟昏睡的时候她是无意识的。 “你要是下次再跟外面的女人来往,我就一睡不醒,”刘婕有点哀怨的对我道。 “不来往了,不来往了,只要你好好的,我一定好好对你,”我抓着刘婕的手道。 “这还差不多,好了,我饿了,我要吃饭去了,”说着,刘婕一掀被子,下了床。 她穿上了鞋子,我发现她的动作协调有力,好象并没有什么不适,难道她的神经没有受损?太好了,我高兴得大笑起来。 “郝挺,你笑什么?”刘婕有点莫名其妙的看了看我,然后抬脚向前走去。 就在刘婕挪脚的瞬间,我看到她好象趔趄了一下,然后向地面倒了下去,我想伸手去拉她,可是已经来不及,而就在这时,我却看到地上有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刀尖正对着刘婕要倒下去的头部。 “刘婕”我大声惊叫起来。 猛然,我惊醒了,这不过是南柯一梦,当我睁开眼,刘婕依然一动不动的躺着,她的手还捧在我的手里,还是那样的凉。 自从刘婕出事以来,这样的恶梦我做得太多,我已经习惯了。 其实我知道梦是人睡眠时的一种心理活动,梦中的心理活动与人清醒时的心理活动一样,都是客观事物在人脑中的反映,梦中离奇的梦境只是因为人睡眠时大脑意识不清时对各种客观事物的刺激产生的错觉而已。如,人清醒时的心动过速就会产生被人追赶的心悸感,在梦中也就变成了被人追赶的离奇恐惧的恶梦。人清醒时的心动过慢或早搏引起的心悬空、心下沉的心悸感,在梦中就变成了人悬空、人下落的离奇恐惧的恶梦。 心理学更认为,梦是潜意识的满足或是大脑在虚拟环境中对如何处置危险情况的预演,更是对我们接受刺激或信号的长期记忆。连续活化理论就认为,睡眠的功用之一是把临时记忆转化成长期记忆,快速动眼睡眠阶段处理无意识的“程序性记忆”,而非动眼阶段处理有意识的“陈述性记忆”。在快速动眼睡眠阶段,脑的无意识部份正在处理程序性记忆,而有意识部份的活动则因感觉被切断而降至最低,此时自记忆库流出的资讯脉冲会活化有意识部份而使它借由联想编织出一段梦。而当另一脉冲到达时,则又编出另一段梦,梦境乃突然改变。 正因为作为一个北师大的毕业生,我相信着科学,所以才会对以前所做恶梦不加以提防,但现在我迷惘了,因为我的梦好象一直被事实给证明着。 将刘婕的手放进被窝里,再给她换了一个睡觉的姿势,我爬到了自己的小床上。 “郝挺,刘婕现在这个样子,一天两天恐怕很难醒来,而且随着她卧床时间的增加,她的身体机能会越来越弱,抵抗力也会越来越差,在医院里反而容易发生交叉感染。她现在的外伤已经痊愈,所以,我建议你还是将她转回家,在家里好好照顾。”这一天,顾小雅到刘婕的病房里来看刘婕,正好我在。 “可回去了这些吊水用药怎么办呢?”我问。 “其实这根本没什么,你在我们医院将药配好,然后到社区医院找个医生每天去给刘婕挂水就行了。还有,就是你要找个护工,刘婕这样光靠你肯定不行,而且你有工作,这样会将你累垮的,你看你,这一个多月都瘦成什么样了。” 我瘦了么?也许吧,这一个多月我都没照过镜子,我都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样了。 “我自己无所谓,只要能让刘婕快点醒来,”我道。 “唉”顾小雅叹息了一声,这跟她一直比较外向的性格是不相符的,以前我一直觉得,顾小雅就是那种个性飞扬的人,没想到她也会叹息。“郝挺,我想医生已经早就跟你说过,你要做好长期的准备,” “我相信她一定会醒来的,一定,”我道,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得这么坚定,也许这就是我心中的信念。 “让我们一起为她祝福吧,”顾小雅道。 跟顾小雅一起去了她的医生办公室,她说让我去她那里参加一堂给医院护士讲授的卧床病人的护理课,在那里我居然碰到了那位我曾经在医院见过的陆卫林的女儿,那位外企的董事长助理。 “你好,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说。 “哦,是你呀,”显然陆老的女儿已经不太记得我了,但可能她快速的从记忆深处搜索到了我的影子,“我爸上次骑自身车不小心摔了腿,现在在家卧床休息,我来学学怎么护理。对,你怎么会来参加这个课?” “噢,我妻子出了车祸,现在正昏迷着,我也是来学卧床病人的护理的,”我道。 “你妻子?对不起啊,”她道。 “唉,没什么,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有点无奈的微笑了一下,虽然心里很苦,但在外人面前我也不想装成一副悲戚戚的可怜相,“哦,对了,能告诉我陆老住的地址吗?我想去看看他,” “额,要不你自己跟他联系吧,看他愿不愿见你,”她道。 靠,什么意思?还愿不愿意见,瞧病人而已,哪有将别人的好意拦在门外的?不会,随即我就想到了,也许是陆老的女儿不愿意告诉我她家的住址,所以才会这样说,不过既然已经说了要去看人家,那就直接联系好了。 我联系了陆老,没想到他一接我的电话,在那头立即就道,“哟,小郝啊,怎么想起我来了?” 我不得不佩服老人的记忆力,都过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他居然只从我的声音里就听出了我是谁。但随即我也就释然了,他说过,他是痕迹专家,对于人声这些细微的差别,对他来说完全区别开应该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陆老,我现在在江城医院,正好碰到您女儿,听说您病了,想去看看您,”我道。 “哎呀,这丫头,我没事的,只不过是摔了一下而已,不过,我还真想跟你好好聊聊,呵呵,年轻人,如果有空的话,你来吧,”陆老在电话里道。 “哎,那您能不能告诉我您家的地址?”我问。 “蔚蔚没告诉你?” 蔚蔚?我一愣,随即想到这应该是陆老女儿的名字,“呵呵,没有,她让我问您自己,” “这丫头,呵呵,不过她这样说也对,我是跟她说过,别让人来打扰我,”陆老笑着道,“我住在橡树街二十一号,” “好嘞,那我们一会见啊,”我道。 挂了电话,我去超市买了点水果,还有一些营养品,然后打个的直奔陆卫林的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去看他,仅仅是我们曾经的一面之缘? 后来,我才意识到,这也许就是我们的命中注定,因为有了跟陆卫林的这次见面,才注定我以后的生活会发生彻底的改变。 我一直不相信人命天注定这句话,但我现在发现其实人的命运早就是上天安排好的。任何事物的发生都有其内在的原因,因为如果不是我听了顾小雅的建议去参加所谓卧床病人护理的培训,如果有我没遇到陆卫林的女儿,如果我没有想起去看陆卫林,如果 可一切都不是如果所能决定得了的,因为一切都已经注定,注定我要去接近那我从未认真想过,也从不想去接受的现实。 “小郝,你太客气了,来就来吧,还买这么多东西,”看着我拎来的东西,陆老客气道。 “哪呀,也没什么,只是一些水果而已,”我道。 坐下后,有一个保姆给我倒来了一杯茶。 “小郝,你最近过得是不是不太顺心?”陆老盯着我看了一会道。 我知道,他是痕迹鉴定专家,更会读心术,在他的面前我要是想隐瞒什么恐怕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是啊,陆老,不瞒您说,最近家里是遇到了点事,”我道。 “哦?说说看?” “我”紧接着,我就将刘姨出车祸到如今还昏迷不醒,肇事者一直没有抓到,以及我成天学校、家、医院三点一线的生活跟陆卫林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刚开始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跟他讲这些,后来我才意识到,这么长时间,我的心情太压抑了,我需要倾诉。可是我不想看到周围人同情的目光,陆卫林对我来说只是个偶然认识的人,我们甚至算不上朋友,跟他说,我觉得我心里没有压力。 陆卫林一句话都没说,他静静的听着我的叙述,作为一个听众来说,他无疑是非常称职的。 “小郝,你有没有想过警方的怀疑?”在我全部说完后,陆卫林道。 “警方的怀疑?你是说?” “我现在还不敢确定,但听你这么说,我心里有一种预感,这可能不仅仅是肇事逃逸这么简单,因为这不符合逻辑。你想啊,那个小偷偷了车,最多是个盗窃罪,处个几个月,最多两三年了不得了。但他撞了车,如果他停下来送伤者去医院,最多也就是个交通肇事,可如果他逃逸了,那么就罪加一等。而且,按照我们正常的人的思维,即使是肇事逃逸,也会停顿一下,要么是察看一下伤者的伤势,要么是心里挣扎一下是不是要逃逸。可这个人直接加速撞了过去,而且加速离开,显然这不符合人的心理学。当然,这也是我的一个简单的分析,我没见过现场的录相,更没见过现场鉴定的材料,所以无法得出准确的结论。”陆卫林道。 难道刘婕真的是被人谋杀?不会吧,她可没得罪谁呀,难道真的会是钱林俊? “你有怀疑的对象?”不愧是搞痕迹鉴定的,而且还是读心专家,陆卫林从我的更好已经看出了我内心的活动。 “也不是怀疑,”我道,“陆老,其实这话以前警察也问过我,只是我想应该不会是他,所以” “那么你说说看,我帮你分析分析,”陆卫林道。 “嗯,是这样的,”紧接着,我就将刘婕如何重整建安公司,如何接手鸿泰小区的工程,如何与钱林俊合作,如何与钱林俊在管理上有分歧等一一跟陆卫林叙述了一遍。事后我在想,我为什么不跟警察说,却跑来这跟陆卫林诉说一通,那是因为我觉得陆卫林就个旁观者,即使告诉他,我们与钱林俊的关系,或者说交易,别人也不会知道。 “这倒有可能,商场上的战争虽然没有硝烟,但却也是你死我活的。”陆卫林道,“不过,这好象也不太合逻辑,因为钱林俊只是回了峻岭公司而已,这对于峻岭公司来说没有任何损失,毕竟峻岭公司又已经派了人来,如果钱林俊是个聪明人就不会因为这点事去杀人,不过,这个钱林俊倒也得查查,” 我知道,我提供的信息并不全面,而陆卫林又不能看到现场的照片,所以这一切的一切,也只能是个估计,大概,可能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几天后,我就接到了乔恩先的电话,如今我跟乔恩先的接触并不多,无非是有的时候在一起喝杯茶而已。 “郝挺,你现在在哪,我想见你一下,”乔恩先在电话里没有了任何的客气,因为我们已经认识了很久,这种客气早就不需要了。 “我在家呢,”我道,刚将刘婕从医院转回来,也刚刚将家里收拾好。 “那我一会到你家,”乔恩先道。 “额,好吧,”刘婕出事后,我没跟乔恩先联系过,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刘婕出事的事情,毕竟这个案子不是他负责的,后来更是直接交给了交警支队。因为这被当成了普通的肇事逃逸,按警察的话说,毕竟没有出人命。 “郝挺,刘婕出了这样的事,你怎么也不说一声?”乔恩先坐在沙发上,我给他泡了一杯茶。 “这有什么好说的,人都这样了,”我叹息了一声。 “我最近都在外面追逃,回来又忙着其它事,根本就没注意到这些,要不是前两天陆老到我们那要材料,我还真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乔恩先道。 “陆老?”我觉得奇怪,难道是陆卫林? “对啊,你认识他?”乔恩先问。 “你是说陆卫林吗?”我问。 “对,” “有过几面之缘吧,”我道。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乔恩先问我。 “不知道,”我说,“我只知道他好象是搞什么痕迹鉴定的,” “他是我们国家痕迹鉴定方面的权威,享受副部级待遇的专业技术人员,他的学生遍布全国各地,我们局长曾是他的学生,”乔恩先道。 怪不得陆蔚不肯告诉我她家里的地址,陆卫林也说不想别人来打扰他,象他这样一个副部级待遇的权威,估计国家机关和各地慕名而来的人肯定不少。 “哦?” “这两天陆老都在研究材料,他已经确认这应该是一起谋杀案,而非普通的肇事逃逸,所以局里安排我作为该案的行动组组长,”乔恩先道。 “谋杀案?”虽然以前警察也怀疑过,甚至我的心里也怀疑过,但真听到乔恩先这个肯定的表述,我心里还是有点吃惊。 “是,根据现场车迹、录像、问询记录,再加上通过对驾车人的心理活动的研判,陆老认为这是一桩谋杀案。我们也相信他的判断,”乔恩先道。“所以,我现在既是以朋友的身份来看望你和刘婕,同样是以警察的身份想跟你了解点情况,” “好吧,你问吧,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告诉你,”我道。 我想不到这真的是一桩谋杀案,如果真是的钱林俊干的,哪怕退回他的所有钱,那怕鸿泰小区再次停摆,我也要给刘婕讨回公道,抓到想谋害她的凶手。因为她是我的妻子,我不能因为钱而让她无法沉冤得雪。 “你是怎么认识钱林俊的?”乔恩先问我。 “钱林俊在江城有个女人叫宁静,他们的孩子叫钱宇炎,在我所教的班上,我是先认识的宁静,然后在宁静的介绍下认识的钱林俊,”我道。 “钱林俊是怎么加入到建安公司来的?” “怎么说呢,当时郝强,噢,我的一个兄弟,他想得到鸿泰小区这个项目,可惜的是他只是一个工程队,资质不够。后来就想到与刘婕合作,利用刘婕是公司原法人林永健的遗孀这个身份和建安公司原来的一些技术人员的资质去拿这个项目,只是尽管他们这样合作了,资金仍旧是个问题,正好这个时候钱林俊在江城,也听说了这个项目的事,就通过宁静找到了我,”我道,“那时刘婕还不是我的妻子,但我们是要好的朋友,所以就介绍他们认识,然后他们就开始合作,” “刘婕和钱林俊在管理上到底有什么分歧?” “具体的我也不是太清楚,毕竟商业上的事,我不懂,” “听说你也是股东,而且你拥有百分之四的股份,拿建安公司总资产一个亿来说,这就是四百万,你这四百万是哪来的?”乔恩先问。 “我我根本没有这四百万,我的股份是因为我帮了钱林俊的忙,同时算是帮着刘婕和郝强找到了合作伙伴,这是他们开股东大会时作为感谢我的部分给的。不过到现在为止,我也只是担个股东的名而已,别说四百万,四分钱我还都没见过。” 我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急智,其实也不算急智,这是我早就想好的,我知道这件事迟早会有人问我,那么我的回答也只能是这样,因为作为一个小学教师的我,实在没办法说出我从哪能搞到这四百万。 如果仅是一个口头和文件下的承诺,不需要我投入任何资金,这个问题就不需要做任何解释,那么我和曹阳接受钱林俊四百万的事也将永远没人知道。我和曹阳当然不会说,钱林俊又已离开了江城,还有谁会去说?郝强是我的兄弟,刘婕现在正躺在那,这就是个永远的秘密。 “” “” 接着,乔恩先问了我许多问题,我将我知道的,我所能说的全部告诉了他,但我隐瞒了我跟宁静的关系。 “郝挺,既然这已经被定为刑事案,而且我又是这个案子的主要负责人,以后恐怕有不少要麻烦你的地方,”乔恩先站起来道。 “没事的,只要需要,我随时恭候,”我道。 “好的,我想去看看刘婕,可以吗?”乔恩先问我。 “可以,”我道,无论是作为朋友,还是作为警察,乔恩先的这个要求,我无法拒绝。 刘婕静静的躺在床上,由于长期不见太阳,她的皮肤有一点惨白,而且人也消瘦了不少。虽然营养液不停的输着,但所谓的营养液只是帮着她维持生命而已,这玩意根本就不能代替食物。 “郝挺,相信我,我一定帮你找到凶手,帮刘婕讨回公道,”临走时,乔恩先握着我的手道。 “谢谢你,”我道。 乔恩先走了,我开始着手为照顾刘婕做准备,她现在回家了,没有了医院里医生护士的照顾,一切都要由我来负责。所以我必须给她找个保姆,不,护工应该更好。 想到护工,我立即想到了医院里曾经的那位护工姚阿姨,想当初她能将杨丽丽这个抑郁症病人护理得那么好,如今护理刘婕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小雅,请问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上你们医院的那个护工姚阿姨?”我拨通了顾小雅的电话。 “你想请她去护理刘婕?”顾小雅问,毕竟找个护工这本身就是她的建议,她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嗯,” “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就是不知道她愿意不愿意去,”顾小雅道。 “我一样付她工资啊,”我道。 “郝挺,你可能不知道吧,这些护工想进来也是不容易的,他们必须要跟医院签订合同,就象医院的一个合同工一样,如果她们离开了,岗位被别人顶了的话,再想进来可就难了。”顾小雅道。 “啊?是这样啊?”我有点失望,毕竟姚阿姨是顾小雅推荐给我的护工,而且她护理杨丽丽时确实做得很好,所以我还是希望能是有个熟悉的人来照顾刘婕。 “要不这样吧,我去找她,我答应她,如果她在你家做不来,或你家不需要她的时候,我再把她安排到我们医院来。我是副主任医师,安排个把护工应该没有问题,”顾小雅道。 “小雅,那谢谢你啊,”我道。 “跟我还客气,真是,”顾小雅道。 第二天,姚阿姨还没到我家来,乔恩先倒先来了,只不过他不是来看刘婕的,他告诉了我另一个惊天的秘密。 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 “郝挺,不要认为我是怀疑你,”陆卫林道,“因为这里有一个很难解释的疑点,就是这些人为什么要针对齐小倩和刘婕,如果说这是两个单独的案例,显然不可能。我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一种阴谋,但仅限于警察的卷宗,我无法找到这些信息,所以我才会问你,因为我确信你不是凶手。” “更重要的是,齐小倩和刘婕与你都是夫妻关系,这么两个不相干的人都遭到了他人的谋杀,唯一的解释只能跟你有关。一是,你就是那个凶手;二是,有人为了针对你。”陆卫林继续道,“我刚才说过了,我确信你不是凶手,那么只能是第二个,有人针对你。但你没有得罪人,跟别人也没有利益冲突,别人为什么要针对你呢?” “您怎么确信我不是凶手?而且您又怎么就确定是有人针对我?”我觉得奇怪,按说我跟陆卫林的交往并不深,或者说仅是数面之缘,他为什么会得出这样的判断? “很简单,如果你是凶手,你是不会主动来跟我说这些的,而且我相信你的善良。郝挺,有时人的第一感觉是挺神奇的东西,你给我的每一感觉就是个善良纯朴的人,虽然人不可避免的有一些这样那样的缺点,但一个人的本质是很难改变的。其次就是,我查了卷宗,刘婕和齐小倩基本没有任何的关连,她们唯一的关联就是你。而且这两次谋杀都伪装成了意外,不得不说这是处心积虑的设计。”陆卫林道。 “我不知道你对钱林俊这个人有什么看法,”陆卫林突然转换话题问。 “额,这个人我也不是太熟,他是我一个学生的家长,跟我一起吃过几回饭。后来,因为他想投资江城,正好江城的鸿泰小区成了烂尾楼,他想接手,于是就联合刘婕一起重新成立了建安公司。”我道,我说的这些基本都是事实,只是隐去了我与宁静的关系,说实在的,我总觉得钱林俊要我将他介绍给曹阳,并让他参与到鸿泰小区的建设中,有点利用我与宁静的关系胁迫我的味道,尽管他出了四百万。 如果说是心计,钱林俊倒真是个有心计的人,而且他似乎也确实有这种动机。 起码经陆卫林这么一说,我发现钱林俊的嫌疑增加了不少,因为我现在想到的是,钱林俊对付齐小倩是因为我跟宁静的关系,他要报复;而对于刘婕,公司的权力之争,足以让他心生忿恨。因为刘婕在权力上一直限制着他,只是有时我觉得奇怪的是,钱林俊手底下有那么大的公司,而权力的掌控下怎么会处于刘婕的下风。 “鸿泰小区这个烂尾楼不是一般人说接就接的,在这个过程中必须有政府的人参与,你知道吗?因为将这个烂尾楼交给现在的建安和交给另一家新的公司,政府损失可是几千万。”陆卫林道并没在意我此刻内心的活动,而是继续道。 突然听了陆卫林的这句话,虽然我的表面上还装得非常平静,但我的内心却掀起了波澜。是啊,当时我也听刘婕和曹阳分析过,但当时我只想到政府要摆脱的是一块烫手山芋,没想到这样做,政府其实是吃了大亏的。 “呃,好象听起来是这样,不过,当时这个烂尾楼已经停摆很长时间,也有不少公司想接手,只是因为按现在的市场价公司并不能赚多少钱,所以才一直没谈拢。而且,后来建安公司又已经重新成立,如果政府想交给其它公司的话,那么建安公司完全有可能会走法律途径来解决,恐怕政府也不愿意这样做。现在的领导人,谁不想尽快的出政绩?那个烂尾楼摆在那,对于江城开发区来说就是个损形象的工程,所以新的领导来立即着手烂尾楼,应该说并无不妥吧,”我道,虽然我知道自己说的有点强辞夺理,但我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因为我发现我好象跟不上陆卫林的节奏。 “对,这样是可以勉强解释,而且听起来也很合理。不过,你想过没有,正因为是新领导,所以他们根本不用为前一届领导的过失承担责任,他们干嘛那么急乎乎的就将这个工程给再次上马了呢?”陆卫林道,“而且这是政府收拢的工程,你刚才说建安公司有可能会通过法律途径寻求解决,郝挺,你不是商场中人,也不是法律界人士,你可能不明白。你知道吗?公司与政府打官司,我们先不说胜负如何,就是拖,也没有任何一个公司拖得起。你想想,如果建安公司起诉,那么政府可以应诉,然后呢?就是无休止的取证、开庭、再取证、再开庭。建安公司重新成立之初,手上根本没有任何工程,如果一上来就为了这个工程与政府打官司,那么这个公司就只能停摆在那,经过一年两年的官司,你说这公司还能存在吗?那么多人员不要养活?我想钱林俊和刘婕都不是傻子,都不会希望自己的钱白白的打了水漂吧?” “陆老您这是什么意思?”我的后背已经开始冒汗,因为我发现他好象要触及到问题的实质了,那就是钱林俊给出的那四百万。 “我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说分析谋杀者的动机,也许这里面存在利益与权力之争,也许这里面从一开始就是个阴谋,甚至这些阴谋会还会牵涉到以前的建安集团也未可知,”陆卫林道。 我发现陆卫林这种人思路是那种大开大合,却又层层入扣型的,他思考问题太全面了,他由一个细小的枝节可以想到这么多东西。也许这正是他们这种搞痕迹的人的擅长之处,毕竟他们就是要在蛛丝马迹中寻找事件的真相。 “你是说与前建安集团有关?”我惊道,如果真有与前建安集团有关,那么怎么会跟齐小倩和我扯上关系呢,在认识刘婕前,我和齐小倩根本不知道有一个建安公司存在。 “我说了,只是也许,因为光凭卷宗是得不出结论的,”陆卫林合上卷宗道,“另外,我已经退休了,本来跟着蔚蔚到江城来,不留在我原来居住的城市,也不回老家,就是想安安稳稳的陪着蔚蔚,妈去得早,我又忙于工作,这么多年,我与蔚蔚在一起的时间很少,我想补偿他。不过,郝挺,谢谢你上次来看我,也因为你的善良,让我想帮你彻查这件事,也算是对你善意的回报。” “陆老,谢谢你,”我道,虽然我的心里现在波澜起伏,但我还是真诚的谢了陆卫林。毕竟作为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人,他愿意如此出心出力,很难得。 “呵呵,你不用谢我,”陆卫林呵呵一笑道,“其实也是我退下来这一段时间,在家里没事做闷得慌,现在发现,忙了一辈了,一下子闲下来还真不习惯,也好,这个案子就让我从工作岗位到完全退休作一个过渡吧。” “不过,郝挺,”陆卫林在我准备告辞前,正式对我道,“如果这里面涉及到一些其它方面的利益,我希望你不要避讳,我现在已经不是警察,我当然不会去追究跟案情无关的东西,我只希望早日找到凶手。” 我怔怔的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他对我的话并不是完全相信,因为我隐瞒了其中的一些重要环节。 而这重要的环节,就是那四百万。 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就着微弱的小夜灯的灯光,我直直的朝天凝望着。无情阻挡我视线的天花板就象那压着孙悟空的五指山,而我就是那只可怜的猴子,在这层层重压下我感到胸口极度的压抑。我知道,那是在我知道刘婕和齐小倩都是遭人谋杀,而这些谋杀又可能与我有关的结果。虽然我与齐小倩的婚姻生活算不上幸福,但我连离婚的想法都不曾有过,更不想齐小倩这么年轻就失去生命,何况她还是我孩子的母亲。而刘婕,自从我们认识以来,她几乎一直以温良恭俭让的标准中华五千年模范人/妻的形象出现在我的面前,她对我是那样的好,几乎愈合了我所有被齐小倩创下的伤口,最后她还弥补了齐小倩留给我的这个残缺的家,我也深爱之如我的全部,我更不想她有任何的闪失。 可现在,按陆卫林的说法,齐小倩、刘婕,这两个在我生命中的不同时间段扮演着重要角色,对我起着重要作用的女人却全因我而被人谋杀,这是我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事实。 谁会与我有如此的深仇大恨? 我将我从生下来有记忆开始一直到现在的生活全部哪放电影般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我实在找不出任何可能的嫌疑人的身影。 我就这样一直的在寻找着,在我的记忆深处寻找,我希望能找到我想要的答案,可一切都是枉然。 “郝挺,你知道吗?我是被人谋害的,”朦胧中,齐小倩来到了我的床边。 “小倩,你没死?”我一惊,立即翻身坐了起来,“太好了,小倩,我还一直以为你已经死了呢,你看咱们的孩子,没有妈妈多可怜。” “没有妈妈?”齐小倩脸上没有了一贯的霸道,而是神情比较忧郁,一如我在电脑里与她视频时见到的那样,“那不是宝宝的妈妈吗?郝挺,你这个骗子,你这个伪君子。你去抓我出轨的现形,你不也同样出轨了吗?我以为我出轨是为了前途,情有可原,那么你呢?你为什么要出轨?这个女人有什么好?她不就是一个在夜总会卖身的鸡吗?啊” 齐小倩突然发起怒来,一如她以前的妒悍,而她的手正指向一旁的刘婕。 刘婕低着头,一如我记忆中的那种温顺,她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眼里扑簌簌的掉着眼泪,而且还用那种哀怨的眼神看着我。 “小倩,那不怪刘婕,都是我的错,我” “郝挺,你这个浑蛋,我要杀了你,”齐小倩咆哮着,手里突然握着一把剪刀,猛的朝我刺了过来。 “啊”坐在一旁的刘婕猛的站起身挡在我的面前。 剪刀直直的刺进了刘婕的胸膛,齐小倩见真的伤了人后,立即转身逃去,只是在她的背后就是深不见底的山谷,她连想都不想就跳了下去。 “刘婕,刘婕,小倩,小倩”我大叫着,呼喊着两个人,突然我发现在齐小倩和刘婕背后的暗影里似乎有一个人在动,但那个人的影子却非常模糊,我只觉得这个人影非常的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见过。 更让我惊奇的是,那把由齐小倩刘婕胸口的剪刀赫然握在这个黑影的手中 “刘婕,刘婕,”我拼命的摇着倒在我怀里的刘婕,她的胸口正在汩汩的冒着血。 “郝老师、郝老师?”我听到有人在叫我,随即就有人来晃动我。 恍惚间我睁开眼,床前正立着我请来护理刘婕的姚阿姨。 “郝老师,你做恶梦了?”姚阿姨见我睁开眼对我道,“我在对面听到你大喊大叫的,怕你梦魇了,所以过来看看你。” “噢,我我没事,”我这才发现,刚才这只是一个梦。 “郝老师,刘婕现在这个样子是挺让人心碎的,但你自己还是要挺住的,不要想太多,也不要太伤心,如果你倒下了,刘婕就更麻烦了,”姚阿姨道。 “谢谢你,姚阿姨,我知道,”我尴尬的朝她点点头,以前在家里我们都是正常的着装,可现在姚阿姨恐怕起来得急,身上只穿着睡衣睡裤,而且农村人睡觉是不戴的,所以只看了一眼,我就觉得有点。 “唉,真是个痴情的人,”姚阿姨转身离开,我听到她在嘴里低声的嘀咕着。 痴情?她的这个词令我有点汗颜了,我痴情么?滥情差不多。 姚阿姨给我关上了房门,我突然想起了以前做的那些梦,在齐小倩出事前,我就曾做过齐小倩车子掉下山谷的梦;在刘婕出事前,我又做过刘婕满脸鲜血的梦,难道我的梦都是有预见性的?那么我这次的梦又是什么意思呢? 齐小倩对刘婕恨之入骨,她要杀刘婕而后快?可齐小倩明明早就去世了,就算她知道,就算她想,她也做不了啊?那么,我的这个梦又是什么意思呢? 梦中的那个黑影? 我忽然的浑身一激灵,我这次梦中梦到的那个黑影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指谋杀齐小倩和刘婕背后的那个隐藏着的罪魁祸首?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个人是谁? 我努力的从脑海中,从我的记忆中去搜寻刚才梦中那个黑影的样子,可惜我的梦中那个黑影本就不清晰,我根本无从想起。 抬腕看了看表,才凌晨两点钟,可现在的我却睡意全无。 爬起来,坐在书桌前,我拿出了纸和笔,我准备将我身边所有的人全部列出来,我想找出我和他们的关系,我倒要看看这些与我有着交割的人中,到底谁可能是真正的幕后黑手。既然这个人两次谋杀我的妻子,那么我和他(她)之间,一定有着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抑或这中间藏着什么惊天的阴谋,只是我无法想到而已。 放在桌上的一张白纸已经写满了人名和划满了线条,可这就象一张致密的网,抑或是一团被揉皱了的线团,我根本无法顺着一条线理出一个清晰的脉络。 摇摇头,叹息了一声,连肖恩先这种刑侦老手,陆卫林这样的痕迹专家暂时都无法破解的谜团,我一个小小的教师又能奈其何? 自从上次乔恩先找过我后,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来找我了,陆卫林也没有。我估计他们那肯定是没有什么进展,否则乔恩先或陆卫林一定还会找去问点什么。 我也不敢去找他们,因为我觉得在他们面前我似乎很容易就被剥离得皮毛不存,毕竟到目前为止,我还有许多的事情瞒着他们,虽然他们心里可能会有所察觉,但却无法证明。 如我和宁静的关系 刘婕一直错睡着,她的生活永远停在了她出事的那个晚上,但我的生活并没有因为她的昏迷就停滞不前,我依然在家庭、学校之间忙碌着。 杏花二嫂曾经多次提出要到我家去照顾刘婕,可考虑到她的生活以及书店的事,我并没同意。毕竟现在我每月要付林永健父母两千块钱,而我的工资也就两千块左右,建安公司那暂时我还没拿到一分钱,所有的这些都只能从杏花二嫂书店的收入中先支出,如果书店停摆,我连这两千块都没有。好的是,我现在是主持工作的校长,学校的参考书目最终都由我来决定,这也给书店增加了不少收入。 不过,刘婕的病需要不停的花钱,目前刘婕所有治疗的费用都是由建安公司在承担,至于以后怎么算,等工程结束了再说。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就在我最痛苦失落的时候,蓝珊珊再次回到了江城。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在北京完全论文的吗?”当我和蓝珊珊坐在一家茶楼里的时候,我发现面前的蓝珊珊比以前更清瘦了,而且精神状态也不是太好,“还有啊,你怎么现在这么瘦?做论文很辛苦吗?” “你你还知道关心我?”我的话音刚落,我就听到了蓝珊珊哀怨的声音。 我的心头一震,在对于蓝珊珊这件事上,我是心有愧疚的,因为我要了她的处子之身,本来我也想娶她为妻,可她的一再拒绝让我失去了耐心,再加上念着刘婕的好,所以 可蓝珊珊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别说从前,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明白蓝珊珊到底是什么意思。说她不爱我吧,她将自己的处子之身给了我,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需得下多大的勇气,拥有多少的爱才会做出如此重大的决定?那为什么我跟她说明确我们恋人的身份,甚至向她求婚时,她总是拒绝呢? 开始我以为蓝珊珊是害怕别人的闲言碎语,毕竟那时小倩才去世没多久。可后来我发现并不是这么回事,蓝珊珊在我们学校一直是特立独行,根本就不在意别人的议论,这么多年,有关她是钱冒林或是市里其它领导隐形情人的议论就没少过,可她从来没有辩解过,更没因为这样的议论就低着头走路。那她为什么要拒绝我呢? 跟我在一起,只是为了玩玩?显然不可能,没有哪一个女孩子会拿自己的第一次去玩玩而已,毕竟她已经不是那种懵懂无知的年龄。我们早过了对性着有好奇与幻想的青少年,我们都是成熟的男人和女人。 也正因为我无法理解蓝珊珊,她跟我的距离才会渐行渐远,而我也才最终有感于刘婕的好而与之结婚。 那么现在的蓝珊珊又回来干嘛呢?齐小倩去后,当时我正孤独着,蓝珊珊从北京回到了江城,如今,刘婕出了事,蓝珊珊又回来了,她这是对我的关爱吗?如果这样,为什么她会不愿意嫁给我? “难道你不想我回来?”蓝珊珊的声音在我的耳边继续道。 “当然不是,呃,我的意思是说,江城是你工作的地方,你回来当然是应该的,我只是想说,你上次说了,田老师希望你在北京好好的做论文,你这样跑来跑去会不会影响你按时毕业,”我道。 其实我这样的回答有点牵强,因为现在的我已经能感觉到,蓝珊珊回来一定是为了我,否则不会这么凑巧。 “放心吧,我们学的是文科,其实在哪做论文都是一样,只是”她说了一半没有再说下去。 我能猜到她的意思,但我却不能接下去,她是想说只是要看自己的心情或想法。 在江城,我没能给她好的心情,否则她也不可能离开。 “哦,对了,刘婕这一次到底是怎么回事?”蓝珊珊问我。 “车祸,”我道。 “怎么又是车祸,昨天听李姐一说吓了我一跳,立即买了今天早上的机票,”蓝珊珊道。 ‘又是车祸’,蓝珊珊这个‘又’字似乎在提供一个信息,刘婕这次的出事似乎与齐小倩出事有着莫名的关联,怪不得乔恩先、陆卫林都会这么想,我想这恐怕是大多数人的共同想法吧。 “谢谢你,珊珊,”我现在不能再去考虑那些事情,因为在警察没有得到准确的结论之前,我也无能为力,我只能感谢着周围关心我的人。 “跟说还说这个,”蓝珊珊道,“那么现在是谁在照顾刘婕?” “我请了个护工,”我道,“是在医院的朋友帮我请的,很有经验,” “我想去看看她行吗?”蓝珊珊问。 “唉,她现在就那样一动不动的躺着,你去看了又能怎么样呢,徒增伤感而已,”我道,其实我心里真的不希望有太多的人去打扰刘婕,她不象普通病人,别人去看望她,她能感觉到别人的关怀,从而能给她战胜病魔的勇气与信心。她现在对外界的事物毫无感觉,这些去看望她的人徒劳的增加我的伤感而已,何况,我极不愿意从别人的眼睛里看到同情。 以前我在学校只是个没有后台,不被人看好的小教师,因为有了曹阳的关系才当上了这个副校长,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羡慕嫉妒恨着。因为齐小倩的离去,我已经看够了那些同情的脸色,谁知道这些同情的脸色下会有多少的幸灾乐祸? 明知蓝珊珊不会,但我还是不想看到她因为看到刘婕而伤心的神色。 听我这么说,蓝珊珊有点怪怪的看了我一眼,不过她没有再提出要求。 就这样尴尬的坐着,我发现我不知道该跟蓝珊珊说什么,也许当我决定跟刘婕结婚那天开始,我与蓝珊珊的缘份从此也就结束了,蓝珊珊是那种心高气傲的女人,她决不会与其它女人分享一个男人。 可我现在已经纠缠于多个女人之间,虽然她们并没有向我要什么婚姻情感的承诺与保证,但怎么说她们都是我的女人,李芸、顾小雅、宁静,当然也包括蓝珊珊。 “那好吧,”终于,蓝珊珊应道。 “珊珊,谢谢你,”我道。 “你怎么又说这话了?”蓝珊珊盯着我,“郝挺,你是不是挺厌烦我的?” “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赶紧道。 “你这么谢谢我、谢谢我的,明显就是想跟我生分,而跟我生分的结果就是我们再也不在一起,这样就达到了你让我离开你的目的,”蓝珊珊道。 “珊珊,你说什么呢,怎么说是我让你离开我,是你自己不愿意嫁给我的,我”说到这,我才突然意识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我现在的妻子可是刘婕。 “我想嫁给你,可”蓝珊珊的话也说了一半。 我没有追问下去的、更没有追问下去的勇气,因为这应该是蓝珊珊心灵深处的秘密,如果这个秘密一旦揭开,也许我们之间的隔阂就不复存在,那么我还能娶蓝珊珊么?显然不能,别说刘婕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刘婕好好的,我也不想在已经伤害一个女人心的基础上,再让另一个女人的心鲜血淋漓。 再一次的沉默 岁月是把无情的刀,再深厚的情感,也会在这把刀的打磨下消失殆尽,也许我与蓝珊珊已经分开太久,我们的情感已经随着岁月的流逝在慢慢的消逝。 “晚上陪陪我好吗?”蓝珊珊突然抬起头来,眼光灼灼的望着我。 “啊我?”我突然有点不知所措,蓝珊珊怎么会突然提出这种事? 可一想我就释然了,蓝珊珊也是人,而且是个正常的女人。无论是男人和女人,在没有经历过性/爱时,他们也许还会守着自己的处子之身,可一旦他们尝到了性/爱高/潮时的那种**蚀骨的触及心灵的震颤,他们会一辈子欲罢不能。 蓝珊珊是个正常的女人,也是个高傲的女人,她是不会随便和一个男人上床的,所以在离开我的这段时间里,她恐怕还从没享受过真正的性/爱,所以她的生理需求的强烈是显而易见的。 本来,我在心里想着拒绝,可心底的却在她说出这话的瞬间蒸腾起来,刘婕昏迷后,除了跟李芸在一起的那次,我也已经憋了好多天。不是那些曾经属于我的女人不愿意,实在是看着刘婕躺在床上的那样子,我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压下我心中的**。刘婕这个样子,如果我再在外面眠花宿柳的话,我还配做他的丈夫么? 可蓝珊珊不同,在我与刘婕结婚前,我与蓝珊珊就已经有了关系,如果不是因为我蓝珊珊的拒绝,我现在的妻子应该是她。 “怎么了?你?”蓝珊珊望着我,她以为我会拒绝。 “我们走吧,”我站起来。 蓝珊珊显然明白了我的意思,她也站了起来,并很自然的挽上了我的胳膊。 从温暖的茶楼里出来,寒气扑面而来,我不禁打了个冷颤,蓝珊珊也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裹了裹,我本能的伸出手,将她向我的怀里搂了搂。 蓝珊珊抬起头,望了我一眼,然后将头埋在了我的胸前。 虽然天很冷,但我们却没有打车,我们现在需要抱着取暖,不仅是身上的寒冷,更是心上的寒冷,因为蓝珊珊曾经受伤害的心同样需要温暖。 我曾经做过无数次猜想,蓝珊珊到底受过什么样的伤害,我也曾经旁敲侧击的问过,可她坚持不肯说。不过我可以感觉到,蓝珊珊以前就象一只刺猬,即使在我的面前她会半收着自己扎人的刺尖,但她也不会轻易让我触及她的心灵。但现在,她好象变了,变得也会这样如小鸟依人般蜷缩在我的怀里,不仅身体,更是心。 我们就这样相拥着往前走,我不知道我们已经走过多少个街道,也许现在对我们来说性/爱已经不太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心的交流。 “我有点冷了,我们进去吧,”在看到一个写着‘如家酒店’的快捷酒店门口,蓝珊珊对我道。 我点了点头,搂着她的手并没有松开,我知道她现在需要什么,我更需要我自己需要什么。 在前台交押金拿房卡的时候,服务台的小姑娘笑咪咪的望着我们,也许象我们这种情深意浓的来旅馆投宿的客人多了去了,毕竟现在已经进了二十一世纪,中国人的开放程度早就令西方国家所惊讶。 蓝珊珊好象还有点不好意思,所以她的头一直埋在我的胸前。 打开房门,我们相拥而入,却并没有我每次与李芸在起的那种急切,每次与李芸在一起,我们都会急不可耐的进入。因为我们的目的很明确,我们在一起的目的就是为了解决生理需求。但蓝珊珊不同,她在心里爱着我(我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而我,作为破了她处子之身的男人,总觉得我对她应该有一种关爱,甚至是情感的付出,虽然她不能成为我的妻子。 “去洗洗吧,”我对蓝珊珊道。 “嗯,”她轻声的应了一声,然后松开一直搂着我的胳膊,向浴室走去。 浴室里很快传来了哗哗的水声,她没有关门,只是拉上了淋浴间的玻璃,透过浓浓的水汽,我能看到她在水雾中若隐若现的凹凸有致的胴/体。 我呼吸马上快了起来,我已经很长时间没碰过女人,我需要女人。 快速的脱掉衣服,我向浴室走去。 “啊你怎么来了?”当我拉开玻璃门的一瞬间,蓝珊珊竟然本能的用双手捂着胸,脸上出现了讶异的神色。 虽然我们已经在过一起多次,但蓝珊珊的清高自傲中更带着浓烈的保守,所以我们的结合基本都是在床上,偶尔的沙发,那也是激情所致。 “我跟你一起洗,”我走过去,拿开她捂着胸的手,立即两只诱人的丰满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蓝珊珊刚想说什么,不过还是顺从的让我将她的手拿了下来。 我踏进去,缓缓的拉上玻璃门,然后转身,从后面抱住了她。 我们两人的身体紧紧相依,我的双手环着她,舌尖轻轻的舔着她的耳垂,我能听到她传来的粗重的喘重和咚咚的心跳。 也许,这对她来说太刺激了,她居然有点害羞的闭上了眼睛。 我的手在她的身上婆娑着,然后慢慢的攀上了她的胸,在水的润滑下,我的掌心传来了腻滑的感觉。 蓝珊珊的胸虽然不及宁静和刘婕那样的硕大,但她的胸坚挺而饱满,可能是因为她还没有生过孩子的原因,她对胸部的刺激特别敏感。 她的胸如此完美,如两只晶莹剔透的玉碗反扣在身体上一样,而且顶端的突起是那样的鲜艳 反复的揉搓了一会,我用两指轻轻夹住了山峰上的突起。 “啊”也许这种微微用力带来的感觉让她觉得有点不舒服,她轻轻的叫了起来,这反而更加刺激了我的。 我婆娑的手开始更加的用力,而我的的下面已经坚硬如铁,由于我是在后面抱着她,我的坚挺的部位正好处于她的臀瓣之中。 蓝珊珊的臀与李芸的臀恰好相反,李芸的臀有点向下耷拉着,而蓝珊珊的臀结实而翘挺,处于她的臀瓣之中,我能够感受到结实的包裹。 随着我手下力道的加上,蓝珊珊开始呻吟着扭动着自己的身子,而我那正好包裹在她臀瓣中的部位随着她的扭动而摩擦着。 虽然这样直立的姿势使我并不能进入她的体内,但我的坚硬却实实的摩擦着她最柔嫩的部位,她本来扭动的身子幅度更大了。 她扭动的幅越大,摩擦带来的**也就越强烈。 “”她的呻吟声大了起来,再也不是那种浅浅的,微弱的呻吟,给人的感觉是那样的痛苦。 我知道她现在急需我的,经历过这么多的女人,我的技术已经娴熟纯青,我知道如何**她最敏感的神经,当然也知道女人的在性事上的各种表情与反应。 可越是这样,我就越不准备进入,因为的也在被迅速的撩拨升起,我知道只有当的渴求达到极致时,那种酣畅淋漓的往复运动才会带给我们极致的**,这也才能使我们更加享受情爱的美妙。 有科学研究表明,男女**之前进行充分的前戏,会增加男性的及性/欲,同时可以使女性放下矜持,充分享受到性的乐趣。而热水浴往往是使最身放松下来,进行性行为的最佳前奏,当然如果有精油**那是更好。 宾馆里虽然没有精油,但有沐浴露,我腾出手去倒出一点,然后用手搓开,均匀的涂在了蓝珊珊的身上,只是我们紧贴着的部位仍没有一丝松开。 我的手在蓝珊珊身上下的涂抹着,每当我的手经过她的乳/房,特别是碰到她的乳/头时,她都会发出一阵近似抖动的颤栗。 在她的身上被冲洗干净后,我的伸开始向她的下部延伸,很快达到了她的。 当我的手触及到那一抹黑色时,我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想呵护的感觉。如果说我在揉捏她的乳/房时,还会有点恶作剧的去用劲捏上一捏那敏感的乳/头的话,那么这个地方,我绝对会轻轻温柔的抚摸。 我的手盖在了上面,然后轻轻的下探,一滴粘到我的手上,我明显感觉到手指上传来了润滑。我的心和手同时颤栗,这是一种多么美好的感觉啊,我轻轻的、轻轻地抚摸着它,不忍添加一丝一毫的力量。 她的两腿终于情不自禁的慢慢张开,我的手指摁到了那小小的嫩嫩的突起之上 “啊”她叫了一声,然后猛的再次并拢双腿,身体再一次痛苦的扭动起来 亅 第三十九章 []现了我身边刘婕的存在,再加上她母亲婚姻的失败带给她的阴影,所以她总是拒绝着我关于婚姻的要求。而当我决定与刘婕结婚时,她也就只能再次远走。 如今,刘婕再次昏睡在了床上,而她又回到了我身边,我虽然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但我知道,她肯定想在这一刻,能给我精神上的安慰。 蓝珊珊,想不到在她外表孤傲不群外表下,居然藏着颗如此脆弱的心,我的心口忽然一阵刺痛。 “郝挺,如果可以,好好的待珊珊,别让她再心痛。也许你娶不了她,但你可以给她关怀,可以让她走出自己心理阴影的泥沼。”田雯道,“她愿意放弃其它很好的工作机会,跑到江城来跟着你,这么多来又是一直默默地在你身边,只要你需要帮助时,她总是第一个伸出援手,这样的女人值得你珍惜。” “田姐,我知道珊珊对我的好,可刘婕现在这样,我” “是啊,这是个问题,不过算了,反正珊珊的身世你也知道了,以后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田雯道。 “哎,田姐,那姗姗的亲生爸爸现在在哪?”我忽然想起这个问题,蓝珊珊的继续离开了她,妈妈又去世了,那她的爸爸呢? “这我也不知道,珊珊并没有对我说,我希望你能融开她心中的冰,让她亲口告诉你。”田雯道,“哦,对了,打个电话给王新,问他这两天有空没,如果有空让他请我吃饭,” “田姐,吃饭这点钱我还是有的吧,干嘛要王新请啊,”我道。 “今天你请的,明天让他请,我明天在江城好好玩玩,后天回去,”田雯道,在学校里她就跟我们这样,当然我们之间也不需要客气。 “行,那我现在给他打电话,”我道,虽然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但我知道,每天这个时候,王新肯定还没有休息。而且,一般这个时候,基本王新已经不在领导的身边。 果然,当我拨通王新电话的时候,话筒里立即就传来了他欢快的声音,“靠,郝挺,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刚拿出手机你的电话就来了。” “切,你这也太会作假了吧,我不打电话这么长时间也没见你打电话给我啊,”我开玩笑道。 “天地良心,真的呢,这一阶段老板成天在各处调研,我一直跟在身边,根本没有时间。这不,今天刚息下来,准备给你打电话聚聚呢。”王新道。 “这还差不多,算你还想着我。”我道,“明天晚上你请客啊,有人想见你,” “谁呀?曹阳?”王新道。 我知道王新对曹阳没什么好印象,所以连忙道,“怎么可能呢,是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人,你等着啊,”说着,我将手机交给了田雯。 “王大处长,王大秘,这么多年,把我给忘了吧?”田雯拿过手机道。 “你哎哟喂,我的田姐哎,怎么会是您啊,您在江城?”王新道,王新这家伙就是有这优点,是凡他见过人、听过的声音、看过的东西,那些就象在他脑袋里烙上了印迹一样,而且他的脑袋的转速也是堪比天河一号,他可以在他巨大的脑容量里,迅速搜索到那个记忆,并立即对上号。 就象现在,他已经好长时间没见田雯了,可田雯一说话,他立即叫了出来。其实这也是一种能力,无论是谁,当然都希望自己能在别人的脑海里留下深刻的印象,这样让人有一种得到尊敬的**。 显然,田雯也不例外,她没想到这么多年了,王新还能一下子就听出她的声音,“当然,不错啊,苟宝贵、勿相忘,没想到你小子还能记得我哈。” “哎哟喂,田姐,就是把初恋情人给忘了,我也不敢忘了您哪,”王新夸张的叫道,“你什么时候到的江城,准备呆多长时间?” “我到江城来有点小事,明天一天,后天一早的飞机,”田雯道。 “那这样,明天晚上,明天白天您办事,晚上我请您吃饭,”王新道。 其实田雯来江城根本就没什么事,我知道她是不想让王新知道我和蓝珊珊的事,毕竟这属于我们的个人隐私。 “好啊,不过你老板那你走得开?”田雯道,跟王新打电话,当然也有因为这么多年没见,打声招呼的意思,田雯才不会因为一顿饭而去打扰他这位副省长秘书。 “老板正好今天去北京了,我难道清闲,”王新道。 “那行,明天晚上见,”田雯道。 “好嘞,”王新答应着,然后对田雯道,“田姐,你把电话给郝挺,” “我在听着呢,你说,”刚才田雯已经将声音按成了免提。 “田姐在江城,要办什么事,你给我尽量的服务好,有什么问题打电话给我,明天晚上我到江城,如果田姐不满意,别怪兄弟我不客气啊,”王新道。 “靠,田姐也是我姐好不好,”我道。 “这还差不多,挂了啊,明天见,”王新道。 “嗯,明天见吧,”我摁掉了手机。 接下来,我又跟田雯聊了一会,就提出告辞。 第二天,我和蓝珊珊一起陪着田雯在江城四处转了转,江城是个滨临长江的古城,城内有不少各朝各代的名胜古迹,而且江城不大,用一天的时间来一次远足倒是个不错的去处。 下午快结束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难道王新到了? 我拿起手机,手机上显示的竟然是曹阳的号码。 “喂,曹哥,”我叫了一声。 “郝挺,晚上有时间吗?咱们一起吃个饭吧?”曹阳在电话里说,因为王新的关系,我跟曹阳之间已经没有以前那么亲密了,虽然他一如既往的对我好,但我还是处处保持着戒心,虽然我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王新口中的曹阳是真实的,也不能证明换了杨丽丽药的真的就是曹阳。 “啊?这曹哥,我大学时的班主任在这,我”我不太好拒绝曹阳的电话,毕竟他是领导,而且还对我有这么大的帮助。可我却更不能丢下田雯,这么多年了,她可是第一次来江城。 “哦?这?” “要不曹哥你过来跟我们一起吧,”可这一句话一说出口,我立即就后悔了,因为今天晚上王新要到江城来,而王新对曹阳根本就没有好印象。 此时,我多么希望曹阳能说,‘算了,那我就不去了’,毕竟曹阳根本就不认识我大学时的班主任。可电话那头却静了下来,这静的时间虽然只有那么短短的两三秒,但对我来说却象漫漫长夜般难熬。 第四十章 []现我说话的声音都有点颤抖了。 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 蓝珊珊的辞职虽然在学校里引起了不小的议论,可她一直以来就是个议论的焦点人物,包括她的冷傲、她的来去自由、她的桃色新闻,以及她背后可能的背景,所以大家也只是议论一阵,然后就烟消云散。 可这一天,我却接到了一个电话,一个陌生女人的电话。 “喂,你好,”我接起电话,礼貌的说了一声问候语。 “你好,你是郝挺?”对方在电话里说,声音有点柔美但很稳静,而且语气中带着一股威严。 “我是,你哪位?” “我在你们学校对面的茶馆里,你过来吧,我有事问你,”对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冷冷地说了这么一句就挂了电话。 靠,什么人啊,这么拽,你叫我过来我就过来? 可一想到这个人为什么要约我过去呢?如果说我们素不相识的话,她找我干嘛?我自认自己没那个魅力,老少通吃。再者又是光天化日的,更不会有人身安全的隐患,所况茶馆是个公共场所。 正好手上也没什么事,我倒想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人。 来到学校对面的茶馆,现在正是上班时间,茶馆里并没有几个人,进去后我扫了一眼,一张桌子上是两个男人,应该是一对朋友或是谈生意的,还有一个桌子上是一对三四十岁的男女,看两人那亲热劲,就不是正常的夫妻,肯定是跑出来偷偷约会的情人。 另一张最里面靠窗的位置上坐着个女人,由于刚从外面进来的光线落差的原因,再加上距离远点,我一时还没能看清她的容貌,只觉得她的腰杆笔直,很有气质。 当我走近时才发现,这是一个差不多年近五十的女人,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美人,即使现在也风姿不减。而且,在她这卓绝的风姿下,我总觉得好象有一种内在的威严,很象那些官场人物。因为她有足够的气场,象是可以在一定范围内掌控一切的人。 “请问,是您找我?”我不敢确信是不是眼前的这个女人找我,因为我确信我根本不认识她。 “你就是郝挺?”这个女人只是微微的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然后道。 看这样子,很拽。 “是,请问你是哪位?找我什么事?”我刚想生气,可想到女人这气质,应该是不来耍着我玩儿的人,也许她有拽的资本。再说了,对着这样一个女人,特别是比我母亲年龄少不了多少的女人,我无法发脾气。 “坐下吧,”女人仿佛根本没听到我在问她话,而是呶呶嘴道。 我刚坐下,服务员走了过来,问,“先生,你要喝点什么?” “给我来一杯绿茶吧,谢谢,”我对服务员道。 服务员应声离去。 “请问您是?” “你是江城小学的副校长,你妻子叫刘婕是吧?”女人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继续开口问。 “是,您怎么知道的,您到底找我什么事?”我现在已经被这个女人给搞得云山雾罩的了,到现在为止,我问的问题她一个都没回答,但她似乎对我的情况很了解。 干嘛,搞户口调查?我只是个小学老师,查我干什么? “珊珊为什么会辞职?”女人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不过她的这句问话也算是给了我一个明确的回答。 原来是为了蓝珊珊的事,那么她又是蓝珊珊的什么人呢?母亲?不可能,蓝珊珊说她母亲早死了,而且这也得到了田雯的证实。她父亲?我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当年蓝珊珊的父亲抛弃她的母亲,但后来她父亲怎么样了呢?从来没听蓝珊珊说过,也许蓝珊珊也不知道,那么这个人会不会就是蓝珊珊的后母或是她父亲派来的人?虽然蓝珊珊一直不愿提及她的父亲,但她的父亲完全有可能一直在关注她呀,甚至蓝珊珊为什么会在我们那什么事都能办成,说不定都跟她的父亲有关。 而且,此时,蓝珊珊与王副省长面相上的相似又立即浮现在了我的面前,难道蓝珊珊会是王副省长的女儿?不会吧? 还有,好象王新说过,王副省长两次在他面前提到过我的名字,那么王副省长为什么会提我的名字呢?难道他是因为关注了蓝珊珊,所以才关注到了我?那么 不可能,我随即摇了摇头,不会的,如果蓝珊珊的父亲真的是王副省长,她怎么可能几年了仍在我们学校做个小小的教师? 副省长的女儿去学校做个普通教师?怎么可能?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女人开口问。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在无意识间摇头了,连忙道,“额,没什么,我只是不知道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蓝珊珊是不是辞职了?”女人的口气很生硬,很明显她在生气,但她的脸上却看不出一丝生气的痕迹,只是语气冰冷。 “是,”我答道。 “她为什么要辞职?” “这我哪知道啊,我也曾劝过她,可她坚决要辞,我也没办法,”我道,因为还不知道面前的女人是谁,我当然不能将蓝珊珊说要辞职照顾我们父子的话说出来。 “你没说实话,”女人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说,她的眼睛里有一道犀利的光,看得我浑身毛毛的。 “我我干嘛要告诉你这些?你是谁呀?对不起,我没空陪你在这扯这些没用的,如果你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我不想发火,我知道她肯定跟蓝珊珊关系密切,可现在,我只能用发怒来掩饰我的心虚。 “脾气不小,”女人静静地道,一点没因为我的怒火而生气,“我是珊珊的阿姨,这个资格够我关心她的事情了吗?” “珊珊的阿姨?我怎么没听她说过?”我道,跟珊珊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我从来没听说过蓝珊珊有什么阿姨。 “你连我都没听说过,可见珊珊有许多事情都没有告诉过你,那么你对珊珊又了解多少呢?”女人问。 了解多少?还真别说,在学校的一年,在单位工作的这三年多,我与蓝珊珊认识大概快五年了。甚至一度她还是我的女朋友,可我对她了解多少呢?如果不是田雯跟我说了她的情况,可能我对她的身世背景还一无所知。 “你对她一无所知,你又有什么资格跟她生活在一起?”女人继续道。 “什么生活在一起?我想你搞错了吧,我有老婆有孩子,”虽然她已经表明她是蓝珊珊的阿姨,但我还是被她的这种语气和轻慢给激怒了。 “你还知道你自己有老婆孩子,可珊珊辞职却是为了你,为了照顾你这个有老婆有孩子的男人和你那未经人事的孩子。”女人道。 是啊,我是有老婆有孩子的,可蓝珊珊却为了我和孩子辞去了工作,她这样的爱,我如何能承受? 看着眼前的女人,我无言以对,这么多年下来,我有负于蓝珊珊了。从大学开始她就对我表示了好感,毕业后她更是为了我而追到江城来,如今她又为了我而辞了工作。可这又能怎么样呢,我有机会娶她的时候,她坚决不同意,当我没资格娶她的时候她却又时刻的在我身边,这 “好了,我刚才说的话你好好想想,要么给珊珊一个完整的家,要么离她远点,别伤害她,”女人道,说着站起来,准备离开。 “对不起,我做不到,”我没动身,只是轻轻地道。 女人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她,转过身盯着我。 “我也不想她辞职,我也不想要她照顾我们父子,可她坚持这么做,我也没办法。如果说伤害,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不伤害她,您能教教我吗?”我也盯着她,这是我内心的想法,蓝珊珊是个成人,我无法左右她的决定。 “唉”女人叹息了一声,然后轻声道,“算了,就当我今天什么也没说,” 说完,女人转身离去 “哎,能告诉我你是谁吗?”对着她的背影我叫道。 我的声音太大,引得茶馆里仅有的几个人和服务员都盯着我看,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女人没有回答我,蹬蹬蹬,沿着茶馆的楼梯,很快消失在我的视野外。 下班回家,蓝珊珊已经帮着姚阿姨一起做好了晚饭,我先一把抱起了儿子,然后去房间看刘婕。 “爸爸,妈妈怎么还睡呀,她一天都没起床,”儿子看着床上的刘婕奶声奶气的问我。 虽然他已经被我父母带回乡下一段时间,但随着他渐渐的长大,他对自己认知的人和事物的印象也越来越深。以前他一直叫刘婕妈妈,现在还是这样。 “妈妈累了,要睡觉,宝宝在家里有没有吵妈妈呀?”我问。 “没有,姚奶奶说妈妈老睡觉对腿不好,我今天还跟姚奶奶一起帮妈妈捶腿了呢,”儿子得意的跟我道。 “是嘛,宝宝真乖,”我亲了儿子一下,真的,自从儿子从医院回来,让我有了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我现在才发现世间没有什么比这种血浓于水的亲情更可贵的。如果说齐小倩的离去,对我来说只是一种如丢了一件物件那种失落,刘婕的昏迷让我有一种失去珍宝般痛苦的话,那么看到儿子那虚弱得毫无生气的脸时,我仿佛有一种心被掏空的感觉。在我的世界里,也许此时只有儿子是最重要的。 也只有在儿子被推进手术室的那刹那,我才发现,原来对我来说,一切都不太重要,生命和健康才是我们最应该把握的。所以,我们该幸福的时候就幸福,只要自己愿意,做什么都行。 这也是我最终接受了蓝珊珊离职的原因,既然她自己已经决定了,为什么不让她按着自己的心愿做? 刘婕已经这样,我只能每天看她一下,其它的,什么都做不了。可其它人,我还可以尽我最大的努力,让他们活得更好,更如意。 社区的医生会每天来给刘婕打点滴,同时给她输入各种营养,可这种配方合成的东西,怎么可能抵得上人吃的五谷杂粮?所以,刘婕本来圆润的脸庞已经渐渐消瘦下去,脸上的皮肤也由红润变成了苍白,我去咨询过医生,象她这样的情况要么自己清醒过来,要么很快就会离开这个世界,毕竟用营养液保命只是个短期行为,长期下去人的身体机能会严重受损,以后即使醒过来,活下去的希望也很渺茫。 “珊珊,我想问你件事,”晚饭后,我将蓝珊珊叫到了书房,也就是我现在的卧室。 “什么呀?”蓝珊珊看我一脸庄重,问道。 “你是不是有个阿姨?”我问。 “怎么,她去找你了?”蓝珊珊道。 从她的这句话里,我确定那个女人说的没错,而且身份肯定。 “哎呀,真是的,我说我的事情不要她管的,”蓝珊珊道。 “珊珊,能跟我说说你的家庭吗?”我问。 “我,田老师不是说她已经跟你说过了嘛,”蓝珊珊似乎根本就不愿意说。 既然她一再坚持不说,我也不想勉强,我知道任何人都有隐私,任何人都有别人不想知道的秘密,就象我一样,直到目前为止,除了齐小倩的父母和那个被我踹了一脚的秃子,其它没人知道齐小倩出轨的事。 “珊珊,我并不想探密你的隐私,也不想太多的了解你的过去,只是这么说吧,正如你阿姨说的,我对你根本就不了解,我怎么能让你为我奉上青春、幸福,甚至一辈子?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可当我跟你提出结婚的时候,你拒绝了我,否则我们也不会成今天这样,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所以,现在,我想知道,因为我不想再犯同样的错误,我觉得我应该多多的了解你,我不想对你造成什么伤害。”我郑重地对蓝珊珊道。 “唉,怎么说呢,也是我自己以前想不开,我现在想开了,但为时已晚,现在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就行,我们一起照顾刘婕和孩子,我没有其它要求,”蓝珊珊道。 “珊珊,这对你不公平,”我心里颤抖,我知道蓝珊珊这是在爱河里沉沦得太深,我必需警醒她,我不能让她为了我而伤害自己,“我有家,有孩子,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我们现在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郝挺,我不在乎你娶不娶我,我说了,只要我能跟你在一起就行,我只想帮你一起照顾刘婕和孩子,没有其它要求,难道你连这个要求都不能满足我吗?”蓝珊珊望着我道。 “珊珊”我发现自己喉咙里突然有一种作堵的感觉,蓝珊珊这样太让我感动了,我何德何能能受到她如此的器重? “郝挺”蓝珊珊站起来,走到我的面前,她伸开手抱着我的头。 我将头紧紧的偎在她的怀里,我发现我竟然没有一丝的紧张与不安,按说刘婕在家里,虽然她现在昏迷着,但我却总能感觉到她的存在,我不应该与蓝珊珊在我家里发生那种关系。 可人情到浓时,哪还管得了那么多,也许是我自己的心理安慰了自己,刘婕现在这个样,就是她知道,她应该也会原谅我的。 我的手在蓝珊珊的身上婆娑着,很快就沿着她的衣服下摆伸了进去。 她的内衣扎在裤腰里,手伸进去后,我立即感受到一片温暖。 蓝珊珊低下头,我们的四唇紧紧地结合到了一起,这是蓝珊珊这次回来,我们第一次在一起,也许我们已经太久没有经历那震颤心灵的欢愉,而且我们也需要对方来慰藉孤独的心灵。 我们四唇相结,舌与舌纠缠着,互相都想从对方的口腔中获得自己想要的慰藉。 我的手在她的身上短暂的婆娑后,一只手箍着她的腰,而另一只手则印到了她的双峰上。 在我的手按上的一刹那,我听到从蓝珊珊的口中发出了‘嗯’的一声呻吟,然后她扭动了一子。 这是她敏感的部位,我轻轻的揉捏,然后隔着衣服用两指夹着双峰上的突起。我每用力夹一下,蓝珊珊就会浑身发出一阵战栗。 “帮我解开吧,”可能是隔着衣服的这种揉捏就如隔靴搔痒一般,并不能带来深切骨髓的刺激,蓝珊珊在我的耳边低声道。 我顺从的将她的内衣从裤腰里拽了出来,然后将手伸向她的背后,两只手指只是这么轻轻一捏,她胸罩的扣子就应声而落。 我的手从她的背后移到前面,她的胸并不太大,但坚挺得正盈一握。 随着我的揉捏,蓝珊珊的喘息声越来越重,我也感觉到自己的喉咙一阵阵的干渴。 她伸出手在我的摸索,然后解开我的裤带,拉开拉链,将手伸了进去 “啊”我低呼起来,因为我的手已经隔着她的内衣抚摸了她好久,所以当我的手跟她的身体接触时她并没感觉到有什么不适。可她的手一直放在外面,这可是冬天,我立即有一种分身如坠冰窑的感觉。 “你好烫,”她在我耳边低声道。 本我就情/欲难耐,刚才被她的手一冰也仅仅是一刹那的不适而已,如今她在我的耳边喘息着,呼出的热气弄得我耳朵痒痒的,再加上在我耳边说出如此具有**性的话,我突然间又暴涨了几分。 “哇,它涨大了,而且,”蓝珊珊道。 我都有点奇怪了,蓝珊珊今天这是怎么了,以前的蓝珊珊在床上很少这么主动,也很少说这些**的话的。这些话一般都是李芸在说,李芸在床上是非常放浪的,什么粗话都说得出口。 记得有一次,我逗着她玩,在她的外面使劲的磨着就是不进去,搞得她大喊大叫的,最后更是哭叫着,‘郝挺,快进来吧,我需要你的钢枪,快点进来,我,好好的我,我’。我记得那一次,我真的狠狠的干了她近两个小时,直到将她干得口吐白沫,我才。 可那是李芸啊,蓝珊珊怎么也会在**的时候说这些了? 不过,现在的脑袋已经容不得我去想那些了,蓝珊珊的手已经将我坚硬如铁的家伙给掏了出来,而且还用手在上面不停的**着。 我被她套得激情难耐,伸手扯去了她的裤子,然后让她一转身坐到了我的腿上。 就这样,她背对着我,我直直的进入了她的体内,双手按在她的两只椒乳上。 这种上下同时传来的刺激让蓝珊珊禁不住啊了一声,随即她就闭紧的嘴巴,因为这是在我家里,我家里还有护工与儿子,所以蓝珊珊根本不敢大声叫喊。 她慢慢的抬起身,然后又慢慢的坐了下去,可仅仅几下,她就感觉到这种慢悠悠的进入与抽出带来的刺激太弱了,我也有一种温吞水泡面的感觉。立即将按在她双峰上的手抽出来,扶着她的腰,在她抬起时帮她撑着一把,当她落下时,我狠狠的用力猛的向下按去。 “啊”这一次,我想我一定是直接冲撞到了她的,她浑身猛的一颤,竟有瞬间失神的感觉。我也在顶端碰到东西,然后一滑带来的这种摩擦感下,打了一个激灵。这种感觉太奇妙了,我以前觉得摩擦都是来自四周,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从顶端传来摩擦感,而且是这么的刺激。 其实并不是我的不够长,也不是我以前所接触的女人靠后,而是因为姿势的关系。今天我半仰着坐在房间的折叠沙发上,蓝珊珊跨坐在我腿上,这种姿势本身就可以让我的物件最大程度的暴露出来。而蓝珊珊也因为腿的打开而使得自己的那个部位完全前挺,也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才能进行最深入的接合。 在这短暂的一两秒后,我立即再次撑起了蓝珊珊的身子,然后再次重重落下。 再一次如电击的感觉从顶端传来 我们快速的进行着这种最深入的撞击,很快蓝珊珊的嘴里开始气喘吁吁地道,“郝郝挺,我我不不行了,我不行了,啊啊”她的上身在往后仰,整个人身体开始绷直,然后双退开始紧紧地并拢。 她紧紧并拢的双腿夹得我好难受,可这种紧窒的异样的感觉又让我感觉到另一种刺激。再加上她的身体在不停的抖动,就象在快速不停的摩擦,我终于在她身体快要落下的瞬间将自己的激情给出去。 “啊”蓝珊珊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郝挺,这种感觉**,” “那我以后就天天让你爽,”我在她耳边亲昵地道。 “你当你是机器呀,”她笑着拍了拍我的脸,然后起身拿出卫生纸帮两人擦拭干净。 蓝珊珊没有在我家里过夜,我也没有留她,一是因为她住的地方本就跟我是一个小区,二来,当然更重要的是刘婕还躺在家里,怎么说,我的心里都有点感觉对不起她。在外面荒唐也就罢了,在家里,而且还是她在家里的时候,这 不过儿子回归,再加上有了蓝珊珊,我的家总算恢复了生气,不再象以前一样,每次回来我都只看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刘婕。护工姚阿姨是个并不多话的人,只有我找她谈话她才会说,否则她就全心全意的护理刘婕。 也正因为有了蓝珊珊的存在,我将其它女人几乎都给完全忘了,要不是杨丽丽打电话给我,我恐怕还不记得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给她买药了。 其实也不是我真的无意识忘记了她,而我在心里想有意的忘却,因为我想不到自己会跟杨丽丽发生关系,那可是曹阳的妻子啊。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而且曹阳待我不错,如果被曹阳知道的话,那么我可就惨了,所以,我也是在尽量的回避。 “郝挺,你是不是不想再理我了?”这一天,接到杨丽丽的电话我还感到有点诧异,因为她以前基本不怎么主动说话的。这也是我们可以这么长时间不联系的原因,因为我认为只要我不主动给她打电话或买药去她家,她是不会主动找我的。 “杨杨姐,”我发现我的声音有点尴尬,以前我一直没觉得我跟杨丽丽在一起有什么问题,可自从那次以后我发现,我这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定力,只要是女人的勾引,我基本不能推辞,“怎么可能呢,这不是我最近家里发生了点事嘛,我” “发生了什么事?”杨丽丽立即追问道。 我觉得奇怪,什么意思,难道曹阳没有跟杨丽丽说刘婕的事?不对呀,刘婕住院期间曹阳去过医院几次的,而且我还跟曹阳说过,叫他跟杨丽丽打声招呼,我最近可以没什么时间去看她了,杨丽丽怎么会不知道我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呢? “呃,曹哥没告诉你?”我疑惑的问。 “没有,我不想跟他说话,他也不想跟我说话,”杨丽丽道,语气中有点怨气。 如果王新说的是真的,我能理解杨丽丽的心情,任何女人都不会容忍丈夫做出这么无耻的事来,为了升迁将自己的老婆送给别人。 但在嘴上我却不能认可王新说法,我只是劝慰杨丽丽道,“噢,可能是曹哥不想影响你的心情,而且你也在养病期间,所以” “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快说呀,”杨丽丽焦急道。 “呃,也没什么,一点小事而已,”我觉得既然曹阳都没有告诉杨丽丽,那么我也就别说了,也许曹阳是为了杨丽丽好,不想她为我的事情担心呢,毕竟我以前一直照顾杨丽丽的,曹阳也知道杨丽丽比较关心我,虽然她嘴上不说。 “郝挺,我药吃完了,你帮我买点来吧,”杨丽丽道。 “杨姐,我”想到买药过去要和杨丽丽孤田寡女的呆在一起,我忽然有一种害怕,上次我们发生关系后差点被曹阳逮个正着的事到现在在我的心里还留有阴影。 “干嘛,真的嫌弃我了?”杨丽丽悠悠地道。 “啊,不是的,杨姐,这样,我一会给你买了送过去,”我只能答应,我发现我根本拒绝不了,不为其它,就因为我不想看到她那哀怨的眼神。我知道,如果我拒绝,杨丽丽会是何等的伤心,她一定会认为我得到了她的身子就再也不想理她,这样会对她产生严重的伤害,如果王新的话是真的。 当然,我现在所有的假设都有个前提,王新的话是真的。我不能说是王新对我撒谎,我倒更想认为王新也是道听途说来的,而且这一切根本就不存在。 “那我等你,”杨丽丽轻轻地说了一声,然后挂了电话。 现在已经快到下班时间,好在我上班早迟也没人问,我出了门,跨上自己的自行车就向药店骑去。 买好药,继续向曹阳家骑去。现在是冬天,寒风刮得我的面部有点刀刮样的痛,好在我骑着自行车,也是在运动着。其实蓝珊珊多次跟我说过,让我开刘婕的车上下班,可我就是没同意。一来,我觉得那车是刘婕的,是我们的婚前财产,我与刘婕结婚并不是图她的财产,所以她的东西我尽量不动。第二个就是因为,那个车子出了车祸,在我的心里有一股阴影。当然更重要的是,我家离学校骑车也就十来分钟的路程,而且江城又只是个地级市,并不大。根本不需要开车,如果真的到较远的地方去办事,打个的也挺好的。 当我赶到刘婕家时,打开门,我有点呆了。 刘婕貌似刚刚洗过澡,家里的空调打得很高,她的身上穿着那种居家的睡袍,头发披散着,脸不知是因为洗澡的原因还是因为最近恢复着不错,居然有点红红的血色。 “杨姐,药我也给买你了,”我将药递给杨丽丽,转身准备离去,我想好了,只要我不进她这个家门,一切都没有问题。 “干嘛,不进来么?”杨丽丽没有接我手里的药,而是直直的盯着我道。 “我我就不进去了吧,我我还有点事,”我发现我都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怎么?怕我吃了你?”杨丽丽仍旧不接我手里的药,而是低头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然后放到了我的脚边。 我只能进去,一阵空调的热气扑面而来。 这个家里比外面舒服多了,外面是那样的寒冷,而家里却是这样的温暖,犹如阳春三月。 我换了拖鞋,走进去,将药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中,无意中我一瞥,居然发现她们家的餐厅里已经摆好了一桌菜,甚至还开了瓶红酒。 “杨姐,你们家要有客人来呀,那我先走了啊,”我赶紧想借口告辞。 “没有客人来,是为你准备的,不愿意么?”杨丽丽直直的看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咳咳,杨姐”我发现到现在为止,我是根本没法拒绝了,杨丽丽一切都准备好了,如果我要是现在走出这个家门,估计以后她再也不会让我踏进这个家门了。那么她的身体,她的病? 我知道,这只是我的借口,因为我已经无力推辞,我想到了杨丽丽那柔若无骨的身体和她苍白细嫩的皮肤,那不算太丰满的胸和那纤细的腰。 我咽了一口唾沫,在她的直视下向餐厅走去。 “郝挺,谢谢你,”坐下后,杨丽丽向两个杯子里倒满酒,然后举起杯子对我道。 “杨姐,这是我应该做的,”我答道,我以为她是谢我给她买药。 “我不是谢你帮我买药,”杨丽丽举杯跟我碰了一下,然后轻轻的呡了一口,“郝挺,谢谢你帮我打开心结,其实抑郁症并非治不好,而是我自己走不出那个阴影。现在好了,我自己走出来了,所以我要感谢你。” “什么?杨姐,你是说你的抑郁症好了?”我惊道。 “其实自从自己患上抑郁症以后,我也在网上查过好多关于抑郁症的治疗。我知道抑郁症的药物治疗只不过是通知药物的作用促进人体分泌和释放能够调节个体情绪与认知的神经介质,使人降低应激激素的分泌,从而缓解人体紧张焦虑的状态,达到调整情绪的目的。可药物都是治标不治本,要想完全恢复,抑郁症病人还是要通过自身的自物调节,也就是医学上所说的调整生活中负情事件造成的负性认知和负情情绪,不再形成神经抑郁。这么些年来,虽然我一直在吃药,但我的心情却一直无法调整,所以药物的效果再好,对我来说,也是治标不治本,稍微好的,又因为自己的胡思乱想给反复了。不过自从上次”说到这,杨丽丽的脸微微红了一下,“自从上次以后,我觉得自己反而想开了,其实这有什么呢?渐渐的在药物的帮助下,我调整自己的心态,我发现我现在好多了,基本可以不用吃药了。” “真的?那真是要祝贺你了,”我确实是从心里由衷的替她高兴,毕竟她以前怎么说也是一个病人,她现在就要痊愈了,我当然替她高兴,“来,我们干一个,” 说着,我将杯子中的酒一干而尽。 杨丽丽也喝干了杯中的酒,然后再给我们两人倒上,在她倒酒的时候,她问我道,“郝挺,你家里出了什么事了?” “唉”我刚刚因替她病情缓解而高兴起来的情绪瞬间低落了下来,“刘婕出了车祸,一直到现在都昏迷不醒。” 紧接着,我就将刘婕如何出了车祸,如何治疗,现在如何躺在家里的事全部告诉了杨丽丽。 “唉,刘婕虽然不幸,但她有你这样的丈夫,应该算是幸福的了,”杨丽丽叹了一声道,你对她如此的情真,我觉得她就是躺在那,也会感受到幸福。“ 杨丽丽说这话的时候,我真觉得有点汗颜,我对刘婕的好远不及刘婕对我,而且,我还在外面有其它女人,我算是个好丈夫么? “郝挺,我们相处这么长时间,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得了抑郁症的么?”杨丽丽突然问我道。 呃,突然之间被问到这个问题,我还真不好回答。 说不想知道?那显得我好象对她多不关心一样,说想知道?又搞得我好象就喜欢窥探人隐私似的。 “杨姐,我听说抑郁症的有内因有外因的,以前我不问你是怕刺激到你,所以” “嗯,我能理解,”杨丽丽道。 确实,对于一个精神病人来说(抑郁症毕竟是精神类疾病的一种),我们最好不要提及其发病的原因。因为发病原因本身就是一个重要的刺激因子,即使是医生想知道病因的话也不会直接去询问病人本人,只会去问她的家属。 可我问过曹阳,曹阳说是杨丽丽家里发生了一些事,再多的他也没跟我细说。这种涉及到别人家庭隐私的事,我当然不好太多的过问。再说了,我也不是专业的医生,我就是知道了杨丽丽的病因,就对她的康复有好处吗?也不见得,如果不是碰巧我发现了杨丽丽对孩子的关切,然后拿孩子的事作为切入口,恐怕杨丽丽到现在都不会理我。 不过,杨丽丽却不知道,这是我临时想起来的借口,因为以前我也只是简单的问了一下曹阳,并没有真正的想去了解杨丽丽的病因和病史,因为我不是医生。 “其实对于患精神类疾病的病人来说,所谓的对诊下药根本没有效果,药都不治本,所谓的心病还需心药医,心药才是治精神类疾病的良药。”杨丽丽继续道。 “那么你的病因是什么?你的心药又是? 杨丽丽突然不说话了,她直直看着我,我都不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她足足的看了我有几十秒,然后举起手里的酒杯对我道,“来,我们干了,然后我慢慢跟你说。” “那是许多年前”喝完酒,杨丽丽放下酒杯,立即陷入了自己对往事的回忆中 第四十三章 第四十三章 “大概是七八年前吧,那时家文刚刚三周岁,我也刚刚从生产后恢复过来。有一次,也是这样的冬天,曹阳他们单位举行了一次过年的家属团拜会。邀请所有在职职工及其家属一起聚聚,作为福利性质的东西,我们就都去了。其实也是我虚荣,因为那时曹阳刚刚坐上副局长的位置,年纪轻轻的就成了副科级,我也想让别人看看这么能干的丈夫背后有一个多么漂亮贤惠的妻子在支持他。当时参加完团拜会我也就回来了,根本不知道后来会发生那样的事。” “大概是半年后吧,有一次曹阳回来说他们局局长高升了,下面要找一个人来接替他,虽然这个职务最终决定权在县里,但这个局长的推荐非常重要,可以说占到百分之八十的比重。当时我也没在意,毕竟曹阳刚当上副局长不久,而且他又是那么的年轻,这么快想进一步根本不可能。” “可过了没几天,曹阳就让我陪他到他们局长家去一趟,说是他想努力一下,看能不能让局长提携他。我也没作他想,官场嘛,这种跑官买官很正常,就跟着他去了。由于是夏天,天气很热,到了那位局长家楼下的时候,曹阳从车后备箱里拿出了一瓶水递给我,让我解解渴。我想都不想拿起来就喝了半瓶,然后剩下半瓶我叫他喝,可他说他不渴,然后就将水放在了车里。” “到了局长家里的时候,曹阳跟局长寒暄了几句,就起身道,‘哎呀,局长,我将你要我带的文件落在车里了,我下去取去’,我跟曹阳说我去取,曹阳不让。可让曹阳刚离开,我就发现了不对,自己浑身燥热起来,大夏天,局长家里开着空调,可我却热耐难当。这个时候,那个局长来到了我身边,开始对我动手动脚起来。我吓得赶紧想跑,可这个时候我全身酸软燥热,根本就动不了,我想叫,却根本叫不出声。” “那个局长开始在我身上乱摸,我身体渴望被抚摸,被进入,但我的理智却告诉我这是多么的肮脏。局长的手就象蛇一样的在我身上游走,我觉得无比的恶心,拼尽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和力气,我猛的推开局长冲过去打开门跌跌撞撞的向楼下跑去。我心里在想着,曹阳在下面呢,只要我冲到下面,这个局长就不会得逞了。” “可当我冲到楼下时,曹阳开着载我来的汽车不见了,曹阳根本就不是下来拿什么资料,而是开车走了。我瞬间明白了这是曹阳的一个阴谋,他是要将我送给他们局长,然后去换那个可能的局长位置。我当时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可心中的渴望却无比的强烈,这个时候,我已经不能自已。我用自己心中残存的意念在支撑着,我也不知道我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多远,最后我只知道我看到了一个男人。” “当我悠悠醒来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我身在哪里,在我周围是一片杂草,我身上的衣物虽然穿得很好,但明显我的感觉告诉我我跟人发生了关系。我知道,因为药性的作用,我随便的缠上了路边的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将我拖到草丛里奸污了。其实说是人家奸污了我,不如说我奸污了人家,因为没有那个男人,我说不定会药性发作得不到解决而死。” “当我回到家的时候,曹阳看到我那狼狈相还假惺惺的问我怎么了。我就问他我喝的那瓶水哪去了,我想去验证,我要告他。可他说那半瓶水他已经喝完了。而且还说他去楼下拿资料时才想起是扔到办公室了,然后就回了办公室,等他到局长家时,局长说我已经走了。他把一切都推得一干二净,好象他根本不知情似的,但我知道这绝对是他的阴谋。” “再后来,他知道他们局长没能得到我,那么我喝了药后肯定是跟别的男人发生了关系,由于他自己否认在那水里加了药,所以他也只能吃这个哑巴亏。但从那以后,他就不再碰我了。再后来,”说到这里,杨丽丽的泪水已经哗哗地流了下来。 “杨姐,别说了,”我从桌上拿起一张餐巾纸递过去。 “没事,郝挺,你让我说,这件事埋在我心里这么多年,这也是我患抑郁症的根本原因,你让我说,说完了,我也就解脱了。”杨丽丽坚持道。 “有一次,我爸爸出去应酬喝醉了酒,然后回家后又哭又笑的,说他对不起我。当时我正好在娘家,就跟我妈妈一起劝我爸,还问他怎么了。借着酒意,我爸爸道出了个令我们母女完全惊呆的实情。” “原来,那天我爸爸也是去参加应酬,虽然没有烂醉但也喝了不少,正巧经过那个路段的时候,看到了我。本来他还准备跟我打招呼的,可我上去就抱住了他,然后就亲他,还。我爸爸虽然尽力的想挣脱,可我药性上来力气却非常大,我爸爸一个男人都弄不住我。再加上我爸爸也喝了酒,本身手脚就已经没多少力气。就这样,我和我爸爸” “后来,事情过后,我爸爸酒也醒了,而我在药物的作用下沉沉睡去。我爸爸看着我躺在他身下的样子,想死的心都有,可,唉,然后他帮我穿好衣服,就一直躲在旁边偷偷的看着我,防止我再被坏人欺负。直到看到我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回到家。” “听到这样的事,我当时就呆了,整个脑袋就象被雷击了一样。然后我就听我妈妈嗷的叫了一声冲出了门。当我们再发现她时,她已经躺在了一条小河里,永远闭上了眼睛。” “就这样,我母亲去了,我父亲瞬间就象老了二十岁,而我也精神受到打击,从此患上了抑郁症。” 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杨丽丽生病她的父亲从不到医院去,而且也从没看到她到杨丽丽家里来。甚至上次在提到谁帮她买药时,她说到她的父亲时是那么的迟疑。他们都在尽力回避这件事,她的父亲无脸见她,她也不想提起她的父亲,虽然错不身不在她父亲。 “杨姐”听到这样的故事,我还能说什么呢?按说杨丽丽的父亲没有错,可这却为伦理所不容,也为一般人所不容。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么曹阳知道这事么?” 在我的口中,我已经将对曹阳的称呼由曹哥变成了直呼其名。 “不知道,他只知道我跟其它男人发生过关系了,但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我们对外也一直只说是我母亲跟我父亲吵架一时想不开,唉”杨丽丽叹了口气。 “那么叔叔现在?”我不想去提杨丽丽的伤心事,但我还是想了解他父亲现在的情况,因为在这个事件中,其实最痛苦了除了杨丽丽,还有他的父亲。他不禁犯下了人伦所不可饶恕的错误,而且还失去了自己心爱的妻子和美满的家庭。 更可悲的是,在这个事件中,最没有错误的却也是他,因为他是在酒醉状态下,更是被杨丽丽给硬着给上了。说个不中听的,应该是他被杨丽丽强/奸了,可所有的罪孽却要他来承担,可想而知老人现在的心理会是个什么样子。 “我父亲经历这件事情后,整个人已经心如死灰,其实他现在活在这个世上已经跟行尸走肉差不多。他是我的父亲,他知道我得了抑郁症,他想关心我,但是却不敢看到我的脸。曹阳有时忙的时候会让我父亲帮我买点药什么的,可他每次买了药就放在门口,敲敲我的门就离去,他再也没见过我。”杨丽丽道。 “杨姐,其实这件事上,叔叔也是个受害者,”我道,我想杨丽丽现在如果抑郁症恢复的话,那么使她不再反复的最佳方法就是让她拥有亲情,完整的亲情,除了孩子,她还有父亲。 “是啊,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已经原谅了父亲,毕竟错在我而不在他。可怎么说呢,他是我父亲啊,即使他是在醉酒的状态下,即使我是在被人下了药的情况下,我们毕竟发生了这种有违伦理的事情,心上这道坎是很难过去的。这些年我也在调整,我想现在也许我已经可以面对我的父亲了。”杨丽丽道。 “是啊,杨姐,毕竟是亲生父女一场,发生这样的事谁也不想,但什么都割不断血脉亲情,我想叔叔在这个时候也需要你的谅解。你现在症状缓解,甚至已经完全恢复,这样的情况下,我希望你能重新拥有完整的亲情的关爱,这样对你,对叔叔都好。你有孩子要关心,也有父亲关心你,这才是亲情。”我道。 “可我没有男人的关爱,郝挺,你愿意做那个关爱我的男人么?”杨丽丽说着,直直的望向我。 我的心里一动,我不否认,以前的杨丽丽看起来苍白病态,可现在她已经好了很多,而且在这种空调暖气下,再加上喝了点酒,她的脸已经艳若盛开的桃花,两片性/感的润唇如血露般娇艳欲滴。 “杨姐”我的心里一阵颤抖,我发现杨丽丽原来竟然如些的美丽。 “郝挺”杨丽丽伸出手与我相握,我们的四只手紧紧的攥在了一起,我们体会着从各自掌心传来的温度,我们的体温在交换着我们的心灵 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先是我们的手,然后是我们的身体、我们的唇,最后是我们最私密的部位,我们紧紧地结合到了一起 喘息着、嘶喊着,在达到高/潮的那一瞬间,我听到了杨丽丽的啜泣。 可高/潮过后的杨丽丽并没有停息下来,她再次爬到了我的身上,再次的从我身上每一处掠过,然后我们再次的进入与被进入 整整半个下午,我们都是在这种高度亢奋的状态下度过的。 终于,我和杨丽丽都累得无力再进行下一轮疯狂的时候,她慵懒的伏在我的怀里,用手拨弄着我胡须的毛桩,眼睛微闭着,享受着这种温存。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杨姐,你最近的药都是谁买的?” “有时候是曹阳,有时候是我父亲,怎么了?”杨丽丽并没有意识到我问话的意思,仍然慵懒的伏在我的怀里道。 “你能将药拿来我看看吗?”我问。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杨丽丽睁开眼,盯着我问。她虽然长时间不与外人接触,但对问题的敏感性还是有的。 我在心里现在在考虑我要不要将她的药被换的事情告诉她,因为我现在心中已经基本确定换药的应该就是曹阳。杨丽丽的父亲心中负着对杨丽丽如此的愧疚,绝不会对自己的女儿再下毒手。 可曹阳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或者说,我的判断假如是错误的呢?虽然从杨丽丽的嘴里证实了以前王新跟我说的有关曹阳这个人的评价是正确的,可那只是一个人的道德品质问题,这可是刑事案件,谋杀呀。 谋杀?想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乔恩先跟我的说齐小倩和刘婕的出事原因,因为他们怀疑这两起事故也是谋杀。 更重要的是这个已经得到了陆卫林的肯定。 那么曹阳会不会跟齐小倩的死以及刘婕的受伤有关呢?我被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虽然以前我也想过,但我却从心里坚决的否定了,因为我确信曹阳不是那样的人。甚至当王新告诉我曹阳的那些破事的时候,我都不也相信,其实也是不愿相信。 可现在,杨丽丽再一次向我证明了事实,那么曹阳既然有可能谋杀杨丽丽,为什么不可能谋杀齐小倩和刘婕呢? 不过,我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始终无法弄明白,曹阳为什么要谋杀齐小倩和刘婕,他的目的是什么?别说那两起毫无头绪的案子,就算是他为什么要谋杀杨丽丽我都不知道。 难道真的是嫌杨丽丽拖累了他? “郝挺”见我没答话,杨丽丽推了我一把。 “嗯?” “在想什么呢?我是问你有什么问题吗?记得上一次你就跟我说过,以后我的药都由你买,现在你又要看药,是不是你怀疑什么了?”杨丽丽问。 “呃,也不是,我是怕他们买的药跟我买的不是一个同厂家的,因为上次我去省城咨询过专家,他说治病用药最好持续用一个厂家的同一种药,因为不同厂家生产的药虽然有效成份相同,但由于有效成份的含量、助剂等不一样,起到的治疗效果也不一样,所以我想看看是不是跟我以前买的一样,”我道,我决定暂时不将我的疑惑告诉杨丽丽,因为我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我就将上次我跟曹阳编造的原因再跟杨丽丽讲述了一遍。 虽然曹阳与杨丽丽的夫妻关系并不好,可曹阳毕竟是家文的父亲,就象我跟齐小倩的夫妻关系并不好,但我并不想齐小倩出意外一样。也许杨丽丽也并不想曹阳出什么意外,如果我现在告诉她,她会不会告诉曹阳呢?如果真是曹阳换了药,那么曹阳会不会对我做出什么不利的行动? “噢,这样啊,应该是一样的吧,”杨丽丽说着,从床头柜里拿出了她一直在服用的药瓶和药盒。 我打开药瓶,随意的取出两颗,然后拧开胶囊,里面药粉的颜色是对的,正是米p明的药粉,而非齐拉x酮。 “郝挺,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杨丽丽见我明明看到药瓶上的字是对的,却还拧开胶囊,心中充满疑问地道。 “没呀,我只是看看这些药跟我以前买的是不是一样,”我道,但我明显发现,在她灼灼的目光下,我说话的声音有点虚。 “郝挺,你也要欺骗我?”我发现杨丽丽的声音不再似刚才的那般温柔,而是有点冷。 “杨姐,我,我真的没骗你,只是只是”我忽然觉得我是不是应该将真相告诉她,虽然真相可能有些残忍,可她接受的残忍的事实还少么?既然她能在那样的情况下都已经恢复了,这 其实我心里还是非常紧张的,一是紧张让她感到了我对她的欺骗,二是紧张她知道真相会再次回到以前的那种状态。 “只是什么,你必须告诉我,”杨丽丽冷冷地道,然后她好象明白了什么似的,“郝挺,你是不是怕我接受不了现实,再回到以前那种病态中去?” “嗯,杨姐,你病刚好,我”我没有否认,因为我确实有这方面的担忧。 “郝挺,谢谢你,姐错怪你了,”杨丽丽终于换了一副脸色,“我已经经历了那么多,既然我现在都能看开了,那还有什么我看不开的,放心吧,你说,我没事的。” “杨姐”此时,我的心里一直在斗争着,到底要不要说,如果不说,杨丽丽绝不会就这么被轻易的糊弄过去,可真要是说,那么从今以后,杨丽丽与曹阳的夫妻关系也就算走到头了,毕竟以前他只是想将杨丽丽送给别人,现在却是要杀了她。 “是不是我的药有问题?”杨丽丽问。 既然问到这个份上了,我只能点头,“是,” “什么问题?”杨丽丽问。 “呃”,我终于决定还是说了,“记得我上次从你这拿的药到省里请专家帮你咨询病情么?” “记得啊,当时你想让我去,我没去,然后你带了点我服用的药过去的,怎么?那些药有问题?”杨丽丽问,虽然她当时精神状态并不好,但很明显,她的记忆和分析问题的能力并不弱。 “是,我那次拿的跟这次你服用的药一样,名字都叫米p明,而且都是这个厂家生产的。可专家打开那个药瓶时,却在里面找到了几粒齐拉x酮。”我道。 “齐拉x酮是什么东西?”杨丽丽显然不知道这是两种治疗症状完全相反的药。 “齐拉x酮是治疗狂躁症的药,它的作用与治疗抑郁症的米p明正好相反。一个是抑制神经兴奋的,而另一个却是促进神经兴奋的。”我道。 “也就是说,如果患有抑郁症的人吃了齐拉x酮精神会更加抑郁?” “是,不过不止这些,而且由于抑郁病人过度服用这种抑制人神经兴奋的药,会使人产生厌世的情绪,从而产生轻生现象,所以”我知道,说到这,杨丽丽应该能完全明白了。 “我明白了,怪不得上次有一段时间我感到活着特别没意思,后来我才跳楼了,原来是这样啊。哼,看样曹阳还是没放过我啊,”杨丽丽道。 “杨姐,你怎么就能断定这是曹哥做的呢?”我道,到目前为止,我仍然有一丝幻想,我希望这一切都不是曹阳做的。 “郝挺,你知道那次曹阳给我下药后发生了什么吗?”杨丽丽问。 “发生了什么?”我问,虽然我知道可能是王新说的曹阳让他的那个情人去陪了局长,但我还是想从杨丽丽这得到确认。 “虽然我妈刚过世,我也生了病,可曹阳却并没有停下他追逐仕途的脚步,他将自己的情人奉献给了那位局长。但他也给那位情人做下了许诺,以后娶她做老婆。当时我的病才发,并没有那么严重,可渐渐的我的病严重了,曹阳离婚的算盘落空了,因为他不能背上个抛弃病妻的恶名,否则他的仕途也就完了。就这样,我们的婚姻就这么一直保持了下来,但我们两人其实早就形同陌路。”杨丽丽道。 到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杨丽丽可以跟我说说话,对曹阳却根本就是不理不睬。开始我还以为杨丽丽是感激我解开了曹家文的自闭症,看来并不完全这样,她对曹阳本身就已经死了心。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杨丽丽在医院里,曹阳却没有安排人护理,虽然他说的话好象冠冕堂皇,但真正的原因却是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杨丽丽,他在人前表现出的对杨丽丽的关心也完全是做的样子。 现在我对曹阳真是彻底的从心底感到一种恐惧和绝望,我没想到一个人会无耻和凶残到如此程度。 可他为什么要帮我呢?难道仅仅是因为他说的我帮他治好了儿子,还可以继续帮着他的老婆? 显然,现在这个借口已经完全不符合现实,那么他帮助我的目的是什么? 也许,我想到了一种可能,也许他是想让我帮他做一件事,那就是受贿。 钱林俊想参与到鸿泰小区的建设中,虽然这件事我跟刘婕商量就完全可以做到,但刘婕能不能拿到鸿泰小区的建设权却全在曹阳。因此,聪明的钱林俊选择通过我去接近曹阳,而且他成功了,曹阳成功的让其参与了进来,不过为此钱林俊要付出了四百万的贿/赂,这四百万曹阳并没有拿上身,而是通钱林俊转了多个银行,最后成了我在建安公司的投资。可这种投资,按曹阳的话说他不需要,在他需要钱的时候我会给么?虽然曹阳说这四百万我们一人两百万,可只要是曹阳需要,我会毫不犹豫的全部奉献出去,因为这些钱本就不该我拿,我只是个无权无钱的小学教师,能给钱林俊带来利益的是曹阳,这些也应该是他的。可曹阳却不能出面去拿这些,他需要一个合适的资产代理人,而那个人就是我,因为我对他忠诚。 当然,我对他的这种忠诚是建立在我对他感激的基础上的,他帮我当上副校长,帮着刘婕和郝强拿到了工程,这些都关系到我和我朋友的切身利益。 对,应该就是这样,曹阳是想让我做一个名义上的金钱的代理,我心里这样想着。 曹阳这个人很聪明,他将什么事情都想得滴水不漏,仅仅是为了寻找一个资产的代理人,他就花了这么大的心思。可想而知,他真要是对杨丽丽不利的话,也绝不会愚蠢到去直接杀死杨丽丽,他一定会想办法让杨丽丽自己死去。 对,就是让杨丽丽自己死去,就象上次杨丽丽跳楼那样。 杨丽丽是个患有抑郁症的病人,而且她家里出过事,这个是凡认识他们的人都知道,那么杨丽丽这么个患了抑郁症的病人跳楼就会很正常,因为抑郁症病人本身在严重的时候就会有轻生的现象。就这样,杨丽丽可以通过自杀的手段死去,可谁知道这自杀背后却另外隐藏着凶手?谁会想到杨丽丽跳楼是因为曹阳将药换掉才酿成的悲剧?不会有人想到,上次杨丽丽跳楼后,警察只是象征性的问了问,什么也没查。这当然一方面是因为这关系到一个正处级官员的家庭与名声问题,另一个恐怕怕也是警察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个自杀案竟然是人为的谋杀案。 但问题是,我们没有证据,我想警方也很难找到证据,象曹阳这么高智商的人是不会留下什么把柄的。 “可杨姐,我们现在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药是曹哥换的呀,我听他说他是经常会委托其它人帮着买药的,”其实在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想到了,这可能也是曹阳的一个计谋,毕竟药经过多人手,就是有人发现药被换了,要想查出是谁恐怕也难。 “是,他做事不会这么轻易留下把柄的,”杨丽丽道,“不过我奇怪的是,为什么他最近给我买的药会没再换呢?按说一次不成他可以做第二次啊,毕竟我上次已经跳过一次楼了,如果这一次再跳楼,警察恐怕问都不会问,而且我也不见得会每次都这么幸运,从这么高跳上去居然难不死,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杨丽丽象是在问我,也是象自己在思索。 这是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不是曹阳,我根本无法捉摸到他的想法。不过曹阳做的这一点倒跟齐小倩和刘婕的两个案子有相似的地方,那就是将一切有预谋的犯罪都设计成意外。 “反正我不相信他这种人会良心发现,”杨丽丽继续道,“那么,会不会是中间出了什么岔子,曹阳可能发现换药的事被人知道了,所以” 曹阳发现换药的事被人知道?杨丽丽的一句话惊醒了梦中人,难道 我吓出了一身冷汗,那天曹阳给杨丽丽买药回来时,正好碰到了我从他家出去,那是我第一次跟杨丽丽发生关系,当时我很紧张。为了缓解自己的紧张,我跟曹阳说了以后都由我帮杨丽丽买药换事,还说因为专家说不同厂家相同成份的药的作用可能会有差异,当时曹阳就将自己手里买的药给扔了,然后上楼。我在他上楼的瞬间,从垃圾筒里将药给取了出来,当时我总觉得好象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可当我望曹阳走的楼梯口窗户看时,却没看到了个人影。 看来,当时曹阳确实呆在楼梯的窗户那,只不过当时外面亮,楼道里暗,由于光线的巨大反差,从外面我根本看不到里面而已。 曹阳是个工于心计的人,而且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如果他发现我已经怀疑甚至知道他换药的事,他会怎么对付我呢? 想到这,我只觉得自己的背后开始发麻,也许我现在就已经陷到曹阳的某个阴谋之中。 “郝挺,你怎么了?”杨丽丽发现了我的异常。 “可能曹阳已经怀疑我知道了你药被换的事情,”我声音都有点变了。 “什么?怎么可能呢,”杨丽丽问。 紧接着我就将曹阳那天买药、扔药,然后我捡药的事情跟杨丽丽说了一遍,“估计曹阳当时是在窗户口看到了,所以他现在给你服用的药都是正常没换过,” “可能吧,这也是我近阶段感觉比较好的原因,而正因为精神不再极度抑郁,才让我有更多的心情去思考以前的一幕幕,也许是天意吧。郝挺,以后做我的男人可以吗?”杨丽丽突然道。 “杨姐,我我有老婆孩子的,”我讪道。 “我又没说要做你老婆,做你女人就行,曹阳这个混蛋,我要将他送进监狱,”杨丽丽恨声道。 “可杨姐,他是家文的爸爸,”我发现我不得不提醒他,因为这是个现实的问题,曹阳进监狱,就意味着曹家文将失去爸爸,而且还会被冠上一个杀人犯儿子的可耻头衔。 “对呀,他是家文的爸爸”杨丽丽的声音突然弱了下去,我知道这是她的软胁,虽然她恨曹阳,可她真的会将曹阳送进监狱么? 当我回到家的时候,刚好差不多要到下班时间,我没敢在曹阳家再呆下去,谁知道曹阳会不会正点下班,虽然他们一般都会有应酬,但要是突然回来将我和杨丽丽堵在被窝里,那可就惨了。 “怎么?校长也早退?”我刚进家门,蓝珊珊开玩笑着道。 是啊,现在还差十四五分钟才下班呢,我都已经到家门口了,还真是早退了。 “校长也是人啊,偶尔偷个懒不行么?”我也开玩笑地道,其实心里在想,我偷什么懒了,我可是勤奋了大半个下午,只不过这大半个下午在勤奋在女人的肚皮上而已。 可我刚回到家坐下不久,我就接到了曹阳的电话,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曹阳两个字,我忽然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以前在我心目中一只是伯乐、是恩人的曹阳,现在忽然间变成了一个嗜血的恶魔,而就在我还没从这种突然转变的恐惧中反应过来的时候,恶魔就已经找上了我,我在迟疑着该不该接这个电话。 “郝挺,你手机响呢,干嘛不接?”卧室里,帮着姚阿婕在替刘婕擦洗身子的蓝珊珊叫道。 “啊,没有,手机在包里,我正在拿呢,”我赶紧假装从包里抱出电话,然后摁下去。 “喂,曹哥,”我尽量平息自己紧张的心理,平静地打着招呼。 “喂,郝挺,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接电话,”曹阳问。 “啊,手机放包里了,开始没听到,”我用刚才向蓝珊珊解释的原因解释道。 “噢,你现在在哪呢?”曹阳问。 “我,我在家呀,”我道,同时心里一惊,曹阳这么问难道知道我今天下午在他家?他发现了什么?随即自己不禁在心里笑起自己来,郝挺啊郝挺,你也太心虚了,搞得都草木皆兵了,曹阳这明显是随口问的嘛。 “噢,那你出来跟我一起吃个饭吧,”曹阳道。 “还有其它人么?”我不自觉的就问出了口,我现在特别害怕一个人单独跟曹阳在一起,虽然以前这一直被我视为这是曹阳将我当成贴心兄弟的荣耀。 “额,也就是几个朋友,没有什么外人,有的你也认识,”曹阳道。 我也认识?也是啊,曹阳现在身边的人我可也认识不少。既然有很多人,那也就没什么了,“那好啊,在哪呀?” 曹阳跟我说了地点,然后对我道,“你打个的来吧,我们一会就过去了。” 曹阳对我一直是这样,就象跟自己真正的兄弟一样,从来没有什么客套,就象我和郝强一样。其实兄弟嘛,在一起客套就虚伪了,只有这样有事只要打声招呼就可以放下一切事前来的,才是真正的兄弟。 当然,这仅限于曹阳对我,我不能这么对他,因为他是我们一个区的书记,忙碌得很。 听曹阳这么说,我忽然间有一种感觉,我对曹阳的种种猜测会不会是先入为主了呢?因为早就从王新那听说了曹阳当年的丑事,再加上有杨丽丽今天的叙述,曹阳在我心目中立即成了大奸大恶,所以我才会联想到是他要杀害杨丽丽。可曹阳真的会做这样严重犯法的事情么?为了做官而送女人,也就是伦理道德的事,谋杀可是要掉脑袋的,曹阳干嘛要这么做。他现在可是一区的书记,真正的一地诸侯,要什么没有?女人?金钱?他干嘛要去杀了杨丽丽? 怀揣着各种感觉,我来到了曹阳说的那个地方,这是一家在江城来说应该是最顶级的酒店,叫宴府。外面看起来就象是一个很简单的古代院落,到了内部才发现,这里装修的是极其考究。地面一律大理石铺面,上面盖着厚厚的猩红的地毯,旁边的柱子都是汉白玉的,两旁回廊上的灯,一看就是那种华美的国际顶级品牌。 进入室内,这里的所有的装饰立即给人一种欧美风格,所有的东西都极尽奢华。我突然想到了在省城王新带我去的那些地方,与这比起来,那个宰相府邸的档次已经根本算不上什么。对,应该跟那个叫虎山路的地方有得一比,不过那里的东西都是古董,而这里的东西却都是现代的。 其实我这是少见多怪,象这样华美而又富丽堂皇的地方在江城不止一家,不过它们是无法和虎山路上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地方相比的,那里的一卷画、一幅字,甚至一个小古玩就能换下整个宴府。 想到虎山路,我立即又对那个叫贾香玉的女人充满了好奇。那是我第一次去那个地方,也是我第一次见到贾香玉,可她却差点将我送进监狱,当然可能不仅仅是监狱。因为我确信,贾香玉绝不是那种普通的商人,她的背后一定有一股巨大的势力,无论是官道的、还是商道的,甚至是黑道的。 这样的女人我当然还是少惹为妙,我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学教师,我并不想去做蚍蜉撼树的事,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我正在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寻找曹阳说的那个包厢,这时我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他也正好在看向我。可就在这一刹那,他快速的转过头去,好象要躲我一样闪到了根柱子后面。 靠,他明明看到了我,为什么要躲我呢? 第四十四章 []已经完全雪白,他站在一个角落里,佝偻着身子,仿佛女儿的死与他无关,他完全是个多余的人似的。不过,他的一双老眼里却裹含着泪水,是那种伤心的、绝望的泪水。 我不忍去看他,更不想看到这一群人为了杨丽丽的死而哀嚎哭泣的样子,我悄悄地离开了。 回到家里,我连洗漱都没有就直接的倒到了床上。可一合上眼,我立即看到的就是杨丽丽那抑郁的目光,她就那样直直的看着我,眼里充满着不甘与绝望,一如我刚才看到的她父亲的那种眼神。 我霍然惊醒,睁开眼,四周漆黑一片,我看不到一丝光亮,隐约中我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躯体。我就这样木然的躺着,从我认识杨丽丽开始的一点一滴开始在我的心头如过电影镜头般的一幕幕闪现。 无论是从过去还是从现在来说,杨丽丽都是个悲剧的人物,她开始与曹阳同甘同苦,努力的营造自己的小家。可当曹阳当上副局长,成了一个名符其实的官后,她却并没有享受到荣华,而是差点被自己的丈夫当成了性用品送给了一个陌生的男人。凭着自己的意志力,逃离狼的魔爪,命运却跟她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在迷乱中竟然失身给自己的父亲。就这样,她的精神崩溃了,成了一个抑郁症患者。可如今,她刚从抑郁中走出来,将又突然死于这种莫名的疾病当中,难道她这一生注定就是悲惨的存在着,又悲惨的结束? 小时候我经常听我的外婆给我讲那些古老的传说抑或一些有关人前世今生的故事,外婆说过,人在这个世界是有轮回的。人死后会去很多的地方,如果生前行善,则可升至天堂,享受富贵;如果生前行恶,则会受到惩罚,被下地狱。当然这是两个极端的赏罚,大多数人在死后会由十殿阎王评判你的功过是非,然后再判令你如何投胎转世。 对于象杨丽丽这样暴病而亡的,按外婆的说法应该是前世为穷凶极恶之人,投胎转世终是为了了其前世冤孽。而且,对于这些罪大恶极之人,一轮转世都无法消除,非得经九世沉孽之苦。 九世,我不知道杨丽丽现在已经是她所犯罪孽的那个真身的第几世,但她今世已经受尽磨难,我觉得我应该不让她再无休止的痛苦下去。所以,我想去法华寺帮求神拜佛,祈求佛主的宽恕,让她下世过上幸福的生活。 对,去法华寺,明天就去,我这样想着。 奇怪的是,当我定下心来明天为杨丽丽去法华寺求经颂课后,我竟然安然入睡了,而且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我去了法华寺。 现在已是严冬的季节,整个江城到处都是枯枝黄叶,法华寺也不例外。 法华寺建在江城唯一的一座小山——法华山上,这座山不高,海拔只有两百米左右,但却陡峭难行。传说法华山原为天界神仙柱的一角,在孙悟空大闹天宫时被金箍棒磕碰后坠落凡间,成了法华山。 不管传说是真是假,但法华山的陡峭难行却是事实,当然这也甄别了敬佛者的真假佛性。因为法华山的近千级台阶几乎都是呈六七十度角,非真心礼佛者谁会冒生命危险和如此的艰难去法华寺? 也正因为法华寺的如此艰苦难行,所以法华寺的香火并不旺盛,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寥落。 从山底登上山顶,我居然没有碰到一个和尚,也没碰到一个居士或来敬香的人,而独自攀爬如此高、陡的山峰,还未到山顶,我却早已气喘吁吁了。 好不容易来到山顶,映入眼帘的却是另一番景象,与我在山下看到的一片枯黄不同的是,这里尽然郁郁葱葱,一片生机。 难道真的是诚心向佛,连上苍也感化了?在这世间万物萧瑟的时候,寺庙却能如此的生机无限? 再细一看,只不过是寺的周围都是栽种着各种松、柏,冬青、夹竹桃等常绿植物而已。 而在登上山顶的瞬间,我就听到了从寺庙传来的颂经作课的声音。 寺庙里看不到一个和尚,我只能沿着声音去寻找,终于我寻到了声音的来源,法华寺的大雄宝殿。 这座大雄宝殿的规模并不大,但四大金刚、十八罗汉、佛祖、菩萨的金身却应有尽有。一看到菩萨的慈眉善目,金刚的横眉冷对,我立即感受到了那种修善得福、扬恶遭谴的威压。也许是受到这种肃穆庄严的影响吧,我的心境立即平静下来,不由自主的合什,对着这些泥塑的金身膜拜起来。 在正中菩萨的面前有一张课桌,一位胡须皆白的老和尚正微闭双目,口中念念有词,他哼唱一段,坐在他面前地上蒲团垫上的和尚们就跟着他哼唱一段,然后就是一片木鱼声。 木鱼笃笃笃的响着,每一下都象撞击在我的心灵上,将我体内的浊气一下下的挤出体外,我猛然间有种世界清明的感觉。 正当我沉浸在这种庄严肃穆中,聆听着颂经礼佛的经乐,涤荡着自己灵魂的时候,突然一声猛烈的敲击,然后所有的颂经和木鱼声戛然而止。 我飘忽的心境猛然一惊,这才知道,和尚们今天的早课结束了。 做完早课的和尚们开始站起来,拿着木鱼,鱼贯而出,他们都看到了我的存在,但却又象没看到我一样,竟然没一个人理我。 难怪这个寺庙的香火不旺,恐怕这不仅是因为山高路陡的原因吧,就凭这里这些和尚的待客之道,香火也不会旺起来,我心里道。 现在已经是商业社会,什么都讲究经济效益,就连所谓的禅宗主庭都早就开山接客,靠卖门票赚取大把大把钞票了,所况你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寺? 现在什么最来钱?服务业,寺庙的经济来源也是香客的施舍,如果一天到晚冷脸对着香客,谁愿意来施舍呢? “阿弥陀佛,施主,”正在我暗自腹诽的时候,那位一直静坐未动,微闭双目的老和尚突然道,“不知施主驾临敝寺,有何” 当我被老和尚的声音惊醒,抬头向他望去的时候,本来正准备跟我说话的老和尚却突然直直的望着我,脸上露出了讶异的神色。 第四十六章 []现我的小心脏有点承受不住了,我辛辛苦苦一年才挣三四万,人家一年就是五十万? “怎么样?吓住了?”见我没说话,陆蔚似乎有点不屑的道。 “五十万就五十万,只要你能把建安集团的管理搞好,其它股东那边我去说,”我不想再让别人看不起,特别是女人。 “错,我那是说我在北京做经理的时候,而不是做董事长,”陆蔚摇摇头道。 “那你认为应该是多少?”我有点崩溃了,这个女人不会坐地起价吧,不行,我不能任由她胡乱开口,如果她要价太高,我最多重新找人就是,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人多的是。 “我的要求不高,我只要建安公司百分之一的股份,然后每年二十万的年薪。”陆蔚道。 这还不高?妹儿啊,你知道建安公司有多少资产不?一个亿啊,百分之一就是一百万,然后还要二十万一年的年薪?你干个五年,起码是两百万,这还不算建安公司股票的增值情况。按曹阳和刘婕当时的预算,建安公司在完成这个项目后,可以净赚一倍,也就是说整个公司的资产有望达到两个亿,两个亿百分之一就是两百万,再加上二十万的年薪 “是不是觉得我要得太高?放心,我这是有条件的,”看到我没说话,陆蔚继续道,“我保证在建安公司工作满五年,而且保证建安公司年赢利在百分之二十以上,否则不仅股份归还,连工资我都分文不取。” 年赢利百分之二十以上?我没想到陆蔚能给出这么高的赢利率,虽然现在是房地产的黄金时期,可房地产也并不是都赚钱,鸿泰小区如果不是因为曹阳的原因,总共赢利在百分之三四十已经很是不错,一个亿的投入,三四千万的赢利,这在任何行业是高回报。而且这还是从拿地到房产建成销售结束的几年期,现在一年就是百分之二十,也就是说陆蔚在这公司的五年时间,建安公司的总资产将翻番。 她这样的话,我可以相信么? 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七章 “蔚蔚,郝挺是在跟你说正事呢,”此时,陆卫林也觉得陆蔚这话有点过了,虽然他不是做生意的,但他应该接触过不少生意人,应该清楚纯赢利百分之二十是个什么概念。 “爸,我也没跟他开玩笑啊,”陆蔚转头对陆卫林道,“现在的房地产是个热门行业,而且我最近也对江城市的所有地产公司做了一次调查,建安公司不是最好的,甚至中等都算不上,但建安公司却很有前景,因为建安公司不象其它公司那样,由多家公司或企业控股,各股东在承接某些项目的时候要考虑这样那样的因素,甚至还要平衡各方利益。建安公司就三四个股东,而且这三四个股东目前来说目标比较一致,那就是以赚钱为最终目的,这就是纯粹的商业行为,如果加以强化管理和科学的发展,年赢利百分之二十根本没有问题。而且,我听说郝挺跟开发区书记曹阳的关系不错,如果接下来能在曹阳的关照下再拿点大项目,别说百分之二十,百分之五十都有可能。” 陆蔚还真是个生意人,虽然她现在在外贸公司,但对房地产的了解却比我这个房地产公司的股东还多,而我却变成了个活脱脱的门外汉。 “靠权贵做生意,亏你想得出来,如果你有能力就接,没能力就别接,别耽误人家郝挺和建安公司,”陆卫林略带严肃的道。 听了陆卫林的这话,我觉得脸上发烧,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是啊,我们建安公司不就是在依靠权贵做生意么?如果没有曹阳,建安公司连重新成立的机会都没有,而且。 “爸,你说什么呢?”没等我我尴尬结束,陆蔚就叫了起来,“什么叫靠权贵做生意啊?这么多年了,我打过一天你的名头没有?我今天的一切可都是自己打拼的,再说了,建安公司与曹阳的关系是早就存在的事实,这叫合理的利用社会资源,知道不?现在这个社会,单纯的商业行为是能够赚钱,但如果有地方政府的帮忙,拿项目、做工程就会更容易。这不存在依靠权贵的问题,你看那些各地招商局引起的企业,哪个地方政府不为他们的各种项目在政策上大开绿灯?你呀,思想还是那么保守。” 也许陆蔚的那句‘我今天的一切可都是自己打拼的’给陆卫林带来了愧疚感,也许觉得陆蔚说的这些都是事实,陆卫林没有再说什么。不过,在他的心里,这年收益百分之二十,可能还是有点离谱。 是,我也觉得离谱,如果不是陆蔚说她的工资跟公司的收益直接挂钩的话,我简直怀疑她有点宰客或杀熟的感觉。 可没想到,当我将陆蔚的条件与唐峻和郝强进行沟通的时候,唐峻竟然一点都不觉得奇怪,而且似乎认为二十万还少了,“只要二十万年薪,还有百分之一的股份?” “你是说二十万年薪加百分之一的股份还少?”我没想到唐峻会是这个态度,我本来以为我会为这二十万年薪再加百分之一的股份要与她商讨半天。毕竟她是建安公司最大的股东,这百分之一的股份是要从各个股东的头上按比例划出的,唐峻划出的最多。 “既然她已经提出了要求,而且敢接这一棒,说明她有足够的本事,商场的事不是说大话能说出来的,最后要靠实绩,而且她的收益是与我们公司的收益完全联系在一起的,所以,我同意立即聘请她出任公司董事长,”唐峻道。 “强子,你看呢?”我转头问郝强。 现在这个形势很滑稽,我是建安公司最小的股东,但所有建安公司的股东却都认为我该为公司负总责,因为他们也知道现在的建安公司完全是在曹阳的运作下运转的。而我就是他们与公司、与曹阳、与经济利益联系的纽带。 在这里,我不得不再一次佩服曹阳,当初他让我持有这百分之四的股份,目的就是为了牵制各方。只是没想到现在刘婕成了我老婆,而峻岭公司的代表也换成了唐峻。 “你看着办吧,我相信你,”郝强一如既往的态度,这才是真正的哥们,无论我做出什么决定,他都会拥护我,也正因为有他的这种态度,我在建安公司的决定性作用才能得以显现。 “那行,那我就与陆蔚再接触一下,”我道。 “大龙,这件事你是不是得跟曹书记汇报一下,毕竟公司这股份,包括将来的发展”唐峻走后,郝强提醒我道。 我没想到现在的郝强考虑问题也比以前周到了许多,这家伙在我的印象中一直是那种大大咧咧,凡事不动脑子,只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现在他居然考虑到了这种微妙的关系,而且还考虑到了公司未来的发展,看样这小子真是进步了。 那么我呢?刘婕从一个全职家庭妇女成了公司的董事长,郝强从一个小小的包工头成了一个大公司的股东和高层,唐峻这个刚出校门不久的丫头也成了建安的副董。现在看起来,倒只是我这个所谓的北师大的娇子,仍然是个一文不名的小学教师。 就算我现在顶了个副校长主持工作的头衔,可这一切都是拜曹阳所赐。但想到要与曹阳联系,不知怎么的,我的心里却有一种莫名的惶恐。 曹阳,虽然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表明那些案子与曹阳有关,但我从心底对曹阳再也不似以前那么相信与尊敬,我知道这是因为杨丽丽和王新对我讲述了曹阳的过往,使得曹阳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已经完全毁灭。 曹阳如果是一个这么工于心计,而且为了利益与前途不择手段的人,那么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难道又有什么企图? 问题是,我有什么可以让曹阳所图的,我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学教师,而他曾贵为市委一秘,现在更是我们区的区委书记。现在是他一直在帮我,难道仅仅是因为如他自己所说的,我治好了曹家文的病,而且杨丽丽也只与我聊得来? 从杨丽丽的谈话中,我能明显的感觉到曹阳与杨丽丽的感情并没有那么深,爱孩子也许是事实,但因为杨丽丽?我怎么也想不通。 如果说曹阳是为了那四百万这还情有可原,可问题是我曾不止一次的跟曹阳说过那股份的事,可他总是说股份就放在我名下,那钱也放在我名下,等他要用时再说。 问题是,直到现在,他从没说过要用钱的事,我有时也怀疑,等要用钱时再说会不会只是他一个托辞。可要真是这样,那么他的行为就更难理解了。 “曹哥,我郝挺,你有空么?”虽然心里不愿,但我还是不得不拨通曹阳的电话,因为我需要他的态度。建安公司的那百分之四的股份说是我的,其实是曹阳的,作为股东,他有知情权,更有选择权。而且建安公司未来的发展,恐怕正如陆蔚所说,离不开曹阳的支持。而我也不想建安公司就这么垮了,毕竟这是林永健和刘婕曾经的心血,以及唐峻、郝挺现在的希望。 “哦?什么事?”曹阳问,虽然声音还一如既往的洪亮,但我总感觉到这里有一丝丝疲惫。 “嗯,是这样,刘婕病了,建安公司” “哦,这样,郝挺,我现在一会还有个会,下午吧,下午有空我联系你,”我还没有说完,曹阳就打断我的话。 有会?那他刚才怎么不说,反而当我一提到建安公司的事,他就要挂电话? 可他是区委书记,他说有事,我当然不能耽搁,“那行,曹哥,我下午等你电话,” “嗯,好的,” “郝挺,以后在电话里尽量不要说这些关于商业上的事,如果有事我们可以面谈,”曹阳接着对我道。 “哦?怎么,曹哥?”我有点惊讶的问。 “我是政府官员,行政人员是不允许参与到商业作当中的,特别是这种官与商的联合,”曹阳低声道,“以后如果有人去建安公司调查股权的话,你给我记住,那百分之四的股份全是你郝挺的,跟我曹阳没有半点关系。” “好的,曹哥,我明白了,”我道。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我并不明白,因为以前我也跟曹阳在电话里谈过公司的事,可那时他并没有要求我注意,怎么现在特别强调这个呢?难道 我一想就明白了,很显然,现在的曹阳恐怕正在被调查当中。虽然杨丽丽的事看起来与曹阳无关,但他毕竟是杨丽丽的丈夫,而且他们夫妻不和的那些传言既然王新能听到,那么在江城就肯定还会有其它人知道。如果办案人员掌握了这样的情况,那么曹阳的嫌疑是不是就大了许多呢? 这么多年,杨丽丽成了曹阳感情的负担,生活的拖累,他们之间的感情就象风吹柳絮雨打萍,恐怕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曹阳却不能背上抛弃病妻的恶名,毕竟他还想在仕途上发展,那么如果杨丽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病故,对曹阳来说岂不是一种解脱? 而且,按杨丽丽的意思来说,曹阳还有情人,那么曹阳会不会也被情所困? 这个世界,人的思想是最难捉摸的,也许只是一个小小的损害,往往就会激起某些人杀人的歹念,何况杨丽丽对于曹阳来说早就是个很大的麻烦。 想到这些,我对曹阳的惶恐凭空又增加了几分,如果说以前跟曹阳在一起,我觉得自己就是倚在一棵大树上的话,那么现在这棵大树变成了恶魔那巨大的獠牙,我随时有滑过獠牙,被之吞入口中的危险。 但我却不得不去面对,因为现在一切还都是未知的,就连警方都没有确认曹阳就是凶手。仅凭我的臆想更不能断定,何况建安公司的发展还需要他。 挂断电话,我就一直在想下午该如何与曹阳见面,凭我现在的这种惶恐与怀疑,如果真与曹阳见面一定会很快被他察觉到我内心的想法。曹阳是个聪明人,如果他察觉到我对他的怀疑,哪怕仅仅是一点点,他又会怎么样呢? 心烦,什么事也不想做,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呆。 突然一阵电话铃音猛的响起,在这空寂的房间里,犹如炸雷一般。我知道,是因为我的思绪早就游离到我的灵魂之外,而且我的心里一直在担心着一些东西,我虽然还不算是那种惊弓的鸟儿,但却也怕真正的弦响。 此时我忽然发现我太神经质了,现在警方根本就没有确定曹阳是犯罪嫌疑人,我就凭王新和杨丽丽对往事的一些叙述就将他断定为嫌疑人,也太武断了。再说了,我也听说过,一般人杀人后会有焦虑、恐慌,甚至怕见外人的过激反应。可曹阳并没有啊,他在正常的安排着自己的工作,自己的家庭,只是人略显苍老与疲惫而已。这些也都是正常现象,在齐小倩和刘婕出事后的日子里,我不是也都这样么,我也是花了很久的时间才调整过来的。 现在,我自己这么紧张的样子,倒搞得好象这些案子是我犯下来似的,其实我应该以跟以前一样的心态去与曹阳相处,这样才是取保险的,无论是不是疑犯。 想到这,我拿起手机,电话是顾小雅打来的,“喂,小雅,” “郝挺,现在有空么?”顾小雅的声音有点慵懒。 “有什么事么?我正在上班,”我道。 “啊?”顾小雅的语气里明显有点失望,“那就算了吧,” “别呀,反正我今天没课,什么时候走都无所谓的,”我道,我不知道顾小雅找我什么事,但我这个时候确实想跟她在一起,因为只有跟她在一起我才能无忧无虑。因为顾小雅是个很活泼开朗的人,所以跟她在一起,我也觉得自己生机勃勃,经历了齐小倩与刘婕的事,我发现自己的心态苍老了许多,我需要这样的生机。 “对啊,你现在是校长呢,反正学校没什么人能管得了你,嘻嘻,”顾小雅笑着道,“那这样吧,我一会去接你,我刚下了夜班回来睡了一觉,可睡醒了才发现,肚子还饿着呢,所以我现在想去吃东西。” “现在去吃东西?”我看了看办公室墙上的挂钟,“现在才十点半钟,哪有什么东西可以吃?” “那我不管,反正我现在肚子是饿着的,我总不能非得等到午饭时间吧,”顾小雅道,“就这样啊,我一会去接你,” 说着她就准备挂电话。 “别,还是我去接你吧,”我道,虽然顾小雅有车,但我总觉得让一个女人来接我有点怪怪的,何况我这是在学校,我也不想学校的其它同事看到我跟不同的女人来往。 而且,学校里还有李芸,虽然李芸似乎知道我与蓝珊珊的事,但对于其它女人 “你接我?”顾小雅似乎是迟疑了一下,然后道,“那行,我家的地址你还记得吧,” “应该还记得吧,你等着啊,要是记错了,那你就慢慢等,直到我找到你家,”我开玩笑着道。 “好啊,哪怕等到地老天荒,”顾小雅笑着,然后挂断了电话。 咳咳,我发现她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 本来刘婕刚出事后,我是从来不开刘婕的车的,更别说开着她的车载女人。可由于最近经常要去建安公司,而且也常去曹阳家里,没有个车实在不方便,所以我只好先将刘婕的车开了起来。她一直在躺着,她的车总不能也和她一样的躺着吧。 当我来到顾小雅家的时候,我发现院门居然是关掩着的,打开门进去,却并没有看到顾小雅人。 “顾医生,顾医生?”我轻轻的叫唤了两声,这是我第二次来顾小雅家,上次是和余敏一起吃饭,然后送顾小雅回家,当时我们并没有进来。而且我听说顾小雅是和她父母住在一起的,所以我当然不能直接叫她小雅,我不想让她父母觉得我们的关系太过亲密。 可我的叫声却并没有引起人的回应,不知怎么的,我的心里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我知道,我是经历了杨丽丽的事后,有了一种十年怕草绳的感觉。而且,顾小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我的女人,而如今我身边的女人在接连着出事,虽然并非迷信说的我克女人,但在我身边的女人相继遭人谋害却是不争的事实。我怕,怕顾小雅同样出现这样的问题。 我突然想转声离去,我在内心挣扎着我是不是该离顾小雅远一点,我才不想将这样的厄运带给她,她是那样的活泼、阳光,我实在不忍心看到她也躺在那冰冷的水晶棺里。 我想转身离去,可我又害怕真的有那样的情况出现,顾小雅现在不答应我,不会也 想到这,我三步并着两步的向前走到她家正房的门口,使劲的拍了拍门,“小雅” 由于太过急切,我拍门的声音很响,而且对她的称呼也发生了改变。 我一拍,门自然而开,屋内的一阵暖气扑面而来,而且还有一种淡淡的香水味儿。 一手拍空,我差点一个趔趄倒进屋内,自己猛的向前跨了一步,站定屋内才稳住自己的身形。 就在我身形刚定之时,一个温暖的身躯从我的后背环绕过来,她紧紧的抱着我,嘴巴在我耳根轻轻地说,“郝挺,你终于来了,我都想死了,” 说着,她咬住了我的耳朵,然后有舌头在我的耳朵上来回**着。 “小雅”我发现自己的声音颤抖了,刚刚由于受惊吓的心突的安放下来,整个人浑身也猛然间象被抽了筋骨一般,再加上被她如兰的气息吹进耳窝,还有她那曼妙灵动的舌 如果不是顾小雅这样抱着我,我恐怕真的会就这么倒下去。 “郝挺,你怎么了?”顾小雅是医生,她能敏锐的察觉到我的异常。 “没事,”我稳定一下自己的心神,同时在心里告诉自己,郝挺,顾小雅没事 “哦?”顾小雅显然相信了我说的话,毕竟我从外面冰冷的环境下进到这么温暖的屋中,而且她一直开着门却不答应我,不就是想给我个惊喜,上演个激情么,看样她的这种小心思达到了。所以,仅仅在一愣之后,她又再度缠了上来,她的手开始伸到我的怀里 “小雅”当她的手与我的身体接触的那一瞬间,我感到一阵**,心也不禁颤抖起来。 “嗯”她在我耳边呢喃着,与其说是回就,不如说是呻吟。 我转过身,这时我才看到,此时的顾小雅只穿了一件厚厚的睡袍,长发披在肩上,整个人如出水芙蓉般。特别是下面一截裸/露的小腿。 顾小雅的个子很高,近一米七,所以她的身材修长而凹凸有致,特别是她的一双小腿。 随着我的转身,顾小雅也让了一下,我发现随着她的动作,她的腿露出了更长的一截。 难道她里面没有穿衣服?此时,我当我看到她的脸时,我更确信,她的里面应该片缕全无,因为她现在满脸通红,显然欲/火已经灌注了她的全身。 “你父母呢?”我轻声问,我知道她是和父母住在一起的,所以在她的家里做这种事,我有点心里不踏实。 “他们去我姑妈家了,要到晚上才能回来,”顾小雅说着,然后又一次搂住了我,“郝挺,我饿了,我” “那我们先去吃饭吧,”我道。 “讨厌,我是要你用这来喂我,”顾小雅说着,伸出一直手按在了我的。 我刚才因为顾小雅的吻而腾起的火焰,早就带动得下面坚硬如铁。 “哇,它都这么硬了,肯定的,它也饿了,”顾小雅看着我,媚眼如丝。 顾小雅就是这么大胆火热的女人,在想要的时候她会毫不隐诲,在她的感觉里,性和穿衣吃饭没什么两样,就象她说的,她现在饿了,并不是肚皮,而是性。 虽然本来以为顾小雅是让我来陪她吃饭的,可现在,要陪着她先完成某个方面的饥渴,我倒还是乐于奉陪。因为我对她在性事上那种主动特别的享受,而且她的技巧不是一般人可比,毕竟在国外经历过。 “你个小妖精,是不是想要我你?”我说着,动手去解她的睡袍。 她有点不相信似的看着我,仿佛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在以前跟她做/爱的过程中,我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粗话。 “干嘛看着我?”我戏谑地问。 “你你也会说粗话?”她这才反应过来。 “怎么,你不喜欢?”我将她搂紧,然后贴着她的耳边道,“你每次不都叫着fuckmefuckme,不就是要我么?我今天就好好的干,一定干得你下不了地,” 我边说着,边用牙齿去轻咬她的耳垂,“怎么样,喜欢我这样吗?” “我我喜欢,我想你干,想”顾小雅已经完全瘫倒在我的怀里,整个身体软软的,我的手很快就解开了她的睡袍,她里面什么也没有。 我环着她,先用手在她丰满的地方揉捏,然后渐渐的将手向下,掠到那片萋萋的芳草地。 那里,已经湿润如斯,我的手指刚接到那一片,一滴粘粘的液体就粘到了我的手上。 “你真,看样欠干好久了吧?”我继续说着粗话,然后将手指伸了进去。 “啊”我的手指在她的里外来回摩擦与抽/动着,顾小雅猛的叫出了声。 在性事上,女人的呻吟就是男人冲锋的号角,在加快了手上的频率,并加重力道,很快就让顾小雅达到了第一次/。 这个女人在性事上太强烈,我必须用各种各样的方法让她达到高/潮,否则我真怀疑自己是不是每次都能满足她的需要。 “郝挺,进来吧,”在一阵强烈颤抖后,刚平息不久,顾小雅道。 我知道,她不会是一次就满足的女人,所以即使她已经从高峰跌落,我的手指依旧捻弄着她硬挺的乳/头,手也在她的抚摸吧,她很快就提出了新的需求。 我翻转她的身体,让她趴在她们家的饭桌上,然后就这么直接从后面进入了她,我喜欢这种从后面进入的感觉,那种动物最原始的姿势能带给我最深的刺激。 可就在我刚刚进入她体内,准备好好享受那种温润与紧窒带给我的**时,她家的院门传来被人猛的推开的声音 第四十九章 第四十九章 “尝一尝,这可是正宗的蓝山咖啡,”当我与余敏来到一家上岛咖啡时,她给我们两人各点了一杯蓝山咖啡。 余敏优雅的端着咖啡杯,轻轻的呡了一口,很明显她经常来这样的场所,她的举止是那样的端庄贤淑,优雅大方,标准出得厅堂的贵妇,她的自信与从容完全的写在脸上。 是啊,她是个长得不错的女人,而且贵为一区区长,她有那种自信的资本。她刚才因顾小雅存在而显露出的随意,是因为有亲情的存在,对于我,这么一个小小的小学教师,而且是在她的辖制之下的一个小小的教师,她应该有那种绝对俯视的资格。 可我从来就讨厌咖啡,讨厌咖啡的那种苦味,更讨厌被人俯视。 只是现在,我却不得不端起面前的蓝山,既然已经答应跟也来这里,我就想听听她到底要跟我说什么。 就象我现在不得不承受她俯视的心理与眼神。 其实多年之后,当我处在余敏这样的位置,甚至更高位置的时候,我才发现,其实所谓的被俯视和俯视完全是弱者和强者之间的一种心理战争,只要你认定自己足够强大,在再高的官、再富的贾、再大的权威面前,你一样与之平等。 两千多年前陈涉就说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郝挺,你知道我们的饮品,无论是中国的茶,还是国外的咖啡,都有一种苦涩,可人们却还是喜欢,这是为什么呢?”余敏没有跟我谈曹阳的问题,而是望着我,然后示意着自己杯子的咖啡问。 “在咖啡这个问题上,你问我这些,那简直就是问道于盲,我从不喜欢咖啡,”我道,虽然我这说的是实话,但也有点对其要胁我来到这个地方的抗拒,更是对她这种俯视我不满。 “呵呵,那是你没有真正的去品咖啡,”余敏道,她好象一点都没有察觉到我的不满,抑或是察觉到了,却根本无所谓,毕竟我现在是听了她的话,跟她来到了这里,“你品茶么?” “象我这种身份的人,哪有资格去品茶,也就是向白开水中加点茶叶,聊以解去白开水的空白乏味而已,”我道。 “其实真正的品茶者,那已经根本品不到茶的味道,只有那种加了茶叶,倒了白开水的人才能真正的品味到茶的精髓,”余敏道。 “哦?”我不禁有点奇怪,奇怪余敏的这种论调,因为我们都认为喝茶与品茶的真正区别就在于,一个是以茶水解渴,而别一个则是以茶来品味人生,修生养性,从而达到精神上的享受。从来没听说过,喝茶的人才真正品到了茶的精髓,而品茶的人反而买椟还珠了。 余敏的话引起了我的好奇,也勾起了我听其接下去讲话的兴趣。 “茶文化起源于中国,但却盛行于日本,近年来,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国人对于茶道的理解又更甚于前。品茶者认为,头遍水、二遍茶,三遍四遍是精华,也就是说头道茶是不喝的。可我们都知道,我们在吃一些味浓的菜果,如苦瓜、菠菜时,都要用开水焯一遍,这是为什么呢?这是为了去掉其苦味或涩感,素不知这些菜果的精华恰恰就在这头遍水里。茶叶也是一样,有研究表明,即使仅在冲洗后就将头道茶倒掉,茶叶也会损失掉百分之二十以上的营养物质,而且,头道茶带走了茶叶的苦涩,这正是茶的本味,”余敏道,“人品茶也好、品咖啡也是,正是品其甘苦,人生来就是以品苦而闻名,佛主渡尽劫波,耶酥替人受刑,可如果我们倒去了头道茶,也就倒掉了茶叶中最苦涩的部分,还怎么能品到茶的真正的意义呢?” 我发现余敏说的还真有一些道理,虽然我觉得有点歪理邪说,毕竟这与我们一般意义上的有关品茶的理论是完全相悖的。我说过,虽然我以前没有经济能力,但与刘婕结婚后,我也品尝过不少好茶,甚至我还滥竽充数的去象模象样的品茶。如今照余敏如此说来,我倒真有点舍本逐末了。 我没有理余敏的话,而是端起自己面前的咖啡杯喝了一口,不是余敏刚才的那种呡,而是满满的一口喝光了杯中所有的咖啡。 哇,当咖啡入口时,一种浓郁的苦涩立即充满了我的整个口腔,而且在一股股的向我脑子里钻,我这才想起刚才余敏要的是原味咖啡,所谓原味就是不加糖、不加奶、不加伴侣的咖啡豆现磨煮出的咖啡汁。 虽然极苦,但我还是强忍着咽了下去,一杯咖啡,几十块呢。 我承认我的吝啬,即使现在的我名义上已经是千万富翁,可我出生于穷乡僻壤,我知道每一块钱对于我的意义。 “怎么样,品出咖啡的本味没有?”余敏笑了笑,然后问我。 我从桌上取过一张餐巾纸掖了掖嘴角,然后道,“不错,是挺苦。” “这就对了,看样我没有看错你,你确实是个能吃苦的人,而且是那种吃了苦也不会吭声的人,”余敏道。 我不知道余敏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吃了苦也不吭声的人?我吃什么苦了? “我能不能吃苦,吃了苦会不会吭声都不重要,只要余区长您不让我吃苦就行了,”我道,本来就对余敏心里不满,现在我更加抵触了。 “我不会让你吃苦的,让你吃苦的人你现在正对他感恩戴德呢,”余敏道。 我知道,余敏转了一圈终于将话题转到她要说的问题上了,所以我什么也没说,只是在静静的听着她准备说什么。 “郝挺,你是不是觉得建安公司承接了鸿泰小区,你们赚大了?”余敏问我。 “余区长这是什么意思?”我知道,这才是正题,但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跟余敏接触,所以必须时刻的提醒自己,别再无意中泄漏出什么信息。 “没什么意思,”余敏道,“听说现在建安公司管理上出了些问题,而且在后续的项目上也不是太顺利?” 管理上有问题,这是人所共知的,后续项目上也不太顺利是什么意思?什么是后续项目?建安公司现在根本就没有什么后续项目,如果说要有的话,那也是曹阳说的清扬路改造工程和老城区的改造。可这些工程暂时还没有提到议事日程上来,曹阳也没跟我说过工程的事。 不对,也许这些工程已经开始准备着手,只是曹阳最近比较忙,再加上杨丽丽出事,恐怕曹阳还没来得及跟我说而已。 “余区长,我只是建安公司一个很小的股东而已,而且我根本不参与建安公司的决策与管理,所以对于建安公司的情况我并不太清楚,”我不想在余敏面前谈建安公司,谈我与曹阳的关系。 “是么?可据我所知,在建安公司,你的话比任何人的都有用。”余敏望着我道。 “余区长,你到底什么意思?如果有什么你直接说行么?我不是官场人物,我也不会兜圈子,我只是个小学教师而已。”我真的恼了,我觉得余敏这就是在一步步的套我的话,将我一步步引入她已经设定好的陷阱里。所以,即使她是我们开发区的父母官,即使她是顾小雅的表姐,我还是准备拂袖而去。 “小学教师?哼,郝挺,你觉得你还能安安静静的做一个普通的小学教师么?”余敏冷声道。 “什么意思?”我诧然问。 “其实自从你跟着曹阳,成了江城小学的副校长,你就已经被卷入了江城的官场。曹阳是江城曾经的市委一秘,现在更是开发区的书记,你跟他是朋友也好,利益共同体也罢,你都已经被认为是曹阳的人,你再想撇干抹净的做个本本分分的教师,怎么可能?再说了,如果没有曹阳,刘婕会拿到鸿泰小区这个工程?你知道么,鸿泰小区这个工程,区里可损失至少两三千万。对,也许正如有些人说的,如果区里不给建安公司的话,鸿泰小区也许会一直的烂尾在那,可那也只是个时间问题,迟早鸿泰小区还是要开工建设的。民与官打官司、商人与政府打官司,你看到几个民商赢的?因为官和政府代表了所有人的利益,我想这不需要我多说吧,即使是借着这个由头。所以,我只能说刘婕得到鸿泰小区的建设工程,完全是因为曹阳的缘故。而曹阳为什么要帮刘婕?那当然是因为你,所以,自觉不自觉的,你就已经被绑在了曹阳这辆战车上。只是,我很好奇,曹阳为什么要帮你?”余敏望着我道。 为什么要帮我?其实这个问题我也问了自己好多次了,但每次在心里给出答案之后,又很快被我给否定了。 现在,余敏又来问我同样的问题,我该怎么回答? “我不知道,”我只能这么回答,因为我确实不知道,其实即使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余敏,如果说我现在心里对曹阳有着各种各样怀疑的话,那还只是在心里暗暗的怀疑,对余敏我则完全是明面上的抵触。 “听说省里王副省长的秘书王新跟你是大学同学?”余敏没有深究刚才那个问题,而是突然又问了一个全新问题。 王新是我的同学,这并不是个秘密,因为在我与刘婕结婚的喜宴上,虽然只有几个人,但这些人除了王新却都生活在江城,这种关系迟早会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 “是,怎么了?”我问。 “你没考虑过,曹阳这么帮你,可能是为了你背后的巨大资源,如王新?”余敏问我。 “那你错了,”轻轻一笑,不知为什么,对于余敏的这种判断性错误我忽然觉得可笑,因为她根本不知道,我跟曹阳认识是在我跟王新重新相逢之前。“我跟曹阳认识的时候,我还不知道王新成了王副省长的秘书,曹阳更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曹阳不知道?”余敏即刻来反问我。 “这”被余敏这么一反问,我突然发现我自己也无法证明了,是啊,我怎么知道曹阳在帮我之前知不知道我与王新的关系?如果他一早就知道呢?那么所谓的帮我是为了感谢我帮家文调整好了自闭的心态,帮着与杨丽丽做交流,岂不都只是一些表象的借口? 我这才觉得可笑的不是余敏,而可能是我自己,因为我无法确定我是不是被人利用的棋子。 也许是,如果是这样,倒可以有解释我心中的那个疑团,那就是曹阳为什么要帮我。其实我在心里一直想不通曹阳帮我的真实原因,关于家文和杨丽丽的理由,早在王新告诉我曹阳当年要将杨丽丽送给自己的局长的时候就被否定了。后来,我也曾想过,曹阳帮我的目的也许并不是帮我,而帮他自己,帮他自己找一个看似无任何利益关联的经济代理人,这从他跟钱林俊要那四百万就可以看出。曹阳作为政府官员,是没办法去拥用建安公司股份的,而杨丽丽又这样,就算杨丽丽是正常人,同样作为公务员的杨丽丽,也没法持有建安公司的股份,所以曹阳需要有一个代理人,而我无疑因为诚实守信,而成了他最合适的人选。 可现在看来,如果曹阳早就知道王新和我的关系,那么,利用我使他自己搭上王新这条官途上升的快车道,会不会是曹阳真实的目的呢。毕竟王新的背后就是王副省长,一个普通的区县级干部,如果在省里有副省级,甚至省级领导做后台的话,那么仕途将非常广阔。 不对,不对,我忽然发现,这些都是我们自己的假设,其实即使曹阳知道王新与我是同学,可王新只是个秘书,他能左右到王副省长的意思?显然不可能,即使曹阳真的与王新攀上了交情,王副省长会怎么看待他,那还是另一回事。 曹阳是江城市委书记范长龙的人,而范长龙是现在省委牟副书记的人,在省委牟副书记退后,范长龙会怎么选择,那还是个未知数。而曹阳这么急不可耐的去跟王新接触,如果王新不理他,或王新接纳了他,而王副省长却不接纳他,他做这一切岂不是偷鸡不成?官场的这种摇摆是最危险的,曹阳是个聪明人,他不会想不到这一点。 我对王新来说,只是同学,并不是什么有重要影响力的人物。同样,王新只是王副省长的秘书,并不能影响着王副省长在用人上的决定,曹阳何必要这么处心积虑的做这些可能的无用功,而且这些无用功甚至会给他的仕途带来严重的阻碍? 反复这么一推敲,我又将余敏的假设给推翻了,“就算曹阳知道我与王新的关系,就算曹阳能攀上王新,可我对王新,王新对王副省长真能有那么大的影响力么?曹阳这么做,根本不值得。”我道。 “如果曹阳的目标不仅仅是王新呢?”余敏看着我问。 “你的意思是说?”很显然,余敏的意思是说曹阳的真实目标其实是王新后面的王副省长。 “曹阳既可以为了结交王新去结交你,为什么不会为了王副省长而去结交王新?”余敏问,“你知道在整个海东省有多少个处级干部么?而能进入省委省政府领导视野里的又有几个?” 是啊,一个海东省得有多少的处级干部,别说海东省,就算是江城市,各部委办局、各县市区负责人,各国企老总,数一数处级干部何止几百上千人,那么再扩展到有十多个地级市的海东省,处级干部近万。这些人要想更进一步,只能背倚大树。所以,他们有两种方法,一是跟现任的市厅级干部做好跟班,在省里拟提填补某些副厅空缺的时候,这些市厅级干部才会向省里提出推荐名单,这样他们才能进入省级领导的视野。当然,还有一种,也是更直接的一种,那就是直接进入省领导的视野,但这比较难。省委省政府真正的领导也就是那些书记副书记,省长副省长,十几个人放眼看万人,什么时候才能将目光聚焦到你的身上?所以,通过领导的秘书,迅速成为领导眼前的影子,这确实是官场提升的捷径。不是有这么句俗话么?不管成不成,先混个脸熟。 “对不起,我对官场没有兴趣,所以我也不了解官场,别说海东省,连江城市、开发区我都不了解,”我道,虽然觉得余敏说得有道理,但我还是不愿意接受。 “对官场没兴趣?”余敏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态度,很奇怪,她今天一直这样,似乎不在在意我的反感,“郝挺,我想问你,你觉得你当上副校长,特别是主持工作后,感觉怎么样?” 感觉怎么样?如果说在当上副校长前后,自己没感觉到变化,那是完全骗人的。以前,在学校里我只是个普通的最底层教师,虽然有着北师大毕业生的身份,但没有后台又不会阿谀谄媚的我,一直是被人看不起的。别说其它同事,就是齐小倩和她的父母也都看不起我,那时的我受尽了别人的冷眼。可现在呢?自从我当上了副校长,那些平日对我颐指气使的所谓老教师们,也开始对我温言温语,甚至恭敬有加,这就是权力的作用。想当初,连齐小倩在我当上副校长后,不也对我刮目相看了么?而真正主持工作后,我才体会到了那种拥有权力的快/感。以前做副校长,虽然孙如才对我很客气,只要我决定的事他基本不会反对,但所有事最终都需要他的拍板,总觉得在自己的头上还有一道箍,虽然这道箍很松,但还是令人不适。可孙如才一走,我发现,我终于可以在学校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提李芸做副校长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因为李芸是我的女人,这一辈子,李芸都别想坐到副校长这个位置。 权力这东西就象鸦片,只要一旦体会到它的妙处,你也就上了瘾,再想摘除那就难了。其实我现在所谓的对官场不感兴趣,恐怕也只是因为刚刚才主持工作,心中还未作他想而已。 未作他想么?起码我在想着有一天能真正成为江城小学的校长,如果某一天,上面真的给江城小学派来一位校长,而我不再主持工作,我知道自己一定会很失落。 “一个普通的小学校长而已,而且还是副的,能有什么感觉?”我并不想让余敏知道我现在心里的相法。 “看样你对自己现在的状况还是不满足是吧?”没想到,余敏还真从我的话里听出了我的内心。 这些官场人物,难道真的都这么聪明吗?怎么从一句话里就能明白别人在想什么?这也太可怕了,这就是官场历练的结果? 我曾经听王新说过,做秘书要时刻揣摩自己老板的意思,只有揣摩对老板意思的人才是个合格的秘书。那么做下属呢?是不是也得揣摩自己领导的意图?而这些已经成为处级干部的人物,哪个不是从底层一步步爬上来的?他们爬到今天,又揣摩了多少任领导的意图? 怪不得说官场上都是人精,象我这样的人,恐怕真要是一脚踏进去,最后连自己是怎么被灭了的都不知道。 “有没有什么想法,想到哪去工作,看我能不能帮你,”余敏继续道。 什么意思?帮我?余敏与曹阳不是对手么?而我明明是曹阳的人,虽然我不算是官场人物,但起码我是跟着曹阳混的,余敏现在要出手帮我,这是什么意思?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在没有弄清余敏是什么意思之前,我不可能接受她的帮助。而且,如今曹阳还是我们开发区的书记,即使我心中对曹阳有这样那样的怀疑,但现在我绝不会抛弃他而投入余敏的阵营,王新曾经说过,曹阳绕过范长龙,甚至范长龙后面的省委副书记去接触他甚至王副省长,是极其危险的。而我绝不会将这种危险揽到自己身上。 那么,我能拒绝吗?余敏可是区长,区政府的一把手。 第五十一章 第五十一章 “喂,郝挺,”当我因模糊的泪眼,还没看得清手机屏幕上来电显示就摁下接听键的时候,电话里已经传来了王新急不可耐的声音。 “喂,王新,”我应了一声,整个人还没从刚才悲伤的情绪中走出来,所以只是应了一下就没有再言语。 “郝挺,你现在在哪?”王新问我,声音中的急切丝毫没有改变。 “这么晚了,我当然是在家,”我道,我不知道王新找我有什么事,不过我只是个小学副校长,不象他这个副省长秘书有那么多的应酬,所以,现在肯定是在家。 “靠,那你说话肯定是方便的了?”他在电话里道。 “嗯,有什么话你说吧,”我道,然后开始转身走进书房,我不想吵着刘婕,虽然她什么也听不到。 “郝挺,你再仔细的给我想想,你到底跟我老板有没有什么交结,”王新道。 他老板?随即我就明白王新话里的意思了,因为王新曾经跟我说过,官场上现在也流行管自己伺候的领导叫老板。 “没有啊,我不是跟你说过了?”我道,我真的想不起来我在哪里跟这位王副省长接触过。 “靠,那我真要抓狂了,”王新道。 这是他今天晚上跟我说的几句话中,用的第二个‘靠’,很明显,对于在省领导身边工作的秘书,王新一贯出言是谨慎的,即使跟我在一起有时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但象如此急切的表现还是第一次。 “到底怎么了?”我觉得事情肯定不寻常。 “今天晚上是我老板第三次在我的面前提到你的名字,”王新道,“郝挺,你知道吗?老板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我面前提到你的名字,这不很奇怪吗?他是一位副省长,而你只是江城小学的一位副校长,对不起啊,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可如果你跟他没有任何交结的话,他怎么会几次提到你?再说了,象老板这样的人,见过面,甚至一起吃过饭的人他能记住名字的恐怕都不多。你跟他一次面都没见过,你的名字却深深的印在他脑海里,这可是不同寻常啊。更重要的是,作为他的秘书,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这才是我着急的地方,如果我再不能领会到他话里的意思,恐怕我这个秘书也就做到头了。” “哪有那么严重,”我道,“我也不知道你老板怎么会记住了我的名字,也许是我的名字好记吧,对了,今天他怎么会又提到我的名字了?” “今天省里开了个有关教学改革方面的会议,作为主管科教文卫的副省长,我老板参加了会议。回来的路上,我们谈到了这些,然后就提到弄一批改革试点什么的,当时老板就说了,他说‘哦,你不是有个同学在江城小学做副校长吗?叫郝挺是吧,可以将那也立为一个点,’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老板总是会想到你,”王新道。 “你真是当局者迷,你没听你老板这是因你才想到我的嘛,”听王新这么一说,我释然了,“你看,你老板先说的是你,然后是江城小学,然后才提到我的名字。很显然是因你的原因,他记得你有个同学在江城小学做副校长,然后才想起我的名字的。” “你觉得是这样?嗯,不对,我觉得他这么对我说,可能是在提醒我什么。你要知道,有时领导越轻描淡写,越放在次要地位说的事,却越是最主要的,”王新道,“如果领导全将自己想办的事,当成重点讲出来,还要秘书干什么?你知道吗?特别是一些领导想做,自己却又不想让别人知道这是领导的意思的时候,他会将这些事作为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来提,作为秘书这时候就要充分领会领导的意图,及时的帮领导将这些事给解决掉。这样,即使将来因为这些事出现了一些问题,领导也可以推得一干二净,这样才不会影响到领导的威信。” “那领导推得一干二净,你们这些做秘书的岂不要背了黑锅?那对你们的仕途岂不是影响极大?”我觉得很奇怪,如果真是这样,秘书干嘛要去做,帮领导背黑锅,毁掉自己的仕途,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哎哟喂,我的郝大校长哎,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得,你身不在官场,可能也真是不明白。举个例子吧,如果因为给你办私事的原因,你们学校某位老师迟到或出了其它教学事故,这个时候为了堵众人的悠悠之口,你一定会处罚这个老师是吗?可事后呢,你会不会想尽办法的弥补?甚至将这个老师看成是自己人?因为这个老师直到自己被处分、扣除奖金,都没说出是因为替你去办私事的。官场其实也一样,特别是秘书,”王新道,“可问题是,现在我还是搞不懂,老板为什么一而再的在我面前提到你,老弟呀,你快帮我想想” 想想?我到哪想去? 其实我不是没想,上次王新跟我说过这事的时候,我就已经好好的想过了,也许能够解释这些原因的答案只有一个,可这答案我能说么? 不能,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我什么也不能说。其实就算有了确凿证据,我也不能说,这毕竟是件大事,弄不好要捅破天。 “王新,我真想不起来,也想不到,除了上次在省城进修,在会场上见到过一次你老板外,我从来没有见过他,怎么说可能有交结?”我道。 “那么,你再想想你身边有哪些重要的人,这些重要的人会不会跟我老板有交结?”王新问。 嗯?什么意思?难道王新看出或听到了什么? 不会的,如果王新真的知道了什么,他一定不会现在这么火急火燎的来问我这事。 “我身边?我身边除了一些同事外,并没有什么大人物啊?你知道的,我可是出身农村,交往的也都是布衣白丁,我”我实在没办法再去跟王新解释。 “算了,估计你也确实不知道什么,有机会我再从老板这侧面打听打听吧,”王新道,“不过,郝挺,你得做好工作调动的准备。” “工作调动?”我惊讶,我在这不是工作得好好的么,干嘛要调动工作?再说了,也没人跟我说过要调动工作呀。 “是,本来,我还想让你在江城小学先干一段时间,然后再想办法调动你的工作,毕竟咱们是兄弟,现在我有这个能力,在仕途上还是要帮你一把的。但现在看来,关注你的不仅是我这个兄弟,还有我老板。虽然我不知道老板是什么意思,但我必须在近期内给你换个环境,给你在职务上上调一下,否则老板会认为我是个榆木疙瘩脑袋,提醒了几次居然什么动作都没有。”王新道,“郝挺,我是把你当兄弟看,才这么实话跟你实说的,到时你可要配合我啊,” “可我也只能做了个小学教师而已,我可不想当官,”我道,“当官太累,我觉得做个小学教师挺好,所以” “这你让我想想,”王新道,“那就这样啊,明天一早还得跟老板出去,到时我再和你联系。” 王新的电话挂了好一会,我还没有缓过神来,这家伙,会把我安排到什么地方去呢? 其实说不想当官,那是假的,在这个世上,只要是男人都希望自己的手中握有权力和金钱。因为男人都有支配欲,男人总是渴望征服全世界。如果说以前做个小学教师,我还没有什么奢望的话,自从当了副校长,甚至主持了工作,我发现其实当官也挺好,虽然只是个小小的校长,但那种支配权、那种被人仰视的感觉,说个当下流行的话,那是忒好了。 可给我换工作换到什么地方去呢?进官场?我还没有准备好,我不觉得自己是当官的料,如果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成了官场人物,说不定哪天被人玩了,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想想曹阳、余敏、王新,他们虽然都很年轻,但他们已经在官场久炼成精,而官场的那些油子又有哪个是好相与的? 被王新这个电话一打,心里不仅没有因为听说要提升高兴,反而有点烦躁起来。我现在在学校做个副校长主持工作挺好的,最起码可以这么说,有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如果调到哪个机关事业单位,做个跑腿的,那还不是得看别人的脸色? 混混噩噩的想到半夜,然后迷迷糊糊的睡着,等我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怎么了,昨天夜里没睡好?”当我坐在学校的办公桌前时,一会儿,李芸走了进来。现在李芸已经是副校长,再加上我们之间有着那样的关系,只要不在正规场合,李芸是不会叫我郝校长的。 “嗯,没什么事,”我道。 “怎么,难道你还不相信我?什么事啊,说说看我能不能帮你想想办法,”李芸道,“虽然我不能在具体事情上帮你,但帮你分析分析,想想办法应该还是可以的。” “噢,真没什么,我自己的事自己会解决的,”我不想让李芸过多的知道这些,再说了,王新也只是说可能会给我调动工作,但具体什么时候调,调到哪还不知道呢,但估计我走是迟早的事,那么我走后,江城小学的校长也许只有李芸最适合。按我们用人制度的惯例,如果我被提升,我有推荐继任者的权利。“不过,这样啊,我家里的事现在是这个样子,刘婕的公司现在管理也比较糟,所以我想请你先将学校的管理全面抓起来,这样” “就这事啊?没问题,要不这样吧,我将你的课调给其它老师吧,作为一把手,你完全可以脱离教学岗位,专管行政的,这样你也能腾出更多的时间来,”李芸道。 自从我主持学校工作,李芸成了副校长后,我原来管的那一摊事就交给我李芸,教学当然也是。 “不用了,我暂时还是代着吧,等这一学期结束再说,”我道,反正快到年关了,也快进入了期终复习阶段,没必要急在这么一两天。 “那也行,下学期那我就不排你的课了,”李芸道。 “你找我什么事?”到现在我才想起问李芸来找我什么事。 “哦,是这样,昨天孙校长给我写了个条子,希望我们能接收一位江城师范学校的毕业生,”李芸道。 “江城师范学校,还是江城师范学院?”我问。 “是江城师范学校,”李芸道。 江城师范学校?这孙如才搞什么鬼? 在这里有必要对师范学校和师范学院做个区别。以前我们上学时,中专是比高中提前录取的,也就是说,各个学校的尖子生先被招进中专学校,剩下的学生才会被各种高中所录取。但自从高校扩招后,师范学校的学生,也就是初中毕业上的中专生,基本都是在正规四星高中以后录取的,这样的学生毕业别说进江城小学,就是进一般的区县小学都很难,基本都是进乡镇或村小学。 而教育学院就不同了,这是高中毕业才有资格参加考试的,而且毕业生都有本科文凭。所以虽是一字之差,却天壤之别。一个是中专,一个是本科,孙如才还在教育系统,他不是不知道,怎么会安排这样的一个中专毕业生进我们学校呢? 再说了,孙如才给李芸写条子,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虽然他现在是教育局小教科的科长,但也只是个股级,有必要这么大的派头,难道还要我主动去问他? 想到这,我非常生气,于是道,“江城师范学校?开什么玩笑,咱们学校这几年什么时候进过中专生?大专生都很难进呢,” “是啊,我也在想这个事呢,”李芸道,随即她又提醒我,“不过,这个人好象是区里某位局长的女儿。” “局长的女儿怎么了?中专生想进江城小学,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我道,我还在生气孙如才这样的做法,所以根本就没考虑那么多。 “郝挺,你是不是再考虑考虑?这女孩的爸爸毕竟是局长,”李芸道。 什么意思?李芸以前对我的话一直是全部照办的,今天这是?忽然,我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孙如才为什么不找我,而是去找李芸,因为他知道找我被拒绝的可能性几乎是百分之百,但李芸不一样。 李芸以前做普通教师时,没少给他们这些领导送礼,当然也没少求人办过事。现在她当上了副校长,肯定会将自己以前送出去的给收回来,孙如才虽然曾经是我们学校的校长,但他请李芸帮忙这事,肯定是花了银子的。而且这位局长肯定不是我们教育系统的,他就是可以直接找到现在的区教育局局长,但最终也必须我同意,毕竟是进我们学校。问题是因为曹阳的原因,没有哪个局长可以逼着我收下这么个我不想接收的人,所以来软的是最稳妥的办法,而找李芸是最佳的方案。 可他们找李芸难道就没想到我这个校长不同意?他们即使将李芸甚至局领导那打点好,最终我不同意,那也是枉然。那么他们有什么把握认为只要摆平了李芸,我就会同意呢? 这件事情我有点想不通,不是我多想,确实是因为王新说要给我调个岗位,如果真的进了官场,我就必须小心行事,认清每一件事后的真相。 我想破脑袋都想不通的事,在我见墙上挂着的各位任课老师名单时,我立即恍然大悟。 张伊伊,一定是这样的。 我记得那次我跟李芸在办公室里激情的时候,有人似乎在门口偷听,可当我们开门出去的时候,连半个人影都没有。但值班室的保安告诉我说,在李芸出去之前,张伊伊刚刚出去,所以那天是张伊伊在外面无疑。 张伊伊去年春节到我家拜年时,我拒绝了她的勾引,后来她却拿到了去省城进修的名额,很显然她攻下了孙如才这座堡垒。那么既然张伊伊知道我和李芸的事,孙如才知道也就不足为奇了,所以,孙如才才会直接去找李芸,而不是找我。 现在,如果我不让这个女孩进学校,那么李芸那肯定说不过去,收到的钱财难道让她退回去?而且,如果我不同意,李芸肯定心里也不高兴,怎么说她也是我的女人。可要是让这样的女孩进学校,那么她的教学水平肯定不行,这不仅会影响到学校的声誉,同样还会误了孩子。我们是全市最好的小学,不能因为她的原因拖了其它教师教学质量的后腿,这对其他人不公平。 这该怎么办呢? 我一直没有出声,李芸也没出声,她在等我的决定,她知道我听了她的建议在考虑。 “行,这个女孩可以进我们学校,但暂时不能入教师编制,只能进后勤,”我想到了一个解决方案,“进了学校后,我们会让这个女孩去进修一段时间,如果确实可以承担学校的教学任务,到时再转为教师编制,” “这”李芸显然没想到我会想出这个方法,这一方面可以说给了她面子,但另一方面却并没完全按照她的要求,或对方的目标去做。 “就这么定了吧,”我不想再给李芸游说的机会,当然我更想是给孙如才提个醒,这样的事情他应该亲自跟我说的,而不是只给李芸写个条子。 “那好吧,”李芸点了点头出去了。 可没过一会,孙如才的电话就打进来了,“郝校长,晚上有空不?咱们老伙计一起聚聚?我离开学校这么长时间,早就说把大家伙聚起来聊聊的,老是忙,再不聚,恐怕时间长了,感情都生疏了。” 电话里,孙如才好象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其实我知道肯定是李芸将我的意见反馈给他了,也许他对我的安排并不满意。不过,既然已经收下了,那么他肯定觉得只要再进一步,在我这攻攻关,事情也许就可以完全摆平。 但我不想给他这个机会,我觉得孙如才这是在变相的逼我同意,甚至是想告诉我,他知道我和李芸的关系。以前也许孙如才说一句话,我都得遵照执行,但现在不同了,我才是江城小学实际的负责人,决定权完全在我。 我现在终于发现了权力的魅力,如果不是我决定着最终录用与否,孙如才会给我打电话么?他可是区教育局小教科的科长,管着全区十多所小学呢,怎么说也是我们的领导,虽然我们级别相同。但现在,孙如才却要反过来求我,这就是权力,县官还不如现管呢。 “不好意思啊,孙科长,我今天晚上有点事,要不过一天?过一天,我请孙科长?”我道,我特地在称呼上两次称他为孙科长,我的目的就是想告诉他,他现在已经是区教育局小教科的科长,不再是我们江城小学的校长,所以他不应该插手我们江城小学的事。 “呃”孙如才恐怕没想到我会拒绝,在他的眼里,我一直是个听话的教师,遵从的副手,现在他请我吃饭,我居然拒绝,这应该太出科他的意料,“那郝校长什么时间有空?” 孙如才的声音明显没有了刚才的热情,现在就是再问也是有点程式化的礼节。 “最近真的挺忙的,这样等这阵子忙完了,我请孙科长,”我道。 切,你不高兴了又能怎么样?现在我已经不是你的副手,你还能怎么样我? 其实当这种想法一冒出来的时候,连我自己也吃了一惊,我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底气了?难道仅仅是因为我当上了主持工作的副校长? “那好吧,”孙如才怏怏的挂了电话。 在我看来,我只是拒绝了孙如才的一顿饭,也是拒绝了孙如才的半个请求,仅此而已,我没想到会因为此事引起一大堆的后续烂事,这是我所始料未及的。 第五十二章 第五十二章 仅仅过了没几天,学校就迎来了‘区消防安全大检查’,我们学校因为消防器材不全以及摆放不到位,被挂上了整改黑名单。要知道,消防安全是学校的一件大事,如果消防不过关,当年的所有市、区评奖评优一票否决。 紧接着,学校又迎来了区卫生防疫部门,这一次是我们学校的食堂,虽然我们学校的食堂一直比较干净卫生,但还是有检查人员在厨房填积粮食的地方查到了蟑螂,学校再一次被挂在了整改黑名单的行列。 接下来是区教育局素质教育检查,由孙如才带队,由于是学期快结束了,有的班主任老师就将体育、自然、科学等副课占来给学生们进行复习。而孙如才他们来时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到学校就要我们的课表,然后直接拿着课表去每一个教室。孙如才本来就是江城小学的校长,对江城小学的熟悉可以说是胜过每一位老师,所以他的这次检查直奔目标而来。我们总共七十多个班级,有近二十个班级在占用副课。这也难怪,因为孙如才卡得时间太准了,他是下午第三节课上课了才来的,这个时间学校一般是不安排主课的,所以 素质教育是国家现在三令五申的原则性问题,在这一点上,我们又被记了一笔 凡此种种,在仅仅一个星期的时间里,学校每天都在应付检查,虽然以前年关时这些检查也很多,但象现在这么密集的,从没有过。 看来,学校今年所有老师辛苦一年的成果全部要白费了,如果在整改期内我们还没能通过相关检查的话,那么今年的所有评奖评优资格将完全取消,也就是说教职工们辛苦了一年,可市和区两级政府的所有奖金也就分文没有了,甚至作为校领导我们还会被扣除掉一些校内奖金。 我可以不在乎这些,但我不能连累所有的教职工跟我一起遭受损失,而且这是我主持工作后的第一个年关,如果这样我以后的工作将很难开展。 “李姐,那个女孩到底是什么人?”这一天,我将李芸叫到我的办公室。 “哪哪个女孩?”李芸显然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就是那个想进我们学校做老师的那个女孩,”我道,我简直怀疑李芸是装的,学校这么短的时间内遇到了这么多的检查,显然是因为我没有答应让那个女孩到学校做教师的原因。 “具体的我也不是太清楚,反正就听说是区里什么局局长的女儿,至于是哪个局长,还真没打听,”李芸道。 李芸可真够笨的,自己出手相帮却不知道自己帮的是谁,别人的钱就这么好拿?可现在,埋怨她已经没有意义,我必须在学期快结束的这一段时间里完成整改,而完成整改的最好方法就是找到是谁在搞这些鬼,这才能对症下药。 孙如才肯定认为我现在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所以他一直也没有再给我电话,我知道,他是想让我去求他。 我去求他?我真的该去么?还别说,这事刚开始出来的时候,我还真想过去找孙如才,毕竟人是通过他找来的,这些事肯定也是他汇报以后的结果。只要我告诉他,我答应让那个女孩到江城小学做教师,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可问题是,如果真这样做,我就变成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那么以后,谁都可以通过这样那样的方式来拿捏我。不行,我坚决不能这么做,我必须想到更好的解决方法,不是我去求他们,而让他们主动给我撤销这些被挂上的黑名单。 “李姐,你立即给我去打听出那个女孩是谁的女儿,现在就去,”我道。 李芸肯定以为我是想打听出是谁的女儿后,与对方沟通,然后互相妥协,所以欢快的答应着离去了。毕竟孙如才是请她帮忙的,如果这事完成了,那么她收人钱财也就心安理得了。 很快,李芸将打听的结果告诉了我,这个女孩叫马静圆,是区财政局局长马一光的女儿。 怪不得能随意的调动这么多的单位来对学校进行各项的检查,在一级政府所有的部委办局中,除了常委们挂帅的部门,也就数发改委、财政局是最牛叉的了。发改委负责着向各个部门的投入,而财政局则管着大家的钱袋子。 财政局局长马一光?这个人我还真没见过,因为我还不够级别,我们学校的预算,都是上报给区教育局,然后由区教育局上报区财政局和市教育局。 那么财政局局长马一光又是什么样的人?从他这么强势的想压制我可以看出,一定是个控制欲极强的人,而且自信心膨胀。更重要的是,马一光这么压制我,应该不会是曹阳的人,否则他完全可以请曹阳给我带一句话即可。 在开发区,除了曹阳,也就是余敏了,他们俩一个书记,一个区长,如果这两人都不是马一光后台的话,那么再有谁恐怕也很难成气候。 对,余敏不是说要帮我吗?那么就让她帮我一把好了。 “喂,余姐,”我拨通了余敏的电话,在打电话之前我就已经想好,与其我去找马一光,还不如我直接找余敏,虽然我不知道余敏会不会帮我,但我总得试一试。既然都要拜,干嘛不拜大神,而去拜小鬼? 毕竟,现在马一光在拿捏我,算是对我拿捏他女儿进我们学校的报复,如果我去求他反而更加助长他的嚣张气焰,甚至得到他的嘲笑。 既然马一光不是曹阳的人,那么多半会是余敏的人,如果我去求曹阳,余敏反而会因为护着自己人而与曹阳硬顶,这样不仅不利于事情的解决,反而会将事情搞大搞砸。如果我去找余敏,只要余敏愿意帮我,她一定会约束好自己的手下人。 如果马一光根本不是余敏的人,那我更不用担心了,有了区委和区政府两边一把手帮助,他马一光还能强势到哪去? 现在问题是余敏愿不愿意帮我,所以,我在等她给我回复,当然,这一次我的称呼不再是余区长,而是余姐,这也是为了拉近我们俩的距离。 “哦,郝挺,有什么事吗?”余敏问,语气很轻松,看样她没在忙着,而且身边也没什么人,说话很方便。 “不知道余姐现在有没有时间,我想向你汇报一下我们江城小学最近的各项工作,”我道,我不想在电话里说那些事,我觉得这种事最好是当面向余敏说比较好。 “哦?江城小学可是我们区、市的招牌,江城小学的发展和动态确实值得我们区、市两级政府的关注,”余敏道,“好吧,我今天正好没什么事,你到我办公室来吧。” “余姐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想还是请余姐喝杯茶吧,”我道,我不想直接到区委区政府大院,那里人多眼杂,上次余敏让我送她回单位我都跟曹阳解释了半天,要是这次再被别人看到,我恐怕又要费一番口舌。既然余敏能约我在外面喝茶,我为什么不能约她一次呢? “哦?”余敏显然思索了一下,然后道,“好啊,那你说在哪吧,” “就我们上次去的上岛咖啡吧,你觉得怎么样?”我问。 “好吧,我一会到,”余敏答道。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总不会是真的是向我汇报你们江城小学的工作吧?”当我们两人坐定,服务员送来我们订的咖啡后,余敏问。 我知道,我的这点小借口根本瞒不过余敏,她在思索的那一小会,肯定就已经明白我是想找她有事,她既然答应和我见面,肯定也是已经决定帮我。所以,我倒也直言不讳,“余姐,我这次找你还真的是向你汇报我们江城小学最近的工作情况,”我道。 “哦?这你好象找错对象了吧,你们江城小学的工作应该向区教育局、主管教育的副区长,或者市教育局汇报啊,为什么要向我汇报?”余敏问,“说吧,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呵呵,对我来说也许是麻烦事,但对你来说就不是麻烦事了,是一句话的事,”我道。 “呵呵,你这是给我戴高帽呢,还是临时想起来拍个马屁?”余敏笑着道,如果不是跟顾小雅一起,见识过她与顾小雅的疯闹,我真难想象,一个堂堂的区长居然这样说话。 “呵呵,算是拍个小小的马屁吧,但这也是实话,”我也笑着道,虽然我对余敏一直有点戒心,但现在我要求她办事,当然不可能再冷语相向。 “说吧,什么事,看我能不能帮你,”余敏道。 “说个你可能比较敏感的话吧,马一光是你的人吧?”我道。 听我说这话,余敏象看着一头怪物一样的看着我,然后过了半天才似乎发现新大陆似的道,“喂,郝挺,有你这么问话的么?”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我知道这么问有点突兀,但我问的是实话呀。 “呵呵,我真服了你了,如果是哪个混迹官场的人这么问我,我一定以为他是个二百五,”余敏道,“你跟曹阳在一起,也这么跟他说话么?” “呃,差不多吧,”我道,我不想在和余敏说话的时候谈起曹阳,我总觉得余敏跟我谈曹阳就象是想从我这套到什么有关曹阳的信息。 “差不多?郝挺,你知道你这么问话犯了多大的忌讳吗?”余敏道。 忌讳?有什么可忌讳的,不就是说马一光是你的人么?大家说官场人物时不都这样说么?说某某是某某领导的人。 “在官场,根本没有某某人是某某人这一说,这么说吧,也许因为利益与权力的关系,他们暂时维系在一根绳上,可一旦维系他们关系的利益和权力发生偏移的时候,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将你踢开,只要能保得自己的那一杯羹。所以,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根本就没有某某人是某某人的说法,即使有,也是因为某个领导可以给下属带来看得到的前途和利益,下属才愿意追随。举个例子说吧,如果说你是曹阳的人,恐怕你现在不会反驳吧?因为曹阳现在可以给你带来仕途的升迁和经济的利益,” “余姐”我觉得我必须打断余姐的话,因为如果我不打断的话,那么她所说的曹阳给我带来‘仕途上的升迁和经济的利益’好象我就默认了。虽然这是事实,但我却不可能在余敏面前承认,因为升副校长是明面上的东西,而经济利益那就是个秘密。 在官场,利用自己的权力,提拔一些自己的亲信,这不足为奇,虽然自古以来统治者们都怕下属官僚结党,但党朋却哪个朝代哪个地方都有。朝庭有朝庭的朋党,地方有地方的朋党,真可谓应了那句老话,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有官场的地方就有朋党。 但经济利益,虽然也算是明面上的东西,但大家却都是暗地里实施。这就象一对夫妻做/爱,虽然大家都知道,但要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经济利益就是这样,虽然十官九贪,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就行,拿到桌面上那不是受/贿,那是要受惩罚的。 余敏这么说,显然是有她的用意的,如果我不否认,那么这也许又会成为她攻击曹阳的一个把柄。我忽然间有点后悔自己的行为来,我为什么要来找余敏呢?明知她和曹阳是对头,而且她也认定我是曹阳的人,我干嘛找她,自找晦气不说,还有可能让她在我这随即了解到有关曹阳的一些秘密。 余敏这个人和曹阳一样可怕,他们都是在官场上经过了岁月的洗礼,别看他们有时说话貌似无心,其实每一句话里都是含着深意的。 “你别忙着打断我,”余敏没有让我说下去,而是接着说,“你别忙着否认,关于你和曹阳的事我也不想多问,当然你也不会告诉我。郝挺,我只是想问一句,假如有一天,我是说假如,假如有一天,你发现你和曹阳其实根本就不是一个利益共同体,曹阳只是为了自己的目的在利用你,甚至为了自己的利益,他毫不犹豫的牺牲了你,你还会这样的追随他么?” 是啊,假如有一天,真的出现这样的情况,我还会追随着曹阳么?我不敢肯定,其实不用说到那一天,就是现在,我不是已经对曹阳作出了怀疑了么?因为王新、因为杨丽丽,那么余敏现在跟我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余敏知道一些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 “你的迟疑已经告诉了我答案,”余敏打断了我的沉思,“其实在官场,所有人都是一个利益的共同体,如果他们之间没有亲情、爱情和友情的话,那有的只能是利益的交换。人是个感情的动物,虽然有时为了前途、利益,我们会放弃掉一部分亲情、爱情、友情,但最终我们会为这些失去而后悔,所以我们也一定会想办法去弥补。但官场的这种互相利用不一样,这只是赤/裸裸的交易,下属从领导那获得他想要的仕途的升迁与经济利益,而领导从下属那获得想要的支持与自己政令的通行。一个地方的主政官,如果令行禁不止,那也就失去了主官的威望,所以知道为什么会在某一级政府出现两个主官互相争斗的场面么,因为谁都想自己的政令得到贯彻,谁都想做主宰。” “主宰,你应该明白什么意思吧?你现在是江城小学主持工作的副校长,江城小学的事情是你说了算,这就是主宰。如果此时江城小学内有谁对你的决定说三道四,甚至否定你的决议,是不是很恼火?所以,你要发展一批拥护你所有决定的下属,象你们的副校长李芸,她应该就是你绝对的支持者吧,你们两个校长一条心,下面的人恐怕再怎么样,也很难有什么作为了吧?但你会承认别人所说的李芸是你的人么?如果你承认,那么你在这个位置上也就干不长了,知道为什么么?因为任何一个地方都不会让主官完全的一条心,否则就会出现贪腐窝案。知道为什么上级明知道一个地方的党政一把手不和,还要有意的将他们安排在一起?那就是为了互相制约,如果某一个人拉拢的势力太大,一手遮天,其实他的好日子也就快到头了,别以为你是人精,任用你的人更是人精,所以,他们绝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形出现。再说了,在你的上一个级别的领导集体中,同样需要平衡。” “所以,你别问马一光是不是我的人,不管是与不是,我都不会承认,”余敏道,“你只要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事就行了,” 我没想到,我一句话,余敏就会想到这么多,不过细细想想她说的话确实是对的,而且我总觉得余敏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好象总是在有意无意的点醒我什么。也许她明知道我不会听进去她现在对曹阳的任何不利言语,所以她只是旁敲侧击的让我去明白一些道理。 可问题是的,如果余敏这算是在对我进行某些教育与引导的话,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说,曹阳对我的帮助,还可以用我帮了他儿子和老婆,甚至我们还有两百万的经济纠葛的话。那么余敏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说实在的,我能感觉到她这是在对我进行官场规则教育,这样的事如果不是自己人是不会说的,对手当然希望你跌得越重越好。 既然我搞不明白余敏为什么要这么做,那我只能先解决眼前的事情,因此我道,“是这样,马一光的女儿明年毕业,现在正是找工作的时候,马一光通过人找到孙如才,意思是想让我将她女儿安排到我们学校做个教师。可问题是,他女儿仅仅是江城师范学校的中专生,现在别说中专生,大专生甚至普通本科生进我们学校都不容易。看看我们这几年进的新教师,哪个不是有特长的,或是二一一和九八五高校的。” “所以你拒绝了?”余敏问我。 “也不能说是完全拒绝了,按说我是应该拒绝的,但看在孙如才的面子上,我答应让她进学校做个职工,在后勤上,但不能做教师,如果想做教师,必须进学校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训后才可以上岗,”我道,在这里,我没有说是孙如才找了李芸,因为余敏刚才的那句话,似乎在向我说明着什么,她说李芸是我的绝对支持者,难道这有什么更深的含义? “那这就没问题了呀,你还找我做什么?”余敏问。 “开始我也不知道是谁的孩子,后来才知道是马局长的女儿。现在的问题是,马局长很不满意,所以” “他找你麻烦了?”余敏问。 “我们学校最近接连接受了消防、卫生、审计和教育等多部门的检查,被查出了不少问题,虽然我们承认有些我们确实是存在不足,但大多是鸡蛋里挑骨头,所以,大多数事项都在整改中,”我道。 “哦,你的意思是说,这是马一光在后面搞的鬼,你想让我去找马一光?”余敏问,既然我前面都已经说了,这个意思肯定是很明显的了。 “呃”直到现在我才有点尴尬,我凭什么要求余敏去帮我呢?我们以前可没有任何利益的共通之处,甚至为了对曹阳的维护,我还几次的对之冷语相向。 “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不去找曹阳?”余敏问。 “我,我不是不是”我刚想说‘我不是以为马一光是你的人嘛’,可一想到她刚才说的话,话到嘴边我又咽下去了,但自己一时又想不到什么合适的词。 “哦,我明白了,你是想说你认为马一光是我的人是吧?”余敏问。 我点了点头。 “如果我告诉你,马一光不是我的人,你会怎么想?”余敏问我。 “呃”难道马一光真不是余敏的人?否则她怎么会这么说,既然她前面跟我讲了那么多的官场规则,就说明她并没有将我看成她的敌人,所以,如果马一光是她的人,她是不会拒绝我的。可现在的问题是,我根本不知道马一光是谁的人。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余敏不想帮我,所以,既然马一光是她的人,她也不承认,那么我就没有理由再请她帮忙。 “如果我说不是,你会不会认为我是不想帮你?”余敏问我,她是聪明的,她当然能想到我现在所能想到的。 “不会的,我觉得如果能帮我的话,你一定会帮我的,”我道,虽然自己都觉得有点言不衷。 “哦?呵呵,虽然这话听起来就假,但我还是想问一句,你凭什么认为我在能帮你的情况下一定会帮你?”余敏笑着问,“别忘了,你可是曹阳的人,” “呵呵,我可不是曹阳的人,”我道。 “什么?你?呵呵,”余敏先是吃惊,然后再次笑了起来,“不错,会活学活用,” 我正是用了余敏刚才告诉我的官场规则在回应她的问题,当然我这样做的目的也是为了拉近和余敏的距离。以前,我一直将余敏当成曹阳的敌人,甚至也将她当成了自己敌人,所以即使我们相处了几次,甚至有顾小雅在场,我们的关系都并不融洽。但现在,我发现,余敏并不象曹阳说的那样阴险,反而对我挺真诚的,起码象刚才的这些官场规则,曹阳是从没对我讲过。 我知道,这是因为最近我对曹阳的怀疑越来越深的缘故,我越来越觉得曹阳的不可信,反之就会将信赖的天平向余敏倾斜。 所以我才会开刚才这样的不算玩笑的玩笑,而且看起来,余敏对这样的玩笑并不反感,所以接着她的话,我又回了一句,“这主要是师父教的好,” “呵呵,想不到啊,郝挺,你还蛮贫的,”余敏笑着道,“不过你刚才的这个称呼我喜欢,你别说,我中学的时候还真想考师专来着,可惜当时成绩不拔尖,最后上了高中,然后又上了大学,跟教师也就擦肩而过了。现在,居然有人叫我师父,这感觉真好。” 余敏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一丝俏皮。 看着她,我居然一呆,没想到余敏这俏皮起来还真可爱,一点不象三十几岁的样子,倒象个邻家女孩。 “看什么呢?”余敏见我看着她不说话,问道。 “呃”我这才注意到,我被她俏皮的笑容给吸引了,居然直视着她,不禁有点脸色微红,“啊,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余姐笑起来挺漂亮的。” “什么意思?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什么叫没想到啊?难道我在你心目中就是丑女无敌?”余敏夸张地道。 “啊,不不不,”我连忙摆手,“余姐不笑也漂亮,笑起来更漂亮,” “你这样才是我真没想到呢,行啊,郝挺,哄女人有一手,怪不得有那么多女人喜欢你呢,”余敏道。 什么意思?什么叫怪不得有那么多女人喜欢我啊,难道余敏知道我有其它女人?那么她知道我跟顾小雅在一起为什么不反对?她可是顾小雅的表姐,女人不都希望男人专一的么? 被她这么一说,我只能尴尬的笑笑。 “好了,不开玩笑了,”余敏见我尴尬地笑着,自己先正式起来,“郝挺,你刚才问我的问题,我可以给你个明确的回答,马一光不是我的人,” “不是,那他是曹阳的人?”我问,虽然我明知道问这样的问题很幼稚,但我现在需要答案。 “据我所知,应该也不是,”余敏道。 “那他是?”知道马一光不是曹阳也不是余敏的人,我的心里松了一口气,除了这两位主官,其它的人应该相对来说比较好应付,毕竟现在有什么事曹阳还会帮我,而且余敏似乎也没有拒绝。 “他是郭书记的人,”余敏道。 “郭书记?”区委副书记郭景铭我是知道的,一个快五十岁中年人,听说很强势,如果马一光是他的人倒真跟他的脾气有几分对路。不过,这也让我刚刚松下去的一口气,又提了上来,如果真是郭书记的人,这还真难办。 “是,郭书记,”余敏道,“所以,这事情恐怕不太好办,” “那”听余敏这么说,我知道,恐怕事情是真的难办,郭景铭的强势是出了名的,而且,因为曹阳和余敏都是直接从市里下派的,而郭景铭却是一直在区里从一个小职员干到现在这个位置,所以他在区里的根基要比这两位广得多。在曹阳和余敏斗争的过程中,郭景铭一直保持着一种中立的姿势,而且牢牢的守着自己的阵地。正是因为他保持中立,曹阳和余敏反而不敢轻视他这个副职,因为只要他倒向任何一方,那么这对立面的另一方将完败。 不过,郭景铭也有个硬伤,那就是他快五十了,已经不可能再连任,所以那些跟着他的下属现在也有点人心惶惶。毕竟如果郭景铭一退,那些下属们就必须重新找大树,否则将会被边缘化,可现在郭景铭还在台上,这些下属想找还不敢找,甚至连这种心思都不能表露出来,因为一旦这些事被郭景铭知道,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将那些准备离弃的下属给踢出自己的阵营。如果说跟着郭景铭,也许到时会没有大树可依靠的话,如果不跟着他,那么现在就会失去依靠。 “那就算了吧,”我道,既然事情不好办,我也不想为难余敏。 “也许,还有个办法,”见我这么说,余敏道。 第五十三章 第五十三章 “哦?”我没想到余敏还会有办法,难道她会对我施以援手给马一光施压?如果这么做,郭景铭会不会为了护犊子而与余敏作对,到时即使他不与曹阳联合,余敏也将处于不利的局面。不行,我不能这么做,虽然一直以来我对余敏没什么好感,但通过今天这一聊天,我发现我从内心里希望她别被曹阳给击败,何况我对曹阳的信任早就动摇,“别,余姐,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让你跟郭书记交恶。” “嗯?郝挺,看样我刚才说的还不全面哈,你讨女人喜欢不仅是因为你嘴甜,而且你还会为他人作想,”余敏道,不过这一次并不象开玩笑的样子,“谁说帮你的办法只有跟郭书记交恶?” “那你?” “不是我,是你,”余敏道。 “我?”我诧异,什么意思?难道余敏的意思是让我将马一光的女儿招到学校当教师?如果真是这样,那不还是让我向马一光低头?我兜了一圈岂不又转回到了原地? 至所以找余敏,就是因为我不想让马一光将我当软柿子捏,因为一旦这种事情传出去,以后所有的那些有点枝枝节节的官员都要将子女或亲戚塞到我们学校,那我们还能成为江城市最优秀的小学么? 现在的机关,好多人尾大不掉,不就是因为他们自恃是领导的子女和亲戚造成的么?官场上本来任人唯贤的风气早被任人唯亲所取代,人人都是有后台的人物,谁还服谁呀?而且,因为有后台,谁也不会为工作中的一些失误,甚至严重错误承担责任,长此以往,造成机关工作作风下降,人浮于事。 “对,就是你自己,”余敏道,“郝挺,其实官场除了利益的交换之外,还要学会利用资源,当然这里无论是正向利用,还是反向利用,只要利用得当,一样可以如鱼得水,” “利用资源?”我可利用的资源不就是曹阳么?我现在的一切都是曹阳为我谋划的,如果说因为今天的聊天,也许我以后会跟余敏的关系更近一步的话,那也是以后。 “钱冒林做了城建局局长,他的继任者桑伟力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到学校检查的这些公安消防、卫生监督部门的头头脑脑们都应该有孩子吧?有孩子就得进学校,有学校那么”余敏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但她的意思我明白了,所以我连忙道,“我明白了,谢谢余姐,” “不用谢我,”余敏道,“我可什么都没帮你,呵呵,” “余姐,你已经帮我大忙了,”我诚恳的道。 “那行吧,看样我得给你个机会感谢我一样,不然,你心里一定过意不去,今天就请我吃饭怎么样?”余敏见我这么说,笑咪咪地问。 “能请美女共进晚餐,求之不得,何况是美女上司,”事情得到了解决,我的心情大好,所以一时倒将余敏区长的身份给忘到了脑后,跟她开起玩笑来。 后来,当我走向官场后我才发现,现在的我是多么的可笑。官场上,就算你和领导的关系再近,只要他(她)是你的领导,你就绝不能跟他(她)随意的开玩笑。因为领导必须随时保持自己的威信,如果下属这种随意的玩笑开惯了,那么以后在工作中,谁还会认真对待? 不过,今天余敏好象心情也不错,并没有追究我的这种有点放肆的玩笑,而是呵呵的笑了一下道,“你还真贫,” 事情的解决出奇的顺利,我根本就没有去麻烦曹阳,而是直接去找了桑伟力。 桑伟力本来是区高中的校长,挂了个副科级。在钱冒林成为城建局局长后,钱冒林力荐他接替了自己的位置,搞得区教育局原来的几个局长心里恨得痒痒的,可没办法,有钱冒林的力荐,有曹阳的拍板,其它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可能企及的馅饼落到了桑伟力的口中。 桑伟力当然知道我跟曹阳的关系,在他当上局长后,对我们江城小学没少照顾,这一次孙如才的所谓素质教育检查完全是小教科自己搞的事,桑伟力根本就不知道。所以,很快,孙如才被狠狠的批了一通,素质教育的整改也立时风消云散。 至于其它的那些什么消防、卫生,桑伟力当然有自己的办法,他本就是区高中校长,那些区里各局长、副局长的,有多少孩子现在都正是读高中的年龄?桑伟力只要跟自己的继任者说一声,以学生去做家长的工作,效果想不好都不行。现在一家都只有一个孩子,而且孩子上了初高中已经是最紧张的时刻,谁家会因为这么一点点小事而影响了孩子的学习,甚至影响到孩子的前途? 当然,后来我才知道,不仅因为桑伟力的原因,余敏也做了一些动作,她在一次调研中,假装无意的跟马一光聊起了他女儿的事,在听说马一光女儿工作还没有妥善安排时,当时就说要将她安排进区机关。 虽然余敏没有说是为了帮我,但女儿已经得到妥善安排的马一光,也没再去追究我的拒绝。 其实,余敏这么做,不仅帮了我,也更帮助了她自己。 马一光是郭景铭的人,郭景铭快到了退休的年龄,马一光的年龄也已经不小。本来,马一光心里想的是,自己反正还有几年就退了,即使到时郭景铭先退,甚至自己的局长被拿下,也无所谓的事,无非是早两三年而已。所以,对于曹阳和余敏这些外来户,特别是他们根基还未完全稳定的时候,马一光甚至可以不放在眼里。但现在不一样了,余敏主动向他伸出了橄榄枝,也就是说,也许在郭景铭退后,自己那两三年的财政局长的位置还是可以无虞的。 身在官位,特别是身处财政局长位置的马一光当然知道这个位置意味着什么,所以如果能延迟两三年让位,那肯定是再好不过。何况,自己本来只想将女儿安排进江城小学做个教师,以后不在官场混饭,所以得罪不得罪官场人物也无所谓,但是余敏要将自己的女儿安排进机关,既然进了机关,就得有人照应,而余敏无疑是最佳人选。 一来,余敏是区长,是区里两个主官之一,也只有她可以与曹阳分庭抗礼。 二来,余敏还年轻,自己快五十了,能在官场照顾女儿几年?如果攀上余敏这棵大树,只要余敏不倒,在她以后近二十年的从政生涯中,自己女儿的后路就是得到保障的。 就这样,马一光轻易就倒向了余敏,而余敏更是在不经意间就收获了一员猛将。 其实,不得不说,曹阳是人精,余敏更不差,她很善于利用机会,本来我认为是麻烦她的事,没想到反而促进了她势力的进一步发展。 等学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处理完,也已到放假的时间。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一年又过去了,在跟学校所有教职工吃了一顿年终聚餐,我一个人骑车往家赶。 知道晚上肯定要喝酒,所以我并没有开车,反而是推出了自己很久不骑的自行车。 自从开上刘婕的汽车,自行车已经被放在车库里太久了,上面落满了灰尘,连基本的颜色都很难辨别出来。在取自行车的时候,我的心中忽然有了一阵酸楚,因为我想到了齐小倩。 在跟齐小倩生活的几年中,我们的生活是清贫的,这辆破旧的自行车陪我度过了多个年头,它就是我与齐小倩生活的见证。可如今,它被搁在了车库里,甚至被灰尘遮住了最初的颜色。这何尝不象我跟齐小倩曾经的生活?由于时间渐渐远去,再加上新人新物的替代,我对齐小倩的印象已经开始模糊。我知道,我还没到仅用大半年时间就会忘记一切的年纪,那是因为我的心里在暗示自己不要去回忆以前的事,齐小倩就象这辆自行车一样应该被尘封。 正因为看到这辆自行车勾起了我的一些伤感,所以在聚餐时,我的兴致并不高。 人就是这样,在兴致好的时候,酒喝得超量也不会感到醉意,可如果心情不佳,再好的酒量也很快就会喝醉。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人更愁。 所以,有点强作笑颜的吃完饭,我就一人独自回家,拒绝了李芸对我的暗示。 冬季的夜晚格外的清冷,整个大街上很少有行人,即使有那么一两个,也是骑着车从我的身边呼啸而过。 人人都在忙碌着生活,人人都在赶向温暖的家,可我呢? 想到回家面对着的刘婕,我的心里又泛起了一阵刺痛。 刘婕昏睡已经快四个月了,她就一直那样静静的躺着,整个人消瘦了许多,虽然姚阿姨是个专业的护工,蓝珊珊也在每天帮着她揉捏身体的各个部位,希望能延缓她的肌肉萎缩。可人力根本无法改变自然的规律,刘婕本来修长的双腿现在已经瘦得象两根麻秆,睡裤套在她的腿上,就象被晾在衣架上一样。她的脸部早就失去了红润,原本紧绷的脸皮,现在也变成包裹在骨骼外面的一层薄薄的皮层。 我很害怕,害怕刘婕就这样,哪一天会突然的离我而去,虽然开始的时候,我还期望着她能够醒来,但现在我发现,这种期望已经越来越渺茫。随着她身体机能的逐渐衰退,她清醒过来的机会将越来越小,也许,我是说也许,也许哪一天,我从外面回来后,就将面对着一具已经冰冷掉的尸体。 就这样想着,无意识的蹬着自己的自行车,突然感觉到一点凉凉的东西落在了脸上。难道是自己的泪水?不,不会,自从齐小倩离去,刘婕受伤,我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有泪水,生活的磨难不是泪水能解决的,只有挺起胸膛去面对。 又有一点冰冷的东西落下,我这才抬起头,稍稍借着路灯看了看远处的天空。 下雪了,天空中不知会时候飘起了小小的雪花,很少,应该是那种风头雪 所谓风头雪,是江城本地的说法,就是指那些处于风雪边界的地方,由于其它地方在下大雪,而这个地方只是因为风的缘故而零落的飘洒下一丝雪花。但风头雪有时也会很快就变成飘飘洒洒的大雪,这主要由风向所决定。 顶风雪,顺风雨,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处于降雪地的上风口,那么很快,我们这里也会下起大雪。 果然,仅一会儿时间,雪儿就飘飘扬扬的多了起来,先是那种零星的,然后是密集的,接着雪花在变大,很快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铺天盖地的泻向了人间。 本来还准备匆匆赶回家的我,反而停车驻足。 江城已经多年没有下这么大的雪了,唯一的一次,应该是我上小学二三年级的时候。那时家里穷,连个象样的衣服鞋子都没有。我记得我们当时穿的是一种叫木屐的鞋子,鞋底是木板做的,然后分别在前后掌钉了两个木块。上面用芦苇花编成,最后再在里面垫上稻草。由于没有袜子,再加上木屐磨脚,雪地路滑,一天下来,我们的脚上都是血泡,对于那样的辛酸,这么多年我记忆犹新。 这也是我后来为什么发愤苦读的原因,当时我的母亲用手抚摸着我冻僵了的小脚,捧在家里炭火盆上烤着的时候,流着泪道,“孩子,要想以后离开这穷疙瘩,别再受这样罪,让你自己和你的孩子永远过上幸福的生活,你就必须好好学习,长大好上大学,努力成为一个城里人。到了城里,哪怕你就是给人家打扫厕所,也比现在呆在这穷沟沟里强。” 母亲的话一直激励着我,伴我读完小学、初中、高中、大学,我的目标是成为一个城里人。所以,在成为江城小学教师之前,我一直认为自己取得了成功,直到工作后我才发现,我多年的努力也只不过是让我从农村进入了城市,在城市里,我仍然是那种最底层。 也正因为这样,我在齐小倩和她的父母面前才是那样的忍气吞声,因为从内心深处,我一直认为,我就是那个小小的贫困农民家的儿子。 可现在呢,我成了校长,可我成了城市的主人了么?没有,一个马一光就可以让我焦头烂额,我仍然还是处于社会的底层。 好想成为主宰自己或别人命运的主人,你就必须足够的强大。 对,足够的强大 也许,就从这一刻起,我的命运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有了一个心里的决定,或是说从心底给自己的一个暗示,我发现自己刚才的那种愁苦不见了,我发现浑身轻盈起来。 跨上自行车,趁着雪花还没有完全覆盖住地面,我猛蹬几下,自行车向家驶去。 回到家,姚阿姨还没睡,她好象在等我,因为我看她几次好象欲言又止。 “姚阿姨,您有事?”我问。 “是这样的,郝老师,马上就快过年了,我想问问你过年是怎么安排的,我们农村人过年家人是要团圆的,所以” 我明白姚阿姨要说什么了,快过年了,她得回家。 “哦,没事的,这样吧,反正我也放假了,姚阿姨,你要是想什么时候回去,就跟我说一声,你随时可以走的,”我道。 “不急的,还有半个月才过年呢,我腊月二十五六回就行,”姚阿姨连忙道,“而且,你放心吧,一过了正月初五我就会过来的。” “不用了,你” “怎么,郝老师,你不要我做护工了?”见我这样说,还没等我说完,姚阿姨就紧张起来了,而且脸上写满了委屈。 她误会了我的意思,她肯定以为是因为她春节想回家,引得我生气了。她本来跟医院是有协议的,我是通过顾小雅的关系将她请到家里来的,如果我这边不再要她,她回医院的可能性就很小。虽然顾小雅答应过她在我不需要她的时候,可以重新安排她进医院,但那是在我不需要的时候,而不是被我解雇的时候。她知道我跟顾小雅是朋友关系,如果我不满意,顾小雅是不会帮她安排的,也就是说她将失去工作。 我也曾经依赖着我的工资生活着,我当然知道工资对于工资阶层,特别是打工者的意义,因数那就是他们甚至他们家庭的整个经济来源,一旦失去,他们的生活将限入困境。 “怎么可能呢,姚阿姨,你误会了,”我连忙道,“春节是我们国人的传统节日,即使是再远的游子,春节也会回家与家人团聚。您春节回家,我完全同意,我的意思是说,您不用那么早急急的赶过来,我要到无宵节以后才开学,您可以好好在家和家人团聚一番。” “郝老师,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听我这么说,姚阿姨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怎么会呢,姚阿姨,你照顾刘婕照顾得这么好,几个月了,她身上连一个褥疮都没有,我挽留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要你?我都决定了,过了年就给您涨工资,噢对了,这是我给您的年终奖金,”说着,我从包里拿出一个包有两千块钱的信封,这是我们今天校领导的工作津贴。 虽然现在两千块钱对我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但对于姚阿姨这样的人来说,应该还是个大数,我知道她的家庭,她家里需要钱。 “郝老师,这可不行,你可是给我工资的,而且,我们当初也没谈奖金的事,”姚阿姨连连摆手道。 “姚阿姨,我记得我当初可说过的,只要你做得好,我还会给你加钱,”我将钱塞进了姚阿姨的手里,“你做的真的很好。” 姚阿姨感激的望着我,貌似有点不知所措。 “收起来吧,这是您该得的,”我道。 “那谢谢你了,郝老师,”姚阿姨道,然后她象下了很大的决心道,“郝老师,我想跟您谈一件事情。” “哦,什么事?”我问。 “我在您家做事是有工资的,珊珊可是全职,而且免费的,她照顾刘婕和您那可是全心全意的,我想,她的意思您应该明白吧?”姚阿姨道。 是啊,蓝珊珊现在还真成了个问题,她从学校办了辞职,在我家里全心全意的照顾着我、刘婕,还有孩子。开始的时候我是坚决不同意的,可我拗不过她的坚决,渐渐的我将她的照顾当成了一种习惯,反而不再去想她的问题。现在经姚阿姨这么一提醒,我倒真的为难起来了,我觉得我有必要跟蓝珊珊好好的谈一谈。 “珊珊,我想跟你好好谈谈,”几天后,姚阿姨回家去了,家里只有我和蓝珊珊,刘婕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儿子自己在房间里玩着自己的玩具,我一脸正式的对蓝珊珊道。 “哦?”蓝珊珊望着我,她不明白我今天为什么这样的正式的跟她说话,“你要跟我说什么事?” “我”虽然早就打好了腹稿,可真要跟蓝珊珊谈起这事,我觉得还是有点为难。 “怎么了?”蓝珊珊坐下来,用手挽住了我的胳膊,姚阿姨不在,她对我亲昵的动作多了许多。 “珊珊,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未来?”在心里天人交织一番,我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什么未来?我现在不是过得挺好的吗?”蓝珊珊问我,“你想说什么?” “珊珊,我有老婆有孩子,我真的不值得你这样,你是个好女孩,你这样做会毁了自己一辈子的,”我道。 “我不这样认为呀,”蓝珊珊道,“郝挺,你知道吗?我已经错过了两次,我不想再错过,” “珊珊,你” “郝挺,你知道吗?在我还在上小学的时候,我的爸爸和妈妈就离了婚,从那以后我和妈妈一直相依为命。直到我考上大学那一年,当我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兴冲冲的向母亲报喜的时候,母亲却给了我一个噩耗,她得了癌症,而且已经无力回天。那时的我,仿佛被雷电击中,整个人瞬间就僵了。我哭着喊着要将母亲送进医院,可母亲跟我说,医生在几个月前就给她下了诊断,最长不会活过三个月。因为我还要高考,母亲一直在隐瞒着,也在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如今,我已经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她终于可以歇歇了,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母亲说话的声音是多么的虚弱。” “没过几天,母亲真的去了,在临去前,她将我叫到病床前,给我讲述了我真实的身世” 第五十五章 第五十五章 房间里,刘婕仍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我转过头,有点狐疑的望着蓝珊珊。 “郝挺,刚才刘婕流泪了,真的,”蓝珊珊知道我望着她是什么意思。 什么?刘婕流泪了?难道刘婕真的醒了? 我再次转过头去,仔细的看着静静的躺在被窝中的刘婕,真的,虽然她现在仍然紧闭着双眼,可她的眼角却有明显的泪迹,而且她的枕巾上也有一团湿湿的印渍。 “刘婕,刘婕?”我压制住心头的激动,柔声的呼唤着,可她却象什么了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仍然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不行,我得赶紧给刘婕联系医生,因为当时她出院时,主治医生赵文明曾跟我说过,一旦刘婕有任何异常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跟他们联系。 对,还有乔恩先,乔恩先也说过,如果刘婕有新的情况也要第一时间通知他,还有谁呢?对,还有曹阳,好象曹阳来看刘婕时,也这么说过。 可现在我已经管不了其他人了,我立即拨通了刘婕在医院时主治医生的电话,“喂,赵医生,我是郝挺,” “郝挺?”显然这么长时间,这位医生早就将我的名字忘掉脑后。 “对,就是刘婕的丈夫,四个月前,我妻子在您的手底下治疗的,车祸,后来一直昏迷未醒,”我道。 “噢,我想起来了,怎么了?有什么新的情况?”医生问我。 “刚才我妻子流泪了,而且好象流了不少,我以为她醒来了,可我叫她她却又不答应,”我道。 “哦?那这样,你家在哪,我立即让医院的救护车去将你妻子接到医院来,她这种现象说不定就是要苏醒的信号,你要知道,昏迷病人在昏睡几个月后苏醒过来是常有的事,有的病人甚至在昏迷许多年后才醒过来。也许,你们的亲情与努力已经唤起了她的部分意识,当然这一切都要等检查后才能知道,”医生道。 “那我需要准备些什么?”听医生这么说,我的心头升起了一阵希望,也许刘婕真的能醒过来。 “现在你什么都不需要准备,一切都等我们检查了再说,”医生道。 既然一切都不需要准备,那我只能静静的守在刘婕的床前,等着救护车的到来。 我向蓝珊珊转述了医生的话,她一边兴奋的与我讨论着刘婕的病情,一边赶紧收拾东西。我这才发现,我是真的兴奋过头了,连起码的刘婕住院所需要的东西都没想起来去收拾。 我当然兴奋,刘婕昏迷的这段日子里,我无时无刻不在盼望她的醒来,虽然我知道这种机会很渺茫,甚至我多次的想到她可能就这么离我而去。可如今,她流泪了,这就是希望,那种失而复得的希望。 在这个世界上,失而复得的那种欣喜与感情的回填是最幸福的过程。 但这种失而复得的欣喜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当我们急匆匆的将刘婕送到医院,赵医生给她仔细的检查后却告诉我,刘婕对周围事物的反应一点没有改变,也就是说,她完全处于沉睡状态。 “不可能,赵医生,我明明看到她流泪了,而且流了不少,”我仍不死心,虽然赵医生已经跟我解释了多次。 “郝老师,我已经跟你解释多遍了,流泪并不一定就是人对于外界事物的思维感应,许多情况下只是一种机体本能的对外界反应的应激作用。如组成眼睛的角膜、虹膜、睫状体等组织病变,烟尘、化学物品的刺激,以及泪道的堵塞等。人的泪道一旦堵塞,正常分泌的泪液没办法进入鼻腔,就会出现流泪的样子。”赵文明道。 “可”我还想说什么,但我发现自己的这些说明太苍白无力,赵文明已经说得很清楚,这也许只是一次特殊的意外。 “真的,郝老师,这种情况在昏迷病人中也常见,不过能流泪也说明一个现象,那就是病人现在的机体功能还是正常的,好好照顾她吧,也许有一天她真的会醒过来。”赵文明道。 “她一定会醒过来的,一定,”我嘴里念叨着。 “医生,那现在病人怎么办,我们是不是要去办住院手续?”蓝珊珊知道我现在肯定是极度的失望,所以主动问医生道。 “病人这样的情况不需要办理住院手续,最好还是回家照顾,”赵文明道,“而且现在马上就要春节了,到时医生、护士也会休息,医院的照料反而不及家里照顾得好。我看了一下病人的护理情况,几个月时间,病人身上一点褥疮都没有,说明你们家人照顾得很好,没有必要让病人呆在医院。何况医院本身就是个比较脏的地方,各种病菌滋生,病人在身体还很虚弱的情况下,最好能有个清洁的环境,而且” 我没再听赵文明在说什么,我的心里一直被这那种失而复得,得而复失的巨大情感落差所笼罩着。 “郝挺?你怎么在这?”正在这时,我听到了一个人的声音,循声望去,站在我面前的竟然是乔恩先。 “乔乔队长,你怎么在这?”被乔恩先从自己的感情世界里惊醒,我不禁随口问道。 “噢,我这边一个嫌疑人企图自杀,送到医院抢救,刚刚脱离危险,”乔恩先道,“你呢?” “我,我看到刘婕流泪了,我以为她会醒来,可医生检查后说这只是正常现象,这”我不想再说下去,因为这种巨大的失望让我的心灵再次遭受了重创。 其实我也知道这是因为自己不懂医学的缘故,如果当初我就知道刘婕的流泪可能会是由各种原因造成的,那么我就不会有那样的欣喜和希望。可如今,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还真是这样。 “哦?”乔恩先听了我的话,貌似在略有所思,只是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突然,乔恩先看了一眼赵文明白大褂前的胸牌,对赵文明道,“赵医生,象病人这样昏睡了几个月出现流泪现象,会不会是一种苏醒的信号?” “你是谁?这个问题我已经跟郝老师解释过了,这只是其中的一种情况,”赵文明道。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医学常识的人会认为病人流泪就是一个苏醒的信号对吗?”乔恩先问。 “你什么意思?”赵文明一时没明白乔恩先话里的意思,别说乔恩先没明白,我也没明白,因为赵文明已经表述的很清楚,乔恩先为什么要再问一遍? “我的意思是说,一般情况下,我们认为昏睡病人躺在床上是没有知觉的,但如果某一天,她的身体出现了一些异动,如流泪、手指或脚趾的运动,甚至眼球的转动,在普通人想来是不是就会觉得病人有可能苏醒了。当然,我知道,这些要经过医生的检查,也许大多数都是一些一过性的表象,是这样吗?”乔恩先解释道。 “嗯,是这样,对于没有医学常识的人来说,一般都会这样认为,就算是我们医生,也不敢轻易的下结论说这些病人的这些异动是不是苏醒的前兆,所以我们必须做系统的检查才能得出相应的结论,”赵文明道。 “我明白了,”乔恩先道,随即他从口袋里掏出了警官证,“赵医生,我是市公安局刑侦大队的乔恩先,我想请问现在有多少人知道病人这次流泪只是一过性的,并不是苏醒的前兆?” “你什么意思?”赵文明可能有点糊涂了。 其实不仅赵文明,连我也糊涂了,“乔队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郝挺,我一会跟你慢慢解释,”乔恩先对我道,然后又转头向赵文明。 “除了我们这当班的两个护士和我,其它没人知道,”赵文明道。 “刚才病人做了那么多检查,经过那么多科室,其它科室的人不会知道么?”乔恩先问。 “不会,”赵文明道,“病人去其它科室只是检查其中的某一项指标,只有这些检查结果最终汇总到我这,才能由我做出最后的判断,一两项指标是说明不了问题的。” “那好,赵医生,请你现在就去告诉那两个护士,让她们不要对外说病人根本没有苏醒迹象的检查结果,”乔恩先道。 “为什么?”赵文明问。 “因为病人的昏迷跟一桩刑事案件有关,我希望您和两位护士能对病人的身体康复情况保密,”乔恩先道,“具体的公文我马上会让局里传真给你们医院。” “那好,”赵文明知道当初刘婕住院是因为车祸的原因,只不过当时定的是交通肇事,现在听说跟刑事案有关,他也重视起来了,立即找那两个护士去了。 “乔队长,什么情况?”等赵文明走后,我问道。 “郝挺,刚才听你说了这件事,我想到了一个方法,也许我们能抓到害刘婕的凶手,”乔恩先道,“我们已经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可对方做的很干净,虽然我们明知道这是一桩谋杀案,但这么长时间却毫无进展,这一次,我们有了机会。” “什么机会?”我问。 “这位是?”可能是乔恩先要跟我说比较重要的事,所以他看到蓝珊珊在我的身边,并没有直接说下去。 “这是我师妹,也是我同事,帮我照顾刘婕的,”我道。 “那好,”乔恩先道,“既然是你师妹,我就直说了,希望这位老师也替我们保密,因为这还需要你们的配合。” “你说吧,我们应该怎么配合你们?”听说能抓到谋杀刘婕的凶手,我心里一阵激动。 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一直不敢相信刘婕是遭人谋杀的,虽然我并不怀疑陆卫林的判断,可乔恩先他们这么长时间一点线索都找不到,我已经渐渐淡忘了这件事,而是全身心的投入到照顾刘婕的事上来。 可现在,乔恩先说有可能抓到凶手,那我倒想看看,到底是谁想置刘婕于死地,我们究竟跟他有多大的仇恨? “这样,郝挺,刘婕可能暂时不能回家,”乔恩先道。 “啊?”刚才赵文明说了,象刘婕这样情况最好是回家照顾,毕竟医院马上过年的时候也要放假,到时医生与护士要休息,在医院照顾还不如在家里照顾来得方便。而且医院里感染的机率比较大,象刘婕这样虚弱的身体很容易就会被感染。 可想到能抓住凶手,能为刘婕讨回公道,我还是答应了,“好吧,你有什么安排,尽管说。” “是这样,谋杀刘婕的凶手我们一直都没有抓到,甚至连怀疑的对象都没有,我们曾经调查过几个可能的对象,甚至包括你。但都被一一排除了,而其它人,我们实在找不到他们谋害刘婕的动机。但有一点我们坚信,凶手当时的目的就是要置刘婕于死地,他绝不想到刘婕会是现在这样一种状态。”乔恩先道,“当然,也正因为这样,凶手肯定也在担心,因为他肯定不知道在他行凶过程中,刘婕是否发现了什么,所以他一定会怕刘婕醒来,” “你的意思是说?”我终于明白乔恩先说的什么意思了,怪不得他要赵文明跟两个护士交待,不要将刘婕依然如故的状态说出去,他要给凶手释放一个信息,那就是——刘婕可能要醒过来了。 如果凶手得到这个信息的话会怎么做?很显然,再次行凶,如果说第一次行凶凶手还有选择去做和不做的话,这一次,他必须去做。一旦刘婕醒来,凶手就有可能立即进入警方的视野并被抓获,因为他绝不知道在自己行凶的那一刹那,刘婕知道了哪些东西。他当时肯定是想一击致命的,所以有些保护措施就不可能做得那么到位。 人都这样的惯性思维,如果去做一件事,怕被人发现,他一定小心翼翼。可如果已经将对方看成了一个死人,那么他一定会放松很多,谁也不怕死人会对外说出什么。 可这样,就要将刘婕置于危险之中了,如果说她在完全正常的时候还能有一丝自我保护能力的话,现在可是完全直接暴露在凶手的屠刀下。 “不行,我不能将刘婕置于这样的危险之中,”想到这,我断然的拒绝了乔恩先的建议。 “放心吧,我们会安排警力保护的,”乔恩先道。 警力?警方能二十四小时保护?凶手既然敢杀人,那就是个穷凶极恶的家伙,刘婕已经这样,我不想她再遭受到任何可能的伤害。 “不行,”我道,“她本就是个苦命的人,如今更是这样了,我不能再将她置于危险之中,” “师兄,我看可以,”此时,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蓝珊珊突然道。 我有点惊讶的看着她。 “也许你不想刘婕再受一丝伤害,但你觉得刘婕愿意就这么不明不白躺在这吗?我想她肯定希望警方能尽快的抓到凶手,还她一个公道。再说了,要么刘婕不能醒来,只要她能醒来,哪怕有一点醒来的迹象,凶手恐怕也不会放过她,”蓝珊珊道,“所以我觉得,你应该同意乔警官的建议,只是我想跟乔警官提个建议。” “你说,”见蓝珊珊在劝我,乔恩先连忙道。 “我建议弄一个两个人的病房,里面再安排一个病人,乔队长明白我的意思吧?”蓝珊珊道。 “这个,我当然明白,行,就这样办,”乔恩先道,“郝挺,我还是希望你能配合我们,你看?” “好吧,”蓝珊珊说得没错,我不能让刘婕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躺在这,作为丈夫,我有义务去帮警方查明真相,找到谋杀她的凶手。 “那我这就去安排,”乔恩先道。 当晚,刘婕被安排到了病房里,而且还安排了一个病人,一个三十二三岁的女性患者,病历上写着,撞击,脑震荡。 我知道这是警方安排保护刘婕的人,只是警方只安排这么个女人,我觉得还是有点心里担忧,虽然警察都经过简单的格斗训练,但现实中的这些警察大多养尊处优惯了,何况是女警,如果凶手是个健壮的男子,她有能力将对方成功控制么? 现实生活中,象那种我们在电影电视中看到的那些具有高超身手的警察根本是少之又少,你没看那些警察在进行行动时,一般都是四五个,甚至七八个人去摁一个犯人?一个人,还不知是谁把谁给弄翻呢。 不过第二天,我心就放下了不少,因为这次来的是一对夫妻,对外说是这个‘女病人’的妹妹和妹夫,而且你别说,这个‘妹妹’跟‘女病人’还真有点相似,可见乔恩先确实是花了心思的。 赵文明每天来给刘婕挂水,其实主要是一些营养物质,而那个女病人也经常吊着个水瓶,当然那就是普通盐水或糖水了。 在这期间,按照乔恩先的吩咐,无论接到谁的电话都要跟对方有意无意的说起,刘婕可能要苏醒的事,因为他认为,凶手可能就在我的周围。 乔恩先总觉得,齐小倩的死与刘婕的被谋杀会不会是同一个人所为,抑或是同一个人在幕后指使。所以,他们也到齐小倩支边的地方去调查过,可对方的地方政府似乎并不配合,他们认为,齐小倩的死就是个意外。而且这是得到当时双方政府和警方共认的,现在我们再去查这个案子,有点对他们的不信任,而且,作为支边干部,出现意外死亡,也许还可以说得过去,如果是被谋杀,那么,对于他们这个非常贫穷,迫切需要各地援助的落后地区来说,这将是个致命的打击。哪个地方政府愿意将自己的职工派到这么一个不安全的地方来?既然江城的支边干部能被谋杀,那么其它地方来的支边干部呢? 对于当地的做法,乔恩先说他也能理解。而且,他们在当地也做了些调查,由于并没有多少现场证据,再加上那些局里的职工肯定也被当地政府下达过封口令,所以一直也没有查到任何线索。 我能明白乔恩先的压力,自从他上任以来,江城市发生了三起人命案,而到现在为止,一桩都没有破,别说破,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齐小倩死了,虽然不是在江城,却是江城的干部。刘婕被撞成了植物人,而且已被陆卫林确认为谋杀。杨丽丽死了,同样死于谋杀。可这三个案子,却都被扔进一个迷宫一样,乔恩先左冲右突,却找不到一点可能的进展。如今,刘婕出了这样的异动,这也许就是打开这个迷宫的一把钥匙,所以他只能紧紧的抓着不放。 听了我的回复,有不少熟悉的人都来看望了刘婕,其中包括李芸、郝强、唐峻、曹阳,还有学校的一些同事,甚至包括陆蔚。 陆蔚已正式走马上任,成了建安公司的董事长,在这过程中,唐峻虽然对陆蔚的能力提出过质疑,但随着陆蔚到任后的几桩大事的处理,唐峻就已经完全认可了她,而且现在两人合作的相当不错。 每一个人其实都是过一遍警察的筛选,但却没有一个人怀疑刘婕的邻床会是一个假病人,因为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刘婕身上。虽然刘婕还是躺在那一动不动,但按赵文明教我的说法,我一遍一遍的向前来看望刘婕的人说着早就背熟的台词,什么‘她现在生命体征较以前已经有了较大改观,’‘她有时会流泪,而且次数好象多起来了,前两天又流了一次,’‘医生做了检查,可能近期会醒过来,’等等。 所有的人都留下了美好的祝愿,祝愿刘婕能早点康复,虽然我知道这祝愿有点不太现实,但听着听着,我自己都觉得似乎那一天真的不远了。 希特勒之所有能让那么多的士兵为其效死,除了纳粹的精神教育,更因为他有一个好的宣传部长——保罗.约瑟夫.戈培尔。戈培尔就说过,谎言重复一千遍也会变成真理。在宣传上,戈培尔确实是个能人,虽然他犯下了严重的战争罪行。戈培尔认为宣传的唯一目的就是使人相信。“真理是无关紧要的,完全服从于策略的心理,”“信仰什么这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只要我们有信仰”。 正因为自己也似乎觉得那一天真的不远,所以我跟别人再一次介绍刘婕的‘病情’时,就会更加的自然,因为我的心里此时也充满了对那一刻的期盼。 而临床的那位病人,恐怕也完全受‘谎言说一千次也变成真理’的影响,她的表现更专业,有时,我甚至会怀疑她是不是个演员。因为当有人来看望刘婕的时候,她那种因‘脑震荡’表现出来的痛苦非常的真实。 几天过去了,陆陆续续的有人来看望刘婕,隔壁‘病人’的陪护人员也在不停的变换,但一般情况下总会保持有人在。这也符合客观事实,脑震荡病人经常会出现头晕、呕吐、眩晕等症状,身边根本脱不开人。 蓝珊珊每天在饭点的时候给我送饭,她不想遇到学校的同事,因为这个时候,是不会有人来看望病人的。 有时,晚上蓝珊珊也会替我在医院照顾刘婕,让我回到家里睡一个踏实的安稳觉,医院那种小床根本无法酣然入睡。 当然,还有的就是我需要参加一些实在推不掉的应酬的时候,蓝珊珊也会帮我去顶一下班。 就象今天,曹阳约了我谈开春后,清扬路拓宽和旧城改造的事,他说了,虽然刘婕现在成了这样,但建安公司还要运转,建安公司那么多的职工还得要饭吃,不能鸿泰小区一结束,建安公司就解散。 在这件事情上我从心底里感激曹阳,如果没有他建安公司根本就不可能成立,更别说能长期存在下去,而我的副校校职位同样来自于他的鼎力相助。 我现在发现,我对曹阳的感情是非常复杂的,一方面,我从心底感激他,感激他对我的帮助;一方面,我又在怀疑他,怀疑他会不是有其它的阴谋,我甚至怀疑他是杀害杨丽丽的凶手。我知道这种怀疑毫无根据,但却就是在内心中有这种想法,这可能就是王新和杨丽丽对往事的描述让我对曹阳有了一种负面的情感。 不管怎么说,直到现在,曹阳自己还处在伤痛之中的时候,还能想着建安公司,这还是让我非常感激的。 只不过,我的这种感激很快被一种惊喜给冲刷干净,因为乔恩先给我打来电话,案情获得重大进展。 第五十六章 第五十六章 白天在医院忙了一天后,晚上蓝珊珊说要替换我,让我回家好好的睡一觉。回到家里我才发现,马上快过年了,可我家里的年货却什么也没准备。于是就推着小车,带着儿子,来到了超市。 超市里到处都挂着红色的灯笼,有的地方贴着大大的福字,而一些‘春节大放送’‘春节大减价’‘年终红利发放’的标语更是一张张的贴在最醒目的位置。 春节是中国人最传统的节日,也是最盛大的节日,这个时刻,不分男女老幼,不分种族语言,不分地理距离,是凡有中国人的地方,到处都是一片喜气洋洋。走在这样喜庆的氛围中,这么多天来的阴霾的心情,总算有了一点稍稍的释放。 儿子在超市里欢快的跑着,各种玩具是他的最爱,他嘴里哇哇的一个人自言自语,然后拿起一辆装电池的汽车模型,一个人在地上开心的玩了起来。 看着儿子开心的笑容,再看看这喜庆的氛围,我突然觉得我最近是不是过得太抑郁了。可这么多年,我过得不抑郁吗? 自从工作,我就一直以一个小教师的角色存在着,空有那上九天揽月的豪情,却无下五洋捉鳖机遇。然后,渐渐的,我被岁月给打磨得象个风烛残年的老者,每天除了学校与家外,基本没有什么其它的生活,而在学校里不得志,在家更是不开心,齐小倩的强悍让我甚至无法正视我自己的存在。 齐小倩去了,少了个束缚我的人,但我却又存在于深深的自责中,我总觉得齐小倩的离去与我有莫大的关系,如果不是我当场捉奸,她决不会去支边,如果她不去支边,怎么可能出那样的车祸? 我唯一幸福的时期,是跟刘婕结婚后,放开了对齐小倩的自责,对蓝珊珊的愧疚,我刚刚觉得自己就是那幸福的人。可一场车祸又将我拉进了暗不见底的深渊。 是啊,我过得太抑郁了,连以前的年都过得不快乐,因为我要体会着自己父母的孤独,却硬着头皮去假装快乐的讨好着齐小倩的父母。 如今,也许今年是我最不需要烦心的一个春节,因为刘婕的缘故,我不需要到任何地方去过春节,我就在我家,我自己的家。 也许是无意识,也许是冥冥之中,我将手伸进了棉衣的口袋,我碰到了自己的手机。 刚将手机拿出口袋,一阵电话铃声就传进了耳朵。 幸亏我将手机拿出来,否则在如此喧闹的超市,再响的铃声也不可能听到。 电话是乔恩先打来的,“郝挺,你现在在哪?” “我在超市买点过年的东西,”我道,“怎么了,乔队长有事?” 虽然乔恩先以前跟我说过,让我叫他乔哥,但因为刘婕和杨丽丽案子关系,我却很难叫出口,反而觉得叫乔队长会顺口得多。 “罪犯抓到了,”乔恩先道,语气中抑制不住兴奋。 什么?突然间,我木然了,罪犯抓到了?我当然明白乔恩先这句话的意思,也就是说,那安排在刘婕房间里的警察将要谋杀刘婕的人给抓住了,乔恩先的计策成功了。 “哦?我立即赶去,”我道,我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 “这倒不用了,人已经被我们的人带回局里,我们要突击审讯,我只是告诉你一声。另外,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明天你就可以给刘婕办出院手续了,毕竟医院里没有家里方便,”乔恩先道,“还有,我跟局里提出了申请,因为刘婕这次住院是配合我们抓捕罪犯,所以局里会出一部分工作经费作为刘婕的住院费用,钱虽然不多,但表示一下我们对你们配合的感谢。” “乔哥,这应该是我们感谢你,怎么能还要钱呢,”我发现自己在不经意间居然将‘乔队长’三个字很自然的改成了‘乔哥’。 我现在终于明白,其实人与人之间的称呼直接表明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当关系很远时,你再怎么想亲热也亲热不起来。可真当你内心充满感情时,你再怎么想拉开距离也拉不开。 “这是应该的,”乔恩先道,“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还得回局里,有好消息我会尽快通知你,” 我知道,乔恩先说的这些好消息无非是是否能查到真正的凶手,毕竟有关案件的一些保密部分的东西他是不会对我讲的,就象齐小倩的案子,到现在他都没有跟说过具体细节。 可奇怪的是,在这之后,几天的时间,乔恩先却并没有给我打电话。 难道说,他那里并没有什么进展? 不可能吧,乔恩先他们这些人都专是专业的刑侦人员,更是审讯的高手,一个嫌犯到他们这难道还能咬着不松口? 也许是快过春节了,大家都在忙着过年的事,又或者。我在给自己找各种可能的解释,但内心那种希望得到真相的焦渴,让我不止一次的想拿起电话拨过去。 最终,我还是忍住了,我知道如果没有什么进展,我就是拨过去也没什么用,如果有结果,乔恩先一定会告诉我。 既然在这件事上我无能为力,那么我也就只好全心全意的忙着照顾刘婕和过年。 我将林俊阳接了过来,我希望过年的时候,孩子能跟刘婕在一起,虽然我明知道刘婕是没有任何感觉的,但有孩子在身边,对于父母来说总是一个安慰,我希望有一天,刘婕能够感知。 本来我是希望父母能一起到江城来过年的,可母亲说他们不想离开家,而且郝强在回家之前也跟我说过,今年春节他还会将老人们聚到了一起的。 年三十晚上,我们一家四口,不,一家五口,除了我、刘婕和两个孩子外,还有蓝珊珊。 蓝珊珊在做饭,两个孩子在疯闹着,我来房间里帮刘婕擦洗身子,然后给她换上新衣服。 刘婕的身子越来越瘦弱,她本来有一米六几,体重也有近一百一十斤,可现在,我给她翻身的时候,却毫不费力。她现在的体重也许只有**十斤,再这样下去,恐怕她撑不了多久。 “刘婕,你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呀,”给她擦好身子,换上干净的新衣服,坐在她的病床前,握着她有点干枯的手,“你知道吗?孩子们都很好,很健康。他们需要妈妈,你还记得吗?我们刚结婚的时候,带着两个人孩子去郊游,孩子们是多么的快乐啊。可现在,这几个月,孩子们连一次出去玩的机会都没有。有妈的孩子象块宝,没妈的孩子象根草,孩子们多么希望你这个妈能醒过来,站起来,牵着他们的小手,象其它小朋友的妈妈一样,带着他们去公园、去游乐场、去迪斯尼乐园。刘婕,你是不是在心里对我有什么意见,你不愿意看到我的荒唐,所以你才不愿醒来?你醒来吧,我发誓,只要你醒来,你以后有任何要求我都满足你,真的,刘婕,醒来吧” 我就这样一个人自言自语着,刘婕仍旧一动不动的躺着,对我的诉说没有一点反应。 无奈的摇摇头,我起身,替她将被子掖好,然后去餐厅。 蓝珊珊准备了丰盛的年夜饭,这都是这几个月蓝珊珊从姚阿姨那里学来的。 “阳阳、宝宝,吃饭了,”我叫了一声两个还在玩闹的孩子。 孩子们走了出来,然后林俊阳带着宝宝去洗手。 我给每个孩子倒好饮料,我和蓝珊珊的杯子里倒了点红酒。 虽然我酒量不小,但平时在家里我是不喝酒的,只因为今天是年三十。 可就在我给所有人杯子都满上的时候,儿子却突然从椅子里跳下来向厨房跑去。 我和蓝珊珊都愣了一下,然后看着儿子踮着脚尖去够放在灶台上的筷子,还有玻璃杯。 “宝宝,干嘛呢,别把杯子弄掉下来跌破了,”我赶紧起身,儿子还小,拿这些东西还不是太稳。 “爸爸,我给妈妈拿一双筷子和一个杯子,我要让妈妈跟我们一起吃饭,”儿子奶声奶气的回答。 瞬间,我的眼眶里浸满了泪水。 多么懂事的儿子 此时,我的内心除了对儿子的感动,甚至有了一丝对刘婕的不满,刘婕,你看到了吗?孩子们是多么的希望你能醒来,难道你就愿意这么一直的躺着,一直让他们失望着? 我知道,我的这种不满对刘婕来说是无用的,因为她根本感受不到。 接下来的晚饭时间,我们虽然极力的想将气氛搞得欢庆一点,可因为儿子的那句话,我觉得怎么也欢庆不起来,蓝珊珊可能也是感觉到了我的变化,也没有象以前那样哄闹。 倒是分发压岁钱的时候,两个孩子闹腾着厉害。 我给了林俊阳两百块,给了儿子两张十块的,儿子不高兴了,他虽然不认识钞票的面值,可他比来比去发现自己的钞票没有林俊阳的大,非要跟林俊阳换。 林俊阳已经四年级了,当然知道一百元和十元的区别,死活不肯,看着两个孩子闹腾,沉寂的家里才有了欢乐的气氛。 后来蓝珊珊从自己的钱包里又拿出两张一百的给了儿子,然后将林俊阳拉到旁边又给了他两张。 儿子在仔细的观察了自己的钞票后,发现自己的跟林俊阳的一般大,而且还多出两张小的,终于不再追着林俊阳要互换。 “珊珊,这是你的压岁钱,”儿子和林俊阳看电视去了,我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卡,卡里有五万元。 “干嘛?”蓝珊珊没有接,而是直直的望着我。 “这么长时间,你照顾刘婕太辛苦了,我”我知道这样的做可能有点不太合适,可以前每次我要给蓝珊珊钱时,她都不肯要,所以,我只能借着这个机会给。 “郝挺,你是不是还把我当外人?”蓝珊珊没接,而是有点不高兴的看着我。 “我”我早知道会是这样。 “把你钱包给我,”蓝珊珊向我伸出了手。 我有点狐疑的看着她,她要我钱包干嘛? 将钱包递过去,蓝珊珊将我的钱包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张一百的钞票,再将钱包还给我,然后将那张钞票在我面前晃了晃,“我不认卡,只认现金,作为当家人,你必需给我发压岁钱,呶,看着,我收了啊。”说着,她将钱揣进了自己的口袋。 我发现,在她说‘当家人’的时候,脸色微微红了一下。 看着蓝珊珊微红的脸,我的心里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悸动,虽然这种悸动一纵即逝。 电视看到快十二点的时候,两个孩子终于撑不住了,一个倒在沙发上就睡了起来,另一个也在哈欠连天。 等两个孩子睡去的时候,蓝珊珊也提出要回去。 这一段时间,姚阿姨回家后,蓝珊珊有时会住在这里,可今天林俊阳在,蓝珊珊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回去住,毕竟林俊阳已经小学四年级,很多东西他是知道的。 “别回去了吧,明天咱们早点起来就是了,”我搂着蓝珊珊的肩道。 “被孩子们看到不好的,”蓝珊珊道。 “没事,天一亮咱们就起来了,孩子们不知要睡到什么时候呢,”我道。 “那可不行,”蓝珊珊道,“在我们老家,每年的大年初一早上,都是男人起床做早饭,女人是起得很晚的,如果那一天女人起早了,寓义是很不好的。” 这种说法,我在老家的时候也听说过。说如果大年初一早上女人起得太早,要么是寡妇,要么就是一辈子的劳碌命。 “那?” “我还是回去,明天早上你早饭好了先把孩子们弄起来,然后打电话给我。”蓝珊珊道。 “那好吧,”也只能这样我道。 第二天,所有人都开始忙着拜年,包括我在内。 虽然时代在进步,但新春拜年的习俗却一点都没有改变,而且还被认为是新年间最重要的活动之一。当然,不同人之间拜年的目的也不尽相同,同事朋友之间,只是相互给个祝福。而上下级之间,官商之间,或者民官之间,这种拜年就又多了一层交流、交际与交道的意思。而孩子们的拜年则只是讨个新年利市,高高兴的拿上个吃的、玩的、红包冲喜。 几天年就这么过去了,迎来送往,相互拜年,再加上孩子天天在家里闹着,不经意就到了开学的时间。 开学的当天,我们一起到学校开了个会,然后就是同事聚餐。 在饭桌上,大家聊着假期和春节里的各种新鲜事,有的更是讲起了一些关于拜年的笑话。 其中一个叫魏刚的老师道,“有个傻小子要去拜年,可是他傻,张嘴就会让人家看出破绽。家人愁死啦,就给他三十两银子,让他出门去学话!这学话去那学啊!出门看到一个钓鱼的,正在那上火呢,钓半天鱼一条没钓上来。张口说道,很好一坑水儿就是没有鱼儿!傻小子一听赶紧凑上去说,钓鱼的莫走,俺给你十两银子你教会我说这话如何?钓鱼的一听感觉蛮划算的就如数教给他!学会这话,傻小子继续往前走,正赶上,一个人过独木桥,错在中间,皱着眉头说,双桥好过,独木难行!傻小子一听,感觉这话也不错,就说,我让你先行,再给你十两银子教我说这话如何?这人一听感觉主意不错就教给他啦!学会话,傻小子继续前走,正赶上个拾粪的被狗追,回头就说,看你老狗再呲牙,狠狠给你一粪钗!傻小子一听这话也不错,就赶上前去说,你教会我我给你银子十两如何?拾粪的感觉这主意不错就都给他说!买完这三句话,傻小子高高兴兴的回家。去得丈人家,因为是新姑爷,好多人来闹姑爷,给他一杯水却没上茶,他想起第一句话就说,哎,很好一坑水儿就是没有鱼儿!大家一听,不错啊,还知道没有鱼,这那傻啊!吃饭的时候,给他一根筷子,他一看想起第二句话就说,双桥好过独木难行!大家一听,这新姑爷不错啊,咋都说傻啊!他丈人在一旁觉得有点心疼就出来劝解说,大家别闹啦,都来吃饭吧!这傻小子一看,想起了第三句话,就对他丈人说,看你老狗再呲牙狠狠给你一粪钗!” 噗,所有的人都笑了起来,有人还笑喷了。 接着,又有人开始讲 “郝校长,你也得给我们来一个,”当大多数人都讲得差不多的时候,李芸对我道。 “呃”我确实不听过什么有关拜年的笑话,而且我平时也不太关注这些,所以一时却想不起来讲什么了,“我这还真没有拜年的笑话,这” “不一定是拜年的,其它笑话也行,大过年的嘛,大家就图个乐子,”李芸道。 “那好吧,我也学着魏老师刚才讲的那个故事讲一个傻子学话的事,”我道,“不过,我这故事里不是一个傻子,而是两个傻子。话说以前一个地主,生了两个儿子,可两个儿子都是傻子。儿子渐渐长大,老地主可就愁死了,两个儿子都这样,怎么办啊。于是,有一天,他就将两个儿子召集起来道,‘今天我给你们每人一两银子,你们每人都给我出去学一句话回来,这样,天天学天天学,以后你们就会说有学问的话了,’。两个儿子虽然傻,但也知道自己是傻子,老是被人瞧不起,因此齐声答应。两个人拿着银子出门,大儿子向城东,走着走着大儿子看到个卖麻团的在那吆喝,‘麻团嘞,滚热的,糖包的,哪吃的’。哎,他觉得不错,而且用江城本地方言叫起来,格外好听。于是就要跟卖麻团的学吆喝,卖麻团的一个月也就挣个两把银子,看教几句吆喝就能赚一两银子当然高兴,于就教他。二儿子向城西,进了一座寺庙,一进门就听到一个游客在念叨,‘一进山门四下望,四大金刚列两旁,菩萨的肚子有宣缸大,放出屁来震天下,’二儿子觉得不错,也要学,这游客白赚一两银子,当然愿意。晚上,两个儿子屁颠屁颠的回来了,老地主道,‘今天出去学到好句子了吗?’,两个儿子都道,‘学到了,学到了’,老地主道,‘那你们说来我听听,’大儿子说,‘我先说’,小儿子道,‘不行,我先说,’大儿子说,‘我学到的话好听’,小儿子也说,‘我学到的话好听,’两个儿子抢得不可开交,老地主也没办法,只好道,‘你们都别争了,一人一句的说,老大先开始,’老子发话了,两个儿子才不争,由老大先说。大儿子道,‘一进山门四下望’,二儿子接口道,‘麻团嘞’,大儿子继续道,‘四大金刚立两旁’,小儿子接道,‘滚热的’,大儿子道,‘菩萨的肚子有宣缸大’,小儿子道,‘糖包的’,大儿子继续最后一句,‘放出屁来震天下,’小儿子立即接口,‘哪吃的’” 噗,哈哈,所以人都笑着前仰后翻。 我知道,我的这个笑话并不算太好笑,但所有人都表现出无比好笑的样子,就象我这个笑话是今天所有笑话中最好笑的一个。这就是现实,因为我是主持工作的副校长,学校实际上的一把手,我的决定影响着在座每位的收入与前途。 其实社会就是如此,学校虽然相对来说比较干净,但也是个浓缩的社会,学校里的老师虽然大多数有着知识分子的清高,但也都得为五斗米折腰,象朱自清那样,宁愿饿死也不吃洋米洋面的知识分子,毕竟少之又少。 在一阵的夸张的哄笑过后,大家再次开始喝酒 “哎,你们知道吗?兴和中心小学的校长死了,”吃了一会,坐在我隔壁的教导主任突然冒出了一句话。 “什么?”我怀疑自己没听清,兴和县中心小学校长,不是田耕友么? “兴和县中心小学校长,田耕友死了,”教导主任重复道。 “死了?”我的心里不是惊讶,而是突然掠过一阵如灵光一现般的东西。 第五十七章 第五十七章 我很想抓住刚才脑海里掠过的那一阵灵光,可那玩意是那么的虚无飘渺,我好象怎么着都抓不着一点点影子。 此时,我有一种掉落在大海中的感觉,远处明明有一根救命的稻草,可却是那样的遥远,遥远到我根本无法企及。 “郝校长,郝校长?”旁边,教导主任正端着酒杯,他们刚才在议论田耕友死因的时候,我居然一点都没听到。 “啊?呃,来,”我轻轻晃了一下脑袋,端起了酒杯,刚才的那点灵光早已随风消散。 喝下满满的一小杯酒,放下酒杯后,当我再想捡拾起刚才的那点灵光时,发现我的脑海里已经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了。 这样的场合也不由得我多想,刚想想点什么,那边又有人端起了酒杯 我现在是学校实际的负责人,同事们当然不会放过这个与我亲近的机会,而为了创造更融洽的同事关系,我也是来者不拒。 很快,我就有了醉意 我的酒量算好的,以前就能喝个六七两,后来当了副校长,特别是成了主持工作的副校长后,吃饭的机会增加了。喝酒的机会也就增加了,我发现,每醉一回,我的酒量就要上升一回,现在一斤酒恐怕都不问题。可现在连我都有醉意了,可想而知其它同事。 “郝郝校长,我我再敬敬你一一杯,”这个时候,教导主任大着舌头,又向我端起了酒杯,“我我们学学校,在在郝校校长的带带领下,一一定会会更更上一一层楼,” 听他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觉得难受,一句话说上半天,这感觉 “郭主任,你喝多了,”我伸手揽住了教导主任的肩膀,“今天我们就到这吧,下次我们再聚,好不好?” “不不行,郝郝校长,不不瞒你说,你你刚刚当副校校长的时时候,是是有不不少人不服,但但我是真真心的拥拥护你,你比老老孙强强多了,我”教导主任还在结结巴巴的说着,我赶紧打断了他的话。 我不想让人将我与孙如才进行比较,孙如才是借势上位的,我同样的是借势上位,现在的我并没有将江城小学的整体实力提升多少。相反,这一次如果不是余敏点拨,我说不定还真就栽在了孙如才和马一光的手中。 “郭主任,孙校长可是我们多年的老校长,我们都要向他学习的,”我道,我知道在座有不少是孙如才的人,虽然我现在是学校的一把手,但孙如才是区教育局小教科的科长,更有个做副局长的岳父,好多人升职称还在他手里呢。 “哪?呃,倒也是哈,老孙”教导主任显然意识到了自己刚才一时的酒醉口快,他虽然不是个什么官,但在教导主任这个位置上也干了好多年,一些基本的官场规则他还是懂的,所以他连忙借着的我话顺势下驴。 不过,我总觉得有点奇怪,教导主任刚才真的只是一时酒醉么?他是口风很紧的人,而且不喜欢参与权力争斗,也正因为他这样的中立,才能多年来在教导主任位置上屹立不倒。 想当初他受了黄世通一拳头,仍能隐忍不发,今天他这是怎么了? 想不通,我也不准备再去想,我只能暂时的认为他真的是一口酒后失言。既然酒已经到了这个程度,我只能提议解释。 同事们陆陆续续的准备起身离开。 “郝校长,我今天电瓶车坏了,你能不能送我一下?”同事们陆续走出饭店的时候,李芸问我道。 “我我今天喝得有点多,恐怕车子开不了了,”我道。 确实,虽然我现在还是比较清醒的,但开车不比走路说话,这玩意要集中注意力,所以我自己都想打的。 “那我来开吧,正好我看你也喝多了,我送你回家,”李芸道。 其实我刚才说自己开不了车,就是已经拒绝了,可李芸却还在坚持,难道她找我有事? 何况现在还有这么多同事,对,一定是找我有事,从年前放假到现在,我们还没碰过面。 “那行,”我道,“你来开,” 说着,我将车钥匙递到了她的手里,然后才想起问,“李校长,你有驾照吗?” “没有,” “没有你还开车?”我道。 “没事的,我家老蒋的车我开过几次,”李芸道。 哦?蒋树春买车了?看样蒋树春在建安公司混得不错啊。想想也是,蒋树春现在的工资一年四万多,再加上年终奖金,一年有六七万的收入。李芸成为副校长后,一年的收入也会达到四万左右。十万块左右的车,两人一年的工资就够了。 “那行,你开吧,”既然开过几次,我也就放心了,反正是自动档,只要知道哪个是油门,哪个是刹车就行。 上了车,我开始闭着眼睛睡觉,任由李芸去开车。 车子摇摇晃晃的,从在副驾位上的我很快就睡着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李芸并没有将车开到我家,这是一个黑乎乎的旷野,放眼望去,能看到田地里一片荒凉。 现在是冬天,万物要么枯落、要么萎蔫,周围没有一点生机。 我扭头,李芸正在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这是什么地方?”我问。 “郊区,”李芸道。 “郊区?”我惊道,我刚才到底睡了多少时间,李芸居然已经将车子开到了郊区。 “你把车开到这干嘛?”我问。 李芸不答话,只是保持着那样的表情看着我。 “干嘛这样看着我?”我有点莫名其妙。 “你帅呀,”李芸娇笑了起来,并伸手去抚摸我的脸。 其实她将车开到这个地方,我就已经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了,现在她的手已经伸到了我的脸上,我内心中的那种腾的就冒了上来。 由于车里打了暖气,李芸的羽绒服已经脱掉达在座椅背上,身上只做了一件羊毛衫,紧身的羊毛衫勾勒出她优美的曲线。除了臀部下垂,李芸的身材真是一流的,特别是乳/房,在胸罩的托起下,她的乳/房丰满而坚挺,整个羊毛衫的上半部都被支撑着,象要随时蹦出来一样。 她的脸色微红,我不知道是因为暖气的原因,还是因为她心里的**也已经腾起。 不过,这一切已经都不重要了,我们的四片唇已经紧紧的贴在了一起,我在不停的向她的口腔内探索着。她则拼命的向自己的肚里吮/吸,还不时的伸出她的丁香小舌与我的舌尖进行缠绕。 我的手从她羊毛衫的下摆伸了进去,一下就握住了她的一只丰满,由于是坐着,她的乳/房显然特别大,我都有一只手根本握不过来的感觉。 我没去解她的扣,而是直接将她的推到上而,然后用手去挤压她的乳/房,两个手指则轻轻的捻动她的乳/房上的突起。 “呜”很快,李芸的嘴里传出了这种痛苦般的呻吟,她的动作也开始急切起来。她主动的伸出手去拉开了我裤子的拉链。 由于我穿着保暖裤,一时之间她并不能完全伸进去,她的手就开始在我的那个部位来回的摩擦着。 终于,她的手伸了进去,并一把握住了我已经坚挺的部位。 “哇,郝挺,它、好烫,”李芸离开我的唇,嘴里惊呼道。 车里的暖气使我一点都不觉得凉,反而浑身有一股躁热,我本来想再次去吻上她的唇,可她唇上的红与娇艳却让我一下子想起了那天她在办公室为我坐的事,那种感觉真是太好了。 我伸出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脖子上,然后将她的头按向我的。 立即,我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温暖潮湿的世界,这种温暖与从下面进入是完全不同的,因为她还在用力的吮吸和吞吐。 猛的我觉得自己的顶端遇到了一丝阻挡,同时我听到了她作呕的声音。 原来我太激动了,我将她的头按得太紧太深,我进入了她的喉咙。 李芸抬起头来,从方向盘边的纸盒里抽出两张纸将自己的嘴擦了一下,然后继续将头埋了下去。 我抚摸她胸部的手开始向下,她的裤子是那种侧面拉链的那种。 我轻轻的拉下拉链,然后将手沿着她的保暖裤松紧伸了进去。 我的手立即接触到了一片茂密的毛发,它们是那样的柔软,犹如冬天厚厚的枯草地,给人柔软舒适的感觉。 继续向下,一阵润滑沿着指尖传来,同时我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按在了一个小小的突起上,它是那样的柔嫩,柔嫩得我都不忍心去挤压。 我慢慢的婆娑着,用的我的指尖,沾着她的润蜜,**着她最敏感的神经 紧紧搓了几个,李芸就已经受不住了,她的身体开始痛苦的扭动起来,在我的头颅也开始不规则的动作起来,有几次我都发现她吞入的太深,可她却浑然未着。 她离开了我,抬起头来,我发现她的脸色已经绯红,嘴里呼呼的冒着白气,而她的嘴角居然还残留着一丝丝 她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着,如同一个饥渴的汉子看到了摆在自己面前的美味佳肴。 我的手指用力的勾了一下,沿着润液流出的通道伸了进去。 “啊”她叫了起来,然后快速的将身体向后移动,准备逃离我的手指。 我将手指向前伸了伸,然后伸进了第二根手指。 她猛的向后一顿,离开我的手指,然后快速的脱去了自己下半身的衣物,象个猴子般敏捷的爬过我们中间汽车挂档的手柄,直接跨坐在我的身上,然后用一只手抱着我的脖子,一只手握着我紧硬如铁的部位直直的导入了自己的体内。 现在的李芸已经欲焰腾腾,她急速的耸动着身体,然后用自己的唇去吻我的脸,吻我的脖子,耳朵,就如我的身上被涂满了蜂蜜,而她正在一寸一寸的舔去 只需静静的坐着,然后闭着眼睛享受,这种感觉非常的好,唯一的不足就是自己不能掌握主动权。 也许是累了,也许是觉得自己的动作不如我猛烈的冲击来得酣畅,动作了一会,李芸停了下来,在我的耳边轻声道,“我们到后面吧,” 我点点头,她快速的离开我的身体,然后爬到了后面。我真怀疑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李芸是怎么做到如此敏捷的动作的。 她已经躺到了后座上,人半仰着,两腿大大的张开,我能看到我刚才的地方正如一个婴儿嘴般在微微的张开,两边鲜红**的部们沾着不少白色的。而她的上身羊毛衫已经被推的很上,稍有赘肉的腹部和硕大的胸脯全部展现在我的面前,这是一幅多么香艳的图画,我已经充/血的大脑瞬间觉得再度的血压上升。 我发现前排两个座位之间的间隔太小了,准备打开门从后门进去,可刚打开一点点,刺骨的凉风立即猛的灌入,吓得我赶紧将车门关了起来。 这几天虽然白天的温度已经上升了不少,但夜间,温度还是非常低。 我起身,准备从两个座位中间爬到后面去,可怎么着都觉得难以通过。现在我不得不佩服女人和男人的不同,女人天生软骨,身体柔软如水,而男人则天生钢筋铁骨,身体生硬僵直。怪不得古人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而男人是泥做的。 “切切”后座传来了李芸的笑声,显然她被我这滑稽的样子给逗乐了。 随着她的笑意,我发现她的两只乳/房在耸动着,乳/房上的两个突起一颤一颤的,非常诱人,而且,她还有意的将两腿打开得更大 她的脸上依旧荡着笑意,我一拧身终于从两个座位间挤了进去,然后,我猛的架起她的两腿,如打桩般直直的撞了进去。 “啊”她发出一阵惊呼,然后就开始哼哼唧唧起来。 我如机械般不停的耸动着自己的身体,我有意的要报复她刚才笑我的样子,所以撞击声格外的响亮。 终于,她的哼声开始变大,然后是大声的呻吟,嘶喊,紧接着,她用力的开始将头向后仰起,身体向上挺去着,两腿紧紧的向中夹起。 我能感受到她的收缩,带着我在她体内的坚硬表面如同一阵阵的电流击过。 她跌落了,我也在她跌落的同时将所有的激情倾泻进她的体内。 空气如凝结般,我们就这样一个仰着一个趴着,谁都懒得动一下,整个空间里只有两人的喘息声。 当我抬起头的时候,我发现李芸的眼角竟然似乎有两滴泪珠,这 “李姐,怎么了?”我伸出手,在她的眼角拭了拭。 “我没事,”李芸仍旧闭着眼,摇了摇头,然后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李姐,有什么事难道还不能跟我说么?”我问,我本就觉得奇怪,今天我明明已经表明了拒绝的态度,李芸却还要跟着我一起走,她肯定是有话要对我说。 “郝挺,我”李芸欲言又止。 过了好一会,李芸终于向我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蒋树春的病是治得差不多了,可问题却随之而来。蒋树春以前是单位只不过是个技术人员,无权无钱,徒有个国企员工的头衔,所以他倒是很安心的过了这么多年。而下岗的打击,一度使他差点成了废人,不仅是性上,同时是在生活上。在国企或机关事业单位呆惯了的人,是看不惯私企的,总认为自己抱着的是铁饭碗。 一度失落的蒋树春对进郝强的公司其实心里并不情愿,毕竟郝强的公司只是个小小的建筑工程队,他当时无奈的选择去那,完全是因为自己在家一分钱不挣。直到后来,郝强与刘婕以及钱林俊成立了建安公司,蒋树春的心里才稍稍平衡。 不过幸福来得太快,在公司建立没多久,刘婕就让蒋树春做了负责技术方面的经理,虽然国企是铁饭碗,但蒋树春在里面也就是一般的技术人员,如今,虽然是私企,但却成了中层,而且收入比国企还高,更重要的是,以前在市建筑工程公司的那些管着蒋树春的什么组长、主任、部长,甚至一些经理都被建安公司给招了来,而且还全部成了他的手下,蒋树春那一直被压抑着的虚荣心开始膨胀起来。于是,他开始利用工作之便在外面找女人。 他找女人不多久,李芸就知道了,两人也曾经为这事大吵了一架,但蒋树春现在手中有权有钱,李芸的话他根本不会听。而且他还直接当着李芸的指出,他知道自己工作的得来是李芸求我的结果,而他去年给我拜年提前离开,也是为了给李芸一个方便。 再后来,蒋树春在外面找女人就变本加利了,甚至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反正女儿住校,所以有时他直接将女人带到家里来,也不管李芸在不在家。 李芸怎么说现在也是学校的副校长,当然不希望这种丑事远扬出去,所以一再忍让。没想到,昨天女儿去学校后,蒋树春又将女人带了回来,还要李芸与那个女人一起跟他玩,李芸气不过,跟他再次大吵了一架,结果是他挨了一顿拳脚,而蒋树春当着瘫在地上哭泣的李芸,与那个女人上演了一出活春/宫。 “什么?他知道我们的关系?”我惊讶道。 “嗯,”李芸应道,眼角是滴落的热泪。 “他打你?”, “嗯,你看,”李芸说着转过脸去,然后将后背朝向我。 李芸的背上有几块淤紫,很明确是重物撞击造成的,我明白了,那应该是蒋树春的皮鞋。 “靠,蒋树春真的是太过分了,这家伙怎么能这样?”我心中愤恨之情暴起,虽然李芸是他的妻子,但李芸也是我的女人。想当初,他让李芸求我帮他找工作的时候,自己主动将老婆留在我家里。现在倒好,工作稳定了,收入增加了,又开始嫌弃起老婆来了。 “唉,也是我先对不起他,”李芸叹息了一声。 是啊,确实是我们对不起他,我心里也这样想着,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老婆跟别的男人上床?想到这,我心中的怒气消了一半,但我仍然觉得我不能再让李芸陷在这种痛苦的折磨之中。 “李姐,要不我们不再来往吧,”我对李芸道。 “我们不再来往有什么用,他已经嫌弃我了,我们的日子还能回到从前么?”李芸道。 “那你也不能总是这么忍受他的折磨啊,”我道,“你看看你背上都成什么样子了,不行,不能再这样了,” “郝挺,你真好,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的关心我。我一直以为,你只是将我当成你众多女人中的一个,我”李芸没再说下去,眼泪已经再度落下。 “李姐,说什么呢,你是我的女人,我就不能让你受委屈,”我道。 “好吧,听你这样说,我就是再受委屈也值得了,好了,我没事了,”李芸说着,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我们回去吧,” “李姐” “算了,我就是心里烦闷,说说就好多了,我没事的,我们回吧,”李芸没让我再说下去。 我默默的看着她,发现她好象是真的从内心里不想再提这些事。也许她对蒋树春的感情还是很深的,毕竟他们是这么多年的夫妻,连女儿都上高中了。既然她自己不想对蒋树春怎么样,那就随她去吧。 我爬到前面,坐上驾驶位,发动汽车。 “李姐,我们现在应该怎么走?”因为来时车是李芸开的,虽然我知道是在郊区,却不知是在东南西北哪个郊区。 “你就一直向南开吧,”李芸道。 汽车大灯射向漆黑的夜空,由于灯光的作用,车外什么都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我只能听到发动机的轰鸣和两个人并不均匀的呼吸 我本以为,李芸这些家务事与我无关,可我没想这些烂事会给自己惹来了巨大的麻烦。 第五十九章 第五十九章 虽然餐馆里并没有人,但老板娘还是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然后低声道,“听说他是死于心肌梗塞,但有人说,当时那些被叫去替他穿装老衣的人看到他的脚上脚后跟皮都蹭破了,好象死前经过激烈的挣扎,” “啊?”这一次,我真的惊讶了,如果真是这样,田耕友不也是死于谋杀? 不对呀,如果说田耕友真是死于谋杀的话,那么田耕友的家属怎么会不报警? “你有完没完?”此时,老板再度从作间里走了出来,“厨房里还有那么多菜呢,你现在不拣,马上下午客人多了怎么办?” “烦死了,说个话你都要管,”老板娘不情愿的站了起来,“老师,你慢慢吃啊,哦,对了,你叫什么呀,到时我请你帮忙啊,今天这面条就不要钱了,算我请你的,” 说完,老板娘转身去了作间。 也许她也只是随嘴一说,因为她根本就没停下来让我有告诉她我名字的时间。 此时,我碗里的面条已经完全胀开了,根本无法下咽,我随便的扒拉几口,丢下十块钱,然后准备转身离去。 虽然老板娘说不要钱,但人家是小本生意,再说这十块钱 点面条的时候我看过,一碗牛内面就是十块钱。 在我站起来的时候,我听到作间里老板在低声的道,“,你光知道说,假如他是田耕友的手下,或者是警察什么的,你不是自找麻烦?” 显然,老板娘刚才是要面子,当着我的面回顶了老板,现在被老板训斥,她倒一声不吭了。 我摇摇头,离开,可一个疑团却在我的心里无限的扩展开来。 如果田耕友真的是被人谋杀的,为什么田家人,最起码田耕友的老婆不报警呢?当初田耕友请我帮忙的时候跟我说过,老婆天天盯着他,他是没办法了才找我的,也就是说,田耕友是爱他老婆或者是听他老婆话的,他老婆应该对他也不错才对,女人嘛,除了有外心,否则谁不将丈夫当成自己的重心?就是齐小倩对我那样,要真我不明不白的死了,她也应该不会善罢甘休吧,可田耕友的老婆为什么对他可能是被谋杀这种事不去追究呢? 也许田耕的死只是被坊间传得邪乎了而已,说不定他就是正常死亡。 可我昨天那个梦到底又是什么意思呢?我觉得,这田耕友的老婆我还是非见不可了。 在兴和县城逛了一会,然后买了两个礼品盒,我开始拨打田耕友的地话。田耕友人虽然死了,手机却不一定停用。 果然,电话响了一会,那端传来了一个女人略显疲惫的声音,“喂,你好,哪位?” “喂,你好,这不是田哥的电话么,您是?”我假装问道。 “我是他老婆,你哪位?”田耕友的老婆声音稍微有点沙哑。 “哟,嫂子啊,新年好啊,”我连忙打着招呼,我知道我的这句祝福语有点残忍,毕竟人家在新年里刚死了老公,我却说人家新年好,可我要假装我不知道田耕友的离世,我只能这么说,“我从江城来的,年前跟田哥约好了,年后来找他有事的,” “他死了,”田耕友老婆的话里有点淡然,说不出是不是有悲伤的味道,也许她已经坦然接受了这样一个残酷的现实。 “什么?死死了?嫂子,新年里呢,不能开这样的玩笑,是不是田哥他惹您生气了?”我假装道。 “他真死了,”田耕友老婆道,“这样的事,我能开玩笑么?” “啊?对不起,嫂子,我过年回乡下了,昨天刚回江城,今天就准备来找田哥了,怎么会这样?您能告诉我您家在哪吗?我想给田哥来上柱香,”我道。 “你是谁呀?”田耕友的老婆问。 “我是江城小学的校长,年前跟田哥在市教育系统总结大会上刚见过面,也是那时候约好的,”我道。 “哦?那你来吧,”田耕友的老婆没有拒绝我的请求,她告诉我了她家的位置,也许这一段时间以来,给田耕友上香的人不在少数。 当我到达田耕友家时,我被田耕友家里的豪华给震慑了。田耕友只是一个县城中心小学的校长,可他的家却占地两三亩,虽然兴和是个小县城,但近年来随着房地产的兴起,县城的地皮也已经算得上是寸土寸金。 田耕友的家是那种前后两进的三层小楼,然后有一个大大的院子,大门口两边都砌了廊道,而且院子里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花草树木,一应俱全,简直就是个浓缩版的公园。 这就是个小小的县中心小学校长的家?我不禁疑惑了。但随即我的疑惑就被解开,因为田耕友的老婆告诉我,她是兴和县唯一一家三星级宾馆的老总,同时还经营着多家娱乐城。 这些话是我在给田耕友上了三柱香后,田耕友的老婆告诉我的,我不知道田耕友的老婆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嫂子,田哥是怎么去的?”我还是没忍住问一问田耕友的死因。 “唉,急性心肌梗,人还没送到医院就不行了,到了医院,医生也只是象征性的看了一下,然后就直接拉去了殡仪馆。”田耕友的老婆道。 哦?拉到了医院?这么说,田耕友应该是真的死于心肌梗,否则医生不会看不出来。 这时,我对小饭店老板娘的话更产生了怀疑,也许她所听说的,真的只是坊间的传言。 田耕友确实死于心肌梗,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有医院的诊断证明,谁也不能提出任何疑问,再说了,当时田耕友去医院时,他老婆是跟在车上的,医生判断应该不会有问题。 “哦?那他是在哪出的事啊?”我问道。 “你什么意思?你是警察?”田耕友老婆警惕的看着我道,然后她突然流下了眼泪,“人都死了,难道你们还不想让我安生?” 看到田耕友老婆这样,我觉得自己真的是过分了,毕竟人家才死了老公。想当初,齐小倩出事后,乔恩先跟我说齐小倩可能死于刑事案时,我也曾对着乔恩先非常反感。 “嫂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田哥的朋友,那个,对不起啊,那我先告辞了,”我连忙起身,我这人一直就看不得女人流眼泪,想当初要不是我不忍看到刘婕眼中的泪水,现在也不会惹出这么多的事来。 不等田耕友老婆答话,我就逃也似的出了田耕友家的大门。 上了车,我还在为田耕友老婆刚才的话在自责,是啊,人已经死了,难道还不让生着的人安生么? 人都死了,难道你们还不想让我安生?不对,突然,田耕友老婆的话在我的脑袋中一闪而过。你们?你们是指谁?看她说话的那个语气,肯定不是指我,那么会是谁呢? 难道田耕友的死真的会隐藏着什么秘密? 可我现在已经无法再回到田耕友的家,如果我再次返回,田耕友的老婆一定会以为我是便衣警察,她们毫不留情的将我赶出门外。 郁闷的将车往回开,耽误了一天的时间,什么信息也没掌握到,我有点懊恼。来时感受到的昂然生机,现在在暮色中显得那么的无精打采,毕竟是早春,昼夜温差还很大,我突然有一种寒从脚起的感觉,而且心慌,这心慌得莫名。 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从早上出来到现在,我只吃的几根烂乎乎的面条。 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然后打开车内的暖气,立即一阵暖风扑面而来。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雪中送炭这个成语的真正含义,在这春寒料峭的傍晚,空着肚子,迎着寒风,突然间的一阵温暖,那绝对是沁入心脾。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拿出手机一看,是唐峻。 唐峻春节回了台湾,台湾与大陆,同根同种,所有我们有着相同的习俗,年是一定要在家过的。 “喂?”我拿起电话。 “喂,郝挺,我唐峻,”电话里唐峻道,“新年好啊,” “新年好,”我礼节性的叫了一声。 “你现在在哪?”唐峻问。 “我在外面,怎么了,有事吗?”我问。 “哦,没什么,”唐峻道,“回了趟台湾,给你带了点特产,也算新年礼物,” “哎哟,谢谢啊,不过我现在在外面,大概要半个小时左右才能到江城,”我道。 “那你晚上有安排吗?我请你吃晚饭怎么样?”唐峻问。 “哪能让女士请客的道理,这样吧,你都给我带新年礼物了,这一顿我请,”我道,“我还有半个小时才能到江城,要不你先找个位置,然后将地址发给我,我一会到。” “看不出来啊,你还蛮绅士的嘛,”唐峻笑着道。 “我一直这样,你现在才知道?”我哈哈一笑道,然后挂了电话。 很快,唐峻给我发来了短信,告诉我吃饭的地点。 其实在心里,我也希望和唐峻好好聊聊,陆蔚已经接手了刘婕的职务,成了公司的董事长和总经理,我想知道她们的配合情况,更想知道陆蔚实际的工作能力。虽然最近好消息不断传到我的耳朵里,但我不排除因为陆蔚是董事长的可能性。 当然,我还想了解一下蒋树春在建安公司的所作所为。按说,蒋树春的工资收入,使他的家庭过上小康生活那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可说在外面养女人。如果没有非法收入,蒋树春根本做不到。 拿公司的钱,在外面养女人,回家还对老婆拳脚相向,这样的男人,如果可以,我一定不会让他留在建安公司。 而且,我还考虑到一个问题,现在的建安公司已经有好多蒋树春招进来的人,如果他们拧成一股强,就算陆蔚和唐峻拧成一股绳,郝强也全心全意的为公司打拼,全体中层也会搞垮整个公司。 所以,蒋树春必须清出建安公司。 我知道,这里面主要是因为李芸的缘故,我说的这些大多是借口,但李芸怎么说是我的女人,我不能看着她受这样的折磨而无动于衷。 当我到了吃饭的地方时,唐峻早就等在了那里。 由于房间里开着空调的缘故,唐峻的羽绒服是脱了担在椅背上的,整个上身只穿了一件低v领的羊绒衫,丰满的乳/房被紧紧的挤向中间,形成了一道深深的乳/沟,再加上有一半的胸脯露在外面,给人的视觉冲击非常震憾。 唐峻的身材其实还是比较凹凸有致,甚至可以称得上火辣,但以往的她总是将自己裹在职业套装里,很少象今天这样盛装的打扮。 除了上面低v领的羊绒衫外,唐峻今天的穿的是一条小皮草,一条薄羊绒的修身裤,脚上一双高筒皮靴一直到膝盖处。整个人看起来既时尚,又风情,特别她以前一直盘着的长发,今天完全飘逸的披散在肩上,更显示出女人的妩媚与动人。 我不禁看得有点呆了,不是我没见过美女,要谈美貌,唐峻虽然比李芸年轻,跟蓝珊珊不相上下,但与顾小雅比她还不如,更别说刘婕和宁静。 额,我怎么想起她们来了? “怎么,郝挺,没见过美女?”唐峻居然再次跟我开起了玩笑。 “呵呵,你说笑了,没想到我们的唐副董也很时尚哈,”我讪讪的笑了笑,然后道。 “你的意思是我很守旧?”唐峻白了我一眼,“是不是在你的眼里我就是个老姑婆,或者是个工作狂?” “没有没有,”我连忙否认。 “切,你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你,其实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否则你也不可能看着我这样,就惊讶到这种程度,”唐峻道,然后她沿着原地转了一圈,“怎么样,我这样穿漂亮吗?” “漂亮,当然漂亮,”我道,唐峻这样穿是很漂亮,特别是她刚才在我面前转圈的时候,我看到了皮草下包裹着的肥美的**。 我身边有这么多女人,可谁的臀部都没有唐峻这么美,不是我色,也不是我见女人就走不动路,确实是唐峻的臀部是我见过的最美的臀,以前虽然我也觉得她的臀美,可它一直被包裹在古板的职业套装里,今天才显示了它真正的魅力。 关于美臀,其实各人有各人的审美标准,就象人看美女一样,各人心目中的美女绝对不可能完全一致。但在国际上却一有套美臀标准,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1、臀围明显比腰围大,腰臀围比例为零点七比一;2、从侧面看臀部和腰部、腿部的连接处曲线明显弯曲,也就是说要有凹凸有致的感觉;3、从背面看臀部要呈圆形或桃子形;4、臀部向后突起并无下垂现象,象李芸那样的臀部应该是美臀评选中最差的一类;5、臀部的皮肤要光滑坚韧、富有弹性,皮下无过多脂肪,能让能有橘皮组织。 当然,前面几条唐峻完全符合,至于最后一条,由于她穿着裙子和羊绒裤,所以我无法去求证,当然如果扒下她裤子,让她赤/裸在我的眼前 靠,我在心里鄙视了自己一把,怎么能这么想? “看样你不仅绅士,而且嘴还挺甜,很会哄女人开心哈,”唐峻娇嗔的对着我道。 “不是,是你真的漂亮,”我道,当然这里面的漂亮,我更多的是指她的臀部,不过唐峻并不知道,她只认为我是在夸她漂亮。 “喂,郝挺,你今天是怎么了?你是不是临来之前喝过蜂蜜了?” 喝过蜂蜜?我一愣,随即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讪然一笑,然后将外套脱掉担在椅子上,对她道,“坐吧,” 脱外套,一是因为这里空调的温度打得实在有点高,二来刚是我觉得心里好象有点火在升腾,搞得我口干舌燥的,我知道,都是唐峻那**的缘故,它猛烈的冲击了我的视角。所以,我要让她坐下,只有她坐下,她的臀部对我的视觉冲击才会消失。 见我已经过来,服务员很快开始上菜。 “我就这么随意点的,也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唐峻一指桌上的菜道。 “我?我是能吃的都吃,没什么口味不口味的,”我道。 “霍,那幸亏是我早点过来点菜,要是你先到,我今天还不知会吃些什么呢,”唐峻夸张的道。 “吃什么不一样?只要营养全面就行了,”我道,“中国人就是太讲究吃,你看以前人们见面第一句话就是,‘吃了吗?’,简直就将吃当成人生第一大事了。其实,食物只是来填饱肚子的,就象衣服本来只是用来御寒一样,可现在,食物变成了享受,衣服变成了装饰,倒失去它们本来的意义了。” “哟,看不出哈,你还是个愤青,”唐峻开玩笑道,“得了,今天你请客呢,你这样说搞得我都觉得我点了这么多菜是犯罪似的,” “呵呵,正因为是我请客我才说这么多呢,因为我心疼那银子,哈哈哈”我也开玩笑的道。 “切,小气,”唐峻道。 “怎么样?来点酒?”我问。 “当然,嘿嘿,你越是小气,我就越要狠狠的宰你一顿,”唐峻报复似的狡黠的一笑,然后对着站在门口的服务员道,“给我们来一瓶五粮液,” 如果说以前,我请人吃饭一般也就用个江城大曲的话,那么现在,五粮液对我来说已经并不算奢侈,虽然它可能是我半个月的工资,但我现在却并靠工资活着。 年终建安公司进行了一次分红,由于前期的销售火爆,再加上新的工程还没有接手,也不需要太多的资金,在几个股东的协商下,公司拿出了一千万作为分红和奖励。我与刘婕也分得了两百万左右,我将曹阳该得的四十万送过他,他却不受,说要么继续放在公司,要么继续放在我这,他暂时不需要钱。 我不知道曹阳是真的不需要钱,还是他心里有什么顾忌,反正这些钱现在在我这。 两百万,我从没见过这么多钱,以前钱林俊所谓给我和曹阳的四百万,也只是见到了建安公司一张股东认证书,银行卡上一个二后的六个零,第一次震憾了我。 所以,五粮液现在对我来说,根本就不算奢侈品,我想唐峻之所以如此敢点,恐怕也正因为其知道我年终分红可是得了两百多万。 以前也在一起吃过饭,但我从来不知道唐峻这么能喝,一瓶酒,我们两人喝对半喝完,她居然象个没事人一样。 “服务员,再来一瓶,”我对服务员叫道。 服务员出去拿酒,唐峻却笑着看着我,我发现她的眼神有点怪异。 “干嘛这么干着我?”我奇怪的问。 “郝挺,我发现原来你蛮帅的,”她突然道,然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什么意思?难道在你眼里我一直是个过了气的老男人?”说着,我有意的将头发一甩,“其实我一直都很帅,” “哈哈哈”唐峻大笑起来,“没想到你们男人也挺臭美的,” “呵呵,”我也笑道,“你现在才知道啊,其实男人和女人都一样,这是人的本质,更是动物的本质。你知道孔雀为什么开屏不?” “知道啊,学自然课的时候,老师曾经讲过,动物都有防御行为,孔雀为了保护自己,在遇到敌人来袭,而自己又来及逃避时,就会突然开屏,然后抖动它沙沙作响,许多的眼状斑也就随之乱动起来,敌人畏惧于这种‘多眼怪兽’,也就不敢冒然前进了。”唐峻道。 “这只是一种解释,其实每年春季,是孔雀的繁殖季节,尤其是三到五月份,雄孔雀就展开它那五彩缤纷、色泽艳丽的尾屏,还不停地做出各种各样优美的舞蹈动作,向雌孔雀炫耀自己的美丽,以此吸引雌孔雀。待到它求偶成功之后,便与雌孔雀一起产卵育雏。” “哦,还有这种说法?”唐峻看着我,突然笑着道,“那你刚才甩头发的意思是不是就跟孔雀开屏一样?呵呵呵” 第六十章 第六十章 “你?呵呵,”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女人,就有这样撒娇弄痴的权利。 “我什么我,难道我这只雌孔雀还不值得你开屏吸引?”唐峻微笑着看着我。 什么意思?唐峻今天这是怎么了?这算是在引诱我么?不会吧,她来了这以长时间了,自从上次唐峻跟我经过一次深聊后,我们就一直象朋友一样,现在这 正在这时,服务员将酒拿了进来,倒一时解决了我的尴尬。 我接过酒瓶,拧开,先给唐峻倒上,然后又给自己满上。 “来,祝我们的事业象孔雀开屏一样,炫丽多姿,”我端起酒杯道,我不想再继续刚才的话题,所以正好借着这酒岔开。 “郝挺,没见过你这样的,你刚才说了,孔雀开屏可是求偶呢,”没想到唐峻居然还没有跃过这话题的意思。 “管它是求偶还是保护,作为我们只要看到它炫丽的身姿就已经足够了,来,喝酒,”我将杯子与唐峻的杯子碰了一下。 “喝,”唐峻举起杯子示意了一下,仰起头一饮而尽。 后面,我尽量的避开这些敏感的话题,唐峻也不再提起,而是跟我聊起了一些公司的事情,以及公司今天的规划。 由于酒越喝越多,唐峻的话也越来越不清楚,本来我还想着我的酒量不错,每次给她倒大半杯,我自己倒一杯。可渐渐的,倒酒已经变成了机械性动作,两个人都不知怎么把酒灌下去的。 当我真正真的有意识的清醒过来之后,我居然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想伸手去摸床头的灯,可触手可及处居然是一个光滑的身体。 我这才意识到,我的身上也是不着寸缕。 啊,使劲摇了摇头,借着房间外的路灯光,我才依稀发现我这是睡在一间宾馆的床上,在我的身旁睡着一个长发的女人,由于灯光太暗,再加上长发松散在头上,我根本无法看清这个女人是谁? 我们不是一直在喝酒么?怎么会到了这床上?心里有点纳闷,按说我现在的酒量,一斤根本不可能醉得什么都不知道。可现在,我却实在无法记起我是怎么到这个房间来的。 轻轻的拧开床头灯,并将灯光打在最暗档,我才发现,睡在我旁边的正是唐峻,而我们俩的衣服正散落在房间从门到床上这一段,可见我们进来的时候是何等的急切与疯狂。 说实话,虽然晚上吃饭的时候,我都有真正去一览唐峻那极色美臀的,但我却从没想过和唐峻上床,我总觉得我们都是公司的董事,我们是朋友,我们的目标就是一起把公司做好。何况我并不参与公司的经营,再加上刘婕已经成了这样,公司大多数是在唐峻的手里,虽然最近陆蔚接替了刘婕的位置,但一切都在刚刚起步。 可不该发生的却已经发生了,我真不知自己该怎么去面对。 我蹑手蹑脚的爬起来,穿上自己的衣服,然后开门,轻轻的带上,离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生活开始走上正轨,一切都是那样的波澜不惊。虽然警方借助陆卫林的判断,明确齐小倩、刘婕、杨丽丽都是被人谋杀,但却毫无证据。 凶手绝对算是个专业的人才,在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杨丽丽死那天,曹阳的家里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而刘婕出车祸的现场,连一个监控像头都没有,肇了事的大货车事后被人扔到公路边的沟里,公路上人来人往,根本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而齐小倩出事的地方,事情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再加上当地政府部门的不配合,案子也是没有任何进展。 在这期间,乔恩先一直没有再找我,也许案件限入了僵局,他们也没有办法,毕竟他们只是警察,而不是神仙,象这种毫无痕迹可循的案件,短时间内肯定不会有什么突破。 我有时在想我是不是该将自己的怀疑告诉乔恩先,但随即就自己给否决了,我没有任何的证据,更没有任何的把握,仅仅是靠自己的臆测,这显然不行。而且,一旦我将自己的猜测告知警方,那么一些一直被隐藏了事实就会暴露于天下,对许多人来说应该是个非常严重的伤害,包括杨丽丽的父亲、曹阳、甚至包括我自己。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曹阳这天给我打来了电话。 自从杨丽丽死后,我已经很久跟曹阳联系过了,过年的时候也只是群发了一个短信,我害怕面对曹阳,我知道我的心里有很大的结,而且不止一个。 我不知道我该怎样去认知曹阳,在王新和杨丽丽的叙述里,他是一个官欲极其旺盛的人,为了自己的仕途,他可以出卖自己的妻子、情人,当然还有自己的灵魂。 可他对我却又是那样的好,虽然我不知道这里面的具体原因,但他对我好却是事实,无论是公司,还是仕途,甚至是金钱。 这是一对矛盾体,我想从心底里鄙视他,却又从心底里感激他。 当然,矛盾的不仅仅是这一点。 在杨丽丽死这件事上,我总觉得那换药的人,曹阳嫌疑是最大的,虽然那次他扔在垃圾筒里的药没有任何问题,可这并不能就洗脱他的嫌疑。而且,在杨丽丽生病后,他在外面找女人,还有意的将留有女人口红、香味的衣服带回家,有意的刺激杨丽丽,不能不说他的阴毒。可我呢,其实我知道,直到现在为止,警方也没有完全排除我可能是杀害杨丽丽凶手的假设,因为那天我在曹阳家里呆了整整半天,而且是疯狂的半天,杨丽丽尸检的时候,法医断定她死前有过激烈的性行为,只是他们并不确定那就是我,因为当时乔恩先说过,也许是死者自/慰的结果。也正因为是这样,这属于死者的隐/私,所以才一直没有被披露出来。而真相一旦被揭开,曹阳不杀了我才怪。 “曹哥,”接到曹阳电话,我的心里还是有点不自然,毕竟和与杨丽丽有了那样的关系,而且我的心里现在一直对他有所怀疑。 “郝挺,最近在忙什么呢,怎么也不给打电话?”曹阳问。 “没忙什么,”我道,“护工回家了,过年期间我得在家里护理刘婕,不好意思啊,曹哥,其实我应该早给你打电话的,” 曹阳刚失去了杨丽丽,如果我不知道曹阳过去的那些事情的话,对于一个新近痛失爱妻的人,我确实应该给他打电话安慰安慰的,可我没有这么去做,曹阳心里可能已经感觉到了什么。 好在,他并没有责怪我,而是叹息了一声道,“是啊,我们都是苦命的人。” 是啊,都是苦命的人,他的老婆死了,而我的老婆躺在床上那样,跟死了又有什么两样? 不过,从曹阳的这一声叹息里,我还是听出了他的感情,起码杨丽丽死了,他是伤心的,无论他们以前怎么样,他们毕竟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而且还有个儿子。 “曹哥,你找我?”我知道,曹阳找我肯定是有什么事。 “你现在有空吗?出来陪我喝点酒吧,”曹阳道。 其实从心里讲,我现在极不愿意跟曹阳单独呆在一起,因为心中的那个怀疑,让我对他有了一丝防范的心理。 但我却不能拒绝,因为我没有理由拒绝,而且建安公司的发展还要靠曹阳,我不能让刘婕的心血跟林永健当初一样付之东流。 “好啊,在哪?”我问。 “到我家来吧,这个年过得太安静了,安静得我都快憋出病来了,”曹阳道。 怎么会?曹阳怎么说也是一个区委书记啊,虽然杨丽丽去了,但过年的时候那么多去给他拜年的人,怎么会太安静? 噢,我明白了,他说的安静应该是指心理吧,毕竟一个家庭缺少了女人,那种凌乱与静谧是无法形容的,这个我深有感触。 人是很奇怪的,一对夫妻,女人嘴比较唠叨,所以男人一辈子都在嫌弃女人这张嘴,可真有一天,女人这张嘴不再唠叨的时候,男人一定会觉得自己的生活里缺少了什么。其实这就是一种习惯。 人在遇到一个自己以前从未遇到过的陌生环境时,总会化很长的时间去适应,适应了后他会发现,原来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于是,一旦他已经适应的环境再次改变后,他又会觉得极不适应。 所以,即使曹阳对杨丽丽的感情已经几乎不再存在,但他应该已经习惯了家中有杨丽丽的气息,如今,杨丽丽去了,他肯定体会到了那种失去的孤独。 当我到曹阳家的时候,曹阳已经准备好一桌菜,不过都是一些冷菜,很明显是在外面的熟食店买的。 两个人喝了一瓶,曹阳又去开第二瓶 “曹哥,咱们少喝点吧,”我没有去阻拦他开酒,但我还是劝他少喝点,“杨姐已经去了,逝者已逝,生者还要好好的过日子,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想当初,我” 我没有说下去,其实我只要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到了就行。 我不想让曹阳知道我在怀疑他,更不想让曹阳知道我其实知道他跟杨丽丽之间的夫妻关系早就名存实亡,我只能让他理解到,我以为他这么孤独痛苦是因为失去爱妻的缘故。而这种经历我同样有过,不仅仅是齐小倩,包括现在的刘婕 刘婕那样躺在那,跟个死人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比死人还痛苦。因为人一死也就一了百了了,而她却要在不停的受着病痛的折磨,而到头来,却还是逃不过一个死字。 “没事的,郝挺,我想喝醉,醉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曹阳道,我发现曹阳的眼里居然似乎在闪动着泪花。 怎么会这样?难道说曹阳对杨丽丽还是有很深感情的?因为我看得出来,曹阳现在的情感绝不是装出来的,这应该是他内心的真实体现。 可杨丽丽明明跟我说当初他是如何待她的呀,而且王新也知道这件事,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曹哥,杨姐已经不再了,你还是要保重自己的,而且你还有家文要照顾,”我道,我想也许此时家文才是曹阳最好的精神抚慰剂。 “唉,自从你杨姐出事后,家文现在又很少说话了,经常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那,你说什么他都不答,”曹阳道,然后他伸出手,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一仰头,将自己面满满的一杯酒一口倒进了自己的口中。 放下杯子,曹阳并没有去吃菜,而是直直的看着我。 他的眼里似乎有一种东西,但我却无法抓到,他就这样直直的看着我,看得我都心里有点发毛。 “曹哥?”有颤声的叫了他一声。 “郝挺,曹哥想拜托你一件事,”曹阳道忽然道,他的脸色很严肃,我知道这件事一定很重要。 “曹哥,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只要我能做的,我一定做到,”我道,这时候,虽然对曹阳的怀疑并没有减少,但看到曾经意气风发的曹阳在我面前如此的落寞,我还是心生不忍,因为我也曾有过,何况我现在还在将他当恩人看待。 “好,郝挺,记住你今天说的这句话,曹哥以后肯定会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拜托你,希望你到时候不要拒绝。”曹阳道。 “放心曹哥,只要是你的事,我一定尽力去做,”我道,我不知道曹阳会拜托我做什么事,但我现在必须表这个态,因为我不想让他对我起疑。 “好,这才是兄弟,来,干了,”曹阳再次端起了面前的酒杯。 “郝挺,我不想在江城呆了,想换个地方,”曹阳道。 什么?不想在江城呆了?曹阳混到今天这个位置可是费了大量心血的,一个区的区委书记啊,怎么说也是一方诸侯。想当初,仅仅是为了一个县局的小局长,他都愿意将自己的妻子奉献出去,现在怎么会突然愿意舍弃自己现在的官位呢? 难道杨丽丽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了?他不想再呆在这个伤心的地方?不会吧,曹阳应该不是那么经受不住打击的人。想当初,老婆抑郁,儿子自闭,他不也一样过来了么,而且一路从一个县的局长,上升为市委秘书、市委一秘,再到现在的区委书记,现在这打击? 何况,传言是他跟杨丽丽的夫妻关系 难道?我忽然在心里有了一种奇怪的想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会这种想法,只是一瞬间的事,当然我知道这有点荒唐,因为当时他和我在一起。 而我的这个荒唐的想法就是,杨丽丽是曹阳害死的,呆在这样的房子里,他可能会有一种心理的惊恐与压抑感。甚至他害怕事情有一天会真相大白,所以他要逃避。 “你现在是区委书记呢,一方诸侯,”我道。 其实我说的是实情,他现在是区委书记,正处级,而且是刚升上来的,离开江城去其它地方,哪有这样现成的位置?如果没有这样有实权的位置,对于官欲极其旺盛的他来说,怎么可能接受? “什么一方诸侯啊,也就是个听人差遣的命,”曹阳道,“我算是看出来了,做官这条路是永远没有止境的,你永远得看你的上级脸色行事,除了你成了一整个国家的一把手。” 曹阳这话虽然是实情,不过我却听出了他话里不一样的意思,这个人野心不小,也许他一辈子准备冲击的目标还真有可能是他刚才嘴里所说的那个位置。 不过这也太天方夜谈了吧,整个国家的一把手?开什么玩笑。 “那” “对了,郝挺,你现在跟王新联系得多吗?”曹阳突然转换话题问。 王新?我知道,这才是今天曹阳叫我来喝酒的真正目的,他的目标仍然是王新。 作为一个区委书记,曹阳肯定是非常关注省里的人事变动的,而且更善于捕捉信息,我想王副省长有可能成为省长的信息,曹阳肯定早就听说了,所以他现在要极力的抓住王新这根绳。虽然王新现在只是个副省长的秘书,可一旦王副省长成了正职,那可就不一样了,到时省里所有的这些正厅副厅干部,还不全是王省长说了算?而作为王省长的秘书,王新的意见恐怕起很大的作用。 我现在甚至怀疑曹阳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王新是我的同学,而他帮我完全是在演的一出戏,他的目的就是要连线上王新。 可他第一次见到王新的时候,那种惊讶应该不是装出来的呀,也就是说他帮我时应该并不知道,那么那时个他为什么会帮我呢?真因为我矫正了他孩子的自闭? 我一直不敢说我医好了他的孩子,因为我不是医生,我只能说我只是运用自己学过的一些知识,恰巧解开了孩子的心结而已。 “有过联系,但并不是很多,他其实是很忙的,”我道。 最近我确实没怎么跟王新联系,因为过年,王副省长也忙,王新得跟着,再加上王新自己也有很多事,而我家里又成这样,所以联系的很少,也就是过年的时候互相打电话祝福一下,不过我们说过,年后一定要找机会聚一下的。 “是啊,省长秘书嘛,对了,郝挺,你能不能约一下他,咱们什么时候聚聚?”曹阳问。 “行,一会我问问看,”我道,我知道王新对曹阳并没有好感,所以我不想当着他的面给王新打电话。 “你就现在问吧,”曹阳道,看似漫不经心,但我却不好拒绝。 “好吧,”我没有办法,只能拿起电话,“喂,王新,我郝挺,” “嗯,怎么想起打我电话了,”王新问。 “上次不是说了嘛,年后我请你来江城聚一次,”我道。 我想让王新知道我这个电话是在不得己的情况下打的,因为我们前几天约的是由王新请客,我们到省城去聚一次,王新不可能这么快就忘记。 “曹阳是不是在你身边?”王新低声的问。 这家伙真是成了精了,我一说,他立即明白我的意思了,但我却不好直接回他,所以只能假装用一般回复的语调,“嗯,” 我确定,王新声音这么低,曹阳肯定听不到。 “你告诉曹阳,我明后两天去江城,到时约他见面,”王新道。 什么?王新要约曹阳见面?他不是一直反感曹阳的么?怎么这次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可王新这么说了,我当然不能问为什么,只好道,“那好啊,你来之前给我打电话,” “嗯,”王新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曹哥,王新今明两天会抽个时间来江城,到时”我问。 “这样吧,这一次我来安排,”曹阳道。 “呃,好吧,”既然王新知道是曹阳要找他,居然还答应来江城,而且好象是专门为曹阳来江城的,我想曹阳安排的,他一定不会拒绝吧。 只是我搞不明白,王新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之间就接受了明显是曹阳的这份邀请了呢? 曹阳的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的这酒喝的也就不再有什么滋味了,很快,我告辞出来。 刚到楼底下,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我以为是王新又想起了什么事,连忙拿起电话,电话上显示的却是蓝珊珊。 蓝珊珊这个时候应该在我家里吧,她怎么会给我打电话?难道是刘婕? 我发现我现在都是神经质了,看着刘婕一天天枯瘦下去的身材与脸庞,我真怕哪一天我接到的一个电话就是要告诉我这个噩耗的。 “珊珊,”我赶紧接通电话。 “郝挺,你现在在哪?怎么没回来吃饭?”蓝珊珊问我。 “我在外面吃饭,刚吃完准备回家,”我道。 接到蓝珊珊的这个电话,我忽然有一种温暖的感觉,一种被人关心的感觉。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自从刘婕出事,我的电话中关于这样的问候已经没有了- “噢,那就等你回来再说吧,”蓝珊珊道。 “什么事啊,”我问。 “等你回来再说吧,我等你啊,”蓝珊珊说完,挂了手机。 会是什么事呢?蓝珊珊的语气是平和的,应该不是刘婕出了什么问题,但我觉得她的这种平和里好象有一丝期盼在里面 第六十一章 第六十一章 “珊珊,什么事?”回到家,我连包都没来得及放下,就急切的问,我知道她肯定是有比较重要的事在等我。迟疑了一下,是因为我发现蓝珊珊手里好象正在弄着两个什么纸袋子,那纸袋看起来就品质不错,估计里面的商品肯定很贵重。 “郝挺,你回来了?”蓝珊珊看到我回来,显然很开心。 “嗯,”我一边换着拖鞋一边答道。 “别换了,跟我一起出去办点事,”蓝珊珊站起来道,手里拧着那两个纸袋。 “什么事?”此时,我一只脚的拖鞋已经换好,另一只脚正准备脱下皮鞋。 “今年春节我还没给阿姨去拜年呢,”蓝珊珊道,“今天跟她说好了,一会去她家拜年,” 蓝珊珊今年春节一直帮我在家里照看刘婕,确实是哪儿都没去,听她这样说我真觉得太对不起她的,一直以来,她好象每年都是在她阿姨家过的,可今年,为了我,为了刘婕,她却连她阿姨家到现在都没去。 可想到她阿姨,我心里又开始发怵,那可是位副市长,标准的副厅级,我这辈子真正打过交道的最大的官也就是曹阳这个处级干部。而且刚开始接触曹阳的时候,他还只是个秘书,虽然挂个副处级,但他只是我学生的家长,我当然不用怕他。 别看教师收入不高,也没什么权利,但在计划生育政策下,一家只有一个孩子,谁家都将孩子当个宝。教师在学生家长面前就有一种优越感,因为教师对孩子的成长非常重要。而家长们也认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即使是当官的,对于孩子的老师还是比较客气的。 这一点,作为官场的人是最有体会的,想当初马一光想运用手中的权力来搞我一把,余敏不就出了个主意,让我去找这些当官人家孩子所在学校的校长和老师,通过孩子解决了所有问题? “我”我想说我不敢去见她阿姨,想想又没说出口,因为我实在说不出口。 “干嘛?你怕她呀?”蓝珊珊显然看出了我的意思,“怕什么呀,我阿姨人真的很好的,” 是啊,也许她真的是很好的一个人,可那要看对什么人吧?她那次见我本来可是怒气冲冲的质问来的,虽然后来她知道是蓝珊珊自己的执着而无可奈何,并不代表她对我这个人就有了认可。 何况,我有老婆孩子,我这样跟蓝珊珊去给她拜年,这算什么事?我又以什么样的身份给她去拜年? 蓝珊珊应该能想到啊,这种事,我去算什么?可她为什么还非要我跟着她一起去呢? “珊珊,我”我本来想问问蓝珊珊为什么,可我知道她肯定不会说的,再说了,她是因为我才没去给她阿姨拜年的,她现在的这要求一点都不过分。 “走吧,一个大男人呢,磨磨叽叽的,”蓝珊珊说完,过来拉着我的胳膊。 她在我家这么长时间,姚阿姨早就知道她跟我的关系了,虽然姚阿姨是农村人,观念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守旧的,但是看到刘婕这个样子,再看到蓝珊珊对刘婕和孩子的那份细心,早就在心底里接受了蓝珊珊,甚至有两次她还在我面前夸赞蓝珊珊。其实她的意思我明白,她是想说如果有一天刘婕不在了,她希望我能娶蓝珊珊为妻。 我不忍去拒绝蓝珊珊,我知道她做这样的决定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如果我拒绝只会引起她的不快。 “那我们是不是得再去买点东西?”我问,只看到蓝珊珊拧着两个纸袋,我又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如果我也去,东西太便宜了实在拿不出手。 “不用了,我已经买好了,”蓝珊珊道,说着将手里的纸袋在我面前晃了一下,“呶” 开着车,按着蓝珊珊的指示,我来到了一个叫碧桂园的小区,进去后,里面全是那种两层半小别墅。 拐了几个弯,终于到了一座别墅面前。 下车,蓝珊珊开始去摁门铃,我转眼将别墅好好打量了一下。这是一幢占地近两亩的别墅,前后都有绿篱围成的院子,旁边是一个木架型室外车库。大门是那种汉白玉的柱子,中间装着一道紫铜大门。整个房子看起来高贵、大气、富丽堂皇。 我不禁在心里暗暗疑惑起来,作为副市长,蓝珊珊的阿姨怎么会如此高调的住在这样的房子里? “珊珊,来了?”正在这时,我听到门被拉开的声音,然后就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这次这声音确实没有一点威严的感觉,而且还非常的柔和,就象一个母亲在跟自己的女儿打招呼。 “姨,新年快乐!”蓝珊珊叫道,此时的蓝珊珊也没有了在学校进的孤傲,一如她平时跟我在一起的调皮活泼。 “都什么时候了,还新年快乐,元宵都过了,你这年拜得也,噫,这”蓝珊珊的阿姨话刚说了一半,就转为惊讶,显然是因为看到了我。 “阿姨,新年快乐!”我连忙道,不管她怎么看我,但她是长辈,我觉得我应该跟她打招呼。 “啊新新年快乐!”蓝珊珊的阿姨显然没想到我出现,微微一惊后,应道。 什么意思?蓝珊珊不是说约好了的么?怎么她阿姨不知道我来? 我明白了,蓝珊珊说约好了,是说她跟她阿姨约好了,但却并没有跟她阿姨说我要来。 这个蓝珊珊,我的心中有点不满起来,我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叫我来见她这位阿姨,从根本上来说,虽然她的阿姨没再责备我什么,但从心底来说她是不希望蓝珊珊跟我在一起的,只是现在她和我一样,都无法左右蓝珊珊的决定而已。 不阻止,不代表就接受,所以我现在就有了一种很不自然的感觉。 “来,进来坐吧,”还是蓝珊珊的阿姨很快调整了过来,她立即换了一副笑脸道。 我知道她这笑脸是做给蓝珊珊看的,如果是我一个人来,非被逐出去不可。 “珊珊,来啦,”当我刚进门的时候,就听到里面又传来了一个女声。 “小姨,新年快乐!”蓝珊珊的声音也再次响起。 “你这丫头,我还以为把小姨给忘了呢,说吧,听说你谈朋友了?噫,这位是是你男朋友?”那个蓝珊珊叫小姨的女人也看到了我。 “小姨新年好,我是珊珊的同事,”我连忙道,我觉得男朋友这个词称呼我与蓝珊珊的关系不合适,我是有老婆有孩子的人。 我这才注意到,在房间里还有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跟蓝珊珊的阿姨在容貌上有点相似,也许她们本身就是姐妹。更为相似的是,她们都有一种高贵的气质,极强的气场,她们俩人应该都是那种身居高位或腰缠万贯之人。 “噢,你好,来,来,来,坐,”蓝珊珊的小姨很热情的给我们让座,然后进了厨房去给我们泡茶。 蓝珊珊欢快的和她的阿姨小姨聊着,聊一些女人热衷的话题。 女人,天生是爱美的动物,上到六七十岁的老太,下到三五岁的小屁孩,都对美感兴趣,所以她们在一起,如何的保颜、扶肤、防水,如何的选择衣物及衣物搭配就是永恒的话题。 此时的我发现自己根本插不进一句话,只好不停的用喝茶杯里的水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蓝珊珊到底还是年轻,而且可能是因为过年都没来给两位拜年,心里有愧疚感,所以一来就跟她们粘乎在一起,貌似把给忘了。 而蓝珊珊的阿姨也貌似我不存在一样,跟蓝珊珊聊着一些近况甚至身边的一些轶事。其实我知道,她这是有意的,作为官到副厅级的一个女人,她考虑问题一定是非常全面的,她绝不会冷落一个到她家里来给她拜年的人,即使是她的下属,唯一解释就是她不喜欢这个人,她要让这个人自己觉得尴尬,很不幸,我现在正是那个尴尬的人。 要不是感激蓝珊珊这么长时间以来对刘婕的照顾,要不是看到蓝珊珊对我的感情,我真想拂袖而去,不过就是个副市长嘛,有什么了不起,我又不想升官发财,在我面前拽什么拽? 现在的我坐在这就象坐在针毡上,却又不能有丝毫的不满,而且脸上还要始终保持着微笑。虽然我没在听蓝珊珊和她两位姨聊什么,但我必须装出认真倾听的样子。 终于足足有十分钟的时间,蓝珊珊的小姨才道,“珊珊,马上开春了,小姨想叫人家店里加工一件羊绒衫,你来帮小姨参考参考,什么式样的好看,我楼上有从店里拿来的花册,走。” “哎,好的,”蓝珊珊答应着,然后转头对我道,“郝挺,你坐一会儿哈,我跟小姨上楼去一会儿,” 蓝珊珊说完,真的跟着她小姨上楼了,居然只留下我独自来面对她的阿姨。 客厅里只有我们两个,气氛出奇的诡异,蓝珊珊的阿姨没说话,而且根本就没有看我,她的目光是游离的,好象是在思考什么问题。 而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去跟她交流,虽然她今天已经表现得很和蔼,但我知道在她的心里一定对我是极度的不满。因为我是有老婆有孩子的人,而蓝珊珊还是个未婚的姑娘。任何人对于这种关系的认知,都是我是个的或不负责任的男人,她的阿姨肯定也不例外。 既然心里知道蓝珊珊的阿姨是这个态度,我就更不知道该怎么去和她交流。 交流其实就是一种人与人之间的沟通,也是情感的传播与交换过程。就象一对热恋中的男女,即使一天到晚在一起,他们也会如胶似漆、卿卿我我,有着说不完的话,这就是他们之间需要感情的沟通。可一对生活在一起的夫妻,如果形同陌路,连起码的一家坐在一起吃顿饭,说说家常的心思都没有,那么这样的夫妻关系也差不多到头了。 人是感情的动物,而感情是需要培养的,如何来培养感情,当然是通过交流。对于正常人来说,语言的交流是首选,也是最有效的。 虽然蓝珊珊的阿姨并不待见我,我也知道她的意见对于蓝珊珊与我的关系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但我还是觉得我应该跟她消除隔阂。天知道,蓝珊珊下次什么时候还会让我和她这位阿姨碰在一起,我们总不能一直就这样干坐着吧。 现在,我甚至怀疑蓝珊珊跟她小姨上楼去看什么羊绒衫的式样是有意的设计的,她就是要让我与她这位阿姨单独相处。她肯定从她阿姨那听到了不满,她也肯定在她阿姨那说过我如何如何,所以,她需要让我们两人进行沟通。很明显,她阿姨也不知道我要来,我的突然出现让她很意外,她恐怕一时也没想起应该怎么去跟我交流。 对,一定是这样的,我心里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而且,我现在发现自己太敏感了,我总认为蓝珊珊的阿姨是副市长,在我的面前,她有天然的优势,所以我的心里就有一种逆反,反正我只是个小学教师,我根本没必要逢迎你。其实我错了,现在的蓝珊珊的阿姨只是一个长辈,关心孩子的长辈而已。 任何人的身份只是在一定的场合,就象我们在生活中也要扮演着不同的角色一样。 正如我,在学校我是校长,那么对于下属我就要有一定的威严,否则工作根本没办法开展。说跟下属做朋友,然后让他们心甘情愿的去做事,完成各种工作,这些只能在一些没经历过职场的纯理论家的口中说说。人是属弹簧的,你压它就缩,你松它就张,哪有那么多自觉自愿之人。 当然,用感情去笼络下属也是一种手段,这是我当官多年后摸索出来的。感情与威严同在,是为官者的秘籍。 既然将她当成长辈,那么在这新年里,作为晚辈的我们就有必要让长辈开心,也就有必要与他们多交流。我发现,我必须开口说话,否则这样的气氛也太尴尬。 有时候,我们说人在搭讪时,常用的一句话是‘今晚的月亮真圆啊’,这是一种故意搭讪的信号,但你还真不能说这就可笑,因为往往有些没话找话的场合只能这样说。就象现在的我,当然我说的不是‘今晚的月亮真圆啊’,我说的是,“阿姨,你家的房子真漂亮,” “哦?是嘛?”蓝珊珊的阿姨好象在游离的精神状态下被我突然唤醒般,脸上的表情在瞬间变了几变,先是漠然、然后是惊奇、再后来是略带丝丝的笑意,虽然这种笑意并不明显。 在跟她说话后,我就一直在注意观察她的脸色,因为我决定,如果她能跟我聊下去,那么我就继续呆着,如果在她的家里,她也不愿意搭理我的话,那我赶紧找理由告辞。 现在,她的脸色告诉我,也许因为蓝珊珊的原因,她好象并不非常讨厌我。 “是啊,”我连忙着,“你看,你家里所有的这些东西都非常的高档,而且雅致,给人贵而不俗的感觉,特别是这边的一个花架和花架边的小书橱,更表现了主人热爱生命、享受生活的积极向上的乐观态度。” “哦?” “我听人说,在家里养花的人要么是有闲情逸致,要么就是热爱生活,您这么忙,却在家里养了这么多花,这说明您对生活积极乐观的态度。”我道。 我知道我这么说会有点卖弄之嫌,但如果我不这样说,那就一定会冷场,因为我发现她并没有多少与我交谈的欲/望,我不想再回到刚才的那种尴尬中。 “郝挺,你的生活态度是什么?”突然,蓝珊珊的阿姨问我。 “我?”见她这样问,我居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对,你的生活态度,”她重复了一句。 什么意思?难道,我现在考虑的是,她是不是又要提我跟蓝珊珊的事,可这种事我真没办法去处理,我知道我有私心,因为当初我没有狠心的拒绝蓝珊珊辞职来照顾刘婕,现在跟蓝珊珊的关系成了这样。我是觉得自己有负蓝珊珊的,想当初我本是想跟她结婚的呀,可最后我却娶了刘婕。虽然这里有蓝珊珊自己的原因,但不得不说,我的原因占了大半,因为我当时太想要个家。 “阿姨,其实我觉得我的生活态度虽然不是那种积极乐观奋发向上的类型,但我会坦然接受现实,然后在现实中创造自己最佳的生活状态,”我道,我不知道怎么去描述我的生活态度,只是将自己心里想说的说出来。 “嗯,我看出来了,你确实很会坦然的接受现实,”蓝珊珊的阿姨道。 我不知道她说的这话是不是跟我说的是一个意思,但我总觉得她是话里有话。 “现在在学校干得怎么样?”好在她并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而是主动岔开话题,而且似乎还有了跟我交流下去的意思。 “我现在在学校挺好的,负责着学校我全面工作,平时也上上课,”我道,我不知道她问我这个问题的意思,我只能实话实说。 “想没想过离开学校,到其实岗位上去锻炼锻炼?”她直直的望着我,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什么意思?到其它岗位去锻炼锻炼? 我有点不解的望着她 “珊珊还年轻,总不能真的一辈子不工作吧,唉”她说着,然后叹息了一声。 我明白她的意思了,她的意思是说蓝珊珊还得去学校工作,而如果我们一直保持这样的关系,显然我就不适合再在江城小学做校长。 不对呀,那为什么不让蓝珊珊去其它地方工作呢,她是副市长,给蓝珊珊在其它单位、哪怕是机关安排一个工作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其实珊珊还是很喜欢做老师的,”接紧着她又说了一句。 我明白了,因为蓝珊珊喜欢做老师,她不想去官场,所以她阿姨就在考虑蓝珊珊继续回到学校。毕竟在江城市,最好的小学也就是江城小学了。 既然我们两个不适合同时呆在一个学校(肯定是免得被人说闲话),而蓝珊珊又要留在学校,我走是最佳的选择。 “我知道的,我”我道,可随即我就想到的问题是,我到其它单位又能做什么呢?老实说,我以前从来没有过走上仕途的欲/望,可一年多的校长做下来,我已经体会到了那种做领导的快/感,对,就是快/感。如果现在让我走,我这个连股级都不是的级别能干什么? 我们学校虽然是江城市最好的小学,但也分属区管,一把手校长才是副股级,这样的级别到任何单位都不可能有好的领导岗位。孙如才到区教育局小教科做科长已经算是很荣幸了,因为他毕竟做了一个科室的负责人,还升了半级,成了正股。 当然,也正因为是成了科室的负责人,孙如才才可以搞我一把,就是素质教育的事,只是他没想到局长直接将事给摆平了,他和他那做副局长的老丈人也没有办法。 “有没有想过自己适合去做什么?”她问我。 “我我没想过,”我道,确实,在这之前我真没想过离开学校,而且我才刚当上主持工作的副校长,我还想在努力一两年后成为正校长呢。 “王副省长的秘书王新跟你是同学?”她突然转换了一个话题。 什么意思?难道,我忽然想到,是啊,也许今天的这一切并不是蓝珊珊有意安排的,而是她这位阿姨安排的,而安排这一切的目的则是跟曹阳一样,搭上王副省长这条线。 既然曹阳知道王副省长有可能成为一把手,那么蓝珊珊的阿姨一定也早就听到了风声,王新是我的同学,通过我去结识王新,再通过王新去结识王副省长,成为王副省长那条线的人,以后在仕途上肯定还会大有作为。 蓝珊珊的阿姨才四十八岁,很有可能再进一步成为正厅,要是机会好的话,步入省级领导的行列也不是没有可能。 看来,她的野心还不小,怪不得她今天对我不再那么的排斥,也许她还有事求我,就象曹阳求我再次约王新一样。 得知蓝珊珊的阿姨有可能是这个目的,我立即在心中有了一种不爽的感觉,虽然我知道处在她那样的位置上,她做的一点都没有错。 可立即另一个问题在我的脑海中浮了上来,以前我曾怀疑过蓝珊珊会不会跟王副省长有什么关系,特别是他们容貌上的相似性,曾更加坚定我的猜想,但现在看起来,他们应该毫无关系才对,否则,蓝珊珊的阿姨干嘛想通过我去结识王新? “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么?”她静静的看着我,语气也很平静。 “不,啊,是,王新是我同学,”我道。 “听说你跟王新当时在学校一个是学生会主席,一个是学生会副主席,可都是风云人物,是吧?”她问道,脸上似乎有了一点笑意。 可我却不能理解为善意的笑,我更多的会觉得这是一种讥笑,那意思仿佛是为了告诉我,想当初你们几乎是同样的基础,可如今人家已经贵为副省长秘书,甚至有可能成为省长秘书,而你却只是个小小的小学校长,而且还是个副职。 我承认,这是我的自卑心里在作怪,虽然跟王新在一起,我们很随意,但如果非要将两个人放在一起比的话,这种比较还是会让人心里产生不平衡。 尽管我心里现在已经很不爽,但我还是看在她是长辈的份上,并没有去反唇相讥,而是轻声道,“是啊,当年年少轻狂,呵呵,现在我们可走了不一样的路,” “你现在很老么?才三十而已,”她道,“在我这快到五十的人面前说老,是不是早了点,” 这时,我看到她嘴角有了明显的笑意,也许是受我一句当年年少轻狂的感染,觉得太可笑了吧,确实,在她这样的成功长者面前,我这才年将三十的人在这慨叹江湖风雨催白首,似乎确实有点过于倚老卖老了。 “不是的,阿姨,”她的笑意与她一直的刻板严肃比起来让人更加可接受得多,而且她的笑起来还确实很美。 她年轻的时候应该算是个绝色佳人,当然,现在的气质和美貌也不是一般人可比。 “我只是有点感慨而已,王新现在已经贵为副省长秘书,而我只是个小学教师而已,”我道。 “其实你也可以做到,”听我这样说,蓝珊珊的阿姨收起了笑意,平静地道。 我不解的望着她,因为我不明白她这话里的意思。 忽然,我想到了她刚才跟我说的话,她问我有没有想过适合去做什么,难道这才是她真正要说的意思?或者说她已经对我未来做什么已经有了安排? 可理由呢?也许给蓝珊珊安排一个合适的工作岗位,通过我搭上王新直至王副省长这条线,都是很好的解释,可问题是,我只是个普通的小学教师,这样做有意义么? “我?”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应这个问题,说自己不行么?老实说,我还真不甘心,以前在学校我从没觉得自己比王新差过,只是现在的环境条件让我变得如此而已,如果给我与王新相同的平台,我会做得怎么样呢? 可真要说自己行,我现在还真没这个信心,从曹阳与王新市委一秘与副省长秘书那,我发现,经过几年的官场锤炼,他们已经成了官场的油子,他们的思维我已经无法企及。 “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如果决定了,告诉我,”蓝珊珊的阿姨道。 一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蓝珊珊的阿姨姓什么叫什么,虽然我知道她是副市长,但我从不关心官场的事,即使做了江城小学的副校长后,我也只是跟区里的领导接触得多一些而已,一个连股级都不是的人与副厅级高官,这样的距离实在太远,可恰恰的,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我们交结在了一起。 也许是商量好的,也许是蓝珊珊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在她阿婕刚说完这些,蓝珊珊就和她小姨从楼下走了下来。 “珊珊,你阿姨叫什么名字?”我问。 “啊,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她叫什么?我上次不是说过了嘛,她是我们市的副市长,江城市副市长可只有一位,”蓝珊珊道。 “我只是个小学教师,我哪会去关心副市长是谁呀,”我道。 是啊,按说一般稍微政治敏感一点的人,在蓝珊珊说过她阿姨是副市长,肯定会立即打听有关她的详细信息,毕竟这可是一棵官场大树。可惜的是,我一直对官场不太敏感,因为工作后这么多年我从没想过我会从政,能当上江城小学的副校长,也完全是曹阳在帮我作,我一直认为,没有曹阳我是什么都干不成的。 “你还真是个官途盲童,呵呵,”蓝珊珊道。 官途盲童?这个比较说得我,我在官途上就是个未经世事的孩童,而且对之一无所知,就象个瞎子一样。 不过,蓝珊珊怎么会知道用这个称呼来说我?肯定不是她发明的一个新词,应该是别人说的,而这个别人,非她阿姨莫属。 “这是你阿姨说的?”我问。 “呃,你别生气啊,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蓝珊珊连忙解释道,很明显,这是个令人不快的字眼,毕竟这跟说我是个傻瓜白痴差不多。 “没事,她说得对,”我道,“珊珊,我想知道,你今天为什么要叫我来这?” “郝挺,你有没有考虑过我阿姨的建议?”蓝珊珊问我。 “这是你跟她商量好的?”我问。 “没有,”蓝珊珊道,“自从上次她见了你,然后就一直劝我别做傻事,可我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让她别心我的事。最后她同意我可以照顾你,可以照顾刘婕,但我必须上班,她说随我愿意做什么,她都可以给我安排。” “其实我还是愿意做老师,我妈妈本来就是我们那的乡村小学老师,我特别崇拜她。然后她就说,我和你这种关系,只能一个在学校,否则搞得风言风语的很不好,毕竟是学校。我想也对,后来她就提了个建议,想让你从学校出来,她来给你安排其它工作。她跟我说过这个事,我没有同意,我觉得你的生活我们不应该强加干涉,她后来又说了几次,我都没同意。这一次,她说小姨在,我就让你跟我一起过来了,你知道吗?小姨是我们市商业银行的行长,手里握有大量的贷款,我听说过你们建安公司以后想承接更多的工程,光凭你们那几千万肯定是远远不够的,我想你能跟她拉上关系,以后贷款也方便的。只是我没想到,今天来了后,小姨就拉我上楼了,估计是她们姐妹俩商量好了的,” “郝挺,你要是不愿意离开学校,你就在学校吧,我暂时还不想回学校,我也不想去其它地方上班,我就照顾你、孩子,还有刘婕,我们就这样挺好的,”蓝珊珊挽着我的胳膊,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道。 “珊珊”我心里涌起一阵感动,我发现自己欠蓝珊珊真的是太多了。 一直以来,蓝珊珊除了不愿意跟我结婚外,其它事情都是在为了考虑,而即使是不愿意结婚,也是因为她受到了他父母当年事情的刺激,或说这事在她心头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 就这样,我们没再说话,寒冷的夜里,我们就这样相互依偎着,相互用自己的温度去温暖着对方,不仅是身体,同样是心灵。 正当我们相依相偎着的时候,突然我的手机铃声如炸雷般的响了起来,是我家里的座机。 这么晚了,姚阿姨给我打电话干什么?难道是孩子或是刘婕? “喂,姚阿姨,”拿起电话,我道。 “郝老师,刘婕,刘婕”姚阿姨的声音有点激动,一连说了两个刘婕,下面的话却没再说出来。 刘婕?我的心里突然一沉,也许刘婕真的 “姚阿姨,你别急,你慢慢说,”我连忙安慰她,这么长时间,我已经设想过各种可能的结局,也做过最坏的打算,所以听姚阿姨这么说,我虽然心里闷沉沉的,但我基本已经能控制自己的感情。 “刘婕,刘婕,她醒了,”姚阿姨终于说了出来。 第六十三章 第六十三章 这么多天,虽然她的意识在逐渐恢复,但她的下肢依然没有任何感觉,医生已经做过检查,刘婕属于那种猛烈撞击下的高位截瘫,从腰部以下没有感觉,也就是说,她这一辈子只能坐在轮椅上。可我现在不能告诉她真相,她刚从昏睡中醒来,而且精神还没有完全复原,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打击。 此时,我的心情非常复杂,我知道这种事情瞒不了多久。 当初,医生告诉我这种结果时,我如从万米高空直坠无底的深渊,一直沉浸在她苏醒过来的激动中的我,被迎头痛击了一下。但随即我就坦然了,人,总是想得到的太多,出了如此严重的车祸,她奇迹般的苏醒过来,已经是上天对我的恩赐,毫发无损怎么可能? 虽然我已经接受了这样的现实,可刘婕呢,她会接受么? 可我现在只能瞒着她,“瞎说,你没听医生说嘛,你是因为长期的静卧,你身上的神经系统已经长期处于一个休眠期,现在对外界反应的刺激不敏感,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那为什么我的手和胳膊都能动,就是腰部以下不行?郝挺,你是不是在骗我?”刘婕直直的看着我,显然她并不相信我的解释。 “怎么可能呢,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呀,那天医生不也说了嘛,因为下肢的血液本身流动就慢,所以下肢萎缩的厉害,神经也过度萎缩,只要经过一段时间的恢复,再加上一些功能性训练,会很快好起来的,”我只能用我和医生商量好的借口来安抚她的情绪。 “这是真的吗?”她看着我,眼睛里是对我的信任和对我所说内容的怀疑。 我害怕看她的眼睛,她是那样的信任我,而我现在却是在骗她,是的,我以前从来没骗过她,可现在我却不得不这么做。 “刘婕,我倒点水给你喝喝吧,”为了不让她看到我内心的挣扎,我忙着准备岔开话题。 “我不渴,要不你把医生叫来吧,我想问问医生,”她道。 “我”我正想说什,手机铃音突然响了起来。我连忙准备接听,这个电话来得太及时了,它可以使多从无助中尽快解脱出来。 电话是乔恩先打来的,“郝挺,刘婕现在怎么样?” 我知道乔恩先肯定是想找刘婕询问一些情况,毕竟一直有女警在这轮换着值班,乔恩先肯定知道刘婕现在的情况,他这么问我,只是想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恢复得挺好的,现在表述没有任何问题了,只是运动神经由于长时间处于静止状态,有萎缩,所以身上的有些组织器官的功能还没完全恢复,”我道,我想正好趁着给乔恩先回话的时候将这个信息再向刘婕灌输一遍,让她彻底相信我的解释。 “哦?那我们想来问她一些问题可以吗?”乔恩先问。 “那你稍等一下,我问问她,”我道。 此时的刘婕虽然看起来精神不错,但她愿不愿意回忆那令人痛心的一幕我还不知道,毕竟那对她来说是个梦魇。要她仔细地去回忆那天晚上的事情,无异于将她刚刚愈合的伤口,再次揭得鲜血淋漓。 “谁呀?什么事?”刘婕知道我说的‘她’肯定是她自己。 “市刑警队的乔队长问能不能问你一些问题,”我道,随即望了一眼一直坐在病房里的女警。 刘婕明白了,只要乔恩先一天没来询问过她的口供,这些女警就会在这保护着一天,因为乔恩先不会再让人有机会下手。当然,只要一旦有了她的口供,这些女警再呆在这也就失去了意义。 在这几天里,刘婕早就对女警存在颇有微词,因为长期昏睡苏醒过来的她,有时很想跟我表现得亲昵点,可由于陌生人的存在,我们都在控制着自己。 “你让他来问吧,每天这样被人看着的日子我也希望早点结束,”刘婕道。 我歉意的朝坐在病房里的女警笑了笑,我知道这些女警也累,谁愿意成天成夜的在医院里和病人呆在一起?何况刘婕这样的话很明显有讨厌的意思。 女警象没听到刘婕说话一样,只是默默的盯着自己手里的杂志。 “她说可以,你们来吧,”我对乔恩先道。 一会,乔恩先来了,而且不止一个人,还带了两个人来,跟着他来的两人还挎着个大包。 “刘婕,那天车祸时,你看到驾驶室里人的样子了吗?”在简单的问过姓名等问题之后,乔恩先问。 “没看清,当时路灯光比较暗,而且是在比较远的距离,当时我看到车子向我冲来,我就准备打方向盘避险,可对方突然打开大灯,你们知道的,那种大卡车的大灯发出来的光有多强,我被瞬间致盲,只是下意识的转动一下方向盘,然后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刘婕道。 “如果让你再见到那个人,你会认出他来吗?”乔恩先问。 “应该很难,我刚才说了,我只是在比较远,而且路灯比较昏暗的情况下看到对面驾驶室里一个比较模糊的人影,而且在靠近时,对方突然的打出大灯,我根本没法看清眼前的任何东西,”刘婕道。 “那这样,我们这有一些图片,你看你能不能帮我们看看,你所看到的那个轮廓更象哪一张拼图,”乔恩先道。 紧接着,跟随乔恩先来的一个警察从挎包里拿出了一叠胶片,那些胶片是透明的,有的上面印着眼睛,有的印着鼻子,有的印着嘴,而有的则是一个脸形的轮廓,我知道这是警察破案时常用的拼图,也就是根据目击者拼出凶手可能的五官特征。当然,这种拼图是目击者看得越清晰,记得越清楚越好,象刘婕这样只看到个模糊外形的恐怕很难。 果然,在乔恩先和那个警察忙活了好一阵后,刘婕也没能拼出个完整的图形来,只是向乔恩先提供了可能的组合,那也有十好几个。 我以为乔恩先会很失望,没想到他却很兴奋,他说虽然现在刘婕提供出有多个选择,但对他们缩小范围圈已经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紧接着,他又问了刘婕一些问题,包括卡车是不是有意撞过来,有没有刹车的迹象,刘婕那一阶段与什么人发生过什么过节等等,刘婕也一一作了回答。 “刘婕,谢谢你,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早破案,如果我们有什么问题以后可能还会麻烦你,”临走时,乔恩先道。 “应该是我谢谢你们,”刘婕道,“我也希望你们能尽快抓到凶手,为我讨回公道,” “一定的,”乔恩先道,然后他又转头对我道,“郝挺,谢谢你的配合,以后少不得还要麻烦你,” “没事,我只希望快抓到凶手,”我道,其实我也知道,光凭刘婕提供的这一点线索,可能要想抓到凶手很难。 “哎,乔队长,”在乔恩先和两个警察告辞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刘婕突然叫道。 “嗯?”乔恩先回过头,他以为刘婕又想起了什么。 “你们这保护措施是不是可以撤了?”刘婕用手指了指一直没出声的女警,“笔录你们已经做过了,拼图也拿到了,估计就是凶手再想杀我也没有意义了吧?” 刘婕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乔恩先这些天来用警察保护她,无非就是希望从她的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嗯,那也好,小陈,”乔恩先对那个女警道,“你也和我们一起走吧,” 那个女警站起来,跟着乔恩先走出了病房。 我将乔恩先他们送到病房门口就折了回来,我不想将刘婕一个人留在病房里,她现在的心理还很脆弱,她已经孤独的一人长眠几个月,她需要我的陪伴。 “郝挺,你坐到床边上来吧,我想靠在你的怀里,”当我回转身,刘婕对我道。 “嗯,”我答应了一声,坐到病床前,然后将刘婕拥在怀里。 “郝挺,要是我一辈子都不能再站起来怎么办?”病床上,刘婕轻轻的偎在我的怀里,她是那样的纤弱,整个身体如一根枯柴,虽然几天的调整已经使她说话没有问题,但她的身体还是一如既往的枯瘦。 “怎么可能呢,你别多想了,现在恢复身体是第一重要的,以后我们可以慢慢的做一些康复训练,很快就会好起来的,”虽然我的心里现在很痛,但在她的面前我只能表现得轻描淡写。 “我听说,在我昏迷这段时间,一直是蓝珊珊在帮着姚阿姨照顾我?而且她还把工作给辞了?”刘婕问。 我知道这肯定是姚阿姨说的,我知道这种事根本没法否认,也不必要隐瞒,刘婕醒来这几天,白天蓝珊珊一直在医院里照顾,家里还有孩子,姚阿姨还要做饭,我又不可能一直不上班,所以,她知道也是迟早的事。 “是啊,”可我却实在没办法去跟刘婕说这样的事,蓝珊珊这样去照顾刘婕完全是因为我,而刘婕是我的妻子,这 “唉,蓝珊珊真是个好姑娘,她对你的爱不比我少,”刘婕叹息了一声道,“郝挺,要是当初你娶的是她,你现在也不用这么辛苦了,” “刘婕,你说什么呢,我们已经结婚了,我是你老公,”我将搂着她的手紧了紧,我知道她现在需要的是坚实的依靠与温暖的安慰。 “是啊,你是我老公,”刘婕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然后偎在我的怀里不再说话。 虽然已经知道刘婕再也不能站起来,但她能醒过来,能再开口跟我说话,我已经非常满足,我紧紧的拥着她,体会着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 几天后,乔恩先给我带来了消息。 “郝挺,凶手已经基本锁定,我们正在追捕之中,”乔恩先在电话里难抑激动之情。 “真的?”我高兴得差点跳了起来,如果可以,我真想亲自去将这家伙给抓回来,我甚至想剥他的皮,抽他的筋,我想问问他我到底与他有什么样的过节,居然要置刘婕于死地。可我知道,这不现实,我只能寄希望于警方。 “嗯,”乔恩先答应道,“好了,多余的我也不跟你说了,有什么好消息我再及时通知你,” “谢谢乔哥,”我道。 乔恩先的电话刚挂掉,曹阳的电话就打了进 “郝挺,刘婕醒了?”电话一接通,曹阳就问道。 “是啊,曹哥,已经醒了好几天了,”我道。 “什么?好几天了?”曹阳似乎很吃惊的样子,然后就用责怪的口气对我道,“郝挺,你还把我当成你的的曹哥吗?刘婕醒了好几天你都不告诉我?难道,算了,你这家伙,我一会过去看看她,” “曹哥,”忽然间,我觉得自己是否是太愧对曹阳了,不管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管他对别人怎么样,可他对我、对刘婕应该还是不错的。 不过,刚才他的语气,我怎么觉得有一丝惊慌的意思? 惊慌?不可能,肯定是我自己多想了,刘婕醒来曹阳怎么会惊慌,他一定是生气我没将刘婕醒来的消息告诉他,所以心里生气。一直以来,他都对我推心置腹,把我当朋友看待,可我却连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他。 我不知道我当时为什么会不告诉曹阳,是因为乔恩先的嘱咐?我觉得不尽然,这里面恐怕还有一丝我心底的怀疑。至于怀疑什么?杨丽丽的死因?曹阳的人品?还是另有什么,我一时说不出来,那只是心底的一种东西,很玄妙的感觉。 “刘婕现在怎么样?”很快曹阳就来到了医院,进了病房后,他问我。 “还好,说话表达什么的没有问题,而且上半身已经可以自由活动,只是下半身由于神经受压迫时间过长,而且长时间不活动,现在暂时还不能动,估计过一段时间就好了。”我道。 每有人到病房来问刘婕的情况,我都会这样说,因为我不想让刘婕知道真实的情况,当然也是我自己的心里希望结果是这样,虽然我知道这已经不可能,但谎言说一千遍也就成了真理,只要刘婕相信了,而且在近阶段能配合治疗,等她身体硬朗一点,也许她就可以接受真相。 “哦?”我的这些话可以瞒得了刘婕,但肯定瞒不了曹阳,他有点狐疑的望着我,然后转头道,“那就好,那就好,刘婕,好好养病,希望你能尽快好起来,” “谢谢你,曹书记,”刘婕道,虽然她跟曹阳并没有太多的交结,但建安公司是在曹阳的关照下重新成立的,鸿泰小区的工程也是在曹阳的关照下才归建安公司的,即使现在她的心情并不很好,甚至说精神状态也是很佳,但对于曹阳,刘婕还是比较尊敬。 而且,刘婕并不知道在她昏迷后曹阳家发生的事,我也没将王新说的事跟刘婕说过,所以刘婕对于曹阳的认知应该属于那种非常关照自己的领导。 “没什么,郝挺跟我是兄弟,你就我的弟媳,放心吧,有什么需要跟我说,我来安排,”曹阳道。 “谢谢,您已经帮了我们大忙了,”刘婕道,我知道她说的大忙就是指建安公司和鸿泰小区的事。 “哪里的话,你安心养病,等你好起来了,清扬路改造工程我还等着你们建安公司去做呢,”曹阳道。 清扬路拓宽和老城区的改造一直是曹阳挂在嘴上的工程,可那次曹阳让我去跟几个浙商吃饭时,那意思好象是准备将这些工程分配给那些浙商和建安公司,那么如果有这么多家公司参与进来,建安公司又能拿到多大的份额呢?我不知道,在为自从杨丽丽出事,曹阳好象再没跟我提起过工程的事,今天是第一次。 “谢谢曹书记关心,我一定好好养病,争取早日回公司上班,”刘婕微微一笑道,也许我对乔恩先,对曹阳的这种反复强调,让她相信,很快她就会站起来,所以她对未来也充满了憧憬。 “那好,你好好休息,我一会还有个会,”曹阳道,说着就准备转身离开。 “郝挺,你快送送曹书记,”刘婕对我道。 其实不用他说,我也会去送曹阳的,曹阳跟乔恩先不同,我跟乔恩先只能算是普通的朋友,但曹阳既是我们区里一把手,更是我们名义上的恩人,无论是我们的工程还是我的仕途,都是曹阳一手促成的。 我去送曹阳,曹阳并没有推辞,当我们转到病房走廊尽头时,曹阳停了下来,“郝挺,你实话告诉我,刘婕是不是再也站不起来了,” 曹阳真的聪明,他刚才望我的那一眼,我就明白,他知道事实真相了。 “是,她的腰椎骨严重受损,下肢再也不能动了,以后只能在轮椅上度过,”我道,不知怎么的,虽然我对曹阳有这样那样的怀疑,但当他问我这件事时,我却毫不隐瞒。可能一来是因为我知道,这种事瞒也瞒不住,二来,我跟曹阳有一种同病相怜的味道。虽然刘婕现在已经醒过来了,可要终身的瘫在床上,也许比不醒来更加的难受。 “唉,兄弟,”曹阳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叹息了一声,转头而去。 望着曹阳离开的背影,我的心里有一种复杂的感情,我不知道我现在对于曹阳是什么样的情感,他对我的关心、照顾让我对他心怀感激;可王新与杨丽丽的描述,再加上杨丽丽药的事和杨丽丽的死亡,让我对他有一种莫名的悸恐。 摇摇头,回到病房,刘婕看着我进来,脸上绽开了笑容。 看样,她是真的接受了我的说法,她的下肢很快就会有感觉的。 可她的这种微笑没能保留几天,这一天,我刚到单位不久,姚阿姨就给我打来了电话,说刘婕将病房里的东西全部摔了,而且还号啕大哭,不跟任何人说话。 “怎么会这样?你跟她说什么了?”我害怕姚阿姨一时说漏了嘴,把事实的真相给说出来。 “没有啊,我记着你的嘱咐呢,从来不会在她面前说那些的,如果她问,我也是按您跟我说的那些跟她说的,”姚阿姨道。 “那怎么会这样?”我既象是问姚阿姨,也象是问自己,但我知道现在问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安抚刘婕。 当我赶到医院的时候,还没进病房不听到了刘婕的哭闹声,“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显然,姚阿姨和医生护士正在劝解她,而她却根本听不进去。 “刘婕,刘婕,”我冲进病房,用力的扳着刘婕的双肩,她的双肩是那样的瘦削,即使她穿着厚厚的衣服,我摸到的仍是一块块支愣着的骨头。 “郝挺,你也骗我”刘婕哭喊着,使劲的摇着头。 “刘婕,刘婕”我知道现在再多安慰的言语都是多余的,刘婕现在正处于极度的绝望之中,她需要的不是言语上的安慰,而是心灵上的依靠,所以我只能紧紧的搂着她,让安靠在我坚实的怀里,让她感受到我对她的爱。 “滚,滚开,你这个骗子,我不想听你跟我说,滚”刘婕象疯了一样,死命的推开我,然后冲我吼着。 我被刘婕这样的疯狂的举动给惊呆了,在我的印象里,刘婕是那样的温良贤淑,她甚至从没对我大声吼叫过,也没有违逆过我的意思,甚至大声对我说话都没有过。可现在,也许她是真的从心底感受到绝望了吧。 我默默的站在那,忽然觉得自己有点不知所措,可现在我却想到一个问题,刘婕是怎么知道自己再也站不起来的呢? 按说,这里的护士和医生都是经过专来培训的,他们知道怎么跟病人讲话,而刘婕住的是单人病房,而且房里一直有人陪护着,除了医生和护士,别人是不会随便进来的。 那么是谁告诉了刘婕真相呢? 第六十四章 第六十四章 “郝老师,”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姚阿姨走到我身边,“现在怎么办啊?” 怎么办?我哪知道怎么办? 我仍然不知所措的看着刘婕如发了疯似的哭闹着,倒是旁边的护士提醒了我,只听一个护士道,“怎么闹得这样厉害啊,要不给她打一阵镇静剂好了,” 对啊,刘婕刚刚从昏睡中醒过来没几天,虽然她的语言表达和精神状态已经比刚醒来好了很多,但依然很虚。身体的恢复将是个长期的过程,在如此虚弱的情况下,如果再经这么一折腾,别说恢复,性命都有可能堪忧。 性命堪忧?想到到,我忽然脑子里掠过一种奇怪的念头,刘婕的这种反应是不是正是有些人想看到的?甚至他们还想借助这样的事情让刘婕在不知不觉中死去? 但随即我就发现自己的这个想法太过荒唐,谁会用这种方式杀人?这也太可笑了。 不过,刘婕确实不能太过折腾,她的身体还很虚弱,如果这样下去,身体肯定吃不消,所以我朝站在病床边看着我的医生轻轻点了一下头。 我知道医生看我的意思,医生也知道我点头代表着什么,很快护士就推着一个医院里给病人挂水常用的小推车过来,而车上则摆满了各种必须品。 然后我就看到护士在人群外开始配药,配好后向医生示意了一下。 刘婕仍然在闹着,我只能再一次的走近床前,无论她怎么骂我、推我,甚至掐我、咬我,我都忍受着,并且帮着护士给刘婕打了一针。 药水沿着刘婕的静脉注入了她的体内,她也很快停止哭闹并安静的睡去。 医生和护士以及看热闹的人都走了,我静静的看着病床上已经酣然入睡的刘婕,我不知道药物作用过后,醒来的刘婕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她的命运多舛,虽然她一次次的从困境中爬了起来,可这一次,她的身体是真的爬不起来了。 到底谁会告诉她真相呢,现在,我才有心思去想到底是谁干的这事。 “姚阿姨,你一直在病房里照顾她么?”我问。 “是啊,一直在,因为她一个人在病房里我不放心,所以你不在的时候,我从不会离开病房,就算是要拿什么东西,我也会请护士帮忙的。因为我在这工作过一段时间,跟这里的护士还算比较熟,所以”姚阿姨道。 姚阿姨说得没错,她在医院工作过很长一段时间,跟多个科室住院部的医生护士都很熟悉,而且她是个非常专业,也非常敬业的护工,所以她应该不会轻易的离开病房。 “那她怎么会这样呢?”我自言自语道。 “哦,对了,”姚阿姨象突然想起什么对我道,“刚才她发作之前,我正准备去卫生间洗她中午吃过的碗筷,看到一个护士进来,我也没太在意,我想反正是医院的护士吧,就直接进去了,可我进去不久就听到刘婕大声的说了一声‘什么?’,然后就听到她大声的叫了起来,等我出来的时候,那个护士已经不见了,只有刘婕在哭闹,” “你是说,是那个护士告诉了她真相?”我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出来的时候那个护士已经离开了,我不知道她跟刘婕到底说了什么,我以为只是平常的查体温和量血压之类的,”姚阿姨道。 “你说你跟这的医生护士很熟,那么这个护士你见过吗?”我问。 “好象没见过,”姚阿姨道,“不过医院里经常有新的实习护士来,我也没在意,哦,对了,不过我觉得那个护士的年龄好象比较大,” 年龄比较大的护士? 可当我们再去住院部医护站去了解情况的时候,那里的护士告诉我们,她们那根本就没有什么年龄比较大的护士,一般情况下,住院部由于常常要值夜班,所以多是年轻的护士,年龄大的护士多在门诊。 这么说,还真是有人故意的来告诉刘婕这个消息的?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不会真的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害死她吧? 不可能,在医院里,哪怕就是刘婕不吃不喝,医生也不会让她死去。她静静地躺在床上几个月,都可以用营养液来维持生命,现在她能自主饮食,而且身体机能在渐渐恢复,这种方法根本就没有效果,真要杀人,对方绝不会想这么笨的办法。 那么,这个人告诉她真相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实在没有办法去猜透到底是谁想告诉刘婕真相,也不知道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姚阿姨,你回去吧,今天我在这陪她,”我需要一个人静下来好好的想想。 “那,好吧,”姚阿姨看了看刘婕,恐怕她也在害怕刘婕醒来再次哭闹,到时她也没有办法。 姚阿姨走了,我开始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刘婕的病房里,这里除了她和我的呼吸声,听不到一点其它的声音,我的思绪也终于沉静下来。 到底是谁在这么做?他(或她)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刘婕到底得罪过什么人?以前她只是个家庭主妇,应该不会得罪什么人,如果要有,也是在她当上建安公司的董事长之后。建安公司有竞争对手,更有内部的矛盾,起码钱林俊就应该对刘婕恨之入骨,可这些矛盾能够激化到要去杀人的地步么? 可如果说刘婕是得罪了人,那么齐小倩呢?按照乔恩先的说法,不,按照陆卫林的说法,齐小倩也是死于谋杀,那么谁又会要去谋杀她?她只是个普通的家庭妇女,机关工作人员,如果说她对谁造成了不利的话,无非就是那个秃了顶的副局长,他会去杀害她么?再说,齐小倩在那么远,他有这个能力么? 谋杀?想到这,我忽然又想到了杨丽丽,杨丽丽也是死于谋杀,那么谁又会去杀害杨丽丽呢?杨丽丽是个得了抑郁症的女人,她的生活圈子非常的狭窄,唯一可能与人结怨的只能是她的丈夫曹阳,可官场上的斗争再激烈,也大多是权力的角逐,直接置人于死地的则很少。 那么到底会是谁?谁又会这些谋杀案想关联呢? 突然,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因为我忘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人,这个人跟所有这几桩谋杀案都可能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而且都有理由解释得通。 那个人就是我。 如果我是警察,要我来分析这样的案情,毫无意外,我将是那个最有可能被列为嫌犯的人。首先,我与齐小倩夫妻关系的恶劣在学校里是大家共知的,齐小倩的凶悍与霸道,几年来在学校已经是人尽皆知。如果我不堪其扰,想痛下杀手一了百了,倒是个很好的解释。 其次,在齐小倩去世后不到半年的时间我就再次和刘婕结婚,虽然我与她的结合并不是图钱,可外人恐怕不一定会这么看,怎么说刘婕也是建安公司的董事长,更是个千万富婆,为财而结婚,为财而害命自古以来就是个老长常谈的话题。 至于杨丽丽,那就更好解释了,如果警察知道杨丽丽与我的关系,那么警方完全可以假设杨丽丽是利用这样的关系来威胁我什么,也许是金钱、也许是婚姻、也许是其它什么,只要任一种可能,已经出手杀害齐小倩和刘婕的我,就可能这么做下去。毕竟杀一个也是杀,杀几个也是杀。 据说,一般情况下,人在第一次做某件事的时候,心里会有惶恐、紧张、手心出汗,甚至四肢麻木等,当然如果是一些有违道德伦理与社会法律的,也会有负罪感。但一旦一而再,再而三,周而复始的进行某一项活动或做某一件事,就会成了一种习惯。习惯是一种定型性行为,这种定型性行为虽然没有任何客观的体征上的表现,但对于施为者来说,已经觉得很正常与自然。再后来,这种习惯就会慢慢的发展成成瘾性。而成瘾性是一种生理或心理的依赖,虽然成瘾者内心知道自己行为的为害,却无法自控。 举个例子来说,第一次赌钱的人,一般来说心情都是比较紧张的,看着钞票的流进流出,那种心情的忽上忽下,心理上会有一种惶恐感。可随着赌钱的次数的增加,这种感觉在逐渐的平淡,最后习以为常。再到后来,当自己已经染上赌瘾,戒不能戒的时候,此时已经陷入太深,而无力自拔。 可问题是,为什么警方到现在只是找我简单的做了个笔录?难道他们真的没想到这一层? 不会,警方都是刑侦的专家,他们不会想不到,唯一的解释是他们没有证据,或他们有更加值得怀疑的嫌疑人。不过,听乔恩先的说法,警方现在好象根本是一筹莫展。 我正在想着警方的事,警方的电话就来了,还是乔恩先,这次他又给我带来了好消息。 “郝挺,你在哪呢?”乔恩先问我。 “能在哪,我在医院呢,”我道。 “告诉你个好消息,肇事的凶手我们抓住了,现在正在审问,”乔恩先道。 “哦?是什么人?”我问。 “一个混混,也是个瘾君子,”乔恩先道。 “那么他为什么要害刘婕?”我问。 “为了钱,”乔恩先道。 “怎么会这样?”对于乔恩先的话,我有点怀疑,如果对方是个瘾君子,而且杀刘婕是为了钱的话,那么在事发当晚,刘婕身边的包里有近两万元现金,而且还有手饰和手机等贵重物品,对方为什么没有拿走? “暂时我们还在审问,希望能查到真正的元凶,”乔恩先道。 真正的元凶?难道,我随即就明白了,连我都能想到的问题,乔恩先肯定也想到了,他们绝不会相信这家伙是为了钱,既然是为了钱,那肯定也是为了大钱,而不是刘婕身上所带的那么一丁点。 可听乔恩先这么说,我心里又泛起了一丝怀疑,乔恩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这已经不是乔恩先第一次第一时间向我通报案情,按说这应该算是警方的秘密,特别是在案子还没有完全侦破之前,对于某一个嫌疑人的抓捕到案,警方往往是会保密的,可乔恩先为什么要告诉我呢?显然不是因为我们是朋友的关系,因为我相信乔恩先是个纪律性很强的人。 实在想不通缘由,我只能不想。 被注药物,刘婕就一直这样静静的睡着,而我也渐渐的陷入了迷糊状态。这几天虽然有蓝珊珊和姚阿姨帮着照顾刘婕,但晚上都是我在这陪着,有时刘婕不小心拉到衣服上,我就得帮她收拾个半夜,所以休息得并不好,再加上这里太安静,我都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我是被推门声所惊醒的,虽然这声音只是一声细细的吱呀声,但经过中午那个所谓的年龄较大的护士的事,我对陌生人的进入有了一种超常的灵敏。 开门进来的是蓝珊珊,她的手里提着给病人送饭的食盒。 “郝挺,刘婕现在怎么样了?”蓝珊珊轻声的问,显然她已经听姚阿姨说起今天的事情了。 “还好,打了一针后,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我道。 “我做好了晚饭,要不你先趁热吃了吧,”蓝珊珊道。 “唉,先等一下吧,等会等刘婕醒来一起吃吧,”我道,“对了,你吃了吗?” “我已经吃了,要不今天晚上你回去,我在这陪她,”蓝珊珊道。 “不用了,还是我来陪吧,唉,不知道她醒来还会怎么闹呢,”我叹了一口气道。 “唉”蓝珊珊也叹了一口气,不语。 正在这时,我听到刘婕似乎哼了一声,我转过脸去,发现她好象皱了皱眉头,然后睁开了眼。 “刘婕,你醒了?”我赶紧转过脸去,轻声的问。 刘婕睁开眼,看了看我,再看了看蓝珊珊,然后对我道,“郝挺,将我弄坐起来,” 她居然没再吵闹,我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这说明她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 我赶紧过去,将病桌摇起来,蓝珊珊在她的后背垫了个枕头。 “珊珊,谢谢你,”刘婕对蓝珊珊道,而且她的脸上居然掠过一丝笑意。 “郝挺,你出去一会,我想我珊珊说会话,”刘婕紧接着对我道。 我有点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我不知道她到底要跟蓝珊珊说什么,可看到她那样子,我知道肯定是重要的事。 当我再次进来的时候,刘婕的脸上一脸平静,而蓝珊珊似乎脸上有点红,貌似她们刚才争执过。只不过,刘婕将这种争执看得很平淡,而蓝珊珊却非常的在乎。 我狐疑的看了看刘婕,再看了看蓝珊珊。 蓝珊珊没跟我说话,而是转身离开了病房。 “刘婕,你跟珊珊说什么了?”我问。 “我想让她做你的妻子,”刘婕平静地道。 “你胡说什么呢?”我一惊,刘婕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郝挺,你放心吧,我不是一时的意气用事,其实我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在我醒来的那天,姚阿姨告诉我,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一直是蓝珊珊在照顾我,我就有这种想法了,”刘婕道,“我知道蓝珊珊为什么这么做,其实我跟蓝珊珊并没有什么交情,她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你,一个女人能为一个男人做到这样,宁愿牺牲自己的工作与幸福来照顾这个男人的病妻,这样的女人太伟大,我自愧不如,” “而且,我知道,我这一辈子再也不可能正常站起来了,我已经是个废人,我不能拖累你一辈子,”刘婕继续道,“原谅我今天中午的疯狂,虽然我一直有这个心理准备,但当知道真相时,我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我” “刘婕,你胡说什么呢,我们是夫妻,夫妻本就应该同甘苦共患难,”我道。 “郝挺,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但我真不能连累你一辈子,我现在已经成这个样子了,我怎么能” “郝挺,我刚才问了珊珊的意见,虽然她也坚决不同意,但我知道她真的非常爱你,也许当初你就应该娶她,唉,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我希望你能考虑我的意见,”刘婕道。 “别说了,我不会考虑的,我们是夫妻,我一定会和你一起共担风雨,”我道。 “谢谢你,郝挺,”刘婕歪过身子,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自从那天以后,刘婕一直很积极的配合治疗,而且也积极的参与锻炼,现在她除了下半身不能动外,其它基本已经可以完全自理。而且,随着饮食的调理,她的体态也渐渐丰润起来,脸上的血色也比以前好了很多,现在如果不仔细的去看,你根本不会发现她还是一个病人。 医生也惊讶于刘婕这种心理的改变,我又不可能跟医生去说刘婕的想法,所以看她心情平复,而且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医生建议出院。 我给刘婕办了出院手续,并给曹阳的了电话,因为曹阳在上次来医院看望过刘婕后就曾对我说过,以后无论有什么事一定要通知他一下。 虽然曹阳这是对我的关心,但我总觉得这里面似乎有点什么,可问题在哪我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就象那次乔恩先给我打过电话后,我将这件事告诉曹阳,他虽然当时似乎有点吃惊,但很快就平淡得好象根本没有这件事一样。也许开始他是惊讶于警方的能力,毕竟从那些模糊的可能相片拟合图中能找到这个人已经不易,而且警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抓到人就更不易。不过,后来他的平淡也表明,他对这样的事并不关心。 “哦?都可以出院了?好啊,过一天,咱们好好的庆祝一下,”曹阳在电话里开心的道。 “谢谢曹哥,”我道。 “你家伙,跟我还这么客气干什么,”曹阳道。 你家伙?曹阳可从来没这么称呼过我,他这是,也许这种称呼只能用于非常亲密的关系之间,虽然曹阳一直在帮助我,说将我当朋友,可我一直将他视为恩人、领导的,我们之间好象并没有那么的亲密。 可就在我不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曹阳已经挂断了电话。 也许曹阳能深切的体会到失去妻子的痛苦,所以他才会听说刘婕苏醒,而且已经出院而替我感到高兴吧,我现在只能这么想。 当然,替我高兴的还不止曹阳,还有顾小雅。 “郝挺,怎么刘婕出院也不通知我一声?”回到家,我刚将刘婕安顿好,顾小雅的电话就来了。 “这些天给你添麻烦了,所以就没想再麻烦你,”我道。 “说什么呢,你怎么也跟我这么客气起来了,”顾小雅道,“有空出来吗?我们庆祝一下?” “谢谢啊,顾主任,有空我一定请你,还有崔医生,”我道。 “看样你今天是不方便啊,”顾小雅道,她是聪明人,我叫她顾主任而不是小雅,很显然我现在不方便。 “嗯”我只能用嗯声来回答。 “那就算了,等你有空吧,”顾小雅有点悻悻的挂了电话。 我知道她肯定心里会有失落感,但刘婕刚出院,我是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出去应酬的,起码得让刘婕再适应一下家庭的生活。 不过,天快晚的时候,这种事情已经不需要我再担心了,当儿子进入家门的那一刹那,刘婕整个人象注兴奋剂一样,特别兴奋。 “儿子,快到妈妈这来,”当儿子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半躺在床上的刘婕微笑着向儿子张出了双手。 儿子有点发愣似的看着刘婕,但随即就奶声奶气的叫了声,“妈妈,”然后就象小燕子似的扑进了刘婕的怀里。 儿子对刘婕的印象虽然还在几个月前,但这几个月刘婕一直躺在床上,儿子每天从学校回来都是看到躺在床上的刘婕,她也一直以为刘婕是在睡着,所以并没有因为她容貌的变化有所害怕。在他的感觉里,妈妈只是睡了一次长觉而已,这几天,刘婕在医院里,他还天天回来问,现在刘婕回来了,而且也醒来了,他当然也很兴奋。 “妈妈,你终于醒了,爸爸说你太累了,要休息,妈妈,你睡觉的时候,我没打扰你哟,我连说话声音都是小小的,妈妈,我乖吧?”儿子腻在刘婕的怀里,嗲声嗲气的说。 看着儿子跟刘婕这样的母子情深,我的眼眶不禁湿润,儿子已经完全将刘婕当成自己的母亲,这种亲情是蓝珊珊所不能代替的。我不禁也为刘婕的那个建议感到忧心,虽然她后来没有逼我,但我看得出她好象铁了心似的。 第六十五章 第六十五章 这几天,蓝珊珊经常白天也会去医院里照顾刘婕,她们交谈了什么我不得而知,但我知道,刘婕一定会做蓝珊珊的工作。刘婕将儿子揽在怀里,亲了亲他的额头,轻声道,“嗯,宝宝最乖了,来,告诉妈妈,今天在幼儿园表现得怎么样啊?中午在学校有没有认真吃饭?” “妈妈,我在学校表现可好了,今天老师还奖励了我一个小红花,你看”儿子说着,将自己手上贴着的一个小红花伸到刘婕面前,然后道,“妈妈,我们幼儿园今天中午吃的是肉圆,我吃了两个,” “哦,是嘛,宝宝真乖,”刘婕夸张的表扬道。 “可其他小朋友吃的是三个,”儿子说着,奶声奶气的伸出了三个手指。 “啊?为什么呀?”刘婕假装惊奇的问。 “是,”儿子这时才发现我正站在门口看着他和刘婕说话,然后转头对我道,“爸爸,你出去,这是我和妈妈的秘密,” 小家伙,人小鬼大,还秘密 我摇摇头,朝刘婕笑了笑,然后走了出来,并轻轻带上了房门。 刘婕现在需要心灵的安慰,儿子是她最大的精神抚慰剂。 是啊,儿子。 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立即跟姚阿姨说了一声,我一会回来,然后出门开车。 当我将林俊阳接到家,刘婕看到林俊阳出现在门口的时候,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妈妈”林俊阳也哭着扑进了刘婕的怀里。 儿子本来跟刘婕聊得正兴起,看到妈妈和哥哥哭了起来,他也咧开小嘴抽泣了起来。 看着他们这样,我的眼角也不知不觉的流下了眼泪 一时间,我们一家人都沉浸在哭泣当中,不过我们都知道,这是喜悦的泪。虽然刘婕以后再也不能走路,但她已经醒过来了,我们又是一个完整的家。 完整的家,是啊,完整 当我抬起头来的时候,我看到了蓝珊珊红红的眼睛,我不知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反正她现在也在抽泣着,一旁的姚阿姨更在抹眼泪。 “看我,怎么就哭起来了,”刘婕连忙去抹眼泪,“阳阳、宝宝,别哭了,妈妈好了,应该高兴是不是?好了,不哭了。郝挺,你也是,看我们哭你也不说一下,搞得大家都伤心起来了。” “刘婕,我们不是伤心,是开心,”姚阿姨道,“看着你们一家这样团聚在一起,我们开心,” “谢谢你,姚阿姨,”刘婕抹了一把眼泪道。 晚饭,这是第一次,我们六个人坐在了一张桌子上,也是吃得最团圆的一顿饭。 饭后,蓝珊珊提出要回去。 “郝挺,你送送珊珊,”刘婕对我道。 “不用了,我就住在这小区,几步路就到了,”蓝珊珊推辞道。 “那也不行,现在天都晚了,郝挺,去啊,”刘婕又朝我道。 “呃,那好吧,我先将你抱到床上,”我对刘婕道,其实我知道刘婕是什么意思,可现在我哪还有这种心思?虽然我知道我这样愧对了蓝珊珊,可她现在这样,我怎么可能丢下她去跟蓝珊珊结婚?我们是没有孩子,也许一拍两散很容易,可我们确实是有感情的,我们在彼此相互最需要的时候进行了慰藉。 afriendinneedisafriendindeed。患难朋友才是真朋友,患难夫妻也才是真夫妻。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那种无情无义的事,我做不到。 可我又不想违逆她的意思,她现在最好的恢复是能安静休养,而不生气是唯一前提,所以我只能依着她。 将刘婕抱到床上安顿好,然后我对蓝珊珊道,“珊珊,我送你回去吧,” “真不用了,”蓝珊珊看了看我,又朝刘婕的房间看了看,我明白她的意思,可这本身就是刘婕的意思。 “走吧,”我对蓝珊珊道。 由于天已经很晚,再加上这才是早春时节,晚上还是有点冷,所以小区里除了昏暗的路灯光,看不到一个人影。 但小区里的迎春花已经临寒独开,显示出蓬勃生机。 迎春花虽然枝条纤细杂多,但却婀娜多姿,且能顶风立雪,具有不屈严寒,不择风土、适应性强的顽强生命力。它可与梅花、水仙、山茶花合称雪中四友。历代文豪巨匠们也不惜有自己的笔触写下对它的赞美与喜爱。 覆阑纤弱绿条长,带雪冲寒折嫩黄。迎得春来非自足,百花千卉共芬芳。正是描述了迎春花这种带雪冲寒,引领白花齐放的艰苦斗争精神与甘为人先的高贵品质。 我猛然觉得,刘婕已经躺得太久,而且自从她醒来我们一直将她象温室的花一样照顾着,她已经太久的没有接触到大自然,没能感受到自然界这种顽强的生命力。她不是一个自甘沉沦的人,我想信只要有风借力,她一定还会冲破思想的束缚,乘风而上。 我在心里思考着如何能使刘婕重新拾起对生命的勇气与渴望,而蓝珊珊也一直走在我身边,没有发出一声言语。 “珊珊,在想什么呢?”自从刘婕那天跟蓝珊珊说过那件事后,蓝珊珊好象一直有着一种躲着我的意思。 “没想什么,”蓝珊珊低声道。 我知道,蓝珊珊的心里肯定也在交织着,刘婕说过,她在劝蓝珊珊成为我的妻子,这对她来说也许是个机会,我和刘婕都知道,蓝珊珊是爱着我的,不然她绝不会在我两次遇到困难的时候都及时的出现在我的身边。可蓝珊珊会同意么? 其实,我自己在心里也知道,即使蓝珊珊同意,我也不会同意,刘婕是我的妻子,而且她现在已经残疾,我绝不会狠心的扔下她去与蓝珊珊结婚。 问题是,如果这种事情一直这么拖下去,蓝珊珊怎么办?难道我要耽误她一辈子? 想到这,我不禁脱口而出,“珊珊,你是不是该考虑考虑个人问题了?” 话一出口,其实我就有点后悔,因为我知道蓝珊珊心中真实的想法,而我这么问肯定是有将她推开的嫌疑。 “我?”蓝珊珊有点不相信似的看着我,足足有一分钟,然后低下头去,低声道,“也许罢,” 这句话说完,蓝珊珊就不再说什么,而是一直这么低着。我很想说点话去摆脱这种尴尬的气氛,可我确实不知道说什么,在蓝珊珊的面前,我发现我是那么的无力。她每次都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我的身边,可我却不能给她以任何的名分,甚至连一个念想都不能给她。从内心来说,我对她有无尽的愧意。 可光有愧意有什么用?摆在我面前的事实是我有老婆有孩子,即使当初刘婕不醒,一直这样昏迷的睡着,我也不会丢下她。何况现在,她已经醒来了,而且还终身得有人照顾。 不仅她,还包括她的孩子。 蓝珊珊租住的房子离我的家并不远,只用了几分钟的路程就到了。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就这样一直走到她所住房子的楼洞,然后上楼,到她住房的门口。 蓝珊珊还是什么也没说,默默的拿出钥匙去开门。 在她开门的刹那,我还在犹豫我是不是要进去。在刘婕昏迷后,我不不止一次的跟蓝珊珊发生过关系,包括在她租住的房子里,可现在刘婕醒来了,她带着两个孩子在家里等我,我 蓝珊珊打门打开,然后去换拖鞋,再然后站起身来望着我。 此时,我根本无力告辞而去,我不敢看蓝珊珊的眼睛,只能低着头,假装进屋,换鞋。 在我换好拖鞋,直起身来的一刹那,蓝珊珊已经猛的扑到我怀里,紧接着她诱人的香唇就印到了我的唇上。 她是那样的急切,象个饥渴的婴儿。 我热烈的回应着她,虽然我不能给她任何的许诺和名分,但我愿将自己的身心全部交给她。 她伸出自己舌,如灵动的蛇般在我的口腔中拼命的探寻着,与我的舌进行着纠缠。 我伸出手,环在她的腰上,将她紧紧的拉向怀里,我们就这样相拥着,**着,直到我们感觉到两人如缺氧的鱼儿,不得不分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她的手在我的身上到处的逡巡着,然后开始去拉我裤子前的拉链,很快我的坚挺的部位被解除了束缚,被她紧紧的攥在了手中。 她的手柔软而温暖,在我坚硬的上面来动撸动着,我的激情也随之跃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如果说刚才在进门前的一刹那,我还在犹豫的话,那么现在我的心里只有升起的腾腾欲/望,我将手沿着她的衣服下摆升了进去。 她的内衣塞在裤腰里,我一下没有提起来,手就直接的覆盖在了她的丰满上面。她的胸小巧得正盈一握,隔着乳/罩传来的柔软与温热,让我不由得加大按下和揉捏的力度。 “嗯”从她的鼻子里发出一阵嘤吟,这声嘤吟如战场上冲锋的号角,催促我向更纵深的前沿突进。 我将手移到到乳/罩的下面,然后轻轻一推,乳/罩就到了乳/房上面,她的乳正握在我的手里,我能感受到她的体温和那只饱满上的硬硬的突起。 我恶作剧般的用两个手指去夹她的突起,她突然的全身发出了一阵颤栗。 “郝挺”她放开我的唇,将嘴凑到我的耳边大口的喘息着,然后呻吟着叫着我的名字。 我在她的胸上大力的揉搓着,时不时的去夹弄她的突起,我知道这是最容易引起她兴奋的方式。 她开始扭动,而且扭动的动作越来越大,抓住我的部位也越来越紧,动作也越来越粗鲁。 她的手攥得我都有点痛,但她紧紧包裹与来回的撸动,却让我感觉到一波波的刺激在沿着极速的向全身扩展开来。 我已经不再满足于只在她的胸脯上逡巡,跟她一样,我的手开始伸向她的下半身。 她的裤带是那种很细的皮带,轻轻一顶,皮带扣而应声而落,而我的手也在皮带跌落的瞬间沿着裤腰伸了进去。 这个禁地我不止一次的光临过,那里有茂密的草地、深丘浅壑和潺潺地流水,只是手指轻轻一勾,我的就掠过了那芳草萋萋,直达里。 那里已经湿润如斯,我甚至能感觉到一股股的热气由那里涌出。 伴随着温热的气体或是,我手指按到了一处柔软的突起上,那是那样的润滑柔嫩,赛过刚刚剥了壳的鸡蛋。我仅仅在上面稍许按发按,蓝珊珊的嘴里就立即大声呻吟起来,而且身体的悸动频率明显增加。 “啊,郝挺,我受不了了,进来吧,”蓝珊珊的呻吟渐渐变成了如哭泣般的呜咽,整个人的身体不停的扭动着,她的两腿在拼命的夹紧,象是要将我的手掌完全吞进。 松开手,翻转一下她的身体,我让她直接半趴着扶在鞋柜上。她的臀部在高高的翘起,突向我,丰满而诱惑。 我快速的扯下她的裤子,然后扶着自己已经如铁般坚硬的突起,直直的刺了进去。 在我突然感受到一种紧窒与温热的时候,蓝珊珊发出了一声悠悠的叹息,然后,随着我的抽/动,她的声音开始变成极不规则,有时是浅浅的呻吟、有时是高亢的嘶喊,甚至在她的不停颤抖中,发出那种近似狼嚎的声音。 我不知道我到底在蓝珊珊的身上冲撞了多少时间,也不知道蓝珊珊到底在我的冲撞上攀上了多少次的高峰,我只知道在这料峭的春寒中,我没感觉到一丝的寒冷,反而额头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终于,再一次的,蓝珊珊将自己的两腿夹紧,上身向前挺着,头用力的后仰。我能明显感觉到,我留在她体内的部分在被一阵阵紧缩的在摩擦着,就象婴儿的嘴在吮吸,那种感觉刺激着我身体的每一根神经。 然后,我就感觉到从蓝珊珊的体内似乎喷出了一阵温热的液体,这种液体淋在我的分身上,那种感觉就象冻僵的人儿突然泡到了温水中,那种舒服的感觉无以言表。 我没能控制住自己,在扶着她的腰身,继续的大力挺进几下,将自己埋到她身体的最深处后,我终于发出一声长嚎,将自己完全释放进她的体内。 我们相拥着,什么话也没说,我们在体会着这一刻的温存。 终于,蓝珊珊转身,提起自己裤子,然后顺手摸过挂在门外的一条毛巾,细心的帮我揩拭着,并帮我整理好拉链,“回去吧,刘婕和孩子还在等你呢,”她说。 “珊珊,”我轻轻叫了一声,其实我现在的心情非常的复杂,我当然知道刘婕和孩子都在等我,可蓝珊珊呢,她就不需要我么?我的离开,留给她的将只有孤独和漫漫长夜。 这么多日子,我都不知道蓝珊珊是怎么过来的,她的生活全部在围绕着我,甚至为了辞去了工作,可我呢? 无奈,因为我有家庭,我有妻子,我有孩子 有时,我非常的痛恨自己,我希望蓝珊珊能有幸福的生活,可我却无法给她,而自己却又沉浸在她带给我的关爱与中。 看着她的眼,我想从她的眼中读到她现在内心真实的想法,可她已经转过头去,收拾地上被我们搞得乱七八糟的鞋子,然后还用一只手将我向门外推,“快回去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我退后一步,然后换上自己的鞋子,拉开门,转身。 当我站在门口的时候,我朝着她问了一句,“那,我回去了?” “回去吧,我也准备洗洗休息了,”蓝珊珊道,不过,她依然没有看我。 当我回去的时候,姚阿姨已经带着孩子们睡觉,刘婕正半躺在床上。 “怎么还不休息?”我问。 “郝挺,好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好吗?蓝珊珊真的不错,我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废人,你不能被我拖累一辈子吧?真的,我已经想得很清楚,我一个人过,没问题的,”刘婕没问我为什么这么迟回来,而是再次跟我谈起了蓝珊珊的事,“过几天我们就去离婚,这样你就可以给蓝珊珊一个名分了,人家一个大姑娘家跟着你,这” “刘婕,你怎么又说这样的话,我说过了,这辈子我是不会丢下你的,我们是夫妻,我们是一家人,”我道。 “唉”刘婕叹息了一声,她已经跟我说过多次,但每次都被我给拒绝了,“算了,看样想说动你很难,过一阵子,等我身体再恢复点,我自己到法院去申请离婚,” “刘婕,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不可能跟你离婚的,”我惊道,我知道她似乎铁了心要给蓝珊珊腾出位置,但我想不到她会准备这样做。 “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起诉离婚,”刘婕道,“我不想做别人的累赘,” “你唉”我发现我真没办法跟她说这些了,我已经说了多次,可她非要这样坚持,我无能为力,但有一样,我想我一定会坚持的,那就是我决不会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绝不 当天晚上,我和刘婕躺在一张床上,这是她昏迷后我们第一次睡在一起,我们紧轻相拥着,就象冬天相护拥在一起的两只刺猬,我们在互相为对方取暖,不仅暖身子,更是温暖心灵。 第二天一早,我正常上班,我知道过一会蓝珊珊就会来照顾刘婕,然后姚阿姨会送孩子上学。 可大概**点钟的时候,我的手机上竟然传来了一条蓝珊珊发来的短信,“郝挺,原谅我的再次不辞而别,刘婕已经醒了,她不再需要我照顾,我决定去北京继续完成我的研究生学业。我现在已经上了火车,再见” 看到这条短信,我的脑袋翁的一下,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以前蓝珊珊曾有过两次离开,虽然我的心里对她也有恋恋不舍的依恋,但从来却没有象今天这样。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全心全意的照顾着刘婕、我和我的儿子,我已经俨然将她当成了家庭的一分子,何况她跟我还有着那样的关系,可如今,刘婕醒了,她又主动的退出了,她这样做,让我以后如何去面对她? 可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她已经登上了去北京的列车,我 我不知道这一天是怎么过来的,晚上,我将林俊阳一起接回了家。到家的时候,儿子正陪着刘婕在说话玩儿。 “哎,郝挺,珊珊今天怎么没来?打她的手机又关机,”我刚进入房间,刘婕就问我道,这么多天来,蓝珊珊的存在已经成了必然,突然的不见到她的人影,我知道大家都不适应。 可我该怎么回答她?告诉她蓝珊珊为了我们的婚姻,为了我们的家庭,主动再次退出? “爸爸,妈妈说你话呢,”见我默然,儿子望了望刘婕,对我道。 “嗯,爸爸知道了,宝宝,去找哥哥玩,爸爸和妈妈说几句话,”我连忙对儿子道,我知道,这种事根本不可能瞒下去,蓝珊珊已经走了。 “欧,跟哥哥玩去罗”儿子高兴的从床上蹦下,跳着去找林俊阳去了。 “刘婕,蓝珊珊走了,”看到儿子走开,我坐在床边拉着刘婕的手道。 “走了?哪去了?”显然刘婕没想到蓝珊珊会再次的离开江城。 “她走了,去北京读她的研究生去了,”我压抑着自己失落的情绪道。 “郝挺,你真糊涂啊,你怎么能放她走呢?你”刘婕着急地道,“我真是没办法说你了,” “我也不知道她要走,她根本没一声,昨天我送她回去,她也没表现出要走的意思,”我道。 蓝珊珊没表现要走的意思么?也许她昨天晚上那样的主动,那样的激情,那样的拼命的从我这的索取,就是一个离开的信号,只是我们这一段时间还沉浸在刘婕苏醒过来的幸福中,沉浸在家庭团圆的幸福中,从而忽视了蓝珊珊真实的心理动态。 刘婕的这种埋怨并不能改变蓝珊珊离开的事实,只是令我想不到的是,蓝珊珊刚刚离开,我的人生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第六十七章 第六十七章 恭喜我?即将进入市政府?有没有搞错?我瞪着不相信似的大眼睛看着余敏,看她的样子不象是在说胡话,更不是在说酒话,她是认真的。 “怎么?不相信?”余敏看着我,脸色松了下来,“我已经从组织部得到消息,近期组织部将和市政府办公室一起到你们区教育局了解情况,并到你们学校去进行考察,希望你做好准备,” “市市委组织部?” 难道这是真的?余敏曾是市委组织部的人,从市委组织部传出来的消息应该不会错。可问题是,市委组织部和市政府办怎么会想起来要我?我只是个股级都不算的事业单位人员,好吧,就算我成了主持工作的副校长,得到有股级职务的认可,可全市有那么多的股级干部,用扫帚扫都能扫起一大堆来,为什么会选我? “是,如果不错的话,应该是去做市政府某位领导的秘书,”余敏道。 到市政府做秘书?怎么可能,我可从来没做过秘书,就算我以前在大学里写过许多的涂鸦作品,甚至还在报纸上发表了许多的豆腐块,可那是兴趣所至、意气所发,去写政府的官文?开什么玩笑? 只能说我现在对于市政府秘书的概念还是比较模糊的,我一直以为秘书就是那种跟着领导拧拧包,开开车门,写写发言稿的人。 对了,肯定是王新,这家伙早就跟我说过要帮我挪动一下位置,只是后来杨丽丽的死、刘婕的苏醒,以及春节等帮了一大串事,他肯定是当时耽搁了,现在才想起来。 对,一定是这样,这家伙,怎么不跟我说一声,甚至商量一下就自作主张了呢。如果说他给我挪一下位置,到哪个局去做个科长什么的还行,让我去做秘书,这 “以后你即将走入官场,郝挺,不管你以后跟着哪个领导,作为小雅的姐姐,我给你一句忠告,‘凡事多看、多想、多记、少说,还有就是眼见不一定为实’”余敏道。 “是,谢谢余姐,”我道,虽然我一直对余敏有成见,但这一次我是真心的谢谢她,因为在官场非至亲之人绝不会跟你说这些,官场的暗战我早就听说过,虽然不是见血见肉,但却是没有硝烟的战争,有多少人被整得死去活来,连伤在谁手都不知道。 官场其实就是一个生态场,这里面有尔虞我诈、有弱肉强食,更是阴谋诡计、明枪暗箭的角斗场。 实话说,对于官场我甚至有一种天然的心理畏惧,但这么长时间主持工作让我对权力也有了一种从心底的渴望。 以前,我也曾意气风发,为未来描绘过宏伟蓝图,可几年的教师生涯让我很现实的认识到,我只是个小学教师,什么也不是的小学教师而已。但几个月的校长生涯,却又让我对权力、对自己重新有了一种认识,特别是王新的出现,不,应该说是跟王新的比较,让我认识到,也许我可以做得更多,做得更好。 “王新,你小子动手脚怎么不提前跟我打一声招呼?”当跟余敏分开,我就拨通了王新的电话,跟王新之间我们没有必要客气。 “动什么手脚?”王新的语气里有点诧异。 “怎么?不是你?”王新的回答让我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按说王新是聪明人,如果真是他动的关系,他不可能想不到。 “不是,到底什么事啊?”王新问。 “今天有人告诉我说市委组织部和市政府办将对我进行了解和考察,说可能要我进市政府办公室,做某位市领导的秘书,”我道。 “进市政府做秘书?”电话那头,王新显然沉思了一下,然后对我道,“郝挺,这肯定不是我的招呼,我以前是跟你说过准备对你的位置做一些调整,可你知道的,最近省里的事情比较多,我还根本没来得及做这些。” 王新说省里事比较多的时候,我能明显感觉到他话里有一丝疲态。 “怎么了?省里有什么事忙成这样?”我关心地问。 “唉,不是我,是我老板,”王新道。 “你老板?”王新的老板是就是王副省长,他能有什么事?难道 我差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然后立即否认道,不可能的,真要是王副省长出了什么事,肯定会成为全省的大新闻的,现在我们可没听到任何风声。 “是啊,前一阵子听说老板扶正的可能性极大,但最近竞争对手好象又稍稍占了些上风,”王新一叹道,“兄弟呀,这可就是一场战争啊,没有硝烟的战争,我们现在必须做好各种打算,” 王新说的‘我们’当然包括他和王副省长,甚至还包括王副省长旗下的一大帮人。 “那会是谁呢?”我心里觉得奇怪,如果不是王新,还会有谁? 这算是惠眼识珠么?可我却并不知道谁是哪位伯乐啊。 “郝挺,不管是谁,既然你能进市政府,甚至做某位市领导的秘书,那么对你来说就是一次机会,甚至对我们来说,也是一次机会,”王新道。 “对你们来说也是一次机会?”我不解王新话里的意思。 “兄弟,这个我以后再跟你解释,”王新道,“我现在要跟你说的是,不管是谁赏识了你,也不管你是跟着哪位市政府领导,以后咱们兄弟都要团结起来,只有咱们团结起来,咱们的力量才能无限被放大,” “王新,我就是真的去了市政府,也不过是某些副市长的秘书,对于你甚至你老板来说,恐怕也没什么作用吧,”我道,我不知道王新这样说是为了给我打气,夸大了我未来的作用,还是我真的能起到什么决定性作用。 “错了,郝挺,你知道吗?一个领导受不受到上面的赏识,这非常重要。但受不受到下面官员的拥戴更重要,如果一个官员虽身在高位,但却政令不通,吩咐下去的事根本没人做,这将是非常痛苦的事情,”王新道,“好了,暂时这些我先不跟你说,以后有机会我们兄弟慢慢聊,不过我劝你尽量抓住机会,兄弟,人生能有几回搏,今日不搏待何时?” 人生能有几回搏,今日不搏待何时,这是我和王新在学校里经常说的一句话,但现在这句话已经太久不在我耳边响起了。王新这一提起,我觉得我们仿佛又回到了学生时代,回到了那时候的意气风发。 “是,今日不搏待何时?”我默默的念了一声。 那一头的王新已经挂断了电话,作为多年的同学与兄弟,我想他能明白我此时的心境。 “今天怎么了?这么高兴?”回到家的时候,两个孩子在姚阿姨的照料下都已经睡下了,刘婕正半躺在床上看书。 “啊?我高兴了么?”我摸了摸脸,然后我发现,自己真的表现出高兴的神色了。 随即我的心里就开始一懔,如果我以后真的步入官场,象这样喜形于色恐怕不行,喜怒都写在脸上绝不是一个政治人员该有的行为。胸有激流,面如平镜者,才是真丈夫也。 “这还用说,你就差点将高兴两个字写在脸上了,”刘婕笑着道。 刘婕的身体在恢复得越来越好,心情也越来越好,因为她已经学会了慢慢接受。 人都是这样,在发生突发的自己从没想过的意外后,都会处于那种极端的无助状态,甚至对爱情、婚姻、生活及至生命都会有一种绝望。此时亲人的关心、朋友的劝解,也许都非常重要,让最重要的还是自己能够坦然的去接受。 人是个耐受性很强的动物,而且是个智慧型生物,当我们不能改变环境的时候,我们只能去适应环境。这虽然有点无奈,但却也是顺势而为,时事造英雄,英雄亦适时!外部环境的改变会伴随着无尽的机会。而要想真正的抓住机会,成为真正的成功者,我们也必须顺应时势的发展,在无以逆天的情况下,顺天而为。 刘婕虽然不是什么英雄,但她却是个聪明人,虽然她刚刚醒来时,对于自己从今以后再也不能站起来有一种极度的绝望,但渐渐的,在我的劝解和她自己思考下,她已经发现,自己能从别人的谋杀,而且是那种猛烈的撞击下活下来,就已经是个奇迹。我们不能苛求上天给我们太多,我们应该珍惜我们现在所拥有的。 所以,她现在的心情很好,而且也没再跟我提离婚的事。甚至还经常跟我聊一些我们的过往,甚至还提出什么时候有空,她想去公司看看。 “是嘛,”我不禁一讪,“呵呵,今天听人说我可能会挪个位置,” 这些事对于外人我可能不会去讲,毕竟这八字还没一撇,但刘婕不一样,她是我的妻子,我觉得我可以跟她说,她现在虽然心理状态已经调整得不错,但还并未达到以前的那种状态,如果有这种喜事,对她心理调整来说毕竟是一件好事。 “挪位置?挪到哪?”刘婕问。 “好象是市政府什么部门吧,”我道,虽然余敏说我可能是去给某位市政府领导做秘书,但这样的事还没有最终敲定就很难说,所以我只能说是市政府的可能的某个部门。 “哦?”听我这样说,刘婕好象并没有太高兴的样子,反而沉思了一下道,“郝挺,你这是要真正的走上仕途了,所以,我觉得你可以再好好的考虑一下我们的婚姻,” “刘婕,你什么意思?”我没理解刘婕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挪一下位置嘛,跟我们的婚姻有什么关系?难道她是怕我走上仕途后会抛弃她?“你放心吧,无论我以后做什么,我们都是夫妻,我绝不会抛下你和孩子,”我道。 “郝挺,我知道你是个好男人,我现在都成这样了,你还这么照顾我,还坚持的经营着我们的婚姻,”刘婕道,“你知道吗?以前,真的,我从来没想过我会成为你的妻子,你那次向我求婚,你知道我是多么的激动吗?但现在我已经是这个样子,我真的不想拖累你,我本来想我退出,你可以跟蓝珊珊重新开始。可没想到她却再次离开了江城,我能明白她的心境,她这是在想成全我们。郝挺,我不能那样自私,我觉得你应该有自己的幸福,与我做夫妻,只能是一辈子的拖累,” “刘婕,你怎么又说这种话了,”我没想到,我本来以为让她高兴一点的事,却此得她如此的伤感,“我们是夫妻,我说过,我一会照顾你一辈子,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对不起,这样的事我做不到,也不是我郝挺的为人,” “郝挺,我说了,你是个好男人,可你想过没有,如果我们保持着婚姻关系,你根本就不可能进入市政府,”刘婕道,“这会影响到你的前途的,” “我们的婚姻关系与我进入市政府有什么关系?”我惊诧道,没听说哪个法律规定妻子有残疾,老公就不能进入国家机关工作的。 “哎,你呀,官场的规则规定,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了解,”刘婕叹了一声,“郝挺,我还真有点担心你进入官场后的生存,” “我不懂?什么意思?什么规则规定?”我奇怪。 我是真的不懂,不过刘婕确实懂得不少,为了建安公司她可是恶补了许多国家相关的法律法规等。 “我们国家法律明文规定,领导干部的配偶、子女和其他直系亲属是不可以经商的,我们的手里有建安公司,如果你去了市政府,我们就不能成为建安公司的股东了,”刘婕道。 啊?还有这事?这我倒真的没想过,不过这也提醒了我,如果余敏说的话是真的,那么我就必须在近期内象刘婕当初那样,恶补一些法律法规知识,特别是对国家公务人员的各种相关规定。 “那,大不了我不去就是了,我现在做个小学校长蛮好的,吃不愁穿不愁,人啦,只要自己知足就行了,”我道,我不想在刘婕面前表现得我有多想走上仕途,因为我不想让她心里存有愧疚。因为如果真的因为她的原因,我进不了市政府,她心里一定不会好受。 “你”刘婕有点看怪物似的看着我,“你知道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不去?说得轻松,机会可不是天天有的。” “可这样的机会也不能拿我们的婚姻作为代价吧,”我道,“好了,不说这事了,现在组织部门还没来了解考察,也许只是道听途说也说不定呢,” 我不想再就这个问题聊下去,因为我发现我没能给刘婕带来喜悦,反而增加了她的担心。 “嗯,那你去洗洗,早点睡吧,天也不早了,”刘婕道。 进了卫生间,浑身上下冲了一把,然后上床,躺到被窝里。 因为天冷,再加上刘婕本身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完全,我虽然现在跟刘婕睡在一个床上,但我们却是一人一个被窝。我不想她在被窝里暖和和的,却突然被我这么个冰冷的身子给冻着。 “郝挺,我觉得我们还是想个办法,毕竟进市政府的机会是很难得的,我们不能错过了,”见我躺在被窝里,刘婕道。 “不行,如果要我以婚姻来作为代价的话,我宁愿只做个小学教师,”我道,“刘婕,其实我们现在应该知足,真的,我们有幸福的家庭,有健康的孩子,而且我们有自己的公司,我们工作不愁、生活不愁,干嘛要去趟那个官场?我早就听说过,官场就是个雷区,弄不好会将自己炸个粉身碎骨的,现在这样不是挺好么?” “可好男儿志在四方啊,再说了,树挪死,人挪活,我觉得你不应该只做个小学校长,你应该有更远大的前途,”刘婕道。 “再远大的前途,跟家庭,跟你比起来,我都不在乎,”我道。 刘婕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她睁大眼睛望着我,我能明显看到她的眼里含着泪花。 “郝挺,谢谢你,”刘婕深情的望着我道,“我就知道我刘婕没有看错人,” 刘婕从她的被窝里伸出手,伸进我的被窝,然后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手。我能感觉到,她在将我向她的被窝里拉。 “郝挺,我想你抱着我,”刘婕道。 我掀开自己的被子,进了刘婕的被窝,由于她一直躺在被窝里,所以被子里很暖和,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立即被温暖所包围。 转过身,将刘婕紧紧的拥在自己的怀里,由于饮食的关系,她的身体已经增重了不少,体态也逐渐恢复了以前的丰满,唯一的不足就是她的双腿,她的双腿仍然在萎缩,虽然不停的做**、做康复治疗,但这种外力的辅助根本无法与自然的运动与血液循环相提并论。 拥她在怀里,立即一种久违的体香窜进了我的鼻孔,而且由于我们的身体紧紧相拥,我能感觉到她丰满的乳/房紧紧的贴在我的前胸。 我和她身上都只穿了一套内衣,所以我们相拥的身体跟两具裸/体拥在一起没有什么两样,我们能互相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再加她的体不停的钻进我的鼻也,我发现自己居然有了反应。 显然,刘婕也很久没有享受过这种温存,她的呼吸也渐渐的急促起来,由她口中呼出的热气不停的吹向我的脖子,弄得我痒痒的。同时,我能感觉到,她的手开始在我的身上抚摸。 “刘婕,”我颤抖着叫了她一声。 “郝挺,我想要你了,”她的手已经伸到了我的,然后在我的耳边喘息着低声道。 刘婕只是下肢不能动,但她的身体和生理机能是有的,沉睡了几个月,再加上苏醒过来的这么长时间,我们还从没有过性的接触,即使偶尔要表现一下爱意,也仅仅是我去亲亲她的面颊而已。 “你的身体?” “没事,我自己有数,”她说着,手在我的来回搓动着,虽然隔着内衣,但我能感受到那种温热。 “刘婕,”我发现自己的呼吸急促起来,我低下头去找到她的唇,然后印上去。 这是我们近半年来的第一次,我们都有点急切,特别是刘婕,也许我刚才的话太让她感动,所以她的表现得非常主动。她不停的用舌在我的口腔中探寻,去跟我的舌纠缠。而且手早已突破我内衣的屏障,伸了进去。 我的手也探寻到了她的丰满上,虽然刘婕前段时间身体萎缩得厉害,但奇怪的是,她的乳/房却没有一点萎缩,而且现在随着她身体越来越恢复,我甚至明显的感觉到她的比以前更大,我的一只手根本无法握住她的一只丰满。 这种盈握的感觉非常舒服,软软的,绵绵的,就象用手去轻指连绵的绸缎。 在我的揉捏下,她的喘息已经渐渐变成了呻吟,“嗯啊” 我从她的一只,转移到另一只,然后是她平坦的,紧接着突破她内衣的障碍。 那一抹萋密的芳草,那一弯明亮的小溪,我曾多次的从中享受到幸福的高/潮,我轻轻的伸进去,我能明显感觉到那里的湿滑。 我的手指根本不用任何的湿润与辅助,就这么轻松的探了进去,那里温润如初。 我开始来回动作着我的手指,我能明显感觉到她耻骨前,那一点嫩嫩的突起在我手指来来的带动下在慢慢的变硬 “哦嗯”刘婕的声音越来越大,而且她在紧紧的夹着自己的双腿,显然对我手指这根异物的入侵现在已经不太适应。 我渐渐加快动作,她的呻吟声已经很不规则,“嗯啊,郝郝挺进来吧,我我难受。” 徜徉在这种**中的我,听到她的叫声,象往常一样,一把掀开了被子,起身准备去抄起她的双腿,然后威然的进入。 可就在我将她压在身下,用手去扒下她的裤子,然后准备将自己的昂立刺入她体内的时候,我一眼扫过的却是她瘦骨嶙峋的双腿。 以前,我从没认真看过刘婕的双腿,即使有时给她做**也是隔着内衣的,毕竟天太冷,我不可能将她身上的衣服脱/光了去**。 可现在,她的裤子被我拉了下来,她的腿立即呈现在我的面前,这是一双多么丑陋的腿,它们象两根细细的竹竿,而且在脚踝、膝盖处就象两个大大的突起的竹节,由于长期得不到养分的充分供应,腿上的皮肤粗糙而且暗黑。 我从心里对自己说,她是我的妻子,我不能嫌弃她,可她双腿映入我的眼睑,却让我的欲/望在瞬间低沉了下去,我甚至发现我的物件也在慢慢的变软。 “怎么了?”刘婕睁开她一直闭着的双眼,望着我道。 “没什么,”我赶紧调整自己的心态,我在心里告诫自己,刘婕已经这样了,这是既成的事实,我不能再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我低下头,闭着眼,快速的吻住了她,我不想让她看到我眼里的那种失望。然后,我扶着还没有完全软下去的东西进入了她的体内。 虽然她的腿在萎缩,但她的那个地方却如往常般温热,虽然我的眼前还不停的飘过她双腿的那种残相,但她的温热却给了我那个地方充分的刺激。这种刺激不因我的思想感受而控制,我在她的体内开始再度的暴胀。 由于长时间缺乏性生活,刘婕的那个地方现在非常紧,再加上我的不停胀大,我发现自己已经被紧紧包裹,连动一下都有点困难。好在她的非常多,起到了充分的润滑作用,我开始慢慢动作起来。 我尽量的闭着眼,去吻她,让自己不看到她的双腿,不去想她的双腿,而只是一味的动作着。 但她那双腿的画面就象烙印一样深深的烙在了我的脑海里,令我怎么也都挥之不去。所以,即使那种**一波波的传来,但我却怎么也达不到那种高峰。 我不知道刘婕在我的身下已经丢了多少次,开始我还能听到她愉悦的嘶喊,可渐渐的我发现她传来的只有痛苦的呻吟,直到最后,她再也坚持不住了,“郝挺,你怎么这么厉害,我不行了,我要死了,不行了,不行了”紧接着,她就眼睛一翻,整个人猛的向上挺起,身体一抖一抖的,然后再猛的跌落。 “刘婕,刘婕”我现在才意识到,我刚才是不是在过疯狂了,刘婕毕竟刚从昏迷中醒来没有多久,她的身体机能还没有恢复到最佳状态,她能禁得起这样的折腾么? 现在,她已经完全的晕了过去。 替她盖上被子,紧紧的拥着她,过了很久,她才悠悠醒来。 “啊”她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是那种满足的叹息,“郝挺,你把我都给弄死了,” “我就说了,你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不能” “才不是呢,是你太厉害了,”她绻缩在我的怀里,娇羞的道,然后伸手去抱我。 “呀”她的手碰到了我还没完全消下去的突起,“你还没射呀?” “嗯,没事的,一会就会下去的,”我道,我当然没射,我发现虽然我抽/插得很卖力,但我却并不能达到那种想要的高/潮。 “要不,我用嘴帮你?”她用手握着我那个地方,抬起头望着我道。 她的脸上嫣红一片,粉粉的,真是艳若桃花,跟也前一阵子那种枯瘦暗黄完全两样。 我的心里不禁一阵慨叹,上天真是会捉弄人,刘婕如此漂亮的一个女人,居然从此再也站不起来,这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唉 “你坐起来吧,”刘婕看着我望着她失神的眼神,没想到我会在为她叹息命运的不公,以为我再次沉醉在了她的美貌之中。 “额”我本来想说算了,可那个地方硬硬的也确实难受,所以我坐了起来,然后在身上披了一件衣服。紧接着,刘婕就翻了一下上身,将她的头覆在了我的。 我瞬间再次被一种异样的温润所包裹 可刘婕在我的已经动作了好久,我却一点想射的意思都没有,因为考虑到身体的关系,我并没有动她的身子,就让她这样趴着,我根本不能尽兴,反而有种隔靴搔痒的感觉。 “郝挺,你怎么这么长时间啊?”刘婕终于提起头,用手抚着自己的腮帮子,“我的嘴都酸了,” “额,不是,我” “是不是我这样你不能尽兴?”刘婕忽然明白了是什么原因,“要不这样吧,你帮我把身体移一下,你自己来动作好不好?” “不要了吧,我”我知道刘婕说的什么意思,我们以前也经常这样过。 “那我自己来,”刘婕说着,就自己用手撑着身子,准备挪动自己的身体,可她现在胳膊上的力气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努力了几次都没办法移动。 “我来吧,”我不想让她对自己的身体灰心与失望,所以我连忙动手,将她移了个位置。 她的身子躺在床上,头半垂在床边,而我则站在床下,然后半趴着进入了她的口腔。 这一次,由于自己控制节奏,再加上她平躺着,我能更深的进入,很快我就达到了。只是,在我进入太深的时候,她会发出一阵阵的干呕。 她那样切切地笑着,看着我,嘴角还有我残留下来的白色 第六十八章 正文[]上了,”我边揩拭自己边道。 “不要,我要你帮我擦,”李芸的因为刚才的运动而红彤彤的,而且媚眼如丝,说话的声音也有点撒娇的意味。 男人最敌不过的就是女人的撒娇弄痴,我快速的将自己揩拭过之后,也替她擦拭干净,然后将两人的衣服拉好。 “走吧,我们去吃饭,”我道。 “不用了,你现在正处于关键期,我还是不给你凑这个热闹了,今天你的礼物已经让我很满足了,”李芸道。 礼物?我一下子居然没反应过来,什么礼物。 “今天是我生日,本来想拉你一起吃饭的,但你说得对,现在是非常时期,没有的事还被说得跟真的一样,如果我们出去吃饭,被人知道了,又不知道会怎么说呢,”李芸道。 “你生日?”是啊,我记得李芸的生日好象是过过年后没多久,但那也只是在看她身份证时见过,我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嗯,” “那走吧,说归说,生日还是要过的,”我道,说着就起身准备走。 “真的不用了,没必要在这关键的时刻自找麻烦,”李芸道,“我已经很满足了,” 对了,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今天是李芸的生日,应该是蒋树春帮她过生日才对呀,女儿在学校是不错,可蒋树春应该与她过二人世界呀,难道? 想到这,我问,“李姐,你是不是今天过生日要回家吃饭?蒋哥” “别跟我提他,”李芸似乎很不愿意提蒋树春。 “怎么了?李姐?”因为上一次李芸跟我说过这个事时,我曾经让陆蔚从侧面提醒过蒋树春,难道没什么效果? “不知是谁在公司里说他这件事,被他们公司董事长知道了,他们董事长找他谈话,他非说是我找他们公司领导说的,回来不仅不改,还变本加厉的折磨我,”李芸道,“你知道吗?我真不知道他在外面跟其它女人是怎么过的,可他回来就从来没跟我有过性生活,却经常想一些奇怪的法子来折磨我,家里做菜用的那些什么黄瓜、茄子的,他逮住就往我身体里塞,甚至甚至还用辣椒,” 李芸说到这的时候,眼里已经有了泪水。 “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唉,我就想着,女儿都这么大了,而且我又在学校做老师,这事要传出去也太没脸见人了,所以我才一直在忍,可他却根本没有想罢手的意思,”李芸道。 “李姐”我没想到我的一个建议会让李芸受这么大的痛苦。 “没事的,”李芸抬手擦了一下泪,“谢谢你,郝挺,我走了,” 说完,她不等我回答,就拉开办公室的门,抬脚迈了出去。 这个蒋树春,太过分了,我一定要做点什么,我觉得。 第六十九章 第六十九章 还没等我想好怎么去做,这天,陆蔚的电话就打到了我的手机上,“郝挺,有时间么?我想跟你聊聊公司的事,” “公司的事?公司的事不是有你和唐峻嘛,我又不参与管理,”我道。 “是,我知道你不插手公司的事是想让我们更好的放手管理公司,但涉及到一些重要人员,我还是想跟你聊聊,”陆蔚道。 重要的人员?什么意思?其实在刘婕身体好转后,我们已经讨论过公司的事,现在刘婕身体还不适宜去单位上班,所以公司仍由陆蔚、唐峻、郝强三位股东负责,我不参与公司的管理。 而且,即使以后刘婕身体完全复原,恐怕也只能去书店坐坐,至于建安公司,这种建筑工地,我还是不希望她来。 那么,既然已经全权交给他们,陆蔚就应该行驶一个董事长的职责,而且我也听说了,陆蔚确实有很强的能力,现在的建安公司已经比以前好多了,不仅销售业绩迅速攀升,整个公司的管理也完全正规划。听说最近关于市城建公司的收购也正在商谈中,而且,陆蔚在挖掉市城建公司一大批技术骨干与中层后,现在正拟跟市城建公司谈判,让市城建公司以资质入股的方式并入建安公司,这是我们以前没想到的。 所谓的资质入股,就是市城建公司以其原有的国家二级建筑企业的身份并入建安公司,使建安公司这个本来私人的小企业一跃成为品牌公司。而由于城建公司前期已经被建安公司挖走了大量专业人才,现在出售资质资金就少得可怜。不过,建安公司付给那些技术人员的工资与如果不挖人才,直接购买一个大的城建公司相比却要少得多。 这也是经典的蚂蚁吞大象的战术。 既然公司所有的管理、运营都已经完全委托给他们三人,在人事问题上,陆蔚还跟我商量干什么? 但很快,陆蔚就解开了我心中的疑惑。 “蒋树春是你的人吧?”在一间咖啡馆坐定,陆蔚问我。 “什么叫我的人?”我没明白陆蔚的意思,我不在公司,也不参与公司的管理,当然不会在公司里还有什么派系,更说不上什么是我的人。 “我听说蒋树春是你介绍进来的,而且最初跟着郝强,在建安公司组建之前就在郝强那了,是吧,”陆蔚问我。 “是啊,他是我同事的老公,当时从市城建公司下岗,同事托我帮着找个工作,我就把他介绍到郝强那了,”我道。 “他跟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关系?”陆蔚问。 “特殊关系?怎么可能?”我连忙用否定来掩饰掉自己心中的那份讪然,我跟蒋树春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不是李芸,可我跟李芸这关系怎么能说得出口? “哦?”陆蔚只是看了我一眼,没有再继续深问这个问题,“他是不是挺看不起郝强那小建筑工程队的?” 什么意思?没有过啊,我不知道陆蔚这话从何说起,“为什么这样说?” “上次我已经从侧面提醒他稍微收敛一点,可他不仅没听进去,反而变本加厉,不仅跟单位一个会计搞上了,还利用这个会计挪用公款。本来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没打算处理他,就让郝强去跟他说,可他居然对郝强嗤之以鼻,还说了一些难听的话。而且,他在公司里拉帮结派,特别是我们从市城建公司招来的人,他大都纳入自己的麾下,搞得建安公司好象他说了算一样,”陆蔚道,“所以,我现在想问你一句话,对于蒋树春,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置?” 怪不得蒋树春回去对李芸拳脚相加,他不仅在外面养女人,还与单位里的会计勾搭上。更严重的是他居然敢挪用公款,而且还拉帮结派。 蒋树春是从市城建公司出来的,那本来就是国有企业,这些老爷们在原企业不干事,成天勾心斗角,拉帮结派,所以才会将市城建公司搞垮,如今到了建安公司居然还是这个德性,而蒋树春作为最先进来的老人,公司除几位高层外的第一人居然如此混蛋,这真是可恶。 建安公司是刘婕的心血,我绝不会允许别人来破坏它。 再想到他对李芸的恶行,我突然觉得这样的人是应该给个好好的教训。 “人虽然是我介绍来的,也是我同事的老公,但既然他在公司起不到带头表率作用,而且还处处给公司添麻烦,那你就按正常的程序走就是,”我道,我不想让陆蔚多想象我与他的关系,更希望给他个教训,所以说得斩钉截铁。 “那行,那我就按正常程序走,”陆蔚道。 紧下来,陆蔚又跟了谈了一些关于城建公司以资质入股的事,她说跟唐峻和郝强已经商量好,毕竟这涉及到将大家股份摊薄的问题。公司扩大了,股东多了,原的这些股东们也就不再是绝对控股,以后再有什么事情需要解决的时候,可能就会多一点变数。 好的是,考虑到公司未来的发展,唐峻和郝强都同意了她的建议,现在就等我和刘婕的意见。 因为要跟刘婕商量,当然也要听曹阳的意见,我只能对陆蔚说让我回去好好考虑考虑。我这个股东毕竟只是一个名义上的代表,真正的决定权在刘婕和曹阳。 刘婕在听我说了陆蔚的意见后,也表示赞同,毕竟将建安公司做大是我们共同的心愿。 曹阳似乎现在对建安公司的事并不上心,当我跟他说这事时,他只说随便我看着办。我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但作为区委书记,他肯定有他的事情。 于是,所有并购市城建公司的事情由陆蔚全权进行,而且一切进行得都相当顺利。 只是令我始料未及的是,这天我突然接到了郝强的电话,“大龙,老蒋被抓起来了,” 什么?我一愣,“什么抓起来了?” “老蒋,蒋树春,被公安局抓起来了,”郝强再一次道。 “怎么会这样?”蒋树春怎么会被抓起来了?我只是让陆蔚按公司章程办啊,怎么会被抓起来?难道 我知道了,我当时跟陆蔚说按程序走,本意是按公司章程该处罚处罚,该削职削职,给他一个教训就行。可陆蔚却当成了按法律程序走。 也就是说,陆蔚报警了。 蒋树春挪用公款,只要公司一报警,他只能被逮捕。而且这种事情,陆蔚既然说出来,就肯定是已经有了充分的证据,这些证据只要往公安机关一送,蒋树春也只能做牢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问。 “就刚刚一会,听说是涉嫌挪用公款与窃取公司商业机密,”郝强道。 挪用公款,这个陆蔚跟我说过,窃取公司商业机密,这又从何谈起? 这,我忽然觉得自己好象中了陆蔚的圈套,其实她早就想好怎么来对付蒋树春,但她却要来借我之口说出来。而她这么做,我还不能说什么,因为是我自己要求按正常程序走的。 那么陆蔚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已经没功夫考虑这些问题,现在李芸肯定还不知道这件事,一会要是知道还不知道会怎么样,毕竟他们是夫妻。所以,我必须在这之前跟陆蔚联系上,我要知道是怎么回事。 “陆蔚,蒋树春怎么会被抓起来了?”电话接通,我没有以往的客套与寒暄,我现在迫切的想知道原由,我希望给蒋树春一个教训,但不是送他去坐牢。 “怎么了?他挪用公款、窃取公司商业机密出售给其它公司,这些我已经给你汇报过啊,你不是说按程序走么?怎么?”陆蔚貌似很茫然地道。 “我”我知道,现在再说什么也没用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别让蒋树春坐牢,“陆蔚,我本意是按公司的章程给他处罚,我没想到你会报警,” “公司处罚?郝挺,我知道管理公司人情很重要,但法制更重要,蒋树春他已经犯了法,而且他给公司造成了很大损失,作为董事长,我必须给股东一个交待,”陆蔚道。 听陆蔚这么说,很明显,她是知道我说的按程序走是什么意思,可她却有意将我按公司内部章程处理的建议变成了按法律程序处理。 “可他是公司的**,没有功劳总有苦劳吧,我们是不是念在他”我还想努力。 “郝挺,管理公司与管理学校一样,没有一套完善的规章制度,有制度没有得力的执行,你觉得学校能管理好么?再说了,公司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的,那就是赢利,蒋树春挪用公款,窃取公司商业机密倒卖给我们的竞争对手,这已经触及了我们的底线,因为他给公司造成了极大的损失,”陆蔚道。 “那我们也不能这样就将他给送给牢房吧,这样吧,你想想办法,让公安局撤案,我们公司不追究了,行么?”我问,我知道陆蔚说得完全有道理,所以我的语气已不如刚开始那样强烈。 “郝挺,你这样想,其它股东恐怕不见得会这么想,”陆蔚道。 “陆蔚,你什么意思?难道过半数以上的股东做出一个公司决策不行么?”对于陆蔚提出其它股东的事,我心里还真有点不快。 按照当初约定,我们给了陆蔚百分之一的股份,可那根本就不起任何作用,百分之一,在百分之九十九的股份面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就算她能说服唐峻,我、刘婕、郝强仍是绝对控股,也正因为是这样,正因为他们都考虑到我能够左右刘婕和郝强的决定,所以所有人在处理建安公司的事时才会以我的意见为准。 “郝挺,你觉得你能代表半数以上的股东?”陆蔚道。 什么意思?我为什么不能代表半数以上的股东?我、刘婕、郝强,合起来可占着公司百分之五十三的股份,就算给了陆蔚百分之零点五三,我们还有百分之五十二点四七,难道这一点陆蔚不知道? “当然,”我道。 “噢,忘了告诉你,建安公司对市城建公司的并购案已经完成,现在原市城建公司占有建安公司百分之三十一的股份,你和刘婕、郝强共占建安公司百分之三十六点二的股份,唐峻占百分之三十二点一,我占公司百分之零点七的股份,这个决定是我跟唐峻以及市城建公司副总经理,现在的建安公司总经理骆向华共同决定的,”陆蔚道。 嗡的一声,陆蔚的话给我了重重一击,建安公司已经不在我们的手里? 怎么会这样?我现在才发现,我已经跌进了陆蔚早就设好的陷阱。本来我以为她采用让市城建公司以资质入股的方式是替公司防止了资金紧张,又扩大了公司规模。可现在我知道,这本身就是一个赤/裸裸的阴谋,一个抢夺公司绝对权力的阴谋。先摊薄绝对控股股东的股权,然后利用自己的公关能力集合其它股东的力量,做到真正的具有决策权的董事长。 不行,我决不能让她这样的行为得逞,建安公司是刘婕的心血,绝不能让别人来决定它的命运。 “那我就让半数以上的股东来做一个决定,”我生气的甩出一句,然后立即摁断电话。 “唐峻,我郝挺,”摁断电话后,我又立即拨通了唐峻的手机。 “郝挺,这么长时间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电话里唐峻的声音有点哀怨的意思。 额,难道她知道那天我们? 那天,我轻手轻脚的穿上衣服离开了酒店,我走的时候,唐峻还在睡着,她怎么会知道?难道她当时已经醒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走的时候,我还留意观察了一下,她当时由于酒醉再加上疯狂做/爱,早就沉沉入睡。 那么会是什么呢? 随即我就明白了,衣服。 那天,我穿上了自己的衣服,就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可我当时因为怕动作太大,或耽搁的时间太长,会将唐峻惊醒而引发尴尬,所以只穿好了自己的衣服,连唐峻落在地上的衣服都没有捡起来。 唐峻是个聪明人,醒来发现自己身上没有一件衣服,而且衣服还从大门一直散落到床边,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可现在不是我想那些的时候,我必须在李芸知道这事之前想出办法,“唐峻,我,我想问你个事情,”我道。 其实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因数刚才陆蔚说过,这是她和唐峻、骆向华公共的决定。也就是说,唐峻是知道陆蔚报警这件事的,可她却并没有告诉我。 我现在只能寄期望于唐峻看在我的面子上,能够改变自己当安的决定,但这恐怕有点难,唐峻一直将建安公司当成其奋斗的起点,她是绝不会允许其它人来破坏的,她维护建安公司利益坚定比我维护刘婕的利益恐怕要更胜一筹。 “哦?什么事情?”唐峻问。 我不知道唐峻现在是真的不知道我准备问她什么,还是有意的装聋作哑,但这一切已经都不重要了,“蒋树春是不是被警察给抓走了?” “是,这是陆董的决定,但在做之前跟我们都商量过,”唐峻道。 “那你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我有点生气的问,如果说陆蔚不告诉我,这是她心里有篡权夺班的阴谋,那么唐峻,她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一声呢? “你,你不是说不参与公司管理的么?”唐峻道,“再说了,蒋树春确实严重损害了公司的利益,我们必须这么做,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陆董说了,在事前她跟你商量过,要不这样吧,郝挺,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好吗?”唐峻问。 “那好吧,我们一会见,”我道。 我知道,我要想说服唐峻,在电话里一句两句恐怕也做不到。 “唐峻,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当我们在一家茶座坐下后,我问。 “郝挺,我刚才听明白你意思了,你是说陆董有意曲解了你的意思,将按公司内部章程处理理解成了按法律程序处理对吗?”唐峻问。 “是,”我正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让唐峻明白,这个决定不是出自我的本意,也只有这样我才能劝得她跟我站在一起。 “可你想过没有,陆董这么做其实是完全正确的,”唐峻道。 正确?老实说,我也知道陆蔚这么做是正确的,可问题是,她这么做我怎么向李芸交待,而且我现在对陆蔚已经不再相信,我怀疑她就是想夺走整个建安公司。 但这些我不能跟唐峻说,因为决定以资质投股的方式让市城建公司加入建安是经过我们所有股东同意的,当时还是我去说服的唐峻,难道要我现在跟她说当初我的决定是完全错误的?当然不可能,因为这也是曹阳的决定。 在市城建公司并购的过程中,曹阳也起了非常关键的作用。 “我没说她做错,可蒋树春在建安公司成立的那一天就在公司,我们总不能以一点小错误就将人抓起来坐牢吧,给个教训就行了。”我道。 “一点小错误?”唐峻显然对我的话感到不可思议,“郝挺,你知道蒋树春犯了什么事吗?” “陆蔚说是挪用公款,不过后来还说窃取公司机密什么的,我也没具体问清楚,”我道,当唐峻这么问我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对事情真的了解的不多。 这时,我也才觉得我做事是不是太鲁莽了,当陆蔚跟我说蒋树春犯错的时候,我根本没有完全弄清他犯了哪些错,就想着帮李芸出个气,给蒋树春一个教训,然后就要求陆蔚给他一个处罚。现在,我又根本不知道蒋树春的事到底有多大,就贸然的要求陆蔚撤案,甚至还想来求唐峻与我一起以绝对控股的身份对陆蔚进行施压。 也许我太感情用事了,不行,如果我后真的进了官场,这样的感情用事将是个致命的弱点。再说了,蒋树春与我根本就不是切身利益的关系,我干嘛要用得罪陆蔚的前提来为他开脱? 无论是商场还是官场,甚至是战场,都是以代价最小化,利益最大化为宗旨,我为蒋树春这么做值得么?毕竟他已经犯了法。 经过这么一想,我觉得,我还真有必要听唐峻仔细将蒋树春的错误,或者说犯罪事实讲清楚,然后再做决定。 “蒋树春是公司的老人,比我和陆蔚进公司都早,而且在专业技术方面他确实是个人才,再加上因为你的关系,他才会在建安公司握有重权。但就是这样的老人,却挪用了近三百万的公款,而且还盗卖公司的设计图纸等,”唐峻道。 “三百万?”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蒋树春还真够胆大的。 “重要的不是这三百万,而是公司的设计,”唐峻道,“我们公司的房子为什么会销售这么火爆,除了销售人员的努力外,跟我们公司的设计是分不开的。现在,我们正在准备拿下老城区改造的项目,规划图我们也已经完成了百分之七十,规划图是进行招投标项目时,除资质、资本外最重要的竞争材料。可就是最近,我们却发现我们的规划设计图被竞争对手剽窃了,你知道的,建安公司本身并不大,即使现在并购了市城建公司,但我们还从来没有做过象城区改造这么大的项目,所以我们的竞争优势并不明显,本来我们还想在设计上能占得一丝先机,现在我们的设计已经提前泄露,这对我们来说是个严重的打击。” “一直以来,为了保密,我们在房屋户型、小区景观、整体规划等几方面都是分开来做的,几个小组各负责一块,最后由技术部经理做总体拼合规划。”唐峻继续道,“没想到,我们这边刚刚做了初步拼合规划讨论,竞争对手那就有了我们的资料,而这些资料只锁在技术部的保险柜里,钥匙也只有蒋树春才有。” “慢,”我发现唐峻说的这句话里有一个问题,“你是说我们这边刚刚做过初步拼合规划讨论?” “是啊,怎么了?”唐峻问。 “这个初步拼合规划讨论都由哪些人参与?”我问。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唐峻是聪明人,我一提这话,她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噢,这次初步拼合规划讨论主要由我、陆董、郝经理、蒋树春,还有技术部副经理尹大伟五人参与,不过我和陆董并不懂设计上的事,主要是他们三人讨论,我们只是参与性的提出一些我们作为顾客能想到的建议,” “尹大伟?”这个人我并不熟悉。 “是,好象是原来郝强手底下的人,”唐峻道。 原来郝强手下的人,也就是说这个人是一直跟着郝强从工和队开始干起的。 “那么为什么其它几个人不会出现问题,单单就认为是蒋树春呢?”我问。 “因为蒋树春在事发前刚跟竞争对手的技术部经理吃过饭,而且还喝得酩酊大醉,当时蒋树春身上虽然没有公司设计规划图的全稿,但他有我们那次讨论的会议记要,甚至还有我们当时的各种建议,”唐峻道,“更重要的是,在事发前不久,蒋树春还收到了对方给他一的笔五万块的转帐,虽然不多,但也足以说明问题,” “什么?”听唐峻这样说,我发现我已经再没脸开口向她提饶过蒋树春的事。 无论是什么事件中,叛徒都是最可耻的,蒋树春现在就是建安公司的叛徒,因为他泄露了公司的秘密。 “也许你不相信,”唐峻道,“但现在证据确凿,经过我们公司的初步估算,蒋树春挪用公款三百万只多不少,而泄密问题虽然他不承认,但我们已经报案,相信会很快水落石出,” “那”我本来还想说,那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去救救蒋树春,给他一个机会吗?可话到嘴边我又咽了下去,在法律面前,我这人情微不足道。 我现在在想,是不是我刚刚错怪了陆蔚,也许她真的只是为了建安公司着想呢? “郝挺,其实我觉得陆董做这件事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且陆董为了公司确实尽心尽力,她虽然来的时间不长,但公司的面貌已经焕然一新,现在也正好是需要树立个别典型的时候,只拍苍蝇不打老虎的治理,永远达不到最佳效果,而苍蝇只坏一锅粥,而老虎却会伤人,甚至吃人,” 是啊,老虎是会吃人,蒋树春现在在建安公司俨然就是只考虑,他居然能挪用那么多的公款,而且学泄露公司机密,这样的人如果不收拾,尽早会搞垮公司。 可接下来,我该怎么向李芸交待呢? 第七十一章 第七十一章 既然刘海仁不能帮忙,那么再去找法院?法院的人我并不认识。 “郝校长,”刘海仁看到我满眼都是失望的神色道,“如果你真想捞人的话,要不我帮你将法院的陈院长约出来聚聚?” “那我就谢谢刘局长了,”我道。 “郝校长,咱们虽然在一起吃过几次饭,但象这样两个人在一起还是第一次,如果你不在意的话,我年长你几岁,叫你一声兄弟,你叫我了一声大哥怎么样?”刘海仁道。 “行,既然刘大哥这么抬爱,我以后就叫你刘大哥了,”我端起酒杯道,“来,我做兄弟的先敬大哥一杯,” “好,这才够意思,兄弟,我跟你说呀,想当年我在部队当连长的时候,一百多号人,无论是老兵还是新兵,我在他们眼中就是大哥,他们有什么事我帮他们扛着,他们有什么困难我帮着,现在想来,军营才真正是男人呆的地方。到了地方上,我忽然发现我自己居然不会做事了,别说做事,做人都不会了。跟兄弟说个掏心窝子的话,我现在这样做人,自己有时想想都憋屈,这哪还是当年在军营里那种敢打敢拼的我刘大炮啊,根本就是个小媳妇。唉,得了,不说了,咱们干,”说着,刘海仁举起杯子与我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刘大哥,我听说过,一起扛过枪的,一起同过窗的,一起下过乡的,那都是真兄弟,我能理解你们这种军营中兄弟的情谊,”我道。 “兄弟,你不理解的,”刘海仁显然喝得有点多了,话也开始多了起来,“一起扛过枪的,那是用命换来的交情,你知道我哪里人么?” “我听说过,好象你是东北人,”我道,我是听说过。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到江城来?老实说,江城地处江南,虽然人杰地灵,但人与人之间耍刁弄滑的也多,一点没有我们东北人的豪气与爽朗,但我还是来了,虽然我极不习惯,不仅要来,还要在这个地方呆下来,并扎下根,” “那你?”我知道,不需要我多问,刘海仁一定会跟我说的,我发现他好象有一吐为快的意思。 “不瞒你说,当初,我还是个新兵蛋子的时候,在一次实弹演习中,我的排长为了救我被炸成了重伤,命虽保住了,但人却成了植物人。你可知道就在那天他刚刚接到老婆打来的电话,他两个月前刚回去探亲过,她老婆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他们爱的结晶。后来,排长被转回了家,从那以后我就发誓,我的命是排长给的,我以后一定要好好的照顾他,照顾他一辈子,”刘海仁道,“本来,三年兵役服完,我就准备退伍,可继任的排长对我说了一句话,他说‘你现在除了一身肉,什么技能也没有,你凭什么去照顾排长?’我一想也是,于是就转了士官,最后还去上了军校。再后来,我成了上尉连长,本来,我还可以在部队继续干下去,但我觉得我不能再呆了,我应该去照顾我的恩人。听到我要离去的消息,部队领导挽留了多次,他们认为我在部队会更有发展前途,可我不能忘了排长倒在我面前的那一幕。” “可惜,当我来到江城的时候,排长已经在我来的半年前离开了人世,从此我就下定决心,一定好好照顾排长的家人和孩子。我到江城工作十多年了,我将排长的孩子从五岁一直供养到大学,现在她已经上了大三。而我也在三年前跟我老婆结了婚,我老婆就是十多年前,我排长的遗孀。郝兄弟,什么叫兄弟,这才叫兄弟呀,以命相换的兄弟,”说到这的时候,刘海仁已经泪眼婆娑,可以看出他在心底里对他的排长有一种深深的情谊。 “来,为你们的兄弟情,咱们干一杯,”我也被他说得豪气干云起来,给自己和他都满满倒了一大杯,然后端了起来。 “来,为了兄弟情,”刘海仁道。 就从这一刻起,我算是真正的认识了刘海仁这个人,我觉得对兄弟有如此情深的一个人绝对是个值得信赖的人,也正因为这,他以后也成了我真正的铁杆兄弟和助手。 那一天,我们没再谈蒋树春的事,我们更多的是在谈兄弟情,最后我们都喝醉了。我不知道我们是怎么分的手,我又是怎么回的家,一切我都已经忘得干干净净。 事后,刘海仁单独找了法院的陈院长,然后他又将陈院长的话转给了我,“兄弟,陈院长说你们公司送去的证据链充分完成,完全可以直接开庭定罪,一点悬念都没有。如果你真的想让蒋树春少判几年的话,只有从你们公司内部着手,让公司撤诉,然后再让蒋树春的家属尽可能的将挪用公款还上去。” “好吧,我再试试,”我道,“谢了哥,” “兄弟,你以后再这样说我生气了啊,兄弟间没有谢字,”刘海仁在电话里道。 挂断了刘海仁的电话,我又立即拨通了陆蔚的电话,我觉得我有必要再跟她谈一谈。 “陆蔚,我郝挺,”我道。 “我知道你还会来找我的,”陆蔚道。 “哦?” “你应该找过唐峻了是吧?”陆蔚道,“而且应该还找公安或法院的人,没错吧,” “你?”如果她刚才提到唐峻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唐峻跟她说了什么,如今她又提起公安与法院,不得不令我惊讶了,这个女人也太聪明了吧。 “没什么,这只是我的猜测,”陆蔚道,“你挂掉我电话想以绝对控股的股额来让我接受你的建议,可这几天并没见动静,只能说明你找了唐峻,但却并没能得到她的支持。可你也没有找我,说明你又去想其它办法了,而现在,你打电话给我,说明你其它办法都已经想过,但却并没有多大的效果。” 靠,这次不是惊讶了,这女人简直就是诸葛亮在世,王重阳重生啊,怎么跟能掐会算一样? “说吧,找我想说什么?”陆蔚问。 “让公司撤诉,我会动员蒋树春及其家人尽量将公司的钱给还回去,怎么样?”对着这么聪明的女人,我觉得一切废话都是多余的,所以我就直入主题。 “可以,如果蒋树春能全额退还挪用的公款,我们将不追究其侵占罪,但他泄密给我们的竞争对手,已经对公司造成了巨额损失,这个损失的责任他必须承担,”陆蔚道。 “这” “放心吧,这也就是两三年的事,”陆蔚道。 “有没有什么别的方法可以不让他做牢?”陆蔚问我。 “郝挺,我想跟你说的是,人都得为自己所犯的错误承担责任,蒋树春应该受到惩罚,我们这是在帮他,而不是害他,否则他会越走越远,到时连救都来不及了,”陆蔚道。 帮?救?亏你说得出来,把人送给监狱还要帮? 不过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陆蔚这确实是在帮他,只不过蒋树春没等到那一天。可现在我却并不知道,但我也没有去反驳她,我还希望她能在对待蒋树春的问题上宽容一点。 我的愿望是好的,但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因为李芸根本拿不出钱来去赔偿建安公司,而那个口口声声说爱着蒋树春的女人,早在蒋树春被抓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也带走了蒋树春的全部家当。 如果这样,蒋树春将最少判刑十年以上,三百万可不是个小数目。 好在,陆蔚在调查蒋树春时,也让人一并调查了这个女人,并跟踪她到了另一个城市。 很快,这个女人被从外地抓获,警方缴获了大量钱财,除了已经挥霍掉的加一辆车,建安公司挽回了两百五十万的损失。 蒋树春被判了刑,虽然在这件事上我是帮了忙,出了力,但我还是觉得对不起李芸,好在她并没怪我。 “郝挺,谢谢你的帮忙,”这一天,李芸跑到我的办公室道。 “李姐,我”我的心里是有愧的,如果当时陆蔚跟我认蒋树春的事我并不赞同她所谓的给个教训的话,也许蒋树春不会有今天。 “我知道,这不怪你,完全是她咎由自取,”李芸道,“不过,这件事出了以后,我在江城小学再也没法呆向去了,所以,我今天来是向你辞职的,” “辞职?李姐,这件事你没有任何错,你干嘛要将错误往自己身上揽,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呢?”我急道。 “郝挺,我是教师,发生了这样的事,我还能在这呆下去么?这段时间我已经联系好了学校,我准备到江南的一个民办学校,那里福利待遇不错,”李芸对淡然道。 “可你还有孩子啊,孩子进江城中学不容易,你这一走” “发生了这样的事,孩子在学校也抬不起头来,我已经给她办好了转学手续,孩子会跟我一起走,”李芸道。 “李姐,你这是何必呢?”我叹息道,既然李芸已经做了这么多的准备,我知道我再出言相劝也是徒劳。 “唉,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谁让我嫁给了老蒋呢,”李芸道,“学校的东西我已经基本收拾好了,一会我跟你将工作交结一下,以后,学校我就再也不来了,” “那,李姐,我今天请你吃饭,送送你行么?” “不用了,郝挺,谢谢你在我困难的时候尽心尽力的帮我,给我带来了快乐与收获,”李芸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微红,然后她又接着说,“既然为送别而徒增伤感,还不如不送,就这样吧。” 说着,李芸站了起来,转身向门口走去。 快到门口的时候,我看到她的身形滞了一下,象是要转过头来跟我说的什么,但最终她还是拉开门走了出去。 看着李芸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我的心里忽然有一阵失落。 怎么我身边的女人都一个个的离我而去呢,齐小倩、宁静、蓝珊珊、李芸 郁闷中,不知道该给谁打电话,也不知道能跟谁说这些心事,骤然间我才发现,直到现在,我居然没有一个可以倾述的真心朋友。 “强子,在哪呢,陪我喝酒吧,”我拨通了郝强的电话,也许只有这个童年的玩伴还能说说衷肠。 “大龙,你没事吧,现在才上午十点钟,”电话里郝强道,我能听到工地上那种大型机器的轰隆声。 “有空就来,没空拉倒,别磨叽,”心情不好,我也没跟郝强有好语气。 “得,看样你心情很不好,说吧,在哪?”郝强问我。 “你先出来吧,咱们随便找个地方,只要有酒喝就行,”我道。 “那你等我,我们一会到你学校附近再给你打电话,”郝强道。 这么多年,郝强总是这样的纵容我,无论我对他说什么,他都不会在意,更不会生气。 我们俩走进了一处名叫沙县小吃的小饭馆,现在这个店大的饭店都没有开门,只有这种小店才会随时准备为客人提供酒菜。 这个社会中,各种人等都有其生存的方式,大的饭店酒店都是以质取胜,一桌饭能赚几百上千,甚至听说过多少万的高价宴。而这种小酒馆,却靠以数来取胜,他们也许一桌只赚几块钱,十几块钱,但他们一天到晚不停的翻台招待客人,收入倒也足可以解决温饱,甚至生活小康。 就象现在,我们两人面前只有一碟油炸花生米、一盘江城卤鹅,还有两三个炒菜,再加一瓶江城大曲,总价也不过就百十元的样子。 “来,咱们兄弟先什么也不说,干了这杯,”酒一倒起来,郝强就举起杯子道。 “来,干,”我也举杯。 就这样,我们什么话没说,什么菜没吃,连干了三杯。 “好吧,现在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郝强放下杯子,盯着我道。 “强子,我对不起老蒋,也对不起李芸,”我道。 “大龙,老蒋出事,跟你有什么关系,那是他自己问题好不好?”郝强道,“不瞒你说,老蒋当时到我这,我完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收留他的,给他那么高工资,可他根本看不起我这个小小的施工队。直到我们成立建安公司,做了技术部经理,老蒋才觉得自己是物值所用。可谁知道他在这个位置上,居然不珍惜,挪用了那么多公款,这种自作孽的事情,你有什么对不起的。” “可毕竟是我跟陆蔚说要她按正常程序走的呀,如果当时我在陆蔚面前替他求求情,或者我用其它的解决方法,也许就不会这样了,”我道。 “算了吧,那是他自投罗网,”郝强道“老蒋做了技术部经理后,虽然心理很是满足了一段时间,可后来又开始不满足了,他的眼睛瞄向了总经理的位置。不过他忘了我们这是私企,是以控股来决定发言权的,他还当成是国企,只要领导说行就行,因此他拿出二十万去找陆蔚,结果可想而知,陆蔚当然知道老蒋的收入,二十万,开什么玩笑,他才在建安工作多长时间,就有这么多的收入?” “你是说老蒋贿/赂陆蔚,反而正好撞到了枪口上?”我问,如果真是这样,那还真不能怪我。陆蔚也许早就想好了处理的办法,那天问我只是象征性的征求一下我的意见而已,即使我当时替蒋树春说好话,也许陆蔚也会彻查他的经济来源。 想到这,我的心里好受了许多,可一想到李芸那离去的目光,我的心里还是有点痛。 虽然这么长时间以来,李芸可以说对蒋树春已经渐渐死了心,可那毕竟是与她生活了十几年的丈夫,更是孩子的爸爸,一朝进了监狱,自己怎么也会感到心里不舒服。 李芸的离去,恐怕不仅仅是怕闲言碎语,更多的是自己不想呆在这个地方触景生情。 “当然,”郝强没注意到我在想什么,“不过,大龙,你还别说,陆蔚的工作能力真的挺强,老实说,我是从心底里佩服,” “靠,你小子怎么跟崇拜她似的,你不会对她有那意思吧?”想到这个一直以下半身来思考问题的家伙,我不禁道。 “天地良心,我绝对不有,”郝强道,“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找个小姐,包个姑娘,这还可以,真要说象陆蔚这样的,我还真不敢收纳到大裤衩下,因为我根本罩不住,” “你也有觉得罩不住女人的时候?你不是一直用下半身来思考问题的么?”我道。 “话是这样说,但也要分人对事,”郝强道,“不过,大龙,我觉得,你也许可以,” “扯蛋,我只是个小学教师而已,你知道么?人家老爸可是享受副部级待遇的官员,”我道。 “副部级怎么了?说不定你以后就能成为副部级,”郝强道。 “越扯越没边了,”我不禁哑然,我,一个小学教师,副部级? “大龙,从小你就比我聪明,比我肯动脑筋,我相信你的未来一定非常光明。说个不好听啊,你以前就是被齐小倩给埋没了,不然,你早成功了,”郝强道。 说到齐小倩,我心里不知道忽然是一种什么滋味,她是对我暴戾,更是看不起我,可她这么早的去了,我已经不再恨她,甚至连气她都没有。 “算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喟然道。 “大龙,你要相信自己,你一定能做到,”郝强道,“知道我当年刚出去打工时是什么样的么?” “你刚出去打工?”这我听说过,郝强刚出去是在建筑工地上给人做小工,然后慢慢自己组织了工程队,一直到现在。 “是啊,想当初,我刚从学校毕业,什么都不会,到南方找工作,没有厂家要我,身上带的钱用完了,我连续几天没吃东西,实在饿就将嘴套在公共厕所的自来水笼头上灌饱自来水。当时,有些流浪汉和小偷看我那个惨相,要我加入他们,我拒绝了,因为我相信我的未来绝不是一个流浪汉或一个贼。” “再后来,我终于在一个工地找到了一个帮人抬水泥的活,因为口袋里分文没有,我选择了日结的方式,才勉强活了下来。那份工作是我能在这个城市活下去的唯一保障,所以我格外的卖力,也格外的勤快,终于我的付出得到了回报。工地上的一个工头觉得我不错,让我跟着他一起跑工程,从他那我学到不少东西。” “因为我一直相信自己绝不是一个只靠卖死力气吃饭的人,所以我一改在学校里的顽皮与厌学,勤动口勤动手,很快我就组建起了自己的工程队,虽然当初我们只有几个人,但慢慢发展壮大,一直到手下有一百多号人。当然,再后来你已经知道了,我想拿下鸿泰小区,不过当时自己想的太天真,也幸亏有你提醒,否则我恐怕会栽个大跟头。但我现在坚信,只要自己相信自己,那么事也就成功了一半,” “是啊,人做什么事都要自信,”我道,“萧伯纳就曾说过‘信心使一个人得以征服他相信能够征服的东西’,只是自信也是要有基础的,对于一个一贫如洗而又身患残疾的人来说,你能让他自信他会成为世界最顶级的富翁么?” “你不缺乏基础,你缺乏的是拾起自信的勇气,”郝强道,“威尔逊同样说过,信心是又弱又细的线,很容易拉断,但在你灰心的时候,它也能将你抛向空中,使你重获生机,” 我有点不相信似的看着郝强,这个一直在我看来都只是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家伙,居然也能出口说出这样的名言警句。 “别看着我,这也是我在最失意的时候看到的名言警句,因为我当时正处于最容易灰心的时候,这些名言警句就是激励我走到今天的动力,当然,我也就只记得几句而已,而这一句是我记得最清楚的,”郝强朝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 “强子,也许你说得对,我是缺乏拾起自信的勇气,”我道。 在郝强面前,我没必要装,我觉得他虽然是个粗人,但他的社会阅历要比我丰富得多,他经历过贫穷,也经历过富有,他的人生虽不波澜壮阔,但却五彩缤纷,而我,更多的是平淡,平淡得消磨了我所有的豪情与意志。 “对,拾起自信的勇气,”郝强说完,端起酒杯对着我道,“大龙,你永远是我心中那个聪明得令我崇拜的家伙,来,兄弟们走一个,从明天起,不,从现在起,我想看到一个十年前的大龙,” 十年前的大龙,谈何容易,那时的我虽然家境贫穷,但在学业上我是全校的尖子,即使那些家庭非常富裕的学生对着我,也都是仰视的目光。现在呢,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学教师,我一在直领导、同事,甚至老婆那瞧不起的眼光里生活着,我还能找回十年前的自己? 也许,也许能找回我自己,此时我心底的一个声音似乎在对我呐喊,郝挺,你从来都不是一个孬种,凤凰只有涅槃才能浴火重生,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你工来以来的这一切,只不过是你人生中的一个插曲,人生就象大海,只有波澜壮阔才能显示出大海的雄姿。 很奇怪,我本来郁闷沮丧的心情被郝强这么几句话一说,立即就觉得确实豪情万丈般,是啊,这只不过是上天对我暂时的磨难,我未来的人生路还长,怎么走还完全握在我的手中。 想到这,我端起酒杯,猛的向郝强的酒杯碰去,“好,那咱们兄弟就再干它一个,也再干它一把,干,” “干,”郝强一愣于我的表现,随即道。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能够理解我所说的这两个干的意思,但我确信,他已经被我的豪气所感染。 告别郝强的时候,我已经有点醉意,但心情却象这春风一样的和煦,路边的小草不知什么时候都开出了黄黄绿绿的小花,杨柳也轻拂着枝条跳着动人的舞蹈,枝丫里,一只不知名的小鸟正吟唱着悦耳的青春之歌。 原来世界居然是这么的美好,我都忘记我有多长时间没有静下心来去聆听这大自然的声音了。自从工作以来,我大部的时间都在学生的作业本和粉笔灰里被消耗掉了,剩余的那些则塞满了齐小倩的鄙视和她父母的数落。即使在她去后,孩子、家庭,以及蓝珊珊与刘婕的感情也充塞着我的整个生活。然后就是刘婕的昏迷,杨丽丽的死去,这一切的一切,压抑着我的心灵,我为感情、为生活负累得太多。 现在我才意识到,原来放开一切,生活还是那么的美好。 心开了,事明了,生活也就灿烂起来,而我的命运也再一次的发生了巨大的转折。 第一章 []不必要的猜想;抑或是余敏知道我与她之间始终有点隔阂,如今我已经贵为副市长秘书,她的召唤我还真不一定就听。 可当我赶到顾小雅说的地点的时候,余敏却并不在,只有顾小雅在笑吟吟的望着我,眼里充满阴谋的味道 第二章 第二章 “小雅,余姐呢?”我问,在顾小雅的面前我只能称余敏为余姐。 “干嘛,你一来就找我姐,将我当空气呀,”顾小雅说着,假装噘起嘴。 她本来在我面前一直大大咧咧的,而且性格比较开放,突然的这种装出小女儿家的样子,还真别有一番味道。 “什么呀?”我无奈的摇摇头,女人就是有这种撒娇的权力,“不是你说余姐找我的嘛,” “我说我找你你肯出来吗?”顾小雅道,而且我从她的语气里似乎听到了一种幽怨。 不会吧,顾小雅这样的人也会儿女情长?她不是一直将性看成跟吃饭一样的吗?她一直崇尚的是需要的时候一夜纵情,不需要的时候两不相干啊,怎么好象深受情困的怨妇似的? 额,我终于明白了,顾小雅所说的余敏找我完全是一种谎话,她先打电话给我希望我能出来,可在我拒绝后,她就说成是余敏找我。因为我刚进市政府,而且余敏是开发区的区长,以后我们少不得要打交道,余敏的邀请我不可能会拒绝。 只是,我觉得顾小雅不应该将我骗出来,说真的,我一直对刘婕有一种愧疚的心理,无论是在刘婕将自己交给我,还是在我跟她结婚后,我的身边一直就没停过女人。特别是在她昏迷后,我与蓝珊珊、顾小雅、李芸甚至达到了疯狂的程度,在没有这种心理压力的前提下,我与她们不断的发生着关系。可现在刘婕醒过来了,虽然她再也不能站起来,但凭她的聪明,我觉得她一定会对我在外面的这些事有所察觉,我不想在她已经受伤的心灵上再撒盐巴。 所以,今天这可能也是我拒绝顾小雅的一个原因。 可现在?看到顾小雅这样,我又觉得自己做得说不过去,这么长时间以来,顾小雅从没象社会上的一些其它女人一样,跟着某一个男人就会有这样那样的目的和要求,她没有,她只是希望我们做朋友,那种有关系的朋友。 现实生活就是这样,在一男一妇的婚外关系中,男人总觉得自己应该为女人付出点什么,这才是对等的关系。否则女人给了你身体,你不给女人点东西还叫男人吗?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思想,才会有许多当官的因为要给二奶、小三买这样买那样,而不得不去贪/污受/贿。 而女人呢,总觉得在男女之事上自己是吃了亏的,所以男人必须给自己以补偿,于是她们就不停的向男人索取。 在我的周围,除了蓝珊珊是真心的爱着我,为我无私的奉献自己,其它女人又有哪个逃得了这个思想的束缚? 宁静?那是我安慰她,她是在性/欲极度得不到满足下对我的**,而且当时我只是个小学教师,也给不了她任何东西。 李芸呢?如果我不能给蒋树春找工作,不能给她提拔副校长,不能给她女儿转学,她会那样的对我? 就算是当初的刘婕,如果不是为了她孩子的上学,她也不会委身于我。要知道,即使当时她将自己给了我,却还是阴了我一把。至于后来,我在兴和救了她,然后她开始爱上我,我觉得可能是那时的她心理极度的脆弱,而我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给了她希望。 杏花二嫂就更不必说,如果不是为了留在江城,不是被秀香给逼出了郝强的工程队,她会来找我么? 但顾小雅不一样,我们就是那种朋友,你可以帮我,我也可以帮你,然后相互从身体上得到慰藉。 可现在,她的语气里明显有了幽怨,难道 一想到顾小雅会爱上我,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别看顾小雅平时大大咧咧,但这种人一旦爱上某个人的话,那可也是惊天动地,她们不会顾忌后果,敢爱敢恨是她们的特长。 “小雅”我忽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真怕她会爱上我。 “干嘛,我都这么长时间没见你了,肚子饿了不行啊,”顾小雅看了我一下,然后眼睛一瞪道。 肚子饿了是我们的暗语,因为那次在顾小雅家,顾小雅下班回家连饭都没吃就睡,睡醒了就要我过去陪她吃饭。当时她就说肚子饿了,可真等我到她家里的时候,她却一把抓住了我的下面,要我用下面来喂她,还说我下面已经那么硬,肯定也饿了。从那以后,肚子饿了就成了我们需要对方的暗号。 这才是顾小雅,想说就说,想干就干的顾小雅。 “行行行,”我连忙道,“保证喂饱,” 顾小雅恢复了常态,不再儿女情长,我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算是落了地,只要她不是爱上我,作为性伴,她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好吧,那我们先吃饭,”顾小雅道。 “现在都几点了,我早吃过了,”我道。 “那我们喝酒,”顾小雅道。 “好,我们去喝酒,”晚上跟乔恩先在一起并没喝多少酒,所以我也想再喝点,这样我们在一起才会更有激情。 开车到一处夜市,那里有各种各样的小吃。 春天已经到了,风吹在身上有点暖洋洋的感觉,不少的小商贩们在路过支着个帐篷,然后露天排着几张桌子,开始卖点炒菜和烧烤,而更多的则是麻辣烫。 “一人来个串,再来几样烫菜,”我们在一个小吃摊坐下,顾小雅对摊主道,然后她又转头问我,“喝什么酒?” “在这个地方能喝什么酒?白的都是劣质酒,就啤的呗,”我道。 “先生,我们这可不是劣质酒,我们这的酒可都是从原厂或一级代理商那买来的,绝对正宗,”听我这样说,小摊老板急忙申辩道。 “我不是说你们的假酒,我是说这里是夜市,没有什么好酒,”我道。 “先生需要什么酒,我可以帮你去买,我们这条路的尽头就是烟酒公司设的一个点,什么酒都有,只是我们每瓶要十块钱跑腿费,”老板看我和顾小雅的衣着不象是那种张嘴说白牙的人,可能确实是看不上他们这的酒,毕竟到夜市上来吃东西的人,大多是年青人或打工者。 “行,那你去给我拿一瓶五粮液来吧,”我对老板道。 “一瓶哪够啊,两瓶,”此时,顾小雅道。 “喂,我晚饭的时候已经喝过了,哪还能喝那么多?”我道。 “你不喝我喝,干嘛?舍不得钱啊,我来,”顾小雅说着就要去拿自己身边的包。 “得得得,你别掏了,两瓶就两瓶,”我从钱包里拿出两千块钱递给老板,然后道,“帮我拿两瓶五粮液,” 掏完了钱我才觉得有点不对劲,倒不是心疼钱,我总觉得顾小雅今天这状态有点不对劲。 酒很快拿来了,老板扣了二十块跑腿费后,将零钱给了我,然后就开始做烤串。 “来,先干一杯,”顾小雅拧开一瓶酒,给两人倒上,端起杯子道。 “干,”我端起酒杯。 顾小雅今天就是冲着喝酒而来的,菜没吃多少,一瓶酒就下了肚。 虽然晚上跟乔恩先他们在一起没喝多少,可也有三四两,现在再有个半瓶下肚,我发现自己已经有点感觉了,可顾小雅又在开第二瓶。 “小雅,别喝了,再喝就醉了,”我拿着顾小雅要开的酒瓶道。 “郝挺,干嘛呀?喝你点酒都舍不得,大不了一会我还你两千块钱,”顾小雅道。 “小雅,我是那样的人嘛,只是我觉得我们已经喝得够多了,再喝就醉了,”我道,感觉到顾小雅今天肯定不寻常,所以我并没有对她刻薄的话生气。 “你不喝我喝,”顾小雅说着,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一仰头灌了下去。 “小雅,你不能再喝了,有什么事跟我说行吗?”我按着顾小雅再次准备去端酒杯的手。 “郝挺,没想到你一个大男人也这么磨叽,就喝点酒呗,哪那么多话,没事,”说着她就准备去拿开我的手。 “不行,你不告诉我,我绝不能让你再喝,”我继续按着道。 “那你再陪我喝杯酒我就告诉你,”顾小雅看着我道。 “行,”我道。 我以为顾小雅说的是再喝一小杯,哪知道她扭头对小摊的老板叫道,“老板,拿两个一次性杯子过来,” “小雅你” “你是男人,答应过的话可不能反悔,”顾小雅直直的盯着我道。 好吧,我是男人,我叹息了一声,算了,只当今天陪她醉一回了。 “干”顾小雅在我们两人面前的一次性纸杯中倒满了白酒,然后端起来道。 “干,”我举起杯与她碰了一下,她立即举起头,一饮而尽。 顾小雅的酒量虽然不小,但一来是因为心情郁闷,二来这酒也喝得太急,很快她就显出了醉意。而我,现在的意识也开始有点模糊起来。 “干,”她居然又颤抖着给自己倒了半杯,然后端起来,对着我道。 虽然我也有了些许醉意,但我还知道控制,于是我夺过她手中的酒杯道,“小雅,我送你回家,” 我从口袋掏出两百块钱给老板,然后开始去扶顾小雅,可能是因为自己也喝了不少,而且喝醉了的顾小雅特别沉,我居然一下子没扶起来,甚至自己也跌了下去。 “老板,你的钱,”此时,小摊主将零钱找了过来。 “不用找了,你帮我扶一下她,然后跟我一起将她弄到车子里,”我道。 由于这边是夜市,车子是停不进来的,所以车子停得有点远。 “哎,好嘞,”几十块钱都没要,老板高兴得连忙帮我一起将顾小雅拉了起来。 跌跌撞撞的将顾小雅扶上车,我让她做在后座,然后我就准备去开车,可由于我也喝了有一斤多酒,再加上刚才扶着顾小雅摇摇晃晃的,我连下车去前面开门的力气都没有了。 跟顾小雅一起瘫坐在汽车后座上,迷迷糊糊的两个人就这么躺在后座上睡着了。 可矇眬间,我就觉得有一只手在我的身上游走。 睁开眼一看,顾小雅已经醒了过来,但她的眼睛还在紧闭着,只是手在我身上到处乱摸,而她的嘴也在急切的寻找我的唇。 本来就有酒精的刺激,再加上被她这手在身上到处乱摸着,特别是她丰润的唇挨上我的唇的一刹那,我瞬间就被点燃了。 我紧紧的吸着她的唇,然后将自己的舌头伸进她的嘴里,此时她也正在急切的想将自己的丁香小舌伸到我的嘴里,两条舌立即象灵蛇一样纠缠在一起。 我的手瞬间就按在了她丰满的突起上,虽然还隔着厚厚的衣服,但喝了酒的她也明显的敏感异常,在我手刚刚按下去时,她已经嘤吟一声叫了出来。 我隔着衣服揉搓了两下,这种感觉到底不如直接接触来得舒服,于是我急切的将她塞在裤腰里的内衣拉起,然后顺着衣服下摆将手伸了进去。 一切都是驾轻就熟,我只轻轻一推,她的罩罩就被推了上去,两只洁白的白兔立即跃然于我的面前,它们跳跃着,象个舞蹈着的精灵。它们在向我召唤。 来吧,我们需要你的爱抚 我用两只手分别抓住其中一只,然后加大手上的力气开始揉搓,顾小雅被压着紧倚在后座背上,我揉搓的力量全部被她的丰满所承受。它们在我的手心里变幻出各种姿态,而随着姿态的变化,顾小雅的呻吟声也越来越大。 我离开顾小雅的唇,用嘴去叼起其中的一颗蓓蕾,然后用舌头**,并用牙齿轻嗑。 顾小雅的身体在颤抖,她呜咽着伸出双手,将我的头紧紧的抱在她的胸前。 我继续**着,整个嘴和鼻都被捂在她丰满的乳/沟里,我只感觉到她的身体在不停的悸动,然后就是粗重的喘息与低沉的叫喊。 她死死的按着我的头,我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点困难,赶紧伸出一只手,沿着她的腹部,透过裤腰,向下挺进。 当我的手指按在密林中的那一处突起之上,顾小雅突然松开抱着我的手,两手紧紧的抓着座椅的棉套,上身猛的向上挺起,嘴里发出了叫喊声,“,我我死了” 她居然在我的手接触到她肉/核的瞬间高/潮了! 女人居然也有早泄? 可现在的我已经早就被撩拨得迸发,哪管她是不是已经,而是快速的将她的裤子腿到膝盖下,然后将她扳得趴在座椅上,从后面进入了她。 我喜欢这样的姿势,据说女人也喜欢,因为这是动物最原始的**姿势,这样的姿势可以使男人在与女人紧密相连,猛烈撞击的时候,手还可以去抚摸女人的乳/房,甚至还可以去抚慰女人杂草众中的突起。 因为女人的性敏感区有很多,而突起和内壁是两个重要的地方,这种内部受到摩擦与撞击,而突起也能被同时抚摸的感觉会很快让女人再次。 果然,在我撞击不久,顾小雅就再一次的达到。 我能感觉到她内壁的蠕动,可我没有停下来,我需要这种快速撞击与摩擦给我带来快/感。 “啊”顾小雅开始的大声叫喊渐渐变成了呻吟,然后变成了呜咽,再后来,她已经没有了声息。 都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才终于在顾小雅的体内一泄如注。 顾小雅已经不知高/潮了多少次,当我将她扶着躺在座位上的时候,她整个人象摊泥一样,而嘴里则流着长长的粘丝。 她居然被我干得失神,而且昏迷过去了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体力劳动,我的浑身都渗出了细细的汗珠,酒精随着毛孔蒸发,整个人倒清醒了许多。 “小雅,小雅”帮自己和她整理好衣裤,我连叫了几声,顾小雅才慢慢的醒转过来。 “嗯?”顾小雅睁开朦胧的醉眼看了我一下,然后又闭起来,继续睡去。 “小雅,小雅,我送你回家吧?”我又去推了推她,可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她这个样子我还真不敢送她回家,上次她把我拉去临时充当了一次男朋友,要是我真的再在这深夜将沉醉的她送回去的话,要是碰到她父母我可就真有嘴也说不清了。 而她现在醉成这样,再问她为什么今天晚上会这样也不可能。打开车门,坐到驾驶座上,发动车子,我将车向前开去。 找了个快捷酒店,我去开了个房间,然后将顾小雅扶了进去。 我没有留下来,在给她做了简单的擦拭,自己也快速冲了个凉后,我准备离开。 我跟刘婕说的是余敏找我,所以我肯定不能在外面过夜,哪有区长找我谈工作谈通宵的,就算现在,虽然还不算太迟,但也快十二点了。 回到家,刘婕已经睡了,我轻手轻脚的来到房间,脱了衣服然后上床。 “你回来了?”我刚刚躺下,就发现刘婕的身子动了一下,然后她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嗯,你还没睡呀?”我问。 “睡了,睡一觉醒了,”刘婕道。 由于我没开灯,所以我看不到刘婕现在的神态,但我怎么都觉得她好象不是一觉睡醒的样子,因为她说话不是从梦中醒来的那种呢喃,而是非常的清晰。 也就是说,她一直没睡。 那她为什么要说自己已经睡了一觉了呢? 正在我想着这些事的时候,刘婕的手已经向我的身上抱来。 我转过身去,抱着她,然后我就能感觉到她在我怀里不停的动作着,她的手在我的胸前婆娑,然后用舌去舔我的乳/头。 很奇怪,刚才的我雄风无尽,可现在,在刘婕的**下,我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不会吧,以前我一次都能来几回的,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喝了酒的缘故? 此时,刘婕的手已经向我的摸去,那里现在是软塌塌的一团。 她的手在我的那上面来回的婆娑着,很柔,很轻,给我的皮肤带来一阵痒酥酥的感觉,我觉得心里开始翻腾,脑海里拼命的想着怎么还不起来。可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没有反应,而且连一点点抬头的迹象都没有。 我的心里着急起来,甚至我的额头都急得都有细细的汗珠,可再急,那玩意儿还是软塌塌的。 平心静气,顺其自然,我在心里对自己默念着,因为有过齐小倩的那种曾经的经历,我在心里默默的告诫自己。 可当深呼吸,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躺在我怀里的刘婕虽然不停的在我身上上下动作着,可她自己的呼吸却一点也不急促,甚至一呼一吸都是那样的规律,就象睡着时一样。 也就是说,刘婕的心里并没有象往常那样的。 可她为什么要在我的身上这样那样的动作呢?难道 想到这,我刚刚平静下来的心情再度紧张起来。 我的心在呯呯呯的乱跳,因为我担心刘婕知道我在外面的事。 跟刘婕结婚以来,虽然我在外面也有很多女人,可除了蓝珊珊,刘婕并不知道其它女人的存在。而对于蓝珊珊,刘婕本身就有一种亏欠的感觉,所以即使知道我和蓝珊珊在一起,她也不在意。甚至在她刚醒来的那段时间里,知道蓝珊珊在她昏迷时那样细心的照顾她,她还要跟我离婚,以还我自由身去娶蓝珊珊。 如果她身体好好的,知道我在外面有女人,最多也就是大吵大闹一场,可现在她的身体成了这样,我不能再给她刺激,因为我现在是她生活的所有依靠,也是她生活的希望,如果在她的心里失去了希望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 “刘婕”我轻轻的呼唤她一声。 “嗯?”她应了一声,手上停止了动作,但却一直将头埋在我的胸前,并没有抬眼看我。 “今天酒喝得有点多,睡觉吧,”我道,现在我只能将这一切归结于喝了酒的缘故。 “噢”刘婕应了一声,从我的身上将手移开,然后自己翻了个身。 这一次,她不是翻着平躺着,而是翻着背对着我。 “刘婕”我再次轻声唤了她一声。 “嗯?”她再次应了我一声,语气里听不出任何的感情,然后接着道,“睡吧,” 可当我整理好衣服,将自己裹在被子里的时候,我却明明听到她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第四章 第四章 吃了几分钟后,我终于明白刚才曹阳跟经理嘀咕的是什么了。只见胖经理亲自领着几名姿色出众的年轻女子走了进些,这几个女子个个都是****,仪态妖冶,举手投足间无不显露出十足的媚气。 “曹哥,这可是我们店里的几位镇店之宝,个个都是三高,高学历、高文凭、高水平,”经理对着一排站定的女子们手一翻作着介绍道,可以看出,他很为自己有这么几个拿得出手的女人而骄傲。 他确实值得骄傲,因为这里的每个女子都算得上是千里挑一,甚至万里挑一,她们的存在肯定为这个酒店增加了不少的收入。 “郝挺,来,挑一个,”曹阳根本就没去搭理酒店经理,而是对我道。 “别,曹哥,我我不太习惯这个,你挑吧,我就不用了,真的,”我连忙摆手,不是我眼光高看不上这些女人,是因为我确实没在外面这么玩过。我是有不少女人没错,可她们都是良家,象这类靠出来卖的女子,从小到大一直的正统教育让我觉得还是远离的好。谁知道她们有没有病,到底有多脏? “这怎么行,食色性也,吃是人的本性,色,同样是人的本性,人啊,就是将自己困得太死,三纲五常、三从四德、礼义仁智信,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几个什么都不懂的穷酸老夫子说出来的酸话,却被国人拿来当作行为的准则,你说可笑不可笑?再说了,时代在发展,这个社会只要凭劳动力赚钱,人们是笑贫不笑娼的。”曹阳道,“再说了,就咱们两个人在这喝酒多没意思啊,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喝酒当然也少不了女人。哦,对了,你是不是怕她们不干净?” “啊,不”我连忙想着否认,虽然站在我面前的这一排女子是靠卖笑,甚至卖肉为生的,但她们也是人,她们也是有尊严的。其实刚才曹阳在说到笑贫不笑娼的时候,我就怕她们会心里不舒服的,现在如果再说嫌她们脏,那么,对她们而言,尊严何在? “曹哥,这位郝哥,你们放心,我今天领来的这几位全是江城大学的高材生,而且绝对干净,我们这对于这些从业人员都是每个星期都要做检查的,我们可不想毁了自己的生意,”我还没来得及否认,酒店经理已经将话接了过去。 在曹阳和酒店经理说话的时候,我不停的拿眼去注意这几个女子的表情,可她们却象根本没有感觉似的,她们在被人当作牲口一样的谈论着,而且也象牲口一样的站在人面前供人挑选,她们居然没有一点点羞耻的感觉。 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既然她们已经甘愿沉沦了,那么神仙也救不了她们,因为你救得了她的肉身,却救不了她的灵魂。 从心底里,我对这些女子开始感到不耻,对她们的恶感也在进一步上升。 “郝挺,你现在是不是开始跟你曹哥心里隔着点了?”曹阳拿眼看我,嘴里看似很随意的说。 “怎么可能,曹哥,”我连忙否认,我不知道曹阳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我心里对他已经有了那些怀疑和不信任?可即使他知道,按曹阳的为人和他在官场上这么多年的沉浮,他也不会说出来吧,那么他现在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来,快点吧,”曹阳催促我道,我实在不好再推辞,只好无奈的挑选了一个在这些人中还算清纯一点的女子。 见我已经挑好,曹阳也在剩下的几个女子中来回扫视了几眼,最终挑了个十分丰满,而且长相艳丽的女子,其它女人刚被经理给带了下去。 “曹哥,你们吃好喝好玩好,”经理在走出门时,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和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来,你们两个今天的任务就是陪我们两人吃好喝好玩好,陪好了哥让你们经理给你们发奖金,”曹阳说着,一手放到了坐在其身边的丰满的女子的腿上,轻轻地抚摸着。 以前我和曹阳在一起吃饭,从没经过过这样的场合,当然以前也大多是有许多人在场。可能正因为这样,曹阳才会有所注意,但今天只有我们两个,而且也许他是将我看成了自己人,也就是他所说的兄弟,所以他做这些事时并不避讳我,从而表现出了他真实的一面。 贪财,好色,心计、狠辣,没来由的,我对曹阳的评价全部变成了这些贬意词。 忽然的,我感到了可怕,我怎么会和这样的一个人称兄道弟,而且一直将他奉为自己的恩人? 可在这样的场合下,根本就没时间让我去深究这些问题的,曹阳已经举起了酒杯,而我身边的那个女子也将我的酒杯端起送到了我的面前。 “郝挺,今天这就我们兄弟两人,你也别拘束,我知道你以前在学校里做教师,做校长,恐怕也不曾经历过这种场合。但现在不一样了,你成了市长秘书,以后这样的场合会很多,如果你到时不能适应,这工作还怎么开展?你想想,如果某个局局长想找你办点事,在酒桌上安排了几个小姐,人家人手一个,你不选,人家怎么想、怎么做?在官场,最重要的是要融入群,不入群的人工作是根本做不好的,”曹阳道,“来,干,听我的,没错。” 话已经说到这样,这酒我不喝是不行了,虽然心里有那么一丝说不出来的感觉,但当酒入口中,心中所有的疑惑、后怕,甚至是不安完全的被抛在脑后。 曹阳今天的兴致很高,说是为了庆贺我的高升,我怎么觉得比他自己高升了他还要高兴。 “哎哎,两位妹子,我这位兄弟刚刚成了市长秘书,你们还不赶紧敬酒?”曹阳将手中酒杯放下,连菜都没吃一口,就对两个女孩叫道。 “来,我先敬郝哥一杯,”坐在我身旁的女子首先端起了酒杯。 “什么郝哥啊,叫好哥哥更好听,”这时,坐在曹阳身边的女子笑着叫道。 “小妖精,看你浪的,一会有你好看,”曹阳说着,用手捏了一下他身边女子的脸颊,然后端起酒杯道,“跟,哥跟你喝一个,” 我们各自跟自己身边的女子喝了一杯,然后接下来那酒就喝得乱了,一杯接一杯的,不一会时间我们居然喝了两瓶五粮液。 “曹哥,不能再喝了,再喝就要醉了,”听到曹阳叫服务员拿酒,我连忙道 此时我的头已经有点发胀,昨天晚上被顾小雅索取得太多,晚上回家后,心里惴惴地又没能休息好。而白天又陪刘婕逛了一天商场,没好好吃饭,所以我今天的状态并不好,五六两酒下肚,意识就已经有点模糊。 “醉了才好啊,”曹阳边说边拿起酒瓶,“你忘了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今天我们不醉不归,再说了,你舍得身边这女孩,你看她长得跟个**的红苹果似的,一咬就能滴出水来。兄弟,人生短短几十年,该享福时就要享,否则以后老了想玩都没本钱玩了,到那时再后悔可就迟了。” “快,妹子,敬酒啊,今天不让我兄弟喝好,就是你失职啊,”曹阳对我说完,又对着坐在我旁边的女子道。 曹阳都这样说了,我旁边的女子当然不可能无动于衷,她们本就是在酒店里专门从事三陪的,这样的场面她们见得我了,所以劝起酒来驾轻就熟。 终于,在曹阳的鼓动下,两个女子轮番轰炸,我的意识彻底模糊了。 曹阳还在和自己身边的女子调笑着,他的手已经沿着女子衣服的下摆给伸了进去,在女子的丰满上用力的揉捏着,女子嘴里发出了哼哼声,而他们的战场也由饭桌移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曹阳肯定也是喝多了,在我醉得完全没有意识的那一切,我明明看到曹阳已经掀起了原来坐在他身边的女子的衣服,似乎那女子的面前露出了白花花的一片。 酒精的作用,香艳场景的刺激,再加上野生牦牛冲的激发,此时,我的胯门已经昂然挺立,胀得难受。 但在醉倒的前一刻,我还是保持着自己的理智,尽管我身边的那个女子已经在我的身上来回的婆娑着,甚至一只玉手已经在我的来回的摩擦着。 就在这种情况下,我居然直接醉了过去,醉得完全的不醒人事。 酒醉的人梦境是完全凌乱的,我现在就是,一会儿觉得自己航行在大海上,一会觉得自己在攀登着高峰,一会又觉得自己在游泳,一会又觉得自己在热日下曝晒 我只觉得嗓子眼有种冒烟的感觉,然后天空中传来一道闪电,气温骤降,没听到雷声响,瓢泼的大雨就兜头倒了下来。 好凉的水,就象刚从冰冻的河里舀上来一样,我一个激凌,整个人瞬间清醒了过来。 醒来的我,立即觉得浑身冰凉,头上脸上都是水淋淋的,“怎么回事?”还没有睁眼,我就开始大叫。 “怎么回事?公安局查房,你睡得跟个死猪一样,不泼你你会醒么?”一个威严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什么?公安局查房?我的脑海里立即想起我是在跟曹阳喝酒,我的身边还有一个陪着喝酒的女子,然后 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可现在,当我睁开眼,我的身边赫然的站着三名警察,而我却狼狈的躺在地上。 我能想象到,当时我睡得多沉,而他们就象拖死狗一样的将我从床上拖到地下,然后再给我泼了一杯冷水。 “你们”当我还想说什么时,我的眼光在扫视警察之外,瞥见了床上。床上,那个陪我吃饭的女子正裹在被子里,香肩半露,整个人蹲在地上,两条光滑修长的美/腿也露在被子外,显然她的里面肯定什么也没有。 怪不得我会觉得有闪电,原来是警察查房的手电筒,然后我就被拖出了被窝,让我有了一种气温骤降的感觉,而瓢泼大雨正是警察泼出来的一杯水。 可现在,虽然很冷,但我已经没时间去考虑这些了,我现在得想着该怎么办。 “怎么,还不爬起来穿衣服,想直接裸奔出去?”一名警察冲着我嘲讽式的笑道。 我起身,然后我就看到了其中一名警察手中拿着的相机,完了,我的脑子里突然一黑。如果光被抓住个卖//嫖/娼,最多也就是罚点钱了事,可现在看来,他们是拍了照片的,而一旦照片被拍下去,那就不是简单的例行检查那么简单,完全有可能是一个全市或全区性的行动,真要是这样,想找人说情恐怕很难。 对了,曹阳呢?曹阳跟我在一起吃饭的呀,而且在包间里他就已经急不可耐,他怎么样了? 突然间,我把自己的事倒暂时抛在了一边,反而替曹阳担心起来。 其实,我知道,我的心里并不是真的在担心曹阳,而是在想着,是不是曹阳也被抓了,如果他也被抓了,这些警察会处罚他么?当然不会,这样他很快就会出来,而他应该知道我跟他是相同的处境,所以他一定会来救我。 “你你们”我指了指那个警察手里的相机,心里存着一丝侥幸的问道。 那名警察像看个白痴似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咧开嘴,露出一排被烟熏得发黄的牙齿道,“放心,将你拍得很漂亮,什么姿势都有,可以办个摄影展了,” 完了,真的完了,我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了,我不知道这些家伙刚才到底拍到了多少张照片。我更不知道他们到底拍到了什么,我跟这个女子纠缠在一起,我在她的身上在耸动?传教士式?观音坐莲?老汉推车?还是,对,一定是后进式,我最喜欢的招式。 靠,现在还在想这些,我发现自己无救了。 “不想就这样被拉出去的话,就乖乖的穿好衣服跟我们去局里,”这时,一开始那个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 好吧,事情已经这样了,还能有什么办法?如今我身上只穿着一个短/裤,人在光着身子的时候,在穿着整齐的人面前本身就处于一个心理的弱势,再加上他们是警察,我的心理就更惶恐。 拿起自己的衣服,穿上,刚才的空白一片的大脑渐渐开始清晰起来。 到现在为止,没有接到曹阳的电话,说明曹阳肯定没事。因为如果曹阳也被抓到,他肯定会立即无事,然后就会想到我,既然他没事,那么只能现在找他来捞我了,毕竟这一切都是他请我吃饭给惹的祸。 我必须找曹阳,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不能出现闪失,如果这事真的被捅出去,别说我后天去市政府上班,就是学校我都回不去,我只能失业了。 而一旦这事传到家里,刘婕的伤心是肯定不用说的,她会容忍我在外面有女人么?而且还是个靠卖身为业的女人。如果真是这样,我岂不是还要失去这个家? 失去工作,失去家?想想我就觉得透心凉。 外面有几辆警车,我看到不停有人被从宾馆里带出来,我努力的想发现曹阳在哪,但我却并没有看到,这也再一次证明了我的猜想,曹阳没事。 “安分点,望什么望?”那个威严的声音对我道。 “对不起,我我想打个电话,”我知道,这个时候警察可能不会让我打电话,但我还是抱着一丝幻想。 “打电话?”警察不屑的看了我一眼,“干嘛,想找人把你捞出去?趁早死了这份心,你的手机在哪,交出来,暂时没收,” 警察向我伸出了手。 我拿出手机,顺便将皮夹给带了出来,然后数也不数,将我皮夹中的钞票全部塞到警察的手里,“大哥,你就让我打个电话吧,”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低声下气的求人,而且是在这种情况下。 “电话?你想得美,”警察一把将我手里的手机给抢了过去,然后将我的钱拿在手里,“怎么?想贿/赂警察?这些钱充公了。我告诉你,既然已经被逮着了,就乖乖的配合处理,现在这个时候,你找谁都没用。这一阶段,我们都在严打,凡是涉及卖//嫖/娼的,一律从严处罚,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别以为自己有关系就可以逃过处罚,没用的,” “可”我刚想说话,前面那个坐在车子驾驶位上的警察就开口了,“小子,今天被逮了,就算你倒霉,认命吧,” 没办法,只听警笛一路拉响,我被带到了治安大队。 “说吧,叫什么名字,在哪个单位工作?”那个发出威严声音的警察再次以他那特有的威严的声音问我道。 “”我知道,我现在根本不能说,如果我说了,那么我的前途可真就全完了。 “怎么?还不好意思?早干嘛去了?”威严的警察继续道,“卖//嫖/娼,有伤风化,社会就是被你们这些渣滓给搞得乌七八糟的,要我说真应该学学韩国处理强/奸犯的方法,将你们这些个牲口都阉割了,你们就不惹事了,” 靠,这话从一个男人嘴里说出来,我真怀疑这个人是不是男人。男人大多时候不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嘛,干嘛说得这么一本正经的,搞得你自己不近女色似的,除非你没那个能力。 我这话还真说着了,这个警察还真没那个能力,只不过那是很久以后的事,而他的老婆 “抓了不就是罚点款嘛,有必要问得这么清楚嘛,”我低声道,因为我听说过,警察抓黄就是为了罚点钱而已,甚至在有的地方还有钓鱼执法的,目的就是为了创收。 “罚款?”显然我的这个说法激乱了这个警察,“我们是这个城市安全的治理者,我们这是在惩罚犯罪,如果不罚款能解决所有问题,我们要这罚款干嘛,你” 正在这时,门被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 “刘队,出来一下,我找你有点事,”一个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我立即扭头,果然不错,正是乔恩先。 “乔哥,”我连忙叫道,此时,我以前对乔恩先的不快全部一扫而空,他现在就是我的那根救命稻草,什么害羞不好意思,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郝挺?”乔恩先有点意外的看着我,再望了望那个姓刘的警察,然后扭头对我道“你怎么在这?” “他?呵呵,乔队,你认识他?”那个姓刘的警察显然对乔恩先很客气,刚才对着我的威严的声音也变得平和。 “嗯,这是我一个朋友,他”乔恩先点了点头,然后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这姓刘的警察。 “我们早就接到举报说兴华大酒店存在卖//嫖/娼行为,盯了很长时间,今天晚上进行收网,所以就” 警察没有说完,但乔恩先显然已经明白了那个姓刘警察的意思,“哦,我知道了,刘队,这是我朋友,就算了吧,过一天我请你吃饭,”乔恩先道。 “既然是乔队的朋友,那我们就算了,”那个警察转头对我道,“算了,你走吧,下次别再犯这种错误了,” 我站起来,准备跟着乔恩先往外走,这个时候我才想起羞耻来,虽然作为男人在外面沾个花惹个草啥的,真不算什么大事,可被抓进了局子里,这玩意儿就太丢人了。 “郝挺,刘婕的情况我是知道的,作为男人你这种行为我完全可以理解,但以后还是注意点吧,”出了门,乔恩先对我道。 “不是,乔哥”我本来想说我没有真心的有心去***,我这是喝醉了酒,稀里糊涂的 “这样吧,我找刘队还有点事,就不送你回去了,要不你打个的?”乔恩队对我道,他来找姓刘的警察就是有事,被我这已经给耽搁了。 “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我连忙道。 坐到的士车里,我才想起那个警察手里的相机,那个警察肯定拍了照片,要是 那怎么办?现在给乔恩先打电话?很明显,他一定在忙着。算了,警察也只不过是取个证而已,这件事处理完了,这些照片也就会被删掉了,不会有什么的,我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我没想到,就这一念之差,给我以后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第五章 []完短信,王新对我道。 “你的意思是说帮我找个师父带,而这个师父就是施拥军?”我问。 “不错,施拥军是市政府的老秘书,而且曾做过前任市长的跟班,知道他为什么现在在市府中处于这种不尴不尬的位置不?那是受前任的拖累。我早就跟你说过,秘书与老板之间是一荣共荣,一损俱损。本来秘书长这个位置非他莫属,甚至还有可能象曹阳一样下去做个县委书记或县长什么的,再不济也可以弄个县委常委。可最终,秘书长成了宋应生的,而现在宁开福成了龚一飞的跟班,这两个人实际的权力都在他之上,但宋应生却借口自己事多,让他管理整个政府办,其实这是将他架在炭火上烤,出了成绩自有宋应生和现任市长的跟班宁开福接着,而出了问题,只有拿他开刀,所以施拥军现在是吃得批评最多,得到了回报却最少。但他却无处诉苦,作为出了问题领导的秘书,是不会有领导会为他申张正义的。而且,施拥军也不会诉苦,作为市府这么多年的秘书,他当然知道十年河东,十年河西的道理,而且,如果他真的诉苦,就有可能被调整出市府办,到时给他弄个市局去做个排在最末位的副局长,或到政协、人大去弄个三不管的副处干部,哪怕就是给他升个正处级,也是直接断送了整个前途。”王新道,“所有他才会向你示好,” “你的意思是说,施拥军认为我会给他的仕途带来新的机会?”我觉得有点夸张,“可我自己只是个小秘书啊,” “指望你给他带来新机会倒也不见得,毕竟他受前任的影响不小,一时想再上升也不容易,”王新道。 “那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解。 “找依靠,”王新道,“施拥军现在就象是个寒风中没来得及迁徙的候鸟,他急需有人与他抱团取暖,虽然你不能给他的升迁带来多大的影响,但只要你与他拧成一股绳,就没有人敢拿他怎么样,毕竟你身后是一位实打实的副市长,” “那么施拥军为什么不去找其它副市长的秘书?”我觉得奇怪,既然施拥军早就知道自己处境的尴尬,为什么他不早点找个依靠呢? “因为其它副市长的秘书多是政府办出去的,施拥军曾是市府第一秘,而且还是政府办副主任,如果要他去低段求这些人,他的脸上肯定过不去。而且,这些人也不一定会帮他,毕竟他的老板是出了问题的。”王新道。 “那如果我跟他走得太近,对秦副市长不会有影响么?”既然这些秘书都不愿意与施拥军走得太近,那么我去是不是也会对我的老板产生影响?虽然我跟秦默天还没有那种老板与秘书一荣共荣,一损俱损的利益关联,但她是蓝珊珊的阿姨,我可不想因为我的原因而给她带来麻烦。 “不会,秦默天是个女/同志,为人一直比较中立,而且她对外表现得有点与世无争,再加上听说她没有什么后台,所以对其它想往上爬的副市长根本不构成威胁,一般人不会在意的。就算你跟施拥军捆在一起,别人也只会认为你刚进市府不知道里面的水深水浅,就算想到秦默天,最多也就认为她再一次做了老好人,拉了施拥军一把,”王新道。 “哦?”王新说得似乎有点道理,可我现在的心里却还是有点犹疑不定,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做秘书,千万不能出什么差错。 当我们来到约定的茶馆时,施拥军也恰巧来到了这里。 “王处,”施拥军跟王新打了个招呼,然后又跟我点了点头。 “施主任,咱们里面坐吧,”王新手一伸道。 “王处,不知你召我来有什么吩咐?”坐下,服务员上茶后,施拥军问。 “施主任,你这话就外了,你比我们都年长,是我们的老大哥,我这是请你来喝杯茶,怎么能用召这个字,”王新笑着道,“只要你不嫌弃,我们以后就叫你施哥怎么样?” “王处?”施拥军有点不相信似的看着王新,他肯定想不通王新这位副省长秘书怎么会对他这么个被废了的前市长的秘书这么客气。 “看看,看看,你又客气了,你就叫我王老弟,叫他郝老弟就行,”王新说着,一指我道。 “好,既然王处,啊不,王老弟这样坦诚,我也不是个小家气的人,以后咱们就是兄弟,”施拥军道,“其实王老弟,你的意思我也明白,你这是在帮着郝挺,可我只是个过了气的秘书,这” “谁说你过了气?”王新笑着道,“施哥,十前河东十年河西,风水都是轮流转的,谁也不知道明天是阴天还是晴天。再说了,就算你现在走了一时的逆境,可你的那些经验可没有过气,而郝挺在这方面可是个新兵,” “我明白了,以后只要郝老弟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照办就是,”施拥军道。 “施哥,其实你也不仅仅是帮郝挺,也是帮你自己,其实你的处境我早就听说了,你其实也在等机会,不然你早就到下面哪个县区或局里任职去了,我说的没错吧?”王新说这话的时候,直直的盯着施拥军,就象要看透人的心灵。 “嘿嘿,这”施拥军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其实今天郝挺一跟我讲这事,我就明白了,既然这样,你们何不联合起来,我想在江城你们会有一番作为的,”王新道。 “好,既然王老弟你这么说,我还有什么说的,来,咱们以茶代酒,我敬你一杯,”施拥军道。 “好,咱们干一个,”王新说着,端起了杯子与施拥军碰了一下。 “郝挺,你以后要多多向施哥学习,他那可都是宝贵的财富,”王新放下杯子对我道。 “我敬施哥一个,”我赶紧端起了杯子,“以后还请施哥多多指导我,” “兄弟之间,不谈指导,以后我们多交流就是,”施拥军也举了举杯子道。 在茶馆里,我们足足聊了一个多小时,然后王新提出告辞,他说他老板晚上十点多钟的飞机,他得去接机,而且要做些准备工作。 我和施拥军将他送上车,然后两个人往回走。 “施哥现在有事么?”既然王新让我叫他施哥,在没人的时候,我当然这么叫了,我知道,明天,我到市府办,还得叫他施主任。 “我没什么事,郝老弟有什么安排?”施拥军问我,显然经过王新这么一杯茶,我们的关系拉近了不少。 “这样,明天就得上岗,好多东西我还不懂,向请施哥教教我,”我道。 “昨天张国良没跟你交待点?”施拥军问我。 “没有,张秘书走的好象挺急的,收拾完东西,跟我交待两句注意事项就走了,”我道。 “这个小张,还是不够成熟,”施拥军道。 “怎么了?”我不解问。 “他这是对你有意见,”施拥军道,“他进了市府办不久,人倒是很勤快,秦市长从财政局过来时,我们市府办就将他安排给了秦市长,起初秦市长还比较满意,毕竟小伙子手勤嘴甜,可渐渐的,不成熟的地方就表现出来了,他居然借着秦副市长的名号,在他老家将家里的堂兄弟姐妹全安排进了当地县里的机关事业单位,秦市长知道后很有意见,所以才决定将他给换掉的。没想到他还不吸取教训,还想给你使绊子,” “哦?”我不解,张国良给我使绊子了么? 第六章 第六章 当然,这话我不能问出来,否则显得我是多么的幼稚和对施拥军的不信任,我只用一个表示惊异的疑问词,这既可以表示我对张国良这样行为的不解,也可以理解为我对这件事的诧异。“秦市长平时的习惯他都跟你说反了,例如,虽然秦市长是女人,但她却喜欢喝浓茶,并不是张国良说的淡绿茶;而且秦市长从来不喝咖啡,即使加班再晚,也就是喝浓茶提神,”施拥军道,“这些张国良都有意说反了,” 靠,我没想到我走进市府办的第一步就被人阴了一把,可想而知,如果不是因为秦默天是蓝珊珊的阿姨,如果不是因为秦默天本身对张国良有了看法。我以后直接给秦默天就上了淡绿茶,甚至给她端上咖啡,她会怎么想?她会想张国良有意教错我么?当然不会,他只会认为我是粗心,根本没听清楚张国良跟我说什么。 当然,张国良也不会承认他教我的都是反的,毕竟当时交接的时候只有我们两人在,他说了什么只有天知地知他知我知。 “哦,施哥,秦市长还有些什么爱好或者习惯,你再仔细跟我讲讲,”听施拥军这么说,我也担心起来。 “我也没跟过秦市长,这些也是以前我服侍老板时,秦市长到老板办公室谈事时我知道的,郝兄弟,以后你跟着秦市长还是要多揣摩才是,当然,有任何需要,只要老哥哥我能做到,我一定尽力帮你完成,”施拥军道。 “谢谢施哥,”我连忙道,“不过施哥,你能教教我怎么当好秘书么?” “当好秘书?”施拥军看了我一下,然后叹了一声,“唉,当秘书容易,当好秘书难,秘书的本职是什么?是侍候自己跟着的老板,那么如果老板不在了呢?那么你也就该回家抱孩子了。秘书与老板之间就是个休戚相关,生死与共的利益共同体,要想自己一帆风顺,就得保证自己的老板不出事。要想自己的老板不出事,那么就要尽量从各个方面去减少甚至消除对老板不利的因素,哪怕有时豁出自己也在所不惜。” “在这一方面,我算不上个好秘书,虽然我已经做了很多防范,但我还是没能保住自己的老板,”说到这,施拥军有点沮丧。 不过,我却从他的话音里听出了点东西,也就是说,他的老板下水是因为被人搞了的缘故。 那么,能搞市府一把手的能有谁呢?恐怕非市委常委没这个能力,甚至有可能是市委一把手。 “哎,对了,郝兄弟,听说你跟曹阳关系很好?”施拥军没感觉到我在思考问题,而是问我道。 “额,以前他孩子在我教的班上读书,我是他孩子的班主任。在我接手他孩子这个班后,从家访中得知他孩子患有自闭症,我就经常去他们家跟孩子交流,后来他孩子完全好了,他对我非常感激,然后在许多事情上帮了我不少忙,”我几乎是不假思索的道。 我没有直接回答施拥军说的我跟曹阳关系是不是很好的问题,因为我不知道施拥军与曹阳的关系,我甚至现在有点怀疑他在说过自己老板的事情后突然就问起曹阳,是不是我刚才的猜测是对的,那就是他老板的落马与曹阳当时的老板或与曹阳直接相关。 而我这么说,如果施拥军跟曹阳关系不好,他能明白我跟曹阳之间也就是我帮了他个忙,他还我个人情而已。如果他和曹阳的关系不错,那么他可以理解为,我跟曹阳的关系是不错,起码我们会互帮互助。 “哦?”施拥军显然对我的回答还算满意。 “其实秘书的工作一般分为两种,”施拥军没有再纠结我与曹阳关系的问题,而是继续跟我讲秘书的事,“保护老板当然是重中之重,这也是为自己的前途考虑,另外一个就是做好日常事务。可别小看这日常事务,有人说日常事务是个最没有技术含量的活,其实这大错特错,往往小事就决定了一个人的成败。举个例子,承办会务是个再正常不过的日常事务了吧,我们市府内一年不知道要举办或承办几百场次的会议,可这却一点疏忽不得。中国人特别讲究在会议上的坐次,一个不小心,说不定你就得罪了人。再说会议记录,开会时,领导一般都是在讨论问题,是没时间去记每个人的发言的,这就需要秘书有条理性的记下各位领导的发言,这样,自己的老板会后才能好好的研究会上所讨论的内容,也才能提出对自己最有利的解决方案,如果会议记录记得顺序颠倒,甚至张冠李戴,那么就会影响到自己老板对事情的判断,从而引发一系列不可估量的后果,” 在王新走后,施拥军整整跟我讲了近两个小时的秘书手则,使我获益匪浅。 不知不觉,天都已经黑了下来,虽然现在已经过了春分季节,白天在起来越长,但夜色的降临还是比我们预想的要来得早。 “施哥,咱们就在这吃个便饭?”瞧瞧外面的天色,我对施拥军道。 “今天就算了,郝挺,咱们兄弟聚的机会还长着呢,一会我还得到办公室看看各位老板明天有什么安排,还要向宋秘书长请示一些明天办公室的安排,这个工作我必须做在前面,”施拥军道。 “这么晚了还到办公室?”按说今天中午王新请我们政府办的人聚了一次,大家下午也就是自由活动活动吧,有事明天上班再说也不迟啊。 “呵呵,当然,郝挺,咱们是兄弟心里有数,可不能被别人认为咱们有朋友党之嫌,”施拥军笑了笑道。 我知道说朋党是有点说话的成分,但他说的已经很明显,暂时不希望别人看到我们走得太近,也就是说他在保护我。毕竟他是出了事的前任市长的秘书,虽然因为自己没什么大问题被继续留用,但基本也算是打入了冷宫,做一个只担责不掌权的副主任。如果与我走得太近,那么肯定会影响别人对我的看法,这样对我开展工作是很不利的。 其实,后来我才知道,施拥军这样做何尝又不是保护他自己? 施拥军已经是个受过一次连累的人,他当然不希望再受累第二次,而我只是个刚被召过来的秘书,对秘书工作一窍不通,这样的菜鸟谁知道能在市府呆多长时间?张国良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所以,施拥军当然不会拿我作救命稻草,以免哪一天我收拾铺盖滚蛋的时候,他再一次被看笑话。 他当初在我面前说宋应生不办欢迎晚宴的事,更多的不是为我打抱不平,而是为了挑拨我和宋应生的关系。直到王新的出现,才使得他下定决心真正的帮我,但帮我不等于与我共命运共患难。官场,永远是利益的角斗场,利则合,不利则分,今天的生死联盟,明天的顽敌对手,皆因一利字而动。 想当初,为了推翻大元的统治,朱元璋这位出身寒门,身藏寺庙的乞丐可以联合自己的同乡故党徐达、周德兴、郭英等。在与大元及各路义军的战争中,这些人为了朱姓王朝抛头颅洒热血,可一旦朱家王朝坐定,立即就来了个炮打攻臣楼,从而留下一达不留的骂名。 当然,从朱元璋的角度来说,这完全没有错,因为他为的也是一个利字,这个利就是利于朱家王朝的万世相传。 “咱们不是朋党,以后施哥你就是我师父,”我也笑了笑道。 “别,这我可不敢当,如果我估计得不错的话,今天晚还你会很忙,”施拥军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道。 施拥军走后,我确实又接到了不少的电话,无非是我们政府办其它同事想亲近亲近的,我基本都以以后相聚机会多得是拒绝。其实我也知道,这些人的电话无非也就是表示一个意思,意思是他们都希望和我成为朋友。 其实,在王新没有出现之前,虽然我已经成了秦默天的秘书,但政府办的人却并不会刻意的与我套近乎,一个副市长的秘书,确实资格还不够。但如果是一位副省长秘书的朋友,甚至这位副省长还有可能成为省府一把手,那么他的秘书可就大大的不同,而我这个未来可能成为省府一秘同学的人,当然也就有了利用的价值。 其它人的邀约都可以委婉的拒绝,但宋应生的却不行,因为他是市府的秘书长,我直接的顶头上司。 当然,我也知道宋应生要跟我说什么,无非就是一些套近乎的话,如果这些话发生在前天我刚进入市府,我会对宋应生非常感激,但现在 另一个不能拒绝的是宁开福,他是现在的市府一秘,降段来跟我套近乎,这个面子我得给。当然这样的小聚更多的是蜻蜓点水式的感情投资,甚至还是一种相互的试探。 而令我奇怪的是,市府三个主任副主任都已经或电话或邀约的进行了感情投资,而作为常务副市长张贵仁的秘书费兵却好象我没有出现过一样,一个电话都没有。 难道是费兵不懂得官场的秘籍?当然不是,能做张贵仁的秘书,而且能一直干下来,费兵绝不会跟我一样是个官场盲童,而我连我都能想到的问题,他能想不到到? 不对,他这么做一定另深意。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开始了正式的副市长秘书的生涯,开始我还有点惴惴不安,但很快我就发现其实秘书工作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复杂与困难,很快就我能上手。 可当我将这些与施拥军进行交流的时候,我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秦默天作为市里排名并不靠前的副市长,而且是个女同志,在市府会议上一直比较低调,从来不显示争权夺利的野心,所以市府的很多副市长,包括市委的那些常委们都没有将她应为假想政敌。毕意在副厅的位置上,要想再进一步就是正厅,而一个市里的实权正厅,就是市长和市委书记,当一个人没有这种竞争力或竞争心的时候,别人也就不会思去与之争斗,毕竟他们要争斗的目标还很多。 比如,现在的常务副市长张贵仁,就是下一届正厅职最有力的竞争者,而龚一飞,这位刚履新不久的市长能不能保住自己的位置,就得看其的核心竞争力。而现任的市委书记范长龙,在新一届省委调整后,牟副书记如果离职,那么范长龙的市委书记还能做多久,也将是个问题。 所以,现在,我这个副市长的秘书是最稳定也是最安全的,起码不会受到大的冲击,当然小坑小陷阱肯定不少。 做了副市长秘书,工作确实比以前忙了不少,特别是要跟着老板出调研或下乡视察时,一去就会好几天,回到家里,我基本就哪儿都不去,将所有的时间都用来陪刘婕和孩子。 刘婕虽然现在已经基本恢复得跟常人一样,但下肢不能动是个问题,所以出门的机会并不多,因为楼上楼下的抱着,姚阿姨也没这个能力。 好在,鸿泰小区中,我们自己留的那一套别墅已经建成,装修也快完工,很快就能搬进去。到时,刘婕就可以自己转着轮椅在小区里散步,也省得一天到晚闷在家里,不是看书就是看电视,写小说,没有一点运动。 现在,她的唯一运动就是我空闲的时候陪着她逛街,虽然她现在行动不方便,但作为女人,她购买衣服的热情却一点未减。 今天周末,我就又被她拉到了江城市最大的商场天鹰国际。 好长时间没出来,刘婕显得很兴奋,这边看看那边摸摸,好不开心。 突然,刘婕的目光盯着一个方向一动不动,我以为她看到了什么中意的衣服,可当我顺着她的眼光望去的时候,却看到一个女人,女人跟我们一样,也正在看衣服,只不过在另一个摊位。 这个女人的侧面我好象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难道刘婕认识? “怎么了?刘婕,”我俯,低声问。 “就是她,就是她告诉我说我再也站不起来了的,”刘婕道。 “什么?你确信?”我问。 “我确信,她的样子我记得很清楚,虽然她当时戴着医用口罩,但她的左眉心有个淡淡的黑痣,她的眼睛,我也记得清楚,因为她跟我说我再也站不起来的时候是靠近我耳边说的,所以她的脸我永远也忘不了,”刘婕道,因为激动所有有点语无论次。 哦?是这样,为了进一步确认,我有意的绕过去,假装在看衣服,走近点,我真的看到这个女人的脸上左眉心有一个淡淡的黑痣。 看样刘婕说的没错,可这个女人是谁呢?我怎么忘了,我一定见过的。 这个女人开始好象并没有注意到我,她只觉得一个大男人在女装部有点奇怪,可当她看清我的脸,再又扭头扫视一下,脸上却有了一丝惊慌的神色,然后快速的准备离开。 她认识我?虽然她没跟我打招呼,但从她的脸色上我确认她一定认识我,而且她怕见到我。也就是说刘婕的事,肯定是她做的,甚至她与刘婕出车祸也有关系。 不行,不能让她就这么走掉,我有意的快走几步,拦在她面前,“哎,我们在哪见过吧?”我问。 “先生,你这种搭讪方式也太老套了吧,”这个女人冷着脸,然后转身想从另一个地方离开。 这时,我从营业员的脸上看到了一种幸灾乐祸的表情,她肯定认为,又一个登徒子吃瘪了。 但就在这个女人出声的那一瞬间,我终于想起来她是谁了。 “胡局,胡一蔓,我是郝挺啊,”是的,我认出了她,她就是杨丽丽死的那天晚上,与曹阳、钱冒林和我一起陪着浙商吃饭的区招商局局长胡一蔓,虽然她现在画了妆,跟她在区政府上班时的装束不太一样,但她的声音我记得很清楚。 因为,胡一蔓的声音很好听。 “神经,你认错人了,”胡一蔓冷脸给我留下一个不屑的脸色,然后扭头而去。 我正准备再次追上去,此时,刘婕已经自己转着轮椅走了过来,“郝挺” 我抬起准备追出去的脚步停了下来,刘婕现在一个人行动不方便,我可不能因为追胡一蔓就把她扔下。 “刘婕,”我走过去,用手扶着刘婕轮椅的把手,但我的心思却急剧的转动起来。 怎么会是胡一蔓?她为什么要装着不认识我?难道这里面真的有什么阴谋? 胡一蔓,按说我跟胡一蔓没有任何的交结,刘婕更不认识她,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跟胡一蔓的认识,仅仅是缘于曹阳那次的饭桌,而且饭桌上看出曹阳似乎跟胡一蔓关系不错。 难道是曹阳?想到这,我忽然一惊,如果真的要去追究我胡一蔓怎么会去跟刘婕说这些话,唯一的解释恐怕也只有因为我和曹阳的关系了,否则两人怎么可能交结上? 那么曹阳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曹阳想刘婕死?不会吧,刘婕跟曹阳又有什么愁恨? “郝挺,我肯定不会认错的,”刘婕抬头对我道,“她当时跟我说了几句话,我都记得很清楚,她说我再也不会站起来了,我的腰椎受损严重,只能一辈子躺在床上,连大小便都不能自理,她还说我这一辈子只会拖累了别人,还说” 一想到那天的情形,刘婕就非常激动,这我能理解。 不过,刘婕的话让我立即又捕捉到了一些信息,胡一蔓为什么会说这些?告诉刘婕再也不能站起来,告诉她一辈子只会拖累别人。难道她是想让刘婕离开我? “好了,好了,刘婕,我知道了,”我连忙安慰刘婕,“有机会我一定会问问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认识她是吧?”刘婕问我。 “是,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她应该是开发区招商局局长胡一蔓,”我道。 “区招商局局长?”刘婕也惊奇起来,一个区招商局局长干嘛跑去跟她说那些话?有病,还是没事找抽? “是,刘婕,我总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什么阴谋,乔恩先说你出车祸是有人故意谋杀,以前我还一直想不通,现在看来,我们存在于一个巨大的陷阱中,我们要想安全恐怕还能时刻提防,”我道。 既然确认是胡一蔓去告诉刘婕这些的,那么说明背后肯定还有人在纵,否则按刘婕与胡一蔓一点纠葛也没有来看,这完全是风马牛不相接的事。 我是无法探究到这些事情背后的真相,也许警察可以。 对,这种事情,我干嘛不去问乔恩先呢。 “乔哥,”将刘婕送回家,我拨通了乔恩先的电话。 “哟,郝大秘,有何吩咐,”乔恩先在电话里开玩笑道。 “乔哥,你就别损我了,什么郝大秘呀,还是你的郝老弟,”我道。 “郝挺,我这可不是损你啊,你现在就是实实在在的市府秘书,你还叫我乔哥,那是给我面子,说吧,有什么吩咐,”乔恩先道。 “得,你再说什么吩咐不吩咐的,我挂电话了,只当我没打过这个电话,”我笑道。 “别别,”乔恩先道,“你现在贵人事忙,打电话给我肯定是有事,说吧,什么事?” “这还差不多,”我道,“我在你们局门口斜对面的茶楼里,有空过来聊聊,” “你在我们局对面?”乔恩先诧异道,“现在不应该是上班时间么?” “老板到省里有事去了,不需要我跟着,”我道,“所以我难得清闲,再说了,我现在单位离你们局又不远,走走就到了。” 这倒是,市公安局就在市委市政府边上不到五百米的距离。听说当时这还是范长龙安排的,范长龙说市委市政府是一个市的中心枢纽,防止有些不法的访民或其它人的蓄意破坏,公安局靠在边上,有事也可以适时的调动警力。 “说吧,什么事?”茶座里,乔恩先喝了一口我点了大红袍道。 “乔哥,有些事,我心中一直比较疑惑,”我道。 “哦?说说看,看我能不能帮你分析分析,”乔恩先道。 “你认识开发区招商局局长胡一蔓么?”我问。 “你怎么想起问她?”乔恩先道,“幸亏我以前在开发区做过派出所所长,不然还真可能不知道,胡一蔓以前就住在我的辖区内,而且是区里有名的美女局长,我略知一二,” “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我问。 “怎么了?你小子不会对她动了心思吧?”乔恩先道,“那你可的心思可就动歪了,听说她可是曹阳的人,” “曹阳的人?什么意思?”我一惊,难道我的判断是正确的,刘婕出车祸会跟曹阳有关? “你小子看样是真动心思了啊,”乔恩先道,“曹阳的人,当然就是说她是曹阳的女人,明白了吧?郝挺,我劝你呀,虽然你现在成了副市长秘书,可曹阳可是曾经的市委一秘,现在的开发区区委书记,你可不能乱来,” “哪能呢?”我嘴里应道,心里却在沉思,曹阳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为什么要出手对付刘婕呢?他表面上对我可是那样的关心与帮助呀,而刘婕是我的妻子,他这么做不是 我实在想不明白。 “哎,想什么呢?”乔恩先打断了我的沉思,“郝挺,我知道,我刚才说的是玩笑,你问我胡一蔓绝不会是因为你看上她的原因,你肯定是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否则你不会专门约我出来问这么一个人。” 乔恩先不愧是刑警,他对事物的基本判断还是有自己独到见解的。 “乔哥,你说她是曹阳的人,这确切吗?”我心里还抱着最后一丝期望,期望这不是真的,可其实我也知道,唯有这是真的,一切才都解释得通。 “郝挺,你不是喜欢打听别人隐私的人,这是别人的隐私,我们在背后聊似乎有点不道德,不过我明确跟你说,据我的了解,这应该不会错,”乔恩先道,“而且,我也知道胡一蔓到底是不是曹阳的女人,对你将要跟我说的事,至关重要。” “是,”我沉吟了一会,觉得还是将这些事情告诉乔恩先,以前有关对曹阳的怀疑我从没说过,我本来是想自己去查一查,而且也从心底里不相信这会是真的,现在看来,我的猜测也许是对的。如果这是这样,也许杨丽丽的死,甚至齐小倩的死都与之有关。因为我现在渐渐意识到,曹阳恐怕针对的并不是刘婕、杨丽丽、齐小倩,他的目标完全有可能是我。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针对我,因为在我家访前,我与他素不相识。 家访?对呀,在我周围的这一系列变故都是在我家访以后发生的,难道这跟我的家访有关? 开什么玩笑,老师家访,这是常有的事,一系列的谋杀案怎么会跟家访有关? “乔哥,你听说过刘婕这次醒来后在医院里的事吧?”我问。 “什么事?”乔恩先显然不清楚我问的是哪一件,因为刘婕醒来完全是意外,按照常理来说,她恐怕是一辈子醒不来的,所以,在刘婕醒来住院这一段时间,可以说一切都以非常理来推断。 “就是那次有人告诉她再也站不起来的事,”我道。 “这个我听说了,当时刘婕身体还虚弱,后来听医生说,她当时的情况如果不立即给予镇静处理的话,完全有可能情绪过分激动而影响到生命,嗯,不对”乔恩先忽然道,“你的意思是说,告诉刘婕她再也站不起来的人是胡一蔓?” 乔恩先就是乔恩先,他是在用刑警的敏锐分析问题,所以,虽然我还没有说出来,他已经想到了这一层。 “是,今天我陪刘婕去天鹰国际商场逛街买衣服,刘婕看到了胡一蔓,而且也确定胡一蔓就是那天告诉她真相的人,”我道,“所以,我特别想请乔哥你帮我分析分析,胡一蔓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与刘婕根本互不相识,我与她也仅是一面之缘,如果不是今天在商场碰到,刘婕认出她来,在大街上我与她相遇都未别叫得出来。” “郝挺,胡一蔓可是曹阳的女人,你还记得我以前问过你一个问题么?”乔恩先问我。 “什么问题?”我问,乔恩先以前问过我很多问题,我也记不清或想不到他问的会是什么。 “我问过你,你到底跟曹阳是什么关系,”乔恩先道。 “我跟你说过啊,就是那样的关系,”我道,虽然我想让乔恩先帮我分析事情的原因,但我却不能告诉他我与曹阳之间的经济关系,钱林俊打过来的钱是经过七弯八绕的,完全可以避开专业审计人员的核查。所以,我没有必要自己供出来,而且曹阳好象也并不是因为这四百万的问题。再说了,我现在已经是副市长秘书,如果牵出这四百万,我这秘书也就做到头了。 “我一直奇怪,曹阳作为一个区委书记为什么要这么的帮你,实话跟你说吧,郝挺,作为我们这样的关系,我也曾是你学生的家长,你请我帮个忙放个人啥的,都没问题,但如此帮你,从工程上到仕途上,如此不遗余力,如果曹阳没有所图,这确实难以让人置信。所以我想问的是,建安公司有没有给曹阳许诺什么经济利益?”乔恩先道。 他问了我很多次,我都没有正面回答他,所以他干脆将问题给挑明了。 “怎么可能,”我的心放了下来,看来,乔恩先他们的怀疑也是一般人的想法,那就是曹阳这么帮建安公司,那是从公司得到了好处。而不会想到钱林俊打进了四百万,作为对曹阳的酬谢,而股份却是落在我的头上,“曹阳在建安公司没有一分钱,建安公司也没给过他一分钱,”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乔恩先道,“如果没有经济利益,曹阳为什么要这么帮着建安公司,仅仅是一个人情看起来说得通,其实根本说不通,鸿泰小区一个工程,建安公司要赚多少?何况我听说接下来还会有清扬路的改造与老城区建设,郝挺,这本身就是一个疑点,” “我不懂生意上的事,所以对这些我真不清楚,”我道。在这些事情上,我唯有模糊的推托。 “其实我在想,既然当初建安公司的几个股东愿意给你股份,那么他们会不会也给曹阳” “不会的,曹阳在建安公司根本没有股份,我参加过股东大会,这我知道,”没待乔恩先说完,我就接口道。 接完之后,我才发现,我自己太急于撇清曹阳与建安公司股份的关系了。 乔恩先显然也察觉到了我的这一丝异常,但他只是疑惑的望了我一眼,然后继续道,“建安公司可以不给他月份,那么其它经济利益呢?比如现金?” “这应该也没有,”我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虽然建安公司接手工程在前,我和刘婕结婚在后,但自从我们结婚,我就从没听刘婕说过建安公司给过曹阳什么钱。” “哦,对了,郝挺,那你有没有想过,建安公司以前曾经许诺过给曹阳钱,但公司接手工程后,却并没有兑现承诺,所以曹阳才会对刘婕,当然,我们这是假设,曹阳才会对刘婕下手,这是为了报复。结果刘婕并没有死,而且还苏醒了过来,所以曹阳想再次出手”乔恩先分析道。 “不可能,正如你说的,曹阳还曾说过帮着建安公司获得清扬路改造这些工程呢,”我连忙否定道。 “可我听说,曹阳也在联系一些浙商,杨丽丽死的那晚,他好象也正在跟浙商谈工程的问题,这会不会就是因为建安公司没有兑现诺言,所以曹阳才会想到让其它公司来接手工程?”乔恩先问。 “这”虽然我知道乔恩先说的不对,但他这样的分析却非常的合情理。 “嗯,下面看样我们要对胡一蔓着手进行一些调查,”乔恩先道。 “哦,对了,乔哥,你们以前不是已经抓住两个人了么,怎么好象一些进展都没有?”我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既然乔恩先已经决定对胡一蔓进行调查,这就已经达到我的目的,我想知道他们抓获的那一个拿毒针想谋杀刘婕的人和通过拼图逮住的瘾君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两个人我们调查了,”乔恩先道,“那个拿毒针的家伙说是受了别人的指派,然后我们根本他的招认逮捕了指派者,这家伙是另一个建筑公司的项目经理,本来在与刘婕他们竞争鸿泰小区这个工程时,他们是最有希望的,后来建安公司获得了工程建设权,他因此丢掉了经理的职位,于是就牵怒于刘婕,其实他本来是没胆敢杀人的。可后来,因为丢掉工作,他心情郁闷,跑去赌钱,输光了全部财产,他将这一切都归因于那个工程的失败。而正在这时,刘婕醒来的消息却传了出来,于是他拿出自己全部的家当,让自己过去的一个手下,也是个在工地上卖苦力的去替他完成这个任务,结果可想而知,这个家伙是个工人,又不是杀手,所以很容易就逮了,可惜的是却挖不到更多有价值的东西。” “那个瘾君子就更不谈了,这家伙毒瘾犯了,然后有人找到他,给了他毒品,并承诺他只要他办成了这件事,可以提供给他二十克毒品,这家伙连那个人是什么样都没看清楚,就答应了。对方给她找好了卡车,然后跟他在那一起等,等刘婕的车子出现后,那个瘾君子就驾着卡车冲了过去。”乔恩先继续道,“再后来,这个人就给了瘾君子二十克毒品,就这样,所以虽然我们抓到了人,却没法找到指使人。” “那你们怎么确实是这个瘾君子的?”我问,“那天刘婕并没有看清车上是什么人,只是看到个大根的轮廓啊。” “江城市区的地下势力和瘾君子我们基本都建了档的,所以,虽然刘婕只提供了个模糊的轮廓,但我们一看就发现跟哪些人类似,于是就请了几个人去协助调查。你知道的,现在不能刑训,但瘾君子们毒瘾犯了,我们可没有义务提供毒品,所以,他就只能乖乖的说了。”乔恩先道。 乔恩先的话我明白,就是将这些瘾君子关起来,让他们接触不到毒品,等他们毒瘾发起来的时候,他们只要拿出一点点毒品,这些瘾君子就会把自己知道的什么都说出来。 而毒品,对于刑侦大队来说,这玩意应该很容易弄到,刑侦大队的仓库里,这玩意不要太多。 既然那两个人那已经问不出什么来,那么现在是不是可以从胡一蔓这打开一些缺口呢?我相信,事情终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害怕自己的猜想会成为事实,但揭开的秘密却一步步将我的猜想证实。 果然,在乔恩先对胡一蔓进行了调查后,很快就发现了一些线索。 第八章 第八章 现在我终于明白,她所谓的醉酒让我送她回家完全就是一个陷阱,只不过,这是个温柔的陷阱,而我也乐于深陷其中。 她是那种性感妖娆却又端庄知性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在任何场合都是极/品,男人对女人的要求就是在家象主妇、出门象贵妇、上床象**。主妇者,勤快、顾家,有责任心,会相夫教子;贵妇者,高雅、华贵,知情识礼,有大家风范;荡/妇者,健康、活跃,充满激情,爱好性生活。 我不知道胡玫如果成为主妇会是个什么样子,但就目前来说,我见到的她已经具备了贵妇和荡/妇的标准。刚才在外面吃饭时,她清闲的装束、雅致的举止,绝对是个贵妇。而现在,她的荡/妇本色表现得淋漓尽致。 她疯狂的**着我的舌,并拼命的与之纠缠,而手却又急切的伸向了我的 她就这样一言不发,以行动撩拨着我身体的触觉神经,她的小手经过之处,如一股股电流将的我全身击软、击溃。 我热切的回应她,自从上次在宾馆被警察当成卖/嫖/娼给抓了后,我已经很久没有跟女人发生过性关系,包括刘婕。 刘婕虽然身体、脸色、心灵都在慢慢的恢复,可她那不能动的双腿却依旧在萎缩,她的双腿如今只剩下一层皮包着的骨头。每次见到她那双腿,我都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哪还有什么性/欲?虽然第一次,我勉强的完成了整个冲刺过程,可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发现当初面对齐小倩的问题再次表现出来。每次我都会激/情四起,坚硬如铁,可一想到她那畸形的压抑着人神经的一双枯腿,我的性/欲会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虽然有时候我克制着自己,在她和我都强烈需要的情况下,勉强架起她的双腿,可本来坚硬的部位还是会立即疲软下来。 对于这样的情形,刘婕也只能叹息一声作罢。我甚至尝试过直接在被窝里蒙着头完成整个过程,可她的那双枯腿却象个阴魂般在我的脑海中不停显现。 没有办法,在刘婕实在需要的时候,我会用手去帮她解决,而她也会用手或嘴帮我解决,但这种不能完全放开的抽/插,即使达到高/潮也不能尽兴。 手和口,甚至后门都只能作为性/爱过程中辅助的手段,男人与女人天生就是个阴/部结合的完美组合。男人只有在巨物女人的时才会有那种完全被包裹的快/感,而女人也只有在**入时,才会有那种被完全充满的感觉。在这种被包裹和被充满的快/感的刺激下,再加上疾速的摩擦,这样的性生活才是完美的。没有了这种造物主设定好的配合,再怎么去替代,也总觉得是隔靴搔痒。 但我不会出去找那些专门出来卖的女人,上次的阴影依旧在我的心头,虽然因为乔恩先的关系,警察不会拿我怎么样,但我已经怕了。而且,那些相机里的照片,一直象块大石头一样的压在我的心头。也许他们早就已将相机里的照片给删了,但我不可能每次都有那么好的运气,所以我绝不会在外面的宾馆或其它地方再去随便找个女人。 但现在不一样,现在是在胡玫的家里,我根本不用担心那天的一幕会出现。所以我能完全放开。 我象剥洋葱一样的将她身上的衣服一层层剥开,很快,一具粉雕玉琢的美丽胴/体就展现在我的面前。 她的乳/房丰满而结实,由于没有生过孩子的缘故,她的非常翘挺,顶端的一粒嫣红不象哺过乳的女人那样呈绛紫色,而是艳红如血,娇艳欲滴。 她的是那样的平坦,整个腰身上没有一丝赘肉,性感小巧的肚脐差不多正好位于整个人的黄金分割上,使得她的身体看起来比较是那样的精准,赏心悦目。 而平坦的下是那一抹黑,借着灯光,这抹黑并非黝色,而是有一丝淡淡的金黄,整个毛发在灯光的映照下,发出诱人的光辉。 一双笔直修长的双腿,那样白皙而有光泽,两腿微微并拢着,将那抹金黄欲盖亦彰的展现在我的眼前。 我早已沸腾,双手掠过她的双峰,在那面不停的揉搓,并用力挤压。 她的双峰不仅丰满,而且弹性十足,捏在手里的感觉非常的舒服,我停下头,一口叼住了那颗娇艳的葡萄。 我的动作让她不能自以,她迅速的帮我解开腰带,然后一把抓住了我的昂立。 “郝挺,你的好大”她在的我耳边说,气息如兰。 我没想到,她在这样的情形下居然还会说出这样的话,立即就有了逗一逗她的意思,一只手把玩着她的乳,一只手向她浓密的草地深入进去。“大么?我可听说,男人那玩意儿再大,也没有女人这边大,女人的这永远比男人的那玩意大一外套。” 她的身体忽然一激灵,然后颤声对我道,“是比男人那玩意大一外套,不是比手指大一外套,你” 然后,她的声音就不再连贯了,因为我的手指已经在她的作用下深入进去,并在里面开始扣挖起来。 “嗯”她的鼻子里发出悠长的鼻音,貌似非常的痛苦。 “别弄了,进来吧,”她扭曲着身体,将手伸向我的,急切的抓住我的突起,然后自觉的躺倒在沙发上,将我牵引进入。 立即,一个温暖潮湿的世界包裹了我,那是生命的源泉,我徜徉其中,辛勤的耕耘着 当一切结束,我们相拥着到浴室进行了冲洗,在浴室里,我们再度上演了一次站姿。 “胡玫,那我回去了,”穿戴整齐,我准备告辞。 “男人是不是都提上裤子就不认帐了?”她开玩笑的跟我说。 “呵呵,我不知道其它男人会不会这样,但我肯定不会,放心吧,有什么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会尽力,”我道。 从胡玫打电话给我到现在,她都没有跟我提要我将接待安排到她们酒店的要求,因为她是聪明人,她当然知道做事不能这么功利。但我却很清楚她要什么,而且她要的这些东西我可以给她,所以我都才会对她的身体勉而受之。 而且我很愿意以这种方式与胡玫交往,因为她的目的明确,只是为了生意,这样的交易不会带来任何的后遗症。 “能留下来陪陪我吗?每天回家就是一个空荡荡的房子,挺寂寞的,”她没有接我的话茬,因为她知道我肯定能明白她的意思,所以再说出来就有点俗了,刚才那美妙的性/爱就变成了赤/裸裸的交易。 有些事可以做,但不可以说;有些事可以说,但不可以做,这就要各个人去理解,去口味,否则就会很煞风景。现在这样的场合,我们当然不愿意让煞风景的情况出现。 其实我明白,胡玫说的每天回家就一个空荡荡的房子这绝不现实,因为她们酒让绝不会是我们一个客户,既然胡玫可以用这种方式来拉拢我,那么她同样可以用这种方式去拉拢其它客人。所以,我没有必要对她体现得多么怜香惜玉,不过我会将她看成与我有过关系的女人,我会在我的能力权力以及法律允许的范围内去帮她。 我知道,为这样一个女人去做违反法律的事,当然是不明智,也是不理智的。 “不了,明天还要陪老板下乡,如果有事或有什么需要可以打我电话,”我道。 “你刚才弄得我真舒服,下次我需要再找你行么?”她再次岔开了我说帮她的话题,而是发出了这种诱惑的邀请。 我发现,我必须走了,否则我会在她这种诱惑下再次疯狂。 “我说了,有什么需要打电话给我,”我说完,转身,然后道,“那我走了啊,” 身后转来她微微的一声答应,‘嗯’,而我已经开门而去。 第二天一早,我就陪着秦默天去了我自己的家乡,清沟县。 昨天我已经跟清沟县的郝县长说约好,让他准备好我们今天去视察的地方。 清沟是江城唯一具有山沟沟的地方,说是山沟沟,其实就是些土丘,按说清沟县应该是那种丘陵地区。可这些土丘高的也有两三百米,这就使得整个清沟县农业灌溉成了个大问题。山坡坡、山沟沟里的地不能不种,种,水却无法即时供应。以前,这一带的粮食种植灌,大多是靠天,旱年涝年基本没有收成,碰到一年风调雨顺,那么老百姓可以过一年不愁温饱的日子。 我就是在这样的条件下长大的,那时一家种的粮食还不够口粮的,哪还有闲钱供孩子上学?也正是在这种情况下,成绩也非常优异的姐姐才主动放弃学业来供我上学。 想到姐姐姐夫,我的鼻子有点酸,他们太辛苦了,这么多年我还真愧对他们了。好在上次王新在省城请郝县长吃过饭后,郝县长随即回来就给姐夫弄了个村主任,而我姐姐也去乡镇做了合同工,也算是我为他们尽了一分力吧。 所以,这一次,秦市长在提到要到清沟县去视察的时候,我才提前给郝县长发了短信,我不想他因为没有任何准备而挨上面的批,这也算是我对他的一种回报。何况他还救了我儿子一命,如果不是他及时的派出警车,我儿子那天晚上还真危险。 “郝挺,我记得你家好象也是清沟县的吧?”在车上,秦默天突然问我道。 “秦市长你记忆力真好,我家是清沟县清河镇上岗村的,”我道,当然在这也拍了个小小的马屁。 其实这也不算是马屁,毕竟人家是贵为厅级的副市长,而我只是个小秘书,人家能记得我的家乡在哪,这本身就是一种恩赐。 “我记得清沟县好象有一种什么矿是吧?这些年开发得怎么样?”秦默天问。 “是,是一个钛矿,不过并没得到什么开发,”我道。 “哦,这是怎么回事?”秦默天问,因为矿业不归她管,这一块她可能并不太熟悉。 “是这样,因为清沟县地势复杂,丘陵密布,而且交通极不便利,虽然有商家愿意过来投资,但硬件设施还不够完善。以前曾有投资者为投资过,但由于输出成本太大,最后还是放弃了。”我道,这我也是听我父亲说的,没想到秦默天会问起这事来。 “那么当地就没修一条路?要知道钛可是我们国家现在大力发展的金属,它高熔点、高强度、耐腐蚀、韧性好,导热系数点,是军工和航天科技重要的源金源之一,具有广阔的市场。如果当地政府投入资金能修好一条路,那么一个钛矿就可以大大提高清沟县的gdp,”秦默天道。 我没想到,秦默天对矿业这么了解,我刚一说钛矿,她立即将钛金属特性全部列举了出来。我可听说,她当年读的可是文科。 “额,”我在思考我应该怎么回答秦默天这个问题,因为清沟县是我的家乡,如果我现在就说修路如何如何的困难,她肯定会认为我是在为郝县长做说客,甚至会认为我事先得了郝县长什么好处。“好象听说以前也有人提出过这个建议,但每次在最后时刻又都放弃了。” “哦,这又是为什么?”秦默天问。 我就是要她这么问,这样我才能顺着她的问题不露痕迹的将困难说出来,虽然郝县长并没有跟我说过让我帮忙,但我觉得他既然主动帮助了我姐姐姐夫,那么这一点,在力所能及的时候,我还是要帮帮他。虽然秦默天不管矿业,也不管道路建设,但如果她能在市府联席会议上提出来,也可以更早的促进市府将修路列到计划日程上来。再说了,清沟县是我的家乡,如果能为家乡进一份力,我当然愿意。 “清沟县是江城市所有县市中最落后的县,而且地处偏远,与海西省相连。而修路可是个寸土寸金的活,据我估计清沟县很难拿出这么多的钱来。”我道,我没说这是实际情况,只是说据我估计,我想秦默天应该不会认为我是在做说客。 “嗯,这倒是个问题,”秦默天道,然后就没再说话。 在这些场合,领导不说话,作为秘书的一定得闭嘴,所以我也赶紧坐正,这样,让秦默天可以有个安静的休息的时间。 快到清沟县的时候,我转过头,轻声对秦默天道,“秦市长,我们快到清沟县了,” “嗯,”秦默天应了一声,挪了挪身子,然后坐正。 这是我跟秦默天近一个月来摸索出的规律,秦默天上车都会休息一会,时间长短不定,然后在要到地点的时候,我就提前两三分钟提醒她,这样让她有时间及时的整理一下自己。女人与男人不同,对自己的妆容非常在意,我总不能让领导睡眼惺忪、蓬头垢面的出现在公众场合吧。 而且,秦默天没有一般四五十岁处于更年期的女人的那种唠叨,她平时很少说话,甚至到了惜字如金的地步。除了某些会议上她是最高负责人,她才会多讲两句。可能也正是因为这,不与其它任何领导抢风头,所以,她才会被所有人认为是最没有威胁的一个,也才会坐得稳稳地不受到任何人的攻击。 到了清沟县界,我就看到有一辆警车和几辆公务车停在了路口。 这个郝县长,我说别让他接别让他接,他还是跑到路口来了。 清沟县没有那种国家级的高速路通过,只有省道,而省道是不封闭的,所以郝县长直接将车停在了省向清沟县分支的入口处。 “是你通知清沟县的领导的?”秦默天冷冷地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显然她也看到了路口的那几辆车。 秦默天是不喜欢排场的,象这样的警车、公务车倾巢而出的现象,肯定会引起她的不满。我当然不能将这个过失往自己身上揽,于是连忙道,“没有,我也是今天早上才到宋秘书长那拿到您今天的行程安排的,” 虽然今天早上才拿到行程安排,但昨天施拥军就告诉我这件事了,但我却不能说出来。毕竟市府有那么多秘书,每个县在市府安几个耳目,随时报告一些市府领导人的动向,特别是与自己县有关的情况,这很正常。 “这个办公室,纪律性真的是要加强了,”秦默天嘀咕了一声,然后坐直身子,“小张,靠边停车吧,” 小张,名叫张跃伟,秦默天的司机,秦默天荣升副市长的时候,张跃伟正好从某侦察兵大队少尉排长转役。据说他在部队本该有大好的前程,但因为家里突然遭了变故,所以才申请转役。到了地方上,张跃伟还保持着部队的一贯作风,不与人闲谈聊天,不与其它司机一起胡吃海喝,更不会拿秦默天的招牌在外吃拿卡要,而且对于领导的命令是完全执行,保质保量。 本来以他这么闷的性格,别人都以为他在秦默天这一定干不长,可谁也没想到聪明伶俐张国良被踢掉了,而看似内向的张跃伟却留了下来。 “是,秦市长,”张跃伟答应一声,然后轻打方向盘,车子缓慢减速,稳稳的停在了郝县长他们车前的五六米处。 张跃伟虽然不怎么说话,但他做事是非常有分寸的。就拿这停车来说,停得太远,这样领导下车,要与地方上的同志握手说话,还能有很远一段距离,无论是领导走还是地方上的同志走,这距离太远,总是给人感觉不好。要是太近,那么就有点车头碰车头的意思了,这样一般都是在态度非常不友好的情况下才会这样。 停车,一般以五六米为宜,这样领导下车只要踱过车头,而下面的人就可以紧赶着几步,这样时间上正好两方都不尴尬,总不能领导已经到了,还要伸出手等下属半天吧?在握手的礼节上,下属是不能先伸出手来的。 车了停下,秦默天打开车门走了出来,她刚到车头,郝县长已经带领一班清沟县的领导迎了上来。 “秦市长,欢迎您到清沟县督察指导工作,”郝县长在大队人马快到秦默天面前时,快速向前跨出一步,伸了双手握住了秦默天伸出的手。 “郝县长,你这是,”秦默天望了望郝县长身后的大小干部。 “秦市长,我知道您一直提倡轻车简从,但我们县里领导班子听说秦市长来指导工作,心情都特别激动,所在一致要求到路口来迎接。我想既然大家这么敬爱秦市长,我也不能拂了大家的意,所以就让他们来了,这件事我应该受批评,以后我一定注意,一定注意,”郝县长道。 郝县长这话说得很有水平,典型的一个官场油子,迎接领导这事如果没有安排,谁会争着抢着要去?就是想去,你也得有那相资格不是? 当然,秦默天也不是那种官场菜鸟,郝县长的这几句话当成恭维听听还可以,真当成实话那就闹大笑话了。所以,她只是微笑着点了一下头道,“辛苦同志们了,”说着一个个的跟前来迎接的干部们握手。 跟在郝县长身后的大少干部有十多个,但真正与郝县长站在一起的只有三四个人,而其中有一个非常年轻而且漂亮的女人。 开始,我以为这个女人是县里哪个专门搞接待的办公室人员,可当郝县长介绍时我才知道,这位居然是清沟县的新任副县长,名字叫石香。 我记得清沟县原来主管农来的副县长好象是个叫赵永根的,现在怎么变成这个叫石香的了?可现在这么多人,我当然没办法去问郝县长。 只不过,我没想到我以后也会与这位石副县长有着那样的交结。 “秦市长,我们先到县政府休息一会,然后再下去吧?”等与站在前面的几位县长副县长握过手后,郝县长对秦默天道。 “不用了,咱们直接去田间地头吧,”秦默天道,“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马上就到了春耕春种的季节了,我们要保证今年的农田灌溉水利工程完全落实到位,农民兄弟真正的增产增收,任重而道远啊,” “那,我在前面引路,秦市长你跟着我的车走就行,”郝县长道。 “不了,”秦默天却阻止了郝县长带路的请求,而是转头向我道,“郝挺,你说你家是清河乡的是吧?” “是的,秦市长,”我不知道秦默天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郝县长,就带我们去清河乡看看吧,”秦默天道。 这,郝县长有点不解的望着我,我只能偷偷的摇了摇头,因为我不知道秦默天为什么会这么安排行程。一般情况下,上面领导下来视察,由于对居然情况不了解,所以基本都是当地官员推荐或指引着去的,当然,那些带着去的地方也都是做过准备的。可现在秦默天居然不按常理出牌,搞得郝县长有点头大。 不仅郝县长头大,我也感到头大,因为信是我提前透出去的,郝县长肯定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如今准备的地方不去了,这 可秦默天是副市长,郝县长也没办法改变她的决定,而我就更不能。 “怎么?有什么问题么?”见郝县长没动,秦默天问。 “没,没,”郝县连忙道,“那我给您带路,” “不用了,郝挺,到了你家乡路你应该记得吧,你在前面给小张指路,”秦默天对我道。 “哎,”我只能答应,同时给了郝县长一个我也不解的眼色。 好在郝县长已经做了多年的县长,对于这种领导突然改变行程的事肯定也遇到过,立即接口道,“那有劳郝秘书了,” 然后,各自上车,小张开着车在前,后面跟着县里的车,本来用来开道的警车反而只能在最后面了。 “郝挺,看样你跟郝县长挺熟啊?”上车后,秦默天问了我一句话。 “?”我不知道秦默天问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知道了什么,或看出了点什么?完全有可能,象他们这些身在厅级干部高位的人,都是那种在官场浸几十年的人,世事皆可洞明,恐怕我提前通知郝县长的事情她还是感觉到了,但我却不能承认,当然也不能矢口否认,所以我连忙道,“也不是太熟,就是上次在省城跟王新一起吃饭的时候,正好郝县长他们也在,” 一顿饭,有人吃过后,连酒桌上的人姓什么叫什么都没记清楚,有的人却成了生死至交,我只能用这样的事实来回答秦默天,至于我跟郝县长之间是什么关系,就让她自己去想吧。 “哦,郝县长跟王新吃饭?”秦默天道,“有什么事情吗?” “额,具体我也不是太清楚,好象是郝县长他们去省城办事,正好王新老婆也是我们清沟县人,所以王新就顺便请郝县长他们吃了个饭,”我道。 其实上次是郝县长他们请王新吃饭,目的当然是让王新在王副省长面前为清沟县多美言几句,无论是在项目上还是资金上,能够多照顾一点。 但现在,我却不能说是郝县长请客,如果这样,秦默天一定会觉得郝县长是个投机分子,而且这种越级与上级沟通的方式在官场是非常忌讳的。 “噢”秦默天应了声,然后就不说话了。 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好也闭嘴,但此时我的手机在裤子口袋里震动起来,拿出来一看,是郝县长的短信,‘兄弟,秦市长这是让我们措手不及呀,下面怎么办?’。 怎么办?市长决定的事,我能怎么办?但我知道这个时候,如果我不帮着解决的话,郝县长一定会认为我这个人不够朋友。而我的家就在清沟县,以后与郝县长打交道的时候还长,我不能不帮。 何况,郝县长帮了我那么多次,从没提到过说出要什么回报,虽然那些事对他来说只是小事一桩。可要知道,那时的我只是个普通的小学教师啊。 我不能说郝县长善于感情投资,但他做的这几件事确实让我心里感激。我想他当时也不会想到我会成为副市长秘书,他帮我完全是看在王新的面子上,甚至就是天生一副古道热肠,这样的人值得交朋友。 如果现在,再碰到那样的事,恐怕一个县长帮我这样的忙我会并不觉得什么,但在我还是一个小学教师的时候,人家就这么帮我,这意义完全不一样。 所以,我必须尽全力帮他一把,可怎么帮呢? 对了,前几天我还给家里打过电话,我父亲说家里已经快准备春耕了,田里现在到处在清沟理墒。作为村主任,我姐夫天天忙了东家催西家,而且村里最近还花了不少钱整理整个排涝系统。何不领秦市长去那看看? 虽然我不知道我们村现在搞得怎么样,但我相信我姐夫那个人,他一直就是个实在人,干出的事一定错不了。 所以,我给郝县长回了一个短信,‘您跟着我走就是,别再预先打电话,我会领秦市长去一个她可能会满意的地方,’ ‘谢谢你了,兄弟,’郝县长很快回了过来,显然我帮他解决掉这个难题,他压在心头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几辆小车刚驶到清河县地界,清河乡的书记乡长已经迎在了路边,对于县里领导下来检查工作,乡里是经常有的事,可对于市领导,这还真不多。 在这里,秦默天的车没有停下,她让张跃伟一直将车向前开,后面自有县里的人下来与清河乡的领导接洽,然后车队后又多了几辆小车。 “秦市长,我们马上就到地方了,要不要让清河乡的领导将当地的村主任找来?”我问。 这种事情我必须先请示,如果秦默天想自己下去调研,完全有可能不需要当地政府部门的配合,她自己直接下到农田里。但如果她还想了解更多的情况,那么老百姓是没办法说得清楚的,只有当地村里的负责人才了解。 “嗯,让他们叫一下吧,这么多的车进了村子,农民朋友估计想说实话也不敢了,”秦默天道。 看来秦默天本来还真是想来个微服私访的,只不过因为郝县长提前得到了消息,现在只能改成视察了。 既然秦默天同意,我就给郝县长打了个电话,让他叫清河乡的领导去叫当地的村主任。 其实当地的村主任就是我的姐夫,我完全可以直接给他打电话,但现在我是坐在秦默天的车子上。秦默天本来就以为是我给郝县长透露了消息,如果此时我再直接给我姐夫打电话的话,那么她就完全有理由相信,她今天的行程完全在我的控制之中。 这种事是非常危险的,没有哪个领导会愿意自己被秘书完全牵着鼻子走。秘书是什么?秘书只是领导身边的服务人员,别说秘书,就是整市政府办公室都是为领导服务的,虽然领导的大多行程是由他们安排,但那是工作需要。在大多有选择的情况下,领导的意见才是最重要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当我们到达我姐夫所在村的时候,他们的春耕准备已经做得差不多,村里的各个沟沟渠渠也已经得到了疏理。秦默天看了很高兴,还提出了几句表扬。 当然,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由于我成了市府的秘书,所以今年我姐夫他们村的疏沟通渠专项款是及时到位的,甚至清沟县还专门多拨出了批款子。 郝县长本来只是想进一步跟我加强关系,没想到自己种瓜得瓜,反而给自己的政绩抹上了浓浓一笔。因为看得出,秦默天对于今天看到有农业水利工程还是非常满意的。虽然她不是常委,但农业水利工程由她主管,以后这方面的款子她肯定不会少给清沟县,毕竟她所看到清沟县分管农业水利工程的领导是干实事的。 清河乡已经看完了,接下来再看已经不在我的熟悉范围之内,那么就只能听郝县长的安排了。 接着我们又去了两三个乡镇,我知道那肯定都是郝县长提前安排好的,所以基本都令秦默天满意。 各级政府无论在做哪一方面的事,都会安排几个典型,这样一方面是为了做样板工程,另一方面当然更是为了应付上级的检查,这就是我们所说的形象工程。官员下去视察也好,检查也好,大多都是在下级政府的安排下进行的,所以每到一处其实根本都看不到真实的情况。 秦默天肯定也知道这种情况,所以她才会要我直接给她带路,只是她可能想不到我会带她去我姐夫所在的村,而且这个村,郝县长还提前专门拨了批款子。 “郝兄弟,现在已经快中午了,你看”几个乡镇视察完,郝县长趁秦默地与分管农业的副县长石香说话的时候,轻声对我道。 “你们午饭安排在哪?”我问。 “在我们县最好的悦泰楼,虽然赶不上市里的五星级大酒店,但里面的菜品绝不错不了,”郝县长道。 “别,郝县长,据我这一个月跟着秦市长下来,我发现她并不喜欢铺张,是个喜欢办实事的人,如果可以,我觉得放在你们县委招待所比较好,”我道。 “县委招待所?那也太寒碜了吧?”郝县长道,“不瞒兄弟你说,秦市长上任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单独到我们清沟县来过,所以,我们真不知道她喜好什么,你得帮老哥好好想想。” “那你就听我的,中午安排在县委招待所,就是工作餐,菜稍微精致点就行,反正中午是禁酒的,所以酒就更不要谈。至于小礼品,我希望将咱们这小山上的野菇弄一点,最好是新鲜的,既然绿色环保,又养颜美容,秦市长毕竟是女/同志,”我道。 “行,那我就听郝兄弟的,”说完,郝县长就走到旁边,对着跟在自己身边的县政府办公室主任耳语了一番。 在当地县府招待所简单的吃了顿工作餐,然后又听取了县政府的一些报告,三四点钟的时候,车子开始往回开。 走在路上,手机再次震动起来,一条短信,一个陌生的号码。 ‘谢谢你,郝秘书,’只有六个字。 这是谁呀?我脑子里在仔细想这个号码,可我实在想不起来,因为我的熟悉的人的号码都是存在手机里的,如果是熟人,一定会出现人名。 ‘你是?’我回了两个字。 ‘郝秘书,我是石香,今天谢谢你,我刚分管农业,差点就出了个大纰漏,’石香回了过来。 ‘石县长,这没什么,’我回复到,我本来想回复,不客气,我和郝县长是朋友,但想一想还是删掉了。因为我不想给任何人留下把柄,如果我这样回复过去,只要秦默到看到这些,那就肯定对我没有好感。因为她会觉得自己被我给控制了。 “郝挺,今天的那个村主任是你什么人?”在我刚刚将这一个短信发出去,坐在后排的秦默天突然开口问。 什么意思?难道她看出了什么?心里蓦然一惊,如果她真要是看出了什么,那可就麻烦了。 “呃”我思索着该怎么回答。 这是一个让我很难回答却又不得不回答的问题。 如果我说那是我姐夫,秦默天一定会生气,因为她今天下来想看到的就是实际情况,可我还是将她领进了虽不是预先安排好,却是我熟悉的地方,有点控制她视察路线,甚至欺骗她之嫌。可如果我说我跟这村主任没有关系,那么事后她要是知道了,我同样难逃欺骗的罪名。 这真是个蛋疼的问题,如实回答不好,撒谎回答也不好 第九章 第九章 可我犹豫的时间不能太长,因为我的犹豫将说明不管我什么样的回答都会有猫腻。 “我” “郝挺,你看过三国吧,”在我刚准备张嘴回答的时候,秦默天突然又开口了,而且还问了个似乎毫不相关的问题。 “看过一点,”我道,我不知道秦默天问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三国,在上初中的时候我就看过好几遍了,我很欣赏里面的司马懿,这个能隐能张,能屈能伸,足智多谋的司马促达。虽然死诸葛可以吓走活仲达,但司马懿的敛锋芒出尖刃,比诸葛亮的愚忠要智慧英明得多。 虽然我们那有一句话叫‘老不看西游,少不看三国,’但我就是喜欢看,除了司马懿,三国里的其他人物和故事情节,我基本也都能了然于胸。所以秦默天问我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内心是有底气的,只是我不能理解秦默天话里话外的意思而已,因为我相信她绝不是想跟我讨论三国演义这么简单,象到了她们这种级别的人,绝不会无缘无故的问一些废话。 “学过杨修这死这篇课文么?”秦默天继续问我。 “学过,”我道,杨修的‘园门阔’、‘一合酥’‘鸡肋’那都是非常有名的野史故事。 “知道杨修是为什么死的?”秦默天的声音里听不到任何的感**彩。 “这个好象中学老师给我们讲过,说杨修恃才傲物,锋芒太露;而曹忌贤妒能,容不得贤才,所以才会杀了杨修,”我道,这个其实跟三国已经没关系了,是我们中学课本里的一篇文章,当时我语文学得不错,老师讲解到现在我还记得。 “那么曹身边有郭嘉、荀彧、贾诩、荀攸、程昱,这些当时就名动天下的谋士,曹忌贤,为什么不杀他们?”秦默天问我。 “这”这我倒真没想过,因为当时上学时老师就是这么讲解,这么教的。 “你还是守着你们老师教的东西是吧?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现在的教育中最缺少的是什么?”秦默天问。 “应该是素质吧,”我是小学教师出身,我当然知道从国家到学校,大环境都是在注重素质教育,这当然难不倒我。 “错,是说实话,”秦默天道,“我们现在的教育,都是所谓的正面教育,所以才会有大量的学生工作后不能够适应这个社会,其实社会有很多的阴暗面,只有我们了解了,适应了,我们才能在这个社会中更好的生存下去。” “是,”我应道,我承认秦默天的话是对的,但反过来说,这个社会说实话的人根本也活不下来,所以秦默天的话只能说理论上是她的,但她是老板,我只能赞同。 “所以,你应该更深的去挖一挖,这个故事深层次的原因,”秦默天道。 “这个”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我知道,秦默天要我去挖的东西才是她今天问我这个故事的真正用意。 “其实在杨修之死这篇文章中,有两个方面道出了杨修之死的真正原因,”秦默天道,“一是曹建花园,嫌园门太宽,在门上写了个活字,众人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杨修道,‘门内添活字,乃阔字也,丞相嫌园门阔耳,’后工人改建后请曹再来看,曹大喜,问道:‘谁知吾意?’左右回答说:‘杨修也。’虽称美,心甚忌之。再后来,曹考曹丕、曹植军国大事,杨修又教曹植各种对答之策,被曹知道,见之大怒曰:‘匹夫安敢欺我耶!’,此时已有杀修之心。也就是说,曹杀杨修并不是因为杨修以鸡肋之由假传军令,也是以自己上通天文下通地理通贯古今而恃才傲物,更不是曹忌贤妒能纳不得良臣,而是曹的两句话,一是谁知吾意,二是匹夫安敢欺我耶,” 说完,秦默天往靠背上一靠,开始眯起眼睛,象是要休息的样子。 可此时,在这早春的天里我已经汗流颊背,就是个傻子我现在也明白秦默天是什么意思了。 看来,秦默天早就知道今天那个村主任肯定是我的亲戚或非常熟悉的熟人,而且,郝县长为什么会到公路路口去迎接也肯定是我给说出去的。还有就是视察现场的选择,包括中午的接待,这些都应该是我跟郝县长说的,否则郝县长就是再大胆,也不敢在招待所接待市里来视察的副市长。 而秦默天这么跟我说的意思就是,我不该猜测她的心意,更不该欺骗她。 我的心狂跳,我想不到秦默天这个看似话不多的女人,居然如此的厉害。 秦默天一直惜字如金,很少这样大篇大篇的讲话,可今天她却跟我讲了这么多,我明白她这是在点醒我。 那么她以前的惜字如金又有多少是她真实能力和性格的体现呢?也许她深谙官场的多说不如少说,少说不如不说的经典规则,少说多做。以低调的行动来掩饰自己的魄力,这样可以让那些已经或准备将她作为政治假想敌的对手们有所松懈,而且她也确实做到了,上任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一直是市府里最低调的存在,没有人将她列为可能的竞争对手。毕竟在市府里、在市委内部,有那么多高调的副厅级高官存在着,这么多人中,谁会成为未来江城的主宰,谁也说不清楚,既然大家都在挤着这一趟列车上少得可怜的个别位置,为什么不先将门口的人挤掉,而是费尽心力的去挤这个排在队伍最后面的秦默天呢? 也许秦默天的心里就是这么想的,而且也这么做的,所以她的计划执行得天衣无缝,没有人会相信秦默天这个低调的甘愿排在队伍末端的人,会对他们的冲击构成任何威胁。 而且,一直以来,秦默天从不参与江城市各位厅级高官们排座座分果果的游戏,她就象一个游侠一样成了一个所谓的中立派,哪边都想争取,哪边也争取不了的人。 如果我的这些猜测成立,那么秦默天一定是个真正的官场奇才,而这样的人不怒则已,一怒则冲天。毕竟能掩的,她会掩得很深,除非掩无可掩。 也许正因为她是蓝珊珊的阿姨,否则我的秘书生涯恐怕就要结束了。 “秦市长,我,”我很想为自己辩解几句,但却又知道现在的辩解,一切都是徒劳。作为她的秘书,不管怎么样我都应该跟她保持一致,而不应该为了还郝县长的人情而提前泄露她的行踪,更不应该在郝县长面前说她的喜好。 施拥军曾经跟我说过,秘书与老板是利益共同体,秘书的前途与老板的前途密切相关,所以秘书就得思帮老板化解掉所有可能的陷阱,即使自己无力,也要使陷阱对自己老板的伤害最小化。 可现在,我为了还郝县长的人情泄露了秦默天的行踪,甚至还有欺骗她的嫌疑,那么她以后还会相信我么? 我的心里很忐忑 回到市里的时候,秦默天就让我下班了,一如往常一样,让张跃伟送她回家。 秦默天到底有没有生我的气呢?抑或她会不会在心里已经打定主意重新换一位秘书? 被老板抛弃的秘书下场是可悲的,甚至比那些老板出了事的秘书还悲催。老板出了事,只要秘书本身没问题,说不定还有被其它领导看中,东山再起的那一天,最差也能搞个原地不动或异地任职的待遇,就象施拥军,虽然老板进了局子,可他依然能做个市府办副主任,只是权力上比较掣肘而已。可一旦一个秘书被老板抛弃,那么老板是不会给他安排其它去处的,只能呆在办公室里做个写文打杂的办公室秘书,这样的秘书永远不可能有出头之日,因为你的老板还在台上,没有哪个领导会去起用一个被其他领导抛弃的秘书。且不说你这个秘书本身到底有没有问题,就是为了避嫌,避免与抛弃你的领导产生嫌隙,也没人敢用你。 虽然现在就让我离职,我也不用怕养活不了自己,刘婕在建安公司的股份,刘婕开的那一个书店可以保证让我们吃穿不愁,可真要是我刚进市府一个多月就被老板抛弃,那我这人也太失败了。 在床上碾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怎么了,郝挺?”本来已经睡意朦胧的刘婕被我给搅和醒了。 “没什么,”我不想让刘婕为我的事担心。 “郝挺,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不能对我说呢?”刘婕道。 是啊,我们是夫妻,遇事应该商量的。可自从刘婕出事后,我就一直将她看成个病人,其实刘婕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现在虽然身体残了,可智力没问题,也许她能有很好的办法来弥补。 于是,我将今天的事给刘婕说了一遍。 “哎呀,这种事你可以请教别人啊,你才做秘书这么几天,王新可是做了几年,而且还是省里的领导,对于这样的问题他应该很容易解决吧,”刘婕道。 对呀,我怎么把王新这家伙给忘了,王副省长成了省里的一把手,我光打电话祝贺了一下,这一阶段一忙把他老先生都给忘了。 看看时间才十一点钟,这家伙是个夜猫子,现在肯定还没睡。 “喂,王新,我郝挺,”拨通电话,我自报家门。 “靠,你还需要自报家门啊,别说看到了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就是没有,你那标准的男中音我也不会听差一个分贝,”王新道,这家伙现在越来越贫了,也难怪,人生得意需尽欢嘛,他现在老板成了省政府一把手,他这个副省长秘书也成了省府一秘,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有事?” 贫归贫,作为省府一秘,王新的敏感性还是有的,这么晚上,我不会**的无事打个电话扰他。 “我今天把老板给得罪了,而且老板貌似很生气,”我道。 “靠,你家伙想死啊,得罪什么人不好,偏偏得罪自己的老板?”王新道。 “是啊,我也正郁闷呢,可是唉”接着我就将秦默天视察,我事先告诉郝县长的事说了一遍,在跟王新说这些时,我特别强调郝县长帮了我几次,我难得有机会帮人家一下,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我没想到秦默天会一下子就猜出来是我。 “你是说你老板当时就在车子上给你讲了杨修的事?”王新问我。 “是啊,老板问我知道杨修是怎么死的么?然后还跟我说,曹杀杨修并不是因为杨修假传军令、恃才傲物,更不是曹忌贤妒能,而是曹的两句话,一是谁知吾意,二是匹夫安敢欺我耶,”我道,“王新,你帮我分析分析,老板这意思是不是说我揣摩了她的意思,而且还欺骗了她?” “嗯,郝挺,我明白了,不过你不用担心了,看样秦市长很喜欢你,对你不错,”王新道,“如果是一般的秘书,估计老板不会这样说,直接让你滚蛋就是了,而她既然这样说了,就是在提醒你,既往不究,下不为例。不过你小子真得注意了,碰到这样的老板是你的造化,有些老板是将这些事情全放在肚子里,到时候直接一脚把你踢开,秦市长现在这样其实是在教你如何做好一个秘书。我以前就跟你说过,做好一个秘书,最重要的是要悟到老板的心思,但却不是将老板的心意跟其它人乱说。” “是啊,我本来只是想还郝县长一个人情啊,”我郁闷道。 “还人情的方式有很多种,但是有一条,作为秘书,千万不要拿跟老板有关的东西去做利益交换。因为老板的一切就是你的一切,还是那句话,作为秘书,与老板是一个利益的共同体,一荣共荣,一损俱损。”王新道。 “唉,看样我还真不是干秘书的料,”我道。 “得了吧,你小子还是没找回自信,其实你一天秘书没做过,这么长时间却一点纰漏都没出已经很不错了,稍加打磨,你小子就是个非常优秀的秘书,恐怕秦市长也正是看中这一点才喜欢你小子的,”王新道,“好了,不跟你说了,明天还要跟老板参加活动,先睡了,放心吧,听我的,没事的。” “嗯,谢谢你呀,王新,听你这一说,我心里好受多了,”我道。 “滚蛋,跟我还谢,过一天一起喝酒啊,”他在电话里笑骂着说。 “好啊,随时奉陪,”我道。 挂断王新的电话,心情是好了许多,也许王新说得对,既然秦市长当面批评我了,那么就说明她并没往心里去,否则她完全可以直接将我给开了。 果然,第二天上班,秦默天就象昨天的事根本就没有发生一样,照常的跟我说话,安排各项事务。 可就在上班没多长时间,我注意到外面好象有人要进来。 我并没有站起来迎接,只是有眼角瞟了一下。 这是施拥军告诉我的,他说市府领导们的办公室大多在这一两层,每天来来往往的找他们的人不知道要有多少,如果每一位来来往往的人经过门口你都去看的话,那么只要看到领导或熟人,你就不得不与他们打招呼,这样,你一天的时间可就在打招呼中度过了。 要是再有那么些个熟人很不自觉的到你办公室坐坐,而老板正在里面办公,这样既耽误你做事,也影响老板的工作。所以,最好的是假装埋头看文件或写东西,而只用眼睛的余光瞟一下门口即可。 如果是真的进到自己办公室来的,你再抬头细看,毕竟真正到你办公室的基本都是真正找你或你老板有事的。那时你再站起来迎接不迟,这样可以给人一个你正在认真工作的印象。 但这一眼一瞟,却让我心里一惊,立即起身,并恭恭敬敬的叫了声,“龚市长好!” 自从做了秦默天的秘书,我已经多次见过龚一飞,在我的印象中,龚一飞应是那种比较锐气的人,特别在市府中,他有着一把手的威压。可惜的是,常务副市长张贵仁却并不买他的帐,两人常常在市府会上意见相左,搞得他头疼不已。但其它的副市长,还是比较维护他的威信的,特别是象秦默天,本就是低调的存在,对于一把手的吩咐当然是尽心尽力完成。 “小郝,怎么样,干得还习惯么?”我没想到龚一飞没有问‘秦市长在不在?’而是先关心我的工作,心里不禁一热。 “谢谢龚市长关心,还好,”我道。 对于这类的关心,我只能用还好来回答。说没问题,很习惯?那你也太显摆自己了。如果说不行,我还是这不习惯那不习惯的,那么只能说明你的工作能力太差,所以,还好是最好的回答。 “嗯,年轻人,稍微锻练锻练就好,”龚一飞点点头道,然后才问,“秦市长在么?” “在,”我连忙答应,然后走到秦默天门口轻轻敲了敲门,“秦市长,龚市长找您,” 里面立即传来椅子挪开,鞋根及地的声音,秦默天亲自过来打开门,“哟,龚市长,您来也不说一声,有什么事吩咐一声,我过去就是了,”秦默天可能也想不到龚一飞会不打一声招呼,直接过来找她,而不是打电话让她过去。 在一个机关里,一般情况下,一把手都是要维护自己的权威,有事他们都会让秘书打电话或自己打电话让副手到他们的办公室谈事,很少这种主动到副手办公室的。 “呵呵,在办公室里坐的时间有点长,想活动活动筋骨,正好路过你门口,看到门开着,就进来打搅一下,”龚一飞笑着道。 “那快请进,进来坐,”秦默天连忙让了一下,将龚一飞让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都是成了精的人物,秦默天才不会相信龚一飞这个鬼话,龚一飞当然也知道秦默天不会相信这种鬼话,但人与人之间特别是官场上有时需要这么个借口,即使这个借口并不高明。 就象一个男人想与一个女人搭讪一样,‘今天的月亮真圆啊,’这是个老得不能再老,俗得不能再俗的话题,但往往还是能起到搭讪成功的效果。如果你没有这一句,上来就对一个女人说这道那,人家只会认为你是个神经病。 秦默天将龚一飞让到了她办公室的大沙发上,而自己则坐在了一端的单人沙发上。 我连忙给龚一飞倒茶,并放到他面前的茶几上,“龚市长,请喝茶,” “嗯,谢谢,”龚一飞点了一下头。 谢谢?秘书给市长倒杯茶,市长还会说谢谢?这在以前好象从没有过,以前也有不少的副市长会到秦默天这来商量事情,但对我这秘书说谢谢的还真没有。因为各位领导都有秘书,他们认为来人秘书奉茶水是天经地义的事,而且他们是老板,我就是为他们这些老板服务的,一般也就点个头,或者微笑一下而已。 接下来,我又将秦默天放在办公桌上的茶杯拿到了她面前的茶几上,并续上水,然后掩上门出来。 里面,我不知道龚一飞在和秦默天在商量什么,反正我知道绝不会是闲聊这么简单,但我却没有去认真听,因为我觉得作为秘书,其实有时知道还不如不知道。 看看时间已经过了一刻钟,我进去给他们两个人添水,看他们好象正在商量什么事情。 龚一飞道,“这个事老张那还有点想法,我会再去跟他沟通,但还是希望秦市长能给我点支持啊,” “龚市长,您是我们的班长,而且这是造福子孙万代的事,我一定支持你的决定,”秦默天道。 “是啊,要是大家都能想到子孙后代,我们的环境就不会这样的,”龚一飞道。 给他们续完水,我就退了出来,他们后面的谈话我并没有听到,但我估计肯定是龚一飞有个什么意见,而张贵仁持反对意见。 我早就听说,在市府龚一飞和张贵仁一直是貌合神离。本来前任市长出问题后,最有可能进阶的就是常务副市长张贵仁,只是没想到省里面空降了龚一飞,张贵仁的进阶梦被彻底打碎。 虽然龚一飞有市府一把手的头衔,但张贵仁却是在江城从一个乡长助理一直干到常务副市长的,一步一个脚印夯得非常实在,在他的每一个进阶过程中,都培养了大批嫡系部队。所以,在江城,张贵仁的话有时比龚一飞更好使,再加上在市委与市府的权力争夺中,龚一飞也处于下风,所以龚一飞其实这个市长干得并不轻松。 以前,秦默天在这两位市府核心人物的争斗中大多是表现中立的角色,不过从今天她答应龚一飞的许诺来看,她似乎开始有了支持龚一飞的迹象。 秦默天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改变呢?我不知道。 龚一飞在秦默天的办公室里聊了有足足一个小时,然后才开门而去。 几天后,听到一个消息,市农委主任樊少杰被双规。因为他在全市农药经营中收取大量农药企业的贿/赂,将一些剧毒农药和国家明令禁止的农药改头换面下销给各级植保植检站,再分发贩卖给老百姓,造成了严重的环境污染,并有多个农村施药机械手在施药过程中中毒,有的甚至已经死亡。 而提出对这些剧毒农药源头进行调查的,正是分管三农工作的秦默天,市府一把手龚一飞亲自下的令。 紧接着,龚一飞在市委常委会上提出免去樊少杰农委主任的职务,由农委副主任靳少堂暂时主持工作。 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的张贵仁可能还没搞懂秦默天为什么会对樊少杰动手,秦默天一直是个中立的人,而且在市府会议中也很少有自己的主张,可现在,她居然主动配合龚一飞清除自己的党羽。 不仅张贵仁,连我这个跟班秘书都没搞懂秦默天下的是哪盘棋,秦默天不是一直保持中立的么,怎么主动掀起了波澜? 我没想到的,或者说张贵仁没想到的事情还在后面,就在樊少杰被掀翻后仅仅半个月,市园林局局长于波再次被掀翻,而出手的却又是秦默天,当然,秦默天拿到手的都是实据,张贵仁连想保的机会都没有。 樊少杰、于波都是张贵仁的嫡系,而且是张贵仁阵营中的骨干分子,一下子被打掉俩,张贵仁的阵营里立即人心惶惶,可张贵仁却无法反击。 因为龚一飞刚来不久,根本就没有自己的嫡系,张贵仁想找目标也找不到。秦默天更是一直保持中立,手底下也没有什么铁杆,这让张贵仁很抓狂。我能看到,这几天张贵仁到市府来时总是阴沉着脸,象死了亲爹一样。 张贵仁是那种本土成长起来的豪强,他绝不会任人揉捏,也一定会绝地反击,只是他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反击点而已,我不禁替秦默天捏了把汗。 可现在让我出汗的事不是张贵仁的报复,而是我自己的罪孽。 这一天,我象往常一样早早来到办公室,替秦默天收拾好办公室,泡好茶叶,拿来一天的活动计划,正坐在办公室里,秦默天走了进来。 “秦市长早,”我站起来叫了一声。 秦默天没象往常一样,嗯的答应一声,而是直直的望了我一眼,然后对我道,“你跟我进来。” 我心里蓦然一惊,难道发生什么事了?是张贵仁的反击?还是 不管是什么原因,我的心都是咚咚直跳,因为自从我跟着秦默天做秘书以来,我从没见过她这样对我说话,也从没见过她身上有这样的寒气,以前唯一见过的,也是那天在咖啡馆。 “秦市长,”我木然的象个犯了错识的小学生一样站在她的办公桌边,我不知道我犯了什么错,更不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在迎接我。 秦默天直直的盯着我,眼里似乎有一股怒气,可这怒气中却又带有几分怒其不争的意思。 “秦市长,我”我抬头看了看她。 “珊珊怀孕了,”秦默天慢慢的吐出这几个字,然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蓝珊珊怀孕了?翁的一声,我的头立即象被炸开了一样,怎么会这样,蓝珊珊怎么会怀孕?难道她离开江城的前一天晚上 对,一定是那天晚上,怪不得那天晚上蓝珊珊表现的很奇怪,不仅主动热情,而且一直爱干净的蓝珊珊在我们疯狂做/爱后,居然连洗都懒得去洗就睡下了。当初我还以为她是因为性/爱的激烈,累了不想动,现在看来,她当时就已经下了要怀孩子的决心。 该死的,我当时怎么就没想到要采取避孕的措施呢? 可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蓝珊珊已经怀孕了,我知道秦默天是绝不会骗我的,她也没有必要骗我。 “你打算怎么办?”秦默天盯着我已经失神的眼睛问。 “我”我发现现在的我想说一句话好难,我打算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我家中可还有个刘婕啊。 如果是其它女孩,我可以给点钱解决问题,实在不行最多将她养在外面,现在对我来说包养一个女孩,经济上应该不成问题。可问题是她是蓝珊珊,她是能随便包养的么?何况她还有个做副市长的阿姨,而她的这位阿姨却正是我的老板。 “唉,自己好好想想吧,”秦默天叹息了一声,貌似她也很无奈。 “秦市长,我”其实我知道现在说一切都已经晚了,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蓝珊珊打掉孩子,可蓝珊珊既然有意让自己怀孕,她会愿意打掉孩子么? “要不要我放你几天假,去北京看看?”秦默天到底是女人,还是有女人的慈善,抑或是她内心对蓝珊珊的关爱。 “嗯,我会跟珊珊联系的,”我定了定心神,既然一切已经发生了,那么我就应该沉稳面对,“不过,我觉得我现在不适宜离开,” “哦?为什么?”秦默天有点惊异的看了看我。 “最近张市长的心情很不好,所以”我没有把话说完,我想秦默天能明白我的意思,现在的她应该正处于张贵仁的疯狂报复之中,我在不管怎么样可以尽一份力。 “郝挺,你很聪明,”秦默天说了句话,然后又道,“其它的事你不用管,做好你的秘书本职就行了,” “秦市长”我怕秦默天再误会我的意思,我想告诉她我并不想干涉她的行动,我只是担心她,可我却说不出口,我一个小秘书,担心她又有什么用? “出去吧,我还有事,”秦默天挥了挥手。 走出秦默天的办公室,我的心里开始翻腾起来,我该怎么处理蓝珊珊这件事呢?这个蓝珊珊,唉 既烦着蓝珊珊这事,又担心秦默天可能遭到的报复,可令我没想到的是,几天后,省里居然向江城市委市政府发文,任命秦默天为江城市委常委,市政府副市长。 这是怎么会事?我真是完全的蒙了,我想不仅我,估计张贵仁会更加的抓狂。 本来,秦默天只是一个普通的副市长,与张贵仁这个具有市委常委头衔的常务副市长是不可同日而语的。虽然秦默天一下子出手弄翻了张贵仁的两个嫡系,但那是在市长龚一飞的帮助下,张贵仁正准备利用自己手中常委的一票对秦默天进行反击,掐断秦默天与龚一飞的联系,打掉秦默天这个为龚一飞冲锋陷阵的爪牙,没想到,秦默天突然就成了常委了,与他共同握有了常委的一票。 更重要的是,现在的张贵仁要想动秦默天,恐怕心里得好好盘算盘算,因为听说这次的常委任命,是龚一飞提出,新晋省长王册批准的,有人猜测,这可能是王册在培植自己的势力。 新晋省长王册本来只是省里的一个副省长,虽然一直呼声很高,但曾一度在与省委常务副省长的竞争上处于弱势,但最终王册还是成了省府第一人。 王册以前只是副省长,连省委常委都不是,所以他并没有多少的嫡系,现在他成了省府一把手,一定会培植自己的势力,秦默天也许就是他准备扶植的第一个对象,毕竟以前的那些市委市府的一把手们更多的都有自己的背后大树。 一个不是常委的人,在任命地方与直属机关一把手的时候,基本是没有话语权的,他们只能在某些副职或比较偏门的机关上动动脑筋。但只要有了手中那一票,那么依附的人会自动的归集到旗下。因为那一票决定着许多人的政治前途与命运。 可问题是,秦默天一直是个中立而没后台的人,为什么省长王册会在省委常委会上主动提出来任命她为江城市委常委呢?仅仅是因为龚一飞的推荐?那么龚一飞的话为什么在王册那会那么管用呢? 而且,在这个时候任命秦默天为市委常委,说明省里对秦默天的工作是认可的,此时张贵仁要想再动秦默天,显然是个不明智的选择。 但张贵仁会这么隐忍下去么?我不禁替秦默天担心起来,因为张贵仁是本土成长起来的官员,他的手下已经渗透到江城市各层各级的机关单位。 秦默天却象个没事人一样,弄掉了张贵仁的两个铁杆,却依旧照样如常的工作,正常的下乡去视察与调研。 这天我们来到江城市下属的滨河县,滨河县的县委书记仇和生也是张贵仁的人,我甚至将这看成了是秦默到要动张贵仁第三个人的标志。 可当我们到达滨河县的时候才被告知,因为滨河县与美国一个郡为友好成市,仇和生和县长都正在接待外宾,根本无瑕来接待秦默天,所以只安排了个主管农业的副县长孙成利来迎接秦默天。 我知道,这也许是仇和生想给秦默天一个难堪,毕竟秦默最近给张贵仁造成了很大的麻烦,作为铁杆,怎么也得为主子出口气。所以才会借着外宾来的这个借口不出面,甚至连县长都不让出面。 开什么玩笑,一个市委常委到县里来视察工作,县里居然党政一把手都不出来迎接,甚至面都不露,不能不说是很让人脸上挂不住。 可我发现,秦默天就象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在主管农业的副县长孙成利的带领下,继续该视察视觉,该调研调研。 今天,我们看的主要是滨河县的存粮大库。 滨河县是江城市经济最发达的区县之一,由于土壤质地和地理位置的关系,滨河县早就不再种植粮食作物,而主要是苗木、花卉和果园。所以,滨河县所有的粮食都靠外地供应,为了不让滨河县几十万人因为运输问题或市场价格波动影响到吃饭问题。滨河县特地建起了几个粮食大库,这里贮存着全县一个季度的口粮。 正是因为这大库关系到全县人口一个季度的吃喝问题,所以秦默天特地亲自跑到库里去看了看,还呆了足足有半小时,在这半个小时里她不停的东走走,西看看,然后还与看守粮食大库的人好好的聊了聊。当然,聊的无非是现在库里有多少粮食,库房是如何看守的,库房粮食的进出等。 虽然秦默天的这些问话看似轻描淡写,但我总觉得她的问话中似乎隐藏着锋利的刀刃,而对象正是仇和生,甚至她后面的张贵仁。 当天,视察完粮食大库后,秦默天就赶回了市里,而且在从来到去的整个过程中,秦默天的脸色一如既往的平静,并没有因为滨河县书记县长的缺席而感到任何不快。 难道秦默天的真的不在意这种官场上的繁文缛节?不可能,身在官场,都得有个官威,如果连下级都对自己不屑一顾,那么还有谁会对你有起码的尊重?何总秦默天刚新晋市委常委,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那么秦默天为什么表现得跟没事人一样?带着疑惑,跟随她一起回市里,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 但我终于发现,在官场,我还太稚嫩,我看到的一切都只是表象,因为一场更大的风暴就要降临,而现在,正是暴风雨降临前最宁静的片刻。 暴风雨即将来临 第十章 第十章 自从秦默天跟我提到蓝珊珊怀孕已经过去好多天,在心里,我一直不知怎么去面对蓝珊珊。 可我知道,我必须面对,因为那是我的孩子。 拨通蓝珊珊办公室的电话,“喂,珊珊,是我,”我轻声的道。 “郝挺,你怎么打电话来了?”电话里,蓝珊珊的声音有点欣喜的味道。 “珊珊,你阿姨都告诉我了,”我道,我不知道该怎样去提这件事,“这样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什么事啊?”蓝珊珊似乎并不知道。 “难道不是你告诉你阿姨的?”我觉得奇怪,如果蓝珊珊告诉秦默天说她怀孕的话,那么我只要一说她就应该明白呀。 “什么事啊?郝挺,你把我都说糊涂了,我阿姨跟你说什么事了?”蓝珊珊道。 “你是不是怀孕了?”我问。 电话那头传来了沉默,我只听到手机的听筒里传来沙沙的电流声,当然,还有我自己的心跳。 “珊珊”我再次轻轻地叫了一声。 “郝挺,你,”蓝珊珊似乎在短暂的沉默后下定了决心,“这事跟你没关系,” “珊珊,这事怎么会跟我没关系?这是我的孩子啊,”我道。 “谁说是你的孩子了?我阿姨说的?郝挺,我还有事,我们有空再聊吧,”说着,蓝珊珊挂断了电话。 “珊”当我想再留住她的时候,电话里已经传来盲音。 什么意思?不是蓝珊珊跟秦默天说的?那么她是如何知道的呢? 蓝珊珊说这事跟我没关系,为什么她要这样说? 本来,没给蓝珊珊打电话,我的心里是忐忑,可现在打了电话,我的心里却全是疑问。 可这样的疑问没有人能给我解释。 “今天怎么了?昨天没睡好?”第二天一上班,秦默天就对我道。 “额,没事,可能是这两天有点累,”我道,我知道肯定是我昨天一夜基本没睡着,眼上出现了黑眼圈,作为女人,秦默天对这方面是非常敏感的。 “嗯,平时要多注意休息,这几天跑乡下是够累的,”秦默天说着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是秦默天第一次关心我,虽然只是轻轻的一句。 本来进入市政府,我一直以为是秦默天的关照,可进来后我才发现,秦默天对我跟其它老板对自己的秘书没有什么两样。 难道不是秦默天?我的心里出现过这样的怀疑,但随即我打消了这样的疑虑,除了秦默天我在市府不认识一个人,谁会想起我郝挺?唯一的解释,就是秦默天是在蓝珊珊的请求下提升了我,但她对我这人却并不看好,我就跟张国良一样,只是处于一个试用阶段,而现在她开始对我有了一点点的认可。 “谢老板关心,”我站在那,对着秦默天的背影道。 秦默天回过头来,看着我,然后掉过头去,关上了自己办公室的房门。 这是我第一次叫秦默天老板,以前我一直叫她秦市长,虽然王新和施拥军曾跟我说过对老板的称呼,但我一直觉得那太世俗。 但这一段时间以来,我发现,老板这个称呼既然能成为官场通用的称呼它是有一定道理呢。毕竟,只有自己的秘书才能叫自己跟着的领导老板,这样无形之中就可以拉近秘书与领导之间的距离,也算是时刻提醒老板,我是你的人,我就是在你的手底下讨饭吃的,咱们是同舟共济,说得粗俗点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所以我一定会对你忠心耿耿,死心塌地。 同时,领导在心里也会产生这样一种观念,我是他的老板,他的前程、命运,甚至生死都在我的手里,我掌控着他的一切,所以他一定会什么都听从我的吩咐。 在官场,表忠心是需要的,但在日常生活中这些细微的改变,有时比临时的表忠心要重要得多。 我心里正在想着这些,忽然听得外面传来咔嚓一声猛烈的巨响。 昨天天气预报就说今天会有小雨,可没想到会是雷阵雨。 在江城素有‘正月雷遍地贼,二月雷桃花水’的说法,也就是说,农历正月和二月打雷都预示着不好的年景。现在公历已到三月底,可农历还正在二月底,难道说今年会是个灾年? 就在这时,又是一阵切里咔啦的响声,雷声一阵响过一阵,好象是要震碎整个大地。 小雨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细细地,如牛毛般滋润着干涸了一冬的土地。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这是唐朝伟大诗人韩愈形容春雨润泽大地,皇都满眼一片青烟缭绕的幻境美景的赞美诗。凭窗看向外面的江城雨景,我倒也有了韩愈当年的感受。只是这不时响起的炸雷,却着实让人有点心悸。 我没想到我的这种心悸是有来由的,就在我的眼睛还没从窗外收回的时候,我包里的手机已经比外面炸雷更刺耳的响了起来。 “郝秘书,通知秦市长,滨河县大库发生大火,市委市政府要求秦市长立即赶往事发地进行抗灾救灾指挥工作,”电话里传来市委秘书长的声音。 既然是市委秘书长的声音,所谓的市委市政府要求,恐怕也就是市委书记范长龙的要求。 自从秦默天动手清除张贵仁的嫡系以来,范长龙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坐山观虎斗的姿态,甚至在秦默天提出对樊少杰和于波进行处理时,范长龙还有意无意的给了支持。 据我所知,一直以来,土生土长的范长龙和土生土长的张贵仁总是那种既然联盟又对立的状态,他们就象三国时的蜀吴两国,在面对共同的敌人威胁的时候,他们会快速的联合起来,但当自己面前的的威胁减小时,他们又会倾力的进行着相互的斗争。 前市长在的时候,范长龙和张贵仁没少配合,否则一个政府的一把手也不会被弄进局子里去。可当龚一飞这个空降干部到任后,范长龙与张贵仁之间的矛盾再次被激化。 因为龚一飞的低调,好多政府的事情都是张贵仁说了算,这样市府与市委之间的矛盾更多时候变成了张贵仁和范长龙的矛盾。甚至在前一阶段的斗争中,不知什么原因,张贵仁还稍稍占了一点上风,所以,在秦默天动手时,范长龙不仅没有再次与张贵仁联合起来,还来了个落井下石。 我想,在范长龙的概念里,秦默天这么个一直低调的女人,一个连常委都不是的副市长,即使跟龚一飞坐在一条船上,对他这个市委一把手也是构不成威胁的。倒不如借机先除去张贵仁的几个帮手。 只是,范长龙没想到的是,秦默天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突然一跃升为市委常委,达到了能与他们抗衡的级别。 那么现在,范长龙为什么要在第一时间给秦默天打电话?秦默天是主管农业的副市长没错,但这样的事,更应该是一把手出面才对,无论是市委的,还是市府的。 恐怕,范长龙准备要对秦默天动手了。 就在接到这个电话的瞬间,我的脑海里就闪过了这样的念头。 并不是我对官场有多敏感,而是最近秦默天的动作让我有点胆颤心惊,她这样连续的出击,恐怕很快就会引起别人的警觉,特别是那些地位可能受到威胁的人。 可无论现在是什么情况,秦默天都必须第一时间出现在现场,因为市委秘书长已经传达来了市委的决定,虽然这个市委也许只代表了范长龙一个人。 “知道了,秘书长,我立即通知秦市长,”我道。 挂断电话,又给张跃伟打个电话让他备车后,我立即敲开秦默天办公室的门,“秦市长,滨河县粮库发生大火,市委市政府要求您立即赶赴一线指挥抗灾救灾工作,”我道。 “啊?”秦默天显然也一愣,但她随即就恢复了状态,“通知小张,我们立即赶往滨河县,” “我刚才已经给张跃伟打了电话,他已经将车开到楼下了,”我道。 “那还等什么,走,”秦默天道。 说着,我就听到她挪开椅子,高跟鞋蹬地发出的咚咚声。 我连忙拿起自己的公文包,跟着秦默天走出了市政府办公室。 楼下,张跃伟的车已经备好,就等我和秦默天一坐进去,车立即向滨河县开去。 时间比较紧急,张跃伟的车开得非常快,我想他一定能够体会到秦默天现在内心的那份焦急。但我发现,张跃伟的车虽然快却特别稳,不愧是侦察兵出生,不仅技术好,心理素质也是一流。 平时需要一个小时的车程,在这雨天里,张跃伟愣是只花了四十分钟左右。 离现场大概还有一两公里的路程,我们就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焦糊味和由起火点散发出的呛人的浓烟,可见火势有多大。 “秦市长,您来了,”看到秦默天的车子开进火灾现场,滨河县委书记仇和生和县长,以及分管农业的副县长孙成利一起迎了上来。 “现场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人员伤亡?”秦默天问。 秦默天的语气比较凝重,她现在还来不及计较前几天她到滨河来书记县长都躲着不见的事,她现在更关心的是火灾现场情况。 “两位大库看管员还在里面,生死不明。不过秦市长您放心,我们已经调用了全县的消防警力,并向市消防大队和领近县进行了求助,他们的警力很快就会赶到,而且我们县委县政府高度重视,所有领导班子成员都”仇和生道。 “行了,”秦默天没有让仇和生继续表功下去,“你是说还有两个大库看管员在里面?” 显然,秦默天更关注的是人员的伤员。毕竟财产损失是可以通过各种方法弥补的,而人,每个人都是唯一的,如果出现了人员伤亡,那对于受害者包括其家属那都是无法弥补的痛。 “是,不过你放心,我们的消防队员已经准备开始搜救,我们县委县政府”仇和生应道。 “够了,”秦默天大吼一声。 不仅仇和生和跟着他的滨河县委县政府的领导吓了一跳,就连我这一直跟着秦默天的秘书也吓了一跳,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秦默天发火,而且是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 当然,这个仇和生也太没眼力劲,这个时候还一再强调他们县委县政府有多重视,有多尽力,有用么?连我都讨厌他这种官腔,何况秦默天? “现在才准备开始搜救?火灾发生都快一个小时了,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秦默天到,“滨河县粮食局的局长在哪?” “秦市长,我就是滨河县粮食局局长孙恒,”这个时候,仇和生后面一个面孔全是烟熏的黑糊之色的汉子走了出来,看得出他的精神想当萎顿。 “孙局长,你知道大库的结构和里面储粮的情况么?”秦默天问。 “知道,大库设计时我是参与研讨的,而且每周我都会查看一次大库,我” “好了,其它的以后再说,你,现在立即组织消防车和消防员,从你认为最容易灭火的位置进行灭火,尽快让消防员进入大库,营救两位大库管理员,”秦默天道。 “这”孙恒看了看仇和生,貌似有点踯躅。 “还愣着干什么?现在什么都别管,先救人要紧,”秦默天又吼了一声。 孙恒这次没再去看仇和生,而是直接去指挥消防车和消防员,对粮库的一角进行高强力大水力喷射。 前几天,我刚陪秦默天来视察过大库,我也发现现在消防车和消防员全力扑灭大火的位置不正确。 现在是春天,正是东南风开始刮起来的时候,按说消防车应首先对东南边火势进行控制,这样逐渐向前推进,然后彻底扑灭火源。可现在消防车对着的却是西南角,而且火炮的喷射方向是直行的,也就是说从西南角喷出来的水炮,虽然可以扑灭西南角到东北角这一条带的火势,可下风口有可燃物,上风口的火势又旺,扑到现在,效果根本不明显。 秦默天显然也发现了这一问题,可她却并没有直接命令消防员去扑灭东南角的火势,而是召来粮食局长,这让我有点不解。 由于秦默天一直在跟仇和生,包括孙恒等讲话,此时的我,只能拧着包跟在她身边。 “郝秘书,这次无论如何要请你帮帮兄弟,兄弟这次肯定是完蛋了,”我的一边,孙成利走过来拉了拉我的衣袖道。 几天前,我们来到滨河县,只有副县长孙成利带领我们视察大库,而且在整个过程中,孙成利对秦默天也表现得非常尊敬,工作看起来也非常敬业,对他我还是有好感的。 可要说让我帮忙,这,我只是秦默天的一个秘书,刚刚解决了副科级,对于他这么一个县里的副处级领导,我能帮什么? “孙县长,我” “郝秘书,有些事我现在不说恐怕就没机会说了,所以”说着,孙恒再次拉了一下我的衣袖。 看到孙恒这个样子,我知道他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要对我说,他甚至已经不再避讳仇和生在场,说明这样的事情非常重要。 孙恒看样也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这大库一起火,特别是有两个人到现在还在大库里,他这主管农业的副县长算是当到头了。在燃烧得如此熊熊的大火中,别说是两个凡胎的人,就算是铜涛铁浇的疙瘩也早就烧化了,没看到那铁架的大梁已经倒塌了么? 可我没想到,孙恒将我拉到一边告诉我的事却让我大吃一惊,也就是说天灾只是一方面,人祸才是最重要的。 现场,秦默天已经冲到了最前沿,要不是因为是女人或是现场的最高领导,我简直怀疑她会不会冲进火场。 虽然没进火场,但现在的秦默天已经也跟从火场里刚出来差不多了,由于消防车大量用水,地上早就湿滑,再加上路面上全停的是消防车,而且通道也要留出来给消防车和消防员进出,其它人只能从旁边的草地上走。 在我们来前的几十分钟时间里,草地早就被踩得稀烂,秦默天的高跟鞋一踩下,立即陷了进去,秦默天直接甩掉了鞋子,赤脚在那指挥。 虽然下着小雨,但空气中到处飞着从燃烧的建筑物和粮食上升起的黑灰,秦默天的脸上早就花了,衣服也已经温透。 张跃伟给秦默天撑起一把伞,被秦默天推到了一边,就这样,秦默天赤着脚,糊着脸,淋着雨在那指挥着。 我从没想过,在办公室里高高在上,看起来非常女人的秦默天会有如此强悍的一面。 可毕竟现在才是二三月份,雨水很冷,地上更冷,我连忙让孙恒去找来一双靴子。 “秦市长,您穿双靴子吧,这地方不好走,”我道。 仇和生他们都跟在秦默天的旁边,他们脚上的皮鞋也都泡透了。所以,我并没有说让秦默天换上靴子是因为天冷,我觉得如果我这样说后,秦默天再换上靴子,那么她这彪悍的形象会一下子一落千丈。 所以,我说的是这地方不好走,当然也是传递一个信息,秦默天换上靴子是为了在现场更好的走动,更好的指挥灭火。 这是施拥军教我的,在任何情况下,我们做秘书的都要维护老板的权威,绝不能做有损他们形象的事,但同时我们还要照顾到老板的身体。 听了我的话,秦默天看了我一眼,然后从我手里接过靴子,低头穿上,紧接着又前迈了几步。 秦默天真的是个绝顶聪明的女人,听我说这话,她穿上靴子,还配合似的向前迈了向步,仿佛是告诉她周围的这些滨河县领导们,她穿靴子不是因为怕冷,也不是因为怕不雅,而为了更好的工作。 整整四五个小时,大火终于被扑灭了,等消防员将两个大库看管员从里面拉出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早就成了两团黑炭。 秦默天没有在滨河县逗留,大火扑灭后,她立即组织滨河县的书记县长,以及主管农业的副县长、粮食局长进行善后工作。而她自己连饭都没吃,就立即继续乘车往回赶,在市委市政府,范长龙和龚一飞还等着听他的汇报,出了这么大的事,谁也轻松不了。 “秦市长,有件事我想跟您说一下,”车子开出滨河县城,我对秦默天道。 秦默天指挥了几个小时,直到现在连午饭都没吃,显然有点累了,上车后,她保持了一贯的准备休息的样子。也许她在思考滨河县火灾的事,也许她在思考着下一步的对策,也许 但我的声音打断了她的休息或者思路,她睁开眼,看了看我。 “秦市长,这次火灾人为大于天祸,”我道。 “哦?”秦默天似乎有点不相信似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竟然摆了摆手道,“算了,我现在很累,等回去再说吧,” 回去再说?看刚才秦默天在现场那种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风度,怎么会因为个累字就不想听我说事实的真相? 也许秦默天毕竟是女人,刚才在火灾现场,她是最高领导,而且代表着市委市政府,所以她必须强势,但现在,她回到了车子里,回到了自己的地盘,她也就恢复了自己女人的本色。 不对,当我眼睛转向张跃伟的时候,我似乎明白了秦默天的意思,也许秦默天知道我要说什么,但她却并不想这些话被第三个人听到。 车子首先开到了秦默天的家,这是我第二次来到她家,不过这一次我没有进去,我和张跃伟都等在外面,秦默天回去简单洗了洗,换了身衣服,立即走了出来。 当我们再赶回市委市政府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三点钟。 秦默天走进了市委那间象征着江城市政坛风向的市委小办公室,那间办公室是市委常委们召开会议的地方,也是决定着江城市所有大小官员升降的议事厅,在那里进行各种势力的调整、权力的分配和利益的角逐。 秦默天进会议室并没有多长时间,前后也就不到一个小时的样子,她就回到了办公室。 由于市委市政府在一个大院里,所以在将秦默天送到市委楼下的时候,我就回了办公室,而张跃伟也开车回了车队。 “秦市长,”见到秦默天走进来,我连忙起身,因为不知道她要在市委呆多久,所以我只是烧好了开水却并没有帮她泡茶。 “郝挺,叫一下外卖,然后你到我办公室来,”秦默天对我道。 “好的,” 我拿起电话,拨通了馨园大酒店经理胡玫的电话,“喂,胡经理,我是郝挺,” 在办公室里,而且秦默天不在我隔壁,我没有直接称她胡玫。 “郝挺,有什么吩咐?领导指示一定服务到位,”胡玫在那一头轻声笑道。 自从上次她主动来找我后,我确实将秦默天大部分的应酬都安排在了馨园,甚至底下一些机关单位请我吃饭,问我哪里菜不错时,我也会提到馨园,一阶段以来确实给她带来了不少生意。 不过,胡玫确实也服务得让我非常满意,她在床上的功夫确实一流,她可以用手、用嘴、用乳、用下面,甚至后/庭让我每次都。 刘婕身体不便,再加上顾小雅经常值夜班,在我需要的时候,我经常会找胡玫,她是个不错的性伴。 这样的女人最好,不需要感情的投入,只需要权力与利益的交换,随时想甩手都可以甩手。 所以,在她说一定服务到位的时候,我立即发现自己来了感觉。 可我现在是在办公室,秦默天就坐在我旁边的办公室里,我当然不能跟她打情骂俏,而是直接道,“你让人给我弄两个外卖,送到市政府传答室来,我让我们政府办的小唐下去拿。” “怎么?你到现在饭还没吃?”胡玫问,“你呀,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工作再要紧,也不能不吃饭啊,身体更要紧,” 我一直将胡玫当成那种权力与利益交换的女人,没想到她还会关心我的身体,心头突然就有了一种暖暖的感觉。 “嗯,是因为有事耽搁了,注意啊,秦市长也没吃呢,你们尽快给我送过来,”我道。 “噢,我知道了,马上就到,”胡玫道。 其实,一般情况下,这种大酒店是不会做外卖的,但胡玫不一样,她将生意做得很活,对于比较重要的客户,她会兼送个外卖,当然这个外派赚的不是钱,是人脉和顾客。 就象我,虽然这两份外卖她根本赚不到钱,甚至还要赔本,但一年我可以给她带来至少三五十万的营业额,甚至纯利润。 放下电话,我关上自己办公室的门,来到秦默天的办公室。 关上门,我不想在我跟秦默天说话的时候,有人进来偷听。这是市委常委的办公室。一般人在没有允许的情况下是不敢随便进来的,可如果门开着就不一样了,随便装着有个什么事就进来了。 而如果是大领导,如书记市长什么的要找秦默天,他们直接可以敲秦默天办公室的门,而不需要从我的办公室经过。 别看这只是一个很小的动作,但这可是施拥军近二十近的工作经验。 进去,先给秦默天泡上一杯茶,奉到秦默天的面前。 “嗯,你坐吧,”秦默天端起茶杯,吹了一口,却并没有喝。 “你听到什么了?”当我坐下后,秦默到放下茶杯问。 “今天我们在火灾现场的时候,滨河县主管农业的副县长孙成利跟我说,这次粮食大库的大火是人祸大于天灾。他说当初大库的工程是一个叫祁东林的人做的,此人以前是个做水暖器材生意的,根本没做过建筑,但在建大库时,却有领导打招呼由祁东林来做。祁东林根本不懂得建筑,也没有正规的工程队,他们当初的图纸也是请人设计的。孙成利说,他不知道当初这个图纸是怎么通过的,因为图纸当时是由县委书记仇和生等县主要领导过目的,他当时还不是主管农业的副县长,所以没有资格参与。在他当上主管农业的副县长后,他曾去大库视察过,当时就发现了问题的在在。这么高大的建筑居然没有避雷针,而且大多数该用钢筋的地方用的却都是木料,他向县里主要领导提出这个问题,县里却没有引起重视。现在问题出来了,他怕受牵累所以主动找我说了这个事情。”我道。 “哦?”听了我的话,秦默天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我明白了,郝挺,市公安局刑侦大队副大队长乔恩先是不是跟你关系很好?” “额,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我要的是准确回答,”秦默天显然对我这样的回答很不满意。 “老板,我觉得你要做的事他不适合,”我道,我跟乔恩先的关系是不错,但我知道秦默天接下来要做什么,因为一旦乔恩先不可靠,秦默天将非常被动。 “哦?你怎么知道我要做什么?”秦默天看了看我,然后道,“那你说这样的事谁去做合适?” 秦默天没有对我再次称她为老板感到讶异,因为在这种私下密谋的情况下,为了表示我们两人的关系很近,老板这个称呼更能拉近距离。 甚至,她对我猜到她接下来要做什么也没有过多的去深究,而是很信任我似的让我再推荐人选。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秦默天是真的接受了我成为她合格的跟班秘书。因为她开始信任我,开始将机密的事情安排我来做,这就是一个老板对秘书的信任。 “开发区公安局局长刘海仁,”我道。 “刘海仁?他可是开发区的局长,怎么能跑到滨河去抓人?”秦默天眉头一皱道,显然对我这样的馊主意不满意。 “老板,警察办案是有辖区的,但只要有上级领导的命令,警察是可以异地办案的,”我道。 “你的意思是说要我来下这个命令?”秦默天问。 “不是,”我道,“这样的命令当然只能通过我的口传出去,” “郝挺,你以前不做秘书可惜了,”秦默天简直有点不相信似的看了看我,她恐怕绝对想不到我会猜到她想做什么,而且还思考得这么周全。 这个命名确实不能由她来发,因为谁也不知道结果会是怎么样,但我就不一样了,我可以代表她,也可以在出问题的时候推卸掉她的责任,从而保全她,但这需要我有牺牲的精神。 “去做吧,我们要在别人还没明白过来之前将祁东林控制,”秦默天继续道。 “知道了,老板,”我应了一声,退出秦默天的办公室。 走到外间,我拿起我自己的手机给孙成利拨去了电话,“孙县长,你现在说话方便么?”我问。 “方便,书记和县长都已经回县委县政府了,我还在这善后,”电话里孙成利道。 “你立即找两个你信得过的人将祁东林给控制起来,记住,要是完全信得过的,一个小时内,开发区公安局局长刘海仁将到你那去接人。”我道,事情紧急,繁文缛节能省则省。 “开发区公安局?到我们滨河来?怎么不是市”孙成利显然也想不通为什么会是开发区公安局,而不是市公安局。 “孙县长,在领导的命令下,警察可以异地办案的,”我道,“去做吧,也为了你自己,不过注意保密。” “好的,我知道了,”孙成利挂断电话,我想,我的最后一句他应该是听明白了。 他今天早上跟我说那些,无非也是想保住他自己的乌纱帽,现在,如果他听我的,秦默天会极力帮他。如果他不的我的,不管有没有大库这事,他头上的乌纱帽也没了,因为秦默天现在是市委常委,可以随意决定他这么个连县委常委都不是的副处级干部的命运。 挂掉孙成利的电话,我立即又拨通刘海仁的电话,“刘哥,我郝挺,” “郝兄弟,有何吩咐?”刘海仁依然是那豪爽的性格。 “不是我的吩咐,是上面的吩咐,”我道,“请你立即从你们区抽调几个你信得过的精干警力,去滨河县将一个叫祁东林的人抓获,然后秘密押解回你们区关押。” “我们到滨河去,这个人?”显然刘海仁想知道更多。 “刘哥,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那么多,滨河县的孙县长会提前去抓人,你到那主要是将人带出滨河进行关押。如果孙县长那不顺利,可能需要你的帮忙,”我道,“一会我将你们两人的手机号分别发到你们对方的手机上,到时你们直接联系,” “好的,我知道了,”刘海仁道。 以前,刘海仁的靠山是区政法委书记,现在他就是个独行侠,如果能傍上秦默天这棵风头正劲的大树,他当然是求之不得。我知道,这样的事,他一定会去做,而且一定会圆满的完成任务。 一个小时后,我就接到了刘海仁打过来的电话,人他们已经顺利接到,现在正在驶出滨河县。 “辛苦你们了,一定要把人给安全的押回来,”我道。 我不怀疑刘海仁的能力,当兵的身体内本身就有一种血性,只要自己下定决定想去干的事情,没什么难办的。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就在刘海仁给我电话的一刻钟后,我的手机再次响起。 刘海仁的电话?我的脑子里忽然跳出了一个念头,糟糕,肯定出事了。 “郝秘,人我们虽然带出来了,但现在滨河警方已经出动,他们正追逐我们的车,我们怎么办?”电话里刘海仁急促的说。 “怎么会这样?”看样滨河县的领导们也不是笨蛋,在我们想到这一层的时候,他们肯定也想到了这一层,只不过,我们提前下了手。 那么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们下手了呢?难道是孙成利两边做好人? 应该不会,孙成利的副处级干级是由市里任命的,如果这次的事情没有一个常委保他,他恐怕不仅仅是丢掉乌纱帽这么简单,甚至有可能被问责渎职。 那么是孙成利派出去的手下泄露了秘密?显然也不可能,如果真的是手下泄露秘密的话,对方完全可以在他们到达之前给祁东林打一个电话让他躲开。在他们的人出发到找到祁东林,这么长的时间里,祁东林完全可以逃到另一个城市。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滨河县的领导也想要控制祁东林,只不过,他们控制祁东林可能不是真的要办他什么罪,而是串供。无论如何,这次事件的调查组肯定会找到祁东林,所以前期统一口径对后面事件的定性至关重要。 “你们离江城还有多远?”我问。 “我们已经离开滨河县城,再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就能出滨河县城的辖区,也就是说,离江城市区还有半个小时的路程。”刘海仁道。 滨河到江城要近一个小时的路程,刘海仁他们四十五分钟就能到,说明他们的速度已经很快。 “很好,你们继续尽量甩开他们,我跟秦市长报告一下,会立即安排人去接你们,”我道。 挂断电话,我直接敲门进了秦默天的办公室,“秦市长,滨河县公安局已经发现刘海仁他们的行踪,现在正在追逐他们的车辆,看样这件事情保密是保不住了,我们是不是得安排人去接?” “接?那是两个县区级公安局之间的争夺,难道我们去接?”秦默天道,“这个刘海仁,怎么搞的,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秦市长,看样滨河县的领导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们肯定也在想办法做事后的弥补,刘海仁应该已经很小心了,不然他不可能把人给接出来,”我道。 我不想秦默天因为这件事对刘海仁有什么负面的看法,我的本意是帮刘海仁一把,让他能进入秦默天的视野,因为我敬重他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 “嗯,你让我想想,”秦默天摆了摆手,陷入了思索。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我站在她的办公室里,没有发出任何的响动,也没有说话,我知道秦默天现在需要安静。 但我也没有离开,因为我要在她做出决定的同时立即去执行,现在的时间很紧,稍有差错,后果将很严重。 “这样,你立即打电话给乔恩先,让乔恩先去接应刘海仁,你就说让乔恩先代表市局接下这个案子,等人接到了,你再打电话让乔恩先将人交给刘海仁,”秦默天道。 秦默天真是个聪明的女人,她让乔恩先去接刘海仁,估计就算是滨河县公安局想留人,也得碍于市局这个招牌。而一旦乔恩先将人接出滨河县界,即使滨河县公安局醒悟过来,也为时已晚。 而她从我的语气中已经听出我对乔恩先的不确定,虽然我对乔恩先比对刘海仁熟,但我与乔恩先从没交心的交流过。我的不确定,也让秦默天不想将宝押在乔恩先的身上,所以她要乔恩先将祁东林带出后,再交给刘海仁。 很明显,秦默天更相信刘海仁,也就是说,秦默天现在已经非常的相信我,因为我更相信刘海仁。 不过现在我并没有沉浸在受到老板赏识的喜悦中,现在的秦默天看起来官运亨通,在江城市官场迅速的崛起,但我知道她现在也是最危险的时候。因为她已经得罪了张贵仁,甚至引起了市委书记范长龙的警觉。也就是说,她已经已经成了他人的目标,以前她一直低调的存在着,别人甚至可以忽视她的存在,但现在,既然她已经首先强势,那么对手会很快向她张开獠牙。 大库的事件,如果我们掌握了主动,那么就会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可真要是被对手掌握了主动,那么秦默天就可能要负上领导责任,真要是上面问责起来,秦默天别说刚刚升上去的常委宝座危险,就连副市长的职务恐怕也难保。 从这一点上,我也看出了秦默天杀伐决断的性格和借时借势的投机思想。 这样一个聪明的女人,这样一个深谙官场规则和套路的女人,怎么会一直在江城官场是个低调的存在呢? 很难解释得通 秦默天存在的合理性不需要我去解释,我现在只需要向乔恩先解释清楚就行,因为他对我要他去接应刘海仁感到非常不解。 “郝挺,什么意思?这?”乔恩先道。 “乔哥,没什么意思,我暂时不能跟你解释那么多,你现在只需要去帮着刘局长将人接出来就行,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去做违法或违规的事,等你将人接回来,我跟你详细解释,”我道。 “好吧,我信你,”乔恩先道,“我现在过去只要十来分钟的时间,应该没有问题。” 碰巧的是,乔恩先的警车正在滨河县与开发区之间的里河县执行公务,这为他们与刘海仁汇合大大的节省了时间。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坐在秦默天办公室的沙发上,心里在思考着可能的后果。而秦默天也一直盯着自己面前的茶杯,我不知道她是在担心乔恩先接人是否会出岔子,还是在为事情的后手作打算,但我知道,现在是个紧张的时刻。 这十五分钟,是个漫长的过程,就象十五个小时,甚至十五天。 我和秦默天的沉思是被我的手机铃音给惊醒的。 “喂,刘局,”电话是刘海仁打来的,我迫切的摁了接听键。 “郝秘,人我们已经带出滨河县辖区,现在已经进入里河县境内,最多再有二十多分钟就可以进入市区,”电话里刘海仁道。 人带出来了?那么乔恩先呢? “乔队长呢?”我问。 “乔队长在跟滨河县公安局的人在解释,乔队长让严副队跟着我们一起回来了,准备将人押回市刑警队,”刘海仁道。 “刘局,人只能在你手上,明白吗?”既然乔恩先没有接人,而是留下来与滨河县公安局的人进行交涉,那敢情更好,这倒还省了我再次要他将人交给刘海仁。 现在我只是在庆幸我又省了一道麻烦。 毕竟如果我再叫乔恩先将人交给刘海仁,那就说明我对他不信任,这话是很难说出口的。秦默天可以随口的吩咐出来,但我却很难做,毕竟他是看在与我的交情上才去做这件事的,即使秦默天叫他去做,他也会做,但是不是真心的听从秦默天的话,甚至会不会再听别的领导的指示,这也很难说。 可当我在这个位置上呆了一段时间,我就发现,其实乔恩先要留下来去与滨河县公安局的人交涉,也是一个聪明的选择。 如果乔恩先真的将祁东林带到市刑警大队(当然,乔恩先并不知道我们只要他将人接出来,然后还会让他继续将人交给刘海仁),那么这就是一块烫手的山芋,毕竟乔恩先就是再傻也会知道,这里背后肯定牵涉着各种势力的博弈,且不说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们的,就是那些区长、县长、区委书记和县委书记们的争斗,也不是他这个小小的副科级所能参与得了的。到时,如果几方都跟他要人,他将人给谁好?给谁都会得罪一大帮人。 那么,他现在这样做,完全是为自己免祸,虽然看起来他留在现场与滨河县公安局的人交涉解释,是将自己陷在了那。但他是市局的人,而且是接受了上级的命令,滨河县公安局的人不能将他怎么样?就是事后,这些人背后的势力或领导知道了他乔恩先参与其中,他也完全可以以上级命令来做托辞。毕竟电话是我打的,他完全可以说考虑到我代表了秦默天。 当然,如果在事情顺利的条件下,我会说是秦默天的安排。如果出了事,那么,我必须承担起事情的后果,到时将秦默天给摘在事件之外。 不过,这只是我作的最坏的打算,现在看来,事情都在按我们的预设朝顺利的方向发展。 “我明白,郝挺,你放心,没有你的电话,就算是省委书来了,从我手上也要不走祁东林,”刘海仁道。 “好,刘局,拜托了,”我挂断电话。 现在,事情已经发生,接下来就应该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我们首先将祁东林抓在手里,可以说是占得了先机。 但接下来的事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结果,因为我想信,这次的事一定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果然,到了晚上快要下班的时候,秦默天办公室的电话响了,是范长龙打来的。 “郝挺,范书记找我有事,你就先下班吧,”秦默天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对我道。 “秦市长,我还是等你回来吧,我”我没有说下去,我担心范长龙的这个召见绝不是普通的闲聊,我必须随时知道情况,这样我才能想出最佳的解决方案。 我一直牢记王新和施拥军跟我说过的话,秘书和老板的命运是一荣共荣,一损俱损。 也许,在范长龙、龚一飞、张贵仁和秦默天之间,将会出现新一轮的权力的交锋。 “没事的,你明天正常时间上班就行,”秦默天道,我看到她的脸上写满了自信。 这一个月以来,我真正的认识了秦默天,她并不是那种普通的甘做绿叶的女人,她的身上有一种强大的气场。只不过,女人柔弱的外表形象将她的这种气场掩饰得很好,但现在,她的气场开始释放,我想范长龙、张贵仁也一定是感觉到了。 我甚至怀疑,这次大库起火事件并不是个简单的天灾,毕竟秦默天前几天刚去视察过大库,这边她刚走,大库就出了问题,不能不说她应该负领导责任,最起码是督查不严。要是这样一来,市委常委会会不会给她来个处分都说不清,而在这样的位置,一旦身上背上了处分,那么政治前途一定会宣告终结。 不过,现在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这是一起人为的蓄意放火,只能归因于天灾,而在这天灾里,前期的人祸也非常重要。 也许也正是因为定性为天灾,秦默天的对手才没想到立即去找祁东林这个人祸,也正因为这样,孙成利才有机会将祁东林给带出滨河县。 “那好吧,”看着秦默天如此的自信,我心头倒确实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秦默天跟我说明天正常时间上班就行,其实就是要告诉我,一切都没有问题,明天的太阳会照常升起。 秦默天去范长龙的办公室了,我也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今天这一天还真的有点累了。秦默天回去换了衣服,我们可没有,只是在办公室用干毛巾将头发和衣服简单擦了擦而已,幸亏办公室空调开得高,不然非感冒不可。 东西收拾到一半,手机就响了,是曹阳打来的。 “喂,曹哥,”我接通电话。 “喂,郝挺,下班了么?”曹阳问我。 “正准备下班,”我道。 “秦市长走了?”曹阳问。 “秦市长被范书记叫去商量事情了,”我道。 “哦?”曹阳似乎在那头停顿了一下,然后道,“出来咱们一起吃个饭吧?” 我真的有点累,本来想早点回家,可曹阳的饭局我不能不参加,一直以来,我对曹阳还是有一种心理上的感激。即使我对他有这样那样的怀疑,但一切都只是我的怀疑而已。 现在,我刚成了市委常委的秘书,如果此时拒绝他的饭局,即使我无心,那也会被别人解读成小人得志,真要是这样,我以后可就难混了。 官场不乏小人,甚至还有穷凶斗狠的杀手型人物,但杀人于无形才是最高境界。 “好的,你说地点吧,”我道。 “这样吧,我一会到市委市政府门口接你,我们随便找个地吃饭,”曹阳道。 “不好啊,那我等你啊,”本来我是想拒绝的,可随即我就想到一个问题,我为什么不给秦默天的出牌做一个迷惑人的假相? 现在的秦默天如些高调与张扬,特别是她主动出手一举掀翻张贵仁的两个嫡系,早就成了别人警戒的对象,甚至别人也在挖坑。而现在市长龚一飞只是在表面上表示支持,却并没有实际行动。 况且,龚一飞本就是个空降干部,手上的实权、手下的干将本就是最弱的一个,所以他的支持到底能对秦默天有多大的作用,估计有的人还在观望。当然,观望的理由是因为他的手下有一票。 曹阳是范长龙的人,这在江城官场是个共识,而我此时肯定也毫不例外的被划成了秦默天铁杆。如果此时我跟曹阳走在一起,会给人什么信息?特别是张贵仁,如果他知道我跟曹阳现在联系的这么紧,张贵仁又会怎么想? 张贵仁是和范长龙有过联合,特别是搞垮前任市长时,他们同心协力。可权力的蛋糕是有限的,谁若多分了一份,别人自然就会少一份,所以前市长垮后,张贵仁与范长龙之间更多的是争斗。 所以,他们现在即使想联合,恐怕谁对谁心里都会存着一份猜疑,那么正好,我也可以利用这个机会给他们上点眼药,将水搅混,这样更利于秦默天脱身与出击。 在市委市府大院的门口,现在正在下班时间,不少人经过都会跟我打招呼,毕竟我现在身份不一样了。以前我只是个不是常委的副市长的秘书,所以其它人对我的在在那是或有或无,但现在秦默天成了常委,有了手中的一票,我也就有了利用的价值,所以那些我认识不认识的市委市府大院的工作人员们,见了我都会象征性的打年招呼,不求现在就用上,起码混个脸熟,以后办个事求个人情的也方便不是? “郝挺,怎么站在这?没开车?要不我送你一下?”正在这个时候,施拥军开着自己那辆二手现代在我的面前停下。 “啊,不用了,我在等人,”我道。 “等谁呀?”施拥军随口问。 “我等曹阳,”我道。 施拥军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什么想跟我说的,但他又忍了回去,然后转头道,“那我先走了啊。” “哎,施主任再见,”我道。 施拥军摇上车窗,走了。 我能明白施拥军想跟我说什么,虽然他知道我跟曹阳的关系不错,但现在这个时刻我跟曹阳混在一起,恐怕他还是有想法的。不仅是因为现在江城市府的关系微妙而复杂,更是因为他的老板就是倒在了范长龙和张贵仁的脚下,而曹阳当时正是范长龙的秘书。 可以这么说,在施拥军和他老板精诚合作的情况下,他们还是输了,而且输得很惨。老板被关了局子,而他施拥军则成了江城官场的弃儿,呆在这么个有名无实,有职无权的岗位上混吃等死。 也许在跟曹阳见面后,我需要听一听施拥军的意见,起码我可以对范长龙和张贵仁的关系再做一次精确的判断。 很快,曹阳的车就来到了市委市政府门口。 “曹哥,要不要上去坐坐?”拉开车门坐到曹阳的车子里,我道。 “不用了,这里已经没有我的办公桌了,”曹阳道,“走吧,今天我们去好好放松一下,” 说完,曹阳将车一调头,向另一个方向开去。 不过,我从曹阳的口气里似乎听到了一丝的失落。 不会吧,曹阳从市委一秘,成为区委书记,这已经算是功德圆满了啊,怎么可能还心有不甘似的? 对了,不是不甘,是不足,人心总是不会知足的,也许在侍候范长龙的一千多个日日夜夜里,曹阳更羡慕或梦想的是范长龙屁/股底下那个位置吧。 这应该是开发区内的一家比较高档的酒店,但酒店的客人却并不多。 曹阳带着我进了一个包间,看样他是早就订好的,并不是他刚开始跟我打电话时说的随便找个地。 “曹书记,您来啦,”很快,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人走了进来,这个女人很漂亮,职业装难掩其玲珑的曲线,五官精致而美丽,声音温软而润泽。 “哟,余经理是越来越出落得花容月貌哈,跟咱们郝秘可真象是天生一对,”曹阳没先给我们介绍,倒是先开起了玩笑。 这个曹阳,我有点不自然起来。 “这位是?”好在这个余经理是经常经历这种场面的,倒也不觉尴尬,开口问道。 “余经理,这位你可能好好认识一下,”曹阳一拍我的肩道,“我最好的兄弟,现在市府秦副市长的秘书,郝挺,以后你需要他关照的地方可不少哟,” “哦,郝秘书,幸会,我叫余秋霞,以后请多关照,”余秋霞伸出手与我渐渐握了一下。 余秋霞?好土的一个名字,跟这么漂亮的一个人简直太不般配了。 就象她这手,现在握在手里,简直就有一种滑如乳脂的感觉,这么出俗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俗气的名字? “余经理,这可不是一句话就能解决的,要想我们郝秘以后关照,你是要拿出诚意的,”曹阳在旁边道。 “行,既然曹书记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说的,今天这顿我请了,”余秋霞豪气的道。 “余经理,这顿饭是我请郝秘书的,你就不要跟我抢了,”曹阳微笑着看着余秋霞道。 “那就请曹书记和郝秘书吩咐,只要小妹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办到,”余秋霞继续道。 “行,我就喜欢余经理这爽气劲,今天陪我们弄几杯怎么样?”曹阳道。 “好啊,既然曹书记有这雅兴,郝秘书又是第一次来我们店,我自当奉陪。”余秋霞道,“不过小妹那还有几桌客人,我先去打个招呼,一会就来,我先叫两个小妹来陪陪你们怎么样?” “不用了,”这一次,没等曹阳开口我就拒绝了,我忽然想起了上次曹阳请我吃饭,后来我被弄到宾馆,然后被警察给抓了个正着。 我担心那样的事再次重演,上次幸亏有乔恩先的出现,否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可幸运之神不会每次都降临到我头上,所以最好的办法是不要 “哎,郝挺,吃饭嘛,光我们两个人有什么意思?弄两个小妹来助助兴吧,”曹阳道。 “曹哥,真不需要了,明天还要上班,不能喝醉,”我道。 看到我一再拒绝,曹阳倒没再坚持,“那就听郝秘的吧,” “那两位慢用,我一会就来,”余秋霞道。 “郝挺,滨河县大库的事是怎么回事?”几杯酒下肚,曹阳问我道,“我可听坊间都在传,说秦市长前几天才去视察过。” “是啊,谁知道呢,”我知道,这才是曹阳今天请我吃饭的目的,他想了解有关大库的情况,只是我不知他想了解的是更深层次的东西,还是表面上的传说,“春天里居然打这样的雷,而且还这么巧就击中了大库,” “大库难道没有避雷设施?”曹阳问。 “不知道,现在都烧得差不多了,事故还在调查,”我道,我不知道曹阳主动提起这个是什么原因。 “你们前几天去视察没发现这个问题?”曹阳问,眼睛紧盯着我。 发现了么?反正我不是搞建筑的,我倒真没在意,如果不是孙成利跟我说这事,我根本就不知道建这么大个建筑居然连避雷设施都没有。 那么秦默天注意了么?我不清楚。 那么我应该怎么回答曹阳这个问题?如果说没注意到,那就是我们视察的失职,连这么严重的问题都没看出来。如果说注意到,那么这些天为什么没有人出面要求进行整改? “我们主要是视察粮库的存粮情况,因为现在才是春耕季节,我们要保证整个滨河县到时不至闹粮荒,”我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回答曹阳的问题,而是说了我们此行的最终目的。 毕竟,我们不是建筑验收,只是保证不会因粮食短缺而出现经济不稳,所以这样说完全说得过去。 “哦,”曹阳没对我不回答他的问题表示任何意见,而是接着道,“我就知道,这个大库迟早会出问题的,” “哦?”曹阳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好似他知道其中的什么隐情?“曹哥为什么这么说?”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你知道建大库的建筑商是什么人么?”曹阳问我。 “听说好象是个卖水暖器材的,”我道,这是孙成利告诉我的,虽然不知道曹阳问我这句话的意思,但我认为这并不是个秘密。 “建筑大库的人叫孙成利,是滨河县一个普通水暖器材经营店的老板,按说他根本没有能力,也没有资历和经济做这样的工程,但他恰恰就拿到了这工程,知道是为什么?”曹阳问。 “为什么?”我已经被曹阳的问题给吸引了,因为我发现曹阳今天请我来吃饭,好象不是要从我这打听到什么,而是要告诉我什么。 “因为这个建大库的公司只是借了祁东林一个名,真正的幕后老板是张贵仁的小舅子与仇和生的弟弟,”曹阳道。 “什么?”我大吃一惊,政府一直规定地方主要领导不可以为近亲属谋取经济利益,张贵仁和仇和生这分明是挺风作案。 “你这么吃惊干什么?”曹阳平静的道,“现在有哪个政府领导不干点这种事?如果全靠政府发的那点工资,他们凭什么住别墅、包小三、出入名牌、子女出国留学?” 曹阳说得没错,是这样,就他曹阳不也有两百万在建安公司么?只不过本来是以我的名义,现在是在以刘婕的名义存在着而已。 “可挣钱归挣钱,他们也该将工程质量弄上去啊,”我道。 “工程质量?如果全按国标来,他们能挣多少?让他们跟其它建筑公司一样,投入一千万,挣个两百万?不”曹阳摇摇头道,“他们要的是暴利,要的是一本万利,不偷工减料,不粗制滥造,他们能挣到那么多钱?你知道么,按道理象大库这样的建筑,是不允许出现易燃材料的,顶上所有都应该是钢架结构;而墙面油漆等也都是在底漆的基础上,再涂上防火漆;顶篷的毛毡应该防火防腐。可滨河县的大库呢?顶上的钢架结构中居然杂有木头椽子,墙上的油漆也是普通的油漆,防火毛毡更是普通的油毡,这样的大库别说雷电,就算是一个烟头也能烧个精光。” 怎么会这样?我不禁骇然,如果说避雷针还能看到有没有,木料稍微注意点也能注意到的话,那么墙面漆和库顶毛毡,这些玩意不是专业人士你是无法看出来的。 那么曹阳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他这么说不是就将张贵仁给完全出卖了么?难道他也想将张贵仁搞翻? 不是,应该不是曹阳,如果说想搞翻张贵仁的话,一定不是曹阳,只能是曹阳背后的范长龙。 也许张贵仁自恃在搞垮前市长的过程中占有很大功劳,所以在范长龙面前有点尾大不掉,而且他跟范长龙之间本身就在在着利益与权力的矛盾关系,因此范长龙想趁此机会一举将张贵仁掀翻。 范长龙想完全控制江城市,必须拿下张贵仁,龚一飞在市府一直是低调的在在,秦默天虽然刚刚开始扩张,但人力还不足以跟范长龙相抗,在江城市唯一能与范长龙硬磕的恐怕也只有张贵仁。 所以,范长龙想掀翻张贵仁合情合理。 那么,今天范长龙让秦默天去他办公室又是谈什么呢?难道范长龙想与秦默天联盟? 不对,如果范长龙想与秦默天联盟,他完全可以将这些当面说与秦默天听,何必要借曹阳的口说给我听,然后再说给秦默天呢? 还有,今天我看到秦默天出办公室的时候,脸上明显是自信的,难道她已经知道了什么,或者说她已经判断出范长龙会在这个时候向他伸橄榄枝? 不知道,这一切对我来说都是谜,按我现在的能力和对官场的认识,我无法理解。 “他们就不怕出事?”我问,“再说了,当时的工程完工不是需要政府方面的验收么?这些项目怎么可能验收过关?” 我不是专业人员,可政府的验收是有专业人员的,他们当然能看出避雷针、木料、毛毡等这些问题。 “验收?呵呵,”曹阳笑了笑道,“现在的工程验收都是什么?找几个人吃上一顿饭,送上每人一个红封,然后饭后再休闲一下,签字盖章结束。都是有领导打了招呼的,谁会跟领导过不去?” “你是说验收工程也是张贵仁和仇和生打过招呼的?” “至于是不是他们打过招呼,那就不知道了,反正大库验收是合格了,”曹阳道。 靠,现在的工程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高架桥的上的钢筋会变成竹签,高速路上的水泥会变成沙土,甚至防火材料里还会出现废棉絮了。 “曹书记,郝秘书,让你们久等了,”正在我腹诽现代工程的时候,余秋霞推门走了进来。 “哟,余经理,来,坐,”曹阳连忙打招呼。 余秋霞让服务员添了一副餐具,然后向自己的杯子里倒了满满一杯酒,“曹书记、郝秘书,小妹多有怠慢,先干为敬,” 说着,余秋霞将满满的一杯酒一口饮尽。 “好,感情深一口闷,余经理爽气,”曹阳道,“郝挺,余经理都干了,你看怎么表示吧,” “我”我本来想,她只是个酒店的经理,她干的就是为了工作,我干嘛要跟她干掉?可听曹阳话里的意思那是要我也喝完,再看到余秋霞那喝了酒后娇艳如花的脸庞,我知道这一杯,我是必须干完了,“那我也干了,” 说着,我将面前与曹阳喝了还剩的大半杯一口干掉。 “好,好,”曹阳拍起手来,“余经理,我们郝秘跟你感情还真是深,跟我喝到现在都是舔一舔,你一来就一口闷,来再来一个,” 曹阳的话说完,余秋霞已经又给我和她自己分别倒满了酒。 “曹哥,不能再喝了,再这样喝很快就醉了,”我道。 “放心,今天肯定不让你喝醉,”曹阳道,“来,我们三个一起干一杯,” 说着曹阳端起了面前的酒杯。 也许是余秋霞来了,我们前面提到的话题已经不宜再谈;也许是曹阳想跟我说的话已经说完了,接下来我们就是喝酒,不过好在只闹了一会儿,曹阳真的没有再劝,我们虽然喝了不少,但谁都没醉。 “怎么样?出去消遣一下?”出了酒店门口,曹阳问我道。 “不了,明天还要上班,我还得回去,”我道。 “那我送你回去?”曹阳问。 “不用了,曹哥,我自己打的走吧,”我道。 “还是我送你吧,我送你到市委去取车,”我曹阳道。 “那也行,就谢谢曹哥了,”我道。 “你家伙,跟我还客气什么,”曹阳说着,去开车,然后送我到市委市委门口。 到了地,曹阳让我下车后就将车开走了。 我进了市府的大门,此时门卫看到我这么迟还来单位,恭敬地道,“郝秘,这么迟还来加班啊?” “哦,我拿一下车,”我道。 走进大院,准备拐弯去停车的地方取车的时候,我习惯性的抬眼看了一眼市府的办公楼。 以前,市委市府大院在我眼里是个神秘的地方,也是个庄严的地方,这是江城最高的权力机关,江城几百万群众的生息与命运都被这个大院所主宰着。可真当我进了这个大院,在听说一些江城高层领导之间的争斗,特别是近阶段秦默天的频频出手,让我对这个大院产生了一种敬畏,那种从心底升起的敬畏。 本来知道自己要成为市府秘书的时候,不得不说我是怀着一种被擢升的喜悦的,我觉得我只要象在学校里工作那样,将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就会一切ok,所以我才会去请教王新和施拥军如何做好一个秘书。可我现在发现,做好秘书并不仅仅是做好本职工作这么简单,你的命运更多的是决定在别人的手中,而且永远是那么不可测,不可预知。 当初的江城市长是多么的具有话语权,我听说他曾一度压过范长龙,成为江城市最具有实权的人物,可范长龙联合了张贵仁,直接将他弄进了局子里。所以,作为他秘书的施拥军也就永远存在在这个不尴不尬的位置上。 如今秦默天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如此的飞扬,而龚一飞又是如此的软弱,他们能斗得过范长龙和张贵仁么,如果秦默到失利,我会怎么样? 怎么说,施拥军还有个副处的级别在那,而我这个副科到时还不知会被放逐到哪呢。 我这个副科是成为秦默天秘书后给的,据说是因为一个副市长的秘书如果连副科都不是,太掉老板的身价了。而当秦默天成为市委常委后,我这个副科可就名正言顺的坐实了。 在江城市,市委常委的秘书都是正科以上,所以,如果秦默天一切顺利,我也会在不久之后顺利成为正科。 可就在我眼睛瞟向大楼的时候,我居然发现市府办的灯还在亮着。 此时已经八点多钟,谁还会在办公室里? 当我来到办公室,推开门时我才发现,施拥军正坐在办公桌前拿笔画着什么,见有人进来,他貌似无意的拿着一个文件夹挡住了他正在画的东西。等他一抬头看到是我,脸上露出了笑容。 “郝挺,你来了,”施拥军笑着站了起来,然后向我走来。 “施主任,你怎么还没下班?”我惊讶的问。 施拥军自从老板倒了,在市府办也就算是个打杂的,虽然说起来市府办由他管理,但管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各位市府领导的行程安排由宋应生把持着,而许多有关市府动向的东西大家又都是问宁开福,甚至是费兵。他只管着市府办那些个码字写材料的秘书,什么时候该写个什么材料了,什么时候该发个什么文件了等。所以说,他的工作现在是单调得象清水一样,根本没必要加班。 而且,听他刚才叫的那句话的意思好象他跟我约好了一样。 “我在等你,”施拥军笑着道,“来,坐,” 虽然我在市府办也有一张办公桌,可我更多的时间是在秦默天办公室的外间,平常根本不到市府办来,即使来找宋应生问秦默天的安排,也是去宋应生的办公室。 作为市府秘书长,市府办的一把手,宋应生有单独的办公室。 所以,我每次到市府办倒不象是主人,更象是客人。 “等我?施主任,你有什么事情要吩咐么?”我感到比较惊讶。 “我哪能吩咐你什么事啊,郝挺,你进市府办这么长时间,咱们兄弟还算不错吧?”施拥军问。 “当然呀,施主任,我可将你当师父看待呢,我刚进来,什么都不懂,好多都得跟你好好学习呢,”我连忙道。对于施拥军,我还真是比较感激的,起码他算是我秘书入门的师父。 “师父不敢当哟,只要郝兄弟能认我这个老大哥,我就心满意足了,”施拥军道。 “施哥,你话说外了,我怎么可能不认你?”我知道,施拥军这么跟我说话肯定是想跟我说什么事,“施哥,有什么你就尽管说吧,” “郝挺,今天滨河县的大库是怎么回事?”施拥军问我。 “大库遭了雷击起火了,”我道。 “我听说大库是因为天灾人祸一起,而且听说你们已经控制了当时大库的建筑商祁东林?”施拥军问我。 看样施拥军虽然看起来一天到晚就在市府办负责一些鸡零狗碎的小事,但他的消息还是比较灵通的,下午刚发生的事他已经知道得一清二楚。 不过想一想也可以理解,毕竟本来我们是想不声不响的控制住祁东林,可对方的嗅觉也很灵敏,他们也在第一时间想到了祁东林,只是没想到孙成利会那么快动手而已。 他们更没想到乔恩先会以市局的身份去接出刘海仁,等他们回过味来,祁东林已经被带出滨河县界,再想追回已经不可能。而且滨河的警方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越界来抢人,在滨河县内,滨河县公安局可以以属地管理的名义要人,只要市局一出面,再加上人已经不在滨河县他们也就没办法了。 “是,”我道,我知道这种事否认也没用。 “祁东林不是关键,关键是祁东林后面的人,他们一个是张贵仁的小舅子,一个是仇和生的亲弟弟,所以,他们这将涉及到一个市委常委和一个县委书记。郝挺,你们这次压力不小啊,”施拥军道。 “哦?”怎么施拥军也知道这事?如果说曹阳知道是因为他当时是范长龙的秘书,范长龙与张贵仁之间本身就有一些默契,这可以解释得通。可现在,施拥军怎么也知道这些的呢? “难道郝兄弟你不信,”施拥军望着我问。 “不是,施哥,”我连忙否认,“我就是在想,难道当初滨河县建这个大库的时候大家就没有审核承建方的资质么?” “资质?”施拥军冷笑了一声道,“有当地党委一把手,再加上市委的常委,要什么样的资质弄不到手?否则他们也不会这么大胆,整个项目的建设,没有一处是达标的,完全就是个豆腐渣工程,” “哦?”看样施拥军知道的东西还很多。 “郝挺,今天看到你车在下面,我就在赌一把,如果你今天不来,我就将我手里的东西全部从碎纸机里穿过去,从此不再参与江城官场的一切,老老实实的做个打杂的做到退休。如果你来了,那么我就将我手里的东西全部给你,我希望能帮上秦市长的忙,至于以后秦市长怎么安排我,那就看她的意思了,”说着,施拥军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个文件袋。 “施哥,这是什么?”我问。 “这是当年我们调查的仇和生的一些材料,包括建大库时,仇和生的弟弟和张贵仁的小舅子与祁东林签的一些文件的复印件,以及祁东生建大库时所用的材料明细,还有就是大库初始的设计图与最终建成图的差别等。反正这些材料足以证明大库的大火是人祸,而非天灾,就算这次雷电没有击中,用不了多久,只要江城一发大水,大库必垮无疑。”施拥军道,“哦,对了,还有一些材料是这个大库的进粮与出粮明细,这几个大库根本就没有贮存那么多的粮食,好多粮堆里面全是稻草,而政府拨下去购粮贮存的粮款大多已经被张贵仁的小舅了和仇和生的弟弟挪用,他们还在外面放高利贷等。反正所有的材料都在这了。” “施哥,你这是?”我不得不惊讶,一来,施拥军的材料为什么会这么全?难道他一直在收集?二来,他将这些材料给我,也就是说他准备完全的投向秦默天? 可问题是,秦默天会收下他么? 但这样的材料我却不得不接,这对秦默天太有利了,不,应该说对我们太有利了,我现在和秦默天已经是一个整体,她的得势与失势关乎着我的一切。 “行了,这些材料交给你,我也就放心了,”施拥军似乎完成了一桩巨大的使命。 我明白了,施拥军为什么这一年来还在市府办苟延残喘般的存在着,他其实是在等一个时机,等一个反击的时机。不求一举掀翻张贵仁,但起码可以剁其一手或一指,自从他老板出事以来,他一直在收集材料,寻找机会,而市府办无疑是个收集材料最好的地方。 而且,从现如今的态势来看,施拥军要想给他老板复仇,找范长龙几乎是不可能的,毕竟范长龙是一把手,而且,秦默天也没有去跟范长龙争斗的意思。那么现在,在秦默天如此强大的攻势下,适时的搞出一些动静,很难说不会对张贵仁产生巨大的影响。 施拥军的老板被扔进局子,是他自己犯了事这肯定不会错,但这些身居这样位置的人,有几个是干净的?很难说,这个大库最终的利益获得者不包括张贵仁和仇和生,如果借这么个小事掀翻张贵仁或干掉仇和生,估计施拥军也知足了。 毕竟,他现在只是个有名无实的副处级官员。 我不由得对施拥军的行为感到无比的钦佩,一个跟班秘书,不仅没有做到人走茶凉,反而一心想着为自己的老板扳回一局,即使他的老板在局子里,也会感到欣慰。 而这样的人,如果在经历这样的事情后,能够被收为己用,我想,对于秦默天来说,一定是个巨大的帮助。 毕竟他还有个副处级,如果能获得个副处的实职,甚至提升一下成为正处,将是秦默天手下一个忠实的悍将。 现在的秦默天手下并没有多少真正的嫡系,因为她前期的低调,但现在,既然她已经动手,那么她就必须有一批自己的人手,我想从今天的人员调用上她肯定也体会到了。如果不是刘海仁,如果不是乔恩先,那么祁东林恐怕很难在我们手里,到时,我们可真的被动了。 “郝挺,你一定尽快将这个材料交给秦市长,当然不一定要说是我给的,”施拥军道。 “是,施主任,我知道该怎么做,”我道。 告别施拥军,下得楼下,我正准备给秦默天打电话,顾小雅的电话就进来了,“喂,郝挺,你在哪?” “我在单位,”我道,“怎么了?” “单位?怎么你们也加班?”顾小雅显得有些惊讶。 我知道,在普通的市民眼中,官场人物就是每天一杯茶、一支烟,一张报纸看半天。早上吹吹牛,下午打打牌,晚上喝喝酒。对于我这么迟还在办公室,她当然会觉得惊讶。 “是,我今天过来有点事,”我道,我当然不能跟顾小雅说现在在干什么,毕竟她与余敏是表姐妹,而余敏也是江城官场的一员。 “那你现在有时间出来么?”顾小雅问。 “现在不行,我还有事,你有事么?”我道。 “那你什么时候能结束?”顾小雅问。 “不知道,我们秘书的时间哪有自己的,完全看老板的需要,”我道。 “怎么,你老板到现在还没下班?”顾小雅问。 靠,我怎么将老板给扯进来了,现在可是敏感时间,我可不想外面知道什么信息。 “不是,是我有点事还没做完,做完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呢,”我道。 “那这样吧,不管到什么时候,你给我打个电话,”顾小雅道。 “好吧,到时再说,”我道,因为我现在急着要将材料送给秦默天,所以就随口答应了下来。 等挂断顾小雅的电话,我就立即拨通了秦默天的手机。 秦默天很快就接听了,说明她现在还没有休息,而且接电话也比较方便。 “秦市长,我郝挺,”我道。 “小郝,怎么了,有事么?”秦默天问,语气很平静。 我不知道今天下午范长龙与她谈了什么,从她现在说话的语气里可以判断,应该没有经过什么实质性的交锋。 “请问您现在在哪?我有点东西想现在给您,”我问。 “什么东西?”秦默天问。 “是跟滨河县大库有关的一些东西,”我道,“我想现在给您送过去。” “哦?”秦默天似乎是在思考,然后对我道,“行,那你送过来吧,我在家,” “好的,那我一会到,”我道。 秦默天的家我是认识的,那次蓝珊珊曾带我去给她拜过年。 当我到秦默天家的时候,秦默天出来拿材料,挺居家的打扮,没有了单位里的职业套装,使她给人的感觉更象个慈善的阿姨,一点不象出手快稳准狠的官场斗士。 对,就是斗士,现在的秦默天给我的就是这种感觉。 秦默天接过材料,并没有再问我里面是什么,也没有邀我到她家里坐坐啥的,直接转身关上了院门。 本来以为秦默天会问我些情况,甚至跟我商量一些事的,可她居然一点这样的意思都没有。这让我多少心里有点不舒服,可随即我就释然了,她是高高在上的市委常委,我只是个靠她提拔起来的副科级的小秘书,在她的眼里我只是个服务于领导的小职员,她怎么会跟我商量这么重大的事情?她一定早就在心中设定好了全盘的计划,从今天她接到范长龙的电话脸上那种自信的神态就可以看出来。 学会隐藏与蛰伏是虎豹等猛兽捕杀猎物的必修课,更是它们的必杀技,秦默天蛰伏了这么多年,一出手,必定会大获全胜。 想到这,刚才的那点不快早就一扫而空。 第十三章 []现,其实这些措施只是富了一地城市,亏空了整个国家。毕竟无论这些企业项目在哪生根,都会产出效应,但对于机场的维护与损耗却是无法填满的缺,这些都是人民的血汗钱。 当然,我不是国家的领导人,连一个地方的领导人都不是,我只是个小秘书,我只需做好我自己秘书的工作职责就可以了。 我和秦默天坐在候机厅里,然后我去卖来两瓶饮料。 “郝挺,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事?”轻轻啜了一口饮料,秦默天问我。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秦市长,我” “现在不是上班时间,我也不是什么市长,我只是珊珊的阿姨,”听我叫她秦市长,秦默天打断我道。 嗯?秦默天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是想让我叫她阿姨? “阿”我想开口,可我却怎么也叫不出来,在她家里我可以随着蓝珊珊这样叫,可跟着她这么长时间来,我一直是叫她秦市长的,而且她对我的态度也就是一个领导对秘书的态度,并没有因为我跟蓝珊珊的关系就对我另眼相看,所以,这阿姨,最终我还是叫出了口,不过不是阿姨,而是王新说的‘老板’,“老板,我” “郝挺,是不是我这一阶段对你太严肃?”秦默天问我。 “不是,老板我”我不知道秦默天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这些,这都不象我认识的那个秦默天了。 秦默天虽然一直在江城市府低调的存在,但秦默天身上的那种威严却是时刻存在的,没有人敢忽视这样一个副厅级官员的存在,我甚至怀疑以前的那些不找她麻烦的人,是不是因为惧有她这种威势,而不是看轻了她的手段。 可现在,她居然象跟我拉家常一样的说话,这还真不习惯。 “你放轻松点,今天我们就要离开江城市,我也不再是市长,你也不再是秘书,我们就是一个长辈和晚辈,我是珊珊的阿姨,你是珊珊的朋友,所以我也就是你的阿姨,”秦默天道,“别叫我老板,就叫阿姨好了,” 显然,秦默天并不满意我称呼她为老板,难道她是在刻意的拉近与我的距离?可这是为什么呢?我只是一个小秘书啊。 “是,老板,”虽然有点不适应,但我还是答应了下来,其实我知道这是一种关系的拉近,也是一种信任,能得到老板如此的信任与赏识,应该说是一个秘书的幸运。 “看你,还叫老板,”秦默天道。 “对不起,阿阿姨,我有点不习惯,”我道。 “没事的,以后没人的地方你就叫我阿姨,别太拘束了,”秦默天道。 “是,阿姨,我知道了,”我道,这一次比刚才一次流利多了。 “对了,郝挺,这次去北京,你准备怎么解决珊珊这件事,”秦默天问我。 “其实,阿姨,真的,我也不知道,我我还是想征求珊珊的意见,”我道。 “唉,珊珊这孩子也真是的,太执拗了,”秦默天一叹道。 “我听说过她家里以前的事,所以,我能理解她,”我道。 “哦?她跟你说起过她家里以前的事?也是哈,你们毕竟谈过一段时间的恋爱,她跟你说她家里事也是正常的。噢,对了,她都跟你说了些什么?”秦默天问。 “不是这样的,我知道的事不是珊珊告诉我的,是我大学时的班主任,也是珊珊现在的研究生导师,”我道。 “哦?”秦默天看了我一眼,“那你们这个老师都告诉你什么了?” 告诉我什么?难道秦默天对蓝珊珊以前家里的事并不清楚?不可能啊,她是蓝珊珊的阿姨,是蓝珊珊母亲去世后蓝珊珊最亲的人,怎么可能对蓝珊珊的事不清楚呢? 不对,她一定是想知道田雯到底知道多少蓝珊珊的事。 “田老师说蓝珊珊的母亲曾经是个下放知青,后来认识了她的爸爸,可她爸爸返城后娶了个领导家的女儿。那时珊珊母亲已经怀上了珊珊,再后来,珊珊妈妈嫁给了当地的一个农民,婚后他们过得并不幸福。所以珊珊小时候都是在父亲吵打中过来的,这也使得她对婚姻充满了恐惧。”我道。 “哦?你们这个田老师还真知道不少,她还知道什么?”秦默天问。 我怎么感觉秦默天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冷冷的感觉,这些应该是蓝珊珊告诉田雯的呀,难道还有什么不该说或不能说的? “她好象就知道这些了,”我道。 “你没问她珊珊的亲生爸爸的事?”秦默天问我。 “我问了,她让我问珊珊,估计她也不知道,”我道,“对了,阿姨,你跟珊珊的妈妈是好朋友,你知道珊珊的亲生爸爸现在在做什么么?珊珊的母亲已经去世了,如果她与她亲生爸爸相聚,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幸福,” “我也不知道她爸爸在哪,”秦默天道。 “可珊珊说妈去世的时候,她爸爸出现过,”我道。 “是嘛,我怎么不知道?”秦默天似乎很惊讶地道。 难道当初蓝珊珊的爸爸出现的时候,秦默天并不在身边? 可当时的蓝珊珊已经失去了母亲,一切都在依靠秦默天呀,蓝珊珊爸爸的出现,怎么秦默天会不知道? 对了,我知道了,肯定是那个男人知道秦默天现在的身份,害怕出来见她们。也许他当时娶了个领导的女儿,可这么多年过去了,谁知道他混得怎么样?在秦默天这个当时就是正处级官员而前,小市民们还是感到有点压抑的。 “估计是他害怕见到您吧,因为您的身份,”我道。 “害怕见到我?”秦默天似乎有点不可思议,然后低声道,“是啊,也许是害怕我的身份吧,” 我们正在聊着的时候,广播里已经传来了要求旅客登机的声音,行李已经托运了,只是简单的两个随手包,我们各自挎着开始向登机口走去。 上了飞机,秦默天并没有进一步跟我聊天的意思,而是上飞机就开始眯起眼休息。 这是秦默天的习惯,我想,她每次上车后也都是要眯起眼休息的,估计飞机也是一样。 从江城到北京,飞机要一个小时多一点的时间,这倒跟我们平时下去调研坐车的时间差不多,估计秦默天也将这行程当成一次普通的调研了。 秦默天想休息,我当然不可能去打搅她。 飞机经过短暂的颠簸后就进入了云层,虽然开始时确实有第一次做飞机的那种紧张,可看到机窗外的景象,还是被这样的景色所迷醉了。 从我所在的位置望向远处的天际,那里天空碧蓝碧蓝的,就象大海般深邃。朵朵棉絮状的白云在远处与天际相接,连绵的延伸至我们的飞机下,这些白云时而上下翻滚,时而波澜前行,就象大海中的浪花。在一波波的浪花之间,随着太阳光的照射,一道色彩绚丽的七彩绛红飞架在云天之间,整个天际就象一座幻化了的宫殿,而我的心也跟随着这座宫殿在无限的放大,我觉得自己仿佛成了住在这样宫殿里的神仙。不是么?在我童年所听到的童话故事里,在我童年所有憧憬的生活中,甚至在我们的成人世界里,谁不想拥有这么一片净土和绚丽多姿的生活?我们将快乐幸福的日子都比喻成赛神仙。而住在天空中的这些神仙们也就是这样的日子吧,因为我现在也在空中。 可莫名的,我却想到了一句不知在哪听过的歌词,‘神仙是人做,修练不辞劳,吃得苦中苦,正果才修到’。 原来神仙也不是那么好当的,神仙虽逍遥,但却也要吃得苦中苦。忽然间我觉得童年的梦幻也许永远真的就是梦幻,现实生活中,我们不也一直这样被教育和教育着我们的下一代,吃得苦中苦,方成人上人? 虽然我们现在都知道,吃得苦中苦,你也不一定就能成为人上人。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养儿只能打洞,学得好不如生得好。所以,成为人上人,有时也不一定要吃得苦中苦,只要你是个富二代、官二代、星二代,你一样可以成为人上人。 本来看到奇幻妙景的很好的心情,忽然间却被这一意念给破坏了,我立即兴意阑珊。 转头,闭目,养神 没有遭遇气流的飞机是非常平稳的,在天际中,它就象个缓慢爬行的蜗牛。机航里非常的安静,飞机因发动机的旋转而带出的轻微抖动就象被母亲轻晃着的摇篮,而发动机的声音则更象母亲的摇篮曲,让闭上眼睛的我昏昏欲睡。 转眼间,我来到了一处深川大谷之中,这里林壑优美,茂密的原始森林层峦叠嶂 我不是在飞机上么?怎么会跑到这深山中来?我急切的回头寻找,寻找跟我一起登机的秦默天,可我的周围却什么人也没有。在我的面前,只有一条羊肠小路。 崇山峻岭中,我只能沿着这条小路前行,刚开始那种被这美景震憾的感觉没有了,我忽然觉得心里有一种惊悚,在这深山大川之中,只有我孤身一人 我顺着这条小道走啊走,可小路却怎么也走不到尽头,我开始飞奔,可每次当我感觉到我快到路的尽头时,小路又忽然开始延伸下去。 我停下来,喘息着,抬起头想去望望那似乎永无尽头的小路,突然间,我发现那小路的尽头似乎有人影在晃动。 我终于可以看到人了,我终于可以看到小路的尽头了,我发足疾奔。 渐渐的,我似乎看清那个人影,怎么这么熟悉呢? 是啊,太熟悉了,可我就是想不起来。 “喂”当我快赶到那个人影面前时,我开口叫道。 人影转过脸来,我赫然看到的是齐小倩的脸。 “小倩,你怎么在这?”我惊讶的问,齐小倩不是死了么,她怎么会在这? “郝挺,这么长时间没见,你都快把我给忘了吧?”齐小倩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幽怨地说。 “小倩,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在这的呢?”我急切地问。 “我怎么不在这里,这里是我的家呀,”齐小倩道。 “你的家?你的家怎么会在这里,你的家不是在江城么?你忘啦,我们是夫妻,我们在江城有个家,我们还有孩子,”我连忙道。 “郝挺,你还知道我们是夫妻,还知道我们有孩子?”齐小倩说着就流下了泪水。 我这个人最见得不得女人的泪水,虽然齐小倩对我一直很强势,但面对流泪的女人,我总会感觉到她们的柔弱。我伸手想去搂住齐小倩,我想给她一阵安慰。 可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站起在我面前的齐小倩被突然而至的狂风吹得跟稻草人一样,飘飘忽忽的向远方飞去。 “小倩,”我连忙追过去。 可她却越飘越远,我急了,开始不顾一切的往前奔。 我越跑越快,跟齐小倩的距离也越来越近,终于我靠近她了,我抓住她了,我牵着了她的手。 可就在这时,我却一脚踏空,我的脚下居然是万丈深渊,齐小倩和我一起坠了下去。 “啊”我大叫起来,身体猛然一动,然后即刻醒来。 我发现,我的手里抓的根本不是齐小倩的手,而是前面客人座椅后的手柄。 旁边,秦默天正在惊讶的看着我,“郝挺,你不会连飞机下降都怕吧?” 原来,我刚才感觉到的狂风吹过是因为飞机进入了气流层,而我跌落深渊完全是飞机下降的结果。 “没事,我”我有点汗颜。 “第一次坐飞机是会有点怕的,不过习惯了就好了,”秦默天道。 “嗯,”我点了点头,心里却开始疑惑起来,我怎么会突然梦到齐小倩呢? 我忽然幡悟,现在又到了开春季节,快到了齐小倩周年忌了。可我现在因为刘婕的事、因为蓝珊珊的事、因为市府的各种事,我还真差点将齐小倩的周年忌给忘了。 其实,有时细想想,虽然齐小倩凶悍,甚至瞧不起我,但我还是愧对于她的。作为男人,我没能给她想要的生活,这本身就有我的责任。在我们这个社会,男人养家已经是千年不变的道理,一个男人如果收入连女人都赶不上的话,这个家想要幸福真的很难。就算他们夫妻间无所谓,外人的唾沫星子也会淹得他抬不起头来。 何况,虽然齐小倩出轨,可在她出轨的同时,我也出轨了,在这一点上,我们是平等的,谁都有错。可齐小倩却选择了受苦去处罚自己。不得不说,虽然她强势,但她只是延续了国人千年的思想,男主外女主内,女人就得遵守妇道,从一而终。所以,在为了前途出轨后,她的内心才会受到那样的煎熬,她才会去支边,她才会在那失去生命。 对,刚才梦里的那些深山大川似乎在哪见过,那好象就是齐小倩跌落的悬崖。 看来,我真的在脑海里将齐小倩给遗忘了。 一定,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回到江城后,我一定给齐小倩办一个象样的周年忌,也算告慰她在天之灵吧。 当然,如果这灵是确实存在的话。 我是个唯物主义者,我并不相信神灵的存在,虽然我承认世道的轮回。 其实,人所谓的拜神拜佛拜仙,无非是拜自己心中的信仰,求一个自己的心安。因为这样的神灵真正的是存在于我们的心里,就象我说的齐小倩的在天之灵一样,这灵并不在天,而在我心底的某个角落。 否则,我不可能会梦到她,既然我梦到她,那么说明她还一直在我心底的某个角落存在着。 毕竟她和我曾是几年的夫妻,而且我们还有一个共同的孩子。 飞机缓缓的降落在了首都机场,我们走下舷梯,然后上机场巴士去出站处取行李。 “阿姨,一会我们打个的?”我问道,其实我问的这是句废话,我们是乘飞机来的,而是按秦默天的说法是因私出来,不占国家的便宜,所以根本就没有告诉市驻京办。不打车,我们还能跑到北师大去? 这次出来,我没问秦默天需要不需要提前订宾馆,因为我想等见到蓝珊珊后再说。 “不需要,有人会来接我们的,”秦默天道。 有人会来接我们?我们不是因私出来的么?可一想,秦默天作为一个副厅级干部,在首都有朋友或有熟人也是很正常的事啊,怪不得她跟我说订票的事,而没说订房,看样她是早有了准备。 当我们取好行李,走到出站口的时候,我就看到一个二十二三岁的女孩笑着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秦默天。 “姨,你总算来了,我都等你半天了,”女孩笑着道。 “哦,那我们这就走,”秦默天笑着一搂来接她的女孩,然后对我道,“郝挺,这是阳阳,阳阳,这是郝挺。” “你好,”阳阳伸出了手。 “阳阳?”我知道这肯定是这女孩的小名,可我是第一次跟人家见面,总不能这么亲昵的就称人家小名吧。 “我叫刘逸阳,”女孩道。 “你好,我叫郝挺,”我道。 “你就是我姨的秘书吧?我听我姨跟我妈妈说过你,”女孩挺大方,没有一些羞涩。 哦?秦默天跟刘逸阳的妈妈说起过我?那么妈又是谁? “是嘛,谢谢你来接我们,”我道,因为跟刘逸阳不熟悉,所以我并没有打算跟他多聊多少,只是表示了感谢。 “阳阳,你先开车将郝挺送到北师大,”上车后,秦默天对刘逸阳道。 什么意思?秦默天不是说跟我来看蓝珊珊的么,怎么先将我送到北师大?难道她还有其它事情? 看看刘逸阳,我明白了,秦默天恐怕还跟刘逸阳的母亲去见面,而她并没打算带我过去。 “好的,姨,”刘逸阳道,“哎,对了,郝挺,你到北师大有事么?如果有空的话,我带你去北京好好玩玩,北京的胡同、北京的小吃,还有北京的长城、故宫、天/安/门。” 看得出,刘逸阳是个外向的女孩,也许因为我是秦默天秘书的缘故吧,所以她对我特别热情。 “谢谢,不用了,我到北师大办点事,可能要很长时间,”我道。 我到北师大是来看蓝珊珊的,而且我在北京生活了四年,北京的街道胡同我熟悉得很,想当初没钱的我们骑着单车,基本将北京城给游了个遍。 “哎,没劲,想找个人玩都不行,”刘逸阳噘起嘴道。 刘逸阳到底还是个小女孩,还有着小孩子的娇憨。 “阳阳,你这次回来呆多长时间?”这时候,坐在后座的秦默天开口道。 “也就一个月左右吧,不过快了,还有一学期我就毕业了,”刘逸阳道。 因为秦默天在说话,所以我没有插嘴,作为秘书,老板在说话时自己最好是闭嘴。而且第一天上班施拥军就跟我说过,要少说多记多做。 “有没有什么打算,是继续读书还是工作?”秦默天问。 “暂时还没打算,到时再说吧,”刘逸阳道。 “跟你妈妈商量过了吗?”秦默天问。 “我的事情我做主,姨,我们的命运不能被你们主宰的,诗诗也说过,她以后一定不回江城,绝不在你的翅膀下当被呵护的小鸡,”刘逸阳道。 诗诗?不回江城?难道刘逸阳口中的诗诗是秦默天的女儿? 就在我心中暗自猜疑的时候,秦默天开口道,“她呀,就是个疯丫头,阳阳,你是姐姐,可要多帮我管着她点,” “我才不管着她呢,”刘逸阳道,“我们是好姐妹,我们已经商量好了,以后一起联手打天下,” “你们,小丫头,还打天下?”秦默天笑了笑了道,她的笑声里充满了慈爱。 “姨,你们可也是从小丫头过来的哟,”刘逸阳道。 “我们?我们当初哪有你们这样幸福,我们有你们这么大的时候,正在上山下乡呢,”秦默天道。 “那多爽啊,在祖国的山川大地上挥洒自己的汗水,收获自己的劳动果实,姨,你们的经历让人好生羡慕呢,”刘逸阳道。 我从没听说过人还有羡慕上山下乡的,我们学校里也有那种返城的知青,他们将大好的青春留在了贫瘠的土地、封闭的山谷、渺无人烟的荒漠,那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种可怕的恶梦。在这样的大背景中,几千万年轻人的青春被荒废,理想被磨灭,身心受伤害。而无数的家庭被强行拆散,并且由于当时的政治因素,造成了社会极大的动荡。更使得大量的本应成为学者专家的年轻人莫名其妙的在乡间长期务农,使国家出现了知识断代,学术研究后继乏人的现象。 好在后来政府改变,他们这些人才回到了城市,也通过自己的努力作出了一番成就,可有的人就永远的留在了那些荒凉贫瘠的土地,如蓝珊珊的母亲。 秦默天没再接刘逸阳的话,估计她现在已沉浸到了当初那场声势浩大的运动当中,毕竟这对她们这一批的所有人来说,这是个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痛。 见到秦默天不说话,刘逸阳继续道,“姨,你跟我妈一样,一提到这事就伤感,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们” “阳阳,你们永远不会懂的,”果然,秦默天是在回忆当初。 在说完了这句话后,秦默天又开始闭着眼睛休息。 刘逸阳虽然爱闹,但应该是个家教挺好的女孩,看到秦默天闭目休息,她主动闭起了嘴。 车很快到了北师大,在北师大门口下车后,刘逸阳载着秦默天飞驰而去。 北师大,我离开这里已经七八年了,当初的我是多么的意气风发,青春年少,可现在,总觉得有点垂垂老暮,廉颇老矣,尚得饭否的感觉。 人老不在身,在心。 走在这熟悉的校园,一如我走时的模样,唯一的就是新添了几处高楼。我知道,近年来,国家的政策是大学一再在扩招,北师大也不例外,人多了既然就得盖房子。所以这些高楼的外面都象万国旗般的飘扬着那式的衣服,在春风里悠来荡去,倒象是秋千般随意。 古人云,近乡情怯,走在北师大的校园里,我也有一种心怯的感觉。 我曾经属于这里,我曾经因为她而骄傲。记得我刚上大学那会,我们学校的迎接横幅上就是这么一句话,‘今天你以北师大为骄傲,明天北师大以你为骄傲,’可我,能让母校感到骄傲么? 恍惚间,我走到了校园里那一处建筑前,这是北师大百年校庆时由校友捐赠、著名雕塑设计大师陈箫汀艺术加工而成,正面的‘师大’两字传为钱玄同先生所书,背面的‘木铎金声一百年’出自北师大书法家启动先生之手。 听说百师大百年校庆时,规模相当宏大,气势越古逾今,只可惜我只是这个学校走出去的微不足道的一分子,百年校庆的盛典我未能窥得一斑。 可现在,站在这木铎下,看着这象征着北师大的标志,对于木铎这教化之舌,我有点汗颜了,因为我已经离开了受人尊敬的教师队伍,进入了我以前从未想过的官场。 “哎,郝郝挺,你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当我的思绪正在飞扬的时候,我的旁边传来了一声惊讶的叫声。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我转头,田雯正在向我这边走来。 田雯一如我一次见到的那样,甚至可以说跟我上大学时一样,很是奇怪,这么多年,她居然一点都没有改变。仍然是那样的阳光、那样的亲切,就象个邻家大姐姐。 “我在远处看到有人在这,觉得身影很象你,就过来看看,没想到真是你,郝挺,你怎么来了?”田雯见到我,很是有点兴奋。 “我来看你啊,田姐,”我赶忙迎上去,笑着道,虽然我知道这句话她听起来不会当真,但我说起来却不能当假。 “切,要骗我也不能这样骗吧,你田姐我怎么说也是个博士,不会弱智到这种程度,连这种谎话都听不出来吧?说,来干什么了?噢,我明白了,你是来看珊珊的对吧?怎么,她没来接你吗?”田雯看到我兴奋得叽叽喳喳的,我都没法说话了。 “怎么可能呢,田姐我可是真想你呢,”我连忙笑着道。 “得了,别贫了,怎么没见到珊珊?”田雯也笑着道。 “我没告诉她,”我道,“田姐,珊珊现在好吗?” “好啊,挺好的,”田雯道,“她把上学期没修的课全部补修完了,而且论文的进展也非常顺利,” “她”我刚想问她有没什么异常情况?可一想到田雯这样说话,似乎并不知道蓝珊珊怀孕,所以立即闭了嘴。 “她什么呀?”田雯问我。 “哦,没什么,我是说她在这没出过什么问题吧,”我连忙掩饰道。 “能出什么问题,什么事都有我呢,”田雯道,“哎呀,我们怎么在这聊啊,走,到我办公室去坐坐,我打电话给珊珊,” “哎,田姐,不用了,”我连忙拦住正在掏手机的田雯,我来这件事我并没有告诉蓝珊珊,我怕她会不见我。因为我上次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她好象并不愿意哪我说这件事,况且,她现在是瞒着田雯的,我想她肯定是不想田雯知道她怀孕的事。 “郝挺,你是不是跟珊珊吵架了?”田雯有点疑惑的望着我。 “没有,哪能呢,田姐,我是想自己直接去找她,”我道。 “怎么的,想给她一个惊喜?也是哈,你们年轻人,就该有这样的浪漫,”田雯道。 “田姐,你也就比我大几岁好不好?”我无奈的笑了笑道。 “几岁怎么了?三十几岁的老姑娘了,”田雯道,“得了,我给她同宿舍的女孩打个电话,” 这一次我没有阻止。 不过令我奇怪的是,田雯为什么三十多岁了还不嫁人,甚至连对象都没有呢?按说凭她的条件,找个品貌德才兼备的成功人士都不难,何况一般居家过日子的男人? 可她却就这么一直单着。 “珊珊在宿舍,”田雯放下电话对我道。 “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找她?”田雯问我。 “不用了,田姐,我自己去找她吧,”我道。 “那行,你先去吧,晚上我们一起吃晚饭啊,”田雯道。 晚上一起吃晚饭?我还真不知道有空没空,不说蓝珊珊这事情还不知道会解决得怎么样,就是秦默天那,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会有什么吩咐。 “田姐,到时再说吧,我是跟着老板一起来的,”我道。 “老板?谁是你老板?”田雯道,她还不知道我当了市府秘书的事。 “噢,我到我们江城市政府做了一名秘书,我是跟我们领导一起来的,我们领导去办其它事去了,所以” “哦,不错嘛,郝挺,那行,你到时给我电话,”田雯道。 说完,田雯准备离开,可刚走了几步,她又回过头来,“郝挺,你跟珊珊真的没事吧?” “真的没事,田姐,”我道。 田雯离开了,可我的心里现在却踯躅起来,不知怎么的,我现在从心底里害怕见到蓝珊珊,我太愧对于她了,她总是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在我的身边,默默的给我帮助。而在我走出困境时,她又总是默默的离开,如今她怀了我的孩子,而我却有老婆有家,我来见她又能给她什么呢? 我不可能跟刘婕离婚,除了我对刘婕的一份情意和一份责任外,刘婕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我离婚。我不能为了一个女人再一次的去伤害另一个女人,刘婕现在比蓝珊珊更需要我,更需要这个家。 那么我到这来,又有什么意义呢?我忽然责怪起自己来,我怎么都没有想好怎么解决问题就巴巴的跑来了?跑来又有什么用?我连蓝珊珊的面都害怕见。 踌躇了半天,我还是来到了研究生女生楼下,既然我已经来了,那么就得去面对。 “哎,你,干什么的?”当我拉着行李箱准备走进宿舍楼的时候,一个声音叫了起来。 我知道我们北师大的规矩,男人进女生楼的时候,是需要登记的,可我刚才在门房那还特地注意了一下,并没有看到人。当我扭头看时,我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陶阿姨,你现在在这值班啊?”我问。 “你是?”对面的阿姨被我一嗓子给叫呆住了,她没想到我会认识她,可她却根本想不起我来了。 “陶阿姨,我是xx届的毕业生,我是郝挺啊,”我连忙道。 “郝挺?”陶阿姨似乎想起什么来了。 “对呀,您想起来了?”我欣喜道,我想不到我离开学校好几年,除了田雯,居然还有人认识我。 “对不起,我记不起来,”陶阿姨并没有发现我欣喜的脸色,而是很干脆的道,“你找谁?先登记,” 我知道,陶阿姨这么大岁数了,要想她去记起一件好多年前的事确实不容易,于是收起郁闷的心理,我开始登记,并且嘴里说着,“我找三零六的蓝珊珊,” “哦,那你去吧,”陶阿姨拿起我已经填好的访客登记簿对我道。 踏上楼梯,一步一步的接近蓝珊珊的宿舍,我的心跳动得越来越厉害,因为不禁面对是一个自己曾经的女人。而是一个自己曾经动过情的女人,而且直到现在我的心里依然有她,何况她现在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 可问题的关键是,我却不能给她一个名份,一个家。 这一级级的楼梯就象南天门上的石阶,每跨一步我都觉得特别的费力,不是体力,是心力。 花了近五分钟的时候,我才爬完这几十级台阶。 到了三楼,从楼梯拐角过去第二个门就是三零六。 走过去,站在门口,举起手,我准备敲门。 而此时,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了,门**露出的是蓝珊珊一张非常惊讶的脸。 “郝挺?”蓝珊珊惊讶的叫出了声。 “珊珊,”在看到蓝珊珊的一刹那,我心中所有的担心、所有的犹豫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其实只要我站在她的面前,她站在我的面前,这一切就已经足够。 我扔下自己手中的行李,张开双臂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蓝珊珊在稍稍一愣之后,伸开双手,也紧紧的搂住了我,我看到她的眼角在瞬间流下了泪水。 “珊珊”我低声的呼唤着她,然后低下头去亲吻她的脸颊,她的泪水咸咸的。 “郝挺”她热烈的回应着,用自己温热的唇去寻找我的唇。 我们就这样拥吻在一起,不知道时间到底过了有多久,就连有人到了门口我们都没有注意到。 “咚咚,”有人敲门,我们两人立即分开。 此时,门口出现了一张年轻的脸,约莫二十三四岁的样子,她微笑着,径直走了进来,“珊珊姐,老板要我回来拿个资料,打扰了,你们继续,继续哈” 蓝珊珊脸一红,轻斥道,“死小妮子,胡说什么呢,” “珊珊姐,这是你男朋友?”那个女孩仍旧微笑着,我知道蓝珊珊刚才的轻斥肯定是她们在宿舍里闹惯了的。 “你好,我叫郝挺,”我道。 “我叫慕容菁,是珊珊姐的室友加死堂,”小女孩主动伸出了手,然后又扭头对蓝珊珊道,“珊珊姐,你太不够意思了,雪藏着这么帅的男朋友,还一直说自己没男朋友,” “去,小妮家的,你懂什么呀,又不懂得害臊,”蓝珊珊的脸仍在红着,她在为刚才被慕容菁撞到我们的**而害羞。 “切,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什么害臊的呀,得,我不打扰你们了,老板还急等材料呢,”慕容菁说着跑到里面一张书桌上,在一摞厚厚的材料中抽出几张打印好的白纸,扭身走了出去,在带上门的一刹那,嘴里还笑着道,“我什么也没看见啊,你们继续哈哈” 慕容菁走了,我们两人面面相觑,然后不由得同时扑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怎么来了?”坐在蓝珊珊宿舍的床沿,蓝珊珊问我。 “我想过来看看你,”我道。 “郝挺,你现在怎么样?刘婕好么?宝宝好么?”蓝珊珊问我。 “嗯,他们都挺好的,珊珊,你你现在怎么样?” “我?我不是挺好的么?”蓝珊珊道。 “那孩子?” “唉”蓝珊珊叹息了一声。 “珊珊,那你打算怎么办?”我问。 “既然我怀了他,我就会生了他,也会将他抚养长大,”蓝珊珊道。 “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跟蓝珊珊谈这个问题,因为我自己根本就没想好解决的办法。 “放心吧,这个孩子跟你没关系,不会影响到你的事业和家庭,”蓝珊珊道。 “珊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连忙道,“我是觉得孩子生下来了,我们不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庭,这是对他的不负责任,我我不想孩子以后得不到完整的家庭的温暖,我” “你的意思是让我将孩子打掉?”蓝珊珊霍地站了起来,不相信似的看着我,“郝挺,我没想到你这么心狠,” “珊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连忙道,此时我已经从心底里开始鄙视自己了,蓝珊珊怀了我的孩子,她一直默默的跟着我,帮助我。可她现在怀了孩子,我不能给她任何的名分,却还想着要她去做掉这个孩子,这太残忍了。但我确实得为孩子未来考虑,蓝珊珊就因为父母的婚姻不幸福,就对婚姻充满了恐惧,而我听说单亲家庭的孩子,由于父爱或母爱的缺失,比正常家庭的孩子更容易出现一些心理问题,我不能让我的孩子以后这样,所以我道,“珊珊,我不是想让你打掉孩子,我的意思是,唉,这样吧,你还是跟我回江城好吗?我不想孩子从小就没有父爱。” “郝挺,你是不是因为我的原因,怕孩子以后心理会有问题?”蓝珊珊盯着我问。 “我”蓝珊珊很聪明,既然我不是想让她打掉孩子,那她肯定可以猜到我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放心吧,我的孩子以后会认你做干爸,刘婕不太方便,我会替你照顾她,这样我们可以住在一个小区,互相照顾,孩子有一个爸爸,两个妈妈,不会缺少爱,只会比别的孩子享受更多的爱。”蓝珊珊道,“我想刘婕不会有意见的,” 刘婕不会有意见么?也许吧,这种事谁能说得清? “郝挺,你知道我在江城的时候,刘婕怎么跟我说的吗?”蓝珊珊问我。 我不知道,只是当时刘婕跟我说过,要跟我离婚让我娶蓝珊珊,其它她并没说什么呀,“她是不是跟你说她跟我离婚,然后让你嫁给我?” “她开始是这样想的,但我拒绝了,我明确告诉她,我是喜欢你,但我不会去破坏你们的家庭,不会去拆散你们的婚姻。我知道单亲家庭孩子内心的痛苦。在我拒绝后,她又提出了另一种方案,她说她身体已经这个样子了,以后肯定在夫妻生活,包括照顾你等方面不够周到,所以她想让我和她一起照顾你,”蓝珊珊道。 两个人一起照顾我?二女共侍一夫,真亏刘婕想得出来,“你们?” “我没同意,”蓝珊珊道,“所以我选择离开,但现在不一样了,我怀了你的孩子,本来我是不希望把你牵进这事来的,但你既然来了,我觉得刘婕的建议不错,我同意。” “珊珊”开什么玩笑,现在都是什么社会了,二女共侍一夫?这可是实实在在的重婚罪呀。 “放心吧,没人会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我会在外地生了孩子,等孩子两三岁后再回江城,到时谁知道我这孩子是跟谁生的,”蓝珊珊道。 “不行,珊珊,你不能一个人在外面,我希望你能回江城,你现在是个孕妇,你需要人好好照顾,”我道。 “这么多年我都一个人过来了,需要什么照顾啊,放心吧,我能照顾好我自己,”蓝珊珊道。 “不行,这一点我坚决不同意,”我道,“孩子是我的,我必须负起责任来,虽然我给不了你家庭,但照顾的责任我必须负起来。” “以后有你负责任的时候,”蓝珊珊道,“我说了,我以后会带孩子回江城的,你做孩子的干爸,孩子以后的教育也要靠你的。” “可是” “另说其它的了,你难得回学校来,怎么样,我陪你到校园里走走?”蓝珊珊问。 “嗯,好吧,”我道。 现在正是上课时间,校园里并没有几个学生,初春的江城早已是嫩芽满枝,绿草遍地。而北京却依然寒风飕飕,所有的树木都在萌芽待发,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光秃秃的,难得的一垛松树的绿,贴着灰色的太空背景,给人一种寂寞、忧郁与无奈。 我知道我拗不过蓝珊珊,她的脾气我是知道的,她一直孤傲的活着,恐怕没有人能左右她的决定。 “你现在不是做了阿姨的秘书吗?怎么会有空到北京来?”漫步在校园里,蓝珊珊问我。 “珊珊,谢谢你,”我道。 “谢我干什么?” “我知道,我能做秦市长的秘书一定是因为你的原因,”我道,“而且,在我做秘书的这么一小段时间里,我也犯了不少错误,可秦市长一直象个长辈一样的关心我教导我,我知道这也是因为你的原因,” “郝挺,实话对你说,关于你做阿姨的秘书,我是请求她多关照你,在仕途上多帮你一把,但我没想到她会让你做她的秘书。虽然我们不在官场,但我也知道,一个秘书对领导的重要性。阿姨选择你做秘书是她自己的选择,她跟我说过,她曾亲自多次从侧面了解过你,觉得你能力不错,应该是个很有前途的人。至于她关心教导你,我承认这里面可能会有我的原因,但更多的应该是你自己的能力让她赏识你。其实在与她通电话的时候,我常会问起她你的情况,她对你的评价其实是很高的,她说你很聪明,而且很快的就上手了秘书工作,是个不错的秘书,”蓝珊珊道。 “啊?秦市长还说我是个不错的秘书?”我惊讶,我一直以为我自己做的不够好,没想到老板居然还赏识我? “嗯,郝挺,其实我觉得你的能力不比王新差,你只是缺少机会。如今,有这么一个平台,你一定能施展自己的才华,真的,你以前被压抑得太多,以至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了。还记得我们上大学那年的迎新会吧,我记得特别清楚,当时你的迎新词里有这么一句,‘我们将用飞扬的青春激情,舞动手中的丹青妙笔,描绘出属于我们自己的绚烂多彩美丽人生画卷’。生活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活的,我们自己的人生画卷需要我们自己来描绘。”蓝珊珊道。 “也许吧,我们经历的生活的磨难将是我们成长的基石,”我道。 “我相信你的未来一定很灿烂,”蓝珊珊道,说话间,她已经挽起了我的胳膊,然后将头偎在我肩上轻声道,“所以,我无悔于自己的选择,” “珊珊”得爱如此,斯复何求?只是我实在有愧于这份爱。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来北京的呢?不会是特地来看我吧,作为领导的秘书,是不可能有自己私人的时间的,难道你请假了?”蓝珊珊问,“你刚做秘书,请假不好吧?” “没有,我是跟秦市长一起来的,”我道。 “什么?你是说我阿姨也来北京了?”蓝珊珊问。 “嗯,不过我们刚到机场,她就被一个女孩接走了,然后她们把我放在学校门口,你阿姨说她还有事,先走了。”我道。 “哦?”蓝珊珊道,“那个女孩是不是叫阳阳?” “嗯,是,好象叫刘逸阳,”我道。 “我就知道是她,”蓝珊珊道。 “这个刘逸阳是谁?你跟她很熟么?”我问蓝珊珊,因为以前我从没听蓝珊珊说过这个人。不过,要是蓝珊珊跟她很熟的话,呆在北京倒也不寂寞,毕竟***妹在一起玩儿。 “不熟,这个刘逸阳是现任中组部副部长刘爱红的女儿,”蓝珊珊道。 “中组部副部长?”听到这个称谓,我的心里一惊,想不到秦默天还有这么深的背景。 “嗯,她跟我阿姨曾经是中央党校的同学,在党校那会,两个人处得跟亲姐妹一般,”蓝珊珊道,“不过由于身份的关系,刘部长从没到江城来过,我也从没见过她。这个刘逸阳更是一直在国外读书,我更是无缘相见。”蓝珊珊道。 “哦?对了,秦市长是不是有个叫诗诗的女儿?”我问蓝珊珊,跟了秦默天这么长时间了,我只知道她是一个人,除了那个做银行很长的妹妹,我连她的丈夫和孩子都没见过。 “嗯,诗诗比我小点,叫王雨诗,在国外留学,”蓝珊珊道,“不过,我们见面的机会也不多,她每年回来的时间不会超过一月,她每到放假的时候都会去打工,我姨有时会飞过去看她,” “那么秦市长的先生呢?我怎么从没听说过?”我问。 “他们俩的婚姻已经名存实亡,雨诗的爸爸是一个国企的老总,成年不在家,所以”说到这,蓝珊珊停了下来,显然这涉及到秦默天的隐私。 当然,我也没再追问下去,也就是说秦默天其实虽然官场得意,情场却也是失意的。 怪不得蓝珊珊这么惧怕婚姻,也许她母亲的例子,秦默天的例子都让她害怕了。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居然是秦默天打来的。 “喂,秦市长,”我赶紧接听电话。 “郝挺,你现在在哪?”秦默天问我。 “我在学校,跟珊珊在一起,”我道。 “这样,你立即打的去机场,我也正在赶往机场的途中,机票我已经让阳阳帮我订好了。我们马上回江城。”秦默天道。 “回江城?”我一惊,本来我们是来北京有事的,可我刚见到蓝珊珊,她也刚跟刘部长见面,怎么就回江城了呢?很明显,江城出大事了。 “嗯,就这样,你跟珊珊打声招呼,我今天来不及去看她了,过一阵子我会来看她,”秦默天道。 “哎,好的,”我道。 “怎么了,你们现在回江城?”蓝珊珊也听到了我电话里的内容。 “是,江城肯定出大事了,秦市长让我立即打的去飞机场,”我道。 “那你赶紧去吧,”蓝珊珊道。 “可,珊珊你”我有点犹豫道,蓝珊珊现在怀着孩子,我本来是想与她商量着将这个问题解决的,可现在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回去如果有什么事给我个电话,”蓝珊珊道。 “嗯,那我就走了,你替我向田姐打声招呼,”我道,“有空我就过来看你,” “知道了,快走吧,”蓝珊珊道。 快速的走出北师大的大门,然后拦了一辆出租车,急速向机场驰去。 好在,现在并不是上下班时间,路上不是很堵,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候,我就赶到到了机场。那里,秦默天已经等在大厅里,只是我看不出秦默天的脸色到底有什么变化,虽然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语气很急,但现在她已经完全恢复了往日的镇静。 “秦市长,怎么了?”我走过去问。 秦默天抬头看了看我,我发现她的眼睛里好象有一种东西,但这种东西到底是想表达一个什么意思,我却搞不明白。 “郝挺,我一直听说你跟曹阳的关系不错,你告诉我,你跟曹阳到底是什么关系?记住,我要听实话,”秦默天道。 第十六章 收拾好材料,我回到房间,其它人都到宾馆餐饮部吃饭去了,我简单的洗漱下,就坐在房间里等。 我们的房间在六楼,按说在省城,这个楼层的位置可能已经完全被那些高楼大厦给阻断了视野,但巧的是我的房间向着马路,所以我能一眼看到楼下的街景。 现在已经是华灯初上,璀璨的灯光就象午星的星河,一路延伸的路灯象我们看到的银河系的苍穹。而街上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人群就是劳碌的永不知疲倦的眨着眼睛的星星,在整个的星河中,他们是那样的渺小,但整个星河却是由他们共同来形成。其实一个街景也就反映了一个社会,我们的社会就是由形形色色的人,甚至各种各样的生物来组成的,也许有的是威武雄壮的大象,有的只是微不足道的蚂蚁,但正因为有了这种区别,这个社会才会丰富多彩。 我就是那微不足道的蚂蚁,其实只要我过得好,大象跟我又有何关系呢,我们只是同时拥有这片生命的绿州而已。 也许,那位曾经嘲笑我的大总管现在已经真的成了大象,甚至是庞然大物了吧,但在我们不再联系后,我的生活里没有他一样过得很精彩。 人和人的关系,有时真的就象星星,我们有着各自运行的轨道。当两颗星星都偏离了自己轨道而迎面撞击在一起时,那么它们只有毁灭,所以我们需要有序的运行我们自己的生活,即使你是一颗行星,你也会有自己的伴星,而那颗伴星也只是你可以依靠终身的伴侣,因为他(她)因你而存在。 “一条大河波浪宽”正当我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拿起来一看,居然是顾小雅的电话。 “喂,小雅,” “郝挺,你在哪呢?陪我吃饭吧?”顾小雅道。 “你不是陪你导师的吗?他们明天就走了,你不陪陪他们?”我诧异道,因为我们说好的,顾小雅去陪她的导师,我们十点以后在她房间见。 “我导师和她丈夫被省医科大邀请去了,我不想去,所以找了个借口,我想你陪我一起吃饭,饭后我想好好的吃你,”顾小雅道。 她说这话的时候,我仿佛又看到了她那面孔的娇嗔和床上的放/荡,不觉得心头一颤。不过今天是我跟王新毕业近七年后的[]出一个呢喃的声音。 我伸出自己的舌轻叩她的牙关,准备一探那含香生津之所。 她轻轻的一推我的肩,明眸中泛着情丝,一双微红的脸颊上朱唇轻启,“别,你同学呢?” 靠,在这种事情上,顾小雅一直是很主动和放开的,突然看到她居然为这种事害羞,却另有一番诱惑。 “他们都不知跑哪去疯去了,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人,”我说完,再次低下头去。 很快,她的呼吸粗重起来,在我的强势出击下,她已经近乎丢盔弃甲,只是在喘息的间隙用微弱的声音对我道,“郝挺,我好难受,我要你” 第十八章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脑袋翁的一声,阮院士的话立即在我耳边想起,如果得抑郁症的人长期服用治疗狂躁症的药,会加重抑郁症病情,甚至病人会产生自杀的行为。 听到这个消息,我赶紧给曹阳打去了电话,“曹哥,杨姐” “唉,”曹阳叹了口气,“郝挺,你回来了?我在江城医院,要不你过来吧,陪你杨姐说说话,” 陪杨姐说说话?这么说杨丽丽没事?太好了,我心里道。虽然以前我和杨丽丽无亲无故,可曹阳这么帮我,我又经常去曹阳家,跟杨丽丽已经很熟悉,我发现杨丽丽除了有抑郁症外,人其实很善良,所以我主动将原来称为嫂子的改称为杨姐,因为我觉得她跟我姐姐差不多,温和而善良。 “好的,我马上到,”我挂掉电话,立即到外面卖了点水果骑车向医院赶去。 到了医院,从病房门的玻璃窗口望去,杨丽丽正坐在病床上,胳膊上和腿上都打着绷带,头上也缠着绷带,脸上有部分擦伤。曹阳正坐在病床边跟他说着什么,他的秘书小李正站在病房门口。 我知道,杨丽丽这种病不喜欢有太多人在,所以小李肯定是自觉的躲到了门外。 “曹哥,杨姐,”小李给我打开门,进了病房,我跟曹阳和杨丽丽打招呼,明知道此时杨丽丽可能不会搭理我,但我还是曹阳和她一起叫了,因为我不想让她认为我将她当成不正常的人。 果然,杨丽丽只是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说话,她现在的状态好象比前一阵子差了许多。 “郝挺,来就来了,还这么客气干嘛,”曹阳接过我手里的果篮道。 “我来看看杨姐,”我道,“杨姐现在怎么样了?” “还好,落下的时候被楼下的雨篷和晾衣架挡了一下,胳膊骨折、脚踝骨裂、颅内有少量瘀血,其它就是些皮外伤,医生说还好没伤到内脏,而且颅内的瘀血只是少量的,很快会被自身人体给吸收,”曹阳将果篮放在病床前的床头柜上对我道。 “噢,这也算是万幸,曹哥,要不你有事你先去忙,我在这陪杨姐聊一会,”我对曹阳道,我知道我是除曹阳外杨丽丽最不排斥的人,也许就是人与人投缘,也许是我到曹阳家次数去得比较多,杨丽丽对我并不反感,甚至在其状态好的时候已经能跟我答上几句话。所以,我想这个时候我在这是最合适的,毕竟曹阳现在贵为一个区的区委书记,让他一直守在病房里也不现实。 况且,这一阶段台风带来的强降雨已经使得江堤长时间泡在水里,多处出现了险情,曹阳恐怕也是偷了个空来医院的。毕竟人在官位就身不由己了,现在不是强调舍得小家,顾全大家嘛,虽然这有点没人情味,哪个家不是家?可曹阳作为区里的一把手,就得负起领导责任,哪里有险情他就要出现在哪里。 “那行,我到江堤上再去巡视一遍,你要是有事等一会也可以走,这里有护士的,”曹阳道。 “我知道了,曹哥,”听曹阳这样说,我倒决定今天不走了,象杨丽丽这样的病人不是护士能照顾得了的,她现在住的是骨科病房,而杨丽丽是有精神方面疾病的,骨科的护士能照顾到这点?何况,精神病人更多的需要是亲情的陪护,而不是医生和护士。 想到医生和护士,我立即想起一个问题准备问曹阳,但我却又在心里踌躇着要不要问,该不该问。 看着曹阳开门离去的背影,我还是忍住了将问题问出口的,一是我觉得既然这里涉及到可能的谋杀案,而且曹阳有最大的嫌疑,那么我就不能在这个时候去问他什么,以免打草惊蛇。虽然曹阳待我不错,但如果他真的犯了法,特别是谋杀亲妻这种罪名,我一定不会包庇。二是我觉得,我应该学会用自己的思维去分析问题,而且要能沉得住气,工作这么多年,由于身处不同的环境,本来基本起点相同的我和王新,现在的距离已经非常大,究其原因是我还一如既往的学生气,而他则早已在官场混得风生水起。 “杨姐,我给你削个苹果吧,”我对杨丽丽道。 杨丽丽连看都没看我,只是呆呆的望着自己打着绷带的腿。 “杨姐,你现在脚受伤了,家文怎么办?”我继续问道。 在我提到家文的时候,我明显发现杨丽丽的眼皮猛的向上一抬,随即又耷拉下来。但就是这一瞬间的反应使我明白,要想跟杨丽丽搭上话,必须仍然以孩子来打动她。得了抑郁症的人虽然不愿意跟外人多交流,但其内心还是有自己所牵的人和事的,她毕竟不是那种精神错乱神智不清,她有自己清晰的思维。 “家文这一学年,在我班级表现可好了,以前他在课上很少发言,而且也不怎么跟同学说话。现在几乎每节课他都要举手,而且课间跟同学之间也能打打闹闹的玩到一起。更重要的是,他学习特别认真,这学期所有的成绩都是优呢,”我继续道,这我没说瞎说,曹家文在我班上,我上课的时候会有意的多提问他,训练他在课堂下人多的情况下开口,即使有不会的或答错的,我依然不停的鼓励他,而且每节课都会给他机会。而且我也跟其它老师打了招呼,本来曹阳作为区委书记所有老师肯定都会特殊照顾着曹家文一点,再加上我在学校是副校长,大家也知道我与曹阳的关系,所以都刻意的多关照他一下,情况当然不一样。 “下学期,我想让他做班长,这样不仅可以锻炼他在公共场合下的语言能力,还可以锻炼他的自我约束与管理能力,这小家伙以后一定跟他爸爸一样,是个人才,” 当我说到跟她爸爸一样的时候,杨丽丽抬起了头,她看了我一眼,突然开口问了我一句,“郝挺,你觉得曹阳这样是不是很成功?” 对于杨丽丽的提问,我觉得好突然,以前她即使跟我有交流也是我问她答,而且回答基本都是少数几个字,象今天这样主动问我问题还真没有过。 “杨姐,曹哥身居要位,我们岂不说他成功不成功,最起码他现在的地位是大多数人日思夜想,却无法企及的。就象我,工作了这么多年也还是个小学教师,曹哥并不比我大几岁,他却已经是正处级干部,而且是实权,掌管着一方的各种事务,单从这一点上来说,他就是个人才。”我道。 “唉,人才”杨丽丽叹了一口气,然后不再说话,但即使这样我已经很惊奇了,因为我想不到杨丽丽本来严重得自杀的情况,现在似乎好转了很多。 “是啊,正因为曹哥管着一个区的大小事务,所以会比较忙点,可能对家庭照顾得不是太周全。可曹哥已经做得很不错了,就我这么一个小学副校长,有时也会忙得几天顾不了家呢,”我以为杨丽丽的叹气是因为曹阳顾不了家庭,所以赶紧用我自己作例子替曹阳开脱。 人说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我只是个副校长已经这么忙,那么曹阳的忙岂不是理所应当?我要的就是让杨丽丽产生这样想法的效果。可我错了,杨丽丽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再与我答任何话。 跟杨丽丽相处这么长时间我已经渐渐摸索出她的一丝规律,那就是她会对她非常关心的问题偶尔回答你一两句,如果不是她特别关心的,你说着她听着,她不会给你任何应答。 “哦,对了,杨姐,我想问你一件事,”我看着杨丽丽问道,我看着她是想看她的反应,如果她不愿意听你说某个话题时她会皱眉,而我说完这句话时她并没有这种表现,我知道她并不反对。 而且,我也觉得这种事只有问杨丽丽比较好,她现在是个抑郁病人,她连曹阳都很少交流,所以肯定不会将我问她的话外传,甚至连曹阳都不会。 “你以前吃的药都是谁帮你买的?”我问。 杨丽丽狐疑的看了我一眼,她显然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不过她还是在沉静了一段时间后从嘴里悠悠地冒出了两个字,“曹阳”。 看来,杨丽丽的病情真的比以前有了好转,老实说,就这么问我都没指望她能回答我,可现在她却真真切切的告诉我是曹阳。 我没有因为杨丽丽能清晰的回答我的提高而感到高兴,因为‘曹阳’这两个字似乎近一步说明,曹阳完全有可能是那个偷换了药的凶手,毕竟药都是他买来的。其实想想也对,杨丽丽都这样了,肯定不会自己去医院开药,那么他们家也只有曹阳了,毕竟家文还小。 “还有我父亲,”隔了好久,杨丽丽又开口说出了几个字。 她父亲?这一个人物的出现让事情变得复杂起来,其实曹阳是他的丈夫,从情理上说是她现在最亲密的人,我根本不应该怀疑他。而杨丽丽的父亲,那就更不应该怀疑,虎毒不食子,哪有父亲想害死自己女儿的? 可药就是从这两个人手里出来的,他们两个人就都有重大嫌疑。 靠,真是令人头疼的事情,我发现我也只能做个小学教师,因为我不是警察,所以我对案情的分析肯定不够专业,所以我的分析恐怕也只能是个门外汉的猜估与联想,真正这些事还应交给警察去做。可我现在就将这案子交给警察适合吗?这会不会对曹阳造成极大的影响?而一旦曹阳被牵扯了,那么我呢? 我不否认,人都是自私的动物,我也是,我的副校长位置是曹阳给我的。校、局、区里的那些领导们对我的照顾与客气,也是因曹阳的原因,如果曹阳出事,我又有什么好处? 可如果不说,那么我又该怎么做?要不以后杨丽丽的药,我来帮着买? 对呀,我来帮着买,可,我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我一直在想着是谁在给杨丽丽买药,买药的人可能偷换了胶囊内的药粉,可我怎么没想到那些经常接触杨丽丽家的人,也有这种嫌疑? 而如果有,那么我也是这些人中嫌疑最大的一个,毕竟这一阶段,我在曹阳家的日子挺多,而且一去就经常是半天。也就是说,其实到目前为止,除了曹阳、杨丽丽的父亲,我也是重要的嫌疑人之一。 得,搞了半天,把自己也给套进去了,我不得不重新审视起这个问题来,我可不想平白无故的缠身于这样的刑事案件中。 当我仔细考虑我进入曹阳家的前因后果时,我从心底里也掠过了那么一种灵光一现式的怀疑,如果曹阳真的是那个换药的凶手,而且他的心机如此之深,那么我进入他的家,会不会也是他整个计划中的一部分? 我发现我自己有点神经质了,这个事情搞得我很累,不是身累,是心累,因为我现在心里一直在进行着激烈的斗争,我该不该相信曹阳? 可不管相信不相信,到目前为止,我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曹阳跟这事有关,那么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减少,甚至阻止杨丽丽再与那些被换了的药物接触。 对,阻断她与那些药物的接触。当我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忽然明白为什么杨丽丽病情看起来比以前好多了的原因。 以前杨丽丽在家,服用的都是别人(这里包括曹阳和她父亲)给她买的药,这里有一个人买的药是被换过的。所以,杨丽丽的病情经常会有反复,很显然,吃真正治病的药,杨丽丽的病情就减轻一点,吃了被换的药,杨丽丽的病情就加重一点。而由于不同时期,这药是不同人买的,所以时好时坏很正常。 那么现在杨丽丽呆在医院里,医院是不可能让你在医院服用家里买的药的,而且杨丽丽这次自杀说明症状已经相当严重,所以医院给她在用药方面的剂量也会加大。没有了被换的药,再有了被加在剂量的治疗药物的使用,杨丽丽才会比以前更多的跟我说话。 想到这一点,我倒替杨丽丽幸运起来,虽然她的腿和胳膊都在这次跳楼中受伤了,但这倒使得她必须在医院里住院一段时间,起码这段时间内她是不会再接触到那些被换了的药的,我也正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好好的查查。 但这些事情我不能跟杨丽丽说,无论是曹阳还是她父亲现在都是她最亲的人,如果她知道这两人中居然有一人想杀了她,那么对于她来说恐怕真是致命的打击,她本就是个患有抑郁症的病人,如果心灵再一次受到重创,那么恐怕她真的就没了活下去人勇气和信心,到时真要出点意外,那么真正杀人的凶手就是我了。 所以,我换了一个方式,“杨姐,以后这种买药的小事你让我去就行了,反正我到你有也不远,而且医院和药店在从我家到你家的那条路上都有,我每次去给家文辅导的时候就可以给你带过去了。这样也省得他们再特地跑到药店或医院去给你买药,” “嗯,”杨丽丽没说其它的,只是嗯了一声,表示了她的同意,她以前也这样跟我对过话,我问她答,虽然只是单字。 不过这已经足够,起码在杨丽丽这边她是毫无察觉我要替她买药的初衷,这就行了,我不希望她再受任何精神上的刺激。 可问题是,曹阳和杨丽丽父亲那么我该怎么说?如果他们中有一个是凶手的话,他们会不会因为我突然要去给杨丽丽买药而感觉到什么?既然他们中有一人连杨丽丽都想害的话,那么他们会不会在怀疑的情况下对我动手? 不行,我得找个合理的借口,让他们感觉不到我是因为知道了杨丽丽被换药而去主动承担买药的任务,可我怎么说呢?而且,如果他们当中真有一个是凶手的话,那么那个凶手会同意我去给杨丽丽买药吗?恐怕不行,因为一次没有成功,应该还会有下一次,他会放弃这个机会吗? 这是不是就说,现在只要这两人中谁不希望我去给杨丽丽买药,谁就有这样的嫌疑? 可我正在想着的时候,突然发现杨丽丽扭了扭身子,貌似要去够她病床后的按纽,可因为她现在胳膊和腿上都打着石膏绷带,人的行动极不方便,所以扭了几下也没能伸手够到。 “杨姐,怎么了?有什么事你告诉我,我帮你去做,”我看着她道。 杨丽丽望了我一眼,没说话,继续扭动身子去够按纽,可由于她现在是半躺着的,床头离按纽有一段距离,够了两次还是没够到。 “杨姐,你是要够按纽是么?你想干什么?没事,有什么事我来就是了,”我道。 杨丽丽再次看了我一眼,然后脸色微微一红,脸上有点尴尬的神色。 不会是?我终于明白了,不禁也尴尬的脸一红,“我来帮你叫护士,” 说着,我伸手去按下了按纽。 护士很快就来了,是个十**岁的小护士,估计是哪个大专院校到这边实习的,或者刚工作的,“什么事?”她问。 “病人恐怕要解手,麻烦你帮个忙,”我道。 “便盆就在病床底下,你拿给她就是了,你们当家属的这些事还要叫我们啊,我们是护士,不是护工,”小护士不耐烦的看了我和杨丽丽一眼道。 这个护士的职业道德真够差劲的,且不说你还有没有弄清我和病人的关系就瞎咧咧,就凭你当着一个行动不便的人这样说话,就不够格做一个真正的护士。 世界上[]现这真是个绝妙的好去处。现在正是盛夏,可这里却一点都不热,在长满高大树木的江堤上,一排排帐篷矗立在树荫下,江风吹过,掀起帐篷帘呼啦啦地响。江风裹着淡淡的江水甜甜的气息向江堤上袭来,让正处盛夏火热中的我们感受到了秋的清凉。 “两位吃点什么?”一位长相**的老板娘走了过来,虽然没有城里人的优雅与气质,但却给个朴实厚道的感觉。 “来点什么?”我问顾小雅,这个地方我没来过,我不知道这有什么特色的东西,而且男士同女士一起吃饭,请女士点菜也是礼貌,虽然我和顾小雅已经超越了一般的朋友关系。 “来个铁板手撕江鲢、糖醋鲤鱼丸、清酒扣鲜虾、剁椒炒泥鳅、虾仁鳝血羹,再来两道时蔬、一件生啤,”顾小雅道。 “好嘞,您稍等,”老板娘道。 “郝挺,知道我为什么点这些菜么?”老板娘走后,顾小雅问我道。 “是你喜欢吃这些?”我问。 她摇了摇头。 “那是因为这是他们这的招牌菜?” 她继续摇了摇头。 靠,这是什么意思?反正这肯定不会是为了点的吧,她又没问我喜欢吃什么,怎么可能是为了我点的?再说了,她点的这些菜名以前我也没怎么听说过,更没在她面前说起过我喜欢吃什么。 “我是为你点的,”哪知道,她还真说是为我点的。 什么意思?我望着她,一脸的惊讶。 “你傻啊,鲤鱼、泥鳅、虾仁都是壮阳佳品,特别是黄鳝血,那更是猛货呢。在《本草纲目》中就记载有用黄鳝血制闺房秘药呢,”她说着,然后望着我笑。 “这”我讪然。 “上次在省城连续几天,我看你好象有点力不从心呢,所以今天给你大补一下,下午可不许偷懒哟,”她说完,向我抛了一个媚眼,我只觉得心里一颤,而下面居然似乎有了反应。 她说的没错,在省城,她连续几天晚上象个机器般的从我身上索取,搞得我还真有点穷于应付,这女人太强了,每天晚上都得两三次以上,有时甚至五六次,谁吃得消啊,也许只有老美或西欧那些阴/茎长得象驴子的男人才得应付。 不过,想到她那丰满白皙的身体与风/放/荡的床上媚态,我还是从心底里升腾起了。 第十九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此时我虽非醉翁,但顾小雅身上的山山水水早就让我心旌摇曳,所以这饭吃得就有点无味。因为我没有慢慢去品各道菜的味道,而是风卷残云般横扫桌上的每一个菜盘,甚至差点还被鱼刺给卡住。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心急更吃不了鲢鱼片,”顾小雅看着我如莫言的小说《疯狂的吃相》,嘁嘁地低笑了两声。 “你不是热豆腐,也不是链鱼片,”看着她娇羞笑着的面孔,我的心里早已心猿意马,所以话语就免不得有点过火,“一会看我怎么慢慢品你这个浪里白条,” 我将‘浪’子的音读得特别重了点,而且我曾经跟她说过,她赤/裸身体柔美的曲线就象水中的白条鱼一样,特别是她白皙细腻的皮肤,就如白条鱼在水中反身阳光后的银光闪闪,耀人眼球。 而且白条嘴大贪吃,跟顾小雅在床上无度的索取一样。更重要的是白条鱼味道鲜美,这和顾小雅也一样,她那漂亮的脸蛋、风韵的身姿、娴熟的床技、喷发的激情,令所有与她接触过、发生过性关系的男人都会流连忘返。 “谁吃谁还不一定呢,”顾小雅吃吃的笑了起来。 既然两个人的心思都已经不在了吃上,那么吃饭也只是成了一种任务,而且是可以草草完结的任务。 很快的叫完饭付完帐,我们就跳上车准备往回开,因为我们现在急欲解决生理问题。 上车后,我们两人哈哈大笑,然后就吻到了一起。 但这是人群密集的地方,来来往往吃饭的人很多,我们可不敢在这车震,所以仅仅是拥吻一会,顾小雅就放开了我,然后开车向前走去。 她走的不是回去的路。 “怎么不开回去?”我问道,我知道车震同样可以解决问题,但车内的空间太小了,不能尽情的释放,还在回去在房间里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想采用什么姿势就采用什么姿势。 “带你去个地方,我以前郊游的时候来过,”顾小雅道。 既然她知道要去什么地方,我也就不说话了,由着她往前开去。 仅仅过了几分钟,我们就到了一个地方,下了车我不觉得为这片地方叫好。这是一个四周由丘陵围起来的足有四五亩大的水塘,由于地处偏远,再加上是盛夏的中午,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走,我们游泳去,”顾小雅下车后,兴奋的叫着。 “游泳?”我向她身上看了看,然后又向四周看了看。 “干嘛?”顾小雅问我。 “你带泳夜泳裤了么?”我问,因为我们现在是渐渐远离停车的地方,而她却并没有从车里拿下些东西来。 “你觉得需要么?”她朝着我看,脸上笑着。 “你是说?”我不得不佩服她的大胆,虽然这里很僻静,可这里离我们吃饭的地方也不过就几分钟的车程,而且谁知道会什么时候冒出个人来,我还好,反正我是男人,要是她赤身裸/体的在这被人看到,那就 “是啊,怎么?你怕?”她勾头头,依然微笑着。 其实我已经从她的话里知道了下来可能发生的事,虽然我们有时想象某种可能的事情出现时会让我们激动万分,可直当那一刻出现的时候,我们却会惶恐与不安。 打个比方,对于孩子,那是所有人的梦想,当年轻的夫妇听说自己要当爸爸妈妈的时候,那种激动的心怀是难以言表的,可直当孩子呱呱坠地,他们怀抱小生命,看着小生命那种柔弱的样子时,他们会从心底里升起一种不知所措的惶恐。 记得成龙有一首歌叫《爸妈的话》,歌词里就曾这样写到,‘到天明不敢去睡,担心你汗流浃背赚的钱给你花费,担心你读书太累,到一天你走出社会,担心你有否机会’。 当事情真正的发生了,我们已经不再只想着激动与欣喜,而是担心更会多的东西,就象我现在担心一旦我们在这裸泳时来人怎么办,而且顾小雅的那意思是这也是我们今天解决生理欲/望的场所,我可不想事情做到一半被人逮个正着。 可就在我呆呆的思前想后,还有很多顾虑的时候,顾小雅已经慢慢的褪下了她的衣裙 以前我们多是在晚上,有时甚至是在酒醉的情况下发生关系,我从来没在如此的强光下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过顾小雅的身体。以前给我感觉顾小雅的身体就是那种开放中带着风/,因为她的****和开放的性生活态度只能给我这个感觉。可现在,当她全身上下****,整个雪白纤细的胴/体展现在我面的的这一刻,我才猛然发现她是如此的美丽。这种美有别有青春、更有别于成熟,她的美介于这两者之间,既有青春的气息,又有成熟的风韵。 “扑通”一声,顾小雅雪白的胴/体在我的眼前攸然消失,当我还在沉浸于她的美带给我的震撼时,耳边猛然响起了她的嗔怪声,“喂,你傻站着干什么呀,快下来呀,” 顾小雅已经下到了河里,此时我无论下与不下都已经不重要了,所以我只好连忙褪去自己的衣裤,嘴里答应着,“来了”。 当我一个猛子扎到手里,然后刚刚露出头想换一口气的时候,顾小雅用手掌推起一片浪花,直扑到我脸上。 “嘻嘻嘻,哈哈哈”她在那开心的笑着。 大热的夏天,人只有呆在水里是最舒服的,何况这里的河水被太阳晒得微热,而底下却微稍有点凉,正是最适宜玩水的最佳温差。 看清顾小雅所在的方向,我一个猛子再次扎进了手里。 可能她还正在水面上寻找我的影子,我已经游到了她的身边,由于在水里我不能挣眼,所以只能是在她大概的位置伸手去摸索。 触手处,我忽然感到了一阵丝滑与绵软,真巧,我的一只手覆到了她的乳/房上。 “啊”她大叫起来,其实她应该会想到是我的,可在水里的人突然被人从水下摸到,总是会情不自禁的叫出声。 听到她的叫声,我将头探出水面,搂着她的手将她的身体紧了紧。 我用双脚踩水,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胸,然后将她的耳垂叼进了嘴里。 这个姿势正好使我昂立的部分紧贴着她的臀瓣。 她显然也感受到了我的兴奋,头向后仰着,嘴里开始微微的呻吟起来。 就这样,我们互相抚摸着、亲吻着,渐渐的游向了岸边 当我们的双脚一踏实水底的河床时,我们快速的摆好的位置,我准确无误的进入了她。 她的身体本来就不重,再加是在水里,我轻而易举的抱起了她,她的两腿跨在我的腰上,双手搂着我的脖子。而我的双手则按在她的腰上,并随着自己的摆动,有节奏的推开和拉进我们两人结合部位的距离。 身边的湖水被我们两人的动作推出一阵阵浪花,而我们的的结合部更是不停的传来身体与水纹相互啪打的声音,‘啪、啪、啪’ “我还是喜欢你从后面来,那样更有感觉,”顾小雅在我耳边喘息着说。 “好啊,那我们到湖边去,”我抱着她,慢慢向湖边走去,两人之间的接合处却一直没有离开。但我忘了一件事,这是在湖里,我的脚底下是泥,而不是地砖或木板之类,所以根本踩不实。当我们两人渐渐走到湖边时,顾小雅的身体已经离开了水面,失去了水的浮力她在我手里很沉,虽然她很苗条,可那也是**十斤啊。我的脚下突然一滑,本能的我立即松手,人往前倾,顾小雅从我的手中滑了下去,我们结合的部位也猛的分开。 不知是因为对跌倒的惊呼,还是因为我疾速从她体内退出,使她突然间产生了失落的感觉,她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我本能的向前跨了两步,同时一只手去扶着她,然后站稳脚根。 “嘻嘻,”她突然笑了起来。 “怎么了?”我问。 “没什么,”她依然笑着,眼睛却不时的向我的瞟着。 低下头,我才发现,自己的,那个东西象一根铁棒一样的杵着,上面青筋暴突,甚至还沾有一些刚从她体内带出来的粘粘的白液。 “笑,不都是你搞出来的,”我望着她道。 她一言不发,继续笑着,我再细一看,原来因为刚才一动,不知什么时候一根水草搭在了我那昂然的挺立上,而且水草上还带着两片叶子,很象柳叶的那种,分挂在昂立的两边,倒象古代人的八字胡一般。 看到这,我自己也不禁笑了起来。 “真好玩儿,”她终于笑着道。 “还有更好玩的呢,”想到她刚才笑我的样子,我决定好好的处罚她,我一拉她的身子,让她在水里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然后一按她的肩。 这种事我们已经经历过多次,所以我一按她的肩,她立即弯下腰去,将白白的臀部向我高高地翘起。 我一手扶着她的臀,一手扶着自己挺立的物件,再一次进入了她。 开始她还是吃吃的笑着,可随着我运动的速度和频率的增加,她的笑声变成了呻吟,继而变成了嘶喊。 就这样,我从湖里转战到岸边,又从岸边转战到了地上,再从地上转战到车上,当我们双双筋疲力尽的倒在车旁的草地上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已经释放了多少次。反正,我现在浑身是一点力气也没有,黄鳝血那些玩意虽然可以壮阳生精,但却弥补不了我如此巨大的消耗。 我们来时,还正是正午时间,可现在太阳早就西斜,快乐的时光原来真的是如此容易度过。 “小雅,我们回去吧,”我拍了拍不着一缕的她。 “我累了,我想睡会,”她慵懒地道。 “走”我刚想再叫她,可突然土丘的后面传来了吆喝声。 一骨碌,顾小雅从地上爬起,快速抓起自己的衣服套上。 我哈哈大笑起来,原来这个说起来那么放开的女人,居然也怕被陌生人瞧见,我还以为她无所谓呢。 让我们穿好衣服回到车内的时候,从土丘的后面冒出了一只牛头,然后两只、三只,一共是五只。紧接着才是一个六十多岁的庄稼汉,原来他是在傍晚时分将牛赶到湖边来喝水。 牛在前面走吧,老汉在后面跟着,手里还拿着个长鞭。 牛牛慢慢的向湖边走去,老汉也走到了湖边,他看着湖边大片刚被我们压倒小草,以及湖边我们的脚印,回头狐疑的看了看我们的车,然后嘴里继续吆喝着他刚才唱的,谁也听不懂的歌。 当我们的车往回开的时候,我接到了个电话,这个电话的主人我都差点已经忘了,但看到电话的一刹那,我还是想起了他的形象,不高的个子,敦实的肌肉,他的眼睛特别让人难忘,因为他一怒起来,眼里就充满了寒意。 “哟,田哥,好久不见,”接通电话我道。 “郝老弟,这么长时间把老哥我都忘了吧?”田耕友道。 “哪能呢,我就是忘了自己也忘不了田哥您啊,”我道,自从当了副校长,我发现自己说话越来越言不由衷了,因为如果不是他打来电话,我还真从没记得给田耕友去个电话什么的。 “呵呵,我就知道郝老弟仗义,”田耕友在电话中道,“怎么样,今天给兄弟个面子,咱们一起吃顿饭如何?” “哎哟,田哥,我这可是在江城呢,现在再赶到你兴和去,恐怕到那早过了饭点了,”我道,虽然兴和算是江城的郊县,可城里路难开,再加上我现在在的位置与兴和县正好在城的两边,就是过个城恐怕也得一小时。 “我在江城呢,”田耕友道。 “江城?”我随即明白,田耕友毕竟和孙如才是同学,他到江城来也是很正常的事,只是如果他到江城来,应该是孙如才请他吃饭才对,他怎么想起请我吃饭了。再说了,真他到了江城,怎么可能还要他请吃饭?“田哥到江城有事?” “有点小事,想请郝老弟帮忙,”田耕友道。 “哦?”我觉得奇怪,田耕友找我什么事,如果是教学上的事,他完全可以找孙如才啊,他们可是同学呢。要是其它事,老实说,我在江城也就是个普通的小学教师,虽然现在做了副校长,可确实也没什么人脉,他找我又是为了什么事?“田哥,找我什么事?” “这样吧,郝老弟你告诉我你在哪,我去找你,咱们面谈如何?”田耕友问。 “好吧,不过我现在在车上呢,你告诉我你在哪,我去找你吧,”我道。 “那也好,我住在希尔顿三二一八房,”田耕友道。 “好嘞,那我一会到,”我道。 挂断电话,我对顾小雅道,“我有个事,你送我到希尔顿吧,今天晚上不能陪你吃饭了。” 本来,说好了,我晚上陪她一起吃饭,然后一起回医院的,我还准备去看看杨丽丽。 “没事的,有空我们再联系吧,”顾小雅道。 顾小雅送我到希尔顿酒店后就开车离开了,我来到三二一八房门口轻轻敲了两下,里面田耕友的声音响了起来,“请进,” “哟,田哥,”我打开门,看到田耕友正坐在房间的沙发上看电视。 “哎呀,郝老弟,你终于回来了,”田耕友站起来,快步的走向我,伸出手来和我相握。 “田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在简单的寒暄后,我问,因为田耕友说要有事找我帮忙的。 “唉,”田耕友道,“还不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小舅子,” “你小舅子怎么了?” “郝老弟你一定得帮帮我,这事也只有你能帮我,”田耕友道。 “田哥,你说吧,只要能帮的,我一定帮,即使帮不上的,我也会想办法帮,”我道,上次刘婕的事田耕友出手让我非常感激,我觉得我欠他一个人情。 “好,我就知道郝兄弟你这人值得交,”田耕友道,“来,郝兄弟,我们坐下说,” 田耕友去给我泡了一杯茶,然后才开始说他想求我办的事。 原来是这样,田耕友的小舅子叫周世响,也是个混子,自己开了一家讨债公司,专门帮人家讨债、搞医闹,或者帮着拆迁公司打个架压个阵什么的。前些天,跟他同样做无本生意的黄世通找到他,说有人雇佣他们搞一件事,费用十万元。做无本生意的周世响手头现在正有点紧,这家伙居然连想都不想就接了下来。 因为黄世通说的事很简单,就是在他前期煽动市民到鸿泰小区工地闹腾的基础上,再派些兄弟到现场起起哄,推波助澜一下,搞臭建安公司的名声,最好是能让建安公司的工程完全停摆。 当天,周世响安排自己的人和黄世通的人一起去鸿泰小区的工地上闹腾,因为黄世通说他是江城人,怕有人认出来,所以现场统一交周世响指挥。没想到,他们刚闹腾不大一会,就被人从人群中给拉了出去。当时人多,那些警察也特别专业,都是便衣,到他们后面直接从后颈一切,然后两个架一个,不声不响就拉出去了。 这些,那天我是看到的,也正是因为警方如此果断的出击,那天的现场才很快平息下来,没有形成大的群体性事件。 警察将黄世通和周世响,包括他们的兄弟基本都给当场拿了,有那个别逃脱的,事后也被抓了起来。其它的人还好说,最多关个三五个月就出来了,而周世响却因为聚众寻衅闹事被正式批捕。按刑法第二百九十条,聚众扰乱社会秩序,情节严重,致使工作、生产、营业和教学、科研无法进行,造成严重损失的,对首要分子,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对其他积极参加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 现在周世响正被关在看守所里,很快就要开庭审理,虽然田耕友也找了不少人,但听说这件事上面一直压着要重处,根本说不动人情。田耕友到处打听才知道,这件事是曹阳在抓,既然能打听到曹阳在抓,他当然也能打扣出曹阳和我的关系,所以才找到了我。 因为这件事本来是黄世通领的头,可黄世通现在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周世响,再加上本身他们之间就没有真正的合同,只是口头协议。周世响又拿不出黄世通委托给他的证据,再加上在现场控制场面的确实是周世响,所以,最后黄世通可能只是跟其它人一样,关个三五个月,而周世响却要做三到七年牢。 三到七年,这是个什么概念? 所以,周世响的姐姐,也就是田耕友的老婆天天缠着要他找人,否则就天天跟他闹。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我问道,“我在公检法可不认识什么人,现在周世响可是在警察手里呢,” “只要曹书记不再给公检法施压,我再找人疏通疏通,到时也跟其它人一样,弄个三个月五个月的,这样我也好跟我老婆交待。”田耕友道,“兄弟呀,我现在是没办法了,如果不将这事情办好,我是一天耳根子都不得清静。” 田根友能压得住兴和县的两位黑社会老大,却怕自己老婆的唠叨,看样真是一物降一物。 曹书记?如果找到曹阳,这个问题倒不难,不过,周世响搞的可是刘婕的工地,这 “田哥,你知道你小舅子搞的是谁的工地不?”我问田耕友道。 “本来我还不知道,后来我经过调查才知道,鸿泰小区的董事长叫刘婕,就是那次我们在暗夜玫瑰遇到的那位,所以我才想到了兄弟你。”田耕友道,“只要曹书记不压,刘婕不追究,我再活动活动,应该问题不是太大。” “田哥,这样,这件事到目前为止我也不能准确答复你什么,一会我先帮你问问,然后我再通知你如何?”我道,“不过你放心,我一定尽自己的努力帮你,你曾经帮过我,我一直记在心里呢,” “兄弟,我那帮是小忙,你这是帮哥哥我大忙了,你放心,只要事情办成了,哥哥我绝不亏待你,”田耕友道。 “咱们兄弟之间不谈这个,”我道,“这样,我还有点事,今天我还不能请你吃饭,一有消息我通知你怎么样?” “兄弟难道吃个饭的面子都不给我?”田耕友的脸色刷的冷了下来,他显然误会了我的意思,以为我是找借口离开。 “田哥你误会了,本来你来我还真准备请你吃饭的,但现在你要我办这事,我就得抓紧机会,你不是说很快检察院就要起诉了嘛,我得抓紧时间啊,正好曹书记的夫人生病了,住在医院,我想去探望一下,说不定曹书记会在,到时我会跟他说这个事情,”我道。 “噢,这样吧,对不起,郝兄弟,是我一时性急了,那你赶紧去,我等你消息,”田耕友连忙陪不是道。 当我急冲冲赶到医院的时候,只有杨丽丽和姚阿姨,姚阿姨真是人称职的护工,我去后,她就告诉我她已经帮杨丽丽喂好了饭,而且还帮她擦了身子。虽然房间里一直有空调,可这是夏天,起码的清洁还是要做的。 “谢谢你,姚阿姨,”我道,随即我想起顾小雅说的,象她们这种临时护工,工资都是日结的,然后我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姚阿姨,这是您两天的工资,请您明天继续来照顾她,” “谢谢你,郝先生,我们工资是四十块一天,我还得找您钱呢,”姚阿姨道。 “别找了,你做护工很细心,态度也好,就按五十块一天算吧,另外,我杨姐这胳膊和腿可能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好的,我们还想一直雇佣你做护工呢,一直等到杨姐出院,”我道。 “那敢情好,”姚阿姨道,“如果这样,您不用跟我每天都结,可以等小杨出院跟我一次结就行了,” 农村人就是朴实,我只是每天多给了她十块钱,她就可以放心的将成月数的工资压在我这(毕竟杨丽丽这腿没有一个月恐怕肯定不能下地走路)。 “嗯,行,如果您做得好,我还要加您工资的,”我道,我觉得替杨丽丽找一个好的护工不容易,毕竟杨丽丽现在大小便都不能自理,这样的护工即使比别人多上十块二十块一天也不算多。 而且,因为曹阳的一句话我就得了两百万,而且以后还会更多,出这点钱相比曹阳对我恩惠来说,九牛一毛都比不上。 正当我在跟护工说话的时候,曹阳推门走了进来,自从早上离开,他就在河堤和办公室忙了一天,到现在连饭都没顾得上吃。 “郝挺,辛苦你了,”他说着,随即看到了站在旁边的姚阿姨,“这位是?” “噢,曹哥,这是我帮杨姐请的护工,”我连忙道,“杨姐现在行动不便,这里的护士又要照管许多病房,所以我就帮杨姐请了个护工。” “哦?”曹阳没再在护工的问题上多说什么,而是转头对杨丽丽道,“丽丽,今天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好的了?” 杨丽丽只是看了看他,什么话也没说,我甚至觉得杨丽丽看他的表情有点不满。这个我可能理解,毕竟她现在躺在床上,作为丈夫的曹阳却不在他身边,搞得好连大小便都要求人,而这里的护士的态度又如此恶劣,换作任何人都会不满的。 “丽丽,我也是身不由己,”显然,曹阳也看出了杨丽丽不满,“这几天台风到达江城,带来了大暴雨,许多地方都淹了,现在江堤上已经到处出现管涌,我们正在组织民兵和武警战士抢险。作为区主要负责人,我必须坚守在堤上,否则出了事就是大事” 我能理解曹阳现在的处境,他是区委书记,他必须为自己的职责而坚守岗位。 “郝挺,我只能呆一会儿,丽丽这边可能还是麻烦你点,”曹阳道,“还有她吃饭” “曹哥你放心吧,我一定照顾好杨姐,”我道,“刚才姚阿婕已经喂过杨姐了。” “那行,我一会出去吃点东西,然后我还得到堤上去,”曹阳道。 “曹哥,我跟你一起出去吃饭,我还想有个事情跟你说说,”想着田耕友请求的事情,我对曹阳道。 “好啊,那我们边走边聊,”曹阳站起来,然后对杨丽丽道,“丽丽,你安心养病,我一有空就过来。” “什么事?”出了医院,我们在外面随便找了个小饭店坐了下来,曹阳也是饿坏了,端起饭碗就扒,可还是忘不了问我什么事。 “是这样,”我也轻轻扒了一口饭,“上次鸿泰小区不是曾经有人闹事嘛,当时警方抓了很多人,其中有一个叫周世响的是兴和县中心小学校长田耕友的小舅子,田耕友曾经帮助过我。不知他从什么地方打听到了我和你的关系,所以求到了我这里。” 说完,我没再往下说,我想看看曹阳的反应,毕竟这是对我们建安公司(这里说我们是因为我和曹阳在里面都有股份)在建项目的干扰,同时也是曹阳竞争对手给他使一个绊子,于公于私我都得听听曹阳的意见。 “你觉得我们该怎么样处理?”曹阳又将皮球踢给了我。 “主要是这个田耕友曾经帮过我大忙,所以” “所以你想帮他?你可知道,周世响这么一搞,可是差点害得建安公司再次关门大吉,而且也损害了咱们的经济利益。”曹阳道,“你能不能告诉我田耕友到底帮了你什么忙?这样我看看我们值不值得去帮他,” 因为心里感激田耕友的缘故,所以我还是想帮他一把,但我知道如果我不说出个充分的理由,曹阳不会同意。 于是,我就将我当上副校长如何去兴和进行教学交流,如何晚上在娱乐城碰到刘婕,田耕友如何帮忙的事说了一遍。 “哦?”曹阳听了,沉吟了一会道,“这样吧,我可以同意放周世响一马,但你必须让田耕友亲自来找我。” 曹阳的要求完全可以理解,就是说从面子的角度来说,田耕友也应该亲自登门去求,毕竟这是你损害别人在前,赔礼道歉总是需要的,所以我马上答应道,“行,那我让他去找你。” “嗯,一会我要到堤上去,明天吧,”曹阳道。 “好嘞,”我答应道。 “郝挺,丽丽那你多帮忙,姚阿姨的工资该多少我付,” “曹哥,说哪去了,替杨姐请护工是我自己的想法,这钱我来出,”我道。 “郝挺,这不是两个钱的问题,丽丽生病,你出钱请护工,人家会怎么想?现在的官场啊,可处处都是险滩急流,比这洪水还可怕,”曹阳道。 这,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呢,恐怕在我之前不止一个人会想过替杨丽丽请护工吧?那么为什么杨丽丽身边会一个护工都没有呢?肯定是曹阳不同意。 我不得不再次佩服曹阳,他做什么事都考虑到很多方面,而我却只是跟着自己的感觉走。怪不得我请护工曹阳并没有开心的意思,其实我是在给他找了个麻烦。现在我已经跟护工说好了要直到杨丽丽出院,曹阳当然不会去回了,但这钱他要自己出。 “曹哥,对不起,我没想这么多,”我不好意思道。 “没事,你也是一番好心,以后做事多考虑考虑就行了,”曹阳道。 其实曹阳已经在提醒我做事要多考虑考虑,可我确实还是嫩了点,做事也只是想当然。就象田耕友这件事,我只认为曹阳是为了面子,可我不知道在知道田耕友可能涉黑的一瞬间,他在心中已经勾勒好了一个全盘的计划,他要跟田耕友面见是有自己的打算。 而我更不知道的是,就因为这次引见,最终会将两人都送上黄泉路。 当我将曹阳愿意面见田耕友的事情告诉他,他非常兴奋,“谢谢你了郝老弟,我就知道你出马一定能行,” “田哥,我也是尽力而已,你明天去找曹书记,至于具体能运作到什么程度,我无能为力,”我道,我当然不能给田耕友什么保证,我不是曹阳,即使是曹阳恐怕还是要通过公检法的吧。 再说了,这还要看田耕友与曹阳见面的效果,说到底就是田耕友攻关的力度。 “哎呀,郝老弟,你帮我引见我就已经非常感谢了,只要曹书记愿意见我就好办,”田耕友道。 这倒是,一般情况下,他田耕友还真见不到曹阳,毕竟他不是我们开发区人。就算他能见到曹阳,如果没有我的引荐,曹阳会听他说事儿么?恐怕田耕友找上门,曹阳知道他来意会立即让保安轰他出去。 第二天晚上,田耕友再次找到了我,“郝老弟,这次真是非常感谢你,要不是你,我那混蛋小舅子估计非得在里面呆上个三年五载不可,” “哦,这么说曹书记那边答应帮忙?”我问。 “是啊,有郝兄弟你出面,曹书记还是挺给面子的,估计不会关多长时间就会出来,”田耕友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这次事多亏了兄弟帮忙,哥哥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这一点小意思还望兄弟不嫌弃。” 说着,田耕将信封塞到了我的手里。 “哎,田哥,你这是干什么呢,上次你帮了我的忙我都还没感谢你呢,你怎么这么客气,咱们兄弟之间还需要这样嘛,我只是略尽绵力而已。”我连忙推辞道。 “兄弟,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小事一桩,对我来说却非同小可啊,”田耕友压着我的手道,“不瞒兄弟说,我以前在兴和,哪怕是县委书记那说话都还是有些份量的,跟开发区的这些什么局长、科长的那关系也不错,可这一次兄弟我托了许多人,愣是没有一个敢接手的,即使有个别人勉强答应,但也多如石沉大海。所以,兄弟你这一次帮我,不仅仅是帮我这一件事这么简单,你这是雪中送炭。所以,这点心意你必须收,否则你就是不给我田耕友面子。” “田哥,这” “就这么说定了,”田耕友仍旧按着我的手道,“我还有点事,我得回去将这消息告诉我家里那婆娘,不然今天回去又得跟我闹去。” 说着,田耕友站起来,推门而去。 我实在想不到,现在对我感恩戴德的田耕友,很快就会成为跟我成生死仇的敌人,而这一切,却都是因为我那人我怎么也不敢去想,也怎么都想不到的理由。 第二十章 望着田耕友的背影,我忽然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看得出来,田耕友在外面应该是很混得开的,就连兴和的两个大混子头子都非常惧怕他,可他却怕家中的老婆。想当年我又何尝不是,我虽然在学校里并不得志,但我的教学一直在学校里是数一数二的,而且作为北师大的高材生,我确信我的知识水平与工作能力不比任何人差,但就是这样,我还是被齐小倩这么个中专生搞得焦头烂额。因为夫妻之间,好多事情并可以上纲上线,甚至根本没有道理可讲。 可手中这钱?望着手中的信封,我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这种钱你要是不收,对方心里肯定不踏实,可真收了,自己心里又不踏实。我现在忽然想起那些因受/贿被掀翻的政府官员来,每个被抓的官员都会说,自己当初收受第一笔贿赂的时候心里是如何如何的矛盾,可自己却又处在不得不收的窘境。那种矛盾,那种天人交织,其实也是个很痛苦的过程。现在我终于体会到了。 拿郝强的钱,我觉得我们是真正的兄弟,即使他一分不给我,即使他给我一百万,我都觉得没什么,我们的感情不是用钱就可以来衡量的。 钱林俊送了两百万,可那钱对我来说只是个数字,我根本没看到现金,只是建安公司里的一点股份而已,鸿泰小区还没有完全峻工,房屋更没销售完,所以现在还谈不上分红或效益,因此也不存在拿人钱财的感觉。 倒恰恰是田耕友这几万块钱,让我踯躅难为。 其实我知道,无论是钱林俊的两百万还是田耕友的这几万块,都是曹阳的安排,只是我不知道的是,曹阳这样的安排却有着他自己的深意。只是现在的我根本没法理解,因为我离官场太远,我从不敢想象为了仕途,有人会不择手段如斯。 多年后,当真正的走向官场,一步步走上曹阳这样,甚至更高的官位的时候,我才发现,其实官场如战场这句话并非只是夸张的形容,而是现实的存在,只是战场上往往是真刀真枪的,硝烟弥漫,流血牺牲,大家都能看得见。而官场,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地下进行,你看不见摸不着,但一不留神就会有一个深埋的‘雷’,炸得你粉身碎骨。 这就是官场! 因为是暑假,再加上我是一个人,所以大多数时间我都泡在了医院,由于用药剂量的增加,再加我的开导,杨丽丽终于可以开口跟我说话了,虽然并不多,但比以前任何时候的表现都好,有时她甚至还跟姚阿婕问答两句,这令我欣喜异常。 我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曹阳,曹阳也很高兴,只是他太忙了,根本无暇来感受杨丽丽的改变。每天只是抽空来一下,然后十分钟不到就又离开了,倒是姚阿姨,每天尽心尽力的服侍着杨丽丽,象对待自己亲闺女一样。 人都是感情的动物,即使患有抑郁症的人,她也知道谁对她好。就象杨丽丽,经过这么常时间的陪护,她就将姚阿姨也让成了可以交流的人之一。 在北京参加完研究生课程考试后,蓝珊珊就没有回来,她说要利用暑假时间好好的搞一搞自己的研究生论文。但我觉得她好象是在躲我,至于为什么躲我我不知道,只是令我奇怪的是,只要我一提确定恋人关系或结婚,蓝姗姗就开始岔话题或搪塞,搞得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倒是刘婕,还象以前一样,只要有空就会来找我,只是她现在也比较忙,每天公司管理一大摊的事,再加上要应酬各有关方面人员,属于自己的时间并不多。 刘婕本来只是个家庭主妇,做工程完全是被赶鸭子上架,我知道她之所以答应接手这个工程,表面上是因为通过我的关系,这个项目确实可以狠赚一笔,实际上我知道她也是为了完成她故去丈夫的一个心愿。林永健为了这个项目心劳力,最后甚至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可工程最后却成了个烂尾楼,他肯定心有不甘,现在有如此的机会,刘婕肯定想让他死而瞑目。 所以本来说好的,郝挺抓工程、钱林俊抓管理、蒋树春抓技术,到头来刘婕大多都亲力亲为,她想尽快的熟悉并投入到整个工程建设中,并不甘心做傀儡。 郝强和蒋树春还好,毕竟工程与技术这一块刘婕也不是太懂,而且一时两时也学不会,倒是钱林俊对刘婕有些意见,但钱林俊知道厉害,刘婕的后面是我,我的后面是曹阳,如果搞毛了曹阳,他在江城将根本没办法再生存。虽然他的投入不多,但这可是个可以利润超过百分之百的项目,轻易放弃也太可惜。 只是我们没有去细究,为什么钱林俊在广东有几个亿的项目,却成天泡在江城这个只有几千万的工程上?虽然表面上可以解释为现在他在广东的制造业生意并不景气,而房地产开发正是赚钱的时刻,何况他在这还有个美人让人发颤的‘老婆’。 其实我应该想到的,钱林俊留在江城,绝不会是因为迷恋宁静,因为他曾经说过,如果我需要他可以将宁静送给我。 人总是这样,当时并不能考虑到事件的枝枝节节,也只有到真相大白的时候,才会去寻找曾经的那种种不正常。 其实这也不能怪我,这一阵子,事情一件一件的,搞得我自己都疲于应付,再加上自己也有点英雄志短,儿女情长,所以很多事情并不去细细考虑。 “郝挺,你有空多帮帮我吧,”晚上,难得有空我们在一起吃饭,刘婕对我道,“唉,这一大摊的事,我真有点力不从心,可能是我管理上抓得太多了,钱林俊似乎对我意见不小。” “哦?”这是意料中的事,本来说好了每人分管一摊,你去插手别人的事情,人家能高兴么?“那你就适当的少插手管理的事,做好全局统管就行了,一个领导班子,最重要的是团结,这样才能把事情做好。” “是啊,你说得没错,可我不能等,也不能放手,”刘婕道,“鸿泰小区的工程已经进行了一大半,最多再有一年半到两年的时间就可以完工。你忘了,你曾经说过以后我们自己要独立做事的,如果这一两年的时间里我不能全面的学习好管理方面的知识,以后怎么运行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公司?” 我曾经将曹阳要另外批地给我,完全甩开钱林俊的事跟刘婕说过,我没想到刘婕这么上心,居然要在一两年内完全学会掌握一个资产上亿的大型建筑公司。 “这倒也是,不过你也不用太急,毕竟另一块地的影子还没有呢,我们还有的是时间,”我道,关于这件事曹阳曾经跟我说过,必须在鸿泰小区完工,钱林俊从建安公司撤资后,才可以拿到另一块地。 “我知道,不过,这也存在一个问题,如果鸿泰小区工程结束,我们又没有新的地块可以作的话,那我们公司那么多的员工和技术人员怎么办?专门在家吃闲饭?其实这也是我现在比较烦的一个问题,”刘婕道。 “怎么可能,到时我们可以找一个地块合作的,”我道。 “哪那么容易,房地产现在是个暴利项目,谁会愿意平白无故的跟别人分一杯羹,”刘婕道。 “放心吧,到时候我们一起想办法,”我道,“再说了,那都是两年以后的事,谁知道这两年会发生什么呀。” “这倒是,谁知道这两年会发生什么呀,只要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用愁,谁让你是男人呢,”刘婕说完,有点娇嗔的看了我一眼。 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跟刘婕在一起了,看到她这娇羞的样,我立即联想到她有时在床上的样子,突然间心中就有了。于是我一推面前的碗筷,“我饱了”。 刘婕看着我切切的笑了起来,她当然明白我话里的意思,“我也饱了,” “我们去哪?”出了饭店,上了刘婕的车,她问我。 “就近找个宾馆吧,越快越好,”我道。 “我想去你家,”刘婕突然道。 “去我家,干嘛要去我家呀,就近吧,我有点等不及了,”我道。 “我想去你家,”刘婕再次道,“怎么了,郝挺,你不希望我去你家呀?” “怎么可能呢,我”自从跟蓝珊珊发生关系,甚至想跟蓝珊珊成为恋人,并娶她为妻的想法冒出来后,我就不想再带女人回家,包括刘婕。就象齐小倩在时一样,家里有女人我就不想让其它女人进去。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家那房子还是以前学校的老房子,不仅空间小,而且不隔音,刘婕是那种在床上喜欢叫的女人,我怕她的声音太大引得别人说三道四。如果是自己的老婆,即使叫声被听到了也没有什么,毕竟住在这楼的每家每户都这样,可现在我是一个单身汉,如果家里常传出这种做/爱的叫声,被邻居听到再传到学校里,那对我的影响肯定相当不好。 “我知道,你就是不想让我去你家了,”刘婕悠悠地道。 “你想哪去了,好,你说去我家就去我家,”我道,此时我的眼中只有刘婕的媚惑,当然我后来想过,可能也是蓝珊珊多次拒绝的刺激。 “这还差不多,”刘婕笑了起来,很妩媚,此时刚刚压下去一点点欲/火的我,瞬间又被点燃。 刘婕准备开车,我却转过头去,一口亲在了她的脸上,然后我的手开始向她怀里伸去。现在正是大热的天,刘婕只穿了件无袖丝质短衬衫,我忽然间想起了我第一次见她时,她好象也穿着这种式样的衬衫,只是那时的衬衫质地好象远远与现在的不能相比。 刘婕被我亲了一下,停下了去挂档的手,转过头与我吻在了一起,而我的手也准确的摁到了她的胸上。 我们的舌纠缠着,喉咙里发出急促的喘息和浅浅的呻吟,而手上传来的触感也让我瞬间反应强烈。 刘婕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一刻,我知道为了公司她已经好久没有跟我在一起了,作为三十多岁,如狼似虎的年纪,她需要满足。 “滴”当我已经解开刘婕衬衫前的两个纽扣,正准备将手伸进去的时候,旁边不适时宜的响起了汽车的喇叭声。 我们攸地分开,原来这边的地势稍微有点坡,刘婕本来已经准备发动起车,所以她拉开了手刹。被我一亲,她没再去挂档,却也忘了再拉起手刹,我们的车后退了一米多,正阻在了其它车出车库的路口上。 我们相视一笑,都脸色通红,刘婕快速的发动汽车,然后向我家的方向驶去。 到了我家楼下,我们几乎是手拉着手一步两三级的跨着楼梯上去的,然后在打开门的一刹那,我们就拥在了一起,并用脚踢上了大门。 我们急切的互相寻找着对方的唇,然后就紧紧地印在一起。 急促的喘息声中夹着怦怦地心跳,我知道这是因肾上腺素急速分泌的原因。研究表明,当人体经历某些刺激(如紧张、恐惧、兴奋)的时候就会加速肾在腺素的分泌,这种激素可以使人呼吸加快,从而为人提供大量的氧气,加速心跳与血液流动,为身体提供更多的能量。 此时的我们两人都处于极度的亢奋当中,肾上腺素肯定正在以平时几倍甚至几十倍的速度在分泌。再在荷尔蒙的作用下,此时的我们就是两人只只想着发泄原始的动物。所以,我们的这次做/爱的过程也就非常的简单而且直接。 就在四唇相接、两舌交缠的时候,我们已经快速的剥去了对方的衣服,本为夏天人的衣服就少,所以我们几乎是在进门的一瞬间就互相**相见。 不需要抚摸与**,我已经坚硬如铁,刘婕也已欲水泛滥,将她抵在门后,用一只胳膊抄起她的一条腿,然后扶着自己猛的向前一挺。 刘婕来本的个子就比较高,我们两人在一起,特别是站着做/爱,就象上帝量好了尺寸定制的一样。 我猛烈的冲击着,刘婕开始叫了起来。 “刘婕,这是在门口呢,小心别人听见,”我在她耳边低声道。 她立即意识到这点,把声音低了下去,可这种压抑的呜呜声就象哭泣一样,反而更加的刺激我去猛烈的撞击她。 “”她终于还是放声的大叫了起来。 “刘婕” “不行,我憋不住了,你就让我叫吧,不然我会难受死的,”刘婕没等我说完,就道,然后又是一阵大叫。 我伸出一只手捂着她的嘴,然后加快了耸动的频率,在大门口叫这么大声,如果对面家里有人,一定会听到的。而且刚才我们上来的时候,隔壁邻居家确实有灯光亮着。 由于担心刘婕的叫声会被邻居听到,我本来想换到房间去,可我们俩却谁也不愿意停下,就这样,我一只手捂着她的嘴,一只手搂着她的腰,然后用如机器捣蒜般的频率去撞击。 “呜呜鸣”刘婕使命的甩着头发,嘴里发出如哀鸣声,全身突然的痉挛起来,她猛的向下压着被我胳膊抱着的腿,然后两腿紧紧的并拢。 “你闷死我了,”刘婕用一只手扳开我捂着她嘴的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貌似已经严重的缺氧。 过了好一会,她的喘息才渐渐平息,而此时我们两人已经象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浑身大汗淋漓。这么大热的天,再加上我们刚从空调车厢里出来,而且还进行了如此剧烈的运动,怎么可能不热。 “不过,郝挺,刚才挺奇怪哟,”刘婕用双手抱着我,将头搁在我肩上道,“刚才你用手捂着我的嘴,再加上身上不停的出汗,我忽然有种缺氧虚脱的感觉,可这种感觉却让我更加的兴奋,所以我很快就到达了巅峰。” 刘婕原来只是个全职的家庭妇女,她可能根本不知道在这世上还有‘性窒息’一词。其实性窒息就是以绳索、长袜、围巾、领带、皮带、头巾等绳状物体勒住脖子,或者以橡皮囊、塑料口袋或面罩等罩住口鼻,造成窒息状态,以达到性满足。不过这种性满足方式一般被称为变态性行为,又称为‘色/情自、虐。它的原理是在窒息过程中,由于大脑缺氧,多巴胺、5-羟色胺和去甲肾上腺素等兴奋性神经递质的释放量增加,令当事人产生错觉、幻觉和谵妄等症状,此地大脑神经细胞的活动性增强,外界的刺激在大脑的反应能被某种程度地放大,并由此获得超乎寻常的性快/感,甚至达到性。 由于这种窒息性性行为非常危险,常常会造成窒息者死亡,据可靠记载,全世界第一起性窒息死亡案件是来自捷克作曲家弗兰蒂塞克.科兹瓦拉。 (所以作者在这里奉劝那些有特殊性嗜好的朋友,一定不要去玩这种危险的***,性质量确实重要,但生命更可贵。因为由于性窒息采用措施不当的话,很容易造成死亡。为了追求**而失去生命,不值得。再说,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从性窒息中得到快/感,也许你试了,快/感没有,生命却没了——请大家珍惜生命。今年春天网络报道的南航腐尸案,就是性窒息的结果,) 而刚才由于我情急,大惊之下捂住了刘婕的口鼻,虽然她甩动着头,但我还是没将手拿开,无意识间使其完成了窒息性性高/潮。不过我也感到后怕,如果她的高/潮来得晚点,如果她不是如此的敏感,她会不会就这样死在我的手里? “你刚才那是窒息性性高/潮,是一种很危险的游戏,”我向刘婕解释道,“我刚才是无意中使你产生了窒息性快/感,这可是容易死人的,” “没那么恐怖吧,”她虚弱地说。 “当然有,”我道,“其实窒息就是使人喘不过气来,这样就会造成人身体和大脑缺氧,而和时间的缺氧就是死亡。” “哦,”刘婕应道,然后她放下手,无意间碰到了我还在昂立的部位,“哎哟,我都忘了,你还没射呢,走吧,我们去洗洗,然后我帮你解决。” 她拉着我的手向卫生间走去,到了卫生间门口,她又转向房间走去,一会才进来。 “干嘛去了?”我问。 “我先将空调打开,一会就不会这么热了,”她望着我笑道。 此时我刚将太阳能水调好,由于是夏天,我没有用浴缸,只是用淋浴,我看着她在笑就问,“你笑什么呀?” “郝挺,你说真奇怪啊,为什么女人这里面非要男人的那个东东进去捣上一阵才舒服呢?还有,为什么男人和女人正好一个凸出来,一个凹进去,就象个齿轮一样,正好接合在一起,”她看着我的挺立道。 “这还真是个很深奥的问题,”我道,“也许各位神在造人的时候就考虑到这一点了吧,毕竟无论是西方信奉的基督教还是中国人信奉的佛教,都有人生来受苦的理论。如果人成天生成苦海之中,没有一点乐趣,你说谁还愿意投胎做人呢?也许这就是人唯一的乐趣。” “你说的还真是呢,你说人每天辛辛苦苦的是为了什么呀,岁月匆匆过,一晃一辈子就过去了,钱财物品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难道就是为了混一张嘴?也许这还真是各位神为了体谅人的疾苦才创造了男人女人这样不同的生理结构,让他们也享受到生活中的乐趣,”刘婕道。 “呵呵,我也是胡诌的,你还相信了,”我笑着道,然后将自己的头伸进水流中。 在我摸索着去拿洗发精的时候,刘婕已经将手伸到了我的头发上,“我来给你洗吧,” 原来她的手上已经倒好了洗发精,她轻轻的在我头上婆娑,然后再用手轻轻的揉和搓洗,用蓬头将泡沫冲去。 递给我一个毛巾,在我擦干头上和脸上的水时,她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给我的身上进行冲洗,还用肥皂替我身上打了个遍。 我倒还真不习惯自己就这么站着不动让人帮我洗,可看着刘婕那认真的样子,我又不忍心拒绝,就这样她象一个尽心服侍丈夫的妻子一样,将我全身洗得干干净净。 “刘婕,我也帮你洗吧,”当我准备从她手里接过蓬头的时候,她听到这话微微一愣,然后将蓬头交给了我。 我就象她刚才给我洗的一样,从头到脚给她慢慢的一寸一寸洗净,当双手在她涂满沐浴乳的身上游走,特别是掠过她的双峰和溪谷时,我明显感觉到了她的颤抖。 “郝挺,真舒服,我真想这一刻能停下来,我们一辈子就这样,”刘婕道。 “那我就给你洗一辈子,”我停下给她擦头发的手道。 “真的?”她猛的一抬头,眼里放出一阵光芒,然后又低下头下,低声道,“不可能的,你以后还要谈对象结婚的,等你再结婚了,我们就不能这样了,否则被你老婆知道了,那你的家庭就要被毁了,我可不想当这样的罪人。” “刘婕,要不我就娶你吧,你嫁给我好吗?”我放下给她擦水的毛巾,动情的说。 “郝挺,我知道你是好人,我也非常想嫁给你,可我知道,蓝珊珊是你的女朋友,她是个好女孩,你应该娶她的,”刘婕道。 我当然不能跟刘婕说我跟蓝珊珊说过确定恋爱关系,甚至谈结婚她不同意的事,所以她现在提起来,我的心里立即起了一丝烦躁的情绪。难道蓝珊珊是嫌弃我丧偶或是有小孩么?否则她干嘛总是拒绝我?不错,她是将自己的处子之身给了我,可也许恋爱,或者说**是一回事,婚姻却是另外一回事,蓝珊珊根本就没有嫁给我的打算,所以我突然间觉得,也许我爸爸妈妈说得对,对于我来说,刘婕才是最好的结婚对象。 “不,刘婕,我就要娶你,你嫁给我吧,”我道。 “郝挺,婚姻可不是儿戏,我愿意做你的女人,无论嫁与不嫁给你,我都是你的女人,”听我这样说,刘婕很是感动,她站直身子,猛的吻上了我的唇。 “抱我上床,”亲吻了一会后,她在我耳边轻声道。 我一手托着她的脖子,一手抄起她的双腿,将她横抱在怀里向卧室走去。此时的我就象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项羽,而刘婕就是那虞兮虞兮奈若何的虞姬。此时即使外面有雄兵十万,也阻挡不了我们郎情妾意的恩爱。 我轻轻的将刘婕放在床上,她微闭着双眼,头发凌乱的散落在枕边,全身上下细腻白皙,那山峰、那平原、那深谷,一切都是那么清晰而又颇具诱惑的展现在我的眼前。随着她的一呼一吸,整个人的身体如柔水般灵动。修长、笔直的双腿均匀嫩白,而且曲线优美,与灵动的身子相组合,完全就是《格林童话》中的玫瑰公主(睡美人)。 我有点颤抖的伸出自己的右手,在几乎要接触到她身体的时候,我将手停在了半空,我真想不到我郝挺何德何能,会让美貌如斯的刘婕对我全身心的投入。她现在就象一个天使,而我对她任何动作上的行为,我都觉得会是一种亵渎,她太美了,美得我不忍去破坏这天上一朝有,人间万世无的绝代芳华。 我知道刘婕并非美得空前绝后,起码宁静就比她漂亮,但现在,她就是我心目中最美的女神,我知道这是因为我对她倾入了爱的缘故。 多小到大,可能我还没有真正的经历过爱情,我的懵懂无知的初恋就是夏日里河畔那一团白花花的白。这团白也一直伴随着我从无知少年成长为一个健壮的青年,在大学里,当别的同学花前月下的时候,由于对那团白的依恋,再加上家庭条件的原因,我没有体会到恋爱的感觉。 后来工作了,虽然也经人介绍了不少对象,可不是十天半月,就是见个一两次,然后就分道扬镳了。真实说来,齐小倩应该是我初恋,虽然那时的我更多的是抱着结婚的意愿与去她交往,其实后来我也想过,即使不是齐小倩,是任何其它一个女孩子,只要条件和齐小倩差不多,恐怕我都会娶。因为那时我已经到了该结婚成家的年龄。 人有时就是这样,不一定做某件事时你是想去做的,而是环境逼得你不得不去做。就拿结婚这件事来说,当我大学毕业左一次相亲右一次相亲而无果的时候,我母亲的电话常常是三五日就到,一会是东家的跟我同龄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一会是西家的跟我同学的孩子都上幼儿园了,更离谱的那些跟我小学同学然后小学就辍学的,我大学毕业时,他们的孩子都上小学了。 就这样,我与齐小倩结了婚,我估计,当时的我恐怕也并不是齐小倩理想中的爱人,只是她也到了该结婚的年龄。而我的外表和我的文凭恰恰符合了她或她父母的标准而已,也许当时不是我,只要出现的那个人的条件还算可以,齐小倩也就嫁了。 所以,结婚这么几年来,我们才会只有亲情,没有爱情。 而对于蓝珊珊,我觉得是自己夺去了她的处子之身,我有这个责任去娶她,对她负责。可她左一次右一次的拒绝,使我怀疑她到底是想找个性伴侣,还是真的找个过日子的老公,亦或找个感情可以依放的情人。 但现在,我忽然间觉得我已经真正的从心里爱上了刘婕,就从她刚才说她希望一辈子就这样开始。 也许刘婕从心里早就爱上了我,所以她才会说她愿意一辈子做我的女人,哪怕我不娶她而娶了另外的女人,她仍是我一辈子的女人。而现在我也感到了,我希望她做我一辈子的女人,哪怕我的身边还有其它女人,我也要一辈子拥有她。 “你怎么了?”刘婕睁开眼,她的眼神有点迷离,她刚刚接受了最激烈的性/爱的滋润,再加上洗了热水澡,所以脸色非常红润,而且她说话的声音也有点迷离,这更加刺激了我的神经。 “没怎么,”我将手伸了过去,“我想好好的爱你,” 说着,我的一只手伸向了她的一只山峰,而另一只手则覆到了她的大腿上。同时,向前倾身,我的唇吻上了她的脸颊。 我的手在她的山峰上揉捏着,将它变成不同的形状,而另一只手则在她小腿、大腿,特别是大腿内侧不停的婆娑着。 “痒”她几乎用梦呓般的声音对我道。 “哪儿痒?”我有意道。 “哪儿都痒,”她说这话的时候呼吸已经有点急促,刚刚平息下来的心境再次被我**起来。 “这痒么这痒么这痒么”我的手有意在她的身上来回的抚摸着,并用一根两根手指在她的大腿上轻轻划过。 当我手指划过的时候,她绷紧了身子,当我手指撤出她就放松了下来,可当她刚放松下来时,我的手指又已划到了另一侧的大腿,而她的身体立刻又再次紧绷。 “郝挺,进去吧,痒”她的脸比刚才更红了,而且身上也泛起了阵阵微红。 我伸出一根手指,沿着那丛茂密伸了进去,刚刚滑过这草地,我的手指立即触及到了泥泞,几乎没有任何迟疑,也不用任何的润滑,我的手指就伸了进去。 “啊”她满足的叫出了声。 随着我手指数的增加,与来回动作的加快,她的喊声也越来越大。 “郝挺,干我干我”她拼命的扭动着她的臀,好象异常难受。 我拔出手指,用两只胳膊架着她的腿,以最传统的传教士方式进入了她。 手指永远代替不了男人的本钱,在我的狂轰滥炸下,她很快就丢盔弃甲,然后我不停的变换姿势,直到将自己的精华全部释放到她的体内。 “哎呀,今天不在安全期呢,”当我们从激情的高峰跌落时,刘婕才突然道。 “不是安全期就不是安全期吧,我想让你帮我生个女儿,”我道。 “真的?”刘婕的眼里放着亮光。 “真的,”我坚定的道,同时将搂着她的手紧了紧。 “我也想生个女儿,更想生个你和我的女儿,”刘婕将她的身体向我的怀里靠了靠。 我不知道那天田耕友去找曹阳时,曹阳说了什么,我也不知道田耕友与曹阳之间还有其它什么协议。反正过了一段时间后,田耕友就跟我打来了电话,说他小舅子被放出来了,而且是无罪释放。 我不得不慨叹如今这社会,其实我们国家的法制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健全的,可一到下面执行起来却就远远不是那么回事了。就拿田耕友小舅子这事来说,本来在曹阳的力主下,周世响最少得在监狱里呆上三年,甚至高达七年。可就因为田耕友找到了曹阳,周世响就变成了无罪释放,这不得不令人唏嘘。 只是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曹阳一直给公检法施压要求他们从严处罚这些闹事者,也给那些蓄意制造集体事件的人一个教训。其实在之前就有不少人找过曹阳求情,但曹阳一概回绝,而且理由是如此的充分,国家正在全力抓群体性事件,这些人在这时候制造事端,那是明显让他们区委区政府难堪,所以必须严惩。但后来,田耕友搞来了一张精神病鉴定材料,说周世响因为某此原因,本身精神就不太正常,此次参与到群体性事件中来完全是因为精神病发作,受人挑唆(当然,我知道这是曹阳的主意,抑或是曹阳提醒,然后田耕友想出来的主意)。 既然是受人挑唆,而周世响又有‘精神病’,那么总得有人为这起事件负责,于是身为起事的黄世通就不可避免的必须为整个事件担责,而且还增加了一条唆使无完全刑事行为能力的人参与到暴力犯罪。 黄世通被从重判处,他必须老老实实的在牢里呆上七年。 当然,如果能在牢里呆上七年,然后安安稳稳的出来,那也算是黄世通的幸运了。可惜的是,他只进去半年,就死在了牢里,这是后话。 而杨丽丽的病情在一天天好转,不仅是上的,还有精神上的。渐渐的杨丽丽都可以下地行走了,而且跟姚阿婕讲话的次数也越来越多,跟我就更不用说了,有时我们甚至可以开上句把玩笑,当然也仅仅是句把。 这天,当我来到医院的时候,杨丽丽的主治医生跟我说杨丽丽可以出院了,我连忙给曹阳打电话,可他却在外地开会,根本没时间赶回来。 “郝挺,你帮丽丽办一下出院手续吧,我现在正在外地呢,晚上要很晚才能回去,”曹阳道。 “噢,那行,曹哥你忙吧,杨姐的出院手续我来办,”我能体会到作为一个区委书记的辛苦与忙碌。 “嗯,你先帮着把帐结清,该多少钱我回去给你,”曹阳继续道。 “曹哥,你这话说的,我一会就去办,”我挂了曹阳的电话就去给杨丽丽办理出院手续,然后将姚阿姨的帐结清,并跟顾小雅打了声招呼。 由于要送杨丽丽回家,顾小雅倒没说什么,只是说以后有空联系。 可是令我没想到的是,送杨丽丽回家这么一件看起来挺简单的事,却变得非常复杂了,复杂到我都不敢相信,而由此引出的一大堆事是我所始料未及的。 第二十二章 虽然还没有开学,但作为学校的主要领导,我已经开始正式上班,毕竟每年一度的招生工作、新教师的培训工作,以及相关教师与课程的安排工作,都必须在开学前完成。我们现在的要求是所有老师在开学第一天就要走上正轨,所有课程也必须在开学第一天能完全开起来。 忙了一天,真的有点累,蓝珊珊已经回来了,本来想找她好好聊聊,可想到自己对刘婕说的话,我觉得如果我真的想跟刘婕结婚的话,还是离蓝珊珊远一点吧。 晚上刘婕要忙,又不想跟蓝珊珊在一起,我决定回家。 可我刚走到半路,手机响了,拿起电话,来电显示是宁静。 宁静?自从那次算是告别式的疯狂后,我和宁静已经很长时间不联系,一是因为我已经跟宁静说过要她好好做钱林俊的女人,安心的过日子,毕竟离开了钱林俊,她的日子将很艰难。二则是因为钱林俊一直在,我们也不能见面,虽然钱林俊嘴上说我跟宁静做了什么他都无所谓,可他毕竟是男人,而宁静又是他名义上的女人。 望着手机,我的心里在纠结着到底要不要接,正当我踌躇的时候,手机停了。我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她自己挂了也好,我终于为自己不想去见她而找到了借口。 可就在我刚将手机放入口袋,准备继续骑车的时候,手机铃声再次响了起来。 还是宁静,而且这一次她好象就没有要挂断意思,而是让电话一直响个不停。 接吧,也许她真的有什么事,这么长时间她都没联系过我,而且钱林俊在她还这么着急见我,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喂”我接通了电话。 电话里没有象往常一样传来宁静粘粘的声音,而是一阵哭声。 “喂,宁静,你怎么了?”见宁静光哭不说话,我焦急地问。 “郝挺,我不想活了,”宁静对着电话哭哭啼啼道。 “怎么了?”我一惊,虽然宁静的生活过得算不上幸福,但起码算是衣食无忧,就算是跟钱林俊闹点别扭,也没必要有轻生的念头吧? 可那边没有人回答,只有宁静的抽泣声,而且还有愈哭愈猛的势头,没有停的意思。 “喂,宁静,你到底怎么了?”我对着话筒叫道,她的这种举动让我想象到她也许正处在生与死的边缘,我可不能看着一条生命就这么殒落掉,何况她还跟我有着那种关系。 电话里,宁静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一味的抽泣。 靠,真是急人,“喂,宁静,你在哪呢,你可别干傻事啊,快告诉我,你在哪呢?” “我,我在江边,”那边终于传来了宁静的声音。 “好,你在那等我,我一会到,”我来不及清理桌上的东西,直接小跑到校门口拦了一辆的士,“师父,快,去江边。” 我知道宁静说的江边是哪,肯定是我们俩曾经发生过关系的地方,她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难道是要做一次永别? “师父,能不能再快点,”车子在等红灯,我催促道,其实我自己也知道,在市区闯红灯是个什么概念,不仅危险,而是司机还会吃罚单。可明知道师傅不会真的为我去闯红灯,但我却还是忍不住的要催促,因为我心里现在极度担心,那可是一条人命,而且,她还是我的女人。 “兄弟,这是下班高峰期,而且市区红绿灯多,根本快不起来的,”司机道。 “可我有急事,我要救人的,”我道。 “救人?”司机诧异道。 “是啊,我一个朋友可能跟老公吵架了,去了江边,我怕她一时想不开,”我道。 “兄弟,艳福不浅啊,”靠,司机居然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 “你胡说什么呢,快开你的车,”我不悦道。 “兄弟,听我一句劝,如果是人家的家事,希望你不要去管。对方是女的,你是男的,就算你们是朋友,你救了你朋友,你朋友的丈夫也不会感谢你,你朋友的家庭也不会因为你的出手相救而和好如初,相反,恐怕会因为你的出现而越来越糟糕,”司机道。 其实,从心里我是认同司机这个说法的,我曾经听人讲过一个故事,说是夫妻俩在街上吵架,那个男的打自己的老婆,有路过的人看不过,就拉住那个男人,还狠狠的训了他一通。没想到这个女人却突然反过来帮着她男人对着路人破口大骂。这种事,现实中也是比比皆是,人都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如果有外人参与进来反而会越闹越僵。 可问题是宁静并不是钱林俊的妻子,充其量只是他的一个女人而已。更重要的是,宁静还跟我发生过关系,说得客观一点,她也是我的女人,所以我不得不去救,但这一点我却没法对司机说明。 看样这个司机还真是有点生活阅历的,见我不说话,他继续道,“兄弟,我给你讲个历史上的故事吧,也算是轶事。说郑板桥当年在山东潍县做县令,一日出去公干,走到一街处见前面有一大群人围观,自己的轿子根本就过不去,于是他差衙役前去打探。一会,衙役来报,说前面有一对夫妻吵架,而且这个男人还打了他老婆,正巧一个和尚经过,就帮着这个老婆去教训了这个男人,于是这个男人就扯着这个和尚,还说这和尚和他老婆有一腿,要拉这个和尚去见官,问郑板桥怎么办,此时郑板桥正是潍县的县令,应该说就是地方的父母官,兄弟,如果你是郑板桥,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郑板桥我知道,此人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诗、书、画,世称三绝。为人疏放不羁、为官亦有清誉,曾因为民请赈得罪大官而被罢官,后隐居扬州,恣情山水,与罗聘、李方膺、李鳝、金农、黄慎、高翔和汪士慎合称扬州八怪。也正因为其为人为官率性而为,所以我知道他肯定不会是带人加府,然后来个葫芦僧判葫芦案,可我又实在不知道结局是什么,所以干脆继续不开口,而是催促司机快点。 “告诉你吧,”司机见我没回答,继续道,“郑板桥当即就吟了一首打油诗处理了此事,‘夫妻吵架是常事,和尚拉架是闲事,衙役报案是多事,我们不管没得事’,说完,郑板桥让轿夫抬桥绕行而去。所以我觉得,你还是别去了吧,你现在下车,我不收你的车钱” “师傅,你不知道情况,你别说了,快开车吧,”我道。 “唉,年轻人,怎么就不听人劝呢,”司机叹了一声,一踩油门,车子嗖的一声窜了出去。 当车子开到江边的时候,借着出租车的远光灯,远远的我就看到了宁静的那辆**art,但却没有人。 她是留在了车里,还是? 我匆忙的下车,快速的奔到了车边,车里没人。 不好,难道她?我心里一惊,大声的叫了起来,“宁静” 江边的风很大,是大热的天,却给人一种凉到脊背的感觉,也许是我心里在发凉,我总觉得这江边没有了往日的那种温馨,反而给人一种吞噬生命的感觉。此时,周围全是黑乎乎的,即使平时最璀璨的生命如今在这里也显得渺小而微不足道。 我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了风声里,而且江风是由江中心扑向岸边的,所以我的声音并不能传出多远。 “宁静”我大叫着,此时的江边一个人也没有,就连出租车司机也早已驶出了视野之外。 不行,我必须找到她,我快速的奔回她的车子,希望能找到一些她的痕迹。其实我现在心里既希望发现点什么(留言或遗书之类的东西),也不希望发现这些东西,因为如果真的有这些东西在的话,那么说明宁静恐怕真的已经跳进了这滚滚长江。 车门锁着,借着手机的光亮,通过窗玻璃,我看到车子里什么也没有,一如以往的整洁。 那她应该没事,我在心里祈祷着,然后又返回边走边大叫,“宁静” 还是没有人回应,我立即跳下江堤,也许她在江边海滩的某处,听不到我的叫声也是有可能的。沿着海滩向前走了足有近一百米,我好象模糊的看到江边有一个小黑点。 那会是宁静么?我疾速的向前跑去 是,是宁静,她正坐在江边的一小块岩石上,象一尊望夫石般呆呆的望着江水,长发在江风的吹拂下飞扬着,自然飘逸。 “宁静,”我慢慢的靠过去,轻声唤道,我怕惊到她。 她缓缓的转过头来,在看到我的一刹那,她猛的跳下石块,然后大步向我奔来,“郝挺,你终于来了,” 她抱着我,大声哭了起来。 “没事的,没事的,我来了,”我伸出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她穿着一件丝质的粉红色无袖连衣裙,我能清楚的感觉到她丰满的胸对我的挤压,但现在我的心中一点也没有,我知道她肯定遇到了麻烦。 宁静趴在我的肩上放声哭着,我们就这样搂抱着,我没动,她也没动,只是她的哭泣声渐渐由嚎哭变成了抽咽,然后寂静无声。 “告诉我,怎么了?”我对着她的耳朵柔声道。 “郝挺,别说话,就让我一直这样搂着你好么?”宁静没有回答我,而是在我耳边如梦呓般道,“郝挺,我多么希望能一直就这样抱着你,就这样,一辈子,” “说什么傻话呢,”我拍拍她的后背,“来吧,我们坐下来,有什么话慢慢说,” 我们两人坐在刚才宁静坐着的那块石头上,她挽着我的胳膊,将头紧紧的靠在我的肩上, “他打我,”她突然悠悠地说。 “谁打你?”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钱林俊,这混蛋居然打我,”宁静道。 钱林俊?听到宁静提到这个名字我还觉得有点诧异,因为这么多年,虽然宁静只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但钱林俊看起来就是个比较儒雅的生意人,他怎么会动手打人呢?而且宁静以前也一直说,虽然钱林俊知道钱宇炎不是他亲生的,但对宁静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他怎么会突然动手打她? “为了什么?”此时不是纠结钱林俊会不会动手的问题,因为我相信宁静不会对我说谎,因为这样的谎言没有任何意义。 “我也不知道,昨天他一晚没回来,直到今天下午,他回来后我问他哪去了,他就冲我发火,你知道他以前从不向我发火的,所以我就顶了两句,没想到他就动手了,还说” “还说什么?”我问。 “还说反正江城以后他也不想来了,以后让我自己想办法过日子去吧,说完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就走了,”宁静道。 “走了?去哪了?”我问。 “他说他要回广东,”宁静道。 “回广东?他在这不是还有鸿泰小区这个工程呢吗?而且他是总经理呀,怎么可能”说到这,我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而且我也瞬间明白钱林俊为什么会这样了。 曹阳一直想在建安公司完成鸿泰小区的工程后,踢除掉钱林俊,虽然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将钱林俊的钱融入了建安公司,但曹阳一直对这个人不放心。我曾经问过曹阳对钱林俊不放心什么,曹阳说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只是一种感觉。 我毫不怀疑曹阳的感觉,作为官场人物,曹阳对事物的敏锐性要比我高得多,既然他对钱林俊有一种不放心,那么就肯定有他的道理。钱林俊是我介绍给曹阳的,而如果钱林俊不可靠,那么跟他接触得太多,势必会影响到曹阳的仕途,不说我跟曹阳的关系如何,起码可以这样说,如果没有曹阳,我所拥有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我不会拿曹阳的仕途和自己的所有去作赌注,赌一个谁也不知道结果的赌注。 钱林俊当然不是傻子,作为能将事业扩展到如此规模的成功企业家,钱林俊绝对也是个聪明人,曹阳的意思他岂能不明白?可在江城,他首先投入的是曹阳的手下,如今他再想改请别人帮忙显然也不太可能。其实官场人最忌讳的是朝秦暮楚,官场的忠心非常必要。毕竟一个摇摆不定的人,谁也不会将他当成知心朋友。再则,就算钱林俊再去找别人,别人是不是也会怀疑他是在与曹阳一起使什么苦肉计呢? 官场与商场一个最大的不同就是,商人追求的是利,即使是曾经的对手,只要有利可图,他们同样可以携起手来。而官场不同,官场认的是门生故吏,一进了某个阵营,虽不说你生是此阵营的人,死是此阵营的鬼,起码你再想改换门庭那是很难。唯一的可能就是你的阵营中背后那棵最大的大树倒了,当这棵大树上的猢狲都散了,其它势力倒可能不在意搜罗一下散兵游勇,但即使这样,被搜罗的也只能在人家阵营里从最基本的基石开始做起,至于想成为核心人物,难之又难。 这就牵扯到了与官们相接的商人,他们虽身在商场,却又与官场紧密相连。所以商的命运就与官的命运联系到了一起,如果你被与你联系的官所不信任,那只能说你的生意经到头了。 很不幸,钱林俊就是这样的人。 所以,钱林俊迁怒于宁静这很正常,他是通过宁静认识了我,然后通过我认识了曹阳,如今曹阳要踢开他,他根本无力回天。 而曹阳的聪明之处也在于此,恐怕他在见钱林俊的第一天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根本就没经手钱林俊送出的那四百万,而是通过几次转,然后再经我的手,打进了刘婕的帐户。钱林俊即使想咬,恐怕也只能咬我,咬我有毛用,我只是个与官场搭不上一点边的小学教师而已。 但事因我起,我只能安慰宁静,因为我不能将这里的节节点点都讲给她听,“也许他只是一时生意不顺心烦,过一阵子就好了,” “生意心烦?难道鸿泰小区的工程遇到什么麻烦了?”宁静问。 “我也是听说,听说刘婕在管理上与钱林俊有一些分歧,另外,也许他在广东的生意,甚至他在台湾的生意也会出现这样那样的事,谁知道呢。”我道。 “可你知道吗?他这一次来江城这么长时间,根本就没碰过我一次,以前怎么着他来一趟都要碰我一两次,虽然并不能使我满足,但总让我觉得还是有个男人在的啊。可如今他连碰都不碰我一下,你又因为他在不理我,你知道吗,这几个月我就象守活寡一样。”宁静道,“郝挺,我想你了,这么多年,只有你带给过我身体的满足,钱林俊已经老了,他根本就满足不了我,而且我发现我从心底里喜欢上了你,我离不开你,” 说完,宁静松开我的胳膊,开始来亲我。 我躲过他亲来的嘴,“宁静,我说过,我们不应该再在一起了,以前我和钱林俊并不认识,可现在钱林俊是和我们一起做生意的伙伴,我们不能再” “我不管,我不是生意人,我只是个女人,我也有女人的需求,”宁静根本不听我说的话,而是再次吻了上来。 我很想推开她,但我却不想伤了她的心,其实也是我在心底里对她美丽的身体还是非常迷恋。 “宁静,我们不能再”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嘴已经被宁静给堵住了,也许是真的长时间的饥渴,她非常的主动而且动作甚至可以用粗鲁来形容。 她吻着我,还没等我对她有任何动作,就一手伸到我的,隔着衣服抓住了我已经被她撩拨得发硬的部位。 “郝挺,它在跳,它在跳,我知道你也是想我的对吧?你是喜欢我的对吧,”宁静象疯了一样不停的吻我,嘴里还是在不停的嘟嚷着。 她的激情让我想起了每一次与她在一起的欢愉,我的心里开始涌起了情/欲,甚至开始泛滥起来。不得不说,宁静是我到目前为止见到的最美的女人,她的脸蛋、身材、包括对性的激情,跟她在一起,会让我有将古代四大美女都列于的自豪感。有时我甚至忌妒钱林俊,他只有每月五万块钱就得到了世间难求的美女,这笔交易到底是他亏了,还是宁静亏了。 我说交易,那是因为钱林俊与宁静之间不可能有什么爱情,钱林俊有老婆孩子,还有不止一个情人,而宁静也只不过是依靠钱林俊过日子而已。 她的激情,让我已经坚挺的部位在她的手中再次涨大。 “郝挺,快点要我吧,我的下面早湿了,而且很痒,”见我还有点迟疑,宁静咬上我的耳垂,低声道。 她这样的话就是最好的催情剂,我想此时即使是柳下惠重生也抵挡不住这样的诱惑,何况我不是柳下惠,我是个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男人,所以我只能做正常男人做的正常事。 我动手让她躺在了石头上,撩起她的裙子,将她的短裤扒到一边,然后直接拉下自己的裤子,根本没有一丝抚摸就直接顶了进去。 确实如她所说,她的下面早就湿了,而且在拉开她短裤的时候,我明显发现她的短裤其实也湿了。 江边的旷野,两个白色的人影纠缠在一起,不时发出一声呻吟,或一两声狂嘶。我想此时如果有人经过,胆小的非要被吓出心脏病不可。 当一切风平浪静的时候,我们两人相拥着坐在刚才被我们当成床的大石上,谁都没说话。 凉爽的江风将我们身上刚才因为运动而渗出的汗液全部吹去,此时,我才发现由于刚才的大汗,使我觉得口干舌燥,更重要的是,由于一下班就赶着过来找她,再加上刚才运动的消耗,我的肚子也开始叫唤了起来。 听到我肚子咕噜噜的响声,宁静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你吃饱了,你的肚子还饿着呢,他在向你抗议,” “是啊,一下班就接到你的电话,到现在晚饭还没吃呢,”我抬手看了看表,“都快九点钟了,你也饿了吧,我们去吃饭,” “我不想吃饭,我只想吃你,”宁静在我耳边轻声道。 虽然刚刚才经历过一阵激情,但她的话还是让我心神一荡。 “我们先去吃饭,吃完饭我再让你吃,”我也对着她耳朵轻声道。 “郝挺,要不我们去你家吧,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我还没到你家去过呢,”宁静道。 到我家?不行,绝对不行,虽然我并不是个专情的男人,但家对我来说是个神圣的地方,我只跟我的妻子或可能成为我妻子的人在家里做那种事。以前是齐小倩,后来是刘婕和蓝珊珊,齐小倩是我的老婆,而刘婕和蓝珊珊是可能成为我老婆的人,至于宁静,我只将她让成一个性伴侣而已。 “怎么?不行么?”宁静问。 “不是不行,我家地方太小,而且特别乱,我”我不想直接拒绝,但我却又找不出合适的借口。 “那算了吧,一会我们叫完去酒店,”宁静道,我说过,她是聪明人,她应该看出了我拒绝的本意。 “我们先去吃饭吧,”我不想再纠缠于这件事,解决肚子问题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 “好吧,”宁静站起来,挽着我的胳膊,我们向江堤上她的汽车走去。 江堤上黑黝黝的,只有我们两个孤独的身影,我们俩象离群的孤雁,就这样依偎在一起。其实宁静早就应该知道自己选择的这条路,本身就布满荆棘,别看她现外表看起来很风光,不缺吃、不缺喝、别墅住着、汽车开着,可这一切都来源于钱林俊,如果哪一天钱林俊的原配夫人发现,亦或钱林俊对她失去了兴趣,她的结局可想而知。而她怕的也正是这些,我能理解,她今天找我恐怕不仅是对钱林俊对她动手的愤恨,更是对自己未来的担忧。 而我呢?齐小倩在时,我觉得家就是个带刺的玫瑰,我渴望家的温暖,渴望享受家带来的幸福,可当我伸出双臂去拥抱它时,带给我的却总是刺心的痛。 如今,虽然我有了刘婕和蓝珊珊,我甚至已经一度准备和她们中的其中一位走上婚姻的殿堂,可一旦真的重新组成了家庭,日子还会象现在这样吗?会不会成为我与齐小倩以前的样子?有时,我甚至都不敢想。 人说婚姻就是一座围城,外面的人想进去,进去的人想出来。其实围城也有围城的好处,为什么那些已经经历过围城的人,还要不遗力的再次奋力的突进去,因为围城的城墙会让人觉得安全。有了婚姻的保障,生活才真正的象是生活,哪象我现在,每天下班后,就象个游荡的灵魂一样,不知到我的落脚点应该在哪里。 看过一本书就无处安放的青春,而我现在发现我的生活同样无处安放。 上了车,宁静却并没有发动,而是直直的看着我,嘴角有着丝许笑意。 “干嘛这样看着我,”我问。 “我觉得你就是一副包治百病的仙药,每次我有什么烦恼,甚至都不用更你说,只要和你在一起,疯狂的做/爱,很快我就能忘却一切。”她笑着道。 因为性的需要而发生**的男女只能称为性伙伴,而因为感情需要发生性关系的才称为情人,如果因为感情、再加以需要、责任和义务,这样的男女关系,才能称为夫妻。也就是说,即使是夫妻,如果你们的性关系已经脱离了这一点,那么你们夫妻关系就是名存也是实亡了。 “是嘛,想不到我还有这功效,”我微微一笑,因为我本来就没想过跟宁静有任何感情上的东西,我早就说过,我们只是性伴侣,所以她的感受我完全能够理解,“那么下次再有什么烦恼,你就直接给我打电话,我一定帮你解决,” “切,说得好象你真救民于水火似的,你不喜欢我的身体?”她看着我道。 “当然喜欢,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我道。 “那么刘婕呢?”宁静问。 什么意思?她怎么会问起刘婕?她怎么会认识刘婕的?难道钱林俊跟她讲过什么?不应该吧,钱林俊是个老江湖,应该知道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他怎么会在宁静面前提我跟刘婕的关系呢? “你们俩不一样,”我知道有些事瞒是瞒不过去的,何况我和刘婕的关系并不是个秘密,而且我现在还有了跟她结婚的打算。 “怎么不一样法?”宁静问。 “怎么说呢,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我帮了她,她也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帮助了我,我们属于患难之交吧。我记得我中学时学过一句美国谚语,我觉得挺适合来说明我和刘婕的关系的,afriendinneedisafriendindeed!(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出现的朋友才是真朋友,也就是患难之交才是真朋友)”我道。 “想不到刘婕在你的心目中位置这么高,”宁静道,“看样我是无法企及她了,得了,不说了,吃饭去,让你吃饱了我再好好吃你,” 当然你无法企及刘婕,我在心里默默道,不过令我奇怪的是宁静今天为什么要提起刘婕?我知道即使我去问她她也不会回答的,那就不问。 “走吧,吃饭去,” 吃完饭后,我们去了酒店开了个房,其实经过晚上的那一阵疯狂的结合,我们都已经筋疲力尽,我们现在这样只是为做/爱而做/爱。她不停的**我,当我被激发起来时,她就木然的躺在那,任由我在她的身体里冲刺,使我感觉顿无。可当我颓然倒下的时候,她又会用她的手、她的嘴将我再次点燃。 我甚至觉得她是在有意的、变态的折磨我。 终于,她自己也精疲力竭的倒了下去。 现在我发现,没有情感的性/爱其实只是一种纯粹的发泄,它并不值得留恋,甚至有时候让人觉得害怕,害怕那种不计后果的毁灭。 昏昏噩噩的睡去,半夜,我是被给憋醒的。看到躺在身旁的宁静,那种怕再次掠上我的心头,我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是想自己应该尽快离开这里。 即刻从床上爬起来,穿上自己的衣裤,我快速下楼,离开了酒店,没有惊动宁静。 此时已经是凌里三四点钟,的士司机恐怕也正躺在哪个凉爽的地方在打盹,道路上几乎看不到车辆,白天喧闹的城市如今却有点死寂般活力全无,整个城市的街道只剩下我的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老长 恍然间,我有了一种世界上只有我一人的孤寂,是那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孤独。 慢慢的走在这夜里,没车可乘,没的可打,而我此时的心里也确实不想打的,我觉得就这样,让我一个人走,挺好。 我不知道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什么时间,反正我只记得在这一段路程里我将我三十年的人生好好的思索了一个遍,虽不得到什么顿悟或真谛,但起码我弄明白了我这三十年有点白活。 也正是这一夜,注定了我以后不再平凡的人生。 当我再次从昏睡中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浑身无力,而且眼皮特别重,整个人就如烂泥一般。口干得要命,我很想爬起来倒点水喝,可我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继续倒了下去,忽然齐小倩来到了我的身边,她叫我‘郝挺、郝挺’我努力的想睁开眼,却怎么也睁不开。再后来,我的身边变成刘婕、蓝珊珊、李芸、宁静,还有一大批我不知名的女人,她们在我身边来来往往,却谁都不跟我说一句话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睁开眼,看到的是周围一片白色,我翻身想坐起来。 “郝挺,你醒了?吓死我了,”床边刘婕拉着我的手道。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问。 “你发烧了,而且烧得特别厉害,我打了你几次电话,都没人接,我不放心就打到了你单位,他们说你没去上班。我就更不放心了,丢下了公司的事就去了你家,最后发现你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脸烧得跟炭火烤的一样通红,我就打了急救电话,”刘婕道,“你知道吗?你已经足足昏睡了七八个钟头。” “七八个钟头?现在几点了?”我问。 “现在是夜里十一点多了,”刘婕道。 夜里十一点多?我是四点多钟到家的,也就是说我不是昏睡了七八个小时,而昏睡了足十三四个小时了。 靠,我以前身体一直壮得象头牛,连感冒都很少有,怎么这次会发烧,而且还来得如此凶猛? 可转念一想我就明白了,当时江边的风那么大,而我们却进行着那么剧烈的**,浑身都不知出了多少的汗,而就在毛孔全部张开的时候,江风一吹,不感冒才怪。 而且晚上,当我和宁静在宾馆里再次缠绵到深夜的时候,我又一个人在极度劳累的情况下走回了家,就算是个铁打的机器,恐怕也有需要歇息的时候。 但这些我却不能跟刘婕说,毕竟当着自己的一个女人说自己与另外一个女人的事,只有蠢蛋才会去干。 “哦,哎呀,不知怎么就发烧这么严重了,”我随口道,话说得有点有气无力。 “来,喝点水吧,润润嗓子,”刘婕倒来一杯水,然后扶着我的头,送到我的嘴边。 我的头枕在刘婕的臂弯里,脸靠在她丰满的胸上,可我现在却一点欲/望都没有,我感受到的是一种幸福。此时,刘婕给的感觉就象一个贤妻良母一样,也许作为过来人,我父亲的眼光是对的,刘婕确实是个适合做妻子的女人。 “噢,你的手机我也给你带过来了,其间蓝珊珊给你打过电话,因为当时忙着给你拿药挂水什么的,我就没接,你要不要回个电话过去?”刘婕将我的手机递给我道。 接过手机,翻开盖,我发现屏幕上有近十个未接来电,其中有一个是蓝珊珊的,其余九个都是刘婕的。 “你给我打了这么多电话,有什么事吗?”看到这么多刘婕的未接来电,我觉得她肯定是找我有什么事。 “没有,我就是觉得今天心里有点慌不实在,总觉得好象哪要出事一样,然后我就打了电话,孩子那一切都好。到了公司,公司也一切正常,我就想,跟我有关的人和事也就只有你了,所以我想给个打个电话,没想到电话没人接,我就隔一会打一个,我都不清楚我打了多少个了,后来实在没人接,我就到你家里去了,”刘婕道。 她说得这么轻描淡写,其实我知道她在给我打电话的这个过程中应该是如何的焦急? 可蓝珊珊呢,她只给我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就没再打来,看样她对我的关心程度远远不如刘婕这样。 爱一个人是要用心的,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式如逢场作戏般的爱情不是真正的爱情,爱情应该是用心去感受对方。我不相信有心灵感应这一说,但我确信当一个人将自己的心完全放在另一个人身上时,她一定会对这个人的异常生出特异的敏感。 刘婕现在应该就是这样 正因为这,也更加坚定了我要娶刘婕的决心。 只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与刘婕的婚姻却并非如我们所想象的那样,一切都在某个瞬间被摧毁 而这一切的一切却是让我最想不到的人做的,当一切大白于天下时,我才发现原来人真是个可怕的动物,因为即使面对着面,你根本也不能了解站在你面前的会是个什么样的人,朋友?敌人?君子?禽兽? 第二十三章 只是如今的我还徜徉在这种幸福中,“谢谢你,刘婕,” 怎么说刘婕现在也是上亿资产大公司的董事长,更是身家几千万的富婆,可她却能丢下公司的一切事务来照顾我。说明在她的心里,我才是最重要的,至于生意、钱财,也许曾经经历过的她现在已经并不太看重吧。 其实想想也是,生活中我们每天都在追求着钱财、名利、荣誉和地位,可我们是否曾想过,我们又失去了多少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有些人在权、钱面前丧失了良知和最起码的为人的道德标准。有些人甚至为那看不清、摸不着,甚至还遥不可及的名利失去了自我,终身挣扎在求名索利的漩涡中。我们是不是该停下追逐的脚步,想想我们的身边人、身边事,我们这样做,值得吗? 前人经常批驳‘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小农思想,总认为这是不求上进的表现,而且‘贫贱夫妻百事哀’。可富贵夫妻又怎么样呢?那某某大鳄离婚、某某名人婚变、某某商业领袖陷入丑闻、艳闻的报道我们还见得少吗?鞋子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婚姻幸不幸福其实也只也当事的双方明白。 起码,现在来说,我觉得我跟刘婕在一起是幸福的,因为她的一片真诚与爱意打动了我。 “说什么呢,跟我还客气,要说谢谢,我都不知要谢你多少次呢,”刘婕朝我娇嗔的一笑,然后道,“你先安心养病,其它什么都别说。” “我已经好多了,烧都退了,应该没问题了,”我道,“你给我办出院手续吧,我不喜欢呆在医院里,” “这我得问医生,谁都不愿意进医院,可却又不得不进,人吃五谷杂粮,谁能保证一辈子不生病,”刘婕道,“那你先躺会,我去问问医生,” 一会,刘婕回来了,她说医生说了,我这是急性的发高烧,怀疑会引起肺炎,所以还是建议留院观察。 “观什么察,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回去吧,没事的,”我道。 “那不行,医生说了不能出院,这样,你好好呆着,我就坐在病床边陪你,好不好?乖啊,”刘婕说着摸了一下我的额头。 我突然有一种久违的母爱的感觉,我已经记不清具体的时间,大概在我五六岁的时候,有一次我也是发高烧。那时没有象现在这样一发烧就进医院的习惯,基本都是农村的土方法。那就是用被子捂,捂出一身汗来,烧自然就退了。可我当时小,母亲又要下田挣工分(工分这玩意对于七五后或八零后来说绝对是个新鲜词),所以在下地前她在给我盖上厚厚的两层棉被后,轻轻的摸着我的额头道,‘宝宝,好好睡学,乖啊。’ 其实当时的我还很懵懂,但就是母亲这温柔的抚摸和慈爱的话语,让我这个调皮王还真的老老实实的在床上呆了一个下午,等母亲回来的时候,整个盖被和垫被都被的汗得湿湿的。 后来上了大学,随着知识面的渐渐扩宽,我才知道其实发烧时人需要的是散热,而不是捂着没法出汗,再说了,如此大量的出汗,很有脱水虚脱的可能性。但当时的我,确实是因为捂了以后才退烧的。 这貌似有点没办法解释,其实我们生活中很多的问题是无法用科学去解释的,就象我们的中医为什么不为西方所接受?因为西方人讲的是科学,而我们讲究的是传统,西方人认为无论什么结论性的东西,都必须经过实验的论证,而且还必须能够重复,否则就只能称之为假说。可中医上许多东西是没办法去论证的,就象《黄帝内经》《难经》中关于奇经八脉,阴阳肺腑的说法,这玩意别说我们这些平常人,恐怕大多医生听到这些也是云山雾罩,更别说让他们通过实验去论证了。 何况有些中医的东西根本就是随意的,我曾去找过一个老中医看胃病,跟我同去的是另一个朋友,大家都是由于长期的伏案劳作,所以胃都不好。可去了老中医那里,他在一阵搭脉、看舌苔,压胃后就开始抓药。根本就没有象西医那样说给你个结论慢性胃炎、浅表性胃炎,或是什么其它胃病,只是抓药,而且两个基本症状相同的人,他抓的药是不一样的,更为奇特的是他去抓药连我们在中医院常见的戥子都不用,只是靠手去感觉份量,他从一排排并没有标名的中药柜中抓出一把把我们不知多少量什么名的中药,然后用牛皮纸打包让我们带走。 我且不说最终的疗效如何,只是由此可见中医的东西往往无法解释,但有时却效果显著,起码现在西药对风湿、痛风、偏头痛等病是束手无策的,可中医的针灸、刮痧却可以收到很好的效果。 没法解释的东西有时也有特殊的效果,就象现在的我,躺在床上,明知到发出这种温柔声音的根本不是我那善良勤劳的母亲,可我却还是乖乖的躺了下去。 “饿了吧,我去给你弄的吃的来,”刘婕道。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还一粒米没进肚,本来病着还不觉得,现在烧已退去,真觉得肚子里空落落的,“嗯,我还真有点饿了,” “我出去一会回来啊,”刘婕拍拍我的胳膊道。 “嗯,”我朝她点了点头。 不知是因为在病中的多愁善感,还是因为我确实感受到了刘婕带给我的那份幸福,反正在这一刻,我是真的觉得自己幸福了,而且这种幸福来得太突然。 “年轻人,你真有福气,她对你很好,”刘婕刚走,隔壁床位的病人对我道。 隔壁是个六十来岁的老人,应该是做生意或当官的那种,保养得很好,而且他的身上有一种气场,虽然他现在跟我说话时很和善,但我可以肯定他的这一生应该经历过不少商场的搏杀或宦海的沉浮,我甚至怀疑他会不会曾经是黑社会老大,因为他的眼睛里有一种非常凌厉的东西,仿佛可以洞穿人心。 不过他的话却让我觉得奇怪,一般情况下人家都会这么说‘年轻人,你老婆对你真好,’而不是‘她对你很好’,因为他在前面已经说我真有福气,那就说明她已经将刘婕当成了我的老婆,可为什么他在后面说的时候却没有说‘你老婆对你真好呢?’,我是个老师,我喜欢说话的严谨,所以我很快就发现了他话语中的问题。 “是啊,她对我是很好,”我顺着老者的话,微微一笑道。 “年轻人,如果你心中还没有确定的话,我建议你娶这个女人做妻子,你会一辈子幸福的,”老人道。 老人的话让我心中疑惑更增,他怎么知道刘婕不是我的妻子? “您怎么知道她不是我妻子?”我禁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 “呵呵,我不仅知道她不是你妻子,我还知道你和她现在都是单身,”老人道。 怎么可能,我们又不认识,忽然我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刘婕在我昏睡的时候肯定跟老者聊了什么,所以我问道,“她告诉你的?” “怎么可能,从你进医院到你醒来,她的心思就全放在你的身上,哪有时间跟我这老朽说话,”老者笑道。 “那您怎么知道的?”我更感到奇怪了。 “呵呵,我不仅知道她不是你的妻子,你们两人都是单身,我还知道你是个教师,而她是个做生意的,”老者道。 “您认识我们?”如果说刚才的问题已经令我惊奇的话,现在的我已经被完全震憾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能准确说出你的身份信息,这样的人难道是神仙? 世道轮回,困果相联,这些我信,可对于神仙鬼怪,我还真不信。所谓的冥冥之中有天意,其实也都是大千世界的各种必然与偶然而已。所以我们才常会这样说,如果小时候学习努力一点,我现在就;如果他不横穿马路,也许就;如果当初能忍一时之气,现在就。这些都是因为偶然的事情导致了必然的结果而已。 历史上偶然导致必然的事太多,如果牛顿没有被苹果砸中,也许万有引力到现在还是个谜。如果阿兹米德不是泡在浴缸里洗澡,也许到现在我们还不知道浮力定律。如果当年的关羽没有让开华容道,也许中国的历史就得重写。当然,这些的偶然也并非就是要有必然的产生,就算有十万个苹果砸中我的头,就算我天天泡在浴缸里,恐怕万有引力和浮力定律我仍然发现不了。因为我不是牛顿,更不是阿基米德。 “不认识,”老者摇头道,我能看出来他说的是实话,她真的不认识我们。 “你会算命?”我奇道,如果他真的不认识我们,但却将我们的事说得如此准确,那唯一的解释,只能说明他会看相。 “算命?呵呵,年轻人,你真有意思,不过,”老者停止笑道,“其实我这和算命也差不多。天地之间,万物成像,阴阳互化,始成有形,依人面相的细微差别从中医角度倒是大致可以判断一个人的健康疾病。至于人的秉性、善恶、经历等那是没办法从面相上看出来的。但算命的人察言观色能力极强,他往往可以从你的细节动作上推断出你的经历、爱好、习惯等,当你被他前面几句唬住的时候,后面再说些无形的东西,你不信也得信了。” “那么您是怎么看出来的?”我问。 “很简单,你发烧期间,这女孩子一直焦急的守在你身边,帮你用冷毛巾敷额,还用酒精帮你擦手心和脚心,这些事情朋友一般是不会做的,只有夫妻之间才会这样。可你醒后,我发现你看这个女孩的眼神并不是丈夫看妻子的那种随意,按说到你这个年龄,孩子应该四五岁了吧,从恋爱到结婚,怎么说也经过了五六年的时间,如果是夫妻,早就应该一切都随意到什么也不在意的程度,可我却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若即若离的距离,从这我可以判断,你们还没结婚。因为你们的交往非常光明正大,没有那种偷偷摸摸的感觉,所以我觉得你们现在应该都是单身,毕竟男未娶、女未嫁,正常交往有何不可?” “那您怎么知道我是教师,而她是做生意的?”我问。 “很简单,你刚进来的时候,衣服上还有一些粉笔灰,我之所以认定是粉笔灰,而不是建筑工地的那种石灰,是因为你的穿,虽然你的穿着并不值钱,但建筑工人不会穿着这样的衣服上工地。而她在照看你的过程中,接过一个电话,她对着话筒说‘让郝经理处理就行了’,由此可以断定她应该是一家公司的老总,”老人接着道。 “老人家,你真是半仙啊,”我笑着道。 “呵呵,我哪是什么半仙啊,其实都是这一辈子揣摩下来的,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嘛,”老者道。 “爸,又睡不着了?”正在这时,我听到一个轻轻地但却很清脆的声音,回头一看,一个女孩正站在老人的面前。由于刘婕走时怕弄出声响,将门留了下缝隙,而这个女孩来时又怕吵醒我们所以只是轻轻地推开门,所以她进来时我们两个人居然都没发觉。 “嗯,”老者回头道,“哎,我说了让你晚上别过来的呢,你怎么又来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不是怕你睡不着嘛,过来陪陪你,”女孩道,随后女孩又转头对我道,“不好意思,我爸晚上老是睡不好,打扰你了。” “没事的,跟他老人家聊聊,我受益匪浅,”我道,我这才注意到,这个女孩子看起来有一米七高,脚上却穿的是平底鞋,由此也可以看出这女孩的素质,这是医院,晚上病人是要休息的,高跟鞋得得得的声音肯定会影响到病人休息。 “这是我女儿,在一家外资企业做董事长助理,”老者对我道。 “你好,”我重新跟她打声招呼。 “你好,”女孩点了点头,然后对老者说,“爸,你要是睡不着,我还陪你出去散散步吧,动一动,回来睡觉就踏实了。” “那也行,”老者说着,翻身坐了起来,对我道,“我出去走走,不打扰你休息,” “没事的,反正我也睡不着,”我道。 老者没说其它的,跟着她女儿走了出去。 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想着老者刚才的话,我不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但他的话却让我深思。其实往往很多我们不解的事,是可以想明白的,只是因为我们忽视了一些细节性的东西,因此我们才会如坠云雾之中。 那么最近在我身边发生的这些事情呢?包括齐小倩的离去、杨丽丽的药被偷换、曹阳对我的帮忙、钱林俊的入股建安、田耕友求我的帮忙、蓝珊珊与我的交往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正当我在想入出神,也想得脑袋一片浆糊的时候,刘婕从外面进来了。 “啊,没想什么,”我道。 “来,我去弄了点小米粥,还弄了点清淡的小菜,你刚退烧嘴里比较淡,要吃点这些清淡的东西,”刘婕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她提着的各个塑料袋。 “天这么晚了,你到哪弄的这些?”现在已经是夜里近十二点了,所有的店铺都关门了,哪还有这些东西买呀。 “噢,我记得以前我去过广和路上的一家二十四小时粥店,想着那里肯定没关门,我就到那去看了看,还真在营业,我就买了这些东西,”刘婕道。 广和路,跟我现在住院的地方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在半夜的,刘婕居然绕了一个主城区去给我买这点粥,我不禁感动得有点想哭。 “谢谢你,刘婕,”我道,我都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哽咽。 “说什么呢,再说我可生气了啊,”刘婕看了我一眼,假装生气道。 “刘婕,嫁给我好吗?做我的妻子,”我望着她,深情地道。 “你我”刘婕望着我的眼睛,稍微愣了愣,然后坚定地说,“好,” “刘婕,我爱你,”我向刘婕伸出了双手。 “郝挺,我也爱你,”刘婕俯,我们两人紧紧相拥,这一刻,我们两人都觉得自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我的肚子里发出咕噜一声响。 “哎呀,你肚子肯定饿坏了,快吃饭,”听到响声,刘婕赶紧放开我,然后端起了放在病床边柜子上的稀饭。 “我自己来吧,”此时,烧已完全退去,我已经感到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不,让我来喂你,”刘婕说着,脸上荡着幸福的微笑。 我看过多次刘婕的笑,可这一次她却让我感到是最美的,也许真是的那样,沐浴在爱河和幸福中的女人才是最美的。 就这样,刘婕用小汤匙一勺一勺的喂我吃直满满一碗稀饭。 “刘婕,我真想回去了,你看我现在,根本就是一点事都没有,医院里这床我睡不习惯,而且,如果在这你也没法休息,你再看看我这身上,都两天没洗澡了,”我道。 “嗯,那好吧,那我们回家,明天再来办出院手续,”刘婕道。 本来我是想跟邻床的那位老者打声招呼的,可直到我们收拾好所有东西,他都没有回来,只好作罢。 回到家,到沐浴下冲个热火澡,整个人身上清爽了许多。 “要不你也去洗洗?”给我跑来跑去的买饭,然后又帮我收拾东西,忙到现在,刘婕身上也早已被汗湿了。 “嗯,好的,”刘婕恐怕没想到我会留她下来,毕竟这是教师的家属区,我以前还是比较注意影响的,即使跟刘婕或其它女人在家里发生过关系,但留下来过夜的从来没有过。 刘婕去了卫生间,我从衣柜里找出了一件齐小倩以前的睡衣,那件睡衣是齐小倩刚买的,还从来没有穿过。 齐小倩去后,她的东西,包括衣物我都没有动过,我一直不相信她就这么去了。虽然我们并没有爱得惊天动地,可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几年,我的生活里已经到处都是她的影子,突然间失去了,就象本来填满的心房被突然抽空了般。 拿着齐小倩的睡衣,我心里在想,也许齐小倩留下的这个空白,以后要被刘婕给填充了。 “刘婕,你换上这件睡衣吧,这是件新睡衣,”我将睡衣拿到卫生间门口,对着正洗澡的刘婕道。 “噢,你帮我拿进来吧,”刘婕道,伴着里面哗哗的水声。 对于刘婕的身体我是再熟悉不过了,但从今天开始,从现在开始我却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我觉得我对她再也不是那种随便上上,作为一个婚外伴侣这么简单了,我要娶她,我要让她成为我正式的妻子。 虽然是夏天,但热火的雾气还是使得整个淋浴间的玻璃拉门雾蒙蒙一片,走进卫生间,我只看到玻璃门里那具在雾气中不停动作的朦胧的胴/体。如果是以前,我会毫不犹豫的拉开门,然后进去在她的身上好好的驰骋一番,但现在我却不再这样的急切,也许是我身体刚刚发烧才好的原因,也许是我已经将她当成了自己未来的妻子,我再也不不用如此猴急的去完成性事。第一次的,看着刘婕的裸/体,我没有产生反应。 人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其实这里面除了人都有喜欢冒险刺激的心理外,恐怕更多的是一种感情。因为与妻在一起是名正言顺,古今法制伦理都规定了的。而与妾在一起则不一样,妾在古代又称为偏房,何为偏?字典中是这么解释的,1、歪的,不在中间;2、不全面、不正确;3、与愿望、预料或一般情况不相同。不管是哪一个意思,偏都不代表正统,所以古代的妻是明媒正娶,然后以八抬大轿而正门而入。而妾却只需花钱纳入即可,讲究的举行个仪式,不讲究的,就这么与男从睡在一起就行了,即使有大富大贵之家,讲究面子,妾也只能从偏门而入。既然是偏的,那么与妾在一起,当然就没有与妻在一起名正言顺了,而正是这种感情上的不易满足,才会使男人产生妻不如妾的想法。至于妾不如偷,那就更是玩儿刺激的事了。 而我现在已经下定决心,准备娶刘婕为妻,那么以往的那种偷偷摸摸也将不复存在。 “郝挺,衣服拿进来了吗?”由于雾气的关系,再加上哗哗的流水掩盖了我进来的声音,刘婕不知道我早已站在卫生间,与她之间只隔一扇淋浴间的玻璃拉门而已。 “我给你拿好了,放在这啊,”我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将刘婕的衣服放在卫生间的盆架上,然后退了出来。 当天夜里,我们就这样相拥着在一起,我们没有做/爱,估计刘婕也跟我一样,她也在找寻家的感觉,那种夫妻相濡以沫的感觉。 第二天一早,我和刘婕一起去医院办理出院手续,由于要主治医师签字,我们再一次来到了病房。病房里那位老者仍在,看到我和刘婕进去后,老者脸上露出了讶异的神色,“你们?”他望向我,眼里满是疑问。 我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他的洞察秋毫我早就领教过,所以我也就直接挑明,“老人家,我接受了您的建议,其实我们的一生都在寻觅,能得到一个知己不容易,莫待无花空折枝,我可不想自古多情空余恨,” “年轻人,你的后半生一定会很幸福,妻贤夫兴旺,母慈儿孝顺,古今人伦之道,莫大于此。”老人道。 “聊了半天,我还不知道你老人家姓什么叫什么,还有我更好奇的是你老人家的职业,”我道。 “我叫陆卫林,我是搞痕迹鉴定的,当然有时也做一些读心术方面的研究,”老人道。 陆卫林?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自己好象在哪里见过或听过,可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哦,陆叔叔原来还是个专家啊,”既然他称为研究,那么现在客气的称呼都是叫人‘专家’了。 “专家谈不上,喜好而已,呶,既然我们相遇就是有缘,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机会我们多联系,”说着,他给我递来了一张名片,名片上没有单位、没有职务、没有通讯地址,仅有一个名字与一个手机号码。 这恐怕是我迄今为止看到的最简单的名片,现在人为了显示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常常会在自己的名片上方冠以各种各样的头衔。我就曾接过一张名片,名片上标注了足足有近十个头衔,小小的一张名片,上面印的全是字。又是什么协会会员、又是什么理事、又是什么理事长、顾问。貌似他就是个博学家,素不知由于字太小,我根本不会去看他那些头衔,甚至连他的名字因为淹没在一堆的字里,我都没有看清,当然也没有记住。 “不好意思,我没带名片,要不我给你留下电话号码吧,”说着,我拿出手机按照他给我的名片拨了过去。 很快,他的床头传来手机的铃音。 “我叫郝挺,赤耳郝,挺拔的挺,我在江城小学工作,”我道。 “好,我记下了,有缘我们再见,”老人说着,拿起自己的手机,将我的电话号码存了起来。 “老人给了你什么建议?”当我们办完出院手续,走出医院大门,刘婕问我。 “老人说你是真心对我好,他建议我娶你做妻子?”我道。 “瞎说,人家怎么可能说这些?”刘婕脸一红道。 “是真的,我没必要骗你呀,”我道。 “那你是在他的建议下才想到娶我的?”刘婕道。 “哪能呢,我上次不是就跟你说过了嘛,陆老的话只是让我更加下定决心而已,”我道。 刘婕靠着我,挽着我的胳膊,“我知道,你也是真心对我好,可是,蓝珊珊呢?她怎么办?” 是啊,蓝珊珊呢,她怎么办? “放心吧,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妻子,蓝珊珊只是我的同事,”我拍了拍她拉着我的手。 “嗯,”刘婕应了一声,将头靠在我的肩上,她在享受着这幸福。 “刘婕,我们去领结婚证吧,现在就去,”我道。 “现在?”刘婕把头离开我的肩膀,看着我,还伸出手来在我的额头试了试。 “干嘛?”我道。 “你没再发烧吧?”刘婕问。 “我是认真的呢,”我有点不满,我这可是说实话呢,敢情半天了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啊。 “对不起,郝挺,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这么做决定是不是太匆忙了,因为一旦领取结婚证,我们就是法律上的夫妻了,”刘婕道。 “我不觉得匆忙,我们已经相处了这么久,你应该了解我,我也了解你,而且只要我们生活在一起幸福,就足够了。”我道。 “好,那我们现在就回去户口本。”刘婕兴奋的一拉我的胳膊。 当我们从民政局婚姻登记处出来的时候,手捧着结婚证的刘婕居然哭了起来。 “怎么了?”我轻轻搂着她的肩膀。 “郝挺,谢谢你,我没想到我的幸福会来得如此突然,”她将头依在我怀里,低声道。 “放心吧,我以后一定会让你更幸福,”我道。 “谢谢你,郝挺,真的谢谢”刘婕的眼泪再一次滚落。 虽然我们已经领取了结婚证,但我们却并没有住在一起,因为我们要照顾到孩子的感受,在林俊阳的眼中,我一直是他的老师、是他所在学校的副校长,可突然一天我成了他的爸爸,这对孩子来说恐怕也是很难接受的。孩子已经快上四年级,十一岁了,已经开始有自己的思维。 而且,我们都是二婚,婚宴我们就不准备办了,而且两人现在都忙。当然亲朋好友是非得告知不可的,而且非常近关系的朋友也非请不可。 首先我们通知了我的父母,父母说孩子快开学了,地里的玉米也快收获,所以暂时就不过来了,等我们结婚时他们再来。 其次是朋友,我通知了郝强和李芸夫妇,曹阳以及学校里的领导班子。如果我是一个普通教师,领导我一定不会请,可我现在是校领导班子成员,如果结婚这么大的事再不请客,会被别人认为我瞧不起人,所以饭桌上就多了孙如才和另外一位副校长,以及校教导主任。 当然,还有一个人我必须请,那就是王新,以前咱们失去联系,但自从我到省城进行研修后,我们的联络再次多了起来,这样的事如果不请他肯定会有意见。不过,他不一定有时间,作为副省长秘书,他的时间是领导的。 本来我是想请蓝珊珊的,可想到这样的场合实在不适合她的出席,所以还是把她给略过了。 刘婕那倒没什么朋友,以前林永健在时,作为全职妈妈的刘婕倒是有些闺中密友的,可当林永健破产,刘婕被赶出那别墅区后,潦落的刘婕与那些富婆们也是就拉开了距离。当刘婕再次成为建安公司董事长时,一是因为忙,二也是因为看到了人情的冷暖,所以并没有与那些人重新联系,就这样,她只是请了公司的几个中层。而中层中蒋树春和郝强我已经请了,所以她那边也就再多出三四个人来。 可令我想不到的是,第二天王新真的来了,不过这次没有带人来,是自己一个人。 “郝挺,我已经进江城了,现在我怎么走,是到酒店还是去你家?”王新问我。 “你是一个人还是?”我问,因为他是副省长秘书,即使不带个小姑娘啥的,说不定也有司机,如果人多当然是去酒店。如果一个人,当然得来我家一下,请客到家本就是一种礼数。 “当然是一个人,”王新道,“我自己开的车,” “那你到我家里来吧,现在天还早,等一下我们一起去酒店,”我对王新道,然后我将我家的地址发到了王新的手机上。 十几分钟,王新就到了。 “恭喜你啊,郝挺,”王新说着,从车里拧出了两个纸袋。 我根本没注意,直接伸手接了过来,到人家做客嘛,还点东西是正常的,所况还是这种喜事。可当我看清纸袋上的全英文字母时,我惊住了。 hermes,两个字袋上都清晰的印着这一个名字。 爱马仕,世界顶级奢侈品品牌,虽然我从没见过实物,但在电影电视上以及一些时尚的期刊杂志上可见过不少。这样的两只钱包看起来不起眼,但价格可都是几十甚至十几万。 “靠,王新,这可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在看清了商品名称后,我象被烙铁给烙了一下,赶紧又向他递了过去。 “说什么呢,送出去的东西哪有再收回来的,放心吧,这不是我自己掏的钱,也是别人送我的,我只是借花献佛而已,”王新道,“要是叫我拿工资去买这么个玩意送给你,我还真舍不得,呵呵,” “那这也太贵重了,我” “走了,别磨磨叽叽的了,”王新上来一搂我的肩膀,“走,带我到你家看看,” 我家?在看到包的一刹那我就后悔让王新到我家里来了,人家这两只包应该就可以买我现在住的这一幢房子了吧。 我住的是学校的那种老式宿舍,虽然是两室一厅,但房间客厅都小,按现在的市场价也就十多万,这两只包估计十多万都不止。 可王新已经到了家门口,我总不能再将人推出去到酒店吧,所以只好引他上楼。 “不错啊,挺温馨的,”王新道。 “呵呵,跟你住的地不能比啊,太小了,”我道。 “良田千顷,食只三餐;广厦千间,居只一室,兄弟,家不在大小,在于温馨,”王新道。 自从齐小倩去后,家里我基本就没有打扫过,只是昨天刘婕和我两人在家好好的整理了一番。受传统思想的束缚,我觉得两个人结婚后,应该住在男方家里,不然总给人傍富婆的感觉。刘婕没有提出异议,她说反正我们现在有两个房间,我们住一间,两个孩子住一间,等我们这个项目结束,我们再去买个大房子。 我不得不感激刘婕考虑得周到,为了维护我作男人的尊严,她宁愿放弃自己现在舒适的居住环境,跟我蜗居在一起。当然,我也明白她的意思,等项目结束了,咱们就有钱了,那时买房,就算我们两人共同购买的了,毕竟我有股份在建安公司里。 “哦,对了,郝挺,你还没跟我介绍一下你老婆是做什么工作的,”坐定后,我给王新泡了一杯茶,他问我道。 “她在开发一个居民小区,那也是她前丈夫的,”接着,我就将林永健如何起家、如何承建鸿泰小区、如何破产,以及最终建安小区如何重新建立的事跟王新说了一遍。不过,在这里我略去了曹阳的帮忙,这是官场上的事,我觉得没必要细说。我相信他只要见到曹阳就会明白其中的关节,毕竟在现在这个社会,没有官场背景,你想做什么大工程,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林永健就是最好的例子,其实当时只要有政府方面的官员帮助一上,从银行给林永健争取到一些贷款缓和一下,他也不至于走极端。 “郝挺,看得出你老婆是个挺能干的人,其实人要想干某一件事,能力是一方面,用心才是最重要的。你老婆现在将全身心都扑在这个小区建设上,我相信她一定会成功的。”王新道。 “其实商业的成功与否我真的不在乎,主要是她人心地善良,”我道。 “是啊,人生难得一知己,既然知己,又能相伴终身,就更难得了,”王新道。 “靠,听你这感慨,怎么有点很无奈的味道啊,”我道。 “不是无奈,是羡慕,”王新道。 “羡慕我?一个小学教师,住这么破的房子,每个月拿那么一两千块钱的工资?” “是羡慕你有爱你、懂你的女人。”王新道。 “哦,对了,你上次说你老婆也是我们清远县的,她是做什么的,你怎么没将她一起带来?”我问,上次在省城王新带去和我们相聚的是个叫乔惠的女孩。 “她能做什么,跟我一样,是个教师,”王新道,“我们在同一学校教书,大学毕业后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而范围却只能在自己周围。还记得我们大学时说的顺口溜吗?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总在身边找,本来数量就不多,何况质量也不好。可作为一个小学教师,在如今老板遍地的社会大背景下,能找到什么高质量的美女?自古英雄爱美人,美人爱流氓,所以将就着就这么结了婚,也就一直混到现在这样了。” “那你们孩子多大了,应该跟我儿子差不多了吧,”我问。 “问题就是在这,结婚这么多年了,她的肚子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唉,”王新叹了口气。 “没去医院看看?” “看了呀,省城的医院基本都跑遍了,两个人都没有问题,可就是怀不上,就为了这,咱们家庭关系越来越恶劣,有时我都不想回家。”王新道。 这样的事,我还真不好安慰,当然更帮不上忙(嗄嘎)。 “也许就是时候未到,放心吧,只要两人都没问题,很快就会有的,而且”我刚准备稍稍劝慰下,手机铃声响了,还是那老土的‘一条大河波浪宽’。 “喂,郝挺,我这边事忙完了,我去家里接你吧,然后我们一起去酒店?”电话是刘婕打来的。 “不用了,王新过来了,我一会坐他的车子过去,你直接过去吧,省得你来回跑了,”刘婕在的工地并不顺路,所以我让她直接去了酒店。 “那行,那我直接过去了啊,你也早点过去,别让人家等了,”刘婕道。 “好的,我知道了,”说着,我挂断了电话。 “走吧,我们也过去,”王新放下手里的茶杯,站起来对我道。 “好的,” 当我们到的时候,刘婕也刚到,我给她们相互作了介绍。 人陆陆续续到来,都是朋友,所以也没必要讲究,都是来了随便做,当然我也没给别人介绍王新的职务,按他自己的要求,他今天就是我的同学,我的兄弟,别搞得那么拘束。 曹阳是最后一个到的,本来进来的时候,我发现曹阳还是迈着硬板的官步,可当他在看到王新的一瞬间,脚步立即变化成碎米,而且还热情的伸出了双手 第二十四章 “哟,王处,欢迎您到我们江城来,”曹阳连首先向我祝福都给忘了,而是先跟王新打着招呼,还扭过头抱怨我道,“郝挺,你怎么搞的,王处来也不提请前说一声,” 我现在终于明白王新为什么要我不要介绍他的职务了,因为曹阳接下来道,“王处,你难得到我们这小地方来,今晚,啊不,明天,明天我一定集我们区的四套班子给王处接风,还请王处有空到我们区里好好指导指导工作。” 曹阳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了,这还是我[]上,连衣服都没穿,脑子里全是刚才的高/潮后的余味,哪还有什么王册、蓝珊珊? 开学了,我继续教原来的班级,现在我是副校长了,而且是主管教学的副校长,所以我从三年级一直跟到六年级那是铁定的了。甚至孙如才还提出要让我直接去教毕业班,可考虑到在林俊阳在这个班级,再加上我也不想因为我将其它老师从已经确定的岗位上拉下来,所以并没有答应。 在学校里就是这样,那些教毕业班的老师和教其它年级的老师,其实工资待遇都是一样,但教毕业班的老师在学校就是高人一等。因为一直以来,教毕业班是对一个人能力的肯定。 其实这很简单,就象我们在生活工作中一样,其实有时领导或别人的一两句表扬对自己的前途并没多大影响,但当我们听到这些表扬后,肯定会控制不住的沾沾自喜。而长期被保持这种沾沾自喜的状态,那么就成为自信了,而自信的人不可避免的就会生出高人的一等的意识。 当然,教毕业班还是有好处的,起码在升职称上面会优先考虑。 第二天,我真的去学校查阅了蓝珊珊的档案 第二十六章 但这也仅仅是一瞬间的事,齐小倩的母亲向来撒泼惯了,她才不会因为我的一声吼而被吓住,她只是突然间不适应我对他们的吼叫而已。 因此,在一愣之后,她的哭声再度响起,而且比刚才更凄厉,“小倩哪。” “爸、妈,你们有什么话就说吧,别这样,”我道,我知道,齐小倩的父母无事不会登我这三宝殿的,即使我做了个副校长,但在他们这‘科级干部’和‘干部家属’的眼里,我这个连股级都不是副校长,屁都不值。 “我们有什么说的,我们家小倩的家和人都成了人家的了,小倩啊,你命苦啊”我突然发现,齐小倩的母亲居然有如天后般的演技,因为他在跟我说前面这话的时候,那是止住她那所谓的哭泣,字正腔圆的发出来的,可到了后面‘小倩啊,你命苦啊’就又变成了那种悲伤得无以复加的状态。 不过,就从她这么一句话里面,我算是听出了味道来,他们不是跟我来叙旧情,也不是来跟我套关系的,他们是来要东西。 对,就是要东西,而且他们要的是我现在唯一还能值点钱的东西,房子。 “妈,我说了,有什么你们说,这样哭象什么样子啊,这是在教师家属区呢,要被人家听到了,爸脸上也无光不是?”我道。我知道,其它对于现在这老夫妻俩来说已经没什么了,他们唯一还残存的就是要面子。 这是人的本性,至死都改不了的本性,齐田胜在田上的时候所有人都结他,他已经习惯了那种被逢迎的感觉,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个官,是个了不起的官。而越是有这种膨胀欲的人就越注重面子,即使他们暗地里可以做非常肮脏非常龌龊的事,但表面上,他们的面子比什么都珍贵。 果然,听我这么说,齐田胜开口了,他先假意对齐小倩母亲道,“你哭什么呀,有话说话,”然后才又转头对我说,“郝挺,听说你又结婚了?” “是,刚领证,还没举行婚礼,”我道。现在我已经对齐田胜没有了任何的畏惧感,因为我已经跟他没有了任何关系,唯一的关系就是他是孩子的外公而已。 “对方有孩子是不是?”齐田胜问。 看样他们还打听得蛮仔细,连刘婕有孩子都打听出来了。 “是啊,对方有一个男孩,”我道,我想知道齐田胜下面想说什么,所以我仅是回答了他这个问题就没再说话。 “按说小倩走了,你再结婚跟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但宝宝是小倩的孩子,我们不能让他受委屈,所以我们想把他接到我们身边照顾,当然他还是你的孩子,你也有义务抚养他。”齐田胜道,“所以,这房子就必须留给孩子,而不能成了别人的物品。郝挺,不怪我多心啊,对方也是个有孩子的,如果她嫁过来,那么这房子以后就成了你们夫妻的共同财产,到时两个孩子可就是一人一半,我们可不希望宝宝的家产平白无故的被人分去一半。” 哼,终于说出你的真实目的了,我有点鄙视的看了齐田胜一眼,不过他好象自己也觉得跟我说这些有点不好意思,所以并没看我,我的那鄙视的一眼他也没看到。 我没跟他们说刘婕手上资产早就超千万的事,我就想看看他们还想说什么。所以,我假意道,“那您老说怎么办?” “我和小倩妈帮你带孩子,房子你留给孩子,”齐田胜道。 靠,想的太美了,他们帮我带孩子,房子留给孩子,那不就是房子变成他们的了么?而且,齐田胜刚才还说了,孩子我还是有义务要抚养的。也就是我,让我光屁/股走人? 我真佩服他们的如意算盘,别忘了,这可是我单位分的房子。噢,我明白了,因为当时单位卖我们这套福利房时,我们根本没钱买,所以齐小倩好象从她父母那拿过三千块钱。 可那不是齐小倩早就还了吗?难道齐小倩没还? “这可是我单位的房子,”我道。 “可你们当时买房我们是出了钱的,”此时,齐小倩的母亲早就止住了哭声,忽然插嘴道。 “小倩没还给你们?” “还”“没” 两人的回答居然不一致。 “还是还了,但我们又给她了,”齐田胜道。 “给她了?我怎么不知道,”我问,我确实不知道,齐小倩没跟我说过。 “她当时说要去跟领导谈谈工作的事,所以就”齐田胜道。 我明白了,齐小倩的钱确实还了,但她为了升职去找领导了,估计就是那个副局长,可没想到她被骗了钱骗了色,可最后这个局长却什么也没帮她办。 可怜的齐小倩,我不禁一声叹息。 本来我还想对着齐田胜夫妻俩数落一顿,甚至喝令他们滚出我的家,可想到齐小倩,那毕竟是跟我生活了几年还生了孩子的老婆,我终于放下了所有对他们的不满。 “爸妈,我知道了,房子一定是我儿子的,谁也抢不走,而且,作为小倩的父母,你们也应该享有房子的部分产权。放心吧,我会将这部分产权作价给你们的,”我道。 “那你准备给多少钱?”齐小倩的母亲立即道。 刚刚放下的不满又被她这句话给勾了起来,齐小倩出事后,我们市、区两级政府再加上齐小倩的单位,她蹲点地方的政府和单位,总共给了三十来万的抚恤金,我一分没要,全部给了他们,现在一个十多万的房子居然来跟我抢,有那么多钱,可以买两套我现在住的这种户型的房子了。 “什么钱不钱的?”齐田胜显然比他老婆聪明得多,当然也是死要面子得多,所以他及时的阻止了她这么愚蠢的问话,“只要房子是宝宝的就行了,我们也是担心” “好了,你们的意思我明白了,”看到齐田胜这么说,我再次将怒火压了下来,想想他们现在也够可怜的,唯一的女儿齐小倩已经没了,他们得为未来的生活作打算,虽然他们两人都有退休工资,但现在物价飞涨,谁知道哪天拿的那点钱就不够吃饭的呢?三十万是不少,但肯定是越多心里越安心,“这房子大概十五六万吧,就算我跟小倩一人一半,她那一半也应该是我、儿子、你们三份均分,所以算下来也就是两万多块,我给你们双份,五万块够么?” “郝挺,我们不是”齐田胜还想说什么,齐小倩的母亲连忙抢过话道,“你哪有那么多钱来的?” 因为买学校房时我们借了一部分外债,再加上然后结婚、生孩子,这些年我确实没余什么钱,这一点他们是知道的。只是他们想不到,我现在已经是个真正的百万富翁,如果算上刘婕的我们夫妻财产的话,我现在早就是千万富翁了。 齐田胜只打听到我结婚了,却没打听到我跟谁结婚,如果他们知道刘婕有那么多财产的话,绝对不会现在来跟我争这个破房子,因为如果他们不争,他们得到的一定会更多。 “你们别管我哪来的钱,明天我就会将钱给你们,不过以后我可就跟你们没关系了,”我道,我虽然不再恼火,但我也不会无休止的去满足他们的要求,他们可怜不错,但他们更可嫌。 可怜之人必有可嫌之处,也许就是他们这种人吧。 “不用那么急,”齐田胜道。 我心里忽然对这两人产生了极度的厌恶,以前他们从没拿正眼瞧过我一次,见到我的唯一表示就是数落。后来齐小倩出轨了,他们开始有所收敛,可齐小倩支边,他们却让我一个人每天忙得焦头烂额的带孩子、上班,从来不提出帮我一下。而现在居然还跑过来要钱,我忽然对刚才的仁慈有点后悔了。 我干嘛要给他们这五万块,齐小倩去了,这房子我和儿子还要住,干嘛要折现给他们? 我发现我这人真是太优柔寡断了,一会想到他们的可怜,一会又讨厌他们的无耻。可最后同情心还是战胜了我对他们的恶感。 “放心吧,我说出口的事,绝不会拖欠你们的,算了,你们走吧,以后我也不想再看到你们了,”我道。 “你?”齐小倩的母亲盯着我道,她绝对没想到我会说出这句话。 “走吧,”还是齐田胜有点自知之明,他也知道从今天这一出后,咱们可就算彻底的恩断义绝了。 看着齐田胜夫妻俩走出我的屋子,我心里忽然有股针刺般痛,郝挺,你这样做对吗?他们怎么说也曾经是你的岳父母,而且还是你儿子的外公外婆,他们只是势利了点、贪心了点,作为晚辈你应该对他们这样吗? 我的心里这样想着,可另一个声音却在我耳边想起,‘郝挺,你这么做是对的,这么多年,他们给过你什么?关心?爱护?体贴?什么都没有,你凭什么对他们谦恭礼让的。他们尽到了做长辈的义务了吗?’ 有时我真的挺痛恨自己这性格的,太婆婆妈妈了,而且太容易为感情所左右。 摇摇头,不去想他们,我准备今天的晚饭。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钥匙声和孩子说话的声音,刘婕回来了,她说她今天下午有点空,她去接孩子然后到单位,再处理点事情。 “郝挺,我们回来了,”刘婕叫道。 “郝叔叔,”“爸爸,”两个孩子也分别跟我打招呼。 “你们回来了?”我立即将刚才自己心中的闷气和不快全部扫除,我现在有贤惠的妻子、幸福的家,我还生那闷气干嘛? “郝挺,你没做晚饭啊?”刘婕放下包,就进了厨房,我们现在是谁有空谁就回来做,今天本来说好我下班就回家做饭的,可就因为齐小倩父母的缘故,我根本没空做饭。 “刘婕,我们今天出去吃吧,”我对刘婕道。 “好啊,妈妈,我们出去吃吧,”一听说可以出去吃饭,林俊阳高兴道。 “妈妈,我们出去吃吧,”儿子也跟着林俊阳说道。 儿子以前就叫刘婕妈妈早就叫顺嘴了,现在连改都不用,直接叫上了。 “好,宝宝告诉妈妈,你想吃什么?”刘婕走过来,蹲,搂着宝宝道。 “我我想吃”儿子想了半天没想出什么来,我们很少在外面吃饭,孩子对外面的东西概念很模糊,其实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出去吃饭,他只是跟着林俊阳说而已。 “我想吃肯德基,”林俊阳道。 “我我想吃肯德基,”我儿子也道。 “好,那我们就去吃肯德基,”刘婕道,然后又回头向我道,“走吧,我们就去肯德基,” 其实在我的心里,我是最反对这种洋快餐的,不仅属于垃圾食品,而且卫生、品质什么的实难保证,我经常看到有报导说洋快餐这个问题那个问题的。其实肯德基、麦当劳这样的洋快餐之所以称为快餐,是因为它们在西方国家就象国内街边小贩卖的那些盒饭一样,属于低收入人群的食品。可这玩意一进入国门,反而成了有钱人的象征,我经常听到有那年轻的父母跟我炫耀,‘我今天又带孩子去吃肯德基了,我今天又带孩子去吃麦当劳了’。我只能在心里冷笑,你知道你吃进去多少地沟油,多少变质的汉堡,多少不干净的薯条吗? 不过,心里反对归反对,人都有从众心里,而且孩子兴冲冲提出来的,我当然不会反对。 “好啊,去吧,”我道。 林俊阳拉着宝宝先下楼了,小家伙真不错,挺关心宝宝的,一边搀他下楼还一边说,“宝宝慢慢走,小心楼梯啊,” 刘婕没有跟孩子一起下去,她站在门口等我换鞋,看到两孩子已经走到楼梯的拐弯处了,她才张口问我道,“郝挺,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啊?”我有意用了反问的语气。 “刚才一进门我看到你脸色不太好看,发生什么事了?”刘婕问。 刘婕的观察真够仔细的,当看到她和孩子出现的瞬间我已经装着很开心的样子,可这却也没瞒得过她的眼睛。 “是齐小倩的父母,”我不想瞒刘婕什么,本来只是不想将不开心的事说给她听而已,既然她问了,我就实话实话,我不想她有什么其它想法,夫妻嘛,就已经什么事都讲出来,这样相互之间才会更加信任。 “齐小倩父母怎么了?” “他们不知从哪听说我又结婚了,居然跑来跟我要房子,真是可笑,”我道。 “你拒绝他们了?”刘婕问我。 “没有,看他们怪可怜的,我没忍心,不过房子是我单位的,我不可能将房子给他们,所以我答应给他们五万块钱,”我道,因为这五万块钱基本是我的全部积蓄,如果给出去,我就成了月光族了。也正是因为我身边有五万块钱,所以我才答应了齐小倩父母这个数字的。 这钱,是齐小倩去后,学校给的家属抚慰金,加上我和齐小倩以前省吃俭用的一些存款。 “郝挺,你做得对,做老人的不容易,也许他们是自私了点,但他们是老人,他们唯一的女儿已经没了,他们必须为自己的未来打算,只有未来完全安排好了,他们才会放心。计划生育是我们国家的国策,确实在控制人口过度膨胀方面起到了一定作用,但也带来了巨大的社会问题。特别是失独老人。我国在执行计划生育以来,三十年间有近一千万失独家庭,失独老人的心灵是脆弱的,他们没有安全感,他们需要人的关爱。而且,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宝宝的外公外婆,小倩去了,不管她以前怎么样,我想你应该要让她在九泉之下心安。所以,老人有什么要求就尽量满足他们吧,其实我也想过,但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以后,我想我们一起给齐小倩的父母养老送终。”刘婕道。 “给他们养老送终?”我非常惊讶的看着刘婕。 “是,赠人玫瑰,手还历久而弥香,何况是赡养一对老人?” “他们不会领你的情的,他们那么的自私,” “我相信人心都是肉长的,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哪怕他们的心是石头做的,我也确信能将他们化开,”刘婕道。 我抬起头,就这样怔怔的看着刘婕,我发现我以前真的没有真正的了解刘婕,原来她是如此的伟大,作为一个女人,她比我这个男人的心胸更开阔,也更善良。 “谢谢你,刘婕,”刘婕的一席话,让我深受感触。 “走吧,孩子都在下面呢,”刘婕过来,挽着我的胳膊。 第二天,我真的去银行取了五万块钱,不过那是刘婕的钱,这钱也是刘婕安排好的。当我将钱送给齐小倩母亲的时候,我没有再说以后再也不想看到他们或以后与他们再无瓜葛的话,而是说了一句,‘以后有什么困难就给我打电话吧,我永远是你们的女婿,’ 虽然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心里还是有点别扭,但当我看到齐小倩母亲那有点惊异、有点感动、甚至有点自惭的表情,我知道刘婕做的是对的。 晚上,我接到了曹阳的电话,他说要约我一起吃饭,当我到时才发现那是一个小包,里面只有我们两人。 “郝挺,你跟王处长到底是什么关系?”当服务员将菜品全部上上来后,曹阳问我。 “我们是同学关系啊,就是在学校里玩得比较好的那种,”我道,我记得上次在宴会上我跟曹阳说过这事,今天他怎么会又问起这个呢? “真的仅仅是同学关系?”曹阳问。 “是啊,曹哥,怎么了?”我觉得曹阳今天有点奇怪,同一个问题为什么要问几遍,这不象曹阳啊。 “没什么,”曹阳道,“你知道王新是干什么的吧,” “嗯,听说是省里王副省长的秘书,”我道。 “郝挺,我怎么觉得你说出王副省长秘书好象一点感觉都没有,你不觉得你现在拥有了巨大的资源吗?如果说人生是一个开矿者不断寻找与探索的过程,那么你现在拥有了一个巨大的金矿,”曹阳道。 “曹哥,其实你的说的意思我明白,但我只是个小学教师,我也只会做小学教师,我就是那种不争名不夺利,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就已经很满足的人。我不想混官场,官场太累,所以”我第一次没有在曹阳面前说出我心中真实的想法,因为王新的一再叮嘱,虽然我没感觉到曹阳有什么不好,但我还是觉得我应该不要随意的将自己心中想法给说出去。 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 其实,谁不想升官发财?谁不想君临天下?是个猫都想偷个腥,是个人就都有野心。 “对,官场太累,”曹阳忽然说,“也许是我错了,唉” 曹阳居然叹息了一声,而且我没想到他居然还认同了我的看法。 “不过,”他接着说,“你曹哥我现在已经身在官场,想抽身已经很难,其实官场就象一条航行在无边大海上的船。当你从岸上踏上船弦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注定了要在这船上拼累一生。大海上随时都会扬起惊涛骇浪,要想保全自己,你就得尽量的去争让掌舵的人,只有舵掌在自己手里,才能摆脱命运被别人掌控的悲剧。” “好了,不说那么多了,我们喝酒,”曹阳说着端起面前的酒杯道。 我端起酒杯,两人一干二净。 “郝挺,曹哥想拜托你办件事,”酒至半酣,曹阳道。 “有什么事曹哥你就吩咐,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帮你办到,”我道。 “你能办到,你肯定能办到,”曹阳道,很明显,他已经有点酒意渐浓,“如果有机会替我约一下王新,我想单独见他。” 我知道,这才是曹阳约我今天吃饭的目的,其实从上次他见到王新时的表现我就知道,对于能够结识副省长身边的大秘,曹阳是非常企盼的。虽然他们平时在工作中有时也会有那么一两次的接触,可那是工作,一个工作场合,接解的人多了去了,谁对谁会有印象? 私人的这种聚会不同,私人聚会更多的是为了交流感情,大家都知道,工作接待饭桌上的那种拍着胸脯说兄弟,下了饭桌不认人的交流纯粹是个过场。真正的朋友、兄弟,正是这种私人感情的交流。 只可惜那天在饭桌上,包括在饭后,王新并没给曹阳什么机会。这也很正常,象王新他们这一类大秘恐怕更能引起他们在意的是各个市的书记市长或各个厅的厅长类人物,一个省,厅级副厅级有多少?哪个大秘会放段去与一个处级干部推心置腹?全省处级干部恐怕用扫帚都能扫得起来,处级干部都去结交,不累死你才怪。 但有些处级干部还是要给面子的,就象我们家乡县城的书记郝建强,因为王新的老婆是我们清沟县人,那么王新老婆的父母、兄弟、姐妹、七大姑、八大姨、九大舅的,那也肯定都在清沟,这就需要清沟的父母官们多关照,随便给个什么镇长、所长、科长、主任的干干,再不济弄到个县乡政府或政府所属企业中做个工人,起码每年旱涝保收的拿着工资,再也不用种地看天收成。 就连我这跟‘王新穿着一条短裤’的人也跟着沾了光,自从上次在省城吃过一次饭,郝县长回去就将我姐姐安排进乡政府做了个合同工,我姐夫更是成了他们村的村主任。 当然,我知道,这种投入是要有回报的,只是这种回报还没有被提及。 可曹阳的这个要求,我却不能完全答应,因为王新曾在我面前明确表示过他并不喜欢曹阳这个人,甚至还要我远离曹阳,他会应约跟曹阳见面么?如果我答应下来了,而王新却拒绝这么做,我该怎么办? 所以,我只能含糊的应承着,“曹哥,你的意思我一定带到,” “不是带到,是一定要帮我约到,”曹阳并没有喝醉,所以他当然听出了我话里的含糊,所以说话的语气中就有点不满,而且完全是命令式。 这才是曹阳,那个在市委大秘、区委书记位置上意气风发、充满霸气的曹阳。 “好,我一定帮你约到,”我点头,人在屋檐下嘛,何况我这副校长、刘婕这建安公司都是曹阳在后面帮衬着的,我可不能得罪,也不应该不听他的,何况建安公司后面的工程还指望曹阳的关照。 “这才是我的兄弟,”曹阳道,“要不,你现在就打电话吧,” 现在就打电话?你曹阳也太急了吧,但随即我就明白了曹阳的意思,一来,他让我现在就打电话,可以免除以后忘了或不打电话,反而拿王新不同意或其它什么来做借口;二来,因为我当着他的面打电话,我在跟王新通话的时候肯定会提到跟曹阳在一起,这样王新看在我的面子上就不会拒绝。 曹阳是个很聪明的人,否则他也不可能这么年纪轻轻的就成了一个区的区委书记,他只比我大四五岁,可我却连个股级还不是。 我拨通了王新的电话,电话通了,却被随即被掐掉。 什么意思?王新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不过,我现在并没考虑到王新是不是不愿接听我电话的问题,因为他不接电话正好成全了我。 我有意的将声音调成了免提,然后再一次拨通,当然目的是让曹阳听到。 王新的手机依旧是打通后,被掐掉。 “曹哥,王新的手机一通就被掐,要不我过一会再打?”我对曹阳道。 “好吧,过一会再说,” 可过了半个多小时,我再次打过去的时候,仍是这样。 “靠,这个王新搞什么鬼呢,”我嘟嚷道,其实也是说给曹阳听。 “他们秘书经常跟着领导出席各种场所,在有些场所手机是不允许接听的,有时甚至还会被上缴手机,这很正常,明天或过一段时间再说吧,”曹阳道,曹阳曾经是市委范书记的大秘,对于这样的情况他完全可以理解。 “那行,我一定尽快帮你约到,”我说。 “嗯,”曹阳道,“来,我们将最后一杯干了就行了,” “好的,”我端起酒杯跟曹阳一干而尽。 晚上十一点半左右,我正准备睡觉,手机铃声却猛的哪炸裂般响了起来,‘无所谓,谁会爱上谁,无所谓’ 这是我新改的手机铃音,听说这是今年最流行的歌,既然已经重新开始新的生活,那就彻底跟过去告别,包括手机铃音。 “喂,郝挺,你连打我几个电话有什么急事么?”电话里王新的声音有点急促,好象是刚刚跑过过步那样。 “王新,你怎么了,怎么说话喘喘的?”我问。 “别谈了,省城一家工厂发生了,死了不少人,所有省领导都在省委、省政府现场办公,省里下了严令,处理事故期间,所有与事故无关的电话都不准接,一定要保持通讯的畅通。虽然我看到是你的电话,但省领导就在旁边,根本没法接。”王新道,“这不,我刚刚从事故现场回到家,电话还要保持二十四小时畅通,所以只能用家里的座机给你打过去,” 我这才发现,给我打电话的确实是省城的座机,也就是王新家里的电话。 “不好意思啊,王新,你这么忙还打扰你,”我抱歉道。 “没事,对了,你找我什么事?”王新问。 “是曹阳,他想约你吃个饭,聊一聊,”我道。 “曹阳?你刚才是当着他的面给我打的电话吧,”王新道。 都是在官场混饭吃的,而且都是跟着省市领导身边的大秘,曹阳和王新都成了精,曹阳的那一点心思,王新一下子就猜透了。 “是,刚才我们两人在吃饭,”我道。虽然王新要我离曹阳远点,但我觉得我没有必要瞒他。 “哦?”王新沉吟了一下,然后对我道,“郝挺,你是不是有时间可以到省城来一下,我们见个面好好聊聊。” 王新提出这个要求,我觉得很奇怪,干嘛要我去省城啊,有什么在电话里不能说么?可我不想问,我想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 “好啊,反正我时间比较自由,平时课也可以请其它老师帮我代上,周末更没什么事,”我道。 “唉,真羡慕你们,时间都可以自己安排,”王新道。 我能理解他的苦衷,领导身边的秘书是没有自己私人时间的,只要领导需要,你就得随时出现。 “那你下个星期一下午到省城来,下个星期一我有空,”王新道。 “好的,”我道。 “你告诉曹阳,就说你联系上我了,但我最近很忙,等我有时间,我做东,请你们,”王新接着道。 “好的,我知道了,”我道 我知道,王新这个他做东的说法,其实就是委婉的拒绝,如果曹阳足够聪明就应该知道他想走王新这条路恐怕有点难,甚至根本就走不通。 可当我将这句话告诉曹阳时,他好象根本就没明白王新话里的意思,居然还点头道,“让人家请客多不好,这样,什么时候等他有时间,我请客,” 我知道,底下市、县、区领导到省里请客这是常事,就象上次郝建强到省里请王新一样。 “郝挺,曹阳是什么意思?”星期一晚上,当我在省城的一家餐厅与王新坐在一起的时候,他问我。 “他也没说什么具体的事情,就是说想请你吃饭,”我道。 “看来他的消息还是蛮灵通的,”王新道。 “什么消息?”我问。 “省里马上就要换届了,我老板当省长的可能性很大,你可别看这一个副字,这跟省长的权力可是天差地别。所以有些得到风声的人现在都在努力的钻营,想着能跟我老板建立上关系。特别是区、县和一些县级市的领导,因为他们已经是处级干部,要想再上一个台阶,就必须在省里找到门路。处级是市管干部,只需地级市的领导说了就算,可厅级干部必须由省里说里算。而且作为一般的副省长来说,虽然可以有一定的影响力,但却只有推荐权没有决定权。省长就不一样了,不仅是省委常委,而且是省政府的一把手,直接可以决定一个厅级干部的凭免,毕竟我们所有厅级官员的升任都要经省委常委会的。”王新道。 “你是说曹阳想升厅级?他不是刚上正处么?”我有些不解。 曹阳刚到我们区里任书记不久,而且还是从副处位置直接升的正处,这么短的时间内是不可能再升一级的,他干嘛这么急不要耐? “你不是官场中人,跟你说这些倒也无妨,曹阳的后面是江城市的市委书记范长龙,而范长龙的后面是省委牟副书记。但牟书记已经到年龄,这次换届后肯定是要退到二线的。当然,作为省领导,特别是曾经作为常委的副书记,即使退居二线,余威还有。所以,作为市委书记的范天龙是不用担心的,毕竟他也已经到了这个位置,但下面的这些徒子徒孙,牟副书记就无力再照拂了。而且因为在省里已经没有说话的人,所以这一线上的人要想再上升到厅级,就必须重新寻找大树,而曹阳现在就正在寻找大树。”王新道,“可惜啊,曹阳虽然聪明,也行能干,但他犯了官场的大忌,” “怎么了?”我有点不解。 “现在范天龙还年轻,我们暂且不说他有没有上升空间,即使在现在的正厅级岗位上,他至少还可以干一届,曹阳这么急着寻找新的支柱,其实就相当于对原有阵营的摒弃,对这种树还没倒的时候就已经散了的猢狲,任何阵营都不会冒险接纳的,因为这样的人不可靠,官场考虑得最多的就是忠诚。”王新道。 “可牟书记要退,曹阳现在开始着手,也算是未雨绸缪啊,这种行为完全可以理解,而且也在情理之中,”我道。 “可以理解?情理之中?郝挺,官场可不能用理解和情理来说话。你不在官场不懂这些,曹阳如果也不懂这些,那就说明他这些年秘书白当了,甚至这个区委书记他都不配,”王新道,“你说这样的人,我会去跟他接触吗?真要是跟他接触,恐怕他没被提上来,我先被拉下水了,” 看样,曹阳真的还欠缺些东西,原来我一直以为曹阳已经很了不起,年纪轻轻的就做了正处级干部,而且还曾是市委一秘,可现在听王新这么一说,我才觉得,曹阳跟王新差远了。而王新这家伙,仅仅用了几年的时间就悟透了官场的这么多规则,将来肯定前途不可限量。当然,这也跟他所跟的人有关系,王副省长为什么会选中从没做过秘书的王新,那就是要打造一个符合自己需要的秘书,也就是说王新的这一切领悟都来自于王副省长,由此可见,王副省长绝对是个非常厉害的角色,无怪乎他会在省里那么多有竞争力的副省级高官中占得先机。 省里除了省委书记、省长、人大主任、政协主席,这四位是正省级以外,其它的副省长(包括常副省长)、副书记、纪检书记、政法委书记、宣传部长、组织部长等都是副省级(还有副省级城市的党政一把手),而且大多数副省长还不是常委(常务副省长除外,有些有特殊产业的省份,分管该特殊产业的副省长也有可能是常委,如煤都主管煤炭的副省长),从一个副省长直接跨越到省长还是比较难的,但现在王副省长升任省长的可能性最大,不得不说这位王副省长的能力非同一般。 那么这位王副省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第二十七章 “不好意思啊,王新,我没想这么多,”现在不是我去思考王副省长的时候,我必须解决眼前的麻烦。我只能对王新说抱歉,因为我太想当然了,虽然我知道王新可能不会见曹阳,但却没考虑给来可能带来的影响。 “没什么,我们是兄弟,我知道你是好意,而且在那种情况下,你不答应根本不可能,”王新道。 “嗯,可是” “郝挺,你跟我说个实话,你跟曹阳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经济利益。你别觉得我这是八卦啊,我是真心的想替你分析一下目前的处境,因为我对曹阳这个人极度不信任,”王新道。 “王新,你干嘛这么不信任曹阳,我觉得他挺好的呀,而且他是真心的帮我,我这副校长就是他帮我得来的,而且刘婕公司的工程,甚至未来建安公司的项目,他真的对我帮助挺多的。”我道,王新是副省长秘书,我希望我能在他面前帮曹阳说上好话,也算是对曹阳的一种回报。 “仅仅是建安公司项目的原因?”王新直直的盯着我道。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应该告诉王新我与曹阳之间的经济纠葛,因为这是两百万。王新这么讨厌曹阳,不敢保证他不会从我这里知道了曹阳的这些受/贿行为后,会直接搞掉他,两百万虽然不算多,但丢官罢爵,再弄个十来年铁窗是肯定的。 见我不回答,王新道,“好了,我明白了,我知道你现在已经跟他捆绑在一起了,那我告诉你,在建安公司将鸿泰花园小区工程峻工后,你尽量与曹阳不要过分亲密,如果你不好办,我可以想办法将你弄到省城来,你如果不原意进机关,我将你弄到省城当教师、做校长,” 我的犹豫已经说明了一切,王新是省领导身边的秘书,揣摩人的心思那是他的专长,我这点小心思根本瞒不了他。 “王新,你能将你不喜欢曹阳的理由告诉我吗?”我问。 “郝挺,这样的问题也只有你会这样问我,首先因为我们是兄弟,其次因为你不了解官场,在官场上了解上司的隐私是个非常致命的问题。别以为你拿到了上司什么隐私你就能要挟他,如果这样你只会死得更快。不过也正因为是兄弟,所以我可以告诉你。”王新正了正身子说,“曹阳的老婆是不是精神有问题?” “是啊,抑郁症,”我道。 “知道这抑郁症怎么来的么?”王新问我。 “不知道,”我说,“听曹阳说,好象是杨丽丽父母家里发生过什么问题。” “杨丽丽父母家的问题只是一个方面,更重要是曹阳的问题。曹阳以前曾在某个县的一个局里当过副局长,那时原局长高升,在三个副局长中要提拔一个人接替位置。按说当时曹阳的资历最浅,根本就不应作他想。但曹阳很想钻营,于是他想到了一个办法。这个办法应该说为所有男人所不齿,他居然想到将杨丽丽送给这个局长,因为这个局长在局机关举办的家属年拜会上见过杨丽丽,而且曹阳也从这个局长的眼中看出了他的意图,这个局长好色是出了名的。” “什么?还有这样的事?”我实在想不到,如此道貌岸然的曹阳会干出如此卑劣的事来。 “千真万确,”王新道。 “唉,官场就是这样,有时大家明知此人是个好色之徒、甚至是个腐/败分子,但却总能带病提拔,”我喟然道,很显然,曹阳成功了,因为他不仅迅速的成为了市委一秘,还很快成了开发区的书记,其在钻营上的功夫确实不可小觑。 “是啊,其实不仅中国,哪的官场都一样,你以为西方国家就真正的民/主?民/主这玩意全是西方国家想出来骗人的,哪个平民能当总统?都是平民成为富豪后才成为总统的。否则别说其它的,就那竞选费用就让你望而却步。有人说,人家有企业赞助,屁,如果你没有一定的实力,你的理想再丰满,企业也不会在你身上投冤枉钱。布什家族牛吧,父子总统,可小布什的高祖是平民,布什的曾祖父就已经是富翁了,他从一个普通的钢铁手工加工厂小业主,变成了与洛克菲勒家庭旗下石油公司、华尔街金融大亨沃克合作的超级巨富。甚至还跟沃克结成了亲家。到了老布什时,家族已经与艾森豪威尔总统建立了很深的交情,然后老布什渐渐成为国会议员,中情局局长,直至总统。所以,政治在哪都一样,但象曹阳这么玩的很少,也很为人所不耻。杨丽丽当然不愿意,因此曹阳就用各种方法折磨她,正好此时杨丽丽的家里发生了点事,就这样杨丽丽病了。但曹阳并未就此罢手,在杨丽丽已经生病的情况下,他将自己的情人送到了局长的床上。这个情人是新分到他们下属单位的一个大学生,年轻漂亮,其实局长早就有心思,但因为曹阳年轻,而且人也长得不错,比局长捷足先登一步。但为了官途,这个情人还是被曹阳送到了局长的床上。后来有人说,曹阳为什么送杨丽丽给这个局长,就是因为外面有了情人,想甩了杨丽丽。再后来,不知通过什么方法,曹阳又成了江城市委书记范长龙的秘书,而且还跟范长龙很投缘,不过我想肯定也不外乎一些旁门左道而已。” “再后来,曹阳不顾杨丽丽生病,不停的在外面找女人,更加深了对杨丽丽的刺激,所以这么多年,杨丽丽的病一直没有起色,其实抑郁症只要有正规治疗,问题应该不大,特别是在当时症状还轻的时候。可曹阳一直追求官位,哪在乎杨丽丽呀。” 听到王新这么说,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就是那天我在曹阳家里看到的他脖子上的口红印,作为一个区委书记,非常精明而且有一定城府的人,曹阳不应该这么粗心,在外面玩过女人,连口红印都不擦干净。显然他是想有意的刺激杨丽丽,因为杨丽丽在医院这一段时间恢复得很好,这种好现象恐怕并不是曹阳所希望看到的。 还有,我在曹阳家里经常见不到他,说是忙,其实也许就是在外面寻花问柳去了。毕竟这样的杨丽丽恐怕是不愿意跟他过夫妻生活的。 而杨丽丽生病期间,曹阳居然不给她找护工,而且也不派人去服侍,说是怕人说闲话。恐怕就是不愿意希望杨丽丽好。 还有 我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曹阳让我经常到他家,还让我照顾杨丽丽,会不会 想到这,我突然一身冷汗,如果曹阳真是王新说的那样的话,也许我正是他某个阴谋中的一部分,而我却还在对他感恩戴德。 同时,我还想到了杨丽丽那药被换的事,难道那也是曹阳所为?对,也只有曹阳才会如此方便的替杨丽丽将药换掉,而且不露任何痕迹。 难道曹阳会是凶手? “郝挺,你怎么了?”王新看着我问。 “啊,没怎么啊,”我猛然清醒过来。 “不,你肯定是有什么事了吧,我发现你刚才眼睛都直了,而且还似乎惊得抖了下,”王新道。 “啊?是嘛?可能你讲的这个曹阳与我相处下来的曹阳反差太大了吧,我实在吃惊,”我道。我不想将我的怀疑说出来,因为我需要自己去判断,去查找真相,我相信我能做到。 “这些东西,有些江城官场的人知道,其中百分之九十是没人知道的。”王新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这话问出口时,我立即发觉自己是多么的愚蠢,首先,我就不该问这话,我这么问明显是对王新说的这些话的质疑,也就是不相信。这对于一个朋友来说是最难以接受的,他在苦口婆心的劝一个朋友,然后还用心良苦的为他未来着想,他朋友倒好,直接来怀疑他,这样的事多伤人心?其次,这种私密的东西肯定是通过某些私密的渠道过来的,别人怎么总会将自己秘私的东西暴露在你的面前?我自己不也到现在都没告诉我和曹阳各拿了钱林俊两百万么? “我自有我的渠道,”好在王新并没有责怪我的意思。 “靠,你这样一说,我还真得离曹阳远点了,不过现在他说要见你,我怎么办?”我问,这才是我今天来的最主要目的,虽然我现在已经不希望王新再能与曹阳见面,但我能给曹阳一个回话。 “答应他,”王新道。 “答应他,你不是说他会把你给拉下水?”我道,“不行,我不希望给你带来麻烦,” “谢谢你还能想到我,郝挺,”王新道,“不过你放心吧,我自有办法,”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我只能这样说。 “嗯,你回去以后告诉曹阳,就说我过一段时间会到江城去找你,到时约他见面。”王新道。 “好嘞,”既然王新决定见面,我相信他肯定已经想好了一切。 自从听王新说起这些,我才明白,曹阳跟王新比,根本不在一个级别上,王新才是真正的官场油子,虽然这家伙才进官场没几年。 其实当官这玩意并在乎你的官龄,当然官海沉浮几十年,肯定会有不少的实践经验,老奸才能巨滑。可你抵不住有人天生就是当官的料,就象王新,他会将许多问题看得很透,而且分析起来头头是道,同时他还能拿出解决的办法,这就是能力。这就跟我们看武侠小说一样,那些经过几十年修炼的老前辈们确实功夫卓绝,但往往会有一些新出道的年青小伙,修为精进神速,甚至远超这些名宿,如《笑傲江湖》中的令狐冲、《天龙八部》中的乔峰、《倚天屠龙记》中的张无忌等,何况曹阳在官场上也才打拼了这么十来年。 “好了,说了半天,咱们赶紧吃完吧,吃完了,我给你安排了其它节目,”王新道。 “什么节目?”我问。 “当然是好玩的了,”王新笑了笑道,“一个晚上都说这么些严肃的问题,下面我们去放松一下,” 既然王新不说,我也就没再问,反正已经在省城,听他安排就是了。 吃过晚饭,王新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贾总,一会到你那喝杯茶啊。” “”听到电话里有个女人说话,但却听不清在说什么。 “嗯,就两个人,我和我兄弟,,嗯啊?好的,”王新继续对着电话说了一通,然后挂了电话对我道,“走吧,带你去个地方,” 出了饭店的门我才发现王新今天没开车,更没有驾驶员送。 “你怎么来的?”我问。 “打的啊,你这家伙来了,我能不陪你喝酒?哪还敢开车呀,再说了,”王新突然小声在我耳边道,“无论是自己的私车还是公车开到这种地方去都不好,打的是最安全的,” 听他这么说倒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这会是什么地方,开私车和公车居然都没有打的安全?难道是个风月场所?想起那天王新将我和顾小雅带到湖心船上的情景,我觉得他说的一定是个非常旖旎的场所。 来到路边,王新伸手担了一辆的士,“虎山路一百一十八号,”上车后他对司机道。 虎山路离我们吃饭的地方并不远,只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当到达大门口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好象是一幢古建筑,门口甚至算得上有些破败,只是那耸立的门廊还显示着这里的威严。 王新带我来这地方干什么?这地方哪象风月场所啊,那他干嘛说私车和公车都不安全? 随着王新在大门口下车,然后一起往里走,大概走了有近二十米的小路来到一道小门,这道门很不起眼,就跟普通的深宅大院那种朱漆铜把门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是门的两边各立着一个保安。 当我们走近的时候,一个保安伸出了手,并客气的道,“先生,请出示会员卡,” 王新从怀里掏出一张卡递了过去,就着门廊的灯光,我能看到这张卡应该是镀金的,在灯光的映照下,闪闪发亮。 保安将王新手里的卡给接了过去,然后在一个貌似银行刷卡机的机器上刷了一下,滴的一声响后,保安又将卡还给了王新,“先生里面请,” 沿着曲折的回廊再向里走几十米,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座只有三层高的青砖建筑,虽然看起来并非鎏金描银,但进入里面的时候,我被深深的震憾了。 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个大大的天井,前后左右相距各有近五十米,然后四周都是三层高的建筑,所有的建筑门口都有一盏类似气死风的那种灯笼。而所有建筑前的台阶全部为汉白玉砌成,两边支撑回廊的同样是汉白玉石柱,而且每根柱子有近一人合抱粗。 打开一个房间的门,里面的灯光特别亮,恐怕比白天的太阳光逊色不了多少,我的眼睛居然一下子没有适应过来。 等进入屋内,定眼下来我才发现,原来这里居然三层建筑全是镂空的,每一层有台阶可以登上去,室内又有那种木制的回廊,全部为金丝楠木。在室内四周墙上挂着不少的字画,正中一幅中堂是一幅《猛虎下山图》,画中老虎虎虎生威,栩栩如生,若非确信现实生活中并不会有虎在墙上,估计是凡看到者都会以为是真虎在展览。 细一看,不对,这只虎怎么没有尾巴呢?难道是,禁不住好奇的我凑近一看,上面果然写着‘伯时,辛酉年秋’。 我再也无心去看这建筑里的富丽堂皇了,因为这已经足以令我震憾。 伯时,乃北宋著名画家,姓李,名公麟,字伯时,号龙眠居士。有“独步中国画坛”、“宋画第一”的美誉,传闻他开始最出名的是画马,有一次皇宫御苑来了西域进贡的汗血宝马,他来此作画,画成后,马却死了。大家都认为是他的画吸走了马的精魄,从此弄得管御马的小吏见到他就紧张,生怕他再把马给画死了。 后来,李公麟改画老虎,却从不画尾巴,因为传说只要他一画上尾巴,那虎就会活,猛虎伤人,为了不让老虎活过来,所以李公麟的虎都是秃尾巴虎。苏东城曾赞道,“龙眠胸中有千驷,不唯画内兼画骨”、“龙眠作画,画马马死,画虎虎活,当为宋画之第一”。 “怎么样,是不是被这里所吸引?”王新没有催促我,而是在我一旁低声地问。 “这是真迹?”我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因为象这样的真迹少说也要价值百万千万,可在这里却就这么平平常常的放在一个封了玻璃的画框里。 “你不应该用疑问句,而应该用肯定句,”王新道。 “真的?乖乖,那这得多少钱?”我惊道。 “你再看看四周,”王新道。 我转过头去,面前一幅字,落款为‘板桥郑燮’。 “这也是?”我没再问下去,因为我已经看到王新在慢慢点头。 然后,我一一的看了过去,我发现居然每一幅都是名家所书,古近的,现代的,当代的,应有尽有,什么齐白石、张大千、启功、刘艺等 “这里每一件都是真品,而且每一件都是精品,”王新在我耳边道,“不过,这仅仅是一部分,你想看哪位古今中外,哪位名家的作品,这里的主人都能帮你弄来,当然这是需要付钱的。而且,这里不仅仅是字画,这里的每一个房间里都陈列着一批藏品,所谓的唐三彩、青花瓷、和田玉,在这都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件摆件而已。在这里,只要付出足够的钱,你可以任意的取下一幅画、一件古玩、一种藏品,慢慢的把玩。” “那得多少钱?”我问。 “那就得看你要把玩的是什么东西,”王新道,“藏品的市场价越高,把玩的费用也就越多,如千万以上的,就是百分之一;百万以上的呢就百分之零点五,百万以下的,那恐怕就只有百分之零点一了,二十万以下的你可以尽情把玩,免费。” “也就是说如果我想把玩一件市场标价一千万的藏品,我就得付十万块钱的费用?”我惊道。 “对,而且只是一小时的费用,”王新道。 我发现我的汗有点下来了,我一年的工资收入是也就两万块左右,也就是说,一件两百万的藏品我看一个半天,我一年的工资就玩完了。 靠,这是个什么地方,简直比抢钱劫道的还厉害,这会是什么人的场子? 正在我想着的时候,一阵银玲般的声音从楼上传了下来,“哟,王哥,来了怎么不直接上去,害得妹子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贾总,我今天是陪我兄弟来的,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兄弟,郝挺。这位是这家店的主人,贾总。”王新给我们互相介绍道。 “哟,王哥,什么贾总啊,还是叫我香玉好听,”贾总道。 “香玉小姐你好,”我伸出手,此时才可以细细打量面前的这种贾总。 这个女人大概三十二岁年纪,杏眼柳眉、淡施粉黛,一袭淡紫连衣裙显示出其高贵与典雅,长发随意的盘在头上,挽成一个发髻,高高的胸脯杨柳般的腰,丰满的臀部、细长的腿,一双黑色的高跟凉鞋显得其风姿卓绝。她的声音柔美而温和,让人听了有如沐春风的感觉,特别是她的笑,朱唇微启,清铃悠扬。 我简直有些呆了 刘婕是温和贤淑之美、宁静是飞扬风/之美,而眼前的贾香玉则是高贵典雅之美,不,在她的这种高贵典雅之中,还有一股令人心生敬畏只敢远观而不敢亵玩的女王者之气。 “郝哥好,”贾香玉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里,我浑身一懔,立即发现自己还握着她那滑如凝脂的柔荑,不仅连忙缩手,而且脸上泛起了红晕。 显然,贾香玉对于这种情形已经是司空见惯,所以她只是浅浅一笑,然后道,“那么王哥今天准备玩点什么?” “我兄弟第一次来,就去暖香阁吧,”王新道。 “那么王哥,郝哥,请随我来,”贾香玉道。 说完,贾香玉手一伸,做了个请的资势,然后就开始在前面引路。 她走在我们前面,连衣裙虽然相对比较宽松,但却掩不住她曼妙的身姿,特别是她那丰满的臀部,本就是翘挺性/感的那种,再加上高脚鞋的缘故,使得看起来更加的浮想联翩。 我发现我居然在不自觉间咽了下口水,声音不大,走在前面的贾香玉肯定听不到,但和我走在一起的王新却听到了,他侧头向我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丝心领神会的笑容。 我继续随着贾香玉向前走,大概二三十米后,我们穿过了这一个巨型四合院式的天井院落,来到了后面一个类似于窑洞的建筑里。 我发现,这里的墙壁居然全是石头的,而且还是整块,我仔细看了看,想找出它们的接缝处,可这不知是何种能工巧匠所为,居然一丝缝隙都没有,上面只有一行行如斧凿凿出来的印痕。 曾经听人说过金字塔的神奇,金字塔每一个石块之间都连接得非常紧密,就连最薄的刀片也伸不进去,可金字塔毕竟还能看到一块块的石头,而这里却浑然天成,恰似在一整块大石中掏出一个洞来。 对,就是在一整块大石中掏出一个洞,我现在才发现刚才在那个三层建筑里还有空调的声音,这里却一点空调的声音都没有,却非常的凉爽,现在可是九月初,外面气温都三十几度呢,这里是怎么做到的? 正迟疑间,贾香玉已经将我们带到了一个小房间,进去后发现,其实就是个娱乐休闲的夜总会小间。 我们刚进去坐定,就有十来个姑娘鱼贯而入,这十来个姑娘青一水的都有一米六五左右的样子,而且身材都差不多,该凸的凸,该凹的凹,该挺的挺,该翘的翘,更难得的是,不知是由于经过化妆的原因,还是这十几个姑娘本来就长得象,在略显昏暗的包厢内,几个姑娘在突然间我居然没办法分出谁是谁来。 “王哥,您看看谁留下?”贾香玉问道。 “这样吧,咱们今天先玩个游戏,然后再决定最终谁会留下,”王新道。 “哦?”贾香玉问,“什么游戏?” “我得上次跟锋哥一起喝酒,锋哥给我们玩了个小游戏,今天咱们也来玩一遍,当然今天你郝哥是客,游戏从他开始,”王新道。 “行,既然王哥有兴趣,那我们就看着,”贾香玉微笑着道,好象她对王新很尊敬,甚至有点畏惧的那种,起码从我们进来开始她一直对王新恭敬有加。 “来,”王新对那七八个女孩一招手道,“你们站成一排,然后报上名字,” 十几个女孩本就鱼贯而入的,这队也算早就排好了,所以,起头的一个立马道,“我叫芳芳,” 第二个道,“我叫圆圆,” 第三个道,“我叫雯雯,” 紧接着是第四个,第五个 “好,下面我宣布游戏规则,你们每个人从窗口走到门口,再从门口走到窗口,然后你们到窗帘后脱/光衣服,一个一个的走出来,其它人躲在窗帘的后面,出来的人用这个,”王新拿过桌上放杯子的托盘道,“用这个挡住的面部,从窗口到门口再从门口到窗口,如果谁被你们郝哥认出来了,就留下来,当然要是被认错的话,就自觉的从这里倒一满杯酒喝下,离开,” 桌上是已经开了口的洋酒和那种喝酒的高脚杯,一杯应该有二两左右。 “王”我刚想叫王新,可想到在这种地方一般都不会叫真名的,象这些小姐,不叫方方就叫圆圆的,肯定都不是真名,当然客人也不能叫真名了,跟贾香玉介绍时那是因为王新跟她熟,所以没必要用假名,可对于这些小姐,王新刚才介绍的时候只说我叫郝哥,于是赶紧改口,“王哥,这不好吧,” 因为在此同时,我看到贾香玉的眉头似乎微蹙了一下,不知是我眼花,还是真的她皱眉了,按说从王新进来到现在,贾香玉一直都迎合着他的意思,所以她肯定是不敢得罪他的。 王新说完,几个女孩也有点不知所措看着贾香玉。 “按王哥说的做,”贾香玉脸上的已经完全恢复正常的那种微笑状态,好似她刚才根本就没有迟疑过。 王新没理我的话,而是笑咪咪的看着眼前的姑娘们。 贾香玉的话音刚落,那个第一个叫芳芳的女孩开始从最里面向门口走来。 虽然这些姑娘个子都差不多,而且脸型和五官也长得(或画得)也比较象,但由于人和人本身存在个体间性状的差异,所以我还是能找出一些这些人的区别。当然,这必须要求这个人的特征比较明显,否则在如此高相似度的情况下还真难认。 就象第一个走过来的芳芳,她走路的时候喜欢两肩外扩,这样就显得她的胸非常大,再加上她本就是那种**型的,所以这个特点应该很容易辨别出来。同时,芳芳在走路的时候,脚尖微微的向外撇,而且脚步很轻。 第二个圆圆的胸虽然不算很大,但她的臀翘得厉害,跟西方那种性感的女人有得一拼,而且她的腰特别细,看起来不盈一握。 接下来是雯雯 可当我看到五个姑娘时,发现她的身材居然跟第一个芳芳差不多,也是那种肩有点外扩,胸脯丰满型的,不过还好她的走路姿势跟芳芳有点差异,这个女孩应该做过野模,所以走路是比较中规中矩的直步,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猫步。 再接下来,几个姑娘一一走过,她们各有各的特点,可惜的是由于人太多,而且就在面前走这么一圈的时间,总共也不过几秒钟,我实在没有办法将她们的特征完全记牢。 十多个姑娘都走完了,我能够分别出具体特征的大概有七八位。 “好,下面所有人都到窗帘后去**衣服,”王新道。 女孩子们叽叽喳喳的躲到窗帘后面去了,很快窗帘后留下了一堆衣服,好在这些女孩本身穿得就不多,否则这十几套衣服还不把窗帘后给塞得满满当当的。 第一个女孩走出来了,她用托盘挡着脸,因此呈现在我们面前的就是一具无法识别的肉/体。她的胸很大,而且乳/房比较翘挺,上那两颗迷人的嫣红随着她抬脚走动而一上一下的跳跃着,象两个小精灵。我的脑子里忽然现出了我第一次在宁静家看到的宁静睡衣下的那两粒,我突然间发现自己的挺了起来。其实我知道,即使我没想到宁静,就是眼前女孩这美丽的胴/体也足以让我欲/火沸腾。我不知道这些女孩子是从哪里选来的,她们一个个都如此的美丽,不由得男人们不心动。 我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我不是仙人,更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我只是个凡夫俗子,如果面对这么漂亮的肉/体我还没有反应的话,那么我倒真要担心自己的了。 当然,我的一直不用担心,除了跟齐小倩在一起,跟其它女人在一起,我的都超级彪悍。 这个应该是芳芳吧,我下意识的在心里将穿着衣服的芳芳与这个女孩做了比较,但我很快就发现,我错了。因为虽然这个女孩肩也有点外扩,但她走路的姿势却并不外撇,更不是我后来看到的那个直线。而且,刚才这些女孩子都是穿着高跟鞋的,所以她们的胸都有点前挺,而臀部自然的上翘,这是高跟鞋的作用。 为什么许多女孩子喜欢穿高跟鞋,正是因为高跟鞋不仅可以使人看起来身材更高更修长,同时可以使人为了保持身体的平衡,而不得不挺胸提臀,这样看起来就会觉得特别的漂亮有气质。 可现在这些女孩都光了脚,为了不让我们以各位女孩的鞋子为识别的标识,这些女孩子连鞋都脱了,所以她们的身材跟刚才已经完全不是一个概念。更重要的是,因为没有鞋子,所以赤脚走在地毯上的声音都有无声的,根本谈不上轻重。 随着这个女孩向我面前走得越来越近,我发现这个女孩平坦的上,那一簇毛发居然是细细的,而且比较稀疏,这与我们看到的一般浓密的女人那个部位不一样,我甚至可以透过那些稀疏的毛发隐隐看到她那个部位的形态,应该说比较漂亮,象一个闭合着的河蚌。 稀疏的毛发长在微微突起的耻骨上,这就是英雄冢吧,有多少英雄豪杰就为了这么巴掌大的地方而弄得身败名裂,国破家亡? 我体人的血液在加速流动,我甚至忘记了再去仔细辨别她的其它特征。 女孩在我面前晃了一下,走过去,回头,消失在了窗帘的后面,我发现我的思维已经有点不做主。就当我目送这个女孩回到窗帘后时,我无意中发现了贾香玉的脸上居然显露着一丝不屑。但这个眼神不是望向我的,而是望向王新,因为王新此时比我眼睛还直,女孩子都回到窗帘后了,他的眼光似乎还是掀起窗帘一般。 “怎么样,郝哥,有没有认出是谁来?”贾香玉扭头笑着问我,此时,我已经通过意念稍稍压抑了一下自己腾起来的欲念,所以表面上看上去平静了许多。 而此时,我也明白了刚才为什么贾香玉只是向王新投去那不屑的目光,因为最终哪个女孩留下来是要由我来做决定的,所以我认真的看每一个女孩的身体,贾香玉可能是认为我是在努力的辨别,毕竟是坐在沙发上,而且中间还隔着一个王新,贾香玉肯定不可能看到我裆部已经坚硬。 “应该是芳芳吧,我发现她走路肩有点后扩,而且头发梢是黄色的,”我道。 果然,一会芳芳从窗帘后面走了出来,不过已经穿好了衣服。 “第二个”这一次是贾香玉叫的。 我从贾香玉的眼光里看到了一丝赞许,估计她真的是以为我刚才盯着芳芳看是研究她的特征,而不是迷恋那么迷人的。 第二个我猜错了,第三个我又猜错了 因为猜错了的人又回到了窗帘后,所以窗帘后的人数根本就没有减少,这更增加了猜错的机率。 好在第五个、第六个,我又连着猜对了两个,紧接着又是错误 最后一人女孩了,她从窗帘后向我们这边走来,她的身体跟前面的女孩一样,丰满、性感、白皙、迷人,当她走近时,我赫然发现在她的大腿内侧根部居然有一颗痣,这颗痣在她浓密的萋萋芳草下有点若隐若现。 我看过痣相学,女人腿上有痣,命使奴仆,即两腿有痣的人往往容易被他人差使,自己很少有做主的机会。而部位有痣的人则招桃花,性/器/官上有痣的性/欲特别强烈,容易发生桃花劫,女性容易被人勾引甚至主动勾引男人。而这个女孩这个痣却生在靠近的地方,可以说既在腿上又不在腿上,既在部位又不在部位,看样这个女孩应该是那种在性生活中喜欢处于被动奴役的人,也就是我们说的s/m中的m。 我正想着呢,那个女孩已经从我面前走过,然后转了一圈回到了窗帘后。 男人都喜欢在床上征服女人,象这种在性事上积极,而且愿意被奴役的女人在床上一定很过瘾,我心里想着。 可问题是,我现在面临着必须叫出她的名字。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这个是谁?”见我不出声,王新问。 “就她吧,”我居然不自觉的没说出名字,而是说了声就她吧。其实这是我心里在说,就她留下来吧,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但就是脱口而出了。 “谁?”贾香玉显然误解了我的意思,她以为我已经猜出了这个女孩是谁。 贾香玉一开口,我才发现我自己太过投入了,所以赶紧貌似胸有成竹的说,“菁菁,应该不错。” 我在用这种沉着与敏捷的反应来掩盖自己的过分投入。 女孩没有出来,显然,我的猜测是错误的,本来这种猜测猜对的概率就很低,何况我这是在应急的情况下说出的一个名字,怎么可能这么巧蒙对。 “哈哈哈”王新大笑起来,“你这家伙,也太自信了,怎么样,又错了吧?” ‘又’错了,确实,因为在这十多个女孩中,我只猜对了三个,错,应该说只蒙对了三个。 其他女孩陆续在窗帘后穿好衣服出来,王新对着贾香玉道,“贾总,刚才参与游戏的女孩每人一千块小费吧,记我帐上,其它三位留下了。” 一千块?日,这个王新,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钱了?一千块,我半个月的工资啊。 不要说我小气,也不要说我吝啬,每次当我听到一些与现实不能相符的钱款数字时,我就不由得与我的工资作比较,因为我是从穷山村出来的,而且我的工资也很低,我不能不对钱有着特别敏锐的敏感性。 “还不谢谢你们王哥,”贾香玉对着准备离去的几个女孩子道。 “谢谢王哥,”几个没被猜中的女孩子依次开门而去。 “你们两个坐到郝哥身边去,”王新对着芳芳和另一个女孩道。 两个女孩向我这边走来,一左一右的坐了下来。 我很少经历这种场合,唯一的一次就是刘婕在兴和县的那次,就算那次也只是见过个卖酒的小姐开个啤酒瓶而已。象这样被两个女孩一左一右挽着,还真有点不习惯。 “你们去陪王哥吧,”我本能的向边上让着,同时尽量不去看这两个姑娘,因为她们坐在我身边,我一侧身就能看到她们低领上暴露出半球的胸脯,那里会令我很不安。 可在这侧身的当口,我又看到了贾香玉的目光,是那种惊讶,亦或不可思议。 “来,你们先去陪王哥,郝哥是第一次来咱们紫光阁,我得和郝哥好好的喝一杯,”贾香玉说着站起来,从王新的身边走到了我的身边。 本来,王新坐在中间,我和贾香玉一人坐他一边,现在经贾香玉这么一换,我就成了中间位置。 两个女孩听到贾香玉的吩咐,立即起身挪到了王新的身边。 “怎么?贾总,怕我吃了你呀,”王新开着玩笑道。 “王哥说什么呢,小妹我年老色衰了,哪还能入王哥的法眼,”贾香玉笑着说,“你看我们这的姑娘们,一个个水灵灵的,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样有模样的。再说了,郝哥是第一次来我们这,我还得希望他以后多光顾,照顾生意呢。” 我知道贾香玉这样说的是一些场面话,因为来这里的人都是持卡进来的,她不会不知道我是由王新带进来的,否则在门口那两位保安就请我出去了。 “呵呵,那也好,你郝哥是北京著名学府的才子,你们好好聊聊,哈哈哈”说着,王新就转头对围在他身边的三个女孩子道,“来,咱们喝酒,玩骰子,” 很快,旁边四个人传来了大声的嘻闹声。 “怎么,郝哥第一次来这种场合?”贾香玉端起酒杯,送到我手里,低声地问。 “呃是,”我有点不好意思,在这样久经风尘,看遍世间莺燕,体会全人情冷暖的妈咪面前,提到自己是第一次,我不仅有点不自然 请允许我这里称贾香玉为‘妈咪’,如果说从前面看到那些名人字画、奇珍古玩,我会认为这里的主人一定是位清新雅洁的上流人士的话,刚才包厢里的一幕已经彻底颠覆了我对她的第一印象,因为这里跟所有的娱乐场所没什么两样,无非是小姐漂亮点,妈咪年轻点,也更迷人点。 “呵呵,看得出来,郝哥不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以后还要请郝哥常来赏脸,”贾香玉举起自己的酒杯与我碰了一下。 “客气,”我道,我没跟贾香玉说我根本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进这样高档的场所,我只是个小学教师,我的工资只有不足两千元,如果今天是我自己来的话,我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刚才两个小姐的小费的。 “郝哥做什么生意?”贾香玉问。 “哪做什么生意呀,我只是个小学教师而已,”我道。 “小学教师?这个王哥,”贾香玉道,显然她在责怪王新怎么会将我带到这个地方来,我可是个教师啊。 其实我知道贾香玉的想法,她和大多数社会上的人一样,都认为教师是个崇高的受人尊敬的职业,教师就应该是那种受孔孟之道熏陶而有一种清气的夫子。毕竟我们受到的传统教育是这样,自古以来,人们都会立一块‘天地君亲师’牌于中堂,而且师也被推到了一个非常圣洁的地位,什么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什么燃烧自己照亮别人的蜡烛、什么吐丝到死丝方尽的春蚕。 其实,教师也只是个职业而已,圣人孔子当年提出的伟大思想是有教无类,即无论贵族平民,无论聪慧愚钝,无论老幼病残,所以我们称之为圣贤,那么我们真的是尊崇教师这个职业吗?错了,我们尊崇的是他提出的教育面前人人平等的原则。可现在,在市场经济下,教育的公平性早已丧失,有钱的有权的人家孩子可以进私立学校,进好的公立学校,没钱的没权的人家子女只能进那些比较差的学校。就象我们江城小学一样,那是江城市最好的小学,所以什么人家的孩子都能往里面送,只要你足够的权力或金钱。 曹阳的孩子可以,钱林俊的孩子可以,因为他们一个是政府官员、一个是公司老总,而刘婕的孩子就不可以,因为林永健去世了,林俊阳成了穷人家的孩子,这就是现在的教育现状。 既然学生可以以权钱来加以区别,那么可想而知教师还能守着一潭清水,逢年过节,你不给老师打点一番,还有哪个老师会真心的对待你的孩子?给了打点的,多照顾点,即使犯了错误也能免受批评;没打点的,对不起,只要犯了错误,就会抓着不放;当然如果你跟有权有钱人家的孩子起了冲突的话,那只能算你倒霉。 所以,教师现在早就成了一个普通的职业,有人说教师多辛苦啊,长期伏案,长年吸粉笔灰,还要对每一个学生晓之以情动之以礼。话是这么说,可泥瓦匠不是一样辛苦吗,冬天冷风吹,夏天热日晒,没有泥瓦匠,我们哪来的房子住?他们不辛苦吗?同样,其它的职业就不辛苦吗?就没有职业病吗?听说过矽肺病吧,这些工人为了职业奉献了健康与生命,你想过他们的崇高吗? 当然,作为老师,我希望得到别人的尊重,不是口头上的,更是心里的。所以对于贾香秀的这种反应,我还是比较开心。 “我还以为这是一个民间收藏精品展出地,没想到这里还是个纸醉金迷的销金窟,”我道。 “我们这里有各种各样的东西,其实你们进来的只是一个小部分,在这里吃喝住玩,什么都有的,如果你有兴趣,我带着你去其它地方逛逛?”贾香玉道。 “好啊,”我道。 虽然我也是男人,对这些漂亮的女孩子也动心,但我知道,有王新和贾香玉在场的情况下,我又不可能怎么样,就算可能怎么样,我也不想,因为我怕,怕她们有病。现在我已经再婚,刘婕的年龄虽然大点,但比这些女孩漂亮、成熟、有气质,我才不会乱来。 而且,贾香玉的这个无意间流露出的对教师的尊重,让我有种立即离开这种场合的冲动。 其实人就是一种奇怪的动物,有时如果没有人提醒,你也许就沉沦下去了,可当一个人对你某一行为表示赞许时,你就会将自己的这种行为无限放大。就象一个小孩子,如果他不认真学习,你天天盯着他让他学习,他会越来越厌烦,最后干脆可能撂挑子不干。但如果你将他取得的一点点成绩加以放大,并加以表扬,那么他就会自己下决心将你表扬的优点再放大,因为只要是人都需要别人的赞扬。 这就是我们现在学校提倡的赏识教育,对孩子如此,其实对大人又何尝不如此。 再成熟的大人在自己父母的眼里还是个孩子,其实这话也就是告诉我们人再长大也有孩子的天性,渴望被人肯定,就是这天性之一。 “王哥,你慢慢玩,我带郝哥到其它地方转转,”贾香玉放下酒杯对王新道。 “行,你你们去吧,”王新答道,在三个女孩子的轮番轰炸下,王新的酒已经有些多,所以说话也就不再太利爽,当然人酒后的乱行也表现了出来。 此时,他的一只手环着一个女孩的脖子,手绕过脖子已经伸进了女孩的胸罩里,而另一只手则伸到了旁边一个女孩的短裙里。第三个女孩正准备将喝到自己嘴里的酒嘴对嘴的喂给他,而女孩的手则在他的婆娑。 我随贾香玉出来,经过一条长长的小回廊,来到了一座看似古代小姐的闺房。 我不知道这里的每一处是怎么设计的,除了我们刚才进入的大厅外,其它各处都有专门的小回廊通过去,在这个回廊里,除了一两个与你相同目的的人,否则你见不到一个人。 到达这个闺房里,我才发现,这里并没有什么值得玩赏的东西,因为这除了一张大床就是一些女人用的化妆品,只是被装在了古色古香的盒子里而已。 正当我惊讶于贾香玉为什么要将我带到这里时,我听到了后面似乎有关门的声音。 我转过头,看到贾香玉正在朝我笑。 我有些莫名的看着她,而她却在看着我笑的同时开始用手去拉开了自己连衣裙侧面的拉链。 我有些惊呆了,这个贾香玉要干什么? 贾香玉用行动向我说明了她要干什么,因为她拉开连衣裙的拉链后,直接将连衣裙脱了下来。 现在,她的身上只剩下三点式,跟她的外衣一样,贾香玉的内衣并非象那些时髦的镂空、或蕾/丝、或情/趣的款式,而且是一如既往的那种高贵的唯美的装束。 这种款式虽然不象一些情趣内衣那么让人迸发,但穿在她如此曼妙的身材上,还是让我的心底异动异常,我觉得自己胸口似有一团火在烧。可面对面前的她,我却不敢上前,因为我觉得她比我刚才在大厅看到的任何一件字画古玩都要唯美,我怕我的火焰会灼伤她。 她却并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而是直接将手伸到了自己的后背。 胸罩扣随着她的动作应声而解,她将胳膊从胸罩的带子里抽出来,动作优雅得如同舞蹈。 现在我们的俩就象在演一出戏,她是演员,而观众只有我一个。她在我面前优美的舞动着自己,而我却只是傻愣愣的瞪着两眼观看着,甚至都忘了出声喝彩。 终于,她的手又向**伸去。 “贾香”我终于叫出了声,因为我发现她似乎想在我的面前脱得****。 “嘘”她将右手的食指优雅的放在了自己性感的唇上,然后轻轻的嘘了一声。 我立即噤声,只能继续的看着她的‘表演’。 终于,**随着她双手的用力被拉到了腰下,然后沿着大腿滑落而下。 “怎么样,我美吗?”终于她开口说话了,脸上仍然是那种微微的笑容。 “贾香,你很美,”我有点语无伦次了,我本来想叫她贾小姐,可一想到她让我直接叫她香玉小姐,连忙改过来,可我发现现在称呼完全是多余的,因为我只需要赞美面前这具天使般的胴/体请收藏、推荐。 她一抬脚,**从她的脚踝滑下,她就这样穿着高跟鞋,光着身子向我面前走来。 她的胸并不是十分大,应该属于女人中的中上,但她的却非常翘挺,就象少女的。 我已经被震惊,仅有的语无伦次的几个字后,我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我的唇已经被她给堵上。她双手捧着我的脸,樱唇覆盖在我的唇上。 她的人很高贵端庄,可她的吻却激情火热,她在用舌轻叩开我的牙齿后,就开始在我的嘴里不停的搅动,然后将我的舌卷进她的口腔,拼命的吮/吸,就象饥饿的婴儿终于找到了母亲的乳/头。 我木然的接受着她的吻,象这种丝毫没有准备的性/爱我还很不适应,虽然我和多个女人上过床,但起码当时我的心里都起了将对方压在身下的念想。现在虽然也有这种念想,但对象却不是贾香玉,而是刚才给我带来刺激的那些小姐们。 其实这本身就是个矛盾的问题,我被那些小姐们勾起了欲念,但我却不会上那些小姐们,因为我嫌她们脏。贾香玉应该不脏,但她的高贵却让我不敢对她有欲念,我不是王新,我没有他那样的权力,我只是个小学教师,对于这样美貌、高贵而又气质高雅的女人,在心底里我有一种自卑。 贾香玉并不了解我现在的心情,她吻着我,然后再始躲我的衬衫。 我由着她的作为,她的手伸向我的裤子皮带,解开,褪下,然后手向我的伸去 在她的手接触我,碰到我那已经昂然挺立的男性象征后,我才猛然惊醒,而且这次是彻底的醒悟了过来。 “香玉小姐,不可以,”我猛的一推她抱着我的身子。 只是因为一直处于懵懂中,猛然醒悟过来的我根本就没看什么地方,用手推她的时候尽然正巧的按在了她的双峰上。 她的双峰很有弹性,属于浑圆结实的那种。 贾香玉显然不料到我在这种情况下会推开她,因为她的手已经感觉到了我的坚硬如铁。 “对不起,香玉小姐,”我连忙弯腰提起自己的裤子,然后又去捡被她扔到一边的衬衫。 “郝挺,如果我现在叫人,说你想强/奸我,你说结果会怎么样?”令我奇怪的是贾香玉脸上一点没有尴尬,也没有愠怒,更没有失望,而是一脸平静。 我真怀疑站在我面前是不是那位刚才热情似火,情/欲难抑的那个女人,她怎么可能做到如此的收放自如,幸亏现在她是光着身子,否则我一定会怀疑是不是刚才的一切都是个错觉。 我甚至抬起了自己的胳膊,还用力的咬上了一口,很痛,没错,这一切是真的,并不是梦。 “香玉小姐,我”我突然发现,我现在是莫口难辩,如果此时她真的叫喊起来,那我一定会被当成强/奸犯给抓起来。 贾香玉没再看我,而是弯身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和裙子,然后慢慢的套上,她做这一切的时候,整个人都非常平静,就象我是空气一样,没有一点因为有一个男人在旁边看着她的裸/体而感到有任何不适。 “好了,你走吧,以后这种地方别再来,”贾香玉道,然后打开门。 我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有点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我真不知道她这是演的哪一出。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然后转过头去。 女人真是善变的动物,刚才我们刚进大厅时,那是那样的热情。而当她将我引到这个房间时又是那么的激情迸发,可现在她却一脸平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象我跟她是素不相识一样。 我不知道,其实就在这瞬间,我已经逃脱了一次厄运,甚至严重点,可以说是死亡 从那个叫紫光阁的地方出来,我拦了一辆的士,自己回到了宾馆,在宾馆里我一直在想贾香玉这种异常的举动,可我实在想不出来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靠,头疼,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答案,我干脆倒头呼呼大睡。 王新现在肯定正处在温柔乡里,三个小姐今天晚上肯定不会放过他,所以我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打搅他,唯有睡觉才是解决我目前困境的最佳方法。 第二天一早,我接到了王新的短信,‘我陪老板出去办事,你自己回江城,’ 我没有回短信,因为王新有了自己的安排,我再待在省城已经毫无意义。 回到江城已经九点多钟,我直接去了学校。 “郝校长,我想请你帮个忙,”我刚到办公室没多久,李芸就过来了,在家校里她还是中规中矩的叫我郝校长,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已经是我的女人。 “哦,李姐,有什么事?”我问。 “唉,还不是我家那丫头的事,”李芸一叹道。 李芸的女儿今年中考,这姑娘本来在我们学校读小学的时候成绩挺好,可上了中学后,由于李芸学校里比较忙,蒋树春单位效益不好,后来又经历下岗风波,所以很少有精力和心思去管孩子。最后孩子成绩下滑的利害,中考并没能考进江城中学,反而到了一个比较差的地段中学。 现在的江城数得上的除了江城中学,就是江城大学附中,然后还有两三所私立中学教学质量比较好,其它的学校教学质量都很差,有点类似于职业教育。因为国家正在大力发展职工化教育,以后这些中学可能都会被改成职高。 李芸也正是担心这个,孩子没能考上江城中学,也没能进附中,可按蒋树春和李芸的收入又不足以将孩子送进私立学校,夫妻俩为这件事没少发愁。 但孩子的成绩在那,根本没办法进这两所中学,因为现在学校招录学生都是按既定的分数线投档,没进分数线的,连投档的机会都没有。 那么现在李芸找我又是什么事呢? “哦,听说你女儿进了市三中?”我问。 “是啊,郝校长,你知道的,现在国家对高中这一块裁减的比较厉害。今年暑假市二中和五中都变成职高了,看样这三中也保不住,我不能让孩子这一辈子就上个职高,所以我想请你帮这个忙,”李芸道。 “你说吧,只要我能帮到的,我一定帮,”我道。 “我想帮孩子转学,”李芸道。 “转学?” “对,我想将孩子从三中转到江城中学,”李芸道。 “江城中学?”开什么玩笑,江城中学可是江城市最好的高中,有多少有权有势的人家的孩子都想送进去可却只能望校兴叹呢,“听说这个学校可是很难进的,不是一般人说话管用的。” “对,现在进江城中学必须有市教育局一把手点头,”李芸道。 市教育局一把手,也就是匡大海,可我只跟匡大海吃过一次饭,他会给我面子么?我有些犹豫了。 “郝校长,这是两万块钱,”李芸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到我的办公桌上,“麻烦你帮我疏通一下,如果不够你跟我说一声,我再取,” “李姐,这不需要,”我赶紧站起来,拿起信封,绕过办公桌,将信封向李芸递过去。 “郝校长,我知道我请你办事不需要这样,但你还要去求人,我总不能让你帮我办事还自己贴钱吧,这些规矩我懂,”李芸推辞着道。 “我们还分什么你呀我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能不帮嘛,”我看着李芸道。 李芸愣了一下,脸上荡起了一阵红晕 虽然李芸已经快四十岁,美貌上不及刘婕、宁静,靓丽上不及蓝珊珊和顾小雅,但她有成熟端庄的良家妇女的味道。如果不是曾经跟李芸发生过关系,而且她还在办公桌底下帮我用嘴服务过,我还真不敢想象,如此端庄正统的李芸原来在性事上会如此主动与积极。 看到李芸脸上荡起了红晕,我不禁想起那天她就在这个办公室里,在我的办公室底下 “谢谢,”李芸在羞涩的状态还是不忘说了声谢谢,“那我今天晚上请你吃饭,” 她说这话的时候,抬起头来,眼睛灼灼的盯着我,我当然明白她话里‘吃饭’的意思,心旌不禁有些摇曳。 可一想到自己现在已经再婚,以前的荒唐也已足够,自己不应该再这么下去,所以还是拒绝道,“不用了,这件事我尽力去办就是,” 我知道,我的这句话说得有点勉强,因为我发现现在的我是人格分裂的,一个我对我说‘郝挺,你现在已经与刘婕结婚了,刘婕是个好女人,你应该珍惜,你要拒绝其它的诱惑’,而另一个声音则对我说,‘郝挺,李芸可是你的女人,你总不能因为一个称谓的差别,就维护了一个女人,而伤了另一个女人的心,’ “你嫌弃我了?”李芸有点悠悠地道。 “怎么可能呢,那晚上什么时间在哪你说就是,”我心中的坚持终于被李芸这悠悠的声音给瓦解,我还是答应了他。 有时我真蛮痛恨自己的,为什么对于某些事情就不能坚持自己的决定,总是在做与不做间摇摆,其实我也想过,这恐怕也是我性格的缺陷,更是我这么多年还一事无成的原因。 按说在上大学的时候,王新跟我的学习成绩,活动能力,口才表达等都不分轩轾,仅仅六七年过去,他已经成了副省长的秘书,而我仍然是个小学教师,充其量是个小学副校长而已。这里面一方面是因为我自己自暴自弃的原因,更因为我有时的优柔寡断,王新是杀伐决断都很干脆的那种人,而且他的心中充满自信。另一方面也跟咱们的出身有关,我只是穷山沟里出来的一个穷小子,而王新却本身就是省城的一个双职工家庭。虽非大富贵,但起码在我们还在考虑如何节衣缩食才能靠父母给的微薄生活费生活下去的时候,王新已经可以任意的请女生跳舞唱歌下馆子,这就是区别。 “那好,一会我将时间地点发到你手机上,”李芸的脸上终于荡起了微笑,是那种俏皮的,犹如少女初恋般甜蜜的笑。 看着李芸轻松飘逸的转身离去的背影,我知道我再一次在美色面前沦陷了。 我可以拒绝国色天香、而又风情万种的贾香玉,却不可以拒绝看似老实端庄的李芸,这就是已经是自己女人和还不是自己女人的差别。 男人就是这样,对已经跟自己上床过的女人,一切都会那么的随意,而跟那些还未有肌肤之亲的,总会保持着那么一份警惕与清醒。毕竟象贾香玉这样的女人,你不知道她后面的背景是什么,你更不知道她跟你上床的目的是什么。但李芸不同,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她老公的工作,女儿的学校,这些我都能满足。 但我知道,凭我的资格还不足以直接给匡大海打电话,毕竟人家是市局的一把手,堂堂的正处级。也许曹阳出面是可以的,但这么点小事也要去麻烦曹阳么,我觉得我还是自己去试一试,但我要找的对象不是匡大海,而是那位组织处的处长封雨馨。 “喂,哪位?”当封雨馨甜甜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的时候,我早就想好了怎么去开口说这件事。 “你好,请问是封处吧,”我道。 “我是封雨馨,你是哪位?” “封处长,你好,我是江城小学的郝挺啊,”我道。 “郝挺?噢,郝校长啊,哎哟,郝校长,你怎么今天有空想起我来了?说吧,有什么指示,”封雨馨夸张的说道。 “封处啊,你这是说笑了哈,我哪敢跟封处您有什么指示,我是想请您给我指示,今天中午想在哪吃饭?”我笑着道。 “哦,什么意思?郝校长想请我吃饭?”封雨馨问。 “这就要看封处赏不赏脸了,”我笑着道。 “赏啊,呵呵”封雨馨呵呵一笑,“难得有帅哥想着我这种老太婆,而且还请我吃饭,求之不得。” “封处如果是老太婆的话,那天下美女走路都要掩面了,”我笑着道,“没听说四大美女分别能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嘛,封处的美可也是有目共睹的。”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是这个世界上亘古不变的真理,再丑的女人,你夸她漂亮她都会心里高兴得自己跟天仙似的。何况封雨馨并不丑,只是脸上稍稍有点雀斑而已。 “得,郝校长不愧是北师大的才子,这口才真是伶俐,”封雨馨笑着道,“不过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不见得就真的是夸女人漂亮,只是以讹传讹罢了。” “哦?这我倒不知,今天中午我得好好向封处请教请教,”我道。 “好啊,那就中午见喽,”封雨馨道。 “好的,一会我将时间地点发到你手机上,”我道。 “封处,你这以讹传讹的典故现在可以好好说说了吧,”饭桌上,我和封雨馨两人只开了一瓶红酒,因为下午都还要上班,所以并没有喝多少。 “其实所谓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并非是指四大美人有多美,而只是一些人有意的将自然现象与这些人的美貌联系起来,当然也不乏是为了拍马屁。所谓沉鱼,是说当年的西施在河边浣纱时,清彻的河水映照着她俊俏的身影使之更加美丽,这时鱼儿在她的倒影里见到如此美丽的美女,尽然忘了游泳,渐渐沉入了河底。其实这完全可以用自然现象来解释,”封雨馨道。 “哦,如何解释?”我倒真被封雨馨的这段话勾起了兴趣,我所听说的四大美女的典故与各位差不多,无非就是此四女有多美多美而已,没想到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还另有说道。 “很简单呀,鱼儿在夏天喜欢晒太阳的,而西施在河边浣纱正好挡住了阳光,她的身影投到河水里,那些处在她影子里的鱼儿没有阳光可照,当然沉到水底去了。”封雨馨道。 “那么落雁和闭月羞花呢?” “落雁就更没说道了。落雁本是说汉元帝为了安抚北匈奴,选昭君与单于成亲的故事。以前汉人将匈奴人都当作胡虏,认为都是茹毛饮血的族种,就象野人一样,所以被选中去和亲的公主们都觉得是被皇室用来作为牺牲的政治棋子。昭君离别故土,登城北去的时候,听着一路上的马嘶雁鸣,再结合自己的悲惨遭遇,不仅心绪难平,坐在马上拨动琴弦,弹奏了一曲当时汉宫流行的《出塞曲》,由于当时的出塞曲多是描写边塞战争的,所以弦声慷慨激昂,犹如战场上的弦弓。惊弓之鸟的典故你应该听说过吧,这些高飞的大雁虽然没成惊弓之鸟,但也早就经历过边塞的战争场面,它们知道如果不想沦为战场上那些毫无目标的弓箭的箭下魂,最好的办法是落下来,躲在沙堆后,树林中,所以雁不是因为见到昭君的美而忘了摆动翅膀跌落地上的,完全是为了自身保命的需要。”封雨馨道。 “而闭月羞花则完全是瞎扯淡,如果说沉鱼落雁还可以说是人利用自然现象来有意突出西施和昭君之美的话,那么闭月羞花则完全是人为故意制造出来的。当年貂婵在后花园拜月时,恰巧一块浮云遮住了月亮,其实这在气象上是个非常正常的现象,但王允为了宣扬自己的女儿(其实只是他养的歌伎,只是他当时想将貂婵送给董卓以达到制造董卓和吕布的矛盾的目的,才收貂婵为义女的,)有多漂亮,逢人就说,我的女儿比月亮还美,月亮见了她都赶紧躲到云后面去。其实其目的只是为了引起当时权臣董卓的注意,因为他知道董卓根本就是个老色鬼。而羞花,则指杨玉环被送进宫后,根本没有得宠。后宫的女人嘛,整个一生都在皇宫那方寸天地间,如果再没有皇帝的恩宠,那除了吃饭睡觉,只能逛御花园了。一日杨玉环正在御花园里对着盛开的各种鲜花慨叹自己的寂寞与青春虚度,对着花道,‘花呀花呀,你年年岁岁都有盛开的时候,我这一辈子都被困于这皇宫之中,什么时候才能有出头之日?’说着声泪俱下,然后自然而然的就去抚摸自己面前的花朵,其实就跟大人会抱着个什么东西哭,小孩会咬着手指哭没什么两样。可谁知她刚一摸花,那花儿就立即收缩起来,绿叶也卷起低下。跟着她的那些宫女太监们正因为主子不得皇帝的恩宠而连累得他们这些下人也在皇宫里受人欺负,一见这种现象立即在皇宫中大肆宣扬说,杨玉环比花还漂亮,花儿见她都含羞低下了头。其实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引起皇帝的注意而已,毕竟在唐朝佳丽三千的后宫,杨玉环要想得到皇帝的青睐,那并不是容易的事,借此事一炒,也就象今天的各种明星炒作差不多了,其实只不过杨玉环碰巧去触碰的是含羞草的花而已。” “呵呵,想不到封处还如此的博文广学,”我轻笑着,也不由得佩服封雨馨的才学。 “什么封处啊,今天就咱们两人,我也比你大几岁,不嫌弃的话,叫我一声封姐或雨馨姐就行,”封雨馨道。 “呵呵,好,那我以后就叫你雨馨姐了,”我笑了笑,应承了下来。《凡人修仙传》作者忘语大神新作《魔天记》レ梦レ岛レ小说レ同步更新本站阅读链接请各位多多支持,多多收藏分享!! “说吧,今天找姐来有什么事,我可不相信你是真的想起姐来了,就请姐吃个饭这么简单,”封雨馨道。 第三十章 “额,对,”我已经适应了匡大海的这种跳跃式思维。 “什么时候是不是能请你这位同学到我们江城来指导指导工作?王副省长是主管我们教育口的,只有省里重视我们江城的教育才能更上一个台阶嘛,”匡大海道。 我不明白匡大海说这件事的意思,但如果说要王新来江城,我觉得问题应该不大,毕竟我们是老同学,只要他有空。再说了,省城与江城之间也就一两个小时的车程,所以我很爽快的就答应了下来,“匡局,这个您放心,我跟我同**系一下,我想这个面子他一定会给,” “嗯,那就好,”匡大海道,“噢,那个孩子叫什么名字来着?” “叫蒋菁瑶,是市三中的,”我道。 “你让她写个转学申请,然后让学校的校长批一下,”匡大海道。 “好嘞,谢谢匡局长,”我道。 “不客气,郝校长,以后咱们共事的时间还长着呢,互相帮忙也是应该的,”匡大海道。 不错,我们以后相处的时间是长着呢,匡大海是主管整个江城教育的教育局长,而我是江城小学的副校长,不过这共事?应该说领导与被领导吧?再说就是帮忙,人家是堂堂局长,我只是他手下一个兵,帮忙的事应该更多是领导关照才是,一个小小的小学教师,能帮上市教育局长什么忙? 可我还是将匡大海的这个要求想得太简单了,当我将这件事跟王新一说后,他立即道,“这是你们局长亲口对你说的?” “是啊,怎么了?”我道。 “呵呵,看样你们这位局长在市里混的很憋屈啊,”王新道。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王新为什么会这样说,因为我对官场一窍不通。 “很简单,教育局并非省直管单位,而是市里的一个部门,你们市局有什么事情应该是去找市委市政府。可你们这位教育局长竟然越过市政府来找省里,说明他想做的事市里根本就不考虑,他请我去指导工作什么的,那是假话,他是想请我去帮他施施压才是真。毕竟我是王副省长的秘书,我的行为恐怕会更多的被理解为王副省长的意思,”王新道。 我没想到匡大海所谓请王新来指导工作是这么个意思,王新曾跟我说过,作为省领导的秘书他们是很注意自己的言行的,而我就这么冒失的答应了匡大海的要求,显然是在给王新找麻烦。 “额,王新,我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复杂,我也是求他办事的时候,他跟我随意提出来的,”我抱歉的对王新道,接着就将李芸请我的事告诉了王新。 “是啊,他们这些当官的往往会将比较重要的事说得轻描淡写,让你根本不往深处想,可等你一发现这事不太好办的时候,已经迟了,因为你已经答应了下来,”王新道。 “额,那就算了吧,我告诉他我跟你说了,你没空就是了,”我对王新道。 “不行,如果你这么告诉他,他会觉得你在我面前说话根本没什么用,以后你再请他办什么事就难了,而且他也不会再对你另眼相看,”王新道,“被领导摒弃的下属,结局会很悲哀的,” “那怎么办?”我问。 “这个你放心好,我来安排,”王新道,“你告诉匡大海,我最近会去江城一趟,到时你联系他。” “不给你添麻烦吧?”我问。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咱们是同学,更是兄弟,”王新道。 李芸的女儿第二天就去写了个转学申请,三中的校长看着申请书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在三中的历史上,能转到江城中学的不是没有,但一个是当时江城市一位副市长的儿子,另一个是江城市财政局局长的女儿,仅此而已。李芸夫妻俩的工作单位校长是知道的,他想不到蒋菁瑶会递来转入江城中学的申请书。 写这种申请书的人都是已经找好了关系的,找他签字只是个手续而已,而一般能找到这种关系的,那就绝对是他这个三中校长惹不起的。 所以,蒋菁瑶的转学手续非常顺利,仅仅一周后,她就已经坐在了江城中学的课堂上。 “郝挺,今天晚上七点半左右我到江城,你暂时不要告诉匡大海,大概在七点钟的时候你再给他打电话,如果他问你,你就说你也是刚刚接到我的通知。”王新道。 “好的,”虽然我不知道王新这样安排的用意,但我知道他这样安排肯定有他的道理。 紧接着,王新又跟我叮嘱了一些事情。 “匡局,我跟我同学说过您想请他到江城来的事,他今天正好有空,大概半个小时后到江城,你看”七点钟,我准时拨通了匡大海的手机。 “哦,郝校长,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也好让我有点准备呀,”匡大海道。 “我也是刚接到他的电话,”我道。 “那我安排晚饭,”匡大海道。 “匡局,刚才我同学已经让我安排了逸仙楼,他说到时请您直接过去就行了,”我按王新跟我说的道。 “啊?好,”这显然有点出乎匡大海的预料。 七点半的时候,王新的车准时出现在了逸仙楼的门口,我和匡大海已经等在那里。 “匡局,这就是我同学王新,王新,这就是我们市教育局匡局,”我连忙给王新和匡大海作相互介绍。 “王处,总算把你给盼来了,”匡大海上前两步,握住了王新的手,“早就听说你跟我们郝校长是同学,上次你到江城来,郝校长都没说一声。王省长是主管教育的,王处自然也是教育方面的行家里手,所以我们非常希望王处能到我们江城来指导我们的教育工作。” “匡局客气了,”王新道,“指导谈不上,不过我也是教师出身,我们倒可以就教学与教育方面做一些交流,” “哦?王处也是教师出身?”匡大海貌似很惊讶,然后又自嘲的说,“看我这脑袋,王处与我们郝校长同学,当然都是北师大的高材生,北师大的高材生当然是教师了,呵呵,” “匡局,我们还是坐下说吧,”见他们两人站着就聊了起来,我提醒道。 “哎哟,你看我,看到王处就有一见如故的感觉,都没想到王处还站着呢,失礼啊,”匡大海道。 “我也觉得跟匡局投缘呢,”王新道,“来,匡局我们坐下聊,” 由于是三个人,所以匡大海和王新谦让了一下主坐的位置,最后还是王新坐在了中间。 “匡局,我这同学在您手下干得怎么样?”坐下后,王新问。 “哎哟,王处,郝校长可是我们市教育系统的标兵式人物,他教的班级在区市组织的各种比赛中多次获奖,而且每次考试都名列前茅。也正因为这,去年我们经过研究决定任命他为副校长,在郝校长任职以来的一年时间里,江城小学的各项事业又有了长足的发展,估计郝校长转正的日子是指日可待了,”匡大海道。 按说匡大海不应该当着我的面这些,毕竟这是个没影子的事,甚至连一点点风声都没有。而我也刚当上副校长一年,这么快转正显然也是不现实的事,可匡大海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讨好,我立即明白匡大海为什么要这么说,匡大海找王新肯定是有事相求,但他却没法给王新什么好处,给钱么?他跟王新不熟,王新根本不可能拿;给物、给女人?更不可能。 官场是有不少的贪官,可这些人贪也是分对象的,他们不会无节制的向所有人伸手。向所有人伸手的都是小贪,因为他们这种人根本大贪不得,不是他们不想,是他们还没到大贪的时候就被人给告发或被给逮了。 真正的贪官,有固定的贪腐对象,他们会将目光瞄准某些特定的企业负责人,而这些企业也就成了他的钱袋子,也只有这些经过他考验的人才能资格让他接受贪腐。 在不能送钱送物送女人的情况下,匡大海唯一能做的就是送愿望,也就是许愿。可他的这些愿望对王新来说没有什么用处,所以只能将这些愿望许在我的头上,毕竟我和王新是好朋友,而王新肯来也是因为我的缘故,所以现在许诺给我的好处就是对王新最好的回报。 “是啊,郝挺跟我在学校时就是搭档,我知道他是个能吃苦、肯干事的人,而且能力出众。匡局你可能还不知道啊,郝挺曾是我们学校许多女孩子眼中的白马王子呢,”王新道。 王新这倒没胡说八道,我上大学的时候是有不少女生喜欢我,可我这人家里穷,自己也自卑,所以将所有女生的爱慕都关闭在了情感的大门之外,包括蓝珊珊的。 “看得出来,郝校长确实不错,”匡大海道,“象郝校长这样的精英人才,我们一定要多加培养,可惜呀,市里并不是太注重我们教师的进修与培训这一块,导致我们大量的教师没有进一步深造的机会。” “哦,”王新道,“我听说江城的教育是走在全省的前列的呀,而且据说前年还得了省雏鹰杯竞赛一等奖,” “那也是省领导的关心,也是各位老师的努力,当时郝老师班选去的两位同学就都获得了第一名,”匡大海道,“但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老师们的水平得不到提高,适应不了新形势的需要,将来可就很难说了。” “这倒是个问题,”王新道,“不过,王省长一直对教育非常注重,我想这种情形应该不会持续太长时间,” “是啊,我们也希望王省长,包括王处长能多关心关心我们江城的教育,我代表我所江城所有的教职员工感谢王处,”说着,匡大海端起了酒杯。 “教育是关乎子孙后代的大事,咱们一起努力吧,”王新与匡大海碰了一下。 本来王新似乎还与匡大海之间有点距离,但我发现越聊他们的关系好象越近,颇有点惺惺相惜的味道。 “匡大海这人还不错,”匡大海离开后,王新对我道。 “哦?” “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在七点钟才通知他我到江城来吗?”王新问我。 “不知道啊,我也正纳闷这事呢,”我道,我确实不知道王新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我本来以为匡大海是想因私人事求我,如果我早告诉他他肯定会去准备东西,我不想接受他的东西,当然更不想给他以准备的时间,省得到时候麻烦。”王新道,“只是我没想到,他求的却是为全江城教师的事,由此可见他的心里还是将工作放在了第一位,说明他虽然不见得是个好官,但起码是个合格的官员。如今人浮于事的官员太多,身在其位谋其政的已经算是好的了。” “所以你决定帮他?”我道。 “正好王省长在省里提出要全面提升我省教师教学水平的口号,我这么做也算是个顺水人情。何况还可以结识一位实权人物,而且还能给你带来好处,何乐而不为?”王新道。 “实权人物?给我带来好处?” “当然,匡大海现在是教育局局长,再向前挪一步成为副厅,甚至未来成为正厅也不是没有可能,到时人家可就是一方大员,不是实权人物是什么?不要以为现在的官都是任人唯亲,其实越到上面越是任人唯贤,只是官员们在任命贤才的时候,一定会将这一贤才拉到自己的阵营中而已,”王新道,“而且匡大海现在是市局的一把手,正好是主管你的上司,如果他能帮你,你未来无论是在学校还是走向官场,都有人照应不是?” “谢谢你啊,王新,”我道,我是真的感谢,因为王新一直是在为我考虑,不仅帮了我还为了的未来做好了铺垫。 “你这家伙,说什么呢,我们是兄弟,我还希望有一天我们一起联手打江山呢,”王新道。 “就我这样?”我自嘲的笑了笑。 “郝挺,我发现你怎么现在没有了在学校时的意气风发呢,有点消沉了啊,”王新道,“你不应该这样的,你现在有老婆有孩子,而且你老婆的公司也需要你在背后支撑,你想想,如果没有你,刘婕能拿到鸿泰小区的项目么?如果不是你,曹阳还会将下面的工程继续交给刘婕么?你现在活着的不再是你自己那三十亩地一头牛的时候,你现在有公司,虽然不是你自己的,但是你老婆的,也就是你的。所以你必须尽力给她创造更便利的条件,让她的事业更顺利,也让她的家庭更幸福。男人可以不止一个女人,但却只有一个家庭,家和才能万事兴。” “得,我怎么觉得你跟老一辈似的,”我知道王新说的有理。 “靠,你别忘了,我比你大一岁呢,”王新道。 这家伙是我们当时宿舍的老大,而我只是宿舍的老四,但因为是上下铺,所以我们的关系最好。 王新当天晚上就回了省城,跟上次一样,他没有惊动江城市的任何领导。 其实这是一个挺难说的情形,按说作为一个副省长的秘书,市里应该还是比较看重的,因为你不知道天上的哪朵云彩会下雨,你当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省里的哪位副职领导就成了正职。虽然有时不是省常委的副职对于市委市政府主要负责人的任命上说不上什么话,但真要哪一天这位副职成了正职,那么就直接决定着你的命运,而跟着这位副职荣升的秘书就是至关重要的。 宰相的家人只是个仆人,却有着七品官的权利,作为领导的贴身秘书,恐怕就不仅仅是七品官这么简单了。 但也有一些市委市政府的正职领导自己身后有大树,如省里的书记和省长,所以对副省长就不太那么当回事,就更别说这些副省长的秘书了。毕竟真要有什么事,他们后面的大树会帮他们了结,所以也没必要去特意巴结一个副省长秘书。 但王新的两次来江城,两次悄无声息的离开,对于市委书记范长龙来说却是个损失,因为他的大树即将退休,而王副省长却又即将转正,只是这一切都还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王新回省城半个月后,就再次来到了江城,只是这次他不是一个人来,而是陪同着王副省长,作为市教育局的一把手,匡大海被点名做了全程陪同。 后来,我知道王副省长在视察总结会上对江城市教育系统提出了表扬,对江城市教育局的工作给予了肯定,但同时王副省长也提到近年来江城市在教师培训与进修方面投入不足的问题,据说当时在场的市长龚一飞,主管教育的副市长梵其道额头上汗有点冒冒的,因为王副省长的措辞很严厉。 这也难怪,王副省长本就是出身于学校,虽然并不是真正搞学术的,却是正儿八经搞教育的高校教师。高校中对于教师的进修是非常看重的,随着国家研究生招生计划的进一步扩大,高校早就要求年轻教师学位硕士化、博士化,甚至提出了国际化。教师只有不断的提升自己的学术水平,才能在科研、教学、科技服务等领域做到精益求精。同样的道理,随着我国教育水平的提高,小学教师如果总是抱着自己以前上学时学到的那些知识,肯定远远不能满足社会发展的需要。 市里加大了对教师培训这一块的投入,并划出了专款专用,匡大海很是高兴,还专门给我打来了电话,并问我在工作上有什么要求。 工作上我没什么要求,毕竟我刚做副校长一年,能要求什么,升校长?那根本不可能。 可你越想不可能的事情,他恰恰就越容易发生,就在匡大海给我打电话后不久,孙如才就‘高升’了,到区里做了教育局小教科科长,而我则顺理成章的成了江城小学主持工作的副校长。 孙如才作为江城小学的校长,虽然一直享受着正股级待遇,却并没有行政级别,去了区教育局,做了小教科科长,也算是从此走上仕途了。 “李姐,今天晚上有空一起吃饭吗?我想跟你说件事,”下午下班的时候,我给李芸打了个电话。 “行,你说时间地点吧,”李芸道,为了她的孩子解决了转学的事,李芸现在心情轻松了不少。 “一会我发到你手机上,”我道。 “今天有什么高兴的事?哦,对了,是应该祝贺你副校长主持工作吧?”晚上,当我们坐餐馆里面对面的时候,李芸问我。 我没说话,只是这么微笑的看着她。 “干嘛这么看着我?”李芸被我看得有点发毛。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挺漂亮的,”我道。 人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而受过性/爱滋润的女性最美,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李芸既有喜事,又得到了**的充分滋润,所以我发现她确实比以前更漂亮了。 其实,这只是我的心理作用罢了,当然也有李芸的改变。以前的李芸穿着一直比较古板,可现在她越来越会打扮自己,而且服装也越来越时髦,人靠衣妆佛靠金装,所以她看起来比以前漂亮也是正常的。 “得,你别忽悠我了,我都是近四十的老女人了,还什么漂亮不漂亮的,”李芸娇嗔道,“说吧,找我到底什么事?” “恭喜你,”我道。 “恭喜我?你你没搞错吧,应该是我恭喜你吧,你现在虽然还是副校长,但已经主持工作,转正是指日可待的事情,”李芸道。 “是啊,如果我转正了,是不是还得有位副手?”我笑咪咪的看着李芸。 “那是当然,我们学校一直就是一正一副两位校长的嘛,不过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噫,你是说?”李芸并不笨,只是她刚才没想到那一层而已。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我已经分别向市局和区局推荐了你,虽然孙如才也举荐了他心目中的人选,但据我目前得到有消息,市里和区里都已经内定了你,明天局里会有人来找你谈话。” “我”李芸显然没想到自己能当副校长,工作十多年,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当上教研组长,她已经非常满足了。 “是不是很意外?”我问。 “是,太出乎意外了,”李芸道,“象我们这种一没钱二没权的人,想走上领导岗位是很难的,谢谢你郝挺,” “不用谢我,虽然你一没权二没钱,但你有实力,李姐,这些年你在我们学校的教学成绩是有目共睹的,”我道。 “有目共睹?呵呵,我们学校比我教学好的人多了,其实我知道自己的实力。郝挺,其实我刚才说我一没权二没钱,但我有一样别人没有的,不是实力,而是人,而这个人就是你。”李芸看着我,脸上飞起了红霞,“所以,姐今天准备好好谢谢你。” 李芸娇羞的模样让我心头突然拥起一种,虽然我曾经下决心在跟刘婕结婚后就不再跟其它女人来往,但往往面对美色的时候,我却根本不能控制自己,就象现在。 “你准备怎么谢我?”我小声地问。 “你想怎么就怎么样,总行了吧?”李芸道。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那么吃饭也只是为了填饱一下肚皮,因为秀色可餐。 我们去到就近的一家酒店开了房,因为我们都已经急不可耐。 在门关上的刹那,李芸的身子已经渐渐软了下去,我伸手搂住了她的腰身,然后我去亲吻她的脸颊。 她急切的回应着我,用她的手在我的身上到处抚摸着,虽然隔着衣服,但我能感受到她那种已经从心底腾起的。 我松开她,让她坐到床上。 如今的李芸早也不再是当年那样的老姑婆形象,她坐在那里就象一个热门展会上的美女model。纤纤丝/袜透着亮头,勾勒也她修长的双腿。高耸的胸脯傲然挺立,给人一种娇艳欲滴的感觉,通过上衣的领口,我甚至可以窥探到她白皙脖劲下的无限春光。 在我面前,她的这些部位都已经不再是秘密,我曾一寸一寸的领略过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但如今她坐在那,那种庄淑中透着的风/却还是对我展示出了极大的诱惑。 她穿着丝/袜的脚正放在一双半高跟的凉拖里,修长的双腿随意的向前伸展着,然后她有意的晃动了一下双腿。 在她晃天双腿的刹那,我看到了她里面带着蕾/丝的紫色小**,而露出来的地方包得浑圆。 我心中的腾的再度沸起,我走过去,扶着她的肩膀,她平躺下,随意的踢掉脚上的凉拖,一切配合得都是那么默契,根本就不需要用任何语言去赘述,眼神的交流足矣。 其实我知道,这也是因为我们长期在一个办公室的原因,我们本来就是工作中的同事,现在更是性生活上的伴侣,我们已经互相融入对方的身体,对方的生活,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如对自己掌纹般了解得透彻干净。 我压在她身上,静静的观察着她的脸庞,她的每一个部位。我现在才发现,李芸的五官其实很漂亮,只是这些五官组合在一起,反而使她各个单独器官的魅力值下降了。这也难怪,并不是所有最好的东西组合起来就是最好的,因为人的面孔是个组合体,它需要各个器官协调一致。这就象一个足球场,象贝克汉姆、梅西那样的前锋当然是必须的,但它同时需要象卡纳里罗、特里那样的后卫和齐达内、马特乌斯这样的中场。只知进攻或只知防守的球队永远不可能赢得世界冠军,同样五官都非常漂亮的人绝不会是最美。 所以,有一句说得好,丑人越看越美,美人越看越丑 我用手抚摸着她的腿,腿上丝/袜传来的润滑,再加上她的体温,摩挲着,我觉得自己有种快要想进入她的。 她看到了我的反应,也开始主动的**我,她伸出手搂着我的脖子,柔情似水的问,“郝挺,你能很认真的吻我吗?” 跟李芸在一起,我很少主动的吻她,而她也很少主动吻我,除了在喝了酒的情况下,可能是因为我们太熟悉了,熟悉到我们可能做/爱,但却不需要接吻。 看着她的双眼,我笑了笑,然后俯,用我的实际行动告诉她 边吻着她,边抚摸她的身体,我轻轻的帮她褪下了连衣裙,然后是胸罩,最后是她的丝/袜。 我轻轻的在她红润的蓓蕾上亲吻,女人独有的体香一阵阵的冲进我的鼻也,让我如痴如醉。她的胸实在太美,挺傲诱人,细腻柔软,手触在上面有一种过电的感觉。 其实我知道,李芸的胸是有点下垂的,但如今她仰卧着,硕大的胸部堆在身上,给人的感觉就是丰满、紧绷。就象她的臀一样,她的臀向下耷拉着,但如今这个姿势却很巧妙的掩盖了她的不足。 我忽然想到李芸今天好象一直没有背对着过我,难道她知道了我上次突然着性趣索然的原因?女人的心真细,可能李芸也知道自己的这个缺陷,所以她也在尽量的避免。 我的抚摸让李芸的喘息声越来越重,她伸出手,引导着我进入了她的体内。当我真正进入那一片天空时,我立即发现自己如同进入了母亲的怀抱,她是那样的温热柔软,将我紧紧包裹。 我如同登上了一叶扁舟,航行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随着波浪的起伏,我能感受到自己涌上波峰的兴奋与跌落波谷的刺激,它们就象一对具有正负极的电荷,引领着我的神经经受着这一缕缕兴奋刺激的电波,让我情不自禁的叫出声来。 我极度的想领略更高的波峰,想跌落更深的波谷,我想将这种兴因与刺激无限的扩大。我在她的身上疯狂的抽/动着,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狠狠的释放着我的欲/望。而她则不断配合我,迎合我,剧烈的撞击声清晰可闻,她那神秘的部位成了我现在勤奋耕作的良田,我要将万千金种撒向这肥沃的土地。 终于,她的嘶喊声大了起来,而且用自己的身体猛烈的撞向我,希望将我引入更深的体内 她猛的停了下来,她在颤抖,她用双手紧紧的抱着我的臀,让我在她的体内驻留。 “郝挺,你真厉害,我都差点被你了,”半晌,她如同从昏迷中悠悠转醒,满脸红晕的对我道。 “了你,累死了我,看样我们得做同命鸳鸯了,”我笑道,此时的我仍在她体内,她应该能感受到我的坚硬如铁。 “辛苦你了,看你身上这汗,”她先摸我的脸,然后是我的背。 “呵呵,我愿意,”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 “你这可是在牡丹花上呢,”她扑嗤一声笑出来。 “牡丹花上死也是一样,”我笑着,准备继续动作。 “哎哟,”她突然叫唤了起来,“我觉得有点痛,” “怎么回事?”我道,连忙从她的体内拔了出来。 她的那个部位因为长时间兴奋充/血,再加上我的摩擦,居然有点红肿。 “哎呀,怎么会这样?”我问。 “还不是你太厉害了,干了这么长时间,”她娇羞道,然后对我说,“要不你躺下,我自己来。” “要不算了吧,你都这样了,”我道。 “可你还没射呢,”她道。 “没事的,一会就好了,”我道,虽然我现在还没有释放,憋得有点难受,但看着她那红肿的**,我实在于心不忍。 “你还是躺着吧,我自己动,心里有数,”她道,然后让我躺到床上。 她开始亲吻我,亲吻我身上的每一寸皮肤,我直觉得好象有一条毛毛虫在我的身上爬起,痒痒的,而且这种痒一直痒到心里,既让人舒服,又让人难受。 我发现她好象用手在自己的下面和我的分身上弄了几下,然后她就坐在我身上,开始再次引导我进入她的体内。 哇,她的好紧,我都觉得自己有点被勒着的感觉,连进入一点点都非常的不容易。 仰躺着的我刚才抬起头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她却俯下了身,吻住了我。 终于,我发现自己进入了她,但这一次非常的紧,我想不到她释放了一次后会这样的紧窒。 她微微蹙着眉,然后开始慢慢的动作,渐渐的开始动作加快。 由于刚才已经经过一轮长时间的抽/插,再加上这种紧窒实在让我难以控制自己,几分钟后我释放在了她的体内。 她趴在我身上,不停的喘息着,好象很累的样子。 终于,我在她的体内变软,变小,她坐起来,准备离开我的身体,我这才注意到,我的不是她的前面,而是后面。 “李姐,你?” “我听说,很多男人都喜欢女人的后面,姐以前没试过,告诉你啊,姐后面可是第一次,虽然我前面的第一次不能给你,但我将后面的第一次给了你,因为你是我的男人,我必须给你最好的,”李芸道。 “李姐” “走吧,我们去洗洗,”她说。 然后她开始站起来,我发现她走路时步子有点别扭,显然后面肯定很痛,再一看了我自己,我发现那上面好象有丝丝血迹。 很显然,没有经历过的她被撕裂了。 我走过去,准备扶着她。 “没事的,”她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 “走吧,我们一起洗,”我道,我知道她现在受创伤肯定很重,我必须给她以关心。 “谢谢你,”她的笑有点痛苦。 在浴缸里,我给她清洗着每一寸皮肤,直到将她全身洗得干干净净,然后将她抱着放到了床上。 “李姐,其实你没必要这样的,”我道。 “郝挺,你知道吗?其实姐以前挺恶心与你上床的,”李芸躺在那,突然道。 啊?我心里一惊。 “其实我是个比较传统的女人,我跟老蒋生活了这么多年,女儿也有了,我从没想过要出轨。我们都有不错的工作,不错的收入,孩子成绩也很好,又懂事听话。可这一切都从老蒋下岗后全部改变了,他的收入没了,性生活也失去了能力,以前说话都从不大声的他开始在家里酗酒,打骂我和孩子。我还好,无非是挨两巴掌而已,孩子就不一样了,孩子正处于青春叛逆期,越是打骂孩子越是不上路子。渐渐的成绩一落千丈,所以那时我特别想让他有个工作可以去做。” “那次你将他安排到郝强公司,而且还给出了比他原单位高的待遇,我是真的感谢你。我当时其实是抱着被鬼压,以身报恩的心思与你上的床,所以那天我喝了很多酒,我知道如果没有酒,我不会跟人上床。再后来,老蒋那玩意还是没有起色,我不想去外面找男人,但我也需要性生活,没办法我只有去找你,因为你是除老蒋外我唯一的一个男人。但渐渐地,我发现我真的喜欢上了你,老蒋虽然现在已经恢复了一点点,但已经远不如从前了,但我知道我喜欢你性只是一方面,因为我知道你是真正的关心我。你知道为了孩子转学,我们请了多少人,花了多少钱吗?可最终都是竹篮打水,可你轻轻一句就帮我解决了。如今你又让我来做副校长,我发现我得到你如此关心,真的无以为报了。其实我已经近四十了,我这样的身体根本已经不值钱,但我是真心的,我知道你现在生活的很幸福,刘婕是个不错的女人。但我还是喜欢你,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和老蒋离婚,也不要缠着你,我只想永远你的女人就行了,” “李姐,你”我突然发现,我一时竟然无言以对。 第三十一章 []展到肠胃里,服几剂汤药也还能治好;现在病在骨髓,是掌管生死的神之管辖,医生再也无能为力了。现在大王的病已经深入骨髓,所以我不再请求给他医治!”五六天之后,蔡桓公浑身疼痛,派人去请扁鹊给他治病。扁鹊早知道蔡桓公要来请他,几天前就跑到秦国去了。不久,蔡桓公病死了。 “知道,”我道,“那么现在的建安公司病在何处?在腠理、在肌肤、在肠胃,还是在骨髓?” 《凡人修仙レ传》作者忘语大神新作《魔レ天レ记》同步更新本站阅读链接请各位多多支持,多多收藏分享!!¥ww丷w.md丷xs.com¥梦¥岛¥小¥说¥ 第三十二章 []出呻吟声,呼吸也急促起来,性感的嘴唇半开着,象条缺氧的鱼儿。 我低下头,轻轻地吻了上去。 就在我们四唇相接的一刹那,她张开了她的樱桃小口,并长长的呻吟了一声,热入全部贯入我的口中,然后 她居然伸出手,准确的抓住了我的,而且还有意的用力握紧。 刚才睡意正浓的她已经被我弄醒,如今她只是半睁半闭的朦胧中享受着这种温存。 我吻着她,让我的舌尖勾住她的舌尖,然后再用我的舌尖去**她的舌,并用力的吮/吸它。 她的反应开始激烈起来,人拼命的向后仰,身体微微上弓,丰满高耸的乳/房象两团细腻嫩滑的凝脂般在我的面前耸动着,两粒的突起在这凝脂上跳着炫目的舞蹈。 她的下面已经湿滑,我的手上沾满了粘糊糊的液体,这也让我来回搓动得更顺畅,在快速的搓动几下后,我将一只手指沿着那湿滑的通道伸了进去。 “啊”她的上身猛的一挺,显然这种插/入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刺激。 随着我手指的来回动作,她的呻吟声也越来越大,我甚至看到在她的嘴边有一丝丝口水在沿着嘴角流下 她的双手开始在我身上胡乱的抓着,然后再次急切的抓住我的坚挺,浑身的抖动也比刚才更加剧烈 猛的,她突然高叫了起来,“啊,不行了,我我要死了,”然后她死死的用双腿夹住了我的手指,整个臀部离开了床垫。 我能感觉到她的体内有一股液体在冲向我的手指,等她平静下来,我抽出手指,一股白色的乳状的液体沿着我的手指和她的身体溢了出来。 “郝挺,来吧,给我一次疯狂而又激烈的性/爱,我要你,”她喘息着,媚眼如丝 她紧紧的握着我的坚硬如铁的部位,然后 我双手俯撑着,看着她那满脸的风情,满目的春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在她的引导下,在她的润滑下,猛的侵入了她的体内。 “啊”她的这一声叫喊**蚀骨,对我来说就象是一支冲锋的号角,而我就是战场上那永不知疲倦的斗士,此时的我只有提枪上马,纵驰骋 当一切风平浪静的时候,刘婕已经沉沉睡去,她太累了,她需要休息。而此时的我却怎么也睡不着,因为我在想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已经困扰我好长时间了,我在想我该不该打一个电话。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我错了,大大的错了,因为李芸的**手法确实有祖传的独到之处,而她用**来激起人的可也是千灵百验的。就在她在我身上到处摸捏一通后,我立即发现自己那个地方有一股火在升起。 其实也是我自己心底里还是有着那么一丝,否则如果我真象蒋树春那样,恐怕就是李芸是神仙难下手。 对了,蒋树春现在好了吗?我还真没问过李芸。 可现在已经没时间让我去问了,因为我的下面已经紧硬如铁,而李芸却还在**着,只是不是用手,而是用嘴。 好几次我都发现自己顶到了她的嗓子眼,甚至听到了她作呕的声音。 Ж.md*xs.*com☆梦⌒岛¢小⌒说☆ 我伸出手来,去她的两腿之间掏股,手刚碰到,一股粘粘的液体就顺着手指流了下来。 原来,她早已泛滥成灾 我一跃身,将她以半跪的姿势给按在了床上,然后直直的就这么捅了进去 “真舒服,”当一切风平浪静之后,李芸侧卧在我的旁边,头枕在我的胳膊上,一只手在我的胸脯上来回的抚摸着。 “对了,李姐,蒋哥现在好了么?”我问。 “什么好了?” “就是那玩意,你不是说他因为下岗心情不好,那玩意儿不行了么?现在有没有好?再说了,你有这**的手艺,应该可以帮他治好的吧。”我问。 “他?哼,”李芸哼了一声,“刚下岗的时候,我看他心情不好,不仅安慰他,还真的帮他去**啥的。可他说我是明知他不行,硬挑拨他,不仅不领情,还打我。后来,他在建安公司找到工作了,心情好了,那玩意虽然不如以前,但也能硬起来了。可他居然在外面找起了女人,有钱有权了就找女人,没钱没权的时候就在家打老婆。哼,我才不帮他**,**好了去便宜那些外面的女人?” “那你不需要?”我问,毕竟我们很久才在一起一次,这么长时间李芸不可能不要男人。 “我?”李芸不屑道,“就那玩意,我宁愿找根火腿肠。” “你你用过火腿肠?” “呸,你说什么呢,”李芸娇嗔着打了我一下,然后撸了我下面一把,“有这根火腿肠,我什么都不要了。” “那在没有这根的时候呢?” “黄瓜、茄子,行了吧?”李芸道。 “你真的用过?” “在他不行,我还没跟你好之前用过,”李芸有点不好意思的道。 “哈哈”我大笑起来。 “你”李芸佯装生气道,“再笑我不理你了,” “呵呵,”我终于忍住了笑,可我却觉得憋得难受,太好笑了,我甚至想象到李芸在用茄子、黄瓜满足自己的镜头。 “哼,让你笑,”李芸说着,用手去抓住我的下面,而且还用手去**,“让你笑,让你笑” 在她的动作下,我又起了反应,笑声变成了喘息。 很快,房间里再次传出了呻吟与嘶喊 “郝挺,谢谢你,”这天我正在上班,唐峻给我打来了电话,开口就来了这么一句。 “谢我干什么,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别忘了,我也是建安公司的股东,”我道,我知道唐峻说的谢谢我是什么意思。 “有空么,请你吃个饭,也表示下我的谢意,”唐峻道。 “我说了,不用谢,我也是股东,” “你这人怎么这么爱较真呢,这样吧,就算一个朋友请你吃顿饭行了吧?”她在电话里道,声音有点娇嗔。 “这还差不多,”我道,其实我对唐峻也有点好奇,我想知道她的背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虽然对于唐峻,我不再象对待钱林俊那样的有戒心,但我觉得我仍然有去了解她的必要。 她跟我说过,她虽然不是五大家族的人,但和五大家族有姻亲关系,而且现在他们家族的资产也在直追五大家族。 建安公司以后要发展,少不得要与这些商业集团进行合作,如果能将建安驾到这些大集团的马车上,那么建安公司的前景将非常广阔。 唐峻这次虽然约我去了个比较上档次的饭店,但我发现她对吃好象并不挑剔,不象一般的商场精英,总是追求品质,她只是随意的点了份西餐。 我们两人面前都倒好了红酒,唐峻端起了杯子,“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感谢你,” “我说了,不需要感谢,” “呵呵,”她笑了起来,“你还真固执得可爱,” “你也一样,”我道。 “为我们的固执干杯,cheers,”她道。 “cheers,”我与她碰杯。 “怎么,你对饮食的要求好象并不高,”看着服务员端过来的西餐盘,我对她道。 “你觉得人这一生应该注重于什么?”唐峻问。 “你这问题问得太大了吧,人这一生应该注重的东西太多了,”我道。 “哦,那么你说说看,”唐峻道。 “比如亲情、爱情、友情,我道,我们作为人生活在这个世上,不是生活在一个孤寂的世界里,在我们的周围有亲人、有伴侣、有朋友,所以对这些我比较注重,”我道。 “看得出,你是个感性的人,而且你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唐峻道。 “那么你呢?你认为我们应该注重什么?”我问。 “我更注重曾经来过,”唐峻道。 “曾经来过?什么意思?” “这么说吧,你觉得我们旅游的时候看的是什么?”她问我。 “风景啊,旅游不就是看遍世间风景么?”我道。 “那么那些生在名山大川,繁城都市的人为什么还要出去旅游?”她继续问道。 “人嘛,都有个审美疲劳的,总在一个城市或一个地方呆久了,总会腻的,”我道。 “是啊,所以我们真正注重的是,我们曾经拥有过。人这一辈子其实赤条条的来,赤条条的去,世间万物与我们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你只是这个世界上的一个勿勿过客,你最后唯一得到的就是你曾经来过,曾经来过这世界。这就是所谓的人过留名、雁过留声,所以我希望在我的有生之年,做什么事都能做到自己认为的最好,这样我才不枉来过一次,走过一遭。”唐峻道。 “我怎么觉得你这话有点曾经沧海难为水的味道,”我不想再去接这样听起来有点沉重的话题,所以我故意绕开。 “呵呵,是嘛?”她笑了笑,“也许吧,对了,可以说说你吗?” “我?我有什么好说的,”我道。 “嗯,你的童年,你的学生时代,你的工作,你的家庭,”她道。 本来我觉得家庭、过去,应该是一个人的隐/私,我也懒得去述说,但我想了解她,了解她的根底,所以我必须要说,这也是曹阳交给我的任务。 “我的童年是在泥塘、粪堆、打鱼摸虾、放牛凿草中度过的,唯一的一个字就是苦,因为童年给我最深的印象就是饿,那时时候肚子永远吃不饱。我就记得有一年春节,村里说分点大米让大家过年,那时我家还和我叔叔家等住在一起,一家近十口人,而分到的只是区区二十斤大米,我那时七岁,我姐九岁,我们两个人就抬回来了。那时人的饭量,一个成年男子一顿两斤大米的米饭,刚够填肚子,这么一点米够谁吃啊。可这就是我的童年,想想都鼻子发酸的童年。” “后来改革开放了,全国实行了联产承包,我们家分到了二三十亩地,第一次看到家里堆得全是谷子,家里的老人们都流下了激动的泪水,从此饥饿离我们远去。但生活的艰苦并没有就此而去,我们辛苦了一年的劳动果实被村乡县市各级政府的各种摊派给全部收刮了去,我们唯一能够得到的仅仅是个填饱了的肚皮而已。” “再后来,我上了大学,学校里开始给我们发补助,因为我们是师范生,一月有五十几块钱补助,就用这个钱,我过完了我的四年大学生活。然后,我就根据学校的分配,按从哪来到哪去的原则,来到了江城小学,一直工作到今天。”我道,“怎么样,我的这个经历是不是灰色无趣?” “如果我说我有个比你还灰色的童年,你信么?”唐峻突然问我。 “你?你不是台湾新兴家族的人么?而且还和五大家族有姻亲关系,怎么会童年比我还灰色?”我问。 从唐峻的叙述中我了解了她的身世 唐家是一个新近崛起的家族,到唐峻才第三代,只不过唐峻的父亲并不是家主母嫡出,而是唐家老家主在外面姘居的女人所生。而且唐峻的父亲早逝,钱林俊则是唐峻的继父。 正是因为钱林俊的出现,使得唐峻姐弟在唐家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而随着唐家老家主的过世,唐峻姐弟的处境更加艰难,唐峻这次来大陆,其实也是一种被踢出唐家的过程。 峻岭集团本是唐峻父亲的生意,是在老家主的关照下才发展起来的,而唐峻父亲去世后,这些财富被唐家老家主转到了唐峻母亲的名下。正是这个时候,钱林俊出现了,经不起钱林俊的甜言蜜语,唐峻的母亲下嫁了他。从此,钱林俊成为峻岭集团名义上的负责人,其实真正的拥有者是唐峻的母亲。不过唐家却并没有忘记那还有个峻岭集团,更没忘记还有两个姓唐的非唐家人,于是在经历一次次的阴谋和打压后,唐峻毅然选择了到大陆,准备撑起峻岭集团。 可现实是,母亲最相信的还是钱林俊,虽然钱林俊并不占有公司的股份,但他却是公司事实上的负责人。也正因为这,唐峻才与钱林俊的关系相当恶劣。 “如今我也不指望峻岭集团还能给我帮助,当然我也不会让钱林俊轻易占有峻岭集团,我已经和钱林俊谈判过,在不威胁他峻岭集团董事长身份的前提下,投资到江城的这四千七百万从此与峻岭集团无关,”唐峻道,“所以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要找你了吧?” “明白,你是不想让这四千七百万打水漂,你甚至想让这四千七百万变成四亿七千万。”我道,我当然明白,为什么唐峻一来就对建安集团下这么大的刀,做这么大的手术,她是要挣钱,这才是个真正的商人。 “也许在短时间内是四亿七千万,但我的目标绝不止这些,我爷爷能用六十年筑起一个唐门帝国,我同样可以,所以我的目标是四十七亿,四百七十亿,”唐峻道,“也许你会在心底里笑话我好高骛远,但我告诉你,这却是我切实的理想,” “我相信,你一定会做到,”我道,我这不是口头上的奉承,因为我从唐峻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种坚定。而且,她确实是个有思想,也有商业才华的人,她的这些销售改革确实在短时间内就给建安公司带来了效益。 更重要的是,她在建安这个刚起步的公司里想到以做慈善来拉动企业的业绩,不可否认,这是所有成功者的共识。 心有大爱才会有大智慧,世界首富比尔盖茨,同样是世界首善,他每年捐赠的慈善公益金多达几十亿美元。美国第二富豪巴菲特,同样以每年平均近十五亿美元金额,资助各种公益事业。 据最新公布的福布斯慈善榜表明,在前二十名上榜慈善家中除一位是继承家族财产外,其余人都是白手兴家的富豪。 福布斯集团总裁史提夫.福布斯就曾说过,慈善也是一门生意,比尔盖茨每捐出一美元,他通过微软公司赚取的收益就超过了一美元,这不是说盖茨不捐款微软公司的产品就卖不出去,而是说盖茨通过慈善积累的好名声促进了微软公司产品的销售。 当然,我的所有这些对慈善的认识都是我在上次与唐峻交流后自己去查阅大量资料得到的结果。 要想了解一个人,就得了解她的行为、了解她的思想,为了完成曹阳的任务,我必须这么做,也正因为我这么做了,才让我对唐峻有了重新的认识。 如果说上一次的聊天只是让我弱化了对她的敌意,那么现在,我已经完全为她的商业才华所折服,我相信她的理想并不是空中楼阁,在中国如此巨大的市场下,她完全有可能建立一个新的商业帝国。 “但我需要你的帮助,”唐峻道。 “我?”我道,她的计划很宏伟,或者说理想很远大,但我的目标仍然是做好一个小学教师,我们的志向好象风马牛不相及。 “是,你是不是觉得你只是个小学教师?”唐峻问我。 靠,这女人成人精了,她怎么知道我心里现在在想什么,何况我们并不熟。 “不错,我确实只是个小学教师,”我道。 “但你有人格魅力,”唐峻对我道,“郝挺,也许你现在还没有认识到你自己的魅力在何处,等有那么一天,你认识到了,你一定会飞黄腾达。” “我?飞黄腾达?呵呵,你开什么玩笑?”我哑然失笑。 “我记得三国演义里有这么句话,刘备的叔叔,那位他从小到大一直苛待他的叔叔,在刘备说出以树冠华盖作辇这句话后,说了这么一句话,自助者天助。自助者是令人敬佩的觉悟者,他会藐视困难,而再大的困难在其面前也会轰然倒塌。同时,真正的自助者就象黑夜里的荧火虫,不仅会照亮自己,而且能赢得别人的欣赏,而当有人对你表示了欣赏时,那么他就会尽己所能的帮你,这也会更加促进你的成功。”唐峻道,“其实我从你的眼里看到了你的不服输,你的坚韧,你的忍耐,只是你现在还是浑然未开而已,”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说我,而且还是个比我小的女人,我总感觉到这有点滑稽,怎么好象在我的面前她成了一个智者,而我则是那寻找智者点拨的愚人。 “而且,”唐峻停顿了一下道,“你有与人为善的亲和性格,你说这是自卑的积累也好,天性使然也好,这实实在在的成就了你做人的魅力。” 唐峻的话令我辗转反侧,不仅是她对我的夸赞,更是她的宏伟构想刺激了我。 人在世界上说没有理想,那是在骗人,也是在欺骗自己,谁都希望自己的人生丰富多彩,谁都希望自己的人生波澜壮阔,陈胜吴广,那种旧社会的奴隶们都能发出‘王候将相宁有种乎’的呐喊,何况我们生活在如今经济大潮风起云涌的时候。 这个时代是个伟大的时代,他给每个人都提供了机会,不要抱怨什么,其实往往机会就在你的抱怨声中已经悄悄溜走。 她的话也让我在反思,这些年我活得值么?我会为了三五百块寄给父母的钱而犹豫半天,我会为是否要添一件名牌的衣裳而天人交战数日,这是我想要的人生么?不是,我曾经的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蓬勃朝气与远大理想早被社会的现实掩埋进了历史的故纸堆,可这是因为社会现实的残酷,还是因为我自身的惰性? 唐峻是一个女人,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女孩,可她居然能在唐门如些大的压力下顽强的生存下来,而且还为自己制定的如此宏伟的目标,这样人才是值钦佩,这样的人生才是真正的有意义的人生。 多年之后,当我站在高位,俯视着天下苍生的时候,我发现原来失败与成功之间只是那么一步之遥,一念之差,如果没有唐峻今天的这番话,也许我永远就是个小学教师,或者在曹阳的帮助下,成为江城小学的校长,仅仅是校长。 “怎么了?有什么心事?”我的辗转反侧将刘婕给动醒了。 “噢,没什么,可能是今天酒喝得有点多,”我道。 “那我去给你倒点水,”刘婕说着准备爬起身。 “不用了,你睡吧,我自己来,”我想拦着她,可是她已经起身。 “真没什么事?”刘婕给我倒来水,再次问我道。 “真的,就是酒喝多了,”我道。 “那以后少喝点,啊,”刘婕将杯子递给我,上床,一翻身,又自行睡去。 怕再次吵醒刘婕,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睛望着天花板,看顶上夜灯的色彩变化。 “郝挺,救我”猛然间,我听到了一声呼救声。 谁,谁在叫我?我转头四望,远处一辆汽车呼啸而过 “郝挺,救我”声音再次想起。 齐小倩? “小倩,小倩”我想叫,可我发现自己却怎么也叫不出来,我的嗓子象被什么东西勒住一样。我想用手去扯开勒在我嗓子上的东西,可我发现我的手也不能动。我想抬腿追上那辆奔驰的汽车,可我根本迈不动脚步。 “郝挺,救我”小倩的声音越来越远,可我仍然象被缚在绞刑架上等待受刑的罪犯,我的手脚被死死的束缚着。 我知道我梦魇了,我想尽快脱离这可怕的梦魇境界,可任我怎么挣扎,都是徒劳无功。 “咣”一声剧烈的撞击声在我耳畔响起,我看到,那飞驰而去的汽车已经不见了踪影。 “小倩,小倩”梦魇的世界是如此的真实,看着小倩的消失,我伤心欲绝。 “郝挺,我没事,”突然,齐小倩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潮湿的头发挡住了她的脸。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在心里安慰自己,我甚至想伸手去替齐小倩捋一下她面前的长发。 我的手臂仍然无法抬起,我刚想开口让齐小倩帮帮我,可我却猛发现,她那湿漉漉的头发上滴下的不是水,而是血,是腥红的鲜血。 “啊”我想大叫,可我叫不出声。 “郝挺”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噫?怎么变成了刘婕的声音?刘婕不是睡在我旁边么?我使劲的想看清在我面前的到底是谁。我看清了,是刘婕,真的是刘婕,可她的脸她的脸上全是伤痕,她的头还在汩汩地流血。 “刘婕”我大叫了一声,整个人象被突然间解除束缚般,我一跃坐起。 我看到了,在我的身边,刘婕正在安然入睡,她的睡姿仍如她一贯的美。 怎么会这样?我发现我自己整个身上都被汗湿了,头上都在往下滴着汗水。 这个梦的前半部分我以前就经常梦到,那时候我还认为是因为跟齐小倩夫妻不和,自己潜意识里可能希望她死。为此我自自责了很久,可梦恰恰是我不能左右。 但齐小倩真的丧身于车祸,这是不是说明我的梦有一定的预见性,可现在怎么刘婕会鲜血淋漓的站在我的面前,难道 我惊出了一声冷汗,不会吧,老天爷,你不会这样对我吧? 我轻轻的躺下,伸手将刘婕搂在了怀里,此时,我觉得搂她在怀这种充实感,能让我的心静下来。 “刘婕,你最近就别开车了吧,”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我对刘婕道。 “怎么了?你要用车?”刘婕有点不解的看了看我。 “不不是,”我道。 “那为什么?”刘婕停下来,注视着我,“郝挺,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昨天晚上你就辗转反侧的,今天又突然让我别开车,是不是有什么事?郝挺,我们是夫妻,我希望你有什么事能跟我说。” “我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恶梦,”我道。 “恶梦?” “嗯,我梦到了齐小倩的车被撞下了悬崖,我还梦到了” “你还梦到了什么?” “我我还梦到了你鲜血淋漓的站在我面前,”我仍然心有余悸的道。 “郝挺,你是不是想小倩了?”刘婕问我道。 “不是,刘婕,在齐小倩出事前,我就做过几次她出车祸的梦,我怕我这个梦会有什么预见性。真的,刘婕,我不能再失去你,”我道。 “傻瓜,怎么会呢,”刘婕走过来,她紧紧的抱着我,“不会的,只是一个梦而已,我一定会跟你永远在一起。” 刘婕抱着我的感觉让我觉得好实在,我发现我切切实实的拥有着她,这种感觉让我暂时放松下来。 “可能是我太神经质了吧,”我讪讪地道。 “你可能是最近太累了,主持了学校的全面工作,肯定比以前忙多了,要不你好好休息休息吧,或者我们出去旅行?”刘婕道。 “现在我刚主持学校工作,你的公司也刚刚迎来一个销售高峰期,这时候我们哪有时间去旅游啊,等放假吧,过年的时候,我们去海南,”我道。 “好,说定了,过年的时候我们去海南,把阳阳、宝宝和爸妈一起带上,”刘婕道。 我知道,她说的爸妈是指我爸妈。 “嗯,”我拍了拍她抱着我的手。 “那我上班去了啊,”刘婕松开手,去拿自己挂在墙上的包。 真的是我最近太累了?我甩甩头,准备继续睡觉,今天反正我上午没课,作为校长也没人查我的岗,就在家里好好的休息一会吧。 在我半梦半醒之间,手机铃声突然如般响了起来。 “刘婕”我一惊而起,那个梦在我的心里留下的阴影还没有散去,我真怕这个电话就是个噩耗。 我哆嗦着拿起了电话,手机显示是曹阳家的座机。 难道曹阳找我有事? 我接通电话,“喂,曹哥,” “喂”话筒里传来了杨丽丽轻柔的声音。 “杨姐?”我觉得诧异,虽然杨丽丽现在比以前已经好了许多,但她却从来没有给我打过电话,因为她还不太愿意跟人交流,即使跟我在一起,也更多的是我问一句她答一句,现在她居然主动给我打电话,难道是有什么事? “郝挺,我我的药吃完了,”电话里杨丽丽对我道。 我这才想起,我已经许多天没到曹阳家里去了,这一阶段太忙了,忙得我把替杨丽丽买药的事给忘了。我曾经跟杨丽丽说过,只吃我买的药,我也跟曹阳说过,以后给杨丽丽买药的事我包办了。 其实,我的心里更有一点担心,我现在在想着我是不是该跟曹阳保持着这么近的关系,因为如果真如王新所说,那么曹阳就并不是个真正值得我去交往的人,我应该疏远他。可我也知道,我离不开曹阳,如果我现在就疏远曹阳,那么我在江城却再也无法混下去,因为大家都知道,我这副校长是曹阳帮我弄到手的,现在这副校长主持工作,更是曹阳下的命令。 再者,我根本跟曹阳分不开,刘婕的公司,包括我们拿钱林俊的那四百万,就已经将我跟曹阳紧紧地捆在了一起。 我有时甚至在想,曹阳这么帮我,会不会也是什么阴谋。可想想自己的一无所有,确实也没有什么值得曹阳对我耍手段时,倒也心下释然。 既然不能太亲近,也不能太疏远,那么就仍然维持原状就是了,也许事情终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再说了,王新的话谁又知道可信度是多大呢?官场的事,没有人说得清,因为王新看起来跟曹阳风马牛不相接,其实他们背后的大树、或者他们背后大树后的大树,又是否存在在着利益冲突呢? 谁知道呢,从小兵小卒下手,扳倒参天大树的例子多了去了。前一阵子,一个女人在街上闯红灯扇了交警一个巴掌,不就扯出一个厅级巨贪么? 我给杨丽丽买药是固定的,我不会多买,一般都是半个月一次,因为我不希望再给任何人以可趁之机,虽然我还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好的,杨姐,我一会就给你买了送过去,”我道。 快速的起床梳洗一下,我去药店替杨丽丽将药买好,然后送了过去。 “来了?”开门的是杨丽丽,她现在已经会主动的跟我打招呼。 杨丽丽穿了一件很宽松的居家的那种套头圆领衫,在她开门的一刹那我就注意到了她的里面好象没有戴胸罩,因为我看到了两个明显的突点。 “嗯,”我连忙移开自己的目光,从包里拿出药来,“杨姐,我最近可能忙一点,所以我一次给你买了一个月的药,” “进来坐吧,”杨丽丽没有接我手中的药,而是低身从鞋柜里拿出了一双拖鞋。 在她低身拿拖鞋的时候,禁不住窥探欲的我偷偷用眼瞟了一下,她确实没穿罩罩,宽大的领口里露出了一片白,虽然她的乳/房不大,但因为弯腰的缘故,还是形成了深深的沟壑。 我干咽了一口唾沫,在她还没起身的时候,连忙转移了视线。 换上杨丽丽递过来的拖鞋,走进屋子,我将药放在了茶几上。 杨丽丽坐到了我对面的沙发上,看着我将药放好,却一声没吭。 “杨姐,那我就先回去了啊,”我道。 自从王新跟我说了曹阳的那些事,我终于明白杨丽丽病情的反复恐怕不是我的开导就能治疗的,只要她的药没有问题,应该就会慢慢的恢复。当然,这里还要排除新的刺激,特别是曹阳在外面找女人的痕迹。 “郝挺,杨姐是不是太拖累人了?连你都厌我了是不是?”见我要走,杨丽丽悠悠地道。 “杨姐,怎么可能呢,”我不知道为什么杨丽丽会说这样的话,难道是因为我这么长时间没来看她?或者说我忘了给她买药?因为我知道,抑郁症病人的心灵是非常脆弱的,而且她们对外界的反应也特别敏感。 “我知道,我就是个没用的废物,”杨丽丽悠悠地道,“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个精神病患者,是个只会拖累别人的人,” “杨姐,你不能这么说,是,你是患了抑郁症,这不可否认,但你的症状在明显的减轻,不是吗?而且,你怎么可能是个废物,这个家需要你,家文也需要你呀。你想啊,一个孩子如果没有妈妈在身边是多么的可怜,世上只有妈妈好,这不是口头上说说的,母子连心,有妈的孩子才能感到自己象个宝。”我知道,如果王新说的是真的,我拿曹阳和她这个家来说事,反而会适得其反,但如果用家文来说事,她一定会接受。 在这个世界上,最无私的就是母爱,别说只是一个患有抑郁症的母亲,就算是毫无人类意识的禽兽,她们母爱的天性依然存在,虎毒都不食子。 “是啊,也就家文还需要我,”杨丽丽喃喃地道。 “家文的需要已经足够,”从杨丽丽的说话里,我渐渐感觉到,也许王新说的东西全是真的,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就不能再在她的面前提曹阳、提家庭,“杨姐,你知道吗?我有时候在想,齐小倩走了后,如果没有我,我的孩子会怎么样。我” “郝挺,你和齐小倩很相爱吗?”杨丽丽突然打断了我的话问。 这是杨丽丽第一次主动问我关于我的情况,可她这个问题却让我难以回答,我和齐小倩很相爱么?我知道不可能是肯定的回答,可对杨丽丽来说,我该怎么回答呢,我怕我的回答会刺激到她,所以我在选择该用什么话来应对。 “这么说吧,我们就是那种平常的夫妻,也许我们曾经相爱过,但爱情是短暂的,而亲情是永恒的,也许夫妻之间更多的是一种亲情与责任,”我道。 “是啊,夫妻之间应该有一种亲情与责任,”杨丽丽重复了一下我说的话。 我觉得我应该岔开这样的话题,如果曹阳真如王新所说的那样,我现在跟她谈家庭谈夫妻的亲情与责任似乎不合适,“杨姐,你父亲做什么工作?他很忙吗?” 我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我在杨丽丽家从未见过她的父亲,杨丽丽住院期间,也没有见过。按说一般的父亲,如果女儿住院,无论如何是要去看望的,但我从未见过。 “别跟我说他,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杨丽丽突然道,情绪有点激动。 “杨姐”我轻轻叫了她一声,我知道象她这样的人不能再受刺激的,我很为我刚才的问话而感到不安。其实她很少提她的父亲,再加上她父亲很少到她家来,甚至她住院期间都不去探望,我应该能想到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的。 “没你的事,”过了好一会,杨丽丽似乎自己平息了下来,她轻声对我道。 没事就好,我的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我觉得我应该告辞了,虽然今天杨丽丽出乎寻常的跟我聊了这么多,但我知道我不能呆得太多,因为我想到了上次送她回家的事,虽然我不确定她那次亲在我的额头是无意还是有意,但我必须与她保持着距离,因为她是曹阳的老婆。 “郝挺,坐过来,肩膀借我靠靠行吗?”我还没来得及提出告辞,杨丽丽忽然出声道。 “杨姐”我的心一颤,这可是在她家里呀,而且我们孤男寡女的,这 “我就借你的肩膀靠靠,”杨丽丽道。 我知道,我这个时候再提出告辞肯定是不合适了,我只能走过去坐在她旁边。 “郝挺,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杨丽丽将头靠在我的肩上,嘴里悠悠地说,她说话一直是这样的语气,不过我却感到了异样。 现在才九月底,暑气还没有完全过去,我只穿了个短袖衬衫,杨丽丽将我挽在怀里的胳膊正好压在了她的胸脯上,她没戴乳/罩,我能清晰的感受到她那个部位的绵软。 我不由得血液快速流动起来,我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心跳,我就这样僵坐着,一动也不敢动,因为我每一下动作都会感觉到我的胳膊是在她的丰满上揉搓。 显然杨丽丽也感受到了这种肌肤的亲密接触,可她却并没有放开我的意思,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我觉得浑身象是被电了一下。 她,竟然轻轻地咬住了我的耳垂 第三十五章 []路段的监控录像,”警察道,“现在我们就想知道刘婕最近有没有得罪人,或有什么仇家。抑或你有没有得罪了什么人,别人将报复的对向放到了你妻子身上,” 刘婕最近得罪人了么?在这个警察的一再提醒下,我在努力的思索着,钱林俊算么?因为管理的原因,刘婕应该得罪了钱林俊,可钱林俊已经远在广东了呀。 至于我,我得罪谁了?我貌似没有得罪任何人。 忽然,我的脑袋里突然一闪,难道曹阳从我昨天慌乱的眼神里看到了什么?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曹阳不是那样的人,就算他怀疑什么,他也会先调查清楚,而不会直接对刘婕下手的。再说了,他已经贵为一个区的区委书记,正处级干部,怎么会铤而走险的去谋杀刘婕? “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那个年纪较大的警察问我道,他看出了我脸色的变化,“我们希望你能提供线索,如果不能确认这起事故是刑事案的话,我们只能按交通肇事处理,我们将会将这起案件移交交警支队解决。” “呃,”我顿了一下,我不想说出钱林俊的名字,因为我觉得毕竟我们与钱林俊存在着利益交易,而且这里还涉及到曹阳,“好象没有,即使在工作中与人有些管理上的分歧,我想也不至于要她的命吧。” “那么她都跟哪些人有管理上的分歧?”显然警察并没打算就此放过我。 “嗯”我正在思考着要不要说,当然在警察看来我应该是在思考着人名。就在这里,手术室的门被推开了。 “刘婕”我撇下警察向门口冲去。 刘婕躺在手术用的推车上一动不动,显然麻醉还没有过,在她的身边是一些穿着手术服的医生与白大褂的护士。 “医生,她怎么样?”看着刘婕因失血而惨白的脸以及紧闭的双眼,我扯着其中一位年纪较大的穿手术服的医生问。 “病人被撞击后引起腰椎、劲椎和脑颅多处损伤,虽然我们已经竭尽全力,但病人能否醒来,醒来后能否站起来,甚至能否坐起来,都还是个未知数,”医生道。 “什么?您是说?”我不敢相信,如果按医生的说法,刘婕有可能醒不过来,即使醒过来也有可能瘫痪。 “病人受了猛烈的撞击,而且颅内有出血,估计有神经受损,我们还要观察,”说着,旁边的护士开始推着刘婕向前走去。 “刘婕”我本能的去拽推床。 “病人还需要观察,所以我们要将她送去重症监护室。”那个年长的医生道,“你是她家属是吧,你还是去将费用交一下吧,病人这边我们护士会照顾的。” 说完,医生让护士将刘婕推走。 “刘婕”我刚准备再去看看她的脸,郝强一把拉住了我,“大龙,医生说得对,刘婕这个样子还需要观察,你自己要挺住,接下来刘婕还需要你照顾呢。” “郝先生,你”这时,那两个警察又走了过来。 “对不起,你们现在就不要问了吧,”郝强替我挡掉了那两个警察。 本来不知道刘婕在里面是什么样,我还能回答这些警察几句,可现在看到刘婕这个样子,再听医生说得那样严重,我的心已经彻底乱了。如果说我刚才还保持着一丝幻想的话,那么现在现实已经将我完全击垮。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家里的,我没有理睬警察的问话,当然也没有按医生说的去做,我只是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被郝强给扶回去的。 当我心力憔悴,倒头睡下时,我突然间又看到了刘婕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就是那张我在睡梦中经常梦到的脸,而不是我今天看到的苍白。 “刘婕”我大叫着。 “大龙,”当我睁开眼的时候,刘婕的影子突然消失了,坐在我身边的是郝强。这个看似粗鲁的汉子,居然一直没走,而是坐在我的床边照顾我。 “强子,”我虚弱的叫了一声,仿佛全身的精气被抽了一般。 “你好好休息吧,”郝强道,“医院那边暂时不需要人,重症监护室你也进不去,自己保重好身体才能应对接下来的事。” “不行,强子,我得去医院,我得看着刘婕,”我一掀被子,齐小倩已经在我不在身边的时候去了,我怕刘婕撑不过去,我要时刻呆在她的身边。 “大龙,你现就是去也看不到,”郝强按住了我的肩膀,“放心吧,有什么事医院会打电话来的,” 是啊,有什么事医院会打电话来的,再说了重症监护室是隔离的,我就是去了也只能坐在门口的凳子上,我颓然的倒了下来。 “强子,我记得医生好象要我去缴费什么的,”这个时候我才想起医生的话。 “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钱我已经划到了医院的帐上,”郝强道。 “哦,那我将钱给你,”我说着,准备起身,上次郝强给我的钱直到现在我都没动过,现在正是用的时候。 “说什么呢,”郝强将我按在了床上,“钱我这有,大龙,看样你还是没把我当真正的兄弟呀,我早就说过,我的就是你的,你还跟我计较这么多?” “强子,我?”我忽然觉得自己恐怕真的没有郝强对我的那份心,我曾经因为刘婕的几句话就怀疑过郝强。 “大龙,是兄弟就什么也不要说,你再休息会,要不我给你倒点水,”郝强道。 “不用了,强子,你坐吧,我跟你聊点事,”我道,反正现在我也睡不着,我觉得我应该跟郝强将我心中的歉意说出来。 “什么事?”郝强坐下来道。 “强子,关于鸿泰小区的事,”我坐正身子,“当时你找我说要接手鸿泰小区,可后来刘婕要求参与进来,而且曹阳又让钱林俊参与了进来,这些都是我没想到的。因为我不懂得工程,再加上我们也需要曹阳的帮助,所以我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使你没能单独拿到这个项目,我” “大龙,你做的没错,”郝强道,“其实我以前只是个做小工程的,我把工程想得太简单了,幸亏钱林俊参与进来,不然别说我,就是刘婕也会陷进去。你知道吗?我当时考虑的只是项目启动资金,总想着跟银行贷点,再去借点,然后只要接手那些已经半成品的房子就能有流动资金。可没想到建安公司以前还有一些烂摊子没收拾完,再加上前期销售做的并不好,要不是钱林俊那几千万,公司早停摆了。” “可我还是觉得有点对不起你,”我道,我觉得只有跟郝强道个歉才能减轻我内心的愧疚感。 “说什么呢,大龙,我们从小一起光腚长大的,我郝强是个粗人,但我知道是兄弟就得互相帮助,你帮我搞到鸿泰小区这个工程我已经很感激了。你知道吗?自从唐副董来了后,我们公司的房子销售量暴增,照这样下去,我们的利率可能会超过百分之百,也就是说我个人的收益就会有近两千万,如果还是个小工程队,可得让我忙活二十年呀。” “有这么多?”我惊道。 以前刘婕曾给我算过这笔帐,说最后赢利会过亿,可自从公司接手楼盘后,因为刘婕与钱林俊在管理上的差异,再加上销售的不景气,刘婕还一直说陷进去了呢,没想到唐峻来了后会有这么大的起色。 “嗯,这个唐副董是个人才,”郝强道,“不过,就是有点盛气凌人,除了刘婕,她谁都不放在眼里。” “哦?我觉得还好啊,”我道,我觉得唐峻在我面前还算客气啊。 “那要看在什么人面前吧,”郝强道,“不过她作事确实是把好手,非常负责任,” 唐峻的能干是我们现在的共识,只是我们想不到管理上,她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刘婕倒了,我刚刚规律起来的生活再次被打乱,每天除了学校、家,就是医院。 学校里李芸帮我承担掉了大部分工作,家里就自己一个人,所以也没什么可以忙的,每天我更多的时间是呆在医院。 刘婕已经从重症监护病害挪到了普通病房,不过是单间,这是我通过顾小雅弄到的,作为三甲医院,江城市人民医院的床位很紧张。 刘婕就这样一直昏迷着,手脚都一动不动的,因为她还在昏迷,所以医生也很难说这种撞击对她的运动神经造成了怎样的伤害。 在医院呆了近一个月,刘婕却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医生说也许她这一辈子再也不会醒来了。 刘婕的父母来过,但刘婕弟弟家的孩子还需要他们照料。刘婕的弟弟和弟媳一直在外地打工,虽然以前林永健的生意越做越大,可由于一直处于创业期,对刘婕的弟弟家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这也惹得刘婕的弟弟和弟媳很不高兴,所以两家的关系并不好。 刘婕的父母只是象征性的在这服侍几天就走了。而林永健的父母更是只来看了一眼,什么都没做,林永健已经去了,刘婕跟他们基本已经没有了关系,唯一的关系就是刘婕还是他们孙子的妈妈。好在他们还帮着照顾着阳阳,当然两千块一个月我还是照付的。 每天下班或没事的时候,我就会跑到医院刘婕的病床前跟她聊天,聊我们过去开心的日子、开心的事,我多么希望她能在我的叙述中突然睁开眼,然后对我说‘郝挺,这个我记着呢,’ 有很多次,在她床前讲累了,我会趴在病床边睡着,梦中,我又看到了她美丽的笑脸,她象往常一样的温情体贴,可当我睁开眼,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她时,我的眼泪打湿了自己的衣襟。 警察来找过我几次,但他们并没问到什么,从他们的描述中,我知道那辆撞人的车子是被盗车辆。可能是因为那个小偷刚将车子偷到手,有点心慌,才会撞上刘婕的车。在撞车后,又因为怕承担责任,所以肇事逃逸。虽然事发地的监控拍下了车牌号,却并没能拍清楚肇事者的脸,所以直到现在案件也没有任何进展。 在这期间,曹阳也来看望过一次,杏花二嫂更是经常帮着我来照顾刘婕。 尽管我周围的人都在向我表示着关心与同情,但我的心里却总是空落落的,我知道我的生命中已经不能没有刘婕,如果说当初帮林俊阳上学,刘婕将自己的身体交给我只是一种交换的话,那么在过去这么长的时间里,她对我、对孩子、对我们这个家,已经切切实实的让我感受到了家的温暖、爱的温馨和生活的幸福。 可现在,一切都不复存在了,就如齐小倩刚走时一样。 有时,我甚至怀疑这是不是上天对我的报应,我是有个老婆的男人,可我却成天在外面与别的女人鬼混,是,我是没有对她们动真感情,可正因为这才更显示出我的无耻。我知道,男人与女人之间,其实并不存在谁搞了谁的问题,只是周围的人左右着我们的想法而已。 女人在性事上天生给人的感觉是处于劣势,因为她们身体没有突起,她们不具备对异性入侵的外部器官形态,所以总觉得在性事上是处于弱者。就象一对男女,如果他们在一起过了一夜,第二天,男的在他的哥们面前炫耀,‘我昨天搞了一个美女,腰细腿长,’旁边的人个个会流口水;而与此同时,这美女也在姐妹群里宣布,‘我昨天晚上搞了一个帅哥,几分钟就让他缴械投降了’听众里肯定有人露出鄙视的神情,同样的事情、同样的宣传、听众的态度决定了成就感的多少。 其实,男人不要觉得你趴在了地上就强/奸了整个地球,当然,女人也不要因为换了个女上男下的姿势,穿前面开口的裤子,使用站着撒的厕所,你就报复了普天下的男人。 一个小姐说得最贴切,当一个嫖/客心满意足的从她身上离去的时候,这个小姐嘴里道,‘**的,又是一个傻b,她自以为干了老娘,其实老娘只是躺着哼两声而已,这傻b在上面动了半天,累得满头大汗,最后还要给老娘钱,还自认为讨了大便宜,不是傻b是什么?’ 当然,天下这样的傻b大有人在。 而我,虽然比那些傻b好一点(因为我没付钱),但我又得到了什么呢?一时的的释放? 对,就是的释放,我只能这样来说服自己。 “郝挺,吃饭没?”正当我跟男人女人究竟谁搞谁较劲的时候,顾小雅推门走了进来。 这是在她们医院,作为医生她直接进来很正常,而且她经常过来,我已经习惯了。特别是吃饭时间,顾小雅经常会来叫我一起去吃饭,因为我忙得实在没时间自己做饭。 “还没呢,正准备出去吃,”我实话实说,很奇怪,自从跟顾小雅上了床,我们之间连起码的客气都省了。 可能男人和女人都是这样,当他们没有关系的时候,哪怕一件很小的事都要说声谢谢。可真要上了床,哪怕做了件天大的事,也会觉得是理所当然。 “那跟我一起去吃吧,这个月食堂的卡我还没用过几次呢,”顾小雅道。 江城医院职工的福利特别好,顾小雅他们有一张饭卡,每个月医院会往里面充五百块钱作为饭钱,如果吃不完,你可以在医院的小卖部里买东西,医院的小卖部跟外面的超市一样,要什么有什么。 “那好吧,我再帮刘婕擦把脸,”我道,说着拿起毛巾去卫生间淘了一下。 刘婕现在昏迷着,但她身体的机能还是有的,为了防止她生褥疮,我经常帮她翻翻身,一旦侧过来的时候,她就会流口水,我就得不停的给她擦拭。 “你现在准备怎么办?就这么一直下去?”打好饭,两个人坐在桌边,顾小雅问我。 “还能怎么办,只能这样了,”我道,老实说,自从刘婕昏睡以来,我想了很多,也想了很久,可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 “其实你们都是二婚,而且你们也没有孩子,我觉得”顾小雅道,她没有将话说完,但我已经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我道,“小雅,不管怎么样,刘婕是我的妻子,她这样也是我作的孽,我一定会照顾她一辈子,” “唉,你还真是个痴情的男人,当然,这也是你可爱的地方,”顾小雅道。 痴情?我自己都觉得可笑,我痴情么?如果说跟齐小倩在一起时,我出轨是因为齐小倩的蛮横的话,那么跟刘婕在一起呢?刘婕那么善良,对我又那么好,可我还是出轨了。 “今天晚上我值夜班,一会我过去陪你聊聊天吧,”顾小雅道。 “好吧,”我应道,老实说一个人陪在刘婕身边,说什么她都不应,我还真有点觉得寂寞。这么长时间我没跟任何人聊天,我的时间全被刘婕这给占用了,她现在成了我的全部。 “你们顾主任在吗?”晚上,很久了顾小雅都没来,我就直接去了她的医生值班室,当我到那时,只看到一个年轻的医生在,应该是见习的医生。 “噢,她不在,一个病人出现了异常情况,她去抢救室了,”那个年轻的医生道。 既然顾小雅不在,我只好回来。 为了更好的照顾刘婕,我每天都是在医院里陪着她,我跟医院租了一张小床,医院里正好有空调,还有小被,所以我就天天睡在她旁边。 简单的洗漱下,我又坐在了刘婕的身边,我在重复着我每天临睡前跟她说的话。 “刘婕,我是郝挺,你听到吗?我快点醒来呀,你这样躺着,你让我怎么办?你知道吗?公司现在运营得很好,咱们的房子又卖出两百多套,算算到现在已经建好的大概有百分之八十了,你快好起来呀,我还等着你去接手市政和旧城改造工程呢,曹阳跟我说过了这些工程一定会归建安公司的。” 如果是以前,刘婕一定会开心得叫起来,因为她现在已经爱上了公司,如果说以前她只是想将林永健的事业继续下去,那么现在她完全是为了自己,为了我们这个家,因为她爱上了做商人这个职业。 商人的目的就是将产业无限的扩大,刘婕也不例外,她一直在想将鸿泰小区建成后,立即投入到旧城的改造工作中,这是她梦寐以求的。 可现在,她一动不动的躺着,手软软的没有一丝感觉,她的手上因为天天扎针已经有点红肿,虽然我天天给她用热毛巾敷着散淤,但这也禁不住天天扎。 我将刘婕的手拿起来,贴在我的脸上,天已经很冷了,她的手被我拿在外面,有点凉,可正因为这种凉才使我切实感受到她的存在。这个房间里除了我们的呼吸,寂静得犹如无边的黑夜,这种寂静让我压抑。※.mdxs.丷com♂梦ん岛ん小つ说£ “刘婕,醒来吧,我知道你肯定是在生我的气,其实我知道你知道我在外面有女人,但你不说,你用宽阔的胸怀在包容我,你知道一个和谐家庭的来之不易。刘婕,我知道,是我太荒唐了,我不应该在外面乱来,你快醒来吧,只要你醒过来,我一定好好的陪你过日子。不,我们离开这里,我们,还有孩子,我们一起搬到另外一个地方去,我们到谁也不认识的地方去,就我们一家,我、你、阳阳,还有宝宝。刘婕,只要你醒过来,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知道这是上天在惩罚我呢,可要惩罚惩罚我啊,干嘛这么对你?刘婕,你是个好女人,你不应该受这样的罪,你刚脱离了苦海,一天福还没享呢,刘婕” 我在心里,在嘴里呼叫着她,越说越悲,终于我自己已经泪眼模糊,因为我想到了她曾经的磨难,再加上她现在的样子,我只能悲伤。 模糊中我似乎听到一声叹息,蓦然一惊,急忙拭了眼泪去看,顿时满心的希冀再次沉到了冰底。刘婕依然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这才想到,声音似乎是从我身后传来的。 可当我扭头望去,我发现门是虚掩着的,根本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会是谁呢?想一想我就明白了,除了顾小雅还能有谁。 也许顾小雅是想来陪我聊天的,可她听到了我跟刘婕的述说,只能喟然离去。 “刘婕,”我没有去追顾小雅,而是再次拿起刘婕的手,我要感受她的存在,我现在才发现她其实才真正是我的全部。“醒来吧,我需要你,孩子们需要你,公司也需要你,你不能就这样撒手不管哪,我们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呢,我们我们还准备再生一个女儿的不是吗?我说过,要让她和你一样漂亮,你也说要让她和我一样聪明的,刘婕” 泪水再次迷糊了我的视线,终于,我发现刘婕的手微微动了一下,然后她缓缓的睁开眼,“郝挺,你在干嘛呢?” “刘婕,你醒了?”我惊喜的大叫。 “我不就是睡了一会嘛,你你怎么哭了?”刘婕伸出手帮我拭去了眼泪,她的手一如刚才的冰凉。 “刘婕,你醒了,这一段时间可急死我了,你知道吗?你已经昏睡了一个多月,我”我发现我有点语无伦次。 “我什么时候昏睡一个多月了?郝挺,你别瞎说了,我就是累了,打了个盹而已,”刘婕摸着我的脸道。 “嗯,对,你是打了个盹,打了个盹,”我道,我知道刘婕刚醒,她肯定不知道自己昏睡了这么长时间,毕竟昏睡的时候她是无意识的。 “你要是下次再跟外面的女人来往,我就一睡不醒,”刘婕有点哀怨的对我道。 “不来往了,不来往了,只要你好好的,我一定好好对你,”我抓着刘婕的手道。 “这还差不多,好了,我饿了,我要吃饭去了,”说着,刘婕一掀被子,下了床。 她穿上了鞋子,我发现她的动作协调有力,好象并没有什么不适,难道她的神经没有受损?太好了,我高兴得大笑起来。 “郝挺,你笑什么?”刘婕有点莫名其妙的看了看我,然后抬脚向前走去。 就在刘婕挪脚的瞬间,我看到她好象趔趄了一下,然后向地面倒了下去,我想伸手去拉她,可是已经来不及,而就在这时,我却看到地上有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刀尖正对着刘婕要倒下去的头部。 “刘婕”我大声惊叫起来。 猛然,我惊醒了,这不过是南柯一梦,当我睁开眼,刘婕依然一动不动的躺着,她的手还捧在我的手里,还是那样的凉。 自从刘婕出事以来,这样的恶梦我做得太多,我已经习惯了。 其实我知道梦是人睡眠时的一种心理活动,梦中的心理活动与人清醒时的心理活动一样,都是客观事物在人脑中的反映,梦中离奇的梦境只是因为人睡眠时大脑意识不清时对各种客观事物的刺激产生的错觉而已。如,人清醒时的心动过速就会产生被人追赶的心悸感,在梦中也就变成了被人追赶的离奇恐惧的恶梦。人清醒时的心动过慢或早搏引起的心悬空、心下沉的心悸感,在梦中就变成了人悬空、人下落的离奇恐惧的恶梦。 心理学更认为,梦是潜意识的满足或是大脑在虚拟环境中对如何处置危险情况的预演,更是对我们接受刺激或信号的长期记忆。连续活化理论就认为,睡眠的功用之一是把临时记忆转化成长期记忆,快速动眼睡眠阶段处理无意识的“程序性记忆”,而非动眼阶段处理有意识的“陈述性记忆”。在快速动眼睡眠阶段,脑的无意识部份正在处理程序性记忆,而有意识部份的活动则因感觉被切断而降至最低,此时自记忆库流出的资讯脉冲会活化有意识部份而使它借由联想编织出一段梦。而当另一脉冲到达时,则又编出另一段梦,梦境乃突然改变。 正因为作为一个北师大的毕业生,我相信着科学,所以才会对以前所做恶梦不加以提防,但现在我迷惘了,因为我的梦好象一直被事实给证明着。 将刘婕的手放进被窝里,再给她换了一个睡觉的姿势,我爬到了自己的小床上。 “郝挺,刘婕现在这个样子,一天两天恐怕很难醒来,而且随着她卧床时间的增加,她的身体机能会越来越弱,抵抗力也会越来越差,在医院里反而容易发生交叉感染。她现在的外伤已经痊愈,所以,我建议你还是将她转回家,在家里好好照顾。”这一天,顾小雅到刘婕的病房里来看刘婕,正好我在。 “可回去了这些吊水用药怎么办呢?”我问。 “其实这根本没什么,你在我们医院将药配好,然后到社区医院找个医生每天去给刘婕挂水就行了。还有,就是你要找个护工,刘婕这样光靠你肯定不行,而且你有工作,这样会将你累垮的,你看你,这一个多月都瘦成什么样了。” 我瘦了么?也许吧,这一个多月我都没照过镜子,我都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样了。 “我自己无所谓,只要能让刘婕快点醒来,”我道。 “唉”顾小雅叹息了一声,这跟她一直比较外向的性格是不相符的,以前我一直觉得,顾小雅就是那种个性飞扬的人,没想到她也会叹息。“郝挺,我想医生已经早就跟你说过,你要做好长期的准备,” “我相信她一定会醒来的,一定,”我道,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得这么坚定,也许这就是我心中的信念。 “让我们一起为她祝福吧,”顾小雅道。 跟顾小雅一起去了她的医生办公室,她说让我去她那里参加一堂给医院护士讲授的卧床病人的护理课,在那里我居然碰到了那位我曾经在医院见过的陆卫林的女儿,那位外企的董事长助理。 “你好,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说。 “哦,是你呀,”显然陆老的女儿已经不太记得我了,但可能她快速的从记忆深处搜索到了我的影子,“我爸上次骑自身车不小心摔了腿,现在在家卧床休息,我来学学怎么护理。对,你怎么会来参加这个课?” “噢,我妻子出了车祸,现在正昏迷着,我也是来学卧床病人的护理的,”我道。 “你妻子?对不起啊,”她道。 “唉,没什么,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有点无奈的微笑了一下,虽然心里很苦,但在外人面前我也不想装成一副悲戚戚的可怜相,“哦,对了,能告诉我陆老住的地址吗?我想去看看他,” “额,要不你自己跟他联系吧,看他愿不愿见你,”她道。 靠,什么意思?还愿不愿意见,瞧病人而已,哪有将别人的好意拦在门外的?不会,随即我就想到了,也许是陆老的女儿不愿意告诉我她家的住址,所以才会这样说,不过既然已经说了要去看人家,那就直接联系好了。 我联系了陆老,没想到他一接我的电话,在那头立即就道,“哟,小郝啊,怎么想起我来了?” 我不得不佩服老人的记忆力,都过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他居然只从我的声音里就听出了我是谁。但随即我也就释然了,他说过,他是痕迹专家,对于人声这些细微的差别,对他来说完全区别开应该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陆老,我现在在江城医院,正好碰到您女儿,听说您病了,想去看看您,”我道。 “哎呀,这丫头,我没事的,只不过是摔了一下而已,不过,我还真想跟你好好聊聊,呵呵,年轻人,如果有空的话,你来吧,”陆老在电话里道。 “哎,那您能不能告诉我您家的地址?”我问。 “蔚蔚没告诉你?” 蔚蔚?我一愣,随即想到这应该是陆老女儿的名字,“呵呵,没有,她让我问您自己,” “这丫头,呵呵,不过她这样说也对,我是跟她说过,别让人来打扰我,”陆老笑着道,“我住在橡树街二十一号,” “好嘞,那我们一会见啊,”我道。 挂了电话,我去超市买了点水果,还有一些营养品,然后打个的直奔陆卫林的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去看他,仅仅是我们曾经的一面之缘? 后来,我才意识到,这也许就是我们的命中注定,因为有了跟陆卫林的这次见面,才注定我以后的生活会发生彻底的改变。 我一直不相信人命天注定这句话,但我现在发现其实人的命运早就是上天安排好的。任何事物的发生都有其内在的原因,因为如果不是我听了顾小雅的建议去参加所谓卧床病人护理的培训,如果有我没遇到陆卫林的女儿,如果我没有想起去看陆卫林,如果 可一切都不是如果所能决定得了的,因为一切都已经注定,注定我要去接近那我从未认真想过,也从不想去接受的现实。 “小郝,你太客气了,来就来吧,还买这么多东西,”看着我拎来的东西,陆老客气道。 “哪呀,也没什么,只是一些水果而已,”我道。 坐下后,有一个保姆给我倒来了一杯茶。 “小郝,你最近过得是不是不太顺心?”陆老盯着我看了一会道。 我知道,他是痕迹鉴定专家,更会读心术,在他的面前我要是想隐瞒什么恐怕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是啊,陆老,不瞒您说,最近家里是遇到了点事,”我道。 “哦?说说看?” “我”紧接着,我就将刘姨出车祸到如今还昏迷不醒,肇事者一直没有抓到,以及我成天学校、家、医院三点一线的生活跟陆卫林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刚开始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跟他讲这些,后来我才意识到,这么长时间,我的心情太压抑了,我需要倾诉。可是我不想看到周围人同情的目光,陆卫林对我来说只是个偶然认识的人,我们甚至算不上朋友,跟他说,我觉得我心里没有压力。 陆卫林一句话都没说,他静静的听着我的叙述,作为一个听众来说,他无疑是非常称职的。 “小郝,你有没有想过警方的怀疑?”在我全部说完后,陆卫林道。 “警方的怀疑?你是说?” “我现在还不敢确定,但听你这么说,我心里有一种预感,这可能不仅仅是肇事逃逸这么简单,因为这不符合逻辑。你想啊,那个小偷偷了车,最多是个盗窃罪,处个几个月,最多两三年了不得了。但他撞了车,如果他停下来送伤者去医院,最多也就是个交通肇事,可如果他逃逸了,那么就罪加一等。而且,按照我们正常的人的思维,即使是肇事逃逸,也会停顿一下,要么是察看一下伤者的伤势,要么是心里挣扎一下是不是要逃逸。可这个人直接加速撞了过去,而且加速离开,显然这不符合人的心理学。当然,这也是我的一个简单的分析,我没见过现场的录相,更没见过现场鉴定的材料,所以无法得出准确的结论。”陆卫林道。 难道刘婕真的是被人谋杀?不会吧,她可没得罪谁呀,难道真的会是钱林俊? “你有怀疑的对象?”不愧是搞痕迹鉴定的,而且还是读心专家,陆卫林从我的更好已经看出了我内心的活动。 “也不是怀疑,”我道,“陆老,其实这话以前警察也问过我,只是我想应该不会是他,所以” “那么你说说看,我帮你分析分析,”陆卫林道。 “嗯,是这样的,”紧接着,我就将刘婕如何重整建安公司,如何接手鸿泰小区的工程,如何与钱林俊合作,如何与钱林俊在管理上有分歧等一一跟陆卫林叙述了一遍。事后我在想,我为什么不跟警察说,却跑来这跟陆卫林诉说一通,那是因为我觉得陆卫林就个旁观者,即使告诉他,我们与钱林俊的关系,或者说交易,别人也不会知道。 “这倒有可能,商场上的战争虽然没有硝烟,但却也是你死我活的。”陆卫林道,“不过,这好象也不太合逻辑,因为钱林俊只是回了峻岭公司而已,这对于峻岭公司来说没有任何损失,毕竟峻岭公司又已经派了人来,如果钱林俊是个聪明人就不会因为这点事去杀人,不过,这个钱林俊倒也得查查,” 我知道,我提供的信息并不全面,而陆卫林又不能看到现场的照片,所以这一切的一切,也只能是个估计,大概,可能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几天后,我就接到了乔恩先的电话,如今我跟乔恩先的接触并不多,无非是有的时候在一起喝杯茶而已。 “郝挺,你现在在哪,我想见你一下,”乔恩先在电话里没有了任何的客气,因为我们已经认识了很久,这种客气早就不需要了。 “我在家呢,”我道,刚将刘婕从医院转回来,也刚刚将家里收拾好。 “那我一会到你家,”乔恩先道。 “额,好吧,”刘婕出事后,我没跟乔恩先联系过,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刘婕出事的事情,毕竟这个案子不是他负责的,后来更是直接交给了交警支队。因为这被当成了普通的肇事逃逸,按警察的话说,毕竟没有出人命。 “郝挺,刘婕出了这样的事,你怎么也不说一声?”乔恩先坐在沙发上,我给他泡了一杯茶。 “这有什么好说的,人都这样了,”我叹息了一声。 “我最近都在外面追逃,回来又忙着其它事,根本就没注意到这些,要不是前两天陆老到我们那要材料,我还真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乔恩先道。 “陆老?”我觉得奇怪,难道是陆卫林? “对啊,你认识他?”乔恩先问。 “你是说陆卫林吗?”我问。 “对,” “有过几面之缘吧,”我道。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乔恩先问我。 “不知道,”我说,“我只知道他好象是搞什么痕迹鉴定的,” “他是我们国家痕迹鉴定方面的权威,享受副部级待遇的专业技术人员,他的学生遍布全国各地,我们局长曾是他的学生,”乔恩先道。 怪不得陆蔚不肯告诉我她家里的地址,陆卫林也说不想别人来打扰他,象他这样一个副部级待遇的权威,估计国家机关和各地慕名而来的人肯定不少。 “哦?” “这两天陆老都在研究材料,他已经确认这应该是一起谋杀案,而非普通的肇事逃逸,所以局里安排我作为该案的行动组组长,”乔恩先道。 “谋杀案?”虽然以前警察也怀疑过,甚至我的心里也怀疑过,但真听到乔恩先这个肯定的表述,我心里还是有点吃惊。 “是,根据现场车迹、录像、问询记录,再加上通过对驾车人的心理活动的研判,陆老认为这是一桩谋杀案。我们也相信他的判断,”乔恩先道。“所以,我现在既是以朋友的身份来看望你和刘婕,同样是以警察的身份想跟你了解点情况,” “好吧,你问吧,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告诉你,”我道。 我想不到这真的是一桩谋杀案,如果真是的钱林俊干的,哪怕退回他的所有钱,那怕鸿泰小区再次停摆,我也要给刘婕讨回公道,抓到想谋害她的凶手。因为她是我的妻子,我不能因为钱而让她无法沉冤得雪。 “你是怎么认识钱林俊的?”乔恩先问我。 “钱林俊在江城有个女人叫宁静,他们的孩子叫钱宇炎,在我所教的班上,我是先认识的宁静,然后在宁静的介绍下认识的钱林俊,”我道。 “钱林俊是怎么加入到建安公司来的?” “怎么说呢,当时郝强,噢,我的一个兄弟,他想得到鸿泰小区这个项目,可惜的是他只是一个工程队,资质不够。后来就想到与刘婕合作,利用刘婕是公司原法人林永健的遗孀这个身份和建安公司原来的一些技术人员的资质去拿这个项目,只是尽管他们这样合作了,资金仍旧是个问题,正好这个时候钱林俊在江城,也听说了这个项目的事,就通过宁静找到了我,”我道,“那时刘婕还不是我的妻子,但我们是要好的朋友,所以就介绍他们认识,然后他们就开始合作,” “刘婕和钱林俊在管理上到底有什么分歧?” “具体的我也不是太清楚,毕竟商业上的事,我不懂,” “听说你也是股东,而且你拥有百分之四的股份,拿建安公司总资产一个亿来说,这就是四百万,你这四百万是哪来的?”乔恩先问。 “我我根本没有这四百万,我的股份是因为我帮了钱林俊的忙,同时算是帮着刘婕和郝强找到了合作伙伴,这是他们开股东大会时作为感谢我的部分给的。不过到现在为止,我也只是担个股东的名而已,别说四百万,四分钱我还都没见过。” 我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急智,其实也不算急智,这是我早就想好的,我知道这件事迟早会有人问我,那么我的回答也只能是这样,因为作为一个小学教师的我,实在没办法说出我从哪能搞到这四百万。 如果仅是一个口头和文件下的承诺,不需要我投入任何资金,这个问题就不需要做任何解释,那么我和曹阳接受钱林俊四百万的事也将永远没人知道。我和曹阳当然不会说,钱林俊又已离开了江城,还有谁会去说?郝强是我的兄弟,刘婕现在正躺在那,这就是个永远的秘密。 “” “” 接着,乔恩先问了我许多问题,我将我知道的,我所能说的全部告诉了他,但我隐瞒了我跟宁静的关系。 “郝挺,既然这已经被定为刑事案,而且我又是这个案子的主要负责人,以后恐怕有不少要麻烦你的地方,”乔恩先站起来道。 “没事的,只要需要,我随时恭候,”我道。 “好的,我想去看看刘婕,可以吗?”乔恩先问我。 “可以,”我道,无论是作为朋友,还是作为警察,乔恩先的这个要求,我无法拒绝。 刘婕静静的躺在床上,由于长期不见太阳,她的皮肤有一点惨白,而且人也消瘦了不少。虽然营养液不停的输着,但所谓的营养液只是帮着她维持生命而已,这玩意根本就不能代替食物。 “郝挺,相信我,我一定帮你找到凶手,帮刘婕讨回公道,”临走时,乔恩先握着我的手道。 “谢谢你,”我道。 乔恩先走了,我开始着手为照顾刘婕做准备,她现在回家了,没有了医院里医生护士的照顾,一切都要由我来负责。所以我必须给她找个保姆,不,护工应该更好。 想到护工,我立即想到了医院里曾经的那位护工姚阿姨,想当初她能将杨丽丽这个抑郁症病人护理得那么好,如今护理刘婕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小雅,请问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上你们医院的那个护工姚阿姨?”我拨通了顾小雅的电话。 “你想请她去护理刘婕?”顾小雅问,毕竟找个护工这本身就是她的建议,她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嗯,” “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就是不知道她愿意不愿意去,”顾小雅道。 “我一样付她工资啊,”我道。 “郝挺,你可能不知道吧,这些护工想进来也是不容易的,他们必须要跟医院签订合同,就象医院的一个合同工一样,如果她们离开了,岗位被别人顶了的话,再想进来可就难了。”顾小雅道。 “啊?是这样啊?”我有点失望,毕竟姚阿姨是顾小雅推荐给我的护工,而且她护理杨丽丽时确实做得很好,所以我还是希望能是有个熟悉的人来照顾刘婕。 “要不这样吧,我去找她,我答应她,如果她在你家做不来,或你家不需要她的时候,我再把她安排到我们医院来。我是副主任医师,安排个把护工应该没有问题,”顾小雅道。 “小雅,那谢谢你啊,”我道。 “跟我还客气,真是,”顾小雅道。 第二天,姚阿姨还没到我家来,乔恩先倒先来了,只不过他不是来看刘婕的,他告诉了我另一个惊天的秘密。 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 “郝挺,不要认为我是怀疑你,”陆卫林道,“因为这里有一个很难解释的疑点,就是这些人为什么要针对齐小倩和刘婕,如果说这是两个单独的案例,显然不可能。我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一种阴谋,但仅限于警察的卷宗,我无法找到这些信息,所以我才会问你,因为我确信你不是凶手。” “更重要的是,齐小倩和刘婕与你都是夫妻关系,这么两个不相干的人都遭到了他人的谋杀,唯一的解释只能跟你有关。一是,你就是那个凶手;二是,有人为了针对你。”陆卫林继续道,“我刚才说过了,我确信你不是凶手,那么只能是第二个,有人针对你。但你没有得罪人,跟别人也没有利益冲突,别人为什么要针对你呢?” “您怎么确信我不是凶手?而且您又怎么就确定是有人针对我?”我觉得奇怪,按说我跟陆卫林的交往并不深,或者说仅是数面之缘,他为什么会得出这样的判断? “很简单,如果你是凶手,你是不会主动来跟我说这些的,而且我相信你的善良。郝挺,有时人的第一感觉是挺神奇的东西,你给我的每一感觉就是个善良纯朴的人,虽然人不可避免的有一些这样那样的缺点,但一个人的本质是很难改变的。其次就是,我查了卷宗,刘婕和齐小倩基本没有任何的关连,她们唯一的关联就是你。而且这两次谋杀都伪装成了意外,不得不说这是处心积虑的设计。”陆卫林道。 “我不知道你对钱林俊这个人有什么看法,”陆卫林突然转换话题问。 “额,这个人我也不是太熟,他是我一个学生的家长,跟我一起吃过几回饭。后来,因为他想投资江城,正好江城的鸿泰小区成了烂尾楼,他想接手,于是就联合刘婕一起重新成立了建安公司。”我道,我说的这些基本都是事实,只是隐去了我与宁静的关系,说实在的,我总觉得钱林俊要我将他介绍给曹阳,并让他参与到鸿泰小区的建设中,有点利用我与宁静的关系胁迫我的味道,尽管他出了四百万。 如果说是心计,钱林俊倒真是个有心计的人,而且他似乎也确实有这种动机。 起码经陆卫林这么一说,我发现钱林俊的嫌疑增加了不少,因为我现在想到的是,钱林俊对付齐小倩是因为我跟宁静的关系,他要报复;而对于刘婕,公司的权力之争,足以让他心生忿恨。因为刘婕在权力上一直限制着他,只是有时我觉得奇怪的是,钱林俊手底下有那么大的公司,而权力的掌控下怎么会处于刘婕的下风。 “鸿泰小区这个烂尾楼不是一般人说接就接的,在这个过程中必须有政府的人参与,你知道吗?因为将这个烂尾楼交给现在的建安和交给另一家新的公司,政府损失可是几千万。”陆卫林道并没在意我此刻内心的活动,而是继续道。 突然听了陆卫林的这句话,虽然我的表面上还装得非常平静,但我的内心却掀起了波澜。是啊,当时我也听刘婕和曹阳分析过,但当时我只想到政府要摆脱的是一块烫手山芋,没想到这样做,政府其实是吃了大亏的。 “呃,好象听起来是这样,不过,当时这个烂尾楼已经停摆很长时间,也有不少公司想接手,只是因为按现在的市场价公司并不能赚多少钱,所以才一直没谈拢。而且,后来建安公司又已经重新成立,如果政府想交给其它公司的话,那么建安公司完全有可能会走法律途径来解决,恐怕政府也不愿意这样做。现在的领导人,谁不想尽快的出政绩?那个烂尾楼摆在那,对于江城开发区来说就是个损形象的工程,所以新的领导来立即着手烂尾楼,应该说并无不妥吧,”我道,虽然我知道自己说的有点强辞夺理,但我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因为我发现我好象跟不上陆卫林的节奏。 “对,这样是可以勉强解释,而且听起来也很合理。不过,你想过没有,正因为是新领导,所以他们根本不用为前一届领导的过失承担责任,他们干嘛那么急乎乎的就将这个工程给再次上马了呢?”陆卫林道,“而且这是政府收拢的工程,你刚才说建安公司有可能会通过法律途径寻求解决,郝挺,你不是商场中人,也不是法律界人士,你可能不明白。你知道吗?公司与政府打官司,我们先不说胜负如何,就是拖,也没有任何一个公司拖得起。你想想,如果建安公司起诉,那么政府可以应诉,然后呢?就是无休止的取证、开庭、再取证、再开庭。建安公司重新成立之初,手上根本没有任何工程,如果一上来就为了这个工程与政府打官司,那么这个公司就只能停摆在那,经过一年两年的官司,你说这公司还能存在吗?那么多人员不要养活?我想钱林俊和刘婕都不是傻子,都不会希望自己的钱白白的打了水漂吧?” “陆老您这是什么意思?”我的后背已经开始冒汗,因为我发现他好象要触及到问题的实质了,那就是钱林俊给出的那四百万。 “我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说分析谋杀者的动机,也许这里面存在利益与权力之争,也许这里面从一开始就是个阴谋,甚至这些阴谋会还会牵涉到以前的建安集团也未可知,”陆卫林道。 我发现陆卫林这种人思路是那种大开大合,却又层层入扣型的,他思考问题太全面了,他由一个细小的枝节可以想到这么多东西。也许这正是他们这种搞痕迹的人的擅长之处,毕竟他们就是要在蛛丝马迹中寻找事件的真相。 “你是说与前建安集团有关?”我惊道,如果真有与前建安集团有关,那么怎么会跟齐小倩和我扯上关系呢,在认识刘婕前,我和齐小倩根本不知道有一个建安公司存在。 “我说了,只是也许,因为光凭卷宗是得不出结论的,”陆卫林合上卷宗道,“另外,我已经退休了,本来跟着蔚蔚到江城来,不留在我原来居住的城市,也不回老家,就是想安安稳稳的陪着蔚蔚,妈去得早,我又忙于工作,这么多年,我与蔚蔚在一起的时间很少,我想补偿他。不过,郝挺,谢谢你上次来看我,也因为你的善良,让我想帮你彻查这件事,也算是对你善意的回报。” “陆老,谢谢你,”我道,虽然我的心里现在波澜起伏,但我还是真诚的谢了陆卫林。毕竟作为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人,他愿意如此出心出力,很难得。 “呵呵,你不用谢我,”陆卫林呵呵一笑道,“其实也是我退下来这一段时间,在家里没事做闷得慌,现在发现,忙了一辈了,一下子闲下来还真不习惯,也好,这个案子就让我从工作岗位到完全退休作一个过渡吧。” “不过,郝挺,”陆卫林在我准备告辞前,正式对我道,“如果这里面涉及到一些其它方面的利益,我希望你不要避讳,我现在已经不是警察,我当然不会去追究跟案情无关的东西,我只希望早日找到凶手。” 我怔怔的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他对我的话并不是完全相信,因为我隐瞒了其中的一些重要环节。 而这重要的环节,就是那四百万。 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就着微弱的小夜灯的灯光,我直直的朝天凝望着。无情阻挡我视线的天花板就象那压着孙悟空的五指山,而我就是那只可怜的猴子,在这层层重压下我感到胸口极度的压抑。我知道,那是在我知道刘婕和齐小倩都是遭人谋杀,而这些谋杀又可能与我有关的结果。虽然我与齐小倩的婚姻生活算不上幸福,但我连离婚的想法都不曾有过,更不想齐小倩这么年轻就失去生命,何况她还是我孩子的母亲。而刘婕,自从我们认识以来,她几乎一直以温良恭俭让的标准中华五千年模范人/妻的形象出现在我的面前,她对我是那样的好,几乎愈合了我所有被齐小倩创下的伤口,最后她还弥补了齐小倩留给我的这个残缺的家,我也深爱之如我的全部,我更不想她有任何的闪失。 可现在,按陆卫林的说法,齐小倩、刘婕,这两个在我生命中的不同时间段扮演着重要角色,对我起着重要作用的女人却全因我而被人谋杀,这是我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事实。 谁会与我有如此的深仇大恨? 我将我从生下来有记忆开始一直到现在的生活全部哪放电影般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我实在找不出任何可能的嫌疑人的身影。 我就这样一直的在寻找着,在我的记忆深处寻找,我希望能找到我想要的答案,可一切都是枉然。 “郝挺,你知道吗?我是被人谋害的,”朦胧中,齐小倩来到了我的床边。 “小倩,你没死?”我一惊,立即翻身坐了起来,“太好了,小倩,我还一直以为你已经死了呢,你看咱们的孩子,没有妈妈多可怜。” “没有妈妈?”齐小倩脸上没有了一贯的霸道,而是神情比较忧郁,一如我在电脑里与她视频时见到的那样,“那不是宝宝的妈妈吗?郝挺,你这个骗子,你这个伪君子。你去抓我出轨的现形,你不也同样出轨了吗?我以为我出轨是为了前途,情有可原,那么你呢?你为什么要出轨?这个女人有什么好?她不就是一个在夜总会卖身的鸡吗?啊” 齐小倩突然发起怒来,一如她以前的妒悍,而她的手正指向一旁的刘婕。 刘婕低着头,一如我记忆中的那种温顺,她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眼里扑簌簌的掉着眼泪,而且还用那种哀怨的眼神看着我。 “小倩,那不怪刘婕,都是我的错,我” “郝挺,你这个浑蛋,我要杀了你,”齐小倩咆哮着,手里突然握着一把剪刀,猛的朝我刺了过来。 “啊”坐在一旁的刘婕猛的站起身挡在我的面前。 剪刀直直的刺进了刘婕的胸膛,齐小倩见真的伤了人后,立即转身逃去,只是在她的背后就是深不见底的山谷,她连想都不想就跳了下去。 “刘婕,刘婕,小倩,小倩”我大叫着,呼喊着两个人,突然我发现在齐小倩和刘婕背后的暗影里似乎有一个人在动,但那个人的影子却非常模糊,我只觉得这个人影非常的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见过。 更让我惊奇的是,那把由齐小倩刘婕胸口的剪刀赫然握在这个黑影的手中 “刘婕,刘婕,”我拼命的摇着倒在我怀里的刘婕,她的胸口正在汩汩的冒着血。 “郝老师、郝老师?”我听到有人在叫我,随即就有人来晃动我。 恍惚间我睁开眼,床前正立着我请来护理刘婕的姚阿姨。 “郝老师,你做恶梦了?”姚阿姨见我睁开眼对我道,“我在对面听到你大喊大叫的,怕你梦魇了,所以过来看看你。” “噢,我我没事,”我这才发现,刚才这只是一个梦。 “郝老师,刘婕现在这个样子是挺让人心碎的,但你自己还是要挺住的,不要想太多,也不要太伤心,如果你倒下了,刘婕就更麻烦了,”姚阿姨道。 “谢谢你,姚阿姨,我知道,”我尴尬的朝她点点头,以前在家里我们都是正常的着装,可现在姚阿姨恐怕起来得急,身上只穿着睡衣睡裤,而且农村人睡觉是不戴的,所以只看了一眼,我就觉得有点。 “唉,真是个痴情的人,”姚阿姨转身离开,我听到她在嘴里低声的嘀咕着。 痴情?她的这个词令我有点汗颜了,我痴情么?滥情差不多。 姚阿姨给我关上了房门,我突然想起了以前做的那些梦,在齐小倩出事前,我就曾做过齐小倩车子掉下山谷的梦;在刘婕出事前,我又做过刘婕满脸鲜血的梦,难道我的梦都是有预见性的?那么我这次的梦又是什么意思呢? 齐小倩对刘婕恨之入骨,她要杀刘婕而后快?可齐小倩明明早就去世了,就算她知道,就算她想,她也做不了啊?那么,我的这个梦又是什么意思呢? 梦中的那个黑影? 我忽然的浑身一激灵,我这次梦中梦到的那个黑影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指谋杀齐小倩和刘婕背后的那个隐藏着的罪魁祸首?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个人是谁? 我努力的从脑海中,从我的记忆中去搜寻刚才梦中那个黑影的样子,可惜我的梦中那个黑影本就不清晰,我根本无从想起。 抬腕看了看表,才凌晨两点钟,可现在的我却睡意全无。 爬起来,坐在书桌前,我拿出了纸和笔,我准备将我身边所有的人全部列出来,我想找出我和他们的关系,我倒要看看这些与我有着交割的人中,到底谁可能是真正的幕后黑手。既然这个人两次谋杀我的妻子,那么我和他(她)之间,一定有着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抑或这中间藏着什么惊天的阴谋,只是我无法想到而已。 放在桌上的一张白纸已经写满了人名和划满了线条,可这就象一张致密的网,抑或是一团被揉皱了的线团,我根本无法顺着一条线理出一个清晰的脉络。 摇摇头,叹息了一声,连肖恩先这种刑侦老手,陆卫林这样的痕迹专家暂时都无法破解的谜团,我一个小小的教师又能奈其何? 自从上次乔恩先找过我后,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来找我了,陆卫林也没有。我估计他们那肯定是没有什么进展,否则乔恩先或陆卫林一定还会找去问点什么。 我也不敢去找他们,因为我觉得在他们面前我似乎很容易就被剥离得皮毛不存,毕竟到目前为止,我还有许多的事情瞒着他们,虽然他们心里可能会有所察觉,但却无法证明。 如我和宁静的关系 刘婕一直错睡着,她的生活永远停在了她出事的那个晚上,但我的生活并没有因为她的昏迷就停滞不前,我依然在家庭、学校之间忙碌着。 杏花二嫂曾经多次提出要到我家去照顾刘婕,可考虑到她的生活以及书店的事,我并没同意。毕竟现在我每月要付林永健父母两千块钱,而我的工资也就两千块左右,建安公司那暂时我还没拿到一分钱,所有的这些都只能从杏花二嫂书店的收入中先支出,如果书店停摆,我连这两千块都没有。好的是,我现在是主持工作的校长,学校的参考书目最终都由我来决定,这也给书店增加了不少收入。 不过,刘婕的病需要不停的花钱,目前刘婕所有治疗的费用都是由建安公司在承担,至于以后怎么算,等工程结束了再说。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就在我最痛苦失落的时候,蓝珊珊再次回到了江城。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在北京完全论文的吗?”当我和蓝珊珊坐在一家茶楼里的时候,我发现面前的蓝珊珊比以前更清瘦了,而且精神状态也不是太好,“还有啊,你怎么现在这么瘦?做论文很辛苦吗?” “你你还知道关心我?”我的话音刚落,我就听到了蓝珊珊哀怨的声音。 我的心头一震,在对于蓝珊珊这件事上,我是心有愧疚的,因为我要了她的处子之身,本来我也想娶她为妻,可她的一再拒绝让我失去了耐心,再加上念着刘婕的好,所以 可蓝珊珊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别说从前,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明白蓝珊珊到底是什么意思。说她不爱我吧,她将自己的处子之身给了我,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需得下多大的勇气,拥有多少的爱才会做出如此重大的决定?那为什么我跟她说明确我们恋人的身份,甚至向她求婚时,她总是拒绝呢? 开始我以为蓝珊珊是害怕别人的闲言碎语,毕竟那时小倩才去世没多久。可后来我发现并不是这么回事,蓝珊珊在我们学校一直是特立独行,根本就不在意别人的议论,这么多年,有关她是钱冒林或是市里其它领导隐形情人的议论就没少过,可她从来没有辩解过,更没因为这样的议论就低着头走路。那她为什么要拒绝我呢? 跟我在一起,只是为了玩玩?显然不可能,没有哪一个女孩子会拿自己的第一次去玩玩而已,毕竟她已经不是那种懵懂无知的年龄。我们早过了对性着有好奇与幻想的青少年,我们都是成熟的男人和女人。 也正因为我无法理解蓝珊珊,她跟我的距离才会渐行渐远,而我也才最终有感于刘婕的好而与之结婚。 那么现在的蓝珊珊又回来干嘛呢?齐小倩去后,当时我正孤独着,蓝珊珊从北京回到了江城,如今,刘婕出了事,蓝珊珊又回来了,她这是对我的关爱吗?如果这样,为什么她会不愿意嫁给我? “难道你不想我回来?”蓝珊珊的声音在我的耳边继续道。 “当然不是,呃,我的意思是说,江城是你工作的地方,你回来当然是应该的,我只是想说,你上次说了,田老师希望你在北京好好的做论文,你这样跑来跑去会不会影响你按时毕业,”我道。 其实我这样的回答有点牵强,因为现在的我已经能感觉到,蓝珊珊回来一定是为了我,否则不会这么凑巧。 “放心吧,我们学的是文科,其实在哪做论文都是一样,只是”她说了一半没有再说下去。 我能猜到她的意思,但我却不能接下去,她是想说只是要看自己的心情或想法。 在江城,我没能给她好的心情,否则她也不可能离开。 “哦,对了,刘婕这一次到底是怎么回事?”蓝珊珊问我。 “车祸,”我道。 “怎么又是车祸,昨天听李姐一说吓了我一跳,立即买了今天早上的机票,”蓝珊珊道。 ‘又是车祸’,蓝珊珊这个‘又’字似乎在提供一个信息,刘婕这次的出事似乎与齐小倩出事有着莫名的关联,怪不得乔恩先、陆卫林都会这么想,我想这恐怕是大多数人的共同想法吧。 “谢谢你,珊珊,”我现在不能再去考虑那些事情,因为在警察没有得到准确的结论之前,我也无能为力,我只能感谢着周围关心我的人。 “跟说还说这个,”蓝珊珊道,“那么现在是谁在照顾刘婕?” “我请了个护工,”我道,“是在医院的朋友帮我请的,很有经验,” “我想去看看她行吗?”蓝珊珊问。 “唉,她现在就那样一动不动的躺着,你去看了又能怎么样呢,徒增伤感而已,”我道,其实我心里真的不希望有太多的人去打扰刘婕,她不象普通病人,别人去看望她,她能感觉到别人的关怀,从而能给她战胜病魔的勇气与信心。她现在对外界的事物毫无感觉,这些去看望她的人徒劳的增加我的伤感而已,何况,我极不愿意从别人的眼睛里看到同情。 以前我在学校只是个没有后台,不被人看好的小教师,因为有了曹阳的关系才当上了这个副校长,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羡慕嫉妒恨着。因为齐小倩的离去,我已经看够了那些同情的脸色,谁知道这些同情的脸色下会有多少的幸灾乐祸? 明知蓝珊珊不会,但我还是不想看到她因为看到刘婕而伤心的神色。 听我这么说,蓝珊珊有点怪怪的看了我一眼,不过她没有再提出要求。 就这样尴尬的坐着,我发现我不知道该跟蓝珊珊说什么,也许当我决定跟刘婕结婚那天开始,我与蓝珊珊的缘份从此也就结束了,蓝珊珊是那种心高气傲的女人,她决不会与其它女人分享一个男人。 可我现在已经纠缠于多个女人之间,虽然她们并没有向我要什么婚姻情感的承诺与保证,但怎么说她们都是我的女人,李芸、顾小雅、宁静,当然也包括蓝珊珊。 “那好吧,”终于,蓝珊珊应道。 “珊珊,谢谢你,”我道。 “你怎么又说这话了?”蓝珊珊盯着我,“郝挺,你是不是挺厌烦我的?” “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赶紧道。 “你这么谢谢我、谢谢我的,明显就是想跟我生分,而跟我生分的结果就是我们再也不在一起,这样就达到了你让我离开你的目的,”蓝珊珊道。 “珊珊,你说什么呢,怎么说是我让你离开我,是你自己不愿意嫁给我的,我”说到这,我才突然意识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我现在的妻子可是刘婕。 “我想嫁给你,可”蓝珊珊的话也说了一半。 我没有追问下去的、更没有追问下去的勇气,因为这应该是蓝珊珊心灵深处的秘密,如果这个秘密一旦揭开,也许我们之间的隔阂就不复存在,那么我还能娶蓝珊珊么?显然不能,别说刘婕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刘婕好好的,我也不想在已经伤害一个女人心的基础上,再让另一个女人的心鲜血淋漓。 再一次的沉默 岁月是把无情的刀,再深厚的情感,也会在这把刀的打磨下消失殆尽,也许我与蓝珊珊已经分开太久,我们的情感已经随着岁月的流逝在慢慢的消逝。 “晚上陪陪我好吗?”蓝珊珊突然抬起头来,眼光灼灼的望着我。 “啊我?”我突然有点不知所措,蓝珊珊怎么会突然提出这种事? 可一想我就释然了,蓝珊珊也是人,而且是个正常的女人。无论是男人和女人,在没有经历过性/爱时,他们也许还会守着自己的处子之身,可一旦他们尝到了性/爱高/潮时的那种**蚀骨的触及心灵的震颤,他们会一辈子欲罢不能。 蓝珊珊是个正常的女人,也是个高傲的女人,她是不会随便和一个男人上床的,所以在离开我的这段时间里,她恐怕还从没享受过真正的性/爱,所以她的生理需求的强烈是显而易见的。 本来,我在心里想着拒绝,可心底的却在她说出这话的瞬间蒸腾起来,刘婕昏迷后,除了跟李芸在一起的那次,我也已经憋了好多天。不是那些曾经属于我的女人不愿意,实在是看着刘婕躺在床上的那样子,我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压下我心中的**。刘婕这个样子,如果我再在外面眠花宿柳的话,我还配做他的丈夫么? 可蓝珊珊不同,在我与刘婕结婚前,我与蓝珊珊就已经有了关系,如果不是因为我蓝珊珊的拒绝,我现在的妻子应该是她。 “怎么了?你?”蓝珊珊望着我,她以为我会拒绝。 “我们走吧,”我站起来。 蓝珊珊显然明白了我的意思,她也站了起来,并很自然的挽上了我的胳膊。 从温暖的茶楼里出来,寒气扑面而来,我不禁打了个冷颤,蓝珊珊也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裹了裹,我本能的伸出手,将她向我的怀里搂了搂。 蓝珊珊抬起头,望了我一眼,然后将头埋在了我的胸前。 虽然天很冷,但我们却没有打车,我们现在需要抱着取暖,不仅是身上的寒冷,更是心上的寒冷,因为蓝珊珊曾经受伤害的心同样需要温暖。 我曾经做过无数次猜想,蓝珊珊到底受过什么样的伤害,我也曾经旁敲侧击的问过,可她坚持不肯说。不过我可以感觉到,蓝珊珊以前就象一只刺猬,即使在我的面前她会半收着自己扎人的刺尖,但她也不会轻易让我触及她的心灵。但现在,她好象变了,变得也会这样如小鸟依人般蜷缩在我的怀里,不仅身体,更是心。 我们就这样相拥着往前走,我不知道我们已经走过多少个街道,也许现在对我们来说性/爱已经不太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心的交流。 “我有点冷了,我们进去吧,”在看到一个写着‘如家酒店’的快捷酒店门口,蓝珊珊对我道。 我点了点头,搂着她的手并没有松开,我知道她现在需要什么,我更需要我自己需要什么。 在前台交押金拿房卡的时候,服务台的小姑娘笑咪咪的望着我们,也许象我们这种情深意浓的来旅馆投宿的客人多了去了,毕竟现在已经进了二十一世纪,中国人的开放程度早就令西方国家所惊讶。 蓝珊珊好象还有点不好意思,所以她的头一直埋在我的胸前。 打开房门,我们相拥而入,却并没有我每次与李芸在起的那种急切,每次与李芸在一起,我们都会急不可耐的进入。因为我们的目的很明确,我们在一起的目的就是为了解决生理需求。但蓝珊珊不同,她在心里爱着我(我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而我,作为破了她处子之身的男人,总觉得我对她应该有一种关爱,甚至是情感的付出,虽然她不能成为我的妻子。 “去洗洗吧,”我对蓝珊珊道。 “嗯,”她轻声的应了一声,然后松开一直搂着我的胳膊,向浴室走去。 浴室里很快传来了哗哗的水声,她没有关门,只是拉上了淋浴间的玻璃,透过浓浓的水汽,我能看到她在水雾中若隐若现的凹凸有致的胴/体。 我呼吸马上快了起来,我已经很长时间没碰过女人,我需要女人。 快速的脱掉衣服,我向浴室走去。 “啊你怎么来了?”当我拉开玻璃门的一瞬间,蓝珊珊竟然本能的用双手捂着胸,脸上出现了讶异的神色。 虽然我们已经在过一起多次,但蓝珊珊的清高自傲中更带着浓烈的保守,所以我们的结合基本都是在床上,偶尔的沙发,那也是激情所致。 “我跟你一起洗,”我走过去,拿开她捂着胸的手,立即两只诱人的丰满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蓝珊珊刚想说什么,不过还是顺从的让我将她的手拿了下来。 我踏进去,缓缓的拉上玻璃门,然后转身,从后面抱住了她。 我们两人的身体紧紧相依,我的双手环着她,舌尖轻轻的舔着她的耳垂,我能听到她传来的粗重的喘重和咚咚的心跳。 也许,这对她来说太刺激了,她居然有点害羞的闭上了眼睛。 我的手在她的身上婆娑着,然后慢慢的攀上了她的胸,在水的润滑下,我的掌心传来了腻滑的感觉。 蓝珊珊的胸虽然不及宁静和刘婕那样的硕大,但她的胸坚挺而饱满,可能是因为她还没有生过孩子的原因,她对胸部的刺激特别敏感。 她的胸如此完美,如两只晶莹剔透的玉碗反扣在身体上一样,而且顶端的突起是那样的鲜艳 反复的揉搓了一会,我用两指轻轻夹住了山峰上的突起。 “啊”也许这种微微用力带来的感觉让她觉得有点不舒服,她轻轻的叫了起来,这反而更加刺激了我的。 我婆娑的手开始更加的用力,而我的的下面已经坚硬如铁,由于我是在后面抱着她,我的坚挺的部位正好处于她的臀瓣之中。 蓝珊珊的臀与李芸的臀恰好相反,李芸的臀有点向下耷拉着,而蓝珊珊的臀结实而翘挺,处于她的臀瓣之中,我能够感受到结实的包裹。 随着我手下力道的加上,蓝珊珊开始呻吟着扭动着自己的身子,而我那正好包裹在她臀瓣中的部位随着她的扭动而摩擦着。 虽然这样直立的姿势使我并不能进入她的体内,但我的坚硬却实实的摩擦着她最柔嫩的部位,她本来扭动的身子幅度更大了。 她扭动的幅越大,摩擦带来的**也就越强烈。 “”她的呻吟声大了起来,再也不是那种浅浅的,微弱的呻吟,给人的感觉是那样的痛苦。 我知道她现在急需我的,经历过这么多的女人,我的技术已经娴熟纯青,我知道如何**她最敏感的神经,当然也知道女人的在性事上的各种表情与反应。 可越是这样,我就越不准备进入,因为的也在被迅速的撩拨升起,我知道只有当的渴求达到极致时,那种酣畅淋漓的往复运动才会带给我们极致的**,这也才能使我们更加享受情爱的美妙。 有科学研究表明,男女**之前进行充分的前戏,会增加男性的及性/欲,同时可以使女性放下矜持,充分享受到性的乐趣。而热水浴往往是使最身放松下来,进行性行为的最佳前奏,当然如果有精油**那是更好。 宾馆里虽然没有精油,但有沐浴露,我腾出手去倒出一点,然后用手搓开,均匀的涂在了蓝珊珊的身上,只是我们紧贴着的部位仍没有一丝松开。 我的手在蓝珊珊身上下的涂抹着,每当我的手经过她的乳/房,特别是碰到她的乳/头时,她都会发出一阵近似抖动的颤栗。 在她的身上被冲洗干净后,我的伸开始向她的下部延伸,很快达到了她的。 当我的手触及到那一抹黑色时,我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想呵护的感觉。如果说我在揉捏她的乳/房时,还会有点恶作剧的去用劲捏上一捏那敏感的乳/头的话,那么这个地方,我绝对会轻轻温柔的抚摸。 我的手盖在了上面,然后轻轻的下探,一滴粘到我的手上,我明显感觉到手指上传来了润滑。我的心和手同时颤栗,这是一种多么美好的感觉啊,我轻轻的、轻轻地抚摸着它,不忍添加一丝一毫的力量。 她的两腿终于情不自禁的慢慢张开,我的手指摁到了那小小的嫩嫩的突起之上 “啊”她叫了一声,然后猛的再次并拢双腿,身体再一次痛苦的扭动起来 亅 第三十九章 []现了我身边刘婕的存在,再加上她母亲婚姻的失败带给她的阴影,所以她总是拒绝着我关于婚姻的要求。而当我决定与刘婕结婚时,她也就只能再次远走。 如今,刘婕再次昏睡在了床上,而她又回到了我身边,我虽然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但我知道,她肯定想在这一刻,能给我精神上的安慰。 蓝珊珊,想不到在她外表孤傲不群外表下,居然藏着颗如此脆弱的心,我的心口忽然一阵刺痛。 “郝挺,如果可以,好好的待珊珊,别让她再心痛。也许你娶不了她,但你可以给她关怀,可以让她走出自己心理阴影的泥沼。”田雯道,“她愿意放弃其它很好的工作机会,跑到江城来跟着你,这么多来又是一直默默地在你身边,只要你需要帮助时,她总是第一个伸出援手,这样的女人值得你珍惜。” “田姐,我知道珊珊对我的好,可刘婕现在这样,我” “是啊,这是个问题,不过算了,反正珊珊的身世你也知道了,以后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田雯道。 “哎,田姐,那姗姗的亲生爸爸现在在哪?”我忽然想起这个问题,蓝珊珊的继续离开了她,妈妈又去世了,那她的爸爸呢? “这我也不知道,珊珊并没有对我说,我希望你能融开她心中的冰,让她亲口告诉你。”田雯道,“哦,对了,打个电话给王新,问他这两天有空没,如果有空让他请我吃饭,” “田姐,吃饭这点钱我还是有的吧,干嘛要王新请啊,”我道。 “今天你请的,明天让他请,我明天在江城好好玩玩,后天回去,”田雯道,在学校里她就跟我们这样,当然我们之间也不需要客气。 “行,那我现在给他打电话,”我道,虽然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但我知道,每天这个时候,王新肯定还没有休息。而且,一般这个时候,基本王新已经不在领导的身边。 果然,当我拨通王新电话的时候,话筒里立即就传来了他欢快的声音,“靠,郝挺,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刚拿出手机你的电话就来了。” “切,你这也太会作假了吧,我不打电话这么长时间也没见你打电话给我啊,”我开玩笑道。 “天地良心,真的呢,这一阶段老板成天在各处调研,我一直跟在身边,根本没有时间。这不,今天刚息下来,准备给你打电话聚聚呢。”王新道。 “这还差不多,算你还想着我。”我道,“明天晚上你请客啊,有人想见你,” “谁呀?曹阳?”王新道。 我知道王新对曹阳没什么好印象,所以连忙道,“怎么可能呢,是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人,你等着啊,”说着,我将手机交给了田雯。 “王大处长,王大秘,这么多年,把我给忘了吧?”田雯拿过手机道。 “你哎哟喂,我的田姐哎,怎么会是您啊,您在江城?”王新道,王新这家伙就是有这优点,是凡他见过人、听过的声音、看过的东西,那些就象在他脑袋里烙上了印迹一样,而且他的脑袋的转速也是堪比天河一号,他可以在他巨大的脑容量里,迅速搜索到那个记忆,并立即对上号。 就象现在,他已经好长时间没见田雯了,可田雯一说话,他立即叫了出来。其实这也是一种能力,无论是谁,当然都希望自己能在别人的脑海里留下深刻的印象,这样让人有一种得到尊敬的**。 显然,田雯也不例外,她没想到这么多年了,王新还能一下子就听出她的声音,“当然,不错啊,苟宝贵、勿相忘,没想到你小子还能记得我哈。” “哎哟喂,田姐,就是把初恋情人给忘了,我也不敢忘了您哪,”王新夸张的叫道,“你什么时候到的江城,准备呆多长时间?” “我到江城来有点小事,明天一天,后天一早的飞机,”田雯道。 “那这样,明天晚上,明天白天您办事,晚上我请您吃饭,”王新道。 其实田雯来江城根本就没什么事,我知道她是不想让王新知道我和蓝珊珊的事,毕竟这属于我们的个人隐私。 “好啊,不过你老板那你走得开?”田雯道,跟王新打电话,当然也有因为这么多年没见,打声招呼的意思,田雯才不会因为一顿饭而去打扰他这位副省长秘书。 “老板正好今天去北京了,我难道清闲,”王新道。 “那行,明天晚上见,”田雯道。 “好嘞,”王新答应着,然后对田雯道,“田姐,你把电话给郝挺,” “我在听着呢,你说,”刚才田雯已经将声音按成了免提。 “田姐在江城,要办什么事,你给我尽量的服务好,有什么问题打电话给我,明天晚上我到江城,如果田姐不满意,别怪兄弟我不客气啊,”王新道。 “靠,田姐也是我姐好不好,”我道。 “这还差不多,挂了啊,明天见,”王新道。 “嗯,明天见吧,”我摁掉了手机。 接下来,我又跟田雯聊了一会,就提出告辞。 第二天,我和蓝珊珊一起陪着田雯在江城四处转了转,江城是个滨临长江的古城,城内有不少各朝各代的名胜古迹,而且江城不大,用一天的时间来一次远足倒是个不错的去处。 下午快结束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难道王新到了? 我拿起手机,手机上显示的竟然是曹阳的号码。 “喂,曹哥,”我叫了一声。 “郝挺,晚上有时间吗?咱们一起吃个饭吧?”曹阳在电话里说,因为王新的关系,我跟曹阳之间已经没有以前那么亲密了,虽然他一如既往的对我好,但我还是处处保持着戒心,虽然我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王新口中的曹阳是真实的,也不能证明换了杨丽丽药的真的就是曹阳。 “啊?这曹哥,我大学时的班主任在这,我”我不太好拒绝曹阳的电话,毕竟他是领导,而且还对我有这么大的帮助。可我却更不能丢下田雯,这么多年了,她可是第一次来江城。 “哦?这?” “要不曹哥你过来跟我们一起吧,”可这一句话一说出口,我立即就后悔了,因为今天晚上王新要到江城来,而王新对曹阳根本就没有好印象。 此时,我多么希望曹阳能说,‘算了,那我就不去了’,毕竟曹阳根本就不认识我大学时的班主任。可电话那头却静了下来,这静的时间虽然只有那么短短的两三秒,但对我来说却象漫漫长夜般难熬。 第四十章 []现我说话的声音都有点颤抖了。 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 蓝珊珊的辞职虽然在学校里引起了不小的议论,可她一直以来就是个议论的焦点人物,包括她的冷傲、她的来去自由、她的桃色新闻,以及她背后可能的背景,所以大家也只是议论一阵,然后就烟消云散。 可这一天,我却接到了一个电话,一个陌生女人的电话。 “喂,你好,”我接起电话,礼貌的说了一声问候语。 “你好,你是郝挺?”对方在电话里说,声音有点柔美但很稳静,而且语气中带着一股威严。 “我是,你哪位?” “我在你们学校对面的茶馆里,你过来吧,我有事问你,”对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冷冷地说了这么一句就挂了电话。 靠,什么人啊,这么拽,你叫我过来我就过来? 可一想到这个人为什么要约我过去呢?如果说我们素不相识的话,她找我干嘛?我自认自己没那个魅力,老少通吃。再者又是光天化日的,更不会有人身安全的隐患,所况茶馆是个公共场所。 正好手上也没什么事,我倒想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人。 来到学校对面的茶馆,现在正是上班时间,茶馆里并没有几个人,进去后我扫了一眼,一张桌子上是两个男人,应该是一对朋友或是谈生意的,还有一个桌子上是一对三四十岁的男女,看两人那亲热劲,就不是正常的夫妻,肯定是跑出来偷偷约会的情人。 另一张最里面靠窗的位置上坐着个女人,由于刚从外面进来的光线落差的原因,再加上距离远点,我一时还没能看清她的容貌,只觉得她的腰杆笔直,很有气质。 当我走近时才发现,这是一个差不多年近五十的女人,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美人,即使现在也风姿不减。而且,在她这卓绝的风姿下,我总觉得好象有一种内在的威严,很象那些官场人物。因为她有足够的气场,象是可以在一定范围内掌控一切的人。 “请问,是您找我?”我不敢确信是不是眼前的这个女人找我,因为我确信我根本不认识她。 “你就是郝挺?”这个女人只是微微的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然后道。 看这样子,很拽。 “是,请问你是哪位?找我什么事?”我刚想生气,可想到女人这气质,应该是不来耍着我玩儿的人,也许她有拽的资本。再说了,对着这样一个女人,特别是比我母亲年龄少不了多少的女人,我无法发脾气。 “坐下吧,”女人仿佛根本没听到我在问她话,而是呶呶嘴道。 我刚坐下,服务员走了过来,问,“先生,你要喝点什么?” “给我来一杯绿茶吧,谢谢,”我对服务员道。 服务员应声离去。 “请问您是?” “你是江城小学的副校长,你妻子叫刘婕是吧?”女人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继续开口问。 “是,您怎么知道的,您到底找我什么事?”我现在已经被这个女人给搞得云山雾罩的了,到现在为止,我问的问题她一个都没回答,但她似乎对我的情况很了解。 干嘛,搞户口调查?我只是个小学老师,查我干什么? “珊珊为什么会辞职?”女人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不过她的这句问话也算是给了我一个明确的回答。 原来是为了蓝珊珊的事,那么她又是蓝珊珊的什么人呢?母亲?不可能,蓝珊珊说她母亲早死了,而且这也得到了田雯的证实。她父亲?我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当年蓝珊珊的父亲抛弃她的母亲,但后来她父亲怎么样了呢?从来没听蓝珊珊说过,也许蓝珊珊也不知道,那么这个人会不会就是蓝珊珊的后母或是她父亲派来的人?虽然蓝珊珊一直不愿提及她的父亲,但她的父亲完全有可能一直在关注她呀,甚至蓝珊珊为什么会在我们那什么事都能办成,说不定都跟她的父亲有关。 而且,此时,蓝珊珊与王副省长面相上的相似又立即浮现在了我的面前,难道蓝珊珊会是王副省长的女儿?不会吧? 还有,好象王新说过,王副省长两次在他面前提到过我的名字,那么王副省长为什么会提我的名字呢?难道他是因为关注了蓝珊珊,所以才关注到了我?那么 不可能,我随即摇了摇头,不会的,如果蓝珊珊的父亲真的是王副省长,她怎么可能几年了仍在我们学校做个小小的教师? 副省长的女儿去学校做个普通教师?怎么可能?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女人开口问。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在无意识间摇头了,连忙道,“额,没什么,我只是不知道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蓝珊珊是不是辞职了?”女人的口气很生硬,很明显她在生气,但她的脸上却看不出一丝生气的痕迹,只是语气冰冷。 “是,”我答道。 “她为什么要辞职?” “这我哪知道啊,我也曾劝过她,可她坚决要辞,我也没办法,”我道,因为还不知道面前的女人是谁,我当然不能将蓝珊珊说要辞职照顾我们父子的话说出来。 “你没说实话,”女人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说,她的眼睛里有一道犀利的光,看得我浑身毛毛的。 “我我干嘛要告诉你这些?你是谁呀?对不起,我没空陪你在这扯这些没用的,如果你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我不想发火,我知道她肯定跟蓝珊珊关系密切,可现在,我只能用发怒来掩饰我的心虚。 “脾气不小,”女人静静地道,一点没因为我的怒火而生气,“我是珊珊的阿姨,这个资格够我关心她的事情了吗?” “珊珊的阿姨?我怎么没听她说过?”我道,跟珊珊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我从来没听说过蓝珊珊有什么阿姨。 “你连我都没听说过,可见珊珊有许多事情都没有告诉过你,那么你对珊珊又了解多少呢?”女人问。 了解多少?还真别说,在学校的一年,在单位工作的这三年多,我与蓝珊珊认识大概快五年了。甚至一度她还是我的女朋友,可我对她了解多少呢?如果不是田雯跟我说了她的情况,可能我对她的身世背景还一无所知。 “你对她一无所知,你又有什么资格跟她生活在一起?”女人继续道。 “什么生活在一起?我想你搞错了吧,我有老婆有孩子,”虽然她已经表明她是蓝珊珊的阿姨,但我还是被她的这种语气和轻慢给激怒了。 “你还知道你自己有老婆孩子,可珊珊辞职却是为了你,为了照顾你这个有老婆有孩子的男人和你那未经人事的孩子。”女人道。 是啊,我是有老婆有孩子的,可蓝珊珊却为了我和孩子辞去了工作,她这样的爱,我如何能承受? 看着眼前的女人,我无言以对,这么多年下来,我有负于蓝珊珊了。从大学开始她就对我表示了好感,毕业后她更是为了我而追到江城来,如今她又为了我而辞了工作。可这又能怎么样呢,我有机会娶她的时候,她坚决不同意,当我没资格娶她的时候她却又时刻的在我身边,这 “好了,我刚才说的话你好好想想,要么给珊珊一个完整的家,要么离她远点,别伤害她,”女人道,说着站起来,准备离开。 “对不起,我做不到,”我没动身,只是轻轻地道。 女人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她,转过身盯着我。 “我也不想她辞职,我也不想要她照顾我们父子,可她坚持这么做,我也没办法。如果说伤害,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不伤害她,您能教教我吗?”我也盯着她,这是我内心的想法,蓝珊珊是个成人,我无法左右她的决定。 “唉”女人叹息了一声,然后轻声道,“算了,就当我今天什么也没说,” 说完,女人转身离去 “哎,能告诉我你是谁吗?”对着她的背影我叫道。 我的声音太大,引得茶馆里仅有的几个人和服务员都盯着我看,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女人没有回答我,蹬蹬蹬,沿着茶馆的楼梯,很快消失在我的视野外。 下班回家,蓝珊珊已经帮着姚阿姨一起做好了晚饭,我先一把抱起了儿子,然后去房间看刘婕。 “爸爸,妈妈怎么还睡呀,她一天都没起床,”儿子看着床上的刘婕奶声奶气的问我。 虽然他已经被我父母带回乡下一段时间,但随着他渐渐的长大,他对自己认知的人和事物的印象也越来越深。以前他一直叫刘婕妈妈,现在还是这样。 “妈妈累了,要睡觉,宝宝在家里有没有吵妈妈呀?”我问。 “没有,姚奶奶说妈妈老睡觉对腿不好,我今天还跟姚奶奶一起帮妈妈捶腿了呢,”儿子得意的跟我道。 “是嘛,宝宝真乖,”我亲了儿子一下,真的,自从儿子从医院回来,让我有了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我现在才发现世间没有什么比这种血浓于水的亲情更可贵的。如果说齐小倩的离去,对我来说只是一种如丢了一件物件那种失落,刘婕的昏迷让我有一种失去珍宝般痛苦的话,那么看到儿子那虚弱得毫无生气的脸时,我仿佛有一种心被掏空的感觉。在我的世界里,也许此时只有儿子是最重要的。 也只有在儿子被推进手术室的那刹那,我才发现,原来对我来说,一切都不太重要,生命和健康才是我们最应该把握的。所以,我们该幸福的时候就幸福,只要自己愿意,做什么都行。 这也是我最终接受了蓝珊珊离职的原因,既然她自己已经决定了,为什么不让她按着自己的心愿做? 刘婕已经这样,我只能每天看她一下,其它的,什么都做不了。可其它人,我还可以尽我最大的努力,让他们活得更好,更如意。 社区的医生会每天来给刘婕打点滴,同时给她输入各种营养,可这种配方合成的东西,怎么可能抵得上人吃的五谷杂粮?所以,刘婕本来圆润的脸庞已经渐渐消瘦下去,脸上的皮肤也由红润变成了苍白,我去咨询过医生,象她这样的情况要么自己清醒过来,要么很快就会离开这个世界,毕竟用营养液保命只是个短期行为,长期下去人的身体机能会严重受损,以后即使醒过来,活下去的希望也很渺茫。 “珊珊,我想问你件事,”晚饭后,我将蓝珊珊叫到了书房,也就是我现在的卧室。 “什么呀?”蓝珊珊看我一脸庄重,问道。 “你是不是有个阿姨?”我问。 “怎么,她去找你了?”蓝珊珊道。 从她的这句话里,我确定那个女人说的没错,而且身份肯定。 “哎呀,真是的,我说我的事情不要她管的,”蓝珊珊道。 “珊珊,能跟我说说你的家庭吗?”我问。 “我,田老师不是说她已经跟你说过了嘛,”蓝珊珊似乎根本就不愿意说。 既然她一再坚持不说,我也不想勉强,我知道任何人都有隐私,任何人都有别人不想知道的秘密,就象我一样,直到目前为止,除了齐小倩的父母和那个被我踹了一脚的秃子,其它没人知道齐小倩出轨的事。 “珊珊,我并不想探密你的隐私,也不想太多的了解你的过去,只是这么说吧,正如你阿姨说的,我对你根本就不了解,我怎么能让你为我奉上青春、幸福,甚至一辈子?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可当我跟你提出结婚的时候,你拒绝了我,否则我们也不会成今天这样,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所以,现在,我想知道,因为我不想再犯同样的错误,我觉得我应该多多的了解你,我不想对你造成什么伤害。”我郑重地对蓝珊珊道。 “唉,怎么说呢,也是我自己以前想不开,我现在想开了,但为时已晚,现在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就行,我们一起照顾刘婕和孩子,我没有其它要求,”蓝珊珊道。 “珊珊,这对你不公平,”我心里颤抖,我知道蓝珊珊这是在爱河里沉沦得太深,我必需警醒她,我不能让她为了我而伤害自己,“我有家,有孩子,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我们现在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郝挺,我不在乎你娶不娶我,我说了,只要我能跟你在一起就行,我只想帮你一起照顾刘婕和孩子,没有其它要求,难道你连这个要求都不能满足我吗?”蓝珊珊望着我道。 “珊珊”我发现自己喉咙里突然有一种作堵的感觉,蓝珊珊这样太让我感动了,我何德何能能受到她如此的器重? “郝挺”蓝珊珊站起来,走到我的面前,她伸开手抱着我的头。 我将头紧紧的偎在她的怀里,我发现我竟然没有一丝的紧张与不安,按说刘婕在家里,虽然她现在昏迷着,但我却总能感觉到她的存在,我不应该与蓝珊珊在我家里发生那种关系。 可人情到浓时,哪还管得了那么多,也许是我自己的心理安慰了自己,刘婕现在这个样,就是她知道,她应该也会原谅我的。 我的手在蓝珊珊的身上婆娑着,很快就沿着她的衣服下摆伸了进去。 她的内衣扎在裤腰里,手伸进去后,我立即感受到一片温暖。 蓝珊珊低下头,我们的四唇紧紧地结合到了一起,这是蓝珊珊这次回来,我们第一次在一起,也许我们已经太久没有经历那震颤心灵的欢愉,而且我们也需要对方来慰藉孤独的心灵。 我们四唇相结,舌与舌纠缠着,互相都想从对方的口腔中获得自己想要的慰藉。 我的手在她的身上短暂的婆娑后,一只手箍着她的腰,而另一只手则印到了她的双峰上。 在我的手按上的一刹那,我听到从蓝珊珊的口中发出了‘嗯’的一声呻吟,然后她扭动了一子。 这是她敏感的部位,我轻轻的揉捏,然后隔着衣服用两指夹着双峰上的突起。我每用力夹一下,蓝珊珊就会浑身发出一阵战栗。 “帮我解开吧,”可能是隔着衣服的这种揉捏就如隔靴搔痒一般,并不能带来深切骨髓的刺激,蓝珊珊在我的耳边低声道。 我顺从的将她的内衣从裤腰里拽了出来,然后将手伸向她的背后,两只手指只是这么轻轻一捏,她胸罩的扣子就应声而落。 我的手从她的背后移到前面,她的胸并不太大,但坚挺得正盈一握。 随着我的揉捏,蓝珊珊的喘息声越来越重,我也感觉到自己的喉咙一阵阵的干渴。 她伸出手在我的摸索,然后解开我的裤带,拉开拉链,将手伸了进去 “啊”我低呼起来,因为我的手已经隔着她的内衣抚摸了她好久,所以当我的手跟她的身体接触时她并没感觉到有什么不适。可她的手一直放在外面,这可是冬天,我立即有一种分身如坠冰窑的感觉。 “你好烫,”她在我耳边低声道。 本我就情/欲难耐,刚才被她的手一冰也仅仅是一刹那的不适而已,如今她在我的耳边喘息着,呼出的热气弄得我耳朵痒痒的,再加上在我耳边说出如此具有**性的话,我突然间又暴涨了几分。 “哇,它涨大了,而且,”蓝珊珊道。 我都有点奇怪了,蓝珊珊今天这是怎么了,以前的蓝珊珊在床上很少这么主动,也很少说这些**的话的。这些话一般都是李芸在说,李芸在床上是非常放浪的,什么粗话都说得出口。 记得有一次,我逗着她玩,在她的外面使劲的磨着就是不进去,搞得她大喊大叫的,最后更是哭叫着,‘郝挺,快进来吧,我需要你的钢枪,快点进来,我,好好的我,我’。我记得那一次,我真的狠狠的干了她近两个小时,直到将她干得口吐白沫,我才。 可那是李芸啊,蓝珊珊怎么也会在**的时候说这些了? 不过,现在的脑袋已经容不得我去想那些了,蓝珊珊的手已经将我坚硬如铁的家伙给掏了出来,而且还用手在上面不停的**着。 我被她套得激情难耐,伸手扯去了她的裤子,然后让她一转身坐到了我的腿上。 就这样,她背对着我,我直直的进入了她的体内,双手按在她的两只椒乳上。 这种上下同时传来的刺激让蓝珊珊禁不住啊了一声,随即她就闭紧的嘴巴,因为这是在我家里,我家里还有护工与儿子,所以蓝珊珊根本不敢大声叫喊。 她慢慢的抬起身,然后又慢慢的坐了下去,可仅仅几下,她就感觉到这种慢悠悠的进入与抽出带来的刺激太弱了,我也有一种温吞水泡面的感觉。立即将按在她双峰上的手抽出来,扶着她的腰,在她抬起时帮她撑着一把,当她落下时,我狠狠的用力猛的向下按去。 “啊”这一次,我想我一定是直接冲撞到了她的,她浑身猛的一颤,竟有瞬间失神的感觉。我也在顶端碰到东西,然后一滑带来的这种摩擦感下,打了一个激灵。这种感觉太奇妙了,我以前觉得摩擦都是来自四周,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从顶端传来摩擦感,而且是这么的刺激。 其实并不是我的不够长,也不是我以前所接触的女人靠后,而是因为姿势的关系。今天我半仰着坐在房间的折叠沙发上,蓝珊珊跨坐在我腿上,这种姿势本身就可以让我的物件最大程度的暴露出来。而蓝珊珊也因为腿的打开而使得自己的那个部位完全前挺,也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才能进行最深入的接合。 在这短暂的一两秒后,我立即再次撑起了蓝珊珊的身子,然后再次重重落下。 再一次如电击的感觉从顶端传来 我们快速的进行着这种最深入的撞击,很快蓝珊珊的嘴里开始气喘吁吁地道,“郝郝挺,我我不不行了,我不行了,啊啊”她的上身在往后仰,整个人身体开始绷直,然后双退开始紧紧地并拢。 她紧紧并拢的双腿夹得我好难受,可这种紧窒的异样的感觉又让我感觉到另一种刺激。再加上她的身体在不停的抖动,就象在快速不停的摩擦,我终于在她身体快要落下的瞬间将自己的激情给出去。 “啊”蓝珊珊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郝挺,这种感觉**,” “那我以后就天天让你爽,”我在她耳边亲昵地道。 “你当你是机器呀,”她笑着拍了拍我的脸,然后起身拿出卫生纸帮两人擦拭干净。 蓝珊珊没有在我家里过夜,我也没有留她,一是因为她住的地方本就跟我是一个小区,二来,当然更重要的是刘婕还躺在家里,怎么说,我的心里都有点感觉对不起她。在外面荒唐也就罢了,在家里,而且还是她在家里的时候,这 不过儿子回归,再加上有了蓝珊珊,我的家总算恢复了生气,不再象以前一样,每次回来我都只看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刘婕。护工姚阿姨是个并不多话的人,只有我找她谈话她才会说,否则她就全心全意的护理刘婕。 也正因为有了蓝珊珊的存在,我将其它女人几乎都给完全忘了,要不是杨丽丽打电话给我,我恐怕还不记得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给她买药了。 其实也不是我真的无意识忘记了她,而我在心里想有意的忘却,因为我想不到自己会跟杨丽丽发生关系,那可是曹阳的妻子啊。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而且曹阳待我不错,如果被曹阳知道的话,那么我可就惨了,所以,我也是在尽量的回避。 “郝挺,你是不是不想再理我了?”这一天,接到杨丽丽的电话我还感到有点诧异,因为她以前基本不怎么主动说话的。这也是我们可以这么长时间不联系的原因,因为我认为只要我不主动给她打电话或买药去她家,她是不会主动找我的。 “杨杨姐,”我发现我的声音有点尴尬,以前我一直没觉得我跟杨丽丽在一起有什么问题,可自从那次以后我发现,我这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定力,只要是女人的勾引,我基本不能推辞,“怎么可能呢,这不是我最近家里发生了点事嘛,我” “发生了什么事?”杨丽丽立即追问道。 我觉得奇怪,什么意思,难道曹阳没有跟杨丽丽说刘婕的事?不对呀,刘婕住院期间曹阳去过医院几次的,而且我还跟曹阳说过,叫他跟杨丽丽打声招呼,我最近可以没什么时间去看她了,杨丽丽怎么会不知道我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呢? “呃,曹哥没告诉你?”我疑惑的问。 “没有,我不想跟他说话,他也不想跟我说话,”杨丽丽道,语气中有点怨气。 如果王新说的是真的,我能理解杨丽丽的心情,任何女人都不会容忍丈夫做出这么无耻的事来,为了升迁将自己的老婆送给别人。 但在嘴上我却不能认可王新说法,我只是劝慰杨丽丽道,“噢,可能是曹哥不想影响你的心情,而且你也在养病期间,所以” “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快说呀,”杨丽丽焦急道。 “呃,也没什么,一点小事而已,”我觉得既然曹阳都没有告诉杨丽丽,那么我也就别说了,也许曹阳是为了杨丽丽好,不想她为我的事情担心呢,毕竟我以前一直照顾杨丽丽的,曹阳也知道杨丽丽比较关心我,虽然她嘴上不说。 “郝挺,我药吃完了,你帮我买点来吧,”杨丽丽道。 “杨姐,我”想到买药过去要和杨丽丽孤田寡女的呆在一起,我忽然有一种害怕,上次我们发生关系后差点被曹阳逮个正着的事到现在在我的心里还留有阴影。 “干嘛,真的嫌弃我了?”杨丽丽悠悠地道。 “啊,不是的,杨姐,这样,我一会给你买了送过去,”我只能答应,我发现我根本拒绝不了,不为其它,就因为我不想看到她那哀怨的眼神。我知道,如果我拒绝,杨丽丽会是何等的伤心,她一定会认为我得到了她的身子就再也不想理她,这样会对她产生严重的伤害,如果王新的话是真的。 当然,我现在所有的假设都有个前提,王新的话是真的。我不能说是王新对我撒谎,我倒更想认为王新也是道听途说来的,而且这一切根本就不存在。 “那我等你,”杨丽丽轻轻地说了一声,然后挂了电话。 现在已经快到下班时间,好在我上班早迟也没人问,我出了门,跨上自己的自行车就向药店骑去。 买好药,继续向曹阳家骑去。现在是冬天,寒风刮得我的面部有点刀刮样的痛,好在我骑着自行车,也是在运动着。其实蓝珊珊多次跟我说过,让我开刘婕的车上下班,可我就是没同意。一来,我觉得那车是刘婕的,是我们的婚前财产,我与刘婕结婚并不是图她的财产,所以她的东西我尽量不动。第二个就是因为,那个车子出了车祸,在我的心里有一股阴影。当然更重要的是,我家离学校骑车也就十来分钟的路程,而且江城又只是个地级市,并不大。根本不需要开车,如果真的到较远的地方去办事,打个的也挺好的。 当我赶到刘婕家时,打开门,我有点呆了。 刘婕貌似刚刚洗过澡,家里的空调打得很高,她的身上穿着那种居家的睡袍,头发披散着,脸不知是因为洗澡的原因还是因为最近恢复着不错,居然有点红红的血色。 “杨姐,药我也给买你了,”我将药递给杨丽丽,转身准备离去,我想好了,只要我不进她这个家门,一切都没有问题。 “干嘛,不进来么?”杨丽丽没有接我手里的药,而是直直的盯着我道。 “我我就不进去了吧,我我还有点事,”我发现我都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怎么?怕我吃了你?”杨丽丽仍旧不接我手里的药,而是低头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然后放到了我的脚边。 我只能进去,一阵空调的热气扑面而来。 这个家里比外面舒服多了,外面是那样的寒冷,而家里却是这样的温暖,犹如阳春三月。 我换了拖鞋,走进去,将药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中,无意中我一瞥,居然发现她们家的餐厅里已经摆好了一桌菜,甚至还开了瓶红酒。 “杨姐,你们家要有客人来呀,那我先走了啊,”我赶紧想借口告辞。 “没有客人来,是为你准备的,不愿意么?”杨丽丽直直的看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咳咳,杨姐”我发现到现在为止,我是根本没法拒绝了,杨丽丽一切都准备好了,如果我要是现在走出这个家门,估计以后她再也不会让我踏进这个家门了。那么她的身体,她的病? 我知道,这只是我的借口,因为我已经无力推辞,我想到了杨丽丽那柔若无骨的身体和她苍白细嫩的皮肤,那不算太丰满的胸和那纤细的腰。 我咽了一口唾沫,在她的直视下向餐厅走去。 “郝挺,谢谢你,”坐下后,杨丽丽向两个杯子里倒满酒,然后举起杯子对我道。 “杨姐,这是我应该做的,”我答道,我以为她是谢我给她买药。 “我不是谢你帮我买药,”杨丽丽举杯跟我碰了一下,然后轻轻的呡了一口,“郝挺,谢谢你帮我打开心结,其实抑郁症并非治不好,而是我自己走不出那个阴影。现在好了,我自己走出来了,所以我要感谢你。” “什么?杨姐,你是说你的抑郁症好了?”我惊道。 “其实自从自己患上抑郁症以后,我也在网上查过好多关于抑郁症的治疗。我知道抑郁症的药物治疗只不过是通知药物的作用促进人体分泌和释放能够调节个体情绪与认知的神经介质,使人降低应激激素的分泌,从而缓解人体紧张焦虑的状态,达到调整情绪的目的。可药物都是治标不治本,要想完全恢复,抑郁症病人还是要通过自身的自物调节,也就是医学上所说的调整生活中负情事件造成的负性认知和负情情绪,不再形成神经抑郁。这么些年来,虽然我一直在吃药,但我的心情却一直无法调整,所以药物的效果再好,对我来说,也是治标不治本,稍微好的,又因为自己的胡思乱想给反复了。不过自从上次”说到这,杨丽丽的脸微微红了一下,“自从上次以后,我觉得自己反而想开了,其实这有什么呢?渐渐的在药物的帮助下,我调整自己的心态,我发现我现在好多了,基本可以不用吃药了。” “真的?那真是要祝贺你了,”我确实是从心里由衷的替她高兴,毕竟她以前怎么说也是一个病人,她现在就要痊愈了,我当然替她高兴,“来,我们干一个,” 说着,我将杯子中的酒一干而尽。 杨丽丽也喝干了杯中的酒,然后再给我们两人倒上,在她倒酒的时候,她问我道,“郝挺,你家里出了什么事了?” “唉”我刚刚因替她病情缓解而高兴起来的情绪瞬间低落了下来,“刘婕出了车祸,一直到现在都昏迷不醒。” 紧接着,我就将刘婕如何出了车祸,如何治疗,现在如何躺在家里的事全部告诉了杨丽丽。 “唉,刘婕虽然不幸,但她有你这样的丈夫,应该算是幸福的了,”杨丽丽叹了一声道,你对她如此的情真,我觉得她就是躺在那,也会感受到幸福。“ 杨丽丽说这话的时候,我真觉得有点汗颜,我对刘婕的好远不及刘婕对我,而且,我还在外面有其它女人,我算是个好丈夫么? “郝挺,我们相处这么长时间,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得了抑郁症的么?”杨丽丽突然问我道。 呃,突然之间被问到这个问题,我还真不好回答。 说不想知道?那显得我好象对她多不关心一样,说想知道?又搞得我好象就喜欢窥探人隐私似的。 “杨姐,我听说抑郁症的有内因有外因的,以前我不问你是怕刺激到你,所以” “嗯,我能理解,”杨丽丽道。 确实,对于一个精神病人来说(抑郁症毕竟是精神类疾病的一种),我们最好不要提及其发病的原因。因为发病原因本身就是一个重要的刺激因子,即使是医生想知道病因的话也不会直接去询问病人本人,只会去问她的家属。 可我问过曹阳,曹阳说是杨丽丽家里发生了一些事,再多的他也没跟我细说。这种涉及到别人家庭隐私的事,我当然不好太多的过问。再说了,我也不是专业的医生,我就是知道了杨丽丽的病因,就对她的康复有好处吗?也不见得,如果不是碰巧我发现了杨丽丽对孩子的关切,然后拿孩子的事作为切入口,恐怕杨丽丽到现在都不会理我。 不过,杨丽丽却不知道,这是我临时想起来的借口,因为以前我也只是简单的问了一下曹阳,并没有真正的想去了解杨丽丽的病因和病史,因为我不是医生。 “其实对于患精神类疾病的病人来说,所谓的对诊下药根本没有效果,药都不治本,所谓的心病还需心药医,心药才是治精神类疾病的良药。”杨丽丽继续道。 “那么你的病因是什么?你的心药又是? 杨丽丽突然不说话了,她直直看着我,我都不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她足足的看了我有几十秒,然后举起手里的酒杯对我道,“来,我们干了,然后我慢慢跟你说。” “那是许多年前”喝完酒,杨丽丽放下酒杯,立即陷入了自己对往事的回忆中 第四十三章 第四十三章 “大概是七八年前吧,那时家文刚刚三周岁,我也刚刚从生产后恢复过来。有一次,也是这样的冬天,曹阳他们单位举行了一次过年的家属团拜会。邀请所有在职职工及其家属一起聚聚,作为福利性质的东西,我们就都去了。其实也是我虚荣,因为那时曹阳刚刚坐上副局长的位置,年纪轻轻的就成了副科级,我也想让别人看看这么能干的丈夫背后有一个多么漂亮贤惠的妻子在支持他。当时参加完团拜会我也就回来了,根本不知道后来会发生那样的事。” “大概是半年后吧,有一次曹阳回来说他们局局长高升了,下面要找一个人来接替他,虽然这个职务最终决定权在县里,但这个局长的推荐非常重要,可以说占到百分之八十的比重。当时我也没在意,毕竟曹阳刚当上副局长不久,而且他又是那么的年轻,这么快想进一步根本不可能。” “可过了没几天,曹阳就让我陪他到他们局长家去一趟,说是他想努力一下,看能不能让局长提携他。我也没作他想,官场嘛,这种跑官买官很正常,就跟着他去了。由于是夏天,天气很热,到了那位局长家楼下的时候,曹阳从车后备箱里拿出了一瓶水递给我,让我解解渴。我想都不想拿起来就喝了半瓶,然后剩下半瓶我叫他喝,可他说他不渴,然后就将水放在了车里。” “到了局长家里的时候,曹阳跟局长寒暄了几句,就起身道,‘哎呀,局长,我将你要我带的文件落在车里了,我下去取去’,我跟曹阳说我去取,曹阳不让。可让曹阳刚离开,我就发现了不对,自己浑身燥热起来,大夏天,局长家里开着空调,可我却热耐难当。这个时候,那个局长来到了我身边,开始对我动手动脚起来。我吓得赶紧想跑,可这个时候我全身酸软燥热,根本就动不了,我想叫,却根本叫不出声。” “那个局长开始在我身上乱摸,我身体渴望被抚摸,被进入,但我的理智却告诉我这是多么的肮脏。局长的手就象蛇一样的在我身上游走,我觉得无比的恶心,拼尽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和力气,我猛的推开局长冲过去打开门跌跌撞撞的向楼下跑去。我心里在想着,曹阳在下面呢,只要我冲到下面,这个局长就不会得逞了。” “可当我冲到楼下时,曹阳开着载我来的汽车不见了,曹阳根本就不是下来拿什么资料,而是开车走了。我瞬间明白了这是曹阳的一个阴谋,他是要将我送给他们局长,然后去换那个可能的局长位置。我当时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可心中的渴望却无比的强烈,这个时候,我已经不能自已。我用自己心中残存的意念在支撑着,我也不知道我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多远,最后我只知道我看到了一个男人。” “当我悠悠醒来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我身在哪里,在我周围是一片杂草,我身上的衣物虽然穿得很好,但明显我的感觉告诉我我跟人发生了关系。我知道,因为药性的作用,我随便的缠上了路边的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将我拖到草丛里奸污了。其实说是人家奸污了我,不如说我奸污了人家,因为没有那个男人,我说不定会药性发作得不到解决而死。” “当我回到家的时候,曹阳看到我那狼狈相还假惺惺的问我怎么了。我就问他我喝的那瓶水哪去了,我想去验证,我要告他。可他说那半瓶水他已经喝完了。而且还说他去楼下拿资料时才想起是扔到办公室了,然后就回了办公室,等他到局长家时,局长说我已经走了。他把一切都推得一干二净,好象他根本不知情似的,但我知道这绝对是他的阴谋。” “再后来,他知道他们局长没能得到我,那么我喝了药后肯定是跟别的男人发生了关系,由于他自己否认在那水里加了药,所以他也只能吃这个哑巴亏。但从那以后,他就不再碰我了。再后来,”说到这里,杨丽丽的泪水已经哗哗地流了下来。 “杨姐,别说了,”我从桌上拿起一张餐巾纸递过去。 “没事,郝挺,你让我说,这件事埋在我心里这么多年,这也是我患抑郁症的根本原因,你让我说,说完了,我也就解脱了。”杨丽丽坚持道。 “有一次,我爸爸出去应酬喝醉了酒,然后回家后又哭又笑的,说他对不起我。当时我正好在娘家,就跟我妈妈一起劝我爸,还问他怎么了。借着酒意,我爸爸道出了个令我们母女完全惊呆的实情。” “原来,那天我爸爸也是去参加应酬,虽然没有烂醉但也喝了不少,正巧经过那个路段的时候,看到了我。本来他还准备跟我打招呼的,可我上去就抱住了他,然后就亲他,还。我爸爸虽然尽力的想挣脱,可我药性上来力气却非常大,我爸爸一个男人都弄不住我。再加上我爸爸也喝了酒,本身手脚就已经没多少力气。就这样,我和我爸爸” “后来,事情过后,我爸爸酒也醒了,而我在药物的作用下沉沉睡去。我爸爸看着我躺在他身下的样子,想死的心都有,可,唉,然后他帮我穿好衣服,就一直躲在旁边偷偷的看着我,防止我再被坏人欺负。直到看到我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回到家。” “听到这样的事,我当时就呆了,整个脑袋就象被雷击了一样。然后我就听我妈妈嗷的叫了一声冲出了门。当我们再发现她时,她已经躺在了一条小河里,永远闭上了眼睛。” “就这样,我母亲去了,我父亲瞬间就象老了二十岁,而我也精神受到打击,从此患上了抑郁症。” 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杨丽丽生病她的父亲从不到医院去,而且也从没看到她到杨丽丽家里来。甚至上次在提到谁帮她买药时,她说到她的父亲时是那么的迟疑。他们都在尽力回避这件事,她的父亲无脸见她,她也不想提起她的父亲,虽然错不身不在她父亲。 “杨姐”听到这样的故事,我还能说什么呢?按说杨丽丽的父亲没有错,可这却为伦理所不容,也为一般人所不容。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么曹阳知道这事么?” 在我的口中,我已经将对曹阳的称呼由曹哥变成了直呼其名。 “不知道,他只知道我跟其它男人发生过关系了,但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我们对外也一直只说是我母亲跟我父亲吵架一时想不开,唉”杨丽丽叹了口气。 “那么叔叔现在?”我不想去提杨丽丽的伤心事,但我还是想了解他父亲现在的情况,因为在这个事件中,其实最痛苦了除了杨丽丽,还有他的父亲。他不禁犯下了人伦所不可饶恕的错误,而且还失去了自己心爱的妻子和美满的家庭。 更可悲的是,在这个事件中,最没有错误的却也是他,因为他是在酒醉状态下,更是被杨丽丽给硬着给上了。说个不中听的,应该是他被杨丽丽强/奸了,可所有的罪孽却要他来承担,可想而知老人现在的心理会是个什么样子。 “我父亲经历这件事情后,整个人已经心如死灰,其实他现在活在这个世上已经跟行尸走肉差不多。他是我的父亲,他知道我得了抑郁症,他想关心我,但是却不敢看到我的脸。曹阳有时忙的时候会让我父亲帮我买点药什么的,可他每次买了药就放在门口,敲敲我的门就离去,他再也没见过我。”杨丽丽道。 “杨姐,其实这件事上,叔叔也是个受害者,”我道,我想杨丽丽现在如果抑郁症恢复的话,那么使她不再反复的最佳方法就是让她拥有亲情,完整的亲情,除了孩子,她还有父亲。 “是啊,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已经原谅了父亲,毕竟错在我而不在他。可怎么说呢,他是我父亲啊,即使他是在醉酒的状态下,即使我是在被人下了药的情况下,我们毕竟发生了这种有违伦理的事情,心上这道坎是很难过去的。这些年我也在调整,我想现在也许我已经可以面对我的父亲了。”杨丽丽道。 “是啊,杨姐,毕竟是亲生父女一场,发生这样的事谁也不想,但什么都割不断血脉亲情,我想叔叔在这个时候也需要你的谅解。你现在症状缓解,甚至已经完全恢复,这样的情况下,我希望你能重新拥有完整的亲情的关爱,这样对你,对叔叔都好。你有孩子要关心,也有父亲关心你,这才是亲情。”我道。 “可我没有男人的关爱,郝挺,你愿意做那个关爱我的男人么?”杨丽丽说着,直直的望向我。 我的心里一动,我不否认,以前的杨丽丽看起来苍白病态,可现在她已经好了很多,而且在这种空调暖气下,再加上喝了点酒,她的脸已经艳若盛开的桃花,两片性/感的润唇如血露般娇艳欲滴。 “杨姐”我的心里一阵颤抖,我发现杨丽丽原来竟然如些的美丽。 “郝挺”杨丽丽伸出手与我相握,我们的四只手紧紧的攥在了一起,我们体会着从各自掌心传来的温度,我们的体温在交换着我们的心灵 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先是我们的手,然后是我们的身体、我们的唇,最后是我们最私密的部位,我们紧紧地结合到了一起 喘息着、嘶喊着,在达到高/潮的那一瞬间,我听到了杨丽丽的啜泣。 可高/潮过后的杨丽丽并没有停息下来,她再次爬到了我的身上,再次的从我身上每一处掠过,然后我们再次的进入与被进入 整整半个下午,我们都是在这种高度亢奋的状态下度过的。 终于,我和杨丽丽都累得无力再进行下一轮疯狂的时候,她慵懒的伏在我的怀里,用手拨弄着我胡须的毛桩,眼睛微闭着,享受着这种温存。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杨姐,你最近的药都是谁买的?” “有时候是曹阳,有时候是我父亲,怎么了?”杨丽丽并没有意识到我问话的意思,仍然慵懒的伏在我的怀里道。 “你能将药拿来我看看吗?”我问。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杨丽丽睁开眼,盯着我问。她虽然长时间不与外人接触,但对问题的敏感性还是有的。 我在心里现在在考虑我要不要将她的药被换的事情告诉她,因为我现在心中已经基本确定换药的应该就是曹阳。杨丽丽的父亲心中负着对杨丽丽如此的愧疚,绝不会对自己的女儿再下毒手。 可曹阳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或者说,我的判断假如是错误的呢?虽然从杨丽丽的嘴里证实了以前王新跟我说的有关曹阳这个人的评价是正确的,可那只是一个人的道德品质问题,这可是刑事案件,谋杀呀。 谋杀?想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乔恩先跟我的说齐小倩和刘婕的出事原因,因为他们怀疑这两起事故也是谋杀。 更重要的是这个已经得到了陆卫林的肯定。 那么曹阳会不会跟齐小倩的死以及刘婕的受伤有关呢?我被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虽然以前我也想过,但我却从心里坚决的否定了,因为我确信曹阳不是那样的人。甚至当王新告诉我曹阳的那些破事的时候,我都不也相信,其实也是不愿相信。 可现在,杨丽丽再一次向我证明了事实,那么曹阳既然有可能谋杀杨丽丽,为什么不可能谋杀齐小倩和刘婕呢? 不过,我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始终无法弄明白,曹阳为什么要谋杀齐小倩和刘婕,他的目的是什么?别说那两起毫无头绪的案子,就算是他为什么要谋杀杨丽丽我都不知道。 难道真的是嫌杨丽丽拖累了他? “郝挺”见我没答话,杨丽丽推了我一把。 “嗯?” “在想什么呢?我是问你有什么问题吗?记得上一次你就跟我说过,以后我的药都由你买,现在你又要看药,是不是你怀疑什么了?”杨丽丽问。 “呃,也不是,我是怕他们买的药跟我买的不是一个同厂家的,因为上次我去省城咨询过专家,他说治病用药最好持续用一个厂家的同一种药,因为不同厂家生产的药虽然有效成份相同,但由于有效成份的含量、助剂等不一样,起到的治疗效果也不一样,所以我想看看是不是跟我以前买的一样,”我道,我决定暂时不将我的疑惑告诉杨丽丽,因为我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我就将上次我跟曹阳编造的原因再跟杨丽丽讲述了一遍。 虽然曹阳与杨丽丽的夫妻关系并不好,可曹阳毕竟是家文的父亲,就象我跟齐小倩的夫妻关系并不好,但我并不想齐小倩出意外一样。也许杨丽丽也并不想曹阳出什么意外,如果我现在告诉她,她会不会告诉曹阳呢?如果真是曹阳换了药,那么曹阳会不会对我做出什么不利的行动? “噢,这样啊,应该是一样的吧,”杨丽丽说着,从床头柜里拿出了她一直在服用的药瓶和药盒。 我打开药瓶,随意的取出两颗,然后拧开胶囊,里面药粉的颜色是对的,正是米p明的药粉,而非齐拉x酮。 “郝挺,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杨丽丽见我明明看到药瓶上的字是对的,却还拧开胶囊,心中充满疑问地道。 “没呀,我只是看看这些药跟我以前买的是不是一样,”我道,但我明显发现,在她灼灼的目光下,我说话的声音有点虚。 “郝挺,你也要欺骗我?”我发现杨丽丽的声音不再似刚才的那般温柔,而是有点冷。 “杨姐,我,我真的没骗你,只是只是”我忽然觉得我是不是应该将真相告诉她,虽然真相可能有些残忍,可她接受的残忍的事实还少么?既然她能在那样的情况下都已经恢复了,这 其实我心里还是非常紧张的,一是紧张让她感到了我对她的欺骗,二是紧张她知道真相会再次回到以前的那种状态。 “只是什么,你必须告诉我,”杨丽丽冷冷地道,然后她好象明白了什么似的,“郝挺,你是不是怕我接受不了现实,再回到以前那种病态中去?” “嗯,杨姐,你病刚好,我”我没有否认,因为我确实有这方面的担忧。 “郝挺,谢谢你,姐错怪你了,”杨丽丽终于换了一副脸色,“我已经经历了那么多,既然我现在都能看开了,那还有什么我看不开的,放心吧,你说,我没事的。” “杨姐”此时,我的心里一直在斗争着,到底要不要说,如果不说,杨丽丽绝不会就这么被轻易的糊弄过去,可真要是说,那么从今以后,杨丽丽与曹阳的夫妻关系也就算走到头了,毕竟以前他只是想将杨丽丽送给别人,现在却是要杀了她。 “是不是我的药有问题?”杨丽丽问。 既然问到这个份上了,我只能点头,“是,” “什么问题?”杨丽丽问。 “呃”,我终于决定还是说了,“记得我上次从你这拿的药到省里请专家帮你咨询病情么?” “记得啊,当时你想让我去,我没去,然后你带了点我服用的药过去的,怎么?那些药有问题?”杨丽丽问,虽然她当时精神状态并不好,但很明显,她的记忆和分析问题的能力并不弱。 “是,我那次拿的跟这次你服用的药一样,名字都叫米p明,而且都是这个厂家生产的。可专家打开那个药瓶时,却在里面找到了几粒齐拉x酮。”我道。 “齐拉x酮是什么东西?”杨丽丽显然不知道这是两种治疗症状完全相反的药。 “齐拉x酮是治疗狂躁症的药,它的作用与治疗抑郁症的米p明正好相反。一个是抑制神经兴奋的,而另一个却是促进神经兴奋的。”我道。 “也就是说,如果患有抑郁症的人吃了齐拉x酮精神会更加抑郁?” “是,不过不止这些,而且由于抑郁病人过度服用这种抑制人神经兴奋的药,会使人产生厌世的情绪,从而产生轻生现象,所以”我知道,说到这,杨丽丽应该能完全明白了。 “我明白了,怪不得上次有一段时间我感到活着特别没意思,后来我才跳楼了,原来是这样啊。哼,看样曹阳还是没放过我啊,”杨丽丽道。 “杨姐,你怎么就能断定这是曹哥做的呢?”我道,到目前为止,我仍然有一丝幻想,我希望这一切都不是曹阳做的。 “郝挺,你知道那次曹阳给我下药后发生了什么吗?”杨丽丽问。 “发生了什么?”我问,虽然我知道可能是王新说的曹阳让他的那个情人去陪了局长,但我还是想从杨丽丽这得到确认。 “虽然我妈刚过世,我也生了病,可曹阳却并没有停下他追逐仕途的脚步,他将自己的情人奉献给了那位局长。但他也给那位情人做下了许诺,以后娶她做老婆。当时我的病才发,并没有那么严重,可渐渐的我的病严重了,曹阳离婚的算盘落空了,因为他不能背上个抛弃病妻的恶名,否则他的仕途也就完了。就这样,我们的婚姻就这么一直保持了下来,但我们两人其实早就形同陌路。”杨丽丽道。 到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杨丽丽可以跟我说说话,对曹阳却根本就是不理不睬。开始我还以为杨丽丽是感激我解开了曹家文的自闭症,看来并不完全这样,她对曹阳本身就已经死了心。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杨丽丽在医院里,曹阳却没有安排人护理,虽然他说的话好象冠冕堂皇,但真正的原因却是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杨丽丽,他在人前表现出的对杨丽丽的关心也完全是做的样子。 现在我对曹阳真是彻底的从心底感到一种恐惧和绝望,我没想到一个人会无耻和凶残到如此程度。 可他为什么要帮我呢?难道仅仅是因为他说的我帮他治好了儿子,还可以继续帮着他的老婆? 显然,现在这个借口已经完全不符合现实,那么他帮助我的目的是什么? 也许,我想到了一种可能,也许他是想让我帮他做一件事,那就是受贿。 钱林俊想参与到鸿泰小区的建设中,虽然这件事我跟刘婕商量就完全可以做到,但刘婕能不能拿到鸿泰小区的建设权却全在曹阳。因此,聪明的钱林俊选择通过我去接近曹阳,而且他成功了,曹阳成功的让其参与了进来,不过为此钱林俊要付出了四百万的贿/赂,这四百万曹阳并没有拿上身,而是通钱林俊转了多个银行,最后成了我在建安公司的投资。可这种投资,按曹阳的话说他不需要,在他需要钱的时候我会给么?虽然曹阳说这四百万我们一人两百万,可只要是曹阳需要,我会毫不犹豫的全部奉献出去,因为这些钱本就不该我拿,我只是个无权无钱的小学教师,能给钱林俊带来利益的是曹阳,这些也应该是他的。可曹阳却不能出面去拿这些,他需要一个合适的资产代理人,而那个人就是我,因为我对他忠诚。 当然,我对他的这种忠诚是建立在我对他感激的基础上的,他帮我当上副校长,帮着刘婕和郝强拿到了工程,这些都关系到我和我朋友的切身利益。 对,应该就是这样,曹阳是想让我做一个名义上的金钱的代理,我心里这样想着。 曹阳这个人很聪明,他将什么事情都想得滴水不漏,仅仅是为了寻找一个资产的代理人,他就花了这么大的心思。可想而知,他真要是对杨丽丽不利的话,也绝不会愚蠢到去直接杀死杨丽丽,他一定会想办法让杨丽丽自己死去。 对,就是让杨丽丽自己死去,就象上次杨丽丽跳楼那样。 杨丽丽是个患有抑郁症的病人,而且她家里出过事,这个是凡认识他们的人都知道,那么杨丽丽这么个患了抑郁症的病人跳楼就会很正常,因为抑郁症病人本身在严重的时候就会有轻生的现象。就这样,杨丽丽可以通过自杀的手段死去,可谁知道这自杀背后却另外隐藏着凶手?谁会想到杨丽丽跳楼是因为曹阳将药换掉才酿成的悲剧?不会有人想到,上次杨丽丽跳楼后,警察只是象征性的问了问,什么也没查。这当然一方面是因为这关系到一个正处级官员的家庭与名声问题,另一个恐怕怕也是警察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个自杀案竟然是人为的谋杀案。 但问题是,我们没有证据,我想警方也很难找到证据,象曹阳这么高智商的人是不会留下什么把柄的。 “可杨姐,我们现在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药是曹哥换的呀,我听他说他是经常会委托其它人帮着买药的,”其实在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想到了,这可能也是曹阳的一个计谋,毕竟药经过多人手,就是有人发现药被换了,要想查出是谁恐怕也难。 “是,他做事不会这么轻易留下把柄的,”杨丽丽道,“不过我奇怪的是,为什么他最近给我买的药会没再换呢?按说一次不成他可以做第二次啊,毕竟我上次已经跳过一次楼了,如果这一次再跳楼,警察恐怕问都不会问,而且我也不见得会每次都这么幸运,从这么高跳上去居然难不死,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杨丽丽象是在问我,也是象自己在思索。 这是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不是曹阳,我根本无法捉摸到他的想法。不过曹阳做的这一点倒跟齐小倩和刘婕的两个案子有相似的地方,那就是将一切有预谋的犯罪都设计成意外。 “反正我不相信他这种人会良心发现,”杨丽丽继续道,“那么,会不会是中间出了什么岔子,曹阳可能发现换药的事被人知道了,所以” 曹阳发现换药的事被人知道?杨丽丽的一句话惊醒了梦中人,难道 我吓出了一身冷汗,那天曹阳给杨丽丽买药回来时,正好碰到了我从他家出去,那是我第一次跟杨丽丽发生关系,当时我很紧张。为了缓解自己的紧张,我跟曹阳说了以后都由我帮杨丽丽买药换事,还说因为专家说不同厂家相同成份的药的作用可能会有差异,当时曹阳就将自己手里买的药给扔了,然后上楼。我在他上楼的瞬间,从垃圾筒里将药给取了出来,当时我总觉得好象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可当我望曹阳走的楼梯口窗户看时,却没看到了个人影。 看来,当时曹阳确实呆在楼梯的窗户那,只不过当时外面亮,楼道里暗,由于光线的巨大反差,从外面我根本看不到里面而已。 曹阳是个工于心计的人,而且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如果他发现我已经怀疑甚至知道他换药的事,他会怎么对付我呢? 想到这,我只觉得自己的背后开始发麻,也许我现在就已经陷到曹阳的某个阴谋之中。 “郝挺,你怎么了?”杨丽丽发现了我的异常。 “可能曹阳已经怀疑我知道了你药被换的事情,”我声音都有点变了。 “什么?怎么可能呢,”杨丽丽问。 紧接着我就将曹阳那天买药、扔药,然后我捡药的事情跟杨丽丽说了一遍,“估计曹阳当时是在窗户口看到了,所以他现在给你服用的药都是正常没换过,” “可能吧,这也是我近阶段感觉比较好的原因,而正因为精神不再极度抑郁,才让我有更多的心情去思考以前的一幕幕,也许是天意吧。郝挺,以后做我的男人可以吗?”杨丽丽突然道。 “杨姐,我我有老婆孩子的,”我讪道。 “我又没说要做你老婆,做你女人就行,曹阳这个混蛋,我要将他送进监狱,”杨丽丽恨声道。 “可杨姐,他是家文的爸爸,”我发现我不得不提醒他,因为这是个现实的问题,曹阳进监狱,就意味着曹家文将失去爸爸,而且还会被冠上一个杀人犯儿子的可耻头衔。 “对呀,他是家文的爸爸”杨丽丽的声音突然弱了下去,我知道这是她的软胁,虽然她恨曹阳,可她真的会将曹阳送进监狱么? 当我回到家的时候,刚好差不多要到下班时间,我没敢在曹阳家再呆下去,谁知道曹阳会不会正点下班,虽然他们一般都会有应酬,但要是突然回来将我和杨丽丽堵在被窝里,那可就惨了。 “怎么?校长也早退?”我刚进家门,蓝珊珊开玩笑着道。 是啊,现在还差十四五分钟才下班呢,我都已经到家门口了,还真是早退了。 “校长也是人啊,偶尔偷个懒不行么?”我也开玩笑地道,其实心里在想,我偷什么懒了,我可是勤奋了大半个下午,只不过这大半个下午在勤奋在女人的肚皮上而已。 可我刚回到家坐下不久,我就接到了曹阳的电话,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曹阳两个字,我忽然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以前在我心目中一只是伯乐、是恩人的曹阳,现在忽然间变成了一个嗜血的恶魔,而就在我还没从这种突然转变的恐惧中反应过来的时候,恶魔就已经找上了我,我在迟疑着该不该接这个电话。 “郝挺,你手机响呢,干嘛不接?”卧室里,帮着姚阿婕在替刘婕擦洗身子的蓝珊珊叫道。 “啊,没有,手机在包里,我正在拿呢,”我赶紧假装从包里抱出电话,然后摁下去。 “喂,曹哥,”我尽量平息自己紧张的心理,平静地打着招呼。 “喂,郝挺,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接电话,”曹阳问。 “啊,手机放包里了,开始没听到,”我用刚才向蓝珊珊解释的原因解释道。 “噢,你现在在哪呢?”曹阳问。 “我,我在家呀,”我道,同时心里一惊,曹阳这么问难道知道我今天下午在他家?他发现了什么?随即自己不禁在心里笑起自己来,郝挺啊郝挺,你也太心虚了,搞得都草木皆兵了,曹阳这明显是随口问的嘛。 “噢,那你出来跟我一起吃个饭吧,”曹阳道。 “还有其它人么?”我不自觉的就问出了口,我现在特别害怕一个人单独跟曹阳在一起,虽然以前这一直被我视为这是曹阳将我当成贴心兄弟的荣耀。 “额,也就是几个朋友,没有什么外人,有的你也认识,”曹阳道。 我也认识?也是啊,曹阳现在身边的人我可也认识不少。既然有很多人,那也就没什么了,“那好啊,在哪呀?” 曹阳跟我说了地点,然后对我道,“你打个的来吧,我们一会就过去了。” 曹阳对我一直是这样,就象跟自己真正的兄弟一样,从来没有什么客套,就象我和郝强一样。其实兄弟嘛,在一起客套就虚伪了,只有这样有事只要打声招呼就可以放下一切事前来的,才是真正的兄弟。 当然,这仅限于曹阳对我,我不能这么对他,因为他是我们一个区的书记,忙碌得很。 听曹阳这么说,我忽然间有一种感觉,我对曹阳的种种猜测会不会是先入为主了呢?因为早就从王新那听说了曹阳当年的丑事,再加上有杨丽丽今天的叙述,曹阳在我心目中立即成了大奸大恶,所以我才会联想到是他要杀害杨丽丽。可曹阳真的会做这样严重犯法的事情么?为了做官而送女人,也就是伦理道德的事,谋杀可是要掉脑袋的,曹阳干嘛要这么做。他现在可是一区的书记,真正的一地诸侯,要什么没有?女人?金钱?他干嘛要去杀了杨丽丽? 怀揣着各种感觉,我来到了曹阳说的那个地方,这是一家在江城来说应该是最顶级的酒店,叫宴府。外面看起来就象是一个很简单的古代院落,到了内部才发现,这里装修的是极其考究。地面一律大理石铺面,上面盖着厚厚的猩红的地毯,旁边的柱子都是汉白玉的,两旁回廊上的灯,一看就是那种华美的国际顶级品牌。 进入室内,这里的所有的装饰立即给人一种欧美风格,所有的东西都极尽奢华。我突然想到了在省城王新带我去的那些地方,与这比起来,那个宰相府邸的档次已经根本算不上什么。对,应该跟那个叫虎山路的地方有得一比,不过那里的东西都是古董,而这里的东西却都是现代的。 其实我这是少见多怪,象这样华美而又富丽堂皇的地方在江城不止一家,不过它们是无法和虎山路上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地方相比的,那里的一卷画、一幅字,甚至一个小古玩就能换下整个宴府。 想到虎山路,我立即又对那个叫贾香玉的女人充满了好奇。那是我第一次去那个地方,也是我第一次见到贾香玉,可她却差点将我送进监狱,当然可能不仅仅是监狱。因为我确信,贾香玉绝不是那种普通的商人,她的背后一定有一股巨大的势力,无论是官道的、还是商道的,甚至是黑道的。 这样的女人我当然还是少惹为妙,我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学教师,我并不想去做蚍蜉撼树的事,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我正在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寻找曹阳说的那个包厢,这时我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他也正好在看向我。可就在这一刹那,他快速的转过头去,好象要躲我一样闪到了根柱子后面。 靠,他明明看到了我,为什么要躲我呢? 第四十四章 []已经完全雪白,他站在一个角落里,佝偻着身子,仿佛女儿的死与他无关,他完全是个多余的人似的。不过,他的一双老眼里却裹含着泪水,是那种伤心的、绝望的泪水。 我不忍去看他,更不想看到这一群人为了杨丽丽的死而哀嚎哭泣的样子,我悄悄地离开了。 回到家里,我连洗漱都没有就直接的倒到了床上。可一合上眼,我立即看到的就是杨丽丽那抑郁的目光,她就那样直直的看着我,眼里充满着不甘与绝望,一如我刚才看到的她父亲的那种眼神。 我霍然惊醒,睁开眼,四周漆黑一片,我看不到一丝光亮,隐约中我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躯体。我就这样木然的躺着,从我认识杨丽丽开始的一点一滴开始在我的心头如过电影镜头般的一幕幕闪现。 无论是从过去还是从现在来说,杨丽丽都是个悲剧的人物,她开始与曹阳同甘同苦,努力的营造自己的小家。可当曹阳当上副局长,成了一个名符其实的官后,她却并没有享受到荣华,而是差点被自己的丈夫当成了性用品送给了一个陌生的男人。凭着自己的意志力,逃离狼的魔爪,命运却跟她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在迷乱中竟然失身给自己的父亲。就这样,她的精神崩溃了,成了一个抑郁症患者。可如今,她刚从抑郁中走出来,将又突然死于这种莫名的疾病当中,难道她这一生注定就是悲惨的存在着,又悲惨的结束? 小时候我经常听我的外婆给我讲那些古老的传说抑或一些有关人前世今生的故事,外婆说过,人在这个世界是有轮回的。人死后会去很多的地方,如果生前行善,则可升至天堂,享受富贵;如果生前行恶,则会受到惩罚,被下地狱。当然这是两个极端的赏罚,大多数人在死后会由十殿阎王评判你的功过是非,然后再判令你如何投胎转世。 对于象杨丽丽这样暴病而亡的,按外婆的说法应该是前世为穷凶极恶之人,投胎转世终是为了了其前世冤孽。而且,对于这些罪大恶极之人,一轮转世都无法消除,非得经九世沉孽之苦。 九世,我不知道杨丽丽现在已经是她所犯罪孽的那个真身的第几世,但她今世已经受尽磨难,我觉得我应该不让她再无休止的痛苦下去。所以,我想去法华寺帮求神拜佛,祈求佛主的宽恕,让她下世过上幸福的生活。 对,去法华寺,明天就去,我这样想着。 奇怪的是,当我定下心来明天为杨丽丽去法华寺求经颂课后,我竟然安然入睡了,而且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我去了法华寺。 现在已是严冬的季节,整个江城到处都是枯枝黄叶,法华寺也不例外。 法华寺建在江城唯一的一座小山——法华山上,这座山不高,海拔只有两百米左右,但却陡峭难行。传说法华山原为天界神仙柱的一角,在孙悟空大闹天宫时被金箍棒磕碰后坠落凡间,成了法华山。 不管传说是真是假,但法华山的陡峭难行却是事实,当然这也甄别了敬佛者的真假佛性。因为法华山的近千级台阶几乎都是呈六七十度角,非真心礼佛者谁会冒生命危险和如此的艰难去法华寺? 也正因为法华寺的如此艰苦难行,所以法华寺的香火并不旺盛,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寥落。 从山底登上山顶,我居然没有碰到一个和尚,也没碰到一个居士或来敬香的人,而独自攀爬如此高、陡的山峰,还未到山顶,我却早已气喘吁吁了。 好不容易来到山顶,映入眼帘的却是另一番景象,与我在山下看到的一片枯黄不同的是,这里尽然郁郁葱葱,一片生机。 难道真的是诚心向佛,连上苍也感化了?在这世间万物萧瑟的时候,寺庙却能如此的生机无限? 再细一看,只不过是寺的周围都是栽种着各种松、柏,冬青、夹竹桃等常绿植物而已。 而在登上山顶的瞬间,我就听到了从寺庙传来的颂经作课的声音。 寺庙里看不到一个和尚,我只能沿着声音去寻找,终于我寻到了声音的来源,法华寺的大雄宝殿。 这座大雄宝殿的规模并不大,但四大金刚、十八罗汉、佛祖、菩萨的金身却应有尽有。一看到菩萨的慈眉善目,金刚的横眉冷对,我立即感受到了那种修善得福、扬恶遭谴的威压。也许是受到这种肃穆庄严的影响吧,我的心境立即平静下来,不由自主的合什,对着这些泥塑的金身膜拜起来。 在正中菩萨的面前有一张课桌,一位胡须皆白的老和尚正微闭双目,口中念念有词,他哼唱一段,坐在他面前地上蒲团垫上的和尚们就跟着他哼唱一段,然后就是一片木鱼声。 木鱼笃笃笃的响着,每一下都象撞击在我的心灵上,将我体内的浊气一下下的挤出体外,我猛然间有种世界清明的感觉。 正当我沉浸在这种庄严肃穆中,聆听着颂经礼佛的经乐,涤荡着自己灵魂的时候,突然一声猛烈的敲击,然后所有的颂经和木鱼声戛然而止。 我飘忽的心境猛然一惊,这才知道,和尚们今天的早课结束了。 做完早课的和尚们开始站起来,拿着木鱼,鱼贯而出,他们都看到了我的存在,但却又象没看到我一样,竟然没一个人理我。 难怪这个寺庙的香火不旺,恐怕这不仅是因为山高路陡的原因吧,就凭这里这些和尚的待客之道,香火也不会旺起来,我心里道。 现在已经是商业社会,什么都讲究经济效益,就连所谓的禅宗主庭都早就开山接客,靠卖门票赚取大把大把钞票了,所况你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寺? 现在什么最来钱?服务业,寺庙的经济来源也是香客的施舍,如果一天到晚冷脸对着香客,谁愿意来施舍呢? “阿弥陀佛,施主,”正在我暗自腹诽的时候,那位一直静坐未动,微闭双目的老和尚突然道,“不知施主驾临敝寺,有何” 当我被老和尚的声音惊醒,抬头向他望去的时候,本来正准备跟我说话的老和尚却突然直直的望着我,脸上露出了讶异的神色。 第四十六章 []现我的小心脏有点承受不住了,我辛辛苦苦一年才挣三四万,人家一年就是五十万? “怎么样?吓住了?”见我没说话,陆蔚似乎有点不屑的道。 “五十万就五十万,只要你能把建安集团的管理搞好,其它股东那边我去说,”我不想再让别人看不起,特别是女人。 “错,我那是说我在北京做经理的时候,而不是做董事长,”陆蔚摇摇头道。 “那你认为应该是多少?”我有点崩溃了,这个女人不会坐地起价吧,不行,我不能任由她胡乱开口,如果她要价太高,我最多重新找人就是,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人多的是。 “我的要求不高,我只要建安公司百分之一的股份,然后每年二十万的年薪。”陆蔚道。 这还不高?妹儿啊,你知道建安公司有多少资产不?一个亿啊,百分之一就是一百万,然后还要二十万一年的年薪?你干个五年,起码是两百万,这还不算建安公司股票的增值情况。按曹阳和刘婕当时的预算,建安公司在完成这个项目后,可以净赚一倍,也就是说整个公司的资产有望达到两个亿,两个亿百分之一就是两百万,再加上二十万的年薪 “是不是觉得我要得太高?放心,我这是有条件的,”看到我没说话,陆蔚继续道,“我保证在建安公司工作满五年,而且保证建安公司年赢利在百分之二十以上,否则不仅股份归还,连工资我都分文不取。” 年赢利百分之二十以上?我没想到陆蔚能给出这么高的赢利率,虽然现在是房地产的黄金时期,可房地产也并不是都赚钱,鸿泰小区如果不是因为曹阳的原因,总共赢利在百分之三四十已经很是不错,一个亿的投入,三四千万的赢利,这在任何行业是高回报。而且这还是从拿地到房产建成销售结束的几年期,现在一年就是百分之二十,也就是说陆蔚在这公司的五年时间,建安公司的总资产将翻番。 她这样的话,我可以相信么? 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七章 “蔚蔚,郝挺是在跟你说正事呢,”此时,陆卫林也觉得陆蔚这话有点过了,虽然他不是做生意的,但他应该接触过不少生意人,应该清楚纯赢利百分之二十是个什么概念。 “爸,我也没跟他开玩笑啊,”陆蔚转头对陆卫林道,“现在的房地产是个热门行业,而且我最近也对江城市的所有地产公司做了一次调查,建安公司不是最好的,甚至中等都算不上,但建安公司却很有前景,因为建安公司不象其它公司那样,由多家公司或企业控股,各股东在承接某些项目的时候要考虑这样那样的因素,甚至还要平衡各方利益。建安公司就三四个股东,而且这三四个股东目前来说目标比较一致,那就是以赚钱为最终目的,这就是纯粹的商业行为,如果加以强化管理和科学的发展,年赢利百分之二十根本没有问题。而且,我听说郝挺跟开发区书记曹阳的关系不错,如果接下来能在曹阳的关照下再拿点大项目,别说百分之二十,百分之五十都有可能。” 陆蔚还真是个生意人,虽然她现在在外贸公司,但对房地产的了解却比我这个房地产公司的股东还多,而我却变成了个活脱脱的门外汉。 “靠权贵做生意,亏你想得出来,如果你有能力就接,没能力就别接,别耽误人家郝挺和建安公司,”陆卫林略带严肃的道。 听了陆卫林的这话,我觉得脸上发烧,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是啊,我们建安公司不就是在依靠权贵做生意么?如果没有曹阳,建安公司连重新成立的机会都没有,而且。 “爸,你说什么呢?”没等我我尴尬结束,陆蔚就叫了起来,“什么叫靠权贵做生意啊?这么多年了,我打过一天你的名头没有?我今天的一切可都是自己打拼的,再说了,建安公司与曹阳的关系是早就存在的事实,这叫合理的利用社会资源,知道不?现在这个社会,单纯的商业行为是能够赚钱,但如果有地方政府的帮忙,拿项目、做工程就会更容易。这不存在依靠权贵的问题,你看那些各地招商局引起的企业,哪个地方政府不为他们的各种项目在政策上大开绿灯?你呀,思想还是那么保守。” 也许陆蔚的那句‘我今天的一切可都是自己打拼的’给陆卫林带来了愧疚感,也许觉得陆蔚说的这些都是事实,陆卫林没有再说什么。不过,在他的心里,这年收益百分之二十,可能还是有点离谱。 是,我也觉得离谱,如果不是陆蔚说她的工资跟公司的收益直接挂钩的话,我简直怀疑她有点宰客或杀熟的感觉。 可没想到,当我将陆蔚的条件与唐峻和郝强进行沟通的时候,唐峻竟然一点都不觉得奇怪,而且似乎认为二十万还少了,“只要二十万年薪,还有百分之一的股份?” “你是说二十万年薪加百分之一的股份还少?”我没想到唐峻会是这个态度,我本来以为我会为这二十万年薪再加百分之一的股份要与她商讨半天。毕竟她是建安公司最大的股东,这百分之一的股份是要从各个股东的头上按比例划出的,唐峻划出的最多。 “既然她已经提出了要求,而且敢接这一棒,说明她有足够的本事,商场的事不是说大话能说出来的,最后要靠实绩,而且她的收益是与我们公司的收益完全联系在一起的,所以,我同意立即聘请她出任公司董事长,”唐峻道。 “强子,你看呢?”我转头问郝强。 现在这个形势很滑稽,我是建安公司最小的股东,但所有建安公司的股东却都认为我该为公司负总责,因为他们也知道现在的建安公司完全是在曹阳的运作下运转的。而我就是他们与公司、与曹阳、与经济利益联系的纽带。 在这里,我不得不再一次佩服曹阳,当初他让我持有这百分之四的股份,目的就是为了牵制各方。只是没想到现在刘婕成了我老婆,而峻岭公司的代表也换成了唐峻。 “你看着办吧,我相信你,”郝强一如既往的态度,这才是真正的哥们,无论我做出什么决定,他都会拥护我,也正因为有他的这种态度,我在建安公司的决定性作用才能得以显现。 “那行,那我就与陆蔚再接触一下,”我道。 “大龙,这件事你是不是得跟曹书记汇报一下,毕竟公司这股份,包括将来的发展”唐峻走后,郝强提醒我道。 我没想到现在的郝强考虑问题也比以前周到了许多,这家伙在我的印象中一直是那种大大咧咧,凡事不动脑子,只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现在他居然考虑到了这种微妙的关系,而且还考虑到了公司未来的发展,看样这小子真是进步了。 那么我呢?刘婕从一个全职家庭妇女成了公司的董事长,郝强从一个小小的包工头成了一个大公司的股东和高层,唐峻这个刚出校门不久的丫头也成了建安的副董。现在看起来,倒只是我这个所谓的北师大的娇子,仍然是个一文不名的小学教师。 就算我现在顶了个副校长主持工作的头衔,可这一切都是拜曹阳所赐。但想到要与曹阳联系,不知怎么的,我的心里却有一种莫名的惶恐。 曹阳,虽然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表明那些案子与曹阳有关,但我从心底对曹阳再也不似以前那么相信与尊敬,我知道这是因为杨丽丽和王新对我讲述了曹阳的过往,使得曹阳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已经完全毁灭。 曹阳如果是一个这么工于心计,而且为了利益与前途不择手段的人,那么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难道又有什么企图? 问题是,我有什么可以让曹阳所图的,我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学教师,而他曾贵为市委一秘,现在更是我们区的区委书记。现在是他一直在帮我,难道仅仅是因为如他自己所说的,我治好了曹家文的病,而且杨丽丽也只与我聊得来? 从杨丽丽的谈话中,我能明显的感觉到曹阳与杨丽丽的感情并没有那么深,爱孩子也许是事实,但因为杨丽丽?我怎么也想不通。 如果说曹阳是为了那四百万这还情有可原,可问题是我曾不止一次的跟曹阳说过那股份的事,可他总是说股份就放在我名下,那钱也放在我名下,等他要用时再说。 问题是,直到现在,他从没说过要用钱的事,我有时也怀疑,等要用钱时再说会不会只是他一个托辞。可要真是这样,那么他的行为就更难理解了。 “曹哥,我郝挺,你有空么?”虽然心里不愿,但我还是不得不拨通曹阳的电话,因为我需要他的态度。建安公司的那百分之四的股份说是我的,其实是曹阳的,作为股东,他有知情权,更有选择权。而且建安公司未来的发展,恐怕正如陆蔚所说,离不开曹阳的支持。而我也不想建安公司就这么垮了,毕竟这是林永健和刘婕曾经的心血,以及唐峻、郝挺现在的希望。 “哦?什么事?”曹阳问,虽然声音还一如既往的洪亮,但我总感觉到这里有一丝丝疲惫。 “嗯,是这样,刘婕病了,建安公司” “哦,这样,郝挺,我现在一会还有个会,下午吧,下午有空我联系你,”我还没有说完,曹阳就打断我的话。 有会?那他刚才怎么不说,反而当我一提到建安公司的事,他就要挂电话? 可他是区委书记,他说有事,我当然不能耽搁,“那行,曹哥,我下午等你电话,” “嗯,好的,” “郝挺,以后在电话里尽量不要说这些关于商业上的事,如果有事我们可以面谈,”曹阳接着对我道。 “哦?怎么,曹哥?”我有点惊讶的问。 “我是政府官员,行政人员是不允许参与到商业作当中的,特别是这种官与商的联合,”曹阳低声道,“以后如果有人去建安公司调查股权的话,你给我记住,那百分之四的股份全是你郝挺的,跟我曹阳没有半点关系。” “好的,曹哥,我明白了,”我道。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我并不明白,因为以前我也跟曹阳在电话里谈过公司的事,可那时他并没有要求我注意,怎么现在特别强调这个呢?难道 我一想就明白了,很显然,现在的曹阳恐怕正在被调查当中。虽然杨丽丽的事看起来与曹阳无关,但他毕竟是杨丽丽的丈夫,而且他们夫妻不和的那些传言既然王新能听到,那么在江城就肯定还会有其它人知道。如果办案人员掌握了这样的情况,那么曹阳的嫌疑是不是就大了许多呢? 这么多年,杨丽丽成了曹阳感情的负担,生活的拖累,他们之间的感情就象风吹柳絮雨打萍,恐怕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曹阳却不能背上抛弃病妻的恶名,毕竟他还想在仕途上发展,那么如果杨丽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病故,对曹阳来说岂不是一种解脱? 而且,按杨丽丽的意思来说,曹阳还有情人,那么曹阳会不会也被情所困? 这个世界,人的思想是最难捉摸的,也许只是一个小小的损害,往往就会激起某些人杀人的歹念,何况杨丽丽对于曹阳来说早就是个很大的麻烦。 想到这些,我对曹阳的惶恐凭空又增加了几分,如果说以前跟曹阳在一起,我觉得自己就是倚在一棵大树上的话,那么现在这棵大树变成了恶魔那巨大的獠牙,我随时有滑过獠牙,被之吞入口中的危险。 但我却不得不去面对,因为现在一切还都是未知的,就连警方都没有确认曹阳就是凶手。仅凭我的臆想更不能断定,何况建安公司的发展还需要他。 挂断电话,我就一直在想下午该如何与曹阳见面,凭我现在的这种惶恐与怀疑,如果真与曹阳见面一定会很快被他察觉到我内心的想法。曹阳是个聪明人,如果他察觉到我对他的怀疑,哪怕仅仅是一点点,他又会怎么样呢? 心烦,什么事也不想做,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呆。 突然一阵电话铃音猛的响起,在这空寂的房间里,犹如炸雷一般。我知道,是因为我的思绪早就游离到我的灵魂之外,而且我的心里一直在担心着一些东西,我虽然还不算是那种惊弓的鸟儿,但却也怕真正的弦响。 此时我忽然发现我太神经质了,现在警方根本就没有确定曹阳是犯罪嫌疑人,我就凭王新和杨丽丽对往事的一些叙述就将他断定为嫌疑人,也太武断了。再说了,我也听说过,一般人杀人后会有焦虑、恐慌,甚至怕见外人的过激反应。可曹阳并没有啊,他在正常的安排着自己的工作,自己的家庭,只是人略显苍老与疲惫而已。这些也都是正常现象,在齐小倩和刘婕出事后的日子里,我不是也都这样么,我也是花了很久的时间才调整过来的。 现在,我自己这么紧张的样子,倒搞得好象这些案子是我犯下来似的,其实我应该以跟以前一样的心态去与曹阳相处,这样才是取保险的,无论是不是疑犯。 想到这,我拿起手机,电话是顾小雅打来的,“喂,小雅,” “郝挺,现在有空么?”顾小雅的声音有点慵懒。 “有什么事么?我正在上班,”我道。 “啊?”顾小雅的语气里明显有点失望,“那就算了吧,” “别呀,反正我今天没课,什么时候走都无所谓的,”我道,我不知道顾小雅找我什么事,但我这个时候确实想跟她在一起,因为只有跟她在一起我才能无忧无虑。因为顾小雅是个很活泼开朗的人,所以跟她在一起,我也觉得自己生机勃勃,经历了齐小倩与刘婕的事,我发现自己的心态苍老了许多,我需要这样的生机。 “对啊,你现在是校长呢,反正学校没什么人能管得了你,嘻嘻,”顾小雅笑着道,“那这样吧,我一会去接你,我刚下了夜班回来睡了一觉,可睡醒了才发现,肚子还饿着呢,所以我现在想去吃东西。” “现在去吃东西?”我看了看办公室墙上的挂钟,“现在才十点半钟,哪有什么东西可以吃?” “那我不管,反正我现在肚子是饿着的,我总不能非得等到午饭时间吧,”顾小雅道,“就这样啊,我一会去接你,” 说着她就准备挂电话。 “别,还是我去接你吧,”我道,虽然顾小雅有车,但我总觉得让一个女人来接我有点怪怪的,何况我这是在学校,我也不想学校的其它同事看到我跟不同的女人来往。 而且,学校里还有李芸,虽然李芸似乎知道我与蓝珊珊的事,但对于其它女人 “你接我?”顾小雅似乎是迟疑了一下,然后道,“那行,我家的地址你还记得吧,” “应该还记得吧,你等着啊,要是记错了,那你就慢慢等,直到我找到你家,”我开玩笑着道。 “好啊,哪怕等到地老天荒,”顾小雅笑着,然后挂断了电话。 咳咳,我发现她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 本来刘婕刚出事后,我是从来不开刘婕的车的,更别说开着她的车载女人。可由于最近经常要去建安公司,而且也常去曹阳家里,没有个车实在不方便,所以我只好先将刘婕的车开了起来。她一直在躺着,她的车总不能也和她一样的躺着吧。 当我来到顾小雅家的时候,我发现院门居然是关掩着的,打开门进去,却并没有看到顾小雅人。 “顾医生,顾医生?”我轻轻的叫唤了两声,这是我第二次来顾小雅家,上次是和余敏一起吃饭,然后送顾小雅回家,当时我们并没有进来。而且我听说顾小雅是和她父母住在一起的,所以我当然不能直接叫她小雅,我不想让她父母觉得我们的关系太过亲密。 可我的叫声却并没有引起人的回应,不知怎么的,我的心里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我知道,我是经历了杨丽丽的事后,有了一种十年怕草绳的感觉。而且,顾小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我的女人,而如今我身边的女人在接连着出事,虽然并非迷信说的我克女人,但在我身边的女人相继遭人谋害却是不争的事实。我怕,怕顾小雅同样出现这样的问题。 我突然想转声离去,我在内心挣扎着我是不是该离顾小雅远一点,我才不想将这样的厄运带给她,她是那样的活泼、阳光,我实在不忍心看到她也躺在那冰冷的水晶棺里。 我想转身离去,可我又害怕真的有那样的情况出现,顾小雅现在不答应我,不会也 想到这,我三步并着两步的向前走到她家正房的门口,使劲的拍了拍门,“小雅” 由于太过急切,我拍门的声音很响,而且对她的称呼也发生了改变。 我一拍,门自然而开,屋内的一阵暖气扑面而来,而且还有一种淡淡的香水味儿。 一手拍空,我差点一个趔趄倒进屋内,自己猛的向前跨了一步,站定屋内才稳住自己的身形。 就在我身形刚定之时,一个温暖的身躯从我的后背环绕过来,她紧紧的抱着我,嘴巴在我耳根轻轻地说,“郝挺,你终于来了,我都想死了,” 说着,她咬住了我的耳朵,然后有舌头在我的耳朵上来回**着。 “小雅”我发现自己的声音颤抖了,刚刚由于受惊吓的心突的安放下来,整个人浑身也猛然间象被抽了筋骨一般,再加上被她如兰的气息吹进耳窝,还有她那曼妙灵动的舌 如果不是顾小雅这样抱着我,我恐怕真的会就这么倒下去。 “郝挺,你怎么了?”顾小雅是医生,她能敏锐的察觉到我的异常。 “没事,”我稳定一下自己的心神,同时在心里告诉自己,郝挺,顾小雅没事 “哦?”顾小雅显然相信了我说的话,毕竟我从外面冰冷的环境下进到这么温暖的屋中,而且她一直开着门却不答应我,不就是想给我个惊喜,上演个激情么,看样她的这种小心思达到了。所以,仅仅在一愣之后,她又再度缠了上来,她的手开始伸到我的怀里 “小雅”当她的手与我的身体接触的那一瞬间,我感到一阵**,心也不禁颤抖起来。 “嗯”她在我耳边呢喃着,与其说是回就,不如说是呻吟。 我转过身,这时我才看到,此时的顾小雅只穿了一件厚厚的睡袍,长发披在肩上,整个人如出水芙蓉般。特别是下面一截裸/露的小腿。 顾小雅的个子很高,近一米七,所以她的身材修长而凹凸有致,特别是她的一双小腿。 随着我的转身,顾小雅也让了一下,我发现随着她的动作,她的腿露出了更长的一截。 难道她里面没有穿衣服?此时,我当我看到她的脸时,我更确信,她的里面应该片缕全无,因为她现在满脸通红,显然欲/火已经灌注了她的全身。 “你父母呢?”我轻声问,我知道她是和父母住在一起的,所以在她的家里做这种事,我有点心里不踏实。 “他们去我姑妈家了,要到晚上才能回来,”顾小雅说着,然后又一次搂住了我,“郝挺,我饿了,我” “那我们先去吃饭吧,”我道。 “讨厌,我是要你用这来喂我,”顾小雅说着,伸出一直手按在了我的。 我刚才因为顾小雅的吻而腾起的火焰,早就带动得下面坚硬如铁。 “哇,它都这么硬了,肯定的,它也饿了,”顾小雅看着我,媚眼如丝。 顾小雅就是这么大胆火热的女人,在想要的时候她会毫不隐诲,在她的感觉里,性和穿衣吃饭没什么两样,就象她说的,她现在饿了,并不是肚皮,而是性。 虽然本来以为顾小雅是让我来陪她吃饭的,可现在,要陪着她先完成某个方面的饥渴,我倒还是乐于奉陪。因为我对她在性事上那种主动特别的享受,而且她的技巧不是一般人可比,毕竟在国外经历过。 “你个小妖精,是不是想要我你?”我说着,动手去解她的睡袍。 她有点不相信似的看着我,仿佛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在以前跟她做/爱的过程中,我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粗话。 “干嘛看着我?”我戏谑地问。 “你你也会说粗话?”她这才反应过来。 “怎么,你不喜欢?”我将她搂紧,然后贴着她的耳边道,“你每次不都叫着fuckmefuckme,不就是要我么?我今天就好好的干,一定干得你下不了地,” 我边说着,边用牙齿去轻咬她的耳垂,“怎么样,喜欢我这样吗?” “我我喜欢,我想你干,想”顾小雅已经完全瘫倒在我的怀里,整个身体软软的,我的手很快就解开了她的睡袍,她里面什么也没有。 我环着她,先用手在她丰满的地方揉捏,然后渐渐的将手向下,掠到那片萋萋的芳草地。 那里,已经湿润如斯,我的手指刚接到那一片,一滴粘粘的液体就粘到了我的手上。 “你真,看样欠干好久了吧?”我继续说着粗话,然后将手指伸了进去。 “啊”我的手指在她的里外来回摩擦与抽/动着,顾小雅猛的叫出了声。 在性事上,女人的呻吟就是男人冲锋的号角,在加快了手上的频率,并加重力道,很快就让顾小雅达到了第一次/。 这个女人在性事上太强烈,我必须用各种各样的方法让她达到高/潮,否则我真怀疑自己是不是每次都能满足她的需要。 “郝挺,进来吧,”在一阵强烈颤抖后,刚平息不久,顾小雅道。 我知道,她不会是一次就满足的女人,所以即使她已经从高峰跌落,我的手指依旧捻弄着她硬挺的乳/头,手也在她的抚摸吧,她很快就提出了新的需求。 我翻转她的身体,让她趴在她们家的饭桌上,然后就这么直接从后面进入了她,我喜欢这种从后面进入的感觉,那种动物最原始的姿势能带给我最深的刺激。 可就在我刚刚进入她体内,准备好好享受那种温润与紧窒带给我的**时,她家的院门传来被人猛的推开的声音 第四十九章 第四十九章 “尝一尝,这可是正宗的蓝山咖啡,”当我与余敏来到一家上岛咖啡时,她给我们两人各点了一杯蓝山咖啡。 余敏优雅的端着咖啡杯,轻轻的呡了一口,很明显她经常来这样的场所,她的举止是那样的端庄贤淑,优雅大方,标准出得厅堂的贵妇,她的自信与从容完全的写在脸上。 是啊,她是个长得不错的女人,而且贵为一区区长,她有那种自信的资本。她刚才因顾小雅存在而显露出的随意,是因为有亲情的存在,对于我,这么一个小小的小学教师,而且是在她的辖制之下的一个小小的教师,她应该有那种绝对俯视的资格。 可我从来就讨厌咖啡,讨厌咖啡的那种苦味,更讨厌被人俯视。 只是现在,我却不得不端起面前的蓝山,既然已经答应跟也来这里,我就想听听她到底要跟我说什么。 就象我现在不得不承受她俯视的心理与眼神。 其实多年之后,当我处在余敏这样的位置,甚至更高位置的时候,我才发现,其实所谓的被俯视和俯视完全是弱者和强者之间的一种心理战争,只要你认定自己足够强大,在再高的官、再富的贾、再大的权威面前,你一样与之平等。 两千多年前陈涉就说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郝挺,你知道我们的饮品,无论是中国的茶,还是国外的咖啡,都有一种苦涩,可人们却还是喜欢,这是为什么呢?”余敏没有跟我谈曹阳的问题,而是望着我,然后示意着自己杯子的咖啡问。 “在咖啡这个问题上,你问我这些,那简直就是问道于盲,我从不喜欢咖啡,”我道,虽然我这说的是实话,但也有点对其要胁我来到这个地方的抗拒,更是对她这种俯视我不满。 “呵呵,那是你没有真正的去品咖啡,”余敏道,她好象一点都没有察觉到我的不满,抑或是察觉到了,却根本无所谓,毕竟我现在是听了她的话,跟她来到了这里,“你品茶么?” “象我这种身份的人,哪有资格去品茶,也就是向白开水中加点茶叶,聊以解去白开水的空白乏味而已,”我道。 “其实真正的品茶者,那已经根本品不到茶的味道,只有那种加了茶叶,倒了白开水的人才能真正的品味到茶的精髓,”余敏道。 “哦?”我不禁有点奇怪,奇怪余敏的这种论调,因为我们都认为喝茶与品茶的真正区别就在于,一个是以茶水解渴,而别一个则是以茶来品味人生,修生养性,从而达到精神上的享受。从来没听说过,喝茶的人才真正品到了茶的精髓,而品茶的人反而买椟还珠了。 余敏的话引起了我的好奇,也勾起了我听其接下去讲话的兴趣。 “茶文化起源于中国,但却盛行于日本,近年来,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国人对于茶道的理解又更甚于前。品茶者认为,头遍水、二遍茶,三遍四遍是精华,也就是说头道茶是不喝的。可我们都知道,我们在吃一些味浓的菜果,如苦瓜、菠菜时,都要用开水焯一遍,这是为什么呢?这是为了去掉其苦味或涩感,素不知这些菜果的精华恰恰就在这头遍水里。茶叶也是一样,有研究表明,即使仅在冲洗后就将头道茶倒掉,茶叶也会损失掉百分之二十以上的营养物质,而且,头道茶带走了茶叶的苦涩,这正是茶的本味,”余敏道,“人品茶也好、品咖啡也是,正是品其甘苦,人生来就是以品苦而闻名,佛主渡尽劫波,耶酥替人受刑,可如果我们倒去了头道茶,也就倒掉了茶叶中最苦涩的部分,还怎么能品到茶的真正的意义呢?” 我发现余敏说的还真有一些道理,虽然我觉得有点歪理邪说,毕竟这与我们一般意义上的有关品茶的理论是完全相悖的。我说过,虽然我以前没有经济能力,但与刘婕结婚后,我也品尝过不少好茶,甚至我还滥竽充数的去象模象样的品茶。如今照余敏如此说来,我倒真有点舍本逐末了。 我没有理余敏的话,而是端起自己面前的咖啡杯喝了一口,不是余敏刚才的那种呡,而是满满的一口喝光了杯中所有的咖啡。 哇,当咖啡入口时,一种浓郁的苦涩立即充满了我的整个口腔,而且在一股股的向我脑子里钻,我这才想起刚才余敏要的是原味咖啡,所谓原味就是不加糖、不加奶、不加伴侣的咖啡豆现磨煮出的咖啡汁。 虽然极苦,但我还是强忍着咽了下去,一杯咖啡,几十块呢。 我承认我的吝啬,即使现在的我名义上已经是千万富翁,可我出生于穷乡僻壤,我知道每一块钱对于我的意义。 “怎么样,品出咖啡的本味没有?”余敏笑了笑,然后问我。 我从桌上取过一张餐巾纸掖了掖嘴角,然后道,“不错,是挺苦。” “这就对了,看样我没有看错你,你确实是个能吃苦的人,而且是那种吃了苦也不会吭声的人,”余敏道。 我不知道余敏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吃了苦也不吭声的人?我吃什么苦了? “我能不能吃苦,吃了苦会不会吭声都不重要,只要余区长您不让我吃苦就行了,”我道,本来就对余敏心里不满,现在我更加抵触了。 “我不会让你吃苦的,让你吃苦的人你现在正对他感恩戴德呢,”余敏道。 我知道,余敏转了一圈终于将话题转到她要说的问题上了,所以我什么也没说,只是在静静的听着她准备说什么。 “郝挺,你是不是觉得建安公司承接了鸿泰小区,你们赚大了?”余敏问我。 “余区长这是什么意思?”我知道,这才是正题,但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跟余敏接触,所以必须时刻的提醒自己,别再无意中泄漏出什么信息。 “没什么意思,”余敏道,“听说现在建安公司管理上出了些问题,而且在后续的项目上也不是太顺利?” 管理上有问题,这是人所共知的,后续项目上也不太顺利是什么意思?什么是后续项目?建安公司现在根本就没有什么后续项目,如果说要有的话,那也是曹阳说的清扬路改造工程和老城区的改造。可这些工程暂时还没有提到议事日程上来,曹阳也没跟我说过工程的事。 不对,也许这些工程已经开始准备着手,只是曹阳最近比较忙,再加上杨丽丽出事,恐怕曹阳还没来得及跟我说而已。 “余区长,我只是建安公司一个很小的股东而已,而且我根本不参与建安公司的决策与管理,所以对于建安公司的情况我并不太清楚,”我不想在余敏面前谈建安公司,谈我与曹阳的关系。 “是么?可据我所知,在建安公司,你的话比任何人的都有用。”余敏望着我道。 “余区长,你到底什么意思?如果有什么你直接说行么?我不是官场人物,我也不会兜圈子,我只是个小学教师而已。”我真的恼了,我觉得余敏这就是在一步步的套我的话,将我一步步引入她已经设定好的陷阱里。所以,即使她是我们开发区的父母官,即使她是顾小雅的表姐,我还是准备拂袖而去。 “小学教师?哼,郝挺,你觉得你还能安安静静的做一个普通的小学教师么?”余敏冷声道。 “什么意思?”我诧然问。 “其实自从你跟着曹阳,成了江城小学的副校长,你就已经被卷入了江城的官场。曹阳是江城曾经的市委一秘,现在更是开发区的书记,你跟他是朋友也好,利益共同体也罢,你都已经被认为是曹阳的人,你再想撇干抹净的做个本本分分的教师,怎么可能?再说了,如果没有曹阳,刘婕会拿到鸿泰小区这个工程?你知道么,鸿泰小区这个工程,区里可损失至少两三千万。对,也许正如有些人说的,如果区里不给建安公司的话,鸿泰小区也许会一直的烂尾在那,可那也只是个时间问题,迟早鸿泰小区还是要开工建设的。民与官打官司、商人与政府打官司,你看到几个民商赢的?因为官和政府代表了所有人的利益,我想这不需要我多说吧,即使是借着这个由头。所以,我只能说刘婕得到鸿泰小区的建设工程,完全是因为曹阳的缘故。而曹阳为什么要帮刘婕?那当然是因为你,所以,自觉不自觉的,你就已经被绑在了曹阳这辆战车上。只是,我很好奇,曹阳为什么要帮你?”余敏望着我道。 为什么要帮我?其实这个问题我也问了自己好多次了,但每次在心里给出答案之后,又很快被我给否定了。 现在,余敏又来问我同样的问题,我该怎么回答? “我不知道,”我只能这么回答,因为我确实不知道,其实即使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余敏,如果说我现在心里对曹阳有着各种各样怀疑的话,那还只是在心里暗暗的怀疑,对余敏我则完全是明面上的抵触。 “听说省里王副省长的秘书王新跟你是大学同学?”余敏没有深究刚才那个问题,而是突然又问了一个全新问题。 王新是我的同学,这并不是个秘密,因为在我与刘婕结婚的喜宴上,虽然只有几个人,但这些人除了王新却都生活在江城,这种关系迟早会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 “是,怎么了?”我问。 “你没考虑过,曹阳这么帮你,可能是为了你背后的巨大资源,如王新?”余敏问我。 “那你错了,”轻轻一笑,不知为什么,对于余敏的这种判断性错误我忽然觉得可笑,因为她根本不知道,我跟曹阳认识是在我跟王新重新相逢之前。“我跟曹阳认识的时候,我还不知道王新成了王副省长的秘书,曹阳更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曹阳不知道?”余敏即刻来反问我。 “这”被余敏这么一反问,我突然发现我自己也无法证明了,是啊,我怎么知道曹阳在帮我之前知不知道我与王新的关系?如果他一早就知道呢?那么所谓的帮我是为了感谢我帮家文调整好了自闭的心态,帮着与杨丽丽做交流,岂不都只是一些表象的借口? 我这才觉得可笑的不是余敏,而可能是我自己,因为我无法确定我是不是被人利用的棋子。 也许是,如果是这样,倒可以有解释我心中的那个疑团,那就是曹阳为什么要帮我。其实我在心里一直想不通曹阳帮我的真实原因,关于家文和杨丽丽的理由,早在王新告诉我曹阳当年要将杨丽丽送给自己的局长的时候就被否定了。后来,我也曾想过,曹阳帮我的目的也许并不是帮我,而帮他自己,帮他自己找一个看似无任何利益关联的经济代理人,这从他跟钱林俊要那四百万就可以看出。曹阳作为政府官员,是没办法去拥用建安公司股份的,而杨丽丽又这样,就算杨丽丽是正常人,同样作为公务员的杨丽丽,也没法持有建安公司的股份,所以曹阳需要有一个代理人,而我无疑因为诚实守信,而成了他最合适的人选。 可现在看来,如果曹阳早就知道王新和我的关系,那么,利用我使他自己搭上王新这条官途上升的快车道,会不会是曹阳真实的目的呢。毕竟王新的背后就是王副省长,一个普通的区县级干部,如果在省里有副省级,甚至省级领导做后台的话,那么仕途将非常广阔。 不对,不对,我忽然发现,这些都是我们自己的假设,其实即使曹阳知道王新与我是同学,可王新只是个秘书,他能左右到王副省长的意思?显然不可能,即使曹阳真的与王新攀上了交情,王副省长会怎么看待他,那还是另一回事。 曹阳是江城市委书记范长龙的人,而范长龙是现在省委牟副书记的人,在省委牟副书记退后,范长龙会怎么选择,那还是个未知数。而曹阳这么急不可耐的去跟王新接触,如果王新不理他,或王新接纳了他,而王副省长却不接纳他,他做这一切岂不是偷鸡不成?官场的这种摇摆是最危险的,曹阳是个聪明人,他不会想不到这一点。 我对王新来说,只是同学,并不是什么有重要影响力的人物。同样,王新只是王副省长的秘书,并不能影响着王副省长在用人上的决定,曹阳何必要这么处心积虑的做这些可能的无用功,而且这些无用功甚至会给他的仕途带来严重的阻碍? 反复这么一推敲,我又将余敏的假设给推翻了,“就算曹阳知道我与王新的关系,就算曹阳能攀上王新,可我对王新,王新对王副省长真能有那么大的影响力么?曹阳这么做,根本不值得。”我道。 “如果曹阳的目标不仅仅是王新呢?”余敏看着我问。 “你的意思是说?”很显然,余敏的意思是说曹阳的真实目标其实是王新后面的王副省长。 “曹阳既可以为了结交王新去结交你,为什么不会为了王副省长而去结交王新?”余敏问,“你知道在整个海东省有多少个处级干部么?而能进入省委省政府领导视野里的又有几个?” 是啊,一个海东省得有多少的处级干部,别说海东省,就算是江城市,各部委办局、各县市区负责人,各国企老总,数一数处级干部何止几百上千人,那么再扩展到有十多个地级市的海东省,处级干部近万。这些人要想更进一步,只能背倚大树。所以,他们有两种方法,一是跟现任的市厅级干部做好跟班,在省里拟提填补某些副厅空缺的时候,这些市厅级干部才会向省里提出推荐名单,这样他们才能进入省级领导的视野。当然,还有一种,也是更直接的一种,那就是直接进入省领导的视野,但这比较难。省委省政府真正的领导也就是那些书记副书记,省长副省长,十几个人放眼看万人,什么时候才能将目光聚焦到你的身上?所以,通过领导的秘书,迅速成为领导眼前的影子,这确实是官场提升的捷径。不是有这么句俗话么?不管成不成,先混个脸熟。 “对不起,我对官场没有兴趣,所以我也不了解官场,别说海东省,连江城市、开发区我都不了解,”我道,虽然觉得余敏说得有道理,但我还是不愿意接受。 “对官场没兴趣?”余敏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态度,很奇怪,她今天一直这样,似乎不在在意我的反感,“郝挺,我想问你,你觉得你当上副校长,特别是主持工作后,感觉怎么样?” 感觉怎么样?如果说在当上副校长前后,自己没感觉到变化,那是完全骗人的。以前,在学校里我只是个普通的最底层教师,虽然有着北师大毕业生的身份,但没有后台又不会阿谀谄媚的我,一直是被人看不起的。别说其它同事,就是齐小倩和她的父母也都看不起我,那时的我受尽了别人的冷眼。可现在呢?自从我当上了副校长,那些平日对我颐指气使的所谓老教师们,也开始对我温言温语,甚至恭敬有加,这就是权力的作用。想当初,连齐小倩在我当上副校长后,不也对我刮目相看了么?而真正主持工作后,我才体会到了那种拥有权力的快/感。以前做副校长,虽然孙如才对我很客气,只要我决定的事他基本不会反对,但所有事最终都需要他的拍板,总觉得在自己的头上还有一道箍,虽然这道箍很松,但还是令人不适。可孙如才一走,我发现,我终于可以在学校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提李芸做副校长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因为李芸是我的女人,这一辈子,李芸都别想坐到副校长这个位置。 权力这东西就象鸦片,只要一旦体会到它的妙处,你也就上了瘾,再想摘除那就难了。其实我现在所谓的对官场不感兴趣,恐怕也只是因为刚刚才主持工作,心中还未作他想而已。 未作他想么?起码我在想着有一天能真正成为江城小学的校长,如果某一天,上面真的给江城小学派来一位校长,而我不再主持工作,我知道自己一定会很失落。 “一个普通的小学校长而已,而且还是副的,能有什么感觉?”我并不想让余敏知道我现在心里的相法。 “看样你对自己现在的状况还是不满足是吧?”没想到,余敏还真从我的话里听出了我的内心。 这些官场人物,难道真的都这么聪明吗?怎么从一句话里就能明白别人在想什么?这也太可怕了,这就是官场历练的结果? 我曾经听王新说过,做秘书要时刻揣摩自己老板的意思,只有揣摩对老板意思的人才是个合格的秘书。那么做下属呢?是不是也得揣摩自己领导的意图?而这些已经成为处级干部的人物,哪个不是从底层一步步爬上来的?他们爬到今天,又揣摩了多少任领导的意图? 怪不得说官场上都是人精,象我这样的人,恐怕真要是一脚踏进去,最后连自己是怎么被灭了的都不知道。 “有没有什么想法,想到哪去工作,看我能不能帮你,”余敏继续道。 什么意思?帮我?余敏与曹阳不是对手么?而我明明是曹阳的人,虽然我不算是官场人物,但起码我是跟着曹阳混的,余敏现在要出手帮我,这是什么意思?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在没有弄清余敏是什么意思之前,我不可能接受她的帮助。而且,如今曹阳还是我们开发区的书记,即使我心中对曹阳有这样那样的怀疑,但现在我绝不会抛弃他而投入余敏的阵营,王新曾经说过,曹阳绕过范长龙,甚至范长龙后面的省委副书记去接触他甚至王副省长,是极其危险的。而我绝不会将这种危险揽到自己身上。 那么,我能拒绝吗?余敏可是区长,区政府的一把手。 第五十一章 第五十一章 “喂,郝挺,”当我因模糊的泪眼,还没看得清手机屏幕上来电显示就摁下接听键的时候,电话里已经传来了王新急不可耐的声音。 “喂,王新,”我应了一声,整个人还没从刚才悲伤的情绪中走出来,所以只是应了一下就没有再言语。 “郝挺,你现在在哪?”王新问我,声音中的急切丝毫没有改变。 “这么晚了,我当然是在家,”我道,我不知道王新找我有什么事,不过我只是个小学副校长,不象他这个副省长秘书有那么多的应酬,所以,现在肯定是在家。 “靠,那你说话肯定是方便的了?”他在电话里道。 “嗯,有什么话你说吧,”我道,然后开始转身走进书房,我不想吵着刘婕,虽然她什么也听不到。 “郝挺,你再仔细的给我想想,你到底跟我老板有没有什么交结,”王新道。 他老板?随即我就明白王新话里的意思了,因为王新曾经跟我说过,官场上现在也流行管自己伺候的领导叫老板。 “没有啊,我不是跟你说过了?”我道,我真的想不起来我在哪里跟这位王副省长接触过。 “靠,那我真要抓狂了,”王新道。 这是他今天晚上跟我说的几句话中,用的第二个‘靠’,很明显,对于在省领导身边工作的秘书,王新一贯出言是谨慎的,即使跟我在一起有时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但象如此急切的表现还是第一次。 “到底怎么了?”我觉得事情肯定不寻常。 “今天晚上是我老板第三次在我的面前提到你的名字,”王新道,“郝挺,你知道吗?老板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我面前提到你的名字,这不很奇怪吗?他是一位副省长,而你只是江城小学的一位副校长,对不起啊,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可如果你跟他没有任何交结的话,他怎么会几次提到你?再说了,象老板这样的人,见过面,甚至一起吃过饭的人他能记住名字的恐怕都不多。你跟他一次面都没见过,你的名字却深深的印在他脑海里,这可是不同寻常啊。更重要的是,作为他的秘书,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这才是我着急的地方,如果我再不能领会到他话里的意思,恐怕我这个秘书也就做到头了。” “哪有那么严重,”我道,“我也不知道你老板怎么会记住了我的名字,也许是我的名字好记吧,对了,今天他怎么会又提到我的名字了?” “今天省里开了个有关教学改革方面的会议,作为主管科教文卫的副省长,我老板参加了会议。回来的路上,我们谈到了这些,然后就提到弄一批改革试点什么的,当时老板就说了,他说‘哦,你不是有个同学在江城小学做副校长吗?叫郝挺是吧,可以将那也立为一个点,’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老板总是会想到你,”王新道。 “你真是当局者迷,你没听你老板这是因你才想到我的嘛,”听王新这么一说,我释然了,“你看,你老板先说的是你,然后是江城小学,然后才提到我的名字。很显然是因你的原因,他记得你有个同学在江城小学做副校长,然后才想起我的名字的。” “你觉得是这样?嗯,不对,我觉得他这么对我说,可能是在提醒我什么。你要知道,有时领导越轻描淡写,越放在次要地位说的事,却越是最主要的,”王新道,“如果领导全将自己想办的事,当成重点讲出来,还要秘书干什么?你知道吗?特别是一些领导想做,自己却又不想让别人知道这是领导的意思的时候,他会将这些事作为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来提,作为秘书这时候就要充分领会领导的意图,及时的帮领导将这些事给解决掉。这样,即使将来因为这些事出现了一些问题,领导也可以推得一干二净,这样才不会影响到领导的威信。” “那领导推得一干二净,你们这些做秘书的岂不要背了黑锅?那对你们的仕途岂不是影响极大?”我觉得很奇怪,如果真是这样,秘书干嘛要去做,帮领导背黑锅,毁掉自己的仕途,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哎哟喂,我的郝大校长哎,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得,你身不在官场,可能也真是不明白。举个例子吧,如果因为给你办私事的原因,你们学校某位老师迟到或出了其它教学事故,这个时候为了堵众人的悠悠之口,你一定会处罚这个老师是吗?可事后呢,你会不会想尽办法的弥补?甚至将这个老师看成是自己人?因为这个老师直到自己被处分、扣除奖金,都没说出是因为替你去办私事的。官场其实也一样,特别是秘书,”王新道,“可问题是,现在我还是搞不懂,老板为什么一而再的在我面前提到你,老弟呀,你快帮我想想” 想想?我到哪想去? 其实我不是没想,上次王新跟我说过这事的时候,我就已经好好的想过了,也许能够解释这些原因的答案只有一个,可这答案我能说么? 不能,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我什么也不能说。其实就算有了确凿证据,我也不能说,这毕竟是件大事,弄不好要捅破天。 “王新,我真想不起来,也想不到,除了上次在省城进修,在会场上见到过一次你老板外,我从来没有见过他,怎么说可能有交结?”我道。 “那么,你再想想你身边有哪些重要的人,这些重要的人会不会跟我老板有交结?”王新问。 嗯?什么意思?难道王新看出或听到了什么? 不会的,如果王新真的知道了什么,他一定不会现在这么火急火燎的来问我这事。 “我身边?我身边除了一些同事外,并没有什么大人物啊?你知道的,我可是出身农村,交往的也都是布衣白丁,我”我实在没办法再去跟王新解释。 “算了,估计你也确实不知道什么,有机会我再从老板这侧面打听打听吧,”王新道,“不过,郝挺,你得做好工作调动的准备。” “工作调动?”我惊讶,我在这不是工作得好好的么,干嘛要调动工作?再说了,也没人跟我说过要调动工作呀。 “是,本来,我还想让你在江城小学先干一段时间,然后再想办法调动你的工作,毕竟咱们是兄弟,现在我有这个能力,在仕途上还是要帮你一把的。但现在看来,关注你的不仅是我这个兄弟,还有我老板。虽然我不知道老板是什么意思,但我必须在近期内给你换个环境,给你在职务上上调一下,否则老板会认为我是个榆木疙瘩脑袋,提醒了几次居然什么动作都没有。”王新道,“郝挺,我是把你当兄弟看,才这么实话跟你实说的,到时你可要配合我啊,” “可我也只能做了个小学教师而已,我可不想当官,”我道,“当官太累,我觉得做个小学教师挺好,所以” “这你让我想想,”王新道,“那就这样啊,明天一早还得跟老板出去,到时我再和你联系。” 王新的电话挂了好一会,我还没有缓过神来,这家伙,会把我安排到什么地方去呢? 其实说不想当官,那是假的,在这个世上,只要是男人都希望自己的手中握有权力和金钱。因为男人都有支配欲,男人总是渴望征服全世界。如果说以前做个小学教师,我还没有什么奢望的话,自从当了副校长,甚至主持了工作,我发现其实当官也挺好,虽然只是个小小的校长,但那种支配权、那种被人仰视的感觉,说个当下流行的话,那是忒好了。 可给我换工作换到什么地方去呢?进官场?我还没有准备好,我不觉得自己是当官的料,如果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成了官场人物,说不定哪天被人玩了,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想想曹阳、余敏、王新,他们虽然都很年轻,但他们已经在官场久炼成精,而官场的那些油子又有哪个是好相与的? 被王新这个电话一打,心里不仅没有因为听说要提升高兴,反而有点烦躁起来。我现在在学校做个副校长主持工作挺好的,最起码可以这么说,有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如果调到哪个机关事业单位,做个跑腿的,那还不是得看别人的脸色? 混混噩噩的想到半夜,然后迷迷糊糊的睡着,等我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怎么了,昨天夜里没睡好?”当我坐在学校的办公桌前时,一会儿,李芸走了进来。现在李芸已经是副校长,再加上我们之间有着那样的关系,只要不在正规场合,李芸是不会叫我郝校长的。 “嗯,没什么事,”我道。 “怎么,难道你还不相信我?什么事啊,说说看我能不能帮你想想办法,”李芸道,“虽然我不能在具体事情上帮你,但帮你分析分析,想想办法应该还是可以的。” “噢,真没什么,我自己的事自己会解决的,”我不想让李芸过多的知道这些,再说了,王新也只是说可能会给我调动工作,但具体什么时候调,调到哪还不知道呢,但估计我走是迟早的事,那么我走后,江城小学的校长也许只有李芸最适合。按我们用人制度的惯例,如果我被提升,我有推荐继任者的权利。“不过,这样啊,我家里的事现在是这个样子,刘婕的公司现在管理也比较糟,所以我想请你先将学校的管理全面抓起来,这样” “就这事啊?没问题,要不这样吧,我将你的课调给其它老师吧,作为一把手,你完全可以脱离教学岗位,专管行政的,这样你也能腾出更多的时间来,”李芸道。 自从我主持学校工作,李芸成了副校长后,我原来管的那一摊事就交给我李芸,教学当然也是。 “不用了,我暂时还是代着吧,等这一学期结束再说,”我道,反正快到年关了,也快进入了期终复习阶段,没必要急在这么一两天。 “那也行,下学期那我就不排你的课了,”李芸道。 “你找我什么事?”到现在我才想起问李芸来找我什么事。 “哦,是这样,昨天孙校长给我写了个条子,希望我们能接收一位江城师范学校的毕业生,”李芸道。 “江城师范学校,还是江城师范学院?”我问。 “是江城师范学校,”李芸道。 江城师范学校?这孙如才搞什么鬼? 在这里有必要对师范学校和师范学院做个区别。以前我们上学时,中专是比高中提前录取的,也就是说,各个学校的尖子生先被招进中专学校,剩下的学生才会被各种高中所录取。但自从高校扩招后,师范学校的学生,也就是初中毕业上的中专生,基本都是在正规四星高中以后录取的,这样的学生毕业别说进江城小学,就是进一般的区县小学都很难,基本都是进乡镇或村小学。 而教育学院就不同了,这是高中毕业才有资格参加考试的,而且毕业生都有本科文凭。所以虽是一字之差,却天壤之别。一个是中专,一个是本科,孙如才还在教育系统,他不是不知道,怎么会安排这样的一个中专毕业生进我们学校呢? 再说了,孙如才给李芸写条子,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虽然他现在是教育局小教科的科长,但也只是个股级,有必要这么大的派头,难道还要我主动去问他? 想到这,我非常生气,于是道,“江城师范学校?开什么玩笑,咱们学校这几年什么时候进过中专生?大专生都很难进呢,” “是啊,我也在想这个事呢,”李芸道,随即她又提醒我,“不过,这个人好象是区里某位局长的女儿。” “局长的女儿怎么了?中专生想进江城小学,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我道,我还在生气孙如才这样的做法,所以根本就没考虑那么多。 “郝挺,你是不是再考虑考虑?这女孩的爸爸毕竟是局长,”李芸道。 什么意思?李芸以前对我的话一直是全部照办的,今天这是?忽然,我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孙如才为什么不找我,而是去找李芸,因为他知道找我被拒绝的可能性几乎是百分之百,但李芸不一样。 李芸以前做普通教师时,没少给他们这些领导送礼,当然也没少求人办过事。现在她当上了副校长,肯定会将自己以前送出去的给收回来,孙如才虽然曾经是我们学校的校长,但他请李芸帮忙这事,肯定是花了银子的。而且这位局长肯定不是我们教育系统的,他就是可以直接找到现在的区教育局局长,但最终也必须我同意,毕竟是进我们学校。问题是因为曹阳的原因,没有哪个局长可以逼着我收下这么个我不想接收的人,所以来软的是最稳妥的办法,而找李芸是最佳的方案。 可他们找李芸难道就没想到我这个校长不同意?他们即使将李芸甚至局领导那打点好,最终我不同意,那也是枉然。那么他们有什么把握认为只要摆平了李芸,我就会同意呢? 这件事情我有点想不通,不是我多想,确实是因为王新说要给我调个岗位,如果真的进了官场,我就必须小心行事,认清每一件事后的真相。 我想破脑袋都想不通的事,在我见墙上挂着的各位任课老师名单时,我立即恍然大悟。 张伊伊,一定是这样的。 我记得那次我跟李芸在办公室里激情的时候,有人似乎在门口偷听,可当我们开门出去的时候,连半个人影都没有。但值班室的保安告诉我说,在李芸出去之前,张伊伊刚刚出去,所以那天是张伊伊在外面无疑。 张伊伊去年春节到我家拜年时,我拒绝了她的勾引,后来她却拿到了去省城进修的名额,很显然她攻下了孙如才这座堡垒。那么既然张伊伊知道我和李芸的事,孙如才知道也就不足为奇了,所以,孙如才才会直接去找李芸,而不是找我。 现在,如果我不让这个女孩进学校,那么李芸那肯定说不过去,收到的钱财难道让她退回去?而且,如果我不同意,李芸肯定心里也不高兴,怎么说她也是我的女人。可要是让这样的女孩进学校,那么她的教学水平肯定不行,这不仅会影响到学校的声誉,同样还会误了孩子。我们是全市最好的小学,不能因为她的原因拖了其它教师教学质量的后腿,这对其他人不公平。 这该怎么办呢? 我一直没有出声,李芸也没出声,她在等我的决定,她知道我听了她的建议在考虑。 “行,这个女孩可以进我们学校,但暂时不能入教师编制,只能进后勤,”我想到了一个解决方案,“进了学校后,我们会让这个女孩去进修一段时间,如果确实可以承担学校的教学任务,到时再转为教师编制,” “这”李芸显然没想到我会想出这个方法,这一方面可以说给了她面子,但另一方面却并没完全按照她的要求,或对方的目标去做。 “就这么定了吧,”我不想再给李芸游说的机会,当然我更想是给孙如才提个醒,这样的事情他应该亲自跟我说的,而不是只给李芸写个条子。 “那好吧,”李芸点了点头出去了。 可没过一会,孙如才的电话就打进来了,“郝校长,晚上有空不?咱们老伙计一起聚聚?我离开学校这么长时间,早就说把大家伙聚起来聊聊的,老是忙,再不聚,恐怕时间长了,感情都生疏了。” 电话里,孙如才好象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其实我知道肯定是李芸将我的意见反馈给他了,也许他对我的安排并不满意。不过,既然已经收下了,那么他肯定觉得只要再进一步,在我这攻攻关,事情也许就可以完全摆平。 但我不想给他这个机会,我觉得孙如才这是在变相的逼我同意,甚至是想告诉我,他知道我和李芸的关系。以前也许孙如才说一句话,我都得遵照执行,但现在不同了,我才是江城小学实际的负责人,决定权完全在我。 我现在终于发现了权力的魅力,如果不是我决定着最终录用与否,孙如才会给我打电话么?他可是区教育局小教科的科长,管着全区十多所小学呢,怎么说也是我们的领导,虽然我们级别相同。但现在,孙如才却要反过来求我,这就是权力,县官还不如现管呢。 “不好意思啊,孙科长,我今天晚上有点事,要不过一天?过一天,我请孙科长?”我道,我特地在称呼上两次称他为孙科长,我的目的就是想告诉他,他现在已经是区教育局小教科的科长,不再是我们江城小学的校长,所以他不应该插手我们江城小学的事。 “呃”孙如才恐怕没想到我会拒绝,在他的眼里,我一直是个听话的教师,遵从的副手,现在他请我吃饭,我居然拒绝,这应该太出科他的意料,“那郝校长什么时间有空?” 孙如才的声音明显没有了刚才的热情,现在就是再问也是有点程式化的礼节。 “最近真的挺忙的,这样等这阵子忙完了,我请孙科长,”我道。 切,你不高兴了又能怎么样?现在我已经不是你的副手,你还能怎么样我? 其实当这种想法一冒出来的时候,连我自己也吃了一惊,我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底气了?难道仅仅是因为我当上了主持工作的副校长? “那好吧,”孙如才怏怏的挂了电话。 在我看来,我只是拒绝了孙如才的一顿饭,也是拒绝了孙如才的半个请求,仅此而已,我没想到会因为此事引起一大堆的后续烂事,这是我所始料未及的。 第五十二章 第五十二章 仅仅过了没几天,学校就迎来了‘区消防安全大检查’,我们学校因为消防器材不全以及摆放不到位,被挂上了整改黑名单。要知道,消防安全是学校的一件大事,如果消防不过关,当年的所有市、区评奖评优一票否决。 紧接着,学校又迎来了区卫生防疫部门,这一次是我们学校的食堂,虽然我们学校的食堂一直比较干净卫生,但还是有检查人员在厨房填积粮食的地方查到了蟑螂,学校再一次被挂在了整改黑名单的行列。 接下来是区教育局素质教育检查,由孙如才带队,由于是学期快结束了,有的班主任老师就将体育、自然、科学等副课占来给学生们进行复习。而孙如才他们来时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到学校就要我们的课表,然后直接拿着课表去每一个教室。孙如才本来就是江城小学的校长,对江城小学的熟悉可以说是胜过每一位老师,所以他的这次检查直奔目标而来。我们总共七十多个班级,有近二十个班级在占用副课。这也难怪,因为孙如才卡得时间太准了,他是下午第三节课上课了才来的,这个时间学校一般是不安排主课的,所以 素质教育是国家现在三令五申的原则性问题,在这一点上,我们又被记了一笔 凡此种种,在仅仅一个星期的时间里,学校每天都在应付检查,虽然以前年关时这些检查也很多,但象现在这么密集的,从没有过。 看来,学校今年所有老师辛苦一年的成果全部要白费了,如果在整改期内我们还没能通过相关检查的话,那么今年的所有评奖评优资格将完全取消,也就是说教职工们辛苦了一年,可市和区两级政府的所有奖金也就分文没有了,甚至作为校领导我们还会被扣除掉一些校内奖金。 我可以不在乎这些,但我不能连累所有的教职工跟我一起遭受损失,而且这是我主持工作后的第一个年关,如果这样我以后的工作将很难开展。 “李姐,那个女孩到底是什么人?”这一天,我将李芸叫到我的办公室。 “哪哪个女孩?”李芸显然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就是那个想进我们学校做老师的那个女孩,”我道,我简直怀疑李芸是装的,学校这么短的时间内遇到了这么多的检查,显然是因为我没有答应让那个女孩到学校做教师的原因。 “具体的我也不是太清楚,反正就听说是区里什么局局长的女儿,至于是哪个局长,还真没打听,”李芸道。 李芸可真够笨的,自己出手相帮却不知道自己帮的是谁,别人的钱就这么好拿?可现在,埋怨她已经没有意义,我必须在学期快结束的这一段时间里完成整改,而完成整改的最好方法就是找到是谁在搞这些鬼,这才能对症下药。 孙如才肯定认为我现在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所以他一直也没有再给我电话,我知道,他是想让我去求他。 我去求他?我真的该去么?还别说,这事刚开始出来的时候,我还真想过去找孙如才,毕竟人是通过他找来的,这些事肯定也是他汇报以后的结果。只要我告诉他,我答应让那个女孩到江城小学做教师,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可问题是,如果真这样做,我就变成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那么以后,谁都可以通过这样那样的方式来拿捏我。不行,我坚决不能这么做,我必须想到更好的解决方法,不是我去求他们,而让他们主动给我撤销这些被挂上的黑名单。 “李姐,你立即给我去打听出那个女孩是谁的女儿,现在就去,”我道。 李芸肯定以为我是想打听出是谁的女儿后,与对方沟通,然后互相妥协,所以欢快的答应着离去了。毕竟孙如才是请她帮忙的,如果这事完成了,那么她收人钱财也就心安理得了。 很快,李芸将打听的结果告诉了我,这个女孩叫马静圆,是区财政局局长马一光的女儿。 怪不得能随意的调动这么多的单位来对学校进行各项的检查,在一级政府所有的部委办局中,除了常委们挂帅的部门,也就数发改委、财政局是最牛叉的了。发改委负责着向各个部门的投入,而财政局则管着大家的钱袋子。 财政局局长马一光?这个人我还真没见过,因为我还不够级别,我们学校的预算,都是上报给区教育局,然后由区教育局上报区财政局和市教育局。 那么财政局局长马一光又是什么样的人?从他这么强势的想压制我可以看出,一定是个控制欲极强的人,而且自信心膨胀。更重要的是,马一光这么压制我,应该不会是曹阳的人,否则他完全可以请曹阳给我带一句话即可。 在开发区,除了曹阳,也就是余敏了,他们俩一个书记,一个区长,如果这两人都不是马一光后台的话,那么再有谁恐怕也很难成气候。 对,余敏不是说要帮我吗?那么就让她帮我一把好了。 “喂,余姐,”我拨通了余敏的电话,在打电话之前我就已经想好,与其我去找马一光,还不如我直接找余敏,虽然我不知道余敏会不会帮我,但我总得试一试。既然都要拜,干嘛不拜大神,而去拜小鬼? 毕竟,现在马一光在拿捏我,算是对我拿捏他女儿进我们学校的报复,如果我去求他反而更加助长他的嚣张气焰,甚至得到他的嘲笑。 既然马一光不是曹阳的人,那么多半会是余敏的人,如果我去求曹阳,余敏反而会因为护着自己人而与曹阳硬顶,这样不仅不利于事情的解决,反而会将事情搞大搞砸。如果我去找余敏,只要余敏愿意帮我,她一定会约束好自己的手下人。 如果马一光根本不是余敏的人,那我更不用担心了,有了区委和区政府两边一把手帮助,他马一光还能强势到哪去? 现在问题是余敏愿不愿意帮我,所以,我在等她给我回复,当然,这一次我的称呼不再是余区长,而是余姐,这也是为了拉近我们俩的距离。 “哦,郝挺,有什么事吗?”余敏问,语气很轻松,看样她没在忙着,而且身边也没什么人,说话很方便。 “不知道余姐现在有没有时间,我想向你汇报一下我们江城小学最近的各项工作,”我道,我不想在电话里说那些事,我觉得这种事最好是当面向余敏说比较好。 “哦?江城小学可是我们区、市的招牌,江城小学的发展和动态确实值得我们区、市两级政府的关注,”余敏道,“好吧,我今天正好没什么事,你到我办公室来吧。” “余姐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想还是请余姐喝杯茶吧,”我道,我不想直接到区委区政府大院,那里人多眼杂,上次余敏让我送她回单位我都跟曹阳解释了半天,要是这次再被别人看到,我恐怕又要费一番口舌。既然余敏能约我在外面喝茶,我为什么不能约她一次呢? “哦?”余敏显然思索了一下,然后道,“好啊,那你说在哪吧,” “就我们上次去的上岛咖啡吧,你觉得怎么样?”我问。 “好吧,我一会到,”余敏答道。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总不会是真的是向我汇报你们江城小学的工作吧?”当我们两人坐定,服务员送来我们订的咖啡后,余敏问。 我知道,我的这点小借口根本瞒不过余敏,她在思索的那一小会,肯定就已经明白我是想找她有事,她既然答应和我见面,肯定也是已经决定帮我。所以,我倒也直言不讳,“余姐,我这次找你还真的是向你汇报我们江城小学最近的工作情况,”我道。 “哦?这你好象找错对象了吧,你们江城小学的工作应该向区教育局、主管教育的副区长,或者市教育局汇报啊,为什么要向我汇报?”余敏问,“说吧,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呵呵,对我来说也许是麻烦事,但对你来说就不是麻烦事了,是一句话的事,”我道。 “呵呵,你这是给我戴高帽呢,还是临时想起来拍个马屁?”余敏笑着道,如果不是跟顾小雅一起,见识过她与顾小雅的疯闹,我真难想象,一个堂堂的区长居然这样说话。 “呵呵,算是拍个小小的马屁吧,但这也是实话,”我也笑着道,虽然我对余敏一直有点戒心,但现在我要求她办事,当然不可能再冷语相向。 “说吧,什么事,看我能不能帮你,”余敏道。 “说个你可能比较敏感的话吧,马一光是你的人吧?”我道。 听我说这话,余敏象看着一头怪物一样的看着我,然后过了半天才似乎发现新大陆似的道,“喂,郝挺,有你这么问话的么?”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我知道这么问有点突兀,但我问的是实话呀。 “呵呵,我真服了你了,如果是哪个混迹官场的人这么问我,我一定以为他是个二百五,”余敏道,“你跟曹阳在一起,也这么跟他说话么?” “呃,差不多吧,”我道,我不想在和余敏说话的时候谈起曹阳,我总觉得余敏跟我谈曹阳就象是想从我这套到什么有关曹阳的信息。 “差不多?郝挺,你知道你这么问话犯了多大的忌讳吗?”余敏道。 忌讳?有什么可忌讳的,不就是说马一光是你的人么?大家说官场人物时不都这样说么?说某某是某某领导的人。 “在官场,根本没有某某人是某某人这一说,这么说吧,也许因为利益与权力的关系,他们暂时维系在一根绳上,可一旦维系他们关系的利益和权力发生偏移的时候,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将你踢开,只要能保得自己的那一杯羹。所以,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根本就没有某某人是某某人的说法,即使有,也是因为某个领导可以给下属带来看得到的前途和利益,下属才愿意追随。举个例子说吧,如果说你是曹阳的人,恐怕你现在不会反驳吧?因为曹阳现在可以给你带来仕途的升迁和经济的利益,” “余姐”我觉得我必须打断余姐的话,因为如果我不打断的话,那么她所说的曹阳给我带来‘仕途上的升迁和经济的利益’好象我就默认了。虽然这是事实,但我却不可能在余敏面前承认,因为升副校长是明面上的东西,而经济利益那就是个秘密。 在官场,利用自己的权力,提拔一些自己的亲信,这不足为奇,虽然自古以来统治者们都怕下属官僚结党,但党朋却哪个朝代哪个地方都有。朝庭有朝庭的朋党,地方有地方的朋党,真可谓应了那句老话,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有官场的地方就有朋党。 但经济利益,虽然也算是明面上的东西,但大家却都是暗地里实施。这就象一对夫妻做/爱,虽然大家都知道,但要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经济利益就是这样,虽然十官九贪,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就行,拿到桌面上那不是受/贿,那是要受惩罚的。 余敏这么说,显然是有她的用意的,如果我不否认,那么这也许又会成为她攻击曹阳的一个把柄。我忽然间有点后悔自己的行为来,我为什么要来找余敏呢?明知她和曹阳是对头,而且她也认定我是曹阳的人,我干嘛找她,自找晦气不说,还有可能让她在我这随即了解到有关曹阳的一些秘密。 余敏这个人和曹阳一样可怕,他们都是在官场上经过了岁月的洗礼,别看他们有时说话貌似无心,其实每一句话里都是含着深意的。 “你别忙着打断我,”余敏没有让我说下去,而是接着说,“你别忙着否认,关于你和曹阳的事我也不想多问,当然你也不会告诉我。郝挺,我只是想问一句,假如有一天,我是说假如,假如有一天,你发现你和曹阳其实根本就不是一个利益共同体,曹阳只是为了自己的目的在利用你,甚至为了自己的利益,他毫不犹豫的牺牲了你,你还会这样的追随他么?” 是啊,假如有一天,真的出现这样的情况,我还会追随着曹阳么?我不敢肯定,其实不用说到那一天,就是现在,我不是已经对曹阳作出了怀疑了么?因为王新、因为杨丽丽,那么余敏现在跟我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余敏知道一些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 “你的迟疑已经告诉了我答案,”余敏打断了我的沉思,“其实在官场,所有人都是一个利益的共同体,如果他们之间没有亲情、爱情和友情的话,那有的只能是利益的交换。人是个感情的动物,虽然有时为了前途、利益,我们会放弃掉一部分亲情、爱情、友情,但最终我们会为这些失去而后悔,所以我们也一定会想办法去弥补。但官场的这种互相利用不一样,这只是赤/裸裸的交易,下属从领导那获得他想要的仕途的升迁与经济利益,而领导从下属那获得想要的支持与自己政令的通行。一个地方的主政官,如果令行禁不止,那也就失去了主官的威望,所以知道为什么会在某一级政府出现两个主官互相争斗的场面么,因为谁都想自己的政令得到贯彻,谁都想做主宰。” “主宰,你应该明白什么意思吧?你现在是江城小学主持工作的副校长,江城小学的事情是你说了算,这就是主宰。如果此时江城小学内有谁对你的决定说三道四,甚至否定你的决议,是不是很恼火?所以,你要发展一批拥护你所有决定的下属,象你们的副校长李芸,她应该就是你绝对的支持者吧,你们两个校长一条心,下面的人恐怕再怎么样,也很难有什么作为了吧?但你会承认别人所说的李芸是你的人么?如果你承认,那么你在这个位置上也就干不长了,知道为什么么?因为任何一个地方都不会让主官完全的一条心,否则就会出现贪腐窝案。知道为什么上级明知道一个地方的党政一把手不和,还要有意的将他们安排在一起?那就是为了互相制约,如果某一个人拉拢的势力太大,一手遮天,其实他的好日子也就快到头了,别以为你是人精,任用你的人更是人精,所以,他们绝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形出现。再说了,在你的上一个级别的领导集体中,同样需要平衡。” “所以,你别问马一光是不是我的人,不管是与不是,我都不会承认,”余敏道,“你只要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事就行了,” 我没想到,我一句话,余敏就会想到这么多,不过细细想想她说的话确实是对的,而且我总觉得余敏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好象总是在有意无意的点醒我什么。也许她明知道我不会听进去她现在对曹阳的任何不利言语,所以她只是旁敲侧击的让我去明白一些道理。 可问题是的,如果余敏这算是在对我进行某些教育与引导的话,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说,曹阳对我的帮助,还可以用我帮了他儿子和老婆,甚至我们还有两百万的经济纠葛的话。那么余敏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说实在的,我能感觉到她这是在对我进行官场规则教育,这样的事如果不是自己人是不会说的,对手当然希望你跌得越重越好。 既然我搞不明白余敏为什么要这么做,那我只能先解决眼前的事情,因此我道,“是这样,马一光的女儿明年毕业,现在正是找工作的时候,马一光通过人找到孙如才,意思是想让我将她女儿安排到我们学校做个教师。可问题是,他女儿仅仅是江城师范学校的中专生,现在别说中专生,大专生甚至普通本科生进我们学校都不容易。看看我们这几年进的新教师,哪个不是有特长的,或是二一一和九八五高校的。” “所以你拒绝了?”余敏问我。 “也不能说是完全拒绝了,按说我是应该拒绝的,但看在孙如才的面子上,我答应让她进学校做个职工,在后勤上,但不能做教师,如果想做教师,必须进学校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训后才可以上岗,”我道,在这里,我没有说是孙如才找了李芸,因为余敏刚才的那句话,似乎在向我说明着什么,她说李芸是我的绝对支持者,难道这有什么更深的含义? “那这就没问题了呀,你还找我做什么?”余敏问。 “开始我也不知道是谁的孩子,后来才知道是马局长的女儿。现在的问题是,马局长很不满意,所以” “他找你麻烦了?”余敏问。 “我们学校最近接连接受了消防、卫生、审计和教育等多部门的检查,被查出了不少问题,虽然我们承认有些我们确实是存在不足,但大多是鸡蛋里挑骨头,所以,大多数事项都在整改中,”我道。 “哦,你的意思是说,这是马一光在后面搞的鬼,你想让我去找马一光?”余敏问,既然我前面都已经说了,这个意思肯定是很明显的了。 “呃”直到现在我才有点尴尬,我凭什么要求余敏去帮我呢?我们以前可没有任何利益的共通之处,甚至为了对曹阳的维护,我还几次的对之冷语相向。 “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不去找曹阳?”余敏问。 “我,我不是不是”我刚想说‘我不是以为马一光是你的人嘛’,可一想到她刚才说的话,话到嘴边我又咽下去了,但自己一时又想不到什么合适的词。 “哦,我明白了,你是想说你认为马一光是我的人是吧?”余敏问。 我点了点头。 “如果我告诉你,马一光不是我的人,你会怎么想?”余敏问我。 “呃”难道马一光真不是余敏的人?否则她怎么会这么说,既然她前面跟我讲了那么多的官场规则,就说明她并没有将我看成她的敌人,所以,如果马一光是她的人,她是不会拒绝我的。可现在的问题是,我根本不知道马一光是谁的人。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余敏不想帮我,所以,既然马一光是她的人,她也不承认,那么我就没有理由再请她帮忙。 “如果我说不是,你会不会认为我是不想帮你?”余敏问我,她是聪明的,她当然能想到我现在所能想到的。 “不会的,我觉得如果能帮我的话,你一定会帮我的,”我道,虽然自己都觉得有点言不衷。 “哦?呵呵,虽然这话听起来就假,但我还是想问一句,你凭什么认为我在能帮你的情况下一定会帮你?”余敏笑着问,“别忘了,你可是曹阳的人,” “呵呵,我可不是曹阳的人,”我道。 “什么?你?呵呵,”余敏先是吃惊,然后再次笑了起来,“不错,会活学活用,” 我正是用了余敏刚才告诉我的官场规则在回应她的问题,当然我这样做的目的也是为了拉近和余敏的距离。以前,我一直将余敏当成曹阳的敌人,甚至也将她当成了自己敌人,所以即使我们相处了几次,甚至有顾小雅在场,我们的关系都并不融洽。但现在,我发现,余敏并不象曹阳说的那样阴险,反而对我挺真诚的,起码象刚才的这些官场规则,曹阳是从没对我讲过。 我知道,这是因为最近我对曹阳的怀疑越来越深的缘故,我越来越觉得曹阳的不可信,反之就会将信赖的天平向余敏倾斜。 所以我才会开刚才这样的不算玩笑的玩笑,而且看起来,余敏对这样的玩笑并不反感,所以接着她的话,我又回了一句,“这主要是师父教的好,” “呵呵,想不到啊,郝挺,你还蛮贫的,”余敏笑着道,“不过你刚才的这个称呼我喜欢,你别说,我中学的时候还真想考师专来着,可惜当时成绩不拔尖,最后上了高中,然后又上了大学,跟教师也就擦肩而过了。现在,居然有人叫我师父,这感觉真好。” 余敏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一丝俏皮。 看着她,我居然一呆,没想到余敏这俏皮起来还真可爱,一点不象三十几岁的样子,倒象个邻家女孩。 “看什么呢?”余敏见我看着她不说话,问道。 “呃”我这才注意到,我被她俏皮的笑容给吸引了,居然直视着她,不禁有点脸色微红,“啊,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余姐笑起来挺漂亮的。” “什么意思?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什么叫没想到啊?难道我在你心目中就是丑女无敌?”余敏夸张地道。 “啊,不不不,”我连忙摆手,“余姐不笑也漂亮,笑起来更漂亮,” “你这样才是我真没想到呢,行啊,郝挺,哄女人有一手,怪不得有那么多女人喜欢你呢,”余敏道。 什么意思?什么叫怪不得有那么多女人喜欢我啊,难道余敏知道我有其它女人?那么她知道我跟顾小雅在一起为什么不反对?她可是顾小雅的表姐,女人不都希望男人专一的么? 被她这么一说,我只能尴尬的笑笑。 “好了,不开玩笑了,”余敏见我尴尬地笑着,自己先正式起来,“郝挺,你刚才问我的问题,我可以给你个明确的回答,马一光不是我的人,” “不是,那他是曹阳的人?”我问,虽然我明知道问这样的问题很幼稚,但我现在需要答案。 “据我所知,应该也不是,”余敏道。 “那他是?”知道马一光不是曹阳也不是余敏的人,我的心里松了一口气,除了这两位主官,其它的人应该相对来说比较好应付,毕竟现在有什么事曹阳还会帮我,而且余敏似乎也没有拒绝。 “他是郭书记的人,”余敏道。 “郭书记?”区委副书记郭景铭我是知道的,一个快五十岁中年人,听说很强势,如果马一光是他的人倒真跟他的脾气有几分对路。不过,这也让我刚刚松下去的一口气,又提了上来,如果真是郭书记的人,这还真难办。 “是,郭书记,”余敏道,“所以,这事情恐怕不太好办,” “那”听余敏这么说,我知道,恐怕事情是真的难办,郭景铭的强势是出了名的,而且,因为曹阳和余敏都是直接从市里下派的,而郭景铭却是一直在区里从一个小职员干到现在这个位置,所以他在区里的根基要比这两位广得多。在曹阳和余敏斗争的过程中,郭景铭一直保持着一种中立的姿势,而且牢牢的守着自己的阵地。正是因为他保持中立,曹阳和余敏反而不敢轻视他这个副职,因为只要他倒向任何一方,那么这对立面的另一方将完败。 不过,郭景铭也有个硬伤,那就是他快五十了,已经不可能再连任,所以那些跟着他的下属现在也有点人心惶惶。毕竟如果郭景铭一退,那些下属们就必须重新找大树,否则将会被边缘化,可现在郭景铭还在台上,这些下属想找还不敢找,甚至连这种心思都不能表露出来,因为一旦这些事被郭景铭知道,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将那些准备离弃的下属给踢出自己的阵营。如果说跟着郭景铭,也许到时会没有大树可依靠的话,如果不跟着他,那么现在就会失去依靠。 “那就算了吧,”我道,既然事情不好办,我也不想为难余敏。 “也许,还有个办法,”见我这么说,余敏道。 第五十三章 第五十三章 “哦?”我没想到余敏还会有办法,难道她会对我施以援手给马一光施压?如果这么做,郭景铭会不会为了护犊子而与余敏作对,到时即使他不与曹阳联合,余敏也将处于不利的局面。不行,我不能这么做,虽然一直以来我对余敏没什么好感,但通过今天这一聊天,我发现我从内心里希望她别被曹阳给击败,何况我对曹阳的信任早就动摇,“别,余姐,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让你跟郭书记交恶。” “嗯?郝挺,看样我刚才说的还不全面哈,你讨女人喜欢不仅是因为你嘴甜,而且你还会为他人作想,”余敏道,不过这一次并不象开玩笑的样子,“谁说帮你的办法只有跟郭书记交恶?” “那你?” “不是我,是你,”余敏道。 “我?”我诧异,什么意思?难道余敏的意思是让我将马一光的女儿招到学校当教师?如果真是这样,那不还是让我向马一光低头?我兜了一圈岂不又转回到了原地? 至所以找余敏,就是因为我不想让马一光将我当软柿子捏,因为一旦这种事情传出去,以后所有的那些有点枝枝节节的官员都要将子女或亲戚塞到我们学校,那我们还能成为江城市最优秀的小学么? 现在的机关,好多人尾大不掉,不就是因为他们自恃是领导的子女和亲戚造成的么?官场上本来任人唯贤的风气早被任人唯亲所取代,人人都是有后台的人物,谁还服谁呀?而且,因为有后台,谁也不会为工作中的一些失误,甚至严重错误承担责任,长此以往,造成机关工作作风下降,人浮于事。 “对,就是你自己,”余敏道,“郝挺,其实官场除了利益的交换之外,还要学会利用资源,当然这里无论是正向利用,还是反向利用,只要利用得当,一样可以如鱼得水,” “利用资源?”我可利用的资源不就是曹阳么?我现在的一切都是曹阳为我谋划的,如果说因为今天的聊天,也许我以后会跟余敏的关系更近一步的话,那也是以后。 “钱冒林做了城建局局长,他的继任者桑伟力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到学校检查的这些公安消防、卫生监督部门的头头脑脑们都应该有孩子吧?有孩子就得进学校,有学校那么”余敏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但她的意思我明白了,所以我连忙道,“我明白了,谢谢余姐,” “不用谢我,”余敏道,“我可什么都没帮你,呵呵,” “余姐,你已经帮我大忙了,”我诚恳的道。 “那行吧,看样我得给你个机会感谢我一样,不然,你心里一定过意不去,今天就请我吃饭怎么样?”余敏见我这么说,笑咪咪地问。 “能请美女共进晚餐,求之不得,何况是美女上司,”事情得到了解决,我的心情大好,所以一时倒将余敏区长的身份给忘到了脑后,跟她开起玩笑来。 后来,当我走向官场后我才发现,现在的我是多么的可笑。官场上,就算你和领导的关系再近,只要他(她)是你的领导,你就绝不能跟他(她)随意的开玩笑。因为领导必须随时保持自己的威信,如果下属这种随意的玩笑开惯了,那么以后在工作中,谁还会认真对待? 不过,今天余敏好象心情也不错,并没有追究我的这种有点放肆的玩笑,而是呵呵的笑了一下道,“你还真贫,” 事情的解决出奇的顺利,我根本就没有去麻烦曹阳,而是直接去找了桑伟力。 桑伟力本来是区高中的校长,挂了个副科级。在钱冒林成为城建局局长后,钱冒林力荐他接替了自己的位置,搞得区教育局原来的几个局长心里恨得痒痒的,可没办法,有钱冒林的力荐,有曹阳的拍板,其它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可能企及的馅饼落到了桑伟力的口中。 桑伟力当然知道我跟曹阳的关系,在他当上局长后,对我们江城小学没少照顾,这一次孙如才的所谓素质教育检查完全是小教科自己搞的事,桑伟力根本就不知道。所以,很快,孙如才被狠狠的批了一通,素质教育的整改也立时风消云散。 至于其它的那些什么消防、卫生,桑伟力当然有自己的办法,他本就是区高中校长,那些区里各局长、副局长的,有多少孩子现在都正是读高中的年龄?桑伟力只要跟自己的继任者说一声,以学生去做家长的工作,效果想不好都不行。现在一家都只有一个孩子,而且孩子上了初高中已经是最紧张的时刻,谁家会因为这么一点点小事而影响了孩子的学习,甚至影响到孩子的前途? 当然,后来我才知道,不仅因为桑伟力的原因,余敏也做了一些动作,她在一次调研中,假装无意的跟马一光聊起了他女儿的事,在听说马一光女儿工作还没有妥善安排时,当时就说要将她安排进区机关。 虽然余敏没有说是为了帮我,但女儿已经得到妥善安排的马一光,也没再去追究我的拒绝。 其实,余敏这么做,不仅帮了我,也更帮助了她自己。 马一光是郭景铭的人,郭景铭快到了退休的年龄,马一光的年龄也已经不小。本来,马一光心里想的是,自己反正还有几年就退了,即使到时郭景铭先退,甚至自己的局长被拿下,也无所谓的事,无非是早两三年而已。所以,对于曹阳和余敏这些外来户,特别是他们根基还未完全稳定的时候,马一光甚至可以不放在眼里。但现在不一样了,余敏主动向他伸出了橄榄枝,也就是说,也许在郭景铭退后,自己那两三年的财政局长的位置还是可以无虞的。 身在官位,特别是身处财政局长位置的马一光当然知道这个位置意味着什么,所以如果能延迟两三年让位,那肯定是再好不过。何况,自己本来只想将女儿安排进江城小学做个教师,以后不在官场混饭,所以得罪不得罪官场人物也无所谓,但是余敏要将自己的女儿安排进机关,既然进了机关,就得有人照应,而余敏无疑是最佳人选。 一来,余敏是区长,是区里两个主官之一,也只有她可以与曹阳分庭抗礼。 二来,余敏还年轻,自己快五十了,能在官场照顾女儿几年?如果攀上余敏这棵大树,只要余敏不倒,在她以后近二十年的从政生涯中,自己女儿的后路就是得到保障的。 就这样,马一光轻易就倒向了余敏,而余敏更是在不经意间就收获了一员猛将。 其实,不得不说,曹阳是人精,余敏更不差,她很善于利用机会,本来我认为是麻烦她的事,没想到反而促进了她势力的进一步发展。 等学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处理完,也已到放假的时间。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一年又过去了,在跟学校所有教职工吃了一顿年终聚餐,我一个人骑车往家赶。 知道晚上肯定要喝酒,所以我并没有开车,反而是推出了自己很久不骑的自行车。 自从开上刘婕的汽车,自行车已经被放在车库里太久了,上面落满了灰尘,连基本的颜色都很难辨别出来。在取自行车的时候,我的心中忽然有了一阵酸楚,因为我想到了齐小倩。 在跟齐小倩生活的几年中,我们的生活是清贫的,这辆破旧的自行车陪我度过了多个年头,它就是我与齐小倩生活的见证。可如今,它被搁在了车库里,甚至被灰尘遮住了最初的颜色。这何尝不象我跟齐小倩曾经的生活?由于时间渐渐远去,再加上新人新物的替代,我对齐小倩的印象已经开始模糊。我知道,我还没到仅用大半年时间就会忘记一切的年纪,那是因为我的心里在暗示自己不要去回忆以前的事,齐小倩就象这辆自行车一样应该被尘封。 正因为看到这辆自行车勾起了我的一些伤感,所以在聚餐时,我的兴致并不高。 人就是这样,在兴致好的时候,酒喝得超量也不会感到醉意,可如果心情不佳,再好的酒量也很快就会喝醉。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人更愁。 所以,有点强作笑颜的吃完饭,我就一人独自回家,拒绝了李芸对我的暗示。 冬季的夜晚格外的清冷,整个大街上很少有行人,即使有那么一两个,也是骑着车从我的身边呼啸而过。 人人都在忙碌着生活,人人都在赶向温暖的家,可我呢? 想到回家面对着的刘婕,我的心里又泛起了一阵刺痛。 刘婕昏睡已经快四个月了,她就一直那样静静的躺着,整个人消瘦了许多,虽然姚阿姨是个专业的护工,蓝珊珊也在每天帮着她揉捏身体的各个部位,希望能延缓她的肌肉萎缩。可人力根本无法改变自然的规律,刘婕本来修长的双腿现在已经瘦得象两根麻秆,睡裤套在她的腿上,就象被晾在衣架上一样。她的脸部早就失去了红润,原本紧绷的脸皮,现在也变成包裹在骨骼外面的一层薄薄的皮层。 我很害怕,害怕刘婕就这样,哪一天会突然的离我而去,虽然开始的时候,我还期望着她能够醒来,但现在我发现,这种期望已经越来越渺茫。随着她身体机能的逐渐衰退,她清醒过来的机会将越来越小,也许,我是说也许,也许哪一天,我从外面回来后,就将面对着一具已经冰冷掉的尸体。 就这样想着,无意识的蹬着自己的自行车,突然感觉到一点凉凉的东西落在了脸上。难道是自己的泪水?不,不会,自从齐小倩离去,刘婕受伤,我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有泪水,生活的磨难不是泪水能解决的,只有挺起胸膛去面对。 又有一点冰冷的东西落下,我这才抬起头,稍稍借着路灯看了看远处的天空。 下雪了,天空中不知会时候飘起了小小的雪花,很少,应该是那种风头雪 所谓风头雪,是江城本地的说法,就是指那些处于风雪边界的地方,由于其它地方在下大雪,而这个地方只是因为风的缘故而零落的飘洒下一丝雪花。但风头雪有时也会很快就变成飘飘洒洒的大雪,这主要由风向所决定。 顶风雪,顺风雨,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处于降雪地的上风口,那么很快,我们这里也会下起大雪。 果然,仅一会儿时间,雪儿就飘飘扬扬的多了起来,先是那种零星的,然后是密集的,接着雪花在变大,很快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铺天盖地的泻向了人间。 本来还准备匆匆赶回家的我,反而停车驻足。 江城已经多年没有下这么大的雪了,唯一的一次,应该是我上小学二三年级的时候。那时家里穷,连个象样的衣服鞋子都没有。我记得我们当时穿的是一种叫木屐的鞋子,鞋底是木板做的,然后分别在前后掌钉了两个木块。上面用芦苇花编成,最后再在里面垫上稻草。由于没有袜子,再加上木屐磨脚,雪地路滑,一天下来,我们的脚上都是血泡,对于那样的辛酸,这么多年我记忆犹新。 这也是我后来为什么发愤苦读的原因,当时我的母亲用手抚摸着我冻僵了的小脚,捧在家里炭火盆上烤着的时候,流着泪道,“孩子,要想以后离开这穷疙瘩,别再受这样罪,让你自己和你的孩子永远过上幸福的生活,你就必须好好学习,长大好上大学,努力成为一个城里人。到了城里,哪怕你就是给人家打扫厕所,也比现在呆在这穷沟沟里强。” 母亲的话一直激励着我,伴我读完小学、初中、高中、大学,我的目标是成为一个城里人。所以,在成为江城小学教师之前,我一直认为自己取得了成功,直到工作后我才发现,我多年的努力也只不过是让我从农村进入了城市,在城市里,我仍然是那种最底层。 也正因为这样,我在齐小倩和她的父母面前才是那样的忍气吞声,因为从内心深处,我一直认为,我就是那个小小的贫困农民家的儿子。 可现在呢,我成了校长,可我成了城市的主人了么?没有,一个马一光就可以让我焦头烂额,我仍然还是处于社会的底层。 好想成为主宰自己或别人命运的主人,你就必须足够的强大。 对,足够的强大 也许,就从这一刻起,我的命运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有了一个心里的决定,或是说从心底给自己的一个暗示,我发现自己刚才的那种愁苦不见了,我发现浑身轻盈起来。 跨上自行车,趁着雪花还没有完全覆盖住地面,我猛蹬几下,自行车向家驶去。 回到家,姚阿姨还没睡,她好象在等我,因为我看她几次好象欲言又止。 “姚阿姨,您有事?”我问。 “是这样的,郝老师,马上就快过年了,我想问问你过年是怎么安排的,我们农村人过年家人是要团圆的,所以” 我明白姚阿姨要说什么了,快过年了,她得回家。 “哦,没事的,这样吧,反正我也放假了,姚阿姨,你要是想什么时候回去,就跟我说一声,你随时可以走的,”我道。 “不急的,还有半个月才过年呢,我腊月二十五六回就行,”姚阿姨连忙道,“而且,你放心吧,一过了正月初五我就会过来的。” “不用了,你” “怎么,郝老师,你不要我做护工了?”见我这样说,还没等我说完,姚阿姨就紧张起来了,而且脸上写满了委屈。 她误会了我的意思,她肯定以为是因为她春节想回家,引得我生气了。她本来跟医院是有协议的,我是通过顾小雅的关系将她请到家里来的,如果我这边不再要她,她回医院的可能性就很小。虽然顾小雅答应过她在我不需要她的时候,可以重新安排她进医院,但那是在我不需要的时候,而不是被我解雇的时候。她知道我跟顾小雅是朋友关系,如果我不满意,顾小雅是不会帮她安排的,也就是说她将失去工作。 我也曾经依赖着我的工资生活着,我当然知道工资对于工资阶层,特别是打工者的意义,因数那就是他们甚至他们家庭的整个经济来源,一旦失去,他们的生活将限入困境。 “怎么可能呢,姚阿姨,你误会了,”我连忙道,“春节是我们国人的传统节日,即使是再远的游子,春节也会回家与家人团聚。您春节回家,我完全同意,我的意思是说,您不用那么早急急的赶过来,我要到无宵节以后才开学,您可以好好在家和家人团聚一番。” “郝老师,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听我这么说,姚阿姨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怎么会呢,姚阿姨,你照顾刘婕照顾得这么好,几个月了,她身上连一个褥疮都没有,我挽留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要你?我都决定了,过了年就给您涨工资,噢对了,这是我给您的年终奖金,”说着,我从包里拿出一个包有两千块钱的信封,这是我们今天校领导的工作津贴。 虽然现在两千块钱对我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但对于姚阿姨这样的人来说,应该还是个大数,我知道她的家庭,她家里需要钱。 “郝老师,这可不行,你可是给我工资的,而且,我们当初也没谈奖金的事,”姚阿姨连连摆手道。 “姚阿姨,我记得我当初可说过的,只要你做得好,我还会给你加钱,”我将钱塞进了姚阿姨的手里,“你做的真的很好。” 姚阿姨感激的望着我,貌似有点不知所措。 “收起来吧,这是您该得的,”我道。 “那谢谢你了,郝老师,”姚阿姨道,然后她象下了很大的决心道,“郝老师,我想跟您谈一件事情。” “哦,什么事?”我问。 “我在您家做事是有工资的,珊珊可是全职,而且免费的,她照顾刘婕和您那可是全心全意的,我想,她的意思您应该明白吧?”姚阿姨道。 是啊,蓝珊珊现在还真成了个问题,她从学校办了辞职,在我家里全心全意的照顾着我、刘婕,还有孩子。开始的时候我是坚决不同意的,可我拗不过她的坚决,渐渐的我将她的照顾当成了一种习惯,反而不再去想她的问题。现在经姚阿姨这么一提醒,我倒真的为难起来了,我觉得我有必要跟蓝珊珊好好的谈一谈。 “珊珊,我想跟你好好谈谈,”几天后,姚阿姨回家去了,家里只有我和蓝珊珊,刘婕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儿子自己在房间里玩着自己的玩具,我一脸正式的对蓝珊珊道。 “哦?”蓝珊珊望着我,她不明白我今天为什么这样的正式的跟她说话,“你要跟我说什么事?” “我”虽然早就打好了腹稿,可真要跟蓝珊珊谈起这事,我觉得还是有点为难。 “怎么了?”蓝珊珊坐下来,用手挽住了我的胳膊,姚阿姨不在,她对我亲昵的动作多了许多。 “珊珊,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未来?”在心里天人交织一番,我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什么未来?我现在不是过得挺好的吗?”蓝珊珊问我,“你想说什么?” “珊珊,我有老婆有孩子,我真的不值得你这样,你是个好女孩,你这样做会毁了自己一辈子的,”我道。 “我不这样认为呀,”蓝珊珊道,“郝挺,你知道吗?我已经错过了两次,我不想再错过,” “珊珊,你” “郝挺,你知道吗?在我还在上小学的时候,我的爸爸和妈妈就离了婚,从那以后我和妈妈一直相依为命。直到我考上大学那一年,当我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兴冲冲的向母亲报喜的时候,母亲却给了我一个噩耗,她得了癌症,而且已经无力回天。那时的我,仿佛被雷电击中,整个人瞬间就僵了。我哭着喊着要将母亲送进医院,可母亲跟我说,医生在几个月前就给她下了诊断,最长不会活过三个月。因为我还要高考,母亲一直在隐瞒着,也在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如今,我已经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她终于可以歇歇了,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母亲说话的声音是多么的虚弱。” “没过几天,母亲真的去了,在临去前,她将我叫到病床前,给我讲述了我真实的身世” 第五十五章 第五十五章 房间里,刘婕仍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我转过头,有点狐疑的望着蓝珊珊。 “郝挺,刚才刘婕流泪了,真的,”蓝珊珊知道我望着她是什么意思。 什么?刘婕流泪了?难道刘婕真的醒了? 我再次转过头去,仔细的看着静静的躺在被窝中的刘婕,真的,虽然她现在仍然紧闭着双眼,可她的眼角却有明显的泪迹,而且她的枕巾上也有一团湿湿的印渍。 “刘婕,刘婕?”我压制住心头的激动,柔声的呼唤着,可她却象什么了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仍然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不行,我得赶紧给刘婕联系医生,因为当时她出院时,主治医生赵文明曾跟我说过,一旦刘婕有任何异常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跟他们联系。 对,还有乔恩先,乔恩先也说过,如果刘婕有新的情况也要第一时间通知他,还有谁呢?对,还有曹阳,好象曹阳来看刘婕时,也这么说过。 可现在我已经管不了其他人了,我立即拨通了刘婕在医院时主治医生的电话,“喂,赵医生,我是郝挺,” “郝挺?”显然这么长时间,这位医生早就将我的名字忘掉脑后。 “对,就是刘婕的丈夫,四个月前,我妻子在您的手底下治疗的,车祸,后来一直昏迷未醒,”我道。 “噢,我想起来了,怎么了?有什么新的情况?”医生问我。 “刚才我妻子流泪了,而且好象流了不少,我以为她醒来了,可我叫她她却又不答应,”我道。 “哦?那这样,你家在哪,我立即让医院的救护车去将你妻子接到医院来,她这种现象说不定就是要苏醒的信号,你要知道,昏迷病人在昏睡几个月后苏醒过来是常有的事,有的病人甚至在昏迷许多年后才醒过来。也许,你们的亲情与努力已经唤起了她的部分意识,当然这一切都要等检查后才能知道,”医生道。 “那我需要准备些什么?”听医生这么说,我的心头升起了一阵希望,也许刘婕真的能醒过来。 “现在你什么都不需要准备,一切都等我们检查了再说,”医生道。 既然一切都不需要准备,那我只能静静的守在刘婕的床前,等着救护车的到来。 我向蓝珊珊转述了医生的话,她一边兴奋的与我讨论着刘婕的病情,一边赶紧收拾东西。我这才发现,我是真的兴奋过头了,连起码的刘婕住院所需要的东西都没想起来去收拾。 我当然兴奋,刘婕昏迷的这段日子里,我无时无刻不在盼望她的醒来,虽然我知道这种机会很渺茫,甚至我多次的想到她可能就这么离我而去。可如今,她流泪了,这就是希望,那种失而复得的希望。 在这个世界上,失而复得的那种欣喜与感情的回填是最幸福的过程。 但这种失而复得的欣喜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当我们急匆匆的将刘婕送到医院,赵医生给她仔细的检查后却告诉我,刘婕对周围事物的反应一点没有改变,也就是说,她完全处于沉睡状态。 “不可能,赵医生,我明明看到她流泪了,而且流了不少,”我仍不死心,虽然赵医生已经跟我解释了多次。 “郝老师,我已经跟你解释多遍了,流泪并不一定就是人对于外界事物的思维感应,许多情况下只是一种机体本能的对外界反应的应激作用。如组成眼睛的角膜、虹膜、睫状体等组织病变,烟尘、化学物品的刺激,以及泪道的堵塞等。人的泪道一旦堵塞,正常分泌的泪液没办法进入鼻腔,就会出现流泪的样子。”赵文明道。 “可”我还想说什么,但我发现自己的这些说明太苍白无力,赵文明已经说得很清楚,这也许只是一次特殊的意外。 “真的,郝老师,这种情况在昏迷病人中也常见,不过能流泪也说明一个现象,那就是病人现在的机体功能还是正常的,好好照顾她吧,也许有一天她真的会醒过来。”赵文明道。 “她一定会醒过来的,一定,”我嘴里念叨着。 “医生,那现在病人怎么办,我们是不是要去办住院手续?”蓝珊珊知道我现在肯定是极度的失望,所以主动问医生道。 “病人这样的情况不需要办理住院手续,最好还是回家照顾,”赵文明道,“而且现在马上就要春节了,到时医生、护士也会休息,医院的照料反而不及家里照顾得好。我看了一下病人的护理情况,几个月时间,病人身上一点褥疮都没有,说明你们家人照顾得很好,没有必要让病人呆在医院。何况医院本身就是个比较脏的地方,各种病菌滋生,病人在身体还很虚弱的情况下,最好能有个清洁的环境,而且” 我没再听赵文明在说什么,我的心里一直被这那种失而复得,得而复失的巨大情感落差所笼罩着。 “郝挺?你怎么在这?”正在这时,我听到了一个人的声音,循声望去,站在我面前的竟然是乔恩先。 “乔乔队长,你怎么在这?”被乔恩先从自己的感情世界里惊醒,我不禁随口问道。 “噢,我这边一个嫌疑人企图自杀,送到医院抢救,刚刚脱离危险,”乔恩先道,“你呢?” “我,我看到刘婕流泪了,我以为她会醒来,可医生检查后说这只是正常现象,这”我不想再说下去,因为这种巨大的失望让我的心灵再次遭受了重创。 其实我也知道这是因为自己不懂医学的缘故,如果当初我就知道刘婕的流泪可能会是由各种原因造成的,那么我就不会有那样的欣喜和希望。可如今,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还真是这样。 “哦?”乔恩先听了我的话,貌似在略有所思,只是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突然,乔恩先看了一眼赵文明白大褂前的胸牌,对赵文明道,“赵医生,象病人这样昏睡了几个月出现流泪现象,会不会是一种苏醒的信号?” “你是谁?这个问题我已经跟郝老师解释过了,这只是其中的一种情况,”赵文明道。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医学常识的人会认为病人流泪就是一个苏醒的信号对吗?”乔恩先问。 “你什么意思?”赵文明一时没明白乔恩先话里的意思,别说乔恩先没明白,我也没明白,因为赵文明已经表述的很清楚,乔恩先为什么要再问一遍? “我的意思是说,一般情况下,我们认为昏睡病人躺在床上是没有知觉的,但如果某一天,她的身体出现了一些异动,如流泪、手指或脚趾的运动,甚至眼球的转动,在普通人想来是不是就会觉得病人有可能苏醒了。当然,我知道,这些要经过医生的检查,也许大多数都是一些一过性的表象,是这样吗?”乔恩先解释道。 “嗯,是这样,对于没有医学常识的人来说,一般都会这样认为,就算是我们医生,也不敢轻易的下结论说这些病人的这些异动是不是苏醒的前兆,所以我们必须做系统的检查才能得出相应的结论,”赵文明道。 “我明白了,”乔恩先道,随即他从口袋里掏出了警官证,“赵医生,我是市公安局刑侦大队的乔恩先,我想请问现在有多少人知道病人这次流泪只是一过性的,并不是苏醒的前兆?” “你什么意思?”赵文明可能有点糊涂了。 其实不仅赵文明,连我也糊涂了,“乔队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郝挺,我一会跟你慢慢解释,”乔恩先对我道,然后又转头向赵文明。 “除了我们这当班的两个护士和我,其它没人知道,”赵文明道。 “刚才病人做了那么多检查,经过那么多科室,其它科室的人不会知道么?”乔恩先问。 “不会,”赵文明道,“病人去其它科室只是检查其中的某一项指标,只有这些检查结果最终汇总到我这,才能由我做出最后的判断,一两项指标是说明不了问题的。” “那好,赵医生,请你现在就去告诉那两个护士,让她们不要对外说病人根本没有苏醒迹象的检查结果,”乔恩先道。 “为什么?”赵文明问。 “因为病人的昏迷跟一桩刑事案件有关,我希望您和两位护士能对病人的身体康复情况保密,”乔恩先道,“具体的公文我马上会让局里传真给你们医院。” “那好,”赵文明知道当初刘婕住院是因为车祸的原因,只不过当时定的是交通肇事,现在听说跟刑事案有关,他也重视起来了,立即找那两个护士去了。 “乔队长,什么情况?”等赵文明走后,我问道。 “郝挺,刚才听你说了这件事,我想到了一个方法,也许我们能抓到害刘婕的凶手,”乔恩先道,“我们已经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可对方做的很干净,虽然我们明知道这是一桩谋杀案,但这么长时间却毫无进展,这一次,我们有了机会。” “什么机会?”我问。 “这位是?”可能是乔恩先要跟我说比较重要的事,所以他看到蓝珊珊在我的身边,并没有直接说下去。 “这是我师妹,也是我同事,帮我照顾刘婕的,”我道。 “那好,”乔恩先道,“既然是你师妹,我就直说了,希望这位老师也替我们保密,因为这还需要你们的配合。” “你说吧,我们应该怎么配合你们?”听说能抓到谋杀刘婕的凶手,我心里一阵激动。 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一直不敢相信刘婕是遭人谋杀的,虽然我并不怀疑陆卫林的判断,可乔恩先他们这么长时间一点线索都找不到,我已经渐渐淡忘了这件事,而是全身心的投入到照顾刘婕的事上来。 可现在,乔恩先说有可能抓到凶手,那我倒想看看,到底是谁想置刘婕于死地,我们究竟跟他有多大的仇恨? “这样,郝挺,刘婕可能暂时不能回家,”乔恩先道。 “啊?”刚才赵文明说了,象刘婕这样情况最好是回家照顾,毕竟医院马上过年的时候也要放假,到时医生与护士要休息,在医院照顾还不如在家里照顾来得方便。而且医院里感染的机率比较大,象刘婕这样虚弱的身体很容易就会被感染。 可想到能抓住凶手,能为刘婕讨回公道,我还是答应了,“好吧,你有什么安排,尽管说。” “是这样,谋杀刘婕的凶手我们一直都没有抓到,甚至连怀疑的对象都没有,我们曾经调查过几个可能的对象,甚至包括你。但都被一一排除了,而其它人,我们实在找不到他们谋害刘婕的动机。但有一点我们坚信,凶手当时的目的就是要置刘婕于死地,他绝不想到刘婕会是现在这样一种状态。”乔恩先道,“当然,也正因为这样,凶手肯定也在担心,因为他肯定不知道在他行凶过程中,刘婕是否发现了什么,所以他一定会怕刘婕醒来,” “你的意思是说?”我终于明白乔恩先说的什么意思了,怪不得他要赵文明跟两个护士交待,不要将刘婕依然如故的状态说出去,他要给凶手释放一个信息,那就是——刘婕可能要醒过来了。 如果凶手得到这个信息的话会怎么做?很显然,再次行凶,如果说第一次行凶凶手还有选择去做和不做的话,这一次,他必须去做。一旦刘婕醒来,凶手就有可能立即进入警方的视野并被抓获,因为他绝不知道在自己行凶的那一刹那,刘婕知道了哪些东西。他当时肯定是想一击致命的,所以有些保护措施就不可能做得那么到位。 人都这样的惯性思维,如果去做一件事,怕被人发现,他一定小心翼翼。可如果已经将对方看成了一个死人,那么他一定会放松很多,谁也不怕死人会对外说出什么。 可这样,就要将刘婕置于危险之中了,如果说她在完全正常的时候还能有一丝自我保护能力的话,现在可是完全直接暴露在凶手的屠刀下。 “不行,我不能将刘婕置于这样的危险之中,”想到这,我断然的拒绝了乔恩先的建议。 “放心吧,我们会安排警力保护的,”乔恩先道。 警力?警方能二十四小时保护?凶手既然敢杀人,那就是个穷凶极恶的家伙,刘婕已经这样,我不想她再遭受到任何可能的伤害。 “不行,”我道,“她本就是个苦命的人,如今更是这样了,我不能再将她置于危险之中,” “师兄,我看可以,”此时,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蓝珊珊突然道。 我有点惊讶的看着她。 “也许你不想刘婕再受一丝伤害,但你觉得刘婕愿意就这么不明不白躺在这吗?我想她肯定希望警方能尽快的抓到凶手,还她一个公道。再说了,要么刘婕不能醒来,只要她能醒来,哪怕有一点醒来的迹象,凶手恐怕也不会放过她,”蓝珊珊道,“所以我觉得,你应该同意乔警官的建议,只是我想跟乔警官提个建议。” “你说,”见蓝珊珊在劝我,乔恩先连忙道。 “我建议弄一个两个人的病房,里面再安排一个病人,乔队长明白我的意思吧?”蓝珊珊道。 “这个,我当然明白,行,就这样办,”乔恩先道,“郝挺,我还是希望你能配合我们,你看?” “好吧,”蓝珊珊说得没错,我不能让刘婕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躺在这,作为丈夫,我有义务去帮警方查明真相,找到谋杀她的凶手。 “那我这就去安排,”乔恩先道。 当晚,刘婕被安排到了病房里,而且还安排了一个病人,一个三十二三岁的女性患者,病历上写着,撞击,脑震荡。 我知道这是警方安排保护刘婕的人,只是警方只安排这么个女人,我觉得还是有点心里担忧,虽然警察都经过简单的格斗训练,但现实中的这些警察大多养尊处优惯了,何况是女警,如果凶手是个健壮的男子,她有能力将对方成功控制么? 现实生活中,象那种我们在电影电视中看到的那些具有高超身手的警察根本是少之又少,你没看那些警察在进行行动时,一般都是四五个,甚至七八个人去摁一个犯人?一个人,还不知是谁把谁给弄翻呢。 不过第二天,我心就放下了不少,因为这次来的是一对夫妻,对外说是这个‘女病人’的妹妹和妹夫,而且你别说,这个‘妹妹’跟‘女病人’还真有点相似,可见乔恩先确实是花了心思的。 赵文明每天来给刘婕挂水,其实主要是一些营养物质,而那个女病人也经常吊着个水瓶,当然那就是普通盐水或糖水了。 在这期间,按照乔恩先的吩咐,无论接到谁的电话都要跟对方有意无意的说起,刘婕可能要苏醒的事,因为他认为,凶手可能就在我的周围。 乔恩先总觉得,齐小倩的死与刘婕的被谋杀会不会是同一个人所为,抑或是同一个人在幕后指使。所以,他们也到齐小倩支边的地方去调查过,可对方的地方政府似乎并不配合,他们认为,齐小倩的死就是个意外。而且这是得到当时双方政府和警方共认的,现在我们再去查这个案子,有点对他们的不信任,而且,作为支边干部,出现意外死亡,也许还可以说得过去,如果是被谋杀,那么,对于他们这个非常贫穷,迫切需要各地援助的落后地区来说,这将是个致命的打击。哪个地方政府愿意将自己的职工派到这么一个不安全的地方来?既然江城的支边干部能被谋杀,那么其它地方来的支边干部呢? 对于当地的做法,乔恩先说他也能理解。而且,他们在当地也做了些调查,由于并没有多少现场证据,再加上那些局里的职工肯定也被当地政府下达过封口令,所以一直也没有查到任何线索。 我能明白乔恩先的压力,自从他上任以来,江城市发生了三起人命案,而到现在为止,一桩都没有破,别说破,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齐小倩死了,虽然不是在江城,却是江城的干部。刘婕被撞成了植物人,而且已被陆卫林确认为谋杀。杨丽丽死了,同样死于谋杀。可这三个案子,却都被扔进一个迷宫一样,乔恩先左冲右突,却找不到一点可能的进展。如今,刘婕出了这样的异动,这也许就是打开这个迷宫的一把钥匙,所以他只能紧紧的抓着不放。 听了我的回复,有不少熟悉的人都来看望了刘婕,其中包括李芸、郝强、唐峻、曹阳,还有学校的一些同事,甚至包括陆蔚。 陆蔚已正式走马上任,成了建安公司的董事长,在这过程中,唐峻虽然对陆蔚的能力提出过质疑,但随着陆蔚到任后的几桩大事的处理,唐峻就已经完全认可了她,而且现在两人合作的相当不错。 每一个人其实都是过一遍警察的筛选,但却没有一个人怀疑刘婕的邻床会是一个假病人,因为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刘婕身上。虽然刘婕还是躺在那一动不动,但按赵文明教我的说法,我一遍一遍的向前来看望刘婕的人说着早就背熟的台词,什么‘她现在生命体征较以前已经有了较大改观,’‘她有时会流泪,而且次数好象多起来了,前两天又流了一次,’‘医生做了检查,可能近期会醒过来,’等等。 所有的人都留下了美好的祝愿,祝愿刘婕能早点康复,虽然我知道这祝愿有点不太现实,但听着听着,我自己都觉得似乎那一天真的不远了。 希特勒之所有能让那么多的士兵为其效死,除了纳粹的精神教育,更因为他有一个好的宣传部长——保罗.约瑟夫.戈培尔。戈培尔就说过,谎言重复一千遍也会变成真理。在宣传上,戈培尔确实是个能人,虽然他犯下了严重的战争罪行。戈培尔认为宣传的唯一目的就是使人相信。“真理是无关紧要的,完全服从于策略的心理,”“信仰什么这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只要我们有信仰”。 正因为自己也似乎觉得那一天真的不远,所以我跟别人再一次介绍刘婕的‘病情’时,就会更加的自然,因为我的心里此时也充满了对那一刻的期盼。 而临床的那位病人,恐怕也完全受‘谎言说一千次也变成真理’的影响,她的表现更专业,有时,我甚至会怀疑她是不是个演员。因为当有人来看望刘婕的时候,她那种因‘脑震荡’表现出来的痛苦非常的真实。 几天过去了,陆陆续续的有人来看望刘婕,隔壁‘病人’的陪护人员也在不停的变换,但一般情况下总会保持有人在。这也符合客观事实,脑震荡病人经常会出现头晕、呕吐、眩晕等症状,身边根本脱不开人。 蓝珊珊每天在饭点的时候给我送饭,她不想遇到学校的同事,因为这个时候,是不会有人来看望病人的。 有时,晚上蓝珊珊也会替我在医院照顾刘婕,让我回到家里睡一个踏实的安稳觉,医院那种小床根本无法酣然入睡。 当然,还有的就是我需要参加一些实在推不掉的应酬的时候,蓝珊珊也会帮我去顶一下班。 就象今天,曹阳约了我谈开春后,清扬路拓宽和旧城改造的事,他说了,虽然刘婕现在成了这样,但建安公司还要运转,建安公司那么多的职工还得要饭吃,不能鸿泰小区一结束,建安公司就解散。 在这件事情上我从心底里感激曹阳,如果没有他建安公司根本就不可能成立,更别说能长期存在下去,而我的副校校职位同样来自于他的鼎力相助。 我现在发现,我对曹阳的感情是非常复杂的,一方面,我从心底感激他,感激他对我的帮助;一方面,我又在怀疑他,怀疑他会不是有其它的阴谋,我甚至怀疑他是杀害杨丽丽的凶手。我知道这种怀疑毫无根据,但却就是在内心中有这种想法,这可能就是王新和杨丽丽对往事的描述让我对曹阳有了一种负面的情感。 不管怎么说,直到现在,曹阳自己还处在伤痛之中的时候,还能想着建安公司,这还是让我非常感激的。 只不过,我的这种感激很快被一种惊喜给冲刷干净,因为乔恩先给我打来电话,案情获得重大进展。 第五十六章 第五十六章 白天在医院忙了一天后,晚上蓝珊珊说要替换我,让我回家好好的睡一觉。回到家里我才发现,马上快过年了,可我家里的年货却什么也没准备。于是就推着小车,带着儿子,来到了超市。 超市里到处都挂着红色的灯笼,有的地方贴着大大的福字,而一些‘春节大放送’‘春节大减价’‘年终红利发放’的标语更是一张张的贴在最醒目的位置。 春节是中国人最传统的节日,也是最盛大的节日,这个时刻,不分男女老幼,不分种族语言,不分地理距离,是凡有中国人的地方,到处都是一片喜气洋洋。走在这样喜庆的氛围中,这么多天来的阴霾的心情,总算有了一点稍稍的释放。 儿子在超市里欢快的跑着,各种玩具是他的最爱,他嘴里哇哇的一个人自言自语,然后拿起一辆装电池的汽车模型,一个人在地上开心的玩了起来。 看着儿子开心的笑容,再看看这喜庆的氛围,我突然觉得我最近是不是过得太抑郁了。可这么多年,我过得不抑郁吗? 自从工作,我就一直以一个小教师的角色存在着,空有那上九天揽月的豪情,却无下五洋捉鳖机遇。然后,渐渐的,我被岁月给打磨得象个风烛残年的老者,每天除了学校与家外,基本没有什么其它的生活,而在学校里不得志,在家更是不开心,齐小倩的强悍让我甚至无法正视我自己的存在。 齐小倩去了,少了个束缚我的人,但我却又存在于深深的自责中,我总觉得齐小倩的离去与我有莫大的关系,如果不是我当场捉奸,她决不会去支边,如果她不去支边,怎么可能出那样的车祸? 我唯一幸福的时期,是跟刘婕结婚后,放开了对齐小倩的自责,对蓝珊珊的愧疚,我刚刚觉得自己就是那幸福的人。可一场车祸又将我拉进了暗不见底的深渊。 是啊,我过得太抑郁了,连以前的年都过得不快乐,因为我要体会着自己父母的孤独,却硬着头皮去假装快乐的讨好着齐小倩的父母。 如今,也许今年是我最不需要烦心的一个春节,因为刘婕的缘故,我不需要到任何地方去过春节,我就在我家,我自己的家。 也许是无意识,也许是冥冥之中,我将手伸进了棉衣的口袋,我碰到了自己的手机。 刚将手机拿出口袋,一阵电话铃声就传进了耳朵。 幸亏我将手机拿出来,否则在如此喧闹的超市,再响的铃声也不可能听到。 电话是乔恩先打来的,“郝挺,你现在在哪?” “我在超市买点过年的东西,”我道,“怎么了,乔队长有事?” 虽然乔恩先以前跟我说过,让我叫他乔哥,但因为刘婕和杨丽丽案子关系,我却很难叫出口,反而觉得叫乔队长会顺口得多。 “罪犯抓到了,”乔恩先道,语气中抑制不住兴奋。 什么?突然间,我木然了,罪犯抓到了?我当然明白乔恩先这句话的意思,也就是说,那安排在刘婕房间里的警察将要谋杀刘婕的人给抓住了,乔恩先的计策成功了。 “哦?我立即赶去,”我道,我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 “这倒不用了,人已经被我们的人带回局里,我们要突击审讯,我只是告诉你一声。另外,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明天你就可以给刘婕办出院手续了,毕竟医院里没有家里方便,”乔恩先道,“还有,我跟局里提出了申请,因为刘婕这次住院是配合我们抓捕罪犯,所以局里会出一部分工作经费作为刘婕的住院费用,钱虽然不多,但表示一下我们对你们配合的感谢。” “乔哥,这应该是我们感谢你,怎么能还要钱呢,”我发现自己在不经意间居然将‘乔队长’三个字很自然的改成了‘乔哥’。 我现在终于明白,其实人与人之间的称呼直接表明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当关系很远时,你再怎么想亲热也亲热不起来。可真当你内心充满感情时,你再怎么想拉开距离也拉不开。 “这是应该的,”乔恩先道,“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还得回局里,有好消息我会尽快通知你,” 我知道,乔恩先说的这些好消息无非是是否能查到真正的凶手,毕竟有关案件的一些保密部分的东西他是不会对我讲的,就象齐小倩的案子,到现在他都没有跟说过具体细节。 可奇怪的是,在这之后,几天的时间,乔恩先却并没有给我打电话。 难道说,他那里并没有什么进展? 不可能吧,乔恩先他们这些人都专是专业的刑侦人员,更是审讯的高手,一个嫌犯到他们这难道还能咬着不松口? 也许是快过春节了,大家都在忙着过年的事,又或者。我在给自己找各种可能的解释,但内心那种希望得到真相的焦渴,让我不止一次的想拿起电话拨过去。 最终,我还是忍住了,我知道如果没有什么进展,我就是拨过去也没什么用,如果有结果,乔恩先一定会告诉我。 既然在这件事上我无能为力,那么我也就只好全心全意的忙着照顾刘婕和过年。 我将林俊阳接了过来,我希望过年的时候,孩子能跟刘婕在一起,虽然我明知道刘婕是没有任何感觉的,但有孩子在身边,对于父母来说总是一个安慰,我希望有一天,刘婕能够感知。 本来我是希望父母能一起到江城来过年的,可母亲说他们不想离开家,而且郝强在回家之前也跟我说过,今年春节他还会将老人们聚到了一起的。 年三十晚上,我们一家四口,不,一家五口,除了我、刘婕和两个孩子外,还有蓝珊珊。 蓝珊珊在做饭,两个孩子在疯闹着,我来房间里帮刘婕擦洗身子,然后给她换上新衣服。 刘婕的身子越来越瘦弱,她本来有一米六几,体重也有近一百一十斤,可现在,我给她翻身的时候,却毫不费力。她现在的体重也许只有**十斤,再这样下去,恐怕她撑不了多久。 “刘婕,你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呀,”给她擦好身子,换上干净的新衣服,坐在她的病床前,握着她有点干枯的手,“你知道吗?孩子们都很好,很健康。他们需要妈妈,你还记得吗?我们刚结婚的时候,带着两个人孩子去郊游,孩子们是多么的快乐啊。可现在,这几个月,孩子们连一次出去玩的机会都没有。有妈的孩子象块宝,没妈的孩子象根草,孩子们多么希望你这个妈能醒过来,站起来,牵着他们的小手,象其它小朋友的妈妈一样,带着他们去公园、去游乐场、去迪斯尼乐园。刘婕,你是不是在心里对我有什么意见,你不愿意看到我的荒唐,所以你才不愿醒来?你醒来吧,我发誓,只要你醒来,你以后有任何要求我都满足你,真的,刘婕,醒来吧” 我就这样一个人自言自语着,刘婕仍旧一动不动的躺着,对我的诉说没有一点反应。 无奈的摇摇头,我起身,替她将被子掖好,然后去餐厅。 蓝珊珊准备了丰盛的年夜饭,这都是这几个月蓝珊珊从姚阿姨那里学来的。 “阳阳、宝宝,吃饭了,”我叫了一声两个还在玩闹的孩子。 孩子们走了出来,然后林俊阳带着宝宝去洗手。 我给每个孩子倒好饮料,我和蓝珊珊的杯子里倒了点红酒。 虽然我酒量不小,但平时在家里我是不喝酒的,只因为今天是年三十。 可就在我给所有人杯子都满上的时候,儿子却突然从椅子里跳下来向厨房跑去。 我和蓝珊珊都愣了一下,然后看着儿子踮着脚尖去够放在灶台上的筷子,还有玻璃杯。 “宝宝,干嘛呢,别把杯子弄掉下来跌破了,”我赶紧起身,儿子还小,拿这些东西还不是太稳。 “爸爸,我给妈妈拿一双筷子和一个杯子,我要让妈妈跟我们一起吃饭,”儿子奶声奶气的回答。 瞬间,我的眼眶里浸满了泪水。 多么懂事的儿子 此时,我的内心除了对儿子的感动,甚至有了一丝对刘婕的不满,刘婕,你看到了吗?孩子们是多么的希望你能醒来,难道你就愿意这么一直的躺着,一直让他们失望着? 我知道,我的这种不满对刘婕来说是无用的,因为她根本感受不到。 接下来的晚饭时间,我们虽然极力的想将气氛搞得欢庆一点,可因为儿子的那句话,我觉得怎么也欢庆不起来,蓝珊珊可能也是感觉到了我的变化,也没有象以前那样哄闹。 倒是分发压岁钱的时候,两个孩子闹腾着厉害。 我给了林俊阳两百块,给了儿子两张十块的,儿子不高兴了,他虽然不认识钞票的面值,可他比来比去发现自己的钞票没有林俊阳的大,非要跟林俊阳换。 林俊阳已经四年级了,当然知道一百元和十元的区别,死活不肯,看着两个孩子闹腾,沉寂的家里才有了欢乐的气氛。 后来蓝珊珊从自己的钱包里又拿出两张一百的给了儿子,然后将林俊阳拉到旁边又给了他两张。 儿子在仔细的观察了自己的钞票后,发现自己的跟林俊阳的一般大,而且还多出两张小的,终于不再追着林俊阳要互换。 “珊珊,这是你的压岁钱,”儿子和林俊阳看电视去了,我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卡,卡里有五万元。 “干嘛?”蓝珊珊没有接,而是直直的望着我。 “这么长时间,你照顾刘婕太辛苦了,我”我知道这样的做可能有点不太合适,可以前每次我要给蓝珊珊钱时,她都不肯要,所以,我只能借着这个机会给。 “郝挺,你是不是还把我当外人?”蓝珊珊没接,而是有点不高兴的看着我。 “我”我早知道会是这样。 “把你钱包给我,”蓝珊珊向我伸出了手。 我有点狐疑的看着她,她要我钱包干嘛? 将钱包递过去,蓝珊珊将我的钱包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张一百的钞票,再将钱包还给我,然后将那张钞票在我面前晃了晃,“我不认卡,只认现金,作为当家人,你必需给我发压岁钱,呶,看着,我收了啊。”说着,她将钱揣进了自己的口袋。 我发现,在她说‘当家人’的时候,脸色微微红了一下。 看着蓝珊珊微红的脸,我的心里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悸动,虽然这种悸动一纵即逝。 电视看到快十二点的时候,两个孩子终于撑不住了,一个倒在沙发上就睡了起来,另一个也在哈欠连天。 等两个孩子睡去的时候,蓝珊珊也提出要回去。 这一段时间,姚阿姨回家后,蓝珊珊有时会住在这里,可今天林俊阳在,蓝珊珊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回去住,毕竟林俊阳已经小学四年级,很多东西他是知道的。 “别回去了吧,明天咱们早点起来就是了,”我搂着蓝珊珊的肩道。 “被孩子们看到不好的,”蓝珊珊道。 “没事,天一亮咱们就起来了,孩子们不知要睡到什么时候呢,”我道。 “那可不行,”蓝珊珊道,“在我们老家,每年的大年初一早上,都是男人起床做早饭,女人是起得很晚的,如果那一天女人起早了,寓义是很不好的。” 这种说法,我在老家的时候也听说过。说如果大年初一早上女人起得太早,要么是寡妇,要么就是一辈子的劳碌命。 “那?” “我还是回去,明天早上你早饭好了先把孩子们弄起来,然后打电话给我。”蓝珊珊道。 “那好吧,”也只能这样我道。 第二天,所有人都开始忙着拜年,包括我在内。 虽然时代在进步,但新春拜年的习俗却一点都没有改变,而且还被认为是新年间最重要的活动之一。当然,不同人之间拜年的目的也不尽相同,同事朋友之间,只是相互给个祝福。而上下级之间,官商之间,或者民官之间,这种拜年就又多了一层交流、交际与交道的意思。而孩子们的拜年则只是讨个新年利市,高高兴的拿上个吃的、玩的、红包冲喜。 几天年就这么过去了,迎来送往,相互拜年,再加上孩子天天在家里闹着,不经意就到了开学的时间。 开学的当天,我们一起到学校开了个会,然后就是同事聚餐。 在饭桌上,大家聊着假期和春节里的各种新鲜事,有的更是讲起了一些关于拜年的笑话。 其中一个叫魏刚的老师道,“有个傻小子要去拜年,可是他傻,张嘴就会让人家看出破绽。家人愁死啦,就给他三十两银子,让他出门去学话!这学话去那学啊!出门看到一个钓鱼的,正在那上火呢,钓半天鱼一条没钓上来。张口说道,很好一坑水儿就是没有鱼儿!傻小子一听赶紧凑上去说,钓鱼的莫走,俺给你十两银子你教会我说这话如何?钓鱼的一听感觉蛮划算的就如数教给他!学会这话,傻小子继续往前走,正赶上,一个人过独木桥,错在中间,皱着眉头说,双桥好过,独木难行!傻小子一听,感觉这话也不错,就说,我让你先行,再给你十两银子教我说这话如何?这人一听感觉主意不错就教给他啦!学会话,傻小子继续前走,正赶上个拾粪的被狗追,回头就说,看你老狗再呲牙,狠狠给你一粪钗!傻小子一听这话也不错,就赶上前去说,你教会我我给你银子十两如何?拾粪的感觉这主意不错就都给他说!买完这三句话,傻小子高高兴兴的回家。去得丈人家,因为是新姑爷,好多人来闹姑爷,给他一杯水却没上茶,他想起第一句话就说,哎,很好一坑水儿就是没有鱼儿!大家一听,不错啊,还知道没有鱼,这那傻啊!吃饭的时候,给他一根筷子,他一看想起第二句话就说,双桥好过独木难行!大家一听,这新姑爷不错啊,咋都说傻啊!他丈人在一旁觉得有点心疼就出来劝解说,大家别闹啦,都来吃饭吧!这傻小子一看,想起了第三句话,就对他丈人说,看你老狗再呲牙狠狠给你一粪钗!” 噗,所有的人都笑了起来,有人还笑喷了。 接着,又有人开始讲 “郝校长,你也得给我们来一个,”当大多数人都讲得差不多的时候,李芸对我道。 “呃”我确实不听过什么有关拜年的笑话,而且我平时也不太关注这些,所以一时却想不起来讲什么了,“我这还真没有拜年的笑话,这” “不一定是拜年的,其它笑话也行,大过年的嘛,大家就图个乐子,”李芸道。 “那好吧,我也学着魏老师刚才讲的那个故事讲一个傻子学话的事,”我道,“不过,我这故事里不是一个傻子,而是两个傻子。话说以前一个地主,生了两个儿子,可两个儿子都是傻子。儿子渐渐长大,老地主可就愁死了,两个儿子都这样,怎么办啊。于是,有一天,他就将两个儿子召集起来道,‘今天我给你们每人一两银子,你们每人都给我出去学一句话回来,这样,天天学天天学,以后你们就会说有学问的话了,’。两个儿子虽然傻,但也知道自己是傻子,老是被人瞧不起,因此齐声答应。两个人拿着银子出门,大儿子向城东,走着走着大儿子看到个卖麻团的在那吆喝,‘麻团嘞,滚热的,糖包的,哪吃的’。哎,他觉得不错,而且用江城本地方言叫起来,格外好听。于是就要跟卖麻团的学吆喝,卖麻团的一个月也就挣个两把银子,看教几句吆喝就能赚一两银子当然高兴,于就教他。二儿子向城西,进了一座寺庙,一进门就听到一个游客在念叨,‘一进山门四下望,四大金刚列两旁,菩萨的肚子有宣缸大,放出屁来震天下,’二儿子觉得不错,也要学,这游客白赚一两银子,当然愿意。晚上,两个儿子屁颠屁颠的回来了,老地主道,‘今天出去学到好句子了吗?’,两个儿子都道,‘学到了,学到了’,老地主道,‘那你们说来我听听,’大儿子说,‘我先说’,小儿子道,‘不行,我先说,’大儿子说,‘我学到的话好听’,小儿子也说,‘我学到的话好听,’两个儿子抢得不可开交,老地主也没办法,只好道,‘你们都别争了,一人一句的说,老大先开始,’老子发话了,两个儿子才不争,由老大先说。大儿子道,‘一进山门四下望’,二儿子接口道,‘麻团嘞’,大儿子继续道,‘四大金刚立两旁’,小儿子接道,‘滚热的’,大儿子道,‘菩萨的肚子有宣缸大’,小儿子道,‘糖包的’,大儿子继续最后一句,‘放出屁来震天下,’小儿子立即接口,‘哪吃的’” 噗,哈哈,所以人都笑着前仰后翻。 我知道,我的这个笑话并不算太好笑,但所有人都表现出无比好笑的样子,就象我这个笑话是今天所有笑话中最好笑的一个。这就是现实,因为我是主持工作的副校长,学校实际上的一把手,我的决定影响着在座每位的收入与前途。 其实社会就是如此,学校虽然相对来说比较干净,但也是个浓缩的社会,学校里的老师虽然大多数有着知识分子的清高,但也都得为五斗米折腰,象朱自清那样,宁愿饿死也不吃洋米洋面的知识分子,毕竟少之又少。 在一阵的夸张的哄笑过后,大家再次开始喝酒 “哎,你们知道吗?兴和中心小学的校长死了,”吃了一会,坐在我隔壁的教导主任突然冒出了一句话。 “什么?”我怀疑自己没听清,兴和县中心小学校长,不是田耕友么? “兴和县中心小学校长,田耕友死了,”教导主任重复道。 “死了?”我的心里不是惊讶,而是突然掠过一阵如灵光一现般的东西。 第五十七章 第五十七章 我很想抓住刚才脑海里掠过的那一阵灵光,可那玩意是那么的虚无飘渺,我好象怎么着都抓不着一点点影子。 此时,我有一种掉落在大海中的感觉,远处明明有一根救命的稻草,可却是那样的遥远,遥远到我根本无法企及。 “郝校长,郝校长?”旁边,教导主任正端着酒杯,他们刚才在议论田耕友死因的时候,我居然一点都没听到。 “啊?呃,来,”我轻轻晃了一下脑袋,端起了酒杯,刚才的那点灵光早已随风消散。 喝下满满的一小杯酒,放下酒杯后,当我再想捡拾起刚才的那点灵光时,发现我的脑海里已经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了。 这样的场合也不由得我多想,刚想想点什么,那边又有人端起了酒杯 我现在是学校实际的负责人,同事们当然不会放过这个与我亲近的机会,而为了创造更融洽的同事关系,我也是来者不拒。 很快,我就有了醉意 我的酒量算好的,以前就能喝个六七两,后来当了副校长,特别是成了主持工作的副校长后,吃饭的机会增加了。喝酒的机会也就增加了,我发现,每醉一回,我的酒量就要上升一回,现在一斤酒恐怕都不问题。可现在连我都有醉意了,可想而知其它同事。 “郝郝校长,我我再敬敬你一一杯,”这个时候,教导主任大着舌头,又向我端起了酒杯,“我我们学学校,在在郝校校长的带带领下,一一定会会更更上一一层楼,” 听他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觉得难受,一句话说上半天,这感觉 “郭主任,你喝多了,”我伸手揽住了教导主任的肩膀,“今天我们就到这吧,下次我们再聚,好不好?” “不不行,郝郝校长,不不瞒你说,你你刚刚当副校校长的时时候,是是有不不少人不服,但但我是真真心的拥拥护你,你比老老孙强强多了,我”教导主任还在结结巴巴的说着,我赶紧打断了他的话。 我不想让人将我与孙如才进行比较,孙如才是借势上位的,我同样的是借势上位,现在的我并没有将江城小学的整体实力提升多少。相反,这一次如果不是余敏点拨,我说不定还真就栽在了孙如才和马一光的手中。 “郭主任,孙校长可是我们多年的老校长,我们都要向他学习的,”我道,我知道在座有不少是孙如才的人,虽然我现在是学校的一把手,但孙如才是区教育局小教科的科长,更有个做副局长的岳父,好多人升职称还在他手里呢。 “哪?呃,倒也是哈,老孙”教导主任显然意识到了自己刚才一时的酒醉口快,他虽然不是个什么官,但在教导主任这个位置上也干了好多年,一些基本的官场规则他还是懂的,所以他连忙借着的我话顺势下驴。 不过,我总觉得有点奇怪,教导主任刚才真的只是一时酒醉么?他是口风很紧的人,而且不喜欢参与权力争斗,也正因为他这样的中立,才能多年来在教导主任位置上屹立不倒。 想当初他受了黄世通一拳头,仍能隐忍不发,今天他这是怎么了? 想不通,我也不准备再去想,我只能暂时的认为他真的是一口酒后失言。既然酒已经到了这个程度,我只能提议解释。 同事们陆陆续续的准备起身离开。 “郝校长,我今天电瓶车坏了,你能不能送我一下?”同事们陆续走出饭店的时候,李芸问我道。 “我我今天喝得有点多,恐怕车子开不了了,”我道。 确实,虽然我现在还是比较清醒的,但开车不比走路说话,这玩意要集中注意力,所以我自己都想打的。 “那我来开吧,正好我看你也喝多了,我送你回家,”李芸道。 其实我刚才说自己开不了车,就是已经拒绝了,可李芸却还在坚持,难道她找我有事? 何况现在还有这么多同事,对,一定是找我有事,从年前放假到现在,我们还没碰过面。 “那行,”我道,“你来开,” 说着,我将车钥匙递到了她的手里,然后才想起问,“李校长,你有驾照吗?” “没有,” “没有你还开车?”我道。 “没事的,我家老蒋的车我开过几次,”李芸道。 哦?蒋树春买车了?看样蒋树春在建安公司混得不错啊。想想也是,蒋树春现在的工资一年四万多,再加上年终奖金,一年有六七万的收入。李芸成为副校长后,一年的收入也会达到四万左右。十万块左右的车,两人一年的工资就够了。 “那行,你开吧,”既然开过几次,我也就放心了,反正是自动档,只要知道哪个是油门,哪个是刹车就行。 上了车,我开始闭着眼睛睡觉,任由李芸去开车。 车子摇摇晃晃的,从在副驾位上的我很快就睡着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李芸并没有将车开到我家,这是一个黑乎乎的旷野,放眼望去,能看到田地里一片荒凉。 现在是冬天,万物要么枯落、要么萎蔫,周围没有一点生机。 我扭头,李芸正在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这是什么地方?”我问。 “郊区,”李芸道。 “郊区?”我惊道,我刚才到底睡了多少时间,李芸居然已经将车子开到了郊区。 “你把车开到这干嘛?”我问。 李芸不答话,只是保持着那样的表情看着我。 “干嘛这样看着我?”我有点莫名其妙。 “你帅呀,”李芸娇笑了起来,并伸手去抚摸我的脸。 其实她将车开到这个地方,我就已经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了,现在她的手已经伸到了我的脸上,我内心中的那种腾的就冒了上来。 由于车里打了暖气,李芸的羽绒服已经脱掉达在座椅背上,身上只做了一件羊毛衫,紧身的羊毛衫勾勒出她优美的曲线。除了臀部下垂,李芸的身材真是一流的,特别是乳/房,在胸罩的托起下,她的乳/房丰满而坚挺,整个羊毛衫的上半部都被支撑着,象要随时蹦出来一样。 她的脸色微红,我不知道是因为暖气的原因,还是因为她心里的**也已经腾起。 不过,这一切已经都不重要了,我们的四片唇已经紧紧的贴在了一起,我在不停的向她的口腔内探索着。她则拼命的向自己的肚里吮/吸,还不时的伸出她的丁香小舌与我的舌尖进行缠绕。 我的手从她羊毛衫的下摆伸了进去,一下就握住了她的一只丰满,由于是坐着,她的乳/房显然特别大,我都有一只手根本握不过来的感觉。 我没去解她的扣,而是直接将她的推到上而,然后用手去挤压她的乳/房,两个手指则轻轻的捻动她的乳/房上的突起。 “呜”很快,李芸的嘴里传出了这种痛苦般的呻吟,她的动作也开始急切起来。她主动的伸出手去拉开了我裤子的拉链。 由于我穿着保暖裤,一时之间她并不能完全伸进去,她的手就开始在我的那个部位来回的摩擦着。 终于,她的手伸了进去,并一把握住了我已经坚挺的部位。 “哇,郝挺,它、好烫,”李芸离开我的唇,嘴里惊呼道。 车里的暖气使我一点都不觉得凉,反而浑身有一股躁热,我本来想再次去吻上她的唇,可她唇上的红与娇艳却让我一下子想起了那天她在办公室为我坐的事,那种感觉真是太好了。 我伸出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脖子上,然后将她的头按向我的。 立即,我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温暖潮湿的世界,这种温暖与从下面进入是完全不同的,因为她还在用力的吮吸和吞吐。 猛的我觉得自己的顶端遇到了一丝阻挡,同时我听到了她作呕的声音。 原来我太激动了,我将她的头按得太紧太深,我进入了她的喉咙。 李芸抬起头来,从方向盘边的纸盒里抽出两张纸将自己的嘴擦了一下,然后继续将头埋了下去。 我抚摸她胸部的手开始向下,她的裤子是那种侧面拉链的那种。 我轻轻的拉下拉链,然后将手沿着她的保暖裤松紧伸了进去。 我的手立即接触到了一片茂密的毛发,它们是那样的柔软,犹如冬天厚厚的枯草地,给人柔软舒适的感觉。 继续向下,一阵润滑沿着指尖传来,同时我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按在了一个小小的突起上,它是那样的柔嫩,柔嫩得我都不忍心去挤压。 我慢慢的婆娑着,用的我的指尖,沾着她的润蜜,**着她最敏感的神经 紧紧搓了几个,李芸就已经受不住了,她的身体开始痛苦的扭动起来,在我的头颅也开始不规则的动作起来,有几次我都发现她吞入的太深,可她却浑然未着。 她离开了我,抬起头来,我发现她的脸色已经绯红,嘴里呼呼的冒着白气,而她的嘴角居然还残留着一丝丝 她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着,如同一个饥渴的汉子看到了摆在自己面前的美味佳肴。 我的手指用力的勾了一下,沿着润液流出的通道伸了进去。 “啊”她叫了起来,然后快速的将身体向后移动,准备逃离我的手指。 我将手指向前伸了伸,然后伸进了第二根手指。 她猛的向后一顿,离开我的手指,然后快速的脱去了自己下半身的衣物,象个猴子般敏捷的爬过我们中间汽车挂档的手柄,直接跨坐在我的身上,然后用一只手抱着我的脖子,一只手握着我紧硬如铁的部位直直的导入了自己的体内。 现在的李芸已经欲焰腾腾,她急速的耸动着身体,然后用自己的唇去吻我的脸,吻我的脖子,耳朵,就如我的身上被涂满了蜂蜜,而她正在一寸一寸的舔去 只需静静的坐着,然后闭着眼睛享受,这种感觉非常的好,唯一的不足就是自己不能掌握主动权。 也许是累了,也许是觉得自己的动作不如我猛烈的冲击来得酣畅,动作了一会,李芸停了下来,在我的耳边轻声道,“我们到后面吧,” 我点点头,她快速的离开我的身体,然后爬到了后面。我真怀疑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李芸是怎么做到如此敏捷的动作的。 她已经躺到了后座上,人半仰着,两腿大大的张开,我能看到我刚才的地方正如一个婴儿嘴般在微微的张开,两边鲜红**的部们沾着不少白色的。而她的上身羊毛衫已经被推的很上,稍有赘肉的腹部和硕大的胸脯全部展现在我的面前,这是一幅多么香艳的图画,我已经充/血的大脑瞬间觉得再度的血压上升。 我发现前排两个座位之间的间隔太小了,准备打开门从后门进去,可刚打开一点点,刺骨的凉风立即猛的灌入,吓得我赶紧将车门关了起来。 这几天虽然白天的温度已经上升了不少,但夜间,温度还是非常低。 我起身,准备从两个座位中间爬到后面去,可怎么着都觉得难以通过。现在我不得不佩服女人和男人的不同,女人天生软骨,身体柔软如水,而男人则天生钢筋铁骨,身体生硬僵直。怪不得古人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而男人是泥做的。 “切切”后座传来了李芸的笑声,显然她被我这滑稽的样子给逗乐了。 随着她的笑意,我发现她的两只乳/房在耸动着,乳/房上的两个突起一颤一颤的,非常诱人,而且,她还有意的将两腿打开得更大 她的脸上依旧荡着笑意,我一拧身终于从两个座位间挤了进去,然后,我猛的架起她的两腿,如打桩般直直的撞了进去。 “啊”她发出一阵惊呼,然后就开始哼哼唧唧起来。 我如机械般不停的耸动着自己的身体,我有意的要报复她刚才笑我的样子,所以撞击声格外的响亮。 终于,她的哼声开始变大,然后是大声的呻吟,嘶喊,紧接着,她用力的开始将头向后仰起,身体向上挺去着,两腿紧紧的向中夹起。 我能感受到她的收缩,带着我在她体内的坚硬表面如同一阵阵的电流击过。 她跌落了,我也在她跌落的同时将所有的激情倾泻进她的体内。 空气如凝结般,我们就这样一个仰着一个趴着,谁都懒得动一下,整个空间里只有两人的喘息声。 当我抬起头的时候,我发现李芸的眼角竟然似乎有两滴泪珠,这 “李姐,怎么了?”我伸出手,在她的眼角拭了拭。 “我没事,”李芸仍旧闭着眼,摇了摇头,然后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李姐,有什么事难道还不能跟我说么?”我问,我本就觉得奇怪,今天我明明已经表明了拒绝的态度,李芸却还要跟着我一起走,她肯定是有话要对我说。 “郝挺,我”李芸欲言又止。 过了好一会,李芸终于向我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蒋树春的病是治得差不多了,可问题却随之而来。蒋树春以前是单位只不过是个技术人员,无权无钱,徒有个国企员工的头衔,所以他倒是很安心的过了这么多年。而下岗的打击,一度使他差点成了废人,不仅是性上,同时是在生活上。在国企或机关事业单位呆惯了的人,是看不惯私企的,总认为自己抱着的是铁饭碗。 一度失落的蒋树春对进郝强的公司其实心里并不情愿,毕竟郝强的公司只是个小小的建筑工程队,他当时无奈的选择去那,完全是因为自己在家一分钱不挣。直到后来,郝强与刘婕以及钱林俊成立了建安公司,蒋树春的心里才稍稍平衡。 不过幸福来得太快,在公司建立没多久,刘婕就让蒋树春做了负责技术方面的经理,虽然国企是铁饭碗,但蒋树春在里面也就是一般的技术人员,如今,虽然是私企,但却成了中层,而且收入比国企还高,更重要的是,以前在市建筑工程公司的那些管着蒋树春的什么组长、主任、部长,甚至一些经理都被建安公司给招了来,而且还全部成了他的手下,蒋树春那一直被压抑着的虚荣心开始膨胀起来。于是,他开始利用工作之便在外面找女人。 他找女人不多久,李芸就知道了,两人也曾经为这事大吵了一架,但蒋树春现在手中有权有钱,李芸的话他根本不会听。而且他还直接当着李芸的指出,他知道自己工作的得来是李芸求我的结果,而他去年给我拜年提前离开,也是为了给李芸一个方便。 再后来,蒋树春在外面找女人就变本加利了,甚至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反正女儿住校,所以有时他直接将女人带到家里来,也不管李芸在不在家。 李芸怎么说现在也是学校的副校长,当然不希望这种丑事远扬出去,所以一再忍让。没想到,昨天女儿去学校后,蒋树春又将女人带了回来,还要李芸与那个女人一起跟他玩,李芸气不过,跟他再次大吵了一架,结果是他挨了一顿拳脚,而蒋树春当着瘫在地上哭泣的李芸,与那个女人上演了一出活春/宫。 “什么?他知道我们的关系?”我惊讶道。 “嗯,”李芸应道,眼角是滴落的热泪。 “他打你?”, “嗯,你看,”李芸说着转过脸去,然后将后背朝向我。 李芸的背上有几块淤紫,很明确是重物撞击造成的,我明白了,那应该是蒋树春的皮鞋。 “靠,蒋树春真的是太过分了,这家伙怎么能这样?”我心中愤恨之情暴起,虽然李芸是他的妻子,但李芸也是我的女人。想当初,他让李芸求我帮他找工作的时候,自己主动将老婆留在我家里。现在倒好,工作稳定了,收入增加了,又开始嫌弃起老婆来了。 “唉,也是我先对不起他,”李芸叹息了一声。 是啊,确实是我们对不起他,我心里也这样想着,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老婆跟别的男人上床?想到这,我心中的怒气消了一半,但我仍然觉得我不能再让李芸陷在这种痛苦的折磨之中。 “李姐,要不我们不再来往吧,”我对李芸道。 “我们不再来往有什么用,他已经嫌弃我了,我们的日子还能回到从前么?”李芸道。 “那你也不能总是这么忍受他的折磨啊,”我道,“你看看你背上都成什么样子了,不行,不能再这样了,” “郝挺,你真好,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的关心我。我一直以为,你只是将我当成你众多女人中的一个,我”李芸没再说下去,眼泪已经再度落下。 “李姐,说什么呢,你是我的女人,我就不能让你受委屈,”我道。 “好吧,听你这样说,我就是再受委屈也值得了,好了,我没事了,”李芸说着,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我们回去吧,” “李姐” “算了,我就是心里烦闷,说说就好多了,我没事的,我们回吧,”李芸没让我再说下去。 我默默的看着她,发现她好象是真的从内心里不想再提这些事。也许她对蒋树春的感情还是很深的,毕竟他们是这么多年的夫妻,连女儿都上高中了。既然她自己不想对蒋树春怎么样,那就随她去吧。 我爬到前面,坐上驾驶位,发动汽车。 “李姐,我们现在应该怎么走?”因为来时车是李芸开的,虽然我知道是在郊区,却不知是在东南西北哪个郊区。 “你就一直向南开吧,”李芸道。 汽车大灯射向漆黑的夜空,由于灯光的作用,车外什么都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我只能听到发动机的轰鸣和两个人并不均匀的呼吸 我本以为,李芸这些家务事与我无关,可我没想这些烂事会给自己惹来了巨大的麻烦。 第五十九章 第五十九章 虽然餐馆里并没有人,但老板娘还是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然后低声道,“听说他是死于心肌梗塞,但有人说,当时那些被叫去替他穿装老衣的人看到他的脚上脚后跟皮都蹭破了,好象死前经过激烈的挣扎,” “啊?”这一次,我真的惊讶了,如果真是这样,田耕友不也是死于谋杀? 不对呀,如果说田耕友真是死于谋杀的话,那么田耕友的家属怎么会不报警? “你有完没完?”此时,老板再度从作间里走了出来,“厨房里还有那么多菜呢,你现在不拣,马上下午客人多了怎么办?” “烦死了,说个话你都要管,”老板娘不情愿的站了起来,“老师,你慢慢吃啊,哦,对了,你叫什么呀,到时我请你帮忙啊,今天这面条就不要钱了,算我请你的,” 说完,老板娘转身去了作间。 也许她也只是随嘴一说,因为她根本就没停下来让我有告诉她我名字的时间。 此时,我碗里的面条已经完全胀开了,根本无法下咽,我随便的扒拉几口,丢下十块钱,然后准备转身离去。 虽然老板娘说不要钱,但人家是小本生意,再说这十块钱 点面条的时候我看过,一碗牛内面就是十块钱。 在我站起来的时候,我听到作间里老板在低声的道,“,你光知道说,假如他是田耕友的手下,或者是警察什么的,你不是自找麻烦?” 显然,老板娘刚才是要面子,当着我的面回顶了老板,现在被老板训斥,她倒一声不吭了。 我摇摇头,离开,可一个疑团却在我的心里无限的扩展开来。 如果田耕友真的是被人谋杀的,为什么田家人,最起码田耕友的老婆不报警呢?当初田耕友请我帮忙的时候跟我说过,老婆天天盯着他,他是没办法了才找我的,也就是说,田耕友是爱他老婆或者是听他老婆话的,他老婆应该对他也不错才对,女人嘛,除了有外心,否则谁不将丈夫当成自己的重心?就是齐小倩对我那样,要真我不明不白的死了,她也应该不会善罢甘休吧,可田耕友的老婆为什么对他可能是被谋杀这种事不去追究呢? 也许田耕的死只是被坊间传得邪乎了而已,说不定他就是正常死亡。 可我昨天那个梦到底又是什么意思呢?我觉得,这田耕友的老婆我还是非见不可了。 在兴和县城逛了一会,然后买了两个礼品盒,我开始拨打田耕友的地话。田耕友人虽然死了,手机却不一定停用。 果然,电话响了一会,那端传来了一个女人略显疲惫的声音,“喂,你好,哪位?” “喂,你好,这不是田哥的电话么,您是?”我假装问道。 “我是他老婆,你哪位?”田耕友的老婆声音稍微有点沙哑。 “哟,嫂子啊,新年好啊,”我连忙打着招呼,我知道我的这句祝福语有点残忍,毕竟人家在新年里刚死了老公,我却说人家新年好,可我要假装我不知道田耕友的离世,我只能这么说,“我从江城来的,年前跟田哥约好了,年后来找他有事的,” “他死了,”田耕友老婆的话里有点淡然,说不出是不是有悲伤的味道,也许她已经坦然接受了这样一个残酷的现实。 “什么?死死了?嫂子,新年里呢,不能开这样的玩笑,是不是田哥他惹您生气了?”我假装道。 “他真死了,”田耕友老婆道,“这样的事,我能开玩笑么?” “啊?对不起,嫂子,我过年回乡下了,昨天刚回江城,今天就准备来找田哥了,怎么会这样?您能告诉我您家在哪吗?我想给田哥来上柱香,”我道。 “你是谁呀?”田耕友的老婆问。 “我是江城小学的校长,年前跟田哥在市教育系统总结大会上刚见过面,也是那时候约好的,”我道。 “哦?那你来吧,”田耕友的老婆没有拒绝我的请求,她告诉我了她家的位置,也许这一段时间以来,给田耕友上香的人不在少数。 当我到达田耕友家时,我被田耕友家里的豪华给震慑了。田耕友只是一个县城中心小学的校长,可他的家却占地两三亩,虽然兴和是个小县城,但近年来随着房地产的兴起,县城的地皮也已经算得上是寸土寸金。 田耕友的家是那种前后两进的三层小楼,然后有一个大大的院子,大门口两边都砌了廊道,而且院子里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花草树木,一应俱全,简直就是个浓缩版的公园。 这就是个小小的县中心小学校长的家?我不禁疑惑了。但随即我的疑惑就被解开,因为田耕友的老婆告诉我,她是兴和县唯一一家三星级宾馆的老总,同时还经营着多家娱乐城。 这些话是我在给田耕友上了三柱香后,田耕友的老婆告诉我的,我不知道田耕友的老婆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嫂子,田哥是怎么去的?”我还是没忍住问一问田耕友的死因。 “唉,急性心肌梗,人还没送到医院就不行了,到了医院,医生也只是象征性的看了一下,然后就直接拉去了殡仪馆。”田耕友的老婆道。 哦?拉到了医院?这么说,田耕友应该是真的死于心肌梗,否则医生不会看不出来。 这时,我对小饭店老板娘的话更产生了怀疑,也许她所听说的,真的只是坊间的传言。 田耕友确实死于心肌梗,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有医院的诊断证明,谁也不能提出任何疑问,再说了,当时田耕友去医院时,他老婆是跟在车上的,医生判断应该不会有问题。 “哦?那他是在哪出的事啊?”我问道。 “你什么意思?你是警察?”田耕友老婆警惕的看着我道,然后她突然流下了眼泪,“人都死了,难道你们还不想让我安生?” 看到田耕友老婆这样,我觉得自己真的是过分了,毕竟人家才死了老公。想当初,齐小倩出事后,乔恩先跟我说齐小倩可能死于刑事案时,我也曾对着乔恩先非常反感。 “嫂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田哥的朋友,那个,对不起啊,那我先告辞了,”我连忙起身,我这人一直就看不得女人流眼泪,想当初要不是我不忍看到刘婕眼中的泪水,现在也不会惹出这么多的事来。 不等田耕友老婆答话,我就逃也似的出了田耕友家的大门。 上了车,我还在为田耕友老婆刚才的话在自责,是啊,人已经死了,难道还不让生着的人安生么? 人都死了,难道你们还不想让我安生?不对,突然,田耕友老婆的话在我的脑袋中一闪而过。你们?你们是指谁?看她说话的那个语气,肯定不是指我,那么会是谁呢? 难道田耕友的死真的会隐藏着什么秘密? 可我现在已经无法再回到田耕友的家,如果我再次返回,田耕友的老婆一定会以为我是便衣警察,她们毫不留情的将我赶出门外。 郁闷的将车往回开,耽误了一天的时间,什么信息也没掌握到,我有点懊恼。来时感受到的昂然生机,现在在暮色中显得那么的无精打采,毕竟是早春,昼夜温差还很大,我突然有一种寒从脚起的感觉,而且心慌,这心慌得莫名。 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从早上出来到现在,我只吃的几根烂乎乎的面条。 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然后打开车内的暖气,立即一阵暖风扑面而来。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雪中送炭这个成语的真正含义,在这春寒料峭的傍晚,空着肚子,迎着寒风,突然间的一阵温暖,那绝对是沁入心脾。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拿出手机一看,是唐峻。 唐峻春节回了台湾,台湾与大陆,同根同种,所有我们有着相同的习俗,年是一定要在家过的。 “喂?”我拿起电话。 “喂,郝挺,我唐峻,”电话里唐峻道,“新年好啊,” “新年好,”我礼节性的叫了一声。 “你现在在哪?”唐峻问。 “我在外面,怎么了,有事吗?”我问。 “哦,没什么,”唐峻道,“回了趟台湾,给你带了点特产,也算新年礼物,” “哎哟,谢谢啊,不过我现在在外面,大概要半个小时左右才能到江城,”我道。 “那你晚上有安排吗?我请你吃晚饭怎么样?”唐峻问。 “哪能让女士请客的道理,这样吧,你都给我带新年礼物了,这一顿我请,”我道,“我还有半个小时才能到江城,要不你先找个位置,然后将地址发给我,我一会到。” “看不出来啊,你还蛮绅士的嘛,”唐峻笑着道。 “我一直这样,你现在才知道?”我哈哈一笑道,然后挂了电话。 很快,唐峻给我发来了短信,告诉我吃饭的地点。 其实在心里,我也希望和唐峻好好聊聊,陆蔚已经接手了刘婕的职务,成了公司的董事长和总经理,我想知道她们的配合情况,更想知道陆蔚实际的工作能力。虽然最近好消息不断传到我的耳朵里,但我不排除因为陆蔚是董事长的可能性。 当然,我还想了解一下蒋树春在建安公司的所作所为。按说,蒋树春的工资收入,使他的家庭过上小康生活那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可说在外面养女人。如果没有非法收入,蒋树春根本做不到。 拿公司的钱,在外面养女人,回家还对老婆拳脚相向,这样的男人,如果可以,我一定不会让他留在建安公司。 而且,我还考虑到一个问题,现在的建安公司已经有好多蒋树春招进来的人,如果他们拧成一股强,就算陆蔚和唐峻拧成一股绳,郝强也全心全意的为公司打拼,全体中层也会搞垮整个公司。 所以,蒋树春必须清出建安公司。 我知道,这里面主要是因为李芸的缘故,我说的这些大多是借口,但李芸怎么说是我的女人,我不能看着她受这样的折磨而无动于衷。 当我到了吃饭的地方时,唐峻早就等在了那里。 由于房间里开着空调的缘故,唐峻的羽绒服是脱了担在椅背上的,整个上身只穿了一件低v领的羊绒衫,丰满的乳/房被紧紧的挤向中间,形成了一道深深的乳/沟,再加上有一半的胸脯露在外面,给人的视觉冲击非常震憾。 唐峻的身材其实还是比较凹凸有致,甚至可以称得上火辣,但以往的她总是将自己裹在职业套装里,很少象今天这样盛装的打扮。 除了上面低v领的羊绒衫外,唐峻今天的穿的是一条小皮草,一条薄羊绒的修身裤,脚上一双高筒皮靴一直到膝盖处。整个人看起来既时尚,又风情,特别她以前一直盘着的长发,今天完全飘逸的披散在肩上,更显示出女人的妩媚与动人。 我不禁看得有点呆了,不是我没见过美女,要谈美貌,唐峻虽然比李芸年轻,跟蓝珊珊不相上下,但与顾小雅比她还不如,更别说刘婕和宁静。 额,我怎么想起她们来了? “怎么,郝挺,没见过美女?”唐峻居然再次跟我开起了玩笑。 “呵呵,你说笑了,没想到我们的唐副董也很时尚哈,”我讪讪的笑了笑,然后道。 “你的意思是我很守旧?”唐峻白了我一眼,“是不是在你的眼里我就是个老姑婆,或者是个工作狂?” “没有没有,”我连忙否认。 “切,你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你,其实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否则你也不可能看着我这样,就惊讶到这种程度,”唐峻道,然后她沿着原地转了一圈,“怎么样,我这样穿漂亮吗?” “漂亮,当然漂亮,”我道,唐峻这样穿是很漂亮,特别是她刚才在我面前转圈的时候,我看到了皮草下包裹着的肥美的**。 我身边有这么多女人,可谁的臀部都没有唐峻这么美,不是我色,也不是我见女人就走不动路,确实是唐峻的臀部是我见过的最美的臀,以前虽然我也觉得她的臀美,可它一直被包裹在古板的职业套装里,今天才显示了它真正的魅力。 关于美臀,其实各人有各人的审美标准,就象人看美女一样,各人心目中的美女绝对不可能完全一致。但在国际上却一有套美臀标准,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1、臀围明显比腰围大,腰臀围比例为零点七比一;2、从侧面看臀部和腰部、腿部的连接处曲线明显弯曲,也就是说要有凹凸有致的感觉;3、从背面看臀部要呈圆形或桃子形;4、臀部向后突起并无下垂现象,象李芸那样的臀部应该是美臀评选中最差的一类;5、臀部的皮肤要光滑坚韧、富有弹性,皮下无过多脂肪,能让能有橘皮组织。 当然,前面几条唐峻完全符合,至于最后一条,由于她穿着裙子和羊绒裤,所以我无法去求证,当然如果扒下她裤子,让她赤/裸在我的眼前 靠,我在心里鄙视了自己一把,怎么能这么想? “看样你不仅绅士,而且嘴还挺甜,很会哄女人开心哈,”唐峻娇嗔的对着我道。 “不是,是你真的漂亮,”我道,当然这里面的漂亮,我更多的是指她的臀部,不过唐峻并不知道,她只认为我是在夸她漂亮。 “喂,郝挺,你今天是怎么了?你是不是临来之前喝过蜂蜜了?” 喝过蜂蜜?我一愣,随即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讪然一笑,然后将外套脱掉担在椅子上,对她道,“坐吧,” 脱外套,一是因为这里空调的温度打得实在有点高,二来刚是我觉得心里好象有点火在升腾,搞得我口干舌燥的,我知道,都是唐峻那**的缘故,它猛烈的冲击了我的视角。所以,我要让她坐下,只有她坐下,她的臀部对我的视觉冲击才会消失。 见我已经过来,服务员很快开始上菜。 “我就这么随意点的,也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唐峻一指桌上的菜道。 “我?我是能吃的都吃,没什么口味不口味的,”我道。 “霍,那幸亏是我早点过来点菜,要是你先到,我今天还不知会吃些什么呢,”唐峻夸张的道。 “吃什么不一样?只要营养全面就行了,”我道,“中国人就是太讲究吃,你看以前人们见面第一句话就是,‘吃了吗?’,简直就将吃当成人生第一大事了。其实,食物只是来填饱肚子的,就象衣服本来只是用来御寒一样,可现在,食物变成了享受,衣服变成了装饰,倒失去它们本来的意义了。” “哟,看不出哈,你还是个愤青,”唐峻开玩笑道,“得了,今天你请客呢,你这样说搞得我都觉得我点了这么多菜是犯罪似的,” “呵呵,正因为是我请客我才说这么多呢,因为我心疼那银子,哈哈哈”我也开玩笑的道。 “切,小气,”唐峻道。 “怎么样?来点酒?”我问。 “当然,嘿嘿,你越是小气,我就越要狠狠的宰你一顿,”唐峻报复似的狡黠的一笑,然后对着站在门口的服务员道,“给我们来一瓶五粮液,” 如果说以前,我请人吃饭一般也就用个江城大曲的话,那么现在,五粮液对我来说已经并不算奢侈,虽然它可能是我半个月的工资,但我现在却并靠工资活着。 年终建安公司进行了一次分红,由于前期的销售火爆,再加上新的工程还没有接手,也不需要太多的资金,在几个股东的协商下,公司拿出了一千万作为分红和奖励。我与刘婕也分得了两百万左右,我将曹阳该得的四十万送过他,他却不受,说要么继续放在公司,要么继续放在我这,他暂时不需要钱。 我不知道曹阳是真的不需要钱,还是他心里有什么顾忌,反正这些钱现在在我这。 两百万,我从没见过这么多钱,以前钱林俊所谓给我和曹阳的四百万,也只是见到了建安公司一张股东认证书,银行卡上一个二后的六个零,第一次震憾了我。 所以,五粮液现在对我来说,根本就不算奢侈品,我想唐峻之所以如此敢点,恐怕也正因为其知道我年终分红可是得了两百多万。 以前也在一起吃过饭,但我从来不知道唐峻这么能喝,一瓶酒,我们两人喝对半喝完,她居然象个没事人一样。 “服务员,再来一瓶,”我对服务员叫道。 服务员出去拿酒,唐峻却笑着看着我,我发现她的眼神有点怪异。 “干嘛这么干着我?”我奇怪的问。 “郝挺,我发现原来你蛮帅的,”她突然道,然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什么意思?难道在你眼里我一直是个过了气的老男人?”说着,我有意的将头发一甩,“其实我一直都很帅,” “哈哈哈”唐峻大笑起来,“没想到你们男人也挺臭美的,” “呵呵,”我也笑道,“你现在才知道啊,其实男人和女人都一样,这是人的本质,更是动物的本质。你知道孔雀为什么开屏不?” “知道啊,学自然课的时候,老师曾经讲过,动物都有防御行为,孔雀为了保护自己,在遇到敌人来袭,而自己又来及逃避时,就会突然开屏,然后抖动它沙沙作响,许多的眼状斑也就随之乱动起来,敌人畏惧于这种‘多眼怪兽’,也就不敢冒然前进了。”唐峻道。 “这只是一种解释,其实每年春季,是孔雀的繁殖季节,尤其是三到五月份,雄孔雀就展开它那五彩缤纷、色泽艳丽的尾屏,还不停地做出各种各样优美的舞蹈动作,向雌孔雀炫耀自己的美丽,以此吸引雌孔雀。待到它求偶成功之后,便与雌孔雀一起产卵育雏。” “哦,还有这种说法?”唐峻看着我,突然笑着道,“那你刚才甩头发的意思是不是就跟孔雀开屏一样?呵呵呵” 第六十章 第六十章 “你?呵呵,”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女人,就有这样撒娇弄痴的权利。 “我什么我,难道我这只雌孔雀还不值得你开屏吸引?”唐峻微笑着看着我。 什么意思?唐峻今天这是怎么了?这算是在引诱我么?不会吧,她来了这以长时间了,自从上次唐峻跟我经过一次深聊后,我们就一直象朋友一样,现在这 正在这时,服务员将酒拿了进来,倒一时解决了我的尴尬。 我接过酒瓶,拧开,先给唐峻倒上,然后又给自己满上。 “来,祝我们的事业象孔雀开屏一样,炫丽多姿,”我端起酒杯道,我不想再继续刚才的话题,所以正好借着这酒岔开。 “郝挺,没见过你这样的,你刚才说了,孔雀开屏可是求偶呢,”没想到唐峻居然还没有跃过这话题的意思。 “管它是求偶还是保护,作为我们只要看到它炫丽的身姿就已经足够了,来,喝酒,”我将杯子与唐峻的杯子碰了一下。 “喝,”唐峻举起杯子示意了一下,仰起头一饮而尽。 后面,我尽量的避开这些敏感的话题,唐峻也不再提起,而是跟我聊起了一些公司的事情,以及公司今天的规划。 由于酒越喝越多,唐峻的话也越来越不清楚,本来我还想着我的酒量不错,每次给她倒大半杯,我自己倒一杯。可渐渐的,倒酒已经变成了机械性动作,两个人都不知怎么把酒灌下去的。 当我真正真的有意识的清醒过来之后,我居然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想伸手去摸床头的灯,可触手可及处居然是一个光滑的身体。 我这才意识到,我的身上也是不着寸缕。 啊,使劲摇了摇头,借着房间外的路灯光,我才依稀发现我这是睡在一间宾馆的床上,在我的身旁睡着一个长发的女人,由于灯光太暗,再加上长发松散在头上,我根本无法看清这个女人是谁? 我们不是一直在喝酒么?怎么会到了这床上?心里有点纳闷,按说我现在的酒量,一斤根本不可能醉得什么都不知道。可现在,我却实在无法记起我是怎么到这个房间来的。 轻轻的拧开床头灯,并将灯光打在最暗档,我才发现,睡在我旁边的正是唐峻,而我们俩的衣服正散落在房间从门到床上这一段,可见我们进来的时候是何等的急切与疯狂。 说实话,虽然晚上吃饭的时候,我都有真正去一览唐峻那极色美臀的,但我却从没想过和唐峻上床,我总觉得我们都是公司的董事,我们是朋友,我们的目标就是一起把公司做好。何况我并不参与公司的经营,再加上刘婕已经成了这样,公司大多数是在唐峻的手里,虽然最近陆蔚接替了刘婕的位置,但一切都在刚刚起步。 可不该发生的却已经发生了,我真不知自己该怎么去面对。 我蹑手蹑脚的爬起来,穿上自己的衣服,然后开门,轻轻的带上,离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生活开始走上正轨,一切都是那样的波澜不惊。虽然警方借助陆卫林的判断,明确齐小倩、刘婕、杨丽丽都是被人谋杀,但却毫无证据。 凶手绝对算是个专业的人才,在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杨丽丽死那天,曹阳的家里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而刘婕出车祸的现场,连一个监控像头都没有,肇了事的大货车事后被人扔到公路边的沟里,公路上人来人往,根本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而齐小倩出事的地方,事情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再加上当地政府部门的不配合,案子也是没有任何进展。 在这期间,乔恩先一直没有再找我,也许案件限入了僵局,他们也没有办法,毕竟他们只是警察,而不是神仙,象这种毫无痕迹可循的案件,短时间内肯定不会有什么突破。 我有时在想我是不是该将自己的怀疑告诉乔恩先,但随即就自己给否决了,我没有任何的证据,更没有任何的把握,仅仅是靠自己的臆测,这显然不行。而且,一旦我将自己的猜测告知警方,那么一些一直被隐藏了事实就会暴露于天下,对许多人来说应该是个非常严重的伤害,包括杨丽丽的父亲、曹阳、甚至包括我自己。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曹阳这天给我打来了电话。 自从杨丽丽死后,我已经很久跟曹阳联系过了,过年的时候也只是群发了一个短信,我害怕面对曹阳,我知道我的心里有很大的结,而且不止一个。 我不知道我该怎样去认知曹阳,在王新和杨丽丽的叙述里,他是一个官欲极其旺盛的人,为了自己的仕途,他可以出卖自己的妻子、情人,当然还有自己的灵魂。 可他对我却又是那样的好,虽然我不知道这里面的具体原因,但他对我好却是事实,无论是公司,还是仕途,甚至是金钱。 这是一对矛盾体,我想从心底里鄙视他,却又从心底里感激他。 当然,矛盾的不仅仅是这一点。 在杨丽丽死这件事上,我总觉得那换药的人,曹阳嫌疑是最大的,虽然那次他扔在垃圾筒里的药没有任何问题,可这并不能就洗脱他的嫌疑。而且,在杨丽丽生病后,他在外面找女人,还有意的将留有女人口红、香味的衣服带回家,有意的刺激杨丽丽,不能不说他的阴毒。可我呢,其实我知道,直到现在为止,警方也没有完全排除我可能是杀害杨丽丽凶手的假设,因为那天我在曹阳家里呆了整整半天,而且是疯狂的半天,杨丽丽尸检的时候,法医断定她死前有过激烈的性行为,只是他们并不确定那就是我,因为当时乔恩先说过,也许是死者自/慰的结果。也正因为是这样,这属于死者的隐/私,所以才一直没有被披露出来。而真相一旦被揭开,曹阳不杀了我才怪。 “曹哥,”接到曹阳电话,我的心里还是有点不自然,毕竟和与杨丽丽有了那样的关系,而且我的心里现在一直对他有所怀疑。 “郝挺,最近在忙什么呢,怎么也不给打电话?”曹阳问。 “没忙什么,”我道,“护工回家了,过年期间我得在家里护理刘婕,不好意思啊,曹哥,其实我应该早给你打电话的,” 曹阳刚失去了杨丽丽,如果我不知道曹阳过去的那些事情的话,对于一个新近痛失爱妻的人,我确实应该给他打电话安慰安慰的,可我没有这么去做,曹阳心里可能已经感觉到了什么。 好在,他并没有责怪我,而是叹息了一声道,“是啊,我们都是苦命的人。” 是啊,都是苦命的人,他的老婆死了,而我的老婆躺在床上那样,跟死了又有什么两样? 不过,从曹阳的这一声叹息里,我还是听出了他的感情,起码杨丽丽死了,他是伤心的,无论他们以前怎么样,他们毕竟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而且还有个儿子。 “曹哥,你找我?”我知道,曹阳找我肯定是有什么事。 “你现在有空吗?出来陪我喝点酒吧,”曹阳道。 其实从心里讲,我现在极不愿意跟曹阳单独呆在一起,因为心中的那个怀疑,让我对他有了一丝防范的心理。 但我却不能拒绝,因为我没有理由拒绝,而且建安公司的发展还要靠曹阳,我不能让刘婕的心血跟林永健当初一样付之东流。 “好啊,在哪?”我问。 “到我家来吧,这个年过得太安静了,安静得我都快憋出病来了,”曹阳道。 怎么会?曹阳怎么说也是一个区委书记啊,虽然杨丽丽去了,但过年的时候那么多去给他拜年的人,怎么会太安静? 噢,我明白了,他说的安静应该是指心理吧,毕竟一个家庭缺少了女人,那种凌乱与静谧是无法形容的,这个我深有感触。 人是很奇怪的,一对夫妻,女人嘴比较唠叨,所以男人一辈子都在嫌弃女人这张嘴,可真有一天,女人这张嘴不再唠叨的时候,男人一定会觉得自己的生活里缺少了什么。其实这就是一种习惯。 人在遇到一个自己以前从未遇到过的陌生环境时,总会化很长的时间去适应,适应了后他会发现,原来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于是,一旦他已经适应的环境再次改变后,他又会觉得极不适应。 所以,即使曹阳对杨丽丽的感情已经几乎不再存在,但他应该已经习惯了家中有杨丽丽的气息,如今,杨丽丽去了,他肯定体会到了那种失去的孤独。 当我到曹阳家的时候,曹阳已经准备好一桌菜,不过都是一些冷菜,很明显是在外面的熟食店买的。 两个人喝了一瓶,曹阳又去开第二瓶 “曹哥,咱们少喝点吧,”我没有去阻拦他开酒,但我还是劝他少喝点,“杨姐已经去了,逝者已逝,生者还要好好的过日子,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想当初,我” 我没有说下去,其实我只要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到了就行。 我不想让曹阳知道我在怀疑他,更不想让曹阳知道我其实知道他跟杨丽丽之间的夫妻关系早就名存实亡,我只能让他理解到,我以为他这么孤独痛苦是因为失去爱妻的缘故。而这种经历我同样有过,不仅仅是齐小倩,包括现在的刘婕 刘婕那样躺在那,跟个死人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比死人还痛苦。因为人一死也就一了百了了,而她却要在不停的受着病痛的折磨,而到头来,却还是逃不过一个死字。 “没事的,郝挺,我想喝醉,醉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曹阳道,我发现曹阳的眼里居然似乎在闪动着泪花。 怎么会这样?难道说曹阳对杨丽丽还是有很深感情的?因为我看得出来,曹阳现在的情感绝不是装出来的,这应该是他内心的真实体现。 可杨丽丽明明跟我说当初他是如何待她的呀,而且王新也知道这件事,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曹哥,杨姐已经不再了,你还是要保重自己的,而且你还有家文要照顾,”我道,我想也许此时家文才是曹阳最好的精神抚慰剂。 “唉,自从你杨姐出事后,家文现在又很少说话了,经常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那,你说什么他都不答,”曹阳道,然后他伸出手,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一仰头,将自己面满满的一杯酒一口倒进了自己的口中。 放下杯子,曹阳并没有去吃菜,而是直直的看着我。 他的眼里似乎有一种东西,但我却无法抓到,他就这样直直的看着我,看得我都心里有点发毛。 “曹哥?”有颤声的叫了他一声。 “郝挺,曹哥想拜托你一件事,”曹阳道忽然道,他的脸色很严肃,我知道这件事一定很重要。 “曹哥,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只要我能做的,我一定做到,”我道,这时候,虽然对曹阳的怀疑并没有减少,但看到曾经意气风发的曹阳在我面前如此的落寞,我还是心生不忍,因为我也曾有过,何况我现在还在将他当恩人看待。 “好,郝挺,记住你今天说的这句话,曹哥以后肯定会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拜托你,希望你到时候不要拒绝。”曹阳道。 “放心曹哥,只要是你的事,我一定尽力去做,”我道,我不知道曹阳会拜托我做什么事,但我现在必须表这个态,因为我不想让他对我起疑。 “好,这才是兄弟,来,干了,”曹阳再次端起了面前的酒杯。 “郝挺,我不想在江城呆了,想换个地方,”曹阳道。 什么?不想在江城呆了?曹阳混到今天这个位置可是费了大量心血的,一个区的区委书记啊,怎么说也是一方诸侯。想当初,仅仅是为了一个县局的小局长,他都愿意将自己的妻子奉献出去,现在怎么会突然愿意舍弃自己现在的官位呢? 难道杨丽丽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了?他不想再呆在这个伤心的地方?不会吧,曹阳应该不是那么经受不住打击的人。想当初,老婆抑郁,儿子自闭,他不也一样过来了么,而且一路从一个县的局长,上升为市委秘书、市委一秘,再到现在的区委书记,现在这打击? 何况,传言是他跟杨丽丽的夫妻关系 难道?我忽然在心里有了一种奇怪的想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会这种想法,只是一瞬间的事,当然我知道这有点荒唐,因为当时他和我在一起。 而我的这个荒唐的想法就是,杨丽丽是曹阳害死的,呆在这样的房子里,他可能会有一种心理的惊恐与压抑感。甚至他害怕事情有一天会真相大白,所以他要逃避。 “你现在是区委书记呢,一方诸侯,”我道。 其实我说的是实情,他现在是区委书记,正处级,而且是刚升上来的,离开江城去其它地方,哪有这样现成的位置?如果没有这样有实权的位置,对于官欲极其旺盛的他来说,怎么可能接受? “什么一方诸侯啊,也就是个听人差遣的命,”曹阳道,“我算是看出来了,做官这条路是永远没有止境的,你永远得看你的上级脸色行事,除了你成了一整个国家的一把手。” 曹阳这话虽然是实情,不过我却听出了他话里不一样的意思,这个人野心不小,也许他一辈子准备冲击的目标还真有可能是他刚才嘴里所说的那个位置。 不过这也太天方夜谈了吧,整个国家的一把手?开什么玩笑。 “那” “对了,郝挺,你现在跟王新联系得多吗?”曹阳突然转换话题问。 王新?我知道,这才是今天曹阳叫我来喝酒的真正目的,他的目标仍然是王新。 作为一个区委书记,曹阳肯定是非常关注省里的人事变动的,而且更善于捕捉信息,我想王副省长有可能成为省长的信息,曹阳肯定早就听说了,所以他现在要极力的抓住王新这根绳。虽然王新现在只是个副省长的秘书,可一旦王副省长成了正职,那可就不一样了,到时省里所有的这些正厅副厅干部,还不全是王省长说了算?而作为王省长的秘书,王新的意见恐怕起很大的作用。 我现在甚至怀疑曹阳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王新是我的同学,而他帮我完全是在演的一出戏,他的目的就是要连线上王新。 可他第一次见到王新的时候,那种惊讶应该不是装出来的呀,也就是说他帮我时应该并不知道,那么那时个他为什么会帮我呢?真因为我矫正了他孩子的自闭? 我一直不敢说我医好了他的孩子,因为我不是医生,我只能说我只是运用自己学过的一些知识,恰巧解开了孩子的心结而已。 “有过联系,但并不是很多,他其实是很忙的,”我道。 最近我确实没怎么跟王新联系,因为过年,王副省长也忙,王新得跟着,再加上王新自己也有很多事,而我家里又成这样,所以联系的很少,也就是过年的时候互相打电话祝福一下,不过我们说过,年后一定要找机会聚一下的。 “是啊,省长秘书嘛,对了,郝挺,你能不能约一下他,咱们什么时候聚聚?”曹阳问。 “行,一会我问问看,”我道,我知道王新对曹阳并没有好感,所以我不想当着他的面给王新打电话。 “你就现在问吧,”曹阳道,看似漫不经心,但我却不好拒绝。 “好吧,”我没有办法,只能拿起电话,“喂,王新,我郝挺,” “嗯,怎么想起打我电话了,”王新问。 “上次不是说了嘛,年后我请你来江城聚一次,”我道。 我想让王新知道我这个电话是在不得己的情况下打的,因为我们前几天约的是由王新请客,我们到省城去聚一次,王新不可能这么快就忘记。 “曹阳是不是在你身边?”王新低声的问。 这家伙真是成了精了,我一说,他立即明白我的意思了,但我却不好直接回他,所以只能假装用一般回复的语调,“嗯,” 我确定,王新声音这么低,曹阳肯定听不到。 “你告诉曹阳,我明后两天去江城,到时约他见面,”王新道。 什么?王新要约曹阳见面?他不是一直反感曹阳的么?怎么这次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可王新这么说了,我当然不能问为什么,只好道,“那好啊,你来之前给我打电话,” “嗯,”王新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曹哥,王新今明两天会抽个时间来江城,到时”我问。 “这样吧,这一次我来安排,”曹阳道。 “呃,好吧,”既然王新知道是曹阳要找他,居然还答应来江城,而且好象是专门为曹阳来江城的,我想曹阳安排的,他一定不会拒绝吧。 只是我搞不明白,王新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之间就接受了明显是曹阳的这份邀请了呢? 曹阳的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的这酒喝的也就不再有什么滋味了,很快,我告辞出来。 刚到楼底下,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我以为是王新又想起了什么事,连忙拿起电话,电话上显示的却是蓝珊珊。 蓝珊珊这个时候应该在我家里吧,她怎么会给我打电话?难道是刘婕? 我发现我现在都是神经质了,看着刘婕一天天枯瘦下去的身材与脸庞,我真怕哪一天我接到的一个电话就是要告诉我这个噩耗的。 “珊珊,”我赶紧接通电话。 “郝挺,你现在在哪?怎么没回来吃饭?”蓝珊珊问我。 “我在外面吃饭,刚吃完准备回家,”我道。 接到蓝珊珊的这个电话,我忽然有一种温暖的感觉,一种被人关心的感觉。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自从刘婕出事,我的电话中关于这样的问候已经没有了- “噢,那就等你回来再说吧,”蓝珊珊道。 “什么事啊,”我问。 “等你回来再说吧,我等你啊,”蓝珊珊说完,挂了手机。 会是什么事呢?蓝珊珊的语气是平和的,应该不是刘婕出了什么问题,但我觉得她的这种平和里好象有一丝期盼在里面 第六十一章 第六十一章 “珊珊,什么事?”回到家,我连包都没来得及放下,就急切的问,我知道她肯定是有比较重要的事在等我。迟疑了一下,是因为我发现蓝珊珊手里好象正在弄着两个什么纸袋子,那纸袋看起来就品质不错,估计里面的商品肯定很贵重。 “郝挺,你回来了?”蓝珊珊看到我回来,显然很开心。 “嗯,”我一边换着拖鞋一边答道。 “别换了,跟我一起出去办点事,”蓝珊珊站起来道,手里拧着那两个纸袋。 “什么事?”此时,我一只脚的拖鞋已经换好,另一只脚正准备脱下皮鞋。 “今年春节我还没给阿姨去拜年呢,”蓝珊珊道,“今天跟她说好了,一会去她家拜年,” 蓝珊珊今年春节一直帮我在家里照看刘婕,确实是哪儿都没去,听她这样说我真觉得太对不起她的,一直以来,她好象每年都是在她阿姨家过的,可今年,为了我,为了刘婕,她却连她阿姨家到现在都没去。 可想到她阿姨,我心里又开始发怵,那可是位副市长,标准的副厅级,我这辈子真正打过交道的最大的官也就是曹阳这个处级干部。而且刚开始接触曹阳的时候,他还只是个秘书,虽然挂个副处级,但他只是我学生的家长,我当然不用怕他。 别看教师收入不高,也没什么权利,但在计划生育政策下,一家只有一个孩子,谁家都将孩子当个宝。教师在学生家长面前就有一种优越感,因为教师对孩子的成长非常重要。而家长们也认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即使是当官的,对于孩子的老师还是比较客气的。 这一点,作为官场的人是最有体会的,想当初马一光想运用手中的权力来搞我一把,余敏不就出了个主意,让我去找这些当官人家孩子所在学校的校长和老师,通过孩子解决了所有问题? “我”我想说我不敢去见她阿姨,想想又没说出口,因为我实在说不出口。 “干嘛?你怕她呀?”蓝珊珊显然看出了我的意思,“怕什么呀,我阿姨人真的很好的,” 是啊,也许她真的是很好的一个人,可那要看对什么人吧?她那次见我本来可是怒气冲冲的质问来的,虽然后来她知道是蓝珊珊自己的执着而无可奈何,并不代表她对我这个人就有了认可。 何况,我有老婆孩子,我这样跟蓝珊珊去给她拜年,这算什么事?我又以什么样的身份给她去拜年? 蓝珊珊应该能想到啊,这种事,我去算什么?可她为什么还非要我跟着她一起去呢? “珊珊,我”我本来想问问蓝珊珊为什么,可我知道她肯定不会说的,再说了,她是因为我才没去给她阿姨拜年的,她现在的这要求一点都不过分。 “走吧,一个大男人呢,磨磨叽叽的,”蓝珊珊说完,过来拉着我的胳膊。 她在我家这么长时间,姚阿姨早就知道她跟我的关系了,虽然姚阿姨是农村人,观念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守旧的,但是看到刘婕这个样子,再看到蓝珊珊对刘婕和孩子的那份细心,早就在心底里接受了蓝珊珊,甚至有两次她还在我面前夸赞蓝珊珊。其实她的意思我明白,她是想说如果有一天刘婕不在了,她希望我能娶蓝珊珊为妻。 我不忍去拒绝蓝珊珊,我知道她做这样的决定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如果我拒绝只会引起她的不快。 “那我们是不是得再去买点东西?”我问,只看到蓝珊珊拧着两个纸袋,我又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如果我也去,东西太便宜了实在拿不出手。 “不用了,我已经买好了,”蓝珊珊道,说着将手里的纸袋在我面前晃了一下,“呶” 开着车,按着蓝珊珊的指示,我来到了一个叫碧桂园的小区,进去后,里面全是那种两层半小别墅。 拐了几个弯,终于到了一座别墅面前。 下车,蓝珊珊开始去摁门铃,我转眼将别墅好好打量了一下。这是一幢占地近两亩的别墅,前后都有绿篱围成的院子,旁边是一个木架型室外车库。大门是那种汉白玉的柱子,中间装着一道紫铜大门。整个房子看起来高贵、大气、富丽堂皇。 我不禁在心里暗暗疑惑起来,作为副市长,蓝珊珊的阿姨怎么会如此高调的住在这样的房子里? “珊珊,来了?”正在这时,我听到门被拉开的声音,然后就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这次这声音确实没有一点威严的感觉,而且还非常的柔和,就象一个母亲在跟自己的女儿打招呼。 “姨,新年快乐!”蓝珊珊叫道,此时的蓝珊珊也没有了在学校进的孤傲,一如她平时跟我在一起的调皮活泼。 “都什么时候了,还新年快乐,元宵都过了,你这年拜得也,噫,这”蓝珊珊的阿姨话刚说了一半,就转为惊讶,显然是因为看到了我。 “阿姨,新年快乐!”我连忙道,不管她怎么看我,但她是长辈,我觉得我应该跟她打招呼。 “啊新新年快乐!”蓝珊珊的阿姨显然没想到我出现,微微一惊后,应道。 什么意思?蓝珊珊不是说约好了的么?怎么她阿姨不知道我来? 我明白了,蓝珊珊说约好了,是说她跟她阿姨约好了,但却并没有跟她阿姨说我要来。 这个蓝珊珊,我的心中有点不满起来,我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叫我来见她这位阿姨,从根本上来说,虽然她的阿姨没再责备我什么,但从心底来说她是不希望蓝珊珊跟我在一起的,只是现在她和我一样,都无法左右蓝珊珊的决定而已。 不阻止,不代表就接受,所以我现在就有了一种很不自然的感觉。 “来,进来坐吧,”还是蓝珊珊的阿姨很快调整了过来,她立即换了一副笑脸道。 我知道她这笑脸是做给蓝珊珊看的,如果是我一个人来,非被逐出去不可。 “珊珊,来啦,”当我刚进门的时候,就听到里面又传来了一个女声。 “小姨,新年快乐!”蓝珊珊的声音也再次响起。 “你这丫头,我还以为把小姨给忘了呢,说吧,听说你谈朋友了?噫,这位是是你男朋友?”那个蓝珊珊叫小姨的女人也看到了我。 “小姨新年好,我是珊珊的同事,”我连忙道,我觉得男朋友这个词称呼我与蓝珊珊的关系不合适,我是有老婆有孩子的人。 我这才注意到,在房间里还有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跟蓝珊珊的阿姨在容貌上有点相似,也许她们本身就是姐妹。更为相似的是,她们都有一种高贵的气质,极强的气场,她们俩人应该都是那种身居高位或腰缠万贯之人。 “噢,你好,来,来,来,坐,”蓝珊珊的小姨很热情的给我们让座,然后进了厨房去给我们泡茶。 蓝珊珊欢快的和她的阿姨小姨聊着,聊一些女人热衷的话题。 女人,天生是爱美的动物,上到六七十岁的老太,下到三五岁的小屁孩,都对美感兴趣,所以她们在一起,如何的保颜、扶肤、防水,如何的选择衣物及衣物搭配就是永恒的话题。 此时的我发现自己根本插不进一句话,只好不停的用喝茶杯里的水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蓝珊珊到底还是年轻,而且可能是因为过年都没来给两位拜年,心里有愧疚感,所以一来就跟她们粘乎在一起,貌似把给忘了。 而蓝珊珊的阿姨也貌似我不存在一样,跟蓝珊珊聊着一些近况甚至身边的一些轶事。其实我知道,她这是有意的,作为官到副厅级的一个女人,她考虑问题一定是非常全面的,她绝不会冷落一个到她家里来给她拜年的人,即使是她的下属,唯一解释就是她不喜欢这个人,她要让这个人自己觉得尴尬,很不幸,我现在正是那个尴尬的人。 要不是感激蓝珊珊这么长时间以来对刘婕的照顾,要不是看到蓝珊珊对我的感情,我真想拂袖而去,不过就是个副市长嘛,有什么了不起,我又不想升官发财,在我面前拽什么拽? 现在的我坐在这就象坐在针毡上,却又不能有丝毫的不满,而且脸上还要始终保持着微笑。虽然我没在听蓝珊珊和她两位姨聊什么,但我必须装出认真倾听的样子。 终于足足有十分钟的时间,蓝珊珊的小姨才道,“珊珊,马上开春了,小姨想叫人家店里加工一件羊绒衫,你来帮小姨参考参考,什么式样的好看,我楼上有从店里拿来的花册,走。” “哎,好的,”蓝珊珊答应着,然后转头对我道,“郝挺,你坐一会儿哈,我跟小姨上楼去一会儿,” 蓝珊珊说完,真的跟着她小姨上楼了,居然只留下我独自来面对她的阿姨。 客厅里只有我们两个,气氛出奇的诡异,蓝珊珊的阿姨没说话,而且根本就没有看我,她的目光是游离的,好象是在思考什么问题。 而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去跟她交流,虽然她今天已经表现得很和蔼,但我知道在她的心里一定对我是极度的不满。因为我是有老婆有孩子的人,而蓝珊珊还是个未婚的姑娘。任何人对于这种关系的认知,都是我是个的或不负责任的男人,她的阿姨肯定也不例外。 既然心里知道蓝珊珊的阿姨是这个态度,我就更不知道该怎么去和她交流。 交流其实就是一种人与人之间的沟通,也是情感的传播与交换过程。就象一对热恋中的男女,即使一天到晚在一起,他们也会如胶似漆、卿卿我我,有着说不完的话,这就是他们之间需要感情的沟通。可一对生活在一起的夫妻,如果形同陌路,连起码的一家坐在一起吃顿饭,说说家常的心思都没有,那么这样的夫妻关系也差不多到头了。 人是感情的动物,而感情是需要培养的,如何来培养感情,当然是通过交流。对于正常人来说,语言的交流是首选,也是最有效的。 虽然蓝珊珊的阿姨并不待见我,我也知道她的意见对于蓝珊珊与我的关系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但我还是觉得我应该跟她消除隔阂。天知道,蓝珊珊下次什么时候还会让我和她这位阿姨碰在一起,我们总不能一直就这样干坐着吧。 现在,我甚至怀疑蓝珊珊跟她小姨上楼去看什么羊绒衫的式样是有意的设计的,她就是要让我与她这位阿姨单独相处。她肯定从她阿姨那听到了不满,她也肯定在她阿姨那说过我如何如何,所以,她需要让我们两人进行沟通。很明显,她阿姨也不知道我要来,我的突然出现让她很意外,她恐怕一时也没想起应该怎么去跟我交流。 对,一定是这样的,我心里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而且,我现在发现自己太敏感了,我总认为蓝珊珊的阿姨是副市长,在我的面前,她有天然的优势,所以我的心里就有一种逆反,反正我只是个小学教师,我根本没必要逢迎你。其实我错了,现在的蓝珊珊的阿姨只是一个长辈,关心孩子的长辈而已。 任何人的身份只是在一定的场合,就象我们在生活中也要扮演着不同的角色一样。 正如我,在学校我是校长,那么对于下属我就要有一定的威严,否则工作根本没办法开展。说跟下属做朋友,然后让他们心甘情愿的去做事,完成各种工作,这些只能在一些没经历过职场的纯理论家的口中说说。人是属弹簧的,你压它就缩,你松它就张,哪有那么多自觉自愿之人。 当然,用感情去笼络下属也是一种手段,这是我当官多年后摸索出来的。感情与威严同在,是为官者的秘籍。 既然将她当成长辈,那么在这新年里,作为晚辈的我们就有必要让长辈开心,也就有必要与他们多交流。我发现,我必须开口说话,否则这样的气氛也太尴尬。 有时候,我们说人在搭讪时,常用的一句话是‘今晚的月亮真圆啊’,这是一种故意搭讪的信号,但你还真不能说这就可笑,因为往往有些没话找话的场合只能这样说。就象现在的我,当然我说的不是‘今晚的月亮真圆啊’,我说的是,“阿姨,你家的房子真漂亮,” “哦?是嘛?”蓝珊珊的阿姨好象在游离的精神状态下被我突然唤醒般,脸上的表情在瞬间变了几变,先是漠然、然后是惊奇、再后来是略带丝丝的笑意,虽然这种笑意并不明显。 在跟她说话后,我就一直在注意观察她的脸色,因为我决定,如果她能跟我聊下去,那么我就继续呆着,如果在她的家里,她也不愿意搭理我的话,那我赶紧找理由告辞。 现在,她的脸色告诉我,也许因为蓝珊珊的原因,她好象并不非常讨厌我。 “是啊,”我连忙着,“你看,你家里所有的这些东西都非常的高档,而且雅致,给人贵而不俗的感觉,特别是这边的一个花架和花架边的小书橱,更表现了主人热爱生命、享受生活的积极向上的乐观态度。” “哦?” “我听人说,在家里养花的人要么是有闲情逸致,要么就是热爱生活,您这么忙,却在家里养了这么多花,这说明您对生活积极乐观的态度。”我道。 我知道我这么说会有点卖弄之嫌,但如果我不这样说,那就一定会冷场,因为我发现她并没有多少与我交谈的欲/望,我不想再回到刚才的那种尴尬中。 “郝挺,你的生活态度是什么?”突然,蓝珊珊的阿姨问我。 “我?”见她这样问,我居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对,你的生活态度,”她重复了一句。 什么意思?难道,我现在考虑的是,她是不是又要提我跟蓝珊珊的事,可这种事我真没办法去处理,我知道我有私心,因为当初我没有狠心的拒绝蓝珊珊辞职来照顾刘婕,现在跟蓝珊珊的关系成了这样。我是觉得自己有负蓝珊珊的,想当初我本是想跟她结婚的呀,可最后我却娶了刘婕。虽然这里有蓝珊珊自己的原因,但不得不说,我的原因占了大半,因为我当时太想要个家。 “阿姨,其实我觉得我的生活态度虽然不是那种积极乐观奋发向上的类型,但我会坦然接受现实,然后在现实中创造自己最佳的生活状态,”我道,我不知道怎么去描述我的生活态度,只是将自己心里想说的说出来。 “嗯,我看出来了,你确实很会坦然的接受现实,”蓝珊珊的阿姨道。 我不知道她说的这话是不是跟我说的是一个意思,但我总觉得她是话里有话。 “现在在学校干得怎么样?”好在她并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而是主动岔开话题,而且似乎还有了跟我交流下去的意思。 “我现在在学校挺好的,负责着学校我全面工作,平时也上上课,”我道,我不知道她问我这个问题的意思,我只能实话实说。 “想没想过离开学校,到其实岗位上去锻炼锻炼?”她直直的望着我,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什么意思?到其它岗位去锻炼锻炼? 我有点不解的望着她 “珊珊还年轻,总不能真的一辈子不工作吧,唉”她说着,然后叹息了一声。 我明白她的意思了,她的意思是说蓝珊珊还得去学校工作,而如果我们一直保持这样的关系,显然我就不适合再在江城小学做校长。 不对呀,那为什么不让蓝珊珊去其它地方工作呢,她是副市长,给蓝珊珊在其它单位、哪怕是机关安排一个工作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其实珊珊还是很喜欢做老师的,”接紧着她又说了一句。 我明白了,因为蓝珊珊喜欢做老师,她不想去官场,所以她阿姨就在考虑蓝珊珊继续回到学校。毕竟在江城市,最好的小学也就是江城小学了。 既然我们两个不适合同时呆在一个学校(肯定是免得被人说闲话),而蓝珊珊又要留在学校,我走是最佳的选择。 “我知道的,我”我道,可随即我就想到的问题是,我到其它单位又能做什么呢?老实说,我以前从来没有过走上仕途的欲/望,可一年多的校长做下来,我已经体会到了那种做领导的快/感,对,就是快/感。如果现在让我走,我这个连股级都不是的级别能干什么? 我们学校虽然是江城市最好的小学,但也分属区管,一把手校长才是副股级,这样的级别到任何单位都不可能有好的领导岗位。孙如才到区教育局小教科做科长已经算是很荣幸了,因为他毕竟做了一个科室的负责人,还升了半级,成了正股。 当然,也正因为是成了科室的负责人,孙如才才可以搞我一把,就是素质教育的事,只是他没想到局长直接将事给摆平了,他和他那做副局长的老丈人也没有办法。 “有没有想过自己适合去做什么?”她问我。 “我我没想过,”我道,确实,在这之前我真没想过离开学校,而且我才刚当上主持工作的副校长,我还想在努力一两年后成为正校长呢。 “王副省长的秘书王新跟你是同学?”她突然转换了一个话题。 什么意思?难道,我忽然想到,是啊,也许今天的这一切并不是蓝珊珊有意安排的,而是她这位阿姨安排的,而安排这一切的目的则是跟曹阳一样,搭上王副省长这条线。 既然曹阳知道王副省长有可能成为一把手,那么蓝珊珊的阿姨一定也早就听到了风声,王新是我的同学,通过我去结识王新,再通过王新去结识王副省长,成为王副省长那条线的人,以后在仕途上肯定还会大有作为。 蓝珊珊的阿姨才四十八岁,很有可能再进一步成为正厅,要是机会好的话,步入省级领导的行列也不是没有可能。 看来,她的野心还不小,怪不得她今天对我不再那么的排斥,也许她还有事求我,就象曹阳求我再次约王新一样。 得知蓝珊珊的阿姨有可能是这个目的,我立即在心中有了一种不爽的感觉,虽然我知道处在她那样的位置上,她做的一点都没有错。 可立即另一个问题在我的脑海中浮了上来,以前我曾怀疑过蓝珊珊会不会跟王副省长有什么关系,特别是他们容貌上的相似性,曾更加坚定我的猜想,但现在看起来,他们应该毫无关系才对,否则,蓝珊珊的阿姨干嘛想通过我去结识王新? “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么?”她静静的看着我,语气也很平静。 “不,啊,是,王新是我同学,”我道。 “听说你跟王新当时在学校一个是学生会主席,一个是学生会副主席,可都是风云人物,是吧?”她问道,脸上似乎有了一点笑意。 可我却不能理解为善意的笑,我更多的会觉得这是一种讥笑,那意思仿佛是为了告诉我,想当初你们几乎是同样的基础,可如今人家已经贵为副省长秘书,甚至有可能成为省长秘书,而你却只是个小小的小学校长,而且还是个副职。 我承认,这是我的自卑心里在作怪,虽然跟王新在一起,我们很随意,但如果非要将两个人放在一起比的话,这种比较还是会让人心里产生不平衡。 尽管我心里现在已经很不爽,但我还是看在她是长辈的份上,并没有去反唇相讥,而是轻声道,“是啊,当年年少轻狂,呵呵,现在我们可走了不一样的路,” “你现在很老么?才三十而已,”她道,“在我这快到五十的人面前说老,是不是早了点,” 这时,我看到她嘴角有了明显的笑意,也许是受我一句当年年少轻狂的感染,觉得太可笑了吧,确实,在她这样的成功长者面前,我这才年将三十的人在这慨叹江湖风雨催白首,似乎确实有点过于倚老卖老了。 “不是的,阿姨,”她的笑意与她一直的刻板严肃比起来让人更加可接受得多,而且她的笑起来还确实很美。 她年轻的时候应该算是个绝色佳人,当然,现在的气质和美貌也不是一般人可比。 “我只是有点感慨而已,王新现在已经贵为副省长秘书,而我只是个小学教师而已,”我道。 “其实你也可以做到,”听我这样说,蓝珊珊的阿姨收起了笑意,平静地道。 我不解的望着她,因为我不明白她这话里的意思。 忽然,我想到了她刚才跟我说的话,她问我有没有想过适合去做什么,难道这才是她真正要说的意思?或者说她已经对我未来做什么已经有了安排? 可理由呢?也许给蓝珊珊安排一个合适的工作岗位,通过我搭上王新直至王副省长这条线,都是很好的解释,可问题是,我只是个普通的小学教师,这样做有意义么? “我?”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应这个问题,说自己不行么?老实说,我还真不甘心,以前在学校我从没觉得自己比王新差过,只是现在的环境条件让我变得如此而已,如果给我与王新相同的平台,我会做得怎么样呢? 可真要说自己行,我现在还真没这个信心,从曹阳与王新市委一秘与副省长秘书那,我发现,经过几年的官场锤炼,他们已经成了官场的油子,他们的思维我已经无法企及。 “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如果决定了,告诉我,”蓝珊珊的阿姨道。 一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蓝珊珊的阿姨姓什么叫什么,虽然我知道她是副市长,但我从不关心官场的事,即使做了江城小学的副校长后,我也只是跟区里的领导接触得多一些而已,一个连股级都不是的人与副厅级高官,这样的距离实在太远,可恰恰的,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我们交结在了一起。 也许是商量好的,也许是蓝珊珊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在她阿婕刚说完这些,蓝珊珊就和她小姨从楼下走了下来。 “珊珊,你阿姨叫什么名字?”我问。 “啊,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她叫什么?我上次不是说过了嘛,她是我们市的副市长,江城市副市长可只有一位,”蓝珊珊道。 “我只是个小学教师,我哪会去关心副市长是谁呀,”我道。 是啊,按说一般稍微政治敏感一点的人,在蓝珊珊说过她阿姨是副市长,肯定会立即打听有关她的详细信息,毕竟这可是一棵官场大树。可惜的是,我一直对官场不太敏感,因为工作后这么多年我从没想过我会从政,能当上江城小学的副校长,也完全是曹阳在帮我作,我一直认为,没有曹阳我是什么都干不成的。 “你还真是个官途盲童,呵呵,”蓝珊珊道。 官途盲童?这个比较说得我,我在官途上就是个未经世事的孩童,而且对之一无所知,就象个瞎子一样。 不过,蓝珊珊怎么会知道用这个称呼来说我?肯定不是她发明的一个新词,应该是别人说的,而这个别人,非她阿姨莫属。 “这是你阿姨说的?”我问。 “呃,你别生气啊,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蓝珊珊连忙解释道,很明显,这是个令人不快的字眼,毕竟这跟说我是个傻瓜白痴差不多。 “没事,她说得对,”我道,“珊珊,我想知道,你今天为什么要叫我来这?” “郝挺,你有没有考虑过我阿姨的建议?”蓝珊珊问我。 “这是你跟她商量好的?”我问。 “没有,”蓝珊珊道,“自从上次她见了你,然后就一直劝我别做傻事,可我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让她别心我的事。最后她同意我可以照顾你,可以照顾刘婕,但我必须上班,她说随我愿意做什么,她都可以给我安排。” “其实我还是愿意做老师,我妈妈本来就是我们那的乡村小学老师,我特别崇拜她。然后她就说,我和你这种关系,只能一个在学校,否则搞得风言风语的很不好,毕竟是学校。我想也对,后来她就提了个建议,想让你从学校出来,她来给你安排其它工作。她跟我说过这个事,我没有同意,我觉得你的生活我们不应该强加干涉,她后来又说了几次,我都没同意。这一次,她说小姨在,我就让你跟我一起过来了,你知道吗?小姨是我们市商业银行的行长,手里握有大量的贷款,我听说过你们建安公司以后想承接更多的工程,光凭你们那几千万肯定是远远不够的,我想你能跟她拉上关系,以后贷款也方便的。只是我没想到,今天来了后,小姨就拉我上楼了,估计是她们姐妹俩商量好了的,” “郝挺,你要是不愿意离开学校,你就在学校吧,我暂时还不想回学校,我也不想去其它地方上班,我就照顾你、孩子,还有刘婕,我们就这样挺好的,”蓝珊珊挽着我的胳膊,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道。 “珊珊”我心里涌起一阵感动,我发现自己欠蓝珊珊真的是太多了。 一直以来,蓝珊珊除了不愿意跟我结婚外,其它事情都是在为了考虑,而即使是不愿意结婚,也是因为她受到了他父母当年事情的刺激,或说这事在她心头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 就这样,我们没再说话,寒冷的夜里,我们就这样相互依偎着,相互用自己的温度去温暖着对方,不仅是身体,同样是心灵。 正当我们相依相偎着的时候,突然我的手机铃声如炸雷般的响了起来,是我家里的座机。 这么晚了,姚阿姨给我打电话干什么?难道是孩子或是刘婕? “喂,姚阿姨,”拿起电话,我道。 “郝老师,刘婕,刘婕”姚阿姨的声音有点激动,一连说了两个刘婕,下面的话却没再说出来。 刘婕?我的心里突然一沉,也许刘婕真的 “姚阿姨,你别急,你慢慢说,”我连忙安慰她,这么长时间,我已经设想过各种可能的结局,也做过最坏的打算,所以听姚阿姨这么说,我虽然心里闷沉沉的,但我基本已经能控制自己的感情。 “刘婕,刘婕,她醒了,”姚阿姨终于说了出来。 第六十三章 第六十三章 这么多天,虽然她的意识在逐渐恢复,但她的下肢依然没有任何感觉,医生已经做过检查,刘婕属于那种猛烈撞击下的高位截瘫,从腰部以下没有感觉,也就是说,她这一辈子只能坐在轮椅上。可我现在不能告诉她真相,她刚从昏睡中醒来,而且精神还没有完全复原,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打击。 此时,我的心情非常复杂,我知道这种事情瞒不了多久。 当初,医生告诉我这种结果时,我如从万米高空直坠无底的深渊,一直沉浸在她苏醒过来的激动中的我,被迎头痛击了一下。但随即我就坦然了,人,总是想得到的太多,出了如此严重的车祸,她奇迹般的苏醒过来,已经是上天对我的恩赐,毫发无损怎么可能? 虽然我已经接受了这样的现实,可刘婕呢,她会接受么? 可我现在只能瞒着她,“瞎说,你没听医生说嘛,你是因为长期的静卧,你身上的神经系统已经长期处于一个休眠期,现在对外界反应的刺激不敏感,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那为什么我的手和胳膊都能动,就是腰部以下不行?郝挺,你是不是在骗我?”刘婕直直的看着我,显然她并不相信我的解释。 “怎么可能呢,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呀,那天医生不也说了嘛,因为下肢的血液本身流动就慢,所以下肢萎缩的厉害,神经也过度萎缩,只要经过一段时间的恢复,再加上一些功能性训练,会很快好起来的,”我只能用我和医生商量好的借口来安抚她的情绪。 “这是真的吗?”她看着我,眼睛里是对我的信任和对我所说内容的怀疑。 我害怕看她的眼睛,她是那样的信任我,而我现在却是在骗她,是的,我以前从来没骗过她,可现在我却不得不这么做。 “刘婕,我倒点水给你喝喝吧,”为了不让她看到我内心的挣扎,我忙着准备岔开话题。 “我不渴,要不你把医生叫来吧,我想问问医生,”她道。 “我”我正想说什,手机铃音突然响了起来。我连忙准备接听,这个电话来得太及时了,它可以使多从无助中尽快解脱出来。 电话是乔恩先打来的,“郝挺,刘婕现在怎么样?” 我知道乔恩先肯定是想找刘婕询问一些情况,毕竟一直有女警在这轮换着值班,乔恩先肯定知道刘婕现在的情况,他这么问我,只是想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恢复得挺好的,现在表述没有任何问题了,只是运动神经由于长时间处于静止状态,有萎缩,所以身上的有些组织器官的功能还没完全恢复,”我道,我想正好趁着给乔恩先回话的时候将这个信息再向刘婕灌输一遍,让她彻底相信我的解释。 “哦?那我们想来问她一些问题可以吗?”乔恩先问。 “那你稍等一下,我问问她,”我道。 此时的刘婕虽然看起来精神不错,但她愿不愿意回忆那令人痛心的一幕我还不知道,毕竟那对她来说是个梦魇。要她仔细地去回忆那天晚上的事情,无异于将她刚刚愈合的伤口,再次揭得鲜血淋漓。 “谁呀?什么事?”刘婕知道我说的‘她’肯定是她自己。 “市刑警队的乔队长问能不能问你一些问题,”我道,随即望了一眼一直坐在病房里的女警。 刘婕明白了,只要乔恩先一天没来询问过她的口供,这些女警就会在这保护着一天,因为乔恩先不会再让人有机会下手。当然,只要一旦有了她的口供,这些女警再呆在这也就失去了意义。 在这几天里,刘婕早就对女警存在颇有微词,因为长期昏睡苏醒过来的她,有时很想跟我表现得亲昵点,可由于陌生人的存在,我们都在控制着自己。 “你让他来问吧,每天这样被人看着的日子我也希望早点结束,”刘婕道。 我歉意的朝坐在病房里的女警笑了笑,我知道这些女警也累,谁愿意成天成夜的在医院里和病人呆在一起?何况刘婕这样的话很明显有讨厌的意思。 女警象没听到刘婕说话一样,只是默默的盯着自己手里的杂志。 “她说可以,你们来吧,”我对乔恩先道。 一会,乔恩先来了,而且不止一个人,还带了两个人来,跟着他来的两人还挎着个大包。 “刘婕,那天车祸时,你看到驾驶室里人的样子了吗?”在简单的问过姓名等问题之后,乔恩先问。 “没看清,当时路灯光比较暗,而且是在比较远的距离,当时我看到车子向我冲来,我就准备打方向盘避险,可对方突然打开大灯,你们知道的,那种大卡车的大灯发出来的光有多强,我被瞬间致盲,只是下意识的转动一下方向盘,然后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刘婕道。 “如果让你再见到那个人,你会认出他来吗?”乔恩先问。 “应该很难,我刚才说了,我只是在比较远,而且路灯比较昏暗的情况下看到对面驾驶室里一个比较模糊的人影,而且在靠近时,对方突然的打出大灯,我根本没法看清眼前的任何东西,”刘婕道。 “那这样,我们这有一些图片,你看你能不能帮我们看看,你所看到的那个轮廓更象哪一张拼图,”乔恩先道。 紧接着,跟随乔恩先来的一个警察从挎包里拿出了一叠胶片,那些胶片是透明的,有的上面印着眼睛,有的印着鼻子,有的印着嘴,而有的则是一个脸形的轮廓,我知道这是警察破案时常用的拼图,也就是根据目击者拼出凶手可能的五官特征。当然,这种拼图是目击者看得越清晰,记得越清楚越好,象刘婕这样只看到个模糊外形的恐怕很难。 果然,在乔恩先和那个警察忙活了好一阵后,刘婕也没能拼出个完整的图形来,只是向乔恩先提供了可能的组合,那也有十好几个。 我以为乔恩先会很失望,没想到他却很兴奋,他说虽然现在刘婕提供出有多个选择,但对他们缩小范围圈已经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紧接着,他又问了刘婕一些问题,包括卡车是不是有意撞过来,有没有刹车的迹象,刘婕那一阶段与什么人发生过什么过节等等,刘婕也一一作了回答。 “刘婕,谢谢你,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早破案,如果我们有什么问题以后可能还会麻烦你,”临走时,乔恩先道。 “应该是我谢谢你们,”刘婕道,“我也希望你们能尽快抓到凶手,为我讨回公道,” “一定的,”乔恩先道,然后他又转头对我道,“郝挺,谢谢你的配合,以后少不得还要麻烦你,” “没事,我只希望快抓到凶手,”我道,其实我也知道,光凭刘婕提供的这一点线索,可能要想抓到凶手很难。 “哎,乔队长,”在乔恩先和两个警察告辞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刘婕突然叫道。 “嗯?”乔恩先回过头,他以为刘婕又想起了什么。 “你们这保护措施是不是可以撤了?”刘婕用手指了指一直没出声的女警,“笔录你们已经做过了,拼图也拿到了,估计就是凶手再想杀我也没有意义了吧?” 刘婕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乔恩先这些天来用警察保护她,无非就是希望从她的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嗯,那也好,小陈,”乔恩先对那个女警道,“你也和我们一起走吧,” 那个女警站起来,跟着乔恩先走出了病房。 我将乔恩先他们送到病房门口就折了回来,我不想将刘婕一个人留在病房里,她现在的心理还很脆弱,她已经孤独的一人长眠几个月,她需要我的陪伴。 “郝挺,你坐到床边上来吧,我想靠在你的怀里,”当我回转身,刘婕对我道。 “嗯,”我答应了一声,坐到病床前,然后将刘婕拥在怀里。 “郝挺,要是我一辈子都不能再站起来怎么办?”病床上,刘婕轻轻的偎在我的怀里,她是那样的纤弱,整个身体如一根枯柴,虽然几天的调整已经使她说话没有问题,但她的身体还是一如既往的枯瘦。 “怎么可能呢,你别多想了,现在恢复身体是第一重要的,以后我们可以慢慢的做一些康复训练,很快就会好起来的,”虽然我的心里现在很痛,但在她的面前我只能表现得轻描淡写。 “我听说,在我昏迷这段时间,一直是蓝珊珊在帮着姚阿姨照顾我?而且她还把工作给辞了?”刘婕问。 我知道这肯定是姚阿姨说的,我知道这种事根本没法否认,也不必要隐瞒,刘婕醒来这几天,白天蓝珊珊一直在医院里照顾,家里还有孩子,姚阿姨还要做饭,我又不可能一直不上班,所以,她知道也是迟早的事。 “是啊,”可我却实在没办法去跟刘婕说这样的事,蓝珊珊这样去照顾刘婕完全是因为我,而刘婕是我的妻子,这 “唉,蓝珊珊真是个好姑娘,她对你的爱不比我少,”刘婕叹息了一声道,“郝挺,要是当初你娶的是她,你现在也不用这么辛苦了,” “刘婕,你说什么呢,我们已经结婚了,我是你老公,”我将搂着她的手紧了紧,我知道她现在需要的是坚实的依靠与温暖的安慰。 “是啊,你是我老公,”刘婕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然后偎在我的怀里不再说话。 虽然已经知道刘婕再也不能站起来,但她能醒过来,能再开口跟我说话,我已经非常满足,我紧紧的拥着她,体会着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 几天后,乔恩先给我带来了消息。 “郝挺,凶手已经基本锁定,我们正在追捕之中,”乔恩先在电话里难抑激动之情。 “真的?”我高兴得差点跳了起来,如果可以,我真想亲自去将这家伙给抓回来,我甚至想剥他的皮,抽他的筋,我想问问他我到底与他有什么样的过节,居然要置刘婕于死地。可我知道,这不现实,我只能寄希望于警方。 “嗯,”乔恩先答应道,“好了,多余的我也不跟你说了,有什么好消息我再及时通知你,” “谢谢乔哥,”我道。 乔恩先的电话刚挂掉,曹阳的电话就打了进 “郝挺,刘婕醒了?”电话一接通,曹阳就问道。 “是啊,曹哥,已经醒了好几天了,”我道。 “什么?好几天了?”曹阳似乎很吃惊的样子,然后就用责怪的口气对我道,“郝挺,你还把我当成你的的曹哥吗?刘婕醒了好几天你都不告诉我?难道,算了,你这家伙,我一会过去看看她,” “曹哥,”忽然间,我觉得自己是否是太愧对曹阳了,不管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管他对别人怎么样,可他对我、对刘婕应该还是不错的。 不过,刚才他的语气,我怎么觉得有一丝惊慌的意思? 惊慌?不可能,肯定是我自己多想了,刘婕醒来曹阳怎么会惊慌,他一定是生气我没将刘婕醒来的消息告诉他,所以心里生气。一直以来,他都对我推心置腹,把我当朋友看待,可我却连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他。 我不知道我当时为什么会不告诉曹阳,是因为乔恩先的嘱咐?我觉得不尽然,这里面恐怕还有一丝我心底的怀疑。至于怀疑什么?杨丽丽的死因?曹阳的人品?还是另有什么,我一时说不出来,那只是心底的一种东西,很玄妙的感觉。 “刘婕现在怎么样?”很快曹阳就来到了医院,进了病房后,他问我。 “还好,说话表达什么的没有问题,而且上半身已经可以自由活动,只是下半身由于神经受压迫时间过长,而且长时间不活动,现在暂时还不能动,估计过一段时间就好了。”我道。 每有人到病房来问刘婕的情况,我都会这样说,因为我不想让刘婕知道真实的情况,当然也是我自己的心里希望结果是这样,虽然我知道这已经不可能,但谎言说一千遍也就成了真理,只要刘婕相信了,而且在近阶段能配合治疗,等她身体硬朗一点,也许她就可以接受真相。 “哦?”我的这些话可以瞒得了刘婕,但肯定瞒不了曹阳,他有点狐疑的望着我,然后转头道,“那就好,那就好,刘婕,好好养病,希望你能尽快好起来,” “谢谢你,曹书记,”刘婕道,虽然她跟曹阳并没有太多的交结,但建安公司是在曹阳的关照下重新成立的,鸿泰小区的工程也是在曹阳的关照下才归建安公司的,即使现在她的心情并不很好,甚至说精神状态也是很佳,但对于曹阳,刘婕还是比较尊敬。 而且,刘婕并不知道在她昏迷后曹阳家发生的事,我也没将王新说的事跟刘婕说过,所以刘婕对于曹阳的认知应该属于那种非常关照自己的领导。 “没什么,郝挺跟我是兄弟,你就我的弟媳,放心吧,有什么需要跟我说,我来安排,”曹阳道。 “谢谢,您已经帮了我们大忙了,”刘婕道,我知道她说的大忙就是指建安公司和鸿泰小区的事。 “哪里的话,你安心养病,等你好起来了,清扬路改造工程我还等着你们建安公司去做呢,”曹阳道。 清扬路拓宽和老城区的改造一直是曹阳挂在嘴上的工程,可那次曹阳让我去跟几个浙商吃饭时,那意思好象是准备将这些工程分配给那些浙商和建安公司,那么如果有这么多家公司参与进来,建安公司又能拿到多大的份额呢?我不知道,在为自从杨丽丽出事,曹阳好象再没跟我提起过工程的事,今天是第一次。 “谢谢曹书记关心,我一定好好养病,争取早日回公司上班,”刘婕微微一笑道,也许我对乔恩先,对曹阳的这种反复强调,让她相信,很快她就会站起来,所以她对未来也充满了憧憬。 “那好,你好好休息,我一会还有个会,”曹阳道,说着就准备转身离开。 “郝挺,你快送送曹书记,”刘婕对我道。 其实不用他说,我也会去送曹阳的,曹阳跟乔恩先不同,我跟乔恩先只能算是普通的朋友,但曹阳既是我们区里一把手,更是我们名义上的恩人,无论是我们的工程还是我的仕途,都是曹阳一手促成的。 我去送曹阳,曹阳并没有推辞,当我们转到病房走廊尽头时,曹阳停了下来,“郝挺,你实话告诉我,刘婕是不是再也站不起来了,” 曹阳真的聪明,他刚才望我的那一眼,我就明白,他知道事实真相了。 “是,她的腰椎骨严重受损,下肢再也不能动了,以后只能在轮椅上度过,”我道,不知怎么的,虽然我对曹阳有这样那样的怀疑,但当他问我这件事时,我却毫不隐瞒。可能一来是因为我知道,这种事瞒也瞒不住,二来,我跟曹阳有一种同病相怜的味道。虽然刘婕现在已经醒过来了,可要终身的瘫在床上,也许比不醒来更加的难受。 “唉,兄弟,”曹阳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叹息了一声,转头而去。 望着曹阳离开的背影,我的心里有一种复杂的感情,我不知道我现在对于曹阳是什么样的情感,他对我的关心、照顾让我对他心怀感激;可王新与杨丽丽的描述,再加上杨丽丽药的事和杨丽丽的死亡,让我对他有一种莫名的悸恐。 摇摇头,回到病房,刘婕看着我进来,脸上绽开了笑容。 看样,她是真的接受了我的说法,她的下肢很快就会有感觉的。 可她的这种微笑没能保留几天,这一天,我刚到单位不久,姚阿姨就给我打来了电话,说刘婕将病房里的东西全部摔了,而且还号啕大哭,不跟任何人说话。 “怎么会这样?你跟她说什么了?”我害怕姚阿姨一时说漏了嘴,把事实的真相给说出来。 “没有啊,我记着你的嘱咐呢,从来不会在她面前说那些的,如果她问,我也是按您跟我说的那些跟她说的,”姚阿姨道。 “那怎么会这样?”我既象是问姚阿姨,也象是问自己,但我知道现在问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安抚刘婕。 当我赶到医院的时候,还没进病房不听到了刘婕的哭闹声,“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显然,姚阿姨和医生护士正在劝解她,而她却根本听不进去。 “刘婕,刘婕,”我冲进病房,用力的扳着刘婕的双肩,她的双肩是那样的瘦削,即使她穿着厚厚的衣服,我摸到的仍是一块块支愣着的骨头。 “郝挺,你也骗我”刘婕哭喊着,使劲的摇着头。 “刘婕,刘婕”我知道现在再多安慰的言语都是多余的,刘婕现在正处于极度的绝望之中,她需要的不是言语上的安慰,而是心灵上的依靠,所以我只能紧紧的搂着她,让安靠在我坚实的怀里,让她感受到我对她的爱。 “滚,滚开,你这个骗子,我不想听你跟我说,滚”刘婕象疯了一样,死命的推开我,然后冲我吼着。 我被刘婕这样的疯狂的举动给惊呆了,在我的印象里,刘婕是那样的温良贤淑,她甚至从没对我大声吼叫过,也没有违逆过我的意思,甚至大声对我说话都没有过。可现在,也许她是真的从心底感受到绝望了吧。 我默默的站在那,忽然觉得自己有点不知所措,可现在我却想到一个问题,刘婕是怎么知道自己再也站不起来的呢? 按说,这里的护士和医生都是经过专来培训的,他们知道怎么跟病人讲话,而刘婕住的是单人病房,而且房里一直有人陪护着,除了医生和护士,别人是不会随便进来的。 那么是谁告诉了刘婕真相呢? 第六十四章 第六十四章 “郝老师,”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姚阿姨走到我身边,“现在怎么办啊?” 怎么办?我哪知道怎么办? 我仍然不知所措的看着刘婕如发了疯似的哭闹着,倒是旁边的护士提醒了我,只听一个护士道,“怎么闹得这样厉害啊,要不给她打一阵镇静剂好了,” 对啊,刘婕刚刚从昏睡中醒过来没几天,虽然她的语言表达和精神状态已经比刚醒来好了很多,但依然很虚。身体的恢复将是个长期的过程,在如此虚弱的情况下,如果再经这么一折腾,别说恢复,性命都有可能堪忧。 性命堪忧?想到到,我忽然脑子里掠过一种奇怪的念头,刘婕的这种反应是不是正是有些人想看到的?甚至他们还想借助这样的事情让刘婕在不知不觉中死去? 但随即我就发现自己的这个想法太过荒唐,谁会用这种方式杀人?这也太可笑了。 不过,刘婕确实不能太过折腾,她的身体还很虚弱,如果这样下去,身体肯定吃不消,所以我朝站在病床边看着我的医生轻轻点了一下头。 我知道医生看我的意思,医生也知道我点头代表着什么,很快护士就推着一个医院里给病人挂水常用的小推车过来,而车上则摆满了各种必须品。 然后我就看到护士在人群外开始配药,配好后向医生示意了一下。 刘婕仍然在闹着,我只能再一次的走近床前,无论她怎么骂我、推我,甚至掐我、咬我,我都忍受着,并且帮着护士给刘婕打了一针。 药水沿着刘婕的静脉注入了她的体内,她也很快停止哭闹并安静的睡去。 医生和护士以及看热闹的人都走了,我静静的看着病床上已经酣然入睡的刘婕,我不知道药物作用过后,醒来的刘婕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她的命运多舛,虽然她一次次的从困境中爬了起来,可这一次,她的身体是真的爬不起来了。 到底谁会告诉她真相呢,现在,我才有心思去想到底是谁干的这事。 “姚阿姨,你一直在病房里照顾她么?”我问。 “是啊,一直在,因为她一个人在病房里我不放心,所以你不在的时候,我从不会离开病房,就算是要拿什么东西,我也会请护士帮忙的。因为我在这工作过一段时间,跟这里的护士还算比较熟,所以”姚阿姨道。 姚阿姨说得没错,她在医院工作过很长一段时间,跟多个科室住院部的医生护士都很熟悉,而且她是个非常专业,也非常敬业的护工,所以她应该不会轻易的离开病房。 “那她怎么会这样呢?”我自言自语道。 “哦,对了,”姚阿姨象突然想起什么对我道,“刚才她发作之前,我正准备去卫生间洗她中午吃过的碗筷,看到一个护士进来,我也没太在意,我想反正是医院的护士吧,就直接进去了,可我进去不久就听到刘婕大声的说了一声‘什么?’,然后就听到她大声的叫了起来,等我出来的时候,那个护士已经不见了,只有刘婕在哭闹,” “你是说,是那个护士告诉了她真相?”我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出来的时候那个护士已经离开了,我不知道她跟刘婕到底说了什么,我以为只是平常的查体温和量血压之类的,”姚阿姨道。 “你说你跟这的医生护士很熟,那么这个护士你见过吗?”我问。 “好象没见过,”姚阿姨道,“不过医院里经常有新的实习护士来,我也没在意,哦,对了,不过我觉得那个护士的年龄好象比较大,” 年龄比较大的护士? 可当我们再去住院部医护站去了解情况的时候,那里的护士告诉我们,她们那根本就没有什么年龄比较大的护士,一般情况下,住院部由于常常要值夜班,所以多是年轻的护士,年龄大的护士多在门诊。 这么说,还真是有人故意的来告诉刘婕这个消息的?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不会真的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害死她吧? 不可能,在医院里,哪怕就是刘婕不吃不喝,医生也不会让她死去。她静静地躺在床上几个月,都可以用营养液来维持生命,现在她能自主饮食,而且身体机能在渐渐恢复,这种方法根本就没有效果,真要杀人,对方绝不会想这么笨的办法。 那么,这个人告诉她真相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实在没有办法去猜透到底是谁想告诉刘婕真相,也不知道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姚阿姨,你回去吧,今天我在这陪她,”我需要一个人静下来好好的想想。 “那,好吧,”姚阿姨看了看刘婕,恐怕她也在害怕刘婕醒来再次哭闹,到时她也没有办法。 姚阿姨走了,我开始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刘婕的病房里,这里除了她和我的呼吸声,听不到一点其它的声音,我的思绪也终于沉静下来。 到底是谁在这么做?他(或她)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刘婕到底得罪过什么人?以前她只是个家庭主妇,应该不会得罪什么人,如果要有,也是在她当上建安公司的董事长之后。建安公司有竞争对手,更有内部的矛盾,起码钱林俊就应该对刘婕恨之入骨,可这些矛盾能够激化到要去杀人的地步么? 可如果说刘婕是得罪了人,那么齐小倩呢?按照乔恩先的说法,不,按照陆卫林的说法,齐小倩也是死于谋杀,那么谁又会要去谋杀她?她只是个普通的家庭妇女,机关工作人员,如果说她对谁造成了不利的话,无非就是那个秃了顶的副局长,他会去杀害她么?再说,齐小倩在那么远,他有这个能力么? 谋杀?想到这,我忽然又想到了杨丽丽,杨丽丽也是死于谋杀,那么谁又会去杀害杨丽丽呢?杨丽丽是个得了抑郁症的女人,她的生活圈子非常的狭窄,唯一可能与人结怨的只能是她的丈夫曹阳,可官场上的斗争再激烈,也大多是权力的角逐,直接置人于死地的则很少。 那么到底会是谁?谁又会这些谋杀案想关联呢? 突然,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因为我忘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人,这个人跟所有这几桩谋杀案都可能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而且都有理由解释得通。 那个人就是我。 如果我是警察,要我来分析这样的案情,毫无意外,我将是那个最有可能被列为嫌犯的人。首先,我与齐小倩夫妻关系的恶劣在学校里是大家共知的,齐小倩的凶悍与霸道,几年来在学校已经是人尽皆知。如果我不堪其扰,想痛下杀手一了百了,倒是个很好的解释。 其次,在齐小倩去世后不到半年的时间我就再次和刘婕结婚,虽然我与她的结合并不是图钱,可外人恐怕不一定会这么看,怎么说刘婕也是建安公司的董事长,更是个千万富婆,为财而结婚,为财而害命自古以来就是个老长常谈的话题。 至于杨丽丽,那就更好解释了,如果警察知道杨丽丽与我的关系,那么警方完全可以假设杨丽丽是利用这样的关系来威胁我什么,也许是金钱、也许是婚姻、也许是其它什么,只要任一种可能,已经出手杀害齐小倩和刘婕的我,就可能这么做下去。毕竟杀一个也是杀,杀几个也是杀。 据说,一般情况下,人在第一次做某件事的时候,心里会有惶恐、紧张、手心出汗,甚至四肢麻木等,当然如果是一些有违道德伦理与社会法律的,也会有负罪感。但一旦一而再,再而三,周而复始的进行某一项活动或做某一件事,就会成了一种习惯。习惯是一种定型性行为,这种定型性行为虽然没有任何客观的体征上的表现,但对于施为者来说,已经觉得很正常与自然。再后来,这种习惯就会慢慢的发展成成瘾性。而成瘾性是一种生理或心理的依赖,虽然成瘾者内心知道自己行为的为害,却无法自控。 举个例子来说,第一次赌钱的人,一般来说心情都是比较紧张的,看着钞票的流进流出,那种心情的忽上忽下,心理上会有一种惶恐感。可随着赌钱的次数的增加,这种感觉在逐渐的平淡,最后习以为常。再到后来,当自己已经染上赌瘾,戒不能戒的时候,此时已经陷入太深,而无力自拔。 可问题是,为什么警方到现在只是找我简单的做了个笔录?难道他们真的没想到这一层? 不会,警方都是刑侦的专家,他们不会想不到,唯一的解释是他们没有证据,或他们有更加值得怀疑的嫌疑人。不过,听乔恩先的说法,警方现在好象根本是一筹莫展。 我正在想着警方的事,警方的电话就来了,还是乔恩先,这次他又给我带来了好消息。 “郝挺,你在哪呢?”乔恩先问我。 “能在哪,我在医院呢,”我道。 “告诉你个好消息,肇事的凶手我们抓住了,现在正在审问,”乔恩先道。 “哦?是什么人?”我问。 “一个混混,也是个瘾君子,”乔恩先道。 “那么他为什么要害刘婕?”我问。 “为了钱,”乔恩先道。 “怎么会这样?”对于乔恩先的话,我有点怀疑,如果对方是个瘾君子,而且杀刘婕是为了钱的话,那么在事发当晚,刘婕身边的包里有近两万元现金,而且还有手饰和手机等贵重物品,对方为什么没有拿走? “暂时我们还在审问,希望能查到真正的元凶,”乔恩先道。 真正的元凶?难道,我随即就明白了,连我都能想到的问题,乔恩先肯定也想到了,他们绝不会相信这家伙是为了钱,既然是为了钱,那肯定也是为了大钱,而不是刘婕身上所带的那么一丁点。 可听乔恩先这么说,我心里又泛起了一丝怀疑,乔恩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这已经不是乔恩先第一次第一时间向我通报案情,按说这应该算是警方的秘密,特别是在案子还没有完全侦破之前,对于某一个嫌疑人的抓捕到案,警方往往是会保密的,可乔恩先为什么要告诉我呢?显然不是因为我们是朋友的关系,因为我相信乔恩先是个纪律性很强的人。 实在想不通缘由,我只能不想。 被注药物,刘婕就一直这样静静的睡着,而我也渐渐的陷入了迷糊状态。这几天虽然有蓝珊珊和姚阿姨帮着照顾刘婕,但晚上都是我在这陪着,有时刘婕不小心拉到衣服上,我就得帮她收拾个半夜,所以休息得并不好,再加上这里太安静,我都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我是被推门声所惊醒的,虽然这声音只是一声细细的吱呀声,但经过中午那个所谓的年龄较大的护士的事,我对陌生人的进入有了一种超常的灵敏。 开门进来的是蓝珊珊,她的手里提着给病人送饭的食盒。 “郝挺,刘婕现在怎么样了?”蓝珊珊轻声的问,显然她已经听姚阿姨说起今天的事情了。 “还好,打了一针后,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我道。 “我做好了晚饭,要不你先趁热吃了吧,”蓝珊珊道。 “唉,先等一下吧,等会等刘婕醒来一起吃吧,”我道,“对了,你吃了吗?” “我已经吃了,要不今天晚上你回去,我在这陪她,”蓝珊珊道。 “不用了,还是我来陪吧,唉,不知道她醒来还会怎么闹呢,”我叹了一口气道。 “唉”蓝珊珊也叹了一口气,不语。 正在这时,我听到刘婕似乎哼了一声,我转过脸去,发现她好象皱了皱眉头,然后睁开了眼。 “刘婕,你醒了?”我赶紧转过脸去,轻声的问。 刘婕睁开眼,看了看我,再看了看蓝珊珊,然后对我道,“郝挺,将我弄坐起来,” 她居然没再吵闹,我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这说明她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 我赶紧过去,将病桌摇起来,蓝珊珊在她的后背垫了个枕头。 “珊珊,谢谢你,”刘婕对蓝珊珊道,而且她的脸上居然掠过一丝笑意。 “郝挺,你出去一会,我想我珊珊说会话,”刘婕紧接着对我道。 我有点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我不知道她到底要跟蓝珊珊说什么,可看到她那样子,我知道肯定是重要的事。 当我再次进来的时候,刘婕的脸上一脸平静,而蓝珊珊似乎脸上有点红,貌似她们刚才争执过。只不过,刘婕将这种争执看得很平淡,而蓝珊珊却非常的在乎。 我狐疑的看了看刘婕,再看了看蓝珊珊。 蓝珊珊没跟我说话,而是转身离开了病房。 “刘婕,你跟珊珊说什么了?”我问。 “我想让她做你的妻子,”刘婕平静地道。 “你胡说什么呢?”我一惊,刘婕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郝挺,你放心吧,我不是一时的意气用事,其实我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在我醒来的那天,姚阿姨告诉我,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一直是蓝珊珊在照顾我,我就有这种想法了,”刘婕道,“我知道蓝珊珊为什么这么做,其实我跟蓝珊珊并没有什么交情,她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你,一个女人能为一个男人做到这样,宁愿牺牲自己的工作与幸福来照顾这个男人的病妻,这样的女人太伟大,我自愧不如,” “而且,我知道,我这一辈子再也不可能正常站起来了,我已经是个废人,我不能拖累你一辈子,”刘婕继续道,“原谅我今天中午的疯狂,虽然我一直有这个心理准备,但当知道真相时,我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我” “刘婕,你胡说什么呢,我们是夫妻,夫妻本就应该同甘苦共患难,”我道。 “郝挺,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但我真不能连累你一辈子,我现在已经成这个样子了,我怎么能” “郝挺,我刚才问了珊珊的意见,虽然她也坚决不同意,但我知道她真的非常爱你,也许当初你就应该娶她,唉,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我希望你能考虑我的意见,”刘婕道。 “别说了,我不会考虑的,我们是夫妻,我一定会和你一起共担风雨,”我道。 “谢谢你,郝挺,”刘婕歪过身子,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自从那天以后,刘婕一直很积极的配合治疗,而且也积极的参与锻炼,现在她除了下半身不能动外,其它基本已经可以完全自理。而且,随着饮食的调理,她的体态也渐渐丰润起来,脸上的血色也比以前好了很多,现在如果不仔细的去看,你根本不会发现她还是一个病人。 医生也惊讶于刘婕这种心理的改变,我又不可能跟医生去说刘婕的想法,所以看她心情平复,而且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医生建议出院。 我给刘婕办了出院手续,并给曹阳的了电话,因为曹阳在上次来医院看望过刘婕后就曾对我说过,以后无论有什么事一定要通知他一下。 虽然曹阳这是对我的关心,但我总觉得这里面似乎有点什么,可问题在哪我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就象那次乔恩先给我打过电话后,我将这件事告诉曹阳,他虽然当时似乎有点吃惊,但很快就平淡得好象根本没有这件事一样。也许开始他是惊讶于警方的能力,毕竟从那些模糊的可能相片拟合图中能找到这个人已经不易,而且警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抓到人就更不易。不过,后来他的平淡也表明,他对这样的事并不关心。 “哦?都可以出院了?好啊,过一天,咱们好好的庆祝一下,”曹阳在电话里开心的道。 “谢谢曹哥,”我道。 “你家伙,跟我还这么客气干什么,”曹阳道。 你家伙?曹阳可从来没这么称呼过我,他这是,也许这种称呼只能用于非常亲密的关系之间,虽然曹阳一直在帮助我,说将我当朋友,可我一直将他视为恩人、领导的,我们之间好象并没有那么的亲密。 可就在我不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曹阳已经挂断了电话。 也许曹阳能深切的体会到失去妻子的痛苦,所以他才会听说刘婕苏醒,而且已经出院而替我感到高兴吧,我现在只能这么想。 当然,替我高兴的还不止曹阳,还有顾小雅。 “郝挺,怎么刘婕出院也不通知我一声?”回到家,我刚将刘婕安顿好,顾小雅的电话就来了。 “这些天给你添麻烦了,所以就没想再麻烦你,”我道。 “说什么呢,你怎么也跟我这么客气起来了,”顾小雅道,“有空出来吗?我们庆祝一下?” “谢谢啊,顾主任,有空我一定请你,还有崔医生,”我道。 “看样你今天是不方便啊,”顾小雅道,她是聪明人,我叫她顾主任而不是小雅,很显然我现在不方便。 “嗯”我只能用嗯声来回答。 “那就算了,等你有空吧,”顾小雅有点悻悻的挂了电话。 我知道她肯定心里会有失落感,但刘婕刚出院,我是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出去应酬的,起码得让刘婕再适应一下家庭的生活。 不过,天快晚的时候,这种事情已经不需要我再担心了,当儿子进入家门的那一刹那,刘婕整个人象注兴奋剂一样,特别兴奋。 “儿子,快到妈妈这来,”当儿子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半躺在床上的刘婕微笑着向儿子张出了双手。 儿子有点发愣似的看着刘婕,但随即就奶声奶气的叫了声,“妈妈,”然后就象小燕子似的扑进了刘婕的怀里。 儿子对刘婕的印象虽然还在几个月前,但这几个月刘婕一直躺在床上,儿子每天从学校回来都是看到躺在床上的刘婕,她也一直以为刘婕是在睡着,所以并没有因为她容貌的变化有所害怕。在他的感觉里,妈妈只是睡了一次长觉而已,这几天,刘婕在医院里,他还天天回来问,现在刘婕回来了,而且也醒来了,他当然也很兴奋。 “妈妈,你终于醒了,爸爸说你太累了,要休息,妈妈,你睡觉的时候,我没打扰你哟,我连说话声音都是小小的,妈妈,我乖吧?”儿子腻在刘婕的怀里,嗲声嗲气的说。 看着儿子跟刘婕这样的母子情深,我的眼眶不禁湿润,儿子已经完全将刘婕当成自己的母亲,这种亲情是蓝珊珊所不能代替的。我不禁也为刘婕的那个建议感到忧心,虽然她后来没有逼我,但我看得出她好象铁了心似的。 第六十五章 第六十五章 这几天,蓝珊珊经常白天也会去医院里照顾刘婕,她们交谈了什么我不得而知,但我知道,刘婕一定会做蓝珊珊的工作。刘婕将儿子揽在怀里,亲了亲他的额头,轻声道,“嗯,宝宝最乖了,来,告诉妈妈,今天在幼儿园表现得怎么样啊?中午在学校有没有认真吃饭?” “妈妈,我在学校表现可好了,今天老师还奖励了我一个小红花,你看”儿子说着,将自己手上贴着的一个小红花伸到刘婕面前,然后道,“妈妈,我们幼儿园今天中午吃的是肉圆,我吃了两个,” “哦,是嘛,宝宝真乖,”刘婕夸张的表扬道。 “可其他小朋友吃的是三个,”儿子说着,奶声奶气的伸出了三个手指。 “啊?为什么呀?”刘婕假装惊奇的问。 “是,”儿子这时才发现我正站在门口看着他和刘婕说话,然后转头对我道,“爸爸,你出去,这是我和妈妈的秘密,” 小家伙,人小鬼大,还秘密 我摇摇头,朝刘婕笑了笑,然后走了出来,并轻轻带上了房门。 刘婕现在需要心灵的安慰,儿子是她最大的精神抚慰剂。 是啊,儿子。 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立即跟姚阿姨说了一声,我一会回来,然后出门开车。 当我将林俊阳接到家,刘婕看到林俊阳出现在门口的时候,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妈妈”林俊阳也哭着扑进了刘婕的怀里。 儿子本来跟刘婕聊得正兴起,看到妈妈和哥哥哭了起来,他也咧开小嘴抽泣了起来。 看着他们这样,我的眼角也不知不觉的流下了眼泪 一时间,我们一家人都沉浸在哭泣当中,不过我们都知道,这是喜悦的泪。虽然刘婕以后再也不能走路,但她已经醒过来了,我们又是一个完整的家。 完整的家,是啊,完整 当我抬起头来的时候,我看到了蓝珊珊红红的眼睛,我不知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反正她现在也在抽泣着,一旁的姚阿姨更在抹眼泪。 “看我,怎么就哭起来了,”刘婕连忙去抹眼泪,“阳阳、宝宝,别哭了,妈妈好了,应该高兴是不是?好了,不哭了。郝挺,你也是,看我们哭你也不说一下,搞得大家都伤心起来了。” “刘婕,我们不是伤心,是开心,”姚阿姨道,“看着你们一家这样团聚在一起,我们开心,” “谢谢你,姚阿姨,”刘婕抹了一把眼泪道。 晚饭,这是第一次,我们六个人坐在了一张桌子上,也是吃得最团圆的一顿饭。 饭后,蓝珊珊提出要回去。 “郝挺,你送送珊珊,”刘婕对我道。 “不用了,我就住在这小区,几步路就到了,”蓝珊珊推辞道。 “那也不行,现在天都晚了,郝挺,去啊,”刘婕又朝我道。 “呃,那好吧,我先将你抱到床上,”我对刘婕道,其实我知道刘婕是什么意思,可现在我哪还有这种心思?虽然我知道我这样愧对了蓝珊珊,可她现在这样,我怎么可能丢下她去跟蓝珊珊结婚?我们是没有孩子,也许一拍两散很容易,可我们确实是有感情的,我们在彼此相互最需要的时候进行了慰藉。 afriendinneedisafriendindeed。患难朋友才是真朋友,患难夫妻也才是真夫妻。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那种无情无义的事,我做不到。 可我又不想违逆她的意思,她现在最好的恢复是能安静休养,而不生气是唯一前提,所以我只能依着她。 将刘婕抱到床上安顿好,然后我对蓝珊珊道,“珊珊,我送你回去吧,” “真不用了,”蓝珊珊看了看我,又朝刘婕的房间看了看,我明白她的意思,可这本身就是刘婕的意思。 “走吧,”我对蓝珊珊道。 由于天已经很晚,再加上这才是早春时节,晚上还是有点冷,所以小区里除了昏暗的路灯光,看不到一个人影。 但小区里的迎春花已经临寒独开,显示出蓬勃生机。 迎春花虽然枝条纤细杂多,但却婀娜多姿,且能顶风立雪,具有不屈严寒,不择风土、适应性强的顽强生命力。它可与梅花、水仙、山茶花合称雪中四友。历代文豪巨匠们也不惜有自己的笔触写下对它的赞美与喜爱。 覆阑纤弱绿条长,带雪冲寒折嫩黄。迎得春来非自足,百花千卉共芬芳。正是描述了迎春花这种带雪冲寒,引领白花齐放的艰苦斗争精神与甘为人先的高贵品质。 我猛然觉得,刘婕已经躺得太久,而且自从她醒来我们一直将她象温室的花一样照顾着,她已经太久的没有接触到大自然,没能感受到自然界这种顽强的生命力。她不是一个自甘沉沦的人,我想信只要有风借力,她一定还会冲破思想的束缚,乘风而上。 我在心里思考着如何能使刘婕重新拾起对生命的勇气与渴望,而蓝珊珊也一直走在我身边,没有发出一声言语。 “珊珊,在想什么呢?”自从刘婕那天跟蓝珊珊说过那件事后,蓝珊珊好象一直有着一种躲着我的意思。 “没想什么,”蓝珊珊低声道。 我知道,蓝珊珊的心里肯定也在交织着,刘婕说过,她在劝蓝珊珊成为我的妻子,这对她来说也许是个机会,我和刘婕都知道,蓝珊珊是爱着我的,不然她绝不会在我两次遇到困难的时候都及时的出现在我的身边。可蓝珊珊会同意么? 其实,我自己在心里也知道,即使蓝珊珊同意,我也不会同意,刘婕是我的妻子,而且她现在已经残疾,我绝不会狠心的扔下她去与蓝珊珊结婚。 问题是,如果这种事情一直这么拖下去,蓝珊珊怎么办?难道我要耽误她一辈子? 想到这,我不禁脱口而出,“珊珊,你是不是该考虑考虑个人问题了?” 话一出口,其实我就有点后悔,因为我知道蓝珊珊心中真实的想法,而我这么问肯定是有将她推开的嫌疑。 “我?”蓝珊珊有点不相信似的看着我,足足有一分钟,然后低下头去,低声道,“也许罢,” 这句话说完,蓝珊珊就不再说什么,而是一直这么低着。我很想说点话去摆脱这种尴尬的气氛,可我确实不知道说什么,在蓝珊珊的面前,我发现我是那么的无力。她每次都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我的身边,可我却不能给她以任何的名分,甚至连一个念想都不能给她。从内心来说,我对她有无尽的愧意。 可光有愧意有什么用?摆在我面前的事实是我有老婆有孩子,即使当初刘婕不醒,一直这样昏迷的睡着,我也不会丢下她。何况现在,她已经醒来了,而且还终身得有人照顾。 不仅她,还包括她的孩子。 蓝珊珊租住的房子离我的家并不远,只用了几分钟的路程就到了。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就这样一直走到她所住房子的楼洞,然后上楼,到她住房的门口。 蓝珊珊还是什么也没说,默默的拿出钥匙去开门。 在她开门的刹那,我还在犹豫我是不是要进去。在刘婕昏迷后,我不不止一次的跟蓝珊珊发生过关系,包括在她租住的房子里,可现在刘婕醒来了,她带着两个孩子在家里等我,我 蓝珊珊打门打开,然后去换拖鞋,再然后站起身来望着我。 此时,我根本无力告辞而去,我不敢看蓝珊珊的眼睛,只能低着头,假装进屋,换鞋。 在我换好拖鞋,直起身来的一刹那,蓝珊珊已经猛的扑到我怀里,紧接着她诱人的香唇就印到了我的唇上。 她是那样的急切,象个饥渴的婴儿。 我热烈的回应着她,虽然我不能给她任何的许诺和名分,但我愿将自己的身心全部交给她。 她伸出自己舌,如灵动的蛇般在我的口腔中拼命的探寻着,与我的舌进行着纠缠。 我伸出手,环在她的腰上,将她紧紧的拉向怀里,我们就这样相拥着,**着,直到我们感觉到两人如缺氧的鱼儿,不得不分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她的手在我的身上到处的逡巡着,然后开始去拉我裤子前的拉链,很快我的坚挺的部位被解除了束缚,被她紧紧的攥在了手中。 她的手柔软而温暖,在我坚硬的上面来动撸动着,我的激情也随之跃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如果说刚才在进门前的一刹那,我还在犹豫的话,那么现在我的心里只有升起的腾腾欲/望,我将手沿着她的衣服下摆升了进去。 她的内衣塞在裤腰里,我一下没有提起来,手就直接的覆盖在了她的丰满上面。她的胸小巧得正盈一握,隔着乳/罩传来的柔软与温热,让我不由得加大按下和揉捏的力度。 “嗯”从她的鼻子里发出一阵嘤吟,这声嘤吟如战场上冲锋的号角,催促我向更纵深的前沿突进。 我将手移到到乳/罩的下面,然后轻轻一推,乳/罩就到了乳/房上面,她的乳正握在我的手里,我能感受到她的体温和那只饱满上的硬硬的突起。 我恶作剧般的用两个手指去夹她的突起,她突然的全身发出了一阵颤栗。 “郝挺”她放开我的唇,将嘴凑到我的耳边大口的喘息着,然后呻吟着叫着我的名字。 我在她的胸上大力的揉搓着,时不时的去夹弄她的突起,我知道这是最容易引起她兴奋的方式。 她开始扭动,而且扭动的动作越来越大,抓住我的部位也越来越紧,动作也越来越粗鲁。 她的手攥得我都有点痛,但她紧紧包裹与来回的撸动,却让我感觉到一波波的刺激在沿着极速的向全身扩展开来。 我已经不再满足于只在她的胸脯上逡巡,跟她一样,我的手开始伸向她的下半身。 她的裤带是那种很细的皮带,轻轻一顶,皮带扣而应声而落,而我的手也在皮带跌落的瞬间沿着裤腰伸了进去。 这个禁地我不止一次的光临过,那里有茂密的草地、深丘浅壑和潺潺地流水,只是手指轻轻一勾,我的就掠过了那芳草萋萋,直达里。 那里已经湿润如斯,我甚至能感觉到一股股的热气由那里涌出。 伴随着温热的气体或是,我手指按到了一处柔软的突起上,那是那样的润滑柔嫩,赛过刚刚剥了壳的鸡蛋。我仅仅在上面稍许按发按,蓝珊珊的嘴里就立即大声呻吟起来,而且身体的悸动频率明显增加。 “啊,郝挺,我受不了了,进来吧,”蓝珊珊的呻吟渐渐变成了如哭泣般的呜咽,整个人的身体不停的扭动着,她的两腿在拼命的夹紧,象是要将我的手掌完全吞进。 松开手,翻转一下她的身体,我让她直接半趴着扶在鞋柜上。她的臀部在高高的翘起,突向我,丰满而诱惑。 我快速的扯下她的裤子,然后扶着自己已经如铁般坚硬的突起,直直的刺了进去。 在我突然感受到一种紧窒与温热的时候,蓝珊珊发出了一声悠悠的叹息,然后,随着我的抽/动,她的声音开始变成极不规则,有时是浅浅的呻吟、有时是高亢的嘶喊,甚至在她的不停颤抖中,发出那种近似狼嚎的声音。 我不知道我到底在蓝珊珊的身上冲撞了多少时间,也不知道蓝珊珊到底在我的冲撞上攀上了多少次的高峰,我只知道在这料峭的春寒中,我没感觉到一丝的寒冷,反而额头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终于,再一次的,蓝珊珊将自己的两腿夹紧,上身向前挺着,头用力的后仰。我能明显感觉到,我留在她体内的部分在被一阵阵紧缩的在摩擦着,就象婴儿的嘴在吮吸,那种感觉刺激着我身体的每一根神经。 然后,我就感觉到从蓝珊珊的体内似乎喷出了一阵温热的液体,这种液体淋在我的分身上,那种感觉就象冻僵的人儿突然泡到了温水中,那种舒服的感觉无以言表。 我没能控制住自己,在扶着她的腰身,继续的大力挺进几下,将自己埋到她身体的最深处后,我终于发出一声长嚎,将自己完全释放进她的体内。 我们相拥着,什么话也没说,我们在体会着这一刻的温存。 终于,蓝珊珊转身,提起自己裤子,然后顺手摸过挂在门外的一条毛巾,细心的帮我揩拭着,并帮我整理好拉链,“回去吧,刘婕和孩子还在等你呢,”她说。 “珊珊,”我轻轻叫了一声,其实我现在的心情非常的复杂,我当然知道刘婕和孩子都在等我,可蓝珊珊呢,她就不需要我么?我的离开,留给她的将只有孤独和漫漫长夜。 这么多日子,我都不知道蓝珊珊是怎么过来的,她的生活全部在围绕着我,甚至为了辞去了工作,可我呢? 无奈,因为我有家庭,我有妻子,我有孩子 有时,我非常的痛恨自己,我希望蓝珊珊能有幸福的生活,可我却无法给她,而自己却又沉浸在她带给我的关爱与中。 看着她的眼,我想从她的眼中读到她现在内心真实的想法,可她已经转过头去,收拾地上被我们搞得乱七八糟的鞋子,然后还用一只手将我向门外推,“快回去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我退后一步,然后换上自己的鞋子,拉开门,转身。 当我站在门口的时候,我朝着她问了一句,“那,我回去了?” “回去吧,我也准备洗洗休息了,”蓝珊珊道,不过,她依然没有看我。 当我回去的时候,姚阿姨已经带着孩子们睡觉,刘婕正半躺在床上。 “怎么还不休息?”我问。 “郝挺,好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好吗?蓝珊珊真的不错,我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废人,你不能被我拖累一辈子吧?真的,我已经想得很清楚,我一个人过,没问题的,”刘婕没问我为什么这么迟回来,而是再次跟我谈起了蓝珊珊的事,“过几天我们就去离婚,这样你就可以给蓝珊珊一个名分了,人家一个大姑娘家跟着你,这” “刘婕,你怎么又说这样的话,我说过了,这辈子我是不会丢下你的,我们是夫妻,我们是一家人,”我道。 “唉”刘婕叹息了一声,她已经跟我说过多次,但每次都被我给拒绝了,“算了,看样想说动你很难,过一阵子,等我身体再恢复点,我自己到法院去申请离婚,” “刘婕,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不可能跟你离婚的,”我惊道,我知道她似乎铁了心要给蓝珊珊腾出位置,但我想不到她会准备这样做。 “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起诉离婚,”刘婕道,“我不想做别人的累赘,” “你唉”我发现我真没办法跟她说这些了,我已经说了多次,可她非要这样坚持,我无能为力,但有一样,我想我一定会坚持的,那就是我决不会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绝不 当天晚上,我和刘婕躺在一张床上,这是她昏迷后我们第一次睡在一起,我们紧轻相拥着,就象冬天相护拥在一起的两只刺猬,我们在互相为对方取暖,不仅暖身子,更是温暖心灵。 第二天一早,我正常上班,我知道过一会蓝珊珊就会来照顾刘婕,然后姚阿姨会送孩子上学。 可大概**点钟的时候,我的手机上竟然传来了一条蓝珊珊发来的短信,“郝挺,原谅我的再次不辞而别,刘婕已经醒了,她不再需要我照顾,我决定去北京继续完成我的研究生学业。我现在已经上了火车,再见” 看到这条短信,我的脑袋翁的一下,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以前蓝珊珊曾有过两次离开,虽然我的心里对她也有恋恋不舍的依恋,但从来却没有象今天这样。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全心全意的照顾着刘婕、我和我的儿子,我已经俨然将她当成了家庭的一分子,何况她跟我还有着那样的关系,可如今,刘婕醒了,她又主动的退出了,她这样做,让我以后如何去面对她? 可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她已经登上了去北京的列车,我 我不知道这一天是怎么过来的,晚上,我将林俊阳一起接回了家。到家的时候,儿子正陪着刘婕在说话玩儿。 “哎,郝挺,珊珊今天怎么没来?打她的手机又关机,”我刚进入房间,刘婕就问我道,这么多天来,蓝珊珊的存在已经成了必然,突然的不见到她的人影,我知道大家都不适应。 可我该怎么回答她?告诉她蓝珊珊为了我们的婚姻,为了我们的家庭,主动再次退出? “爸爸,妈妈说你话呢,”见我默然,儿子望了望刘婕,对我道。 “嗯,爸爸知道了,宝宝,去找哥哥玩,爸爸和妈妈说几句话,”我连忙对儿子道,我知道,这种事根本不可能瞒下去,蓝珊珊已经走了。 “欧,跟哥哥玩去罗”儿子高兴的从床上蹦下,跳着去找林俊阳去了。 “刘婕,蓝珊珊走了,”看到儿子走开,我坐在床边拉着刘婕的手道。 “走了?哪去了?”显然刘婕没想到蓝珊珊会再次的离开江城。 “她走了,去北京读她的研究生去了,”我压抑着自己失落的情绪道。 “郝挺,你真糊涂啊,你怎么能放她走呢?你”刘婕着急地道,“我真是没办法说你了,” “我也不知道她要走,她根本没一声,昨天我送她回去,她也没表现出要走的意思,”我道。 蓝珊珊没表现要走的意思么?也许她昨天晚上那样的主动,那样的激情,那样的拼命的从我这的索取,就是一个离开的信号,只是我们这一段时间还沉浸在刘婕苏醒过来的幸福中,沉浸在家庭团圆的幸福中,从而忽视了蓝珊珊真实的心理动态。 刘婕的这种埋怨并不能改变蓝珊珊离开的事实,只是令我想不到的是,蓝珊珊刚刚离开,我的人生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第六十七章 第六十七章 恭喜我?即将进入市政府?有没有搞错?我瞪着不相信似的大眼睛看着余敏,看她的样子不象是在说胡话,更不是在说酒话,她是认真的。 “怎么?不相信?”余敏看着我,脸色松了下来,“我已经从组织部得到消息,近期组织部将和市政府办公室一起到你们区教育局了解情况,并到你们学校去进行考察,希望你做好准备,” “市市委组织部?” 难道这是真的?余敏曾是市委组织部的人,从市委组织部传出来的消息应该不会错。可问题是,市委组织部和市政府办怎么会想起来要我?我只是个股级都不算的事业单位人员,好吧,就算我成了主持工作的副校长,得到有股级职务的认可,可全市有那么多的股级干部,用扫帚扫都能扫起一大堆来,为什么会选我? “是,如果不错的话,应该是去做市政府某位领导的秘书,”余敏道。 到市政府做秘书?怎么可能,我可从来没做过秘书,就算我以前在大学里写过许多的涂鸦作品,甚至还在报纸上发表了许多的豆腐块,可那是兴趣所至、意气所发,去写政府的官文?开什么玩笑? 只能说我现在对于市政府秘书的概念还是比较模糊的,我一直以为秘书就是那种跟着领导拧拧包,开开车门,写写发言稿的人。 对了,肯定是王新,这家伙早就跟我说过要帮我挪动一下位置,只是后来杨丽丽的死、刘婕的苏醒,以及春节等帮了一大串事,他肯定是当时耽搁了,现在才想起来。 对,一定是这样,这家伙,怎么不跟我说一声,甚至商量一下就自作主张了呢。如果说他给我挪一下位置,到哪个局去做个科长什么的还行,让我去做秘书,这 “以后你即将走入官场,郝挺,不管你以后跟着哪个领导,作为小雅的姐姐,我给你一句忠告,‘凡事多看、多想、多记、少说,还有就是眼见不一定为实’”余敏道。 “是,谢谢余姐,”我道,虽然我一直对余敏有成见,但这一次我是真心的谢谢她,因为在官场非至亲之人绝不会跟你说这些,官场的暗战我早就听说过,虽然不是见血见肉,但却是没有硝烟的战争,有多少人被整得死去活来,连伤在谁手都不知道。 官场其实就是一个生态场,这里面有尔虞我诈、有弱肉强食,更是阴谋诡计、明枪暗箭的角斗场。 实话说,对于官场我甚至有一种天然的心理畏惧,但这么长时间主持工作让我对权力也有了一种从心底的渴望。 以前,我也曾意气风发,为未来描绘过宏伟蓝图,可几年的教师生涯让我很现实的认识到,我只是个小学教师,什么也不是的小学教师而已。但几个月的校长生涯,却又让我对权力、对自己重新有了一种认识,特别是王新的出现,不,应该说是跟王新的比较,让我认识到,也许我可以做得更多,做得更好。 “王新,你小子动手脚怎么不提前跟我打一声招呼?”当跟余敏分开,我就拨通了王新的电话,跟王新之间我们没有必要客气。 “动什么手脚?”王新的语气里有点诧异。 “怎么?不是你?”王新的回答让我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按说王新是聪明人,如果真是他动的关系,他不可能想不到。 “不是,到底什么事啊?”王新问。 “今天有人告诉我说市委组织部和市政府办将对我进行了解和考察,说可能要我进市政府办公室,做某位市领导的秘书,”我道。 “进市政府做秘书?”电话那头,王新显然沉思了一下,然后对我道,“郝挺,这肯定不是我的招呼,我以前是跟你说过准备对你的位置做一些调整,可你知道的,最近省里的事情比较多,我还根本没来得及做这些。” 王新说省里事比较多的时候,我能明显感觉到他话里有一丝疲态。 “怎么了?省里有什么事忙成这样?”我关心地问。 “唉,不是我,是我老板,”王新道。 “你老板?”王新的老板是就是王副省长,他能有什么事?难道 我差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然后立即否认道,不可能的,真要是王副省长出了什么事,肯定会成为全省的大新闻的,现在我们可没听到任何风声。 “是啊,前一阵子听说老板扶正的可能性极大,但最近竞争对手好象又稍稍占了些上风,”王新一叹道,“兄弟呀,这可就是一场战争啊,没有硝烟的战争,我们现在必须做好各种打算,” 王新说的‘我们’当然包括他和王副省长,甚至还包括王副省长旗下的一大帮人。 “那会是谁呢?”我心里觉得奇怪,如果不是王新,还会有谁? 这算是惠眼识珠么?可我却并不知道谁是哪位伯乐啊。 “郝挺,不管是谁,既然你能进市政府,甚至做某位市领导的秘书,那么对你来说就是一次机会,甚至对我们来说,也是一次机会,”王新道。 “对你们来说也是一次机会?”我不解王新话里的意思。 “兄弟,这个我以后再跟你解释,”王新道,“我现在要跟你说的是,不管是谁赏识了你,也不管你是跟着哪位市政府领导,以后咱们兄弟都要团结起来,只有咱们团结起来,咱们的力量才能无限被放大,” “王新,我就是真的去了市政府,也不过是某些副市长的秘书,对于你甚至你老板来说,恐怕也没什么作用吧,”我道,我不知道王新这样说是为了给我打气,夸大了我未来的作用,还是我真的能起到什么决定性作用。 “错了,郝挺,你知道吗?一个领导受不受到上面的赏识,这非常重要。但受不受到下面官员的拥戴更重要,如果一个官员虽身在高位,但却政令不通,吩咐下去的事根本没人做,这将是非常痛苦的事情,”王新道,“好了,暂时这些我先不跟你说,以后有机会我们兄弟慢慢聊,不过我劝你尽量抓住机会,兄弟,人生能有几回搏,今日不搏待何时?” 人生能有几回搏,今日不搏待何时,这是我和王新在学校里经常说的一句话,但现在这句话已经太久不在我耳边响起了。王新这一提起,我觉得我们仿佛又回到了学生时代,回到了那时候的意气风发。 “是,今日不搏待何时?”我默默的念了一声。 那一头的王新已经挂断了电话,作为多年的同学与兄弟,我想他能明白我此时的心境。 “今天怎么了?这么高兴?”回到家的时候,两个孩子在姚阿姨的照料下都已经睡下了,刘婕正半躺在床上看书。 “啊?我高兴了么?”我摸了摸脸,然后我发现,自己真的表现出高兴的神色了。 随即我的心里就开始一懔,如果我以后真的步入官场,象这样喜形于色恐怕不行,喜怒都写在脸上绝不是一个政治人员该有的行为。胸有激流,面如平镜者,才是真丈夫也。 “这还用说,你就差点将高兴两个字写在脸上了,”刘婕笑着道。 刘婕的身体在恢复得越来越好,心情也越来越好,因为她已经学会了慢慢接受。 人都是这样,在发生突发的自己从没想过的意外后,都会处于那种极端的无助状态,甚至对爱情、婚姻、生活及至生命都会有一种绝望。此时亲人的关心、朋友的劝解,也许都非常重要,让最重要的还是自己能够坦然的去接受。 人是个耐受性很强的动物,而且是个智慧型生物,当我们不能改变环境的时候,我们只能去适应环境。这虽然有点无奈,但却也是顺势而为,时事造英雄,英雄亦适时!外部环境的改变会伴随着无尽的机会。而要想真正的抓住机会,成为真正的成功者,我们也必须顺应时势的发展,在无以逆天的情况下,顺天而为。 刘婕虽然不是什么英雄,但她却是个聪明人,虽然她刚刚醒来时,对于自己从今以后再也不能站起来有一种极度的绝望,但渐渐的,在我的劝解和她自己思考下,她已经发现,自己能从别人的谋杀,而且是那种猛烈的撞击下活下来,就已经是个奇迹。我们不能苛求上天给我们太多,我们应该珍惜我们现在所拥有的。 所以,她现在的心情很好,而且也没再跟我提离婚的事。甚至还经常跟我聊一些我们的过往,甚至还提出什么时候有空,她想去公司看看。 “是嘛,”我不禁一讪,“呵呵,今天听人说我可能会挪个位置,” 这些事对于外人我可能不会去讲,毕竟这八字还没一撇,但刘婕不一样,她是我的妻子,我觉得我可以跟她说,她现在虽然心理状态已经调整得不错,但还并未达到以前的那种状态,如果有这种喜事,对她心理调整来说毕竟是一件好事。 “挪位置?挪到哪?”刘婕问。 “好象是市政府什么部门吧,”我道,虽然余敏说我可能是去给某位市政府领导做秘书,但这样的事还没有最终敲定就很难说,所以我只能说是市政府的可能的某个部门。 “哦?”听我这样说,刘婕好象并没有太高兴的样子,反而沉思了一下道,“郝挺,你这是要真正的走上仕途了,所以,我觉得你可以再好好的考虑一下我们的婚姻,” “刘婕,你什么意思?”我没理解刘婕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挪一下位置嘛,跟我们的婚姻有什么关系?难道她是怕我走上仕途后会抛弃她?“你放心吧,无论我以后做什么,我们都是夫妻,我绝不会抛下你和孩子,”我道。 “郝挺,我知道你是个好男人,我现在都成这样了,你还这么照顾我,还坚持的经营着我们的婚姻,”刘婕道,“你知道吗?以前,真的,我从来没想过我会成为你的妻子,你那次向我求婚,你知道我是多么的激动吗?但现在我已经是这个样子,我真的不想拖累你,我本来想我退出,你可以跟蓝珊珊重新开始。可没想到她却再次离开了江城,我能明白她的心境,她这是在想成全我们。郝挺,我不能那样自私,我觉得你应该有自己的幸福,与我做夫妻,只能是一辈子的拖累,” “刘婕,你怎么又说这种话了,”我没想到,我本来以为让她高兴一点的事,却此得她如此的伤感,“我们是夫妻,我说过,我一会照顾你一辈子,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对不起,这样的事我做不到,也不是我郝挺的为人,” “郝挺,我说了,你是个好男人,可你想过没有,如果我们保持着婚姻关系,你根本就不可能进入市政府,”刘婕道,“这会影响到你的前途的,” “我们的婚姻关系与我进入市政府有什么关系?”我惊诧道,没听说哪个法律规定妻子有残疾,老公就不能进入国家机关工作的。 “哎,你呀,官场的规则规定,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了解,”刘婕叹了一声,“郝挺,我还真有点担心你进入官场后的生存,” “我不懂?什么意思?什么规则规定?”我奇怪。 我是真的不懂,不过刘婕确实懂得不少,为了建安公司她可是恶补了许多国家相关的法律法规等。 “我们国家法律明文规定,领导干部的配偶、子女和其他直系亲属是不可以经商的,我们的手里有建安公司,如果你去了市政府,我们就不能成为建安公司的股东了,”刘婕道。 啊?还有这事?这我倒真的没想过,不过这也提醒了我,如果余敏说的话是真的,那么我就必须在近期内象刘婕当初那样,恶补一些法律法规知识,特别是对国家公务人员的各种相关规定。 “那,大不了我不去就是了,我现在做个小学校长蛮好的,吃不愁穿不愁,人啦,只要自己知足就行了,”我道,我不想在刘婕面前表现得我有多想走上仕途,因为我不想让她心里存有愧疚。因为如果真的因为她的原因,我进不了市政府,她心里一定不会好受。 “你”刘婕有点看怪物似的看着我,“你知道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不去?说得轻松,机会可不是天天有的。” “可这样的机会也不能拿我们的婚姻作为代价吧,”我道,“好了,不说这事了,现在组织部门还没来了解考察,也许只是道听途说也说不定呢,” 我不想再就这个问题聊下去,因为我发现我没能给刘婕带来喜悦,反而增加了她的担心。 “嗯,那你去洗洗,早点睡吧,天也不早了,”刘婕道。 进了卫生间,浑身上下冲了一把,然后上床,躺到被窝里。 因为天冷,再加上刘婕本身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完全,我虽然现在跟刘婕睡在一个床上,但我们却是一人一个被窝。我不想她在被窝里暖和和的,却突然被我这么个冰冷的身子给冻着。 “郝挺,我觉得我们还是想个办法,毕竟进市政府的机会是很难得的,我们不能错过了,”见我躺在被窝里,刘婕道。 “不行,如果要我以婚姻来作为代价的话,我宁愿只做个小学教师,”我道,“刘婕,其实我们现在应该知足,真的,我们有幸福的家庭,有健康的孩子,而且我们有自己的公司,我们工作不愁、生活不愁,干嘛要去趟那个官场?我早就听说过,官场就是个雷区,弄不好会将自己炸个粉身碎骨的,现在这样不是挺好么?” “可好男儿志在四方啊,再说了,树挪死,人挪活,我觉得你不应该只做个小学校长,你应该有更远大的前途,”刘婕道。 “再远大的前途,跟家庭,跟你比起来,我都不在乎,”我道。 刘婕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她睁大眼睛望着我,我能明显看到她的眼里含着泪花。 “郝挺,谢谢你,”刘婕深情的望着我道,“我就知道我刘婕没有看错人,” 刘婕从她的被窝里伸出手,伸进我的被窝,然后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手。我能感觉到,她在将我向她的被窝里拉。 “郝挺,我想你抱着我,”刘婕道。 我掀开自己的被子,进了刘婕的被窝,由于她一直躺在被窝里,所以被子里很暖和,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立即被温暖所包围。 转过身,将刘婕紧紧的拥在自己的怀里,由于饮食的关系,她的身体已经增重了不少,体态也逐渐恢复了以前的丰满,唯一的不足就是她的双腿,她的双腿仍然在萎缩,虽然不停的做**、做康复治疗,但这种外力的辅助根本无法与自然的运动与血液循环相提并论。 拥她在怀里,立即一种久违的体香窜进了我的鼻孔,而且由于我们的身体紧紧相拥,我能感觉到她丰满的乳/房紧紧的贴在我的前胸。 我和她身上都只穿了一套内衣,所以我们相拥的身体跟两具裸/体拥在一起没有什么两样,我们能互相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再加她的体不停的钻进我的鼻也,我发现自己居然有了反应。 显然,刘婕也很久没有享受过这种温存,她的呼吸也渐渐的急促起来,由她口中呼出的热气不停的吹向我的脖子,弄得我痒痒的。同时,我能感觉到,她的手开始在我的身上抚摸。 “刘婕,”我颤抖着叫了她一声。 “郝挺,我想要你了,”她的手已经伸到了我的,然后在我的耳边喘息着低声道。 刘婕只是下肢不能动,但她的身体和生理机能是有的,沉睡了几个月,再加上苏醒过来的这么长时间,我们还从没有过性的接触,即使偶尔要表现一下爱意,也仅仅是我去亲亲她的面颊而已。 “你的身体?” “没事,我自己有数,”她说着,手在我的来回搓动着,虽然隔着内衣,但我能感受到那种温热。 “刘婕,”我发现自己的呼吸急促起来,我低下头去找到她的唇,然后印上去。 这是我们近半年来的第一次,我们都有点急切,特别是刘婕,也许我刚才的话太让她感动,所以她的表现得非常主动。她不停的用舌在我的口腔中探寻,去跟我的舌纠缠。而且手早已突破我内衣的屏障,伸了进去。 我的手也探寻到了她的丰满上,虽然刘婕前段时间身体萎缩得厉害,但奇怪的是,她的乳/房却没有一点萎缩,而且现在随着她身体越来越恢复,我甚至明显的感觉到她的比以前更大,我的一只手根本无法握住她的一只丰满。 这种盈握的感觉非常舒服,软软的,绵绵的,就象用手去轻指连绵的绸缎。 在我的揉捏下,她的喘息已经渐渐变成了呻吟,“嗯啊” 我从她的一只,转移到另一只,然后是她平坦的,紧接着突破她内衣的障碍。 那一抹萋密的芳草,那一弯明亮的小溪,我曾多次的从中享受到幸福的高/潮,我轻轻的伸进去,我能明显感觉到那里的湿滑。 我的手指根本不用任何的湿润与辅助,就这么轻松的探了进去,那里温润如初。 我开始来回动作着我的手指,我能明显感觉到她耻骨前,那一点嫩嫩的突起在我手指来来的带动下在慢慢的变硬 “哦嗯”刘婕的声音越来越大,而且她在紧紧的夹着自己的双腿,显然对我手指这根异物的入侵现在已经不太适应。 我渐渐加快动作,她的呻吟声已经很不规则,“嗯啊,郝郝挺进来吧,我我难受。” 徜徉在这种**中的我,听到她的叫声,象往常一样,一把掀开了被子,起身准备去抄起她的双腿,然后威然的进入。 可就在我将她压在身下,用手去扒下她的裤子,然后准备将自己的昂立刺入她体内的时候,我一眼扫过的却是她瘦骨嶙峋的双腿。 以前,我从没认真看过刘婕的双腿,即使有时给她做**也是隔着内衣的,毕竟天太冷,我不可能将她身上的衣服脱/光了去**。 可现在,她的裤子被我拉了下来,她的腿立即呈现在我的面前,这是一双多么丑陋的腿,它们象两根细细的竹竿,而且在脚踝、膝盖处就象两个大大的突起的竹节,由于长期得不到养分的充分供应,腿上的皮肤粗糙而且暗黑。 我从心里对自己说,她是我的妻子,我不能嫌弃她,可她双腿映入我的眼睑,却让我的欲/望在瞬间低沉了下去,我甚至发现我的物件也在慢慢的变软。 “怎么了?”刘婕睁开她一直闭着的双眼,望着我道。 “没什么,”我赶紧调整自己的心态,我在心里告诫自己,刘婕已经这样了,这是既成的事实,我不能再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我低下头,闭着眼,快速的吻住了她,我不想让她看到我眼里的那种失望。然后,我扶着还没有完全软下去的东西进入了她的体内。 虽然她的腿在萎缩,但她的那个地方却如往常般温热,虽然我的眼前还不停的飘过她双腿的那种残相,但她的温热却给了我那个地方充分的刺激。这种刺激不因我的思想感受而控制,我在她的体内开始再度的暴胀。 由于长时间缺乏性生活,刘婕的那个地方现在非常紧,再加上我的不停胀大,我发现自己已经被紧紧包裹,连动一下都有点困难。好在她的非常多,起到了充分的润滑作用,我开始慢慢动作起来。 我尽量的闭着眼,去吻她,让自己不看到她的双腿,不去想她的双腿,而只是一味的动作着。 但她那双腿的画面就象烙印一样深深的烙在了我的脑海里,令我怎么也都挥之不去。所以,即使那种**一波波的传来,但我却怎么也达不到那种高峰。 我不知道刘婕在我的身下已经丢了多少次,开始我还能听到她愉悦的嘶喊,可渐渐的我发现她传来的只有痛苦的呻吟,直到最后,她再也坚持不住了,“郝挺,你怎么这么厉害,我不行了,我要死了,不行了,不行了”紧接着,她就眼睛一翻,整个人猛的向上挺起,身体一抖一抖的,然后再猛的跌落。 “刘婕,刘婕”我现在才意识到,我刚才是不是在过疯狂了,刘婕毕竟刚从昏迷中醒来没有多久,她的身体机能还没有恢复到最佳状态,她能禁得起这样的折腾么? 现在,她已经完全的晕了过去。 替她盖上被子,紧紧的拥着她,过了很久,她才悠悠醒来。 “啊”她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是那种满足的叹息,“郝挺,你把我都给弄死了,” “我就说了,你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不能” “才不是呢,是你太厉害了,”她绻缩在我的怀里,娇羞的道,然后伸手去抱我。 “呀”她的手碰到了我还没完全消下去的突起,“你还没射呀?” “嗯,没事的,一会就会下去的,”我道,我当然没射,我发现虽然我抽/插得很卖力,但我却并不能达到那种想要的高/潮。 “要不,我用嘴帮你?”她用手握着我那个地方,抬起头望着我道。 她的脸上嫣红一片,粉粉的,真是艳若桃花,跟也前一阵子那种枯瘦暗黄完全两样。 我的心里不禁一阵慨叹,上天真是会捉弄人,刘婕如此漂亮的一个女人,居然从此再也站不起来,这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唉 “你坐起来吧,”刘婕看着我望着她失神的眼神,没想到我会在为她叹息命运的不公,以为我再次沉醉在了她的美貌之中。 “额”我本来想说算了,可那个地方硬硬的也确实难受,所以我坐了起来,然后在身上披了一件衣服。紧接着,刘婕就翻了一下上身,将她的头覆在了我的。 我瞬间再次被一种异样的温润所包裹 可刘婕在我的已经动作了好久,我却一点想射的意思都没有,因为考虑到身体的关系,我并没有动她的身子,就让她这样趴着,我根本不能尽兴,反而有种隔靴搔痒的感觉。 “郝挺,你怎么这么长时间啊?”刘婕终于提起头,用手抚着自己的腮帮子,“我的嘴都酸了,” “额,不是,我” “是不是我这样你不能尽兴?”刘婕忽然明白了是什么原因,“要不这样吧,你帮我把身体移一下,你自己来动作好不好?” “不要了吧,我”我知道刘婕说的什么意思,我们以前也经常这样过。 “那我自己来,”刘婕说着,就自己用手撑着身子,准备挪动自己的身体,可她现在胳膊上的力气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努力了几次都没办法移动。 “我来吧,”我不想让她对自己的身体灰心与失望,所以我连忙动手,将她移了个位置。 她的身子躺在床上,头半垂在床边,而我则站在床下,然后半趴着进入了她的口腔。 这一次,由于自己控制节奏,再加上她平躺着,我能更深的进入,很快我就达到了。只是,在我进入太深的时候,她会发出一阵阵的干呕。 她那样切切地笑着,看着我,嘴角还有我残留下来的白色 第六十八章 正文[]上了,”我边揩拭自己边道。 “不要,我要你帮我擦,”李芸的因为刚才的运动而红彤彤的,而且媚眼如丝,说话的声音也有点撒娇的意味。 男人最敌不过的就是女人的撒娇弄痴,我快速的将自己揩拭过之后,也替她擦拭干净,然后将两人的衣服拉好。 “走吧,我们去吃饭,”我道。 “不用了,你现在正处于关键期,我还是不给你凑这个热闹了,今天你的礼物已经让我很满足了,”李芸道。 礼物?我一下子居然没反应过来,什么礼物。 “今天是我生日,本来想拉你一起吃饭的,但你说得对,现在是非常时期,没有的事还被说得跟真的一样,如果我们出去吃饭,被人知道了,又不知道会怎么说呢,”李芸道。 “你生日?”是啊,我记得李芸的生日好象是过过年后没多久,但那也只是在看她身份证时见过,我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嗯,” “那走吧,说归说,生日还是要过的,”我道,说着就起身准备走。 “真的不用了,没必要在这关键的时刻自找麻烦,”李芸道,“我已经很满足了,” 对了,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今天是李芸的生日,应该是蒋树春帮她过生日才对呀,女儿在学校是不错,可蒋树春应该与她过二人世界呀,难道? 想到这,我问,“李姐,你是不是今天过生日要回家吃饭?蒋哥” “别跟我提他,”李芸似乎很不愿意提蒋树春。 “怎么了?李姐?”因为上一次李芸跟我说过这个事时,我曾经让陆蔚从侧面提醒过蒋树春,难道没什么效果? “不知是谁在公司里说他这件事,被他们公司董事长知道了,他们董事长找他谈话,他非说是我找他们公司领导说的,回来不仅不改,还变本加厉的折磨我,”李芸道,“你知道吗?我真不知道他在外面跟其它女人是怎么过的,可他回来就从来没跟我有过性生活,却经常想一些奇怪的法子来折磨我,家里做菜用的那些什么黄瓜、茄子的,他逮住就往我身体里塞,甚至甚至还用辣椒,” 李芸说到这的时候,眼里已经有了泪水。 “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唉,我就想着,女儿都这么大了,而且我又在学校做老师,这事要传出去也太没脸见人了,所以我才一直在忍,可他却根本没有想罢手的意思,”李芸道。 “李姐”我没想到我的一个建议会让李芸受这么大的痛苦。 “没事的,”李芸抬手擦了一下泪,“谢谢你,郝挺,我走了,” 说完,她不等我回答,就拉开办公室的门,抬脚迈了出去。 这个蒋树春,太过分了,我一定要做点什么,我觉得。 第六十九章 第六十九章 还没等我想好怎么去做,这天,陆蔚的电话就打到了我的手机上,“郝挺,有时间么?我想跟你聊聊公司的事,” “公司的事?公司的事不是有你和唐峻嘛,我又不参与管理,”我道。 “是,我知道你不插手公司的事是想让我们更好的放手管理公司,但涉及到一些重要人员,我还是想跟你聊聊,”陆蔚道。 重要的人员?什么意思?其实在刘婕身体好转后,我们已经讨论过公司的事,现在刘婕身体还不适宜去单位上班,所以公司仍由陆蔚、唐峻、郝强三位股东负责,我不参与公司的管理。 而且,即使以后刘婕身体完全复原,恐怕也只能去书店坐坐,至于建安公司,这种建筑工地,我还是不希望她来。 那么,既然已经全权交给他们,陆蔚就应该行驶一个董事长的职责,而且我也听说了,陆蔚确实有很强的能力,现在的建安公司已经比以前好多了,不仅销售业绩迅速攀升,整个公司的管理也完全正规划。听说最近关于市城建公司的收购也正在商谈中,而且,陆蔚在挖掉市城建公司一大批技术骨干与中层后,现在正拟跟市城建公司谈判,让市城建公司以资质入股的方式并入建安公司,这是我们以前没想到的。 所谓的资质入股,就是市城建公司以其原有的国家二级建筑企业的身份并入建安公司,使建安公司这个本来私人的小企业一跃成为品牌公司。而由于城建公司前期已经被建安公司挖走了大量专业人才,现在出售资质资金就少得可怜。不过,建安公司付给那些技术人员的工资与如果不挖人才,直接购买一个大的城建公司相比却要少得多。 这也是经典的蚂蚁吞大象的战术。 既然公司所有的管理、运营都已经完全委托给他们三人,在人事问题上,陆蔚还跟我商量干什么? 但很快,陆蔚就解开了我心中的疑惑。 “蒋树春是你的人吧?”在一间咖啡馆坐定,陆蔚问我。 “什么叫我的人?”我没明白陆蔚的意思,我不在公司,也不参与公司的管理,当然不会在公司里还有什么派系,更说不上什么是我的人。 “我听说蒋树春是你介绍进来的,而且最初跟着郝强,在建安公司组建之前就在郝强那了,是吧,”陆蔚问我。 “是啊,他是我同事的老公,当时从市城建公司下岗,同事托我帮着找个工作,我就把他介绍到郝强那了,”我道。 “他跟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关系?”陆蔚问。 “特殊关系?怎么可能?”我连忙用否定来掩饰掉自己心中的那份讪然,我跟蒋树春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不是李芸,可我跟李芸这关系怎么能说得出口? “哦?”陆蔚只是看了我一眼,没有再继续深问这个问题,“他是不是挺看不起郝强那小建筑工程队的?” 什么意思?没有过啊,我不知道陆蔚这话从何说起,“为什么这样说?” “上次我已经从侧面提醒他稍微收敛一点,可他不仅没听进去,反而变本加厉,不仅跟单位一个会计搞上了,还利用这个会计挪用公款。本来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没打算处理他,就让郝强去跟他说,可他居然对郝强嗤之以鼻,还说了一些难听的话。而且,他在公司里拉帮结派,特别是我们从市城建公司招来的人,他大都纳入自己的麾下,搞得建安公司好象他说了算一样,”陆蔚道,“所以,我现在想问你一句话,对于蒋树春,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置?” 怪不得蒋树春回去对李芸拳脚相加,他不仅在外面养女人,还与单位里的会计勾搭上。更严重的是他居然敢挪用公款,而且还拉帮结派。 蒋树春是从市城建公司出来的,那本来就是国有企业,这些老爷们在原企业不干事,成天勾心斗角,拉帮结派,所以才会将市城建公司搞垮,如今到了建安公司居然还是这个德性,而蒋树春作为最先进来的老人,公司除几位高层外的第一人居然如此混蛋,这真是可恶。 建安公司是刘婕的心血,我绝不会允许别人来破坏它。 再想到他对李芸的恶行,我突然觉得这样的人是应该给个好好的教训。 “人虽然是我介绍来的,也是我同事的老公,但既然他在公司起不到带头表率作用,而且还处处给公司添麻烦,那你就按正常的程序走就是,”我道,我不想让陆蔚多想象我与他的关系,更希望给他个教训,所以说得斩钉截铁。 “那行,那我就按正常程序走,”陆蔚道。 紧下来,陆蔚又跟了谈了一些关于城建公司以资质入股的事,她说跟唐峻和郝强已经商量好,毕竟这涉及到将大家股份摊薄的问题。公司扩大了,股东多了,原的这些股东们也就不再是绝对控股,以后再有什么事情需要解决的时候,可能就会多一点变数。 好的是,考虑到公司未来的发展,唐峻和郝强都同意了她的建议,现在就等我和刘婕的意见。 因为要跟刘婕商量,当然也要听曹阳的意见,我只能对陆蔚说让我回去好好考虑考虑。我这个股东毕竟只是一个名义上的代表,真正的决定权在刘婕和曹阳。 刘婕在听我说了陆蔚的意见后,也表示赞同,毕竟将建安公司做大是我们共同的心愿。 曹阳似乎现在对建安公司的事并不上心,当我跟他说这事时,他只说随便我看着办。我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但作为区委书记,他肯定有他的事情。 于是,所有并购市城建公司的事情由陆蔚全权进行,而且一切进行得都相当顺利。 只是令我始料未及的是,这天我突然接到了郝强的电话,“大龙,老蒋被抓起来了,” 什么?我一愣,“什么抓起来了?” “老蒋,蒋树春,被公安局抓起来了,”郝强再一次道。 “怎么会这样?”蒋树春怎么会被抓起来了?我只是让陆蔚按公司章程办啊,怎么会被抓起来?难道 我知道了,我当时跟陆蔚说按程序走,本意是按公司章程该处罚处罚,该削职削职,给他一个教训就行。可陆蔚却当成了按法律程序走。 也就是说,陆蔚报警了。 蒋树春挪用公款,只要公司一报警,他只能被逮捕。而且这种事情,陆蔚既然说出来,就肯定是已经有了充分的证据,这些证据只要往公安机关一送,蒋树春也只能做牢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问。 “就刚刚一会,听说是涉嫌挪用公款与窃取公司商业机密,”郝强道。 挪用公款,这个陆蔚跟我说过,窃取公司商业机密,这又从何谈起? 这,我忽然觉得自己好象中了陆蔚的圈套,其实她早就想好怎么来对付蒋树春,但她却要来借我之口说出来。而她这么做,我还不能说什么,因为是我自己要求按正常程序走的。 那么陆蔚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已经没功夫考虑这些问题,现在李芸肯定还不知道这件事,一会要是知道还不知道会怎么样,毕竟他们是夫妻。所以,我必须在这之前跟陆蔚联系上,我要知道是怎么回事。 “陆蔚,蒋树春怎么会被抓起来了?”电话接通,我没有以往的客套与寒暄,我现在迫切的想知道原由,我希望给蒋树春一个教训,但不是送他去坐牢。 “怎么了?他挪用公款、窃取公司商业机密出售给其它公司,这些我已经给你汇报过啊,你不是说按程序走么?怎么?”陆蔚貌似很茫然地道。 “我”我知道,现在再说什么也没用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别让蒋树春坐牢,“陆蔚,我本意是按公司的章程给他处罚,我没想到你会报警,” “公司处罚?郝挺,我知道管理公司人情很重要,但法制更重要,蒋树春他已经犯了法,而且他给公司造成了很大损失,作为董事长,我必须给股东一个交待,”陆蔚道。 听陆蔚这么说,很明显,她是知道我说的按程序走是什么意思,可她却有意将我按公司内部章程处理的建议变成了按法律程序处理。 “可他是公司的**,没有功劳总有苦劳吧,我们是不是念在他”我还想努力。 “郝挺,管理公司与管理学校一样,没有一套完善的规章制度,有制度没有得力的执行,你觉得学校能管理好么?再说了,公司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的,那就是赢利,蒋树春挪用公款,窃取公司商业机密倒卖给我们的竞争对手,这已经触及了我们的底线,因为他给公司造成了极大的损失,”陆蔚道。 “那我们也不能这样就将他给送给牢房吧,这样吧,你想想办法,让公安局撤案,我们公司不追究了,行么?”我问,我知道陆蔚说得完全有道理,所以我的语气已不如刚开始那样强烈。 “郝挺,你这样想,其它股东恐怕不见得会这么想,”陆蔚道。 “陆蔚,你什么意思?难道过半数以上的股东做出一个公司决策不行么?”对于陆蔚提出其它股东的事,我心里还真有点不快。 按照当初约定,我们给了陆蔚百分之一的股份,可那根本就不起任何作用,百分之一,在百分之九十九的股份面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就算她能说服唐峻,我、刘婕、郝强仍是绝对控股,也正因为是这样,正因为他们都考虑到我能够左右刘婕和郝强的决定,所以所有人在处理建安公司的事时才会以我的意见为准。 “郝挺,你觉得你能代表半数以上的股东?”陆蔚道。 什么意思?我为什么不能代表半数以上的股东?我、刘婕、郝强,合起来可占着公司百分之五十三的股份,就算给了陆蔚百分之零点五三,我们还有百分之五十二点四七,难道这一点陆蔚不知道? “当然,”我道。 “噢,忘了告诉你,建安公司对市城建公司的并购案已经完成,现在原市城建公司占有建安公司百分之三十一的股份,你和刘婕、郝强共占建安公司百分之三十六点二的股份,唐峻占百分之三十二点一,我占公司百分之零点七的股份,这个决定是我跟唐峻以及市城建公司副总经理,现在的建安公司总经理骆向华共同决定的,”陆蔚道。 嗡的一声,陆蔚的话给我了重重一击,建安公司已经不在我们的手里? 怎么会这样?我现在才发现,我已经跌进了陆蔚早就设好的陷阱。本来我以为她采用让市城建公司以资质入股的方式是替公司防止了资金紧张,又扩大了公司规模。可现在我知道,这本身就是一个赤/裸裸的阴谋,一个抢夺公司绝对权力的阴谋。先摊薄绝对控股股东的股权,然后利用自己的公关能力集合其它股东的力量,做到真正的具有决策权的董事长。 不行,我决不能让她这样的行为得逞,建安公司是刘婕的心血,绝不能让别人来决定它的命运。 “那我就让半数以上的股东来做一个决定,”我生气的甩出一句,然后立即摁断电话。 “唐峻,我郝挺,”摁断电话后,我又立即拨通了唐峻的手机。 “郝挺,这么长时间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电话里唐峻的声音有点哀怨的意思。 额,难道她知道那天我们? 那天,我轻手轻脚的穿上衣服离开了酒店,我走的时候,唐峻还在睡着,她怎么会知道?难道她当时已经醒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走的时候,我还留意观察了一下,她当时由于酒醉再加上疯狂做/爱,早就沉沉入睡。 那么会是什么呢? 随即我就明白了,衣服。 那天,我穿上了自己的衣服,就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可我当时因为怕动作太大,或耽搁的时间太长,会将唐峻惊醒而引发尴尬,所以只穿好了自己的衣服,连唐峻落在地上的衣服都没有捡起来。 唐峻是个聪明人,醒来发现自己身上没有一件衣服,而且衣服还从大门一直散落到床边,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可现在不是我想那些的时候,我必须在李芸知道这事之前想出办法,“唐峻,我,我想问你个事情,”我道。 其实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因数刚才陆蔚说过,这是她和唐峻、骆向华公共的决定。也就是说,唐峻是知道陆蔚报警这件事的,可她却并没有告诉我。 我现在只能寄期望于唐峻看在我的面子上,能够改变自己当安的决定,但这恐怕有点难,唐峻一直将建安公司当成其奋斗的起点,她是绝不会允许其它人来破坏的,她维护建安公司利益坚定比我维护刘婕的利益恐怕要更胜一筹。 “哦?什么事情?”唐峻问。 我不知道唐峻现在是真的不知道我准备问她什么,还是有意的装聋作哑,但这一切已经都不重要了,“蒋树春是不是被警察给抓走了?” “是,这是陆董的决定,但在做之前跟我们都商量过,”唐峻道。 “那你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我有点生气的问,如果说陆蔚不告诉我,这是她心里有篡权夺班的阴谋,那么唐峻,她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一声呢? “你,你不是说不参与公司管理的么?”唐峻道,“再说了,蒋树春确实严重损害了公司的利益,我们必须这么做,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陆董说了,在事前她跟你商量过,要不这样吧,郝挺,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好吗?”唐峻问。 “那好吧,我们一会见,”我道。 我知道,我要想说服唐峻,在电话里一句两句恐怕也做不到。 “唐峻,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当我们在一家茶座坐下后,我问。 “郝挺,我刚才听明白你意思了,你是说陆董有意曲解了你的意思,将按公司内部章程处理理解成了按法律程序处理对吗?”唐峻问。 “是,”我正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让唐峻明白,这个决定不是出自我的本意,也只有这样我才能劝得她跟我站在一起。 “可你想过没有,陆董这么做其实是完全正确的,”唐峻道。 正确?老实说,我也知道陆蔚这么做是正确的,可问题是,她这么做我怎么向李芸交待,而且我现在对陆蔚已经不再相信,我怀疑她就是想夺走整个建安公司。 但这些我不能跟唐峻说,因为决定以资质投股的方式让市城建公司加入建安是经过我们所有股东同意的,当时还是我去说服的唐峻,难道要我现在跟她说当初我的决定是完全错误的?当然不可能,因为这也是曹阳的决定。 在市城建公司并购的过程中,曹阳也起了非常关键的作用。 “我没说她做错,可蒋树春在建安公司成立的那一天就在公司,我们总不能以一点小错误就将人抓起来坐牢吧,给个教训就行了。”我道。 “一点小错误?”唐峻显然对我的话感到不可思议,“郝挺,你知道蒋树春犯了什么事吗?” “陆蔚说是挪用公款,不过后来还说窃取公司机密什么的,我也没具体问清楚,”我道,当唐峻这么问我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对事情真的了解的不多。 这时,我也才觉得我做事是不是太鲁莽了,当陆蔚跟我说蒋树春犯错的时候,我根本没有完全弄清他犯了哪些错,就想着帮李芸出个气,给蒋树春一个教训,然后就要求陆蔚给他一个处罚。现在,我又根本不知道蒋树春的事到底有多大,就贸然的要求陆蔚撤案,甚至还想来求唐峻与我一起以绝对控股的身份对陆蔚进行施压。 也许我太感情用事了,不行,如果我后真的进了官场,这样的感情用事将是个致命的弱点。再说了,蒋树春与我根本就不是切身利益的关系,我干嘛要用得罪陆蔚的前提来为他开脱? 无论是商场还是官场,甚至是战场,都是以代价最小化,利益最大化为宗旨,我为蒋树春这么做值得么?毕竟他已经犯了法。 经过这么一想,我觉得,我还真有必要听唐峻仔细将蒋树春的错误,或者说犯罪事实讲清楚,然后再做决定。 “蒋树春是公司的老人,比我和陆蔚进公司都早,而且在专业技术方面他确实是个人才,再加上因为你的关系,他才会在建安公司握有重权。但就是这样的老人,却挪用了近三百万的公款,而且还盗卖公司的设计图纸等,”唐峻道。 “三百万?”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蒋树春还真够胆大的。 “重要的不是这三百万,而是公司的设计,”唐峻道,“我们公司的房子为什么会销售这么火爆,除了销售人员的努力外,跟我们公司的设计是分不开的。现在,我们正在准备拿下老城区改造的项目,规划图我们也已经完成了百分之七十,规划图是进行招投标项目时,除资质、资本外最重要的竞争材料。可就是最近,我们却发现我们的规划设计图被竞争对手剽窃了,你知道的,建安公司本身并不大,即使现在并购了市城建公司,但我们还从来没有做过象城区改造这么大的项目,所以我们的竞争优势并不明显,本来我们还想在设计上能占得一丝先机,现在我们的设计已经提前泄露,这对我们来说是个严重的打击。” “一直以来,为了保密,我们在房屋户型、小区景观、整体规划等几方面都是分开来做的,几个小组各负责一块,最后由技术部经理做总体拼合规划。”唐峻继续道,“没想到,我们这边刚刚做了初步拼合规划讨论,竞争对手那就有了我们的资料,而这些资料只锁在技术部的保险柜里,钥匙也只有蒋树春才有。” “慢,”我发现唐峻说的这句话里有一个问题,“你是说我们这边刚刚做过初步拼合规划讨论?” “是啊,怎么了?”唐峻问。 “这个初步拼合规划讨论都由哪些人参与?”我问。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唐峻是聪明人,我一提这话,她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噢,这次初步拼合规划讨论主要由我、陆董、郝经理、蒋树春,还有技术部副经理尹大伟五人参与,不过我和陆董并不懂设计上的事,主要是他们三人讨论,我们只是参与性的提出一些我们作为顾客能想到的建议,” “尹大伟?”这个人我并不熟悉。 “是,好象是原来郝强手底下的人,”唐峻道。 原来郝强手下的人,也就是说这个人是一直跟着郝强从工和队开始干起的。 “那么为什么其它几个人不会出现问题,单单就认为是蒋树春呢?”我问。 “因为蒋树春在事发前刚跟竞争对手的技术部经理吃过饭,而且还喝得酩酊大醉,当时蒋树春身上虽然没有公司设计规划图的全稿,但他有我们那次讨论的会议记要,甚至还有我们当时的各种建议,”唐峻道,“更重要的是,在事发前不久,蒋树春还收到了对方给他一的笔五万块的转帐,虽然不多,但也足以说明问题,” “什么?”听唐峻这样说,我发现我已经再没脸开口向她提饶过蒋树春的事。 无论是什么事件中,叛徒都是最可耻的,蒋树春现在就是建安公司的叛徒,因为他泄露了公司的秘密。 “也许你不相信,”唐峻道,“但现在证据确凿,经过我们公司的初步估算,蒋树春挪用公款三百万只多不少,而泄密问题虽然他不承认,但我们已经报案,相信会很快水落石出,” “那”我本来还想说,那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去救救蒋树春,给他一个机会吗?可话到嘴边我又咽了下去,在法律面前,我这人情微不足道。 我现在在想,是不是我刚刚错怪了陆蔚,也许她真的只是为了建安公司着想呢? “郝挺,其实我觉得陆董做这件事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且陆董为了公司确实尽心尽力,她虽然来的时间不长,但公司的面貌已经焕然一新,现在也正好是需要树立个别典型的时候,只拍苍蝇不打老虎的治理,永远达不到最佳效果,而苍蝇只坏一锅粥,而老虎却会伤人,甚至吃人,” 是啊,老虎是会吃人,蒋树春现在在建安公司俨然就是只考虑,他居然能挪用那么多的公款,而且学泄露公司机密,这样的人如果不收拾,尽早会搞垮公司。 可接下来,我该怎么向李芸交待呢? 第七十一章 第七十一章 既然刘海仁不能帮忙,那么再去找法院?法院的人我并不认识。 “郝校长,”刘海仁看到我满眼都是失望的神色道,“如果你真想捞人的话,要不我帮你将法院的陈院长约出来聚聚?” “那我就谢谢刘局长了,”我道。 “郝校长,咱们虽然在一起吃过几次饭,但象这样两个人在一起还是第一次,如果你不在意的话,我年长你几岁,叫你一声兄弟,你叫我了一声大哥怎么样?”刘海仁道。 “行,既然刘大哥这么抬爱,我以后就叫你刘大哥了,”我端起酒杯道,“来,我做兄弟的先敬大哥一杯,” “好,这才够意思,兄弟,我跟你说呀,想当年我在部队当连长的时候,一百多号人,无论是老兵还是新兵,我在他们眼中就是大哥,他们有什么事我帮他们扛着,他们有什么困难我帮着,现在想来,军营才真正是男人呆的地方。到了地方上,我忽然发现我自己居然不会做事了,别说做事,做人都不会了。跟兄弟说个掏心窝子的话,我现在这样做人,自己有时想想都憋屈,这哪还是当年在军营里那种敢打敢拼的我刘大炮啊,根本就是个小媳妇。唉,得了,不说了,咱们干,”说着,刘海仁举起杯子与我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刘大哥,我听说过,一起扛过枪的,一起同过窗的,一起下过乡的,那都是真兄弟,我能理解你们这种军营中兄弟的情谊,”我道。 “兄弟,你不理解的,”刘海仁显然喝得有点多了,话也开始多了起来,“一起扛过枪的,那是用命换来的交情,你知道我哪里人么?” “我听说过,好象你是东北人,”我道,我是听说过。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到江城来?老实说,江城地处江南,虽然人杰地灵,但人与人之间耍刁弄滑的也多,一点没有我们东北人的豪气与爽朗,但我还是来了,虽然我极不习惯,不仅要来,还要在这个地方呆下来,并扎下根,” “那你?”我知道,不需要我多问,刘海仁一定会跟我说的,我发现他好象有一吐为快的意思。 “不瞒你说,当初,我还是个新兵蛋子的时候,在一次实弹演习中,我的排长为了救我被炸成了重伤,命虽保住了,但人却成了植物人。你可知道就在那天他刚刚接到老婆打来的电话,他两个月前刚回去探亲过,她老婆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他们爱的结晶。后来,排长被转回了家,从那以后我就发誓,我的命是排长给的,我以后一定要好好的照顾他,照顾他一辈子,”刘海仁道,“本来,三年兵役服完,我就准备退伍,可继任的排长对我说了一句话,他说‘你现在除了一身肉,什么技能也没有,你凭什么去照顾排长?’我一想也是,于是就转了士官,最后还去上了军校。再后来,我成了上尉连长,本来,我还可以在部队继续干下去,但我觉得我不能再呆了,我应该去照顾我的恩人。听到我要离去的消息,部队领导挽留了多次,他们认为我在部队会更有发展前途,可我不能忘了排长倒在我面前的那一幕。” “可惜,当我来到江城的时候,排长已经在我来的半年前离开了人世,从此我就下定决心,一定好好照顾排长的家人和孩子。我到江城工作十多年了,我将排长的孩子从五岁一直供养到大学,现在她已经上了大三。而我也在三年前跟我老婆结了婚,我老婆就是十多年前,我排长的遗孀。郝兄弟,什么叫兄弟,这才叫兄弟呀,以命相换的兄弟,”说到这的时候,刘海仁已经泪眼婆娑,可以看出他在心底里对他的排长有一种深深的情谊。 “来,为你们的兄弟情,咱们干一杯,”我也被他说得豪气干云起来,给自己和他都满满倒了一大杯,然后端了起来。 “来,为了兄弟情,”刘海仁道。 就从这一刻起,我算是真正的认识了刘海仁这个人,我觉得对兄弟有如此情深的一个人绝对是个值得信赖的人,也正因为这,他以后也成了我真正的铁杆兄弟和助手。 那一天,我们没再谈蒋树春的事,我们更多的是在谈兄弟情,最后我们都喝醉了。我不知道我们是怎么分的手,我又是怎么回的家,一切我都已经忘得干干净净。 事后,刘海仁单独找了法院的陈院长,然后他又将陈院长的话转给了我,“兄弟,陈院长说你们公司送去的证据链充分完成,完全可以直接开庭定罪,一点悬念都没有。如果你真的想让蒋树春少判几年的话,只有从你们公司内部着手,让公司撤诉,然后再让蒋树春的家属尽可能的将挪用公款还上去。” “好吧,我再试试,”我道,“谢了哥,” “兄弟,你以后再这样说我生气了啊,兄弟间没有谢字,”刘海仁在电话里道。 挂断了刘海仁的电话,我又立即拨通了陆蔚的电话,我觉得我有必要再跟她谈一谈。 “陆蔚,我郝挺,”我道。 “我知道你还会来找我的,”陆蔚道。 “哦?” “你应该找过唐峻了是吧?”陆蔚道,“而且应该还找公安或法院的人,没错吧,” “你?”如果她刚才提到唐峻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唐峻跟她说了什么,如今她又提起公安与法院,不得不令我惊讶了,这个女人也太聪明了吧。 “没什么,这只是我的猜测,”陆蔚道,“你挂掉我电话想以绝对控股的股额来让我接受你的建议,可这几天并没见动静,只能说明你找了唐峻,但却并没能得到她的支持。可你也没有找我,说明你又去想其它办法了,而现在,你打电话给我,说明你其它办法都已经想过,但却并没有多大的效果。” 靠,这次不是惊讶了,这女人简直就是诸葛亮在世,王重阳重生啊,怎么跟能掐会算一样? “说吧,找我想说什么?”陆蔚问。 “让公司撤诉,我会动员蒋树春及其家人尽量将公司的钱给还回去,怎么样?”对着这么聪明的女人,我觉得一切废话都是多余的,所以我就直入主题。 “可以,如果蒋树春能全额退还挪用的公款,我们将不追究其侵占罪,但他泄密给我们的竞争对手,已经对公司造成了巨额损失,这个损失的责任他必须承担,”陆蔚道。 “这” “放心吧,这也就是两三年的事,”陆蔚道。 “有没有什么别的方法可以不让他做牢?”陆蔚问我。 “郝挺,我想跟你说的是,人都得为自己所犯的错误承担责任,蒋树春应该受到惩罚,我们这是在帮他,而不是害他,否则他会越走越远,到时连救都来不及了,”陆蔚道。 帮?救?亏你说得出来,把人送给监狱还要帮? 不过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陆蔚这确实是在帮他,只不过蒋树春没等到那一天。可现在我却并不知道,但我也没有去反驳她,我还希望她能在对待蒋树春的问题上宽容一点。 我的愿望是好的,但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因为李芸根本拿不出钱来去赔偿建安公司,而那个口口声声说爱着蒋树春的女人,早在蒋树春被抓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也带走了蒋树春的全部家当。 如果这样,蒋树春将最少判刑十年以上,三百万可不是个小数目。 好在,陆蔚在调查蒋树春时,也让人一并调查了这个女人,并跟踪她到了另一个城市。 很快,这个女人被从外地抓获,警方缴获了大量钱财,除了已经挥霍掉的加一辆车,建安公司挽回了两百五十万的损失。 蒋树春被判了刑,虽然在这件事上我是帮了忙,出了力,但我还是觉得对不起李芸,好在她并没怪我。 “郝挺,谢谢你的帮忙,”这一天,李芸跑到我的办公室道。 “李姐,我”我的心里是有愧的,如果当时陆蔚跟我认蒋树春的事我并不赞同她所谓的给个教训的话,也许蒋树春不会有今天。 “我知道,这不怪你,完全是她咎由自取,”李芸道,“不过,这件事出了以后,我在江城小学再也没法呆向去了,所以,我今天来是向你辞职的,” “辞职?李姐,这件事你没有任何错,你干嘛要将错误往自己身上揽,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呢?”我急道。 “郝挺,我是教师,发生了这样的事,我还能在这呆下去么?这段时间我已经联系好了学校,我准备到江南的一个民办学校,那里福利待遇不错,”李芸对淡然道。 “可你还有孩子啊,孩子进江城中学不容易,你这一走” “发生了这样的事,孩子在学校也抬不起头来,我已经给她办好了转学手续,孩子会跟我一起走,”李芸道。 “李姐,你这是何必呢?”我叹息道,既然李芸已经做了这么多的准备,我知道我再出言相劝也是徒劳。 “唉,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谁让我嫁给了老蒋呢,”李芸道,“学校的东西我已经基本收拾好了,一会我跟你将工作交结一下,以后,学校我就再也不来了,” “那,李姐,我今天请你吃饭,送送你行么?” “不用了,郝挺,谢谢你在我困难的时候尽心尽力的帮我,给我带来了快乐与收获,”李芸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微红,然后她又接着说,“既然为送别而徒增伤感,还不如不送,就这样吧。” 说着,李芸站了起来,转身向门口走去。 快到门口的时候,我看到她的身形滞了一下,象是要转过头来跟我说的什么,但最终她还是拉开门走了出去。 看着李芸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我的心里忽然有一阵失落。 怎么我身边的女人都一个个的离我而去呢,齐小倩、宁静、蓝珊珊、李芸 郁闷中,不知道该给谁打电话,也不知道能跟谁说这些心事,骤然间我才发现,直到现在,我居然没有一个可以倾述的真心朋友。 “强子,在哪呢,陪我喝酒吧,”我拨通了郝强的电话,也许只有这个童年的玩伴还能说说衷肠。 “大龙,你没事吧,现在才上午十点钟,”电话里郝强道,我能听到工地上那种大型机器的轰隆声。 “有空就来,没空拉倒,别磨叽,”心情不好,我也没跟郝强有好语气。 “得,看样你心情很不好,说吧,在哪?”郝强问我。 “你先出来吧,咱们随便找个地方,只要有酒喝就行,”我道。 “那你等我,我们一会到你学校附近再给你打电话,”郝强道。 这么多年,郝强总是这样的纵容我,无论我对他说什么,他都不会在意,更不会生气。 我们俩走进了一处名叫沙县小吃的小饭馆,现在这个店大的饭店都没有开门,只有这种小店才会随时准备为客人提供酒菜。 这个社会中,各种人等都有其生存的方式,大的饭店酒店都是以质取胜,一桌饭能赚几百上千,甚至听说过多少万的高价宴。而这种小酒馆,却靠以数来取胜,他们也许一桌只赚几块钱,十几块钱,但他们一天到晚不停的翻台招待客人,收入倒也足可以解决温饱,甚至生活小康。 就象现在,我们两人面前只有一碟油炸花生米、一盘江城卤鹅,还有两三个炒菜,再加一瓶江城大曲,总价也不过就百十元的样子。 “来,咱们兄弟先什么也不说,干了这杯,”酒一倒起来,郝强就举起杯子道。 “来,干,”我也举杯。 就这样,我们什么话没说,什么菜没吃,连干了三杯。 “好吧,现在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郝强放下杯子,盯着我道。 “强子,我对不起老蒋,也对不起李芸,”我道。 “大龙,老蒋出事,跟你有什么关系,那是他自己问题好不好?”郝强道,“不瞒你说,老蒋当时到我这,我完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收留他的,给他那么高工资,可他根本看不起我这个小小的施工队。直到我们成立建安公司,做了技术部经理,老蒋才觉得自己是物值所用。可谁知道他在这个位置上,居然不珍惜,挪用了那么多公款,这种自作孽的事情,你有什么对不起的。” “可毕竟是我跟陆蔚说要她按正常程序走的呀,如果当时我在陆蔚面前替他求求情,或者我用其它的解决方法,也许就不会这样了,”我道。 “算了吧,那是他自投罗网,”郝强道“老蒋做了技术部经理后,虽然心理很是满足了一段时间,可后来又开始不满足了,他的眼睛瞄向了总经理的位置。不过他忘了我们这是私企,是以控股来决定发言权的,他还当成是国企,只要领导说行就行,因此他拿出二十万去找陆蔚,结果可想而知,陆蔚当然知道老蒋的收入,二十万,开什么玩笑,他才在建安工作多长时间,就有这么多的收入?” “你是说老蒋贿/赂陆蔚,反而正好撞到了枪口上?”我问,如果真是这样,那还真不能怪我。陆蔚也许早就想好了处理的办法,那天问我只是象征性的征求一下我的意见而已,即使我当时替蒋树春说好话,也许陆蔚也会彻查他的经济来源。 想到这,我的心里好受了许多,可一想到李芸那离去的目光,我的心里还是有点痛。 虽然这么长时间以来,李芸可以说对蒋树春已经渐渐死了心,可那毕竟是与她生活了十几年的丈夫,更是孩子的爸爸,一朝进了监狱,自己怎么也会感到心里不舒服。 李芸的离去,恐怕不仅仅是怕闲言碎语,更多的是自己不想呆在这个地方触景生情。 “当然,”郝强没注意到我在想什么,“不过,大龙,你还别说,陆蔚的工作能力真的挺强,老实说,我是从心底里佩服,” “靠,你小子怎么跟崇拜她似的,你不会对她有那意思吧?”想到这个一直以下半身来思考问题的家伙,我不禁道。 “天地良心,我绝对不有,”郝强道,“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找个小姐,包个姑娘,这还可以,真要说象陆蔚这样的,我还真不敢收纳到大裤衩下,因为我根本罩不住,” “你也有觉得罩不住女人的时候?你不是一直用下半身来思考问题的么?”我道。 “话是这样说,但也要分人对事,”郝强道,“不过,大龙,我觉得,你也许可以,” “扯蛋,我只是个小学教师而已,你知道么?人家老爸可是享受副部级待遇的官员,”我道。 “副部级怎么了?说不定你以后就能成为副部级,”郝强道。 “越扯越没边了,”我不禁哑然,我,一个小学教师,副部级? “大龙,从小你就比我聪明,比我肯动脑筋,我相信你的未来一定非常光明。说个不好听啊,你以前就是被齐小倩给埋没了,不然,你早成功了,”郝强道。 说到齐小倩,我心里不知道忽然是一种什么滋味,她是对我暴戾,更是看不起我,可她这么早的去了,我已经不再恨她,甚至连气她都没有。 “算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喟然道。 “大龙,你要相信自己,你一定能做到,”郝强道,“知道我当年刚出去打工时是什么样的么?” “你刚出去打工?”这我听说过,郝强刚出去是在建筑工地上给人做小工,然后慢慢自己组织了工程队,一直到现在。 “是啊,想当初,我刚从学校毕业,什么都不会,到南方找工作,没有厂家要我,身上带的钱用完了,我连续几天没吃东西,实在饿就将嘴套在公共厕所的自来水笼头上灌饱自来水。当时,有些流浪汉和小偷看我那个惨相,要我加入他们,我拒绝了,因为我相信我的未来绝不是一个流浪汉或一个贼。” “再后来,我终于在一个工地找到了一个帮人抬水泥的活,因为口袋里分文没有,我选择了日结的方式,才勉强活了下来。那份工作是我能在这个城市活下去的唯一保障,所以我格外的卖力,也格外的勤快,终于我的付出得到了回报。工地上的一个工头觉得我不错,让我跟着他一起跑工程,从他那我学到不少东西。” “因为我一直相信自己绝不是一个只靠卖死力气吃饭的人,所以我一改在学校里的顽皮与厌学,勤动口勤动手,很快我就组建起了自己的工程队,虽然当初我们只有几个人,但慢慢发展壮大,一直到手下有一百多号人。当然,再后来你已经知道了,我想拿下鸿泰小区,不过当时自己想的太天真,也幸亏有你提醒,否则我恐怕会栽个大跟头。但我现在坚信,只要自己相信自己,那么事也就成功了一半,” “是啊,人做什么事都要自信,”我道,“萧伯纳就曾说过‘信心使一个人得以征服他相信能够征服的东西’,只是自信也是要有基础的,对于一个一贫如洗而又身患残疾的人来说,你能让他自信他会成为世界最顶级的富翁么?” “你不缺乏基础,你缺乏的是拾起自信的勇气,”郝强道,“威尔逊同样说过,信心是又弱又细的线,很容易拉断,但在你灰心的时候,它也能将你抛向空中,使你重获生机,” 我有点不相信似的看着郝强,这个一直在我看来都只是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家伙,居然也能出口说出这样的名言警句。 “别看着我,这也是我在最失意的时候看到的名言警句,因为我当时正处于最容易灰心的时候,这些名言警句就是激励我走到今天的动力,当然,我也就只记得几句而已,而这一句是我记得最清楚的,”郝强朝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 “强子,也许你说得对,我是缺乏拾起自信的勇气,”我道。 在郝强面前,我没必要装,我觉得他虽然是个粗人,但他的社会阅历要比我丰富得多,他经历过贫穷,也经历过富有,他的人生虽不波澜壮阔,但却五彩缤纷,而我,更多的是平淡,平淡得消磨了我所有的豪情与意志。 “对,拾起自信的勇气,”郝强说完,端起酒杯对着我道,“大龙,你永远是我心中那个聪明得令我崇拜的家伙,来,兄弟们走一个,从明天起,不,从现在起,我想看到一个十年前的大龙,” 十年前的大龙,谈何容易,那时的我虽然家境贫穷,但在学业上我是全校的尖子,即使那些家庭非常富裕的学生对着我,也都是仰视的目光。现在呢,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学教师,我一在直领导、同事,甚至老婆那瞧不起的眼光里生活着,我还能找回十年前的自己? 也许,也许能找回我自己,此时我心底的一个声音似乎在对我呐喊,郝挺,你从来都不是一个孬种,凤凰只有涅槃才能浴火重生,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你工来以来的这一切,只不过是你人生中的一个插曲,人生就象大海,只有波澜壮阔才能显示出大海的雄姿。 很奇怪,我本来郁闷沮丧的心情被郝强这么几句话一说,立即就觉得确实豪情万丈般,是啊,这只不过是上天对我暂时的磨难,我未来的人生路还长,怎么走还完全握在我的手中。 想到这,我端起酒杯,猛的向郝强的酒杯碰去,“好,那咱们兄弟就再干它一个,也再干它一把,干,” “干,”郝强一愣于我的表现,随即道。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能够理解我所说的这两个干的意思,但我确信,他已经被我的豪气所感染。 告别郝强的时候,我已经有点醉意,但心情却象这春风一样的和煦,路边的小草不知什么时候都开出了黄黄绿绿的小花,杨柳也轻拂着枝条跳着动人的舞蹈,枝丫里,一只不知名的小鸟正吟唱着悦耳的青春之歌。 原来世界居然是这么的美好,我都忘记我有多长时间没有静下心来去聆听这大自然的声音了。自从工作以来,我大部的时间都在学生的作业本和粉笔灰里被消耗掉了,剩余的那些则塞满了齐小倩的鄙视和她父母的数落。即使在她去后,孩子、家庭,以及蓝珊珊与刘婕的感情也充塞着我的整个生活。然后就是刘婕的昏迷,杨丽丽的死去,这一切的一切,压抑着我的心灵,我为感情、为生活负累得太多。 现在我才意识到,原来放开一切,生活还是那么的美好。 心开了,事明了,生活也就灿烂起来,而我的命运也再一次的发生了巨大的转折。 第一章 []不必要的猜想;抑或是余敏知道我与她之间始终有点隔阂,如今我已经贵为副市长秘书,她的召唤我还真不一定就听。 可当我赶到顾小雅说的地点的时候,余敏却并不在,只有顾小雅在笑吟吟的望着我,眼里充满阴谋的味道 第二章 第二章 “小雅,余姐呢?”我问,在顾小雅的面前我只能称余敏为余姐。 “干嘛,你一来就找我姐,将我当空气呀,”顾小雅说着,假装噘起嘴。 她本来在我面前一直大大咧咧的,而且性格比较开放,突然的这种装出小女儿家的样子,还真别有一番味道。 “什么呀?”我无奈的摇摇头,女人就是有这种撒娇的权力,“不是你说余姐找我的嘛,” “我说我找你你肯出来吗?”顾小雅道,而且我从她的语气里似乎听到了一种幽怨。 不会吧,顾小雅这样的人也会儿女情长?她不是一直将性看成跟吃饭一样的吗?她一直崇尚的是需要的时候一夜纵情,不需要的时候两不相干啊,怎么好象深受情困的怨妇似的? 额,我终于明白了,顾小雅所说的余敏找我完全是一种谎话,她先打电话给我希望我能出来,可在我拒绝后,她就说成是余敏找我。因为我刚进市政府,而且余敏是开发区的区长,以后我们少不得要打交道,余敏的邀请我不可能会拒绝。 只是,我觉得顾小雅不应该将我骗出来,说真的,我一直对刘婕有一种愧疚的心理,无论是在刘婕将自己交给我,还是在我跟她结婚后,我的身边一直就没停过女人。特别是在她昏迷后,我与蓝珊珊、顾小雅、李芸甚至达到了疯狂的程度,在没有这种心理压力的前提下,我与她们不断的发生着关系。可现在刘婕醒过来了,虽然她再也不能站起来,但凭她的聪明,我觉得她一定会对我在外面的这些事有所察觉,我不想在她已经受伤的心灵上再撒盐巴。 所以,今天这可能也是我拒绝顾小雅的一个原因。 可现在?看到顾小雅这样,我又觉得自己做得说不过去,这么长时间以来,顾小雅从没象社会上的一些其它女人一样,跟着某一个男人就会有这样那样的目的和要求,她没有,她只是希望我们做朋友,那种有关系的朋友。 现实生活就是这样,在一男一妇的婚外关系中,男人总觉得自己应该为女人付出点什么,这才是对等的关系。否则女人给了你身体,你不给女人点东西还叫男人吗?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思想,才会有许多当官的因为要给二奶、小三买这样买那样,而不得不去贪/污受/贿。 而女人呢,总觉得在男女之事上自己是吃了亏的,所以男人必须给自己以补偿,于是她们就不停的向男人索取。 在我的周围,除了蓝珊珊是真心的爱着我,为我无私的奉献自己,其它女人又有哪个逃得了这个思想的束缚? 宁静?那是我安慰她,她是在性/欲极度得不到满足下对我的**,而且当时我只是个小学教师,也给不了她任何东西。 李芸呢?如果我不能给蒋树春找工作,不能给她提拔副校长,不能给她女儿转学,她会那样的对我? 就算是当初的刘婕,如果不是为了她孩子的上学,她也不会委身于我。要知道,即使当时她将自己给了我,却还是阴了我一把。至于后来,我在兴和救了她,然后她开始爱上我,我觉得可能是那时的她心理极度的脆弱,而我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给了她希望。 杏花二嫂就更不必说,如果不是为了留在江城,不是被秀香给逼出了郝强的工程队,她会来找我么? 但顾小雅不一样,我们就是那种朋友,你可以帮我,我也可以帮你,然后相互从身体上得到慰藉。 可现在,她的语气里明显有了幽怨,难道 一想到顾小雅会爱上我,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别看顾小雅平时大大咧咧,但这种人一旦爱上某个人的话,那可也是惊天动地,她们不会顾忌后果,敢爱敢恨是她们的特长。 “小雅”我忽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真怕她会爱上我。 “干嘛,我都这么长时间没见你了,肚子饿了不行啊,”顾小雅看了我一下,然后眼睛一瞪道。 肚子饿了是我们的暗语,因为那次在顾小雅家,顾小雅下班回家连饭都没吃就睡,睡醒了就要我过去陪她吃饭。当时她就说肚子饿了,可真等我到她家里的时候,她却一把抓住了我的下面,要我用下面来喂她,还说我下面已经那么硬,肯定也饿了。从那以后,肚子饿了就成了我们需要对方的暗号。 这才是顾小雅,想说就说,想干就干的顾小雅。 “行行行,”我连忙道,“保证喂饱,” 顾小雅恢复了常态,不再儿女情长,我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算是落了地,只要她不是爱上我,作为性伴,她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好吧,那我们先吃饭,”顾小雅道。 “现在都几点了,我早吃过了,”我道。 “那我们喝酒,”顾小雅道。 “好,我们去喝酒,”晚上跟乔恩先在一起并没喝多少酒,所以我也想再喝点,这样我们在一起才会更有激情。 开车到一处夜市,那里有各种各样的小吃。 春天已经到了,风吹在身上有点暖洋洋的感觉,不少的小商贩们在路过支着个帐篷,然后露天排着几张桌子,开始卖点炒菜和烧烤,而更多的则是麻辣烫。 “一人来个串,再来几样烫菜,”我们在一个小吃摊坐下,顾小雅对摊主道,然后她又转头问我,“喝什么酒?” “在这个地方能喝什么酒?白的都是劣质酒,就啤的呗,”我道。 “先生,我们这可不是劣质酒,我们这的酒可都是从原厂或一级代理商那买来的,绝对正宗,”听我这样说,小摊老板急忙申辩道。 “我不是说你们的假酒,我是说这里是夜市,没有什么好酒,”我道。 “先生需要什么酒,我可以帮你去买,我们这条路的尽头就是烟酒公司设的一个点,什么酒都有,只是我们每瓶要十块钱跑腿费,”老板看我和顾小雅的衣着不象是那种张嘴说白牙的人,可能确实是看不上他们这的酒,毕竟到夜市上来吃东西的人,大多是年青人或打工者。 “行,那你去给我拿一瓶五粮液来吧,”我对老板道。 “一瓶哪够啊,两瓶,”此时,顾小雅道。 “喂,我晚饭的时候已经喝过了,哪还能喝那么多?”我道。 “你不喝我喝,干嘛?舍不得钱啊,我来,”顾小雅说着就要去拿自己身边的包。 “得得得,你别掏了,两瓶就两瓶,”我从钱包里拿出两千块钱递给老板,然后道,“帮我拿两瓶五粮液,” 掏完了钱我才觉得有点不对劲,倒不是心疼钱,我总觉得顾小雅今天这状态有点不对劲。 酒很快拿来了,老板扣了二十块跑腿费后,将零钱给了我,然后就开始做烤串。 “来,先干一杯,”顾小雅拧开一瓶酒,给两人倒上,端起杯子道。 “干,”我端起酒杯。 顾小雅今天就是冲着喝酒而来的,菜没吃多少,一瓶酒就下了肚。 虽然晚上跟乔恩先他们在一起没喝多少,可也有三四两,现在再有个半瓶下肚,我发现自己已经有点感觉了,可顾小雅又在开第二瓶。 “小雅,别喝了,再喝就醉了,”我拿着顾小雅要开的酒瓶道。 “郝挺,干嘛呀?喝你点酒都舍不得,大不了一会我还你两千块钱,”顾小雅道。 “小雅,我是那样的人嘛,只是我觉得我们已经喝得够多了,再喝就醉了,”我道,感觉到顾小雅今天肯定不寻常,所以我并没有对她刻薄的话生气。 “你不喝我喝,”顾小雅说着,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一仰头灌了下去。 “小雅,你不能再喝了,有什么事跟我说行吗?”我按着顾小雅再次准备去端酒杯的手。 “郝挺,没想到你一个大男人也这么磨叽,就喝点酒呗,哪那么多话,没事,”说着她就准备去拿开我的手。 “不行,你不告诉我,我绝不能让你再喝,”我继续按着道。 “那你再陪我喝杯酒我就告诉你,”顾小雅看着我道。 “行,”我道。 我以为顾小雅说的是再喝一小杯,哪知道她扭头对小摊的老板叫道,“老板,拿两个一次性杯子过来,” “小雅你” “你是男人,答应过的话可不能反悔,”顾小雅直直的盯着我道。 好吧,我是男人,我叹息了一声,算了,只当今天陪她醉一回了。 “干”顾小雅在我们两人面前的一次性纸杯中倒满了白酒,然后端起来道。 “干,”我举起杯与她碰了一下,她立即举起头,一饮而尽。 顾小雅的酒量虽然不小,但一来是因为心情郁闷,二来这酒也喝得太急,很快她就显出了醉意。而我,现在的意识也开始有点模糊起来。 “干,”她居然又颤抖着给自己倒了半杯,然后端起来,对着我道。 虽然我也有了些许醉意,但我还知道控制,于是我夺过她手中的酒杯道,“小雅,我送你回家,” 我从口袋掏出两百块钱给老板,然后开始去扶顾小雅,可能是因为自己也喝了不少,而且喝醉了的顾小雅特别沉,我居然一下子没扶起来,甚至自己也跌了下去。 “老板,你的钱,”此时,小摊主将零钱找了过来。 “不用找了,你帮我扶一下她,然后跟我一起将她弄到车子里,”我道。 由于这边是夜市,车子是停不进来的,所以车子停得有点远。 “哎,好嘞,”几十块钱都没要,老板高兴得连忙帮我一起将顾小雅拉了起来。 跌跌撞撞的将顾小雅扶上车,我让她做在后座,然后我就准备去开车,可由于我也喝了有一斤多酒,再加上刚才扶着顾小雅摇摇晃晃的,我连下车去前面开门的力气都没有了。 跟顾小雅一起瘫坐在汽车后座上,迷迷糊糊的两个人就这么躺在后座上睡着了。 可矇眬间,我就觉得有一只手在我的身上游走。 睁开眼一看,顾小雅已经醒了过来,但她的眼睛还在紧闭着,只是手在我身上到处乱摸,而她的嘴也在急切的寻找我的唇。 本来就有酒精的刺激,再加上被她这手在身上到处乱摸着,特别是她丰润的唇挨上我的唇的一刹那,我瞬间就被点燃了。 我紧紧的吸着她的唇,然后将自己的舌头伸进她的嘴里,此时她也正在急切的想将自己的丁香小舌伸到我的嘴里,两条舌立即象灵蛇一样纠缠在一起。 我的手瞬间就按在了她丰满的突起上,虽然还隔着厚厚的衣服,但喝了酒的她也明显的敏感异常,在我手刚刚按下去时,她已经嘤吟一声叫了出来。 我隔着衣服揉搓了两下,这种感觉到底不如直接接触来得舒服,于是我急切的将她塞在裤腰里的内衣拉起,然后顺着衣服下摆将手伸了进去。 一切都是驾轻就熟,我只轻轻一推,她的罩罩就被推了上去,两只洁白的白兔立即跃然于我的面前,它们跳跃着,象个舞蹈着的精灵。它们在向我召唤。 来吧,我们需要你的爱抚 我用两只手分别抓住其中一只,然后加大手上的力气开始揉搓,顾小雅被压着紧倚在后座背上,我揉搓的力量全部被她的丰满所承受。它们在我的手心里变幻出各种姿态,而随着姿态的变化,顾小雅的呻吟声也越来越大。 我离开顾小雅的唇,用嘴去叼起其中的一颗蓓蕾,然后用舌头**,并用牙齿轻嗑。 顾小雅的身体在颤抖,她呜咽着伸出双手,将我的头紧紧的抱在她的胸前。 我继续**着,整个嘴和鼻都被捂在她丰满的乳/沟里,我只感觉到她的身体在不停的悸动,然后就是粗重的喘息与低沉的叫喊。 她死死的按着我的头,我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点困难,赶紧伸出一只手,沿着她的腹部,透过裤腰,向下挺进。 当我的手指按在密林中的那一处突起之上,顾小雅突然松开抱着我的手,两手紧紧的抓着座椅的棉套,上身猛的向上挺起,嘴里发出了叫喊声,“,我我死了” 她居然在我的手接触到她肉/核的瞬间高/潮了! 女人居然也有早泄? 可现在的我已经早就被撩拨得迸发,哪管她是不是已经,而是快速的将她的裤子腿到膝盖下,然后将她扳得趴在座椅上,从后面进入了她。 我喜欢这样的姿势,据说女人也喜欢,因为这是动物最原始的**姿势,这样的姿势可以使男人在与女人紧密相连,猛烈撞击的时候,手还可以去抚摸女人的乳/房,甚至还可以去抚慰女人杂草众中的突起。 因为女人的性敏感区有很多,而突起和内壁是两个重要的地方,这种内部受到摩擦与撞击,而突起也能被同时抚摸的感觉会很快让女人再次。 果然,在我撞击不久,顾小雅就再一次的达到。 我能感觉到她内壁的蠕动,可我没有停下来,我需要这种快速撞击与摩擦给我带来快/感。 “啊”顾小雅开始的大声叫喊渐渐变成了呻吟,然后变成了呜咽,再后来,她已经没有了声息。 都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才终于在顾小雅的体内一泄如注。 顾小雅已经不知高/潮了多少次,当我将她扶着躺在座位上的时候,她整个人象摊泥一样,而嘴里则流着长长的粘丝。 她居然被我干得失神,而且昏迷过去了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体力劳动,我的浑身都渗出了细细的汗珠,酒精随着毛孔蒸发,整个人倒清醒了许多。 “小雅,小雅”帮自己和她整理好衣裤,我连叫了几声,顾小雅才慢慢的醒转过来。 “嗯?”顾小雅睁开朦胧的醉眼看了我一下,然后又闭起来,继续睡去。 “小雅,小雅,我送你回家吧?”我又去推了推她,可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她这个样子我还真不敢送她回家,上次她把我拉去临时充当了一次男朋友,要是我真的再在这深夜将沉醉的她送回去的话,要是碰到她父母我可就真有嘴也说不清了。 而她现在醉成这样,再问她为什么今天晚上会这样也不可能。打开车门,坐到驾驶座上,发动车子,我将车向前开去。 找了个快捷酒店,我去开了个房间,然后将顾小雅扶了进去。 我没有留下来,在给她做了简单的擦拭,自己也快速冲了个凉后,我准备离开。 我跟刘婕说的是余敏找我,所以我肯定不能在外面过夜,哪有区长找我谈工作谈通宵的,就算现在,虽然还不算太迟,但也快十二点了。 回到家,刘婕已经睡了,我轻手轻脚的来到房间,脱了衣服然后上床。 “你回来了?”我刚刚躺下,就发现刘婕的身子动了一下,然后她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嗯,你还没睡呀?”我问。 “睡了,睡一觉醒了,”刘婕道。 由于我没开灯,所以我看不到刘婕现在的神态,但我怎么都觉得她好象不是一觉睡醒的样子,因为她说话不是从梦中醒来的那种呢喃,而是非常的清晰。 也就是说,她一直没睡。 那她为什么要说自己已经睡了一觉了呢? 正在我想着这些事的时候,刘婕的手已经向我的身上抱来。 我转过身去,抱着她,然后我就能感觉到她在我怀里不停的动作着,她的手在我的胸前婆娑,然后用舌去舔我的乳/头。 很奇怪,刚才的我雄风无尽,可现在,在刘婕的**下,我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不会吧,以前我一次都能来几回的,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喝了酒的缘故? 此时,刘婕的手已经向我的摸去,那里现在是软塌塌的一团。 她的手在我的那上面来回的婆娑着,很柔,很轻,给我的皮肤带来一阵痒酥酥的感觉,我觉得心里开始翻腾,脑海里拼命的想着怎么还不起来。可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没有反应,而且连一点点抬头的迹象都没有。 我的心里着急起来,甚至我的额头都急得都有细细的汗珠,可再急,那玩意儿还是软塌塌的。 平心静气,顺其自然,我在心里对自己默念着,因为有过齐小倩的那种曾经的经历,我在心里默默的告诫自己。 可当深呼吸,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躺在我怀里的刘婕虽然不停的在我身上上下动作着,可她自己的呼吸却一点也不急促,甚至一呼一吸都是那样的规律,就象睡着时一样。 也就是说,刘婕的心里并没有象往常那样的。 可她为什么要在我的身上这样那样的动作呢?难道 想到这,我刚刚平静下来的心情再度紧张起来。 我的心在呯呯呯的乱跳,因为我担心刘婕知道我在外面的事。 跟刘婕结婚以来,虽然我在外面也有很多女人,可除了蓝珊珊,刘婕并不知道其它女人的存在。而对于蓝珊珊,刘婕本身就有一种亏欠的感觉,所以即使知道我和蓝珊珊在一起,她也不在意。甚至在她刚醒来的那段时间里,知道蓝珊珊在她昏迷时那样细心的照顾她,她还要跟我离婚,以还我自由身去娶蓝珊珊。 如果她身体好好的,知道我在外面有女人,最多也就是大吵大闹一场,可现在她的身体成了这样,我不能再给她刺激,因为我现在是她生活的所有依靠,也是她生活的希望,如果在她的心里失去了希望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 “刘婕”我轻轻的呼唤她一声。 “嗯?”她应了一声,手上停止了动作,但却一直将头埋在我的胸前,并没有抬眼看我。 “今天酒喝得有点多,睡觉吧,”我道,现在我只能将这一切归结于喝了酒的缘故。 “噢”刘婕应了一声,从我的身上将手移开,然后自己翻了个身。 这一次,她不是翻着平躺着,而是翻着背对着我。 “刘婕”我再次轻声唤了她一声。 “嗯?”她再次应了我一声,语气里听不出任何的感情,然后接着道,“睡吧,” 可当我整理好衣服,将自己裹在被子里的时候,我却明明听到她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第四章 第四章 吃了几分钟后,我终于明白刚才曹阳跟经理嘀咕的是什么了。只见胖经理亲自领着几名姿色出众的年轻女子走了进些,这几个女子个个都是****,仪态妖冶,举手投足间无不显露出十足的媚气。 “曹哥,这可是我们店里的几位镇店之宝,个个都是三高,高学历、高文凭、高水平,”经理对着一排站定的女子们手一翻作着介绍道,可以看出,他很为自己有这么几个拿得出手的女人而骄傲。 他确实值得骄傲,因为这里的每个女子都算得上是千里挑一,甚至万里挑一,她们的存在肯定为这个酒店增加了不少的收入。 “郝挺,来,挑一个,”曹阳根本就没去搭理酒店经理,而是对我道。 “别,曹哥,我我不太习惯这个,你挑吧,我就不用了,真的,”我连忙摆手,不是我眼光高看不上这些女人,是因为我确实没在外面这么玩过。我是有不少女人没错,可她们都是良家,象这类靠出来卖的女子,从小到大一直的正统教育让我觉得还是远离的好。谁知道她们有没有病,到底有多脏? “这怎么行,食色性也,吃是人的本性,色,同样是人的本性,人啊,就是将自己困得太死,三纲五常、三从四德、礼义仁智信,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几个什么都不懂的穷酸老夫子说出来的酸话,却被国人拿来当作行为的准则,你说可笑不可笑?再说了,时代在发展,这个社会只要凭劳动力赚钱,人们是笑贫不笑娼的。”曹阳道,“再说了,就咱们两个人在这喝酒多没意思啊,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喝酒当然也少不了女人。哦,对了,你是不是怕她们不干净?” “啊,不”我连忙想着否认,虽然站在我面前的这一排女子是靠卖笑,甚至卖肉为生的,但她们也是人,她们也是有尊严的。其实刚才曹阳在说到笑贫不笑娼的时候,我就怕她们会心里不舒服的,现在如果再说嫌她们脏,那么,对她们而言,尊严何在? “曹哥,这位郝哥,你们放心,我今天领来的这几位全是江城大学的高材生,而且绝对干净,我们这对于这些从业人员都是每个星期都要做检查的,我们可不想毁了自己的生意,”我还没来得及否认,酒店经理已经将话接了过去。 在曹阳和酒店经理说话的时候,我不停的拿眼去注意这几个女子的表情,可她们却象根本没有感觉似的,她们在被人当作牲口一样的谈论着,而且也象牲口一样的站在人面前供人挑选,她们居然没有一点点羞耻的感觉。 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既然她们已经甘愿沉沦了,那么神仙也救不了她们,因为你救得了她的肉身,却救不了她的灵魂。 从心底里,我对这些女子开始感到不耻,对她们的恶感也在进一步上升。 “郝挺,你现在是不是开始跟你曹哥心里隔着点了?”曹阳拿眼看我,嘴里看似很随意的说。 “怎么可能,曹哥,”我连忙否认,我不知道曹阳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我心里对他已经有了那些怀疑和不信任?可即使他知道,按曹阳的为人和他在官场上这么多年的沉浮,他也不会说出来吧,那么他现在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来,快点吧,”曹阳催促我道,我实在不好再推辞,只好无奈的挑选了一个在这些人中还算清纯一点的女子。 见我已经挑好,曹阳也在剩下的几个女子中来回扫视了几眼,最终挑了个十分丰满,而且长相艳丽的女子,其它女人刚被经理给带了下去。 “曹哥,你们吃好喝好玩好,”经理在走出门时,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和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来,你们两个今天的任务就是陪我们两人吃好喝好玩好,陪好了哥让你们经理给你们发奖金,”曹阳说着,一手放到了坐在其身边的丰满的女子的腿上,轻轻地抚摸着。 以前我和曹阳在一起吃饭,从没经过过这样的场合,当然以前也大多是有许多人在场。可能正因为这样,曹阳才会有所注意,但今天只有我们两个,而且也许他是将我看成了自己人,也就是他所说的兄弟,所以他做这些事时并不避讳我,从而表现出了他真实的一面。 贪财,好色,心计、狠辣,没来由的,我对曹阳的评价全部变成了这些贬意词。 忽然的,我感到了可怕,我怎么会和这样的一个人称兄道弟,而且一直将他奉为自己的恩人? 可在这样的场合下,根本就没时间让我去深究这些问题的,曹阳已经举起了酒杯,而我身边的那个女子也将我的酒杯端起送到了我的面前。 “郝挺,今天这就我们兄弟两人,你也别拘束,我知道你以前在学校里做教师,做校长,恐怕也不曾经历过这种场合。但现在不一样了,你成了市长秘书,以后这样的场合会很多,如果你到时不能适应,这工作还怎么开展?你想想,如果某个局局长想找你办点事,在酒桌上安排了几个小姐,人家人手一个,你不选,人家怎么想、怎么做?在官场,最重要的是要融入群,不入群的人工作是根本做不好的,”曹阳道,“来,干,听我的,没错。” 话已经说到这样,这酒我不喝是不行了,虽然心里有那么一丝说不出来的感觉,但当酒入口中,心中所有的疑惑、后怕,甚至是不安完全的被抛在脑后。 曹阳今天的兴致很高,说是为了庆贺我的高升,我怎么觉得比他自己高升了他还要高兴。 “哎哎,两位妹子,我这位兄弟刚刚成了市长秘书,你们还不赶紧敬酒?”曹阳将手中酒杯放下,连菜都没吃一口,就对两个女孩叫道。 “来,我先敬郝哥一杯,”坐在我身旁的女子首先端起了酒杯。 “什么郝哥啊,叫好哥哥更好听,”这时,坐在曹阳身边的女子笑着叫道。 “小妖精,看你浪的,一会有你好看,”曹阳说着,用手捏了一下他身边女子的脸颊,然后端起酒杯道,“跟,哥跟你喝一个,” 我们各自跟自己身边的女子喝了一杯,然后接下来那酒就喝得乱了,一杯接一杯的,不一会时间我们居然喝了两瓶五粮液。 “曹哥,不能再喝了,再喝就要醉了,”听到曹阳叫服务员拿酒,我连忙道 此时我的头已经有点发胀,昨天晚上被顾小雅索取得太多,晚上回家后,心里惴惴地又没能休息好。而白天又陪刘婕逛了一天商场,没好好吃饭,所以我今天的状态并不好,五六两酒下肚,意识就已经有点模糊。 “醉了才好啊,”曹阳边说边拿起酒瓶,“你忘了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今天我们不醉不归,再说了,你舍得身边这女孩,你看她长得跟个**的红苹果似的,一咬就能滴出水来。兄弟,人生短短几十年,该享福时就要享,否则以后老了想玩都没本钱玩了,到那时再后悔可就迟了。” “快,妹子,敬酒啊,今天不让我兄弟喝好,就是你失职啊,”曹阳对我说完,又对着坐在我旁边的女子道。 曹阳都这样说了,我旁边的女子当然不可能无动于衷,她们本就是在酒店里专门从事三陪的,这样的场面她们见得我了,所以劝起酒来驾轻就熟。 终于,在曹阳的鼓动下,两个女子轮番轰炸,我的意识彻底模糊了。 曹阳还在和自己身边的女子调笑着,他的手已经沿着女子衣服的下摆给伸了进去,在女子的丰满上用力的揉捏着,女子嘴里发出了哼哼声,而他们的战场也由饭桌移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曹阳肯定也是喝多了,在我醉得完全没有意识的那一切,我明明看到曹阳已经掀起了原来坐在他身边的女子的衣服,似乎那女子的面前露出了白花花的一片。 酒精的作用,香艳场景的刺激,再加上野生牦牛冲的激发,此时,我的胯门已经昂然挺立,胀得难受。 但在醉倒的前一刻,我还是保持着自己的理智,尽管我身边的那个女子已经在我的身上来回的婆娑着,甚至一只玉手已经在我的来回的摩擦着。 就在这种情况下,我居然直接醉了过去,醉得完全的不醒人事。 酒醉的人梦境是完全凌乱的,我现在就是,一会儿觉得自己航行在大海上,一会觉得自己在攀登着高峰,一会又觉得自己在游泳,一会又觉得自己在热日下曝晒 我只觉得嗓子眼有种冒烟的感觉,然后天空中传来一道闪电,气温骤降,没听到雷声响,瓢泼的大雨就兜头倒了下来。 好凉的水,就象刚从冰冻的河里舀上来一样,我一个激凌,整个人瞬间清醒了过来。 醒来的我,立即觉得浑身冰凉,头上脸上都是水淋淋的,“怎么回事?”还没有睁眼,我就开始大叫。 “怎么回事?公安局查房,你睡得跟个死猪一样,不泼你你会醒么?”一个威严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什么?公安局查房?我的脑海里立即想起我是在跟曹阳喝酒,我的身边还有一个陪着喝酒的女子,然后 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可现在,当我睁开眼,我的身边赫然的站着三名警察,而我却狼狈的躺在地上。 我能想象到,当时我睡得多沉,而他们就象拖死狗一样的将我从床上拖到地下,然后再给我泼了一杯冷水。 “你们”当我还想说什么时,我的眼光在扫视警察之外,瞥见了床上。床上,那个陪我吃饭的女子正裹在被子里,香肩半露,整个人蹲在地上,两条光滑修长的美/腿也露在被子外,显然她的里面肯定什么也没有。 怪不得我会觉得有闪电,原来是警察查房的手电筒,然后我就被拖出了被窝,让我有了一种气温骤降的感觉,而瓢泼大雨正是警察泼出来的一杯水。 可现在,虽然很冷,但我已经没时间去考虑这些了,我现在得想着该怎么办。 “怎么,还不爬起来穿衣服,想直接裸奔出去?”一名警察冲着我嘲讽式的笑道。 我起身,然后我就看到了其中一名警察手中拿着的相机,完了,我的脑子里突然一黑。如果光被抓住个卖//嫖/娼,最多也就是罚点钱了事,可现在看来,他们是拍了照片的,而一旦照片被拍下去,那就不是简单的例行检查那么简单,完全有可能是一个全市或全区性的行动,真要是这样,想找人说情恐怕很难。 对了,曹阳呢?曹阳跟我在一起吃饭的呀,而且在包间里他就已经急不可耐,他怎么样了? 突然间,我把自己的事倒暂时抛在了一边,反而替曹阳担心起来。 其实,我知道,我的心里并不是真的在担心曹阳,而是在想着,是不是曹阳也被抓了,如果他也被抓了,这些警察会处罚他么?当然不会,这样他很快就会出来,而他应该知道我跟他是相同的处境,所以他一定会来救我。 “你你们”我指了指那个警察手里的相机,心里存着一丝侥幸的问道。 那名警察像看个白痴似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咧开嘴,露出一排被烟熏得发黄的牙齿道,“放心,将你拍得很漂亮,什么姿势都有,可以办个摄影展了,” 完了,真的完了,我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了,我不知道这些家伙刚才到底拍到了多少张照片。我更不知道他们到底拍到了什么,我跟这个女子纠缠在一起,我在她的身上在耸动?传教士式?观音坐莲?老汉推车?还是,对,一定是后进式,我最喜欢的招式。 靠,现在还在想这些,我发现自己无救了。 “不想就这样被拉出去的话,就乖乖的穿好衣服跟我们去局里,”这时,一开始那个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 好吧,事情已经这样了,还能有什么办法?如今我身上只穿着一个短/裤,人在光着身子的时候,在穿着整齐的人面前本身就处于一个心理的弱势,再加上他们是警察,我的心理就更惶恐。 拿起自己的衣服,穿上,刚才的空白一片的大脑渐渐开始清晰起来。 到现在为止,没有接到曹阳的电话,说明曹阳肯定没事。因为如果曹阳也被抓到,他肯定会立即无事,然后就会想到我,既然他没事,那么只能现在找他来捞我了,毕竟这一切都是他请我吃饭给惹的祸。 我必须找曹阳,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不能出现闪失,如果这事真的被捅出去,别说我后天去市政府上班,就是学校我都回不去,我只能失业了。 而一旦这事传到家里,刘婕的伤心是肯定不用说的,她会容忍我在外面有女人么?而且还是个靠卖身为业的女人。如果真是这样,我岂不是还要失去这个家? 失去工作,失去家?想想我就觉得透心凉。 外面有几辆警车,我看到不停有人被从宾馆里带出来,我努力的想发现曹阳在哪,但我却并没有看到,这也再一次证明了我的猜想,曹阳没事。 “安分点,望什么望?”那个威严的声音对我道。 “对不起,我我想打个电话,”我知道,这个时候警察可能不会让我打电话,但我还是抱着一丝幻想。 “打电话?”警察不屑的看了我一眼,“干嘛,想找人把你捞出去?趁早死了这份心,你的手机在哪,交出来,暂时没收,” 警察向我伸出了手。 我拿出手机,顺便将皮夹给带了出来,然后数也不数,将我皮夹中的钞票全部塞到警察的手里,“大哥,你就让我打个电话吧,”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低声下气的求人,而且是在这种情况下。 “电话?你想得美,”警察一把将我手里的手机给抢了过去,然后将我的钱拿在手里,“怎么?想贿/赂警察?这些钱充公了。我告诉你,既然已经被逮着了,就乖乖的配合处理,现在这个时候,你找谁都没用。这一阶段,我们都在严打,凡是涉及卖//嫖/娼的,一律从严处罚,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别以为自己有关系就可以逃过处罚,没用的,” “可”我刚想说话,前面那个坐在车子驾驶位上的警察就开口了,“小子,今天被逮了,就算你倒霉,认命吧,” 没办法,只听警笛一路拉响,我被带到了治安大队。 “说吧,叫什么名字,在哪个单位工作?”那个发出威严声音的警察再次以他那特有的威严的声音问我道。 “”我知道,我现在根本不能说,如果我说了,那么我的前途可真就全完了。 “怎么?还不好意思?早干嘛去了?”威严的警察继续道,“卖//嫖/娼,有伤风化,社会就是被你们这些渣滓给搞得乌七八糟的,要我说真应该学学韩国处理强/奸犯的方法,将你们这些个牲口都阉割了,你们就不惹事了,” 靠,这话从一个男人嘴里说出来,我真怀疑这个人是不是男人。男人大多时候不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嘛,干嘛说得这么一本正经的,搞得你自己不近女色似的,除非你没那个能力。 我这话还真说着了,这个警察还真没那个能力,只不过那是很久以后的事,而他的老婆 “抓了不就是罚点款嘛,有必要问得这么清楚嘛,”我低声道,因为我听说过,警察抓黄就是为了罚点钱而已,甚至在有的地方还有钓鱼执法的,目的就是为了创收。 “罚款?”显然我的这个说法激乱了这个警察,“我们是这个城市安全的治理者,我们这是在惩罚犯罪,如果不罚款能解决所有问题,我们要这罚款干嘛,你” 正在这时,门被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 “刘队,出来一下,我找你有点事,”一个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我立即扭头,果然不错,正是乔恩先。 “乔哥,”我连忙叫道,此时,我以前对乔恩先的不快全部一扫而空,他现在就是我的那根救命稻草,什么害羞不好意思,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郝挺?”乔恩先有点意外的看着我,再望了望那个姓刘的警察,然后扭头对我道“你怎么在这?” “他?呵呵,乔队,你认识他?”那个姓刘的警察显然对乔恩先很客气,刚才对着我的威严的声音也变得平和。 “嗯,这是我一个朋友,他”乔恩先点了点头,然后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这姓刘的警察。 “我们早就接到举报说兴华大酒店存在卖//嫖/娼行为,盯了很长时间,今天晚上进行收网,所以就” 警察没有说完,但乔恩先显然已经明白了那个姓刘警察的意思,“哦,我知道了,刘队,这是我朋友,就算了吧,过一天我请你吃饭,”乔恩先道。 “既然是乔队的朋友,那我们就算了,”那个警察转头对我道,“算了,你走吧,下次别再犯这种错误了,” 我站起来,准备跟着乔恩先往外走,这个时候我才想起羞耻来,虽然作为男人在外面沾个花惹个草啥的,真不算什么大事,可被抓进了局子里,这玩意儿就太丢人了。 “郝挺,刘婕的情况我是知道的,作为男人你这种行为我完全可以理解,但以后还是注意点吧,”出了门,乔恩先对我道。 “不是,乔哥”我本来想说我没有真心的有心去***,我这是喝醉了酒,稀里糊涂的 “这样吧,我找刘队还有点事,就不送你回去了,要不你打个的?”乔恩队对我道,他来找姓刘的警察就是有事,被我这已经给耽搁了。 “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我连忙道。 坐到的士车里,我才想起那个警察手里的相机,那个警察肯定拍了照片,要是 那怎么办?现在给乔恩先打电话?很明显,他一定在忙着。算了,警察也只不过是取个证而已,这件事处理完了,这些照片也就会被删掉了,不会有什么的,我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我没想到,就这一念之差,给我以后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第五章 []完短信,王新对我道。 “你的意思是说帮我找个师父带,而这个师父就是施拥军?”我问。 “不错,施拥军是市政府的老秘书,而且曾做过前任市长的跟班,知道他为什么现在在市府中处于这种不尴不尬的位置不?那是受前任的拖累。我早就跟你说过,秘书与老板之间是一荣共荣,一损俱损。本来秘书长这个位置非他莫属,甚至还有可能象曹阳一样下去做个县委书记或县长什么的,再不济也可以弄个县委常委。可最终,秘书长成了宋应生的,而现在宁开福成了龚一飞的跟班,这两个人实际的权力都在他之上,但宋应生却借口自己事多,让他管理整个政府办,其实这是将他架在炭火上烤,出了成绩自有宋应生和现任市长的跟班宁开福接着,而出了问题,只有拿他开刀,所以施拥军现在是吃得批评最多,得到了回报却最少。但他却无处诉苦,作为出了问题领导的秘书,是不会有领导会为他申张正义的。而且,施拥军也不会诉苦,作为市府这么多年的秘书,他当然知道十年河东,十年河西的道理,而且,如果他真的诉苦,就有可能被调整出市府办,到时给他弄个市局去做个排在最末位的副局长,或到政协、人大去弄个三不管的副处干部,哪怕就是给他升个正处级,也是直接断送了整个前途。”王新道,“所有他才会向你示好,” “你的意思是说,施拥军认为我会给他的仕途带来新的机会?”我觉得有点夸张,“可我自己只是个小秘书啊,” “指望你给他带来新机会倒也不见得,毕竟他受前任的影响不小,一时想再上升也不容易,”王新道。 “那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解。 “找依靠,”王新道,“施拥军现在就象是个寒风中没来得及迁徙的候鸟,他急需有人与他抱团取暖,虽然你不能给他的升迁带来多大的影响,但只要你与他拧成一股绳,就没有人敢拿他怎么样,毕竟你身后是一位实打实的副市长,” “那么施拥军为什么不去找其它副市长的秘书?”我觉得奇怪,既然施拥军早就知道自己处境的尴尬,为什么他不早点找个依靠呢? “因为其它副市长的秘书多是政府办出去的,施拥军曾是市府第一秘,而且还是政府办副主任,如果要他去低段求这些人,他的脸上肯定过不去。而且,这些人也不一定会帮他,毕竟他的老板是出了问题的。”王新道。 “那如果我跟他走得太近,对秦副市长不会有影响么?”既然这些秘书都不愿意与施拥军走得太近,那么我去是不是也会对我的老板产生影响?虽然我跟秦默天还没有那种老板与秘书一荣共荣,一损俱损的利益关联,但她是蓝珊珊的阿姨,我可不想因为我的原因而给她带来麻烦。 “不会,秦默天是个女/同志,为人一直比较中立,而且她对外表现得有点与世无争,再加上听说她没有什么后台,所以对其它想往上爬的副市长根本不构成威胁,一般人不会在意的。就算你跟施拥军捆在一起,别人也只会认为你刚进市府不知道里面的水深水浅,就算想到秦默天,最多也就认为她再一次做了老好人,拉了施拥军一把,”王新道。 “哦?”王新说得似乎有点道理,可我现在的心里却还是有点犹疑不定,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做秘书,千万不能出什么差错。 当我们来到约定的茶馆时,施拥军也恰巧来到了这里。 “王处,”施拥军跟王新打了个招呼,然后又跟我点了点头。 “施主任,咱们里面坐吧,”王新手一伸道。 “王处,不知你召我来有什么吩咐?”坐下,服务员上茶后,施拥军问。 “施主任,你这话就外了,你比我们都年长,是我们的老大哥,我这是请你来喝杯茶,怎么能用召这个字,”王新笑着道,“只要你不嫌弃,我们以后就叫你施哥怎么样?” “王处?”施拥军有点不相信似的看着王新,他肯定想不通王新这位副省长秘书怎么会对他这么个被废了的前市长的秘书这么客气。 “看看,看看,你又客气了,你就叫我王老弟,叫他郝老弟就行,”王新说着,一指我道。 “好,既然王处,啊不,王老弟这样坦诚,我也不是个小家气的人,以后咱们就是兄弟,”施拥军道,“其实王老弟,你的意思我也明白,你这是在帮着郝挺,可我只是个过了气的秘书,这” “谁说你过了气?”王新笑着道,“施哥,十前河东十年河西,风水都是轮流转的,谁也不知道明天是阴天还是晴天。再说了,就算你现在走了一时的逆境,可你的那些经验可没有过气,而郝挺在这方面可是个新兵,” “我明白了,以后只要郝老弟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照办就是,”施拥军道。 “施哥,其实你也不仅仅是帮郝挺,也是帮你自己,其实你的处境我早就听说了,你其实也在等机会,不然你早就到下面哪个县区或局里任职去了,我说的没错吧?”王新说这话的时候,直直的盯着施拥军,就象要看透人的心灵。 “嘿嘿,这”施拥军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其实今天郝挺一跟我讲这事,我就明白了,既然这样,你们何不联合起来,我想在江城你们会有一番作为的,”王新道。 “好,既然王老弟你这么说,我还有什么说的,来,咱们以茶代酒,我敬你一杯,”施拥军道。 “好,咱们干一个,”王新说着,端起了杯子与施拥军碰了一下。 “郝挺,你以后要多多向施哥学习,他那可都是宝贵的财富,”王新放下杯子对我道。 “我敬施哥一个,”我赶紧端起了杯子,“以后还请施哥多多指导我,” “兄弟之间,不谈指导,以后我们多交流就是,”施拥军也举了举杯子道。 在茶馆里,我们足足聊了一个多小时,然后王新提出告辞,他说他老板晚上十点多钟的飞机,他得去接机,而且要做些准备工作。 我和施拥军将他送上车,然后两个人往回走。 “施哥现在有事么?”既然王新让我叫他施哥,在没人的时候,我当然这么叫了,我知道,明天,我到市府办,还得叫他施主任。 “我没什么事,郝老弟有什么安排?”施拥军问我,显然经过王新这么一杯茶,我们的关系拉近了不少。 “这样,明天就得上岗,好多东西我还不懂,向请施哥教教我,”我道。 “昨天张国良没跟你交待点?”施拥军问我。 “没有,张秘书走的好象挺急的,收拾完东西,跟我交待两句注意事项就走了,”我道。 “这个小张,还是不够成熟,”施拥军道。 “怎么了?”我不解问。 “他这是对你有意见,”施拥军道,“他进了市府办不久,人倒是很勤快,秦市长从财政局过来时,我们市府办就将他安排给了秦市长,起初秦市长还比较满意,毕竟小伙子手勤嘴甜,可渐渐的,不成熟的地方就表现出来了,他居然借着秦副市长的名号,在他老家将家里的堂兄弟姐妹全安排进了当地县里的机关事业单位,秦市长知道后很有意见,所以才决定将他给换掉的。没想到他还不吸取教训,还想给你使绊子,” “哦?”我不解,张国良给我使绊子了么? 第六章 第六章 当然,这话我不能问出来,否则显得我是多么的幼稚和对施拥军的不信任,我只用一个表示惊异的疑问词,这既可以表示我对张国良这样行为的不解,也可以理解为我对这件事的诧异。“秦市长平时的习惯他都跟你说反了,例如,虽然秦市长是女人,但她却喜欢喝浓茶,并不是张国良说的淡绿茶;而且秦市长从来不喝咖啡,即使加班再晚,也就是喝浓茶提神,”施拥军道,“这些张国良都有意说反了,” 靠,我没想到我走进市府办的第一步就被人阴了一把,可想而知,如果不是因为秦默天是蓝珊珊的阿姨,如果不是因为秦默天本身对张国良有了看法。我以后直接给秦默天就上了淡绿茶,甚至给她端上咖啡,她会怎么想?她会想张国良有意教错我么?当然不会,他只会认为我是粗心,根本没听清楚张国良跟我说什么。 当然,张国良也不会承认他教我的都是反的,毕竟当时交接的时候只有我们两人在,他说了什么只有天知地知他知我知。 “哦,施哥,秦市长还有些什么爱好或者习惯,你再仔细跟我讲讲,”听施拥军这么说,我也担心起来。 “我也没跟过秦市长,这些也是以前我服侍老板时,秦市长到老板办公室谈事时我知道的,郝兄弟,以后你跟着秦市长还是要多揣摩才是,当然,有任何需要,只要老哥哥我能做到,我一定尽力帮你完成,”施拥军道。 “谢谢施哥,”我连忙道,“不过施哥,你能教教我怎么当好秘书么?” “当好秘书?”施拥军看了我一下,然后叹了一声,“唉,当秘书容易,当好秘书难,秘书的本职是什么?是侍候自己跟着的老板,那么如果老板不在了呢?那么你也就该回家抱孩子了。秘书与老板之间就是个休戚相关,生死与共的利益共同体,要想自己一帆风顺,就得保证自己的老板不出事。要想自己的老板不出事,那么就要尽量从各个方面去减少甚至消除对老板不利的因素,哪怕有时豁出自己也在所不惜。” “在这一方面,我算不上个好秘书,虽然我已经做了很多防范,但我还是没能保住自己的老板,”说到这,施拥军有点沮丧。 不过,我却从他的话音里听出了点东西,也就是说,他的老板下水是因为被人搞了的缘故。 那么,能搞市府一把手的能有谁呢?恐怕非市委常委没这个能力,甚至有可能是市委一把手。 “哎,对了,郝兄弟,听说你跟曹阳关系很好?”施拥军没感觉到我在思考问题,而是问我道。 “额,以前他孩子在我教的班上读书,我是他孩子的班主任。在我接手他孩子这个班后,从家访中得知他孩子患有自闭症,我就经常去他们家跟孩子交流,后来他孩子完全好了,他对我非常感激,然后在许多事情上帮了我不少忙,”我几乎是不假思索的道。 我没有直接回答施拥军说的我跟曹阳关系是不是很好的问题,因为我不知道施拥军与曹阳的关系,我甚至现在有点怀疑他在说过自己老板的事情后突然就问起曹阳,是不是我刚才的猜测是对的,那就是他老板的落马与曹阳当时的老板或与曹阳直接相关。 而我这么说,如果施拥军跟曹阳关系不好,他能明白我跟曹阳之间也就是我帮了他个忙,他还我个人情而已。如果他和曹阳的关系不错,那么他可以理解为,我跟曹阳的关系是不错,起码我们会互帮互助。 “哦?”施拥军显然对我的回答还算满意。 “其实秘书的工作一般分为两种,”施拥军没有再纠结我与曹阳关系的问题,而是继续跟我讲秘书的事,“保护老板当然是重中之重,这也是为自己的前途考虑,另外一个就是做好日常事务。可别小看这日常事务,有人说日常事务是个最没有技术含量的活,其实这大错特错,往往小事就决定了一个人的成败。举个例子,承办会务是个再正常不过的日常事务了吧,我们市府内一年不知道要举办或承办几百场次的会议,可这却一点疏忽不得。中国人特别讲究在会议上的坐次,一个不小心,说不定你就得罪了人。再说会议记录,开会时,领导一般都是在讨论问题,是没时间去记每个人的发言的,这就需要秘书有条理性的记下各位领导的发言,这样,自己的老板会后才能好好的研究会上所讨论的内容,也才能提出对自己最有利的解决方案,如果会议记录记得顺序颠倒,甚至张冠李戴,那么就会影响到自己老板对事情的判断,从而引发一系列不可估量的后果,” 在王新走后,施拥军整整跟我讲了近两个小时的秘书手则,使我获益匪浅。 不知不觉,天都已经黑了下来,虽然现在已经过了春分季节,白天在起来越长,但夜色的降临还是比我们预想的要来得早。 “施哥,咱们就在这吃个便饭?”瞧瞧外面的天色,我对施拥军道。 “今天就算了,郝挺,咱们兄弟聚的机会还长着呢,一会我还得到办公室看看各位老板明天有什么安排,还要向宋秘书长请示一些明天办公室的安排,这个工作我必须做在前面,”施拥军道。 “这么晚了还到办公室?”按说今天中午王新请我们政府办的人聚了一次,大家下午也就是自由活动活动吧,有事明天上班再说也不迟啊。 “呵呵,当然,郝挺,咱们是兄弟心里有数,可不能被别人认为咱们有朋友党之嫌,”施拥军笑了笑道。 我知道说朋党是有点说话的成分,但他说的已经很明显,暂时不希望别人看到我们走得太近,也就是说他在保护我。毕竟他是出了事的前任市长的秘书,虽然因为自己没什么大问题被继续留用,但基本也算是打入了冷宫,做一个只担责不掌权的副主任。如果与我走得太近,那么肯定会影响别人对我的看法,这样对我开展工作是很不利的。 其实,后来我才知道,施拥军这样做何尝又不是保护他自己? 施拥军已经是个受过一次连累的人,他当然不希望再受累第二次,而我只是个刚被召过来的秘书,对秘书工作一窍不通,这样的菜鸟谁知道能在市府呆多长时间?张国良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所以,施拥军当然不会拿我作救命稻草,以免哪一天我收拾铺盖滚蛋的时候,他再一次被看笑话。 他当初在我面前说宋应生不办欢迎晚宴的事,更多的不是为我打抱不平,而是为了挑拨我和宋应生的关系。直到王新的出现,才使得他下定决心真正的帮我,但帮我不等于与我共命运共患难。官场,永远是利益的角斗场,利则合,不利则分,今天的生死联盟,明天的顽敌对手,皆因一利字而动。 想当初,为了推翻大元的统治,朱元璋这位出身寒门,身藏寺庙的乞丐可以联合自己的同乡故党徐达、周德兴、郭英等。在与大元及各路义军的战争中,这些人为了朱姓王朝抛头颅洒热血,可一旦朱家王朝坐定,立即就来了个炮打攻臣楼,从而留下一达不留的骂名。 当然,从朱元璋的角度来说,这完全没有错,因为他为的也是一个利字,这个利就是利于朱家王朝的万世相传。 “咱们不是朋党,以后施哥你就是我师父,”我也笑了笑道。 “别,这我可不敢当,如果我估计得不错的话,今天晚还你会很忙,”施拥军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道。 施拥军走后,我确实又接到了不少的电话,无非是我们政府办其它同事想亲近亲近的,我基本都以以后相聚机会多得是拒绝。其实我也知道,这些人的电话无非也就是表示一个意思,意思是他们都希望和我成为朋友。 其实,在王新没有出现之前,虽然我已经成了秦默天的秘书,但政府办的人却并不会刻意的与我套近乎,一个副市长的秘书,确实资格还不够。但如果是一位副省长秘书的朋友,甚至这位副省长还有可能成为省府一把手,那么他的秘书可就大大的不同,而我这个未来可能成为省府一秘同学的人,当然也就有了利用的价值。 其它人的邀约都可以委婉的拒绝,但宋应生的却不行,因为他是市府的秘书长,我直接的顶头上司。 当然,我也知道宋应生要跟我说什么,无非就是一些套近乎的话,如果这些话发生在前天我刚进入市府,我会对宋应生非常感激,但现在 另一个不能拒绝的是宁开福,他是现在的市府一秘,降段来跟我套近乎,这个面子我得给。当然这样的小聚更多的是蜻蜓点水式的感情投资,甚至还是一种相互的试探。 而令我奇怪的是,市府三个主任副主任都已经或电话或邀约的进行了感情投资,而作为常务副市长张贵仁的秘书费兵却好象我没有出现过一样,一个电话都没有。 难道是费兵不懂得官场的秘籍?当然不是,能做张贵仁的秘书,而且能一直干下来,费兵绝不会跟我一样是个官场盲童,而我连我都能想到的问题,他能想不到到? 不对,他这么做一定另深意。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开始了正式的副市长秘书的生涯,开始我还有点惴惴不安,但很快我就发现其实秘书工作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复杂与困难,很快就我能上手。 可当我将这些与施拥军进行交流的时候,我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秦默天作为市里排名并不靠前的副市长,而且是个女同志,在市府会议上一直比较低调,从来不显示争权夺利的野心,所以市府的很多副市长,包括市委的那些常委们都没有将她应为假想政敌。毕意在副厅的位置上,要想再进一步就是正厅,而一个市里的实权正厅,就是市长和市委书记,当一个人没有这种竞争力或竞争心的时候,别人也就不会思去与之争斗,毕竟他们要争斗的目标还很多。 比如,现在的常务副市长张贵仁,就是下一届正厅职最有力的竞争者,而龚一飞,这位刚履新不久的市长能不能保住自己的位置,就得看其的核心竞争力。而现任的市委书记范长龙,在新一届省委调整后,牟副书记如果离职,那么范长龙的市委书记还能做多久,也将是个问题。 所以,现在,我这个副市长的秘书是最稳定也是最安全的,起码不会受到大的冲击,当然小坑小陷阱肯定不少。 做了副市长秘书,工作确实比以前忙了不少,特别是要跟着老板出调研或下乡视察时,一去就会好几天,回到家里,我基本就哪儿都不去,将所有的时间都用来陪刘婕和孩子。 刘婕虽然现在已经基本恢复得跟常人一样,但下肢不能动是个问题,所以出门的机会并不多,因为楼上楼下的抱着,姚阿姨也没这个能力。 好在,鸿泰小区中,我们自己留的那一套别墅已经建成,装修也快完工,很快就能搬进去。到时,刘婕就可以自己转着轮椅在小区里散步,也省得一天到晚闷在家里,不是看书就是看电视,写小说,没有一点运动。 现在,她的唯一运动就是我空闲的时候陪着她逛街,虽然她现在行动不方便,但作为女人,她购买衣服的热情却一点未减。 今天周末,我就又被她拉到了江城市最大的商场天鹰国际。 好长时间没出来,刘婕显得很兴奋,这边看看那边摸摸,好不开心。 突然,刘婕的目光盯着一个方向一动不动,我以为她看到了什么中意的衣服,可当我顺着她的眼光望去的时候,却看到一个女人,女人跟我们一样,也正在看衣服,只不过在另一个摊位。 这个女人的侧面我好象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难道刘婕认识? “怎么了?刘婕,”我俯,低声问。 “就是她,就是她告诉我说我再也站不起来了的,”刘婕道。 “什么?你确信?”我问。 “我确信,她的样子我记得很清楚,虽然她当时戴着医用口罩,但她的左眉心有个淡淡的黑痣,她的眼睛,我也记得清楚,因为她跟我说我再也站不起来的时候是靠近我耳边说的,所以她的脸我永远也忘不了,”刘婕道,因为激动所有有点语无论次。 哦?是这样,为了进一步确认,我有意的绕过去,假装在看衣服,走近点,我真的看到这个女人的脸上左眉心有一个淡淡的黑痣。 看样刘婕说的没错,可这个女人是谁呢?我怎么忘了,我一定见过的。 这个女人开始好象并没有注意到我,她只觉得一个大男人在女装部有点奇怪,可当她看清我的脸,再又扭头扫视一下,脸上却有了一丝惊慌的神色,然后快速的准备离开。 她认识我?虽然她没跟我打招呼,但从她的脸色上我确认她一定认识我,而且她怕见到我。也就是说刘婕的事,肯定是她做的,甚至她与刘婕出车祸也有关系。 不行,不能让她就这么走掉,我有意的快走几步,拦在她面前,“哎,我们在哪见过吧?”我问。 “先生,你这种搭讪方式也太老套了吧,”这个女人冷着脸,然后转身想从另一个地方离开。 这时,我从营业员的脸上看到了一种幸灾乐祸的表情,她肯定认为,又一个登徒子吃瘪了。 但就在这个女人出声的那一瞬间,我终于想起来她是谁了。 “胡局,胡一蔓,我是郝挺啊,”是的,我认出了她,她就是杨丽丽死的那天晚上,与曹阳、钱冒林和我一起陪着浙商吃饭的区招商局局长胡一蔓,虽然她现在画了妆,跟她在区政府上班时的装束不太一样,但她的声音我记得很清楚。 因为,胡一蔓的声音很好听。 “神经,你认错人了,”胡一蔓冷脸给我留下一个不屑的脸色,然后扭头而去。 我正准备再次追上去,此时,刘婕已经自己转着轮椅走了过来,“郝挺” 我抬起准备追出去的脚步停了下来,刘婕现在一个人行动不方便,我可不能因为追胡一蔓就把她扔下。 “刘婕,”我走过去,用手扶着刘婕轮椅的把手,但我的心思却急剧的转动起来。 怎么会是胡一蔓?她为什么要装着不认识我?难道这里面真的有什么阴谋? 胡一蔓,按说我跟胡一蔓没有任何的交结,刘婕更不认识她,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跟胡一蔓的认识,仅仅是缘于曹阳那次的饭桌,而且饭桌上看出曹阳似乎跟胡一蔓关系不错。 难道是曹阳?想到这,我忽然一惊,如果真的要去追究我胡一蔓怎么会去跟刘婕说这些话,唯一的解释恐怕也只有因为我和曹阳的关系了,否则两人怎么可能交结上? 那么曹阳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曹阳想刘婕死?不会吧,刘婕跟曹阳又有什么愁恨? “郝挺,我肯定不会认错的,”刘婕抬头对我道,“她当时跟我说了几句话,我都记得很清楚,她说我再也不会站起来了,我的腰椎受损严重,只能一辈子躺在床上,连大小便都不能自理,她还说我这一辈子只会拖累了别人,还说” 一想到那天的情形,刘婕就非常激动,这我能理解。 不过,刘婕的话让我立即又捕捉到了一些信息,胡一蔓为什么会说这些?告诉刘婕再也不能站起来,告诉她一辈子只会拖累别人。难道她是想让刘婕离开我? “好了,好了,刘婕,我知道了,”我连忙安慰刘婕,“有机会我一定会问问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认识她是吧?”刘婕问我。 “是,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她应该是开发区招商局局长胡一蔓,”我道。 “区招商局局长?”刘婕也惊奇起来,一个区招商局局长干嘛跑去跟她说那些话?有病,还是没事找抽? “是,刘婕,我总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什么阴谋,乔恩先说你出车祸是有人故意谋杀,以前我还一直想不通,现在看来,我们存在于一个巨大的陷阱中,我们要想安全恐怕还能时刻提防,”我道。 既然确认是胡一蔓去告诉刘婕这些的,那么说明背后肯定还有人在纵,否则按刘婕与胡一蔓一点纠葛也没有来看,这完全是风马牛不相接的事。 我是无法探究到这些事情背后的真相,也许警察可以。 对,这种事情,我干嘛不去问乔恩先呢。 “乔哥,”将刘婕送回家,我拨通了乔恩先的电话。 “哟,郝大秘,有何吩咐,”乔恩先在电话里开玩笑道。 “乔哥,你就别损我了,什么郝大秘呀,还是你的郝老弟,”我道。 “郝挺,我这可不是损你啊,你现在就是实实在在的市府秘书,你还叫我乔哥,那是给我面子,说吧,有什么吩咐,”乔恩先道。 “得,你再说什么吩咐不吩咐的,我挂电话了,只当我没打过这个电话,”我笑道。 “别别,”乔恩先道,“你现在贵人事忙,打电话给我肯定是有事,说吧,什么事?” “这还差不多,”我道,“我在你们局门口斜对面的茶楼里,有空过来聊聊,” “你在我们局对面?”乔恩先诧异道,“现在不应该是上班时间么?” “老板到省里有事去了,不需要我跟着,”我道,“所以我难得清闲,再说了,我现在单位离你们局又不远,走走就到了。” 这倒是,市公安局就在市委市政府边上不到五百米的距离。听说当时这还是范长龙安排的,范长龙说市委市政府是一个市的中心枢纽,防止有些不法的访民或其它人的蓄意破坏,公安局靠在边上,有事也可以适时的调动警力。 “说吧,什么事?”茶座里,乔恩先喝了一口我点了大红袍道。 “乔哥,有些事,我心中一直比较疑惑,”我道。 “哦?说说看,看我能不能帮你分析分析,”乔恩先道。 “你认识开发区招商局局长胡一蔓么?”我问。 “你怎么想起问她?”乔恩先道,“幸亏我以前在开发区做过派出所所长,不然还真可能不知道,胡一蔓以前就住在我的辖区内,而且是区里有名的美女局长,我略知一二,” “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我问。 “怎么了?你小子不会对她动了心思吧?”乔恩先道,“那你可的心思可就动歪了,听说她可是曹阳的人,” “曹阳的人?什么意思?”我一惊,难道我的判断是正确的,刘婕出车祸会跟曹阳有关? “你小子看样是真动心思了啊,”乔恩先道,“曹阳的人,当然就是说她是曹阳的女人,明白了吧?郝挺,我劝你呀,虽然你现在成了副市长秘书,可曹阳可是曾经的市委一秘,现在的开发区区委书记,你可不能乱来,” “哪能呢?”我嘴里应道,心里却在沉思,曹阳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为什么要出手对付刘婕呢?他表面上对我可是那样的关心与帮助呀,而刘婕是我的妻子,他这么做不是 我实在想不明白。 “哎,想什么呢?”乔恩先打断了我的沉思,“郝挺,我知道,我刚才说的是玩笑,你问我胡一蔓绝不会是因为你看上她的原因,你肯定是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否则你不会专门约我出来问这么一个人。” 乔恩先不愧是刑警,他对事物的基本判断还是有自己独到见解的。 “乔哥,你说她是曹阳的人,这确切吗?”我心里还抱着最后一丝期望,期望这不是真的,可其实我也知道,唯有这是真的,一切才都解释得通。 “郝挺,你不是喜欢打听别人隐私的人,这是别人的隐私,我们在背后聊似乎有点不道德,不过我明确跟你说,据我的了解,这应该不会错,”乔恩先道,“而且,我也知道胡一蔓到底是不是曹阳的女人,对你将要跟我说的事,至关重要。” “是,”我沉吟了一会,觉得还是将这些事情告诉乔恩先,以前有关对曹阳的怀疑我从没说过,我本来是想自己去查一查,而且也从心底里不相信这会是真的,现在看来,我的猜测也许是对的。如果这是这样,也许杨丽丽的死,甚至齐小倩的死都与之有关。因为我现在渐渐意识到,曹阳恐怕针对的并不是刘婕、杨丽丽、齐小倩,他的目标完全有可能是我。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针对我,因为在我家访前,我与他素不相识。 家访?对呀,在我周围的这一系列变故都是在我家访以后发生的,难道这跟我的家访有关? 开什么玩笑,老师家访,这是常有的事,一系列的谋杀案怎么会跟家访有关? “乔哥,你听说过刘婕这次醒来后在医院里的事吧?”我问。 “什么事?”乔恩先显然不清楚我问的是哪一件,因为刘婕醒来完全是意外,按照常理来说,她恐怕是一辈子醒不来的,所以,在刘婕醒来住院这一段时间,可以说一切都以非常理来推断。 “就是那次有人告诉她再也站不起来的事,”我道。 “这个我听说了,当时刘婕身体还虚弱,后来听医生说,她当时的情况如果不立即给予镇静处理的话,完全有可能情绪过分激动而影响到生命,嗯,不对”乔恩先忽然道,“你的意思是说,告诉刘婕她再也站不起来的人是胡一蔓?” 乔恩先就是乔恩先,他是在用刑警的敏锐分析问题,所以,虽然我还没有说出来,他已经想到了这一层。 “是,今天我陪刘婕去天鹰国际商场逛街买衣服,刘婕看到了胡一蔓,而且也确定胡一蔓就是那天告诉她真相的人,”我道,“所以,我特别想请乔哥你帮我分析分析,胡一蔓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与刘婕根本互不相识,我与她也仅是一面之缘,如果不是今天在商场碰到,刘婕认出她来,在大街上我与她相遇都未别叫得出来。” “郝挺,胡一蔓可是曹阳的女人,你还记得我以前问过你一个问题么?”乔恩先问我。 “什么问题?”我问,乔恩先以前问过我很多问题,我也记不清或想不到他问的会是什么。 “我问过你,你到底跟曹阳是什么关系,”乔恩先道。 “我跟你说过啊,就是那样的关系,”我道,虽然我想让乔恩先帮我分析事情的原因,但我却不能告诉他我与曹阳之间的经济关系,钱林俊打过来的钱是经过七弯八绕的,完全可以避开专业审计人员的核查。所以,我没有必要自己供出来,而且曹阳好象也并不是因为这四百万的问题。再说了,我现在已经是副市长秘书,如果牵出这四百万,我这秘书也就做到头了。 “我一直奇怪,曹阳作为一个区委书记为什么要这么的帮你,实话跟你说吧,郝挺,作为我们这样的关系,我也曾是你学生的家长,你请我帮个忙放个人啥的,都没问题,但如此帮你,从工程上到仕途上,如此不遗余力,如果曹阳没有所图,这确实难以让人置信。所以我想问的是,建安公司有没有给曹阳许诺什么经济利益?”乔恩先道。 他问了我很多次,我都没有正面回答他,所以他干脆将问题给挑明了。 “怎么可能,”我的心放了下来,看来,乔恩先他们的怀疑也是一般人的想法,那就是曹阳这么帮建安公司,那是从公司得到了好处。而不会想到钱林俊打进了四百万,作为对曹阳的酬谢,而股份却是落在我的头上,“曹阳在建安公司没有一分钱,建安公司也没给过他一分钱,”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乔恩先道,“如果没有经济利益,曹阳为什么要这么帮着建安公司,仅仅是一个人情看起来说得通,其实根本说不通,鸿泰小区一个工程,建安公司要赚多少?何况我听说接下来还会有清扬路的改造与老城区建设,郝挺,这本身就是一个疑点,” “我不懂生意上的事,所以对这些我真不清楚,”我道。在这些事情上,我唯有模糊的推托。 “其实我在想,既然当初建安公司的几个股东愿意给你股份,那么他们会不会也给曹阳” “不会的,曹阳在建安公司根本没有股份,我参加过股东大会,这我知道,”没待乔恩先说完,我就接口道。 接完之后,我才发现,我自己太急于撇清曹阳与建安公司股份的关系了。 乔恩先显然也察觉到了我的这一丝异常,但他只是疑惑的望了我一眼,然后继续道,“建安公司可以不给他月份,那么其它经济利益呢?比如现金?” “这应该也没有,”我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虽然建安公司接手工程在前,我和刘婕结婚在后,但自从我们结婚,我就从没听刘婕说过建安公司给过曹阳什么钱。” “哦,对了,郝挺,那你有没有想过,建安公司以前曾经许诺过给曹阳钱,但公司接手工程后,却并没有兑现承诺,所以曹阳才会对刘婕,当然,我们这是假设,曹阳才会对刘婕下手,这是为了报复。结果刘婕并没有死,而且还苏醒了过来,所以曹阳想再次出手”乔恩先分析道。 “不可能,正如你说的,曹阳还曾说过帮着建安公司获得清扬路改造这些工程呢,”我连忙否定道。 “可我听说,曹阳也在联系一些浙商,杨丽丽死的那晚,他好象也正在跟浙商谈工程的问题,这会不会就是因为建安公司没有兑现诺言,所以曹阳才会想到让其它公司来接手工程?”乔恩先问。 “这”虽然我知道乔恩先说的不对,但他这样的分析却非常的合情理。 “嗯,下面看样我们要对胡一蔓着手进行一些调查,”乔恩先道。 “哦,对了,乔哥,你们以前不是已经抓住两个人了么,怎么好象一些进展都没有?”我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既然乔恩先已经决定对胡一蔓进行调查,这就已经达到我的目的,我想知道他们抓获的那一个拿毒针想谋杀刘婕的人和通过拼图逮住的瘾君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两个人我们调查了,”乔恩先道,“那个拿毒针的家伙说是受了别人的指派,然后我们根本他的招认逮捕了指派者,这家伙是另一个建筑公司的项目经理,本来在与刘婕他们竞争鸿泰小区这个工程时,他们是最有希望的,后来建安公司获得了工程建设权,他因此丢掉了经理的职位,于是就牵怒于刘婕,其实他本来是没胆敢杀人的。可后来,因为丢掉工作,他心情郁闷,跑去赌钱,输光了全部财产,他将这一切都归因于那个工程的失败。而正在这时,刘婕醒来的消息却传了出来,于是他拿出自己全部的家当,让自己过去的一个手下,也是个在工地上卖苦力的去替他完成这个任务,结果可想而知,这个家伙是个工人,又不是杀手,所以很容易就逮了,可惜的是却挖不到更多有价值的东西。” “那个瘾君子就更不谈了,这家伙毒瘾犯了,然后有人找到他,给了他毒品,并承诺他只要他办成了这件事,可以提供给他二十克毒品,这家伙连那个人是什么样都没看清楚,就答应了。对方给她找好了卡车,然后跟他在那一起等,等刘婕的车子出现后,那个瘾君子就驾着卡车冲了过去。”乔恩先继续道,“再后来,这个人就给了瘾君子二十克毒品,就这样,所以虽然我们抓到了人,却没法找到指使人。” “那你们怎么确实是这个瘾君子的?”我问,“那天刘婕并没有看清车上是什么人,只是看到个大根的轮廓啊。” “江城市区的地下势力和瘾君子我们基本都建了档的,所以,虽然刘婕只提供了个模糊的轮廓,但我们一看就发现跟哪些人类似,于是就请了几个人去协助调查。你知道的,现在不能刑训,但瘾君子们毒瘾犯了,我们可没有义务提供毒品,所以,他就只能乖乖的说了。”乔恩先道。 乔恩先的话我明白,就是将这些瘾君子关起来,让他们接触不到毒品,等他们毒瘾发起来的时候,他们只要拿出一点点毒品,这些瘾君子就会把自己知道的什么都说出来。 而毒品,对于刑侦大队来说,这玩意应该很容易弄到,刑侦大队的仓库里,这玩意不要太多。 既然那两个人那已经问不出什么来,那么现在是不是可以从胡一蔓这打开一些缺口呢?我相信,事情终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害怕自己的猜想会成为事实,但揭开的秘密却一步步将我的猜想证实。 果然,在乔恩先对胡一蔓进行了调查后,很快就发现了一些线索。 第八章 第八章 现在我终于明白,她所谓的醉酒让我送她回家完全就是一个陷阱,只不过,这是个温柔的陷阱,而我也乐于深陷其中。 她是那种性感妖娆却又端庄知性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在任何场合都是极/品,男人对女人的要求就是在家象主妇、出门象贵妇、上床象**。主妇者,勤快、顾家,有责任心,会相夫教子;贵妇者,高雅、华贵,知情识礼,有大家风范;荡/妇者,健康、活跃,充满激情,爱好性生活。 我不知道胡玫如果成为主妇会是个什么样子,但就目前来说,我见到的她已经具备了贵妇和荡/妇的标准。刚才在外面吃饭时,她清闲的装束、雅致的举止,绝对是个贵妇。而现在,她的荡/妇本色表现得淋漓尽致。 她疯狂的**着我的舌,并拼命的与之纠缠,而手却又急切的伸向了我的 她就这样一言不发,以行动撩拨着我身体的触觉神经,她的小手经过之处,如一股股电流将的我全身击软、击溃。 我热切的回应她,自从上次在宾馆被警察当成卖/嫖/娼给抓了后,我已经很久没有跟女人发生过性关系,包括刘婕。 刘婕虽然身体、脸色、心灵都在慢慢的恢复,可她那不能动的双腿却依旧在萎缩,她的双腿如今只剩下一层皮包着的骨头。每次见到她那双腿,我都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哪还有什么性/欲?虽然第一次,我勉强的完成了整个冲刺过程,可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发现当初面对齐小倩的问题再次表现出来。每次我都会激/情四起,坚硬如铁,可一想到她那畸形的压抑着人神经的一双枯腿,我的性/欲会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虽然有时候我克制着自己,在她和我都强烈需要的情况下,勉强架起她的双腿,可本来坚硬的部位还是会立即疲软下来。 对于这样的情形,刘婕也只能叹息一声作罢。我甚至尝试过直接在被窝里蒙着头完成整个过程,可她的那双枯腿却象个阴魂般在我的脑海中不停显现。 没有办法,在刘婕实在需要的时候,我会用手去帮她解决,而她也会用手或嘴帮我解决,但这种不能完全放开的抽/插,即使达到高/潮也不能尽兴。 手和口,甚至后门都只能作为性/爱过程中辅助的手段,男人与女人天生就是个阴/部结合的完美组合。男人只有在巨物女人的时才会有那种完全被包裹的快/感,而女人也只有在**入时,才会有那种被完全充满的感觉。在这种被包裹和被充满的快/感的刺激下,再加上疾速的摩擦,这样的性生活才是完美的。没有了这种造物主设定好的配合,再怎么去替代,也总觉得是隔靴搔痒。 但我不会出去找那些专门出来卖的女人,上次的阴影依旧在我的心头,虽然因为乔恩先的关系,警察不会拿我怎么样,但我已经怕了。而且,那些相机里的照片,一直象块大石头一样的压在我的心头。也许他们早就已将相机里的照片给删了,但我不可能每次都有那么好的运气,所以我绝不会在外面的宾馆或其它地方再去随便找个女人。 但现在不一样,现在是在胡玫的家里,我根本不用担心那天的一幕会出现。所以我能完全放开。 我象剥洋葱一样的将她身上的衣服一层层剥开,很快,一具粉雕玉琢的美丽胴/体就展现在我的面前。 她的乳/房丰满而结实,由于没有生过孩子的缘故,她的非常翘挺,顶端的一粒嫣红不象哺过乳的女人那样呈绛紫色,而是艳红如血,娇艳欲滴。 她的是那样的平坦,整个腰身上没有一丝赘肉,性感小巧的肚脐差不多正好位于整个人的黄金分割上,使得她的身体看起来比较是那样的精准,赏心悦目。 而平坦的下是那一抹黑,借着灯光,这抹黑并非黝色,而是有一丝淡淡的金黄,整个毛发在灯光的映照下,发出诱人的光辉。 一双笔直修长的双腿,那样白皙而有光泽,两腿微微并拢着,将那抹金黄欲盖亦彰的展现在我的眼前。 我早已沸腾,双手掠过她的双峰,在那面不停的揉搓,并用力挤压。 她的双峰不仅丰满,而且弹性十足,捏在手里的感觉非常的舒服,我停下头,一口叼住了那颗娇艳的葡萄。 我的动作让她不能自以,她迅速的帮我解开腰带,然后一把抓住了我的昂立。 “郝挺,你的好大”她在的我耳边说,气息如兰。 我没想到,她在这样的情形下居然还会说出这样的话,立即就有了逗一逗她的意思,一只手把玩着她的乳,一只手向她浓密的草地深入进去。“大么?我可听说,男人那玩意儿再大,也没有女人这边大,女人的这永远比男人的那玩意大一外套。” 她的身体忽然一激灵,然后颤声对我道,“是比男人那玩意大一外套,不是比手指大一外套,你” 然后,她的声音就不再连贯了,因为我的手指已经在她的作用下深入进去,并在里面开始扣挖起来。 “嗯”她的鼻子里发出悠长的鼻音,貌似非常的痛苦。 “别弄了,进来吧,”她扭曲着身体,将手伸向我的,急切的抓住我的突起,然后自觉的躺倒在沙发上,将我牵引进入。 立即,一个温暖潮湿的世界包裹了我,那是生命的源泉,我徜徉其中,辛勤的耕耘着 当一切结束,我们相拥着到浴室进行了冲洗,在浴室里,我们再度上演了一次站姿。 “胡玫,那我回去了,”穿戴整齐,我准备告辞。 “男人是不是都提上裤子就不认帐了?”她开玩笑的跟我说。 “呵呵,我不知道其它男人会不会这样,但我肯定不会,放心吧,有什么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会尽力,”我道。 从胡玫打电话给我到现在,她都没有跟我提要我将接待安排到她们酒店的要求,因为她是聪明人,她当然知道做事不能这么功利。但我却很清楚她要什么,而且她要的这些东西我可以给她,所以我都才会对她的身体勉而受之。 而且我很愿意以这种方式与胡玫交往,因为她的目的明确,只是为了生意,这样的交易不会带来任何的后遗症。 “能留下来陪陪我吗?每天回家就是一个空荡荡的房子,挺寂寞的,”她没有接我的话茬,因为她知道我肯定能明白她的意思,所以再说出来就有点俗了,刚才那美妙的性/爱就变成了赤/裸裸的交易。 有些事可以做,但不可以说;有些事可以说,但不可以做,这就要各个人去理解,去口味,否则就会很煞风景。现在这样的场合,我们当然不愿意让煞风景的情况出现。 其实我明白,胡玫说的每天回家就一个空荡荡的房子这绝不现实,因为她们酒让绝不会是我们一个客户,既然胡玫可以用这种方式来拉拢我,那么她同样可以用这种方式去拉拢其它客人。所以,我没有必要对她体现得多么怜香惜玉,不过我会将她看成与我有过关系的女人,我会在我的能力权力以及法律允许的范围内去帮她。 我知道,为这样一个女人去做违反法律的事,当然是不明智,也是不理智的。 “不了,明天还要陪老板下乡,如果有事或有什么需要可以打我电话,”我道。 “你刚才弄得我真舒服,下次我需要再找你行么?”她再次岔开了我说帮她的话题,而是发出了这种诱惑的邀请。 我发现,我必须走了,否则我会在她这种诱惑下再次疯狂。 “我说了,有什么需要打电话给我,”我说完,转身,然后道,“那我走了啊,” 身后转来她微微的一声答应,‘嗯’,而我已经开门而去。 第二天一早,我就陪着秦默天去了我自己的家乡,清沟县。 昨天我已经跟清沟县的郝县长说约好,让他准备好我们今天去视察的地方。 清沟是江城唯一具有山沟沟的地方,说是山沟沟,其实就是些土丘,按说清沟县应该是那种丘陵地区。可这些土丘高的也有两三百米,这就使得整个清沟县农业灌溉成了个大问题。山坡坡、山沟沟里的地不能不种,种,水却无法即时供应。以前,这一带的粮食种植灌,大多是靠天,旱年涝年基本没有收成,碰到一年风调雨顺,那么老百姓可以过一年不愁温饱的日子。 我就是在这样的条件下长大的,那时一家种的粮食还不够口粮的,哪还有闲钱供孩子上学?也正是在这种情况下,成绩也非常优异的姐姐才主动放弃学业来供我上学。 想到姐姐姐夫,我的鼻子有点酸,他们太辛苦了,这么多年我还真愧对他们了。好在上次王新在省城请郝县长吃过饭后,郝县长随即回来就给姐夫弄了个村主任,而我姐姐也去乡镇做了合同工,也算是我为他们尽了一分力吧。 所以,这一次,秦市长在提到要到清沟县去视察的时候,我才提前给郝县长发了短信,我不想他因为没有任何准备而挨上面的批,这也算是我对他的一种回报。何况他还救了我儿子一命,如果不是他及时的派出警车,我儿子那天晚上还真危险。 “郝挺,我记得你家好象也是清沟县的吧?”在车上,秦默天突然问我道。 “秦市长你记忆力真好,我家是清沟县清河镇上岗村的,”我道,当然在这也拍了个小小的马屁。 其实这也不算是马屁,毕竟人家是贵为厅级的副市长,而我只是个小秘书,人家能记得我的家乡在哪,这本身就是一种恩赐。 “我记得清沟县好象有一种什么矿是吧?这些年开发得怎么样?”秦默天问。 “是,是一个钛矿,不过并没得到什么开发,”我道。 “哦,这是怎么回事?”秦默天问,因为矿业不归她管,这一块她可能并不太熟悉。 “是这样,因为清沟县地势复杂,丘陵密布,而且交通极不便利,虽然有商家愿意过来投资,但硬件设施还不够完善。以前曾有投资者为投资过,但由于输出成本太大,最后还是放弃了。”我道,这我也是听我父亲说的,没想到秦默天会问起这事来。 “那么当地就没修一条路?要知道钛可是我们国家现在大力发展的金属,它高熔点、高强度、耐腐蚀、韧性好,导热系数点,是军工和航天科技重要的源金源之一,具有广阔的市场。如果当地政府投入资金能修好一条路,那么一个钛矿就可以大大提高清沟县的gdp,”秦默天道。 我没想到,秦默天对矿业这么了解,我刚一说钛矿,她立即将钛金属特性全部列举了出来。我可听说,她当年读的可是文科。 “额,”我在思考我应该怎么回答秦默天这个问题,因为清沟县是我的家乡,如果我现在就说修路如何如何的困难,她肯定会认为我是在为郝县长做说客,甚至会认为我事先得了郝县长什么好处。“好象听说以前也有人提出过这个建议,但每次在最后时刻又都放弃了。” “哦,这又是为什么?”秦默天问。 我就是要她这么问,这样我才能顺着她的问题不露痕迹的将困难说出来,虽然郝县长并没有跟我说过让我帮忙,但我觉得他既然主动帮助了我姐姐姐夫,那么这一点,在力所能及的时候,我还是要帮帮他。虽然秦默天不管矿业,也不管道路建设,但如果她能在市府联席会议上提出来,也可以更早的促进市府将修路列到计划日程上来。再说了,清沟县是我的家乡,如果能为家乡进一份力,我当然愿意。 “清沟县是江城市所有县市中最落后的县,而且地处偏远,与海西省相连。而修路可是个寸土寸金的活,据我估计清沟县很难拿出这么多的钱来。”我道,我没说这是实际情况,只是说据我估计,我想秦默天应该不会认为我是在做说客。 “嗯,这倒是个问题,”秦默天道,然后就没再说话。 在这些场合,领导不说话,作为秘书的一定得闭嘴,所以我也赶紧坐正,这样,让秦默天可以有个安静的休息的时间。 快到清沟县的时候,我转过头,轻声对秦默天道,“秦市长,我们快到清沟县了,” “嗯,”秦默天应了一声,挪了挪身子,然后坐正。 这是我跟秦默天近一个月来摸索出的规律,秦默天上车都会休息一会,时间长短不定,然后在要到地点的时候,我就提前两三分钟提醒她,这样让她有时间及时的整理一下自己。女人与男人不同,对自己的妆容非常在意,我总不能让领导睡眼惺忪、蓬头垢面的出现在公众场合吧。 而且,秦默天没有一般四五十岁处于更年期的女人的那种唠叨,她平时很少说话,甚至到了惜字如金的地步。除了某些会议上她是最高负责人,她才会多讲两句。可能也正是因为这,不与其它任何领导抢风头,所以,她才会被所有人认为是最没有威胁的一个,也才会坐得稳稳地不受到任何人的攻击。 到了清沟县界,我就看到有一辆警车和几辆公务车停在了路口。 这个郝县长,我说别让他接别让他接,他还是跑到路口来了。 清沟县没有那种国家级的高速路通过,只有省道,而省道是不封闭的,所以郝县长直接将车停在了省向清沟县分支的入口处。 “是你通知清沟县的领导的?”秦默天冷冷地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显然她也看到了路口的那几辆车。 秦默天是不喜欢排场的,象这样的警车、公务车倾巢而出的现象,肯定会引起她的不满。我当然不能将这个过失往自己身上揽,于是连忙道,“没有,我也是今天早上才到宋秘书长那拿到您今天的行程安排的,” 虽然今天早上才拿到行程安排,但昨天施拥军就告诉我这件事了,但我却不能说出来。毕竟市府有那么多秘书,每个县在市府安几个耳目,随时报告一些市府领导人的动向,特别是与自己县有关的情况,这很正常。 “这个办公室,纪律性真的是要加强了,”秦默天嘀咕了一声,然后坐直身子,“小张,靠边停车吧,” 小张,名叫张跃伟,秦默天的司机,秦默天荣升副市长的时候,张跃伟正好从某侦察兵大队少尉排长转役。据说他在部队本该有大好的前程,但因为家里突然遭了变故,所以才申请转役。到了地方上,张跃伟还保持着部队的一贯作风,不与人闲谈聊天,不与其它司机一起胡吃海喝,更不会拿秦默天的招牌在外吃拿卡要,而且对于领导的命令是完全执行,保质保量。 本来以他这么闷的性格,别人都以为他在秦默天这一定干不长,可谁也没想到聪明伶俐张国良被踢掉了,而看似内向的张跃伟却留了下来。 “是,秦市长,”张跃伟答应一声,然后轻打方向盘,车子缓慢减速,稳稳的停在了郝县长他们车前的五六米处。 张跃伟虽然不怎么说话,但他做事是非常有分寸的。就拿这停车来说,停得太远,这样领导下车,要与地方上的同志握手说话,还能有很远一段距离,无论是领导走还是地方上的同志走,这距离太远,总是给人感觉不好。要是太近,那么就有点车头碰车头的意思了,这样一般都是在态度非常不友好的情况下才会这样。 停车,一般以五六米为宜,这样领导下车只要踱过车头,而下面的人就可以紧赶着几步,这样时间上正好两方都不尴尬,总不能领导已经到了,还要伸出手等下属半天吧?在握手的礼节上,下属是不能先伸出手来的。 车了停下,秦默天打开车门走了出来,她刚到车头,郝县长已经带领一班清沟县的领导迎了上来。 “秦市长,欢迎您到清沟县督察指导工作,”郝县长在大队人马快到秦默天面前时,快速向前跨出一步,伸了双手握住了秦默天伸出的手。 “郝县长,你这是,”秦默天望了望郝县长身后的大小干部。 “秦市长,我知道您一直提倡轻车简从,但我们县里领导班子听说秦市长来指导工作,心情都特别激动,所在一致要求到路口来迎接。我想既然大家这么敬爱秦市长,我也不能拂了大家的意,所以就让他们来了,这件事我应该受批评,以后我一定注意,一定注意,”郝县长道。 郝县长这话说得很有水平,典型的一个官场油子,迎接领导这事如果没有安排,谁会争着抢着要去?就是想去,你也得有那相资格不是? 当然,秦默天也不是那种官场菜鸟,郝县长的这几句话当成恭维听听还可以,真当成实话那就闹大笑话了。所以,她只是微笑着点了一下头道,“辛苦同志们了,”说着一个个的跟前来迎接的干部们握手。 跟在郝县长身后的大少干部有十多个,但真正与郝县长站在一起的只有三四个人,而其中有一个非常年轻而且漂亮的女人。 开始,我以为这个女人是县里哪个专门搞接待的办公室人员,可当郝县长介绍时我才知道,这位居然是清沟县的新任副县长,名字叫石香。 我记得清沟县原来主管农来的副县长好象是个叫赵永根的,现在怎么变成这个叫石香的了?可现在这么多人,我当然没办法去问郝县长。 只不过,我没想到我以后也会与这位石副县长有着那样的交结。 “秦市长,我们先到县政府休息一会,然后再下去吧?”等与站在前面的几位县长副县长握过手后,郝县长对秦默天道。 “不用了,咱们直接去田间地头吧,”秦默天道,“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马上就到了春耕春种的季节了,我们要保证今年的农田灌溉水利工程完全落实到位,农民兄弟真正的增产增收,任重而道远啊,” “那,我在前面引路,秦市长你跟着我的车走就行,”郝县长道。 “不了,”秦默天却阻止了郝县长带路的请求,而是转头向我道,“郝挺,你说你家是清河乡的是吧?” “是的,秦市长,”我不知道秦默天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郝县长,就带我们去清河乡看看吧,”秦默天道。 这,郝县长有点不解的望着我,我只能偷偷的摇了摇头,因为我不知道秦默天为什么会这么安排行程。一般情况下,上面领导下来视察,由于对居然情况不了解,所以基本都是当地官员推荐或指引着去的,当然,那些带着去的地方也都是做过准备的。可现在秦默天居然不按常理出牌,搞得郝县长有点头大。 不仅郝县长头大,我也感到头大,因为信是我提前透出去的,郝县长肯定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如今准备的地方不去了,这 可秦默天是副市长,郝县长也没办法改变她的决定,而我就更不能。 “怎么?有什么问题么?”见郝县长没动,秦默天问。 “没,没,”郝县连忙道,“那我给您带路,” “不用了,郝挺,到了你家乡路你应该记得吧,你在前面给小张指路,”秦默天对我道。 “哎,”我只能答应,同时给了郝县长一个我也不解的眼色。 好在郝县长已经做了多年的县长,对于这种领导突然改变行程的事肯定也遇到过,立即接口道,“那有劳郝秘书了,” 然后,各自上车,小张开着车在前,后面跟着县里的车,本来用来开道的警车反而只能在最后面了。 “郝挺,看样你跟郝县长挺熟啊?”上车后,秦默天问了我一句话。 “?”我不知道秦默天问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知道了什么,或看出了点什么?完全有可能,象他们这些身在厅级干部高位的人,都是那种在官场浸几十年的人,世事皆可洞明,恐怕我提前通知郝县长的事情她还是感觉到了,但我却不能承认,当然也不能矢口否认,所以我连忙道,“也不是太熟,就是上次在省城跟王新一起吃饭的时候,正好郝县长他们也在,” 一顿饭,有人吃过后,连酒桌上的人姓什么叫什么都没记清楚,有的人却成了生死至交,我只能用这样的事实来回答秦默天,至于我跟郝县长之间是什么关系,就让她自己去想吧。 “哦,郝县长跟王新吃饭?”秦默天道,“有什么事情吗?” “额,具体我也不是太清楚,好象是郝县长他们去省城办事,正好王新老婆也是我们清沟县人,所以王新就顺便请郝县长他们吃了个饭,”我道。 其实上次是郝县长他们请王新吃饭,目的当然是让王新在王副省长面前为清沟县多美言几句,无论是在项目上还是资金上,能够多照顾一点。 但现在,我却不能说是郝县长请客,如果这样,秦默天一定会觉得郝县长是个投机分子,而且这种越级与上级沟通的方式在官场是非常忌讳的。 “噢”秦默天应了声,然后就不说话了。 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好也闭嘴,但此时我的手机在裤子口袋里震动起来,拿出来一看,是郝县长的短信,‘兄弟,秦市长这是让我们措手不及呀,下面怎么办?’。 怎么办?市长决定的事,我能怎么办?但我知道这个时候,如果我不帮着解决的话,郝县长一定会认为我这个人不够朋友。而我的家就在清沟县,以后与郝县长打交道的时候还长,我不能不帮。 何况,郝县长帮了我那么多次,从没提到过说出要什么回报,虽然那些事对他来说只是小事一桩。可要知道,那时的我只是个普通的小学教师啊。 我不能说郝县长善于感情投资,但他做的这几件事确实让我心里感激。我想他当时也不会想到我会成为副市长秘书,他帮我完全是看在王新的面子上,甚至就是天生一副古道热肠,这样的人值得交朋友。 如果现在,再碰到那样的事,恐怕一个县长帮我这样的忙我会并不觉得什么,但在我还是一个小学教师的时候,人家就这么帮我,这意义完全不一样。 所以,我必须尽全力帮他一把,可怎么帮呢? 对了,前几天我还给家里打过电话,我父亲说家里已经快准备春耕了,田里现在到处在清沟理墒。作为村主任,我姐夫天天忙了东家催西家,而且村里最近还花了不少钱整理整个排涝系统。何不领秦市长去那看看? 虽然我不知道我们村现在搞得怎么样,但我相信我姐夫那个人,他一直就是个实在人,干出的事一定错不了。 所以,我给郝县长回了一个短信,‘您跟着我走就是,别再预先打电话,我会领秦市长去一个她可能会满意的地方,’ ‘谢谢你了,兄弟,’郝县长很快回了过来,显然我帮他解决掉这个难题,他压在心头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几辆小车刚驶到清河县地界,清河乡的书记乡长已经迎在了路边,对于县里领导下来检查工作,乡里是经常有的事,可对于市领导,这还真不多。 在这里,秦默天的车没有停下,她让张跃伟一直将车向前开,后面自有县里的人下来与清河乡的领导接洽,然后车队后又多了几辆小车。 “秦市长,我们马上就到地方了,要不要让清河乡的领导将当地的村主任找来?”我问。 这种事情我必须先请示,如果秦默天想自己下去调研,完全有可能不需要当地政府部门的配合,她自己直接下到农田里。但如果她还想了解更多的情况,那么老百姓是没办法说得清楚的,只有当地村里的负责人才了解。 “嗯,让他们叫一下吧,这么多的车进了村子,农民朋友估计想说实话也不敢了,”秦默天道。 看来秦默天本来还真是想来个微服私访的,只不过因为郝县长提前得到了消息,现在只能改成视察了。 既然秦默天同意,我就给郝县长打了个电话,让他叫清河乡的领导去叫当地的村主任。 其实当地的村主任就是我的姐夫,我完全可以直接给他打电话,但现在我是坐在秦默天的车子上。秦默天本来就以为是我给郝县长透露了消息,如果此时我再直接给我姐夫打电话的话,那么她就完全有理由相信,她今天的行程完全在我的控制之中。 这种事是非常危险的,没有哪个领导会愿意自己被秘书完全牵着鼻子走。秘书是什么?秘书只是领导身边的服务人员,别说秘书,就是整市政府办公室都是为领导服务的,虽然领导的大多行程是由他们安排,但那是工作需要。在大多有选择的情况下,领导的意见才是最重要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当我们到达我姐夫所在村的时候,他们的春耕准备已经做得差不多,村里的各个沟沟渠渠也已经得到了疏理。秦默天看了很高兴,还提出了几句表扬。 当然,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由于我成了市府的秘书,所以今年我姐夫他们村的疏沟通渠专项款是及时到位的,甚至清沟县还专门多拨出了批款子。 郝县长本来只是想进一步跟我加强关系,没想到自己种瓜得瓜,反而给自己的政绩抹上了浓浓一笔。因为看得出,秦默天对于今天看到有农业水利工程还是非常满意的。虽然她不是常委,但农业水利工程由她主管,以后这方面的款子她肯定不会少给清沟县,毕竟她所看到清沟县分管农业水利工程的领导是干实事的。 清河乡已经看完了,接下来再看已经不在我的熟悉范围之内,那么就只能听郝县长的安排了。 接着我们又去了两三个乡镇,我知道那肯定都是郝县长提前安排好的,所以基本都令秦默天满意。 各级政府无论在做哪一方面的事,都会安排几个典型,这样一方面是为了做样板工程,另一方面当然更是为了应付上级的检查,这就是我们所说的形象工程。官员下去视察也好,检查也好,大多都是在下级政府的安排下进行的,所以每到一处其实根本都看不到真实的情况。 秦默天肯定也知道这种情况,所以她才会要我直接给她带路,只是她可能想不到我会带她去我姐夫所在的村,而且这个村,郝县长还提前专门拨了批款子。 “郝兄弟,现在已经快中午了,你看”几个乡镇视察完,郝县长趁秦默地与分管农业的副县长石香说话的时候,轻声对我道。 “你们午饭安排在哪?”我问。 “在我们县最好的悦泰楼,虽然赶不上市里的五星级大酒店,但里面的菜品绝不错不了,”郝县长道。 “别,郝县长,据我这一个月跟着秦市长下来,我发现她并不喜欢铺张,是个喜欢办实事的人,如果可以,我觉得放在你们县委招待所比较好,”我道。 “县委招待所?那也太寒碜了吧?”郝县长道,“不瞒兄弟你说,秦市长上任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单独到我们清沟县来过,所以,我们真不知道她喜好什么,你得帮老哥好好想想。” “那你就听我的,中午安排在县委招待所,就是工作餐,菜稍微精致点就行,反正中午是禁酒的,所以酒就更不要谈。至于小礼品,我希望将咱们这小山上的野菇弄一点,最好是新鲜的,既然绿色环保,又养颜美容,秦市长毕竟是女/同志,”我道。 “行,那我就听郝兄弟的,”说完,郝县长就走到旁边,对着跟在自己身边的县政府办公室主任耳语了一番。 在当地县府招待所简单的吃了顿工作餐,然后又听取了县政府的一些报告,三四点钟的时候,车子开始往回开。 走在路上,手机再次震动起来,一条短信,一个陌生的号码。 ‘谢谢你,郝秘书,’只有六个字。 这是谁呀?我脑子里在仔细想这个号码,可我实在想不起来,因为我的熟悉的人的号码都是存在手机里的,如果是熟人,一定会出现人名。 ‘你是?’我回了两个字。 ‘郝秘书,我是石香,今天谢谢你,我刚分管农业,差点就出了个大纰漏,’石香回了过来。 ‘石县长,这没什么,’我回复到,我本来想回复,不客气,我和郝县长是朋友,但想一想还是删掉了。因为我不想给任何人留下把柄,如果我这样回复过去,只要秦默到看到这些,那就肯定对我没有好感。因为她会觉得自己被我给控制了。 “郝挺,今天的那个村主任是你什么人?”在我刚刚将这一个短信发出去,坐在后排的秦默天突然开口问。 什么意思?难道她看出了什么?心里蓦然一惊,如果她真要是看出了什么,那可就麻烦了。 “呃”我思索着该怎么回答。 这是一个让我很难回答却又不得不回答的问题。 如果我说那是我姐夫,秦默天一定会生气,因为她今天下来想看到的就是实际情况,可我还是将她领进了虽不是预先安排好,却是我熟悉的地方,有点控制她视察路线,甚至欺骗她之嫌。可如果我说我跟这村主任没有关系,那么事后她要是知道了,我同样难逃欺骗的罪名。 这真是个蛋疼的问题,如实回答不好,撒谎回答也不好 第九章 第九章 可我犹豫的时间不能太长,因为我的犹豫将说明不管我什么样的回答都会有猫腻。 “我” “郝挺,你看过三国吧,”在我刚准备张嘴回答的时候,秦默天突然又开口了,而且还问了个似乎毫不相关的问题。 “看过一点,”我道,我不知道秦默天问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三国,在上初中的时候我就看过好几遍了,我很欣赏里面的司马懿,这个能隐能张,能屈能伸,足智多谋的司马促达。虽然死诸葛可以吓走活仲达,但司马懿的敛锋芒出尖刃,比诸葛亮的愚忠要智慧英明得多。 虽然我们那有一句话叫‘老不看西游,少不看三国,’但我就是喜欢看,除了司马懿,三国里的其他人物和故事情节,我基本也都能了然于胸。所以秦默天问我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内心是有底气的,只是我不能理解秦默天话里话外的意思而已,因为我相信她绝不是想跟我讨论三国演义这么简单,象到了她们这种级别的人,绝不会无缘无故的问一些废话。 “学过杨修这死这篇课文么?”秦默天继续问我。 “学过,”我道,杨修的‘园门阔’、‘一合酥’‘鸡肋’那都是非常有名的野史故事。 “知道杨修是为什么死的?”秦默天的声音里听不到任何的感**彩。 “这个好象中学老师给我们讲过,说杨修恃才傲物,锋芒太露;而曹忌贤妒能,容不得贤才,所以才会杀了杨修,”我道,这个其实跟三国已经没关系了,是我们中学课本里的一篇文章,当时我语文学得不错,老师讲解到现在我还记得。 “那么曹身边有郭嘉、荀彧、贾诩、荀攸、程昱,这些当时就名动天下的谋士,曹忌贤,为什么不杀他们?”秦默天问我。 “这”这我倒真没想过,因为当时上学时老师就是这么讲解,这么教的。 “你还是守着你们老师教的东西是吧?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现在的教育中最缺少的是什么?”秦默天问。 “应该是素质吧,”我是小学教师出身,我当然知道从国家到学校,大环境都是在注重素质教育,这当然难不倒我。 “错,是说实话,”秦默天道,“我们现在的教育,都是所谓的正面教育,所以才会有大量的学生工作后不能够适应这个社会,其实社会有很多的阴暗面,只有我们了解了,适应了,我们才能在这个社会中更好的生存下去。” “是,”我应道,我承认秦默天的话是对的,但反过来说,这个社会说实话的人根本也活不下来,所以秦默天的话只能说理论上是她的,但她是老板,我只能赞同。 “所以,你应该更深的去挖一挖,这个故事深层次的原因,”秦默天道。 “这个”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我知道,秦默天要我去挖的东西才是她今天问我这个故事的真正用意。 “其实在杨修之死这篇文章中,有两个方面道出了杨修之死的真正原因,”秦默天道,“一是曹建花园,嫌园门太宽,在门上写了个活字,众人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杨修道,‘门内添活字,乃阔字也,丞相嫌园门阔耳,’后工人改建后请曹再来看,曹大喜,问道:‘谁知吾意?’左右回答说:‘杨修也。’虽称美,心甚忌之。再后来,曹考曹丕、曹植军国大事,杨修又教曹植各种对答之策,被曹知道,见之大怒曰:‘匹夫安敢欺我耶!’,此时已有杀修之心。也就是说,曹杀杨修并不是因为杨修以鸡肋之由假传军令,也是以自己上通天文下通地理通贯古今而恃才傲物,更不是曹忌贤妒能纳不得良臣,而是曹的两句话,一是谁知吾意,二是匹夫安敢欺我耶,” 说完,秦默天往靠背上一靠,开始眯起眼睛,象是要休息的样子。 可此时,在这早春的天里我已经汗流颊背,就是个傻子我现在也明白秦默天是什么意思了。 看来,秦默天早就知道今天那个村主任肯定是我的亲戚或非常熟悉的熟人,而且,郝县长为什么会到公路路口去迎接也肯定是我给说出去的。还有就是视察现场的选择,包括中午的接待,这些都应该是我跟郝县长说的,否则郝县长就是再大胆,也不敢在招待所接待市里来视察的副市长。 而秦默天这么跟我说的意思就是,我不该猜测她的心意,更不该欺骗她。 我的心狂跳,我想不到秦默天这个看似话不多的女人,居然如此的厉害。 秦默天一直惜字如金,很少这样大篇大篇的讲话,可今天她却跟我讲了这么多,我明白她这是在点醒我。 那么她以前的惜字如金又有多少是她真实能力和性格的体现呢?也许她深谙官场的多说不如少说,少说不如不说的经典规则,少说多做。以低调的行动来掩饰自己的魄力,这样可以让那些已经或准备将她作为政治假想敌的对手们有所松懈,而且她也确实做到了,上任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一直是市府里最低调的存在,没有人将她列为可能的竞争对手。毕竟在市府里、在市委内部,有那么多高调的副厅级高官存在着,这么多人中,谁会成为未来江城的主宰,谁也说不清楚,既然大家都在挤着这一趟列车上少得可怜的个别位置,为什么不先将门口的人挤掉,而是费尽心力的去挤这个排在队伍最后面的秦默天呢? 也许秦默天的心里就是这么想的,而且也这么做的,所以她的计划执行得天衣无缝,没有人会相信秦默天这个低调的甘愿排在队伍末端的人,会对他们的冲击构成任何威胁。 而且,一直以来,秦默天从不参与江城市各位厅级高官们排座座分果果的游戏,她就象一个游侠一样成了一个所谓的中立派,哪边都想争取,哪边也争取不了的人。 如果我的这些猜测成立,那么秦默天一定是个真正的官场奇才,而这样的人不怒则已,一怒则冲天。毕竟能掩的,她会掩得很深,除非掩无可掩。 也许正因为她是蓝珊珊的阿姨,否则我的秘书生涯恐怕就要结束了。 “秦市长,我,”我很想为自己辩解几句,但却又知道现在的辩解,一切都是徒劳。作为她的秘书,不管怎么样我都应该跟她保持一致,而不应该为了还郝县长的人情而提前泄露她的行踪,更不应该在郝县长面前说她的喜好。 施拥军曾经跟我说过,秘书与老板是利益共同体,秘书的前途与老板的前途密切相关,所以秘书就得思帮老板化解掉所有可能的陷阱,即使自己无力,也要使陷阱对自己老板的伤害最小化。 可现在,我为了还郝县长的人情泄露了秦默天的行踪,甚至还有欺骗她的嫌疑,那么她以后还会相信我么? 我的心里很忐忑 回到市里的时候,秦默天就让我下班了,一如往常一样,让张跃伟送她回家。 秦默天到底有没有生我的气呢?抑或她会不会在心里已经打定主意重新换一位秘书? 被老板抛弃的秘书下场是可悲的,甚至比那些老板出了事的秘书还悲催。老板出了事,只要秘书本身没问题,说不定还有被其它领导看中,东山再起的那一天,最差也能搞个原地不动或异地任职的待遇,就象施拥军,虽然老板进了局子,可他依然能做个市府办副主任,只是权力上比较掣肘而已。可一旦一个秘书被老板抛弃,那么老板是不会给他安排其它去处的,只能呆在办公室里做个写文打杂的办公室秘书,这样的秘书永远不可能有出头之日,因为你的老板还在台上,没有哪个领导会去起用一个被其他领导抛弃的秘书。且不说你这个秘书本身到底有没有问题,就是为了避嫌,避免与抛弃你的领导产生嫌隙,也没人敢用你。 虽然现在就让我离职,我也不用怕养活不了自己,刘婕在建安公司的股份,刘婕开的那一个书店可以保证让我们吃穿不愁,可真要是我刚进市府一个多月就被老板抛弃,那我这人也太失败了。 在床上碾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怎么了,郝挺?”本来已经睡意朦胧的刘婕被我给搅和醒了。 “没什么,”我不想让刘婕为我的事担心。 “郝挺,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不能对我说呢?”刘婕道。 是啊,我们是夫妻,遇事应该商量的。可自从刘婕出事后,我就一直将她看成个病人,其实刘婕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现在虽然身体残了,可智力没问题,也许她能有很好的办法来弥补。 于是,我将今天的事给刘婕说了一遍。 “哎呀,这种事你可以请教别人啊,你才做秘书这么几天,王新可是做了几年,而且还是省里的领导,对于这样的问题他应该很容易解决吧,”刘婕道。 对呀,我怎么把王新这家伙给忘了,王副省长成了省里的一把手,我光打电话祝贺了一下,这一阶段一忙把他老先生都给忘了。 看看时间才十一点钟,这家伙是个夜猫子,现在肯定还没睡。 “喂,王新,我郝挺,”拨通电话,我自报家门。 “靠,你还需要自报家门啊,别说看到了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就是没有,你那标准的男中音我也不会听差一个分贝,”王新道,这家伙现在越来越贫了,也难怪,人生得意需尽欢嘛,他现在老板成了省政府一把手,他这个副省长秘书也成了省府一秘,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有事?” 贫归贫,作为省府一秘,王新的敏感性还是有的,这么晚上,我不会**的无事打个电话扰他。 “我今天把老板给得罪了,而且老板貌似很生气,”我道。 “靠,你家伙想死啊,得罪什么人不好,偏偏得罪自己的老板?”王新道。 “是啊,我也正郁闷呢,可是唉”接着我就将秦默天视察,我事先告诉郝县长的事说了一遍,在跟王新说这些时,我特别强调郝县长帮了我几次,我难得有机会帮人家一下,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我没想到秦默天会一下子就猜出来是我。 “你是说你老板当时就在车子上给你讲了杨修的事?”王新问我。 “是啊,老板问我知道杨修是怎么死的么?然后还跟我说,曹杀杨修并不是因为杨修假传军令、恃才傲物,更不是曹忌贤妒能,而是曹的两句话,一是谁知吾意,二是匹夫安敢欺我耶,”我道,“王新,你帮我分析分析,老板这意思是不是说我揣摩了她的意思,而且还欺骗了她?” “嗯,郝挺,我明白了,不过你不用担心了,看样秦市长很喜欢你,对你不错,”王新道,“如果是一般的秘书,估计老板不会这样说,直接让你滚蛋就是了,而她既然这样说了,就是在提醒你,既往不究,下不为例。不过你小子真得注意了,碰到这样的老板是你的造化,有些老板是将这些事情全放在肚子里,到时候直接一脚把你踢开,秦市长现在这样其实是在教你如何做好一个秘书。我以前就跟你说过,做好一个秘书,最重要的是要悟到老板的心思,但却不是将老板的心意跟其它人乱说。” “是啊,我本来只是想还郝县长一个人情啊,”我郁闷道。 “还人情的方式有很多种,但是有一条,作为秘书,千万不要拿跟老板有关的东西去做利益交换。因为老板的一切就是你的一切,还是那句话,作为秘书,与老板是一个利益的共同体,一荣共荣,一损俱损。”王新道。 “唉,看样我还真不是干秘书的料,”我道。 “得了吧,你小子还是没找回自信,其实你一天秘书没做过,这么长时间却一点纰漏都没出已经很不错了,稍加打磨,你小子就是个非常优秀的秘书,恐怕秦市长也正是看中这一点才喜欢你小子的,”王新道,“好了,不跟你说了,明天还要跟老板参加活动,先睡了,放心吧,听我的,没事的。” “嗯,谢谢你呀,王新,听你这一说,我心里好受多了,”我道。 “滚蛋,跟我还谢,过一天一起喝酒啊,”他在电话里笑骂着说。 “好啊,随时奉陪,”我道。 挂断王新的电话,心情是好了许多,也许王新说得对,既然秦市长当面批评我了,那么就说明她并没往心里去,否则她完全可以直接将我给开了。 果然,第二天上班,秦默天就象昨天的事根本就没有发生一样,照常的跟我说话,安排各项事务。 可就在上班没多长时间,我注意到外面好象有人要进来。 我并没有站起来迎接,只是有眼角瞟了一下。 这是施拥军告诉我的,他说市府领导们的办公室大多在这一两层,每天来来往往的找他们的人不知道要有多少,如果每一位来来往往的人经过门口你都去看的话,那么只要看到领导或熟人,你就不得不与他们打招呼,这样,你一天的时间可就在打招呼中度过了。 要是再有那么些个熟人很不自觉的到你办公室坐坐,而老板正在里面办公,这样既耽误你做事,也影响老板的工作。所以,最好的是假装埋头看文件或写东西,而只用眼睛的余光瞟一下门口即可。 如果是真的进到自己办公室来的,你再抬头细看,毕竟真正到你办公室的基本都是真正找你或你老板有事的。那时你再站起来迎接不迟,这样可以给人一个你正在认真工作的印象。 但这一眼一瞟,却让我心里一惊,立即起身,并恭恭敬敬的叫了声,“龚市长好!” 自从做了秦默天的秘书,我已经多次见过龚一飞,在我的印象中,龚一飞应是那种比较锐气的人,特别在市府中,他有着一把手的威压。可惜的是,常务副市长张贵仁却并不买他的帐,两人常常在市府会上意见相左,搞得他头疼不已。但其它的副市长,还是比较维护他的威信的,特别是象秦默天,本就是低调的存在,对于一把手的吩咐当然是尽心尽力完成。 “小郝,怎么样,干得还习惯么?”我没想到龚一飞没有问‘秦市长在不在?’而是先关心我的工作,心里不禁一热。 “谢谢龚市长关心,还好,”我道。 对于这类的关心,我只能用还好来回答。说没问题,很习惯?那你也太显摆自己了。如果说不行,我还是这不习惯那不习惯的,那么只能说明你的工作能力太差,所以,还好是最好的回答。 “嗯,年轻人,稍微锻练锻练就好,”龚一飞点点头道,然后才问,“秦市长在么?” “在,”我连忙答应,然后走到秦默天门口轻轻敲了敲门,“秦市长,龚市长找您,” 里面立即传来椅子挪开,鞋根及地的声音,秦默天亲自过来打开门,“哟,龚市长,您来也不说一声,有什么事吩咐一声,我过去就是了,”秦默天可能也想不到龚一飞会不打一声招呼,直接过来找她,而不是打电话让她过去。 在一个机关里,一般情况下,一把手都是要维护自己的权威,有事他们都会让秘书打电话或自己打电话让副手到他们的办公室谈事,很少这种主动到副手办公室的。 “呵呵,在办公室里坐的时间有点长,想活动活动筋骨,正好路过你门口,看到门开着,就进来打搅一下,”龚一飞笑着道。 “那快请进,进来坐,”秦默天连忙让了一下,将龚一飞让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都是成了精的人物,秦默天才不会相信龚一飞这个鬼话,龚一飞当然也知道秦默天不会相信这种鬼话,但人与人之间特别是官场上有时需要这么个借口,即使这个借口并不高明。 就象一个男人想与一个女人搭讪一样,‘今天的月亮真圆啊,’这是个老得不能再老,俗得不能再俗的话题,但往往还是能起到搭讪成功的效果。如果你没有这一句,上来就对一个女人说这道那,人家只会认为你是个神经病。 秦默天将龚一飞让到了她办公室的大沙发上,而自己则坐在了一端的单人沙发上。 我连忙给龚一飞倒茶,并放到他面前的茶几上,“龚市长,请喝茶,” “嗯,谢谢,”龚一飞点了一下头。 谢谢?秘书给市长倒杯茶,市长还会说谢谢?这在以前好象从没有过,以前也有不少的副市长会到秦默天这来商量事情,但对我这秘书说谢谢的还真没有。因为各位领导都有秘书,他们认为来人秘书奉茶水是天经地义的事,而且他们是老板,我就是为他们这些老板服务的,一般也就点个头,或者微笑一下而已。 接下来,我又将秦默天放在办公桌上的茶杯拿到了她面前的茶几上,并续上水,然后掩上门出来。 里面,我不知道龚一飞在和秦默天在商量什么,反正我知道绝不会是闲聊这么简单,但我却没有去认真听,因为我觉得作为秘书,其实有时知道还不如不知道。 看看时间已经过了一刻钟,我进去给他们两个人添水,看他们好象正在商量什么事情。 龚一飞道,“这个事老张那还有点想法,我会再去跟他沟通,但还是希望秦市长能给我点支持啊,” “龚市长,您是我们的班长,而且这是造福子孙万代的事,我一定支持你的决定,”秦默天道。 “是啊,要是大家都能想到子孙后代,我们的环境就不会这样的,”龚一飞道。 给他们续完水,我就退了出来,他们后面的谈话我并没有听到,但我估计肯定是龚一飞有个什么意见,而张贵仁持反对意见。 我早就听说,在市府龚一飞和张贵仁一直是貌合神离。本来前任市长出问题后,最有可能进阶的就是常务副市长张贵仁,只是没想到省里面空降了龚一飞,张贵仁的进阶梦被彻底打碎。 虽然龚一飞有市府一把手的头衔,但张贵仁却是在江城从一个乡长助理一直干到常务副市长的,一步一个脚印夯得非常实在,在他的每一个进阶过程中,都培养了大批嫡系部队。所以,在江城,张贵仁的话有时比龚一飞更好使,再加上在市委与市府的权力争夺中,龚一飞也处于下风,所以龚一飞其实这个市长干得并不轻松。 以前,秦默天在这两位市府核心人物的争斗中大多是表现中立的角色,不过从今天她答应龚一飞的许诺来看,她似乎开始有了支持龚一飞的迹象。 秦默天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改变呢?我不知道。 龚一飞在秦默天的办公室里聊了有足足一个小时,然后才开门而去。 几天后,听到一个消息,市农委主任樊少杰被双规。因为他在全市农药经营中收取大量农药企业的贿/赂,将一些剧毒农药和国家明令禁止的农药改头换面下销给各级植保植检站,再分发贩卖给老百姓,造成了严重的环境污染,并有多个农村施药机械手在施药过程中中毒,有的甚至已经死亡。 而提出对这些剧毒农药源头进行调查的,正是分管三农工作的秦默天,市府一把手龚一飞亲自下的令。 紧接着,龚一飞在市委常委会上提出免去樊少杰农委主任的职务,由农委副主任靳少堂暂时主持工作。 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的张贵仁可能还没搞懂秦默天为什么会对樊少杰动手,秦默天一直是个中立的人,而且在市府会议中也很少有自己的主张,可现在,她居然主动配合龚一飞清除自己的党羽。 不仅张贵仁,连我这个跟班秘书都没搞懂秦默天下的是哪盘棋,秦默天不是一直保持中立的么,怎么主动掀起了波澜? 我没想到的,或者说张贵仁没想到的事情还在后面,就在樊少杰被掀翻后仅仅半个月,市园林局局长于波再次被掀翻,而出手的却又是秦默天,当然,秦默天拿到手的都是实据,张贵仁连想保的机会都没有。 樊少杰、于波都是张贵仁的嫡系,而且是张贵仁阵营中的骨干分子,一下子被打掉俩,张贵仁的阵营里立即人心惶惶,可张贵仁却无法反击。 因为龚一飞刚来不久,根本就没有自己的嫡系,张贵仁想找目标也找不到。秦默天更是一直保持中立,手底下也没有什么铁杆,这让张贵仁很抓狂。我能看到,这几天张贵仁到市府来时总是阴沉着脸,象死了亲爹一样。 张贵仁是那种本土成长起来的豪强,他绝不会任人揉捏,也一定会绝地反击,只是他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反击点而已,我不禁替秦默天捏了把汗。 可现在让我出汗的事不是张贵仁的报复,而是我自己的罪孽。 这一天,我象往常一样早早来到办公室,替秦默天收拾好办公室,泡好茶叶,拿来一天的活动计划,正坐在办公室里,秦默天走了进来。 “秦市长早,”我站起来叫了一声。 秦默天没象往常一样,嗯的答应一声,而是直直的望了我一眼,然后对我道,“你跟我进来。” 我心里蓦然一惊,难道发生什么事了?是张贵仁的反击?还是 不管是什么原因,我的心都是咚咚直跳,因为自从我跟着秦默天做秘书以来,我从没见过她这样对我说话,也从没见过她身上有这样的寒气,以前唯一见过的,也是那天在咖啡馆。 “秦市长,”我木然的象个犯了错识的小学生一样站在她的办公桌边,我不知道我犯了什么错,更不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在迎接我。 秦默天直直的盯着我,眼里似乎有一股怒气,可这怒气中却又带有几分怒其不争的意思。 “秦市长,我”我抬头看了看她。 “珊珊怀孕了,”秦默天慢慢的吐出这几个字,然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蓝珊珊怀孕了?翁的一声,我的头立即象被炸开了一样,怎么会这样,蓝珊珊怎么会怀孕?难道她离开江城的前一天晚上 对,一定是那天晚上,怪不得那天晚上蓝珊珊表现的很奇怪,不仅主动热情,而且一直爱干净的蓝珊珊在我们疯狂做/爱后,居然连洗都懒得去洗就睡下了。当初我还以为她是因为性/爱的激烈,累了不想动,现在看来,她当时就已经下了要怀孩子的决心。 该死的,我当时怎么就没想到要采取避孕的措施呢? 可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蓝珊珊已经怀孕了,我知道秦默天是绝不会骗我的,她也没有必要骗我。 “你打算怎么办?”秦默天盯着我已经失神的眼睛问。 “我”我发现现在的我想说一句话好难,我打算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我家中可还有个刘婕啊。 如果是其它女孩,我可以给点钱解决问题,实在不行最多将她养在外面,现在对我来说包养一个女孩,经济上应该不成问题。可问题是她是蓝珊珊,她是能随便包养的么?何况她还有个做副市长的阿姨,而她的这位阿姨却正是我的老板。 “唉,自己好好想想吧,”秦默天叹息了一声,貌似她也很无奈。 “秦市长,我”其实我知道现在说一切都已经晚了,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蓝珊珊打掉孩子,可蓝珊珊既然有意让自己怀孕,她会愿意打掉孩子么? “要不要我放你几天假,去北京看看?”秦默天到底是女人,还是有女人的慈善,抑或是她内心对蓝珊珊的关爱。 “嗯,我会跟珊珊联系的,”我定了定心神,既然一切已经发生了,那么我就应该沉稳面对,“不过,我觉得我现在不适宜离开,” “哦?为什么?”秦默天有点惊异的看了看我。 “最近张市长的心情很不好,所以”我没有把话说完,我想秦默天能明白我的意思,现在的她应该正处于张贵仁的疯狂报复之中,我在不管怎么样可以尽一份力。 “郝挺,你很聪明,”秦默天说了句话,然后又道,“其它的事你不用管,做好你的秘书本职就行了,” “秦市长”我怕秦默天再误会我的意思,我想告诉她我并不想干涉她的行动,我只是担心她,可我却说不出口,我一个小秘书,担心她又有什么用? “出去吧,我还有事,”秦默天挥了挥手。 走出秦默天的办公室,我的心里开始翻腾起来,我该怎么处理蓝珊珊这件事呢?这个蓝珊珊,唉 既烦着蓝珊珊这事,又担心秦默天可能遭到的报复,可令我没想到的是,几天后,省里居然向江城市委市政府发文,任命秦默天为江城市委常委,市政府副市长。 这是怎么会事?我真是完全的蒙了,我想不仅我,估计张贵仁会更加的抓狂。 本来,秦默天只是一个普通的副市长,与张贵仁这个具有市委常委头衔的常务副市长是不可同日而语的。虽然秦默天一下子出手弄翻了张贵仁的两个嫡系,但那是在市长龚一飞的帮助下,张贵仁正准备利用自己手中常委的一票对秦默天进行反击,掐断秦默天与龚一飞的联系,打掉秦默天这个为龚一飞冲锋陷阵的爪牙,没想到,秦默天突然就成了常委了,与他共同握有了常委的一票。 更重要的是,现在的张贵仁要想动秦默天,恐怕心里得好好盘算盘算,因为听说这次的常委任命,是龚一飞提出,新晋省长王册批准的,有人猜测,这可能是王册在培植自己的势力。 新晋省长王册本来只是省里的一个副省长,虽然一直呼声很高,但曾一度在与省委常务副省长的竞争上处于弱势,但最终王册还是成了省府第一人。 王册以前只是副省长,连省委常委都不是,所以他并没有多少的嫡系,现在他成了省府一把手,一定会培植自己的势力,秦默天也许就是他准备扶植的第一个对象,毕竟以前的那些市委市府的一把手们更多的都有自己的背后大树。 一个不是常委的人,在任命地方与直属机关一把手的时候,基本是没有话语权的,他们只能在某些副职或比较偏门的机关上动动脑筋。但只要有了手中那一票,那么依附的人会自动的归集到旗下。因为那一票决定着许多人的政治前途与命运。 可问题是,秦默天一直是个中立而没后台的人,为什么省长王册会在省委常委会上主动提出来任命她为江城市委常委呢?仅仅是因为龚一飞的推荐?那么龚一飞的话为什么在王册那会那么管用呢? 而且,在这个时候任命秦默天为市委常委,说明省里对秦默天的工作是认可的,此时张贵仁要想再动秦默天,显然是个不明智的选择。 但张贵仁会这么隐忍下去么?我不禁替秦默天担心起来,因为张贵仁是本土成长起来的官员,他的手下已经渗透到江城市各层各级的机关单位。 秦默天却象个没事人一样,弄掉了张贵仁的两个铁杆,却依旧照样如常的工作,正常的下乡去视察与调研。 这天我们来到江城市下属的滨河县,滨河县的县委书记仇和生也是张贵仁的人,我甚至将这看成了是秦默到要动张贵仁第三个人的标志。 可当我们到达滨河县的时候才被告知,因为滨河县与美国一个郡为友好成市,仇和生和县长都正在接待外宾,根本无瑕来接待秦默天,所以只安排了个主管农业的副县长孙成利来迎接秦默天。 我知道,这也许是仇和生想给秦默天一个难堪,毕竟秦默最近给张贵仁造成了很大的麻烦,作为铁杆,怎么也得为主子出口气。所以才会借着外宾来的这个借口不出面,甚至连县长都不让出面。 开什么玩笑,一个市委常委到县里来视察工作,县里居然党政一把手都不出来迎接,甚至面都不露,不能不说是很让人脸上挂不住。 可我发现,秦默天就象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在主管农业的副县长孙成利的带领下,继续该视察视觉,该调研调研。 今天,我们看的主要是滨河县的存粮大库。 滨河县是江城市经济最发达的区县之一,由于土壤质地和地理位置的关系,滨河县早就不再种植粮食作物,而主要是苗木、花卉和果园。所以,滨河县所有的粮食都靠外地供应,为了不让滨河县几十万人因为运输问题或市场价格波动影响到吃饭问题。滨河县特地建起了几个粮食大库,这里贮存着全县一个季度的口粮。 正是因为这大库关系到全县人口一个季度的吃喝问题,所以秦默天特地亲自跑到库里去看了看,还呆了足足有半小时,在这半个小时里她不停的东走走,西看看,然后还与看守粮食大库的人好好的聊了聊。当然,聊的无非是现在库里有多少粮食,库房是如何看守的,库房粮食的进出等。 虽然秦默天的这些问话看似轻描淡写,但我总觉得她的问话中似乎隐藏着锋利的刀刃,而对象正是仇和生,甚至她后面的张贵仁。 当天,视察完粮食大库后,秦默天就赶回了市里,而且在从来到去的整个过程中,秦默天的脸色一如既往的平静,并没有因为滨河县书记县长的缺席而感到任何不快。 难道秦默天的真的不在意这种官场上的繁文缛节?不可能,身在官场,都得有个官威,如果连下级都对自己不屑一顾,那么还有谁会对你有起码的尊重?何总秦默天刚新晋市委常委,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那么秦默天为什么表现得跟没事人一样?带着疑惑,跟随她一起回市里,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 但我终于发现,在官场,我还太稚嫩,我看到的一切都只是表象,因为一场更大的风暴就要降临,而现在,正是暴风雨降临前最宁静的片刻。 暴风雨即将来临 第十章 第十章 自从秦默天跟我提到蓝珊珊怀孕已经过去好多天,在心里,我一直不知怎么去面对蓝珊珊。 可我知道,我必须面对,因为那是我的孩子。 拨通蓝珊珊办公室的电话,“喂,珊珊,是我,”我轻声的道。 “郝挺,你怎么打电话来了?”电话里,蓝珊珊的声音有点欣喜的味道。 “珊珊,你阿姨都告诉我了,”我道,我不知道该怎样去提这件事,“这样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什么事啊?”蓝珊珊似乎并不知道。 “难道不是你告诉你阿姨的?”我觉得奇怪,如果蓝珊珊告诉秦默天说她怀孕的话,那么我只要一说她就应该明白呀。 “什么事啊?郝挺,你把我都说糊涂了,我阿姨跟你说什么事了?”蓝珊珊道。 “你是不是怀孕了?”我问。 电话那头传来了沉默,我只听到手机的听筒里传来沙沙的电流声,当然,还有我自己的心跳。 “珊珊”我再次轻轻地叫了一声。 “郝挺,你,”蓝珊珊似乎在短暂的沉默后下定了决心,“这事跟你没关系,” “珊珊,这事怎么会跟我没关系?这是我的孩子啊,”我道。 “谁说是你的孩子了?我阿姨说的?郝挺,我还有事,我们有空再聊吧,”说着,蓝珊珊挂断了电话。 “珊”当我想再留住她的时候,电话里已经传来盲音。 什么意思?不是蓝珊珊跟秦默天说的?那么她是如何知道的呢? 蓝珊珊说这事跟我没关系,为什么她要这样说? 本来,没给蓝珊珊打电话,我的心里是忐忑,可现在打了电话,我的心里却全是疑问。 可这样的疑问没有人能给我解释。 “今天怎么了?昨天没睡好?”第二天一上班,秦默天就对我道。 “额,没事,可能是这两天有点累,”我道,我知道肯定是我昨天一夜基本没睡着,眼上出现了黑眼圈,作为女人,秦默天对这方面是非常敏感的。 “嗯,平时要多注意休息,这几天跑乡下是够累的,”秦默天说着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是秦默天第一次关心我,虽然只是轻轻的一句。 本来进入市政府,我一直以为是秦默天的关照,可进来后我才发现,秦默天对我跟其它老板对自己的秘书没有什么两样。 难道不是秦默天?我的心里出现过这样的怀疑,但随即我打消了这样的疑虑,除了秦默天我在市府不认识一个人,谁会想起我郝挺?唯一的解释,就是秦默天是在蓝珊珊的请求下提升了我,但她对我这人却并不看好,我就跟张国良一样,只是处于一个试用阶段,而现在她开始对我有了一点点的认可。 “谢老板关心,”我站在那,对着秦默天的背影道。 秦默天回过头来,看着我,然后掉过头去,关上了自己办公室的房门。 这是我第一次叫秦默天老板,以前我一直叫她秦市长,虽然王新和施拥军曾跟我说过对老板的称呼,但我一直觉得那太世俗。 但这一段时间以来,我发现,老板这个称呼既然能成为官场通用的称呼它是有一定道理呢。毕竟,只有自己的秘书才能叫自己跟着的领导老板,这样无形之中就可以拉近秘书与领导之间的距离,也算是时刻提醒老板,我是你的人,我就是在你的手底下讨饭吃的,咱们是同舟共济,说得粗俗点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所以我一定会对你忠心耿耿,死心塌地。 同时,领导在心里也会产生这样一种观念,我是他的老板,他的前程、命运,甚至生死都在我的手里,我掌控着他的一切,所以他一定会什么都听从我的吩咐。 在官场,表忠心是需要的,但在日常生活中这些细微的改变,有时比临时的表忠心要重要得多。 我心里正在想着这些,忽然听得外面传来咔嚓一声猛烈的巨响。 昨天天气预报就说今天会有小雨,可没想到会是雷阵雨。 在江城素有‘正月雷遍地贼,二月雷桃花水’的说法,也就是说,农历正月和二月打雷都预示着不好的年景。现在公历已到三月底,可农历还正在二月底,难道说今年会是个灾年? 就在这时,又是一阵切里咔啦的响声,雷声一阵响过一阵,好象是要震碎整个大地。 小雨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细细地,如牛毛般滋润着干涸了一冬的土地。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这是唐朝伟大诗人韩愈形容春雨润泽大地,皇都满眼一片青烟缭绕的幻境美景的赞美诗。凭窗看向外面的江城雨景,我倒也有了韩愈当年的感受。只是这不时响起的炸雷,却着实让人有点心悸。 我没想到我的这种心悸是有来由的,就在我的眼睛还没从窗外收回的时候,我包里的手机已经比外面炸雷更刺耳的响了起来。 “郝秘书,通知秦市长,滨河县大库发生大火,市委市政府要求秦市长立即赶往事发地进行抗灾救灾指挥工作,”电话里传来市委秘书长的声音。 既然是市委秘书长的声音,所谓的市委市政府要求,恐怕也就是市委书记范长龙的要求。 自从秦默天动手清除张贵仁的嫡系以来,范长龙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坐山观虎斗的姿态,甚至在秦默天提出对樊少杰和于波进行处理时,范长龙还有意无意的给了支持。 据我所知,一直以来,土生土长的范长龙和土生土长的张贵仁总是那种既然联盟又对立的状态,他们就象三国时的蜀吴两国,在面对共同的敌人威胁的时候,他们会快速的联合起来,但当自己面前的的威胁减小时,他们又会倾力的进行着相互的斗争。 前市长在的时候,范长龙和张贵仁没少配合,否则一个政府的一把手也不会被弄进局子里去。可当龚一飞这个空降干部到任后,范长龙与张贵仁之间的矛盾再次被激化。 因为龚一飞的低调,好多政府的事情都是张贵仁说了算,这样市府与市委之间的矛盾更多时候变成了张贵仁和范长龙的矛盾。甚至在前一阶段的斗争中,不知什么原因,张贵仁还稍稍占了一点上风,所以,在秦默天动手时,范长龙不仅没有再次与张贵仁联合起来,还来了个落井下石。 我想,在范长龙的概念里,秦默天这么个一直低调的女人,一个连常委都不是的副市长,即使跟龚一飞坐在一条船上,对他这个市委一把手也是构不成威胁的。倒不如借机先除去张贵仁的几个帮手。 只是,范长龙没想到的是,秦默天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突然一跃升为市委常委,达到了能与他们抗衡的级别。 那么现在,范长龙为什么要在第一时间给秦默天打电话?秦默天是主管农业的副市长没错,但这样的事,更应该是一把手出面才对,无论是市委的,还是市府的。 恐怕,范长龙准备要对秦默天动手了。 就在接到这个电话的瞬间,我的脑海里就闪过了这样的念头。 并不是我对官场有多敏感,而是最近秦默天的动作让我有点胆颤心惊,她这样连续的出击,恐怕很快就会引起别人的警觉,特别是那些地位可能受到威胁的人。 可无论现在是什么情况,秦默天都必须第一时间出现在现场,因为市委秘书长已经传达来了市委的决定,虽然这个市委也许只代表了范长龙一个人。 “知道了,秘书长,我立即通知秦市长,”我道。 挂断电话,又给张跃伟打个电话让他备车后,我立即敲开秦默天办公室的门,“秦市长,滨河县粮库发生大火,市委市政府要求您立即赶赴一线指挥抗灾救灾工作,”我道。 “啊?”秦默天显然也一愣,但她随即就恢复了状态,“通知小张,我们立即赶往滨河县,” “我刚才已经给张跃伟打了电话,他已经将车开到楼下了,”我道。 “那还等什么,走,”秦默天道。 说着,我就听到她挪开椅子,高跟鞋蹬地发出的咚咚声。 我连忙拿起自己的公文包,跟着秦默天走出了市政府办公室。 楼下,张跃伟的车已经备好,就等我和秦默天一坐进去,车立即向滨河县开去。 时间比较紧急,张跃伟的车开得非常快,我想他一定能够体会到秦默天现在内心的那份焦急。但我发现,张跃伟的车虽然快却特别稳,不愧是侦察兵出生,不仅技术好,心理素质也是一流。 平时需要一个小时的车程,在这雨天里,张跃伟愣是只花了四十分钟左右。 离现场大概还有一两公里的路程,我们就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焦糊味和由起火点散发出的呛人的浓烟,可见火势有多大。 “秦市长,您来了,”看到秦默天的车子开进火灾现场,滨河县委书记仇和生和县长,以及分管农业的副县长孙成利一起迎了上来。 “现场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人员伤亡?”秦默天问。 秦默天的语气比较凝重,她现在还来不及计较前几天她到滨河来书记县长都躲着不见的事,她现在更关心的是火灾现场情况。 “两位大库看管员还在里面,生死不明。不过秦市长您放心,我们已经调用了全县的消防警力,并向市消防大队和领近县进行了求助,他们的警力很快就会赶到,而且我们县委县政府高度重视,所有领导班子成员都”仇和生道。 “行了,”秦默天没有让仇和生继续表功下去,“你是说还有两个大库看管员在里面?” 显然,秦默天更关注的是人员的伤员。毕竟财产损失是可以通过各种方法弥补的,而人,每个人都是唯一的,如果出现了人员伤亡,那对于受害者包括其家属那都是无法弥补的痛。 “是,不过你放心,我们的消防队员已经准备开始搜救,我们县委县政府”仇和生应道。 “够了,”秦默天大吼一声。 不仅仇和生和跟着他的滨河县委县政府的领导吓了一跳,就连我这一直跟着秦默天的秘书也吓了一跳,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秦默天发火,而且是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 当然,这个仇和生也太没眼力劲,这个时候还一再强调他们县委县政府有多重视,有多尽力,有用么?连我都讨厌他这种官腔,何况秦默天? “现在才准备开始搜救?火灾发生都快一个小时了,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秦默天到,“滨河县粮食局的局长在哪?” “秦市长,我就是滨河县粮食局局长孙恒,”这个时候,仇和生后面一个面孔全是烟熏的黑糊之色的汉子走了出来,看得出他的精神想当萎顿。 “孙局长,你知道大库的结构和里面储粮的情况么?”秦默天问。 “知道,大库设计时我是参与研讨的,而且每周我都会查看一次大库,我” “好了,其它的以后再说,你,现在立即组织消防车和消防员,从你认为最容易灭火的位置进行灭火,尽快让消防员进入大库,营救两位大库管理员,”秦默天道。 “这”孙恒看了看仇和生,貌似有点踯躅。 “还愣着干什么?现在什么都别管,先救人要紧,”秦默天又吼了一声。 孙恒这次没再去看仇和生,而是直接去指挥消防车和消防员,对粮库的一角进行高强力大水力喷射。 前几天,我刚陪秦默天来视察过大库,我也发现现在消防车和消防员全力扑灭大火的位置不正确。 现在是春天,正是东南风开始刮起来的时候,按说消防车应首先对东南边火势进行控制,这样逐渐向前推进,然后彻底扑灭火源。可现在消防车对着的却是西南角,而且火炮的喷射方向是直行的,也就是说从西南角喷出来的水炮,虽然可以扑灭西南角到东北角这一条带的火势,可下风口有可燃物,上风口的火势又旺,扑到现在,效果根本不明显。 秦默天显然也发现了这一问题,可她却并没有直接命令消防员去扑灭东南角的火势,而是召来粮食局长,这让我有点不解。 由于秦默天一直在跟仇和生,包括孙恒等讲话,此时的我,只能拧着包跟在她身边。 “郝秘书,这次无论如何要请你帮帮兄弟,兄弟这次肯定是完蛋了,”我的一边,孙成利走过来拉了拉我的衣袖道。 几天前,我们来到滨河县,只有副县长孙成利带领我们视察大库,而且在整个过程中,孙成利对秦默天也表现得非常尊敬,工作看起来也非常敬业,对他我还是有好感的。 可要说让我帮忙,这,我只是秦默天的一个秘书,刚刚解决了副科级,对于他这么一个县里的副处级领导,我能帮什么? “孙县长,我” “郝秘书,有些事我现在不说恐怕就没机会说了,所以”说着,孙恒再次拉了一下我的衣袖。 看到孙恒这个样子,我知道他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要对我说,他甚至已经不再避讳仇和生在场,说明这样的事情非常重要。 孙恒看样也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这大库一起火,特别是有两个人到现在还在大库里,他这主管农业的副县长算是当到头了。在燃烧得如此熊熊的大火中,别说是两个凡胎的人,就算是铜涛铁浇的疙瘩也早就烧化了,没看到那铁架的大梁已经倒塌了么? 可我没想到,孙恒将我拉到一边告诉我的事却让我大吃一惊,也就是说天灾只是一方面,人祸才是最重要的。 现场,秦默天已经冲到了最前沿,要不是因为是女人或是现场的最高领导,我简直怀疑她会不会冲进火场。 虽然没进火场,但现在的秦默天已经也跟从火场里刚出来差不多了,由于消防车大量用水,地上早就湿滑,再加上路面上全停的是消防车,而且通道也要留出来给消防车和消防员进出,其它人只能从旁边的草地上走。 在我们来前的几十分钟时间里,草地早就被踩得稀烂,秦默天的高跟鞋一踩下,立即陷了进去,秦默天直接甩掉了鞋子,赤脚在那指挥。 虽然下着小雨,但空气中到处飞着从燃烧的建筑物和粮食上升起的黑灰,秦默天的脸上早就花了,衣服也已经温透。 张跃伟给秦默天撑起一把伞,被秦默天推到了一边,就这样,秦默天赤着脚,糊着脸,淋着雨在那指挥着。 我从没想过,在办公室里高高在上,看起来非常女人的秦默天会有如此强悍的一面。 可毕竟现在才是二三月份,雨水很冷,地上更冷,我连忙让孙恒去找来一双靴子。 “秦市长,您穿双靴子吧,这地方不好走,”我道。 仇和生他们都跟在秦默天的旁边,他们脚上的皮鞋也都泡透了。所以,我并没有说让秦默天换上靴子是因为天冷,我觉得如果我这样说后,秦默天再换上靴子,那么她这彪悍的形象会一下子一落千丈。 所以,我说的是这地方不好走,当然也是传递一个信息,秦默天换上靴子是为了在现场更好的走动,更好的指挥灭火。 这是施拥军教我的,在任何情况下,我们做秘书的都要维护老板的权威,绝不能做有损他们形象的事,但同时我们还要照顾到老板的身体。 听了我的话,秦默天看了我一眼,然后从我手里接过靴子,低头穿上,紧接着又前迈了几步。 秦默天真的是个绝顶聪明的女人,听我说这话,她穿上靴子,还配合似的向前迈了向步,仿佛是告诉她周围的这些滨河县领导们,她穿靴子不是因为怕冷,也不是因为怕不雅,而为了更好的工作。 整整四五个小时,大火终于被扑灭了,等消防员将两个大库看管员从里面拉出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早就成了两团黑炭。 秦默天没有在滨河县逗留,大火扑灭后,她立即组织滨河县的书记县长,以及主管农业的副县长、粮食局长进行善后工作。而她自己连饭都没吃,就立即继续乘车往回赶,在市委市政府,范长龙和龚一飞还等着听他的汇报,出了这么大的事,谁也轻松不了。 “秦市长,有件事我想跟您说一下,”车子开出滨河县城,我对秦默天道。 秦默天指挥了几个小时,直到现在连午饭都没吃,显然有点累了,上车后,她保持了一贯的准备休息的样子。也许她在思考滨河县火灾的事,也许她在思考着下一步的对策,也许 但我的声音打断了她的休息或者思路,她睁开眼,看了看我。 “秦市长,这次火灾人为大于天祸,”我道。 “哦?”秦默天似乎有点不相信似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竟然摆了摆手道,“算了,我现在很累,等回去再说吧,” 回去再说?看刚才秦默天在现场那种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风度,怎么会因为个累字就不想听我说事实的真相? 也许秦默天毕竟是女人,刚才在火灾现场,她是最高领导,而且代表着市委市政府,所以她必须强势,但现在,她回到了车子里,回到了自己的地盘,她也就恢复了自己女人的本色。 不对,当我眼睛转向张跃伟的时候,我似乎明白了秦默天的意思,也许秦默天知道我要说什么,但她却并不想这些话被第三个人听到。 车子首先开到了秦默天的家,这是我第二次来到她家,不过这一次我没有进去,我和张跃伟都等在外面,秦默天回去简单洗了洗,换了身衣服,立即走了出来。 当我们再赶回市委市政府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三点钟。 秦默天走进了市委那间象征着江城市政坛风向的市委小办公室,那间办公室是市委常委们召开会议的地方,也是决定着江城市所有大小官员升降的议事厅,在那里进行各种势力的调整、权力的分配和利益的角逐。 秦默天进会议室并没有多长时间,前后也就不到一个小时的样子,她就回到了办公室。 由于市委市政府在一个大院里,所以在将秦默天送到市委楼下的时候,我就回了办公室,而张跃伟也开车回了车队。 “秦市长,”见到秦默天走进来,我连忙起身,因为不知道她要在市委呆多久,所以我只是烧好了开水却并没有帮她泡茶。 “郝挺,叫一下外卖,然后你到我办公室来,”秦默天对我道。 “好的,” 我拿起电话,拨通了馨园大酒店经理胡玫的电话,“喂,胡经理,我是郝挺,” 在办公室里,而且秦默天不在我隔壁,我没有直接称她胡玫。 “郝挺,有什么吩咐?领导指示一定服务到位,”胡玫在那一头轻声笑道。 自从上次她主动来找我后,我确实将秦默天大部分的应酬都安排在了馨园,甚至底下一些机关单位请我吃饭,问我哪里菜不错时,我也会提到馨园,一阶段以来确实给她带来了不少生意。 不过,胡玫确实也服务得让我非常满意,她在床上的功夫确实一流,她可以用手、用嘴、用乳、用下面,甚至后/庭让我每次都。 刘婕身体不便,再加上顾小雅经常值夜班,在我需要的时候,我经常会找胡玫,她是个不错的性伴。 这样的女人最好,不需要感情的投入,只需要权力与利益的交换,随时想甩手都可以甩手。 所以,在她说一定服务到位的时候,我立即发现自己来了感觉。 可我现在是在办公室,秦默天就坐在我旁边的办公室里,我当然不能跟她打情骂俏,而是直接道,“你让人给我弄两个外卖,送到市政府传答室来,我让我们政府办的小唐下去拿。” “怎么?你到现在饭还没吃?”胡玫问,“你呀,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工作再要紧,也不能不吃饭啊,身体更要紧,” 我一直将胡玫当成那种权力与利益交换的女人,没想到她还会关心我的身体,心头突然就有了一种暖暖的感觉。 “嗯,是因为有事耽搁了,注意啊,秦市长也没吃呢,你们尽快给我送过来,”我道。 “噢,我知道了,马上就到,”胡玫道。 其实,一般情况下,这种大酒店是不会做外卖的,但胡玫不一样,她将生意做得很活,对于比较重要的客户,她会兼送个外卖,当然这个外派赚的不是钱,是人脉和顾客。 就象我,虽然这两份外卖她根本赚不到钱,甚至还要赔本,但一年我可以给她带来至少三五十万的营业额,甚至纯利润。 放下电话,我关上自己办公室的门,来到秦默天的办公室。 关上门,我不想在我跟秦默天说话的时候,有人进来偷听。这是市委常委的办公室。一般人在没有允许的情况下是不敢随便进来的,可如果门开着就不一样了,随便装着有个什么事就进来了。 而如果是大领导,如书记市长什么的要找秦默天,他们直接可以敲秦默天办公室的门,而不需要从我的办公室经过。 别看这只是一个很小的动作,但这可是施拥军近二十近的工作经验。 进去,先给秦默天泡上一杯茶,奉到秦默天的面前。 “嗯,你坐吧,”秦默天端起茶杯,吹了一口,却并没有喝。 “你听到什么了?”当我坐下后,秦默到放下茶杯问。 “今天我们在火灾现场的时候,滨河县主管农业的副县长孙成利跟我说,这次粮食大库的大火是人祸大于天灾。他说当初大库的工程是一个叫祁东林的人做的,此人以前是个做水暖器材生意的,根本没做过建筑,但在建大库时,却有领导打招呼由祁东林来做。祁东林根本不懂得建筑,也没有正规的工程队,他们当初的图纸也是请人设计的。孙成利说,他不知道当初这个图纸是怎么通过的,因为图纸当时是由县委书记仇和生等县主要领导过目的,他当时还不是主管农业的副县长,所以没有资格参与。在他当上主管农业的副县长后,他曾去大库视察过,当时就发现了问题的在在。这么高大的建筑居然没有避雷针,而且大多数该用钢筋的地方用的却都是木料,他向县里主要领导提出这个问题,县里却没有引起重视。现在问题出来了,他怕受牵累所以主动找我说了这个事情。”我道。 “哦?”听了我的话,秦默天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我明白了,郝挺,市公安局刑侦大队副大队长乔恩先是不是跟你关系很好?” “额,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我要的是准确回答,”秦默天显然对我这样的回答很不满意。 “老板,我觉得你要做的事他不适合,”我道,我跟乔恩先的关系是不错,但我知道秦默天接下来要做什么,因为一旦乔恩先不可靠,秦默天将非常被动。 “哦?你怎么知道我要做什么?”秦默天看了看我,然后道,“那你说这样的事谁去做合适?” 秦默天没有对我再次称她为老板感到讶异,因为在这种私下密谋的情况下,为了表示我们两人的关系很近,老板这个称呼更能拉近距离。 甚至,她对我猜到她接下来要做什么也没有过多的去深究,而是很信任我似的让我再推荐人选。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秦默天是真的接受了我成为她合格的跟班秘书。因为她开始信任我,开始将机密的事情安排我来做,这就是一个老板对秘书的信任。 “开发区公安局局长刘海仁,”我道。 “刘海仁?他可是开发区的局长,怎么能跑到滨河去抓人?”秦默天眉头一皱道,显然对我这样的馊主意不满意。 “老板,警察办案是有辖区的,但只要有上级领导的命令,警察是可以异地办案的,”我道。 “你的意思是说要我来下这个命令?”秦默天问。 “不是,”我道,“这样的命令当然只能通过我的口传出去,” “郝挺,你以前不做秘书可惜了,”秦默天简直有点不相信似的看了看我,她恐怕绝对想不到我会猜到她想做什么,而且还思考得这么周全。 这个命名确实不能由她来发,因为谁也不知道结果会是怎么样,但我就不一样了,我可以代表她,也可以在出问题的时候推卸掉她的责任,从而保全她,但这需要我有牺牲的精神。 “去做吧,我们要在别人还没明白过来之前将祁东林控制,”秦默天继续道。 “知道了,老板,”我应了一声,退出秦默天的办公室。 走到外间,我拿起我自己的手机给孙成利拨去了电话,“孙县长,你现在说话方便么?”我问。 “方便,书记和县长都已经回县委县政府了,我还在这善后,”电话里孙成利道。 “你立即找两个你信得过的人将祁东林给控制起来,记住,要是完全信得过的,一个小时内,开发区公安局局长刘海仁将到你那去接人。”我道,事情紧急,繁文缛节能省则省。 “开发区公安局?到我们滨河来?怎么不是市”孙成利显然也想不通为什么会是开发区公安局,而不是市公安局。 “孙县长,在领导的命令下,警察可以异地办案的,”我道,“去做吧,也为了你自己,不过注意保密。” “好的,我知道了,”孙成利挂断电话,我想,我的最后一句他应该是听明白了。 他今天早上跟我说那些,无非也是想保住他自己的乌纱帽,现在,如果他听我的,秦默天会极力帮他。如果他不的我的,不管有没有大库这事,他头上的乌纱帽也没了,因为秦默天现在是市委常委,可以随意决定他这么个连县委常委都不是的副处级干部的命运。 挂掉孙成利的电话,我立即又拨通刘海仁的电话,“刘哥,我郝挺,” “郝兄弟,有何吩咐?”刘海仁依然是那豪爽的性格。 “不是我的吩咐,是上面的吩咐,”我道,“请你立即从你们区抽调几个你信得过的精干警力,去滨河县将一个叫祁东林的人抓获,然后秘密押解回你们区关押。” “我们到滨河去,这个人?”显然刘海仁想知道更多。 “刘哥,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那么多,滨河县的孙县长会提前去抓人,你到那主要是将人带出滨河进行关押。如果孙县长那不顺利,可能需要你的帮忙,”我道,“一会我将你们两人的手机号分别发到你们对方的手机上,到时你们直接联系,” “好的,我知道了,”刘海仁道。 以前,刘海仁的靠山是区政法委书记,现在他就是个独行侠,如果能傍上秦默天这棵风头正劲的大树,他当然是求之不得。我知道,这样的事,他一定会去做,而且一定会圆满的完成任务。 一个小时后,我就接到了刘海仁打过来的电话,人他们已经顺利接到,现在正在驶出滨河县。 “辛苦你们了,一定要把人给安全的押回来,”我道。 我不怀疑刘海仁的能力,当兵的身体内本身就有一种血性,只要自己下定决定想去干的事情,没什么难办的。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就在刘海仁给我电话的一刻钟后,我的手机再次响起。 刘海仁的电话?我的脑子里忽然跳出了一个念头,糟糕,肯定出事了。 “郝秘,人我们虽然带出来了,但现在滨河警方已经出动,他们正追逐我们的车,我们怎么办?”电话里刘海仁急促的说。 “怎么会这样?”看样滨河县的领导们也不是笨蛋,在我们想到这一层的时候,他们肯定也想到了这一层,只不过,我们提前下了手。 那么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们下手了呢?难道是孙成利两边做好人? 应该不会,孙成利的副处级干级是由市里任命的,如果这次的事情没有一个常委保他,他恐怕不仅仅是丢掉乌纱帽这么简单,甚至有可能被问责渎职。 那么是孙成利派出去的手下泄露了秘密?显然也不可能,如果真的是手下泄露秘密的话,对方完全可以在他们到达之前给祁东林打一个电话让他躲开。在他们的人出发到找到祁东林,这么长的时间里,祁东林完全可以逃到另一个城市。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滨河县的领导也想要控制祁东林,只不过,他们控制祁东林可能不是真的要办他什么罪,而是串供。无论如何,这次事件的调查组肯定会找到祁东林,所以前期统一口径对后面事件的定性至关重要。 “你们离江城还有多远?”我问。 “我们已经离开滨河县城,再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就能出滨河县城的辖区,也就是说,离江城市区还有半个小时的路程。”刘海仁道。 滨河到江城要近一个小时的路程,刘海仁他们四十五分钟就能到,说明他们的速度已经很快。 “很好,你们继续尽量甩开他们,我跟秦市长报告一下,会立即安排人去接你们,”我道。 挂断电话,我直接敲门进了秦默天的办公室,“秦市长,滨河县公安局已经发现刘海仁他们的行踪,现在正在追逐他们的车辆,看样这件事情保密是保不住了,我们是不是得安排人去接?” “接?那是两个县区级公安局之间的争夺,难道我们去接?”秦默天道,“这个刘海仁,怎么搞的,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秦市长,看样滨河县的领导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们肯定也在想办法做事后的弥补,刘海仁应该已经很小心了,不然他不可能把人给接出来,”我道。 我不想秦默天因为这件事对刘海仁有什么负面的看法,我的本意是帮刘海仁一把,让他能进入秦默天的视野,因为我敬重他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 “嗯,你让我想想,”秦默天摆了摆手,陷入了思索。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你知道建大库的建筑商是什么人么?”曹阳问我。 “听说好象是个卖水暖器材的,”我道,这是孙成利告诉我的,虽然不知道曹阳问我这句话的意思,但我认为这并不是个秘密。 “建筑大库的人叫孙成利,是滨河县一个普通水暖器材经营店的老板,按说他根本没有能力,也没有资历和经济做这样的工程,但他恰恰就拿到了这工程,知道是为什么?”曹阳问。 “为什么?”我已经被曹阳的问题给吸引了,因为我发现曹阳今天请我来吃饭,好象不是要从我这打听到什么,而是要告诉我什么。 “因为这个建大库的公司只是借了祁东林一个名,真正的幕后老板是张贵仁的小舅子与仇和生的弟弟,”曹阳道。 “什么?”我大吃一惊,政府一直规定地方主要领导不可以为近亲属谋取经济利益,张贵仁和仇和生这分明是挺风作案。 “你这么吃惊干什么?”曹阳平静的道,“现在有哪个政府领导不干点这种事?如果全靠政府发的那点工资,他们凭什么住别墅、包小三、出入名牌、子女出国留学?” 曹阳说得没错,是这样,就他曹阳不也有两百万在建安公司么?只不过本来是以我的名义,现在是在以刘婕的名义存在着而已。 “可挣钱归挣钱,他们也该将工程质量弄上去啊,”我道。 “工程质量?如果全按国标来,他们能挣多少?让他们跟其它建筑公司一样,投入一千万,挣个两百万?不”曹阳摇摇头道,“他们要的是暴利,要的是一本万利,不偷工减料,不粗制滥造,他们能挣到那么多钱?你知道么,按道理象大库这样的建筑,是不允许出现易燃材料的,顶上所有都应该是钢架结构;而墙面油漆等也都是在底漆的基础上,再涂上防火漆;顶篷的毛毡应该防火防腐。可滨河县的大库呢?顶上的钢架结构中居然杂有木头椽子,墙上的油漆也是普通的油漆,防火毛毡更是普通的油毡,这样的大库别说雷电,就算是一个烟头也能烧个精光。” 怎么会这样?我不禁骇然,如果说避雷针还能看到有没有,木料稍微注意点也能注意到的话,那么墙面漆和库顶毛毡,这些玩意不是专业人士你是无法看出来的。 那么曹阳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他这么说不是就将张贵仁给完全出卖了么?难道他也想将张贵仁搞翻? 不是,应该不是曹阳,如果说想搞翻张贵仁的话,一定不是曹阳,只能是曹阳背后的范长龙。 也许张贵仁自恃在搞垮前市长的过程中占有很大功劳,所以在范长龙面前有点尾大不掉,而且他跟范长龙之间本身就在在着利益与权力的矛盾关系,因此范长龙想趁此机会一举将张贵仁掀翻。 范长龙想完全控制江城市,必须拿下张贵仁,龚一飞在市府一直是低调的在在,秦默天虽然刚刚开始扩张,但人力还不足以跟范长龙相抗,在江城市唯一能与范长龙硬磕的恐怕也只有张贵仁。 所以,范长龙想掀翻张贵仁合情合理。 那么,今天范长龙让秦默天去他办公室又是谈什么呢?难道范长龙想与秦默天联盟? 不对,如果范长龙想与秦默天联盟,他完全可以将这些当面说与秦默天听,何必要借曹阳的口说给我听,然后再说给秦默天呢? 还有,今天我看到秦默天出办公室的时候,脸上明显是自信的,难道她已经知道了什么,或者说她已经判断出范长龙会在这个时候向他伸橄榄枝? 不知道,这一切对我来说都是谜,按我现在的能力和对官场的认识,我无法理解。 “他们就不怕出事?”我问,“再说了,当时的工程完工不是需要政府方面的验收么?这些项目怎么可能验收过关?” 我不是专业人员,可政府的验收是有专业人员的,他们当然能看出避雷针、木料、毛毡等这些问题。 “验收?呵呵,”曹阳笑了笑道,“现在的工程验收都是什么?找几个人吃上一顿饭,送上每人一个红封,然后饭后再休闲一下,签字盖章结束。都是有领导打了招呼的,谁会跟领导过不去?” “你是说验收工程也是张贵仁和仇和生打过招呼的?” “至于是不是他们打过招呼,那就不知道了,反正大库验收是合格了,”曹阳道。 靠,现在的工程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高架桥的上的钢筋会变成竹签,高速路上的水泥会变成沙土,甚至防火材料里还会出现废棉絮了。 “曹书记,郝秘书,让你们久等了,”正在我腹诽现代工程的时候,余秋霞推门走了进来。 “哟,余经理,来,坐,”曹阳连忙打招呼。 余秋霞让服务员添了一副餐具,然后向自己的杯子里倒了满满一杯酒,“曹书记、郝秘书,小妹多有怠慢,先干为敬,” 说着,余秋霞将满满的一杯酒一口饮尽。 “好,感情深一口闷,余经理爽气,”曹阳道,“郝挺,余经理都干了,你看怎么表示吧,” “我”我本来想,她只是个酒店的经理,她干的就是为了工作,我干嘛要跟她干掉?可听曹阳话里的意思那是要我也喝完,再看到余秋霞那喝了酒后娇艳如花的脸庞,我知道这一杯,我是必须干完了,“那我也干了,” 说着,我将面前与曹阳喝了还剩的大半杯一口干掉。 “好,好,”曹阳拍起手来,“余经理,我们郝秘跟你感情还真是深,跟我喝到现在都是舔一舔,你一来就一口闷,来再来一个,” 曹阳的话说完,余秋霞已经又给我和她自己分别倒满了酒。 “曹哥,不能再喝了,再这样喝很快就醉了,”我道。 “放心,今天肯定不让你喝醉,”曹阳道,“来,我们三个一起干一杯,” 说着曹阳端起了面前的酒杯。 也许是余秋霞来了,我们前面提到的话题已经不宜再谈;也许是曹阳想跟我说的话已经说完了,接下来我们就是喝酒,不过好在只闹了一会儿,曹阳真的没有再劝,我们虽然喝了不少,但谁都没醉。 “怎么样?出去消遣一下?”出了酒店门口,曹阳问我道。 “不了,明天还要上班,我还得回去,”我道。 “那我送你回去?”曹阳问。 “不用了,曹哥,我自己打的走吧,”我道。 “还是我送你吧,我送你到市委去取车,”我曹阳道。 “那也行,就谢谢曹哥了,”我道。 “你家伙,跟我还客气什么,”曹阳说着,去开车,然后送我到市委市委门口。 到了地,曹阳让我下车后就将车开走了。 我进了市府的大门,此时门卫看到我这么迟还来单位,恭敬地道,“郝秘,这么迟还来加班啊?” “哦,我拿一下车,”我道。 走进大院,准备拐弯去停车的地方取车的时候,我习惯性的抬眼看了一眼市府的办公楼。 以前,市委市府大院在我眼里是个神秘的地方,也是个庄严的地方,这是江城最高的权力机关,江城几百万群众的生息与命运都被这个大院所主宰着。可真当我进了这个大院,在听说一些江城高层领导之间的争斗,特别是近阶段秦默天的频频出手,让我对这个大院产生了一种敬畏,那种从心底升起的敬畏。 本来知道自己要成为市府秘书的时候,不得不说我是怀着一种被擢升的喜悦的,我觉得我只要象在学校里工作那样,将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就会一切ok,所以我才会去请教王新和施拥军如何做好一个秘书。可我现在发现,做好秘书并不仅仅是做好本职工作这么简单,你的命运更多的是决定在别人的手中,而且永远是那么不可测,不可预知。 当初的江城市长是多么的具有话语权,我听说他曾一度压过范长龙,成为江城市最具有实权的人物,可范长龙联合了张贵仁,直接将他弄进了局子里。所以,作为他秘书的施拥军也就永远存在在这个不尴不尬的位置上。 如今秦默天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如此的飞扬,而龚一飞又是如此的软弱,他们能斗得过范长龙和张贵仁么,如果秦默到失利,我会怎么样? 怎么说,施拥军还有个副处的级别在那,而我这个副科到时还不知会被放逐到哪呢。 我这个副科是成为秦默天秘书后给的,据说是因为一个副市长的秘书如果连副科都不是,太掉老板的身价了。而当秦默天成为市委常委后,我这个副科可就名正言顺的坐实了。 在江城市,市委常委的秘书都是正科以上,所以,如果秦默天一切顺利,我也会在不久之后顺利成为正科。 可就在我眼睛瞟向大楼的时候,我居然发现市府办的灯还在亮着。 此时已经八点多钟,谁还会在办公室里? 当我来到办公室,推开门时我才发现,施拥军正坐在办公桌前拿笔画着什么,见有人进来,他貌似无意的拿着一个文件夹挡住了他正在画的东西。等他一抬头看到是我,脸上露出了笑容。 “郝挺,你来了,”施拥军笑着站了起来,然后向我走来。 “施主任,你怎么还没下班?”我惊讶的问。 施拥军自从老板倒了,在市府办也就算是个打杂的,虽然说起来市府办由他管理,但管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各位市府领导的行程安排由宋应生把持着,而许多有关市府动向的东西大家又都是问宁开福,甚至是费兵。他只管着市府办那些个码字写材料的秘书,什么时候该写个什么材料了,什么时候该发个什么文件了等。所以说,他的工作现在是单调得象清水一样,根本没必要加班。 而且,听他刚才叫的那句话的意思好象他跟我约好了一样。 “我在等你,”施拥军笑着道,“来,坐,” 虽然我在市府办也有一张办公桌,可我更多的时间是在秦默天办公室的外间,平常根本不到市府办来,即使来找宋应生问秦默天的安排,也是去宋应生的办公室。 作为市府秘书长,市府办的一把手,宋应生有单独的办公室。 所以,我每次到市府办倒不象是主人,更象是客人。 “等我?施主任,你有什么事情要吩咐么?”我感到比较惊讶。 “我哪能吩咐你什么事啊,郝挺,你进市府办这么长时间,咱们兄弟还算不错吧?”施拥军问。 “当然呀,施主任,我可将你当师父看待呢,我刚进来,什么都不懂,好多都得跟你好好学习呢,”我连忙道。对于施拥军,我还真是比较感激的,起码他算是我秘书入门的师父。 “师父不敢当哟,只要郝兄弟能认我这个老大哥,我就心满意足了,”施拥军道。 “施哥,你话说外了,我怎么可能不认你?”我知道,施拥军这么跟我说话肯定是想跟我说什么事,“施哥,有什么你就尽管说吧,” “郝挺,今天滨河县的大库是怎么回事?”施拥军问我。 “大库遭了雷击起火了,”我道。 “我听说大库是因为天灾人祸一起,而且听说你们已经控制了当时大库的建筑商祁东林?”施拥军问我。 看样施拥军虽然看起来一天到晚就在市府办负责一些鸡零狗碎的小事,但他的消息还是比较灵通的,下午刚发生的事他已经知道得一清二楚。 不过想一想也可以理解,毕竟本来我们是想不声不响的控制住祁东林,可对方的嗅觉也很灵敏,他们也在第一时间想到了祁东林,只是没想到孙成利会那么快动手而已。 他们更没想到乔恩先会以市局的身份去接出刘海仁,等他们回过味来,祁东林已经被带出滨河县界,再想追回已经不可能。而且滨河的警方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越界来抢人,在滨河县内,滨河县公安局可以以属地管理的名义要人,只要市局一出面,再加上人已经不在滨河县他们也就没办法了。 “是,”我道,我知道这种事否认也没用。 “祁东林不是关键,关键是祁东林后面的人,他们一个是张贵仁的小舅子,一个是仇和生的亲弟弟,所以,他们这将涉及到一个市委常委和一个县委书记。郝挺,你们这次压力不小啊,”施拥军道。 “哦?”怎么施拥军也知道这事?如果说曹阳知道是因为他当时是范长龙的秘书,范长龙与张贵仁之间本身就有一些默契,这可以解释得通。可现在,施拥军怎么也知道这些的呢? “难道郝兄弟你不信,”施拥军望着我问。 “不是,施哥,”我连忙否认,“我就是在想,难道当初滨河县建这个大库的时候大家就没有审核承建方的资质么?” “资质?”施拥军冷笑了一声道,“有当地党委一把手,再加上市委的常委,要什么样的资质弄不到手?否则他们也不会这么大胆,整个项目的建设,没有一处是达标的,完全就是个豆腐渣工程,” “哦?”看样施拥军知道的东西还很多。 “郝挺,今天看到你车在下面,我就在赌一把,如果你今天不来,我就将我手里的东西全部从碎纸机里穿过去,从此不再参与江城官场的一切,老老实实的做个打杂的做到退休。如果你来了,那么我就将我手里的东西全部给你,我希望能帮上秦市长的忙,至于以后秦市长怎么安排我,那就看她的意思了,”说着,施拥军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个文件袋。 “施哥,这是什么?”我问。 “这是当年我们调查的仇和生的一些材料,包括建大库时,仇和生的弟弟和张贵仁的小舅子与祁东林签的一些文件的复印件,以及祁东生建大库时所用的材料明细,还有就是大库初始的设计图与最终建成图的差别等。反正这些材料足以证明大库的大火是人祸,而非天灾,就算这次雷电没有击中,用不了多久,只要江城一发大水,大库必垮无疑。”施拥军道,“哦,对了,还有一些材料是这个大库的进粮与出粮明细,这几个大库根本就没有贮存那么多的粮食,好多粮堆里面全是稻草,而政府拨下去购粮贮存的粮款大多已经被张贵仁的小舅了和仇和生的弟弟挪用,他们还在外面放高利贷等。反正所有的材料都在这了。” “施哥,你这是?”我不得不惊讶,一来,施拥军的材料为什么会这么全?难道他一直在收集?二来,他将这些材料给我,也就是说他准备完全的投向秦默天? 可问题是,秦默天会收下他么? 但这样的材料我却不得不接,这对秦默天太有利了,不,应该说对我们太有利了,我现在和秦默天已经是一个整体,她的得势与失势关乎着我的一切。 “行了,这些材料交给你,我也就放心了,”施拥军似乎完成了一桩巨大的使命。 我明白了,施拥军为什么这一年来还在市府办苟延残喘般的存在着,他其实是在等一个时机,等一个反击的时机。不求一举掀翻张贵仁,但起码可以剁其一手或一指,自从他老板出事以来,他一直在收集材料,寻找机会,而市府办无疑是个收集材料最好的地方。 而且,从现如今的态势来看,施拥军要想给他老板复仇,找范长龙几乎是不可能的,毕竟范长龙是一把手,而且,秦默天也没有去跟范长龙争斗的意思。那么现在,在秦默天如此强大的攻势下,适时的搞出一些动静,很难说不会对张贵仁产生巨大的影响。 施拥军的老板被扔进局子,是他自己犯了事这肯定不会错,但这些身居这样位置的人,有几个是干净的?很难说,这个大库最终的利益获得者不包括张贵仁和仇和生,如果借这么个小事掀翻张贵仁或干掉仇和生,估计施拥军也知足了。 毕竟,他现在只是个有名无实的副处级官员。 我不由得对施拥军的行为感到无比的钦佩,一个跟班秘书,不仅没有做到人走茶凉,反而一心想着为自己的老板扳回一局,即使他的老板在局子里,也会感到欣慰。 而这样的人,如果在经历这样的事情后,能够被收为己用,我想,对于秦默天来说,一定是个巨大的帮助。 毕竟他还有个副处级,如果能获得个副处的实职,甚至提升一下成为正处,将是秦默天手下一个忠实的悍将。 现在的秦默天手下并没有多少真正的嫡系,因为她前期的低调,但现在,既然她已经动手,那么她就必须有一批自己的人手,我想从今天的人员调用上她肯定也体会到了。如果不是刘海仁,如果不是乔恩先,那么祁东林恐怕很难在我们手里,到时,我们可真的被动了。 “郝挺,你一定尽快将这个材料交给秦市长,当然不一定要说是我给的,”施拥军道。 “是,施主任,我知道该怎么做,”我道。 告别施拥军,下得楼下,我正准备给秦默天打电话,顾小雅的电话就进来了,“喂,郝挺,你在哪?” “我在单位,”我道,“怎么了?” “单位?怎么你们也加班?”顾小雅显得有些惊讶。 我知道,在普通的市民眼中,官场人物就是每天一杯茶、一支烟,一张报纸看半天。早上吹吹牛,下午打打牌,晚上喝喝酒。对于我这么迟还在办公室,她当然会觉得惊讶。 “是,我今天过来有点事,”我道,我当然不能跟顾小雅说现在在干什么,毕竟她与余敏是表姐妹,而余敏也是江城官场的一员。 “那你现在有时间出来么?”顾小雅问。 “现在不行,我还有事,你有事么?”我道。 “那你什么时候能结束?”顾小雅问。 “不知道,我们秘书的时间哪有自己的,完全看老板的需要,”我道。 “怎么,你老板到现在还没下班?”顾小雅问。 靠,我怎么将老板给扯进来了,现在可是敏感时间,我可不想外面知道什么信息。 “不是,是我有点事还没做完,做完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呢,”我道。 “那这样吧,不管到什么时候,你给我打个电话,”顾小雅道。 “好吧,到时再说,”我道,因为我现在急着要将材料送给秦默天,所以就随口答应了下来。 等挂断顾小雅的电话,我就立即拨通了秦默天的手机。 秦默天很快就接听了,说明她现在还没有休息,而且接电话也比较方便。 “秦市长,我郝挺,”我道。 “小郝,怎么了,有事么?”秦默天问,语气很平静。 我不知道今天下午范长龙与她谈了什么,从她现在说话的语气里可以判断,应该没有经过什么实质性的交锋。 “请问您现在在哪?我有点东西想现在给您,”我问。 “什么东西?”秦默天问。 “是跟滨河县大库有关的一些东西,”我道,“我想现在给您送过去。” “哦?”秦默天似乎是在思考,然后对我道,“行,那你送过来吧,我在家,” “好的,那我一会到,”我道。 秦默天的家我是认识的,那次蓝珊珊曾带我去给她拜过年。 当我到秦默天家的时候,秦默天出来拿材料,挺居家的打扮,没有了单位里的职业套装,使她给人的感觉更象个慈善的阿姨,一点不象出手快稳准狠的官场斗士。 对,就是斗士,现在的秦默天给我的就是这种感觉。 秦默天接过材料,并没有再问我里面是什么,也没有邀我到她家里坐坐啥的,直接转身关上了院门。 本来以为秦默天会问我些情况,甚至跟我商量一些事的,可她居然一点这样的意思都没有。这让我多少心里有点不舒服,可随即我就释然了,她是高高在上的市委常委,我只是个靠她提拔起来的副科级的小秘书,在她的眼里我只是个服务于领导的小职员,她怎么会跟我商量这么重大的事情?她一定早就在心中设定好了全盘的计划,从今天她接到范长龙的电话脸上那种自信的神态就可以看出来。 学会隐藏与蛰伏是虎豹等猛兽捕杀猎物的必修课,更是它们的必杀技,秦默天蛰伏了这么多年,一出手,必定会大获全胜。 想到这,刚才的那点不快早就一扫而空。 第十三章 []现,其实这些措施只是富了一地城市,亏空了整个国家。毕竟无论这些企业项目在哪生根,都会产出效应,但对于机场的维护与损耗却是无法填满的缺,这些都是人民的血汗钱。 当然,我不是国家的领导人,连一个地方的领导人都不是,我只是个小秘书,我只需做好我自己秘书的工作职责就可以了。 我和秦默天坐在候机厅里,然后我去卖来两瓶饮料。 “郝挺,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事?”轻轻啜了一口饮料,秦默天问我。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秦市长,我” “现在不是上班时间,我也不是什么市长,我只是珊珊的阿姨,”听我叫她秦市长,秦默天打断我道。 嗯?秦默天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是想让我叫她阿姨? “阿”我想开口,可我却怎么也叫不出来,在她家里我可以随着蓝珊珊这样叫,可跟着她这么长时间来,我一直是叫她秦市长的,而且她对我的态度也就是一个领导对秘书的态度,并没有因为我跟蓝珊珊的关系就对我另眼相看,所以,这阿姨,最终我还是叫出了口,不过不是阿姨,而是王新说的‘老板’,“老板,我” “郝挺,是不是我这一阶段对你太严肃?”秦默天问我。 “不是,老板我”我不知道秦默天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这些,这都不象我认识的那个秦默天了。 秦默天虽然一直在江城市府低调的存在,但秦默天身上的那种威严却是时刻存在的,没有人敢忽视这样一个副厅级官员的存在,我甚至怀疑以前的那些不找她麻烦的人,是不是因为惧有她这种威势,而不是看轻了她的手段。 可现在,她居然象跟我拉家常一样的说话,这还真不习惯。 “你放轻松点,今天我们就要离开江城市,我也不再是市长,你也不再是秘书,我们就是一个长辈和晚辈,我是珊珊的阿姨,你是珊珊的朋友,所以我也就是你的阿姨,”秦默天道,“别叫我老板,就叫阿姨好了,” 显然,秦默天并不满意我称呼她为老板,难道她是在刻意的拉近与我的距离?可这是为什么呢?我只是一个小秘书啊。 “是,老板,”虽然有点不适应,但我还是答应了下来,其实我知道这是一种关系的拉近,也是一种信任,能得到老板如此的信任与赏识,应该说是一个秘书的幸运。 “看你,还叫老板,”秦默天道。 “对不起,阿阿姨,我有点不习惯,”我道。 “没事的,以后没人的地方你就叫我阿姨,别太拘束了,”秦默天道。 “是,阿姨,我知道了,”我道,这一次比刚才一次流利多了。 “对了,郝挺,这次去北京,你准备怎么解决珊珊这件事,”秦默天问我。 “其实,阿姨,真的,我也不知道,我我还是想征求珊珊的意见,”我道。 “唉,珊珊这孩子也真是的,太执拗了,”秦默天一叹道。 “我听说过她家里以前的事,所以,我能理解她,”我道。 “哦?她跟你说起过她家里以前的事?也是哈,你们毕竟谈过一段时间的恋爱,她跟你说她家里事也是正常的。噢,对了,她都跟你说了些什么?”秦默天问。 “不是这样的,我知道的事不是珊珊告诉我的,是我大学时的班主任,也是珊珊现在的研究生导师,”我道。 “哦?”秦默天看了我一眼,“那你们这个老师都告诉你什么了?” 告诉我什么?难道秦默天对蓝珊珊以前家里的事并不清楚?不可能啊,她是蓝珊珊的阿姨,是蓝珊珊母亲去世后蓝珊珊最亲的人,怎么可能对蓝珊珊的事不清楚呢? 不对,她一定是想知道田雯到底知道多少蓝珊珊的事。 “田老师说蓝珊珊的母亲曾经是个下放知青,后来认识了她的爸爸,可她爸爸返城后娶了个领导家的女儿。那时珊珊母亲已经怀上了珊珊,再后来,珊珊妈妈嫁给了当地的一个农民,婚后他们过得并不幸福。所以珊珊小时候都是在父亲吵打中过来的,这也使得她对婚姻充满了恐惧。”我道。 “哦?你们这个田老师还真知道不少,她还知道什么?”秦默天问。 我怎么感觉秦默天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冷冷的感觉,这些应该是蓝珊珊告诉田雯的呀,难道还有什么不该说或不能说的? “她好象就知道这些了,”我道。 “你没问她珊珊的亲生爸爸的事?”秦默天问我。 “我问了,她让我问珊珊,估计她也不知道,”我道,“对了,阿姨,你跟珊珊的妈妈是好朋友,你知道珊珊的亲生爸爸现在在做什么么?珊珊的母亲已经去世了,如果她与她亲生爸爸相聚,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幸福,” “我也不知道她爸爸在哪,”秦默天道。 “可珊珊说妈去世的时候,她爸爸出现过,”我道。 “是嘛,我怎么不知道?”秦默天似乎很惊讶地道。 难道当初蓝珊珊的爸爸出现的时候,秦默天并不在身边? 可当时的蓝珊珊已经失去了母亲,一切都在依靠秦默天呀,蓝珊珊爸爸的出现,怎么秦默天会不知道? 对了,我知道了,肯定是那个男人知道秦默天现在的身份,害怕出来见她们。也许他当时娶了个领导的女儿,可这么多年过去了,谁知道他混得怎么样?在秦默天这个当时就是正处级官员而前,小市民们还是感到有点压抑的。 “估计是他害怕见到您吧,因为您的身份,”我道。 “害怕见到我?”秦默天似乎有点不可思议,然后低声道,“是啊,也许是害怕我的身份吧,” 我们正在聊着的时候,广播里已经传来了要求旅客登机的声音,行李已经托运了,只是简单的两个随手包,我们各自挎着开始向登机口走去。 上了飞机,秦默天并没有进一步跟我聊天的意思,而是上飞机就开始眯起眼休息。 这是秦默天的习惯,我想,她每次上车后也都是要眯起眼休息的,估计飞机也是一样。 从江城到北京,飞机要一个小时多一点的时间,这倒跟我们平时下去调研坐车的时间差不多,估计秦默天也将这行程当成一次普通的调研了。 秦默天想休息,我当然不可能去打搅她。 飞机经过短暂的颠簸后就进入了云层,虽然开始时确实有第一次做飞机的那种紧张,可看到机窗外的景象,还是被这样的景色所迷醉了。 从我所在的位置望向远处的天际,那里天空碧蓝碧蓝的,就象大海般深邃。朵朵棉絮状的白云在远处与天际相接,连绵的延伸至我们的飞机下,这些白云时而上下翻滚,时而波澜前行,就象大海中的浪花。在一波波的浪花之间,随着太阳光的照射,一道色彩绚丽的七彩绛红飞架在云天之间,整个天际就象一座幻化了的宫殿,而我的心也跟随着这座宫殿在无限的放大,我觉得自己仿佛成了住在这样宫殿里的神仙。不是么?在我童年所听到的童话故事里,在我童年所有憧憬的生活中,甚至在我们的成人世界里,谁不想拥有这么一片净土和绚丽多姿的生活?我们将快乐幸福的日子都比喻成赛神仙。而住在天空中的这些神仙们也就是这样的日子吧,因为我现在也在空中。 可莫名的,我却想到了一句不知在哪听过的歌词,‘神仙是人做,修练不辞劳,吃得苦中苦,正果才修到’。 原来神仙也不是那么好当的,神仙虽逍遥,但却也要吃得苦中苦。忽然间我觉得童年的梦幻也许永远真的就是梦幻,现实生活中,我们不也一直这样被教育和教育着我们的下一代,吃得苦中苦,方成人上人? 虽然我们现在都知道,吃得苦中苦,你也不一定就能成为人上人。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养儿只能打洞,学得好不如生得好。所以,成为人上人,有时也不一定要吃得苦中苦,只要你是个富二代、官二代、星二代,你一样可以成为人上人。 本来看到奇幻妙景的很好的心情,忽然间却被这一意念给破坏了,我立即兴意阑珊。 转头,闭目,养神 没有遭遇气流的飞机是非常平稳的,在天际中,它就象个缓慢爬行的蜗牛。机航里非常的安静,飞机因发动机的旋转而带出的轻微抖动就象被母亲轻晃着的摇篮,而发动机的声音则更象母亲的摇篮曲,让闭上眼睛的我昏昏欲睡。 转眼间,我来到了一处深川大谷之中,这里林壑优美,茂密的原始森林层峦叠嶂 我不是在飞机上么?怎么会跑到这深山中来?我急切的回头寻找,寻找跟我一起登机的秦默天,可我的周围却什么人也没有。在我的面前,只有一条羊肠小路。 崇山峻岭中,我只能沿着这条小路前行,刚开始那种被这美景震憾的感觉没有了,我忽然觉得心里有一种惊悚,在这深山大川之中,只有我孤身一人 我顺着这条小道走啊走,可小路却怎么也走不到尽头,我开始飞奔,可每次当我感觉到我快到路的尽头时,小路又忽然开始延伸下去。 我停下来,喘息着,抬起头想去望望那似乎永无尽头的小路,突然间,我发现那小路的尽头似乎有人影在晃动。 我终于可以看到人了,我终于可以看到小路的尽头了,我发足疾奔。 渐渐的,我似乎看清那个人影,怎么这么熟悉呢? 是啊,太熟悉了,可我就是想不起来。 “喂”当我快赶到那个人影面前时,我开口叫道。 人影转过脸来,我赫然看到的是齐小倩的脸。 “小倩,你怎么在这?”我惊讶的问,齐小倩不是死了么,她怎么会在这? “郝挺,这么长时间没见,你都快把我给忘了吧?”齐小倩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幽怨地说。 “小倩,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在这的呢?”我急切地问。 “我怎么不在这里,这里是我的家呀,”齐小倩道。 “你的家?你的家怎么会在这里,你的家不是在江城么?你忘啦,我们是夫妻,我们在江城有个家,我们还有孩子,”我连忙道。 “郝挺,你还知道我们是夫妻,还知道我们有孩子?”齐小倩说着就流下了泪水。 我这个人最见得不得女人的泪水,虽然齐小倩对我一直很强势,但面对流泪的女人,我总会感觉到她们的柔弱。我伸手想去搂住齐小倩,我想给她一阵安慰。 可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站起在我面前的齐小倩被突然而至的狂风吹得跟稻草人一样,飘飘忽忽的向远方飞去。 “小倩,”我连忙追过去。 可她却越飘越远,我急了,开始不顾一切的往前奔。 我越跑越快,跟齐小倩的距离也越来越近,终于我靠近她了,我抓住她了,我牵着了她的手。 可就在这时,我却一脚踏空,我的脚下居然是万丈深渊,齐小倩和我一起坠了下去。 “啊”我大叫起来,身体猛然一动,然后即刻醒来。 我发现,我的手里抓的根本不是齐小倩的手,而是前面客人座椅后的手柄。 旁边,秦默天正在惊讶的看着我,“郝挺,你不会连飞机下降都怕吧?” 原来,我刚才感觉到的狂风吹过是因为飞机进入了气流层,而我跌落深渊完全是飞机下降的结果。 “没事,我”我有点汗颜。 “第一次坐飞机是会有点怕的,不过习惯了就好了,”秦默天道。 “嗯,”我点了点头,心里却开始疑惑起来,我怎么会突然梦到齐小倩呢? 我忽然幡悟,现在又到了开春季节,快到了齐小倩周年忌了。可我现在因为刘婕的事、因为蓝珊珊的事、因为市府的各种事,我还真差点将齐小倩的周年忌给忘了。 其实,有时细想想,虽然齐小倩凶悍,甚至瞧不起我,但我还是愧对于她的。作为男人,我没能给她想要的生活,这本身就有我的责任。在我们这个社会,男人养家已经是千年不变的道理,一个男人如果收入连女人都赶不上的话,这个家想要幸福真的很难。就算他们夫妻间无所谓,外人的唾沫星子也会淹得他抬不起头来。 何况,虽然齐小倩出轨,可在她出轨的同时,我也出轨了,在这一点上,我们是平等的,谁都有错。可齐小倩却选择了受苦去处罚自己。不得不说,虽然她强势,但她只是延续了国人千年的思想,男主外女主内,女人就得遵守妇道,从一而终。所以,在为了前途出轨后,她的内心才会受到那样的煎熬,她才会去支边,她才会在那失去生命。 对,刚才梦里的那些深山大川似乎在哪见过,那好象就是齐小倩跌落的悬崖。 看来,我真的在脑海里将齐小倩给遗忘了。 一定,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回到江城后,我一定给齐小倩办一个象样的周年忌,也算告慰她在天之灵吧。 当然,如果这灵是确实存在的话。 我是个唯物主义者,我并不相信神灵的存在,虽然我承认世道的轮回。 其实,人所谓的拜神拜佛拜仙,无非是拜自己心中的信仰,求一个自己的心安。因为这样的神灵真正的是存在于我们的心里,就象我说的齐小倩的在天之灵一样,这灵并不在天,而在我心底的某个角落。 否则,我不可能会梦到她,既然我梦到她,那么说明她还一直在我心底的某个角落存在着。 毕竟她和我曾是几年的夫妻,而且我们还有一个共同的孩子。 飞机缓缓的降落在了首都机场,我们走下舷梯,然后上机场巴士去出站处取行李。 “阿姨,一会我们打个的?”我问道,其实我问的这是句废话,我们是乘飞机来的,而是按秦默天的说法是因私出来,不占国家的便宜,所以根本就没有告诉市驻京办。不打车,我们还能跑到北师大去? 这次出来,我没问秦默天需要不需要提前订宾馆,因为我想等见到蓝珊珊后再说。 “不需要,有人会来接我们的,”秦默天道。 有人会来接我们?我们不是因私出来的么?可一想,秦默天作为一个副厅级干部,在首都有朋友或有熟人也是很正常的事啊,怪不得她跟我说订票的事,而没说订房,看样她是早有了准备。 当我们取好行李,走到出站口的时候,我就看到一个二十二三岁的女孩笑着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秦默天。 “姨,你总算来了,我都等你半天了,”女孩笑着道。 “哦,那我们这就走,”秦默天笑着一搂来接她的女孩,然后对我道,“郝挺,这是阳阳,阳阳,这是郝挺。” “你好,”阳阳伸出了手。 “阳阳?”我知道这肯定是这女孩的小名,可我是第一次跟人家见面,总不能这么亲昵的就称人家小名吧。 “我叫刘逸阳,”女孩道。 “你好,我叫郝挺,”我道。 “你就是我姨的秘书吧?我听我姨跟我妈妈说过你,”女孩挺大方,没有一些羞涩。 哦?秦默天跟刘逸阳的妈妈说起过我?那么妈又是谁? “是嘛,谢谢你来接我们,”我道,因为跟刘逸阳不熟悉,所以我并没有打算跟他多聊多少,只是表示了感谢。 “阳阳,你先开车将郝挺送到北师大,”上车后,秦默天对刘逸阳道。 什么意思?秦默天不是说跟我来看蓝珊珊的么,怎么先将我送到北师大?难道她还有其它事情? 看看刘逸阳,我明白了,秦默天恐怕还跟刘逸阳的母亲去见面,而她并没打算带我过去。 “好的,姨,”刘逸阳道,“哎,对了,郝挺,你到北师大有事么?如果有空的话,我带你去北京好好玩玩,北京的胡同、北京的小吃,还有北京的长城、故宫、天/安/门。” 看得出,刘逸阳是个外向的女孩,也许因为我是秦默天秘书的缘故吧,所以她对我特别热情。 “谢谢,不用了,我到北师大办点事,可能要很长时间,”我道。 我到北师大是来看蓝珊珊的,而且我在北京生活了四年,北京的街道胡同我熟悉得很,想当初没钱的我们骑着单车,基本将北京城给游了个遍。 “哎,没劲,想找个人玩都不行,”刘逸阳噘起嘴道。 刘逸阳到底还是个小女孩,还有着小孩子的娇憨。 “阳阳,你这次回来呆多长时间?”这时候,坐在后座的秦默天开口道。 “也就一个月左右吧,不过快了,还有一学期我就毕业了,”刘逸阳道。 因为秦默天在说话,所以我没有插嘴,作为秘书,老板在说话时自己最好是闭嘴。而且第一天上班施拥军就跟我说过,要少说多记多做。 “有没有什么打算,是继续读书还是工作?”秦默天问。 “暂时还没打算,到时再说吧,”刘逸阳道。 “跟你妈妈商量过了吗?”秦默天问。 “我的事情我做主,姨,我们的命运不能被你们主宰的,诗诗也说过,她以后一定不回江城,绝不在你的翅膀下当被呵护的小鸡,”刘逸阳道。 诗诗?不回江城?难道刘逸阳口中的诗诗是秦默天的女儿? 就在我心中暗自猜疑的时候,秦默天开口道,“她呀,就是个疯丫头,阳阳,你是姐姐,可要多帮我管着她点,” “我才不管着她呢,”刘逸阳道,“我们是好姐妹,我们已经商量好了,以后一起联手打天下,” “你们,小丫头,还打天下?”秦默天笑了笑了道,她的笑声里充满了慈爱。 “姨,你们可也是从小丫头过来的哟,”刘逸阳道。 “我们?我们当初哪有你们这样幸福,我们有你们这么大的时候,正在上山下乡呢,”秦默天道。 “那多爽啊,在祖国的山川大地上挥洒自己的汗水,收获自己的劳动果实,姨,你们的经历让人好生羡慕呢,”刘逸阳道。 我从没听说过人还有羡慕上山下乡的,我们学校里也有那种返城的知青,他们将大好的青春留在了贫瘠的土地、封闭的山谷、渺无人烟的荒漠,那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种可怕的恶梦。在这样的大背景中,几千万年轻人的青春被荒废,理想被磨灭,身心受伤害。而无数的家庭被强行拆散,并且由于当时的政治因素,造成了社会极大的动荡。更使得大量的本应成为学者专家的年轻人莫名其妙的在乡间长期务农,使国家出现了知识断代,学术研究后继乏人的现象。 好在后来政府改变,他们这些人才回到了城市,也通过自己的努力作出了一番成就,可有的人就永远的留在了那些荒凉贫瘠的土地,如蓝珊珊的母亲。 秦默天没再接刘逸阳的话,估计她现在已沉浸到了当初那场声势浩大的运动当中,毕竟这对她们这一批的所有人来说,这是个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痛。 见到秦默天不说话,刘逸阳继续道,“姨,你跟我妈一样,一提到这事就伤感,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们” “阳阳,你们永远不会懂的,”果然,秦默天是在回忆当初。 在说完了这句话后,秦默天又开始闭着眼睛休息。 刘逸阳虽然爱闹,但应该是个家教挺好的女孩,看到秦默天闭目休息,她主动闭起了嘴。 车很快到了北师大,在北师大门口下车后,刘逸阳载着秦默天飞驰而去。 北师大,我离开这里已经七八年了,当初的我是多么的意气风发,青春年少,可现在,总觉得有点垂垂老暮,廉颇老矣,尚得饭否的感觉。 人老不在身,在心。 走在这熟悉的校园,一如我走时的模样,唯一的就是新添了几处高楼。我知道,近年来,国家的政策是大学一再在扩招,北师大也不例外,人多了既然就得盖房子。所以这些高楼的外面都象万国旗般的飘扬着那式的衣服,在春风里悠来荡去,倒象是秋千般随意。 古人云,近乡情怯,走在北师大的校园里,我也有一种心怯的感觉。 我曾经属于这里,我曾经因为她而骄傲。记得我刚上大学那会,我们学校的迎接横幅上就是这么一句话,‘今天你以北师大为骄傲,明天北师大以你为骄傲,’可我,能让母校感到骄傲么? 恍惚间,我走到了校园里那一处建筑前,这是北师大百年校庆时由校友捐赠、著名雕塑设计大师陈箫汀艺术加工而成,正面的‘师大’两字传为钱玄同先生所书,背面的‘木铎金声一百年’出自北师大书法家启动先生之手。 听说百师大百年校庆时,规模相当宏大,气势越古逾今,只可惜我只是这个学校走出去的微不足道的一分子,百年校庆的盛典我未能窥得一斑。 可现在,站在这木铎下,看着这象征着北师大的标志,对于木铎这教化之舌,我有点汗颜了,因为我已经离开了受人尊敬的教师队伍,进入了我以前从未想过的官场。 “哎,郝郝挺,你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当我的思绪正在飞扬的时候,我的旁边传来了一声惊讶的叫声。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这时,我才明白,她的眼睛里是那种敏锐的洞察力,那种能洞察人内心深处,震撼到人的灵魂深处的冲击波。这种眼神我似曾见过。 对,我见过,那位享受着副部级待遇的痕迹传家陆卫林。 我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我不能再满嘴胡话,一来我根本骗不了秦默天,二来,由于蓝珊珊的关系,由于我现在与秦默天已经是一个利益的共同体,所以我不能欺骗她。因为我的一言一行,将会影响着她对事件的判断。 我知道,她现在说的这件事肯定与曹阳有关,只是我现在还不知道到底会与曹阳的关系有多深 曹阳出事了?按我的判断应该不会,今天早上我们走的时候根本没听到一点风声。曹阳是现任市委书记范长龙曾经的秘书,现在更是开发区的区委书记,堂堂的正处级官员。在江城,如果谁想动曹阳,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那又会是什么事呢?我想不出来,而且我现在又必须回答秦默天的问题。 “老板,我跟曹阳之间也就是普通的朋友关系,”我道,紧接着,我就将我与曹阳交往的过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秦默天,甚至包括自己升上副校长的位置,以及建安公司的工程。 “你们之间有没有什么金钱来往,或者说曹阳有没有给过你钱?”秦默天问我。 “给我钱?”什么意思?难道曹阳以我的名义放在建安公司的股份被发现了?不可能啊,那可是钱林俊通过多次转帐入户的,而且最终是以我帮他们拉到工程作为我的奖励的,怎么可能被发现?就算是被发现,那也算不到曹阳的头上啊,因为这笔钱曹阳根本就没经手,包括我都没有经过手,只是担个名而已。 “没有,我从来没从曹阳那拿过一分钱。”我否认道,“曹阳是曾经的市委一秘,现在更是我们开发区的书记,就算是给钱,也应该是我给他吧,毕竟他不可能有事求我,而我倒是有可能有事求他。只是,我也从来没给过钱他,” “哦?”秦默天显然相信了我的话,因为自从跟着她做秘书,我从没说过假话,当然,我也知道,秦默天这么容易相信我,更因为有蓝珊珊的缘故。 “老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问。 今天,我对秦默天的称呼在应场景和气氛的改变而改变着,打电话、甚至刚见面时,我都一直称她为秦市长。可当她问我和曹阳关系的时候,我改称她为老板。其实我也是想向她传递一个信息,现在我和她是个利益的共同体,我不会欺骗她。 显然,她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她也确实相信了我的话。 只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为什么秦默天会问曹阳是不是给过我钱呢?我怎么总感觉秦默天问的这给钱好象不是那四百万,而是其它钱。 其它,曹阳会给我什么钱?作为一个市的市委常委,秦默天不会连这点常识都没有,一个处级官员会向我这小秘书行/贿?何况他后面还有这个市的一把手? “曹阳被抓了,”秦默天平静的道。 “啊?”曹阳被抓了?之前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为为什么?” 当真的证实是曹阳被抓后,我的心里莫名的有了一种好象被释放的压抑感。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对曹阳的感情非常的复杂,有感激、有怀疑,更有依靠。 在江城,我只是个小得不能再小,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学教师,是曹阳一手将我拉上了副校长的岗位,也是曹阳为我(或说是为我们,为建安公司)做着坚实的后盾,如果没有曹阳,也许我的一切现在都不存在。 我不否认,也许有一天我会在蓝珊珊的介绍下进入江城市的某个机关,甚至江城市政府,但如果没有曹阳前期的关照,我无法想象我现在是个什么样。说不定,我已经彻底的磨灭了自己曾经深埋于内心深处的各种激昂与希冀。 “我也不知道,”秦默天道,“我只是接到市里的电话,要我立即赶回去,市里将召开紧急常委会,而且省里也有人在。” “省里也有人在?”我一惊,曹阳犯了什么事?怎么会有省里人在?就算他贪/污受/贿,哪怕是杀人放火,也用不着省里出面吧? 现在看来,曹阳的事应该很大,甚至可能牵涉到范长龙,因为曹阳这样的级别显然不需要省里来查处,江城市纪委就足够了。 很快我们登上了飞往省城的飞机。 江城虽然是个沿海的开发城市,经济比较发达,但毕竟是个地级市,北京飞江城的飞机只有一班,而且时间基本是与江城飞北京的航班一样。所以,如果不飞省城,我们就必须明天才能回去。 可现在,时间刻不容缓,我们必须尽快赶回江城。 到了省城,张跃伟已经等候在机场出口处,本来秦默天想利用周末的时候悄悄的去一趟北京,可现在却所有人都知道了。没办法,事出紧急,谁也不知道只离开一会,江城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一路上,我几次想问问张跃伟曹阳到底是因为什么被抓了,可看到秦默天没开口,我也不好问。 秦默天还象往常一样,一上车就开始休息。 我现在已经习惯了秦默天的这种习惯,我知道,她抓紧这样的时间休息,一来是让自己随时有充沛的体力投入到工作来,二来也是使自己有充足的时间思考问题。因为大部分秦默天在车上休息的时间,人都是处于一个浅睡甚至完全假寐的状态。 如果说在车上我还没感觉到气氛有什么异常的话,到了江城市委市府大院,立即就感受到了不寻常。 车开了市委大楼楼下,秦默天准备去市委常委经常开会的小会议室,我正准备回自己在市府的办公室。 就在这时,从楼的两边快速出来两个工作人员,很陌生,我没见过,应该不是市委的人,他们让过秦默天径直的走向我。 “你是郝挺是吧?”两人中,年龄稍长的一个问我。 “是,你们是?”我一愣。 “请跟我们走吧,”两个人上来,一左一右,虽然没有跟我有肢体接触,但很明显他们是在控制我,防止我逃跑。 听到后面有人问我的名字,秦默天回头看了一下,然后她就看到了现在这样的场景。秦默天是什么人?她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这是干什么?他是我的秘书,”秦默天没想到有人会对我这样,我估计她现在心里肯定也开始紧张起来。 因为我们接到的电话是曹阳出事了,要秦默天赶紧回来,而现在她刚走到市委门口,她的秘书就被人控制了起来。她完全有理由相信这是一个陷阱,一个针对她的陷阱,特别是最近她的动作频频,仅用了很短的时间就掀翻了张贵仁两个嫡系,而张贵仁的另一个铁杆仇和生也正处在被掀翻的边缘。这个时候张贵仁完全有可能采取疯狂的报复措施,而首先弄掉她的秘书,也就是我不失为一个先机。 也许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想法,亦或是秦默天关心我(当然这只是我心中的想当然),所以她才会回身斥问这两个人。 而现在,我才发现异常,因为这两个人刚才跟秦默天擦肩而过的时候,好象根本无视秦默天的存在,也就是说他们肯定不是江城人。否则不可能对一个市委常委无视,控制她的秘书连一个招呼都没有。 “秦市长,请不要妨碍我们的公务,楼上会有人跟你解释的,我想范书记给你的电话中应该已经说明是什么事了吧,”仍然是年长的那位道。 什么?范长龙跟秦默天不是说的曹阳的事么?怎么会牵涉到我?不对,一定是搞错了。 可就在这时,我却看到秦默天的眼神里显示出一丝无奈。 怎么会这样? “你叫郝挺?”一个不大的房间里,我被让坐在了沙发上,他们并没有象审问犯人一样的审问我,而是很象在聊天。 “是,”我道,很奇怪,现在,坐在这张沙发上,我刚才的那种紧张早就一扫而空,因为我发现我根本没有什么可怕的。自从成为秦默天的秘书以来,我从没做过违法的事,甚至连违反规则的事都没做过,我怕什么呢? “你别紧张,我们只是请你来询问些情况,”年长的那个微笑了一下对我道,“你跟曹阳是什么关系?” 靠,又是这个问题,怎么许多人都关心我与曹阳的关系?也许,我成为江城小学副校长是借助曹阳的关系,这个动静搞得太大了。其实当时我也觉得这个动静有点大,不过曹阳确实都请的是需要的人,按说仅仅是一顿饭而已,也不算什么。 “朋友关系,”我道,紧接着,我又解释了一遍我与曹阳的关系,当然,这里面该说的说,不该说的我当然不会说。 “那么你跟钱林俊又是什么关系?”对方突然变换了个问题。 钱林俊?我猛的一愣,怎么又提起这个人来了?他不是早就回了广东了么? “我跟钱林俊没关系呀,”我道。 “没关系?没关系你会将他介绍给曹阳?”年轻一点的那个人道,口气非常的冲。 “小王,人家只是在配合我们调查,不是审问,”年长一点的那个人连忙阻止那个年轻人道,然后又转向我,“没事,那你就详细跟我说说你跟钱林俊认识的过程,从你们第一次见面开始,” 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省公安厅?还是其它市公安局?还是纪委?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问。 “这个你没必要知道,”年长一点的那人道,“我们是通过你们市委的,你不应该对我们的合法身份进行怀疑,” 是啊,他们是在市委大楼里带走我的,而且我们现在也还在市委大楼内,他们的合法身份确实不用怀疑,那么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呢? “你只需说说你跟钱林俊的认识过程,以及你们后来的交往,”年长一点的那人继续道。 “好吧,”我知道,我必须回答,“那是前年秋天的时候吧,刚才我前面也跟你们说过,因为曹阳的孩子曹家文在我所教的班级,我发现他自闭,所以就花很多时间与他交流。后来孩子好了,可曹阳的妻子杨丽丽有抑郁症,我就陪她去公园里散心。那天,家文一不小心掉到了河里,我连忙下水去救,可杨丽丽救子心切,她也跳进了河里。问题是她根本不会游泳,当时他们有两个人,我一下子根本无法救起。正在这个时候,有一个男人跳到水里救起了杨丽丽,后来我们向那人道谢,那人只说了一声不用谢就走了。再后来,有一次我的一个学生母亲请我吃饭,等我到了那以后我才发现,孩子的父亲居然就是那个救了杨丽丽的人,也就是从那时起,我才知道这个人叫钱林俊。” “之前,我对钱林俊这个人一点也不了解,只听孩子的母亲说他是个在广东做生意的,手底下有近十个亿的资产。再后来,钱林俊听说鸿泰小区这个烂尾楼工程就想接手,做生意的嘛,知道赚钱的买卖,谁不想做。但是他不认识曹阳,所以就请我帮他引荐。本来当时,郝强,噢,我的一个同乡也想接手这个工程,可他的资金与实力不够,正好这时钱林俊想来投资,我就想何不让他们联合将这个工程给做下去?因为鸿泰小区因为资金的问题已经停摆在那很长时间,我也听曹阳说过,他刚到开发区,也想做点政迹,而解决烂尾楼问题无疑会为他的官场生涯添上重重的一笔,这对他们三方来说都是双赢的事。” “可在商议接手工程的时候,遇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现在的鸿泰小区所在地块比几年前已经大幅升值,无论谁接手都要付出大量的资金,也就是说赚得的利润要少得多,这也是鸿泰小区一直没有人接手的原因。于是他们就想到一个办法,因为鸿泰小区本是林永健的建安公司的,如果由原建安公司出面,以融到资金,重新启动项目建设的话,那么地块的价格将会按原价格计算,这样就会合理合法的多赚一笔。于是他们找到了林永健的遗孀,也就是我现在的妻子刘婕。林永健的死对刘婕来说是个极大的打击,她本只是个全职家庭妇女,所以有这种能完成林永健生前愿望的事,她当然愿意参与。正好此时卷款逃跑的原建安公司副总被抓回,刘婕手上有一批资金,所以他们就合资建立了建安公司,也接手了鸿泰小区这个工程。” “公司成立后,刘婕成了公司的董事长,钱林俊成了公司总经理,再以后我跟他就没有多少接触了。后来听说他因与刘婕在管理公司上意见不同,两人产生了较大分歧,最后钱林俊一气之下离开了建安,” 没用他们再问,我将我与钱林俊的关系全盘托出,我觉得我与钱林俊之间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地方,而且钱林俊出资并以建安公司的名义拿到鸿泰小区的建设项目也是合法的。 “听说钱林俊为了感谢你,给了你四百万?”年长那个继续问。 “也不能说是钱林俊给的吧,”我道,“是因为郝强、刘婕、钱林俊三方都认为我在他们接手鸿泰小区的过程中帮了忙,所以才给了我一点股份。我当时是坚持不要的,可他们却将我的名字列在了股东名单上。不过我也只担个名而已,我从没有参与过公司的管理,更没从公司拿过一分钱红利,” 我知道我拿钱林俊这个钱对方是很容易可以查出来的。但只要我坚持这只是一种赠予的话,那就没有什么问题。毕竟,这种民间的商业上的赠予是国家法律所允许的。 “这里面有没有曹阳的股份?”年长的那个问。 “没有,这只是他们为了感谢我而给的,”我道,我当然不能承认有曹阳的股份在里面,如果他们给我那就是赠予,如果他们给曹阳那就是行贿,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这起码的法律常识我懂,因为当时曹阳是官,我是民。 “怎么可能?你只帮了他们这一点忙,他们就给你了百分之四的股份,而这一工程的决定权完全在曹阳,他们怎么会不给曹阳股份呢?” 是啊,我现在才发现,这里有个巨大的漏洞,对我这么个并不是太重要的人物,如果他们都能给出四百万的话,那么对曹阳这个关健人物他们只会给得更多。 “话不是这么说,”在简单的一愣后,我道,“他们给我股份是因为我只是个局外人,我是完全的帮他们忙而已。但曹阳不一样,曹阳是开发区的书记,他们接手鸿泰小区工程,其实也是为曹阳在树立政绩。我想这个问题钱林俊在跟曹阳谈的时候肯定也谈到了,既然是双赢的结果,他干嘛还要付给曹阳钱?而对于刘婕和郝强来说,他们本来一个是公司董事长的老婆,一个是公司的工程建设人员,以前建安公司出事只是因为资金的问题,现在他们拿回公司的工程天经地义,他们也没必要给曹阳钱吧。还是我刚才那句话,我只是民,而曹阳代表了官,曹阳处理鸿泰小区这个烂尾楼本身就是政府的职责,他们不给钱也很正常。” 正在这两人在对我进行询问的时候,年长一点的那个人手机响了,然后只听到他对着手机道,“好了,我知道了,” 在说这话的时候,我明显的看到他看了我一眼。 难道这个电话与我有关? 果然,在通话结束后,这个人转头向我道,“郝秘书,我们的问题就问到这,谢谢你的配合,你可以回去了。” 回去了?怎么回事?这样的问话就算结束了? 难道这两个所谓的调查人员这么轻易的就相信了我的话?不可能吧?如果真是这样,这警察的水平也太次了吧。 可当秦默天到办公室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两个人不仅仅是警察这么简单,他们居然是国家安全人员。 “老板,曹阳到底怎么了?”秦默天的办公室,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我问。 我已经知道此事跟范长龙没有关系,常委会是范长龙主持召开的,这就说明他是安全的。 “曹阳涉嫌倒卖国家机密,而且有刑事案在身,”秦默天道。 “什么?”虽然对曹阳有着这样那样的怀疑,但当听说曹阳真的有刑事案在身的时候,我还是非常吃惊,何况还涉及到国家机密? “那那他犯了什么刑事案?”我问,我知道关于国家机密的部分我是不能问的,我只是个普通的小秘书,就算是秦默天恐怕也不会知道太多。但刑事案,因为我已经怀疑跟杨丽丽的死有关。 “关于刘婕,”秦默天道。 “刘婕?”我再次惊叫出声,怎么会是刘婕?忽然间我想到了那天在商场里见到胡一蔓的场情。当时刘婕认定胡一蔓就是那个乔装成护士告诉她真相的女人,可当我跟胡一蔓打招呼的时候,她却装作不认识我。 再后来,我听说胡一蔓是曹阳的女人,但我根本没往这方面去想,我甚至还天真的以为那个女人不是胡一蔓,只是两人极度相似而已。如果那个女人真的不是胡一蔓,那么连我都认错了,刘婕在那种情绪下认错人是完全有可能的。虽然我将我遇到胡一蔓以及刘婕指证的事跟乔恩先说过,但这么长时间来一点动静都没有,我还以为根本没查出什么来。 现在看来,警察还是查出了不少东西。 “是,曹阳已经承认是他指使人去谋杀刘婕,”秦默天道。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很快我就知道了原因,一切都缘自对钱林俊的调查,当然更有胡一蔓这件事的佐证。 钱林俊,那个拥有亿万家财的峻岭集团总裁,其真实身份却是某国安插在我国的一个谍报分子,而他的工作就是及时了解我国关于沿海经济改革与发展的相关政策与法规,同时了解我国东南沿海两大军区的军事部署等。 而对钱林俊和曹阳的调查完全可以说是偶然的。 想当初,刘婕刚刚出车祸后,乔恩先问我可能的嫌疑人时,我曾提到了钱林俊与刘婕在管理上的分歧,以及钱林俊在被排挤后离开建安公司的事。当时乔恩先就对钱林俊这个人进行了追查,而追查的结果却让江城市刑警队越来越迷糊,因为他们发现真正名叫钱林俊的这个台湾人在许多年前就已经死了,现在这个钱林俊居然是个假冒的身份。 紧接着,他们又对钱林俊的真实身份进行了调查,最后发现此人虽然是台湾人,但曾经在欧美国家呆过一段时间。等他回到台湾后,那个真实叫钱林俊的人就突然死了,而后他就有了钱林俊的身份。所以江城市刑警队开始怀疑,现在这个钱林俊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再结合他们调查的蛛丝马迹,很快江城市国安局就介入了调查。 因为国安局是上下垂直管理制,虽然江城市国安局也受江城市委市政府领导,但却不用对它负责。因此,这一事情事前没有被透露一点口风,因为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少,除了几个常委就是最先参与调查的乔恩先。但常委们都有高度的政治觉悟,特别是有关国家安全,而乔恩先这位刑警,更有具有专业的保密的本领。 就这样,对于钱林俊的调查一直在继续着,当然钱林俊和曹阳之间的接触也展现到了国安人员的眼皮底下。 正当国安人员准备对钱林俊实施相关行动的时候,刘婕流泪被送进了医院,此时忽然出现了有人想再次谋杀刘婕的现象。考虑到刘婕曾与钱林俊长期共事,国安方面甚至怀疑刘婕是不是知道钱林俊的一些秘密,从而才会引起钱林俊杀人灭口。 可是,被抓的人并没有说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直到后来,刘婕真的醒来,又有人准备对刘婕不利。国安才将视线转移,也许下手想要刘婕性命的并不是钱林俊,而是另有其人,当然这就不在国安的调查范围之列,刑事案件,自有警察处理。 虽然当时的曹阳曾入过国安的视野,但因为证据不足,国安并没有直接对曹阳采取措施,当然也是怕打草惊蛇。直到我将胡一蔓出现在医院的事告诉乔恩先,乔恩先又将这一情况反馈给国安人员,他们才又将重点集中到曹阳身上。胡一蔓毕竟是女人,在警察的突审下,直接就交待是受了曹阳的指使。 于是曹阳被国安人员秘密的请走,再加上国安以前查获的材料,曹阳受钱林俊利诱,出卖国家相关机密的事才真正浮出水面。而且,曹阳也承认了自己指使人谋杀刘婕的罪名。而理由就是刘婕处处给钱林俊为难,让钱林俊在江城市很难生存,所以曹阳受钱林俊指使让人去杀了刘婕。 曹阳被抓了,而且很快就进入了司法程序,虽然他的交待听起来也符合事实,但我总觉得这似乎不太对劲,可不对劲在哪,我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更重要的问题是,本来国安局是找我过去谈话的,很明显他们是想从我嘴里得到些什么东西,可就在他们对我进行问话的时候,却在不痛不痒的问了几句就被一个电话给干扰了,然后我就被放走了,这似乎也大有问题。 也许国安只关心到国家安全,我不涉及到这方面,所以他们才放了我吧,我这样对自己道,但我心里知道,这样的理由非常牵强。 不管怎么说,一切又开始变得平静起来,江城市委市政府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忙,虽然曹阳的事还有时会成为人们饭桌上的谈资,但渐渐的人们已经将这事给淡望。 令我很奇怪的是,秦默天也没有利用这次事件对范长龙做点什么,毕竟曹阳曾是范长龙的秘书,这个时候落井下石一下,范长龙在江城的地位将会受到绝对的动摇。 但秦默天没有这么做。 很奇怪,在秦默天一举掀翻张贵仁的两个嫡系后,我对秦默天有了一种全新的认识,更有了一种全新的期待。至于期待什么,我自己也说不清。 更令我奇怪的是,自自己的两个嫡系被掀翻后,本来有点蠢蠢欲动的张贵仁现在似乎反而没有了反击的迹象。我甚至几次在市府发现,张贵仁的气势比以前收敛了不少,这又是怎么回事? 想破脑袋我也想不明白,这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 “王新,很长时间没一起喝酒了,什么时候一起喝酒?”这天周末,市里没有什么事,我拨通了王新的电话。 “好啊,你什么时候有时间?”王新在那头爽快的答道。 “我随时空,”我道,“只要老板没事,” “那就现在,”王新道,“正好我现在也闲着,” “那行,到哪?我去省城还是你来江城?”我问。 “我到你那吧,你小子成了市委常委的秘书了,有的是签字权,”王新笑道。 “滚蛋,你家伙,省府一把手的秘书,还跟我这小秘书贫,”我也笑骂道,“那我们一会馨园见啊,” “郝挺,估计你很快就不是市府的小秘书了,”王新突然道。 什么意思?我很快就不是市府小秘书?难道王新听说了什么? 王新是省府一秘,他的消息一定灵通得很,而且王新做了王省长几年的秘书,人也早就练成了精,信口开河的话他绝不会乱说。 “你家伙,什么意思啊?”我道。 “想知道?”电话那头传来了王新嘿嘿的笑声,“我还偏偏不告诉你,哈哈” “你这家伙”我摇摇头,以前咱们在学校这种交流几乎每天都有,王新的这种回答突然将我拉回到学生时代,我发觉得自己也突然好怀念那样的时候。 那时候,我们的感情是那样的纯洁,同学之间没有一丝名、权、利的争斗,我们每天生活在一起,畅谈着自己的理想,描绘着自己的人生,可如今,身陷名利场的我们 虽然我一直在心里对自己说,我并不在意是否去当官,但真等我坐上副校长的位置,然后主持工作,再后来成为秦默天的秘书,我已经发现权这个玩意确实是个好东西。 就象现在,在听王新说我可能很快就不再是个小秘书时,我的心里立即一荡,我似乎又看到了一种升迁的希望。 “说吧,王大秘,什么情况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江城的一处小酒馆,我们相对而坐。 这是一家风景名胜区里的酒馆,白天这里人头攒动,到了晚上这里清静得很,很适合谈事情。更重要的是,走在这样的风景名胜区里,人的心情会自然而然的得到一种放松。 “说什么?”王新好象很诧异的问我。 “靠,你还真够装的,”我道,“你今天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哪句话?”他真的一脸诧异的望着我。 “你得,我不问了,喝酒,”我说完,端起面前的酒杯道。 “呵呵”王新低声笑了起来,“郝挺,我以前跟你说你将来一定会做个好秘书,而且你也一定会喜欢上这官场你还不信,现在我发现你已经喜欢上官场了,你不用否认,你刚才一再追问我就是最好的证明。” 是这样么?我真的喜欢上了官场?不,我并不喜欢官场,但我却跟绝大多数人一样,在尝到了权力的甜头,领会了权力的魅力之后,我确实对它有了一种向往,“哪有你说的这么邪乎,”我只能一讪的笑着说道。 “得,你的语言和表情已经出卖了你,”王新道,“如果你真的无心官场,你现在会极力否认,而且你不会脸上出现尴尬之色。你现在脸上的尴尬,那是因为我说中了你的心事。郝挺,咱们是兄弟,我希望你能尽快的在官场成熟起来,到时一定会有咱们兄弟打天下的时候。” 这已经是王新第二次跟我说将来一起联手打天下,真因为是我们俩在学校就是很好的搭档么?我现在真有点怀疑。 “就我这么个小秘书?得了吧,副科级还是因为老板成了常委才有的,”我不以为然的道,虽然王新说的前景很美好,但要到那一天,路还很漫长。 “你很快就不是小秘书了,”王新道。 “什么意思?你听到什么风声了?”我问。 “是,我是在省里得到了一丝消息,”王新道,“不过这消息目前还处于完全保密的状态,” 什么?我的提升会与省里有关?不对,就算对我有什么新的任命,那也是江城市委市府的事,怎么会跟省里有关? “省里?”我不解的问。 “是,告诉你吧,我前几天在我老板的桌纸上看到老板随手写的一张纸条,那纸条上写着两排名字,名字都被圈了起来,而且互相之间还连成了线。当时因为是给老板加水,我没来得及也没敢细看,但开头几个人的名字我还是记住了,其中有润江市的市长、梧州市的常务副市长,还有秦默天。这几天,润江市的市长已经成了润江市的市委书记,梧州市的常务副市长也调到了其它市当了市长。我现在才明白,老板那张纸上的名单都是一些拟任用的人员,既然秦默天位列其中,相信不久,秦默天就会提拔任用了。”王新道,“秦默天现在已经是市委常委,副市长,要是按前面几人都被擢升来看的话,秦默天很有可能成为江城市的市长或者市委书记,真要是这样,你就不再是小秘书,而是市委一秘或市府一秘了。” “哦?”我知道,王新的这个消息应该是准确的,在王省长身边这么多年,王新一定已经很了解王省长的脾气,他这么写下这个名单肯定是有自己的意思的,既然前面已经有两个人已经升擢,那么秦默天也许真的不久也会更上一层楼。 由此我也想到了秦默天前一阵子的雷霆出击,而且还升任了市委常委,这怎么看着都象是秦默天在给省里和市里的主要领导释放一个信息,那就是秦默天是个实干、能干、肯干的人。秦默天前面那么长时间,都一直低调的存在着,可就在前不久,她突然的出手掀翻了张贵仁的两个嫡系。按说作为一个副市长她是不应该去得罪具有市委常委头衔的张贵仁的,可她就这么做了,而且就在她做了这事之后不久,省里就增加她成为江城市的市委常委了。这绝不能说是巧合,要么就是秦默天早就预谋,要不就是秦默天得到了省里某些人的撑腰。 对,一定是这样,如果不给秦默天以常委身份,秦默天是不可能斗得过张贵仁的。省里适时的给秦默天一个常委身份,貌似就是在给其壮胆助威。 听说,秦默天这个常委身份是由龚一飞出面申请,王省长亲自在省常委会上提出的。难道秦默天的后面会是龚一飞,甚至是王省长? “最近秦市长在江城的一系列动作,省里领导可是有好评的,我就在省府办公会上听到过有省领导表扬了秦市长,”王新继续道,“所以,秦市长高升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当然,这个事我也只是提前跟你通个气,至于什么时候提拔,我还真说不准,毕竟这是上面的事。”王新继续道。 可此时的我,心里正在思考着秦默天为什么最近会有这些行动,这些行动又会不会跟省里有关? 可如果跟省里有关,那么为什么在滨河县大库出问题,最好搞张贵仁的时候,秦默天却突然收住了手,那天她与范长龙到底谈了什么? “嗯,”所以,听王新说话,我只是随口应了声,却并没听清他说的什么内容。 但随即我就想到了一种可能,而且这种可能对我来说还是非常不利的。 如果秦默天是调往外市做市长或者市委书记呢? 作为秦默天的秘书,如果秦默天继续留在江城市,甚至成为江城市的市长或市委书记,那么我也会跟着地位显赫起来。可如果秦默天是调离,那么我的境遇将非常的悲催。 秦默天在很短的时间内对张贵仁进行了一次猛烈的攻击,一举拿下张贵仁的两个嫡系,并且自己成功上位,成了市委常委。也就是说,在自己的仕途上,秦默天是有收获的,我也跟着沾了个光,成了副科级。但如果秦默天现在离开,我将只能继续留在市府,毕竟我才到市府没多久。 那么,在市府我就成了光杆,没有了秦默天的庇护,张贵仁一脚就可以将我踩死,我确信,只要秦默天一离开,张贵仁一定会将前期的怨气全部撒到我身上。就象当初的施拥军,曾经贵为市府一秘,同时兼任市府办副主任。可如今呢?只沦落到不如一个打杂的普通秘书。 而且,现在曹阳已经倒了,如果再没有秦默天的庇护,那么建安公司会怎么样?除了我,建安公司会不会也成为张贵仁打击与报复的目标? 想到这,我问王新,“王新,如果秦市长是调离江城市怎么办?” “啊?是啊,”王新一愣,显然他也没想到这一层,“这个我倒真没想过,你才做秘书没多久,秦市长真要调离是不可能带着你走的。嗯,要不这样吧,郝挺,如果秦市长真的调离,你就到省城来怎么样?我给你想办法,” “省城?你看我现在家庭这个样子,我能走了么?再说了,就算我想走,刘婕也不会愿意走的,建安公司还在江城,刘婕是不会离开建安公司的,那是林永健的心血,也是刘姨的心血,虽然她现在不参与建安公司的管理,但她曾经跟我说过,她希望能天天看到建安公司。”我道。 “郝挺,其实我真挺羡慕你的,刘婕是个重情重义的女人,林永健都去了这么长时间,而且她也跟你结了婚,但她却对建安公司还有这么深的感情,这样的女人值得你一生去拥有,”王新道。 “是啊,刘婕确实是个好女人,可惜我不是一个好男人,”我道。 “滚蛋,说什么呢,”王新轻骂了我一句,“你怎么不是好男人了?别认为男人在外面有几个女人就不是好男人了。什么叫外面彩旗飘飘,家中红旗不倒,你知道么?其实,无论是人也好,还是动物也好,雄性都比雌性在性行为上要嗜好得多,你看那些狮王、虎王、猴王的,哪个不是有多少个性伴?这是动物的本能。什么叫好男人?对于动物来说,坚守住自己的领地,保护好自己的家族,让自己的孩子安全的吃好住好。而对于人来说,就是给自己的家撑起一片天空,让自己的老婆、孩子、家人,能够衣食无忧。我们中国是因为受了几千年封建文化的束缚,你想想,在西方国家,还有许多地方专门设立了红灯区呢,你能说到了过红灯区的男人都是坏男人?” “呵呵,倒也是,”我道,王新就是有这样的能力,对于一个问题,他能从不同的角度找出例证来说服你。 “不过,你说的这还真是个问题,这样,有机会我打听打听,如果真的秦市长调离的话,我们再想办法,”王新道。 “谢谢你,王新,”我真挚的说,我真的非常感谢他,自从我们再次相逢,他就在处处的帮我。 有时候我甚至在怀疑,我这人怎么可能会这么好人缘,曹阳曹阳帮我、蓝珊珊蓝珊帮我,王新王新也帮我,甚至秦默天、施拥军、乔恩先、余敏等也都在帮我。 “靠,我最烦你说这两字,”王新道,“既然是兄弟就别老谢啊谢的,来,喝酒,感情深就一口闷了。” “好,闷了,”我端起杯子道,“不管以后怎么样,只要你王新认我这个兄弟,我们就永远是兄弟。” “对,永远是兄弟,”王新也端起杯子,跟我一干而尽。 可就在我将杯中酒干完的时候,我却突然想起,这句话,曹阳曾经也跟我说过,他说过,我们永远是兄弟。 永远是兄弟?永远是兄弟曹阳为什么要对刘婕下手呢?那可是他兄弟的女人啊。难道真是因为曹阳说的原因? 我不知道,自从曹阳被抓进去后,虽然传出了一些消息,但最终的结论还没有,因为这要经过一系列的调查、取证、起诉,最后等法院的判决。 我曾经一直对曹阳有一种怀疑,但那种怀疑仅是针对杨丽丽,我怀疑过曹阳有谋杀杨丽丽的动机,可那样的动机也只是我猜测的,因为他在外面有女人,而杨丽丽又患不那样的疾病,对他来说完全是个累赘。甚至他外面的女人(当时我并不知道是胡一蔓)在逼着他离婚或什么的。毕竟曹阳作为曾经的市委一秘,现在的开发区区委书记,婚姻问题也会影响到他的仕途,如果杨丽丽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去,对于他来说是个最好的结局。 人到中年,升官发财死老婆,也许这就是曹阳心中所期望的。 曹阳曾在我的面前表现得他多么的关心杨丽丽,现在看来他是多么的虚伪,那么他帮我呢?是会出自他的真心么? 一定不是,如果他真的想帮我,他为什么要对刘婕下手?仅仅是钱林俊的钞票? 不会,一定不会的。 那么,曹阳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这个答案,我无从猜测,也许只有曹阳自己心里清楚。 对,既然只有曹阳自己知道,我为什么不去问问他?我倒想看看他怎么给我解释。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可当我给乔恩先打电话想见见曹阳的时候,乔恩先却明确告诉我,曹阳还在国安的手中,他们现在也没法接触到。 既然曹阳没法见到,那么这一问题我只能先埋在肚子里。何况作为一个市委常委的秘书,也没有那么多空闲的时间让我去折腾,王新说得没错,秘书没有自己的时间,所有的时间都是老板的。 这一阶段,特别是曹阳被抓后,范长龙也比过去低调了很多,而张贵仁更是偃旗息鼓,再加上龚一飞本来就非常低调,整个江城市秦默天的名字出现在电视、广播、报纸上的频率反而成了最高。作为她秘书的我,那就得有更多的事去忙活,因为有老板在的地方,我这秘书也必须第一时间出现。 而且,我感觉秦默天现在状态跟以前比有了一种很大的改变,我也知道,这种感觉恐怕不仅我有,市府的其他人也会有相同的感觉。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唐代诗人孟郊曾在《登科后》一诗中如此来抒发自己两次落第,最终却又一举高中的狂喜心情。秦默天现在恐怕犹胜当年孟郊,只不过,她是江城市的副市长、江城市委常委,所以她在控制着自己。 但即使这样,她也会向世人展示出其飞扬的一面。她以前一只静静的蛰伏着,那些曾经在市委市府两院中漠视她的存在,甚至给她为难的人,她一定会让他们看看她秦默天并不是一只温顺的绵羊,她是一只腾渊的枭龙、啸谷的猛虎,以前的蛰伏只不过是给自己最好的伪装。 终于有了自己空闲的时间,我觉得我应该好好请施拥军吃个饭,在到市府的这么长时间里,施拥军帮了我不少忙,而且上次有关滨河县大库的资料也是他第一时间给我的,虽然后来秦默天好象并没有利用这些资料出手做些什么,但施拥军的一片心意我却不能拂却。 更重要的是,我还想请教施拥军一些问题。 施拥军曾跟我说过官场生态中动物生殖周期的比方,那么在现在这个时候,秦默天又是处于什么时期呢?而且,接下来,秦默天又会有哪些动作? 这些问题,能给我最好最直接答案的人是秦默天,可我却不能去问他,除非我是傻子。 王新说得没错,领导的意图是靠秘书去悟出来的,不能揣摩出老板心意的秘书就不是一个好秘书。 而我现在确实不是一个好秘书,因为我不知道秦默天下一步会做什么。 “施哥,晚上有空不,咱们一起喝酒?”这天晚上没有安排,秦默天已经下班了,我给施拥军打电话。 这么迟才给施拥军打电话,倒不是因为我不重视施拥军,而是实在没有办法。虽然秦默天今天的工作安排中并没有什么接待,但谁知道她会不会在临下班的时候,突然有个宴请?做了秦默天一段时间的秘书,这样的情况我已经碰到了很多次。 “好啊,郝挺,现在也就咱们兄弟在一起喝酒了,你施哥我现在这样,还有谁会请我喝酒?说吧,在什么地方?”施拥军道。 “这样吧,一会咱们一起走,我开车带你怎么样?”我道。 “郝挺,这”施拥军迟疑了。 我知道施拥军迟疑什么,所以直接道,“施哥,就这样了,一会我们一起走,”说完我就压断了电话。 “郝挺,老哥我谢谢你,”施拥军道。 “施哥,不就是兄弟在一起吃个饭嘛,这么客气干嘛?”我假装不解的道。 “郝挺,你的意思施哥明白,”施拥军,“你施哥我怎么也算在市府这个深水里趟过,知道深浅的概念,我当然知道市府里每一个人的行为,特别是市委常委和他们的跟班秘书一个看似不经意的动作,都是代表着一种风向。你这样做,无非是想告诉市府里那些避我如瘟神的人知道,你郝挺,甚至是你郝挺背后的老板是看重我施拥军的。不过,你想过没有,你这样做,秦市长” 施拥军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似乎有一种隐隐的担忧。 老实说,当初说跟他一起走的时候,我确实是这样想的,施拥军现在在市府的位置是尴尬的,虽然是副主任,却任何权力都没有,甚至连一些小秘书都将他的话当耳旁风,所有人都认为,他的仕途已经完了。但施拥军帮了我,我应该给他一些帮助,我要让那些认为他已经再也无力回天的人看看,施拥军并非一无所有,起码他有这么个市委常委的秘书朋友。 而我的出现,谁又知道这是我的意思,还是秦默天的意思呢? 但经施拥军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担心,我的本意确实有狐假虎威的意思,借着秦默天如今这如日中天的气势,给施拥军一点帮助,让他在市府也不至于再如些的尴尬。但如果秦默天知道我这么做,会有什么想法呢? 作为老板,是很讨厌自己的秘书扯虎皮作大旗的,官场上毁在秘书手中的老板并不少。 可现在,我已经这么做了,我就不能让施拥军看出我的后悔来,所以我说道,“施哥,不管秦市长怎么看,反正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秘书生涯的师父,徒弟请师父吃顿饭这不过分吧?再说了,不就是一顿饭嘛,你放心好了。” “郝挺,施哥还是得谢谢你,不过我想请你答应我件事,”施拥军道。 “施哥,你说,”我道。 “明天,你尽可能的表现得无意中在秦市长面前提起今天你跟我一起吃饭的事,然后再看看秦市长的反应,并第一时间告诉我,行么?”施拥军道。 “施哥,你这”我本来想问施拥军是什么意思,可一想我就明白了,施拥军这是想看秦默天的态度作下一步打算。如果秦默天表现出任何不满,那么施拥军以后将会断绝一切在公共场合跟我的单独接触,他可不想因为他的原因而影响到我的前途,毕竟他现在已经这样了,再差又能差到哪去?倒是我,如果得不到老板的信任,那么后果将也是非常悲惨的。 如果秦默天对他和我在一起表现得很淡然,甚至有一种纵容,那么施拥军一定会有更进一步的表现,我相信,施拥军肯定也想到秦默天如今人单势孤的问题。别看秦默天现在出击的很漂亮,可真当她坐到某个位置上,而手下又没有人时,她的处境也很会艰难。 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打江山时,你只要勇猛的往前冲就可以了,就象现在的秦默天,只要找到对手的软胁,直接将刀刺进去就行。可一旦秦默天定下来,别人就会来寻找她的软胁,如果自己的手下没有足够的人手,就象一个将领你连布防的人都没有,你还守什么城? 所以,说白了,施拥军就是想试一试秦默天,然后再自己做出相应的判断,是彻底断绝自己的幻想,还是借着秦默天,再重新达到自己的辉煌。 “走吧,今天我们在市府里这么一走,已经有不少双眼睛看见了,”施拥军道,“咱们现在说什么也都迟了。” 施拥军上了我的车,然后我开车出市委市府的大门。 不知怎么的,也许是施拥军刚才那句话的缘故,我总觉得在我们的背后,似乎有很多双眼睛在一直盯着我的车,我甚至开始后悔自己今天请施拥军吃饭这个决定。 因为今天只是请施拥军一个人吃饭,所以我并没有预订位置,而是直接将车开到了馨园。 “呦,郝秘,欢迎光临,”在我刚进入酒店大门的时候,胡玫已经出现在了门口。 “怎么,你这个大经理还在大厅迎接客人?”我觉得奇怪,胡玫作为酒店的经理应该是坐在办公室,怎么会在大厅里? “呵呵,别人来不用接,你郝秘来我当然得亲自迎接了,”胡玫笑着道,然后才看到我一旁的施拥军。 “哟,施主任,”胡玫明显一愣,然后赶紧微笑着打招呼,“您好,您好,” 施拥军伸出手与胡玫浅浅的握了一下,然后点头微笑道,“你好,” “郝秘,你来怎么也不事先打个电话,我好让人事先安排,”跟施拥军打过招呼后,胡玫又转向我道。 “今天就我跟施主任两个人,没什么其它人,所以也就不用提前招呼了,”我道,“怎么样,有小包吗?” “有,有,当然有,”胡玫连忙道。 “来,请,施主任请,”胡玫说着,然后伸手做一个引导的姿势,在我的侧后方引着我们向前走。 “郝秘,你看这个小包行么?”胡玫将我们引到一个小包间。 这里地方不大,也就十来平的样子,中间摆着一张小桌,是那种做八人的小圆桌。包间里有一个临街的窗子,可以隔窗观看窗外的街景,而关着窗则又可以有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 “施哥,你看怎么样?”我转头问施拥军。 “行,就这地吧,反正就咱们两人,”施拥军道。 在我叫施拥军施哥的时候,胡玫脸上刚才一愣的神色再次显现,不过同样是一瞬即逝。 其实,刚才从胡玫叫人的先后中我已经看出了端倪,虽然施拥军是办公室副主任,一个贵为副处级的干部,可在我们两人进门时,胡玫却首先与我打招呼,其次才貌似看到了我一旁的施拥军。这就已经说明,施拥军不仅在市府的处境非常尴尬,就连在这些生意人面前,施拥军的处境也并不好。 生意人都是唯利是图的,施拥军现在手中根本就没什么权,连安排吃饭这样的小权利都没有,胡玫怎么可能象见到我这样的去跟施拥军打招呼? 实话说,我并不会多情的认为,那是因为我与胡玫之间有肉/体关系,她才会这样的注意我。我只知道,如果今天的我是处在施拥军的位置,胡玫一样会象对待施拥军一样的对待我。 不过,这样倒也好,她和我之间也仅仅是利益的关系,根本不存在感情。 我现在不想再去拥有感情,因为蓝珊珊和刘婕这两人的感情已经让我不堪负累,我现在需要的只是身体的发泄,仅此而已。 “那么,施哥,我们来点什么酒?”当我们坐下后,我问施拥军。 “随便吧,你看着安排,”施拥军道。 “那行,胡经理,给我们来两瓶五粮液,”我对胡玫道。 “好的,两位先坐,我立即就去安排,”胡玫应声道。 “哎,对了,”我朝着转身准备离去的胡玫道,“胡经理,你刚才怎么会在门口的,难道你知道我们要来?” 我还是对刚才的事情有点不解。 “呵呵,哪呀,我正在办公室看酒店门口停车场上停车量,你知道的,停车量就意味着我们酒店的上座率,所以我没事的时候就会站在窗口看我们停车场还剩多少车位。呵呵,正巧看到你的车进来了,我就下去了,”胡玫笑道道。 怪不得呢,我心里释然,我说她怎么会亲自站在门口呢。 虽然我们没有事先打招呼,但酒菜上得却并不慢,在胡玫退出去不到二十分钟,菜就被一盘盘的端了上来,同时还有两瓶五粮液。 其实现在吃什么,喝什么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在市府有人看到了施拥军和我走在一起,并且上了我的车,这就已经足够。 “郝挺,来,老哥我借花献佛,敬你一个,”施拥军端起酒杯道。 “施哥,应该是我先敬你,”我连忙端起酒杯。 “郝挺,你的心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你可能得注意到秦市长的反应,兄弟我已经这样了,可不想给你带来麻烦,”施拥军道。 “放心吧,施哥,我知道怎么做,来,我们干,”我道。 “好,干,”施拥军举杯一饮而尽。 “施哥,我怎么有点看不懂市委市府现在的形势呢,”两人喝了近一瓶,正是酒意浓的时候,我问。 “哦,怎么了?”施拥军问我。 “那天你跟我讲过动物生殖周期的事,我确实似乎明白了我老板的做法。但现在,我怎么发现范书记和张市长也稳如泰山呢?这么长时间他们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还收敛起锋芒,这都有点不象他们了,”我道。 “这也许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吧,”施拥军道,“其实,这一阶段,我也在关注这些,我估计可能跟省里最近的动作有关,” “省里的动作?什么动作?”我问。 “省里最近在调整各地级市领导班子,听说江城市领导班子也在调整之列,所以这些人现在都不出手是因为他们都在等,”施拥军道。 “等?” “对,等,因为他们不知道接下来的调整对他们来说会意味着什么,”施拥军道,“江城市的市委市府是非常复杂的,没有哪一个派系是绝对的控制,范长龙、张贵仁,加上我前老板本来是江城三个最大的实力体,按说三国鼎立是最好的制衡手段,也是官场最稳定的状态。但范长龙控制欲极强,所以他联合张贵仁搞掉了我老板。本来张贵仁是有自己打算的,也许范长龙当时也答应了他,那就是在我老板走后,他去做市府一把手。” “可谁都没想到,省里会空降龚一飞,这一点恐怕不仅张贵仁没想到,估计范长龙也没想到。但张贵仁不会这样认为,他只会认为范长龙是阴了他一把,是利用他的势力扫除了我老板,却在事后并没为他的一升尽一分联盟的力,所以在张贵仁的心里对范长龙是很有意见的。但随着龚一飞的到任,张贵仁又只能将这种不满埋藏在心里,因为张贵仁也怕。虽然龚一飞空降到江城市,并没有自己的追随势力,但一个政府的一把后号召力是不容忽视的。如果龚一飞真的与范长龙走到一起,那么他张贵仁的日子会非常难过。在这样的情况下,张贵仁只能继续和范长龙联合,只有这样才能架空龚一飞,这也正是范长龙所希望的。” “范长龙当然也不想张贵仁取代我老板,张贵仁同样是江城市土生土长的官员,背后拥有巨大的基石,一旦他登上市府一把手的宝座,范长龙要想控制恐怕也很难。所以,现在这个形势是最好的,龚一飞担着市府一把手的名,张贵仁行着市府一把手的实,但这两人却全部得听从范长龙的指示。在这一点上,范长龙是个聪明人,他只用龚一飞这么个有名无实的空头市长就牵制住了张贵仁这个实力派。” “但现在不一样了,秦默天的迅雷出击,搞得范长龙和张贵仁都有点摸不着头脑,因为他们想不到一个非市委常委的副市长会对张贵仁发起冲击,也许当初范长龙和张贵仁会认为是龚一飞在背后支持,但省里立即给秦默天安排了个市委常委的头衔,这一点确实将范长龙与张贵仁给打蒙了。范长龙和张贵仁都是官场的人精,他们绝不会相信因为龚一飞的推荐,省里就给秦默天安排了个市委常委的头衔,唯一的解释是秦默天省里有人。” “不过奇怪的是,省里虽然在常委会上是王省长提的名,但最初提出建议用秦默天的却是省委组织部长,这又是个奇怪的现象。因为在省长的竞争中,省委组织廖汉年曾是王省长最有力的竞争者,两人应该是怨家对头,可在推荐秦默天这件事上,两人却空前的一致。那么秦默天背后到底有什么样的势力,现在范长龙和张贵仁已经完全蒙了,因为之前的秦默天是个非常低调的人,如今的高调以及她背后显露出的背景好象有点深不可测,所以他们要等,等这一次江城市委市府的调整。当然,等也是他们现在最佳的选择,” 施拥军一口气跟我说了这么多,也让我对秦默天有了更多的了解。 而且有一点我可能比施拥军要知道得更多,那就是秦默天能得到省委组织部长的提名,恐怕更多的来源于中组部的那位副部长。 中组部副部长刘爱红是秦默天党校时的同学,两人关系非常密切,刘爱红给海东省委组织部长廖汉年打个电话让他关照一下秦默天,廖汉年应该不会拒绝。毕竟廖汉年现在是副省级,他要想前进一步,最终所有的手续还必须中组部来办。 那么秦默天与王省长的关系呢?这一点,我不知道,估计江城市也没人知道。因为在这之前,并没有秦默天与王省长有任何关系的传闻。 秦默天在江城官场一直都是这样静静的存在,可一旦暴发就是如此的锐不可挡,谁也不也确定,再一次的调整之后,秦默天会被调整到什么样的位置上。 于是,现在,给大家最好的办法就是等。 “哦?”我明白施拥军说的,但有一点我还是不明白,“施哥,如果说对其它人来说,等是最好的办法,那么对秦市长来说呢?在别人都在等的时候,她现在出手岂不是最佳时机?她的手里有滨海大库的资料,同时现在曹阳又被国安方面抓获,如果此时秦市长发起新一轮的出击,范长龙和张贵仁岂不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毕竟他们就是想反击也要心存忌惮,何况这些都是有实据的东西?”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施拥军道,“不过,我做了一些推测,最后我总结出两个可能。” “哦?哪两个可能?”对于这些我真的没有分析过,毕竟我进市府的时间不长,对市府里各位领导身后的背景与基础并不十分清楚,更别说市委书记范长龙。 “第一个可能就是秦默天是听从别人的安排。”施拥军道。 “别人的安排?” “对,秦默天这么多年一直在江城市低调的存在,在市委市府各种势力争斗得一塌糊涂的时候,她一直置身事外。而如今她突然的高调出击,肯定是在配合着某些人的行动,而她的这些行动只是某些人行动中的一部分,所以她以前的低调,与现在的高调都是在受人安排,”施拥军道。 会是这样么,我对施拥军这样的话有点不太苟同,与秦默天相处这么一段时间以来,我已经知道秦默天并不是那种甘于做绿叶陪衬的人,她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手段,她绝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人。何况,在江城市,又有几个人可能随意的摆布秦默天? 难道秦默天的这些行动是配合着省里的某些领导,甚至中组部? 想到这,我不禁有点觉得汗涔。 “那么第二个可能呢?”我问。 “第二个可能,那就是秦默天也在等,” “秦默天也在等?她等什么?” “等一个可以一击而中,同时瓦解两大势力,成功成为江城市第一人的时机,”施拥军道。 听施拥军这么说,我不仅倒抽了一口冷气,秦默天会有这么大的野心?要知道,她以前只是一个连常委都不是的副市长,常委也只是最近才任命的,仅仅这么短的时间,她就有取代范长龙,成为江城市第一人的野心? 相比第一个可能,我觉得第二个可能更象天方夜谭。 “不会吧,施哥,秦市长以前只是个副市长,而且她的手下并没有多少可用的人,如何才能一举击败范长龙和张贵仁两个势力,从而成为江城市第一人?这想想都不可能,”我道。 “在官场,没有什么不可能,其实做官并不难,只要上面有人肯定你就行。知道为什么许多当官的对上级会有那么的溜须拍马、阿谀奉承?还不是因为上级决定了他们向上升迁的通达之路。官场永远有这么一句话,说你行,你就行,少地也行;说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 施拥军说的话没错,对这句话我有着切身的感受,两年前,谁会想到我郝挺会成为江城市委常委的秘书?我是一个从穷山沟里出来的穷小子,光有着北师大毕业生的头衔,却连中专毕业的齐小倩都瞧不起我,更别说齐小倩的父母。 在学校,我更是个所谓的普通的年轻教师,每次我将学生带到高年级就会被其它人接手,不是我能力不够,因为我资历不够,或者说我没有后台。 如今,我已经贵为常委秘书,别说江城小学的校长,就算是开发区的局长,市教育局的局长,又怎么能轻看我? 起码,到目前为了,只要秦默天不说,没人敢说我在秘书这个位置上不称职。 所以,领导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因为我自己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起码在目前来说,我还不是个优秀的秘书,也许合格都够戗。 那么,在秦默天的背后,说秦默天行的领导又会是谁呢?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嗯?”我转身,望着她。 “等我一下,我也走了,”她说着,站起来,然后走过来,挽着我的胳膊。 她静静地将头倚在我的肩上,什么话也没说,我们一直从二楼办公室走到停车场。 她的车跟我的车距离不远,我们向各自的车走去,然后我看到她上车。 “郝挺,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不过,我还是想告诉你那句话,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女人,”她上车后,摇下车窗,然后对着我叫了一嗓子,紧急着,脚底一轰油门,车快速窜了出去。 也许是她的心思不在方向盘上,也许是她在跟我说话的时候,手不经意的打歪了方向盘,在她看到她的车歪出方向后,我赶紧大叫了一声,“小心,” 可一切都已经迟了,不是汽车的轰鸣声掩盖了我的叫声,而是她已经实在来不及反应。 轰地一声,她的车头已经撞到了停车场出口处分隔出口与进口的水泥桩上。 “胡玫,”我大叫一声,赶紧跑过去。 幸好是在停车场,一个人也没有,她的车猛的一甩尾滑出去几米后就停了下来,并没有造成人员的伤亡,我现在只担心车里的她。 我跑过去的时候,看到她车子的安全气囊已经完全打开,她整个人坐在驾驶位上,整个眼神呆呆的看着前方。 “胡玫,胡玫?”我叫了两声,她却没有应我,眼睛仍然呆呆的望着车前。 “胡玫”我拉下车门,用手去轻轻推了推她。 “郝挺”她似乎回过了神来,一扭身紧紧的抱住了我,失声痛哭起来。 “别怕,没事了,别怕,”我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 可此时的她由于惊吓过度,早就泣不成声,而且声音哭得很响,在这寂静我夜晚,格外的觉得刺耳。 “胡玫,胡玫,”我不住的拍打她的后背,我希望将她从惊吓上唤醒,可她却并没有停止哭泣的意思。 难道车在撞击的一瞬间,伤着她了?我连忙伸出手,绕过她的两腿,然后将她抱下了车。 还好,她的身体没有一处被车卡住,她只是受了惊吓而已。 我将她抱到我的车上,放在车后座,然后开始安慰她。 过了好一会,她才止住哭泣,“谢谢你,郝挺,” “谢什么呀,”我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开车连路都不看?” “还不是因为你,”听我这样说话,她似乎生起气来,瞥了我一眼道。 “因为我?”我有点莫名其妙,你自己开的车,怎么能说因为我呢? “当然是因为你,谁让你那么说我的?”她望着我,眼神里全是不满。 “我说你什么了?”我问。 “哼,”她一扭头,象是生气不跟我说话的样子,随即却发出了啊的一声。 “怎么了?”我连忙问。 “刚才我头撞到方向盘上了,疼”她嘴里说着,还倒吁了一口冷气。 听她这样说,就着路灯的亮光我才发现,她的脑袋上起了一个包。 “那怎么办?要不要去医院?”我道,“走吧,我带你去医院吧,让医生看看,自己也放放心,别把把脑子给撞坏了,” “喂,你这样,你的脑子才坏了呢,”她撒娇似的冲我叫着,然后道,“扶我上去吧,我的办公室冰箱里有冰块。” 冰块冷敷撞击的部位有减轻疼痛,避免皮下出血的作用,我紧接扶着她再次回到她的办公室。 可就在我扶着她进了办公室,关上办公室的门准备扶她到沙发上坐下来的时候,她将猛地转身,双手猛然来将我的颈部环绕,然后,她的唇紧紧地印到了我的唇上。 想到她刚才说,我们再也不见面了,我本能的对她的这个动作就有一些抗拒。在于她的相处中,我本能的处于一种优势,我觉得一切都应该是由我来主导,而不是她说我们见与不见。刚才我去将她从车里抱出来,那是因为她受到了车子撞击的惊吓,并不代表我就接受了她刚才的那句话。 想到这,我用力的推了她一下,可是却发现她的双手竟然是如此的有力,她紧紧地抱着我,而且,她的舌已经探入了我的唇中。 她的身上散发出一阵阵玫瑰花的清香,这是好刚才洗澡用的香波,这种清香让我瞬间迷醉,我发现自己的神经松驰了,而心底的欲/望却在开始升腾。 我们的舌开始紧紧地缠绕在一起,是那样的缠绵与急切。 突然间,我感觉到自己的有一只手在蠕动,而且它紧紧的贴在我的那个部位,还在上下的摩擦着,我大脑里轰的一下,刚刚升腾起来的**被瞬间无限的激发。 我发现我全身的血液开始上涌,整个人连手都是哆嗦着的。 我不快速的去剥弄她的衣服,可好几次我却无法解开她的扣。 我再也等不及了,直接用手将她的推上去,然后一手握住了她的丰盈。 她闭着眼睛,嘴里开始发出呜咽的呻吟,她在迷醉,迷醉在这种欲海的碧波里。 她的手一刻都没有离开过我的那个部位,不在我去剥弄她衣服的时候,她已经将手从我的裤腰探了进去,还紧紧地握住了我暴突的粗壮。 就这样,我们的舌紧紧缠绕着,我们的手相互在对象的身上摸索着,揉搓着,现在的我们就象在探着一块未知的土地,一切都是那么的迫切与兴味盎然。 她的头后仰,我离开她的唇,一口叼住了一粒在我面前跳腾的嫣红,她的另一粒此时正在我的一只手中幻化着各种形态。 我用牙齿去轻嗑,她的声音开始变得痛苦而急促,呼吸也越来越粗重起来。 她主动的将我挺立的部位掏出,然后用那只一直从未离开过的手,引导着我进入了她的体内。 我开始动作着,可站立的体位却让我几次从她的滑出。 她轻轻推了我一下,然后用手拉着我,几步走到她内间的休息室,整个人缓缓的朝床上躺倒。 一具白玉般的绝美雕像立即生动的展现在我的面前。 我不止一次的见到过她的身体,可更多情况下,我是将她让成一种工具或是礼物,是她向我行/贿的工具与礼物。她应该知道,我不缺钱,所以她只能用身体来贿/赂我。 对,就是贿/赂,虽然我只是一个小秘书,但我可以给她带来利益。贿/赂的定义就是指使用财物或其它手段,以达到销售或购买商品,提供服务或接受服务的不正当行为。她要从我这得到利益,而她又向我提供这种服务,不是贿/赂是什么? 也正因为如此,我才会将她当成一种工具或一种礼物来,而不是一个我喜欢的女人来看待。 不过,她刚才的话让我对她的看法有了一丁点改变,虽然在心里我还是认为她只是个利用身体来达到自己目的的女人。因为我发现她还有自尊,她还在意我对她的看法,也就是说,这个女人的脸皮还没有厚到不知廉耻的地步。 所以,我现在才有心情去观赏她的身体。 她的身材玲珑有致,凹凸得让人惊心动魄,我现在才蓦然发现,我以前只惊识于她的艳,而从未领略过她的美。 人的美和艳是不同的,虽然我们经常用美艳来形容一个女人,但它们却有着本质的区别,《十三经注疏》中记载有孔颖达关于美与艳的解说,‘美者,言其形貌美;艳者,言其颜色好’。而《方言》卷二中,也有注‘美状为窕,美色为艳’的说法。 也就是说,艳,一般释意为色彩鲜明亮丽,是指某一事物光有华美的外表,而现代口语中却更有艳俗,庸恶的贬意。美则不同,终有形娇、色润、姿优、品高、德淑之意,龚自珍在《病梅馆记》中就曾写到‘梅以曲为美,直则无姿。 而现在我就在领略着胡玫的美,她的身上现在不着一丝,白皙的肌肤如绸缎般润滑,它们展现在我的面前,是那样的晶莹剔透,让我都不忍去触摸,仿佛它就是九天之上的珍品,我稍有触摸,就会降低它的品质。 她的身体太完美了,在凹凸有致,晶莹剔透的绵缎之上,那如花蕊般鲜活**的唇,如春草蓬发般淡淡的毛发,因双腿微微张开而展示在我面前的那块如璀璨美玉般丰润的两片肥美的肉片,几乎将她的身体雕饰得完美无缺。 现在,这具完美的身体在向我开放着,她的那个部位也正呈现着舒张之态,就象一周村鲜花沐浴着阳光在盈盈绽放,花中上一股淡淡的悠香,在诱导着我的进入。 “来吧,我要你,好好的爱好,”她微闭着双目,嘴里呢喃着。 虽然她的声音很低,但对于我来说,那就是个冲锋的号角,我低,架起她修长的双腿,然后开始进入。 我能感受到我在被慢慢的包裹,那细腻如滑的柔柔的包裹,在享受这种包裹的过程中,我已经完全的进入,直没根部。 我开始大力的动作起来,而且速度越来越快,她呻吟的声音再度充实了整个房间。 “阿郝,干我,狠狠的干我,我要你”在我的狂轰滥炸下,她彻底的迷失了。 我**的动作带给她无穷的刺激,当然我也在感受着她的那种紧窒带给我摩擦的**。 “阿郝,我不行了,不行了,给我吧,给我”她开始嘶叫起来,然后整个人开始后仰,她的下部高高地向上挺起,嘴里含混不清的叫着我听懂的话,全身悸动着。 终于,她跌落了,从高峰处跌落了下来,此时她的全身都透露着因极度兴奋而带来的潮红。 而我也在她跌落的瞬间,将自己全部的激情释放到她的体内。 我伏在她的身上一动没动,两次的这种激烈的性/爱,让我的消耗很大,我觉得自己太累了。 趴在她身上,从极度的兴奋中慢慢恢复过,我才发现她刚才叫我的称呼好象不对。 她为什么会叫我阿郝?她以前一直不都是叫我郝挺的么?怎么? 不对,她不是叫的阿郝,郝是第三声,但我明明感觉到她叫的好象是第四声,阿浩? 这一刻,我的心里立即充满了疑团,难道说胡玫在跟我做/爱的时候心里在想着别的男人?或者说,我只是她心中某个男人的代替品? 想到这,我心里忽然有一种恶心的感觉。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我是官,她是商,她对我来说也就是一种交换,她给我她的身体,我给她她想要的利益,仅此而已。在我们的这种交换过程中,我处于一种绝对的支配地位,所以给了我巨大的心理上的优势与满足感。 有时,我会觉得自己的这种心理会有点变态,我也知道,我这是因为困顿多年后,郁结心情的迸发,但我确实管不了自己。 我曾经意气风发,但却穷困不堪;我曾经接受现实,醉生梦死,却又时来运转,飞黄腾达。这种巨大的落差,让我的心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可如果胡玫口中真的是在称呼另一个男人,而我只是那个男人的替代品,那么我们这算是什么?我既给她带来利益,又满足她肉/体的需要?如果真是这样,我成什么了? “胡玫,你刚才叫我什么?”趴在她的身上,我依旧没有下来,而是用双肘支起上身,盯着她的脸道。 她还在微闭着眼,听见我的问话,才缓缓的睁开眼,可也是紧紧一瞬,她就再度的闭眼,扭头,“我叫你什么了?我没叫啊,” 她不敢看我的眼睛,而且她在否认。我立即肯定了自己的判断,她不敢看我的眼睛就说明她已经承认她是叫另一个男人。 我翻身,坐起,然后斜倚在床头。 我没有抽烟的习惯,可我觉得,如果此时有一支烟的话,也许会更好。 “能跟我说说吗?那个叫阿浩的男人,”我不知道她口中叫的阿浩是个什么字,好在我现在是在跟她说话,只要发音对就行了。 “什么叫阿浩的男人?”她依然躺在那,一动没动,只是嘴里在否认,“没有的事,” “胡玫,我不希望别人欺骗我,我希望你跟我说说这男人的事,”我道,我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严肃。 激情过后,我又回复到那种优势的心理状态中。 “我说了,没什么事,”她却突然的一坐而起,大声的对我叫道,“你干嘛管我的事,你以为你是谁呀?你只不过就是我的一个客户而已,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跟我说话?你给我滚,滚” 她突然的大吼起来,有点声嘶力竭,然后她用手指着门外,眼睛直直的瞪着我。 对她的这种反应,我有点莫名惊诧,这还是那个一直在我面前温言温语,曲意奉承的胡玫么?还是那个为了利益连自己都可以出卖的酒店经理么? 正在我惊愕的时候,我看到两行眼泪从她的眼睛里跌落下来,然后她转身扑到床上痛哭起来。 靠,这是怎么回事啊?我莫名的看着她白花花的身体在我的面前因为哭泣而耸动,不过我现在心中却没有一丝欲/望,不仅因为我刚才已经释放了两次,更是因为她的哭声凄厉而伤心。 这种伤心绝不是装出来的,我一定触动了她心底那根不易触动的琴弦。 本来,在她对我大声吼叫时,我还真有想甩门而去的冲动,可现在看到她这样,我却发现自己不能走了。 也许,我以前误会她了,亦或 我发现,我对胡玫了解得太少了,我以前只将她当成一个以美色来换取利益的女子,所以我并没有想去了解她的欲/望,可今天,她的表现让我对她产生了兴趣,特别是她的过往。 我将被子拉过来,盖在她的身上,然后从床头抽出两张面纸递给她。 她依然在哭,但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然后她从我手中接过面纸。 “对不起,我不该去问你这些事,”我首先向她道歉。 如果我还将她当成一个靠身体来换取利益的女人,我知道我肯定不会向她道歉,但现在我已经对她产生了兴趣,我想了解她这个人,所以我要想跟她交流就必须在平等的基础上。 “”她瞪了我一眼,没有理我,而是开始去捡地上的衣服。 我有点尴尬,但也不好再问,只好也去捡自己的衣服。 不过,我不准备再去做什么,因为我已经道歉,如果她愿意跟我说什么的话,她会说。如果她不接受,我就是再说也是枉然。 “那我走了,”穿好衣服,看她还没有说的样子,我准备离开。 “郝挺,陪我喝点酒好吗?”这一次她终于开口说话了。 喝酒?现在是什么时间了?应该快十二点了吧,这个时候喝酒? 但我却不能拒绝,因为我觉得她既然提出跟我喝酒,肯定不再生我的气,甚至会跟我说些什么。 “好,去哪?”我道,现在我已经不再将她看成是一个以身体来换取利益的女人,我只是将她当作一个一般的朋友。 “去江边大排档吧,”她站起来,开始去拿自己的挎包。 “江边大排档?江边一到晚上都是黑咕隆咚的,哪有什么大排档?”我道,我去过江边几次,包括与宁静和顾小雅,我从没看到过江边有什么大排档。 “我知道一个地方,”她道,然后就开始在前面走。 “胡玫”我刚想再说一句对不起,可忽然觉得我干嘛要说对不起,我已经说过了,再说岂不是多余?何况,就算我现在将她看成了我的一个朋友,我也没有必要再次低三下四的去求得她的谅解吧。 “嗯?”她回头看了看我,见我没再说话,便继续道,“走吧,” 我跟着她向外走,没再说话,这个时候的气氛有点尴尬,因为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去跟她聊天。 出了酒店门口,我一眼就看到了她那辆撞得已经变了形的汽车。 她的车是一辆白色的沃尔沃,很小巧的那种,不是以前开的甲壳虫,我知道她有两三辆车。 曾听人说过关于汽车代表不同身份的人的这么一个说法。宝马:百分百是暴发户;奔驰:百分之十是领导,百分之三十是暴发户,百分之六十是酷爱装逼的小资;奥迪:百分之九十是领导,百分之十是冒充领导的暴发户;沃尔沃:低调的有钱人,低调到你不知道他的钱是从哪来的;路虎:房地产从业者,想追求品质,享受尊贵,却发现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完美;牧马人:部队大院(或者干部大院)里长大的孩子,小时候吃过苦,现在有钱了,要享受生活;卡宴:黑社会大哥,通常没有疑问;马自达3:开“三”车的不一定都是小三,但漂亮女青年居多是事实。我不知道这样的说法是不是准确,但在我看来,车也只是个代步的工具而已。就象我,现在也只是开着刘婕不用的红色现代,虽然红色不适合男人,但我没必要非得装逼的去再买一辆车,而将家里的这辆车闲置。 当然,要说卖车再买车,那更是不现实的,我不想引起刘婕的伤心。 而看到这辆车,我立即就有了话题,“胡玫,你这车怎么办?还是报保险吧,” “没事的,这个车明天再说吧,怎么?不愿做我的司机?”她道,我发现她脸上居然已经有了微微的笑意,刚才的所有不快,好象已经一扫而空。 “能为美女效劳,我不甚荣幸,”看到她脸上的脸色已经完全缓和,我不由得也放松了不少。 “唉,以色侍人者,色衰而爱驰,爱驰而恩绝,”她叹息的低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又不再言语。 她的这一句话却让我对她产生了好奇,知道这句话,说明她绝不是一个庸俗的女人,现在有多少的女人都只是凭借着漂亮的脸蛋,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存在着,内秀的又有几个?可她说出了这句话,不仅仅是一句古言名句,恐怕更多的也有她自己的切身感悟。 小小年纪,能有如此感悟,她到底又是何许人也?江城市里有关她的流言又有几句是真,几句是假?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胡玫的这句话出自《汉书.孝武李夫人传》,说的是这样一个故事:汉武帝与李夫人在一起不久后,李夫人病重,汉武帝亲自来看望她,李夫人却用被蒙头,不肯相见,只是说将自己的儿子与兄弟托付给武帝,武帝反复要求再见她一面,甚至许诺给她的兄弟加官,给她赐钱,但均被李夫人拒绝。武帝怒而走后,李夫人的姐妹就责怪她说,你要托付皇帝后事,干嘛还要惹其生气呢,这样不是令他讨厌吗?李夫人答道,‘所以不欲见帝者,乃欲以深托兄弟也,我以容貌之好,得从微贱爱幸于上。夫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驰,爱驰而恩绝。上所以挛挛顾念我者,乃我平生容貌也,今见我毁坏,颜色非故,必畏恶吐弃我,意尚复追思闵录其兄弟哉!’。果然,李夫人死后,皇帝并没有因为李夫人的拒绝而生气,反而厚待了他的家人,‘上怜其家,乃封为西海侯’。 胡玫既然能知此名句,当知其典故,所以我对她的轻视又降低了几分,随而增之的是几分敬重。 我知道,我这是文化人的臭脾气,我曾经是位教师,也就是人们口中的教书先生,而教书先生无一例外的都有一种文化人的臭清高之意。但文化人对于有才的人还是心生推崇的,特别是自己认为毫无学术的人,突然间能吟诗作对,而且出言不俗。 “我们现在怎么走?”上车后,发动汽车,我问胡玫。 我知道,她说的江边大排档肯定不是我与宁静或顾小雅去的那些地方,那些地方一到了晚上就是黑黝黝的一片,偷个情,打个野战,地点不错,要说小吃,我从来没看到。 “先向右,然后一直向前开,”胡玫给我指路。 果然,在她的指引下,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时候,我们就来了到一处江边,不过这个地方离我以前跟顾小雅去的地方相去甚远,一个是城东,一个在城南。 长江在江城这个地方正好有个近似l型的弯,所以江城看起来就是两面环江,原来我们去的都是城东,而现在,我们位处城南。 果然,在车上,我就看到江边灯火阑珊,人影绰绰,现在虽然已经是深夜,但江边的人并不少。 原来,这个城市中不仅仅我们两个深夜不归人。 走下车,我们两人虽然一起走着,却谁也没再说话,就这样一直走到那些大排档所在的位置。 “怎么样,吃点什么?”找了一个相对干净点的大排档,坐下,我问胡玫。 “随便,只要有酒喝就行,”她道。 其实,我今天晚上已经喝得有些醉了,只不过两次激烈的做/爱,再加上出了许多汗,让我清醒了不少,但要是再喝,恐怕我根本也喝不了多少。 “先点些吃点吧,这么晚了,吃过晚饭肚子也早饿了,空腹喝酒对胃不好,”我道。 她抬起头,看了看了,然后道,“想不到你还挺会关心人的,行,那你点吧,” “老板,给我们一人来个串,然后来一瓶酒,再上点你们这边的特色小菜,”我对站在锅炉边的老板叫道。 这样的大排档一般都是夫妻档,男的掌勺,女人负责洗涮与收拾碗筷,所以根本就没有招呼的人。当然,吃大排档也不需要招呼,你只要跟老板吆喝一声,很快你点的东西就会上得桌来。 而且,这种大排档有那种炭烧的铁板,可以自己烧烤自己想吃的东西。 “好嘞,”老板答应了一声,然后对着我道,“老板,来一份小杂鱼,活江虾怎么样?” “行,你安排吧,快点就行。”我道。 很快,两个串开始上来,而老板的油锅里也飘出了煮鱼的香味,这样的香气在这晚春略显清冷的深夜给人暖暖的感觉,让人垂涎欲滴。 我将酒瓶打开,并不是什么好酒,一瓶江南本地大曲,这种酒价格不高,但绵纯后劲足。 胡玫现在要喝酒,她当然不是在乎酒的种类与价格,只要是酒就行,我也知道她是想排遣心中的某份情感,所以也没去过分挑剔。 “来,干杯,”在我刚将我们两人面前酒杯倒满的时候,胡玫就端起酒杯,将手伸向我面前,然后就准备一饮而尽。 “哎慢,”我连忙去阻止她,“你现在什么东西还没吃呢,就喝酒,真的对胃不好,” “没事的,来吧,我们喝酒,”她执意着,然后盯着我,“郝挺,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连一杯酒都不愿意跟我喝?”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再阻止也不行了,“行,既然你这么想喝,我陪你,来,干,” 我也端起了酒杯,与她碰了一下,然后准备干掉。 “唉”她忽然叹了口气,然后放下杯子道,“好吧,听你的,我们先吃,” 女人真是搞不懂,我劝她不要喝的时候,她偏要喝,我真准备跟她喝的时候,她却又不喝了。 我摇摇头,然后放下酒杯。 她从串盘里拿出一串骨肉相连放到我面前的盘子中。 “谢谢,”我道。 “郝挺,在你的眼中,我真的就是个贱女人吗?”她没有看我,而盯着自己手中的另一串骨肉相连,悠悠地道。 “胡玫,我”现在我可以断定,我刚才肯定说了什么惹她生气的话,但问题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我刚才说的都是酒后的胡话,你别在意。” “酒后吐真言,其实这也才是你心中最真实的相法,”她继续盯着自己面前的骨肉相连,“我可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但你的看法我很在意。” “为什么?”我情不自禁的就问出了声,在我的感觉里,我也只不过是他的一个顾客,或者说能给他带来利益的顾客而已。我确信我跟她没有感情,难道她会对我有感情? 开什么玩笑,她怎么会对我有感情,按施拥军的说法,她可是阅人无数,在江城,比我优秀比我有型的男人多了去了,她怎么会看上我? 她没说话,而是将骨肉相连放到嘴边,然后一块一块的吞进嘴里慢慢的咀嚼,直至全部咽进肚里,“来,现在我们喝酒,” 她再次端起了杯子。 我没有再推辞,端起杯子与她碰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口。 “郝挺,你一定听到了外面很多关于我的流言是吧?”她放下酒杯,眼睛直直的盯着我。 “没没有啊,”我想否认,毕竟并没有其它人在我的面前说过她什么,对于她的这些我也是今天才听施拥军说的。 “你不用否认,我知道外面关于我的流言有很多,”胡玫道,“不过,如果我说这些流言全是别人对我的恶意中伤,你信么?” 她望着我,眼中是一片真诚。 “我”我该相信么?说信?怎么可能?我对她并不了解,凭什么就凭一句话我就相信了她?说不信?这也太伤人自尊,何况对方还是个女人。 “我知道你不信,但我要告诉你的是,我说的确实是真的,”她端起酒杯,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然后道,“其实人都有一种奇怪的心理,那就是当他处于一种强势地位的时候,总认为弱势的一方就是其手中的棋子,的奴臣,弱者是无资格反抗的。而当弱者发出拒绝甚至痛斥的声音,他们就会愤然而怒,由心底升起一种得不到不毁掉的变态心理。” 她声音说得缓缓的,没有一丝感**彩。 “你的意思是说” “你知道我本来是做什么的吗?”她没有去解释我的疑惑,而是问我。 我望着她,我没张口询问,我知道她会告诉我。 “我跟你一样,也是北师大的毕业生,”她道。 “你也是北师大毕业生?”我不禁讶然。 “怎么?我不象一个大学毕业生么?还是你心中就认定了我就是那种靠卖笑,甚至以身体来换取钞票的女人?”她对我道。 “不,不,不,”我连忙否认,“我没想到你也是北师大的毕业生,” “你是北师大学中文的,我却是北师大学艺术的,我应该比你晚两届,”胡玫道,“我们搞艺术的人都追求完美,所以唉” 她又叹息了一声,今天,我都记不清已经是她第几次叹息了。 “那么你怎么会开起酒店来了?”我问。 “这酒店不是我的,”胡玫道。 “不是你的?你不是这家酒店的经理么?这么说你是帮别人打工?”我奇怪,我一直听说这酒店就是她的呀。 “也不是,说实话,我都不知道这酒店是谁的,”她道,“这事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来,我们喝酒,然后我慢慢告诉你。” 从胡玫的叙述中,我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如果她说的是真的话。 胡玫是北师大艺术专业的高材生,主攻国画,她的男朋友是中国人民公安大学的一名警校生。他们是在一次朋友聚会上认识的,毕业后,胡玫进了北京的一家书画院,而她的男朋友过了北京市下属某个区的刑警队。 但是仅仅过了半年,她的男朋友就犯了错误被警队开除,然后就开始混迹在社会上。 在他离开刑警队后,他就很少再跟她联系,她的电话他也不接,人更是不见。再后来,也就是不到一年的时间,她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 等他再次获息有关他的消息的时候,却是他的死讯,他因为贩毒团伙的内讧而死于非命,而他死亡的地点就是江城。 她怎么也不相信昔日那么优秀,那么阳光的一个男人会被警队开除,会混迹到犯毒团伙的手中,可事实就是这样,他死了,死在了团贩的手中。 她痛哭着认领了他的尸体,将她葬在了江城的一处荒野中,他是个孤儿,只有跟她在一起的日子里她才是最开心和快乐的。现在他去了,她不想让他和那些素不相识的人在一起,她要给他找一个清静的地方,所以她将他安排在了荒野。 然后,她就从北京来到了江城,因为她相信,自己的男朋友绝不是那样的人,她觉得其中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就在她到达江城不久,手中余钱几乎为零的时候,有人给她送来了一笔钱,足足有五十万。并且,随钱还有一封信,只可惜这封信是用打印机打印出来的,上面的内容是说她男朋友死了,是为了他们死的,这个钱是他应得的。 信的末尾没有落款,她不知道这钱是谁送的,也无从查起。 于是,她就用这钱开起了这座酒楼,她要生存下去,要在江城长期的呆下去,她必须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经济来源。 而她更重要的目标是想找出自己男朋友死亡的真相。 她花了大量的精力去调查,甚至通过各种手段去笼络江城市的三教九流,官商痞流,但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倒是在这过程中,有许多人垂涎于她的美貌,想对她行不轨。 她也曾相信过某些人,甚至还将自己的身体给了别人,可那人在得到她身体后,根本没有帮她去查她男朋友的死因,甚至在一段时间后,厌倦了她,根本就不再到这里来。 从此,她不再接受任何男人的殷勤,她也只想通过自己的调查来揭开男朋友死亡的真相。 于是,那些得不到她的男人开始到处传播她的谣言,说她是某某人的情妇、某某官员的二奶、某某商人的小三。对于这些流行,她懒得去理会,谁知这些流言越传越多,渐渐的,各种流言就汇到了一起,于是,她是江城官商两界的交际花,多少多少官员商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的谣言也就风声水起。 她不想去辟谣,更想通过这些谣言来保护自己,所以对这些谣传反而是半公开的接受。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这些谣言能够保护她,试想想,如果说一个女人传言是某个市领导的女人,那么那些县区或市直机关下属的那些当官的还敢对这个女人有非份之想么? “这么多年,我就是这么过来的,”胡玫继续道,“为了保护自己,我只能这么做。” “你不是说只有五十万么?可你这个店现在恐怕千万都不止吧,”我问。 “哪有,我这店是租的房子,只有内部装修是自己搞的,那也是三四年前的事了,当时整整花了我二十多万,然后再加上厨师、用工等,店子开起来的时候,我的流动资金都不到五万块。但我没有害怕,反正这钱不知是谁的,就是赔了我也不在乎,我当时一心想到的只是借这个平台调查他的死因,”胡玫道。 确实,二十多万,在几年前装修这样的地方,确实已经够档次。 “那么你认识我,也是想借助我去调查你男朋友的死因?”我问。我知道这话有点直接,但我必须知道她真实的想法,我不希望自己成为被别人利用的棋子。 “当初是有这想法,当我得知张国良被开你成了秦市长的秘书后,我就这样想的。其实我也想请张国良帮忙过,可我总觉得这个人太功利,而且心胸狭隘,这样的人常常会是个吞钱的机器,却并不一定能干出事情。而我在接触你之前,也只是想试一试,但当我一见到你时,我就觉得你一定能帮我。”胡玫道。 “为什么?”我觉得有点诧异。 “如果我说你跟我男朋友有点相似,甚至神情都有点象你信么?”胡玫道。 这,我没见过她的男朋友,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相象。 “也许吧,”我道。 “正是因为你跟他长得有几分相似,所以那天晚上我才”说到这里她脸一红,“你知道吗?在接近你前,我对你做过了解,我知道你也是北师大的毕业生,我还是知道你妻子现在瘫痪在床,但我却从没想过要用身体去与你做交易。但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内心就起了波澜,因为你勾起了我对他的浓浓的思念。对不起,请原谅我是利用你来做他的影子,但我确实不能控制自己,那天虽然我尽量对自己说不要激动,不要慌乱,但当你走下车后,我还是自然的挽住了你的胳膊。在挽着你胳膊的瞬间,我仿佛觉得他又回到了我的身边,所以。后来,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虽然内心也知道你不是他,但我还是时常将你和他的影子重合。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会对你的话特别敏感,因为你的态度会让我想到他也是这么看我的。” “我今天到底说什么了?”我问,我觉得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你真不记得了?”她问我。 “我真不记得了,刚才我酒醉的厉害,根本就不注意到自己说什么,”我道。 “唉,那不算了吧,不说了,来,喝酒,” 我端起酒杯,但我从现在开始从心里告诫自己,以后喝酒一定要控制量,否则酒后失言那就麻烦了。今天只是胡玫,如果我是在其它一些重要场合失言呢?作为领导秘书的我,一定得时刻保持自己的清醒。 “胡玫,我再次郑重向你道歉,”我端着酒杯道,因为她刚才的话让我对她的看法已经完全改变,她并不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相反,她是个对爱情非常专一的女人,贞女烈妇向来为这个社会所称道,为人所尊重,我身处这个社会中,作为其中一员,我当然不例外。“不管我刚才说了什么冒犯你的话,都请你原谅,” 说完,我一口喝尽。 “郝挺,其实你这个人蛮讨人爱的,”她也喝干了杯中酒,然后道。 “我?讨人爱?”我摇了摇头,“你知道吧,在我以前的老婆眼中,我一只就是个废物,在老丈人眼中我更是个饭桶。” 也许是第一遍的醉酒还没有完全清醒,也许又连续干了两大杯的缘故,抑或是她给我讲了她的过往,不自觉的我就跟她讲起了我的过去。 我的这些事,我从没对别人讲过,毕竟那是自己的家事,而且也是自己最不足为外人道的贫贱之时。 但现在,我却对她讲了。 “你离过婚?”显然,她并没有真正的去完全了解我,她所知道的我的老婆不是现在躺在床上的刘婕。 “没有,”我道。 “那你说前老婆是什么意思,难道?” “对,她去世了,因公殉职,”我道。 虽然警方已经对齐小倩的死得出了谋杀的结论,但至今都没有查到凶手,他们单位也没有取消齐小倩因公殉职的结论,所以我还是习惯的称她为因公殉职。何况,被谋杀这种事也不太适合说出来,毕竟要这样说我可能还得费一番口舌。 “对不起,我不知道,”她有点嚅嚅的说。 “没事,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我道。 那么久了么?其实时间并不久,因为齐小倩的周年忌还没有过,可这一年里,在我身上或身边发生太多的事情,对于齐小倩的离去,我真的觉得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 “那你现在的老婆是怎么回事?对不起,我不是想打探你的隐私,我只是好奇,”胡玫道。 虽然她这样说,但我知道她一定是有用意的,否则象她这么聪明的女人不会问这样的问题,因数这标准是在提别人的伤痛。不管刘婕是什么原因致瘫的,毕竟她是我的妻子,如果问我她致瘫的原因,无非是让我再痛苦的回忆不堪的往事一遍。 但我不明白她用意何在,所以我只能随口答道,“没什么,她只是出了车祸,” 我同样没有说刘婕的受伤是因为差点被谋杀的缘故,我觉得车祸两个字就已经完全可以解释了。 “那你老婆那样,那你们”说到这,她停顿了一下,然后低下头,我发现她的脸上泛起了红晕。 她干嘛要害羞?正在我诧异的时候,她说出了一句话,也让我明白了她的用意。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她问我刘婕瘫痪的原因,只不过是为了引出她下面的这句话,“要不这样吧,以后我就做你的情人好么?” 情人?这个词从胡玫嘴里出来的时候,我还是有一种不适应,虽然我们已经早就发生了关系,但我们并不是情人。情人,首先得有情,而我们之间并没有感情。 不对,也许作为她男朋友的替身,她也在我的身上倾注了一份情感,可那是因为她将我当成了她男朋友的影子啊,难道她要我一直这样将影子当下去? “我是真的喜欢你,其实通过这一段时间的交往我已经渐渐喜欢你了,特别你对女人的细心让我感动,就象今天你帮我掖被子,怕我喝酒伤胃。真的,郝挺,自从我男朋友走后,已经再也没有人象你这么关心过我了,你让我感动。你放心,我不会再拿你做他的影子,我只拿你当我的男人,”她真切地道,但声音却越来越低。 她低着头,露出女儿家的羞态,绝美的容颜伴着这种娇羞,让我有一种立即将她拥在怀里的冲动。 但她的最后一句话却警醒了我,她只拿我当她的男人。 当她的男人?这怎么可以,我可是有老婆的人。 “对不起,胡玫,我是有老婆的人,我不可能成为你的男人,我”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我的意思是说”她连忙摆手,说到这重复了一下,然后道,“我的意思是说我会把你当作我的男人,但我不会去影响你的家庭,更不会影响你的生活,只要有时候我们能静静的坐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当然在我们需要时,也可以做/爱,我只想做你的女人,” 说到这的时候,她的头低得更低了。 “胡玫,我不值得你这样的,”听她这样说,我倒对自己刚才对她说的话愧疚了,虽然我不知道我刚才的话是什么,但我知道肯定伤害她很深。可她却并没有怪我的意思,反而有跟我近一步拉近距离的想法。 “我愿意,”她忽然抬起头,眼睛直直的看着我道。 是啊,有钱难卖我愿意,我还有什么话可说?何况她是个如此绝美的女子?只是我没想到她是这样的直接,而且毫不扭捏,这倒让我觉得她是真诚的。 “其实,我们已经那样了,”我道。 “可你的心里并没有我,”她低低地道。 是啊,我的心里没有她,我对她没有感情,怎么可能成为她的情人? 好在,她并没有对我提什么要求,我想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提任何要求我都是不会答应,虽然我相信她现在说的话,但我对她并不了解,所以并不代表我就完全相信了她这个人。 这一瓶酒我们并没有喝多少,毕竟我晚上已经喝了很多,而且她本来也并不是想借酒浇愁,她只是想将她要说的这些话借个由头对我说起而已。 其实,离开后,我还是对胡玫的这些话有些不足信的,毕竟以前有关她的风言风语传到我耳朵里的都是那么的不堪。 但这些我却也并没多去考虑,因为我没有明确的答应她,虽然我也没有明确的拒绝她,我觉得一切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不过,这天晚上的聊天倒让我再次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小倩的周年忌。 所以,第二天上班不久,我就给齐小倩的父母打了电话。 虽然齐小倩的死被定性成了谋杀,但她的父母也更希望她是因公殉职,毕竟警察到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找到。因公殉职还有国家的抚恤金可以拿,如果是谋杀可就一分钱没有了。 “喂,哪位?”电话接通了,里面传来了齐田胜的声音。 虽然我听出了他的声音,但我却想不到这个声音是如此的苍老,根本就不象个才近六十岁的人,更象个耄耋老人。 “,我是郝挺,”我很想张口叫他一声爸,毕竟我随着齐小倩叫了他好几年,可我张了张口却实在叫不出来。 “郝挺?”他的声音里透出惊异,显然他没想到我会给他打电话,当他和他老婆从我这里这里拿走五万块钱的时候,我跟他们也就算恩断义绝了。这么长时间,我没打电话给他们,他们也没打过电话给我,可我现在却突然打电话给他了,我想作为二线干部,他肯定知道我现在已经成了秦默天的秘书,于是,我就听到他嘴唇有点嚅,而且象是非常小心翼翼地道,“你找我有事?” 我忽然心中升起了一阵厌恶,厌恶他这种对权势的谄媚。 如果在以前,他会对我这样么?他只会对我一阵数落,这么多年,他除了数落我什么都没做过。可现在,我成了市委常委的秘书,也不过就是个副科级,比他当年的级别还低半级,他却这么小心的跟我说话。 可随即一想我就释然了,他这一辈子就是个将权势用到极致的人,现在他已经二线,手里连一分钱的权力都没有。而我虽然只是个副科,却比不少的正处级干部说话都管用,他怎么可能不小心? 在官场,官大一级压死人,特别是权力欲极强的齐田胜一定更知道这里的真谛。 而且,他们毕竟是齐小倩的父母,是我儿子的外公外母,就算是他们做得再不对,我也得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不再计较,于是我轻声地道,“再过几天就是小倩的周年忌了,我想给她做场法事,然后再按江城的风俗做点其它的祭祀,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郝挺,谢谢你,谢谢你还记得小倩,”我竟然听到他的声音里似乎有点呜咽。 “小倩是我儿子的妈妈,我怎么能忘了她,”我道,“那就这样,过一天我有空去跟你们商议商议。” “行,行,我们我们等你电话,”齐田胜道。 挂断电话后,我觉得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人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想到齐田胜如今的落寞,我忽然想到了别一位人父,杨丽丽的父亲。他一直落寞的活在这个世上,女儿在的时候他还能有一丝对生的渴望,从而让他苟活着,如今,杨丽丽去了,他怎么样了呢? 特别是现在,曹阳又被抓了,那么曹家文会怎么样了呢?他会不会承担起照顾外孙的责任? 我觉得,我应该找机会去看看他。 依稀记得杨丽丽曾经跟我说过她家的地址,买上点水果和营养口,揣上点钱,我开车向杨丽丽家驰去。一路上,我都在想,如果见到杨丽丽的父亲,我该怎么说? 可是想了半天都没想出合适的话来,我跟杨丽丽的父亲并不熟悉,甚至仅仅只有一面之缘,当时他象一团被人遗忘的空气一样绻缩在曹阳家的一个旮旯里,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我对他的认识也仅限于那大致的轮廓。 而他,肯定对我印象全无,杨丽丽去世,有那么多人到曹阳家去吊唁,他怎么会记起我? 还没想出怎么去跟杨丽丽的父亲交流,我的车已经驶到了杨丽丽所说的那个小区。 这是几十幢纳到新建小区里一同管理的自建房,农村的那种小二楼,带有一个几十平米的院子,中间一个大大的铁门,几十幢房子几乎都一模一样,根本无法区分。我开车在几排房屋前的水泥路上来回驶了个圈,也没有发现杨丽丽的家。 杨丽丽曾经说过,她家门前有一个类似龟型的石头,可我却根本没有找到。 将车停在路边,正巧碰到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开门出来扔垃圾,我连忙走过去,“阿姨,麻烦一下,向您打听个人,” “哦?你问谁呀?”老太挺客气,放下手里的垃圾问道。 “嗯”我现在才想起,我根本不知道杨丽丽的父亲叫什么,而杨丽丽已经去了,我不想在这里提她的名讳,所以我道,“我找一个姓杨的老人,可是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在我的感觉里,城市人都是从四面八方来的,各种姓氏都有,在同一个地方,相同姓氏的人并不多,而且我还说是找一位老人,如果这位老太对这边还算熟的话,应该能知道。 “姓杨的?”那位老太有点奇怪的看着我,然后道,“小伙子,我们这以前叫杨家庄,我们庄上百分之九十都是姓杨的,如果你不知道名字,光知道姓杨,恐怕还真难找。哦,对了,你知道他们家其它人的名字或者他们家有什么特征吗?” “嗯,噢,我想起来了,”我道,“听说他们家门口有个龟形的石头,我” “哦”老太长长的应了一声,然后用手一指,并降低声音对我道,“呶,就是他家,” 顺着老太的手指,我看到她所指的那家也就隔着她家两三户,可那家人家门口什么都没有。 “小伙子,你跟他家是什么关系?”正在我纳闷的时候,老太又低声的道,“我奉劝你,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别轻易靠近,也别跟他们家人接触,他们家中了邪气,” “啊?为什么这样说?”其实不用问,我也大概知道老太说的是什么意思了,随口一问完全是出自本能。 “唉,本来他们家是挺幸福和美的,女婿还是个干部。可有一天,老头子在花鸟市场上看到人家有一块龟形石头,就拿了回来,说是多福多寿的象征。可没想到,没多久,他老伴就自杀死了,然后她女儿也疯了,最近,听说她女儿也死了,而且女婿好象也因为杀人坐了牢。上次一个算病的大师来看过,说他们家的那块石头是块邪石,龟石就是归死,归天死亡的意思。大师还说,如果这块龟石一直存在的话,还会对村里人有妨碍,可这个老头偏偏不信,这不,不久前,村里人要将石头弄走,老头还和村里人差点打了起来。”老太道。 在江城,s的发音平翘舌是不分的,龟石的音和归死确实一样。 “那现在石头呢?”我问,因为我并没看到石头。 “后来那个算命大师又来了,村里人将老头关起来,将石头挖出来给大师带走了,大师说那块石头太邪性,必须他作法才不会妨碍别人。”老太好象很神秘地道。 对老太说的这种现象我不禁哑然,在我们的现实世界中,哪来那么多大师?那些所谓的大师,无非是借助口舌之利为自己谋取利益,大师们所谓通过改命破邪避风之说,无非是让迷信者乖乖白交出银钱而已。 就象这位老太说的杨家门前那块龟石,我曾听杨丽丽说过,她爸爸当年是用很少的钱将龟石买回来的,因为他觉得它是一块古石,而且上面有明显的雕工,虽然不知是何朝何代之物,但总觉得是个有来历的玩意。可惜石头比较大不方便放在院子里,所以才埋在了家门口。 而对于他周围的那些普通村民来说,就更没有人识得这块石头的真正价值了。可这位所谓的大师,一定是个走南闯北的人,也许他看中了那块石头,正好杨家发生了这样的事,于是借题发挥,巧取豪夺了那块石头而已。 在这个世界上,所谓的邪性,无非是人们将一些偶然的事件与另一些偶然的事件通过自己必然的想象,将他们联系在一起,总以为是某因导致了某果,其实全然不知这只是现实世界中的一些偶然而已。 在封建时代,那些受统治阶段压迫的人,要想自己名正言顺的起义,不也尽会找一些无关的自然现象,来让人们确信改朝换代的必然么?什么雌鸡化雄、六月飞雪、地现天坑、天现三日,这些在我们现在看来只是个罕见的自然现象的东西,当年哪一样不被用来作为邪性的必然传播过? 其实这些现象现在用科学知识来解释,都是完全可以解释得通的。 雌鸡化雄,无非是母鸡体内雄性激素上升的原因;六月飞雪,则是高空中具有强冷气流,冷热气流的交汇就形成了强降雨,如果冷气流中带有大块的冰晶,在这些冰晶落地时还没有完全融化的话,那么就成了雪珠;地现天坑:现在的地陷到处可见,就是地下水的流失而已。至于天现三日,则完全是高空薄云中的冰晶产生的折射现象。 就连我们一直讳莫如深的人死后的鬼魂存在现象,现在也有了科学的解释。我们又称之为超自然电子异象,简称evp。 人生与死的差别,就是活人身体里各个组织器官在不停的运转,而组织器官运转的动力来自于物质的分解,也就是我们所熟知的糖、脂肪、蛋白质和萜类等物质。物质的分解就是个氧化还原过程,也就是个电子传递的过程,这些学过化学的人都知道。同时,人对于周围事物的感知也是通过电子产生的电波完成的。可人一旦死亡,那么这些物质的分解就不再存在,那些释放出的电子就无法象电流一样形成一个回路,因为这个个体不再进行任何电子或电流的交换。这样,这些电子就会散落在空气中,由于每个个体所带电子产生的电流的脉冲不同,所以不同人的电子并不会互相被吸收。但我们现在全世界有几百亿种电子产品,这些电子产品的有的可以捕捉到这些电子,甚至通过一些电视、录音机等视音设备再被释放出来,而这些释放的信息一旦杂入某个人的电子信号流中,就会使这个人产生看到鬼魂的现象。 不过,这种超自然电子异象,也只在相关研究人员的口中被加以描述,毕竟我们正常人很少有真正见到鬼魂的。不是有句这样的话嘛,爱情就象鬼,说的人多,见的人少。 所以,我当然不相信老太的话,在向老太道了声谢后,我开始向杨丽丽家走去。 本来心里就对鬼神不信,再加上是白天,所以我一点也不害怕,倒是那位老太,看着我提着东西向杨丽丽家走去时,脸上表现出哀其不幸的神色。好象我进了杨丽丽家门,各种邪事就会找到我头上似的。 “咚咚咚”我轻扣了几下大门,等了一会,却没有人来开门,也没人应声。 我继续敲击了几下,依然没有人来。 试着用手推了一下,门居然没锁,只是因为这样的大铁门一般都比较厚重,所以虽然我敲了几下,却并没发现门是掩着的,只有用力去推,才能推开。 虽然是白天,但杨丽丽的家里却比较阴暗,一抬头才发现,原来他们家天井已经被封了起来,只在天井中间留了个两米见方的孔,孔上覆盖着玻璃。这么大的院子,这么一点点大的孔,再加上玻璃上覆满了灰尘,难怪家里阴森森的。 我知道,这其实也是现在房地产迅速发展的结果,待拆迁户了为了能在拆迁时多拿些平方,将家里的院子、天井全部封闭了起来,因为按政策封闭的才算平方。 封是封起来了,家里的阳光却全被挡了,更要命的是,有时封起来以后才发现,这地根本就不拆迁。杨丽丽家的房子应该就属这一类,因为他们家和其它几十幢房子已经被划入了这个新建小区,再想拆恐怕很难。 “有人在家吗?”踏进去,我没有关上门,毕竟门开着还可以透进更多的光亮,也能让我尽快的适应家里的昏暗。 “有人在家吗?”我再度提高嗓门叫了一声,仍旧没有人回答。 难道杨丽丽的父亲不在家?我转身回头向外走去,刚到门口,我就发现刚才给我指路的老太还正站在她自家门口朝这边望着,好象害怕我一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似的。 “阿姨,他们家人出去了吗?怎么没人在家?”我问。 “不会吧,没看到有人出去,而且他一般不出门的,”老太道,但却并没有过来帮我看看的意思,我知道,她心里害怕。 也许杨丽丽的父亲在家休息,并没听到我的声音吧。 我继续返回身,走回屋内,再次提高嗓门,“有人在家吗?” 仍旧没有人应声,此时我心里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不会杨丽丽的父亲出事了吧。 自从杨丽丽的母亲去世,杨丽丽患了抑郁症后,曾经志踌气满的杨丽丽的父亲一下子象被霜打了一样,完全的蔫了。而经过杨丽丽的死、曹阳的被抓,恐怕这个老人现在已经象个失去灵魂的躯壳,他已经完全不与外界交流。真要是这样,那么别说他病,就算他死在家里,恐怕也没有人知道。 我将买来的水果和补品放在了他家的条桌上,然后向两边房间瞧去,如果他父亲生病,应该会躺在床上吧。 两边的房间都瞧了瞧,却没有一个人影。 会不会在楼上? 在农村,这种小二楼,由于一楼湿气比较大,好多人家都只将一楼用来做客厅,或者摆放一些杂物,卧室更多的会摆在二楼的。 杨丽丽家的楼梯是那种老式的水泥楼梯,上面只涂了一层深红色的油漆,连磁砖都没铺。可见这家人对生活已经没有了太多的热情,看看现在农村的这种小二楼,谁家家里不弄得窗明几亮的? 沿着幽暗的楼道上到二楼,再次进了东西两个厢房,依旧没人。 也许杨丽丽的父亲出去了,我怎么这么傻呢,那位老太说没看到有人出去,她可不是一直呆在门口的呀,何况他们还隔着几家人家? 带着失望的情绪,我下得楼来,东西带来我是不会再带走的。所以,我径真向门口走去,从天井里望外面是那么的明亮,这样反而显然这个天井更加的阴暗了。 可正当我快到达门口,快从幽暗进入光明的时候,在这幽暗中突然传出一道如泣如诉的声音,似呻吟、似哭泣、更似传说冤魂怨魄的悲鸣 我悠然停立,回身,猛然,我被吓得魂飞魄散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在我的面前站着的是个蓬头垢面的老人,我甚至看不出他长得什么样,一副佝偻躬曲着的身躯上罩着件已经露出棉花的破布棉袄。裤子也有地方破开了洞,脚上的两只鞋子还是两个样。花白杂长的头发上沾着稻草,满脸漆黑,一双呆滞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我。 实在无法辨别他脸上的五官,我仅能从那佝偻着的身躯依稀的看出很象那天绻缩在曹阳家屋角的杨丽丽的父亲。 他从幽暗中突然冒出来,而且翻着大大的白眼珠,确实很吓人,如果不是白天,如果不是在杨丽丽的家里,我非给吓坏了不可。 鬼吓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吓人。何况我根本不相信鬼魂,所以也仅仅是悚然一惊,然后立即问,“叔叔,你在家呀,” 其实在问这话的时候我就在想,可能我这句话是白问了,因为杨丽丽的父亲看起来极不正常,也许他根本不会回答我。 果然,他并没有理睬我,只是抬起一双失神的眼睛看着我,可能发现我的脸并不是他想见到的面孔,他漠然的转过头去,向着自己家的客厅走去。 他刚才在家,可我怎么会没发现呢?难道 看看他身上的样子,我忽然明白了,我光想着他会在家里,只看到楼上楼下,我怎么就没想到厢房呢?这种院子的两边都已经被砌成了厢房,同样是为了多争取面积,刚才杨丽丽的父亲只是在其中的一间厢房而已,只是他一直没有出声,所以我才会认为没有人存在。 那么他出来呢,我怎么没听到声音?按说他现在一只脚上是棉鞋,一只脚上是皮鞋,那只皮鞋走在地上会发出咚咚声的,我怎么会没听到? 我的心里不禁有点发毛,尽管我不怕鬼,但碰到这些匪夷所思的事,还是心里一阵阵发怵。 但随即我就释然了,刚才的我完全处在失望的情绪着,我觉得自己白跑了一趟,一心只想着往外走,而杨丽丽的父亲恐怕走出来的也是轻手轻脚的,所以我才不曾听到。 有些孤独的人喜欢将家里的电视、录音机等开到最大声,而有些人则尽量一点声音都不发出,因为声音会让他们心慌,特别是外面热闹的声音。 可就在这时,杨丽丽父亲佝偻的身躯猛的绷起,然后快速的向客厅奔去,嘴里发出伊伊呀呀我听不懂的叫声,而这样的声音与刚才的声音极为相似。 我奇怪,难道他看到了什么? 我明白了,因为我看到了自己买来放在他家条桌上的水果和营养品。 果然,杨丽丽的父亲象个饿极了的野兽,猛的扑到那堆食品上,用手快速的抓起一个苹果,直接放到嘴边狠狠的咬了下去。 他象多少天没吃饭一样,苹果到了他的嘴里就没再离开过,而且,他连着核也一起啃了。 他转过头来,朝着我笑,嘴里塞得满满地。 显然,杨丽丽的父亲精神失常了,他也许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现在处于极度的饥饿状态下。可虽然他已经疯了,但他知道是我给他带来了吃的,所以他在向我笑。 我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痛,人说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可杨丽丽一家何辜?这些都是曹阳一手造成的。曹阳进了局子,是他应受的惩罚,那么杨丽丽和她的父母,以及他们的孩子家文呢?他们为什么要受到这样的不公? 可我们生存在这个社会,社会却又由各色人所组成,人与人之间总会有着这样那样的关系,即使看似毫不相关的两个人,他们之间都会有或多或少的关系,何况杨丽丽、包括她的父亲和孩子是与曹阳最亲的人? 一九六七年,哈佛大学的心理学教授斯坦利.米勒曾做了一个连锁信实验,用来描绘一个连结人与社区的人际关系网,结果发现了“六度分隔”现象。简单的说就是‘你和任何一个陌生人之间所间隔的人不会超过六个,也就是说,最多通过六个人你就能够认识任何一个陌生人’。 ‘六度分隔’说明了社会中普遍存在的弱纽带,但是却发挥着非常强大的作用。有很多人在找工作时会体会到这种弱纽带的效果,通过弱纽带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会变得非常近。 刚开始看到这个理论的时候,我会跟所有人一样去试着寻找那些看起来毫不相干人的关系,结果却发现永远不会脱离‘六度分隔’划定的范畴。 举个例子说,也许我们一个普通人会觉得自己与美国总统的关系是远之又远,别说八杆子打不着,就算十八杆子恐怕也打不着。可当你仔细一想,也许根本就用不着六个人就能认识美国总统。我现在是个秘书,我可以通过秦默天认识我们省的省委书记或省长,再通过省委书记或省长去认识外交部长,通过外交部长我也就可以直接认识美国总统了。就这么简单,而其中间只相隔三人。 (各位亲读到这里,如果有兴趣可以试一试,先确定一个跟你毫不相干的人,然后看看通过不超过六个人,你们会不会就已经建立起了关系。) 看着杨丽丽父亲那憨然而又满足的样子,我心中的痛更加如针扎般难受,怎么说杨丽丽也曾做过我的女人,而现在她的父亲 “叔叔,你慢点吃,吃完了我再给你买,”我走近他,想稍稍的劝慰他一下。可他却好象非常害怕我将他手里吃得仅剩下不足四分之一的苹果抢走,猛的转身向条桌角奔去,然后蹲下,将自己紧紧的缩成一团,嘴里不停的含混不清的嘟嚷着,“别抢我东西,别抢我东西” 也许自从那一个晚上,当他毫无意识的进入自己女儿的身体,一切悲剧就已经注定,妻子的自杀,女儿的抑郁,让他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一下跌入了无底的深渊。这么多年来,他一直痛苦的活着,苟延残喘,而他的心中一直牵挂着的是自己病着的女儿。杨丽丽的离世是压在他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疯了。 只是,也许村上人并不知道,或者说他们并没有去关心这样一个悲苦的老人,他们还因为迷信的关系,将他家门前他曾经赖以为是自己慧眼识珠得来的古石给强行挖走。从此,他内心所有的支撑全部轰然倒塌。 这么长时间以来,杨丽丽的父亲到底是怎么活着的,我简直不敢想象,也许用不了多久,他就会饿死或病死。 可现在他还有亲人么?既然这是杨家庄,庄上百分之九十都是姓杨的,那么他应该有兄弟、堂兄弟或侄子辈人物吧。 我转身,走出门外,刚才那个给我指路的老太已经不在。我走到她家门口,敲门。 老太出来了,她看到我,有点惊愕,我没有理会,直接的问,“阿姨,他们家在庄上还有什么亲戚么?我是指有血缘关系的。” “没有,他们家几代单传,根本没什么比较近的亲戚在,不过我们庄上人都是一个祖先下来的,”老太道,“小伙子,你找他亲戚干什么?” “老人精神已经失常了,得有人照顾他的生活起居,”我道。 听我说这话的时候,老太非常奇怪的看着我,我知道她现在心里在想什么,她肯定在想我是什么人,干嘛要关心这么一个精神失常的人。 可我也光是这么说,谁愿意去照顾一个精社失常的人,而且还非亲非故? 忽然,我灵机一动,一个想法在我的脑海里浮现。 “阿姨,你们这居委会在哪?”我问。 “居委会?你”显然老太也明白了我的意思,有困难找组织嘛,“小伙子,居委会里可全是些刚毕业过来上班的大学生,谁会帮你照顾一个神经病啊,” 听到‘神经病’这三个字,我觉得特别的刺耳,但我现在要问她居委会情况,所以连忙道,“阿姨,你只要告诉我居委会在哪就行了。” 她又看了我一眼,然后告诉我地址。 我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于是立即又问道,“阿姨,你们村上人挖他们家那块邪石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在这里,我特地加上了邪石两个字,目的是让这位老太听起来不至于那么别扭,否则他们强挖人家的东西显得多不合理似的。 人就是这样,同样的话,你用不同的词表达出来,那意思是完全不同的。 想到这里,我不禁对自己说,郝挺,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这么敏感了?也许这就是身在官场的原因,因为我现在是秦默天的秘书,我的心里已经养成了这么个习惯,时刻的暗暗提醒自己谨言慎行。即使面对着的是个年过六旬的老妪,我知道这已经是长期处于这种状态下的自然的反应。 人体是个奇妙的结构体,人的思维意识更是如浩瀚宇宙般难以捉摸,奇思妙想的东西随时可以在人的脑海里产生,就象牛顿发现万有引力,爱因斯坦发现相对论一样。但人却是个规律性的生物,特别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人,他们可以不用思维的运动,而通过身体的本能去做一些事。就象我们走在路上,突然看到一个东西向自己飞来,也许只是一片树叶,但这时我们是不会去考虑这玩意到底会不会对我们造成伤害,而只是本能的伸手去阻挡一样。 王新在王省长身边做了三年的秘书,我再见到他时他已经跟我在学校时相识的王新完全不一样,他熟知官场的规则,知道哪些可以说,哪些不可以说。当时我还慨叹,害怕自己根本就不是个合格的秘书,现在看来,只要经过时间的打磨,我也许也会跟王新一样。 “噢,那大概是两个月以前的事了,那时候他女儿好象刚死没多久,”老太道。 在这里,老太没用去世,而直接说的是死,虽然这字很不好听,但想想她也就是个农村妇女,我当然没去计较。 可这就不对了,按说两个月前,曹阳还在区委书记的任上,难道在这种情况下,也有人会对杨丽丽的父亲采用这样暴力手段? 唯一的解释,曹阳在杨丽丽死后,甚至在杨丽丽生前都没有真正的关心过杨丽丽的父亲,甚至村上人都不知道曹阳已早就贵为市委一秘和区委书记。 在农村,虽然有人不畏官,不怕被官欺压,但主动去欺压官员的家人,这绝对没有。毕竟象清朝开国状元傅以渐那样‘千里修书只为墙,让他三尺又何妨?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宽阔胸襟的人并不多。 想到这,我对曹阳的为人又有了点不耻,虽然在听说曹阳在幕后谋杀刘婕的黑手后,我对他的情感从感激变成了一丝丝愤怒,但现在,我觉得这个人恐怕并不是这么简单,也许他本身就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心狠手辣的歹徒,可笑我还一直将他当成恩人一样。 知道了地址,我去到居委会,我不想让居委会的人知道我的身份,只是简单跟他们说了杨丽丽父亲的情况,然后将自己身上的钱全部掏了出来,希望他们能安排人对杨丽丽的父亲加以治疗,同时可以将他安排到敬老院或福利院这样的福利机构。当然,我承诺以后会定期给杨丽丽的父亲送钱过来,以保证他的生活与治疗用度。 居委会的人还算客气,在收下钱后给了我一张收据,还答应我一定办好这件事。 从居委会出来,我没有再去杨丽丽的家,我害怕再见到他父亲那落魄的样子,那样只会引起我的再度心酸。 看到杨丽丽父亲这样,我又再度想起了齐小倩的父母,同时在心里也开始鄙视,甚至憎恨起自己来。郝挺呀郝挺,你还在心里腹诽曹阳,你现在不也在做着相同的事情么?齐小倩死了,可她的父母还活着,这么长时间,你去想过他们,照顾过他们么?怎么说他们也是你孩子的外公外婆,这么长时间你带着孩子去看过他们一眼么?他们已经失去了女儿,难道你还要让他们永远见不到外孙一面?那可是他们唯一的骨血。 就算他们曾经为了几万块钱伤了你的心,可站在他们的角度你是否可以理解?失去了女儿,他们也就失去了依靠,他们才六十岁不到,他们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只有足够的钱财才能使他们空落落的心灵有一点点安慰。 想到这,我立即又去买了些水果和食品,并顺道又取了一万块钱。 刚才我的钱全部给了居委会,身上只有一些零用钱。 当我开车到齐小倩家,看到我的出现,齐田胜惊讶得差点合不拢嘴。 同样惊讶的还有我,一年的时间不见,齐田胜已经苍老了许多,甚至我从他的身上还看到了杨丽丽父亲的影子。曾经我在曹阳家的旮旯里见到的杨丽丽的父亲就象现在齐田胜这样,头发花白,身躯有点佝偻,整个人脸上都是那种木然呆滞的表情。 “爸,我我来看看你们,”我道,这一声爸我是顺然出口的,没有半点停顿和犹豫,比齐小倩在世时叫得都顺畅。 虽然跟齐小倩结婚后,我就开始叫齐田胜爸,可齐田胜在我面前的优越感让我每次面对他时都有一种心悸,所以每次叫他我都觉得很惶恐。可现在,位置完全颠倒了,齐小倩也去了,我反而叫得顺畅了许多。 “哎哎来了好,来了好,”齐田胜有点语无伦次了,而且我居然发现他布满血丝的眼里似乎盈上了两滴混浊的泪。 齐田胜将我让进屋,然后忙不迭的向卧室跑去,“老太婆,郝挺来了,郝挺来了,” 他的声音有点颤抖 房间里,并没有听到齐小倩母亲那标准的尖细的嗓音,更没有人冲出来。 我奇怪,将东西放在客厅的茶几上,跟着齐田胜来到了房间。 这个家我来过很多次,虽然每次来给我的都是压抑与嘲讽,但我对这个家还是太熟悉了,东西还是那些东西,但人却不再是那样的人。在卧室里,我看到齐小倩的母亲正躺在床上,听到齐田胜的声音,她也只是抬头望了望跟着他进屋的我,并没有说什么。 “爸,妈这是怎么了?”我连忙问,我明显看出来,齐小倩的母亲状态并不好。 “唉,自从小倩去世后,你妈就经常伤心,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人就老是头晕、浑身乏力,现在班也不上了,只能在家休息,”齐田胜道。 “那怎么不去医院啊,有病得去看医生啊,”我道,此时我的心里已经对他们完全没有了恨意,只是对一个病人的关心。 “去看了,医生说没什么,就是伤心过度,”齐田胜道,“这样的病医生根本没法治,完全是心病,唉” 听到齐田胜的叹息我心里的刺痛更加深了一层,这是曾经多么飞扬跋扈的一个人,坐在财政局科长的位置上,多少人对他投以谄媚的微笑和溜须的奉承,可一旦他跌落,再经受着接二连三的打击,现在也只是落魄的人一个。 我忽然发现,齐田胜和杨丽丽的父亲是何其的相似,他们都曾经有令人羡慕的位置、令人敬畏的权力,可一连串的打击已经使他们华发早生,雄心早死。他们现在的活着,无非就是在数着日子过而已,他们还有什么未来?还有什么希望?没有,他们什么都没有了,他们现在所拥有的则是时间,而这些对于年轻人来说,怎么也不够挥霍的时间,在他们这就是煎熬,他们一日接着一日的重复着痛苦、思念,甚至对年华老去的慨叹,可他们无能为力。他们享受不到幸福满堂、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他们拥胡的只是孤独、失望,甚至绝望。 自从计划生育实施一段时间以来,一个新的名词就常为人们所听到‘失独老人’。这些人响应了国家的计划政策,成了第一批独生子女家庭,可当他们失去生育能力后,他们已经成年的子女却先他们而去。 在中国传统的家庭观念中,基于养儿防老和传宗接代的考虑,孙子不仅是血脉的延续,也是精神的寄托。因此,这些人在失去了血脉的延续后,更希望去精神的寄托,生活的希望,他们在别人儿孙满堂享受天伦之乐之时,却只能在回忆中加剧痛苦,甚至他人这一辈子将生活在这种凄苦之种,而当他们年迈,渐渐失去劳动能力,没有了收入,而且各种老年疾病袭来的时候,他们除了情感的煎熬外,还要随生活的窘迫与艰难。 虽然对齐田胜和杨丽丽的父亲来说他们失去了女儿,但还有外孙,应该说血脉已经得到了延续。可当齐田胜夫妻从我那拿走那五万块钱,我毅然决然的说出以后再也不想看到他们的时候,我想他们已经不再幻想着我的儿子与他们有多么浓的亲情。 在中国这个自古男儿当家,养儿才是延续香火的年代,虽然男女口头上说平等,可绝大多数,甚至超过百分之九十,孩子还是跟着父亲姓,也就成了父亲家香火的继承者。 不,我不能让他们这样下去,也许再过那么一段时间,杨丽丽父亲的现在就是齐小倩父亲或她母亲的未来。他们现在需要温情,更需要亲情。 可忽然我又想到,这不会是齐田胜夫妻俩在我面前演的一出戏吧,他们当时拿走那五万块钱的时候,何曾提到过孩子的事?如今怎么会成这样?不过,看着他们这样,我怀疑不怀疑已经不重要了。 “爸、妈,要不让孩子来跟你们住一段时间吧,”我道,我没说原因,我想齐田胜应该能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真的?郝挺,谢谢你,我一会就去接孩子,”齐田胜还没有回答,齐小倩的母亲已经一掀被子,下得床来,然后穿上鞋子就准备往外走。 可当她刚站起来的时候,却又猛的向床边倒去。 第二十四章 “哟,王处,欢迎您到我们江城来,”曹阳连首先向我祝福都给忘了,而是先跟王新打着招呼,还扭过头抱怨我道,“郝挺,你怎么搞的,王处来也不提请前说一声,” 我现在终于明白王新为什么要我不要介绍他的职务了,因为曹阳接下来道,“王处,你难得到我们这小地方来,今晚,啊不,明天,明天我一定集我们区的四套班子给王处接风,还请王处有空到我们区里好好指导指导工作。” 曹阳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了,这还是我[]上,连衣服都没穿,脑子里全是刚才的高/潮后的余味,哪还有什么王册、蓝珊珊? 开学了,我继续教原来的班级,现在我是副校长了,而且是主管教学的副校长,所以我从三年级一直跟到六年级那是铁定的了。甚至孙如才还提出要让我直接去教毕业班,可考虑到在林俊阳在这个班级,再加上我也不想因为我将其它老师从已经确定的岗位上拉下来,所以并没有答应。 在学校里就是这样,那些教毕业班的老师和教其它年级的老师,其实工资待遇都是一样,但教毕业班的老师在学校就是高人一等。因为一直以来,教毕业班是对一个人能力的肯定。 其实这很简单,就象我们在生活工作中一样,其实有时领导或别人的一两句表扬对自己的前途并没多大影响,但当我们听到这些表扬后,肯定会控制不住的沾沾自喜。而长期被保持这种沾沾自喜的状态,那么就成为自信了,而自信的人不可避免的就会生出高人的一等的意识。 当然,教毕业班还是有好处的,起码在升职称上面会优先考虑。 第二天,我真的去学校查阅了蓝珊珊的档案 第二十六章 但这也仅仅是一瞬间的事,齐小倩的母亲向来撒泼惯了,她才不会因为我的一声吼而被吓住,她只是突然间不适应我对他们的吼叫而已。 因此,在一愣之后,她的哭声再度响起,而且比刚才更凄厉,“小倩哪。” “爸、妈,你们有什么话就说吧,别这样,”我道,我知道,齐小倩的父母无事不会登我这三宝殿的,即使我做了个副校长,但在他们这‘科级干部’和‘干部家属’的眼里,我这个连股级都不是副校长,屁都不值。 “我们有什么说的,我们家小倩的家和人都成了人家的了,小倩啊,你命苦啊”我突然发现,齐小倩的母亲居然有如天后般的演技,因为他在跟我说前面这话的时候,那是止住她那所谓的哭泣,字正腔圆的发出来的,可到了后面‘小倩啊,你命苦啊’就又变成了那种悲伤得无以复加的状态。 不过,就从她这么一句话里面,我算是听出了味道来,他们不是跟我来叙旧情,也不是来跟我套关系的,他们是来要东西。 对,就是要东西,而且他们要的是我现在唯一还能值点钱的东西,房子。 “妈,我说了,有什么你们说,这样哭象什么样子啊,这是在教师家属区呢,要被人家听到了,爸脸上也无光不是?”我道。我知道,其它对于现在这老夫妻俩来说已经没什么了,他们唯一还残存的就是要面子。 这是人的本性,至死都改不了的本性,齐田胜在田上的时候所有人都结他,他已经习惯了那种被逢迎的感觉,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个官,是个了不起的官。而越是有这种膨胀欲的人就越注重面子,即使他们暗地里可以做非常肮脏非常龌龊的事,但表面上,他们的面子比什么都珍贵。 果然,听我这么说,齐田胜开口了,他先假意对齐小倩母亲道,“你哭什么呀,有话说话,”然后才又转头对我说,“郝挺,听说你又结婚了?” “是,刚领证,还没举行婚礼,”我道。现在我已经对齐田胜没有了任何的畏惧感,因为我已经跟他没有了任何关系,唯一的关系就是他是孩子的外公而已。 “对方有孩子是不是?”齐田胜问。 看样他们还打听得蛮仔细,连刘婕有孩子都打听出来了。 “是啊,对方有一个男孩,”我道,我想知道齐田胜下面想说什么,所以我仅是回答了他这个问题就没再说话。 “按说小倩走了,你再结婚跟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但宝宝是小倩的孩子,我们不能让他受委屈,所以我们想把他接到我们身边照顾,当然他还是你的孩子,你也有义务抚养他。”齐田胜道,“所以,这房子就必须留给孩子,而不能成了别人的物品。郝挺,不怪我多心啊,对方也是个有孩子的,如果她嫁过来,那么这房子以后就成了你们夫妻的共同财产,到时两个孩子可就是一人一半,我们可不希望宝宝的家产平白无故的被人分去一半。” 哼,终于说出你的真实目的了,我有点鄙视的看了齐田胜一眼,不过他好象自己也觉得跟我说这些有点不好意思,所以并没看我,我的那鄙视的一眼他也没看到。 我没跟他们说刘婕手上资产早就超千万的事,我就想看看他们还想说什么。所以,我假意道,“那您老说怎么办?” “我和小倩妈帮你带孩子,房子你留给孩子,”齐田胜道。 靠,想的太美了,他们帮我带孩子,房子留给孩子,那不就是房子变成他们的了么?而且,齐田胜刚才还说了,孩子我还是有义务要抚养的。也就是我,让我光屁/股走人? 我真佩服他们的如意算盘,别忘了,这可是我单位分的房子。噢,我明白了,因为当时单位卖我们这套福利房时,我们根本没钱买,所以齐小倩好象从她父母那拿过三千块钱。 可那不是齐小倩早就还了吗?难道齐小倩没还? “这可是我单位的房子,”我道。 “可你们当时买房我们是出了钱的,”此时,齐小倩的母亲早就止住了哭声,忽然插嘴道。 “小倩没还给你们?” “还”“没” 两人的回答居然不一致。 “还是还了,但我们又给她了,”齐田胜道。 “给她了?我怎么不知道,”我问,我确实不知道,齐小倩没跟我说过。 “她当时说要去跟领导谈谈工作的事,所以就”齐田胜道。 我明白了,齐小倩的钱确实还了,但她为了升职去找领导了,估计就是那个副局长,可没想到她被骗了钱骗了色,可最后这个局长却什么也没帮她办。 可怜的齐小倩,我不禁一声叹息。 本来我还想对着齐田胜夫妻俩数落一顿,甚至喝令他们滚出我的家,可想到齐小倩,那毕竟是跟我生活了几年还生了孩子的老婆,我终于放下了所有对他们的不满。 “爸妈,我知道了,房子一定是我儿子的,谁也抢不走,而且,作为小倩的父母,你们也应该享有房子的部分产权。放心吧,我会将这部分产权作价给你们的,”我道。 “那你准备给多少钱?”齐小倩的母亲立即道。 刚刚放下的不满又被她这句话给勾了起来,齐小倩出事后,我们市、区两级政府再加上齐小倩的单位,她蹲点地方的政府和单位,总共给了三十来万的抚恤金,我一分没要,全部给了他们,现在一个十多万的房子居然来跟我抢,有那么多钱,可以买两套我现在住的这种户型的房子了。 “什么钱不钱的?”齐田胜显然比他老婆聪明得多,当然也是死要面子得多,所以他及时的阻止了她这么愚蠢的问话,“只要房子是宝宝的就行了,我们也是担心” “好了,你们的意思我明白了,”看到齐田胜这么说,我再次将怒火压了下来,想想他们现在也够可怜的,唯一的女儿齐小倩已经没了,他们得为未来的生活作打算,虽然他们两人都有退休工资,但现在物价飞涨,谁知道哪天拿的那点钱就不够吃饭的呢?三十万是不少,但肯定是越多心里越安心,“这房子大概十五六万吧,就算我跟小倩一人一半,她那一半也应该是我、儿子、你们三份均分,所以算下来也就是两万多块,我给你们双份,五万块够么?” “郝挺,我们不是”齐田胜还想说什么,齐小倩的母亲连忙抢过话道,“你哪有那么多钱来的?” 因为买学校房时我们借了一部分外债,再加上然后结婚、生孩子,这些年我确实没余什么钱,这一点他们是知道的。只是他们想不到,我现在已经是个真正的百万富翁,如果算上刘婕的我们夫妻财产的话,我现在早就是千万富翁了。 齐田胜只打听到我结婚了,却没打听到我跟谁结婚,如果他们知道刘婕有那么多财产的话,绝对不会现在来跟我争这个破房子,因为如果他们不争,他们得到的一定会更多。 “你们别管我哪来的钱,明天我就会将钱给你们,不过以后我可就跟你们没关系了,”我道,我虽然不再恼火,但我也不会无休止的去满足他们的要求,他们可怜不错,但他们更可嫌。 可怜之人必有可嫌之处,也许就是他们这种人吧。 “不用那么急,”齐田胜道。 我心里忽然对这两人产生了极度的厌恶,以前他们从没拿正眼瞧过我一次,见到我的唯一表示就是数落。后来齐小倩出轨了,他们开始有所收敛,可齐小倩支边,他们却让我一个人每天忙得焦头烂额的带孩子、上班,从来不提出帮我一下。而现在居然还跑过来要钱,我忽然对刚才的仁慈有点后悔了。 我干嘛要给他们这五万块,齐小倩去了,这房子我和儿子还要住,干嘛要折现给他们? 我发现我这人真是太优柔寡断了,一会想到他们的可怜,一会又讨厌他们的无耻。可最后同情心还是战胜了我对他们的恶感。 “放心吧,我说出口的事,绝不会拖欠你们的,算了,你们走吧,以后我也不想再看到你们了,”我道。 “你?”齐小倩的母亲盯着我道,她绝对没想到我会说出这句话。 “走吧,”还是齐田胜有点自知之明,他也知道从今天这一出后,咱们可就算彻底的恩断义绝了。 看着齐田胜夫妻俩走出我的屋子,我心里忽然有股针刺般痛,郝挺,你这样做对吗?他们怎么说也曾经是你的岳父母,而且还是你儿子的外公外婆,他们只是势利了点、贪心了点,作为晚辈你应该对他们这样吗? 我的心里这样想着,可另一个声音却在我耳边想起,‘郝挺,你这么做是对的,这么多年,他们给过你什么?关心?爱护?体贴?什么都没有,你凭什么对他们谦恭礼让的。他们尽到了做长辈的义务了吗?’ 有时我真的挺痛恨自己这性格的,太婆婆妈妈了,而且太容易为感情所左右。 摇摇头,不去想他们,我准备今天的晚饭。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钥匙声和孩子说话的声音,刘婕回来了,她说她今天下午有点空,她去接孩子然后到单位,再处理点事情。 “郝挺,我们回来了,”刘婕叫道。 “郝叔叔,”“爸爸,”两个孩子也分别跟我打招呼。 “你们回来了?”我立即将刚才自己心中的闷气和不快全部扫除,我现在有贤惠的妻子、幸福的家,我还生那闷气干嘛? “郝挺,你没做晚饭啊?”刘婕放下包,就进了厨房,我们现在是谁有空谁就回来做,今天本来说好我下班就回家做饭的,可就因为齐小倩父母的缘故,我根本没空做饭。 “刘婕,我们今天出去吃吧,”我对刘婕道。 “好啊,妈妈,我们出去吃吧,”一听说可以出去吃饭,林俊阳高兴道。 “妈妈,我们出去吃吧,”儿子也跟着林俊阳说道。 儿子以前就叫刘婕妈妈早就叫顺嘴了,现在连改都不用,直接叫上了。 “好,宝宝告诉妈妈,你想吃什么?”刘婕走过来,蹲,搂着宝宝道。 “我我想吃”儿子想了半天没想出什么来,我们很少在外面吃饭,孩子对外面的东西概念很模糊,其实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出去吃饭,他只是跟着林俊阳说而已。 “我想吃肯德基,”林俊阳道。 “我我想吃肯德基,”我儿子也道。 “好,那我们就去吃肯德基,”刘婕道,然后又回头向我道,“走吧,我们就去肯德基,” 其实在我的心里,我是最反对这种洋快餐的,不仅属于垃圾食品,而且卫生、品质什么的实难保证,我经常看到有报导说洋快餐这个问题那个问题的。其实肯德基、麦当劳这样的洋快餐之所以称为快餐,是因为它们在西方国家就象国内街边小贩卖的那些盒饭一样,属于低收入人群的食品。可这玩意一进入国门,反而成了有钱人的象征,我经常听到有那年轻的父母跟我炫耀,‘我今天又带孩子去吃肯德基了,我今天又带孩子去吃麦当劳了’。我只能在心里冷笑,你知道你吃进去多少地沟油,多少变质的汉堡,多少不干净的薯条吗? 不过,心里反对归反对,人都有从众心里,而且孩子兴冲冲提出来的,我当然不会反对。 “好啊,去吧,”我道。 林俊阳拉着宝宝先下楼了,小家伙真不错,挺关心宝宝的,一边搀他下楼还一边说,“宝宝慢慢走,小心楼梯啊,” 刘婕没有跟孩子一起下去,她站在门口等我换鞋,看到两孩子已经走到楼梯的拐弯处了,她才张口问我道,“郝挺,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啊?”我有意用了反问的语气。 “刚才一进门我看到你脸色不太好看,发生什么事了?”刘婕问。 刘婕的观察真够仔细的,当看到她和孩子出现的瞬间我已经装着很开心的样子,可这却也没瞒得过她的眼睛。 “是齐小倩的父母,”我不想瞒刘婕什么,本来只是不想将不开心的事说给她听而已,既然她问了,我就实话实话,我不想她有什么其它想法,夫妻嘛,就已经什么事都讲出来,这样相互之间才会更加信任。 “齐小倩父母怎么了?” “他们不知从哪听说我又结婚了,居然跑来跟我要房子,真是可笑,”我道。 “你拒绝他们了?”刘婕问我。 “没有,看他们怪可怜的,我没忍心,不过房子是我单位的,我不可能将房子给他们,所以我答应给他们五万块钱,”我道,因为这五万块钱基本是我的全部积蓄,如果给出去,我就成了月光族了。也正是因为我身边有五万块钱,所以我才答应了齐小倩父母这个数字的。 这钱,是齐小倩去后,学校给的家属抚慰金,加上我和齐小倩以前省吃俭用的一些存款。 “郝挺,你做得对,做老人的不容易,也许他们是自私了点,但他们是老人,他们唯一的女儿已经没了,他们必须为自己的未来打算,只有未来完全安排好了,他们才会放心。计划生育是我们国家的国策,确实在控制人口过度膨胀方面起到了一定作用,但也带来了巨大的社会问题。特别是失独老人。我国在执行计划生育以来,三十年间有近一千万失独家庭,失独老人的心灵是脆弱的,他们没有安全感,他们需要人的关爱。而且,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宝宝的外公外婆,小倩去了,不管她以前怎么样,我想你应该要让她在九泉之下心安。所以,老人有什么要求就尽量满足他们吧,其实我也想过,但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以后,我想我们一起给齐小倩的父母养老送终。”刘婕道。 “给他们养老送终?”我非常惊讶的看着刘婕。 “是,赠人玫瑰,手还历久而弥香,何况是赡养一对老人?” “他们不会领你的情的,他们那么的自私,” “我相信人心都是肉长的,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哪怕他们的心是石头做的,我也确信能将他们化开,”刘婕道。 我抬起头,就这样怔怔的看着刘婕,我发现我以前真的没有真正的了解刘婕,原来她是如此的伟大,作为一个女人,她比我这个男人的心胸更开阔,也更善良。 “谢谢你,刘婕,”刘婕的一席话,让我深受感触。 “走吧,孩子都在下面呢,”刘婕过来,挽着我的胳膊。 第二天,我真的去银行取了五万块钱,不过那是刘婕的钱,这钱也是刘婕安排好的。当我将钱送给齐小倩母亲的时候,我没有再说以后再也不想看到他们或以后与他们再无瓜葛的话,而是说了一句,‘以后有什么困难就给我打电话吧,我永远是你们的女婿,’ 虽然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心里还是有点别扭,但当我看到齐小倩母亲那有点惊异、有点感动、甚至有点自惭的表情,我知道刘婕做的是对的。 晚上,我接到了曹阳的电话,他说要约我一起吃饭,当我到时才发现那是一个小包,里面只有我们两人。 “郝挺,你跟王处长到底是什么关系?”当服务员将菜品全部上上来后,曹阳问我。 “我们是同学关系啊,就是在学校里玩得比较好的那种,”我道,我记得上次在宴会上我跟曹阳说过这事,今天他怎么会又问起这个呢? “真的仅仅是同学关系?”曹阳问。 “是啊,曹哥,怎么了?”我觉得曹阳今天有点奇怪,同一个问题为什么要问几遍,这不象曹阳啊。 “没什么,”曹阳道,“你知道王新是干什么的吧,” “嗯,听说是省里王副省长的秘书,”我道。 “郝挺,我怎么觉得你说出王副省长秘书好象一点感觉都没有,你不觉得你现在拥有了巨大的资源吗?如果说人生是一个开矿者不断寻找与探索的过程,那么你现在拥有了一个巨大的金矿,”曹阳道。 “曹哥,其实你的说的意思我明白,但我只是个小学教师,我也只会做小学教师,我就是那种不争名不夺利,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就已经很满足的人。我不想混官场,官场太累,所以”我第一次没有在曹阳面前说出我心中真实的想法,因为王新的一再叮嘱,虽然我没感觉到曹阳有什么不好,但我还是觉得我应该不要随意的将自己心中想法给说出去。 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 其实,谁不想升官发财?谁不想君临天下?是个猫都想偷个腥,是个人就都有野心。 “对,官场太累,”曹阳忽然说,“也许是我错了,唉” 曹阳居然叹息了一声,而且我没想到他居然还认同了我的看法。 “不过,”他接着说,“你曹哥我现在已经身在官场,想抽身已经很难,其实官场就象一条航行在无边大海上的船。当你从岸上踏上船弦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注定了要在这船上拼累一生。大海上随时都会扬起惊涛骇浪,要想保全自己,你就得尽量的去争让掌舵的人,只有舵掌在自己手里,才能摆脱命运被别人掌控的悲剧。” “好了,不说那么多了,我们喝酒,”曹阳说着端起面前的酒杯道。 我端起酒杯,两人一干二净。 “郝挺,曹哥想拜托你办件事,”酒至半酣,曹阳道。 “有什么事曹哥你就吩咐,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帮你办到,”我道。 “你能办到,你肯定能办到,”曹阳道,很明显,他已经有点酒意渐浓,“如果有机会替我约一下王新,我想单独见他。” 我知道,这才是曹阳约我今天吃饭的目的,其实从上次他见到王新时的表现我就知道,对于能够结识副省长身边的大秘,曹阳是非常企盼的。虽然他们平时在工作中有时也会有那么一两次的接触,可那是工作,一个工作场合,接解的人多了去了,谁对谁会有印象? 私人的这种聚会不同,私人聚会更多的是为了交流感情,大家都知道,工作接待饭桌上的那种拍着胸脯说兄弟,下了饭桌不认人的交流纯粹是个过场。真正的朋友、兄弟,正是这种私人感情的交流。 只可惜那天在饭桌上,包括在饭后,王新并没给曹阳什么机会。这也很正常,象王新他们这一类大秘恐怕更能引起他们在意的是各个市的书记市长或各个厅的厅长类人物,一个省,厅级副厅级有多少?哪个大秘会放段去与一个处级干部推心置腹?全省处级干部恐怕用扫帚都能扫得起来,处级干部都去结交,不累死你才怪。 但有些处级干部还是要给面子的,就象我们家乡县城的书记郝建强,因为王新的老婆是我们清沟县人,那么王新老婆的父母、兄弟、姐妹、七大姑、八大姨、九大舅的,那也肯定都在清沟,这就需要清沟的父母官们多关照,随便给个什么镇长、所长、科长、主任的干干,再不济弄到个县乡政府或政府所属企业中做个工人,起码每年旱涝保收的拿着工资,再也不用种地看天收成。 就连我这跟‘王新穿着一条短裤’的人也跟着沾了光,自从上次在省城吃过一次饭,郝县长回去就将我姐姐安排进乡政府做了个合同工,我姐夫更是成了他们村的村主任。 当然,我知道,这种投入是要有回报的,只是这种回报还没有被提及。 可曹阳的这个要求,我却不能完全答应,因为王新曾在我面前明确表示过他并不喜欢曹阳这个人,甚至还要我远离曹阳,他会应约跟曹阳见面么?如果我答应下来了,而王新却拒绝这么做,我该怎么办? 所以,我只能含糊的应承着,“曹哥,你的意思我一定带到,” “不是带到,是一定要帮我约到,”曹阳并没有喝醉,所以他当然听出了我话里的含糊,所以说话的语气中就有点不满,而且完全是命令式。 这才是曹阳,那个在市委大秘、区委书记位置上意气风发、充满霸气的曹阳。 “好,我一定帮你约到,”我点头,人在屋檐下嘛,何况我这副校长、刘婕这建安公司都是曹阳在后面帮衬着的,我可不能得罪,也不应该不听他的,何况建安公司后面的工程还指望曹阳的关照。 “这才是我的兄弟,”曹阳道,“要不,你现在就打电话吧,” 现在就打电话?你曹阳也太急了吧,但随即我就明白了曹阳的意思,一来,他让我现在就打电话,可以免除以后忘了或不打电话,反而拿王新不同意或其它什么来做借口;二来,因为我当着他的面打电话,我在跟王新通话的时候肯定会提到跟曹阳在一起,这样王新看在我的面子上就不会拒绝。 曹阳是个很聪明的人,否则他也不可能这么年纪轻轻的就成了一个区的区委书记,他只比我大四五岁,可我却连个股级还不是。 我拨通了王新的电话,电话通了,却被随即被掐掉。 什么意思?王新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不过,我现在并没考虑到王新是不是不愿接听我电话的问题,因为他不接电话正好成全了我。 我有意的将声音调成了免提,然后再一次拨通,当然目的是让曹阳听到。 王新的手机依旧是打通后,被掐掉。 “曹哥,王新的手机一通就被掐,要不我过一会再打?”我对曹阳道。 “好吧,过一会再说,” 可过了半个多小时,我再次打过去的时候,仍是这样。 “靠,这个王新搞什么鬼呢,”我嘟嚷道,其实也是说给曹阳听。 “他们秘书经常跟着领导出席各种场所,在有些场所手机是不允许接听的,有时甚至还会被上缴手机,这很正常,明天或过一段时间再说吧,”曹阳道,曹阳曾经是市委范书记的大秘,对于这样的情况他完全可以理解。 “那行,我一定尽快帮你约到,”我说。 “嗯,”曹阳道,“来,我们将最后一杯干了就行了,” “好的,”我端起酒杯跟曹阳一干而尽。 晚上十一点半左右,我正准备睡觉,手机铃声却猛的哪炸裂般响了起来,‘无所谓,谁会爱上谁,无所谓’ 这是我新改的手机铃音,听说这是今年最流行的歌,既然已经重新开始新的生活,那就彻底跟过去告别,包括手机铃音。 “喂,郝挺,你连打我几个电话有什么急事么?”电话里王新的声音有点急促,好象是刚刚跑过过步那样。 “王新,你怎么了,怎么说话喘喘的?”我问。 “别谈了,省城一家工厂发生了,死了不少人,所有省领导都在省委、省政府现场办公,省里下了严令,处理事故期间,所有与事故无关的电话都不准接,一定要保持通讯的畅通。虽然我看到是你的电话,但省领导就在旁边,根本没法接。”王新道,“这不,我刚刚从事故现场回到家,电话还要保持二十四小时畅通,所以只能用家里的座机给你打过去,” 我这才发现,给我打电话的确实是省城的座机,也就是王新家里的电话。 “不好意思啊,王新,你这么忙还打扰你,”我抱歉道。 “没事,对了,你找我什么事?”王新问。 “是曹阳,他想约你吃个饭,聊一聊,”我道。 “曹阳?你刚才是当着他的面给我打的电话吧,”王新道。 都是在官场混饭吃的,而且都是跟着省市领导身边的大秘,曹阳和王新都成了精,曹阳的那一点心思,王新一下子就猜透了。 “是,刚才我们两人在吃饭,”我道。虽然王新要我离曹阳远点,但我觉得我没有必要瞒他。 “哦?”王新沉吟了一下,然后对我道,“郝挺,你是不是有时间可以到省城来一下,我们见个面好好聊聊。” 王新提出这个要求,我觉得很奇怪,干嘛要我去省城啊,有什么在电话里不能说么?可我不想问,我想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 “好啊,反正我时间比较自由,平时课也可以请其它老师帮我代上,周末更没什么事,”我道。 “唉,真羡慕你们,时间都可以自己安排,”王新道。 我能理解他的苦衷,领导身边的秘书是没有自己私人时间的,只要领导需要,你就得随时出现。 “那你下个星期一下午到省城来,下个星期一我有空,”王新道。 “好的,”我道。 “你告诉曹阳,就说你联系上我了,但我最近很忙,等我有时间,我做东,请你们,”王新接着道。 “好的,我知道了,”我道 我知道,王新这个他做东的说法,其实就是委婉的拒绝,如果曹阳足够聪明就应该知道他想走王新这条路恐怕有点难,甚至根本就走不通。 可当我将这句话告诉曹阳时,他好象根本就没明白王新话里的意思,居然还点头道,“让人家请客多不好,这样,什么时候等他有时间,我请客,” 我知道,底下市、县、区领导到省里请客这是常事,就象上次郝建强到省里请王新一样。 “郝挺,曹阳是什么意思?”星期一晚上,当我在省城的一家餐厅与王新坐在一起的时候,他问我。 “他也没说什么具体的事情,就是说想请你吃饭,”我道。 “看来他的消息还是蛮灵通的,”王新道。 “什么消息?”我问。 “省里马上就要换届了,我老板当省长的可能性很大,你可别看这一个副字,这跟省长的权力可是天差地别。所以有些得到风声的人现在都在努力的钻营,想着能跟我老板建立上关系。特别是区、县和一些县级市的领导,因为他们已经是处级干部,要想再上一个台阶,就必须在省里找到门路。处级是市管干部,只需地级市的领导说了就算,可厅级干部必须由省里说里算。而且作为一般的副省长来说,虽然可以有一定的影响力,但却只有推荐权没有决定权。省长就不一样了,不仅是省委常委,而且是省政府的一把手,直接可以决定一个厅级干部的凭免,毕竟我们所有厅级官员的升任都要经省委常委会的。”王新道。 “你是说曹阳想升厅级?他不是刚上正处么?”我有些不解。 曹阳刚到我们区里任书记不久,而且还是从副处位置直接升的正处,这么短的时间内是不可能再升一级的,他干嘛这么急不要耐? “你不是官场中人,跟你说这些倒也无妨,曹阳的后面是江城市的市委书记范长龙,而范长龙的后面是省委牟副书记。但牟书记已经到年龄,这次换届后肯定是要退到二线的。当然,作为省领导,特别是曾经作为常委的副书记,即使退居二线,余威还有。所以,作为市委书记的范天龙是不用担心的,毕竟他也已经到了这个位置,但下面的这些徒子徒孙,牟副书记就无力再照拂了。而且因为在省里已经没有说话的人,所以这一线上的人要想再上升到厅级,就必须重新寻找大树,而曹阳现在就正在寻找大树。”王新道,“可惜啊,曹阳虽然聪明,也行能干,但他犯了官场的大忌,” “怎么了?”我有点不解。 “现在范天龙还年轻,我们暂且不说他有没有上升空间,即使在现在的正厅级岗位上,他至少还可以干一届,曹阳这么急着寻找新的支柱,其实就相当于对原有阵营的摒弃,对这种树还没倒的时候就已经散了的猢狲,任何阵营都不会冒险接纳的,因为这样的人不可靠,官场考虑得最多的就是忠诚。”王新道。 “可牟书记要退,曹阳现在开始着手,也算是未雨绸缪啊,这种行为完全可以理解,而且也在情理之中,”我道。 “可以理解?情理之中?郝挺,官场可不能用理解和情理来说话。你不在官场不懂这些,曹阳如果也不懂这些,那就说明他这些年秘书白当了,甚至这个区委书记他都不配,”王新道,“你说这样的人,我会去跟他接触吗?真要是跟他接触,恐怕他没被提上来,我先被拉下水了,” 看样,曹阳真的还欠缺些东西,原来我一直以为曹阳已经很了不起,年纪轻轻的就做了正处级干部,而且还曾是市委一秘,可现在听王新这么一说,我才觉得,曹阳跟王新差远了。而王新这家伙,仅仅用了几年的时间就悟透了官场的这么多规则,将来肯定前途不可限量。当然,这也跟他所跟的人有关系,王副省长为什么会选中从没做过秘书的王新,那就是要打造一个符合自己需要的秘书,也就是说王新的这一切领悟都来自于王副省长,由此可见,王副省长绝对是个非常厉害的角色,无怪乎他会在省里那么多有竞争力的副省级高官中占得先机。 省里除了省委书记、省长、人大主任、政协主席,这四位是正省级以外,其它的副省长(包括常副省长)、副书记、纪检书记、政法委书记、宣传部长、组织部长等都是副省级(还有副省级城市的党政一把手),而且大多数副省长还不是常委(常务副省长除外,有些有特殊产业的省份,分管该特殊产业的副省长也有可能是常委,如煤都主管煤炭的副省长),从一个副省长直接跨越到省长还是比较难的,但现在王副省长升任省长的可能性最大,不得不说这位王副省长的能力非同一般。 那么这位王副省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第二十七章 “不好意思啊,王新,我没想这么多,”现在不是我去思考王副省长的时候,我必须解决眼前的麻烦。我只能对王新说抱歉,因为我太想当然了,虽然我知道王新可能不会见曹阳,但却没考虑给来可能带来的影响。 “没什么,我们是兄弟,我知道你是好意,而且在那种情况下,你不答应根本不可能,”王新道。 “嗯,可是” “郝挺,你跟我说个实话,你跟曹阳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经济利益。你别觉得我这是八卦啊,我是真心的想替你分析一下目前的处境,因为我对曹阳这个人极度不信任,”王新道。 “王新,你干嘛这么不信任曹阳,我觉得他挺好的呀,而且他是真心的帮我,我这副校长就是他帮我得来的,而且刘婕公司的工程,甚至未来建安公司的项目,他真的对我帮助挺多的。”我道,王新是副省长秘书,我希望我能在他面前帮曹阳说上好话,也算是对曹阳的一种回报。 “仅仅是建安公司项目的原因?”王新直直的盯着我道。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应该告诉王新我与曹阳之间的经济纠葛,因为这是两百万。王新这么讨厌曹阳,不敢保证他不会从我这里知道了曹阳的这些受/贿行为后,会直接搞掉他,两百万虽然不算多,但丢官罢爵,再弄个十来年铁窗是肯定的。 见我不回答,王新道,“好了,我明白了,我知道你现在已经跟他捆绑在一起了,那我告诉你,在建安公司将鸿泰花园小区工程峻工后,你尽量与曹阳不要过分亲密,如果你不好办,我可以想办法将你弄到省城来,你如果不原意进机关,我将你弄到省城当教师、做校长,” 我的犹豫已经说明了一切,王新是省领导身边的秘书,揣摩人的心思那是他的专长,我这点小心思根本瞒不了他。 “王新,你能将你不喜欢曹阳的理由告诉我吗?”我问。 “郝挺,这样的问题也只有你会这样问我,首先因为我们是兄弟,其次因为你不了解官场,在官场上了解上司的隐私是个非常致命的问题。别以为你拿到了上司什么隐私你就能要挟他,如果这样你只会死得更快。不过也正因为是兄弟,所以我可以告诉你。”王新正了正身子说,“曹阳的老婆是不是精神有问题?” “是啊,抑郁症,”我道。 “知道这抑郁症怎么来的么?”王新问我。 “不知道,”我说,“听曹阳说,好象是杨丽丽父母家里发生过什么问题。” “杨丽丽父母家的问题只是一个方面,更重要是曹阳的问题。曹阳以前曾在某个县的一个局里当过副局长,那时原局长高升,在三个副局长中要提拔一个人接替位置。按说当时曹阳的资历最浅,根本就不应作他想。但曹阳很想钻营,于是他想到了一个办法。这个办法应该说为所有男人所不齿,他居然想到将杨丽丽送给这个局长,因为这个局长在局机关举办的家属年拜会上见过杨丽丽,而且曹阳也从这个局长的眼中看出了他的意图,这个局长好色是出了名的。” “什么?还有这样的事?”我实在想不到,如此道貌岸然的曹阳会干出如此卑劣的事来。 “千真万确,”王新道。 “唉,官场就是这样,有时大家明知此人是个好色之徒、甚至是个腐/败分子,但却总能带病提拔,”我喟然道,很显然,曹阳成功了,因为他不仅迅速的成为了市委一秘,还很快成了开发区的书记,其在钻营上的功夫确实不可小觑。 “是啊,其实不仅中国,哪的官场都一样,你以为西方国家就真正的民/主?民/主这玩意全是西方国家想出来骗人的,哪个平民能当总统?都是平民成为富豪后才成为总统的。否则别说其它的,就那竞选费用就让你望而却步。有人说,人家有企业赞助,屁,如果你没有一定的实力,你的理想再丰满,企业也不会在你身上投冤枉钱。布什家族牛吧,父子总统,可小布什的高祖是平民,布什的曾祖父就已经是富翁了,他从一个普通的钢铁手工加工厂小业主,变成了与洛克菲勒家庭旗下石油公司、华尔街金融大亨沃克合作的超级巨富。甚至还跟沃克结成了亲家。到了老布什时,家族已经与艾森豪威尔总统建立了很深的交情,然后老布什渐渐成为国会议员,中情局局长,直至总统。所以,政治在哪都一样,但象曹阳这么玩的很少,也很为人所不耻。杨丽丽当然不愿意,因此曹阳就用各种方法折磨她,正好此时杨丽丽的家里发生了点事,就这样杨丽丽病了。但曹阳并未就此罢手,在杨丽丽已经生病的情况下,他将自己的情人送到了局长的床上。这个情人是新分到他们下属单位的一个大学生,年轻漂亮,其实局长早就有心思,但因为曹阳年轻,而且人也长得不错,比局长捷足先登一步。但为了官途,这个情人还是被曹阳送到了局长的床上。后来有人说,曹阳为什么送杨丽丽给这个局长,就是因为外面有了情人,想甩了杨丽丽。再后来,不知通过什么方法,曹阳又成了江城市委书记范长龙的秘书,而且还跟范长龙很投缘,不过我想肯定也不外乎一些旁门左道而已。” “再后来,曹阳不顾杨丽丽生病,不停的在外面找女人,更加深了对杨丽丽的刺激,所以这么多年,杨丽丽的病一直没有起色,其实抑郁症只要有正规治疗,问题应该不大,特别是在当时症状还轻的时候。可曹阳一直追求官位,哪在乎杨丽丽呀。” 听到王新这么说,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就是那天我在曹阳家里看到的他脖子上的口红印,作为一个区委书记,非常精明而且有一定城府的人,曹阳不应该这么粗心,在外面玩过女人,连口红印都不擦干净。显然他是想有意的刺激杨丽丽,因为杨丽丽在医院这一段时间恢复得很好,这种好现象恐怕并不是曹阳所希望看到的。 还有,我在曹阳家里经常见不到他,说是忙,其实也许就是在外面寻花问柳去了。毕竟这样的杨丽丽恐怕是不愿意跟他过夫妻生活的。 而杨丽丽生病期间,曹阳居然不给她找护工,而且也不派人去服侍,说是怕人说闲话。恐怕就是不愿意希望杨丽丽好。 还有 我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曹阳让我经常到他家,还让我照顾杨丽丽,会不会 想到这,我突然一身冷汗,如果曹阳真是王新说的那样的话,也许我正是他某个阴谋中的一部分,而我却还在对他感恩戴德。 同时,我还想到了杨丽丽那药被换的事,难道那也是曹阳所为?对,也只有曹阳才会如此方便的替杨丽丽将药换掉,而且不露任何痕迹。 难道曹阳会是凶手? “郝挺,你怎么了?”王新看着我问。 “啊,没怎么啊,”我猛然清醒过来。 “不,你肯定是有什么事了吧,我发现你刚才眼睛都直了,而且还似乎惊得抖了下,”王新道。 “啊?是嘛?可能你讲的这个曹阳与我相处下来的曹阳反差太大了吧,我实在吃惊,”我道。我不想将我的怀疑说出来,因为我需要自己去判断,去查找真相,我相信我能做到。 “这些东西,有些江城官场的人知道,其中百分之九十是没人知道的。”王新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这话问出口时,我立即发觉自己是多么的愚蠢,首先,我就不该问这话,我这么问明显是对王新说的这些话的质疑,也就是不相信。这对于一个朋友来说是最难以接受的,他在苦口婆心的劝一个朋友,然后还用心良苦的为他未来着想,他朋友倒好,直接来怀疑他,这样的事多伤人心?其次,这种私密的东西肯定是通过某些私密的渠道过来的,别人怎么总会将自己秘私的东西暴露在你的面前?我自己不也到现在都没告诉我和曹阳各拿了钱林俊两百万么? “我自有我的渠道,”好在王新并没有责怪我的意思。 “靠,你这样一说,我还真得离曹阳远点了,不过现在他说要见你,我怎么办?”我问,这才是我今天来的最主要目的,虽然我现在已经不希望王新再能与曹阳见面,但我能给曹阳一个回话。 “答应他,”王新道。 “答应他,你不是说他会把你给拉下水?”我道,“不行,我不希望给你带来麻烦,” “谢谢你还能想到我,郝挺,”王新道,“不过你放心吧,我自有办法,”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我只能这样说。 “嗯,你回去以后告诉曹阳,就说我过一段时间会到江城去找你,到时约他见面。”王新道。 “好嘞,”既然王新决定见面,我相信他肯定已经想好了一切。 自从听王新说起这些,我才明白,曹阳跟王新比,根本不在一个级别上,王新才是真正的官场油子,虽然这家伙才进官场没几年。 其实当官这玩意并在乎你的官龄,当然官海沉浮几十年,肯定会有不少的实践经验,老奸才能巨滑。可你抵不住有人天生就是当官的料,就象王新,他会将许多问题看得很透,而且分析起来头头是道,同时他还能拿出解决的办法,这就是能力。这就跟我们看武侠小说一样,那些经过几十年修炼的老前辈们确实功夫卓绝,但往往会有一些新出道的年青小伙,修为精进神速,甚至远超这些名宿,如《笑傲江湖》中的令狐冲、《天龙八部》中的乔峰、《倚天屠龙记》中的张无忌等,何况曹阳在官场上也才打拼了这么十来年。 “好了,说了半天,咱们赶紧吃完吧,吃完了,我给你安排了其它节目,”王新道。 “什么节目?”我问。 “当然是好玩的了,”王新笑了笑道,“一个晚上都说这么些严肃的问题,下面我们去放松一下,” 既然王新不说,我也就没再问,反正已经在省城,听他安排就是了。 吃过晚饭,王新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贾总,一会到你那喝杯茶啊。” “”听到电话里有个女人说话,但却听不清在说什么。 “嗯,就两个人,我和我兄弟,,嗯啊?好的,”王新继续对着电话说了一通,然后挂了电话对我道,“走吧,带你去个地方,” 出了饭店的门我才发现王新今天没开车,更没有驾驶员送。 “你怎么来的?”我问。 “打的啊,你这家伙来了,我能不陪你喝酒?哪还敢开车呀,再说了,”王新突然小声在我耳边道,“无论是自己的私车还是公车开到这种地方去都不好,打的是最安全的,” 听他这么说倒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这会是什么地方,开私车和公车居然都没有打的安全?难道是个风月场所?想起那天王新将我和顾小雅带到湖心船上的情景,我觉得他说的一定是个非常旖旎的场所。 来到路边,王新伸手担了一辆的士,“虎山路一百一十八号,”上车后他对司机道。 虎山路离我们吃饭的地方并不远,只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当到达大门口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好象是一幢古建筑,门口甚至算得上有些破败,只是那耸立的门廊还显示着这里的威严。 王新带我来这地方干什么?这地方哪象风月场所啊,那他干嘛说私车和公车都不安全? 随着王新在大门口下车,然后一起往里走,大概走了有近二十米的小路来到一道小门,这道门很不起眼,就跟普通的深宅大院那种朱漆铜把门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是门的两边各立着一个保安。 当我们走近的时候,一个保安伸出了手,并客气的道,“先生,请出示会员卡,” 王新从怀里掏出一张卡递了过去,就着门廊的灯光,我能看到这张卡应该是镀金的,在灯光的映照下,闪闪发亮。 保安将王新手里的卡给接了过去,然后在一个貌似银行刷卡机的机器上刷了一下,滴的一声响后,保安又将卡还给了王新,“先生里面请,” 沿着曲折的回廊再向里走几十米,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座只有三层高的青砖建筑,虽然看起来并非鎏金描银,但进入里面的时候,我被深深的震憾了。 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个大大的天井,前后左右相距各有近五十米,然后四周都是三层高的建筑,所有的建筑门口都有一盏类似气死风的那种灯笼。而所有建筑前的台阶全部为汉白玉砌成,两边支撑回廊的同样是汉白玉石柱,而且每根柱子有近一人合抱粗。 打开一个房间的门,里面的灯光特别亮,恐怕比白天的太阳光逊色不了多少,我的眼睛居然一下子没有适应过来。 等进入屋内,定眼下来我才发现,原来这里居然三层建筑全是镂空的,每一层有台阶可以登上去,室内又有那种木制的回廊,全部为金丝楠木。在室内四周墙上挂着不少的字画,正中一幅中堂是一幅《猛虎下山图》,画中老虎虎虎生威,栩栩如生,若非确信现实生活中并不会有虎在墙上,估计是凡看到者都会以为是真虎在展览。 细一看,不对,这只虎怎么没有尾巴呢?难道是,禁不住好奇的我凑近一看,上面果然写着‘伯时,辛酉年秋’。 我再也无心去看这建筑里的富丽堂皇了,因为这已经足以令我震憾。 伯时,乃北宋著名画家,姓李,名公麟,字伯时,号龙眠居士。有“独步中国画坛”、“宋画第一”的美誉,传闻他开始最出名的是画马,有一次皇宫御苑来了西域进贡的汗血宝马,他来此作画,画成后,马却死了。大家都认为是他的画吸走了马的精魄,从此弄得管御马的小吏见到他就紧张,生怕他再把马给画死了。 后来,李公麟改画老虎,却从不画尾巴,因为传说只要他一画上尾巴,那虎就会活,猛虎伤人,为了不让老虎活过来,所以李公麟的虎都是秃尾巴虎。苏东城曾赞道,“龙眠胸中有千驷,不唯画内兼画骨”、“龙眠作画,画马马死,画虎虎活,当为宋画之第一”。 “怎么样,是不是被这里所吸引?”王新没有催促我,而是在我一旁低声地问。 “这是真迹?”我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因为象这样的真迹少说也要价值百万千万,可在这里却就这么平平常常的放在一个封了玻璃的画框里。 “你不应该用疑问句,而应该用肯定句,”王新道。 “真的?乖乖,那这得多少钱?”我惊道。 “你再看看四周,”王新道。 我转过头去,面前一幅字,落款为‘板桥郑燮’。 “这也是?”我没再问下去,因为我已经看到王新在慢慢点头。 然后,我一一的看了过去,我发现居然每一幅都是名家所书,古近的,现代的,当代的,应有尽有,什么齐白石、张大千、启功、刘艺等 “这里每一件都是真品,而且每一件都是精品,”王新在我耳边道,“不过,这仅仅是一部分,你想看哪位古今中外,哪位名家的作品,这里的主人都能帮你弄来,当然这是需要付钱的。而且,这里不仅仅是字画,这里的每一个房间里都陈列着一批藏品,所谓的唐三彩、青花瓷、和田玉,在这都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件摆件而已。在这里,只要付出足够的钱,你可以任意的取下一幅画、一件古玩、一种藏品,慢慢的把玩。” “那得多少钱?”我问。 “那就得看你要把玩的是什么东西,”王新道,“藏品的市场价越高,把玩的费用也就越多,如千万以上的,就是百分之一;百万以上的呢就百分之零点五,百万以下的,那恐怕就只有百分之零点一了,二十万以下的你可以尽情把玩,免费。” “也就是说如果我想把玩一件市场标价一千万的藏品,我就得付十万块钱的费用?”我惊道。 “对,而且只是一小时的费用,”王新道。 我发现我的汗有点下来了,我一年的工资收入是也就两万块左右,也就是说,一件两百万的藏品我看一个半天,我一年的工资就玩完了。 靠,这是个什么地方,简直比抢钱劫道的还厉害,这会是什么人的场子? 正在我想着的时候,一阵银玲般的声音从楼上传了下来,“哟,王哥,来了怎么不直接上去,害得妹子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贾总,我今天是陪我兄弟来的,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兄弟,郝挺。这位是这家店的主人,贾总。”王新给我们互相介绍道。 “哟,王哥,什么贾总啊,还是叫我香玉好听,”贾总道。 “香玉小姐你好,”我伸出手,此时才可以细细打量面前的这种贾总。 这个女人大概三十二岁年纪,杏眼柳眉、淡施粉黛,一袭淡紫连衣裙显示出其高贵与典雅,长发随意的盘在头上,挽成一个发髻,高高的胸脯杨柳般的腰,丰满的臀部、细长的腿,一双黑色的高跟凉鞋显得其风姿卓绝。她的声音柔美而温和,让人听了有如沐春风的感觉,特别是她的笑,朱唇微启,清铃悠扬。 我简直有些呆了 刘婕是温和贤淑之美、宁静是飞扬风/之美,而眼前的贾香玉则是高贵典雅之美,不,在她的这种高贵典雅之中,还有一股令人心生敬畏只敢远观而不敢亵玩的女王者之气。 “郝哥好,”贾香玉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里,我浑身一懔,立即发现自己还握着她那滑如凝脂的柔荑,不仅连忙缩手,而且脸上泛起了红晕。 显然,贾香玉对于这种情形已经是司空见惯,所以她只是浅浅一笑,然后道,“那么王哥今天准备玩点什么?” “我兄弟第一次来,就去暖香阁吧,”王新道。 “那么王哥,郝哥,请随我来,”贾香玉道。 说完,贾香玉手一伸,做了个请的资势,然后就开始在前面引路。 她走在我们前面,连衣裙虽然相对比较宽松,但却掩不住她曼妙的身姿,特别是她那丰满的臀部,本就是翘挺性/感的那种,再加上高脚鞋的缘故,使得看起来更加的浮想联翩。 我发现我居然在不自觉间咽了下口水,声音不大,走在前面的贾香玉肯定听不到,但和我走在一起的王新却听到了,他侧头向我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丝心领神会的笑容。 我继续随着贾香玉向前走,大概二三十米后,我们穿过了这一个巨型四合院式的天井院落,来到了后面一个类似于窑洞的建筑里。 我发现,这里的墙壁居然全是石头的,而且还是整块,我仔细看了看,想找出它们的接缝处,可这不知是何种能工巧匠所为,居然一丝缝隙都没有,上面只有一行行如斧凿凿出来的印痕。 曾经听人说过金字塔的神奇,金字塔每一个石块之间都连接得非常紧密,就连最薄的刀片也伸不进去,可金字塔毕竟还能看到一块块的石头,而这里却浑然天成,恰似在一整块大石中掏出一个洞来。 对,就是在一整块大石中掏出一个洞,我现在才发现刚才在那个三层建筑里还有空调的声音,这里却一点空调的声音都没有,却非常的凉爽,现在可是九月初,外面气温都三十几度呢,这里是怎么做到的? 正迟疑间,贾香玉已经将我们带到了一个小房间,进去后发现,其实就是个娱乐休闲的夜总会小间。 我们刚进去坐定,就有十来个姑娘鱼贯而入,这十来个姑娘青一水的都有一米六五左右的样子,而且身材都差不多,该凸的凸,该凹的凹,该挺的挺,该翘的翘,更难得的是,不知是由于经过化妆的原因,还是这十几个姑娘本来就长得象,在略显昏暗的包厢内,几个姑娘在突然间我居然没办法分出谁是谁来。 “王哥,您看看谁留下?”贾香玉问道。 “这样吧,咱们今天先玩个游戏,然后再决定最终谁会留下,”王新道。 “哦?”贾香玉问,“什么游戏?” “我得上次跟锋哥一起喝酒,锋哥给我们玩了个小游戏,今天咱们也来玩一遍,当然今天你郝哥是客,游戏从他开始,”王新道。 “行,既然王哥有兴趣,那我们就看着,”贾香玉微笑着道,好象她对王新很尊敬,甚至有点畏惧的那种,起码从我们进来开始她一直对王新恭敬有加。 “来,”王新对那七八个女孩一招手道,“你们站成一排,然后报上名字,” 十几个女孩本就鱼贯而入的,这队也算早就排好了,所以,起头的一个立马道,“我叫芳芳,” 第二个道,“我叫圆圆,” 第三个道,“我叫雯雯,” 紧接着是第四个,第五个 “好,下面我宣布游戏规则,你们每个人从窗口走到门口,再从门口走到窗口,然后你们到窗帘后脱/光衣服,一个一个的走出来,其它人躲在窗帘的后面,出来的人用这个,”王新拿过桌上放杯子的托盘道,“用这个挡住的面部,从窗口到门口再从门口到窗口,如果谁被你们郝哥认出来了,就留下来,当然要是被认错的话,就自觉的从这里倒一满杯酒喝下,离开,” 桌上是已经开了口的洋酒和那种喝酒的高脚杯,一杯应该有二两左右。 “王”我刚想叫王新,可想到在这种地方一般都不会叫真名的,象这些小姐,不叫方方就叫圆圆的,肯定都不是真名,当然客人也不能叫真名了,跟贾香玉介绍时那是因为王新跟她熟,所以没必要用假名,可对于这些小姐,王新刚才介绍的时候只说我叫郝哥,于是赶紧改口,“王哥,这不好吧,” 因为在此同时,我看到贾香玉的眉头似乎微蹙了一下,不知是我眼花,还是真的她皱眉了,按说从王新进来到现在,贾香玉一直都迎合着他的意思,所以她肯定是不敢得罪他的。 王新说完,几个女孩也有点不知所措看着贾香玉。 “按王哥说的做,”贾香玉脸上的已经完全恢复正常的那种微笑状态,好似她刚才根本就没有迟疑过。 王新没理我的话,而是笑咪咪的看着眼前的姑娘们。 贾香玉的话音刚落,那个第一个叫芳芳的女孩开始从最里面向门口走来。 虽然这些姑娘个子都差不多,而且脸型和五官也长得(或画得)也比较象,但由于人和人本身存在个体间性状的差异,所以我还是能找出一些这些人的区别。当然,这必须要求这个人的特征比较明显,否则在如此高相似度的情况下还真难认。 就象第一个走过来的芳芳,她走路的时候喜欢两肩外扩,这样就显得她的胸非常大,再加上她本就是那种**型的,所以这个特点应该很容易辨别出来。同时,芳芳在走路的时候,脚尖微微的向外撇,而且脚步很轻。 第二个圆圆的胸虽然不算很大,但她的臀翘得厉害,跟西方那种性感的女人有得一拼,而且她的腰特别细,看起来不盈一握。 接下来是雯雯 可当我看到五个姑娘时,发现她的身材居然跟第一个芳芳差不多,也是那种肩有点外扩,胸脯丰满型的,不过还好她的走路姿势跟芳芳有点差异,这个女孩应该做过野模,所以走路是比较中规中矩的直步,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猫步。 再接下来,几个姑娘一一走过,她们各有各的特点,可惜的是由于人太多,而且就在面前走这么一圈的时间,总共也不过几秒钟,我实在没有办法将她们的特征完全记牢。 十多个姑娘都走完了,我能够分别出具体特征的大概有七八位。 “好,下面所有人都到窗帘后去**衣服,”王新道。 女孩子们叽叽喳喳的躲到窗帘后面去了,很快窗帘后留下了一堆衣服,好在这些女孩本身穿得就不多,否则这十几套衣服还不把窗帘后给塞得满满当当的。 第一个女孩走出来了,她用托盘挡着脸,因此呈现在我们面前的就是一具无法识别的肉/体。她的胸很大,而且乳/房比较翘挺,上那两颗迷人的嫣红随着她抬脚走动而一上一下的跳跃着,象两个小精灵。我的脑子里忽然现出了我第一次在宁静家看到的宁静睡衣下的那两粒,我突然间发现自己的挺了起来。其实我知道,即使我没想到宁静,就是眼前女孩这美丽的胴/体也足以让我欲/火沸腾。我不知道这些女孩子是从哪里选来的,她们一个个都如此的美丽,不由得男人们不心动。 我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我不是仙人,更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我只是个凡夫俗子,如果面对这么漂亮的肉/体我还没有反应的话,那么我倒真要担心自己的了。 当然,我的一直不用担心,除了跟齐小倩在一起,跟其它女人在一起,我的都超级彪悍。 这个应该是芳芳吧,我下意识的在心里将穿着衣服的芳芳与这个女孩做了比较,但我很快就发现,我错了。因为虽然这个女孩肩也有点外扩,但她走路的姿势却并不外撇,更不是我后来看到的那个直线。而且,刚才这些女孩子都是穿着高跟鞋的,所以她们的胸都有点前挺,而臀部自然的上翘,这是高跟鞋的作用。 为什么许多女孩子喜欢穿高跟鞋,正是因为高跟鞋不仅可以使人看起来身材更高更修长,同时可以使人为了保持身体的平衡,而不得不挺胸提臀,这样看起来就会觉得特别的漂亮有气质。 可现在这些女孩都光了脚,为了不让我们以各位女孩的鞋子为识别的标识,这些女孩子连鞋都脱了,所以她们的身材跟刚才已经完全不是一个概念。更重要的是,因为没有鞋子,所以赤脚走在地毯上的声音都有无声的,根本谈不上轻重。 随着这个女孩向我面前走得越来越近,我发现这个女孩平坦的上,那一簇毛发居然是细细的,而且比较稀疏,这与我们看到的一般浓密的女人那个部位不一样,我甚至可以透过那些稀疏的毛发隐隐看到她那个部位的形态,应该说比较漂亮,象一个闭合着的河蚌。 稀疏的毛发长在微微突起的耻骨上,这就是英雄冢吧,有多少英雄豪杰就为了这么巴掌大的地方而弄得身败名裂,国破家亡? 我体人的血液在加速流动,我甚至忘记了再去仔细辨别她的其它特征。 女孩在我面前晃了一下,走过去,回头,消失在了窗帘的后面,我发现我的思维已经有点不做主。就当我目送这个女孩回到窗帘后时,我无意中发现了贾香玉的脸上居然显露着一丝不屑。但这个眼神不是望向我的,而是望向王新,因为王新此时比我眼睛还直,女孩子都回到窗帘后了,他的眼光似乎还是掀起窗帘一般。 “怎么样,郝哥,有没有认出是谁来?”贾香玉扭头笑着问我,此时,我已经通过意念稍稍压抑了一下自己腾起来的欲念,所以表面上看上去平静了许多。 而此时,我也明白了刚才为什么贾香玉只是向王新投去那不屑的目光,因为最终哪个女孩留下来是要由我来做决定的,所以我认真的看每一个女孩的身体,贾香玉可能是认为我是在努力的辨别,毕竟是坐在沙发上,而且中间还隔着一个王新,贾香玉肯定不可能看到我裆部已经坚硬。 “应该是芳芳吧,我发现她走路肩有点后扩,而且头发梢是黄色的,”我道。 果然,一会芳芳从窗帘后面走了出来,不过已经穿好了衣服。 “第二个”这一次是贾香玉叫的。 我从贾香玉的眼光里看到了一丝赞许,估计她真的是以为我刚才盯着芳芳看是研究她的特征,而不是迷恋那么迷人的。 第二个我猜错了,第三个我又猜错了 因为猜错了的人又回到了窗帘后,所以窗帘后的人数根本就没有减少,这更增加了猜错的机率。 好在第五个、第六个,我又连着猜对了两个,紧接着又是错误 最后一人女孩了,她从窗帘后向我们这边走来,她的身体跟前面的女孩一样,丰满、性感、白皙、迷人,当她走近时,我赫然发现在她的大腿内侧根部居然有一颗痣,这颗痣在她浓密的萋萋芳草下有点若隐若现。 我看过痣相学,女人腿上有痣,命使奴仆,即两腿有痣的人往往容易被他人差使,自己很少有做主的机会。而部位有痣的人则招桃花,性/器/官上有痣的性/欲特别强烈,容易发生桃花劫,女性容易被人勾引甚至主动勾引男人。而这个女孩这个痣却生在靠近的地方,可以说既在腿上又不在腿上,既在部位又不在部位,看样这个女孩应该是那种在性生活中喜欢处于被动奴役的人,也就是我们说的s/m中的m。 我正想着呢,那个女孩已经从我面前走过,然后转了一圈回到了窗帘后。 男人都喜欢在床上征服女人,象这种在性事上积极,而且愿意被奴役的女人在床上一定很过瘾,我心里想着。 可问题是,我现在面临着必须叫出她的名字。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这个是谁?”见我不出声,王新问。 “就她吧,”我居然不自觉的没说出名字,而是说了声就她吧。其实这是我心里在说,就她留下来吧,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但就是脱口而出了。 “谁?”贾香玉显然误解了我的意思,她以为我已经猜出了这个女孩是谁。 贾香玉一开口,我才发现我自己太过投入了,所以赶紧貌似胸有成竹的说,“菁菁,应该不错。” 我在用这种沉着与敏捷的反应来掩盖自己的过分投入。 女孩没有出来,显然,我的猜测是错误的,本来这种猜测猜对的概率就很低,何况我这是在应急的情况下说出的一个名字,怎么可能这么巧蒙对。 “哈哈哈”王新大笑起来,“你这家伙,也太自信了,怎么样,又错了吧?” ‘又’错了,确实,因为在这十多个女孩中,我只猜对了三个,错,应该说只蒙对了三个。 其他女孩陆续在窗帘后穿好衣服出来,王新对着贾香玉道,“贾总,刚才参与游戏的女孩每人一千块小费吧,记我帐上,其它三位留下了。” 一千块?日,这个王新,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钱了?一千块,我半个月的工资啊。 不要说我小气,也不要说我吝啬,每次当我听到一些与现实不能相符的钱款数字时,我就不由得与我的工资作比较,因为我是从穷山村出来的,而且我的工资也很低,我不能不对钱有着特别敏锐的敏感性。 “还不谢谢你们王哥,”贾香玉对着准备离去的几个女孩子道。 “谢谢王哥,”几个没被猜中的女孩子依次开门而去。 “你们两个坐到郝哥身边去,”王新对着芳芳和另一个女孩道。 两个女孩向我这边走来,一左一右的坐了下来。 我很少经历这种场合,唯一的一次就是刘婕在兴和县的那次,就算那次也只是见过个卖酒的小姐开个啤酒瓶而已。象这样被两个女孩一左一右挽着,还真有点不习惯。 “你们去陪王哥吧,”我本能的向边上让着,同时尽量不去看这两个姑娘,因为她们坐在我身边,我一侧身就能看到她们低领上暴露出半球的胸脯,那里会令我很不安。 可在这侧身的当口,我又看到了贾香玉的目光,是那种惊讶,亦或不可思议。 “来,你们先去陪王哥,郝哥是第一次来咱们紫光阁,我得和郝哥好好的喝一杯,”贾香玉说着站起来,从王新的身边走到了我的身边。 本来,王新坐在中间,我和贾香玉一人坐他一边,现在经贾香玉这么一换,我就成了中间位置。 两个女孩听到贾香玉的吩咐,立即起身挪到了王新的身边。 “怎么?贾总,怕我吃了你呀,”王新开着玩笑道。 “王哥说什么呢,小妹我年老色衰了,哪还能入王哥的法眼,”贾香玉笑着说,“你看我们这的姑娘们,一个个水灵灵的,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样有模样的。再说了,郝哥是第一次来我们这,我还得希望他以后多光顾,照顾生意呢。” 我知道贾香玉这样说的是一些场面话,因为来这里的人都是持卡进来的,她不会不知道我是由王新带进来的,否则在门口那两位保安就请我出去了。 “呵呵,那也好,你郝哥是北京著名学府的才子,你们好好聊聊,哈哈哈”说着,王新就转头对围在他身边的三个女孩子道,“来,咱们喝酒,玩骰子,” 很快,旁边四个人传来了大声的嘻闹声。 “怎么,郝哥第一次来这种场合?”贾香玉端起酒杯,送到我手里,低声地问。 “呃是,”我有点不好意思,在这样久经风尘,看遍世间莺燕,体会全人情冷暖的妈咪面前,提到自己是第一次,我不仅有点不自然 请允许我这里称贾香玉为‘妈咪’,如果说从前面看到那些名人字画、奇珍古玩,我会认为这里的主人一定是位清新雅洁的上流人士的话,刚才包厢里的一幕已经彻底颠覆了我对她的第一印象,因为这里跟所有的娱乐场所没什么两样,无非是小姐漂亮点,妈咪年轻点,也更迷人点。 “呵呵,看得出来,郝哥不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以后还要请郝哥常来赏脸,”贾香玉举起自己的酒杯与我碰了一下。 “客气,”我道,我没跟贾香玉说我根本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进这样高档的场所,我只是个小学教师,我的工资只有不足两千元,如果今天是我自己来的话,我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刚才两个小姐的小费的。 “郝哥做什么生意?”贾香玉问。 “哪做什么生意呀,我只是个小学教师而已,”我道。 “小学教师?这个王哥,”贾香玉道,显然她在责怪王新怎么会将我带到这个地方来,我可是个教师啊。 其实我知道贾香玉的想法,她和大多数社会上的人一样,都认为教师是个崇高的受人尊敬的职业,教师就应该是那种受孔孟之道熏陶而有一种清气的夫子。毕竟我们受到的传统教育是这样,自古以来,人们都会立一块‘天地君亲师’牌于中堂,而且师也被推到了一个非常圣洁的地位,什么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什么燃烧自己照亮别人的蜡烛、什么吐丝到死丝方尽的春蚕。 其实,教师也只是个职业而已,圣人孔子当年提出的伟大思想是有教无类,即无论贵族平民,无论聪慧愚钝,无论老幼病残,所以我们称之为圣贤,那么我们真的是尊崇教师这个职业吗?错了,我们尊崇的是他提出的教育面前人人平等的原则。可现在,在市场经济下,教育的公平性早已丧失,有钱的有权的人家孩子可以进私立学校,进好的公立学校,没钱的没权的人家子女只能进那些比较差的学校。就象我们江城小学一样,那是江城市最好的小学,所以什么人家的孩子都能往里面送,只要你足够的权力或金钱。 曹阳的孩子可以,钱林俊的孩子可以,因为他们一个是政府官员、一个是公司老总,而刘婕的孩子就不可以,因为林永健去世了,林俊阳成了穷人家的孩子,这就是现在的教育现状。 既然学生可以以权钱来加以区别,那么可想而知教师还能守着一潭清水,逢年过节,你不给老师打点一番,还有哪个老师会真心的对待你的孩子?给了打点的,多照顾点,即使犯了错误也能免受批评;没打点的,对不起,只要犯了错误,就会抓着不放;当然如果你跟有权有钱人家的孩子起了冲突的话,那只能算你倒霉。 所以,教师现在早就成了一个普通的职业,有人说教师多辛苦啊,长期伏案,长年吸粉笔灰,还要对每一个学生晓之以情动之以礼。话是这么说,可泥瓦匠不是一样辛苦吗,冬天冷风吹,夏天热日晒,没有泥瓦匠,我们哪来的房子住?他们不辛苦吗?同样,其它的职业就不辛苦吗?就没有职业病吗?听说过矽肺病吧,这些工人为了职业奉献了健康与生命,你想过他们的崇高吗? 当然,作为老师,我希望得到别人的尊重,不是口头上的,更是心里的。所以对于贾香秀的这种反应,我还是比较开心。 “我还以为这是一个民间收藏精品展出地,没想到这里还是个纸醉金迷的销金窟,”我道。 “我们这里有各种各样的东西,其实你们进来的只是一个小部分,在这里吃喝住玩,什么都有的,如果你有兴趣,我带着你去其它地方逛逛?”贾香玉道。 “好啊,”我道。 虽然我也是男人,对这些漂亮的女孩子也动心,但我知道,有王新和贾香玉在场的情况下,我又不可能怎么样,就算可能怎么样,我也不想,因为我怕,怕她们有病。现在我已经再婚,刘婕的年龄虽然大点,但比这些女孩漂亮、成熟、有气质,我才不会乱来。 而且,贾香玉的这个无意间流露出的对教师的尊重,让我有种立即离开这种场合的冲动。 其实人就是一种奇怪的动物,有时如果没有人提醒,你也许就沉沦下去了,可当一个人对你某一行为表示赞许时,你就会将自己的这种行为无限放大。就象一个小孩子,如果他不认真学习,你天天盯着他让他学习,他会越来越厌烦,最后干脆可能撂挑子不干。但如果你将他取得的一点点成绩加以放大,并加以表扬,那么他就会自己下决心将你表扬的优点再放大,因为只要是人都需要别人的赞扬。 这就是我们现在学校提倡的赏识教育,对孩子如此,其实对大人又何尝不如此。 再成熟的大人在自己父母的眼里还是个孩子,其实这话也就是告诉我们人再长大也有孩子的天性,渴望被人肯定,就是这天性之一。 “王哥,你慢慢玩,我带郝哥到其它地方转转,”贾香玉放下酒杯对王新道。 “行,你你们去吧,”王新答道,在三个女孩子的轮番轰炸下,王新的酒已经有些多,所以说话也就不再太利爽,当然人酒后的乱行也表现了出来。 此时,他的一只手环着一个女孩的脖子,手绕过脖子已经伸进了女孩的胸罩里,而另一只手则伸到了旁边一个女孩的短裙里。第三个女孩正准备将喝到自己嘴里的酒嘴对嘴的喂给他,而女孩的手则在他的婆娑。 我随贾香玉出来,经过一条长长的小回廊,来到了一座看似古代小姐的闺房。 我不知道这里的每一处是怎么设计的,除了我们刚才进入的大厅外,其它各处都有专门的小回廊通过去,在这个回廊里,除了一两个与你相同目的的人,否则你见不到一个人。 到达这个闺房里,我才发现,这里并没有什么值得玩赏的东西,因为这除了一张大床就是一些女人用的化妆品,只是被装在了古色古香的盒子里而已。 正当我惊讶于贾香玉为什么要将我带到这里时,我听到了后面似乎有关门的声音。 我转过头,看到贾香玉正在朝我笑。 我有些莫名的看着她,而她却在看着我笑的同时开始用手去拉开了自己连衣裙侧面的拉链。 我有些惊呆了,这个贾香玉要干什么? 贾香玉用行动向我说明了她要干什么,因为她拉开连衣裙的拉链后,直接将连衣裙脱了下来。 现在,她的身上只剩下三点式,跟她的外衣一样,贾香玉的内衣并非象那些时髦的镂空、或蕾/丝、或情/趣的款式,而且是一如既往的那种高贵的唯美的装束。 这种款式虽然不象一些情趣内衣那么让人迸发,但穿在她如此曼妙的身材上,还是让我的心底异动异常,我觉得自己胸口似有一团火在烧。可面对面前的她,我却不敢上前,因为我觉得她比我刚才在大厅看到的任何一件字画古玩都要唯美,我怕我的火焰会灼伤她。 她却并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而是直接将手伸到了自己的后背。 胸罩扣随着她的动作应声而解,她将胳膊从胸罩的带子里抽出来,动作优雅得如同舞蹈。 现在我们的俩就象在演一出戏,她是演员,而观众只有我一个。她在我面前优美的舞动着自己,而我却只是傻愣愣的瞪着两眼观看着,甚至都忘了出声喝彩。 终于,她的手又向**伸去。 “贾香”我终于叫出了声,因为我发现她似乎想在我的面前脱得****。 “嘘”她将右手的食指优雅的放在了自己性感的唇上,然后轻轻的嘘了一声。 我立即噤声,只能继续的看着她的‘表演’。 终于,**随着她双手的用力被拉到了腰下,然后沿着大腿滑落而下。 “怎么样,我美吗?”终于她开口说话了,脸上仍然是那种微微的笑容。 “贾香,你很美,”我有点语无伦次了,我本来想叫她贾小姐,可一想到她让我直接叫她香玉小姐,连忙改过来,可我发现现在称呼完全是多余的,因为我只需要赞美面前这具天使般的胴/体请收藏、推荐。 她一抬脚,**从她的脚踝滑下,她就这样穿着高跟鞋,光着身子向我面前走来。 她的胸并不是十分大,应该属于女人中的中上,但她的却非常翘挺,就象少女的。 我已经被震惊,仅有的语无伦次的几个字后,我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我的唇已经被她给堵上。她双手捧着我的脸,樱唇覆盖在我的唇上。 她的人很高贵端庄,可她的吻却激情火热,她在用舌轻叩开我的牙齿后,就开始在我的嘴里不停的搅动,然后将我的舌卷进她的口腔,拼命的吮/吸,就象饥饿的婴儿终于找到了母亲的乳/头。 我木然的接受着她的吻,象这种丝毫没有准备的性/爱我还很不适应,虽然我和多个女人上过床,但起码当时我的心里都起了将对方压在身下的念想。现在虽然也有这种念想,但对象却不是贾香玉,而是刚才给我带来刺激的那些小姐们。 其实这本身就是个矛盾的问题,我被那些小姐们勾起了欲念,但我却不会上那些小姐们,因为我嫌她们脏。贾香玉应该不脏,但她的高贵却让我不敢对她有欲念,我不是王新,我没有他那样的权力,我只是个小学教师,对于这样美貌、高贵而又气质高雅的女人,在心底里我有一种自卑。 贾香玉并不了解我现在的心情,她吻着我,然后再始躲我的衬衫。 我由着她的作为,她的手伸向我的裤子皮带,解开,褪下,然后手向我的伸去 在她的手接触我,碰到我那已经昂然挺立的男性象征后,我才猛然惊醒,而且这次是彻底的醒悟了过来。 “香玉小姐,不可以,”我猛的一推她抱着我的身子。 只是因为一直处于懵懂中,猛然醒悟过来的我根本就没看什么地方,用手推她的时候尽然正巧的按在了她的双峰上。 她的双峰很有弹性,属于浑圆结实的那种。 贾香玉显然不料到我在这种情况下会推开她,因为她的手已经感觉到了我的坚硬如铁。 “对不起,香玉小姐,”我连忙弯腰提起自己的裤子,然后又去捡被她扔到一边的衬衫。 “郝挺,如果我现在叫人,说你想强/奸我,你说结果会怎么样?”令我奇怪的是贾香玉脸上一点没有尴尬,也没有愠怒,更没有失望,而是一脸平静。 我真怀疑站在我面前是不是那位刚才热情似火,情/欲难抑的那个女人,她怎么可能做到如此的收放自如,幸亏现在她是光着身子,否则我一定会怀疑是不是刚才的一切都是个错觉。 我甚至抬起了自己的胳膊,还用力的咬上了一口,很痛,没错,这一切是真的,并不是梦。 “香玉小姐,我”我突然发现,我现在是莫口难辩,如果此时她真的叫喊起来,那我一定会被当成强/奸犯给抓起来。 贾香玉没再看我,而是弯身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和裙子,然后慢慢的套上,她做这一切的时候,整个人都非常平静,就象我是空气一样,没有一点因为有一个男人在旁边看着她的裸/体而感到有任何不适。 “好了,你走吧,以后这种地方别再来,”贾香玉道,然后打开门。 我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有点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我真不知道她这是演的哪一出。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然后转过头去。 女人真是善变的动物,刚才我们刚进大厅时,那是那样的热情。而当她将我引到这个房间时又是那么的激情迸发,可现在她却一脸平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象我跟她是素不相识一样。 我不知道,其实就在这瞬间,我已经逃脱了一次厄运,甚至严重点,可以说是死亡 从那个叫紫光阁的地方出来,我拦了一辆的士,自己回到了宾馆,在宾馆里我一直在想贾香玉这种异常的举动,可我实在想不出来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靠,头疼,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答案,我干脆倒头呼呼大睡。 王新现在肯定正处在温柔乡里,三个小姐今天晚上肯定不会放过他,所以我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打搅他,唯有睡觉才是解决我目前困境的最佳方法。 第二天一早,我接到了王新的短信,‘我陪老板出去办事,你自己回江城,’ 我没有回短信,因为王新有了自己的安排,我再待在省城已经毫无意义。 回到江城已经九点多钟,我直接去了学校。 “郝校长,我想请你帮个忙,”我刚到办公室没多久,李芸就过来了,在家校里她还是中规中矩的叫我郝校长,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已经是我的女人。 “哦,李姐,有什么事?”我问。 “唉,还不是我家那丫头的事,”李芸一叹道。 李芸的女儿今年中考,这姑娘本来在我们学校读小学的时候成绩挺好,可上了中学后,由于李芸学校里比较忙,蒋树春单位效益不好,后来又经历下岗风波,所以很少有精力和心思去管孩子。最后孩子成绩下滑的利害,中考并没能考进江城中学,反而到了一个比较差的地段中学。 现在的江城数得上的除了江城中学,就是江城大学附中,然后还有两三所私立中学教学质量比较好,其它的学校教学质量都很差,有点类似于职业教育。因为国家正在大力发展职工化教育,以后这些中学可能都会被改成职高。 李芸也正是担心这个,孩子没能考上江城中学,也没能进附中,可按蒋树春和李芸的收入又不足以将孩子送进私立学校,夫妻俩为这件事没少发愁。 但孩子的成绩在那,根本没办法进这两所中学,因为现在学校招录学生都是按既定的分数线投档,没进分数线的,连投档的机会都没有。 那么现在李芸找我又是什么事呢? “哦,听说你女儿进了市三中?”我问。 “是啊,郝校长,你知道的,现在国家对高中这一块裁减的比较厉害。今年暑假市二中和五中都变成职高了,看样这三中也保不住,我不能让孩子这一辈子就上个职高,所以我想请你帮这个忙,”李芸道。 “你说吧,只要我能帮到的,我一定帮,”我道。 “我想帮孩子转学,”李芸道。 “转学?” “对,我想将孩子从三中转到江城中学,”李芸道。 “江城中学?”开什么玩笑,江城中学可是江城市最好的高中,有多少有权有势的人家的孩子都想送进去可却只能望校兴叹呢,“听说这个学校可是很难进的,不是一般人说话管用的。” “对,现在进江城中学必须有市教育局一把手点头,”李芸道。 市教育局一把手,也就是匡大海,可我只跟匡大海吃过一次饭,他会给我面子么?我有些犹豫了。 “郝校长,这是两万块钱,”李芸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到我的办公桌上,“麻烦你帮我疏通一下,如果不够你跟我说一声,我再取,” “李姐,这不需要,”我赶紧站起来,拿起信封,绕过办公桌,将信封向李芸递过去。 “郝校长,我知道我请你办事不需要这样,但你还要去求人,我总不能让你帮我办事还自己贴钱吧,这些规矩我懂,”李芸推辞着道。 “我们还分什么你呀我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能不帮嘛,”我看着李芸道。 李芸愣了一下,脸上荡起了一阵红晕 虽然李芸已经快四十岁,美貌上不及刘婕、宁静,靓丽上不及蓝珊珊和顾小雅,但她有成熟端庄的良家妇女的味道。如果不是曾经跟李芸发生过关系,而且她还在办公桌底下帮我用嘴服务过,我还真不敢想象,如此端庄正统的李芸原来在性事上会如此主动与积极。 看到李芸脸上荡起了红晕,我不禁想起那天她就在这个办公室里,在我的办公室底下 “谢谢,”李芸在羞涩的状态还是不忘说了声谢谢,“那我今天晚上请你吃饭,” 她说这话的时候,抬起头来,眼睛灼灼的盯着我,我当然明白她话里‘吃饭’的意思,心旌不禁有些摇曳。 可一想到自己现在已经再婚,以前的荒唐也已足够,自己不应该再这么下去,所以还是拒绝道,“不用了,这件事我尽力去办就是,” 我知道,我的这句话说得有点勉强,因为我发现现在的我是人格分裂的,一个我对我说‘郝挺,你现在已经与刘婕结婚了,刘婕是个好女人,你应该珍惜,你要拒绝其它的诱惑’,而另一个声音则对我说,‘郝挺,李芸可是你的女人,你总不能因为一个称谓的差别,就维护了一个女人,而伤了另一个女人的心,’ “你嫌弃我了?”李芸有点悠悠地道。 “怎么可能呢,那晚上什么时间在哪你说就是,”我心中的坚持终于被李芸这悠悠的声音给瓦解,我还是答应了他。 有时我真蛮痛恨自己的,为什么对于某些事情就不能坚持自己的决定,总是在做与不做间摇摆,其实我也想过,这恐怕也是我性格的缺陷,更是我这么多年还一事无成的原因。 按说在上大学的时候,王新跟我的学习成绩,活动能力,口才表达等都不分轩轾,仅仅六七年过去,他已经成了副省长的秘书,而我仍然是个小学教师,充其量是个小学副校长而已。这里面一方面是因为我自己自暴自弃的原因,更因为我有时的优柔寡断,王新是杀伐决断都很干脆的那种人,而且他的心中充满自信。另一方面也跟咱们的出身有关,我只是穷山沟里出来的一个穷小子,而王新却本身就是省城的一个双职工家庭。虽非大富贵,但起码在我们还在考虑如何节衣缩食才能靠父母给的微薄生活费生活下去的时候,王新已经可以任意的请女生跳舞唱歌下馆子,这就是区别。 “那好,一会我将时间地点发到你手机上,”李芸的脸上终于荡起了微笑,是那种俏皮的,犹如少女初恋般甜蜜的笑。 看着李芸轻松飘逸的转身离去的背影,我知道我再一次在美色面前沦陷了。 我可以拒绝国色天香、而又风情万种的贾香玉,却不可以拒绝看似老实端庄的李芸,这就是已经是自己女人和还不是自己女人的差别。 男人就是这样,对已经跟自己上床过的女人,一切都会那么的随意,而跟那些还未有肌肤之亲的,总会保持着那么一份警惕与清醒。毕竟象贾香玉这样的女人,你不知道她后面的背景是什么,你更不知道她跟你上床的目的是什么。但李芸不同,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她老公的工作,女儿的学校,这些我都能满足。 但我知道,凭我的资格还不足以直接给匡大海打电话,毕竟人家是市局的一把手,堂堂的正处级。也许曹阳出面是可以的,但这么点小事也要去麻烦曹阳么,我觉得我还是自己去试一试,但我要找的对象不是匡大海,而是那位组织处的处长封雨馨。 “喂,哪位?”当封雨馨甜甜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的时候,我早就想好了怎么去开口说这件事。 “你好,请问是封处吧,”我道。 “我是封雨馨,你是哪位?” “封处长,你好,我是江城小学的郝挺啊,”我道。 “郝挺?噢,郝校长啊,哎哟,郝校长,你怎么今天有空想起我来了?说吧,有什么指示,”封雨馨夸张的说道。 “封处啊,你这是说笑了哈,我哪敢跟封处您有什么指示,我是想请您给我指示,今天中午想在哪吃饭?”我笑着道。 “哦,什么意思?郝校长想请我吃饭?”封雨馨问。 “这就要看封处赏不赏脸了,”我笑着道。 “赏啊,呵呵”封雨馨呵呵一笑,“难得有帅哥想着我这种老太婆,而且还请我吃饭,求之不得。” “封处如果是老太婆的话,那天下美女走路都要掩面了,”我笑着道,“没听说四大美女分别能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嘛,封处的美可也是有目共睹的。”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是这个世界上亘古不变的真理,再丑的女人,你夸她漂亮她都会心里高兴得自己跟天仙似的。何况封雨馨并不丑,只是脸上稍稍有点雀斑而已。 “得,郝校长不愧是北师大的才子,这口才真是伶俐,”封雨馨笑着道,“不过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不见得就真的是夸女人漂亮,只是以讹传讹罢了。” “哦?这我倒不知,今天中午我得好好向封处请教请教,”我道。 “好啊,那就中午见喽,”封雨馨道。 “好的,一会我将时间地点发到你手机上,”我道。 “封处,你这以讹传讹的典故现在可以好好说说了吧,”饭桌上,我和封雨馨两人只开了一瓶红酒,因为下午都还要上班,所以并没有喝多少。 “其实所谓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并非是指四大美人有多美,而只是一些人有意的将自然现象与这些人的美貌联系起来,当然也不乏是为了拍马屁。所谓沉鱼,是说当年的西施在河边浣纱时,清彻的河水映照着她俊俏的身影使之更加美丽,这时鱼儿在她的倒影里见到如此美丽的美女,尽然忘了游泳,渐渐沉入了河底。其实这完全可以用自然现象来解释,”封雨馨道。 “哦,如何解释?”我倒真被封雨馨的这段话勾起了兴趣,我所听说的四大美女的典故与各位差不多,无非就是此四女有多美多美而已,没想到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还另有说道。 “很简单呀,鱼儿在夏天喜欢晒太阳的,而西施在河边浣纱正好挡住了阳光,她的身影投到河水里,那些处在她影子里的鱼儿没有阳光可照,当然沉到水底去了。”封雨馨道。 “那么落雁和闭月羞花呢?” “落雁就更没说道了。落雁本是说汉元帝为了安抚北匈奴,选昭君与单于成亲的故事。以前汉人将匈奴人都当作胡虏,认为都是茹毛饮血的族种,就象野人一样,所以被选中去和亲的公主们都觉得是被皇室用来作为牺牲的政治棋子。昭君离别故土,登城北去的时候,听着一路上的马嘶雁鸣,再结合自己的悲惨遭遇,不仅心绪难平,坐在马上拨动琴弦,弹奏了一曲当时汉宫流行的《出塞曲》,由于当时的出塞曲多是描写边塞战争的,所以弦声慷慨激昂,犹如战场上的弦弓。惊弓之鸟的典故你应该听说过吧,这些高飞的大雁虽然没成惊弓之鸟,但也早就经历过边塞的战争场面,它们知道如果不想沦为战场上那些毫无目标的弓箭的箭下魂,最好的办法是落下来,躲在沙堆后,树林中,所以雁不是因为见到昭君的美而忘了摆动翅膀跌落地上的,完全是为了自身保命的需要。”封雨馨道。 “而闭月羞花则完全是瞎扯淡,如果说沉鱼落雁还可以说是人利用自然现象来有意突出西施和昭君之美的话,那么闭月羞花则完全是人为故意制造出来的。当年貂婵在后花园拜月时,恰巧一块浮云遮住了月亮,其实这在气象上是个非常正常的现象,但王允为了宣扬自己的女儿(其实只是他养的歌伎,只是他当时想将貂婵送给董卓以达到制造董卓和吕布的矛盾的目的,才收貂婵为义女的,)有多漂亮,逢人就说,我的女儿比月亮还美,月亮见了她都赶紧躲到云后面去。其实其目的只是为了引起当时权臣董卓的注意,因为他知道董卓根本就是个老色鬼。而羞花,则指杨玉环被送进宫后,根本没有得宠。后宫的女人嘛,整个一生都在皇宫那方寸天地间,如果再没有皇帝的恩宠,那除了吃饭睡觉,只能逛御花园了。一日杨玉环正在御花园里对着盛开的各种鲜花慨叹自己的寂寞与青春虚度,对着花道,‘花呀花呀,你年年岁岁都有盛开的时候,我这一辈子都被困于这皇宫之中,什么时候才能有出头之日?’说着声泪俱下,然后自然而然的就去抚摸自己面前的花朵,其实就跟大人会抱着个什么东西哭,小孩会咬着手指哭没什么两样。可谁知她刚一摸花,那花儿就立即收缩起来,绿叶也卷起低下。跟着她的那些宫女太监们正因为主子不得皇帝的恩宠而连累得他们这些下人也在皇宫里受人欺负,一见这种现象立即在皇宫中大肆宣扬说,杨玉环比花还漂亮,花儿见她都含羞低下了头。其实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引起皇帝的注意而已,毕竟在唐朝佳丽三千的后宫,杨玉环要想得到皇帝的青睐,那并不是容易的事,借此事一炒,也就象今天的各种明星炒作差不多了,其实只不过杨玉环碰巧去触碰的是含羞草的花而已。” “呵呵,想不到封处还如此的博文广学,”我轻笑着,也不由得佩服封雨馨的才学。 “什么封处啊,今天就咱们两人,我也比你大几岁,不嫌弃的话,叫我一声封姐或雨馨姐就行,”封雨馨道。 “呵呵,好,那我以后就叫你雨馨姐了,”我笑了笑,应承了下来。《凡人修仙传》作者忘语大神新作《魔天记》レ梦レ岛レ小说レ同步更新本站阅读链接请各位多多支持,多多收藏分享!! “说吧,今天找姐来有什么事,我可不相信你是真的想起姐来了,就请姐吃个饭这么简单,”封雨馨道。 第三十章 “额,对,”我已经适应了匡大海的这种跳跃式思维。 “什么时候是不是能请你这位同学到我们江城来指导指导工作?王副省长是主管我们教育口的,只有省里重视我们江城的教育才能更上一个台阶嘛,”匡大海道。 我不明白匡大海说这件事的意思,但如果说要王新来江城,我觉得问题应该不大,毕竟我们是老同学,只要他有空。再说了,省城与江城之间也就一两个小时的车程,所以我很爽快的就答应了下来,“匡局,这个您放心,我跟我同**系一下,我想这个面子他一定会给,” “嗯,那就好,”匡大海道,“噢,那个孩子叫什么名字来着?” “叫蒋菁瑶,是市三中的,”我道。 “你让她写个转学申请,然后让学校的校长批一下,”匡大海道。 “好嘞,谢谢匡局长,”我道。 “不客气,郝校长,以后咱们共事的时间还长着呢,互相帮忙也是应该的,”匡大海道。 不错,我们以后相处的时间是长着呢,匡大海是主管整个江城教育的教育局长,而我是江城小学的副校长,不过这共事?应该说领导与被领导吧?再说就是帮忙,人家是堂堂局长,我只是他手下一个兵,帮忙的事应该更多是领导关照才是,一个小小的小学教师,能帮上市教育局长什么忙? 可我还是将匡大海的这个要求想得太简单了,当我将这件事跟王新一说后,他立即道,“这是你们局长亲口对你说的?” “是啊,怎么了?”我道。 “呵呵,看样你们这位局长在市里混的很憋屈啊,”王新道。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王新为什么会这样说,因为我对官场一窍不通。 “很简单,教育局并非省直管单位,而是市里的一个部门,你们市局有什么事情应该是去找市委市政府。可你们这位教育局长竟然越过市政府来找省里,说明他想做的事市里根本就不考虑,他请我去指导工作什么的,那是假话,他是想请我去帮他施施压才是真。毕竟我是王副省长的秘书,我的行为恐怕会更多的被理解为王副省长的意思,”王新道。 我没想到匡大海所谓请王新来指导工作是这么个意思,王新曾跟我说过,作为省领导的秘书他们是很注意自己的言行的,而我就这么冒失的答应了匡大海的要求,显然是在给王新找麻烦。 “额,王新,我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复杂,我也是求他办事的时候,他跟我随意提出来的,”我抱歉的对王新道,接着就将李芸请我的事告诉了王新。 “是啊,他们这些当官的往往会将比较重要的事说得轻描淡写,让你根本不往深处想,可等你一发现这事不太好办的时候,已经迟了,因为你已经答应了下来,”王新道。 “额,那就算了吧,我告诉他我跟你说了,你没空就是了,”我对王新道。 “不行,如果你这么告诉他,他会觉得你在我面前说话根本没什么用,以后你再请他办什么事就难了,而且他也不会再对你另眼相看,”王新道,“被领导摒弃的下属,结局会很悲哀的,” “那怎么办?”我问。 “这个你放心好,我来安排,”王新道,“你告诉匡大海,我最近会去江城一趟,到时你联系他。” “不给你添麻烦吧?”我问。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咱们是同学,更是兄弟,”王新道。 李芸的女儿第二天就去写了个转学申请,三中的校长看着申请书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在三中的历史上,能转到江城中学的不是没有,但一个是当时江城市一位副市长的儿子,另一个是江城市财政局局长的女儿,仅此而已。李芸夫妻俩的工作单位校长是知道的,他想不到蒋菁瑶会递来转入江城中学的申请书。 写这种申请书的人都是已经找好了关系的,找他签字只是个手续而已,而一般能找到这种关系的,那就绝对是他这个三中校长惹不起的。 所以,蒋菁瑶的转学手续非常顺利,仅仅一周后,她就已经坐在了江城中学的课堂上。 “郝挺,今天晚上七点半左右我到江城,你暂时不要告诉匡大海,大概在七点钟的时候你再给他打电话,如果他问你,你就说你也是刚刚接到我的通知。”王新道。 “好的,”虽然我不知道王新这样安排的用意,但我知道他这样安排肯定有他的道理。 紧接着,王新又跟我叮嘱了一些事情。 “匡局,我跟我同学说过您想请他到江城来的事,他今天正好有空,大概半个小时后到江城,你看”七点钟,我准时拨通了匡大海的手机。 “哦,郝校长,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也好让我有点准备呀,”匡大海道。 “我也是刚接到他的电话,”我道。 “那我安排晚饭,”匡大海道。 “匡局,刚才我同学已经让我安排了逸仙楼,他说到时请您直接过去就行了,”我按王新跟我说的道。 “啊?好,”这显然有点出乎匡大海的预料。 七点半的时候,王新的车准时出现在了逸仙楼的门口,我和匡大海已经等在那里。 “匡局,这就是我同学王新,王新,这就是我们市教育局匡局,”我连忙给王新和匡大海作相互介绍。 “王处,总算把你给盼来了,”匡大海上前两步,握住了王新的手,“早就听说你跟我们郝校长是同学,上次你到江城来,郝校长都没说一声。王省长是主管教育的,王处自然也是教育方面的行家里手,所以我们非常希望王处能到我们江城来指导我们的教育工作。” “匡局客气了,”王新道,“指导谈不上,不过我也是教师出身,我们倒可以就教学与教育方面做一些交流,” “哦?王处也是教师出身?”匡大海貌似很惊讶,然后又自嘲的说,“看我这脑袋,王处与我们郝校长同学,当然都是北师大的高材生,北师大的高材生当然是教师了,呵呵,” “匡局,我们还是坐下说吧,”见他们两人站着就聊了起来,我提醒道。 “哎哟,你看我,看到王处就有一见如故的感觉,都没想到王处还站着呢,失礼啊,”匡大海道。 “我也觉得跟匡局投缘呢,”王新道,“来,匡局我们坐下聊,” 由于是三个人,所以匡大海和王新谦让了一下主坐的位置,最后还是王新坐在了中间。 “匡局,我这同学在您手下干得怎么样?”坐下后,王新问。 “哎哟,王处,郝校长可是我们市教育系统的标兵式人物,他教的班级在区市组织的各种比赛中多次获奖,而且每次考试都名列前茅。也正因为这,去年我们经过研究决定任命他为副校长,在郝校长任职以来的一年时间里,江城小学的各项事业又有了长足的发展,估计郝校长转正的日子是指日可待了,”匡大海道。 按说匡大海不应该当着我的面这些,毕竟这是个没影子的事,甚至连一点点风声都没有。而我也刚当上副校长一年,这么快转正显然也是不现实的事,可匡大海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讨好,我立即明白匡大海为什么要这么说,匡大海找王新肯定是有事相求,但他却没法给王新什么好处,给钱么?他跟王新不熟,王新根本不可能拿;给物、给女人?更不可能。 官场是有不少的贪官,可这些人贪也是分对象的,他们不会无节制的向所有人伸手。向所有人伸手的都是小贪,因为他们这种人根本大贪不得,不是他们不想,是他们还没到大贪的时候就被人给告发或被给逮了。 真正的贪官,有固定的贪腐对象,他们会将目光瞄准某些特定的企业负责人,而这些企业也就成了他的钱袋子,也只有这些经过他考验的人才能资格让他接受贪腐。 在不能送钱送物送女人的情况下,匡大海唯一能做的就是送愿望,也就是许愿。可他的这些愿望对王新来说没有什么用处,所以只能将这些愿望许在我的头上,毕竟我和王新是好朋友,而王新肯来也是因为我的缘故,所以现在许诺给我的好处就是对王新最好的回报。 “是啊,郝挺跟我在学校时就是搭档,我知道他是个能吃苦、肯干事的人,而且能力出众。匡局你可能还不知道啊,郝挺曾是我们学校许多女孩子眼中的白马王子呢,”王新道。 王新这倒没胡说八道,我上大学的时候是有不少女生喜欢我,可我这人家里穷,自己也自卑,所以将所有女生的爱慕都关闭在了情感的大门之外,包括蓝珊珊的。 “看得出来,郝校长确实不错,”匡大海道,“象郝校长这样的精英人才,我们一定要多加培养,可惜呀,市里并不是太注重我们教师的进修与培训这一块,导致我们大量的教师没有进一步深造的机会。” “哦,”王新道,“我听说江城的教育是走在全省的前列的呀,而且据说前年还得了省雏鹰杯竞赛一等奖,” “那也是省领导的关心,也是各位老师的努力,当时郝老师班选去的两位同学就都获得了第一名,”匡大海道,“但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老师们的水平得不到提高,适应不了新形势的需要,将来可就很难说了。” “这倒是个问题,”王新道,“不过,王省长一直对教育非常注重,我想这种情形应该不会持续太长时间,” “是啊,我们也希望王省长,包括王处长能多关心关心我们江城的教育,我代表我所江城所有的教职员工感谢王处,”说着,匡大海端起了酒杯。 “教育是关乎子孙后代的大事,咱们一起努力吧,”王新与匡大海碰了一下。 本来王新似乎还与匡大海之间有点距离,但我发现越聊他们的关系好象越近,颇有点惺惺相惜的味道。 “匡大海这人还不错,”匡大海离开后,王新对我道。 “哦?” “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在七点钟才通知他我到江城来吗?”王新问我。 “不知道啊,我也正纳闷这事呢,”我道,我确实不知道王新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我本来以为匡大海是想因私人事求我,如果我早告诉他他肯定会去准备东西,我不想接受他的东西,当然更不想给他以准备的时间,省得到时候麻烦。”王新道,“只是我没想到,他求的却是为全江城教师的事,由此可见他的心里还是将工作放在了第一位,说明他虽然不见得是个好官,但起码是个合格的官员。如今人浮于事的官员太多,身在其位谋其政的已经算是好的了。” “所以你决定帮他?”我道。 “正好王省长在省里提出要全面提升我省教师教学水平的口号,我这么做也算是个顺水人情。何况还可以结识一位实权人物,而且还能给你带来好处,何乐而不为?”王新道。 “实权人物?给我带来好处?” “当然,匡大海现在是教育局局长,再向前挪一步成为副厅,甚至未来成为正厅也不是没有可能,到时人家可就是一方大员,不是实权人物是什么?不要以为现在的官都是任人唯亲,其实越到上面越是任人唯贤,只是官员们在任命贤才的时候,一定会将这一贤才拉到自己的阵营中而已,”王新道,“而且匡大海现在是市局的一把手,正好是主管你的上司,如果他能帮你,你未来无论是在学校还是走向官场,都有人照应不是?” “谢谢你啊,王新,”我道,我是真的感谢,因为王新一直是在为我考虑,不仅帮了我还为了的未来做好了铺垫。 “你这家伙,说什么呢,我们是兄弟,我还希望有一天我们一起联手打江山呢,”王新道。 “就我这样?”我自嘲的笑了笑。 “郝挺,我发现你怎么现在没有了在学校时的意气风发呢,有点消沉了啊,”王新道,“你不应该这样的,你现在有老婆有孩子,而且你老婆的公司也需要你在背后支撑,你想想,如果没有你,刘婕能拿到鸿泰小区的项目么?如果不是你,曹阳还会将下面的工程继续交给刘婕么?你现在活着的不再是你自己那三十亩地一头牛的时候,你现在有公司,虽然不是你自己的,但是你老婆的,也就是你的。所以你必须尽力给她创造更便利的条件,让她的事业更顺利,也让她的家庭更幸福。男人可以不止一个女人,但却只有一个家庭,家和才能万事兴。” “得,我怎么觉得你跟老一辈似的,”我知道王新说的有理。 “靠,你别忘了,我比你大一岁呢,”王新道。 这家伙是我们当时宿舍的老大,而我只是宿舍的老四,但因为是上下铺,所以我们的关系最好。 王新当天晚上就回了省城,跟上次一样,他没有惊动江城市的任何领导。 其实这是一个挺难说的情形,按说作为一个副省长的秘书,市里应该还是比较看重的,因为你不知道天上的哪朵云彩会下雨,你当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省里的哪位副职领导就成了正职。虽然有时不是省常委的副职对于市委市政府主要负责人的任命上说不上什么话,但真要哪一天这位副职成了正职,那么就直接决定着你的命运,而跟着这位副职荣升的秘书就是至关重要的。 宰相的家人只是个仆人,却有着七品官的权利,作为领导的贴身秘书,恐怕就不仅仅是七品官这么简单了。 但也有一些市委市政府的正职领导自己身后有大树,如省里的书记和省长,所以对副省长就不太那么当回事,就更别说这些副省长的秘书了。毕竟真要有什么事,他们后面的大树会帮他们了结,所以也没必要去特意巴结一个副省长秘书。 但王新的两次来江城,两次悄无声息的离开,对于市委书记范长龙来说却是个损失,因为他的大树即将退休,而王副省长却又即将转正,只是这一切都还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王新回省城半个月后,就再次来到了江城,只是这次他不是一个人来,而是陪同着王副省长,作为市教育局的一把手,匡大海被点名做了全程陪同。 后来,我知道王副省长在视察总结会上对江城市教育系统提出了表扬,对江城市教育局的工作给予了肯定,但同时王副省长也提到近年来江城市在教师培训与进修方面投入不足的问题,据说当时在场的市长龚一飞,主管教育的副市长梵其道额头上汗有点冒冒的,因为王副省长的措辞很严厉。 这也难怪,王副省长本就是出身于学校,虽然并不是真正搞学术的,却是正儿八经搞教育的高校教师。高校中对于教师的进修是非常看重的,随着国家研究生招生计划的进一步扩大,高校早就要求年轻教师学位硕士化、博士化,甚至提出了国际化。教师只有不断的提升自己的学术水平,才能在科研、教学、科技服务等领域做到精益求精。同样的道理,随着我国教育水平的提高,小学教师如果总是抱着自己以前上学时学到的那些知识,肯定远远不能满足社会发展的需要。 市里加大了对教师培训这一块的投入,并划出了专款专用,匡大海很是高兴,还专门给我打来了电话,并问我在工作上有什么要求。 工作上我没什么要求,毕竟我刚做副校长一年,能要求什么,升校长?那根本不可能。 可你越想不可能的事情,他恰恰就越容易发生,就在匡大海给我打电话后不久,孙如才就‘高升’了,到区里做了教育局小教科科长,而我则顺理成章的成了江城小学主持工作的副校长。 孙如才作为江城小学的校长,虽然一直享受着正股级待遇,却并没有行政级别,去了区教育局,做了小教科科长,也算是从此走上仕途了。 “李姐,今天晚上有空一起吃饭吗?我想跟你说件事,”下午下班的时候,我给李芸打了个电话。 “行,你说时间地点吧,”李芸道,为了她的孩子解决了转学的事,李芸现在心情轻松了不少。 “一会我发到你手机上,”我道。 “今天有什么高兴的事?哦,对了,是应该祝贺你副校长主持工作吧?”晚上,当我们坐餐馆里面对面的时候,李芸问我。 我没说话,只是这么微笑的看着她。 “干嘛这么看着我?”李芸被我看得有点发毛。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挺漂亮的,”我道。 人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而受过性/爱滋润的女性最美,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李芸既有喜事,又得到了**的充分滋润,所以我发现她确实比以前更漂亮了。 其实,这只是我的心理作用罢了,当然也有李芸的改变。以前的李芸穿着一直比较古板,可现在她越来越会打扮自己,而且服装也越来越时髦,人靠衣妆佛靠金装,所以她看起来比以前漂亮也是正常的。 “得,你别忽悠我了,我都是近四十的老女人了,还什么漂亮不漂亮的,”李芸娇嗔道,“说吧,找我到底什么事?” “恭喜你,”我道。 “恭喜我?你你没搞错吧,应该是我恭喜你吧,你现在虽然还是副校长,但已经主持工作,转正是指日可待的事情,”李芸道。 “是啊,如果我转正了,是不是还得有位副手?”我笑咪咪的看着李芸。 “那是当然,我们学校一直就是一正一副两位校长的嘛,不过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噫,你是说?”李芸并不笨,只是她刚才没想到那一层而已。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我已经分别向市局和区局推荐了你,虽然孙如才也举荐了他心目中的人选,但据我目前得到有消息,市里和区里都已经内定了你,明天局里会有人来找你谈话。” “我”李芸显然没想到自己能当副校长,工作十多年,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当上教研组长,她已经非常满足了。 “是不是很意外?”我问。 “是,太出乎意外了,”李芸道,“象我们这种一没钱二没权的人,想走上领导岗位是很难的,谢谢你郝挺,” “不用谢我,虽然你一没权二没钱,但你有实力,李姐,这些年你在我们学校的教学成绩是有目共睹的,”我道。 “有目共睹?呵呵,我们学校比我教学好的人多了,其实我知道自己的实力。郝挺,其实我刚才说我一没权二没钱,但我有一样别人没有的,不是实力,而是人,而这个人就是你。”李芸看着我,脸上飞起了红霞,“所以,姐今天准备好好谢谢你。” 李芸娇羞的模样让我心头突然拥起一种,虽然我曾经下决心在跟刘婕结婚后就不再跟其它女人来往,但往往面对美色的时候,我却根本不能控制自己,就象现在。 “你准备怎么谢我?”我小声地问。 “你想怎么就怎么样,总行了吧?”李芸道。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那么吃饭也只是为了填饱一下肚皮,因为秀色可餐。 我们去到就近的一家酒店开了房,因为我们都已经急不可耐。 在门关上的刹那,李芸的身子已经渐渐软了下去,我伸手搂住了她的腰身,然后我去亲吻她的脸颊。 她急切的回应着我,用她的手在我的身上到处抚摸着,虽然隔着衣服,但我能感受到她那种已经从心底腾起的。 我松开她,让她坐到床上。 如今的李芸早也不再是当年那样的老姑婆形象,她坐在那里就象一个热门展会上的美女model。纤纤丝/袜透着亮头,勾勒也她修长的双腿。高耸的胸脯傲然挺立,给人一种娇艳欲滴的感觉,通过上衣的领口,我甚至可以窥探到她白皙脖劲下的无限春光。 在我面前,她的这些部位都已经不再是秘密,我曾一寸一寸的领略过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但如今她坐在那,那种庄淑中透着的风/却还是对我展示出了极大的诱惑。 她穿着丝/袜的脚正放在一双半高跟的凉拖里,修长的双腿随意的向前伸展着,然后她有意的晃动了一下双腿。 在她晃天双腿的刹那,我看到了她里面带着蕾/丝的紫色小**,而露出来的地方包得浑圆。 我心中的腾的再度沸起,我走过去,扶着她的肩膀,她平躺下,随意的踢掉脚上的凉拖,一切配合得都是那么默契,根本就不需要用任何语言去赘述,眼神的交流足矣。 其实我知道,这也是因为我们长期在一个办公室的原因,我们本来就是工作中的同事,现在更是性生活上的伴侣,我们已经互相融入对方的身体,对方的生活,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如对自己掌纹般了解得透彻干净。 我压在她身上,静静的观察着她的脸庞,她的每一个部位。我现在才发现,李芸的五官其实很漂亮,只是这些五官组合在一起,反而使她各个单独器官的魅力值下降了。这也难怪,并不是所有最好的东西组合起来就是最好的,因为人的面孔是个组合体,它需要各个器官协调一致。这就象一个足球场,象贝克汉姆、梅西那样的前锋当然是必须的,但它同时需要象卡纳里罗、特里那样的后卫和齐达内、马特乌斯这样的中场。只知进攻或只知防守的球队永远不可能赢得世界冠军,同样五官都非常漂亮的人绝不会是最美。 所以,有一句说得好,丑人越看越美,美人越看越丑 我用手抚摸着她的腿,腿上丝/袜传来的润滑,再加上她的体温,摩挲着,我觉得自己有种快要想进入她的。 她看到了我的反应,也开始主动的**我,她伸出手搂着我的脖子,柔情似水的问,“郝挺,你能很认真的吻我吗?” 跟李芸在一起,我很少主动的吻她,而她也很少主动吻我,除了在喝了酒的情况下,可能是因为我们太熟悉了,熟悉到我们可能做/爱,但却不需要接吻。 看着她的双眼,我笑了笑,然后俯,用我的实际行动告诉她 边吻着她,边抚摸她的身体,我轻轻的帮她褪下了连衣裙,然后是胸罩,最后是她的丝/袜。 我轻轻的在她红润的蓓蕾上亲吻,女人独有的体香一阵阵的冲进我的鼻也,让我如痴如醉。她的胸实在太美,挺傲诱人,细腻柔软,手触在上面有一种过电的感觉。 其实我知道,李芸的胸是有点下垂的,但如今她仰卧着,硕大的胸部堆在身上,给人的感觉就是丰满、紧绷。就象她的臀一样,她的臀向下耷拉着,但如今这个姿势却很巧妙的掩盖了她的不足。 我忽然想到李芸今天好象一直没有背对着过我,难道她知道了我上次突然着性趣索然的原因?女人的心真细,可能李芸也知道自己的这个缺陷,所以她也在尽量的避免。 我的抚摸让李芸的喘息声越来越重,她伸出手,引导着我进入了她的体内。当我真正进入那一片天空时,我立即发现自己如同进入了母亲的怀抱,她是那样的温热柔软,将我紧紧包裹。 我如同登上了一叶扁舟,航行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随着波浪的起伏,我能感受到自己涌上波峰的兴奋与跌落波谷的刺激,它们就象一对具有正负极的电荷,引领着我的神经经受着这一缕缕兴奋刺激的电波,让我情不自禁的叫出声来。 我极度的想领略更高的波峰,想跌落更深的波谷,我想将这种兴因与刺激无限的扩大。我在她的身上疯狂的抽/动着,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狠狠的释放着我的欲/望。而她则不断配合我,迎合我,剧烈的撞击声清晰可闻,她那神秘的部位成了我现在勤奋耕作的良田,我要将万千金种撒向这肥沃的土地。 终于,她的嘶喊声大了起来,而且用自己的身体猛烈的撞向我,希望将我引入更深的体内 她猛的停了下来,她在颤抖,她用双手紧紧的抱着我的臀,让我在她的体内驻留。 “郝挺,你真厉害,我都差点被你了,”半晌,她如同从昏迷中悠悠转醒,满脸红晕的对我道。 “了你,累死了我,看样我们得做同命鸳鸯了,”我笑道,此时的我仍在她体内,她应该能感受到我的坚硬如铁。 “辛苦你了,看你身上这汗,”她先摸我的脸,然后是我的背。 “呵呵,我愿意,”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 “你这可是在牡丹花上呢,”她扑嗤一声笑出来。 “牡丹花上死也是一样,”我笑着,准备继续动作。 “哎哟,”她突然叫唤了起来,“我觉得有点痛,” “怎么回事?”我道,连忙从她的体内拔了出来。 她的那个部位因为长时间兴奋充/血,再加上我的摩擦,居然有点红肿。 “哎呀,怎么会这样?”我问。 “还不是你太厉害了,干了这么长时间,”她娇羞道,然后对我说,“要不你躺下,我自己来。” “要不算了吧,你都这样了,”我道。 “可你还没射呢,”她道。 “没事的,一会就好了,”我道,虽然我现在还没有释放,憋得有点难受,但看着她那红肿的**,我实在于心不忍。 “你还是躺着吧,我自己动,心里有数,”她道,然后让我躺到床上。 她开始亲吻我,亲吻我身上的每一寸皮肤,我直觉得好象有一条毛毛虫在我的身上爬起,痒痒的,而且这种痒一直痒到心里,既让人舒服,又让人难受。 我发现她好象用手在自己的下面和我的分身上弄了几下,然后她就坐在我身上,开始再次引导我进入她的体内。 哇,她的好紧,我都觉得自己有点被勒着的感觉,连进入一点点都非常的不容易。 仰躺着的我刚才抬起头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她却俯下了身,吻住了我。 终于,我发现自己进入了她,但这一次非常的紧,我想不到她释放了一次后会这样的紧窒。 她微微蹙着眉,然后开始慢慢的动作,渐渐的开始动作加快。 由于刚才已经经过一轮长时间的抽/插,再加上这种紧窒实在让我难以控制自己,几分钟后我释放在了她的体内。 她趴在我身上,不停的喘息着,好象很累的样子。 终于,我在她的体内变软,变小,她坐起来,准备离开我的身体,我这才注意到,我的不是她的前面,而是后面。 “李姐,你?” “我听说,很多男人都喜欢女人的后面,姐以前没试过,告诉你啊,姐后面可是第一次,虽然我前面的第一次不能给你,但我将后面的第一次给了你,因为你是我的男人,我必须给你最好的,”李芸道。 “李姐” “走吧,我们去洗洗,”她说。 然后她开始站起来,我发现她走路时步子有点别扭,显然后面肯定很痛,再一看了我自己,我发现那上面好象有丝丝血迹。 很显然,没有经历过的她被撕裂了。 我走过去,准备扶着她。 “没事的,”她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 “走吧,我们一起洗,”我道,我知道她现在受创伤肯定很重,我必须给她以关心。 “谢谢你,”她的笑有点痛苦。 在浴缸里,我给她清洗着每一寸皮肤,直到将她全身洗得干干净净,然后将她抱着放到了床上。 “李姐,其实你没必要这样的,”我道。 “郝挺,你知道吗?其实姐以前挺恶心与你上床的,”李芸躺在那,突然道。 啊?我心里一惊。 “其实我是个比较传统的女人,我跟老蒋生活了这么多年,女儿也有了,我从没想过要出轨。我们都有不错的工作,不错的收入,孩子成绩也很好,又懂事听话。可这一切都从老蒋下岗后全部改变了,他的收入没了,性生活也失去了能力,以前说话都从不大声的他开始在家里酗酒,打骂我和孩子。我还好,无非是挨两巴掌而已,孩子就不一样了,孩子正处于青春叛逆期,越是打骂孩子越是不上路子。渐渐的成绩一落千丈,所以那时我特别想让他有个工作可以去做。” “那次你将他安排到郝强公司,而且还给出了比他原单位高的待遇,我是真的感谢你。我当时其实是抱着被鬼压,以身报恩的心思与你上的床,所以那天我喝了很多酒,我知道如果没有酒,我不会跟人上床。再后来,老蒋那玩意还是没有起色,我不想去外面找男人,但我也需要性生活,没办法我只有去找你,因为你是除老蒋外我唯一的一个男人。但渐渐地,我发现我真的喜欢上了你,老蒋虽然现在已经恢复了一点点,但已经远不如从前了,但我知道我喜欢你性只是一方面,因为我知道你是真正的关心我。你知道为了孩子转学,我们请了多少人,花了多少钱吗?可最终都是竹篮打水,可你轻轻一句就帮我解决了。如今你又让我来做副校长,我发现我得到你如此关心,真的无以为报了。其实我已经近四十了,我这样的身体根本已经不值钱,但我是真心的,我知道你现在生活的很幸福,刘婕是个不错的女人。但我还是喜欢你,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和老蒋离婚,也不要缠着你,我只想永远你的女人就行了,” “李姐,你”我突然发现,我一时竟然无言以对。 第三十一章 []展到肠胃里,服几剂汤药也还能治好;现在病在骨髓,是掌管生死的神之管辖,医生再也无能为力了。现在大王的病已经深入骨髓,所以我不再请求给他医治!”五六天之后,蔡桓公浑身疼痛,派人去请扁鹊给他治病。扁鹊早知道蔡桓公要来请他,几天前就跑到秦国去了。不久,蔡桓公病死了。 “知道,”我道,“那么现在的建安公司病在何处?在腠理、在肌肤、在肠胃,还是在骨髓?” 《凡人修仙レ传》作者忘语大神新作《魔レ天レ记》同步更新本站阅读链接请各位多多支持,多多收藏分享!!¥ww丷w.md丷xs.com¥梦¥岛¥小¥说¥ 第三十二章 []出呻吟声,呼吸也急促起来,性感的嘴唇半开着,象条缺氧的鱼儿。 我低下头,轻轻地吻了上去。 就在我们四唇相接的一刹那,她张开了她的樱桃小口,并长长的呻吟了一声,热入全部贯入我的口中,然后 她居然伸出手,准确的抓住了我的,而且还有意的用力握紧。 刚才睡意正浓的她已经被我弄醒,如今她只是半睁半闭的朦胧中享受着这种温存。 我吻着她,让我的舌尖勾住她的舌尖,然后再用我的舌尖去**她的舌,并用力的吮/吸它。 她的反应开始激烈起来,人拼命的向后仰,身体微微上弓,丰满高耸的乳/房象两团细腻嫩滑的凝脂般在我的面前耸动着,两粒的突起在这凝脂上跳着炫目的舞蹈。 她的下面已经湿滑,我的手上沾满了粘糊糊的液体,这也让我来回搓动得更顺畅,在快速的搓动几下后,我将一只手指沿着那湿滑的通道伸了进去。 “啊”她的上身猛的一挺,显然这种插/入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刺激。 随着我手指的来回动作,她的呻吟声也越来越大,我甚至看到在她的嘴边有一丝丝口水在沿着嘴角流下 她的双手开始在我身上胡乱的抓着,然后再次急切的抓住我的坚挺,浑身的抖动也比刚才更加剧烈 猛的,她突然高叫了起来,“啊,不行了,我我要死了,”然后她死死的用双腿夹住了我的手指,整个臀部离开了床垫。 我能感觉到她的体内有一股液体在冲向我的手指,等她平静下来,我抽出手指,一股白色的乳状的液体沿着我的手指和她的身体溢了出来。 “郝挺,来吧,给我一次疯狂而又激烈的性/爱,我要你,”她喘息着,媚眼如丝 她紧紧的握着我的坚硬如铁的部位,然后 我双手俯撑着,看着她那满脸的风情,满目的春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在她的引导下,在她的润滑下,猛的侵入了她的体内。 “啊”她的这一声叫喊**蚀骨,对我来说就象是一支冲锋的号角,而我就是战场上那永不知疲倦的斗士,此时的我只有提枪上马,纵驰骋 当一切风平浪静的时候,刘婕已经沉沉睡去,她太累了,她需要休息。而此时的我却怎么也睡不着,因为我在想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已经困扰我好长时间了,我在想我该不该打一个电话。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我错了,大大的错了,因为李芸的**手法确实有祖传的独到之处,而她用**来激起人的可也是千灵百验的。就在她在我身上到处摸捏一通后,我立即发现自己那个地方有一股火在升起。 其实也是我自己心底里还是有着那么一丝,否则如果我真象蒋树春那样,恐怕就是李芸是神仙难下手。 对了,蒋树春现在好了吗?我还真没问过李芸。 可现在已经没时间让我去问了,因为我的下面已经紧硬如铁,而李芸却还在**着,只是不是用手,而是用嘴。 好几次我都发现自己顶到了她的嗓子眼,甚至听到了她作呕的声音。 Ж.md*xs.*com☆梦⌒岛¢小⌒说☆ 我伸出手来,去她的两腿之间掏股,手刚碰到,一股粘粘的液体就顺着手指流了下来。 原来,她早已泛滥成灾 我一跃身,将她以半跪的姿势给按在了床上,然后直直的就这么捅了进去 “真舒服,”当一切风平浪静之后,李芸侧卧在我的旁边,头枕在我的胳膊上,一只手在我的胸脯上来回的抚摸着。 “对了,李姐,蒋哥现在好了么?”我问。 “什么好了?” “就是那玩意,你不是说他因为下岗心情不好,那玩意儿不行了么?现在有没有好?再说了,你有这**的手艺,应该可以帮他治好的吧。”我问。 “他?哼,”李芸哼了一声,“刚下岗的时候,我看他心情不好,不仅安慰他,还真的帮他去**啥的。可他说我是明知他不行,硬挑拨他,不仅不领情,还打我。后来,他在建安公司找到工作了,心情好了,那玩意虽然不如以前,但也能硬起来了。可他居然在外面找起了女人,有钱有权了就找女人,没钱没权的时候就在家打老婆。哼,我才不帮他**,**好了去便宜那些外面的女人?” “那你不需要?”我问,毕竟我们很久才在一起一次,这么长时间李芸不可能不要男人。 “我?”李芸不屑道,“就那玩意,我宁愿找根火腿肠。” “你你用过火腿肠?” “呸,你说什么呢,”李芸娇嗔着打了我一下,然后撸了我下面一把,“有这根火腿肠,我什么都不要了。” “那在没有这根的时候呢?” “黄瓜、茄子,行了吧?”李芸道。 “你真的用过?” “在他不行,我还没跟你好之前用过,”李芸有点不好意思的道。 “哈哈”我大笑起来。 “你”李芸佯装生气道,“再笑我不理你了,” “呵呵,”我终于忍住了笑,可我却觉得憋得难受,太好笑了,我甚至想象到李芸在用茄子、黄瓜满足自己的镜头。 “哼,让你笑,”李芸说着,用手去抓住我的下面,而且还用手去**,“让你笑,让你笑” 在她的动作下,我又起了反应,笑声变成了喘息。 很快,房间里再次传出了呻吟与嘶喊 “郝挺,谢谢你,”这天我正在上班,唐峻给我打来了电话,开口就来了这么一句。 “谢我干什么,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别忘了,我也是建安公司的股东,”我道,我知道唐峻说的谢谢我是什么意思。 “有空么,请你吃个饭,也表示下我的谢意,”唐峻道。 “我说了,不用谢,我也是股东,” “你这人怎么这么爱较真呢,这样吧,就算一个朋友请你吃顿饭行了吧?”她在电话里道,声音有点娇嗔。 “这还差不多,”我道,其实我对唐峻也有点好奇,我想知道她的背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虽然对于唐峻,我不再象对待钱林俊那样的有戒心,但我觉得我仍然有去了解她的必要。 她跟我说过,她虽然不是五大家族的人,但和五大家族有姻亲关系,而且现在他们家族的资产也在直追五大家族。 建安公司以后要发展,少不得要与这些商业集团进行合作,如果能将建安驾到这些大集团的马车上,那么建安公司的前景将非常广阔。 唐峻这次虽然约我去了个比较上档次的饭店,但我发现她对吃好象并不挑剔,不象一般的商场精英,总是追求品质,她只是随意的点了份西餐。 我们两人面前都倒好了红酒,唐峻端起了杯子,“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感谢你,” “我说了,不需要感谢,” “呵呵,”她笑了起来,“你还真固执得可爱,” “你也一样,”我道。 “为我们的固执干杯,cheers,”她道。 “cheers,”我与她碰杯。 “怎么,你对饮食的要求好象并不高,”看着服务员端过来的西餐盘,我对她道。 “你觉得人这一生应该注重于什么?”唐峻问。 “你这问题问得太大了吧,人这一生应该注重的东西太多了,”我道。 “哦,那么你说说看,”唐峻道。 “比如亲情、爱情、友情,我道,我们作为人生活在这个世上,不是生活在一个孤寂的世界里,在我们的周围有亲人、有伴侣、有朋友,所以对这些我比较注重,”我道。 “看得出,你是个感性的人,而且你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唐峻道。 “那么你呢?你认为我们应该注重什么?”我问。 “我更注重曾经来过,”唐峻道。 “曾经来过?什么意思?” “这么说吧,你觉得我们旅游的时候看的是什么?”她问我。 “风景啊,旅游不就是看遍世间风景么?”我道。 “那么那些生在名山大川,繁城都市的人为什么还要出去旅游?”她继续问道。 “人嘛,都有个审美疲劳的,总在一个城市或一个地方呆久了,总会腻的,”我道。 “是啊,所以我们真正注重的是,我们曾经拥有过。人这一辈子其实赤条条的来,赤条条的去,世间万物与我们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你只是这个世界上的一个勿勿过客,你最后唯一得到的就是你曾经来过,曾经来过这世界。这就是所谓的人过留名、雁过留声,所以我希望在我的有生之年,做什么事都能做到自己认为的最好,这样我才不枉来过一次,走过一遭。”唐峻道。 “我怎么觉得你这话有点曾经沧海难为水的味道,”我不想再去接这样听起来有点沉重的话题,所以我故意绕开。 “呵呵,是嘛?”她笑了笑,“也许吧,对了,可以说说你吗?” “我?我有什么好说的,”我道。 “嗯,你的童年,你的学生时代,你的工作,你的家庭,”她道。 本来我觉得家庭、过去,应该是一个人的隐/私,我也懒得去述说,但我想了解她,了解她的根底,所以我必须要说,这也是曹阳交给我的任务。 “我的童年是在泥塘、粪堆、打鱼摸虾、放牛凿草中度过的,唯一的一个字就是苦,因为童年给我最深的印象就是饿,那时时候肚子永远吃不饱。我就记得有一年春节,村里说分点大米让大家过年,那时我家还和我叔叔家等住在一起,一家近十口人,而分到的只是区区二十斤大米,我那时七岁,我姐九岁,我们两个人就抬回来了。那时人的饭量,一个成年男子一顿两斤大米的米饭,刚够填肚子,这么一点米够谁吃啊。可这就是我的童年,想想都鼻子发酸的童年。” “后来改革开放了,全国实行了联产承包,我们家分到了二三十亩地,第一次看到家里堆得全是谷子,家里的老人们都流下了激动的泪水,从此饥饿离我们远去。但生活的艰苦并没有就此而去,我们辛苦了一年的劳动果实被村乡县市各级政府的各种摊派给全部收刮了去,我们唯一能够得到的仅仅是个填饱了的肚皮而已。” “再后来,我上了大学,学校里开始给我们发补助,因为我们是师范生,一月有五十几块钱补助,就用这个钱,我过完了我的四年大学生活。然后,我就根据学校的分配,按从哪来到哪去的原则,来到了江城小学,一直工作到今天。”我道,“怎么样,我的这个经历是不是灰色无趣?” “如果我说我有个比你还灰色的童年,你信么?”唐峻突然问我。 “你?你不是台湾新兴家族的人么?而且还和五大家族有姻亲关系,怎么会童年比我还灰色?”我问。 从唐峻的叙述中我了解了她的身世 唐家是一个新近崛起的家族,到唐峻才第三代,只不过唐峻的父亲并不是家主母嫡出,而是唐家老家主在外面姘居的女人所生。而且唐峻的父亲早逝,钱林俊则是唐峻的继父。 正是因为钱林俊的出现,使得唐峻姐弟在唐家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而随着唐家老家主的过世,唐峻姐弟的处境更加艰难,唐峻这次来大陆,其实也是一种被踢出唐家的过程。 峻岭集团本是唐峻父亲的生意,是在老家主的关照下才发展起来的,而唐峻父亲去世后,这些财富被唐家老家主转到了唐峻母亲的名下。正是这个时候,钱林俊出现了,经不起钱林俊的甜言蜜语,唐峻的母亲下嫁了他。从此,钱林俊成为峻岭集团名义上的负责人,其实真正的拥有者是唐峻的母亲。不过唐家却并没有忘记那还有个峻岭集团,更没忘记还有两个姓唐的非唐家人,于是在经历一次次的阴谋和打压后,唐峻毅然选择了到大陆,准备撑起峻岭集团。 可现实是,母亲最相信的还是钱林俊,虽然钱林俊并不占有公司的股份,但他却是公司事实上的负责人。也正因为这,唐峻才与钱林俊的关系相当恶劣。 “如今我也不指望峻岭集团还能给我帮助,当然我也不会让钱林俊轻易占有峻岭集团,我已经和钱林俊谈判过,在不威胁他峻岭集团董事长身份的前提下,投资到江城的这四千七百万从此与峻岭集团无关,”唐峻道,“所以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要找你了吧?” “明白,你是不想让这四千七百万打水漂,你甚至想让这四千七百万变成四亿七千万。”我道,我当然明白,为什么唐峻一来就对建安集团下这么大的刀,做这么大的手术,她是要挣钱,这才是个真正的商人。 “也许在短时间内是四亿七千万,但我的目标绝不止这些,我爷爷能用六十年筑起一个唐门帝国,我同样可以,所以我的目标是四十七亿,四百七十亿,”唐峻道,“也许你会在心底里笑话我好高骛远,但我告诉你,这却是我切实的理想,” “我相信,你一定会做到,”我道,我这不是口头上的奉承,因为我从唐峻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种坚定。而且,她确实是个有思想,也有商业才华的人,她的这些销售改革确实在短时间内就给建安公司带来了效益。 更重要的是,她在建安这个刚起步的公司里想到以做慈善来拉动企业的业绩,不可否认,这是所有成功者的共识。 心有大爱才会有大智慧,世界首富比尔盖茨,同样是世界首善,他每年捐赠的慈善公益金多达几十亿美元。美国第二富豪巴菲特,同样以每年平均近十五亿美元金额,资助各种公益事业。 据最新公布的福布斯慈善榜表明,在前二十名上榜慈善家中除一位是继承家族财产外,其余人都是白手兴家的富豪。 福布斯集团总裁史提夫.福布斯就曾说过,慈善也是一门生意,比尔盖茨每捐出一美元,他通过微软公司赚取的收益就超过了一美元,这不是说盖茨不捐款微软公司的产品就卖不出去,而是说盖茨通过慈善积累的好名声促进了微软公司产品的销售。 当然,我的所有这些对慈善的认识都是我在上次与唐峻交流后自己去查阅大量资料得到的结果。 要想了解一个人,就得了解她的行为、了解她的思想,为了完成曹阳的任务,我必须这么做,也正因为我这么做了,才让我对唐峻有了重新的认识。 如果说上一次的聊天只是让我弱化了对她的敌意,那么现在,我已经完全为她的商业才华所折服,我相信她的理想并不是空中楼阁,在中国如此巨大的市场下,她完全有可能建立一个新的商业帝国。 “但我需要你的帮助,”唐峻道。 “我?”我道,她的计划很宏伟,或者说理想很远大,但我的目标仍然是做好一个小学教师,我们的志向好象风马牛不相及。 “是,你是不是觉得你只是个小学教师?”唐峻问我。 靠,这女人成人精了,她怎么知道我心里现在在想什么,何况我们并不熟。 “不错,我确实只是个小学教师,”我道。 “但你有人格魅力,”唐峻对我道,“郝挺,也许你现在还没有认识到你自己的魅力在何处,等有那么一天,你认识到了,你一定会飞黄腾达。” “我?飞黄腾达?呵呵,你开什么玩笑?”我哑然失笑。 “我记得三国演义里有这么句话,刘备的叔叔,那位他从小到大一直苛待他的叔叔,在刘备说出以树冠华盖作辇这句话后,说了这么一句话,自助者天助。自助者是令人敬佩的觉悟者,他会藐视困难,而再大的困难在其面前也会轰然倒塌。同时,真正的自助者就象黑夜里的荧火虫,不仅会照亮自己,而且能赢得别人的欣赏,而当有人对你表示了欣赏时,那么他就会尽己所能的帮你,这也会更加促进你的成功。”唐峻道,“其实我从你的眼里看到了你的不服输,你的坚韧,你的忍耐,只是你现在还是浑然未开而已,”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说我,而且还是个比我小的女人,我总感觉到这有点滑稽,怎么好象在我的面前她成了一个智者,而我则是那寻找智者点拨的愚人。 “而且,”唐峻停顿了一下道,“你有与人为善的亲和性格,你说这是自卑的积累也好,天性使然也好,这实实在在的成就了你做人的魅力。” 唐峻的话令我辗转反侧,不仅是她对我的夸赞,更是她的宏伟构想刺激了我。 人在世界上说没有理想,那是在骗人,也是在欺骗自己,谁都希望自己的人生丰富多彩,谁都希望自己的人生波澜壮阔,陈胜吴广,那种旧社会的奴隶们都能发出‘王候将相宁有种乎’的呐喊,何况我们生活在如今经济大潮风起云涌的时候。 这个时代是个伟大的时代,他给每个人都提供了机会,不要抱怨什么,其实往往机会就在你的抱怨声中已经悄悄溜走。 她的话也让我在反思,这些年我活得值么?我会为了三五百块寄给父母的钱而犹豫半天,我会为是否要添一件名牌的衣裳而天人交战数日,这是我想要的人生么?不是,我曾经的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蓬勃朝气与远大理想早被社会的现实掩埋进了历史的故纸堆,可这是因为社会现实的残酷,还是因为我自身的惰性? 唐峻是一个女人,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女孩,可她居然能在唐门如些大的压力下顽强的生存下来,而且还为自己制定的如此宏伟的目标,这样人才是值钦佩,这样的人生才是真正的有意义的人生。 多年之后,当我站在高位,俯视着天下苍生的时候,我发现原来失败与成功之间只是那么一步之遥,一念之差,如果没有唐峻今天的这番话,也许我永远就是个小学教师,或者在曹阳的帮助下,成为江城小学的校长,仅仅是校长。 “怎么了?有什么心事?”我的辗转反侧将刘婕给动醒了。 “噢,没什么,可能是今天酒喝得有点多,”我道。 “那我去给你倒点水,”刘婕说着准备爬起身。 “不用了,你睡吧,我自己来,”我想拦着她,可是她已经起身。 “真没什么事?”刘婕给我倒来水,再次问我道。 “真的,就是酒喝多了,”我道。 “那以后少喝点,啊,”刘婕将杯子递给我,上床,一翻身,又自行睡去。 怕再次吵醒刘婕,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睛望着天花板,看顶上夜灯的色彩变化。 “郝挺,救我”猛然间,我听到了一声呼救声。 谁,谁在叫我?我转头四望,远处一辆汽车呼啸而过 “郝挺,救我”声音再次想起。 齐小倩? “小倩,小倩”我想叫,可我发现自己却怎么也叫不出来,我的嗓子象被什么东西勒住一样。我想用手去扯开勒在我嗓子上的东西,可我发现我的手也不能动。我想抬腿追上那辆奔驰的汽车,可我根本迈不动脚步。 “郝挺,救我”小倩的声音越来越远,可我仍然象被缚在绞刑架上等待受刑的罪犯,我的手脚被死死的束缚着。 我知道我梦魇了,我想尽快脱离这可怕的梦魇境界,可任我怎么挣扎,都是徒劳无功。 “咣”一声剧烈的撞击声在我耳畔响起,我看到,那飞驰而去的汽车已经不见了踪影。 “小倩,小倩”梦魇的世界是如此的真实,看着小倩的消失,我伤心欲绝。 “郝挺,我没事,”突然,齐小倩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潮湿的头发挡住了她的脸。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在心里安慰自己,我甚至想伸手去替齐小倩捋一下她面前的长发。 我的手臂仍然无法抬起,我刚想开口让齐小倩帮帮我,可我却猛发现,她那湿漉漉的头发上滴下的不是水,而是血,是腥红的鲜血。 “啊”我想大叫,可我叫不出声。 “郝挺”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噫?怎么变成了刘婕的声音?刘婕不是睡在我旁边么?我使劲的想看清在我面前的到底是谁。我看清了,是刘婕,真的是刘婕,可她的脸她的脸上全是伤痕,她的头还在汩汩地流血。 “刘婕”我大叫了一声,整个人象被突然间解除束缚般,我一跃坐起。 我看到了,在我的身边,刘婕正在安然入睡,她的睡姿仍如她一贯的美。 怎么会这样?我发现我自己整个身上都被汗湿了,头上都在往下滴着汗水。 这个梦的前半部分我以前就经常梦到,那时候我还认为是因为跟齐小倩夫妻不和,自己潜意识里可能希望她死。为此我自自责了很久,可梦恰恰是我不能左右。 但齐小倩真的丧身于车祸,这是不是说明我的梦有一定的预见性,可现在怎么刘婕会鲜血淋漓的站在我的面前,难道 我惊出了一声冷汗,不会吧,老天爷,你不会这样对我吧? 我轻轻的躺下,伸手将刘婕搂在了怀里,此时,我觉得搂她在怀这种充实感,能让我的心静下来。 “刘婕,你最近就别开车了吧,”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我对刘婕道。 “怎么了?你要用车?”刘婕有点不解的看了看我。 “不不是,”我道。 “那为什么?”刘婕停下来,注视着我,“郝挺,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昨天晚上你就辗转反侧的,今天又突然让我别开车,是不是有什么事?郝挺,我们是夫妻,我希望你有什么事能跟我说。” “我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恶梦,”我道。 “恶梦?” “嗯,我梦到了齐小倩的车被撞下了悬崖,我还梦到了” “你还梦到了什么?” “我我还梦到了你鲜血淋漓的站在我面前,”我仍然心有余悸的道。 “郝挺,你是不是想小倩了?”刘婕问我道。 “不是,刘婕,在齐小倩出事前,我就做过几次她出车祸的梦,我怕我这个梦会有什么预见性。真的,刘婕,我不能再失去你,”我道。 “傻瓜,怎么会呢,”刘婕走过来,她紧紧的抱着我,“不会的,只是一个梦而已,我一定会跟你永远在一起。” 刘婕抱着我的感觉让我觉得好实在,我发现我切切实实的拥有着她,这种感觉让我暂时放松下来。 “可能是我太神经质了吧,”我讪讪地道。 “你可能是最近太累了,主持了学校的全面工作,肯定比以前忙多了,要不你好好休息休息吧,或者我们出去旅行?”刘婕道。 “现在我刚主持学校工作,你的公司也刚刚迎来一个销售高峰期,这时候我们哪有时间去旅游啊,等放假吧,过年的时候,我们去海南,”我道。 “好,说定了,过年的时候我们去海南,把阳阳、宝宝和爸妈一起带上,”刘婕道。 我知道,她说的爸妈是指我爸妈。 “嗯,”我拍了拍她抱着我的手。 “那我上班去了啊,”刘婕松开手,去拿自己挂在墙上的包。 真的是我最近太累了?我甩甩头,准备继续睡觉,今天反正我上午没课,作为校长也没人查我的岗,就在家里好好的休息一会吧。 在我半梦半醒之间,手机铃声突然如般响了起来。 “刘婕”我一惊而起,那个梦在我的心里留下的阴影还没有散去,我真怕这个电话就是个噩耗。 我哆嗦着拿起了电话,手机显示是曹阳家的座机。 难道曹阳找我有事? 我接通电话,“喂,曹哥,” “喂”话筒里传来了杨丽丽轻柔的声音。 “杨姐?”我觉得诧异,虽然杨丽丽现在比以前已经好了许多,但她却从来没有给我打过电话,因为她还不太愿意跟人交流,即使跟我在一起,也更多的是我问一句她答一句,现在她居然主动给我打电话,难道是有什么事? “郝挺,我我的药吃完了,”电话里杨丽丽对我道。 我这才想起,我已经许多天没到曹阳家里去了,这一阶段太忙了,忙得我把替杨丽丽买药的事给忘了。我曾经跟杨丽丽说过,只吃我买的药,我也跟曹阳说过,以后给杨丽丽买药的事我包办了。 其实,我的心里更有一点担心,我现在在想着我是不是该跟曹阳保持着这么近的关系,因为如果真如王新所说,那么曹阳就并不是个真正值得我去交往的人,我应该疏远他。可我也知道,我离不开曹阳,如果我现在就疏远曹阳,那么我在江城却再也无法混下去,因为大家都知道,我这副校长是曹阳帮我弄到手的,现在这副校长主持工作,更是曹阳下的命令。 再者,我根本跟曹阳分不开,刘婕的公司,包括我们拿钱林俊的那四百万,就已经将我跟曹阳紧紧地捆在了一起。 我有时甚至在想,曹阳这么帮我,会不会也是什么阴谋。可想想自己的一无所有,确实也没有什么值得曹阳对我耍手段时,倒也心下释然。 既然不能太亲近,也不能太疏远,那么就仍然维持原状就是了,也许事情终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再说了,王新的话谁又知道可信度是多大呢?官场的事,没有人说得清,因为王新看起来跟曹阳风马牛不相接,其实他们背后的大树、或者他们背后大树后的大树,又是否存在在着利益冲突呢? 谁知道呢,从小兵小卒下手,扳倒参天大树的例子多了去了。前一阵子,一个女人在街上闯红灯扇了交警一个巴掌,不就扯出一个厅级巨贪么? 我给杨丽丽买药是固定的,我不会多买,一般都是半个月一次,因为我不希望再给任何人以可趁之机,虽然我还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好的,杨姐,我一会就给你买了送过去,”我道。 快速的起床梳洗一下,我去药店替杨丽丽将药买好,然后送了过去。 “来了?”开门的是杨丽丽,她现在已经会主动的跟我打招呼。 杨丽丽穿了一件很宽松的居家的那种套头圆领衫,在她开门的一刹那我就注意到了她的里面好象没有戴胸罩,因为我看到了两个明显的突点。 “嗯,”我连忙移开自己的目光,从包里拿出药来,“杨姐,我最近可能忙一点,所以我一次给你买了一个月的药,” “进来坐吧,”杨丽丽没有接我手中的药,而是低身从鞋柜里拿出了一双拖鞋。 在她低身拿拖鞋的时候,禁不住窥探欲的我偷偷用眼瞟了一下,她确实没穿罩罩,宽大的领口里露出了一片白,虽然她的乳/房不大,但因为弯腰的缘故,还是形成了深深的沟壑。 我干咽了一口唾沫,在她还没起身的时候,连忙转移了视线。 换上杨丽丽递过来的拖鞋,走进屋子,我将药放在了茶几上。 杨丽丽坐到了我对面的沙发上,看着我将药放好,却一声没吭。 “杨姐,那我就先回去了啊,”我道。 自从王新跟我说了曹阳的那些事,我终于明白杨丽丽病情的反复恐怕不是我的开导就能治疗的,只要她的药没有问题,应该就会慢慢的恢复。当然,这里还要排除新的刺激,特别是曹阳在外面找女人的痕迹。 “郝挺,杨姐是不是太拖累人了?连你都厌我了是不是?”见我要走,杨丽丽悠悠地道。 “杨姐,怎么可能呢,”我不知道为什么杨丽丽会说这样的话,难道是因为我这么长时间没来看她?或者说我忘了给她买药?因为我知道,抑郁症病人的心灵是非常脆弱的,而且她们对外界的反应也特别敏感。 “我知道,我就是个没用的废物,”杨丽丽悠悠地道,“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个精神病患者,是个只会拖累别人的人,” “杨姐,你不能这么说,是,你是患了抑郁症,这不可否认,但你的症状在明显的减轻,不是吗?而且,你怎么可能是个废物,这个家需要你,家文也需要你呀。你想啊,一个孩子如果没有妈妈在身边是多么的可怜,世上只有妈妈好,这不是口头上说说的,母子连心,有妈的孩子才能感到自己象个宝。”我知道,如果王新说的是真的,我拿曹阳和她这个家来说事,反而会适得其反,但如果用家文来说事,她一定会接受。 在这个世界上,最无私的就是母爱,别说只是一个患有抑郁症的母亲,就算是毫无人类意识的禽兽,她们母爱的天性依然存在,虎毒都不食子。 “是啊,也就家文还需要我,”杨丽丽喃喃地道。 “家文的需要已经足够,”从杨丽丽的说话里,我渐渐感觉到,也许王新说的东西全是真的,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就不能再在她的面前提曹阳、提家庭,“杨姐,你知道吗?我有时候在想,齐小倩走了后,如果没有我,我的孩子会怎么样。我” “郝挺,你和齐小倩很相爱吗?”杨丽丽突然打断了我的话问。 这是杨丽丽第一次主动问我关于我的情况,可她这个问题却让我难以回答,我和齐小倩很相爱么?我知道不可能是肯定的回答,可对杨丽丽来说,我该怎么回答呢,我怕我的回答会刺激到她,所以我在选择该用什么话来应对。 “这么说吧,我们就是那种平常的夫妻,也许我们曾经相爱过,但爱情是短暂的,而亲情是永恒的,也许夫妻之间更多的是一种亲情与责任,”我道。 “是啊,夫妻之间应该有一种亲情与责任,”杨丽丽重复了一下我说的话。 我觉得我应该岔开这样的话题,如果曹阳真如王新所说的那样,我现在跟她谈家庭谈夫妻的亲情与责任似乎不合适,“杨姐,你父亲做什么工作?他很忙吗?” 我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我在杨丽丽家从未见过她的父亲,杨丽丽住院期间,也没有见过。按说一般的父亲,如果女儿住院,无论如何是要去看望的,但我从未见过。 “别跟我说他,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杨丽丽突然道,情绪有点激动。 “杨姐”我轻轻叫了她一声,我知道象她这样的人不能再受刺激的,我很为我刚才的问话而感到不安。其实她很少提她的父亲,再加上她父亲很少到她家来,甚至她住院期间都不去探望,我应该能想到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的。 “没你的事,”过了好一会,杨丽丽似乎自己平息了下来,她轻声对我道。 没事就好,我的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我觉得我应该告辞了,虽然今天杨丽丽出乎寻常的跟我聊了这么多,但我知道我不能呆得太多,因为我想到了上次送她回家的事,虽然我不确定她那次亲在我的额头是无意还是有意,但我必须与她保持着距离,因为她是曹阳的老婆。 “郝挺,坐过来,肩膀借我靠靠行吗?”我还没来得及提出告辞,杨丽丽忽然出声道。 “杨姐”我的心一颤,这可是在她家里呀,而且我们孤男寡女的,这 “我就借你的肩膀靠靠,”杨丽丽道。 我知道,我这个时候再提出告辞肯定是不合适了,我只能走过去坐在她旁边。 “郝挺,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杨丽丽将头靠在我的肩上,嘴里悠悠地说,她说话一直是这样的语气,不过我却感到了异样。 现在才九月底,暑气还没有完全过去,我只穿了个短袖衬衫,杨丽丽将我挽在怀里的胳膊正好压在了她的胸脯上,她没戴乳/罩,我能清晰的感受到她那个部位的绵软。 我不由得血液快速流动起来,我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心跳,我就这样僵坐着,一动也不敢动,因为我每一下动作都会感觉到我的胳膊是在她的丰满上揉搓。 显然杨丽丽也感受到了这种肌肤的亲密接触,可她却并没有放开我的意思,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我觉得浑身象是被电了一下。 她,竟然轻轻地咬住了我的耳垂 第三十五章 []路段的监控录像,”警察道,“现在我们就想知道刘婕最近有没有得罪人,或有什么仇家。抑或你有没有得罪了什么人,别人将报复的对向放到了你妻子身上,” 刘婕最近得罪人了么?在这个警察的一再提醒下,我在努力的思索着,钱林俊算么?因为管理的原因,刘婕应该得罪了钱林俊,可钱林俊已经远在广东了呀。 至于我,我得罪谁了?我貌似没有得罪任何人。 忽然,我的脑袋里突然一闪,难道曹阳从我昨天慌乱的眼神里看到了什么?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曹阳不是那样的人,就算他怀疑什么,他也会先调查清楚,而不会直接对刘婕下手的。再说了,他已经贵为一个区的区委书记,正处级干部,怎么会铤而走险的去谋杀刘婕? “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那个年纪较大的警察问我道,他看出了我脸色的变化,“我们希望你能提供线索,如果不能确认这起事故是刑事案的话,我们只能按交通肇事处理,我们将会将这起案件移交交警支队解决。” “呃,”我顿了一下,我不想说出钱林俊的名字,因为我觉得毕竟我们与钱林俊存在着利益交易,而且这里还涉及到曹阳,“好象没有,即使在工作中与人有些管理上的分歧,我想也不至于要她的命吧。” “那么她都跟哪些人有管理上的分歧?”显然警察并没打算就此放过我。 “嗯”我正在思考着要不要说,当然在警察看来我应该是在思考着人名。就在这里,手术室的门被推开了。 “刘婕”我撇下警察向门口冲去。 刘婕躺在手术用的推车上一动不动,显然麻醉还没有过,在她的身边是一些穿着手术服的医生与白大褂的护士。 “医生,她怎么样?”看着刘婕因失血而惨白的脸以及紧闭的双眼,我扯着其中一位年纪较大的穿手术服的医生问。 “病人被撞击后引起腰椎、劲椎和脑颅多处损伤,虽然我们已经竭尽全力,但病人能否醒来,醒来后能否站起来,甚至能否坐起来,都还是个未知数,”医生道。 “什么?您是说?”我不敢相信,如果按医生的说法,刘婕有可能醒不过来,即使醒过来也有可能瘫痪。 “病人受了猛烈的撞击,而且颅内有出血,估计有神经受损,我们还要观察,”说着,旁边的护士开始推着刘婕向前走去。 “刘婕”我本能的去拽推床。 “病人还需要观察,所以我们要将她送去重症监护室。”那个年长的医生道,“你是她家属是吧,你还是去将费用交一下吧,病人这边我们护士会照顾的。” 说完,医生让护士将刘婕推走。 “刘婕”我刚准备再去看看她的脸,郝强一把拉住了我,“大龙,医生说得对,刘婕这个样子还需要观察,你自己要挺住,接下来刘婕还需要你照顾呢。” “郝先生,你”这时,那两个警察又走了过来。 “对不起,你们现在就不要问了吧,”郝强替我挡掉了那两个警察。 本来不知道刘婕在里面是什么样,我还能回答这些警察几句,可现在看到刘婕这个样子,再听医生说得那样严重,我的心已经彻底乱了。如果说我刚才还保持着一丝幻想的话,那么现在现实已经将我完全击垮。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家里的,我没有理睬警察的问话,当然也没有按医生说的去做,我只是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被郝强给扶回去的。 当我心力憔悴,倒头睡下时,我突然间又看到了刘婕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就是那张我在睡梦中经常梦到的脸,而不是我今天看到的苍白。 “刘婕”我大叫着。 “大龙,”当我睁开眼的时候,刘婕的影子突然消失了,坐在我身边的是郝强。这个看似粗鲁的汉子,居然一直没走,而是坐在我的床边照顾我。 “强子,”我虚弱的叫了一声,仿佛全身的精气被抽了一般。 “你好好休息吧,”郝强道,“医院那边暂时不需要人,重症监护室你也进不去,自己保重好身体才能应对接下来的事。” “不行,强子,我得去医院,我得看着刘婕,”我一掀被子,齐小倩已经在我不在身边的时候去了,我怕刘婕撑不过去,我要时刻呆在她的身边。 “大龙,你现就是去也看不到,”郝强按住了我的肩膀,“放心吧,有什么事医院会打电话来的,” 是啊,有什么事医院会打电话来的,再说了重症监护室是隔离的,我就是去了也只能坐在门口的凳子上,我颓然的倒了下来。 “强子,我记得医生好象要我去缴费什么的,”这个时候我才想起医生的话。 “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钱我已经划到了医院的帐上,”郝强道。 “哦,那我将钱给你,”我说着,准备起身,上次郝强给我的钱直到现在我都没动过,现在正是用的时候。 “说什么呢,”郝强将我按在了床上,“钱我这有,大龙,看样你还是没把我当真正的兄弟呀,我早就说过,我的就是你的,你还跟我计较这么多?” “强子,我?”我忽然觉得自己恐怕真的没有郝强对我的那份心,我曾经因为刘婕的几句话就怀疑过郝强。 “大龙,是兄弟就什么也不要说,你再休息会,要不我给你倒点水,”郝强道。 “不用了,强子,你坐吧,我跟你聊点事,”我道,反正现在我也睡不着,我觉得我应该跟郝强将我心中的歉意说出来。 “什么事?”郝强坐下来道。 “强子,关于鸿泰小区的事,”我坐正身子,“当时你找我说要接手鸿泰小区,可后来刘婕要求参与进来,而且曹阳又让钱林俊参与了进来,这些都是我没想到的。因为我不懂得工程,再加上我们也需要曹阳的帮助,所以我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使你没能单独拿到这个项目,我” “大龙,你做的没错,”郝强道,“其实我以前只是个做小工程的,我把工程想得太简单了,幸亏钱林俊参与进来,不然别说我,就是刘婕也会陷进去。你知道吗?我当时考虑的只是项目启动资金,总想着跟银行贷点,再去借点,然后只要接手那些已经半成品的房子就能有流动资金。可没想到建安公司以前还有一些烂摊子没收拾完,再加上前期销售做的并不好,要不是钱林俊那几千万,公司早停摆了。” “可我还是觉得有点对不起你,”我道,我觉得只有跟郝强道个歉才能减轻我内心的愧疚感。 “说什么呢,大龙,我们从小一起光腚长大的,我郝强是个粗人,但我知道是兄弟就得互相帮助,你帮我搞到鸿泰小区这个工程我已经很感激了。你知道吗?自从唐副董来了后,我们公司的房子销售量暴增,照这样下去,我们的利率可能会超过百分之百,也就是说我个人的收益就会有近两千万,如果还是个小工程队,可得让我忙活二十年呀。” “有这么多?”我惊道。 以前刘婕曾给我算过这笔帐,说最后赢利会过亿,可自从公司接手楼盘后,因为刘婕与钱林俊在管理上的差异,再加上销售的不景气,刘婕还一直说陷进去了呢,没想到唐峻来了后会有这么大的起色。 “嗯,这个唐副董是个人才,”郝强道,“不过,就是有点盛气凌人,除了刘婕,她谁都不放在眼里。” “哦?我觉得还好啊,”我道,我觉得唐峻在我面前还算客气啊。 “那要看在什么人面前吧,”郝强道,“不过她作事确实是把好手,非常负责任,” 唐峻的能干是我们现在的共识,只是我们想不到管理上,她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刘婕倒了,我刚刚规律起来的生活再次被打乱,每天除了学校、家,就是医院。 学校里李芸帮我承担掉了大部分工作,家里就自己一个人,所以也没什么可以忙的,每天我更多的时间是呆在医院。 刘婕已经从重症监护病害挪到了普通病房,不过是单间,这是我通过顾小雅弄到的,作为三甲医院,江城市人民医院的床位很紧张。 刘婕就这样一直昏迷着,手脚都一动不动的,因为她还在昏迷,所以医生也很难说这种撞击对她的运动神经造成了怎样的伤害。 在医院呆了近一个月,刘婕却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医生说也许她这一辈子再也不会醒来了。 刘婕的父母来过,但刘婕弟弟家的孩子还需要他们照料。刘婕的弟弟和弟媳一直在外地打工,虽然以前林永健的生意越做越大,可由于一直处于创业期,对刘婕的弟弟家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这也惹得刘婕的弟弟和弟媳很不高兴,所以两家的关系并不好。 刘婕的父母只是象征性的在这服侍几天就走了。而林永健的父母更是只来看了一眼,什么都没做,林永健已经去了,刘婕跟他们基本已经没有了关系,唯一的关系就是刘婕还是他们孙子的妈妈。好在他们还帮着照顾着阳阳,当然两千块一个月我还是照付的。 每天下班或没事的时候,我就会跑到医院刘婕的病床前跟她聊天,聊我们过去开心的日子、开心的事,我多么希望她能在我的叙述中突然睁开眼,然后对我说‘郝挺,这个我记着呢,’ 有很多次,在她床前讲累了,我会趴在病床边睡着,梦中,我又看到了她美丽的笑脸,她象往常一样的温情体贴,可当我睁开眼,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她时,我的眼泪打湿了自己的衣襟。 警察来找过我几次,但他们并没问到什么,从他们的描述中,我知道那辆撞人的车子是被盗车辆。可能是因为那个小偷刚将车子偷到手,有点心慌,才会撞上刘婕的车。在撞车后,又因为怕承担责任,所以肇事逃逸。虽然事发地的监控拍下了车牌号,却并没能拍清楚肇事者的脸,所以直到现在案件也没有任何进展。 在这期间,曹阳也来看望过一次,杏花二嫂更是经常帮着我来照顾刘婕。 尽管我周围的人都在向我表示着关心与同情,但我的心里却总是空落落的,我知道我的生命中已经不能没有刘婕,如果说当初帮林俊阳上学,刘婕将自己的身体交给我只是一种交换的话,那么在过去这么长的时间里,她对我、对孩子、对我们这个家,已经切切实实的让我感受到了家的温暖、爱的温馨和生活的幸福。 可现在,一切都不复存在了,就如齐小倩刚走时一样。 有时,我甚至怀疑这是不是上天对我的报应,我是有个老婆的男人,可我却成天在外面与别的女人鬼混,是,我是没有对她们动真感情,可正因为这才更显示出我的无耻。我知道,男人与女人之间,其实并不存在谁搞了谁的问题,只是周围的人左右着我们的想法而已。 女人在性事上天生给人的感觉是处于劣势,因为她们身体没有突起,她们不具备对异性入侵的外部器官形态,所以总觉得在性事上是处于弱者。就象一对男女,如果他们在一起过了一夜,第二天,男的在他的哥们面前炫耀,‘我昨天搞了一个美女,腰细腿长,’旁边的人个个会流口水;而与此同时,这美女也在姐妹群里宣布,‘我昨天晚上搞了一个帅哥,几分钟就让他缴械投降了’听众里肯定有人露出鄙视的神情,同样的事情、同样的宣传、听众的态度决定了成就感的多少。 其实,男人不要觉得你趴在了地上就强/奸了整个地球,当然,女人也不要因为换了个女上男下的姿势,穿前面开口的裤子,使用站着撒的厕所,你就报复了普天下的男人。 一个小姐说得最贴切,当一个嫖/客心满意足的从她身上离去的时候,这个小姐嘴里道,‘**的,又是一个傻b,她自以为干了老娘,其实老娘只是躺着哼两声而已,这傻b在上面动了半天,累得满头大汗,最后还要给老娘钱,还自认为讨了大便宜,不是傻b是什么?’ 当然,天下这样的傻b大有人在。 而我,虽然比那些傻b好一点(因为我没付钱),但我又得到了什么呢?一时的的释放? 对,就是的释放,我只能这样来说服自己。 “郝挺,吃饭没?”正当我跟男人女人究竟谁搞谁较劲的时候,顾小雅推门走了进来。 这是在她们医院,作为医生她直接进来很正常,而且她经常过来,我已经习惯了。特别是吃饭时间,顾小雅经常会来叫我一起去吃饭,因为我忙得实在没时间自己做饭。 “还没呢,正准备出去吃,”我实话实说,很奇怪,自从跟顾小雅上了床,我们之间连起码的客气都省了。 可能男人和女人都是这样,当他们没有关系的时候,哪怕一件很小的事都要说声谢谢。可真要上了床,哪怕做了件天大的事,也会觉得是理所当然。 “那跟我一起去吃吧,这个月食堂的卡我还没用过几次呢,”顾小雅道。 江城医院职工的福利特别好,顾小雅他们有一张饭卡,每个月医院会往里面充五百块钱作为饭钱,如果吃不完,你可以在医院的小卖部里买东西,医院的小卖部跟外面的超市一样,要什么有什么。 “那好吧,我再帮刘婕擦把脸,”我道,说着拿起毛巾去卫生间淘了一下。 刘婕现在昏迷着,但她身体的机能还是有的,为了防止她生褥疮,我经常帮她翻翻身,一旦侧过来的时候,她就会流口水,我就得不停的给她擦拭。 “你现在准备怎么办?就这么一直下去?”打好饭,两个人坐在桌边,顾小雅问我。 “还能怎么办,只能这样了,”我道,老实说,自从刘婕昏睡以来,我想了很多,也想了很久,可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 “其实你们都是二婚,而且你们也没有孩子,我觉得”顾小雅道,她没有将话说完,但我已经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我道,“小雅,不管怎么样,刘婕是我的妻子,她这样也是我作的孽,我一定会照顾她一辈子,” “唉,你还真是个痴情的男人,当然,这也是你可爱的地方,”顾小雅道。 痴情?我自己都觉得可笑,我痴情么?如果说跟齐小倩在一起时,我出轨是因为齐小倩的蛮横的话,那么跟刘婕在一起呢?刘婕那么善良,对我又那么好,可我还是出轨了。 “今天晚上我值夜班,一会我过去陪你聊聊天吧,”顾小雅道。 “好吧,”我应道,老实说一个人陪在刘婕身边,说什么她都不应,我还真有点觉得寂寞。这么长时间我没跟任何人聊天,我的时间全被刘婕这给占用了,她现在成了我的全部。 “你们顾主任在吗?”晚上,很久了顾小雅都没来,我就直接去了她的医生值班室,当我到那时,只看到一个年轻的医生在,应该是见习的医生。 “噢,她不在,一个病人出现了异常情况,她去抢救室了,”那个年轻的医生道。 既然顾小雅不在,我只好回来。 为了更好的照顾刘婕,我每天都是在医院里陪着她,我跟医院租了一张小床,医院里正好有空调,还有小被,所以我就天天睡在她旁边。 简单的洗漱下,我又坐在了刘婕的身边,我在重复着我每天临睡前跟她说的话。 “刘婕,我是郝挺,你听到吗?我快点醒来呀,你这样躺着,你让我怎么办?你知道吗?公司现在运营得很好,咱们的房子又卖出两百多套,算算到现在已经建好的大概有百分之八十了,你快好起来呀,我还等着你去接手市政和旧城改造工程呢,曹阳跟我说过了这些工程一定会归建安公司的。” 如果是以前,刘婕一定会开心得叫起来,因为她现在已经爱上了公司,如果说以前她只是想将林永健的事业继续下去,那么现在她完全是为了自己,为了我们这个家,因为她爱上了做商人这个职业。 商人的目的就是将产业无限的扩大,刘婕也不例外,她一直在想将鸿泰小区建成后,立即投入到旧城的改造工作中,这是她梦寐以求的。 可现在,她一动不动的躺着,手软软的没有一丝感觉,她的手上因为天天扎针已经有点红肿,虽然我天天给她用热毛巾敷着散淤,但这也禁不住天天扎。 我将刘婕的手拿起来,贴在我的脸上,天已经很冷了,她的手被我拿在外面,有点凉,可正因为这种凉才使我切实感受到她的存在。这个房间里除了我们的呼吸,寂静得犹如无边的黑夜,这种寂静让我压抑。※.mdxs.丷com♂梦ん岛ん小つ说£ “刘婕,醒来吧,我知道你肯定是在生我的气,其实我知道你知道我在外面有女人,但你不说,你用宽阔的胸怀在包容我,你知道一个和谐家庭的来之不易。刘婕,我知道,是我太荒唐了,我不应该在外面乱来,你快醒来吧,只要你醒过来,我一定好好的陪你过日子。不,我们离开这里,我们,还有孩子,我们一起搬到另外一个地方去,我们到谁也不认识的地方去,就我们一家,我、你、阳阳,还有宝宝。刘婕,只要你醒过来,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知道这是上天在惩罚我呢,可要惩罚惩罚我啊,干嘛这么对你?刘婕,你是个好女人,你不应该受这样的罪,你刚脱离了苦海,一天福还没享呢,刘婕” 我在心里,在嘴里呼叫着她,越说越悲,终于我自己已经泪眼模糊,因为我想到了她曾经的磨难,再加上她现在的样子,我只能悲伤。 模糊中我似乎听到一声叹息,蓦然一惊,急忙拭了眼泪去看,顿时满心的希冀再次沉到了冰底。刘婕依然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这才想到,声音似乎是从我身后传来的。 可当我扭头望去,我发现门是虚掩着的,根本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会是谁呢?想一想我就明白了,除了顾小雅还能有谁。 也许顾小雅是想来陪我聊天的,可她听到了我跟刘婕的述说,只能喟然离去。 “刘婕,”我没有去追顾小雅,而是再次拿起刘婕的手,我要感受她的存在,我现在才发现她其实才真正是我的全部。“醒来吧,我需要你,孩子们需要你,公司也需要你,你不能就这样撒手不管哪,我们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呢,我们我们还准备再生一个女儿的不是吗?我说过,要让她和你一样漂亮,你也说要让她和我一样聪明的,刘婕” 泪水再次迷糊了我的视线,终于,我发现刘婕的手微微动了一下,然后她缓缓的睁开眼,“郝挺,你在干嘛呢?” “刘婕,你醒了?”我惊喜的大叫。 “我不就是睡了一会嘛,你你怎么哭了?”刘婕伸出手帮我拭去了眼泪,她的手一如刚才的冰凉。 “刘婕,你醒了,这一段时间可急死我了,你知道吗?你已经昏睡了一个多月,我”我发现我有点语无伦次。 “我什么时候昏睡一个多月了?郝挺,你别瞎说了,我就是累了,打了个盹而已,”刘婕摸着我的脸道。 “嗯,对,你是打了个盹,打了个盹,”我道,我知道刘婕刚醒,她肯定不知道自己昏睡了这么长时间,毕竟昏睡的时候她是无意识的。 “你要是下次再跟外面的女人来往,我就一睡不醒,”刘婕有点哀怨的对我道。 “不来往了,不来往了,只要你好好的,我一定好好对你,”我抓着刘婕的手道。 “这还差不多,好了,我饿了,我要吃饭去了,”说着,刘婕一掀被子,下了床。 她穿上了鞋子,我发现她的动作协调有力,好象并没有什么不适,难道她的神经没有受损?太好了,我高兴得大笑起来。 “郝挺,你笑什么?”刘婕有点莫名其妙的看了看我,然后抬脚向前走去。 就在刘婕挪脚的瞬间,我看到她好象趔趄了一下,然后向地面倒了下去,我想伸手去拉她,可是已经来不及,而就在这时,我却看到地上有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刀尖正对着刘婕要倒下去的头部。 “刘婕”我大声惊叫起来。 猛然,我惊醒了,这不过是南柯一梦,当我睁开眼,刘婕依然一动不动的躺着,她的手还捧在我的手里,还是那样的凉。 自从刘婕出事以来,这样的恶梦我做得太多,我已经习惯了。 其实我知道梦是人睡眠时的一种心理活动,梦中的心理活动与人清醒时的心理活动一样,都是客观事物在人脑中的反映,梦中离奇的梦境只是因为人睡眠时大脑意识不清时对各种客观事物的刺激产生的错觉而已。如,人清醒时的心动过速就会产生被人追赶的心悸感,在梦中也就变成了被人追赶的离奇恐惧的恶梦。人清醒时的心动过慢或早搏引起的心悬空、心下沉的心悸感,在梦中就变成了人悬空、人下落的离奇恐惧的恶梦。 心理学更认为,梦是潜意识的满足或是大脑在虚拟环境中对如何处置危险情况的预演,更是对我们接受刺激或信号的长期记忆。连续活化理论就认为,睡眠的功用之一是把临时记忆转化成长期记忆,快速动眼睡眠阶段处理无意识的“程序性记忆”,而非动眼阶段处理有意识的“陈述性记忆”。在快速动眼睡眠阶段,脑的无意识部份正在处理程序性记忆,而有意识部份的活动则因感觉被切断而降至最低,此时自记忆库流出的资讯脉冲会活化有意识部份而使它借由联想编织出一段梦。而当另一脉冲到达时,则又编出另一段梦,梦境乃突然改变。 正因为作为一个北师大的毕业生,我相信着科学,所以才会对以前所做恶梦不加以提防,但现在我迷惘了,因为我的梦好象一直被事实给证明着。 将刘婕的手放进被窝里,再给她换了一个睡觉的姿势,我爬到了自己的小床上。 “郝挺,刘婕现在这个样子,一天两天恐怕很难醒来,而且随着她卧床时间的增加,她的身体机能会越来越弱,抵抗力也会越来越差,在医院里反而容易发生交叉感染。她现在的外伤已经痊愈,所以,我建议你还是将她转回家,在家里好好照顾。”这一天,顾小雅到刘婕的病房里来看刘婕,正好我在。 “可回去了这些吊水用药怎么办呢?”我问。 “其实这根本没什么,你在我们医院将药配好,然后到社区医院找个医生每天去给刘婕挂水就行了。还有,就是你要找个护工,刘婕这样光靠你肯定不行,而且你有工作,这样会将你累垮的,你看你,这一个多月都瘦成什么样了。” 我瘦了么?也许吧,这一个多月我都没照过镜子,我都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样了。 “我自己无所谓,只要能让刘婕快点醒来,”我道。 “唉”顾小雅叹息了一声,这跟她一直比较外向的性格是不相符的,以前我一直觉得,顾小雅就是那种个性飞扬的人,没想到她也会叹息。“郝挺,我想医生已经早就跟你说过,你要做好长期的准备,” “我相信她一定会醒来的,一定,”我道,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得这么坚定,也许这就是我心中的信念。 “让我们一起为她祝福吧,”顾小雅道。 跟顾小雅一起去了她的医生办公室,她说让我去她那里参加一堂给医院护士讲授的卧床病人的护理课,在那里我居然碰到了那位我曾经在医院见过的陆卫林的女儿,那位外企的董事长助理。 “你好,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说。 “哦,是你呀,”显然陆老的女儿已经不太记得我了,但可能她快速的从记忆深处搜索到了我的影子,“我爸上次骑自身车不小心摔了腿,现在在家卧床休息,我来学学怎么护理。对,你怎么会来参加这个课?” “噢,我妻子出了车祸,现在正昏迷着,我也是来学卧床病人的护理的,”我道。 “你妻子?对不起啊,”她道。 “唉,没什么,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有点无奈的微笑了一下,虽然心里很苦,但在外人面前我也不想装成一副悲戚戚的可怜相,“哦,对了,能告诉我陆老住的地址吗?我想去看看他,” “额,要不你自己跟他联系吧,看他愿不愿见你,”她道。 靠,什么意思?还愿不愿意见,瞧病人而已,哪有将别人的好意拦在门外的?不会,随即我就想到了,也许是陆老的女儿不愿意告诉我她家的住址,所以才会这样说,不过既然已经说了要去看人家,那就直接联系好了。 我联系了陆老,没想到他一接我的电话,在那头立即就道,“哟,小郝啊,怎么想起我来了?” 我不得不佩服老人的记忆力,都过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他居然只从我的声音里就听出了我是谁。但随即我也就释然了,他说过,他是痕迹专家,对于人声这些细微的差别,对他来说完全区别开应该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陆老,我现在在江城医院,正好碰到您女儿,听说您病了,想去看看您,”我道。 “哎呀,这丫头,我没事的,只不过是摔了一下而已,不过,我还真想跟你好好聊聊,呵呵,年轻人,如果有空的话,你来吧,”陆老在电话里道。 “哎,那您能不能告诉我您家的地址?”我问。 “蔚蔚没告诉你?” 蔚蔚?我一愣,随即想到这应该是陆老女儿的名字,“呵呵,没有,她让我问您自己,” “这丫头,呵呵,不过她这样说也对,我是跟她说过,别让人来打扰我,”陆老笑着道,“我住在橡树街二十一号,” “好嘞,那我们一会见啊,”我道。 挂了电话,我去超市买了点水果,还有一些营养品,然后打个的直奔陆卫林的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去看他,仅仅是我们曾经的一面之缘? 后来,我才意识到,这也许就是我们的命中注定,因为有了跟陆卫林的这次见面,才注定我以后的生活会发生彻底的改变。 我一直不相信人命天注定这句话,但我现在发现其实人的命运早就是上天安排好的。任何事物的发生都有其内在的原因,因为如果不是我听了顾小雅的建议去参加所谓卧床病人护理的培训,如果有我没遇到陆卫林的女儿,如果我没有想起去看陆卫林,如果 可一切都不是如果所能决定得了的,因为一切都已经注定,注定我要去接近那我从未认真想过,也从不想去接受的现实。 “小郝,你太客气了,来就来吧,还买这么多东西,”看着我拎来的东西,陆老客气道。 “哪呀,也没什么,只是一些水果而已,”我道。 坐下后,有一个保姆给我倒来了一杯茶。 “小郝,你最近过得是不是不太顺心?”陆老盯着我看了一会道。 我知道,他是痕迹鉴定专家,更会读心术,在他的面前我要是想隐瞒什么恐怕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是啊,陆老,不瞒您说,最近家里是遇到了点事,”我道。 “哦?说说看?” “我”紧接着,我就将刘姨出车祸到如今还昏迷不醒,肇事者一直没有抓到,以及我成天学校、家、医院三点一线的生活跟陆卫林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刚开始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跟他讲这些,后来我才意识到,这么长时间,我的心情太压抑了,我需要倾诉。可是我不想看到周围人同情的目光,陆卫林对我来说只是个偶然认识的人,我们甚至算不上朋友,跟他说,我觉得我心里没有压力。 陆卫林一句话都没说,他静静的听着我的叙述,作为一个听众来说,他无疑是非常称职的。 “小郝,你有没有想过警方的怀疑?”在我全部说完后,陆卫林道。 “警方的怀疑?你是说?” “我现在还不敢确定,但听你这么说,我心里有一种预感,这可能不仅仅是肇事逃逸这么简单,因为这不符合逻辑。你想啊,那个小偷偷了车,最多是个盗窃罪,处个几个月,最多两三年了不得了。但他撞了车,如果他停下来送伤者去医院,最多也就是个交通肇事,可如果他逃逸了,那么就罪加一等。而且,按照我们正常的人的思维,即使是肇事逃逸,也会停顿一下,要么是察看一下伤者的伤势,要么是心里挣扎一下是不是要逃逸。可这个人直接加速撞了过去,而且加速离开,显然这不符合人的心理学。当然,这也是我的一个简单的分析,我没见过现场的录相,更没见过现场鉴定的材料,所以无法得出准确的结论。”陆卫林道。 难道刘婕真的是被人谋杀?不会吧,她可没得罪谁呀,难道真的会是钱林俊? “你有怀疑的对象?”不愧是搞痕迹鉴定的,而且还是读心专家,陆卫林从我的更好已经看出了我内心的活动。 “也不是怀疑,”我道,“陆老,其实这话以前警察也问过我,只是我想应该不会是他,所以” “那么你说说看,我帮你分析分析,”陆卫林道。 “嗯,是这样的,”紧接着,我就将刘婕如何重整建安公司,如何接手鸿泰小区的工程,如何与钱林俊合作,如何与钱林俊在管理上有分歧等一一跟陆卫林叙述了一遍。事后我在想,我为什么不跟警察说,却跑来这跟陆卫林诉说一通,那是因为我觉得陆卫林就个旁观者,即使告诉他,我们与钱林俊的关系,或者说交易,别人也不会知道。 “这倒有可能,商场上的战争虽然没有硝烟,但却也是你死我活的。”陆卫林道,“不过,这好象也不太合逻辑,因为钱林俊只是回了峻岭公司而已,这对于峻岭公司来说没有任何损失,毕竟峻岭公司又已经派了人来,如果钱林俊是个聪明人就不会因为这点事去杀人,不过,这个钱林俊倒也得查查,” 我知道,我提供的信息并不全面,而陆卫林又不能看到现场的照片,所以这一切的一切,也只能是个估计,大概,可能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几天后,我就接到了乔恩先的电话,如今我跟乔恩先的接触并不多,无非是有的时候在一起喝杯茶而已。 “郝挺,你现在在哪,我想见你一下,”乔恩先在电话里没有了任何的客气,因为我们已经认识了很久,这种客气早就不需要了。 “我在家呢,”我道,刚将刘婕从医院转回来,也刚刚将家里收拾好。 “那我一会到你家,”乔恩先道。 “额,好吧,”刘婕出事后,我没跟乔恩先联系过,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刘婕出事的事情,毕竟这个案子不是他负责的,后来更是直接交给了交警支队。因为这被当成了普通的肇事逃逸,按警察的话说,毕竟没有出人命。 “郝挺,刘婕出了这样的事,你怎么也不说一声?”乔恩先坐在沙发上,我给他泡了一杯茶。 “这有什么好说的,人都这样了,”我叹息了一声。 “我最近都在外面追逃,回来又忙着其它事,根本就没注意到这些,要不是前两天陆老到我们那要材料,我还真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乔恩先道。 “陆老?”我觉得奇怪,难道是陆卫林? “对啊,你认识他?”乔恩先问。 “你是说陆卫林吗?”我问。 “对,” “有过几面之缘吧,”我道。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乔恩先问我。 “不知道,”我说,“我只知道他好象是搞什么痕迹鉴定的,” “他是我们国家痕迹鉴定方面的权威,享受副部级待遇的专业技术人员,他的学生遍布全国各地,我们局长曾是他的学生,”乔恩先道。 怪不得陆蔚不肯告诉我她家里的地址,陆卫林也说不想别人来打扰他,象他这样一个副部级待遇的权威,估计国家机关和各地慕名而来的人肯定不少。 “哦?” “这两天陆老都在研究材料,他已经确认这应该是一起谋杀案,而非普通的肇事逃逸,所以局里安排我作为该案的行动组组长,”乔恩先道。 “谋杀案?”虽然以前警察也怀疑过,甚至我的心里也怀疑过,但真听到乔恩先这个肯定的表述,我心里还是有点吃惊。 “是,根据现场车迹、录像、问询记录,再加上通过对驾车人的心理活动的研判,陆老认为这是一桩谋杀案。我们也相信他的判断,”乔恩先道。“所以,我现在既是以朋友的身份来看望你和刘婕,同样是以警察的身份想跟你了解点情况,” “好吧,你问吧,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告诉你,”我道。 我想不到这真的是一桩谋杀案,如果真是的钱林俊干的,哪怕退回他的所有钱,那怕鸿泰小区再次停摆,我也要给刘婕讨回公道,抓到想谋害她的凶手。因为她是我的妻子,我不能因为钱而让她无法沉冤得雪。 “你是怎么认识钱林俊的?”乔恩先问我。 “钱林俊在江城有个女人叫宁静,他们的孩子叫钱宇炎,在我所教的班上,我是先认识的宁静,然后在宁静的介绍下认识的钱林俊,”我道。 “钱林俊是怎么加入到建安公司来的?” “怎么说呢,当时郝强,噢,我的一个兄弟,他想得到鸿泰小区这个项目,可惜的是他只是一个工程队,资质不够。后来就想到与刘婕合作,利用刘婕是公司原法人林永健的遗孀这个身份和建安公司原来的一些技术人员的资质去拿这个项目,只是尽管他们这样合作了,资金仍旧是个问题,正好这个时候钱林俊在江城,也听说了这个项目的事,就通过宁静找到了我,”我道,“那时刘婕还不是我的妻子,但我们是要好的朋友,所以就介绍他们认识,然后他们就开始合作,” “刘婕和钱林俊在管理上到底有什么分歧?” “具体的我也不是太清楚,毕竟商业上的事,我不懂,” “听说你也是股东,而且你拥有百分之四的股份,拿建安公司总资产一个亿来说,这就是四百万,你这四百万是哪来的?”乔恩先问。 “我我根本没有这四百万,我的股份是因为我帮了钱林俊的忙,同时算是帮着刘婕和郝强找到了合作伙伴,这是他们开股东大会时作为感谢我的部分给的。不过到现在为止,我也只是担个股东的名而已,别说四百万,四分钱我还都没见过。” 我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急智,其实也不算急智,这是我早就想好的,我知道这件事迟早会有人问我,那么我的回答也只能是这样,因为作为一个小学教师的我,实在没办法说出我从哪能搞到这四百万。 如果仅是一个口头和文件下的承诺,不需要我投入任何资金,这个问题就不需要做任何解释,那么我和曹阳接受钱林俊四百万的事也将永远没人知道。我和曹阳当然不会说,钱林俊又已离开了江城,还有谁会去说?郝强是我的兄弟,刘婕现在正躺在那,这就是个永远的秘密。 “” “” 接着,乔恩先问了我许多问题,我将我知道的,我所能说的全部告诉了他,但我隐瞒了我跟宁静的关系。 “郝挺,既然这已经被定为刑事案,而且我又是这个案子的主要负责人,以后恐怕有不少要麻烦你的地方,”乔恩先站起来道。 “没事的,只要需要,我随时恭候,”我道。 “好的,我想去看看刘婕,可以吗?”乔恩先问我。 “可以,”我道,无论是作为朋友,还是作为警察,乔恩先的这个要求,我无法拒绝。 刘婕静静的躺在床上,由于长期不见太阳,她的皮肤有一点惨白,而且人也消瘦了不少。虽然营养液不停的输着,但所谓的营养液只是帮着她维持生命而已,这玩意根本就不能代替食物。 “郝挺,相信我,我一定帮你找到凶手,帮刘婕讨回公道,”临走时,乔恩先握着我的手道。 “谢谢你,”我道。 乔恩先走了,我开始着手为照顾刘婕做准备,她现在回家了,没有了医院里医生护士的照顾,一切都要由我来负责。所以我必须给她找个保姆,不,护工应该更好。 想到护工,我立即想到了医院里曾经的那位护工姚阿姨,想当初她能将杨丽丽这个抑郁症病人护理得那么好,如今护理刘婕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小雅,请问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上你们医院的那个护工姚阿姨?”我拨通了顾小雅的电话。 “你想请她去护理刘婕?”顾小雅问,毕竟找个护工这本身就是她的建议,她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嗯,” “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就是不知道她愿意不愿意去,”顾小雅道。 “我一样付她工资啊,”我道。 “郝挺,你可能不知道吧,这些护工想进来也是不容易的,他们必须要跟医院签订合同,就象医院的一个合同工一样,如果她们离开了,岗位被别人顶了的话,再想进来可就难了。”顾小雅道。 “啊?是这样啊?”我有点失望,毕竟姚阿姨是顾小雅推荐给我的护工,而且她护理杨丽丽时确实做得很好,所以我还是希望能是有个熟悉的人来照顾刘婕。 “要不这样吧,我去找她,我答应她,如果她在你家做不来,或你家不需要她的时候,我再把她安排到我们医院来。我是副主任医师,安排个把护工应该没有问题,”顾小雅道。 “小雅,那谢谢你啊,”我道。 “跟我还客气,真是,”顾小雅道。 第二天,姚阿姨还没到我家来,乔恩先倒先来了,只不过他不是来看刘婕的,他告诉了我另一个惊天的秘密。 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 “郝挺,不要认为我是怀疑你,”陆卫林道,“因为这里有一个很难解释的疑点,就是这些人为什么要针对齐小倩和刘婕,如果说这是两个单独的案例,显然不可能。我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一种阴谋,但仅限于警察的卷宗,我无法找到这些信息,所以我才会问你,因为我确信你不是凶手。” “更重要的是,齐小倩和刘婕与你都是夫妻关系,这么两个不相干的人都遭到了他人的谋杀,唯一的解释只能跟你有关。一是,你就是那个凶手;二是,有人为了针对你。”陆卫林继续道,“我刚才说过了,我确信你不是凶手,那么只能是第二个,有人针对你。但你没有得罪人,跟别人也没有利益冲突,别人为什么要针对你呢?” “您怎么确信我不是凶手?而且您又怎么就确定是有人针对我?”我觉得奇怪,按说我跟陆卫林的交往并不深,或者说仅是数面之缘,他为什么会得出这样的判断? “很简单,如果你是凶手,你是不会主动来跟我说这些的,而且我相信你的善良。郝挺,有时人的第一感觉是挺神奇的东西,你给我的每一感觉就是个善良纯朴的人,虽然人不可避免的有一些这样那样的缺点,但一个人的本质是很难改变的。其次就是,我查了卷宗,刘婕和齐小倩基本没有任何的关连,她们唯一的关联就是你。而且这两次谋杀都伪装成了意外,不得不说这是处心积虑的设计。”陆卫林道。 “我不知道你对钱林俊这个人有什么看法,”陆卫林突然转换话题问。 “额,这个人我也不是太熟,他是我一个学生的家长,跟我一起吃过几回饭。后来,因为他想投资江城,正好江城的鸿泰小区成了烂尾楼,他想接手,于是就联合刘婕一起重新成立了建安公司。”我道,我说的这些基本都是事实,只是隐去了我与宁静的关系,说实在的,我总觉得钱林俊要我将他介绍给曹阳,并让他参与到鸿泰小区的建设中,有点利用我与宁静的关系胁迫我的味道,尽管他出了四百万。 如果说是心计,钱林俊倒真是个有心计的人,而且他似乎也确实有这种动机。 起码经陆卫林这么一说,我发现钱林俊的嫌疑增加了不少,因为我现在想到的是,钱林俊对付齐小倩是因为我跟宁静的关系,他要报复;而对于刘婕,公司的权力之争,足以让他心生忿恨。因为刘婕在权力上一直限制着他,只是有时我觉得奇怪的是,钱林俊手底下有那么大的公司,而权力的掌控下怎么会处于刘婕的下风。 “鸿泰小区这个烂尾楼不是一般人说接就接的,在这个过程中必须有政府的人参与,你知道吗?因为将这个烂尾楼交给现在的建安和交给另一家新的公司,政府损失可是几千万。”陆卫林道并没在意我此刻内心的活动,而是继续道。 突然听了陆卫林的这句话,虽然我的表面上还装得非常平静,但我的内心却掀起了波澜。是啊,当时我也听刘婕和曹阳分析过,但当时我只想到政府要摆脱的是一块烫手山芋,没想到这样做,政府其实是吃了大亏的。 “呃,好象听起来是这样,不过,当时这个烂尾楼已经停摆很长时间,也有不少公司想接手,只是因为按现在的市场价公司并不能赚多少钱,所以才一直没谈拢。而且,后来建安公司又已经重新成立,如果政府想交给其它公司的话,那么建安公司完全有可能会走法律途径来解决,恐怕政府也不愿意这样做。现在的领导人,谁不想尽快的出政绩?那个烂尾楼摆在那,对于江城开发区来说就是个损形象的工程,所以新的领导来立即着手烂尾楼,应该说并无不妥吧,”我道,虽然我知道自己说的有点强辞夺理,但我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因为我发现我好象跟不上陆卫林的节奏。 “对,这样是可以勉强解释,而且听起来也很合理。不过,你想过没有,正因为是新领导,所以他们根本不用为前一届领导的过失承担责任,他们干嘛那么急乎乎的就将这个工程给再次上马了呢?”陆卫林道,“而且这是政府收拢的工程,你刚才说建安公司有可能会通过法律途径寻求解决,郝挺,你不是商场中人,也不是法律界人士,你可能不明白。你知道吗?公司与政府打官司,我们先不说胜负如何,就是拖,也没有任何一个公司拖得起。你想想,如果建安公司起诉,那么政府可以应诉,然后呢?就是无休止的取证、开庭、再取证、再开庭。建安公司重新成立之初,手上根本没有任何工程,如果一上来就为了这个工程与政府打官司,那么这个公司就只能停摆在那,经过一年两年的官司,你说这公司还能存在吗?那么多人员不要养活?我想钱林俊和刘婕都不是傻子,都不会希望自己的钱白白的打了水漂吧?” “陆老您这是什么意思?”我的后背已经开始冒汗,因为我发现他好象要触及到问题的实质了,那就是钱林俊给出的那四百万。 “我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说分析谋杀者的动机,也许这里面存在利益与权力之争,也许这里面从一开始就是个阴谋,甚至这些阴谋会还会牵涉到以前的建安集团也未可知,”陆卫林道。 我发现陆卫林这种人思路是那种大开大合,却又层层入扣型的,他思考问题太全面了,他由一个细小的枝节可以想到这么多东西。也许这正是他们这种搞痕迹的人的擅长之处,毕竟他们就是要在蛛丝马迹中寻找事件的真相。 “你是说与前建安集团有关?”我惊道,如果真有与前建安集团有关,那么怎么会跟齐小倩和我扯上关系呢,在认识刘婕前,我和齐小倩根本不知道有一个建安公司存在。 “我说了,只是也许,因为光凭卷宗是得不出结论的,”陆卫林合上卷宗道,“另外,我已经退休了,本来跟着蔚蔚到江城来,不留在我原来居住的城市,也不回老家,就是想安安稳稳的陪着蔚蔚,妈去得早,我又忙于工作,这么多年,我与蔚蔚在一起的时间很少,我想补偿他。不过,郝挺,谢谢你上次来看我,也因为你的善良,让我想帮你彻查这件事,也算是对你善意的回报。” “陆老,谢谢你,”我道,虽然我的心里现在波澜起伏,但我还是真诚的谢了陆卫林。毕竟作为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人,他愿意如此出心出力,很难得。 “呵呵,你不用谢我,”陆卫林呵呵一笑道,“其实也是我退下来这一段时间,在家里没事做闷得慌,现在发现,忙了一辈了,一下子闲下来还真不习惯,也好,这个案子就让我从工作岗位到完全退休作一个过渡吧。” “不过,郝挺,”陆卫林在我准备告辞前,正式对我道,“如果这里面涉及到一些其它方面的利益,我希望你不要避讳,我现在已经不是警察,我当然不会去追究跟案情无关的东西,我只希望早日找到凶手。” 我怔怔的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他对我的话并不是完全相信,因为我隐瞒了其中的一些重要环节。 而这重要的环节,就是那四百万。 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就着微弱的小夜灯的灯光,我直直的朝天凝望着。无情阻挡我视线的天花板就象那压着孙悟空的五指山,而我就是那只可怜的猴子,在这层层重压下我感到胸口极度的压抑。我知道,那是在我知道刘婕和齐小倩都是遭人谋杀,而这些谋杀又可能与我有关的结果。虽然我与齐小倩的婚姻生活算不上幸福,但我连离婚的想法都不曾有过,更不想齐小倩这么年轻就失去生命,何况她还是我孩子的母亲。而刘婕,自从我们认识以来,她几乎一直以温良恭俭让的标准中华五千年模范人/妻的形象出现在我的面前,她对我是那样的好,几乎愈合了我所有被齐小倩创下的伤口,最后她还弥补了齐小倩留给我的这个残缺的家,我也深爱之如我的全部,我更不想她有任何的闪失。 可现在,按陆卫林的说法,齐小倩、刘婕,这两个在我生命中的不同时间段扮演着重要角色,对我起着重要作用的女人却全因我而被人谋杀,这是我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事实。 谁会与我有如此的深仇大恨? 我将我从生下来有记忆开始一直到现在的生活全部哪放电影般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我实在找不出任何可能的嫌疑人的身影。 我就这样一直的在寻找着,在我的记忆深处寻找,我希望能找到我想要的答案,可一切都是枉然。 “郝挺,你知道吗?我是被人谋害的,”朦胧中,齐小倩来到了我的床边。 “小倩,你没死?”我一惊,立即翻身坐了起来,“太好了,小倩,我还一直以为你已经死了呢,你看咱们的孩子,没有妈妈多可怜。” “没有妈妈?”齐小倩脸上没有了一贯的霸道,而是神情比较忧郁,一如我在电脑里与她视频时见到的那样,“那不是宝宝的妈妈吗?郝挺,你这个骗子,你这个伪君子。你去抓我出轨的现形,你不也同样出轨了吗?我以为我出轨是为了前途,情有可原,那么你呢?你为什么要出轨?这个女人有什么好?她不就是一个在夜总会卖身的鸡吗?啊” 齐小倩突然发起怒来,一如她以前的妒悍,而她的手正指向一旁的刘婕。 刘婕低着头,一如我记忆中的那种温顺,她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眼里扑簌簌的掉着眼泪,而且还用那种哀怨的眼神看着我。 “小倩,那不怪刘婕,都是我的错,我” “郝挺,你这个浑蛋,我要杀了你,”齐小倩咆哮着,手里突然握着一把剪刀,猛的朝我刺了过来。 “啊”坐在一旁的刘婕猛的站起身挡在我的面前。 剪刀直直的刺进了刘婕的胸膛,齐小倩见真的伤了人后,立即转身逃去,只是在她的背后就是深不见底的山谷,她连想都不想就跳了下去。 “刘婕,刘婕,小倩,小倩”我大叫着,呼喊着两个人,突然我发现在齐小倩和刘婕背后的暗影里似乎有一个人在动,但那个人的影子却非常模糊,我只觉得这个人影非常的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见过。 更让我惊奇的是,那把由齐小倩刘婕胸口的剪刀赫然握在这个黑影的手中 “刘婕,刘婕,”我拼命的摇着倒在我怀里的刘婕,她的胸口正在汩汩的冒着血。 “郝老师、郝老师?”我听到有人在叫我,随即就有人来晃动我。 恍惚间我睁开眼,床前正立着我请来护理刘婕的姚阿姨。 “郝老师,你做恶梦了?”姚阿姨见我睁开眼对我道,“我在对面听到你大喊大叫的,怕你梦魇了,所以过来看看你。” “噢,我我没事,”我这才发现,刚才这只是一个梦。 “郝老师,刘婕现在这个样子是挺让人心碎的,但你自己还是要挺住的,不要想太多,也不要太伤心,如果你倒下了,刘婕就更麻烦了,”姚阿姨道。 “谢谢你,姚阿姨,我知道,”我尴尬的朝她点点头,以前在家里我们都是正常的着装,可现在姚阿姨恐怕起来得急,身上只穿着睡衣睡裤,而且农村人睡觉是不戴的,所以只看了一眼,我就觉得有点。 “唉,真是个痴情的人,”姚阿姨转身离开,我听到她在嘴里低声的嘀咕着。 痴情?她的这个词令我有点汗颜了,我痴情么?滥情差不多。 姚阿姨给我关上了房门,我突然想起了以前做的那些梦,在齐小倩出事前,我就曾做过齐小倩车子掉下山谷的梦;在刘婕出事前,我又做过刘婕满脸鲜血的梦,难道我的梦都是有预见性的?那么我这次的梦又是什么意思呢? 齐小倩对刘婕恨之入骨,她要杀刘婕而后快?可齐小倩明明早就去世了,就算她知道,就算她想,她也做不了啊?那么,我的这个梦又是什么意思呢? 梦中的那个黑影? 我忽然的浑身一激灵,我这次梦中梦到的那个黑影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指谋杀齐小倩和刘婕背后的那个隐藏着的罪魁祸首?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个人是谁? 我努力的从脑海中,从我的记忆中去搜寻刚才梦中那个黑影的样子,可惜我的梦中那个黑影本就不清晰,我根本无从想起。 抬腕看了看表,才凌晨两点钟,可现在的我却睡意全无。 爬起来,坐在书桌前,我拿出了纸和笔,我准备将我身边所有的人全部列出来,我想找出我和他们的关系,我倒要看看这些与我有着交割的人中,到底谁可能是真正的幕后黑手。既然这个人两次谋杀我的妻子,那么我和他(她)之间,一定有着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抑或这中间藏着什么惊天的阴谋,只是我无法想到而已。 放在桌上的一张白纸已经写满了人名和划满了线条,可这就象一张致密的网,抑或是一团被揉皱了的线团,我根本无法顺着一条线理出一个清晰的脉络。 摇摇头,叹息了一声,连肖恩先这种刑侦老手,陆卫林这样的痕迹专家暂时都无法破解的谜团,我一个小小的教师又能奈其何? 自从上次乔恩先找过我后,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来找我了,陆卫林也没有。我估计他们那肯定是没有什么进展,否则乔恩先或陆卫林一定还会找去问点什么。 我也不敢去找他们,因为我觉得在他们面前我似乎很容易就被剥离得皮毛不存,毕竟到目前为止,我还有许多的事情瞒着他们,虽然他们心里可能会有所察觉,但却无法证明。 如我和宁静的关系 刘婕一直错睡着,她的生活永远停在了她出事的那个晚上,但我的生活并没有因为她的昏迷就停滞不前,我依然在家庭、学校之间忙碌着。 杏花二嫂曾经多次提出要到我家去照顾刘婕,可考虑到她的生活以及书店的事,我并没同意。毕竟现在我每月要付林永健父母两千块钱,而我的工资也就两千块左右,建安公司那暂时我还没拿到一分钱,所有的这些都只能从杏花二嫂书店的收入中先支出,如果书店停摆,我连这两千块都没有。好的是,我现在是主持工作的校长,学校的参考书目最终都由我来决定,这也给书店增加了不少收入。 不过,刘婕的病需要不停的花钱,目前刘婕所有治疗的费用都是由建安公司在承担,至于以后怎么算,等工程结束了再说。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就在我最痛苦失落的时候,蓝珊珊再次回到了江城。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在北京完全论文的吗?”当我和蓝珊珊坐在一家茶楼里的时候,我发现面前的蓝珊珊比以前更清瘦了,而且精神状态也不是太好,“还有啊,你怎么现在这么瘦?做论文很辛苦吗?” “你你还知道关心我?”我的话音刚落,我就听到了蓝珊珊哀怨的声音。 我的心头一震,在对于蓝珊珊这件事上,我是心有愧疚的,因为我要了她的处子之身,本来我也想娶她为妻,可她的一再拒绝让我失去了耐心,再加上念着刘婕的好,所以 可蓝珊珊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别说从前,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明白蓝珊珊到底是什么意思。说她不爱我吧,她将自己的处子之身给了我,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需得下多大的勇气,拥有多少的爱才会做出如此重大的决定?那为什么我跟她说明确我们恋人的身份,甚至向她求婚时,她总是拒绝呢? 开始我以为蓝珊珊是害怕别人的闲言碎语,毕竟那时小倩才去世没多久。可后来我发现并不是这么回事,蓝珊珊在我们学校一直是特立独行,根本就不在意别人的议论,这么多年,有关她是钱冒林或是市里其它领导隐形情人的议论就没少过,可她从来没有辩解过,更没因为这样的议论就低着头走路。那她为什么要拒绝我呢? 跟我在一起,只是为了玩玩?显然不可能,没有哪一个女孩子会拿自己的第一次去玩玩而已,毕竟她已经不是那种懵懂无知的年龄。我们早过了对性着有好奇与幻想的青少年,我们都是成熟的男人和女人。 也正因为我无法理解蓝珊珊,她跟我的距离才会渐行渐远,而我也才最终有感于刘婕的好而与之结婚。 那么现在的蓝珊珊又回来干嘛呢?齐小倩去后,当时我正孤独着,蓝珊珊从北京回到了江城,如今,刘婕出了事,蓝珊珊又回来了,她这是对我的关爱吗?如果这样,为什么她会不愿意嫁给我? “难道你不想我回来?”蓝珊珊的声音在我的耳边继续道。 “当然不是,呃,我的意思是说,江城是你工作的地方,你回来当然是应该的,我只是想说,你上次说了,田老师希望你在北京好好的做论文,你这样跑来跑去会不会影响你按时毕业,”我道。 其实我这样的回答有点牵强,因为现在的我已经能感觉到,蓝珊珊回来一定是为了我,否则不会这么凑巧。 “放心吧,我们学的是文科,其实在哪做论文都是一样,只是”她说了一半没有再说下去。 我能猜到她的意思,但我却不能接下去,她是想说只是要看自己的心情或想法。 在江城,我没能给她好的心情,否则她也不可能离开。 “哦,对了,刘婕这一次到底是怎么回事?”蓝珊珊问我。 “车祸,”我道。 “怎么又是车祸,昨天听李姐一说吓了我一跳,立即买了今天早上的机票,”蓝珊珊道。 ‘又是车祸’,蓝珊珊这个‘又’字似乎在提供一个信息,刘婕这次的出事似乎与齐小倩出事有着莫名的关联,怪不得乔恩先、陆卫林都会这么想,我想这恐怕是大多数人的共同想法吧。 “谢谢你,珊珊,”我现在不能再去考虑那些事情,因为在警察没有得到准确的结论之前,我也无能为力,我只能感谢着周围关心我的人。 “跟说还说这个,”蓝珊珊道,“那么现在是谁在照顾刘婕?” “我请了个护工,”我道,“是在医院的朋友帮我请的,很有经验,” “我想去看看她行吗?”蓝珊珊问。 “唉,她现在就那样一动不动的躺着,你去看了又能怎么样呢,徒增伤感而已,”我道,其实我心里真的不希望有太多的人去打扰刘婕,她不象普通病人,别人去看望她,她能感觉到别人的关怀,从而能给她战胜病魔的勇气与信心。她现在对外界的事物毫无感觉,这些去看望她的人徒劳的增加我的伤感而已,何况,我极不愿意从别人的眼睛里看到同情。 以前我在学校只是个没有后台,不被人看好的小教师,因为有了曹阳的关系才当上了这个副校长,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羡慕嫉妒恨着。因为齐小倩的离去,我已经看够了那些同情的脸色,谁知道这些同情的脸色下会有多少的幸灾乐祸? 明知蓝珊珊不会,但我还是不想看到她因为看到刘婕而伤心的神色。 听我这么说,蓝珊珊有点怪怪的看了我一眼,不过她没有再提出要求。 就这样尴尬的坐着,我发现我不知道该跟蓝珊珊说什么,也许当我决定跟刘婕结婚那天开始,我与蓝珊珊的缘份从此也就结束了,蓝珊珊是那种心高气傲的女人,她决不会与其它女人分享一个男人。 可我现在已经纠缠于多个女人之间,虽然她们并没有向我要什么婚姻情感的承诺与保证,但怎么说她们都是我的女人,李芸、顾小雅、宁静,当然也包括蓝珊珊。 “那好吧,”终于,蓝珊珊应道。 “珊珊,谢谢你,”我道。 “你怎么又说这话了?”蓝珊珊盯着我,“郝挺,你是不是挺厌烦我的?” “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赶紧道。 “你这么谢谢我、谢谢我的,明显就是想跟我生分,而跟我生分的结果就是我们再也不在一起,这样就达到了你让我离开你的目的,”蓝珊珊道。 “珊珊,你说什么呢,怎么说是我让你离开我,是你自己不愿意嫁给我的,我”说到这,我才突然意识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我现在的妻子可是刘婕。 “我想嫁给你,可”蓝珊珊的话也说了一半。 我没有追问下去的、更没有追问下去的勇气,因为这应该是蓝珊珊心灵深处的秘密,如果这个秘密一旦揭开,也许我们之间的隔阂就不复存在,那么我还能娶蓝珊珊么?显然不能,别说刘婕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刘婕好好的,我也不想在已经伤害一个女人心的基础上,再让另一个女人的心鲜血淋漓。 再一次的沉默 岁月是把无情的刀,再深厚的情感,也会在这把刀的打磨下消失殆尽,也许我与蓝珊珊已经分开太久,我们的情感已经随着岁月的流逝在慢慢的消逝。 “晚上陪陪我好吗?”蓝珊珊突然抬起头来,眼光灼灼的望着我。 “啊我?”我突然有点不知所措,蓝珊珊怎么会突然提出这种事? 可一想我就释然了,蓝珊珊也是人,而且是个正常的女人。无论是男人和女人,在没有经历过性/爱时,他们也许还会守着自己的处子之身,可一旦他们尝到了性/爱高/潮时的那种**蚀骨的触及心灵的震颤,他们会一辈子欲罢不能。 蓝珊珊是个正常的女人,也是个高傲的女人,她是不会随便和一个男人上床的,所以在离开我的这段时间里,她恐怕还从没享受过真正的性/爱,所以她的生理需求的强烈是显而易见的。 本来,我在心里想着拒绝,可心底的却在她说出这话的瞬间蒸腾起来,刘婕昏迷后,除了跟李芸在一起的那次,我也已经憋了好多天。不是那些曾经属于我的女人不愿意,实在是看着刘婕躺在床上的那样子,我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压下我心中的**。刘婕这个样子,如果我再在外面眠花宿柳的话,我还配做他的丈夫么? 可蓝珊珊不同,在我与刘婕结婚前,我与蓝珊珊就已经有了关系,如果不是因为我蓝珊珊的拒绝,我现在的妻子应该是她。 “怎么了?你?”蓝珊珊望着我,她以为我会拒绝。 “我们走吧,”我站起来。 蓝珊珊显然明白了我的意思,她也站了起来,并很自然的挽上了我的胳膊。 从温暖的茶楼里出来,寒气扑面而来,我不禁打了个冷颤,蓝珊珊也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裹了裹,我本能的伸出手,将她向我的怀里搂了搂。 蓝珊珊抬起头,望了我一眼,然后将头埋在了我的胸前。 虽然天很冷,但我们却没有打车,我们现在需要抱着取暖,不仅是身上的寒冷,更是心上的寒冷,因为蓝珊珊曾经受伤害的心同样需要温暖。 我曾经做过无数次猜想,蓝珊珊到底受过什么样的伤害,我也曾经旁敲侧击的问过,可她坚持不肯说。不过我可以感觉到,蓝珊珊以前就象一只刺猬,即使在我的面前她会半收着自己扎人的刺尖,但她也不会轻易让我触及她的心灵。但现在,她好象变了,变得也会这样如小鸟依人般蜷缩在我的怀里,不仅身体,更是心。 我们就这样相拥着往前走,我不知道我们已经走过多少个街道,也许现在对我们来说性/爱已经不太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心的交流。 “我有点冷了,我们进去吧,”在看到一个写着‘如家酒店’的快捷酒店门口,蓝珊珊对我道。 我点了点头,搂着她的手并没有松开,我知道她现在需要什么,我更需要我自己需要什么。 在前台交押金拿房卡的时候,服务台的小姑娘笑咪咪的望着我们,也许象我们这种情深意浓的来旅馆投宿的客人多了去了,毕竟现在已经进了二十一世纪,中国人的开放程度早就令西方国家所惊讶。 蓝珊珊好象还有点不好意思,所以她的头一直埋在我的胸前。 打开房门,我们相拥而入,却并没有我每次与李芸在起的那种急切,每次与李芸在一起,我们都会急不可耐的进入。因为我们的目的很明确,我们在一起的目的就是为了解决生理需求。但蓝珊珊不同,她在心里爱着我(我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而我,作为破了她处子之身的男人,总觉得我对她应该有一种关爱,甚至是情感的付出,虽然她不能成为我的妻子。 “去洗洗吧,”我对蓝珊珊道。 “嗯,”她轻声的应了一声,然后松开一直搂着我的胳膊,向浴室走去。 浴室里很快传来了哗哗的水声,她没有关门,只是拉上了淋浴间的玻璃,透过浓浓的水汽,我能看到她在水雾中若隐若现的凹凸有致的胴/体。 我呼吸马上快了起来,我已经很长时间没碰过女人,我需要女人。 快速的脱掉衣服,我向浴室走去。 “啊你怎么来了?”当我拉开玻璃门的一瞬间,蓝珊珊竟然本能的用双手捂着胸,脸上出现了讶异的神色。 虽然我们已经在过一起多次,但蓝珊珊的清高自傲中更带着浓烈的保守,所以我们的结合基本都是在床上,偶尔的沙发,那也是激情所致。 “我跟你一起洗,”我走过去,拿开她捂着胸的手,立即两只诱人的丰满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蓝珊珊刚想说什么,不过还是顺从的让我将她的手拿了下来。 我踏进去,缓缓的拉上玻璃门,然后转身,从后面抱住了她。 我们两人的身体紧紧相依,我的双手环着她,舌尖轻轻的舔着她的耳垂,我能听到她传来的粗重的喘重和咚咚的心跳。 也许,这对她来说太刺激了,她居然有点害羞的闭上了眼睛。 我的手在她的身上婆娑着,然后慢慢的攀上了她的胸,在水的润滑下,我的掌心传来了腻滑的感觉。 蓝珊珊的胸虽然不及宁静和刘婕那样的硕大,但她的胸坚挺而饱满,可能是因为她还没有生过孩子的原因,她对胸部的刺激特别敏感。 她的胸如此完美,如两只晶莹剔透的玉碗反扣在身体上一样,而且顶端的突起是那样的鲜艳 反复的揉搓了一会,我用两指轻轻夹住了山峰上的突起。 “啊”也许这种微微用力带来的感觉让她觉得有点不舒服,她轻轻的叫了起来,这反而更加刺激了我的。 我婆娑的手开始更加的用力,而我的的下面已经坚硬如铁,由于我是在后面抱着她,我的坚挺的部位正好处于她的臀瓣之中。 蓝珊珊的臀与李芸的臀恰好相反,李芸的臀有点向下耷拉着,而蓝珊珊的臀结实而翘挺,处于她的臀瓣之中,我能够感受到结实的包裹。 随着我手下力道的加上,蓝珊珊开始呻吟着扭动着自己的身子,而我那正好包裹在她臀瓣中的部位随着她的扭动而摩擦着。 虽然这样直立的姿势使我并不能进入她的体内,但我的坚硬却实实的摩擦着她最柔嫩的部位,她本来扭动的身子幅度更大了。 她扭动的幅越大,摩擦带来的**也就越强烈。 “”她的呻吟声大了起来,再也不是那种浅浅的,微弱的呻吟,给人的感觉是那样的痛苦。 我知道她现在急需我的,经历过这么多的女人,我的技术已经娴熟纯青,我知道如何**她最敏感的神经,当然也知道女人的在性事上的各种表情与反应。 可越是这样,我就越不准备进入,因为的也在被迅速的撩拨升起,我知道只有当的渴求达到极致时,那种酣畅淋漓的往复运动才会带给我们极致的**,这也才能使我们更加享受情爱的美妙。 有科学研究表明,男女**之前进行充分的前戏,会增加男性的及性/欲,同时可以使女性放下矜持,充分享受到性的乐趣。而热水浴往往是使最身放松下来,进行性行为的最佳前奏,当然如果有精油**那是更好。 宾馆里虽然没有精油,但有沐浴露,我腾出手去倒出一点,然后用手搓开,均匀的涂在了蓝珊珊的身上,只是我们紧贴着的部位仍没有一丝松开。 我的手在蓝珊珊身上下的涂抹着,每当我的手经过她的乳/房,特别是碰到她的乳/头时,她都会发出一阵近似抖动的颤栗。 在她的身上被冲洗干净后,我的伸开始向她的下部延伸,很快达到了她的。 当我的手触及到那一抹黑色时,我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想呵护的感觉。如果说我在揉捏她的乳/房时,还会有点恶作剧的去用劲捏上一捏那敏感的乳/头的话,那么这个地方,我绝对会轻轻温柔的抚摸。 我的手盖在了上面,然后轻轻的下探,一滴粘到我的手上,我明显感觉到手指上传来了润滑。我的心和手同时颤栗,这是一种多么美好的感觉啊,我轻轻的、轻轻地抚摸着它,不忍添加一丝一毫的力量。 她的两腿终于情不自禁的慢慢张开,我的手指摁到了那小小的嫩嫩的突起之上 “啊”她叫了一声,然后猛的再次并拢双腿,身体再一次痛苦的扭动起来 亅 第三十九章 []现了我身边刘婕的存在,再加上她母亲婚姻的失败带给她的阴影,所以她总是拒绝着我关于婚姻的要求。而当我决定与刘婕结婚时,她也就只能再次远走。 如今,刘婕再次昏睡在了床上,而她又回到了我身边,我虽然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但我知道,她肯定想在这一刻,能给我精神上的安慰。 蓝珊珊,想不到在她外表孤傲不群外表下,居然藏着颗如此脆弱的心,我的心口忽然一阵刺痛。 “郝挺,如果可以,好好的待珊珊,别让她再心痛。也许你娶不了她,但你可以给她关怀,可以让她走出自己心理阴影的泥沼。”田雯道,“她愿意放弃其它很好的工作机会,跑到江城来跟着你,这么多来又是一直默默地在你身边,只要你需要帮助时,她总是第一个伸出援手,这样的女人值得你珍惜。” “田姐,我知道珊珊对我的好,可刘婕现在这样,我” “是啊,这是个问题,不过算了,反正珊珊的身世你也知道了,以后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田雯道。 “哎,田姐,那姗姗的亲生爸爸现在在哪?”我忽然想起这个问题,蓝珊珊的继续离开了她,妈妈又去世了,那她的爸爸呢? “这我也不知道,珊珊并没有对我说,我希望你能融开她心中的冰,让她亲口告诉你。”田雯道,“哦,对了,打个电话给王新,问他这两天有空没,如果有空让他请我吃饭,” “田姐,吃饭这点钱我还是有的吧,干嘛要王新请啊,”我道。 “今天你请的,明天让他请,我明天在江城好好玩玩,后天回去,”田雯道,在学校里她就跟我们这样,当然我们之间也不需要客气。 “行,那我现在给他打电话,”我道,虽然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但我知道,每天这个时候,王新肯定还没有休息。而且,一般这个时候,基本王新已经不在领导的身边。 果然,当我拨通王新电话的时候,话筒里立即就传来了他欢快的声音,“靠,郝挺,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刚拿出手机你的电话就来了。” “切,你这也太会作假了吧,我不打电话这么长时间也没见你打电话给我啊,”我开玩笑道。 “天地良心,真的呢,这一阶段老板成天在各处调研,我一直跟在身边,根本没有时间。这不,今天刚息下来,准备给你打电话聚聚呢。”王新道。 “这还差不多,算你还想着我。”我道,“明天晚上你请客啊,有人想见你,” “谁呀?曹阳?”王新道。 我知道王新对曹阳没什么好印象,所以连忙道,“怎么可能呢,是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人,你等着啊,”说着,我将手机交给了田雯。 “王大处长,王大秘,这么多年,把我给忘了吧?”田雯拿过手机道。 “你哎哟喂,我的田姐哎,怎么会是您啊,您在江城?”王新道,王新这家伙就是有这优点,是凡他见过人、听过的声音、看过的东西,那些就象在他脑袋里烙上了印迹一样,而且他的脑袋的转速也是堪比天河一号,他可以在他巨大的脑容量里,迅速搜索到那个记忆,并立即对上号。 就象现在,他已经好长时间没见田雯了,可田雯一说话,他立即叫了出来。其实这也是一种能力,无论是谁,当然都希望自己能在别人的脑海里留下深刻的印象,这样让人有一种得到尊敬的**。 显然,田雯也不例外,她没想到这么多年了,王新还能一下子就听出她的声音,“当然,不错啊,苟宝贵、勿相忘,没想到你小子还能记得我哈。” “哎哟喂,田姐,就是把初恋情人给忘了,我也不敢忘了您哪,”王新夸张的叫道,“你什么时候到的江城,准备呆多长时间?” “我到江城来有点小事,明天一天,后天一早的飞机,”田雯道。 “那这样,明天晚上,明天白天您办事,晚上我请您吃饭,”王新道。 其实田雯来江城根本就没什么事,我知道她是不想让王新知道我和蓝珊珊的事,毕竟这属于我们的个人隐私。 “好啊,不过你老板那你走得开?”田雯道,跟王新打电话,当然也有因为这么多年没见,打声招呼的意思,田雯才不会因为一顿饭而去打扰他这位副省长秘书。 “老板正好今天去北京了,我难道清闲,”王新道。 “那行,明天晚上见,”田雯道。 “好嘞,”王新答应着,然后对田雯道,“田姐,你把电话给郝挺,” “我在听着呢,你说,”刚才田雯已经将声音按成了免提。 “田姐在江城,要办什么事,你给我尽量的服务好,有什么问题打电话给我,明天晚上我到江城,如果田姐不满意,别怪兄弟我不客气啊,”王新道。 “靠,田姐也是我姐好不好,”我道。 “这还差不多,挂了啊,明天见,”王新道。 “嗯,明天见吧,”我摁掉了手机。 接下来,我又跟田雯聊了一会,就提出告辞。 第二天,我和蓝珊珊一起陪着田雯在江城四处转了转,江城是个滨临长江的古城,城内有不少各朝各代的名胜古迹,而且江城不大,用一天的时间来一次远足倒是个不错的去处。 下午快结束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难道王新到了? 我拿起手机,手机上显示的竟然是曹阳的号码。 “喂,曹哥,”我叫了一声。 “郝挺,晚上有时间吗?咱们一起吃个饭吧?”曹阳在电话里说,因为王新的关系,我跟曹阳之间已经没有以前那么亲密了,虽然他一如既往的对我好,但我还是处处保持着戒心,虽然我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王新口中的曹阳是真实的,也不能证明换了杨丽丽药的真的就是曹阳。 “啊?这曹哥,我大学时的班主任在这,我”我不太好拒绝曹阳的电话,毕竟他是领导,而且还对我有这么大的帮助。可我却更不能丢下田雯,这么多年了,她可是第一次来江城。 “哦?这?” “要不曹哥你过来跟我们一起吧,”可这一句话一说出口,我立即就后悔了,因为今天晚上王新要到江城来,而王新对曹阳根本就没有好印象。 此时,我多么希望曹阳能说,‘算了,那我就不去了’,毕竟曹阳根本就不认识我大学时的班主任。可电话那头却静了下来,这静的时间虽然只有那么短短的两三秒,但对我来说却象漫漫长夜般难熬。 第四十章 []现我说话的声音都有点颤抖了。 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 蓝珊珊的辞职虽然在学校里引起了不小的议论,可她一直以来就是个议论的焦点人物,包括她的冷傲、她的来去自由、她的桃色新闻,以及她背后可能的背景,所以大家也只是议论一阵,然后就烟消云散。 可这一天,我却接到了一个电话,一个陌生女人的电话。 “喂,你好,”我接起电话,礼貌的说了一声问候语。 “你好,你是郝挺?”对方在电话里说,声音有点柔美但很稳静,而且语气中带着一股威严。 “我是,你哪位?” “我在你们学校对面的茶馆里,你过来吧,我有事问你,”对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冷冷地说了这么一句就挂了电话。 靠,什么人啊,这么拽,你叫我过来我就过来? 可一想到这个人为什么要约我过去呢?如果说我们素不相识的话,她找我干嘛?我自认自己没那个魅力,老少通吃。再者又是光天化日的,更不会有人身安全的隐患,所况茶馆是个公共场所。 正好手上也没什么事,我倒想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人。 来到学校对面的茶馆,现在正是上班时间,茶馆里并没有几个人,进去后我扫了一眼,一张桌子上是两个男人,应该是一对朋友或是谈生意的,还有一个桌子上是一对三四十岁的男女,看两人那亲热劲,就不是正常的夫妻,肯定是跑出来偷偷约会的情人。 另一张最里面靠窗的位置上坐着个女人,由于刚从外面进来的光线落差的原因,再加上距离远点,我一时还没能看清她的容貌,只觉得她的腰杆笔直,很有气质。 当我走近时才发现,这是一个差不多年近五十的女人,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美人,即使现在也风姿不减。而且,在她这卓绝的风姿下,我总觉得好象有一种内在的威严,很象那些官场人物。因为她有足够的气场,象是可以在一定范围内掌控一切的人。 “请问,是您找我?”我不敢确信是不是眼前的这个女人找我,因为我确信我根本不认识她。 “你就是郝挺?”这个女人只是微微的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然后道。 看这样子,很拽。 “是,请问你是哪位?找我什么事?”我刚想生气,可想到女人这气质,应该是不来耍着我玩儿的人,也许她有拽的资本。再说了,对着这样一个女人,特别是比我母亲年龄少不了多少的女人,我无法发脾气。 “坐下吧,”女人仿佛根本没听到我在问她话,而是呶呶嘴道。 我刚坐下,服务员走了过来,问,“先生,你要喝点什么?” “给我来一杯绿茶吧,谢谢,”我对服务员道。 服务员应声离去。 “请问您是?” “你是江城小学的副校长,你妻子叫刘婕是吧?”女人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继续开口问。 “是,您怎么知道的,您到底找我什么事?”我现在已经被这个女人给搞得云山雾罩的了,到现在为止,我问的问题她一个都没回答,但她似乎对我的情况很了解。 干嘛,搞户口调查?我只是个小学老师,查我干什么? “珊珊为什么会辞职?”女人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不过她的这句问话也算是给了我一个明确的回答。 原来是为了蓝珊珊的事,那么她又是蓝珊珊的什么人呢?母亲?不可能,蓝珊珊说她母亲早死了,而且这也得到了田雯的证实。她父亲?我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当年蓝珊珊的父亲抛弃她的母亲,但后来她父亲怎么样了呢?从来没听蓝珊珊说过,也许蓝珊珊也不知道,那么这个人会不会就是蓝珊珊的后母或是她父亲派来的人?虽然蓝珊珊一直不愿提及她的父亲,但她的父亲完全有可能一直在关注她呀,甚至蓝珊珊为什么会在我们那什么事都能办成,说不定都跟她的父亲有关。 而且,此时,蓝珊珊与王副省长面相上的相似又立即浮现在了我的面前,难道蓝珊珊会是王副省长的女儿?不会吧? 还有,好象王新说过,王副省长两次在他面前提到过我的名字,那么王副省长为什么会提我的名字呢?难道他是因为关注了蓝珊珊,所以才关注到了我?那么 不可能,我随即摇了摇头,不会的,如果蓝珊珊的父亲真的是王副省长,她怎么可能几年了仍在我们学校做个小小的教师? 副省长的女儿去学校做个普通教师?怎么可能?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女人开口问。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在无意识间摇头了,连忙道,“额,没什么,我只是不知道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蓝珊珊是不是辞职了?”女人的口气很生硬,很明显她在生气,但她的脸上却看不出一丝生气的痕迹,只是语气冰冷。 “是,”我答道。 “她为什么要辞职?” “这我哪知道啊,我也曾劝过她,可她坚决要辞,我也没办法,”我道,因为还不知道面前的女人是谁,我当然不能将蓝珊珊说要辞职照顾我们父子的话说出来。 “你没说实话,”女人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说,她的眼睛里有一道犀利的光,看得我浑身毛毛的。 “我我干嘛要告诉你这些?你是谁呀?对不起,我没空陪你在这扯这些没用的,如果你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我不想发火,我知道她肯定跟蓝珊珊关系密切,可现在,我只能用发怒来掩饰我的心虚。 “脾气不小,”女人静静地道,一点没因为我的怒火而生气,“我是珊珊的阿姨,这个资格够我关心她的事情了吗?” “珊珊的阿姨?我怎么没听她说过?”我道,跟珊珊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我从来没听说过蓝珊珊有什么阿姨。 “你连我都没听说过,可见珊珊有许多事情都没有告诉过你,那么你对珊珊又了解多少呢?”女人问。 了解多少?还真别说,在学校的一年,在单位工作的这三年多,我与蓝珊珊认识大概快五年了。甚至一度她还是我的女朋友,可我对她了解多少呢?如果不是田雯跟我说了她的情况,可能我对她的身世背景还一无所知。 “你对她一无所知,你又有什么资格跟她生活在一起?”女人继续道。 “什么生活在一起?我想你搞错了吧,我有老婆有孩子,”虽然她已经表明她是蓝珊珊的阿姨,但我还是被她的这种语气和轻慢给激怒了。 “你还知道你自己有老婆孩子,可珊珊辞职却是为了你,为了照顾你这个有老婆有孩子的男人和你那未经人事的孩子。”女人道。 是啊,我是有老婆有孩子的,可蓝珊珊却为了我和孩子辞去了工作,她这样的爱,我如何能承受? 看着眼前的女人,我无言以对,这么多年下来,我有负于蓝珊珊了。从大学开始她就对我表示了好感,毕业后她更是为了我而追到江城来,如今她又为了我而辞了工作。可这又能怎么样呢,我有机会娶她的时候,她坚决不同意,当我没资格娶她的时候她却又时刻的在我身边,这 “好了,我刚才说的话你好好想想,要么给珊珊一个完整的家,要么离她远点,别伤害她,”女人道,说着站起来,准备离开。 “对不起,我做不到,”我没动身,只是轻轻地道。 女人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她,转过身盯着我。 “我也不想她辞职,我也不想要她照顾我们父子,可她坚持这么做,我也没办法。如果说伤害,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不伤害她,您能教教我吗?”我也盯着她,这是我内心的想法,蓝珊珊是个成人,我无法左右她的决定。 “唉”女人叹息了一声,然后轻声道,“算了,就当我今天什么也没说,” 说完,女人转身离去 “哎,能告诉我你是谁吗?”对着她的背影我叫道。 我的声音太大,引得茶馆里仅有的几个人和服务员都盯着我看,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女人没有回答我,蹬蹬蹬,沿着茶馆的楼梯,很快消失在我的视野外。 下班回家,蓝珊珊已经帮着姚阿姨一起做好了晚饭,我先一把抱起了儿子,然后去房间看刘婕。 “爸爸,妈妈怎么还睡呀,她一天都没起床,”儿子看着床上的刘婕奶声奶气的问我。 虽然他已经被我父母带回乡下一段时间,但随着他渐渐的长大,他对自己认知的人和事物的印象也越来越深。以前他一直叫刘婕妈妈,现在还是这样。 “妈妈累了,要睡觉,宝宝在家里有没有吵妈妈呀?”我问。 “没有,姚奶奶说妈妈老睡觉对腿不好,我今天还跟姚奶奶一起帮妈妈捶腿了呢,”儿子得意的跟我道。 “是嘛,宝宝真乖,”我亲了儿子一下,真的,自从儿子从医院回来,让我有了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我现在才发现世间没有什么比这种血浓于水的亲情更可贵的。如果说齐小倩的离去,对我来说只是一种如丢了一件物件那种失落,刘婕的昏迷让我有一种失去珍宝般痛苦的话,那么看到儿子那虚弱得毫无生气的脸时,我仿佛有一种心被掏空的感觉。在我的世界里,也许此时只有儿子是最重要的。 也只有在儿子被推进手术室的那刹那,我才发现,原来对我来说,一切都不太重要,生命和健康才是我们最应该把握的。所以,我们该幸福的时候就幸福,只要自己愿意,做什么都行。 这也是我最终接受了蓝珊珊离职的原因,既然她自己已经决定了,为什么不让她按着自己的心愿做? 刘婕已经这样,我只能每天看她一下,其它的,什么都做不了。可其它人,我还可以尽我最大的努力,让他们活得更好,更如意。 社区的医生会每天来给刘婕打点滴,同时给她输入各种营养,可这种配方合成的东西,怎么可能抵得上人吃的五谷杂粮?所以,刘婕本来圆润的脸庞已经渐渐消瘦下去,脸上的皮肤也由红润变成了苍白,我去咨询过医生,象她这样的情况要么自己清醒过来,要么很快就会离开这个世界,毕竟用营养液保命只是个短期行为,长期下去人的身体机能会严重受损,以后即使醒过来,活下去的希望也很渺茫。 “珊珊,我想问你件事,”晚饭后,我将蓝珊珊叫到了书房,也就是我现在的卧室。 “什么呀?”蓝珊珊看我一脸庄重,问道。 “你是不是有个阿姨?”我问。 “怎么,她去找你了?”蓝珊珊道。 从她的这句话里,我确定那个女人说的没错,而且身份肯定。 “哎呀,真是的,我说我的事情不要她管的,”蓝珊珊道。 “珊珊,能跟我说说你的家庭吗?”我问。 “我,田老师不是说她已经跟你说过了嘛,”蓝珊珊似乎根本就不愿意说。 既然她一再坚持不说,我也不想勉强,我知道任何人都有隐私,任何人都有别人不想知道的秘密,就象我一样,直到目前为止,除了齐小倩的父母和那个被我踹了一脚的秃子,其它没人知道齐小倩出轨的事。 “珊珊,我并不想探密你的隐私,也不想太多的了解你的过去,只是这么说吧,正如你阿姨说的,我对你根本就不了解,我怎么能让你为我奉上青春、幸福,甚至一辈子?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可当我跟你提出结婚的时候,你拒绝了我,否则我们也不会成今天这样,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所以,现在,我想知道,因为我不想再犯同样的错误,我觉得我应该多多的了解你,我不想对你造成什么伤害。”我郑重地对蓝珊珊道。 “唉,怎么说呢,也是我自己以前想不开,我现在想开了,但为时已晚,现在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就行,我们一起照顾刘婕和孩子,我没有其它要求,”蓝珊珊道。 “珊珊,这对你不公平,”我心里颤抖,我知道蓝珊珊这是在爱河里沉沦得太深,我必需警醒她,我不能让她为了我而伤害自己,“我有家,有孩子,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我们现在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郝挺,我不在乎你娶不娶我,我说了,只要我能跟你在一起就行,我只想帮你一起照顾刘婕和孩子,没有其它要求,难道你连这个要求都不能满足我吗?”蓝珊珊望着我道。 “珊珊”我发现自己喉咙里突然有一种作堵的感觉,蓝珊珊这样太让我感动了,我何德何能能受到她如此的器重? “郝挺”蓝珊珊站起来,走到我的面前,她伸开手抱着我的头。 我将头紧紧的偎在她的怀里,我发现我竟然没有一丝的紧张与不安,按说刘婕在家里,虽然她现在昏迷着,但我却总能感觉到她的存在,我不应该与蓝珊珊在我家里发生那种关系。 可人情到浓时,哪还管得了那么多,也许是我自己的心理安慰了自己,刘婕现在这个样,就是她知道,她应该也会原谅我的。 我的手在蓝珊珊的身上婆娑着,很快就沿着她的衣服下摆伸了进去。 她的内衣扎在裤腰里,手伸进去后,我立即感受到一片温暖。 蓝珊珊低下头,我们的四唇紧紧地结合到了一起,这是蓝珊珊这次回来,我们第一次在一起,也许我们已经太久没有经历那震颤心灵的欢愉,而且我们也需要对方来慰藉孤独的心灵。 我们四唇相结,舌与舌纠缠着,互相都想从对方的口腔中获得自己想要的慰藉。 我的手在她的身上短暂的婆娑后,一只手箍着她的腰,而另一只手则印到了她的双峰上。 在我的手按上的一刹那,我听到从蓝珊珊的口中发出了‘嗯’的一声呻吟,然后她扭动了一子。 这是她敏感的部位,我轻轻的揉捏,然后隔着衣服用两指夹着双峰上的突起。我每用力夹一下,蓝珊珊就会浑身发出一阵战栗。 “帮我解开吧,”可能是隔着衣服的这种揉捏就如隔靴搔痒一般,并不能带来深切骨髓的刺激,蓝珊珊在我的耳边低声道。 我顺从的将她的内衣从裤腰里拽了出来,然后将手伸向她的背后,两只手指只是这么轻轻一捏,她胸罩的扣子就应声而落。 我的手从她的背后移到前面,她的胸并不太大,但坚挺得正盈一握。 随着我的揉捏,蓝珊珊的喘息声越来越重,我也感觉到自己的喉咙一阵阵的干渴。 她伸出手在我的摸索,然后解开我的裤带,拉开拉链,将手伸了进去 “啊”我低呼起来,因为我的手已经隔着她的内衣抚摸了她好久,所以当我的手跟她的身体接触时她并没感觉到有什么不适。可她的手一直放在外面,这可是冬天,我立即有一种分身如坠冰窑的感觉。 “你好烫,”她在我耳边低声道。 本我就情/欲难耐,刚才被她的手一冰也仅仅是一刹那的不适而已,如今她在我的耳边喘息着,呼出的热气弄得我耳朵痒痒的,再加上在我耳边说出如此具有**性的话,我突然间又暴涨了几分。 “哇,它涨大了,而且,”蓝珊珊道。 我都有点奇怪了,蓝珊珊今天这是怎么了,以前的蓝珊珊在床上很少这么主动,也很少说这些**的话的。这些话一般都是李芸在说,李芸在床上是非常放浪的,什么粗话都说得出口。 记得有一次,我逗着她玩,在她的外面使劲的磨着就是不进去,搞得她大喊大叫的,最后更是哭叫着,‘郝挺,快进来吧,我需要你的钢枪,快点进来,我,好好的我,我’。我记得那一次,我真的狠狠的干了她近两个小时,直到将她干得口吐白沫,我才。 可那是李芸啊,蓝珊珊怎么也会在**的时候说这些了? 不过,现在的脑袋已经容不得我去想那些了,蓝珊珊的手已经将我坚硬如铁的家伙给掏了出来,而且还用手在上面不停的**着。 我被她套得激情难耐,伸手扯去了她的裤子,然后让她一转身坐到了我的腿上。 就这样,她背对着我,我直直的进入了她的体内,双手按在她的两只椒乳上。 这种上下同时传来的刺激让蓝珊珊禁不住啊了一声,随即她就闭紧的嘴巴,因为这是在我家里,我家里还有护工与儿子,所以蓝珊珊根本不敢大声叫喊。 她慢慢的抬起身,然后又慢慢的坐了下去,可仅仅几下,她就感觉到这种慢悠悠的进入与抽出带来的刺激太弱了,我也有一种温吞水泡面的感觉。立即将按在她双峰上的手抽出来,扶着她的腰,在她抬起时帮她撑着一把,当她落下时,我狠狠的用力猛的向下按去。 “啊”这一次,我想我一定是直接冲撞到了她的,她浑身猛的一颤,竟有瞬间失神的感觉。我也在顶端碰到东西,然后一滑带来的这种摩擦感下,打了一个激灵。这种感觉太奇妙了,我以前觉得摩擦都是来自四周,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从顶端传来摩擦感,而且是这么的刺激。 其实并不是我的不够长,也不是我以前所接触的女人靠后,而是因为姿势的关系。今天我半仰着坐在房间的折叠沙发上,蓝珊珊跨坐在我腿上,这种姿势本身就可以让我的物件最大程度的暴露出来。而蓝珊珊也因为腿的打开而使得自己的那个部位完全前挺,也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才能进行最深入的接合。 在这短暂的一两秒后,我立即再次撑起了蓝珊珊的身子,然后再次重重落下。 再一次如电击的感觉从顶端传来 我们快速的进行着这种最深入的撞击,很快蓝珊珊的嘴里开始气喘吁吁地道,“郝郝挺,我我不不行了,我不行了,啊啊”她的上身在往后仰,整个人身体开始绷直,然后双退开始紧紧地并拢。 她紧紧并拢的双腿夹得我好难受,可这种紧窒的异样的感觉又让我感觉到另一种刺激。再加上她的身体在不停的抖动,就象在快速不停的摩擦,我终于在她身体快要落下的瞬间将自己的激情给出去。 “啊”蓝珊珊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郝挺,这种感觉**,” “那我以后就天天让你爽,”我在她耳边亲昵地道。 “你当你是机器呀,”她笑着拍了拍我的脸,然后起身拿出卫生纸帮两人擦拭干净。 蓝珊珊没有在我家里过夜,我也没有留她,一是因为她住的地方本就跟我是一个小区,二来,当然更重要的是刘婕还躺在家里,怎么说,我的心里都有点感觉对不起她。在外面荒唐也就罢了,在家里,而且还是她在家里的时候,这 不过儿子回归,再加上有了蓝珊珊,我的家总算恢复了生气,不再象以前一样,每次回来我都只看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刘婕。护工姚阿姨是个并不多话的人,只有我找她谈话她才会说,否则她就全心全意的护理刘婕。 也正因为有了蓝珊珊的存在,我将其它女人几乎都给完全忘了,要不是杨丽丽打电话给我,我恐怕还不记得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给她买药了。 其实也不是我真的无意识忘记了她,而我在心里想有意的忘却,因为我想不到自己会跟杨丽丽发生关系,那可是曹阳的妻子啊。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而且曹阳待我不错,如果被曹阳知道的话,那么我可就惨了,所以,我也是在尽量的回避。 “郝挺,你是不是不想再理我了?”这一天,接到杨丽丽的电话我还感到有点诧异,因为她以前基本不怎么主动说话的。这也是我们可以这么长时间不联系的原因,因为我认为只要我不主动给她打电话或买药去她家,她是不会主动找我的。 “杨杨姐,”我发现我的声音有点尴尬,以前我一直没觉得我跟杨丽丽在一起有什么问题,可自从那次以后我发现,我这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定力,只要是女人的勾引,我基本不能推辞,“怎么可能呢,这不是我最近家里发生了点事嘛,我” “发生了什么事?”杨丽丽立即追问道。 我觉得奇怪,什么意思,难道曹阳没有跟杨丽丽说刘婕的事?不对呀,刘婕住院期间曹阳去过医院几次的,而且我还跟曹阳说过,叫他跟杨丽丽打声招呼,我最近可以没什么时间去看她了,杨丽丽怎么会不知道我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呢? “呃,曹哥没告诉你?”我疑惑的问。 “没有,我不想跟他说话,他也不想跟我说话,”杨丽丽道,语气中有点怨气。 如果王新说的是真的,我能理解杨丽丽的心情,任何女人都不会容忍丈夫做出这么无耻的事来,为了升迁将自己的老婆送给别人。 但在嘴上我却不能认可王新说法,我只是劝慰杨丽丽道,“噢,可能是曹哥不想影响你的心情,而且你也在养病期间,所以” “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快说呀,”杨丽丽焦急道。 “呃,也没什么,一点小事而已,”我觉得既然曹阳都没有告诉杨丽丽,那么我也就别说了,也许曹阳是为了杨丽丽好,不想她为我的事情担心呢,毕竟我以前一直照顾杨丽丽的,曹阳也知道杨丽丽比较关心我,虽然她嘴上不说。 “郝挺,我药吃完了,你帮我买点来吧,”杨丽丽道。 “杨姐,我”想到买药过去要和杨丽丽孤田寡女的呆在一起,我忽然有一种害怕,上次我们发生关系后差点被曹阳逮个正着的事到现在在我的心里还留有阴影。 “干嘛,真的嫌弃我了?”杨丽丽悠悠地道。 “啊,不是的,杨姐,这样,我一会给你买了送过去,”我只能答应,我发现我根本拒绝不了,不为其它,就因为我不想看到她那哀怨的眼神。我知道,如果我拒绝,杨丽丽会是何等的伤心,她一定会认为我得到了她的身子就再也不想理她,这样会对她产生严重的伤害,如果王新的话是真的。 当然,我现在所有的假设都有个前提,王新的话是真的。我不能说是王新对我撒谎,我倒更想认为王新也是道听途说来的,而且这一切根本就不存在。 “那我等你,”杨丽丽轻轻地说了一声,然后挂了电话。 现在已经快到下班时间,好在我上班早迟也没人问,我出了门,跨上自己的自行车就向药店骑去。 买好药,继续向曹阳家骑去。现在是冬天,寒风刮得我的面部有点刀刮样的痛,好在我骑着自行车,也是在运动着。其实蓝珊珊多次跟我说过,让我开刘婕的车上下班,可我就是没同意。一来,我觉得那车是刘婕的,是我们的婚前财产,我与刘婕结婚并不是图她的财产,所以她的东西我尽量不动。第二个就是因为,那个车子出了车祸,在我的心里有一股阴影。当然更重要的是,我家离学校骑车也就十来分钟的路程,而且江城又只是个地级市,并不大。根本不需要开车,如果真的到较远的地方去办事,打个的也挺好的。 当我赶到刘婕家时,打开门,我有点呆了。 刘婕貌似刚刚洗过澡,家里的空调打得很高,她的身上穿着那种居家的睡袍,头发披散着,脸不知是因为洗澡的原因还是因为最近恢复着不错,居然有点红红的血色。 “杨姐,药我也给买你了,”我将药递给杨丽丽,转身准备离去,我想好了,只要我不进她这个家门,一切都没有问题。 “干嘛,不进来么?”杨丽丽没有接我手里的药,而是直直的盯着我道。 “我我就不进去了吧,我我还有点事,”我发现我都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怎么?怕我吃了你?”杨丽丽仍旧不接我手里的药,而是低头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然后放到了我的脚边。 我只能进去,一阵空调的热气扑面而来。 这个家里比外面舒服多了,外面是那样的寒冷,而家里却是这样的温暖,犹如阳春三月。 我换了拖鞋,走进去,将药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中,无意中我一瞥,居然发现她们家的餐厅里已经摆好了一桌菜,甚至还开了瓶红酒。 “杨姐,你们家要有客人来呀,那我先走了啊,”我赶紧想借口告辞。 “没有客人来,是为你准备的,不愿意么?”杨丽丽直直的看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咳咳,杨姐”我发现到现在为止,我是根本没法拒绝了,杨丽丽一切都准备好了,如果我要是现在走出这个家门,估计以后她再也不会让我踏进这个家门了。那么她的身体,她的病? 我知道,这只是我的借口,因为我已经无力推辞,我想到了杨丽丽那柔若无骨的身体和她苍白细嫩的皮肤,那不算太丰满的胸和那纤细的腰。 我咽了一口唾沫,在她的直视下向餐厅走去。 “郝挺,谢谢你,”坐下后,杨丽丽向两个杯子里倒满酒,然后举起杯子对我道。 “杨姐,这是我应该做的,”我答道,我以为她是谢我给她买药。 “我不是谢你帮我买药,”杨丽丽举杯跟我碰了一下,然后轻轻的呡了一口,“郝挺,谢谢你帮我打开心结,其实抑郁症并非治不好,而是我自己走不出那个阴影。现在好了,我自己走出来了,所以我要感谢你。” “什么?杨姐,你是说你的抑郁症好了?”我惊道。 “其实自从自己患上抑郁症以后,我也在网上查过好多关于抑郁症的治疗。我知道抑郁症的药物治疗只不过是通知药物的作用促进人体分泌和释放能够调节个体情绪与认知的神经介质,使人降低应激激素的分泌,从而缓解人体紧张焦虑的状态,达到调整情绪的目的。可药物都是治标不治本,要想完全恢复,抑郁症病人还是要通过自身的自物调节,也就是医学上所说的调整生活中负情事件造成的负性认知和负情情绪,不再形成神经抑郁。这么些年来,虽然我一直在吃药,但我的心情却一直无法调整,所以药物的效果再好,对我来说,也是治标不治本,稍微好的,又因为自己的胡思乱想给反复了。不过自从上次”说到这,杨丽丽的脸微微红了一下,“自从上次以后,我觉得自己反而想开了,其实这有什么呢?渐渐的在药物的帮助下,我调整自己的心态,我发现我现在好多了,基本可以不用吃药了。” “真的?那真是要祝贺你了,”我确实是从心里由衷的替她高兴,毕竟她以前怎么说也是一个病人,她现在就要痊愈了,我当然替她高兴,“来,我们干一个,” 说着,我将杯子中的酒一干而尽。 杨丽丽也喝干了杯中的酒,然后再给我们两人倒上,在她倒酒的时候,她问我道,“郝挺,你家里出了什么事了?” “唉”我刚刚因替她病情缓解而高兴起来的情绪瞬间低落了下来,“刘婕出了车祸,一直到现在都昏迷不醒。” 紧接着,我就将刘婕如何出了车祸,如何治疗,现在如何躺在家里的事全部告诉了杨丽丽。 “唉,刘婕虽然不幸,但她有你这样的丈夫,应该算是幸福的了,”杨丽丽叹了一声道,你对她如此的情真,我觉得她就是躺在那,也会感受到幸福。“ 杨丽丽说这话的时候,我真觉得有点汗颜,我对刘婕的好远不及刘婕对我,而且,我还在外面有其它女人,我算是个好丈夫么? “郝挺,我们相处这么长时间,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得了抑郁症的么?”杨丽丽突然问我道。 呃,突然之间被问到这个问题,我还真不好回答。 说不想知道?那显得我好象对她多不关心一样,说想知道?又搞得我好象就喜欢窥探人隐私似的。 “杨姐,我听说抑郁症的有内因有外因的,以前我不问你是怕刺激到你,所以” “嗯,我能理解,”杨丽丽道。 确实,对于一个精神病人来说(抑郁症毕竟是精神类疾病的一种),我们最好不要提及其发病的原因。因为发病原因本身就是一个重要的刺激因子,即使是医生想知道病因的话也不会直接去询问病人本人,只会去问她的家属。 可我问过曹阳,曹阳说是杨丽丽家里发生了一些事,再多的他也没跟我细说。这种涉及到别人家庭隐私的事,我当然不好太多的过问。再说了,我也不是专业的医生,我就是知道了杨丽丽的病因,就对她的康复有好处吗?也不见得,如果不是碰巧我发现了杨丽丽对孩子的关切,然后拿孩子的事作为切入口,恐怕杨丽丽到现在都不会理我。 不过,杨丽丽却不知道,这是我临时想起来的借口,因为以前我也只是简单的问了一下曹阳,并没有真正的想去了解杨丽丽的病因和病史,因为我不是医生。 “其实对于患精神类疾病的病人来说,所谓的对诊下药根本没有效果,药都不治本,所谓的心病还需心药医,心药才是治精神类疾病的良药。”杨丽丽继续道。 “那么你的病因是什么?你的心药又是? 杨丽丽突然不说话了,她直直看着我,我都不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她足足的看了我有几十秒,然后举起手里的酒杯对我道,“来,我们干了,然后我慢慢跟你说。” “那是许多年前”喝完酒,杨丽丽放下酒杯,立即陷入了自己对往事的回忆中 第四十三章 第四十三章 “大概是七八年前吧,那时家文刚刚三周岁,我也刚刚从生产后恢复过来。有一次,也是这样的冬天,曹阳他们单位举行了一次过年的家属团拜会。邀请所有在职职工及其家属一起聚聚,作为福利性质的东西,我们就都去了。其实也是我虚荣,因为那时曹阳刚刚坐上副局长的位置,年纪轻轻的就成了副科级,我也想让别人看看这么能干的丈夫背后有一个多么漂亮贤惠的妻子在支持他。当时参加完团拜会我也就回来了,根本不知道后来会发生那样的事。” “大概是半年后吧,有一次曹阳回来说他们局局长高升了,下面要找一个人来接替他,虽然这个职务最终决定权在县里,但这个局长的推荐非常重要,可以说占到百分之八十的比重。当时我也没在意,毕竟曹阳刚当上副局长不久,而且他又是那么的年轻,这么快想进一步根本不可能。” “可过了没几天,曹阳就让我陪他到他们局长家去一趟,说是他想努力一下,看能不能让局长提携他。我也没作他想,官场嘛,这种跑官买官很正常,就跟着他去了。由于是夏天,天气很热,到了那位局长家楼下的时候,曹阳从车后备箱里拿出了一瓶水递给我,让我解解渴。我想都不想拿起来就喝了半瓶,然后剩下半瓶我叫他喝,可他说他不渴,然后就将水放在了车里。” “到了局长家里的时候,曹阳跟局长寒暄了几句,就起身道,‘哎呀,局长,我将你要我带的文件落在车里了,我下去取去’,我跟曹阳说我去取,曹阳不让。可让曹阳刚离开,我就发现了不对,自己浑身燥热起来,大夏天,局长家里开着空调,可我却热耐难当。这个时候,那个局长来到了我身边,开始对我动手动脚起来。我吓得赶紧想跑,可这个时候我全身酸软燥热,根本就动不了,我想叫,却根本叫不出声。” “那个局长开始在我身上乱摸,我身体渴望被抚摸,被进入,但我的理智却告诉我这是多么的肮脏。局长的手就象蛇一样的在我身上游走,我觉得无比的恶心,拼尽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和力气,我猛的推开局长冲过去打开门跌跌撞撞的向楼下跑去。我心里在想着,曹阳在下面呢,只要我冲到下面,这个局长就不会得逞了。” “可当我冲到楼下时,曹阳开着载我来的汽车不见了,曹阳根本就不是下来拿什么资料,而是开车走了。我瞬间明白了这是曹阳的一个阴谋,他是要将我送给他们局长,然后去换那个可能的局长位置。我当时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可心中的渴望却无比的强烈,这个时候,我已经不能自已。我用自己心中残存的意念在支撑着,我也不知道我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多远,最后我只知道我看到了一个男人。” “当我悠悠醒来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我身在哪里,在我周围是一片杂草,我身上的衣物虽然穿得很好,但明显我的感觉告诉我我跟人发生了关系。我知道,因为药性的作用,我随便的缠上了路边的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将我拖到草丛里奸污了。其实说是人家奸污了我,不如说我奸污了人家,因为没有那个男人,我说不定会药性发作得不到解决而死。” “当我回到家的时候,曹阳看到我那狼狈相还假惺惺的问我怎么了。我就问他我喝的那瓶水哪去了,我想去验证,我要告他。可他说那半瓶水他已经喝完了。而且还说他去楼下拿资料时才想起是扔到办公室了,然后就回了办公室,等他到局长家时,局长说我已经走了。他把一切都推得一干二净,好象他根本不知情似的,但我知道这绝对是他的阴谋。” “再后来,他知道他们局长没能得到我,那么我喝了药后肯定是跟别的男人发生了关系,由于他自己否认在那水里加了药,所以他也只能吃这个哑巴亏。但从那以后,他就不再碰我了。再后来,”说到这里,杨丽丽的泪水已经哗哗地流了下来。 “杨姐,别说了,”我从桌上拿起一张餐巾纸递过去。 “没事,郝挺,你让我说,这件事埋在我心里这么多年,这也是我患抑郁症的根本原因,你让我说,说完了,我也就解脱了。”杨丽丽坚持道。 “有一次,我爸爸出去应酬喝醉了酒,然后回家后又哭又笑的,说他对不起我。当时我正好在娘家,就跟我妈妈一起劝我爸,还问他怎么了。借着酒意,我爸爸道出了个令我们母女完全惊呆的实情。” “原来,那天我爸爸也是去参加应酬,虽然没有烂醉但也喝了不少,正巧经过那个路段的时候,看到了我。本来他还准备跟我打招呼的,可我上去就抱住了他,然后就亲他,还。我爸爸虽然尽力的想挣脱,可我药性上来力气却非常大,我爸爸一个男人都弄不住我。再加上我爸爸也喝了酒,本身手脚就已经没多少力气。就这样,我和我爸爸” “后来,事情过后,我爸爸酒也醒了,而我在药物的作用下沉沉睡去。我爸爸看着我躺在他身下的样子,想死的心都有,可,唉,然后他帮我穿好衣服,就一直躲在旁边偷偷的看着我,防止我再被坏人欺负。直到看到我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回到家。” “听到这样的事,我当时就呆了,整个脑袋就象被雷击了一样。然后我就听我妈妈嗷的叫了一声冲出了门。当我们再发现她时,她已经躺在了一条小河里,永远闭上了眼睛。” “就这样,我母亲去了,我父亲瞬间就象老了二十岁,而我也精神受到打击,从此患上了抑郁症。” 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杨丽丽生病她的父亲从不到医院去,而且也从没看到她到杨丽丽家里来。甚至上次在提到谁帮她买药时,她说到她的父亲时是那么的迟疑。他们都在尽力回避这件事,她的父亲无脸见她,她也不想提起她的父亲,虽然错不身不在她父亲。 “杨姐”听到这样的故事,我还能说什么呢?按说杨丽丽的父亲没有错,可这却为伦理所不容,也为一般人所不容。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么曹阳知道这事么?” 在我的口中,我已经将对曹阳的称呼由曹哥变成了直呼其名。 “不知道,他只知道我跟其它男人发生过关系了,但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我们对外也一直只说是我母亲跟我父亲吵架一时想不开,唉”杨丽丽叹了口气。 “那么叔叔现在?”我不想去提杨丽丽的伤心事,但我还是想了解他父亲现在的情况,因为在这个事件中,其实最痛苦了除了杨丽丽,还有他的父亲。他不禁犯下了人伦所不可饶恕的错误,而且还失去了自己心爱的妻子和美满的家庭。 更可悲的是,在这个事件中,最没有错误的却也是他,因为他是在酒醉状态下,更是被杨丽丽给硬着给上了。说个不中听的,应该是他被杨丽丽强/奸了,可所有的罪孽却要他来承担,可想而知老人现在的心理会是个什么样子。 “我父亲经历这件事情后,整个人已经心如死灰,其实他现在活在这个世上已经跟行尸走肉差不多。他是我的父亲,他知道我得了抑郁症,他想关心我,但是却不敢看到我的脸。曹阳有时忙的时候会让我父亲帮我买点药什么的,可他每次买了药就放在门口,敲敲我的门就离去,他再也没见过我。”杨丽丽道。 “杨姐,其实这件事上,叔叔也是个受害者,”我道,我想杨丽丽现在如果抑郁症恢复的话,那么使她不再反复的最佳方法就是让她拥有亲情,完整的亲情,除了孩子,她还有父亲。 “是啊,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已经原谅了父亲,毕竟错在我而不在他。可怎么说呢,他是我父亲啊,即使他是在醉酒的状态下,即使我是在被人下了药的情况下,我们毕竟发生了这种有违伦理的事情,心上这道坎是很难过去的。这些年我也在调整,我想现在也许我已经可以面对我的父亲了。”杨丽丽道。 “是啊,杨姐,毕竟是亲生父女一场,发生这样的事谁也不想,但什么都割不断血脉亲情,我想叔叔在这个时候也需要你的谅解。你现在症状缓解,甚至已经完全恢复,这样的情况下,我希望你能重新拥有完整的亲情的关爱,这样对你,对叔叔都好。你有孩子要关心,也有父亲关心你,这才是亲情。”我道。 “可我没有男人的关爱,郝挺,你愿意做那个关爱我的男人么?”杨丽丽说着,直直的望向我。 我的心里一动,我不否认,以前的杨丽丽看起来苍白病态,可现在她已经好了很多,而且在这种空调暖气下,再加上喝了点酒,她的脸已经艳若盛开的桃花,两片性/感的润唇如血露般娇艳欲滴。 “杨姐”我的心里一阵颤抖,我发现杨丽丽原来竟然如些的美丽。 “郝挺”杨丽丽伸出手与我相握,我们的四只手紧紧的攥在了一起,我们体会着从各自掌心传来的温度,我们的体温在交换着我们的心灵 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先是我们的手,然后是我们的身体、我们的唇,最后是我们最私密的部位,我们紧紧地结合到了一起 喘息着、嘶喊着,在达到高/潮的那一瞬间,我听到了杨丽丽的啜泣。 可高/潮过后的杨丽丽并没有停息下来,她再次爬到了我的身上,再次的从我身上每一处掠过,然后我们再次的进入与被进入 整整半个下午,我们都是在这种高度亢奋的状态下度过的。 终于,我和杨丽丽都累得无力再进行下一轮疯狂的时候,她慵懒的伏在我的怀里,用手拨弄着我胡须的毛桩,眼睛微闭着,享受着这种温存。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杨姐,你最近的药都是谁买的?” “有时候是曹阳,有时候是我父亲,怎么了?”杨丽丽并没有意识到我问话的意思,仍然慵懒的伏在我的怀里道。 “你能将药拿来我看看吗?”我问。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杨丽丽睁开眼,盯着我问。她虽然长时间不与外人接触,但对问题的敏感性还是有的。 我在心里现在在考虑我要不要将她的药被换的事情告诉她,因为我现在心中已经基本确定换药的应该就是曹阳。杨丽丽的父亲心中负着对杨丽丽如此的愧疚,绝不会对自己的女儿再下毒手。 可曹阳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或者说,我的判断假如是错误的呢?虽然从杨丽丽的嘴里证实了以前王新跟我说的有关曹阳这个人的评价是正确的,可那只是一个人的道德品质问题,这可是刑事案件,谋杀呀。 谋杀?想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乔恩先跟我的说齐小倩和刘婕的出事原因,因为他们怀疑这两起事故也是谋杀。 更重要的是这个已经得到了陆卫林的肯定。 那么曹阳会不会跟齐小倩的死以及刘婕的受伤有关呢?我被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虽然以前我也想过,但我却从心里坚决的否定了,因为我确信曹阳不是那样的人。甚至当王新告诉我曹阳的那些破事的时候,我都不也相信,其实也是不愿相信。 可现在,杨丽丽再一次向我证明了事实,那么曹阳既然有可能谋杀杨丽丽,为什么不可能谋杀齐小倩和刘婕呢? 不过,我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始终无法弄明白,曹阳为什么要谋杀齐小倩和刘婕,他的目的是什么?别说那两起毫无头绪的案子,就算是他为什么要谋杀杨丽丽我都不知道。 难道真的是嫌杨丽丽拖累了他? “郝挺”见我没答话,杨丽丽推了我一把。 “嗯?” “在想什么呢?我是问你有什么问题吗?记得上一次你就跟我说过,以后我的药都由你买,现在你又要看药,是不是你怀疑什么了?”杨丽丽问。 “呃,也不是,我是怕他们买的药跟我买的不是一个同厂家的,因为上次我去省城咨询过专家,他说治病用药最好持续用一个厂家的同一种药,因为不同厂家生产的药虽然有效成份相同,但由于有效成份的含量、助剂等不一样,起到的治疗效果也不一样,所以我想看看是不是跟我以前买的一样,”我道,我决定暂时不将我的疑惑告诉杨丽丽,因为我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我就将上次我跟曹阳编造的原因再跟杨丽丽讲述了一遍。 虽然曹阳与杨丽丽的夫妻关系并不好,可曹阳毕竟是家文的父亲,就象我跟齐小倩的夫妻关系并不好,但我并不想齐小倩出意外一样。也许杨丽丽也并不想曹阳出什么意外,如果我现在告诉她,她会不会告诉曹阳呢?如果真是曹阳换了药,那么曹阳会不会对我做出什么不利的行动? “噢,这样啊,应该是一样的吧,”杨丽丽说着,从床头柜里拿出了她一直在服用的药瓶和药盒。 我打开药瓶,随意的取出两颗,然后拧开胶囊,里面药粉的颜色是对的,正是米p明的药粉,而非齐拉x酮。 “郝挺,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杨丽丽见我明明看到药瓶上的字是对的,却还拧开胶囊,心中充满疑问地道。 “没呀,我只是看看这些药跟我以前买的是不是一样,”我道,但我明显发现,在她灼灼的目光下,我说话的声音有点虚。 “郝挺,你也要欺骗我?”我发现杨丽丽的声音不再似刚才的那般温柔,而是有点冷。 “杨姐,我,我真的没骗你,只是只是”我忽然觉得我是不是应该将真相告诉她,虽然真相可能有些残忍,可她接受的残忍的事实还少么?既然她能在那样的情况下都已经恢复了,这 其实我心里还是非常紧张的,一是紧张让她感到了我对她的欺骗,二是紧张她知道真相会再次回到以前的那种状态。 “只是什么,你必须告诉我,”杨丽丽冷冷地道,然后她好象明白了什么似的,“郝挺,你是不是怕我接受不了现实,再回到以前那种病态中去?” “嗯,杨姐,你病刚好,我”我没有否认,因为我确实有这方面的担忧。 “郝挺,谢谢你,姐错怪你了,”杨丽丽终于换了一副脸色,“我已经经历了那么多,既然我现在都能看开了,那还有什么我看不开的,放心吧,你说,我没事的。” “杨姐”此时,我的心里一直在斗争着,到底要不要说,如果不说,杨丽丽绝不会就这么被轻易的糊弄过去,可真要是说,那么从今以后,杨丽丽与曹阳的夫妻关系也就算走到头了,毕竟以前他只是想将杨丽丽送给别人,现在却是要杀了她。 “是不是我的药有问题?”杨丽丽问。 既然问到这个份上了,我只能点头,“是,” “什么问题?”杨丽丽问。 “呃”,我终于决定还是说了,“记得我上次从你这拿的药到省里请专家帮你咨询病情么?” “记得啊,当时你想让我去,我没去,然后你带了点我服用的药过去的,怎么?那些药有问题?”杨丽丽问,虽然她当时精神状态并不好,但很明显,她的记忆和分析问题的能力并不弱。 “是,我那次拿的跟这次你服用的药一样,名字都叫米p明,而且都是这个厂家生产的。可专家打开那个药瓶时,却在里面找到了几粒齐拉x酮。”我道。 “齐拉x酮是什么东西?”杨丽丽显然不知道这是两种治疗症状完全相反的药。 “齐拉x酮是治疗狂躁症的药,它的作用与治疗抑郁症的米p明正好相反。一个是抑制神经兴奋的,而另一个却是促进神经兴奋的。”我道。 “也就是说,如果患有抑郁症的人吃了齐拉x酮精神会更加抑郁?” “是,不过不止这些,而且由于抑郁病人过度服用这种抑制人神经兴奋的药,会使人产生厌世的情绪,从而产生轻生现象,所以”我知道,说到这,杨丽丽应该能完全明白了。 “我明白了,怪不得上次有一段时间我感到活着特别没意思,后来我才跳楼了,原来是这样啊。哼,看样曹阳还是没放过我啊,”杨丽丽道。 “杨姐,你怎么就能断定这是曹哥做的呢?”我道,到目前为止,我仍然有一丝幻想,我希望这一切都不是曹阳做的。 “郝挺,你知道那次曹阳给我下药后发生了什么吗?”杨丽丽问。 “发生了什么?”我问,虽然我知道可能是王新说的曹阳让他的那个情人去陪了局长,但我还是想从杨丽丽这得到确认。 “虽然我妈刚过世,我也生了病,可曹阳却并没有停下他追逐仕途的脚步,他将自己的情人奉献给了那位局长。但他也给那位情人做下了许诺,以后娶她做老婆。当时我的病才发,并没有那么严重,可渐渐的我的病严重了,曹阳离婚的算盘落空了,因为他不能背上个抛弃病妻的恶名,否则他的仕途也就完了。就这样,我们的婚姻就这么一直保持了下来,但我们两人其实早就形同陌路。”杨丽丽道。 到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杨丽丽可以跟我说说话,对曹阳却根本就是不理不睬。开始我还以为杨丽丽是感激我解开了曹家文的自闭症,看来并不完全这样,她对曹阳本身就已经死了心。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杨丽丽在医院里,曹阳却没有安排人护理,虽然他说的话好象冠冕堂皇,但真正的原因却是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杨丽丽,他在人前表现出的对杨丽丽的关心也完全是做的样子。 现在我对曹阳真是彻底的从心底感到一种恐惧和绝望,我没想到一个人会无耻和凶残到如此程度。 可他为什么要帮我呢?难道仅仅是因为他说的我帮他治好了儿子,还可以继续帮着他的老婆? 显然,现在这个借口已经完全不符合现实,那么他帮助我的目的是什么? 也许,我想到了一种可能,也许他是想让我帮他做一件事,那就是受贿。 钱林俊想参与到鸿泰小区的建设中,虽然这件事我跟刘婕商量就完全可以做到,但刘婕能不能拿到鸿泰小区的建设权却全在曹阳。因此,聪明的钱林俊选择通过我去接近曹阳,而且他成功了,曹阳成功的让其参与了进来,不过为此钱林俊要付出了四百万的贿/赂,这四百万曹阳并没有拿上身,而是通钱林俊转了多个银行,最后成了我在建安公司的投资。可这种投资,按曹阳的话说他不需要,在他需要钱的时候我会给么?虽然曹阳说这四百万我们一人两百万,可只要是曹阳需要,我会毫不犹豫的全部奉献出去,因为这些钱本就不该我拿,我只是个无权无钱的小学教师,能给钱林俊带来利益的是曹阳,这些也应该是他的。可曹阳却不能出面去拿这些,他需要一个合适的资产代理人,而那个人就是我,因为我对他忠诚。 当然,我对他的这种忠诚是建立在我对他感激的基础上的,他帮我当上副校长,帮着刘婕和郝强拿到了工程,这些都关系到我和我朋友的切身利益。 对,应该就是这样,曹阳是想让我做一个名义上的金钱的代理,我心里这样想着。 曹阳这个人很聪明,他将什么事情都想得滴水不漏,仅仅是为了寻找一个资产的代理人,他就花了这么大的心思。可想而知,他真要是对杨丽丽不利的话,也绝不会愚蠢到去直接杀死杨丽丽,他一定会想办法让杨丽丽自己死去。 对,就是让杨丽丽自己死去,就象上次杨丽丽跳楼那样。 杨丽丽是个患有抑郁症的病人,而且她家里出过事,这个是凡认识他们的人都知道,那么杨丽丽这么个患了抑郁症的病人跳楼就会很正常,因为抑郁症病人本身在严重的时候就会有轻生的现象。就这样,杨丽丽可以通过自杀的手段死去,可谁知道这自杀背后却另外隐藏着凶手?谁会想到杨丽丽跳楼是因为曹阳将药换掉才酿成的悲剧?不会有人想到,上次杨丽丽跳楼后,警察只是象征性的问了问,什么也没查。这当然一方面是因为这关系到一个正处级官员的家庭与名声问题,另一个恐怕怕也是警察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个自杀案竟然是人为的谋杀案。 但问题是,我们没有证据,我想警方也很难找到证据,象曹阳这么高智商的人是不会留下什么把柄的。 “可杨姐,我们现在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药是曹哥换的呀,我听他说他是经常会委托其它人帮着买药的,”其实在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想到了,这可能也是曹阳的一个计谋,毕竟药经过多人手,就是有人发现药被换了,要想查出是谁恐怕也难。 “是,他做事不会这么轻易留下把柄的,”杨丽丽道,“不过我奇怪的是,为什么他最近给我买的药会没再换呢?按说一次不成他可以做第二次啊,毕竟我上次已经跳过一次楼了,如果这一次再跳楼,警察恐怕问都不会问,而且我也不见得会每次都这么幸运,从这么高跳上去居然难不死,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杨丽丽象是在问我,也是象自己在思索。 这是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不是曹阳,我根本无法捉摸到他的想法。不过曹阳做的这一点倒跟齐小倩和刘婕的两个案子有相似的地方,那就是将一切有预谋的犯罪都设计成意外。 “反正我不相信他这种人会良心发现,”杨丽丽继续道,“那么,会不会是中间出了什么岔子,曹阳可能发现换药的事被人知道了,所以” 曹阳发现换药的事被人知道?杨丽丽的一句话惊醒了梦中人,难道 我吓出了一身冷汗,那天曹阳给杨丽丽买药回来时,正好碰到了我从他家出去,那是我第一次跟杨丽丽发生关系,当时我很紧张。为了缓解自己的紧张,我跟曹阳说了以后都由我帮杨丽丽买药换事,还说因为专家说不同厂家相同成份的药的作用可能会有差异,当时曹阳就将自己手里买的药给扔了,然后上楼。我在他上楼的瞬间,从垃圾筒里将药给取了出来,当时我总觉得好象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可当我望曹阳走的楼梯口窗户看时,却没看到了个人影。 看来,当时曹阳确实呆在楼梯的窗户那,只不过当时外面亮,楼道里暗,由于光线的巨大反差,从外面我根本看不到里面而已。 曹阳是个工于心计的人,而且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如果他发现我已经怀疑甚至知道他换药的事,他会怎么对付我呢? 想到这,我只觉得自己的背后开始发麻,也许我现在就已经陷到曹阳的某个阴谋之中。 “郝挺,你怎么了?”杨丽丽发现了我的异常。 “可能曹阳已经怀疑我知道了你药被换的事情,”我声音都有点变了。 “什么?怎么可能呢,”杨丽丽问。 紧接着我就将曹阳那天买药、扔药,然后我捡药的事情跟杨丽丽说了一遍,“估计曹阳当时是在窗户口看到了,所以他现在给你服用的药都是正常没换过,” “可能吧,这也是我近阶段感觉比较好的原因,而正因为精神不再极度抑郁,才让我有更多的心情去思考以前的一幕幕,也许是天意吧。郝挺,以后做我的男人可以吗?”杨丽丽突然道。 “杨姐,我我有老婆孩子的,”我讪道。 “我又没说要做你老婆,做你女人就行,曹阳这个混蛋,我要将他送进监狱,”杨丽丽恨声道。 “可杨姐,他是家文的爸爸,”我发现我不得不提醒他,因为这是个现实的问题,曹阳进监狱,就意味着曹家文将失去爸爸,而且还会被冠上一个杀人犯儿子的可耻头衔。 “对呀,他是家文的爸爸”杨丽丽的声音突然弱了下去,我知道这是她的软胁,虽然她恨曹阳,可她真的会将曹阳送进监狱么? 当我回到家的时候,刚好差不多要到下班时间,我没敢在曹阳家再呆下去,谁知道曹阳会不会正点下班,虽然他们一般都会有应酬,但要是突然回来将我和杨丽丽堵在被窝里,那可就惨了。 “怎么?校长也早退?”我刚进家门,蓝珊珊开玩笑着道。 是啊,现在还差十四五分钟才下班呢,我都已经到家门口了,还真是早退了。 “校长也是人啊,偶尔偷个懒不行么?”我也开玩笑地道,其实心里在想,我偷什么懒了,我可是勤奋了大半个下午,只不过这大半个下午在勤奋在女人的肚皮上而已。 可我刚回到家坐下不久,我就接到了曹阳的电话,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曹阳两个字,我忽然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以前在我心目中一只是伯乐、是恩人的曹阳,现在忽然间变成了一个嗜血的恶魔,而就在我还没从这种突然转变的恐惧中反应过来的时候,恶魔就已经找上了我,我在迟疑着该不该接这个电话。 “郝挺,你手机响呢,干嘛不接?”卧室里,帮着姚阿婕在替刘婕擦洗身子的蓝珊珊叫道。 “啊,没有,手机在包里,我正在拿呢,”我赶紧假装从包里抱出电话,然后摁下去。 “喂,曹哥,”我尽量平息自己紧张的心理,平静地打着招呼。 “喂,郝挺,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接电话,”曹阳问。 “啊,手机放包里了,开始没听到,”我用刚才向蓝珊珊解释的原因解释道。 “噢,你现在在哪呢?”曹阳问。 “我,我在家呀,”我道,同时心里一惊,曹阳这么问难道知道我今天下午在他家?他发现了什么?随即自己不禁在心里笑起自己来,郝挺啊郝挺,你也太心虚了,搞得都草木皆兵了,曹阳这明显是随口问的嘛。 “噢,那你出来跟我一起吃个饭吧,”曹阳道。 “还有其它人么?”我不自觉的就问出了口,我现在特别害怕一个人单独跟曹阳在一起,虽然以前这一直被我视为这是曹阳将我当成贴心兄弟的荣耀。 “额,也就是几个朋友,没有什么外人,有的你也认识,”曹阳道。 我也认识?也是啊,曹阳现在身边的人我可也认识不少。既然有很多人,那也就没什么了,“那好啊,在哪呀?” 曹阳跟我说了地点,然后对我道,“你打个的来吧,我们一会就过去了。” 曹阳对我一直是这样,就象跟自己真正的兄弟一样,从来没有什么客套,就象我和郝强一样。其实兄弟嘛,在一起客套就虚伪了,只有这样有事只要打声招呼就可以放下一切事前来的,才是真正的兄弟。 当然,这仅限于曹阳对我,我不能这么对他,因为他是我们一个区的书记,忙碌得很。 听曹阳这么说,我忽然间有一种感觉,我对曹阳的种种猜测会不会是先入为主了呢?因为早就从王新那听说了曹阳当年的丑事,再加上有杨丽丽今天的叙述,曹阳在我心目中立即成了大奸大恶,所以我才会联想到是他要杀害杨丽丽。可曹阳真的会做这样严重犯法的事情么?为了做官而送女人,也就是伦理道德的事,谋杀可是要掉脑袋的,曹阳干嘛要这么做。他现在可是一区的书记,真正的一地诸侯,要什么没有?女人?金钱?他干嘛要去杀了杨丽丽? 怀揣着各种感觉,我来到了曹阳说的那个地方,这是一家在江城来说应该是最顶级的酒店,叫宴府。外面看起来就象是一个很简单的古代院落,到了内部才发现,这里装修的是极其考究。地面一律大理石铺面,上面盖着厚厚的猩红的地毯,旁边的柱子都是汉白玉的,两旁回廊上的灯,一看就是那种华美的国际顶级品牌。 进入室内,这里的所有的装饰立即给人一种欧美风格,所有的东西都极尽奢华。我突然想到了在省城王新带我去的那些地方,与这比起来,那个宰相府邸的档次已经根本算不上什么。对,应该跟那个叫虎山路的地方有得一比,不过那里的东西都是古董,而这里的东西却都是现代的。 其实我这是少见多怪,象这样华美而又富丽堂皇的地方在江城不止一家,不过它们是无法和虎山路上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地方相比的,那里的一卷画、一幅字,甚至一个小古玩就能换下整个宴府。 想到虎山路,我立即又对那个叫贾香玉的女人充满了好奇。那是我第一次去那个地方,也是我第一次见到贾香玉,可她却差点将我送进监狱,当然可能不仅仅是监狱。因为我确信,贾香玉绝不是那种普通的商人,她的背后一定有一股巨大的势力,无论是官道的、还是商道的,甚至是黑道的。 这样的女人我当然还是少惹为妙,我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学教师,我并不想去做蚍蜉撼树的事,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我正在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寻找曹阳说的那个包厢,这时我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他也正好在看向我。可就在这一刹那,他快速的转过头去,好象要躲我一样闪到了根柱子后面。 靠,他明明看到了我,为什么要躲我呢? 第四十四章 []已经完全雪白,他站在一个角落里,佝偻着身子,仿佛女儿的死与他无关,他完全是个多余的人似的。不过,他的一双老眼里却裹含着泪水,是那种伤心的、绝望的泪水。 我不忍去看他,更不想看到这一群人为了杨丽丽的死而哀嚎哭泣的样子,我悄悄地离开了。 回到家里,我连洗漱都没有就直接的倒到了床上。可一合上眼,我立即看到的就是杨丽丽那抑郁的目光,她就那样直直的看着我,眼里充满着不甘与绝望,一如我刚才看到的她父亲的那种眼神。 我霍然惊醒,睁开眼,四周漆黑一片,我看不到一丝光亮,隐约中我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躯体。我就这样木然的躺着,从我认识杨丽丽开始的一点一滴开始在我的心头如过电影镜头般的一幕幕闪现。 无论是从过去还是从现在来说,杨丽丽都是个悲剧的人物,她开始与曹阳同甘同苦,努力的营造自己的小家。可当曹阳当上副局长,成了一个名符其实的官后,她却并没有享受到荣华,而是差点被自己的丈夫当成了性用品送给了一个陌生的男人。凭着自己的意志力,逃离狼的魔爪,命运却跟她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在迷乱中竟然失身给自己的父亲。就这样,她的精神崩溃了,成了一个抑郁症患者。可如今,她刚从抑郁中走出来,将又突然死于这种莫名的疾病当中,难道她这一生注定就是悲惨的存在着,又悲惨的结束? 小时候我经常听我的外婆给我讲那些古老的传说抑或一些有关人前世今生的故事,外婆说过,人在这个世界是有轮回的。人死后会去很多的地方,如果生前行善,则可升至天堂,享受富贵;如果生前行恶,则会受到惩罚,被下地狱。当然这是两个极端的赏罚,大多数人在死后会由十殿阎王评判你的功过是非,然后再判令你如何投胎转世。 对于象杨丽丽这样暴病而亡的,按外婆的说法应该是前世为穷凶极恶之人,投胎转世终是为了了其前世冤孽。而且,对于这些罪大恶极之人,一轮转世都无法消除,非得经九世沉孽之苦。 九世,我不知道杨丽丽现在已经是她所犯罪孽的那个真身的第几世,但她今世已经受尽磨难,我觉得我应该不让她再无休止的痛苦下去。所以,我想去法华寺帮求神拜佛,祈求佛主的宽恕,让她下世过上幸福的生活。 对,去法华寺,明天就去,我这样想着。 奇怪的是,当我定下心来明天为杨丽丽去法华寺求经颂课后,我竟然安然入睡了,而且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我去了法华寺。 现在已是严冬的季节,整个江城到处都是枯枝黄叶,法华寺也不例外。 法华寺建在江城唯一的一座小山——法华山上,这座山不高,海拔只有两百米左右,但却陡峭难行。传说法华山原为天界神仙柱的一角,在孙悟空大闹天宫时被金箍棒磕碰后坠落凡间,成了法华山。 不管传说是真是假,但法华山的陡峭难行却是事实,当然这也甄别了敬佛者的真假佛性。因为法华山的近千级台阶几乎都是呈六七十度角,非真心礼佛者谁会冒生命危险和如此的艰难去法华寺? 也正因为法华寺的如此艰苦难行,所以法华寺的香火并不旺盛,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寥落。 从山底登上山顶,我居然没有碰到一个和尚,也没碰到一个居士或来敬香的人,而独自攀爬如此高、陡的山峰,还未到山顶,我却早已气喘吁吁了。 好不容易来到山顶,映入眼帘的却是另一番景象,与我在山下看到的一片枯黄不同的是,这里尽然郁郁葱葱,一片生机。 难道真的是诚心向佛,连上苍也感化了?在这世间万物萧瑟的时候,寺庙却能如此的生机无限? 再细一看,只不过是寺的周围都是栽种着各种松、柏,冬青、夹竹桃等常绿植物而已。 而在登上山顶的瞬间,我就听到了从寺庙传来的颂经作课的声音。 寺庙里看不到一个和尚,我只能沿着声音去寻找,终于我寻到了声音的来源,法华寺的大雄宝殿。 这座大雄宝殿的规模并不大,但四大金刚、十八罗汉、佛祖、菩萨的金身却应有尽有。一看到菩萨的慈眉善目,金刚的横眉冷对,我立即感受到了那种修善得福、扬恶遭谴的威压。也许是受到这种肃穆庄严的影响吧,我的心境立即平静下来,不由自主的合什,对着这些泥塑的金身膜拜起来。 在正中菩萨的面前有一张课桌,一位胡须皆白的老和尚正微闭双目,口中念念有词,他哼唱一段,坐在他面前地上蒲团垫上的和尚们就跟着他哼唱一段,然后就是一片木鱼声。 木鱼笃笃笃的响着,每一下都象撞击在我的心灵上,将我体内的浊气一下下的挤出体外,我猛然间有种世界清明的感觉。 正当我沉浸在这种庄严肃穆中,聆听着颂经礼佛的经乐,涤荡着自己灵魂的时候,突然一声猛烈的敲击,然后所有的颂经和木鱼声戛然而止。 我飘忽的心境猛然一惊,这才知道,和尚们今天的早课结束了。 做完早课的和尚们开始站起来,拿着木鱼,鱼贯而出,他们都看到了我的存在,但却又象没看到我一样,竟然没一个人理我。 难怪这个寺庙的香火不旺,恐怕这不仅是因为山高路陡的原因吧,就凭这里这些和尚的待客之道,香火也不会旺起来,我心里道。 现在已经是商业社会,什么都讲究经济效益,就连所谓的禅宗主庭都早就开山接客,靠卖门票赚取大把大把钞票了,所况你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寺? 现在什么最来钱?服务业,寺庙的经济来源也是香客的施舍,如果一天到晚冷脸对着香客,谁愿意来施舍呢? “阿弥陀佛,施主,”正在我暗自腹诽的时候,那位一直静坐未动,微闭双目的老和尚突然道,“不知施主驾临敝寺,有何” 当我被老和尚的声音惊醒,抬头向他望去的时候,本来正准备跟我说话的老和尚却突然直直的望着我,脸上露出了讶异的神色。 第四十六章 []现我的小心脏有点承受不住了,我辛辛苦苦一年才挣三四万,人家一年就是五十万? “怎么样?吓住了?”见我没说话,陆蔚似乎有点不屑的道。 “五十万就五十万,只要你能把建安集团的管理搞好,其它股东那边我去说,”我不想再让别人看不起,特别是女人。 “错,我那是说我在北京做经理的时候,而不是做董事长,”陆蔚摇摇头道。 “那你认为应该是多少?”我有点崩溃了,这个女人不会坐地起价吧,不行,我不能任由她胡乱开口,如果她要价太高,我最多重新找人就是,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人多的是。 “我的要求不高,我只要建安公司百分之一的股份,然后每年二十万的年薪。”陆蔚道。 这还不高?妹儿啊,你知道建安公司有多少资产不?一个亿啊,百分之一就是一百万,然后还要二十万一年的年薪?你干个五年,起码是两百万,这还不算建安公司股票的增值情况。按曹阳和刘婕当时的预算,建安公司在完成这个项目后,可以净赚一倍,也就是说整个公司的资产有望达到两个亿,两个亿百分之一就是两百万,再加上二十万的年薪 “是不是觉得我要得太高?放心,我这是有条件的,”看到我没说话,陆蔚继续道,“我保证在建安公司工作满五年,而且保证建安公司年赢利在百分之二十以上,否则不仅股份归还,连工资我都分文不取。” 年赢利百分之二十以上?我没想到陆蔚能给出这么高的赢利率,虽然现在是房地产的黄金时期,可房地产也并不是都赚钱,鸿泰小区如果不是因为曹阳的原因,总共赢利在百分之三四十已经很是不错,一个亿的投入,三四千万的赢利,这在任何行业是高回报。而且这还是从拿地到房产建成销售结束的几年期,现在一年就是百分之二十,也就是说陆蔚在这公司的五年时间,建安公司的总资产将翻番。 她这样的话,我可以相信么? 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七章 “蔚蔚,郝挺是在跟你说正事呢,”此时,陆卫林也觉得陆蔚这话有点过了,虽然他不是做生意的,但他应该接触过不少生意人,应该清楚纯赢利百分之二十是个什么概念。 “爸,我也没跟他开玩笑啊,”陆蔚转头对陆卫林道,“现在的房地产是个热门行业,而且我最近也对江城市的所有地产公司做了一次调查,建安公司不是最好的,甚至中等都算不上,但建安公司却很有前景,因为建安公司不象其它公司那样,由多家公司或企业控股,各股东在承接某些项目的时候要考虑这样那样的因素,甚至还要平衡各方利益。建安公司就三四个股东,而且这三四个股东目前来说目标比较一致,那就是以赚钱为最终目的,这就是纯粹的商业行为,如果加以强化管理和科学的发展,年赢利百分之二十根本没有问题。而且,我听说郝挺跟开发区书记曹阳的关系不错,如果接下来能在曹阳的关照下再拿点大项目,别说百分之二十,百分之五十都有可能。” 陆蔚还真是个生意人,虽然她现在在外贸公司,但对房地产的了解却比我这个房地产公司的股东还多,而我却变成了个活脱脱的门外汉。 “靠权贵做生意,亏你想得出来,如果你有能力就接,没能力就别接,别耽误人家郝挺和建安公司,”陆卫林略带严肃的道。 听了陆卫林的这话,我觉得脸上发烧,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是啊,我们建安公司不就是在依靠权贵做生意么?如果没有曹阳,建安公司连重新成立的机会都没有,而且。 “爸,你说什么呢?”没等我我尴尬结束,陆蔚就叫了起来,“什么叫靠权贵做生意啊?这么多年了,我打过一天你的名头没有?我今天的一切可都是自己打拼的,再说了,建安公司与曹阳的关系是早就存在的事实,这叫合理的利用社会资源,知道不?现在这个社会,单纯的商业行为是能够赚钱,但如果有地方政府的帮忙,拿项目、做工程就会更容易。这不存在依靠权贵的问题,你看那些各地招商局引起的企业,哪个地方政府不为他们的各种项目在政策上大开绿灯?你呀,思想还是那么保守。” 也许陆蔚的那句‘我今天的一切可都是自己打拼的’给陆卫林带来了愧疚感,也许觉得陆蔚说的这些都是事实,陆卫林没有再说什么。不过,在他的心里,这年收益百分之二十,可能还是有点离谱。 是,我也觉得离谱,如果不是陆蔚说她的工资跟公司的收益直接挂钩的话,我简直怀疑她有点宰客或杀熟的感觉。 可没想到,当我将陆蔚的条件与唐峻和郝强进行沟通的时候,唐峻竟然一点都不觉得奇怪,而且似乎认为二十万还少了,“只要二十万年薪,还有百分之一的股份?” “你是说二十万年薪加百分之一的股份还少?”我没想到唐峻会是这个态度,我本来以为我会为这二十万年薪再加百分之一的股份要与她商讨半天。毕竟她是建安公司最大的股东,这百分之一的股份是要从各个股东的头上按比例划出的,唐峻划出的最多。 “既然她已经提出了要求,而且敢接这一棒,说明她有足够的本事,商场的事不是说大话能说出来的,最后要靠实绩,而且她的收益是与我们公司的收益完全联系在一起的,所以,我同意立即聘请她出任公司董事长,”唐峻道。 “强子,你看呢?”我转头问郝强。 现在这个形势很滑稽,我是建安公司最小的股东,但所有建安公司的股东却都认为我该为公司负总责,因为他们也知道现在的建安公司完全是在曹阳的运作下运转的。而我就是他们与公司、与曹阳、与经济利益联系的纽带。 在这里,我不得不再一次佩服曹阳,当初他让我持有这百分之四的股份,目的就是为了牵制各方。只是没想到现在刘婕成了我老婆,而峻岭公司的代表也换成了唐峻。 “你看着办吧,我相信你,”郝强一如既往的态度,这才是真正的哥们,无论我做出什么决定,他都会拥护我,也正因为有他的这种态度,我在建安公司的决定性作用才能得以显现。 “那行,那我就与陆蔚再接触一下,”我道。 “大龙,这件事你是不是得跟曹书记汇报一下,毕竟公司这股份,包括将来的发展”唐峻走后,郝强提醒我道。 我没想到现在的郝强考虑问题也比以前周到了许多,这家伙在我的印象中一直是那种大大咧咧,凡事不动脑子,只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现在他居然考虑到了这种微妙的关系,而且还考虑到了公司未来的发展,看样这小子真是进步了。 那么我呢?刘婕从一个全职家庭妇女成了公司的董事长,郝强从一个小小的包工头成了一个大公司的股东和高层,唐峻这个刚出校门不久的丫头也成了建安的副董。现在看起来,倒只是我这个所谓的北师大的娇子,仍然是个一文不名的小学教师。 就算我现在顶了个副校长主持工作的头衔,可这一切都是拜曹阳所赐。但想到要与曹阳联系,不知怎么的,我的心里却有一种莫名的惶恐。 曹阳,虽然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表明那些案子与曹阳有关,但我从心底对曹阳再也不似以前那么相信与尊敬,我知道这是因为杨丽丽和王新对我讲述了曹阳的过往,使得曹阳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已经完全毁灭。 曹阳如果是一个这么工于心计,而且为了利益与前途不择手段的人,那么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难道又有什么企图? 问题是,我有什么可以让曹阳所图的,我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学教师,而他曾贵为市委一秘,现在更是我们区的区委书记。现在是他一直在帮我,难道仅仅是因为如他自己所说的,我治好了曹家文的病,而且杨丽丽也只与我聊得来? 从杨丽丽的谈话中,我能明显的感觉到曹阳与杨丽丽的感情并没有那么深,爱孩子也许是事实,但因为杨丽丽?我怎么也想不通。 如果说曹阳是为了那四百万这还情有可原,可问题是我曾不止一次的跟曹阳说过那股份的事,可他总是说股份就放在我名下,那钱也放在我名下,等他要用时再说。 问题是,直到现在,他从没说过要用钱的事,我有时也怀疑,等要用钱时再说会不会只是他一个托辞。可要真是这样,那么他的行为就更难理解了。 “曹哥,我郝挺,你有空么?”虽然心里不愿,但我还是不得不拨通曹阳的电话,因为我需要他的态度。建安公司的那百分之四的股份说是我的,其实是曹阳的,作为股东,他有知情权,更有选择权。而且建安公司未来的发展,恐怕正如陆蔚所说,离不开曹阳的支持。而我也不想建安公司就这么垮了,毕竟这是林永健和刘婕曾经的心血,以及唐峻、郝挺现在的希望。 “哦?什么事?”曹阳问,虽然声音还一如既往的洪亮,但我总感觉到这里有一丝丝疲惫。 “嗯,是这样,刘婕病了,建安公司” “哦,这样,郝挺,我现在一会还有个会,下午吧,下午有空我联系你,”我还没有说完,曹阳就打断我的话。 有会?那他刚才怎么不说,反而当我一提到建安公司的事,他就要挂电话? 可他是区委书记,他说有事,我当然不能耽搁,“那行,曹哥,我下午等你电话,” “嗯,好的,” “郝挺,以后在电话里尽量不要说这些关于商业上的事,如果有事我们可以面谈,”曹阳接着对我道。 “哦?怎么,曹哥?”我有点惊讶的问。 “我是政府官员,行政人员是不允许参与到商业作当中的,特别是这种官与商的联合,”曹阳低声道,“以后如果有人去建安公司调查股权的话,你给我记住,那百分之四的股份全是你郝挺的,跟我曹阳没有半点关系。” “好的,曹哥,我明白了,”我道。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我并不明白,因为以前我也跟曹阳在电话里谈过公司的事,可那时他并没有要求我注意,怎么现在特别强调这个呢?难道 我一想就明白了,很显然,现在的曹阳恐怕正在被调查当中。虽然杨丽丽的事看起来与曹阳无关,但他毕竟是杨丽丽的丈夫,而且他们夫妻不和的那些传言既然王新能听到,那么在江城就肯定还会有其它人知道。如果办案人员掌握了这样的情况,那么曹阳的嫌疑是不是就大了许多呢? 这么多年,杨丽丽成了曹阳感情的负担,生活的拖累,他们之间的感情就象风吹柳絮雨打萍,恐怕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曹阳却不能背上抛弃病妻的恶名,毕竟他还想在仕途上发展,那么如果杨丽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病故,对曹阳来说岂不是一种解脱? 而且,按杨丽丽的意思来说,曹阳还有情人,那么曹阳会不会也被情所困? 这个世界,人的思想是最难捉摸的,也许只是一个小小的损害,往往就会激起某些人杀人的歹念,何况杨丽丽对于曹阳来说早就是个很大的麻烦。 想到这些,我对曹阳的惶恐凭空又增加了几分,如果说以前跟曹阳在一起,我觉得自己就是倚在一棵大树上的话,那么现在这棵大树变成了恶魔那巨大的獠牙,我随时有滑过獠牙,被之吞入口中的危险。 但我却不得不去面对,因为现在一切还都是未知的,就连警方都没有确认曹阳就是凶手。仅凭我的臆想更不能断定,何况建安公司的发展还需要他。 挂断电话,我就一直在想下午该如何与曹阳见面,凭我现在的这种惶恐与怀疑,如果真与曹阳见面一定会很快被他察觉到我内心的想法。曹阳是个聪明人,如果他察觉到我对他的怀疑,哪怕仅仅是一点点,他又会怎么样呢? 心烦,什么事也不想做,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呆。 突然一阵电话铃音猛的响起,在这空寂的房间里,犹如炸雷一般。我知道,是因为我的思绪早就游离到我的灵魂之外,而且我的心里一直在担心着一些东西,我虽然还不算是那种惊弓的鸟儿,但却也怕真正的弦响。 此时我忽然发现我太神经质了,现在警方根本就没有确定曹阳是犯罪嫌疑人,我就凭王新和杨丽丽对往事的一些叙述就将他断定为嫌疑人,也太武断了。再说了,我也听说过,一般人杀人后会有焦虑、恐慌,甚至怕见外人的过激反应。可曹阳并没有啊,他在正常的安排着自己的工作,自己的家庭,只是人略显苍老与疲惫而已。这些也都是正常现象,在齐小倩和刘婕出事后的日子里,我不是也都这样么,我也是花了很久的时间才调整过来的。 现在,我自己这么紧张的样子,倒搞得好象这些案子是我犯下来似的,其实我应该以跟以前一样的心态去与曹阳相处,这样才是取保险的,无论是不是疑犯。 想到这,我拿起手机,电话是顾小雅打来的,“喂,小雅,” “郝挺,现在有空么?”顾小雅的声音有点慵懒。 “有什么事么?我正在上班,”我道。 “啊?”顾小雅的语气里明显有点失望,“那就算了吧,” “别呀,反正我今天没课,什么时候走都无所谓的,”我道,我不知道顾小雅找我什么事,但我这个时候确实想跟她在一起,因为只有跟她在一起我才能无忧无虑。因为顾小雅是个很活泼开朗的人,所以跟她在一起,我也觉得自己生机勃勃,经历了齐小倩与刘婕的事,我发现自己的心态苍老了许多,我需要这样的生机。 “对啊,你现在是校长呢,反正学校没什么人能管得了你,嘻嘻,”顾小雅笑着道,“那这样吧,我一会去接你,我刚下了夜班回来睡了一觉,可睡醒了才发现,肚子还饿着呢,所以我现在想去吃东西。” “现在去吃东西?”我看了看办公室墙上的挂钟,“现在才十点半钟,哪有什么东西可以吃?” “那我不管,反正我现在肚子是饿着的,我总不能非得等到午饭时间吧,”顾小雅道,“就这样啊,我一会去接你,” 说着她就准备挂电话。 “别,还是我去接你吧,”我道,虽然顾小雅有车,但我总觉得让一个女人来接我有点怪怪的,何况我这是在学校,我也不想学校的其它同事看到我跟不同的女人来往。 而且,学校里还有李芸,虽然李芸似乎知道我与蓝珊珊的事,但对于其它女人 “你接我?”顾小雅似乎是迟疑了一下,然后道,“那行,我家的地址你还记得吧,” “应该还记得吧,你等着啊,要是记错了,那你就慢慢等,直到我找到你家,”我开玩笑着道。 “好啊,哪怕等到地老天荒,”顾小雅笑着,然后挂断了电话。 咳咳,我发现她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 本来刘婕刚出事后,我是从来不开刘婕的车的,更别说开着她的车载女人。可由于最近经常要去建安公司,而且也常去曹阳家里,没有个车实在不方便,所以我只好先将刘婕的车开了起来。她一直在躺着,她的车总不能也和她一样的躺着吧。 当我来到顾小雅家的时候,我发现院门居然是关掩着的,打开门进去,却并没有看到顾小雅人。 “顾医生,顾医生?”我轻轻的叫唤了两声,这是我第二次来顾小雅家,上次是和余敏一起吃饭,然后送顾小雅回家,当时我们并没有进来。而且我听说顾小雅是和她父母住在一起的,所以我当然不能直接叫她小雅,我不想让她父母觉得我们的关系太过亲密。 可我的叫声却并没有引起人的回应,不知怎么的,我的心里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我知道,我是经历了杨丽丽的事后,有了一种十年怕草绳的感觉。而且,顾小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我的女人,而如今我身边的女人在接连着出事,虽然并非迷信说的我克女人,但在我身边的女人相继遭人谋害却是不争的事实。我怕,怕顾小雅同样出现这样的问题。 我突然想转声离去,我在内心挣扎着我是不是该离顾小雅远一点,我才不想将这样的厄运带给她,她是那样的活泼、阳光,我实在不忍心看到她也躺在那冰冷的水晶棺里。 我想转身离去,可我又害怕真的有那样的情况出现,顾小雅现在不答应我,不会也 想到这,我三步并着两步的向前走到她家正房的门口,使劲的拍了拍门,“小雅” 由于太过急切,我拍门的声音很响,而且对她的称呼也发生了改变。 我一拍,门自然而开,屋内的一阵暖气扑面而来,而且还有一种淡淡的香水味儿。 一手拍空,我差点一个趔趄倒进屋内,自己猛的向前跨了一步,站定屋内才稳住自己的身形。 就在我身形刚定之时,一个温暖的身躯从我的后背环绕过来,她紧紧的抱着我,嘴巴在我耳根轻轻地说,“郝挺,你终于来了,我都想死了,” 说着,她咬住了我的耳朵,然后有舌头在我的耳朵上来回**着。 “小雅”我发现自己的声音颤抖了,刚刚由于受惊吓的心突的安放下来,整个人浑身也猛然间象被抽了筋骨一般,再加上被她如兰的气息吹进耳窝,还有她那曼妙灵动的舌 如果不是顾小雅这样抱着我,我恐怕真的会就这么倒下去。 “郝挺,你怎么了?”顾小雅是医生,她能敏锐的察觉到我的异常。 “没事,”我稳定一下自己的心神,同时在心里告诉自己,郝挺,顾小雅没事 “哦?”顾小雅显然相信了我说的话,毕竟我从外面冰冷的环境下进到这么温暖的屋中,而且她一直开着门却不答应我,不就是想给我个惊喜,上演个激情么,看样她的这种小心思达到了。所以,仅仅在一愣之后,她又再度缠了上来,她的手开始伸到我的怀里 “小雅”当她的手与我的身体接触的那一瞬间,我感到一阵**,心也不禁颤抖起来。 “嗯”她在我耳边呢喃着,与其说是回就,不如说是呻吟。 我转过身,这时我才看到,此时的顾小雅只穿了一件厚厚的睡袍,长发披在肩上,整个人如出水芙蓉般。特别是下面一截裸/露的小腿。 顾小雅的个子很高,近一米七,所以她的身材修长而凹凸有致,特别是她的一双小腿。 随着我的转身,顾小雅也让了一下,我发现随着她的动作,她的腿露出了更长的一截。 难道她里面没有穿衣服?此时,我当我看到她的脸时,我更确信,她的里面应该片缕全无,因为她现在满脸通红,显然欲/火已经灌注了她的全身。 “你父母呢?”我轻声问,我知道她是和父母住在一起的,所以在她的家里做这种事,我有点心里不踏实。 “他们去我姑妈家了,要到晚上才能回来,”顾小雅说着,然后又一次搂住了我,“郝挺,我饿了,我” “那我们先去吃饭吧,”我道。 “讨厌,我是要你用这来喂我,”顾小雅说着,伸出一直手按在了我的。 我刚才因为顾小雅的吻而腾起的火焰,早就带动得下面坚硬如铁。 “哇,它都这么硬了,肯定的,它也饿了,”顾小雅看着我,媚眼如丝。 顾小雅就是这么大胆火热的女人,在想要的时候她会毫不隐诲,在她的感觉里,性和穿衣吃饭没什么两样,就象她说的,她现在饿了,并不是肚皮,而是性。 虽然本来以为顾小雅是让我来陪她吃饭的,可现在,要陪着她先完成某个方面的饥渴,我倒还是乐于奉陪。因为我对她在性事上那种主动特别的享受,而且她的技巧不是一般人可比,毕竟在国外经历过。 “你个小妖精,是不是想要我你?”我说着,动手去解她的睡袍。 她有点不相信似的看着我,仿佛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在以前跟她做/爱的过程中,我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粗话。 “干嘛看着我?”我戏谑地问。 “你你也会说粗话?”她这才反应过来。 “怎么,你不喜欢?”我将她搂紧,然后贴着她的耳边道,“你每次不都叫着fuckmefuckme,不就是要我么?我今天就好好的干,一定干得你下不了地,” 我边说着,边用牙齿去轻咬她的耳垂,“怎么样,喜欢我这样吗?” “我我喜欢,我想你干,想”顾小雅已经完全瘫倒在我的怀里,整个身体软软的,我的手很快就解开了她的睡袍,她里面什么也没有。 我环着她,先用手在她丰满的地方揉捏,然后渐渐的将手向下,掠到那片萋萋的芳草地。 那里,已经湿润如斯,我的手指刚接到那一片,一滴粘粘的液体就粘到了我的手上。 “你真,看样欠干好久了吧?”我继续说着粗话,然后将手指伸了进去。 “啊”我的手指在她的里外来回摩擦与抽/动着,顾小雅猛的叫出了声。 在性事上,女人的呻吟就是男人冲锋的号角,在加快了手上的频率,并加重力道,很快就让顾小雅达到了第一次/。 这个女人在性事上太强烈,我必须用各种各样的方法让她达到高/潮,否则我真怀疑自己是不是每次都能满足她的需要。 “郝挺,进来吧,”在一阵强烈颤抖后,刚平息不久,顾小雅道。 我知道,她不会是一次就满足的女人,所以即使她已经从高峰跌落,我的手指依旧捻弄着她硬挺的乳/头,手也在她的抚摸吧,她很快就提出了新的需求。 我翻转她的身体,让她趴在她们家的饭桌上,然后就这么直接从后面进入了她,我喜欢这种从后面进入的感觉,那种动物最原始的姿势能带给我最深的刺激。 可就在我刚刚进入她体内,准备好好享受那种温润与紧窒带给我的**时,她家的院门传来被人猛的推开的声音 第四十九章 第四十九章 “尝一尝,这可是正宗的蓝山咖啡,”当我与余敏来到一家上岛咖啡时,她给我们两人各点了一杯蓝山咖啡。 余敏优雅的端着咖啡杯,轻轻的呡了一口,很明显她经常来这样的场所,她的举止是那样的端庄贤淑,优雅大方,标准出得厅堂的贵妇,她的自信与从容完全的写在脸上。 是啊,她是个长得不错的女人,而且贵为一区区长,她有那种自信的资本。她刚才因顾小雅存在而显露出的随意,是因为有亲情的存在,对于我,这么一个小小的小学教师,而且是在她的辖制之下的一个小小的教师,她应该有那种绝对俯视的资格。 可我从来就讨厌咖啡,讨厌咖啡的那种苦味,更讨厌被人俯视。 只是现在,我却不得不端起面前的蓝山,既然已经答应跟也来这里,我就想听听她到底要跟我说什么。 就象我现在不得不承受她俯视的心理与眼神。 其实多年之后,当我处在余敏这样的位置,甚至更高位置的时候,我才发现,其实所谓的被俯视和俯视完全是弱者和强者之间的一种心理战争,只要你认定自己足够强大,在再高的官、再富的贾、再大的权威面前,你一样与之平等。 两千多年前陈涉就说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郝挺,你知道我们的饮品,无论是中国的茶,还是国外的咖啡,都有一种苦涩,可人们却还是喜欢,这是为什么呢?”余敏没有跟我谈曹阳的问题,而是望着我,然后示意着自己杯子的咖啡问。 “在咖啡这个问题上,你问我这些,那简直就是问道于盲,我从不喜欢咖啡,”我道,虽然我这说的是实话,但也有点对其要胁我来到这个地方的抗拒,更是对她这种俯视我不满。 “呵呵,那是你没有真正的去品咖啡,”余敏道,她好象一点都没有察觉到我的不满,抑或是察觉到了,却根本无所谓,毕竟我现在是听了她的话,跟她来到了这里,“你品茶么?” “象我这种身份的人,哪有资格去品茶,也就是向白开水中加点茶叶,聊以解去白开水的空白乏味而已,”我道。 “其实真正的品茶者,那已经根本品不到茶的味道,只有那种加了茶叶,倒了白开水的人才能真正的品味到茶的精髓,”余敏道。 “哦?”我不禁有点奇怪,奇怪余敏的这种论调,因为我们都认为喝茶与品茶的真正区别就在于,一个是以茶水解渴,而别一个则是以茶来品味人生,修生养性,从而达到精神上的享受。从来没听说过,喝茶的人才真正品到了茶的精髓,而品茶的人反而买椟还珠了。 余敏的话引起了我的好奇,也勾起了我听其接下去讲话的兴趣。 “茶文化起源于中国,但却盛行于日本,近年来,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国人对于茶道的理解又更甚于前。品茶者认为,头遍水、二遍茶,三遍四遍是精华,也就是说头道茶是不喝的。可我们都知道,我们在吃一些味浓的菜果,如苦瓜、菠菜时,都要用开水焯一遍,这是为什么呢?这是为了去掉其苦味或涩感,素不知这些菜果的精华恰恰就在这头遍水里。茶叶也是一样,有研究表明,即使仅在冲洗后就将头道茶倒掉,茶叶也会损失掉百分之二十以上的营养物质,而且,头道茶带走了茶叶的苦涩,这正是茶的本味,”余敏道,“人品茶也好、品咖啡也是,正是品其甘苦,人生来就是以品苦而闻名,佛主渡尽劫波,耶酥替人受刑,可如果我们倒去了头道茶,也就倒掉了茶叶中最苦涩的部分,还怎么能品到茶的真正的意义呢?” 我发现余敏说的还真有一些道理,虽然我觉得有点歪理邪说,毕竟这与我们一般意义上的有关品茶的理论是完全相悖的。我说过,虽然我以前没有经济能力,但与刘婕结婚后,我也品尝过不少好茶,甚至我还滥竽充数的去象模象样的品茶。如今照余敏如此说来,我倒真有点舍本逐末了。 我没有理余敏的话,而是端起自己面前的咖啡杯喝了一口,不是余敏刚才的那种呡,而是满满的一口喝光了杯中所有的咖啡。 哇,当咖啡入口时,一种浓郁的苦涩立即充满了我的整个口腔,而且在一股股的向我脑子里钻,我这才想起刚才余敏要的是原味咖啡,所谓原味就是不加糖、不加奶、不加伴侣的咖啡豆现磨煮出的咖啡汁。 虽然极苦,但我还是强忍着咽了下去,一杯咖啡,几十块呢。 我承认我的吝啬,即使现在的我名义上已经是千万富翁,可我出生于穷乡僻壤,我知道每一块钱对于我的意义。 “怎么样,品出咖啡的本味没有?”余敏笑了笑,然后问我。 我从桌上取过一张餐巾纸掖了掖嘴角,然后道,“不错,是挺苦。” “这就对了,看样我没有看错你,你确实是个能吃苦的人,而且是那种吃了苦也不会吭声的人,”余敏道。 我不知道余敏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吃了苦也不吭声的人?我吃什么苦了? “我能不能吃苦,吃了苦会不会吭声都不重要,只要余区长您不让我吃苦就行了,”我道,本来就对余敏心里不满,现在我更加抵触了。 “我不会让你吃苦的,让你吃苦的人你现在正对他感恩戴德呢,”余敏道。 我知道,余敏转了一圈终于将话题转到她要说的问题上了,所以我什么也没说,只是在静静的听着她准备说什么。 “郝挺,你是不是觉得建安公司承接了鸿泰小区,你们赚大了?”余敏问我。 “余区长这是什么意思?”我知道,这才是正题,但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跟余敏接触,所以必须时刻的提醒自己,别再无意中泄漏出什么信息。 “没什么意思,”余敏道,“听说现在建安公司管理上出了些问题,而且在后续的项目上也不是太顺利?” 管理上有问题,这是人所共知的,后续项目上也不太顺利是什么意思?什么是后续项目?建安公司现在根本就没有什么后续项目,如果说要有的话,那也是曹阳说的清扬路改造工程和老城区的改造。可这些工程暂时还没有提到议事日程上来,曹阳也没跟我说过工程的事。 不对,也许这些工程已经开始准备着手,只是曹阳最近比较忙,再加上杨丽丽出事,恐怕曹阳还没来得及跟我说而已。 “余区长,我只是建安公司一个很小的股东而已,而且我根本不参与建安公司的决策与管理,所以对于建安公司的情况我并不太清楚,”我不想在余敏面前谈建安公司,谈我与曹阳的关系。 “是么?可据我所知,在建安公司,你的话比任何人的都有用。”余敏望着我道。 “余区长,你到底什么意思?如果有什么你直接说行么?我不是官场人物,我也不会兜圈子,我只是个小学教师而已。”我真的恼了,我觉得余敏这就是在一步步的套我的话,将我一步步引入她已经设定好的陷阱里。所以,即使她是我们开发区的父母官,即使她是顾小雅的表姐,我还是准备拂袖而去。 “小学教师?哼,郝挺,你觉得你还能安安静静的做一个普通的小学教师么?”余敏冷声道。 “什么意思?”我诧然问。 “其实自从你跟着曹阳,成了江城小学的副校长,你就已经被卷入了江城的官场。曹阳是江城曾经的市委一秘,现在更是开发区的书记,你跟他是朋友也好,利益共同体也罢,你都已经被认为是曹阳的人,你再想撇干抹净的做个本本分分的教师,怎么可能?再说了,如果没有曹阳,刘婕会拿到鸿泰小区这个工程?你知道么,鸿泰小区这个工程,区里可损失至少两三千万。对,也许正如有些人说的,如果区里不给建安公司的话,鸿泰小区也许会一直的烂尾在那,可那也只是个时间问题,迟早鸿泰小区还是要开工建设的。民与官打官司、商人与政府打官司,你看到几个民商赢的?因为官和政府代表了所有人的利益,我想这不需要我多说吧,即使是借着这个由头。所以,我只能说刘婕得到鸿泰小区的建设工程,完全是因为曹阳的缘故。而曹阳为什么要帮刘婕?那当然是因为你,所以,自觉不自觉的,你就已经被绑在了曹阳这辆战车上。只是,我很好奇,曹阳为什么要帮你?”余敏望着我道。 为什么要帮我?其实这个问题我也问了自己好多次了,但每次在心里给出答案之后,又很快被我给否定了。 现在,余敏又来问我同样的问题,我该怎么回答? “我不知道,”我只能这么回答,因为我确实不知道,其实即使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余敏,如果说我现在心里对曹阳有着各种各样怀疑的话,那还只是在心里暗暗的怀疑,对余敏我则完全是明面上的抵触。 “听说省里王副省长的秘书王新跟你是大学同学?”余敏没有深究刚才那个问题,而是突然又问了一个全新问题。 王新是我的同学,这并不是个秘密,因为在我与刘婕结婚的喜宴上,虽然只有几个人,但这些人除了王新却都生活在江城,这种关系迟早会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 “是,怎么了?”我问。 “你没考虑过,曹阳这么帮你,可能是为了你背后的巨大资源,如王新?”余敏问我。 “那你错了,”轻轻一笑,不知为什么,对于余敏的这种判断性错误我忽然觉得可笑,因为她根本不知道,我跟曹阳认识是在我跟王新重新相逢之前。“我跟曹阳认识的时候,我还不知道王新成了王副省长的秘书,曹阳更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曹阳不知道?”余敏即刻来反问我。 “这”被余敏这么一反问,我突然发现我自己也无法证明了,是啊,我怎么知道曹阳在帮我之前知不知道我与王新的关系?如果他一早就知道呢?那么所谓的帮我是为了感谢我帮家文调整好了自闭的心态,帮着与杨丽丽做交流,岂不都只是一些表象的借口? 我这才觉得可笑的不是余敏,而可能是我自己,因为我无法确定我是不是被人利用的棋子。 也许是,如果是这样,倒可以有解释我心中的那个疑团,那就是曹阳为什么要帮我。其实我在心里一直想不通曹阳帮我的真实原因,关于家文和杨丽丽的理由,早在王新告诉我曹阳当年要将杨丽丽送给自己的局长的时候就被否定了。后来,我也曾想过,曹阳帮我的目的也许并不是帮我,而帮他自己,帮他自己找一个看似无任何利益关联的经济代理人,这从他跟钱林俊要那四百万就可以看出。曹阳作为政府官员,是没办法去拥用建安公司股份的,而杨丽丽又这样,就算杨丽丽是正常人,同样作为公务员的杨丽丽,也没法持有建安公司的股份,所以曹阳需要有一个代理人,而我无疑因为诚实守信,而成了他最合适的人选。 可现在看来,如果曹阳早就知道王新和我的关系,那么,利用我使他自己搭上王新这条官途上升的快车道,会不会是曹阳真实的目的呢。毕竟王新的背后就是王副省长,一个普通的区县级干部,如果在省里有副省级,甚至省级领导做后台的话,那么仕途将非常广阔。 不对,不对,我忽然发现,这些都是我们自己的假设,其实即使曹阳知道王新与我是同学,可王新只是个秘书,他能左右到王副省长的意思?显然不可能,即使曹阳真的与王新攀上了交情,王副省长会怎么看待他,那还是另一回事。 曹阳是江城市委书记范长龙的人,而范长龙是现在省委牟副书记的人,在省委牟副书记退后,范长龙会怎么选择,那还是个未知数。而曹阳这么急不可耐的去跟王新接触,如果王新不理他,或王新接纳了他,而王副省长却不接纳他,他做这一切岂不是偷鸡不成?官场的这种摇摆是最危险的,曹阳是个聪明人,他不会想不到这一点。 我对王新来说,只是同学,并不是什么有重要影响力的人物。同样,王新只是王副省长的秘书,并不能影响着王副省长在用人上的决定,曹阳何必要这么处心积虑的做这些可能的无用功,而且这些无用功甚至会给他的仕途带来严重的阻碍? 反复这么一推敲,我又将余敏的假设给推翻了,“就算曹阳知道我与王新的关系,就算曹阳能攀上王新,可我对王新,王新对王副省长真能有那么大的影响力么?曹阳这么做,根本不值得。”我道。 “如果曹阳的目标不仅仅是王新呢?”余敏看着我问。 “你的意思是说?”很显然,余敏的意思是说曹阳的真实目标其实是王新后面的王副省长。 “曹阳既可以为了结交王新去结交你,为什么不会为了王副省长而去结交王新?”余敏问,“你知道在整个海东省有多少个处级干部么?而能进入省委省政府领导视野里的又有几个?” 是啊,一个海东省得有多少的处级干部,别说海东省,就算是江城市,各部委办局、各县市区负责人,各国企老总,数一数处级干部何止几百上千人,那么再扩展到有十多个地级市的海东省,处级干部近万。这些人要想更进一步,只能背倚大树。所以,他们有两种方法,一是跟现任的市厅级干部做好跟班,在省里拟提填补某些副厅空缺的时候,这些市厅级干部才会向省里提出推荐名单,这样他们才能进入省级领导的视野。当然,还有一种,也是更直接的一种,那就是直接进入省领导的视野,但这比较难。省委省政府真正的领导也就是那些书记副书记,省长副省长,十几个人放眼看万人,什么时候才能将目光聚焦到你的身上?所以,通过领导的秘书,迅速成为领导眼前的影子,这确实是官场提升的捷径。不是有这么句俗话么?不管成不成,先混个脸熟。 “对不起,我对官场没有兴趣,所以我也不了解官场,别说海东省,连江城市、开发区我都不了解,”我道,虽然觉得余敏说得有道理,但我还是不愿意接受。 “对官场没兴趣?”余敏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态度,很奇怪,她今天一直这样,似乎不在在意我的反感,“郝挺,我想问你,你觉得你当上副校长,特别是主持工作后,感觉怎么样?” 感觉怎么样?如果说在当上副校长前后,自己没感觉到变化,那是完全骗人的。以前,在学校里我只是个普通的最底层教师,虽然有着北师大毕业生的身份,但没有后台又不会阿谀谄媚的我,一直是被人看不起的。别说其它同事,就是齐小倩和她的父母也都看不起我,那时的我受尽了别人的冷眼。可现在呢?自从我当上了副校长,那些平日对我颐指气使的所谓老教师们,也开始对我温言温语,甚至恭敬有加,这就是权力的作用。想当初,连齐小倩在我当上副校长后,不也对我刮目相看了么?而真正主持工作后,我才体会到了那种拥有权力的快/感。以前做副校长,虽然孙如才对我很客气,只要我决定的事他基本不会反对,但所有事最终都需要他的拍板,总觉得在自己的头上还有一道箍,虽然这道箍很松,但还是令人不适。可孙如才一走,我发现,我终于可以在学校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提李芸做副校长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因为李芸是我的女人,这一辈子,李芸都别想坐到副校长这个位置。 权力这东西就象鸦片,只要一旦体会到它的妙处,你也就上了瘾,再想摘除那就难了。其实我现在所谓的对官场不感兴趣,恐怕也只是因为刚刚才主持工作,心中还未作他想而已。 未作他想么?起码我在想着有一天能真正成为江城小学的校长,如果某一天,上面真的给江城小学派来一位校长,而我不再主持工作,我知道自己一定会很失落。 “一个普通的小学校长而已,而且还是副的,能有什么感觉?”我并不想让余敏知道我现在心里的相法。 “看样你对自己现在的状况还是不满足是吧?”没想到,余敏还真从我的话里听出了我的内心。 这些官场人物,难道真的都这么聪明吗?怎么从一句话里就能明白别人在想什么?这也太可怕了,这就是官场历练的结果? 我曾经听王新说过,做秘书要时刻揣摩自己老板的意思,只有揣摩对老板意思的人才是个合格的秘书。那么做下属呢?是不是也得揣摩自己领导的意图?而这些已经成为处级干部的人物,哪个不是从底层一步步爬上来的?他们爬到今天,又揣摩了多少任领导的意图? 怪不得说官场上都是人精,象我这样的人,恐怕真要是一脚踏进去,最后连自己是怎么被灭了的都不知道。 “有没有什么想法,想到哪去工作,看我能不能帮你,”余敏继续道。 什么意思?帮我?余敏与曹阳不是对手么?而我明明是曹阳的人,虽然我不算是官场人物,但起码我是跟着曹阳混的,余敏现在要出手帮我,这是什么意思?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在没有弄清余敏是什么意思之前,我不可能接受她的帮助。而且,如今曹阳还是我们开发区的书记,即使我心中对曹阳有这样那样的怀疑,但现在我绝不会抛弃他而投入余敏的阵营,王新曾经说过,曹阳绕过范长龙,甚至范长龙后面的省委副书记去接触他甚至王副省长,是极其危险的。而我绝不会将这种危险揽到自己身上。 那么,我能拒绝吗?余敏可是区长,区政府的一把手。 第五十一章 第五十一章 “喂,郝挺,”当我因模糊的泪眼,还没看得清手机屏幕上来电显示就摁下接听键的时候,电话里已经传来了王新急不可耐的声音。 “喂,王新,”我应了一声,整个人还没从刚才悲伤的情绪中走出来,所以只是应了一下就没有再言语。 “郝挺,你现在在哪?”王新问我,声音中的急切丝毫没有改变。 “这么晚了,我当然是在家,”我道,我不知道王新找我有什么事,不过我只是个小学副校长,不象他这个副省长秘书有那么多的应酬,所以,现在肯定是在家。 “靠,那你说话肯定是方便的了?”他在电话里道。 “嗯,有什么话你说吧,”我道,然后开始转身走进书房,我不想吵着刘婕,虽然她什么也听不到。 “郝挺,你再仔细的给我想想,你到底跟我老板有没有什么交结,”王新道。 他老板?随即我就明白王新话里的意思了,因为王新曾经跟我说过,官场上现在也流行管自己伺候的领导叫老板。 “没有啊,我不是跟你说过了?”我道,我真的想不起来我在哪里跟这位王副省长接触过。 “靠,那我真要抓狂了,”王新道。 这是他今天晚上跟我说的几句话中,用的第二个‘靠’,很明显,对于在省领导身边工作的秘书,王新一贯出言是谨慎的,即使跟我在一起有时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但象如此急切的表现还是第一次。 “到底怎么了?”我觉得事情肯定不寻常。 “今天晚上是我老板第三次在我的面前提到你的名字,”王新道,“郝挺,你知道吗?老板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我面前提到你的名字,这不很奇怪吗?他是一位副省长,而你只是江城小学的一位副校长,对不起啊,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可如果你跟他没有任何交结的话,他怎么会几次提到你?再说了,象老板这样的人,见过面,甚至一起吃过饭的人他能记住名字的恐怕都不多。你跟他一次面都没见过,你的名字却深深的印在他脑海里,这可是不同寻常啊。更重要的是,作为他的秘书,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这才是我着急的地方,如果我再不能领会到他话里的意思,恐怕我这个秘书也就做到头了。” “哪有那么严重,”我道,“我也不知道你老板怎么会记住了我的名字,也许是我的名字好记吧,对了,今天他怎么会又提到我的名字了?” “今天省里开了个有关教学改革方面的会议,作为主管科教文卫的副省长,我老板参加了会议。回来的路上,我们谈到了这些,然后就提到弄一批改革试点什么的,当时老板就说了,他说‘哦,你不是有个同学在江城小学做副校长吗?叫郝挺是吧,可以将那也立为一个点,’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老板总是会想到你,”王新道。 “你真是当局者迷,你没听你老板这是因你才想到我的嘛,”听王新这么一说,我释然了,“你看,你老板先说的是你,然后是江城小学,然后才提到我的名字。很显然是因你的原因,他记得你有个同学在江城小学做副校长,然后才想起我的名字的。” “你觉得是这样?嗯,不对,我觉得他这么对我说,可能是在提醒我什么。你要知道,有时领导越轻描淡写,越放在次要地位说的事,却越是最主要的,”王新道,“如果领导全将自己想办的事,当成重点讲出来,还要秘书干什么?你知道吗?特别是一些领导想做,自己却又不想让别人知道这是领导的意思的时候,他会将这些事作为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来提,作为秘书这时候就要充分领会领导的意图,及时的帮领导将这些事给解决掉。这样,即使将来因为这些事出现了一些问题,领导也可以推得一干二净,这样才不会影响到领导的威信。” “那领导推得一干二净,你们这些做秘书的岂不要背了黑锅?那对你们的仕途岂不是影响极大?”我觉得很奇怪,如果真是这样,秘书干嘛要去做,帮领导背黑锅,毁掉自己的仕途,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哎哟喂,我的郝大校长哎,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得,你身不在官场,可能也真是不明白。举个例子吧,如果因为给你办私事的原因,你们学校某位老师迟到或出了其它教学事故,这个时候为了堵众人的悠悠之口,你一定会处罚这个老师是吗?可事后呢,你会不会想尽办法的弥补?甚至将这个老师看成是自己人?因为这个老师直到自己被处分、扣除奖金,都没说出是因为替你去办私事的。官场其实也一样,特别是秘书,”王新道,“可问题是,现在我还是搞不懂,老板为什么一而再的在我面前提到你,老弟呀,你快帮我想想” 想想?我到哪想去? 其实我不是没想,上次王新跟我说过这事的时候,我就已经好好的想过了,也许能够解释这些原因的答案只有一个,可这答案我能说么? 不能,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我什么也不能说。其实就算有了确凿证据,我也不能说,这毕竟是件大事,弄不好要捅破天。 “王新,我真想不起来,也想不到,除了上次在省城进修,在会场上见到过一次你老板外,我从来没有见过他,怎么说可能有交结?”我道。 “那么,你再想想你身边有哪些重要的人,这些重要的人会不会跟我老板有交结?”王新问。 嗯?什么意思?难道王新看出或听到了什么? 不会的,如果王新真的知道了什么,他一定不会现在这么火急火燎的来问我这事。 “我身边?我身边除了一些同事外,并没有什么大人物啊?你知道的,我可是出身农村,交往的也都是布衣白丁,我”我实在没办法再去跟王新解释。 “算了,估计你也确实不知道什么,有机会我再从老板这侧面打听打听吧,”王新道,“不过,郝挺,你得做好工作调动的准备。” “工作调动?”我惊讶,我在这不是工作得好好的么,干嘛要调动工作?再说了,也没人跟我说过要调动工作呀。 “是,本来,我还想让你在江城小学先干一段时间,然后再想办法调动你的工作,毕竟咱们是兄弟,现在我有这个能力,在仕途上还是要帮你一把的。但现在看来,关注你的不仅是我这个兄弟,还有我老板。虽然我不知道老板是什么意思,但我必须在近期内给你换个环境,给你在职务上上调一下,否则老板会认为我是个榆木疙瘩脑袋,提醒了几次居然什么动作都没有。”王新道,“郝挺,我是把你当兄弟看,才这么实话跟你实说的,到时你可要配合我啊,” “可我也只能做了个小学教师而已,我可不想当官,”我道,“当官太累,我觉得做个小学教师挺好,所以” “这你让我想想,”王新道,“那就这样啊,明天一早还得跟老板出去,到时我再和你联系。” 王新的电话挂了好一会,我还没有缓过神来,这家伙,会把我安排到什么地方去呢? 其实说不想当官,那是假的,在这个世上,只要是男人都希望自己的手中握有权力和金钱。因为男人都有支配欲,男人总是渴望征服全世界。如果说以前做个小学教师,我还没有什么奢望的话,自从当了副校长,甚至主持了工作,我发现其实当官也挺好,虽然只是个小小的校长,但那种支配权、那种被人仰视的感觉,说个当下流行的话,那是忒好了。 可给我换工作换到什么地方去呢?进官场?我还没有准备好,我不觉得自己是当官的料,如果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成了官场人物,说不定哪天被人玩了,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想想曹阳、余敏、王新,他们虽然都很年轻,但他们已经在官场久炼成精,而官场的那些油子又有哪个是好相与的? 被王新这个电话一打,心里不仅没有因为听说要提升高兴,反而有点烦躁起来。我现在在学校做个副校长主持工作挺好的,最起码可以这么说,有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如果调到哪个机关事业单位,做个跑腿的,那还不是得看别人的脸色? 混混噩噩的想到半夜,然后迷迷糊糊的睡着,等我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怎么了,昨天夜里没睡好?”当我坐在学校的办公桌前时,一会儿,李芸走了进来。现在李芸已经是副校长,再加上我们之间有着那样的关系,只要不在正规场合,李芸是不会叫我郝校长的。 “嗯,没什么事,”我道。 “怎么,难道你还不相信我?什么事啊,说说看我能不能帮你想想办法,”李芸道,“虽然我不能在具体事情上帮你,但帮你分析分析,想想办法应该还是可以的。” “噢,真没什么,我自己的事自己会解决的,”我不想让李芸过多的知道这些,再说了,王新也只是说可能会给我调动工作,但具体什么时候调,调到哪还不知道呢,但估计我走是迟早的事,那么我走后,江城小学的校长也许只有李芸最适合。按我们用人制度的惯例,如果我被提升,我有推荐继任者的权利。“不过,这样啊,我家里的事现在是这个样子,刘婕的公司现在管理也比较糟,所以我想请你先将学校的管理全面抓起来,这样” “就这事啊?没问题,要不这样吧,我将你的课调给其它老师吧,作为一把手,你完全可以脱离教学岗位,专管行政的,这样你也能腾出更多的时间来,”李芸道。 自从我主持学校工作,李芸成了副校长后,我原来管的那一摊事就交给我李芸,教学当然也是。 “不用了,我暂时还是代着吧,等这一学期结束再说,”我道,反正快到年关了,也快进入了期终复习阶段,没必要急在这么一两天。 “那也行,下学期那我就不排你的课了,”李芸道。 “你找我什么事?”到现在我才想起问李芸来找我什么事。 “哦,是这样,昨天孙校长给我写了个条子,希望我们能接收一位江城师范学校的毕业生,”李芸道。 “江城师范学校,还是江城师范学院?”我问。 “是江城师范学校,”李芸道。 江城师范学校?这孙如才搞什么鬼? 在这里有必要对师范学校和师范学院做个区别。以前我们上学时,中专是比高中提前录取的,也就是说,各个学校的尖子生先被招进中专学校,剩下的学生才会被各种高中所录取。但自从高校扩招后,师范学校的学生,也就是初中毕业上的中专生,基本都是在正规四星高中以后录取的,这样的学生毕业别说进江城小学,就是进一般的区县小学都很难,基本都是进乡镇或村小学。 而教育学院就不同了,这是高中毕业才有资格参加考试的,而且毕业生都有本科文凭。所以虽是一字之差,却天壤之别。一个是中专,一个是本科,孙如才还在教育系统,他不是不知道,怎么会安排这样的一个中专毕业生进我们学校呢? 再说了,孙如才给李芸写条子,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虽然他现在是教育局小教科的科长,但也只是个股级,有必要这么大的派头,难道还要我主动去问他? 想到这,我非常生气,于是道,“江城师范学校?开什么玩笑,咱们学校这几年什么时候进过中专生?大专生都很难进呢,” “是啊,我也在想这个事呢,”李芸道,随即她又提醒我,“不过,这个人好象是区里某位局长的女儿。” “局长的女儿怎么了?中专生想进江城小学,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我道,我还在生气孙如才这样的做法,所以根本就没考虑那么多。 “郝挺,你是不是再考虑考虑?这女孩的爸爸毕竟是局长,”李芸道。 什么意思?李芸以前对我的话一直是全部照办的,今天这是?忽然,我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孙如才为什么不找我,而是去找李芸,因为他知道找我被拒绝的可能性几乎是百分之百,但李芸不一样。 李芸以前做普通教师时,没少给他们这些领导送礼,当然也没少求人办过事。现在她当上了副校长,肯定会将自己以前送出去的给收回来,孙如才虽然曾经是我们学校的校长,但他请李芸帮忙这事,肯定是花了银子的。而且这位局长肯定不是我们教育系统的,他就是可以直接找到现在的区教育局局长,但最终也必须我同意,毕竟是进我们学校。问题是因为曹阳的原因,没有哪个局长可以逼着我收下这么个我不想接收的人,所以来软的是最稳妥的办法,而找李芸是最佳的方案。 可他们找李芸难道就没想到我这个校长不同意?他们即使将李芸甚至局领导那打点好,最终我不同意,那也是枉然。那么他们有什么把握认为只要摆平了李芸,我就会同意呢? 这件事情我有点想不通,不是我多想,确实是因为王新说要给我调个岗位,如果真的进了官场,我就必须小心行事,认清每一件事后的真相。 我想破脑袋都想不通的事,在我见墙上挂着的各位任课老师名单时,我立即恍然大悟。 张伊伊,一定是这样的。 我记得那次我跟李芸在办公室里激情的时候,有人似乎在门口偷听,可当我们开门出去的时候,连半个人影都没有。但值班室的保安告诉我说,在李芸出去之前,张伊伊刚刚出去,所以那天是张伊伊在外面无疑。 张伊伊去年春节到我家拜年时,我拒绝了她的勾引,后来她却拿到了去省城进修的名额,很显然她攻下了孙如才这座堡垒。那么既然张伊伊知道我和李芸的事,孙如才知道也就不足为奇了,所以,孙如才才会直接去找李芸,而不是找我。 现在,如果我不让这个女孩进学校,那么李芸那肯定说不过去,收到的钱财难道让她退回去?而且,如果我不同意,李芸肯定心里也不高兴,怎么说她也是我的女人。可要是让这样的女孩进学校,那么她的教学水平肯定不行,这不仅会影响到学校的声誉,同样还会误了孩子。我们是全市最好的小学,不能因为她的原因拖了其它教师教学质量的后腿,这对其他人不公平。 这该怎么办呢? 我一直没有出声,李芸也没出声,她在等我的决定,她知道我听了她的建议在考虑。 “行,这个女孩可以进我们学校,但暂时不能入教师编制,只能进后勤,”我想到了一个解决方案,“进了学校后,我们会让这个女孩去进修一段时间,如果确实可以承担学校的教学任务,到时再转为教师编制,” “这”李芸显然没想到我会想出这个方法,这一方面可以说给了她面子,但另一方面却并没完全按照她的要求,或对方的目标去做。 “就这么定了吧,”我不想再给李芸游说的机会,当然我更想是给孙如才提个醒,这样的事情他应该亲自跟我说的,而不是只给李芸写个条子。 “那好吧,”李芸点了点头出去了。 可没过一会,孙如才的电话就打进来了,“郝校长,晚上有空不?咱们老伙计一起聚聚?我离开学校这么长时间,早就说把大家伙聚起来聊聊的,老是忙,再不聚,恐怕时间长了,感情都生疏了。” 电话里,孙如才好象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其实我知道肯定是李芸将我的意见反馈给他了,也许他对我的安排并不满意。不过,既然已经收下了,那么他肯定觉得只要再进一步,在我这攻攻关,事情也许就可以完全摆平。 但我不想给他这个机会,我觉得孙如才这是在变相的逼我同意,甚至是想告诉我,他知道我和李芸的关系。以前也许孙如才说一句话,我都得遵照执行,但现在不同了,我才是江城小学实际的负责人,决定权完全在我。 我现在终于发现了权力的魅力,如果不是我决定着最终录用与否,孙如才会给我打电话么?他可是区教育局小教科的科长,管着全区十多所小学呢,怎么说也是我们的领导,虽然我们级别相同。但现在,孙如才却要反过来求我,这就是权力,县官还不如现管呢。 “不好意思啊,孙科长,我今天晚上有点事,要不过一天?过一天,我请孙科长?”我道,我特地在称呼上两次称他为孙科长,我的目的就是想告诉他,他现在已经是区教育局小教科的科长,不再是我们江城小学的校长,所以他不应该插手我们江城小学的事。 “呃”孙如才恐怕没想到我会拒绝,在他的眼里,我一直是个听话的教师,遵从的副手,现在他请我吃饭,我居然拒绝,这应该太出科他的意料,“那郝校长什么时间有空?” 孙如才的声音明显没有了刚才的热情,现在就是再问也是有点程式化的礼节。 “最近真的挺忙的,这样等这阵子忙完了,我请孙科长,”我道。 切,你不高兴了又能怎么样?现在我已经不是你的副手,你还能怎么样我? 其实当这种想法一冒出来的时候,连我自己也吃了一惊,我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底气了?难道仅仅是因为我当上了主持工作的副校长? “那好吧,”孙如才怏怏的挂了电话。 在我看来,我只是拒绝了孙如才的一顿饭,也是拒绝了孙如才的半个请求,仅此而已,我没想到会因为此事引起一大堆的后续烂事,这是我所始料未及的。 第五十二章 第五十二章 仅仅过了没几天,学校就迎来了‘区消防安全大检查’,我们学校因为消防器材不全以及摆放不到位,被挂上了整改黑名单。要知道,消防安全是学校的一件大事,如果消防不过关,当年的所有市、区评奖评优一票否决。 紧接着,学校又迎来了区卫生防疫部门,这一次是我们学校的食堂,虽然我们学校的食堂一直比较干净卫生,但还是有检查人员在厨房填积粮食的地方查到了蟑螂,学校再一次被挂在了整改黑名单的行列。 接下来是区教育局素质教育检查,由孙如才带队,由于是学期快结束了,有的班主任老师就将体育、自然、科学等副课占来给学生们进行复习。而孙如才他们来时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到学校就要我们的课表,然后直接拿着课表去每一个教室。孙如才本来就是江城小学的校长,对江城小学的熟悉可以说是胜过每一位老师,所以他的这次检查直奔目标而来。我们总共七十多个班级,有近二十个班级在占用副课。这也难怪,因为孙如才卡得时间太准了,他是下午第三节课上课了才来的,这个时间学校一般是不安排主课的,所以 素质教育是国家现在三令五申的原则性问题,在这一点上,我们又被记了一笔 凡此种种,在仅仅一个星期的时间里,学校每天都在应付检查,虽然以前年关时这些检查也很多,但象现在这么密集的,从没有过。 看来,学校今年所有老师辛苦一年的成果全部要白费了,如果在整改期内我们还没能通过相关检查的话,那么今年的所有评奖评优资格将完全取消,也就是说教职工们辛苦了一年,可市和区两级政府的所有奖金也就分文没有了,甚至作为校领导我们还会被扣除掉一些校内奖金。 我可以不在乎这些,但我不能连累所有的教职工跟我一起遭受损失,而且这是我主持工作后的第一个年关,如果这样我以后的工作将很难开展。 “李姐,那个女孩到底是什么人?”这一天,我将李芸叫到我的办公室。 “哪哪个女孩?”李芸显然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就是那个想进我们学校做老师的那个女孩,”我道,我简直怀疑李芸是装的,学校这么短的时间内遇到了这么多的检查,显然是因为我没有答应让那个女孩到学校做教师的原因。 “具体的我也不是太清楚,反正就听说是区里什么局局长的女儿,至于是哪个局长,还真没打听,”李芸道。 李芸可真够笨的,自己出手相帮却不知道自己帮的是谁,别人的钱就这么好拿?可现在,埋怨她已经没有意义,我必须在学期快结束的这一段时间里完成整改,而完成整改的最好方法就是找到是谁在搞这些鬼,这才能对症下药。 孙如才肯定认为我现在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所以他一直也没有再给我电话,我知道,他是想让我去求他。 我去求他?我真的该去么?还别说,这事刚开始出来的时候,我还真想过去找孙如才,毕竟人是通过他找来的,这些事肯定也是他汇报以后的结果。只要我告诉他,我答应让那个女孩到江城小学做教师,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可问题是,如果真这样做,我就变成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那么以后,谁都可以通过这样那样的方式来拿捏我。不行,我坚决不能这么做,我必须想到更好的解决方法,不是我去求他们,而让他们主动给我撤销这些被挂上的黑名单。 “李姐,你立即给我去打听出那个女孩是谁的女儿,现在就去,”我道。 李芸肯定以为我是想打听出是谁的女儿后,与对方沟通,然后互相妥协,所以欢快的答应着离去了。毕竟孙如才是请她帮忙的,如果这事完成了,那么她收人钱财也就心安理得了。 很快,李芸将打听的结果告诉了我,这个女孩叫马静圆,是区财政局局长马一光的女儿。 怪不得能随意的调动这么多的单位来对学校进行各项的检查,在一级政府所有的部委办局中,除了常委们挂帅的部门,也就数发改委、财政局是最牛叉的了。发改委负责着向各个部门的投入,而财政局则管着大家的钱袋子。 财政局局长马一光?这个人我还真没见过,因为我还不够级别,我们学校的预算,都是上报给区教育局,然后由区教育局上报区财政局和市教育局。 那么财政局局长马一光又是什么样的人?从他这么强势的想压制我可以看出,一定是个控制欲极强的人,而且自信心膨胀。更重要的是,马一光这么压制我,应该不会是曹阳的人,否则他完全可以请曹阳给我带一句话即可。 在开发区,除了曹阳,也就是余敏了,他们俩一个书记,一个区长,如果这两人都不是马一光后台的话,那么再有谁恐怕也很难成气候。 对,余敏不是说要帮我吗?那么就让她帮我一把好了。 “喂,余姐,”我拨通了余敏的电话,在打电话之前我就已经想好,与其我去找马一光,还不如我直接找余敏,虽然我不知道余敏会不会帮我,但我总得试一试。既然都要拜,干嘛不拜大神,而去拜小鬼? 毕竟,现在马一光在拿捏我,算是对我拿捏他女儿进我们学校的报复,如果我去求他反而更加助长他的嚣张气焰,甚至得到他的嘲笑。 既然马一光不是曹阳的人,那么多半会是余敏的人,如果我去求曹阳,余敏反而会因为护着自己人而与曹阳硬顶,这样不仅不利于事情的解决,反而会将事情搞大搞砸。如果我去找余敏,只要余敏愿意帮我,她一定会约束好自己的手下人。 如果马一光根本不是余敏的人,那我更不用担心了,有了区委和区政府两边一把手帮助,他马一光还能强势到哪去? 现在问题是余敏愿不愿意帮我,所以,我在等她给我回复,当然,这一次我的称呼不再是余区长,而是余姐,这也是为了拉近我们俩的距离。 “哦,郝挺,有什么事吗?”余敏问,语气很轻松,看样她没在忙着,而且身边也没什么人,说话很方便。 “不知道余姐现在有没有时间,我想向你汇报一下我们江城小学最近的各项工作,”我道,我不想在电话里说那些事,我觉得这种事最好是当面向余敏说比较好。 “哦?江城小学可是我们区、市的招牌,江城小学的发展和动态确实值得我们区、市两级政府的关注,”余敏道,“好吧,我今天正好没什么事,你到我办公室来吧。” “余姐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想还是请余姐喝杯茶吧,”我道,我不想直接到区委区政府大院,那里人多眼杂,上次余敏让我送她回单位我都跟曹阳解释了半天,要是这次再被别人看到,我恐怕又要费一番口舌。既然余敏能约我在外面喝茶,我为什么不能约她一次呢? “哦?”余敏显然思索了一下,然后道,“好啊,那你说在哪吧,” “就我们上次去的上岛咖啡吧,你觉得怎么样?”我问。 “好吧,我一会到,”余敏答道。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总不会是真的是向我汇报你们江城小学的工作吧?”当我们两人坐定,服务员送来我们订的咖啡后,余敏问。 我知道,我的这点小借口根本瞒不过余敏,她在思索的那一小会,肯定就已经明白我是想找她有事,她既然答应和我见面,肯定也是已经决定帮我。所以,我倒也直言不讳,“余姐,我这次找你还真的是向你汇报我们江城小学最近的工作情况,”我道。 “哦?这你好象找错对象了吧,你们江城小学的工作应该向区教育局、主管教育的副区长,或者市教育局汇报啊,为什么要向我汇报?”余敏问,“说吧,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呵呵,对我来说也许是麻烦事,但对你来说就不是麻烦事了,是一句话的事,”我道。 “呵呵,你这是给我戴高帽呢,还是临时想起来拍个马屁?”余敏笑着道,如果不是跟顾小雅一起,见识过她与顾小雅的疯闹,我真难想象,一个堂堂的区长居然这样说话。 “呵呵,算是拍个小小的马屁吧,但这也是实话,”我也笑着道,虽然我对余敏一直有点戒心,但现在我要求她办事,当然不可能再冷语相向。 “说吧,什么事,看我能不能帮你,”余敏道。 “说个你可能比较敏感的话吧,马一光是你的人吧?”我道。 听我说这话,余敏象看着一头怪物一样的看着我,然后过了半天才似乎发现新大陆似的道,“喂,郝挺,有你这么问话的么?”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我知道这么问有点突兀,但我问的是实话呀。 “呵呵,我真服了你了,如果是哪个混迹官场的人这么问我,我一定以为他是个二百五,”余敏道,“你跟曹阳在一起,也这么跟他说话么?” “呃,差不多吧,”我道,我不想在和余敏说话的时候谈起曹阳,我总觉得余敏跟我谈曹阳就象是想从我这套到什么有关曹阳的信息。 “差不多?郝挺,你知道你这么问话犯了多大的忌讳吗?”余敏道。 忌讳?有什么可忌讳的,不就是说马一光是你的人么?大家说官场人物时不都这样说么?说某某是某某领导的人。 “在官场,根本没有某某人是某某人这一说,这么说吧,也许因为利益与权力的关系,他们暂时维系在一根绳上,可一旦维系他们关系的利益和权力发生偏移的时候,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将你踢开,只要能保得自己的那一杯羹。所以,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根本就没有某某人是某某人的说法,即使有,也是因为某个领导可以给下属带来看得到的前途和利益,下属才愿意追随。举个例子说吧,如果说你是曹阳的人,恐怕你现在不会反驳吧?因为曹阳现在可以给你带来仕途的升迁和经济的利益,” “余姐”我觉得我必须打断余姐的话,因为如果我不打断的话,那么她所说的曹阳给我带来‘仕途上的升迁和经济的利益’好象我就默认了。虽然这是事实,但我却不可能在余敏面前承认,因为升副校长是明面上的东西,而经济利益那就是个秘密。 在官场,利用自己的权力,提拔一些自己的亲信,这不足为奇,虽然自古以来统治者们都怕下属官僚结党,但党朋却哪个朝代哪个地方都有。朝庭有朝庭的朋党,地方有地方的朋党,真可谓应了那句老话,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有官场的地方就有朋党。 但经济利益,虽然也算是明面上的东西,但大家却都是暗地里实施。这就象一对夫妻做/爱,虽然大家都知道,但要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经济利益就是这样,虽然十官九贪,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就行,拿到桌面上那不是受/贿,那是要受惩罚的。 余敏这么说,显然是有她的用意的,如果我不否认,那么这也许又会成为她攻击曹阳的一个把柄。我忽然间有点后悔自己的行为来,我为什么要来找余敏呢?明知她和曹阳是对头,而且她也认定我是曹阳的人,我干嘛找她,自找晦气不说,还有可能让她在我这随即了解到有关曹阳的一些秘密。 余敏这个人和曹阳一样可怕,他们都是在官场上经过了岁月的洗礼,别看他们有时说话貌似无心,其实每一句话里都是含着深意的。 “你别忙着打断我,”余敏没有让我说下去,而是接着说,“你别忙着否认,关于你和曹阳的事我也不想多问,当然你也不会告诉我。郝挺,我只是想问一句,假如有一天,我是说假如,假如有一天,你发现你和曹阳其实根本就不是一个利益共同体,曹阳只是为了自己的目的在利用你,甚至为了自己的利益,他毫不犹豫的牺牲了你,你还会这样的追随他么?” 是啊,假如有一天,真的出现这样的情况,我还会追随着曹阳么?我不敢肯定,其实不用说到那一天,就是现在,我不是已经对曹阳作出了怀疑了么?因为王新、因为杨丽丽,那么余敏现在跟我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余敏知道一些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 “你的迟疑已经告诉了我答案,”余敏打断了我的沉思,“其实在官场,所有人都是一个利益的共同体,如果他们之间没有亲情、爱情和友情的话,那有的只能是利益的交换。人是个感情的动物,虽然有时为了前途、利益,我们会放弃掉一部分亲情、爱情、友情,但最终我们会为这些失去而后悔,所以我们也一定会想办法去弥补。但官场的这种互相利用不一样,这只是赤/裸裸的交易,下属从领导那获得他想要的仕途的升迁与经济利益,而领导从下属那获得想要的支持与自己政令的通行。一个地方的主政官,如果令行禁不止,那也就失去了主官的威望,所以知道为什么会在某一级政府出现两个主官互相争斗的场面么,因为谁都想自己的政令得到贯彻,谁都想做主宰。” “主宰,你应该明白什么意思吧?你现在是江城小学主持工作的副校长,江城小学的事情是你说了算,这就是主宰。如果此时江城小学内有谁对你的决定说三道四,甚至否定你的决议,是不是很恼火?所以,你要发展一批拥护你所有决定的下属,象你们的副校长李芸,她应该就是你绝对的支持者吧,你们两个校长一条心,下面的人恐怕再怎么样,也很难有什么作为了吧?但你会承认别人所说的李芸是你的人么?如果你承认,那么你在这个位置上也就干不长了,知道为什么么?因为任何一个地方都不会让主官完全的一条心,否则就会出现贪腐窝案。知道为什么上级明知道一个地方的党政一把手不和,还要有意的将他们安排在一起?那就是为了互相制约,如果某一个人拉拢的势力太大,一手遮天,其实他的好日子也就快到头了,别以为你是人精,任用你的人更是人精,所以,他们绝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形出现。再说了,在你的上一个级别的领导集体中,同样需要平衡。” “所以,你别问马一光是不是我的人,不管是与不是,我都不会承认,”余敏道,“你只要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事就行了,” 我没想到,我一句话,余敏就会想到这么多,不过细细想想她说的话确实是对的,而且我总觉得余敏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好象总是在有意无意的点醒我什么。也许她明知道我不会听进去她现在对曹阳的任何不利言语,所以她只是旁敲侧击的让我去明白一些道理。 可问题是的,如果余敏这算是在对我进行某些教育与引导的话,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说,曹阳对我的帮助,还可以用我帮了他儿子和老婆,甚至我们还有两百万的经济纠葛的话。那么余敏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说实在的,我能感觉到她这是在对我进行官场规则教育,这样的事如果不是自己人是不会说的,对手当然希望你跌得越重越好。 既然我搞不明白余敏为什么要这么做,那我只能先解决眼前的事情,因此我道,“是这样,马一光的女儿明年毕业,现在正是找工作的时候,马一光通过人找到孙如才,意思是想让我将她女儿安排到我们学校做个教师。可问题是,他女儿仅仅是江城师范学校的中专生,现在别说中专生,大专生甚至普通本科生进我们学校都不容易。看看我们这几年进的新教师,哪个不是有特长的,或是二一一和九八五高校的。” “所以你拒绝了?”余敏问我。 “也不能说是完全拒绝了,按说我是应该拒绝的,但看在孙如才的面子上,我答应让她进学校做个职工,在后勤上,但不能做教师,如果想做教师,必须进学校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训后才可以上岗,”我道,在这里,我没有说是孙如才找了李芸,因为余敏刚才的那句话,似乎在向我说明着什么,她说李芸是我的绝对支持者,难道这有什么更深的含义? “那这就没问题了呀,你还找我做什么?”余敏问。 “开始我也不知道是谁的孩子,后来才知道是马局长的女儿。现在的问题是,马局长很不满意,所以” “他找你麻烦了?”余敏问。 “我们学校最近接连接受了消防、卫生、审计和教育等多部门的检查,被查出了不少问题,虽然我们承认有些我们确实是存在不足,但大多是鸡蛋里挑骨头,所以,大多数事项都在整改中,”我道。 “哦,你的意思是说,这是马一光在后面搞的鬼,你想让我去找马一光?”余敏问,既然我前面都已经说了,这个意思肯定是很明显的了。 “呃”直到现在我才有点尴尬,我凭什么要求余敏去帮我呢?我们以前可没有任何利益的共通之处,甚至为了对曹阳的维护,我还几次的对之冷语相向。 “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不去找曹阳?”余敏问。 “我,我不是不是”我刚想说‘我不是以为马一光是你的人嘛’,可一想到她刚才说的话,话到嘴边我又咽下去了,但自己一时又想不到什么合适的词。 “哦,我明白了,你是想说你认为马一光是我的人是吧?”余敏问。 我点了点头。 “如果我告诉你,马一光不是我的人,你会怎么想?”余敏问我。 “呃”难道马一光真不是余敏的人?否则她怎么会这么说,既然她前面跟我讲了那么多的官场规则,就说明她并没有将我看成她的敌人,所以,如果马一光是她的人,她是不会拒绝我的。可现在的问题是,我根本不知道马一光是谁的人。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余敏不想帮我,所以,既然马一光是她的人,她也不承认,那么我就没有理由再请她帮忙。 “如果我说不是,你会不会认为我是不想帮你?”余敏问我,她是聪明的,她当然能想到我现在所能想到的。 “不会的,我觉得如果能帮我的话,你一定会帮我的,”我道,虽然自己都觉得有点言不衷。 “哦?呵呵,虽然这话听起来就假,但我还是想问一句,你凭什么认为我在能帮你的情况下一定会帮你?”余敏笑着问,“别忘了,你可是曹阳的人,” “呵呵,我可不是曹阳的人,”我道。 “什么?你?呵呵,”余敏先是吃惊,然后再次笑了起来,“不错,会活学活用,” 我正是用了余敏刚才告诉我的官场规则在回应她的问题,当然我这样做的目的也是为了拉近和余敏的距离。以前,我一直将余敏当成曹阳的敌人,甚至也将她当成了自己敌人,所以即使我们相处了几次,甚至有顾小雅在场,我们的关系都并不融洽。但现在,我发现,余敏并不象曹阳说的那样阴险,反而对我挺真诚的,起码象刚才的这些官场规则,曹阳是从没对我讲过。 我知道,这是因为最近我对曹阳的怀疑越来越深的缘故,我越来越觉得曹阳的不可信,反之就会将信赖的天平向余敏倾斜。 所以我才会开刚才这样的不算玩笑的玩笑,而且看起来,余敏对这样的玩笑并不反感,所以接着她的话,我又回了一句,“这主要是师父教的好,” “呵呵,想不到啊,郝挺,你还蛮贫的,”余敏笑着道,“不过你刚才的这个称呼我喜欢,你别说,我中学的时候还真想考师专来着,可惜当时成绩不拔尖,最后上了高中,然后又上了大学,跟教师也就擦肩而过了。现在,居然有人叫我师父,这感觉真好。” 余敏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一丝俏皮。 看着她,我居然一呆,没想到余敏这俏皮起来还真可爱,一点不象三十几岁的样子,倒象个邻家女孩。 “看什么呢?”余敏见我看着她不说话,问道。 “呃”我这才注意到,我被她俏皮的笑容给吸引了,居然直视着她,不禁有点脸色微红,“啊,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余姐笑起来挺漂亮的。” “什么意思?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什么叫没想到啊?难道我在你心目中就是丑女无敌?”余敏夸张地道。 “啊,不不不,”我连忙摆手,“余姐不笑也漂亮,笑起来更漂亮,” “你这样才是我真没想到呢,行啊,郝挺,哄女人有一手,怪不得有那么多女人喜欢你呢,”余敏道。 什么意思?什么叫怪不得有那么多女人喜欢我啊,难道余敏知道我有其它女人?那么她知道我跟顾小雅在一起为什么不反对?她可是顾小雅的表姐,女人不都希望男人专一的么? 被她这么一说,我只能尴尬的笑笑。 “好了,不开玩笑了,”余敏见我尴尬地笑着,自己先正式起来,“郝挺,你刚才问我的问题,我可以给你个明确的回答,马一光不是我的人,” “不是,那他是曹阳的人?”我问,虽然我明知道问这样的问题很幼稚,但我现在需要答案。 “据我所知,应该也不是,”余敏道。 “那他是?”知道马一光不是曹阳也不是余敏的人,我的心里松了一口气,除了这两位主官,其它的人应该相对来说比较好应付,毕竟现在有什么事曹阳还会帮我,而且余敏似乎也没有拒绝。 “他是郭书记的人,”余敏道。 “郭书记?”区委副书记郭景铭我是知道的,一个快五十岁中年人,听说很强势,如果马一光是他的人倒真跟他的脾气有几分对路。不过,这也让我刚刚松下去的一口气,又提了上来,如果真是郭书记的人,这还真难办。 “是,郭书记,”余敏道,“所以,这事情恐怕不太好办,” “那”听余敏这么说,我知道,恐怕事情是真的难办,郭景铭的强势是出了名的,而且,因为曹阳和余敏都是直接从市里下派的,而郭景铭却是一直在区里从一个小职员干到现在这个位置,所以他在区里的根基要比这两位广得多。在曹阳和余敏斗争的过程中,郭景铭一直保持着一种中立的姿势,而且牢牢的守着自己的阵地。正是因为他保持中立,曹阳和余敏反而不敢轻视他这个副职,因为只要他倒向任何一方,那么这对立面的另一方将完败。 不过,郭景铭也有个硬伤,那就是他快五十了,已经不可能再连任,所以那些跟着他的下属现在也有点人心惶惶。毕竟如果郭景铭一退,那些下属们就必须重新找大树,否则将会被边缘化,可现在郭景铭还在台上,这些下属想找还不敢找,甚至连这种心思都不能表露出来,因为一旦这些事被郭景铭知道,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将那些准备离弃的下属给踢出自己的阵营。如果说跟着郭景铭,也许到时会没有大树可依靠的话,如果不跟着他,那么现在就会失去依靠。 “那就算了吧,”我道,既然事情不好办,我也不想为难余敏。 “也许,还有个办法,”见我这么说,余敏道。 第五十三章 第五十三章 “哦?”我没想到余敏还会有办法,难道她会对我施以援手给马一光施压?如果这么做,郭景铭会不会为了护犊子而与余敏作对,到时即使他不与曹阳联合,余敏也将处于不利的局面。不行,我不能这么做,虽然一直以来我对余敏没什么好感,但通过今天这一聊天,我发现我从内心里希望她别被曹阳给击败,何况我对曹阳的信任早就动摇,“别,余姐,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让你跟郭书记交恶。” “嗯?郝挺,看样我刚才说的还不全面哈,你讨女人喜欢不仅是因为你嘴甜,而且你还会为他人作想,”余敏道,不过这一次并不象开玩笑的样子,“谁说帮你的办法只有跟郭书记交恶?” “那你?” “不是我,是你,”余敏道。 “我?”我诧异,什么意思?难道余敏的意思是让我将马一光的女儿招到学校当教师?如果真是这样,那不还是让我向马一光低头?我兜了一圈岂不又转回到了原地? 至所以找余敏,就是因为我不想让马一光将我当软柿子捏,因为一旦这种事情传出去,以后所有的那些有点枝枝节节的官员都要将子女或亲戚塞到我们学校,那我们还能成为江城市最优秀的小学么? 现在的机关,好多人尾大不掉,不就是因为他们自恃是领导的子女和亲戚造成的么?官场上本来任人唯贤的风气早被任人唯亲所取代,人人都是有后台的人物,谁还服谁呀?而且,因为有后台,谁也不会为工作中的一些失误,甚至严重错误承担责任,长此以往,造成机关工作作风下降,人浮于事。 “对,就是你自己,”余敏道,“郝挺,其实官场除了利益的交换之外,还要学会利用资源,当然这里无论是正向利用,还是反向利用,只要利用得当,一样可以如鱼得水,” “利用资源?”我可利用的资源不就是曹阳么?我现在的一切都是曹阳为我谋划的,如果说因为今天的聊天,也许我以后会跟余敏的关系更近一步的话,那也是以后。 “钱冒林做了城建局局长,他的继任者桑伟力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到学校检查的这些公安消防、卫生监督部门的头头脑脑们都应该有孩子吧?有孩子就得进学校,有学校那么”余敏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但她的意思我明白了,所以我连忙道,“我明白了,谢谢余姐,” “不用谢我,”余敏道,“我可什么都没帮你,呵呵,” “余姐,你已经帮我大忙了,”我诚恳的道。 “那行吧,看样我得给你个机会感谢我一样,不然,你心里一定过意不去,今天就请我吃饭怎么样?”余敏见我这么说,笑咪咪地问。 “能请美女共进晚餐,求之不得,何况是美女上司,”事情得到了解决,我的心情大好,所以一时倒将余敏区长的身份给忘到了脑后,跟她开起玩笑来。 后来,当我走向官场后我才发现,现在的我是多么的可笑。官场上,就算你和领导的关系再近,只要他(她)是你的领导,你就绝不能跟他(她)随意的开玩笑。因为领导必须随时保持自己的威信,如果下属这种随意的玩笑开惯了,那么以后在工作中,谁还会认真对待? 不过,今天余敏好象心情也不错,并没有追究我的这种有点放肆的玩笑,而是呵呵的笑了一下道,“你还真贫,” 事情的解决出奇的顺利,我根本就没有去麻烦曹阳,而是直接去找了桑伟力。 桑伟力本来是区高中的校长,挂了个副科级。在钱冒林成为城建局局长后,钱冒林力荐他接替了自己的位置,搞得区教育局原来的几个局长心里恨得痒痒的,可没办法,有钱冒林的力荐,有曹阳的拍板,其它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可能企及的馅饼落到了桑伟力的口中。 桑伟力当然知道我跟曹阳的关系,在他当上局长后,对我们江城小学没少照顾,这一次孙如才的所谓素质教育检查完全是小教科自己搞的事,桑伟力根本就不知道。所以,很快,孙如才被狠狠的批了一通,素质教育的整改也立时风消云散。 至于其它的那些什么消防、卫生,桑伟力当然有自己的办法,他本就是区高中校长,那些区里各局长、副局长的,有多少孩子现在都正是读高中的年龄?桑伟力只要跟自己的继任者说一声,以学生去做家长的工作,效果想不好都不行。现在一家都只有一个孩子,而且孩子上了初高中已经是最紧张的时刻,谁家会因为这么一点点小事而影响了孩子的学习,甚至影响到孩子的前途? 当然,后来我才知道,不仅因为桑伟力的原因,余敏也做了一些动作,她在一次调研中,假装无意的跟马一光聊起了他女儿的事,在听说马一光女儿工作还没有妥善安排时,当时就说要将她安排进区机关。 虽然余敏没有说是为了帮我,但女儿已经得到妥善安排的马一光,也没再去追究我的拒绝。 其实,余敏这么做,不仅帮了我,也更帮助了她自己。 马一光是郭景铭的人,郭景铭快到了退休的年龄,马一光的年龄也已经不小。本来,马一光心里想的是,自己反正还有几年就退了,即使到时郭景铭先退,甚至自己的局长被拿下,也无所谓的事,无非是早两三年而已。所以,对于曹阳和余敏这些外来户,特别是他们根基还未完全稳定的时候,马一光甚至可以不放在眼里。但现在不一样了,余敏主动向他伸出了橄榄枝,也就是说,也许在郭景铭退后,自己那两三年的财政局长的位置还是可以无虞的。 身在官位,特别是身处财政局长位置的马一光当然知道这个位置意味着什么,所以如果能延迟两三年让位,那肯定是再好不过。何况,自己本来只想将女儿安排进江城小学做个教师,以后不在官场混饭,所以得罪不得罪官场人物也无所谓,但是余敏要将自己的女儿安排进机关,既然进了机关,就得有人照应,而余敏无疑是最佳人选。 一来,余敏是区长,是区里两个主官之一,也只有她可以与曹阳分庭抗礼。 二来,余敏还年轻,自己快五十了,能在官场照顾女儿几年?如果攀上余敏这棵大树,只要余敏不倒,在她以后近二十年的从政生涯中,自己女儿的后路就是得到保障的。 就这样,马一光轻易就倒向了余敏,而余敏更是在不经意间就收获了一员猛将。 其实,不得不说,曹阳是人精,余敏更不差,她很善于利用机会,本来我认为是麻烦她的事,没想到反而促进了她势力的进一步发展。 等学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处理完,也已到放假的时间。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一年又过去了,在跟学校所有教职工吃了一顿年终聚餐,我一个人骑车往家赶。 知道晚上肯定要喝酒,所以我并没有开车,反而是推出了自己很久不骑的自行车。 自从开上刘婕的汽车,自行车已经被放在车库里太久了,上面落满了灰尘,连基本的颜色都很难辨别出来。在取自行车的时候,我的心中忽然有了一阵酸楚,因为我想到了齐小倩。 在跟齐小倩生活的几年中,我们的生活是清贫的,这辆破旧的自行车陪我度过了多个年头,它就是我与齐小倩生活的见证。可如今,它被搁在了车库里,甚至被灰尘遮住了最初的颜色。这何尝不象我跟齐小倩曾经的生活?由于时间渐渐远去,再加上新人新物的替代,我对齐小倩的印象已经开始模糊。我知道,我还没到仅用大半年时间就会忘记一切的年纪,那是因为我的心里在暗示自己不要去回忆以前的事,齐小倩就象这辆自行车一样应该被尘封。 正因为看到这辆自行车勾起了我的一些伤感,所以在聚餐时,我的兴致并不高。 人就是这样,在兴致好的时候,酒喝得超量也不会感到醉意,可如果心情不佳,再好的酒量也很快就会喝醉。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人更愁。 所以,有点强作笑颜的吃完饭,我就一人独自回家,拒绝了李芸对我的暗示。 冬季的夜晚格外的清冷,整个大街上很少有行人,即使有那么一两个,也是骑着车从我的身边呼啸而过。 人人都在忙碌着生活,人人都在赶向温暖的家,可我呢? 想到回家面对着的刘婕,我的心里又泛起了一阵刺痛。 刘婕昏睡已经快四个月了,她就一直那样静静的躺着,整个人消瘦了许多,虽然姚阿姨是个专业的护工,蓝珊珊也在每天帮着她揉捏身体的各个部位,希望能延缓她的肌肉萎缩。可人力根本无法改变自然的规律,刘婕本来修长的双腿现在已经瘦得象两根麻秆,睡裤套在她的腿上,就象被晾在衣架上一样。她的脸部早就失去了红润,原本紧绷的脸皮,现在也变成包裹在骨骼外面的一层薄薄的皮层。 我很害怕,害怕刘婕就这样,哪一天会突然的离我而去,虽然开始的时候,我还期望着她能够醒来,但现在我发现,这种期望已经越来越渺茫。随着她身体机能的逐渐衰退,她清醒过来的机会将越来越小,也许,我是说也许,也许哪一天,我从外面回来后,就将面对着一具已经冰冷掉的尸体。 就这样想着,无意识的蹬着自己的自行车,突然感觉到一点凉凉的东西落在了脸上。难道是自己的泪水?不,不会,自从齐小倩离去,刘婕受伤,我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有泪水,生活的磨难不是泪水能解决的,只有挺起胸膛去面对。 又有一点冰冷的东西落下,我这才抬起头,稍稍借着路灯看了看远处的天空。 下雪了,天空中不知会时候飘起了小小的雪花,很少,应该是那种风头雪 所谓风头雪,是江城本地的说法,就是指那些处于风雪边界的地方,由于其它地方在下大雪,而这个地方只是因为风的缘故而零落的飘洒下一丝雪花。但风头雪有时也会很快就变成飘飘洒洒的大雪,这主要由风向所决定。 顶风雪,顺风雨,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处于降雪地的上风口,那么很快,我们这里也会下起大雪。 果然,仅一会儿时间,雪儿就飘飘扬扬的多了起来,先是那种零星的,然后是密集的,接着雪花在变大,很快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铺天盖地的泻向了人间。 本来还准备匆匆赶回家的我,反而停车驻足。 江城已经多年没有下这么大的雪了,唯一的一次,应该是我上小学二三年级的时候。那时家里穷,连个象样的衣服鞋子都没有。我记得我们当时穿的是一种叫木屐的鞋子,鞋底是木板做的,然后分别在前后掌钉了两个木块。上面用芦苇花编成,最后再在里面垫上稻草。由于没有袜子,再加上木屐磨脚,雪地路滑,一天下来,我们的脚上都是血泡,对于那样的辛酸,这么多年我记忆犹新。 这也是我后来为什么发愤苦读的原因,当时我的母亲用手抚摸着我冻僵了的小脚,捧在家里炭火盆上烤着的时候,流着泪道,“孩子,要想以后离开这穷疙瘩,别再受这样罪,让你自己和你的孩子永远过上幸福的生活,你就必须好好学习,长大好上大学,努力成为一个城里人。到了城里,哪怕你就是给人家打扫厕所,也比现在呆在这穷沟沟里强。” 母亲的话一直激励着我,伴我读完小学、初中、高中、大学,我的目标是成为一个城里人。所以,在成为江城小学教师之前,我一直认为自己取得了成功,直到工作后我才发现,我多年的努力也只不过是让我从农村进入了城市,在城市里,我仍然是那种最底层。 也正因为这样,我在齐小倩和她的父母面前才是那样的忍气吞声,因为从内心深处,我一直认为,我就是那个小小的贫困农民家的儿子。 可现在呢,我成了校长,可我成了城市的主人了么?没有,一个马一光就可以让我焦头烂额,我仍然还是处于社会的底层。 好想成为主宰自己或别人命运的主人,你就必须足够的强大。 对,足够的强大 也许,就从这一刻起,我的命运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有了一个心里的决定,或是说从心底给自己的一个暗示,我发现自己刚才的那种愁苦不见了,我发现浑身轻盈起来。 跨上自行车,趁着雪花还没有完全覆盖住地面,我猛蹬几下,自行车向家驶去。 回到家,姚阿姨还没睡,她好象在等我,因为我看她几次好象欲言又止。 “姚阿姨,您有事?”我问。 “是这样的,郝老师,马上就快过年了,我想问问你过年是怎么安排的,我们农村人过年家人是要团圆的,所以” 我明白姚阿姨要说什么了,快过年了,她得回家。 “哦,没事的,这样吧,反正我也放假了,姚阿姨,你要是想什么时候回去,就跟我说一声,你随时可以走的,”我道。 “不急的,还有半个月才过年呢,我腊月二十五六回就行,”姚阿姨连忙道,“而且,你放心吧,一过了正月初五我就会过来的。” “不用了,你” “怎么,郝老师,你不要我做护工了?”见我这样说,还没等我说完,姚阿姨就紧张起来了,而且脸上写满了委屈。 她误会了我的意思,她肯定以为是因为她春节想回家,引得我生气了。她本来跟医院是有协议的,我是通过顾小雅的关系将她请到家里来的,如果我这边不再要她,她回医院的可能性就很小。虽然顾小雅答应过她在我不需要她的时候,可以重新安排她进医院,但那是在我不需要的时候,而不是被我解雇的时候。她知道我跟顾小雅是朋友关系,如果我不满意,顾小雅是不会帮她安排的,也就是说她将失去工作。 我也曾经依赖着我的工资生活着,我当然知道工资对于工资阶层,特别是打工者的意义,因数那就是他们甚至他们家庭的整个经济来源,一旦失去,他们的生活将限入困境。 “怎么可能呢,姚阿姨,你误会了,”我连忙道,“春节是我们国人的传统节日,即使是再远的游子,春节也会回家与家人团聚。您春节回家,我完全同意,我的意思是说,您不用那么早急急的赶过来,我要到无宵节以后才开学,您可以好好在家和家人团聚一番。” “郝老师,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听我这么说,姚阿姨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怎么会呢,姚阿姨,你照顾刘婕照顾得这么好,几个月了,她身上连一个褥疮都没有,我挽留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要你?我都决定了,过了年就给您涨工资,噢对了,这是我给您的年终奖金,”说着,我从包里拿出一个包有两千块钱的信封,这是我们今天校领导的工作津贴。 虽然现在两千块钱对我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但对于姚阿姨这样的人来说,应该还是个大数,我知道她的家庭,她家里需要钱。 “郝老师,这可不行,你可是给我工资的,而且,我们当初也没谈奖金的事,”姚阿姨连连摆手道。 “姚阿姨,我记得我当初可说过的,只要你做得好,我还会给你加钱,”我将钱塞进了姚阿姨的手里,“你做的真的很好。” 姚阿姨感激的望着我,貌似有点不知所措。 “收起来吧,这是您该得的,”我道。 “那谢谢你了,郝老师,”姚阿姨道,然后她象下了很大的决心道,“郝老师,我想跟您谈一件事情。” “哦,什么事?”我问。 “我在您家做事是有工资的,珊珊可是全职,而且免费的,她照顾刘婕和您那可是全心全意的,我想,她的意思您应该明白吧?”姚阿姨道。 是啊,蓝珊珊现在还真成了个问题,她从学校办了辞职,在我家里全心全意的照顾着我、刘婕,还有孩子。开始的时候我是坚决不同意的,可我拗不过她的坚决,渐渐的我将她的照顾当成了一种习惯,反而不再去想她的问题。现在经姚阿姨这么一提醒,我倒真的为难起来了,我觉得我有必要跟蓝珊珊好好的谈一谈。 “珊珊,我想跟你好好谈谈,”几天后,姚阿姨回家去了,家里只有我和蓝珊珊,刘婕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儿子自己在房间里玩着自己的玩具,我一脸正式的对蓝珊珊道。 “哦?”蓝珊珊望着我,她不明白我今天为什么这样的正式的跟她说话,“你要跟我说什么事?” “我”虽然早就打好了腹稿,可真要跟蓝珊珊谈起这事,我觉得还是有点为难。 “怎么了?”蓝珊珊坐下来,用手挽住了我的胳膊,姚阿姨不在,她对我亲昵的动作多了许多。 “珊珊,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未来?”在心里天人交织一番,我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什么未来?我现在不是过得挺好的吗?”蓝珊珊问我,“你想说什么?” “珊珊,我有老婆有孩子,我真的不值得你这样,你是个好女孩,你这样做会毁了自己一辈子的,”我道。 “我不这样认为呀,”蓝珊珊道,“郝挺,你知道吗?我已经错过了两次,我不想再错过,” “珊珊,你” “郝挺,你知道吗?在我还在上小学的时候,我的爸爸和妈妈就离了婚,从那以后我和妈妈一直相依为命。直到我考上大学那一年,当我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兴冲冲的向母亲报喜的时候,母亲却给了我一个噩耗,她得了癌症,而且已经无力回天。那时的我,仿佛被雷电击中,整个人瞬间就僵了。我哭着喊着要将母亲送进医院,可母亲跟我说,医生在几个月前就给她下了诊断,最长不会活过三个月。因为我还要高考,母亲一直在隐瞒着,也在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如今,我已经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她终于可以歇歇了,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母亲说话的声音是多么的虚弱。” “没过几天,母亲真的去了,在临去前,她将我叫到病床前,给我讲述了我真实的身世” 第五十五章 第五十五章 房间里,刘婕仍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我转过头,有点狐疑的望着蓝珊珊。 “郝挺,刚才刘婕流泪了,真的,”蓝珊珊知道我望着她是什么意思。 什么?刘婕流泪了?难道刘婕真的醒了? 我再次转过头去,仔细的看着静静的躺在被窝中的刘婕,真的,虽然她现在仍然紧闭着双眼,可她的眼角却有明显的泪迹,而且她的枕巾上也有一团湿湿的印渍。 “刘婕,刘婕?”我压制住心头的激动,柔声的呼唤着,可她却象什么了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仍然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不行,我得赶紧给刘婕联系医生,因为当时她出院时,主治医生赵文明曾跟我说过,一旦刘婕有任何异常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跟他们联系。 对,还有乔恩先,乔恩先也说过,如果刘婕有新的情况也要第一时间通知他,还有谁呢?对,还有曹阳,好象曹阳来看刘婕时,也这么说过。 可现在我已经管不了其他人了,我立即拨通了刘婕在医院时主治医生的电话,“喂,赵医生,我是郝挺,” “郝挺?”显然这么长时间,这位医生早就将我的名字忘掉脑后。 “对,就是刘婕的丈夫,四个月前,我妻子在您的手底下治疗的,车祸,后来一直昏迷未醒,”我道。 “噢,我想起来了,怎么了?有什么新的情况?”医生问我。 “刚才我妻子流泪了,而且好象流了不少,我以为她醒来了,可我叫她她却又不答应,”我道。 “哦?那这样,你家在哪,我立即让医院的救护车去将你妻子接到医院来,她这种现象说不定就是要苏醒的信号,你要知道,昏迷病人在昏睡几个月后苏醒过来是常有的事,有的病人甚至在昏迷许多年后才醒过来。也许,你们的亲情与努力已经唤起了她的部分意识,当然这一切都要等检查后才能知道,”医生道。 “那我需要准备些什么?”听医生这么说,我的心头升起了一阵希望,也许刘婕真的能醒过来。 “现在你什么都不需要准备,一切都等我们检查了再说,”医生道。 既然一切都不需要准备,那我只能静静的守在刘婕的床前,等着救护车的到来。 我向蓝珊珊转述了医生的话,她一边兴奋的与我讨论着刘婕的病情,一边赶紧收拾东西。我这才发现,我是真的兴奋过头了,连起码的刘婕住院所需要的东西都没想起来去收拾。 我当然兴奋,刘婕昏迷的这段日子里,我无时无刻不在盼望她的醒来,虽然我知道这种机会很渺茫,甚至我多次的想到她可能就这么离我而去。可如今,她流泪了,这就是希望,那种失而复得的希望。 在这个世界上,失而复得的那种欣喜与感情的回填是最幸福的过程。 但这种失而复得的欣喜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当我们急匆匆的将刘婕送到医院,赵医生给她仔细的检查后却告诉我,刘婕对周围事物的反应一点没有改变,也就是说,她完全处于沉睡状态。 “不可能,赵医生,我明明看到她流泪了,而且流了不少,”我仍不死心,虽然赵医生已经跟我解释了多次。 “郝老师,我已经跟你解释多遍了,流泪并不一定就是人对于外界事物的思维感应,许多情况下只是一种机体本能的对外界反应的应激作用。如组成眼睛的角膜、虹膜、睫状体等组织病变,烟尘、化学物品的刺激,以及泪道的堵塞等。人的泪道一旦堵塞,正常分泌的泪液没办法进入鼻腔,就会出现流泪的样子。”赵文明道。 “可”我还想说什么,但我发现自己的这些说明太苍白无力,赵文明已经说得很清楚,这也许只是一次特殊的意外。 “真的,郝老师,这种情况在昏迷病人中也常见,不过能流泪也说明一个现象,那就是病人现在的机体功能还是正常的,好好照顾她吧,也许有一天她真的会醒过来。”赵文明道。 “她一定会醒过来的,一定,”我嘴里念叨着。 “医生,那现在病人怎么办,我们是不是要去办住院手续?”蓝珊珊知道我现在肯定是极度的失望,所以主动问医生道。 “病人这样的情况不需要办理住院手续,最好还是回家照顾,”赵文明道,“而且现在马上就要春节了,到时医生、护士也会休息,医院的照料反而不及家里照顾得好。我看了一下病人的护理情况,几个月时间,病人身上一点褥疮都没有,说明你们家人照顾得很好,没有必要让病人呆在医院。何况医院本身就是个比较脏的地方,各种病菌滋生,病人在身体还很虚弱的情况下,最好能有个清洁的环境,而且” 我没再听赵文明在说什么,我的心里一直被这那种失而复得,得而复失的巨大情感落差所笼罩着。 “郝挺?你怎么在这?”正在这时,我听到了一个人的声音,循声望去,站在我面前的竟然是乔恩先。 “乔乔队长,你怎么在这?”被乔恩先从自己的感情世界里惊醒,我不禁随口问道。 “噢,我这边一个嫌疑人企图自杀,送到医院抢救,刚刚脱离危险,”乔恩先道,“你呢?” “我,我看到刘婕流泪了,我以为她会醒来,可医生检查后说这只是正常现象,这”我不想再说下去,因为这种巨大的失望让我的心灵再次遭受了重创。 其实我也知道这是因为自己不懂医学的缘故,如果当初我就知道刘婕的流泪可能会是由各种原因造成的,那么我就不会有那样的欣喜和希望。可如今,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还真是这样。 “哦?”乔恩先听了我的话,貌似在略有所思,只是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突然,乔恩先看了一眼赵文明白大褂前的胸牌,对赵文明道,“赵医生,象病人这样昏睡了几个月出现流泪现象,会不会是一种苏醒的信号?” “你是谁?这个问题我已经跟郝老师解释过了,这只是其中的一种情况,”赵文明道。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医学常识的人会认为病人流泪就是一个苏醒的信号对吗?”乔恩先问。 “你什么意思?”赵文明一时没明白乔恩先话里的意思,别说乔恩先没明白,我也没明白,因为赵文明已经表述的很清楚,乔恩先为什么要再问一遍? “我的意思是说,一般情况下,我们认为昏睡病人躺在床上是没有知觉的,但如果某一天,她的身体出现了一些异动,如流泪、手指或脚趾的运动,甚至眼球的转动,在普通人想来是不是就会觉得病人有可能苏醒了。当然,我知道,这些要经过医生的检查,也许大多数都是一些一过性的表象,是这样吗?”乔恩先解释道。 “嗯,是这样,对于没有医学常识的人来说,一般都会这样认为,就算是我们医生,也不敢轻易的下结论说这些病人的这些异动是不是苏醒的前兆,所以我们必须做系统的检查才能得出相应的结论,”赵文明道。 “我明白了,”乔恩先道,随即他从口袋里掏出了警官证,“赵医生,我是市公安局刑侦大队的乔恩先,我想请问现在有多少人知道病人这次流泪只是一过性的,并不是苏醒的前兆?” “你什么意思?”赵文明可能有点糊涂了。 其实不仅赵文明,连我也糊涂了,“乔队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郝挺,我一会跟你慢慢解释,”乔恩先对我道,然后又转头向赵文明。 “除了我们这当班的两个护士和我,其它没人知道,”赵文明道。 “刚才病人做了那么多检查,经过那么多科室,其它科室的人不会知道么?”乔恩先问。 “不会,”赵文明道,“病人去其它科室只是检查其中的某一项指标,只有这些检查结果最终汇总到我这,才能由我做出最后的判断,一两项指标是说明不了问题的。” “那好,赵医生,请你现在就去告诉那两个护士,让她们不要对外说病人根本没有苏醒迹象的检查结果,”乔恩先道。 “为什么?”赵文明问。 “因为病人的昏迷跟一桩刑事案件有关,我希望您和两位护士能对病人的身体康复情况保密,”乔恩先道,“具体的公文我马上会让局里传真给你们医院。” “那好,”赵文明知道当初刘婕住院是因为车祸的原因,只不过当时定的是交通肇事,现在听说跟刑事案有关,他也重视起来了,立即找那两个护士去了。 “乔队长,什么情况?”等赵文明走后,我问道。 “郝挺,刚才听你说了这件事,我想到了一个方法,也许我们能抓到害刘婕的凶手,”乔恩先道,“我们已经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可对方做的很干净,虽然我们明知道这是一桩谋杀案,但这么长时间却毫无进展,这一次,我们有了机会。” “什么机会?”我问。 “这位是?”可能是乔恩先要跟我说比较重要的事,所以他看到蓝珊珊在我的身边,并没有直接说下去。 “这是我师妹,也是我同事,帮我照顾刘婕的,”我道。 “那好,”乔恩先道,“既然是你师妹,我就直说了,希望这位老师也替我们保密,因为这还需要你们的配合。” “你说吧,我们应该怎么配合你们?”听说能抓到谋杀刘婕的凶手,我心里一阵激动。 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一直不敢相信刘婕是遭人谋杀的,虽然我并不怀疑陆卫林的判断,可乔恩先他们这么长时间一点线索都找不到,我已经渐渐淡忘了这件事,而是全身心的投入到照顾刘婕的事上来。 可现在,乔恩先说有可能抓到凶手,那我倒想看看,到底是谁想置刘婕于死地,我们究竟跟他有多大的仇恨? “这样,郝挺,刘婕可能暂时不能回家,”乔恩先道。 “啊?”刚才赵文明说了,象刘婕这样情况最好是回家照顾,毕竟医院马上过年的时候也要放假,到时医生与护士要休息,在医院照顾还不如在家里照顾来得方便。而且医院里感染的机率比较大,象刘婕这样虚弱的身体很容易就会被感染。 可想到能抓住凶手,能为刘婕讨回公道,我还是答应了,“好吧,你有什么安排,尽管说。” “是这样,谋杀刘婕的凶手我们一直都没有抓到,甚至连怀疑的对象都没有,我们曾经调查过几个可能的对象,甚至包括你。但都被一一排除了,而其它人,我们实在找不到他们谋害刘婕的动机。但有一点我们坚信,凶手当时的目的就是要置刘婕于死地,他绝不想到刘婕会是现在这样一种状态。”乔恩先道,“当然,也正因为这样,凶手肯定也在担心,因为他肯定不知道在他行凶过程中,刘婕是否发现了什么,所以他一定会怕刘婕醒来,” “你的意思是说?”我终于明白乔恩先说的什么意思了,怪不得他要赵文明跟两个护士交待,不要将刘婕依然如故的状态说出去,他要给凶手释放一个信息,那就是——刘婕可能要醒过来了。 如果凶手得到这个信息的话会怎么做?很显然,再次行凶,如果说第一次行凶凶手还有选择去做和不做的话,这一次,他必须去做。一旦刘婕醒来,凶手就有可能立即进入警方的视野并被抓获,因为他绝不知道在自己行凶的那一刹那,刘婕知道了哪些东西。他当时肯定是想一击致命的,所以有些保护措施就不可能做得那么到位。 人都这样的惯性思维,如果去做一件事,怕被人发现,他一定小心翼翼。可如果已经将对方看成了一个死人,那么他一定会放松很多,谁也不怕死人会对外说出什么。 可这样,就要将刘婕置于危险之中了,如果说她在完全正常的时候还能有一丝自我保护能力的话,现在可是完全直接暴露在凶手的屠刀下。 “不行,我不能将刘婕置于这样的危险之中,”想到这,我断然的拒绝了乔恩先的建议。 “放心吧,我们会安排警力保护的,”乔恩先道。 警力?警方能二十四小时保护?凶手既然敢杀人,那就是个穷凶极恶的家伙,刘婕已经这样,我不想她再遭受到任何可能的伤害。 “不行,”我道,“她本就是个苦命的人,如今更是这样了,我不能再将她置于危险之中,” “师兄,我看可以,”此时,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蓝珊珊突然道。 我有点惊讶的看着她。 “也许你不想刘婕再受一丝伤害,但你觉得刘婕愿意就这么不明不白躺在这吗?我想她肯定希望警方能尽快的抓到凶手,还她一个公道。再说了,要么刘婕不能醒来,只要她能醒来,哪怕有一点醒来的迹象,凶手恐怕也不会放过她,”蓝珊珊道,“所以我觉得,你应该同意乔警官的建议,只是我想跟乔警官提个建议。” “你说,”见蓝珊珊在劝我,乔恩先连忙道。 “我建议弄一个两个人的病房,里面再安排一个病人,乔队长明白我的意思吧?”蓝珊珊道。 “这个,我当然明白,行,就这样办,”乔恩先道,“郝挺,我还是希望你能配合我们,你看?” “好吧,”蓝珊珊说得没错,我不能让刘婕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躺在这,作为丈夫,我有义务去帮警方查明真相,找到谋杀她的凶手。 “那我这就去安排,”乔恩先道。 当晚,刘婕被安排到了病房里,而且还安排了一个病人,一个三十二三岁的女性患者,病历上写着,撞击,脑震荡。 我知道这是警方安排保护刘婕的人,只是警方只安排这么个女人,我觉得还是有点心里担忧,虽然警察都经过简单的格斗训练,但现实中的这些警察大多养尊处优惯了,何况是女警,如果凶手是个健壮的男子,她有能力将对方成功控制么? 现实生活中,象那种我们在电影电视中看到的那些具有高超身手的警察根本是少之又少,你没看那些警察在进行行动时,一般都是四五个,甚至七八个人去摁一个犯人?一个人,还不知是谁把谁给弄翻呢。 不过第二天,我心就放下了不少,因为这次来的是一对夫妻,对外说是这个‘女病人’的妹妹和妹夫,而且你别说,这个‘妹妹’跟‘女病人’还真有点相似,可见乔恩先确实是花了心思的。 赵文明每天来给刘婕挂水,其实主要是一些营养物质,而那个女病人也经常吊着个水瓶,当然那就是普通盐水或糖水了。 在这期间,按照乔恩先的吩咐,无论接到谁的电话都要跟对方有意无意的说起,刘婕可能要苏醒的事,因为他认为,凶手可能就在我的周围。 乔恩先总觉得,齐小倩的死与刘婕的被谋杀会不会是同一个人所为,抑或是同一个人在幕后指使。所以,他们也到齐小倩支边的地方去调查过,可对方的地方政府似乎并不配合,他们认为,齐小倩的死就是个意外。而且这是得到当时双方政府和警方共认的,现在我们再去查这个案子,有点对他们的不信任,而且,作为支边干部,出现意外死亡,也许还可以说得过去,如果是被谋杀,那么,对于他们这个非常贫穷,迫切需要各地援助的落后地区来说,这将是个致命的打击。哪个地方政府愿意将自己的职工派到这么一个不安全的地方来?既然江城的支边干部能被谋杀,那么其它地方来的支边干部呢? 对于当地的做法,乔恩先说他也能理解。而且,他们在当地也做了些调查,由于并没有多少现场证据,再加上那些局里的职工肯定也被当地政府下达过封口令,所以一直也没有查到任何线索。 我能明白乔恩先的压力,自从他上任以来,江城市发生了三起人命案,而到现在为止,一桩都没有破,别说破,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齐小倩死了,虽然不是在江城,却是江城的干部。刘婕被撞成了植物人,而且已被陆卫林确认为谋杀。杨丽丽死了,同样死于谋杀。可这三个案子,却都被扔进一个迷宫一样,乔恩先左冲右突,却找不到一点可能的进展。如今,刘婕出了这样的异动,这也许就是打开这个迷宫的一把钥匙,所以他只能紧紧的抓着不放。 听了我的回复,有不少熟悉的人都来看望了刘婕,其中包括李芸、郝强、唐峻、曹阳,还有学校的一些同事,甚至包括陆蔚。 陆蔚已正式走马上任,成了建安公司的董事长,在这过程中,唐峻虽然对陆蔚的能力提出过质疑,但随着陆蔚到任后的几桩大事的处理,唐峻就已经完全认可了她,而且现在两人合作的相当不错。 每一个人其实都是过一遍警察的筛选,但却没有一个人怀疑刘婕的邻床会是一个假病人,因为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刘婕身上。虽然刘婕还是躺在那一动不动,但按赵文明教我的说法,我一遍一遍的向前来看望刘婕的人说着早就背熟的台词,什么‘她现在生命体征较以前已经有了较大改观,’‘她有时会流泪,而且次数好象多起来了,前两天又流了一次,’‘医生做了检查,可能近期会醒过来,’等等。 所有的人都留下了美好的祝愿,祝愿刘婕能早点康复,虽然我知道这祝愿有点不太现实,但听着听着,我自己都觉得似乎那一天真的不远了。 希特勒之所有能让那么多的士兵为其效死,除了纳粹的精神教育,更因为他有一个好的宣传部长——保罗.约瑟夫.戈培尔。戈培尔就说过,谎言重复一千遍也会变成真理。在宣传上,戈培尔确实是个能人,虽然他犯下了严重的战争罪行。戈培尔认为宣传的唯一目的就是使人相信。“真理是无关紧要的,完全服从于策略的心理,”“信仰什么这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只要我们有信仰”。 正因为自己也似乎觉得那一天真的不远,所以我跟别人再一次介绍刘婕的‘病情’时,就会更加的自然,因为我的心里此时也充满了对那一刻的期盼。 而临床的那位病人,恐怕也完全受‘谎言说一千次也变成真理’的影响,她的表现更专业,有时,我甚至会怀疑她是不是个演员。因为当有人来看望刘婕的时候,她那种因‘脑震荡’表现出来的痛苦非常的真实。 几天过去了,陆陆续续的有人来看望刘婕,隔壁‘病人’的陪护人员也在不停的变换,但一般情况下总会保持有人在。这也符合客观事实,脑震荡病人经常会出现头晕、呕吐、眩晕等症状,身边根本脱不开人。 蓝珊珊每天在饭点的时候给我送饭,她不想遇到学校的同事,因为这个时候,是不会有人来看望病人的。 有时,晚上蓝珊珊也会替我在医院照顾刘婕,让我回到家里睡一个踏实的安稳觉,医院那种小床根本无法酣然入睡。 当然,还有的就是我需要参加一些实在推不掉的应酬的时候,蓝珊珊也会帮我去顶一下班。 就象今天,曹阳约了我谈开春后,清扬路拓宽和旧城改造的事,他说了,虽然刘婕现在成了这样,但建安公司还要运转,建安公司那么多的职工还得要饭吃,不能鸿泰小区一结束,建安公司就解散。 在这件事情上我从心底里感激曹阳,如果没有他建安公司根本就不可能成立,更别说能长期存在下去,而我的副校校职位同样来自于他的鼎力相助。 我现在发现,我对曹阳的感情是非常复杂的,一方面,我从心底感激他,感激他对我的帮助;一方面,我又在怀疑他,怀疑他会不是有其它的阴谋,我甚至怀疑他是杀害杨丽丽的凶手。我知道这种怀疑毫无根据,但却就是在内心中有这种想法,这可能就是王新和杨丽丽对往事的描述让我对曹阳有了一种负面的情感。 不管怎么说,直到现在,曹阳自己还处在伤痛之中的时候,还能想着建安公司,这还是让我非常感激的。 只不过,我的这种感激很快被一种惊喜给冲刷干净,因为乔恩先给我打来电话,案情获得重大进展。 第五十六章 第五十六章 白天在医院忙了一天后,晚上蓝珊珊说要替换我,让我回家好好的睡一觉。回到家里我才发现,马上快过年了,可我家里的年货却什么也没准备。于是就推着小车,带着儿子,来到了超市。 超市里到处都挂着红色的灯笼,有的地方贴着大大的福字,而一些‘春节大放送’‘春节大减价’‘年终红利发放’的标语更是一张张的贴在最醒目的位置。 春节是中国人最传统的节日,也是最盛大的节日,这个时刻,不分男女老幼,不分种族语言,不分地理距离,是凡有中国人的地方,到处都是一片喜气洋洋。走在这样喜庆的氛围中,这么多天来的阴霾的心情,总算有了一点稍稍的释放。 儿子在超市里欢快的跑着,各种玩具是他的最爱,他嘴里哇哇的一个人自言自语,然后拿起一辆装电池的汽车模型,一个人在地上开心的玩了起来。 看着儿子开心的笑容,再看看这喜庆的氛围,我突然觉得我最近是不是过得太抑郁了。可这么多年,我过得不抑郁吗? 自从工作,我就一直以一个小教师的角色存在着,空有那上九天揽月的豪情,却无下五洋捉鳖机遇。然后,渐渐的,我被岁月给打磨得象个风烛残年的老者,每天除了学校与家外,基本没有什么其它的生活,而在学校里不得志,在家更是不开心,齐小倩的强悍让我甚至无法正视我自己的存在。 齐小倩去了,少了个束缚我的人,但我却又存在于深深的自责中,我总觉得齐小倩的离去与我有莫大的关系,如果不是我当场捉奸,她决不会去支边,如果她不去支边,怎么可能出那样的车祸? 我唯一幸福的时期,是跟刘婕结婚后,放开了对齐小倩的自责,对蓝珊珊的愧疚,我刚刚觉得自己就是那幸福的人。可一场车祸又将我拉进了暗不见底的深渊。 是啊,我过得太抑郁了,连以前的年都过得不快乐,因为我要体会着自己父母的孤独,却硬着头皮去假装快乐的讨好着齐小倩的父母。 如今,也许今年是我最不需要烦心的一个春节,因为刘婕的缘故,我不需要到任何地方去过春节,我就在我家,我自己的家。 也许是无意识,也许是冥冥之中,我将手伸进了棉衣的口袋,我碰到了自己的手机。 刚将手机拿出口袋,一阵电话铃声就传进了耳朵。 幸亏我将手机拿出来,否则在如此喧闹的超市,再响的铃声也不可能听到。 电话是乔恩先打来的,“郝挺,你现在在哪?” “我在超市买点过年的东西,”我道,“怎么了,乔队长有事?” 虽然乔恩先以前跟我说过,让我叫他乔哥,但因为刘婕和杨丽丽案子关系,我却很难叫出口,反而觉得叫乔队长会顺口得多。 “罪犯抓到了,”乔恩先道,语气中抑制不住兴奋。 什么?突然间,我木然了,罪犯抓到了?我当然明白乔恩先这句话的意思,也就是说,那安排在刘婕房间里的警察将要谋杀刘婕的人给抓住了,乔恩先的计策成功了。 “哦?我立即赶去,”我道,我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 “这倒不用了,人已经被我们的人带回局里,我们要突击审讯,我只是告诉你一声。另外,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明天你就可以给刘婕办出院手续了,毕竟医院里没有家里方便,”乔恩先道,“还有,我跟局里提出了申请,因为刘婕这次住院是配合我们抓捕罪犯,所以局里会出一部分工作经费作为刘婕的住院费用,钱虽然不多,但表示一下我们对你们配合的感谢。” “乔哥,这应该是我们感谢你,怎么能还要钱呢,”我发现自己在不经意间居然将‘乔队长’三个字很自然的改成了‘乔哥’。 我现在终于明白,其实人与人之间的称呼直接表明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当关系很远时,你再怎么想亲热也亲热不起来。可真当你内心充满感情时,你再怎么想拉开距离也拉不开。 “这是应该的,”乔恩先道,“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还得回局里,有好消息我会尽快通知你,” 我知道,乔恩先说的这些好消息无非是是否能查到真正的凶手,毕竟有关案件的一些保密部分的东西他是不会对我讲的,就象齐小倩的案子,到现在他都没有跟说过具体细节。 可奇怪的是,在这之后,几天的时间,乔恩先却并没有给我打电话。 难道说,他那里并没有什么进展? 不可能吧,乔恩先他们这些人都专是专业的刑侦人员,更是审讯的高手,一个嫌犯到他们这难道还能咬着不松口? 也许是快过春节了,大家都在忙着过年的事,又或者。我在给自己找各种可能的解释,但内心那种希望得到真相的焦渴,让我不止一次的想拿起电话拨过去。 最终,我还是忍住了,我知道如果没有什么进展,我就是拨过去也没什么用,如果有结果,乔恩先一定会告诉我。 既然在这件事上我无能为力,那么我也就只好全心全意的忙着照顾刘婕和过年。 我将林俊阳接了过来,我希望过年的时候,孩子能跟刘婕在一起,虽然我明知道刘婕是没有任何感觉的,但有孩子在身边,对于父母来说总是一个安慰,我希望有一天,刘婕能够感知。 本来我是希望父母能一起到江城来过年的,可母亲说他们不想离开家,而且郝强在回家之前也跟我说过,今年春节他还会将老人们聚到了一起的。 年三十晚上,我们一家四口,不,一家五口,除了我、刘婕和两个孩子外,还有蓝珊珊。 蓝珊珊在做饭,两个孩子在疯闹着,我来房间里帮刘婕擦洗身子,然后给她换上新衣服。 刘婕的身子越来越瘦弱,她本来有一米六几,体重也有近一百一十斤,可现在,我给她翻身的时候,却毫不费力。她现在的体重也许只有**十斤,再这样下去,恐怕她撑不了多久。 “刘婕,你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呀,”给她擦好身子,换上干净的新衣服,坐在她的病床前,握着她有点干枯的手,“你知道吗?孩子们都很好,很健康。他们需要妈妈,你还记得吗?我们刚结婚的时候,带着两个人孩子去郊游,孩子们是多么的快乐啊。可现在,这几个月,孩子们连一次出去玩的机会都没有。有妈的孩子象块宝,没妈的孩子象根草,孩子们多么希望你这个妈能醒过来,站起来,牵着他们的小手,象其它小朋友的妈妈一样,带着他们去公园、去游乐场、去迪斯尼乐园。刘婕,你是不是在心里对我有什么意见,你不愿意看到我的荒唐,所以你才不愿醒来?你醒来吧,我发誓,只要你醒来,你以后有任何要求我都满足你,真的,刘婕,醒来吧” 我就这样一个人自言自语着,刘婕仍旧一动不动的躺着,对我的诉说没有一点反应。 无奈的摇摇头,我起身,替她将被子掖好,然后去餐厅。 蓝珊珊准备了丰盛的年夜饭,这都是这几个月蓝珊珊从姚阿姨那里学来的。 “阳阳、宝宝,吃饭了,”我叫了一声两个还在玩闹的孩子。 孩子们走了出来,然后林俊阳带着宝宝去洗手。 我给每个孩子倒好饮料,我和蓝珊珊的杯子里倒了点红酒。 虽然我酒量不小,但平时在家里我是不喝酒的,只因为今天是年三十。 可就在我给所有人杯子都满上的时候,儿子却突然从椅子里跳下来向厨房跑去。 我和蓝珊珊都愣了一下,然后看着儿子踮着脚尖去够放在灶台上的筷子,还有玻璃杯。 “宝宝,干嘛呢,别把杯子弄掉下来跌破了,”我赶紧起身,儿子还小,拿这些东西还不是太稳。 “爸爸,我给妈妈拿一双筷子和一个杯子,我要让妈妈跟我们一起吃饭,”儿子奶声奶气的回答。 瞬间,我的眼眶里浸满了泪水。 多么懂事的儿子 此时,我的内心除了对儿子的感动,甚至有了一丝对刘婕的不满,刘婕,你看到了吗?孩子们是多么的希望你能醒来,难道你就愿意这么一直的躺着,一直让他们失望着? 我知道,我的这种不满对刘婕来说是无用的,因为她根本感受不到。 接下来的晚饭时间,我们虽然极力的想将气氛搞得欢庆一点,可因为儿子的那句话,我觉得怎么也欢庆不起来,蓝珊珊可能也是感觉到了我的变化,也没有象以前那样哄闹。 倒是分发压岁钱的时候,两个孩子闹腾着厉害。 我给了林俊阳两百块,给了儿子两张十块的,儿子不高兴了,他虽然不认识钞票的面值,可他比来比去发现自己的钞票没有林俊阳的大,非要跟林俊阳换。 林俊阳已经四年级了,当然知道一百元和十元的区别,死活不肯,看着两个孩子闹腾,沉寂的家里才有了欢乐的气氛。 后来蓝珊珊从自己的钱包里又拿出两张一百的给了儿子,然后将林俊阳拉到旁边又给了他两张。 儿子在仔细的观察了自己的钞票后,发现自己的跟林俊阳的一般大,而且还多出两张小的,终于不再追着林俊阳要互换。 “珊珊,这是你的压岁钱,”儿子和林俊阳看电视去了,我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卡,卡里有五万元。 “干嘛?”蓝珊珊没有接,而是直直的望着我。 “这么长时间,你照顾刘婕太辛苦了,我”我知道这样的做可能有点不太合适,可以前每次我要给蓝珊珊钱时,她都不肯要,所以,我只能借着这个机会给。 “郝挺,你是不是还把我当外人?”蓝珊珊没接,而是有点不高兴的看着我。 “我”我早知道会是这样。 “把你钱包给我,”蓝珊珊向我伸出了手。 我有点狐疑的看着她,她要我钱包干嘛? 将钱包递过去,蓝珊珊将我的钱包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张一百的钞票,再将钱包还给我,然后将那张钞票在我面前晃了晃,“我不认卡,只认现金,作为当家人,你必需给我发压岁钱,呶,看着,我收了啊。”说着,她将钱揣进了自己的口袋。 我发现,在她说‘当家人’的时候,脸色微微红了一下。 看着蓝珊珊微红的脸,我的心里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悸动,虽然这种悸动一纵即逝。 电视看到快十二点的时候,两个孩子终于撑不住了,一个倒在沙发上就睡了起来,另一个也在哈欠连天。 等两个孩子睡去的时候,蓝珊珊也提出要回去。 这一段时间,姚阿姨回家后,蓝珊珊有时会住在这里,可今天林俊阳在,蓝珊珊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回去住,毕竟林俊阳已经小学四年级,很多东西他是知道的。 “别回去了吧,明天咱们早点起来就是了,”我搂着蓝珊珊的肩道。 “被孩子们看到不好的,”蓝珊珊道。 “没事,天一亮咱们就起来了,孩子们不知要睡到什么时候呢,”我道。 “那可不行,”蓝珊珊道,“在我们老家,每年的大年初一早上,都是男人起床做早饭,女人是起得很晚的,如果那一天女人起早了,寓义是很不好的。” 这种说法,我在老家的时候也听说过。说如果大年初一早上女人起得太早,要么是寡妇,要么就是一辈子的劳碌命。 “那?” “我还是回去,明天早上你早饭好了先把孩子们弄起来,然后打电话给我。”蓝珊珊道。 “那好吧,”也只能这样我道。 第二天,所有人都开始忙着拜年,包括我在内。 虽然时代在进步,但新春拜年的习俗却一点都没有改变,而且还被认为是新年间最重要的活动之一。当然,不同人之间拜年的目的也不尽相同,同事朋友之间,只是相互给个祝福。而上下级之间,官商之间,或者民官之间,这种拜年就又多了一层交流、交际与交道的意思。而孩子们的拜年则只是讨个新年利市,高高兴的拿上个吃的、玩的、红包冲喜。 几天年就这么过去了,迎来送往,相互拜年,再加上孩子天天在家里闹着,不经意就到了开学的时间。 开学的当天,我们一起到学校开了个会,然后就是同事聚餐。 在饭桌上,大家聊着假期和春节里的各种新鲜事,有的更是讲起了一些关于拜年的笑话。 其中一个叫魏刚的老师道,“有个傻小子要去拜年,可是他傻,张嘴就会让人家看出破绽。家人愁死啦,就给他三十两银子,让他出门去学话!这学话去那学啊!出门看到一个钓鱼的,正在那上火呢,钓半天鱼一条没钓上来。张口说道,很好一坑水儿就是没有鱼儿!傻小子一听赶紧凑上去说,钓鱼的莫走,俺给你十两银子你教会我说这话如何?钓鱼的一听感觉蛮划算的就如数教给他!学会这话,傻小子继续往前走,正赶上,一个人过独木桥,错在中间,皱着眉头说,双桥好过,独木难行!傻小子一听,感觉这话也不错,就说,我让你先行,再给你十两银子教我说这话如何?这人一听感觉主意不错就教给他啦!学会话,傻小子继续前走,正赶上个拾粪的被狗追,回头就说,看你老狗再呲牙,狠狠给你一粪钗!傻小子一听这话也不错,就赶上前去说,你教会我我给你银子十两如何?拾粪的感觉这主意不错就都给他说!买完这三句话,傻小子高高兴兴的回家。去得丈人家,因为是新姑爷,好多人来闹姑爷,给他一杯水却没上茶,他想起第一句话就说,哎,很好一坑水儿就是没有鱼儿!大家一听,不错啊,还知道没有鱼,这那傻啊!吃饭的时候,给他一根筷子,他一看想起第二句话就说,双桥好过独木难行!大家一听,这新姑爷不错啊,咋都说傻啊!他丈人在一旁觉得有点心疼就出来劝解说,大家别闹啦,都来吃饭吧!这傻小子一看,想起了第三句话,就对他丈人说,看你老狗再呲牙狠狠给你一粪钗!” 噗,所有的人都笑了起来,有人还笑喷了。 接着,又有人开始讲 “郝校长,你也得给我们来一个,”当大多数人都讲得差不多的时候,李芸对我道。 “呃”我确实不听过什么有关拜年的笑话,而且我平时也不太关注这些,所以一时却想不起来讲什么了,“我这还真没有拜年的笑话,这” “不一定是拜年的,其它笑话也行,大过年的嘛,大家就图个乐子,”李芸道。 “那好吧,我也学着魏老师刚才讲的那个故事讲一个傻子学话的事,”我道,“不过,我这故事里不是一个傻子,而是两个傻子。话说以前一个地主,生了两个儿子,可两个儿子都是傻子。儿子渐渐长大,老地主可就愁死了,两个儿子都这样,怎么办啊。于是,有一天,他就将两个儿子召集起来道,‘今天我给你们每人一两银子,你们每人都给我出去学一句话回来,这样,天天学天天学,以后你们就会说有学问的话了,’。两个儿子虽然傻,但也知道自己是傻子,老是被人瞧不起,因此齐声答应。两个人拿着银子出门,大儿子向城东,走着走着大儿子看到个卖麻团的在那吆喝,‘麻团嘞,滚热的,糖包的,哪吃的’。哎,他觉得不错,而且用江城本地方言叫起来,格外好听。于是就要跟卖麻团的学吆喝,卖麻团的一个月也就挣个两把银子,看教几句吆喝就能赚一两银子当然高兴,于就教他。二儿子向城西,进了一座寺庙,一进门就听到一个游客在念叨,‘一进山门四下望,四大金刚列两旁,菩萨的肚子有宣缸大,放出屁来震天下,’二儿子觉得不错,也要学,这游客白赚一两银子,当然愿意。晚上,两个儿子屁颠屁颠的回来了,老地主道,‘今天出去学到好句子了吗?’,两个儿子都道,‘学到了,学到了’,老地主道,‘那你们说来我听听,’大儿子说,‘我先说’,小儿子道,‘不行,我先说,’大儿子说,‘我学到的话好听’,小儿子也说,‘我学到的话好听,’两个儿子抢得不可开交,老地主也没办法,只好道,‘你们都别争了,一人一句的说,老大先开始,’老子发话了,两个儿子才不争,由老大先说。大儿子道,‘一进山门四下望’,二儿子接口道,‘麻团嘞’,大儿子继续道,‘四大金刚立两旁’,小儿子接道,‘滚热的’,大儿子道,‘菩萨的肚子有宣缸大’,小儿子道,‘糖包的’,大儿子继续最后一句,‘放出屁来震天下,’小儿子立即接口,‘哪吃的’” 噗,哈哈,所以人都笑着前仰后翻。 我知道,我的这个笑话并不算太好笑,但所有人都表现出无比好笑的样子,就象我这个笑话是今天所有笑话中最好笑的一个。这就是现实,因为我是主持工作的副校长,学校实际上的一把手,我的决定影响着在座每位的收入与前途。 其实社会就是如此,学校虽然相对来说比较干净,但也是个浓缩的社会,学校里的老师虽然大多数有着知识分子的清高,但也都得为五斗米折腰,象朱自清那样,宁愿饿死也不吃洋米洋面的知识分子,毕竟少之又少。 在一阵的夸张的哄笑过后,大家再次开始喝酒 “哎,你们知道吗?兴和中心小学的校长死了,”吃了一会,坐在我隔壁的教导主任突然冒出了一句话。 “什么?”我怀疑自己没听清,兴和县中心小学校长,不是田耕友么? “兴和县中心小学校长,田耕友死了,”教导主任重复道。 “死了?”我的心里不是惊讶,而是突然掠过一阵如灵光一现般的东西。 第五十七章 第五十七章 我很想抓住刚才脑海里掠过的那一阵灵光,可那玩意是那么的虚无飘渺,我好象怎么着都抓不着一点点影子。 此时,我有一种掉落在大海中的感觉,远处明明有一根救命的稻草,可却是那样的遥远,遥远到我根本无法企及。 “郝校长,郝校长?”旁边,教导主任正端着酒杯,他们刚才在议论田耕友死因的时候,我居然一点都没听到。 “啊?呃,来,”我轻轻晃了一下脑袋,端起了酒杯,刚才的那点灵光早已随风消散。 喝下满满的一小杯酒,放下酒杯后,当我再想捡拾起刚才的那点灵光时,发现我的脑海里已经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了。 这样的场合也不由得我多想,刚想想点什么,那边又有人端起了酒杯 我现在是学校实际的负责人,同事们当然不会放过这个与我亲近的机会,而为了创造更融洽的同事关系,我也是来者不拒。 很快,我就有了醉意 我的酒量算好的,以前就能喝个六七两,后来当了副校长,特别是成了主持工作的副校长后,吃饭的机会增加了。喝酒的机会也就增加了,我发现,每醉一回,我的酒量就要上升一回,现在一斤酒恐怕都不问题。可现在连我都有醉意了,可想而知其它同事。 “郝郝校长,我我再敬敬你一一杯,”这个时候,教导主任大着舌头,又向我端起了酒杯,“我我们学学校,在在郝校校长的带带领下,一一定会会更更上一一层楼,” 听他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觉得难受,一句话说上半天,这感觉 “郭主任,你喝多了,”我伸手揽住了教导主任的肩膀,“今天我们就到这吧,下次我们再聚,好不好?” “不不行,郝郝校长,不不瞒你说,你你刚刚当副校校长的时时候,是是有不不少人不服,但但我是真真心的拥拥护你,你比老老孙强强多了,我”教导主任还在结结巴巴的说着,我赶紧打断了他的话。 我不想让人将我与孙如才进行比较,孙如才是借势上位的,我同样的是借势上位,现在的我并没有将江城小学的整体实力提升多少。相反,这一次如果不是余敏点拨,我说不定还真就栽在了孙如才和马一光的手中。 “郭主任,孙校长可是我们多年的老校长,我们都要向他学习的,”我道,我知道在座有不少是孙如才的人,虽然我现在是学校的一把手,但孙如才是区教育局小教科的科长,更有个做副局长的岳父,好多人升职称还在他手里呢。 “哪?呃,倒也是哈,老孙”教导主任显然意识到了自己刚才一时的酒醉口快,他虽然不是个什么官,但在教导主任这个位置上也干了好多年,一些基本的官场规则他还是懂的,所以他连忙借着的我话顺势下驴。 不过,我总觉得有点奇怪,教导主任刚才真的只是一时酒醉么?他是口风很紧的人,而且不喜欢参与权力争斗,也正因为他这样的中立,才能多年来在教导主任位置上屹立不倒。 想当初他受了黄世通一拳头,仍能隐忍不发,今天他这是怎么了? 想不通,我也不准备再去想,我只能暂时的认为他真的是一口酒后失言。既然酒已经到了这个程度,我只能提议解释。 同事们陆陆续续的准备起身离开。 “郝校长,我今天电瓶车坏了,你能不能送我一下?”同事们陆续走出饭店的时候,李芸问我道。 “我我今天喝得有点多,恐怕车子开不了了,”我道。 确实,虽然我现在还是比较清醒的,但开车不比走路说话,这玩意要集中注意力,所以我自己都想打的。 “那我来开吧,正好我看你也喝多了,我送你回家,”李芸道。 其实我刚才说自己开不了车,就是已经拒绝了,可李芸却还在坚持,难道她找我有事? 何况现在还有这么多同事,对,一定是找我有事,从年前放假到现在,我们还没碰过面。 “那行,”我道,“你来开,” 说着,我将车钥匙递到了她的手里,然后才想起问,“李校长,你有驾照吗?” “没有,” “没有你还开车?”我道。 “没事的,我家老蒋的车我开过几次,”李芸道。 哦?蒋树春买车了?看样蒋树春在建安公司混得不错啊。想想也是,蒋树春现在的工资一年四万多,再加上年终奖金,一年有六七万的收入。李芸成为副校长后,一年的收入也会达到四万左右。十万块左右的车,两人一年的工资就够了。 “那行,你开吧,”既然开过几次,我也就放心了,反正是自动档,只要知道哪个是油门,哪个是刹车就行。 上了车,我开始闭着眼睛睡觉,任由李芸去开车。 车子摇摇晃晃的,从在副驾位上的我很快就睡着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李芸并没有将车开到我家,这是一个黑乎乎的旷野,放眼望去,能看到田地里一片荒凉。 现在是冬天,万物要么枯落、要么萎蔫,周围没有一点生机。 我扭头,李芸正在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这是什么地方?”我问。 “郊区,”李芸道。 “郊区?”我惊道,我刚才到底睡了多少时间,李芸居然已经将车子开到了郊区。 “你把车开到这干嘛?”我问。 李芸不答话,只是保持着那样的表情看着我。 “干嘛这样看着我?”我有点莫名其妙。 “你帅呀,”李芸娇笑了起来,并伸手去抚摸我的脸。 其实她将车开到这个地方,我就已经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了,现在她的手已经伸到了我的脸上,我内心中的那种腾的就冒了上来。 由于车里打了暖气,李芸的羽绒服已经脱掉达在座椅背上,身上只做了一件羊毛衫,紧身的羊毛衫勾勒出她优美的曲线。除了臀部下垂,李芸的身材真是一流的,特别是乳/房,在胸罩的托起下,她的乳/房丰满而坚挺,整个羊毛衫的上半部都被支撑着,象要随时蹦出来一样。 她的脸色微红,我不知道是因为暖气的原因,还是因为她心里的**也已经腾起。 不过,这一切已经都不重要了,我们的四片唇已经紧紧的贴在了一起,我在不停的向她的口腔内探索着。她则拼命的向自己的肚里吮/吸,还不时的伸出她的丁香小舌与我的舌尖进行缠绕。 我的手从她羊毛衫的下摆伸了进去,一下就握住了她的一只丰满,由于是坐着,她的乳/房显然特别大,我都有一只手根本握不过来的感觉。 我没去解她的扣,而是直接将她的推到上而,然后用手去挤压她的乳/房,两个手指则轻轻的捻动她的乳/房上的突起。 “呜”很快,李芸的嘴里传出了这种痛苦般的呻吟,她的动作也开始急切起来。她主动的伸出手去拉开了我裤子的拉链。 由于我穿着保暖裤,一时之间她并不能完全伸进去,她的手就开始在我的那个部位来回的摩擦着。 终于,她的手伸了进去,并一把握住了我已经坚挺的部位。 “哇,郝挺,它、好烫,”李芸离开我的唇,嘴里惊呼道。 车里的暖气使我一点都不觉得凉,反而浑身有一股躁热,我本来想再次去吻上她的唇,可她唇上的红与娇艳却让我一下子想起了那天她在办公室为我坐的事,那种感觉真是太好了。 我伸出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脖子上,然后将她的头按向我的。 立即,我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温暖潮湿的世界,这种温暖与从下面进入是完全不同的,因为她还在用力的吮吸和吞吐。 猛的我觉得自己的顶端遇到了一丝阻挡,同时我听到了她作呕的声音。 原来我太激动了,我将她的头按得太紧太深,我进入了她的喉咙。 李芸抬起头来,从方向盘边的纸盒里抽出两张纸将自己的嘴擦了一下,然后继续将头埋了下去。 我抚摸她胸部的手开始向下,她的裤子是那种侧面拉链的那种。 我轻轻的拉下拉链,然后将手沿着她的保暖裤松紧伸了进去。 我的手立即接触到了一片茂密的毛发,它们是那样的柔软,犹如冬天厚厚的枯草地,给人柔软舒适的感觉。 继续向下,一阵润滑沿着指尖传来,同时我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按在了一个小小的突起上,它是那样的柔嫩,柔嫩得我都不忍心去挤压。 我慢慢的婆娑着,用的我的指尖,沾着她的润蜜,**着她最敏感的神经 紧紧搓了几个,李芸就已经受不住了,她的身体开始痛苦的扭动起来,在我的头颅也开始不规则的动作起来,有几次我都发现她吞入的太深,可她却浑然未着。 她离开了我,抬起头来,我发现她的脸色已经绯红,嘴里呼呼的冒着白气,而她的嘴角居然还残留着一丝丝 她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着,如同一个饥渴的汉子看到了摆在自己面前的美味佳肴。 我的手指用力的勾了一下,沿着润液流出的通道伸了进去。 “啊”她叫了起来,然后快速的将身体向后移动,准备逃离我的手指。 我将手指向前伸了伸,然后伸进了第二根手指。 她猛的向后一顿,离开我的手指,然后快速的脱去了自己下半身的衣物,象个猴子般敏捷的爬过我们中间汽车挂档的手柄,直接跨坐在我的身上,然后用一只手抱着我的脖子,一只手握着我紧硬如铁的部位直直的导入了自己的体内。 现在的李芸已经欲焰腾腾,她急速的耸动着身体,然后用自己的唇去吻我的脸,吻我的脖子,耳朵,就如我的身上被涂满了蜂蜜,而她正在一寸一寸的舔去 只需静静的坐着,然后闭着眼睛享受,这种感觉非常的好,唯一的不足就是自己不能掌握主动权。 也许是累了,也许是觉得自己的动作不如我猛烈的冲击来得酣畅,动作了一会,李芸停了下来,在我的耳边轻声道,“我们到后面吧,” 我点点头,她快速的离开我的身体,然后爬到了后面。我真怀疑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李芸是怎么做到如此敏捷的动作的。 她已经躺到了后座上,人半仰着,两腿大大的张开,我能看到我刚才的地方正如一个婴儿嘴般在微微的张开,两边鲜红**的部们沾着不少白色的。而她的上身羊毛衫已经被推的很上,稍有赘肉的腹部和硕大的胸脯全部展现在我的面前,这是一幅多么香艳的图画,我已经充/血的大脑瞬间觉得再度的血压上升。 我发现前排两个座位之间的间隔太小了,准备打开门从后门进去,可刚打开一点点,刺骨的凉风立即猛的灌入,吓得我赶紧将车门关了起来。 这几天虽然白天的温度已经上升了不少,但夜间,温度还是非常低。 我起身,准备从两个座位中间爬到后面去,可怎么着都觉得难以通过。现在我不得不佩服女人和男人的不同,女人天生软骨,身体柔软如水,而男人则天生钢筋铁骨,身体生硬僵直。怪不得古人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而男人是泥做的。 “切切”后座传来了李芸的笑声,显然她被我这滑稽的样子给逗乐了。 随着她的笑意,我发现她的两只乳/房在耸动着,乳/房上的两个突起一颤一颤的,非常诱人,而且,她还有意的将两腿打开得更大 她的脸上依旧荡着笑意,我一拧身终于从两个座位间挤了进去,然后,我猛的架起她的两腿,如打桩般直直的撞了进去。 “啊”她发出一阵惊呼,然后就开始哼哼唧唧起来。 我如机械般不停的耸动着自己的身体,我有意的要报复她刚才笑我的样子,所以撞击声格外的响亮。 终于,她的哼声开始变大,然后是大声的呻吟,嘶喊,紧接着,她用力的开始将头向后仰起,身体向上挺去着,两腿紧紧的向中夹起。 我能感受到她的收缩,带着我在她体内的坚硬表面如同一阵阵的电流击过。 她跌落了,我也在她跌落的同时将所有的激情倾泻进她的体内。 空气如凝结般,我们就这样一个仰着一个趴着,谁都懒得动一下,整个空间里只有两人的喘息声。 当我抬起头的时候,我发现李芸的眼角竟然似乎有两滴泪珠,这 “李姐,怎么了?”我伸出手,在她的眼角拭了拭。 “我没事,”李芸仍旧闭着眼,摇了摇头,然后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李姐,有什么事难道还不能跟我说么?”我问,我本就觉得奇怪,今天我明明已经表明了拒绝的态度,李芸却还要跟着我一起走,她肯定是有话要对我说。 “郝挺,我”李芸欲言又止。 过了好一会,李芸终于向我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蒋树春的病是治得差不多了,可问题却随之而来。蒋树春以前是单位只不过是个技术人员,无权无钱,徒有个国企员工的头衔,所以他倒是很安心的过了这么多年。而下岗的打击,一度使他差点成了废人,不仅是性上,同时是在生活上。在国企或机关事业单位呆惯了的人,是看不惯私企的,总认为自己抱着的是铁饭碗。 一度失落的蒋树春对进郝强的公司其实心里并不情愿,毕竟郝强的公司只是个小小的建筑工程队,他当时无奈的选择去那,完全是因为自己在家一分钱不挣。直到后来,郝强与刘婕以及钱林俊成立了建安公司,蒋树春的心里才稍稍平衡。 不过幸福来得太快,在公司建立没多久,刘婕就让蒋树春做了负责技术方面的经理,虽然国企是铁饭碗,但蒋树春在里面也就是一般的技术人员,如今,虽然是私企,但却成了中层,而且收入比国企还高,更重要的是,以前在市建筑工程公司的那些管着蒋树春的什么组长、主任、部长,甚至一些经理都被建安公司给招了来,而且还全部成了他的手下,蒋树春那一直被压抑着的虚荣心开始膨胀起来。于是,他开始利用工作之便在外面找女人。 他找女人不多久,李芸就知道了,两人也曾经为这事大吵了一架,但蒋树春现在手中有权有钱,李芸的话他根本不会听。而且他还直接当着李芸的指出,他知道自己工作的得来是李芸求我的结果,而他去年给我拜年提前离开,也是为了给李芸一个方便。 再后来,蒋树春在外面找女人就变本加利了,甚至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反正女儿住校,所以有时他直接将女人带到家里来,也不管李芸在不在家。 李芸怎么说现在也是学校的副校长,当然不希望这种丑事远扬出去,所以一再忍让。没想到,昨天女儿去学校后,蒋树春又将女人带了回来,还要李芸与那个女人一起跟他玩,李芸气不过,跟他再次大吵了一架,结果是他挨了一顿拳脚,而蒋树春当着瘫在地上哭泣的李芸,与那个女人上演了一出活春/宫。 “什么?他知道我们的关系?”我惊讶道。 “嗯,”李芸应道,眼角是滴落的热泪。 “他打你?”, “嗯,你看,”李芸说着转过脸去,然后将后背朝向我。 李芸的背上有几块淤紫,很明确是重物撞击造成的,我明白了,那应该是蒋树春的皮鞋。 “靠,蒋树春真的是太过分了,这家伙怎么能这样?”我心中愤恨之情暴起,虽然李芸是他的妻子,但李芸也是我的女人。想当初,他让李芸求我帮他找工作的时候,自己主动将老婆留在我家里。现在倒好,工作稳定了,收入增加了,又开始嫌弃起老婆来了。 “唉,也是我先对不起他,”李芸叹息了一声。 是啊,确实是我们对不起他,我心里也这样想着,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老婆跟别的男人上床?想到这,我心中的怒气消了一半,但我仍然觉得我不能再让李芸陷在这种痛苦的折磨之中。 “李姐,要不我们不再来往吧,”我对李芸道。 “我们不再来往有什么用,他已经嫌弃我了,我们的日子还能回到从前么?”李芸道。 “那你也不能总是这么忍受他的折磨啊,”我道,“你看看你背上都成什么样子了,不行,不能再这样了,” “郝挺,你真好,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的关心我。我一直以为,你只是将我当成你众多女人中的一个,我”李芸没再说下去,眼泪已经再度落下。 “李姐,说什么呢,你是我的女人,我就不能让你受委屈,”我道。 “好吧,听你这样说,我就是再受委屈也值得了,好了,我没事了,”李芸说着,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我们回去吧,” “李姐” “算了,我就是心里烦闷,说说就好多了,我没事的,我们回吧,”李芸没让我再说下去。 我默默的看着她,发现她好象是真的从内心里不想再提这些事。也许她对蒋树春的感情还是很深的,毕竟他们是这么多年的夫妻,连女儿都上高中了。既然她自己不想对蒋树春怎么样,那就随她去吧。 我爬到前面,坐上驾驶位,发动汽车。 “李姐,我们现在应该怎么走?”因为来时车是李芸开的,虽然我知道是在郊区,却不知是在东南西北哪个郊区。 “你就一直向南开吧,”李芸道。 汽车大灯射向漆黑的夜空,由于灯光的作用,车外什么都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我只能听到发动机的轰鸣和两个人并不均匀的呼吸 我本以为,李芸这些家务事与我无关,可我没想这些烂事会给自己惹来了巨大的麻烦。 第五十九章 第五十九章 虽然餐馆里并没有人,但老板娘还是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然后低声道,“听说他是死于心肌梗塞,但有人说,当时那些被叫去替他穿装老衣的人看到他的脚上脚后跟皮都蹭破了,好象死前经过激烈的挣扎,” “啊?”这一次,我真的惊讶了,如果真是这样,田耕友不也是死于谋杀? 不对呀,如果说田耕友真是死于谋杀的话,那么田耕友的家属怎么会不报警? “你有完没完?”此时,老板再度从作间里走了出来,“厨房里还有那么多菜呢,你现在不拣,马上下午客人多了怎么办?” “烦死了,说个话你都要管,”老板娘不情愿的站了起来,“老师,你慢慢吃啊,哦,对了,你叫什么呀,到时我请你帮忙啊,今天这面条就不要钱了,算我请你的,” 说完,老板娘转身去了作间。 也许她也只是随嘴一说,因为她根本就没停下来让我有告诉她我名字的时间。 此时,我碗里的面条已经完全胀开了,根本无法下咽,我随便的扒拉几口,丢下十块钱,然后准备转身离去。 虽然老板娘说不要钱,但人家是小本生意,再说这十块钱 点面条的时候我看过,一碗牛内面就是十块钱。 在我站起来的时候,我听到作间里老板在低声的道,“,你光知道说,假如他是田耕友的手下,或者是警察什么的,你不是自找麻烦?” 显然,老板娘刚才是要面子,当着我的面回顶了老板,现在被老板训斥,她倒一声不吭了。 我摇摇头,离开,可一个疑团却在我的心里无限的扩展开来。 如果田耕友真的是被人谋杀的,为什么田家人,最起码田耕友的老婆不报警呢?当初田耕友请我帮忙的时候跟我说过,老婆天天盯着他,他是没办法了才找我的,也就是说,田耕友是爱他老婆或者是听他老婆话的,他老婆应该对他也不错才对,女人嘛,除了有外心,否则谁不将丈夫当成自己的重心?就是齐小倩对我那样,要真我不明不白的死了,她也应该不会善罢甘休吧,可田耕友的老婆为什么对他可能是被谋杀这种事不去追究呢? 也许田耕的死只是被坊间传得邪乎了而已,说不定他就是正常死亡。 可我昨天那个梦到底又是什么意思呢?我觉得,这田耕友的老婆我还是非见不可了。 在兴和县城逛了一会,然后买了两个礼品盒,我开始拨打田耕友的地话。田耕友人虽然死了,手机却不一定停用。 果然,电话响了一会,那端传来了一个女人略显疲惫的声音,“喂,你好,哪位?” “喂,你好,这不是田哥的电话么,您是?”我假装问道。 “我是他老婆,你哪位?”田耕友的老婆声音稍微有点沙哑。 “哟,嫂子啊,新年好啊,”我连忙打着招呼,我知道我的这句祝福语有点残忍,毕竟人家在新年里刚死了老公,我却说人家新年好,可我要假装我不知道田耕友的离世,我只能这么说,“我从江城来的,年前跟田哥约好了,年后来找他有事的,” “他死了,”田耕友老婆的话里有点淡然,说不出是不是有悲伤的味道,也许她已经坦然接受了这样一个残酷的现实。 “什么?死死了?嫂子,新年里呢,不能开这样的玩笑,是不是田哥他惹您生气了?”我假装道。 “他真死了,”田耕友老婆道,“这样的事,我能开玩笑么?” “啊?对不起,嫂子,我过年回乡下了,昨天刚回江城,今天就准备来找田哥了,怎么会这样?您能告诉我您家在哪吗?我想给田哥来上柱香,”我道。 “你是谁呀?”田耕友的老婆问。 “我是江城小学的校长,年前跟田哥在市教育系统总结大会上刚见过面,也是那时候约好的,”我道。 “哦?那你来吧,”田耕友的老婆没有拒绝我的请求,她告诉我了她家的位置,也许这一段时间以来,给田耕友上香的人不在少数。 当我到达田耕友家时,我被田耕友家里的豪华给震慑了。田耕友只是一个县城中心小学的校长,可他的家却占地两三亩,虽然兴和是个小县城,但近年来随着房地产的兴起,县城的地皮也已经算得上是寸土寸金。 田耕友的家是那种前后两进的三层小楼,然后有一个大大的院子,大门口两边都砌了廊道,而且院子里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花草树木,一应俱全,简直就是个浓缩版的公园。 这就是个小小的县中心小学校长的家?我不禁疑惑了。但随即我的疑惑就被解开,因为田耕友的老婆告诉我,她是兴和县唯一一家三星级宾馆的老总,同时还经营着多家娱乐城。 这些话是我在给田耕友上了三柱香后,田耕友的老婆告诉我的,我不知道田耕友的老婆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嫂子,田哥是怎么去的?”我还是没忍住问一问田耕友的死因。 “唉,急性心肌梗,人还没送到医院就不行了,到了医院,医生也只是象征性的看了一下,然后就直接拉去了殡仪馆。”田耕友的老婆道。 哦?拉到了医院?这么说,田耕友应该是真的死于心肌梗,否则医生不会看不出来。 这时,我对小饭店老板娘的话更产生了怀疑,也许她所听说的,真的只是坊间的传言。 田耕友确实死于心肌梗,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有医院的诊断证明,谁也不能提出任何疑问,再说了,当时田耕友去医院时,他老婆是跟在车上的,医生判断应该不会有问题。 “哦?那他是在哪出的事啊?”我问道。 “你什么意思?你是警察?”田耕友老婆警惕的看着我道,然后她突然流下了眼泪,“人都死了,难道你们还不想让我安生?” 看到田耕友老婆这样,我觉得自己真的是过分了,毕竟人家才死了老公。想当初,齐小倩出事后,乔恩先跟我说齐小倩可能死于刑事案时,我也曾对着乔恩先非常反感。 “嫂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田哥的朋友,那个,对不起啊,那我先告辞了,”我连忙起身,我这人一直就看不得女人流眼泪,想当初要不是我不忍看到刘婕眼中的泪水,现在也不会惹出这么多的事来。 不等田耕友老婆答话,我就逃也似的出了田耕友家的大门。 上了车,我还在为田耕友老婆刚才的话在自责,是啊,人已经死了,难道还不让生着的人安生么? 人都死了,难道你们还不想让我安生?不对,突然,田耕友老婆的话在我的脑袋中一闪而过。你们?你们是指谁?看她说话的那个语气,肯定不是指我,那么会是谁呢? 难道田耕友的死真的会隐藏着什么秘密? 可我现在已经无法再回到田耕友的家,如果我再次返回,田耕友的老婆一定会以为我是便衣警察,她们毫不留情的将我赶出门外。 郁闷的将车往回开,耽误了一天的时间,什么信息也没掌握到,我有点懊恼。来时感受到的昂然生机,现在在暮色中显得那么的无精打采,毕竟是早春,昼夜温差还很大,我突然有一种寒从脚起的感觉,而且心慌,这心慌得莫名。 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从早上出来到现在,我只吃的几根烂乎乎的面条。 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然后打开车内的暖气,立即一阵暖风扑面而来。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雪中送炭这个成语的真正含义,在这春寒料峭的傍晚,空着肚子,迎着寒风,突然间的一阵温暖,那绝对是沁入心脾。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拿出手机一看,是唐峻。 唐峻春节回了台湾,台湾与大陆,同根同种,所有我们有着相同的习俗,年是一定要在家过的。 “喂?”我拿起电话。 “喂,郝挺,我唐峻,”电话里唐峻道,“新年好啊,” “新年好,”我礼节性的叫了一声。 “你现在在哪?”唐峻问。 “我在外面,怎么了,有事吗?”我问。 “哦,没什么,”唐峻道,“回了趟台湾,给你带了点特产,也算新年礼物,” “哎哟,谢谢啊,不过我现在在外面,大概要半个小时左右才能到江城,”我道。 “那你晚上有安排吗?我请你吃晚饭怎么样?”唐峻问。 “哪能让女士请客的道理,这样吧,你都给我带新年礼物了,这一顿我请,”我道,“我还有半个小时才能到江城,要不你先找个位置,然后将地址发给我,我一会到。” “看不出来啊,你还蛮绅士的嘛,”唐峻笑着道。 “我一直这样,你现在才知道?”我哈哈一笑道,然后挂了电话。 很快,唐峻给我发来了短信,告诉我吃饭的地点。 其实在心里,我也希望和唐峻好好聊聊,陆蔚已经接手了刘婕的职务,成了公司的董事长和总经理,我想知道她们的配合情况,更想知道陆蔚实际的工作能力。虽然最近好消息不断传到我的耳朵里,但我不排除因为陆蔚是董事长的可能性。 当然,我还想了解一下蒋树春在建安公司的所作所为。按说,蒋树春的工资收入,使他的家庭过上小康生活那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可说在外面养女人。如果没有非法收入,蒋树春根本做不到。 拿公司的钱,在外面养女人,回家还对老婆拳脚相向,这样的男人,如果可以,我一定不会让他留在建安公司。 而且,我还考虑到一个问题,现在的建安公司已经有好多蒋树春招进来的人,如果他们拧成一股强,就算陆蔚和唐峻拧成一股绳,郝强也全心全意的为公司打拼,全体中层也会搞垮整个公司。 所以,蒋树春必须清出建安公司。 我知道,这里面主要是因为李芸的缘故,我说的这些大多是借口,但李芸怎么说是我的女人,我不能看着她受这样的折磨而无动于衷。 当我到了吃饭的地方时,唐峻早就等在了那里。 由于房间里开着空调的缘故,唐峻的羽绒服是脱了担在椅背上的,整个上身只穿了一件低v领的羊绒衫,丰满的乳/房被紧紧的挤向中间,形成了一道深深的乳/沟,再加上有一半的胸脯露在外面,给人的视觉冲击非常震憾。 唐峻的身材其实还是比较凹凸有致,甚至可以称得上火辣,但以往的她总是将自己裹在职业套装里,很少象今天这样盛装的打扮。 除了上面低v领的羊绒衫外,唐峻今天的穿的是一条小皮草,一条薄羊绒的修身裤,脚上一双高筒皮靴一直到膝盖处。整个人看起来既时尚,又风情,特别她以前一直盘着的长发,今天完全飘逸的披散在肩上,更显示出女人的妩媚与动人。 我不禁看得有点呆了,不是我没见过美女,要谈美貌,唐峻虽然比李芸年轻,跟蓝珊珊不相上下,但与顾小雅比她还不如,更别说刘婕和宁静。 额,我怎么想起她们来了? “怎么,郝挺,没见过美女?”唐峻居然再次跟我开起了玩笑。 “呵呵,你说笑了,没想到我们的唐副董也很时尚哈,”我讪讪的笑了笑,然后道。 “你的意思是我很守旧?”唐峻白了我一眼,“是不是在你的眼里我就是个老姑婆,或者是个工作狂?” “没有没有,”我连忙否认。 “切,你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你,其实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否则你也不可能看着我这样,就惊讶到这种程度,”唐峻道,然后她沿着原地转了一圈,“怎么样,我这样穿漂亮吗?” “漂亮,当然漂亮,”我道,唐峻这样穿是很漂亮,特别是她刚才在我面前转圈的时候,我看到了皮草下包裹着的肥美的**。 我身边有这么多女人,可谁的臀部都没有唐峻这么美,不是我色,也不是我见女人就走不动路,确实是唐峻的臀部是我见过的最美的臀,以前虽然我也觉得她的臀美,可它一直被包裹在古板的职业套装里,今天才显示了它真正的魅力。 关于美臀,其实各人有各人的审美标准,就象人看美女一样,各人心目中的美女绝对不可能完全一致。但在国际上却一有套美臀标准,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1、臀围明显比腰围大,腰臀围比例为零点七比一;2、从侧面看臀部和腰部、腿部的连接处曲线明显弯曲,也就是说要有凹凸有致的感觉;3、从背面看臀部要呈圆形或桃子形;4、臀部向后突起并无下垂现象,象李芸那样的臀部应该是美臀评选中最差的一类;5、臀部的皮肤要光滑坚韧、富有弹性,皮下无过多脂肪,能让能有橘皮组织。 当然,前面几条唐峻完全符合,至于最后一条,由于她穿着裙子和羊绒裤,所以我无法去求证,当然如果扒下她裤子,让她赤/裸在我的眼前 靠,我在心里鄙视了自己一把,怎么能这么想? “看样你不仅绅士,而且嘴还挺甜,很会哄女人开心哈,”唐峻娇嗔的对着我道。 “不是,是你真的漂亮,”我道,当然这里面的漂亮,我更多的是指她的臀部,不过唐峻并不知道,她只认为我是在夸她漂亮。 “喂,郝挺,你今天是怎么了?你是不是临来之前喝过蜂蜜了?” 喝过蜂蜜?我一愣,随即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讪然一笑,然后将外套脱掉担在椅子上,对她道,“坐吧,” 脱外套,一是因为这里空调的温度打得实在有点高,二来刚是我觉得心里好象有点火在升腾,搞得我口干舌燥的,我知道,都是唐峻那**的缘故,它猛烈的冲击了我的视角。所以,我要让她坐下,只有她坐下,她的臀部对我的视觉冲击才会消失。 见我已经过来,服务员很快开始上菜。 “我就这么随意点的,也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唐峻一指桌上的菜道。 “我?我是能吃的都吃,没什么口味不口味的,”我道。 “霍,那幸亏是我早点过来点菜,要是你先到,我今天还不知会吃些什么呢,”唐峻夸张的道。 “吃什么不一样?只要营养全面就行了,”我道,“中国人就是太讲究吃,你看以前人们见面第一句话就是,‘吃了吗?’,简直就将吃当成人生第一大事了。其实,食物只是来填饱肚子的,就象衣服本来只是用来御寒一样,可现在,食物变成了享受,衣服变成了装饰,倒失去它们本来的意义了。” “哟,看不出哈,你还是个愤青,”唐峻开玩笑道,“得了,今天你请客呢,你这样说搞得我都觉得我点了这么多菜是犯罪似的,” “呵呵,正因为是我请客我才说这么多呢,因为我心疼那银子,哈哈哈”我也开玩笑的道。 “切,小气,”唐峻道。 “怎么样?来点酒?”我问。 “当然,嘿嘿,你越是小气,我就越要狠狠的宰你一顿,”唐峻报复似的狡黠的一笑,然后对着站在门口的服务员道,“给我们来一瓶五粮液,” 如果说以前,我请人吃饭一般也就用个江城大曲的话,那么现在,五粮液对我来说已经并不算奢侈,虽然它可能是我半个月的工资,但我现在却并靠工资活着。 年终建安公司进行了一次分红,由于前期的销售火爆,再加上新的工程还没有接手,也不需要太多的资金,在几个股东的协商下,公司拿出了一千万作为分红和奖励。我与刘婕也分得了两百万左右,我将曹阳该得的四十万送过他,他却不受,说要么继续放在公司,要么继续放在我这,他暂时不需要钱。 我不知道曹阳是真的不需要钱,还是他心里有什么顾忌,反正这些钱现在在我这。 两百万,我从没见过这么多钱,以前钱林俊所谓给我和曹阳的四百万,也只是见到了建安公司一张股东认证书,银行卡上一个二后的六个零,第一次震憾了我。 所以,五粮液现在对我来说,根本就不算奢侈品,我想唐峻之所以如此敢点,恐怕也正因为其知道我年终分红可是得了两百多万。 以前也在一起吃过饭,但我从来不知道唐峻这么能喝,一瓶酒,我们两人喝对半喝完,她居然象个没事人一样。 “服务员,再来一瓶,”我对服务员叫道。 服务员出去拿酒,唐峻却笑着看着我,我发现她的眼神有点怪异。 “干嘛这么干着我?”我奇怪的问。 “郝挺,我发现原来你蛮帅的,”她突然道,然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什么意思?难道在你眼里我一直是个过了气的老男人?”说着,我有意的将头发一甩,“其实我一直都很帅,” “哈哈哈”唐峻大笑起来,“没想到你们男人也挺臭美的,” “呵呵,”我也笑道,“你现在才知道啊,其实男人和女人都一样,这是人的本质,更是动物的本质。你知道孔雀为什么开屏不?” “知道啊,学自然课的时候,老师曾经讲过,动物都有防御行为,孔雀为了保护自己,在遇到敌人来袭,而自己又来及逃避时,就会突然开屏,然后抖动它沙沙作响,许多的眼状斑也就随之乱动起来,敌人畏惧于这种‘多眼怪兽’,也就不敢冒然前进了。”唐峻道。 “这只是一种解释,其实每年春季,是孔雀的繁殖季节,尤其是三到五月份,雄孔雀就展开它那五彩缤纷、色泽艳丽的尾屏,还不停地做出各种各样优美的舞蹈动作,向雌孔雀炫耀自己的美丽,以此吸引雌孔雀。待到它求偶成功之后,便与雌孔雀一起产卵育雏。” “哦,还有这种说法?”唐峻看着我,突然笑着道,“那你刚才甩头发的意思是不是就跟孔雀开屏一样?呵呵呵” 第六十章 第六十章 “你?呵呵,”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女人,就有这样撒娇弄痴的权利。 “我什么我,难道我这只雌孔雀还不值得你开屏吸引?”唐峻微笑着看着我。 什么意思?唐峻今天这是怎么了?这算是在引诱我么?不会吧,她来了这以长时间了,自从上次唐峻跟我经过一次深聊后,我们就一直象朋友一样,现在这 正在这时,服务员将酒拿了进来,倒一时解决了我的尴尬。 我接过酒瓶,拧开,先给唐峻倒上,然后又给自己满上。 “来,祝我们的事业象孔雀开屏一样,炫丽多姿,”我端起酒杯道,我不想再继续刚才的话题,所以正好借着这酒岔开。 “郝挺,没见过你这样的,你刚才说了,孔雀开屏可是求偶呢,”没想到唐峻居然还没有跃过这话题的意思。 “管它是求偶还是保护,作为我们只要看到它炫丽的身姿就已经足够了,来,喝酒,”我将杯子与唐峻的杯子碰了一下。 “喝,”唐峻举起杯子示意了一下,仰起头一饮而尽。 后面,我尽量的避开这些敏感的话题,唐峻也不再提起,而是跟我聊起了一些公司的事情,以及公司今天的规划。 由于酒越喝越多,唐峻的话也越来越不清楚,本来我还想着我的酒量不错,每次给她倒大半杯,我自己倒一杯。可渐渐的,倒酒已经变成了机械性动作,两个人都不知怎么把酒灌下去的。 当我真正真的有意识的清醒过来之后,我居然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想伸手去摸床头的灯,可触手可及处居然是一个光滑的身体。 我这才意识到,我的身上也是不着寸缕。 啊,使劲摇了摇头,借着房间外的路灯光,我才依稀发现我这是睡在一间宾馆的床上,在我的身旁睡着一个长发的女人,由于灯光太暗,再加上长发松散在头上,我根本无法看清这个女人是谁? 我们不是一直在喝酒么?怎么会到了这床上?心里有点纳闷,按说我现在的酒量,一斤根本不可能醉得什么都不知道。可现在,我却实在无法记起我是怎么到这个房间来的。 轻轻的拧开床头灯,并将灯光打在最暗档,我才发现,睡在我旁边的正是唐峻,而我们俩的衣服正散落在房间从门到床上这一段,可见我们进来的时候是何等的急切与疯狂。 说实话,虽然晚上吃饭的时候,我都有真正去一览唐峻那极色美臀的,但我却从没想过和唐峻上床,我总觉得我们都是公司的董事,我们是朋友,我们的目标就是一起把公司做好。何况我并不参与公司的经营,再加上刘婕已经成了这样,公司大多数是在唐峻的手里,虽然最近陆蔚接替了刘婕的位置,但一切都在刚刚起步。 可不该发生的却已经发生了,我真不知自己该怎么去面对。 我蹑手蹑脚的爬起来,穿上自己的衣服,然后开门,轻轻的带上,离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生活开始走上正轨,一切都是那样的波澜不惊。虽然警方借助陆卫林的判断,明确齐小倩、刘婕、杨丽丽都是被人谋杀,但却毫无证据。 凶手绝对算是个专业的人才,在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杨丽丽死那天,曹阳的家里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而刘婕出车祸的现场,连一个监控像头都没有,肇了事的大货车事后被人扔到公路边的沟里,公路上人来人往,根本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而齐小倩出事的地方,事情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再加上当地政府部门的不配合,案子也是没有任何进展。 在这期间,乔恩先一直没有再找我,也许案件限入了僵局,他们也没有办法,毕竟他们只是警察,而不是神仙,象这种毫无痕迹可循的案件,短时间内肯定不会有什么突破。 我有时在想我是不是该将自己的怀疑告诉乔恩先,但随即就自己给否决了,我没有任何的证据,更没有任何的把握,仅仅是靠自己的臆测,这显然不行。而且,一旦我将自己的猜测告知警方,那么一些一直被隐藏了事实就会暴露于天下,对许多人来说应该是个非常严重的伤害,包括杨丽丽的父亲、曹阳、甚至包括我自己。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曹阳这天给我打来了电话。 自从杨丽丽死后,我已经很久跟曹阳联系过了,过年的时候也只是群发了一个短信,我害怕面对曹阳,我知道我的心里有很大的结,而且不止一个。 我不知道我该怎样去认知曹阳,在王新和杨丽丽的叙述里,他是一个官欲极其旺盛的人,为了自己的仕途,他可以出卖自己的妻子、情人,当然还有自己的灵魂。 可他对我却又是那样的好,虽然我不知道这里面的具体原因,但他对我好却是事实,无论是公司,还是仕途,甚至是金钱。 这是一对矛盾体,我想从心底里鄙视他,却又从心底里感激他。 当然,矛盾的不仅仅是这一点。 在杨丽丽死这件事上,我总觉得那换药的人,曹阳嫌疑是最大的,虽然那次他扔在垃圾筒里的药没有任何问题,可这并不能就洗脱他的嫌疑。而且,在杨丽丽生病后,他在外面找女人,还有意的将留有女人口红、香味的衣服带回家,有意的刺激杨丽丽,不能不说他的阴毒。可我呢,其实我知道,直到现在为止,警方也没有完全排除我可能是杀害杨丽丽凶手的假设,因为那天我在曹阳家里呆了整整半天,而且是疯狂的半天,杨丽丽尸检的时候,法医断定她死前有过激烈的性行为,只是他们并不确定那就是我,因为当时乔恩先说过,也许是死者自/慰的结果。也正因为是这样,这属于死者的隐/私,所以才一直没有被披露出来。而真相一旦被揭开,曹阳不杀了我才怪。 “曹哥,”接到曹阳电话,我的心里还是有点不自然,毕竟和与杨丽丽有了那样的关系,而且我的心里现在一直对他有所怀疑。 “郝挺,最近在忙什么呢,怎么也不给打电话?”曹阳问。 “没忙什么,”我道,“护工回家了,过年期间我得在家里护理刘婕,不好意思啊,曹哥,其实我应该早给你打电话的,” 曹阳刚失去了杨丽丽,如果我不知道曹阳过去的那些事情的话,对于一个新近痛失爱妻的人,我确实应该给他打电话安慰安慰的,可我没有这么去做,曹阳心里可能已经感觉到了什么。 好在,他并没有责怪我,而是叹息了一声道,“是啊,我们都是苦命的人。” 是啊,都是苦命的人,他的老婆死了,而我的老婆躺在床上那样,跟死了又有什么两样? 不过,从曹阳的这一声叹息里,我还是听出了他的感情,起码杨丽丽死了,他是伤心的,无论他们以前怎么样,他们毕竟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而且还有个儿子。 “曹哥,你找我?”我知道,曹阳找我肯定是有什么事。 “你现在有空吗?出来陪我喝点酒吧,”曹阳道。 其实从心里讲,我现在极不愿意跟曹阳单独呆在一起,因为心中的那个怀疑,让我对他有了一丝防范的心理。 但我却不能拒绝,因为我没有理由拒绝,而且建安公司的发展还要靠曹阳,我不能让刘婕的心血跟林永健当初一样付之东流。 “好啊,在哪?”我问。 “到我家来吧,这个年过得太安静了,安静得我都快憋出病来了,”曹阳道。 怎么会?曹阳怎么说也是一个区委书记啊,虽然杨丽丽去了,但过年的时候那么多去给他拜年的人,怎么会太安静? 噢,我明白了,他说的安静应该是指心理吧,毕竟一个家庭缺少了女人,那种凌乱与静谧是无法形容的,这个我深有感触。 人是很奇怪的,一对夫妻,女人嘴比较唠叨,所以男人一辈子都在嫌弃女人这张嘴,可真有一天,女人这张嘴不再唠叨的时候,男人一定会觉得自己的生活里缺少了什么。其实这就是一种习惯。 人在遇到一个自己以前从未遇到过的陌生环境时,总会化很长的时间去适应,适应了后他会发现,原来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于是,一旦他已经适应的环境再次改变后,他又会觉得极不适应。 所以,即使曹阳对杨丽丽的感情已经几乎不再存在,但他应该已经习惯了家中有杨丽丽的气息,如今,杨丽丽去了,他肯定体会到了那种失去的孤独。 当我到曹阳家的时候,曹阳已经准备好一桌菜,不过都是一些冷菜,很明显是在外面的熟食店买的。 两个人喝了一瓶,曹阳又去开第二瓶 “曹哥,咱们少喝点吧,”我没有去阻拦他开酒,但我还是劝他少喝点,“杨姐已经去了,逝者已逝,生者还要好好的过日子,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想当初,我” 我没有说下去,其实我只要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到了就行。 我不想让曹阳知道我在怀疑他,更不想让曹阳知道我其实知道他跟杨丽丽之间的夫妻关系早就名存实亡,我只能让他理解到,我以为他这么孤独痛苦是因为失去爱妻的缘故。而这种经历我同样有过,不仅仅是齐小倩,包括现在的刘婕 刘婕那样躺在那,跟个死人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比死人还痛苦。因为人一死也就一了百了了,而她却要在不停的受着病痛的折磨,而到头来,却还是逃不过一个死字。 “没事的,郝挺,我想喝醉,醉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曹阳道,我发现曹阳的眼里居然似乎在闪动着泪花。 怎么会这样?难道说曹阳对杨丽丽还是有很深感情的?因为我看得出来,曹阳现在的情感绝不是装出来的,这应该是他内心的真实体现。 可杨丽丽明明跟我说当初他是如何待她的呀,而且王新也知道这件事,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曹哥,杨姐已经不再了,你还是要保重自己的,而且你还有家文要照顾,”我道,我想也许此时家文才是曹阳最好的精神抚慰剂。 “唉,自从你杨姐出事后,家文现在又很少说话了,经常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那,你说什么他都不答,”曹阳道,然后他伸出手,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一仰头,将自己面满满的一杯酒一口倒进了自己的口中。 放下杯子,曹阳并没有去吃菜,而是直直的看着我。 他的眼里似乎有一种东西,但我却无法抓到,他就这样直直的看着我,看得我都心里有点发毛。 “曹哥?”有颤声的叫了他一声。 “郝挺,曹哥想拜托你一件事,”曹阳道忽然道,他的脸色很严肃,我知道这件事一定很重要。 “曹哥,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只要我能做的,我一定做到,”我道,这时候,虽然对曹阳的怀疑并没有减少,但看到曾经意气风发的曹阳在我面前如此的落寞,我还是心生不忍,因为我也曾有过,何况我现在还在将他当恩人看待。 “好,郝挺,记住你今天说的这句话,曹哥以后肯定会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拜托你,希望你到时候不要拒绝。”曹阳道。 “放心曹哥,只要是你的事,我一定尽力去做,”我道,我不知道曹阳会拜托我做什么事,但我现在必须表这个态,因为我不想让他对我起疑。 “好,这才是兄弟,来,干了,”曹阳再次端起了面前的酒杯。 “郝挺,我不想在江城呆了,想换个地方,”曹阳道。 什么?不想在江城呆了?曹阳混到今天这个位置可是费了大量心血的,一个区的区委书记啊,怎么说也是一方诸侯。想当初,仅仅是为了一个县局的小局长,他都愿意将自己的妻子奉献出去,现在怎么会突然愿意舍弃自己现在的官位呢? 难道杨丽丽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了?他不想再呆在这个伤心的地方?不会吧,曹阳应该不是那么经受不住打击的人。想当初,老婆抑郁,儿子自闭,他不也一样过来了么,而且一路从一个县的局长,上升为市委秘书、市委一秘,再到现在的区委书记,现在这打击? 何况,传言是他跟杨丽丽的夫妻关系 难道?我忽然在心里有了一种奇怪的想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会这种想法,只是一瞬间的事,当然我知道这有点荒唐,因为当时他和我在一起。 而我的这个荒唐的想法就是,杨丽丽是曹阳害死的,呆在这样的房子里,他可能会有一种心理的惊恐与压抑感。甚至他害怕事情有一天会真相大白,所以他要逃避。 “你现在是区委书记呢,一方诸侯,”我道。 其实我说的是实情,他现在是区委书记,正处级,而且是刚升上来的,离开江城去其它地方,哪有这样现成的位置?如果没有这样有实权的位置,对于官欲极其旺盛的他来说,怎么可能接受? “什么一方诸侯啊,也就是个听人差遣的命,”曹阳道,“我算是看出来了,做官这条路是永远没有止境的,你永远得看你的上级脸色行事,除了你成了一整个国家的一把手。” 曹阳这话虽然是实情,不过我却听出了他话里不一样的意思,这个人野心不小,也许他一辈子准备冲击的目标还真有可能是他刚才嘴里所说的那个位置。 不过这也太天方夜谈了吧,整个国家的一把手?开什么玩笑。 “那” “对了,郝挺,你现在跟王新联系得多吗?”曹阳突然转换话题问。 王新?我知道,这才是今天曹阳叫我来喝酒的真正目的,他的目标仍然是王新。 作为一个区委书记,曹阳肯定是非常关注省里的人事变动的,而且更善于捕捉信息,我想王副省长有可能成为省长的信息,曹阳肯定早就听说了,所以他现在要极力的抓住王新这根绳。虽然王新现在只是个副省长的秘书,可一旦王副省长成了正职,那可就不一样了,到时省里所有的这些正厅副厅干部,还不全是王省长说了算?而作为王省长的秘书,王新的意见恐怕起很大的作用。 我现在甚至怀疑曹阳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王新是我的同学,而他帮我完全是在演的一出戏,他的目的就是要连线上王新。 可他第一次见到王新的时候,那种惊讶应该不是装出来的呀,也就是说他帮我时应该并不知道,那么那时个他为什么会帮我呢?真因为我矫正了他孩子的自闭? 我一直不敢说我医好了他的孩子,因为我不是医生,我只能说我只是运用自己学过的一些知识,恰巧解开了孩子的心结而已。 “有过联系,但并不是很多,他其实是很忙的,”我道。 最近我确实没怎么跟王新联系,因为过年,王副省长也忙,王新得跟着,再加上王新自己也有很多事,而我家里又成这样,所以联系的很少,也就是过年的时候互相打电话祝福一下,不过我们说过,年后一定要找机会聚一下的。 “是啊,省长秘书嘛,对了,郝挺,你能不能约一下他,咱们什么时候聚聚?”曹阳问。 “行,一会我问问看,”我道,我知道王新对曹阳并没有好感,所以我不想当着他的面给王新打电话。 “你就现在问吧,”曹阳道,看似漫不经心,但我却不好拒绝。 “好吧,”我没有办法,只能拿起电话,“喂,王新,我郝挺,” “嗯,怎么想起打我电话了,”王新问。 “上次不是说了嘛,年后我请你来江城聚一次,”我道。 我想让王新知道我这个电话是在不得己的情况下打的,因为我们前几天约的是由王新请客,我们到省城去聚一次,王新不可能这么快就忘记。 “曹阳是不是在你身边?”王新低声的问。 这家伙真是成了精了,我一说,他立即明白我的意思了,但我却不好直接回他,所以只能假装用一般回复的语调,“嗯,” 我确定,王新声音这么低,曹阳肯定听不到。 “你告诉曹阳,我明后两天去江城,到时约他见面,”王新道。 什么?王新要约曹阳见面?他不是一直反感曹阳的么?怎么这次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可王新这么说了,我当然不能问为什么,只好道,“那好啊,你来之前给我打电话,” “嗯,”王新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曹哥,王新今明两天会抽个时间来江城,到时”我问。 “这样吧,这一次我来安排,”曹阳道。 “呃,好吧,”既然王新知道是曹阳要找他,居然还答应来江城,而且好象是专门为曹阳来江城的,我想曹阳安排的,他一定不会拒绝吧。 只是我搞不明白,王新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之间就接受了明显是曹阳的这份邀请了呢? 曹阳的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的这酒喝的也就不再有什么滋味了,很快,我告辞出来。 刚到楼底下,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我以为是王新又想起了什么事,连忙拿起电话,电话上显示的却是蓝珊珊。 蓝珊珊这个时候应该在我家里吧,她怎么会给我打电话?难道是刘婕? 我发现我现在都是神经质了,看着刘婕一天天枯瘦下去的身材与脸庞,我真怕哪一天我接到的一个电话就是要告诉我这个噩耗的。 “珊珊,”我赶紧接通电话。 “郝挺,你现在在哪?怎么没回来吃饭?”蓝珊珊问我。 “我在外面吃饭,刚吃完准备回家,”我道。 接到蓝珊珊的这个电话,我忽然有一种温暖的感觉,一种被人关心的感觉。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自从刘婕出事,我的电话中关于这样的问候已经没有了- “噢,那就等你回来再说吧,”蓝珊珊道。 “什么事啊,”我问。 “等你回来再说吧,我等你啊,”蓝珊珊说完,挂了手机。 会是什么事呢?蓝珊珊的语气是平和的,应该不是刘婕出了什么问题,但我觉得她的这种平和里好象有一丝期盼在里面 第六十一章 第六十一章 “珊珊,什么事?”回到家,我连包都没来得及放下,就急切的问,我知道她肯定是有比较重要的事在等我。迟疑了一下,是因为我发现蓝珊珊手里好象正在弄着两个什么纸袋子,那纸袋看起来就品质不错,估计里面的商品肯定很贵重。 “郝挺,你回来了?”蓝珊珊看到我回来,显然很开心。 “嗯,”我一边换着拖鞋一边答道。 “别换了,跟我一起出去办点事,”蓝珊珊站起来道,手里拧着那两个纸袋。 “什么事?”此时,我一只脚的拖鞋已经换好,另一只脚正准备脱下皮鞋。 “今年春节我还没给阿姨去拜年呢,”蓝珊珊道,“今天跟她说好了,一会去她家拜年,” 蓝珊珊今年春节一直帮我在家里照看刘婕,确实是哪儿都没去,听她这样说我真觉得太对不起她的,一直以来,她好象每年都是在她阿姨家过的,可今年,为了我,为了刘婕,她却连她阿姨家到现在都没去。 可想到她阿姨,我心里又开始发怵,那可是位副市长,标准的副厅级,我这辈子真正打过交道的最大的官也就是曹阳这个处级干部。而且刚开始接触曹阳的时候,他还只是个秘书,虽然挂个副处级,但他只是我学生的家长,我当然不用怕他。 别看教师收入不高,也没什么权利,但在计划生育政策下,一家只有一个孩子,谁家都将孩子当个宝。教师在学生家长面前就有一种优越感,因为教师对孩子的成长非常重要。而家长们也认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即使是当官的,对于孩子的老师还是比较客气的。 这一点,作为官场的人是最有体会的,想当初马一光想运用手中的权力来搞我一把,余敏不就出了个主意,让我去找这些当官人家孩子所在学校的校长和老师,通过孩子解决了所有问题? “我”我想说我不敢去见她阿姨,想想又没说出口,因为我实在说不出口。 “干嘛?你怕她呀?”蓝珊珊显然看出了我的意思,“怕什么呀,我阿姨人真的很好的,” 是啊,也许她真的是很好的一个人,可那要看对什么人吧?她那次见我本来可是怒气冲冲的质问来的,虽然后来她知道是蓝珊珊自己的执着而无可奈何,并不代表她对我这个人就有了认可。 何况,我有老婆孩子,我这样跟蓝珊珊去给她拜年,这算什么事?我又以什么样的身份给她去拜年? 蓝珊珊应该能想到啊,这种事,我去算什么?可她为什么还非要我跟着她一起去呢? “珊珊,我”我本来想问问蓝珊珊为什么,可我知道她肯定不会说的,再说了,她是因为我才没去给她阿姨拜年的,她现在的这要求一点都不过分。 “走吧,一个大男人呢,磨磨叽叽的,”蓝珊珊说完,过来拉着我的胳膊。 她在我家这么长时间,姚阿姨早就知道她跟我的关系了,虽然姚阿姨是农村人,观念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守旧的,但是看到刘婕这个样子,再看到蓝珊珊对刘婕和孩子的那份细心,早就在心底里接受了蓝珊珊,甚至有两次她还在我面前夸赞蓝珊珊。其实她的意思我明白,她是想说如果有一天刘婕不在了,她希望我能娶蓝珊珊为妻。 我不忍去拒绝蓝珊珊,我知道她做这样的决定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如果我拒绝只会引起她的不快。 “那我们是不是得再去买点东西?”我问,只看到蓝珊珊拧着两个纸袋,我又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如果我也去,东西太便宜了实在拿不出手。 “不用了,我已经买好了,”蓝珊珊道,说着将手里的纸袋在我面前晃了一下,“呶” 开着车,按着蓝珊珊的指示,我来到了一个叫碧桂园的小区,进去后,里面全是那种两层半小别墅。 拐了几个弯,终于到了一座别墅面前。 下车,蓝珊珊开始去摁门铃,我转眼将别墅好好打量了一下。这是一幢占地近两亩的别墅,前后都有绿篱围成的院子,旁边是一个木架型室外车库。大门是那种汉白玉的柱子,中间装着一道紫铜大门。整个房子看起来高贵、大气、富丽堂皇。 我不禁在心里暗暗疑惑起来,作为副市长,蓝珊珊的阿姨怎么会如此高调的住在这样的房子里? “珊珊,来了?”正在这时,我听到门被拉开的声音,然后就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这次这声音确实没有一点威严的感觉,而且还非常的柔和,就象一个母亲在跟自己的女儿打招呼。 “姨,新年快乐!”蓝珊珊叫道,此时的蓝珊珊也没有了在学校进的孤傲,一如她平时跟我在一起的调皮活泼。 “都什么时候了,还新年快乐,元宵都过了,你这年拜得也,噫,这”蓝珊珊的阿姨话刚说了一半,就转为惊讶,显然是因为看到了我。 “阿姨,新年快乐!”我连忙道,不管她怎么看我,但她是长辈,我觉得我应该跟她打招呼。 “啊新新年快乐!”蓝珊珊的阿姨显然没想到我出现,微微一惊后,应道。 什么意思?蓝珊珊不是说约好了的么?怎么她阿姨不知道我来? 我明白了,蓝珊珊说约好了,是说她跟她阿姨约好了,但却并没有跟她阿姨说我要来。 这个蓝珊珊,我的心中有点不满起来,我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叫我来见她这位阿姨,从根本上来说,虽然她的阿姨没再责备我什么,但从心底来说她是不希望蓝珊珊跟我在一起的,只是现在她和我一样,都无法左右蓝珊珊的决定而已。 不阻止,不代表就接受,所以我现在就有了一种很不自然的感觉。 “来,进来坐吧,”还是蓝珊珊的阿姨很快调整了过来,她立即换了一副笑脸道。 我知道她这笑脸是做给蓝珊珊看的,如果是我一个人来,非被逐出去不可。 “珊珊,来啦,”当我刚进门的时候,就听到里面又传来了一个女声。 “小姨,新年快乐!”蓝珊珊的声音也再次响起。 “你这丫头,我还以为把小姨给忘了呢,说吧,听说你谈朋友了?噫,这位是是你男朋友?”那个蓝珊珊叫小姨的女人也看到了我。 “小姨新年好,我是珊珊的同事,”我连忙道,我觉得男朋友这个词称呼我与蓝珊珊的关系不合适,我是有老婆有孩子的人。 我这才注意到,在房间里还有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跟蓝珊珊的阿姨在容貌上有点相似,也许她们本身就是姐妹。更为相似的是,她们都有一种高贵的气质,极强的气场,她们俩人应该都是那种身居高位或腰缠万贯之人。 “噢,你好,来,来,来,坐,”蓝珊珊的小姨很热情的给我们让座,然后进了厨房去给我们泡茶。 蓝珊珊欢快的和她的阿姨小姨聊着,聊一些女人热衷的话题。 女人,天生是爱美的动物,上到六七十岁的老太,下到三五岁的小屁孩,都对美感兴趣,所以她们在一起,如何的保颜、扶肤、防水,如何的选择衣物及衣物搭配就是永恒的话题。 此时的我发现自己根本插不进一句话,只好不停的用喝茶杯里的水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蓝珊珊到底还是年轻,而且可能是因为过年都没来给两位拜年,心里有愧疚感,所以一来就跟她们粘乎在一起,貌似把给忘了。 而蓝珊珊的阿姨也貌似我不存在一样,跟蓝珊珊聊着一些近况甚至身边的一些轶事。其实我知道,她这是有意的,作为官到副厅级的一个女人,她考虑问题一定是非常全面的,她绝不会冷落一个到她家里来给她拜年的人,即使是她的下属,唯一解释就是她不喜欢这个人,她要让这个人自己觉得尴尬,很不幸,我现在正是那个尴尬的人。 要不是感激蓝珊珊这么长时间以来对刘婕的照顾,要不是看到蓝珊珊对我的感情,我真想拂袖而去,不过就是个副市长嘛,有什么了不起,我又不想升官发财,在我面前拽什么拽? 现在的我坐在这就象坐在针毡上,却又不能有丝毫的不满,而且脸上还要始终保持着微笑。虽然我没在听蓝珊珊和她两位姨聊什么,但我必须装出认真倾听的样子。 终于足足有十分钟的时间,蓝珊珊的小姨才道,“珊珊,马上开春了,小姨想叫人家店里加工一件羊绒衫,你来帮小姨参考参考,什么式样的好看,我楼上有从店里拿来的花册,走。” “哎,好的,”蓝珊珊答应着,然后转头对我道,“郝挺,你坐一会儿哈,我跟小姨上楼去一会儿,” 蓝珊珊说完,真的跟着她小姨上楼了,居然只留下我独自来面对她的阿姨。 客厅里只有我们两个,气氛出奇的诡异,蓝珊珊的阿姨没说话,而且根本就没有看我,她的目光是游离的,好象是在思考什么问题。 而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去跟她交流,虽然她今天已经表现得很和蔼,但我知道在她的心里一定对我是极度的不满。因为我是有老婆有孩子的人,而蓝珊珊还是个未婚的姑娘。任何人对于这种关系的认知,都是我是个的或不负责任的男人,她的阿姨肯定也不例外。 既然心里知道蓝珊珊的阿姨是这个态度,我就更不知道该怎么去和她交流。 交流其实就是一种人与人之间的沟通,也是情感的传播与交换过程。就象一对热恋中的男女,即使一天到晚在一起,他们也会如胶似漆、卿卿我我,有着说不完的话,这就是他们之间需要感情的沟通。可一对生活在一起的夫妻,如果形同陌路,连起码的一家坐在一起吃顿饭,说说家常的心思都没有,那么这样的夫妻关系也差不多到头了。 人是感情的动物,而感情是需要培养的,如何来培养感情,当然是通过交流。对于正常人来说,语言的交流是首选,也是最有效的。 虽然蓝珊珊的阿姨并不待见我,我也知道她的意见对于蓝珊珊与我的关系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但我还是觉得我应该跟她消除隔阂。天知道,蓝珊珊下次什么时候还会让我和她这位阿姨碰在一起,我们总不能一直就这样干坐着吧。 现在,我甚至怀疑蓝珊珊跟她小姨上楼去看什么羊绒衫的式样是有意的设计的,她就是要让我与她这位阿姨单独相处。她肯定从她阿姨那听到了不满,她也肯定在她阿姨那说过我如何如何,所以,她需要让我们两人进行沟通。很明显,她阿姨也不知道我要来,我的突然出现让她很意外,她恐怕一时也没想起应该怎么去跟我交流。 对,一定是这样的,我心里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而且,我现在发现自己太敏感了,我总认为蓝珊珊的阿姨是副市长,在我的面前,她有天然的优势,所以我的心里就有一种逆反,反正我只是个小学教师,我根本没必要逢迎你。其实我错了,现在的蓝珊珊的阿姨只是一个长辈,关心孩子的长辈而已。 任何人的身份只是在一定的场合,就象我们在生活中也要扮演着不同的角色一样。 正如我,在学校我是校长,那么对于下属我就要有一定的威严,否则工作根本没办法开展。说跟下属做朋友,然后让他们心甘情愿的去做事,完成各种工作,这些只能在一些没经历过职场的纯理论家的口中说说。人是属弹簧的,你压它就缩,你松它就张,哪有那么多自觉自愿之人。 当然,用感情去笼络下属也是一种手段,这是我当官多年后摸索出来的。感情与威严同在,是为官者的秘籍。 既然将她当成长辈,那么在这新年里,作为晚辈的我们就有必要让长辈开心,也就有必要与他们多交流。我发现,我必须开口说话,否则这样的气氛也太尴尬。 有时候,我们说人在搭讪时,常用的一句话是‘今晚的月亮真圆啊’,这是一种故意搭讪的信号,但你还真不能说这就可笑,因为往往有些没话找话的场合只能这样说。就象现在的我,当然我说的不是‘今晚的月亮真圆啊’,我说的是,“阿姨,你家的房子真漂亮,” “哦?是嘛?”蓝珊珊的阿姨好象在游离的精神状态下被我突然唤醒般,脸上的表情在瞬间变了几变,先是漠然、然后是惊奇、再后来是略带丝丝的笑意,虽然这种笑意并不明显。 在跟她说话后,我就一直在注意观察她的脸色,因为我决定,如果她能跟我聊下去,那么我就继续呆着,如果在她的家里,她也不愿意搭理我的话,那我赶紧找理由告辞。 现在,她的脸色告诉我,也许因为蓝珊珊的原因,她好象并不非常讨厌我。 “是啊,”我连忙着,“你看,你家里所有的这些东西都非常的高档,而且雅致,给人贵而不俗的感觉,特别是这边的一个花架和花架边的小书橱,更表现了主人热爱生命、享受生活的积极向上的乐观态度。” “哦?” “我听人说,在家里养花的人要么是有闲情逸致,要么就是热爱生活,您这么忙,却在家里养了这么多花,这说明您对生活积极乐观的态度。”我道。 我知道我这么说会有点卖弄之嫌,但如果我不这样说,那就一定会冷场,因为我发现她并没有多少与我交谈的欲/望,我不想再回到刚才的那种尴尬中。 “郝挺,你的生活态度是什么?”突然,蓝珊珊的阿姨问我。 “我?”见她这样问,我居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对,你的生活态度,”她重复了一句。 什么意思?难道,我现在考虑的是,她是不是又要提我跟蓝珊珊的事,可这种事我真没办法去处理,我知道我有私心,因为当初我没有狠心的拒绝蓝珊珊辞职来照顾刘婕,现在跟蓝珊珊的关系成了这样。我是觉得自己有负蓝珊珊的,想当初我本是想跟她结婚的呀,可最后我却娶了刘婕。虽然这里有蓝珊珊自己的原因,但不得不说,我的原因占了大半,因为我当时太想要个家。 “阿姨,其实我觉得我的生活态度虽然不是那种积极乐观奋发向上的类型,但我会坦然接受现实,然后在现实中创造自己最佳的生活状态,”我道,我不知道怎么去描述我的生活态度,只是将自己心里想说的说出来。 “嗯,我看出来了,你确实很会坦然的接受现实,”蓝珊珊的阿姨道。 我不知道她说的这话是不是跟我说的是一个意思,但我总觉得她是话里有话。 “现在在学校干得怎么样?”好在她并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而是主动岔开话题,而且似乎还有了跟我交流下去的意思。 “我现在在学校挺好的,负责着学校我全面工作,平时也上上课,”我道,我不知道她问我这个问题的意思,我只能实话实说。 “想没想过离开学校,到其实岗位上去锻炼锻炼?”她直直的望着我,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什么意思?到其它岗位去锻炼锻炼? 我有点不解的望着她 “珊珊还年轻,总不能真的一辈子不工作吧,唉”她说着,然后叹息了一声。 我明白她的意思了,她的意思是说蓝珊珊还得去学校工作,而如果我们一直保持这样的关系,显然我就不适合再在江城小学做校长。 不对呀,那为什么不让蓝珊珊去其它地方工作呢,她是副市长,给蓝珊珊在其它单位、哪怕是机关安排一个工作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其实珊珊还是很喜欢做老师的,”接紧着她又说了一句。 我明白了,因为蓝珊珊喜欢做老师,她不想去官场,所以她阿姨就在考虑蓝珊珊继续回到学校。毕竟在江城市,最好的小学也就是江城小学了。 既然我们两个不适合同时呆在一个学校(肯定是免得被人说闲话),而蓝珊珊又要留在学校,我走是最佳的选择。 “我知道的,我”我道,可随即我就想到的问题是,我到其它单位又能做什么呢?老实说,我以前从来没有过走上仕途的欲/望,可一年多的校长做下来,我已经体会到了那种做领导的快/感,对,就是快/感。如果现在让我走,我这个连股级都不是的级别能干什么? 我们学校虽然是江城市最好的小学,但也分属区管,一把手校长才是副股级,这样的级别到任何单位都不可能有好的领导岗位。孙如才到区教育局小教科做科长已经算是很荣幸了,因为他毕竟做了一个科室的负责人,还升了半级,成了正股。 当然,也正因为是成了科室的负责人,孙如才才可以搞我一把,就是素质教育的事,只是他没想到局长直接将事给摆平了,他和他那做副局长的老丈人也没有办法。 “有没有想过自己适合去做什么?”她问我。 “我我没想过,”我道,确实,在这之前我真没想过离开学校,而且我才刚当上主持工作的副校长,我还想在努力一两年后成为正校长呢。 “王副省长的秘书王新跟你是同学?”她突然转换了一个话题。 什么意思?难道,我忽然想到,是啊,也许今天的这一切并不是蓝珊珊有意安排的,而是她这位阿姨安排的,而安排这一切的目的则是跟曹阳一样,搭上王副省长这条线。 既然曹阳知道王副省长有可能成为一把手,那么蓝珊珊的阿姨一定也早就听到了风声,王新是我的同学,通过我去结识王新,再通过王新去结识王副省长,成为王副省长那条线的人,以后在仕途上肯定还会大有作为。 蓝珊珊的阿姨才四十八岁,很有可能再进一步成为正厅,要是机会好的话,步入省级领导的行列也不是没有可能。 看来,她的野心还不小,怪不得她今天对我不再那么的排斥,也许她还有事求我,就象曹阳求我再次约王新一样。 得知蓝珊珊的阿姨有可能是这个目的,我立即在心中有了一种不爽的感觉,虽然我知道处在她那样的位置上,她做的一点都没有错。 可立即另一个问题在我的脑海中浮了上来,以前我曾怀疑过蓝珊珊会不会跟王副省长有什么关系,特别是他们容貌上的相似性,曾更加坚定我的猜想,但现在看起来,他们应该毫无关系才对,否则,蓝珊珊的阿姨干嘛想通过我去结识王新? “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么?”她静静的看着我,语气也很平静。 “不,啊,是,王新是我同学,”我道。 “听说你跟王新当时在学校一个是学生会主席,一个是学生会副主席,可都是风云人物,是吧?”她问道,脸上似乎有了一点笑意。 可我却不能理解为善意的笑,我更多的会觉得这是一种讥笑,那意思仿佛是为了告诉我,想当初你们几乎是同样的基础,可如今人家已经贵为副省长秘书,甚至有可能成为省长秘书,而你却只是个小小的小学校长,而且还是个副职。 我承认,这是我的自卑心里在作怪,虽然跟王新在一起,我们很随意,但如果非要将两个人放在一起比的话,这种比较还是会让人心里产生不平衡。 尽管我心里现在已经很不爽,但我还是看在她是长辈的份上,并没有去反唇相讥,而是轻声道,“是啊,当年年少轻狂,呵呵,现在我们可走了不一样的路,” “你现在很老么?才三十而已,”她道,“在我这快到五十的人面前说老,是不是早了点,” 这时,我看到她嘴角有了明显的笑意,也许是受我一句当年年少轻狂的感染,觉得太可笑了吧,确实,在她这样的成功长者面前,我这才年将三十的人在这慨叹江湖风雨催白首,似乎确实有点过于倚老卖老了。 “不是的,阿姨,”她的笑意与她一直的刻板严肃比起来让人更加可接受得多,而且她的笑起来还确实很美。 她年轻的时候应该算是个绝色佳人,当然,现在的气质和美貌也不是一般人可比。 “我只是有点感慨而已,王新现在已经贵为副省长秘书,而我只是个小学教师而已,”我道。 “其实你也可以做到,”听我这样说,蓝珊珊的阿姨收起了笑意,平静地道。 我不解的望着她,因为我不明白她这话里的意思。 忽然,我想到了她刚才跟我说的话,她问我有没有想过适合去做什么,难道这才是她真正要说的意思?或者说她已经对我未来做什么已经有了安排? 可理由呢?也许给蓝珊珊安排一个合适的工作岗位,通过我搭上王新直至王副省长这条线,都是很好的解释,可问题是,我只是个普通的小学教师,这样做有意义么? “我?”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应这个问题,说自己不行么?老实说,我还真不甘心,以前在学校我从没觉得自己比王新差过,只是现在的环境条件让我变得如此而已,如果给我与王新相同的平台,我会做得怎么样呢? 可真要说自己行,我现在还真没这个信心,从曹阳与王新市委一秘与副省长秘书那,我发现,经过几年的官场锤炼,他们已经成了官场的油子,他们的思维我已经无法企及。 “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如果决定了,告诉我,”蓝珊珊的阿姨道。 一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蓝珊珊的阿姨姓什么叫什么,虽然我知道她是副市长,但我从不关心官场的事,即使做了江城小学的副校长后,我也只是跟区里的领导接触得多一些而已,一个连股级都不是的人与副厅级高官,这样的距离实在太远,可恰恰的,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我们交结在了一起。 也许是商量好的,也许是蓝珊珊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在她阿婕刚说完这些,蓝珊珊就和她小姨从楼下走了下来。 “珊珊,你阿姨叫什么名字?”我问。 “啊,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她叫什么?我上次不是说过了嘛,她是我们市的副市长,江城市副市长可只有一位,”蓝珊珊道。 “我只是个小学教师,我哪会去关心副市长是谁呀,”我道。 是啊,按说一般稍微政治敏感一点的人,在蓝珊珊说过她阿姨是副市长,肯定会立即打听有关她的详细信息,毕竟这可是一棵官场大树。可惜的是,我一直对官场不太敏感,因为工作后这么多年我从没想过我会从政,能当上江城小学的副校长,也完全是曹阳在帮我作,我一直认为,没有曹阳我是什么都干不成的。 “你还真是个官途盲童,呵呵,”蓝珊珊道。 官途盲童?这个比较说得我,我在官途上就是个未经世事的孩童,而且对之一无所知,就象个瞎子一样。 不过,蓝珊珊怎么会知道用这个称呼来说我?肯定不是她发明的一个新词,应该是别人说的,而这个别人,非她阿姨莫属。 “这是你阿姨说的?”我问。 “呃,你别生气啊,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蓝珊珊连忙解释道,很明显,这是个令人不快的字眼,毕竟这跟说我是个傻瓜白痴差不多。 “没事,她说得对,”我道,“珊珊,我想知道,你今天为什么要叫我来这?” “郝挺,你有没有考虑过我阿姨的建议?”蓝珊珊问我。 “这是你跟她商量好的?”我问。 “没有,”蓝珊珊道,“自从上次她见了你,然后就一直劝我别做傻事,可我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让她别心我的事。最后她同意我可以照顾你,可以照顾刘婕,但我必须上班,她说随我愿意做什么,她都可以给我安排。” “其实我还是愿意做老师,我妈妈本来就是我们那的乡村小学老师,我特别崇拜她。然后她就说,我和你这种关系,只能一个在学校,否则搞得风言风语的很不好,毕竟是学校。我想也对,后来她就提了个建议,想让你从学校出来,她来给你安排其它工作。她跟我说过这个事,我没有同意,我觉得你的生活我们不应该强加干涉,她后来又说了几次,我都没同意。这一次,她说小姨在,我就让你跟我一起过来了,你知道吗?小姨是我们市商业银行的行长,手里握有大量的贷款,我听说过你们建安公司以后想承接更多的工程,光凭你们那几千万肯定是远远不够的,我想你能跟她拉上关系,以后贷款也方便的。只是我没想到,今天来了后,小姨就拉我上楼了,估计是她们姐妹俩商量好了的,” “郝挺,你要是不愿意离开学校,你就在学校吧,我暂时还不想回学校,我也不想去其它地方上班,我就照顾你、孩子,还有刘婕,我们就这样挺好的,”蓝珊珊挽着我的胳膊,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道。 “珊珊”我心里涌起一阵感动,我发现自己欠蓝珊珊真的是太多了。 一直以来,蓝珊珊除了不愿意跟我结婚外,其它事情都是在为了考虑,而即使是不愿意结婚,也是因为她受到了他父母当年事情的刺激,或说这事在她心头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 就这样,我们没再说话,寒冷的夜里,我们就这样相互依偎着,相互用自己的温度去温暖着对方,不仅是身体,同样是心灵。 正当我们相依相偎着的时候,突然我的手机铃声如炸雷般的响了起来,是我家里的座机。 这么晚了,姚阿姨给我打电话干什么?难道是孩子或是刘婕? “喂,姚阿姨,”拿起电话,我道。 “郝老师,刘婕,刘婕”姚阿姨的声音有点激动,一连说了两个刘婕,下面的话却没再说出来。 刘婕?我的心里突然一沉,也许刘婕真的 “姚阿姨,你别急,你慢慢说,”我连忙安慰她,这么长时间,我已经设想过各种可能的结局,也做过最坏的打算,所以听姚阿姨这么说,我虽然心里闷沉沉的,但我基本已经能控制自己的感情。 “刘婕,刘婕,她醒了,”姚阿姨终于说了出来。 第六十三章 第六十三章 这么多天,虽然她的意识在逐渐恢复,但她的下肢依然没有任何感觉,医生已经做过检查,刘婕属于那种猛烈撞击下的高位截瘫,从腰部以下没有感觉,也就是说,她这一辈子只能坐在轮椅上。可我现在不能告诉她真相,她刚从昏睡中醒来,而且精神还没有完全复原,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打击。 此时,我的心情非常复杂,我知道这种事情瞒不了多久。 当初,医生告诉我这种结果时,我如从万米高空直坠无底的深渊,一直沉浸在她苏醒过来的激动中的我,被迎头痛击了一下。但随即我就坦然了,人,总是想得到的太多,出了如此严重的车祸,她奇迹般的苏醒过来,已经是上天对我的恩赐,毫发无损怎么可能? 虽然我已经接受了这样的现实,可刘婕呢,她会接受么? 可我现在只能瞒着她,“瞎说,你没听医生说嘛,你是因为长期的静卧,你身上的神经系统已经长期处于一个休眠期,现在对外界反应的刺激不敏感,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那为什么我的手和胳膊都能动,就是腰部以下不行?郝挺,你是不是在骗我?”刘婕直直的看着我,显然她并不相信我的解释。 “怎么可能呢,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呀,那天医生不也说了嘛,因为下肢的血液本身流动就慢,所以下肢萎缩的厉害,神经也过度萎缩,只要经过一段时间的恢复,再加上一些功能性训练,会很快好起来的,”我只能用我和医生商量好的借口来安抚她的情绪。 “这是真的吗?”她看着我,眼睛里是对我的信任和对我所说内容的怀疑。 我害怕看她的眼睛,她是那样的信任我,而我现在却是在骗她,是的,我以前从来没骗过她,可现在我却不得不这么做。 “刘婕,我倒点水给你喝喝吧,”为了不让她看到我内心的挣扎,我忙着准备岔开话题。 “我不渴,要不你把医生叫来吧,我想问问医生,”她道。 “我”我正想说什,手机铃音突然响了起来。我连忙准备接听,这个电话来得太及时了,它可以使多从无助中尽快解脱出来。 电话是乔恩先打来的,“郝挺,刘婕现在怎么样?” 我知道乔恩先肯定是想找刘婕询问一些情况,毕竟一直有女警在这轮换着值班,乔恩先肯定知道刘婕现在的情况,他这么问我,只是想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恢复得挺好的,现在表述没有任何问题了,只是运动神经由于长时间处于静止状态,有萎缩,所以身上的有些组织器官的功能还没完全恢复,”我道,我想正好趁着给乔恩先回话的时候将这个信息再向刘婕灌输一遍,让她彻底相信我的解释。 “哦?那我们想来问她一些问题可以吗?”乔恩先问。 “那你稍等一下,我问问她,”我道。 此时的刘婕虽然看起来精神不错,但她愿不愿意回忆那令人痛心的一幕我还不知道,毕竟那对她来说是个梦魇。要她仔细地去回忆那天晚上的事情,无异于将她刚刚愈合的伤口,再次揭得鲜血淋漓。 “谁呀?什么事?”刘婕知道我说的‘她’肯定是她自己。 “市刑警队的乔队长问能不能问你一些问题,”我道,随即望了一眼一直坐在病房里的女警。 刘婕明白了,只要乔恩先一天没来询问过她的口供,这些女警就会在这保护着一天,因为乔恩先不会再让人有机会下手。当然,只要一旦有了她的口供,这些女警再呆在这也就失去了意义。 在这几天里,刘婕早就对女警存在颇有微词,因为长期昏睡苏醒过来的她,有时很想跟我表现得亲昵点,可由于陌生人的存在,我们都在控制着自己。 “你让他来问吧,每天这样被人看着的日子我也希望早点结束,”刘婕道。 我歉意的朝坐在病房里的女警笑了笑,我知道这些女警也累,谁愿意成天成夜的在医院里和病人呆在一起?何况刘婕这样的话很明显有讨厌的意思。 女警象没听到刘婕说话一样,只是默默的盯着自己手里的杂志。 “她说可以,你们来吧,”我对乔恩先道。 一会,乔恩先来了,而且不止一个人,还带了两个人来,跟着他来的两人还挎着个大包。 “刘婕,那天车祸时,你看到驾驶室里人的样子了吗?”在简单的问过姓名等问题之后,乔恩先问。 “没看清,当时路灯光比较暗,而且是在比较远的距离,当时我看到车子向我冲来,我就准备打方向盘避险,可对方突然打开大灯,你们知道的,那种大卡车的大灯发出来的光有多强,我被瞬间致盲,只是下意识的转动一下方向盘,然后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刘婕道。 “如果让你再见到那个人,你会认出他来吗?”乔恩先问。 “应该很难,我刚才说了,我只是在比较远,而且路灯比较昏暗的情况下看到对面驾驶室里一个比较模糊的人影,而且在靠近时,对方突然的打出大灯,我根本没法看清眼前的任何东西,”刘婕道。 “那这样,我们这有一些图片,你看你能不能帮我们看看,你所看到的那个轮廓更象哪一张拼图,”乔恩先道。 紧接着,跟随乔恩先来的一个警察从挎包里拿出了一叠胶片,那些胶片是透明的,有的上面印着眼睛,有的印着鼻子,有的印着嘴,而有的则是一个脸形的轮廓,我知道这是警察破案时常用的拼图,也就是根据目击者拼出凶手可能的五官特征。当然,这种拼图是目击者看得越清晰,记得越清楚越好,象刘婕这样只看到个模糊外形的恐怕很难。 果然,在乔恩先和那个警察忙活了好一阵后,刘婕也没能拼出个完整的图形来,只是向乔恩先提供了可能的组合,那也有十好几个。 我以为乔恩先会很失望,没想到他却很兴奋,他说虽然现在刘婕提供出有多个选择,但对他们缩小范围圈已经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紧接着,他又问了刘婕一些问题,包括卡车是不是有意撞过来,有没有刹车的迹象,刘婕那一阶段与什么人发生过什么过节等等,刘婕也一一作了回答。 “刘婕,谢谢你,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早破案,如果我们有什么问题以后可能还会麻烦你,”临走时,乔恩先道。 “应该是我谢谢你们,”刘婕道,“我也希望你们能尽快抓到凶手,为我讨回公道,” “一定的,”乔恩先道,然后他又转头对我道,“郝挺,谢谢你的配合,以后少不得还要麻烦你,” “没事,我只希望快抓到凶手,”我道,其实我也知道,光凭刘婕提供的这一点线索,可能要想抓到凶手很难。 “哎,乔队长,”在乔恩先和两个警察告辞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刘婕突然叫道。 “嗯?”乔恩先回过头,他以为刘婕又想起了什么。 “你们这保护措施是不是可以撤了?”刘婕用手指了指一直没出声的女警,“笔录你们已经做过了,拼图也拿到了,估计就是凶手再想杀我也没有意义了吧?” 刘婕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乔恩先这些天来用警察保护她,无非就是希望从她的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嗯,那也好,小陈,”乔恩先对那个女警道,“你也和我们一起走吧,” 那个女警站起来,跟着乔恩先走出了病房。 我将乔恩先他们送到病房门口就折了回来,我不想将刘婕一个人留在病房里,她现在的心理还很脆弱,她已经孤独的一人长眠几个月,她需要我的陪伴。 “郝挺,你坐到床边上来吧,我想靠在你的怀里,”当我回转身,刘婕对我道。 “嗯,”我答应了一声,坐到病床前,然后将刘婕拥在怀里。 “郝挺,要是我一辈子都不能再站起来怎么办?”病床上,刘婕轻轻的偎在我的怀里,她是那样的纤弱,整个身体如一根枯柴,虽然几天的调整已经使她说话没有问题,但她的身体还是一如既往的枯瘦。 “怎么可能呢,你别多想了,现在恢复身体是第一重要的,以后我们可以慢慢的做一些康复训练,很快就会好起来的,”虽然我的心里现在很痛,但在她的面前我只能表现得轻描淡写。 “我听说,在我昏迷这段时间,一直是蓝珊珊在帮着姚阿姨照顾我?而且她还把工作给辞了?”刘婕问。 我知道这肯定是姚阿姨说的,我知道这种事根本没法否认,也不必要隐瞒,刘婕醒来这几天,白天蓝珊珊一直在医院里照顾,家里还有孩子,姚阿姨还要做饭,我又不可能一直不上班,所以,她知道也是迟早的事。 “是啊,”可我却实在没办法去跟刘婕说这样的事,蓝珊珊这样去照顾刘婕完全是因为我,而刘婕是我的妻子,这 “唉,蓝珊珊真是个好姑娘,她对你的爱不比我少,”刘婕叹息了一声道,“郝挺,要是当初你娶的是她,你现在也不用这么辛苦了,” “刘婕,你说什么呢,我们已经结婚了,我是你老公,”我将搂着她的手紧了紧,我知道她现在需要的是坚实的依靠与温暖的安慰。 “是啊,你是我老公,”刘婕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然后偎在我的怀里不再说话。 虽然已经知道刘婕再也不能站起来,但她能醒过来,能再开口跟我说话,我已经非常满足,我紧紧的拥着她,体会着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 几天后,乔恩先给我带来了消息。 “郝挺,凶手已经基本锁定,我们正在追捕之中,”乔恩先在电话里难抑激动之情。 “真的?”我高兴得差点跳了起来,如果可以,我真想亲自去将这家伙给抓回来,我甚至想剥他的皮,抽他的筋,我想问问他我到底与他有什么样的过节,居然要置刘婕于死地。可我知道,这不现实,我只能寄希望于警方。 “嗯,”乔恩先答应道,“好了,多余的我也不跟你说了,有什么好消息我再及时通知你,” “谢谢乔哥,”我道。 乔恩先的电话刚挂掉,曹阳的电话就打了进 “郝挺,刘婕醒了?”电话一接通,曹阳就问道。 “是啊,曹哥,已经醒了好几天了,”我道。 “什么?好几天了?”曹阳似乎很吃惊的样子,然后就用责怪的口气对我道,“郝挺,你还把我当成你的的曹哥吗?刘婕醒了好几天你都不告诉我?难道,算了,你这家伙,我一会过去看看她,” “曹哥,”忽然间,我觉得自己是否是太愧对曹阳了,不管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管他对别人怎么样,可他对我、对刘婕应该还是不错的。 不过,刚才他的语气,我怎么觉得有一丝惊慌的意思? 惊慌?不可能,肯定是我自己多想了,刘婕醒来曹阳怎么会惊慌,他一定是生气我没将刘婕醒来的消息告诉他,所以心里生气。一直以来,他都对我推心置腹,把我当朋友看待,可我却连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他。 我不知道我当时为什么会不告诉曹阳,是因为乔恩先的嘱咐?我觉得不尽然,这里面恐怕还有一丝我心底的怀疑。至于怀疑什么?杨丽丽的死因?曹阳的人品?还是另有什么,我一时说不出来,那只是心底的一种东西,很玄妙的感觉。 “刘婕现在怎么样?”很快曹阳就来到了医院,进了病房后,他问我。 “还好,说话表达什么的没有问题,而且上半身已经可以自由活动,只是下半身由于神经受压迫时间过长,而且长时间不活动,现在暂时还不能动,估计过一段时间就好了。”我道。 每有人到病房来问刘婕的情况,我都会这样说,因为我不想让刘婕知道真实的情况,当然也是我自己的心里希望结果是这样,虽然我知道这已经不可能,但谎言说一千遍也就成了真理,只要刘婕相信了,而且在近阶段能配合治疗,等她身体硬朗一点,也许她就可以接受真相。 “哦?”我的这些话可以瞒得了刘婕,但肯定瞒不了曹阳,他有点狐疑的望着我,然后转头道,“那就好,那就好,刘婕,好好养病,希望你能尽快好起来,” “谢谢你,曹书记,”刘婕道,虽然她跟曹阳并没有太多的交结,但建安公司是在曹阳的关照下重新成立的,鸿泰小区的工程也是在曹阳的关照下才归建安公司的,即使现在她的心情并不很好,甚至说精神状态也是很佳,但对于曹阳,刘婕还是比较尊敬。 而且,刘婕并不知道在她昏迷后曹阳家发生的事,我也没将王新说的事跟刘婕说过,所以刘婕对于曹阳的认知应该属于那种非常关照自己的领导。 “没什么,郝挺跟我是兄弟,你就我的弟媳,放心吧,有什么需要跟我说,我来安排,”曹阳道。 “谢谢,您已经帮了我们大忙了,”刘婕道,我知道她说的大忙就是指建安公司和鸿泰小区的事。 “哪里的话,你安心养病,等你好起来了,清扬路改造工程我还等着你们建安公司去做呢,”曹阳道。 清扬路拓宽和老城区的改造一直是曹阳挂在嘴上的工程,可那次曹阳让我去跟几个浙商吃饭时,那意思好象是准备将这些工程分配给那些浙商和建安公司,那么如果有这么多家公司参与进来,建安公司又能拿到多大的份额呢?我不知道,在为自从杨丽丽出事,曹阳好象再没跟我提起过工程的事,今天是第一次。 “谢谢曹书记关心,我一定好好养病,争取早日回公司上班,”刘婕微微一笑道,也许我对乔恩先,对曹阳的这种反复强调,让她相信,很快她就会站起来,所以她对未来也充满了憧憬。 “那好,你好好休息,我一会还有个会,”曹阳道,说着就准备转身离开。 “郝挺,你快送送曹书记,”刘婕对我道。 其实不用他说,我也会去送曹阳的,曹阳跟乔恩先不同,我跟乔恩先只能算是普通的朋友,但曹阳既是我们区里一把手,更是我们名义上的恩人,无论是我们的工程还是我的仕途,都是曹阳一手促成的。 我去送曹阳,曹阳并没有推辞,当我们转到病房走廊尽头时,曹阳停了下来,“郝挺,你实话告诉我,刘婕是不是再也站不起来了,” 曹阳真的聪明,他刚才望我的那一眼,我就明白,他知道事实真相了。 “是,她的腰椎骨严重受损,下肢再也不能动了,以后只能在轮椅上度过,”我道,不知怎么的,虽然我对曹阳有这样那样的怀疑,但当他问我这件事时,我却毫不隐瞒。可能一来是因为我知道,这种事瞒也瞒不住,二来,我跟曹阳有一种同病相怜的味道。虽然刘婕现在已经醒过来了,可要终身的瘫在床上,也许比不醒来更加的难受。 “唉,兄弟,”曹阳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叹息了一声,转头而去。 望着曹阳离开的背影,我的心里有一种复杂的感情,我不知道我现在对于曹阳是什么样的情感,他对我的关心、照顾让我对他心怀感激;可王新与杨丽丽的描述,再加上杨丽丽药的事和杨丽丽的死亡,让我对他有一种莫名的悸恐。 摇摇头,回到病房,刘婕看着我进来,脸上绽开了笑容。 看样,她是真的接受了我的说法,她的下肢很快就会有感觉的。 可她的这种微笑没能保留几天,这一天,我刚到单位不久,姚阿姨就给我打来了电话,说刘婕将病房里的东西全部摔了,而且还号啕大哭,不跟任何人说话。 “怎么会这样?你跟她说什么了?”我害怕姚阿姨一时说漏了嘴,把事实的真相给说出来。 “没有啊,我记着你的嘱咐呢,从来不会在她面前说那些的,如果她问,我也是按您跟我说的那些跟她说的,”姚阿姨道。 “那怎么会这样?”我既象是问姚阿姨,也象是问自己,但我知道现在问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安抚刘婕。 当我赶到医院的时候,还没进病房不听到了刘婕的哭闹声,“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显然,姚阿姨和医生护士正在劝解她,而她却根本听不进去。 “刘婕,刘婕,”我冲进病房,用力的扳着刘婕的双肩,她的双肩是那样的瘦削,即使她穿着厚厚的衣服,我摸到的仍是一块块支愣着的骨头。 “郝挺,你也骗我”刘婕哭喊着,使劲的摇着头。 “刘婕,刘婕”我知道现在再多安慰的言语都是多余的,刘婕现在正处于极度的绝望之中,她需要的不是言语上的安慰,而是心灵上的依靠,所以我只能紧紧的搂着她,让安靠在我坚实的怀里,让她感受到我对她的爱。 “滚,滚开,你这个骗子,我不想听你跟我说,滚”刘婕象疯了一样,死命的推开我,然后冲我吼着。 我被刘婕这样的疯狂的举动给惊呆了,在我的印象里,刘婕是那样的温良贤淑,她甚至从没对我大声吼叫过,也没有违逆过我的意思,甚至大声对我说话都没有过。可现在,也许她是真的从心底感受到绝望了吧。 我默默的站在那,忽然觉得自己有点不知所措,可现在我却想到一个问题,刘婕是怎么知道自己再也站不起来的呢? 按说,这里的护士和医生都是经过专来培训的,他们知道怎么跟病人讲话,而刘婕住的是单人病房,而且房里一直有人陪护着,除了医生和护士,别人是不会随便进来的。 那么是谁告诉了刘婕真相呢? 第六十四章 第六十四章 “郝老师,”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姚阿姨走到我身边,“现在怎么办啊?” 怎么办?我哪知道怎么办? 我仍然不知所措的看着刘婕如发了疯似的哭闹着,倒是旁边的护士提醒了我,只听一个护士道,“怎么闹得这样厉害啊,要不给她打一阵镇静剂好了,” 对啊,刘婕刚刚从昏睡中醒过来没几天,虽然她的语言表达和精神状态已经比刚醒来好了很多,但依然很虚。身体的恢复将是个长期的过程,在如此虚弱的情况下,如果再经这么一折腾,别说恢复,性命都有可能堪忧。 性命堪忧?想到到,我忽然脑子里掠过一种奇怪的念头,刘婕的这种反应是不是正是有些人想看到的?甚至他们还想借助这样的事情让刘婕在不知不觉中死去? 但随即我就发现自己的这个想法太过荒唐,谁会用这种方式杀人?这也太可笑了。 不过,刘婕确实不能太过折腾,她的身体还很虚弱,如果这样下去,身体肯定吃不消,所以我朝站在病床边看着我的医生轻轻点了一下头。 我知道医生看我的意思,医生也知道我点头代表着什么,很快护士就推着一个医院里给病人挂水常用的小推车过来,而车上则摆满了各种必须品。 然后我就看到护士在人群外开始配药,配好后向医生示意了一下。 刘婕仍然在闹着,我只能再一次的走近床前,无论她怎么骂我、推我,甚至掐我、咬我,我都忍受着,并且帮着护士给刘婕打了一针。 药水沿着刘婕的静脉注入了她的体内,她也很快停止哭闹并安静的睡去。 医生和护士以及看热闹的人都走了,我静静的看着病床上已经酣然入睡的刘婕,我不知道药物作用过后,醒来的刘婕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她的命运多舛,虽然她一次次的从困境中爬了起来,可这一次,她的身体是真的爬不起来了。 到底谁会告诉她真相呢,现在,我才有心思去想到底是谁干的这事。 “姚阿姨,你一直在病房里照顾她么?”我问。 “是啊,一直在,因为她一个人在病房里我不放心,所以你不在的时候,我从不会离开病房,就算是要拿什么东西,我也会请护士帮忙的。因为我在这工作过一段时间,跟这里的护士还算比较熟,所以”姚阿姨道。 姚阿姨说得没错,她在医院工作过很长一段时间,跟多个科室住院部的医生护士都很熟悉,而且她是个非常专业,也非常敬业的护工,所以她应该不会轻易的离开病房。 “那她怎么会这样呢?”我自言自语道。 “哦,对了,”姚阿姨象突然想起什么对我道,“刚才她发作之前,我正准备去卫生间洗她中午吃过的碗筷,看到一个护士进来,我也没太在意,我想反正是医院的护士吧,就直接进去了,可我进去不久就听到刘婕大声的说了一声‘什么?’,然后就听到她大声的叫了起来,等我出来的时候,那个护士已经不见了,只有刘婕在哭闹,” “你是说,是那个护士告诉了她真相?”我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出来的时候那个护士已经离开了,我不知道她跟刘婕到底说了什么,我以为只是平常的查体温和量血压之类的,”姚阿姨道。 “你说你跟这的医生护士很熟,那么这个护士你见过吗?”我问。 “好象没见过,”姚阿姨道,“不过医院里经常有新的实习护士来,我也没在意,哦,对了,不过我觉得那个护士的年龄好象比较大,” 年龄比较大的护士? 可当我们再去住院部医护站去了解情况的时候,那里的护士告诉我们,她们那根本就没有什么年龄比较大的护士,一般情况下,住院部由于常常要值夜班,所以多是年轻的护士,年龄大的护士多在门诊。 这么说,还真是有人故意的来告诉刘婕这个消息的?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不会真的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害死她吧? 不可能,在医院里,哪怕就是刘婕不吃不喝,医生也不会让她死去。她静静地躺在床上几个月,都可以用营养液来维持生命,现在她能自主饮食,而且身体机能在渐渐恢复,这种方法根本就没有效果,真要杀人,对方绝不会想这么笨的办法。 那么,这个人告诉她真相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实在没有办法去猜透到底是谁想告诉刘婕真相,也不知道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姚阿姨,你回去吧,今天我在这陪她,”我需要一个人静下来好好的想想。 “那,好吧,”姚阿姨看了看刘婕,恐怕她也在害怕刘婕醒来再次哭闹,到时她也没有办法。 姚阿姨走了,我开始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刘婕的病房里,这里除了她和我的呼吸声,听不到一点其它的声音,我的思绪也终于沉静下来。 到底是谁在这么做?他(或她)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刘婕到底得罪过什么人?以前她只是个家庭主妇,应该不会得罪什么人,如果要有,也是在她当上建安公司的董事长之后。建安公司有竞争对手,更有内部的矛盾,起码钱林俊就应该对刘婕恨之入骨,可这些矛盾能够激化到要去杀人的地步么? 可如果说刘婕是得罪了人,那么齐小倩呢?按照乔恩先的说法,不,按照陆卫林的说法,齐小倩也是死于谋杀,那么谁又会要去谋杀她?她只是个普通的家庭妇女,机关工作人员,如果说她对谁造成了不利的话,无非就是那个秃了顶的副局长,他会去杀害她么?再说,齐小倩在那么远,他有这个能力么? 谋杀?想到这,我忽然又想到了杨丽丽,杨丽丽也是死于谋杀,那么谁又会去杀害杨丽丽呢?杨丽丽是个得了抑郁症的女人,她的生活圈子非常的狭窄,唯一可能与人结怨的只能是她的丈夫曹阳,可官场上的斗争再激烈,也大多是权力的角逐,直接置人于死地的则很少。 那么到底会是谁?谁又会这些谋杀案想关联呢? 突然,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因为我忘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人,这个人跟所有这几桩谋杀案都可能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而且都有理由解释得通。 那个人就是我。 如果我是警察,要我来分析这样的案情,毫无意外,我将是那个最有可能被列为嫌犯的人。首先,我与齐小倩夫妻关系的恶劣在学校里是大家共知的,齐小倩的凶悍与霸道,几年来在学校已经是人尽皆知。如果我不堪其扰,想痛下杀手一了百了,倒是个很好的解释。 其次,在齐小倩去世后不到半年的时间我就再次和刘婕结婚,虽然我与她的结合并不是图钱,可外人恐怕不一定会这么看,怎么说刘婕也是建安公司的董事长,更是个千万富婆,为财而结婚,为财而害命自古以来就是个老长常谈的话题。 至于杨丽丽,那就更好解释了,如果警察知道杨丽丽与我的关系,那么警方完全可以假设杨丽丽是利用这样的关系来威胁我什么,也许是金钱、也许是婚姻、也许是其它什么,只要任一种可能,已经出手杀害齐小倩和刘婕的我,就可能这么做下去。毕竟杀一个也是杀,杀几个也是杀。 据说,一般情况下,人在第一次做某件事的时候,心里会有惶恐、紧张、手心出汗,甚至四肢麻木等,当然如果是一些有违道德伦理与社会法律的,也会有负罪感。但一旦一而再,再而三,周而复始的进行某一项活动或做某一件事,就会成了一种习惯。习惯是一种定型性行为,这种定型性行为虽然没有任何客观的体征上的表现,但对于施为者来说,已经觉得很正常与自然。再后来,这种习惯就会慢慢的发展成成瘾性。而成瘾性是一种生理或心理的依赖,虽然成瘾者内心知道自己行为的为害,却无法自控。 举个例子来说,第一次赌钱的人,一般来说心情都是比较紧张的,看着钞票的流进流出,那种心情的忽上忽下,心理上会有一种惶恐感。可随着赌钱的次数的增加,这种感觉在逐渐的平淡,最后习以为常。再到后来,当自己已经染上赌瘾,戒不能戒的时候,此时已经陷入太深,而无力自拔。 可问题是,为什么警方到现在只是找我简单的做了个笔录?难道他们真的没想到这一层? 不会,警方都是刑侦的专家,他们不会想不到,唯一的解释是他们没有证据,或他们有更加值得怀疑的嫌疑人。不过,听乔恩先的说法,警方现在好象根本是一筹莫展。 我正在想着警方的事,警方的电话就来了,还是乔恩先,这次他又给我带来了好消息。 “郝挺,你在哪呢?”乔恩先问我。 “能在哪,我在医院呢,”我道。 “告诉你个好消息,肇事的凶手我们抓住了,现在正在审问,”乔恩先道。 “哦?是什么人?”我问。 “一个混混,也是个瘾君子,”乔恩先道。 “那么他为什么要害刘婕?”我问。 “为了钱,”乔恩先道。 “怎么会这样?”对于乔恩先的话,我有点怀疑,如果对方是个瘾君子,而且杀刘婕是为了钱的话,那么在事发当晚,刘婕身边的包里有近两万元现金,而且还有手饰和手机等贵重物品,对方为什么没有拿走? “暂时我们还在审问,希望能查到真正的元凶,”乔恩先道。 真正的元凶?难道,我随即就明白了,连我都能想到的问题,乔恩先肯定也想到了,他们绝不会相信这家伙是为了钱,既然是为了钱,那肯定也是为了大钱,而不是刘婕身上所带的那么一丁点。 可听乔恩先这么说,我心里又泛起了一丝怀疑,乔恩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这已经不是乔恩先第一次第一时间向我通报案情,按说这应该算是警方的秘密,特别是在案子还没有完全侦破之前,对于某一个嫌疑人的抓捕到案,警方往往是会保密的,可乔恩先为什么要告诉我呢?显然不是因为我们是朋友的关系,因为我相信乔恩先是个纪律性很强的人。 实在想不通缘由,我只能不想。 被注药物,刘婕就一直这样静静的睡着,而我也渐渐的陷入了迷糊状态。这几天虽然有蓝珊珊和姚阿姨帮着照顾刘婕,但晚上都是我在这陪着,有时刘婕不小心拉到衣服上,我就得帮她收拾个半夜,所以休息得并不好,再加上这里太安静,我都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我是被推门声所惊醒的,虽然这声音只是一声细细的吱呀声,但经过中午那个所谓的年龄较大的护士的事,我对陌生人的进入有了一种超常的灵敏。 开门进来的是蓝珊珊,她的手里提着给病人送饭的食盒。 “郝挺,刘婕现在怎么样了?”蓝珊珊轻声的问,显然她已经听姚阿姨说起今天的事情了。 “还好,打了一针后,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我道。 “我做好了晚饭,要不你先趁热吃了吧,”蓝珊珊道。 “唉,先等一下吧,等会等刘婕醒来一起吃吧,”我道,“对了,你吃了吗?” “我已经吃了,要不今天晚上你回去,我在这陪她,”蓝珊珊道。 “不用了,还是我来陪吧,唉,不知道她醒来还会怎么闹呢,”我叹了一口气道。 “唉”蓝珊珊也叹了一口气,不语。 正在这时,我听到刘婕似乎哼了一声,我转过脸去,发现她好象皱了皱眉头,然后睁开了眼。 “刘婕,你醒了?”我赶紧转过脸去,轻声的问。 刘婕睁开眼,看了看我,再看了看蓝珊珊,然后对我道,“郝挺,将我弄坐起来,” 她居然没再吵闹,我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这说明她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 我赶紧过去,将病桌摇起来,蓝珊珊在她的后背垫了个枕头。 “珊珊,谢谢你,”刘婕对蓝珊珊道,而且她的脸上居然掠过一丝笑意。 “郝挺,你出去一会,我想我珊珊说会话,”刘婕紧接着对我道。 我有点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我不知道她到底要跟蓝珊珊说什么,可看到她那样子,我知道肯定是重要的事。 当我再次进来的时候,刘婕的脸上一脸平静,而蓝珊珊似乎脸上有点红,貌似她们刚才争执过。只不过,刘婕将这种争执看得很平淡,而蓝珊珊却非常的在乎。 我狐疑的看了看刘婕,再看了看蓝珊珊。 蓝珊珊没跟我说话,而是转身离开了病房。 “刘婕,你跟珊珊说什么了?”我问。 “我想让她做你的妻子,”刘婕平静地道。 “你胡说什么呢?”我一惊,刘婕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郝挺,你放心吧,我不是一时的意气用事,其实我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在我醒来的那天,姚阿姨告诉我,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一直是蓝珊珊在照顾我,我就有这种想法了,”刘婕道,“我知道蓝珊珊为什么这么做,其实我跟蓝珊珊并没有什么交情,她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你,一个女人能为一个男人做到这样,宁愿牺牲自己的工作与幸福来照顾这个男人的病妻,这样的女人太伟大,我自愧不如,” “而且,我知道,我这一辈子再也不可能正常站起来了,我已经是个废人,我不能拖累你一辈子,”刘婕继续道,“原谅我今天中午的疯狂,虽然我一直有这个心理准备,但当知道真相时,我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我” “刘婕,你胡说什么呢,我们是夫妻,夫妻本就应该同甘苦共患难,”我道。 “郝挺,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但我真不能连累你一辈子,我现在已经成这个样子了,我怎么能” “郝挺,我刚才问了珊珊的意见,虽然她也坚决不同意,但我知道她真的非常爱你,也许当初你就应该娶她,唉,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我希望你能考虑我的意见,”刘婕道。 “别说了,我不会考虑的,我们是夫妻,我一定会和你一起共担风雨,”我道。 “谢谢你,郝挺,”刘婕歪过身子,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自从那天以后,刘婕一直很积极的配合治疗,而且也积极的参与锻炼,现在她除了下半身不能动外,其它基本已经可以完全自理。而且,随着饮食的调理,她的体态也渐渐丰润起来,脸上的血色也比以前好了很多,现在如果不仔细的去看,你根本不会发现她还是一个病人。 医生也惊讶于刘婕这种心理的改变,我又不可能跟医生去说刘婕的想法,所以看她心情平复,而且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医生建议出院。 我给刘婕办了出院手续,并给曹阳的了电话,因为曹阳在上次来医院看望过刘婕后就曾对我说过,以后无论有什么事一定要通知他一下。 虽然曹阳这是对我的关心,但我总觉得这里面似乎有点什么,可问题在哪我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就象那次乔恩先给我打过电话后,我将这件事告诉曹阳,他虽然当时似乎有点吃惊,但很快就平淡得好象根本没有这件事一样。也许开始他是惊讶于警方的能力,毕竟从那些模糊的可能相片拟合图中能找到这个人已经不易,而且警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抓到人就更不易。不过,后来他的平淡也表明,他对这样的事并不关心。 “哦?都可以出院了?好啊,过一天,咱们好好的庆祝一下,”曹阳在电话里开心的道。 “谢谢曹哥,”我道。 “你家伙,跟我还这么客气干什么,”曹阳道。 你家伙?曹阳可从来没这么称呼过我,他这是,也许这种称呼只能用于非常亲密的关系之间,虽然曹阳一直在帮助我,说将我当朋友,可我一直将他视为恩人、领导的,我们之间好象并没有那么的亲密。 可就在我不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曹阳已经挂断了电话。 也许曹阳能深切的体会到失去妻子的痛苦,所以他才会听说刘婕苏醒,而且已经出院而替我感到高兴吧,我现在只能这么想。 当然,替我高兴的还不止曹阳,还有顾小雅。 “郝挺,怎么刘婕出院也不通知我一声?”回到家,我刚将刘婕安顿好,顾小雅的电话就来了。 “这些天给你添麻烦了,所以就没想再麻烦你,”我道。 “说什么呢,你怎么也跟我这么客气起来了,”顾小雅道,“有空出来吗?我们庆祝一下?” “谢谢啊,顾主任,有空我一定请你,还有崔医生,”我道。 “看样你今天是不方便啊,”顾小雅道,她是聪明人,我叫她顾主任而不是小雅,很显然我现在不方便。 “嗯”我只能用嗯声来回答。 “那就算了,等你有空吧,”顾小雅有点悻悻的挂了电话。 我知道她肯定心里会有失落感,但刘婕刚出院,我是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出去应酬的,起码得让刘婕再适应一下家庭的生活。 不过,天快晚的时候,这种事情已经不需要我再担心了,当儿子进入家门的那一刹那,刘婕整个人象注兴奋剂一样,特别兴奋。 “儿子,快到妈妈这来,”当儿子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半躺在床上的刘婕微笑着向儿子张出了双手。 儿子有点发愣似的看着刘婕,但随即就奶声奶气的叫了声,“妈妈,”然后就象小燕子似的扑进了刘婕的怀里。 儿子对刘婕的印象虽然还在几个月前,但这几个月刘婕一直躺在床上,儿子每天从学校回来都是看到躺在床上的刘婕,她也一直以为刘婕是在睡着,所以并没有因为她容貌的变化有所害怕。在他的感觉里,妈妈只是睡了一次长觉而已,这几天,刘婕在医院里,他还天天回来问,现在刘婕回来了,而且也醒来了,他当然也很兴奋。 “妈妈,你终于醒了,爸爸说你太累了,要休息,妈妈,你睡觉的时候,我没打扰你哟,我连说话声音都是小小的,妈妈,我乖吧?”儿子腻在刘婕的怀里,嗲声嗲气的说。 看着儿子跟刘婕这样的母子情深,我的眼眶不禁湿润,儿子已经完全将刘婕当成自己的母亲,这种亲情是蓝珊珊所不能代替的。我不禁也为刘婕的那个建议感到忧心,虽然她后来没有逼我,但我看得出她好象铁了心似的。 第六十五章 第六十五章 这几天,蓝珊珊经常白天也会去医院里照顾刘婕,她们交谈了什么我不得而知,但我知道,刘婕一定会做蓝珊珊的工作。刘婕将儿子揽在怀里,亲了亲他的额头,轻声道,“嗯,宝宝最乖了,来,告诉妈妈,今天在幼儿园表现得怎么样啊?中午在学校有没有认真吃饭?” “妈妈,我在学校表现可好了,今天老师还奖励了我一个小红花,你看”儿子说着,将自己手上贴着的一个小红花伸到刘婕面前,然后道,“妈妈,我们幼儿园今天中午吃的是肉圆,我吃了两个,” “哦,是嘛,宝宝真乖,”刘婕夸张的表扬道。 “可其他小朋友吃的是三个,”儿子说着,奶声奶气的伸出了三个手指。 “啊?为什么呀?”刘婕假装惊奇的问。 “是,”儿子这时才发现我正站在门口看着他和刘婕说话,然后转头对我道,“爸爸,你出去,这是我和妈妈的秘密,” 小家伙,人小鬼大,还秘密 我摇摇头,朝刘婕笑了笑,然后走了出来,并轻轻带上了房门。 刘婕现在需要心灵的安慰,儿子是她最大的精神抚慰剂。 是啊,儿子。 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立即跟姚阿姨说了一声,我一会回来,然后出门开车。 当我将林俊阳接到家,刘婕看到林俊阳出现在门口的时候,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妈妈”林俊阳也哭着扑进了刘婕的怀里。 儿子本来跟刘婕聊得正兴起,看到妈妈和哥哥哭了起来,他也咧开小嘴抽泣了起来。 看着他们这样,我的眼角也不知不觉的流下了眼泪 一时间,我们一家人都沉浸在哭泣当中,不过我们都知道,这是喜悦的泪。虽然刘婕以后再也不能走路,但她已经醒过来了,我们又是一个完整的家。 完整的家,是啊,完整 当我抬起头来的时候,我看到了蓝珊珊红红的眼睛,我不知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反正她现在也在抽泣着,一旁的姚阿姨更在抹眼泪。 “看我,怎么就哭起来了,”刘婕连忙去抹眼泪,“阳阳、宝宝,别哭了,妈妈好了,应该高兴是不是?好了,不哭了。郝挺,你也是,看我们哭你也不说一下,搞得大家都伤心起来了。” “刘婕,我们不是伤心,是开心,”姚阿姨道,“看着你们一家这样团聚在一起,我们开心,” “谢谢你,姚阿姨,”刘婕抹了一把眼泪道。 晚饭,这是第一次,我们六个人坐在了一张桌子上,也是吃得最团圆的一顿饭。 饭后,蓝珊珊提出要回去。 “郝挺,你送送珊珊,”刘婕对我道。 “不用了,我就住在这小区,几步路就到了,”蓝珊珊推辞道。 “那也不行,现在天都晚了,郝挺,去啊,”刘婕又朝我道。 “呃,那好吧,我先将你抱到床上,”我对刘婕道,其实我知道刘婕是什么意思,可现在我哪还有这种心思?虽然我知道我这样愧对了蓝珊珊,可她现在这样,我怎么可能丢下她去跟蓝珊珊结婚?我们是没有孩子,也许一拍两散很容易,可我们确实是有感情的,我们在彼此相互最需要的时候进行了慰藉。 afriendinneedisafriendindeed。患难朋友才是真朋友,患难夫妻也才是真夫妻。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那种无情无义的事,我做不到。 可我又不想违逆她的意思,她现在最好的恢复是能安静休养,而不生气是唯一前提,所以我只能依着她。 将刘婕抱到床上安顿好,然后我对蓝珊珊道,“珊珊,我送你回去吧,” “真不用了,”蓝珊珊看了看我,又朝刘婕的房间看了看,我明白她的意思,可这本身就是刘婕的意思。 “走吧,”我对蓝珊珊道。 由于天已经很晚,再加上这才是早春时节,晚上还是有点冷,所以小区里除了昏暗的路灯光,看不到一个人影。 但小区里的迎春花已经临寒独开,显示出蓬勃生机。 迎春花虽然枝条纤细杂多,但却婀娜多姿,且能顶风立雪,具有不屈严寒,不择风土、适应性强的顽强生命力。它可与梅花、水仙、山茶花合称雪中四友。历代文豪巨匠们也不惜有自己的笔触写下对它的赞美与喜爱。 覆阑纤弱绿条长,带雪冲寒折嫩黄。迎得春来非自足,百花千卉共芬芳。正是描述了迎春花这种带雪冲寒,引领白花齐放的艰苦斗争精神与甘为人先的高贵品质。 我猛然觉得,刘婕已经躺得太久,而且自从她醒来我们一直将她象温室的花一样照顾着,她已经太久的没有接触到大自然,没能感受到自然界这种顽强的生命力。她不是一个自甘沉沦的人,我想信只要有风借力,她一定还会冲破思想的束缚,乘风而上。 我在心里思考着如何能使刘婕重新拾起对生命的勇气与渴望,而蓝珊珊也一直走在我身边,没有发出一声言语。 “珊珊,在想什么呢?”自从刘婕那天跟蓝珊珊说过那件事后,蓝珊珊好象一直有着一种躲着我的意思。 “没想什么,”蓝珊珊低声道。 我知道,蓝珊珊的心里肯定也在交织着,刘婕说过,她在劝蓝珊珊成为我的妻子,这对她来说也许是个机会,我和刘婕都知道,蓝珊珊是爱着我的,不然她绝不会在我两次遇到困难的时候都及时的出现在我的身边。可蓝珊珊会同意么? 其实,我自己在心里也知道,即使蓝珊珊同意,我也不会同意,刘婕是我的妻子,而且她现在已经残疾,我绝不会狠心的扔下她去与蓝珊珊结婚。 问题是,如果这种事情一直这么拖下去,蓝珊珊怎么办?难道我要耽误她一辈子? 想到这,我不禁脱口而出,“珊珊,你是不是该考虑考虑个人问题了?” 话一出口,其实我就有点后悔,因为我知道蓝珊珊心中真实的想法,而我这么问肯定是有将她推开的嫌疑。 “我?”蓝珊珊有点不相信似的看着我,足足有一分钟,然后低下头去,低声道,“也许罢,” 这句话说完,蓝珊珊就不再说什么,而是一直这么低着。我很想说点话去摆脱这种尴尬的气氛,可我确实不知道说什么,在蓝珊珊的面前,我发现我是那么的无力。她每次都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我的身边,可我却不能给她以任何的名分,甚至连一个念想都不能给她。从内心来说,我对她有无尽的愧意。 可光有愧意有什么用?摆在我面前的事实是我有老婆有孩子,即使当初刘婕不醒,一直这样昏迷的睡着,我也不会丢下她。何况现在,她已经醒来了,而且还终身得有人照顾。 不仅她,还包括她的孩子。 蓝珊珊租住的房子离我的家并不远,只用了几分钟的路程就到了。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就这样一直走到她所住房子的楼洞,然后上楼,到她住房的门口。 蓝珊珊还是什么也没说,默默的拿出钥匙去开门。 在她开门的刹那,我还在犹豫我是不是要进去。在刘婕昏迷后,我不不止一次的跟蓝珊珊发生过关系,包括在她租住的房子里,可现在刘婕醒来了,她带着两个孩子在家里等我,我 蓝珊珊打门打开,然后去换拖鞋,再然后站起身来望着我。 此时,我根本无力告辞而去,我不敢看蓝珊珊的眼睛,只能低着头,假装进屋,换鞋。 在我换好拖鞋,直起身来的一刹那,蓝珊珊已经猛的扑到我怀里,紧接着她诱人的香唇就印到了我的唇上。 她是那样的急切,象个饥渴的婴儿。 我热烈的回应着她,虽然我不能给她任何的许诺和名分,但我愿将自己的身心全部交给她。 她伸出自己舌,如灵动的蛇般在我的口腔中拼命的探寻着,与我的舌进行着纠缠。 我伸出手,环在她的腰上,将她紧紧的拉向怀里,我们就这样相拥着,**着,直到我们感觉到两人如缺氧的鱼儿,不得不分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她的手在我的身上到处的逡巡着,然后开始去拉我裤子前的拉链,很快我的坚挺的部位被解除了束缚,被她紧紧的攥在了手中。 她的手柔软而温暖,在我坚硬的上面来动撸动着,我的激情也随之跃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如果说刚才在进门前的一刹那,我还在犹豫的话,那么现在我的心里只有升起的腾腾欲/望,我将手沿着她的衣服下摆升了进去。 她的内衣塞在裤腰里,我一下没有提起来,手就直接的覆盖在了她的丰满上面。她的胸小巧得正盈一握,隔着乳/罩传来的柔软与温热,让我不由得加大按下和揉捏的力度。 “嗯”从她的鼻子里发出一阵嘤吟,这声嘤吟如战场上冲锋的号角,催促我向更纵深的前沿突进。 我将手移到到乳/罩的下面,然后轻轻一推,乳/罩就到了乳/房上面,她的乳正握在我的手里,我能感受到她的体温和那只饱满上的硬硬的突起。 我恶作剧般的用两个手指去夹她的突起,她突然的全身发出了一阵颤栗。 “郝挺”她放开我的唇,将嘴凑到我的耳边大口的喘息着,然后呻吟着叫着我的名字。 我在她的胸上大力的揉搓着,时不时的去夹弄她的突起,我知道这是最容易引起她兴奋的方式。 她开始扭动,而且扭动的动作越来越大,抓住我的部位也越来越紧,动作也越来越粗鲁。 她的手攥得我都有点痛,但她紧紧包裹与来回的撸动,却让我感觉到一波波的刺激在沿着极速的向全身扩展开来。 我已经不再满足于只在她的胸脯上逡巡,跟她一样,我的手开始伸向她的下半身。 她的裤带是那种很细的皮带,轻轻一顶,皮带扣而应声而落,而我的手也在皮带跌落的瞬间沿着裤腰伸了进去。 这个禁地我不止一次的光临过,那里有茂密的草地、深丘浅壑和潺潺地流水,只是手指轻轻一勾,我的就掠过了那芳草萋萋,直达里。 那里已经湿润如斯,我甚至能感觉到一股股的热气由那里涌出。 伴随着温热的气体或是,我手指按到了一处柔软的突起上,那是那样的润滑柔嫩,赛过刚刚剥了壳的鸡蛋。我仅仅在上面稍许按发按,蓝珊珊的嘴里就立即大声呻吟起来,而且身体的悸动频率明显增加。 “啊,郝挺,我受不了了,进来吧,”蓝珊珊的呻吟渐渐变成了如哭泣般的呜咽,整个人的身体不停的扭动着,她的两腿在拼命的夹紧,象是要将我的手掌完全吞进。 松开手,翻转一下她的身体,我让她直接半趴着扶在鞋柜上。她的臀部在高高的翘起,突向我,丰满而诱惑。 我快速的扯下她的裤子,然后扶着自己已经如铁般坚硬的突起,直直的刺了进去。 在我突然感受到一种紧窒与温热的时候,蓝珊珊发出了一声悠悠的叹息,然后,随着我的抽/动,她的声音开始变成极不规则,有时是浅浅的呻吟、有时是高亢的嘶喊,甚至在她的不停颤抖中,发出那种近似狼嚎的声音。 我不知道我到底在蓝珊珊的身上冲撞了多少时间,也不知道蓝珊珊到底在我的冲撞上攀上了多少次的高峰,我只知道在这料峭的春寒中,我没感觉到一丝的寒冷,反而额头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终于,再一次的,蓝珊珊将自己的两腿夹紧,上身向前挺着,头用力的后仰。我能明显感觉到,我留在她体内的部分在被一阵阵紧缩的在摩擦着,就象婴儿的嘴在吮吸,那种感觉刺激着我身体的每一根神经。 然后,我就感觉到从蓝珊珊的体内似乎喷出了一阵温热的液体,这种液体淋在我的分身上,那种感觉就象冻僵的人儿突然泡到了温水中,那种舒服的感觉无以言表。 我没能控制住自己,在扶着她的腰身,继续的大力挺进几下,将自己埋到她身体的最深处后,我终于发出一声长嚎,将自己完全释放进她的体内。 我们相拥着,什么话也没说,我们在体会着这一刻的温存。 终于,蓝珊珊转身,提起自己裤子,然后顺手摸过挂在门外的一条毛巾,细心的帮我揩拭着,并帮我整理好拉链,“回去吧,刘婕和孩子还在等你呢,”她说。 “珊珊,”我轻轻叫了一声,其实我现在的心情非常的复杂,我当然知道刘婕和孩子都在等我,可蓝珊珊呢,她就不需要我么?我的离开,留给她的将只有孤独和漫漫长夜。 这么多日子,我都不知道蓝珊珊是怎么过来的,她的生活全部在围绕着我,甚至为了辞去了工作,可我呢? 无奈,因为我有家庭,我有妻子,我有孩子 有时,我非常的痛恨自己,我希望蓝珊珊能有幸福的生活,可我却无法给她,而自己却又沉浸在她带给我的关爱与中。 看着她的眼,我想从她的眼中读到她现在内心真实的想法,可她已经转过头去,收拾地上被我们搞得乱七八糟的鞋子,然后还用一只手将我向门外推,“快回去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我退后一步,然后换上自己的鞋子,拉开门,转身。 当我站在门口的时候,我朝着她问了一句,“那,我回去了?” “回去吧,我也准备洗洗休息了,”蓝珊珊道,不过,她依然没有看我。 当我回去的时候,姚阿姨已经带着孩子们睡觉,刘婕正半躺在床上。 “怎么还不休息?”我问。 “郝挺,好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好吗?蓝珊珊真的不错,我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废人,你不能被我拖累一辈子吧?真的,我已经想得很清楚,我一个人过,没问题的,”刘婕没问我为什么这么迟回来,而是再次跟我谈起了蓝珊珊的事,“过几天我们就去离婚,这样你就可以给蓝珊珊一个名分了,人家一个大姑娘家跟着你,这” “刘婕,你怎么又说这样的话,我说过了,这辈子我是不会丢下你的,我们是夫妻,我们是一家人,”我道。 “唉”刘婕叹息了一声,她已经跟我说过多次,但每次都被我给拒绝了,“算了,看样想说动你很难,过一阵子,等我身体再恢复点,我自己到法院去申请离婚,” “刘婕,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不可能跟你离婚的,”我惊道,我知道她似乎铁了心要给蓝珊珊腾出位置,但我想不到她会准备这样做。 “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起诉离婚,”刘婕道,“我不想做别人的累赘,” “你唉”我发现我真没办法跟她说这些了,我已经说了多次,可她非要这样坚持,我无能为力,但有一样,我想我一定会坚持的,那就是我决不会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绝不 当天晚上,我和刘婕躺在一张床上,这是她昏迷后我们第一次睡在一起,我们紧轻相拥着,就象冬天相护拥在一起的两只刺猬,我们在互相为对方取暖,不仅暖身子,更是温暖心灵。 第二天一早,我正常上班,我知道过一会蓝珊珊就会来照顾刘婕,然后姚阿姨会送孩子上学。 可大概**点钟的时候,我的手机上竟然传来了一条蓝珊珊发来的短信,“郝挺,原谅我的再次不辞而别,刘婕已经醒了,她不再需要我照顾,我决定去北京继续完成我的研究生学业。我现在已经上了火车,再见” 看到这条短信,我的脑袋翁的一下,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以前蓝珊珊曾有过两次离开,虽然我的心里对她也有恋恋不舍的依恋,但从来却没有象今天这样。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全心全意的照顾着刘婕、我和我的儿子,我已经俨然将她当成了家庭的一分子,何况她跟我还有着那样的关系,可如今,刘婕醒了,她又主动的退出了,她这样做,让我以后如何去面对她? 可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她已经登上了去北京的列车,我 我不知道这一天是怎么过来的,晚上,我将林俊阳一起接回了家。到家的时候,儿子正陪着刘婕在说话玩儿。 “哎,郝挺,珊珊今天怎么没来?打她的手机又关机,”我刚进入房间,刘婕就问我道,这么多天来,蓝珊珊的存在已经成了必然,突然的不见到她的人影,我知道大家都不适应。 可我该怎么回答她?告诉她蓝珊珊为了我们的婚姻,为了我们的家庭,主动再次退出? “爸爸,妈妈说你话呢,”见我默然,儿子望了望刘婕,对我道。 “嗯,爸爸知道了,宝宝,去找哥哥玩,爸爸和妈妈说几句话,”我连忙对儿子道,我知道,这种事根本不可能瞒下去,蓝珊珊已经走了。 “欧,跟哥哥玩去罗”儿子高兴的从床上蹦下,跳着去找林俊阳去了。 “刘婕,蓝珊珊走了,”看到儿子走开,我坐在床边拉着刘婕的手道。 “走了?哪去了?”显然刘婕没想到蓝珊珊会再次的离开江城。 “她走了,去北京读她的研究生去了,”我压抑着自己失落的情绪道。 “郝挺,你真糊涂啊,你怎么能放她走呢?你”刘婕着急地道,“我真是没办法说你了,” “我也不知道她要走,她根本没一声,昨天我送她回去,她也没表现出要走的意思,”我道。 蓝珊珊没表现要走的意思么?也许她昨天晚上那样的主动,那样的激情,那样的拼命的从我这的索取,就是一个离开的信号,只是我们这一段时间还沉浸在刘婕苏醒过来的幸福中,沉浸在家庭团圆的幸福中,从而忽视了蓝珊珊真实的心理动态。 刘婕的这种埋怨并不能改变蓝珊珊离开的事实,只是令我想不到的是,蓝珊珊刚刚离开,我的人生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第六十七章 第六十七章 恭喜我?即将进入市政府?有没有搞错?我瞪着不相信似的大眼睛看着余敏,看她的样子不象是在说胡话,更不是在说酒话,她是认真的。 “怎么?不相信?”余敏看着我,脸色松了下来,“我已经从组织部得到消息,近期组织部将和市政府办公室一起到你们区教育局了解情况,并到你们学校去进行考察,希望你做好准备,” “市市委组织部?” 难道这是真的?余敏曾是市委组织部的人,从市委组织部传出来的消息应该不会错。可问题是,市委组织部和市政府办怎么会想起来要我?我只是个股级都不算的事业单位人员,好吧,就算我成了主持工作的副校长,得到有股级职务的认可,可全市有那么多的股级干部,用扫帚扫都能扫起一大堆来,为什么会选我? “是,如果不错的话,应该是去做市政府某位领导的秘书,”余敏道。 到市政府做秘书?怎么可能,我可从来没做过秘书,就算我以前在大学里写过许多的涂鸦作品,甚至还在报纸上发表了许多的豆腐块,可那是兴趣所至、意气所发,去写政府的官文?开什么玩笑? 只能说我现在对于市政府秘书的概念还是比较模糊的,我一直以为秘书就是那种跟着领导拧拧包,开开车门,写写发言稿的人。 对了,肯定是王新,这家伙早就跟我说过要帮我挪动一下位置,只是后来杨丽丽的死、刘婕的苏醒,以及春节等帮了一大串事,他肯定是当时耽搁了,现在才想起来。 对,一定是这样,这家伙,怎么不跟我说一声,甚至商量一下就自作主张了呢。如果说他给我挪一下位置,到哪个局去做个科长什么的还行,让我去做秘书,这 “以后你即将走入官场,郝挺,不管你以后跟着哪个领导,作为小雅的姐姐,我给你一句忠告,‘凡事多看、多想、多记、少说,还有就是眼见不一定为实’”余敏道。 “是,谢谢余姐,”我道,虽然我一直对余敏有成见,但这一次我是真心的谢谢她,因为在官场非至亲之人绝不会跟你说这些,官场的暗战我早就听说过,虽然不是见血见肉,但却是没有硝烟的战争,有多少人被整得死去活来,连伤在谁手都不知道。 官场其实就是一个生态场,这里面有尔虞我诈、有弱肉强食,更是阴谋诡计、明枪暗箭的角斗场。 实话说,对于官场我甚至有一种天然的心理畏惧,但这么长时间主持工作让我对权力也有了一种从心底的渴望。 以前,我也曾意气风发,为未来描绘过宏伟蓝图,可几年的教师生涯让我很现实的认识到,我只是个小学教师,什么也不是的小学教师而已。但几个月的校长生涯,却又让我对权力、对自己重新有了一种认识,特别是王新的出现,不,应该说是跟王新的比较,让我认识到,也许我可以做得更多,做得更好。 “王新,你小子动手脚怎么不提前跟我打一声招呼?”当跟余敏分开,我就拨通了王新的电话,跟王新之间我们没有必要客气。 “动什么手脚?”王新的语气里有点诧异。 “怎么?不是你?”王新的回答让我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按说王新是聪明人,如果真是他动的关系,他不可能想不到。 “不是,到底什么事啊?”王新问。 “今天有人告诉我说市委组织部和市政府办将对我进行了解和考察,说可能要我进市政府办公室,做某位市领导的秘书,”我道。 “进市政府做秘书?”电话那头,王新显然沉思了一下,然后对我道,“郝挺,这肯定不是我的招呼,我以前是跟你说过准备对你的位置做一些调整,可你知道的,最近省里的事情比较多,我还根本没来得及做这些。” 王新说省里事比较多的时候,我能明显感觉到他话里有一丝疲态。 “怎么了?省里有什么事忙成这样?”我关心地问。 “唉,不是我,是我老板,”王新道。 “你老板?”王新的老板是就是王副省长,他能有什么事?难道 我差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然后立即否认道,不可能的,真要是王副省长出了什么事,肯定会成为全省的大新闻的,现在我们可没听到任何风声。 “是啊,前一阵子听说老板扶正的可能性极大,但最近竞争对手好象又稍稍占了些上风,”王新一叹道,“兄弟呀,这可就是一场战争啊,没有硝烟的战争,我们现在必须做好各种打算,” 王新说的‘我们’当然包括他和王副省长,甚至还包括王副省长旗下的一大帮人。 “那会是谁呢?”我心里觉得奇怪,如果不是王新,还会有谁? 这算是惠眼识珠么?可我却并不知道谁是哪位伯乐啊。 “郝挺,不管是谁,既然你能进市政府,甚至做某位市领导的秘书,那么对你来说就是一次机会,甚至对我们来说,也是一次机会,”王新道。 “对你们来说也是一次机会?”我不解王新话里的意思。 “兄弟,这个我以后再跟你解释,”王新道,“我现在要跟你说的是,不管是谁赏识了你,也不管你是跟着哪位市政府领导,以后咱们兄弟都要团结起来,只有咱们团结起来,咱们的力量才能无限被放大,” “王新,我就是真的去了市政府,也不过是某些副市长的秘书,对于你甚至你老板来说,恐怕也没什么作用吧,”我道,我不知道王新这样说是为了给我打气,夸大了我未来的作用,还是我真的能起到什么决定性作用。 “错了,郝挺,你知道吗?一个领导受不受到上面的赏识,这非常重要。但受不受到下面官员的拥戴更重要,如果一个官员虽身在高位,但却政令不通,吩咐下去的事根本没人做,这将是非常痛苦的事情,”王新道,“好了,暂时这些我先不跟你说,以后有机会我们兄弟慢慢聊,不过我劝你尽量抓住机会,兄弟,人生能有几回搏,今日不搏待何时?” 人生能有几回搏,今日不搏待何时,这是我和王新在学校里经常说的一句话,但现在这句话已经太久不在我耳边响起了。王新这一提起,我觉得我们仿佛又回到了学生时代,回到了那时候的意气风发。 “是,今日不搏待何时?”我默默的念了一声。 那一头的王新已经挂断了电话,作为多年的同学与兄弟,我想他能明白我此时的心境。 “今天怎么了?这么高兴?”回到家的时候,两个孩子在姚阿姨的照料下都已经睡下了,刘婕正半躺在床上看书。 “啊?我高兴了么?”我摸了摸脸,然后我发现,自己真的表现出高兴的神色了。 随即我的心里就开始一懔,如果我以后真的步入官场,象这样喜形于色恐怕不行,喜怒都写在脸上绝不是一个政治人员该有的行为。胸有激流,面如平镜者,才是真丈夫也。 “这还用说,你就差点将高兴两个字写在脸上了,”刘婕笑着道。 刘婕的身体在恢复得越来越好,心情也越来越好,因为她已经学会了慢慢接受。 人都是这样,在发生突发的自己从没想过的意外后,都会处于那种极端的无助状态,甚至对爱情、婚姻、生活及至生命都会有一种绝望。此时亲人的关心、朋友的劝解,也许都非常重要,让最重要的还是自己能够坦然的去接受。 人是个耐受性很强的动物,而且是个智慧型生物,当我们不能改变环境的时候,我们只能去适应环境。这虽然有点无奈,但却也是顺势而为,时事造英雄,英雄亦适时!外部环境的改变会伴随着无尽的机会。而要想真正的抓住机会,成为真正的成功者,我们也必须顺应时势的发展,在无以逆天的情况下,顺天而为。 刘婕虽然不是什么英雄,但她却是个聪明人,虽然她刚刚醒来时,对于自己从今以后再也不能站起来有一种极度的绝望,但渐渐的,在我的劝解和她自己思考下,她已经发现,自己能从别人的谋杀,而且是那种猛烈的撞击下活下来,就已经是个奇迹。我们不能苛求上天给我们太多,我们应该珍惜我们现在所拥有的。 所以,她现在的心情很好,而且也没再跟我提离婚的事。甚至还经常跟我聊一些我们的过往,甚至还提出什么时候有空,她想去公司看看。 “是嘛,”我不禁一讪,“呵呵,今天听人说我可能会挪个位置,” 这些事对于外人我可能不会去讲,毕竟这八字还没一撇,但刘婕不一样,她是我的妻子,我觉得我可以跟她说,她现在虽然心理状态已经调整得不错,但还并未达到以前的那种状态,如果有这种喜事,对她心理调整来说毕竟是一件好事。 “挪位置?挪到哪?”刘婕问。 “好象是市政府什么部门吧,”我道,虽然余敏说我可能是去给某位市政府领导做秘书,但这样的事还没有最终敲定就很难说,所以我只能说是市政府的可能的某个部门。 “哦?”听我这样说,刘婕好象并没有太高兴的样子,反而沉思了一下道,“郝挺,你这是要真正的走上仕途了,所以,我觉得你可以再好好的考虑一下我们的婚姻,” “刘婕,你什么意思?”我没理解刘婕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挪一下位置嘛,跟我们的婚姻有什么关系?难道她是怕我走上仕途后会抛弃她?“你放心吧,无论我以后做什么,我们都是夫妻,我绝不会抛下你和孩子,”我道。 “郝挺,我知道你是个好男人,我现在都成这样了,你还这么照顾我,还坚持的经营着我们的婚姻,”刘婕道,“你知道吗?以前,真的,我从来没想过我会成为你的妻子,你那次向我求婚,你知道我是多么的激动吗?但现在我已经是这个样子,我真的不想拖累你,我本来想我退出,你可以跟蓝珊珊重新开始。可没想到她却再次离开了江城,我能明白她的心境,她这是在想成全我们。郝挺,我不能那样自私,我觉得你应该有自己的幸福,与我做夫妻,只能是一辈子的拖累,” “刘婕,你怎么又说这种话了,”我没想到,我本来以为让她高兴一点的事,却此得她如此的伤感,“我们是夫妻,我说过,我一会照顾你一辈子,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对不起,这样的事我做不到,也不是我郝挺的为人,” “郝挺,我说了,你是个好男人,可你想过没有,如果我们保持着婚姻关系,你根本就不可能进入市政府,”刘婕道,“这会影响到你的前途的,” “我们的婚姻关系与我进入市政府有什么关系?”我惊诧道,没听说哪个法律规定妻子有残疾,老公就不能进入国家机关工作的。 “哎,你呀,官场的规则规定,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了解,”刘婕叹了一声,“郝挺,我还真有点担心你进入官场后的生存,” “我不懂?什么意思?什么规则规定?”我奇怪。 我是真的不懂,不过刘婕确实懂得不少,为了建安公司她可是恶补了许多国家相关的法律法规等。 “我们国家法律明文规定,领导干部的配偶、子女和其他直系亲属是不可以经商的,我们的手里有建安公司,如果你去了市政府,我们就不能成为建安公司的股东了,”刘婕道。 啊?还有这事?这我倒真的没想过,不过这也提醒了我,如果余敏说的话是真的,那么我就必须在近期内象刘婕当初那样,恶补一些法律法规知识,特别是对国家公务人员的各种相关规定。 “那,大不了我不去就是了,我现在做个小学校长蛮好的,吃不愁穿不愁,人啦,只要自己知足就行了,”我道,我不想在刘婕面前表现得我有多想走上仕途,因为我不想让她心里存有愧疚。因为如果真的因为她的原因,我进不了市政府,她心里一定不会好受。 “你”刘婕有点看怪物似的看着我,“你知道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不去?说得轻松,机会可不是天天有的。” “可这样的机会也不能拿我们的婚姻作为代价吧,”我道,“好了,不说这事了,现在组织部门还没来了解考察,也许只是道听途说也说不定呢,” 我不想再就这个问题聊下去,因为我发现我没能给刘婕带来喜悦,反而增加了她的担心。 “嗯,那你去洗洗,早点睡吧,天也不早了,”刘婕道。 进了卫生间,浑身上下冲了一把,然后上床,躺到被窝里。 因为天冷,再加上刘婕本身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完全,我虽然现在跟刘婕睡在一个床上,但我们却是一人一个被窝。我不想她在被窝里暖和和的,却突然被我这么个冰冷的身子给冻着。 “郝挺,我觉得我们还是想个办法,毕竟进市政府的机会是很难得的,我们不能错过了,”见我躺在被窝里,刘婕道。 “不行,如果要我以婚姻来作为代价的话,我宁愿只做个小学教师,”我道,“刘婕,其实我们现在应该知足,真的,我们有幸福的家庭,有健康的孩子,而且我们有自己的公司,我们工作不愁、生活不愁,干嘛要去趟那个官场?我早就听说过,官场就是个雷区,弄不好会将自己炸个粉身碎骨的,现在这样不是挺好么?” “可好男儿志在四方啊,再说了,树挪死,人挪活,我觉得你不应该只做个小学校长,你应该有更远大的前途,”刘婕道。 “再远大的前途,跟家庭,跟你比起来,我都不在乎,”我道。 刘婕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她睁大眼睛望着我,我能明显看到她的眼里含着泪花。 “郝挺,谢谢你,”刘婕深情的望着我道,“我就知道我刘婕没有看错人,” 刘婕从她的被窝里伸出手,伸进我的被窝,然后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手。我能感觉到,她在将我向她的被窝里拉。 “郝挺,我想你抱着我,”刘婕道。 我掀开自己的被子,进了刘婕的被窝,由于她一直躺在被窝里,所以被子里很暖和,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立即被温暖所包围。 转过身,将刘婕紧紧的拥在自己的怀里,由于饮食的关系,她的身体已经增重了不少,体态也逐渐恢复了以前的丰满,唯一的不足就是她的双腿,她的双腿仍然在萎缩,虽然不停的做**、做康复治疗,但这种外力的辅助根本无法与自然的运动与血液循环相提并论。 拥她在怀里,立即一种久违的体香窜进了我的鼻孔,而且由于我们的身体紧紧相拥,我能感觉到她丰满的乳/房紧紧的贴在我的前胸。 我和她身上都只穿了一套内衣,所以我们相拥的身体跟两具裸/体拥在一起没有什么两样,我们能互相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再加她的体不停的钻进我的鼻也,我发现自己居然有了反应。 显然,刘婕也很久没有享受过这种温存,她的呼吸也渐渐的急促起来,由她口中呼出的热气不停的吹向我的脖子,弄得我痒痒的。同时,我能感觉到,她的手开始在我的身上抚摸。 “刘婕,”我颤抖着叫了她一声。 “郝挺,我想要你了,”她的手已经伸到了我的,然后在我的耳边喘息着低声道。 刘婕只是下肢不能动,但她的身体和生理机能是有的,沉睡了几个月,再加上苏醒过来的这么长时间,我们还从没有过性的接触,即使偶尔要表现一下爱意,也仅仅是我去亲亲她的面颊而已。 “你的身体?” “没事,我自己有数,”她说着,手在我的来回搓动着,虽然隔着内衣,但我能感受到那种温热。 “刘婕,”我发现自己的呼吸急促起来,我低下头去找到她的唇,然后印上去。 这是我们近半年来的第一次,我们都有点急切,特别是刘婕,也许我刚才的话太让她感动,所以她的表现得非常主动。她不停的用舌在我的口腔中探寻,去跟我的舌纠缠。而且手早已突破我内衣的屏障,伸了进去。 我的手也探寻到了她的丰满上,虽然刘婕前段时间身体萎缩得厉害,但奇怪的是,她的乳/房却没有一点萎缩,而且现在随着她身体越来越恢复,我甚至明显的感觉到她的比以前更大,我的一只手根本无法握住她的一只丰满。 这种盈握的感觉非常舒服,软软的,绵绵的,就象用手去轻指连绵的绸缎。 在我的揉捏下,她的喘息已经渐渐变成了呻吟,“嗯啊” 我从她的一只,转移到另一只,然后是她平坦的,紧接着突破她内衣的障碍。 那一抹萋密的芳草,那一弯明亮的小溪,我曾多次的从中享受到幸福的高/潮,我轻轻的伸进去,我能明显感觉到那里的湿滑。 我的手指根本不用任何的湿润与辅助,就这么轻松的探了进去,那里温润如初。 我开始来回动作着我的手指,我能明显感觉到她耻骨前,那一点嫩嫩的突起在我手指来来的带动下在慢慢的变硬 “哦嗯”刘婕的声音越来越大,而且她在紧紧的夹着自己的双腿,显然对我手指这根异物的入侵现在已经不太适应。 我渐渐加快动作,她的呻吟声已经很不规则,“嗯啊,郝郝挺进来吧,我我难受。” 徜徉在这种**中的我,听到她的叫声,象往常一样,一把掀开了被子,起身准备去抄起她的双腿,然后威然的进入。 可就在我将她压在身下,用手去扒下她的裤子,然后准备将自己的昂立刺入她体内的时候,我一眼扫过的却是她瘦骨嶙峋的双腿。 以前,我从没认真看过刘婕的双腿,即使有时给她做**也是隔着内衣的,毕竟天太冷,我不可能将她身上的衣服脱/光了去**。 可现在,她的裤子被我拉了下来,她的腿立即呈现在我的面前,这是一双多么丑陋的腿,它们象两根细细的竹竿,而且在脚踝、膝盖处就象两个大大的突起的竹节,由于长期得不到养分的充分供应,腿上的皮肤粗糙而且暗黑。 我从心里对自己说,她是我的妻子,我不能嫌弃她,可她双腿映入我的眼睑,却让我的欲/望在瞬间低沉了下去,我甚至发现我的物件也在慢慢的变软。 “怎么了?”刘婕睁开她一直闭着的双眼,望着我道。 “没什么,”我赶紧调整自己的心态,我在心里告诫自己,刘婕已经这样了,这是既成的事实,我不能再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我低下头,闭着眼,快速的吻住了她,我不想让她看到我眼里的那种失望。然后,我扶着还没有完全软下去的东西进入了她的体内。 虽然她的腿在萎缩,但她的那个地方却如往常般温热,虽然我的眼前还不停的飘过她双腿的那种残相,但她的温热却给了我那个地方充分的刺激。这种刺激不因我的思想感受而控制,我在她的体内开始再度的暴胀。 由于长时间缺乏性生活,刘婕的那个地方现在非常紧,再加上我的不停胀大,我发现自己已经被紧紧包裹,连动一下都有点困难。好在她的非常多,起到了充分的润滑作用,我开始慢慢动作起来。 我尽量的闭着眼,去吻她,让自己不看到她的双腿,不去想她的双腿,而只是一味的动作着。 但她那双腿的画面就象烙印一样深深的烙在了我的脑海里,令我怎么也都挥之不去。所以,即使那种**一波波的传来,但我却怎么也达不到那种高峰。 我不知道刘婕在我的身下已经丢了多少次,开始我还能听到她愉悦的嘶喊,可渐渐的我发现她传来的只有痛苦的呻吟,直到最后,她再也坚持不住了,“郝挺,你怎么这么厉害,我不行了,我要死了,不行了,不行了”紧接着,她就眼睛一翻,整个人猛的向上挺起,身体一抖一抖的,然后再猛的跌落。 “刘婕,刘婕”我现在才意识到,我刚才是不是在过疯狂了,刘婕毕竟刚从昏迷中醒来没有多久,她的身体机能还没有恢复到最佳状态,她能禁得起这样的折腾么? 现在,她已经完全的晕了过去。 替她盖上被子,紧紧的拥着她,过了很久,她才悠悠醒来。 “啊”她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是那种满足的叹息,“郝挺,你把我都给弄死了,” “我就说了,你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不能” “才不是呢,是你太厉害了,”她绻缩在我的怀里,娇羞的道,然后伸手去抱我。 “呀”她的手碰到了我还没完全消下去的突起,“你还没射呀?” “嗯,没事的,一会就会下去的,”我道,我当然没射,我发现虽然我抽/插得很卖力,但我却并不能达到那种想要的高/潮。 “要不,我用嘴帮你?”她用手握着我那个地方,抬起头望着我道。 她的脸上嫣红一片,粉粉的,真是艳若桃花,跟也前一阵子那种枯瘦暗黄完全两样。 我的心里不禁一阵慨叹,上天真是会捉弄人,刘婕如此漂亮的一个女人,居然从此再也站不起来,这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唉 “你坐起来吧,”刘婕看着我望着她失神的眼神,没想到我会在为她叹息命运的不公,以为我再次沉醉在了她的美貌之中。 “额”我本来想说算了,可那个地方硬硬的也确实难受,所以我坐了起来,然后在身上披了一件衣服。紧接着,刘婕就翻了一下上身,将她的头覆在了我的。 我瞬间再次被一种异样的温润所包裹 可刘婕在我的已经动作了好久,我却一点想射的意思都没有,因为考虑到身体的关系,我并没有动她的身子,就让她这样趴着,我根本不能尽兴,反而有种隔靴搔痒的感觉。 “郝挺,你怎么这么长时间啊?”刘婕终于提起头,用手抚着自己的腮帮子,“我的嘴都酸了,” “额,不是,我” “是不是我这样你不能尽兴?”刘婕忽然明白了是什么原因,“要不这样吧,你帮我把身体移一下,你自己来动作好不好?” “不要了吧,我”我知道刘婕说的什么意思,我们以前也经常这样过。 “那我自己来,”刘婕说着,就自己用手撑着身子,准备挪动自己的身体,可她现在胳膊上的力气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努力了几次都没办法移动。 “我来吧,”我不想让她对自己的身体灰心与失望,所以我连忙动手,将她移了个位置。 她的身子躺在床上,头半垂在床边,而我则站在床下,然后半趴着进入了她的口腔。 这一次,由于自己控制节奏,再加上她平躺着,我能更深的进入,很快我就达到了。只是,在我进入太深的时候,她会发出一阵阵的干呕。 她那样切切地笑着,看着我,嘴角还有我残留下来的白色 第六十八章 正文[]上了,”我边揩拭自己边道。 “不要,我要你帮我擦,”李芸的因为刚才的运动而红彤彤的,而且媚眼如丝,说话的声音也有点撒娇的意味。 男人最敌不过的就是女人的撒娇弄痴,我快速的将自己揩拭过之后,也替她擦拭干净,然后将两人的衣服拉好。 “走吧,我们去吃饭,”我道。 “不用了,你现在正处于关键期,我还是不给你凑这个热闹了,今天你的礼物已经让我很满足了,”李芸道。 礼物?我一下子居然没反应过来,什么礼物。 “今天是我生日,本来想拉你一起吃饭的,但你说得对,现在是非常时期,没有的事还被说得跟真的一样,如果我们出去吃饭,被人知道了,又不知道会怎么说呢,”李芸道。 “你生日?”是啊,我记得李芸的生日好象是过过年后没多久,但那也只是在看她身份证时见过,我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嗯,” “那走吧,说归说,生日还是要过的,”我道,说着就起身准备走。 “真的不用了,没必要在这关键的时刻自找麻烦,”李芸道,“我已经很满足了,” 对了,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今天是李芸的生日,应该是蒋树春帮她过生日才对呀,女儿在学校是不错,可蒋树春应该与她过二人世界呀,难道? 想到这,我问,“李姐,你是不是今天过生日要回家吃饭?蒋哥” “别跟我提他,”李芸似乎很不愿意提蒋树春。 “怎么了?李姐?”因为上一次李芸跟我说过这个事时,我曾经让陆蔚从侧面提醒过蒋树春,难道没什么效果? “不知是谁在公司里说他这件事,被他们公司董事长知道了,他们董事长找他谈话,他非说是我找他们公司领导说的,回来不仅不改,还变本加厉的折磨我,”李芸道,“你知道吗?我真不知道他在外面跟其它女人是怎么过的,可他回来就从来没跟我有过性生活,却经常想一些奇怪的法子来折磨我,家里做菜用的那些什么黄瓜、茄子的,他逮住就往我身体里塞,甚至甚至还用辣椒,” 李芸说到这的时候,眼里已经有了泪水。 “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唉,我就想着,女儿都这么大了,而且我又在学校做老师,这事要传出去也太没脸见人了,所以我才一直在忍,可他却根本没有想罢手的意思,”李芸道。 “李姐”我没想到我的一个建议会让李芸受这么大的痛苦。 “没事的,”李芸抬手擦了一下泪,“谢谢你,郝挺,我走了,” 说完,她不等我回答,就拉开办公室的门,抬脚迈了出去。 这个蒋树春,太过分了,我一定要做点什么,我觉得。 第六十九章 第六十九章 还没等我想好怎么去做,这天,陆蔚的电话就打到了我的手机上,“郝挺,有时间么?我想跟你聊聊公司的事,” “公司的事?公司的事不是有你和唐峻嘛,我又不参与管理,”我道。 “是,我知道你不插手公司的事是想让我们更好的放手管理公司,但涉及到一些重要人员,我还是想跟你聊聊,”陆蔚道。 重要的人员?什么意思?其实在刘婕身体好转后,我们已经讨论过公司的事,现在刘婕身体还不适宜去单位上班,所以公司仍由陆蔚、唐峻、郝强三位股东负责,我不参与公司的管理。 而且,即使以后刘婕身体完全复原,恐怕也只能去书店坐坐,至于建安公司,这种建筑工地,我还是不希望她来。 那么,既然已经全权交给他们,陆蔚就应该行驶一个董事长的职责,而且我也听说了,陆蔚确实有很强的能力,现在的建安公司已经比以前好多了,不仅销售业绩迅速攀升,整个公司的管理也完全正规划。听说最近关于市城建公司的收购也正在商谈中,而且,陆蔚在挖掉市城建公司一大批技术骨干与中层后,现在正拟跟市城建公司谈判,让市城建公司以资质入股的方式并入建安公司,这是我们以前没想到的。 所谓的资质入股,就是市城建公司以其原有的国家二级建筑企业的身份并入建安公司,使建安公司这个本来私人的小企业一跃成为品牌公司。而由于城建公司前期已经被建安公司挖走了大量专业人才,现在出售资质资金就少得可怜。不过,建安公司付给那些技术人员的工资与如果不挖人才,直接购买一个大的城建公司相比却要少得多。 这也是经典的蚂蚁吞大象的战术。 既然公司所有的管理、运营都已经完全委托给他们三人,在人事问题上,陆蔚还跟我商量干什么? 但很快,陆蔚就解开了我心中的疑惑。 “蒋树春是你的人吧?”在一间咖啡馆坐定,陆蔚问我。 “什么叫我的人?”我没明白陆蔚的意思,我不在公司,也不参与公司的管理,当然不会在公司里还有什么派系,更说不上什么是我的人。 “我听说蒋树春是你介绍进来的,而且最初跟着郝强,在建安公司组建之前就在郝强那了,是吧,”陆蔚问我。 “是啊,他是我同事的老公,当时从市城建公司下岗,同事托我帮着找个工作,我就把他介绍到郝强那了,”我道。 “他跟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关系?”陆蔚问。 “特殊关系?怎么可能?”我连忙用否定来掩饰掉自己心中的那份讪然,我跟蒋树春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不是李芸,可我跟李芸这关系怎么能说得出口? “哦?”陆蔚只是看了我一眼,没有再继续深问这个问题,“他是不是挺看不起郝强那小建筑工程队的?” 什么意思?没有过啊,我不知道陆蔚这话从何说起,“为什么这样说?” “上次我已经从侧面提醒他稍微收敛一点,可他不仅没听进去,反而变本加厉,不仅跟单位一个会计搞上了,还利用这个会计挪用公款。本来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没打算处理他,就让郝强去跟他说,可他居然对郝强嗤之以鼻,还说了一些难听的话。而且,他在公司里拉帮结派,特别是我们从市城建公司招来的人,他大都纳入自己的麾下,搞得建安公司好象他说了算一样,”陆蔚道,“所以,我现在想问你一句话,对于蒋树春,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置?” 怪不得蒋树春回去对李芸拳脚相加,他不仅在外面养女人,还与单位里的会计勾搭上。更严重的是他居然敢挪用公款,而且还拉帮结派。 蒋树春是从市城建公司出来的,那本来就是国有企业,这些老爷们在原企业不干事,成天勾心斗角,拉帮结派,所以才会将市城建公司搞垮,如今到了建安公司居然还是这个德性,而蒋树春作为最先进来的老人,公司除几位高层外的第一人居然如此混蛋,这真是可恶。 建安公司是刘婕的心血,我绝不会允许别人来破坏它。 再想到他对李芸的恶行,我突然觉得这样的人是应该给个好好的教训。 “人虽然是我介绍来的,也是我同事的老公,但既然他在公司起不到带头表率作用,而且还处处给公司添麻烦,那你就按正常的程序走就是,”我道,我不想让陆蔚多想象我与他的关系,更希望给他个教训,所以说得斩钉截铁。 “那行,那我就按正常程序走,”陆蔚道。 紧下来,陆蔚又跟了谈了一些关于城建公司以资质入股的事,她说跟唐峻和郝强已经商量好,毕竟这涉及到将大家股份摊薄的问题。公司扩大了,股东多了,原的这些股东们也就不再是绝对控股,以后再有什么事情需要解决的时候,可能就会多一点变数。 好的是,考虑到公司未来的发展,唐峻和郝强都同意了她的建议,现在就等我和刘婕的意见。 因为要跟刘婕商量,当然也要听曹阳的意见,我只能对陆蔚说让我回去好好考虑考虑。我这个股东毕竟只是一个名义上的代表,真正的决定权在刘婕和曹阳。 刘婕在听我说了陆蔚的意见后,也表示赞同,毕竟将建安公司做大是我们共同的心愿。 曹阳似乎现在对建安公司的事并不上心,当我跟他说这事时,他只说随便我看着办。我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但作为区委书记,他肯定有他的事情。 于是,所有并购市城建公司的事情由陆蔚全权进行,而且一切进行得都相当顺利。 只是令我始料未及的是,这天我突然接到了郝强的电话,“大龙,老蒋被抓起来了,” 什么?我一愣,“什么抓起来了?” “老蒋,蒋树春,被公安局抓起来了,”郝强再一次道。 “怎么会这样?”蒋树春怎么会被抓起来了?我只是让陆蔚按公司章程办啊,怎么会被抓起来?难道 我知道了,我当时跟陆蔚说按程序走,本意是按公司章程该处罚处罚,该削职削职,给他一个教训就行。可陆蔚却当成了按法律程序走。 也就是说,陆蔚报警了。 蒋树春挪用公款,只要公司一报警,他只能被逮捕。而且这种事情,陆蔚既然说出来,就肯定是已经有了充分的证据,这些证据只要往公安机关一送,蒋树春也只能做牢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问。 “就刚刚一会,听说是涉嫌挪用公款与窃取公司商业机密,”郝强道。 挪用公款,这个陆蔚跟我说过,窃取公司商业机密,这又从何谈起? 这,我忽然觉得自己好象中了陆蔚的圈套,其实她早就想好怎么来对付蒋树春,但她却要来借我之口说出来。而她这么做,我还不能说什么,因为是我自己要求按正常程序走的。 那么陆蔚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已经没功夫考虑这些问题,现在李芸肯定还不知道这件事,一会要是知道还不知道会怎么样,毕竟他们是夫妻。所以,我必须在这之前跟陆蔚联系上,我要知道是怎么回事。 “陆蔚,蒋树春怎么会被抓起来了?”电话接通,我没有以往的客套与寒暄,我现在迫切的想知道原由,我希望给蒋树春一个教训,但不是送他去坐牢。 “怎么了?他挪用公款、窃取公司商业机密出售给其它公司,这些我已经给你汇报过啊,你不是说按程序走么?怎么?”陆蔚貌似很茫然地道。 “我”我知道,现在再说什么也没用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别让蒋树春坐牢,“陆蔚,我本意是按公司的章程给他处罚,我没想到你会报警,” “公司处罚?郝挺,我知道管理公司人情很重要,但法制更重要,蒋树春他已经犯了法,而且他给公司造成了很大损失,作为董事长,我必须给股东一个交待,”陆蔚道。 听陆蔚这么说,很明显,她是知道我说的按程序走是什么意思,可她却有意将我按公司内部章程处理的建议变成了按法律程序处理。 “可他是公司的**,没有功劳总有苦劳吧,我们是不是念在他”我还想努力。 “郝挺,管理公司与管理学校一样,没有一套完善的规章制度,有制度没有得力的执行,你觉得学校能管理好么?再说了,公司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的,那就是赢利,蒋树春挪用公款,窃取公司商业机密倒卖给我们的竞争对手,这已经触及了我们的底线,因为他给公司造成了极大的损失,”陆蔚道。 “那我们也不能这样就将他给送给牢房吧,这样吧,你想想办法,让公安局撤案,我们公司不追究了,行么?”我问,我知道陆蔚说得完全有道理,所以我的语气已不如刚开始那样强烈。 “郝挺,你这样想,其它股东恐怕不见得会这么想,”陆蔚道。 “陆蔚,你什么意思?难道过半数以上的股东做出一个公司决策不行么?”对于陆蔚提出其它股东的事,我心里还真有点不快。 按照当初约定,我们给了陆蔚百分之一的股份,可那根本就不起任何作用,百分之一,在百分之九十九的股份面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就算她能说服唐峻,我、刘婕、郝强仍是绝对控股,也正因为是这样,正因为他们都考虑到我能够左右刘婕和郝强的决定,所以所有人在处理建安公司的事时才会以我的意见为准。 “郝挺,你觉得你能代表半数以上的股东?”陆蔚道。 什么意思?我为什么不能代表半数以上的股东?我、刘婕、郝强,合起来可占着公司百分之五十三的股份,就算给了陆蔚百分之零点五三,我们还有百分之五十二点四七,难道这一点陆蔚不知道? “当然,”我道。 “噢,忘了告诉你,建安公司对市城建公司的并购案已经完成,现在原市城建公司占有建安公司百分之三十一的股份,你和刘婕、郝强共占建安公司百分之三十六点二的股份,唐峻占百分之三十二点一,我占公司百分之零点七的股份,这个决定是我跟唐峻以及市城建公司副总经理,现在的建安公司总经理骆向华共同决定的,”陆蔚道。 嗡的一声,陆蔚的话给我了重重一击,建安公司已经不在我们的手里? 怎么会这样?我现在才发现,我已经跌进了陆蔚早就设好的陷阱。本来我以为她采用让市城建公司以资质入股的方式是替公司防止了资金紧张,又扩大了公司规模。可现在我知道,这本身就是一个赤/裸裸的阴谋,一个抢夺公司绝对权力的阴谋。先摊薄绝对控股股东的股权,然后利用自己的公关能力集合其它股东的力量,做到真正的具有决策权的董事长。 不行,我决不能让她这样的行为得逞,建安公司是刘婕的心血,绝不能让别人来决定它的命运。 “那我就让半数以上的股东来做一个决定,”我生气的甩出一句,然后立即摁断电话。 “唐峻,我郝挺,”摁断电话后,我又立即拨通了唐峻的手机。 “郝挺,这么长时间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电话里唐峻的声音有点哀怨的意思。 额,难道她知道那天我们? 那天,我轻手轻脚的穿上衣服离开了酒店,我走的时候,唐峻还在睡着,她怎么会知道?难道她当时已经醒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走的时候,我还留意观察了一下,她当时由于酒醉再加上疯狂做/爱,早就沉沉入睡。 那么会是什么呢? 随即我就明白了,衣服。 那天,我穿上了自己的衣服,就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可我当时因为怕动作太大,或耽搁的时间太长,会将唐峻惊醒而引发尴尬,所以只穿好了自己的衣服,连唐峻落在地上的衣服都没有捡起来。 唐峻是个聪明人,醒来发现自己身上没有一件衣服,而且衣服还从大门一直散落到床边,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可现在不是我想那些的时候,我必须在李芸知道这事之前想出办法,“唐峻,我,我想问你个事情,”我道。 其实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因数刚才陆蔚说过,这是她和唐峻、骆向华公共的决定。也就是说,唐峻是知道陆蔚报警这件事的,可她却并没有告诉我。 我现在只能寄期望于唐峻看在我的面子上,能够改变自己当安的决定,但这恐怕有点难,唐峻一直将建安公司当成其奋斗的起点,她是绝不会允许其它人来破坏的,她维护建安公司利益坚定比我维护刘婕的利益恐怕要更胜一筹。 “哦?什么事情?”唐峻问。 我不知道唐峻现在是真的不知道我准备问她什么,还是有意的装聋作哑,但这一切已经都不重要了,“蒋树春是不是被警察给抓走了?” “是,这是陆董的决定,但在做之前跟我们都商量过,”唐峻道。 “那你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我有点生气的问,如果说陆蔚不告诉我,这是她心里有篡权夺班的阴谋,那么唐峻,她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一声呢? “你,你不是说不参与公司管理的么?”唐峻道,“再说了,蒋树春确实严重损害了公司的利益,我们必须这么做,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陆董说了,在事前她跟你商量过,要不这样吧,郝挺,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好吗?”唐峻问。 “那好吧,我们一会见,”我道。 我知道,我要想说服唐峻,在电话里一句两句恐怕也做不到。 “唐峻,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当我们在一家茶座坐下后,我问。 “郝挺,我刚才听明白你意思了,你是说陆董有意曲解了你的意思,将按公司内部章程处理理解成了按法律程序处理对吗?”唐峻问。 “是,”我正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让唐峻明白,这个决定不是出自我的本意,也只有这样我才能劝得她跟我站在一起。 “可你想过没有,陆董这么做其实是完全正确的,”唐峻道。 正确?老实说,我也知道陆蔚这么做是正确的,可问题是,她这么做我怎么向李芸交待,而且我现在对陆蔚已经不再相信,我怀疑她就是想夺走整个建安公司。 但这些我不能跟唐峻说,因为决定以资质投股的方式让市城建公司加入建安是经过我们所有股东同意的,当时还是我去说服的唐峻,难道要我现在跟她说当初我的决定是完全错误的?当然不可能,因为这也是曹阳的决定。 在市城建公司并购的过程中,曹阳也起了非常关键的作用。 “我没说她做错,可蒋树春在建安公司成立的那一天就在公司,我们总不能以一点小错误就将人抓起来坐牢吧,给个教训就行了。”我道。 “一点小错误?”唐峻显然对我的话感到不可思议,“郝挺,你知道蒋树春犯了什么事吗?” “陆蔚说是挪用公款,不过后来还说窃取公司机密什么的,我也没具体问清楚,”我道,当唐峻这么问我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对事情真的了解的不多。 这时,我也才觉得我做事是不是太鲁莽了,当陆蔚跟我说蒋树春犯错的时候,我根本没有完全弄清他犯了哪些错,就想着帮李芸出个气,给蒋树春一个教训,然后就要求陆蔚给他一个处罚。现在,我又根本不知道蒋树春的事到底有多大,就贸然的要求陆蔚撤案,甚至还想来求唐峻与我一起以绝对控股的身份对陆蔚进行施压。 也许我太感情用事了,不行,如果我后真的进了官场,这样的感情用事将是个致命的弱点。再说了,蒋树春与我根本就不是切身利益的关系,我干嘛要用得罪陆蔚的前提来为他开脱? 无论是商场还是官场,甚至是战场,都是以代价最小化,利益最大化为宗旨,我为蒋树春这么做值得么?毕竟他已经犯了法。 经过这么一想,我觉得,我还真有必要听唐峻仔细将蒋树春的错误,或者说犯罪事实讲清楚,然后再做决定。 “蒋树春是公司的老人,比我和陆蔚进公司都早,而且在专业技术方面他确实是个人才,再加上因为你的关系,他才会在建安公司握有重权。但就是这样的老人,却挪用了近三百万的公款,而且还盗卖公司的设计图纸等,”唐峻道。 “三百万?”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蒋树春还真够胆大的。 “重要的不是这三百万,而是公司的设计,”唐峻道,“我们公司的房子为什么会销售这么火爆,除了销售人员的努力外,跟我们公司的设计是分不开的。现在,我们正在准备拿下老城区改造的项目,规划图我们也已经完成了百分之七十,规划图是进行招投标项目时,除资质、资本外最重要的竞争材料。可就是最近,我们却发现我们的规划设计图被竞争对手剽窃了,你知道的,建安公司本身并不大,即使现在并购了市城建公司,但我们还从来没有做过象城区改造这么大的项目,所以我们的竞争优势并不明显,本来我们还想在设计上能占得一丝先机,现在我们的设计已经提前泄露,这对我们来说是个严重的打击。” “一直以来,为了保密,我们在房屋户型、小区景观、整体规划等几方面都是分开来做的,几个小组各负责一块,最后由技术部经理做总体拼合规划。”唐峻继续道,“没想到,我们这边刚刚做了初步拼合规划讨论,竞争对手那就有了我们的资料,而这些资料只锁在技术部的保险柜里,钥匙也只有蒋树春才有。” “慢,”我发现唐峻说的这句话里有一个问题,“你是说我们这边刚刚做过初步拼合规划讨论?” “是啊,怎么了?”唐峻问。 “这个初步拼合规划讨论都由哪些人参与?”我问。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唐峻是聪明人,我一提这话,她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噢,这次初步拼合规划讨论主要由我、陆董、郝经理、蒋树春,还有技术部副经理尹大伟五人参与,不过我和陆董并不懂设计上的事,主要是他们三人讨论,我们只是参与性的提出一些我们作为顾客能想到的建议,” “尹大伟?”这个人我并不熟悉。 “是,好象是原来郝强手底下的人,”唐峻道。 原来郝强手下的人,也就是说这个人是一直跟着郝强从工和队开始干起的。 “那么为什么其它几个人不会出现问题,单单就认为是蒋树春呢?”我问。 “因为蒋树春在事发前刚跟竞争对手的技术部经理吃过饭,而且还喝得酩酊大醉,当时蒋树春身上虽然没有公司设计规划图的全稿,但他有我们那次讨论的会议记要,甚至还有我们当时的各种建议,”唐峻道,“更重要的是,在事发前不久,蒋树春还收到了对方给他一的笔五万块的转帐,虽然不多,但也足以说明问题,” “什么?”听唐峻这样说,我发现我已经再没脸开口向她提饶过蒋树春的事。 无论是什么事件中,叛徒都是最可耻的,蒋树春现在就是建安公司的叛徒,因为他泄露了公司的秘密。 “也许你不相信,”唐峻道,“但现在证据确凿,经过我们公司的初步估算,蒋树春挪用公款三百万只多不少,而泄密问题虽然他不承认,但我们已经报案,相信会很快水落石出,” “那”我本来还想说,那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去救救蒋树春,给他一个机会吗?可话到嘴边我又咽了下去,在法律面前,我这人情微不足道。 我现在在想,是不是我刚刚错怪了陆蔚,也许她真的只是为了建安公司着想呢? “郝挺,其实我觉得陆董做这件事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且陆董为了公司确实尽心尽力,她虽然来的时间不长,但公司的面貌已经焕然一新,现在也正好是需要树立个别典型的时候,只拍苍蝇不打老虎的治理,永远达不到最佳效果,而苍蝇只坏一锅粥,而老虎却会伤人,甚至吃人,” 是啊,老虎是会吃人,蒋树春现在在建安公司俨然就是只考虑,他居然能挪用那么多的公款,而且学泄露公司机密,这样的人如果不收拾,尽早会搞垮公司。 可接下来,我该怎么向李芸交待呢? 第七十一章 第七十一章 既然刘海仁不能帮忙,那么再去找法院?法院的人我并不认识。 “郝校长,”刘海仁看到我满眼都是失望的神色道,“如果你真想捞人的话,要不我帮你将法院的陈院长约出来聚聚?” “那我就谢谢刘局长了,”我道。 “郝校长,咱们虽然在一起吃过几次饭,但象这样两个人在一起还是第一次,如果你不在意的话,我年长你几岁,叫你一声兄弟,你叫我了一声大哥怎么样?”刘海仁道。 “行,既然刘大哥这么抬爱,我以后就叫你刘大哥了,”我端起酒杯道,“来,我做兄弟的先敬大哥一杯,” “好,这才够意思,兄弟,我跟你说呀,想当年我在部队当连长的时候,一百多号人,无论是老兵还是新兵,我在他们眼中就是大哥,他们有什么事我帮他们扛着,他们有什么困难我帮着,现在想来,军营才真正是男人呆的地方。到了地方上,我忽然发现我自己居然不会做事了,别说做事,做人都不会了。跟兄弟说个掏心窝子的话,我现在这样做人,自己有时想想都憋屈,这哪还是当年在军营里那种敢打敢拼的我刘大炮啊,根本就是个小媳妇。唉,得了,不说了,咱们干,”说着,刘海仁举起杯子与我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刘大哥,我听说过,一起扛过枪的,一起同过窗的,一起下过乡的,那都是真兄弟,我能理解你们这种军营中兄弟的情谊,”我道。 “兄弟,你不理解的,”刘海仁显然喝得有点多了,话也开始多了起来,“一起扛过枪的,那是用命换来的交情,你知道我哪里人么?” “我听说过,好象你是东北人,”我道,我是听说过。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到江城来?老实说,江城地处江南,虽然人杰地灵,但人与人之间耍刁弄滑的也多,一点没有我们东北人的豪气与爽朗,但我还是来了,虽然我极不习惯,不仅要来,还要在这个地方呆下来,并扎下根,” “那你?”我知道,不需要我多问,刘海仁一定会跟我说的,我发现他好象有一吐为快的意思。 “不瞒你说,当初,我还是个新兵蛋子的时候,在一次实弹演习中,我的排长为了救我被炸成了重伤,命虽保住了,但人却成了植物人。你可知道就在那天他刚刚接到老婆打来的电话,他两个月前刚回去探亲过,她老婆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他们爱的结晶。后来,排长被转回了家,从那以后我就发誓,我的命是排长给的,我以后一定要好好的照顾他,照顾他一辈子,”刘海仁道,“本来,三年兵役服完,我就准备退伍,可继任的排长对我说了一句话,他说‘你现在除了一身肉,什么技能也没有,你凭什么去照顾排长?’我一想也是,于是就转了士官,最后还去上了军校。再后来,我成了上尉连长,本来,我还可以在部队继续干下去,但我觉得我不能再呆了,我应该去照顾我的恩人。听到我要离去的消息,部队领导挽留了多次,他们认为我在部队会更有发展前途,可我不能忘了排长倒在我面前的那一幕。” “可惜,当我来到江城的时候,排长已经在我来的半年前离开了人世,从此我就下定决心,一定好好照顾排长的家人和孩子。我到江城工作十多年了,我将排长的孩子从五岁一直供养到大学,现在她已经上了大三。而我也在三年前跟我老婆结了婚,我老婆就是十多年前,我排长的遗孀。郝兄弟,什么叫兄弟,这才叫兄弟呀,以命相换的兄弟,”说到这的时候,刘海仁已经泪眼婆娑,可以看出他在心底里对他的排长有一种深深的情谊。 “来,为你们的兄弟情,咱们干一杯,”我也被他说得豪气干云起来,给自己和他都满满倒了一大杯,然后端了起来。 “来,为了兄弟情,”刘海仁道。 就从这一刻起,我算是真正的认识了刘海仁这个人,我觉得对兄弟有如此情深的一个人绝对是个值得信赖的人,也正因为这,他以后也成了我真正的铁杆兄弟和助手。 那一天,我们没再谈蒋树春的事,我们更多的是在谈兄弟情,最后我们都喝醉了。我不知道我们是怎么分的手,我又是怎么回的家,一切我都已经忘得干干净净。 事后,刘海仁单独找了法院的陈院长,然后他又将陈院长的话转给了我,“兄弟,陈院长说你们公司送去的证据链充分完成,完全可以直接开庭定罪,一点悬念都没有。如果你真的想让蒋树春少判几年的话,只有从你们公司内部着手,让公司撤诉,然后再让蒋树春的家属尽可能的将挪用公款还上去。” “好吧,我再试试,”我道,“谢了哥,” “兄弟,你以后再这样说我生气了啊,兄弟间没有谢字,”刘海仁在电话里道。 挂断了刘海仁的电话,我又立即拨通了陆蔚的电话,我觉得我有必要再跟她谈一谈。 “陆蔚,我郝挺,”我道。 “我知道你还会来找我的,”陆蔚道。 “哦?” “你应该找过唐峻了是吧?”陆蔚道,“而且应该还找公安或法院的人,没错吧,” “你?”如果她刚才提到唐峻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唐峻跟她说了什么,如今她又提起公安与法院,不得不令我惊讶了,这个女人也太聪明了吧。 “没什么,这只是我的猜测,”陆蔚道,“你挂掉我电话想以绝对控股的股额来让我接受你的建议,可这几天并没见动静,只能说明你找了唐峻,但却并没能得到她的支持。可你也没有找我,说明你又去想其它办法了,而现在,你打电话给我,说明你其它办法都已经想过,但却并没有多大的效果。” 靠,这次不是惊讶了,这女人简直就是诸葛亮在世,王重阳重生啊,怎么跟能掐会算一样? “说吧,找我想说什么?”陆蔚问。 “让公司撤诉,我会动员蒋树春及其家人尽量将公司的钱给还回去,怎么样?”对着这么聪明的女人,我觉得一切废话都是多余的,所以我就直入主题。 “可以,如果蒋树春能全额退还挪用的公款,我们将不追究其侵占罪,但他泄密给我们的竞争对手,已经对公司造成了巨额损失,这个损失的责任他必须承担,”陆蔚道。 “这” “放心吧,这也就是两三年的事,”陆蔚道。 “有没有什么别的方法可以不让他做牢?”陆蔚问我。 “郝挺,我想跟你说的是,人都得为自己所犯的错误承担责任,蒋树春应该受到惩罚,我们这是在帮他,而不是害他,否则他会越走越远,到时连救都来不及了,”陆蔚道。 帮?救?亏你说得出来,把人送给监狱还要帮? 不过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陆蔚这确实是在帮他,只不过蒋树春没等到那一天。可现在我却并不知道,但我也没有去反驳她,我还希望她能在对待蒋树春的问题上宽容一点。 我的愿望是好的,但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因为李芸根本拿不出钱来去赔偿建安公司,而那个口口声声说爱着蒋树春的女人,早在蒋树春被抓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也带走了蒋树春的全部家当。 如果这样,蒋树春将最少判刑十年以上,三百万可不是个小数目。 好在,陆蔚在调查蒋树春时,也让人一并调查了这个女人,并跟踪她到了另一个城市。 很快,这个女人被从外地抓获,警方缴获了大量钱财,除了已经挥霍掉的加一辆车,建安公司挽回了两百五十万的损失。 蒋树春被判了刑,虽然在这件事上我是帮了忙,出了力,但我还是觉得对不起李芸,好在她并没怪我。 “郝挺,谢谢你的帮忙,”这一天,李芸跑到我的办公室道。 “李姐,我”我的心里是有愧的,如果当时陆蔚跟我认蒋树春的事我并不赞同她所谓的给个教训的话,也许蒋树春不会有今天。 “我知道,这不怪你,完全是她咎由自取,”李芸道,“不过,这件事出了以后,我在江城小学再也没法呆向去了,所以,我今天来是向你辞职的,” “辞职?李姐,这件事你没有任何错,你干嘛要将错误往自己身上揽,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呢?”我急道。 “郝挺,我是教师,发生了这样的事,我还能在这呆下去么?这段时间我已经联系好了学校,我准备到江南的一个民办学校,那里福利待遇不错,”李芸对淡然道。 “可你还有孩子啊,孩子进江城中学不容易,你这一走” “发生了这样的事,孩子在学校也抬不起头来,我已经给她办好了转学手续,孩子会跟我一起走,”李芸道。 “李姐,你这是何必呢?”我叹息道,既然李芸已经做了这么多的准备,我知道我再出言相劝也是徒劳。 “唉,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谁让我嫁给了老蒋呢,”李芸道,“学校的东西我已经基本收拾好了,一会我跟你将工作交结一下,以后,学校我就再也不来了,” “那,李姐,我今天请你吃饭,送送你行么?” “不用了,郝挺,谢谢你在我困难的时候尽心尽力的帮我,给我带来了快乐与收获,”李芸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微红,然后她又接着说,“既然为送别而徒增伤感,还不如不送,就这样吧。” 说着,李芸站了起来,转身向门口走去。 快到门口的时候,我看到她的身形滞了一下,象是要转过头来跟我说的什么,但最终她还是拉开门走了出去。 看着李芸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我的心里忽然有一阵失落。 怎么我身边的女人都一个个的离我而去呢,齐小倩、宁静、蓝珊珊、李芸 郁闷中,不知道该给谁打电话,也不知道能跟谁说这些心事,骤然间我才发现,直到现在,我居然没有一个可以倾述的真心朋友。 “强子,在哪呢,陪我喝酒吧,”我拨通了郝强的电话,也许只有这个童年的玩伴还能说说衷肠。 “大龙,你没事吧,现在才上午十点钟,”电话里郝强道,我能听到工地上那种大型机器的轰隆声。 “有空就来,没空拉倒,别磨叽,”心情不好,我也没跟郝强有好语气。 “得,看样你心情很不好,说吧,在哪?”郝强问我。 “你先出来吧,咱们随便找个地方,只要有酒喝就行,”我道。 “那你等我,我们一会到你学校附近再给你打电话,”郝强道。 这么多年,郝强总是这样的纵容我,无论我对他说什么,他都不会在意,更不会生气。 我们俩走进了一处名叫沙县小吃的小饭馆,现在这个店大的饭店都没有开门,只有这种小店才会随时准备为客人提供酒菜。 这个社会中,各种人等都有其生存的方式,大的饭店酒店都是以质取胜,一桌饭能赚几百上千,甚至听说过多少万的高价宴。而这种小酒馆,却靠以数来取胜,他们也许一桌只赚几块钱,十几块钱,但他们一天到晚不停的翻台招待客人,收入倒也足可以解决温饱,甚至生活小康。 就象现在,我们两人面前只有一碟油炸花生米、一盘江城卤鹅,还有两三个炒菜,再加一瓶江城大曲,总价也不过就百十元的样子。 “来,咱们兄弟先什么也不说,干了这杯,”酒一倒起来,郝强就举起杯子道。 “来,干,”我也举杯。 就这样,我们什么话没说,什么菜没吃,连干了三杯。 “好吧,现在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郝强放下杯子,盯着我道。 “强子,我对不起老蒋,也对不起李芸,”我道。 “大龙,老蒋出事,跟你有什么关系,那是他自己问题好不好?”郝强道,“不瞒你说,老蒋当时到我这,我完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收留他的,给他那么高工资,可他根本看不起我这个小小的施工队。直到我们成立建安公司,做了技术部经理,老蒋才觉得自己是物值所用。可谁知道他在这个位置上,居然不珍惜,挪用了那么多公款,这种自作孽的事情,你有什么对不起的。” “可毕竟是我跟陆蔚说要她按正常程序走的呀,如果当时我在陆蔚面前替他求求情,或者我用其它的解决方法,也许就不会这样了,”我道。 “算了吧,那是他自投罗网,”郝强道“老蒋做了技术部经理后,虽然心理很是满足了一段时间,可后来又开始不满足了,他的眼睛瞄向了总经理的位置。不过他忘了我们这是私企,是以控股来决定发言权的,他还当成是国企,只要领导说行就行,因此他拿出二十万去找陆蔚,结果可想而知,陆蔚当然知道老蒋的收入,二十万,开什么玩笑,他才在建安工作多长时间,就有这么多的收入?” “你是说老蒋贿/赂陆蔚,反而正好撞到了枪口上?”我问,如果真是这样,那还真不能怪我。陆蔚也许早就想好了处理的办法,那天问我只是象征性的征求一下我的意见而已,即使我当时替蒋树春说好话,也许陆蔚也会彻查他的经济来源。 想到这,我的心里好受了许多,可一想到李芸那离去的目光,我的心里还是有点痛。 虽然这么长时间以来,李芸可以说对蒋树春已经渐渐死了心,可那毕竟是与她生活了十几年的丈夫,更是孩子的爸爸,一朝进了监狱,自己怎么也会感到心里不舒服。 李芸的离去,恐怕不仅仅是怕闲言碎语,更多的是自己不想呆在这个地方触景生情。 “当然,”郝强没注意到我在想什么,“不过,大龙,你还别说,陆蔚的工作能力真的挺强,老实说,我是从心底里佩服,” “靠,你小子怎么跟崇拜她似的,你不会对她有那意思吧?”想到这个一直以下半身来思考问题的家伙,我不禁道。 “天地良心,我绝对不有,”郝强道,“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找个小姐,包个姑娘,这还可以,真要说象陆蔚这样的,我还真不敢收纳到大裤衩下,因为我根本罩不住,” “你也有觉得罩不住女人的时候?你不是一直用下半身来思考问题的么?”我道。 “话是这样说,但也要分人对事,”郝强道,“不过,大龙,我觉得,你也许可以,” “扯蛋,我只是个小学教师而已,你知道么?人家老爸可是享受副部级待遇的官员,”我道。 “副部级怎么了?说不定你以后就能成为副部级,”郝强道。 “越扯越没边了,”我不禁哑然,我,一个小学教师,副部级? “大龙,从小你就比我聪明,比我肯动脑筋,我相信你的未来一定非常光明。说个不好听啊,你以前就是被齐小倩给埋没了,不然,你早成功了,”郝强道。 说到齐小倩,我心里不知道忽然是一种什么滋味,她是对我暴戾,更是看不起我,可她这么早的去了,我已经不再恨她,甚至连气她都没有。 “算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喟然道。 “大龙,你要相信自己,你一定能做到,”郝强道,“知道我当年刚出去打工时是什么样的么?” “你刚出去打工?”这我听说过,郝强刚出去是在建筑工地上给人做小工,然后慢慢自己组织了工程队,一直到现在。 “是啊,想当初,我刚从学校毕业,什么都不会,到南方找工作,没有厂家要我,身上带的钱用完了,我连续几天没吃东西,实在饿就将嘴套在公共厕所的自来水笼头上灌饱自来水。当时,有些流浪汉和小偷看我那个惨相,要我加入他们,我拒绝了,因为我相信我的未来绝不是一个流浪汉或一个贼。” “再后来,我终于在一个工地找到了一个帮人抬水泥的活,因为口袋里分文没有,我选择了日结的方式,才勉强活了下来。那份工作是我能在这个城市活下去的唯一保障,所以我格外的卖力,也格外的勤快,终于我的付出得到了回报。工地上的一个工头觉得我不错,让我跟着他一起跑工程,从他那我学到不少东西。” “因为我一直相信自己绝不是一个只靠卖死力气吃饭的人,所以我一改在学校里的顽皮与厌学,勤动口勤动手,很快我就组建起了自己的工程队,虽然当初我们只有几个人,但慢慢发展壮大,一直到手下有一百多号人。当然,再后来你已经知道了,我想拿下鸿泰小区,不过当时自己想的太天真,也幸亏有你提醒,否则我恐怕会栽个大跟头。但我现在坚信,只要自己相信自己,那么事也就成功了一半,” “是啊,人做什么事都要自信,”我道,“萧伯纳就曾说过‘信心使一个人得以征服他相信能够征服的东西’,只是自信也是要有基础的,对于一个一贫如洗而又身患残疾的人来说,你能让他自信他会成为世界最顶级的富翁么?” “你不缺乏基础,你缺乏的是拾起自信的勇气,”郝强道,“威尔逊同样说过,信心是又弱又细的线,很容易拉断,但在你灰心的时候,它也能将你抛向空中,使你重获生机,” 我有点不相信似的看着郝强,这个一直在我看来都只是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家伙,居然也能出口说出这样的名言警句。 “别看着我,这也是我在最失意的时候看到的名言警句,因为我当时正处于最容易灰心的时候,这些名言警句就是激励我走到今天的动力,当然,我也就只记得几句而已,而这一句是我记得最清楚的,”郝强朝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 “强子,也许你说得对,我是缺乏拾起自信的勇气,”我道。 在郝强面前,我没必要装,我觉得他虽然是个粗人,但他的社会阅历要比我丰富得多,他经历过贫穷,也经历过富有,他的人生虽不波澜壮阔,但却五彩缤纷,而我,更多的是平淡,平淡得消磨了我所有的豪情与意志。 “对,拾起自信的勇气,”郝强说完,端起酒杯对着我道,“大龙,你永远是我心中那个聪明得令我崇拜的家伙,来,兄弟们走一个,从明天起,不,从现在起,我想看到一个十年前的大龙,” 十年前的大龙,谈何容易,那时的我虽然家境贫穷,但在学业上我是全校的尖子,即使那些家庭非常富裕的学生对着我,也都是仰视的目光。现在呢,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学教师,我一在直领导、同事,甚至老婆那瞧不起的眼光里生活着,我还能找回十年前的自己? 也许,也许能找回我自己,此时我心底的一个声音似乎在对我呐喊,郝挺,你从来都不是一个孬种,凤凰只有涅槃才能浴火重生,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你工来以来的这一切,只不过是你人生中的一个插曲,人生就象大海,只有波澜壮阔才能显示出大海的雄姿。 很奇怪,我本来郁闷沮丧的心情被郝强这么几句话一说,立即就觉得确实豪情万丈般,是啊,这只不过是上天对我暂时的磨难,我未来的人生路还长,怎么走还完全握在我的手中。 想到这,我端起酒杯,猛的向郝强的酒杯碰去,“好,那咱们兄弟就再干它一个,也再干它一把,干,” “干,”郝强一愣于我的表现,随即道。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能够理解我所说的这两个干的意思,但我确信,他已经被我的豪气所感染。 告别郝强的时候,我已经有点醉意,但心情却象这春风一样的和煦,路边的小草不知什么时候都开出了黄黄绿绿的小花,杨柳也轻拂着枝条跳着动人的舞蹈,枝丫里,一只不知名的小鸟正吟唱着悦耳的青春之歌。 原来世界居然是这么的美好,我都忘记我有多长时间没有静下心来去聆听这大自然的声音了。自从工作以来,我大部的时间都在学生的作业本和粉笔灰里被消耗掉了,剩余的那些则塞满了齐小倩的鄙视和她父母的数落。即使在她去后,孩子、家庭,以及蓝珊珊与刘婕的感情也充塞着我的整个生活。然后就是刘婕的昏迷,杨丽丽的死去,这一切的一切,压抑着我的心灵,我为感情、为生活负累得太多。 现在我才意识到,原来放开一切,生活还是那么的美好。 心开了,事明了,生活也就灿烂起来,而我的命运也再一次的发生了巨大的转折。 第一章 []不必要的猜想;抑或是余敏知道我与她之间始终有点隔阂,如今我已经贵为副市长秘书,她的召唤我还真不一定就听。 可当我赶到顾小雅说的地点的时候,余敏却并不在,只有顾小雅在笑吟吟的望着我,眼里充满阴谋的味道 第二章 第二章 “小雅,余姐呢?”我问,在顾小雅的面前我只能称余敏为余姐。 “干嘛,你一来就找我姐,将我当空气呀,”顾小雅说着,假装噘起嘴。 她本来在我面前一直大大咧咧的,而且性格比较开放,突然的这种装出小女儿家的样子,还真别有一番味道。 “什么呀?”我无奈的摇摇头,女人就是有这种撒娇的权力,“不是你说余姐找我的嘛,” “我说我找你你肯出来吗?”顾小雅道,而且我从她的语气里似乎听到了一种幽怨。 不会吧,顾小雅这样的人也会儿女情长?她不是一直将性看成跟吃饭一样的吗?她一直崇尚的是需要的时候一夜纵情,不需要的时候两不相干啊,怎么好象深受情困的怨妇似的? 额,我终于明白了,顾小雅所说的余敏找我完全是一种谎话,她先打电话给我希望我能出来,可在我拒绝后,她就说成是余敏找我。因为我刚进市政府,而且余敏是开发区的区长,以后我们少不得要打交道,余敏的邀请我不可能会拒绝。 只是,我觉得顾小雅不应该将我骗出来,说真的,我一直对刘婕有一种愧疚的心理,无论是在刘婕将自己交给我,还是在我跟她结婚后,我的身边一直就没停过女人。特别是在她昏迷后,我与蓝珊珊、顾小雅、李芸甚至达到了疯狂的程度,在没有这种心理压力的前提下,我与她们不断的发生着关系。可现在刘婕醒过来了,虽然她再也不能站起来,但凭她的聪明,我觉得她一定会对我在外面的这些事有所察觉,我不想在她已经受伤的心灵上再撒盐巴。 所以,今天这可能也是我拒绝顾小雅的一个原因。 可现在?看到顾小雅这样,我又觉得自己做得说不过去,这么长时间以来,顾小雅从没象社会上的一些其它女人一样,跟着某一个男人就会有这样那样的目的和要求,她没有,她只是希望我们做朋友,那种有关系的朋友。 现实生活就是这样,在一男一妇的婚外关系中,男人总觉得自己应该为女人付出点什么,这才是对等的关系。否则女人给了你身体,你不给女人点东西还叫男人吗?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思想,才会有许多当官的因为要给二奶、小三买这样买那样,而不得不去贪/污受/贿。 而女人呢,总觉得在男女之事上自己是吃了亏的,所以男人必须给自己以补偿,于是她们就不停的向男人索取。 在我的周围,除了蓝珊珊是真心的爱着我,为我无私的奉献自己,其它女人又有哪个逃得了这个思想的束缚? 宁静?那是我安慰她,她是在性/欲极度得不到满足下对我的**,而且当时我只是个小学教师,也给不了她任何东西。 李芸呢?如果我不能给蒋树春找工作,不能给她提拔副校长,不能给她女儿转学,她会那样的对我? 就算是当初的刘婕,如果不是为了她孩子的上学,她也不会委身于我。要知道,即使当时她将自己给了我,却还是阴了我一把。至于后来,我在兴和救了她,然后她开始爱上我,我觉得可能是那时的她心理极度的脆弱,而我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给了她希望。 杏花二嫂就更不必说,如果不是为了留在江城,不是被秀香给逼出了郝强的工程队,她会来找我么? 但顾小雅不一样,我们就是那种朋友,你可以帮我,我也可以帮你,然后相互从身体上得到慰藉。 可现在,她的语气里明显有了幽怨,难道 一想到顾小雅会爱上我,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别看顾小雅平时大大咧咧,但这种人一旦爱上某个人的话,那可也是惊天动地,她们不会顾忌后果,敢爱敢恨是她们的特长。 “小雅”我忽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真怕她会爱上我。 “干嘛,我都这么长时间没见你了,肚子饿了不行啊,”顾小雅看了我一下,然后眼睛一瞪道。 肚子饿了是我们的暗语,因为那次在顾小雅家,顾小雅下班回家连饭都没吃就睡,睡醒了就要我过去陪她吃饭。当时她就说肚子饿了,可真等我到她家里的时候,她却一把抓住了我的下面,要我用下面来喂她,还说我下面已经那么硬,肯定也饿了。从那以后,肚子饿了就成了我们需要对方的暗号。 这才是顾小雅,想说就说,想干就干的顾小雅。 “行行行,”我连忙道,“保证喂饱,” 顾小雅恢复了常态,不再儿女情长,我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算是落了地,只要她不是爱上我,作为性伴,她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好吧,那我们先吃饭,”顾小雅道。 “现在都几点了,我早吃过了,”我道。 “那我们喝酒,”顾小雅道。 “好,我们去喝酒,”晚上跟乔恩先在一起并没喝多少酒,所以我也想再喝点,这样我们在一起才会更有激情。 开车到一处夜市,那里有各种各样的小吃。 春天已经到了,风吹在身上有点暖洋洋的感觉,不少的小商贩们在路过支着个帐篷,然后露天排着几张桌子,开始卖点炒菜和烧烤,而更多的则是麻辣烫。 “一人来个串,再来几样烫菜,”我们在一个小吃摊坐下,顾小雅对摊主道,然后她又转头问我,“喝什么酒?” “在这个地方能喝什么酒?白的都是劣质酒,就啤的呗,”我道。 “先生,我们这可不是劣质酒,我们这的酒可都是从原厂或一级代理商那买来的,绝对正宗,”听我这样说,小摊老板急忙申辩道。 “我不是说你们的假酒,我是说这里是夜市,没有什么好酒,”我道。 “先生需要什么酒,我可以帮你去买,我们这条路的尽头就是烟酒公司设的一个点,什么酒都有,只是我们每瓶要十块钱跑腿费,”老板看我和顾小雅的衣着不象是那种张嘴说白牙的人,可能确实是看不上他们这的酒,毕竟到夜市上来吃东西的人,大多是年青人或打工者。 “行,那你去给我拿一瓶五粮液来吧,”我对老板道。 “一瓶哪够啊,两瓶,”此时,顾小雅道。 “喂,我晚饭的时候已经喝过了,哪还能喝那么多?”我道。 “你不喝我喝,干嘛?舍不得钱啊,我来,”顾小雅说着就要去拿自己身边的包。 “得得得,你别掏了,两瓶就两瓶,”我从钱包里拿出两千块钱递给老板,然后道,“帮我拿两瓶五粮液,” 掏完了钱我才觉得有点不对劲,倒不是心疼钱,我总觉得顾小雅今天这状态有点不对劲。 酒很快拿来了,老板扣了二十块跑腿费后,将零钱给了我,然后就开始做烤串。 “来,先干一杯,”顾小雅拧开一瓶酒,给两人倒上,端起杯子道。 “干,”我端起酒杯。 顾小雅今天就是冲着喝酒而来的,菜没吃多少,一瓶酒就下了肚。 虽然晚上跟乔恩先他们在一起没喝多少,可也有三四两,现在再有个半瓶下肚,我发现自己已经有点感觉了,可顾小雅又在开第二瓶。 “小雅,别喝了,再喝就醉了,”我拿着顾小雅要开的酒瓶道。 “郝挺,干嘛呀?喝你点酒都舍不得,大不了一会我还你两千块钱,”顾小雅道。 “小雅,我是那样的人嘛,只是我觉得我们已经喝得够多了,再喝就醉了,”我道,感觉到顾小雅今天肯定不寻常,所以我并没有对她刻薄的话生气。 “你不喝我喝,”顾小雅说着,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一仰头灌了下去。 “小雅,你不能再喝了,有什么事跟我说行吗?”我按着顾小雅再次准备去端酒杯的手。 “郝挺,没想到你一个大男人也这么磨叽,就喝点酒呗,哪那么多话,没事,”说着她就准备去拿开我的手。 “不行,你不告诉我,我绝不能让你再喝,”我继续按着道。 “那你再陪我喝杯酒我就告诉你,”顾小雅看着我道。 “行,”我道。 我以为顾小雅说的是再喝一小杯,哪知道她扭头对小摊的老板叫道,“老板,拿两个一次性杯子过来,” “小雅你” “你是男人,答应过的话可不能反悔,”顾小雅直直的盯着我道。 好吧,我是男人,我叹息了一声,算了,只当今天陪她醉一回了。 “干”顾小雅在我们两人面前的一次性纸杯中倒满了白酒,然后端起来道。 “干,”我举起杯与她碰了一下,她立即举起头,一饮而尽。 顾小雅的酒量虽然不小,但一来是因为心情郁闷,二来这酒也喝得太急,很快她就显出了醉意。而我,现在的意识也开始有点模糊起来。 “干,”她居然又颤抖着给自己倒了半杯,然后端起来,对着我道。 虽然我也有了些许醉意,但我还知道控制,于是我夺过她手中的酒杯道,“小雅,我送你回家,” 我从口袋掏出两百块钱给老板,然后开始去扶顾小雅,可能是因为自己也喝了不少,而且喝醉了的顾小雅特别沉,我居然一下子没扶起来,甚至自己也跌了下去。 “老板,你的钱,”此时,小摊主将零钱找了过来。 “不用找了,你帮我扶一下她,然后跟我一起将她弄到车子里,”我道。 由于这边是夜市,车子是停不进来的,所以车子停得有点远。 “哎,好嘞,”几十块钱都没要,老板高兴得连忙帮我一起将顾小雅拉了起来。 跌跌撞撞的将顾小雅扶上车,我让她做在后座,然后我就准备去开车,可由于我也喝了有一斤多酒,再加上刚才扶着顾小雅摇摇晃晃的,我连下车去前面开门的力气都没有了。 跟顾小雅一起瘫坐在汽车后座上,迷迷糊糊的两个人就这么躺在后座上睡着了。 可矇眬间,我就觉得有一只手在我的身上游走。 睁开眼一看,顾小雅已经醒了过来,但她的眼睛还在紧闭着,只是手在我身上到处乱摸,而她的嘴也在急切的寻找我的唇。 本来就有酒精的刺激,再加上被她这手在身上到处乱摸着,特别是她丰润的唇挨上我的唇的一刹那,我瞬间就被点燃了。 我紧紧的吸着她的唇,然后将自己的舌头伸进她的嘴里,此时她也正在急切的想将自己的丁香小舌伸到我的嘴里,两条舌立即象灵蛇一样纠缠在一起。 我的手瞬间就按在了她丰满的突起上,虽然还隔着厚厚的衣服,但喝了酒的她也明显的敏感异常,在我手刚刚按下去时,她已经嘤吟一声叫了出来。 我隔着衣服揉搓了两下,这种感觉到底不如直接接触来得舒服,于是我急切的将她塞在裤腰里的内衣拉起,然后顺着衣服下摆将手伸了进去。 一切都是驾轻就熟,我只轻轻一推,她的罩罩就被推了上去,两只洁白的白兔立即跃然于我的面前,它们跳跃着,象个舞蹈着的精灵。它们在向我召唤。 来吧,我们需要你的爱抚 我用两只手分别抓住其中一只,然后加大手上的力气开始揉搓,顾小雅被压着紧倚在后座背上,我揉搓的力量全部被她的丰满所承受。它们在我的手心里变幻出各种姿态,而随着姿态的变化,顾小雅的呻吟声也越来越大。 我离开顾小雅的唇,用嘴去叼起其中的一颗蓓蕾,然后用舌头**,并用牙齿轻嗑。 顾小雅的身体在颤抖,她呜咽着伸出双手,将我的头紧紧的抱在她的胸前。 我继续**着,整个嘴和鼻都被捂在她丰满的乳/沟里,我只感觉到她的身体在不停的悸动,然后就是粗重的喘息与低沉的叫喊。 她死死的按着我的头,我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点困难,赶紧伸出一只手,沿着她的腹部,透过裤腰,向下挺进。 当我的手指按在密林中的那一处突起之上,顾小雅突然松开抱着我的手,两手紧紧的抓着座椅的棉套,上身猛的向上挺起,嘴里发出了叫喊声,“,我我死了” 她居然在我的手接触到她肉/核的瞬间高/潮了! 女人居然也有早泄? 可现在的我已经早就被撩拨得迸发,哪管她是不是已经,而是快速的将她的裤子腿到膝盖下,然后将她扳得趴在座椅上,从后面进入了她。 我喜欢这样的姿势,据说女人也喜欢,因为这是动物最原始的**姿势,这样的姿势可以使男人在与女人紧密相连,猛烈撞击的时候,手还可以去抚摸女人的乳/房,甚至还可以去抚慰女人杂草众中的突起。 因为女人的性敏感区有很多,而突起和内壁是两个重要的地方,这种内部受到摩擦与撞击,而突起也能被同时抚摸的感觉会很快让女人再次。 果然,在我撞击不久,顾小雅就再一次的达到。 我能感觉到她内壁的蠕动,可我没有停下来,我需要这种快速撞击与摩擦给我带来快/感。 “啊”顾小雅开始的大声叫喊渐渐变成了呻吟,然后变成了呜咽,再后来,她已经没有了声息。 都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才终于在顾小雅的体内一泄如注。 顾小雅已经不知高/潮了多少次,当我将她扶着躺在座位上的时候,她整个人象摊泥一样,而嘴里则流着长长的粘丝。 她居然被我干得失神,而且昏迷过去了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体力劳动,我的浑身都渗出了细细的汗珠,酒精随着毛孔蒸发,整个人倒清醒了许多。 “小雅,小雅”帮自己和她整理好衣裤,我连叫了几声,顾小雅才慢慢的醒转过来。 “嗯?”顾小雅睁开朦胧的醉眼看了我一下,然后又闭起来,继续睡去。 “小雅,小雅,我送你回家吧?”我又去推了推她,可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她这个样子我还真不敢送她回家,上次她把我拉去临时充当了一次男朋友,要是我真的再在这深夜将沉醉的她送回去的话,要是碰到她父母我可就真有嘴也说不清了。 而她现在醉成这样,再问她为什么今天晚上会这样也不可能。打开车门,坐到驾驶座上,发动车子,我将车向前开去。 找了个快捷酒店,我去开了个房间,然后将顾小雅扶了进去。 我没有留下来,在给她做了简单的擦拭,自己也快速冲了个凉后,我准备离开。 我跟刘婕说的是余敏找我,所以我肯定不能在外面过夜,哪有区长找我谈工作谈通宵的,就算现在,虽然还不算太迟,但也快十二点了。 回到家,刘婕已经睡了,我轻手轻脚的来到房间,脱了衣服然后上床。 “你回来了?”我刚刚躺下,就发现刘婕的身子动了一下,然后她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嗯,你还没睡呀?”我问。 “睡了,睡一觉醒了,”刘婕道。 由于我没开灯,所以我看不到刘婕现在的神态,但我怎么都觉得她好象不是一觉睡醒的样子,因为她说话不是从梦中醒来的那种呢喃,而是非常的清晰。 也就是说,她一直没睡。 那她为什么要说自己已经睡了一觉了呢? 正在我想着这些事的时候,刘婕的手已经向我的身上抱来。 我转过身去,抱着她,然后我就能感觉到她在我怀里不停的动作着,她的手在我的胸前婆娑,然后用舌去舔我的乳/头。 很奇怪,刚才的我雄风无尽,可现在,在刘婕的**下,我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不会吧,以前我一次都能来几回的,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喝了酒的缘故? 此时,刘婕的手已经向我的摸去,那里现在是软塌塌的一团。 她的手在我的那上面来回的婆娑着,很柔,很轻,给我的皮肤带来一阵痒酥酥的感觉,我觉得心里开始翻腾,脑海里拼命的想着怎么还不起来。可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没有反应,而且连一点点抬头的迹象都没有。 我的心里着急起来,甚至我的额头都急得都有细细的汗珠,可再急,那玩意儿还是软塌塌的。 平心静气,顺其自然,我在心里对自己默念着,因为有过齐小倩的那种曾经的经历,我在心里默默的告诫自己。 可当深呼吸,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躺在我怀里的刘婕虽然不停的在我身上上下动作着,可她自己的呼吸却一点也不急促,甚至一呼一吸都是那样的规律,就象睡着时一样。 也就是说,刘婕的心里并没有象往常那样的。 可她为什么要在我的身上这样那样的动作呢?难道 想到这,我刚刚平静下来的心情再度紧张起来。 我的心在呯呯呯的乱跳,因为我担心刘婕知道我在外面的事。 跟刘婕结婚以来,虽然我在外面也有很多女人,可除了蓝珊珊,刘婕并不知道其它女人的存在。而对于蓝珊珊,刘婕本身就有一种亏欠的感觉,所以即使知道我和蓝珊珊在一起,她也不在意。甚至在她刚醒来的那段时间里,知道蓝珊珊在她昏迷时那样细心的照顾她,她还要跟我离婚,以还我自由身去娶蓝珊珊。 如果她身体好好的,知道我在外面有女人,最多也就是大吵大闹一场,可现在她的身体成了这样,我不能再给她刺激,因为我现在是她生活的所有依靠,也是她生活的希望,如果在她的心里失去了希望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 “刘婕”我轻轻的呼唤她一声。 “嗯?”她应了一声,手上停止了动作,但却一直将头埋在我的胸前,并没有抬眼看我。 “今天酒喝得有点多,睡觉吧,”我道,现在我只能将这一切归结于喝了酒的缘故。 “噢”刘婕应了一声,从我的身上将手移开,然后自己翻了个身。 这一次,她不是翻着平躺着,而是翻着背对着我。 “刘婕”我再次轻声唤了她一声。 “嗯?”她再次应了我一声,语气里听不出任何的感情,然后接着道,“睡吧,” 可当我整理好衣服,将自己裹在被子里的时候,我却明明听到她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第四章 第四章 吃了几分钟后,我终于明白刚才曹阳跟经理嘀咕的是什么了。只见胖经理亲自领着几名姿色出众的年轻女子走了进些,这几个女子个个都是****,仪态妖冶,举手投足间无不显露出十足的媚气。 “曹哥,这可是我们店里的几位镇店之宝,个个都是三高,高学历、高文凭、高水平,”经理对着一排站定的女子们手一翻作着介绍道,可以看出,他很为自己有这么几个拿得出手的女人而骄傲。 他确实值得骄傲,因为这里的每个女子都算得上是千里挑一,甚至万里挑一,她们的存在肯定为这个酒店增加了不少的收入。 “郝挺,来,挑一个,”曹阳根本就没去搭理酒店经理,而是对我道。 “别,曹哥,我我不太习惯这个,你挑吧,我就不用了,真的,”我连忙摆手,不是我眼光高看不上这些女人,是因为我确实没在外面这么玩过。我是有不少女人没错,可她们都是良家,象这类靠出来卖的女子,从小到大一直的正统教育让我觉得还是远离的好。谁知道她们有没有病,到底有多脏? “这怎么行,食色性也,吃是人的本性,色,同样是人的本性,人啊,就是将自己困得太死,三纲五常、三从四德、礼义仁智信,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几个什么都不懂的穷酸老夫子说出来的酸话,却被国人拿来当作行为的准则,你说可笑不可笑?再说了,时代在发展,这个社会只要凭劳动力赚钱,人们是笑贫不笑娼的。”曹阳道,“再说了,就咱们两个人在这喝酒多没意思啊,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喝酒当然也少不了女人。哦,对了,你是不是怕她们不干净?” “啊,不”我连忙想着否认,虽然站在我面前的这一排女子是靠卖笑,甚至卖肉为生的,但她们也是人,她们也是有尊严的。其实刚才曹阳在说到笑贫不笑娼的时候,我就怕她们会心里不舒服的,现在如果再说嫌她们脏,那么,对她们而言,尊严何在? “曹哥,这位郝哥,你们放心,我今天领来的这几位全是江城大学的高材生,而且绝对干净,我们这对于这些从业人员都是每个星期都要做检查的,我们可不想毁了自己的生意,”我还没来得及否认,酒店经理已经将话接了过去。 在曹阳和酒店经理说话的时候,我不停的拿眼去注意这几个女子的表情,可她们却象根本没有感觉似的,她们在被人当作牲口一样的谈论着,而且也象牲口一样的站在人面前供人挑选,她们居然没有一点点羞耻的感觉。 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既然她们已经甘愿沉沦了,那么神仙也救不了她们,因为你救得了她的肉身,却救不了她的灵魂。 从心底里,我对这些女子开始感到不耻,对她们的恶感也在进一步上升。 “郝挺,你现在是不是开始跟你曹哥心里隔着点了?”曹阳拿眼看我,嘴里看似很随意的说。 “怎么可能,曹哥,”我连忙否认,我不知道曹阳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我心里对他已经有了那些怀疑和不信任?可即使他知道,按曹阳的为人和他在官场上这么多年的沉浮,他也不会说出来吧,那么他现在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来,快点吧,”曹阳催促我道,我实在不好再推辞,只好无奈的挑选了一个在这些人中还算清纯一点的女子。 见我已经挑好,曹阳也在剩下的几个女子中来回扫视了几眼,最终挑了个十分丰满,而且长相艳丽的女子,其它女人刚被经理给带了下去。 “曹哥,你们吃好喝好玩好,”经理在走出门时,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和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来,你们两个今天的任务就是陪我们两人吃好喝好玩好,陪好了哥让你们经理给你们发奖金,”曹阳说着,一手放到了坐在其身边的丰满的女子的腿上,轻轻地抚摸着。 以前我和曹阳在一起吃饭,从没经过过这样的场合,当然以前也大多是有许多人在场。可能正因为这样,曹阳才会有所注意,但今天只有我们两个,而且也许他是将我看成了自己人,也就是他所说的兄弟,所以他做这些事时并不避讳我,从而表现出了他真实的一面。 贪财,好色,心计、狠辣,没来由的,我对曹阳的评价全部变成了这些贬意词。 忽然的,我感到了可怕,我怎么会和这样的一个人称兄道弟,而且一直将他奉为自己的恩人? 可在这样的场合下,根本就没时间让我去深究这些问题的,曹阳已经举起了酒杯,而我身边的那个女子也将我的酒杯端起送到了我的面前。 “郝挺,今天这就我们兄弟两人,你也别拘束,我知道你以前在学校里做教师,做校长,恐怕也不曾经历过这种场合。但现在不一样了,你成了市长秘书,以后这样的场合会很多,如果你到时不能适应,这工作还怎么开展?你想想,如果某个局局长想找你办点事,在酒桌上安排了几个小姐,人家人手一个,你不选,人家怎么想、怎么做?在官场,最重要的是要融入群,不入群的人工作是根本做不好的,”曹阳道,“来,干,听我的,没错。” 话已经说到这样,这酒我不喝是不行了,虽然心里有那么一丝说不出来的感觉,但当酒入口中,心中所有的疑惑、后怕,甚至是不安完全的被抛在脑后。 曹阳今天的兴致很高,说是为了庆贺我的高升,我怎么觉得比他自己高升了他还要高兴。 “哎哎,两位妹子,我这位兄弟刚刚成了市长秘书,你们还不赶紧敬酒?”曹阳将手中酒杯放下,连菜都没吃一口,就对两个女孩叫道。 “来,我先敬郝哥一杯,”坐在我身旁的女子首先端起了酒杯。 “什么郝哥啊,叫好哥哥更好听,”这时,坐在曹阳身边的女子笑着叫道。 “小妖精,看你浪的,一会有你好看,”曹阳说着,用手捏了一下他身边女子的脸颊,然后端起酒杯道,“跟,哥跟你喝一个,” 我们各自跟自己身边的女子喝了一杯,然后接下来那酒就喝得乱了,一杯接一杯的,不一会时间我们居然喝了两瓶五粮液。 “曹哥,不能再喝了,再喝就要醉了,”听到曹阳叫服务员拿酒,我连忙道 此时我的头已经有点发胀,昨天晚上被顾小雅索取得太多,晚上回家后,心里惴惴地又没能休息好。而白天又陪刘婕逛了一天商场,没好好吃饭,所以我今天的状态并不好,五六两酒下肚,意识就已经有点模糊。 “醉了才好啊,”曹阳边说边拿起酒瓶,“你忘了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今天我们不醉不归,再说了,你舍得身边这女孩,你看她长得跟个**的红苹果似的,一咬就能滴出水来。兄弟,人生短短几十年,该享福时就要享,否则以后老了想玩都没本钱玩了,到那时再后悔可就迟了。” “快,妹子,敬酒啊,今天不让我兄弟喝好,就是你失职啊,”曹阳对我说完,又对着坐在我旁边的女子道。 曹阳都这样说了,我旁边的女子当然不可能无动于衷,她们本就是在酒店里专门从事三陪的,这样的场面她们见得我了,所以劝起酒来驾轻就熟。 终于,在曹阳的鼓动下,两个女子轮番轰炸,我的意识彻底模糊了。 曹阳还在和自己身边的女子调笑着,他的手已经沿着女子衣服的下摆给伸了进去,在女子的丰满上用力的揉捏着,女子嘴里发出了哼哼声,而他们的战场也由饭桌移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曹阳肯定也是喝多了,在我醉得完全没有意识的那一切,我明明看到曹阳已经掀起了原来坐在他身边的女子的衣服,似乎那女子的面前露出了白花花的一片。 酒精的作用,香艳场景的刺激,再加上野生牦牛冲的激发,此时,我的胯门已经昂然挺立,胀得难受。 但在醉倒的前一刻,我还是保持着自己的理智,尽管我身边的那个女子已经在我的身上来回的婆娑着,甚至一只玉手已经在我的来回的摩擦着。 就在这种情况下,我居然直接醉了过去,醉得完全的不醒人事。 酒醉的人梦境是完全凌乱的,我现在就是,一会儿觉得自己航行在大海上,一会觉得自己在攀登着高峰,一会又觉得自己在游泳,一会又觉得自己在热日下曝晒 我只觉得嗓子眼有种冒烟的感觉,然后天空中传来一道闪电,气温骤降,没听到雷声响,瓢泼的大雨就兜头倒了下来。 好凉的水,就象刚从冰冻的河里舀上来一样,我一个激凌,整个人瞬间清醒了过来。 醒来的我,立即觉得浑身冰凉,头上脸上都是水淋淋的,“怎么回事?”还没有睁眼,我就开始大叫。 “怎么回事?公安局查房,你睡得跟个死猪一样,不泼你你会醒么?”一个威严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什么?公安局查房?我的脑海里立即想起我是在跟曹阳喝酒,我的身边还有一个陪着喝酒的女子,然后 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可现在,当我睁开眼,我的身边赫然的站着三名警察,而我却狼狈的躺在地上。 我能想象到,当时我睡得多沉,而他们就象拖死狗一样的将我从床上拖到地下,然后再给我泼了一杯冷水。 “你们”当我还想说什么时,我的眼光在扫视警察之外,瞥见了床上。床上,那个陪我吃饭的女子正裹在被子里,香肩半露,整个人蹲在地上,两条光滑修长的美/腿也露在被子外,显然她的里面肯定什么也没有。 怪不得我会觉得有闪电,原来是警察查房的手电筒,然后我就被拖出了被窝,让我有了一种气温骤降的感觉,而瓢泼大雨正是警察泼出来的一杯水。 可现在,虽然很冷,但我已经没时间去考虑这些了,我现在得想着该怎么办。 “怎么,还不爬起来穿衣服,想直接裸奔出去?”一名警察冲着我嘲讽式的笑道。 我起身,然后我就看到了其中一名警察手中拿着的相机,完了,我的脑子里突然一黑。如果光被抓住个卖//嫖/娼,最多也就是罚点钱了事,可现在看来,他们是拍了照片的,而一旦照片被拍下去,那就不是简单的例行检查那么简单,完全有可能是一个全市或全区性的行动,真要是这样,想找人说情恐怕很难。 对了,曹阳呢?曹阳跟我在一起吃饭的呀,而且在包间里他就已经急不可耐,他怎么样了? 突然间,我把自己的事倒暂时抛在了一边,反而替曹阳担心起来。 其实,我知道,我的心里并不是真的在担心曹阳,而是在想着,是不是曹阳也被抓了,如果他也被抓了,这些警察会处罚他么?当然不会,这样他很快就会出来,而他应该知道我跟他是相同的处境,所以他一定会来救我。 “你你们”我指了指那个警察手里的相机,心里存着一丝侥幸的问道。 那名警察像看个白痴似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咧开嘴,露出一排被烟熏得发黄的牙齿道,“放心,将你拍得很漂亮,什么姿势都有,可以办个摄影展了,” 完了,真的完了,我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了,我不知道这些家伙刚才到底拍到了多少张照片。我更不知道他们到底拍到了什么,我跟这个女子纠缠在一起,我在她的身上在耸动?传教士式?观音坐莲?老汉推车?还是,对,一定是后进式,我最喜欢的招式。 靠,现在还在想这些,我发现自己无救了。 “不想就这样被拉出去的话,就乖乖的穿好衣服跟我们去局里,”这时,一开始那个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 好吧,事情已经这样了,还能有什么办法?如今我身上只穿着一个短/裤,人在光着身子的时候,在穿着整齐的人面前本身就处于一个心理的弱势,再加上他们是警察,我的心理就更惶恐。 拿起自己的衣服,穿上,刚才的空白一片的大脑渐渐开始清晰起来。 到现在为止,没有接到曹阳的电话,说明曹阳肯定没事。因为如果曹阳也被抓到,他肯定会立即无事,然后就会想到我,既然他没事,那么只能现在找他来捞我了,毕竟这一切都是他请我吃饭给惹的祸。 我必须找曹阳,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不能出现闪失,如果这事真的被捅出去,别说我后天去市政府上班,就是学校我都回不去,我只能失业了。 而一旦这事传到家里,刘婕的伤心是肯定不用说的,她会容忍我在外面有女人么?而且还是个靠卖身为业的女人。如果真是这样,我岂不是还要失去这个家? 失去工作,失去家?想想我就觉得透心凉。 外面有几辆警车,我看到不停有人被从宾馆里带出来,我努力的想发现曹阳在哪,但我却并没有看到,这也再一次证明了我的猜想,曹阳没事。 “安分点,望什么望?”那个威严的声音对我道。 “对不起,我我想打个电话,”我知道,这个时候警察可能不会让我打电话,但我还是抱着一丝幻想。 “打电话?”警察不屑的看了我一眼,“干嘛,想找人把你捞出去?趁早死了这份心,你的手机在哪,交出来,暂时没收,” 警察向我伸出了手。 我拿出手机,顺便将皮夹给带了出来,然后数也不数,将我皮夹中的钞票全部塞到警察的手里,“大哥,你就让我打个电话吧,”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低声下气的求人,而且是在这种情况下。 “电话?你想得美,”警察一把将我手里的手机给抢了过去,然后将我的钱拿在手里,“怎么?想贿/赂警察?这些钱充公了。我告诉你,既然已经被逮着了,就乖乖的配合处理,现在这个时候,你找谁都没用。这一阶段,我们都在严打,凡是涉及卖//嫖/娼的,一律从严处罚,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别以为自己有关系就可以逃过处罚,没用的,” “可”我刚想说话,前面那个坐在车子驾驶位上的警察就开口了,“小子,今天被逮了,就算你倒霉,认命吧,” 没办法,只听警笛一路拉响,我被带到了治安大队。 “说吧,叫什么名字,在哪个单位工作?”那个发出威严声音的警察再次以他那特有的威严的声音问我道。 “”我知道,我现在根本不能说,如果我说了,那么我的前途可真就全完了。 “怎么?还不好意思?早干嘛去了?”威严的警察继续道,“卖//嫖/娼,有伤风化,社会就是被你们这些渣滓给搞得乌七八糟的,要我说真应该学学韩国处理强/奸犯的方法,将你们这些个牲口都阉割了,你们就不惹事了,” 靠,这话从一个男人嘴里说出来,我真怀疑这个人是不是男人。男人大多时候不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嘛,干嘛说得这么一本正经的,搞得你自己不近女色似的,除非你没那个能力。 我这话还真说着了,这个警察还真没那个能力,只不过那是很久以后的事,而他的老婆 “抓了不就是罚点款嘛,有必要问得这么清楚嘛,”我低声道,因为我听说过,警察抓黄就是为了罚点钱而已,甚至在有的地方还有钓鱼执法的,目的就是为了创收。 “罚款?”显然我的这个说法激乱了这个警察,“我们是这个城市安全的治理者,我们这是在惩罚犯罪,如果不罚款能解决所有问题,我们要这罚款干嘛,你” 正在这时,门被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 “刘队,出来一下,我找你有点事,”一个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我立即扭头,果然不错,正是乔恩先。 “乔哥,”我连忙叫道,此时,我以前对乔恩先的不快全部一扫而空,他现在就是我的那根救命稻草,什么害羞不好意思,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郝挺?”乔恩先有点意外的看着我,再望了望那个姓刘的警察,然后扭头对我道“你怎么在这?” “他?呵呵,乔队,你认识他?”那个姓刘的警察显然对乔恩先很客气,刚才对着我的威严的声音也变得平和。 “嗯,这是我一个朋友,他”乔恩先点了点头,然后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这姓刘的警察。 “我们早就接到举报说兴华大酒店存在卖//嫖/娼行为,盯了很长时间,今天晚上进行收网,所以就” 警察没有说完,但乔恩先显然已经明白了那个姓刘警察的意思,“哦,我知道了,刘队,这是我朋友,就算了吧,过一天我请你吃饭,”乔恩先道。 “既然是乔队的朋友,那我们就算了,”那个警察转头对我道,“算了,你走吧,下次别再犯这种错误了,” 我站起来,准备跟着乔恩先往外走,这个时候我才想起羞耻来,虽然作为男人在外面沾个花惹个草啥的,真不算什么大事,可被抓进了局子里,这玩意儿就太丢人了。 “郝挺,刘婕的情况我是知道的,作为男人你这种行为我完全可以理解,但以后还是注意点吧,”出了门,乔恩先对我道。 “不是,乔哥”我本来想说我没有真心的有心去***,我这是喝醉了酒,稀里糊涂的 “这样吧,我找刘队还有点事,就不送你回去了,要不你打个的?”乔恩队对我道,他来找姓刘的警察就是有事,被我这已经给耽搁了。 “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我连忙道。 坐到的士车里,我才想起那个警察手里的相机,那个警察肯定拍了照片,要是 那怎么办?现在给乔恩先打电话?很明显,他一定在忙着。算了,警察也只不过是取个证而已,这件事处理完了,这些照片也就会被删掉了,不会有什么的,我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我没想到,就这一念之差,给我以后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第五章 []完短信,王新对我道。 “你的意思是说帮我找个师父带,而这个师父就是施拥军?”我问。 “不错,施拥军是市政府的老秘书,而且曾做过前任市长的跟班,知道他为什么现在在市府中处于这种不尴不尬的位置不?那是受前任的拖累。我早就跟你说过,秘书与老板之间是一荣共荣,一损俱损。本来秘书长这个位置非他莫属,甚至还有可能象曹阳一样下去做个县委书记或县长什么的,再不济也可以弄个县委常委。可最终,秘书长成了宋应生的,而现在宁开福成了龚一飞的跟班,这两个人实际的权力都在他之上,但宋应生却借口自己事多,让他管理整个政府办,其实这是将他架在炭火上烤,出了成绩自有宋应生和现任市长的跟班宁开福接着,而出了问题,只有拿他开刀,所以施拥军现在是吃得批评最多,得到了回报却最少。但他却无处诉苦,作为出了问题领导的秘书,是不会有领导会为他申张正义的。而且,施拥军也不会诉苦,作为市府这么多年的秘书,他当然知道十年河东,十年河西的道理,而且,如果他真的诉苦,就有可能被调整出市府办,到时给他弄个市局去做个排在最末位的副局长,或到政协、人大去弄个三不管的副处干部,哪怕就是给他升个正处级,也是直接断送了整个前途。”王新道,“所有他才会向你示好,” “你的意思是说,施拥军认为我会给他的仕途带来新的机会?”我觉得有点夸张,“可我自己只是个小秘书啊,” “指望你给他带来新机会倒也不见得,毕竟他受前任的影响不小,一时想再上升也不容易,”王新道。 “那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解。 “找依靠,”王新道,“施拥军现在就象是个寒风中没来得及迁徙的候鸟,他急需有人与他抱团取暖,虽然你不能给他的升迁带来多大的影响,但只要你与他拧成一股绳,就没有人敢拿他怎么样,毕竟你身后是一位实打实的副市长,” “那么施拥军为什么不去找其它副市长的秘书?”我觉得奇怪,既然施拥军早就知道自己处境的尴尬,为什么他不早点找个依靠呢? “因为其它副市长的秘书多是政府办出去的,施拥军曾是市府第一秘,而且还是政府办副主任,如果要他去低段求这些人,他的脸上肯定过不去。而且,这些人也不一定会帮他,毕竟他的老板是出了问题的。”王新道。 “那如果我跟他走得太近,对秦副市长不会有影响么?”既然这些秘书都不愿意与施拥军走得太近,那么我去是不是也会对我的老板产生影响?虽然我跟秦默天还没有那种老板与秘书一荣共荣,一损俱损的利益关联,但她是蓝珊珊的阿姨,我可不想因为我的原因而给她带来麻烦。 “不会,秦默天是个女/同志,为人一直比较中立,而且她对外表现得有点与世无争,再加上听说她没有什么后台,所以对其它想往上爬的副市长根本不构成威胁,一般人不会在意的。就算你跟施拥军捆在一起,别人也只会认为你刚进市府不知道里面的水深水浅,就算想到秦默天,最多也就认为她再一次做了老好人,拉了施拥军一把,”王新道。 “哦?”王新说得似乎有点道理,可我现在的心里却还是有点犹疑不定,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做秘书,千万不能出什么差错。 当我们来到约定的茶馆时,施拥军也恰巧来到了这里。 “王处,”施拥军跟王新打了个招呼,然后又跟我点了点头。 “施主任,咱们里面坐吧,”王新手一伸道。 “王处,不知你召我来有什么吩咐?”坐下,服务员上茶后,施拥军问。 “施主任,你这话就外了,你比我们都年长,是我们的老大哥,我这是请你来喝杯茶,怎么能用召这个字,”王新笑着道,“只要你不嫌弃,我们以后就叫你施哥怎么样?” “王处?”施拥军有点不相信似的看着王新,他肯定想不通王新这位副省长秘书怎么会对他这么个被废了的前市长的秘书这么客气。 “看看,看看,你又客气了,你就叫我王老弟,叫他郝老弟就行,”王新说着,一指我道。 “好,既然王处,啊不,王老弟这样坦诚,我也不是个小家气的人,以后咱们就是兄弟,”施拥军道,“其实王老弟,你的意思我也明白,你这是在帮着郝挺,可我只是个过了气的秘书,这” “谁说你过了气?”王新笑着道,“施哥,十前河东十年河西,风水都是轮流转的,谁也不知道明天是阴天还是晴天。再说了,就算你现在走了一时的逆境,可你的那些经验可没有过气,而郝挺在这方面可是个新兵,” “我明白了,以后只要郝老弟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照办就是,”施拥军道。 “施哥,其实你也不仅仅是帮郝挺,也是帮你自己,其实你的处境我早就听说了,你其实也在等机会,不然你早就到下面哪个县区或局里任职去了,我说的没错吧?”王新说这话的时候,直直的盯着施拥军,就象要看透人的心灵。 “嘿嘿,这”施拥军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其实今天郝挺一跟我讲这事,我就明白了,既然这样,你们何不联合起来,我想在江城你们会有一番作为的,”王新道。 “好,既然王老弟你这么说,我还有什么说的,来,咱们以茶代酒,我敬你一杯,”施拥军道。 “好,咱们干一个,”王新说着,端起了杯子与施拥军碰了一下。 “郝挺,你以后要多多向施哥学习,他那可都是宝贵的财富,”王新放下杯子对我道。 “我敬施哥一个,”我赶紧端起了杯子,“以后还请施哥多多指导我,” “兄弟之间,不谈指导,以后我们多交流就是,”施拥军也举了举杯子道。 在茶馆里,我们足足聊了一个多小时,然后王新提出告辞,他说他老板晚上十点多钟的飞机,他得去接机,而且要做些准备工作。 我和施拥军将他送上车,然后两个人往回走。 “施哥现在有事么?”既然王新让我叫他施哥,在没人的时候,我当然这么叫了,我知道,明天,我到市府办,还得叫他施主任。 “我没什么事,郝老弟有什么安排?”施拥军问我,显然经过王新这么一杯茶,我们的关系拉近了不少。 “这样,明天就得上岗,好多东西我还不懂,向请施哥教教我,”我道。 “昨天张国良没跟你交待点?”施拥军问我。 “没有,张秘书走的好象挺急的,收拾完东西,跟我交待两句注意事项就走了,”我道。 “这个小张,还是不够成熟,”施拥军道。 “怎么了?”我不解问。 “他这是对你有意见,”施拥军道,“他进了市府办不久,人倒是很勤快,秦市长从财政局过来时,我们市府办就将他安排给了秦市长,起初秦市长还比较满意,毕竟小伙子手勤嘴甜,可渐渐的,不成熟的地方就表现出来了,他居然借着秦副市长的名号,在他老家将家里的堂兄弟姐妹全安排进了当地县里的机关事业单位,秦市长知道后很有意见,所以才决定将他给换掉的。没想到他还不吸取教训,还想给你使绊子,” “哦?”我不解,张国良给我使绊子了么? 第六章 第六章 当然,这话我不能问出来,否则显得我是多么的幼稚和对施拥军的不信任,我只用一个表示惊异的疑问词,这既可以表示我对张国良这样行为的不解,也可以理解为我对这件事的诧异。“秦市长平时的习惯他都跟你说反了,例如,虽然秦市长是女人,但她却喜欢喝浓茶,并不是张国良说的淡绿茶;而且秦市长从来不喝咖啡,即使加班再晚,也就是喝浓茶提神,”施拥军道,“这些张国良都有意说反了,” 靠,我没想到我走进市府办的第一步就被人阴了一把,可想而知,如果不是因为秦默天是蓝珊珊的阿姨,如果不是因为秦默天本身对张国良有了看法。我以后直接给秦默天就上了淡绿茶,甚至给她端上咖啡,她会怎么想?她会想张国良有意教错我么?当然不会,他只会认为我是粗心,根本没听清楚张国良跟我说什么。 当然,张国良也不会承认他教我的都是反的,毕竟当时交接的时候只有我们两人在,他说了什么只有天知地知他知我知。 “哦,施哥,秦市长还有些什么爱好或者习惯,你再仔细跟我讲讲,”听施拥军这么说,我也担心起来。 “我也没跟过秦市长,这些也是以前我服侍老板时,秦市长到老板办公室谈事时我知道的,郝兄弟,以后你跟着秦市长还是要多揣摩才是,当然,有任何需要,只要老哥哥我能做到,我一定尽力帮你完成,”施拥军道。 “谢谢施哥,”我连忙道,“不过施哥,你能教教我怎么当好秘书么?” “当好秘书?”施拥军看了我一下,然后叹了一声,“唉,当秘书容易,当好秘书难,秘书的本职是什么?是侍候自己跟着的老板,那么如果老板不在了呢?那么你也就该回家抱孩子了。秘书与老板之间就是个休戚相关,生死与共的利益共同体,要想自己一帆风顺,就得保证自己的老板不出事。要想自己的老板不出事,那么就要尽量从各个方面去减少甚至消除对老板不利的因素,哪怕有时豁出自己也在所不惜。” “在这一方面,我算不上个好秘书,虽然我已经做了很多防范,但我还是没能保住自己的老板,”说到这,施拥军有点沮丧。 不过,我却从他的话音里听出了点东西,也就是说,他的老板下水是因为被人搞了的缘故。 那么,能搞市府一把手的能有谁呢?恐怕非市委常委没这个能力,甚至有可能是市委一把手。 “哎,对了,郝兄弟,听说你跟曹阳关系很好?”施拥军没感觉到我在思考问题,而是问我道。 “额,以前他孩子在我教的班上读书,我是他孩子的班主任。在我接手他孩子这个班后,从家访中得知他孩子患有自闭症,我就经常去他们家跟孩子交流,后来他孩子完全好了,他对我非常感激,然后在许多事情上帮了我不少忙,”我几乎是不假思索的道。 我没有直接回答施拥军说的我跟曹阳关系是不是很好的问题,因为我不知道施拥军与曹阳的关系,我甚至现在有点怀疑他在说过自己老板的事情后突然就问起曹阳,是不是我刚才的猜测是对的,那就是他老板的落马与曹阳当时的老板或与曹阳直接相关。 而我这么说,如果施拥军跟曹阳关系不好,他能明白我跟曹阳之间也就是我帮了他个忙,他还我个人情而已。如果他和曹阳的关系不错,那么他可以理解为,我跟曹阳的关系是不错,起码我们会互帮互助。 “哦?”施拥军显然对我的回答还算满意。 “其实秘书的工作一般分为两种,”施拥军没有再纠结我与曹阳关系的问题,而是继续跟我讲秘书的事,“保护老板当然是重中之重,这也是为自己的前途考虑,另外一个就是做好日常事务。可别小看这日常事务,有人说日常事务是个最没有技术含量的活,其实这大错特错,往往小事就决定了一个人的成败。举个例子,承办会务是个再正常不过的日常事务了吧,我们市府内一年不知道要举办或承办几百场次的会议,可这却一点疏忽不得。中国人特别讲究在会议上的坐次,一个不小心,说不定你就得罪了人。再说会议记录,开会时,领导一般都是在讨论问题,是没时间去记每个人的发言的,这就需要秘书有条理性的记下各位领导的发言,这样,自己的老板会后才能好好的研究会上所讨论的内容,也才能提出对自己最有利的解决方案,如果会议记录记得顺序颠倒,甚至张冠李戴,那么就会影响到自己老板对事情的判断,从而引发一系列不可估量的后果,” 在王新走后,施拥军整整跟我讲了近两个小时的秘书手则,使我获益匪浅。 不知不觉,天都已经黑了下来,虽然现在已经过了春分季节,白天在起来越长,但夜色的降临还是比我们预想的要来得早。 “施哥,咱们就在这吃个便饭?”瞧瞧外面的天色,我对施拥军道。 “今天就算了,郝挺,咱们兄弟聚的机会还长着呢,一会我还得到办公室看看各位老板明天有什么安排,还要向宋秘书长请示一些明天办公室的安排,这个工作我必须做在前面,”施拥军道。 “这么晚了还到办公室?”按说今天中午王新请我们政府办的人聚了一次,大家下午也就是自由活动活动吧,有事明天上班再说也不迟啊。 “呵呵,当然,郝挺,咱们是兄弟心里有数,可不能被别人认为咱们有朋友党之嫌,”施拥军笑了笑道。 我知道说朋党是有点说话的成分,但他说的已经很明显,暂时不希望别人看到我们走得太近,也就是说他在保护我。毕竟他是出了事的前任市长的秘书,虽然因为自己没什么大问题被继续留用,但基本也算是打入了冷宫,做一个只担责不掌权的副主任。如果与我走得太近,那么肯定会影响别人对我的看法,这样对我开展工作是很不利的。 其实,后来我才知道,施拥军这样做何尝又不是保护他自己? 施拥军已经是个受过一次连累的人,他当然不希望再受累第二次,而我只是个刚被召过来的秘书,对秘书工作一窍不通,这样的菜鸟谁知道能在市府呆多长时间?张国良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所以,施拥军当然不会拿我作救命稻草,以免哪一天我收拾铺盖滚蛋的时候,他再一次被看笑话。 他当初在我面前说宋应生不办欢迎晚宴的事,更多的不是为我打抱不平,而是为了挑拨我和宋应生的关系。直到王新的出现,才使得他下定决心真正的帮我,但帮我不等于与我共命运共患难。官场,永远是利益的角斗场,利则合,不利则分,今天的生死联盟,明天的顽敌对手,皆因一利字而动。 想当初,为了推翻大元的统治,朱元璋这位出身寒门,身藏寺庙的乞丐可以联合自己的同乡故党徐达、周德兴、郭英等。在与大元及各路义军的战争中,这些人为了朱姓王朝抛头颅洒热血,可一旦朱家王朝坐定,立即就来了个炮打攻臣楼,从而留下一达不留的骂名。 当然,从朱元璋的角度来说,这完全没有错,因为他为的也是一个利字,这个利就是利于朱家王朝的万世相传。 “咱们不是朋党,以后施哥你就是我师父,”我也笑了笑道。 “别,这我可不敢当,如果我估计得不错的话,今天晚还你会很忙,”施拥军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道。 施拥军走后,我确实又接到了不少的电话,无非是我们政府办其它同事想亲近亲近的,我基本都以以后相聚机会多得是拒绝。其实我也知道,这些人的电话无非也就是表示一个意思,意思是他们都希望和我成为朋友。 其实,在王新没有出现之前,虽然我已经成了秦默天的秘书,但政府办的人却并不会刻意的与我套近乎,一个副市长的秘书,确实资格还不够。但如果是一位副省长秘书的朋友,甚至这位副省长还有可能成为省府一把手,那么他的秘书可就大大的不同,而我这个未来可能成为省府一秘同学的人,当然也就有了利用的价值。 其它人的邀约都可以委婉的拒绝,但宋应生的却不行,因为他是市府的秘书长,我直接的顶头上司。 当然,我也知道宋应生要跟我说什么,无非就是一些套近乎的话,如果这些话发生在前天我刚进入市府,我会对宋应生非常感激,但现在 另一个不能拒绝的是宁开福,他是现在的市府一秘,降段来跟我套近乎,这个面子我得给。当然这样的小聚更多的是蜻蜓点水式的感情投资,甚至还是一种相互的试探。 而令我奇怪的是,市府三个主任副主任都已经或电话或邀约的进行了感情投资,而作为常务副市长张贵仁的秘书费兵却好象我没有出现过一样,一个电话都没有。 难道是费兵不懂得官场的秘籍?当然不是,能做张贵仁的秘书,而且能一直干下来,费兵绝不会跟我一样是个官场盲童,而我连我都能想到的问题,他能想不到到? 不对,他这么做一定另深意。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开始了正式的副市长秘书的生涯,开始我还有点惴惴不安,但很快我就发现其实秘书工作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复杂与困难,很快就我能上手。 可当我将这些与施拥军进行交流的时候,我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秦默天作为市里排名并不靠前的副市长,而且是个女同志,在市府会议上一直比较低调,从来不显示争权夺利的野心,所以市府的很多副市长,包括市委的那些常委们都没有将她应为假想政敌。毕意在副厅的位置上,要想再进一步就是正厅,而一个市里的实权正厅,就是市长和市委书记,当一个人没有这种竞争力或竞争心的时候,别人也就不会思去与之争斗,毕竟他们要争斗的目标还很多。 比如,现在的常务副市长张贵仁,就是下一届正厅职最有力的竞争者,而龚一飞,这位刚履新不久的市长能不能保住自己的位置,就得看其的核心竞争力。而现任的市委书记范长龙,在新一届省委调整后,牟副书记如果离职,那么范长龙的市委书记还能做多久,也将是个问题。 所以,现在,我这个副市长的秘书是最稳定也是最安全的,起码不会受到大的冲击,当然小坑小陷阱肯定不少。 做了副市长秘书,工作确实比以前忙了不少,特别是要跟着老板出调研或下乡视察时,一去就会好几天,回到家里,我基本就哪儿都不去,将所有的时间都用来陪刘婕和孩子。 刘婕虽然现在已经基本恢复得跟常人一样,但下肢不能动是个问题,所以出门的机会并不多,因为楼上楼下的抱着,姚阿姨也没这个能力。 好在,鸿泰小区中,我们自己留的那一套别墅已经建成,装修也快完工,很快就能搬进去。到时,刘婕就可以自己转着轮椅在小区里散步,也省得一天到晚闷在家里,不是看书就是看电视,写小说,没有一点运动。 现在,她的唯一运动就是我空闲的时候陪着她逛街,虽然她现在行动不方便,但作为女人,她购买衣服的热情却一点未减。 今天周末,我就又被她拉到了江城市最大的商场天鹰国际。 好长时间没出来,刘婕显得很兴奋,这边看看那边摸摸,好不开心。 突然,刘婕的目光盯着一个方向一动不动,我以为她看到了什么中意的衣服,可当我顺着她的眼光望去的时候,却看到一个女人,女人跟我们一样,也正在看衣服,只不过在另一个摊位。 这个女人的侧面我好象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难道刘婕认识? “怎么了?刘婕,”我俯,低声问。 “就是她,就是她告诉我说我再也站不起来了的,”刘婕道。 “什么?你确信?”我问。 “我确信,她的样子我记得很清楚,虽然她当时戴着医用口罩,但她的左眉心有个淡淡的黑痣,她的眼睛,我也记得清楚,因为她跟我说我再也站不起来的时候是靠近我耳边说的,所以她的脸我永远也忘不了,”刘婕道,因为激动所有有点语无论次。 哦?是这样,为了进一步确认,我有意的绕过去,假装在看衣服,走近点,我真的看到这个女人的脸上左眉心有一个淡淡的黑痣。 看样刘婕说的没错,可这个女人是谁呢?我怎么忘了,我一定见过的。 这个女人开始好象并没有注意到我,她只觉得一个大男人在女装部有点奇怪,可当她看清我的脸,再又扭头扫视一下,脸上却有了一丝惊慌的神色,然后快速的准备离开。 她认识我?虽然她没跟我打招呼,但从她的脸色上我确认她一定认识我,而且她怕见到我。也就是说刘婕的事,肯定是她做的,甚至她与刘婕出车祸也有关系。 不行,不能让她就这么走掉,我有意的快走几步,拦在她面前,“哎,我们在哪见过吧?”我问。 “先生,你这种搭讪方式也太老套了吧,”这个女人冷着脸,然后转身想从另一个地方离开。 这时,我从营业员的脸上看到了一种幸灾乐祸的表情,她肯定认为,又一个登徒子吃瘪了。 但就在这个女人出声的那一瞬间,我终于想起来她是谁了。 “胡局,胡一蔓,我是郝挺啊,”是的,我认出了她,她就是杨丽丽死的那天晚上,与曹阳、钱冒林和我一起陪着浙商吃饭的区招商局局长胡一蔓,虽然她现在画了妆,跟她在区政府上班时的装束不太一样,但她的声音我记得很清楚。 因为,胡一蔓的声音很好听。 “神经,你认错人了,”胡一蔓冷脸给我留下一个不屑的脸色,然后扭头而去。 我正准备再次追上去,此时,刘婕已经自己转着轮椅走了过来,“郝挺” 我抬起准备追出去的脚步停了下来,刘婕现在一个人行动不方便,我可不能因为追胡一蔓就把她扔下。 “刘婕,”我走过去,用手扶着刘婕轮椅的把手,但我的心思却急剧的转动起来。 怎么会是胡一蔓?她为什么要装着不认识我?难道这里面真的有什么阴谋? 胡一蔓,按说我跟胡一蔓没有任何的交结,刘婕更不认识她,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跟胡一蔓的认识,仅仅是缘于曹阳那次的饭桌,而且饭桌上看出曹阳似乎跟胡一蔓关系不错。 难道是曹阳?想到这,我忽然一惊,如果真的要去追究我胡一蔓怎么会去跟刘婕说这些话,唯一的解释恐怕也只有因为我和曹阳的关系了,否则两人怎么可能交结上? 那么曹阳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曹阳想刘婕死?不会吧,刘婕跟曹阳又有什么愁恨? “郝挺,我肯定不会认错的,”刘婕抬头对我道,“她当时跟我说了几句话,我都记得很清楚,她说我再也不会站起来了,我的腰椎受损严重,只能一辈子躺在床上,连大小便都不能自理,她还说我这一辈子只会拖累了别人,还说” 一想到那天的情形,刘婕就非常激动,这我能理解。 不过,刘婕的话让我立即又捕捉到了一些信息,胡一蔓为什么会说这些?告诉刘婕再也不能站起来,告诉她一辈子只会拖累别人。难道她是想让刘婕离开我? “好了,好了,刘婕,我知道了,”我连忙安慰刘婕,“有机会我一定会问问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认识她是吧?”刘婕问我。 “是,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她应该是开发区招商局局长胡一蔓,”我道。 “区招商局局长?”刘婕也惊奇起来,一个区招商局局长干嘛跑去跟她说那些话?有病,还是没事找抽? “是,刘婕,我总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什么阴谋,乔恩先说你出车祸是有人故意谋杀,以前我还一直想不通,现在看来,我们存在于一个巨大的陷阱中,我们要想安全恐怕还能时刻提防,”我道。 既然确认是胡一蔓去告诉刘婕这些的,那么说明背后肯定还有人在纵,否则按刘婕与胡一蔓一点纠葛也没有来看,这完全是风马牛不相接的事。 我是无法探究到这些事情背后的真相,也许警察可以。 对,这种事情,我干嘛不去问乔恩先呢。 “乔哥,”将刘婕送回家,我拨通了乔恩先的电话。 “哟,郝大秘,有何吩咐,”乔恩先在电话里开玩笑道。 “乔哥,你就别损我了,什么郝大秘呀,还是你的郝老弟,”我道。 “郝挺,我这可不是损你啊,你现在就是实实在在的市府秘书,你还叫我乔哥,那是给我面子,说吧,有什么吩咐,”乔恩先道。 “得,你再说什么吩咐不吩咐的,我挂电话了,只当我没打过这个电话,”我笑道。 “别别,”乔恩先道,“你现在贵人事忙,打电话给我肯定是有事,说吧,什么事?” “这还差不多,”我道,“我在你们局门口斜对面的茶楼里,有空过来聊聊,” “你在我们局对面?”乔恩先诧异道,“现在不应该是上班时间么?” “老板到省里有事去了,不需要我跟着,”我道,“所以我难得清闲,再说了,我现在单位离你们局又不远,走走就到了。” 这倒是,市公安局就在市委市政府边上不到五百米的距离。听说当时这还是范长龙安排的,范长龙说市委市政府是一个市的中心枢纽,防止有些不法的访民或其它人的蓄意破坏,公安局靠在边上,有事也可以适时的调动警力。 “说吧,什么事?”茶座里,乔恩先喝了一口我点了大红袍道。 “乔哥,有些事,我心中一直比较疑惑,”我道。 “哦?说说看,看我能不能帮你分析分析,”乔恩先道。 “你认识开发区招商局局长胡一蔓么?”我问。 “你怎么想起问她?”乔恩先道,“幸亏我以前在开发区做过派出所所长,不然还真可能不知道,胡一蔓以前就住在我的辖区内,而且是区里有名的美女局长,我略知一二,” “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我问。 “怎么了?你小子不会对她动了心思吧?”乔恩先道,“那你可的心思可就动歪了,听说她可是曹阳的人,” “曹阳的人?什么意思?”我一惊,难道我的判断是正确的,刘婕出车祸会跟曹阳有关? “你小子看样是真动心思了啊,”乔恩先道,“曹阳的人,当然就是说她是曹阳的女人,明白了吧?郝挺,我劝你呀,虽然你现在成了副市长秘书,可曹阳可是曾经的市委一秘,现在的开发区区委书记,你可不能乱来,” “哪能呢?”我嘴里应道,心里却在沉思,曹阳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为什么要出手对付刘婕呢?他表面上对我可是那样的关心与帮助呀,而刘婕是我的妻子,他这么做不是 我实在想不明白。 “哎,想什么呢?”乔恩先打断了我的沉思,“郝挺,我知道,我刚才说的是玩笑,你问我胡一蔓绝不会是因为你看上她的原因,你肯定是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否则你不会专门约我出来问这么一个人。” 乔恩先不愧是刑警,他对事物的基本判断还是有自己独到见解的。 “乔哥,你说她是曹阳的人,这确切吗?”我心里还抱着最后一丝期望,期望这不是真的,可其实我也知道,唯有这是真的,一切才都解释得通。 “郝挺,你不是喜欢打听别人隐私的人,这是别人的隐私,我们在背后聊似乎有点不道德,不过我明确跟你说,据我的了解,这应该不会错,”乔恩先道,“而且,我也知道胡一蔓到底是不是曹阳的女人,对你将要跟我说的事,至关重要。” “是,”我沉吟了一会,觉得还是将这些事情告诉乔恩先,以前有关对曹阳的怀疑我从没说过,我本来是想自己去查一查,而且也从心底里不相信这会是真的,现在看来,我的猜测也许是对的。如果这是这样,也许杨丽丽的死,甚至齐小倩的死都与之有关。因为我现在渐渐意识到,曹阳恐怕针对的并不是刘婕、杨丽丽、齐小倩,他的目标完全有可能是我。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针对我,因为在我家访前,我与他素不相识。 家访?对呀,在我周围的这一系列变故都是在我家访以后发生的,难道这跟我的家访有关? 开什么玩笑,老师家访,这是常有的事,一系列的谋杀案怎么会跟家访有关? “乔哥,你听说过刘婕这次醒来后在医院里的事吧?”我问。 “什么事?”乔恩先显然不清楚我问的是哪一件,因为刘婕醒来完全是意外,按照常理来说,她恐怕是一辈子醒不来的,所以,在刘婕醒来住院这一段时间,可以说一切都以非常理来推断。 “就是那次有人告诉她再也站不起来的事,”我道。 “这个我听说了,当时刘婕身体还虚弱,后来听医生说,她当时的情况如果不立即给予镇静处理的话,完全有可能情绪过分激动而影响到生命,嗯,不对”乔恩先忽然道,“你的意思是说,告诉刘婕她再也站不起来的人是胡一蔓?” 乔恩先就是乔恩先,他是在用刑警的敏锐分析问题,所以,虽然我还没有说出来,他已经想到了这一层。 “是,今天我陪刘婕去天鹰国际商场逛街买衣服,刘婕看到了胡一蔓,而且也确定胡一蔓就是那天告诉她真相的人,”我道,“所以,我特别想请乔哥你帮我分析分析,胡一蔓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与刘婕根本互不相识,我与她也仅是一面之缘,如果不是今天在商场碰到,刘婕认出她来,在大街上我与她相遇都未别叫得出来。” “郝挺,胡一蔓可是曹阳的女人,你还记得我以前问过你一个问题么?”乔恩先问我。 “什么问题?”我问,乔恩先以前问过我很多问题,我也记不清或想不到他问的会是什么。 “我问过你,你到底跟曹阳是什么关系,”乔恩先道。 “我跟你说过啊,就是那样的关系,”我道,虽然我想让乔恩先帮我分析事情的原因,但我却不能告诉他我与曹阳之间的经济关系,钱林俊打过来的钱是经过七弯八绕的,完全可以避开专业审计人员的核查。所以,我没有必要自己供出来,而且曹阳好象也并不是因为这四百万的问题。再说了,我现在已经是副市长秘书,如果牵出这四百万,我这秘书也就做到头了。 “我一直奇怪,曹阳作为一个区委书记为什么要这么的帮你,实话跟你说吧,郝挺,作为我们这样的关系,我也曾是你学生的家长,你请我帮个忙放个人啥的,都没问题,但如此帮你,从工程上到仕途上,如此不遗余力,如果曹阳没有所图,这确实难以让人置信。所以我想问的是,建安公司有没有给曹阳许诺什么经济利益?”乔恩先道。 他问了我很多次,我都没有正面回答他,所以他干脆将问题给挑明了。 “怎么可能,”我的心放了下来,看来,乔恩先他们的怀疑也是一般人的想法,那就是曹阳这么帮建安公司,那是从公司得到了好处。而不会想到钱林俊打进了四百万,作为对曹阳的酬谢,而股份却是落在我的头上,“曹阳在建安公司没有一分钱,建安公司也没给过他一分钱,”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乔恩先道,“如果没有经济利益,曹阳为什么要这么帮着建安公司,仅仅是一个人情看起来说得通,其实根本说不通,鸿泰小区一个工程,建安公司要赚多少?何况我听说接下来还会有清扬路的改造与老城区建设,郝挺,这本身就是一个疑点,” “我不懂生意上的事,所以对这些我真不清楚,”我道。在这些事情上,我唯有模糊的推托。 “其实我在想,既然当初建安公司的几个股东愿意给你股份,那么他们会不会也给曹阳” “不会的,曹阳在建安公司根本没有股份,我参加过股东大会,这我知道,”没待乔恩先说完,我就接口道。 接完之后,我才发现,我自己太急于撇清曹阳与建安公司股份的关系了。 乔恩先显然也察觉到了我的这一丝异常,但他只是疑惑的望了我一眼,然后继续道,“建安公司可以不给他月份,那么其它经济利益呢?比如现金?” “这应该也没有,”我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虽然建安公司接手工程在前,我和刘婕结婚在后,但自从我们结婚,我就从没听刘婕说过建安公司给过曹阳什么钱。” “哦,对了,郝挺,那你有没有想过,建安公司以前曾经许诺过给曹阳钱,但公司接手工程后,却并没有兑现承诺,所以曹阳才会对刘婕,当然,我们这是假设,曹阳才会对刘婕下手,这是为了报复。结果刘婕并没有死,而且还苏醒了过来,所以曹阳想再次出手”乔恩先分析道。 “不可能,正如你说的,曹阳还曾说过帮着建安公司获得清扬路改造这些工程呢,”我连忙否定道。 “可我听说,曹阳也在联系一些浙商,杨丽丽死的那晚,他好象也正在跟浙商谈工程的问题,这会不会就是因为建安公司没有兑现诺言,所以曹阳才会想到让其它公司来接手工程?”乔恩先问。 “这”虽然我知道乔恩先说的不对,但他这样的分析却非常的合情理。 “嗯,下面看样我们要对胡一蔓着手进行一些调查,”乔恩先道。 “哦,对了,乔哥,你们以前不是已经抓住两个人了么,怎么好象一些进展都没有?”我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既然乔恩先已经决定对胡一蔓进行调查,这就已经达到我的目的,我想知道他们抓获的那一个拿毒针想谋杀刘婕的人和通过拼图逮住的瘾君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两个人我们调查了,”乔恩先道,“那个拿毒针的家伙说是受了别人的指派,然后我们根本他的招认逮捕了指派者,这家伙是另一个建筑公司的项目经理,本来在与刘婕他们竞争鸿泰小区这个工程时,他们是最有希望的,后来建安公司获得了工程建设权,他因此丢掉了经理的职位,于是就牵怒于刘婕,其实他本来是没胆敢杀人的。可后来,因为丢掉工作,他心情郁闷,跑去赌钱,输光了全部财产,他将这一切都归因于那个工程的失败。而正在这时,刘婕醒来的消息却传了出来,于是他拿出自己全部的家当,让自己过去的一个手下,也是个在工地上卖苦力的去替他完成这个任务,结果可想而知,这个家伙是个工人,又不是杀手,所以很容易就逮了,可惜的是却挖不到更多有价值的东西。” “那个瘾君子就更不谈了,这家伙毒瘾犯了,然后有人找到他,给了他毒品,并承诺他只要他办成了这件事,可以提供给他二十克毒品,这家伙连那个人是什么样都没看清楚,就答应了。对方给她找好了卡车,然后跟他在那一起等,等刘婕的车子出现后,那个瘾君子就驾着卡车冲了过去。”乔恩先继续道,“再后来,这个人就给了瘾君子二十克毒品,就这样,所以虽然我们抓到了人,却没法找到指使人。” “那你们怎么确实是这个瘾君子的?”我问,“那天刘婕并没有看清车上是什么人,只是看到个大根的轮廓啊。” “江城市区的地下势力和瘾君子我们基本都建了档的,所以,虽然刘婕只提供了个模糊的轮廓,但我们一看就发现跟哪些人类似,于是就请了几个人去协助调查。你知道的,现在不能刑训,但瘾君子们毒瘾犯了,我们可没有义务提供毒品,所以,他就只能乖乖的说了。”乔恩先道。 乔恩先的话我明白,就是将这些瘾君子关起来,让他们接触不到毒品,等他们毒瘾发起来的时候,他们只要拿出一点点毒品,这些瘾君子就会把自己知道的什么都说出来。 而毒品,对于刑侦大队来说,这玩意应该很容易弄到,刑侦大队的仓库里,这玩意不要太多。 既然那两个人那已经问不出什么来,那么现在是不是可以从胡一蔓这打开一些缺口呢?我相信,事情终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害怕自己的猜想会成为事实,但揭开的秘密却一步步将我的猜想证实。 果然,在乔恩先对胡一蔓进行了调查后,很快就发现了一些线索。 第八章 第八章 现在我终于明白,她所谓的醉酒让我送她回家完全就是一个陷阱,只不过,这是个温柔的陷阱,而我也乐于深陷其中。 她是那种性感妖娆却又端庄知性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在任何场合都是极/品,男人对女人的要求就是在家象主妇、出门象贵妇、上床象**。主妇者,勤快、顾家,有责任心,会相夫教子;贵妇者,高雅、华贵,知情识礼,有大家风范;荡/妇者,健康、活跃,充满激情,爱好性生活。 我不知道胡玫如果成为主妇会是个什么样子,但就目前来说,我见到的她已经具备了贵妇和荡/妇的标准。刚才在外面吃饭时,她清闲的装束、雅致的举止,绝对是个贵妇。而现在,她的荡/妇本色表现得淋漓尽致。 她疯狂的**着我的舌,并拼命的与之纠缠,而手却又急切的伸向了我的 她就这样一言不发,以行动撩拨着我身体的触觉神经,她的小手经过之处,如一股股电流将的我全身击软、击溃。 我热切的回应她,自从上次在宾馆被警察当成卖/嫖/娼给抓了后,我已经很久没有跟女人发生过性关系,包括刘婕。 刘婕虽然身体、脸色、心灵都在慢慢的恢复,可她那不能动的双腿却依旧在萎缩,她的双腿如今只剩下一层皮包着的骨头。每次见到她那双腿,我都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哪还有什么性/欲?虽然第一次,我勉强的完成了整个冲刺过程,可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发现当初面对齐小倩的问题再次表现出来。每次我都会激/情四起,坚硬如铁,可一想到她那畸形的压抑着人神经的一双枯腿,我的性/欲会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虽然有时候我克制着自己,在她和我都强烈需要的情况下,勉强架起她的双腿,可本来坚硬的部位还是会立即疲软下来。 对于这样的情形,刘婕也只能叹息一声作罢。我甚至尝试过直接在被窝里蒙着头完成整个过程,可她的那双枯腿却象个阴魂般在我的脑海中不停显现。 没有办法,在刘婕实在需要的时候,我会用手去帮她解决,而她也会用手或嘴帮我解决,但这种不能完全放开的抽/插,即使达到高/潮也不能尽兴。 手和口,甚至后门都只能作为性/爱过程中辅助的手段,男人与女人天生就是个阴/部结合的完美组合。男人只有在巨物女人的时才会有那种完全被包裹的快/感,而女人也只有在**入时,才会有那种被完全充满的感觉。在这种被包裹和被充满的快/感的刺激下,再加上疾速的摩擦,这样的性生活才是完美的。没有了这种造物主设定好的配合,再怎么去替代,也总觉得是隔靴搔痒。 但我不会出去找那些专门出来卖的女人,上次的阴影依旧在我的心头,虽然因为乔恩先的关系,警察不会拿我怎么样,但我已经怕了。而且,那些相机里的照片,一直象块大石头一样的压在我的心头。也许他们早就已将相机里的照片给删了,但我不可能每次都有那么好的运气,所以我绝不会在外面的宾馆或其它地方再去随便找个女人。 但现在不一样,现在是在胡玫的家里,我根本不用担心那天的一幕会出现。所以我能完全放开。 我象剥洋葱一样的将她身上的衣服一层层剥开,很快,一具粉雕玉琢的美丽胴/体就展现在我的面前。 她的乳/房丰满而结实,由于没有生过孩子的缘故,她的非常翘挺,顶端的一粒嫣红不象哺过乳的女人那样呈绛紫色,而是艳红如血,娇艳欲滴。 她的是那样的平坦,整个腰身上没有一丝赘肉,性感小巧的肚脐差不多正好位于整个人的黄金分割上,使得她的身体看起来比较是那样的精准,赏心悦目。 而平坦的下是那一抹黑,借着灯光,这抹黑并非黝色,而是有一丝淡淡的金黄,整个毛发在灯光的映照下,发出诱人的光辉。 一双笔直修长的双腿,那样白皙而有光泽,两腿微微并拢着,将那抹金黄欲盖亦彰的展现在我的眼前。 我早已沸腾,双手掠过她的双峰,在那面不停的揉搓,并用力挤压。 她的双峰不仅丰满,而且弹性十足,捏在手里的感觉非常的舒服,我停下头,一口叼住了那颗娇艳的葡萄。 我的动作让她不能自以,她迅速的帮我解开腰带,然后一把抓住了我的昂立。 “郝挺,你的好大”她在的我耳边说,气息如兰。 我没想到,她在这样的情形下居然还会说出这样的话,立即就有了逗一逗她的意思,一只手把玩着她的乳,一只手向她浓密的草地深入进去。“大么?我可听说,男人那玩意儿再大,也没有女人这边大,女人的这永远比男人的那玩意大一外套。” 她的身体忽然一激灵,然后颤声对我道,“是比男人那玩意大一外套,不是比手指大一外套,你” 然后,她的声音就不再连贯了,因为我的手指已经在她的作用下深入进去,并在里面开始扣挖起来。 “嗯”她的鼻子里发出悠长的鼻音,貌似非常的痛苦。 “别弄了,进来吧,”她扭曲着身体,将手伸向我的,急切的抓住我的突起,然后自觉的躺倒在沙发上,将我牵引进入。 立即,一个温暖潮湿的世界包裹了我,那是生命的源泉,我徜徉其中,辛勤的耕耘着 当一切结束,我们相拥着到浴室进行了冲洗,在浴室里,我们再度上演了一次站姿。 “胡玫,那我回去了,”穿戴整齐,我准备告辞。 “男人是不是都提上裤子就不认帐了?”她开玩笑的跟我说。 “呵呵,我不知道其它男人会不会这样,但我肯定不会,放心吧,有什么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会尽力,”我道。 从胡玫打电话给我到现在,她都没有跟我提要我将接待安排到她们酒店的要求,因为她是聪明人,她当然知道做事不能这么功利。但我却很清楚她要什么,而且她要的这些东西我可以给她,所以我都才会对她的身体勉而受之。 而且我很愿意以这种方式与胡玫交往,因为她的目的明确,只是为了生意,这样的交易不会带来任何的后遗症。 “能留下来陪陪我吗?每天回家就是一个空荡荡的房子,挺寂寞的,”她没有接我的话茬,因为她知道我肯定能明白她的意思,所以再说出来就有点俗了,刚才那美妙的性/爱就变成了赤/裸裸的交易。 有些事可以做,但不可以说;有些事可以说,但不可以做,这就要各个人去理解,去口味,否则就会很煞风景。现在这样的场合,我们当然不愿意让煞风景的情况出现。 其实我明白,胡玫说的每天回家就一个空荡荡的房子这绝不现实,因为她们酒让绝不会是我们一个客户,既然胡玫可以用这种方式来拉拢我,那么她同样可以用这种方式去拉拢其它客人。所以,我没有必要对她体现得多么怜香惜玉,不过我会将她看成与我有过关系的女人,我会在我的能力权力以及法律允许的范围内去帮她。 我知道,为这样一个女人去做违反法律的事,当然是不明智,也是不理智的。 “不了,明天还要陪老板下乡,如果有事或有什么需要可以打我电话,”我道。 “你刚才弄得我真舒服,下次我需要再找你行么?”她再次岔开了我说帮她的话题,而是发出了这种诱惑的邀请。 我发现,我必须走了,否则我会在她这种诱惑下再次疯狂。 “我说了,有什么需要打电话给我,”我说完,转身,然后道,“那我走了啊,” 身后转来她微微的一声答应,‘嗯’,而我已经开门而去。 第二天一早,我就陪着秦默天去了我自己的家乡,清沟县。 昨天我已经跟清沟县的郝县长说约好,让他准备好我们今天去视察的地方。 清沟是江城唯一具有山沟沟的地方,说是山沟沟,其实就是些土丘,按说清沟县应该是那种丘陵地区。可这些土丘高的也有两三百米,这就使得整个清沟县农业灌溉成了个大问题。山坡坡、山沟沟里的地不能不种,种,水却无法即时供应。以前,这一带的粮食种植灌,大多是靠天,旱年涝年基本没有收成,碰到一年风调雨顺,那么老百姓可以过一年不愁温饱的日子。 我就是在这样的条件下长大的,那时一家种的粮食还不够口粮的,哪还有闲钱供孩子上学?也正是在这种情况下,成绩也非常优异的姐姐才主动放弃学业来供我上学。 想到姐姐姐夫,我的鼻子有点酸,他们太辛苦了,这么多年我还真愧对他们了。好在上次王新在省城请郝县长吃过饭后,郝县长随即回来就给姐夫弄了个村主任,而我姐姐也去乡镇做了合同工,也算是我为他们尽了一分力吧。 所以,这一次,秦市长在提到要到清沟县去视察的时候,我才提前给郝县长发了短信,我不想他因为没有任何准备而挨上面的批,这也算是我对他的一种回报。何况他还救了我儿子一命,如果不是他及时的派出警车,我儿子那天晚上还真危险。 “郝挺,我记得你家好象也是清沟县的吧?”在车上,秦默天突然问我道。 “秦市长你记忆力真好,我家是清沟县清河镇上岗村的,”我道,当然在这也拍了个小小的马屁。 其实这也不算是马屁,毕竟人家是贵为厅级的副市长,而我只是个小秘书,人家能记得我的家乡在哪,这本身就是一种恩赐。 “我记得清沟县好象有一种什么矿是吧?这些年开发得怎么样?”秦默天问。 “是,是一个钛矿,不过并没得到什么开发,”我道。 “哦,这是怎么回事?”秦默天问,因为矿业不归她管,这一块她可能并不太熟悉。 “是这样,因为清沟县地势复杂,丘陵密布,而且交通极不便利,虽然有商家愿意过来投资,但硬件设施还不够完善。以前曾有投资者为投资过,但由于输出成本太大,最后还是放弃了。”我道,这我也是听我父亲说的,没想到秦默天会问起这事来。 “那么当地就没修一条路?要知道钛可是我们国家现在大力发展的金属,它高熔点、高强度、耐腐蚀、韧性好,导热系数点,是军工和航天科技重要的源金源之一,具有广阔的市场。如果当地政府投入资金能修好一条路,那么一个钛矿就可以大大提高清沟县的gdp,”秦默天道。 我没想到,秦默天对矿业这么了解,我刚一说钛矿,她立即将钛金属特性全部列举了出来。我可听说,她当年读的可是文科。 “额,”我在思考我应该怎么回答秦默天这个问题,因为清沟县是我的家乡,如果我现在就说修路如何如何的困难,她肯定会认为我是在为郝县长做说客,甚至会认为我事先得了郝县长什么好处。“好象听说以前也有人提出过这个建议,但每次在最后时刻又都放弃了。” “哦,这又是为什么?”秦默天问。 我就是要她这么问,这样我才能顺着她的问题不露痕迹的将困难说出来,虽然郝县长并没有跟我说过让我帮忙,但我觉得他既然主动帮助了我姐姐姐夫,那么这一点,在力所能及的时候,我还是要帮帮他。虽然秦默天不管矿业,也不管道路建设,但如果她能在市府联席会议上提出来,也可以更早的促进市府将修路列到计划日程上来。再说了,清沟县是我的家乡,如果能为家乡进一份力,我当然愿意。 “清沟县是江城市所有县市中最落后的县,而且地处偏远,与海西省相连。而修路可是个寸土寸金的活,据我估计清沟县很难拿出这么多的钱来。”我道,我没说这是实际情况,只是说据我估计,我想秦默天应该不会认为我是在做说客。 “嗯,这倒是个问题,”秦默天道,然后就没再说话。 在这些场合,领导不说话,作为秘书的一定得闭嘴,所以我也赶紧坐正,这样,让秦默天可以有个安静的休息的时间。 快到清沟县的时候,我转过头,轻声对秦默天道,“秦市长,我们快到清沟县了,” “嗯,”秦默天应了一声,挪了挪身子,然后坐正。 这是我跟秦默天近一个月来摸索出的规律,秦默天上车都会休息一会,时间长短不定,然后在要到地点的时候,我就提前两三分钟提醒她,这样让她有时间及时的整理一下自己。女人与男人不同,对自己的妆容非常在意,我总不能让领导睡眼惺忪、蓬头垢面的出现在公众场合吧。 而且,秦默天没有一般四五十岁处于更年期的女人的那种唠叨,她平时很少说话,甚至到了惜字如金的地步。除了某些会议上她是最高负责人,她才会多讲两句。可能也正是因为这,不与其它任何领导抢风头,所以,她才会被所有人认为是最没有威胁的一个,也才会坐得稳稳地不受到任何人的攻击。 到了清沟县界,我就看到有一辆警车和几辆公务车停在了路口。 这个郝县长,我说别让他接别让他接,他还是跑到路口来了。 清沟县没有那种国家级的高速路通过,只有省道,而省道是不封闭的,所以郝县长直接将车停在了省向清沟县分支的入口处。 “是你通知清沟县的领导的?”秦默天冷冷地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显然她也看到了路口的那几辆车。 秦默天是不喜欢排场的,象这样的警车、公务车倾巢而出的现象,肯定会引起她的不满。我当然不能将这个过失往自己身上揽,于是连忙道,“没有,我也是今天早上才到宋秘书长那拿到您今天的行程安排的,” 虽然今天早上才拿到行程安排,但昨天施拥军就告诉我这件事了,但我却不能说出来。毕竟市府有那么多秘书,每个县在市府安几个耳目,随时报告一些市府领导人的动向,特别是与自己县有关的情况,这很正常。 “这个办公室,纪律性真的是要加强了,”秦默天嘀咕了一声,然后坐直身子,“小张,靠边停车吧,” 小张,名叫张跃伟,秦默天的司机,秦默天荣升副市长的时候,张跃伟正好从某侦察兵大队少尉排长转役。据说他在部队本该有大好的前程,但因为家里突然遭了变故,所以才申请转役。到了地方上,张跃伟还保持着部队的一贯作风,不与人闲谈聊天,不与其它司机一起胡吃海喝,更不会拿秦默天的招牌在外吃拿卡要,而且对于领导的命令是完全执行,保质保量。 本来以他这么闷的性格,别人都以为他在秦默天这一定干不长,可谁也没想到聪明伶俐张国良被踢掉了,而看似内向的张跃伟却留了下来。 “是,秦市长,”张跃伟答应一声,然后轻打方向盘,车子缓慢减速,稳稳的停在了郝县长他们车前的五六米处。 张跃伟虽然不怎么说话,但他做事是非常有分寸的。就拿这停车来说,停得太远,这样领导下车,要与地方上的同志握手说话,还能有很远一段距离,无论是领导走还是地方上的同志走,这距离太远,总是给人感觉不好。要是太近,那么就有点车头碰车头的意思了,这样一般都是在态度非常不友好的情况下才会这样。 停车,一般以五六米为宜,这样领导下车只要踱过车头,而下面的人就可以紧赶着几步,这样时间上正好两方都不尴尬,总不能领导已经到了,还要伸出手等下属半天吧?在握手的礼节上,下属是不能先伸出手来的。 车了停下,秦默天打开车门走了出来,她刚到车头,郝县长已经带领一班清沟县的领导迎了上来。 “秦市长,欢迎您到清沟县督察指导工作,”郝县长在大队人马快到秦默天面前时,快速向前跨出一步,伸了双手握住了秦默天伸出的手。 “郝县长,你这是,”秦默天望了望郝县长身后的大小干部。 “秦市长,我知道您一直提倡轻车简从,但我们县里领导班子听说秦市长来指导工作,心情都特别激动,所在一致要求到路口来迎接。我想既然大家这么敬爱秦市长,我也不能拂了大家的意,所以就让他们来了,这件事我应该受批评,以后我一定注意,一定注意,”郝县长道。 郝县长这话说得很有水平,典型的一个官场油子,迎接领导这事如果没有安排,谁会争着抢着要去?就是想去,你也得有那相资格不是? 当然,秦默天也不是那种官场菜鸟,郝县长的这几句话当成恭维听听还可以,真当成实话那就闹大笑话了。所以,她只是微笑着点了一下头道,“辛苦同志们了,”说着一个个的跟前来迎接的干部们握手。 跟在郝县长身后的大少干部有十多个,但真正与郝县长站在一起的只有三四个人,而其中有一个非常年轻而且漂亮的女人。 开始,我以为这个女人是县里哪个专门搞接待的办公室人员,可当郝县长介绍时我才知道,这位居然是清沟县的新任副县长,名字叫石香。 我记得清沟县原来主管农来的副县长好象是个叫赵永根的,现在怎么变成这个叫石香的了?可现在这么多人,我当然没办法去问郝县长。 只不过,我没想到我以后也会与这位石副县长有着那样的交结。 “秦市长,我们先到县政府休息一会,然后再下去吧?”等与站在前面的几位县长副县长握过手后,郝县长对秦默天道。 “不用了,咱们直接去田间地头吧,”秦默天道,“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马上就到了春耕春种的季节了,我们要保证今年的农田灌溉水利工程完全落实到位,农民兄弟真正的增产增收,任重而道远啊,” “那,我在前面引路,秦市长你跟着我的车走就行,”郝县长道。 “不了,”秦默天却阻止了郝县长带路的请求,而是转头向我道,“郝挺,你说你家是清河乡的是吧?” “是的,秦市长,”我不知道秦默天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郝县长,就带我们去清河乡看看吧,”秦默天道。 这,郝县长有点不解的望着我,我只能偷偷的摇了摇头,因为我不知道秦默天为什么会这么安排行程。一般情况下,上面领导下来视察,由于对居然情况不了解,所以基本都是当地官员推荐或指引着去的,当然,那些带着去的地方也都是做过准备的。可现在秦默天居然不按常理出牌,搞得郝县长有点头大。 不仅郝县长头大,我也感到头大,因为信是我提前透出去的,郝县长肯定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如今准备的地方不去了,这 可秦默天是副市长,郝县长也没办法改变她的决定,而我就更不能。 “怎么?有什么问题么?”见郝县长没动,秦默天问。 “没,没,”郝县连忙道,“那我给您带路,” “不用了,郝挺,到了你家乡路你应该记得吧,你在前面给小张指路,”秦默天对我道。 “哎,”我只能答应,同时给了郝县长一个我也不解的眼色。 好在郝县长已经做了多年的县长,对于这种领导突然改变行程的事肯定也遇到过,立即接口道,“那有劳郝秘书了,” 然后,各自上车,小张开着车在前,后面跟着县里的车,本来用来开道的警车反而只能在最后面了。 “郝挺,看样你跟郝县长挺熟啊?”上车后,秦默天问了我一句话。 “?”我不知道秦默天问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知道了什么,或看出了点什么?完全有可能,象他们这些身在厅级干部高位的人,都是那种在官场浸几十年的人,世事皆可洞明,恐怕我提前通知郝县长的事情她还是感觉到了,但我却不能承认,当然也不能矢口否认,所以我连忙道,“也不是太熟,就是上次在省城跟王新一起吃饭的时候,正好郝县长他们也在,” 一顿饭,有人吃过后,连酒桌上的人姓什么叫什么都没记清楚,有的人却成了生死至交,我只能用这样的事实来回答秦默天,至于我跟郝县长之间是什么关系,就让她自己去想吧。 “哦,郝县长跟王新吃饭?”秦默天道,“有什么事情吗?” “额,具体我也不是太清楚,好象是郝县长他们去省城办事,正好王新老婆也是我们清沟县人,所以王新就顺便请郝县长他们吃了个饭,”我道。 其实上次是郝县长他们请王新吃饭,目的当然是让王新在王副省长面前为清沟县多美言几句,无论是在项目上还是资金上,能够多照顾一点。 但现在,我却不能说是郝县长请客,如果这样,秦默天一定会觉得郝县长是个投机分子,而且这种越级与上级沟通的方式在官场是非常忌讳的。 “噢”秦默天应了声,然后就不说话了。 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好也闭嘴,但此时我的手机在裤子口袋里震动起来,拿出来一看,是郝县长的短信,‘兄弟,秦市长这是让我们措手不及呀,下面怎么办?’。 怎么办?市长决定的事,我能怎么办?但我知道这个时候,如果我不帮着解决的话,郝县长一定会认为我这个人不够朋友。而我的家就在清沟县,以后与郝县长打交道的时候还长,我不能不帮。 何况,郝县长帮了我那么多次,从没提到过说出要什么回报,虽然那些事对他来说只是小事一桩。可要知道,那时的我只是个普通的小学教师啊。 我不能说郝县长善于感情投资,但他做的这几件事确实让我心里感激。我想他当时也不会想到我会成为副市长秘书,他帮我完全是看在王新的面子上,甚至就是天生一副古道热肠,这样的人值得交朋友。 如果现在,再碰到那样的事,恐怕一个县长帮我这样的忙我会并不觉得什么,但在我还是一个小学教师的时候,人家就这么帮我,这意义完全不一样。 所以,我必须尽全力帮他一把,可怎么帮呢? 对了,前几天我还给家里打过电话,我父亲说家里已经快准备春耕了,田里现在到处在清沟理墒。作为村主任,我姐夫天天忙了东家催西家,而且村里最近还花了不少钱整理整个排涝系统。何不领秦市长去那看看? 虽然我不知道我们村现在搞得怎么样,但我相信我姐夫那个人,他一直就是个实在人,干出的事一定错不了。 所以,我给郝县长回了一个短信,‘您跟着我走就是,别再预先打电话,我会领秦市长去一个她可能会满意的地方,’ ‘谢谢你了,兄弟,’郝县长很快回了过来,显然我帮他解决掉这个难题,他压在心头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几辆小车刚驶到清河县地界,清河乡的书记乡长已经迎在了路边,对于县里领导下来检查工作,乡里是经常有的事,可对于市领导,这还真不多。 在这里,秦默天的车没有停下,她让张跃伟一直将车向前开,后面自有县里的人下来与清河乡的领导接洽,然后车队后又多了几辆小车。 “秦市长,我们马上就到地方了,要不要让清河乡的领导将当地的村主任找来?”我问。 这种事情我必须先请示,如果秦默天想自己下去调研,完全有可能不需要当地政府部门的配合,她自己直接下到农田里。但如果她还想了解更多的情况,那么老百姓是没办法说得清楚的,只有当地村里的负责人才了解。 “嗯,让他们叫一下吧,这么多的车进了村子,农民朋友估计想说实话也不敢了,”秦默天道。 看来秦默天本来还真是想来个微服私访的,只不过因为郝县长提前得到了消息,现在只能改成视察了。 既然秦默天同意,我就给郝县长打了个电话,让他叫清河乡的领导去叫当地的村主任。 其实当地的村主任就是我的姐夫,我完全可以直接给他打电话,但现在我是坐在秦默天的车子上。秦默天本来就以为是我给郝县长透露了消息,如果此时我再直接给我姐夫打电话的话,那么她就完全有理由相信,她今天的行程完全在我的控制之中。 这种事是非常危险的,没有哪个领导会愿意自己被秘书完全牵着鼻子走。秘书是什么?秘书只是领导身边的服务人员,别说秘书,就是整市政府办公室都是为领导服务的,虽然领导的大多行程是由他们安排,但那是工作需要。在大多有选择的情况下,领导的意见才是最重要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当我们到达我姐夫所在村的时候,他们的春耕准备已经做得差不多,村里的各个沟沟渠渠也已经得到了疏理。秦默天看了很高兴,还提出了几句表扬。 当然,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由于我成了市府的秘书,所以今年我姐夫他们村的疏沟通渠专项款是及时到位的,甚至清沟县还专门多拨出了批款子。 郝县长本来只是想进一步跟我加强关系,没想到自己种瓜得瓜,反而给自己的政绩抹上了浓浓一笔。因为看得出,秦默天对于今天看到有农业水利工程还是非常满意的。虽然她不是常委,但农业水利工程由她主管,以后这方面的款子她肯定不会少给清沟县,毕竟她所看到清沟县分管农业水利工程的领导是干实事的。 清河乡已经看完了,接下来再看已经不在我的熟悉范围之内,那么就只能听郝县长的安排了。 接着我们又去了两三个乡镇,我知道那肯定都是郝县长提前安排好的,所以基本都令秦默天满意。 各级政府无论在做哪一方面的事,都会安排几个典型,这样一方面是为了做样板工程,另一方面当然更是为了应付上级的检查,这就是我们所说的形象工程。官员下去视察也好,检查也好,大多都是在下级政府的安排下进行的,所以每到一处其实根本都看不到真实的情况。 秦默天肯定也知道这种情况,所以她才会要我直接给她带路,只是她可能想不到我会带她去我姐夫所在的村,而且这个村,郝县长还提前专门拨了批款子。 “郝兄弟,现在已经快中午了,你看”几个乡镇视察完,郝县长趁秦默地与分管农业的副县长石香说话的时候,轻声对我道。 “你们午饭安排在哪?”我问。 “在我们县最好的悦泰楼,虽然赶不上市里的五星级大酒店,但里面的菜品绝不错不了,”郝县长道。 “别,郝县长,据我这一个月跟着秦市长下来,我发现她并不喜欢铺张,是个喜欢办实事的人,如果可以,我觉得放在你们县委招待所比较好,”我道。 “县委招待所?那也太寒碜了吧?”郝县长道,“不瞒兄弟你说,秦市长上任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单独到我们清沟县来过,所以,我们真不知道她喜好什么,你得帮老哥好好想想。” “那你就听我的,中午安排在县委招待所,就是工作餐,菜稍微精致点就行,反正中午是禁酒的,所以酒就更不要谈。至于小礼品,我希望将咱们这小山上的野菇弄一点,最好是新鲜的,既然绿色环保,又养颜美容,秦市长毕竟是女/同志,”我道。 “行,那我就听郝兄弟的,”说完,郝县长就走到旁边,对着跟在自己身边的县政府办公室主任耳语了一番。 在当地县府招待所简单的吃了顿工作餐,然后又听取了县政府的一些报告,三四点钟的时候,车子开始往回开。 走在路上,手机再次震动起来,一条短信,一个陌生的号码。 ‘谢谢你,郝秘书,’只有六个字。 这是谁呀?我脑子里在仔细想这个号码,可我实在想不起来,因为我的熟悉的人的号码都是存在手机里的,如果是熟人,一定会出现人名。 ‘你是?’我回了两个字。 ‘郝秘书,我是石香,今天谢谢你,我刚分管农业,差点就出了个大纰漏,’石香回了过来。 ‘石县长,这没什么,’我回复到,我本来想回复,不客气,我和郝县长是朋友,但想一想还是删掉了。因为我不想给任何人留下把柄,如果我这样回复过去,只要秦默到看到这些,那就肯定对我没有好感。因为她会觉得自己被我给控制了。 “郝挺,今天的那个村主任是你什么人?”在我刚刚将这一个短信发出去,坐在后排的秦默天突然开口问。 什么意思?难道她看出了什么?心里蓦然一惊,如果她真要是看出了什么,那可就麻烦了。 “呃”我思索着该怎么回答。 这是一个让我很难回答却又不得不回答的问题。 如果我说那是我姐夫,秦默天一定会生气,因为她今天下来想看到的就是实际情况,可我还是将她领进了虽不是预先安排好,却是我熟悉的地方,有点控制她视察路线,甚至欺骗她之嫌。可如果我说我跟这村主任没有关系,那么事后她要是知道了,我同样难逃欺骗的罪名。 这真是个蛋疼的问题,如实回答不好,撒谎回答也不好 第九章 第九章 可我犹豫的时间不能太长,因为我的犹豫将说明不管我什么样的回答都会有猫腻。 “我” “郝挺,你看过三国吧,”在我刚准备张嘴回答的时候,秦默天突然又开口了,而且还问了个似乎毫不相关的问题。 “看过一点,”我道,我不知道秦默天问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三国,在上初中的时候我就看过好几遍了,我很欣赏里面的司马懿,这个能隐能张,能屈能伸,足智多谋的司马促达。虽然死诸葛可以吓走活仲达,但司马懿的敛锋芒出尖刃,比诸葛亮的愚忠要智慧英明得多。 虽然我们那有一句话叫‘老不看西游,少不看三国,’但我就是喜欢看,除了司马懿,三国里的其他人物和故事情节,我基本也都能了然于胸。所以秦默天问我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内心是有底气的,只是我不能理解秦默天话里话外的意思而已,因为我相信她绝不是想跟我讨论三国演义这么简单,象到了她们这种级别的人,绝不会无缘无故的问一些废话。 “学过杨修这死这篇课文么?”秦默天继续问我。 “学过,”我道,杨修的‘园门阔’、‘一合酥’‘鸡肋’那都是非常有名的野史故事。 “知道杨修是为什么死的?”秦默天的声音里听不到任何的感**彩。 “这个好象中学老师给我们讲过,说杨修恃才傲物,锋芒太露;而曹忌贤妒能,容不得贤才,所以才会杀了杨修,”我道,这个其实跟三国已经没关系了,是我们中学课本里的一篇文章,当时我语文学得不错,老师讲解到现在我还记得。 “那么曹身边有郭嘉、荀彧、贾诩、荀攸、程昱,这些当时就名动天下的谋士,曹忌贤,为什么不杀他们?”秦默天问我。 “这”这我倒真没想过,因为当时上学时老师就是这么讲解,这么教的。 “你还是守着你们老师教的东西是吧?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现在的教育中最缺少的是什么?”秦默天问。 “应该是素质吧,”我是小学教师出身,我当然知道从国家到学校,大环境都是在注重素质教育,这当然难不倒我。 “错,是说实话,”秦默天道,“我们现在的教育,都是所谓的正面教育,所以才会有大量的学生工作后不能够适应这个社会,其实社会有很多的阴暗面,只有我们了解了,适应了,我们才能在这个社会中更好的生存下去。” “是,”我应道,我承认秦默天的话是对的,但反过来说,这个社会说实话的人根本也活不下来,所以秦默天的话只能说理论上是她的,但她是老板,我只能赞同。 “所以,你应该更深的去挖一挖,这个故事深层次的原因,”秦默天道。 “这个”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我知道,秦默天要我去挖的东西才是她今天问我这个故事的真正用意。 “其实在杨修之死这篇文章中,有两个方面道出了杨修之死的真正原因,”秦默天道,“一是曹建花园,嫌园门太宽,在门上写了个活字,众人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杨修道,‘门内添活字,乃阔字也,丞相嫌园门阔耳,’后工人改建后请曹再来看,曹大喜,问道:‘谁知吾意?’左右回答说:‘杨修也。’虽称美,心甚忌之。再后来,曹考曹丕、曹植军国大事,杨修又教曹植各种对答之策,被曹知道,见之大怒曰:‘匹夫安敢欺我耶!’,此时已有杀修之心。也就是说,曹杀杨修并不是因为杨修以鸡肋之由假传军令,也是以自己上通天文下通地理通贯古今而恃才傲物,更不是曹忌贤妒能纳不得良臣,而是曹的两句话,一是谁知吾意,二是匹夫安敢欺我耶,” 说完,秦默天往靠背上一靠,开始眯起眼睛,象是要休息的样子。 可此时,在这早春的天里我已经汗流颊背,就是个傻子我现在也明白秦默天是什么意思了。 看来,秦默天早就知道今天那个村主任肯定是我的亲戚或非常熟悉的熟人,而且,郝县长为什么会到公路路口去迎接也肯定是我给说出去的。还有就是视察现场的选择,包括中午的接待,这些都应该是我跟郝县长说的,否则郝县长就是再大胆,也不敢在招待所接待市里来视察的副市长。 而秦默天这么跟我说的意思就是,我不该猜测她的心意,更不该欺骗她。 我的心狂跳,我想不到秦默天这个看似话不多的女人,居然如此的厉害。 秦默天一直惜字如金,很少这样大篇大篇的讲话,可今天她却跟我讲了这么多,我明白她这是在点醒我。 那么她以前的惜字如金又有多少是她真实能力和性格的体现呢?也许她深谙官场的多说不如少说,少说不如不说的经典规则,少说多做。以低调的行动来掩饰自己的魄力,这样可以让那些已经或准备将她作为政治假想敌的对手们有所松懈,而且她也确实做到了,上任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一直是市府里最低调的存在,没有人将她列为可能的竞争对手。毕竟在市府里、在市委内部,有那么多高调的副厅级高官存在着,这么多人中,谁会成为未来江城的主宰,谁也说不清楚,既然大家都在挤着这一趟列车上少得可怜的个别位置,为什么不先将门口的人挤掉,而是费尽心力的去挤这个排在队伍最后面的秦默天呢? 也许秦默天的心里就是这么想的,而且也这么做的,所以她的计划执行得天衣无缝,没有人会相信秦默天这个低调的甘愿排在队伍末端的人,会对他们的冲击构成任何威胁。 而且,一直以来,秦默天从不参与江城市各位厅级高官们排座座分果果的游戏,她就象一个游侠一样成了一个所谓的中立派,哪边都想争取,哪边也争取不了的人。 如果我的这些猜测成立,那么秦默天一定是个真正的官场奇才,而这样的人不怒则已,一怒则冲天。毕竟能掩的,她会掩得很深,除非掩无可掩。 也许正因为她是蓝珊珊的阿姨,否则我的秘书生涯恐怕就要结束了。 “秦市长,我,”我很想为自己辩解几句,但却又知道现在的辩解,一切都是徒劳。作为她的秘书,不管怎么样我都应该跟她保持一致,而不应该为了还郝县长的人情而提前泄露她的行踪,更不应该在郝县长面前说她的喜好。 施拥军曾经跟我说过,秘书与老板是利益共同体,秘书的前途与老板的前途密切相关,所以秘书就得思帮老板化解掉所有可能的陷阱,即使自己无力,也要使陷阱对自己老板的伤害最小化。 可现在,我为了还郝县长的人情泄露了秦默天的行踪,甚至还有欺骗她的嫌疑,那么她以后还会相信我么? 我的心里很忐忑 回到市里的时候,秦默天就让我下班了,一如往常一样,让张跃伟送她回家。 秦默天到底有没有生我的气呢?抑或她会不会在心里已经打定主意重新换一位秘书? 被老板抛弃的秘书下场是可悲的,甚至比那些老板出了事的秘书还悲催。老板出了事,只要秘书本身没问题,说不定还有被其它领导看中,东山再起的那一天,最差也能搞个原地不动或异地任职的待遇,就象施拥军,虽然老板进了局子,可他依然能做个市府办副主任,只是权力上比较掣肘而已。可一旦一个秘书被老板抛弃,那么老板是不会给他安排其它去处的,只能呆在办公室里做个写文打杂的办公室秘书,这样的秘书永远不可能有出头之日,因为你的老板还在台上,没有哪个领导会去起用一个被其他领导抛弃的秘书。且不说你这个秘书本身到底有没有问题,就是为了避嫌,避免与抛弃你的领导产生嫌隙,也没人敢用你。 虽然现在就让我离职,我也不用怕养活不了自己,刘婕在建安公司的股份,刘婕开的那一个书店可以保证让我们吃穿不愁,可真要是我刚进市府一个多月就被老板抛弃,那我这人也太失败了。 在床上碾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怎么了,郝挺?”本来已经睡意朦胧的刘婕被我给搅和醒了。 “没什么,”我不想让刘婕为我的事担心。 “郝挺,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不能对我说呢?”刘婕道。 是啊,我们是夫妻,遇事应该商量的。可自从刘婕出事后,我就一直将她看成个病人,其实刘婕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现在虽然身体残了,可智力没问题,也许她能有很好的办法来弥补。 于是,我将今天的事给刘婕说了一遍。 “哎呀,这种事你可以请教别人啊,你才做秘书这么几天,王新可是做了几年,而且还是省里的领导,对于这样的问题他应该很容易解决吧,”刘婕道。 对呀,我怎么把王新这家伙给忘了,王副省长成了省里的一把手,我光打电话祝贺了一下,这一阶段一忙把他老先生都给忘了。 看看时间才十一点钟,这家伙是个夜猫子,现在肯定还没睡。 “喂,王新,我郝挺,”拨通电话,我自报家门。 “靠,你还需要自报家门啊,别说看到了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就是没有,你那标准的男中音我也不会听差一个分贝,”王新道,这家伙现在越来越贫了,也难怪,人生得意需尽欢嘛,他现在老板成了省政府一把手,他这个副省长秘书也成了省府一秘,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有事?” 贫归贫,作为省府一秘,王新的敏感性还是有的,这么晚上,我不会**的无事打个电话扰他。 “我今天把老板给得罪了,而且老板貌似很生气,”我道。 “靠,你家伙想死啊,得罪什么人不好,偏偏得罪自己的老板?”王新道。 “是啊,我也正郁闷呢,可是唉”接着我就将秦默天视察,我事先告诉郝县长的事说了一遍,在跟王新说这些时,我特别强调郝县长帮了我几次,我难得有机会帮人家一下,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我没想到秦默天会一下子就猜出来是我。 “你是说你老板当时就在车子上给你讲了杨修的事?”王新问我。 “是啊,老板问我知道杨修是怎么死的么?然后还跟我说,曹杀杨修并不是因为杨修假传军令、恃才傲物,更不是曹忌贤妒能,而是曹的两句话,一是谁知吾意,二是匹夫安敢欺我耶,”我道,“王新,你帮我分析分析,老板这意思是不是说我揣摩了她的意思,而且还欺骗了她?” “嗯,郝挺,我明白了,不过你不用担心了,看样秦市长很喜欢你,对你不错,”王新道,“如果是一般的秘书,估计老板不会这样说,直接让你滚蛋就是了,而她既然这样说了,就是在提醒你,既往不究,下不为例。不过你小子真得注意了,碰到这样的老板是你的造化,有些老板是将这些事情全放在肚子里,到时候直接一脚把你踢开,秦市长现在这样其实是在教你如何做好一个秘书。我以前就跟你说过,做好一个秘书,最重要的是要悟到老板的心思,但却不是将老板的心意跟其它人乱说。” “是啊,我本来只是想还郝县长一个人情啊,”我郁闷道。 “还人情的方式有很多种,但是有一条,作为秘书,千万不要拿跟老板有关的东西去做利益交换。因为老板的一切就是你的一切,还是那句话,作为秘书,与老板是一个利益的共同体,一荣共荣,一损俱损。”王新道。 “唉,看样我还真不是干秘书的料,”我道。 “得了吧,你小子还是没找回自信,其实你一天秘书没做过,这么长时间却一点纰漏都没出已经很不错了,稍加打磨,你小子就是个非常优秀的秘书,恐怕秦市长也正是看中这一点才喜欢你小子的,”王新道,“好了,不跟你说了,明天还要跟老板参加活动,先睡了,放心吧,听我的,没事的。” “嗯,谢谢你呀,王新,听你这一说,我心里好受多了,”我道。 “滚蛋,跟我还谢,过一天一起喝酒啊,”他在电话里笑骂着说。 “好啊,随时奉陪,”我道。 挂断王新的电话,心情是好了许多,也许王新说得对,既然秦市长当面批评我了,那么就说明她并没往心里去,否则她完全可以直接将我给开了。 果然,第二天上班,秦默天就象昨天的事根本就没有发生一样,照常的跟我说话,安排各项事务。 可就在上班没多长时间,我注意到外面好象有人要进来。 我并没有站起来迎接,只是有眼角瞟了一下。 这是施拥军告诉我的,他说市府领导们的办公室大多在这一两层,每天来来往往的找他们的人不知道要有多少,如果每一位来来往往的人经过门口你都去看的话,那么只要看到领导或熟人,你就不得不与他们打招呼,这样,你一天的时间可就在打招呼中度过了。 要是再有那么些个熟人很不自觉的到你办公室坐坐,而老板正在里面办公,这样既耽误你做事,也影响老板的工作。所以,最好的是假装埋头看文件或写东西,而只用眼睛的余光瞟一下门口即可。 如果是真的进到自己办公室来的,你再抬头细看,毕竟真正到你办公室的基本都是真正找你或你老板有事的。那时你再站起来迎接不迟,这样可以给人一个你正在认真工作的印象。 但这一眼一瞟,却让我心里一惊,立即起身,并恭恭敬敬的叫了声,“龚市长好!” 自从做了秦默天的秘书,我已经多次见过龚一飞,在我的印象中,龚一飞应是那种比较锐气的人,特别在市府中,他有着一把手的威压。可惜的是,常务副市长张贵仁却并不买他的帐,两人常常在市府会上意见相左,搞得他头疼不已。但其它的副市长,还是比较维护他的威信的,特别是象秦默天,本就是低调的存在,对于一把手的吩咐当然是尽心尽力完成。 “小郝,怎么样,干得还习惯么?”我没想到龚一飞没有问‘秦市长在不在?’而是先关心我的工作,心里不禁一热。 “谢谢龚市长关心,还好,”我道。 对于这类的关心,我只能用还好来回答。说没问题,很习惯?那你也太显摆自己了。如果说不行,我还是这不习惯那不习惯的,那么只能说明你的工作能力太差,所以,还好是最好的回答。 “嗯,年轻人,稍微锻练锻练就好,”龚一飞点点头道,然后才问,“秦市长在么?” “在,”我连忙答应,然后走到秦默天门口轻轻敲了敲门,“秦市长,龚市长找您,” 里面立即传来椅子挪开,鞋根及地的声音,秦默天亲自过来打开门,“哟,龚市长,您来也不说一声,有什么事吩咐一声,我过去就是了,”秦默天可能也想不到龚一飞会不打一声招呼,直接过来找她,而不是打电话让她过去。 在一个机关里,一般情况下,一把手都是要维护自己的权威,有事他们都会让秘书打电话或自己打电话让副手到他们的办公室谈事,很少这种主动到副手办公室的。 “呵呵,在办公室里坐的时间有点长,想活动活动筋骨,正好路过你门口,看到门开着,就进来打搅一下,”龚一飞笑着道。 “那快请进,进来坐,”秦默天连忙让了一下,将龚一飞让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都是成了精的人物,秦默天才不会相信龚一飞这个鬼话,龚一飞当然也知道秦默天不会相信这种鬼话,但人与人之间特别是官场上有时需要这么个借口,即使这个借口并不高明。 就象一个男人想与一个女人搭讪一样,‘今天的月亮真圆啊,’这是个老得不能再老,俗得不能再俗的话题,但往往还是能起到搭讪成功的效果。如果你没有这一句,上来就对一个女人说这道那,人家只会认为你是个神经病。 秦默天将龚一飞让到了她办公室的大沙发上,而自己则坐在了一端的单人沙发上。 我连忙给龚一飞倒茶,并放到他面前的茶几上,“龚市长,请喝茶,” “嗯,谢谢,”龚一飞点了一下头。 谢谢?秘书给市长倒杯茶,市长还会说谢谢?这在以前好象从没有过,以前也有不少的副市长会到秦默天这来商量事情,但对我这秘书说谢谢的还真没有。因为各位领导都有秘书,他们认为来人秘书奉茶水是天经地义的事,而且他们是老板,我就是为他们这些老板服务的,一般也就点个头,或者微笑一下而已。 接下来,我又将秦默天放在办公桌上的茶杯拿到了她面前的茶几上,并续上水,然后掩上门出来。 里面,我不知道龚一飞在和秦默天在商量什么,反正我知道绝不会是闲聊这么简单,但我却没有去认真听,因为我觉得作为秘书,其实有时知道还不如不知道。 看看时间已经过了一刻钟,我进去给他们两个人添水,看他们好象正在商量什么事情。 龚一飞道,“这个事老张那还有点想法,我会再去跟他沟通,但还是希望秦市长能给我点支持啊,” “龚市长,您是我们的班长,而且这是造福子孙万代的事,我一定支持你的决定,”秦默天道。 “是啊,要是大家都能想到子孙后代,我们的环境就不会这样的,”龚一飞道。 给他们续完水,我就退了出来,他们后面的谈话我并没有听到,但我估计肯定是龚一飞有个什么意见,而张贵仁持反对意见。 我早就听说,在市府龚一飞和张贵仁一直是貌合神离。本来前任市长出问题后,最有可能进阶的就是常务副市长张贵仁,只是没想到省里面空降了龚一飞,张贵仁的进阶梦被彻底打碎。 虽然龚一飞有市府一把手的头衔,但张贵仁却是在江城从一个乡长助理一直干到常务副市长的,一步一个脚印夯得非常实在,在他的每一个进阶过程中,都培养了大批嫡系部队。所以,在江城,张贵仁的话有时比龚一飞更好使,再加上在市委与市府的权力争夺中,龚一飞也处于下风,所以龚一飞其实这个市长干得并不轻松。 以前,秦默天在这两位市府核心人物的争斗中大多是表现中立的角色,不过从今天她答应龚一飞的许诺来看,她似乎开始有了支持龚一飞的迹象。 秦默天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改变呢?我不知道。 龚一飞在秦默天的办公室里聊了有足足一个小时,然后才开门而去。 几天后,听到一个消息,市农委主任樊少杰被双规。因为他在全市农药经营中收取大量农药企业的贿/赂,将一些剧毒农药和国家明令禁止的农药改头换面下销给各级植保植检站,再分发贩卖给老百姓,造成了严重的环境污染,并有多个农村施药机械手在施药过程中中毒,有的甚至已经死亡。 而提出对这些剧毒农药源头进行调查的,正是分管三农工作的秦默天,市府一把手龚一飞亲自下的令。 紧接着,龚一飞在市委常委会上提出免去樊少杰农委主任的职务,由农委副主任靳少堂暂时主持工作。 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的张贵仁可能还没搞懂秦默天为什么会对樊少杰动手,秦默天一直是个中立的人,而且在市府会议中也很少有自己的主张,可现在,她居然主动配合龚一飞清除自己的党羽。 不仅张贵仁,连我这个跟班秘书都没搞懂秦默天下的是哪盘棋,秦默天不是一直保持中立的么,怎么主动掀起了波澜? 我没想到的,或者说张贵仁没想到的事情还在后面,就在樊少杰被掀翻后仅仅半个月,市园林局局长于波再次被掀翻,而出手的却又是秦默天,当然,秦默天拿到手的都是实据,张贵仁连想保的机会都没有。 樊少杰、于波都是张贵仁的嫡系,而且是张贵仁阵营中的骨干分子,一下子被打掉俩,张贵仁的阵营里立即人心惶惶,可张贵仁却无法反击。 因为龚一飞刚来不久,根本就没有自己的嫡系,张贵仁想找目标也找不到。秦默天更是一直保持中立,手底下也没有什么铁杆,这让张贵仁很抓狂。我能看到,这几天张贵仁到市府来时总是阴沉着脸,象死了亲爹一样。 张贵仁是那种本土成长起来的豪强,他绝不会任人揉捏,也一定会绝地反击,只是他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反击点而已,我不禁替秦默天捏了把汗。 可现在让我出汗的事不是张贵仁的报复,而是我自己的罪孽。 这一天,我象往常一样早早来到办公室,替秦默天收拾好办公室,泡好茶叶,拿来一天的活动计划,正坐在办公室里,秦默天走了进来。 “秦市长早,”我站起来叫了一声。 秦默天没象往常一样,嗯的答应一声,而是直直的望了我一眼,然后对我道,“你跟我进来。” 我心里蓦然一惊,难道发生什么事了?是张贵仁的反击?还是 不管是什么原因,我的心都是咚咚直跳,因为自从我跟着秦默天做秘书以来,我从没见过她这样对我说话,也从没见过她身上有这样的寒气,以前唯一见过的,也是那天在咖啡馆。 “秦市长,”我木然的象个犯了错识的小学生一样站在她的办公桌边,我不知道我犯了什么错,更不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在迎接我。 秦默天直直的盯着我,眼里似乎有一股怒气,可这怒气中却又带有几分怒其不争的意思。 “秦市长,我”我抬头看了看她。 “珊珊怀孕了,”秦默天慢慢的吐出这几个字,然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蓝珊珊怀孕了?翁的一声,我的头立即象被炸开了一样,怎么会这样,蓝珊珊怎么会怀孕?难道她离开江城的前一天晚上 对,一定是那天晚上,怪不得那天晚上蓝珊珊表现的很奇怪,不仅主动热情,而且一直爱干净的蓝珊珊在我们疯狂做/爱后,居然连洗都懒得去洗就睡下了。当初我还以为她是因为性/爱的激烈,累了不想动,现在看来,她当时就已经下了要怀孩子的决心。 该死的,我当时怎么就没想到要采取避孕的措施呢? 可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蓝珊珊已经怀孕了,我知道秦默天是绝不会骗我的,她也没有必要骗我。 “你打算怎么办?”秦默天盯着我已经失神的眼睛问。 “我”我发现现在的我想说一句话好难,我打算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我家中可还有个刘婕啊。 如果是其它女孩,我可以给点钱解决问题,实在不行最多将她养在外面,现在对我来说包养一个女孩,经济上应该不成问题。可问题是她是蓝珊珊,她是能随便包养的么?何况她还有个做副市长的阿姨,而她的这位阿姨却正是我的老板。 “唉,自己好好想想吧,”秦默天叹息了一声,貌似她也很无奈。 “秦市长,我”其实我知道现在说一切都已经晚了,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蓝珊珊打掉孩子,可蓝珊珊既然有意让自己怀孕,她会愿意打掉孩子么? “要不要我放你几天假,去北京看看?”秦默天到底是女人,还是有女人的慈善,抑或是她内心对蓝珊珊的关爱。 “嗯,我会跟珊珊联系的,”我定了定心神,既然一切已经发生了,那么我就应该沉稳面对,“不过,我觉得我现在不适宜离开,” “哦?为什么?”秦默天有点惊异的看了看我。 “最近张市长的心情很不好,所以”我没有把话说完,我想秦默天能明白我的意思,现在的她应该正处于张贵仁的疯狂报复之中,我在不管怎么样可以尽一份力。 “郝挺,你很聪明,”秦默天说了句话,然后又道,“其它的事你不用管,做好你的秘书本职就行了,” “秦市长”我怕秦默天再误会我的意思,我想告诉她我并不想干涉她的行动,我只是担心她,可我却说不出口,我一个小秘书,担心她又有什么用? “出去吧,我还有事,”秦默天挥了挥手。 走出秦默天的办公室,我的心里开始翻腾起来,我该怎么处理蓝珊珊这件事呢?这个蓝珊珊,唉 既烦着蓝珊珊这事,又担心秦默天可能遭到的报复,可令我没想到的是,几天后,省里居然向江城市委市政府发文,任命秦默天为江城市委常委,市政府副市长。 这是怎么会事?我真是完全的蒙了,我想不仅我,估计张贵仁会更加的抓狂。 本来,秦默天只是一个普通的副市长,与张贵仁这个具有市委常委头衔的常务副市长是不可同日而语的。虽然秦默天一下子出手弄翻了张贵仁的两个嫡系,但那是在市长龚一飞的帮助下,张贵仁正准备利用自己手中常委的一票对秦默天进行反击,掐断秦默天与龚一飞的联系,打掉秦默天这个为龚一飞冲锋陷阵的爪牙,没想到,秦默天突然就成了常委了,与他共同握有了常委的一票。 更重要的是,现在的张贵仁要想动秦默天,恐怕心里得好好盘算盘算,因为听说这次的常委任命,是龚一飞提出,新晋省长王册批准的,有人猜测,这可能是王册在培植自己的势力。 新晋省长王册本来只是省里的一个副省长,虽然一直呼声很高,但曾一度在与省委常务副省长的竞争上处于弱势,但最终王册还是成了省府第一人。 王册以前只是副省长,连省委常委都不是,所以他并没有多少的嫡系,现在他成了省府一把手,一定会培植自己的势力,秦默天也许就是他准备扶植的第一个对象,毕竟以前的那些市委市府的一把手们更多的都有自己的背后大树。 一个不是常委的人,在任命地方与直属机关一把手的时候,基本是没有话语权的,他们只能在某些副职或比较偏门的机关上动动脑筋。但只要有了手中那一票,那么依附的人会自动的归集到旗下。因为那一票决定着许多人的政治前途与命运。 可问题是,秦默天一直是个中立而没后台的人,为什么省长王册会在省委常委会上主动提出来任命她为江城市委常委呢?仅仅是因为龚一飞的推荐?那么龚一飞的话为什么在王册那会那么管用呢? 而且,在这个时候任命秦默天为市委常委,说明省里对秦默天的工作是认可的,此时张贵仁要想再动秦默天,显然是个不明智的选择。 但张贵仁会这么隐忍下去么?我不禁替秦默天担心起来,因为张贵仁是本土成长起来的官员,他的手下已经渗透到江城市各层各级的机关单位。 秦默天却象个没事人一样,弄掉了张贵仁的两个铁杆,却依旧照样如常的工作,正常的下乡去视察与调研。 这天我们来到江城市下属的滨河县,滨河县的县委书记仇和生也是张贵仁的人,我甚至将这看成了是秦默到要动张贵仁第三个人的标志。 可当我们到达滨河县的时候才被告知,因为滨河县与美国一个郡为友好成市,仇和生和县长都正在接待外宾,根本无瑕来接待秦默天,所以只安排了个主管农业的副县长孙成利来迎接秦默天。 我知道,这也许是仇和生想给秦默天一个难堪,毕竟秦默最近给张贵仁造成了很大的麻烦,作为铁杆,怎么也得为主子出口气。所以才会借着外宾来的这个借口不出面,甚至连县长都不让出面。 开什么玩笑,一个市委常委到县里来视察工作,县里居然党政一把手都不出来迎接,甚至面都不露,不能不说是很让人脸上挂不住。 可我发现,秦默天就象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在主管农业的副县长孙成利的带领下,继续该视察视觉,该调研调研。 今天,我们看的主要是滨河县的存粮大库。 滨河县是江城市经济最发达的区县之一,由于土壤质地和地理位置的关系,滨河县早就不再种植粮食作物,而主要是苗木、花卉和果园。所以,滨河县所有的粮食都靠外地供应,为了不让滨河县几十万人因为运输问题或市场价格波动影响到吃饭问题。滨河县特地建起了几个粮食大库,这里贮存着全县一个季度的口粮。 正是因为这大库关系到全县人口一个季度的吃喝问题,所以秦默天特地亲自跑到库里去看了看,还呆了足足有半小时,在这半个小时里她不停的东走走,西看看,然后还与看守粮食大库的人好好的聊了聊。当然,聊的无非是现在库里有多少粮食,库房是如何看守的,库房粮食的进出等。 虽然秦默天的这些问话看似轻描淡写,但我总觉得她的问话中似乎隐藏着锋利的刀刃,而对象正是仇和生,甚至她后面的张贵仁。 当天,视察完粮食大库后,秦默天就赶回了市里,而且在从来到去的整个过程中,秦默天的脸色一如既往的平静,并没有因为滨河县书记县长的缺席而感到任何不快。 难道秦默天的真的不在意这种官场上的繁文缛节?不可能,身在官场,都得有个官威,如果连下级都对自己不屑一顾,那么还有谁会对你有起码的尊重?何总秦默天刚新晋市委常委,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那么秦默天为什么表现得跟没事人一样?带着疑惑,跟随她一起回市里,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 但我终于发现,在官场,我还太稚嫩,我看到的一切都只是表象,因为一场更大的风暴就要降临,而现在,正是暴风雨降临前最宁静的片刻。 暴风雨即将来临 第十章 第十章 自从秦默天跟我提到蓝珊珊怀孕已经过去好多天,在心里,我一直不知怎么去面对蓝珊珊。 可我知道,我必须面对,因为那是我的孩子。 拨通蓝珊珊办公室的电话,“喂,珊珊,是我,”我轻声的道。 “郝挺,你怎么打电话来了?”电话里,蓝珊珊的声音有点欣喜的味道。 “珊珊,你阿姨都告诉我了,”我道,我不知道该怎样去提这件事,“这样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什么事啊?”蓝珊珊似乎并不知道。 “难道不是你告诉你阿姨的?”我觉得奇怪,如果蓝珊珊告诉秦默天说她怀孕的话,那么我只要一说她就应该明白呀。 “什么事啊?郝挺,你把我都说糊涂了,我阿姨跟你说什么事了?”蓝珊珊道。 “你是不是怀孕了?”我问。 电话那头传来了沉默,我只听到手机的听筒里传来沙沙的电流声,当然,还有我自己的心跳。 “珊珊”我再次轻轻地叫了一声。 “郝挺,你,”蓝珊珊似乎在短暂的沉默后下定了决心,“这事跟你没关系,” “珊珊,这事怎么会跟我没关系?这是我的孩子啊,”我道。 “谁说是你的孩子了?我阿姨说的?郝挺,我还有事,我们有空再聊吧,”说着,蓝珊珊挂断了电话。 “珊”当我想再留住她的时候,电话里已经传来盲音。 什么意思?不是蓝珊珊跟秦默天说的?那么她是如何知道的呢? 蓝珊珊说这事跟我没关系,为什么她要这样说? 本来,没给蓝珊珊打电话,我的心里是忐忑,可现在打了电话,我的心里却全是疑问。 可这样的疑问没有人能给我解释。 “今天怎么了?昨天没睡好?”第二天一上班,秦默天就对我道。 “额,没事,可能是这两天有点累,”我道,我知道肯定是我昨天一夜基本没睡着,眼上出现了黑眼圈,作为女人,秦默天对这方面是非常敏感的。 “嗯,平时要多注意休息,这几天跑乡下是够累的,”秦默天说着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是秦默天第一次关心我,虽然只是轻轻的一句。 本来进入市政府,我一直以为是秦默天的关照,可进来后我才发现,秦默天对我跟其它老板对自己的秘书没有什么两样。 难道不是秦默天?我的心里出现过这样的怀疑,但随即我打消了这样的疑虑,除了秦默天我在市府不认识一个人,谁会想起我郝挺?唯一的解释,就是秦默天是在蓝珊珊的请求下提升了我,但她对我这人却并不看好,我就跟张国良一样,只是处于一个试用阶段,而现在她开始对我有了一点点的认可。 “谢老板关心,”我站在那,对着秦默天的背影道。 秦默天回过头来,看着我,然后掉过头去,关上了自己办公室的房门。 这是我第一次叫秦默天老板,以前我一直叫她秦市长,虽然王新和施拥军曾跟我说过对老板的称呼,但我一直觉得那太世俗。 但这一段时间以来,我发现,老板这个称呼既然能成为官场通用的称呼它是有一定道理呢。毕竟,只有自己的秘书才能叫自己跟着的领导老板,这样无形之中就可以拉近秘书与领导之间的距离,也算是时刻提醒老板,我是你的人,我就是在你的手底下讨饭吃的,咱们是同舟共济,说得粗俗点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所以我一定会对你忠心耿耿,死心塌地。 同时,领导在心里也会产生这样一种观念,我是他的老板,他的前程、命运,甚至生死都在我的手里,我掌控着他的一切,所以他一定会什么都听从我的吩咐。 在官场,表忠心是需要的,但在日常生活中这些细微的改变,有时比临时的表忠心要重要得多。 我心里正在想着这些,忽然听得外面传来咔嚓一声猛烈的巨响。 昨天天气预报就说今天会有小雨,可没想到会是雷阵雨。 在江城素有‘正月雷遍地贼,二月雷桃花水’的说法,也就是说,农历正月和二月打雷都预示着不好的年景。现在公历已到三月底,可农历还正在二月底,难道说今年会是个灾年? 就在这时,又是一阵切里咔啦的响声,雷声一阵响过一阵,好象是要震碎整个大地。 小雨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细细地,如牛毛般滋润着干涸了一冬的土地。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这是唐朝伟大诗人韩愈形容春雨润泽大地,皇都满眼一片青烟缭绕的幻境美景的赞美诗。凭窗看向外面的江城雨景,我倒也有了韩愈当年的感受。只是这不时响起的炸雷,却着实让人有点心悸。 我没想到我的这种心悸是有来由的,就在我的眼睛还没从窗外收回的时候,我包里的手机已经比外面炸雷更刺耳的响了起来。 “郝秘书,通知秦市长,滨河县大库发生大火,市委市政府要求秦市长立即赶往事发地进行抗灾救灾指挥工作,”电话里传来市委秘书长的声音。 既然是市委秘书长的声音,所谓的市委市政府要求,恐怕也就是市委书记范长龙的要求。 自从秦默天动手清除张贵仁的嫡系以来,范长龙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坐山观虎斗的姿态,甚至在秦默天提出对樊少杰和于波进行处理时,范长龙还有意无意的给了支持。 据我所知,一直以来,土生土长的范长龙和土生土长的张贵仁总是那种既然联盟又对立的状态,他们就象三国时的蜀吴两国,在面对共同的敌人威胁的时候,他们会快速的联合起来,但当自己面前的的威胁减小时,他们又会倾力的进行着相互的斗争。 前市长在的时候,范长龙和张贵仁没少配合,否则一个政府的一把手也不会被弄进局子里去。可当龚一飞这个空降干部到任后,范长龙与张贵仁之间的矛盾再次被激化。 因为龚一飞的低调,好多政府的事情都是张贵仁说了算,这样市府与市委之间的矛盾更多时候变成了张贵仁和范长龙的矛盾。甚至在前一阶段的斗争中,不知什么原因,张贵仁还稍稍占了一点上风,所以,在秦默天动手时,范长龙不仅没有再次与张贵仁联合起来,还来了个落井下石。 我想,在范长龙的概念里,秦默天这么个一直低调的女人,一个连常委都不是的副市长,即使跟龚一飞坐在一条船上,对他这个市委一把手也是构不成威胁的。倒不如借机先除去张贵仁的几个帮手。 只是,范长龙没想到的是,秦默天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突然一跃升为市委常委,达到了能与他们抗衡的级别。 那么现在,范长龙为什么要在第一时间给秦默天打电话?秦默天是主管农业的副市长没错,但这样的事,更应该是一把手出面才对,无论是市委的,还是市府的。 恐怕,范长龙准备要对秦默天动手了。 就在接到这个电话的瞬间,我的脑海里就闪过了这样的念头。 并不是我对官场有多敏感,而是最近秦默天的动作让我有点胆颤心惊,她这样连续的出击,恐怕很快就会引起别人的警觉,特别是那些地位可能受到威胁的人。 可无论现在是什么情况,秦默天都必须第一时间出现在现场,因为市委秘书长已经传达来了市委的决定,虽然这个市委也许只代表了范长龙一个人。 “知道了,秘书长,我立即通知秦市长,”我道。 挂断电话,又给张跃伟打个电话让他备车后,我立即敲开秦默天办公室的门,“秦市长,滨河县粮库发生大火,市委市政府要求您立即赶赴一线指挥抗灾救灾工作,”我道。 “啊?”秦默天显然也一愣,但她随即就恢复了状态,“通知小张,我们立即赶往滨河县,” “我刚才已经给张跃伟打了电话,他已经将车开到楼下了,”我道。 “那还等什么,走,”秦默天道。 说着,我就听到她挪开椅子,高跟鞋蹬地发出的咚咚声。 我连忙拿起自己的公文包,跟着秦默天走出了市政府办公室。 楼下,张跃伟的车已经备好,就等我和秦默天一坐进去,车立即向滨河县开去。 时间比较紧急,张跃伟的车开得非常快,我想他一定能够体会到秦默天现在内心的那份焦急。但我发现,张跃伟的车虽然快却特别稳,不愧是侦察兵出生,不仅技术好,心理素质也是一流。 平时需要一个小时的车程,在这雨天里,张跃伟愣是只花了四十分钟左右。 离现场大概还有一两公里的路程,我们就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焦糊味和由起火点散发出的呛人的浓烟,可见火势有多大。 “秦市长,您来了,”看到秦默天的车子开进火灾现场,滨河县委书记仇和生和县长,以及分管农业的副县长孙成利一起迎了上来。 “现场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人员伤亡?”秦默天问。 秦默天的语气比较凝重,她现在还来不及计较前几天她到滨河来书记县长都躲着不见的事,她现在更关心的是火灾现场情况。 “两位大库看管员还在里面,生死不明。不过秦市长您放心,我们已经调用了全县的消防警力,并向市消防大队和领近县进行了求助,他们的警力很快就会赶到,而且我们县委县政府高度重视,所有领导班子成员都”仇和生道。 “行了,”秦默天没有让仇和生继续表功下去,“你是说还有两个大库看管员在里面?” 显然,秦默天更关注的是人员的伤员。毕竟财产损失是可以通过各种方法弥补的,而人,每个人都是唯一的,如果出现了人员伤亡,那对于受害者包括其家属那都是无法弥补的痛。 “是,不过你放心,我们的消防队员已经准备开始搜救,我们县委县政府”仇和生应道。 “够了,”秦默天大吼一声。 不仅仇和生和跟着他的滨河县委县政府的领导吓了一跳,就连我这一直跟着秦默天的秘书也吓了一跳,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秦默天发火,而且是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 当然,这个仇和生也太没眼力劲,这个时候还一再强调他们县委县政府有多重视,有多尽力,有用么?连我都讨厌他这种官腔,何况秦默天? “现在才准备开始搜救?火灾发生都快一个小时了,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秦默天到,“滨河县粮食局的局长在哪?” “秦市长,我就是滨河县粮食局局长孙恒,”这个时候,仇和生后面一个面孔全是烟熏的黑糊之色的汉子走了出来,看得出他的精神想当萎顿。 “孙局长,你知道大库的结构和里面储粮的情况么?”秦默天问。 “知道,大库设计时我是参与研讨的,而且每周我都会查看一次大库,我” “好了,其它的以后再说,你,现在立即组织消防车和消防员,从你认为最容易灭火的位置进行灭火,尽快让消防员进入大库,营救两位大库管理员,”秦默天道。 “这”孙恒看了看仇和生,貌似有点踯躅。 “还愣着干什么?现在什么都别管,先救人要紧,”秦默天又吼了一声。 孙恒这次没再去看仇和生,而是直接去指挥消防车和消防员,对粮库的一角进行高强力大水力喷射。 前几天,我刚陪秦默天来视察过大库,我也发现现在消防车和消防员全力扑灭大火的位置不正确。 现在是春天,正是东南风开始刮起来的时候,按说消防车应首先对东南边火势进行控制,这样逐渐向前推进,然后彻底扑灭火源。可现在消防车对着的却是西南角,而且火炮的喷射方向是直行的,也就是说从西南角喷出来的水炮,虽然可以扑灭西南角到东北角这一条带的火势,可下风口有可燃物,上风口的火势又旺,扑到现在,效果根本不明显。 秦默天显然也发现了这一问题,可她却并没有直接命令消防员去扑灭东南角的火势,而是召来粮食局长,这让我有点不解。 由于秦默天一直在跟仇和生,包括孙恒等讲话,此时的我,只能拧着包跟在她身边。 “郝秘书,这次无论如何要请你帮帮兄弟,兄弟这次肯定是完蛋了,”我的一边,孙成利走过来拉了拉我的衣袖道。 几天前,我们来到滨河县,只有副县长孙成利带领我们视察大库,而且在整个过程中,孙成利对秦默天也表现得非常尊敬,工作看起来也非常敬业,对他我还是有好感的。 可要说让我帮忙,这,我只是秦默天的一个秘书,刚刚解决了副科级,对于他这么一个县里的副处级领导,我能帮什么? “孙县长,我” “郝秘书,有些事我现在不说恐怕就没机会说了,所以”说着,孙恒再次拉了一下我的衣袖。 看到孙恒这个样子,我知道他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要对我说,他甚至已经不再避讳仇和生在场,说明这样的事情非常重要。 孙恒看样也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这大库一起火,特别是有两个人到现在还在大库里,他这主管农业的副县长算是当到头了。在燃烧得如此熊熊的大火中,别说是两个凡胎的人,就算是铜涛铁浇的疙瘩也早就烧化了,没看到那铁架的大梁已经倒塌了么? 可我没想到,孙恒将我拉到一边告诉我的事却让我大吃一惊,也就是说天灾只是一方面,人祸才是最重要的。 现场,秦默天已经冲到了最前沿,要不是因为是女人或是现场的最高领导,我简直怀疑她会不会冲进火场。 虽然没进火场,但现在的秦默天已经也跟从火场里刚出来差不多了,由于消防车大量用水,地上早就湿滑,再加上路面上全停的是消防车,而且通道也要留出来给消防车和消防员进出,其它人只能从旁边的草地上走。 在我们来前的几十分钟时间里,草地早就被踩得稀烂,秦默天的高跟鞋一踩下,立即陷了进去,秦默天直接甩掉了鞋子,赤脚在那指挥。 虽然下着小雨,但空气中到处飞着从燃烧的建筑物和粮食上升起的黑灰,秦默天的脸上早就花了,衣服也已经温透。 张跃伟给秦默天撑起一把伞,被秦默天推到了一边,就这样,秦默天赤着脚,糊着脸,淋着雨在那指挥着。 我从没想过,在办公室里高高在上,看起来非常女人的秦默天会有如此强悍的一面。 可毕竟现在才是二三月份,雨水很冷,地上更冷,我连忙让孙恒去找来一双靴子。 “秦市长,您穿双靴子吧,这地方不好走,”我道。 仇和生他们都跟在秦默天的旁边,他们脚上的皮鞋也都泡透了。所以,我并没有说让秦默天换上靴子是因为天冷,我觉得如果我这样说后,秦默天再换上靴子,那么她这彪悍的形象会一下子一落千丈。 所以,我说的是这地方不好走,当然也是传递一个信息,秦默天换上靴子是为了在现场更好的走动,更好的指挥灭火。 这是施拥军教我的,在任何情况下,我们做秘书的都要维护老板的权威,绝不能做有损他们形象的事,但同时我们还要照顾到老板的身体。 听了我的话,秦默天看了我一眼,然后从我手里接过靴子,低头穿上,紧接着又前迈了几步。 秦默天真的是个绝顶聪明的女人,听我说这话,她穿上靴子,还配合似的向前迈了向步,仿佛是告诉她周围的这些滨河县领导们,她穿靴子不是因为怕冷,也不是因为怕不雅,而为了更好的工作。 整整四五个小时,大火终于被扑灭了,等消防员将两个大库看管员从里面拉出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早就成了两团黑炭。 秦默天没有在滨河县逗留,大火扑灭后,她立即组织滨河县的书记县长,以及主管农业的副县长、粮食局长进行善后工作。而她自己连饭都没吃,就立即继续乘车往回赶,在市委市政府,范长龙和龚一飞还等着听他的汇报,出了这么大的事,谁也轻松不了。 “秦市长,有件事我想跟您说一下,”车子开出滨河县城,我对秦默天道。 秦默天指挥了几个小时,直到现在连午饭都没吃,显然有点累了,上车后,她保持了一贯的准备休息的样子。也许她在思考滨河县火灾的事,也许她在思考着下一步的对策,也许 但我的声音打断了她的休息或者思路,她睁开眼,看了看我。 “秦市长,这次火灾人为大于天祸,”我道。 “哦?”秦默天似乎有点不相信似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竟然摆了摆手道,“算了,我现在很累,等回去再说吧,” 回去再说?看刚才秦默天在现场那种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风度,怎么会因为个累字就不想听我说事实的真相? 也许秦默天毕竟是女人,刚才在火灾现场,她是最高领导,而且代表着市委市政府,所以她必须强势,但现在,她回到了车子里,回到了自己的地盘,她也就恢复了自己女人的本色。 不对,当我眼睛转向张跃伟的时候,我似乎明白了秦默天的意思,也许秦默天知道我要说什么,但她却并不想这些话被第三个人听到。 车子首先开到了秦默天的家,这是我第二次来到她家,不过这一次我没有进去,我和张跃伟都等在外面,秦默天回去简单洗了洗,换了身衣服,立即走了出来。 当我们再赶回市委市政府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三点钟。 秦默天走进了市委那间象征着江城市政坛风向的市委小办公室,那间办公室是市委常委们召开会议的地方,也是决定着江城市所有大小官员升降的议事厅,在那里进行各种势力的调整、权力的分配和利益的角逐。 秦默天进会议室并没有多长时间,前后也就不到一个小时的样子,她就回到了办公室。 由于市委市政府在一个大院里,所以在将秦默天送到市委楼下的时候,我就回了办公室,而张跃伟也开车回了车队。 “秦市长,”见到秦默天走进来,我连忙起身,因为不知道她要在市委呆多久,所以我只是烧好了开水却并没有帮她泡茶。 “郝挺,叫一下外卖,然后你到我办公室来,”秦默天对我道。 “好的,” 我拿起电话,拨通了馨园大酒店经理胡玫的电话,“喂,胡经理,我是郝挺,” 在办公室里,而且秦默天不在我隔壁,我没有直接称她胡玫。 “郝挺,有什么吩咐?领导指示一定服务到位,”胡玫在那一头轻声笑道。 自从上次她主动来找我后,我确实将秦默天大部分的应酬都安排在了馨园,甚至底下一些机关单位请我吃饭,问我哪里菜不错时,我也会提到馨园,一阶段以来确实给她带来了不少生意。 不过,胡玫确实也服务得让我非常满意,她在床上的功夫确实一流,她可以用手、用嘴、用乳、用下面,甚至后/庭让我每次都。 刘婕身体不便,再加上顾小雅经常值夜班,在我需要的时候,我经常会找胡玫,她是个不错的性伴。 这样的女人最好,不需要感情的投入,只需要权力与利益的交换,随时想甩手都可以甩手。 所以,在她说一定服务到位的时候,我立即发现自己来了感觉。 可我现在是在办公室,秦默天就坐在我旁边的办公室里,我当然不能跟她打情骂俏,而是直接道,“你让人给我弄两个外卖,送到市政府传答室来,我让我们政府办的小唐下去拿。” “怎么?你到现在饭还没吃?”胡玫问,“你呀,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工作再要紧,也不能不吃饭啊,身体更要紧,” 我一直将胡玫当成那种权力与利益交换的女人,没想到她还会关心我的身体,心头突然就有了一种暖暖的感觉。 “嗯,是因为有事耽搁了,注意啊,秦市长也没吃呢,你们尽快给我送过来,”我道。 “噢,我知道了,马上就到,”胡玫道。 其实,一般情况下,这种大酒店是不会做外卖的,但胡玫不一样,她将生意做得很活,对于比较重要的客户,她会兼送个外卖,当然这个外派赚的不是钱,是人脉和顾客。 就象我,虽然这两份外卖她根本赚不到钱,甚至还要赔本,但一年我可以给她带来至少三五十万的营业额,甚至纯利润。 放下电话,我关上自己办公室的门,来到秦默天的办公室。 关上门,我不想在我跟秦默天说话的时候,有人进来偷听。这是市委常委的办公室。一般人在没有允许的情况下是不敢随便进来的,可如果门开着就不一样了,随便装着有个什么事就进来了。 而如果是大领导,如书记市长什么的要找秦默天,他们直接可以敲秦默天办公室的门,而不需要从我的办公室经过。 别看这只是一个很小的动作,但这可是施拥军近二十近的工作经验。 进去,先给秦默天泡上一杯茶,奉到秦默天的面前。 “嗯,你坐吧,”秦默天端起茶杯,吹了一口,却并没有喝。 “你听到什么了?”当我坐下后,秦默到放下茶杯问。 “今天我们在火灾现场的时候,滨河县主管农业的副县长孙成利跟我说,这次粮食大库的大火是人祸大于天灾。他说当初大库的工程是一个叫祁东林的人做的,此人以前是个做水暖器材生意的,根本没做过建筑,但在建大库时,却有领导打招呼由祁东林来做。祁东林根本不懂得建筑,也没有正规的工程队,他们当初的图纸也是请人设计的。孙成利说,他不知道当初这个图纸是怎么通过的,因为图纸当时是由县委书记仇和生等县主要领导过目的,他当时还不是主管农业的副县长,所以没有资格参与。在他当上主管农业的副县长后,他曾去大库视察过,当时就发现了问题的在在。这么高大的建筑居然没有避雷针,而且大多数该用钢筋的地方用的却都是木料,他向县里主要领导提出这个问题,县里却没有引起重视。现在问题出来了,他怕受牵累所以主动找我说了这个事情。”我道。 “哦?”听了我的话,秦默天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我明白了,郝挺,市公安局刑侦大队副大队长乔恩先是不是跟你关系很好?” “额,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我要的是准确回答,”秦默天显然对我这样的回答很不满意。 “老板,我觉得你要做的事他不适合,”我道,我跟乔恩先的关系是不错,但我知道秦默天接下来要做什么,因为一旦乔恩先不可靠,秦默天将非常被动。 “哦?你怎么知道我要做什么?”秦默天看了看我,然后道,“那你说这样的事谁去做合适?” 秦默天没有对我再次称她为老板感到讶异,因为在这种私下密谋的情况下,为了表示我们两人的关系很近,老板这个称呼更能拉近距离。 甚至,她对我猜到她接下来要做什么也没有过多的去深究,而是很信任我似的让我再推荐人选。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秦默天是真的接受了我成为她合格的跟班秘书。因为她开始信任我,开始将机密的事情安排我来做,这就是一个老板对秘书的信任。 “开发区公安局局长刘海仁,”我道。 “刘海仁?他可是开发区的局长,怎么能跑到滨河去抓人?”秦默天眉头一皱道,显然对我这样的馊主意不满意。 “老板,警察办案是有辖区的,但只要有上级领导的命令,警察是可以异地办案的,”我道。 “你的意思是说要我来下这个命令?”秦默天问。 “不是,”我道,“这样的命令当然只能通过我的口传出去,” “郝挺,你以前不做秘书可惜了,”秦默天简直有点不相信似的看了看我,她恐怕绝对想不到我会猜到她想做什么,而且还思考得这么周全。 这个命名确实不能由她来发,因为谁也不知道结果会是怎么样,但我就不一样了,我可以代表她,也可以在出问题的时候推卸掉她的责任,从而保全她,但这需要我有牺牲的精神。 “去做吧,我们要在别人还没明白过来之前将祁东林控制,”秦默天继续道。 “知道了,老板,”我应了一声,退出秦默天的办公室。 走到外间,我拿起我自己的手机给孙成利拨去了电话,“孙县长,你现在说话方便么?”我问。 “方便,书记和县长都已经回县委县政府了,我还在这善后,”电话里孙成利道。 “你立即找两个你信得过的人将祁东林给控制起来,记住,要是完全信得过的,一个小时内,开发区公安局局长刘海仁将到你那去接人。”我道,事情紧急,繁文缛节能省则省。 “开发区公安局?到我们滨河来?怎么不是市”孙成利显然也想不通为什么会是开发区公安局,而不是市公安局。 “孙县长,在领导的命令下,警察可以异地办案的,”我道,“去做吧,也为了你自己,不过注意保密。” “好的,我知道了,”孙成利挂断电话,我想,我的最后一句他应该是听明白了。 他今天早上跟我说那些,无非也是想保住他自己的乌纱帽,现在,如果他听我的,秦默天会极力帮他。如果他不的我的,不管有没有大库这事,他头上的乌纱帽也没了,因为秦默天现在是市委常委,可以随意决定他这么个连县委常委都不是的副处级干部的命运。 挂掉孙成利的电话,我立即又拨通刘海仁的电话,“刘哥,我郝挺,” “郝兄弟,有何吩咐?”刘海仁依然是那豪爽的性格。 “不是我的吩咐,是上面的吩咐,”我道,“请你立即从你们区抽调几个你信得过的精干警力,去滨河县将一个叫祁东林的人抓获,然后秘密押解回你们区关押。” “我们到滨河去,这个人?”显然刘海仁想知道更多。 “刘哥,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那么多,滨河县的孙县长会提前去抓人,你到那主要是将人带出滨河进行关押。如果孙县长那不顺利,可能需要你的帮忙,”我道,“一会我将你们两人的手机号分别发到你们对方的手机上,到时你们直接联系,” “好的,我知道了,”刘海仁道。 以前,刘海仁的靠山是区政法委书记,现在他就是个独行侠,如果能傍上秦默天这棵风头正劲的大树,他当然是求之不得。我知道,这样的事,他一定会去做,而且一定会圆满的完成任务。 一个小时后,我就接到了刘海仁打过来的电话,人他们已经顺利接到,现在正在驶出滨河县。 “辛苦你们了,一定要把人给安全的押回来,”我道。 我不怀疑刘海仁的能力,当兵的身体内本身就有一种血性,只要自己下定决定想去干的事情,没什么难办的。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就在刘海仁给我电话的一刻钟后,我的手机再次响起。 刘海仁的电话?我的脑子里忽然跳出了一个念头,糟糕,肯定出事了。 “郝秘,人我们虽然带出来了,但现在滨河警方已经出动,他们正追逐我们的车,我们怎么办?”电话里刘海仁急促的说。 “怎么会这样?”看样滨河县的领导们也不是笨蛋,在我们想到这一层的时候,他们肯定也想到了这一层,只不过,我们提前下了手。 那么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们下手了呢?难道是孙成利两边做好人? 应该不会,孙成利的副处级干级是由市里任命的,如果这次的事情没有一个常委保他,他恐怕不仅仅是丢掉乌纱帽这么简单,甚至有可能被问责渎职。 那么是孙成利派出去的手下泄露了秘密?显然也不可能,如果真的是手下泄露秘密的话,对方完全可以在他们到达之前给祁东林打一个电话让他躲开。在他们的人出发到找到祁东林,这么长的时间里,祁东林完全可以逃到另一个城市。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滨河县的领导也想要控制祁东林,只不过,他们控制祁东林可能不是真的要办他什么罪,而是串供。无论如何,这次事件的调查组肯定会找到祁东林,所以前期统一口径对后面事件的定性至关重要。 “你们离江城还有多远?”我问。 “我们已经离开滨河县城,再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就能出滨河县城的辖区,也就是说,离江城市区还有半个小时的路程。”刘海仁道。 滨河到江城要近一个小时的路程,刘海仁他们四十五分钟就能到,说明他们的速度已经很快。 “很好,你们继续尽量甩开他们,我跟秦市长报告一下,会立即安排人去接你们,”我道。 挂断电话,我直接敲门进了秦默天的办公室,“秦市长,滨河县公安局已经发现刘海仁他们的行踪,现在正在追逐他们的车辆,看样这件事情保密是保不住了,我们是不是得安排人去接?” “接?那是两个县区级公安局之间的争夺,难道我们去接?”秦默天道,“这个刘海仁,怎么搞的,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秦市长,看样滨河县的领导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们肯定也在想办法做事后的弥补,刘海仁应该已经很小心了,不然他不可能把人给接出来,”我道。 我不想秦默天因为这件事对刘海仁有什么负面的看法,我的本意是帮刘海仁一把,让他能进入秦默天的视野,因为我敬重他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 “嗯,你让我想想,”秦默天摆了摆手,陷入了思索。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你知道建大库的建筑商是什么人么?”曹阳问我。 “听说好象是个卖水暖器材的,”我道,这是孙成利告诉我的,虽然不知道曹阳问我这句话的意思,但我认为这并不是个秘密。 “建筑大库的人叫孙成利,是滨河县一个普通水暖器材经营店的老板,按说他根本没有能力,也没有资历和经济做这样的工程,但他恰恰就拿到了这工程,知道是为什么?”曹阳问。 “为什么?”我已经被曹阳的问题给吸引了,因为我发现曹阳今天请我来吃饭,好象不是要从我这打听到什么,而是要告诉我什么。 “因为这个建大库的公司只是借了祁东林一个名,真正的幕后老板是张贵仁的小舅子与仇和生的弟弟,”曹阳道。 “什么?”我大吃一惊,政府一直规定地方主要领导不可以为近亲属谋取经济利益,张贵仁和仇和生这分明是挺风作案。 “你这么吃惊干什么?”曹阳平静的道,“现在有哪个政府领导不干点这种事?如果全靠政府发的那点工资,他们凭什么住别墅、包小三、出入名牌、子女出国留学?” 曹阳说得没错,是这样,就他曹阳不也有两百万在建安公司么?只不过本来是以我的名义,现在是在以刘婕的名义存在着而已。 “可挣钱归挣钱,他们也该将工程质量弄上去啊,”我道。 “工程质量?如果全按国标来,他们能挣多少?让他们跟其它建筑公司一样,投入一千万,挣个两百万?不”曹阳摇摇头道,“他们要的是暴利,要的是一本万利,不偷工减料,不粗制滥造,他们能挣到那么多钱?你知道么,按道理象大库这样的建筑,是不允许出现易燃材料的,顶上所有都应该是钢架结构;而墙面油漆等也都是在底漆的基础上,再涂上防火漆;顶篷的毛毡应该防火防腐。可滨河县的大库呢?顶上的钢架结构中居然杂有木头椽子,墙上的油漆也是普通的油漆,防火毛毡更是普通的油毡,这样的大库别说雷电,就算是一个烟头也能烧个精光。” 怎么会这样?我不禁骇然,如果说避雷针还能看到有没有,木料稍微注意点也能注意到的话,那么墙面漆和库顶毛毡,这些玩意不是专业人士你是无法看出来的。 那么曹阳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他这么说不是就将张贵仁给完全出卖了么?难道他也想将张贵仁搞翻? 不是,应该不是曹阳,如果说想搞翻张贵仁的话,一定不是曹阳,只能是曹阳背后的范长龙。 也许张贵仁自恃在搞垮前市长的过程中占有很大功劳,所以在范长龙面前有点尾大不掉,而且他跟范长龙之间本身就在在着利益与权力的矛盾关系,因此范长龙想趁此机会一举将张贵仁掀翻。 范长龙想完全控制江城市,必须拿下张贵仁,龚一飞在市府一直是低调的在在,秦默天虽然刚刚开始扩张,但人力还不足以跟范长龙相抗,在江城市唯一能与范长龙硬磕的恐怕也只有张贵仁。 所以,范长龙想掀翻张贵仁合情合理。 那么,今天范长龙让秦默天去他办公室又是谈什么呢?难道范长龙想与秦默天联盟? 不对,如果范长龙想与秦默天联盟,他完全可以将这些当面说与秦默天听,何必要借曹阳的口说给我听,然后再说给秦默天呢? 还有,今天我看到秦默天出办公室的时候,脸上明显是自信的,难道她已经知道了什么,或者说她已经判断出范长龙会在这个时候向他伸橄榄枝? 不知道,这一切对我来说都是谜,按我现在的能力和对官场的认识,我无法理解。 “他们就不怕出事?”我问,“再说了,当时的工程完工不是需要政府方面的验收么?这些项目怎么可能验收过关?” 我不是专业人员,可政府的验收是有专业人员的,他们当然能看出避雷针、木料、毛毡等这些问题。 “验收?呵呵,”曹阳笑了笑道,“现在的工程验收都是什么?找几个人吃上一顿饭,送上每人一个红封,然后饭后再休闲一下,签字盖章结束。都是有领导打了招呼的,谁会跟领导过不去?” “你是说验收工程也是张贵仁和仇和生打过招呼的?” “至于是不是他们打过招呼,那就不知道了,反正大库验收是合格了,”曹阳道。 靠,现在的工程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高架桥的上的钢筋会变成竹签,高速路上的水泥会变成沙土,甚至防火材料里还会出现废棉絮了。 “曹书记,郝秘书,让你们久等了,”正在我腹诽现代工程的时候,余秋霞推门走了进来。 “哟,余经理,来,坐,”曹阳连忙打招呼。 余秋霞让服务员添了一副餐具,然后向自己的杯子里倒了满满一杯酒,“曹书记、郝秘书,小妹多有怠慢,先干为敬,” 说着,余秋霞将满满的一杯酒一口饮尽。 “好,感情深一口闷,余经理爽气,”曹阳道,“郝挺,余经理都干了,你看怎么表示吧,” “我”我本来想,她只是个酒店的经理,她干的就是为了工作,我干嘛要跟她干掉?可听曹阳话里的意思那是要我也喝完,再看到余秋霞那喝了酒后娇艳如花的脸庞,我知道这一杯,我是必须干完了,“那我也干了,” 说着,我将面前与曹阳喝了还剩的大半杯一口干掉。 “好,好,”曹阳拍起手来,“余经理,我们郝秘跟你感情还真是深,跟我喝到现在都是舔一舔,你一来就一口闷,来再来一个,” 曹阳的话说完,余秋霞已经又给我和她自己分别倒满了酒。 “曹哥,不能再喝了,再这样喝很快就醉了,”我道。 “放心,今天肯定不让你喝醉,”曹阳道,“来,我们三个一起干一杯,” 说着曹阳端起了面前的酒杯。 也许是余秋霞来了,我们前面提到的话题已经不宜再谈;也许是曹阳想跟我说的话已经说完了,接下来我们就是喝酒,不过好在只闹了一会儿,曹阳真的没有再劝,我们虽然喝了不少,但谁都没醉。 “怎么样?出去消遣一下?”出了酒店门口,曹阳问我道。 “不了,明天还要上班,我还得回去,”我道。 “那我送你回去?”曹阳问。 “不用了,曹哥,我自己打的走吧,”我道。 “还是我送你吧,我送你到市委去取车,”我曹阳道。 “那也行,就谢谢曹哥了,”我道。 “你家伙,跟我还客气什么,”曹阳说着,去开车,然后送我到市委市委门口。 到了地,曹阳让我下车后就将车开走了。 我进了市府的大门,此时门卫看到我这么迟还来单位,恭敬地道,“郝秘,这么迟还来加班啊?” “哦,我拿一下车,”我道。 走进大院,准备拐弯去停车的地方取车的时候,我习惯性的抬眼看了一眼市府的办公楼。 以前,市委市府大院在我眼里是个神秘的地方,也是个庄严的地方,这是江城最高的权力机关,江城几百万群众的生息与命运都被这个大院所主宰着。可真当我进了这个大院,在听说一些江城高层领导之间的争斗,特别是近阶段秦默天的频频出手,让我对这个大院产生了一种敬畏,那种从心底升起的敬畏。 本来知道自己要成为市府秘书的时候,不得不说我是怀着一种被擢升的喜悦的,我觉得我只要象在学校里工作那样,将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就会一切ok,所以我才会去请教王新和施拥军如何做好一个秘书。可我现在发现,做好秘书并不仅仅是做好本职工作这么简单,你的命运更多的是决定在别人的手中,而且永远是那么不可测,不可预知。 当初的江城市长是多么的具有话语权,我听说他曾一度压过范长龙,成为江城市最具有实权的人物,可范长龙联合了张贵仁,直接将他弄进了局子里。所以,作为他秘书的施拥军也就永远存在在这个不尴不尬的位置上。 如今秦默天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如此的飞扬,而龚一飞又是如此的软弱,他们能斗得过范长龙和张贵仁么,如果秦默到失利,我会怎么样? 怎么说,施拥军还有个副处的级别在那,而我这个副科到时还不知会被放逐到哪呢。 我这个副科是成为秦默天秘书后给的,据说是因为一个副市长的秘书如果连副科都不是,太掉老板的身价了。而当秦默天成为市委常委后,我这个副科可就名正言顺的坐实了。 在江城市,市委常委的秘书都是正科以上,所以,如果秦默天一切顺利,我也会在不久之后顺利成为正科。 可就在我眼睛瞟向大楼的时候,我居然发现市府办的灯还在亮着。 此时已经八点多钟,谁还会在办公室里? 当我来到办公室,推开门时我才发现,施拥军正坐在办公桌前拿笔画着什么,见有人进来,他貌似无意的拿着一个文件夹挡住了他正在画的东西。等他一抬头看到是我,脸上露出了笑容。 “郝挺,你来了,”施拥军笑着站了起来,然后向我走来。 “施主任,你怎么还没下班?”我惊讶的问。 施拥军自从老板倒了,在市府办也就算是个打杂的,虽然说起来市府办由他管理,但管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各位市府领导的行程安排由宋应生把持着,而许多有关市府动向的东西大家又都是问宁开福,甚至是费兵。他只管着市府办那些个码字写材料的秘书,什么时候该写个什么材料了,什么时候该发个什么文件了等。所以说,他的工作现在是单调得象清水一样,根本没必要加班。 而且,听他刚才叫的那句话的意思好象他跟我约好了一样。 “我在等你,”施拥军笑着道,“来,坐,” 虽然我在市府办也有一张办公桌,可我更多的时间是在秦默天办公室的外间,平常根本不到市府办来,即使来找宋应生问秦默天的安排,也是去宋应生的办公室。 作为市府秘书长,市府办的一把手,宋应生有单独的办公室。 所以,我每次到市府办倒不象是主人,更象是客人。 “等我?施主任,你有什么事情要吩咐么?”我感到比较惊讶。 “我哪能吩咐你什么事啊,郝挺,你进市府办这么长时间,咱们兄弟还算不错吧?”施拥军问。 “当然呀,施主任,我可将你当师父看待呢,我刚进来,什么都不懂,好多都得跟你好好学习呢,”我连忙道。对于施拥军,我还真是比较感激的,起码他算是我秘书入门的师父。 “师父不敢当哟,只要郝兄弟能认我这个老大哥,我就心满意足了,”施拥军道。 “施哥,你话说外了,我怎么可能不认你?”我知道,施拥军这么跟我说话肯定是想跟我说什么事,“施哥,有什么你就尽管说吧,” “郝挺,今天滨河县的大库是怎么回事?”施拥军问我。 “大库遭了雷击起火了,”我道。 “我听说大库是因为天灾人祸一起,而且听说你们已经控制了当时大库的建筑商祁东林?”施拥军问我。 看样施拥军虽然看起来一天到晚就在市府办负责一些鸡零狗碎的小事,但他的消息还是比较灵通的,下午刚发生的事他已经知道得一清二楚。 不过想一想也可以理解,毕竟本来我们是想不声不响的控制住祁东林,可对方的嗅觉也很灵敏,他们也在第一时间想到了祁东林,只是没想到孙成利会那么快动手而已。 他们更没想到乔恩先会以市局的身份去接出刘海仁,等他们回过味来,祁东林已经被带出滨河县界,再想追回已经不可能。而且滨河的警方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越界来抢人,在滨河县内,滨河县公安局可以以属地管理的名义要人,只要市局一出面,再加上人已经不在滨河县他们也就没办法了。 “是,”我道,我知道这种事否认也没用。 “祁东林不是关键,关键是祁东林后面的人,他们一个是张贵仁的小舅子,一个是仇和生的亲弟弟,所以,他们这将涉及到一个市委常委和一个县委书记。郝挺,你们这次压力不小啊,”施拥军道。 “哦?”怎么施拥军也知道这事?如果说曹阳知道是因为他当时是范长龙的秘书,范长龙与张贵仁之间本身就有一些默契,这可以解释得通。可现在,施拥军怎么也知道这些的呢? “难道郝兄弟你不信,”施拥军望着我问。 “不是,施哥,”我连忙否认,“我就是在想,难道当初滨河县建这个大库的时候大家就没有审核承建方的资质么?” “资质?”施拥军冷笑了一声道,“有当地党委一把手,再加上市委的常委,要什么样的资质弄不到手?否则他们也不会这么大胆,整个项目的建设,没有一处是达标的,完全就是个豆腐渣工程,” “哦?”看样施拥军知道的东西还很多。 “郝挺,今天看到你车在下面,我就在赌一把,如果你今天不来,我就将我手里的东西全部从碎纸机里穿过去,从此不再参与江城官场的一切,老老实实的做个打杂的做到退休。如果你来了,那么我就将我手里的东西全部给你,我希望能帮上秦市长的忙,至于以后秦市长怎么安排我,那就看她的意思了,”说着,施拥军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个文件袋。 “施哥,这是什么?”我问。 “这是当年我们调查的仇和生的一些材料,包括建大库时,仇和生的弟弟和张贵仁的小舅子与祁东林签的一些文件的复印件,以及祁东生建大库时所用的材料明细,还有就是大库初始的设计图与最终建成图的差别等。反正这些材料足以证明大库的大火是人祸,而非天灾,就算这次雷电没有击中,用不了多久,只要江城一发大水,大库必垮无疑。”施拥军道,“哦,对了,还有一些材料是这个大库的进粮与出粮明细,这几个大库根本就没有贮存那么多的粮食,好多粮堆里面全是稻草,而政府拨下去购粮贮存的粮款大多已经被张贵仁的小舅了和仇和生的弟弟挪用,他们还在外面放高利贷等。反正所有的材料都在这了。” “施哥,你这是?”我不得不惊讶,一来,施拥军的材料为什么会这么全?难道他一直在收集?二来,他将这些材料给我,也就是说他准备完全的投向秦默天? 可问题是,秦默天会收下他么? 但这样的材料我却不得不接,这对秦默天太有利了,不,应该说对我们太有利了,我现在和秦默天已经是一个整体,她的得势与失势关乎着我的一切。 “行了,这些材料交给你,我也就放心了,”施拥军似乎完成了一桩巨大的使命。 我明白了,施拥军为什么这一年来还在市府办苟延残喘般的存在着,他其实是在等一个时机,等一个反击的时机。不求一举掀翻张贵仁,但起码可以剁其一手或一指,自从他老板出事以来,他一直在收集材料,寻找机会,而市府办无疑是个收集材料最好的地方。 而且,从现如今的态势来看,施拥军要想给他老板复仇,找范长龙几乎是不可能的,毕竟范长龙是一把手,而且,秦默天也没有去跟范长龙争斗的意思。那么现在,在秦默天如此强大的攻势下,适时的搞出一些动静,很难说不会对张贵仁产生巨大的影响。 施拥军的老板被扔进局子,是他自己犯了事这肯定不会错,但这些身居这样位置的人,有几个是干净的?很难说,这个大库最终的利益获得者不包括张贵仁和仇和生,如果借这么个小事掀翻张贵仁或干掉仇和生,估计施拥军也知足了。 毕竟,他现在只是个有名无实的副处级官员。 我不由得对施拥军的行为感到无比的钦佩,一个跟班秘书,不仅没有做到人走茶凉,反而一心想着为自己的老板扳回一局,即使他的老板在局子里,也会感到欣慰。 而这样的人,如果在经历这样的事情后,能够被收为己用,我想,对于秦默天来说,一定是个巨大的帮助。 毕竟他还有个副处级,如果能获得个副处的实职,甚至提升一下成为正处,将是秦默天手下一个忠实的悍将。 现在的秦默天手下并没有多少真正的嫡系,因为她前期的低调,但现在,既然她已经动手,那么她就必须有一批自己的人手,我想从今天的人员调用上她肯定也体会到了。如果不是刘海仁,如果不是乔恩先,那么祁东林恐怕很难在我们手里,到时,我们可真的被动了。 “郝挺,你一定尽快将这个材料交给秦市长,当然不一定要说是我给的,”施拥军道。 “是,施主任,我知道该怎么做,”我道。 告别施拥军,下得楼下,我正准备给秦默天打电话,顾小雅的电话就进来了,“喂,郝挺,你在哪?” “我在单位,”我道,“怎么了?” “单位?怎么你们也加班?”顾小雅显得有些惊讶。 我知道,在普通的市民眼中,官场人物就是每天一杯茶、一支烟,一张报纸看半天。早上吹吹牛,下午打打牌,晚上喝喝酒。对于我这么迟还在办公室,她当然会觉得惊讶。 “是,我今天过来有点事,”我道,我当然不能跟顾小雅说现在在干什么,毕竟她与余敏是表姐妹,而余敏也是江城官场的一员。 “那你现在有时间出来么?”顾小雅问。 “现在不行,我还有事,你有事么?”我道。 “那你什么时候能结束?”顾小雅问。 “不知道,我们秘书的时间哪有自己的,完全看老板的需要,”我道。 “怎么,你老板到现在还没下班?”顾小雅问。 靠,我怎么将老板给扯进来了,现在可是敏感时间,我可不想外面知道什么信息。 “不是,是我有点事还没做完,做完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呢,”我道。 “那这样吧,不管到什么时候,你给我打个电话,”顾小雅道。 “好吧,到时再说,”我道,因为我现在急着要将材料送给秦默天,所以就随口答应了下来。 等挂断顾小雅的电话,我就立即拨通了秦默天的手机。 秦默天很快就接听了,说明她现在还没有休息,而且接电话也比较方便。 “秦市长,我郝挺,”我道。 “小郝,怎么了,有事么?”秦默天问,语气很平静。 我不知道今天下午范长龙与她谈了什么,从她现在说话的语气里可以判断,应该没有经过什么实质性的交锋。 “请问您现在在哪?我有点东西想现在给您,”我问。 “什么东西?”秦默天问。 “是跟滨河县大库有关的一些东西,”我道,“我想现在给您送过去。” “哦?”秦默天似乎是在思考,然后对我道,“行,那你送过来吧,我在家,” “好的,那我一会到,”我道。 秦默天的家我是认识的,那次蓝珊珊曾带我去给她拜过年。 当我到秦默天家的时候,秦默天出来拿材料,挺居家的打扮,没有了单位里的职业套装,使她给人的感觉更象个慈善的阿姨,一点不象出手快稳准狠的官场斗士。 对,就是斗士,现在的秦默天给我的就是这种感觉。 秦默天接过材料,并没有再问我里面是什么,也没有邀我到她家里坐坐啥的,直接转身关上了院门。 本来以为秦默天会问我些情况,甚至跟我商量一些事的,可她居然一点这样的意思都没有。这让我多少心里有点不舒服,可随即我就释然了,她是高高在上的市委常委,我只是个靠她提拔起来的副科级的小秘书,在她的眼里我只是个服务于领导的小职员,她怎么会跟我商量这么重大的事情?她一定早就在心中设定好了全盘的计划,从今天她接到范长龙的电话脸上那种自信的神态就可以看出来。 学会隐藏与蛰伏是虎豹等猛兽捕杀猎物的必修课,更是它们的必杀技,秦默天蛰伏了这么多年,一出手,必定会大获全胜。 想到这,刚才的那点不快早就一扫而空。 第十三章 []现,其实这些措施只是富了一地城市,亏空了整个国家。毕竟无论这些企业项目在哪生根,都会产出效应,但对于机场的维护与损耗却是无法填满的缺,这些都是人民的血汗钱。 当然,我不是国家的领导人,连一个地方的领导人都不是,我只是个小秘书,我只需做好我自己秘书的工作职责就可以了。 我和秦默天坐在候机厅里,然后我去卖来两瓶饮料。 “郝挺,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事?”轻轻啜了一口饮料,秦默天问我。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秦市长,我” “现在不是上班时间,我也不是什么市长,我只是珊珊的阿姨,”听我叫她秦市长,秦默天打断我道。 嗯?秦默天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是想让我叫她阿姨? “阿”我想开口,可我却怎么也叫不出来,在她家里我可以随着蓝珊珊这样叫,可跟着她这么长时间来,我一直是叫她秦市长的,而且她对我的态度也就是一个领导对秘书的态度,并没有因为我跟蓝珊珊的关系就对我另眼相看,所以,这阿姨,最终我还是叫出了口,不过不是阿姨,而是王新说的‘老板’,“老板,我” “郝挺,是不是我这一阶段对你太严肃?”秦默天问我。 “不是,老板我”我不知道秦默天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这些,这都不象我认识的那个秦默天了。 秦默天虽然一直在江城市府低调的存在,但秦默天身上的那种威严却是时刻存在的,没有人敢忽视这样一个副厅级官员的存在,我甚至怀疑以前的那些不找她麻烦的人,是不是因为惧有她这种威势,而不是看轻了她的手段。 可现在,她居然象跟我拉家常一样的说话,这还真不习惯。 “你放轻松点,今天我们就要离开江城市,我也不再是市长,你也不再是秘书,我们就是一个长辈和晚辈,我是珊珊的阿姨,你是珊珊的朋友,所以我也就是你的阿姨,”秦默天道,“别叫我老板,就叫阿姨好了,” 显然,秦默天并不满意我称呼她为老板,难道她是在刻意的拉近与我的距离?可这是为什么呢?我只是一个小秘书啊。 “是,老板,”虽然有点不适应,但我还是答应了下来,其实我知道这是一种关系的拉近,也是一种信任,能得到老板如此的信任与赏识,应该说是一个秘书的幸运。 “看你,还叫老板,”秦默天道。 “对不起,阿阿姨,我有点不习惯,”我道。 “没事的,以后没人的地方你就叫我阿姨,别太拘束了,”秦默天道。 “是,阿姨,我知道了,”我道,这一次比刚才一次流利多了。 “对了,郝挺,这次去北京,你准备怎么解决珊珊这件事,”秦默天问我。 “其实,阿姨,真的,我也不知道,我我还是想征求珊珊的意见,”我道。 “唉,珊珊这孩子也真是的,太执拗了,”秦默天一叹道。 “我听说过她家里以前的事,所以,我能理解她,”我道。 “哦?她跟你说起过她家里以前的事?也是哈,你们毕竟谈过一段时间的恋爱,她跟你说她家里事也是正常的。噢,对了,她都跟你说了些什么?”秦默天问。 “不是这样的,我知道的事不是珊珊告诉我的,是我大学时的班主任,也是珊珊现在的研究生导师,”我道。 “哦?”秦默天看了我一眼,“那你们这个老师都告诉你什么了?” 告诉我什么?难道秦默天对蓝珊珊以前家里的事并不清楚?不可能啊,她是蓝珊珊的阿姨,是蓝珊珊母亲去世后蓝珊珊最亲的人,怎么可能对蓝珊珊的事不清楚呢? 不对,她一定是想知道田雯到底知道多少蓝珊珊的事。 “田老师说蓝珊珊的母亲曾经是个下放知青,后来认识了她的爸爸,可她爸爸返城后娶了个领导家的女儿。那时珊珊母亲已经怀上了珊珊,再后来,珊珊妈妈嫁给了当地的一个农民,婚后他们过得并不幸福。所以珊珊小时候都是在父亲吵打中过来的,这也使得她对婚姻充满了恐惧。”我道。 “哦?你们这个田老师还真知道不少,她还知道什么?”秦默天问。 我怎么感觉秦默天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冷冷的感觉,这些应该是蓝珊珊告诉田雯的呀,难道还有什么不该说或不能说的? “她好象就知道这些了,”我道。 “你没问她珊珊的亲生爸爸的事?”秦默天问我。 “我问了,她让我问珊珊,估计她也不知道,”我道,“对了,阿姨,你跟珊珊的妈妈是好朋友,你知道珊珊的亲生爸爸现在在做什么么?珊珊的母亲已经去世了,如果她与她亲生爸爸相聚,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幸福,” “我也不知道她爸爸在哪,”秦默天道。 “可珊珊说妈去世的时候,她爸爸出现过,”我道。 “是嘛,我怎么不知道?”秦默天似乎很惊讶地道。 难道当初蓝珊珊的爸爸出现的时候,秦默天并不在身边? 可当时的蓝珊珊已经失去了母亲,一切都在依靠秦默天呀,蓝珊珊爸爸的出现,怎么秦默天会不知道? 对了,我知道了,肯定是那个男人知道秦默天现在的身份,害怕出来见她们。也许他当时娶了个领导的女儿,可这么多年过去了,谁知道他混得怎么样?在秦默天这个当时就是正处级官员而前,小市民们还是感到有点压抑的。 “估计是他害怕见到您吧,因为您的身份,”我道。 “害怕见到我?”秦默天似乎有点不可思议,然后低声道,“是啊,也许是害怕我的身份吧,” 我们正在聊着的时候,广播里已经传来了要求旅客登机的声音,行李已经托运了,只是简单的两个随手包,我们各自挎着开始向登机口走去。 上了飞机,秦默天并没有进一步跟我聊天的意思,而是上飞机就开始眯起眼休息。 这是秦默天的习惯,我想,她每次上车后也都是要眯起眼休息的,估计飞机也是一样。 从江城到北京,飞机要一个小时多一点的时间,这倒跟我们平时下去调研坐车的时间差不多,估计秦默天也将这行程当成一次普通的调研了。 秦默天想休息,我当然不可能去打搅她。 飞机经过短暂的颠簸后就进入了云层,虽然开始时确实有第一次做飞机的那种紧张,可看到机窗外的景象,还是被这样的景色所迷醉了。 从我所在的位置望向远处的天际,那里天空碧蓝碧蓝的,就象大海般深邃。朵朵棉絮状的白云在远处与天际相接,连绵的延伸至我们的飞机下,这些白云时而上下翻滚,时而波澜前行,就象大海中的浪花。在一波波的浪花之间,随着太阳光的照射,一道色彩绚丽的七彩绛红飞架在云天之间,整个天际就象一座幻化了的宫殿,而我的心也跟随着这座宫殿在无限的放大,我觉得自己仿佛成了住在这样宫殿里的神仙。不是么?在我童年所听到的童话故事里,在我童年所有憧憬的生活中,甚至在我们的成人世界里,谁不想拥有这么一片净土和绚丽多姿的生活?我们将快乐幸福的日子都比喻成赛神仙。而住在天空中的这些神仙们也就是这样的日子吧,因为我现在也在空中。 可莫名的,我却想到了一句不知在哪听过的歌词,‘神仙是人做,修练不辞劳,吃得苦中苦,正果才修到’。 原来神仙也不是那么好当的,神仙虽逍遥,但却也要吃得苦中苦。忽然间我觉得童年的梦幻也许永远真的就是梦幻,现实生活中,我们不也一直这样被教育和教育着我们的下一代,吃得苦中苦,方成人上人? 虽然我们现在都知道,吃得苦中苦,你也不一定就能成为人上人。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养儿只能打洞,学得好不如生得好。所以,成为人上人,有时也不一定要吃得苦中苦,只要你是个富二代、官二代、星二代,你一样可以成为人上人。 本来看到奇幻妙景的很好的心情,忽然间却被这一意念给破坏了,我立即兴意阑珊。 转头,闭目,养神 没有遭遇气流的飞机是非常平稳的,在天际中,它就象个缓慢爬行的蜗牛。机航里非常的安静,飞机因发动机的旋转而带出的轻微抖动就象被母亲轻晃着的摇篮,而发动机的声音则更象母亲的摇篮曲,让闭上眼睛的我昏昏欲睡。 转眼间,我来到了一处深川大谷之中,这里林壑优美,茂密的原始森林层峦叠嶂 我不是在飞机上么?怎么会跑到这深山中来?我急切的回头寻找,寻找跟我一起登机的秦默天,可我的周围却什么人也没有。在我的面前,只有一条羊肠小路。 崇山峻岭中,我只能沿着这条小路前行,刚开始那种被这美景震憾的感觉没有了,我忽然觉得心里有一种惊悚,在这深山大川之中,只有我孤身一人 我顺着这条小道走啊走,可小路却怎么也走不到尽头,我开始飞奔,可每次当我感觉到我快到路的尽头时,小路又忽然开始延伸下去。 我停下来,喘息着,抬起头想去望望那似乎永无尽头的小路,突然间,我发现那小路的尽头似乎有人影在晃动。 我终于可以看到人了,我终于可以看到小路的尽头了,我发足疾奔。 渐渐的,我似乎看清那个人影,怎么这么熟悉呢? 是啊,太熟悉了,可我就是想不起来。 “喂”当我快赶到那个人影面前时,我开口叫道。 人影转过脸来,我赫然看到的是齐小倩的脸。 “小倩,你怎么在这?”我惊讶的问,齐小倩不是死了么,她怎么会在这? “郝挺,这么长时间没见,你都快把我给忘了吧?”齐小倩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幽怨地说。 “小倩,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在这的呢?”我急切地问。 “我怎么不在这里,这里是我的家呀,”齐小倩道。 “你的家?你的家怎么会在这里,你的家不是在江城么?你忘啦,我们是夫妻,我们在江城有个家,我们还有孩子,”我连忙道。 “郝挺,你还知道我们是夫妻,还知道我们有孩子?”齐小倩说着就流下了泪水。 我这个人最见得不得女人的泪水,虽然齐小倩对我一直很强势,但面对流泪的女人,我总会感觉到她们的柔弱。我伸手想去搂住齐小倩,我想给她一阵安慰。 可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站起在我面前的齐小倩被突然而至的狂风吹得跟稻草人一样,飘飘忽忽的向远方飞去。 “小倩,”我连忙追过去。 可她却越飘越远,我急了,开始不顾一切的往前奔。 我越跑越快,跟齐小倩的距离也越来越近,终于我靠近她了,我抓住她了,我牵着了她的手。 可就在这时,我却一脚踏空,我的脚下居然是万丈深渊,齐小倩和我一起坠了下去。 “啊”我大叫起来,身体猛然一动,然后即刻醒来。 我发现,我的手里抓的根本不是齐小倩的手,而是前面客人座椅后的手柄。 旁边,秦默天正在惊讶的看着我,“郝挺,你不会连飞机下降都怕吧?” 原来,我刚才感觉到的狂风吹过是因为飞机进入了气流层,而我跌落深渊完全是飞机下降的结果。 “没事,我”我有点汗颜。 “第一次坐飞机是会有点怕的,不过习惯了就好了,”秦默天道。 “嗯,”我点了点头,心里却开始疑惑起来,我怎么会突然梦到齐小倩呢? 我忽然幡悟,现在又到了开春季节,快到了齐小倩周年忌了。可我现在因为刘婕的事、因为蓝珊珊的事、因为市府的各种事,我还真差点将齐小倩的周年忌给忘了。 其实,有时细想想,虽然齐小倩凶悍,甚至瞧不起我,但我还是愧对于她的。作为男人,我没能给她想要的生活,这本身就有我的责任。在我们这个社会,男人养家已经是千年不变的道理,一个男人如果收入连女人都赶不上的话,这个家想要幸福真的很难。就算他们夫妻间无所谓,外人的唾沫星子也会淹得他抬不起头来。 何况,虽然齐小倩出轨,可在她出轨的同时,我也出轨了,在这一点上,我们是平等的,谁都有错。可齐小倩却选择了受苦去处罚自己。不得不说,虽然她强势,但她只是延续了国人千年的思想,男主外女主内,女人就得遵守妇道,从一而终。所以,在为了前途出轨后,她的内心才会受到那样的煎熬,她才会去支边,她才会在那失去生命。 对,刚才梦里的那些深山大川似乎在哪见过,那好象就是齐小倩跌落的悬崖。 看来,我真的在脑海里将齐小倩给遗忘了。 一定,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回到江城后,我一定给齐小倩办一个象样的周年忌,也算告慰她在天之灵吧。 当然,如果这灵是确实存在的话。 我是个唯物主义者,我并不相信神灵的存在,虽然我承认世道的轮回。 其实,人所谓的拜神拜佛拜仙,无非是拜自己心中的信仰,求一个自己的心安。因为这样的神灵真正的是存在于我们的心里,就象我说的齐小倩的在天之灵一样,这灵并不在天,而在我心底的某个角落。 否则,我不可能会梦到她,既然我梦到她,那么说明她还一直在我心底的某个角落存在着。 毕竟她和我曾是几年的夫妻,而且我们还有一个共同的孩子。 飞机缓缓的降落在了首都机场,我们走下舷梯,然后上机场巴士去出站处取行李。 “阿姨,一会我们打个的?”我问道,其实我问的这是句废话,我们是乘飞机来的,而是按秦默天的说法是因私出来,不占国家的便宜,所以根本就没有告诉市驻京办。不打车,我们还能跑到北师大去? 这次出来,我没问秦默天需要不需要提前订宾馆,因为我想等见到蓝珊珊后再说。 “不需要,有人会来接我们的,”秦默天道。 有人会来接我们?我们不是因私出来的么?可一想,秦默天作为一个副厅级干部,在首都有朋友或有熟人也是很正常的事啊,怪不得她跟我说订票的事,而没说订房,看样她是早有了准备。 当我们取好行李,走到出站口的时候,我就看到一个二十二三岁的女孩笑着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秦默天。 “姨,你总算来了,我都等你半天了,”女孩笑着道。 “哦,那我们这就走,”秦默天笑着一搂来接她的女孩,然后对我道,“郝挺,这是阳阳,阳阳,这是郝挺。” “你好,”阳阳伸出了手。 “阳阳?”我知道这肯定是这女孩的小名,可我是第一次跟人家见面,总不能这么亲昵的就称人家小名吧。 “我叫刘逸阳,”女孩道。 “你好,我叫郝挺,”我道。 “你就是我姨的秘书吧?我听我姨跟我妈妈说过你,”女孩挺大方,没有一些羞涩。 哦?秦默天跟刘逸阳的妈妈说起过我?那么妈又是谁? “是嘛,谢谢你来接我们,”我道,因为跟刘逸阳不熟悉,所以我并没有打算跟他多聊多少,只是表示了感谢。 “阳阳,你先开车将郝挺送到北师大,”上车后,秦默天对刘逸阳道。 什么意思?秦默天不是说跟我来看蓝珊珊的么,怎么先将我送到北师大?难道她还有其它事情? 看看刘逸阳,我明白了,秦默天恐怕还跟刘逸阳的母亲去见面,而她并没打算带我过去。 “好的,姨,”刘逸阳道,“哎,对了,郝挺,你到北师大有事么?如果有空的话,我带你去北京好好玩玩,北京的胡同、北京的小吃,还有北京的长城、故宫、天/安/门。” 看得出,刘逸阳是个外向的女孩,也许因为我是秦默天秘书的缘故吧,所以她对我特别热情。 “谢谢,不用了,我到北师大办点事,可能要很长时间,”我道。 我到北师大是来看蓝珊珊的,而且我在北京生活了四年,北京的街道胡同我熟悉得很,想当初没钱的我们骑着单车,基本将北京城给游了个遍。 “哎,没劲,想找个人玩都不行,”刘逸阳噘起嘴道。 刘逸阳到底还是个小女孩,还有着小孩子的娇憨。 “阳阳,你这次回来呆多长时间?”这时候,坐在后座的秦默天开口道。 “也就一个月左右吧,不过快了,还有一学期我就毕业了,”刘逸阳道。 因为秦默天在说话,所以我没有插嘴,作为秘书,老板在说话时自己最好是闭嘴。而且第一天上班施拥军就跟我说过,要少说多记多做。 “有没有什么打算,是继续读书还是工作?”秦默天问。 “暂时还没打算,到时再说吧,”刘逸阳道。 “跟你妈妈商量过了吗?”秦默天问。 “我的事情我做主,姨,我们的命运不能被你们主宰的,诗诗也说过,她以后一定不回江城,绝不在你的翅膀下当被呵护的小鸡,”刘逸阳道。 诗诗?不回江城?难道刘逸阳口中的诗诗是秦默天的女儿? 就在我心中暗自猜疑的时候,秦默天开口道,“她呀,就是个疯丫头,阳阳,你是姐姐,可要多帮我管着她点,” “我才不管着她呢,”刘逸阳道,“我们是好姐妹,我们已经商量好了,以后一起联手打天下,” “你们,小丫头,还打天下?”秦默天笑了笑了道,她的笑声里充满了慈爱。 “姨,你们可也是从小丫头过来的哟,”刘逸阳道。 “我们?我们当初哪有你们这样幸福,我们有你们这么大的时候,正在上山下乡呢,”秦默天道。 “那多爽啊,在祖国的山川大地上挥洒自己的汗水,收获自己的劳动果实,姨,你们的经历让人好生羡慕呢,”刘逸阳道。 我从没听说过人还有羡慕上山下乡的,我们学校里也有那种返城的知青,他们将大好的青春留在了贫瘠的土地、封闭的山谷、渺无人烟的荒漠,那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种可怕的恶梦。在这样的大背景中,几千万年轻人的青春被荒废,理想被磨灭,身心受伤害。而无数的家庭被强行拆散,并且由于当时的政治因素,造成了社会极大的动荡。更使得大量的本应成为学者专家的年轻人莫名其妙的在乡间长期务农,使国家出现了知识断代,学术研究后继乏人的现象。 好在后来政府改变,他们这些人才回到了城市,也通过自己的努力作出了一番成就,可有的人就永远的留在了那些荒凉贫瘠的土地,如蓝珊珊的母亲。 秦默天没再接刘逸阳的话,估计她现在已沉浸到了当初那场声势浩大的运动当中,毕竟这对她们这一批的所有人来说,这是个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痛。 见到秦默天不说话,刘逸阳继续道,“姨,你跟我妈一样,一提到这事就伤感,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们” “阳阳,你们永远不会懂的,”果然,秦默天是在回忆当初。 在说完了这句话后,秦默天又开始闭着眼睛休息。 刘逸阳虽然爱闹,但应该是个家教挺好的女孩,看到秦默天闭目休息,她主动闭起了嘴。 车很快到了北师大,在北师大门口下车后,刘逸阳载着秦默天飞驰而去。 北师大,我离开这里已经七八年了,当初的我是多么的意气风发,青春年少,可现在,总觉得有点垂垂老暮,廉颇老矣,尚得饭否的感觉。 人老不在身,在心。 走在这熟悉的校园,一如我走时的模样,唯一的就是新添了几处高楼。我知道,近年来,国家的政策是大学一再在扩招,北师大也不例外,人多了既然就得盖房子。所以这些高楼的外面都象万国旗般的飘扬着那式的衣服,在春风里悠来荡去,倒象是秋千般随意。 古人云,近乡情怯,走在北师大的校园里,我也有一种心怯的感觉。 我曾经属于这里,我曾经因为她而骄傲。记得我刚上大学那会,我们学校的迎接横幅上就是这么一句话,‘今天你以北师大为骄傲,明天北师大以你为骄傲,’可我,能让母校感到骄傲么? 恍惚间,我走到了校园里那一处建筑前,这是北师大百年校庆时由校友捐赠、著名雕塑设计大师陈箫汀艺术加工而成,正面的‘师大’两字传为钱玄同先生所书,背面的‘木铎金声一百年’出自北师大书法家启动先生之手。 听说百师大百年校庆时,规模相当宏大,气势越古逾今,只可惜我只是这个学校走出去的微不足道的一分子,百年校庆的盛典我未能窥得一斑。 可现在,站在这木铎下,看着这象征着北师大的标志,对于木铎这教化之舌,我有点汗颜了,因为我已经离开了受人尊敬的教师队伍,进入了我以前从未想过的官场。 “哎,郝郝挺,你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当我的思绪正在飞扬的时候,我的旁边传来了一声惊讶的叫声。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这时,我才明白,她的眼睛里是那种敏锐的洞察力,那种能洞察人内心深处,震撼到人的灵魂深处的冲击波。这种眼神我似曾见过。 对,我见过,那位享受着副部级待遇的痕迹传家陆卫林。 我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我不能再满嘴胡话,一来我根本骗不了秦默天,二来,由于蓝珊珊的关系,由于我现在与秦默天已经是一个利益的共同体,所以我不能欺骗她。因为我的一言一行,将会影响着她对事件的判断。 我知道,她现在说的这件事肯定与曹阳有关,只是我现在还不知道到底会与曹阳的关系有多深 曹阳出事了?按我的判断应该不会,今天早上我们走的时候根本没听到一点风声。曹阳是现任市委书记范长龙曾经的秘书,现在更是开发区的区委书记,堂堂的正处级官员。在江城,如果谁想动曹阳,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那又会是什么事呢?我想不出来,而且我现在又必须回答秦默天的问题。 “老板,我跟曹阳之间也就是普通的朋友关系,”我道,紧接着,我就将我与曹阳交往的过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秦默天,甚至包括自己升上副校长的位置,以及建安公司的工程。 “你们之间有没有什么金钱来往,或者说曹阳有没有给过你钱?”秦默天问我。 “给我钱?”什么意思?难道曹阳以我的名义放在建安公司的股份被发现了?不可能啊,那可是钱林俊通过多次转帐入户的,而且最终是以我帮他们拉到工程作为我的奖励的,怎么可能被发现?就算是被发现,那也算不到曹阳的头上啊,因为这笔钱曹阳根本就没经手,包括我都没有经过手,只是担个名而已。 “没有,我从来没从曹阳那拿过一分钱。”我否认道,“曹阳是曾经的市委一秘,现在更是我们开发区的书记,就算是给钱,也应该是我给他吧,毕竟他不可能有事求我,而我倒是有可能有事求他。只是,我也从来没给过钱他,” “哦?”秦默天显然相信了我的话,因为自从跟着她做秘书,我从没说过假话,当然,我也知道,秦默天这么容易相信我,更因为有蓝珊珊的缘故。 “老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问。 今天,我对秦默天的称呼在应场景和气氛的改变而改变着,打电话、甚至刚见面时,我都一直称她为秦市长。可当她问我和曹阳关系的时候,我改称她为老板。其实我也是想向她传递一个信息,现在我和她是个利益的共同体,我不会欺骗她。 显然,她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她也确实相信了我的话。 只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为什么秦默天会问曹阳是不是给过我钱呢?我怎么总感觉秦默天问的这给钱好象不是那四百万,而是其它钱。 其它,曹阳会给我什么钱?作为一个市的市委常委,秦默天不会连这点常识都没有,一个处级官员会向我这小秘书行/贿?何况他后面还有这个市的一把手? “曹阳被抓了,”秦默天平静的道。 “啊?”曹阳被抓了?之前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为为什么?” 当真的证实是曹阳被抓后,我的心里莫名的有了一种好象被释放的压抑感。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对曹阳的感情非常的复杂,有感激、有怀疑,更有依靠。 在江城,我只是个小得不能再小,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学教师,是曹阳一手将我拉上了副校长的岗位,也是曹阳为我(或说是为我们,为建安公司)做着坚实的后盾,如果没有曹阳,也许我的一切现在都不存在。 我不否认,也许有一天我会在蓝珊珊的介绍下进入江城市的某个机关,甚至江城市政府,但如果没有曹阳前期的关照,我无法想象我现在是个什么样。说不定,我已经彻底的磨灭了自己曾经深埋于内心深处的各种激昂与希冀。 “我也不知道,”秦默天道,“我只是接到市里的电话,要我立即赶回去,市里将召开紧急常委会,而且省里也有人在。” “省里也有人在?”我一惊,曹阳犯了什么事?怎么会有省里人在?就算他贪/污受/贿,哪怕是杀人放火,也用不着省里出面吧? 现在看来,曹阳的事应该很大,甚至可能牵涉到范长龙,因为曹阳这样的级别显然不需要省里来查处,江城市纪委就足够了。 很快我们登上了飞往省城的飞机。 江城虽然是个沿海的开发城市,经济比较发达,但毕竟是个地级市,北京飞江城的飞机只有一班,而且时间基本是与江城飞北京的航班一样。所以,如果不飞省城,我们就必须明天才能回去。 可现在,时间刻不容缓,我们必须尽快赶回江城。 到了省城,张跃伟已经等候在机场出口处,本来秦默天想利用周末的时候悄悄的去一趟北京,可现在却所有人都知道了。没办法,事出紧急,谁也不知道只离开一会,江城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一路上,我几次想问问张跃伟曹阳到底是因为什么被抓了,可看到秦默天没开口,我也不好问。 秦默天还象往常一样,一上车就开始休息。 我现在已经习惯了秦默天的这种习惯,我知道,她抓紧这样的时间休息,一来是让自己随时有充沛的体力投入到工作来,二来也是使自己有充足的时间思考问题。因为大部分秦默天在车上休息的时间,人都是处于一个浅睡甚至完全假寐的状态。 如果说在车上我还没感觉到气氛有什么异常的话,到了江城市委市府大院,立即就感受到了不寻常。 车开了市委大楼楼下,秦默天准备去市委常委经常开会的小会议室,我正准备回自己在市府的办公室。 就在这时,从楼的两边快速出来两个工作人员,很陌生,我没见过,应该不是市委的人,他们让过秦默天径直的走向我。 “你是郝挺是吧?”两人中,年龄稍长的一个问我。 “是,你们是?”我一愣。 “请跟我们走吧,”两个人上来,一左一右,虽然没有跟我有肢体接触,但很明显他们是在控制我,防止我逃跑。 听到后面有人问我的名字,秦默天回头看了一下,然后她就看到了现在这样的场景。秦默天是什么人?她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这是干什么?他是我的秘书,”秦默天没想到有人会对我这样,我估计她现在心里肯定也开始紧张起来。 因为我们接到的电话是曹阳出事了,要秦默天赶紧回来,而现在她刚走到市委门口,她的秘书就被人控制了起来。她完全有理由相信这是一个陷阱,一个针对她的陷阱,特别是最近她的动作频频,仅用了很短的时间就掀翻了张贵仁两个嫡系,而张贵仁的另一个铁杆仇和生也正处在被掀翻的边缘。这个时候张贵仁完全有可能采取疯狂的报复措施,而首先弄掉她的秘书,也就是我不失为一个先机。 也许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想法,亦或是秦默天关心我(当然这只是我心中的想当然),所以她才会回身斥问这两个人。 而现在,我才发现异常,因为这两个人刚才跟秦默天擦肩而过的时候,好象根本无视秦默天的存在,也就是说他们肯定不是江城人。否则不可能对一个市委常委无视,控制她的秘书连一个招呼都没有。 “秦市长,请不要妨碍我们的公务,楼上会有人跟你解释的,我想范书记给你的电话中应该已经说明是什么事了吧,”仍然是年长的那位道。 什么?范长龙跟秦默天不是说的曹阳的事么?怎么会牵涉到我?不对,一定是搞错了。 可就在这时,我却看到秦默天的眼神里显示出一丝无奈。 怎么会这样? “你叫郝挺?”一个不大的房间里,我被让坐在了沙发上,他们并没有象审问犯人一样的审问我,而是很象在聊天。 “是,”我道,很奇怪,现在,坐在这张沙发上,我刚才的那种紧张早就一扫而空,因为我发现我根本没有什么可怕的。自从成为秦默天的秘书以来,我从没做过违法的事,甚至连违反规则的事都没做过,我怕什么呢? “你别紧张,我们只是请你来询问些情况,”年长的那个微笑了一下对我道,“你跟曹阳是什么关系?” 靠,又是这个问题,怎么许多人都关心我与曹阳的关系?也许,我成为江城小学副校长是借助曹阳的关系,这个动静搞得太大了。其实当时我也觉得这个动静有点大,不过曹阳确实都请的是需要的人,按说仅仅是一顿饭而已,也不算什么。 “朋友关系,”我道,紧接着,我又解释了一遍我与曹阳的关系,当然,这里面该说的说,不该说的我当然不会说。 “那么你跟钱林俊又是什么关系?”对方突然变换了个问题。 钱林俊?我猛的一愣,怎么又提起这个人来了?他不是早就回了广东了么? “我跟钱林俊没关系呀,”我道。 “没关系?没关系你会将他介绍给曹阳?”年轻一点的那个人道,口气非常的冲。 “小王,人家只是在配合我们调查,不是审问,”年长一点的那个人连忙阻止那个年轻人道,然后又转向我,“没事,那你就详细跟我说说你跟钱林俊认识的过程,从你们第一次见面开始,” 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省公安厅?还是其它市公安局?还是纪委?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问。 “这个你没必要知道,”年长一点的那人道,“我们是通过你们市委的,你不应该对我们的合法身份进行怀疑,” 是啊,他们是在市委大楼里带走我的,而且我们现在也还在市委大楼内,他们的合法身份确实不用怀疑,那么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呢? “你只需说说你跟钱林俊的认识过程,以及你们后来的交往,”年长一点的那人继续道。 “好吧,”我知道,我必须回答,“那是前年秋天的时候吧,刚才我前面也跟你们说过,因为曹阳的孩子曹家文在我所教的班级,我发现他自闭,所以就花很多时间与他交流。后来孩子好了,可曹阳的妻子杨丽丽有抑郁症,我就陪她去公园里散心。那天,家文一不小心掉到了河里,我连忙下水去救,可杨丽丽救子心切,她也跳进了河里。问题是她根本不会游泳,当时他们有两个人,我一下子根本无法救起。正在这个时候,有一个男人跳到水里救起了杨丽丽,后来我们向那人道谢,那人只说了一声不用谢就走了。再后来,有一次我的一个学生母亲请我吃饭,等我到了那以后我才发现,孩子的父亲居然就是那个救了杨丽丽的人,也就是从那时起,我才知道这个人叫钱林俊。” “之前,我对钱林俊这个人一点也不了解,只听孩子的母亲说他是个在广东做生意的,手底下有近十个亿的资产。再后来,钱林俊听说鸿泰小区这个烂尾楼工程就想接手,做生意的嘛,知道赚钱的买卖,谁不想做。但是他不认识曹阳,所以就请我帮他引荐。本来当时,郝强,噢,我的一个同乡也想接手这个工程,可他的资金与实力不够,正好这时钱林俊想来投资,我就想何不让他们联合将这个工程给做下去?因为鸿泰小区因为资金的问题已经停摆在那很长时间,我也听曹阳说过,他刚到开发区,也想做点政迹,而解决烂尾楼问题无疑会为他的官场生涯添上重重的一笔,这对他们三方来说都是双赢的事。” “可在商议接手工程的时候,遇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现在的鸿泰小区所在地块比几年前已经大幅升值,无论谁接手都要付出大量的资金,也就是说赚得的利润要少得多,这也是鸿泰小区一直没有人接手的原因。于是他们就想到一个办法,因为鸿泰小区本是林永健的建安公司的,如果由原建安公司出面,以融到资金,重新启动项目建设的话,那么地块的价格将会按原价格计算,这样就会合理合法的多赚一笔。于是他们找到了林永健的遗孀,也就是我现在的妻子刘婕。林永健的死对刘婕来说是个极大的打击,她本只是个全职家庭妇女,所以有这种能完成林永健生前愿望的事,她当然愿意参与。正好此时卷款逃跑的原建安公司副总被抓回,刘婕手上有一批资金,所以他们就合资建立了建安公司,也接手了鸿泰小区这个工程。” “公司成立后,刘婕成了公司的董事长,钱林俊成了公司总经理,再以后我跟他就没有多少接触了。后来听说他因与刘婕在管理公司上意见不同,两人产生了较大分歧,最后钱林俊一气之下离开了建安,” 没用他们再问,我将我与钱林俊的关系全盘托出,我觉得我与钱林俊之间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地方,而且钱林俊出资并以建安公司的名义拿到鸿泰小区的建设项目也是合法的。 “听说钱林俊为了感谢你,给了你四百万?”年长那个继续问。 “也不能说是钱林俊给的吧,”我道,“是因为郝强、刘婕、钱林俊三方都认为我在他们接手鸿泰小区的过程中帮了忙,所以才给了我一点股份。我当时是坚持不要的,可他们却将我的名字列在了股东名单上。不过我也只担个名而已,我从没有参与过公司的管理,更没从公司拿过一分钱红利,” 我知道我拿钱林俊这个钱对方是很容易可以查出来的。但只要我坚持这只是一种赠予的话,那就没有什么问题。毕竟,这种民间的商业上的赠予是国家法律所允许的。 “这里面有没有曹阳的股份?”年长的那个问。 “没有,这只是他们为了感谢我而给的,”我道,我当然不能承认有曹阳的股份在里面,如果他们给我那就是赠予,如果他们给曹阳那就是行贿,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这起码的法律常识我懂,因为当时曹阳是官,我是民。 “怎么可能?你只帮了他们这一点忙,他们就给你了百分之四的股份,而这一工程的决定权完全在曹阳,他们怎么会不给曹阳股份呢?” 是啊,我现在才发现,这里有个巨大的漏洞,对我这么个并不是太重要的人物,如果他们都能给出四百万的话,那么对曹阳这个关健人物他们只会给得更多。 “话不是这么说,”在简单的一愣后,我道,“他们给我股份是因为我只是个局外人,我是完全的帮他们忙而已。但曹阳不一样,曹阳是开发区的书记,他们接手鸿泰小区工程,其实也是为曹阳在树立政绩。我想这个问题钱林俊在跟曹阳谈的时候肯定也谈到了,既然是双赢的结果,他干嘛还要付给曹阳钱?而对于刘婕和郝强来说,他们本来一个是公司董事长的老婆,一个是公司的工程建设人员,以前建安公司出事只是因为资金的问题,现在他们拿回公司的工程天经地义,他们也没必要给曹阳钱吧。还是我刚才那句话,我只是民,而曹阳代表了官,曹阳处理鸿泰小区这个烂尾楼本身就是政府的职责,他们不给钱也很正常。” 正在这两人在对我进行询问的时候,年长一点的那个人手机响了,然后只听到他对着手机道,“好了,我知道了,” 在说这话的时候,我明显的看到他看了我一眼。 难道这个电话与我有关? 果然,在通话结束后,这个人转头向我道,“郝秘书,我们的问题就问到这,谢谢你的配合,你可以回去了。” 回去了?怎么回事?这样的问话就算结束了? 难道这两个所谓的调查人员这么轻易的就相信了我的话?不可能吧?如果真是这样,这警察的水平也太次了吧。 可当秦默天到办公室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两个人不仅仅是警察这么简单,他们居然是国家安全人员。 “老板,曹阳到底怎么了?”秦默天的办公室,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我问。 我已经知道此事跟范长龙没有关系,常委会是范长龙主持召开的,这就说明他是安全的。 “曹阳涉嫌倒卖国家机密,而且有刑事案在身,”秦默天道。 “什么?”虽然对曹阳有着这样那样的怀疑,但当听说曹阳真的有刑事案在身的时候,我还是非常吃惊,何况还涉及到国家机密? “那那他犯了什么刑事案?”我问,我知道关于国家机密的部分我是不能问的,我只是个普通的小秘书,就算是秦默天恐怕也不会知道太多。但刑事案,因为我已经怀疑跟杨丽丽的死有关。 “关于刘婕,”秦默天道。 “刘婕?”我再次惊叫出声,怎么会是刘婕?忽然间我想到了那天在商场里见到胡一蔓的场情。当时刘婕认定胡一蔓就是那个乔装成护士告诉她真相的女人,可当我跟胡一蔓打招呼的时候,她却装作不认识我。 再后来,我听说胡一蔓是曹阳的女人,但我根本没往这方面去想,我甚至还天真的以为那个女人不是胡一蔓,只是两人极度相似而已。如果那个女人真的不是胡一蔓,那么连我都认错了,刘婕在那种情绪下认错人是完全有可能的。虽然我将我遇到胡一蔓以及刘婕指证的事跟乔恩先说过,但这么长时间来一点动静都没有,我还以为根本没查出什么来。 现在看来,警察还是查出了不少东西。 “是,曹阳已经承认是他指使人去谋杀刘婕,”秦默天道。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很快我就知道了原因,一切都缘自对钱林俊的调查,当然更有胡一蔓这件事的佐证。 钱林俊,那个拥有亿万家财的峻岭集团总裁,其真实身份却是某国安插在我国的一个谍报分子,而他的工作就是及时了解我国关于沿海经济改革与发展的相关政策与法规,同时了解我国东南沿海两大军区的军事部署等。 而对钱林俊和曹阳的调查完全可以说是偶然的。 想当初,刘婕刚刚出车祸后,乔恩先问我可能的嫌疑人时,我曾提到了钱林俊与刘婕在管理上的分歧,以及钱林俊在被排挤后离开建安公司的事。当时乔恩先就对钱林俊这个人进行了追查,而追查的结果却让江城市刑警队越来越迷糊,因为他们发现真正名叫钱林俊的这个台湾人在许多年前就已经死了,现在这个钱林俊居然是个假冒的身份。 紧接着,他们又对钱林俊的真实身份进行了调查,最后发现此人虽然是台湾人,但曾经在欧美国家呆过一段时间。等他回到台湾后,那个真实叫钱林俊的人就突然死了,而后他就有了钱林俊的身份。所以江城市刑警队开始怀疑,现在这个钱林俊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再结合他们调查的蛛丝马迹,很快江城市国安局就介入了调查。 因为国安局是上下垂直管理制,虽然江城市国安局也受江城市委市政府领导,但却不用对它负责。因此,这一事情事前没有被透露一点口风,因为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少,除了几个常委就是最先参与调查的乔恩先。但常委们都有高度的政治觉悟,特别是有关国家安全,而乔恩先这位刑警,更有具有专业的保密的本领。 就这样,对于钱林俊的调查一直在继续着,当然钱林俊和曹阳之间的接触也展现到了国安人员的眼皮底下。 正当国安人员准备对钱林俊实施相关行动的时候,刘婕流泪被送进了医院,此时忽然出现了有人想再次谋杀刘婕的现象。考虑到刘婕曾与钱林俊长期共事,国安方面甚至怀疑刘婕是不是知道钱林俊的一些秘密,从而才会引起钱林俊杀人灭口。 可是,被抓的人并没有说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直到后来,刘婕真的醒来,又有人准备对刘婕不利。国安才将视线转移,也许下手想要刘婕性命的并不是钱林俊,而是另有其人,当然这就不在国安的调查范围之列,刑事案件,自有警察处理。 虽然当时的曹阳曾入过国安的视野,但因为证据不足,国安并没有直接对曹阳采取措施,当然也是怕打草惊蛇。直到我将胡一蔓出现在医院的事告诉乔恩先,乔恩先又将这一情况反馈给国安人员,他们才又将重点集中到曹阳身上。胡一蔓毕竟是女人,在警察的突审下,直接就交待是受了曹阳的指使。 于是曹阳被国安人员秘密的请走,再加上国安以前查获的材料,曹阳受钱林俊利诱,出卖国家相关机密的事才真正浮出水面。而且,曹阳也承认了自己指使人谋杀刘婕的罪名。而理由就是刘婕处处给钱林俊为难,让钱林俊在江城市很难生存,所以曹阳受钱林俊指使让人去杀了刘婕。 曹阳被抓了,而且很快就进入了司法程序,虽然他的交待听起来也符合事实,但我总觉得这似乎不太对劲,可不对劲在哪,我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更重要的问题是,本来国安局是找我过去谈话的,很明显他们是想从我嘴里得到些什么东西,可就在他们对我进行问话的时候,却在不痛不痒的问了几句就被一个电话给干扰了,然后我就被放走了,这似乎也大有问题。 也许国安只关心到国家安全,我不涉及到这方面,所以他们才放了我吧,我这样对自己道,但我心里知道,这样的理由非常牵强。 不管怎么说,一切又开始变得平静起来,江城市委市政府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忙,虽然曹阳的事还有时会成为人们饭桌上的谈资,但渐渐的人们已经将这事给淡望。 令我很奇怪的是,秦默天也没有利用这次事件对范长龙做点什么,毕竟曹阳曾是范长龙的秘书,这个时候落井下石一下,范长龙在江城的地位将会受到绝对的动摇。 但秦默天没有这么做。 很奇怪,在秦默天一举掀翻张贵仁的两个嫡系后,我对秦默天有了一种全新的认识,更有了一种全新的期待。至于期待什么,我自己也说不清。 更令我奇怪的是,自自己的两个嫡系被掀翻后,本来有点蠢蠢欲动的张贵仁现在似乎反而没有了反击的迹象。我甚至几次在市府发现,张贵仁的气势比以前收敛了不少,这又是怎么回事? 想破脑袋我也想不明白,这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 “王新,很长时间没一起喝酒了,什么时候一起喝酒?”这天周末,市里没有什么事,我拨通了王新的电话。 “好啊,你什么时候有时间?”王新在那头爽快的答道。 “我随时空,”我道,“只要老板没事,” “那就现在,”王新道,“正好我现在也闲着,” “那行,到哪?我去省城还是你来江城?”我问。 “我到你那吧,你小子成了市委常委的秘书了,有的是签字权,”王新笑道。 “滚蛋,你家伙,省府一把手的秘书,还跟我这小秘书贫,”我也笑骂道,“那我们一会馨园见啊,” “郝挺,估计你很快就不是市府的小秘书了,”王新突然道。 什么意思?我很快就不是市府小秘书?难道王新听说了什么? 王新是省府一秘,他的消息一定灵通得很,而且王新做了王省长几年的秘书,人也早就练成了精,信口开河的话他绝不会乱说。 “你家伙,什么意思啊?”我道。 “想知道?”电话那头传来了王新嘿嘿的笑声,“我还偏偏不告诉你,哈哈” “你这家伙”我摇摇头,以前咱们在学校这种交流几乎每天都有,王新的这种回答突然将我拉回到学生时代,我发觉得自己也突然好怀念那样的时候。 那时候,我们的感情是那样的纯洁,同学之间没有一丝名、权、利的争斗,我们每天生活在一起,畅谈着自己的理想,描绘着自己的人生,可如今,身陷名利场的我们 虽然我一直在心里对自己说,我并不在意是否去当官,但真等我坐上副校长的位置,然后主持工作,再后来成为秦默天的秘书,我已经发现权这个玩意确实是个好东西。 就象现在,在听王新说我可能很快就不再是个小秘书时,我的心里立即一荡,我似乎又看到了一种升迁的希望。 “说吧,王大秘,什么情况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江城的一处小酒馆,我们相对而坐。 这是一家风景名胜区里的酒馆,白天这里人头攒动,到了晚上这里清静得很,很适合谈事情。更重要的是,走在这样的风景名胜区里,人的心情会自然而然的得到一种放松。 “说什么?”王新好象很诧异的问我。 “靠,你还真够装的,”我道,“你今天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哪句话?”他真的一脸诧异的望着我。 “你得,我不问了,喝酒,”我说完,端起面前的酒杯道。 “呵呵”王新低声笑了起来,“郝挺,我以前跟你说你将来一定会做个好秘书,而且你也一定会喜欢上这官场你还不信,现在我发现你已经喜欢上官场了,你不用否认,你刚才一再追问我就是最好的证明。” 是这样么?我真的喜欢上了官场?不,我并不喜欢官场,但我却跟绝大多数人一样,在尝到了权力的甜头,领会了权力的魅力之后,我确实对它有了一种向往,“哪有你说的这么邪乎,”我只能一讪的笑着说道。 “得,你的语言和表情已经出卖了你,”王新道,“如果你真的无心官场,你现在会极力否认,而且你不会脸上出现尴尬之色。你现在脸上的尴尬,那是因为我说中了你的心事。郝挺,咱们是兄弟,我希望你能尽快的在官场成熟起来,到时一定会有咱们兄弟打天下的时候。” 这已经是王新第二次跟我说将来一起联手打天下,真因为是我们俩在学校就是很好的搭档么?我现在真有点怀疑。 “就我这么个小秘书?得了吧,副科级还是因为老板成了常委才有的,”我不以为然的道,虽然王新说的前景很美好,但要到那一天,路还很漫长。 “你很快就不是小秘书了,”王新道。 “什么意思?你听到什么风声了?”我问。 “是,我是在省里得到了一丝消息,”王新道,“不过这消息目前还处于完全保密的状态,” 什么?我的提升会与省里有关?不对,就算对我有什么新的任命,那也是江城市委市府的事,怎么会跟省里有关? “省里?”我不解的问。 “是,告诉你吧,我前几天在我老板的桌纸上看到老板随手写的一张纸条,那纸条上写着两排名字,名字都被圈了起来,而且互相之间还连成了线。当时因为是给老板加水,我没来得及也没敢细看,但开头几个人的名字我还是记住了,其中有润江市的市长、梧州市的常务副市长,还有秦默天。这几天,润江市的市长已经成了润江市的市委书记,梧州市的常务副市长也调到了其它市当了市长。我现在才明白,老板那张纸上的名单都是一些拟任用的人员,既然秦默天位列其中,相信不久,秦默天就会提拔任用了。”王新道,“秦默天现在已经是市委常委,副市长,要是按前面几人都被擢升来看的话,秦默天很有可能成为江城市的市长或者市委书记,真要是这样,你就不再是小秘书,而是市委一秘或市府一秘了。” “哦?”我知道,王新的这个消息应该是准确的,在王省长身边这么多年,王新一定已经很了解王省长的脾气,他这么写下这个名单肯定是有自己的意思的,既然前面已经有两个人已经升擢,那么秦默天也许真的不久也会更上一层楼。 由此我也想到了秦默天前一阵子的雷霆出击,而且还升任了市委常委,这怎么看着都象是秦默天在给省里和市里的主要领导释放一个信息,那就是秦默天是个实干、能干、肯干的人。秦默天前面那么长时间,都一直低调的存在着,可就在前不久,她突然的出手掀翻了张贵仁的两个嫡系。按说作为一个副市长她是不应该去得罪具有市委常委头衔的张贵仁的,可她就这么做了,而且就在她做了这事之后不久,省里就增加她成为江城市的市委常委了。这绝不能说是巧合,要么就是秦默天早就预谋,要不就是秦默天得到了省里某些人的撑腰。 对,一定是这样,如果不给秦默天以常委身份,秦默天是不可能斗得过张贵仁的。省里适时的给秦默天一个常委身份,貌似就是在给其壮胆助威。 听说,秦默天这个常委身份是由龚一飞出面申请,王省长亲自在省常委会上提出的。难道秦默天的后面会是龚一飞,甚至是王省长? “最近秦市长在江城的一系列动作,省里领导可是有好评的,我就在省府办公会上听到过有省领导表扬了秦市长,”王新继续道,“所以,秦市长高升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当然,这个事我也只是提前跟你通个气,至于什么时候提拔,我还真说不准,毕竟这是上面的事。”王新继续道。 可此时的我,心里正在思考着秦默天为什么最近会有这些行动,这些行动又会不会跟省里有关? 可如果跟省里有关,那么为什么在滨河县大库出问题,最好搞张贵仁的时候,秦默天却突然收住了手,那天她与范长龙到底谈了什么? “嗯,”所以,听王新说话,我只是随口应了声,却并没听清他说的什么内容。 但随即我就想到了一种可能,而且这种可能对我来说还是非常不利的。 如果秦默天是调往外市做市长或者市委书记呢? 作为秦默天的秘书,如果秦默天继续留在江城市,甚至成为江城市的市长或市委书记,那么我也会跟着地位显赫起来。可如果秦默天是调离,那么我的境遇将非常的悲催。 秦默天在很短的时间内对张贵仁进行了一次猛烈的攻击,一举拿下张贵仁的两个嫡系,并且自己成功上位,成了市委常委。也就是说,在自己的仕途上,秦默天是有收获的,我也跟着沾了个光,成了副科级。但如果秦默天现在离开,我将只能继续留在市府,毕竟我才到市府没多久。 那么,在市府我就成了光杆,没有了秦默天的庇护,张贵仁一脚就可以将我踩死,我确信,只要秦默天一离开,张贵仁一定会将前期的怨气全部撒到我身上。就象当初的施拥军,曾经贵为市府一秘,同时兼任市府办副主任。可如今呢?只沦落到不如一个打杂的普通秘书。 而且,现在曹阳已经倒了,如果再没有秦默天的庇护,那么建安公司会怎么样?除了我,建安公司会不会也成为张贵仁打击与报复的目标? 想到这,我问王新,“王新,如果秦市长是调离江城市怎么办?” “啊?是啊,”王新一愣,显然他也没想到这一层,“这个我倒真没想过,你才做秘书没多久,秦市长真要调离是不可能带着你走的。嗯,要不这样吧,郝挺,如果秦市长真的调离,你就到省城来怎么样?我给你想办法,” “省城?你看我现在家庭这个样子,我能走了么?再说了,就算我想走,刘婕也不会愿意走的,建安公司还在江城,刘婕是不会离开建安公司的,那是林永健的心血,也是刘姨的心血,虽然她现在不参与建安公司的管理,但她曾经跟我说过,她希望能天天看到建安公司。”我道。 “郝挺,其实我真挺羡慕你的,刘婕是个重情重义的女人,林永健都去了这么长时间,而且她也跟你结了婚,但她却对建安公司还有这么深的感情,这样的女人值得你一生去拥有,”王新道。 “是啊,刘婕确实是个好女人,可惜我不是一个好男人,”我道。 “滚蛋,说什么呢,”王新轻骂了我一句,“你怎么不是好男人了?别认为男人在外面有几个女人就不是好男人了。什么叫外面彩旗飘飘,家中红旗不倒,你知道么?其实,无论是人也好,还是动物也好,雄性都比雌性在性行为上要嗜好得多,你看那些狮王、虎王、猴王的,哪个不是有多少个性伴?这是动物的本能。什么叫好男人?对于动物来说,坚守住自己的领地,保护好自己的家族,让自己的孩子安全的吃好住好。而对于人来说,就是给自己的家撑起一片天空,让自己的老婆、孩子、家人,能够衣食无忧。我们中国是因为受了几千年封建文化的束缚,你想想,在西方国家,还有许多地方专门设立了红灯区呢,你能说到了过红灯区的男人都是坏男人?” “呵呵,倒也是,”我道,王新就是有这样的能力,对于一个问题,他能从不同的角度找出例证来说服你。 “不过,你说的这还真是个问题,这样,有机会我打听打听,如果真的秦市长调离的话,我们再想办法,”王新道。 “谢谢你,王新,”我真挚的说,我真的非常感谢他,自从我们再次相逢,他就在处处的帮我。 有时候我甚至在怀疑,我这人怎么可能会这么好人缘,曹阳曹阳帮我、蓝珊珊蓝珊帮我,王新王新也帮我,甚至秦默天、施拥军、乔恩先、余敏等也都在帮我。 “靠,我最烦你说这两字,”王新道,“既然是兄弟就别老谢啊谢的,来,喝酒,感情深就一口闷了。” “好,闷了,”我端起杯子道,“不管以后怎么样,只要你王新认我这个兄弟,我们就永远是兄弟。” “对,永远是兄弟,”王新也端起杯子,跟我一干而尽。 可就在我将杯中酒干完的时候,我却突然想起,这句话,曹阳曾经也跟我说过,他说过,我们永远是兄弟。 永远是兄弟?永远是兄弟曹阳为什么要对刘婕下手呢?那可是他兄弟的女人啊。难道真是因为曹阳说的原因? 我不知道,自从曹阳被抓进去后,虽然传出了一些消息,但最终的结论还没有,因为这要经过一系列的调查、取证、起诉,最后等法院的判决。 我曾经一直对曹阳有一种怀疑,但那种怀疑仅是针对杨丽丽,我怀疑过曹阳有谋杀杨丽丽的动机,可那样的动机也只是我猜测的,因为他在外面有女人,而杨丽丽又患不那样的疾病,对他来说完全是个累赘。甚至他外面的女人(当时我并不知道是胡一蔓)在逼着他离婚或什么的。毕竟曹阳作为曾经的市委一秘,现在的开发区区委书记,婚姻问题也会影响到他的仕途,如果杨丽丽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去,对于他来说是个最好的结局。 人到中年,升官发财死老婆,也许这就是曹阳心中所期望的。 曹阳曾在我的面前表现得他多么的关心杨丽丽,现在看来他是多么的虚伪,那么他帮我呢?是会出自他的真心么? 一定不是,如果他真的想帮我,他为什么要对刘婕下手?仅仅是钱林俊的钞票? 不会,一定不会的。 那么,曹阳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这个答案,我无从猜测,也许只有曹阳自己心里清楚。 对,既然只有曹阳自己知道,我为什么不去问问他?我倒想看看他怎么给我解释。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可当我给乔恩先打电话想见见曹阳的时候,乔恩先却明确告诉我,曹阳还在国安的手中,他们现在也没法接触到。 既然曹阳没法见到,那么这一问题我只能先埋在肚子里。何况作为一个市委常委的秘书,也没有那么多空闲的时间让我去折腾,王新说得没错,秘书没有自己的时间,所有的时间都是老板的。 这一阶段,特别是曹阳被抓后,范长龙也比过去低调了很多,而张贵仁更是偃旗息鼓,再加上龚一飞本来就非常低调,整个江城市秦默天的名字出现在电视、广播、报纸上的频率反而成了最高。作为她秘书的我,那就得有更多的事去忙活,因为有老板在的地方,我这秘书也必须第一时间出现。 而且,我感觉秦默天现在状态跟以前比有了一种很大的改变,我也知道,这种感觉恐怕不仅我有,市府的其他人也会有相同的感觉。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唐代诗人孟郊曾在《登科后》一诗中如此来抒发自己两次落第,最终却又一举高中的狂喜心情。秦默天现在恐怕犹胜当年孟郊,只不过,她是江城市的副市长、江城市委常委,所以她在控制着自己。 但即使这样,她也会向世人展示出其飞扬的一面。她以前一只静静的蛰伏着,那些曾经在市委市府两院中漠视她的存在,甚至给她为难的人,她一定会让他们看看她秦默天并不是一只温顺的绵羊,她是一只腾渊的枭龙、啸谷的猛虎,以前的蛰伏只不过是给自己最好的伪装。 终于有了自己空闲的时间,我觉得我应该好好请施拥军吃个饭,在到市府的这么长时间里,施拥军帮了我不少忙,而且上次有关滨河县大库的资料也是他第一时间给我的,虽然后来秦默天好象并没有利用这些资料出手做些什么,但施拥军的一片心意我却不能拂却。 更重要的是,我还想请教施拥军一些问题。 施拥军曾跟我说过官场生态中动物生殖周期的比方,那么在现在这个时候,秦默天又是处于什么时期呢?而且,接下来,秦默天又会有哪些动作? 这些问题,能给我最好最直接答案的人是秦默天,可我却不能去问他,除非我是傻子。 王新说得没错,领导的意图是靠秘书去悟出来的,不能揣摩出老板心意的秘书就不是一个好秘书。 而我现在确实不是一个好秘书,因为我不知道秦默天下一步会做什么。 “施哥,晚上有空不,咱们一起喝酒?”这天晚上没有安排,秦默天已经下班了,我给施拥军打电话。 这么迟才给施拥军打电话,倒不是因为我不重视施拥军,而是实在没有办法。虽然秦默天今天的工作安排中并没有什么接待,但谁知道她会不会在临下班的时候,突然有个宴请?做了秦默天一段时间的秘书,这样的情况我已经碰到了很多次。 “好啊,郝挺,现在也就咱们兄弟在一起喝酒了,你施哥我现在这样,还有谁会请我喝酒?说吧,在什么地方?”施拥军道。 “这样吧,一会咱们一起走,我开车带你怎么样?”我道。 “郝挺,这”施拥军迟疑了。 我知道施拥军迟疑什么,所以直接道,“施哥,就这样了,一会我们一起走,”说完我就压断了电话。 “郝挺,老哥我谢谢你,”施拥军道。 “施哥,不就是兄弟在一起吃个饭嘛,这么客气干嘛?”我假装不解的道。 “郝挺,你的意思施哥明白,”施拥军,“你施哥我怎么也算在市府这个深水里趟过,知道深浅的概念,我当然知道市府里每一个人的行为,特别是市委常委和他们的跟班秘书一个看似不经意的动作,都是代表着一种风向。你这样做,无非是想告诉市府里那些避我如瘟神的人知道,你郝挺,甚至是你郝挺背后的老板是看重我施拥军的。不过,你想过没有,你这样做,秦市长” 施拥军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似乎有一种隐隐的担忧。 老实说,当初说跟他一起走的时候,我确实是这样想的,施拥军现在在市府的位置是尴尬的,虽然是副主任,却任何权力都没有,甚至连一些小秘书都将他的话当耳旁风,所有人都认为,他的仕途已经完了。但施拥军帮了我,我应该给他一些帮助,我要让那些认为他已经再也无力回天的人看看,施拥军并非一无所有,起码他有这么个市委常委的秘书朋友。 而我的出现,谁又知道这是我的意思,还是秦默天的意思呢? 但经施拥军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担心,我的本意确实有狐假虎威的意思,借着秦默天如今这如日中天的气势,给施拥军一点帮助,让他在市府也不至于再如些的尴尬。但如果秦默天知道我这么做,会有什么想法呢? 作为老板,是很讨厌自己的秘书扯虎皮作大旗的,官场上毁在秘书手中的老板并不少。 可现在,我已经这么做了,我就不能让施拥军看出我的后悔来,所以我说道,“施哥,不管秦市长怎么看,反正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秘书生涯的师父,徒弟请师父吃顿饭这不过分吧?再说了,不就是一顿饭嘛,你放心好了。” “郝挺,施哥还是得谢谢你,不过我想请你答应我件事,”施拥军道。 “施哥,你说,”我道。 “明天,你尽可能的表现得无意中在秦市长面前提起今天你跟我一起吃饭的事,然后再看看秦市长的反应,并第一时间告诉我,行么?”施拥军道。 “施哥,你这”我本来想问施拥军是什么意思,可一想我就明白了,施拥军这是想看秦默天的态度作下一步打算。如果秦默天表现出任何不满,那么施拥军以后将会断绝一切在公共场合跟我的单独接触,他可不想因为他的原因而影响到我的前途,毕竟他现在已经这样了,再差又能差到哪去?倒是我,如果得不到老板的信任,那么后果将也是非常悲惨的。 如果秦默天对他和我在一起表现得很淡然,甚至有一种纵容,那么施拥军一定会有更进一步的表现,我相信,施拥军肯定也想到秦默天如今人单势孤的问题。别看秦默天现在出击的很漂亮,可真当她坐到某个位置上,而手下又没有人时,她的处境也很会艰难。 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打江山时,你只要勇猛的往前冲就可以了,就象现在的秦默天,只要找到对手的软胁,直接将刀刺进去就行。可一旦秦默天定下来,别人就会来寻找她的软胁,如果自己的手下没有足够的人手,就象一个将领你连布防的人都没有,你还守什么城? 所以,说白了,施拥军就是想试一试秦默天,然后再自己做出相应的判断,是彻底断绝自己的幻想,还是借着秦默天,再重新达到自己的辉煌。 “走吧,今天我们在市府里这么一走,已经有不少双眼睛看见了,”施拥军道,“咱们现在说什么也都迟了。” 施拥军上了我的车,然后我开车出市委市府的大门。 不知怎么的,也许是施拥军刚才那句话的缘故,我总觉得在我们的背后,似乎有很多双眼睛在一直盯着我的车,我甚至开始后悔自己今天请施拥军吃饭这个决定。 因为今天只是请施拥军一个人吃饭,所以我并没有预订位置,而是直接将车开到了馨园。 “呦,郝秘,欢迎光临,”在我刚进入酒店大门的时候,胡玫已经出现在了门口。 “怎么,你这个大经理还在大厅迎接客人?”我觉得奇怪,胡玫作为酒店的经理应该是坐在办公室,怎么会在大厅里? “呵呵,别人来不用接,你郝秘来我当然得亲自迎接了,”胡玫笑着道,然后才看到我一旁的施拥军。 “哟,施主任,”胡玫明显一愣,然后赶紧微笑着打招呼,“您好,您好,” 施拥军伸出手与胡玫浅浅的握了一下,然后点头微笑道,“你好,” “郝秘,你来怎么也不事先打个电话,我好让人事先安排,”跟施拥军打过招呼后,胡玫又转向我道。 “今天就我跟施主任两个人,没什么其它人,所以也就不用提前招呼了,”我道,“怎么样,有小包吗?” “有,有,当然有,”胡玫连忙道。 “来,请,施主任请,”胡玫说着,然后伸手做一个引导的姿势,在我的侧后方引着我们向前走。 “郝秘,你看这个小包行么?”胡玫将我们引到一个小包间。 这里地方不大,也就十来平的样子,中间摆着一张小桌,是那种做八人的小圆桌。包间里有一个临街的窗子,可以隔窗观看窗外的街景,而关着窗则又可以有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 “施哥,你看怎么样?”我转头问施拥军。 “行,就这地吧,反正就咱们两人,”施拥军道。 在我叫施拥军施哥的时候,胡玫脸上刚才一愣的神色再次显现,不过同样是一瞬即逝。 其实,刚才从胡玫叫人的先后中我已经看出了端倪,虽然施拥军是办公室副主任,一个贵为副处级的干部,可在我们两人进门时,胡玫却首先与我打招呼,其次才貌似看到了我一旁的施拥军。这就已经说明,施拥军不仅在市府的处境非常尴尬,就连在这些生意人面前,施拥军的处境也并不好。 生意人都是唯利是图的,施拥军现在手中根本就没什么权,连安排吃饭这样的小权利都没有,胡玫怎么可能象见到我这样的去跟施拥军打招呼? 实话说,我并不会多情的认为,那是因为我与胡玫之间有肉/体关系,她才会这样的注意我。我只知道,如果今天的我是处在施拥军的位置,胡玫一样会象对待施拥军一样的对待我。 不过,这样倒也好,她和我之间也仅仅是利益的关系,根本不存在感情。 我现在不想再去拥有感情,因为蓝珊珊和刘婕这两人的感情已经让我不堪负累,我现在需要的只是身体的发泄,仅此而已。 “那么,施哥,我们来点什么酒?”当我们坐下后,我问施拥军。 “随便吧,你看着安排,”施拥军道。 “那行,胡经理,给我们来两瓶五粮液,”我对胡玫道。 “好的,两位先坐,我立即就去安排,”胡玫应声道。 “哎,对了,”我朝着转身准备离去的胡玫道,“胡经理,你刚才怎么会在门口的,难道你知道我们要来?” 我还是对刚才的事情有点不解。 “呵呵,哪呀,我正在办公室看酒店门口停车场上停车量,你知道的,停车量就意味着我们酒店的上座率,所以我没事的时候就会站在窗口看我们停车场还剩多少车位。呵呵,正巧看到你的车进来了,我就下去了,”胡玫笑道道。 怪不得呢,我心里释然,我说她怎么会亲自站在门口呢。 虽然我们没有事先打招呼,但酒菜上得却并不慢,在胡玫退出去不到二十分钟,菜就被一盘盘的端了上来,同时还有两瓶五粮液。 其实现在吃什么,喝什么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在市府有人看到了施拥军和我走在一起,并且上了我的车,这就已经足够。 “郝挺,来,老哥我借花献佛,敬你一个,”施拥军端起酒杯道。 “施哥,应该是我先敬你,”我连忙端起酒杯。 “郝挺,你的心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你可能得注意到秦市长的反应,兄弟我已经这样了,可不想给你带来麻烦,”施拥军道。 “放心吧,施哥,我知道怎么做,来,我们干,”我道。 “好,干,”施拥军举杯一饮而尽。 “施哥,我怎么有点看不懂市委市府现在的形势呢,”两人喝了近一瓶,正是酒意浓的时候,我问。 “哦,怎么了?”施拥军问我。 “那天你跟我讲过动物生殖周期的事,我确实似乎明白了我老板的做法。但现在,我怎么发现范书记和张市长也稳如泰山呢?这么长时间他们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还收敛起锋芒,这都有点不象他们了,”我道。 “这也许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吧,”施拥军道,“其实,这一阶段,我也在关注这些,我估计可能跟省里最近的动作有关,” “省里的动作?什么动作?”我问。 “省里最近在调整各地级市领导班子,听说江城市领导班子也在调整之列,所以这些人现在都不出手是因为他们都在等,”施拥军道。 “等?” “对,等,因为他们不知道接下来的调整对他们来说会意味着什么,”施拥军道,“江城市的市委市府是非常复杂的,没有哪一个派系是绝对的控制,范长龙、张贵仁,加上我前老板本来是江城三个最大的实力体,按说三国鼎立是最好的制衡手段,也是官场最稳定的状态。但范长龙控制欲极强,所以他联合张贵仁搞掉了我老板。本来张贵仁是有自己打算的,也许范长龙当时也答应了他,那就是在我老板走后,他去做市府一把手。” “可谁都没想到,省里会空降龚一飞,这一点恐怕不仅张贵仁没想到,估计范长龙也没想到。但张贵仁不会这样认为,他只会认为范长龙是阴了他一把,是利用他的势力扫除了我老板,却在事后并没为他的一升尽一分联盟的力,所以在张贵仁的心里对范长龙是很有意见的。但随着龚一飞的到任,张贵仁又只能将这种不满埋藏在心里,因为张贵仁也怕。虽然龚一飞空降到江城市,并没有自己的追随势力,但一个政府的一把后号召力是不容忽视的。如果龚一飞真的与范长龙走到一起,那么他张贵仁的日子会非常难过。在这样的情况下,张贵仁只能继续和范长龙联合,只有这样才能架空龚一飞,这也正是范长龙所希望的。” “范长龙当然也不想张贵仁取代我老板,张贵仁同样是江城市土生土长的官员,背后拥有巨大的基石,一旦他登上市府一把手的宝座,范长龙要想控制恐怕也很难。所以,现在这个形势是最好的,龚一飞担着市府一把手的名,张贵仁行着市府一把手的实,但这两人却全部得听从范长龙的指示。在这一点上,范长龙是个聪明人,他只用龚一飞这么个有名无实的空头市长就牵制住了张贵仁这个实力派。” “但现在不一样了,秦默天的迅雷出击,搞得范长龙和张贵仁都有点摸不着头脑,因为他们想不到一个非市委常委的副市长会对张贵仁发起冲击,也许当初范长龙和张贵仁会认为是龚一飞在背后支持,但省里立即给秦默天安排了个市委常委的头衔,这一点确实将范长龙与张贵仁给打蒙了。范长龙和张贵仁都是官场的人精,他们绝不会相信因为龚一飞的推荐,省里就给秦默天安排了个市委常委的头衔,唯一的解释是秦默天省里有人。” “不过奇怪的是,省里虽然在常委会上是王省长提的名,但最初提出建议用秦默天的却是省委组织部长,这又是个奇怪的现象。因为在省长的竞争中,省委组织廖汉年曾是王省长最有力的竞争者,两人应该是怨家对头,可在推荐秦默天这件事上,两人却空前的一致。那么秦默天背后到底有什么样的势力,现在范长龙和张贵仁已经完全蒙了,因为之前的秦默天是个非常低调的人,如今的高调以及她背后显露出的背景好象有点深不可测,所以他们要等,等这一次江城市委市府的调整。当然,等也是他们现在最佳的选择,” 施拥军一口气跟我说了这么多,也让我对秦默天有了更多的了解。 而且有一点我可能比施拥军要知道得更多,那就是秦默天能得到省委组织部长的提名,恐怕更多的来源于中组部的那位副部长。 中组部副部长刘爱红是秦默天党校时的同学,两人关系非常密切,刘爱红给海东省委组织部长廖汉年打个电话让他关照一下秦默天,廖汉年应该不会拒绝。毕竟廖汉年现在是副省级,他要想前进一步,最终所有的手续还必须中组部来办。 那么秦默天与王省长的关系呢?这一点,我不知道,估计江城市也没人知道。因为在这之前,并没有秦默天与王省长有任何关系的传闻。 秦默天在江城官场一直都是这样静静的存在,可一旦暴发就是如此的锐不可挡,谁也不也确定,再一次的调整之后,秦默天会被调整到什么样的位置上。 于是,现在,给大家最好的办法就是等。 “哦?”我明白施拥军说的,但有一点我还是不明白,“施哥,如果说对其它人来说,等是最好的办法,那么对秦市长来说呢?在别人都在等的时候,她现在出手岂不是最佳时机?她的手里有滨海大库的资料,同时现在曹阳又被国安方面抓获,如果此时秦市长发起新一轮的出击,范长龙和张贵仁岂不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毕竟他们就是想反击也要心存忌惮,何况这些都是有实据的东西?”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施拥军道,“不过,我做了一些推测,最后我总结出两个可能。” “哦?哪两个可能?”对于这些我真的没有分析过,毕竟我进市府的时间不长,对市府里各位领导身后的背景与基础并不十分清楚,更别说市委书记范长龙。 “第一个可能就是秦默天是听从别人的安排。”施拥军道。 “别人的安排?” “对,秦默天这么多年一直在江城市低调的存在,在市委市府各种势力争斗得一塌糊涂的时候,她一直置身事外。而如今她突然的高调出击,肯定是在配合着某些人的行动,而她的这些行动只是某些人行动中的一部分,所以她以前的低调,与现在的高调都是在受人安排,”施拥军道。 会是这样么,我对施拥军这样的话有点不太苟同,与秦默天相处这么一段时间以来,我已经知道秦默天并不是那种甘于做绿叶陪衬的人,她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手段,她绝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人。何况,在江城市,又有几个人可能随意的摆布秦默天? 难道秦默天的这些行动是配合着省里的某些领导,甚至中组部? 想到这,我不禁有点觉得汗涔。 “那么第二个可能呢?”我问。 “第二个可能,那就是秦默天也在等,” “秦默天也在等?她等什么?” “等一个可以一击而中,同时瓦解两大势力,成功成为江城市第一人的时机,”施拥军道。 听施拥军这么说,我不仅倒抽了一口冷气,秦默天会有这么大的野心?要知道,她以前只是一个连常委都不是的副市长,常委也只是最近才任命的,仅仅这么短的时间,她就有取代范长龙,成为江城市第一人的野心? 相比第一个可能,我觉得第二个可能更象天方夜谭。 “不会吧,施哥,秦市长以前只是个副市长,而且她的手下并没有多少可用的人,如何才能一举击败范长龙和张贵仁两个势力,从而成为江城市第一人?这想想都不可能,”我道。 “在官场,没有什么不可能,其实做官并不难,只要上面有人肯定你就行。知道为什么许多当官的对上级会有那么的溜须拍马、阿谀奉承?还不是因为上级决定了他们向上升迁的通达之路。官场永远有这么一句话,说你行,你就行,少地也行;说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 施拥军说的话没错,对这句话我有着切身的感受,两年前,谁会想到我郝挺会成为江城市委常委的秘书?我是一个从穷山沟里出来的穷小子,光有着北师大毕业生的头衔,却连中专毕业的齐小倩都瞧不起我,更别说齐小倩的父母。 在学校,我更是个所谓的普通的年轻教师,每次我将学生带到高年级就会被其它人接手,不是我能力不够,因为我资历不够,或者说我没有后台。 如今,我已经贵为常委秘书,别说江城小学的校长,就算是开发区的局长,市教育局的局长,又怎么能轻看我? 起码,到目前为了,只要秦默天不说,没人敢说我在秘书这个位置上不称职。 所以,领导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因为我自己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起码在目前来说,我还不是个优秀的秘书,也许合格都够戗。 那么,在秦默天的背后,说秦默天行的领导又会是谁呢? 第20章 第二十章 “嗯?”我转身,望着她。 “等我一下,我也走了,”她说着,站起来,然后走过来,挽着我的胳膊。 她静静地将头倚在我的肩上,什么话也没说,我们一直从二楼办公室走到停车场。 她的车跟我的车距离不远,我们向各自的车走去,然后我看到她上车。 “郝挺,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不过,我还是想告诉你那句话,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女人,”她上车后,摇下车窗,然后对着我叫了一嗓子,紧急着,脚底一轰油门,车快速窜了出去。 也许是她的心思不在方向盘上,也许是她在跟我说话的时候,手不经意的打歪了方向盘,在她看到她的车歪出方向后,我赶紧大叫了一声,“小心,” 可一切都已经迟了,不是汽车的轰鸣声掩盖了我的叫声,而是她已经实在来不及反应。 轰地一声,她的车头已经撞到了停车场出口处分隔出口与进口的水泥桩上。 “胡玫,”我大叫一声,赶紧跑过去。 幸好是在停车场,一个人也没有,她的车猛的一甩尾滑出去几米后就停了下来,并没有造成人员的伤亡,我现在只担心车里的她。 我跑过去的时候,看到她车子的安全气囊已经完全打开,她整个人坐在驾驶位上,整个眼神呆呆的看着前方。 “胡玫,胡玫?”我叫了两声,她却没有应我,眼睛仍然呆呆的望着车前。 “胡玫”我拉下车门,用手去轻轻推了推她。 “郝挺”她似乎回过了神来,一扭身紧紧的抱住了我,失声痛哭起来。 “别怕,没事了,别怕,”我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 可此时的她由于惊吓过度,早就泣不成声,而且声音哭得很响,在这寂静我夜晚,格外的觉得刺耳。 “胡玫,胡玫,”我不住的拍打她的后背,我希望将她从惊吓上唤醒,可她却并没有停止哭泣的意思。 难道车在撞击的一瞬间,伤着她了?我连忙伸出手,绕过她的两腿,然后将她抱下了车。 还好,她的身体没有一处被车卡住,她只是受了惊吓而已。 我将她抱到我的车上,放在车后座,然后开始安慰她。 过了好一会,她才止住哭泣,“谢谢你,郝挺,” “谢什么呀,”我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开车连路都不看?” “还不是因为你,”听我这样说话,她似乎生起气来,瞥了我一眼道。 “因为我?”我有点莫名其妙,你自己开的车,怎么能说因为我呢? “当然是因为你,谁让你那么说我的?”她望着我,眼神里全是不满。 “我说你什么了?”我问。 “哼,”她一扭头,象是生气不跟我说话的样子,随即却发出了啊的一声。 “怎么了?”我连忙问。 “刚才我头撞到方向盘上了,疼”她嘴里说着,还倒吁了一口冷气。 听她这样说,就着路灯的亮光我才发现,她的脑袋上起了一个包。 “那怎么办?要不要去医院?”我道,“走吧,我带你去医院吧,让医生看看,自己也放放心,别把把脑子给撞坏了,” “喂,你这样,你的脑子才坏了呢,”她撒娇似的冲我叫着,然后道,“扶我上去吧,我的办公室冰箱里有冰块。” 冰块冷敷撞击的部位有减轻疼痛,避免皮下出血的作用,我紧接扶着她再次回到她的办公室。 可就在我扶着她进了办公室,关上办公室的门准备扶她到沙发上坐下来的时候,她将猛地转身,双手猛然来将我的颈部环绕,然后,她的唇紧紧地印到了我的唇上。 想到她刚才说,我们再也不见面了,我本能的对她的这个动作就有一些抗拒。在于她的相处中,我本能的处于一种优势,我觉得一切都应该是由我来主导,而不是她说我们见与不见。刚才我去将她从车里抱出来,那是因为她受到了车子撞击的惊吓,并不代表我就接受了她刚才的那句话。 想到这,我用力的推了她一下,可是却发现她的双手竟然是如此的有力,她紧紧地抱着我,而且,她的舌已经探入了我的唇中。 她的身上散发出一阵阵玫瑰花的清香,这是好刚才洗澡用的香波,这种清香让我瞬间迷醉,我发现自己的神经松驰了,而心底的欲/望却在开始升腾。 我们的舌开始紧紧地缠绕在一起,是那样的缠绵与急切。 突然间,我感觉到自己的有一只手在蠕动,而且它紧紧的贴在我的那个部位,还在上下的摩擦着,我大脑里轰的一下,刚刚升腾起来的**被瞬间无限的激发。 我发现我全身的血液开始上涌,整个人连手都是哆嗦着的。 我不快速的去剥弄她的衣服,可好几次我却无法解开她的扣。 我再也等不及了,直接用手将她的推上去,然后一手握住了她的丰盈。 她闭着眼睛,嘴里开始发出呜咽的呻吟,她在迷醉,迷醉在这种欲海的碧波里。 她的手一刻都没有离开过我的那个部位,不在我去剥弄她衣服的时候,她已经将手从我的裤腰探了进去,还紧紧地握住了我暴突的粗壮。 就这样,我们的舌紧紧缠绕着,我们的手相互在对象的身上摸索着,揉搓着,现在的我们就象在探着一块未知的土地,一切都是那么的迫切与兴味盎然。 她的头后仰,我离开她的唇,一口叼住了一粒在我面前跳腾的嫣红,她的另一粒此时正在我的一只手中幻化着各种形态。 我用牙齿去轻嗑,她的声音开始变得痛苦而急促,呼吸也越来越粗重起来。 她主动的将我挺立的部位掏出,然后用那只一直从未离开过的手,引导着我进入了她的体内。 我开始动作着,可站立的体位却让我几次从她的滑出。 她轻轻推了我一下,然后用手拉着我,几步走到她内间的休息室,整个人缓缓的朝床上躺倒。 一具白玉般的绝美雕像立即生动的展现在我的面前。 我不止一次的见到过她的身体,可更多情况下,我是将她让成一种工具或是礼物,是她向我行/贿的工具与礼物。她应该知道,我不缺钱,所以她只能用身体来贿/赂我。 对,就是贿/赂,虽然我只是一个小秘书,但我可以给她带来利益。贿/赂的定义就是指使用财物或其它手段,以达到销售或购买商品,提供服务或接受服务的不正当行为。她要从我这得到利益,而她又向我提供这种服务,不是贿/赂是什么? 也正因为如此,我才会将她当成一种工具或一种礼物来,而不是一个我喜欢的女人来看待。 不过,她刚才的话让我对她的看法有了一丁点改变,虽然在心里我还是认为她只是个利用身体来达到自己目的的女人。因为我发现她还有自尊,她还在意我对她的看法,也就是说,这个女人的脸皮还没有厚到不知廉耻的地步。 所以,我现在才有心情去观赏她的身体。 她的身材玲珑有致,凹凸得让人惊心动魄,我现在才蓦然发现,我以前只惊识于她的艳,而从未领略过她的美。 人的美和艳是不同的,虽然我们经常用美艳来形容一个女人,但它们却有着本质的区别,《十三经注疏》中记载有孔颖达关于美与艳的解说,‘美者,言其形貌美;艳者,言其颜色好’。而《方言》卷二中,也有注‘美状为窕,美色为艳’的说法。 也就是说,艳,一般释意为色彩鲜明亮丽,是指某一事物光有华美的外表,而现代口语中却更有艳俗,庸恶的贬意。美则不同,终有形娇、色润、姿优、品高、德淑之意,龚自珍在《病梅馆记》中就曾写到‘梅以曲为美,直则无姿。 而现在我就在领略着胡玫的美,她的身上现在不着一丝,白皙的肌肤如绸缎般润滑,它们展现在我的面前,是那样的晶莹剔透,让我都不忍去触摸,仿佛它就是九天之上的珍品,我稍有触摸,就会降低它的品质。 她的身体太完美了,在凹凸有致,晶莹剔透的绵缎之上,那如花蕊般鲜活**的唇,如春草蓬发般淡淡的毛发,因双腿微微张开而展示在我面前的那块如璀璨美玉般丰润的两片肥美的肉片,几乎将她的身体雕饰得完美无缺。 现在,这具完美的身体在向我开放着,她的那个部位也正呈现着舒张之态,就象一周村鲜花沐浴着阳光在盈盈绽放,花中上一股淡淡的悠香,在诱导着我的进入。 “来吧,我要你,好好的爱好,”她微闭着双目,嘴里呢喃着。 虽然她的声音很低,但对于我来说,那就是个冲锋的号角,我低,架起她修长的双腿,然后开始进入。 我能感受到我在被慢慢的包裹,那细腻如滑的柔柔的包裹,在享受这种包裹的过程中,我已经完全的进入,直没根部。 我开始大力的动作起来,而且速度越来越快,她呻吟的声音再度充实了整个房间。 “阿郝,干我,狠狠的干我,我要你”在我的狂轰滥炸下,她彻底的迷失了。 我**的动作带给她无穷的刺激,当然我也在感受着她的那种紧窒带给我摩擦的**。 “阿郝,我不行了,不行了,给我吧,给我”她开始嘶叫起来,然后整个人开始后仰,她的下部高高地向上挺起,嘴里含混不清的叫着我听懂的话,全身悸动着。 终于,她跌落了,从高峰处跌落了下来,此时她的全身都透露着因极度兴奋而带来的潮红。 而我也在她跌落的瞬间,将自己全部的激情释放到她的体内。 我伏在她的身上一动没动,两次的这种激烈的性/爱,让我的消耗很大,我觉得自己太累了。 趴在她身上,从极度的兴奋中慢慢恢复过,我才发现她刚才叫我的称呼好象不对。 她为什么会叫我阿郝?她以前一直不都是叫我郝挺的么?怎么? 不对,她不是叫的阿郝,郝是第三声,但我明明感觉到她叫的好象是第四声,阿浩? 这一刻,我的心里立即充满了疑团,难道说胡玫在跟我做/爱的时候心里在想着别的男人?或者说,我只是她心中某个男人的代替品? 想到这,我心里忽然有一种恶心的感觉。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我是官,她是商,她对我来说也就是一种交换,她给我她的身体,我给她她想要的利益,仅此而已。在我们的这种交换过程中,我处于一种绝对的支配地位,所以给了我巨大的心理上的优势与满足感。 有时,我会觉得自己的这种心理会有点变态,我也知道,我这是因为困顿多年后,郁结心情的迸发,但我确实管不了自己。 我曾经意气风发,但却穷困不堪;我曾经接受现实,醉生梦死,却又时来运转,飞黄腾达。这种巨大的落差,让我的心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可如果胡玫口中真的是在称呼另一个男人,而我只是那个男人的替代品,那么我们这算是什么?我既给她带来利益,又满足她肉/体的需要?如果真是这样,我成什么了? “胡玫,你刚才叫我什么?”趴在她的身上,我依旧没有下来,而是用双肘支起上身,盯着她的脸道。 她还在微闭着眼,听见我的问话,才缓缓的睁开眼,可也是紧紧一瞬,她就再度的闭眼,扭头,“我叫你什么了?我没叫啊,” 她不敢看我的眼睛,而且她在否认。我立即肯定了自己的判断,她不敢看我的眼睛就说明她已经承认她是叫另一个男人。 我翻身,坐起,然后斜倚在床头。 我没有抽烟的习惯,可我觉得,如果此时有一支烟的话,也许会更好。 “能跟我说说吗?那个叫阿浩的男人,”我不知道她口中叫的阿浩是个什么字,好在我现在是在跟她说话,只要发音对就行了。 “什么叫阿浩的男人?”她依然躺在那,一动没动,只是嘴里在否认,“没有的事,” “胡玫,我不希望别人欺骗我,我希望你跟我说说这男人的事,”我道,我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严肃。 激情过后,我又回复到那种优势的心理状态中。 “我说了,没什么事,”她却突然的一坐而起,大声的对我叫道,“你干嘛管我的事,你以为你是谁呀?你只不过就是我的一个客户而已,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跟我说话?你给我滚,滚” 她突然的大吼起来,有点声嘶力竭,然后她用手指着门外,眼睛直直的瞪着我。 对她的这种反应,我有点莫名惊诧,这还是那个一直在我面前温言温语,曲意奉承的胡玫么?还是那个为了利益连自己都可以出卖的酒店经理么? 正在我惊愕的时候,我看到两行眼泪从她的眼睛里跌落下来,然后她转身扑到床上痛哭起来。 靠,这是怎么回事啊?我莫名的看着她白花花的身体在我的面前因为哭泣而耸动,不过我现在心中却没有一丝欲/望,不仅因为我刚才已经释放了两次,更是因为她的哭声凄厉而伤心。 这种伤心绝不是装出来的,我一定触动了她心底那根不易触动的琴弦。 本来,在她对我大声吼叫时,我还真有想甩门而去的冲动,可现在看到她这样,我却发现自己不能走了。 也许,我以前误会她了,亦或 我发现,我对胡玫了解得太少了,我以前只将她当成一个以美色来换取利益的女子,所以我并没有想去了解她的欲/望,可今天,她的表现让我对她产生了兴趣,特别是她的过往。 我将被子拉过来,盖在她的身上,然后从床头抽出两张面纸递给她。 她依然在哭,但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然后她从我手中接过面纸。 “对不起,我不该去问你这些事,”我首先向她道歉。 如果我还将她当成一个靠身体来换取利益的女人,我知道我肯定不会向她道歉,但现在我已经对她产生了兴趣,我想了解她这个人,所以我要想跟她交流就必须在平等的基础上。 “”她瞪了我一眼,没有理我,而是开始去捡地上的衣服。 我有点尴尬,但也不好再问,只好也去捡自己的衣服。 不过,我不准备再去做什么,因为我已经道歉,如果她愿意跟我说什么的话,她会说。如果她不接受,我就是再说也是枉然。 “那我走了,”穿好衣服,看她还没有说的样子,我准备离开。 “郝挺,陪我喝点酒好吗?”这一次她终于开口说话了。 喝酒?现在是什么时间了?应该快十二点了吧,这个时候喝酒? 但我却不能拒绝,因为我觉得她既然提出跟我喝酒,肯定不再生我的气,甚至会跟我说些什么。 “好,去哪?”我道,现在我已经不再将她看成是一个以身体来换取利益的女人,我只是将她当作一个一般的朋友。 “去江边大排档吧,”她站起来,开始去拿自己的挎包。 “江边大排档?江边一到晚上都是黑咕隆咚的,哪有什么大排档?”我道,我去过江边几次,包括与宁静和顾小雅,我从没看到过江边有什么大排档。 “我知道一个地方,”她道,然后就开始在前面走。 “胡玫”我刚想再说一句对不起,可忽然觉得我干嘛要说对不起,我已经说过了,再说岂不是多余?何况,就算我现在将她看成了我的一个朋友,我也没有必要再次低三下四的去求得她的谅解吧。 “嗯?”她回头看了看我,见我没再说话,便继续道,“走吧,” 我跟着她向外走,没再说话,这个时候的气氛有点尴尬,因为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去跟她聊天。 出了酒店门口,我一眼就看到了她那辆撞得已经变了形的汽车。 她的车是一辆白色的沃尔沃,很小巧的那种,不是以前开的甲壳虫,我知道她有两三辆车。 曾听人说过关于汽车代表不同身份的人的这么一个说法。宝马:百分百是暴发户;奔驰:百分之十是领导,百分之三十是暴发户,百分之六十是酷爱装逼的小资;奥迪:百分之九十是领导,百分之十是冒充领导的暴发户;沃尔沃:低调的有钱人,低调到你不知道他的钱是从哪来的;路虎:房地产从业者,想追求品质,享受尊贵,却发现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完美;牧马人:部队大院(或者干部大院)里长大的孩子,小时候吃过苦,现在有钱了,要享受生活;卡宴:黑社会大哥,通常没有疑问;马自达3:开“三”车的不一定都是小三,但漂亮女青年居多是事实。我不知道这样的说法是不是准确,但在我看来,车也只是个代步的工具而已。就象我,现在也只是开着刘婕不用的红色现代,虽然红色不适合男人,但我没必要非得装逼的去再买一辆车,而将家里的这辆车闲置。 当然,要说卖车再买车,那更是不现实的,我不想引起刘婕的伤心。 而看到这辆车,我立即就有了话题,“胡玫,你这车怎么办?还是报保险吧,” “没事的,这个车明天再说吧,怎么?不愿做我的司机?”她道,我发现她脸上居然已经有了微微的笑意,刚才的所有不快,好象已经一扫而空。 “能为美女效劳,我不甚荣幸,”看到她脸上的脸色已经完全缓和,我不由得也放松了不少。 “唉,以色侍人者,色衰而爱驰,爱驰而恩绝,”她叹息的低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又不再言语。 她的这一句话却让我对她产生了好奇,知道这句话,说明她绝不是一个庸俗的女人,现在有多少的女人都只是凭借着漂亮的脸蛋,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存在着,内秀的又有几个?可她说出了这句话,不仅仅是一句古言名句,恐怕更多的也有她自己的切身感悟。 小小年纪,能有如此感悟,她到底又是何许人也?江城市里有关她的流言又有几句是真,几句是假?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胡玫的这句话出自《汉书.孝武李夫人传》,说的是这样一个故事:汉武帝与李夫人在一起不久后,李夫人病重,汉武帝亲自来看望她,李夫人却用被蒙头,不肯相见,只是说将自己的儿子与兄弟托付给武帝,武帝反复要求再见她一面,甚至许诺给她的兄弟加官,给她赐钱,但均被李夫人拒绝。武帝怒而走后,李夫人的姐妹就责怪她说,你要托付皇帝后事,干嘛还要惹其生气呢,这样不是令他讨厌吗?李夫人答道,‘所以不欲见帝者,乃欲以深托兄弟也,我以容貌之好,得从微贱爱幸于上。夫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驰,爱驰而恩绝。上所以挛挛顾念我者,乃我平生容貌也,今见我毁坏,颜色非故,必畏恶吐弃我,意尚复追思闵录其兄弟哉!’。果然,李夫人死后,皇帝并没有因为李夫人的拒绝而生气,反而厚待了他的家人,‘上怜其家,乃封为西海侯’。 胡玫既然能知此名句,当知其典故,所以我对她的轻视又降低了几分,随而增之的是几分敬重。 我知道,我这是文化人的臭脾气,我曾经是位教师,也就是人们口中的教书先生,而教书先生无一例外的都有一种文化人的臭清高之意。但文化人对于有才的人还是心生推崇的,特别是自己认为毫无学术的人,突然间能吟诗作对,而且出言不俗。 “我们现在怎么走?”上车后,发动汽车,我问胡玫。 我知道,她说的江边大排档肯定不是我与宁静或顾小雅去的那些地方,那些地方一到了晚上就是黑黝黝的一片,偷个情,打个野战,地点不错,要说小吃,我从来没看到。 “先向右,然后一直向前开,”胡玫给我指路。 果然,在她的指引下,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时候,我们就来了到一处江边,不过这个地方离我以前跟顾小雅去的地方相去甚远,一个是城东,一个在城南。 长江在江城这个地方正好有个近似l型的弯,所以江城看起来就是两面环江,原来我们去的都是城东,而现在,我们位处城南。 果然,在车上,我就看到江边灯火阑珊,人影绰绰,现在虽然已经是深夜,但江边的人并不少。 原来,这个城市中不仅仅我们两个深夜不归人。 走下车,我们两人虽然一起走着,却谁也没再说话,就这样一直走到那些大排档所在的位置。 “怎么样,吃点什么?”找了一个相对干净点的大排档,坐下,我问胡玫。 “随便,只要有酒喝就行,”她道。 其实,我今天晚上已经喝得有些醉了,只不过两次激烈的做/爱,再加上出了许多汗,让我清醒了不少,但要是再喝,恐怕我根本也喝不了多少。 “先点些吃点吧,这么晚了,吃过晚饭肚子也早饿了,空腹喝酒对胃不好,”我道。 她抬起头,看了看了,然后道,“想不到你还挺会关心人的,行,那你点吧,” “老板,给我们一人来个串,然后来一瓶酒,再上点你们这边的特色小菜,”我对站在锅炉边的老板叫道。 这样的大排档一般都是夫妻档,男的掌勺,女人负责洗涮与收拾碗筷,所以根本就没有招呼的人。当然,吃大排档也不需要招呼,你只要跟老板吆喝一声,很快你点的东西就会上得桌来。 而且,这种大排档有那种炭烧的铁板,可以自己烧烤自己想吃的东西。 “好嘞,”老板答应了一声,然后对着我道,“老板,来一份小杂鱼,活江虾怎么样?” “行,你安排吧,快点就行。”我道。 很快,两个串开始上来,而老板的油锅里也飘出了煮鱼的香味,这样的香气在这晚春略显清冷的深夜给人暖暖的感觉,让人垂涎欲滴。 我将酒瓶打开,并不是什么好酒,一瓶江南本地大曲,这种酒价格不高,但绵纯后劲足。 胡玫现在要喝酒,她当然不是在乎酒的种类与价格,只要是酒就行,我也知道她是想排遣心中的某份情感,所以也没去过分挑剔。 “来,干杯,”在我刚将我们两人面前酒杯倒满的时候,胡玫就端起酒杯,将手伸向我面前,然后就准备一饮而尽。 “哎慢,”我连忙去阻止她,“你现在什么东西还没吃呢,就喝酒,真的对胃不好,” “没事的,来吧,我们喝酒,”她执意着,然后盯着我,“郝挺,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连一杯酒都不愿意跟我喝?”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再阻止也不行了,“行,既然你这么想喝,我陪你,来,干,” 我也端起了酒杯,与她碰了一下,然后准备干掉。 “唉”她忽然叹了口气,然后放下杯子道,“好吧,听你的,我们先吃,” 女人真是搞不懂,我劝她不要喝的时候,她偏要喝,我真准备跟她喝的时候,她却又不喝了。 我摇摇头,然后放下酒杯。 她从串盘里拿出一串骨肉相连放到我面前的盘子中。 “谢谢,”我道。 “郝挺,在你的眼中,我真的就是个贱女人吗?”她没有看我,而盯着自己手中的另一串骨肉相连,悠悠地道。 “胡玫,我”现在我可以断定,我刚才肯定说了什么惹她生气的话,但问题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我刚才说的都是酒后的胡话,你别在意。” “酒后吐真言,其实这也才是你心中最真实的相法,”她继续盯着自己面前的骨肉相连,“我可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但你的看法我很在意。” “为什么?”我情不自禁的就问出了声,在我的感觉里,我也只不过是他的一个顾客,或者说能给他带来利益的顾客而已。我确信我跟她没有感情,难道她会对我有感情? 开什么玩笑,她怎么会对我有感情,按施拥军的说法,她可是阅人无数,在江城,比我优秀比我有型的男人多了去了,她怎么会看上我? 她没说话,而是将骨肉相连放到嘴边,然后一块一块的吞进嘴里慢慢的咀嚼,直至全部咽进肚里,“来,现在我们喝酒,” 她再次端起了杯子。 我没有再推辞,端起杯子与她碰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口。 “郝挺,你一定听到了外面很多关于我的流言是吧?”她放下酒杯,眼睛直直的盯着我。 “没没有啊,”我想否认,毕竟并没有其它人在我的面前说过她什么,对于她的这些我也是今天才听施拥军说的。 “你不用否认,我知道外面关于我的流言有很多,”胡玫道,“不过,如果我说这些流言全是别人对我的恶意中伤,你信么?” 她望着我,眼中是一片真诚。 “我”我该相信么?说信?怎么可能?我对她并不了解,凭什么就凭一句话我就相信了她?说不信?这也太伤人自尊,何况对方还是个女人。 “我知道你不信,但我要告诉你的是,我说的确实是真的,”她端起酒杯,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然后道,“其实人都有一种奇怪的心理,那就是当他处于一种强势地位的时候,总认为弱势的一方就是其手中的棋子,的奴臣,弱者是无资格反抗的。而当弱者发出拒绝甚至痛斥的声音,他们就会愤然而怒,由心底升起一种得不到不毁掉的变态心理。” 她声音说得缓缓的,没有一丝感**彩。 “你的意思是说” “你知道我本来是做什么的吗?”她没有去解释我的疑惑,而是问我。 我望着她,我没张口询问,我知道她会告诉我。 “我跟你一样,也是北师大的毕业生,”她道。 “你也是北师大毕业生?”我不禁讶然。 “怎么?我不象一个大学毕业生么?还是你心中就认定了我就是那种靠卖笑,甚至以身体来换取钞票的女人?”她对我道。 “不,不,不,”我连忙否认,“我没想到你也是北师大的毕业生,” “你是北师大学中文的,我却是北师大学艺术的,我应该比你晚两届,”胡玫道,“我们搞艺术的人都追求完美,所以唉” 她又叹息了一声,今天,我都记不清已经是她第几次叹息了。 “那么你怎么会开起酒店来了?”我问。 “这酒店不是我的,”胡玫道。 “不是你的?你不是这家酒店的经理么?这么说你是帮别人打工?”我奇怪,我一直听说这酒店就是她的呀。 “也不是,说实话,我都不知道这酒店是谁的,”她道,“这事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来,我们喝酒,然后我慢慢告诉你。” 从胡玫的叙述中,我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如果她说的是真的话。 胡玫是北师大艺术专业的高材生,主攻国画,她的男朋友是中国人民公安大学的一名警校生。他们是在一次朋友聚会上认识的,毕业后,胡玫进了北京的一家书画院,而她的男朋友过了北京市下属某个区的刑警队。 但是仅仅过了半年,她的男朋友就犯了错误被警队开除,然后就开始混迹在社会上。 在他离开刑警队后,他就很少再跟她联系,她的电话他也不接,人更是不见。再后来,也就是不到一年的时间,她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 等他再次获息有关他的消息的时候,却是他的死讯,他因为贩毒团伙的内讧而死于非命,而他死亡的地点就是江城。 她怎么也不相信昔日那么优秀,那么阳光的一个男人会被警队开除,会混迹到犯毒团伙的手中,可事实就是这样,他死了,死在了团贩的手中。 她痛哭着认领了他的尸体,将她葬在了江城的一处荒野中,他是个孤儿,只有跟她在一起的日子里她才是最开心和快乐的。现在他去了,她不想让他和那些素不相识的人在一起,她要给他找一个清静的地方,所以她将他安排在了荒野。 然后,她就从北京来到了江城,因为她相信,自己的男朋友绝不是那样的人,她觉得其中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就在她到达江城不久,手中余钱几乎为零的时候,有人给她送来了一笔钱,足足有五十万。并且,随钱还有一封信,只可惜这封信是用打印机打印出来的,上面的内容是说她男朋友死了,是为了他们死的,这个钱是他应得的。 信的末尾没有落款,她不知道这钱是谁送的,也无从查起。 于是,她就用这钱开起了这座酒楼,她要生存下去,要在江城长期的呆下去,她必须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经济来源。 而她更重要的目标是想找出自己男朋友死亡的真相。 她花了大量的精力去调查,甚至通过各种手段去笼络江城市的三教九流,官商痞流,但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倒是在这过程中,有许多人垂涎于她的美貌,想对她行不轨。 她也曾相信过某些人,甚至还将自己的身体给了别人,可那人在得到她身体后,根本没有帮她去查她男朋友的死因,甚至在一段时间后,厌倦了她,根本就不再到这里来。 从此,她不再接受任何男人的殷勤,她也只想通过自己的调查来揭开男朋友死亡的真相。 于是,那些得不到她的男人开始到处传播她的谣言,说她是某某人的情妇、某某官员的二奶、某某商人的小三。对于这些流行,她懒得去理会,谁知这些流言越传越多,渐渐的,各种流言就汇到了一起,于是,她是江城官商两界的交际花,多少多少官员商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的谣言也就风声水起。 她不想去辟谣,更想通过这些谣言来保护自己,所以对这些谣传反而是半公开的接受。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这些谣言能够保护她,试想想,如果说一个女人传言是某个市领导的女人,那么那些县区或市直机关下属的那些当官的还敢对这个女人有非份之想么? “这么多年,我就是这么过来的,”胡玫继续道,“为了保护自己,我只能这么做。” “你不是说只有五十万么?可你这个店现在恐怕千万都不止吧,”我问。 “哪有,我这店是租的房子,只有内部装修是自己搞的,那也是三四年前的事了,当时整整花了我二十多万,然后再加上厨师、用工等,店子开起来的时候,我的流动资金都不到五万块。但我没有害怕,反正这钱不知是谁的,就是赔了我也不在乎,我当时一心想到的只是借这个平台调查他的死因,”胡玫道。 确实,二十多万,在几年前装修这样的地方,确实已经够档次。 “那么你认识我,也是想借助我去调查你男朋友的死因?”我问。我知道这话有点直接,但我必须知道她真实的想法,我不希望自己成为被别人利用的棋子。 “当初是有这想法,当我得知张国良被开你成了秦市长的秘书后,我就这样想的。其实我也想请张国良帮忙过,可我总觉得这个人太功利,而且心胸狭隘,这样的人常常会是个吞钱的机器,却并不一定能干出事情。而我在接触你之前,也只是想试一试,但当我一见到你时,我就觉得你一定能帮我。”胡玫道。 “为什么?”我觉得有点诧异。 “如果我说你跟我男朋友有点相似,甚至神情都有点象你信么?”胡玫道。 这,我没见过她的男朋友,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相象。 “也许吧,”我道。 “正是因为你跟他长得有几分相似,所以那天晚上我才”说到这里她脸一红,“你知道吗?在接近你前,我对你做过了解,我知道你也是北师大的毕业生,我还是知道你妻子现在瘫痪在床,但我却从没想过要用身体去与你做交易。但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内心就起了波澜,因为你勾起了我对他的浓浓的思念。对不起,请原谅我是利用你来做他的影子,但我确实不能控制自己,那天虽然我尽量对自己说不要激动,不要慌乱,但当你走下车后,我还是自然的挽住了你的胳膊。在挽着你胳膊的瞬间,我仿佛觉得他又回到了我的身边,所以。后来,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虽然内心也知道你不是他,但我还是时常将你和他的影子重合。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会对你的话特别敏感,因为你的态度会让我想到他也是这么看我的。” “我今天到底说什么了?”我问,我觉得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你真不记得了?”她问我。 “我真不记得了,刚才我酒醉的厉害,根本就不注意到自己说什么,”我道。 “唉,那不算了吧,不说了,来,喝酒,” 我端起酒杯,但我从现在开始从心里告诫自己,以后喝酒一定要控制量,否则酒后失言那就麻烦了。今天只是胡玫,如果我是在其它一些重要场合失言呢?作为领导秘书的我,一定得时刻保持自己的清醒。 “胡玫,我再次郑重向你道歉,”我端着酒杯道,因为她刚才的话让我对她的看法已经完全改变,她并不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相反,她是个对爱情非常专一的女人,贞女烈妇向来为这个社会所称道,为人所尊重,我身处这个社会中,作为其中一员,我当然不例外。“不管我刚才说了什么冒犯你的话,都请你原谅,” 说完,我一口喝尽。 “郝挺,其实你这个人蛮讨人爱的,”她也喝干了杯中酒,然后道。 “我?讨人爱?”我摇了摇头,“你知道吧,在我以前的老婆眼中,我一只就是个废物,在老丈人眼中我更是个饭桶。” 也许是第一遍的醉酒还没有完全清醒,也许又连续干了两大杯的缘故,抑或是她给我讲了她的过往,不自觉的我就跟她讲起了我的过去。 我的这些事,我从没对别人讲过,毕竟那是自己的家事,而且也是自己最不足为外人道的贫贱之时。 但现在,我却对她讲了。 “你离过婚?”显然,她并没有真正的去完全了解我,她所知道的我的老婆不是现在躺在床上的刘婕。 “没有,”我道。 “那你说前老婆是什么意思,难道?” “对,她去世了,因公殉职,”我道。 虽然警方已经对齐小倩的死得出了谋杀的结论,但至今都没有查到凶手,他们单位也没有取消齐小倩因公殉职的结论,所以我还是习惯的称她为因公殉职。何况,被谋杀这种事也不太适合说出来,毕竟要这样说我可能还得费一番口舌。 “对不起,我不知道,”她有点嚅嚅的说。 “没事,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我道。 那么久了么?其实时间并不久,因为齐小倩的周年忌还没有过,可这一年里,在我身上或身边发生太多的事情,对于齐小倩的离去,我真的觉得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 “那你现在的老婆是怎么回事?对不起,我不是想打探你的隐私,我只是好奇,”胡玫道。 虽然她这样说,但我知道她一定是有用意的,否则象她这么聪明的女人不会问这样的问题,因数这标准是在提别人的伤痛。不管刘婕是什么原因致瘫的,毕竟她是我的妻子,如果问我她致瘫的原因,无非是让我再痛苦的回忆不堪的往事一遍。 但我不明白她用意何在,所以我只能随口答道,“没什么,她只是出了车祸,” 我同样没有说刘婕的受伤是因为差点被谋杀的缘故,我觉得车祸两个字就已经完全可以解释了。 “那你老婆那样,那你们”说到这,她停顿了一下,然后低下头,我发现她的脸上泛起了红晕。 她干嘛要害羞?正在我诧异的时候,她说出了一句话,也让我明白了她的用意。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她问我刘婕瘫痪的原因,只不过是为了引出她下面的这句话,“要不这样吧,以后我就做你的情人好么?” 情人?这个词从胡玫嘴里出来的时候,我还是有一种不适应,虽然我们已经早就发生了关系,但我们并不是情人。情人,首先得有情,而我们之间并没有感情。 不对,也许作为她男朋友的替身,她也在我的身上倾注了一份情感,可那是因为她将我当成了她男朋友的影子啊,难道她要我一直这样将影子当下去? “我是真的喜欢你,其实通过这一段时间的交往我已经渐渐喜欢你了,特别你对女人的细心让我感动,就象今天你帮我掖被子,怕我喝酒伤胃。真的,郝挺,自从我男朋友走后,已经再也没有人象你这么关心过我了,你让我感动。你放心,我不会再拿你做他的影子,我只拿你当我的男人,”她真切地道,但声音却越来越低。 她低着头,露出女儿家的羞态,绝美的容颜伴着这种娇羞,让我有一种立即将她拥在怀里的冲动。 但她的最后一句话却警醒了我,她只拿我当她的男人。 当她的男人?这怎么可以,我可是有老婆的人。 “对不起,胡玫,我是有老婆的人,我不可能成为你的男人,我”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我的意思是说”她连忙摆手,说到这重复了一下,然后道,“我的意思是说我会把你当作我的男人,但我不会去影响你的家庭,更不会影响你的生活,只要有时候我们能静静的坐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当然在我们需要时,也可以做/爱,我只想做你的女人,” 说到这的时候,她的头低得更低了。 “胡玫,我不值得你这样的,”听她这样说,我倒对自己刚才对她说的话愧疚了,虽然我不知道我刚才的话是什么,但我知道肯定伤害她很深。可她却并没有怪我的意思,反而有跟我近一步拉近距离的想法。 “我愿意,”她忽然抬起头,眼睛直直的看着我道。 是啊,有钱难卖我愿意,我还有什么话可说?何况她是个如此绝美的女子?只是我没想到她是这样的直接,而且毫不扭捏,这倒让我觉得她是真诚的。 “其实,我们已经那样了,”我道。 “可你的心里并没有我,”她低低地道。 是啊,我的心里没有她,我对她没有感情,怎么可能成为她的情人? 好在,她并没有对我提什么要求,我想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提任何要求我都是不会答应,虽然我相信她现在说的话,但我对她并不了解,所以并不代表我就完全相信了她这个人。 这一瓶酒我们并没有喝多少,毕竟我晚上已经喝了很多,而且她本来也并不是想借酒浇愁,她只是想将她要说的这些话借个由头对我说起而已。 其实,离开后,我还是对胡玫的这些话有些不足信的,毕竟以前有关她的风言风语传到我耳朵里的都是那么的不堪。 但这些我却也并没多去考虑,因为我没有明确的答应她,虽然我也没有明确的拒绝她,我觉得一切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不过,这天晚上的聊天倒让我再次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小倩的周年忌。 所以,第二天上班不久,我就给齐小倩的父母打了电话。 虽然齐小倩的死被定性成了谋杀,但她的父母也更希望她是因公殉职,毕竟警察到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找到。因公殉职还有国家的抚恤金可以拿,如果是谋杀可就一分钱没有了。 “喂,哪位?”电话接通了,里面传来了齐田胜的声音。 虽然我听出了他的声音,但我却想不到这个声音是如此的苍老,根本就不象个才近六十岁的人,更象个耄耋老人。 “,我是郝挺,”我很想张口叫他一声爸,毕竟我随着齐小倩叫了他好几年,可我张了张口却实在叫不出来。 “郝挺?”他的声音里透出惊异,显然他没想到我会给他打电话,当他和他老婆从我这里这里拿走五万块钱的时候,我跟他们也就算恩断义绝了。这么长时间,我没打电话给他们,他们也没打过电话给我,可我现在却突然打电话给他了,我想作为二线干部,他肯定知道我现在已经成了秦默天的秘书,于是,我就听到他嘴唇有点嚅,而且象是非常小心翼翼地道,“你找我有事?” 我忽然心中升起了一阵厌恶,厌恶他这种对权势的谄媚。 如果在以前,他会对我这样么?他只会对我一阵数落,这么多年,他除了数落我什么都没做过。可现在,我成了市委常委的秘书,也不过就是个副科级,比他当年的级别还低半级,他却这么小心的跟我说话。 可随即一想我就释然了,他这一辈子就是个将权势用到极致的人,现在他已经二线,手里连一分钱的权力都没有。而我虽然只是个副科,却比不少的正处级干部说话都管用,他怎么可能不小心? 在官场,官大一级压死人,特别是权力欲极强的齐田胜一定更知道这里的真谛。 而且,他们毕竟是齐小倩的父母,是我儿子的外公外母,就算是他们做得再不对,我也得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不再计较,于是我轻声地道,“再过几天就是小倩的周年忌了,我想给她做场法事,然后再按江城的风俗做点其它的祭祀,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郝挺,谢谢你,谢谢你还记得小倩,”我竟然听到他的声音里似乎有点呜咽。 “小倩是我儿子的妈妈,我怎么能忘了她,”我道,“那就这样,过一天我有空去跟你们商议商议。” “行,行,我们我们等你电话,”齐田胜道。 挂断电话后,我觉得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人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想到齐田胜如今的落寞,我忽然想到了别一位人父,杨丽丽的父亲。他一直落寞的活在这个世上,女儿在的时候他还能有一丝对生的渴望,从而让他苟活着,如今,杨丽丽去了,他怎么样了呢? 特别是现在,曹阳又被抓了,那么曹家文会怎么样了呢?他会不会承担起照顾外孙的责任? 我觉得,我应该找机会去看看他。 依稀记得杨丽丽曾经跟我说过她家的地址,买上点水果和营养口,揣上点钱,我开车向杨丽丽家驰去。一路上,我都在想,如果见到杨丽丽的父亲,我该怎么说? 可是想了半天都没想出合适的话来,我跟杨丽丽的父亲并不熟悉,甚至仅仅只有一面之缘,当时他象一团被人遗忘的空气一样绻缩在曹阳家的一个旮旯里,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我对他的认识也仅限于那大致的轮廓。 而他,肯定对我印象全无,杨丽丽去世,有那么多人到曹阳家去吊唁,他怎么会记起我? 还没想出怎么去跟杨丽丽的父亲交流,我的车已经驶到了杨丽丽所说的那个小区。 这是几十幢纳到新建小区里一同管理的自建房,农村的那种小二楼,带有一个几十平米的院子,中间一个大大的铁门,几十幢房子几乎都一模一样,根本无法区分。我开车在几排房屋前的水泥路上来回驶了个圈,也没有发现杨丽丽的家。 杨丽丽曾经说过,她家门前有一个类似龟型的石头,可我却根本没有找到。 将车停在路边,正巧碰到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开门出来扔垃圾,我连忙走过去,“阿姨,麻烦一下,向您打听个人,” “哦?你问谁呀?”老太挺客气,放下手里的垃圾问道。 “嗯”我现在才想起,我根本不知道杨丽丽的父亲叫什么,而杨丽丽已经去了,我不想在这里提她的名讳,所以我道,“我找一个姓杨的老人,可是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在我的感觉里,城市人都是从四面八方来的,各种姓氏都有,在同一个地方,相同姓氏的人并不多,而且我还说是找一位老人,如果这位老太对这边还算熟的话,应该能知道。 “姓杨的?”那位老太有点奇怪的看着我,然后道,“小伙子,我们这以前叫杨家庄,我们庄上百分之九十都是姓杨的,如果你不知道名字,光知道姓杨,恐怕还真难找。哦,对了,你知道他们家其它人的名字或者他们家有什么特征吗?” “嗯,噢,我想起来了,”我道,“听说他们家门口有个龟形的石头,我” “哦”老太长长的应了一声,然后用手一指,并降低声音对我道,“呶,就是他家,” 顺着老太的手指,我看到她所指的那家也就隔着她家两三户,可那家人家门口什么都没有。 “小伙子,你跟他家是什么关系?”正在我纳闷的时候,老太又低声的道,“我奉劝你,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别轻易靠近,也别跟他们家人接触,他们家中了邪气,” “啊?为什么这样说?”其实不用问,我也大概知道老太说的是什么意思了,随口一问完全是出自本能。 “唉,本来他们家是挺幸福和美的,女婿还是个干部。可有一天,老头子在花鸟市场上看到人家有一块龟形石头,就拿了回来,说是多福多寿的象征。可没想到,没多久,他老伴就自杀死了,然后她女儿也疯了,最近,听说她女儿也死了,而且女婿好象也因为杀人坐了牢。上次一个算病的大师来看过,说他们家的那块石头是块邪石,龟石就是归死,归天死亡的意思。大师还说,如果这块龟石一直存在的话,还会对村里人有妨碍,可这个老头偏偏不信,这不,不久前,村里人要将石头弄走,老头还和村里人差点打了起来。”老太道。 在江城,s的发音平翘舌是不分的,龟石的音和归死确实一样。 “那现在石头呢?”我问,因为我并没看到石头。 “后来那个算命大师又来了,村里人将老头关起来,将石头挖出来给大师带走了,大师说那块石头太邪性,必须他作法才不会妨碍别人。”老太好象很神秘地道。 对老太说的这种现象我不禁哑然,在我们的现实世界中,哪来那么多大师?那些所谓的大师,无非是借助口舌之利为自己谋取利益,大师们所谓通过改命破邪避风之说,无非是让迷信者乖乖白交出银钱而已。 就象这位老太说的杨家门前那块龟石,我曾听杨丽丽说过,她爸爸当年是用很少的钱将龟石买回来的,因为他觉得它是一块古石,而且上面有明显的雕工,虽然不知是何朝何代之物,但总觉得是个有来历的玩意。可惜石头比较大不方便放在院子里,所以才埋在了家门口。 而对于他周围的那些普通村民来说,就更没有人识得这块石头的真正价值了。可这位所谓的大师,一定是个走南闯北的人,也许他看中了那块石头,正好杨家发生了这样的事,于是借题发挥,巧取豪夺了那块石头而已。 在这个世界上,所谓的邪性,无非是人们将一些偶然的事件与另一些偶然的事件通过自己必然的想象,将他们联系在一起,总以为是某因导致了某果,其实全然不知这只是现实世界中的一些偶然而已。 在封建时代,那些受统治阶段压迫的人,要想自己名正言顺的起义,不也尽会找一些无关的自然现象,来让人们确信改朝换代的必然么?什么雌鸡化雄、六月飞雪、地现天坑、天现三日,这些在我们现在看来只是个罕见的自然现象的东西,当年哪一样不被用来作为邪性的必然传播过? 其实这些现象现在用科学知识来解释,都是完全可以解释得通的。 雌鸡化雄,无非是母鸡体内雄性激素上升的原因;六月飞雪,则是高空中具有强冷气流,冷热气流的交汇就形成了强降雨,如果冷气流中带有大块的冰晶,在这些冰晶落地时还没有完全融化的话,那么就成了雪珠;地现天坑:现在的地陷到处可见,就是地下水的流失而已。至于天现三日,则完全是高空薄云中的冰晶产生的折射现象。 就连我们一直讳莫如深的人死后的鬼魂存在现象,现在也有了科学的解释。我们又称之为超自然电子异象,简称evp。 人生与死的差别,就是活人身体里各个组织器官在不停的运转,而组织器官运转的动力来自于物质的分解,也就是我们所熟知的糖、脂肪、蛋白质和萜类等物质。物质的分解就是个氧化还原过程,也就是个电子传递的过程,这些学过化学的人都知道。同时,人对于周围事物的感知也是通过电子产生的电波完成的。可人一旦死亡,那么这些物质的分解就不再存在,那些释放出的电子就无法象电流一样形成一个回路,因为这个个体不再进行任何电子或电流的交换。这样,这些电子就会散落在空气中,由于每个个体所带电子产生的电流的脉冲不同,所以不同人的电子并不会互相被吸收。但我们现在全世界有几百亿种电子产品,这些电子产品的有的可以捕捉到这些电子,甚至通过一些电视、录音机等视音设备再被释放出来,而这些释放的信息一旦杂入某个人的电子信号流中,就会使这个人产生看到鬼魂的现象。 不过,这种超自然电子异象,也只在相关研究人员的口中被加以描述,毕竟我们正常人很少有真正见到鬼魂的。不是有句这样的话嘛,爱情就象鬼,说的人多,见的人少。 所以,我当然不相信老太的话,在向老太道了声谢后,我开始向杨丽丽家走去。 本来心里就对鬼神不信,再加上是白天,所以我一点也不害怕,倒是那位老太,看着我提着东西向杨丽丽家走去时,脸上表现出哀其不幸的神色。好象我进了杨丽丽家门,各种邪事就会找到我头上似的。 “咚咚咚”我轻扣了几下大门,等了一会,却没有人来开门,也没人应声。 我继续敲击了几下,依然没有人来。 试着用手推了一下,门居然没锁,只是因为这样的大铁门一般都比较厚重,所以虽然我敲了几下,却并没发现门是掩着的,只有用力去推,才能推开。 虽然是白天,但杨丽丽的家里却比较阴暗,一抬头才发现,原来他们家天井已经被封了起来,只在天井中间留了个两米见方的孔,孔上覆盖着玻璃。这么大的院子,这么一点点大的孔,再加上玻璃上覆满了灰尘,难怪家里阴森森的。 我知道,这其实也是现在房地产迅速发展的结果,待拆迁户了为了能在拆迁时多拿些平方,将家里的院子、天井全部封闭了起来,因为按政策封闭的才算平方。 封是封起来了,家里的阳光却全被挡了,更要命的是,有时封起来以后才发现,这地根本就不拆迁。杨丽丽家的房子应该就属这一类,因为他们家和其它几十幢房子已经被划入了这个新建小区,再想拆恐怕很难。 “有人在家吗?”踏进去,我没有关上门,毕竟门开着还可以透进更多的光亮,也能让我尽快的适应家里的昏暗。 “有人在家吗?”我再度提高嗓门叫了一声,仍旧没有人回答。 难道杨丽丽的父亲不在家?我转身回头向外走去,刚到门口,我就发现刚才给我指路的老太还正站在她自家门口朝这边望着,好象害怕我一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似的。 “阿姨,他们家人出去了吗?怎么没人在家?”我问。 “不会吧,没看到有人出去,而且他一般不出门的,”老太道,但却并没有过来帮我看看的意思,我知道,她心里害怕。 也许杨丽丽的父亲在家休息,并没听到我的声音吧。 我继续返回身,走回屋内,再次提高嗓门,“有人在家吗?” 仍旧没有人应声,此时我心里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不会杨丽丽的父亲出事了吧。 自从杨丽丽的母亲去世,杨丽丽患了抑郁症后,曾经志踌气满的杨丽丽的父亲一下子象被霜打了一样,完全的蔫了。而经过杨丽丽的死、曹阳的被抓,恐怕这个老人现在已经象个失去灵魂的躯壳,他已经完全不与外界交流。真要是这样,那么别说他病,就算他死在家里,恐怕也没有人知道。 我将买来的水果和补品放在了他家的条桌上,然后向两边房间瞧去,如果他父亲生病,应该会躺在床上吧。 两边的房间都瞧了瞧,却没有一个人影。 会不会在楼上? 在农村,这种小二楼,由于一楼湿气比较大,好多人家都只将一楼用来做客厅,或者摆放一些杂物,卧室更多的会摆在二楼的。 杨丽丽家的楼梯是那种老式的水泥楼梯,上面只涂了一层深红色的油漆,连磁砖都没铺。可见这家人对生活已经没有了太多的热情,看看现在农村的这种小二楼,谁家家里不弄得窗明几亮的? 沿着幽暗的楼道上到二楼,再次进了东西两个厢房,依旧没人。 也许杨丽丽的父亲出去了,我怎么这么傻呢,那位老太说没看到有人出去,她可不是一直呆在门口的呀,何况他们还隔着几家人家? 带着失望的情绪,我下得楼来,东西带来我是不会再带走的。所以,我径真向门口走去,从天井里望外面是那么的明亮,这样反而显然这个天井更加的阴暗了。 可正当我快到达门口,快从幽暗进入光明的时候,在这幽暗中突然传出一道如泣如诉的声音,似呻吟、似哭泣、更似传说冤魂怨魄的悲鸣 我悠然停立,回身,猛然,我被吓得魂飞魄散 第24章 “妈”“老婆子”我和齐田胜同时叫了起来,而且我还算腿快,一个箭步窜过去,一把托住了齐小倩母亲将要倒下的身躯。 “来,您躺下休息会,”我扶着她坐下,然后让她上床,给她盖上被子。 她不出声的看着我我,任由我动作,我被她看得有点不自在。 “怎么了?妈?您是不是还有哪不舒服?要不我带您去看医生?”我轻声的问。 “没没有,谢谢你郝挺,”她呡了呡嘴,象是要控制自己的情绪,但眼泪还是哗啦啦的流了下来,接着是无声的抽泣,然后是痛哭,歇斯底里 我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看她这样,我心里也是无声的自责,我太自私了,只考虑了自己的感受,却从未考虑过他们。他们从我这要了钱,我就待他们象仇人似的,可我有想过他们吗?他们在失去女儿后,那种无依无靠的感觉?那种未来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感觉? “老婆子,哭什么呀,郝挺来看我们,你应该高兴才对呀,来,别哭了,唉,你呀”齐田胜在劝自己的老婆,而且声音很轻,害怕惊着她似的。 这又是我从来没见过的,齐小倩母女俩虽然都很凶悍,但齐小倩的母亲对丈夫一直是想当恭顺的。这可能主要也是因为当时他们家大部分的收入来自于齐田胜的缘故,毕竟在财政局那么富得流油的单位,连草纸都可以当作福利发的,再加上齐田胜手伸得长点,他一个人的收入应该超过她们母女俩。 当然,这也是齐田胜夫妇,包括齐小倩看不起我的原因,因为我的收入甚至还不及齐小倩。 可齐小倩的母亲并没有因为丈夫的安慰就停下来,反而哭得更响。 “郝挺,你要不先坐会吧,我去给你倒茶,她哭会就好了,”齐田胜道。 齐田胜要给我倒茶?这又是从前没有过的事,也许现实真的倒过来了。 我知道我就是去安慰,齐小倩的母亲也不会停止哭泣的,她现在需要感情的渲泄,哭完也就好了。 我从卧室里退了出来,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我没要齐田胜为我倒茶,而是道,“爸,妈这样的身体能照顾孩子吗?” 我确实有这样的担心,齐小倩的母亲连站起来都觉得晕,要是孩子过来,他们怎么带? “能,能,能”没想到我话刚说完,齐田胜就连声答道,仿佛有点迫不及待“其实,郝挺,唉,我们对不起你呀,” “爸,您说哪去了,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哪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虽然我在心里对他们曾经对我态度还感到不快,但看到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在人我的面前忏悔,给我道歉,而这个人还是我的长辈,我儿子的外公,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只能安慰他。 “是我们对不起你,郝挺,你让我把话说完,其实这些话我憋在心里好久了,”齐田胜说着,还是拿起了桌上的茶杯替我倒了一杯水,放到我的面前,在我说了声谢谢后,他道,“其实,当初小倩去的时候,我们是不该去要那笔抚恤金的,更不应该跟你去要那房子的钱。孩子还小,还要靠你去抚养,房子也是你和小倩共同的财产,我们知道不应该去要。可你知道吗?当时我们心中是多么的绝望,小倩一直以来就是我们全部的希望,她没了,我们就失去了所有,在那种绝望的情况下,我们只能去抓我们能够抓住的救命稻草,女儿没了,我们的未来根本无法想象,所以我们就想着多存点钱,女儿不能养老了,就用钱养老吧。也是我们自私,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其实后来我们想通了,再多的钱也买不来亲情。我们多次的想去看孩子,可我们老两口没脸见你,真的,我们没脸见你。我们不止一次的去过小倩的坟头,那里早就已经长满荒草了,我们去了很多次,每次去都要拔掉一堆草,我们知道你从来没有去过。小倩在世的时候,她对不起你,我们老夫妻俩也对不起你,所以你恨她,恨我们俩,我们能理解,我们” 齐田胜说着,老泪纵横 “爸,事情都过去了,这些事也有我的不对,我不该不去看小倩,不该不来看你们,更不该不让你们去看孩子。爸,你放心吧,小倩不在了还有我,还有孩子,我们一定给你们二老养老送终,”我发现,我的心还是软的,在齐田胜和齐小倩母亲的哀鸣中,我对他们的恨意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嗯,郝挺,你是个善良的人,你将来一定会有好报的,”齐田胜道。 我是个善良的人?我将来一定会有好报?以前的齐田胜可不是这么说我的,他只会说我是个废物,永远的一事无成。想到这,我摇了摇头,我都说原谅他们了,还想这些干嘛呢? 我走的时候,齐小倩的母亲已经停止了哭泣,我同意了他们随时可以去看孩子,也可以接孩子过来住。但他们可能得给孩子一个适应过程,毕竟孩子有近一年没跟他们在一起了,恐怕也早已把他们给忘了吧。 但我相信,时间隔不断血脉与亲情,只要他们对孩子好,孩子会很快接受他们的。 齐小倩的周年忌办的很风光,我请来了法华寺的和尚,虽然我知道这些和尚所谓对亡灵的超度根本就是鬼话连篇,但我知道真正的法事并不是为了超度亡灵,而是超度活人的心灵,让活人心安而已。 何况,当我将一万块钱送到法华寺那位执寺海明和尚手里的时候,我明显看到他的眼里放出了亮光,那种对金钱的贪欲一览无余。 按说出家人戒贪、戒嗔、戒愚,可海明和尚的这种执念贪欲也太明显了。 怪不得有人说,怎么戒贪、戒嗔、戒愚?那就是将全世界都拥有了,到时天下都是你的,你就不用再贪了。也不用再嗔,因为没人敢惹你生气。当然就更不会愚了,因为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奉为法典、圣旨,你看多圣明? 估计海明和尚现在虽没有拥有全天下之心,但如果真有这样的机会,他一定不会放过,想当初,明朝开国皇帝朱重八先生不也是皇觉寺的和尚么? 其实,有时出家人的贪欲比世人还要甚,只不过他们隐藏得好,甚至用佛理佛法来掩人耳目而已。 曾听说过一个故事:某寺主持下山游说佛法,在一家店铺看到一尊释迦牟尼像,青铜所铸,形体逼真,神态安然,主持大悦。若能带回寺里,开启其佛光,记世供奉,岂非一件幸事?(注:此处该主持已经有贪欲了不是?想将别人的物件据为己有。)可店铺老板要价五千元,分文不能少,加上见主持如此钟爱它,更加咬定原价不放(当然,生意人的贪欲更甚)。 主持回到寺里对其它和尚谈起这事时,和尚得都没办法,人家不卖呀,怎么办呢?还是主持有办法,他说,‘我们要想买到这尊佛像,就得让这个店主忏悔,’‘忏悔?’所有和尚愕然。怎么可能,店家好好的干嘛要忏悔?再说了,人家不卖这佛像啊。哪知此时主持还说了一句惊人的话,‘万丈红尘,芸芸众生,欲壑难填,得不偿失,我佛慈悲,普度众生,就让他赚五百吧!’众和尚惊奇,一小和尚道,‘师父,是五千,不是五百,’主持道,‘在我佛普度之下,他会五百卖给我们的,’。 于是,主持派第一个弟子下山去店铺里与老板侃价,咬定四千五不放,未果回山。 第二天,第二个弟子下山和老板侃价,咬定四千元不放,亦未果回山。 就这样,直到最后一名弟子第九天下山时所给的价已经低到两百元。眼见着一个个买主一天天下去,一个比一个价给得低,老板很是着急,每一天他都后悔不如以前一天的价格卖给前一个人,他深深地怨责自己太贪,忏悔自己的行为。直到第十天时,他在心里说,今天若有人来,无论给多少钱我也要立即出手。 第十天,主播亲自下山,说要出五百元买下它,老板高兴的不得了,他没想到现在卖出的价格不是昨天最低的两百元,而是反弹到了五百元,当即出手,高兴之余还另赠佛龛一具。主持得到了那尊铜像,谢绝了佛龛,单掌作揖笑曰,‘无边,凡事有度,一切适可而止啊,善哉善哉’。 这里的贪欲人人都有,只是主持懂得适可而止而已。 也许那位主持确实也修行到了一定的程度,而这位海明和尚根基尚浅吧。 其实做什么事都有个长期积累的过程,就象我现在,怎么也看不透秦默天的每一步。 当初,秦默天突然的主动出击,可以说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而现在她不趁胜追击,更让我觉得不可议思。 按说秦默天如果要有一番作为,现在应该是最佳时机,张贵仁在其前期的出击下已经节节败退,范长龙也因为曹阳的事最近低调得很,虽然没有任何证据证据曹阳的事与范长龙有关,但曹阳毕竟是他曾经的秘书,更是他一力提拔上来做区委书记的,如今出了问题,他作为推荐人和主要领导,领导责任还是要负的。 可现在的秦默天却将整个心思放到了江城市物流基地的建设上。 江城自古以来就是盐运、漕运的集散地,京杭大运河贯穿其中,水路交通相当便利。但近年来,随着公路、铁路和航空运输的飞速发展,江城运输重地的地位已经一落千丈。如今,随着火车站、飞机场的兴建,秦默天开始在常委会上提出了建设中国最大新型物流基地的设想。 由于建议是秦默天提出来的,再加上范长龙与龚一飞的低调,张贵仁的败北,其它常委或市领导谁也不敢提手这个摊子。因为现在谁也搞不清秦默天到底有多大的能量,江城市的这些大小官员们对范长龙和张贵仁的手段是早有领教的,他们不相信范长龙和张贵仁就这么心安理得甘愿做秦默天的配角,也许很快江城官场的风向就会改变。到时,秦默天提议建设的物流基地将会成为攻击的主要目标,而接手这项工程的人将不可避免的成为失水城门边的池鱼。 “老板,这个物流基地的设计方案我们是不是再找一些专家进行研究和论证?”办公室里,给秦默天续上水,我小心翼翼地问。 “怎么了?你认为这个设计方案有问题?”秦默天没有抬头,而是看着自己面前的文件道。 “不是,我是想”我在想要不要跟秦默天说我的想法。 “你想说什么?”秦默天抬起头,看着我。 “是这样,老板,”在秦默天抬头看我的一刹那,我心里有点慌张的,因为秦默天是个很有主张的人,她已经决定的东西,我再说三道四也许会引起她的不快,但她是我的老板,更是蓝珊珊的阿姨,我觉得我必须提醒她一下,以防万一。所以我尽快稳定自己的情绪,轻声道,“江城市只是一个三流城市,虽然依靠省城,而且也有火车站和机场,可江城市的铁路贯线并不多,而且机场的运力也有限。如果要建大型的物流基地,光有基地是不行的,还要有公路、铁路、机场等相关配套的设施,这” “怎么?你是怕物流基地建不起来,成为烂尾工程,或者建起来成个闲置地,白白浪费人力财力物力?”秦默天看着我,脸上看不出表情,非喜非忧,很平静。 “啊,不是,”我连忙否认,因为如果我确认自己是这样的意思的话,那么就是否定秦默天的构想,说重点就是跟她唱反调。我只是个秘书,这样的决策性的东西,我还没资格参与,于是我道,“我只是在想找一些专家进行研究论证,让他们出具签字的论证报告。然后再请市里的领导、甚至省里的有关领导进行审阅,这样这样” “这样万一以后出了问题,咱们也能撇清关系,不被追责是不是?”秦默天是个聪明人,她一下子就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 “也不是怕被追责,”我道,“主要是怕万一出了什么小问题,反而被别人拿来大做文章,” 听我这么说,秦默天没有说话,而是直直的盯着我,她的眼里闪烁出一种我说不出来的光芒。她的这种眼神让我刚刚压下去的紧张再度出现。 难道她讨厌我插手他们这种市领导的纷争,或者是权力的争夺?抑或是 “老板,我”被她看得有点发毛,我嚅嚅地道。 “郝挺,我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见识,嗯,不错,”她向后仰了一子,然后将刚才拿在手里在材料上划来划去的笔放了下来,“看样珊珊比我还会识人,你确实不错。” “老板,我”虽然听到自己老板的夸奖,我心里有点沾沾自喜,但我还是不能表露出来,我象是受宠若惊地道,“我也只是怕有人利用小问题来对你做大文章,” “嗯,你的提醒是对的,你也说得没错,江城是个三流城市,没有大型的公路、铁路和航空运力,要建成全国最大的物流基地是有难度,这一点我也考虑到了。不过,这些都不是困难,既然你提到这的,我就跟你说说,”秦默天道。 这是我第一次跟秦默天如此正式的谈论一件事,准确的说是秦默天第一次跟我聊她的工作构相。 “建全国最大的物流基地这个设想我不是突然冒出的相法,而是经过了一年多的调查论证。江城市是个三流城市没错,运力不足也是现实。但我们也要看到江城市的优越性。江城市有天然的长江水道,有过河水系,这在水上运输这一方面有得天独厚的条件。至于公路、铁路和航空运输,江城离省城只有一小时的路程,而且交通极为便利,省里已经规划在江城与省城之间再建两条长江大桥,到里省城到江城的运输能力将提高到现在的五倍。江城到上海公路仅需三小时路程,而且我们的领市润江和腾州都在向国家申批兴建到上海的铁路项目,江城的铁路项目也将跟上。公路方面,现在共有四条国道纵贯我们江城,我们只要修建很少的一些辅道,就可以立即并入国家高速网络。关于航空货运,目前我们江城确实没有着落大型动输货机的条件,但我私下里已经向国家和省里的有关部门和有关领导咨询过,如果我们规划得当,还是可以得到国家和省里支持的。我相信,用不了十年,我们江城的水路、公路、铁路、航空等运力将达到现在的五十倍,一举成为国内第一。河北不是北京的物流集散地么?那么作为国内两大城市之一的上海,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大型的物流集散地,我们就要让江城成为上海的物流集散地。北京是政治中心,上海是经济中心,所以,上海的物流量应该比北京还高,再加上我们海东省是全国乡镇企业最发达的省份,物流的需要就更不用说,所以这一点完全没有必要担心。”秦默天道。 “可这个要建成巩怕不是一年两年,十年后?”我迟疑着说。 “你是说十年后我都不知到哪去任职,甚至都退休了是吧?”秦默天没在意我打断她的思绪,而是淡淡一笑道,“郝挺,你应该听说过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吧。大凡为官者,无论职位的高低都拥有一定的权力,但人民赋予这样的权力不是用来吃喝玩乐、作威作福的。明朝时的清苑县知县唐成就说过‘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卖红薯’。虽然为官者并非每个都有所作为,这有各种各样的原因。有的人是由于能力和各种因素的制约,壮志未酬;有的是因为忘却责任,享起官福,不想作为;有的是为保乌纱,怕得罪人,做老好人,无法作为;有的甚至是被别人给下梗子,使绊子,劳而无为。你希望自己做这样的官?我想你一定不希望,我同样不希望,我希望自己能为老百姓做点什么,我们这一代人最青春的热血奉献给了祖国的大地,可遗憾的是我们的热血未能换来祖的旧貌换新颜,只是空空浪费了几年的生命而已。我不想这样的浪费重演,而且我们的生命都是有限的,干嘛不趁自己还能做事的时候,为祖国为人民多做点实事?也许十年后我去了异地任职,也许十年我已经退休。但我喜欢这一句话,这也是我的座右铭‘政声人去后’。” “再说了,我在江城也许还会干上五年、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 那一天,秦默天跟我说了许多,她的话让我油然而升敬意,也许我以前想错了她,我想象的那些所谓的她突然发起攻势掀翻张贵仁的两个嫡系,只是因为这两个人的所作所为确实为法律所不容,而她只是在坚守自己的职责,只是希望为民做实事来弥补自己曾经浪费的青春。 不过,从她的话里我还听到了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她好象对自己的未来去向已经有了明确的定位。那么她的这些信心又从哪里来呢? 我不知道,秦默天对我来说一直是比较陌生的,虽然我已经跟着她有一段时间,但我熟悉的也仅是她的一些日常习惯,对于她脑袋里想的东西,特别是她对官场的一些看法与领悟,以及她在权力的运用下,我还是那么的陌生。 也许,这就是所谓熟悉的陌生人。 但从那天的谈话中,秦默天不仅给我了讲了她对江城发展的规划与构思,更讲了她对当官的认识与看法,的的确确给我上了一课,这也为我以后从政理念打下了基调。 只是,我没想到,江城官场的变幻会是如此的突然,突然得让我有点措手不及。 而蒋树春的死更让我惊诧万分,甚至,有点心痛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晚上,我难得有时间在家里吃饭,这一阶段,自从成了秦默天的秘书,我的应酬不知觉的多了起来。除了秦默天的一些公务接待,以及我自己的一些私人朋友间的聚会外,更多的是各区县或市直相关部门的宴请,当然名目是各式各样,反正就一个字,吃;两个字,喝酒。 所以,一段时间以来,我发现自己的酒量见涨。 人都说酒量是练出来的,看样诚不我欺,以前的我只有七八两酒量,做了副校长后,渐渐的变成了一斤,现在估计一斤二两不成问题,真要趴下的话,得一斤半。 久经(酒精)考验,酒桌上总结出来的词很符合实际。 人喝酒,酒精到达人体肝脏后会在乙醇脱氢酶的作用下快速生成乙醛,乙醛对人体是有毒的,它只有在乙醛脱氢酶的作用下被快速的转化成乙酸(醋的主要成分)才会被人体利用。否则就会对人的神经、皮肤等产生刺激反应,从而出现脸红、头晕、呕吐的现象,甚至有的人会出现皮疹,过量饮酒者还会出现酒精中毒,甚至死亡的现象。 酒量小的人是因为体内乙醛脱氢酶含量少,或者说编码乙醛脱氢酶的基因表达不活跃,因此生成的乙醛不能被及时的转换掉。当然酒量高的人则说明其体内含该酶比较多,该基因表达活跃。 而且,生物体内的基因的表达是可以受外界环境影响的,特别是可以受到一些化学因子的诱导。这可能比较专业,打个比方大家就知道了,我们经常用抗生素,细菌分解抗性素的基因就会被不断激活,从而使得病菌对抗生素产生抗性,以后人生病后再用抗生素,效果就会很差,其实就是这个道理。 而乙醛脱氢酶也是可以被诱导的,这也就是酒量越喝越大的原因。 但我却并没因为酒量升高而自喜,天天在外面吃喝,我早就厌腻了那种推杯换盏、觥筹交错,难得在家里吃一点姚阿姨做的清爽小菜,喝一些她从菜场买回来的玉米粉熬的稀粥,再加上旁边有儿子和刘婕,这种感觉真的挺好。 可我的这种美好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在我第一碗稀饭喝完,准备去盛第二碗的时候,手机却突然响了。 我快速的掏出手机,我现在已经习惯每天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而且保证在手机铃音响三声之前接听。因为我们不知道哪个电话是哪位领导打来的,而哪个电话又联系着某件重大的事情。 手机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摁下接听键,然后边向客厅走边问,“喂,你好,我是郝挺,请问哪位?” “郝挺,我我是李芸,”电话里是李芸的声音,不过声音有点寥落。 其实不用她说,我也能听出来,我们曾经在一个教研室,一个办公室呆了几年,虽然她已经离开江城一段时间,但她的声音我还是能听出来的。 “李姐,你在哪?好久都没有你的消息了,怎么样,你现在过得好吗?”我没想到李芸会再给我打电话,自从她离开江城,在我的世界里她就象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再也没有任何音讯。现在突然接到她的电话,心里还是有点激动,毕竟她也曾是我的女人。 “我”李芸迟疑了一下,她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问,“郝挺,你现在方便出来吗?” 什么意思?难道李芸回来了?她在江城? “李姐,你回江城了?”我问,虽然我的内心现在比较激动,但毕竟这是在家里,刘婕还坐在厨房里,我得控制着点自己的情绪。做了秦默天这么长时间,我已经学会控制,刚才的激动也仅是一瞬间而已。 “嗯,想请你帮个忙,”李芸道。 本来我还想说我正在家里吃饭,可李芸张口就想请我帮个忙,我倒不好意思再推托了。如果我此时再说这样的话,她一定会认为我是拒绝,而且她现在貌似过得并不好,因为她的声音给人的感觉是有气无力。 蒋树春因为贪/污挪用公司的款项被关进了局子,她一个人带着孩子,过得肯定很艰难,即使我们之间没有那层关系,作为曾经非常关照我的老大姐,我也不能给她我有忙不帮的印象。 而且,她已经回到了江城,那么她肯定已经知道我成为市委常委秘书的消息,如果此时给她留下我不能帮忙的印象,她一定会认为我小人得志。 一直以来,我最恨的就是那种小人得志的嘴脸,官不大架不小,总把自己牛逼得跟二五八万似的。 不过,我不知道李芸要我帮什么忙,所以我道,“哦,你说,什么事,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我一定帮,” 做了这么长时间秘书,我已经渐渐的学会了说话留有余点,因为我还不知道李芸要我帮的是什么忙,如果我无能为力,而现在这么干脆的答应下来,到时不被人笑话么。 “你出来,我们再谈好么?”李芸问。 “好吧,你说在哪,我一会到,”我道,看样李芸并不想在电话里说这件事。 “我在我们江城小学对面的那家茶楼里,”李芸道。 李芸已经等在茶楼里了,说明她认为我是一定会去了,确实,李芸了解我的性格,她既是我的同事,也是我的女人,她知道她的邀约我一定不会拒绝。 不过,李芸选择在我们学校对面的茶座,我想她一定是有意选择的,她是想让我记起我们曾经在一起的美好时光。毕竟她离开江城已经这么久了,而我又已经成为了秦默天的秘书,她哪知道我身边现在又有哪些人?或者说又有什么样的女人? 由来只闻新人笑,有谁听得旧人哭?何况,她已经年轻不再。 “好的,你在那等我,”我说完摁断了电话。 “怎么,李姐回江城了?”见我走过来,刘婕问,显然在我和李芸说话的时候,她听到了我们谈话的内容。 “嗯,” “她找你什么事?”刘婕问。 “我也不知道,她只说请我帮个忙,我问她什么事,她说要当面跟我说,”我道。因为刘婕已经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内容,所以我也没必要隐瞒。 “那你快去吧,老实说,老蒋那事,我还,算了,事都已经发生了,你去好好安慰安慰她。人家在做副校长,主管教学的时候,没少帮咱们书店的忙,”刘婕道。 刘婕就是这么心地仁厚,其实,在李芸当副校长的时候,我是主持工作的副校长,而且她这个副校长也是我提上来的,她怎么可能不对我的书店加以关照? 刘婕并不知道我和李芸的关系,她也不知道李芸当上副校长完全是因为我的原因,所以她在心里对李芸还心存感激,尽管书店挣的那点钱早就只是她收入的一个零头。 “嗯,我还是再喝一碗这玉米粥,太香了,”我道,说着,又拿起勺子舀了一碗,然后喝下。 刘婕微笑的看着我喝下第二碗稀饭,整个眼里全是温情,此时的她看起来是多么的幸福。 可惜,我只看到了幸福,而这幸福眼神背后的东西我却一点也没看到,而且也让我以后抱憾终身,当然这是后话。 当我到达茶馆的时候,李芸坐在那,面前放着一杯茶,不过茶杯里的水却一点也没有动,而且她的整个人状态似乎也不是很好。直到我走到她的面前,她才发现我,然后站起来,有点尴尬地对我道,“郝挺,你来了?” 我坐下,她也坐下,我问,“李姐,你怎么这么长时间一个电话都没有,也太让人担心了,” “你担心我?”她的眼里突然闪出一阵亮光,但随即暗了下去,“我都这么大的人了,有什么可担心的。” “那不一样,毕竟我们曾经同事这么多年,你就这么走了,我们” “是因为我们是同事,还是因为曾经是你的女人?”李芸截断我的话,抬起头问我。 什么意思?难道她是来和我叙旧情的?这倒完全有可能,李芸也许在外面混得并不好,毕竟她还带着个孩子,所以她准备回江城。而她当时已经辞去了江城小学副校长的职务,甚至连工作都辞了,现在再想回来很难。也许她知道我已经成了秦默天的秘书,所以她希望我能帮忙将她再弄回江城小学。 一定是这样的,我想,我似乎明白了李芸说她曾经是我女人的意思,她是想让我看在旧情的份上,帮帮她。 其实不用说,即使她不是我的女人,我也会帮她一把,我说过,毕竟我们同事了好几年,而且在我落魄的日子里,李芸并没象某些人那样对我颐指气使,而是处处关心我这个年轻人。 “额,”我没接李芸这句话,毕竟这是在学校边上的茶馆,谁知道这里有没有我们不认识但人家却认识我们的人?谈论这样的话题要是让别人听去了,不是徒增是非?所以,我转移了话题,“李姐,你是不是想回江城小学工作?” “回江城小学?那我恐怕是回不去了,现在弄一个事业编制有多难,逢进必考。再说了,当初我是从那里辞职出去的,现在再回去,不是徒增笑话?”李芸道。 “那你?”既然李芸不想回江城小学,那么她找我帮什么忙呢?而且她也说了,事业单位现在逢进必考。要不进事业单位的话,随便进哪个企业就行了,进企业还需要找我? “老蒋死了,”李芸突然道。 “什什么?”我心中一震,以为自己听错了,“李姐你说谁死了?” “老蒋,蒋树春,”李芸道,李芸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表情很平静,看不出喜怒哀乐来,而且茶馆的灯光也比较昏暗,即使有细微的变化我也无法察觉。 “怎么会这样?”这一次,我听清楚了。 “警察说是自杀,”李芸道。 “自杀?”我再一次惊了,蒋树春为什么要自杀?经过我与陆蔚的协商,再加上公司并没有损失多大,蒋树春也就判了五年而已。五年后他就是出来也才四十多岁,还有的是大把的时间,怎么这么想不开? “是啊,警察是这么说的,”李芸道。 警察是这么说的,看样李芸对警察的结论并不认可,难道她想让我帮她查蒋树春死亡的真相?不会吧,如果说给人安排个工作什么的,我还行,要是说查案,我 “那么你认为有什么不对劲?”我问。 “没有,虽然我们十多年的夫妻,但我们已经离婚了,按说他的事根本不归我管。可谁让他是我女儿的父亲呢,而且她父母年纪都大了,也不会无端的生出什么事来。虽然我们在他的身上发现了一些软组织挫伤和淤血,但警察说那是他在上吊时自己蹭的,而且那里有法医的尸检报告,我们也提不出什么疑问来。”李芸道。 “那么你找我?”我彻底糊涂了,既然不是为了找我帮她安排工作,也不是为了帮她查找蒋树春可能的死亡真相,那么她找我干什么呢? “是这样,按我们江城的风俗,人死了是要回家停放的。可老蒋是被从监狱直接拉到仪馆的,而且他是在押犯人,警察的意思是直接火化。但老蒋的父母坚决要求将老蒋拉回来停两天,警察不同意,我们今天已经找了一天的人了,可警察根本不通融,你知道的,我们并没有什么过硬的关系,人家根本不买我们的帐,”李芸道。 找了一天的人,也就是说,李芸并没有开始就想到请我帮忙,这里恐怕有几个原因,一个就是她不想再跟我有什么关系,所以她并没在第一时间找我;二个就是她并没有把我放在心上,我们之间只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当然,也不排除她并不知道我已经成了秦默天的秘书,她说的她的关系都不过硬,恐怕她认为我的关系也不够硬。 也就是说,我前面的猜测可能是错误的。 也许,只是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她才想到了我,想到了我身后的曹阳,所以她觉得可以试一试,或许她还并不知道曹阳已经被抓的事实。 “是,遇到这种情况按照法律规定好象是不能拉回家的,”我道,“不过咱们江城又有这样的风俗,这,这样吧,你让我想想办法行么?” “嗯,我知道你肯定会有办法的,听说你现在已经成了市委常委的秘书了。”李芸道。 哦?李芸知道我已经成了秦默天的秘书?那么她是在找了一天人之后知道的,还是早就知道,但却并没想找我帮忙呢? 如果李芸一早就知道我成了秦默天的秘书,可她却没想到来找我,那么说明她心里真的没有我了。如果是她开始不知道,而是后来一知道就立即找我来帮忙,说明我在她心中还有重要位置的。 可想到这,我却突然对自己鄙视起来,郝挺,你在想什么呢,人家现在可是死了老公,啊,不,前夫,你怎么还想人家心里有你没你呢。 “我也只是个小秘书而已,”我道,“不过,这件事应该问题不大,我找人说说看,” “那就谢谢你了,”李芸道。 “不客气,李姐,这是我应该做的,”我道,在心里,我确实觉得这是我应该做的,如果当时不是我对陆蔚说要好好治治蒋树春,恐怕他不会落到今天这样的下场,所以说从心底里我对她是有愧的,“不过,你也要节哀顺便,人死不能复生。” 我说这话的时候就有点太程式话了。 “我哀什么,他已经不是我老公了,如果不是因为他是我女儿的父亲,我才懒得理,我还没受够他的折磨?”李芸的语气里似乎有点愤懑,“郝挺,其实我在外面这么长时间,一直挺想你的,真的,老蒋从来没让我象你给的那种满足过。特别是在外面这么长时间一个人,我有时想你想得实在难耐,我就自己抚慰自己,你知道吗?这么长时间,我都不知道用了多少的黄瓜茄子。” “李姐”我想不到李芸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蒋树春刚死,而且尸骨还未寒,她竟然跟另外一个男人谈论这样的事?我的心里一阵难过。可一想,我也就淡然了,她们虽然有十多年的夫妻感情,但他们已经离了婚,而且李芸还是在受伤那么深的情况下离婚的,她当然在心里恨蒋树春,我甚至在想,蒋树春的死会不会让她有心灾乐祸的感觉。 虽然她的这种想法可以理解,可她将我与一个死人比,特别是比床第之事,还是让我有点不舒服。但她言语上的这种赤/裸却让我的这种不爽很快烟消云散,代之的是心头的一阵阵动。因为我的脑海里现在掠过了一片片我们曾经在一起的片段,在床上,李芸是那样的疯狂,那样的大胆,她甚至在办公室里帮我用嘴服务过,她的唇是那样的柔软,她的口腔是那样的炙热 想到,我发现自己居然有了感觉,那个部位居然在慢慢的涨大。 “郝挺,你现在心里还有我是么?姐都这么长时间没有感受过男人那东西带来的满足了,今天就让姐满足一下好么?”她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开始发红,而且也慢慢的低下了头去。 我还以为李芸这么长时间一定饥渴疯了,所以才说出那样的话,连基本的廉耻都不顾了,现在看来她还是难为情的。 可她的这种脸红,娇羞,再加上她刚才言语的**,我心中已经涟漪荡漾,“李姐”。 一切都已经不用说了,虽然有时我会和胡玫在一起,可那毕竟是少数,而刘婕现在这个样子,我们的性/生活已经只是变成了一种义务,我实在没办法对着那两条瘦骨嶙峋腿提起性/欲,每次都是草草了事。刘婕估计也知道了我的感受,所以基本不怎么来撩拨我,而我也落得清静,就这样,我们做/爱的频率恐怕一月也不到一次。 而我才三十岁,正年轻力壮,我需要性/欲的发泄。 李芸曾经是我的女人,我们在一起已经默契融洽,所以 正在我心中蠢蠢欲动的时候,李芸已经起身坐到我旁边的位置上,而且她的手居然直接放到了我的。 我蓦的一惊,然后紧张的向四周望了望,这可是茶室啊,大庭广众之下。 向四周看了看,根本没发现有人注意我们这里,是啊,现代人已经渐渐的习惯于西方人的思维,很少去关心别人的隐私,除了一些街头巷尾的八卦大妈们,城市人的生活节奏是如此之快,谁会关心别人的事?自己的事还关心不过来呢。 再说了,在城市里,不象在农村,在这里谁都不认识谁,八卦给谁听? 但是,这种大庭广众之下的**却更具有刺激感,更让我欲/血沸腾,我已经坚挺的部位开始进一步涨大,而她温柔的抚摸也让我的呼吸粗重了起来。 我想到了那次她在办公室里用嘴帮我服侍的情形,那一幕幕刺激的画面怎么从脑海中都挥之不去。 “郝挺,你还是喜欢李姐的是么?李姐也好想你,给李姐好么?”她在我耳边轻身的呢喃着,手居然拉开我裤子的拉链伸了进去。 虽然已经是春天,但人体裸/露的部分和人体的温度还是有差别的,再加上我的那个地方已经火热,而她的手与之比起来是那样的冰凉,这种刺激让我迅速的清醒。 “别,李姐,这是在茶座呢,”我连忙将她的手从我的裤子里拿出来,并迅速将拉链拉上。 “那我们去外面,我们去开房,”她没再强行的将手伸到我的衣服内,而是用手挽住了我的胳膊。 我们站起来,可我的那个部位还在挺立,我只能用自己的包挡在面前。 突然,我想起,这一幕是何曾的相似,记得我那次去宁静家家访,那一次,我当时好像也 由于脑海里想起了宁静,思维有了短暂的失神,所以我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实,那就是如果李芸跟我一样是激情澎湃的话,她的手怎么会那么的冰凉?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可我现在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想那些东西,因为我想到了宁静,还有跟李芸在一起的一幕幕。 李芸看起来绝对是个贤良淑德的女人,可她对性事的疯狂以及在床上的那种放/荡,让我激情四起。 李芸应该属于那种闷型的女人,我听说过如果女人外面的衣服正统,而里面的衣服很大胆前卫的话,十有**就是这种类型的女人。我曾见过李芸的里面穿着裤,在这她这种年龄,受到这种教育的女性中并不多。 其实人性本恶,所以才公内心放纵,只是因为教育使人克制了邪念而已,当然克制力弱的人就会出轨,而大部分人都是心里想法邪恶,而实际生活中则规规矩矩。而一旦这种邪恶的想法被外界所刺激、被侮辱、被诱惑,心中的魔就会被唤醒。 而最近的研究表明,越是有知识,接受过开放性的教育的女性克制力越弱,也越开放,这倒也是似乎有点道理,起友唐峻、顾小雅一类的女人,根本就不将性当回事,她们认为性其实就跟穿衣吃饭一样,是一种正常的生理需要,仅此而已。 李芸为了利益和权势、宁静为了孤独、刘婕为了孩子、顾小雅为了生理需要,这些女人都在外界欲/望的驱使下与我发生了本不该有的婚外性行为。 唯有蓝珊珊,才是真心真意的一心爱着我,可惜她却受到家庭变故的影响,如此的惧怕婚姻。 “去哪?”当我们坐到汽车里的时候,我才想到这个问题,我们去哪? 我不想去开房,因为我对开房已经有了一种心理障碍,虽然上次有了乔恩先的帮忙,但不是每一次运气都那么好。何况我现在已经是秦默天的秘书,我不仅要考虑到自己及未来的前程,我还要考虑到对秦默天的影响。 虽然秘书出事,有时对老板来说并不是多大的事,但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影响,就象曹阳现在出事了,范长龙突然之间就低调了许多一样。 “随你,我是你的女人,你带我去哪,我就去哪,”李芸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我道,也许是害羞,她的脸色有点微红。 “那我们去江边?”我问。 她没出声,没出声就是默许,我立即挂档,然后一踩油门。 春天的江边,江堤上一排排的垂柳在春风的吹拂下轻轻的摇曳着,就象春姑娘柔顺细长的秀发,更象少女们苗条婀娜的身姿。它们在轻风下曼舞,在春色中醉歌,展示着自己的风/流与可爱。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唐代诗人贺知章就在自己的诗中借用了这种婀娜与曼妙来将杨柳化身为美人,将千万条垂下的丝绦想象成美女身上的裙带,这些曼妙的美女随着春风在大地上弹奏出的和煦乐曲,尽情的跳跃着、动舞着,她们在挥洒自己的青春与热情。 路的小草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铺露了整个大地,春回大地,万物复苏的景象给人一种无限的生机盎然的感觉。不觉得,沉埋了一冬的那种对严冬的畏惧豁然离去。 春天是个到处充满生机的季节,整个大地都象刚睡醒了般,不仅垂柳、小草,就连桃、杏、梨等也都竞相开放,遍地的野花更是将江连点缀得如同铺上色彩斑斓的锦缎,特别是在车灯光的照射上,一闪一闪的,更加耀人眼目。 “真美”我听得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李芸轻声道。 是啊,真美,其实我也被眼前的这种美景给迷醉了。 上次跟顾小雅来江边的时候,这里的柳条刚刚吐露出一点嫩嫩的新芽,可如今它们都已经绝色如荫,而那时刚刚冒出一丁点绿色的小草,如今也成了厚厚的一片。 时间在流逝,万物在生长,人也在变换。 上次是顾小雅,这次是李芸 一时间,我们两人都望着面前的美景,倒将那种欲/望给淡化了,我从茶馆里挺立起来的部位,现在也已经恢复了原样。 我甚至都后悔带李芸到江边来,李芸与顾小雅不同,虽然她跟顾小雅一样在床上都很疯狂,但顾小雅在国外呆过很长一段时间,也习惯于西方人那种随时随地解决需要的自由。李芸不一样,李芸应该更喜欢在一个封闭的环境里完全这样的事,哪怕是办公室,那都是一个相对隐秘的空间,在这样天作铺盖地作床的条件下,她也许根本放不开。 中国传统的观念是将性作为一种很私密的东西,这种东西是不能拿到人前或桌面上来说的,不象日本,谈性就跟谈吃饭一样。 有人曾经研究过,说为什么日本**泛滥,其实是有很重要的原因的,那就是民族观念。 日本是一个岛国,地理环境决定其资源的缺乏。日本青少年一翻开日本教科书,并不是象我们小时候学的那样,说我国地大物博、山河壮丽、历史悠久、文化灿烂等等。他们的教科书里,只写着我国(日本)多火山地震、四周环海,除硫磺外不盛产其它矿产资源等等。所以他们非常有紧迫感和危机感,尽管他们物质富足、吃活不愁,但他们的精神生活却非常的贫瘠,在他们看来国家并不重要、成长也不重要、理想和大学等神马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即时的享乐,因为他们谁也说不清哪一天,他们的经济会突然的崩溃。这也是日本人好战与侵占别国领土的原因,因为他们只有通过战争来掠夺别国人资源,通过侵占别国的领土来扩大自己的领地,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他民族的生存。而享乐,在物质生活非常丰富的日本,吃喝已经不算什么真正的享受,因此,他们只能寻找其它精神家园的替代品,毫无疑问,肉/体的**,就变成了他们追逐的主流。这也是动物的本能,动物生来不会为资源、为环境、为生活、为情感,为任何的一切去费尽心思,但为了配偶,为了争夺**权,他们会划领地,为进行角逐决斗,甚至至死而休。于是日本人就尽情的展现他们动物的一面,而正常的性文化已经不能满足他们变态的心理,所以他们更多的以变/态扭曲的性行为来得到畸形的心理满足。 当年率舰队强行打开日本门户的美国提督贝里撰写《贝里提督远征日本记》一书中就直接的写道‘日本低层民众无疑十分/荡’。日本作家井源西鹤写的《好**一代》和《好**一代》也写至日本当时颇为流行的人/肉市场,一开始女子们因身不由己而接客,在被动的凌虐中慢慢适应,终于潜在的性/欲被畸形地唤醒。 正是因为这种畸形的性/欲在日本横行,那种唯美的情/爱与性/爱反而不再受人重视,不象中国对于贞女烈妇是如何的推崇,甚至被放在了道德的制高点。 李芸是典型的中国妇女,她是不会或者说很难想象在这种野外做/爱的,我心里忽然后悔起来,我不该将她带到这个地方,也许她刚才的没出声,不是默许,而是拒绝,只是她不愿亲口拒绝我,没想到我错会了她的意思。 我们就这样静静的坐着,看着汽车大灯照着的由近及远的花花草草,谁都没说话。我的心里在自责着,我不知道李芸的心里在想着什么。 也许是这种寂静让李芸不太适应,她想不到在茶馆里已经激情如火的我,现在居然也跟她一样坐在车子里静静的看着窗外的景色。她向我慢慢的倒来,用手挽着我的胳膊,将头靠到我的肩上。 她的发际立即传来一阵清香,是那种茉莉的香味,淡淡地,更象女人的体香。 一阵阵的香气钻入我的鼻孔,更进入了我的心田,我刚刚平息下去的那种欲/望又在慢慢的升腾,特别是她的嘴里呼出的热气一阵阵的扫过的我的脖子,给我暖暖的酥酥的感觉。 也许听到了我呼吸加重的声音,李芸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然后我就感觉到她的舌头在轻轻地**我的耳垂。 本就开始升腾的欲/火在瞬间被吹旺,我转过头去,想亲吻她丰润的唇。 她似乎是无意的避开了,然后继续亲吻我的耳朵、我的脖子,她的手也开始伸向我的进行抚摸。 她的动作让我很享受,享受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她的舌象一条灵动的蛇带着温热在我的脸颊、脖子上一一掠过。而她的手则娴熟的来回婆娑着,带给我那个部位若即若离的刺激。 “嗯”我的鼻孔里发出了一阵舒服的鼻音,然后我摸索着去拉开她衣服的拉链,手也伸了进去。 我握住了一只丰盈,它是那样的丰满、温暖,绵绵柔柔的,就象醇美的酒,陶醉其中。并不时用手去轻捏那突起的蓓蕾,那小小的颗粒在我的手中不停的变形、肿胀、变大,然后傲然挺立。 “嗯”她的鼻腔里发出变了调的呻吟,然后她开始低下头去。 早就被她用手掏出的突起猛然被包裹在一种温热潮湿之中 “啊”我象在沙漠中久行的旅人突然感受到一种淋漓的大雨,那种深切骨髓的酥暖让人心醉。 她的长发象黑色的锦缎在我的眼前上下飘动着,我不知觉的随着她的飘动耸动着自己的臀。 我在尽情的享受着这种温暖的包裹,享受着温热的摩擦,以至于都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更别说控制自己的动作。 而李芸的作呕声将我从虚幻中拉了回来,我低头,看向她,她却并没有抬头的意思,依旧伏在那里。 我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我更不知道她现在的心里在想什么,我只知道她现在肯定也已经欲/望泛滥。 我用手去解她的腰带,她配合着我,然后还扭动着让我将她的裤子褪下,而我的手也沿着那如荫的绿草给探了进去。 令我奇怪的是,我并没有感受到以前的那种湿润,李芸的那个地方干干的,甚至两片薄薄的肉/片仍在紧紧的闭合着。 怎么会这样?难道直到现在李芸的心底都还没有欲/望?怎么可能,以前每次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只抚摸一会,甚至我还没有动手,她就已经湿成一片了呀。 还没来得及等我去想这些,李芸已经抬起头,然后快速的从副驾座上爬了起来,就这样连接着裤子还挂在她的膝盖之上,她就移到了驾驶位,而且直接坐在了我的身上,扶着我刚刚从她口腔中抽出来的东西,塞到了自己的体内。 她的干涩让我感到了一丝拉扯的隐隐的痛感,好在有她的口水的润滑,不然,我恐怕都很难进去,即使进去也会很痛,哪还会有什么**? 曾经看定篇文章,说强/奸是门技术活。人只有两只手,而强/奸人既要捂着对方的嘴不让其呼救,还要制止其挣扎乱动,并且要将对方的衣服脱掉,同时还要将自己的衣服脱掉,这几项动作同时完成本身就煞费力气。还要在那么慌乱并在着强烈挣扎的情况下准确的那仅仅只有几公分的洞里,不能不说是一门技术活,因为这玩意集脑力、体力、动手能力,甚至耐力于一身(碰到个拼死挣扎的,说不定你还没得手就已经筋疲力尽了),所以,没有一定的技术并且有一定能耐的壮士肯定不可能办到。 就象巴东一个姓邓的女子,据说只有一把达不到管制刀具长度的小小水果刀就将三个大男人给捅了个一死一伤一逃,何况那些被酒色掏空得只能靠伟哥才能勃/起的家伙? 所以,如果没有女方的配合,强/奸这一犯罪是不可能完成的,因为大多数女人开始是拼命挣扎,然后是半推半就,最后是投怀送抱。 也正因为李芸的投怀送抱,甚至用口水完全润滑我的那个部位,我才能顺利进入她的身体。 甫一进入,李芸就开始呻吟起来,因为看不到她的脸,我不知道她现在的表情,更不知道她现在的呻吟到底是真的有快/感,还是伪装出来的。 本来跟李芸在一起,她的疯狂让我根本不会有其它想法,可刚才,她的那里如此的干涩,不得不让我多想。 按说蒋树春还躺在殡仪馆里,李芸这个时候跟我做这种事确实有点违背常理,也许真如她自己所说的,她和蒋树春已经离婚,蒋树春跟她已经没有什么关系。可不管怎么说蒋树春也是跟她生活在一起十多年的男人,还是她女儿的父亲,最起码的伤心应该是有的,怎么可能一点都没有呢?除了刚开始我接到她电话时,她的声音有点有气无力,以及见到她时她的神情有些寥落外,我真的没看出她有什么样的伤心。 难道李芸心肠真的可以这么狠?不应该呀,这么多年,李芸给我的感觉还是比较柔情,并非女强人,否则她也不会在蒋树春的威下忍气吞声。 那么,什么才是合理的解释呢? 也许,我想到了一种可能,这也是我在一些医学书籍上看来的,就是说女人如果长期的没有性生活,会出现的衰退,阴/道分泌物减少或干燥,抗病能力下降,甚至会引起阴/道感染并宫颈炎等疾病。而且有比喻说,性生活对女人来说就象春天的甘露,如果长期得不到甘露的滋润,女人这朵鲜艳的花就会枯萎,特别是三十岁以后女人,如果长期没有性生活脸上会出现暗斑,肤色会暗黑,脾气也会变暴躁,当然这些症状因人而异。 也许,李芸就表现为肤色暗黑,分泌物减少类型吧,怪不得我一见到她就觉得她整个人的状态不好,原来是因为她皮肤比以前暗黑了不少,人也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开始我还以为是她说的因蒋树春的死,现在看来,她是性生活太少,不,是没有性生活的缘故。她自己也说了,这么长时间,她只用了黄瓜茄子。 想到这,我不仅同情起她来,一个女人,在这个年纪,按说正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可就时候她却变成了独身一人,不靠黄瓜茄子,她还能靠什么呢。 我扶着她的腰,有规律的开始随着她的节奏开始,我觉得我应该给她滋润,她曾是我的女人。 本来一直是李芸在主动,如今我猛烈的撞击了几下,她口中的呻吟忽然大了起来。 我用手一拉驾驶座底下的把手,将驾驶座放倒,然后抽离她的身体,让她躺在驾驶座上,而自己则翻过身,驾起她的双腿,然后再一次进入了她。 这一次,由于是我在主动,所以我好控制自己的节奏,我快速大力的动作着,我要给这可怜的女人酒下最充沛的甘霖。 我的动作越大,她的声音也越大,不过与以往不同的是,今天她一直闭着眼睛,而且她披散的长发也一直披散在她的脸上,使我很难看清她脸上的表情。即使偶然一露,也是那种皱着眉似的痛苦。 渐渐的,她不再干涩,此时我才有鱼儿入水的畅游之感。 原来,女人和男人也需要磨合,就象两个新的齿轮,即使有外界添加的润滑油,也不如经过长期磨合的旧齿轮来得和谐。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也不知李芸已经在我的身底下嘶叫了几次,我终于一松,将自己全部注入了她的体内。 为了让她得到充分的享受,我有时控制着自己延长了时间,等到最后自己射出的时候,反而觉得**下降了许多,有种意犹未尽之感。 静静的,车箱里平息下来的我们就这样一动不动交叠着,我仍然趴在她的身上,并没有从她的体内拔出,我们两人的喘息声充耳可闻。 “郝挺,帮我找找人吧,我希望明天能将老蒋拉回来,”此时,李芸突然道。 刚刚并没有完全尽兴的我,突然心头起了一种烦躁,李芸今天来找我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复烯旧情么?好象不是,她好象只是在为了满足一下自己的需要。而且,在这种刚刚如此激情的场景刚刚落幕,她就急不可耐的提起这事,搞得好象是交易一般。 其实,想想也是,李芸哪次不都是有目的的交易?包括给蒋树春找工作,给她女儿换学校,帮她当副校长,好象每次她的目的性都很强。 想到这,我不禁有点索然无味,这都什么事儿,我郝挺有必要这样去做交易嘛,何况还是个这么老的老女人。 当这个问题一在脑子里过的时候,我忽然的一惊,我怎么将李芸看成是老女人了,她也不过就比我大不到十岁吧,我怎么。我明白了,是因为随着我自己地位的改变,我身边的女孩越来越多,李芸,这个近四十岁的年龄,确实老了。 自从成了秦默天的秘书,参加各种宴请是必不可少的,特别是一些老板的宴请,而宴请桌上这些老板拉来的美女,哪个不是娇艳欲滴?饭后的休闲就更不用说,夜场里的女人们不仅娇艳,更会揣摩人意,而且技术娴熟。与这些女孩比,李芸真的老了。 想到这,我忽然对自己今天的荒唐有点懊恼,仿佛在我跟李芸这件事上,我倒是吃了亏的。李芸都这么老了,而且她长期没有性生活,今天跟我在一起,完全是我在满足她,而且在做/爱的过程当中,我还一直想着让她得到享受。可她倒好,好象她再一次将身体交给了我,我得了便宜,我就得为她做事,很明确的交易。 算了,再帮她这一次,以后不再跟她来往就是。 想到这,我从她体内拔出,翻身坐到副驾驶位上,然后从车子里抽出纸来给自己擦了擦,将裤子提了起来,将衣服整理好。 我没去管李芸,她就那么静静的躺着,没有动身子,眼睛也一直没有睁开,然后,听到我在打电话,她才慢慢的坐起,自己从纸盒里抽出纸来擦拭自己 “喂,刘哥,”我拨通了刘海仁的电话。 “哟,郝兄弟,有什么吩咐,”接通电话,刘海仁客气的说。 自从上次与刘海仁交心的聊过天,再加上他帮我到滨河县接人,我与他的交情已经迅速升温,当然我是敬重他这个人的人品,不知道他看中我什么,也许是我现在手中的权力,也是我们性格相投,可不管怎么说,用官场的话说,刘海仁现在应该算是我们的人。 “刘哥,你跟我还客气,兄弟是想请你帮忙,”我道。 “看看,还说我跟你客气,你不也跟我客气么,兄弟间哪有什么帮忙不帮忙的,你只管说就是,在能力范围内的事我一定办,不在能力范围内的事我一定想办法办,”刘海仁笑着道。 “哪有那么夸张,你堂堂一局长,这是小事,”我道,“是这样,我一个同事的老公,上次我记得当时麻烦过你的,就是那个蒋树春。” “哦,你说是他呀,”我一提蒋树春,刘海仁立即道,“这事我还正准备跟你说呢,毕竟你上次跟我打过招呼。这个蒋树春自杀了” “是啊,我也是刚刚知道,”我道,但忽然心里有一点点迅疾掠过的不爽,如果不给刘海仁打电话,刘海仁真会告诉我这事么? “嗯,我今天一天都忙这事了,连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这不,到现在晚饭还没吃呢,”刘海仁道。 现在已经快九点了吧,到现在晚饭还没吃,说明还真的比较忙,我心头的那点不快也立即消散而去。 此时,我忽然觉得自从自己做了秦默天的秘书,而且脾气确实涨了不少,要是以前我绝对不会因为刘海仁不给我打电话而觉得不快的。可现在,就因为我曾打过招呼,他却没给我打电话,我却在心头有一丝不快,这 也许,人坐到了那个位置上,心境就发生了变化吧,怪不得当然曹阳这个副处级干部在匡大海他们这些真处级干部而前都有着绝对的心理优势呢。有时,人不在官品的大小,而在权力的大小,我就听说过,省里的那些头头脑脑们到了国家发改委,堂堂的副省级省级干部,被发改委的那些司局级干部跟训孙子一样的训着。没办法,谁让人家手里有钱呢,当今这个社会,谁有钱谁是大爷,谁跟人要钱谁就是孙子,哪怕是欠的钱。 没看老板欠民工钱,民工们这些债主只能苦逼的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等着老板发善心给他们,而且还要看老板的脸色,一句我没钱,说不定民工一年的辛苦就白费了,每年不都有民工讨薪不成爬楼爬吊塔的事发生么? 在旧社会是黄世仁狠,现在这个社会,杨白劳彻底翻身了,债务人比债权力还狠。 发改委控制着各个省市重大的民生和基础项目的建设,一张口多少个亿,即使是省长省委书记恐怕为了几个亿,几十个亿,甚至几百个亿,也只好乖乖的做孙子,等着挨骂了。 “哦?刘哥,你这样拼命工作可不行,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哈,”我不禁歉然道。 “唉,干这个就是劳碌命,”刘海仁道,“哦,对了,你是想?” “是这样,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嘛,这个蒋树春是我一个同事的老公,当时进建安公司还是我帮的忙,可我也没想到会发生后来这样的事。现在人已经没了,所以家里人想按照我们江城的风俗将人接回去摆两天,然后再进行火化。我知道,按照法律规定,这可能有点难办,所以”后面的话我没说,我想刘海仁能明白我的意思,很显然,如果不难办的话,我找他干嘛? “噢,这个事啊,不瞒兄弟你说,按照规定是不可以,不过既然你说了,这样,我们明天再忙一个上午,将一些手续完结,然后就让他家属将人拉回到吧。毕竟按江城的风俗,人尽快入土才为安。”刘海仁道。 “是啊,家属是这样想的,我也是这样想的,既然刘哥也这样想,那就麻烦你了,”我道。 “我说了,跟我还客气什么,只要我们前期将手续办好,问题应该不大。”刘海仁道。 “那行,那就拜托了,”我道。 “放心吧,什么时候有空咱们一起喝酒啊,我上次回去跟你嫂子说了你的事,她也想认识认识我呢,”刘海仁道。 “好啊,什么时候我去拜访拜访嫂子,”我道。 “没问题,他们同意了,明天上午还有一些手续,明天下午就可以将人拉回去了,”我道。 “谢谢你,郝挺,”直到这个时候,李芸才睁开眼看了我一下,我也从她的眼睛里确实看到了一丝感激。 “没什么,这是我力所能及的,”我道。 我本以为我只是帮着李芸,或者说蒋树春的父母完成个人死入土为安的心理,没想到有人会借机发酵,甚至还差点弄掉了刘海仁的乌纱帽。 而更大的问题是,掀起这次波澜的会是一个我们怎么也想不到的人。 第二十八章 女市长受威胁 我和孟子玉都看到了秦默天的脸色在改变,可谁都不知道刘海仁到底说了什么。但我相信,刘海仁一定不是不想让我听到,而是不想让孟子玉听到。而且,他肯定是在现场发现了什么异常,而这一点他没有跟孟子玉说。 秦默天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但她却没有去问刘海仁什么问题,而是直接走向了死者所在的地方,在那里,有二三十人围在边上,有的人手里还拿着铁锹和锄头等物。 “秦市长?”当秦默天分开拉着的武警进行这个隔离圈时,刘海仁担心的低声叫了一声。 刚才是在外面,而且死者的家属以及村上的民众都被武警位隔着,所以刘海仁不用担心,可现在秦默天进入了隔离圈,而且还面对着手里拿着各种铁器的死者家属,一旦他们发起怒来,后果不堪设想。 “我是市政府的秦默天,哪位是家属?”秦默天问,在问这话的时候,她没有加‘死者’两个字,显然是怕激起死者家属的情绪。 “你是市政府的?你说话算数么?”这时,一个三十五六岁的汉子大声问。 “这是我们市委常委,市政府秦市长,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此时,跟在秦默天一侧的孟子玉道。 听到孟子玉这么说话,我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同时我看到秦默天也皱起了眉头,因为孟子玉这话虽然听起来好象是一句很普通的话,可要是仔细一想,就觉得他这是在挑拨。 什么叫有什么要求尽管提?现在首先是安抚死者的家属,让死者家属将死者送到殡仪馆,而不让家属挟尸要价。这个时候让死者家属提要求,不是让他们漫天要价么? 我判断,孟子玉肯定对刚才秦默天不给他面子心中忿忿不己,这些人一直跟在张贵仁手下,在江城横行无忌惯了,除了范长龙和张贵仁,他们怕谁呀?再说了,樊少杰和于波的落马,作为同是张贵仁人马的孟子玉心中肯定也是非常痛恨的。 果然,那个汉子大声道,“秦市长,这些拆迁人员打伤了我哥,逼死了我嫂子,我要让他们以命抵命,” 以命抵命?开什么玩笑?你以为是旧社会,跑江湖的?就算这些拆迁人员犯了法,那也得经过司法审理由法院去定罪。 “这位兄弟你放心,打人的凶手我们一定会严惩不贷,”秦默天道,“而且,你们的要求我们也会尽量去满足,我在这里表个态,只要是我们政府工作人员犯错的,一律免职,犯法的,一律追求刑事责任。” 在这里,秦默天没叫‘这位同志’而叫‘这位兄弟’显然是想拉近距离,有利于交流。 我没想到,秦默天会用这种称呼,可见秦默天是个非常聪明的人,连称呼这种小事都考虑得比较周到。 可没想到,这个时候,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直接冲了出来,而且口中高叫着,“不行,我要你们给我妈偿命” 小伙子手里拿着个锄头,奔着秦默天就冲了过来。 我连忙冲到秦默天面前,虽然我此时心里很害怕,也许这小伙子一锄头下来就会让我脑袋开花,甚至会要了我的命,但我不得不冲上去,我不能让秦默天受伤。 可让人想不到的是,此时孟子玉居然连着向后退了两三步,这个贪生怕死的家伙 不对,孟子玉恐怕不仅仅是贪生怕死这么简单,他这样做恐怕只是以人的本能反应来掩盖他那的险恶用心,那就是他希望秦默天挂彩。 一旦秦默天挂彩,那么事情可就闹大了,到时一直不主张现在就开始建物流基地的张贵仁就有话可说了。在建物流基地这个问题上,张贵仁一直是唱反调的,现在如果事情闹大,那么这个项目必将被耽搁,甚至停摆,一旦这样的事发生,秦默天以后再想有什么作为也很难。 而且真要在现场负伤,秦默天在江城将威信尽失,甚至刘海仁也会受处分,因为他是现场警察的最高指挥官,保护领导本就是他的职责。 刘海仁受处分?想到这,我不仅脑子一动,我说怎么会刘海仁到现场来呢,看来这恐怕还真是有人设的一个局。 我没听到刚才刘海仁跟秦默天说了什么,但刚一到现场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刘海仁怎么会在现场?现在看来,刘海仁恐怕是被人指名派到现场的,当然原因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有人除了想借机整整秦默天外,更想借机搞一把刘海仁。 上次在滨河县,是刘海仁带人将祁东林带出给带出来的,而且现在的祁东林也一直被关在开发区。虽然案子好象也没有什么进展,但刘海仁肯定已经被张贵仁从心里给恨上了。祁东林的存在就象是一个定时炸弹,说不定哪一天就搞到他们这些相关利益者的头上。 可张贵仁却无能为力,现在的刘海仁只听秦默天的,其它人根本就没办法。那么这次事件呢?说不定这次事件本身就是个阴谋也未可知。 就在我向前,孟子玉向后的这个时间里,我以为秦默天会采取一些动作还保护自己,可但却站在那一动未动。而就在此时,刘海仁向前冲了几步,正好堵住小伙子的去路,嘴里叫道,“放下锄头,有什么事咱们可以商量解决,动手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让开,这里的事跟你没关系,”小伙子嘴里叫着依然往前冲。 此时,其它围在一圈的警察准备过来拦住这个小伙子,可秦默天却喝了一声,“你们都呆在自己的位置上别动。” 听秦默天这么说,所有的警察都停下了脚步,我也愣了一下,但我随即就明白了秦默天的用意。 现在这些警察采用这种切块的方式将这些村民给分隔开,村民和死者家属们基本没办法有什么行动,可一旦这些警察都冲秦默天这奔来保护她,那么势必会使得这种包围圈被打散,这样被围在包围圈中的这些死者家属要是一哄而散,从包围圈中突出去,那么围着其它村民的包围圈也会被冲散,这样现场就会再度乱成一锅弱。 要知道,这些村民手里可都是有铁锹锄头的,现在被分隔开,人少他们无能为力。一旦让他们联合到一处,到时说不定会再出人命。 可就在这些警察一抬步的当口,这个小伙子已经找到一个空当向外冲了出去。 他没有奔向秦默天,也许看到我和刘海仁挡在前面他无法下手,也许是他的目标本就不是秦默天,他只是想突出去。 果然,这个小伙子在突出这些警察的包围圈后,立即转了个弯,向前狂奔起来。 不好,我立即猜到这个小伙子要干嘛了,“刘局长,派人将小伙子拦下来,也保护好那些拆迁工人。”我叫道。 小伙子刚才说要‘要你们给我妈偿命’这个里的里面是不包括秦默天的,他是要找那些拆迁工人,因为是拆迁工人打伤了他爸爸,逼死他妈妈。 怪不得他刚才向刘海仁吼‘这里的事跟你没关系’。 其实我向刘海仁喊这一嗓了,根本不是为了让刘海仁再去安排人,因为时间太紧根本来不及,我只是想通过这一嗓子提醒那些控制拆迁工人的警察。 果然,就在小伙子刚冲出去不远,就有两个拿着盾牌的警察迎了过来。 这个时候,只有控制拆迁工人的警察是可以走开的,他们显然也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抑或他们本来也肩负着保护这些工人的责任,这说明他们都不笨。 “你们让开,否则我不客气了,”小伙子说着,舞着手里的锄头就砸了下去。 虽然小伙子手里有锄头,但他哪是全副武装而且训练有素的警察的对手,两个警察一左一右死死的将他给顶住,然后不知怎么的小伙子就被弄倒在地。 “把他给我铐起来,”这时,刚才退后几步的孟子玉叫了起来。 孟子玉是秦默天来之前最高的现场负责人,所以他的话还是比较管用的,一个警察真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手铐。 “不许铐人,”一直在旁边冷眼看着这一切的秦默天叫道。 这个时候确实不能铐人,死者的家属都正处于激动中,如果再铐起这个小伙子,必将使得家属们情绪更加激动,甚至可能失控,到时,恐怕就算警察能控制场面,也要爆发一场恶斗。 现在看来,孟子玉恐怕真的不是来现场控制局面的,而是来点火的。 可孟子玉想过没有,作为现场总负责,一旦这次事情闹大了,他也是要受处分的,他干嘛要这么做?唯一的解释,是有人给他托了底,甚至已经给他安排好了退路。 确实,如果事情闹大,秦默天受处分、刘海仁受处分,张贵仁为了报复秦默天,牺牲一个孟子玉又何妨?再说了,一旦秦默天受处分失势,那么张贵仁就能狠狠的扳回一局,到时他与范长龙的联盟将更加牢固。 选择联盟时也是要看对手的实力的,如果张贵仁接二连三的被秦默天给搞掉手下,而无法回去的话,范长龙还会不会搭靠他,还真难说。 而且,一旦秦默天失势,就算孟子玉被处分,只要有张贵仁在,孟子玉的日子一定还会很好过。 “你是猪脑子,这个时候能铐人?”显然,秦默天也意识到了孟子玉用心,她已经知道这就是别人做的一个局,所以当然不会给孟子玉好脸色,所以,在她转过身向那个小伙子走去的时候,对着孟子玉低声的呵斥道。 虽然声音不高,但跟在秦默天身边的我和刘海仁却都听到了。 由于晚上灯光太暗,我们看不清孟子玉的脸色,但我相信他现在的脸色一定是猪肝色。怎么说他也是堂堂的一个处长,只比秦默天低半级,而且他还是个男人,被女领导这样骂成猪,心里绝对非常的不爽。 但官场就是这样,官大一级压死人,秦默天可以这样骂孟子玉,孟子玉却不敢还嘴。 “放了他,”走过去,秦默天对两个压着小伙子的警察道。 也许这两个警察并不知道秦默天是什么人,但看到秦默天身上不怒自威的气场,再加上孟子玉和刘海仁在秦默天面前的表现,就是用脚趾头也知道秦默天一定是市里重要的领导。 铐又不准铐,两个警察只能靠身体压着来控制这个小伙子,听到秦默天这么说,立即松开,起身站起来,但他们却站在了这个小伙子身侧偏秦默天的位置。看得出来,这两个警察是非常训练有素的,他们这是在防止小伙子情绪激动而对秦默天做出伤害。 “小伙子,别冲动,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一定要想办法解决,你爸爸还是医院里,他需要人照顾,如果你再因为伤人被关起来,那么谁去照顾他。你要相信政府、相信法律,我们”秦默天道,我想她是想劝说这个小伙子放弃以暴制暴的想法。 可就在秦默天话还没有说完我时候,小伙子突然向她冲了过来,嘴里还大叫着,好在两个警察反应快,立即用盾牌挡住了他。 “你们现在才跟我说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们刚才干什么了?进来二话不说见人就打,这就是你们的法律?政府?现在政府还是老百姓的政府吗?你们这些贪官污吏,只知道吃喝玩乐、贪/污腐/败,你们想过我们百姓的苦吗?你们这些政府官员天天在台上嚷着要造福百姓,可你们真正关心过百姓的疾苦吗?你们只不过就逢年过节的时候,带上点油米,拉着一群记者去做个秀,你捂着你的良心问问你自己,你什么时候心里真正的想过我们这样人的苦?你知道吗?我爸爸是个残疾人,我妈妈本来身体就不好,长期服药,爷爷奶奶年龄又大了,我还在上学,我们家这么困难,想先得到点赔偿金怎么了?我们连租房的费用都付不起,预先支点我们自己的钱怎么了?那些有关系的,根本就不需要的钱的人,早就大把大把的现金拿到了手,这又是为什么?政府?法律?狗屁,这些都是你们这些贪官污吏们用来敷衍我们老百生。我们跟你们讲道理,你们跟我们耍流氓,好啊,那就一起耍吧;可我们耍流氓了,你们就又来讲法治,这么多的警察,这样的国家暴力机器就是你们鱼肉百姓的刽子手,帮凶。好啊,你现在跟我讲道理、讲法制了,好啊,来呀,那我们就好好的讲讲”小伙子被两个警察夹着,根本没办法冲到秦默天的面前,但他挣扎着,嘴里不停的说着,叫着,甚至有点声嘶力竭。 在这个小伙子叫喊的过程中,秦默天一直没有说话,她在认真的听着。 “放开他,”秦默天突然道。 两个警察有点不知所措的看了看刘海仁,他们可能真的不知道秦默天的身份,毕竟他们只是普通的警察,离这些市委常委们太遥远。 刘海仁也有点踌躇,不放吧,这是秦默天的命令,总不能当着这么多的人抗命吧。放吧,要是这小伙子伤了秦默天怎么办?现在的警察都听他的,当然出了事情也都得他负责。所以,刘海仁向我投来了询问的目光。 我点了点头。 我不相信在这样的情况下,小伙子会伤到秦默天,一来,那两个警察不是吃素的,我已经看出来了,训练非常有素。二来,我和刘海仁都站在秦默天旁边,就算小伙子冲过来,有我们两人挡着,他也伤不了秦默天,所以在点头的同时我还向刘海仁递了个眼色。 刘海仁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于是他对他个小伙子说,“你把手里的锄头扔了,这是我们秦市长,她既然已经说了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我们就一定会想办法解决,这样吧,你们选几位代表我们好好协商一下这件事解决的方法,” “好,我倒要看看你们说出什么大天来,我爸已经被你们打伤了,我妈现在这样,我爷爷奶奶又都老了,我们家还有谁来跟你们协商,你们就跟我说好了。我告诉你们,如果没有一个妥善的解决方法,我就去上访、我去静坐、我去公共场所**,而且我要把这些东西发到网上,我倒要看看,在中国是不是还有法制,还有人/权,这还是不是人民的国家。”小伙子的情绪依旧激动,但明显他接受了秦默天刚才说的协商的办法,因为他丢掉了手中的锄头。 “拆迁是由哪个公司负责的?”秦默天问。 “嘉华拆迁公司,”这时,一直在跟在秦默天身后的孟子玉小声道,虽然他对秦默天现在十分不爽,但他却不得不答,否则他只能迎来秦默天新一轮的怒吼。 “嘉华拆迁公司的负责人呢?”秦默天问。 “他们拆迁队队长在那,”孟子玉用手一指被警察控制的拆迁人员。 “拆迁队队长?”秦默**道,“都出了人命了,嘉华拆迁公司的负责人还不到场?给我打电话,让他立即到现场来。” “我已”孟子玉刚想说话,却被刘海仁给打断了。 “秦市长,我们刚才的时候就问了拆迁公司人员他们负责人的电话,我们给他们老总打电话,老总根本不理我们,只是要我们给他们项目经理打电话。可我们给项目经理打电话时,项目经理说他没空,正在客人休闲呢,”刘海仁道。 我知道刘海仁这么说,肯定是刚才这个拆迁公司的老总太狂了,因此他才会在秦默天面前给弄了两句。不过,这个公司也确实够牛的,都出了人命了,他们却还好象没事人一般,该娱乐娱乐,该快活快活。 “项目经理在休闲,老总不理?孟局长,这就是你们找的拆迁公司?这是家什么样的拆迁公司?怪不得视人命如草芥,给我立即打电话,如果不来,给我派警察去请,再不来我亲自去请,”秦默天道。 “是是是,秦市长,我刚才已经打了电话,他们项目经理正在赶过来,”孟子玉道。 很显然,在秦默天出现在现场时,孟子玉心里就知道要糟,他肯定是想直接压下去的,可没想到再在会闹成这样。 那么如果孟子玉想压下去这事,为什么这个科长会打电话给我呢? 随即我就明白了,很显然这个科长告诉我这事肯定就没请示孟子玉,也许这个科长是建设局的人,但却不一定是孟子玉的人,他希望将这件事给捅出去。又或者这个科长是怕承担责任,毕竟他是政府在现场的负责人,出了这样的事他不可否认要承担直接责任,但他只是个科长,他无法解决这样的事。 “项目经理?让他们的老总过来,就说我说的,”秦默天道。 “秦市长,这”孟子玉似乎有点迟疑。 “怎么了?”秦默天问。 “呃,好吧,我给他打电话,”孟子玉没回答秦默天的问话,而拿起了手机。 孟子玉为什么要迟疑这么一下?按说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孟子玉为了推卸责任,应该尽快将嘉华公司老总找到现场来才是,他这样做象是在维护这个公司的老总,甚至是怕给这个老总打电话。 那么他为什么要怕这个公司的老总?难道他跟这个公司之间有利益关系?怕牵扯出自己,还是 会不会有另一种可能,这个公司的老总有很深的背景,孟子玉根本就不敢惹? 完全有可能,要么是利益关系,孟子玉不想这种利益的交换曝光于天下;要么是孟子玉不敢得罪这位老总。 一个政府的官员,居然不敢得罪一个企业的老总,很显然这位老总的后面还有更高的权力者。 孟子玉已经是处级干部,让他害怕官员起码是正厅,即使是副厅,也一定是非常有实权的副厅,就连江城市那些不是常委的副厅级干部也不会放在他眼中。 显然,孟子玉这一愣秦默天肯定也能发现其中的问题,我不由得向秦默天看去,我想看她是个什么反应。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但令我奇怪的是,秦默天一脸的淡然,似乎根本没感觉到孟子玉那一愣有什么问题。 难道秦默天没看出来?不可能,象秦默天这么聪明的人绝不可能看不出来,可她为什么脸上没有一丝神色的改变,而且也没有的迟疑呢? 现在唯一的解释就是秦默天早就成竹在胸,可秦默天的底气又来自哪里?虽然秦默天最近风头很劲,可跟着秦默天这么长时间,我并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样的显赫背景。 虽然秦默天自己已经是副厅,甚至是市委常委,但她也仅仅是个副厅,一个市委常委而已,她不能得罪的人还有很多,我不禁有点疑惑,更有点替秦默天担心。 孟子玉转到一边打电话去了,秦默天继续在安抚这个小伙子的情绪,“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秦阳,”小伙子气呼呼地道。 “秦阳?”秦默天嘴里念叨了一下,然后道,“你现在在哪上学?” “干嘛?想找我学校来做我的工作?没门,”小伙子警惕地道。 “不是,我只是想详细的了解你,了解事件的真相,然后提出一个你能接受的解决方法,”秦默天道。 “我能接受的解决方法很简单,以命抵命,”秦阳道。 “秦阳,你知道,我们国家的法律是健全的,不管谁犯了法,有法院去给他定罪,也由法院来判决执行,其它任何人都无权对别人的自由、生命予以剥夺,否则就是犯法,”秦默天道。 “可他们逼死了我妈妈,我一定要他们偿命,”一提到自己死去的妈妈,小伙子立即哭喊起来。 “你放心,这里所有该对这此事件负责的人,我一定会让他们负起责任,触犯了法律的人,我也一定会让他受到法律的严惩。相信我,我以自己的人格来担保,”秦默天道,“我叫秦默天,是市政府副市长,如果你对处理结果不满意,你以后可以随时到市政府找我,直到你满意为止,你看这样行么?” 秦默天很懂得安抚的技巧,她现在给秦阳的许诺都是说以后,也就是说让这件事有个缓冲的时间,毕竟现在这么多人聚在这,很容易再起冲突,甚至是暴力冲突。 “好,那我就看你怎么个处理法,”小伙子道。 “刘局长,你立即让人将这些拆迁公司的人全部带走,连夜审讯,找出打人的凶手,”秦默天道,“其它村民,让他们回去休息吧,天也不早了,至于秦阳的家里人,我们一起到秦阳家里,好好协商下一步解决办法,” “是,我这就去办,”刘海仁道。 当刘海仁命令警察将拆迁人员带走时,秦阳和他的家人以及村民们并没有阻拦,因为这些人一个个都是被拷着押走的。这也是秦默天聪明的地方,只要两边的人都在,就一定会有再次暴发冲突的可能,而如果一方被押走,另一方想发火也找不到对象了。而且秦默天的意思是将这些人铐着押走,而不是直接让他们上车,这其实也是秦默天细心的一个地方。 如果这些人只是被警察带走,秦阳和他的家人一定会以为这只是警察找个借口将人转移,但如果给他们上了铐那就不一样了,在普通民众的眼里,上了铐的就是坏了,就是罪犯了。 其实他们根本不知道这铐与不铐其实根本没那么大的区别,反正钥匙在警察手上,什么时候给这些人打不可以? 但秦阳和他的家人其实也都知道这一点,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要想让这些拆迁人员以命抵命根本是不可能的,他们只是想要得到一个处理事件的态度而已。 那边拆迁队的人被押走,这边秦阳家的亲人和村民都聚集到了一起,吵吵闹闹的。 “走吧,我们到你拆迁办去谈,叫上你的叔叔,另外,让你家人将你母亲也移到家里去吧,现在天气还冷,你总不能就让你母亲一直就这么躺在露天的地上吧,”秦默天道。 “好,我也跟阳阳一起去,”此时,一个年纪在六十多岁的老头道。 “您是?” “我是阳阳的三叔公,也是阳阳爸爸的亲叔叔,秦市长,当才听你说话就知道您是个为民办实事的官,而不象先来的那几位,所以我们信你,我们随你去谈,”三叔公道,“阳阳,把你叔叫过来,我们跟秦市长去拆迁办,” 小伙子去叫他的叔叔。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汽车的喇叭声,一辆大奔打着远光灯,闪着刺眼的光芒,直奔现象而来。 由于现场的人比较多,拆迁队的人被押走后,警察已经解除了对这些村民的包围与分隔,所以大多数村民都三三两两的簇拥着,走动着,议论着。那些警察也分散在四处,别看这些警察分散得很没规律,其实懂行的人都知道,他们这是很有战术的散落,他们几乎占据了每一个有利的位置,一旦这些村民再度情绪激动起来,他们有能力在瞬间达到重新分隔他们的效果。 由此可见,刘海仁是个非常有能力的警察局长,就看他现在的安排就知道了。 这是肯定的,也许破案找线索刘海仁是半路出家,可排兵布阵那是他的强项,毕竟他是军人出身。 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这辆大奔还急速的冲了过来,一边冲还一边使命的摁着喇叭,有两个躲闪不及的村民还差点被刮倒。 “谁呀,下来,”情绪刚刚被压抑下去的村民瞬间又燥动起来。 看到辆大奔如此横行无忌的冲了进来,我就知道不好,现在无论是秦默天还是村民,大家都在愤怒的情绪当中,这个家伙是自找霉头。 那辆车一直冲到离秦默天近十米的地方才停下来,车门打开,先走下来的是个三十来岁的司机,板寸头,满脸横肉,不过身材却笔直,应该是个练过的练家子。 这个司机刚下车,那边刚才差点被刮倒的村民已经冲了过里,嘴里还叫骂着,“下来,妈的,谁啊,下来,” “他妈的,嘴里再咧咧,老子削死你,”那个司机指着冲在最前头的一个村民道。 冲在第一个的村民是有点被他这气势给吓到了,可后面的村民源源不断的聚拢过来,也给他壮了胆气,“来呀,你来削啊,撞了人还有理了” “是啊,有本事来啊” “” 其它村民也群情激昂。 秦默天看着这一切,眉头直皱。 那个司机看到这么多村民这样,倒也没再说什么,而是跑过去,开下车门,躬身请坐在驾驶座后面的人下车。看他刚才对村民如些凶狠,如今对车内的人却如此恭敬,可见车内人身份一定了得。 车后座上的人下了车,一米六左右的个子,体重却足足有两百斤,整个身体象个酒桶。不过这个人下车后倒没有象刚才司机那么凶狠霸道,而是一溜不跑来到秦默天面前,伸出手,“哟,秦市长,您来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有点事情实在脱不开身。” 这个人满脸堆笑,嘴里一迭溜的说着赔罪的话,不过从他脸上的表情来看,他好象并没有将秦默天放在眼里。 “你是这拆迁公司的老总?”秦默天根本就没理会他伸出的手,而是冷冷地道。 这个老总一愣,在江城,他鲍大炮的面子还没人敢不给,就算是市委书记范长龙、市长龚一飞他不会如些不给他面子。何况这个几个月前还名不见经传的秦默天?秦默天只是个分管一些不重要行业的排名比较靠后的副市长,根本没法给他鲍大炮带来任何利益,所以以前鲍大炮根本就瞧不上秦默天。 就象这次的拆迁,本来他是想去找秦默天的,可张贵仁一句话就让他放弃了这个想法,张贵仁说,如果他去拜访秦默天也许这个工程就黄了,这女人可不一定给面子。可如果他不去找,他张贵仁一定想办法让他得到这个上拆迁工程。 果然,最后拆迁工程落到了他的手中,由此他也更瞧不上秦默天了,也就是说秦默天虽然已经成为了市委常委,但市府还是张贵仁说了算。 “是是是,”鲍大炮只是微微一愣,脸上掠过的尴尬也仅仅是一瞬,立即继续堆起满脸的笑容道,“我就是嘉华的董事长鲍文来,请秦市长指示。” “看样鲍董生意繁忙哈,”秦默天继续冷冷地道。 “是啊,没办法,命苦啊,吃一爪挠一爪,事情太多,”鲍文来假意苦着脸道。 “事事事,你有什么事这么重要,比出了人命的事还重要?我看你不是有事,是良心让狗给吃了,市民的生命在你们的眼里居然连那几个臭钱都不如,你们这些商人良心何在?”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秦默天却突然暴发了,她冲着鲍文来大声吼道。 鲍文来没想到秦默天会突然毫无征兆的暴发,虽然他没怎么将秦默天放在眼里,但毕竟秦默天是市委常委,堂堂的副厅级实权干部,更是这些物流基地建设的总负责人,所以他并没有跟秦默天顶嘴,而只是淡淡地道,“有什么呀,不就是死个把人嘛,拆迁哪有不死人的,赔点钱就是了。” “混蛋,”在鲍文来这话一出口我就知道要糟,这个鲍文来公司做这么大,这脑袋怎么象个猪呢,在这种场合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果然他这一句话立即让秦默天的火气更大了起来,“你们公司就是这样草菅人命的?真是为富不仁,我看你是酒喝多了,刘局长给我将他带去醒醒酒,一会我们再谈。” “是,秦市长,”刘海仁在一旁应道,随即就用眼神示意旁边的两个警察去架鲍文来。 “你们敢?”正在这时,鲍文来身边的那个司机兼保镖的家伙突然一窜来到鲍文来的身前,厉声地道。看得出来,这家伙身上有一股杀气,也许是个真正见过血伤过命的家伙。 两个警察被他这气势还真搞得愣了一下,也许作为警察他们知道鲍大炮意味着什么。 “把他先给我铐起来,还没了王法了,”我一指那个司机,对两个警察道。 我知道这个时候不能示弱半点,鲍文来没将秦默天放在眼里,可能也正是因为他知道这些人都知道他的背景。如果此时一示弱,那么下面秦默天再说话恐怕他就根本不会再听了,所以现在必须打掉他的气焰,也许鲍文来后面有大人物支持,但搞他一个司机又能怎么样?难道还有人愿意为一个司机得罪秦默天这样一位实权的副厅级?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铐起来,”此时,刘海仁对着两个警察道。 刘海仁的这一配合非常好,本来两个警察心里是有点发怵的,可一旦自己单位的一把手发话,他们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可没想到的是,当两个警察准备过去铐这个司机的时候,这个司机居然一挥手,将一个警察给推得退后几步。 没想到这家伙的功夫还真不一般。 可他这一推,也推出了问题,本来只是两个警察来给他上个铐这么简单,现在他居然出手袭警,旁边十几个警察呼啦围了上来。 这个司机居然一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反而摆起架势准备来个一人独斗一群警察。 “冬子,别乱来,”此时,鲍文来终于发现秦默天不是说说吓吓他那么简单了,再说了,现场有这么多警察,别说他只有一个司机,就算是有十个二十个也是白搭。 这个叫冬子的司机不怕秦默天,不怕警察,但对鲍文来的话却不敢不听,立即撤去身上的气势,任由两个警察过去给他上了铐。不过,临被警察押上车的时候,这个司机的嘴角还扬起一点讥讽的嘲笑,而他的眼神却正看着秦默天。 显然,这一幕秦默天也捕捉到了。 “秦市长,冬子是个粗人,你别跟他一般见识。”鲍文来连忙对秦默天道,“这样,我们去跟死者家属交涉,他们要多少钱我们出,您看怎么样?” “走吧,我们去拆迁办商量具体解决的办法,”秦默天没再让人将鲍文来带去醒酒,而是说完这话,扭头带头向拆迁办走去。 其实刚才秦默天要人将鲍文来拉去醒酒,一来是想给他个下马威,二来也是想平息在场群众的怒火。这个鲍文来在这个时候还如些高调嚣张,对于人命一点都不在乎,这势必会引起死者家属的愤怒,如果死者家属们再次闹腾起来,那么秦默天刚才的努力可不全部白费了? 鲍文来有背景,秦默天不是不知道,如果可以,她也不想主动去触及那些势力团。现在,鲍文来的司机主动跳出来,正好给了她一个台阶,将司机铐起来带走,也算给了在场群众的一个交待。 果然,看到那个司机也被警察铐上带走,在场刚刚愤怒起来的群众再次默不作声,因为他们看到了秦默天的铁腕,谁不规矩就让警察带走,这也是秦默天想要的效果。 现场有这么多人,秦默天必须迅速控制再场,否则发生群体事件,后果不堪设想,由此,我也不得不佩服秦默天的手段。到现在为止,被带走的全是拆迁公司的人,村民们一个都没动,这就给村民们一种心理暗示,这位秦市长是为民办事的,这也为下面的谈判争取了人心。 看来,秦默天前期出手搞掉张贵仁的两个嫡系,一定不是心血来潮,她一定是有计划的,怪不得张贵仁在他出手去却无法反击,恐怕一切都已经在她的预料之中。 秦默天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怎么会这么厉害?如果这样,为什么她这么多年在江城一直低调存在着呢? 想不通这些,一行人已经来到了拆迁办。 协调的结果还是令人满意的,由拆迁公司负责赔偿秦阳母亲的死亡赔偿金五十万元,秦阳父亲的医疗费、误工费、营养费等十三万多元,另外,秦阳家要求的一间门面房到时由政府统一安排。 也就在这协调谈判过程中,我才知道这个事件真正的起因。 秦阳的父亲小时候得过小儿麻痹,腿部留有残疾,根本没有劳动力。一家主要就靠一个代销店过活,本来秦阳的母亲还能做事,但多年来一直过量的劳作,使得她四十多岁就多病缠身,成天不离药,一家的生活就更拮据了。这次拆迁,秦阳家在赔偿款上根本没有计较,但提出了一个要求,就是拆迁后在物流基地里给他们家一个门市,用来卖百货以维持家庭生活,但拆迁办的人认为秦阳家虽然有代销店的营业执照,但却根本没有真正的门市,只是在家里搭了个柜台而已,不符合国家的居住用房与营业用房不能混换的政策,因此坚决不答应。 这边不答应就不签字,那么不答应就要硬动手扒房,双方发生了冲突,终于酿出了这起悲剧。 “好了,现在其它的都按我们刚才说的办,我再补充一点。秦阳,你现在已经大三,还有一年就毕业了,到时候你来找我,我一定会给你安排个妥善的去处。”秦默天道,然后又转头对秦阳的三叔公道,“三叔公,你认为这样了结这件事怎么样?” “行,我们没意见,”三叔公道,“秦市长,看得出你是个为民办事的好官,我们的祖祖辈辈都是良民,我们不想跟政府作对,但我们不想被人看着蝼蚁,何况蝼蚁尚且偷生。这件事就这么结了,但我们还想提一个要求,” “您说,”秦默天道。 “打伤我侄子的那些凶手一定要严惩,”三叔公道。 “这个您放心,”秦默天道,然后转头向刘海仁,“刘局长,这事就交给你办,尽快查明具体有哪些人动了手,按照性质的轻重,该拘留的拘留,该送检察机关的送检察机关,该坐牢的坐牢,一个都不要放过。” 我知道,秦默天说这话,看些吩咐刘海仁工作,其实是说给秦阳的家人听。 “是,保证完全任务,我会及时向秦市长汇报,”刘海仁道。 “嗯,除了向我,也要向秦阳的家人及时通报进展,我们是人民的公仆,人民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不能让他们失望。”秦默天道。 这句话虽然有点高调,但在现在这个场合,却非常的管用。 事情就这么结束了,村民们听到这样的处理结果也都散去,此时,天已经快放亮。 “秦市长,天也快亮了,大家累了一夜,我请大家到春新园去吃个早茶吧,”走出拆迁办门口,鲍文来道。 “鲍董,早饭就不用了,我只希望你尽快将刚才我们商定的赔偿金到位,这家人比较困难,”令我奇怪的,这次秦默天没再呵斥鲍文来,也许是事情解决了,她的心情好了不少。 “是是是,秦市长,我们马上回公司就办这事,只是只是”鲍文来想说什么,可能又觉得不太适合。 “放心吧,只要他没什么事,刘局长会放了他的,”显然秦默天已经知道鲍文来想说什么。 “不是,秦市长,这冬子是我的司机,这您看,是不是现在就让人将他给放了,您看司机不在,我公司都没法回了,怎么回去给兑现您刚才跟死者家属达成的协议呢,”鲍文来道。 鲍文来这样说,看起来是说自己没办法回公司,其实这是在威胁秦默天,如果不放了他的人,他就不给兑现刚才给秦默天的承诺。 可他这句话却又激起了秦默天的怒意,只听她冷冷地道,“鲍董事长,协议是刚刚我们协调好的,我希望你能无条件的立即执行,至于你怎么回公司,那是你的事。怎么的?要不要我这个副市长给你做司机?” 鲍文来想不想到秦默天这么不给面子,而且还出言讥损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秦默天根本就没理他,径直向外面走去,走了几步,回过头对还呆立在原地的鲍春来道,“噢,对了,鲍董,最好今天这赔偿能够到位,如果鲍董连这么件简单的事一天都办不好的话,我很怀疑鲍董负责这么大工程的能力,” 秦默天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的鲍文来更加的难堪。 鲍文来刚才的言语里暗含威胁秦默天的味道,没想到秦默天根本不吃他这一套,而且还反过来威胁他。秦默天的意思很明显,如果今天之内,赔偿金还不能到位的话,那么她就会让鲍文来失去承接这次工程的机会。 这么大一个工程,鲍文来的收入何止用百万千万来计?区区的六十多万,秦默天相信鲍文来一定会算好这个帐。 跟在秦默天身后离开,我不经意的回头看了鲍文来一眼,只见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摁了串号码,然后道,“哥” 第三十章 []作,而微笑着道,“这位大哥,你喝多了,” “喝喝多?我我没醉,”此时,那个男人嘴里说着,伸手就去拉贾香玉,“来来陪哥走一个,” 跟男人一起来的那桌人在看着这边哈哈大笑,他们的笑中透出得意与轻狂,甚至有点狎弄的意味。 “先生,你喝多了,”我站起来,过去拉那位将手按在贾香玉肩头的醉汉,贾香玉是跟我一起出来吃饭的,如果她受人侮辱,我这个主人也太没面子了。 可我想不到的是,这个醉汉居然猛的一摔手,而且他的力气非常大,我被摔了个趔趄。 而就在我被一摔转身,还没能回身站稳的时候,我的背后却猛的传来了惨叫声 第三十一章(二更) 第三十一章(二更) 当我站稳回身时才发现,刚才将手放在贾香玉肩上的醉汉此时酒杯已经掉在地上,而他的一只手正托着另一只胳膊,整个脸出呈现出痛苦的神色,而他的嘴巴里惨叫还在继续着。 此时,跟这个醉汉一起喝酒的几个人立即站了起来,看样准备冲过来。一看气氛不对,我立即转身拉着贾香玉就跑。 我不知道刚才那个醉汉是怎么回事,但我知道现在对方有七八个,而我们只有两个人。别说七八个,他们中的任一个我恐怕都打不过,再加上要保护贾香玉这个女人,我可不想挨扁。 所以,逃走是最明智的选择。 还好,跟醉汉一起吃饭的几个人更关心的是那个醉汉的伤势,倒没有人立即来追我们,等我将车子发动起来才发现他们中的两三个向我们这边跑来。 两条腿不可能跑得过四个轮子,我一踩油门,车子就窜了出去,他们只能在车后破口大骂。 我将车子开得很快,因为我怕他们也开车来追,还好,开出一段路后,我并没有发现后面有车辆追来。 “贾小姐,刚才那个醉汉是怎么回事?”我本来想叫贾董,可一想到她刚才说的,想交我这个朋友,我当然不能再拒人于千里之外,何况她确实是个美女。不过我确实叫不出口她的名字,因为我觉得我们还没熟到那个程度。 “呵呵,我会武功啊,沾衣十八跌,”好在这次她并没计较我叫她什么,而是格格的笑了下,由于刚才跑得比较急,她的胸脯还在剧烈的起伏着。 眼睛从她的胸前一瞟而过,我发现自己的心里忽然升起了一股欲/望,因为我想到了那天在她的办公室里那香艳的一幕。但我赶紧用意念压住自己心中过分的想法,转眼不再看她,而是专心的开车,但嘴上我并没有停下来,“啊?是嘛,早知道我就不拉着你跑了,搞得我也太丢人了,”我道。 是啊,遇到事就逃跑,对于男人来说确实够丢人的,可当时我只想着不吃眼前亏,哪考虑得了这么多。 “呵呵,跟开玩笑的,我哪会什么功夫啊,我只是家里以前是中医世家,从小耳濡目染,知道一些治疗跌打损伤的方法,当然也知道人的骨骼架构。所以我刚才借机下掉了他的肩关节。”贾香玉道。 所谓下了肩关节,其实就是使人的肩关节脱臼,也就是使肱骨头和肩胛盂关节错位,从而使人的肩部肿胀疼痛,主动和被动活动受限。一般肩关节脱臼后,必需尽快复位,否则不禁疼痛难忍,而且也会因为长时间脱臼而引发以后习惯性脱位,这将是个非常痛苦的过程。 “啊?是这样啊,那那个醉汉的手臂是不是得尽快复位,时间长了可不好,”我道。 “是啊,我本来只想吓唬他们一下,没想到你拉着我就跑,呵呵,那也是他活该,就让他痛苦去吧,”贾香玉道。 “这”我有点惭愧,是啊,我刚才干嘛拉着她就跑? “郝挺,没想到这人心挺善良的,他刚才是欺负我们呢,你还担心他的伤势?”贾香玉道。 “我也是将心比心,毕竟关节脱臼是非常痛苦的,何况他是喝醉了,”我道。 可我现在心中忽然疑惑起来,刚才贾香玉说他是借机下了那个醉汉的肩关节,可我也只是被醉汉挥个趔趄这么短短的时间啊,贾香玉的动作怎么会这么快?难道她真的会功夫? “算了,不说这个了,他自会去医院复位的,即使他是喝醉了,也不该对一个陌生的女士动手动脚,这点薄惩也算是他应得的,”贾香玉道,“咱们现在到哪去吃?” 到哪去吃?当然不能再去这种大排档式的地方了,所以我道,“我们就去馨园吧,” “又去馨园呀?”她似乎有点不太愿意。 “总不能再去这类大排档的地方吧,也太不安全了,”我道。 “没事的,刚才也只是偶然吧,哪有那么多不安全的,再说了,江城的治安也不会这么差吧,”贾香玉道,似乎她还真想去这种大排档类型的地方,“对了,你们江城的小吃街在什么地方?请我吃吃你们的江城小吃怎么样?” 既然她不愿意去酒店,我只能带她去夜市,在那里我和顾小雅一起去过。 就这样我们俩人在夜市上点了些小吃,看着穿着一身名牌,却坐在地摊上香甜着吃着东西的贾香玉,我不禁觉得这跟在梦幻中一样。这个漂亮得如天仙一般的女人为什么会来找我?难道仅仅是为了让我请她吃个夜市?绝对不可能这样。 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几个月前的我,因为我不再是个普通的小学教师,或小学副校长那么简单的身份。我是秦默天的秘书,我的许多言行往往代表着秦默天,而现在的秦默天正处于旋涡之中,所以凡事我不得不三思。 而且那天在拆迁工地,我明明看到刘海仁在秦默天刚到的时候,在秦默天的耳朵边低声嘀咕了两句什么,秦默天的脸色当时就变了。可后来秦默天又想没事人一样在现场处理事情,再加上这几天忙,我倒将这事给忘了。 那么,贾香玉这次到江城来会不会与这次的拆迁工地上的事有关呢?如果是,她会是哪方面的人? “贾小姐这次到江城来是有什么事吗?”我问,我觉得贾香玉一定是有事,只是不知她会不会跟我说而已,我知道问可能有点不合适。但如果不问,我觉得好象也不正常,毕竟这只是一个随口的问题。 “没有啊,公司放假,难得有时间出来玩玩,到了江城想到郝秘在江城,就打电话给你了,”贾香玉道。 “哦,那你怎么知道我去市政府做了秘书,又怎么知道我号码的?”我不记得我在省城曾经给过她号码,那么她要找我号码确定是要费一番周折的,难道真的仅仅只是来玩玩? “呵呵,你忘啦?王秘可是你的同学呢,”贾香玉道。 对呀,王新跟我可是同学,而且王新应该是经常去那里,那么她从王新的嘴里听说我的事也就不足为奇了。 我记得上次我跟王新去紫光阁的时候,王新介绍我时说的是兄弟,可现在她居然知道我跟王新是同学,那么这肯定是王新跟她说的。 对,一定是这样,我对自己说。 “谢谢贾小姐看得起我,还想到在江城有我这样一个朋友,”我道,“来,我再敬贾小姐一杯,” “我看得起人家,人家未必看得起我啊,”贾香玉突然道。 “贾小姐这是什么意思?”我一愣。 “我早就说过了,叫我名字就好了,可你还一口一个不是贾董就是贾小姐的,这不是不当我是朋友么?再说了,你比我还大呢,我都得叫你郝大哥,”贾香玉道。 “这不是,我”我忽然觉得不知该怎么说好了,只好道,“好吧,既然贾小姐这样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以后我就叫你名字了,” “就是嘛,这样才对,”她假意的撒娇式地道,“来,我敬郝大哥一妹,以后你叫我香玉就行,” “好,来,香玉,我们干一杯,”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我再也无法拒绝了。 不过,在心里我总觉有点怪怪的,因为贾香玉找我找得太突然,毕竟我们以前从没有过交结,只是在一个相当于夜场的地方见过面而已,夜场这样的地方感情比酒桌上还算不得数,她怎么会来找我呢?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虽然这话说的太绝对,但既然是祖宗留下来的,就一定有它的道理。 那么贾香玉到底想从我这得到什么呢? 我不知道,因为直到我们吃完喝完,我将她送到她住的地方,她都没有向我提什么要求,或请我办什么事。 她请我上去坐了,我礼貌的拒绝了,她也没坚持。 我无法明白贾香玉为什么要找我,即使我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但现在有一件事我却觉得我应该去搞明白,那就是那天在拆迁的地方,刘海仁到底跟秦默天说了什么。我相信,只要我问他,他一定不会瞒我的,因为他和秦默天之间的联系,完全靠我这根纽带。 “刘哥,在哪呢?”开车将贾香玉送回酒店后,我并没有回家,而是将车开到一个可以停车的地方停了下来,拨通刘海仁的电话。 “哦,在家,今天难得休息,”刘海仁道,“怎么,有事?” “噢,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跟刘哥一起喝喝茶,聊聊天,”我道。 我不想将这个问题突兀的问出来,因为在现场是刘海仁直接告诉秦默天的,如果非常重要或需要我去办的话,秦默天一定会告诉我,我想刘海仁肯定也是这么理解的。可现在秦默天并没有告诉我,那么是秦默天觉得这事不需要我去办,还是她根本就不相信我呢? 我不想给刘海仁有这种认识。 “好啊,你在哪,”刘海仁问我。 我告诉刘海仁我现在在的地方,然后听到他说,“你向前大概两百米有一个茶楼,就在那吧,我一会到,” 我先到了茶楼,点了一壶绿茶,要了点瓜子和果盘。 我还是不习惯喝咖啡,虽然我已经不在乎它的价格,但这就是习惯。 其实,一个人习惯的养成是很不容易的,要改变更难。自古就有这么一句话,三年可以造就一个暴发户,而三辈子才能造就一个贵族。这就是因为贵族无论是衣食住行,还是言行举止,那都是经过几十年的积淀,习惯下来的。而平民同样是这样,几年几十年如一日的这样生活着,突然的改变很难。 我不是贵族,我就是一介平民,虽然我现在坐拥千万,但我仍然只是市府的一个小秘书而已。 刘海仁很快就来了,穿着便衣,不过他的身板依然象军人一样挺拔,一看就是受过职业训练的人。 “郝老弟,你是不是想知道那天晚上我跟秦市长说了什么?”坐下后,刘海仁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浅浅的嘬了一口,缓缓的问道。 我不禁愕然,我想不到刘海仁会主动问我这个问题,我更想不到他会知道我想问他什么。 “也不是,”我想去否认,但我的语气已经完全出卖了我。 “郝老弟,其实那天我跟秦市长说了这事,秦市长后来却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我就知道她不会告诉你这事,其实这几天我也在纳闷,为什么我告诉秦市长的话会没了下文呢?”刘海仁道。 “你到底跟秦市长说什么?”我问,此时我已经不在意他知道我就是想知道这个答案了。 “郝老弟,你不觉得奇怪嘛,一个人从二层楼跳下怎么会就摔死了呢?”刘海仁道。 “是啊,我确实怀疑过啊,”我道,其实那天在现场的时候我就怀疑过,只是那时候现场太混乱,我们都没有纠结于这事,毕竟当时安抚死者家属的情绪是第一位的。但这也确实可疑。农村的那种两层小楼,虽然每层的层高比较高,但也就三米多一点,而一个成年人身高少说在一米六左右,那么她真正跳到地上,再加上人体腿部的缓冲力量,是不会对内脏造成多大的伤害的,除了她是直接从楼下掼下来的。否则,最多也就造成腿部骨折而已,如果屁/股着地,也最多脊柱受损,怎么会一下子就死了呢? “是啊,我同样怀疑,所以当天到现场的第一件事我就去看了死者落地的位置,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刘海仁问我。 “你看到什么?”我问,我知道,刘海仁肯定在现场发现了异常,甚至死者并不是死于从楼上摔下来,而是另有原因。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我觉得这个女人是死于谋杀,”刘海仁缓缓的道。 “什么?”我不禁叫了起来,这已经不知是我第几次听到这个词了,每当我听说一桩死亡案时,开始都认为是自杀或意外,可最终却总有人告诉我这是谋杀。 齐小倩的死亡如此,杨丽丽的死亡如此,刘婕的车祸亦如此,现在这个么农村妇女为了对抗拆迁,明明是她自己从楼上跳下来的,现场有那么多人怎么会又是谋杀? 说实话,我现在有点觉得警方的判断是不是正确,也许他们只是靠自己职业的习惯,将认为有一丝不正常的案件都定性为谋杀。就象齐小倩的死、杨丽丽的死,到现为止都没查到凶手。 而对于刘婕的这次车祸,或者说谋杀,虽然曹阳已经承认,但我总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一点不对劲,可惜我不知道不对劲在哪里,我不是警察,我不会分析和探究案情,但我总觉得曹阳不应该对刘婕动手。 可问题是,现在曹阳已经承认,而且也招认了全部细节,这更与警方的现场勘察是完全一致的。 对了,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田耕友的死亡,据说当时警方给出的结论是疾病导致的死亡,而我去吃面条时,那个面馆的老板娘似乎却并不这样认为,这又是为什么呢? “怎么,郝老弟认为我在危言耸听?”刘海仁继续嘬了一口茶道,“其实这件事我知道不应该讲出来,因为现在这个女人被定性为自杀,家属也乐于接受嘉华公司的赔偿,案件也算是圆满结局。如果此时推翻案件的性质,由自杀改为谋杀,又不知道要引起多大的震动,所以我在想,当时我告诉秦市长真相,而秦市长却没有任何动作,恐怕也是基于这样的考虑。可是,郝兄弟,我是警察,警察就是应该揭开每一个案件背后的真相,所以这几天我也一直在纠结,要不要说出来。不说,作为警察我心中总是觉得作堵,可真要说出来,也许会影响了秦市长的布局。你我现在可都被人划在秦市长这个阵营,虽然我们并不能在秦市长在官场上的角逐提供什么帮助,但我们起码不能给她添乱不是?现在的江城官场复杂得很,而且又将面临着调整,唉” 说到这里,刘海仁叹息了一声。 “刘哥,你到底发现了什么?”我觉得今天刘海仁挺奇怪的,说话啰啰嗦嗦的。但转念一想我就明白了,其它他的内心确实在交织,他在想该不该说出事情的真相,于是我道,“要是你不方便说,那就算了吧。” “不,”听我这样说,他反而好象下定了决心,“我觉得我还是得告诉你,虽然我们现在被人划归到了秦市长的阵营,但有悖于法律的事我们还是要慎重,毕竟人不能大于法。” 从这句话里,我终于体会到了刘海仁的心情,作为一个执法者,他当然知道知情不报是个什么概念。也许,他这么说也是出于自保,虽然我们被划在秦默天一个阵营,但我们却不能在秦默天这棵树上吊死,谁知道这些当官的哪一天就出事了,难道我们真的要成为他们的殉葬品? 孝则竭力,忠则尽命?开什么玩笑,现在是什么社会了,还这样的愚忠? 尽量的维护自己的老板或后台,但当老板或后台倒塌时,亦能将自己摘身事外,这才是真正的明智。 我没再说话,我知道,接下来,刘海仁将告诉我那天晚上的事,也就是他所说的真相。 “那天晚上,我们正在局里研究一个案情,市110指挥中心向我们局通报一个情况,说物流基地项目拆迁工地发生了暴力冲突事件,要我们派民警前往处置。110指挥中心在向我们通报的时候还特意提到,这伙人手里都有武器,有铁棍铁锤铁锹等,要求我们全员武装。当时我就命令咱们的特警全副武装开往事发地,并跟武警部队联系让他们派武警前往协同执行任务,由于有武警的参与所以需要有总协调人,于是我亲自赶赴了现场。到现场后,那个女人男人已经被打得重伤倒在地上,而那个女人已经死了。我立即命人将男人送往医院,并立即去察看女人的死因,你知道吗?无论是死者家属还是拆迁人员都告诉我,这个女人是自己跳下来摔死的。当时我就怀疑,这么矮的地方,人怎么可能会摔死?于是我去察看了一下女人的尸体,我发现在女人的胸隔下居然有一块三角形的石块。”刘海仁道。 “石块?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这女人不是跳下来摔死的,而是由于平趴着掼下,而身体正好撞击在这个石块上,造成了内脏,噢,主要是脾脏的破裂,从而导致的死亡。”刘海仁道。 “哦,那这也正常啊,我听说过脾脏受外力猛烈撞击后,会造成人的失血休克与死亡,这有什么奇怪的么?”我问。 “当然有,第一,我在周围察看了一下,这个地方由于还没有谈拢,所以还没有拆迁的房屋,这石块从哪来?我也仔细的看了一下周围的建筑,并没有发现相同或相似的石块,”刘海仁道。 “你是说这石块是别人带来的,” “对,” “就算是别人带来的,那么这石块又怎么会跑到这个女人的身体下,而且还那么准的就搁在了她的身底下?”我觉得奇怪。 “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但后来我就想明白了,这肯定是有人有意为之,在看到这个女人从楼上跳下来的时候,趁乱将石块丢过去的。毕竟这女人要跳楼时,大家肯定都是抬头将目光对着这个女人,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地上会有什么变化。”刘海仁道。 “那么这个人怎么判断出这个女人会正好跌趴在这块石头上的?等等”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你是说这个女人是趴跌下来,然后正好胸膈的地方搁到了石头块上?” “是,”刘海仁看着我,眼里闪出一阵光芒,“你也想到了?” “对,我在想,这么矮的地方,按照自由落体运动来说,这个女人应该是脚先着点,然后是屁/股,最后才是身体,怎么会直接趴下来呢?”我问。 “是,这也是我怀疑的第二点,要么就是这个女人想真心求死,要么就是有人故意将她推下去的,”刘海仁道,“这个女人只是因为拆迁办没能满足她的要求,而她还有残疾的丈夫,正在求学的儿子,按说她只是想争取更多的利益,不会真的拿生命来交换,当然我们不排除她有一时想不开的可能。但更重要的是,当时拆迁办的人和拆迁公司的人有好几个都在上面跟这个女人在交涉,而且还有人准备去拉她,阻止她跳楼。” “是,一般的拆迁公司也不希望出人命,”我道,“所以他们去劝阻她,甚至拉她都是有可能的。” “可是有人却趁乱将她推了下去,”刘海仁道。 “怎么可能,当时楼上肯定不止一个人,在这么多人注视下,想使这样的手段一定不太容易,”我道。 “可你想过没有,这个地方现在还是农村,不象城市里有路灯,所以晚上基本是黑黝黝的一片,那天晚上你也经历了,如果没有工地上的那种应急灯,那里虽不是伸手不见五指,但隔个一两米就看不到一个人的动作,这是肯定的。所以,无论是那块石头被扔到那个位置,还是在上面有人将这个女人推下楼,其它人都很难发现,”刘海仁道。 “那这好办啊,我们可以查那天晚上在这个女人掉下楼之前,是谁靠近他的不就行了?”我问。 “哪那么容易,那天那么多人都在劝阻这个女人,各人之间的距离也就是一米半米的,这也就是一步的距离,有人假装不经意间跨前或退后一步半步,在那种纷乱的情况下根本就没人注意,”刘海仁道。 “那就将楼上的人全部带去调查,”我道。 “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可秦市长却一点动作都没有,更没有下任何指示,我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所以也一直是在按意外调查,哪敢往谋杀上扯呀。”刘海仁道。 “嗯,也许秦市长也有她自己的考虑,你想啊,物流基地是秦市长负责的,而且有人一直就是持反对态度的,所以他们当然希望这么事出的越多越好,虽然我们不能说事情就是他们搞出来的,但起码他们会借事生事。所以,秦市长希望这件事能淡化处理,影响越小越好,”我道。 “也许吧,”刘海仁道,“噢,对了,郝兄弟,有一件我一直在想自己该不该问。” “刘哥,跟我你还有什么该问不该问的,你直接问就是了,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回答,”我道。 “好,那我就问了,是这样啊,曹书记,啊不,曹阳不是一直都是在帮助你的么?怎么会对你老婆下杀手?”刘海仁道,“虽然我听说了有关钱林俊的事,但我怎么总觉得这里面似乎有点不对劲啊?可这个案子不是我负责的,我又不好说什么。”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呢,虽然他交待的问题逻辑上没有一点问题,可我总不太相信他会对刘婕动手。”我道,“其实我倒是更怀疑他老婆的死与他有关,没想到刘婕的车祸” “哦?郝兄弟你为什么会认为他老婆的死与他有关?”刘海仁问我,眼光灼灼。 “这”我在想我该不该告诉刘海仁关于我对曹阳的怀疑,以及杨丽丽说的关于曹阳的事,再加上我杨丽丽药被换的事,随即我决定,我暂时不能说,因为一切只是我的怀疑,杨丽丽的死到现在还没有任何进展,而曹阳已经被关了起来,他既然这么痛快的就承认了刘婕的案子是他做的,那么如果真的杨丽丽是他杀的话,我想他也不会隐瞒,毕竟这种谋杀案,一件也是死,两件也是死。所以,我略一顿后就道,“因为我听说过他在外面有女人,而且刘婕这个案子中,胡一蔓也有参与。再加上杨丽丽长期患抑郁症,对他来说已经是个拖累,而按警方的定论杨丽丽是死于谋杀,所以我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哦?”刘海仁眼里的光芒明显暗淡了下去,我知道我的这个回答一定没能令他满意,我说的这些他们警方肯定都想到过,只是他们拿不到任何的证据。 既然我已经知道刘海仁跟秦默天说了什么,那么其余的已经不再重要,所以接下来我与刘海仁的谈话也就变得可有可无。 很快,我们就从茶馆里出来,相互告辞。 可当我坐进车里的时候,我的脑袋就开始飞速的转了起来。 秦默天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呢?是真的她不想这件事的影响扩大?流言止于智者,有时有些事虽非流言,但却也可以止于智者,这要因时、因地、因人、因景而定。就象这件事,虽然刘海仁说的是事实,但到秦默天这为止,那么只要刘海仁不说、秦默天不说,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因为一旦死者家属知道死者不是死于自杀,而是死于谋杀的话,那么肯定要掀起新的波澜。 那么,秦默天仅是想让这个信息到她这戛然而止?还是她对我根本就不相信?因为即使她将这个信息告诉我,只要她吩咐我不说出,我一定不会乱说。可她却根本没有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是,她当然没有义务将她知道的东西都告诉我,毕竟她是老板,可这些事她不告诉我,一旦出现,意外,我又该怎么去办?怎么说我都是她的秘书,我们的命运是栓在一起的。 再者,我一直怀疑曹阳说她谋杀刘婕的事,他为什么要杀刘婕?真如他说的因为钱林俊的原因?可如果真是这样,他为什么一直没说出钱林俊给的那四百万呢?那四百万是钱林俊给我和曹阳的,按说应该全部是曹阳,毕竟我只是起了个牵线的作用。可他被抓进去了,那四百万就完全落到我的头上了,那可是四百万啊,加上最近建安公司销售的火爆,那四百万已经快变成一千万了。曹阳为什么会将这笔钱给隐瞒了呢? 难道说,这是曹阳对我的补偿?开什么玩笑,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是曹阳在帮我,他根本不欠我什么。 因为刘婕?因为谋杀刘婕他对我心藏愧疚?想想我都觉得荒唐。 对呀,我干嘛不去问问他? 随即,我被自己的这种想法吓了一跳,我去看曹阳?他可是因为谋杀和出卖国家机密被逮捕的,而且他的谋杀对象还是我的妻子,我去看他会不会给别人一种误解? 可如果不去问他,我觉得我的心里一直象被什么东西堵着一样,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对曹阳这个人可以说是一直没有看透。开始我以为他是个值得交的朋友,我帮着他他帮着我。可后来,我发现他居然是个奸滑的官场狂人,为了争权夺利可以不择手段。再后来,他给我呈现的居然是个杀人犯,而且还是个出卖国家机密的人,在过去,出卖国家机密,就是卖国贼,这是为所有国人所不齿的。 可现在,他被抓进去了,可他却并没有交出我们收的那四百万,其实不管什么原因,他这也算是保护了我,否则我必须得说清楚那几百万的来历,估计到时我的官场路也就结束了。 那么,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为什么他连杀人和出卖国家机密的事都说了出去,以我名义收的那四百万却没有说? 难道他是想保住这四百万?那么他保住这四百万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想不明白,也无法想明白,因为这一切的一切只能在我一个人的脑子里徘徊,我无法去请教别人。 到现在为止,我才发现,我真的好可悲,我居然一个可以诉说内心相法的朋友都没有,虽然我跟乔恩先、刘海仁的关系都不错,可他们是警察,这样的事我不能说。 王新呢?我更不能说,他是王省长的秘书,他不知道没问题,如果他知道了却不向警方或政府告发,那可就算是知情不报了。 还有呢?我发现,还有已经没有了。 正在我沮丧懊恼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起来。 谁这么晚还给我打电话,拿出手机,居然是贾香玉。 “喂,”我摁下接听键。 “郝大哥,你现在在哪?”贾香玉问。 “我在外面,刚跟朋友喝完茶,准备回家,”我道,“怎么,你有什么事么?” 这么晚,贾香玉还给我打电话,一定是有什么事。 “噢,没事,只是一个人在酒店里,想着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有点睡不着,”贾香玉道,她的声音软软地,很有诱惑力。 “哦?你还是在想江边那个醉汉的事?”我问,也许能让她睡不着的只有这件事了。 “嗯,是啊,我在想,要是当时你不拉着我跑,我们呆在那肯定吃亏,呵呵,郝大哥,你当时的反应真快,”她道。 我忽然觉得有点脸红,那可是在逃跑呢,作一个男人,这也太跌份了。 “呵呵,我那也是本能吧,我一个人,他们那么多人呢,再说了,你是个女孩子,我当然不能让你受到任何伤害,”我道,我本来想说你是个女人的,可一想还是说成了女孩子。 “谢谢你,郝大哥,你真好,”她道。 “哪呀,你到江城来,作为主人,我当然不能让你在江城受委屈,”我道,虽然她的话让我心里微微有点发颤,但我还是很快敛住了心神。 我知道,能经营紫光阁的贾香玉一定不是个一般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我还是尽量沾惹的好,做朋友可以,至于其它 想到这,我突然从内心鄙视起自己来,郝挺啊郝挺,你想哪去了,人家只是个女孩子,经历了刚才晚上的事,心里有点紧张或害怕而已。 “那我还是得谢谢你呀,郝大哥,听听你的声音,我觉得踏实多了,那我不打扰你了,你回去吧,晚安,”这个时候,话筒里传来了她的道别声。 “晚”我的一个安字还没出口,那边已经传来了电话被挂掉的嘟嘟声。 看,人家哪有那样的意思嘛,我不禁自嘲的摇了摇头。 回到家,刘婕已经睡了,我到卫生间简单的冲了一下,然后倒头睡觉。 第二天,我正陪着秦默天在江城市下面的一个县调研,口袋里的电话震动了起来。 我发现在现在这电话说方便也方便,说讨厌也讨厌,因为不管你在做什么事,只要电话响起来你就得接,一旦不接就会得罪人。而有时你不想接,电话却没命的,一遍又一遍的响起 现在,我的手机在口袋里虽然没声嘶力竭的叫喊,但却左一遍右一遍的震动,搞得我有两三次做的记录都做错了。 开会是不允许接听手机的,除了重要的事情。因为刚才我已经看过了,是李芸的电话,所以我并不想接,一来因为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工作上的电话,二来,我觉得我跟李芸之间也该结束了。 可李芸却左一遍右一遍的打来,我只好掐断,然后给她回了一个短信,‘在陪老板开会,稍后给你打过去’。 也许她真的有事情吧,我想。 “李姐,什么事?”开完调研会,县里的领导引着秦默天去安排的酒店吃饭,抽空我给李芸回了过去。 “郝挺,李姐想请你帮个忙,”李芸道。 帮忙,又是帮忙,我忽然心里升起了一种强烈的厌恶,这个女人除了要我帮忙的时候找我,她还会找我干什么,我应该早就想到的,她表现的太功利了。 可我压制住了自己的这种上厌恶,毕竟她曾经是我的女人。“李姐,什么事你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我本以为,这又只是一次简单的帮忙,可我没想到就是这次帮忙差点完全的毁了我,甚至危及到秦默天、刘婕,所有与我有关系的人。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郝挺,这样吧,晚上我请你吃饭怎么样?”李芸道。 “李姐,我晚上还不一定有空,现在我正陪着老板在下面的县里呢,什么时候回市里还说不定,”我道,这是真实情况,因为秦默天工作起来常常会忘了时间,而且她也有可能在县里吃过晚饭再回去。 当然,更重要的是,我现在已经不想再跟李芸有什么肉/体上的关系。 “这样吧,我一会订好了将地点发到你手机上,无论多晚我都等你吧,”李芸道。 既然话说成这样,我也确实不好再拒绝了,她毕竟曾是我的女人,曾给我带来肉/体欲/望的解决。 “那好吧,等这边结束了我给你短信,”我道。 秦默天没有在县里吃饭,调研结束后她就回了市里,由于第二天是周末,我不需要去向宋应生询问第二天秦默天的安排。但我还是在秦默天的车驰离市府大院很长一段时间后,才给李芸发了个短信‘我一会到’。 很快我就到达了李芸告诉我的酒店,这是一个并不高档的酒店,是那种餐饮住宿一体的,不过环境还算不错,而且李芸要了个小包。 “来了,”当我出现在包厢门口的时候,李芸站了起来,脸上不再有前一阵子的忧郁,但眉头却并没有完全舒展开。不过,她对我说这话的时候,却带着温柔,一如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 “嗯,不好意思啊,李姐,老板下班走的迟,”我道,我知道自己下班后还呆了这么长时间,是我确实不想再和李芸呆在一起,而且我确实也讨厌了这种交换。 “没事没事,”李芸连忙道,“你现在是领导身边的秘书了,时间不是自己的,不能象以前当校长那样自由。不过,郝挺,我还真挺怀念咱们当初一起在江城小学的日子,” 李芸说着,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好象在回忆当年的日子。 也许,她的话里还有另外一种意思,那就是当初我们两人的关系,抑或她也是想借此来提醒我。 “李姐,你是不是还想回学校工作?”听她这话,我想她现在一定后悔了吧,当时那么坚决的辞职,“如果这样,我可以请人帮忙,江城小学是回不去了,到民办去倒是没有问题。” 确实,这两年民办教育在全国各地兴起,江城也不例外,象李芸这样本身教学水平不错,又做过江城小学副校长的人,只要教育局领导推荐一下,到哪个民办学校做副校长或教导主任还是不错的。 “我就不用了,我已经跟咱们这边一家民办小学谈好,到那里去做老师,”李芸道。 “哦?”我微微诧异,既然她已经找好了工作,那还要我帮什么忙?难道是她女儿? 想当初她可是通过我将她女儿从市三中弄到江城中学的,可后来她辞职了,她的女儿也离开了。现在,她回来了,难道她女儿也回来了?而且她女儿还想回江城市中? 说实话,当初我就能将她女儿从市三中弄到江城中学,凭我现在的地位,再将她弄进江城中学也不是难事,所以我问,“那你找我什么事?” “是我女儿,”李芸道。 果然是她女儿,于是我问道,“你还想让她上江城市中?” “是啊,”李芸道。 果然如此,可李芸接下来的话却让我感到意外,“可孩子不肯去,我也没办法,所以我才想请你帮个忙,” 孩子不肯去,我能帮什么忙?做她的意想工作?开什么玩笑,我和她女儿并不熟。 “那你想让我帮什么?”我问。 “孩子虽然上了高中后拼命的想努力赶上去,但成绩却并不好,再加上她爸出了那事,严重影响了她的学习。我以为到外面去能淡化这种影响,可是我错了,越是逃避,孩子心里的负担越重。她告诉我,每次她走进教室,看到那些陌生的同学,陌生的老师,她的心里就会想,自己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到这么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环境?那是因为她在逃避,逃避曾经的那么伤心的往事,所以她越不去想反而越去想。最后,成绩一落千丈,成了班级的倒数。如今她爸已经去了,她觉得自己再也不能逃避了,她跟我说再这样下去她会疯掉的,所以她想回江城。考虑到老蒋已经没了,我不能再让孩子出什么意外,虽然他对不起我,但孩子跟他是有感情的。于是我就带着孩子回了江城,本来我想给她找个学校,可她坚决不愿意,她说她知道自己,在学习这条道路上她已经疲惫了,也失去了信心,所以她不想再上学。再加上现在我一个人工作,又要供她上学,又要供房租,还要照顾她爷爷奶奶,经济上实在拮据,她不想给我增加负担而去浪费那不必要的学费,所以她想工作,”李芸道。 “工作?孩子才高二吧,也就是说她还没到十八岁呢,”我道。 “是啊,不过她已经满十六周岁了,而且她实在不愿意读书,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呢?而且孩子越来越跟我离心了,”李芸叹了口气道。 “那么你是想让我帮她找一份工作?”我问,我没去关心李芸与她女儿的关系,毕竟那是她的家事,“可是她连高中文凭都没有,能干什么工作呢?” 现在随着高校的扩招,大学毕业生的就业已经越来越难,何况一个高中都没毕业的学生? “是啊,我也是这么跟她说的,可她不听啊,她跟我说了,我们遇到事情总是逃避,这不是对待人生的积极方法,所以她说她想直面曾经的过往。所以,她想到建安公司去工作,”李芸道。 “什么?”如果说李芸请我帮她女儿找个工作,这可以理解,她女儿想早点挣钱养家,这也很好理解,可她女儿居然想去建安公司,这倒真让我非常吃惊了。 蒋树春是在建安公司出事的,我想到现在为止,建安公司里的人对这件事还记忆犹新吧,李芸的女儿这个时候进建安公司,她将会面临很大的精神压力,她只是一个刚满十六岁的女孩,她能承受住这种人言与脸色么? “是啊,我也不同意,可她执意要去,唉”李芸再次叹息了一声,“不过我也想过了,她只是个高中没毕业的女孩儿,就是出去工作又能去哪儿?也只有放在眼皮底下才最放心。而且我知道,建安公司本来就是你老婆刘婕的,虽然现在是其它人在管理,但你们说话还是非常有用的,所以把她放在那我也放心。” “好吧,这件来我来想想办法,”我道,这件事对我来说不难办,只要跟陆蔚或者唐峻打声招呼,由她们安排就可以了。 “那谢谢你,郝挺,”李芸道,“来,李姐敬你一杯,感谢你的帮助,” “李姐,这都是应该做的,力所能及嘛,不用客气的,”说着,我端起酒杯道,“来,我们干,如果你以后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来找我就是。” 虽然心里不愿跟李芸多接触,但看到她现在的落魄与困窘,我还是有点于心不忍,所以,只要她需要,我还是会尽量帮她,希望她能过得好。 “谢谢,”李芸一饮而尽。 由于只有两人,所以这酒喝的并不畅快,在应付差事式的喝了几杯,吃了点菜后,我就准备告辞。毕竟李芸求我的事情我已经答应了,吃饭也就只成了一个形式。 “郝挺,我在上面订了个房间,”李芸说到这的时候,脸上的红晕比刚才喝酒更深。 “李姐,用不着这样的,我还有事,我”我准备拒绝。 “郝挺,你是不是嫌弃我了?”李芸娇羞的神色立马暗淡了下来,“唉,看样我真是老了,你现在是副市长秘书了,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我” “李姐,不是这样的,我觉得我们,你没必要这样的,我们是同事也是朋友,我帮你点小忙是应当的。”我道。 “是,我们是同事,可自从跟你上了床之后,我就将你当成了我的男人,老蒋开始是没了功能,后来给他治着差不多了,他却又在外面包女人。郝挺,你知道李姐是怎么过来的吗?李姐需要你,你在床上很勇猛,我喜欢那种被你干的感觉,你知道吗?每次当你的那东西象一根铁棒似的矗立在我的面前,我都忍不住想去将她含在口中,塞进我的体内,因为它能填满我空虚的心灵。郝挺,李姐也是女人啊,我也想要女人的权利,我不仅仅是感谢你,而是因为我从心里喜欢你,喜欢你的人,喜欢你的那个东西,你能给我带来满足、带来快/感。其实我知道我年纪大了,我不能与那些小姑娘相比,所以我一直都不敢在你面前要求什么,我只希望过一段时间能跟你有那么一次,李姐不是那么贱的女人,不会随便的去男人,我希望跟有感情的男人上床,我”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发现李芸的眼里居然含上了泪花。 “李姐”我最看不得的是女人的眼泪,虽然我一直在想不再跟她来往,可听她刚才这样说,我的心立即就软了,我发现我硬不起心肠对待这个我曾经,现在又处于人生困境的女人。 “郝挺,”李芸站起来,走到我的身后,她轻轻的**我的头,我的肩,“李姐真的需要你,真的喜欢你,喜欢你插进我体内,给我充满与饱胀的感觉” 她在我的耳边呢喃着,身开始在我的头部**,然后我就发现自己体内有一股欲/望在升腾,渐渐的我开始迷失,我闭上眼享受着这种欲/望慢慢腾起的感觉。等我缓过神来的时候,她的一直手已经伸到了我的,她紧紧地握住了我。 “郝挺,你已经都这么硬了,一定非常想要李姐了吧,走吧,我们上楼,李姐给你,你也给李姐,”李芸继续低声地道,然后她拉着我向门口走去。 我就象个小孩子被她就这样牵着来到了房间里,看样这一切她早就安排好了,她预定了房间,她用**激起我的性/欲 可现在的我哪还有心思去想这些,房间里只打着昏暗的粉红色的夜灯,灯光充满了暖昧与旖旎。 进门后,李芸回身关上门,她没有来拥抱或亲吻我,而一件件的脱掉了自己的衣服。 然后,她开始脱我的,先从裤子开始 可是,她并没有完全脱去我的衣服,当她拉下我的裤子时,她蹲了下去,于是很快我就感觉到自己挺立的部位进入了一个温暖潮湿的世界。 “啊”一阵舒爽从下部传来,我禁不住叫出了声。 我看不到李芸的脸,只看到一团黑发在我的面前来回的涌动,下部传来的刺激在一阵阵的冲击着我的感官。 我伸出手,稍微弯了弯自己的身体,李芸上丰满却略显下垂的乳/房不被我握到了手中。 她吞噬着我,我则不停的用手去揉捏,随着刺激的加深,我的力道也开始加大,她终于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她站起来,然后拉着我向床边走去,并将我推倒在床上。 她骑在我的身上,扶着我,缓缓进入她的体内。 我进入的好难,她的那个地方好紧,我都有皮被扯破的感觉。 怎么回事?难道是李芸这么长时间没有性生活,那个地方已经完全干涩了?还是因为她对我也没什么感情,这样的揉捏并不能给她带来刺激? 当我望向我们两人的结合处时,我忽然明白了,我进入的是后面。 如果说我第一次进入她的后面是因为我不注意方位的话,那么刚才是李芸自己握着我进入她的体内的,她应该不会弄错吧。 “李姐,这” “郝挺,别说话,让姐好好的爱你。姐知道,姐是老女人了,那个地方肯定早就松了,而且因为常时间没有性生活,早就干涩了。所以,姐用后面帮你,你是第一个进入姐后面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进入后面的人,姐的前面不属于你,姐的后面只属于你一个人,”她道,说完,她开始在我的身上快速的动作起来。 肠道与内壁是完全不同的,再加上肛口括约肌那种紧紧勒住的感觉,这种刺激是比前面要令人兴奋得多,很快我就有了要喷射的感觉。 只是,李芸在上面,这种被别人掌握节奏的方式让有这种要射不射的感觉,几次来了却又退去,终差那么临门一脚。 我不由得翻身,将李芸压在身下,然后架起她的腿,卖力的冲撞起来。 我每次都几乎是全根,然后又是整个的拔出,我甚至能看到她的内肠壁被的带出来,露出红闪闪的嫩/肉部分。 不过,奇怪的是,那上面居然有一层象油层一样的东西。 怪不得随着我的抽/插,我发现当初的那种干涩感没有了,反而比在前面的抽/插更润滑,而且更紧窒。 这种感觉让我太爽了,终于,在抽/插了近十分钟后,我一捅到底,然后将自己完全从她的后面注了进去。 我没有,肛口括约肌我猛烈收缩让我有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我就这样趴在李芸的身上,喘息着。 李芸拉过被子盖在我们俩身上,然后过了好一会她才道,“郝挺,去洗洗吧,李姐帮你洗。” 浴室里,李芸放了满满一浴缸热水,然后将我们两人的身体全部泡了进去,她拿着抹皮轻轻的帮我擦拭着身体,就如母亲照顾婴儿般。 刚才的我在爽了,居然在她帮我洗澡的时间睡着了,只到我觉得自己的似乎再一次的被包裹,我才悠然醒来。 “郝挺,你醒了?”李芸看着,脸上红扑扑的,“姐看到你那个地方又挺起来了,实在忍不住。” “李姐”我知道现在再说什么都是多余了,这也是个苦命的女人,她也需要男人的滋润,我将她从我身上扶起,然后将她按在了浴缸边上,从后面进入了她。 因为已经喷射过一次,再加上她的前面确实如她所说有点松了,所以这一次我坚持了好久。而她在我的身上不停的呻吟着,嘶喊着,甩动着她的头发。 最后,她高/潮了,她将两只手臂伸向后,死死的抱住了我的腿,她的整个人在抖动,仿佛颤栗般。 抖动过后,她瘫坐回浴缸里,然后她就看到了我还挺立在她面前的坚硬的部位。 再一次,她用自己的嘴包裹了我 李芸的女儿几天后就进入了建安公司,我给唐峻打的电话,我觉得这样的事用不着劳动陆蔚。再说了,我对陆蔚这个人真的不是太了解,虽然她在生意场上确实是一把好手,但她处理事情人情化程度太差,公事公办的味儿太浓,这让我有点不适应。 而让我不适应的还有秦默天官场手段。 一直以来,秦默天强势的搞掉张贵仁的两个嫡系,所有人都以为秦默天是要对张贵仁发起冲击,可在她成为常委后,这种冲击反而停了下来。特别是物流基地拆迁死人事件发生后,本来是极好的搞掉孟子玉的契机,可秦默天也好象这件事没发生过一样,真的是很令人费解。 这一天,秦默天让我去给龚一飞送一份关于物流基地商户招标的设计文稿,这也是我第一次来到龚一飞的办公室。 龚一飞是市长,但在江城却一直很低调,这让我对这个市长多少有点觉得能力不足,毕竟作为市长,如果在与市委书记范长龙的斗争中,以党指挥枪的原则,龚一飞可以忍让。但对于常务副市长张贵仁,龚一飞有必要这样做么? “宁主任,我来给龚市长送一份材料,”在龚一飞办公室的外间,宁开福正在埋头看材料。 我知道,他这种看材料也完全就是装个样子而已,因为平时在办公室里,我也是这么做的,是凡做过秘书的人大多也都是这么做的。 “哟,郝挺啊,你可是第一次到我这来呀,呵呵,怎么样,工作还适应吧,听说你做得不错,”宁开福站了起来,满脸堆笑道。 咦?这是什么情况,我有点纳闷了。 记得我刚当上秦默天秘书的时候,王新曾请过市府办的秘书们吃过一顿饭,在那次的饭桌上,宁开福好象并不待见我,而且在以后这么长时间的工作中,是凡在公共场所,宁开福对我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而且,他是市长的秘书,更是市府办的副主任,所以在我面前他一直是领导,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对我如此客气。 那么今天他这是怎么了? “哪呀,这全承宁主任和其它同志的帮助,”我随即答道,我知道在这种场合只能用这种官话来应付,“宁主任,龚市长在吧?” 我知道这句问话是废话,秦默天让我来送材料,肯定事先是跟龚一飞打了电话的。而且宁开福坐在办公室,龚一飞能到哪去,毕竟他是龚一飞的跟班秘书嘛,什么叫跟班?就是领导到哪你到哪。 不过,这一句废话却可以立即让我脱离与宁开福相处的尴尬境地,自从到市府内来,只有施拥军是真心的帮我,其它的几位对我并不热心。虽然秦默天成为常委后,这些人对我的态度有了一些改变,但宁开福没有,所以他今天的热情我极不适应。 “噢,龚市长早就在等你了,”宁开福道,然后走过去轻轻敲了敲门,“龚市长,郝挺来了,” “哦,让他过来吧,”里面传来了龚一飞的声音。 宁开福打开门,让我进去,然后他也跟着走了进来。 “哦,郝挺啊,来,坐,”龚一飞从面前的文件上抬起头,看着我友善的笑了笑。 虽然龚一飞很和善,但我却没也坐下去,而是将手中的文件双手递过去道,“龚市长,这是秦市长让我给您送的关于物流基地商户招标的文稿。” “嗯,好的,”龚一飞接过去,然后根本就没看,而直接将文稿放在了办公室上,“来,郝挺,坐,我们聊聊,” 说着,龚一飞居然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然后走向了办公桌前待客用的沙发上。 我赶紧跟着走了进去,在龚一飞在正中的沙发坐下来后,我才坐在了顶头的一张沙发上,而且我没敢完全屁/股坐实,这毕竟是市府的一把手办公室,而我只是个小秘书。 宁开福将龚一飞的茶杯从办公桌上移到了沙发前的茶几上,然后又给我泡了一杯茶,在我说声谢谢后,他转身退了出去,并关上了门。 龚一飞要跟我聊什么?坐在沙发上,我心里不禁嘀咕起来,脑子也是飞速的运转,可我实在不知道他会跟我说什么。 一直以来,龚一飞在市委市府的弱势是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的,秦默天最近突然动作频频,而且还被他提名成了市委常委,所有人都立即将龚一飞看成了秦默天的后台。甚至有人说龚一飞提拔秦默天是为了增加自己与范长龙、张贵仁这个本地官员联盟叫板的砝码。 但在市府会上,我却并没发现龚一飞与秦默天有什么配合,相反,两人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有几次秦默天甚至在会上公然的反对龚一飞的提案,所以后来又有人说秦默天到底是个女人,太小人得志,一朝权在手就把龚一飞这个恩人给忘了。甚至有人说秦默天其实也是范长龙与张贵仁派系的,是他们派出去的卧底,龚一飞开始不知道,以为秦默天搞张贵仁的嫡系就是可以团结的人。于是就提名秦默天任市委常委。其实这是范长龙他们的一计,因为范长龙和张贵仁已经是江城市委常委,任何一个上级都不会让一个领导班子团结一致,因为这很容易产生集体腐/败,所以都会掺沙子。范长龙等正是利用这一点,让上级认为秦默天与他们不是一伙,想让上级将秦默天以沙子的形式掺与江城的官场中,而且他们的计划得逞了,也就是说范长龙和张贵仁不仅耍了龚一飞,同样骗过了省委省政府。 当然这些都是传言,没有人能搞得清楚事实的真相。 其实不要说外人,就连我这个秦默天的跟班秘书到现在都不知道秦默天下的是哪盘棋。 秦默天真的是范长龙和张贵仁的派系吗?她以前搞掉张贵仁的人,只是为了施展一个苦肉计?难道拆迁死人的事情就这么悄悄解决了,现场总负责的孟子玉一点影响都没受到,也是因为秦默天根本就没想去找孟子玉的麻烦? 如果真是这样,龚一飞跟我聊什么,聊秦默天? 不会是他现在已经开始后悔,而且想从我这找到秦默天什么把柄,对秦默天进行雷霆一击吧? 不过,想想我就觉得不可能,龚一飞在江城一直是低调的,他应该不会主动出击。 那么,他到底要跟我谈什么呢? 第34章 [海岸线文学网]区公安局时,张贵仁就已经在想办法,只是秦默天一直没着手向下深究,再加上自己的嫡系在不停的被掀翻,所以张贵仁有点疲于应付而已。如今,已经明确秦默天准备对仇和生不利,张贵仁绝不会这么束手待毙。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这一天,我准备上班,却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喂,我是郝挺,请问你是哪位?”我问,因为电话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郝秘书,你恐怕记不得我,我是市公安局治安大队的黄泽兴,”对方道。 市治安大队的黄泽兴?在我的记忆里,我真的不认识这么个人,那么他给我打电话干什么呢? “哦,你找我有什么事?”我问。 “郝秘书,我想请你吃个饭,不知道你有没有空,”对方道。 我觉得很奇怪,这个人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干嘛要请我吃饭?再说了,他是治安大队的,应该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为什么他跟我说话都一直是你你的,而不是用您,仿佛他在我面前一直很有优势似的。 按说我虽然只是个科级,但我却是市委常委的秘书,别说对方连个副科都不是,就是算是江城市公安局的局长副局长,跟我说话也不会象他这么牛气哄哄的。 本来我不想再理睬他的,但这个人的这种做法却引起了我的好奇,“吃饭就免了吧,这几天还真有点忙,你就说有什么事吧,” “郝秘书,我知道你跟着秦市长,一定非常忙,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抽出时间来,我想我不会让你失望的,”黄泽兴道。 哦?这是什么意思?这个人好象有什么对我非常关键的东西似的。 忽然,我的脑袋里如灵光一闪般掠过一个画面,顿时惊出我一声冷汗。 我知道,这次的这个饭局我是非去不可了,虽然我知道宴无好宴。 “好吧,那我有时间给你电话,”我道。 “要不就今天中午吧,郝秘书,你看怎么样?”黄泽兴道。 听他这样说,我更确信了我心中的想法,因为他跟我说话完全不是商量的口吻,很强势,而且他的语气里一直有一种优越感。 “行,只要今天中午没什么接待,我就给你电话,”我道。 “那好,我们中午见,”对方挂断了电话。 靠,真够牛逼的,我只是说中午没接待给他电话,他居然就确定下来了。 不过,现在我的脑袋已经清醒过来,很明显这家伙确实手中握有他自认为非常重要的资本,而且这玩意对我也确实重要。 那么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乔哥,我,郝挺,”我直接拨通了乔恩先的电话。 “哦,郝大秘,有什么指示?”乔恩先看样心情大好。 “乔哥,你怎么还跟我说这样的话,你再这样我挂电话了啊,”我道。 “哎,别,郝挺,哥哥我跟你开玩笑呢,”乔恩先道。 “乔哥,结果还不知道呢,”我提醒乔恩先道,我知道乔恩先心情好是什么原因,因为江城市委组织部已经对他进行了考察,准备提升他为下面一个县副县长兼公安局局长。当然,这个提议是秦默天提出来的。 乔恩先一直是市刑侦大队副大队长,括号正科级,不仅这正科不是正科实职,还没有实权,毕竟要受上面大队长的指导,但现在不一样了,一下子就成了一个县公安局的局长,而且还兼了个副县长,这可就不一样了。 当然,更多的人也在认为,这是秦默天在布自己的局。秦默天现在已经贵为市委常委,她一定会安排提拔一部分属于自己的人,这也是官场的正常现象。即使其它常委知道也不会刻意去阻拦,因为这也是分果果的一种方式。 “是是,郝老弟,也就是跟你啊,跟其他人老哥我可不敢这样,”乔恩先道。 我明白乔恩先的意思,因为他认为这次的考察与我有极大的关系,如果当初不是我建议秦默天用他去滨河县接祁东林,他也不会进入秦默天的视野,当然也不可能有今天这么快的升迁,毕竟他进入市局还不到两年。 “呵呵,我也就是提醒一下,没什么的,”我道。 “哦,对了,你还没上班吧,这么一早打电话给我有事?”乔恩先问。 “是啊,乔哥认识市治安大队一个叫黄泽兴的吧?”我问。 “嗯,听说过,但不是太熟,毕竟我们大队与他们大队不在一起,”乔恩先道,“怎么了?” “噢,没什么,他说今天中午请我吃饭,”我道。 “那好啊,呵呵,郝兄弟,不仅他,我还想请你吃饭呢,”乔恩先笑着道。 “乔哥,你还记得我们上次在治安大队见面吧?”我可没有乔恩先这样的心情。 “,记得,你是说?”乔恩先显然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是啊,他们当时拍了照片的,你跟那个刘队长很熟是吧?”我问。 “嗯,这个,我明白了,郝挺,我一会给你回电话好么?”乔恩先道。 “好的,”既然乔恩先已经明白我说的是什么,那么我相信他一定会帮我办好,因为他的任命通知不没下来,其实即使下来他也会帮我办好,因为人都是有欲/望的,他如今进了一步,他就会想着再进一步。那些控制自己手下人的官员不就是通过权与钱的手段么?人都是贪婪的动物,只要他们有欲/望,那就能够也容易被控制。 “郝挺,这事跟刘队长无关,是黄泽兴最近因为充当一些卖/嫖/娼窝点的保护伞正在接受单位的调查,所以”我还没到单位,乔恩先的电话就回过来了,“我想听听你的要求,是拿到东西还是进一步的做些惩罚措施,” “嗯,我只想让那些东西的原件销毁,至于是不是要进一步的惩罚,今天中午等我跟他吃完饭再说吧,”我道。 “那行,我听你的安排,”乔恩先挂断了电话。 中午,我按约去了黄泽兴说的那家小酒店。 “说吧,找我什么事?”我问,面前的这个男人精神不是太好,但整个眼睛里透露着一股奸滑。 “额,郝秘书,我想请你帮个忙,”黄泽兴道,这人倒也直接,也许他是觉得自己手里持有我想要的东西,所以直接向我提出了要求。 “你必须有说服我的理由,”我道,其实我现在已经完全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我必须进一步确认,“我们并不认识,我凭什么帮你?还有,我不知道你要我帮你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帮得到你,” 此时,我说话是完全有威严的,我觉得在这样的一个小警察,而且还以命令的口气还威胁我的小警察,我没必要跟他低声下气的,即使他手里握有对我不利的材料。 “我的理由绝对充分,”黄泽兴道,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信封,“郝秘你先看看这个,至于能不能的问题,我绝不担心,因为我相信只要秦市长一句话就行,” 听说这话,我不禁抬头再度瞧了瞧这个家伙,看样这家伙不简单,他能将这个材料与秦默天联系起来。是,秦默天现在很张扬,如果此时我出事的话,将是对她的狠狠一击。 我忽然心里暗自庆幸起来,如果这家伙将这些材料送到张贵仁那,张贵仁一定有办法帮他摆平这样的事,而且还会对我、对秦默天进行狠狠的打击。 看样,这家伙还是这种惯性思维,认为事情在我身上,找我就行了。抑或他根本就没有意思到现在市委市委班子里的争斗,毕竟他只是个小人物。 我打开信封,里面确实是我上次在酒店被拍到的照片,我的猜测完全正确,但我却并没表现出惊讶或害怕,因为乔恩先已经答应我,我相信他能办好这件事。 “不错,拍得还真不错,你不去做摄影师可惜了,”我冷冷地道。 黄泽兴显然没想到我会是这样的态度,一般人见到这样的照片肯定会惊慌失措的,毕竟这关乎到一个人的前途和命运。 “郝秘,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我现在遇到了难处,所以”可能是我的冷静超出了他的预期,他一直跟我说话的优越感没有了,声音很低。 “小黄,黄泽兴是吧,你知道我这人这一辈子最反感的是什么事么?是有人威胁我,”我拿着照片对黄泽道,“这些照片我收了,饭就不用吃了,我今天只当没来过这,你也别再跟我说什么困难,我没兴趣。” “郝秘书,你以为这些照片就是全部?你拿去也没用,我还有底片的,我可以随时想冲印多少就冲印多少,到时候我会将这些照片送到市府办,不,送给秦市长,到时哼!”见我这样,黄泽兴显然也生气了,他恨声地道。 “我刚才说了,我最痛恨人威胁我了,如果你求我,我可能还会考虑是不是要帮你,现在,你已经失去这个机会了,”我站起来,转身离去。 我知道,现在的黄泽兴一定非常的愤怒,不过他的愤怒对我来说已经一点都不重要,因为等他回去后他后发现自己手中的牌早就没有了。 果然,下午上班前,乔恩先就给我打来了电话,“郝挺,黄泽兴家里今天遭遇了白日闯,家里被翻得一塌糊涂,据说没丢什么贵重物品,可能是小偷行窃时听到周围邻居的脚步声没来得及行窃,我以前在派出所的同事正在勘察现场。” “这个黄泽兴真是流年不利呀,这边领导要查他,那边小偷又来光顾了,真是,”我道。 “呵呵,可能是报应吧,”乔恩道。 “乔哥,有空一起喝茶啊,”我道。 “就现在吧,你应该还有一会才上班吧,我把东西给你送过去,”乔恩先道。 “那行,谢谢乔哥了,”我道。我知道乔恩先的意思,这些东西他不愿意放在自己身边,一是怕保管不好出问题,二来也是怕引起我的怀疑,毕竟这些东西随时都会威胁到我的安全,如果时间太长,谁能证明他没有去翻拍或重印一部分?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是立即将这些东西交给了,包括底片,由我自己亲自销毁。 下午上班后,心情特别的畅快。 很奇怪,我以前每天也是这样上班的,可从来没觉得心里有这种畅快的感觉,可今天,我终于发现,其实人不能一直处于顺境之中,偶尔弄点小意外,然后再去清除它,还是能给人带来成功与满足感的。 这种愉快的心情一直保持到快下班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李芸打来的,自从那次在宾馆里与李芸再次发生关系后,我发现自己以前的那些所谓的决心都早就跑到了九霄云外。现在的我需要性,因为刘婕身体的原因,我其实一直是处于饥渴状态的,所以我才会一次次的去履李芸的约。 “李姐,有事么?”我问。 “郝挺,你晚上有空么?我想请你吃个饭,”李芸道。 又请我吃饭?难道是她自己寂寞了么? 也好,现在我们两个都是寂寞的人,互相抚慰一下也不错,而且李芸一直都是那种用身体来跟我交换权力的人,我根本不用担心任何感情的问题。 “嗯,好吧,我晚上暂时不没有什么安排,”我道。 “那好,我一会将时间地点发到你手机上,”李芸道。 当我到达与李芸约定的地点的时候,我才发现房间里除了李芸还有一个人,一个女孩儿。 这个女孩十六七岁的样子,长得挺漂亮,乌黑的大眼睛,身高虽然只有一米六左右,但地非常的匀称精致,而且一眼扫过我不发现她应该已经完全发育。 细看这个女孩我发现她与李芸有点相似,这应该就是李芸的女儿吧。 虽然跟李芸同事这么长时间,后来也帮着李芸的女儿转过学和找工作,但李芸的女儿我还是第一次见。 “瑶瑶,这是郝叔叔,快叫人啊,”见我到来,李芸连忙对着她女儿道。 “妈,人家也就比我大十来岁,干嘛叫人家叔啊,把人都叫老了。郝大哥,我叫你郝大哥好么?”女孩子站起来,向我甜甜的笑了一声。 她的声音很好听,而且一笑起来,洁白的牙齿露来,排列的非常整齐。 “别,我跟你妈妈是同事,我一直叫你妈妈李姐,你叫我大哥这不乱了辈了,”我道,“你还是叫我郝叔叔吧,” 我奇怪为什么李芸今天请我吃饭要带着她女儿,难道我刚才想的都是错的?并不是李芸自己需要我? “切,我妈比你大了近十岁,你都叫她李姐,你只比我大十来岁,我为什么要叫你叔啊,”蒋菁瑶一撇嘴,“不行,我不能吃亏,我还是叫你郝大哥,” 她看起来憨憨的,而且很淘气的样子真可爱。 “瑶瑶,越来越没大没小的了,”李芸连忙喝止道。 “妈,我在私下里叫唐经理唐姐,叫陆董陆姐,怎么能叫郝大哥叔叔呢,”蒋菁瑶有意扭动了一子,噘了噘嘴。 “得,都是我将她掼的不成样子,郝挺,你别在意呀,”李芸歉意的对我道。 “没事,不就是个称呼嘛,她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吧,”我道,因为蒋欣刚才说的确实没错,她叫唐峻唐姐,而我和唐峻是有那种关系的,她要是叫我叔,这是有点。不过,我跟李芸的关系,算了,她愿意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这个小女孩如此憨憨的样子,如果天真无邪的神态让我完全没有想到她的心机会那么深,而她现在做的这一切,都是在为了报复我,而我也差点死在她的手里,当然这是后话。 “郝挺,其实今天不是我请你吃饭,而是瑶瑶请客,”菜肴上来后,李芸对我道。 “瑶瑶请客?”我有点诧异了,这小女孩请我干什么? “是,是我请客,郝大哥,你知道吗,我今天领到工资了,整整两千块,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多钱。我的工作是郝大哥你帮我找的,我妈妈又将我养这么大,所以我觉得我最要感谢的人就是你们俩。可惜,我爸爸不在了,不然他也一定会开心的,”蒋菁瑶先是开心的说着,然后渐渐的声音就低了下去,看得出她很伤心。 “不过,去的人去了,活着的人还是要好好活着的,”蒋欣却突然自己立即改变了情绪,微笑着道,“我现在挣钱了,可以好好的养活自己,以后我还要孝敬我妈,我爷爷,我奶奶,让他们都过个快乐的晚年。” 本来被蒋菁瑶提到蒋树春的事,我和李芸心里还真的都有点难受,李芸的难受从脸色上就可以看出来,而我的难受却是在心里。我现在明白了,为什么我从心底一直想拒绝跟李芸的来往,可却一直都没有拒绝,那是因为我心底里觉得对不起蒋树春,而李芸每次找我都是请求我帮忙,我正是想通过帮助他的老婆孩子来减轻我心底深处对他的愧疚。 “瑶瑶真懂事,以后你妈妈可就全靠你了,”我道,我知道小孩子是需要表扬的,当然也是为了冲淡刚才心中的一份郁结。 “来,郝大哥,我敬你一杯,”蒋菁瑶将面前的白酒打开,然后给三人倒上酒,端起酒杯对我道。 “瑶瑶,你这一杯应该先敬你妈妈,是她辛辛苦苦将你养这么大的,”我道。 此时的李芸还没有从刚才难受的心情中走出来,她只是端起酒杯道,“瑶瑶,你没喝过酒,倒点饮料就行了,我陪郝挺喝一杯,” “妈,我都工作了,以后很多场合肯定都要喝酒的,正好今天也没什么外人,我可以练练酒量,要不然以后一上酒桌就醉,那就丢人啊,”蒋菁瑶道。 听蒋菁瑶这么说,我突然觉得有点怪怪的,什么叫没外人啊,我跟她并不熟悉啊? 也许因为是我和妈是多年同事的原因吧,再加上她的工作也是我帮着安排的,所以她才会这么自来熟,我心里想着。 “也是,那就喝一点吧,但不能喝多,”我道,然后又对李芸道,“李姐,没事的,让她少喝点吧,她已经走上工作岗位了,喝酒是不可避免的,” “那行,你就少喝点啊,”李芸道。 “知道了,妈,你真啰嗦,”蒋菁瑶道,然后将自己面前酒杯里的酒一下倒进了自己的嘴里。 她真的没喝过酒,不知道酒是这样的辛辣,立即被酒气呛得咳嗽起来。 “看看,让你别喝别喝,非要喝,呛着了吧,”李芸伸过手去拍打着蒋菁瑶的背部,眼里满是慈爱。 蒋菁瑶在低头咳嗽着,由于小女孩家不怕冷,再加上已经到了暮春,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线衫,而且领口并不高。她这样头朝我咳嗽着,承着她的动作,我能看到那宽大的领口里白花花的一片及深深的沟壑。 靠,郝挺,你干嘛呢,这可是个小姑娘呀,我立即在心里鄙视起自己来,想挪开自己的视野,可少女突然的那种诱/惑力,当我的眼睛象两只贪婪的蛇,早就钻进了她的领口。 幸好蒋菁瑶在咳嗽着,李芸在低头拍她的背,两人谁都没有在意到我的目光。 “妈,我没事了,”终于,蒋菁瑶抬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 我立即将目光移开,我不能让她们看到我刚才那贪婪的目光,虽然蒋菁瑶称我为郝大哥,但我确实比她大好多,可以做她的叔叔。如果被她们发现我的目光,那我 接下来,蒋菁瑶没怎么再喝酒,只是每次呡那么一小点,但她却频频的来敬我。 李芸也敬了我好几杯,毕竟我们只有三个人,所以酒喝得并不多。 可刚吃到一半的时候,蒋菁瑶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来,放在耳朵边,“喂啊逛街?我这有事呢,啊?那好吧,” “郝大哥,不好意思啊,我同事约我逛街,我们一个办公室的,四个人就差我一个了,我不去不太好,这样啊,我就不陪你吃了,一会我去结帐。”蒋欣瑶道,然后她又转向李芸,“妈,对不起呀,你帮我好好敬敬郝大哥吧,我先走了,” “瑶瑶,你怎么能这样呢,是你请郝挺吃饭,怎么饭吃了一半就走,”李芸不悦地道。 “妈,我刚到单位工作,我要和同事搞好关系的,而且又是一个办公室的,郝大哥跟你是多年的同事了,他应该不会介意的。郝大哥,你说是吧,”蒋菁瑶道。 “嗯,没事的,你去帮吧,我来结帐,瑶瑶工作了,我本该就为你祝贺一下的,”我道。 “妈,你看郝大哥多通人情,好了,那就这样了,我先走了啊。”蒋欣瑶笑着将自己挂在椅背上的挎包搭在肩上,然后拉开拉链将手机放了进去,转身向门外走去。 “这孩子,真是的,怎么这么不懂事,太孩子气了,”李芸抱歉的对我道。 “小孩子嘛,贪玩是天性,虽然她已经参加工作了,可她才十六周岁呢,”我道。 “唉,是啊,”李芸一叹道。 我们都还在认为蒋菁瑶是个小孩子,可想不到这居然是她自己设的一个局,多年以后我才知道,当时根本就没有什么人找她,她的那个手机铃声只不过是她自己设的一个闹铃而已。 “来,郝挺,我敬你吧,确实,这么长时间以来,你帮了我们家大忙了,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本来瑶瑶说要用第一个月工资请你吃饭,我还觉得很欣慰,以为她知道感恩,没想到这孩子,唉”李芸道。 “李姐,真的不事的,她就是个孩子,”我道。 “嗯,来,我们干,”李芸道。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跟李芸两人将一瓶白酒完全干了,这一点酒对我们两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李姐,你怎么来的?”吃完饭,出了酒店门口,我问。 “我打的来的,”李芸道。 “那要不我送你回家吧,”我道。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李芸道,本来我是想直接答应了的,可李芸在路边等了好几辆车却没有一辆是空的。 现在只是结束饭点的时候,饭店门口哪还有什么空车啊。 “李姐,我送你回去吧,”我将车开出停车场,李芸还站在路边,我开过去道。 “那行,那就麻烦你了,”李芸道。 将车开到李芸家楼下,她下车,我准备跟她说告辞,可她却对我道,“郝挺,上去坐坐吧,你还没来过我家吧,” 还真的,这么长时间我还真没来过李芸家,我还真有点好奇她们家会是什么样子。 我停好车,跟着李芸上楼,楼道里黑洞洞的,显然楼道间的灯都坏了。 “慢点啊,楼道灯坏了,你小心呢,”李芸道。 “李姐,你们每次走这黑灯暗火的,你不怕呀?要是突然间窜出个坏人” “啊”我还没说完,李芸就尖叫了起来。 “怎么了,李姐,”我连忙快走两步,上去扶着她。 第36章 “刚才上面好象有个人影,”李芸道,用手一指上一层楼梯,然后紧紧的拉着我的胳膊。 人影?在这黑咕隆咚的楼梯里?我的心也不禁一紧,要是真碰上个打劫啥的,还真说不清楚。 虽然我的心里也在害怕,但我毕竟是男人,所以我连忙安慰道,“李姐,别怕,有我呢,我们上去吧,” 此时,李芸好象已经被吓坏了一样,将身体紧紧地靠在我的身上。 “走吧,没事的,”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抬脚向楼上走去,此时我才意识到,虽然楼梯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可这里是小区啊,真要是有什么坏人,扯嗓子这么一叫,整个楼都能听到,害怕的不应该是我们,应该是坏人才对。 “嗯,”李芸答应着,但她却并没有松开我的胳膊,而是挨着我向楼上走去,随着她走路的步伐,她的长发掠过我的脸上,痒痒的,我的心里忽然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到了门口,李芸开门。 “李姐,你到家啊,那我就走了啊,”我没有进门,因为我心头的那份异样的感觉,我说过我不想再和李芸发生那样的关系。 “干嘛,到了家门口都不进来,怕我吃了你呀,”此时,灯已经打开,我能看到李芸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有点娇羞。 刚刚在楼梯里升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的内心开始在争斗着,一个声音在告诉我快些离开,一个声音却又在催促我进去。 “来呀,”见我没有迈步,李芸一伸手将我拉进了屋内,并随手关上了屋门。 然后,她就对着我笑,而且她的脸上散发着红晕。 忽然,我发现她在解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的,很快一个粉雕玉琢的胴/体就展现在我的面前。 只要不从后面看,李芸的身材还是保持得不错的,除了乳/房稍稍有点下垂外。 我发自己的嗓子有点发干,酒精中和了我体内的大量水分,这种干涩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的嗓子有种冒烟的感觉,“李姐”我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有点颤抖了。 “嘘”她伸出一个手指放到我的唇上,然后媚声的道,“别说话,好好爱我” 然后,她就开始用舌去舔我的耳垂,而手则伸到了我的。 “郝挺,你已经都翘起来了,”她隔着我的裤子婆娑着,然后解开我的腰带,将手伸了进去,“郝挺,它好大、、好烫” 她在我的耳边呢喃着,舌头卷着我的耳垂、耳窝 本来还有点僵化的我渐渐在她的挑/逗下神经开始兴奋起来,我用手拥住她,开始在她的身上逡巡,然后落在她肥实的臀部。 她的臀虽然下垂,但非常的肥实,我喜欢这种肥实的感觉。 刘婕因为长期卧床,除了腿,臀部的肌肉也在收缩,她的身上已经没有一处能激起我的性/欲。 可就在这种差点迷失的情况下,我还是保持了一份清醒,“李姐,一会瑶瑶会不会” “放心吧,她跟同事去逛街都要到很晚才回来的,现在才八点多钟,”李芸说着,开始慢慢往下蹲,然后将我挺立的部分掏了出来。 立即,我发现自己已经进入了一个温暖的世界 李芸的口技真的不错,在她的**下,我只觉得一阵阵的**如电流般冲进我身上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根血管,我的血液开始沸腾起来,身体里的欲/望也在快速的攀升。 我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送李芸回来,为什么会进了她的家门,因为我喜欢她的这种主动,更喜欢她的这种技巧。李芸算是个熟/妇,她的性技巧非常的娴熟,她知道男人最需要什么,就象她总是愿意用嘴和后面帮我满足一样。 她在我的面前来回的移动着她的头,还不时的抬起头来看看我,她的眼里满含春情。 就在她抬头看我的一瞬间,我发现她的嘴角有一根黏黏的液丝在淌下,这种靡的影响让我全身的血液瞬间直冲大脑。 我的大脑立即一边空白,此时在我的心里除了最原始的欲/望,一切都已不复存在。 我急切的拉起她,然后将她的身子扳转,让她双手撑在墙上。 她配合着弯下腰,将雪白的臀部翘向我,此时她下塌的臀因为有意的翘立而看不到一丝的赘肉,而且两个臀瓣之间的一那抹黑色间的晶莹露珠也似乎在向我召唤。 我扶着自己挺立的部分,直接的插了进去。 我们的喘息声开始加重,然后是呻吟和噼噼的撞击声。 我肆无忌惮的撞击着,每一次都让自己最深的进入,我喜欢这种没根而入,齐头而出的巨大摩擦带来的**。 这种猛烈的撞击也能造成最大的摩擦,我们两个的接触部位不时传来因摩擦而造成的剧烈的酥麻,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李芸开始只是哼哼唧唧的呻吟着,然后就开始了嘶喊,只不过这种嘶喊的声音是被压抑着的,闷在她的口腔中,只有一种呜呜的低吼。 我冲刺着,我想让这种酥麻将我带上更高的快乐的顶峰,我现在就象是一个旅者,在用尽全身的力气攀爬着一座高山,高山的山顶早已在望,可我总也无法到达,因为我发现自己现在的每一次都很吃力,总好象是抓不住那根用来攀登的绳索。 我终于明白我的这种没有着力点的感觉到底来自哪里,还是因为李芸的下面已经太松,虽然她能给我带来摩擦的**,却这种不能完全紧紧包裹的感觉就象小我依在一团松柔的棉花上,我虽然每次都猛烈的进入,快速的抽出,但却无法让我达到想要的峰顶。 抽出,稍微改变一点方向,我猛烈的一挺腰部。 “啊”这一次,李芸压抑的嘶喊终于破口而出,我知道她这是痛的,因为在没有丝毫润滑的情况下,我就从她的后面给挤了进去。 虽然有刚才在她前面带出的,但我知道,我这么突然的进入,一定会给她的肛口造成撕裂。可我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我需要那种紧窒的快/感,而这是她前面所不能给我的,只有这,那种的蠕动带着插约肌的收缩,才能让我一波波的冲向浪尖。 其实,我也知道,我为什么会对李芸这样没有一点的怜香惜玉,那是因为在我的心里对她没有一点点爱,本来我对她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情感,可因为她每次赤/裸/裸的交换式的性/爱,让我对她不再有一丝的情愫与爱恋。我们之间现在就是一种交换,性与权力的交换。 也许在李芸的心里是用这种方式在报答我,因为她除了身体,她并不能给我其它任何的东西,但每一次的这种交换已经让我的心里产生了一种畸态,那种唾手可得,随手可扔的畸态心情。 我快速的耸动着,没有理会李芸的痛苦的呻吟,对,是呻吟,因为她从刚才的嘶喊一出口就立即意识到这是在她的家里,周围都是她认识的邻居,所以她只能压抑自己。而她的这种压抑却让我有更加征服的欲/望。 男人天生就是有征服欲的,每一个男人都希望女人能在自己的身下痛苦呻吟与快意的满足。 当然,这种呻吟也最能刺激男人的大脑,我内心深处那种升腾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我猛烈的冲刺,我要在最后这几下快速的完全百米赛跑的最后几步,然后到达胜利的终点 可就在这时,楼道里传来了咚咚咚的脚步声,在这黑暗寂静的夜里是如此的清晰。 李芸虽然已经意乱情迷,嘴里也在不时的发出呻吟,可对这种清晰的高跟鞋蹬地的声音似乎比我还要敏感。她极速的向前一挺,然后站直,让我从她的体内滑出,“快,瑶瑶回来了,” 啊?我立即也有了一种慌乱,蒋菁瑶还只是个十六岁的孩子,她刚刚经历着失去了父亲,如果被她看到母亲与我在一起,这 何况,她还一直将我当着恩人,今天还刚刚拿自己工作的第一个月的工资请我吃饭。于是,我快速的提起裤子,将衣服胡乱的塞进裤腰,然后道,“李姐,那我走了啊,” “别,你过去坐沙发上吧,”此时,李芸已经比我更快的整理好了衣服,头发是来不及梳了,但她用一个橡皮筋随意的将头发束了起来,虽然有点凌乱,但还不至于象刚才这样披头散发。 只是,我们两人的脸上都是潮红一片,而且,我的那个部位还在高高的挺立着。 我只好按她说的到沙发上坐着,因为此时如果我打开门离开,而蒋菁瑶正好来到门口的话,借着家里的灯光,她一定能看到我面前那令人难堪的样子。 我在沙发上坐下,李芸连忙去厨房倒茶,可一会她却走出来向我平摊了一下两手,“水瓶里没水了,我正在烧,” 就在这里,我们都听到了钥匙投进钥匙孔的声音,然后门被打开。 蒋菁瑶走了进来,手里只有刚才跟我们一起吃饭的小包,也就是说她所逛街去的,可逛了半天什么也没买着。 女人就是这样,常常逛街半天甚至一天都什么也买不着,据说这是女人的天性。女人天生爱羡漂亮的东西,逛街可以让她们看到各种各样时尚的服装,流行的饰品,她们会在这种过眼瘾中得到满足。而且女人逛街更注重一个逛字,也就是说买不买是次要的,逛才是主要的。 有研究表明,女人天生爱逛街就象男人天生爱喝酒一样。 可能有人说,我不喝酒,我是男人,那么恭喜你,你就象女人中不爱逛街的那一拨,极/品。 当然,也有人认为女人性逛街其实也是缓解内心压力的一种方式,就象男人借酒浇愁一样,女人有什么烦心事,特别是说不出口的事,有时无法与他人讲,她们就通过逛街来散发这种情绪。因为逛街的时候,脑子里可以什么都不想,只要眼睛盯着令人眼花缭乱的各式服装就行了,此时你的大脑连跟着衣服调节的节奏都跟不上,哪还会去想那些烦心事?一朝街逛下来,心中的不快恐怕早就烟消去散。 人是个健忘的动物,有时我们心底里有意去避开的东西,往往会有意无意的被我们封锁。 “瑶瑶,回来了?”李芸假装刚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门口对蒋菁瑶道。 “嗯,”蒋菁瑶答应了一声,然后才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我,“郝大哥在呀,” “嗯,郝挺怕天晚了,所以送我回来,我就请他上来坐坐,”李芸道,本来她是让蒋菁瑶叫我郝叔叔的,可蒋菁瑶却坚持叫我大哥,她也没办法。但她可能觉得蒋菁瑶叫我郝大哥还是有点别扭,所以她没说你郝大哥什么的,而是说郝挺。 “哦,郝大哥,谢谢你送我妈回来啊,那你们聊,我先回房子,”蒋菁瑶道。 “不用了,我也得回去了,李姐,把你安全送到家,我也就放心了,”我道,然后我站起来准备跟蒋菁瑶告辞,可不在我望向她的时候,我明显看到她的眼神刚从李芸的头发和我的衣服上飘过。 我的衣服刚才是胡乱的塞进裤腰里的,而李芸的头发也比较凌乱。 此刻,我的心里心情不由自主的产生一丝慌乱,这小丫头不会看出点什么吧。 想到这,我特地留意了一下她的眼神,我发现她的眼神里似乎有一丝怨恨,但让我再认真看时,她的眼里又好象什么也没有。 “瑶瑶,我走了啊,”我对着她道。 “郝大哥,你再坐会吧,”她没有再回房间,而是转过身来。 这一次我清晰的看到了她的眼睛,她的眼睛里是盈盈的笑意,哪有什么怨恨,完全是那种对客人,甚至对长辈的尊敬的笑容。 难道是我刚才看错了?一定是的,否则,一个十六岁的小丫头哪能这么快的改变自己的眼神? 要知道,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人的眼睛在很大程度上展示了自己的内心,这就是为什么说谎的人眼神会有点飘忽,而果敢的人眼神里满是坚毅。 我相信,现在蒋菁瑶眼里绝对是一个小女孩特有的那种懵懂与单纯,连我刚才察觉到的她对我如客人般的那种世故的笑都没有了。 也许真的是我看错了,我这样想着,“不了,别天还要上班,”我道。 “那我送送你吧,”此时,李芸对我道。 “不用了,楼道里黑灯瞎火的,李姐,你在家吧,”我道。 “妈,我去送送郝大哥吧,”此时,蒋菁瑶已经走到自己房门口,听我这样说,她走过来对李芸道。 “不用了,我”我想拒绝。 可此时,蒋菁瑶已经走过来,她对我道,“郝大哥,我送送你吧。” 我再想拒绝时,李芸已经道,“瑶瑶,那你帮我送送你郝大哥,” 也许李芸是想借此举来消除刚才的尴尬吧,我估计她也不想在她女儿心目中留下她跟我关系不一般的印象。所以,她默认了蒋菁瑶对我的称呼,如果蒋菁瑶称我为大哥的话,那么我跟她之间就好象隔着一辈子,这样蒋菁瑶肯定不会怀疑我与她的关系。 也许她刚才也看到蒋菁瑶眼里异常的神色,是这样么?我不确定。 “哎,好嘞,”蒋菁瑶答道,然后对我道,“郝大哥,我们走吧,” 我不能再拒绝,抬门走向了门外,好在经过这么长时间,我刚才坚挺的部位已经完全萎缩。 出门后,跟在我后面的蒋菁瑶随手关上了门,从明亮的客厅走向黑暗的楼道,本来借着一点灯光,我还能辨明方向,可现在我的眼前一片漆黑,瞬间什么都看不到了。 这时,一只手从的我胳膊间穿过,蒋菁瑶将我的胳膊挽在了她的怀里,然后我就听到黑暗中她温柔的声音,“郝大哥,楼梯比较黑,你小心的,” 她的话让我象看到了黑夜中的明灯,心里一阵温暖,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这么善解人意。 她挽着我,然后向前迈步,这是她的家,这个楼道她已经上上下下可能达千遍,所以即使她闭着眼睛也能很熟练的从一级台阶到另一级台阶,她更知道到什么地方应该拐弯。 她的手紧紧的挽着我的胳膊,我甚至能感觉到她的乳对我形成的挤压,全身的血液开始向某个地方集结。我强忍着自己,我觉得我不应该对这么个小丫头有那样的想法,可潜意识里那种感觉却不停的让我的**开始在慢慢发涨。 为了舒缓自己的感觉,我开始深呼吸,我知道深呼吸是平复心情最好的方法,它可以使我们从激动的状态下回复平静。 “呼”当我深呼吸了两口气后,她听到了我的呼吸声,毕竟在这暗黑的楼道里,没有一点其它的声音,所以我虽然已经控制但却不深深呼出的气体还是带来了粗重的声音。 “怎么,郝大哥,你没事吧,”我看不到她的脸,但我却可以听到她的声音,更能感受到她的动作,她将我的胳膊晃了晃。 本来我的胳膊只是挨着她,那种绵软就已经让我不得自以,现在更不行了,因为我感觉到了自己的胳膊在她乳/房上摩擦的感觉。而且,由她身上发出的一阵阵特有的少女的体香开始往我鼻子里钻。然后我就感觉到了一只手在我的脸上抚摸,然后到达我的额头,那种凝滑的肌肤让我瞬间挺立。 我知道我太下流了,甚至可以说是无耻,我尽然对这么个十几岁的小丫头产生了那种感觉。可我知道,这也是正常的生理现象,我刚才跟李芸正进行到紧要关头,如果刚才我能在李芸的体内一泄千里,我现在绝不会这么难受,更不会对这样的小丫头产生感觉。 唉,郝挺,你真堕落了,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人家孩子只是好心的送你下楼,好心的关心你是不是身体哪有不舒服,你怎么能这么乱想呢? “瑶瑶,我没事的,你放开我,我能看得到,”我想通过说话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同事也想让她放开我,这样只要跟她没有身体上的接触,也许我的心里就不会那些龌龊的想法。 我抽了抽自己的胳膊,可她却抱得很紧,她的嘴里还道,“不行,郝大哥,这个楼道很黑的,你要是不小跌摔倒,那我还不被我妈妈给骂死,走吧,” 还好楼道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即使我的下面已经将裤子顶着老高。 我尽量的不去想这些,而是想其它女人,我想其它女人的影像将这个小丫头在我心中的形象给遮盖掉。 终于,在到达楼下的时候,我心中的那种欲念已经在自己的努力控制下,被降到了最低,下面也恢复了正常,“瑶瑶,你回去吧,谢谢你送我,”我道。 “郝大哥,你说什么呢,你帮了我和我们家这么大的帮,要说谢谢的应该是我,”她温柔的说,“郝大哥,你要是不嫌我不懂事,我以后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你么?” “当然,”我道,“我和你妈妈以前是同事,也是朋友,你有什么事尽管找我好了,” “那我真谢谢你了,郝大哥,再见,”她在那看着我上车,然后向我挥手。 我关上车门,打着火,然后一踩油门,车子嗖的一声窜了出去。 开出她们家所在的小区,我将车靠在路边,虽然现在我的下面已经软了下去,可心中的那股没有被排泄的欲/火却折磨得我难受。我必须找个地方解决,我不想回家,因为我现在真的不想和刘婕去做/爱,虽然我们俩做/爱是最合法的,可我实在提不起兴趣,特别是看到那她一直在萎缩的腿。 我现在才明白,我跟刘婕的结合并不是因为我爱她,而是因为我需要一个家。当初的我跟蓝珊珊求婚,可她拒绝了我,在那种情感孤独、身心萧瑟的时候,我需要一个女人来填补我内心的空缺。而刘婕与齐小倩完全不同的性格,也确实让我心动,她是那样的温良贤淑,比起齐小倩的凶蛮霸道,她让我有归宿感,也更有安全感。所以我选择了她,可现在 也许是我自己在变坏了,也许 一个人坐在车子里,我居然不知道该到哪去?随便到哪个娱乐中心找个小姐?我可不想得一身的病,再说了,黄泽兴的事已经让我心有余悸。 也许去找胡玫是个不错的选择,她对我有一丝好感,尽管这丝好感来自于我可以有权力被她来利用,我可以给她带来经济效益。但最起码她很真诚,她明明白白的跟我讲过她为什么会跟我那样,而不象李芸。 何况,胡玫说过,我跟她的男朋友长得有点相似,她甚至愿意做我的情人。 拨通了胡玫的手机,没等那边出声我就道,“喂,是我,”因为我相信她能听出我的声音。 “你你谁呀,”手机里传来一个男人含混不清的声音,一听就是喝了不少酒,而此时,一旁传来了一个女声,‘谁呀?’。 正是胡玫的声音,很嗲。 啪的一声,我合上手机,胡玫的的手机怎么会在一个喝醉了的男人手里?他和她是什么关系?象我一样的客户? 我记得胡玫跟我说过,她并没有跟其它的男人上床,除了那个骗了她说可以帮她的男人,那么现在呢?听胡玫刚才的声音,她与这个男人的关系一定不一般,甚至他们刚才 我突然觉得心中一阵恶心。 看来,胡玫说的她没有跟其它男人上床的事完全是假的,她那是骗我,也许她跟任何一个男人在一起都是这么说的,毕竟男人的占有欲很强,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女人与其它男人也有这样的关系。而我对胡玫来说还有可利用的地方,所以她不想让我不高兴,她说那些完全是为了哄我开心。 一时间我觉得自己好傻,我居然就这么轻易的相信了胡玫的话,她只是个注重利益的商人,我怎么可能希望她来对我付出真情呢? 不过想想也是,我对她付出真情了么?没有,我只不过是将她当成一个在我需要时帮我解释性问题的伴侣而已,我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她对我真心呢?再说了,我又没有包养她,她还要做生意来赚钱养活自己,她和什么人在一起不可以? 想到这,我心头刚才的那种恶心感消失了许多,于是我开始开车准备回家。 正在这时,我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我拿出一看,是胡玫的电话,我不想接,但我也没有直接去摁掉,因为我不想做得那么明显,但心头的感觉又有点怪怪的。 电话就这么一直不停的想着,貌似很坚持,我的心开始有点松动,接吧,她也有她的难处。 可就在我准备去接时,电话已经断了。 呵呵,我自嘲的笑了笑,郝挺,你以为你是谁呀,人家干嘛那么对你坚持,你也只是一个客人而已。 可就在这时,电话再次响了起来,仍是胡玫的。 “喂,郝挺,你找我?”当我刚接通,电话那一端就传来了胡玫似乎有点焦急的声音。 “是,本来想找你有点事的,现在没事了,”我道。我当然不能说我是想找她解决生理问题,也不能告诉她因为刚才的事,我的欲/望已经消失了。 “那你刚才准备找我什么事?”胡玫问,也许她是真的在乎我的吧,如果是一般人我这样说,她一定会回,‘噢,那算了,’可她却在问刚才找她什么事。 “没什么,算了吧,”我道,我不想再去理她。 “郝挺,你现在在哪?你的周围怎么这么安静?”胡玫问我,也许她听出我的周围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我现在在车上呢,”我道。 “你在车上怎么听不到一点发动机的声音,而且周围好象也没有车开过的声音,”她问我道,“郝挺,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事,我只是将车停在了路边,”我道。 “你在哪?我来找你行么?”她问说。 “不用了,算了吧,”我道。 其实我此时的心里是想她来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我此时需要慰藉吧。 “你快告诉我,你在哪行么?我立即过来找你,”她道。 “好吧,”我即刻告诉她地址,然后就坐在车里等她。 十分钟左右她来了,还是那辆白色的沃尔沃,她将车停在我车子后面,然后下车向我走来,我能从反光镜里一直看到她。 她穿着一件带狐皮毛领的羊绒大衣,鲜红的颜色,应该是一件短裙,然后是一双黑色的丝/袜,脚上是一双高筒的皮靴,整个人看上去高贵而华美。 她的手上拎着一个黑色的皮包,挺小巧的那种,将她的高贵与华美衬托得更加耀目。 她走过来,拉开我车子的副驾驶座门,然后坐了上去,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笑。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我看了看她道。 坐到车里我才发现,她的脸上略施的淡妆,轻轻地墨笔勾勒出其淡淡的眼线、淡粉色的唇彩、与肉色的粉底,挺自然的,而且有一种唯美的味道。 “没什么,我喜欢这样看着你不行啊,”她娇羞的笑了一下,然后脸一红道。 “行行行,”我刚才所有的不快在这一刻已经了然无踪。 “我们走吧?”她问我。 “去哪?”我诧异的问。 “随你去哪,”她还在看着我笑。 我心头一动,其实她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随便我去哪,宾馆也行。 “要不我们去喝酒吧?”我问道,其实我知道我现在需要的不是喝酒而是解决生理问题,可我却不能这样的说出口。 “好啊,要不我们去江边?”话刚说出口我就想到了那天我和贾香玉与江边遇到一幕,立即道,“不行,江边太远了,而且也不安全。嗯,我们去” “要不我提个地方怎么样?”她歪着头问我。 “行,你说吧,”我道。 “那这样,你跟着我走就行,我在前面带路,”她道,然后她开始向车,走向自己的汽车,她的身姿真是一流,那笔直的腰杆、丰满的臀部、修长的双腿,给了我一个无比靓丽的背影。 她上了自己的沃尔沃,然后超过我,向前开去。 一路上,她总是在变道前老远就打出方向灯,提醒我向哪个方向变道,她很细心。 十几分钟的时间,我们来到了一个小区,她在门口的地方停了下来,我也停下。看她走出车,我也下车。 “这是什么地方?”我问她。 “一会你就知道了,”她说,然后领着我向前走,我这才发现在这小区门口还有一个超市,规模虽然不大,但这个超市里的东西还真丰富。 胡玫进去,拿了一些包装好的焗盐花生、泡椒凤爪、精制卤干,然后又到里面一个熟食点那切了点牛肉、剁了半只烤鸭,以及一些拌海带、拌云丝等蔬菜。 现在我基本就以断定,胡玫要带我去的地方肯定是她的家。 果然,她买好东西后,再次上了车,我跟着她进入小区大门,然后绕了几个弯,停在了一幢别墅门前。 “这是你的家?”我问,虽然这句话显得多余。 “不是,”她却回答我道,“这只是我的住处,” “这有什么不同么?”我边帮她拿她刚买的东西,边问。 “当然不同,”她道,“这个房子不是我的,是我租来的,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它并属于我的。而且,家和住处是不同的,家里应该有家人,有自己牵挂的人,而这里没有,这里只是我安身立命的一个场所,我现在一个人,走到哪,哪就是我的家,但又没有一处真实的是我的家,” 我想不到我随意的一句话此引来她如此的感慨,而且我听得出她的声音有点寥落,并伴随着失意。 “胡玫”我想张口安慰她一下,可又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毕竟她说的是事实。 什么是家?对于我们人来说,家其实就是一个港湾,它能让我们的心宁静,当我们在外面经历风雨时,我们会想到它,想到它给我们带来的安全与宽容。当我们成功时,我们也会想到它,想到它可以跟我们一起把喜悦分享。当我们远涉时,我们会想到它,想到它的温暖与关爱。 远行的游子,当他林立异乡独为客时,对家是那份‘蝴蝶梦中家万里’的思念;归程途中,又是那种‘千里庭缩’的急迫;久别归至,则是‘审容膝之易安’的舒适。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家里有留念自己和值得自己留念的人。 可现在对于胡玫来说,也许她能做到的只是‘梦里不知客’的那种无家可归,或有家而不能回的痛苦。 “看我,怎么说起这些来了,”也许是察觉到了我受她这句话的情绪的影响,胡玫回首对我笑了说一下,然后道,“走吧,我这里可有各种各样的好酒,今天咱们就喝个痛快,” “好,”我应道,也许是受到她刚才悲情的感染,再看到她如今的释怀,我也有一种快意心中来的感觉。 胡玫的家,不,应该说是住处是那种独立的别墅,但地方并不太大,也就两百平不到的样子,这在别墅里算是比较小了。这种别墅适合于那种钱并不是太多,但却又想过不受别人干扰的生活的有钱人,象胡玫这样的正好。 也许是因为主人本来就没打算自己住进来,亦或是这个别墅已经有了年头,所以,这个家里装修得并不豪华,而且式样也比较老旧。唯一的一点就是在她的前面和后面都有一个院子,而且与邻近的别墅之间有近十米远。 换了鞋,放下手里的东西,胡玫开始忙着将菜一一打开,她没有将菜拿到客厅,而是直接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郝挺,你喝什么酒?”她问我。 “我随便,”我道。 “那我们就算白酒吧,五粮液,”她道。 然后她从厨房拿来了两个玻璃杯,并带出一瓶白酒。 “来,到我的住处来,”倒满杯,她举杯向我道。 “谢谢,”我也举杯。 因为晚上已经喝了有半斤酒,所以当一杯酒喝掉一大半的时候,我就发现自己的头已经有点晕。就在这时,我听到胡玫问我道,“郝挺,我我能叫你郝大哥么?” 郝大哥?在这之前,除了蒋菁瑶,还从没有人称呼我为郝大哥,怎么她也要叫我郝大哥? 想到郝大哥这个称谓,蒋菁瑶那青春气息飞扬的神态立即又进入了我的脑海。 “怎么?不可以么?”见我没有回答,胡玫的声音有点失望。 “啊,不是,你想叫什么不叫什么吧,”我从失神中缓过来,连忙道。 “太好了,郝大哥,你知道吗?我在江城无亲无故,以前我总一个人,后来知道你是我的学兄,我可开心了。所以我才会认识你,但那仅仅说明我们是一个学校的,但现在不一样了,我叫你郝大哥,就会把你当哥哥一样看待,你能把我当妹妹一样看待么?”她仰着脸问我,脸上全是了红色,也许那是喝了酒的缘故。 可听她这么说,我的心里却一沉,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以后我们再不可以发生那样的关系?她要叫我郝大哥,还要我将她当妹妹看待,是不是就是委婉的拒绝?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嗯,当然,”我道,虽然心里忽然有那么一丝失落,但看到她这样高兴的样子,我还是答道。 “郝大哥,你是不是在想如果我把你当哥哥看,我们就不可以,不是的,哥哥也有很多种啊,情哥哥也是哥哥呢,”她说着,脸红红地,甚至还害羞的低下了头。 我终于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她只是想拉近一下与我的距离,并不是想拒绝我,也不是想断绝我们以前那样的关系。 “嗯,我以后就是你的情哥哥,”我望着她,然后伸手将她从旁边的沙发上拉到我的身边,并将她搂在情里。 “郝大哥,”她在我怀里低声的叫道,然后用手箍住了我的腰,将头紧紧的埋在我的胸前。 我将手放在她的头上,抚摸着她的头发,她的头发软软的,摸在手里如锦锻般的感觉,又如潺潺的流水,从我的指缝中轻轻的滑过。 她的手开始在我的身上来回的逡巡,她将手伸到了我的衣服里,由于刚才我们一直在喝酒,所以她的手一点凉意都没有,甚至我还感觉到一丝温热。 她的手从我的身上一寸寸掠过,然后停在我的乳/头上,那慢慢的用手去撩拨,然后在它的周围画圈,使得一阵阵的酥麻经过皮肤直达我的大脑。 她开始去解我的衣服,包括里面的衬衣,然后她用嘴去吸啜我的乳/头,用舌头画圈。舌头和手指完全不同,舌头的潮湿和温润是手指所不具备的,再加上舌尖上粗糙的味蕾,我不禁一阵阵的颤栗。 我的手开始沿着她的领口伸进去,然后满满握住她丰润的胸。 “嗯”她在我握住她的丰满,用指尖去拧捏她的时,发出了闷闷的哼声。 她抬起头来,舌尖碰触到我的耳垂,湿湿的,还有她急促的呼吸声,我只能那样坐着,因为我的身体已经完全被她给融化。 “郝大哥,我想要你,”她在我耳边低声的喘息着,气息如兰,而且她的手开始向我的腰带伸去。 她的手很灵活,象只灵动的蛇游进了我的裤腰,然后伸进去,一把握住了我的坚挺。 “郝大哥,你好大,你也想要我了是吗?来吧,要我吧,好好的要我,”她依然在我的耳边呢喃。 我再也不能控制自己,我近似粗暴的很快剥光了她的衣服,很快,一具晶莹的玉/体陈现在我的面前,她是如此的完美,完美着让我都不忍心去碰触,因为我觉得现在我任何的动作都是去破坏这一唯美的意境。 她微闭着双眼,鼻孔随着她的呼吸而一张一翕,绯红的脸色,性感而丰润的唇,粉雕玉琢的身体,凹凸有致的身材,平坦的,浓茂的芳草地,一切都让我心动、意动、情动。 “郝大哥,我想要,”她微微睁开眼,然后唇间发出如梦呓般的声音,身体在慢慢的扭动。 我进入了她,酒后的她格外的兴奋,而酒后的我却又是如此的持久。她象沙漠中干旱的河床在不停的吸取着雨露甘霖,我拼命的施予她,很猛烈的冲击。我们从沙发上移到了地毯上,然后又从地毯移到了床上,然后是客厅和卧室的各个地方、各个角落。我们变换着场地、变换着姿势,变换着此刻只属于我们俩人的疯狂心情。 终于,我倾泻而出,将我的所有全部深深地埋在了她的体内。 我发现她在抖动,当我从她体内拔出时,我发现她竟然在喷射,喷射出如液一样的东西,只是比液和混浊而且浓稠得多。 我明白了,她也高/潮了,而且达到了失神的潮/吹。 在一阵的抖动之后,她瘫软了,而我也早就筋疲力尽。男人与女人不同,女人做/爱追求的是过程的享受,而男人更我希望得到的是射/精的**。刚才我在李芸家里其实已经快到达到射出的顶峰,可因为蒋菁瑶的突然回家,将我正要来到的高/潮给生生的逼了回去,这种要射没射的感觉,憋得我难受而心慌。现在我已经一泄千里,身体瞬间酥爽了许多,但这也让我开始觉得有体力透支的感觉。 毕竟我刚在两个女人的身上都进行过激烈的运动,就象一个一百一十米的跨栏运动员,虽然第一次我在最后一个栏被绊倒,不得不再重新跑一次,但第一次已经消耗掉了我大量的体力。 只是,在做/爱过程中,在极度兴奋的状态下,我感受不到这种疲惫,让将体内积蓄的激/情完全喷发后,那种力竭与慵懒立即席裹全身,我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躺在浴缸里,我已经完全不想动弹,我只是感觉到她在给我细致的洗着身体的每一个部位,特别是我们两人刚才结合的地方,她写的是那样仔细,那样的轻柔,不知不觉中我居然睡着了。 是啊,在酒精的作用下,在如此激烈的性/爱过后,困意来得是如此的猛烈 我几乎是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被她扶到床上的,倒下后就即刻进入了梦乡,在梦里,我和她来到了一片开满鲜花的地方,和煦的春风、温暖的阳光、荫荫草地,一切都是那么的惬意与令人陶醉。 我们在草地上跳啊、蹦啊,欢快的奔跑,一如我无忧无虑的童年。 我已经不记得我有多久没有这样开心的释放自己了,这些早就深深地埋在我的记忆里,也只有儿时的天真和烂漫才让我如此的敞开自己的心扉,因为那时的我徜徉在父母爱的温暖的怀抱里。 是啊,小时候有父母的地方就是家,有父母温暖的怀抱就有心停泊的宁静的港湾。 小时候幸福是件简单的事,长大后才发现简单者是最幸福的事,可我们不再年少,我们必须面对纷敏复杂的世界,面对实实在在的人生,甚至要面对社会上的各种阴谋与陷阱。不是我们心地奸滑,是因为这个社会让我们无法纯真。 也许,也只有在梦里,我们才能回到母亲温暖的怀抱吧。 这一觉我睡得特别沉,当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放亮,而我的身边,胡玫还在恬静的睡着,象个熟睡的婴儿,她蜷缩着身子,半偎在我的怀里。 完了,突然我意识到,我居然一夜没有回家。 自从工作以来,我从来没有过一夜不归,就算当初与齐小倩关系那样恶劣,最多也是在外面多耽误点时间,但每天晚上我还是必须回家的,无论有多迟。 可今天,我居然没有回家?不行,我必须得立即走,我不知道我这一夜没回家,甚至连电话都没有一个,刘婕会急成什么样子。 对呀,我的电话怎么会没响? 我起身,准备到自己的口袋里去拿手机。 我一动,胡玫就醒了,她睁上惺忪的眼睛,脸上带着笑意,“你醒了?” “嗯,”我道,然后坐起去拿自己的衣服,取出手机。 我的手机居然是关着的,不会呀,我昨天晚上并没有关机啊,难道是没电了?我摁下了开机键,手机打开,满满地电池,一点也不少。 “噢,昨天晚上你睡着了,看你太累,我怕手机的铃声吵醒你,所以就帮你关机了,”胡玫见我看手机,对我道。 “完了,完了,”我不知觉的道。 “怎么了?”胡玫问我,“是不是嫂子?” “那倒不是,”虽然我心里很担心刘婕,但我却不能说,所以连忙道,“我们做秘书的是要求二十四小时开机的,否则要是单位或老板有事找不到人就麻烦了,” “啊?对不起呀,郝大哥,我不知道,”她一脸歉意的对我道。 是啊,她不知道,这能怪她么?再说了,她也是好心,好心的让我好好的休息。 “没事,我看看有没有单位的电话,”我道,然后就开始翻手机的短信和通话记录。 单位并没有人找我,通话记录中显示刘婕曾给我打过两三个电话。短消息中除了个别广告外,也没什么其它短信,不过有刘婕的一条,‘郝挺,你干嘛去了?我打你几次手机都是关机,开机后给我回个电话或短信,担心你,’后面是一个心形的图案。 还好,没什么特殊的事情,我编辑了个短信给刘婕回了过去,‘昨天晚上喝多了,被他们安排到宾馆了,手机没电,刚换了电池,我挺好的,一会我直接上班去了’。 信息刚发出去,我就收到了刘婕的回信,就两个字,‘好的’。 可看到这两个字,我的脸上却一阵阵发烧,心中也有一丝空得慌,刘婕是这样的相信我,我却在外面与其它女人在一起一夜。 “怎么了?是嫂子的短信?”胡玫显然看到我神色的改变,低声问我。 “嗯,没什么,”我道,随即从手机屏幕上转头向她看去。 此时的她正用肘支着身子,身上不着一缕,两只丰满因为她身体的倾斜而形成了深深的乳/沟,两只丰满前的两粒嫣红随着她身体的动作而作轻微的晃动。 我瞬间就挺立起来,我知道这除了解视觉的冲击,更因为晨举的原因。不过,她的乳/房太漂亮了,那种挺立的姿态,没有一丝下垂,而且上面的光泽非常温润,我盯着它们,眼睛都不想移开。 胡玫再一次感觉到了我的变化,特别是我的眼睛,她不出声,而手却悄悄地伸到被窝里,轻轻抓住我已经挺立的东西,“郝大哥,你又想我的是不是?” 她的声音很媚,媚得让我无法拒绝,我低下头去,立即就碰触到了她柔软的唇 当我们再一次结束的时候,离上班时间已经不到一个小时了。我起床,到卫生间简单的冲了一下,当我回到房间时,她依然躺在床上。 “胡玫,我一会得上班去了,”我边整理自己的衣服边道。 “嗯,”她慵懒的躺在被窝里应声道,“郝大哥,你太厉害了,我都快被你了,我不起床去给你弄吃的了啊,你走路上买点东西吃吃,千万别不吃早饭,否则对胃不好,我想再睡会,” “行,我知道了,你睡吧,”我道。 我没想到胡玫还这么关心人,自己虽不起来做饭,却还是要我在路上吃点东西。 反正每天我都是自己开车上班,不用张跃伟到我家接了我再去接秦默天,所以我将车开到一个吃早点的小摊,要了一碗豆浆,一个包子和两根油条。 正当我吃到一半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在我旁边叫了起来,“郝大哥,你也在这吃早饭呀,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我抬头,蒋菁瑶正站在我的面前,一头披肩的直发,一件简单的线衣,底下是一条牛仔裤,脚上蹬着一双休闲鞋,很青春的样子。 是啊,当然青春,她今年才十六周岁,正是花季的年龄。 我的脑海中不禁油然印出这样一首描述女孩子的诗来,‘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眇兮。’ 她现在正在对着我笑,是那种盈盈的笑意,满脸透着真诚,我不禁一呆。 “郝大哥,在意我跟你坐一起么?”此时,她的声音再度响起。 她的声音如银铃般清脆悦耳,我不禁诧异,我以前怎么没在意呢,这才是真正的清水出去芙蓉,天然去雕饰的率性女儿家。 “噢,当然,”我答道,然后向旁边让了让,其实现在这个小店里还有不少的位置,但她这么说了,我也希望她能坐在我的旁边,所以我主动让了一点座位。 “谢谢郝大哥,”她说着,挨着我坐了下来,她身上特有的女孩子的体香立即侵入我嗅觉的每一个细胞,刺激着我的神经,我立即发现自己的心神忽然间就不宁静起来。 “瑶瑶,你怎么会在这里?”为了平复自己的心情,也是为了让我们的相遇不至太尴尬,我问道。 “噢,郝大哥,你知道吗?我几乎天天在这里吃早饭的,我妈她们学校抓得比较紧,我妈每天很早就起来上班了,每天还要给我做早饭,太累了。后来我就跟她说,我们可以早上在外面吃早饭,这样她就可以多睡会。郝大哥,你知道吗?我妈每天七点钟就要到校,晚上要到八点多钟才回家。”蒋菁瑶道。 我知道李芸很辛苦,可民办学校都这样,她是从公立学校辞职出去的,现在再想回公立学校已经不可能。再说了,现在逢进必考,而且还有年龄限制,她已经四十岁了,早就过了考事业编制的年龄。 这个民办学校是李芸自己找的,我说过,她有在江城小学当副校长的经历,再加上她本身的教学水平也没得说,所以找一个工作是不成问题的。只是民办学校为了与公办学校竞争,就必须比公办学校有更好的教学效果,因此民办学校抓得都特别紧。 更重要的是,我想李芸是在逃避,每天忙忙碌碌可以使她忘记许多事,毕竟女儿大了,有自己的朋友与事业,如果一个人面对家里的四壁,难保不会促景伤情,所以她是用劳累在麻木自己。 “嗯,民办学校是辛苦,所以瑶瑶,你要多理解妈妈,多照顾照顾她,”我道。 “我知道,郝大哥,”她说着,转过脸面向我,“郝大哥,其实我们一家真的要非常的感谢你,你给我们家很大的帮助,我们都没法报答你,” “说哪去了,瑶瑶,我和你妈是同事,跟你爸”说到这,我忽然有点心一紧,但我还是继续道,“跟你爸是朋友,做这些是应该的,” 我跟蒋树春根本算不上朋友,她只是我一个同事的老公而已,如果不是李芸我根本不认识她,如果不是因为李芸跟我有那样的关系,我也不会帮他。如果他真是我朋友,在陆蔚跟我说他贪/污挪用公款的时候,我也不会让陆蔚按程序办。 “是啊,可是我爸”说到这里,她神色一暗,然后突然又微笑道,“哎呀,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提了,郝大哥,你快吃吧,不然都凉了,” 我惊讶于她心情变化如此之快,按说一个小女孩,刚失去了爸爸,应该提到爸爸非常伤心才对。不都说女儿跟爸亲么?她怎么会这么快就调整过来? 我明白了,她肯定是将苦痛都压在自己的心里,不想表现出来让人同情。现在的年青人不都讲究个性与张扬么?内心即使在哭泣,表面也要微笑,因为他们要笑对人生。 “嗯,你也快吃吧,”看到服务给她端来她要的东西,我对她道,其实我也是为了消除一下我刚才不经意间提到她爸爸的尴尬。 老实说,对于蒋树春的死,我还真有一种愧疚。 蒋树春死了,我们只知道他是自杀,但我们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自杀,李芸她们也没有问。其实就是问了,警方也不一定说,再说了,人都死了,还问怎么死的有意义么?监狱里每年会有多少的犯人死?别说蒋树春这样自杀的,就是那些喝水死、上厕所死、突然发病死的不也比比皆是么? “哦,对了,瑶瑶,一会吃完了,我带你走吧,省得你挤公交了,”我道。 蒋菁瑶说她天天在这吃早饭,我才意识到,从李芸家到建安公司,这确实是必经之路,只是这里好象离李芸家已经两三站路,蒋菁瑶怎么会跑出这么远来吃早饭呢?这本身就是个疑点,只是我现在并没有意识到。 “好啊,谢谢郝大哥,”蒋菁瑶欢快的道。 “瑶瑶,你不吃这么一点?”我看到她只点了一杯豆浆和一根油条。 “嗯,早饭啊,少吃一点就行了,我怕长胖,不吃又怕对胃不好,”蒋菁瑶道,“郝大哥,你觉得我胖么?” 她说着,直了直身子,随着她直起身子的过程,她的胸脯高高的挺了起来。 虽然只有十六岁,但她的胸脯确实非常丰满,即使她的衣衫非常宽松,还是掩盖不了那诱人的高耸。 “不胖,瑶瑶这样正好了,不胖不瘦,”我道。 “郝大哥,你说女孩子是胖好,还是瘦好?”蒋菁瑶问我,很天真的模样。 “嗯,应该这么说吧,各有各的特色,环肥燕瘦,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审美观点。当代人崇尚以瘦为美,但在唐代,人们可是崇尚胖的,否则杨玉环根本不可能入宫。不过,我觉得健康就行,而且象你这样的不胖不瘦,我觉得最好,”我道。 “真的?”她伸出手,抓住我的胳膊在她的怀里摇了摇,“郝大哥,你不是骗我的吧?” 她太兴奋了,完全没注意到我的胳膊正被她挤按在她的胸脯上,她摇晃着,我的胳膊就在她的胸脯上摩擦着。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骗你,”我脸微微有点发红,想抽出自己的胳膊,我不想让自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出洋相。 “嘻嘻,不过我听人家说,男人的话是最不能相信的,”她松开我的胳膊,却向我顽皮的一笑。 我苦笑了一下,“瑶瑶,这是哪跟哪呀,” “呵呵,不过我知道郝大哥是个好人,不会骗我的,”她说着,将豆浆的吸管塞进嘴里,然后开始吃早饭。 很快我们吃完,她上了我的车,然后我载着她向前开去。 快到市委市政府门口的时候,我对蒋菁瑶道,“瑶瑶,我将在你前面放下来,你再乘几站路就到单位了,好么?” “郝大哥,你不送我到单位呀?”她似乎满脸的失望。 也是,如果我不送她到单位她干嘛要坐我的车?反正还是要挤公交车,一站也是挤,几站也是挤。靠,都怪我,刚才说要顺带她走。 不过想想也是,我也只是随便的说一句而已,我总不能说,自己有车又是顺路却不客气一下吧。 不忍让她失望,抬腕看了看表,时间还早,如果我开快点,应该没问题。 “行,那我就送你到单位,”我道,然后脚点下一踩油门,车子继续向前开去。 当车行到市委市政府门口的时候,蒋菁瑶将车窗打开,甚至将头伸出半个在外面,盯着市委市政府巍峨的大楼叫道,“郝大哥,你看这市委市政府多漂亮啊?要是我能在里面工作就好了,” 在里面工作?一个高中没毕业的人?我不禁摇摇头,真是小孩子家,一个做梦的年龄。 “呵呵,在这里工作也就是看起来威风,其实也只有那么几个有权的才是这里的主宰,其它人也只是在这里干一份工作而已,”我道,我不想打击她,只能安抚。 “是啊,这个世界本来就主宰在少数人手中的,他们决定了大多数人的命运,”她有点悠悠地道。 我想不到这么个小女孩居然能想到这么多东西。 车很快到了建安公司门口,建安公司里已经陆陆续续有不少人在上班,因为工人们天一亮就开始干活了,所以这些带班的工头、值班的经理、一些项目有关人员来得也会特别早。 蒋菁瑶下车了,我没有下车,我不想下去与一个个我认识不认识的人打招呼,所以,在她下车后,我只跟她说了一声拜拜就掉了个头,疾驰而去。 离开建安公司大门没多远,我看到好象是唐峻的车子开了过去,但两车开得都快,我估计她没看到我。 我现在才想到,要是刚才唐峻看到蒋菁瑶从我车里下来会怎么想呢? 蒋菁瑶从我车里下来,别人会怎么想?想到这,我突然一惊,市委市政府是有好多人认识我的车的,毕竟我是秦默天的秘书,也比较引人注目点。可刚才蒋菁瑶在经过市委市政府门口时,还特点摇下了车窗,如果被别人看到 我忽然后悔起提出顺带蒋菁瑶上班的事来。可如果我不带她,她又是那样的失望,我可怕看到她纯真的脸上那失望的眼神。 到了单位,秦默天还没有来,我连忙去宋应生的办公室去问秦默天今天的日程安排。 “哟,郝挺啊,来,坐坐,”当我推门进去的时候,宋应生满脸堆笑的对我道。 我一愣,宋应生什么时候跟我这么客气了?虽然我成了秦默天的秘书,但宋应生是市府办的秘书长,是我的直接上司,每次我到他办公室来,他都是公事公办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记得在秦默天被任命为江城市委常委后,宋应生好象对我的态度是有了那么一点改变,但从没象今天这样过,搞得我觉得好象我们两人的位置倒过来了一样。 “宋秘书长,我来问一下秦市长今天的安排,”我道。 “呶,都在这了,”宋应生给我一张打印好的纸条,然后道,“我都给你打印好了,来,郝挺,跟我说说,在市府办工作这么时间有什么感觉?” 我不明白宋应生今天这是怎么了,但既然他这么客气,我当然不能不给面子,于是我道,“谢谢宋秘书长关心,我觉得还可以,基本已经适应了这个岗位,” “嗯,郝挺,我仔细的问过了,大家对你的反应不错,说你工作入手快,遇事能灵活处理,不错,很有前途,”宋应生亲切的拍了拍我的肩。 “额,这都是宋秘书指导有方,我们都是在宋秘书长手下干活的,多谢宋秘书长的培养与提点,”我连忙道,在市府办这么长时间,我已经知道这些场面话应该怎么说。 “哪里,那都是你自己的悟性高,再加上个人努力的结果,”宋应生道,“不过,我们市府办也真是出人才的地方,好好干,我看好你,” “谢谢宋秘书长关心与栽培,我一定好好工作,”我道。 “诶,不要这么客气嘛,我们都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呢,”宋应生道,“以后我们还是要相互关照的嘛,你放心,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帮你办到。噢,对了,市里开发了一处住宅楼,主要是安排市委市府一些干部职工住宿问题的,我准备给你弄一套,”?给我弄一套房子?我才进市府工作几个月而已。我可听说市府的房子并不宽裕,有好多工作多年的老职工还没房子呢(当然是无权无后门,又不懂送礼的)。我怎么刚来就能有房子呢? 不过,房子这事还确实吸引了我,我们工作一辈子不就是为了房子、车子、票子么?想当初我和齐小倩住在那两室一厅的五十来个平方的小房子里,没少受齐小倩和她父母的挤兑,就连我想让我父母来带孩子都不行,按齐小倩的说法,我们一间,孩子一间,我父母根本没地住,我要是有本事就换个大房子,到时再接我父母过来。 后来,我搬到了刘婕这里,甚至我们还买了别墅,但这些钱大多是刘婕的,我总觉得自己并没有凭自己的能力给自己的老婆孩子一处遮风挡雨的地方。如果市里能给我一套房子,这可以说是完成了我心愿,到时,也真的可以将我父母接到江城来了。 作为秦默天的秘书,其实我完全可以接父母到江城来住,毕竟有不少的公司曾跟我提过提供给我免费的住房,但我都回绝了,我知道这些名义上的提供免费住房,其实质就是送。我只是个秘书,别人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无非是看中我手中的资源,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我可不想被别人左右。 但现在,如果市府给我一套房,那是名正言顺的,因为这算是单位的福利房。 “是嘛?太好了,”我高兴的道,“不过,我听说市府这边的房子也是蛮紧张的,我” “那也要看对象嘛,”宋应生道,“你是秦市长的秘书,秦市长又是市委常委,给你套房,是没人会说什么的,” 宋应生是市府秘书长兼办公室主任,整个市府的大管家,他说这样就这样吧,又不是我去要的,是他主动给我,我干嘛不要,所以我连忙道,“那我就谢谢宋主任了,” “不用谢,这是应该的,”宋应生道,“喏,这是秦市长今天的行程安排,” 拿着宋应生给我的秦默天今天的行程安排,走到走廊在我一直在想着他今天的微笑,我虽然是秦默天的秘书,但我更是市府办的秘书,是宋应生的直接下属。他以往对我的客气,也仅仅是言语上的一点表现而已,象今天这样,有点近乎讨好式的,还从没有过。 拿着行程安排,我回到办公室,开始整理打扫,被宋应生耽搁了一点时间,秦默天应该快要到了,我可不能在老板到来之前办公室还一团糟。 还好,在秦默天进来之前,我已经打扫完毕。 秦默天是开的自己办公室的门,并没有走我这边,估计着她差不多收拾好,我敲门进去。 “秦市长,这是您今天的行程安排,你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改动的?”我将行程表递过去。 作为市委常委,秦默天的行程安排大多由市府办统一决定,当然秦默天个人的意见非常重要,如果秦默天有其它安排,只要不和市里的重大的工程、项目、会议等相冲突,一般都会按照秦默天的意见来。但这样就会打乱市府办的工作节奏,所以一般情况下,领导是不会随意改变已经确定好的行程的。 举个例子,如果今天本来安排秦默天去参加某个大会,而且要作为市领导发言,最后秦默天有事不去,那么就要安排其它的市领导。可其它市领导的工作也是早就安排好了的,一旦有一人工作调整,就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哦,放在这吧,我今天没什么特殊的事情,就按行程表的安排吧,”秦默天道。 看得出,秦默天今天的心情不错,我能发现她在无意间将嘴角和眉尖上翘,这是心里高兴的表现,只是秦默天是个懂得控制自己的人,所以她内心的这种喜悦表现得并不明显,一般人很难看出来。 其实我们人类具有非常丰富的微表情,为什么我们会说某些人会在不经意间透露了自己的心情?这是因为人的微表情与心情是紧密联系的。 如人表现愉快时,嘴角会拉向后方、面颊往上展、眉毛平舒眼睛变小;而当人不愉快时,嘴角下垂、面颊往下拉、眉毛深锁皱成倒八字。人恐惧时,眉毛会上扬紧锁,上眼皮上调,下眼皮收紧,嘴唇微微张开。错愕时则嘴巴微张,眼睛瞪大。悲伤时,上眼皮下垂,两眼无光,而且两侧嘴角微微下拉。 微表情是一门很深奥的学问,作为师范专业的我曾经浅显的接触过,当然这也是教育心理学的一部分。一个好的教师,要实时掌握学生的心理动态尤为重要,这就需要我们不断的从学生的微表情中去了解学生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可能让秦默天高兴成这样的会是什么事?想到刚才宋应生的表现,我心里开始狐疑起来。 第38章 [海岸线文学网]泄完后,我立即提出离开,对她来说怎能不是非常的失落? 可我又能怎么办呢?因为我更不想让刘婕伤心,上一次我在胡玫家里彻夜未归,虽然刘婕并没有追问,但在心底,我总觉得有愧。我曾给自己订过规则,无论在外面多晚,都一定要回家,因为刘婕现在是个残疾人,我要照顾到她的心情。可如今,我已经破坏了这个规则,我不能再让她伤心。 走,对胡玫来说是残忍的;可留对刘婕来说,同样是伤害,我不可能再去找一个不是借口的借口去欺骗她。 因为刘婕是我的妻子,所以我必须走。 “对不起,胡玫,我不能留下来,我”我觉得我的理由很难说出口,难道我为了不让一个女人伤心就可以让另一个女人痛苦么? “那,好吧,郝大哥,你回去吧,我再休息会,”她道。 “额”她这么爽快的答应倒让我有点犯难,但最终还是爬起来,穿上了衣服。 在我穿衣服的这段时间里,她一直背对着我蜷缩在被子里,而当我跟她说再见时,她也只是懒懒的应了一声,可当我拉开门闩迈出去时,我似乎听到了一丝叹息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知道秦默天可能会成为江城市府的一把手,我的心情还是比较激动,作为她的跟班秘书,我当然知道秦默天的升迁对我意味着什么。 人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可第二天当我上班见到秦默天的时候,她却并没有表现出一点异常,仍旧象往常一样,只是偶尔的在嘴角或眉梢露出一丝淡淡的不易捕捉的笑意。 也许最近两三年,仕途的快速升迁对秦默天来说已经成了习惯,抑或她本身就不在意官场的得失,更或许她就是那种能够随意控制自己情感的人。我想信,最后一种的可能性更大,这么多年来,秦默天一直低调的存在着,她已经学会了控制,而且,经历过那场十年浩劫,他们这一代人对于荣华宠辱早已可以淡然处之。 正当我在揣摩着秦默天可能的心境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拿出手机一看是个市区号,但却很陌生。 “喂,你好,我是郝挺,请问你是哪位?”我习惯性的问候道。 “郝挺,我是余敏,”电话里传来了余敏的声音。 余敏?她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我与余敏的相识虽然缘于处理齐小倩的后事,但更多的则是由于顾小雅的缘故,自从顾小雅加入了援非医疗团,我与余敏已经好长时间没联系了。 “余区长您好,请问您有什么事么?”我程式化的问题,看来她是用办公室电话给我打的,所以我考虑应该是公事,既然是公事,那就只能公事公办。 “怎么?郝挺,几天不见跟我陌生了?连余姐都不叫了?”电话里余敏笑着道,“不会是当了市委常委的秘书,看不起我们这区里小职员了吧?” “余余姐,你这样说我可不敢当,你可是我的父母官呢,”我连忙道,虽然知道余敏这是在跟我开玩笑,但我还是不想给她留下这样的印象。 我现在刚成为秦默天的秘书,秦默天将来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自己,我现在就是一个秘书,即使是市委常委的秘书,也仍旧是个秘书。对于余敏他们这些县区级的书记、县区长,我不能得罪,谁知道我将来会到她们谁的手底下去做事呢?所以,现在无论是谁,哪怕是张贵仁、范长龙的人,我一样笑脸相迎。 “呵呵,跟你开玩笑呢,”余敏笑了笑道,“余姐想请你帮个忙,” 余敏请我帮忙?她可是堂堂的开发区区长,我听说因为曹阳出事,余敏现在在开发区可可是一言九鼎,很有威信的,她会要我帮什么忙? “余姐,你请说,”我道。 “是这样,我想向秦市长汇报汇报工作,又不知道她有没有空,”余敏道。 向秦默天汇报工作?现在? 我终于明白余敏为什么要给我打这个电话了,一般区县里的领导要想向上级领导汇报的话,大多是现跟领导的秘书联系,然后由秘书向领导汇报,再由领导决定听取汇报的时间。除了这个人跟领导的关系很熟,可以直接私下给领导短信或电话。 很显然,余敏与秦默天的关系并没熟到这个程度,以前的秦默天只是一个副市长,而余敏则是市委组织部的副部长,两人分属不同的部门,所以交结并不多。一个没有市委常委头衔的副市长,有时权力并不见得比一个组织部副部长的权力大多少。尽管副市长在自己分管的那一块有较大的影响力,可组织部却决定着全市干部的升降提黜。 但现在不一样了,秦默天成了市委常委,而余敏只是个处级干部,对余敏的提拔,秦默天也许决定不了,但对于她的职务的安排却有着充分的话语权,而且在秦默天如今这风头正劲的时候,余敏向秦默天靠拢也实属正常。连龚一飞这个市府的一把手,不都与秦默天结成了暂时的联盟了么?也许这种联盟并不牢固,但在撤换孟子玉的问题上,两人达到了空前的一致。 其实,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上次龚一飞特地跑到秦默天的办公室与秦默天聊的那一个多小时里到底说了些什么,也许正是从那次开始,他们开始了这种配合,看似松散,实质紧密的配合。 余敏是顾小雅的表姐,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我还是愿意帮她一把,再说了,现在的秦默天也需要助手,虽然全市正处级干部有很多,但任何一个正处级都是一方诸侯或一部门主管,拥有这些人脉对于秦默天以后的工作将大有裨益。张贵仁为什么能在江城横行这么多年,与市委书记范长龙平分秋色,甚至还直接挤垮了前市长?还不是因为他的手底下有一批铁杆、跟班? 虽然我们在平时,对于这种官场的分果果、排座座的站队现象颇有非议,但在这么一个群体里,如果你不能够准确的站队,那么等待你的只有被淘汰。官场生态和自然生态一样,达尔文在提出其物种进化理论时就明确提出,适者生存,不适者被淘汰。 “这样吧,我帮你问问行么?”我回答道。 如果是其他人,或者关系并非非常友好,我完全可以说在适当的时机我会跟秦市长说,然后看秦市长什么时候有时间。毕竟下属向领导汇报,那是得看领导的时间的,可她是余敏,顾小雅的表姐,我想还是现在就问问秦默天,毕竟她今天并没有安排什么活动。 不过,我不知道秦默天会不会立即就见余敏,所以我给余敏的回答也只是我帮她问问。 咚咚咚,在敲了几下门,听到秦默天叫了一声请进后,我才推门进去。我先给秦默天的杯子里续了点水,然后才道,“秦市长,开发区的余区长想向您汇报工作,不知您是否有空?” “开发区的余敏?现在?”秦默天抬起头来看了看我,脸上有一丝疑问的神色,不过这种神色也只是一闪即逝。 疑惑的神色过后,我看到秦默天的眼神开始变得灼灼起来。 “呃,她就是打电话来问问,想看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连忙道,因为我忽然发现在她的灼灼目光下,我居然浑身有点不自在起来。 “郝挺,这个余敏跟你是什么关系?”秦默天没理会我的解释,而是直接问我。她是个聪明人,当然知道我们秘书一般碰到这种情况,都是会先征求他们这些老板的意见,所以我问的时候一定是问她‘什么时候有空’,而不是‘是否有空’,别看这只是两个字的差别,意思却一点不同。 如果我问什么时候有空,当然这是向她请示,她可以根据自己的工作日程和意愿来安排时间;而问是否有空,那很明显是问现在了。我已经做了几个月的秘书,她知道我肯定应该知道不能替老板私作主张这一条准则,现在我竟然直接问她是否有空,也就是说现在余敏就要来汇报工作,这种下属安排老板的日程是绝对不合规矩的。 也怪我自己刚才太想着帮余敏一把了,这么急切的就说出了她想向秦默天汇报工作的事。 “呃”我略略一讪,脑子里在急速的思考该如何回答秦默天这个问题,我当然不能说她是顾小雅的表姐,“我们没什么关系,只是只是我前妻齐小倩出事后,是余敏全权负责处理的后事,所以” 我知道这个理由比较勉强,所以说得也并不流利。 “哦?”秦默天似乎相信了我说的理由,“噢,对了,齐小倩的案子,我听说好象市里以前定性的是意外,后来好象又听说可能是一桩谋杀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没想到秦默天会突然问起这件事来,因为这件事我也不知道,尽管市刑警队根据陆卫林的判断明确这可能是一起谋杀案,可因为根本就没有什么嫌疑人,也没找到任何人有作案动机,再加上调查一直没有进展,所以这只能说是个有怀疑的悬案。 再说了,由于齐小倩是在支边的地方出的事,而她所在的支边的地方政府根本就不配合这种调查,案件能有结果才怪。 其实当地政府的这种做法完全可以理解,毕竟那是落后地区,每年都希望内地能给他们带去人力、财力和物力,齐小倩的死在当地已经引起了震动,不过好是的当时给出的结论是意外因公殉职,所以并没造成多大的负面效应。如果真的说齐小倩是死于谋杀,而无论怎么调查却毫无进展,那么以后支边的人谁还会到这样的地方去?去?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这,我也不太清楚,开始的时候说是意外,但据说有痕迹专家据当时现场的痕迹判断说可能是谋杀,所以市刑警队又当谋杀案来调查,只不过到目前为止,也没有任何的进展。”我道。 “那么你认为呢,你认为是意外还是谋杀?”秦默天问我。 “我?”秦默天这是什么意思?我有点迷糊了,这哪是我能认为的事,“我也不知道,我更相信意外这一结论。齐小倩虽然性格有点蛮悍,可为人不错,再说了,我们本来也只是个普通的工薪阶层,跟人又没什么深仇大恨,连一些邻里的吵闹都没有,怎么可能有人会谋杀她?” “也许吧,”秦默天道。 什么叫也许啊?难道秦默天知道了什么? 不可能,秦默天不是分管政治的,公安局也不在她的治下,她怎么可能知道什么呢? 那么她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余敏是想现在就过来汇报工作?”我正在想着秦默天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她已经打断了我的思维,不过她并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提起了余敏要来汇报工作的事。 “额,她是有这个意思,所以我才来问问您是否有空,”我道。 “好的,你让她直接到我办公室来吧。”秦默天道,然后继续低头看桌上的文件。 我明白,秦默天这是让我出去了。 领导与人说话,有时并不见得非要下令逐客,她的一些举动经常会有一些特殊的含义,就象现在,秦默天低头看自己面前的文件,其实她并不一定真的在看,她只是想告诉我,我们间的谈话结束了。 “余姐,你现在过来吧,秦市长正好有空,”回到外间,我给余敏打电话,但我却同时在心里对自己说,就此一回,以后我再也不这样擅作主张了。 “好的,谢谢你啊,郝挺,”余敏在电话里道,“一会汇报完了,晚上我请你吃晚饭怎么样?” “别,余姐,我们之间就不用客气了,”我道。 “也是,咱们也算一家人呢,”她咯咯地笑了笑,然后道,“那就这样说定了啊,晚上我们一起吃饭。” 还没等我再回应,她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我对着电话摇了摇头,这个余敏,她是不想让我有拒绝的机会呀。 一会儿,余敏过来了,“郝挺,秦市长在?” “嗯,秦市长在等你,”我道,然后站起来准备走过去敲秦默天的房门。 “哎,等一下,”余敏轻轻的拉了我一下,然后给我一个信封,“这是小雅让我转交给你的,她说信无论是寄到你家还是寄到你单位都不方便,所以就让我转交了,你放心,我可没偷看哟,” 她说着,望着我,脸上有盈盈的笑意。被她这样的望着,我不禁脸一红,我跟顾小雅的关系,余敏应该不知道吧,可她的目光,又让我觉得她似乎知道点什么,这 “谢谢啊,余姐,”我将信揣在口袋里,然后过去敲秦默天的门。 第四十章 []现我说话的声音都有点颤抖了。 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 蓝珊珊的辞职虽然在学校里引起了不小的议论,可她一直以来就是个议论的焦点人物,包括她的冷傲、她的来去自由、她的桃色新闻,以及她背后可能的背景,所以大家也只是议论一阵,然后就烟消云散。 可这一天,我却接到了一个电话,一个陌生女人的电话。 “喂,你好,”我接起电话,礼貌的说了一声问候语。 “你好,你是郝挺?”对方在电话里说,声音有点柔美但很稳静,而且语气中带着一股威严。 “我是,你哪位?” “我在你们学校对面的茶馆里,你过来吧,我有事问你,”对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冷冷地说了这么一句就挂了电话。 靠,什么人啊,这么拽,你叫我过来我就过来? 可一想到这个人为什么要约我过去呢?如果说我们素不相识的话,她找我干嘛?我自认自己没那个魅力,老少通吃。再者又是光天化日的,更不会有人身安全的隐患,所况茶馆是个公共场所。 正好手上也没什么事,我倒想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人。 来到学校对面的茶馆,现在正是上班时间,茶馆里并没有几个人,进去后我扫了一眼,一张桌子上是两个男人,应该是一对朋友或是谈生意的,还有一个桌子上是一对三四十岁的男女,看两人那亲热劲,就不是正常的夫妻,肯定是跑出来偷偷约会的情人。 另一张最里面靠窗的位置上坐着个女人,由于刚从外面进来的光线落差的原因,再加上距离远点,我一时还没能看清她的容貌,只觉得她的腰杆笔直,很有气质。 当我走近时才发现,这是一个差不多年近五十的女人,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美人,即使现在也风姿不减。而且,在她这卓绝的风姿下,我总觉得好象有一种内在的威严,很象那些官场人物。因为她有足够的气场,象是可以在一定范围内掌控一切的人。 “请问,是您找我?”我不敢确信是不是眼前的这个女人找我,因为我确信我根本不认识她。 “你就是郝挺?”这个女人只是微微的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然后道。 看这样子,很拽。 “是,请问你是哪位?找我什么事?”我刚想生气,可想到女人这气质,应该是不来耍着我玩儿的人,也许她有拽的资本。再说了,对着这样一个女人,特别是比我母亲年龄少不了多少的女人,我无法发脾气。 “坐下吧,”女人仿佛根本没听到我在问她话,而是呶呶嘴道。 我刚坐下,服务员走了过来,问,“先生,你要喝点什么?” “给我来一杯绿茶吧,谢谢,”我对服务员道。 服务员应声离去。 “请问您是?” “你是江城小学的副校长,你妻子叫刘婕是吧?”女人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继续开口问。 “是,您怎么知道的,您到底找我什么事?”我现在已经被这个女人给搞得云山雾罩的了,到现在为止,我问的问题她一个都没回答,但她似乎对我的情况很了解。 干嘛,搞户口调查?我只是个小学老师,查我干什么? “珊珊为什么会辞职?”女人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不过她的这句问话也算是给了我一个明确的回答。 原来是为了蓝珊珊的事,那么她又是蓝珊珊的什么人呢?母亲?不可能,蓝珊珊说她母亲早死了,而且这也得到了田雯的证实。她父亲?我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当年蓝珊珊的父亲抛弃她的母亲,但后来她父亲怎么样了呢?从来没听蓝珊珊说过,也许蓝珊珊也不知道,那么这个人会不会就是蓝珊珊的后母或是她父亲派来的人?虽然蓝珊珊一直不愿提及她的父亲,但她的父亲完全有可能一直在关注她呀,甚至蓝珊珊为什么会在我们那什么事都能办成,说不定都跟她的父亲有关。 而且,此时,蓝珊珊与王副省长面相上的相似又立即浮现在了我的面前,难道蓝珊珊会是王副省长的女儿?不会吧? 还有,好象王新说过,王副省长两次在他面前提到过我的名字,那么王副省长为什么会提我的名字呢?难道他是因为关注了蓝珊珊,所以才关注到了我?那么 不可能,我随即摇了摇头,不会的,如果蓝珊珊的父亲真的是王副省长,她怎么可能几年了仍在我们学校做个小小的教师? 副省长的女儿去学校做个普通教师?怎么可能?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女人开口问。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在无意识间摇头了,连忙道,“额,没什么,我只是不知道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蓝珊珊是不是辞职了?”女人的口气很生硬,很明显她在生气,但她的脸上却看不出一丝生气的痕迹,只是语气冰冷。 “是,”我答道。 “她为什么要辞职?” “这我哪知道啊,我也曾劝过她,可她坚决要辞,我也没办法,”我道,因为还不知道面前的女人是谁,我当然不能将蓝珊珊说要辞职照顾我们父子的话说出来。 “你没说实话,”女人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说,她的眼睛里有一道犀利的光,看得我浑身毛毛的。 “我我干嘛要告诉你这些?你是谁呀?对不起,我没空陪你在这扯这些没用的,如果你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我不想发火,我知道她肯定跟蓝珊珊关系密切,可现在,我只能用发怒来掩饰我的心虚。 “脾气不小,”女人静静地道,一点没因为我的怒火而生气,“我是珊珊的阿姨,这个资格够我关心她的事情了吗?” “珊珊的阿姨?我怎么没听她说过?”我道,跟珊珊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我从来没听说过蓝珊珊有什么阿姨。 “你连我都没听说过,可见珊珊有许多事情都没有告诉过你,那么你对珊珊又了解多少呢?”女人问。 了解多少?还真别说,在学校的一年,在单位工作的这三年多,我与蓝珊珊认识大概快五年了。甚至一度她还是我的女朋友,可我对她了解多少呢?如果不是田雯跟我说了她的情况,可能我对她的身世背景还一无所知。 “你对她一无所知,你又有什么资格跟她生活在一起?”女人继续道。 “什么生活在一起?我想你搞错了吧,我有老婆有孩子,”虽然她已经表明她是蓝珊珊的阿姨,但我还是被她的这种语气和轻慢给激怒了。 “你还知道你自己有老婆孩子,可珊珊辞职却是为了你,为了照顾你这个有老婆有孩子的男人和你那未经人事的孩子。”女人道。 是啊,我是有老婆有孩子的,可蓝珊珊却为了我和孩子辞去了工作,她这样的爱,我如何能承受? 看着眼前的女人,我无言以对,这么多年下来,我有负于蓝珊珊了。从大学开始她就对我表示了好感,毕业后她更是为了我而追到江城来,如今她又为了我而辞了工作。可这又能怎么样呢,我有机会娶她的时候,她坚决不同意,当我没资格娶她的时候她却又时刻的在我身边,这 “好了,我刚才说的话你好好想想,要么给珊珊一个完整的家,要么离她远点,别伤害她,”女人道,说着站起来,准备离开。 “对不起,我做不到,”我没动身,只是轻轻地道。 女人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她,转过身盯着我。 “我也不想她辞职,我也不想要她照顾我们父子,可她坚持这么做,我也没办法。如果说伤害,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不伤害她,您能教教我吗?”我也盯着她,这是我内心的想法,蓝珊珊是个成人,我无法左右她的决定。 “唉”女人叹息了一声,然后轻声道,“算了,就当我今天什么也没说,” 说完,女人转身离去 “哎,能告诉我你是谁吗?”对着她的背影我叫道。 我的声音太大,引得茶馆里仅有的几个人和服务员都盯着我看,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女人没有回答我,蹬蹬蹬,沿着茶馆的楼梯,很快消失在我的视野外。 下班回家,蓝珊珊已经帮着姚阿姨一起做好了晚饭,我先一把抱起了儿子,然后去房间看刘婕。 “爸爸,妈妈怎么还睡呀,她一天都没起床,”儿子看着床上的刘婕奶声奶气的问我。 虽然他已经被我父母带回乡下一段时间,但随着他渐渐的长大,他对自己认知的人和事物的印象也越来越深。以前他一直叫刘婕妈妈,现在还是这样。 “妈妈累了,要睡觉,宝宝在家里有没有吵妈妈呀?”我问。 “没有,姚奶奶说妈妈老睡觉对腿不好,我今天还跟姚奶奶一起帮妈妈捶腿了呢,”儿子得意的跟我道。 “是嘛,宝宝真乖,”我亲了儿子一下,真的,自从儿子从医院回来,让我有了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我现在才发现世间没有什么比这种血浓于水的亲情更可贵的。如果说齐小倩的离去,对我来说只是一种如丢了一件物件那种失落,刘婕的昏迷让我有一种失去珍宝般痛苦的话,那么看到儿子那虚弱得毫无生气的脸时,我仿佛有一种心被掏空的感觉。在我的世界里,也许此时只有儿子是最重要的。 也只有在儿子被推进手术室的那刹那,我才发现,原来对我来说,一切都不太重要,生命和健康才是我们最应该把握的。所以,我们该幸福的时候就幸福,只要自己愿意,做什么都行。 这也是我最终接受了蓝珊珊离职的原因,既然她自己已经决定了,为什么不让她按着自己的心愿做? 刘婕已经这样,我只能每天看她一下,其它的,什么都做不了。可其它人,我还可以尽我最大的努力,让他们活得更好,更如意。 社区的医生会每天来给刘婕打点滴,同时给她输入各种营养,可这种配方合成的东西,怎么可能抵得上人吃的五谷杂粮?所以,刘婕本来圆润的脸庞已经渐渐消瘦下去,脸上的皮肤也由红润变成了苍白,我去咨询过医生,象她这样的情况要么自己清醒过来,要么很快就会离开这个世界,毕竟用营养液保命只是个短期行为,长期下去人的身体机能会严重受损,以后即使醒过来,活下去的希望也很渺茫。 “珊珊,我想问你件事,”晚饭后,我将蓝珊珊叫到了书房,也就是我现在的卧室。 “什么呀?”蓝珊珊看我一脸庄重,问道。 “你是不是有个阿姨?”我问。 “怎么,她去找你了?”蓝珊珊道。 从她的这句话里,我确定那个女人说的没错,而且身份肯定。 “哎呀,真是的,我说我的事情不要她管的,”蓝珊珊道。 “珊珊,能跟我说说你的家庭吗?”我问。 “我,田老师不是说她已经跟你说过了嘛,”蓝珊珊似乎根本就不愿意说。 既然她一再坚持不说,我也不想勉强,我知道任何人都有隐私,任何人都有别人不想知道的秘密,就象我一样,直到目前为止,除了齐小倩的父母和那个被我踹了一脚的秃子,其它没人知道齐小倩出轨的事。 “珊珊,我并不想探密你的隐私,也不想太多的了解你的过去,只是这么说吧,正如你阿姨说的,我对你根本就不了解,我怎么能让你为我奉上青春、幸福,甚至一辈子?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可当我跟你提出结婚的时候,你拒绝了我,否则我们也不会成今天这样,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所以,现在,我想知道,因为我不想再犯同样的错误,我觉得我应该多多的了解你,我不想对你造成什么伤害。”我郑重地对蓝珊珊道。 “唉,怎么说呢,也是我自己以前想不开,我现在想开了,但为时已晚,现在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就行,我们一起照顾刘婕和孩子,我没有其它要求,”蓝珊珊道。 “珊珊,这对你不公平,”我心里颤抖,我知道蓝珊珊这是在爱河里沉沦得太深,我必需警醒她,我不能让她为了我而伤害自己,“我有家,有孩子,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我们现在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郝挺,我不在乎你娶不娶我,我说了,只要我能跟你在一起就行,我只想帮你一起照顾刘婕和孩子,没有其它要求,难道你连这个要求都不能满足我吗?”蓝珊珊望着我道。 “珊珊”我发现自己喉咙里突然有一种作堵的感觉,蓝珊珊这样太让我感动了,我何德何能能受到她如此的器重? “郝挺”蓝珊珊站起来,走到我的面前,她伸开手抱着我的头。 我将头紧紧的偎在她的怀里,我发现我竟然没有一丝的紧张与不安,按说刘婕在家里,虽然她现在昏迷着,但我却总能感觉到她的存在,我不应该与蓝珊珊在我家里发生那种关系。 可人情到浓时,哪还管得了那么多,也许是我自己的心理安慰了自己,刘婕现在这个样,就是她知道,她应该也会原谅我的。 我的手在蓝珊珊的身上婆娑着,很快就沿着她的衣服下摆伸了进去。 她的内衣扎在裤腰里,手伸进去后,我立即感受到一片温暖。 蓝珊珊低下头,我们的四唇紧紧地结合到了一起,这是蓝珊珊这次回来,我们第一次在一起,也许我们已经太久没有经历那震颤心灵的欢愉,而且我们也需要对方来慰藉孤独的心灵。 我们四唇相结,舌与舌纠缠着,互相都想从对方的口腔中获得自己想要的慰藉。 我的手在她的身上短暂的婆娑后,一只手箍着她的腰,而另一只手则印到了她的双峰上。 在我的手按上的一刹那,我听到从蓝珊珊的口中发出了‘嗯’的一声呻吟,然后她扭动了一子。 这是她敏感的部位,我轻轻的揉捏,然后隔着衣服用两指夹着双峰上的突起。我每用力夹一下,蓝珊珊就会浑身发出一阵战栗。 “帮我解开吧,”可能是隔着衣服的这种揉捏就如隔靴搔痒一般,并不能带来深切骨髓的刺激,蓝珊珊在我的耳边低声道。 我顺从的将她的内衣从裤腰里拽了出来,然后将手伸向她的背后,两只手指只是这么轻轻一捏,她胸罩的扣子就应声而落。 我的手从她的背后移到前面,她的胸并不太大,但坚挺得正盈一握。 随着我的揉捏,蓝珊珊的喘息声越来越重,我也感觉到自己的喉咙一阵阵的干渴。 她伸出手在我的摸索,然后解开我的裤带,拉开拉链,将手伸了进去 “啊”我低呼起来,因为我的手已经隔着她的内衣抚摸了她好久,所以当我的手跟她的身体接触时她并没感觉到有什么不适。可她的手一直放在外面,这可是冬天,我立即有一种分身如坠冰窑的感觉。 “你好烫,”她在我耳边低声道。 本我就情/欲难耐,刚才被她的手一冰也仅仅是一刹那的不适而已,如今她在我的耳边喘息着,呼出的热气弄得我耳朵痒痒的,再加上在我耳边说出如此具有**性的话,我突然间又暴涨了几分。 “哇,它涨大了,而且,”蓝珊珊道。 我都有点奇怪了,蓝珊珊今天这是怎么了,以前的蓝珊珊在床上很少这么主动,也很少说这些**的话的。这些话一般都是李芸在说,李芸在床上是非常放浪的,什么粗话都说得出口。 记得有一次,我逗着她玩,在她的外面使劲的磨着就是不进去,搞得她大喊大叫的,最后更是哭叫着,‘郝挺,快进来吧,我需要你的钢枪,快点进来,我,好好的我,我’。我记得那一次,我真的狠狠的干了她近两个小时,直到将她干得口吐白沫,我才。 可那是李芸啊,蓝珊珊怎么也会在**的时候说这些了? 不过,现在的脑袋已经容不得我去想那些了,蓝珊珊的手已经将我坚硬如铁的家伙给掏了出来,而且还用手在上面不停的**着。 我被她套得激情难耐,伸手扯去了她的裤子,然后让她一转身坐到了我的腿上。 就这样,她背对着我,我直直的进入了她的体内,双手按在她的两只椒乳上。 这种上下同时传来的刺激让蓝珊珊禁不住啊了一声,随即她就闭紧的嘴巴,因为这是在我家里,我家里还有护工与儿子,所以蓝珊珊根本不敢大声叫喊。 她慢慢的抬起身,然后又慢慢的坐了下去,可仅仅几下,她就感觉到这种慢悠悠的进入与抽出带来的刺激太弱了,我也有一种温吞水泡面的感觉。立即将按在她双峰上的手抽出来,扶着她的腰,在她抬起时帮她撑着一把,当她落下时,我狠狠的用力猛的向下按去。 “啊”这一次,我想我一定是直接冲撞到了她的,她浑身猛的一颤,竟有瞬间失神的感觉。我也在顶端碰到东西,然后一滑带来的这种摩擦感下,打了一个激灵。这种感觉太奇妙了,我以前觉得摩擦都是来自四周,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从顶端传来摩擦感,而且是这么的刺激。 其实并不是我的不够长,也不是我以前所接触的女人靠后,而是因为姿势的关系。今天我半仰着坐在房间的折叠沙发上,蓝珊珊跨坐在我腿上,这种姿势本身就可以让我的物件最大程度的暴露出来。而蓝珊珊也因为腿的打开而使得自己的那个部位完全前挺,也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才能进行最深入的接合。 在这短暂的一两秒后,我立即再次撑起了蓝珊珊的身子,然后再次重重落下。 再一次如电击的感觉从顶端传来 我们快速的进行着这种最深入的撞击,很快蓝珊珊的嘴里开始气喘吁吁地道,“郝郝挺,我我不不行了,我不行了,啊啊”她的上身在往后仰,整个人身体开始绷直,然后双退开始紧紧地并拢。 她紧紧并拢的双腿夹得我好难受,可这种紧窒的异样的感觉又让我感觉到另一种刺激。再加上她的身体在不停的抖动,就象在快速不停的摩擦,我终于在她身体快要落下的瞬间将自己的激情给出去。 “啊”蓝珊珊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郝挺,这种感觉**,” “那我以后就天天让你爽,”我在她耳边亲昵地道。 “你当你是机器呀,”她笑着拍了拍我的脸,然后起身拿出卫生纸帮两人擦拭干净。 蓝珊珊没有在我家里过夜,我也没有留她,一是因为她住的地方本就跟我是一个小区,二来,当然更重要的是刘婕还躺在家里,怎么说,我的心里都有点感觉对不起她。在外面荒唐也就罢了,在家里,而且还是她在家里的时候,这 不过儿子回归,再加上有了蓝珊珊,我的家总算恢复了生气,不再象以前一样,每次回来我都只看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刘婕。护工姚阿姨是个并不多话的人,只有我找她谈话她才会说,否则她就全心全意的护理刘婕。 也正因为有了蓝珊珊的存在,我将其它女人几乎都给完全忘了,要不是杨丽丽打电话给我,我恐怕还不记得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给她买药了。 其实也不是我真的无意识忘记了她,而我在心里想有意的忘却,因为我想不到自己会跟杨丽丽发生关系,那可是曹阳的妻子啊。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而且曹阳待我不错,如果被曹阳知道的话,那么我可就惨了,所以,我也是在尽量的回避。 “郝挺,你是不是不想再理我了?”这一天,接到杨丽丽的电话我还感到有点诧异,因为她以前基本不怎么主动说话的。这也是我们可以这么长时间不联系的原因,因为我认为只要我不主动给她打电话或买药去她家,她是不会主动找我的。 “杨杨姐,”我发现我的声音有点尴尬,以前我一直没觉得我跟杨丽丽在一起有什么问题,可自从那次以后我发现,我这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定力,只要是女人的勾引,我基本不能推辞,“怎么可能呢,这不是我最近家里发生了点事嘛,我” “发生了什么事?”杨丽丽立即追问道。 我觉得奇怪,什么意思,难道曹阳没有跟杨丽丽说刘婕的事?不对呀,刘婕住院期间曹阳去过医院几次的,而且我还跟曹阳说过,叫他跟杨丽丽打声招呼,我最近可以没什么时间去看她了,杨丽丽怎么会不知道我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呢? “呃,曹哥没告诉你?”我疑惑的问。 “没有,我不想跟他说话,他也不想跟我说话,”杨丽丽道,语气中有点怨气。 如果王新说的是真的,我能理解杨丽丽的心情,任何女人都不会容忍丈夫做出这么无耻的事来,为了升迁将自己的老婆送给别人。 但在嘴上我却不能认可王新说法,我只是劝慰杨丽丽道,“噢,可能是曹哥不想影响你的心情,而且你也在养病期间,所以” “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快说呀,”杨丽丽焦急道。 “呃,也没什么,一点小事而已,”我觉得既然曹阳都没有告诉杨丽丽,那么我也就别说了,也许曹阳是为了杨丽丽好,不想她为我的事情担心呢,毕竟我以前一直照顾杨丽丽的,曹阳也知道杨丽丽比较关心我,虽然她嘴上不说。 “郝挺,我药吃完了,你帮我买点来吧,”杨丽丽道。 “杨姐,我”想到买药过去要和杨丽丽孤田寡女的呆在一起,我忽然有一种害怕,上次我们发生关系后差点被曹阳逮个正着的事到现在在我的心里还留有阴影。 “干嘛,真的嫌弃我了?”杨丽丽悠悠地道。 “啊,不是的,杨姐,这样,我一会给你买了送过去,”我只能答应,我发现我根本拒绝不了,不为其它,就因为我不想看到她那哀怨的眼神。我知道,如果我拒绝,杨丽丽会是何等的伤心,她一定会认为我得到了她的身子就再也不想理她,这样会对她产生严重的伤害,如果王新的话是真的。 当然,我现在所有的假设都有个前提,王新的话是真的。我不能说是王新对我撒谎,我倒更想认为王新也是道听途说来的,而且这一切根本就不存在。 “那我等你,”杨丽丽轻轻地说了一声,然后挂了电话。 现在已经快到下班时间,好在我上班早迟也没人问,我出了门,跨上自己的自行车就向药店骑去。 买好药,继续向曹阳家骑去。现在是冬天,寒风刮得我的面部有点刀刮样的痛,好在我骑着自行车,也是在运动着。其实蓝珊珊多次跟我说过,让我开刘婕的车上下班,可我就是没同意。一来,我觉得那车是刘婕的,是我们的婚前财产,我与刘婕结婚并不是图她的财产,所以她的东西我尽量不动。第二个就是因为,那个车子出了车祸,在我的心里有一股阴影。当然更重要的是,我家离学校骑车也就十来分钟的路程,而且江城又只是个地级市,并不大。根本不需要开车,如果真的到较远的地方去办事,打个的也挺好的。 当我赶到刘婕家时,打开门,我有点呆了。 刘婕貌似刚刚洗过澡,家里的空调打得很高,她的身上穿着那种居家的睡袍,头发披散着,脸不知是因为洗澡的原因还是因为最近恢复着不错,居然有点红红的血色。 “杨姐,药我也给买你了,”我将药递给杨丽丽,转身准备离去,我想好了,只要我不进她这个家门,一切都没有问题。 “干嘛,不进来么?”杨丽丽没有接我手里的药,而是直直的盯着我道。 “我我就不进去了吧,我我还有点事,”我发现我都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怎么?怕我吃了你?”杨丽丽仍旧不接我手里的药,而是低头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然后放到了我的脚边。 我只能进去,一阵空调的热气扑面而来。 这个家里比外面舒服多了,外面是那样的寒冷,而家里却是这样的温暖,犹如阳春三月。 我换了拖鞋,走进去,将药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中,无意中我一瞥,居然发现她们家的餐厅里已经摆好了一桌菜,甚至还开了瓶红酒。 “杨姐,你们家要有客人来呀,那我先走了啊,”我赶紧想借口告辞。 “没有客人来,是为你准备的,不愿意么?”杨丽丽直直的看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咳咳,杨姐”我发现到现在为止,我是根本没法拒绝了,杨丽丽一切都准备好了,如果我要是现在走出这个家门,估计以后她再也不会让我踏进这个家门了。那么她的身体,她的病? 我知道,这只是我的借口,因为我已经无力推辞,我想到了杨丽丽那柔若无骨的身体和她苍白细嫩的皮肤,那不算太丰满的胸和那纤细的腰。 我咽了一口唾沫,在她的直视下向餐厅走去。 “郝挺,谢谢你,”坐下后,杨丽丽向两个杯子里倒满酒,然后举起杯子对我道。 “杨姐,这是我应该做的,”我答道,我以为她是谢我给她买药。 “我不是谢你帮我买药,”杨丽丽举杯跟我碰了一下,然后轻轻的呡了一口,“郝挺,谢谢你帮我打开心结,其实抑郁症并非治不好,而是我自己走不出那个阴影。现在好了,我自己走出来了,所以我要感谢你。” “什么?杨姐,你是说你的抑郁症好了?”我惊道。 “其实自从自己患上抑郁症以后,我也在网上查过好多关于抑郁症的治疗。我知道抑郁症的药物治疗只不过是通知药物的作用促进人体分泌和释放能够调节个体情绪与认知的神经介质,使人降低应激激素的分泌,从而缓解人体紧张焦虑的状态,达到调整情绪的目的。可药物都是治标不治本,要想完全恢复,抑郁症病人还是要通过自身的自物调节,也就是医学上所说的调整生活中负情事件造成的负性认知和负情情绪,不再形成神经抑郁。这么些年来,虽然我一直在吃药,但我的心情却一直无法调整,所以药物的效果再好,对我来说,也是治标不治本,稍微好的,又因为自己的胡思乱想给反复了。不过自从上次”说到这,杨丽丽的脸微微红了一下,“自从上次以后,我觉得自己反而想开了,其实这有什么呢?渐渐的在药物的帮助下,我调整自己的心态,我发现我现在好多了,基本可以不用吃药了。” “真的?那真是要祝贺你了,”我确实是从心里由衷的替她高兴,毕竟她以前怎么说也是一个病人,她现在就要痊愈了,我当然替她高兴,“来,我们干一个,” 说着,我将杯子中的酒一干而尽。 杨丽丽也喝干了杯中的酒,然后再给我们两人倒上,在她倒酒的时候,她问我道,“郝挺,你家里出了什么事了?” “唉”我刚刚因替她病情缓解而高兴起来的情绪瞬间低落了下来,“刘婕出了车祸,一直到现在都昏迷不醒。” 紧接着,我就将刘婕如何出了车祸,如何治疗,现在如何躺在家里的事全部告诉了杨丽丽。 “唉,刘婕虽然不幸,但她有你这样的丈夫,应该算是幸福的了,”杨丽丽叹了一声道,你对她如此的情真,我觉得她就是躺在那,也会感受到幸福。“ 杨丽丽说这话的时候,我真觉得有点汗颜,我对刘婕的好远不及刘婕对我,而且,我还在外面有其它女人,我算是个好丈夫么? “郝挺,我们相处这么长时间,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得了抑郁症的么?”杨丽丽突然问我道。 呃,突然之间被问到这个问题,我还真不好回答。 说不想知道?那显得我好象对她多不关心一样,说想知道?又搞得我好象就喜欢窥探人隐私似的。 “杨姐,我听说抑郁症的有内因有外因的,以前我不问你是怕刺激到你,所以” “嗯,我能理解,”杨丽丽道。 确实,对于一个精神病人来说(抑郁症毕竟是精神类疾病的一种),我们最好不要提及其发病的原因。因为发病原因本身就是一个重要的刺激因子,即使是医生想知道病因的话也不会直接去询问病人本人,只会去问她的家属。 可我问过曹阳,曹阳说是杨丽丽家里发生了一些事,再多的他也没跟我细说。这种涉及到别人家庭隐私的事,我当然不好太多的过问。再说了,我也不是专业的医生,我就是知道了杨丽丽的病因,就对她的康复有好处吗?也不见得,如果不是碰巧我发现了杨丽丽对孩子的关切,然后拿孩子的事作为切入口,恐怕杨丽丽到现在都不会理我。 不过,杨丽丽却不知道,这是我临时想起来的借口,因为以前我也只是简单的问了一下曹阳,并没有真正的想去了解杨丽丽的病因和病史,因为我不是医生。 “其实对于患精神类疾病的病人来说,所谓的对诊下药根本没有效果,药都不治本,所谓的心病还需心药医,心药才是治精神类疾病的良药。”杨丽丽继续道。 “那么你的病因是什么?你的心药又是? 杨丽丽突然不说话了,她直直看着我,我都不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她足足的看了我有几十秒,然后举起手里的酒杯对我道,“来,我们干了,然后我慢慢跟你说。” “那是许多年前”喝完酒,杨丽丽放下酒杯,立即陷入了自己对往事的回忆中 第四十三章 第四十三章 “大概是七八年前吧,那时家文刚刚三周岁,我也刚刚从生产后恢复过来。有一次,也是这样的冬天,曹阳他们单位举行了一次过年的家属团拜会。邀请所有在职职工及其家属一起聚聚,作为福利性质的东西,我们就都去了。其实也是我虚荣,因为那时曹阳刚刚坐上副局长的位置,年纪轻轻的就成了副科级,我也想让别人看看这么能干的丈夫背后有一个多么漂亮贤惠的妻子在支持他。当时参加完团拜会我也就回来了,根本不知道后来会发生那样的事。” “大概是半年后吧,有一次曹阳回来说他们局局长高升了,下面要找一个人来接替他,虽然这个职务最终决定权在县里,但这个局长的推荐非常重要,可以说占到百分之八十的比重。当时我也没在意,毕竟曹阳刚当上副局长不久,而且他又是那么的年轻,这么快想进一步根本不可能。” “可过了没几天,曹阳就让我陪他到他们局长家去一趟,说是他想努力一下,看能不能让局长提携他。我也没作他想,官场嘛,这种跑官买官很正常,就跟着他去了。由于是夏天,天气很热,到了那位局长家楼下的时候,曹阳从车后备箱里拿出了一瓶水递给我,让我解解渴。我想都不想拿起来就喝了半瓶,然后剩下半瓶我叫他喝,可他说他不渴,然后就将水放在了车里。” “到了局长家里的时候,曹阳跟局长寒暄了几句,就起身道,‘哎呀,局长,我将你要我带的文件落在车里了,我下去取去’,我跟曹阳说我去取,曹阳不让。可让曹阳刚离开,我就发现了不对,自己浑身燥热起来,大夏天,局长家里开着空调,可我却热耐难当。这个时候,那个局长来到了我身边,开始对我动手动脚起来。我吓得赶紧想跑,可这个时候我全身酸软燥热,根本就动不了,我想叫,却根本叫不出声。” “那个局长开始在我身上乱摸,我身体渴望被抚摸,被进入,但我的理智却告诉我这是多么的肮脏。局长的手就象蛇一样的在我身上游走,我觉得无比的恶心,拼尽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和力气,我猛的推开局长冲过去打开门跌跌撞撞的向楼下跑去。我心里在想着,曹阳在下面呢,只要我冲到下面,这个局长就不会得逞了。” “可当我冲到楼下时,曹阳开着载我来的汽车不见了,曹阳根本就不是下来拿什么资料,而是开车走了。我瞬间明白了这是曹阳的一个阴谋,他是要将我送给他们局长,然后去换那个可能的局长位置。我当时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可心中的渴望却无比的强烈,这个时候,我已经不能自已。我用自己心中残存的意念在支撑着,我也不知道我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多远,最后我只知道我看到了一个男人。” “当我悠悠醒来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我身在哪里,在我周围是一片杂草,我身上的衣物虽然穿得很好,但明显我的感觉告诉我我跟人发生了关系。我知道,因为药性的作用,我随便的缠上了路边的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将我拖到草丛里奸污了。其实说是人家奸污了我,不如说我奸污了人家,因为没有那个男人,我说不定会药性发作得不到解决而死。” “当我回到家的时候,曹阳看到我那狼狈相还假惺惺的问我怎么了。我就问他我喝的那瓶水哪去了,我想去验证,我要告他。可他说那半瓶水他已经喝完了。而且还说他去楼下拿资料时才想起是扔到办公室了,然后就回了办公室,等他到局长家时,局长说我已经走了。他把一切都推得一干二净,好象他根本不知情似的,但我知道这绝对是他的阴谋。” “再后来,他知道他们局长没能得到我,那么我喝了药后肯定是跟别的男人发生了关系,由于他自己否认在那水里加了药,所以他也只能吃这个哑巴亏。但从那以后,他就不再碰我了。再后来,”说到这里,杨丽丽的泪水已经哗哗地流了下来。 “杨姐,别说了,”我从桌上拿起一张餐巾纸递过去。 “没事,郝挺,你让我说,这件事埋在我心里这么多年,这也是我患抑郁症的根本原因,你让我说,说完了,我也就解脱了。”杨丽丽坚持道。 “有一次,我爸爸出去应酬喝醉了酒,然后回家后又哭又笑的,说他对不起我。当时我正好在娘家,就跟我妈妈一起劝我爸,还问他怎么了。借着酒意,我爸爸道出了个令我们母女完全惊呆的实情。” “原来,那天我爸爸也是去参加应酬,虽然没有烂醉但也喝了不少,正巧经过那个路段的时候,看到了我。本来他还准备跟我打招呼的,可我上去就抱住了他,然后就亲他,还。我爸爸虽然尽力的想挣脱,可我药性上来力气却非常大,我爸爸一个男人都弄不住我。再加上我爸爸也喝了酒,本身手脚就已经没多少力气。就这样,我和我爸爸” “后来,事情过后,我爸爸酒也醒了,而我在药物的作用下沉沉睡去。我爸爸看着我躺在他身下的样子,想死的心都有,可,唉,然后他帮我穿好衣服,就一直躲在旁边偷偷的看着我,防止我再被坏人欺负。直到看到我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回到家。” “听到这样的事,我当时就呆了,整个脑袋就象被雷击了一样。然后我就听我妈妈嗷的叫了一声冲出了门。当我们再发现她时,她已经躺在了一条小河里,永远闭上了眼睛。” “就这样,我母亲去了,我父亲瞬间就象老了二十岁,而我也精神受到打击,从此患上了抑郁症。” 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杨丽丽生病她的父亲从不到医院去,而且也从没看到她到杨丽丽家里来。甚至上次在提到谁帮她买药时,她说到她的父亲时是那么的迟疑。他们都在尽力回避这件事,她的父亲无脸见她,她也不想提起她的父亲,虽然错不身不在她父亲。 “杨姐”听到这样的故事,我还能说什么呢?按说杨丽丽的父亲没有错,可这却为伦理所不容,也为一般人所不容。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么曹阳知道这事么?” 在我的口中,我已经将对曹阳的称呼由曹哥变成了直呼其名。 “不知道,他只知道我跟其它男人发生过关系了,但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我们对外也一直只说是我母亲跟我父亲吵架一时想不开,唉”杨丽丽叹了口气。 “那么叔叔现在?”我不想去提杨丽丽的伤心事,但我还是想了解他父亲现在的情况,因为在这个事件中,其实最痛苦了除了杨丽丽,还有他的父亲。他不禁犯下了人伦所不可饶恕的错误,而且还失去了自己心爱的妻子和美满的家庭。 更可悲的是,在这个事件中,最没有错误的却也是他,因为他是在酒醉状态下,更是被杨丽丽给硬着给上了。说个不中听的,应该是他被杨丽丽强/奸了,可所有的罪孽却要他来承担,可想而知老人现在的心理会是个什么样子。 “我父亲经历这件事情后,整个人已经心如死灰,其实他现在活在这个世上已经跟行尸走肉差不多。他是我的父亲,他知道我得了抑郁症,他想关心我,但是却不敢看到我的脸。曹阳有时忙的时候会让我父亲帮我买点药什么的,可他每次买了药就放在门口,敲敲我的门就离去,他再也没见过我。”杨丽丽道。 “杨姐,其实这件事上,叔叔也是个受害者,”我道,我想杨丽丽现在如果抑郁症恢复的话,那么使她不再反复的最佳方法就是让她拥有亲情,完整的亲情,除了孩子,她还有父亲。 “是啊,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已经原谅了父亲,毕竟错在我而不在他。可怎么说呢,他是我父亲啊,即使他是在醉酒的状态下,即使我是在被人下了药的情况下,我们毕竟发生了这种有违伦理的事情,心上这道坎是很难过去的。这些年我也在调整,我想现在也许我已经可以面对我的父亲了。”杨丽丽道。 “是啊,杨姐,毕竟是亲生父女一场,发生这样的事谁也不想,但什么都割不断血脉亲情,我想叔叔在这个时候也需要你的谅解。你现在症状缓解,甚至已经完全恢复,这样的情况下,我希望你能重新拥有完整的亲情的关爱,这样对你,对叔叔都好。你有孩子要关心,也有父亲关心你,这才是亲情。”我道。 “可我没有男人的关爱,郝挺,你愿意做那个关爱我的男人么?”杨丽丽说着,直直的望向我。 我的心里一动,我不否认,以前的杨丽丽看起来苍白病态,可现在她已经好了很多,而且在这种空调暖气下,再加上喝了点酒,她的脸已经艳若盛开的桃花,两片性/感的润唇如血露般娇艳欲滴。 “杨姐”我的心里一阵颤抖,我发现杨丽丽原来竟然如些的美丽。 “郝挺”杨丽丽伸出手与我相握,我们的四只手紧紧的攥在了一起,我们体会着从各自掌心传来的温度,我们的体温在交换着我们的心灵 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先是我们的手,然后是我们的身体、我们的唇,最后是我们最私密的部位,我们紧紧地结合到了一起 喘息着、嘶喊着,在达到高/潮的那一瞬间,我听到了杨丽丽的啜泣。 可高/潮过后的杨丽丽并没有停息下来,她再次爬到了我的身上,再次的从我身上每一处掠过,然后我们再次的进入与被进入 整整半个下午,我们都是在这种高度亢奋的状态下度过的。 终于,我和杨丽丽都累得无力再进行下一轮疯狂的时候,她慵懒的伏在我的怀里,用手拨弄着我胡须的毛桩,眼睛微闭着,享受着这种温存。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杨姐,你最近的药都是谁买的?” “有时候是曹阳,有时候是我父亲,怎么了?”杨丽丽并没有意识到我问话的意思,仍然慵懒的伏在我的怀里道。 “你能将药拿来我看看吗?”我问。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杨丽丽睁开眼,盯着我问。她虽然长时间不与外人接触,但对问题的敏感性还是有的。 我在心里现在在考虑我要不要将她的药被换的事情告诉她,因为我现在心中已经基本确定换药的应该就是曹阳。杨丽丽的父亲心中负着对杨丽丽如此的愧疚,绝不会对自己的女儿再下毒手。 可曹阳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或者说,我的判断假如是错误的呢?虽然从杨丽丽的嘴里证实了以前王新跟我说的有关曹阳这个人的评价是正确的,可那只是一个人的道德品质问题,这可是刑事案件,谋杀呀。 谋杀?想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乔恩先跟我的说齐小倩和刘婕的出事原因,因为他们怀疑这两起事故也是谋杀。 更重要的是这个已经得到了陆卫林的肯定。 那么曹阳会不会跟齐小倩的死以及刘婕的受伤有关呢?我被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虽然以前我也想过,但我却从心里坚决的否定了,因为我确信曹阳不是那样的人。甚至当王新告诉我曹阳的那些破事的时候,我都不也相信,其实也是不愿相信。 可现在,杨丽丽再一次向我证明了事实,那么曹阳既然有可能谋杀杨丽丽,为什么不可能谋杀齐小倩和刘婕呢? 不过,我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始终无法弄明白,曹阳为什么要谋杀齐小倩和刘婕,他的目的是什么?别说那两起毫无头绪的案子,就算是他为什么要谋杀杨丽丽我都不知道。 难道真的是嫌杨丽丽拖累了他? “郝挺”见我没答话,杨丽丽推了我一把。 “嗯?” “在想什么呢?我是问你有什么问题吗?记得上一次你就跟我说过,以后我的药都由你买,现在你又要看药,是不是你怀疑什么了?”杨丽丽问。 “呃,也不是,我是怕他们买的药跟我买的不是一个同厂家的,因为上次我去省城咨询过专家,他说治病用药最好持续用一个厂家的同一种药,因为不同厂家生产的药虽然有效成份相同,但由于有效成份的含量、助剂等不一样,起到的治疗效果也不一样,所以我想看看是不是跟我以前买的一样,”我道,我决定暂时不将我的疑惑告诉杨丽丽,因为我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我就将上次我跟曹阳编造的原因再跟杨丽丽讲述了一遍。 虽然曹阳与杨丽丽的夫妻关系并不好,可曹阳毕竟是家文的父亲,就象我跟齐小倩的夫妻关系并不好,但我并不想齐小倩出意外一样。也许杨丽丽也并不想曹阳出什么意外,如果我现在告诉她,她会不会告诉曹阳呢?如果真是曹阳换了药,那么曹阳会不会对我做出什么不利的行动? “噢,这样啊,应该是一样的吧,”杨丽丽说着,从床头柜里拿出了她一直在服用的药瓶和药盒。 我打开药瓶,随意的取出两颗,然后拧开胶囊,里面药粉的颜色是对的,正是米p明的药粉,而非齐拉x酮。 “郝挺,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杨丽丽见我明明看到药瓶上的字是对的,却还拧开胶囊,心中充满疑问地道。 “没呀,我只是看看这些药跟我以前买的是不是一样,”我道,但我明显发现,在她灼灼的目光下,我说话的声音有点虚。 “郝挺,你也要欺骗我?”我发现杨丽丽的声音不再似刚才的那般温柔,而是有点冷。 “杨姐,我,我真的没骗你,只是只是”我忽然觉得我是不是应该将真相告诉她,虽然真相可能有些残忍,可她接受的残忍的事实还少么?既然她能在那样的情况下都已经恢复了,这 其实我心里还是非常紧张的,一是紧张让她感到了我对她的欺骗,二是紧张她知道真相会再次回到以前的那种状态。 “只是什么,你必须告诉我,”杨丽丽冷冷地道,然后她好象明白了什么似的,“郝挺,你是不是怕我接受不了现实,再回到以前那种病态中去?” “嗯,杨姐,你病刚好,我”我没有否认,因为我确实有这方面的担忧。 “郝挺,谢谢你,姐错怪你了,”杨丽丽终于换了一副脸色,“我已经经历了那么多,既然我现在都能看开了,那还有什么我看不开的,放心吧,你说,我没事的。” “杨姐”此时,我的心里一直在斗争着,到底要不要说,如果不说,杨丽丽绝不会就这么被轻易的糊弄过去,可真要是说,那么从今以后,杨丽丽与曹阳的夫妻关系也就算走到头了,毕竟以前他只是想将杨丽丽送给别人,现在却是要杀了她。 “是不是我的药有问题?”杨丽丽问。 既然问到这个份上了,我只能点头,“是,” “什么问题?”杨丽丽问。 “呃”,我终于决定还是说了,“记得我上次从你这拿的药到省里请专家帮你咨询病情么?” “记得啊,当时你想让我去,我没去,然后你带了点我服用的药过去的,怎么?那些药有问题?”杨丽丽问,虽然她当时精神状态并不好,但很明显,她的记忆和分析问题的能力并不弱。 “是,我那次拿的跟这次你服用的药一样,名字都叫米p明,而且都是这个厂家生产的。可专家打开那个药瓶时,却在里面找到了几粒齐拉x酮。”我道。 “齐拉x酮是什么东西?”杨丽丽显然不知道这是两种治疗症状完全相反的药。 “齐拉x酮是治疗狂躁症的药,它的作用与治疗抑郁症的米p明正好相反。一个是抑制神经兴奋的,而另一个却是促进神经兴奋的。”我道。 “也就是说,如果患有抑郁症的人吃了齐拉x酮精神会更加抑郁?” “是,不过不止这些,而且由于抑郁病人过度服用这种抑制人神经兴奋的药,会使人产生厌世的情绪,从而产生轻生现象,所以”我知道,说到这,杨丽丽应该能完全明白了。 “我明白了,怪不得上次有一段时间我感到活着特别没意思,后来我才跳楼了,原来是这样啊。哼,看样曹阳还是没放过我啊,”杨丽丽道。 “杨姐,你怎么就能断定这是曹哥做的呢?”我道,到目前为止,我仍然有一丝幻想,我希望这一切都不是曹阳做的。 “郝挺,你知道那次曹阳给我下药后发生了什么吗?”杨丽丽问。 “发生了什么?”我问,虽然我知道可能是王新说的曹阳让他的那个情人去陪了局长,但我还是想从杨丽丽这得到确认。 “虽然我妈刚过世,我也生了病,可曹阳却并没有停下他追逐仕途的脚步,他将自己的情人奉献给了那位局长。但他也给那位情人做下了许诺,以后娶她做老婆。当时我的病才发,并没有那么严重,可渐渐的我的病严重了,曹阳离婚的算盘落空了,因为他不能背上个抛弃病妻的恶名,否则他的仕途也就完了。就这样,我们的婚姻就这么一直保持了下来,但我们两人其实早就形同陌路。”杨丽丽道。 到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杨丽丽可以跟我说说话,对曹阳却根本就是不理不睬。开始我还以为杨丽丽是感激我解开了曹家文的自闭症,看来并不完全这样,她对曹阳本身就已经死了心。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杨丽丽在医院里,曹阳却没有安排人护理,虽然他说的话好象冠冕堂皇,但真正的原因却是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杨丽丽,他在人前表现出的对杨丽丽的关心也完全是做的样子。 现在我对曹阳真是彻底的从心底感到一种恐惧和绝望,我没想到一个人会无耻和凶残到如此程度。 可他为什么要帮我呢?难道仅仅是因为他说的我帮他治好了儿子,还可以继续帮着他的老婆? 显然,现在这个借口已经完全不符合现实,那么他帮助我的目的是什么? 也许,我想到了一种可能,也许他是想让我帮他做一件事,那就是受贿。 钱林俊想参与到鸿泰小区的建设中,虽然这件事我跟刘婕商量就完全可以做到,但刘婕能不能拿到鸿泰小区的建设权却全在曹阳。因此,聪明的钱林俊选择通过我去接近曹阳,而且他成功了,曹阳成功的让其参与了进来,不过为此钱林俊要付出了四百万的贿/赂,这四百万曹阳并没有拿上身,而是通钱林俊转了多个银行,最后成了我在建安公司的投资。可这种投资,按曹阳的话说他不需要,在他需要钱的时候我会给么?虽然曹阳说这四百万我们一人两百万,可只要是曹阳需要,我会毫不犹豫的全部奉献出去,因为这些钱本就不该我拿,我只是个无权无钱的小学教师,能给钱林俊带来利益的是曹阳,这些也应该是他的。可曹阳却不能出面去拿这些,他需要一个合适的资产代理人,而那个人就是我,因为我对他忠诚。 当然,我对他的这种忠诚是建立在我对他感激的基础上的,他帮我当上副校长,帮着刘婕和郝强拿到了工程,这些都关系到我和我朋友的切身利益。 对,应该就是这样,曹阳是想让我做一个名义上的金钱的代理,我心里这样想着。 曹阳这个人很聪明,他将什么事情都想得滴水不漏,仅仅是为了寻找一个资产的代理人,他就花了这么大的心思。可想而知,他真要是对杨丽丽不利的话,也绝不会愚蠢到去直接杀死杨丽丽,他一定会想办法让杨丽丽自己死去。 对,就是让杨丽丽自己死去,就象上次杨丽丽跳楼那样。 杨丽丽是个患有抑郁症的病人,而且她家里出过事,这个是凡认识他们的人都知道,那么杨丽丽这么个患了抑郁症的病人跳楼就会很正常,因为抑郁症病人本身在严重的时候就会有轻生的现象。就这样,杨丽丽可以通过自杀的手段死去,可谁知道这自杀背后却另外隐藏着凶手?谁会想到杨丽丽跳楼是因为曹阳将药换掉才酿成的悲剧?不会有人想到,上次杨丽丽跳楼后,警察只是象征性的问了问,什么也没查。这当然一方面是因为这关系到一个正处级官员的家庭与名声问题,另一个恐怕怕也是警察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个自杀案竟然是人为的谋杀案。 但问题是,我们没有证据,我想警方也很难找到证据,象曹阳这么高智商的人是不会留下什么把柄的。 “可杨姐,我们现在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药是曹哥换的呀,我听他说他是经常会委托其它人帮着买药的,”其实在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想到了,这可能也是曹阳的一个计谋,毕竟药经过多人手,就是有人发现药被换了,要想查出是谁恐怕也难。 “是,他做事不会这么轻易留下把柄的,”杨丽丽道,“不过我奇怪的是,为什么他最近给我买的药会没再换呢?按说一次不成他可以做第二次啊,毕竟我上次已经跳过一次楼了,如果这一次再跳楼,警察恐怕问都不会问,而且我也不见得会每次都这么幸运,从这么高跳上去居然难不死,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杨丽丽象是在问我,也是象自己在思索。 这是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不是曹阳,我根本无法捉摸到他的想法。不过曹阳做的这一点倒跟齐小倩和刘婕的两个案子有相似的地方,那就是将一切有预谋的犯罪都设计成意外。 “反正我不相信他这种人会良心发现,”杨丽丽继续道,“那么,会不会是中间出了什么岔子,曹阳可能发现换药的事被人知道了,所以” 曹阳发现换药的事被人知道?杨丽丽的一句话惊醒了梦中人,难道 我吓出了一身冷汗,那天曹阳给杨丽丽买药回来时,正好碰到了我从他家出去,那是我第一次跟杨丽丽发生关系,当时我很紧张。为了缓解自己的紧张,我跟曹阳说了以后都由我帮杨丽丽买药换事,还说因为专家说不同厂家相同成份的药的作用可能会有差异,当时曹阳就将自己手里买的药给扔了,然后上楼。我在他上楼的瞬间,从垃圾筒里将药给取了出来,当时我总觉得好象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可当我望曹阳走的楼梯口窗户看时,却没看到了个人影。 看来,当时曹阳确实呆在楼梯的窗户那,只不过当时外面亮,楼道里暗,由于光线的巨大反差,从外面我根本看不到里面而已。 曹阳是个工于心计的人,而且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如果他发现我已经怀疑甚至知道他换药的事,他会怎么对付我呢? 想到这,我只觉得自己的背后开始发麻,也许我现在就已经陷到曹阳的某个阴谋之中。 “郝挺,你怎么了?”杨丽丽发现了我的异常。 “可能曹阳已经怀疑我知道了你药被换的事情,”我声音都有点变了。 “什么?怎么可能呢,”杨丽丽问。 紧接着我就将曹阳那天买药、扔药,然后我捡药的事情跟杨丽丽说了一遍,“估计曹阳当时是在窗户口看到了,所以他现在给你服用的药都是正常没换过,” “可能吧,这也是我近阶段感觉比较好的原因,而正因为精神不再极度抑郁,才让我有更多的心情去思考以前的一幕幕,也许是天意吧。郝挺,以后做我的男人可以吗?”杨丽丽突然道。 “杨姐,我我有老婆孩子的,”我讪道。 “我又没说要做你老婆,做你女人就行,曹阳这个混蛋,我要将他送进监狱,”杨丽丽恨声道。 “可杨姐,他是家文的爸爸,”我发现我不得不提醒他,因为这是个现实的问题,曹阳进监狱,就意味着曹家文将失去爸爸,而且还会被冠上一个杀人犯儿子的可耻头衔。 “对呀,他是家文的爸爸”杨丽丽的声音突然弱了下去,我知道这是她的软胁,虽然她恨曹阳,可她真的会将曹阳送进监狱么? 当我回到家的时候,刚好差不多要到下班时间,我没敢在曹阳家再呆下去,谁知道曹阳会不会正点下班,虽然他们一般都会有应酬,但要是突然回来将我和杨丽丽堵在被窝里,那可就惨了。 “怎么?校长也早退?”我刚进家门,蓝珊珊开玩笑着道。 是啊,现在还差十四五分钟才下班呢,我都已经到家门口了,还真是早退了。 “校长也是人啊,偶尔偷个懒不行么?”我也开玩笑地道,其实心里在想,我偷什么懒了,我可是勤奋了大半个下午,只不过这大半个下午在勤奋在女人的肚皮上而已。 可我刚回到家坐下不久,我就接到了曹阳的电话,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曹阳两个字,我忽然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以前在我心目中一只是伯乐、是恩人的曹阳,现在忽然间变成了一个嗜血的恶魔,而就在我还没从这种突然转变的恐惧中反应过来的时候,恶魔就已经找上了我,我在迟疑着该不该接这个电话。 “郝挺,你手机响呢,干嘛不接?”卧室里,帮着姚阿婕在替刘婕擦洗身子的蓝珊珊叫道。 “啊,没有,手机在包里,我正在拿呢,”我赶紧假装从包里抱出电话,然后摁下去。 “喂,曹哥,”我尽量平息自己紧张的心理,平静地打着招呼。 “喂,郝挺,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接电话,”曹阳问。 “啊,手机放包里了,开始没听到,”我用刚才向蓝珊珊解释的原因解释道。 “噢,你现在在哪呢?”曹阳问。 “我,我在家呀,”我道,同时心里一惊,曹阳这么问难道知道我今天下午在他家?他发现了什么?随即自己不禁在心里笑起自己来,郝挺啊郝挺,你也太心虚了,搞得都草木皆兵了,曹阳这明显是随口问的嘛。 “噢,那你出来跟我一起吃个饭吧,”曹阳道。 “还有其它人么?”我不自觉的就问出了口,我现在特别害怕一个人单独跟曹阳在一起,虽然以前这一直被我视为这是曹阳将我当成贴心兄弟的荣耀。 “额,也就是几个朋友,没有什么外人,有的你也认识,”曹阳道。 我也认识?也是啊,曹阳现在身边的人我可也认识不少。既然有很多人,那也就没什么了,“那好啊,在哪呀?” 曹阳跟我说了地点,然后对我道,“你打个的来吧,我们一会就过去了。” 曹阳对我一直是这样,就象跟自己真正的兄弟一样,从来没有什么客套,就象我和郝强一样。其实兄弟嘛,在一起客套就虚伪了,只有这样有事只要打声招呼就可以放下一切事前来的,才是真正的兄弟。 当然,这仅限于曹阳对我,我不能这么对他,因为他是我们一个区的书记,忙碌得很。 听曹阳这么说,我忽然间有一种感觉,我对曹阳的种种猜测会不会是先入为主了呢?因为早就从王新那听说了曹阳当年的丑事,再加上有杨丽丽今天的叙述,曹阳在我心目中立即成了大奸大恶,所以我才会联想到是他要杀害杨丽丽。可曹阳真的会做这样严重犯法的事情么?为了做官而送女人,也就是伦理道德的事,谋杀可是要掉脑袋的,曹阳干嘛要这么做。他现在可是一区的书记,真正的一地诸侯,要什么没有?女人?金钱?他干嘛要去杀了杨丽丽? 怀揣着各种感觉,我来到了曹阳说的那个地方,这是一家在江城来说应该是最顶级的酒店,叫宴府。外面看起来就象是一个很简单的古代院落,到了内部才发现,这里装修的是极其考究。地面一律大理石铺面,上面盖着厚厚的猩红的地毯,旁边的柱子都是汉白玉的,两旁回廊上的灯,一看就是那种华美的国际顶级品牌。 进入室内,这里的所有的装饰立即给人一种欧美风格,所有的东西都极尽奢华。我突然想到了在省城王新带我去的那些地方,与这比起来,那个宰相府邸的档次已经根本算不上什么。对,应该跟那个叫虎山路的地方有得一比,不过那里的东西都是古董,而这里的东西却都是现代的。 其实我这是少见多怪,象这样华美而又富丽堂皇的地方在江城不止一家,不过它们是无法和虎山路上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地方相比的,那里的一卷画、一幅字,甚至一个小古玩就能换下整个宴府。 想到虎山路,我立即又对那个叫贾香玉的女人充满了好奇。那是我第一次去那个地方,也是我第一次见到贾香玉,可她却差点将我送进监狱,当然可能不仅仅是监狱。因为我确信,贾香玉绝不是那种普通的商人,她的背后一定有一股巨大的势力,无论是官道的、还是商道的,甚至是黑道的。 这样的女人我当然还是少惹为妙,我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学教师,我并不想去做蚍蜉撼树的事,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我正在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寻找曹阳说的那个包厢,这时我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他也正好在看向我。可就在这一刹那,他快速的转过头去,好象要躲我一样闪到了根柱子后面。 靠,他明明看到了我,为什么要躲我呢? 第四十四章 []已经完全雪白,他站在一个角落里,佝偻着身子,仿佛女儿的死与他无关,他完全是个多余的人似的。不过,他的一双老眼里却裹含着泪水,是那种伤心的、绝望的泪水。 我不忍去看他,更不想看到这一群人为了杨丽丽的死而哀嚎哭泣的样子,我悄悄地离开了。 回到家里,我连洗漱都没有就直接的倒到了床上。可一合上眼,我立即看到的就是杨丽丽那抑郁的目光,她就那样直直的看着我,眼里充满着不甘与绝望,一如我刚才看到的她父亲的那种眼神。 我霍然惊醒,睁开眼,四周漆黑一片,我看不到一丝光亮,隐约中我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躯体。我就这样木然的躺着,从我认识杨丽丽开始的一点一滴开始在我的心头如过电影镜头般的一幕幕闪现。 无论是从过去还是从现在来说,杨丽丽都是个悲剧的人物,她开始与曹阳同甘同苦,努力的营造自己的小家。可当曹阳当上副局长,成了一个名符其实的官后,她却并没有享受到荣华,而是差点被自己的丈夫当成了性用品送给了一个陌生的男人。凭着自己的意志力,逃离狼的魔爪,命运却跟她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在迷乱中竟然失身给自己的父亲。就这样,她的精神崩溃了,成了一个抑郁症患者。可如今,她刚从抑郁中走出来,将又突然死于这种莫名的疾病当中,难道她这一生注定就是悲惨的存在着,又悲惨的结束? 小时候我经常听我的外婆给我讲那些古老的传说抑或一些有关人前世今生的故事,外婆说过,人在这个世界是有轮回的。人死后会去很多的地方,如果生前行善,则可升至天堂,享受富贵;如果生前行恶,则会受到惩罚,被下地狱。当然这是两个极端的赏罚,大多数人在死后会由十殿阎王评判你的功过是非,然后再判令你如何投胎转世。 对于象杨丽丽这样暴病而亡的,按外婆的说法应该是前世为穷凶极恶之人,投胎转世终是为了了其前世冤孽。而且,对于这些罪大恶极之人,一轮转世都无法消除,非得经九世沉孽之苦。 九世,我不知道杨丽丽现在已经是她所犯罪孽的那个真身的第几世,但她今世已经受尽磨难,我觉得我应该不让她再无休止的痛苦下去。所以,我想去法华寺帮求神拜佛,祈求佛主的宽恕,让她下世过上幸福的生活。 对,去法华寺,明天就去,我这样想着。 奇怪的是,当我定下心来明天为杨丽丽去法华寺求经颂课后,我竟然安然入睡了,而且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我去了法华寺。 现在已是严冬的季节,整个江城到处都是枯枝黄叶,法华寺也不例外。 法华寺建在江城唯一的一座小山——法华山上,这座山不高,海拔只有两百米左右,但却陡峭难行。传说法华山原为天界神仙柱的一角,在孙悟空大闹天宫时被金箍棒磕碰后坠落凡间,成了法华山。 不管传说是真是假,但法华山的陡峭难行却是事实,当然这也甄别了敬佛者的真假佛性。因为法华山的近千级台阶几乎都是呈六七十度角,非真心礼佛者谁会冒生命危险和如此的艰难去法华寺? 也正因为法华寺的如此艰苦难行,所以法华寺的香火并不旺盛,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寥落。 从山底登上山顶,我居然没有碰到一个和尚,也没碰到一个居士或来敬香的人,而独自攀爬如此高、陡的山峰,还未到山顶,我却早已气喘吁吁了。 好不容易来到山顶,映入眼帘的却是另一番景象,与我在山下看到的一片枯黄不同的是,这里尽然郁郁葱葱,一片生机。 难道真的是诚心向佛,连上苍也感化了?在这世间万物萧瑟的时候,寺庙却能如此的生机无限? 再细一看,只不过是寺的周围都是栽种着各种松、柏,冬青、夹竹桃等常绿植物而已。 而在登上山顶的瞬间,我就听到了从寺庙传来的颂经作课的声音。 寺庙里看不到一个和尚,我只能沿着声音去寻找,终于我寻到了声音的来源,法华寺的大雄宝殿。 这座大雄宝殿的规模并不大,但四大金刚、十八罗汉、佛祖、菩萨的金身却应有尽有。一看到菩萨的慈眉善目,金刚的横眉冷对,我立即感受到了那种修善得福、扬恶遭谴的威压。也许是受到这种肃穆庄严的影响吧,我的心境立即平静下来,不由自主的合什,对着这些泥塑的金身膜拜起来。 在正中菩萨的面前有一张课桌,一位胡须皆白的老和尚正微闭双目,口中念念有词,他哼唱一段,坐在他面前地上蒲团垫上的和尚们就跟着他哼唱一段,然后就是一片木鱼声。 木鱼笃笃笃的响着,每一下都象撞击在我的心灵上,将我体内的浊气一下下的挤出体外,我猛然间有种世界清明的感觉。 正当我沉浸在这种庄严肃穆中,聆听着颂经礼佛的经乐,涤荡着自己灵魂的时候,突然一声猛烈的敲击,然后所有的颂经和木鱼声戛然而止。 我飘忽的心境猛然一惊,这才知道,和尚们今天的早课结束了。 做完早课的和尚们开始站起来,拿着木鱼,鱼贯而出,他们都看到了我的存在,但却又象没看到我一样,竟然没一个人理我。 难怪这个寺庙的香火不旺,恐怕这不仅是因为山高路陡的原因吧,就凭这里这些和尚的待客之道,香火也不会旺起来,我心里道。 现在已经是商业社会,什么都讲究经济效益,就连所谓的禅宗主庭都早就开山接客,靠卖门票赚取大把大把钞票了,所况你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寺? 现在什么最来钱?服务业,寺庙的经济来源也是香客的施舍,如果一天到晚冷脸对着香客,谁愿意来施舍呢? “阿弥陀佛,施主,”正在我暗自腹诽的时候,那位一直静坐未动,微闭双目的老和尚突然道,“不知施主驾临敝寺,有何” 当我被老和尚的声音惊醒,抬头向他望去的时候,本来正准备跟我说话的老和尚却突然直直的望着我,脸上露出了讶异的神色。 第四十六章 []现我的小心脏有点承受不住了,我辛辛苦苦一年才挣三四万,人家一年就是五十万? “怎么样?吓住了?”见我没说话,陆蔚似乎有点不屑的道。 “五十万就五十万,只要你能把建安集团的管理搞好,其它股东那边我去说,”我不想再让别人看不起,特别是女人。 “错,我那是说我在北京做经理的时候,而不是做董事长,”陆蔚摇摇头道。 “那你认为应该是多少?”我有点崩溃了,这个女人不会坐地起价吧,不行,我不能任由她胡乱开口,如果她要价太高,我最多重新找人就是,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人多的是。 “我的要求不高,我只要建安公司百分之一的股份,然后每年二十万的年薪。”陆蔚道。 这还不高?妹儿啊,你知道建安公司有多少资产不?一个亿啊,百分之一就是一百万,然后还要二十万一年的年薪?你干个五年,起码是两百万,这还不算建安公司股票的增值情况。按曹阳和刘婕当时的预算,建安公司在完成这个项目后,可以净赚一倍,也就是说整个公司的资产有望达到两个亿,两个亿百分之一就是两百万,再加上二十万的年薪 “是不是觉得我要得太高?放心,我这是有条件的,”看到我没说话,陆蔚继续道,“我保证在建安公司工作满五年,而且保证建安公司年赢利在百分之二十以上,否则不仅股份归还,连工资我都分文不取。” 年赢利百分之二十以上?我没想到陆蔚能给出这么高的赢利率,虽然现在是房地产的黄金时期,可房地产也并不是都赚钱,鸿泰小区如果不是因为曹阳的原因,总共赢利在百分之三四十已经很是不错,一个亿的投入,三四千万的赢利,这在任何行业是高回报。而且这还是从拿地到房产建成销售结束的几年期,现在一年就是百分之二十,也就是说陆蔚在这公司的五年时间,建安公司的总资产将翻番。 她这样的话,我可以相信么? 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七章 “蔚蔚,郝挺是在跟你说正事呢,”此时,陆卫林也觉得陆蔚这话有点过了,虽然他不是做生意的,但他应该接触过不少生意人,应该清楚纯赢利百分之二十是个什么概念。 “爸,我也没跟他开玩笑啊,”陆蔚转头对陆卫林道,“现在的房地产是个热门行业,而且我最近也对江城市的所有地产公司做了一次调查,建安公司不是最好的,甚至中等都算不上,但建安公司却很有前景,因为建安公司不象其它公司那样,由多家公司或企业控股,各股东在承接某些项目的时候要考虑这样那样的因素,甚至还要平衡各方利益。建安公司就三四个股东,而且这三四个股东目前来说目标比较一致,那就是以赚钱为最终目的,这就是纯粹的商业行为,如果加以强化管理和科学的发展,年赢利百分之二十根本没有问题。而且,我听说郝挺跟开发区书记曹阳的关系不错,如果接下来能在曹阳的关照下再拿点大项目,别说百分之二十,百分之五十都有可能。” 陆蔚还真是个生意人,虽然她现在在外贸公司,但对房地产的了解却比我这个房地产公司的股东还多,而我却变成了个活脱脱的门外汉。 “靠权贵做生意,亏你想得出来,如果你有能力就接,没能力就别接,别耽误人家郝挺和建安公司,”陆卫林略带严肃的道。 听了陆卫林的这话,我觉得脸上发烧,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是啊,我们建安公司不就是在依靠权贵做生意么?如果没有曹阳,建安公司连重新成立的机会都没有,而且。 “爸,你说什么呢?”没等我我尴尬结束,陆蔚就叫了起来,“什么叫靠权贵做生意啊?这么多年了,我打过一天你的名头没有?我今天的一切可都是自己打拼的,再说了,建安公司与曹阳的关系是早就存在的事实,这叫合理的利用社会资源,知道不?现在这个社会,单纯的商业行为是能够赚钱,但如果有地方政府的帮忙,拿项目、做工程就会更容易。这不存在依靠权贵的问题,你看那些各地招商局引起的企业,哪个地方政府不为他们的各种项目在政策上大开绿灯?你呀,思想还是那么保守。” 也许陆蔚的那句‘我今天的一切可都是自己打拼的’给陆卫林带来了愧疚感,也许觉得陆蔚说的这些都是事实,陆卫林没有再说什么。不过,在他的心里,这年收益百分之二十,可能还是有点离谱。 是,我也觉得离谱,如果不是陆蔚说她的工资跟公司的收益直接挂钩的话,我简直怀疑她有点宰客或杀熟的感觉。 可没想到,当我将陆蔚的条件与唐峻和郝强进行沟通的时候,唐峻竟然一点都不觉得奇怪,而且似乎认为二十万还少了,“只要二十万年薪,还有百分之一的股份?” “你是说二十万年薪加百分之一的股份还少?”我没想到唐峻会是这个态度,我本来以为我会为这二十万年薪再加百分之一的股份要与她商讨半天。毕竟她是建安公司最大的股东,这百分之一的股份是要从各个股东的头上按比例划出的,唐峻划出的最多。 “既然她已经提出了要求,而且敢接这一棒,说明她有足够的本事,商场的事不是说大话能说出来的,最后要靠实绩,而且她的收益是与我们公司的收益完全联系在一起的,所以,我同意立即聘请她出任公司董事长,”唐峻道。 “强子,你看呢?”我转头问郝强。 现在这个形势很滑稽,我是建安公司最小的股东,但所有建安公司的股东却都认为我该为公司负总责,因为他们也知道现在的建安公司完全是在曹阳的运作下运转的。而我就是他们与公司、与曹阳、与经济利益联系的纽带。 在这里,我不得不再一次佩服曹阳,当初他让我持有这百分之四的股份,目的就是为了牵制各方。只是没想到现在刘婕成了我老婆,而峻岭公司的代表也换成了唐峻。 “你看着办吧,我相信你,”郝强一如既往的态度,这才是真正的哥们,无论我做出什么决定,他都会拥护我,也正因为有他的这种态度,我在建安公司的决定性作用才能得以显现。 “那行,那我就与陆蔚再接触一下,”我道。 “大龙,这件事你是不是得跟曹书记汇报一下,毕竟公司这股份,包括将来的发展”唐峻走后,郝强提醒我道。 我没想到现在的郝强考虑问题也比以前周到了许多,这家伙在我的印象中一直是那种大大咧咧,凡事不动脑子,只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现在他居然考虑到了这种微妙的关系,而且还考虑到了公司未来的发展,看样这小子真是进步了。 那么我呢?刘婕从一个全职家庭妇女成了公司的董事长,郝强从一个小小的包工头成了一个大公司的股东和高层,唐峻这个刚出校门不久的丫头也成了建安的副董。现在看起来,倒只是我这个所谓的北师大的娇子,仍然是个一文不名的小学教师。 就算我现在顶了个副校长主持工作的头衔,可这一切都是拜曹阳所赐。但想到要与曹阳联系,不知怎么的,我的心里却有一种莫名的惶恐。 曹阳,虽然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表明那些案子与曹阳有关,但我从心底对曹阳再也不似以前那么相信与尊敬,我知道这是因为杨丽丽和王新对我讲述了曹阳的过往,使得曹阳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已经完全毁灭。 曹阳如果是一个这么工于心计,而且为了利益与前途不择手段的人,那么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难道又有什么企图? 问题是,我有什么可以让曹阳所图的,我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学教师,而他曾贵为市委一秘,现在更是我们区的区委书记。现在是他一直在帮我,难道仅仅是因为如他自己所说的,我治好了曹家文的病,而且杨丽丽也只与我聊得来? 从杨丽丽的谈话中,我能明显的感觉到曹阳与杨丽丽的感情并没有那么深,爱孩子也许是事实,但因为杨丽丽?我怎么也想不通。 如果说曹阳是为了那四百万这还情有可原,可问题是我曾不止一次的跟曹阳说过那股份的事,可他总是说股份就放在我名下,那钱也放在我名下,等他要用时再说。 问题是,直到现在,他从没说过要用钱的事,我有时也怀疑,等要用钱时再说会不会只是他一个托辞。可要真是这样,那么他的行为就更难理解了。 “曹哥,我郝挺,你有空么?”虽然心里不愿,但我还是不得不拨通曹阳的电话,因为我需要他的态度。建安公司的那百分之四的股份说是我的,其实是曹阳的,作为股东,他有知情权,更有选择权。而且建安公司未来的发展,恐怕正如陆蔚所说,离不开曹阳的支持。而我也不想建安公司就这么垮了,毕竟这是林永健和刘婕曾经的心血,以及唐峻、郝挺现在的希望。 “哦?什么事?”曹阳问,虽然声音还一如既往的洪亮,但我总感觉到这里有一丝丝疲惫。 “嗯,是这样,刘婕病了,建安公司” “哦,这样,郝挺,我现在一会还有个会,下午吧,下午有空我联系你,”我还没有说完,曹阳就打断我的话。 有会?那他刚才怎么不说,反而当我一提到建安公司的事,他就要挂电话? 可他是区委书记,他说有事,我当然不能耽搁,“那行,曹哥,我下午等你电话,” “嗯,好的,” “郝挺,以后在电话里尽量不要说这些关于商业上的事,如果有事我们可以面谈,”曹阳接着对我道。 “哦?怎么,曹哥?”我有点惊讶的问。 “我是政府官员,行政人员是不允许参与到商业作当中的,特别是这种官与商的联合,”曹阳低声道,“以后如果有人去建安公司调查股权的话,你给我记住,那百分之四的股份全是你郝挺的,跟我曹阳没有半点关系。” “好的,曹哥,我明白了,”我道。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我并不明白,因为以前我也跟曹阳在电话里谈过公司的事,可那时他并没有要求我注意,怎么现在特别强调这个呢?难道 我一想就明白了,很显然,现在的曹阳恐怕正在被调查当中。虽然杨丽丽的事看起来与曹阳无关,但他毕竟是杨丽丽的丈夫,而且他们夫妻不和的那些传言既然王新能听到,那么在江城就肯定还会有其它人知道。如果办案人员掌握了这样的情况,那么曹阳的嫌疑是不是就大了许多呢? 这么多年,杨丽丽成了曹阳感情的负担,生活的拖累,他们之间的感情就象风吹柳絮雨打萍,恐怕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曹阳却不能背上抛弃病妻的恶名,毕竟他还想在仕途上发展,那么如果杨丽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病故,对曹阳来说岂不是一种解脱? 而且,按杨丽丽的意思来说,曹阳还有情人,那么曹阳会不会也被情所困? 这个世界,人的思想是最难捉摸的,也许只是一个小小的损害,往往就会激起某些人杀人的歹念,何况杨丽丽对于曹阳来说早就是个很大的麻烦。 想到这些,我对曹阳的惶恐凭空又增加了几分,如果说以前跟曹阳在一起,我觉得自己就是倚在一棵大树上的话,那么现在这棵大树变成了恶魔那巨大的獠牙,我随时有滑过獠牙,被之吞入口中的危险。 但我却不得不去面对,因为现在一切还都是未知的,就连警方都没有确认曹阳就是凶手。仅凭我的臆想更不能断定,何况建安公司的发展还需要他。 挂断电话,我就一直在想下午该如何与曹阳见面,凭我现在的这种惶恐与怀疑,如果真与曹阳见面一定会很快被他察觉到我内心的想法。曹阳是个聪明人,如果他察觉到我对他的怀疑,哪怕仅仅是一点点,他又会怎么样呢? 心烦,什么事也不想做,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呆。 突然一阵电话铃音猛的响起,在这空寂的房间里,犹如炸雷一般。我知道,是因为我的思绪早就游离到我的灵魂之外,而且我的心里一直在担心着一些东西,我虽然还不算是那种惊弓的鸟儿,但却也怕真正的弦响。 此时我忽然发现我太神经质了,现在警方根本就没有确定曹阳是犯罪嫌疑人,我就凭王新和杨丽丽对往事的一些叙述就将他断定为嫌疑人,也太武断了。再说了,我也听说过,一般人杀人后会有焦虑、恐慌,甚至怕见外人的过激反应。可曹阳并没有啊,他在正常的安排着自己的工作,自己的家庭,只是人略显苍老与疲惫而已。这些也都是正常现象,在齐小倩和刘婕出事后的日子里,我不是也都这样么,我也是花了很久的时间才调整过来的。 现在,我自己这么紧张的样子,倒搞得好象这些案子是我犯下来似的,其实我应该以跟以前一样的心态去与曹阳相处,这样才是取保险的,无论是不是疑犯。 想到这,我拿起手机,电话是顾小雅打来的,“喂,小雅,” “郝挺,现在有空么?”顾小雅的声音有点慵懒。 “有什么事么?我正在上班,”我道。 “啊?”顾小雅的语气里明显有点失望,“那就算了吧,” “别呀,反正我今天没课,什么时候走都无所谓的,”我道,我不知道顾小雅找我什么事,但我这个时候确实想跟她在一起,因为只有跟她在一起我才能无忧无虑。因为顾小雅是个很活泼开朗的人,所以跟她在一起,我也觉得自己生机勃勃,经历了齐小倩与刘婕的事,我发现自己的心态苍老了许多,我需要这样的生机。 “对啊,你现在是校长呢,反正学校没什么人能管得了你,嘻嘻,”顾小雅笑着道,“那这样吧,我一会去接你,我刚下了夜班回来睡了一觉,可睡醒了才发现,肚子还饿着呢,所以我现在想去吃东西。” “现在去吃东西?”我看了看办公室墙上的挂钟,“现在才十点半钟,哪有什么东西可以吃?” “那我不管,反正我现在肚子是饿着的,我总不能非得等到午饭时间吧,”顾小雅道,“就这样啊,我一会去接你,” 说着她就准备挂电话。 “别,还是我去接你吧,”我道,虽然顾小雅有车,但我总觉得让一个女人来接我有点怪怪的,何况我这是在学校,我也不想学校的其它同事看到我跟不同的女人来往。 而且,学校里还有李芸,虽然李芸似乎知道我与蓝珊珊的事,但对于其它女人 “你接我?”顾小雅似乎是迟疑了一下,然后道,“那行,我家的地址你还记得吧,” “应该还记得吧,你等着啊,要是记错了,那你就慢慢等,直到我找到你家,”我开玩笑着道。 “好啊,哪怕等到地老天荒,”顾小雅笑着,然后挂断了电话。 咳咳,我发现她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 本来刘婕刚出事后,我是从来不开刘婕的车的,更别说开着她的车载女人。可由于最近经常要去建安公司,而且也常去曹阳家里,没有个车实在不方便,所以我只好先将刘婕的车开了起来。她一直在躺着,她的车总不能也和她一样的躺着吧。 当我来到顾小雅家的时候,我发现院门居然是关掩着的,打开门进去,却并没有看到顾小雅人。 “顾医生,顾医生?”我轻轻的叫唤了两声,这是我第二次来顾小雅家,上次是和余敏一起吃饭,然后送顾小雅回家,当时我们并没有进来。而且我听说顾小雅是和她父母住在一起的,所以我当然不能直接叫她小雅,我不想让她父母觉得我们的关系太过亲密。 可我的叫声却并没有引起人的回应,不知怎么的,我的心里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我知道,我是经历了杨丽丽的事后,有了一种十年怕草绳的感觉。而且,顾小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我的女人,而如今我身边的女人在接连着出事,虽然并非迷信说的我克女人,但在我身边的女人相继遭人谋害却是不争的事实。我怕,怕顾小雅同样出现这样的问题。 我突然想转声离去,我在内心挣扎着我是不是该离顾小雅远一点,我才不想将这样的厄运带给她,她是那样的活泼、阳光,我实在不忍心看到她也躺在那冰冷的水晶棺里。 我想转身离去,可我又害怕真的有那样的情况出现,顾小雅现在不答应我,不会也 想到这,我三步并着两步的向前走到她家正房的门口,使劲的拍了拍门,“小雅” 由于太过急切,我拍门的声音很响,而且对她的称呼也发生了改变。 我一拍,门自然而开,屋内的一阵暖气扑面而来,而且还有一种淡淡的香水味儿。 一手拍空,我差点一个趔趄倒进屋内,自己猛的向前跨了一步,站定屋内才稳住自己的身形。 就在我身形刚定之时,一个温暖的身躯从我的后背环绕过来,她紧紧的抱着我,嘴巴在我耳根轻轻地说,“郝挺,你终于来了,我都想死了,” 说着,她咬住了我的耳朵,然后有舌头在我的耳朵上来回**着。 “小雅”我发现自己的声音颤抖了,刚刚由于受惊吓的心突的安放下来,整个人浑身也猛然间象被抽了筋骨一般,再加上被她如兰的气息吹进耳窝,还有她那曼妙灵动的舌 如果不是顾小雅这样抱着我,我恐怕真的会就这么倒下去。 “郝挺,你怎么了?”顾小雅是医生,她能敏锐的察觉到我的异常。 “没事,”我稳定一下自己的心神,同时在心里告诉自己,郝挺,顾小雅没事 “哦?”顾小雅显然相信了我说的话,毕竟我从外面冰冷的环境下进到这么温暖的屋中,而且她一直开着门却不答应我,不就是想给我个惊喜,上演个激情么,看样她的这种小心思达到了。所以,仅仅在一愣之后,她又再度缠了上来,她的手开始伸到我的怀里 “小雅”当她的手与我的身体接触的那一瞬间,我感到一阵**,心也不禁颤抖起来。 “嗯”她在我耳边呢喃着,与其说是回就,不如说是呻吟。 我转过身,这时我才看到,此时的顾小雅只穿了一件厚厚的睡袍,长发披在肩上,整个人如出水芙蓉般。特别是下面一截裸/露的小腿。 顾小雅的个子很高,近一米七,所以她的身材修长而凹凸有致,特别是她的一双小腿。 随着我的转身,顾小雅也让了一下,我发现随着她的动作,她的腿露出了更长的一截。 难道她里面没有穿衣服?此时,我当我看到她的脸时,我更确信,她的里面应该片缕全无,因为她现在满脸通红,显然欲/火已经灌注了她的全身。 “你父母呢?”我轻声问,我知道她是和父母住在一起的,所以在她的家里做这种事,我有点心里不踏实。 “他们去我姑妈家了,要到晚上才能回来,”顾小雅说着,然后又一次搂住了我,“郝挺,我饿了,我” “那我们先去吃饭吧,”我道。 “讨厌,我是要你用这来喂我,”顾小雅说着,伸出一直手按在了我的。 我刚才因为顾小雅的吻而腾起的火焰,早就带动得下面坚硬如铁。 “哇,它都这么硬了,肯定的,它也饿了,”顾小雅看着我,媚眼如丝。 顾小雅就是这么大胆火热的女人,在想要的时候她会毫不隐诲,在她的感觉里,性和穿衣吃饭没什么两样,就象她说的,她现在饿了,并不是肚皮,而是性。 虽然本来以为顾小雅是让我来陪她吃饭的,可现在,要陪着她先完成某个方面的饥渴,我倒还是乐于奉陪。因为我对她在性事上那种主动特别的享受,而且她的技巧不是一般人可比,毕竟在国外经历过。 “你个小妖精,是不是想要我你?”我说着,动手去解她的睡袍。 她有点不相信似的看着我,仿佛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在以前跟她做/爱的过程中,我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粗话。 “干嘛看着我?”我戏谑地问。 “你你也会说粗话?”她这才反应过来。 “怎么,你不喜欢?”我将她搂紧,然后贴着她的耳边道,“你每次不都叫着fuckmefuckme,不就是要我么?我今天就好好的干,一定干得你下不了地,” 我边说着,边用牙齿去轻咬她的耳垂,“怎么样,喜欢我这样吗?” “我我喜欢,我想你干,想”顾小雅已经完全瘫倒在我的怀里,整个身体软软的,我的手很快就解开了她的睡袍,她里面什么也没有。 我环着她,先用手在她丰满的地方揉捏,然后渐渐的将手向下,掠到那片萋萋的芳草地。 那里,已经湿润如斯,我的手指刚接到那一片,一滴粘粘的液体就粘到了我的手上。 “你真,看样欠干好久了吧?”我继续说着粗话,然后将手指伸了进去。 “啊”我的手指在她的里外来回摩擦与抽/动着,顾小雅猛的叫出了声。 在性事上,女人的呻吟就是男人冲锋的号角,在加快了手上的频率,并加重力道,很快就让顾小雅达到了第一次/。 这个女人在性事上太强烈,我必须用各种各样的方法让她达到高/潮,否则我真怀疑自己是不是每次都能满足她的需要。 “郝挺,进来吧,”在一阵强烈颤抖后,刚平息不久,顾小雅道。 我知道,她不会是一次就满足的女人,所以即使她已经从高峰跌落,我的手指依旧捻弄着她硬挺的乳/头,手也在她的抚摸吧,她很快就提出了新的需求。 我翻转她的身体,让她趴在她们家的饭桌上,然后就这么直接从后面进入了她,我喜欢这种从后面进入的感觉,那种动物最原始的姿势能带给我最深的刺激。 可就在我刚刚进入她体内,准备好好享受那种温润与紧窒带给我的**时,她家的院门传来被人猛的推开的声音 第四十九章 第四十九章 “尝一尝,这可是正宗的蓝山咖啡,”当我与余敏来到一家上岛咖啡时,她给我们两人各点了一杯蓝山咖啡。 余敏优雅的端着咖啡杯,轻轻的呡了一口,很明显她经常来这样的场所,她的举止是那样的端庄贤淑,优雅大方,标准出得厅堂的贵妇,她的自信与从容完全的写在脸上。 是啊,她是个长得不错的女人,而且贵为一区区长,她有那种自信的资本。她刚才因顾小雅存在而显露出的随意,是因为有亲情的存在,对于我,这么一个小小的小学教师,而且是在她的辖制之下的一个小小的教师,她应该有那种绝对俯视的资格。 可我从来就讨厌咖啡,讨厌咖啡的那种苦味,更讨厌被人俯视。 只是现在,我却不得不端起面前的蓝山,既然已经答应跟也来这里,我就想听听她到底要跟我说什么。 就象我现在不得不承受她俯视的心理与眼神。 其实多年之后,当我处在余敏这样的位置,甚至更高位置的时候,我才发现,其实所谓的被俯视和俯视完全是弱者和强者之间的一种心理战争,只要你认定自己足够强大,在再高的官、再富的贾、再大的权威面前,你一样与之平等。 两千多年前陈涉就说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郝挺,你知道我们的饮品,无论是中国的茶,还是国外的咖啡,都有一种苦涩,可人们却还是喜欢,这是为什么呢?”余敏没有跟我谈曹阳的问题,而是望着我,然后示意着自己杯子的咖啡问。 “在咖啡这个问题上,你问我这些,那简直就是问道于盲,我从不喜欢咖啡,”我道,虽然我这说的是实话,但也有点对其要胁我来到这个地方的抗拒,更是对她这种俯视我不满。 “呵呵,那是你没有真正的去品咖啡,”余敏道,她好象一点都没有察觉到我的不满,抑或是察觉到了,却根本无所谓,毕竟我现在是听了她的话,跟她来到了这里,“你品茶么?” “象我这种身份的人,哪有资格去品茶,也就是向白开水中加点茶叶,聊以解去白开水的空白乏味而已,”我道。 “其实真正的品茶者,那已经根本品不到茶的味道,只有那种加了茶叶,倒了白开水的人才能真正的品味到茶的精髓,”余敏道。 “哦?”我不禁有点奇怪,奇怪余敏的这种论调,因为我们都认为喝茶与品茶的真正区别就在于,一个是以茶水解渴,而别一个则是以茶来品味人生,修生养性,从而达到精神上的享受。从来没听说过,喝茶的人才真正品到了茶的精髓,而品茶的人反而买椟还珠了。 余敏的话引起了我的好奇,也勾起了我听其接下去讲话的兴趣。 “茶文化起源于中国,但却盛行于日本,近年来,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国人对于茶道的理解又更甚于前。品茶者认为,头遍水、二遍茶,三遍四遍是精华,也就是说头道茶是不喝的。可我们都知道,我们在吃一些味浓的菜果,如苦瓜、菠菜时,都要用开水焯一遍,这是为什么呢?这是为了去掉其苦味或涩感,素不知这些菜果的精华恰恰就在这头遍水里。茶叶也是一样,有研究表明,即使仅在冲洗后就将头道茶倒掉,茶叶也会损失掉百分之二十以上的营养物质,而且,头道茶带走了茶叶的苦涩,这正是茶的本味,”余敏道,“人品茶也好、品咖啡也是,正是品其甘苦,人生来就是以品苦而闻名,佛主渡尽劫波,耶酥替人受刑,可如果我们倒去了头道茶,也就倒掉了茶叶中最苦涩的部分,还怎么能品到茶的真正的意义呢?” 我发现余敏说的还真有一些道理,虽然我觉得有点歪理邪说,毕竟这与我们一般意义上的有关品茶的理论是完全相悖的。我说过,虽然我以前没有经济能力,但与刘婕结婚后,我也品尝过不少好茶,甚至我还滥竽充数的去象模象样的品茶。如今照余敏如此说来,我倒真有点舍本逐末了。 我没有理余敏的话,而是端起自己面前的咖啡杯喝了一口,不是余敏刚才的那种呡,而是满满的一口喝光了杯中所有的咖啡。 哇,当咖啡入口时,一种浓郁的苦涩立即充满了我的整个口腔,而且在一股股的向我脑子里钻,我这才想起刚才余敏要的是原味咖啡,所谓原味就是不加糖、不加奶、不加伴侣的咖啡豆现磨煮出的咖啡汁。 虽然极苦,但我还是强忍着咽了下去,一杯咖啡,几十块呢。 我承认我的吝啬,即使现在的我名义上已经是千万富翁,可我出生于穷乡僻壤,我知道每一块钱对于我的意义。 “怎么样,品出咖啡的本味没有?”余敏笑了笑,然后问我。 我从桌上取过一张餐巾纸掖了掖嘴角,然后道,“不错,是挺苦。” “这就对了,看样我没有看错你,你确实是个能吃苦的人,而且是那种吃了苦也不会吭声的人,”余敏道。 我不知道余敏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吃了苦也不吭声的人?我吃什么苦了? “我能不能吃苦,吃了苦会不会吭声都不重要,只要余区长您不让我吃苦就行了,”我道,本来就对余敏心里不满,现在我更加抵触了。 “我不会让你吃苦的,让你吃苦的人你现在正对他感恩戴德呢,”余敏道。 我知道,余敏转了一圈终于将话题转到她要说的问题上了,所以我什么也没说,只是在静静的听着她准备说什么。 “郝挺,你是不是觉得建安公司承接了鸿泰小区,你们赚大了?”余敏问我。 “余区长这是什么意思?”我知道,这才是正题,但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跟余敏接触,所以必须时刻的提醒自己,别再无意中泄漏出什么信息。 “没什么意思,”余敏道,“听说现在建安公司管理上出了些问题,而且在后续的项目上也不是太顺利?” 管理上有问题,这是人所共知的,后续项目上也不太顺利是什么意思?什么是后续项目?建安公司现在根本就没有什么后续项目,如果说要有的话,那也是曹阳说的清扬路改造工程和老城区的改造。可这些工程暂时还没有提到议事日程上来,曹阳也没跟我说过工程的事。 不对,也许这些工程已经开始准备着手,只是曹阳最近比较忙,再加上杨丽丽出事,恐怕曹阳还没来得及跟我说而已。 “余区长,我只是建安公司一个很小的股东而已,而且我根本不参与建安公司的决策与管理,所以对于建安公司的情况我并不太清楚,”我不想在余敏面前谈建安公司,谈我与曹阳的关系。 “是么?可据我所知,在建安公司,你的话比任何人的都有用。”余敏望着我道。 “余区长,你到底什么意思?如果有什么你直接说行么?我不是官场人物,我也不会兜圈子,我只是个小学教师而已。”我真的恼了,我觉得余敏这就是在一步步的套我的话,将我一步步引入她已经设定好的陷阱里。所以,即使她是我们开发区的父母官,即使她是顾小雅的表姐,我还是准备拂袖而去。 “小学教师?哼,郝挺,你觉得你还能安安静静的做一个普通的小学教师么?”余敏冷声道。 “什么意思?”我诧然问。 “其实自从你跟着曹阳,成了江城小学的副校长,你就已经被卷入了江城的官场。曹阳是江城曾经的市委一秘,现在更是开发区的书记,你跟他是朋友也好,利益共同体也罢,你都已经被认为是曹阳的人,你再想撇干抹净的做个本本分分的教师,怎么可能?再说了,如果没有曹阳,刘婕会拿到鸿泰小区这个工程?你知道么,鸿泰小区这个工程,区里可损失至少两三千万。对,也许正如有些人说的,如果区里不给建安公司的话,鸿泰小区也许会一直的烂尾在那,可那也只是个时间问题,迟早鸿泰小区还是要开工建设的。民与官打官司、商人与政府打官司,你看到几个民商赢的?因为官和政府代表了所有人的利益,我想这不需要我多说吧,即使是借着这个由头。所以,我只能说刘婕得到鸿泰小区的建设工程,完全是因为曹阳的缘故。而曹阳为什么要帮刘婕?那当然是因为你,所以,自觉不自觉的,你就已经被绑在了曹阳这辆战车上。只是,我很好奇,曹阳为什么要帮你?”余敏望着我道。 为什么要帮我?其实这个问题我也问了自己好多次了,但每次在心里给出答案之后,又很快被我给否定了。 现在,余敏又来问我同样的问题,我该怎么回答? “我不知道,”我只能这么回答,因为我确实不知道,其实即使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余敏,如果说我现在心里对曹阳有着各种各样怀疑的话,那还只是在心里暗暗的怀疑,对余敏我则完全是明面上的抵触。 “听说省里王副省长的秘书王新跟你是大学同学?”余敏没有深究刚才那个问题,而是突然又问了一个全新问题。 王新是我的同学,这并不是个秘密,因为在我与刘婕结婚的喜宴上,虽然只有几个人,但这些人除了王新却都生活在江城,这种关系迟早会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 “是,怎么了?”我问。 “你没考虑过,曹阳这么帮你,可能是为了你背后的巨大资源,如王新?”余敏问我。 “那你错了,”轻轻一笑,不知为什么,对于余敏的这种判断性错误我忽然觉得可笑,因为她根本不知道,我跟曹阳认识是在我跟王新重新相逢之前。“我跟曹阳认识的时候,我还不知道王新成了王副省长的秘书,曹阳更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曹阳不知道?”余敏即刻来反问我。 “这”被余敏这么一反问,我突然发现我自己也无法证明了,是啊,我怎么知道曹阳在帮我之前知不知道我与王新的关系?如果他一早就知道呢?那么所谓的帮我是为了感谢我帮家文调整好了自闭的心态,帮着与杨丽丽做交流,岂不都只是一些表象的借口? 我这才觉得可笑的不是余敏,而可能是我自己,因为我无法确定我是不是被人利用的棋子。 也许是,如果是这样,倒可以有解释我心中的那个疑团,那就是曹阳为什么要帮我。其实我在心里一直想不通曹阳帮我的真实原因,关于家文和杨丽丽的理由,早在王新告诉我曹阳当年要将杨丽丽送给自己的局长的时候就被否定了。后来,我也曾想过,曹阳帮我的目的也许并不是帮我,而帮他自己,帮他自己找一个看似无任何利益关联的经济代理人,这从他跟钱林俊要那四百万就可以看出。曹阳作为政府官员,是没办法去拥用建安公司股份的,而杨丽丽又这样,就算杨丽丽是正常人,同样作为公务员的杨丽丽,也没法持有建安公司的股份,所以曹阳需要有一个代理人,而我无疑因为诚实守信,而成了他最合适的人选。 可现在看来,如果曹阳早就知道王新和我的关系,那么,利用我使他自己搭上王新这条官途上升的快车道,会不会是曹阳真实的目的呢。毕竟王新的背后就是王副省长,一个普通的区县级干部,如果在省里有副省级,甚至省级领导做后台的话,那么仕途将非常广阔。 不对,不对,我忽然发现,这些都是我们自己的假设,其实即使曹阳知道王新与我是同学,可王新只是个秘书,他能左右到王副省长的意思?显然不可能,即使曹阳真的与王新攀上了交情,王副省长会怎么看待他,那还是另一回事。 曹阳是江城市委书记范长龙的人,而范长龙是现在省委牟副书记的人,在省委牟副书记退后,范长龙会怎么选择,那还是个未知数。而曹阳这么急不可耐的去跟王新接触,如果王新不理他,或王新接纳了他,而王副省长却不接纳他,他做这一切岂不是偷鸡不成?官场的这种摇摆是最危险的,曹阳是个聪明人,他不会想不到这一点。 我对王新来说,只是同学,并不是什么有重要影响力的人物。同样,王新只是王副省长的秘书,并不能影响着王副省长在用人上的决定,曹阳何必要这么处心积虑的做这些可能的无用功,而且这些无用功甚至会给他的仕途带来严重的阻碍? 反复这么一推敲,我又将余敏的假设给推翻了,“就算曹阳知道我与王新的关系,就算曹阳能攀上王新,可我对王新,王新对王副省长真能有那么大的影响力么?曹阳这么做,根本不值得。”我道。 “如果曹阳的目标不仅仅是王新呢?”余敏看着我问。 “你的意思是说?”很显然,余敏的意思是说曹阳的真实目标其实是王新后面的王副省长。 “曹阳既可以为了结交王新去结交你,为什么不会为了王副省长而去结交王新?”余敏问,“你知道在整个海东省有多少个处级干部么?而能进入省委省政府领导视野里的又有几个?” 是啊,一个海东省得有多少的处级干部,别说海东省,就算是江城市,各部委办局、各县市区负责人,各国企老总,数一数处级干部何止几百上千人,那么再扩展到有十多个地级市的海东省,处级干部近万。这些人要想更进一步,只能背倚大树。所以,他们有两种方法,一是跟现任的市厅级干部做好跟班,在省里拟提填补某些副厅空缺的时候,这些市厅级干部才会向省里提出推荐名单,这样他们才能进入省级领导的视野。当然,还有一种,也是更直接的一种,那就是直接进入省领导的视野,但这比较难。省委省政府真正的领导也就是那些书记副书记,省长副省长,十几个人放眼看万人,什么时候才能将目光聚焦到你的身上?所以,通过领导的秘书,迅速成为领导眼前的影子,这确实是官场提升的捷径。不是有这么句俗话么?不管成不成,先混个脸熟。 “对不起,我对官场没有兴趣,所以我也不了解官场,别说海东省,连江城市、开发区我都不了解,”我道,虽然觉得余敏说得有道理,但我还是不愿意接受。 “对官场没兴趣?”余敏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态度,很奇怪,她今天一直这样,似乎不在在意我的反感,“郝挺,我想问你,你觉得你当上副校长,特别是主持工作后,感觉怎么样?” 感觉怎么样?如果说在当上副校长前后,自己没感觉到变化,那是完全骗人的。以前,在学校里我只是个普通的最底层教师,虽然有着北师大毕业生的身份,但没有后台又不会阿谀谄媚的我,一直是被人看不起的。别说其它同事,就是齐小倩和她的父母也都看不起我,那时的我受尽了别人的冷眼。可现在呢?自从我当上了副校长,那些平日对我颐指气使的所谓老教师们,也开始对我温言温语,甚至恭敬有加,这就是权力的作用。想当初,连齐小倩在我当上副校长后,不也对我刮目相看了么?而真正主持工作后,我才体会到了那种拥有权力的快/感。以前做副校长,虽然孙如才对我很客气,只要我决定的事他基本不会反对,但所有事最终都需要他的拍板,总觉得在自己的头上还有一道箍,虽然这道箍很松,但还是令人不适。可孙如才一走,我发现,我终于可以在学校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提李芸做副校长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因为李芸是我的女人,这一辈子,李芸都别想坐到副校长这个位置。 权力这东西就象鸦片,只要一旦体会到它的妙处,你也就上了瘾,再想摘除那就难了。其实我现在所谓的对官场不感兴趣,恐怕也只是因为刚刚才主持工作,心中还未作他想而已。 未作他想么?起码我在想着有一天能真正成为江城小学的校长,如果某一天,上面真的给江城小学派来一位校长,而我不再主持工作,我知道自己一定会很失落。 “一个普通的小学校长而已,而且还是副的,能有什么感觉?”我并不想让余敏知道我现在心里的相法。 “看样你对自己现在的状况还是不满足是吧?”没想到,余敏还真从我的话里听出了我的内心。 这些官场人物,难道真的都这么聪明吗?怎么从一句话里就能明白别人在想什么?这也太可怕了,这就是官场历练的结果? 我曾经听王新说过,做秘书要时刻揣摩自己老板的意思,只有揣摩对老板意思的人才是个合格的秘书。那么做下属呢?是不是也得揣摩自己领导的意图?而这些已经成为处级干部的人物,哪个不是从底层一步步爬上来的?他们爬到今天,又揣摩了多少任领导的意图? 怪不得说官场上都是人精,象我这样的人,恐怕真要是一脚踏进去,最后连自己是怎么被灭了的都不知道。 “有没有什么想法,想到哪去工作,看我能不能帮你,”余敏继续道。 什么意思?帮我?余敏与曹阳不是对手么?而我明明是曹阳的人,虽然我不算是官场人物,但起码我是跟着曹阳混的,余敏现在要出手帮我,这是什么意思?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在没有弄清余敏是什么意思之前,我不可能接受她的帮助。而且,如今曹阳还是我们开发区的书记,即使我心中对曹阳有这样那样的怀疑,但现在我绝不会抛弃他而投入余敏的阵营,王新曾经说过,曹阳绕过范长龙,甚至范长龙后面的省委副书记去接触他甚至王副省长,是极其危险的。而我绝不会将这种危险揽到自己身上。 那么,我能拒绝吗?余敏可是区长,区政府的一把手。 第五十一章 第五十一章 “喂,郝挺,”当我因模糊的泪眼,还没看得清手机屏幕上来电显示就摁下接听键的时候,电话里已经传来了王新急不可耐的声音。 “喂,王新,”我应了一声,整个人还没从刚才悲伤的情绪中走出来,所以只是应了一下就没有再言语。 “郝挺,你现在在哪?”王新问我,声音中的急切丝毫没有改变。 “这么晚了,我当然是在家,”我道,我不知道王新找我有什么事,不过我只是个小学副校长,不象他这个副省长秘书有那么多的应酬,所以,现在肯定是在家。 “靠,那你说话肯定是方便的了?”他在电话里道。 “嗯,有什么话你说吧,”我道,然后开始转身走进书房,我不想吵着刘婕,虽然她什么也听不到。 “郝挺,你再仔细的给我想想,你到底跟我老板有没有什么交结,”王新道。 他老板?随即我就明白王新话里的意思了,因为王新曾经跟我说过,官场上现在也流行管自己伺候的领导叫老板。 “没有啊,我不是跟你说过了?”我道,我真的想不起来我在哪里跟这位王副省长接触过。 “靠,那我真要抓狂了,”王新道。 这是他今天晚上跟我说的几句话中,用的第二个‘靠’,很明显,对于在省领导身边工作的秘书,王新一贯出言是谨慎的,即使跟我在一起有时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但象如此急切的表现还是第一次。 “到底怎么了?”我觉得事情肯定不寻常。 “今天晚上是我老板第三次在我的面前提到你的名字,”王新道,“郝挺,你知道吗?老板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我面前提到你的名字,这不很奇怪吗?他是一位副省长,而你只是江城小学的一位副校长,对不起啊,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可如果你跟他没有任何交结的话,他怎么会几次提到你?再说了,象老板这样的人,见过面,甚至一起吃过饭的人他能记住名字的恐怕都不多。你跟他一次面都没见过,你的名字却深深的印在他脑海里,这可是不同寻常啊。更重要的是,作为他的秘书,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这才是我着急的地方,如果我再不能领会到他话里的意思,恐怕我这个秘书也就做到头了。” “哪有那么严重,”我道,“我也不知道你老板怎么会记住了我的名字,也许是我的名字好记吧,对了,今天他怎么会又提到我的名字了?” “今天省里开了个有关教学改革方面的会议,作为主管科教文卫的副省长,我老板参加了会议。回来的路上,我们谈到了这些,然后就提到弄一批改革试点什么的,当时老板就说了,他说‘哦,你不是有个同学在江城小学做副校长吗?叫郝挺是吧,可以将那也立为一个点,’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老板总是会想到你,”王新道。 “你真是当局者迷,你没听你老板这是因你才想到我的嘛,”听王新这么一说,我释然了,“你看,你老板先说的是你,然后是江城小学,然后才提到我的名字。很显然是因你的原因,他记得你有个同学在江城小学做副校长,然后才想起我的名字的。” “你觉得是这样?嗯,不对,我觉得他这么对我说,可能是在提醒我什么。你要知道,有时领导越轻描淡写,越放在次要地位说的事,却越是最主要的,”王新道,“如果领导全将自己想办的事,当成重点讲出来,还要秘书干什么?你知道吗?特别是一些领导想做,自己却又不想让别人知道这是领导的意思的时候,他会将这些事作为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来提,作为秘书这时候就要充分领会领导的意图,及时的帮领导将这些事给解决掉。这样,即使将来因为这些事出现了一些问题,领导也可以推得一干二净,这样才不会影响到领导的威信。” “那领导推得一干二净,你们这些做秘书的岂不要背了黑锅?那对你们的仕途岂不是影响极大?”我觉得很奇怪,如果真是这样,秘书干嘛要去做,帮领导背黑锅,毁掉自己的仕途,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哎哟喂,我的郝大校长哎,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得,你身不在官场,可能也真是不明白。举个例子吧,如果因为给你办私事的原因,你们学校某位老师迟到或出了其它教学事故,这个时候为了堵众人的悠悠之口,你一定会处罚这个老师是吗?可事后呢,你会不会想尽办法的弥补?甚至将这个老师看成是自己人?因为这个老师直到自己被处分、扣除奖金,都没说出是因为替你去办私事的。官场其实也一样,特别是秘书,”王新道,“可问题是,现在我还是搞不懂,老板为什么一而再的在我面前提到你,老弟呀,你快帮我想想” 想想?我到哪想去? 其实我不是没想,上次王新跟我说过这事的时候,我就已经好好的想过了,也许能够解释这些原因的答案只有一个,可这答案我能说么? 不能,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我什么也不能说。其实就算有了确凿证据,我也不能说,这毕竟是件大事,弄不好要捅破天。 “王新,我真想不起来,也想不到,除了上次在省城进修,在会场上见到过一次你老板外,我从来没有见过他,怎么说可能有交结?”我道。 “那么,你再想想你身边有哪些重要的人,这些重要的人会不会跟我老板有交结?”王新问。 嗯?什么意思?难道王新看出或听到了什么? 不会的,如果王新真的知道了什么,他一定不会现在这么火急火燎的来问我这事。 “我身边?我身边除了一些同事外,并没有什么大人物啊?你知道的,我可是出身农村,交往的也都是布衣白丁,我”我实在没办法再去跟王新解释。 “算了,估计你也确实不知道什么,有机会我再从老板这侧面打听打听吧,”王新道,“不过,郝挺,你得做好工作调动的准备。” “工作调动?”我惊讶,我在这不是工作得好好的么,干嘛要调动工作?再说了,也没人跟我说过要调动工作呀。 “是,本来,我还想让你在江城小学先干一段时间,然后再想办法调动你的工作,毕竟咱们是兄弟,现在我有这个能力,在仕途上还是要帮你一把的。但现在看来,关注你的不仅是我这个兄弟,还有我老板。虽然我不知道老板是什么意思,但我必须在近期内给你换个环境,给你在职务上上调一下,否则老板会认为我是个榆木疙瘩脑袋,提醒了几次居然什么动作都没有。”王新道,“郝挺,我是把你当兄弟看,才这么实话跟你实说的,到时你可要配合我啊,” “可我也只能做了个小学教师而已,我可不想当官,”我道,“当官太累,我觉得做个小学教师挺好,所以” “这你让我想想,”王新道,“那就这样啊,明天一早还得跟老板出去,到时我再和你联系。” 王新的电话挂了好一会,我还没有缓过神来,这家伙,会把我安排到什么地方去呢? 其实说不想当官,那是假的,在这个世上,只要是男人都希望自己的手中握有权力和金钱。因为男人都有支配欲,男人总是渴望征服全世界。如果说以前做个小学教师,我还没有什么奢望的话,自从当了副校长,甚至主持了工作,我发现其实当官也挺好,虽然只是个小小的校长,但那种支配权、那种被人仰视的感觉,说个当下流行的话,那是忒好了。 可给我换工作换到什么地方去呢?进官场?我还没有准备好,我不觉得自己是当官的料,如果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成了官场人物,说不定哪天被人玩了,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想想曹阳、余敏、王新,他们虽然都很年轻,但他们已经在官场久炼成精,而官场的那些油子又有哪个是好相与的? 被王新这个电话一打,心里不仅没有因为听说要提升高兴,反而有点烦躁起来。我现在在学校做个副校长主持工作挺好的,最起码可以这么说,有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如果调到哪个机关事业单位,做个跑腿的,那还不是得看别人的脸色? 混混噩噩的想到半夜,然后迷迷糊糊的睡着,等我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怎么了,昨天夜里没睡好?”当我坐在学校的办公桌前时,一会儿,李芸走了进来。现在李芸已经是副校长,再加上我们之间有着那样的关系,只要不在正规场合,李芸是不会叫我郝校长的。 “嗯,没什么事,”我道。 “怎么,难道你还不相信我?什么事啊,说说看我能不能帮你想想办法,”李芸道,“虽然我不能在具体事情上帮你,但帮你分析分析,想想办法应该还是可以的。” “噢,真没什么,我自己的事自己会解决的,”我不想让李芸过多的知道这些,再说了,王新也只是说可能会给我调动工作,但具体什么时候调,调到哪还不知道呢,但估计我走是迟早的事,那么我走后,江城小学的校长也许只有李芸最适合。按我们用人制度的惯例,如果我被提升,我有推荐继任者的权利。“不过,这样啊,我家里的事现在是这个样子,刘婕的公司现在管理也比较糟,所以我想请你先将学校的管理全面抓起来,这样” “就这事啊?没问题,要不这样吧,我将你的课调给其它老师吧,作为一把手,你完全可以脱离教学岗位,专管行政的,这样你也能腾出更多的时间来,”李芸道。 自从我主持学校工作,李芸成了副校长后,我原来管的那一摊事就交给我李芸,教学当然也是。 “不用了,我暂时还是代着吧,等这一学期结束再说,”我道,反正快到年关了,也快进入了期终复习阶段,没必要急在这么一两天。 “那也行,下学期那我就不排你的课了,”李芸道。 “你找我什么事?”到现在我才想起问李芸来找我什么事。 “哦,是这样,昨天孙校长给我写了个条子,希望我们能接收一位江城师范学校的毕业生,”李芸道。 “江城师范学校,还是江城师范学院?”我问。 “是江城师范学校,”李芸道。 江城师范学校?这孙如才搞什么鬼? 在这里有必要对师范学校和师范学院做个区别。以前我们上学时,中专是比高中提前录取的,也就是说,各个学校的尖子生先被招进中专学校,剩下的学生才会被各种高中所录取。但自从高校扩招后,师范学校的学生,也就是初中毕业上的中专生,基本都是在正规四星高中以后录取的,这样的学生毕业别说进江城小学,就是进一般的区县小学都很难,基本都是进乡镇或村小学。 而教育学院就不同了,这是高中毕业才有资格参加考试的,而且毕业生都有本科文凭。所以虽是一字之差,却天壤之别。一个是中专,一个是本科,孙如才还在教育系统,他不是不知道,怎么会安排这样的一个中专毕业生进我们学校呢? 再说了,孙如才给李芸写条子,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虽然他现在是教育局小教科的科长,但也只是个股级,有必要这么大的派头,难道还要我主动去问他? 想到这,我非常生气,于是道,“江城师范学校?开什么玩笑,咱们学校这几年什么时候进过中专生?大专生都很难进呢,” “是啊,我也在想这个事呢,”李芸道,随即她又提醒我,“不过,这个人好象是区里某位局长的女儿。” “局长的女儿怎么了?中专生想进江城小学,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我道,我还在生气孙如才这样的做法,所以根本就没考虑那么多。 “郝挺,你是不是再考虑考虑?这女孩的爸爸毕竟是局长,”李芸道。 什么意思?李芸以前对我的话一直是全部照办的,今天这是?忽然,我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孙如才为什么不找我,而是去找李芸,因为他知道找我被拒绝的可能性几乎是百分之百,但李芸不一样。 李芸以前做普通教师时,没少给他们这些领导送礼,当然也没少求人办过事。现在她当上了副校长,肯定会将自己以前送出去的给收回来,孙如才虽然曾经是我们学校的校长,但他请李芸帮忙这事,肯定是花了银子的。而且这位局长肯定不是我们教育系统的,他就是可以直接找到现在的区教育局局长,但最终也必须我同意,毕竟是进我们学校。问题是因为曹阳的原因,没有哪个局长可以逼着我收下这么个我不想接收的人,所以来软的是最稳妥的办法,而找李芸是最佳的方案。 可他们找李芸难道就没想到我这个校长不同意?他们即使将李芸甚至局领导那打点好,最终我不同意,那也是枉然。那么他们有什么把握认为只要摆平了李芸,我就会同意呢? 这件事情我有点想不通,不是我多想,确实是因为王新说要给我调个岗位,如果真的进了官场,我就必须小心行事,认清每一件事后的真相。 我想破脑袋都想不通的事,在我见墙上挂着的各位任课老师名单时,我立即恍然大悟。 张伊伊,一定是这样的。 我记得那次我跟李芸在办公室里激情的时候,有人似乎在门口偷听,可当我们开门出去的时候,连半个人影都没有。但值班室的保安告诉我说,在李芸出去之前,张伊伊刚刚出去,所以那天是张伊伊在外面无疑。 张伊伊去年春节到我家拜年时,我拒绝了她的勾引,后来她却拿到了去省城进修的名额,很显然她攻下了孙如才这座堡垒。那么既然张伊伊知道我和李芸的事,孙如才知道也就不足为奇了,所以,孙如才才会直接去找李芸,而不是找我。 现在,如果我不让这个女孩进学校,那么李芸那肯定说不过去,收到的钱财难道让她退回去?而且,如果我不同意,李芸肯定心里也不高兴,怎么说她也是我的女人。可要是让这样的女孩进学校,那么她的教学水平肯定不行,这不仅会影响到学校的声誉,同样还会误了孩子。我们是全市最好的小学,不能因为她的原因拖了其它教师教学质量的后腿,这对其他人不公平。 这该怎么办呢? 我一直没有出声,李芸也没出声,她在等我的决定,她知道我听了她的建议在考虑。 “行,这个女孩可以进我们学校,但暂时不能入教师编制,只能进后勤,”我想到了一个解决方案,“进了学校后,我们会让这个女孩去进修一段时间,如果确实可以承担学校的教学任务,到时再转为教师编制,” “这”李芸显然没想到我会想出这个方法,这一方面可以说给了她面子,但另一方面却并没完全按照她的要求,或对方的目标去做。 “就这么定了吧,”我不想再给李芸游说的机会,当然我更想是给孙如才提个醒,这样的事情他应该亲自跟我说的,而不是只给李芸写个条子。 “那好吧,”李芸点了点头出去了。 可没过一会,孙如才的电话就打进来了,“郝校长,晚上有空不?咱们老伙计一起聚聚?我离开学校这么长时间,早就说把大家伙聚起来聊聊的,老是忙,再不聚,恐怕时间长了,感情都生疏了。” 电话里,孙如才好象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其实我知道肯定是李芸将我的意见反馈给他了,也许他对我的安排并不满意。不过,既然已经收下了,那么他肯定觉得只要再进一步,在我这攻攻关,事情也许就可以完全摆平。 但我不想给他这个机会,我觉得孙如才这是在变相的逼我同意,甚至是想告诉我,他知道我和李芸的关系。以前也许孙如才说一句话,我都得遵照执行,但现在不同了,我才是江城小学实际的负责人,决定权完全在我。 我现在终于发现了权力的魅力,如果不是我决定着最终录用与否,孙如才会给我打电话么?他可是区教育局小教科的科长,管着全区十多所小学呢,怎么说也是我们的领导,虽然我们级别相同。但现在,孙如才却要反过来求我,这就是权力,县官还不如现管呢。 “不好意思啊,孙科长,我今天晚上有点事,要不过一天?过一天,我请孙科长?”我道,我特地在称呼上两次称他为孙科长,我的目的就是想告诉他,他现在已经是区教育局小教科的科长,不再是我们江城小学的校长,所以他不应该插手我们江城小学的事。 “呃”孙如才恐怕没想到我会拒绝,在他的眼里,我一直是个听话的教师,遵从的副手,现在他请我吃饭,我居然拒绝,这应该太出科他的意料,“那郝校长什么时间有空?” 孙如才的声音明显没有了刚才的热情,现在就是再问也是有点程式化的礼节。 “最近真的挺忙的,这样等这阵子忙完了,我请孙科长,”我道。 切,你不高兴了又能怎么样?现在我已经不是你的副手,你还能怎么样我? 其实当这种想法一冒出来的时候,连我自己也吃了一惊,我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底气了?难道仅仅是因为我当上了主持工作的副校长? “那好吧,”孙如才怏怏的挂了电话。 在我看来,我只是拒绝了孙如才的一顿饭,也是拒绝了孙如才的半个请求,仅此而已,我没想到会因为此事引起一大堆的后续烂事,这是我所始料未及的。 第五十二章 第五十二章 仅仅过了没几天,学校就迎来了‘区消防安全大检查’,我们学校因为消防器材不全以及摆放不到位,被挂上了整改黑名单。要知道,消防安全是学校的一件大事,如果消防不过关,当年的所有市、区评奖评优一票否决。 紧接着,学校又迎来了区卫生防疫部门,这一次是我们学校的食堂,虽然我们学校的食堂一直比较干净卫生,但还是有检查人员在厨房填积粮食的地方查到了蟑螂,学校再一次被挂在了整改黑名单的行列。 接下来是区教育局素质教育检查,由孙如才带队,由于是学期快结束了,有的班主任老师就将体育、自然、科学等副课占来给学生们进行复习。而孙如才他们来时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到学校就要我们的课表,然后直接拿着课表去每一个教室。孙如才本来就是江城小学的校长,对江城小学的熟悉可以说是胜过每一位老师,所以他的这次检查直奔目标而来。我们总共七十多个班级,有近二十个班级在占用副课。这也难怪,因为孙如才卡得时间太准了,他是下午第三节课上课了才来的,这个时间学校一般是不安排主课的,所以 素质教育是国家现在三令五申的原则性问题,在这一点上,我们又被记了一笔 凡此种种,在仅仅一个星期的时间里,学校每天都在应付检查,虽然以前年关时这些检查也很多,但象现在这么密集的,从没有过。 看来,学校今年所有老师辛苦一年的成果全部要白费了,如果在整改期内我们还没能通过相关检查的话,那么今年的所有评奖评优资格将完全取消,也就是说教职工们辛苦了一年,可市和区两级政府的所有奖金也就分文没有了,甚至作为校领导我们还会被扣除掉一些校内奖金。 我可以不在乎这些,但我不能连累所有的教职工跟我一起遭受损失,而且这是我主持工作后的第一个年关,如果这样我以后的工作将很难开展。 “李姐,那个女孩到底是什么人?”这一天,我将李芸叫到我的办公室。 “哪哪个女孩?”李芸显然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就是那个想进我们学校做老师的那个女孩,”我道,我简直怀疑李芸是装的,学校这么短的时间内遇到了这么多的检查,显然是因为我没有答应让那个女孩到学校做教师的原因。 “具体的我也不是太清楚,反正就听说是区里什么局局长的女儿,至于是哪个局长,还真没打听,”李芸道。 李芸可真够笨的,自己出手相帮却不知道自己帮的是谁,别人的钱就这么好拿?可现在,埋怨她已经没有意义,我必须在学期快结束的这一段时间里完成整改,而完成整改的最好方法就是找到是谁在搞这些鬼,这才能对症下药。 孙如才肯定认为我现在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所以他一直也没有再给我电话,我知道,他是想让我去求他。 我去求他?我真的该去么?还别说,这事刚开始出来的时候,我还真想过去找孙如才,毕竟人是通过他找来的,这些事肯定也是他汇报以后的结果。只要我告诉他,我答应让那个女孩到江城小学做教师,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可问题是,如果真这样做,我就变成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那么以后,谁都可以通过这样那样的方式来拿捏我。不行,我坚决不能这么做,我必须想到更好的解决方法,不是我去求他们,而让他们主动给我撤销这些被挂上的黑名单。 “李姐,你立即给我去打听出那个女孩是谁的女儿,现在就去,”我道。 李芸肯定以为我是想打听出是谁的女儿后,与对方沟通,然后互相妥协,所以欢快的答应着离去了。毕竟孙如才是请她帮忙的,如果这事完成了,那么她收人钱财也就心安理得了。 很快,李芸将打听的结果告诉了我,这个女孩叫马静圆,是区财政局局长马一光的女儿。 怪不得能随意的调动这么多的单位来对学校进行各项的检查,在一级政府所有的部委办局中,除了常委们挂帅的部门,也就数发改委、财政局是最牛叉的了。发改委负责着向各个部门的投入,而财政局则管着大家的钱袋子。 财政局局长马一光?这个人我还真没见过,因为我还不够级别,我们学校的预算,都是上报给区教育局,然后由区教育局上报区财政局和市教育局。 那么财政局局长马一光又是什么样的人?从他这么强势的想压制我可以看出,一定是个控制欲极强的人,而且自信心膨胀。更重要的是,马一光这么压制我,应该不会是曹阳的人,否则他完全可以请曹阳给我带一句话即可。 在开发区,除了曹阳,也就是余敏了,他们俩一个书记,一个区长,如果这两人都不是马一光后台的话,那么再有谁恐怕也很难成气候。 对,余敏不是说要帮我吗?那么就让她帮我一把好了。 “喂,余姐,”我拨通了余敏的电话,在打电话之前我就已经想好,与其我去找马一光,还不如我直接找余敏,虽然我不知道余敏会不会帮我,但我总得试一试。既然都要拜,干嘛不拜大神,而去拜小鬼? 毕竟,现在马一光在拿捏我,算是对我拿捏他女儿进我们学校的报复,如果我去求他反而更加助长他的嚣张气焰,甚至得到他的嘲笑。 既然马一光不是曹阳的人,那么多半会是余敏的人,如果我去求曹阳,余敏反而会因为护着自己人而与曹阳硬顶,这样不仅不利于事情的解决,反而会将事情搞大搞砸。如果我去找余敏,只要余敏愿意帮我,她一定会约束好自己的手下人。 如果马一光根本不是余敏的人,那我更不用担心了,有了区委和区政府两边一把手帮助,他马一光还能强势到哪去? 现在问题是余敏愿不愿意帮我,所以,我在等她给我回复,当然,这一次我的称呼不再是余区长,而是余姐,这也是为了拉近我们俩的距离。 “哦,郝挺,有什么事吗?”余敏问,语气很轻松,看样她没在忙着,而且身边也没什么人,说话很方便。 “不知道余姐现在有没有时间,我想向你汇报一下我们江城小学最近的各项工作,”我道,我不想在电话里说那些事,我觉得这种事最好是当面向余敏说比较好。 “哦?江城小学可是我们区、市的招牌,江城小学的发展和动态确实值得我们区、市两级政府的关注,”余敏道,“好吧,我今天正好没什么事,你到我办公室来吧。” “余姐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想还是请余姐喝杯茶吧,”我道,我不想直接到区委区政府大院,那里人多眼杂,上次余敏让我送她回单位我都跟曹阳解释了半天,要是这次再被别人看到,我恐怕又要费一番口舌。既然余敏能约我在外面喝茶,我为什么不能约她一次呢? “哦?”余敏显然思索了一下,然后道,“好啊,那你说在哪吧,” “就我们上次去的上岛咖啡吧,你觉得怎么样?”我问。 “好吧,我一会到,”余敏答道。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总不会是真的是向我汇报你们江城小学的工作吧?”当我们两人坐定,服务员送来我们订的咖啡后,余敏问。 我知道,我的这点小借口根本瞒不过余敏,她在思索的那一小会,肯定就已经明白我是想找她有事,她既然答应和我见面,肯定也是已经决定帮我。所以,我倒也直言不讳,“余姐,我这次找你还真的是向你汇报我们江城小学最近的工作情况,”我道。 “哦?这你好象找错对象了吧,你们江城小学的工作应该向区教育局、主管教育的副区长,或者市教育局汇报啊,为什么要向我汇报?”余敏问,“说吧,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呵呵,对我来说也许是麻烦事,但对你来说就不是麻烦事了,是一句话的事,”我道。 “呵呵,你这是给我戴高帽呢,还是临时想起来拍个马屁?”余敏笑着道,如果不是跟顾小雅一起,见识过她与顾小雅的疯闹,我真难想象,一个堂堂的区长居然这样说话。 “呵呵,算是拍个小小的马屁吧,但这也是实话,”我也笑着道,虽然我对余敏一直有点戒心,但现在我要求她办事,当然不可能再冷语相向。 “说吧,什么事,看我能不能帮你,”余敏道。 “说个你可能比较敏感的话吧,马一光是你的人吧?”我道。 听我说这话,余敏象看着一头怪物一样的看着我,然后过了半天才似乎发现新大陆似的道,“喂,郝挺,有你这么问话的么?”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我知道这么问有点突兀,但我问的是实话呀。 “呵呵,我真服了你了,如果是哪个混迹官场的人这么问我,我一定以为他是个二百五,”余敏道,“你跟曹阳在一起,也这么跟他说话么?” “呃,差不多吧,”我道,我不想在和余敏说话的时候谈起曹阳,我总觉得余敏跟我谈曹阳就象是想从我这套到什么有关曹阳的信息。 “差不多?郝挺,你知道你这么问话犯了多大的忌讳吗?”余敏道。 忌讳?有什么可忌讳的,不就是说马一光是你的人么?大家说官场人物时不都这样说么?说某某是某某领导的人。 “在官场,根本没有某某人是某某人这一说,这么说吧,也许因为利益与权力的关系,他们暂时维系在一根绳上,可一旦维系他们关系的利益和权力发生偏移的时候,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将你踢开,只要能保得自己的那一杯羹。所以,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根本就没有某某人是某某人的说法,即使有,也是因为某个领导可以给下属带来看得到的前途和利益,下属才愿意追随。举个例子说吧,如果说你是曹阳的人,恐怕你现在不会反驳吧?因为曹阳现在可以给你带来仕途的升迁和经济的利益,” “余姐”我觉得我必须打断余姐的话,因为如果我不打断的话,那么她所说的曹阳给我带来‘仕途上的升迁和经济的利益’好象我就默认了。虽然这是事实,但我却不可能在余敏面前承认,因为升副校长是明面上的东西,而经济利益那就是个秘密。 在官场,利用自己的权力,提拔一些自己的亲信,这不足为奇,虽然自古以来统治者们都怕下属官僚结党,但党朋却哪个朝代哪个地方都有。朝庭有朝庭的朋党,地方有地方的朋党,真可谓应了那句老话,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有官场的地方就有朋党。 但经济利益,虽然也算是明面上的东西,但大家却都是暗地里实施。这就象一对夫妻做/爱,虽然大家都知道,但要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经济利益就是这样,虽然十官九贪,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就行,拿到桌面上那不是受/贿,那是要受惩罚的。 余敏这么说,显然是有她的用意的,如果我不否认,那么这也许又会成为她攻击曹阳的一个把柄。我忽然间有点后悔自己的行为来,我为什么要来找余敏呢?明知她和曹阳是对头,而且她也认定我是曹阳的人,我干嘛找她,自找晦气不说,还有可能让她在我这随即了解到有关曹阳的一些秘密。 余敏这个人和曹阳一样可怕,他们都是在官场上经过了岁月的洗礼,别看他们有时说话貌似无心,其实每一句话里都是含着深意的。 “你别忙着打断我,”余敏没有让我说下去,而是接着说,“你别忙着否认,关于你和曹阳的事我也不想多问,当然你也不会告诉我。郝挺,我只是想问一句,假如有一天,我是说假如,假如有一天,你发现你和曹阳其实根本就不是一个利益共同体,曹阳只是为了自己的目的在利用你,甚至为了自己的利益,他毫不犹豫的牺牲了你,你还会这样的追随他么?” 是啊,假如有一天,真的出现这样的情况,我还会追随着曹阳么?我不敢肯定,其实不用说到那一天,就是现在,我不是已经对曹阳作出了怀疑了么?因为王新、因为杨丽丽,那么余敏现在跟我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余敏知道一些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 “你的迟疑已经告诉了我答案,”余敏打断了我的沉思,“其实在官场,所有人都是一个利益的共同体,如果他们之间没有亲情、爱情和友情的话,那有的只能是利益的交换。人是个感情的动物,虽然有时为了前途、利益,我们会放弃掉一部分亲情、爱情、友情,但最终我们会为这些失去而后悔,所以我们也一定会想办法去弥补。但官场的这种互相利用不一样,这只是赤/裸裸的交易,下属从领导那获得他想要的仕途的升迁与经济利益,而领导从下属那获得想要的支持与自己政令的通行。一个地方的主政官,如果令行禁不止,那也就失去了主官的威望,所以知道为什么会在某一级政府出现两个主官互相争斗的场面么,因为谁都想自己的政令得到贯彻,谁都想做主宰。” “主宰,你应该明白什么意思吧?你现在是江城小学主持工作的副校长,江城小学的事情是你说了算,这就是主宰。如果此时江城小学内有谁对你的决定说三道四,甚至否定你的决议,是不是很恼火?所以,你要发展一批拥护你所有决定的下属,象你们的副校长李芸,她应该就是你绝对的支持者吧,你们两个校长一条心,下面的人恐怕再怎么样,也很难有什么作为了吧?但你会承认别人所说的李芸是你的人么?如果你承认,那么你在这个位置上也就干不长了,知道为什么么?因为任何一个地方都不会让主官完全的一条心,否则就会出现贪腐窝案。知道为什么上级明知道一个地方的党政一把手不和,还要有意的将他们安排在一起?那就是为了互相制约,如果某一个人拉拢的势力太大,一手遮天,其实他的好日子也就快到头了,别以为你是人精,任用你的人更是人精,所以,他们绝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形出现。再说了,在你的上一个级别的领导集体中,同样需要平衡。” “所以,你别问马一光是不是我的人,不管是与不是,我都不会承认,”余敏道,“你只要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事就行了,” 我没想到,我一句话,余敏就会想到这么多,不过细细想想她说的话确实是对的,而且我总觉得余敏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好象总是在有意无意的点醒我什么。也许她明知道我不会听进去她现在对曹阳的任何不利言语,所以她只是旁敲侧击的让我去明白一些道理。 可问题是的,如果余敏这算是在对我进行某些教育与引导的话,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说,曹阳对我的帮助,还可以用我帮了他儿子和老婆,甚至我们还有两百万的经济纠葛的话。那么余敏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说实在的,我能感觉到她这是在对我进行官场规则教育,这样的事如果不是自己人是不会说的,对手当然希望你跌得越重越好。 既然我搞不明白余敏为什么要这么做,那我只能先解决眼前的事情,因此我道,“是这样,马一光的女儿明年毕业,现在正是找工作的时候,马一光通过人找到孙如才,意思是想让我将她女儿安排到我们学校做个教师。可问题是,他女儿仅仅是江城师范学校的中专生,现在别说中专生,大专生甚至普通本科生进我们学校都不容易。看看我们这几年进的新教师,哪个不是有特长的,或是二一一和九八五高校的。” “所以你拒绝了?”余敏问我。 “也不能说是完全拒绝了,按说我是应该拒绝的,但看在孙如才的面子上,我答应让她进学校做个职工,在后勤上,但不能做教师,如果想做教师,必须进学校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训后才可以上岗,”我道,在这里,我没有说是孙如才找了李芸,因为余敏刚才的那句话,似乎在向我说明着什么,她说李芸是我的绝对支持者,难道这有什么更深的含义? “那这就没问题了呀,你还找我做什么?”余敏问。 “开始我也不知道是谁的孩子,后来才知道是马局长的女儿。现在的问题是,马局长很不满意,所以” “他找你麻烦了?”余敏问。 “我们学校最近接连接受了消防、卫生、审计和教育等多部门的检查,被查出了不少问题,虽然我们承认有些我们确实是存在不足,但大多是鸡蛋里挑骨头,所以,大多数事项都在整改中,”我道。 “哦,你的意思是说,这是马一光在后面搞的鬼,你想让我去找马一光?”余敏问,既然我前面都已经说了,这个意思肯定是很明显的了。 “呃”直到现在我才有点尴尬,我凭什么要求余敏去帮我呢?我们以前可没有任何利益的共通之处,甚至为了对曹阳的维护,我还几次的对之冷语相向。 “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不去找曹阳?”余敏问。 “我,我不是不是”我刚想说‘我不是以为马一光是你的人嘛’,可一想到她刚才说的话,话到嘴边我又咽下去了,但自己一时又想不到什么合适的词。 “哦,我明白了,你是想说你认为马一光是我的人是吧?”余敏问。 我点了点头。 “如果我告诉你,马一光不是我的人,你会怎么想?”余敏问我。 “呃”难道马一光真不是余敏的人?否则她怎么会这么说,既然她前面跟我讲了那么多的官场规则,就说明她并没有将我看成她的敌人,所以,如果马一光是她的人,她是不会拒绝我的。可现在的问题是,我根本不知道马一光是谁的人。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余敏不想帮我,所以,既然马一光是她的人,她也不承认,那么我就没有理由再请她帮忙。 “如果我说不是,你会不会认为我是不想帮你?”余敏问我,她是聪明的,她当然能想到我现在所能想到的。 “不会的,我觉得如果能帮我的话,你一定会帮我的,”我道,虽然自己都觉得有点言不衷。 “哦?呵呵,虽然这话听起来就假,但我还是想问一句,你凭什么认为我在能帮你的情况下一定会帮你?”余敏笑着问,“别忘了,你可是曹阳的人,” “呵呵,我可不是曹阳的人,”我道。 “什么?你?呵呵,”余敏先是吃惊,然后再次笑了起来,“不错,会活学活用,” 我正是用了余敏刚才告诉我的官场规则在回应她的问题,当然我这样做的目的也是为了拉近和余敏的距离。以前,我一直将余敏当成曹阳的敌人,甚至也将她当成了自己敌人,所以即使我们相处了几次,甚至有顾小雅在场,我们的关系都并不融洽。但现在,我发现,余敏并不象曹阳说的那样阴险,反而对我挺真诚的,起码象刚才的这些官场规则,曹阳是从没对我讲过。 我知道,这是因为最近我对曹阳的怀疑越来越深的缘故,我越来越觉得曹阳的不可信,反之就会将信赖的天平向余敏倾斜。 所以我才会开刚才这样的不算玩笑的玩笑,而且看起来,余敏对这样的玩笑并不反感,所以接着她的话,我又回了一句,“这主要是师父教的好,” “呵呵,想不到啊,郝挺,你还蛮贫的,”余敏笑着道,“不过你刚才的这个称呼我喜欢,你别说,我中学的时候还真想考师专来着,可惜当时成绩不拔尖,最后上了高中,然后又上了大学,跟教师也就擦肩而过了。现在,居然有人叫我师父,这感觉真好。” 余敏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一丝俏皮。 看着她,我居然一呆,没想到余敏这俏皮起来还真可爱,一点不象三十几岁的样子,倒象个邻家女孩。 “看什么呢?”余敏见我看着她不说话,问道。 “呃”我这才注意到,我被她俏皮的笑容给吸引了,居然直视着她,不禁有点脸色微红,“啊,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余姐笑起来挺漂亮的。” “什么意思?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什么叫没想到啊?难道我在你心目中就是丑女无敌?”余敏夸张地道。 “啊,不不不,”我连忙摆手,“余姐不笑也漂亮,笑起来更漂亮,” “你这样才是我真没想到呢,行啊,郝挺,哄女人有一手,怪不得有那么多女人喜欢你呢,”余敏道。 什么意思?什么叫怪不得有那么多女人喜欢我啊,难道余敏知道我有其它女人?那么她知道我跟顾小雅在一起为什么不反对?她可是顾小雅的表姐,女人不都希望男人专一的么? 被她这么一说,我只能尴尬的笑笑。 “好了,不开玩笑了,”余敏见我尴尬地笑着,自己先正式起来,“郝挺,你刚才问我的问题,我可以给你个明确的回答,马一光不是我的人,” “不是,那他是曹阳的人?”我问,虽然我明知道问这样的问题很幼稚,但我现在需要答案。 “据我所知,应该也不是,”余敏道。 “那他是?”知道马一光不是曹阳也不是余敏的人,我的心里松了一口气,除了这两位主官,其它的人应该相对来说比较好应付,毕竟现在有什么事曹阳还会帮我,而且余敏似乎也没有拒绝。 “他是郭书记的人,”余敏道。 “郭书记?”区委副书记郭景铭我是知道的,一个快五十岁中年人,听说很强势,如果马一光是他的人倒真跟他的脾气有几分对路。不过,这也让我刚刚松下去的一口气,又提了上来,如果真是郭书记的人,这还真难办。 “是,郭书记,”余敏道,“所以,这事情恐怕不太好办,” “那”听余敏这么说,我知道,恐怕事情是真的难办,郭景铭的强势是出了名的,而且,因为曹阳和余敏都是直接从市里下派的,而郭景铭却是一直在区里从一个小职员干到现在这个位置,所以他在区里的根基要比这两位广得多。在曹阳和余敏斗争的过程中,郭景铭一直保持着一种中立的姿势,而且牢牢的守着自己的阵地。正是因为他保持中立,曹阳和余敏反而不敢轻视他这个副职,因为只要他倒向任何一方,那么这对立面的另一方将完败。 不过,郭景铭也有个硬伤,那就是他快五十了,已经不可能再连任,所以那些跟着他的下属现在也有点人心惶惶。毕竟如果郭景铭一退,那些下属们就必须重新找大树,否则将会被边缘化,可现在郭景铭还在台上,这些下属想找还不敢找,甚至连这种心思都不能表露出来,因为一旦这些事被郭景铭知道,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将那些准备离弃的下属给踢出自己的阵营。如果说跟着郭景铭,也许到时会没有大树可依靠的话,如果不跟着他,那么现在就会失去依靠。 “那就算了吧,”我道,既然事情不好办,我也不想为难余敏。 “也许,还有个办法,”见我这么说,余敏道。 第五十三章 第五十三章 “哦?”我没想到余敏还会有办法,难道她会对我施以援手给马一光施压?如果这么做,郭景铭会不会为了护犊子而与余敏作对,到时即使他不与曹阳联合,余敏也将处于不利的局面。不行,我不能这么做,虽然一直以来我对余敏没什么好感,但通过今天这一聊天,我发现我从内心里希望她别被曹阳给击败,何况我对曹阳的信任早就动摇,“别,余姐,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让你跟郭书记交恶。” “嗯?郝挺,看样我刚才说的还不全面哈,你讨女人喜欢不仅是因为你嘴甜,而且你还会为他人作想,”余敏道,不过这一次并不象开玩笑的样子,“谁说帮你的办法只有跟郭书记交恶?” “那你?” “不是我,是你,”余敏道。 “我?”我诧异,什么意思?难道余敏的意思是让我将马一光的女儿招到学校当教师?如果真是这样,那不还是让我向马一光低头?我兜了一圈岂不又转回到了原地? 至所以找余敏,就是因为我不想让马一光将我当软柿子捏,因为一旦这种事情传出去,以后所有的那些有点枝枝节节的官员都要将子女或亲戚塞到我们学校,那我们还能成为江城市最优秀的小学么? 现在的机关,好多人尾大不掉,不就是因为他们自恃是领导的子女和亲戚造成的么?官场上本来任人唯贤的风气早被任人唯亲所取代,人人都是有后台的人物,谁还服谁呀?而且,因为有后台,谁也不会为工作中的一些失误,甚至严重错误承担责任,长此以往,造成机关工作作风下降,人浮于事。 “对,就是你自己,”余敏道,“郝挺,其实官场除了利益的交换之外,还要学会利用资源,当然这里无论是正向利用,还是反向利用,只要利用得当,一样可以如鱼得水,” “利用资源?”我可利用的资源不就是曹阳么?我现在的一切都是曹阳为我谋划的,如果说因为今天的聊天,也许我以后会跟余敏的关系更近一步的话,那也是以后。 “钱冒林做了城建局局长,他的继任者桑伟力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到学校检查的这些公安消防、卫生监督部门的头头脑脑们都应该有孩子吧?有孩子就得进学校,有学校那么”余敏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但她的意思我明白了,所以我连忙道,“我明白了,谢谢余姐,” “不用谢我,”余敏道,“我可什么都没帮你,呵呵,” “余姐,你已经帮我大忙了,”我诚恳的道。 “那行吧,看样我得给你个机会感谢我一样,不然,你心里一定过意不去,今天就请我吃饭怎么样?”余敏见我这么说,笑咪咪地问。 “能请美女共进晚餐,求之不得,何况是美女上司,”事情得到了解决,我的心情大好,所以一时倒将余敏区长的身份给忘到了脑后,跟她开起玩笑来。 后来,当我走向官场后我才发现,现在的我是多么的可笑。官场上,就算你和领导的关系再近,只要他(她)是你的领导,你就绝不能跟他(她)随意的开玩笑。因为领导必须随时保持自己的威信,如果下属这种随意的玩笑开惯了,那么以后在工作中,谁还会认真对待? 不过,今天余敏好象心情也不错,并没有追究我的这种有点放肆的玩笑,而是呵呵的笑了一下道,“你还真贫,” 事情的解决出奇的顺利,我根本就没有去麻烦曹阳,而是直接去找了桑伟力。 桑伟力本来是区高中的校长,挂了个副科级。在钱冒林成为城建局局长后,钱冒林力荐他接替了自己的位置,搞得区教育局原来的几个局长心里恨得痒痒的,可没办法,有钱冒林的力荐,有曹阳的拍板,其它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可能企及的馅饼落到了桑伟力的口中。 桑伟力当然知道我跟曹阳的关系,在他当上局长后,对我们江城小学没少照顾,这一次孙如才的所谓素质教育检查完全是小教科自己搞的事,桑伟力根本就不知道。所以,很快,孙如才被狠狠的批了一通,素质教育的整改也立时风消云散。 至于其它的那些什么消防、卫生,桑伟力当然有自己的办法,他本就是区高中校长,那些区里各局长、副局长的,有多少孩子现在都正是读高中的年龄?桑伟力只要跟自己的继任者说一声,以学生去做家长的工作,效果想不好都不行。现在一家都只有一个孩子,而且孩子上了初高中已经是最紧张的时刻,谁家会因为这么一点点小事而影响了孩子的学习,甚至影响到孩子的前途? 当然,后来我才知道,不仅因为桑伟力的原因,余敏也做了一些动作,她在一次调研中,假装无意的跟马一光聊起了他女儿的事,在听说马一光女儿工作还没有妥善安排时,当时就说要将她安排进区机关。 虽然余敏没有说是为了帮我,但女儿已经得到妥善安排的马一光,也没再去追究我的拒绝。 其实,余敏这么做,不仅帮了我,也更帮助了她自己。 马一光是郭景铭的人,郭景铭快到了退休的年龄,马一光的年龄也已经不小。本来,马一光心里想的是,自己反正还有几年就退了,即使到时郭景铭先退,甚至自己的局长被拿下,也无所谓的事,无非是早两三年而已。所以,对于曹阳和余敏这些外来户,特别是他们根基还未完全稳定的时候,马一光甚至可以不放在眼里。但现在不一样了,余敏主动向他伸出了橄榄枝,也就是说,也许在郭景铭退后,自己那两三年的财政局长的位置还是可以无虞的。 身在官位,特别是身处财政局长位置的马一光当然知道这个位置意味着什么,所以如果能延迟两三年让位,那肯定是再好不过。何况,自己本来只想将女儿安排进江城小学做个教师,以后不在官场混饭,所以得罪不得罪官场人物也无所谓,但是余敏要将自己的女儿安排进机关,既然进了机关,就得有人照应,而余敏无疑是最佳人选。 一来,余敏是区长,是区里两个主官之一,也只有她可以与曹阳分庭抗礼。 二来,余敏还年轻,自己快五十了,能在官场照顾女儿几年?如果攀上余敏这棵大树,只要余敏不倒,在她以后近二十年的从政生涯中,自己女儿的后路就是得到保障的。 就这样,马一光轻易就倒向了余敏,而余敏更是在不经意间就收获了一员猛将。 其实,不得不说,曹阳是人精,余敏更不差,她很善于利用机会,本来我认为是麻烦她的事,没想到反而促进了她势力的进一步发展。 等学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处理完,也已到放假的时间。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一年又过去了,在跟学校所有教职工吃了一顿年终聚餐,我一个人骑车往家赶。 知道晚上肯定要喝酒,所以我并没有开车,反而是推出了自己很久不骑的自行车。 自从开上刘婕的汽车,自行车已经被放在车库里太久了,上面落满了灰尘,连基本的颜色都很难辨别出来。在取自行车的时候,我的心中忽然有了一阵酸楚,因为我想到了齐小倩。 在跟齐小倩生活的几年中,我们的生活是清贫的,这辆破旧的自行车陪我度过了多个年头,它就是我与齐小倩生活的见证。可如今,它被搁在了车库里,甚至被灰尘遮住了最初的颜色。这何尝不象我跟齐小倩曾经的生活?由于时间渐渐远去,再加上新人新物的替代,我对齐小倩的印象已经开始模糊。我知道,我还没到仅用大半年时间就会忘记一切的年纪,那是因为我的心里在暗示自己不要去回忆以前的事,齐小倩就象这辆自行车一样应该被尘封。 正因为看到这辆自行车勾起了我的一些伤感,所以在聚餐时,我的兴致并不高。 人就是这样,在兴致好的时候,酒喝得超量也不会感到醉意,可如果心情不佳,再好的酒量也很快就会喝醉。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人更愁。 所以,有点强作笑颜的吃完饭,我就一人独自回家,拒绝了李芸对我的暗示。 冬季的夜晚格外的清冷,整个大街上很少有行人,即使有那么一两个,也是骑着车从我的身边呼啸而过。 人人都在忙碌着生活,人人都在赶向温暖的家,可我呢? 想到回家面对着的刘婕,我的心里又泛起了一阵刺痛。 刘婕昏睡已经快四个月了,她就一直那样静静的躺着,整个人消瘦了许多,虽然姚阿姨是个专业的护工,蓝珊珊也在每天帮着她揉捏身体的各个部位,希望能延缓她的肌肉萎缩。可人力根本无法改变自然的规律,刘婕本来修长的双腿现在已经瘦得象两根麻秆,睡裤套在她的腿上,就象被晾在衣架上一样。她的脸部早就失去了红润,原本紧绷的脸皮,现在也变成包裹在骨骼外面的一层薄薄的皮层。 我很害怕,害怕刘婕就这样,哪一天会突然的离我而去,虽然开始的时候,我还期望着她能够醒来,但现在我发现,这种期望已经越来越渺茫。随着她身体机能的逐渐衰退,她清醒过来的机会将越来越小,也许,我是说也许,也许哪一天,我从外面回来后,就将面对着一具已经冰冷掉的尸体。 就这样想着,无意识的蹬着自己的自行车,突然感觉到一点凉凉的东西落在了脸上。难道是自己的泪水?不,不会,自从齐小倩离去,刘婕受伤,我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有泪水,生活的磨难不是泪水能解决的,只有挺起胸膛去面对。 又有一点冰冷的东西落下,我这才抬起头,稍稍借着路灯看了看远处的天空。 下雪了,天空中不知会时候飘起了小小的雪花,很少,应该是那种风头雪 所谓风头雪,是江城本地的说法,就是指那些处于风雪边界的地方,由于其它地方在下大雪,而这个地方只是因为风的缘故而零落的飘洒下一丝雪花。但风头雪有时也会很快就变成飘飘洒洒的大雪,这主要由风向所决定。 顶风雪,顺风雨,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处于降雪地的上风口,那么很快,我们这里也会下起大雪。 果然,仅一会儿时间,雪儿就飘飘扬扬的多了起来,先是那种零星的,然后是密集的,接着雪花在变大,很快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铺天盖地的泻向了人间。 本来还准备匆匆赶回家的我,反而停车驻足。 江城已经多年没有下这么大的雪了,唯一的一次,应该是我上小学二三年级的时候。那时家里穷,连个象样的衣服鞋子都没有。我记得我们当时穿的是一种叫木屐的鞋子,鞋底是木板做的,然后分别在前后掌钉了两个木块。上面用芦苇花编成,最后再在里面垫上稻草。由于没有袜子,再加上木屐磨脚,雪地路滑,一天下来,我们的脚上都是血泡,对于那样的辛酸,这么多年我记忆犹新。 这也是我后来为什么发愤苦读的原因,当时我的母亲用手抚摸着我冻僵了的小脚,捧在家里炭火盆上烤着的时候,流着泪道,“孩子,要想以后离开这穷疙瘩,别再受这样罪,让你自己和你的孩子永远过上幸福的生活,你就必须好好学习,长大好上大学,努力成为一个城里人。到了城里,哪怕你就是给人家打扫厕所,也比现在呆在这穷沟沟里强。” 母亲的话一直激励着我,伴我读完小学、初中、高中、大学,我的目标是成为一个城里人。所以,在成为江城小学教师之前,我一直认为自己取得了成功,直到工作后我才发现,我多年的努力也只不过是让我从农村进入了城市,在城市里,我仍然是那种最底层。 也正因为这样,我在齐小倩和她的父母面前才是那样的忍气吞声,因为从内心深处,我一直认为,我就是那个小小的贫困农民家的儿子。 可现在呢,我成了校长,可我成了城市的主人了么?没有,一个马一光就可以让我焦头烂额,我仍然还是处于社会的底层。 好想成为主宰自己或别人命运的主人,你就必须足够的强大。 对,足够的强大 也许,就从这一刻起,我的命运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有了一个心里的决定,或是说从心底给自己的一个暗示,我发现自己刚才的那种愁苦不见了,我发现浑身轻盈起来。 跨上自行车,趁着雪花还没有完全覆盖住地面,我猛蹬几下,自行车向家驶去。 回到家,姚阿姨还没睡,她好象在等我,因为我看她几次好象欲言又止。 “姚阿姨,您有事?”我问。 “是这样的,郝老师,马上就快过年了,我想问问你过年是怎么安排的,我们农村人过年家人是要团圆的,所以” 我明白姚阿姨要说什么了,快过年了,她得回家。 “哦,没事的,这样吧,反正我也放假了,姚阿姨,你要是想什么时候回去,就跟我说一声,你随时可以走的,”我道。 “不急的,还有半个月才过年呢,我腊月二十五六回就行,”姚阿姨连忙道,“而且,你放心吧,一过了正月初五我就会过来的。” “不用了,你” “怎么,郝老师,你不要我做护工了?”见我这样说,还没等我说完,姚阿姨就紧张起来了,而且脸上写满了委屈。 她误会了我的意思,她肯定以为是因为她春节想回家,引得我生气了。她本来跟医院是有协议的,我是通过顾小雅的关系将她请到家里来的,如果我这边不再要她,她回医院的可能性就很小。虽然顾小雅答应过她在我不需要她的时候,可以重新安排她进医院,但那是在我不需要的时候,而不是被我解雇的时候。她知道我跟顾小雅是朋友关系,如果我不满意,顾小雅是不会帮她安排的,也就是说她将失去工作。 我也曾经依赖着我的工资生活着,我当然知道工资对于工资阶层,特别是打工者的意义,因数那就是他们甚至他们家庭的整个经济来源,一旦失去,他们的生活将限入困境。 “怎么可能呢,姚阿姨,你误会了,”我连忙道,“春节是我们国人的传统节日,即使是再远的游子,春节也会回家与家人团聚。您春节回家,我完全同意,我的意思是说,您不用那么早急急的赶过来,我要到无宵节以后才开学,您可以好好在家和家人团聚一番。” “郝老师,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听我这么说,姚阿姨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怎么会呢,姚阿姨,你照顾刘婕照顾得这么好,几个月了,她身上连一个褥疮都没有,我挽留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要你?我都决定了,过了年就给您涨工资,噢对了,这是我给您的年终奖金,”说着,我从包里拿出一个包有两千块钱的信封,这是我们今天校领导的工作津贴。 虽然现在两千块钱对我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但对于姚阿姨这样的人来说,应该还是个大数,我知道她的家庭,她家里需要钱。 “郝老师,这可不行,你可是给我工资的,而且,我们当初也没谈奖金的事,”姚阿姨连连摆手道。 “姚阿姨,我记得我当初可说过的,只要你做得好,我还会给你加钱,”我将钱塞进了姚阿姨的手里,“你做的真的很好。” 姚阿姨感激的望着我,貌似有点不知所措。 “收起来吧,这是您该得的,”我道。 “那谢谢你了,郝老师,”姚阿姨道,然后她象下了很大的决心道,“郝老师,我想跟您谈一件事情。” “哦,什么事?”我问。 “我在您家做事是有工资的,珊珊可是全职,而且免费的,她照顾刘婕和您那可是全心全意的,我想,她的意思您应该明白吧?”姚阿姨道。 是啊,蓝珊珊现在还真成了个问题,她从学校办了辞职,在我家里全心全意的照顾着我、刘婕,还有孩子。开始的时候我是坚决不同意的,可我拗不过她的坚决,渐渐的我将她的照顾当成了一种习惯,反而不再去想她的问题。现在经姚阿姨这么一提醒,我倒真的为难起来了,我觉得我有必要跟蓝珊珊好好的谈一谈。 “珊珊,我想跟你好好谈谈,”几天后,姚阿姨回家去了,家里只有我和蓝珊珊,刘婕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儿子自己在房间里玩着自己的玩具,我一脸正式的对蓝珊珊道。 “哦?”蓝珊珊望着我,她不明白我今天为什么这样的正式的跟她说话,“你要跟我说什么事?” “我”虽然早就打好了腹稿,可真要跟蓝珊珊谈起这事,我觉得还是有点为难。 “怎么了?”蓝珊珊坐下来,用手挽住了我的胳膊,姚阿姨不在,她对我亲昵的动作多了许多。 “珊珊,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未来?”在心里天人交织一番,我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什么未来?我现在不是过得挺好的吗?”蓝珊珊问我,“你想说什么?” “珊珊,我有老婆有孩子,我真的不值得你这样,你是个好女孩,你这样做会毁了自己一辈子的,”我道。 “我不这样认为呀,”蓝珊珊道,“郝挺,你知道吗?我已经错过了两次,我不想再错过,” “珊珊,你” “郝挺,你知道吗?在我还在上小学的时候,我的爸爸和妈妈就离了婚,从那以后我和妈妈一直相依为命。直到我考上大学那一年,当我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兴冲冲的向母亲报喜的时候,母亲却给了我一个噩耗,她得了癌症,而且已经无力回天。那时的我,仿佛被雷电击中,整个人瞬间就僵了。我哭着喊着要将母亲送进医院,可母亲跟我说,医生在几个月前就给她下了诊断,最长不会活过三个月。因为我还要高考,母亲一直在隐瞒着,也在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如今,我已经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她终于可以歇歇了,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母亲说话的声音是多么的虚弱。” “没过几天,母亲真的去了,在临去前,她将我叫到病床前,给我讲述了我真实的身世” 第五十五章 第五十五章 房间里,刘婕仍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我转过头,有点狐疑的望着蓝珊珊。 “郝挺,刚才刘婕流泪了,真的,”蓝珊珊知道我望着她是什么意思。 什么?刘婕流泪了?难道刘婕真的醒了? 我再次转过头去,仔细的看着静静的躺在被窝中的刘婕,真的,虽然她现在仍然紧闭着双眼,可她的眼角却有明显的泪迹,而且她的枕巾上也有一团湿湿的印渍。 “刘婕,刘婕?”我压制住心头的激动,柔声的呼唤着,可她却象什么了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仍然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不行,我得赶紧给刘婕联系医生,因为当时她出院时,主治医生赵文明曾跟我说过,一旦刘婕有任何异常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跟他们联系。 对,还有乔恩先,乔恩先也说过,如果刘婕有新的情况也要第一时间通知他,还有谁呢?对,还有曹阳,好象曹阳来看刘婕时,也这么说过。 可现在我已经管不了其他人了,我立即拨通了刘婕在医院时主治医生的电话,“喂,赵医生,我是郝挺,” “郝挺?”显然这么长时间,这位医生早就将我的名字忘掉脑后。 “对,就是刘婕的丈夫,四个月前,我妻子在您的手底下治疗的,车祸,后来一直昏迷未醒,”我道。 “噢,我想起来了,怎么了?有什么新的情况?”医生问我。 “刚才我妻子流泪了,而且好象流了不少,我以为她醒来了,可我叫她她却又不答应,”我道。 “哦?那这样,你家在哪,我立即让医院的救护车去将你妻子接到医院来,她这种现象说不定就是要苏醒的信号,你要知道,昏迷病人在昏睡几个月后苏醒过来是常有的事,有的病人甚至在昏迷许多年后才醒过来。也许,你们的亲情与努力已经唤起了她的部分意识,当然这一切都要等检查后才能知道,”医生道。 “那我需要准备些什么?”听医生这么说,我的心头升起了一阵希望,也许刘婕真的能醒过来。 “现在你什么都不需要准备,一切都等我们检查了再说,”医生道。 既然一切都不需要准备,那我只能静静的守在刘婕的床前,等着救护车的到来。 我向蓝珊珊转述了医生的话,她一边兴奋的与我讨论着刘婕的病情,一边赶紧收拾东西。我这才发现,我是真的兴奋过头了,连起码的刘婕住院所需要的东西都没想起来去收拾。 我当然兴奋,刘婕昏迷的这段日子里,我无时无刻不在盼望她的醒来,虽然我知道这种机会很渺茫,甚至我多次的想到她可能就这么离我而去。可如今,她流泪了,这就是希望,那种失而复得的希望。 在这个世界上,失而复得的那种欣喜与感情的回填是最幸福的过程。 但这种失而复得的欣喜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当我们急匆匆的将刘婕送到医院,赵医生给她仔细的检查后却告诉我,刘婕对周围事物的反应一点没有改变,也就是说,她完全处于沉睡状态。 “不可能,赵医生,我明明看到她流泪了,而且流了不少,”我仍不死心,虽然赵医生已经跟我解释了多次。 “郝老师,我已经跟你解释多遍了,流泪并不一定就是人对于外界事物的思维感应,许多情况下只是一种机体本能的对外界反应的应激作用。如组成眼睛的角膜、虹膜、睫状体等组织病变,烟尘、化学物品的刺激,以及泪道的堵塞等。人的泪道一旦堵塞,正常分泌的泪液没办法进入鼻腔,就会出现流泪的样子。”赵文明道。 “可”我还想说什么,但我发现自己的这些说明太苍白无力,赵文明已经说得很清楚,这也许只是一次特殊的意外。 “真的,郝老师,这种情况在昏迷病人中也常见,不过能流泪也说明一个现象,那就是病人现在的机体功能还是正常的,好好照顾她吧,也许有一天她真的会醒过来。”赵文明道。 “她一定会醒过来的,一定,”我嘴里念叨着。 “医生,那现在病人怎么办,我们是不是要去办住院手续?”蓝珊珊知道我现在肯定是极度的失望,所以主动问医生道。 “病人这样的情况不需要办理住院手续,最好还是回家照顾,”赵文明道,“而且现在马上就要春节了,到时医生、护士也会休息,医院的照料反而不及家里照顾得好。我看了一下病人的护理情况,几个月时间,病人身上一点褥疮都没有,说明你们家人照顾得很好,没有必要让病人呆在医院。何况医院本身就是个比较脏的地方,各种病菌滋生,病人在身体还很虚弱的情况下,最好能有个清洁的环境,而且” 我没再听赵文明在说什么,我的心里一直被这那种失而复得,得而复失的巨大情感落差所笼罩着。 “郝挺?你怎么在这?”正在这时,我听到了一个人的声音,循声望去,站在我面前的竟然是乔恩先。 “乔乔队长,你怎么在这?”被乔恩先从自己的感情世界里惊醒,我不禁随口问道。 “噢,我这边一个嫌疑人企图自杀,送到医院抢救,刚刚脱离危险,”乔恩先道,“你呢?” “我,我看到刘婕流泪了,我以为她会醒来,可医生检查后说这只是正常现象,这”我不想再说下去,因为这种巨大的失望让我的心灵再次遭受了重创。 其实我也知道这是因为自己不懂医学的缘故,如果当初我就知道刘婕的流泪可能会是由各种原因造成的,那么我就不会有那样的欣喜和希望。可如今,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还真是这样。 “哦?”乔恩先听了我的话,貌似在略有所思,只是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突然,乔恩先看了一眼赵文明白大褂前的胸牌,对赵文明道,“赵医生,象病人这样昏睡了几个月出现流泪现象,会不会是一种苏醒的信号?” “你是谁?这个问题我已经跟郝老师解释过了,这只是其中的一种情况,”赵文明道。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医学常识的人会认为病人流泪就是一个苏醒的信号对吗?”乔恩先问。 “你什么意思?”赵文明一时没明白乔恩先话里的意思,别说乔恩先没明白,我也没明白,因为赵文明已经表述的很清楚,乔恩先为什么要再问一遍? “我的意思是说,一般情况下,我们认为昏睡病人躺在床上是没有知觉的,但如果某一天,她的身体出现了一些异动,如流泪、手指或脚趾的运动,甚至眼球的转动,在普通人想来是不是就会觉得病人有可能苏醒了。当然,我知道,这些要经过医生的检查,也许大多数都是一些一过性的表象,是这样吗?”乔恩先解释道。 “嗯,是这样,对于没有医学常识的人来说,一般都会这样认为,就算是我们医生,也不敢轻易的下结论说这些病人的这些异动是不是苏醒的前兆,所以我们必须做系统的检查才能得出相应的结论,”赵文明道。 “我明白了,”乔恩先道,随即他从口袋里掏出了警官证,“赵医生,我是市公安局刑侦大队的乔恩先,我想请问现在有多少人知道病人这次流泪只是一过性的,并不是苏醒的前兆?” “你什么意思?”赵文明可能有点糊涂了。 其实不仅赵文明,连我也糊涂了,“乔队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郝挺,我一会跟你慢慢解释,”乔恩先对我道,然后又转头向赵文明。 “除了我们这当班的两个护士和我,其它没人知道,”赵文明道。 “刚才病人做了那么多检查,经过那么多科室,其它科室的人不会知道么?”乔恩先问。 “不会,”赵文明道,“病人去其它科室只是检查其中的某一项指标,只有这些检查结果最终汇总到我这,才能由我做出最后的判断,一两项指标是说明不了问题的。” “那好,赵医生,请你现在就去告诉那两个护士,让她们不要对外说病人根本没有苏醒迹象的检查结果,”乔恩先道。 “为什么?”赵文明问。 “因为病人的昏迷跟一桩刑事案件有关,我希望您和两位护士能对病人的身体康复情况保密,”乔恩先道,“具体的公文我马上会让局里传真给你们医院。” “那好,”赵文明知道当初刘婕住院是因为车祸的原因,只不过当时定的是交通肇事,现在听说跟刑事案有关,他也重视起来了,立即找那两个护士去了。 “乔队长,什么情况?”等赵文明走后,我问道。 “郝挺,刚才听你说了这件事,我想到了一个方法,也许我们能抓到害刘婕的凶手,”乔恩先道,“我们已经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可对方做的很干净,虽然我们明知道这是一桩谋杀案,但这么长时间却毫无进展,这一次,我们有了机会。” “什么机会?”我问。 “这位是?”可能是乔恩先要跟我说比较重要的事,所以他看到蓝珊珊在我的身边,并没有直接说下去。 “这是我师妹,也是我同事,帮我照顾刘婕的,”我道。 “那好,”乔恩先道,“既然是你师妹,我就直说了,希望这位老师也替我们保密,因为这还需要你们的配合。” “你说吧,我们应该怎么配合你们?”听说能抓到谋杀刘婕的凶手,我心里一阵激动。 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一直不敢相信刘婕是遭人谋杀的,虽然我并不怀疑陆卫林的判断,可乔恩先他们这么长时间一点线索都找不到,我已经渐渐淡忘了这件事,而是全身心的投入到照顾刘婕的事上来。 可现在,乔恩先说有可能抓到凶手,那我倒想看看,到底是谁想置刘婕于死地,我们究竟跟他有多大的仇恨? “这样,郝挺,刘婕可能暂时不能回家,”乔恩先道。 “啊?”刚才赵文明说了,象刘婕这样情况最好是回家照顾,毕竟医院马上过年的时候也要放假,到时医生与护士要休息,在医院照顾还不如在家里照顾来得方便。而且医院里感染的机率比较大,象刘婕这样虚弱的身体很容易就会被感染。 可想到能抓住凶手,能为刘婕讨回公道,我还是答应了,“好吧,你有什么安排,尽管说。” “是这样,谋杀刘婕的凶手我们一直都没有抓到,甚至连怀疑的对象都没有,我们曾经调查过几个可能的对象,甚至包括你。但都被一一排除了,而其它人,我们实在找不到他们谋害刘婕的动机。但有一点我们坚信,凶手当时的目的就是要置刘婕于死地,他绝不想到刘婕会是现在这样一种状态。”乔恩先道,“当然,也正因为这样,凶手肯定也在担心,因为他肯定不知道在他行凶过程中,刘婕是否发现了什么,所以他一定会怕刘婕醒来,” “你的意思是说?”我终于明白乔恩先说的什么意思了,怪不得他要赵文明跟两个护士交待,不要将刘婕依然如故的状态说出去,他要给凶手释放一个信息,那就是——刘婕可能要醒过来了。 如果凶手得到这个信息的话会怎么做?很显然,再次行凶,如果说第一次行凶凶手还有选择去做和不做的话,这一次,他必须去做。一旦刘婕醒来,凶手就有可能立即进入警方的视野并被抓获,因为他绝不知道在自己行凶的那一刹那,刘婕知道了哪些东西。他当时肯定是想一击致命的,所以有些保护措施就不可能做得那么到位。 人都这样的惯性思维,如果去做一件事,怕被人发现,他一定小心翼翼。可如果已经将对方看成了一个死人,那么他一定会放松很多,谁也不怕死人会对外说出什么。 可这样,就要将刘婕置于危险之中了,如果说她在完全正常的时候还能有一丝自我保护能力的话,现在可是完全直接暴露在凶手的屠刀下。 “不行,我不能将刘婕置于这样的危险之中,”想到这,我断然的拒绝了乔恩先的建议。 “放心吧,我们会安排警力保护的,”乔恩先道。 警力?警方能二十四小时保护?凶手既然敢杀人,那就是个穷凶极恶的家伙,刘婕已经这样,我不想她再遭受到任何可能的伤害。 “不行,”我道,“她本就是个苦命的人,如今更是这样了,我不能再将她置于危险之中,” “师兄,我看可以,”此时,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蓝珊珊突然道。 我有点惊讶的看着她。 “也许你不想刘婕再受一丝伤害,但你觉得刘婕愿意就这么不明不白躺在这吗?我想她肯定希望警方能尽快的抓到凶手,还她一个公道。再说了,要么刘婕不能醒来,只要她能醒来,哪怕有一点醒来的迹象,凶手恐怕也不会放过她,”蓝珊珊道,“所以我觉得,你应该同意乔警官的建议,只是我想跟乔警官提个建议。” “你说,”见蓝珊珊在劝我,乔恩先连忙道。 “我建议弄一个两个人的病房,里面再安排一个病人,乔队长明白我的意思吧?”蓝珊珊道。 “这个,我当然明白,行,就这样办,”乔恩先道,“郝挺,我还是希望你能配合我们,你看?” “好吧,”蓝珊珊说得没错,我不能让刘婕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躺在这,作为丈夫,我有义务去帮警方查明真相,找到谋杀她的凶手。 “那我这就去安排,”乔恩先道。 当晚,刘婕被安排到了病房里,而且还安排了一个病人,一个三十二三岁的女性患者,病历上写着,撞击,脑震荡。 我知道这是警方安排保护刘婕的人,只是警方只安排这么个女人,我觉得还是有点心里担忧,虽然警察都经过简单的格斗训练,但现实中的这些警察大多养尊处优惯了,何况是女警,如果凶手是个健壮的男子,她有能力将对方成功控制么? 现实生活中,象那种我们在电影电视中看到的那些具有高超身手的警察根本是少之又少,你没看那些警察在进行行动时,一般都是四五个,甚至七八个人去摁一个犯人?一个人,还不知是谁把谁给弄翻呢。 不过第二天,我心就放下了不少,因为这次来的是一对夫妻,对外说是这个‘女病人’的妹妹和妹夫,而且你别说,这个‘妹妹’跟‘女病人’还真有点相似,可见乔恩先确实是花了心思的。 赵文明每天来给刘婕挂水,其实主要是一些营养物质,而那个女病人也经常吊着个水瓶,当然那就是普通盐水或糖水了。 在这期间,按照乔恩先的吩咐,无论接到谁的电话都要跟对方有意无意的说起,刘婕可能要苏醒的事,因为他认为,凶手可能就在我的周围。 乔恩先总觉得,齐小倩的死与刘婕的被谋杀会不会是同一个人所为,抑或是同一个人在幕后指使。所以,他们也到齐小倩支边的地方去调查过,可对方的地方政府似乎并不配合,他们认为,齐小倩的死就是个意外。而且这是得到当时双方政府和警方共认的,现在我们再去查这个案子,有点对他们的不信任,而且,作为支边干部,出现意外死亡,也许还可以说得过去,如果是被谋杀,那么,对于他们这个非常贫穷,迫切需要各地援助的落后地区来说,这将是个致命的打击。哪个地方政府愿意将自己的职工派到这么一个不安全的地方来?既然江城的支边干部能被谋杀,那么其它地方来的支边干部呢? 对于当地的做法,乔恩先说他也能理解。而且,他们在当地也做了些调查,由于并没有多少现场证据,再加上那些局里的职工肯定也被当地政府下达过封口令,所以一直也没有查到任何线索。 我能明白乔恩先的压力,自从他上任以来,江城市发生了三起人命案,而到现在为止,一桩都没有破,别说破,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齐小倩死了,虽然不是在江城,却是江城的干部。刘婕被撞成了植物人,而且已被陆卫林确认为谋杀。杨丽丽死了,同样死于谋杀。可这三个案子,却都被扔进一个迷宫一样,乔恩先左冲右突,却找不到一点可能的进展。如今,刘婕出了这样的异动,这也许就是打开这个迷宫的一把钥匙,所以他只能紧紧的抓着不放。 听了我的回复,有不少熟悉的人都来看望了刘婕,其中包括李芸、郝强、唐峻、曹阳,还有学校的一些同事,甚至包括陆蔚。 陆蔚已正式走马上任,成了建安公司的董事长,在这过程中,唐峻虽然对陆蔚的能力提出过质疑,但随着陆蔚到任后的几桩大事的处理,唐峻就已经完全认可了她,而且现在两人合作的相当不错。 每一个人其实都是过一遍警察的筛选,但却没有一个人怀疑刘婕的邻床会是一个假病人,因为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刘婕身上。虽然刘婕还是躺在那一动不动,但按赵文明教我的说法,我一遍一遍的向前来看望刘婕的人说着早就背熟的台词,什么‘她现在生命体征较以前已经有了较大改观,’‘她有时会流泪,而且次数好象多起来了,前两天又流了一次,’‘医生做了检查,可能近期会醒过来,’等等。 所有的人都留下了美好的祝愿,祝愿刘婕能早点康复,虽然我知道这祝愿有点不太现实,但听着听着,我自己都觉得似乎那一天真的不远了。 希特勒之所有能让那么多的士兵为其效死,除了纳粹的精神教育,更因为他有一个好的宣传部长——保罗.约瑟夫.戈培尔。戈培尔就说过,谎言重复一千遍也会变成真理。在宣传上,戈培尔确实是个能人,虽然他犯下了严重的战争罪行。戈培尔认为宣传的唯一目的就是使人相信。“真理是无关紧要的,完全服从于策略的心理,”“信仰什么这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只要我们有信仰”。 正因为自己也似乎觉得那一天真的不远,所以我跟别人再一次介绍刘婕的‘病情’时,就会更加的自然,因为我的心里此时也充满了对那一刻的期盼。 而临床的那位病人,恐怕也完全受‘谎言说一千次也变成真理’的影响,她的表现更专业,有时,我甚至会怀疑她是不是个演员。因为当有人来看望刘婕的时候,她那种因‘脑震荡’表现出来的痛苦非常的真实。 几天过去了,陆陆续续的有人来看望刘婕,隔壁‘病人’的陪护人员也在不停的变换,但一般情况下总会保持有人在。这也符合客观事实,脑震荡病人经常会出现头晕、呕吐、眩晕等症状,身边根本脱不开人。 蓝珊珊每天在饭点的时候给我送饭,她不想遇到学校的同事,因为这个时候,是不会有人来看望病人的。 有时,晚上蓝珊珊也会替我在医院照顾刘婕,让我回到家里睡一个踏实的安稳觉,医院那种小床根本无法酣然入睡。 当然,还有的就是我需要参加一些实在推不掉的应酬的时候,蓝珊珊也会帮我去顶一下班。 就象今天,曹阳约了我谈开春后,清扬路拓宽和旧城改造的事,他说了,虽然刘婕现在成了这样,但建安公司还要运转,建安公司那么多的职工还得要饭吃,不能鸿泰小区一结束,建安公司就解散。 在这件事情上我从心底里感激曹阳,如果没有他建安公司根本就不可能成立,更别说能长期存在下去,而我的副校校职位同样来自于他的鼎力相助。 我现在发现,我对曹阳的感情是非常复杂的,一方面,我从心底感激他,感激他对我的帮助;一方面,我又在怀疑他,怀疑他会不是有其它的阴谋,我甚至怀疑他是杀害杨丽丽的凶手。我知道这种怀疑毫无根据,但却就是在内心中有这种想法,这可能就是王新和杨丽丽对往事的描述让我对曹阳有了一种负面的情感。 不管怎么说,直到现在,曹阳自己还处在伤痛之中的时候,还能想着建安公司,这还是让我非常感激的。 只不过,我的这种感激很快被一种惊喜给冲刷干净,因为乔恩先给我打来电话,案情获得重大进展。 第五十六章 第五十六章 白天在医院忙了一天后,晚上蓝珊珊说要替换我,让我回家好好的睡一觉。回到家里我才发现,马上快过年了,可我家里的年货却什么也没准备。于是就推着小车,带着儿子,来到了超市。 超市里到处都挂着红色的灯笼,有的地方贴着大大的福字,而一些‘春节大放送’‘春节大减价’‘年终红利发放’的标语更是一张张的贴在最醒目的位置。 春节是中国人最传统的节日,也是最盛大的节日,这个时刻,不分男女老幼,不分种族语言,不分地理距离,是凡有中国人的地方,到处都是一片喜气洋洋。走在这样喜庆的氛围中,这么多天来的阴霾的心情,总算有了一点稍稍的释放。 儿子在超市里欢快的跑着,各种玩具是他的最爱,他嘴里哇哇的一个人自言自语,然后拿起一辆装电池的汽车模型,一个人在地上开心的玩了起来。 看着儿子开心的笑容,再看看这喜庆的氛围,我突然觉得我最近是不是过得太抑郁了。可这么多年,我过得不抑郁吗? 自从工作,我就一直以一个小教师的角色存在着,空有那上九天揽月的豪情,却无下五洋捉鳖机遇。然后,渐渐的,我被岁月给打磨得象个风烛残年的老者,每天除了学校与家外,基本没有什么其它的生活,而在学校里不得志,在家更是不开心,齐小倩的强悍让我甚至无法正视我自己的存在。 齐小倩去了,少了个束缚我的人,但我却又存在于深深的自责中,我总觉得齐小倩的离去与我有莫大的关系,如果不是我当场捉奸,她决不会去支边,如果她不去支边,怎么可能出那样的车祸? 我唯一幸福的时期,是跟刘婕结婚后,放开了对齐小倩的自责,对蓝珊珊的愧疚,我刚刚觉得自己就是那幸福的人。可一场车祸又将我拉进了暗不见底的深渊。 是啊,我过得太抑郁了,连以前的年都过得不快乐,因为我要体会着自己父母的孤独,却硬着头皮去假装快乐的讨好着齐小倩的父母。 如今,也许今年是我最不需要烦心的一个春节,因为刘婕的缘故,我不需要到任何地方去过春节,我就在我家,我自己的家。 也许是无意识,也许是冥冥之中,我将手伸进了棉衣的口袋,我碰到了自己的手机。 刚将手机拿出口袋,一阵电话铃声就传进了耳朵。 幸亏我将手机拿出来,否则在如此喧闹的超市,再响的铃声也不可能听到。 电话是乔恩先打来的,“郝挺,你现在在哪?” “我在超市买点过年的东西,”我道,“怎么了,乔队长有事?” 虽然乔恩先以前跟我说过,让我叫他乔哥,但因为刘婕和杨丽丽案子关系,我却很难叫出口,反而觉得叫乔队长会顺口得多。 “罪犯抓到了,”乔恩先道,语气中抑制不住兴奋。 什么?突然间,我木然了,罪犯抓到了?我当然明白乔恩先这句话的意思,也就是说,那安排在刘婕房间里的警察将要谋杀刘婕的人给抓住了,乔恩先的计策成功了。 “哦?我立即赶去,”我道,我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 “这倒不用了,人已经被我们的人带回局里,我们要突击审讯,我只是告诉你一声。另外,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明天你就可以给刘婕办出院手续了,毕竟医院里没有家里方便,”乔恩先道,“还有,我跟局里提出了申请,因为刘婕这次住院是配合我们抓捕罪犯,所以局里会出一部分工作经费作为刘婕的住院费用,钱虽然不多,但表示一下我们对你们配合的感谢。” “乔哥,这应该是我们感谢你,怎么能还要钱呢,”我发现自己在不经意间居然将‘乔队长’三个字很自然的改成了‘乔哥’。 我现在终于明白,其实人与人之间的称呼直接表明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当关系很远时,你再怎么想亲热也亲热不起来。可真当你内心充满感情时,你再怎么想拉开距离也拉不开。 “这是应该的,”乔恩先道,“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还得回局里,有好消息我会尽快通知你,” 我知道,乔恩先说的这些好消息无非是是否能查到真正的凶手,毕竟有关案件的一些保密部分的东西他是不会对我讲的,就象齐小倩的案子,到现在他都没有跟说过具体细节。 可奇怪的是,在这之后,几天的时间,乔恩先却并没有给我打电话。 难道说,他那里并没有什么进展? 不可能吧,乔恩先他们这些人都专是专业的刑侦人员,更是审讯的高手,一个嫌犯到他们这难道还能咬着不松口? 也许是快过春节了,大家都在忙着过年的事,又或者。我在给自己找各种可能的解释,但内心那种希望得到真相的焦渴,让我不止一次的想拿起电话拨过去。 最终,我还是忍住了,我知道如果没有什么进展,我就是拨过去也没什么用,如果有结果,乔恩先一定会告诉我。 既然在这件事上我无能为力,那么我也就只好全心全意的忙着照顾刘婕和过年。 我将林俊阳接了过来,我希望过年的时候,孩子能跟刘婕在一起,虽然我明知道刘婕是没有任何感觉的,但有孩子在身边,对于父母来说总是一个安慰,我希望有一天,刘婕能够感知。 本来我是希望父母能一起到江城来过年的,可母亲说他们不想离开家,而且郝强在回家之前也跟我说过,今年春节他还会将老人们聚到了一起的。 年三十晚上,我们一家四口,不,一家五口,除了我、刘婕和两个孩子外,还有蓝珊珊。 蓝珊珊在做饭,两个孩子在疯闹着,我来房间里帮刘婕擦洗身子,然后给她换上新衣服。 刘婕的身子越来越瘦弱,她本来有一米六几,体重也有近一百一十斤,可现在,我给她翻身的时候,却毫不费力。她现在的体重也许只有**十斤,再这样下去,恐怕她撑不了多久。 “刘婕,你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呀,”给她擦好身子,换上干净的新衣服,坐在她的病床前,握着她有点干枯的手,“你知道吗?孩子们都很好,很健康。他们需要妈妈,你还记得吗?我们刚结婚的时候,带着两个人孩子去郊游,孩子们是多么的快乐啊。可现在,这几个月,孩子们连一次出去玩的机会都没有。有妈的孩子象块宝,没妈的孩子象根草,孩子们多么希望你这个妈能醒过来,站起来,牵着他们的小手,象其它小朋友的妈妈一样,带着他们去公园、去游乐场、去迪斯尼乐园。刘婕,你是不是在心里对我有什么意见,你不愿意看到我的荒唐,所以你才不愿醒来?你醒来吧,我发誓,只要你醒来,你以后有任何要求我都满足你,真的,刘婕,醒来吧” 我就这样一个人自言自语着,刘婕仍旧一动不动的躺着,对我的诉说没有一点反应。 无奈的摇摇头,我起身,替她将被子掖好,然后去餐厅。 蓝珊珊准备了丰盛的年夜饭,这都是这几个月蓝珊珊从姚阿姨那里学来的。 “阳阳、宝宝,吃饭了,”我叫了一声两个还在玩闹的孩子。 孩子们走了出来,然后林俊阳带着宝宝去洗手。 我给每个孩子倒好饮料,我和蓝珊珊的杯子里倒了点红酒。 虽然我酒量不小,但平时在家里我是不喝酒的,只因为今天是年三十。 可就在我给所有人杯子都满上的时候,儿子却突然从椅子里跳下来向厨房跑去。 我和蓝珊珊都愣了一下,然后看着儿子踮着脚尖去够放在灶台上的筷子,还有玻璃杯。 “宝宝,干嘛呢,别把杯子弄掉下来跌破了,”我赶紧起身,儿子还小,拿这些东西还不是太稳。 “爸爸,我给妈妈拿一双筷子和一个杯子,我要让妈妈跟我们一起吃饭,”儿子奶声奶气的回答。 瞬间,我的眼眶里浸满了泪水。 多么懂事的儿子 此时,我的内心除了对儿子的感动,甚至有了一丝对刘婕的不满,刘婕,你看到了吗?孩子们是多么的希望你能醒来,难道你就愿意这么一直的躺着,一直让他们失望着? 我知道,我的这种不满对刘婕来说是无用的,因为她根本感受不到。 接下来的晚饭时间,我们虽然极力的想将气氛搞得欢庆一点,可因为儿子的那句话,我觉得怎么也欢庆不起来,蓝珊珊可能也是感觉到了我的变化,也没有象以前那样哄闹。 倒是分发压岁钱的时候,两个孩子闹腾着厉害。 我给了林俊阳两百块,给了儿子两张十块的,儿子不高兴了,他虽然不认识钞票的面值,可他比来比去发现自己的钞票没有林俊阳的大,非要跟林俊阳换。 林俊阳已经四年级了,当然知道一百元和十元的区别,死活不肯,看着两个孩子闹腾,沉寂的家里才有了欢乐的气氛。 后来蓝珊珊从自己的钱包里又拿出两张一百的给了儿子,然后将林俊阳拉到旁边又给了他两张。 儿子在仔细的观察了自己的钞票后,发现自己的跟林俊阳的一般大,而且还多出两张小的,终于不再追着林俊阳要互换。 “珊珊,这是你的压岁钱,”儿子和林俊阳看电视去了,我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卡,卡里有五万元。 “干嘛?”蓝珊珊没有接,而是直直的望着我。 “这么长时间,你照顾刘婕太辛苦了,我”我知道这样的做可能有点不太合适,可以前每次我要给蓝珊珊钱时,她都不肯要,所以,我只能借着这个机会给。 “郝挺,你是不是还把我当外人?”蓝珊珊没接,而是有点不高兴的看着我。 “我”我早知道会是这样。 “把你钱包给我,”蓝珊珊向我伸出了手。 我有点狐疑的看着她,她要我钱包干嘛? 将钱包递过去,蓝珊珊将我的钱包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张一百的钞票,再将钱包还给我,然后将那张钞票在我面前晃了晃,“我不认卡,只认现金,作为当家人,你必需给我发压岁钱,呶,看着,我收了啊。”说着,她将钱揣进了自己的口袋。 我发现,在她说‘当家人’的时候,脸色微微红了一下。 看着蓝珊珊微红的脸,我的心里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悸动,虽然这种悸动一纵即逝。 电视看到快十二点的时候,两个孩子终于撑不住了,一个倒在沙发上就睡了起来,另一个也在哈欠连天。 等两个孩子睡去的时候,蓝珊珊也提出要回去。 这一段时间,姚阿姨回家后,蓝珊珊有时会住在这里,可今天林俊阳在,蓝珊珊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回去住,毕竟林俊阳已经小学四年级,很多东西他是知道的。 “别回去了吧,明天咱们早点起来就是了,”我搂着蓝珊珊的肩道。 “被孩子们看到不好的,”蓝珊珊道。 “没事,天一亮咱们就起来了,孩子们不知要睡到什么时候呢,”我道。 “那可不行,”蓝珊珊道,“在我们老家,每年的大年初一早上,都是男人起床做早饭,女人是起得很晚的,如果那一天女人起早了,寓义是很不好的。” 这种说法,我在老家的时候也听说过。说如果大年初一早上女人起得太早,要么是寡妇,要么就是一辈子的劳碌命。 “那?” “我还是回去,明天早上你早饭好了先把孩子们弄起来,然后打电话给我。”蓝珊珊道。 “那好吧,”也只能这样我道。 第二天,所有人都开始忙着拜年,包括我在内。 虽然时代在进步,但新春拜年的习俗却一点都没有改变,而且还被认为是新年间最重要的活动之一。当然,不同人之间拜年的目的也不尽相同,同事朋友之间,只是相互给个祝福。而上下级之间,官商之间,或者民官之间,这种拜年就又多了一层交流、交际与交道的意思。而孩子们的拜年则只是讨个新年利市,高高兴的拿上个吃的、玩的、红包冲喜。 几天年就这么过去了,迎来送往,相互拜年,再加上孩子天天在家里闹着,不经意就到了开学的时间。 开学的当天,我们一起到学校开了个会,然后就是同事聚餐。 在饭桌上,大家聊着假期和春节里的各种新鲜事,有的更是讲起了一些关于拜年的笑话。 其中一个叫魏刚的老师道,“有个傻小子要去拜年,可是他傻,张嘴就会让人家看出破绽。家人愁死啦,就给他三十两银子,让他出门去学话!这学话去那学啊!出门看到一个钓鱼的,正在那上火呢,钓半天鱼一条没钓上来。张口说道,很好一坑水儿就是没有鱼儿!傻小子一听赶紧凑上去说,钓鱼的莫走,俺给你十两银子你教会我说这话如何?钓鱼的一听感觉蛮划算的就如数教给他!学会这话,傻小子继续往前走,正赶上,一个人过独木桥,错在中间,皱着眉头说,双桥好过,独木难行!傻小子一听,感觉这话也不错,就说,我让你先行,再给你十两银子教我说这话如何?这人一听感觉主意不错就教给他啦!学会话,傻小子继续前走,正赶上个拾粪的被狗追,回头就说,看你老狗再呲牙,狠狠给你一粪钗!傻小子一听这话也不错,就赶上前去说,你教会我我给你银子十两如何?拾粪的感觉这主意不错就都给他说!买完这三句话,傻小子高高兴兴的回家。去得丈人家,因为是新姑爷,好多人来闹姑爷,给他一杯水却没上茶,他想起第一句话就说,哎,很好一坑水儿就是没有鱼儿!大家一听,不错啊,还知道没有鱼,这那傻啊!吃饭的时候,给他一根筷子,他一看想起第二句话就说,双桥好过独木难行!大家一听,这新姑爷不错啊,咋都说傻啊!他丈人在一旁觉得有点心疼就出来劝解说,大家别闹啦,都来吃饭吧!这傻小子一看,想起了第三句话,就对他丈人说,看你老狗再呲牙狠狠给你一粪钗!” 噗,所有的人都笑了起来,有人还笑喷了。 接着,又有人开始讲 “郝校长,你也得给我们来一个,”当大多数人都讲得差不多的时候,李芸对我道。 “呃”我确实不听过什么有关拜年的笑话,而且我平时也不太关注这些,所以一时却想不起来讲什么了,“我这还真没有拜年的笑话,这” “不一定是拜年的,其它笑话也行,大过年的嘛,大家就图个乐子,”李芸道。 “那好吧,我也学着魏老师刚才讲的那个故事讲一个傻子学话的事,”我道,“不过,我这故事里不是一个傻子,而是两个傻子。话说以前一个地主,生了两个儿子,可两个儿子都是傻子。儿子渐渐长大,老地主可就愁死了,两个儿子都这样,怎么办啊。于是,有一天,他就将两个儿子召集起来道,‘今天我给你们每人一两银子,你们每人都给我出去学一句话回来,这样,天天学天天学,以后你们就会说有学问的话了,’。两个儿子虽然傻,但也知道自己是傻子,老是被人瞧不起,因此齐声答应。两个人拿着银子出门,大儿子向城东,走着走着大儿子看到个卖麻团的在那吆喝,‘麻团嘞,滚热的,糖包的,哪吃的’。哎,他觉得不错,而且用江城本地方言叫起来,格外好听。于是就要跟卖麻团的学吆喝,卖麻团的一个月也就挣个两把银子,看教几句吆喝就能赚一两银子当然高兴,于就教他。二儿子向城西,进了一座寺庙,一进门就听到一个游客在念叨,‘一进山门四下望,四大金刚列两旁,菩萨的肚子有宣缸大,放出屁来震天下,’二儿子觉得不错,也要学,这游客白赚一两银子,当然愿意。晚上,两个儿子屁颠屁颠的回来了,老地主道,‘今天出去学到好句子了吗?’,两个儿子都道,‘学到了,学到了’,老地主道,‘那你们说来我听听,’大儿子说,‘我先说’,小儿子道,‘不行,我先说,’大儿子说,‘我学到的话好听’,小儿子也说,‘我学到的话好听,’两个儿子抢得不可开交,老地主也没办法,只好道,‘你们都别争了,一人一句的说,老大先开始,’老子发话了,两个儿子才不争,由老大先说。大儿子道,‘一进山门四下望’,二儿子接口道,‘麻团嘞’,大儿子继续道,‘四大金刚立两旁’,小儿子接道,‘滚热的’,大儿子道,‘菩萨的肚子有宣缸大’,小儿子道,‘糖包的’,大儿子继续最后一句,‘放出屁来震天下,’小儿子立即接口,‘哪吃的’” 噗,哈哈,所以人都笑着前仰后翻。 我知道,我的这个笑话并不算太好笑,但所有人都表现出无比好笑的样子,就象我这个笑话是今天所有笑话中最好笑的一个。这就是现实,因为我是主持工作的副校长,学校实际上的一把手,我的决定影响着在座每位的收入与前途。 其实社会就是如此,学校虽然相对来说比较干净,但也是个浓缩的社会,学校里的老师虽然大多数有着知识分子的清高,但也都得为五斗米折腰,象朱自清那样,宁愿饿死也不吃洋米洋面的知识分子,毕竟少之又少。 在一阵的夸张的哄笑过后,大家再次开始喝酒 “哎,你们知道吗?兴和中心小学的校长死了,”吃了一会,坐在我隔壁的教导主任突然冒出了一句话。 “什么?”我怀疑自己没听清,兴和县中心小学校长,不是田耕友么? “兴和县中心小学校长,田耕友死了,”教导主任重复道。 “死了?”我的心里不是惊讶,而是突然掠过一阵如灵光一现般的东西。 第五十七章 第五十七章 我很想抓住刚才脑海里掠过的那一阵灵光,可那玩意是那么的虚无飘渺,我好象怎么着都抓不着一点点影子。 此时,我有一种掉落在大海中的感觉,远处明明有一根救命的稻草,可却是那样的遥远,遥远到我根本无法企及。 “郝校长,郝校长?”旁边,教导主任正端着酒杯,他们刚才在议论田耕友死因的时候,我居然一点都没听到。 “啊?呃,来,”我轻轻晃了一下脑袋,端起了酒杯,刚才的那点灵光早已随风消散。 喝下满满的一小杯酒,放下酒杯后,当我再想捡拾起刚才的那点灵光时,发现我的脑海里已经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了。 这样的场合也不由得我多想,刚想想点什么,那边又有人端起了酒杯 我现在是学校实际的负责人,同事们当然不会放过这个与我亲近的机会,而为了创造更融洽的同事关系,我也是来者不拒。 很快,我就有了醉意 我的酒量算好的,以前就能喝个六七两,后来当了副校长,特别是成了主持工作的副校长后,吃饭的机会增加了。喝酒的机会也就增加了,我发现,每醉一回,我的酒量就要上升一回,现在一斤酒恐怕都不问题。可现在连我都有醉意了,可想而知其它同事。 “郝郝校长,我我再敬敬你一一杯,”这个时候,教导主任大着舌头,又向我端起了酒杯,“我我们学学校,在在郝校校长的带带领下,一一定会会更更上一一层楼,” 听他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觉得难受,一句话说上半天,这感觉 “郭主任,你喝多了,”我伸手揽住了教导主任的肩膀,“今天我们就到这吧,下次我们再聚,好不好?” “不不行,郝郝校长,不不瞒你说,你你刚刚当副校校长的时时候,是是有不不少人不服,但但我是真真心的拥拥护你,你比老老孙强强多了,我”教导主任还在结结巴巴的说着,我赶紧打断了他的话。 我不想让人将我与孙如才进行比较,孙如才是借势上位的,我同样的是借势上位,现在的我并没有将江城小学的整体实力提升多少。相反,这一次如果不是余敏点拨,我说不定还真就栽在了孙如才和马一光的手中。 “郭主任,孙校长可是我们多年的老校长,我们都要向他学习的,”我道,我知道在座有不少是孙如才的人,虽然我现在是学校的一把手,但孙如才是区教育局小教科的科长,更有个做副局长的岳父,好多人升职称还在他手里呢。 “哪?呃,倒也是哈,老孙”教导主任显然意识到了自己刚才一时的酒醉口快,他虽然不是个什么官,但在教导主任这个位置上也干了好多年,一些基本的官场规则他还是懂的,所以他连忙借着的我话顺势下驴。 不过,我总觉得有点奇怪,教导主任刚才真的只是一时酒醉么?他是口风很紧的人,而且不喜欢参与权力争斗,也正因为他这样的中立,才能多年来在教导主任位置上屹立不倒。 想当初他受了黄世通一拳头,仍能隐忍不发,今天他这是怎么了? 想不通,我也不准备再去想,我只能暂时的认为他真的是一口酒后失言。既然酒已经到了这个程度,我只能提议解释。 同事们陆陆续续的准备起身离开。 “郝校长,我今天电瓶车坏了,你能不能送我一下?”同事们陆续走出饭店的时候,李芸问我道。 “我我今天喝得有点多,恐怕车子开不了了,”我道。 确实,虽然我现在还是比较清醒的,但开车不比走路说话,这玩意要集中注意力,所以我自己都想打的。 “那我来开吧,正好我看你也喝多了,我送你回家,”李芸道。 其实我刚才说自己开不了车,就是已经拒绝了,可李芸却还在坚持,难道她找我有事? 何况现在还有这么多同事,对,一定是找我有事,从年前放假到现在,我们还没碰过面。 “那行,”我道,“你来开,” 说着,我将车钥匙递到了她的手里,然后才想起问,“李校长,你有驾照吗?” “没有,” “没有你还开车?”我道。 “没事的,我家老蒋的车我开过几次,”李芸道。 哦?蒋树春买车了?看样蒋树春在建安公司混得不错啊。想想也是,蒋树春现在的工资一年四万多,再加上年终奖金,一年有六七万的收入。李芸成为副校长后,一年的收入也会达到四万左右。十万块左右的车,两人一年的工资就够了。 “那行,你开吧,”既然开过几次,我也就放心了,反正是自动档,只要知道哪个是油门,哪个是刹车就行。 上了车,我开始闭着眼睛睡觉,任由李芸去开车。 车子摇摇晃晃的,从在副驾位上的我很快就睡着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李芸并没有将车开到我家,这是一个黑乎乎的旷野,放眼望去,能看到田地里一片荒凉。 现在是冬天,万物要么枯落、要么萎蔫,周围没有一点生机。 我扭头,李芸正在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这是什么地方?”我问。 “郊区,”李芸道。 “郊区?”我惊道,我刚才到底睡了多少时间,李芸居然已经将车子开到了郊区。 “你把车开到这干嘛?”我问。 李芸不答话,只是保持着那样的表情看着我。 “干嘛这样看着我?”我有点莫名其妙。 “你帅呀,”李芸娇笑了起来,并伸手去抚摸我的脸。 其实她将车开到这个地方,我就已经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了,现在她的手已经伸到了我的脸上,我内心中的那种腾的就冒了上来。 由于车里打了暖气,李芸的羽绒服已经脱掉达在座椅背上,身上只做了一件羊毛衫,紧身的羊毛衫勾勒出她优美的曲线。除了臀部下垂,李芸的身材真是一流的,特别是乳/房,在胸罩的托起下,她的乳/房丰满而坚挺,整个羊毛衫的上半部都被支撑着,象要随时蹦出来一样。 她的脸色微红,我不知道是因为暖气的原因,还是因为她心里的**也已经腾起。 不过,这一切已经都不重要了,我们的四片唇已经紧紧的贴在了一起,我在不停的向她的口腔内探索着。她则拼命的向自己的肚里吮/吸,还不时的伸出她的丁香小舌与我的舌尖进行缠绕。 我的手从她羊毛衫的下摆伸了进去,一下就握住了她的一只丰满,由于是坐着,她的乳/房显然特别大,我都有一只手根本握不过来的感觉。 我没去解她的扣,而是直接将她的推到上而,然后用手去挤压她的乳/房,两个手指则轻轻的捻动她的乳/房上的突起。 “呜”很快,李芸的嘴里传出了这种痛苦般的呻吟,她的动作也开始急切起来。她主动的伸出手去拉开了我裤子的拉链。 由于我穿着保暖裤,一时之间她并不能完全伸进去,她的手就开始在我的那个部位来回的摩擦着。 终于,她的手伸了进去,并一把握住了我已经坚挺的部位。 “哇,郝挺,它、好烫,”李芸离开我的唇,嘴里惊呼道。 车里的暖气使我一点都不觉得凉,反而浑身有一股躁热,我本来想再次去吻上她的唇,可她唇上的红与娇艳却让我一下子想起了那天她在办公室为我坐的事,那种感觉真是太好了。 我伸出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脖子上,然后将她的头按向我的。 立即,我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温暖潮湿的世界,这种温暖与从下面进入是完全不同的,因为她还在用力的吮吸和吞吐。 猛的我觉得自己的顶端遇到了一丝阻挡,同时我听到了她作呕的声音。 原来我太激动了,我将她的头按得太紧太深,我进入了她的喉咙。 李芸抬起头来,从方向盘边的纸盒里抽出两张纸将自己的嘴擦了一下,然后继续将头埋了下去。 我抚摸她胸部的手开始向下,她的裤子是那种侧面拉链的那种。 我轻轻的拉下拉链,然后将手沿着她的保暖裤松紧伸了进去。 我的手立即接触到了一片茂密的毛发,它们是那样的柔软,犹如冬天厚厚的枯草地,给人柔软舒适的感觉。 继续向下,一阵润滑沿着指尖传来,同时我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按在了一个小小的突起上,它是那样的柔嫩,柔嫩得我都不忍心去挤压。 我慢慢的婆娑着,用的我的指尖,沾着她的润蜜,**着她最敏感的神经 紧紧搓了几个,李芸就已经受不住了,她的身体开始痛苦的扭动起来,在我的头颅也开始不规则的动作起来,有几次我都发现她吞入的太深,可她却浑然未着。 她离开了我,抬起头来,我发现她的脸色已经绯红,嘴里呼呼的冒着白气,而她的嘴角居然还残留着一丝丝 她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着,如同一个饥渴的汉子看到了摆在自己面前的美味佳肴。 我的手指用力的勾了一下,沿着润液流出的通道伸了进去。 “啊”她叫了起来,然后快速的将身体向后移动,准备逃离我的手指。 我将手指向前伸了伸,然后伸进了第二根手指。 她猛的向后一顿,离开我的手指,然后快速的脱去了自己下半身的衣物,象个猴子般敏捷的爬过我们中间汽车挂档的手柄,直接跨坐在我的身上,然后用一只手抱着我的脖子,一只手握着我紧硬如铁的部位直直的导入了自己的体内。 现在的李芸已经欲焰腾腾,她急速的耸动着身体,然后用自己的唇去吻我的脸,吻我的脖子,耳朵,就如我的身上被涂满了蜂蜜,而她正在一寸一寸的舔去 只需静静的坐着,然后闭着眼睛享受,这种感觉非常的好,唯一的不足就是自己不能掌握主动权。 也许是累了,也许是觉得自己的动作不如我猛烈的冲击来得酣畅,动作了一会,李芸停了下来,在我的耳边轻声道,“我们到后面吧,” 我点点头,她快速的离开我的身体,然后爬到了后面。我真怀疑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李芸是怎么做到如此敏捷的动作的。 她已经躺到了后座上,人半仰着,两腿大大的张开,我能看到我刚才的地方正如一个婴儿嘴般在微微的张开,两边鲜红**的部们沾着不少白色的。而她的上身羊毛衫已经被推的很上,稍有赘肉的腹部和硕大的胸脯全部展现在我的面前,这是一幅多么香艳的图画,我已经充/血的大脑瞬间觉得再度的血压上升。 我发现前排两个座位之间的间隔太小了,准备打开门从后门进去,可刚打开一点点,刺骨的凉风立即猛的灌入,吓得我赶紧将车门关了起来。 这几天虽然白天的温度已经上升了不少,但夜间,温度还是非常低。 我起身,准备从两个座位中间爬到后面去,可怎么着都觉得难以通过。现在我不得不佩服女人和男人的不同,女人天生软骨,身体柔软如水,而男人则天生钢筋铁骨,身体生硬僵直。怪不得古人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而男人是泥做的。 “切切”后座传来了李芸的笑声,显然她被我这滑稽的样子给逗乐了。 随着她的笑意,我发现她的两只乳/房在耸动着,乳/房上的两个突起一颤一颤的,非常诱人,而且,她还有意的将两腿打开得更大 她的脸上依旧荡着笑意,我一拧身终于从两个座位间挤了进去,然后,我猛的架起她的两腿,如打桩般直直的撞了进去。 “啊”她发出一阵惊呼,然后就开始哼哼唧唧起来。 我如机械般不停的耸动着自己的身体,我有意的要报复她刚才笑我的样子,所以撞击声格外的响亮。 终于,她的哼声开始变大,然后是大声的呻吟,嘶喊,紧接着,她用力的开始将头向后仰起,身体向上挺去着,两腿紧紧的向中夹起。 我能感受到她的收缩,带着我在她体内的坚硬表面如同一阵阵的电流击过。 她跌落了,我也在她跌落的同时将所有的激情倾泻进她的体内。 空气如凝结般,我们就这样一个仰着一个趴着,谁都懒得动一下,整个空间里只有两人的喘息声。 当我抬起头的时候,我发现李芸的眼角竟然似乎有两滴泪珠,这 “李姐,怎么了?”我伸出手,在她的眼角拭了拭。 “我没事,”李芸仍旧闭着眼,摇了摇头,然后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李姐,有什么事难道还不能跟我说么?”我问,我本就觉得奇怪,今天我明明已经表明了拒绝的态度,李芸却还要跟着我一起走,她肯定是有话要对我说。 “郝挺,我”李芸欲言又止。 过了好一会,李芸终于向我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蒋树春的病是治得差不多了,可问题却随之而来。蒋树春以前是单位只不过是个技术人员,无权无钱,徒有个国企员工的头衔,所以他倒是很安心的过了这么多年。而下岗的打击,一度使他差点成了废人,不仅是性上,同时是在生活上。在国企或机关事业单位呆惯了的人,是看不惯私企的,总认为自己抱着的是铁饭碗。 一度失落的蒋树春对进郝强的公司其实心里并不情愿,毕竟郝强的公司只是个小小的建筑工程队,他当时无奈的选择去那,完全是因为自己在家一分钱不挣。直到后来,郝强与刘婕以及钱林俊成立了建安公司,蒋树春的心里才稍稍平衡。 不过幸福来得太快,在公司建立没多久,刘婕就让蒋树春做了负责技术方面的经理,虽然国企是铁饭碗,但蒋树春在里面也就是一般的技术人员,如今,虽然是私企,但却成了中层,而且收入比国企还高,更重要的是,以前在市建筑工程公司的那些管着蒋树春的什么组长、主任、部长,甚至一些经理都被建安公司给招了来,而且还全部成了他的手下,蒋树春那一直被压抑着的虚荣心开始膨胀起来。于是,他开始利用工作之便在外面找女人。 他找女人不多久,李芸就知道了,两人也曾经为这事大吵了一架,但蒋树春现在手中有权有钱,李芸的话他根本不会听。而且他还直接当着李芸的指出,他知道自己工作的得来是李芸求我的结果,而他去年给我拜年提前离开,也是为了给李芸一个方便。 再后来,蒋树春在外面找女人就变本加利了,甚至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反正女儿住校,所以有时他直接将女人带到家里来,也不管李芸在不在家。 李芸怎么说现在也是学校的副校长,当然不希望这种丑事远扬出去,所以一再忍让。没想到,昨天女儿去学校后,蒋树春又将女人带了回来,还要李芸与那个女人一起跟他玩,李芸气不过,跟他再次大吵了一架,结果是他挨了一顿拳脚,而蒋树春当着瘫在地上哭泣的李芸,与那个女人上演了一出活春/宫。 “什么?他知道我们的关系?”我惊讶道。 “嗯,”李芸应道,眼角是滴落的热泪。 “他打你?”, “嗯,你看,”李芸说着转过脸去,然后将后背朝向我。 李芸的背上有几块淤紫,很明确是重物撞击造成的,我明白了,那应该是蒋树春的皮鞋。 “靠,蒋树春真的是太过分了,这家伙怎么能这样?”我心中愤恨之情暴起,虽然李芸是他的妻子,但李芸也是我的女人。想当初,他让李芸求我帮他找工作的时候,自己主动将老婆留在我家里。现在倒好,工作稳定了,收入增加了,又开始嫌弃起老婆来了。 “唉,也是我先对不起他,”李芸叹息了一声。 是啊,确实是我们对不起他,我心里也这样想着,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老婆跟别的男人上床?想到这,我心中的怒气消了一半,但我仍然觉得我不能再让李芸陷在这种痛苦的折磨之中。 “李姐,要不我们不再来往吧,”我对李芸道。 “我们不再来往有什么用,他已经嫌弃我了,我们的日子还能回到从前么?”李芸道。 “那你也不能总是这么忍受他的折磨啊,”我道,“你看看你背上都成什么样子了,不行,不能再这样了,” “郝挺,你真好,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的关心我。我一直以为,你只是将我当成你众多女人中的一个,我”李芸没再说下去,眼泪已经再度落下。 “李姐,说什么呢,你是我的女人,我就不能让你受委屈,”我道。 “好吧,听你这样说,我就是再受委屈也值得了,好了,我没事了,”李芸说着,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我们回去吧,” “李姐” “算了,我就是心里烦闷,说说就好多了,我没事的,我们回吧,”李芸没让我再说下去。 我默默的看着她,发现她好象是真的从内心里不想再提这些事。也许她对蒋树春的感情还是很深的,毕竟他们是这么多年的夫妻,连女儿都上高中了。既然她自己不想对蒋树春怎么样,那就随她去吧。 我爬到前面,坐上驾驶位,发动汽车。 “李姐,我们现在应该怎么走?”因为来时车是李芸开的,虽然我知道是在郊区,却不知是在东南西北哪个郊区。 “你就一直向南开吧,”李芸道。 汽车大灯射向漆黑的夜空,由于灯光的作用,车外什么都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我只能听到发动机的轰鸣和两个人并不均匀的呼吸 我本以为,李芸这些家务事与我无关,可我没想这些烂事会给自己惹来了巨大的麻烦。 第五十九章 第五十九章 虽然餐馆里并没有人,但老板娘还是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然后低声道,“听说他是死于心肌梗塞,但有人说,当时那些被叫去替他穿装老衣的人看到他的脚上脚后跟皮都蹭破了,好象死前经过激烈的挣扎,” “啊?”这一次,我真的惊讶了,如果真是这样,田耕友不也是死于谋杀? 不对呀,如果说田耕友真是死于谋杀的话,那么田耕友的家属怎么会不报警? “你有完没完?”此时,老板再度从作间里走了出来,“厨房里还有那么多菜呢,你现在不拣,马上下午客人多了怎么办?” “烦死了,说个话你都要管,”老板娘不情愿的站了起来,“老师,你慢慢吃啊,哦,对了,你叫什么呀,到时我请你帮忙啊,今天这面条就不要钱了,算我请你的,” 说完,老板娘转身去了作间。 也许她也只是随嘴一说,因为她根本就没停下来让我有告诉她我名字的时间。 此时,我碗里的面条已经完全胀开了,根本无法下咽,我随便的扒拉几口,丢下十块钱,然后准备转身离去。 虽然老板娘说不要钱,但人家是小本生意,再说这十块钱 点面条的时候我看过,一碗牛内面就是十块钱。 在我站起来的时候,我听到作间里老板在低声的道,“,你光知道说,假如他是田耕友的手下,或者是警察什么的,你不是自找麻烦?” 显然,老板娘刚才是要面子,当着我的面回顶了老板,现在被老板训斥,她倒一声不吭了。 我摇摇头,离开,可一个疑团却在我的心里无限的扩展开来。 如果田耕友真的是被人谋杀的,为什么田家人,最起码田耕友的老婆不报警呢?当初田耕友请我帮忙的时候跟我说过,老婆天天盯着他,他是没办法了才找我的,也就是说,田耕友是爱他老婆或者是听他老婆话的,他老婆应该对他也不错才对,女人嘛,除了有外心,否则谁不将丈夫当成自己的重心?就是齐小倩对我那样,要真我不明不白的死了,她也应该不会善罢甘休吧,可田耕友的老婆为什么对他可能是被谋杀这种事不去追究呢? 也许田耕的死只是被坊间传得邪乎了而已,说不定他就是正常死亡。 可我昨天那个梦到底又是什么意思呢?我觉得,这田耕友的老婆我还是非见不可了。 在兴和县城逛了一会,然后买了两个礼品盒,我开始拨打田耕友的地话。田耕友人虽然死了,手机却不一定停用。 果然,电话响了一会,那端传来了一个女人略显疲惫的声音,“喂,你好,哪位?” “喂,你好,这不是田哥的电话么,您是?”我假装问道。 “我是他老婆,你哪位?”田耕友的老婆声音稍微有点沙哑。 “哟,嫂子啊,新年好啊,”我连忙打着招呼,我知道我的这句祝福语有点残忍,毕竟人家在新年里刚死了老公,我却说人家新年好,可我要假装我不知道田耕友的离世,我只能这么说,“我从江城来的,年前跟田哥约好了,年后来找他有事的,” “他死了,”田耕友老婆的话里有点淡然,说不出是不是有悲伤的味道,也许她已经坦然接受了这样一个残酷的现实。 “什么?死死了?嫂子,新年里呢,不能开这样的玩笑,是不是田哥他惹您生气了?”我假装道。 “他真死了,”田耕友老婆道,“这样的事,我能开玩笑么?” “啊?对不起,嫂子,我过年回乡下了,昨天刚回江城,今天就准备来找田哥了,怎么会这样?您能告诉我您家在哪吗?我想给田哥来上柱香,”我道。 “你是谁呀?”田耕友的老婆问。 “我是江城小学的校长,年前跟田哥在市教育系统总结大会上刚见过面,也是那时候约好的,”我道。 “哦?那你来吧,”田耕友的老婆没有拒绝我的请求,她告诉我了她家的位置,也许这一段时间以来,给田耕友上香的人不在少数。 当我到达田耕友家时,我被田耕友家里的豪华给震慑了。田耕友只是一个县城中心小学的校长,可他的家却占地两三亩,虽然兴和是个小县城,但近年来随着房地产的兴起,县城的地皮也已经算得上是寸土寸金。 田耕友的家是那种前后两进的三层小楼,然后有一个大大的院子,大门口两边都砌了廊道,而且院子里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花草树木,一应俱全,简直就是个浓缩版的公园。 这就是个小小的县中心小学校长的家?我不禁疑惑了。但随即我的疑惑就被解开,因为田耕友的老婆告诉我,她是兴和县唯一一家三星级宾馆的老总,同时还经营着多家娱乐城。 这些话是我在给田耕友上了三柱香后,田耕友的老婆告诉我的,我不知道田耕友的老婆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嫂子,田哥是怎么去的?”我还是没忍住问一问田耕友的死因。 “唉,急性心肌梗,人还没送到医院就不行了,到了医院,医生也只是象征性的看了一下,然后就直接拉去了殡仪馆。”田耕友的老婆道。 哦?拉到了医院?这么说,田耕友应该是真的死于心肌梗,否则医生不会看不出来。 这时,我对小饭店老板娘的话更产生了怀疑,也许她所听说的,真的只是坊间的传言。 田耕友确实死于心肌梗,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有医院的诊断证明,谁也不能提出任何疑问,再说了,当时田耕友去医院时,他老婆是跟在车上的,医生判断应该不会有问题。 “哦?那他是在哪出的事啊?”我问道。 “你什么意思?你是警察?”田耕友老婆警惕的看着我道,然后她突然流下了眼泪,“人都死了,难道你们还不想让我安生?” 看到田耕友老婆这样,我觉得自己真的是过分了,毕竟人家才死了老公。想当初,齐小倩出事后,乔恩先跟我说齐小倩可能死于刑事案时,我也曾对着乔恩先非常反感。 “嫂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田哥的朋友,那个,对不起啊,那我先告辞了,”我连忙起身,我这人一直就看不得女人流眼泪,想当初要不是我不忍看到刘婕眼中的泪水,现在也不会惹出这么多的事来。 不等田耕友老婆答话,我就逃也似的出了田耕友家的大门。 上了车,我还在为田耕友老婆刚才的话在自责,是啊,人已经死了,难道还不让生着的人安生么? 人都死了,难道你们还不想让我安生?不对,突然,田耕友老婆的话在我的脑袋中一闪而过。你们?你们是指谁?看她说话的那个语气,肯定不是指我,那么会是谁呢? 难道田耕友的死真的会隐藏着什么秘密? 可我现在已经无法再回到田耕友的家,如果我再次返回,田耕友的老婆一定会以为我是便衣警察,她们毫不留情的将我赶出门外。 郁闷的将车往回开,耽误了一天的时间,什么信息也没掌握到,我有点懊恼。来时感受到的昂然生机,现在在暮色中显得那么的无精打采,毕竟是早春,昼夜温差还很大,我突然有一种寒从脚起的感觉,而且心慌,这心慌得莫名。 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从早上出来到现在,我只吃的几根烂乎乎的面条。 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然后打开车内的暖气,立即一阵暖风扑面而来。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雪中送炭这个成语的真正含义,在这春寒料峭的傍晚,空着肚子,迎着寒风,突然间的一阵温暖,那绝对是沁入心脾。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拿出手机一看,是唐峻。 唐峻春节回了台湾,台湾与大陆,同根同种,所有我们有着相同的习俗,年是一定要在家过的。 “喂?”我拿起电话。 “喂,郝挺,我唐峻,”电话里唐峻道,“新年好啊,” “新年好,”我礼节性的叫了一声。 “你现在在哪?”唐峻问。 “我在外面,怎么了,有事吗?”我问。 “哦,没什么,”唐峻道,“回了趟台湾,给你带了点特产,也算新年礼物,” “哎哟,谢谢啊,不过我现在在外面,大概要半个小时左右才能到江城,”我道。 “那你晚上有安排吗?我请你吃晚饭怎么样?”唐峻问。 “哪能让女士请客的道理,这样吧,你都给我带新年礼物了,这一顿我请,”我道,“我还有半个小时才能到江城,要不你先找个位置,然后将地址发给我,我一会到。” “看不出来啊,你还蛮绅士的嘛,”唐峻笑着道。 “我一直这样,你现在才知道?”我哈哈一笑道,然后挂了电话。 很快,唐峻给我发来了短信,告诉我吃饭的地点。 其实在心里,我也希望和唐峻好好聊聊,陆蔚已经接手了刘婕的职务,成了公司的董事长和总经理,我想知道她们的配合情况,更想知道陆蔚实际的工作能力。虽然最近好消息不断传到我的耳朵里,但我不排除因为陆蔚是董事长的可能性。 当然,我还想了解一下蒋树春在建安公司的所作所为。按说,蒋树春的工资收入,使他的家庭过上小康生活那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可说在外面养女人。如果没有非法收入,蒋树春根本做不到。 拿公司的钱,在外面养女人,回家还对老婆拳脚相向,这样的男人,如果可以,我一定不会让他留在建安公司。 而且,我还考虑到一个问题,现在的建安公司已经有好多蒋树春招进来的人,如果他们拧成一股强,就算陆蔚和唐峻拧成一股绳,郝强也全心全意的为公司打拼,全体中层也会搞垮整个公司。 所以,蒋树春必须清出建安公司。 我知道,这里面主要是因为李芸的缘故,我说的这些大多是借口,但李芸怎么说是我的女人,我不能看着她受这样的折磨而无动于衷。 当我到了吃饭的地方时,唐峻早就等在了那里。 由于房间里开着空调的缘故,唐峻的羽绒服是脱了担在椅背上的,整个上身只穿了一件低v领的羊绒衫,丰满的乳/房被紧紧的挤向中间,形成了一道深深的乳/沟,再加上有一半的胸脯露在外面,给人的视觉冲击非常震憾。 唐峻的身材其实还是比较凹凸有致,甚至可以称得上火辣,但以往的她总是将自己裹在职业套装里,很少象今天这样盛装的打扮。 除了上面低v领的羊绒衫外,唐峻今天的穿的是一条小皮草,一条薄羊绒的修身裤,脚上一双高筒皮靴一直到膝盖处。整个人看起来既时尚,又风情,特别她以前一直盘着的长发,今天完全飘逸的披散在肩上,更显示出女人的妩媚与动人。 我不禁看得有点呆了,不是我没见过美女,要谈美貌,唐峻虽然比李芸年轻,跟蓝珊珊不相上下,但与顾小雅比她还不如,更别说刘婕和宁静。 额,我怎么想起她们来了? “怎么,郝挺,没见过美女?”唐峻居然再次跟我开起了玩笑。 “呵呵,你说笑了,没想到我们的唐副董也很时尚哈,”我讪讪的笑了笑,然后道。 “你的意思是我很守旧?”唐峻白了我一眼,“是不是在你的眼里我就是个老姑婆,或者是个工作狂?” “没有没有,”我连忙否认。 “切,你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你,其实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否则你也不可能看着我这样,就惊讶到这种程度,”唐峻道,然后她沿着原地转了一圈,“怎么样,我这样穿漂亮吗?” “漂亮,当然漂亮,”我道,唐峻这样穿是很漂亮,特别是她刚才在我面前转圈的时候,我看到了皮草下包裹着的肥美的**。 我身边有这么多女人,可谁的臀部都没有唐峻这么美,不是我色,也不是我见女人就走不动路,确实是唐峻的臀部是我见过的最美的臀,以前虽然我也觉得她的臀美,可它一直被包裹在古板的职业套装里,今天才显示了它真正的魅力。 关于美臀,其实各人有各人的审美标准,就象人看美女一样,各人心目中的美女绝对不可能完全一致。但在国际上却一有套美臀标准,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1、臀围明显比腰围大,腰臀围比例为零点七比一;2、从侧面看臀部和腰部、腿部的连接处曲线明显弯曲,也就是说要有凹凸有致的感觉;3、从背面看臀部要呈圆形或桃子形;4、臀部向后突起并无下垂现象,象李芸那样的臀部应该是美臀评选中最差的一类;5、臀部的皮肤要光滑坚韧、富有弹性,皮下无过多脂肪,能让能有橘皮组织。 当然,前面几条唐峻完全符合,至于最后一条,由于她穿着裙子和羊绒裤,所以我无法去求证,当然如果扒下她裤子,让她赤/裸在我的眼前 靠,我在心里鄙视了自己一把,怎么能这么想? “看样你不仅绅士,而且嘴还挺甜,很会哄女人开心哈,”唐峻娇嗔的对着我道。 “不是,是你真的漂亮,”我道,当然这里面的漂亮,我更多的是指她的臀部,不过唐峻并不知道,她只认为我是在夸她漂亮。 “喂,郝挺,你今天是怎么了?你是不是临来之前喝过蜂蜜了?” 喝过蜂蜜?我一愣,随即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讪然一笑,然后将外套脱掉担在椅子上,对她道,“坐吧,” 脱外套,一是因为这里空调的温度打得实在有点高,二来刚是我觉得心里好象有点火在升腾,搞得我口干舌燥的,我知道,都是唐峻那**的缘故,它猛烈的冲击了我的视角。所以,我要让她坐下,只有她坐下,她的臀部对我的视觉冲击才会消失。 见我已经过来,服务员很快开始上菜。 “我就这么随意点的,也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唐峻一指桌上的菜道。 “我?我是能吃的都吃,没什么口味不口味的,”我道。 “霍,那幸亏是我早点过来点菜,要是你先到,我今天还不知会吃些什么呢,”唐峻夸张的道。 “吃什么不一样?只要营养全面就行了,”我道,“中国人就是太讲究吃,你看以前人们见面第一句话就是,‘吃了吗?’,简直就将吃当成人生第一大事了。其实,食物只是来填饱肚子的,就象衣服本来只是用来御寒一样,可现在,食物变成了享受,衣服变成了装饰,倒失去它们本来的意义了。” “哟,看不出哈,你还是个愤青,”唐峻开玩笑道,“得了,今天你请客呢,你这样说搞得我都觉得我点了这么多菜是犯罪似的,” “呵呵,正因为是我请客我才说这么多呢,因为我心疼那银子,哈哈哈”我也开玩笑的道。 “切,小气,”唐峻道。 “怎么样?来点酒?”我问。 “当然,嘿嘿,你越是小气,我就越要狠狠的宰你一顿,”唐峻报复似的狡黠的一笑,然后对着站在门口的服务员道,“给我们来一瓶五粮液,” 如果说以前,我请人吃饭一般也就用个江城大曲的话,那么现在,五粮液对我来说已经并不算奢侈,虽然它可能是我半个月的工资,但我现在却并靠工资活着。 年终建安公司进行了一次分红,由于前期的销售火爆,再加上新的工程还没有接手,也不需要太多的资金,在几个股东的协商下,公司拿出了一千万作为分红和奖励。我与刘婕也分得了两百万左右,我将曹阳该得的四十万送过他,他却不受,说要么继续放在公司,要么继续放在我这,他暂时不需要钱。 我不知道曹阳是真的不需要钱,还是他心里有什么顾忌,反正这些钱现在在我这。 两百万,我从没见过这么多钱,以前钱林俊所谓给我和曹阳的四百万,也只是见到了建安公司一张股东认证书,银行卡上一个二后的六个零,第一次震憾了我。 所以,五粮液现在对我来说,根本就不算奢侈品,我想唐峻之所以如此敢点,恐怕也正因为其知道我年终分红可是得了两百多万。 以前也在一起吃过饭,但我从来不知道唐峻这么能喝,一瓶酒,我们两人喝对半喝完,她居然象个没事人一样。 “服务员,再来一瓶,”我对服务员叫道。 服务员出去拿酒,唐峻却笑着看着我,我发现她的眼神有点怪异。 “干嘛这么干着我?”我奇怪的问。 “郝挺,我发现原来你蛮帅的,”她突然道,然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什么意思?难道在你眼里我一直是个过了气的老男人?”说着,我有意的将头发一甩,“其实我一直都很帅,” “哈哈哈”唐峻大笑起来,“没想到你们男人也挺臭美的,” “呵呵,”我也笑道,“你现在才知道啊,其实男人和女人都一样,这是人的本质,更是动物的本质。你知道孔雀为什么开屏不?” “知道啊,学自然课的时候,老师曾经讲过,动物都有防御行为,孔雀为了保护自己,在遇到敌人来袭,而自己又来及逃避时,就会突然开屏,然后抖动它沙沙作响,许多的眼状斑也就随之乱动起来,敌人畏惧于这种‘多眼怪兽’,也就不敢冒然前进了。”唐峻道。 “这只是一种解释,其实每年春季,是孔雀的繁殖季节,尤其是三到五月份,雄孔雀就展开它那五彩缤纷、色泽艳丽的尾屏,还不停地做出各种各样优美的舞蹈动作,向雌孔雀炫耀自己的美丽,以此吸引雌孔雀。待到它求偶成功之后,便与雌孔雀一起产卵育雏。” “哦,还有这种说法?”唐峻看着我,突然笑着道,“那你刚才甩头发的意思是不是就跟孔雀开屏一样?呵呵呵” 第六十章 第六十章 “你?呵呵,”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女人,就有这样撒娇弄痴的权利。 “我什么我,难道我这只雌孔雀还不值得你开屏吸引?”唐峻微笑着看着我。 什么意思?唐峻今天这是怎么了?这算是在引诱我么?不会吧,她来了这以长时间了,自从上次唐峻跟我经过一次深聊后,我们就一直象朋友一样,现在这 正在这时,服务员将酒拿了进来,倒一时解决了我的尴尬。 我接过酒瓶,拧开,先给唐峻倒上,然后又给自己满上。 “来,祝我们的事业象孔雀开屏一样,炫丽多姿,”我端起酒杯道,我不想再继续刚才的话题,所以正好借着这酒岔开。 “郝挺,没见过你这样的,你刚才说了,孔雀开屏可是求偶呢,”没想到唐峻居然还没有跃过这话题的意思。 “管它是求偶还是保护,作为我们只要看到它炫丽的身姿就已经足够了,来,喝酒,”我将杯子与唐峻的杯子碰了一下。 “喝,”唐峻举起杯子示意了一下,仰起头一饮而尽。 后面,我尽量的避开这些敏感的话题,唐峻也不再提起,而是跟我聊起了一些公司的事情,以及公司今天的规划。 由于酒越喝越多,唐峻的话也越来越不清楚,本来我还想着我的酒量不错,每次给她倒大半杯,我自己倒一杯。可渐渐的,倒酒已经变成了机械性动作,两个人都不知怎么把酒灌下去的。 当我真正真的有意识的清醒过来之后,我居然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想伸手去摸床头的灯,可触手可及处居然是一个光滑的身体。 我这才意识到,我的身上也是不着寸缕。 啊,使劲摇了摇头,借着房间外的路灯光,我才依稀发现我这是睡在一间宾馆的床上,在我的身旁睡着一个长发的女人,由于灯光太暗,再加上长发松散在头上,我根本无法看清这个女人是谁? 我们不是一直在喝酒么?怎么会到了这床上?心里有点纳闷,按说我现在的酒量,一斤根本不可能醉得什么都不知道。可现在,我却实在无法记起我是怎么到这个房间来的。 轻轻的拧开床头灯,并将灯光打在最暗档,我才发现,睡在我旁边的正是唐峻,而我们俩的衣服正散落在房间从门到床上这一段,可见我们进来的时候是何等的急切与疯狂。 说实话,虽然晚上吃饭的时候,我都有真正去一览唐峻那极色美臀的,但我却从没想过和唐峻上床,我总觉得我们都是公司的董事,我们是朋友,我们的目标就是一起把公司做好。何况我并不参与公司的经营,再加上刘婕已经成了这样,公司大多数是在唐峻的手里,虽然最近陆蔚接替了刘婕的位置,但一切都在刚刚起步。 可不该发生的却已经发生了,我真不知自己该怎么去面对。 我蹑手蹑脚的爬起来,穿上自己的衣服,然后开门,轻轻的带上,离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生活开始走上正轨,一切都是那样的波澜不惊。虽然警方借助陆卫林的判断,明确齐小倩、刘婕、杨丽丽都是被人谋杀,但却毫无证据。 凶手绝对算是个专业的人才,在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杨丽丽死那天,曹阳的家里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而刘婕出车祸的现场,连一个监控像头都没有,肇了事的大货车事后被人扔到公路边的沟里,公路上人来人往,根本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而齐小倩出事的地方,事情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再加上当地政府部门的不配合,案子也是没有任何进展。 在这期间,乔恩先一直没有再找我,也许案件限入了僵局,他们也没有办法,毕竟他们只是警察,而不是神仙,象这种毫无痕迹可循的案件,短时间内肯定不会有什么突破。 我有时在想我是不是该将自己的怀疑告诉乔恩先,但随即就自己给否决了,我没有任何的证据,更没有任何的把握,仅仅是靠自己的臆测,这显然不行。而且,一旦我将自己的猜测告知警方,那么一些一直被隐藏了事实就会暴露于天下,对许多人来说应该是个非常严重的伤害,包括杨丽丽的父亲、曹阳、甚至包括我自己。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曹阳这天给我打来了电话。 自从杨丽丽死后,我已经很久跟曹阳联系过了,过年的时候也只是群发了一个短信,我害怕面对曹阳,我知道我的心里有很大的结,而且不止一个。 我不知道我该怎样去认知曹阳,在王新和杨丽丽的叙述里,他是一个官欲极其旺盛的人,为了自己的仕途,他可以出卖自己的妻子、情人,当然还有自己的灵魂。 可他对我却又是那样的好,虽然我不知道这里面的具体原因,但他对我好却是事实,无论是公司,还是仕途,甚至是金钱。 这是一对矛盾体,我想从心底里鄙视他,却又从心底里感激他。 当然,矛盾的不仅仅是这一点。 在杨丽丽死这件事上,我总觉得那换药的人,曹阳嫌疑是最大的,虽然那次他扔在垃圾筒里的药没有任何问题,可这并不能就洗脱他的嫌疑。而且,在杨丽丽生病后,他在外面找女人,还有意的将留有女人口红、香味的衣服带回家,有意的刺激杨丽丽,不能不说他的阴毒。可我呢,其实我知道,直到现在为止,警方也没有完全排除我可能是杀害杨丽丽凶手的假设,因为那天我在曹阳家里呆了整整半天,而且是疯狂的半天,杨丽丽尸检的时候,法医断定她死前有过激烈的性行为,只是他们并不确定那就是我,因为当时乔恩先说过,也许是死者自/慰的结果。也正因为是这样,这属于死者的隐/私,所以才一直没有被披露出来。而真相一旦被揭开,曹阳不杀了我才怪。 “曹哥,”接到曹阳电话,我的心里还是有点不自然,毕竟和与杨丽丽有了那样的关系,而且我的心里现在一直对他有所怀疑。 “郝挺,最近在忙什么呢,怎么也不给打电话?”曹阳问。 “没忙什么,”我道,“护工回家了,过年期间我得在家里护理刘婕,不好意思啊,曹哥,其实我应该早给你打电话的,” 曹阳刚失去了杨丽丽,如果我不知道曹阳过去的那些事情的话,对于一个新近痛失爱妻的人,我确实应该给他打电话安慰安慰的,可我没有这么去做,曹阳心里可能已经感觉到了什么。 好在,他并没有责怪我,而是叹息了一声道,“是啊,我们都是苦命的人。” 是啊,都是苦命的人,他的老婆死了,而我的老婆躺在床上那样,跟死了又有什么两样? 不过,从曹阳的这一声叹息里,我还是听出了他的感情,起码杨丽丽死了,他是伤心的,无论他们以前怎么样,他们毕竟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而且还有个儿子。 “曹哥,你找我?”我知道,曹阳找我肯定是有什么事。 “你现在有空吗?出来陪我喝点酒吧,”曹阳道。 其实从心里讲,我现在极不愿意跟曹阳单独呆在一起,因为心中的那个怀疑,让我对他有了一丝防范的心理。 但我却不能拒绝,因为我没有理由拒绝,而且建安公司的发展还要靠曹阳,我不能让刘婕的心血跟林永健当初一样付之东流。 “好啊,在哪?”我问。 “到我家来吧,这个年过得太安静了,安静得我都快憋出病来了,”曹阳道。 怎么会?曹阳怎么说也是一个区委书记啊,虽然杨丽丽去了,但过年的时候那么多去给他拜年的人,怎么会太安静? 噢,我明白了,他说的安静应该是指心理吧,毕竟一个家庭缺少了女人,那种凌乱与静谧是无法形容的,这个我深有感触。 人是很奇怪的,一对夫妻,女人嘴比较唠叨,所以男人一辈子都在嫌弃女人这张嘴,可真有一天,女人这张嘴不再唠叨的时候,男人一定会觉得自己的生活里缺少了什么。其实这就是一种习惯。 人在遇到一个自己以前从未遇到过的陌生环境时,总会化很长的时间去适应,适应了后他会发现,原来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于是,一旦他已经适应的环境再次改变后,他又会觉得极不适应。 所以,即使曹阳对杨丽丽的感情已经几乎不再存在,但他应该已经习惯了家中有杨丽丽的气息,如今,杨丽丽去了,他肯定体会到了那种失去的孤独。 当我到曹阳家的时候,曹阳已经准备好一桌菜,不过都是一些冷菜,很明显是在外面的熟食店买的。 两个人喝了一瓶,曹阳又去开第二瓶 “曹哥,咱们少喝点吧,”我没有去阻拦他开酒,但我还是劝他少喝点,“杨姐已经去了,逝者已逝,生者还要好好的过日子,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想当初,我” 我没有说下去,其实我只要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到了就行。 我不想让曹阳知道我在怀疑他,更不想让曹阳知道我其实知道他跟杨丽丽之间的夫妻关系早就名存实亡,我只能让他理解到,我以为他这么孤独痛苦是因为失去爱妻的缘故。而这种经历我同样有过,不仅仅是齐小倩,包括现在的刘婕 刘婕那样躺在那,跟个死人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比死人还痛苦。因为人一死也就一了百了了,而她却要在不停的受着病痛的折磨,而到头来,却还是逃不过一个死字。 “没事的,郝挺,我想喝醉,醉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曹阳道,我发现曹阳的眼里居然似乎在闪动着泪花。 怎么会这样?难道说曹阳对杨丽丽还是有很深感情的?因为我看得出来,曹阳现在的情感绝不是装出来的,这应该是他内心的真实体现。 可杨丽丽明明跟我说当初他是如何待她的呀,而且王新也知道这件事,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曹哥,杨姐已经不再了,你还是要保重自己的,而且你还有家文要照顾,”我道,我想也许此时家文才是曹阳最好的精神抚慰剂。 “唉,自从你杨姐出事后,家文现在又很少说话了,经常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那,你说什么他都不答,”曹阳道,然后他伸出手,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一仰头,将自己面满满的一杯酒一口倒进了自己的口中。 放下杯子,曹阳并没有去吃菜,而是直直的看着我。 他的眼里似乎有一种东西,但我却无法抓到,他就这样直直的看着我,看得我都心里有点发毛。 “曹哥?”有颤声的叫了他一声。 “郝挺,曹哥想拜托你一件事,”曹阳道忽然道,他的脸色很严肃,我知道这件事一定很重要。 “曹哥,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只要我能做的,我一定做到,”我道,这时候,虽然对曹阳的怀疑并没有减少,但看到曾经意气风发的曹阳在我面前如此的落寞,我还是心生不忍,因为我也曾有过,何况我现在还在将他当恩人看待。 “好,郝挺,记住你今天说的这句话,曹哥以后肯定会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拜托你,希望你到时候不要拒绝。”曹阳道。 “放心曹哥,只要是你的事,我一定尽力去做,”我道,我不知道曹阳会拜托我做什么事,但我现在必须表这个态,因为我不想让他对我起疑。 “好,这才是兄弟,来,干了,”曹阳再次端起了面前的酒杯。 “郝挺,我不想在江城呆了,想换个地方,”曹阳道。 什么?不想在江城呆了?曹阳混到今天这个位置可是费了大量心血的,一个区的区委书记啊,怎么说也是一方诸侯。想当初,仅仅是为了一个县局的小局长,他都愿意将自己的妻子奉献出去,现在怎么会突然愿意舍弃自己现在的官位呢? 难道杨丽丽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了?他不想再呆在这个伤心的地方?不会吧,曹阳应该不是那么经受不住打击的人。想当初,老婆抑郁,儿子自闭,他不也一样过来了么,而且一路从一个县的局长,上升为市委秘书、市委一秘,再到现在的区委书记,现在这打击? 何况,传言是他跟杨丽丽的夫妻关系 难道?我忽然在心里有了一种奇怪的想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会这种想法,只是一瞬间的事,当然我知道这有点荒唐,因为当时他和我在一起。 而我的这个荒唐的想法就是,杨丽丽是曹阳害死的,呆在这样的房子里,他可能会有一种心理的惊恐与压抑感。甚至他害怕事情有一天会真相大白,所以他要逃避。 “你现在是区委书记呢,一方诸侯,”我道。 其实我说的是实情,他现在是区委书记,正处级,而且是刚升上来的,离开江城去其它地方,哪有这样现成的位置?如果没有这样有实权的位置,对于官欲极其旺盛的他来说,怎么可能接受? “什么一方诸侯啊,也就是个听人差遣的命,”曹阳道,“我算是看出来了,做官这条路是永远没有止境的,你永远得看你的上级脸色行事,除了你成了一整个国家的一把手。” 曹阳这话虽然是实情,不过我却听出了他话里不一样的意思,这个人野心不小,也许他一辈子准备冲击的目标还真有可能是他刚才嘴里所说的那个位置。 不过这也太天方夜谈了吧,整个国家的一把手?开什么玩笑。 “那” “对了,郝挺,你现在跟王新联系得多吗?”曹阳突然转换话题问。 王新?我知道,这才是今天曹阳叫我来喝酒的真正目的,他的目标仍然是王新。 作为一个区委书记,曹阳肯定是非常关注省里的人事变动的,而且更善于捕捉信息,我想王副省长有可能成为省长的信息,曹阳肯定早就听说了,所以他现在要极力的抓住王新这根绳。虽然王新现在只是个副省长的秘书,可一旦王副省长成了正职,那可就不一样了,到时省里所有的这些正厅副厅干部,还不全是王省长说了算?而作为王省长的秘书,王新的意见恐怕起很大的作用。 我现在甚至怀疑曹阳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王新是我的同学,而他帮我完全是在演的一出戏,他的目的就是要连线上王新。 可他第一次见到王新的时候,那种惊讶应该不是装出来的呀,也就是说他帮我时应该并不知道,那么那时个他为什么会帮我呢?真因为我矫正了他孩子的自闭? 我一直不敢说我医好了他的孩子,因为我不是医生,我只能说我只是运用自己学过的一些知识,恰巧解开了孩子的心结而已。 “有过联系,但并不是很多,他其实是很忙的,”我道。 最近我确实没怎么跟王新联系,因为过年,王副省长也忙,王新得跟着,再加上王新自己也有很多事,而我家里又成这样,所以联系的很少,也就是过年的时候互相打电话祝福一下,不过我们说过,年后一定要找机会聚一下的。 “是啊,省长秘书嘛,对了,郝挺,你能不能约一下他,咱们什么时候聚聚?”曹阳问。 “行,一会我问问看,”我道,我知道王新对曹阳并没有好感,所以我不想当着他的面给王新打电话。 “你就现在问吧,”曹阳道,看似漫不经心,但我却不好拒绝。 “好吧,”我没有办法,只能拿起电话,“喂,王新,我郝挺,” “嗯,怎么想起打我电话了,”王新问。 “上次不是说了嘛,年后我请你来江城聚一次,”我道。 我想让王新知道我这个电话是在不得己的情况下打的,因为我们前几天约的是由王新请客,我们到省城去聚一次,王新不可能这么快就忘记。 “曹阳是不是在你身边?”王新低声的问。 这家伙真是成了精了,我一说,他立即明白我的意思了,但我却不好直接回他,所以只能假装用一般回复的语调,“嗯,” 我确定,王新声音这么低,曹阳肯定听不到。 “你告诉曹阳,我明后两天去江城,到时约他见面,”王新道。 什么?王新要约曹阳见面?他不是一直反感曹阳的么?怎么这次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可王新这么说了,我当然不能问为什么,只好道,“那好啊,你来之前给我打电话,” “嗯,”王新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曹哥,王新今明两天会抽个时间来江城,到时”我问。 “这样吧,这一次我来安排,”曹阳道。 “呃,好吧,”既然王新知道是曹阳要找他,居然还答应来江城,而且好象是专门为曹阳来江城的,我想曹阳安排的,他一定不会拒绝吧。 只是我搞不明白,王新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之间就接受了明显是曹阳的这份邀请了呢? 曹阳的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的这酒喝的也就不再有什么滋味了,很快,我告辞出来。 刚到楼底下,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我以为是王新又想起了什么事,连忙拿起电话,电话上显示的却是蓝珊珊。 蓝珊珊这个时候应该在我家里吧,她怎么会给我打电话?难道是刘婕? 我发现我现在都是神经质了,看着刘婕一天天枯瘦下去的身材与脸庞,我真怕哪一天我接到的一个电话就是要告诉我这个噩耗的。 “珊珊,”我赶紧接通电话。 “郝挺,你现在在哪?怎么没回来吃饭?”蓝珊珊问我。 “我在外面吃饭,刚吃完准备回家,”我道。 接到蓝珊珊的这个电话,我忽然有一种温暖的感觉,一种被人关心的感觉。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自从刘婕出事,我的电话中关于这样的问候已经没有了- “噢,那就等你回来再说吧,”蓝珊珊道。 “什么事啊,”我问。 “等你回来再说吧,我等你啊,”蓝珊珊说完,挂了手机。 会是什么事呢?蓝珊珊的语气是平和的,应该不是刘婕出了什么问题,但我觉得她的这种平和里好象有一丝期盼在里面 第六十一章 第六十一章 “珊珊,什么事?”回到家,我连包都没来得及放下,就急切的问,我知道她肯定是有比较重要的事在等我。迟疑了一下,是因为我发现蓝珊珊手里好象正在弄着两个什么纸袋子,那纸袋看起来就品质不错,估计里面的商品肯定很贵重。 “郝挺,你回来了?”蓝珊珊看到我回来,显然很开心。 “嗯,”我一边换着拖鞋一边答道。 “别换了,跟我一起出去办点事,”蓝珊珊站起来道,手里拧着那两个纸袋。 “什么事?”此时,我一只脚的拖鞋已经换好,另一只脚正准备脱下皮鞋。 “今年春节我还没给阿姨去拜年呢,”蓝珊珊道,“今天跟她说好了,一会去她家拜年,” 蓝珊珊今年春节一直帮我在家里照看刘婕,确实是哪儿都没去,听她这样说我真觉得太对不起她的,一直以来,她好象每年都是在她阿姨家过的,可今年,为了我,为了刘婕,她却连她阿姨家到现在都没去。 可想到她阿姨,我心里又开始发怵,那可是位副市长,标准的副厅级,我这辈子真正打过交道的最大的官也就是曹阳这个处级干部。而且刚开始接触曹阳的时候,他还只是个秘书,虽然挂个副处级,但他只是我学生的家长,我当然不用怕他。 别看教师收入不高,也没什么权利,但在计划生育政策下,一家只有一个孩子,谁家都将孩子当个宝。教师在学生家长面前就有一种优越感,因为教师对孩子的成长非常重要。而家长们也认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即使是当官的,对于孩子的老师还是比较客气的。 这一点,作为官场的人是最有体会的,想当初马一光想运用手中的权力来搞我一把,余敏不就出了个主意,让我去找这些当官人家孩子所在学校的校长和老师,通过孩子解决了所有问题? “我”我想说我不敢去见她阿姨,想想又没说出口,因为我实在说不出口。 “干嘛?你怕她呀?”蓝珊珊显然看出了我的意思,“怕什么呀,我阿姨人真的很好的,” 是啊,也许她真的是很好的一个人,可那要看对什么人吧?她那次见我本来可是怒气冲冲的质问来的,虽然后来她知道是蓝珊珊自己的执着而无可奈何,并不代表她对我这个人就有了认可。 何况,我有老婆孩子,我这样跟蓝珊珊去给她拜年,这算什么事?我又以什么样的身份给她去拜年? 蓝珊珊应该能想到啊,这种事,我去算什么?可她为什么还非要我跟着她一起去呢? “珊珊,我”我本来想问问蓝珊珊为什么,可我知道她肯定不会说的,再说了,她是因为我才没去给她阿姨拜年的,她现在的这要求一点都不过分。 “走吧,一个大男人呢,磨磨叽叽的,”蓝珊珊说完,过来拉着我的胳膊。 她在我家这么长时间,姚阿姨早就知道她跟我的关系了,虽然姚阿姨是农村人,观念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守旧的,但是看到刘婕这个样子,再看到蓝珊珊对刘婕和孩子的那份细心,早就在心底里接受了蓝珊珊,甚至有两次她还在我面前夸赞蓝珊珊。其实她的意思我明白,她是想说如果有一天刘婕不在了,她希望我能娶蓝珊珊为妻。 我不忍去拒绝蓝珊珊,我知道她做这样的决定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如果我拒绝只会引起她的不快。 “那我们是不是得再去买点东西?”我问,只看到蓝珊珊拧着两个纸袋,我又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如果我也去,东西太便宜了实在拿不出手。 “不用了,我已经买好了,”蓝珊珊道,说着将手里的纸袋在我面前晃了一下,“呶” 开着车,按着蓝珊珊的指示,我来到了一个叫碧桂园的小区,进去后,里面全是那种两层半小别墅。 拐了几个弯,终于到了一座别墅面前。 下车,蓝珊珊开始去摁门铃,我转眼将别墅好好打量了一下。这是一幢占地近两亩的别墅,前后都有绿篱围成的院子,旁边是一个木架型室外车库。大门是那种汉白玉的柱子,中间装着一道紫铜大门。整个房子看起来高贵、大气、富丽堂皇。 我不禁在心里暗暗疑惑起来,作为副市长,蓝珊珊的阿姨怎么会如此高调的住在这样的房子里? “珊珊,来了?”正在这时,我听到门被拉开的声音,然后就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这次这声音确实没有一点威严的感觉,而且还非常的柔和,就象一个母亲在跟自己的女儿打招呼。 “姨,新年快乐!”蓝珊珊叫道,此时的蓝珊珊也没有了在学校进的孤傲,一如她平时跟我在一起的调皮活泼。 “都什么时候了,还新年快乐,元宵都过了,你这年拜得也,噫,这”蓝珊珊的阿姨话刚说了一半,就转为惊讶,显然是因为看到了我。 “阿姨,新年快乐!”我连忙道,不管她怎么看我,但她是长辈,我觉得我应该跟她打招呼。 “啊新新年快乐!”蓝珊珊的阿姨显然没想到我出现,微微一惊后,应道。 什么意思?蓝珊珊不是说约好了的么?怎么她阿姨不知道我来? 我明白了,蓝珊珊说约好了,是说她跟她阿姨约好了,但却并没有跟她阿姨说我要来。 这个蓝珊珊,我的心中有点不满起来,我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叫我来见她这位阿姨,从根本上来说,虽然她的阿姨没再责备我什么,但从心底来说她是不希望蓝珊珊跟我在一起的,只是现在她和我一样,都无法左右蓝珊珊的决定而已。 不阻止,不代表就接受,所以我现在就有了一种很不自然的感觉。 “来,进来坐吧,”还是蓝珊珊的阿姨很快调整了过来,她立即换了一副笑脸道。 我知道她这笑脸是做给蓝珊珊看的,如果是我一个人来,非被逐出去不可。 “珊珊,来啦,”当我刚进门的时候,就听到里面又传来了一个女声。 “小姨,新年快乐!”蓝珊珊的声音也再次响起。 “你这丫头,我还以为把小姨给忘了呢,说吧,听说你谈朋友了?噫,这位是是你男朋友?”那个蓝珊珊叫小姨的女人也看到了我。 “小姨新年好,我是珊珊的同事,”我连忙道,我觉得男朋友这个词称呼我与蓝珊珊的关系不合适,我是有老婆有孩子的人。 我这才注意到,在房间里还有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跟蓝珊珊的阿姨在容貌上有点相似,也许她们本身就是姐妹。更为相似的是,她们都有一种高贵的气质,极强的气场,她们俩人应该都是那种身居高位或腰缠万贯之人。 “噢,你好,来,来,来,坐,”蓝珊珊的小姨很热情的给我们让座,然后进了厨房去给我们泡茶。 蓝珊珊欢快的和她的阿姨小姨聊着,聊一些女人热衷的话题。 女人,天生是爱美的动物,上到六七十岁的老太,下到三五岁的小屁孩,都对美感兴趣,所以她们在一起,如何的保颜、扶肤、防水,如何的选择衣物及衣物搭配就是永恒的话题。 此时的我发现自己根本插不进一句话,只好不停的用喝茶杯里的水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蓝珊珊到底还是年轻,而且可能是因为过年都没来给两位拜年,心里有愧疚感,所以一来就跟她们粘乎在一起,貌似把给忘了。 而蓝珊珊的阿姨也貌似我不存在一样,跟蓝珊珊聊着一些近况甚至身边的一些轶事。其实我知道,她这是有意的,作为官到副厅级的一个女人,她考虑问题一定是非常全面的,她绝不会冷落一个到她家里来给她拜年的人,即使是她的下属,唯一解释就是她不喜欢这个人,她要让这个人自己觉得尴尬,很不幸,我现在正是那个尴尬的人。 要不是感激蓝珊珊这么长时间以来对刘婕的照顾,要不是看到蓝珊珊对我的感情,我真想拂袖而去,不过就是个副市长嘛,有什么了不起,我又不想升官发财,在我面前拽什么拽? 现在的我坐在这就象坐在针毡上,却又不能有丝毫的不满,而且脸上还要始终保持着微笑。虽然我没在听蓝珊珊和她两位姨聊什么,但我必须装出认真倾听的样子。 终于足足有十分钟的时间,蓝珊珊的小姨才道,“珊珊,马上开春了,小姨想叫人家店里加工一件羊绒衫,你来帮小姨参考参考,什么式样的好看,我楼上有从店里拿来的花册,走。” “哎,好的,”蓝珊珊答应着,然后转头对我道,“郝挺,你坐一会儿哈,我跟小姨上楼去一会儿,” 蓝珊珊说完,真的跟着她小姨上楼了,居然只留下我独自来面对她的阿姨。 客厅里只有我们两个,气氛出奇的诡异,蓝珊珊的阿姨没说话,而且根本就没有看我,她的目光是游离的,好象是在思考什么问题。 而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去跟她交流,虽然她今天已经表现得很和蔼,但我知道在她的心里一定对我是极度的不满。因为我是有老婆有孩子的人,而蓝珊珊还是个未婚的姑娘。任何人对于这种关系的认知,都是我是个的或不负责任的男人,她的阿姨肯定也不例外。 既然心里知道蓝珊珊的阿姨是这个态度,我就更不知道该怎么去和她交流。 交流其实就是一种人与人之间的沟通,也是情感的传播与交换过程。就象一对热恋中的男女,即使一天到晚在一起,他们也会如胶似漆、卿卿我我,有着说不完的话,这就是他们之间需要感情的沟通。可一对生活在一起的夫妻,如果形同陌路,连起码的一家坐在一起吃顿饭,说说家常的心思都没有,那么这样的夫妻关系也差不多到头了。 人是感情的动物,而感情是需要培养的,如何来培养感情,当然是通过交流。对于正常人来说,语言的交流是首选,也是最有效的。 虽然蓝珊珊的阿姨并不待见我,我也知道她的意见对于蓝珊珊与我的关系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但我还是觉得我应该跟她消除隔阂。天知道,蓝珊珊下次什么时候还会让我和她这位阿姨碰在一起,我们总不能一直就这样干坐着吧。 现在,我甚至怀疑蓝珊珊跟她小姨上楼去看什么羊绒衫的式样是有意的设计的,她就是要让我与她这位阿姨单独相处。她肯定从她阿姨那听到了不满,她也肯定在她阿姨那说过我如何如何,所以,她需要让我们两人进行沟通。很明显,她阿姨也不知道我要来,我的突然出现让她很意外,她恐怕一时也没想起应该怎么去跟我交流。 对,一定是这样的,我心里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而且,我现在发现自己太敏感了,我总认为蓝珊珊的阿姨是副市长,在我的面前,她有天然的优势,所以我的心里就有一种逆反,反正我只是个小学教师,我根本没必要逢迎你。其实我错了,现在的蓝珊珊的阿姨只是一个长辈,关心孩子的长辈而已。 任何人的身份只是在一定的场合,就象我们在生活中也要扮演着不同的角色一样。 正如我,在学校我是校长,那么对于下属我就要有一定的威严,否则工作根本没办法开展。说跟下属做朋友,然后让他们心甘情愿的去做事,完成各种工作,这些只能在一些没经历过职场的纯理论家的口中说说。人是属弹簧的,你压它就缩,你松它就张,哪有那么多自觉自愿之人。 当然,用感情去笼络下属也是一种手段,这是我当官多年后摸索出来的。感情与威严同在,是为官者的秘籍。 既然将她当成长辈,那么在这新年里,作为晚辈的我们就有必要让长辈开心,也就有必要与他们多交流。我发现,我必须开口说话,否则这样的气氛也太尴尬。 有时候,我们说人在搭讪时,常用的一句话是‘今晚的月亮真圆啊’,这是一种故意搭讪的信号,但你还真不能说这就可笑,因为往往有些没话找话的场合只能这样说。就象现在的我,当然我说的不是‘今晚的月亮真圆啊’,我说的是,“阿姨,你家的房子真漂亮,” “哦?是嘛?”蓝珊珊的阿姨好象在游离的精神状态下被我突然唤醒般,脸上的表情在瞬间变了几变,先是漠然、然后是惊奇、再后来是略带丝丝的笑意,虽然这种笑意并不明显。 在跟她说话后,我就一直在注意观察她的脸色,因为我决定,如果她能跟我聊下去,那么我就继续呆着,如果在她的家里,她也不愿意搭理我的话,那我赶紧找理由告辞。 现在,她的脸色告诉我,也许因为蓝珊珊的原因,她好象并不非常讨厌我。 “是啊,”我连忙着,“你看,你家里所有的这些东西都非常的高档,而且雅致,给人贵而不俗的感觉,特别是这边的一个花架和花架边的小书橱,更表现了主人热爱生命、享受生活的积极向上的乐观态度。” “哦?” “我听人说,在家里养花的人要么是有闲情逸致,要么就是热爱生活,您这么忙,却在家里养了这么多花,这说明您对生活积极乐观的态度。”我道。 我知道我这么说会有点卖弄之嫌,但如果我不这样说,那就一定会冷场,因为我发现她并没有多少与我交谈的欲/望,我不想再回到刚才的那种尴尬中。 “郝挺,你的生活态度是什么?”突然,蓝珊珊的阿姨问我。 “我?”见她这样问,我居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对,你的生活态度,”她重复了一句。 什么意思?难道,我现在考虑的是,她是不是又要提我跟蓝珊珊的事,可这种事我真没办法去处理,我知道我有私心,因为当初我没有狠心的拒绝蓝珊珊辞职来照顾刘婕,现在跟蓝珊珊的关系成了这样。我是觉得自己有负蓝珊珊的,想当初我本是想跟她结婚的呀,可最后我却娶了刘婕。虽然这里有蓝珊珊自己的原因,但不得不说,我的原因占了大半,因为我当时太想要个家。 “阿姨,其实我觉得我的生活态度虽然不是那种积极乐观奋发向上的类型,但我会坦然接受现实,然后在现实中创造自己最佳的生活状态,”我道,我不知道怎么去描述我的生活态度,只是将自己心里想说的说出来。 “嗯,我看出来了,你确实很会坦然的接受现实,”蓝珊珊的阿姨道。 我不知道她说的这话是不是跟我说的是一个意思,但我总觉得她是话里有话。 “现在在学校干得怎么样?”好在她并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而是主动岔开话题,而且似乎还有了跟我交流下去的意思。 “我现在在学校挺好的,负责着学校我全面工作,平时也上上课,”我道,我不知道她问我这个问题的意思,我只能实话实说。 “想没想过离开学校,到其实岗位上去锻炼锻炼?”她直直的望着我,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什么意思?到其它岗位去锻炼锻炼? 我有点不解的望着她 “珊珊还年轻,总不能真的一辈子不工作吧,唉”她说着,然后叹息了一声。 我明白她的意思了,她的意思是说蓝珊珊还得去学校工作,而如果我们一直保持这样的关系,显然我就不适合再在江城小学做校长。 不对呀,那为什么不让蓝珊珊去其它地方工作呢,她是副市长,给蓝珊珊在其它单位、哪怕是机关安排一个工作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其实珊珊还是很喜欢做老师的,”接紧着她又说了一句。 我明白了,因为蓝珊珊喜欢做老师,她不想去官场,所以她阿姨就在考虑蓝珊珊继续回到学校。毕竟在江城市,最好的小学也就是江城小学了。 既然我们两个不适合同时呆在一个学校(肯定是免得被人说闲话),而蓝珊珊又要留在学校,我走是最佳的选择。 “我知道的,我”我道,可随即我就想到的问题是,我到其它单位又能做什么呢?老实说,我以前从来没有过走上仕途的欲/望,可一年多的校长做下来,我已经体会到了那种做领导的快/感,对,就是快/感。如果现在让我走,我这个连股级都不是的级别能干什么? 我们学校虽然是江城市最好的小学,但也分属区管,一把手校长才是副股级,这样的级别到任何单位都不可能有好的领导岗位。孙如才到区教育局小教科做科长已经算是很荣幸了,因为他毕竟做了一个科室的负责人,还升了半级,成了正股。 当然,也正因为是成了科室的负责人,孙如才才可以搞我一把,就是素质教育的事,只是他没想到局长直接将事给摆平了,他和他那做副局长的老丈人也没有办法。 “有没有想过自己适合去做什么?”她问我。 “我我没想过,”我道,确实,在这之前我真没想过离开学校,而且我才刚当上主持工作的副校长,我还想在努力一两年后成为正校长呢。 “王副省长的秘书王新跟你是同学?”她突然转换了一个话题。 什么意思?难道,我忽然想到,是啊,也许今天的这一切并不是蓝珊珊有意安排的,而是她这位阿姨安排的,而安排这一切的目的则是跟曹阳一样,搭上王副省长这条线。 既然曹阳知道王副省长有可能成为一把手,那么蓝珊珊的阿姨一定也早就听到了风声,王新是我的同学,通过我去结识王新,再通过王新去结识王副省长,成为王副省长那条线的人,以后在仕途上肯定还会大有作为。 蓝珊珊的阿姨才四十八岁,很有可能再进一步成为正厅,要是机会好的话,步入省级领导的行列也不是没有可能。 看来,她的野心还不小,怪不得她今天对我不再那么的排斥,也许她还有事求我,就象曹阳求我再次约王新一样。 得知蓝珊珊的阿姨有可能是这个目的,我立即在心中有了一种不爽的感觉,虽然我知道处在她那样的位置上,她做的一点都没有错。 可立即另一个问题在我的脑海中浮了上来,以前我曾怀疑过蓝珊珊会不会跟王副省长有什么关系,特别是他们容貌上的相似性,曾更加坚定我的猜想,但现在看起来,他们应该毫无关系才对,否则,蓝珊珊的阿姨干嘛想通过我去结识王新? “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么?”她静静的看着我,语气也很平静。 “不,啊,是,王新是我同学,”我道。 “听说你跟王新当时在学校一个是学生会主席,一个是学生会副主席,可都是风云人物,是吧?”她问道,脸上似乎有了一点笑意。 可我却不能理解为善意的笑,我更多的会觉得这是一种讥笑,那意思仿佛是为了告诉我,想当初你们几乎是同样的基础,可如今人家已经贵为副省长秘书,甚至有可能成为省长秘书,而你却只是个小小的小学校长,而且还是个副职。 我承认,这是我的自卑心里在作怪,虽然跟王新在一起,我们很随意,但如果非要将两个人放在一起比的话,这种比较还是会让人心里产生不平衡。 尽管我心里现在已经很不爽,但我还是看在她是长辈的份上,并没有去反唇相讥,而是轻声道,“是啊,当年年少轻狂,呵呵,现在我们可走了不一样的路,” “你现在很老么?才三十而已,”她道,“在我这快到五十的人面前说老,是不是早了点,” 这时,我看到她嘴角有了明显的笑意,也许是受我一句当年年少轻狂的感染,觉得太可笑了吧,确实,在她这样的成功长者面前,我这才年将三十的人在这慨叹江湖风雨催白首,似乎确实有点过于倚老卖老了。 “不是的,阿姨,”她的笑意与她一直的刻板严肃比起来让人更加可接受得多,而且她的笑起来还确实很美。 她年轻的时候应该算是个绝色佳人,当然,现在的气质和美貌也不是一般人可比。 “我只是有点感慨而已,王新现在已经贵为副省长秘书,而我只是个小学教师而已,”我道。 “其实你也可以做到,”听我这样说,蓝珊珊的阿姨收起了笑意,平静地道。 我不解的望着她,因为我不明白她这话里的意思。 忽然,我想到了她刚才跟我说的话,她问我有没有想过适合去做什么,难道这才是她真正要说的意思?或者说她已经对我未来做什么已经有了安排? 可理由呢?也许给蓝珊珊安排一个合适的工作岗位,通过我搭上王新直至王副省长这条线,都是很好的解释,可问题是,我只是个普通的小学教师,这样做有意义么? “我?”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应这个问题,说自己不行么?老实说,我还真不甘心,以前在学校我从没觉得自己比王新差过,只是现在的环境条件让我变得如此而已,如果给我与王新相同的平台,我会做得怎么样呢? 可真要说自己行,我现在还真没这个信心,从曹阳与王新市委一秘与副省长秘书那,我发现,经过几年的官场锤炼,他们已经成了官场的油子,他们的思维我已经无法企及。 “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如果决定了,告诉我,”蓝珊珊的阿姨道。 一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蓝珊珊的阿姨姓什么叫什么,虽然我知道她是副市长,但我从不关心官场的事,即使做了江城小学的副校长后,我也只是跟区里的领导接触得多一些而已,一个连股级都不是的人与副厅级高官,这样的距离实在太远,可恰恰的,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我们交结在了一起。 也许是商量好的,也许是蓝珊珊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在她阿婕刚说完这些,蓝珊珊就和她小姨从楼下走了下来。 “珊珊,你阿姨叫什么名字?”我问。 “啊,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她叫什么?我上次不是说过了嘛,她是我们市的副市长,江城市副市长可只有一位,”蓝珊珊道。 “我只是个小学教师,我哪会去关心副市长是谁呀,”我道。 是啊,按说一般稍微政治敏感一点的人,在蓝珊珊说过她阿姨是副市长,肯定会立即打听有关她的详细信息,毕竟这可是一棵官场大树。可惜的是,我一直对官场不太敏感,因为工作后这么多年我从没想过我会从政,能当上江城小学的副校长,也完全是曹阳在帮我作,我一直认为,没有曹阳我是什么都干不成的。 “你还真是个官途盲童,呵呵,”蓝珊珊道。 官途盲童?这个比较说得我,我在官途上就是个未经世事的孩童,而且对之一无所知,就象个瞎子一样。 不过,蓝珊珊怎么会知道用这个称呼来说我?肯定不是她发明的一个新词,应该是别人说的,而这个别人,非她阿姨莫属。 “这是你阿姨说的?”我问。 “呃,你别生气啊,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蓝珊珊连忙解释道,很明显,这是个令人不快的字眼,毕竟这跟说我是个傻瓜白痴差不多。 “没事,她说得对,”我道,“珊珊,我想知道,你今天为什么要叫我来这?” “郝挺,你有没有考虑过我阿姨的建议?”蓝珊珊问我。 “这是你跟她商量好的?”我问。 “没有,”蓝珊珊道,“自从上次她见了你,然后就一直劝我别做傻事,可我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让她别心我的事。最后她同意我可以照顾你,可以照顾刘婕,但我必须上班,她说随我愿意做什么,她都可以给我安排。” “其实我还是愿意做老师,我妈妈本来就是我们那的乡村小学老师,我特别崇拜她。然后她就说,我和你这种关系,只能一个在学校,否则搞得风言风语的很不好,毕竟是学校。我想也对,后来她就提了个建议,想让你从学校出来,她来给你安排其它工作。她跟我说过这个事,我没有同意,我觉得你的生活我们不应该强加干涉,她后来又说了几次,我都没同意。这一次,她说小姨在,我就让你跟我一起过来了,你知道吗?小姨是我们市商业银行的行长,手里握有大量的贷款,我听说过你们建安公司以后想承接更多的工程,光凭你们那几千万肯定是远远不够的,我想你能跟她拉上关系,以后贷款也方便的。只是我没想到,今天来了后,小姨就拉我上楼了,估计是她们姐妹俩商量好了的,” “郝挺,你要是不愿意离开学校,你就在学校吧,我暂时还不想回学校,我也不想去其它地方上班,我就照顾你、孩子,还有刘婕,我们就这样挺好的,”蓝珊珊挽着我的胳膊,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道。 “珊珊”我心里涌起一阵感动,我发现自己欠蓝珊珊真的是太多了。 一直以来,蓝珊珊除了不愿意跟我结婚外,其它事情都是在为了考虑,而即使是不愿意结婚,也是因为她受到了他父母当年事情的刺激,或说这事在她心头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 就这样,我们没再说话,寒冷的夜里,我们就这样相互依偎着,相互用自己的温度去温暖着对方,不仅是身体,同样是心灵。 正当我们相依相偎着的时候,突然我的手机铃声如炸雷般的响了起来,是我家里的座机。 这么晚了,姚阿姨给我打电话干什么?难道是孩子或是刘婕? “喂,姚阿姨,”拿起电话,我道。 “郝老师,刘婕,刘婕”姚阿姨的声音有点激动,一连说了两个刘婕,下面的话却没再说出来。 刘婕?我的心里突然一沉,也许刘婕真的 “姚阿姨,你别急,你慢慢说,”我连忙安慰她,这么长时间,我已经设想过各种可能的结局,也做过最坏的打算,所以听姚阿姨这么说,我虽然心里闷沉沉的,但我基本已经能控制自己的感情。 “刘婕,刘婕,她醒了,”姚阿姨终于说了出来。 第六十三章 第六十三章 这么多天,虽然她的意识在逐渐恢复,但她的下肢依然没有任何感觉,医生已经做过检查,刘婕属于那种猛烈撞击下的高位截瘫,从腰部以下没有感觉,也就是说,她这一辈子只能坐在轮椅上。可我现在不能告诉她真相,她刚从昏睡中醒来,而且精神还没有完全复原,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打击。 此时,我的心情非常复杂,我知道这种事情瞒不了多久。 当初,医生告诉我这种结果时,我如从万米高空直坠无底的深渊,一直沉浸在她苏醒过来的激动中的我,被迎头痛击了一下。但随即我就坦然了,人,总是想得到的太多,出了如此严重的车祸,她奇迹般的苏醒过来,已经是上天对我的恩赐,毫发无损怎么可能? 虽然我已经接受了这样的现实,可刘婕呢,她会接受么? 可我现在只能瞒着她,“瞎说,你没听医生说嘛,你是因为长期的静卧,你身上的神经系统已经长期处于一个休眠期,现在对外界反应的刺激不敏感,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那为什么我的手和胳膊都能动,就是腰部以下不行?郝挺,你是不是在骗我?”刘婕直直的看着我,显然她并不相信我的解释。 “怎么可能呢,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呀,那天医生不也说了嘛,因为下肢的血液本身流动就慢,所以下肢萎缩的厉害,神经也过度萎缩,只要经过一段时间的恢复,再加上一些功能性训练,会很快好起来的,”我只能用我和医生商量好的借口来安抚她的情绪。 “这是真的吗?”她看着我,眼睛里是对我的信任和对我所说内容的怀疑。 我害怕看她的眼睛,她是那样的信任我,而我现在却是在骗她,是的,我以前从来没骗过她,可现在我却不得不这么做。 “刘婕,我倒点水给你喝喝吧,”为了不让她看到我内心的挣扎,我忙着准备岔开话题。 “我不渴,要不你把医生叫来吧,我想问问医生,”她道。 “我”我正想说什,手机铃音突然响了起来。我连忙准备接听,这个电话来得太及时了,它可以使多从无助中尽快解脱出来。 电话是乔恩先打来的,“郝挺,刘婕现在怎么样?” 我知道乔恩先肯定是想找刘婕询问一些情况,毕竟一直有女警在这轮换着值班,乔恩先肯定知道刘婕现在的情况,他这么问我,只是想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恢复得挺好的,现在表述没有任何问题了,只是运动神经由于长时间处于静止状态,有萎缩,所以身上的有些组织器官的功能还没完全恢复,”我道,我想正好趁着给乔恩先回话的时候将这个信息再向刘婕灌输一遍,让她彻底相信我的解释。 “哦?那我们想来问她一些问题可以吗?”乔恩先问。 “那你稍等一下,我问问她,”我道。 此时的刘婕虽然看起来精神不错,但她愿不愿意回忆那令人痛心的一幕我还不知道,毕竟那对她来说是个梦魇。要她仔细地去回忆那天晚上的事情,无异于将她刚刚愈合的伤口,再次揭得鲜血淋漓。 “谁呀?什么事?”刘婕知道我说的‘她’肯定是她自己。 “市刑警队的乔队长问能不能问你一些问题,”我道,随即望了一眼一直坐在病房里的女警。 刘婕明白了,只要乔恩先一天没来询问过她的口供,这些女警就会在这保护着一天,因为乔恩先不会再让人有机会下手。当然,只要一旦有了她的口供,这些女警再呆在这也就失去了意义。 在这几天里,刘婕早就对女警存在颇有微词,因为长期昏睡苏醒过来的她,有时很想跟我表现得亲昵点,可由于陌生人的存在,我们都在控制着自己。 “你让他来问吧,每天这样被人看着的日子我也希望早点结束,”刘婕道。 我歉意的朝坐在病房里的女警笑了笑,我知道这些女警也累,谁愿意成天成夜的在医院里和病人呆在一起?何况刘婕这样的话很明显有讨厌的意思。 女警象没听到刘婕说话一样,只是默默的盯着自己手里的杂志。 “她说可以,你们来吧,”我对乔恩先道。 一会,乔恩先来了,而且不止一个人,还带了两个人来,跟着他来的两人还挎着个大包。 “刘婕,那天车祸时,你看到驾驶室里人的样子了吗?”在简单的问过姓名等问题之后,乔恩先问。 “没看清,当时路灯光比较暗,而且是在比较远的距离,当时我看到车子向我冲来,我就准备打方向盘避险,可对方突然打开大灯,你们知道的,那种大卡车的大灯发出来的光有多强,我被瞬间致盲,只是下意识的转动一下方向盘,然后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刘婕道。 “如果让你再见到那个人,你会认出他来吗?”乔恩先问。 “应该很难,我刚才说了,我只是在比较远,而且路灯比较昏暗的情况下看到对面驾驶室里一个比较模糊的人影,而且在靠近时,对方突然的打出大灯,我根本没法看清眼前的任何东西,”刘婕道。 “那这样,我们这有一些图片,你看你能不能帮我们看看,你所看到的那个轮廓更象哪一张拼图,”乔恩先道。 紧接着,跟随乔恩先来的一个警察从挎包里拿出了一叠胶片,那些胶片是透明的,有的上面印着眼睛,有的印着鼻子,有的印着嘴,而有的则是一个脸形的轮廓,我知道这是警察破案时常用的拼图,也就是根据目击者拼出凶手可能的五官特征。当然,这种拼图是目击者看得越清晰,记得越清楚越好,象刘婕这样只看到个模糊外形的恐怕很难。 果然,在乔恩先和那个警察忙活了好一阵后,刘婕也没能拼出个完整的图形来,只是向乔恩先提供了可能的组合,那也有十好几个。 我以为乔恩先会很失望,没想到他却很兴奋,他说虽然现在刘婕提供出有多个选择,但对他们缩小范围圈已经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紧接着,他又问了刘婕一些问题,包括卡车是不是有意撞过来,有没有刹车的迹象,刘婕那一阶段与什么人发生过什么过节等等,刘婕也一一作了回答。 “刘婕,谢谢你,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早破案,如果我们有什么问题以后可能还会麻烦你,”临走时,乔恩先道。 “应该是我谢谢你们,”刘婕道,“我也希望你们能尽快抓到凶手,为我讨回公道,” “一定的,”乔恩先道,然后他又转头对我道,“郝挺,谢谢你的配合,以后少不得还要麻烦你,” “没事,我只希望快抓到凶手,”我道,其实我也知道,光凭刘婕提供的这一点线索,可能要想抓到凶手很难。 “哎,乔队长,”在乔恩先和两个警察告辞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刘婕突然叫道。 “嗯?”乔恩先回过头,他以为刘婕又想起了什么。 “你们这保护措施是不是可以撤了?”刘婕用手指了指一直没出声的女警,“笔录你们已经做过了,拼图也拿到了,估计就是凶手再想杀我也没有意义了吧?” 刘婕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乔恩先这些天来用警察保护她,无非就是希望从她的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嗯,那也好,小陈,”乔恩先对那个女警道,“你也和我们一起走吧,” 那个女警站起来,跟着乔恩先走出了病房。 我将乔恩先他们送到病房门口就折了回来,我不想将刘婕一个人留在病房里,她现在的心理还很脆弱,她已经孤独的一人长眠几个月,她需要我的陪伴。 “郝挺,你坐到床边上来吧,我想靠在你的怀里,”当我回转身,刘婕对我道。 “嗯,”我答应了一声,坐到病床前,然后将刘婕拥在怀里。 “郝挺,要是我一辈子都不能再站起来怎么办?”病床上,刘婕轻轻的偎在我的怀里,她是那样的纤弱,整个身体如一根枯柴,虽然几天的调整已经使她说话没有问题,但她的身体还是一如既往的枯瘦。 “怎么可能呢,你别多想了,现在恢复身体是第一重要的,以后我们可以慢慢的做一些康复训练,很快就会好起来的,”虽然我的心里现在很痛,但在她的面前我只能表现得轻描淡写。 “我听说,在我昏迷这段时间,一直是蓝珊珊在帮着姚阿姨照顾我?而且她还把工作给辞了?”刘婕问。 我知道这肯定是姚阿姨说的,我知道这种事根本没法否认,也不必要隐瞒,刘婕醒来这几天,白天蓝珊珊一直在医院里照顾,家里还有孩子,姚阿姨还要做饭,我又不可能一直不上班,所以,她知道也是迟早的事。 “是啊,”可我却实在没办法去跟刘婕说这样的事,蓝珊珊这样去照顾刘婕完全是因为我,而刘婕是我的妻子,这 “唉,蓝珊珊真是个好姑娘,她对你的爱不比我少,”刘婕叹息了一声道,“郝挺,要是当初你娶的是她,你现在也不用这么辛苦了,” “刘婕,你说什么呢,我们已经结婚了,我是你老公,”我将搂着她的手紧了紧,我知道她现在需要的是坚实的依靠与温暖的安慰。 “是啊,你是我老公,”刘婕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然后偎在我的怀里不再说话。 虽然已经知道刘婕再也不能站起来,但她能醒过来,能再开口跟我说话,我已经非常满足,我紧紧的拥着她,体会着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 几天后,乔恩先给我带来了消息。 “郝挺,凶手已经基本锁定,我们正在追捕之中,”乔恩先在电话里难抑激动之情。 “真的?”我高兴得差点跳了起来,如果可以,我真想亲自去将这家伙给抓回来,我甚至想剥他的皮,抽他的筋,我想问问他我到底与他有什么样的过节,居然要置刘婕于死地。可我知道,这不现实,我只能寄希望于警方。 “嗯,”乔恩先答应道,“好了,多余的我也不跟你说了,有什么好消息我再及时通知你,” “谢谢乔哥,”我道。 乔恩先的电话刚挂掉,曹阳的电话就打了进 “郝挺,刘婕醒了?”电话一接通,曹阳就问道。 “是啊,曹哥,已经醒了好几天了,”我道。 “什么?好几天了?”曹阳似乎很吃惊的样子,然后就用责怪的口气对我道,“郝挺,你还把我当成你的的曹哥吗?刘婕醒了好几天你都不告诉我?难道,算了,你这家伙,我一会过去看看她,” “曹哥,”忽然间,我觉得自己是否是太愧对曹阳了,不管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管他对别人怎么样,可他对我、对刘婕应该还是不错的。 不过,刚才他的语气,我怎么觉得有一丝惊慌的意思? 惊慌?不可能,肯定是我自己多想了,刘婕醒来曹阳怎么会惊慌,他一定是生气我没将刘婕醒来的消息告诉他,所以心里生气。一直以来,他都对我推心置腹,把我当朋友看待,可我却连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他。 我不知道我当时为什么会不告诉曹阳,是因为乔恩先的嘱咐?我觉得不尽然,这里面恐怕还有一丝我心底的怀疑。至于怀疑什么?杨丽丽的死因?曹阳的人品?还是另有什么,我一时说不出来,那只是心底的一种东西,很玄妙的感觉。 “刘婕现在怎么样?”很快曹阳就来到了医院,进了病房后,他问我。 “还好,说话表达什么的没有问题,而且上半身已经可以自由活动,只是下半身由于神经受压迫时间过长,而且长时间不活动,现在暂时还不能动,估计过一段时间就好了。”我道。 每有人到病房来问刘婕的情况,我都会这样说,因为我不想让刘婕知道真实的情况,当然也是我自己的心里希望结果是这样,虽然我知道这已经不可能,但谎言说一千遍也就成了真理,只要刘婕相信了,而且在近阶段能配合治疗,等她身体硬朗一点,也许她就可以接受真相。 “哦?”我的这些话可以瞒得了刘婕,但肯定瞒不了曹阳,他有点狐疑的望着我,然后转头道,“那就好,那就好,刘婕,好好养病,希望你能尽快好起来,” “谢谢你,曹书记,”刘婕道,虽然她跟曹阳并没有太多的交结,但建安公司是在曹阳的关照下重新成立的,鸿泰小区的工程也是在曹阳的关照下才归建安公司的,即使现在她的心情并不很好,甚至说精神状态也是很佳,但对于曹阳,刘婕还是比较尊敬。 而且,刘婕并不知道在她昏迷后曹阳家发生的事,我也没将王新说的事跟刘婕说过,所以刘婕对于曹阳的认知应该属于那种非常关照自己的领导。 “没什么,郝挺跟我是兄弟,你就我的弟媳,放心吧,有什么需要跟我说,我来安排,”曹阳道。 “谢谢,您已经帮了我们大忙了,”刘婕道,我知道她说的大忙就是指建安公司和鸿泰小区的事。 “哪里的话,你安心养病,等你好起来了,清扬路改造工程我还等着你们建安公司去做呢,”曹阳道。 清扬路拓宽和老城区的改造一直是曹阳挂在嘴上的工程,可那次曹阳让我去跟几个浙商吃饭时,那意思好象是准备将这些工程分配给那些浙商和建安公司,那么如果有这么多家公司参与进来,建安公司又能拿到多大的份额呢?我不知道,在为自从杨丽丽出事,曹阳好象再没跟我提起过工程的事,今天是第一次。 “谢谢曹书记关心,我一定好好养病,争取早日回公司上班,”刘婕微微一笑道,也许我对乔恩先,对曹阳的这种反复强调,让她相信,很快她就会站起来,所以她对未来也充满了憧憬。 “那好,你好好休息,我一会还有个会,”曹阳道,说着就准备转身离开。 “郝挺,你快送送曹书记,”刘婕对我道。 其实不用他说,我也会去送曹阳的,曹阳跟乔恩先不同,我跟乔恩先只能算是普通的朋友,但曹阳既是我们区里一把手,更是我们名义上的恩人,无论是我们的工程还是我的仕途,都是曹阳一手促成的。 我去送曹阳,曹阳并没有推辞,当我们转到病房走廊尽头时,曹阳停了下来,“郝挺,你实话告诉我,刘婕是不是再也站不起来了,” 曹阳真的聪明,他刚才望我的那一眼,我就明白,他知道事实真相了。 “是,她的腰椎骨严重受损,下肢再也不能动了,以后只能在轮椅上度过,”我道,不知怎么的,虽然我对曹阳有这样那样的怀疑,但当他问我这件事时,我却毫不隐瞒。可能一来是因为我知道,这种事瞒也瞒不住,二来,我跟曹阳有一种同病相怜的味道。虽然刘婕现在已经醒过来了,可要终身的瘫在床上,也许比不醒来更加的难受。 “唉,兄弟,”曹阳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叹息了一声,转头而去。 望着曹阳离开的背影,我的心里有一种复杂的感情,我不知道我现在对于曹阳是什么样的情感,他对我的关心、照顾让我对他心怀感激;可王新与杨丽丽的描述,再加上杨丽丽药的事和杨丽丽的死亡,让我对他有一种莫名的悸恐。 摇摇头,回到病房,刘婕看着我进来,脸上绽开了笑容。 看样,她是真的接受了我的说法,她的下肢很快就会有感觉的。 可她的这种微笑没能保留几天,这一天,我刚到单位不久,姚阿姨就给我打来了电话,说刘婕将病房里的东西全部摔了,而且还号啕大哭,不跟任何人说话。 “怎么会这样?你跟她说什么了?”我害怕姚阿姨一时说漏了嘴,把事实的真相给说出来。 “没有啊,我记着你的嘱咐呢,从来不会在她面前说那些的,如果她问,我也是按您跟我说的那些跟她说的,”姚阿姨道。 “那怎么会这样?”我既象是问姚阿姨,也象是问自己,但我知道现在问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安抚刘婕。 当我赶到医院的时候,还没进病房不听到了刘婕的哭闹声,“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显然,姚阿姨和医生护士正在劝解她,而她却根本听不进去。 “刘婕,刘婕,”我冲进病房,用力的扳着刘婕的双肩,她的双肩是那样的瘦削,即使她穿着厚厚的衣服,我摸到的仍是一块块支愣着的骨头。 “郝挺,你也骗我”刘婕哭喊着,使劲的摇着头。 “刘婕,刘婕”我知道现在再多安慰的言语都是多余的,刘婕现在正处于极度的绝望之中,她需要的不是言语上的安慰,而是心灵上的依靠,所以我只能紧紧的搂着她,让安靠在我坚实的怀里,让她感受到我对她的爱。 “滚,滚开,你这个骗子,我不想听你跟我说,滚”刘婕象疯了一样,死命的推开我,然后冲我吼着。 我被刘婕这样的疯狂的举动给惊呆了,在我的印象里,刘婕是那样的温良贤淑,她甚至从没对我大声吼叫过,也没有违逆过我的意思,甚至大声对我说话都没有过。可现在,也许她是真的从心底感受到绝望了吧。 我默默的站在那,忽然觉得自己有点不知所措,可现在我却想到一个问题,刘婕是怎么知道自己再也站不起来的呢? 按说,这里的护士和医生都是经过专来培训的,他们知道怎么跟病人讲话,而刘婕住的是单人病房,而且房里一直有人陪护着,除了医生和护士,别人是不会随便进来的。 那么是谁告诉了刘婕真相呢? 第六十四章 第六十四章 “郝老师,”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姚阿姨走到我身边,“现在怎么办啊?” 怎么办?我哪知道怎么办? 我仍然不知所措的看着刘婕如发了疯似的哭闹着,倒是旁边的护士提醒了我,只听一个护士道,“怎么闹得这样厉害啊,要不给她打一阵镇静剂好了,” 对啊,刘婕刚刚从昏睡中醒过来没几天,虽然她的语言表达和精神状态已经比刚醒来好了很多,但依然很虚。身体的恢复将是个长期的过程,在如此虚弱的情况下,如果再经这么一折腾,别说恢复,性命都有可能堪忧。 性命堪忧?想到到,我忽然脑子里掠过一种奇怪的念头,刘婕的这种反应是不是正是有些人想看到的?甚至他们还想借助这样的事情让刘婕在不知不觉中死去? 但随即我就发现自己的这个想法太过荒唐,谁会用这种方式杀人?这也太可笑了。 不过,刘婕确实不能太过折腾,她的身体还很虚弱,如果这样下去,身体肯定吃不消,所以我朝站在病床边看着我的医生轻轻点了一下头。 我知道医生看我的意思,医生也知道我点头代表着什么,很快护士就推着一个医院里给病人挂水常用的小推车过来,而车上则摆满了各种必须品。 然后我就看到护士在人群外开始配药,配好后向医生示意了一下。 刘婕仍然在闹着,我只能再一次的走近床前,无论她怎么骂我、推我,甚至掐我、咬我,我都忍受着,并且帮着护士给刘婕打了一针。 药水沿着刘婕的静脉注入了她的体内,她也很快停止哭闹并安静的睡去。 医生和护士以及看热闹的人都走了,我静静的看着病床上已经酣然入睡的刘婕,我不知道药物作用过后,醒来的刘婕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她的命运多舛,虽然她一次次的从困境中爬了起来,可这一次,她的身体是真的爬不起来了。 到底谁会告诉她真相呢,现在,我才有心思去想到底是谁干的这事。 “姚阿姨,你一直在病房里照顾她么?”我问。 “是啊,一直在,因为她一个人在病房里我不放心,所以你不在的时候,我从不会离开病房,就算是要拿什么东西,我也会请护士帮忙的。因为我在这工作过一段时间,跟这里的护士还算比较熟,所以”姚阿姨道。 姚阿姨说得没错,她在医院工作过很长一段时间,跟多个科室住院部的医生护士都很熟悉,而且她是个非常专业,也非常敬业的护工,所以她应该不会轻易的离开病房。 “那她怎么会这样呢?”我自言自语道。 “哦,对了,”姚阿姨象突然想起什么对我道,“刚才她发作之前,我正准备去卫生间洗她中午吃过的碗筷,看到一个护士进来,我也没太在意,我想反正是医院的护士吧,就直接进去了,可我进去不久就听到刘婕大声的说了一声‘什么?’,然后就听到她大声的叫了起来,等我出来的时候,那个护士已经不见了,只有刘婕在哭闹,” “你是说,是那个护士告诉了她真相?”我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出来的时候那个护士已经离开了,我不知道她跟刘婕到底说了什么,我以为只是平常的查体温和量血压之类的,”姚阿姨道。 “你说你跟这的医生护士很熟,那么这个护士你见过吗?”我问。 “好象没见过,”姚阿姨道,“不过医院里经常有新的实习护士来,我也没在意,哦,对了,不过我觉得那个护士的年龄好象比较大,” 年龄比较大的护士? 可当我们再去住院部医护站去了解情况的时候,那里的护士告诉我们,她们那根本就没有什么年龄比较大的护士,一般情况下,住院部由于常常要值夜班,所以多是年轻的护士,年龄大的护士多在门诊。 这么说,还真是有人故意的来告诉刘婕这个消息的?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不会真的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害死她吧? 不可能,在医院里,哪怕就是刘婕不吃不喝,医生也不会让她死去。她静静地躺在床上几个月,都可以用营养液来维持生命,现在她能自主饮食,而且身体机能在渐渐恢复,这种方法根本就没有效果,真要杀人,对方绝不会想这么笨的办法。 那么,这个人告诉她真相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实在没有办法去猜透到底是谁想告诉刘婕真相,也不知道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姚阿姨,你回去吧,今天我在这陪她,”我需要一个人静下来好好的想想。 “那,好吧,”姚阿姨看了看刘婕,恐怕她也在害怕刘婕醒来再次哭闹,到时她也没有办法。 姚阿姨走了,我开始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刘婕的病房里,这里除了她和我的呼吸声,听不到一点其它的声音,我的思绪也终于沉静下来。 到底是谁在这么做?他(或她)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刘婕到底得罪过什么人?以前她只是个家庭主妇,应该不会得罪什么人,如果要有,也是在她当上建安公司的董事长之后。建安公司有竞争对手,更有内部的矛盾,起码钱林俊就应该对刘婕恨之入骨,可这些矛盾能够激化到要去杀人的地步么? 可如果说刘婕是得罪了人,那么齐小倩呢?按照乔恩先的说法,不,按照陆卫林的说法,齐小倩也是死于谋杀,那么谁又会要去谋杀她?她只是个普通的家庭妇女,机关工作人员,如果说她对谁造成了不利的话,无非就是那个秃了顶的副局长,他会去杀害她么?再说,齐小倩在那么远,他有这个能力么? 谋杀?想到这,我忽然又想到了杨丽丽,杨丽丽也是死于谋杀,那么谁又会去杀害杨丽丽呢?杨丽丽是个得了抑郁症的女人,她的生活圈子非常的狭窄,唯一可能与人结怨的只能是她的丈夫曹阳,可官场上的斗争再激烈,也大多是权力的角逐,直接置人于死地的则很少。 那么到底会是谁?谁又会这些谋杀案想关联呢? 突然,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因为我忘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人,这个人跟所有这几桩谋杀案都可能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而且都有理由解释得通。 那个人就是我。 如果我是警察,要我来分析这样的案情,毫无意外,我将是那个最有可能被列为嫌犯的人。首先,我与齐小倩夫妻关系的恶劣在学校里是大家共知的,齐小倩的凶悍与霸道,几年来在学校已经是人尽皆知。如果我不堪其扰,想痛下杀手一了百了,倒是个很好的解释。 其次,在齐小倩去世后不到半年的时间我就再次和刘婕结婚,虽然我与她的结合并不是图钱,可外人恐怕不一定会这么看,怎么说刘婕也是建安公司的董事长,更是个千万富婆,为财而结婚,为财而害命自古以来就是个老长常谈的话题。 至于杨丽丽,那就更好解释了,如果警察知道杨丽丽与我的关系,那么警方完全可以假设杨丽丽是利用这样的关系来威胁我什么,也许是金钱、也许是婚姻、也许是其它什么,只要任一种可能,已经出手杀害齐小倩和刘婕的我,就可能这么做下去。毕竟杀一个也是杀,杀几个也是杀。 据说,一般情况下,人在第一次做某件事的时候,心里会有惶恐、紧张、手心出汗,甚至四肢麻木等,当然如果是一些有违道德伦理与社会法律的,也会有负罪感。但一旦一而再,再而三,周而复始的进行某一项活动或做某一件事,就会成了一种习惯。习惯是一种定型性行为,这种定型性行为虽然没有任何客观的体征上的表现,但对于施为者来说,已经觉得很正常与自然。再后来,这种习惯就会慢慢的发展成成瘾性。而成瘾性是一种生理或心理的依赖,虽然成瘾者内心知道自己行为的为害,却无法自控。 举个例子来说,第一次赌钱的人,一般来说心情都是比较紧张的,看着钞票的流进流出,那种心情的忽上忽下,心理上会有一种惶恐感。可随着赌钱的次数的增加,这种感觉在逐渐的平淡,最后习以为常。再到后来,当自己已经染上赌瘾,戒不能戒的时候,此时已经陷入太深,而无力自拔。 可问题是,为什么警方到现在只是找我简单的做了个笔录?难道他们真的没想到这一层? 不会,警方都是刑侦的专家,他们不会想不到,唯一的解释是他们没有证据,或他们有更加值得怀疑的嫌疑人。不过,听乔恩先的说法,警方现在好象根本是一筹莫展。 我正在想着警方的事,警方的电话就来了,还是乔恩先,这次他又给我带来了好消息。 “郝挺,你在哪呢?”乔恩先问我。 “能在哪,我在医院呢,”我道。 “告诉你个好消息,肇事的凶手我们抓住了,现在正在审问,”乔恩先道。 “哦?是什么人?”我问。 “一个混混,也是个瘾君子,”乔恩先道。 “那么他为什么要害刘婕?”我问。 “为了钱,”乔恩先道。 “怎么会这样?”对于乔恩先的话,我有点怀疑,如果对方是个瘾君子,而且杀刘婕是为了钱的话,那么在事发当晚,刘婕身边的包里有近两万元现金,而且还有手饰和手机等贵重物品,对方为什么没有拿走? “暂时我们还在审问,希望能查到真正的元凶,”乔恩先道。 真正的元凶?难道,我随即就明白了,连我都能想到的问题,乔恩先肯定也想到了,他们绝不会相信这家伙是为了钱,既然是为了钱,那肯定也是为了大钱,而不是刘婕身上所带的那么一丁点。 可听乔恩先这么说,我心里又泛起了一丝怀疑,乔恩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这已经不是乔恩先第一次第一时间向我通报案情,按说这应该算是警方的秘密,特别是在案子还没有完全侦破之前,对于某一个嫌疑人的抓捕到案,警方往往是会保密的,可乔恩先为什么要告诉我呢?显然不是因为我们是朋友的关系,因为我相信乔恩先是个纪律性很强的人。 实在想不通缘由,我只能不想。 被注药物,刘婕就一直这样静静的睡着,而我也渐渐的陷入了迷糊状态。这几天虽然有蓝珊珊和姚阿姨帮着照顾刘婕,但晚上都是我在这陪着,有时刘婕不小心拉到衣服上,我就得帮她收拾个半夜,所以休息得并不好,再加上这里太安静,我都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我是被推门声所惊醒的,虽然这声音只是一声细细的吱呀声,但经过中午那个所谓的年龄较大的护士的事,我对陌生人的进入有了一种超常的灵敏。 开门进来的是蓝珊珊,她的手里提着给病人送饭的食盒。 “郝挺,刘婕现在怎么样了?”蓝珊珊轻声的问,显然她已经听姚阿姨说起今天的事情了。 “还好,打了一针后,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我道。 “我做好了晚饭,要不你先趁热吃了吧,”蓝珊珊道。 “唉,先等一下吧,等会等刘婕醒来一起吃吧,”我道,“对了,你吃了吗?” “我已经吃了,要不今天晚上你回去,我在这陪她,”蓝珊珊道。 “不用了,还是我来陪吧,唉,不知道她醒来还会怎么闹呢,”我叹了一口气道。 “唉”蓝珊珊也叹了一口气,不语。 正在这时,我听到刘婕似乎哼了一声,我转过脸去,发现她好象皱了皱眉头,然后睁开了眼。 “刘婕,你醒了?”我赶紧转过脸去,轻声的问。 刘婕睁开眼,看了看我,再看了看蓝珊珊,然后对我道,“郝挺,将我弄坐起来,” 她居然没再吵闹,我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这说明她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 我赶紧过去,将病桌摇起来,蓝珊珊在她的后背垫了个枕头。 “珊珊,谢谢你,”刘婕对蓝珊珊道,而且她的脸上居然掠过一丝笑意。 “郝挺,你出去一会,我想我珊珊说会话,”刘婕紧接着对我道。 我有点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我不知道她到底要跟蓝珊珊说什么,可看到她那样子,我知道肯定是重要的事。 当我再次进来的时候,刘婕的脸上一脸平静,而蓝珊珊似乎脸上有点红,貌似她们刚才争执过。只不过,刘婕将这种争执看得很平淡,而蓝珊珊却非常的在乎。 我狐疑的看了看刘婕,再看了看蓝珊珊。 蓝珊珊没跟我说话,而是转身离开了病房。 “刘婕,你跟珊珊说什么了?”我问。 “我想让她做你的妻子,”刘婕平静地道。 “你胡说什么呢?”我一惊,刘婕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郝挺,你放心吧,我不是一时的意气用事,其实我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在我醒来的那天,姚阿姨告诉我,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一直是蓝珊珊在照顾我,我就有这种想法了,”刘婕道,“我知道蓝珊珊为什么这么做,其实我跟蓝珊珊并没有什么交情,她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你,一个女人能为一个男人做到这样,宁愿牺牲自己的工作与幸福来照顾这个男人的病妻,这样的女人太伟大,我自愧不如,” “而且,我知道,我这一辈子再也不可能正常站起来了,我已经是个废人,我不能拖累你一辈子,”刘婕继续道,“原谅我今天中午的疯狂,虽然我一直有这个心理准备,但当知道真相时,我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我” “刘婕,你胡说什么呢,我们是夫妻,夫妻本就应该同甘苦共患难,”我道。 “郝挺,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但我真不能连累你一辈子,我现在已经成这个样子了,我怎么能” “郝挺,我刚才问了珊珊的意见,虽然她也坚决不同意,但我知道她真的非常爱你,也许当初你就应该娶她,唉,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我希望你能考虑我的意见,”刘婕道。 “别说了,我不会考虑的,我们是夫妻,我一定会和你一起共担风雨,”我道。 “谢谢你,郝挺,”刘婕歪过身子,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自从那天以后,刘婕一直很积极的配合治疗,而且也积极的参与锻炼,现在她除了下半身不能动外,其它基本已经可以完全自理。而且,随着饮食的调理,她的体态也渐渐丰润起来,脸上的血色也比以前好了很多,现在如果不仔细的去看,你根本不会发现她还是一个病人。 医生也惊讶于刘婕这种心理的改变,我又不可能跟医生去说刘婕的想法,所以看她心情平复,而且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医生建议出院。 我给刘婕办了出院手续,并给曹阳的了电话,因为曹阳在上次来医院看望过刘婕后就曾对我说过,以后无论有什么事一定要通知他一下。 虽然曹阳这是对我的关心,但我总觉得这里面似乎有点什么,可问题在哪我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就象那次乔恩先给我打过电话后,我将这件事告诉曹阳,他虽然当时似乎有点吃惊,但很快就平淡得好象根本没有这件事一样。也许开始他是惊讶于警方的能力,毕竟从那些模糊的可能相片拟合图中能找到这个人已经不易,而且警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抓到人就更不易。不过,后来他的平淡也表明,他对这样的事并不关心。 “哦?都可以出院了?好啊,过一天,咱们好好的庆祝一下,”曹阳在电话里开心的道。 “谢谢曹哥,”我道。 “你家伙,跟我还这么客气干什么,”曹阳道。 你家伙?曹阳可从来没这么称呼过我,他这是,也许这种称呼只能用于非常亲密的关系之间,虽然曹阳一直在帮助我,说将我当朋友,可我一直将他视为恩人、领导的,我们之间好象并没有那么的亲密。 可就在我不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曹阳已经挂断了电话。 也许曹阳能深切的体会到失去妻子的痛苦,所以他才会听说刘婕苏醒,而且已经出院而替我感到高兴吧,我现在只能这么想。 当然,替我高兴的还不止曹阳,还有顾小雅。 “郝挺,怎么刘婕出院也不通知我一声?”回到家,我刚将刘婕安顿好,顾小雅的电话就来了。 “这些天给你添麻烦了,所以就没想再麻烦你,”我道。 “说什么呢,你怎么也跟我这么客气起来了,”顾小雅道,“有空出来吗?我们庆祝一下?” “谢谢啊,顾主任,有空我一定请你,还有崔医生,”我道。 “看样你今天是不方便啊,”顾小雅道,她是聪明人,我叫她顾主任而不是小雅,很显然我现在不方便。 “嗯”我只能用嗯声来回答。 “那就算了,等你有空吧,”顾小雅有点悻悻的挂了电话。 我知道她肯定心里会有失落感,但刘婕刚出院,我是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出去应酬的,起码得让刘婕再适应一下家庭的生活。 不过,天快晚的时候,这种事情已经不需要我再担心了,当儿子进入家门的那一刹那,刘婕整个人象注兴奋剂一样,特别兴奋。 “儿子,快到妈妈这来,”当儿子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半躺在床上的刘婕微笑着向儿子张出了双手。 儿子有点发愣似的看着刘婕,但随即就奶声奶气的叫了声,“妈妈,”然后就象小燕子似的扑进了刘婕的怀里。 儿子对刘婕的印象虽然还在几个月前,但这几个月刘婕一直躺在床上,儿子每天从学校回来都是看到躺在床上的刘婕,她也一直以为刘婕是在睡着,所以并没有因为她容貌的变化有所害怕。在他的感觉里,妈妈只是睡了一次长觉而已,这几天,刘婕在医院里,他还天天回来问,现在刘婕回来了,而且也醒来了,他当然也很兴奋。 “妈妈,你终于醒了,爸爸说你太累了,要休息,妈妈,你睡觉的时候,我没打扰你哟,我连说话声音都是小小的,妈妈,我乖吧?”儿子腻在刘婕的怀里,嗲声嗲气的说。 看着儿子跟刘婕这样的母子情深,我的眼眶不禁湿润,儿子已经完全将刘婕当成自己的母亲,这种亲情是蓝珊珊所不能代替的。我不禁也为刘婕的那个建议感到忧心,虽然她后来没有逼我,但我看得出她好象铁了心似的。 第六十五章 第六十五章 这几天,蓝珊珊经常白天也会去医院里照顾刘婕,她们交谈了什么我不得而知,但我知道,刘婕一定会做蓝珊珊的工作。刘婕将儿子揽在怀里,亲了亲他的额头,轻声道,“嗯,宝宝最乖了,来,告诉妈妈,今天在幼儿园表现得怎么样啊?中午在学校有没有认真吃饭?” “妈妈,我在学校表现可好了,今天老师还奖励了我一个小红花,你看”儿子说着,将自己手上贴着的一个小红花伸到刘婕面前,然后道,“妈妈,我们幼儿园今天中午吃的是肉圆,我吃了两个,” “哦,是嘛,宝宝真乖,”刘婕夸张的表扬道。 “可其他小朋友吃的是三个,”儿子说着,奶声奶气的伸出了三个手指。 “啊?为什么呀?”刘婕假装惊奇的问。 “是,”儿子这时才发现我正站在门口看着他和刘婕说话,然后转头对我道,“爸爸,你出去,这是我和妈妈的秘密,” 小家伙,人小鬼大,还秘密 我摇摇头,朝刘婕笑了笑,然后走了出来,并轻轻带上了房门。 刘婕现在需要心灵的安慰,儿子是她最大的精神抚慰剂。 是啊,儿子。 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立即跟姚阿姨说了一声,我一会回来,然后出门开车。 当我将林俊阳接到家,刘婕看到林俊阳出现在门口的时候,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妈妈”林俊阳也哭着扑进了刘婕的怀里。 儿子本来跟刘婕聊得正兴起,看到妈妈和哥哥哭了起来,他也咧开小嘴抽泣了起来。 看着他们这样,我的眼角也不知不觉的流下了眼泪 一时间,我们一家人都沉浸在哭泣当中,不过我们都知道,这是喜悦的泪。虽然刘婕以后再也不能走路,但她已经醒过来了,我们又是一个完整的家。 完整的家,是啊,完整 当我抬起头来的时候,我看到了蓝珊珊红红的眼睛,我不知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反正她现在也在抽泣着,一旁的姚阿姨更在抹眼泪。 “看我,怎么就哭起来了,”刘婕连忙去抹眼泪,“阳阳、宝宝,别哭了,妈妈好了,应该高兴是不是?好了,不哭了。郝挺,你也是,看我们哭你也不说一下,搞得大家都伤心起来了。” “刘婕,我们不是伤心,是开心,”姚阿姨道,“看着你们一家这样团聚在一起,我们开心,” “谢谢你,姚阿姨,”刘婕抹了一把眼泪道。 晚饭,这是第一次,我们六个人坐在了一张桌子上,也是吃得最团圆的一顿饭。 饭后,蓝珊珊提出要回去。 “郝挺,你送送珊珊,”刘婕对我道。 “不用了,我就住在这小区,几步路就到了,”蓝珊珊推辞道。 “那也不行,现在天都晚了,郝挺,去啊,”刘婕又朝我道。 “呃,那好吧,我先将你抱到床上,”我对刘婕道,其实我知道刘婕是什么意思,可现在我哪还有这种心思?虽然我知道我这样愧对了蓝珊珊,可她现在这样,我怎么可能丢下她去跟蓝珊珊结婚?我们是没有孩子,也许一拍两散很容易,可我们确实是有感情的,我们在彼此相互最需要的时候进行了慰藉。 afriendinneedisafriendindeed。患难朋友才是真朋友,患难夫妻也才是真夫妻。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那种无情无义的事,我做不到。 可我又不想违逆她的意思,她现在最好的恢复是能安静休养,而不生气是唯一前提,所以我只能依着她。 将刘婕抱到床上安顿好,然后我对蓝珊珊道,“珊珊,我送你回去吧,” “真不用了,”蓝珊珊看了看我,又朝刘婕的房间看了看,我明白她的意思,可这本身就是刘婕的意思。 “走吧,”我对蓝珊珊道。 由于天已经很晚,再加上这才是早春时节,晚上还是有点冷,所以小区里除了昏暗的路灯光,看不到一个人影。 但小区里的迎春花已经临寒独开,显示出蓬勃生机。 迎春花虽然枝条纤细杂多,但却婀娜多姿,且能顶风立雪,具有不屈严寒,不择风土、适应性强的顽强生命力。它可与梅花、水仙、山茶花合称雪中四友。历代文豪巨匠们也不惜有自己的笔触写下对它的赞美与喜爱。 覆阑纤弱绿条长,带雪冲寒折嫩黄。迎得春来非自足,百花千卉共芬芳。正是描述了迎春花这种带雪冲寒,引领白花齐放的艰苦斗争精神与甘为人先的高贵品质。 我猛然觉得,刘婕已经躺得太久,而且自从她醒来我们一直将她象温室的花一样照顾着,她已经太久的没有接触到大自然,没能感受到自然界这种顽强的生命力。她不是一个自甘沉沦的人,我想信只要有风借力,她一定还会冲破思想的束缚,乘风而上。 我在心里思考着如何能使刘婕重新拾起对生命的勇气与渴望,而蓝珊珊也一直走在我身边,没有发出一声言语。 “珊珊,在想什么呢?”自从刘婕那天跟蓝珊珊说过那件事后,蓝珊珊好象一直有着一种躲着我的意思。 “没想什么,”蓝珊珊低声道。 我知道,蓝珊珊的心里肯定也在交织着,刘婕说过,她在劝蓝珊珊成为我的妻子,这对她来说也许是个机会,我和刘婕都知道,蓝珊珊是爱着我的,不然她绝不会在我两次遇到困难的时候都及时的出现在我的身边。可蓝珊珊会同意么? 其实,我自己在心里也知道,即使蓝珊珊同意,我也不会同意,刘婕是我的妻子,而且她现在已经残疾,我绝不会狠心的扔下她去与蓝珊珊结婚。 问题是,如果这种事情一直这么拖下去,蓝珊珊怎么办?难道我要耽误她一辈子? 想到这,我不禁脱口而出,“珊珊,你是不是该考虑考虑个人问题了?” 话一出口,其实我就有点后悔,因为我知道蓝珊珊心中真实的想法,而我这么问肯定是有将她推开的嫌疑。 “我?”蓝珊珊有点不相信似的看着我,足足有一分钟,然后低下头去,低声道,“也许罢,” 这句话说完,蓝珊珊就不再说什么,而是一直这么低着。我很想说点话去摆脱这种尴尬的气氛,可我确实不知道说什么,在蓝珊珊的面前,我发现我是那么的无力。她每次都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我的身边,可我却不能给她以任何的名分,甚至连一个念想都不能给她。从内心来说,我对她有无尽的愧意。 可光有愧意有什么用?摆在我面前的事实是我有老婆有孩子,即使当初刘婕不醒,一直这样昏迷的睡着,我也不会丢下她。何况现在,她已经醒来了,而且还终身得有人照顾。 不仅她,还包括她的孩子。 蓝珊珊租住的房子离我的家并不远,只用了几分钟的路程就到了。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就这样一直走到她所住房子的楼洞,然后上楼,到她住房的门口。 蓝珊珊还是什么也没说,默默的拿出钥匙去开门。 在她开门的刹那,我还在犹豫我是不是要进去。在刘婕昏迷后,我不不止一次的跟蓝珊珊发生过关系,包括在她租住的房子里,可现在刘婕醒来了,她带着两个孩子在家里等我,我 蓝珊珊打门打开,然后去换拖鞋,再然后站起身来望着我。 此时,我根本无力告辞而去,我不敢看蓝珊珊的眼睛,只能低着头,假装进屋,换鞋。 在我换好拖鞋,直起身来的一刹那,蓝珊珊已经猛的扑到我怀里,紧接着她诱人的香唇就印到了我的唇上。 她是那样的急切,象个饥渴的婴儿。 我热烈的回应着她,虽然我不能给她任何的许诺和名分,但我愿将自己的身心全部交给她。 她伸出自己舌,如灵动的蛇般在我的口腔中拼命的探寻着,与我的舌进行着纠缠。 我伸出手,环在她的腰上,将她紧紧的拉向怀里,我们就这样相拥着,**着,直到我们感觉到两人如缺氧的鱼儿,不得不分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她的手在我的身上到处的逡巡着,然后开始去拉我裤子前的拉链,很快我的坚挺的部位被解除了束缚,被她紧紧的攥在了手中。 她的手柔软而温暖,在我坚硬的上面来动撸动着,我的激情也随之跃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如果说刚才在进门前的一刹那,我还在犹豫的话,那么现在我的心里只有升起的腾腾欲/望,我将手沿着她的衣服下摆升了进去。 她的内衣塞在裤腰里,我一下没有提起来,手就直接的覆盖在了她的丰满上面。她的胸小巧得正盈一握,隔着乳/罩传来的柔软与温热,让我不由得加大按下和揉捏的力度。 “嗯”从她的鼻子里发出一阵嘤吟,这声嘤吟如战场上冲锋的号角,催促我向更纵深的前沿突进。 我将手移到到乳/罩的下面,然后轻轻一推,乳/罩就到了乳/房上面,她的乳正握在我的手里,我能感受到她的体温和那只饱满上的硬硬的突起。 我恶作剧般的用两个手指去夹她的突起,她突然的全身发出了一阵颤栗。 “郝挺”她放开我的唇,将嘴凑到我的耳边大口的喘息着,然后呻吟着叫着我的名字。 我在她的胸上大力的揉搓着,时不时的去夹弄她的突起,我知道这是最容易引起她兴奋的方式。 她开始扭动,而且扭动的动作越来越大,抓住我的部位也越来越紧,动作也越来越粗鲁。 她的手攥得我都有点痛,但她紧紧包裹与来回的撸动,却让我感觉到一波波的刺激在沿着极速的向全身扩展开来。 我已经不再满足于只在她的胸脯上逡巡,跟她一样,我的手开始伸向她的下半身。 她的裤带是那种很细的皮带,轻轻一顶,皮带扣而应声而落,而我的手也在皮带跌落的瞬间沿着裤腰伸了进去。 这个禁地我不止一次的光临过,那里有茂密的草地、深丘浅壑和潺潺地流水,只是手指轻轻一勾,我的就掠过了那芳草萋萋,直达里。 那里已经湿润如斯,我甚至能感觉到一股股的热气由那里涌出。 伴随着温热的气体或是,我手指按到了一处柔软的突起上,那是那样的润滑柔嫩,赛过刚刚剥了壳的鸡蛋。我仅仅在上面稍许按发按,蓝珊珊的嘴里就立即大声呻吟起来,而且身体的悸动频率明显增加。 “啊,郝挺,我受不了了,进来吧,”蓝珊珊的呻吟渐渐变成了如哭泣般的呜咽,整个人的身体不停的扭动着,她的两腿在拼命的夹紧,象是要将我的手掌完全吞进。 松开手,翻转一下她的身体,我让她直接半趴着扶在鞋柜上。她的臀部在高高的翘起,突向我,丰满而诱惑。 我快速的扯下她的裤子,然后扶着自己已经如铁般坚硬的突起,直直的刺了进去。 在我突然感受到一种紧窒与温热的时候,蓝珊珊发出了一声悠悠的叹息,然后,随着我的抽/动,她的声音开始变成极不规则,有时是浅浅的呻吟、有时是高亢的嘶喊,甚至在她的不停颤抖中,发出那种近似狼嚎的声音。 我不知道我到底在蓝珊珊的身上冲撞了多少时间,也不知道蓝珊珊到底在我的冲撞上攀上了多少次的高峰,我只知道在这料峭的春寒中,我没感觉到一丝的寒冷,反而额头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终于,再一次的,蓝珊珊将自己的两腿夹紧,上身向前挺着,头用力的后仰。我能明显感觉到,我留在她体内的部分在被一阵阵紧缩的在摩擦着,就象婴儿的嘴在吮吸,那种感觉刺激着我身体的每一根神经。 然后,我就感觉到从蓝珊珊的体内似乎喷出了一阵温热的液体,这种液体淋在我的分身上,那种感觉就象冻僵的人儿突然泡到了温水中,那种舒服的感觉无以言表。 我没能控制住自己,在扶着她的腰身,继续的大力挺进几下,将自己埋到她身体的最深处后,我终于发出一声长嚎,将自己完全释放进她的体内。 我们相拥着,什么话也没说,我们在体会着这一刻的温存。 终于,蓝珊珊转身,提起自己裤子,然后顺手摸过挂在门外的一条毛巾,细心的帮我揩拭着,并帮我整理好拉链,“回去吧,刘婕和孩子还在等你呢,”她说。 “珊珊,”我轻轻叫了一声,其实我现在的心情非常的复杂,我当然知道刘婕和孩子都在等我,可蓝珊珊呢,她就不需要我么?我的离开,留给她的将只有孤独和漫漫长夜。 这么多日子,我都不知道蓝珊珊是怎么过来的,她的生活全部在围绕着我,甚至为了辞去了工作,可我呢? 无奈,因为我有家庭,我有妻子,我有孩子 有时,我非常的痛恨自己,我希望蓝珊珊能有幸福的生活,可我却无法给她,而自己却又沉浸在她带给我的关爱与中。 看着她的眼,我想从她的眼中读到她现在内心真实的想法,可她已经转过头去,收拾地上被我们搞得乱七八糟的鞋子,然后还用一只手将我向门外推,“快回去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我退后一步,然后换上自己的鞋子,拉开门,转身。 当我站在门口的时候,我朝着她问了一句,“那,我回去了?” “回去吧,我也准备洗洗休息了,”蓝珊珊道,不过,她依然没有看我。 当我回去的时候,姚阿姨已经带着孩子们睡觉,刘婕正半躺在床上。 “怎么还不休息?”我问。 “郝挺,好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好吗?蓝珊珊真的不错,我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废人,你不能被我拖累一辈子吧?真的,我已经想得很清楚,我一个人过,没问题的,”刘婕没问我为什么这么迟回来,而是再次跟我谈起了蓝珊珊的事,“过几天我们就去离婚,这样你就可以给蓝珊珊一个名分了,人家一个大姑娘家跟着你,这” “刘婕,你怎么又说这样的话,我说过了,这辈子我是不会丢下你的,我们是夫妻,我们是一家人,”我道。 “唉”刘婕叹息了一声,她已经跟我说过多次,但每次都被我给拒绝了,“算了,看样想说动你很难,过一阵子,等我身体再恢复点,我自己到法院去申请离婚,” “刘婕,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不可能跟你离婚的,”我惊道,我知道她似乎铁了心要给蓝珊珊腾出位置,但我想不到她会准备这样做。 “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起诉离婚,”刘婕道,“我不想做别人的累赘,” “你唉”我发现我真没办法跟她说这些了,我已经说了多次,可她非要这样坚持,我无能为力,但有一样,我想我一定会坚持的,那就是我决不会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绝不 当天晚上,我和刘婕躺在一张床上,这是她昏迷后我们第一次睡在一起,我们紧轻相拥着,就象冬天相护拥在一起的两只刺猬,我们在互相为对方取暖,不仅暖身子,更是温暖心灵。 第二天一早,我正常上班,我知道过一会蓝珊珊就会来照顾刘婕,然后姚阿姨会送孩子上学。 可大概**点钟的时候,我的手机上竟然传来了一条蓝珊珊发来的短信,“郝挺,原谅我的再次不辞而别,刘婕已经醒了,她不再需要我照顾,我决定去北京继续完成我的研究生学业。我现在已经上了火车,再见” 看到这条短信,我的脑袋翁的一下,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以前蓝珊珊曾有过两次离开,虽然我的心里对她也有恋恋不舍的依恋,但从来却没有象今天这样。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全心全意的照顾着刘婕、我和我的儿子,我已经俨然将她当成了家庭的一分子,何况她跟我还有着那样的关系,可如今,刘婕醒了,她又主动的退出了,她这样做,让我以后如何去面对她? 可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她已经登上了去北京的列车,我 我不知道这一天是怎么过来的,晚上,我将林俊阳一起接回了家。到家的时候,儿子正陪着刘婕在说话玩儿。 “哎,郝挺,珊珊今天怎么没来?打她的手机又关机,”我刚进入房间,刘婕就问我道,这么多天来,蓝珊珊的存在已经成了必然,突然的不见到她的人影,我知道大家都不适应。 可我该怎么回答她?告诉她蓝珊珊为了我们的婚姻,为了我们的家庭,主动再次退出? “爸爸,妈妈说你话呢,”见我默然,儿子望了望刘婕,对我道。 “嗯,爸爸知道了,宝宝,去找哥哥玩,爸爸和妈妈说几句话,”我连忙对儿子道,我知道,这种事根本不可能瞒下去,蓝珊珊已经走了。 “欧,跟哥哥玩去罗”儿子高兴的从床上蹦下,跳着去找林俊阳去了。 “刘婕,蓝珊珊走了,”看到儿子走开,我坐在床边拉着刘婕的手道。 “走了?哪去了?”显然刘婕没想到蓝珊珊会再次的离开江城。 “她走了,去北京读她的研究生去了,”我压抑着自己失落的情绪道。 “郝挺,你真糊涂啊,你怎么能放她走呢?你”刘婕着急地道,“我真是没办法说你了,” “我也不知道她要走,她根本没一声,昨天我送她回去,她也没表现出要走的意思,”我道。 蓝珊珊没表现要走的意思么?也许她昨天晚上那样的主动,那样的激情,那样的拼命的从我这的索取,就是一个离开的信号,只是我们这一段时间还沉浸在刘婕苏醒过来的幸福中,沉浸在家庭团圆的幸福中,从而忽视了蓝珊珊真实的心理动态。 刘婕的这种埋怨并不能改变蓝珊珊离开的事实,只是令我想不到的是,蓝珊珊刚刚离开,我的人生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第六十七章 第六十七章 恭喜我?即将进入市政府?有没有搞错?我瞪着不相信似的大眼睛看着余敏,看她的样子不象是在说胡话,更不是在说酒话,她是认真的。 “怎么?不相信?”余敏看着我,脸色松了下来,“我已经从组织部得到消息,近期组织部将和市政府办公室一起到你们区教育局了解情况,并到你们学校去进行考察,希望你做好准备,” “市市委组织部?” 难道这是真的?余敏曾是市委组织部的人,从市委组织部传出来的消息应该不会错。可问题是,市委组织部和市政府办怎么会想起来要我?我只是个股级都不算的事业单位人员,好吧,就算我成了主持工作的副校长,得到有股级职务的认可,可全市有那么多的股级干部,用扫帚扫都能扫起一大堆来,为什么会选我? “是,如果不错的话,应该是去做市政府某位领导的秘书,”余敏道。 到市政府做秘书?怎么可能,我可从来没做过秘书,就算我以前在大学里写过许多的涂鸦作品,甚至还在报纸上发表了许多的豆腐块,可那是兴趣所至、意气所发,去写政府的官文?开什么玩笑? 只能说我现在对于市政府秘书的概念还是比较模糊的,我一直以为秘书就是那种跟着领导拧拧包,开开车门,写写发言稿的人。 对了,肯定是王新,这家伙早就跟我说过要帮我挪动一下位置,只是后来杨丽丽的死、刘婕的苏醒,以及春节等帮了一大串事,他肯定是当时耽搁了,现在才想起来。 对,一定是这样,这家伙,怎么不跟我说一声,甚至商量一下就自作主张了呢。如果说他给我挪一下位置,到哪个局去做个科长什么的还行,让我去做秘书,这 “以后你即将走入官场,郝挺,不管你以后跟着哪个领导,作为小雅的姐姐,我给你一句忠告,‘凡事多看、多想、多记、少说,还有就是眼见不一定为实’”余敏道。 “是,谢谢余姐,”我道,虽然我一直对余敏有成见,但这一次我是真心的谢谢她,因为在官场非至亲之人绝不会跟你说这些,官场的暗战我早就听说过,虽然不是见血见肉,但却是没有硝烟的战争,有多少人被整得死去活来,连伤在谁手都不知道。 官场其实就是一个生态场,这里面有尔虞我诈、有弱肉强食,更是阴谋诡计、明枪暗箭的角斗场。 实话说,对于官场我甚至有一种天然的心理畏惧,但这么长时间主持工作让我对权力也有了一种从心底的渴望。 以前,我也曾意气风发,为未来描绘过宏伟蓝图,可几年的教师生涯让我很现实的认识到,我只是个小学教师,什么也不是的小学教师而已。但几个月的校长生涯,却又让我对权力、对自己重新有了一种认识,特别是王新的出现,不,应该说是跟王新的比较,让我认识到,也许我可以做得更多,做得更好。 “王新,你小子动手脚怎么不提前跟我打一声招呼?”当跟余敏分开,我就拨通了王新的电话,跟王新之间我们没有必要客气。 “动什么手脚?”王新的语气里有点诧异。 “怎么?不是你?”王新的回答让我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按说王新是聪明人,如果真是他动的关系,他不可能想不到。 “不是,到底什么事啊?”王新问。 “今天有人告诉我说市委组织部和市政府办将对我进行了解和考察,说可能要我进市政府办公室,做某位市领导的秘书,”我道。 “进市政府做秘书?”电话那头,王新显然沉思了一下,然后对我道,“郝挺,这肯定不是我的招呼,我以前是跟你说过准备对你的位置做一些调整,可你知道的,最近省里的事情比较多,我还根本没来得及做这些。” 王新说省里事比较多的时候,我能明显感觉到他话里有一丝疲态。 “怎么了?省里有什么事忙成这样?”我关心地问。 “唉,不是我,是我老板,”王新道。 “你老板?”王新的老板是就是王副省长,他能有什么事?难道 我差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然后立即否认道,不可能的,真要是王副省长出了什么事,肯定会成为全省的大新闻的,现在我们可没听到任何风声。 “是啊,前一阵子听说老板扶正的可能性极大,但最近竞争对手好象又稍稍占了些上风,”王新一叹道,“兄弟呀,这可就是一场战争啊,没有硝烟的战争,我们现在必须做好各种打算,” 王新说的‘我们’当然包括他和王副省长,甚至还包括王副省长旗下的一大帮人。 “那会是谁呢?”我心里觉得奇怪,如果不是王新,还会有谁? 这算是惠眼识珠么?可我却并不知道谁是哪位伯乐啊。 “郝挺,不管是谁,既然你能进市政府,甚至做某位市领导的秘书,那么对你来说就是一次机会,甚至对我们来说,也是一次机会,”王新道。 “对你们来说也是一次机会?”我不解王新话里的意思。 “兄弟,这个我以后再跟你解释,”王新道,“我现在要跟你说的是,不管是谁赏识了你,也不管你是跟着哪位市政府领导,以后咱们兄弟都要团结起来,只有咱们团结起来,咱们的力量才能无限被放大,” “王新,我就是真的去了市政府,也不过是某些副市长的秘书,对于你甚至你老板来说,恐怕也没什么作用吧,”我道,我不知道王新这样说是为了给我打气,夸大了我未来的作用,还是我真的能起到什么决定性作用。 “错了,郝挺,你知道吗?一个领导受不受到上面的赏识,这非常重要。但受不受到下面官员的拥戴更重要,如果一个官员虽身在高位,但却政令不通,吩咐下去的事根本没人做,这将是非常痛苦的事情,”王新道,“好了,暂时这些我先不跟你说,以后有机会我们兄弟慢慢聊,不过我劝你尽量抓住机会,兄弟,人生能有几回搏,今日不搏待何时?” 人生能有几回搏,今日不搏待何时,这是我和王新在学校里经常说的一句话,但现在这句话已经太久不在我耳边响起了。王新这一提起,我觉得我们仿佛又回到了学生时代,回到了那时候的意气风发。 “是,今日不搏待何时?”我默默的念了一声。 那一头的王新已经挂断了电话,作为多年的同学与兄弟,我想他能明白我此时的心境。 “今天怎么了?这么高兴?”回到家的时候,两个孩子在姚阿姨的照料下都已经睡下了,刘婕正半躺在床上看书。 “啊?我高兴了么?”我摸了摸脸,然后我发现,自己真的表现出高兴的神色了。 随即我的心里就开始一懔,如果我以后真的步入官场,象这样喜形于色恐怕不行,喜怒都写在脸上绝不是一个政治人员该有的行为。胸有激流,面如平镜者,才是真丈夫也。 “这还用说,你就差点将高兴两个字写在脸上了,”刘婕笑着道。 刘婕的身体在恢复得越来越好,心情也越来越好,因为她已经学会了慢慢接受。 人都是这样,在发生突发的自己从没想过的意外后,都会处于那种极端的无助状态,甚至对爱情、婚姻、生活及至生命都会有一种绝望。此时亲人的关心、朋友的劝解,也许都非常重要,让最重要的还是自己能够坦然的去接受。 人是个耐受性很强的动物,而且是个智慧型生物,当我们不能改变环境的时候,我们只能去适应环境。这虽然有点无奈,但却也是顺势而为,时事造英雄,英雄亦适时!外部环境的改变会伴随着无尽的机会。而要想真正的抓住机会,成为真正的成功者,我们也必须顺应时势的发展,在无以逆天的情况下,顺天而为。 刘婕虽然不是什么英雄,但她却是个聪明人,虽然她刚刚醒来时,对于自己从今以后再也不能站起来有一种极度的绝望,但渐渐的,在我的劝解和她自己思考下,她已经发现,自己能从别人的谋杀,而且是那种猛烈的撞击下活下来,就已经是个奇迹。我们不能苛求上天给我们太多,我们应该珍惜我们现在所拥有的。 所以,她现在的心情很好,而且也没再跟我提离婚的事。甚至还经常跟我聊一些我们的过往,甚至还提出什么时候有空,她想去公司看看。 “是嘛,”我不禁一讪,“呵呵,今天听人说我可能会挪个位置,” 这些事对于外人我可能不会去讲,毕竟这八字还没一撇,但刘婕不一样,她是我的妻子,我觉得我可以跟她说,她现在虽然心理状态已经调整得不错,但还并未达到以前的那种状态,如果有这种喜事,对她心理调整来说毕竟是一件好事。 “挪位置?挪到哪?”刘婕问。 “好象是市政府什么部门吧,”我道,虽然余敏说我可能是去给某位市政府领导做秘书,但这样的事还没有最终敲定就很难说,所以我只能说是市政府的可能的某个部门。 “哦?”听我这样说,刘婕好象并没有太高兴的样子,反而沉思了一下道,“郝挺,你这是要真正的走上仕途了,所以,我觉得你可以再好好的考虑一下我们的婚姻,” “刘婕,你什么意思?”我没理解刘婕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挪一下位置嘛,跟我们的婚姻有什么关系?难道她是怕我走上仕途后会抛弃她?“你放心吧,无论我以后做什么,我们都是夫妻,我绝不会抛下你和孩子,”我道。 “郝挺,我知道你是个好男人,我现在都成这样了,你还这么照顾我,还坚持的经营着我们的婚姻,”刘婕道,“你知道吗?以前,真的,我从来没想过我会成为你的妻子,你那次向我求婚,你知道我是多么的激动吗?但现在我已经是这个样子,我真的不想拖累你,我本来想我退出,你可以跟蓝珊珊重新开始。可没想到她却再次离开了江城,我能明白她的心境,她这是在想成全我们。郝挺,我不能那样自私,我觉得你应该有自己的幸福,与我做夫妻,只能是一辈子的拖累,” “刘婕,你怎么又说这种话了,”我没想到,我本来以为让她高兴一点的事,却此得她如此的伤感,“我们是夫妻,我说过,我一会照顾你一辈子,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对不起,这样的事我做不到,也不是我郝挺的为人,” “郝挺,我说了,你是个好男人,可你想过没有,如果我们保持着婚姻关系,你根本就不可能进入市政府,”刘婕道,“这会影响到你的前途的,” “我们的婚姻关系与我进入市政府有什么关系?”我惊诧道,没听说哪个法律规定妻子有残疾,老公就不能进入国家机关工作的。 “哎,你呀,官场的规则规定,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了解,”刘婕叹了一声,“郝挺,我还真有点担心你进入官场后的生存,” “我不懂?什么意思?什么规则规定?”我奇怪。 我是真的不懂,不过刘婕确实懂得不少,为了建安公司她可是恶补了许多国家相关的法律法规等。 “我们国家法律明文规定,领导干部的配偶、子女和其他直系亲属是不可以经商的,我们的手里有建安公司,如果你去了市政府,我们就不能成为建安公司的股东了,”刘婕道。 啊?还有这事?这我倒真的没想过,不过这也提醒了我,如果余敏说的话是真的,那么我就必须在近期内象刘婕当初那样,恶补一些法律法规知识,特别是对国家公务人员的各种相关规定。 “那,大不了我不去就是了,我现在做个小学校长蛮好的,吃不愁穿不愁,人啦,只要自己知足就行了,”我道,我不想在刘婕面前表现得我有多想走上仕途,因为我不想让她心里存有愧疚。因为如果真的因为她的原因,我进不了市政府,她心里一定不会好受。 “你”刘婕有点看怪物似的看着我,“你知道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不去?说得轻松,机会可不是天天有的。” “可这样的机会也不能拿我们的婚姻作为代价吧,”我道,“好了,不说这事了,现在组织部门还没来了解考察,也许只是道听途说也说不定呢,” 我不想再就这个问题聊下去,因为我发现我没能给刘婕带来喜悦,反而增加了她的担心。 “嗯,那你去洗洗,早点睡吧,天也不早了,”刘婕道。 进了卫生间,浑身上下冲了一把,然后上床,躺到被窝里。 因为天冷,再加上刘婕本身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完全,我虽然现在跟刘婕睡在一个床上,但我们却是一人一个被窝。我不想她在被窝里暖和和的,却突然被我这么个冰冷的身子给冻着。 “郝挺,我觉得我们还是想个办法,毕竟进市政府的机会是很难得的,我们不能错过了,”见我躺在被窝里,刘婕道。 “不行,如果要我以婚姻来作为代价的话,我宁愿只做个小学教师,”我道,“刘婕,其实我们现在应该知足,真的,我们有幸福的家庭,有健康的孩子,而且我们有自己的公司,我们工作不愁、生活不愁,干嘛要去趟那个官场?我早就听说过,官场就是个雷区,弄不好会将自己炸个粉身碎骨的,现在这样不是挺好么?” “可好男儿志在四方啊,再说了,树挪死,人挪活,我觉得你不应该只做个小学校长,你应该有更远大的前途,”刘婕道。 “再远大的前途,跟家庭,跟你比起来,我都不在乎,”我道。 刘婕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她睁大眼睛望着我,我能明显看到她的眼里含着泪花。 “郝挺,谢谢你,”刘婕深情的望着我道,“我就知道我刘婕没有看错人,” 刘婕从她的被窝里伸出手,伸进我的被窝,然后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手。我能感觉到,她在将我向她的被窝里拉。 “郝挺,我想你抱着我,”刘婕道。 我掀开自己的被子,进了刘婕的被窝,由于她一直躺在被窝里,所以被子里很暖和,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立即被温暖所包围。 转过身,将刘婕紧紧的拥在自己的怀里,由于饮食的关系,她的身体已经增重了不少,体态也逐渐恢复了以前的丰满,唯一的不足就是她的双腿,她的双腿仍然在萎缩,虽然不停的做**、做康复治疗,但这种外力的辅助根本无法与自然的运动与血液循环相提并论。 拥她在怀里,立即一种久违的体香窜进了我的鼻孔,而且由于我们的身体紧紧相拥,我能感觉到她丰满的乳/房紧紧的贴在我的前胸。 我和她身上都只穿了一套内衣,所以我们相拥的身体跟两具裸/体拥在一起没有什么两样,我们能互相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再加她的体不停的钻进我的鼻也,我发现自己居然有了反应。 显然,刘婕也很久没有享受过这种温存,她的呼吸也渐渐的急促起来,由她口中呼出的热气不停的吹向我的脖子,弄得我痒痒的。同时,我能感觉到,她的手开始在我的身上抚摸。 “刘婕,”我颤抖着叫了她一声。 “郝挺,我想要你了,”她的手已经伸到了我的,然后在我的耳边喘息着低声道。 刘婕只是下肢不能动,但她的身体和生理机能是有的,沉睡了几个月,再加上苏醒过来的这么长时间,我们还从没有过性的接触,即使偶尔要表现一下爱意,也仅仅是我去亲亲她的面颊而已。 “你的身体?” “没事,我自己有数,”她说着,手在我的来回搓动着,虽然隔着内衣,但我能感受到那种温热。 “刘婕,”我发现自己的呼吸急促起来,我低下头去找到她的唇,然后印上去。 这是我们近半年来的第一次,我们都有点急切,特别是刘婕,也许我刚才的话太让她感动,所以她的表现得非常主动。她不停的用舌在我的口腔中探寻,去跟我的舌纠缠。而且手早已突破我内衣的屏障,伸了进去。 我的手也探寻到了她的丰满上,虽然刘婕前段时间身体萎缩得厉害,但奇怪的是,她的乳/房却没有一点萎缩,而且现在随着她身体越来越恢复,我甚至明显的感觉到她的比以前更大,我的一只手根本无法握住她的一只丰满。 这种盈握的感觉非常舒服,软软的,绵绵的,就象用手去轻指连绵的绸缎。 在我的揉捏下,她的喘息已经渐渐变成了呻吟,“嗯啊” 我从她的一只,转移到另一只,然后是她平坦的,紧接着突破她内衣的障碍。 那一抹萋密的芳草,那一弯明亮的小溪,我曾多次的从中享受到幸福的高/潮,我轻轻的伸进去,我能明显感觉到那里的湿滑。 我的手指根本不用任何的湿润与辅助,就这么轻松的探了进去,那里温润如初。 我开始来回动作着我的手指,我能明显感觉到她耻骨前,那一点嫩嫩的突起在我手指来来的带动下在慢慢的变硬 “哦嗯”刘婕的声音越来越大,而且她在紧紧的夹着自己的双腿,显然对我手指这根异物的入侵现在已经不太适应。 我渐渐加快动作,她的呻吟声已经很不规则,“嗯啊,郝郝挺进来吧,我我难受。” 徜徉在这种**中的我,听到她的叫声,象往常一样,一把掀开了被子,起身准备去抄起她的双腿,然后威然的进入。 可就在我将她压在身下,用手去扒下她的裤子,然后准备将自己的昂立刺入她体内的时候,我一眼扫过的却是她瘦骨嶙峋的双腿。 以前,我从没认真看过刘婕的双腿,即使有时给她做**也是隔着内衣的,毕竟天太冷,我不可能将她身上的衣服脱/光了去**。 可现在,她的裤子被我拉了下来,她的腿立即呈现在我的面前,这是一双多么丑陋的腿,它们象两根细细的竹竿,而且在脚踝、膝盖处就象两个大大的突起的竹节,由于长期得不到养分的充分供应,腿上的皮肤粗糙而且暗黑。 我从心里对自己说,她是我的妻子,我不能嫌弃她,可她双腿映入我的眼睑,却让我的欲/望在瞬间低沉了下去,我甚至发现我的物件也在慢慢的变软。 “怎么了?”刘婕睁开她一直闭着的双眼,望着我道。 “没什么,”我赶紧调整自己的心态,我在心里告诫自己,刘婕已经这样了,这是既成的事实,我不能再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我低下头,闭着眼,快速的吻住了她,我不想让她看到我眼里的那种失望。然后,我扶着还没有完全软下去的东西进入了她的体内。 虽然她的腿在萎缩,但她的那个地方却如往常般温热,虽然我的眼前还不停的飘过她双腿的那种残相,但她的温热却给了我那个地方充分的刺激。这种刺激不因我的思想感受而控制,我在她的体内开始再度的暴胀。 由于长时间缺乏性生活,刘婕的那个地方现在非常紧,再加上我的不停胀大,我发现自己已经被紧紧包裹,连动一下都有点困难。好在她的非常多,起到了充分的润滑作用,我开始慢慢动作起来。 我尽量的闭着眼,去吻她,让自己不看到她的双腿,不去想她的双腿,而只是一味的动作着。 但她那双腿的画面就象烙印一样深深的烙在了我的脑海里,令我怎么也都挥之不去。所以,即使那种**一波波的传来,但我却怎么也达不到那种高峰。 我不知道刘婕在我的身下已经丢了多少次,开始我还能听到她愉悦的嘶喊,可渐渐的我发现她传来的只有痛苦的呻吟,直到最后,她再也坚持不住了,“郝挺,你怎么这么厉害,我不行了,我要死了,不行了,不行了”紧接着,她就眼睛一翻,整个人猛的向上挺起,身体一抖一抖的,然后再猛的跌落。 “刘婕,刘婕”我现在才意识到,我刚才是不是在过疯狂了,刘婕毕竟刚从昏迷中醒来没有多久,她的身体机能还没有恢复到最佳状态,她能禁得起这样的折腾么? 现在,她已经完全的晕了过去。 替她盖上被子,紧紧的拥着她,过了很久,她才悠悠醒来。 “啊”她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是那种满足的叹息,“郝挺,你把我都给弄死了,” “我就说了,你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不能” “才不是呢,是你太厉害了,”她绻缩在我的怀里,娇羞的道,然后伸手去抱我。 “呀”她的手碰到了我还没完全消下去的突起,“你还没射呀?” “嗯,没事的,一会就会下去的,”我道,我当然没射,我发现虽然我抽/插得很卖力,但我却并不能达到那种想要的高/潮。 “要不,我用嘴帮你?”她用手握着我那个地方,抬起头望着我道。 她的脸上嫣红一片,粉粉的,真是艳若桃花,跟也前一阵子那种枯瘦暗黄完全两样。 我的心里不禁一阵慨叹,上天真是会捉弄人,刘婕如此漂亮的一个女人,居然从此再也站不起来,这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唉 “你坐起来吧,”刘婕看着我望着她失神的眼神,没想到我会在为她叹息命运的不公,以为我再次沉醉在了她的美貌之中。 “额”我本来想说算了,可那个地方硬硬的也确实难受,所以我坐了起来,然后在身上披了一件衣服。紧接着,刘婕就翻了一下上身,将她的头覆在了我的。 我瞬间再次被一种异样的温润所包裹 可刘婕在我的已经动作了好久,我却一点想射的意思都没有,因为考虑到身体的关系,我并没有动她的身子,就让她这样趴着,我根本不能尽兴,反而有种隔靴搔痒的感觉。 “郝挺,你怎么这么长时间啊?”刘婕终于提起头,用手抚着自己的腮帮子,“我的嘴都酸了,” “额,不是,我” “是不是我这样你不能尽兴?”刘婕忽然明白了是什么原因,“要不这样吧,你帮我把身体移一下,你自己来动作好不好?” “不要了吧,我”我知道刘婕说的什么意思,我们以前也经常这样过。 “那我自己来,”刘婕说着,就自己用手撑着身子,准备挪动自己的身体,可她现在胳膊上的力气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努力了几次都没办法移动。 “我来吧,”我不想让她对自己的身体灰心与失望,所以我连忙动手,将她移了个位置。 她的身子躺在床上,头半垂在床边,而我则站在床下,然后半趴着进入了她的口腔。 这一次,由于自己控制节奏,再加上她平躺着,我能更深的进入,很快我就达到了。只是,在我进入太深的时候,她会发出一阵阵的干呕。 她那样切切地笑着,看着我,嘴角还有我残留下来的白色 第六十八章 正文[]上了,”我边揩拭自己边道。 “不要,我要你帮我擦,”李芸的因为刚才的运动而红彤彤的,而且媚眼如丝,说话的声音也有点撒娇的意味。 男人最敌不过的就是女人的撒娇弄痴,我快速的将自己揩拭过之后,也替她擦拭干净,然后将两人的衣服拉好。 “走吧,我们去吃饭,”我道。 “不用了,你现在正处于关键期,我还是不给你凑这个热闹了,今天你的礼物已经让我很满足了,”李芸道。 礼物?我一下子居然没反应过来,什么礼物。 “今天是我生日,本来想拉你一起吃饭的,但你说得对,现在是非常时期,没有的事还被说得跟真的一样,如果我们出去吃饭,被人知道了,又不知道会怎么说呢,”李芸道。 “你生日?”是啊,我记得李芸的生日好象是过过年后没多久,但那也只是在看她身份证时见过,我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嗯,” “那走吧,说归说,生日还是要过的,”我道,说着就起身准备走。 “真的不用了,没必要在这关键的时刻自找麻烦,”李芸道,“我已经很满足了,” 对了,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今天是李芸的生日,应该是蒋树春帮她过生日才对呀,女儿在学校是不错,可蒋树春应该与她过二人世界呀,难道? 想到这,我问,“李姐,你是不是今天过生日要回家吃饭?蒋哥” “别跟我提他,”李芸似乎很不愿意提蒋树春。 “怎么了?李姐?”因为上一次李芸跟我说过这个事时,我曾经让陆蔚从侧面提醒过蒋树春,难道没什么效果? “不知是谁在公司里说他这件事,被他们公司董事长知道了,他们董事长找他谈话,他非说是我找他们公司领导说的,回来不仅不改,还变本加厉的折磨我,”李芸道,“你知道吗?我真不知道他在外面跟其它女人是怎么过的,可他回来就从来没跟我有过性生活,却经常想一些奇怪的法子来折磨我,家里做菜用的那些什么黄瓜、茄子的,他逮住就往我身体里塞,甚至甚至还用辣椒,” 李芸说到这的时候,眼里已经有了泪水。 “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唉,我就想着,女儿都这么大了,而且我又在学校做老师,这事要传出去也太没脸见人了,所以我才一直在忍,可他却根本没有想罢手的意思,”李芸道。 “李姐”我没想到我的一个建议会让李芸受这么大的痛苦。 “没事的,”李芸抬手擦了一下泪,“谢谢你,郝挺,我走了,” 说完,她不等我回答,就拉开办公室的门,抬脚迈了出去。 这个蒋树春,太过分了,我一定要做点什么,我觉得。 第六十九章 第六十九章 还没等我想好怎么去做,这天,陆蔚的电话就打到了我的手机上,“郝挺,有时间么?我想跟你聊聊公司的事,” “公司的事?公司的事不是有你和唐峻嘛,我又不参与管理,”我道。 “是,我知道你不插手公司的事是想让我们更好的放手管理公司,但涉及到一些重要人员,我还是想跟你聊聊,”陆蔚道。 重要的人员?什么意思?其实在刘婕身体好转后,我们已经讨论过公司的事,现在刘婕身体还不适宜去单位上班,所以公司仍由陆蔚、唐峻、郝强三位股东负责,我不参与公司的管理。 而且,即使以后刘婕身体完全复原,恐怕也只能去书店坐坐,至于建安公司,这种建筑工地,我还是不希望她来。 那么,既然已经全权交给他们,陆蔚就应该行驶一个董事长的职责,而且我也听说了,陆蔚确实有很强的能力,现在的建安公司已经比以前好多了,不仅销售业绩迅速攀升,整个公司的管理也完全正规划。听说最近关于市城建公司的收购也正在商谈中,而且,陆蔚在挖掉市城建公司一大批技术骨干与中层后,现在正拟跟市城建公司谈判,让市城建公司以资质入股的方式并入建安公司,这是我们以前没想到的。 所谓的资质入股,就是市城建公司以其原有的国家二级建筑企业的身份并入建安公司,使建安公司这个本来私人的小企业一跃成为品牌公司。而由于城建公司前期已经被建安公司挖走了大量专业人才,现在出售资质资金就少得可怜。不过,建安公司付给那些技术人员的工资与如果不挖人才,直接购买一个大的城建公司相比却要少得多。 这也是经典的蚂蚁吞大象的战术。 既然公司所有的管理、运营都已经完全委托给他们三人,在人事问题上,陆蔚还跟我商量干什么? 但很快,陆蔚就解开了我心中的疑惑。 “蒋树春是你的人吧?”在一间咖啡馆坐定,陆蔚问我。 “什么叫我的人?”我没明白陆蔚的意思,我不在公司,也不参与公司的管理,当然不会在公司里还有什么派系,更说不上什么是我的人。 “我听说蒋树春是你介绍进来的,而且最初跟着郝强,在建安公司组建之前就在郝强那了,是吧,”陆蔚问我。 “是啊,他是我同事的老公,当时从市城建公司下岗,同事托我帮着找个工作,我就把他介绍到郝强那了,”我道。 “他跟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关系?”陆蔚问。 “特殊关系?怎么可能?”我连忙用否定来掩饰掉自己心中的那份讪然,我跟蒋树春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不是李芸,可我跟李芸这关系怎么能说得出口? “哦?”陆蔚只是看了我一眼,没有再继续深问这个问题,“他是不是挺看不起郝强那小建筑工程队的?” 什么意思?没有过啊,我不知道陆蔚这话从何说起,“为什么这样说?” “上次我已经从侧面提醒他稍微收敛一点,可他不仅没听进去,反而变本加厉,不仅跟单位一个会计搞上了,还利用这个会计挪用公款。本来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没打算处理他,就让郝强去跟他说,可他居然对郝强嗤之以鼻,还说了一些难听的话。而且,他在公司里拉帮结派,特别是我们从市城建公司招来的人,他大都纳入自己的麾下,搞得建安公司好象他说了算一样,”陆蔚道,“所以,我现在想问你一句话,对于蒋树春,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置?” 怪不得蒋树春回去对李芸拳脚相加,他不仅在外面养女人,还与单位里的会计勾搭上。更严重的是他居然敢挪用公款,而且还拉帮结派。 蒋树春是从市城建公司出来的,那本来就是国有企业,这些老爷们在原企业不干事,成天勾心斗角,拉帮结派,所以才会将市城建公司搞垮,如今到了建安公司居然还是这个德性,而蒋树春作为最先进来的老人,公司除几位高层外的第一人居然如此混蛋,这真是可恶。 建安公司是刘婕的心血,我绝不会允许别人来破坏它。 再想到他对李芸的恶行,我突然觉得这样的人是应该给个好好的教训。 “人虽然是我介绍来的,也是我同事的老公,但既然他在公司起不到带头表率作用,而且还处处给公司添麻烦,那你就按正常的程序走就是,”我道,我不想让陆蔚多想象我与他的关系,更希望给他个教训,所以说得斩钉截铁。 “那行,那我就按正常程序走,”陆蔚道。 紧下来,陆蔚又跟了谈了一些关于城建公司以资质入股的事,她说跟唐峻和郝强已经商量好,毕竟这涉及到将大家股份摊薄的问题。公司扩大了,股东多了,原的这些股东们也就不再是绝对控股,以后再有什么事情需要解决的时候,可能就会多一点变数。 好的是,考虑到公司未来的发展,唐峻和郝强都同意了她的建议,现在就等我和刘婕的意见。 因为要跟刘婕商量,当然也要听曹阳的意见,我只能对陆蔚说让我回去好好考虑考虑。我这个股东毕竟只是一个名义上的代表,真正的决定权在刘婕和曹阳。 刘婕在听我说了陆蔚的意见后,也表示赞同,毕竟将建安公司做大是我们共同的心愿。 曹阳似乎现在对建安公司的事并不上心,当我跟他说这事时,他只说随便我看着办。我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但作为区委书记,他肯定有他的事情。 于是,所有并购市城建公司的事情由陆蔚全权进行,而且一切进行得都相当顺利。 只是令我始料未及的是,这天我突然接到了郝强的电话,“大龙,老蒋被抓起来了,” 什么?我一愣,“什么抓起来了?” “老蒋,蒋树春,被公安局抓起来了,”郝强再一次道。 “怎么会这样?”蒋树春怎么会被抓起来了?我只是让陆蔚按公司章程办啊,怎么会被抓起来?难道 我知道了,我当时跟陆蔚说按程序走,本意是按公司章程该处罚处罚,该削职削职,给他一个教训就行。可陆蔚却当成了按法律程序走。 也就是说,陆蔚报警了。 蒋树春挪用公款,只要公司一报警,他只能被逮捕。而且这种事情,陆蔚既然说出来,就肯定是已经有了充分的证据,这些证据只要往公安机关一送,蒋树春也只能做牢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问。 “就刚刚一会,听说是涉嫌挪用公款与窃取公司商业机密,”郝强道。 挪用公款,这个陆蔚跟我说过,窃取公司商业机密,这又从何谈起? 这,我忽然觉得自己好象中了陆蔚的圈套,其实她早就想好怎么来对付蒋树春,但她却要来借我之口说出来。而她这么做,我还不能说什么,因为是我自己要求按正常程序走的。 那么陆蔚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已经没功夫考虑这些问题,现在李芸肯定还不知道这件事,一会要是知道还不知道会怎么样,毕竟他们是夫妻。所以,我必须在这之前跟陆蔚联系上,我要知道是怎么回事。 “陆蔚,蒋树春怎么会被抓起来了?”电话接通,我没有以往的客套与寒暄,我现在迫切的想知道原由,我希望给蒋树春一个教训,但不是送他去坐牢。 “怎么了?他挪用公款、窃取公司商业机密出售给其它公司,这些我已经给你汇报过啊,你不是说按程序走么?怎么?”陆蔚貌似很茫然地道。 “我”我知道,现在再说什么也没用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别让蒋树春坐牢,“陆蔚,我本意是按公司的章程给他处罚,我没想到你会报警,” “公司处罚?郝挺,我知道管理公司人情很重要,但法制更重要,蒋树春他已经犯了法,而且他给公司造成了很大损失,作为董事长,我必须给股东一个交待,”陆蔚道。 听陆蔚这么说,很明显,她是知道我说的按程序走是什么意思,可她却有意将我按公司内部章程处理的建议变成了按法律程序处理。 “可他是公司的**,没有功劳总有苦劳吧,我们是不是念在他”我还想努力。 “郝挺,管理公司与管理学校一样,没有一套完善的规章制度,有制度没有得力的执行,你觉得学校能管理好么?再说了,公司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的,那就是赢利,蒋树春挪用公款,窃取公司商业机密倒卖给我们的竞争对手,这已经触及了我们的底线,因为他给公司造成了极大的损失,”陆蔚道。 “那我们也不能这样就将他给送给牢房吧,这样吧,你想想办法,让公安局撤案,我们公司不追究了,行么?”我问,我知道陆蔚说得完全有道理,所以我的语气已不如刚开始那样强烈。 “郝挺,你这样想,其它股东恐怕不见得会这么想,”陆蔚道。 “陆蔚,你什么意思?难道过半数以上的股东做出一个公司决策不行么?”对于陆蔚提出其它股东的事,我心里还真有点不快。 按照当初约定,我们给了陆蔚百分之一的股份,可那根本就不起任何作用,百分之一,在百分之九十九的股份面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就算她能说服唐峻,我、刘婕、郝强仍是绝对控股,也正因为是这样,正因为他们都考虑到我能够左右刘婕和郝强的决定,所以所有人在处理建安公司的事时才会以我的意见为准。 “郝挺,你觉得你能代表半数以上的股东?”陆蔚道。 什么意思?我为什么不能代表半数以上的股东?我、刘婕、郝强,合起来可占着公司百分之五十三的股份,就算给了陆蔚百分之零点五三,我们还有百分之五十二点四七,难道这一点陆蔚不知道? “当然,”我道。 “噢,忘了告诉你,建安公司对市城建公司的并购案已经完成,现在原市城建公司占有建安公司百分之三十一的股份,你和刘婕、郝强共占建安公司百分之三十六点二的股份,唐峻占百分之三十二点一,我占公司百分之零点七的股份,这个决定是我跟唐峻以及市城建公司副总经理,现在的建安公司总经理骆向华共同决定的,”陆蔚道。 嗡的一声,陆蔚的话给我了重重一击,建安公司已经不在我们的手里? 怎么会这样?我现在才发现,我已经跌进了陆蔚早就设好的陷阱。本来我以为她采用让市城建公司以资质入股的方式是替公司防止了资金紧张,又扩大了公司规模。可现在我知道,这本身就是一个赤/裸裸的阴谋,一个抢夺公司绝对权力的阴谋。先摊薄绝对控股股东的股权,然后利用自己的公关能力集合其它股东的力量,做到真正的具有决策权的董事长。 不行,我决不能让她这样的行为得逞,建安公司是刘婕的心血,绝不能让别人来决定它的命运。 “那我就让半数以上的股东来做一个决定,”我生气的甩出一句,然后立即摁断电话。 “唐峻,我郝挺,”摁断电话后,我又立即拨通了唐峻的手机。 “郝挺,这么长时间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电话里唐峻的声音有点哀怨的意思。 额,难道她知道那天我们? 那天,我轻手轻脚的穿上衣服离开了酒店,我走的时候,唐峻还在睡着,她怎么会知道?难道她当时已经醒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走的时候,我还留意观察了一下,她当时由于酒醉再加上疯狂做/爱,早就沉沉入睡。 那么会是什么呢? 随即我就明白了,衣服。 那天,我穿上了自己的衣服,就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可我当时因为怕动作太大,或耽搁的时间太长,会将唐峻惊醒而引发尴尬,所以只穿好了自己的衣服,连唐峻落在地上的衣服都没有捡起来。 唐峻是个聪明人,醒来发现自己身上没有一件衣服,而且衣服还从大门一直散落到床边,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可现在不是我想那些的时候,我必须在李芸知道这事之前想出办法,“唐峻,我,我想问你个事情,”我道。 其实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因数刚才陆蔚说过,这是她和唐峻、骆向华公共的决定。也就是说,唐峻是知道陆蔚报警这件事的,可她却并没有告诉我。 我现在只能寄期望于唐峻看在我的面子上,能够改变自己当安的决定,但这恐怕有点难,唐峻一直将建安公司当成其奋斗的起点,她是绝不会允许其它人来破坏的,她维护建安公司利益坚定比我维护刘婕的利益恐怕要更胜一筹。 “哦?什么事情?”唐峻问。 我不知道唐峻现在是真的不知道我准备问她什么,还是有意的装聋作哑,但这一切已经都不重要了,“蒋树春是不是被警察给抓走了?” “是,这是陆董的决定,但在做之前跟我们都商量过,”唐峻道。 “那你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我有点生气的问,如果说陆蔚不告诉我,这是她心里有篡权夺班的阴谋,那么唐峻,她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一声呢? “你,你不是说不参与公司管理的么?”唐峻道,“再说了,蒋树春确实严重损害了公司的利益,我们必须这么做,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陆董说了,在事前她跟你商量过,要不这样吧,郝挺,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好吗?”唐峻问。 “那好吧,我们一会见,”我道。 我知道,我要想说服唐峻,在电话里一句两句恐怕也做不到。 “唐峻,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当我们在一家茶座坐下后,我问。 “郝挺,我刚才听明白你意思了,你是说陆董有意曲解了你的意思,将按公司内部章程处理理解成了按法律程序处理对吗?”唐峻问。 “是,”我正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让唐峻明白,这个决定不是出自我的本意,也只有这样我才能劝得她跟我站在一起。 “可你想过没有,陆董这么做其实是完全正确的,”唐峻道。 正确?老实说,我也知道陆蔚这么做是正确的,可问题是,她这么做我怎么向李芸交待,而且我现在对陆蔚已经不再相信,我怀疑她就是想夺走整个建安公司。 但这些我不能跟唐峻说,因为决定以资质投股的方式让市城建公司加入建安是经过我们所有股东同意的,当时还是我去说服的唐峻,难道要我现在跟她说当初我的决定是完全错误的?当然不可能,因为这也是曹阳的决定。 在市城建公司并购的过程中,曹阳也起了非常关键的作用。 “我没说她做错,可蒋树春在建安公司成立的那一天就在公司,我们总不能以一点小错误就将人抓起来坐牢吧,给个教训就行了。”我道。 “一点小错误?”唐峻显然对我的话感到不可思议,“郝挺,你知道蒋树春犯了什么事吗?” “陆蔚说是挪用公款,不过后来还说窃取公司机密什么的,我也没具体问清楚,”我道,当唐峻这么问我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对事情真的了解的不多。 这时,我也才觉得我做事是不是太鲁莽了,当陆蔚跟我说蒋树春犯错的时候,我根本没有完全弄清他犯了哪些错,就想着帮李芸出个气,给蒋树春一个教训,然后就要求陆蔚给他一个处罚。现在,我又根本不知道蒋树春的事到底有多大,就贸然的要求陆蔚撤案,甚至还想来求唐峻与我一起以绝对控股的身份对陆蔚进行施压。 也许我太感情用事了,不行,如果我后真的进了官场,这样的感情用事将是个致命的弱点。再说了,蒋树春与我根本就不是切身利益的关系,我干嘛要用得罪陆蔚的前提来为他开脱? 无论是商场还是官场,甚至是战场,都是以代价最小化,利益最大化为宗旨,我为蒋树春这么做值得么?毕竟他已经犯了法。 经过这么一想,我觉得,我还真有必要听唐峻仔细将蒋树春的错误,或者说犯罪事实讲清楚,然后再做决定。 “蒋树春是公司的老人,比我和陆蔚进公司都早,而且在专业技术方面他确实是个人才,再加上因为你的关系,他才会在建安公司握有重权。但就是这样的老人,却挪用了近三百万的公款,而且还盗卖公司的设计图纸等,”唐峻道。 “三百万?”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蒋树春还真够胆大的。 “重要的不是这三百万,而是公司的设计,”唐峻道,“我们公司的房子为什么会销售这么火爆,除了销售人员的努力外,跟我们公司的设计是分不开的。现在,我们正在准备拿下老城区改造的项目,规划图我们也已经完成了百分之七十,规划图是进行招投标项目时,除资质、资本外最重要的竞争材料。可就是最近,我们却发现我们的规划设计图被竞争对手剽窃了,你知道的,建安公司本身并不大,即使现在并购了市城建公司,但我们还从来没有做过象城区改造这么大的项目,所以我们的竞争优势并不明显,本来我们还想在设计上能占得一丝先机,现在我们的设计已经提前泄露,这对我们来说是个严重的打击。” “一直以来,为了保密,我们在房屋户型、小区景观、整体规划等几方面都是分开来做的,几个小组各负责一块,最后由技术部经理做总体拼合规划。”唐峻继续道,“没想到,我们这边刚刚做了初步拼合规划讨论,竞争对手那就有了我们的资料,而这些资料只锁在技术部的保险柜里,钥匙也只有蒋树春才有。” “慢,”我发现唐峻说的这句话里有一个问题,“你是说我们这边刚刚做过初步拼合规划讨论?” “是啊,怎么了?”唐峻问。 “这个初步拼合规划讨论都由哪些人参与?”我问。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唐峻是聪明人,我一提这话,她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噢,这次初步拼合规划讨论主要由我、陆董、郝经理、蒋树春,还有技术部副经理尹大伟五人参与,不过我和陆董并不懂设计上的事,主要是他们三人讨论,我们只是参与性的提出一些我们作为顾客能想到的建议,” “尹大伟?”这个人我并不熟悉。 “是,好象是原来郝强手底下的人,”唐峻道。 原来郝强手下的人,也就是说这个人是一直跟着郝强从工和队开始干起的。 “那么为什么其它几个人不会出现问题,单单就认为是蒋树春呢?”我问。 “因为蒋树春在事发前刚跟竞争对手的技术部经理吃过饭,而且还喝得酩酊大醉,当时蒋树春身上虽然没有公司设计规划图的全稿,但他有我们那次讨论的会议记要,甚至还有我们当时的各种建议,”唐峻道,“更重要的是,在事发前不久,蒋树春还收到了对方给他一的笔五万块的转帐,虽然不多,但也足以说明问题,” “什么?”听唐峻这样说,我发现我已经再没脸开口向她提饶过蒋树春的事。 无论是什么事件中,叛徒都是最可耻的,蒋树春现在就是建安公司的叛徒,因为他泄露了公司的秘密。 “也许你不相信,”唐峻道,“但现在证据确凿,经过我们公司的初步估算,蒋树春挪用公款三百万只多不少,而泄密问题虽然他不承认,但我们已经报案,相信会很快水落石出,” “那”我本来还想说,那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去救救蒋树春,给他一个机会吗?可话到嘴边我又咽了下去,在法律面前,我这人情微不足道。 我现在在想,是不是我刚刚错怪了陆蔚,也许她真的只是为了建安公司着想呢? “郝挺,其实我觉得陆董做这件事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且陆董为了公司确实尽心尽力,她虽然来的时间不长,但公司的面貌已经焕然一新,现在也正好是需要树立个别典型的时候,只拍苍蝇不打老虎的治理,永远达不到最佳效果,而苍蝇只坏一锅粥,而老虎却会伤人,甚至吃人,” 是啊,老虎是会吃人,蒋树春现在在建安公司俨然就是只考虑,他居然能挪用那么多的公款,而且学泄露公司机密,这样的人如果不收拾,尽早会搞垮公司。 可接下来,我该怎么向李芸交待呢? 第七十一章 第七十一章 既然刘海仁不能帮忙,那么再去找法院?法院的人我并不认识。 “郝校长,”刘海仁看到我满眼都是失望的神色道,“如果你真想捞人的话,要不我帮你将法院的陈院长约出来聚聚?” “那我就谢谢刘局长了,”我道。 “郝校长,咱们虽然在一起吃过几次饭,但象这样两个人在一起还是第一次,如果你不在意的话,我年长你几岁,叫你一声兄弟,你叫我了一声大哥怎么样?”刘海仁道。 “行,既然刘大哥这么抬爱,我以后就叫你刘大哥了,”我端起酒杯道,“来,我做兄弟的先敬大哥一杯,” “好,这才够意思,兄弟,我跟你说呀,想当年我在部队当连长的时候,一百多号人,无论是老兵还是新兵,我在他们眼中就是大哥,他们有什么事我帮他们扛着,他们有什么困难我帮着,现在想来,军营才真正是男人呆的地方。到了地方上,我忽然发现我自己居然不会做事了,别说做事,做人都不会了。跟兄弟说个掏心窝子的话,我现在这样做人,自己有时想想都憋屈,这哪还是当年在军营里那种敢打敢拼的我刘大炮啊,根本就是个小媳妇。唉,得了,不说了,咱们干,”说着,刘海仁举起杯子与我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刘大哥,我听说过,一起扛过枪的,一起同过窗的,一起下过乡的,那都是真兄弟,我能理解你们这种军营中兄弟的情谊,”我道。 “兄弟,你不理解的,”刘海仁显然喝得有点多了,话也开始多了起来,“一起扛过枪的,那是用命换来的交情,你知道我哪里人么?” “我听说过,好象你是东北人,”我道,我是听说过。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到江城来?老实说,江城地处江南,虽然人杰地灵,但人与人之间耍刁弄滑的也多,一点没有我们东北人的豪气与爽朗,但我还是来了,虽然我极不习惯,不仅要来,还要在这个地方呆下来,并扎下根,” “那你?”我知道,不需要我多问,刘海仁一定会跟我说的,我发现他好象有一吐为快的意思。 “不瞒你说,当初,我还是个新兵蛋子的时候,在一次实弹演习中,我的排长为了救我被炸成了重伤,命虽保住了,但人却成了植物人。你可知道就在那天他刚刚接到老婆打来的电话,他两个月前刚回去探亲过,她老婆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他们爱的结晶。后来,排长被转回了家,从那以后我就发誓,我的命是排长给的,我以后一定要好好的照顾他,照顾他一辈子,”刘海仁道,“本来,三年兵役服完,我就准备退伍,可继任的排长对我说了一句话,他说‘你现在除了一身肉,什么技能也没有,你凭什么去照顾排长?’我一想也是,于是就转了士官,最后还去上了军校。再后来,我成了上尉连长,本来,我还可以在部队继续干下去,但我觉得我不能再呆了,我应该去照顾我的恩人。听到我要离去的消息,部队领导挽留了多次,他们认为我在部队会更有发展前途,可我不能忘了排长倒在我面前的那一幕。” “可惜,当我来到江城的时候,排长已经在我来的半年前离开了人世,从此我就下定决心,一定好好照顾排长的家人和孩子。我到江城工作十多年了,我将排长的孩子从五岁一直供养到大学,现在她已经上了大三。而我也在三年前跟我老婆结了婚,我老婆就是十多年前,我排长的遗孀。郝兄弟,什么叫兄弟,这才叫兄弟呀,以命相换的兄弟,”说到这的时候,刘海仁已经泪眼婆娑,可以看出他在心底里对他的排长有一种深深的情谊。 “来,为你们的兄弟情,咱们干一杯,”我也被他说得豪气干云起来,给自己和他都满满倒了一大杯,然后端了起来。 “来,为了兄弟情,”刘海仁道。 就从这一刻起,我算是真正的认识了刘海仁这个人,我觉得对兄弟有如此情深的一个人绝对是个值得信赖的人,也正因为这,他以后也成了我真正的铁杆兄弟和助手。 那一天,我们没再谈蒋树春的事,我们更多的是在谈兄弟情,最后我们都喝醉了。我不知道我们是怎么分的手,我又是怎么回的家,一切我都已经忘得干干净净。 事后,刘海仁单独找了法院的陈院长,然后他又将陈院长的话转给了我,“兄弟,陈院长说你们公司送去的证据链充分完成,完全可以直接开庭定罪,一点悬念都没有。如果你真的想让蒋树春少判几年的话,只有从你们公司内部着手,让公司撤诉,然后再让蒋树春的家属尽可能的将挪用公款还上去。” “好吧,我再试试,”我道,“谢了哥,” “兄弟,你以后再这样说我生气了啊,兄弟间没有谢字,”刘海仁在电话里道。 挂断了刘海仁的电话,我又立即拨通了陆蔚的电话,我觉得我有必要再跟她谈一谈。 “陆蔚,我郝挺,”我道。 “我知道你还会来找我的,”陆蔚道。 “哦?” “你应该找过唐峻了是吧?”陆蔚道,“而且应该还找公安或法院的人,没错吧,” “你?”如果她刚才提到唐峻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唐峻跟她说了什么,如今她又提起公安与法院,不得不令我惊讶了,这个女人也太聪明了吧。 “没什么,这只是我的猜测,”陆蔚道,“你挂掉我电话想以绝对控股的股额来让我接受你的建议,可这几天并没见动静,只能说明你找了唐峻,但却并没能得到她的支持。可你也没有找我,说明你又去想其它办法了,而现在,你打电话给我,说明你其它办法都已经想过,但却并没有多大的效果。” 靠,这次不是惊讶了,这女人简直就是诸葛亮在世,王重阳重生啊,怎么跟能掐会算一样? “说吧,找我想说什么?”陆蔚问。 “让公司撤诉,我会动员蒋树春及其家人尽量将公司的钱给还回去,怎么样?”对着这么聪明的女人,我觉得一切废话都是多余的,所以我就直入主题。 “可以,如果蒋树春能全额退还挪用的公款,我们将不追究其侵占罪,但他泄密给我们的竞争对手,已经对公司造成了巨额损失,这个损失的责任他必须承担,”陆蔚道。 “这” “放心吧,这也就是两三年的事,”陆蔚道。 “有没有什么别的方法可以不让他做牢?”陆蔚问我。 “郝挺,我想跟你说的是,人都得为自己所犯的错误承担责任,蒋树春应该受到惩罚,我们这是在帮他,而不是害他,否则他会越走越远,到时连救都来不及了,”陆蔚道。 帮?救?亏你说得出来,把人送给监狱还要帮? 不过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陆蔚这确实是在帮他,只不过蒋树春没等到那一天。可现在我却并不知道,但我也没有去反驳她,我还希望她能在对待蒋树春的问题上宽容一点。 我的愿望是好的,但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因为李芸根本拿不出钱来去赔偿建安公司,而那个口口声声说爱着蒋树春的女人,早在蒋树春被抓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也带走了蒋树春的全部家当。 如果这样,蒋树春将最少判刑十年以上,三百万可不是个小数目。 好在,陆蔚在调查蒋树春时,也让人一并调查了这个女人,并跟踪她到了另一个城市。 很快,这个女人被从外地抓获,警方缴获了大量钱财,除了已经挥霍掉的加一辆车,建安公司挽回了两百五十万的损失。 蒋树春被判了刑,虽然在这件事上我是帮了忙,出了力,但我还是觉得对不起李芸,好在她并没怪我。 “郝挺,谢谢你的帮忙,”这一天,李芸跑到我的办公室道。 “李姐,我”我的心里是有愧的,如果当时陆蔚跟我认蒋树春的事我并不赞同她所谓的给个教训的话,也许蒋树春不会有今天。 “我知道,这不怪你,完全是她咎由自取,”李芸道,“不过,这件事出了以后,我在江城小学再也没法呆向去了,所以,我今天来是向你辞职的,” “辞职?李姐,这件事你没有任何错,你干嘛要将错误往自己身上揽,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呢?”我急道。 “郝挺,我是教师,发生了这样的事,我还能在这呆下去么?这段时间我已经联系好了学校,我准备到江南的一个民办学校,那里福利待遇不错,”李芸对淡然道。 “可你还有孩子啊,孩子进江城中学不容易,你这一走” “发生了这样的事,孩子在学校也抬不起头来,我已经给她办好了转学手续,孩子会跟我一起走,”李芸道。 “李姐,你这是何必呢?”我叹息道,既然李芸已经做了这么多的准备,我知道我再出言相劝也是徒劳。 “唉,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谁让我嫁给了老蒋呢,”李芸道,“学校的东西我已经基本收拾好了,一会我跟你将工作交结一下,以后,学校我就再也不来了,” “那,李姐,我今天请你吃饭,送送你行么?” “不用了,郝挺,谢谢你在我困难的时候尽心尽力的帮我,给我带来了快乐与收获,”李芸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微红,然后她又接着说,“既然为送别而徒增伤感,还不如不送,就这样吧。” 说着,李芸站了起来,转身向门口走去。 快到门口的时候,我看到她的身形滞了一下,象是要转过头来跟我说的什么,但最终她还是拉开门走了出去。 看着李芸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我的心里忽然有一阵失落。 怎么我身边的女人都一个个的离我而去呢,齐小倩、宁静、蓝珊珊、李芸 郁闷中,不知道该给谁打电话,也不知道能跟谁说这些心事,骤然间我才发现,直到现在,我居然没有一个可以倾述的真心朋友。 “强子,在哪呢,陪我喝酒吧,”我拨通了郝强的电话,也许只有这个童年的玩伴还能说说衷肠。 “大龙,你没事吧,现在才上午十点钟,”电话里郝强道,我能听到工地上那种大型机器的轰隆声。 “有空就来,没空拉倒,别磨叽,”心情不好,我也没跟郝强有好语气。 “得,看样你心情很不好,说吧,在哪?”郝强问我。 “你先出来吧,咱们随便找个地方,只要有酒喝就行,”我道。 “那你等我,我们一会到你学校附近再给你打电话,”郝强道。 这么多年,郝强总是这样的纵容我,无论我对他说什么,他都不会在意,更不会生气。 我们俩走进了一处名叫沙县小吃的小饭馆,现在这个店大的饭店都没有开门,只有这种小店才会随时准备为客人提供酒菜。 这个社会中,各种人等都有其生存的方式,大的饭店酒店都是以质取胜,一桌饭能赚几百上千,甚至听说过多少万的高价宴。而这种小酒馆,却靠以数来取胜,他们也许一桌只赚几块钱,十几块钱,但他们一天到晚不停的翻台招待客人,收入倒也足可以解决温饱,甚至生活小康。 就象现在,我们两人面前只有一碟油炸花生米、一盘江城卤鹅,还有两三个炒菜,再加一瓶江城大曲,总价也不过就百十元的样子。 “来,咱们兄弟先什么也不说,干了这杯,”酒一倒起来,郝强就举起杯子道。 “来,干,”我也举杯。 就这样,我们什么话没说,什么菜没吃,连干了三杯。 “好吧,现在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郝强放下杯子,盯着我道。 “强子,我对不起老蒋,也对不起李芸,”我道。 “大龙,老蒋出事,跟你有什么关系,那是他自己问题好不好?”郝强道,“不瞒你说,老蒋当时到我这,我完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收留他的,给他那么高工资,可他根本看不起我这个小小的施工队。直到我们成立建安公司,做了技术部经理,老蒋才觉得自己是物值所用。可谁知道他在这个位置上,居然不珍惜,挪用了那么多公款,这种自作孽的事情,你有什么对不起的。” “可毕竟是我跟陆蔚说要她按正常程序走的呀,如果当时我在陆蔚面前替他求求情,或者我用其它的解决方法,也许就不会这样了,”我道。 “算了吧,那是他自投罗网,”郝强道“老蒋做了技术部经理后,虽然心理很是满足了一段时间,可后来又开始不满足了,他的眼睛瞄向了总经理的位置。不过他忘了我们这是私企,是以控股来决定发言权的,他还当成是国企,只要领导说行就行,因此他拿出二十万去找陆蔚,结果可想而知,陆蔚当然知道老蒋的收入,二十万,开什么玩笑,他才在建安工作多长时间,就有这么多的收入?” “你是说老蒋贿/赂陆蔚,反而正好撞到了枪口上?”我问,如果真是这样,那还真不能怪我。陆蔚也许早就想好了处理的办法,那天问我只是象征性的征求一下我的意见而已,即使我当时替蒋树春说好话,也许陆蔚也会彻查他的经济来源。 想到这,我的心里好受了许多,可一想到李芸那离去的目光,我的心里还是有点痛。 虽然这么长时间以来,李芸可以说对蒋树春已经渐渐死了心,可那毕竟是与她生活了十几年的丈夫,更是孩子的爸爸,一朝进了监狱,自己怎么也会感到心里不舒服。 李芸的离去,恐怕不仅仅是怕闲言碎语,更多的是自己不想呆在这个地方触景生情。 “当然,”郝强没注意到我在想什么,“不过,大龙,你还别说,陆蔚的工作能力真的挺强,老实说,我是从心底里佩服,” “靠,你小子怎么跟崇拜她似的,你不会对她有那意思吧?”想到这个一直以下半身来思考问题的家伙,我不禁道。 “天地良心,我绝对不有,”郝强道,“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找个小姐,包个姑娘,这还可以,真要说象陆蔚这样的,我还真不敢收纳到大裤衩下,因为我根本罩不住,” “你也有觉得罩不住女人的时候?你不是一直用下半身来思考问题的么?”我道。 “话是这样说,但也要分人对事,”郝强道,“不过,大龙,我觉得,你也许可以,” “扯蛋,我只是个小学教师而已,你知道么?人家老爸可是享受副部级待遇的官员,”我道。 “副部级怎么了?说不定你以后就能成为副部级,”郝强道。 “越扯越没边了,”我不禁哑然,我,一个小学教师,副部级? “大龙,从小你就比我聪明,比我肯动脑筋,我相信你的未来一定非常光明。说个不好听啊,你以前就是被齐小倩给埋没了,不然,你早成功了,”郝强道。 说到齐小倩,我心里不知道忽然是一种什么滋味,她是对我暴戾,更是看不起我,可她这么早的去了,我已经不再恨她,甚至连气她都没有。 “算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喟然道。 “大龙,你要相信自己,你一定能做到,”郝强道,“知道我当年刚出去打工时是什么样的么?” “你刚出去打工?”这我听说过,郝强刚出去是在建筑工地上给人做小工,然后慢慢自己组织了工程队,一直到现在。 “是啊,想当初,我刚从学校毕业,什么都不会,到南方找工作,没有厂家要我,身上带的钱用完了,我连续几天没吃东西,实在饿就将嘴套在公共厕所的自来水笼头上灌饱自来水。当时,有些流浪汉和小偷看我那个惨相,要我加入他们,我拒绝了,因为我相信我的未来绝不是一个流浪汉或一个贼。” “再后来,我终于在一个工地找到了一个帮人抬水泥的活,因为口袋里分文没有,我选择了日结的方式,才勉强活了下来。那份工作是我能在这个城市活下去的唯一保障,所以我格外的卖力,也格外的勤快,终于我的付出得到了回报。工地上的一个工头觉得我不错,让我跟着他一起跑工程,从他那我学到不少东西。” “因为我一直相信自己绝不是一个只靠卖死力气吃饭的人,所以我一改在学校里的顽皮与厌学,勤动口勤动手,很快我就组建起了自己的工程队,虽然当初我们只有几个人,但慢慢发展壮大,一直到手下有一百多号人。当然,再后来你已经知道了,我想拿下鸿泰小区,不过当时自己想的太天真,也幸亏有你提醒,否则我恐怕会栽个大跟头。但我现在坚信,只要自己相信自己,那么事也就成功了一半,” “是啊,人做什么事都要自信,”我道,“萧伯纳就曾说过‘信心使一个人得以征服他相信能够征服的东西’,只是自信也是要有基础的,对于一个一贫如洗而又身患残疾的人来说,你能让他自信他会成为世界最顶级的富翁么?” “你不缺乏基础,你缺乏的是拾起自信的勇气,”郝强道,“威尔逊同样说过,信心是又弱又细的线,很容易拉断,但在你灰心的时候,它也能将你抛向空中,使你重获生机,” 我有点不相信似的看着郝强,这个一直在我看来都只是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家伙,居然也能出口说出这样的名言警句。 “别看着我,这也是我在最失意的时候看到的名言警句,因为我当时正处于最容易灰心的时候,这些名言警句就是激励我走到今天的动力,当然,我也就只记得几句而已,而这一句是我记得最清楚的,”郝强朝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 “强子,也许你说得对,我是缺乏拾起自信的勇气,”我道。 在郝强面前,我没必要装,我觉得他虽然是个粗人,但他的社会阅历要比我丰富得多,他经历过贫穷,也经历过富有,他的人生虽不波澜壮阔,但却五彩缤纷,而我,更多的是平淡,平淡得消磨了我所有的豪情与意志。 “对,拾起自信的勇气,”郝强说完,端起酒杯对着我道,“大龙,你永远是我心中那个聪明得令我崇拜的家伙,来,兄弟们走一个,从明天起,不,从现在起,我想看到一个十年前的大龙,” 十年前的大龙,谈何容易,那时的我虽然家境贫穷,但在学业上我是全校的尖子,即使那些家庭非常富裕的学生对着我,也都是仰视的目光。现在呢,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学教师,我一在直领导、同事,甚至老婆那瞧不起的眼光里生活着,我还能找回十年前的自己? 也许,也许能找回我自己,此时我心底的一个声音似乎在对我呐喊,郝挺,你从来都不是一个孬种,凤凰只有涅槃才能浴火重生,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你工来以来的这一切,只不过是你人生中的一个插曲,人生就象大海,只有波澜壮阔才能显示出大海的雄姿。 很奇怪,我本来郁闷沮丧的心情被郝强这么几句话一说,立即就觉得确实豪情万丈般,是啊,这只不过是上天对我暂时的磨难,我未来的人生路还长,怎么走还完全握在我的手中。 想到这,我端起酒杯,猛的向郝强的酒杯碰去,“好,那咱们兄弟就再干它一个,也再干它一把,干,” “干,”郝强一愣于我的表现,随即道。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能够理解我所说的这两个干的意思,但我确信,他已经被我的豪气所感染。 告别郝强的时候,我已经有点醉意,但心情却象这春风一样的和煦,路边的小草不知什么时候都开出了黄黄绿绿的小花,杨柳也轻拂着枝条跳着动人的舞蹈,枝丫里,一只不知名的小鸟正吟唱着悦耳的青春之歌。 原来世界居然是这么的美好,我都忘记我有多长时间没有静下心来去聆听这大自然的声音了。自从工作以来,我大部的时间都在学生的作业本和粉笔灰里被消耗掉了,剩余的那些则塞满了齐小倩的鄙视和她父母的数落。即使在她去后,孩子、家庭,以及蓝珊珊与刘婕的感情也充塞着我的整个生活。然后就是刘婕的昏迷,杨丽丽的死去,这一切的一切,压抑着我的心灵,我为感情、为生活负累得太多。 现在我才意识到,原来放开一切,生活还是那么的美好。 心开了,事明了,生活也就灿烂起来,而我的命运也再一次的发生了巨大的转折。 第一章 []不必要的猜想;抑或是余敏知道我与她之间始终有点隔阂,如今我已经贵为副市长秘书,她的召唤我还真不一定就听。 可当我赶到顾小雅说的地点的时候,余敏却并不在,只有顾小雅在笑吟吟的望着我,眼里充满阴谋的味道 第二章 第二章 “小雅,余姐呢?”我问,在顾小雅的面前我只能称余敏为余姐。 “干嘛,你一来就找我姐,将我当空气呀,”顾小雅说着,假装噘起嘴。 她本来在我面前一直大大咧咧的,而且性格比较开放,突然的这种装出小女儿家的样子,还真别有一番味道。 “什么呀?”我无奈的摇摇头,女人就是有这种撒娇的权力,“不是你说余姐找我的嘛,” “我说我找你你肯出来吗?”顾小雅道,而且我从她的语气里似乎听到了一种幽怨。 不会吧,顾小雅这样的人也会儿女情长?她不是一直将性看成跟吃饭一样的吗?她一直崇尚的是需要的时候一夜纵情,不需要的时候两不相干啊,怎么好象深受情困的怨妇似的? 额,我终于明白了,顾小雅所说的余敏找我完全是一种谎话,她先打电话给我希望我能出来,可在我拒绝后,她就说成是余敏找我。因为我刚进市政府,而且余敏是开发区的区长,以后我们少不得要打交道,余敏的邀请我不可能会拒绝。 只是,我觉得顾小雅不应该将我骗出来,说真的,我一直对刘婕有一种愧疚的心理,无论是在刘婕将自己交给我,还是在我跟她结婚后,我的身边一直就没停过女人。特别是在她昏迷后,我与蓝珊珊、顾小雅、李芸甚至达到了疯狂的程度,在没有这种心理压力的前提下,我与她们不断的发生着关系。可现在刘婕醒过来了,虽然她再也不能站起来,但凭她的聪明,我觉得她一定会对我在外面的这些事有所察觉,我不想在她已经受伤的心灵上再撒盐巴。 所以,今天这可能也是我拒绝顾小雅的一个原因。 可现在?看到顾小雅这样,我又觉得自己做得说不过去,这么长时间以来,顾小雅从没象社会上的一些其它女人一样,跟着某一个男人就会有这样那样的目的和要求,她没有,她只是希望我们做朋友,那种有关系的朋友。 现实生活就是这样,在一男一妇的婚外关系中,男人总觉得自己应该为女人付出点什么,这才是对等的关系。否则女人给了你身体,你不给女人点东西还叫男人吗?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思想,才会有许多当官的因为要给二奶、小三买这样买那样,而不得不去贪/污受/贿。 而女人呢,总觉得在男女之事上自己是吃了亏的,所以男人必须给自己以补偿,于是她们就不停的向男人索取。 在我的周围,除了蓝珊珊是真心的爱着我,为我无私的奉献自己,其它女人又有哪个逃得了这个思想的束缚? 宁静?那是我安慰她,她是在性/欲极度得不到满足下对我的**,而且当时我只是个小学教师,也给不了她任何东西。 李芸呢?如果我不能给蒋树春找工作,不能给她提拔副校长,不能给她女儿转学,她会那样的对我? 就算是当初的刘婕,如果不是为了她孩子的上学,她也不会委身于我。要知道,即使当时她将自己给了我,却还是阴了我一把。至于后来,我在兴和救了她,然后她开始爱上我,我觉得可能是那时的她心理极度的脆弱,而我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给了她希望。 杏花二嫂就更不必说,如果不是为了留在江城,不是被秀香给逼出了郝强的工程队,她会来找我么? 但顾小雅不一样,我们就是那种朋友,你可以帮我,我也可以帮你,然后相互从身体上得到慰藉。 可现在,她的语气里明显有了幽怨,难道 一想到顾小雅会爱上我,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别看顾小雅平时大大咧咧,但这种人一旦爱上某个人的话,那可也是惊天动地,她们不会顾忌后果,敢爱敢恨是她们的特长。 “小雅”我忽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真怕她会爱上我。 “干嘛,我都这么长时间没见你了,肚子饿了不行啊,”顾小雅看了我一下,然后眼睛一瞪道。 肚子饿了是我们的暗语,因为那次在顾小雅家,顾小雅下班回家连饭都没吃就睡,睡醒了就要我过去陪她吃饭。当时她就说肚子饿了,可真等我到她家里的时候,她却一把抓住了我的下面,要我用下面来喂她,还说我下面已经那么硬,肯定也饿了。从那以后,肚子饿了就成了我们需要对方的暗号。 这才是顾小雅,想说就说,想干就干的顾小雅。 “行行行,”我连忙道,“保证喂饱,” 顾小雅恢复了常态,不再儿女情长,我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算是落了地,只要她不是爱上我,作为性伴,她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好吧,那我们先吃饭,”顾小雅道。 “现在都几点了,我早吃过了,”我道。 “那我们喝酒,”顾小雅道。 “好,我们去喝酒,”晚上跟乔恩先在一起并没喝多少酒,所以我也想再喝点,这样我们在一起才会更有激情。 开车到一处夜市,那里有各种各样的小吃。 春天已经到了,风吹在身上有点暖洋洋的感觉,不少的小商贩们在路过支着个帐篷,然后露天排着几张桌子,开始卖点炒菜和烧烤,而更多的则是麻辣烫。 “一人来个串,再来几样烫菜,”我们在一个小吃摊坐下,顾小雅对摊主道,然后她又转头问我,“喝什么酒?” “在这个地方能喝什么酒?白的都是劣质酒,就啤的呗,”我道。 “先生,我们这可不是劣质酒,我们这的酒可都是从原厂或一级代理商那买来的,绝对正宗,”听我这样说,小摊老板急忙申辩道。 “我不是说你们的假酒,我是说这里是夜市,没有什么好酒,”我道。 “先生需要什么酒,我可以帮你去买,我们这条路的尽头就是烟酒公司设的一个点,什么酒都有,只是我们每瓶要十块钱跑腿费,”老板看我和顾小雅的衣着不象是那种张嘴说白牙的人,可能确实是看不上他们这的酒,毕竟到夜市上来吃东西的人,大多是年青人或打工者。 “行,那你去给我拿一瓶五粮液来吧,”我对老板道。 “一瓶哪够啊,两瓶,”此时,顾小雅道。 “喂,我晚饭的时候已经喝过了,哪还能喝那么多?”我道。 “你不喝我喝,干嘛?舍不得钱啊,我来,”顾小雅说着就要去拿自己身边的包。 “得得得,你别掏了,两瓶就两瓶,”我从钱包里拿出两千块钱递给老板,然后道,“帮我拿两瓶五粮液,” 掏完了钱我才觉得有点不对劲,倒不是心疼钱,我总觉得顾小雅今天这状态有点不对劲。 酒很快拿来了,老板扣了二十块跑腿费后,将零钱给了我,然后就开始做烤串。 “来,先干一杯,”顾小雅拧开一瓶酒,给两人倒上,端起杯子道。 “干,”我端起酒杯。 顾小雅今天就是冲着喝酒而来的,菜没吃多少,一瓶酒就下了肚。 虽然晚上跟乔恩先他们在一起没喝多少,可也有三四两,现在再有个半瓶下肚,我发现自己已经有点感觉了,可顾小雅又在开第二瓶。 “小雅,别喝了,再喝就醉了,”我拿着顾小雅要开的酒瓶道。 “郝挺,干嘛呀?喝你点酒都舍不得,大不了一会我还你两千块钱,”顾小雅道。 “小雅,我是那样的人嘛,只是我觉得我们已经喝得够多了,再喝就醉了,”我道,感觉到顾小雅今天肯定不寻常,所以我并没有对她刻薄的话生气。 “你不喝我喝,”顾小雅说着,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一仰头灌了下去。 “小雅,你不能再喝了,有什么事跟我说行吗?”我按着顾小雅再次准备去端酒杯的手。 “郝挺,没想到你一个大男人也这么磨叽,就喝点酒呗,哪那么多话,没事,”说着她就准备去拿开我的手。 “不行,你不告诉我,我绝不能让你再喝,”我继续按着道。 “那你再陪我喝杯酒我就告诉你,”顾小雅看着我道。 “行,”我道。 我以为顾小雅说的是再喝一小杯,哪知道她扭头对小摊的老板叫道,“老板,拿两个一次性杯子过来,” “小雅你” “你是男人,答应过的话可不能反悔,”顾小雅直直的盯着我道。 好吧,我是男人,我叹息了一声,算了,只当今天陪她醉一回了。 “干”顾小雅在我们两人面前的一次性纸杯中倒满了白酒,然后端起来道。 “干,”我举起杯与她碰了一下,她立即举起头,一饮而尽。 顾小雅的酒量虽然不小,但一来是因为心情郁闷,二来这酒也喝得太急,很快她就显出了醉意。而我,现在的意识也开始有点模糊起来。 “干,”她居然又颤抖着给自己倒了半杯,然后端起来,对着我道。 虽然我也有了些许醉意,但我还知道控制,于是我夺过她手中的酒杯道,“小雅,我送你回家,” 我从口袋掏出两百块钱给老板,然后开始去扶顾小雅,可能是因为自己也喝了不少,而且喝醉了的顾小雅特别沉,我居然一下子没扶起来,甚至自己也跌了下去。 “老板,你的钱,”此时,小摊主将零钱找了过来。 “不用找了,你帮我扶一下她,然后跟我一起将她弄到车子里,”我道。 由于这边是夜市,车子是停不进来的,所以车子停得有点远。 “哎,好嘞,”几十块钱都没要,老板高兴得连忙帮我一起将顾小雅拉了起来。 跌跌撞撞的将顾小雅扶上车,我让她做在后座,然后我就准备去开车,可由于我也喝了有一斤多酒,再加上刚才扶着顾小雅摇摇晃晃的,我连下车去前面开门的力气都没有了。 跟顾小雅一起瘫坐在汽车后座上,迷迷糊糊的两个人就这么躺在后座上睡着了。 可矇眬间,我就觉得有一只手在我的身上游走。 睁开眼一看,顾小雅已经醒了过来,但她的眼睛还在紧闭着,只是手在我身上到处乱摸,而她的嘴也在急切的寻找我的唇。 本来就有酒精的刺激,再加上被她这手在身上到处乱摸着,特别是她丰润的唇挨上我的唇的一刹那,我瞬间就被点燃了。 我紧紧的吸着她的唇,然后将自己的舌头伸进她的嘴里,此时她也正在急切的想将自己的丁香小舌伸到我的嘴里,两条舌立即象灵蛇一样纠缠在一起。 我的手瞬间就按在了她丰满的突起上,虽然还隔着厚厚的衣服,但喝了酒的她也明显的敏感异常,在我手刚刚按下去时,她已经嘤吟一声叫了出来。 我隔着衣服揉搓了两下,这种感觉到底不如直接接触来得舒服,于是我急切的将她塞在裤腰里的内衣拉起,然后顺着衣服下摆将手伸了进去。 一切都是驾轻就熟,我只轻轻一推,她的罩罩就被推了上去,两只洁白的白兔立即跃然于我的面前,它们跳跃着,象个舞蹈着的精灵。它们在向我召唤。 来吧,我们需要你的爱抚 我用两只手分别抓住其中一只,然后加大手上的力气开始揉搓,顾小雅被压着紧倚在后座背上,我揉搓的力量全部被她的丰满所承受。它们在我的手心里变幻出各种姿态,而随着姿态的变化,顾小雅的呻吟声也越来越大。 我离开顾小雅的唇,用嘴去叼起其中的一颗蓓蕾,然后用舌头**,并用牙齿轻嗑。 顾小雅的身体在颤抖,她呜咽着伸出双手,将我的头紧紧的抱在她的胸前。 我继续**着,整个嘴和鼻都被捂在她丰满的乳/沟里,我只感觉到她的身体在不停的悸动,然后就是粗重的喘息与低沉的叫喊。 她死死的按着我的头,我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点困难,赶紧伸出一只手,沿着她的腹部,透过裤腰,向下挺进。 当我的手指按在密林中的那一处突起之上,顾小雅突然松开抱着我的手,两手紧紧的抓着座椅的棉套,上身猛的向上挺起,嘴里发出了叫喊声,“,我我死了” 她居然在我的手接触到她肉/核的瞬间高/潮了! 女人居然也有早泄? 可现在的我已经早就被撩拨得迸发,哪管她是不是已经,而是快速的将她的裤子腿到膝盖下,然后将她扳得趴在座椅上,从后面进入了她。 我喜欢这样的姿势,据说女人也喜欢,因为这是动物最原始的**姿势,这样的姿势可以使男人在与女人紧密相连,猛烈撞击的时候,手还可以去抚摸女人的乳/房,甚至还可以去抚慰女人杂草众中的突起。 因为女人的性敏感区有很多,而突起和内壁是两个重要的地方,这种内部受到摩擦与撞击,而突起也能被同时抚摸的感觉会很快让女人再次。 果然,在我撞击不久,顾小雅就再一次的达到。 我能感觉到她内壁的蠕动,可我没有停下来,我需要这种快速撞击与摩擦给我带来快/感。 “啊”顾小雅开始的大声叫喊渐渐变成了呻吟,然后变成了呜咽,再后来,她已经没有了声息。 都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才终于在顾小雅的体内一泄如注。 顾小雅已经不知高/潮了多少次,当我将她扶着躺在座位上的时候,她整个人象摊泥一样,而嘴里则流着长长的粘丝。 她居然被我干得失神,而且昏迷过去了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体力劳动,我的浑身都渗出了细细的汗珠,酒精随着毛孔蒸发,整个人倒清醒了许多。 “小雅,小雅”帮自己和她整理好衣裤,我连叫了几声,顾小雅才慢慢的醒转过来。 “嗯?”顾小雅睁开朦胧的醉眼看了我一下,然后又闭起来,继续睡去。 “小雅,小雅,我送你回家吧?”我又去推了推她,可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她这个样子我还真不敢送她回家,上次她把我拉去临时充当了一次男朋友,要是我真的再在这深夜将沉醉的她送回去的话,要是碰到她父母我可就真有嘴也说不清了。 而她现在醉成这样,再问她为什么今天晚上会这样也不可能。打开车门,坐到驾驶座上,发动车子,我将车向前开去。 找了个快捷酒店,我去开了个房间,然后将顾小雅扶了进去。 我没有留下来,在给她做了简单的擦拭,自己也快速冲了个凉后,我准备离开。 我跟刘婕说的是余敏找我,所以我肯定不能在外面过夜,哪有区长找我谈工作谈通宵的,就算现在,虽然还不算太迟,但也快十二点了。 回到家,刘婕已经睡了,我轻手轻脚的来到房间,脱了衣服然后上床。 “你回来了?”我刚刚躺下,就发现刘婕的身子动了一下,然后她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嗯,你还没睡呀?”我问。 “睡了,睡一觉醒了,”刘婕道。 由于我没开灯,所以我看不到刘婕现在的神态,但我怎么都觉得她好象不是一觉睡醒的样子,因为她说话不是从梦中醒来的那种呢喃,而是非常的清晰。 也就是说,她一直没睡。 那她为什么要说自己已经睡了一觉了呢? 正在我想着这些事的时候,刘婕的手已经向我的身上抱来。 我转过身去,抱着她,然后我就能感觉到她在我怀里不停的动作着,她的手在我的胸前婆娑,然后用舌去舔我的乳/头。 很奇怪,刚才的我雄风无尽,可现在,在刘婕的**下,我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不会吧,以前我一次都能来几回的,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喝了酒的缘故? 此时,刘婕的手已经向我的摸去,那里现在是软塌塌的一团。 她的手在我的那上面来回的婆娑着,很柔,很轻,给我的皮肤带来一阵痒酥酥的感觉,我觉得心里开始翻腾,脑海里拼命的想着怎么还不起来。可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没有反应,而且连一点点抬头的迹象都没有。 我的心里着急起来,甚至我的额头都急得都有细细的汗珠,可再急,那玩意儿还是软塌塌的。 平心静气,顺其自然,我在心里对自己默念着,因为有过齐小倩的那种曾经的经历,我在心里默默的告诫自己。 可当深呼吸,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躺在我怀里的刘婕虽然不停的在我身上上下动作着,可她自己的呼吸却一点也不急促,甚至一呼一吸都是那样的规律,就象睡着时一样。 也就是说,刘婕的心里并没有象往常那样的。 可她为什么要在我的身上这样那样的动作呢?难道 想到这,我刚刚平静下来的心情再度紧张起来。 我的心在呯呯呯的乱跳,因为我担心刘婕知道我在外面的事。 跟刘婕结婚以来,虽然我在外面也有很多女人,可除了蓝珊珊,刘婕并不知道其它女人的存在。而对于蓝珊珊,刘婕本身就有一种亏欠的感觉,所以即使知道我和蓝珊珊在一起,她也不在意。甚至在她刚醒来的那段时间里,知道蓝珊珊在她昏迷时那样细心的照顾她,她还要跟我离婚,以还我自由身去娶蓝珊珊。 如果她身体好好的,知道我在外面有女人,最多也就是大吵大闹一场,可现在她的身体成了这样,我不能再给她刺激,因为我现在是她生活的所有依靠,也是她生活的希望,如果在她的心里失去了希望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 “刘婕”我轻轻的呼唤她一声。 “嗯?”她应了一声,手上停止了动作,但却一直将头埋在我的胸前,并没有抬眼看我。 “今天酒喝得有点多,睡觉吧,”我道,现在我只能将这一切归结于喝了酒的缘故。 “噢”刘婕应了一声,从我的身上将手移开,然后自己翻了个身。 这一次,她不是翻着平躺着,而是翻着背对着我。 “刘婕”我再次轻声唤了她一声。 “嗯?”她再次应了我一声,语气里听不出任何的感情,然后接着道,“睡吧,” 可当我整理好衣服,将自己裹在被子里的时候,我却明明听到她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第四章 第四章 吃了几分钟后,我终于明白刚才曹阳跟经理嘀咕的是什么了。只见胖经理亲自领着几名姿色出众的年轻女子走了进些,这几个女子个个都是****,仪态妖冶,举手投足间无不显露出十足的媚气。 “曹哥,这可是我们店里的几位镇店之宝,个个都是三高,高学历、高文凭、高水平,”经理对着一排站定的女子们手一翻作着介绍道,可以看出,他很为自己有这么几个拿得出手的女人而骄傲。 他确实值得骄傲,因为这里的每个女子都算得上是千里挑一,甚至万里挑一,她们的存在肯定为这个酒店增加了不少的收入。 “郝挺,来,挑一个,”曹阳根本就没去搭理酒店经理,而是对我道。 “别,曹哥,我我不太习惯这个,你挑吧,我就不用了,真的,”我连忙摆手,不是我眼光高看不上这些女人,是因为我确实没在外面这么玩过。我是有不少女人没错,可她们都是良家,象这类靠出来卖的女子,从小到大一直的正统教育让我觉得还是远离的好。谁知道她们有没有病,到底有多脏? “这怎么行,食色性也,吃是人的本性,色,同样是人的本性,人啊,就是将自己困得太死,三纲五常、三从四德、礼义仁智信,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几个什么都不懂的穷酸老夫子说出来的酸话,却被国人拿来当作行为的准则,你说可笑不可笑?再说了,时代在发展,这个社会只要凭劳动力赚钱,人们是笑贫不笑娼的。”曹阳道,“再说了,就咱们两个人在这喝酒多没意思啊,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喝酒当然也少不了女人。哦,对了,你是不是怕她们不干净?” “啊,不”我连忙想着否认,虽然站在我面前的这一排女子是靠卖笑,甚至卖肉为生的,但她们也是人,她们也是有尊严的。其实刚才曹阳在说到笑贫不笑娼的时候,我就怕她们会心里不舒服的,现在如果再说嫌她们脏,那么,对她们而言,尊严何在? “曹哥,这位郝哥,你们放心,我今天领来的这几位全是江城大学的高材生,而且绝对干净,我们这对于这些从业人员都是每个星期都要做检查的,我们可不想毁了自己的生意,”我还没来得及否认,酒店经理已经将话接了过去。 在曹阳和酒店经理说话的时候,我不停的拿眼去注意这几个女子的表情,可她们却象根本没有感觉似的,她们在被人当作牲口一样的谈论着,而且也象牲口一样的站在人面前供人挑选,她们居然没有一点点羞耻的感觉。 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既然她们已经甘愿沉沦了,那么神仙也救不了她们,因为你救得了她的肉身,却救不了她的灵魂。 从心底里,我对这些女子开始感到不耻,对她们的恶感也在进一步上升。 “郝挺,你现在是不是开始跟你曹哥心里隔着点了?”曹阳拿眼看我,嘴里看似很随意的说。 “怎么可能,曹哥,”我连忙否认,我不知道曹阳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我心里对他已经有了那些怀疑和不信任?可即使他知道,按曹阳的为人和他在官场上这么多年的沉浮,他也不会说出来吧,那么他现在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来,快点吧,”曹阳催促我道,我实在不好再推辞,只好无奈的挑选了一个在这些人中还算清纯一点的女子。 见我已经挑好,曹阳也在剩下的几个女子中来回扫视了几眼,最终挑了个十分丰满,而且长相艳丽的女子,其它女人刚被经理给带了下去。 “曹哥,你们吃好喝好玩好,”经理在走出门时,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和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来,你们两个今天的任务就是陪我们两人吃好喝好玩好,陪好了哥让你们经理给你们发奖金,”曹阳说着,一手放到了坐在其身边的丰满的女子的腿上,轻轻地抚摸着。 以前我和曹阳在一起吃饭,从没经过过这样的场合,当然以前也大多是有许多人在场。可能正因为这样,曹阳才会有所注意,但今天只有我们两个,而且也许他是将我看成了自己人,也就是他所说的兄弟,所以他做这些事时并不避讳我,从而表现出了他真实的一面。 贪财,好色,心计、狠辣,没来由的,我对曹阳的评价全部变成了这些贬意词。 忽然的,我感到了可怕,我怎么会和这样的一个人称兄道弟,而且一直将他奉为自己的恩人? 可在这样的场合下,根本就没时间让我去深究这些问题的,曹阳已经举起了酒杯,而我身边的那个女子也将我的酒杯端起送到了我的面前。 “郝挺,今天这就我们兄弟两人,你也别拘束,我知道你以前在学校里做教师,做校长,恐怕也不曾经历过这种场合。但现在不一样了,你成了市长秘书,以后这样的场合会很多,如果你到时不能适应,这工作还怎么开展?你想想,如果某个局局长想找你办点事,在酒桌上安排了几个小姐,人家人手一个,你不选,人家怎么想、怎么做?在官场,最重要的是要融入群,不入群的人工作是根本做不好的,”曹阳道,“来,干,听我的,没错。” 话已经说到这样,这酒我不喝是不行了,虽然心里有那么一丝说不出来的感觉,但当酒入口中,心中所有的疑惑、后怕,甚至是不安完全的被抛在脑后。 曹阳今天的兴致很高,说是为了庆贺我的高升,我怎么觉得比他自己高升了他还要高兴。 “哎哎,两位妹子,我这位兄弟刚刚成了市长秘书,你们还不赶紧敬酒?”曹阳将手中酒杯放下,连菜都没吃一口,就对两个女孩叫道。 “来,我先敬郝哥一杯,”坐在我身旁的女子首先端起了酒杯。 “什么郝哥啊,叫好哥哥更好听,”这时,坐在曹阳身边的女子笑着叫道。 “小妖精,看你浪的,一会有你好看,”曹阳说着,用手捏了一下他身边女子的脸颊,然后端起酒杯道,“跟,哥跟你喝一个,” 我们各自跟自己身边的女子喝了一杯,然后接下来那酒就喝得乱了,一杯接一杯的,不一会时间我们居然喝了两瓶五粮液。 “曹哥,不能再喝了,再喝就要醉了,”听到曹阳叫服务员拿酒,我连忙道 此时我的头已经有点发胀,昨天晚上被顾小雅索取得太多,晚上回家后,心里惴惴地又没能休息好。而白天又陪刘婕逛了一天商场,没好好吃饭,所以我今天的状态并不好,五六两酒下肚,意识就已经有点模糊。 “醉了才好啊,”曹阳边说边拿起酒瓶,“你忘了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今天我们不醉不归,再说了,你舍得身边这女孩,你看她长得跟个**的红苹果似的,一咬就能滴出水来。兄弟,人生短短几十年,该享福时就要享,否则以后老了想玩都没本钱玩了,到那时再后悔可就迟了。” “快,妹子,敬酒啊,今天不让我兄弟喝好,就是你失职啊,”曹阳对我说完,又对着坐在我旁边的女子道。 曹阳都这样说了,我旁边的女子当然不可能无动于衷,她们本就是在酒店里专门从事三陪的,这样的场面她们见得我了,所以劝起酒来驾轻就熟。 终于,在曹阳的鼓动下,两个女子轮番轰炸,我的意识彻底模糊了。 曹阳还在和自己身边的女子调笑着,他的手已经沿着女子衣服的下摆给伸了进去,在女子的丰满上用力的揉捏着,女子嘴里发出了哼哼声,而他们的战场也由饭桌移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曹阳肯定也是喝多了,在我醉得完全没有意识的那一切,我明明看到曹阳已经掀起了原来坐在他身边的女子的衣服,似乎那女子的面前露出了白花花的一片。 酒精的作用,香艳场景的刺激,再加上野生牦牛冲的激发,此时,我的胯门已经昂然挺立,胀得难受。 但在醉倒的前一刻,我还是保持着自己的理智,尽管我身边的那个女子已经在我的身上来回的婆娑着,甚至一只玉手已经在我的来回的摩擦着。 就在这种情况下,我居然直接醉了过去,醉得完全的不醒人事。 酒醉的人梦境是完全凌乱的,我现在就是,一会儿觉得自己航行在大海上,一会觉得自己在攀登着高峰,一会又觉得自己在游泳,一会又觉得自己在热日下曝晒 我只觉得嗓子眼有种冒烟的感觉,然后天空中传来一道闪电,气温骤降,没听到雷声响,瓢泼的大雨就兜头倒了下来。 好凉的水,就象刚从冰冻的河里舀上来一样,我一个激凌,整个人瞬间清醒了过来。 醒来的我,立即觉得浑身冰凉,头上脸上都是水淋淋的,“怎么回事?”还没有睁眼,我就开始大叫。 “怎么回事?公安局查房,你睡得跟个死猪一样,不泼你你会醒么?”一个威严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什么?公安局查房?我的脑海里立即想起我是在跟曹阳喝酒,我的身边还有一个陪着喝酒的女子,然后 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可现在,当我睁开眼,我的身边赫然的站着三名警察,而我却狼狈的躺在地上。 我能想象到,当时我睡得多沉,而他们就象拖死狗一样的将我从床上拖到地下,然后再给我泼了一杯冷水。 “你们”当我还想说什么时,我的眼光在扫视警察之外,瞥见了床上。床上,那个陪我吃饭的女子正裹在被子里,香肩半露,整个人蹲在地上,两条光滑修长的美/腿也露在被子外,显然她的里面肯定什么也没有。 怪不得我会觉得有闪电,原来是警察查房的手电筒,然后我就被拖出了被窝,让我有了一种气温骤降的感觉,而瓢泼大雨正是警察泼出来的一杯水。 可现在,虽然很冷,但我已经没时间去考虑这些了,我现在得想着该怎么办。 “怎么,还不爬起来穿衣服,想直接裸奔出去?”一名警察冲着我嘲讽式的笑道。 我起身,然后我就看到了其中一名警察手中拿着的相机,完了,我的脑子里突然一黑。如果光被抓住个卖//嫖/娼,最多也就是罚点钱了事,可现在看来,他们是拍了照片的,而一旦照片被拍下去,那就不是简单的例行检查那么简单,完全有可能是一个全市或全区性的行动,真要是这样,想找人说情恐怕很难。 对了,曹阳呢?曹阳跟我在一起吃饭的呀,而且在包间里他就已经急不可耐,他怎么样了? 突然间,我把自己的事倒暂时抛在了一边,反而替曹阳担心起来。 其实,我知道,我的心里并不是真的在担心曹阳,而是在想着,是不是曹阳也被抓了,如果他也被抓了,这些警察会处罚他么?当然不会,这样他很快就会出来,而他应该知道我跟他是相同的处境,所以他一定会来救我。 “你你们”我指了指那个警察手里的相机,心里存着一丝侥幸的问道。 那名警察像看个白痴似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咧开嘴,露出一排被烟熏得发黄的牙齿道,“放心,将你拍得很漂亮,什么姿势都有,可以办个摄影展了,” 完了,真的完了,我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了,我不知道这些家伙刚才到底拍到了多少张照片。我更不知道他们到底拍到了什么,我跟这个女子纠缠在一起,我在她的身上在耸动?传教士式?观音坐莲?老汉推车?还是,对,一定是后进式,我最喜欢的招式。 靠,现在还在想这些,我发现自己无救了。 “不想就这样被拉出去的话,就乖乖的穿好衣服跟我们去局里,”这时,一开始那个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 好吧,事情已经这样了,还能有什么办法?如今我身上只穿着一个短/裤,人在光着身子的时候,在穿着整齐的人面前本身就处于一个心理的弱势,再加上他们是警察,我的心理就更惶恐。 拿起自己的衣服,穿上,刚才的空白一片的大脑渐渐开始清晰起来。 到现在为止,没有接到曹阳的电话,说明曹阳肯定没事。因为如果曹阳也被抓到,他肯定会立即无事,然后就会想到我,既然他没事,那么只能现在找他来捞我了,毕竟这一切都是他请我吃饭给惹的祸。 我必须找曹阳,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不能出现闪失,如果这事真的被捅出去,别说我后天去市政府上班,就是学校我都回不去,我只能失业了。 而一旦这事传到家里,刘婕的伤心是肯定不用说的,她会容忍我在外面有女人么?而且还是个靠卖身为业的女人。如果真是这样,我岂不是还要失去这个家? 失去工作,失去家?想想我就觉得透心凉。 外面有几辆警车,我看到不停有人被从宾馆里带出来,我努力的想发现曹阳在哪,但我却并没有看到,这也再一次证明了我的猜想,曹阳没事。 “安分点,望什么望?”那个威严的声音对我道。 “对不起,我我想打个电话,”我知道,这个时候警察可能不会让我打电话,但我还是抱着一丝幻想。 “打电话?”警察不屑的看了我一眼,“干嘛,想找人把你捞出去?趁早死了这份心,你的手机在哪,交出来,暂时没收,” 警察向我伸出了手。 我拿出手机,顺便将皮夹给带了出来,然后数也不数,将我皮夹中的钞票全部塞到警察的手里,“大哥,你就让我打个电话吧,”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低声下气的求人,而且是在这种情况下。 “电话?你想得美,”警察一把将我手里的手机给抢了过去,然后将我的钱拿在手里,“怎么?想贿/赂警察?这些钱充公了。我告诉你,既然已经被逮着了,就乖乖的配合处理,现在这个时候,你找谁都没用。这一阶段,我们都在严打,凡是涉及卖//嫖/娼的,一律从严处罚,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别以为自己有关系就可以逃过处罚,没用的,” “可”我刚想说话,前面那个坐在车子驾驶位上的警察就开口了,“小子,今天被逮了,就算你倒霉,认命吧,” 没办法,只听警笛一路拉响,我被带到了治安大队。 “说吧,叫什么名字,在哪个单位工作?”那个发出威严声音的警察再次以他那特有的威严的声音问我道。 “”我知道,我现在根本不能说,如果我说了,那么我的前途可真就全完了。 “怎么?还不好意思?早干嘛去了?”威严的警察继续道,“卖//嫖/娼,有伤风化,社会就是被你们这些渣滓给搞得乌七八糟的,要我说真应该学学韩国处理强/奸犯的方法,将你们这些个牲口都阉割了,你们就不惹事了,” 靠,这话从一个男人嘴里说出来,我真怀疑这个人是不是男人。男人大多时候不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嘛,干嘛说得这么一本正经的,搞得你自己不近女色似的,除非你没那个能力。 我这话还真说着了,这个警察还真没那个能力,只不过那是很久以后的事,而他的老婆 “抓了不就是罚点款嘛,有必要问得这么清楚嘛,”我低声道,因为我听说过,警察抓黄就是为了罚点钱而已,甚至在有的地方还有钓鱼执法的,目的就是为了创收。 “罚款?”显然我的这个说法激乱了这个警察,“我们是这个城市安全的治理者,我们这是在惩罚犯罪,如果不罚款能解决所有问题,我们要这罚款干嘛,你” 正在这时,门被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 “刘队,出来一下,我找你有点事,”一个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我立即扭头,果然不错,正是乔恩先。 “乔哥,”我连忙叫道,此时,我以前对乔恩先的不快全部一扫而空,他现在就是我的那根救命稻草,什么害羞不好意思,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郝挺?”乔恩先有点意外的看着我,再望了望那个姓刘的警察,然后扭头对我道“你怎么在这?” “他?呵呵,乔队,你认识他?”那个姓刘的警察显然对乔恩先很客气,刚才对着我的威严的声音也变得平和。 “嗯,这是我一个朋友,他”乔恩先点了点头,然后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这姓刘的警察。 “我们早就接到举报说兴华大酒店存在卖//嫖/娼行为,盯了很长时间,今天晚上进行收网,所以就” 警察没有说完,但乔恩先显然已经明白了那个姓刘警察的意思,“哦,我知道了,刘队,这是我朋友,就算了吧,过一天我请你吃饭,”乔恩先道。 “既然是乔队的朋友,那我们就算了,”那个警察转头对我道,“算了,你走吧,下次别再犯这种错误了,” 我站起来,准备跟着乔恩先往外走,这个时候我才想起羞耻来,虽然作为男人在外面沾个花惹个草啥的,真不算什么大事,可被抓进了局子里,这玩意儿就太丢人了。 “郝挺,刘婕的情况我是知道的,作为男人你这种行为我完全可以理解,但以后还是注意点吧,”出了门,乔恩先对我道。 “不是,乔哥”我本来想说我没有真心的有心去***,我这是喝醉了酒,稀里糊涂的 “这样吧,我找刘队还有点事,就不送你回去了,要不你打个的?”乔恩队对我道,他来找姓刘的警察就是有事,被我这已经给耽搁了。 “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我连忙道。 坐到的士车里,我才想起那个警察手里的相机,那个警察肯定拍了照片,要是 那怎么办?现在给乔恩先打电话?很明显,他一定在忙着。算了,警察也只不过是取个证而已,这件事处理完了,这些照片也就会被删掉了,不会有什么的,我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我没想到,就这一念之差,给我以后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第五章 []完短信,王新对我道。 “你的意思是说帮我找个师父带,而这个师父就是施拥军?”我问。 “不错,施拥军是市政府的老秘书,而且曾做过前任市长的跟班,知道他为什么现在在市府中处于这种不尴不尬的位置不?那是受前任的拖累。我早就跟你说过,秘书与老板之间是一荣共荣,一损俱损。本来秘书长这个位置非他莫属,甚至还有可能象曹阳一样下去做个县委书记或县长什么的,再不济也可以弄个县委常委。可最终,秘书长成了宋应生的,而现在宁开福成了龚一飞的跟班,这两个人实际的权力都在他之上,但宋应生却借口自己事多,让他管理整个政府办,其实这是将他架在炭火上烤,出了成绩自有宋应生和现任市长的跟班宁开福接着,而出了问题,只有拿他开刀,所以施拥军现在是吃得批评最多,得到了回报却最少。但他却无处诉苦,作为出了问题领导的秘书,是不会有领导会为他申张正义的。而且,施拥军也不会诉苦,作为市府这么多年的秘书,他当然知道十年河东,十年河西的道理,而且,如果他真的诉苦,就有可能被调整出市府办,到时给他弄个市局去做个排在最末位的副局长,或到政协、人大去弄个三不管的副处干部,哪怕就是给他升个正处级,也是直接断送了整个前途。”王新道,“所有他才会向你示好,” “你的意思是说,施拥军认为我会给他的仕途带来新的机会?”我觉得有点夸张,“可我自己只是个小秘书啊,” “指望你给他带来新机会倒也不见得,毕竟他受前任的影响不小,一时想再上升也不容易,”王新道。 “那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解。 “找依靠,”王新道,“施拥军现在就象是个寒风中没来得及迁徙的候鸟,他急需有人与他抱团取暖,虽然你不能给他的升迁带来多大的影响,但只要你与他拧成一股绳,就没有人敢拿他怎么样,毕竟你身后是一位实打实的副市长,” “那么施拥军为什么不去找其它副市长的秘书?”我觉得奇怪,既然施拥军早就知道自己处境的尴尬,为什么他不早点找个依靠呢? “因为其它副市长的秘书多是政府办出去的,施拥军曾是市府第一秘,而且还是政府办副主任,如果要他去低段求这些人,他的脸上肯定过不去。而且,这些人也不一定会帮他,毕竟他的老板是出了问题的。”王新道。 “那如果我跟他走得太近,对秦副市长不会有影响么?”既然这些秘书都不愿意与施拥军走得太近,那么我去是不是也会对我的老板产生影响?虽然我跟秦默天还没有那种老板与秘书一荣共荣,一损俱损的利益关联,但她是蓝珊珊的阿姨,我可不想因为我的原因而给她带来麻烦。 “不会,秦默天是个女/同志,为人一直比较中立,而且她对外表现得有点与世无争,再加上听说她没有什么后台,所以对其它想往上爬的副市长根本不构成威胁,一般人不会在意的。就算你跟施拥军捆在一起,别人也只会认为你刚进市府不知道里面的水深水浅,就算想到秦默天,最多也就认为她再一次做了老好人,拉了施拥军一把,”王新道。 “哦?”王新说得似乎有点道理,可我现在的心里却还是有点犹疑不定,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做秘书,千万不能出什么差错。 当我们来到约定的茶馆时,施拥军也恰巧来到了这里。 “王处,”施拥军跟王新打了个招呼,然后又跟我点了点头。 “施主任,咱们里面坐吧,”王新手一伸道。 “王处,不知你召我来有什么吩咐?”坐下,服务员上茶后,施拥军问。 “施主任,你这话就外了,你比我们都年长,是我们的老大哥,我这是请你来喝杯茶,怎么能用召这个字,”王新笑着道,“只要你不嫌弃,我们以后就叫你施哥怎么样?” “王处?”施拥军有点不相信似的看着王新,他肯定想不通王新这位副省长秘书怎么会对他这么个被废了的前市长的秘书这么客气。 “看看,看看,你又客气了,你就叫我王老弟,叫他郝老弟就行,”王新说着,一指我道。 “好,既然王处,啊不,王老弟这样坦诚,我也不是个小家气的人,以后咱们就是兄弟,”施拥军道,“其实王老弟,你的意思我也明白,你这是在帮着郝挺,可我只是个过了气的秘书,这” “谁说你过了气?”王新笑着道,“施哥,十前河东十年河西,风水都是轮流转的,谁也不知道明天是阴天还是晴天。再说了,就算你现在走了一时的逆境,可你的那些经验可没有过气,而郝挺在这方面可是个新兵,” “我明白了,以后只要郝老弟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照办就是,”施拥军道。 “施哥,其实你也不仅仅是帮郝挺,也是帮你自己,其实你的处境我早就听说了,你其实也在等机会,不然你早就到下面哪个县区或局里任职去了,我说的没错吧?”王新说这话的时候,直直的盯着施拥军,就象要看透人的心灵。 “嘿嘿,这”施拥军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其实今天郝挺一跟我讲这事,我就明白了,既然这样,你们何不联合起来,我想在江城你们会有一番作为的,”王新道。 “好,既然王老弟你这么说,我还有什么说的,来,咱们以茶代酒,我敬你一杯,”施拥军道。 “好,咱们干一个,”王新说着,端起了杯子与施拥军碰了一下。 “郝挺,你以后要多多向施哥学习,他那可都是宝贵的财富,”王新放下杯子对我道。 “我敬施哥一个,”我赶紧端起了杯子,“以后还请施哥多多指导我,” “兄弟之间,不谈指导,以后我们多交流就是,”施拥军也举了举杯子道。 在茶馆里,我们足足聊了一个多小时,然后王新提出告辞,他说他老板晚上十点多钟的飞机,他得去接机,而且要做些准备工作。 我和施拥军将他送上车,然后两个人往回走。 “施哥现在有事么?”既然王新让我叫他施哥,在没人的时候,我当然这么叫了,我知道,明天,我到市府办,还得叫他施主任。 “我没什么事,郝老弟有什么安排?”施拥军问我,显然经过王新这么一杯茶,我们的关系拉近了不少。 “这样,明天就得上岗,好多东西我还不懂,向请施哥教教我,”我道。 “昨天张国良没跟你交待点?”施拥军问我。 “没有,张秘书走的好象挺急的,收拾完东西,跟我交待两句注意事项就走了,”我道。 “这个小张,还是不够成熟,”施拥军道。 “怎么了?”我不解问。 “他这是对你有意见,”施拥军道,“他进了市府办不久,人倒是很勤快,秦市长从财政局过来时,我们市府办就将他安排给了秦市长,起初秦市长还比较满意,毕竟小伙子手勤嘴甜,可渐渐的,不成熟的地方就表现出来了,他居然借着秦副市长的名号,在他老家将家里的堂兄弟姐妹全安排进了当地县里的机关事业单位,秦市长知道后很有意见,所以才决定将他给换掉的。没想到他还不吸取教训,还想给你使绊子,” “哦?”我不解,张国良给我使绊子了么? 第六章 第六章 当然,这话我不能问出来,否则显得我是多么的幼稚和对施拥军的不信任,我只用一个表示惊异的疑问词,这既可以表示我对张国良这样行为的不解,也可以理解为我对这件事的诧异。“秦市长平时的习惯他都跟你说反了,例如,虽然秦市长是女人,但她却喜欢喝浓茶,并不是张国良说的淡绿茶;而且秦市长从来不喝咖啡,即使加班再晚,也就是喝浓茶提神,”施拥军道,“这些张国良都有意说反了,” 靠,我没想到我走进市府办的第一步就被人阴了一把,可想而知,如果不是因为秦默天是蓝珊珊的阿姨,如果不是因为秦默天本身对张国良有了看法。我以后直接给秦默天就上了淡绿茶,甚至给她端上咖啡,她会怎么想?她会想张国良有意教错我么?当然不会,他只会认为我是粗心,根本没听清楚张国良跟我说什么。 当然,张国良也不会承认他教我的都是反的,毕竟当时交接的时候只有我们两人在,他说了什么只有天知地知他知我知。 “哦,施哥,秦市长还有些什么爱好或者习惯,你再仔细跟我讲讲,”听施拥军这么说,我也担心起来。 “我也没跟过秦市长,这些也是以前我服侍老板时,秦市长到老板办公室谈事时我知道的,郝兄弟,以后你跟着秦市长还是要多揣摩才是,当然,有任何需要,只要老哥哥我能做到,我一定尽力帮你完成,”施拥军道。 “谢谢施哥,”我连忙道,“不过施哥,你能教教我怎么当好秘书么?” “当好秘书?”施拥军看了我一下,然后叹了一声,“唉,当秘书容易,当好秘书难,秘书的本职是什么?是侍候自己跟着的老板,那么如果老板不在了呢?那么你也就该回家抱孩子了。秘书与老板之间就是个休戚相关,生死与共的利益共同体,要想自己一帆风顺,就得保证自己的老板不出事。要想自己的老板不出事,那么就要尽量从各个方面去减少甚至消除对老板不利的因素,哪怕有时豁出自己也在所不惜。” “在这一方面,我算不上个好秘书,虽然我已经做了很多防范,但我还是没能保住自己的老板,”说到这,施拥军有点沮丧。 不过,我却从他的话音里听出了点东西,也就是说,他的老板下水是因为被人搞了的缘故。 那么,能搞市府一把手的能有谁呢?恐怕非市委常委没这个能力,甚至有可能是市委一把手。 “哎,对了,郝兄弟,听说你跟曹阳关系很好?”施拥军没感觉到我在思考问题,而是问我道。 “额,以前他孩子在我教的班上读书,我是他孩子的班主任。在我接手他孩子这个班后,从家访中得知他孩子患有自闭症,我就经常去他们家跟孩子交流,后来他孩子完全好了,他对我非常感激,然后在许多事情上帮了我不少忙,”我几乎是不假思索的道。 我没有直接回答施拥军说的我跟曹阳关系是不是很好的问题,因为我不知道施拥军与曹阳的关系,我甚至现在有点怀疑他在说过自己老板的事情后突然就问起曹阳,是不是我刚才的猜测是对的,那就是他老板的落马与曹阳当时的老板或与曹阳直接相关。 而我这么说,如果施拥军跟曹阳关系不好,他能明白我跟曹阳之间也就是我帮了他个忙,他还我个人情而已。如果他和曹阳的关系不错,那么他可以理解为,我跟曹阳的关系是不错,起码我们会互帮互助。 “哦?”施拥军显然对我的回答还算满意。 “其实秘书的工作一般分为两种,”施拥军没有再纠结我与曹阳关系的问题,而是继续跟我讲秘书的事,“保护老板当然是重中之重,这也是为自己的前途考虑,另外一个就是做好日常事务。可别小看这日常事务,有人说日常事务是个最没有技术含量的活,其实这大错特错,往往小事就决定了一个人的成败。举个例子,承办会务是个再正常不过的日常事务了吧,我们市府内一年不知道要举办或承办几百场次的会议,可这却一点疏忽不得。中国人特别讲究在会议上的坐次,一个不小心,说不定你就得罪了人。再说会议记录,开会时,领导一般都是在讨论问题,是没时间去记每个人的发言的,这就需要秘书有条理性的记下各位领导的发言,这样,自己的老板会后才能好好的研究会上所讨论的内容,也才能提出对自己最有利的解决方案,如果会议记录记得顺序颠倒,甚至张冠李戴,那么就会影响到自己老板对事情的判断,从而引发一系列不可估量的后果,” 在王新走后,施拥军整整跟我讲了近两个小时的秘书手则,使我获益匪浅。 不知不觉,天都已经黑了下来,虽然现在已经过了春分季节,白天在起来越长,但夜色的降临还是比我们预想的要来得早。 “施哥,咱们就在这吃个便饭?”瞧瞧外面的天色,我对施拥军道。 “今天就算了,郝挺,咱们兄弟聚的机会还长着呢,一会我还得到办公室看看各位老板明天有什么安排,还要向宋秘书长请示一些明天办公室的安排,这个工作我必须做在前面,”施拥军道。 “这么晚了还到办公室?”按说今天中午王新请我们政府办的人聚了一次,大家下午也就是自由活动活动吧,有事明天上班再说也不迟啊。 “呵呵,当然,郝挺,咱们是兄弟心里有数,可不能被别人认为咱们有朋友党之嫌,”施拥军笑了笑道。 我知道说朋党是有点说话的成分,但他说的已经很明显,暂时不希望别人看到我们走得太近,也就是说他在保护我。毕竟他是出了事的前任市长的秘书,虽然因为自己没什么大问题被继续留用,但基本也算是打入了冷宫,做一个只担责不掌权的副主任。如果与我走得太近,那么肯定会影响别人对我的看法,这样对我开展工作是很不利的。 其实,后来我才知道,施拥军这样做何尝又不是保护他自己? 施拥军已经是个受过一次连累的人,他当然不希望再受累第二次,而我只是个刚被召过来的秘书,对秘书工作一窍不通,这样的菜鸟谁知道能在市府呆多长时间?张国良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所以,施拥军当然不会拿我作救命稻草,以免哪一天我收拾铺盖滚蛋的时候,他再一次被看笑话。 他当初在我面前说宋应生不办欢迎晚宴的事,更多的不是为我打抱不平,而是为了挑拨我和宋应生的关系。直到王新的出现,才使得他下定决心真正的帮我,但帮我不等于与我共命运共患难。官场,永远是利益的角斗场,利则合,不利则分,今天的生死联盟,明天的顽敌对手,皆因一利字而动。 想当初,为了推翻大元的统治,朱元璋这位出身寒门,身藏寺庙的乞丐可以联合自己的同乡故党徐达、周德兴、郭英等。在与大元及各路义军的战争中,这些人为了朱姓王朝抛头颅洒热血,可一旦朱家王朝坐定,立即就来了个炮打攻臣楼,从而留下一达不留的骂名。 当然,从朱元璋的角度来说,这完全没有错,因为他为的也是一个利字,这个利就是利于朱家王朝的万世相传。 “咱们不是朋党,以后施哥你就是我师父,”我也笑了笑道。 “别,这我可不敢当,如果我估计得不错的话,今天晚还你会很忙,”施拥军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道。 施拥军走后,我确实又接到了不少的电话,无非是我们政府办其它同事想亲近亲近的,我基本都以以后相聚机会多得是拒绝。其实我也知道,这些人的电话无非也就是表示一个意思,意思是他们都希望和我成为朋友。 其实,在王新没有出现之前,虽然我已经成了秦默天的秘书,但政府办的人却并不会刻意的与我套近乎,一个副市长的秘书,确实资格还不够。但如果是一位副省长秘书的朋友,甚至这位副省长还有可能成为省府一把手,那么他的秘书可就大大的不同,而我这个未来可能成为省府一秘同学的人,当然也就有了利用的价值。 其它人的邀约都可以委婉的拒绝,但宋应生的却不行,因为他是市府的秘书长,我直接的顶头上司。 当然,我也知道宋应生要跟我说什么,无非就是一些套近乎的话,如果这些话发生在前天我刚进入市府,我会对宋应生非常感激,但现在 另一个不能拒绝的是宁开福,他是现在的市府一秘,降段来跟我套近乎,这个面子我得给。当然这样的小聚更多的是蜻蜓点水式的感情投资,甚至还是一种相互的试探。 而令我奇怪的是,市府三个主任副主任都已经或电话或邀约的进行了感情投资,而作为常务副市长张贵仁的秘书费兵却好象我没有出现过一样,一个电话都没有。 难道是费兵不懂得官场的秘籍?当然不是,能做张贵仁的秘书,而且能一直干下来,费兵绝不会跟我一样是个官场盲童,而我连我都能想到的问题,他能想不到到? 不对,他这么做一定另深意。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开始了正式的副市长秘书的生涯,开始我还有点惴惴不安,但很快我就发现其实秘书工作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复杂与困难,很快就我能上手。 可当我将这些与施拥军进行交流的时候,我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秦默天作为市里排名并不靠前的副市长,而且是个女同志,在市府会议上一直比较低调,从来不显示争权夺利的野心,所以市府的很多副市长,包括市委的那些常委们都没有将她应为假想政敌。毕意在副厅的位置上,要想再进一步就是正厅,而一个市里的实权正厅,就是市长和市委书记,当一个人没有这种竞争力或竞争心的时候,别人也就不会思去与之争斗,毕竟他们要争斗的目标还很多。 比如,现在的常务副市长张贵仁,就是下一届正厅职最有力的竞争者,而龚一飞,这位刚履新不久的市长能不能保住自己的位置,就得看其的核心竞争力。而现任的市委书记范长龙,在新一届省委调整后,牟副书记如果离职,那么范长龙的市委书记还能做多久,也将是个问题。 所以,现在,我这个副市长的秘书是最稳定也是最安全的,起码不会受到大的冲击,当然小坑小陷阱肯定不少。 做了副市长秘书,工作确实比以前忙了不少,特别是要跟着老板出调研或下乡视察时,一去就会好几天,回到家里,我基本就哪儿都不去,将所有的时间都用来陪刘婕和孩子。 刘婕虽然现在已经基本恢复得跟常人一样,但下肢不能动是个问题,所以出门的机会并不多,因为楼上楼下的抱着,姚阿姨也没这个能力。 好在,鸿泰小区中,我们自己留的那一套别墅已经建成,装修也快完工,很快就能搬进去。到时,刘婕就可以自己转着轮椅在小区里散步,也省得一天到晚闷在家里,不是看书就是看电视,写小说,没有一点运动。 现在,她的唯一运动就是我空闲的时候陪着她逛街,虽然她现在行动不方便,但作为女人,她购买衣服的热情却一点未减。 今天周末,我就又被她拉到了江城市最大的商场天鹰国际。 好长时间没出来,刘婕显得很兴奋,这边看看那边摸摸,好不开心。 突然,刘婕的目光盯着一个方向一动不动,我以为她看到了什么中意的衣服,可当我顺着她的眼光望去的时候,却看到一个女人,女人跟我们一样,也正在看衣服,只不过在另一个摊位。 这个女人的侧面我好象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难道刘婕认识? “怎么了?刘婕,”我俯,低声问。 “就是她,就是她告诉我说我再也站不起来了的,”刘婕道。 “什么?你确信?”我问。 “我确信,她的样子我记得很清楚,虽然她当时戴着医用口罩,但她的左眉心有个淡淡的黑痣,她的眼睛,我也记得清楚,因为她跟我说我再也站不起来的时候是靠近我耳边说的,所以她的脸我永远也忘不了,”刘婕道,因为激动所有有点语无论次。 哦?是这样,为了进一步确认,我有意的绕过去,假装在看衣服,走近点,我真的看到这个女人的脸上左眉心有一个淡淡的黑痣。 看样刘婕说的没错,可这个女人是谁呢?我怎么忘了,我一定见过的。 这个女人开始好象并没有注意到我,她只觉得一个大男人在女装部有点奇怪,可当她看清我的脸,再又扭头扫视一下,脸上却有了一丝惊慌的神色,然后快速的准备离开。 她认识我?虽然她没跟我打招呼,但从她的脸色上我确认她一定认识我,而且她怕见到我。也就是说刘婕的事,肯定是她做的,甚至她与刘婕出车祸也有关系。 不行,不能让她就这么走掉,我有意的快走几步,拦在她面前,“哎,我们在哪见过吧?”我问。 “先生,你这种搭讪方式也太老套了吧,”这个女人冷着脸,然后转身想从另一个地方离开。 这时,我从营业员的脸上看到了一种幸灾乐祸的表情,她肯定认为,又一个登徒子吃瘪了。 但就在这个女人出声的那一瞬间,我终于想起来她是谁了。 “胡局,胡一蔓,我是郝挺啊,”是的,我认出了她,她就是杨丽丽死的那天晚上,与曹阳、钱冒林和我一起陪着浙商吃饭的区招商局局长胡一蔓,虽然她现在画了妆,跟她在区政府上班时的装束不太一样,但她的声音我记得很清楚。 因为,胡一蔓的声音很好听。 “神经,你认错人了,”胡一蔓冷脸给我留下一个不屑的脸色,然后扭头而去。 我正准备再次追上去,此时,刘婕已经自己转着轮椅走了过来,“郝挺” 我抬起准备追出去的脚步停了下来,刘婕现在一个人行动不方便,我可不能因为追胡一蔓就把她扔下。 “刘婕,”我走过去,用手扶着刘婕轮椅的把手,但我的心思却急剧的转动起来。 怎么会是胡一蔓?她为什么要装着不认识我?难道这里面真的有什么阴谋? 胡一蔓,按说我跟胡一蔓没有任何的交结,刘婕更不认识她,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跟胡一蔓的认识,仅仅是缘于曹阳那次的饭桌,而且饭桌上看出曹阳似乎跟胡一蔓关系不错。 难道是曹阳?想到这,我忽然一惊,如果真的要去追究我胡一蔓怎么会去跟刘婕说这些话,唯一的解释恐怕也只有因为我和曹阳的关系了,否则两人怎么可能交结上? 那么曹阳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曹阳想刘婕死?不会吧,刘婕跟曹阳又有什么愁恨? “郝挺,我肯定不会认错的,”刘婕抬头对我道,“她当时跟我说了几句话,我都记得很清楚,她说我再也不会站起来了,我的腰椎受损严重,只能一辈子躺在床上,连大小便都不能自理,她还说我这一辈子只会拖累了别人,还说” 一想到那天的情形,刘婕就非常激动,这我能理解。 不过,刘婕的话让我立即又捕捉到了一些信息,胡一蔓为什么会说这些?告诉刘婕再也不能站起来,告诉她一辈子只会拖累别人。难道她是想让刘婕离开我? “好了,好了,刘婕,我知道了,”我连忙安慰刘婕,“有机会我一定会问问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认识她是吧?”刘婕问我。 “是,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她应该是开发区招商局局长胡一蔓,”我道。 “区招商局局长?”刘婕也惊奇起来,一个区招商局局长干嘛跑去跟她说那些话?有病,还是没事找抽? “是,刘婕,我总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什么阴谋,乔恩先说你出车祸是有人故意谋杀,以前我还一直想不通,现在看来,我们存在于一个巨大的陷阱中,我们要想安全恐怕还能时刻提防,”我道。 既然确认是胡一蔓去告诉刘婕这些的,那么说明背后肯定还有人在纵,否则按刘婕与胡一蔓一点纠葛也没有来看,这完全是风马牛不相接的事。 我是无法探究到这些事情背后的真相,也许警察可以。 对,这种事情,我干嘛不去问乔恩先呢。 “乔哥,”将刘婕送回家,我拨通了乔恩先的电话。 “哟,郝大秘,有何吩咐,”乔恩先在电话里开玩笑道。 “乔哥,你就别损我了,什么郝大秘呀,还是你的郝老弟,”我道。 “郝挺,我这可不是损你啊,你现在就是实实在在的市府秘书,你还叫我乔哥,那是给我面子,说吧,有什么吩咐,”乔恩先道。 “得,你再说什么吩咐不吩咐的,我挂电话了,只当我没打过这个电话,”我笑道。 “别别,”乔恩先道,“你现在贵人事忙,打电话给我肯定是有事,说吧,什么事?” “这还差不多,”我道,“我在你们局门口斜对面的茶楼里,有空过来聊聊,” “你在我们局对面?”乔恩先诧异道,“现在不应该是上班时间么?” “老板到省里有事去了,不需要我跟着,”我道,“所以我难得清闲,再说了,我现在单位离你们局又不远,走走就到了。” 这倒是,市公安局就在市委市政府边上不到五百米的距离。听说当时这还是范长龙安排的,范长龙说市委市政府是一个市的中心枢纽,防止有些不法的访民或其它人的蓄意破坏,公安局靠在边上,有事也可以适时的调动警力。 “说吧,什么事?”茶座里,乔恩先喝了一口我点了大红袍道。 “乔哥,有些事,我心中一直比较疑惑,”我道。 “哦?说说看,看我能不能帮你分析分析,”乔恩先道。 “你认识开发区招商局局长胡一蔓么?”我问。 “你怎么想起问她?”乔恩先道,“幸亏我以前在开发区做过派出所所长,不然还真可能不知道,胡一蔓以前就住在我的辖区内,而且是区里有名的美女局长,我略知一二,” “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我问。 “怎么了?你小子不会对她动了心思吧?”乔恩先道,“那你可的心思可就动歪了,听说她可是曹阳的人,” “曹阳的人?什么意思?”我一惊,难道我的判断是正确的,刘婕出车祸会跟曹阳有关? “你小子看样是真动心思了啊,”乔恩先道,“曹阳的人,当然就是说她是曹阳的女人,明白了吧?郝挺,我劝你呀,虽然你现在成了副市长秘书,可曹阳可是曾经的市委一秘,现在的开发区区委书记,你可不能乱来,” “哪能呢?”我嘴里应道,心里却在沉思,曹阳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为什么要出手对付刘婕呢?他表面上对我可是那样的关心与帮助呀,而刘婕是我的妻子,他这么做不是 我实在想不明白。 “哎,想什么呢?”乔恩先打断了我的沉思,“郝挺,我知道,我刚才说的是玩笑,你问我胡一蔓绝不会是因为你看上她的原因,你肯定是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否则你不会专门约我出来问这么一个人。” 乔恩先不愧是刑警,他对事物的基本判断还是有自己独到见解的。 “乔哥,你说她是曹阳的人,这确切吗?”我心里还抱着最后一丝期望,期望这不是真的,可其实我也知道,唯有这是真的,一切才都解释得通。 “郝挺,你不是喜欢打听别人隐私的人,这是别人的隐私,我们在背后聊似乎有点不道德,不过我明确跟你说,据我的了解,这应该不会错,”乔恩先道,“而且,我也知道胡一蔓到底是不是曹阳的女人,对你将要跟我说的事,至关重要。” “是,”我沉吟了一会,觉得还是将这些事情告诉乔恩先,以前有关对曹阳的怀疑我从没说过,我本来是想自己去查一查,而且也从心底里不相信这会是真的,现在看来,我的猜测也许是对的。如果这是这样,也许杨丽丽的死,甚至齐小倩的死都与之有关。因为我现在渐渐意识到,曹阳恐怕针对的并不是刘婕、杨丽丽、齐小倩,他的目标完全有可能是我。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针对我,因为在我家访前,我与他素不相识。 家访?对呀,在我周围的这一系列变故都是在我家访以后发生的,难道这跟我的家访有关? 开什么玩笑,老师家访,这是常有的事,一系列的谋杀案怎么会跟家访有关? “乔哥,你听说过刘婕这次醒来后在医院里的事吧?”我问。 “什么事?”乔恩先显然不清楚我问的是哪一件,因为刘婕醒来完全是意外,按照常理来说,她恐怕是一辈子醒不来的,所以,在刘婕醒来住院这一段时间,可以说一切都以非常理来推断。 “就是那次有人告诉她再也站不起来的事,”我道。 “这个我听说了,当时刘婕身体还虚弱,后来听医生说,她当时的情况如果不立即给予镇静处理的话,完全有可能情绪过分激动而影响到生命,嗯,不对”乔恩先忽然道,“你的意思是说,告诉刘婕她再也站不起来的人是胡一蔓?” 乔恩先就是乔恩先,他是在用刑警的敏锐分析问题,所以,虽然我还没有说出来,他已经想到了这一层。 “是,今天我陪刘婕去天鹰国际商场逛街买衣服,刘婕看到了胡一蔓,而且也确定胡一蔓就是那天告诉她真相的人,”我道,“所以,我特别想请乔哥你帮我分析分析,胡一蔓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与刘婕根本互不相识,我与她也仅是一面之缘,如果不是今天在商场碰到,刘婕认出她来,在大街上我与她相遇都未别叫得出来。” “郝挺,胡一蔓可是曹阳的女人,你还记得我以前问过你一个问题么?”乔恩先问我。 “什么问题?”我问,乔恩先以前问过我很多问题,我也记不清或想不到他问的会是什么。 “我问过你,你到底跟曹阳是什么关系,”乔恩先道。 “我跟你说过啊,就是那样的关系,”我道,虽然我想让乔恩先帮我分析事情的原因,但我却不能告诉他我与曹阳之间的经济关系,钱林俊打过来的钱是经过七弯八绕的,完全可以避开专业审计人员的核查。所以,我没有必要自己供出来,而且曹阳好象也并不是因为这四百万的问题。再说了,我现在已经是副市长秘书,如果牵出这四百万,我这秘书也就做到头了。 “我一直奇怪,曹阳作为一个区委书记为什么要这么的帮你,实话跟你说吧,郝挺,作为我们这样的关系,我也曾是你学生的家长,你请我帮个忙放个人啥的,都没问题,但如此帮你,从工程上到仕途上,如此不遗余力,如果曹阳没有所图,这确实难以让人置信。所以我想问的是,建安公司有没有给曹阳许诺什么经济利益?”乔恩先道。 他问了我很多次,我都没有正面回答他,所以他干脆将问题给挑明了。 “怎么可能,”我的心放了下来,看来,乔恩先他们的怀疑也是一般人的想法,那就是曹阳这么帮建安公司,那是从公司得到了好处。而不会想到钱林俊打进了四百万,作为对曹阳的酬谢,而股份却是落在我的头上,“曹阳在建安公司没有一分钱,建安公司也没给过他一分钱,”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乔恩先道,“如果没有经济利益,曹阳为什么要这么帮着建安公司,仅仅是一个人情看起来说得通,其实根本说不通,鸿泰小区一个工程,建安公司要赚多少?何况我听说接下来还会有清扬路的改造与老城区建设,郝挺,这本身就是一个疑点,” “我不懂生意上的事,所以对这些我真不清楚,”我道。在这些事情上,我唯有模糊的推托。 “其实我在想,既然当初建安公司的几个股东愿意给你股份,那么他们会不会也给曹阳” “不会的,曹阳在建安公司根本没有股份,我参加过股东大会,这我知道,”没待乔恩先说完,我就接口道。 接完之后,我才发现,我自己太急于撇清曹阳与建安公司股份的关系了。 乔恩先显然也察觉到了我的这一丝异常,但他只是疑惑的望了我一眼,然后继续道,“建安公司可以不给他月份,那么其它经济利益呢?比如现金?” “这应该也没有,”我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虽然建安公司接手工程在前,我和刘婕结婚在后,但自从我们结婚,我就从没听刘婕说过建安公司给过曹阳什么钱。” “哦,对了,郝挺,那你有没有想过,建安公司以前曾经许诺过给曹阳钱,但公司接手工程后,却并没有兑现承诺,所以曹阳才会对刘婕,当然,我们这是假设,曹阳才会对刘婕下手,这是为了报复。结果刘婕并没有死,而且还苏醒了过来,所以曹阳想再次出手”乔恩先分析道。 “不可能,正如你说的,曹阳还曾说过帮着建安公司获得清扬路改造这些工程呢,”我连忙否定道。 “可我听说,曹阳也在联系一些浙商,杨丽丽死的那晚,他好象也正在跟浙商谈工程的问题,这会不会就是因为建安公司没有兑现诺言,所以曹阳才会想到让其它公司来接手工程?”乔恩先问。 “这”虽然我知道乔恩先说的不对,但他这样的分析却非常的合情理。 “嗯,下面看样我们要对胡一蔓着手进行一些调查,”乔恩先道。 “哦,对了,乔哥,你们以前不是已经抓住两个人了么,怎么好象一些进展都没有?”我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既然乔恩先已经决定对胡一蔓进行调查,这就已经达到我的目的,我想知道他们抓获的那一个拿毒针想谋杀刘婕的人和通过拼图逮住的瘾君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两个人我们调查了,”乔恩先道,“那个拿毒针的家伙说是受了别人的指派,然后我们根本他的招认逮捕了指派者,这家伙是另一个建筑公司的项目经理,本来在与刘婕他们竞争鸿泰小区这个工程时,他们是最有希望的,后来建安公司获得了工程建设权,他因此丢掉了经理的职位,于是就牵怒于刘婕,其实他本来是没胆敢杀人的。可后来,因为丢掉工作,他心情郁闷,跑去赌钱,输光了全部财产,他将这一切都归因于那个工程的失败。而正在这时,刘婕醒来的消息却传了出来,于是他拿出自己全部的家当,让自己过去的一个手下,也是个在工地上卖苦力的去替他完成这个任务,结果可想而知,这个家伙是个工人,又不是杀手,所以很容易就逮了,可惜的是却挖不到更多有价值的东西。” “那个瘾君子就更不谈了,这家伙毒瘾犯了,然后有人找到他,给了他毒品,并承诺他只要他办成了这件事,可以提供给他二十克毒品,这家伙连那个人是什么样都没看清楚,就答应了。对方给她找好了卡车,然后跟他在那一起等,等刘婕的车子出现后,那个瘾君子就驾着卡车冲了过去。”乔恩先继续道,“再后来,这个人就给了瘾君子二十克毒品,就这样,所以虽然我们抓到了人,却没法找到指使人。” “那你们怎么确实是这个瘾君子的?”我问,“那天刘婕并没有看清车上是什么人,只是看到个大根的轮廓啊。” “江城市区的地下势力和瘾君子我们基本都建了档的,所以,虽然刘婕只提供了个模糊的轮廓,但我们一看就发现跟哪些人类似,于是就请了几个人去协助调查。你知道的,现在不能刑训,但瘾君子们毒瘾犯了,我们可没有义务提供毒品,所以,他就只能乖乖的说了。”乔恩先道。 乔恩先的话我明白,就是将这些瘾君子关起来,让他们接触不到毒品,等他们毒瘾发起来的时候,他们只要拿出一点点毒品,这些瘾君子就会把自己知道的什么都说出来。 而毒品,对于刑侦大队来说,这玩意应该很容易弄到,刑侦大队的仓库里,这玩意不要太多。 既然那两个人那已经问不出什么来,那么现在是不是可以从胡一蔓这打开一些缺口呢?我相信,事情终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害怕自己的猜想会成为事实,但揭开的秘密却一步步将我的猜想证实。 果然,在乔恩先对胡一蔓进行了调查后,很快就发现了一些线索。 第八章 第八章 现在我终于明白,她所谓的醉酒让我送她回家完全就是一个陷阱,只不过,这是个温柔的陷阱,而我也乐于深陷其中。 她是那种性感妖娆却又端庄知性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在任何场合都是极/品,男人对女人的要求就是在家象主妇、出门象贵妇、上床象**。主妇者,勤快、顾家,有责任心,会相夫教子;贵妇者,高雅、华贵,知情识礼,有大家风范;荡/妇者,健康、活跃,充满激情,爱好性生活。 我不知道胡玫如果成为主妇会是个什么样子,但就目前来说,我见到的她已经具备了贵妇和荡/妇的标准。刚才在外面吃饭时,她清闲的装束、雅致的举止,绝对是个贵妇。而现在,她的荡/妇本色表现得淋漓尽致。 她疯狂的**着我的舌,并拼命的与之纠缠,而手却又急切的伸向了我的 她就这样一言不发,以行动撩拨着我身体的触觉神经,她的小手经过之处,如一股股电流将的我全身击软、击溃。 我热切的回应她,自从上次在宾馆被警察当成卖/嫖/娼给抓了后,我已经很久没有跟女人发生过性关系,包括刘婕。 刘婕虽然身体、脸色、心灵都在慢慢的恢复,可她那不能动的双腿却依旧在萎缩,她的双腿如今只剩下一层皮包着的骨头。每次见到她那双腿,我都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哪还有什么性/欲?虽然第一次,我勉强的完成了整个冲刺过程,可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发现当初面对齐小倩的问题再次表现出来。每次我都会激/情四起,坚硬如铁,可一想到她那畸形的压抑着人神经的一双枯腿,我的性/欲会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虽然有时候我克制着自己,在她和我都强烈需要的情况下,勉强架起她的双腿,可本来坚硬的部位还是会立即疲软下来。 对于这样的情形,刘婕也只能叹息一声作罢。我甚至尝试过直接在被窝里蒙着头完成整个过程,可她的那双枯腿却象个阴魂般在我的脑海中不停显现。 没有办法,在刘婕实在需要的时候,我会用手去帮她解决,而她也会用手或嘴帮我解决,但这种不能完全放开的抽/插,即使达到高/潮也不能尽兴。 手和口,甚至后门都只能作为性/爱过程中辅助的手段,男人与女人天生就是个阴/部结合的完美组合。男人只有在巨物女人的时才会有那种完全被包裹的快/感,而女人也只有在**入时,才会有那种被完全充满的感觉。在这种被包裹和被充满的快/感的刺激下,再加上疾速的摩擦,这样的性生活才是完美的。没有了这种造物主设定好的配合,再怎么去替代,也总觉得是隔靴搔痒。 但我不会出去找那些专门出来卖的女人,上次的阴影依旧在我的心头,虽然因为乔恩先的关系,警察不会拿我怎么样,但我已经怕了。而且,那些相机里的照片,一直象块大石头一样的压在我的心头。也许他们早就已将相机里的照片给删了,但我不可能每次都有那么好的运气,所以我绝不会在外面的宾馆或其它地方再去随便找个女人。 但现在不一样,现在是在胡玫的家里,我根本不用担心那天的一幕会出现。所以我能完全放开。 我象剥洋葱一样的将她身上的衣服一层层剥开,很快,一具粉雕玉琢的美丽胴/体就展现在我的面前。 她的乳/房丰满而结实,由于没有生过孩子的缘故,她的非常翘挺,顶端的一粒嫣红不象哺过乳的女人那样呈绛紫色,而是艳红如血,娇艳欲滴。 她的是那样的平坦,整个腰身上没有一丝赘肉,性感小巧的肚脐差不多正好位于整个人的黄金分割上,使得她的身体看起来比较是那样的精准,赏心悦目。 而平坦的下是那一抹黑,借着灯光,这抹黑并非黝色,而是有一丝淡淡的金黄,整个毛发在灯光的映照下,发出诱人的光辉。 一双笔直修长的双腿,那样白皙而有光泽,两腿微微并拢着,将那抹金黄欲盖亦彰的展现在我的眼前。 我早已沸腾,双手掠过她的双峰,在那面不停的揉搓,并用力挤压。 她的双峰不仅丰满,而且弹性十足,捏在手里的感觉非常的舒服,我停下头,一口叼住了那颗娇艳的葡萄。 我的动作让她不能自以,她迅速的帮我解开腰带,然后一把抓住了我的昂立。 “郝挺,你的好大”她在的我耳边说,气息如兰。 我没想到,她在这样的情形下居然还会说出这样的话,立即就有了逗一逗她的意思,一只手把玩着她的乳,一只手向她浓密的草地深入进去。“大么?我可听说,男人那玩意儿再大,也没有女人这边大,女人的这永远比男人的那玩意大一外套。” 她的身体忽然一激灵,然后颤声对我道,“是比男人那玩意大一外套,不是比手指大一外套,你” 然后,她的声音就不再连贯了,因为我的手指已经在她的作用下深入进去,并在里面开始扣挖起来。 “嗯”她的鼻子里发出悠长的鼻音,貌似非常的痛苦。 “别弄了,进来吧,”她扭曲着身体,将手伸向我的,急切的抓住我的突起,然后自觉的躺倒在沙发上,将我牵引进入。 立即,一个温暖潮湿的世界包裹了我,那是生命的源泉,我徜徉其中,辛勤的耕耘着 当一切结束,我们相拥着到浴室进行了冲洗,在浴室里,我们再度上演了一次站姿。 “胡玫,那我回去了,”穿戴整齐,我准备告辞。 “男人是不是都提上裤子就不认帐了?”她开玩笑的跟我说。 “呵呵,我不知道其它男人会不会这样,但我肯定不会,放心吧,有什么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会尽力,”我道。 从胡玫打电话给我到现在,她都没有跟我提要我将接待安排到她们酒店的要求,因为她是聪明人,她当然知道做事不能这么功利。但我却很清楚她要什么,而且她要的这些东西我可以给她,所以我都才会对她的身体勉而受之。 而且我很愿意以这种方式与胡玫交往,因为她的目的明确,只是为了生意,这样的交易不会带来任何的后遗症。 “能留下来陪陪我吗?每天回家就是一个空荡荡的房子,挺寂寞的,”她没有接我的话茬,因为她知道我肯定能明白她的意思,所以再说出来就有点俗了,刚才那美妙的性/爱就变成了赤/裸裸的交易。 有些事可以做,但不可以说;有些事可以说,但不可以做,这就要各个人去理解,去口味,否则就会很煞风景。现在这样的场合,我们当然不愿意让煞风景的情况出现。 其实我明白,胡玫说的每天回家就一个空荡荡的房子这绝不现实,因为她们酒让绝不会是我们一个客户,既然胡玫可以用这种方式来拉拢我,那么她同样可以用这种方式去拉拢其它客人。所以,我没有必要对她体现得多么怜香惜玉,不过我会将她看成与我有过关系的女人,我会在我的能力权力以及法律允许的范围内去帮她。 我知道,为这样一个女人去做违反法律的事,当然是不明智,也是不理智的。 “不了,明天还要陪老板下乡,如果有事或有什么需要可以打我电话,”我道。 “你刚才弄得我真舒服,下次我需要再找你行么?”她再次岔开了我说帮她的话题,而是发出了这种诱惑的邀请。 我发现,我必须走了,否则我会在她这种诱惑下再次疯狂。 “我说了,有什么需要打电话给我,”我说完,转身,然后道,“那我走了啊,” 身后转来她微微的一声答应,‘嗯’,而我已经开门而去。 第二天一早,我就陪着秦默天去了我自己的家乡,清沟县。 昨天我已经跟清沟县的郝县长说约好,让他准备好我们今天去视察的地方。 清沟是江城唯一具有山沟沟的地方,说是山沟沟,其实就是些土丘,按说清沟县应该是那种丘陵地区。可这些土丘高的也有两三百米,这就使得整个清沟县农业灌溉成了个大问题。山坡坡、山沟沟里的地不能不种,种,水却无法即时供应。以前,这一带的粮食种植灌,大多是靠天,旱年涝年基本没有收成,碰到一年风调雨顺,那么老百姓可以过一年不愁温饱的日子。 我就是在这样的条件下长大的,那时一家种的粮食还不够口粮的,哪还有闲钱供孩子上学?也正是在这种情况下,成绩也非常优异的姐姐才主动放弃学业来供我上学。 想到姐姐姐夫,我的鼻子有点酸,他们太辛苦了,这么多年我还真愧对他们了。好在上次王新在省城请郝县长吃过饭后,郝县长随即回来就给姐夫弄了个村主任,而我姐姐也去乡镇做了合同工,也算是我为他们尽了一分力吧。 所以,这一次,秦市长在提到要到清沟县去视察的时候,我才提前给郝县长发了短信,我不想他因为没有任何准备而挨上面的批,这也算是我对他的一种回报。何况他还救了我儿子一命,如果不是他及时的派出警车,我儿子那天晚上还真危险。 “郝挺,我记得你家好象也是清沟县的吧?”在车上,秦默天突然问我道。 “秦市长你记忆力真好,我家是清沟县清河镇上岗村的,”我道,当然在这也拍了个小小的马屁。 其实这也不算是马屁,毕竟人家是贵为厅级的副市长,而我只是个小秘书,人家能记得我的家乡在哪,这本身就是一种恩赐。 “我记得清沟县好象有一种什么矿是吧?这些年开发得怎么样?”秦默天问。 “是,是一个钛矿,不过并没得到什么开发,”我道。 “哦,这是怎么回事?”秦默天问,因为矿业不归她管,这一块她可能并不太熟悉。 “是这样,因为清沟县地势复杂,丘陵密布,而且交通极不便利,虽然有商家愿意过来投资,但硬件设施还不够完善。以前曾有投资者为投资过,但由于输出成本太大,最后还是放弃了。”我道,这我也是听我父亲说的,没想到秦默天会问起这事来。 “那么当地就没修一条路?要知道钛可是我们国家现在大力发展的金属,它高熔点、高强度、耐腐蚀、韧性好,导热系数点,是军工和航天科技重要的源金源之一,具有广阔的市场。如果当地政府投入资金能修好一条路,那么一个钛矿就可以大大提高清沟县的gdp,”秦默天道。 我没想到,秦默天对矿业这么了解,我刚一说钛矿,她立即将钛金属特性全部列举了出来。我可听说,她当年读的可是文科。 “额,”我在思考我应该怎么回答秦默天这个问题,因为清沟县是我的家乡,如果我现在就说修路如何如何的困难,她肯定会认为我是在为郝县长做说客,甚至会认为我事先得了郝县长什么好处。“好象听说以前也有人提出过这个建议,但每次在最后时刻又都放弃了。” “哦,这又是为什么?”秦默天问。 我就是要她这么问,这样我才能顺着她的问题不露痕迹的将困难说出来,虽然郝县长并没有跟我说过让我帮忙,但我觉得他既然主动帮助了我姐姐姐夫,那么这一点,在力所能及的时候,我还是要帮帮他。虽然秦默天不管矿业,也不管道路建设,但如果她能在市府联席会议上提出来,也可以更早的促进市府将修路列到计划日程上来。再说了,清沟县是我的家乡,如果能为家乡进一份力,我当然愿意。 “清沟县是江城市所有县市中最落后的县,而且地处偏远,与海西省相连。而修路可是个寸土寸金的活,据我估计清沟县很难拿出这么多的钱来。”我道,我没说这是实际情况,只是说据我估计,我想秦默天应该不会认为我是在做说客。 “嗯,这倒是个问题,”秦默天道,然后就没再说话。 在这些场合,领导不说话,作为秘书的一定得闭嘴,所以我也赶紧坐正,这样,让秦默天可以有个安静的休息的时间。 快到清沟县的时候,我转过头,轻声对秦默天道,“秦市长,我们快到清沟县了,” “嗯,”秦默天应了一声,挪了挪身子,然后坐正。 这是我跟秦默天近一个月来摸索出的规律,秦默天上车都会休息一会,时间长短不定,然后在要到地点的时候,我就提前两三分钟提醒她,这样让她有时间及时的整理一下自己。女人与男人不同,对自己的妆容非常在意,我总不能让领导睡眼惺忪、蓬头垢面的出现在公众场合吧。 而且,秦默天没有一般四五十岁处于更年期的女人的那种唠叨,她平时很少说话,甚至到了惜字如金的地步。除了某些会议上她是最高负责人,她才会多讲两句。可能也正是因为这,不与其它任何领导抢风头,所以,她才会被所有人认为是最没有威胁的一个,也才会坐得稳稳地不受到任何人的攻击。 到了清沟县界,我就看到有一辆警车和几辆公务车停在了路口。 这个郝县长,我说别让他接别让他接,他还是跑到路口来了。 清沟县没有那种国家级的高速路通过,只有省道,而省道是不封闭的,所以郝县长直接将车停在了省向清沟县分支的入口处。 “是你通知清沟县的领导的?”秦默天冷冷地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显然她也看到了路口的那几辆车。 秦默天是不喜欢排场的,象这样的警车、公务车倾巢而出的现象,肯定会引起她的不满。我当然不能将这个过失往自己身上揽,于是连忙道,“没有,我也是今天早上才到宋秘书长那拿到您今天的行程安排的,” 虽然今天早上才拿到行程安排,但昨天施拥军就告诉我这件事了,但我却不能说出来。毕竟市府有那么多秘书,每个县在市府安几个耳目,随时报告一些市府领导人的动向,特别是与自己县有关的情况,这很正常。 “这个办公室,纪律性真的是要加强了,”秦默天嘀咕了一声,然后坐直身子,“小张,靠边停车吧,” 小张,名叫张跃伟,秦默天的司机,秦默天荣升副市长的时候,张跃伟正好从某侦察兵大队少尉排长转役。据说他在部队本该有大好的前程,但因为家里突然遭了变故,所以才申请转役。到了地方上,张跃伟还保持着部队的一贯作风,不与人闲谈聊天,不与其它司机一起胡吃海喝,更不会拿秦默天的招牌在外吃拿卡要,而且对于领导的命令是完全执行,保质保量。 本来以他这么闷的性格,别人都以为他在秦默天这一定干不长,可谁也没想到聪明伶俐张国良被踢掉了,而看似内向的张跃伟却留了下来。 “是,秦市长,”张跃伟答应一声,然后轻打方向盘,车子缓慢减速,稳稳的停在了郝县长他们车前的五六米处。 张跃伟虽然不怎么说话,但他做事是非常有分寸的。就拿这停车来说,停得太远,这样领导下车,要与地方上的同志握手说话,还能有很远一段距离,无论是领导走还是地方上的同志走,这距离太远,总是给人感觉不好。要是太近,那么就有点车头碰车头的意思了,这样一般都是在态度非常不友好的情况下才会这样。 停车,一般以五六米为宜,这样领导下车只要踱过车头,而下面的人就可以紧赶着几步,这样时间上正好两方都不尴尬,总不能领导已经到了,还要伸出手等下属半天吧?在握手的礼节上,下属是不能先伸出手来的。 车了停下,秦默天打开车门走了出来,她刚到车头,郝县长已经带领一班清沟县的领导迎了上来。 “秦市长,欢迎您到清沟县督察指导工作,”郝县长在大队人马快到秦默天面前时,快速向前跨出一步,伸了双手握住了秦默天伸出的手。 “郝县长,你这是,”秦默天望了望郝县长身后的大小干部。 “秦市长,我知道您一直提倡轻车简从,但我们县里领导班子听说秦市长来指导工作,心情都特别激动,所在一致要求到路口来迎接。我想既然大家这么敬爱秦市长,我也不能拂了大家的意,所以就让他们来了,这件事我应该受批评,以后我一定注意,一定注意,”郝县长道。 郝县长这话说得很有水平,典型的一个官场油子,迎接领导这事如果没有安排,谁会争着抢着要去?就是想去,你也得有那相资格不是? 当然,秦默天也不是那种官场菜鸟,郝县长的这几句话当成恭维听听还可以,真当成实话那就闹大笑话了。所以,她只是微笑着点了一下头道,“辛苦同志们了,”说着一个个的跟前来迎接的干部们握手。 跟在郝县长身后的大少干部有十多个,但真正与郝县长站在一起的只有三四个人,而其中有一个非常年轻而且漂亮的女人。 开始,我以为这个女人是县里哪个专门搞接待的办公室人员,可当郝县长介绍时我才知道,这位居然是清沟县的新任副县长,名字叫石香。 我记得清沟县原来主管农来的副县长好象是个叫赵永根的,现在怎么变成这个叫石香的了?可现在这么多人,我当然没办法去问郝县长。 只不过,我没想到我以后也会与这位石副县长有着那样的交结。 “秦市长,我们先到县政府休息一会,然后再下去吧?”等与站在前面的几位县长副县长握过手后,郝县长对秦默天道。 “不用了,咱们直接去田间地头吧,”秦默天道,“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马上就到了春耕春种的季节了,我们要保证今年的农田灌溉水利工程完全落实到位,农民兄弟真正的增产增收,任重而道远啊,” “那,我在前面引路,秦市长你跟着我的车走就行,”郝县长道。 “不了,”秦默天却阻止了郝县长带路的请求,而是转头向我道,“郝挺,你说你家是清河乡的是吧?” “是的,秦市长,”我不知道秦默天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郝县长,就带我们去清河乡看看吧,”秦默天道。 这,郝县长有点不解的望着我,我只能偷偷的摇了摇头,因为我不知道秦默天为什么会这么安排行程。一般情况下,上面领导下来视察,由于对居然情况不了解,所以基本都是当地官员推荐或指引着去的,当然,那些带着去的地方也都是做过准备的。可现在秦默天居然不按常理出牌,搞得郝县长有点头大。 不仅郝县长头大,我也感到头大,因为信是我提前透出去的,郝县长肯定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如今准备的地方不去了,这 可秦默天是副市长,郝县长也没办法改变她的决定,而我就更不能。 “怎么?有什么问题么?”见郝县长没动,秦默天问。 “没,没,”郝县连忙道,“那我给您带路,” “不用了,郝挺,到了你家乡路你应该记得吧,你在前面给小张指路,”秦默天对我道。 “哎,”我只能答应,同时给了郝县长一个我也不解的眼色。 好在郝县长已经做了多年的县长,对于这种领导突然改变行程的事肯定也遇到过,立即接口道,“那有劳郝秘书了,” 然后,各自上车,小张开着车在前,后面跟着县里的车,本来用来开道的警车反而只能在最后面了。 “郝挺,看样你跟郝县长挺熟啊?”上车后,秦默天问了我一句话。 “?”我不知道秦默天问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知道了什么,或看出了点什么?完全有可能,象他们这些身在厅级干部高位的人,都是那种在官场浸几十年的人,世事皆可洞明,恐怕我提前通知郝县长的事情她还是感觉到了,但我却不能承认,当然也不能矢口否认,所以我连忙道,“也不是太熟,就是上次在省城跟王新一起吃饭的时候,正好郝县长他们也在,” 一顿饭,有人吃过后,连酒桌上的人姓什么叫什么都没记清楚,有的人却成了生死至交,我只能用这样的事实来回答秦默天,至于我跟郝县长之间是什么关系,就让她自己去想吧。 “哦,郝县长跟王新吃饭?”秦默天道,“有什么事情吗?” “额,具体我也不是太清楚,好象是郝县长他们去省城办事,正好王新老婆也是我们清沟县人,所以王新就顺便请郝县长他们吃了个饭,”我道。 其实上次是郝县长他们请王新吃饭,目的当然是让王新在王副省长面前为清沟县多美言几句,无论是在项目上还是资金上,能够多照顾一点。 但现在,我却不能说是郝县长请客,如果这样,秦默天一定会觉得郝县长是个投机分子,而且这种越级与上级沟通的方式在官场是非常忌讳的。 “噢”秦默天应了声,然后就不说话了。 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好也闭嘴,但此时我的手机在裤子口袋里震动起来,拿出来一看,是郝县长的短信,‘兄弟,秦市长这是让我们措手不及呀,下面怎么办?’。 怎么办?市长决定的事,我能怎么办?但我知道这个时候,如果我不帮着解决的话,郝县长一定会认为我这个人不够朋友。而我的家就在清沟县,以后与郝县长打交道的时候还长,我不能不帮。 何况,郝县长帮了我那么多次,从没提到过说出要什么回报,虽然那些事对他来说只是小事一桩。可要知道,那时的我只是个普通的小学教师啊。 我不能说郝县长善于感情投资,但他做的这几件事确实让我心里感激。我想他当时也不会想到我会成为副市长秘书,他帮我完全是看在王新的面子上,甚至就是天生一副古道热肠,这样的人值得交朋友。 如果现在,再碰到那样的事,恐怕一个县长帮我这样的忙我会并不觉得什么,但在我还是一个小学教师的时候,人家就这么帮我,这意义完全不一样。 所以,我必须尽全力帮他一把,可怎么帮呢? 对了,前几天我还给家里打过电话,我父亲说家里已经快准备春耕了,田里现在到处在清沟理墒。作为村主任,我姐夫天天忙了东家催西家,而且村里最近还花了不少钱整理整个排涝系统。何不领秦市长去那看看? 虽然我不知道我们村现在搞得怎么样,但我相信我姐夫那个人,他一直就是个实在人,干出的事一定错不了。 所以,我给郝县长回了一个短信,‘您跟着我走就是,别再预先打电话,我会领秦市长去一个她可能会满意的地方,’ ‘谢谢你了,兄弟,’郝县长很快回了过来,显然我帮他解决掉这个难题,他压在心头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几辆小车刚驶到清河县地界,清河乡的书记乡长已经迎在了路边,对于县里领导下来检查工作,乡里是经常有的事,可对于市领导,这还真不多。 在这里,秦默天的车没有停下,她让张跃伟一直将车向前开,后面自有县里的人下来与清河乡的领导接洽,然后车队后又多了几辆小车。 “秦市长,我们马上就到地方了,要不要让清河乡的领导将当地的村主任找来?”我问。 这种事情我必须先请示,如果秦默天想自己下去调研,完全有可能不需要当地政府部门的配合,她自己直接下到农田里。但如果她还想了解更多的情况,那么老百姓是没办法说得清楚的,只有当地村里的负责人才了解。 “嗯,让他们叫一下吧,这么多的车进了村子,农民朋友估计想说实话也不敢了,”秦默天道。 看来秦默天本来还真是想来个微服私访的,只不过因为郝县长提前得到了消息,现在只能改成视察了。 既然秦默天同意,我就给郝县长打了个电话,让他叫清河乡的领导去叫当地的村主任。 其实当地的村主任就是我的姐夫,我完全可以直接给他打电话,但现在我是坐在秦默天的车子上。秦默天本来就以为是我给郝县长透露了消息,如果此时我再直接给我姐夫打电话的话,那么她就完全有理由相信,她今天的行程完全在我的控制之中。 这种事是非常危险的,没有哪个领导会愿意自己被秘书完全牵着鼻子走。秘书是什么?秘书只是领导身边的服务人员,别说秘书,就是整市政府办公室都是为领导服务的,虽然领导的大多行程是由他们安排,但那是工作需要。在大多有选择的情况下,领导的意见才是最重要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当我们到达我姐夫所在村的时候,他们的春耕准备已经做得差不多,村里的各个沟沟渠渠也已经得到了疏理。秦默天看了很高兴,还提出了几句表扬。 当然,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由于我成了市府的秘书,所以今年我姐夫他们村的疏沟通渠专项款是及时到位的,甚至清沟县还专门多拨出了批款子。 郝县长本来只是想进一步跟我加强关系,没想到自己种瓜得瓜,反而给自己的政绩抹上了浓浓一笔。因为看得出,秦默天对于今天看到有农业水利工程还是非常满意的。虽然她不是常委,但农业水利工程由她主管,以后这方面的款子她肯定不会少给清沟县,毕竟她所看到清沟县分管农业水利工程的领导是干实事的。 清河乡已经看完了,接下来再看已经不在我的熟悉范围之内,那么就只能听郝县长的安排了。 接着我们又去了两三个乡镇,我知道那肯定都是郝县长提前安排好的,所以基本都令秦默天满意。 各级政府无论在做哪一方面的事,都会安排几个典型,这样一方面是为了做样板工程,另一方面当然更是为了应付上级的检查,这就是我们所说的形象工程。官员下去视察也好,检查也好,大多都是在下级政府的安排下进行的,所以每到一处其实根本都看不到真实的情况。 秦默天肯定也知道这种情况,所以她才会要我直接给她带路,只是她可能想不到我会带她去我姐夫所在的村,而且这个村,郝县长还提前专门拨了批款子。 “郝兄弟,现在已经快中午了,你看”几个乡镇视察完,郝县长趁秦默地与分管农业的副县长石香说话的时候,轻声对我道。 “你们午饭安排在哪?”我问。 “在我们县最好的悦泰楼,虽然赶不上市里的五星级大酒店,但里面的菜品绝不错不了,”郝县长道。 “别,郝县长,据我这一个月跟着秦市长下来,我发现她并不喜欢铺张,是个喜欢办实事的人,如果可以,我觉得放在你们县委招待所比较好,”我道。 “县委招待所?那也太寒碜了吧?”郝县长道,“不瞒兄弟你说,秦市长上任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单独到我们清沟县来过,所以,我们真不知道她喜好什么,你得帮老哥好好想想。” “那你就听我的,中午安排在县委招待所,就是工作餐,菜稍微精致点就行,反正中午是禁酒的,所以酒就更不要谈。至于小礼品,我希望将咱们这小山上的野菇弄一点,最好是新鲜的,既然绿色环保,又养颜美容,秦市长毕竟是女/同志,”我道。 “行,那我就听郝兄弟的,”说完,郝县长就走到旁边,对着跟在自己身边的县政府办公室主任耳语了一番。 在当地县府招待所简单的吃了顿工作餐,然后又听取了县政府的一些报告,三四点钟的时候,车子开始往回开。 走在路上,手机再次震动起来,一条短信,一个陌生的号码。 ‘谢谢你,郝秘书,’只有六个字。 这是谁呀?我脑子里在仔细想这个号码,可我实在想不起来,因为我的熟悉的人的号码都是存在手机里的,如果是熟人,一定会出现人名。 ‘你是?’我回了两个字。 ‘郝秘书,我是石香,今天谢谢你,我刚分管农业,差点就出了个大纰漏,’石香回了过来。 ‘石县长,这没什么,’我回复到,我本来想回复,不客气,我和郝县长是朋友,但想一想还是删掉了。因为我不想给任何人留下把柄,如果我这样回复过去,只要秦默到看到这些,那就肯定对我没有好感。因为她会觉得自己被我给控制了。 “郝挺,今天的那个村主任是你什么人?”在我刚刚将这一个短信发出去,坐在后排的秦默天突然开口问。 什么意思?难道她看出了什么?心里蓦然一惊,如果她真要是看出了什么,那可就麻烦了。 “呃”我思索着该怎么回答。 这是一个让我很难回答却又不得不回答的问题。 如果我说那是我姐夫,秦默天一定会生气,因为她今天下来想看到的就是实际情况,可我还是将她领进了虽不是预先安排好,却是我熟悉的地方,有点控制她视察路线,甚至欺骗她之嫌。可如果我说我跟这村主任没有关系,那么事后她要是知道了,我同样难逃欺骗的罪名。 这真是个蛋疼的问题,如实回答不好,撒谎回答也不好 第九章 第九章 可我犹豫的时间不能太长,因为我的犹豫将说明不管我什么样的回答都会有猫腻。 “我” “郝挺,你看过三国吧,”在我刚准备张嘴回答的时候,秦默天突然又开口了,而且还问了个似乎毫不相关的问题。 “看过一点,”我道,我不知道秦默天问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三国,在上初中的时候我就看过好几遍了,我很欣赏里面的司马懿,这个能隐能张,能屈能伸,足智多谋的司马促达。虽然死诸葛可以吓走活仲达,但司马懿的敛锋芒出尖刃,比诸葛亮的愚忠要智慧英明得多。 虽然我们那有一句话叫‘老不看西游,少不看三国,’但我就是喜欢看,除了司马懿,三国里的其他人物和故事情节,我基本也都能了然于胸。所以秦默天问我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内心是有底气的,只是我不能理解秦默天话里话外的意思而已,因为我相信她绝不是想跟我讨论三国演义这么简单,象到了她们这种级别的人,绝不会无缘无故的问一些废话。 “学过杨修这死这篇课文么?”秦默天继续问我。 “学过,”我道,杨修的‘园门阔’、‘一合酥’‘鸡肋’那都是非常有名的野史故事。 “知道杨修是为什么死的?”秦默天的声音里听不到任何的感**彩。 “这个好象中学老师给我们讲过,说杨修恃才傲物,锋芒太露;而曹忌贤妒能,容不得贤才,所以才会杀了杨修,”我道,这个其实跟三国已经没关系了,是我们中学课本里的一篇文章,当时我语文学得不错,老师讲解到现在我还记得。 “那么曹身边有郭嘉、荀彧、贾诩、荀攸、程昱,这些当时就名动天下的谋士,曹忌贤,为什么不杀他们?”秦默天问我。 “这”这我倒真没想过,因为当时上学时老师就是这么讲解,这么教的。 “你还是守着你们老师教的东西是吧?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现在的教育中最缺少的是什么?”秦默天问。 “应该是素质吧,”我是小学教师出身,我当然知道从国家到学校,大环境都是在注重素质教育,这当然难不倒我。 “错,是说实话,”秦默天道,“我们现在的教育,都是所谓的正面教育,所以才会有大量的学生工作后不能够适应这个社会,其实社会有很多的阴暗面,只有我们了解了,适应了,我们才能在这个社会中更好的生存下去。” “是,”我应道,我承认秦默天的话是对的,但反过来说,这个社会说实话的人根本也活不下来,所以秦默天的话只能说理论上是她的,但她是老板,我只能赞同。 “所以,你应该更深的去挖一挖,这个故事深层次的原因,”秦默天道。 “这个”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我知道,秦默天要我去挖的东西才是她今天问我这个故事的真正用意。 “其实在杨修之死这篇文章中,有两个方面道出了杨修之死的真正原因,”秦默天道,“一是曹建花园,嫌园门太宽,在门上写了个活字,众人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杨修道,‘门内添活字,乃阔字也,丞相嫌园门阔耳,’后工人改建后请曹再来看,曹大喜,问道:‘谁知吾意?’左右回答说:‘杨修也。’虽称美,心甚忌之。再后来,曹考曹丕、曹植军国大事,杨修又教曹植各种对答之策,被曹知道,见之大怒曰:‘匹夫安敢欺我耶!’,此时已有杀修之心。也就是说,曹杀杨修并不是因为杨修以鸡肋之由假传军令,也是以自己上通天文下通地理通贯古今而恃才傲物,更不是曹忌贤妒能纳不得良臣,而是曹的两句话,一是谁知吾意,二是匹夫安敢欺我耶,” 说完,秦默天往靠背上一靠,开始眯起眼睛,象是要休息的样子。 可此时,在这早春的天里我已经汗流颊背,就是个傻子我现在也明白秦默天是什么意思了。 看来,秦默天早就知道今天那个村主任肯定是我的亲戚或非常熟悉的熟人,而且,郝县长为什么会到公路路口去迎接也肯定是我给说出去的。还有就是视察现场的选择,包括中午的接待,这些都应该是我跟郝县长说的,否则郝县长就是再大胆,也不敢在招待所接待市里来视察的副市长。 而秦默天这么跟我说的意思就是,我不该猜测她的心意,更不该欺骗她。 我的心狂跳,我想不到秦默天这个看似话不多的女人,居然如此的厉害。 秦默天一直惜字如金,很少这样大篇大篇的讲话,可今天她却跟我讲了这么多,我明白她这是在点醒我。 那么她以前的惜字如金又有多少是她真实能力和性格的体现呢?也许她深谙官场的多说不如少说,少说不如不说的经典规则,少说多做。以低调的行动来掩饰自己的魄力,这样可以让那些已经或准备将她作为政治假想敌的对手们有所松懈,而且她也确实做到了,上任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一直是市府里最低调的存在,没有人将她列为可能的竞争对手。毕竟在市府里、在市委内部,有那么多高调的副厅级高官存在着,这么多人中,谁会成为未来江城的主宰,谁也说不清楚,既然大家都在挤着这一趟列车上少得可怜的个别位置,为什么不先将门口的人挤掉,而是费尽心力的去挤这个排在队伍最后面的秦默天呢? 也许秦默天的心里就是这么想的,而且也这么做的,所以她的计划执行得天衣无缝,没有人会相信秦默天这个低调的甘愿排在队伍末端的人,会对他们的冲击构成任何威胁。 而且,一直以来,秦默天从不参与江城市各位厅级高官们排座座分果果的游戏,她就象一个游侠一样成了一个所谓的中立派,哪边都想争取,哪边也争取不了的人。 如果我的这些猜测成立,那么秦默天一定是个真正的官场奇才,而这样的人不怒则已,一怒则冲天。毕竟能掩的,她会掩得很深,除非掩无可掩。 也许正因为她是蓝珊珊的阿姨,否则我的秘书生涯恐怕就要结束了。 “秦市长,我,”我很想为自己辩解几句,但却又知道现在的辩解,一切都是徒劳。作为她的秘书,不管怎么样我都应该跟她保持一致,而不应该为了还郝县长的人情而提前泄露她的行踪,更不应该在郝县长面前说她的喜好。 施拥军曾经跟我说过,秘书与老板是利益共同体,秘书的前途与老板的前途密切相关,所以秘书就得思帮老板化解掉所有可能的陷阱,即使自己无力,也要使陷阱对自己老板的伤害最小化。 可现在,我为了还郝县长的人情泄露了秦默天的行踪,甚至还有欺骗她的嫌疑,那么她以后还会相信我么? 我的心里很忐忑 回到市里的时候,秦默天就让我下班了,一如往常一样,让张跃伟送她回家。 秦默天到底有没有生我的气呢?抑或她会不会在心里已经打定主意重新换一位秘书? 被老板抛弃的秘书下场是可悲的,甚至比那些老板出了事的秘书还悲催。老板出了事,只要秘书本身没问题,说不定还有被其它领导看中,东山再起的那一天,最差也能搞个原地不动或异地任职的待遇,就象施拥军,虽然老板进了局子,可他依然能做个市府办副主任,只是权力上比较掣肘而已。可一旦一个秘书被老板抛弃,那么老板是不会给他安排其它去处的,只能呆在办公室里做个写文打杂的办公室秘书,这样的秘书永远不可能有出头之日,因为你的老板还在台上,没有哪个领导会去起用一个被其他领导抛弃的秘书。且不说你这个秘书本身到底有没有问题,就是为了避嫌,避免与抛弃你的领导产生嫌隙,也没人敢用你。 虽然现在就让我离职,我也不用怕养活不了自己,刘婕在建安公司的股份,刘婕开的那一个书店可以保证让我们吃穿不愁,可真要是我刚进市府一个多月就被老板抛弃,那我这人也太失败了。 在床上碾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怎么了,郝挺?”本来已经睡意朦胧的刘婕被我给搅和醒了。 “没什么,”我不想让刘婕为我的事担心。 “郝挺,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不能对我说呢?”刘婕道。 是啊,我们是夫妻,遇事应该商量的。可自从刘婕出事后,我就一直将她看成个病人,其实刘婕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现在虽然身体残了,可智力没问题,也许她能有很好的办法来弥补。 于是,我将今天的事给刘婕说了一遍。 “哎呀,这种事你可以请教别人啊,你才做秘书这么几天,王新可是做了几年,而且还是省里的领导,对于这样的问题他应该很容易解决吧,”刘婕道。 对呀,我怎么把王新这家伙给忘了,王副省长成了省里的一把手,我光打电话祝贺了一下,这一阶段一忙把他老先生都给忘了。 看看时间才十一点钟,这家伙是个夜猫子,现在肯定还没睡。 “喂,王新,我郝挺,”拨通电话,我自报家门。 “靠,你还需要自报家门啊,别说看到了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就是没有,你那标准的男中音我也不会听差一个分贝,”王新道,这家伙现在越来越贫了,也难怪,人生得意需尽欢嘛,他现在老板成了省政府一把手,他这个副省长秘书也成了省府一秘,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有事?” 贫归贫,作为省府一秘,王新的敏感性还是有的,这么晚上,我不会**的无事打个电话扰他。 “我今天把老板给得罪了,而且老板貌似很生气,”我道。 “靠,你家伙想死啊,得罪什么人不好,偏偏得罪自己的老板?”王新道。 “是啊,我也正郁闷呢,可是唉”接着我就将秦默天视察,我事先告诉郝县长的事说了一遍,在跟王新说这些时,我特别强调郝县长帮了我几次,我难得有机会帮人家一下,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我没想到秦默天会一下子就猜出来是我。 “你是说你老板当时就在车子上给你讲了杨修的事?”王新问我。 “是啊,老板问我知道杨修是怎么死的么?然后还跟我说,曹杀杨修并不是因为杨修假传军令、恃才傲物,更不是曹忌贤妒能,而是曹的两句话,一是谁知吾意,二是匹夫安敢欺我耶,”我道,“王新,你帮我分析分析,老板这意思是不是说我揣摩了她的意思,而且还欺骗了她?” “嗯,郝挺,我明白了,不过你不用担心了,看样秦市长很喜欢你,对你不错,”王新道,“如果是一般的秘书,估计老板不会这样说,直接让你滚蛋就是了,而她既然这样说了,就是在提醒你,既往不究,下不为例。不过你小子真得注意了,碰到这样的老板是你的造化,有些老板是将这些事情全放在肚子里,到时候直接一脚把你踢开,秦市长现在这样其实是在教你如何做好一个秘书。我以前就跟你说过,做好一个秘书,最重要的是要悟到老板的心思,但却不是将老板的心意跟其它人乱说。” “是啊,我本来只是想还郝县长一个人情啊,”我郁闷道。 “还人情的方式有很多种,但是有一条,作为秘书,千万不要拿跟老板有关的东西去做利益交换。因为老板的一切就是你的一切,还是那句话,作为秘书,与老板是一个利益的共同体,一荣共荣,一损俱损。”王新道。 “唉,看样我还真不是干秘书的料,”我道。 “得了吧,你小子还是没找回自信,其实你一天秘书没做过,这么长时间却一点纰漏都没出已经很不错了,稍加打磨,你小子就是个非常优秀的秘书,恐怕秦市长也正是看中这一点才喜欢你小子的,”王新道,“好了,不跟你说了,明天还要跟老板参加活动,先睡了,放心吧,听我的,没事的。” “嗯,谢谢你呀,王新,听你这一说,我心里好受多了,”我道。 “滚蛋,跟我还谢,过一天一起喝酒啊,”他在电话里笑骂着说。 “好啊,随时奉陪,”我道。 挂断王新的电话,心情是好了许多,也许王新说得对,既然秦市长当面批评我了,那么就说明她并没往心里去,否则她完全可以直接将我给开了。 果然,第二天上班,秦默天就象昨天的事根本就没有发生一样,照常的跟我说话,安排各项事务。 可就在上班没多长时间,我注意到外面好象有人要进来。 我并没有站起来迎接,只是有眼角瞟了一下。 这是施拥军告诉我的,他说市府领导们的办公室大多在这一两层,每天来来往往的找他们的人不知道要有多少,如果每一位来来往往的人经过门口你都去看的话,那么只要看到领导或熟人,你就不得不与他们打招呼,这样,你一天的时间可就在打招呼中度过了。 要是再有那么些个熟人很不自觉的到你办公室坐坐,而老板正在里面办公,这样既耽误你做事,也影响老板的工作。所以,最好的是假装埋头看文件或写东西,而只用眼睛的余光瞟一下门口即可。 如果是真的进到自己办公室来的,你再抬头细看,毕竟真正到你办公室的基本都是真正找你或你老板有事的。那时你再站起来迎接不迟,这样可以给人一个你正在认真工作的印象。 但这一眼一瞟,却让我心里一惊,立即起身,并恭恭敬敬的叫了声,“龚市长好!” 自从做了秦默天的秘书,我已经多次见过龚一飞,在我的印象中,龚一飞应是那种比较锐气的人,特别在市府中,他有着一把手的威压。可惜的是,常务副市长张贵仁却并不买他的帐,两人常常在市府会上意见相左,搞得他头疼不已。但其它的副市长,还是比较维护他的威信的,特别是象秦默天,本就是低调的存在,对于一把手的吩咐当然是尽心尽力完成。 “小郝,怎么样,干得还习惯么?”我没想到龚一飞没有问‘秦市长在不在?’而是先关心我的工作,心里不禁一热。 “谢谢龚市长关心,还好,”我道。 对于这类的关心,我只能用还好来回答。说没问题,很习惯?那你也太显摆自己了。如果说不行,我还是这不习惯那不习惯的,那么只能说明你的工作能力太差,所以,还好是最好的回答。 “嗯,年轻人,稍微锻练锻练就好,”龚一飞点点头道,然后才问,“秦市长在么?” “在,”我连忙答应,然后走到秦默天门口轻轻敲了敲门,“秦市长,龚市长找您,” 里面立即传来椅子挪开,鞋根及地的声音,秦默天亲自过来打开门,“哟,龚市长,您来也不说一声,有什么事吩咐一声,我过去就是了,”秦默天可能也想不到龚一飞会不打一声招呼,直接过来找她,而不是打电话让她过去。 在一个机关里,一般情况下,一把手都是要维护自己的权威,有事他们都会让秘书打电话或自己打电话让副手到他们的办公室谈事,很少这种主动到副手办公室的。 “呵呵,在办公室里坐的时间有点长,想活动活动筋骨,正好路过你门口,看到门开着,就进来打搅一下,”龚一飞笑着道。 “那快请进,进来坐,”秦默天连忙让了一下,将龚一飞让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都是成了精的人物,秦默天才不会相信龚一飞这个鬼话,龚一飞当然也知道秦默天不会相信这种鬼话,但人与人之间特别是官场上有时需要这么个借口,即使这个借口并不高明。 就象一个男人想与一个女人搭讪一样,‘今天的月亮真圆啊,’这是个老得不能再老,俗得不能再俗的话题,但往往还是能起到搭讪成功的效果。如果你没有这一句,上来就对一个女人说这道那,人家只会认为你是个神经病。 秦默天将龚一飞让到了她办公室的大沙发上,而自己则坐在了一端的单人沙发上。 我连忙给龚一飞倒茶,并放到他面前的茶几上,“龚市长,请喝茶,” “嗯,谢谢,”龚一飞点了一下头。 谢谢?秘书给市长倒杯茶,市长还会说谢谢?这在以前好象从没有过,以前也有不少的副市长会到秦默天这来商量事情,但对我这秘书说谢谢的还真没有。因为各位领导都有秘书,他们认为来人秘书奉茶水是天经地义的事,而且他们是老板,我就是为他们这些老板服务的,一般也就点个头,或者微笑一下而已。 接下来,我又将秦默天放在办公桌上的茶杯拿到了她面前的茶几上,并续上水,然后掩上门出来。 里面,我不知道龚一飞在和秦默天在商量什么,反正我知道绝不会是闲聊这么简单,但我却没有去认真听,因为我觉得作为秘书,其实有时知道还不如不知道。 看看时间已经过了一刻钟,我进去给他们两个人添水,看他们好象正在商量什么事情。 龚一飞道,“这个事老张那还有点想法,我会再去跟他沟通,但还是希望秦市长能给我点支持啊,” “龚市长,您是我们的班长,而且这是造福子孙万代的事,我一定支持你的决定,”秦默天道。 “是啊,要是大家都能想到子孙后代,我们的环境就不会这样的,”龚一飞道。 给他们续完水,我就退了出来,他们后面的谈话我并没有听到,但我估计肯定是龚一飞有个什么意见,而张贵仁持反对意见。 我早就听说,在市府龚一飞和张贵仁一直是貌合神离。本来前任市长出问题后,最有可能进阶的就是常务副市长张贵仁,只是没想到省里面空降了龚一飞,张贵仁的进阶梦被彻底打碎。 虽然龚一飞有市府一把手的头衔,但张贵仁却是在江城从一个乡长助理一直干到常务副市长的,一步一个脚印夯得非常实在,在他的每一个进阶过程中,都培养了大批嫡系部队。所以,在江城,张贵仁的话有时比龚一飞更好使,再加上在市委与市府的权力争夺中,龚一飞也处于下风,所以龚一飞其实这个市长干得并不轻松。 以前,秦默天在这两位市府核心人物的争斗中大多是表现中立的角色,不过从今天她答应龚一飞的许诺来看,她似乎开始有了支持龚一飞的迹象。 秦默天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改变呢?我不知道。 龚一飞在秦默天的办公室里聊了有足足一个小时,然后才开门而去。 几天后,听到一个消息,市农委主任樊少杰被双规。因为他在全市农药经营中收取大量农药企业的贿/赂,将一些剧毒农药和国家明令禁止的农药改头换面下销给各级植保植检站,再分发贩卖给老百姓,造成了严重的环境污染,并有多个农村施药机械手在施药过程中中毒,有的甚至已经死亡。 而提出对这些剧毒农药源头进行调查的,正是分管三农工作的秦默天,市府一把手龚一飞亲自下的令。 紧接着,龚一飞在市委常委会上提出免去樊少杰农委主任的职务,由农委副主任靳少堂暂时主持工作。 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的张贵仁可能还没搞懂秦默天为什么会对樊少杰动手,秦默天一直是个中立的人,而且在市府会议中也很少有自己的主张,可现在,她居然主动配合龚一飞清除自己的党羽。 不仅张贵仁,连我这个跟班秘书都没搞懂秦默天下的是哪盘棋,秦默天不是一直保持中立的么,怎么主动掀起了波澜? 我没想到的,或者说张贵仁没想到的事情还在后面,就在樊少杰被掀翻后仅仅半个月,市园林局局长于波再次被掀翻,而出手的却又是秦默天,当然,秦默天拿到手的都是实据,张贵仁连想保的机会都没有。 樊少杰、于波都是张贵仁的嫡系,而且是张贵仁阵营中的骨干分子,一下子被打掉俩,张贵仁的阵营里立即人心惶惶,可张贵仁却无法反击。 因为龚一飞刚来不久,根本就没有自己的嫡系,张贵仁想找目标也找不到。秦默天更是一直保持中立,手底下也没有什么铁杆,这让张贵仁很抓狂。我能看到,这几天张贵仁到市府来时总是阴沉着脸,象死了亲爹一样。 张贵仁是那种本土成长起来的豪强,他绝不会任人揉捏,也一定会绝地反击,只是他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反击点而已,我不禁替秦默天捏了把汗。 可现在让我出汗的事不是张贵仁的报复,而是我自己的罪孽。 这一天,我象往常一样早早来到办公室,替秦默天收拾好办公室,泡好茶叶,拿来一天的活动计划,正坐在办公室里,秦默天走了进来。 “秦市长早,”我站起来叫了一声。 秦默天没象往常一样,嗯的答应一声,而是直直的望了我一眼,然后对我道,“你跟我进来。” 我心里蓦然一惊,难道发生什么事了?是张贵仁的反击?还是 不管是什么原因,我的心都是咚咚直跳,因为自从我跟着秦默天做秘书以来,我从没见过她这样对我说话,也从没见过她身上有这样的寒气,以前唯一见过的,也是那天在咖啡馆。 “秦市长,”我木然的象个犯了错识的小学生一样站在她的办公桌边,我不知道我犯了什么错,更不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在迎接我。 秦默天直直的盯着我,眼里似乎有一股怒气,可这怒气中却又带有几分怒其不争的意思。 “秦市长,我”我抬头看了看她。 “珊珊怀孕了,”秦默天慢慢的吐出这几个字,然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蓝珊珊怀孕了?翁的一声,我的头立即象被炸开了一样,怎么会这样,蓝珊珊怎么会怀孕?难道她离开江城的前一天晚上 对,一定是那天晚上,怪不得那天晚上蓝珊珊表现的很奇怪,不仅主动热情,而且一直爱干净的蓝珊珊在我们疯狂做/爱后,居然连洗都懒得去洗就睡下了。当初我还以为她是因为性/爱的激烈,累了不想动,现在看来,她当时就已经下了要怀孩子的决心。 该死的,我当时怎么就没想到要采取避孕的措施呢? 可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蓝珊珊已经怀孕了,我知道秦默天是绝不会骗我的,她也没有必要骗我。 “你打算怎么办?”秦默天盯着我已经失神的眼睛问。 “我”我发现现在的我想说一句话好难,我打算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我家中可还有个刘婕啊。 如果是其它女孩,我可以给点钱解决问题,实在不行最多将她养在外面,现在对我来说包养一个女孩,经济上应该不成问题。可问题是她是蓝珊珊,她是能随便包养的么?何况她还有个做副市长的阿姨,而她的这位阿姨却正是我的老板。 “唉,自己好好想想吧,”秦默天叹息了一声,貌似她也很无奈。 “秦市长,我”其实我知道现在说一切都已经晚了,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蓝珊珊打掉孩子,可蓝珊珊既然有意让自己怀孕,她会愿意打掉孩子么? “要不要我放你几天假,去北京看看?”秦默天到底是女人,还是有女人的慈善,抑或是她内心对蓝珊珊的关爱。 “嗯,我会跟珊珊联系的,”我定了定心神,既然一切已经发生了,那么我就应该沉稳面对,“不过,我觉得我现在不适宜离开,” “哦?为什么?”秦默天有点惊异的看了看我。 “最近张市长的心情很不好,所以”我没有把话说完,我想秦默天能明白我的意思,现在的她应该正处于张贵仁的疯狂报复之中,我在不管怎么样可以尽一份力。 “郝挺,你很聪明,”秦默天说了句话,然后又道,“其它的事你不用管,做好你的秘书本职就行了,” “秦市长”我怕秦默天再误会我的意思,我想告诉她我并不想干涉她的行动,我只是担心她,可我却说不出口,我一个小秘书,担心她又有什么用? “出去吧,我还有事,”秦默天挥了挥手。 走出秦默天的办公室,我的心里开始翻腾起来,我该怎么处理蓝珊珊这件事呢?这个蓝珊珊,唉 既烦着蓝珊珊这事,又担心秦默天可能遭到的报复,可令我没想到的是,几天后,省里居然向江城市委市政府发文,任命秦默天为江城市委常委,市政府副市长。 这是怎么会事?我真是完全的蒙了,我想不仅我,估计张贵仁会更加的抓狂。 本来,秦默天只是一个普通的副市长,与张贵仁这个具有市委常委头衔的常务副市长是不可同日而语的。虽然秦默天一下子出手弄翻了张贵仁的两个嫡系,但那是在市长龚一飞的帮助下,张贵仁正准备利用自己手中常委的一票对秦默天进行反击,掐断秦默天与龚一飞的联系,打掉秦默天这个为龚一飞冲锋陷阵的爪牙,没想到,秦默天突然就成了常委了,与他共同握有了常委的一票。 更重要的是,现在的张贵仁要想动秦默天,恐怕心里得好好盘算盘算,因为听说这次的常委任命,是龚一飞提出,新晋省长王册批准的,有人猜测,这可能是王册在培植自己的势力。 新晋省长王册本来只是省里的一个副省长,虽然一直呼声很高,但曾一度在与省委常务副省长的竞争上处于弱势,但最终王册还是成了省府第一人。 王册以前只是副省长,连省委常委都不是,所以他并没有多少的嫡系,现在他成了省府一把手,一定会培植自己的势力,秦默天也许就是他准备扶植的第一个对象,毕竟以前的那些市委市府的一把手们更多的都有自己的背后大树。 一个不是常委的人,在任命地方与直属机关一把手的时候,基本是没有话语权的,他们只能在某些副职或比较偏门的机关上动动脑筋。但只要有了手中那一票,那么依附的人会自动的归集到旗下。因为那一票决定着许多人的政治前途与命运。 可问题是,秦默天一直是个中立而没后台的人,为什么省长王册会在省委常委会上主动提出来任命她为江城市委常委呢?仅仅是因为龚一飞的推荐?那么龚一飞的话为什么在王册那会那么管用呢? 而且,在这个时候任命秦默天为市委常委,说明省里对秦默天的工作是认可的,此时张贵仁要想再动秦默天,显然是个不明智的选择。 但张贵仁会这么隐忍下去么?我不禁替秦默天担心起来,因为张贵仁是本土成长起来的官员,他的手下已经渗透到江城市各层各级的机关单位。 秦默天却象个没事人一样,弄掉了张贵仁的两个铁杆,却依旧照样如常的工作,正常的下乡去视察与调研。 这天我们来到江城市下属的滨河县,滨河县的县委书记仇和生也是张贵仁的人,我甚至将这看成了是秦默到要动张贵仁第三个人的标志。 可当我们到达滨河县的时候才被告知,因为滨河县与美国一个郡为友好成市,仇和生和县长都正在接待外宾,根本无瑕来接待秦默天,所以只安排了个主管农业的副县长孙成利来迎接秦默天。 我知道,这也许是仇和生想给秦默天一个难堪,毕竟秦默最近给张贵仁造成了很大的麻烦,作为铁杆,怎么也得为主子出口气。所以才会借着外宾来的这个借口不出面,甚至连县长都不让出面。 开什么玩笑,一个市委常委到县里来视察工作,县里居然党政一把手都不出来迎接,甚至面都不露,不能不说是很让人脸上挂不住。 可我发现,秦默天就象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在主管农业的副县长孙成利的带领下,继续该视察视觉,该调研调研。 今天,我们看的主要是滨河县的存粮大库。 滨河县是江城市经济最发达的区县之一,由于土壤质地和地理位置的关系,滨河县早就不再种植粮食作物,而主要是苗木、花卉和果园。所以,滨河县所有的粮食都靠外地供应,为了不让滨河县几十万人因为运输问题或市场价格波动影响到吃饭问题。滨河县特地建起了几个粮食大库,这里贮存着全县一个季度的口粮。 正是因为这大库关系到全县人口一个季度的吃喝问题,所以秦默天特地亲自跑到库里去看了看,还呆了足足有半小时,在这半个小时里她不停的东走走,西看看,然后还与看守粮食大库的人好好的聊了聊。当然,聊的无非是现在库里有多少粮食,库房是如何看守的,库房粮食的进出等。 虽然秦默天的这些问话看似轻描淡写,但我总觉得她的问话中似乎隐藏着锋利的刀刃,而对象正是仇和生,甚至她后面的张贵仁。 当天,视察完粮食大库后,秦默天就赶回了市里,而且在从来到去的整个过程中,秦默天的脸色一如既往的平静,并没有因为滨河县书记县长的缺席而感到任何不快。 难道秦默天的真的不在意这种官场上的繁文缛节?不可能,身在官场,都得有个官威,如果连下级都对自己不屑一顾,那么还有谁会对你有起码的尊重?何总秦默天刚新晋市委常委,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那么秦默天为什么表现得跟没事人一样?带着疑惑,跟随她一起回市里,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 但我终于发现,在官场,我还太稚嫩,我看到的一切都只是表象,因为一场更大的风暴就要降临,而现在,正是暴风雨降临前最宁静的片刻。 暴风雨即将来临 第十章 第十章 自从秦默天跟我提到蓝珊珊怀孕已经过去好多天,在心里,我一直不知怎么去面对蓝珊珊。 可我知道,我必须面对,因为那是我的孩子。 拨通蓝珊珊办公室的电话,“喂,珊珊,是我,”我轻声的道。 “郝挺,你怎么打电话来了?”电话里,蓝珊珊的声音有点欣喜的味道。 “珊珊,你阿姨都告诉我了,”我道,我不知道该怎样去提这件事,“这样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什么事啊?”蓝珊珊似乎并不知道。 “难道不是你告诉你阿姨的?”我觉得奇怪,如果蓝珊珊告诉秦默天说她怀孕的话,那么我只要一说她就应该明白呀。 “什么事啊?郝挺,你把我都说糊涂了,我阿姨跟你说什么事了?”蓝珊珊道。 “你是不是怀孕了?”我问。 电话那头传来了沉默,我只听到手机的听筒里传来沙沙的电流声,当然,还有我自己的心跳。 “珊珊”我再次轻轻地叫了一声。 “郝挺,你,”蓝珊珊似乎在短暂的沉默后下定了决心,“这事跟你没关系,” “珊珊,这事怎么会跟我没关系?这是我的孩子啊,”我道。 “谁说是你的孩子了?我阿姨说的?郝挺,我还有事,我们有空再聊吧,”说着,蓝珊珊挂断了电话。 “珊”当我想再留住她的时候,电话里已经传来盲音。 什么意思?不是蓝珊珊跟秦默天说的?那么她是如何知道的呢? 蓝珊珊说这事跟我没关系,为什么她要这样说? 本来,没给蓝珊珊打电话,我的心里是忐忑,可现在打了电话,我的心里却全是疑问。 可这样的疑问没有人能给我解释。 “今天怎么了?昨天没睡好?”第二天一上班,秦默天就对我道。 “额,没事,可能是这两天有点累,”我道,我知道肯定是我昨天一夜基本没睡着,眼上出现了黑眼圈,作为女人,秦默天对这方面是非常敏感的。 “嗯,平时要多注意休息,这几天跑乡下是够累的,”秦默天说着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是秦默天第一次关心我,虽然只是轻轻的一句。 本来进入市政府,我一直以为是秦默天的关照,可进来后我才发现,秦默天对我跟其它老板对自己的秘书没有什么两样。 难道不是秦默天?我的心里出现过这样的怀疑,但随即我打消了这样的疑虑,除了秦默天我在市府不认识一个人,谁会想起我郝挺?唯一的解释,就是秦默天是在蓝珊珊的请求下提升了我,但她对我这人却并不看好,我就跟张国良一样,只是处于一个试用阶段,而现在她开始对我有了一点点的认可。 “谢老板关心,”我站在那,对着秦默天的背影道。 秦默天回过头来,看着我,然后掉过头去,关上了自己办公室的房门。 这是我第一次叫秦默天老板,以前我一直叫她秦市长,虽然王新和施拥军曾跟我说过对老板的称呼,但我一直觉得那太世俗。 但这一段时间以来,我发现,老板这个称呼既然能成为官场通用的称呼它是有一定道理呢。毕竟,只有自己的秘书才能叫自己跟着的领导老板,这样无形之中就可以拉近秘书与领导之间的距离,也算是时刻提醒老板,我是你的人,我就是在你的手底下讨饭吃的,咱们是同舟共济,说得粗俗点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所以我一定会对你忠心耿耿,死心塌地。 同时,领导在心里也会产生这样一种观念,我是他的老板,他的前程、命运,甚至生死都在我的手里,我掌控着他的一切,所以他一定会什么都听从我的吩咐。 在官场,表忠心是需要的,但在日常生活中这些细微的改变,有时比临时的表忠心要重要得多。 我心里正在想着这些,忽然听得外面传来咔嚓一声猛烈的巨响。 昨天天气预报就说今天会有小雨,可没想到会是雷阵雨。 在江城素有‘正月雷遍地贼,二月雷桃花水’的说法,也就是说,农历正月和二月打雷都预示着不好的年景。现在公历已到三月底,可农历还正在二月底,难道说今年会是个灾年? 就在这时,又是一阵切里咔啦的响声,雷声一阵响过一阵,好象是要震碎整个大地。 小雨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细细地,如牛毛般滋润着干涸了一冬的土地。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这是唐朝伟大诗人韩愈形容春雨润泽大地,皇都满眼一片青烟缭绕的幻境美景的赞美诗。凭窗看向外面的江城雨景,我倒也有了韩愈当年的感受。只是这不时响起的炸雷,却着实让人有点心悸。 我没想到我的这种心悸是有来由的,就在我的眼睛还没从窗外收回的时候,我包里的手机已经比外面炸雷更刺耳的响了起来。 “郝秘书,通知秦市长,滨河县大库发生大火,市委市政府要求秦市长立即赶往事发地进行抗灾救灾指挥工作,”电话里传来市委秘书长的声音。 既然是市委秘书长的声音,所谓的市委市政府要求,恐怕也就是市委书记范长龙的要求。 自从秦默天动手清除张贵仁的嫡系以来,范长龙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坐山观虎斗的姿态,甚至在秦默天提出对樊少杰和于波进行处理时,范长龙还有意无意的给了支持。 据我所知,一直以来,土生土长的范长龙和土生土长的张贵仁总是那种既然联盟又对立的状态,他们就象三国时的蜀吴两国,在面对共同的敌人威胁的时候,他们会快速的联合起来,但当自己面前的的威胁减小时,他们又会倾力的进行着相互的斗争。 前市长在的时候,范长龙和张贵仁没少配合,否则一个政府的一把手也不会被弄进局子里去。可当龚一飞这个空降干部到任后,范长龙与张贵仁之间的矛盾再次被激化。 因为龚一飞的低调,好多政府的事情都是张贵仁说了算,这样市府与市委之间的矛盾更多时候变成了张贵仁和范长龙的矛盾。甚至在前一阶段的斗争中,不知什么原因,张贵仁还稍稍占了一点上风,所以,在秦默天动手时,范长龙不仅没有再次与张贵仁联合起来,还来了个落井下石。 我想,在范长龙的概念里,秦默天这么个一直低调的女人,一个连常委都不是的副市长,即使跟龚一飞坐在一条船上,对他这个市委一把手也是构不成威胁的。倒不如借机先除去张贵仁的几个帮手。 只是,范长龙没想到的是,秦默天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突然一跃升为市委常委,达到了能与他们抗衡的级别。 那么现在,范长龙为什么要在第一时间给秦默天打电话?秦默天是主管农业的副市长没错,但这样的事,更应该是一把手出面才对,无论是市委的,还是市府的。 恐怕,范长龙准备要对秦默天动手了。 就在接到这个电话的瞬间,我的脑海里就闪过了这样的念头。 并不是我对官场有多敏感,而是最近秦默天的动作让我有点胆颤心惊,她这样连续的出击,恐怕很快就会引起别人的警觉,特别是那些地位可能受到威胁的人。 可无论现在是什么情况,秦默天都必须第一时间出现在现场,因为市委秘书长已经传达来了市委的决定,虽然这个市委也许只代表了范长龙一个人。 “知道了,秘书长,我立即通知秦市长,”我道。 挂断电话,又给张跃伟打个电话让他备车后,我立即敲开秦默天办公室的门,“秦市长,滨河县粮库发生大火,市委市政府要求您立即赶赴一线指挥抗灾救灾工作,”我道。 “啊?”秦默天显然也一愣,但她随即就恢复了状态,“通知小张,我们立即赶往滨河县,” “我刚才已经给张跃伟打了电话,他已经将车开到楼下了,”我道。 “那还等什么,走,”秦默天道。 说着,我就听到她挪开椅子,高跟鞋蹬地发出的咚咚声。 我连忙拿起自己的公文包,跟着秦默天走出了市政府办公室。 楼下,张跃伟的车已经备好,就等我和秦默天一坐进去,车立即向滨河县开去。 时间比较紧急,张跃伟的车开得非常快,我想他一定能够体会到秦默天现在内心的那份焦急。但我发现,张跃伟的车虽然快却特别稳,不愧是侦察兵出生,不仅技术好,心理素质也是一流。 平时需要一个小时的车程,在这雨天里,张跃伟愣是只花了四十分钟左右。 离现场大概还有一两公里的路程,我们就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焦糊味和由起火点散发出的呛人的浓烟,可见火势有多大。 “秦市长,您来了,”看到秦默天的车子开进火灾现场,滨河县委书记仇和生和县长,以及分管农业的副县长孙成利一起迎了上来。 “现场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人员伤亡?”秦默天问。 秦默天的语气比较凝重,她现在还来不及计较前几天她到滨河来书记县长都躲着不见的事,她现在更关心的是火灾现场情况。 “两位大库看管员还在里面,生死不明。不过秦市长您放心,我们已经调用了全县的消防警力,并向市消防大队和领近县进行了求助,他们的警力很快就会赶到,而且我们县委县政府高度重视,所有领导班子成员都”仇和生道。 “行了,”秦默天没有让仇和生继续表功下去,“你是说还有两个大库看管员在里面?” 显然,秦默天更关注的是人员的伤员。毕竟财产损失是可以通过各种方法弥补的,而人,每个人都是唯一的,如果出现了人员伤亡,那对于受害者包括其家属那都是无法弥补的痛。 “是,不过你放心,我们的消防队员已经准备开始搜救,我们县委县政府”仇和生应道。 “够了,”秦默天大吼一声。 不仅仇和生和跟着他的滨河县委县政府的领导吓了一跳,就连我这一直跟着秦默天的秘书也吓了一跳,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秦默天发火,而且是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 当然,这个仇和生也太没眼力劲,这个时候还一再强调他们县委县政府有多重视,有多尽力,有用么?连我都讨厌他这种官腔,何况秦默天? “现在才准备开始搜救?火灾发生都快一个小时了,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秦默天到,“滨河县粮食局的局长在哪?” “秦市长,我就是滨河县粮食局局长孙恒,”这个时候,仇和生后面一个面孔全是烟熏的黑糊之色的汉子走了出来,看得出他的精神想当萎顿。 “孙局长,你知道大库的结构和里面储粮的情况么?”秦默天问。 “知道,大库设计时我是参与研讨的,而且每周我都会查看一次大库,我” “好了,其它的以后再说,你,现在立即组织消防车和消防员,从你认为最容易灭火的位置进行灭火,尽快让消防员进入大库,营救两位大库管理员,”秦默天道。 “这”孙恒看了看仇和生,貌似有点踯躅。 “还愣着干什么?现在什么都别管,先救人要紧,”秦默天又吼了一声。 孙恒这次没再去看仇和生,而是直接去指挥消防车和消防员,对粮库的一角进行高强力大水力喷射。 前几天,我刚陪秦默天来视察过大库,我也发现现在消防车和消防员全力扑灭大火的位置不正确。 现在是春天,正是东南风开始刮起来的时候,按说消防车应首先对东南边火势进行控制,这样逐渐向前推进,然后彻底扑灭火源。可现在消防车对着的却是西南角,而且火炮的喷射方向是直行的,也就是说从西南角喷出来的水炮,虽然可以扑灭西南角到东北角这一条带的火势,可下风口有可燃物,上风口的火势又旺,扑到现在,效果根本不明显。 秦默天显然也发现了这一问题,可她却并没有直接命令消防员去扑灭东南角的火势,而是召来粮食局长,这让我有点不解。 由于秦默天一直在跟仇和生,包括孙恒等讲话,此时的我,只能拧着包跟在她身边。 “郝秘书,这次无论如何要请你帮帮兄弟,兄弟这次肯定是完蛋了,”我的一边,孙成利走过来拉了拉我的衣袖道。 几天前,我们来到滨河县,只有副县长孙成利带领我们视察大库,而且在整个过程中,孙成利对秦默天也表现得非常尊敬,工作看起来也非常敬业,对他我还是有好感的。 可要说让我帮忙,这,我只是秦默天的一个秘书,刚刚解决了副科级,对于他这么一个县里的副处级领导,我能帮什么? “孙县长,我” “郝秘书,有些事我现在不说恐怕就没机会说了,所以”说着,孙恒再次拉了一下我的衣袖。 看到孙恒这个样子,我知道他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要对我说,他甚至已经不再避讳仇和生在场,说明这样的事情非常重要。 孙恒看样也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这大库一起火,特别是有两个人到现在还在大库里,他这主管农业的副县长算是当到头了。在燃烧得如此熊熊的大火中,别说是两个凡胎的人,就算是铜涛铁浇的疙瘩也早就烧化了,没看到那铁架的大梁已经倒塌了么? 可我没想到,孙恒将我拉到一边告诉我的事却让我大吃一惊,也就是说天灾只是一方面,人祸才是最重要的。 现场,秦默天已经冲到了最前沿,要不是因为是女人或是现场的最高领导,我简直怀疑她会不会冲进火场。 虽然没进火场,但现在的秦默天已经也跟从火场里刚出来差不多了,由于消防车大量用水,地上早就湿滑,再加上路面上全停的是消防车,而且通道也要留出来给消防车和消防员进出,其它人只能从旁边的草地上走。 在我们来前的几十分钟时间里,草地早就被踩得稀烂,秦默天的高跟鞋一踩下,立即陷了进去,秦默天直接甩掉了鞋子,赤脚在那指挥。 虽然下着小雨,但空气中到处飞着从燃烧的建筑物和粮食上升起的黑灰,秦默天的脸上早就花了,衣服也已经温透。 张跃伟给秦默天撑起一把伞,被秦默天推到了一边,就这样,秦默天赤着脚,糊着脸,淋着雨在那指挥着。 我从没想过,在办公室里高高在上,看起来非常女人的秦默天会有如此强悍的一面。 可毕竟现在才是二三月份,雨水很冷,地上更冷,我连忙让孙恒去找来一双靴子。 “秦市长,您穿双靴子吧,这地方不好走,”我道。 仇和生他们都跟在秦默天的旁边,他们脚上的皮鞋也都泡透了。所以,我并没有说让秦默天换上靴子是因为天冷,我觉得如果我这样说后,秦默天再换上靴子,那么她这彪悍的形象会一下子一落千丈。 所以,我说的是这地方不好走,当然也是传递一个信息,秦默天换上靴子是为了在现场更好的走动,更好的指挥灭火。 这是施拥军教我的,在任何情况下,我们做秘书的都要维护老板的权威,绝不能做有损他们形象的事,但同时我们还要照顾到老板的身体。 听了我的话,秦默天看了我一眼,然后从我手里接过靴子,低头穿上,紧接着又前迈了几步。 秦默天真的是个绝顶聪明的女人,听我说这话,她穿上靴子,还配合似的向前迈了向步,仿佛是告诉她周围的这些滨河县领导们,她穿靴子不是因为怕冷,也不是因为怕不雅,而为了更好的工作。 整整四五个小时,大火终于被扑灭了,等消防员将两个大库看管员从里面拉出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早就成了两团黑炭。 秦默天没有在滨河县逗留,大火扑灭后,她立即组织滨河县的书记县长,以及主管农业的副县长、粮食局长进行善后工作。而她自己连饭都没吃,就立即继续乘车往回赶,在市委市政府,范长龙和龚一飞还等着听他的汇报,出了这么大的事,谁也轻松不了。 “秦市长,有件事我想跟您说一下,”车子开出滨河县城,我对秦默天道。 秦默天指挥了几个小时,直到现在连午饭都没吃,显然有点累了,上车后,她保持了一贯的准备休息的样子。也许她在思考滨河县火灾的事,也许她在思考着下一步的对策,也许 但我的声音打断了她的休息或者思路,她睁开眼,看了看我。 “秦市长,这次火灾人为大于天祸,”我道。 “哦?”秦默天似乎有点不相信似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竟然摆了摆手道,“算了,我现在很累,等回去再说吧,” 回去再说?看刚才秦默天在现场那种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风度,怎么会因为个累字就不想听我说事实的真相? 也许秦默天毕竟是女人,刚才在火灾现场,她是最高领导,而且代表着市委市政府,所以她必须强势,但现在,她回到了车子里,回到了自己的地盘,她也就恢复了自己女人的本色。 不对,当我眼睛转向张跃伟的时候,我似乎明白了秦默天的意思,也许秦默天知道我要说什么,但她却并不想这些话被第三个人听到。 车子首先开到了秦默天的家,这是我第二次来到她家,不过这一次我没有进去,我和张跃伟都等在外面,秦默天回去简单洗了洗,换了身衣服,立即走了出来。 当我们再赶回市委市政府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三点钟。 秦默天走进了市委那间象征着江城市政坛风向的市委小办公室,那间办公室是市委常委们召开会议的地方,也是决定着江城市所有大小官员升降的议事厅,在那里进行各种势力的调整、权力的分配和利益的角逐。 秦默天进会议室并没有多长时间,前后也就不到一个小时的样子,她就回到了办公室。 由于市委市政府在一个大院里,所以在将秦默天送到市委楼下的时候,我就回了办公室,而张跃伟也开车回了车队。 “秦市长,”见到秦默天走进来,我连忙起身,因为不知道她要在市委呆多久,所以我只是烧好了开水却并没有帮她泡茶。 “郝挺,叫一下外卖,然后你到我办公室来,”秦默天对我道。 “好的,” 我拿起电话,拨通了馨园大酒店经理胡玫的电话,“喂,胡经理,我是郝挺,” 在办公室里,而且秦默天不在我隔壁,我没有直接称她胡玫。 “郝挺,有什么吩咐?领导指示一定服务到位,”胡玫在那一头轻声笑道。 自从上次她主动来找我后,我确实将秦默天大部分的应酬都安排在了馨园,甚至底下一些机关单位请我吃饭,问我哪里菜不错时,我也会提到馨园,一阶段以来确实给她带来了不少生意。 不过,胡玫确实也服务得让我非常满意,她在床上的功夫确实一流,她可以用手、用嘴、用乳、用下面,甚至后/庭让我每次都。 刘婕身体不便,再加上顾小雅经常值夜班,在我需要的时候,我经常会找胡玫,她是个不错的性伴。 这样的女人最好,不需要感情的投入,只需要权力与利益的交换,随时想甩手都可以甩手。 所以,在她说一定服务到位的时候,我立即发现自己来了感觉。 可我现在是在办公室,秦默天就坐在我旁边的办公室里,我当然不能跟她打情骂俏,而是直接道,“你让人给我弄两个外卖,送到市政府传答室来,我让我们政府办的小唐下去拿。” “怎么?你到现在饭还没吃?”胡玫问,“你呀,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工作再要紧,也不能不吃饭啊,身体更要紧,” 我一直将胡玫当成那种权力与利益交换的女人,没想到她还会关心我的身体,心头突然就有了一种暖暖的感觉。 “嗯,是因为有事耽搁了,注意啊,秦市长也没吃呢,你们尽快给我送过来,”我道。 “噢,我知道了,马上就到,”胡玫道。 其实,一般情况下,这种大酒店是不会做外卖的,但胡玫不一样,她将生意做得很活,对于比较重要的客户,她会兼送个外卖,当然这个外派赚的不是钱,是人脉和顾客。 就象我,虽然这两份外卖她根本赚不到钱,甚至还要赔本,但一年我可以给她带来至少三五十万的营业额,甚至纯利润。 放下电话,我关上自己办公室的门,来到秦默天的办公室。 关上门,我不想在我跟秦默天说话的时候,有人进来偷听。这是市委常委的办公室。一般人在没有允许的情况下是不敢随便进来的,可如果门开着就不一样了,随便装着有个什么事就进来了。 而如果是大领导,如书记市长什么的要找秦默天,他们直接可以敲秦默天办公室的门,而不需要从我的办公室经过。 别看这只是一个很小的动作,但这可是施拥军近二十近的工作经验。 进去,先给秦默天泡上一杯茶,奉到秦默天的面前。 “嗯,你坐吧,”秦默天端起茶杯,吹了一口,却并没有喝。 “你听到什么了?”当我坐下后,秦默到放下茶杯问。 “今天我们在火灾现场的时候,滨河县主管农业的副县长孙成利跟我说,这次粮食大库的大火是人祸大于天灾。他说当初大库的工程是一个叫祁东林的人做的,此人以前是个做水暖器材生意的,根本没做过建筑,但在建大库时,却有领导打招呼由祁东林来做。祁东林根本不懂得建筑,也没有正规的工程队,他们当初的图纸也是请人设计的。孙成利说,他不知道当初这个图纸是怎么通过的,因为图纸当时是由县委书记仇和生等县主要领导过目的,他当时还不是主管农业的副县长,所以没有资格参与。在他当上主管农业的副县长后,他曾去大库视察过,当时就发现了问题的在在。这么高大的建筑居然没有避雷针,而且大多数该用钢筋的地方用的却都是木料,他向县里主要领导提出这个问题,县里却没有引起重视。现在问题出来了,他怕受牵累所以主动找我说了这个事情。”我道。 “哦?”听了我的话,秦默天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我明白了,郝挺,市公安局刑侦大队副大队长乔恩先是不是跟你关系很好?” “额,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我要的是准确回答,”秦默天显然对我这样的回答很不满意。 “老板,我觉得你要做的事他不适合,”我道,我跟乔恩先的关系是不错,但我知道秦默天接下来要做什么,因为一旦乔恩先不可靠,秦默天将非常被动。 “哦?你怎么知道我要做什么?”秦默天看了看我,然后道,“那你说这样的事谁去做合适?” 秦默天没有对我再次称她为老板感到讶异,因为在这种私下密谋的情况下,为了表示我们两人的关系很近,老板这个称呼更能拉近距离。 甚至,她对我猜到她接下来要做什么也没有过多的去深究,而是很信任我似的让我再推荐人选。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秦默天是真的接受了我成为她合格的跟班秘书。因为她开始信任我,开始将机密的事情安排我来做,这就是一个老板对秘书的信任。 “开发区公安局局长刘海仁,”我道。 “刘海仁?他可是开发区的局长,怎么能跑到滨河去抓人?”秦默天眉头一皱道,显然对我这样的馊主意不满意。 “老板,警察办案是有辖区的,但只要有上级领导的命令,警察是可以异地办案的,”我道。 “你的意思是说要我来下这个命令?”秦默天问。 “不是,”我道,“这样的命令当然只能通过我的口传出去,” “郝挺,你以前不做秘书可惜了,”秦默天简直有点不相信似的看了看我,她恐怕绝对想不到我会猜到她想做什么,而且还思考得这么周全。 这个命名确实不能由她来发,因为谁也不知道结果会是怎么样,但我就不一样了,我可以代表她,也可以在出问题的时候推卸掉她的责任,从而保全她,但这需要我有牺牲的精神。 “去做吧,我们要在别人还没明白过来之前将祁东林控制,”秦默天继续道。 “知道了,老板,”我应了一声,退出秦默天的办公室。 走到外间,我拿起我自己的手机给孙成利拨去了电话,“孙县长,你现在说话方便么?”我问。 “方便,书记和县长都已经回县委县政府了,我还在这善后,”电话里孙成利道。 “你立即找两个你信得过的人将祁东林给控制起来,记住,要是完全信得过的,一个小时内,开发区公安局局长刘海仁将到你那去接人。”我道,事情紧急,繁文缛节能省则省。 “开发区公安局?到我们滨河来?怎么不是市”孙成利显然也想不通为什么会是开发区公安局,而不是市公安局。 “孙县长,在领导的命令下,警察可以异地办案的,”我道,“去做吧,也为了你自己,不过注意保密。” “好的,我知道了,”孙成利挂断电话,我想,我的最后一句他应该是听明白了。 他今天早上跟我说那些,无非也是想保住他自己的乌纱帽,现在,如果他听我的,秦默天会极力帮他。如果他不的我的,不管有没有大库这事,他头上的乌纱帽也没了,因为秦默天现在是市委常委,可以随意决定他这么个连县委常委都不是的副处级干部的命运。 挂掉孙成利的电话,我立即又拨通刘海仁的电话,“刘哥,我郝挺,” “郝兄弟,有何吩咐?”刘海仁依然是那豪爽的性格。 “不是我的吩咐,是上面的吩咐,”我道,“请你立即从你们区抽调几个你信得过的精干警力,去滨河县将一个叫祁东林的人抓获,然后秘密押解回你们区关押。” “我们到滨河去,这个人?”显然刘海仁想知道更多。 “刘哥,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那么多,滨河县的孙县长会提前去抓人,你到那主要是将人带出滨河进行关押。如果孙县长那不顺利,可能需要你的帮忙,”我道,“一会我将你们两人的手机号分别发到你们对方的手机上,到时你们直接联系,” “好的,我知道了,”刘海仁道。 以前,刘海仁的靠山是区政法委书记,现在他就是个独行侠,如果能傍上秦默天这棵风头正劲的大树,他当然是求之不得。我知道,这样的事,他一定会去做,而且一定会圆满的完成任务。 一个小时后,我就接到了刘海仁打过来的电话,人他们已经顺利接到,现在正在驶出滨河县。 “辛苦你们了,一定要把人给安全的押回来,”我道。 我不怀疑刘海仁的能力,当兵的身体内本身就有一种血性,只要自己下定决定想去干的事情,没什么难办的。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就在刘海仁给我电话的一刻钟后,我的手机再次响起。 刘海仁的电话?我的脑子里忽然跳出了一个念头,糟糕,肯定出事了。 “郝秘,人我们虽然带出来了,但现在滨河警方已经出动,他们正追逐我们的车,我们怎么办?”电话里刘海仁急促的说。 “怎么会这样?”看样滨河县的领导们也不是笨蛋,在我们想到这一层的时候,他们肯定也想到了这一层,只不过,我们提前下了手。 那么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们下手了呢?难道是孙成利两边做好人? 应该不会,孙成利的副处级干级是由市里任命的,如果这次的事情没有一个常委保他,他恐怕不仅仅是丢掉乌纱帽这么简单,甚至有可能被问责渎职。 那么是孙成利派出去的手下泄露了秘密?显然也不可能,如果真的是手下泄露秘密的话,对方完全可以在他们到达之前给祁东林打一个电话让他躲开。在他们的人出发到找到祁东林,这么长的时间里,祁东林完全可以逃到另一个城市。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滨河县的领导也想要控制祁东林,只不过,他们控制祁东林可能不是真的要办他什么罪,而是串供。无论如何,这次事件的调查组肯定会找到祁东林,所以前期统一口径对后面事件的定性至关重要。 “你们离江城还有多远?”我问。 “我们已经离开滨河县城,再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就能出滨河县城的辖区,也就是说,离江城市区还有半个小时的路程。”刘海仁道。 滨河到江城要近一个小时的路程,刘海仁他们四十五分钟就能到,说明他们的速度已经很快。 “很好,你们继续尽量甩开他们,我跟秦市长报告一下,会立即安排人去接你们,”我道。 挂断电话,我直接敲门进了秦默天的办公室,“秦市长,滨河县公安局已经发现刘海仁他们的行踪,现在正在追逐他们的车辆,看样这件事情保密是保不住了,我们是不是得安排人去接?” “接?那是两个县区级公安局之间的争夺,难道我们去接?”秦默天道,“这个刘海仁,怎么搞的,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秦市长,看样滨河县的领导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们肯定也在想办法做事后的弥补,刘海仁应该已经很小心了,不然他不可能把人给接出来,”我道。 我不想秦默天因为这件事对刘海仁有什么负面的看法,我的本意是帮刘海仁一把,让他能进入秦默天的视野,因为我敬重他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 “嗯,你让我想想,”秦默天摆了摆手,陷入了思索。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你知道建大库的建筑商是什么人么?”曹阳问我。 “听说好象是个卖水暖器材的,”我道,这是孙成利告诉我的,虽然不知道曹阳问我这句话的意思,但我认为这并不是个秘密。 “建筑大库的人叫孙成利,是滨河县一个普通水暖器材经营店的老板,按说他根本没有能力,也没有资历和经济做这样的工程,但他恰恰就拿到了这工程,知道是为什么?”曹阳问。 “为什么?”我已经被曹阳的问题给吸引了,因为我发现曹阳今天请我来吃饭,好象不是要从我这打听到什么,而是要告诉我什么。 “因为这个建大库的公司只是借了祁东林一个名,真正的幕后老板是张贵仁的小舅子与仇和生的弟弟,”曹阳道。 “什么?”我大吃一惊,政府一直规定地方主要领导不可以为近亲属谋取经济利益,张贵仁和仇和生这分明是挺风作案。 “你这么吃惊干什么?”曹阳平静的道,“现在有哪个政府领导不干点这种事?如果全靠政府发的那点工资,他们凭什么住别墅、包小三、出入名牌、子女出国留学?” 曹阳说得没错,是这样,就他曹阳不也有两百万在建安公司么?只不过本来是以我的名义,现在是在以刘婕的名义存在着而已。 “可挣钱归挣钱,他们也该将工程质量弄上去啊,”我道。 “工程质量?如果全按国标来,他们能挣多少?让他们跟其它建筑公司一样,投入一千万,挣个两百万?不”曹阳摇摇头道,“他们要的是暴利,要的是一本万利,不偷工减料,不粗制滥造,他们能挣到那么多钱?你知道么,按道理象大库这样的建筑,是不允许出现易燃材料的,顶上所有都应该是钢架结构;而墙面油漆等也都是在底漆的基础上,再涂上防火漆;顶篷的毛毡应该防火防腐。可滨河县的大库呢?顶上的钢架结构中居然杂有木头椽子,墙上的油漆也是普通的油漆,防火毛毡更是普通的油毡,这样的大库别说雷电,就算是一个烟头也能烧个精光。” 怎么会这样?我不禁骇然,如果说避雷针还能看到有没有,木料稍微注意点也能注意到的话,那么墙面漆和库顶毛毡,这些玩意不是专业人士你是无法看出来的。 那么曹阳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他这么说不是就将张贵仁给完全出卖了么?难道他也想将张贵仁搞翻? 不是,应该不是曹阳,如果说想搞翻张贵仁的话,一定不是曹阳,只能是曹阳背后的范长龙。 也许张贵仁自恃在搞垮前市长的过程中占有很大功劳,所以在范长龙面前有点尾大不掉,而且他跟范长龙之间本身就在在着利益与权力的矛盾关系,因此范长龙想趁此机会一举将张贵仁掀翻。 范长龙想完全控制江城市,必须拿下张贵仁,龚一飞在市府一直是低调的在在,秦默天虽然刚刚开始扩张,但人力还不足以跟范长龙相抗,在江城市唯一能与范长龙硬磕的恐怕也只有张贵仁。 所以,范长龙想掀翻张贵仁合情合理。 那么,今天范长龙让秦默天去他办公室又是谈什么呢?难道范长龙想与秦默天联盟? 不对,如果范长龙想与秦默天联盟,他完全可以将这些当面说与秦默天听,何必要借曹阳的口说给我听,然后再说给秦默天呢? 还有,今天我看到秦默天出办公室的时候,脸上明显是自信的,难道她已经知道了什么,或者说她已经判断出范长龙会在这个时候向他伸橄榄枝? 不知道,这一切对我来说都是谜,按我现在的能力和对官场的认识,我无法理解。 “他们就不怕出事?”我问,“再说了,当时的工程完工不是需要政府方面的验收么?这些项目怎么可能验收过关?” 我不是专业人员,可政府的验收是有专业人员的,他们当然能看出避雷针、木料、毛毡等这些问题。 “验收?呵呵,”曹阳笑了笑道,“现在的工程验收都是什么?找几个人吃上一顿饭,送上每人一个红封,然后饭后再休闲一下,签字盖章结束。都是有领导打了招呼的,谁会跟领导过不去?” “你是说验收工程也是张贵仁和仇和生打过招呼的?” “至于是不是他们打过招呼,那就不知道了,反正大库验收是合格了,”曹阳道。 靠,现在的工程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高架桥的上的钢筋会变成竹签,高速路上的水泥会变成沙土,甚至防火材料里还会出现废棉絮了。 “曹书记,郝秘书,让你们久等了,”正在我腹诽现代工程的时候,余秋霞推门走了进来。 “哟,余经理,来,坐,”曹阳连忙打招呼。 余秋霞让服务员添了一副餐具,然后向自己的杯子里倒了满满一杯酒,“曹书记、郝秘书,小妹多有怠慢,先干为敬,” 说着,余秋霞将满满的一杯酒一口饮尽。 “好,感情深一口闷,余经理爽气,”曹阳道,“郝挺,余经理都干了,你看怎么表示吧,” “我”我本来想,她只是个酒店的经理,她干的就是为了工作,我干嘛要跟她干掉?可听曹阳话里的意思那是要我也喝完,再看到余秋霞那喝了酒后娇艳如花的脸庞,我知道这一杯,我是必须干完了,“那我也干了,” 说着,我将面前与曹阳喝了还剩的大半杯一口干掉。 “好,好,”曹阳拍起手来,“余经理,我们郝秘跟你感情还真是深,跟我喝到现在都是舔一舔,你一来就一口闷,来再来一个,” 曹阳的话说完,余秋霞已经又给我和她自己分别倒满了酒。 “曹哥,不能再喝了,再这样喝很快就醉了,”我道。 “放心,今天肯定不让你喝醉,”曹阳道,“来,我们三个一起干一杯,” 说着曹阳端起了面前的酒杯。 也许是余秋霞来了,我们前面提到的话题已经不宜再谈;也许是曹阳想跟我说的话已经说完了,接下来我们就是喝酒,不过好在只闹了一会儿,曹阳真的没有再劝,我们虽然喝了不少,但谁都没醉。 “怎么样?出去消遣一下?”出了酒店门口,曹阳问我道。 “不了,明天还要上班,我还得回去,”我道。 “那我送你回去?”曹阳问。 “不用了,曹哥,我自己打的走吧,”我道。 “还是我送你吧,我送你到市委去取车,”我曹阳道。 “那也行,就谢谢曹哥了,”我道。 “你家伙,跟我还客气什么,”曹阳说着,去开车,然后送我到市委市委门口。 到了地,曹阳让我下车后就将车开走了。 我进了市府的大门,此时门卫看到我这么迟还来单位,恭敬地道,“郝秘,这么迟还来加班啊?” “哦,我拿一下车,”我道。 走进大院,准备拐弯去停车的地方取车的时候,我习惯性的抬眼看了一眼市府的办公楼。 以前,市委市府大院在我眼里是个神秘的地方,也是个庄严的地方,这是江城最高的权力机关,江城几百万群众的生息与命运都被这个大院所主宰着。可真当我进了这个大院,在听说一些江城高层领导之间的争斗,特别是近阶段秦默天的频频出手,让我对这个大院产生了一种敬畏,那种从心底升起的敬畏。 本来知道自己要成为市府秘书的时候,不得不说我是怀着一种被擢升的喜悦的,我觉得我只要象在学校里工作那样,将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就会一切ok,所以我才会去请教王新和施拥军如何做好一个秘书。可我现在发现,做好秘书并不仅仅是做好本职工作这么简单,你的命运更多的是决定在别人的手中,而且永远是那么不可测,不可预知。 当初的江城市长是多么的具有话语权,我听说他曾一度压过范长龙,成为江城市最具有实权的人物,可范长龙联合了张贵仁,直接将他弄进了局子里。所以,作为他秘书的施拥军也就永远存在在这个不尴不尬的位置上。 如今秦默天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如此的飞扬,而龚一飞又是如此的软弱,他们能斗得过范长龙和张贵仁么,如果秦默到失利,我会怎么样? 怎么说,施拥军还有个副处的级别在那,而我这个副科到时还不知会被放逐到哪呢。 我这个副科是成为秦默天秘书后给的,据说是因为一个副市长的秘书如果连副科都不是,太掉老板的身价了。而当秦默天成为市委常委后,我这个副科可就名正言顺的坐实了。 在江城市,市委常委的秘书都是正科以上,所以,如果秦默天一切顺利,我也会在不久之后顺利成为正科。 可就在我眼睛瞟向大楼的时候,我居然发现市府办的灯还在亮着。 此时已经八点多钟,谁还会在办公室里? 当我来到办公室,推开门时我才发现,施拥军正坐在办公桌前拿笔画着什么,见有人进来,他貌似无意的拿着一个文件夹挡住了他正在画的东西。等他一抬头看到是我,脸上露出了笑容。 “郝挺,你来了,”施拥军笑着站了起来,然后向我走来。 “施主任,你怎么还没下班?”我惊讶的问。 施拥军自从老板倒了,在市府办也就算是个打杂的,虽然说起来市府办由他管理,但管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各位市府领导的行程安排由宋应生把持着,而许多有关市府动向的东西大家又都是问宁开福,甚至是费兵。他只管着市府办那些个码字写材料的秘书,什么时候该写个什么材料了,什么时候该发个什么文件了等。所以说,他的工作现在是单调得象清水一样,根本没必要加班。 而且,听他刚才叫的那句话的意思好象他跟我约好了一样。 “我在等你,”施拥军笑着道,“来,坐,” 虽然我在市府办也有一张办公桌,可我更多的时间是在秦默天办公室的外间,平常根本不到市府办来,即使来找宋应生问秦默天的安排,也是去宋应生的办公室。 作为市府秘书长,市府办的一把手,宋应生有单独的办公室。 所以,我每次到市府办倒不象是主人,更象是客人。 “等我?施主任,你有什么事情要吩咐么?”我感到比较惊讶。 “我哪能吩咐你什么事啊,郝挺,你进市府办这么长时间,咱们兄弟还算不错吧?”施拥军问。 “当然呀,施主任,我可将你当师父看待呢,我刚进来,什么都不懂,好多都得跟你好好学习呢,”我连忙道。对于施拥军,我还真是比较感激的,起码他算是我秘书入门的师父。 “师父不敢当哟,只要郝兄弟能认我这个老大哥,我就心满意足了,”施拥军道。 “施哥,你话说外了,我怎么可能不认你?”我知道,施拥军这么跟我说话肯定是想跟我说什么事,“施哥,有什么你就尽管说吧,” “郝挺,今天滨河县的大库是怎么回事?”施拥军问我。 “大库遭了雷击起火了,”我道。 “我听说大库是因为天灾人祸一起,而且听说你们已经控制了当时大库的建筑商祁东林?”施拥军问我。 看样施拥军虽然看起来一天到晚就在市府办负责一些鸡零狗碎的小事,但他的消息还是比较灵通的,下午刚发生的事他已经知道得一清二楚。 不过想一想也可以理解,毕竟本来我们是想不声不响的控制住祁东林,可对方的嗅觉也很灵敏,他们也在第一时间想到了祁东林,只是没想到孙成利会那么快动手而已。 他们更没想到乔恩先会以市局的身份去接出刘海仁,等他们回过味来,祁东林已经被带出滨河县界,再想追回已经不可能。而且滨河的警方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越界来抢人,在滨河县内,滨河县公安局可以以属地管理的名义要人,只要市局一出面,再加上人已经不在滨河县他们也就没办法了。 “是,”我道,我知道这种事否认也没用。 “祁东林不是关键,关键是祁东林后面的人,他们一个是张贵仁的小舅子,一个是仇和生的亲弟弟,所以,他们这将涉及到一个市委常委和一个县委书记。郝挺,你们这次压力不小啊,”施拥军道。 “哦?”怎么施拥军也知道这事?如果说曹阳知道是因为他当时是范长龙的秘书,范长龙与张贵仁之间本身就有一些默契,这可以解释得通。可现在,施拥军怎么也知道这些的呢? “难道郝兄弟你不信,”施拥军望着我问。 “不是,施哥,”我连忙否认,“我就是在想,难道当初滨河县建这个大库的时候大家就没有审核承建方的资质么?” “资质?”施拥军冷笑了一声道,“有当地党委一把手,再加上市委的常委,要什么样的资质弄不到手?否则他们也不会这么大胆,整个项目的建设,没有一处是达标的,完全就是个豆腐渣工程,” “哦?”看样施拥军知道的东西还很多。 “郝挺,今天看到你车在下面,我就在赌一把,如果你今天不来,我就将我手里的东西全部从碎纸机里穿过去,从此不再参与江城官场的一切,老老实实的做个打杂的做到退休。如果你来了,那么我就将我手里的东西全部给你,我希望能帮上秦市长的忙,至于以后秦市长怎么安排我,那就看她的意思了,”说着,施拥军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个文件袋。 “施哥,这是什么?”我问。 “这是当年我们调查的仇和生的一些材料,包括建大库时,仇和生的弟弟和张贵仁的小舅子与祁东林签的一些文件的复印件,以及祁东生建大库时所用的材料明细,还有就是大库初始的设计图与最终建成图的差别等。反正这些材料足以证明大库的大火是人祸,而非天灾,就算这次雷电没有击中,用不了多久,只要江城一发大水,大库必垮无疑。”施拥军道,“哦,对了,还有一些材料是这个大库的进粮与出粮明细,这几个大库根本就没有贮存那么多的粮食,好多粮堆里面全是稻草,而政府拨下去购粮贮存的粮款大多已经被张贵仁的小舅了和仇和生的弟弟挪用,他们还在外面放高利贷等。反正所有的材料都在这了。” “施哥,你这是?”我不得不惊讶,一来,施拥军的材料为什么会这么全?难道他一直在收集?二来,他将这些材料给我,也就是说他准备完全的投向秦默天? 可问题是,秦默天会收下他么? 但这样的材料我却不得不接,这对秦默天太有利了,不,应该说对我们太有利了,我现在和秦默天已经是一个整体,她的得势与失势关乎着我的一切。 “行了,这些材料交给你,我也就放心了,”施拥军似乎完成了一桩巨大的使命。 我明白了,施拥军为什么这一年来还在市府办苟延残喘般的存在着,他其实是在等一个时机,等一个反击的时机。不求一举掀翻张贵仁,但起码可以剁其一手或一指,自从他老板出事以来,他一直在收集材料,寻找机会,而市府办无疑是个收集材料最好的地方。 而且,从现如今的态势来看,施拥军要想给他老板复仇,找范长龙几乎是不可能的,毕竟范长龙是一把手,而且,秦默天也没有去跟范长龙争斗的意思。那么现在,在秦默天如此强大的攻势下,适时的搞出一些动静,很难说不会对张贵仁产生巨大的影响。 施拥军的老板被扔进局子,是他自己犯了事这肯定不会错,但这些身居这样位置的人,有几个是干净的?很难说,这个大库最终的利益获得者不包括张贵仁和仇和生,如果借这么个小事掀翻张贵仁或干掉仇和生,估计施拥军也知足了。 毕竟,他现在只是个有名无实的副处级官员。 我不由得对施拥军的行为感到无比的钦佩,一个跟班秘书,不仅没有做到人走茶凉,反而一心想着为自己的老板扳回一局,即使他的老板在局子里,也会感到欣慰。 而这样的人,如果在经历这样的事情后,能够被收为己用,我想,对于秦默天来说,一定是个巨大的帮助。 毕竟他还有个副处级,如果能获得个副处的实职,甚至提升一下成为正处,将是秦默天手下一个忠实的悍将。 现在的秦默天手下并没有多少真正的嫡系,因为她前期的低调,但现在,既然她已经动手,那么她就必须有一批自己的人手,我想从今天的人员调用上她肯定也体会到了。如果不是刘海仁,如果不是乔恩先,那么祁东林恐怕很难在我们手里,到时,我们可真的被动了。 “郝挺,你一定尽快将这个材料交给秦市长,当然不一定要说是我给的,”施拥军道。 “是,施主任,我知道该怎么做,”我道。 告别施拥军,下得楼下,我正准备给秦默天打电话,顾小雅的电话就进来了,“喂,郝挺,你在哪?” “我在单位,”我道,“怎么了?” “单位?怎么你们也加班?”顾小雅显得有些惊讶。 我知道,在普通的市民眼中,官场人物就是每天一杯茶、一支烟,一张报纸看半天。早上吹吹牛,下午打打牌,晚上喝喝酒。对于我这么迟还在办公室,她当然会觉得惊讶。 “是,我今天过来有点事,”我道,我当然不能跟顾小雅说现在在干什么,毕竟她与余敏是表姐妹,而余敏也是江城官场的一员。 “那你现在有时间出来么?”顾小雅问。 “现在不行,我还有事,你有事么?”我道。 “那你什么时候能结束?”顾小雅问。 “不知道,我们秘书的时间哪有自己的,完全看老板的需要,”我道。 “怎么,你老板到现在还没下班?”顾小雅问。 靠,我怎么将老板给扯进来了,现在可是敏感时间,我可不想外面知道什么信息。 “不是,是我有点事还没做完,做完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呢,”我道。 “那这样吧,不管到什么时候,你给我打个电话,”顾小雅道。 “好吧,到时再说,”我道,因为我现在急着要将材料送给秦默天,所以就随口答应了下来。 等挂断顾小雅的电话,我就立即拨通了秦默天的手机。 秦默天很快就接听了,说明她现在还没有休息,而且接电话也比较方便。 “秦市长,我郝挺,”我道。 “小郝,怎么了,有事么?”秦默天问,语气很平静。 我不知道今天下午范长龙与她谈了什么,从她现在说话的语气里可以判断,应该没有经过什么实质性的交锋。 “请问您现在在哪?我有点东西想现在给您,”我问。 “什么东西?”秦默天问。 “是跟滨河县大库有关的一些东西,”我道,“我想现在给您送过去。” “哦?”秦默天似乎是在思考,然后对我道,“行,那你送过来吧,我在家,” “好的,那我一会到,”我道。 秦默天的家我是认识的,那次蓝珊珊曾带我去给她拜过年。 当我到秦默天家的时候,秦默天出来拿材料,挺居家的打扮,没有了单位里的职业套装,使她给人的感觉更象个慈善的阿姨,一点不象出手快稳准狠的官场斗士。 对,就是斗士,现在的秦默天给我的就是这种感觉。 秦默天接过材料,并没有再问我里面是什么,也没有邀我到她家里坐坐啥的,直接转身关上了院门。 本来以为秦默天会问我些情况,甚至跟我商量一些事的,可她居然一点这样的意思都没有。这让我多少心里有点不舒服,可随即我就释然了,她是高高在上的市委常委,我只是个靠她提拔起来的副科级的小秘书,在她的眼里我只是个服务于领导的小职员,她怎么会跟我商量这么重大的事情?她一定早就在心中设定好了全盘的计划,从今天她接到范长龙的电话脸上那种自信的神态就可以看出来。 学会隐藏与蛰伏是虎豹等猛兽捕杀猎物的必修课,更是它们的必杀技,秦默天蛰伏了这么多年,一出手,必定会大获全胜。 想到这,刚才的那点不快早就一扫而空。 第十三章 []现,其实这些措施只是富了一地城市,亏空了整个国家。毕竟无论这些企业项目在哪生根,都会产出效应,但对于机场的维护与损耗却是无法填满的缺,这些都是人民的血汗钱。 当然,我不是国家的领导人,连一个地方的领导人都不是,我只是个小秘书,我只需做好我自己秘书的工作职责就可以了。 我和秦默天坐在候机厅里,然后我去卖来两瓶饮料。 “郝挺,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事?”轻轻啜了一口饮料,秦默天问我。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秦市长,我” “现在不是上班时间,我也不是什么市长,我只是珊珊的阿姨,”听我叫她秦市长,秦默天打断我道。 嗯?秦默天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是想让我叫她阿姨? “阿”我想开口,可我却怎么也叫不出来,在她家里我可以随着蓝珊珊这样叫,可跟着她这么长时间来,我一直是叫她秦市长的,而且她对我的态度也就是一个领导对秘书的态度,并没有因为我跟蓝珊珊的关系就对我另眼相看,所以,这阿姨,最终我还是叫出了口,不过不是阿姨,而是王新说的‘老板’,“老板,我” “郝挺,是不是我这一阶段对你太严肃?”秦默天问我。 “不是,老板我”我不知道秦默天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这些,这都不象我认识的那个秦默天了。 秦默天虽然一直在江城市府低调的存在,但秦默天身上的那种威严却是时刻存在的,没有人敢忽视这样一个副厅级官员的存在,我甚至怀疑以前的那些不找她麻烦的人,是不是因为惧有她这种威势,而不是看轻了她的手段。 可现在,她居然象跟我拉家常一样的说话,这还真不习惯。 “你放轻松点,今天我们就要离开江城市,我也不再是市长,你也不再是秘书,我们就是一个长辈和晚辈,我是珊珊的阿姨,你是珊珊的朋友,所以我也就是你的阿姨,”秦默天道,“别叫我老板,就叫阿姨好了,” 显然,秦默天并不满意我称呼她为老板,难道她是在刻意的拉近与我的距离?可这是为什么呢?我只是一个小秘书啊。 “是,老板,”虽然有点不适应,但我还是答应了下来,其实我知道这是一种关系的拉近,也是一种信任,能得到老板如此的信任与赏识,应该说是一个秘书的幸运。 “看你,还叫老板,”秦默天道。 “对不起,阿阿姨,我有点不习惯,”我道。 “没事的,以后没人的地方你就叫我阿姨,别太拘束了,”秦默天道。 “是,阿姨,我知道了,”我道,这一次比刚才一次流利多了。 “对了,郝挺,这次去北京,你准备怎么解决珊珊这件事,”秦默天问我。 “其实,阿姨,真的,我也不知道,我我还是想征求珊珊的意见,”我道。 “唉,珊珊这孩子也真是的,太执拗了,”秦默天一叹道。 “我听说过她家里以前的事,所以,我能理解她,”我道。 “哦?她跟你说起过她家里以前的事?也是哈,你们毕竟谈过一段时间的恋爱,她跟你说她家里事也是正常的。噢,对了,她都跟你说了些什么?”秦默天问。 “不是这样的,我知道的事不是珊珊告诉我的,是我大学时的班主任,也是珊珊现在的研究生导师,”我道。 “哦?”秦默天看了我一眼,“那你们这个老师都告诉你什么了?” 告诉我什么?难道秦默天对蓝珊珊以前家里的事并不清楚?不可能啊,她是蓝珊珊的阿姨,是蓝珊珊母亲去世后蓝珊珊最亲的人,怎么可能对蓝珊珊的事不清楚呢? 不对,她一定是想知道田雯到底知道多少蓝珊珊的事。 “田老师说蓝珊珊的母亲曾经是个下放知青,后来认识了她的爸爸,可她爸爸返城后娶了个领导家的女儿。那时珊珊母亲已经怀上了珊珊,再后来,珊珊妈妈嫁给了当地的一个农民,婚后他们过得并不幸福。所以珊珊小时候都是在父亲吵打中过来的,这也使得她对婚姻充满了恐惧。”我道。 “哦?你们这个田老师还真知道不少,她还知道什么?”秦默天问。 我怎么感觉秦默天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冷冷的感觉,这些应该是蓝珊珊告诉田雯的呀,难道还有什么不该说或不能说的? “她好象就知道这些了,”我道。 “你没问她珊珊的亲生爸爸的事?”秦默天问我。 “我问了,她让我问珊珊,估计她也不知道,”我道,“对了,阿姨,你跟珊珊的妈妈是好朋友,你知道珊珊的亲生爸爸现在在做什么么?珊珊的母亲已经去世了,如果她与她亲生爸爸相聚,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幸福,” “我也不知道她爸爸在哪,”秦默天道。 “可珊珊说妈去世的时候,她爸爸出现过,”我道。 “是嘛,我怎么不知道?”秦默天似乎很惊讶地道。 难道当初蓝珊珊的爸爸出现的时候,秦默天并不在身边? 可当时的蓝珊珊已经失去了母亲,一切都在依靠秦默天呀,蓝珊珊爸爸的出现,怎么秦默天会不知道? 对了,我知道了,肯定是那个男人知道秦默天现在的身份,害怕出来见她们。也许他当时娶了个领导的女儿,可这么多年过去了,谁知道他混得怎么样?在秦默天这个当时就是正处级官员而前,小市民们还是感到有点压抑的。 “估计是他害怕见到您吧,因为您的身份,”我道。 “害怕见到我?”秦默天似乎有点不可思议,然后低声道,“是啊,也许是害怕我的身份吧,” 我们正在聊着的时候,广播里已经传来了要求旅客登机的声音,行李已经托运了,只是简单的两个随手包,我们各自挎着开始向登机口走去。 上了飞机,秦默天并没有进一步跟我聊天的意思,而是上飞机就开始眯起眼休息。 这是秦默天的习惯,我想,她每次上车后也都是要眯起眼休息的,估计飞机也是一样。 从江城到北京,飞机要一个小时多一点的时间,这倒跟我们平时下去调研坐车的时间差不多,估计秦默天也将这行程当成一次普通的调研了。 秦默天想休息,我当然不可能去打搅她。 飞机经过短暂的颠簸后就进入了云层,虽然开始时确实有第一次做飞机的那种紧张,可看到机窗外的景象,还是被这样的景色所迷醉了。 从我所在的位置望向远处的天际,那里天空碧蓝碧蓝的,就象大海般深邃。朵朵棉絮状的白云在远处与天际相接,连绵的延伸至我们的飞机下,这些白云时而上下翻滚,时而波澜前行,就象大海中的浪花。在一波波的浪花之间,随着太阳光的照射,一道色彩绚丽的七彩绛红飞架在云天之间,整个天际就象一座幻化了的宫殿,而我的心也跟随着这座宫殿在无限的放大,我觉得自己仿佛成了住在这样宫殿里的神仙。不是么?在我童年所听到的童话故事里,在我童年所有憧憬的生活中,甚至在我们的成人世界里,谁不想拥有这么一片净土和绚丽多姿的生活?我们将快乐幸福的日子都比喻成赛神仙。而住在天空中的这些神仙们也就是这样的日子吧,因为我现在也在空中。 可莫名的,我却想到了一句不知在哪听过的歌词,‘神仙是人做,修练不辞劳,吃得苦中苦,正果才修到’。 原来神仙也不是那么好当的,神仙虽逍遥,但却也要吃得苦中苦。忽然间我觉得童年的梦幻也许永远真的就是梦幻,现实生活中,我们不也一直这样被教育和教育着我们的下一代,吃得苦中苦,方成人上人? 虽然我们现在都知道,吃得苦中苦,你也不一定就能成为人上人。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养儿只能打洞,学得好不如生得好。所以,成为人上人,有时也不一定要吃得苦中苦,只要你是个富二代、官二代、星二代,你一样可以成为人上人。 本来看到奇幻妙景的很好的心情,忽然间却被这一意念给破坏了,我立即兴意阑珊。 转头,闭目,养神 没有遭遇气流的飞机是非常平稳的,在天际中,它就象个缓慢爬行的蜗牛。机航里非常的安静,飞机因发动机的旋转而带出的轻微抖动就象被母亲轻晃着的摇篮,而发动机的声音则更象母亲的摇篮曲,让闭上眼睛的我昏昏欲睡。 转眼间,我来到了一处深川大谷之中,这里林壑优美,茂密的原始森林层峦叠嶂 我不是在飞机上么?怎么会跑到这深山中来?我急切的回头寻找,寻找跟我一起登机的秦默天,可我的周围却什么人也没有。在我的面前,只有一条羊肠小路。 崇山峻岭中,我只能沿着这条小路前行,刚开始那种被这美景震憾的感觉没有了,我忽然觉得心里有一种惊悚,在这深山大川之中,只有我孤身一人 我顺着这条小道走啊走,可小路却怎么也走不到尽头,我开始飞奔,可每次当我感觉到我快到路的尽头时,小路又忽然开始延伸下去。 我停下来,喘息着,抬起头想去望望那似乎永无尽头的小路,突然间,我发现那小路的尽头似乎有人影在晃动。 我终于可以看到人了,我终于可以看到小路的尽头了,我发足疾奔。 渐渐的,我似乎看清那个人影,怎么这么熟悉呢? 是啊,太熟悉了,可我就是想不起来。 “喂”当我快赶到那个人影面前时,我开口叫道。 人影转过脸来,我赫然看到的是齐小倩的脸。 “小倩,你怎么在这?”我惊讶的问,齐小倩不是死了么,她怎么会在这? “郝挺,这么长时间没见,你都快把我给忘了吧?”齐小倩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幽怨地说。 “小倩,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在这的呢?”我急切地问。 “我怎么不在这里,这里是我的家呀,”齐小倩道。 “你的家?你的家怎么会在这里,你的家不是在江城么?你忘啦,我们是夫妻,我们在江城有个家,我们还有孩子,”我连忙道。 “郝挺,你还知道我们是夫妻,还知道我们有孩子?”齐小倩说着就流下了泪水。 我这个人最见得不得女人的泪水,虽然齐小倩对我一直很强势,但面对流泪的女人,我总会感觉到她们的柔弱。我伸手想去搂住齐小倩,我想给她一阵安慰。 可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站起在我面前的齐小倩被突然而至的狂风吹得跟稻草人一样,飘飘忽忽的向远方飞去。 “小倩,”我连忙追过去。 可她却越飘越远,我急了,开始不顾一切的往前奔。 我越跑越快,跟齐小倩的距离也越来越近,终于我靠近她了,我抓住她了,我牵着了她的手。 可就在这时,我却一脚踏空,我的脚下居然是万丈深渊,齐小倩和我一起坠了下去。 “啊”我大叫起来,身体猛然一动,然后即刻醒来。 我发现,我的手里抓的根本不是齐小倩的手,而是前面客人座椅后的手柄。 旁边,秦默天正在惊讶的看着我,“郝挺,你不会连飞机下降都怕吧?” 原来,我刚才感觉到的狂风吹过是因为飞机进入了气流层,而我跌落深渊完全是飞机下降的结果。 “没事,我”我有点汗颜。 “第一次坐飞机是会有点怕的,不过习惯了就好了,”秦默天道。 “嗯,”我点了点头,心里却开始疑惑起来,我怎么会突然梦到齐小倩呢? 我忽然幡悟,现在又到了开春季节,快到了齐小倩周年忌了。可我现在因为刘婕的事、因为蓝珊珊的事、因为市府的各种事,我还真差点将齐小倩的周年忌给忘了。 其实,有时细想想,虽然齐小倩凶悍,甚至瞧不起我,但我还是愧对于她的。作为男人,我没能给她想要的生活,这本身就有我的责任。在我们这个社会,男人养家已经是千年不变的道理,一个男人如果收入连女人都赶不上的话,这个家想要幸福真的很难。就算他们夫妻间无所谓,外人的唾沫星子也会淹得他抬不起头来。 何况,虽然齐小倩出轨,可在她出轨的同时,我也出轨了,在这一点上,我们是平等的,谁都有错。可齐小倩却选择了受苦去处罚自己。不得不说,虽然她强势,但她只是延续了国人千年的思想,男主外女主内,女人就得遵守妇道,从一而终。所以,在为了前途出轨后,她的内心才会受到那样的煎熬,她才会去支边,她才会在那失去生命。 对,刚才梦里的那些深山大川似乎在哪见过,那好象就是齐小倩跌落的悬崖。 看来,我真的在脑海里将齐小倩给遗忘了。 一定,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回到江城后,我一定给齐小倩办一个象样的周年忌,也算告慰她在天之灵吧。 当然,如果这灵是确实存在的话。 我是个唯物主义者,我并不相信神灵的存在,虽然我承认世道的轮回。 其实,人所谓的拜神拜佛拜仙,无非是拜自己心中的信仰,求一个自己的心安。因为这样的神灵真正的是存在于我们的心里,就象我说的齐小倩的在天之灵一样,这灵并不在天,而在我心底的某个角落。 否则,我不可能会梦到她,既然我梦到她,那么说明她还一直在我心底的某个角落存在着。 毕竟她和我曾是几年的夫妻,而且我们还有一个共同的孩子。 飞机缓缓的降落在了首都机场,我们走下舷梯,然后上机场巴士去出站处取行李。 “阿姨,一会我们打个的?”我问道,其实我问的这是句废话,我们是乘飞机来的,而是按秦默天的说法是因私出来,不占国家的便宜,所以根本就没有告诉市驻京办。不打车,我们还能跑到北师大去? 这次出来,我没问秦默天需要不需要提前订宾馆,因为我想等见到蓝珊珊后再说。 “不需要,有人会来接我们的,”秦默天道。 有人会来接我们?我们不是因私出来的么?可一想,秦默天作为一个副厅级干部,在首都有朋友或有熟人也是很正常的事啊,怪不得她跟我说订票的事,而没说订房,看样她是早有了准备。 当我们取好行李,走到出站口的时候,我就看到一个二十二三岁的女孩笑着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秦默天。 “姨,你总算来了,我都等你半天了,”女孩笑着道。 “哦,那我们这就走,”秦默天笑着一搂来接她的女孩,然后对我道,“郝挺,这是阳阳,阳阳,这是郝挺。” “你好,”阳阳伸出了手。 “阳阳?”我知道这肯定是这女孩的小名,可我是第一次跟人家见面,总不能这么亲昵的就称人家小名吧。 “我叫刘逸阳,”女孩道。 “你好,我叫郝挺,”我道。 “你就是我姨的秘书吧?我听我姨跟我妈妈说过你,”女孩挺大方,没有一些羞涩。 哦?秦默天跟刘逸阳的妈妈说起过我?那么妈又是谁? “是嘛,谢谢你来接我们,”我道,因为跟刘逸阳不熟悉,所以我并没有打算跟他多聊多少,只是表示了感谢。 “阳阳,你先开车将郝挺送到北师大,”上车后,秦默天对刘逸阳道。 什么意思?秦默天不是说跟我来看蓝珊珊的么,怎么先将我送到北师大?难道她还有其它事情? 看看刘逸阳,我明白了,秦默天恐怕还跟刘逸阳的母亲去见面,而她并没打算带我过去。 “好的,姨,”刘逸阳道,“哎,对了,郝挺,你到北师大有事么?如果有空的话,我带你去北京好好玩玩,北京的胡同、北京的小吃,还有北京的长城、故宫、天/安/门。” 看得出,刘逸阳是个外向的女孩,也许因为我是秦默天秘书的缘故吧,所以她对我特别热情。 “谢谢,不用了,我到北师大办点事,可能要很长时间,”我道。 我到北师大是来看蓝珊珊的,而且我在北京生活了四年,北京的街道胡同我熟悉得很,想当初没钱的我们骑着单车,基本将北京城给游了个遍。 “哎,没劲,想找个人玩都不行,”刘逸阳噘起嘴道。 刘逸阳到底还是个小女孩,还有着小孩子的娇憨。 “阳阳,你这次回来呆多长时间?”这时候,坐在后座的秦默天开口道。 “也就一个月左右吧,不过快了,还有一学期我就毕业了,”刘逸阳道。 因为秦默天在说话,所以我没有插嘴,作为秘书,老板在说话时自己最好是闭嘴。而且第一天上班施拥军就跟我说过,要少说多记多做。 “有没有什么打算,是继续读书还是工作?”秦默天问。 “暂时还没打算,到时再说吧,”刘逸阳道。 “跟你妈妈商量过了吗?”秦默天问。 “我的事情我做主,姨,我们的命运不能被你们主宰的,诗诗也说过,她以后一定不回江城,绝不在你的翅膀下当被呵护的小鸡,”刘逸阳道。 诗诗?不回江城?难道刘逸阳口中的诗诗是秦默天的女儿? 就在我心中暗自猜疑的时候,秦默天开口道,“她呀,就是个疯丫头,阳阳,你是姐姐,可要多帮我管着她点,” “我才不管着她呢,”刘逸阳道,“我们是好姐妹,我们已经商量好了,以后一起联手打天下,” “你们,小丫头,还打天下?”秦默天笑了笑了道,她的笑声里充满了慈爱。 “姨,你们可也是从小丫头过来的哟,”刘逸阳道。 “我们?我们当初哪有你们这样幸福,我们有你们这么大的时候,正在上山下乡呢,”秦默天道。 “那多爽啊,在祖国的山川大地上挥洒自己的汗水,收获自己的劳动果实,姨,你们的经历让人好生羡慕呢,”刘逸阳道。 我从没听说过人还有羡慕上山下乡的,我们学校里也有那种返城的知青,他们将大好的青春留在了贫瘠的土地、封闭的山谷、渺无人烟的荒漠,那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种可怕的恶梦。在这样的大背景中,几千万年轻人的青春被荒废,理想被磨灭,身心受伤害。而无数的家庭被强行拆散,并且由于当时的政治因素,造成了社会极大的动荡。更使得大量的本应成为学者专家的年轻人莫名其妙的在乡间长期务农,使国家出现了知识断代,学术研究后继乏人的现象。 好在后来政府改变,他们这些人才回到了城市,也通过自己的努力作出了一番成就,可有的人就永远的留在了那些荒凉贫瘠的土地,如蓝珊珊的母亲。 秦默天没再接刘逸阳的话,估计她现在已沉浸到了当初那场声势浩大的运动当中,毕竟这对她们这一批的所有人来说,这是个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痛。 见到秦默天不说话,刘逸阳继续道,“姨,你跟我妈一样,一提到这事就伤感,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们” “阳阳,你们永远不会懂的,”果然,秦默天是在回忆当初。 在说完了这句话后,秦默天又开始闭着眼睛休息。 刘逸阳虽然爱闹,但应该是个家教挺好的女孩,看到秦默天闭目休息,她主动闭起了嘴。 车很快到了北师大,在北师大门口下车后,刘逸阳载着秦默天飞驰而去。 北师大,我离开这里已经七八年了,当初的我是多么的意气风发,青春年少,可现在,总觉得有点垂垂老暮,廉颇老矣,尚得饭否的感觉。 人老不在身,在心。 走在这熟悉的校园,一如我走时的模样,唯一的就是新添了几处高楼。我知道,近年来,国家的政策是大学一再在扩招,北师大也不例外,人多了既然就得盖房子。所以这些高楼的外面都象万国旗般的飘扬着那式的衣服,在春风里悠来荡去,倒象是秋千般随意。 古人云,近乡情怯,走在北师大的校园里,我也有一种心怯的感觉。 我曾经属于这里,我曾经因为她而骄傲。记得我刚上大学那会,我们学校的迎接横幅上就是这么一句话,‘今天你以北师大为骄傲,明天北师大以你为骄傲,’可我,能让母校感到骄傲么? 恍惚间,我走到了校园里那一处建筑前,这是北师大百年校庆时由校友捐赠、著名雕塑设计大师陈箫汀艺术加工而成,正面的‘师大’两字传为钱玄同先生所书,背面的‘木铎金声一百年’出自北师大书法家启动先生之手。 听说百师大百年校庆时,规模相当宏大,气势越古逾今,只可惜我只是这个学校走出去的微不足道的一分子,百年校庆的盛典我未能窥得一斑。 可现在,站在这木铎下,看着这象征着北师大的标志,对于木铎这教化之舌,我有点汗颜了,因为我已经离开了受人尊敬的教师队伍,进入了我以前从未想过的官场。 “哎,郝郝挺,你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当我的思绪正在飞扬的时候,我的旁边传来了一声惊讶的叫声。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这时,我才明白,她的眼睛里是那种敏锐的洞察力,那种能洞察人内心深处,震撼到人的灵魂深处的冲击波。这种眼神我似曾见过。 对,我见过,那位享受着副部级待遇的痕迹传家陆卫林。 我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我不能再满嘴胡话,一来我根本骗不了秦默天,二来,由于蓝珊珊的关系,由于我现在与秦默天已经是一个利益的共同体,所以我不能欺骗她。因为我的一言一行,将会影响着她对事件的判断。 我知道,她现在说的这件事肯定与曹阳有关,只是我现在还不知道到底会与曹阳的关系有多深 曹阳出事了?按我的判断应该不会,今天早上我们走的时候根本没听到一点风声。曹阳是现任市委书记范长龙曾经的秘书,现在更是开发区的区委书记,堂堂的正处级官员。在江城,如果谁想动曹阳,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那又会是什么事呢?我想不出来,而且我现在又必须回答秦默天的问题。 “老板,我跟曹阳之间也就是普通的朋友关系,”我道,紧接着,我就将我与曹阳交往的过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秦默天,甚至包括自己升上副校长的位置,以及建安公司的工程。 “你们之间有没有什么金钱来往,或者说曹阳有没有给过你钱?”秦默天问我。 “给我钱?”什么意思?难道曹阳以我的名义放在建安公司的股份被发现了?不可能啊,那可是钱林俊通过多次转帐入户的,而且最终是以我帮他们拉到工程作为我的奖励的,怎么可能被发现?就算是被发现,那也算不到曹阳的头上啊,因为这笔钱曹阳根本就没经手,包括我都没有经过手,只是担个名而已。 “没有,我从来没从曹阳那拿过一分钱。”我否认道,“曹阳是曾经的市委一秘,现在更是我们开发区的书记,就算是给钱,也应该是我给他吧,毕竟他不可能有事求我,而我倒是有可能有事求他。只是,我也从来没给过钱他,” “哦?”秦默天显然相信了我的话,因为自从跟着她做秘书,我从没说过假话,当然,我也知道,秦默天这么容易相信我,更因为有蓝珊珊的缘故。 “老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问。 今天,我对秦默天的称呼在应场景和气氛的改变而改变着,打电话、甚至刚见面时,我都一直称她为秦市长。可当她问我和曹阳关系的时候,我改称她为老板。其实我也是想向她传递一个信息,现在我和她是个利益的共同体,我不会欺骗她。 显然,她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她也确实相信了我的话。 只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为什么秦默天会问曹阳是不是给过我钱呢?我怎么总感觉秦默天问的这给钱好象不是那四百万,而是其它钱。 其它,曹阳会给我什么钱?作为一个市的市委常委,秦默天不会连这点常识都没有,一个处级官员会向我这小秘书行/贿?何况他后面还有这个市的一把手? “曹阳被抓了,”秦默天平静的道。 “啊?”曹阳被抓了?之前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为为什么?” 当真的证实是曹阳被抓后,我的心里莫名的有了一种好象被释放的压抑感。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对曹阳的感情非常的复杂,有感激、有怀疑,更有依靠。 在江城,我只是个小得不能再小,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学教师,是曹阳一手将我拉上了副校长的岗位,也是曹阳为我(或说是为我们,为建安公司)做着坚实的后盾,如果没有曹阳,也许我的一切现在都不存在。 我不否认,也许有一天我会在蓝珊珊的介绍下进入江城市的某个机关,甚至江城市政府,但如果没有曹阳前期的关照,我无法想象我现在是个什么样。说不定,我已经彻底的磨灭了自己曾经深埋于内心深处的各种激昂与希冀。 “我也不知道,”秦默天道,“我只是接到市里的电话,要我立即赶回去,市里将召开紧急常委会,而且省里也有人在。” “省里也有人在?”我一惊,曹阳犯了什么事?怎么会有省里人在?就算他贪/污受/贿,哪怕是杀人放火,也用不着省里出面吧? 现在看来,曹阳的事应该很大,甚至可能牵涉到范长龙,因为曹阳这样的级别显然不需要省里来查处,江城市纪委就足够了。 很快我们登上了飞往省城的飞机。 江城虽然是个沿海的开发城市,经济比较发达,但毕竟是个地级市,北京飞江城的飞机只有一班,而且时间基本是与江城飞北京的航班一样。所以,如果不飞省城,我们就必须明天才能回去。 可现在,时间刻不容缓,我们必须尽快赶回江城。 到了省城,张跃伟已经等候在机场出口处,本来秦默天想利用周末的时候悄悄的去一趟北京,可现在却所有人都知道了。没办法,事出紧急,谁也不知道只离开一会,江城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一路上,我几次想问问张跃伟曹阳到底是因为什么被抓了,可看到秦默天没开口,我也不好问。 秦默天还象往常一样,一上车就开始休息。 我现在已经习惯了秦默天的这种习惯,我知道,她抓紧这样的时间休息,一来是让自己随时有充沛的体力投入到工作来,二来也是使自己有充足的时间思考问题。因为大部分秦默天在车上休息的时间,人都是处于一个浅睡甚至完全假寐的状态。 如果说在车上我还没感觉到气氛有什么异常的话,到了江城市委市府大院,立即就感受到了不寻常。 车开了市委大楼楼下,秦默天准备去市委常委经常开会的小会议室,我正准备回自己在市府的办公室。 就在这时,从楼的两边快速出来两个工作人员,很陌生,我没见过,应该不是市委的人,他们让过秦默天径直的走向我。 “你是郝挺是吧?”两人中,年龄稍长的一个问我。 “是,你们是?”我一愣。 “请跟我们走吧,”两个人上来,一左一右,虽然没有跟我有肢体接触,但很明显他们是在控制我,防止我逃跑。 听到后面有人问我的名字,秦默天回头看了一下,然后她就看到了现在这样的场景。秦默天是什么人?她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这是干什么?他是我的秘书,”秦默天没想到有人会对我这样,我估计她现在心里肯定也开始紧张起来。 因为我们接到的电话是曹阳出事了,要秦默天赶紧回来,而现在她刚走到市委门口,她的秘书就被人控制了起来。她完全有理由相信这是一个陷阱,一个针对她的陷阱,特别是最近她的动作频频,仅用了很短的时间就掀翻了张贵仁两个嫡系,而张贵仁的另一个铁杆仇和生也正处在被掀翻的边缘。这个时候张贵仁完全有可能采取疯狂的报复措施,而首先弄掉她的秘书,也就是我不失为一个先机。 也许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想法,亦或是秦默天关心我(当然这只是我心中的想当然),所以她才会回身斥问这两个人。 而现在,我才发现异常,因为这两个人刚才跟秦默天擦肩而过的时候,好象根本无视秦默天的存在,也就是说他们肯定不是江城人。否则不可能对一个市委常委无视,控制她的秘书连一个招呼都没有。 “秦市长,请不要妨碍我们的公务,楼上会有人跟你解释的,我想范书记给你的电话中应该已经说明是什么事了吧,”仍然是年长的那位道。 什么?范长龙跟秦默天不是说的曹阳的事么?怎么会牵涉到我?不对,一定是搞错了。 可就在这时,我却看到秦默天的眼神里显示出一丝无奈。 怎么会这样? “你叫郝挺?”一个不大的房间里,我被让坐在了沙发上,他们并没有象审问犯人一样的审问我,而是很象在聊天。 “是,”我道,很奇怪,现在,坐在这张沙发上,我刚才的那种紧张早就一扫而空,因为我发现我根本没有什么可怕的。自从成为秦默天的秘书以来,我从没做过违法的事,甚至连违反规则的事都没做过,我怕什么呢? “你别紧张,我们只是请你来询问些情况,”年长的那个微笑了一下对我道,“你跟曹阳是什么关系?” 靠,又是这个问题,怎么许多人都关心我与曹阳的关系?也许,我成为江城小学副校长是借助曹阳的关系,这个动静搞得太大了。其实当时我也觉得这个动静有点大,不过曹阳确实都请的是需要的人,按说仅仅是一顿饭而已,也不算什么。 “朋友关系,”我道,紧接着,我又解释了一遍我与曹阳的关系,当然,这里面该说的说,不该说的我当然不会说。 “那么你跟钱林俊又是什么关系?”对方突然变换了个问题。 钱林俊?我猛的一愣,怎么又提起这个人来了?他不是早就回了广东了么? “我跟钱林俊没关系呀,”我道。 “没关系?没关系你会将他介绍给曹阳?”年轻一点的那个人道,口气非常的冲。 “小王,人家只是在配合我们调查,不是审问,”年长一点的那个人连忙阻止那个年轻人道,然后又转向我,“没事,那你就详细跟我说说你跟钱林俊认识的过程,从你们第一次见面开始,” 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省公安厅?还是其它市公安局?还是纪委?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问。 “这个你没必要知道,”年长一点的那人道,“我们是通过你们市委的,你不应该对我们的合法身份进行怀疑,” 是啊,他们是在市委大楼里带走我的,而且我们现在也还在市委大楼内,他们的合法身份确实不用怀疑,那么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呢? “你只需说说你跟钱林俊的认识过程,以及你们后来的交往,”年长一点的那人继续道。 “好吧,”我知道,我必须回答,“那是前年秋天的时候吧,刚才我前面也跟你们说过,因为曹阳的孩子曹家文在我所教的班级,我发现他自闭,所以就花很多时间与他交流。后来孩子好了,可曹阳的妻子杨丽丽有抑郁症,我就陪她去公园里散心。那天,家文一不小心掉到了河里,我连忙下水去救,可杨丽丽救子心切,她也跳进了河里。问题是她根本不会游泳,当时他们有两个人,我一下子根本无法救起。正在这个时候,有一个男人跳到水里救起了杨丽丽,后来我们向那人道谢,那人只说了一声不用谢就走了。再后来,有一次我的一个学生母亲请我吃饭,等我到了那以后我才发现,孩子的父亲居然就是那个救了杨丽丽的人,也就是从那时起,我才知道这个人叫钱林俊。” “之前,我对钱林俊这个人一点也不了解,只听孩子的母亲说他是个在广东做生意的,手底下有近十个亿的资产。再后来,钱林俊听说鸿泰小区这个烂尾楼工程就想接手,做生意的嘛,知道赚钱的买卖,谁不想做。但是他不认识曹阳,所以就请我帮他引荐。本来当时,郝强,噢,我的一个同乡也想接手这个工程,可他的资金与实力不够,正好这时钱林俊想来投资,我就想何不让他们联合将这个工程给做下去?因为鸿泰小区因为资金的问题已经停摆在那很长时间,我也听曹阳说过,他刚到开发区,也想做点政迹,而解决烂尾楼问题无疑会为他的官场生涯添上重重的一笔,这对他们三方来说都是双赢的事。” “可在商议接手工程的时候,遇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现在的鸿泰小区所在地块比几年前已经大幅升值,无论谁接手都要付出大量的资金,也就是说赚得的利润要少得多,这也是鸿泰小区一直没有人接手的原因。于是他们就想到一个办法,因为鸿泰小区本是林永健的建安公司的,如果由原建安公司出面,以融到资金,重新启动项目建设的话,那么地块的价格将会按原价格计算,这样就会合理合法的多赚一笔。于是他们找到了林永健的遗孀,也就是我现在的妻子刘婕。林永健的死对刘婕来说是个极大的打击,她本只是个全职家庭妇女,所以有这种能完成林永健生前愿望的事,她当然愿意参与。正好此时卷款逃跑的原建安公司副总被抓回,刘婕手上有一批资金,所以他们就合资建立了建安公司,也接手了鸿泰小区这个工程。” “公司成立后,刘婕成了公司的董事长,钱林俊成了公司总经理,再以后我跟他就没有多少接触了。后来听说他因与刘婕在管理公司上意见不同,两人产生了较大分歧,最后钱林俊一气之下离开了建安,” 没用他们再问,我将我与钱林俊的关系全盘托出,我觉得我与钱林俊之间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地方,而且钱林俊出资并以建安公司的名义拿到鸿泰小区的建设项目也是合法的。 “听说钱林俊为了感谢你,给了你四百万?”年长那个继续问。 “也不能说是钱林俊给的吧,”我道,“是因为郝强、刘婕、钱林俊三方都认为我在他们接手鸿泰小区的过程中帮了忙,所以才给了我一点股份。我当时是坚持不要的,可他们却将我的名字列在了股东名单上。不过我也只担个名而已,我从没有参与过公司的管理,更没从公司拿过一分钱红利,” 我知道我拿钱林俊这个钱对方是很容易可以查出来的。但只要我坚持这只是一种赠予的话,那就没有什么问题。毕竟,这种民间的商业上的赠予是国家法律所允许的。 “这里面有没有曹阳的股份?”年长的那个问。 “没有,这只是他们为了感谢我而给的,”我道,我当然不能承认有曹阳的股份在里面,如果他们给我那就是赠予,如果他们给曹阳那就是行贿,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这起码的法律常识我懂,因为当时曹阳是官,我是民。 “怎么可能?你只帮了他们这一点忙,他们就给你了百分之四的股份,而这一工程的决定权完全在曹阳,他们怎么会不给曹阳股份呢?” 是啊,我现在才发现,这里有个巨大的漏洞,对我这么个并不是太重要的人物,如果他们都能给出四百万的话,那么对曹阳这个关健人物他们只会给得更多。 “话不是这么说,”在简单的一愣后,我道,“他们给我股份是因为我只是个局外人,我是完全的帮他们忙而已。但曹阳不一样,曹阳是开发区的书记,他们接手鸿泰小区工程,其实也是为曹阳在树立政绩。我想这个问题钱林俊在跟曹阳谈的时候肯定也谈到了,既然是双赢的结果,他干嘛还要付给曹阳钱?而对于刘婕和郝强来说,他们本来一个是公司董事长的老婆,一个是公司的工程建设人员,以前建安公司出事只是因为资金的问题,现在他们拿回公司的工程天经地义,他们也没必要给曹阳钱吧。还是我刚才那句话,我只是民,而曹阳代表了官,曹阳处理鸿泰小区这个烂尾楼本身就是政府的职责,他们不给钱也很正常。” 正在这两人在对我进行询问的时候,年长一点的那个人手机响了,然后只听到他对着手机道,“好了,我知道了,” 在说这话的时候,我明显的看到他看了我一眼。 难道这个电话与我有关? 果然,在通话结束后,这个人转头向我道,“郝秘书,我们的问题就问到这,谢谢你的配合,你可以回去了。” 回去了?怎么回事?这样的问话就算结束了? 难道这两个所谓的调查人员这么轻易的就相信了我的话?不可能吧?如果真是这样,这警察的水平也太次了吧。 可当秦默天到办公室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两个人不仅仅是警察这么简单,他们居然是国家安全人员。 “老板,曹阳到底怎么了?”秦默天的办公室,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我问。 我已经知道此事跟范长龙没有关系,常委会是范长龙主持召开的,这就说明他是安全的。 “曹阳涉嫌倒卖国家机密,而且有刑事案在身,”秦默天道。 “什么?”虽然对曹阳有着这样那样的怀疑,但当听说曹阳真的有刑事案在身的时候,我还是非常吃惊,何况还涉及到国家机密? “那那他犯了什么刑事案?”我问,我知道关于国家机密的部分我是不能问的,我只是个普通的小秘书,就算是秦默天恐怕也不会知道太多。但刑事案,因为我已经怀疑跟杨丽丽的死有关。 “关于刘婕,”秦默天道。 “刘婕?”我再次惊叫出声,怎么会是刘婕?忽然间我想到了那天在商场里见到胡一蔓的场情。当时刘婕认定胡一蔓就是那个乔装成护士告诉她真相的女人,可当我跟胡一蔓打招呼的时候,她却装作不认识我。 再后来,我听说胡一蔓是曹阳的女人,但我根本没往这方面去想,我甚至还天真的以为那个女人不是胡一蔓,只是两人极度相似而已。如果那个女人真的不是胡一蔓,那么连我都认错了,刘婕在那种情绪下认错人是完全有可能的。虽然我将我遇到胡一蔓以及刘婕指证的事跟乔恩先说过,但这么长时间来一点动静都没有,我还以为根本没查出什么来。 现在看来,警察还是查出了不少东西。 “是,曹阳已经承认是他指使人去谋杀刘婕,”秦默天道。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很快我就知道了原因,一切都缘自对钱林俊的调查,当然更有胡一蔓这件事的佐证。 钱林俊,那个拥有亿万家财的峻岭集团总裁,其真实身份却是某国安插在我国的一个谍报分子,而他的工作就是及时了解我国关于沿海经济改革与发展的相关政策与法规,同时了解我国东南沿海两大军区的军事部署等。 而对钱林俊和曹阳的调查完全可以说是偶然的。 想当初,刘婕刚刚出车祸后,乔恩先问我可能的嫌疑人时,我曾提到了钱林俊与刘婕在管理上的分歧,以及钱林俊在被排挤后离开建安公司的事。当时乔恩先就对钱林俊这个人进行了追查,而追查的结果却让江城市刑警队越来越迷糊,因为他们发现真正名叫钱林俊的这个台湾人在许多年前就已经死了,现在这个钱林俊居然是个假冒的身份。 紧接着,他们又对钱林俊的真实身份进行了调查,最后发现此人虽然是台湾人,但曾经在欧美国家呆过一段时间。等他回到台湾后,那个真实叫钱林俊的人就突然死了,而后他就有了钱林俊的身份。所以江城市刑警队开始怀疑,现在这个钱林俊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再结合他们调查的蛛丝马迹,很快江城市国安局就介入了调查。 因为国安局是上下垂直管理制,虽然江城市国安局也受江城市委市政府领导,但却不用对它负责。因此,这一事情事前没有被透露一点口风,因为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少,除了几个常委就是最先参与调查的乔恩先。但常委们都有高度的政治觉悟,特别是有关国家安全,而乔恩先这位刑警,更有具有专业的保密的本领。 就这样,对于钱林俊的调查一直在继续着,当然钱林俊和曹阳之间的接触也展现到了国安人员的眼皮底下。 正当国安人员准备对钱林俊实施相关行动的时候,刘婕流泪被送进了医院,此时忽然出现了有人想再次谋杀刘婕的现象。考虑到刘婕曾与钱林俊长期共事,国安方面甚至怀疑刘婕是不是知道钱林俊的一些秘密,从而才会引起钱林俊杀人灭口。 可是,被抓的人并没有说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直到后来,刘婕真的醒来,又有人准备对刘婕不利。国安才将视线转移,也许下手想要刘婕性命的并不是钱林俊,而是另有其人,当然这就不在国安的调查范围之列,刑事案件,自有警察处理。 虽然当时的曹阳曾入过国安的视野,但因为证据不足,国安并没有直接对曹阳采取措施,当然也是怕打草惊蛇。直到我将胡一蔓出现在医院的事告诉乔恩先,乔恩先又将这一情况反馈给国安人员,他们才又将重点集中到曹阳身上。胡一蔓毕竟是女人,在警察的突审下,直接就交待是受了曹阳的指使。 于是曹阳被国安人员秘密的请走,再加上国安以前查获的材料,曹阳受钱林俊利诱,出卖国家相关机密的事才真正浮出水面。而且,曹阳也承认了自己指使人谋杀刘婕的罪名。而理由就是刘婕处处给钱林俊为难,让钱林俊在江城市很难生存,所以曹阳受钱林俊指使让人去杀了刘婕。 曹阳被抓了,而且很快就进入了司法程序,虽然他的交待听起来也符合事实,但我总觉得这似乎不太对劲,可不对劲在哪,我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更重要的问题是,本来国安局是找我过去谈话的,很明显他们是想从我嘴里得到些什么东西,可就在他们对我进行问话的时候,却在不痛不痒的问了几句就被一个电话给干扰了,然后我就被放走了,这似乎也大有问题。 也许国安只关心到国家安全,我不涉及到这方面,所以他们才放了我吧,我这样对自己道,但我心里知道,这样的理由非常牵强。 不管怎么说,一切又开始变得平静起来,江城市委市政府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忙,虽然曹阳的事还有时会成为人们饭桌上的谈资,但渐渐的人们已经将这事给淡望。 令我很奇怪的是,秦默天也没有利用这次事件对范长龙做点什么,毕竟曹阳曾是范长龙的秘书,这个时候落井下石一下,范长龙在江城的地位将会受到绝对的动摇。 但秦默天没有这么做。 很奇怪,在秦默天一举掀翻张贵仁的两个嫡系后,我对秦默天有了一种全新的认识,更有了一种全新的期待。至于期待什么,我自己也说不清。 更令我奇怪的是,自自己的两个嫡系被掀翻后,本来有点蠢蠢欲动的张贵仁现在似乎反而没有了反击的迹象。我甚至几次在市府发现,张贵仁的气势比以前收敛了不少,这又是怎么回事? 想破脑袋我也想不明白,这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 “王新,很长时间没一起喝酒了,什么时候一起喝酒?”这天周末,市里没有什么事,我拨通了王新的电话。 “好啊,你什么时候有时间?”王新在那头爽快的答道。 “我随时空,”我道,“只要老板没事,” “那就现在,”王新道,“正好我现在也闲着,” “那行,到哪?我去省城还是你来江城?”我问。 “我到你那吧,你小子成了市委常委的秘书了,有的是签字权,”王新笑道。 “滚蛋,你家伙,省府一把手的秘书,还跟我这小秘书贫,”我也笑骂道,“那我们一会馨园见啊,” “郝挺,估计你很快就不是市府的小秘书了,”王新突然道。 什么意思?我很快就不是市府小秘书?难道王新听说了什么? 王新是省府一秘,他的消息一定灵通得很,而且王新做了王省长几年的秘书,人也早就练成了精,信口开河的话他绝不会乱说。 “你家伙,什么意思啊?”我道。 “想知道?”电话那头传来了王新嘿嘿的笑声,“我还偏偏不告诉你,哈哈” “你这家伙”我摇摇头,以前咱们在学校这种交流几乎每天都有,王新的这种回答突然将我拉回到学生时代,我发觉得自己也突然好怀念那样的时候。 那时候,我们的感情是那样的纯洁,同学之间没有一丝名、权、利的争斗,我们每天生活在一起,畅谈着自己的理想,描绘着自己的人生,可如今,身陷名利场的我们 虽然我一直在心里对自己说,我并不在意是否去当官,但真等我坐上副校长的位置,然后主持工作,再后来成为秦默天的秘书,我已经发现权这个玩意确实是个好东西。 就象现在,在听王新说我可能很快就不再是个小秘书时,我的心里立即一荡,我似乎又看到了一种升迁的希望。 “说吧,王大秘,什么情况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江城的一处小酒馆,我们相对而坐。 这是一家风景名胜区里的酒馆,白天这里人头攒动,到了晚上这里清静得很,很适合谈事情。更重要的是,走在这样的风景名胜区里,人的心情会自然而然的得到一种放松。 “说什么?”王新好象很诧异的问我。 “靠,你还真够装的,”我道,“你今天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哪句话?”他真的一脸诧异的望着我。 “你得,我不问了,喝酒,”我说完,端起面前的酒杯道。 “呵呵”王新低声笑了起来,“郝挺,我以前跟你说你将来一定会做个好秘书,而且你也一定会喜欢上这官场你还不信,现在我发现你已经喜欢上官场了,你不用否认,你刚才一再追问我就是最好的证明。” 是这样么?我真的喜欢上了官场?不,我并不喜欢官场,但我却跟绝大多数人一样,在尝到了权力的甜头,领会了权力的魅力之后,我确实对它有了一种向往,“哪有你说的这么邪乎,”我只能一讪的笑着说道。 “得,你的语言和表情已经出卖了你,”王新道,“如果你真的无心官场,你现在会极力否认,而且你不会脸上出现尴尬之色。你现在脸上的尴尬,那是因为我说中了你的心事。郝挺,咱们是兄弟,我希望你能尽快的在官场成熟起来,到时一定会有咱们兄弟打天下的时候。” 这已经是王新第二次跟我说将来一起联手打天下,真因为是我们俩在学校就是很好的搭档么?我现在真有点怀疑。 “就我这么个小秘书?得了吧,副科级还是因为老板成了常委才有的,”我不以为然的道,虽然王新说的前景很美好,但要到那一天,路还很漫长。 “你很快就不是小秘书了,”王新道。 “什么意思?你听到什么风声了?”我问。 “是,我是在省里得到了一丝消息,”王新道,“不过这消息目前还处于完全保密的状态,” 什么?我的提升会与省里有关?不对,就算对我有什么新的任命,那也是江城市委市府的事,怎么会跟省里有关? “省里?”我不解的问。 “是,告诉你吧,我前几天在我老板的桌纸上看到老板随手写的一张纸条,那纸条上写着两排名字,名字都被圈了起来,而且互相之间还连成了线。当时因为是给老板加水,我没来得及也没敢细看,但开头几个人的名字我还是记住了,其中有润江市的市长、梧州市的常务副市长,还有秦默天。这几天,润江市的市长已经成了润江市的市委书记,梧州市的常务副市长也调到了其它市当了市长。我现在才明白,老板那张纸上的名单都是一些拟任用的人员,既然秦默天位列其中,相信不久,秦默天就会提拔任用了。”王新道,“秦默天现在已经是市委常委,副市长,要是按前面几人都被擢升来看的话,秦默天很有可能成为江城市的市长或者市委书记,真要是这样,你就不再是小秘书,而是市委一秘或市府一秘了。” “哦?”我知道,王新的这个消息应该是准确的,在王省长身边这么多年,王新一定已经很了解王省长的脾气,他这么写下这个名单肯定是有自己的意思的,既然前面已经有两个人已经升擢,那么秦默天也许真的不久也会更上一层楼。 由此我也想到了秦默天前一阵子的雷霆出击,而且还升任了市委常委,这怎么看着都象是秦默天在给省里和市里的主要领导释放一个信息,那就是秦默天是个实干、能干、肯干的人。秦默天前面那么长时间,都一直低调的存在着,可就在前不久,她突然的出手掀翻了张贵仁的两个嫡系。按说作为一个副市长她是不应该去得罪具有市委常委头衔的张贵仁的,可她就这么做了,而且就在她做了这事之后不久,省里就增加她成为江城市的市委常委了。这绝不能说是巧合,要么就是秦默天早就预谋,要不就是秦默天得到了省里某些人的撑腰。 对,一定是这样,如果不给秦默天以常委身份,秦默天是不可能斗得过张贵仁的。省里适时的给秦默天一个常委身份,貌似就是在给其壮胆助威。 听说,秦默天这个常委身份是由龚一飞出面申请,王省长亲自在省常委会上提出的。难道秦默天的后面会是龚一飞,甚至是王省长? “最近秦市长在江城的一系列动作,省里领导可是有好评的,我就在省府办公会上听到过有省领导表扬了秦市长,”王新继续道,“所以,秦市长高升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当然,这个事我也只是提前跟你通个气,至于什么时候提拔,我还真说不准,毕竟这是上面的事。”王新继续道。 可此时的我,心里正在思考着秦默天为什么最近会有这些行动,这些行动又会不会跟省里有关? 可如果跟省里有关,那么为什么在滨河县大库出问题,最好搞张贵仁的时候,秦默天却突然收住了手,那天她与范长龙到底谈了什么? “嗯,”所以,听王新说话,我只是随口应了声,却并没听清他说的什么内容。 但随即我就想到了一种可能,而且这种可能对我来说还是非常不利的。 如果秦默天是调往外市做市长或者市委书记呢? 作为秦默天的秘书,如果秦默天继续留在江城市,甚至成为江城市的市长或市委书记,那么我也会跟着地位显赫起来。可如果秦默天是调离,那么我的境遇将非常的悲催。 秦默天在很短的时间内对张贵仁进行了一次猛烈的攻击,一举拿下张贵仁的两个嫡系,并且自己成功上位,成了市委常委。也就是说,在自己的仕途上,秦默天是有收获的,我也跟着沾了个光,成了副科级。但如果秦默天现在离开,我将只能继续留在市府,毕竟我才到市府没多久。 那么,在市府我就成了光杆,没有了秦默天的庇护,张贵仁一脚就可以将我踩死,我确信,只要秦默天一离开,张贵仁一定会将前期的怨气全部撒到我身上。就象当初的施拥军,曾经贵为市府一秘,同时兼任市府办副主任。可如今呢?只沦落到不如一个打杂的普通秘书。 而且,现在曹阳已经倒了,如果再没有秦默天的庇护,那么建安公司会怎么样?除了我,建安公司会不会也成为张贵仁打击与报复的目标? 想到这,我问王新,“王新,如果秦市长是调离江城市怎么办?” “啊?是啊,”王新一愣,显然他也没想到这一层,“这个我倒真没想过,你才做秘书没多久,秦市长真要调离是不可能带着你走的。嗯,要不这样吧,郝挺,如果秦市长真的调离,你就到省城来怎么样?我给你想办法,” “省城?你看我现在家庭这个样子,我能走了么?再说了,就算我想走,刘婕也不会愿意走的,建安公司还在江城,刘婕是不会离开建安公司的,那是林永健的心血,也是刘姨的心血,虽然她现在不参与建安公司的管理,但她曾经跟我说过,她希望能天天看到建安公司。”我道。 “郝挺,其实我真挺羡慕你的,刘婕是个重情重义的女人,林永健都去了这么长时间,而且她也跟你结了婚,但她却对建安公司还有这么深的感情,这样的女人值得你一生去拥有,”王新道。 “是啊,刘婕确实是个好女人,可惜我不是一个好男人,”我道。 “滚蛋,说什么呢,”王新轻骂了我一句,“你怎么不是好男人了?别认为男人在外面有几个女人就不是好男人了。什么叫外面彩旗飘飘,家中红旗不倒,你知道么?其实,无论是人也好,还是动物也好,雄性都比雌性在性行为上要嗜好得多,你看那些狮王、虎王、猴王的,哪个不是有多少个性伴?这是动物的本能。什么叫好男人?对于动物来说,坚守住自己的领地,保护好自己的家族,让自己的孩子安全的吃好住好。而对于人来说,就是给自己的家撑起一片天空,让自己的老婆、孩子、家人,能够衣食无忧。我们中国是因为受了几千年封建文化的束缚,你想想,在西方国家,还有许多地方专门设立了红灯区呢,你能说到了过红灯区的男人都是坏男人?” “呵呵,倒也是,”我道,王新就是有这样的能力,对于一个问题,他能从不同的角度找出例证来说服你。 “不过,你说的这还真是个问题,这样,有机会我打听打听,如果真的秦市长调离的话,我们再想办法,”王新道。 “谢谢你,王新,”我真挚的说,我真的非常感谢他,自从我们再次相逢,他就在处处的帮我。 有时候我甚至在怀疑,我这人怎么可能会这么好人缘,曹阳曹阳帮我、蓝珊珊蓝珊帮我,王新王新也帮我,甚至秦默天、施拥军、乔恩先、余敏等也都在帮我。 “靠,我最烦你说这两字,”王新道,“既然是兄弟就别老谢啊谢的,来,喝酒,感情深就一口闷了。” “好,闷了,”我端起杯子道,“不管以后怎么样,只要你王新认我这个兄弟,我们就永远是兄弟。” “对,永远是兄弟,”王新也端起杯子,跟我一干而尽。 可就在我将杯中酒干完的时候,我却突然想起,这句话,曹阳曾经也跟我说过,他说过,我们永远是兄弟。 永远是兄弟?永远是兄弟曹阳为什么要对刘婕下手呢?那可是他兄弟的女人啊。难道真是因为曹阳说的原因? 我不知道,自从曹阳被抓进去后,虽然传出了一些消息,但最终的结论还没有,因为这要经过一系列的调查、取证、起诉,最后等法院的判决。 我曾经一直对曹阳有一种怀疑,但那种怀疑仅是针对杨丽丽,我怀疑过曹阳有谋杀杨丽丽的动机,可那样的动机也只是我猜测的,因为他在外面有女人,而杨丽丽又患不那样的疾病,对他来说完全是个累赘。甚至他外面的女人(当时我并不知道是胡一蔓)在逼着他离婚或什么的。毕竟曹阳作为曾经的市委一秘,现在的开发区区委书记,婚姻问题也会影响到他的仕途,如果杨丽丽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去,对于他来说是个最好的结局。 人到中年,升官发财死老婆,也许这就是曹阳心中所期望的。 曹阳曾在我的面前表现得他多么的关心杨丽丽,现在看来他是多么的虚伪,那么他帮我呢?是会出自他的真心么? 一定不是,如果他真的想帮我,他为什么要对刘婕下手?仅仅是钱林俊的钞票? 不会,一定不会的。 那么,曹阳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这个答案,我无从猜测,也许只有曹阳自己心里清楚。 对,既然只有曹阳自己知道,我为什么不去问问他?我倒想看看他怎么给我解释。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可当我给乔恩先打电话想见见曹阳的时候,乔恩先却明确告诉我,曹阳还在国安的手中,他们现在也没法接触到。 既然曹阳没法见到,那么这一问题我只能先埋在肚子里。何况作为一个市委常委的秘书,也没有那么多空闲的时间让我去折腾,王新说得没错,秘书没有自己的时间,所有的时间都是老板的。 这一阶段,特别是曹阳被抓后,范长龙也比过去低调了很多,而张贵仁更是偃旗息鼓,再加上龚一飞本来就非常低调,整个江城市秦默天的名字出现在电视、广播、报纸上的频率反而成了最高。作为她秘书的我,那就得有更多的事去忙活,因为有老板在的地方,我这秘书也必须第一时间出现。 而且,我感觉秦默天现在状态跟以前比有了一种很大的改变,我也知道,这种感觉恐怕不仅我有,市府的其他人也会有相同的感觉。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唐代诗人孟郊曾在《登科后》一诗中如此来抒发自己两次落第,最终却又一举高中的狂喜心情。秦默天现在恐怕犹胜当年孟郊,只不过,她是江城市的副市长、江城市委常委,所以她在控制着自己。 但即使这样,她也会向世人展示出其飞扬的一面。她以前一只静静的蛰伏着,那些曾经在市委市府两院中漠视她的存在,甚至给她为难的人,她一定会让他们看看她秦默天并不是一只温顺的绵羊,她是一只腾渊的枭龙、啸谷的猛虎,以前的蛰伏只不过是给自己最好的伪装。 终于有了自己空闲的时间,我觉得我应该好好请施拥军吃个饭,在到市府的这么长时间里,施拥军帮了我不少忙,而且上次有关滨河县大库的资料也是他第一时间给我的,虽然后来秦默天好象并没有利用这些资料出手做些什么,但施拥军的一片心意我却不能拂却。 更重要的是,我还想请教施拥军一些问题。 施拥军曾跟我说过官场生态中动物生殖周期的比方,那么在现在这个时候,秦默天又是处于什么时期呢?而且,接下来,秦默天又会有哪些动作? 这些问题,能给我最好最直接答案的人是秦默天,可我却不能去问他,除非我是傻子。 王新说得没错,领导的意图是靠秘书去悟出来的,不能揣摩出老板心意的秘书就不是一个好秘书。 而我现在确实不是一个好秘书,因为我不知道秦默天下一步会做什么。 “施哥,晚上有空不,咱们一起喝酒?”这天晚上没有安排,秦默天已经下班了,我给施拥军打电话。 这么迟才给施拥军打电话,倒不是因为我不重视施拥军,而是实在没有办法。虽然秦默天今天的工作安排中并没有什么接待,但谁知道她会不会在临下班的时候,突然有个宴请?做了秦默天一段时间的秘书,这样的情况我已经碰到了很多次。 “好啊,郝挺,现在也就咱们兄弟在一起喝酒了,你施哥我现在这样,还有谁会请我喝酒?说吧,在什么地方?”施拥军道。 “这样吧,一会咱们一起走,我开车带你怎么样?”我道。 “郝挺,这”施拥军迟疑了。 我知道施拥军迟疑什么,所以直接道,“施哥,就这样了,一会我们一起走,”说完我就压断了电话。 “郝挺,老哥我谢谢你,”施拥军道。 “施哥,不就是兄弟在一起吃个饭嘛,这么客气干嘛?”我假装不解的道。 “郝挺,你的意思施哥明白,”施拥军,“你施哥我怎么也算在市府这个深水里趟过,知道深浅的概念,我当然知道市府里每一个人的行为,特别是市委常委和他们的跟班秘书一个看似不经意的动作,都是代表着一种风向。你这样做,无非是想告诉市府里那些避我如瘟神的人知道,你郝挺,甚至是你郝挺背后的老板是看重我施拥军的。不过,你想过没有,你这样做,秦市长” 施拥军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似乎有一种隐隐的担忧。 老实说,当初说跟他一起走的时候,我确实是这样想的,施拥军现在在市府的位置是尴尬的,虽然是副主任,却任何权力都没有,甚至连一些小秘书都将他的话当耳旁风,所有人都认为,他的仕途已经完了。但施拥军帮了我,我应该给他一些帮助,我要让那些认为他已经再也无力回天的人看看,施拥军并非一无所有,起码他有这么个市委常委的秘书朋友。 而我的出现,谁又知道这是我的意思,还是秦默天的意思呢? 但经施拥军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担心,我的本意确实有狐假虎威的意思,借着秦默天如今这如日中天的气势,给施拥军一点帮助,让他在市府也不至于再如些的尴尬。但如果秦默天知道我这么做,会有什么想法呢? 作为老板,是很讨厌自己的秘书扯虎皮作大旗的,官场上毁在秘书手中的老板并不少。 可现在,我已经这么做了,我就不能让施拥军看出我的后悔来,所以我说道,“施哥,不管秦市长怎么看,反正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秘书生涯的师父,徒弟请师父吃顿饭这不过分吧?再说了,不就是一顿饭嘛,你放心好了。” “郝挺,施哥还是得谢谢你,不过我想请你答应我件事,”施拥军道。 “施哥,你说,”我道。 “明天,你尽可能的表现得无意中在秦市长面前提起今天你跟我一起吃饭的事,然后再看看秦市长的反应,并第一时间告诉我,行么?”施拥军道。 “施哥,你这”我本来想问施拥军是什么意思,可一想我就明白了,施拥军这是想看秦默天的态度作下一步打算。如果秦默天表现出任何不满,那么施拥军以后将会断绝一切在公共场合跟我的单独接触,他可不想因为他的原因而影响到我的前途,毕竟他现在已经这样了,再差又能差到哪去?倒是我,如果得不到老板的信任,那么后果将也是非常悲惨的。 如果秦默天对他和我在一起表现得很淡然,甚至有一种纵容,那么施拥军一定会有更进一步的表现,我相信,施拥军肯定也想到秦默天如今人单势孤的问题。别看秦默天现在出击的很漂亮,可真当她坐到某个位置上,而手下又没有人时,她的处境也很会艰难。 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打江山时,你只要勇猛的往前冲就可以了,就象现在的秦默天,只要找到对手的软胁,直接将刀刺进去就行。可一旦秦默天定下来,别人就会来寻找她的软胁,如果自己的手下没有足够的人手,就象一个将领你连布防的人都没有,你还守什么城? 所以,说白了,施拥军就是想试一试秦默天,然后再自己做出相应的判断,是彻底断绝自己的幻想,还是借着秦默天,再重新达到自己的辉煌。 “走吧,今天我们在市府里这么一走,已经有不少双眼睛看见了,”施拥军道,“咱们现在说什么也都迟了。” 施拥军上了我的车,然后我开车出市委市府的大门。 不知怎么的,也许是施拥军刚才那句话的缘故,我总觉得在我们的背后,似乎有很多双眼睛在一直盯着我的车,我甚至开始后悔自己今天请施拥军吃饭这个决定。 因为今天只是请施拥军一个人吃饭,所以我并没有预订位置,而是直接将车开到了馨园。 “呦,郝秘,欢迎光临,”在我刚进入酒店大门的时候,胡玫已经出现在了门口。 “怎么,你这个大经理还在大厅迎接客人?”我觉得奇怪,胡玫作为酒店的经理应该是坐在办公室,怎么会在大厅里? “呵呵,别人来不用接,你郝秘来我当然得亲自迎接了,”胡玫笑着道,然后才看到我一旁的施拥军。 “哟,施主任,”胡玫明显一愣,然后赶紧微笑着打招呼,“您好,您好,” 施拥军伸出手与胡玫浅浅的握了一下,然后点头微笑道,“你好,” “郝秘,你来怎么也不事先打个电话,我好让人事先安排,”跟施拥军打过招呼后,胡玫又转向我道。 “今天就我跟施主任两个人,没什么其它人,所以也就不用提前招呼了,”我道,“怎么样,有小包吗?” “有,有,当然有,”胡玫连忙道。 “来,请,施主任请,”胡玫说着,然后伸手做一个引导的姿势,在我的侧后方引着我们向前走。 “郝秘,你看这个小包行么?”胡玫将我们引到一个小包间。 这里地方不大,也就十来平的样子,中间摆着一张小桌,是那种做八人的小圆桌。包间里有一个临街的窗子,可以隔窗观看窗外的街景,而关着窗则又可以有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 “施哥,你看怎么样?”我转头问施拥军。 “行,就这地吧,反正就咱们两人,”施拥军道。 在我叫施拥军施哥的时候,胡玫脸上刚才一愣的神色再次显现,不过同样是一瞬即逝。 其实,刚才从胡玫叫人的先后中我已经看出了端倪,虽然施拥军是办公室副主任,一个贵为副处级的干部,可在我们两人进门时,胡玫却首先与我打招呼,其次才貌似看到了我一旁的施拥军。这就已经说明,施拥军不仅在市府的处境非常尴尬,就连在这些生意人面前,施拥军的处境也并不好。 生意人都是唯利是图的,施拥军现在手中根本就没什么权,连安排吃饭这样的小权利都没有,胡玫怎么可能象见到我这样的去跟施拥军打招呼? 实话说,我并不会多情的认为,那是因为我与胡玫之间有肉/体关系,她才会这样的注意我。我只知道,如果今天的我是处在施拥军的位置,胡玫一样会象对待施拥军一样的对待我。 不过,这样倒也好,她和我之间也仅仅是利益的关系,根本不存在感情。 我现在不想再去拥有感情,因为蓝珊珊和刘婕这两人的感情已经让我不堪负累,我现在需要的只是身体的发泄,仅此而已。 “那么,施哥,我们来点什么酒?”当我们坐下后,我问施拥军。 “随便吧,你看着安排,”施拥军道。 “那行,胡经理,给我们来两瓶五粮液,”我对胡玫道。 “好的,两位先坐,我立即就去安排,”胡玫应声道。 “哎,对了,”我朝着转身准备离去的胡玫道,“胡经理,你刚才怎么会在门口的,难道你知道我们要来?” 我还是对刚才的事情有点不解。 “呵呵,哪呀,我正在办公室看酒店门口停车场上停车量,你知道的,停车量就意味着我们酒店的上座率,所以我没事的时候就会站在窗口看我们停车场还剩多少车位。呵呵,正巧看到你的车进来了,我就下去了,”胡玫笑道道。 怪不得呢,我心里释然,我说她怎么会亲自站在门口呢。 虽然我们没有事先打招呼,但酒菜上得却并不慢,在胡玫退出去不到二十分钟,菜就被一盘盘的端了上来,同时还有两瓶五粮液。 其实现在吃什么,喝什么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在市府有人看到了施拥军和我走在一起,并且上了我的车,这就已经足够。 “郝挺,来,老哥我借花献佛,敬你一个,”施拥军端起酒杯道。 “施哥,应该是我先敬你,”我连忙端起酒杯。 “郝挺,你的心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你可能得注意到秦市长的反应,兄弟我已经这样了,可不想给你带来麻烦,”施拥军道。 “放心吧,施哥,我知道怎么做,来,我们干,”我道。 “好,干,”施拥军举杯一饮而尽。 “施哥,我怎么有点看不懂市委市府现在的形势呢,”两人喝了近一瓶,正是酒意浓的时候,我问。 “哦,怎么了?”施拥军问我。 “那天你跟我讲过动物生殖周期的事,我确实似乎明白了我老板的做法。但现在,我怎么发现范书记和张市长也稳如泰山呢?这么长时间他们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还收敛起锋芒,这都有点不象他们了,”我道。 “这也许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吧,”施拥军道,“其实,这一阶段,我也在关注这些,我估计可能跟省里最近的动作有关,” “省里的动作?什么动作?”我问。 “省里最近在调整各地级市领导班子,听说江城市领导班子也在调整之列,所以这些人现在都不出手是因为他们都在等,”施拥军道。 “等?” “对,等,因为他们不知道接下来的调整对他们来说会意味着什么,”施拥军道,“江城市的市委市府是非常复杂的,没有哪一个派系是绝对的控制,范长龙、张贵仁,加上我前老板本来是江城三个最大的实力体,按说三国鼎立是最好的制衡手段,也是官场最稳定的状态。但范长龙控制欲极强,所以他联合张贵仁搞掉了我老板。本来张贵仁是有自己打算的,也许范长龙当时也答应了他,那就是在我老板走后,他去做市府一把手。” “可谁都没想到,省里会空降龚一飞,这一点恐怕不仅张贵仁没想到,估计范长龙也没想到。但张贵仁不会这样认为,他只会认为范长龙是阴了他一把,是利用他的势力扫除了我老板,却在事后并没为他的一升尽一分联盟的力,所以在张贵仁的心里对范长龙是很有意见的。但随着龚一飞的到任,张贵仁又只能将这种不满埋藏在心里,因为张贵仁也怕。虽然龚一飞空降到江城市,并没有自己的追随势力,但一个政府的一把后号召力是不容忽视的。如果龚一飞真的与范长龙走到一起,那么他张贵仁的日子会非常难过。在这样的情况下,张贵仁只能继续和范长龙联合,只有这样才能架空龚一飞,这也正是范长龙所希望的。” “范长龙当然也不想张贵仁取代我老板,张贵仁同样是江城市土生土长的官员,背后拥有巨大的基石,一旦他登上市府一把手的宝座,范长龙要想控制恐怕也很难。所以,现在这个形势是最好的,龚一飞担着市府一把手的名,张贵仁行着市府一把手的实,但这两人却全部得听从范长龙的指示。在这一点上,范长龙是个聪明人,他只用龚一飞这么个有名无实的空头市长就牵制住了张贵仁这个实力派。” “但现在不一样了,秦默天的迅雷出击,搞得范长龙和张贵仁都有点摸不着头脑,因为他们想不到一个非市委常委的副市长会对张贵仁发起冲击,也许当初范长龙和张贵仁会认为是龚一飞在背后支持,但省里立即给秦默天安排了个市委常委的头衔,这一点确实将范长龙与张贵仁给打蒙了。范长龙和张贵仁都是官场的人精,他们绝不会相信因为龚一飞的推荐,省里就给秦默天安排了个市委常委的头衔,唯一的解释是秦默天省里有人。” “不过奇怪的是,省里虽然在常委会上是王省长提的名,但最初提出建议用秦默天的却是省委组织部长,这又是个奇怪的现象。因为在省长的竞争中,省委组织廖汉年曾是王省长最有力的竞争者,两人应该是怨家对头,可在推荐秦默天这件事上,两人却空前的一致。那么秦默天背后到底有什么样的势力,现在范长龙和张贵仁已经完全蒙了,因为之前的秦默天是个非常低调的人,如今的高调以及她背后显露出的背景好象有点深不可测,所以他们要等,等这一次江城市委市府的调整。当然,等也是他们现在最佳的选择,” 施拥军一口气跟我说了这么多,也让我对秦默天有了更多的了解。 而且有一点我可能比施拥军要知道得更多,那就是秦默天能得到省委组织部长的提名,恐怕更多的来源于中组部的那位副部长。 中组部副部长刘爱红是秦默天党校时的同学,两人关系非常密切,刘爱红给海东省委组织部长廖汉年打个电话让他关照一下秦默天,廖汉年应该不会拒绝。毕竟廖汉年现在是副省级,他要想前进一步,最终所有的手续还必须中组部来办。 那么秦默天与王省长的关系呢?这一点,我不知道,估计江城市也没人知道。因为在这之前,并没有秦默天与王省长有任何关系的传闻。 秦默天在江城官场一直都是这样静静的存在,可一旦暴发就是如此的锐不可挡,谁也不也确定,再一次的调整之后,秦默天会被调整到什么样的位置上。 于是,现在,给大家最好的办法就是等。 “哦?”我明白施拥军说的,但有一点我还是不明白,“施哥,如果说对其它人来说,等是最好的办法,那么对秦市长来说呢?在别人都在等的时候,她现在出手岂不是最佳时机?她的手里有滨海大库的资料,同时现在曹阳又被国安方面抓获,如果此时秦市长发起新一轮的出击,范长龙和张贵仁岂不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毕竟他们就是想反击也要心存忌惮,何况这些都是有实据的东西?”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施拥军道,“不过,我做了一些推测,最后我总结出两个可能。” “哦?哪两个可能?”对于这些我真的没有分析过,毕竟我进市府的时间不长,对市府里各位领导身后的背景与基础并不十分清楚,更别说市委书记范长龙。 “第一个可能就是秦默天是听从别人的安排。”施拥军道。 “别人的安排?” “对,秦默天这么多年一直在江城市低调的存在,在市委市府各种势力争斗得一塌糊涂的时候,她一直置身事外。而如今她突然的高调出击,肯定是在配合着某些人的行动,而她的这些行动只是某些人行动中的一部分,所以她以前的低调,与现在的高调都是在受人安排,”施拥军道。 会是这样么,我对施拥军这样的话有点不太苟同,与秦默天相处这么一段时间以来,我已经知道秦默天并不是那种甘于做绿叶陪衬的人,她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手段,她绝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人。何况,在江城市,又有几个人可能随意的摆布秦默天? 难道秦默天的这些行动是配合着省里的某些领导,甚至中组部? 想到这,我不禁有点觉得汗涔。 “那么第二个可能呢?”我问。 “第二个可能,那就是秦默天也在等,” “秦默天也在等?她等什么?” “等一个可以一击而中,同时瓦解两大势力,成功成为江城市第一人的时机,”施拥军道。 听施拥军这么说,我不仅倒抽了一口冷气,秦默天会有这么大的野心?要知道,她以前只是一个连常委都不是的副市长,常委也只是最近才任命的,仅仅这么短的时间,她就有取代范长龙,成为江城市第一人的野心? 相比第一个可能,我觉得第二个可能更象天方夜谭。 “不会吧,施哥,秦市长以前只是个副市长,而且她的手下并没有多少可用的人,如何才能一举击败范长龙和张贵仁两个势力,从而成为江城市第一人?这想想都不可能,”我道。 “在官场,没有什么不可能,其实做官并不难,只要上面有人肯定你就行。知道为什么许多当官的对上级会有那么的溜须拍马、阿谀奉承?还不是因为上级决定了他们向上升迁的通达之路。官场永远有这么一句话,说你行,你就行,少地也行;说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 施拥军说的话没错,对这句话我有着切身的感受,两年前,谁会想到我郝挺会成为江城市委常委的秘书?我是一个从穷山沟里出来的穷小子,光有着北师大毕业生的头衔,却连中专毕业的齐小倩都瞧不起我,更别说齐小倩的父母。 在学校,我更是个所谓的普通的年轻教师,每次我将学生带到高年级就会被其它人接手,不是我能力不够,因为我资历不够,或者说我没有后台。 如今,我已经贵为常委秘书,别说江城小学的校长,就算是开发区的局长,市教育局的局长,又怎么能轻看我? 起码,到目前为了,只要秦默天不说,没人敢说我在秘书这个位置上不称职。 所以,领导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因为我自己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起码在目前来说,我还不是个优秀的秘书,也许合格都够戗。 那么,在秦默天的背后,说秦默天行的领导又会是谁呢? 第20章 第二十章 “嗯?”我转身,望着她。 “等我一下,我也走了,”她说着,站起来,然后走过来,挽着我的胳膊。 她静静地将头倚在我的肩上,什么话也没说,我们一直从二楼办公室走到停车场。 她的车跟我的车距离不远,我们向各自的车走去,然后我看到她上车。 “郝挺,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不过,我还是想告诉你那句话,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女人,”她上车后,摇下车窗,然后对着我叫了一嗓子,紧急着,脚底一轰油门,车快速窜了出去。 也许是她的心思不在方向盘上,也许是她在跟我说话的时候,手不经意的打歪了方向盘,在她看到她的车歪出方向后,我赶紧大叫了一声,“小心,” 可一切都已经迟了,不是汽车的轰鸣声掩盖了我的叫声,而是她已经实在来不及反应。 轰地一声,她的车头已经撞到了停车场出口处分隔出口与进口的水泥桩上。 “胡玫,”我大叫一声,赶紧跑过去。 幸好是在停车场,一个人也没有,她的车猛的一甩尾滑出去几米后就停了下来,并没有造成人员的伤亡,我现在只担心车里的她。 我跑过去的时候,看到她车子的安全气囊已经完全打开,她整个人坐在驾驶位上,整个眼神呆呆的看着前方。 “胡玫,胡玫?”我叫了两声,她却没有应我,眼睛仍然呆呆的望着车前。 “胡玫”我拉下车门,用手去轻轻推了推她。 “郝挺”她似乎回过了神来,一扭身紧紧的抱住了我,失声痛哭起来。 “别怕,没事了,别怕,”我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 可此时的她由于惊吓过度,早就泣不成声,而且声音哭得很响,在这寂静我夜晚,格外的觉得刺耳。 “胡玫,胡玫,”我不住的拍打她的后背,我希望将她从惊吓上唤醒,可她却并没有停止哭泣的意思。 难道车在撞击的一瞬间,伤着她了?我连忙伸出手,绕过她的两腿,然后将她抱下了车。 还好,她的身体没有一处被车卡住,她只是受了惊吓而已。 我将她抱到我的车上,放在车后座,然后开始安慰她。 过了好一会,她才止住哭泣,“谢谢你,郝挺,” “谢什么呀,”我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开车连路都不看?” “还不是因为你,”听我这样说话,她似乎生起气来,瞥了我一眼道。 “因为我?”我有点莫名其妙,你自己开的车,怎么能说因为我呢? “当然是因为你,谁让你那么说我的?”她望着我,眼神里全是不满。 “我说你什么了?”我问。 “哼,”她一扭头,象是生气不跟我说话的样子,随即却发出了啊的一声。 “怎么了?”我连忙问。 “刚才我头撞到方向盘上了,疼”她嘴里说着,还倒吁了一口冷气。 听她这样说,就着路灯的亮光我才发现,她的脑袋上起了一个包。 “那怎么办?要不要去医院?”我道,“走吧,我带你去医院吧,让医生看看,自己也放放心,别把把脑子给撞坏了,” “喂,你这样,你的脑子才坏了呢,”她撒娇似的冲我叫着,然后道,“扶我上去吧,我的办公室冰箱里有冰块。” 冰块冷敷撞击的部位有减轻疼痛,避免皮下出血的作用,我紧接扶着她再次回到她的办公室。 可就在我扶着她进了办公室,关上办公室的门准备扶她到沙发上坐下来的时候,她将猛地转身,双手猛然来将我的颈部环绕,然后,她的唇紧紧地印到了我的唇上。 想到她刚才说,我们再也不见面了,我本能的对她的这个动作就有一些抗拒。在于她的相处中,我本能的处于一种优势,我觉得一切都应该是由我来主导,而不是她说我们见与不见。刚才我去将她从车里抱出来,那是因为她受到了车子撞击的惊吓,并不代表我就接受了她刚才的那句话。 想到这,我用力的推了她一下,可是却发现她的双手竟然是如此的有力,她紧紧地抱着我,而且,她的舌已经探入了我的唇中。 她的身上散发出一阵阵玫瑰花的清香,这是好刚才洗澡用的香波,这种清香让我瞬间迷醉,我发现自己的神经松驰了,而心底的欲/望却在开始升腾。 我们的舌开始紧紧地缠绕在一起,是那样的缠绵与急切。 突然间,我感觉到自己的有一只手在蠕动,而且它紧紧的贴在我的那个部位,还在上下的摩擦着,我大脑里轰的一下,刚刚升腾起来的**被瞬间无限的激发。 我发现我全身的血液开始上涌,整个人连手都是哆嗦着的。 我不快速的去剥弄她的衣服,可好几次我却无法解开她的扣。 我再也等不及了,直接用手将她的推上去,然后一手握住了她的丰盈。 她闭着眼睛,嘴里开始发出呜咽的呻吟,她在迷醉,迷醉在这种欲海的碧波里。 她的手一刻都没有离开过我的那个部位,不在我去剥弄她衣服的时候,她已经将手从我的裤腰探了进去,还紧紧地握住了我暴突的粗壮。 就这样,我们的舌紧紧缠绕着,我们的手相互在对象的身上摸索着,揉搓着,现在的我们就象在探着一块未知的土地,一切都是那么的迫切与兴味盎然。 她的头后仰,我离开她的唇,一口叼住了一粒在我面前跳腾的嫣红,她的另一粒此时正在我的一只手中幻化着各种形态。 我用牙齿去轻嗑,她的声音开始变得痛苦而急促,呼吸也越来越粗重起来。 她主动的将我挺立的部位掏出,然后用那只一直从未离开过的手,引导着我进入了她的体内。 我开始动作着,可站立的体位却让我几次从她的滑出。 她轻轻推了我一下,然后用手拉着我,几步走到她内间的休息室,整个人缓缓的朝床上躺倒。 一具白玉般的绝美雕像立即生动的展现在我的面前。 我不止一次的见到过她的身体,可更多情况下,我是将她让成一种工具或是礼物,是她向我行/贿的工具与礼物。她应该知道,我不缺钱,所以她只能用身体来贿/赂我。 对,就是贿/赂,虽然我只是一个小秘书,但我可以给她带来利益。贿/赂的定义就是指使用财物或其它手段,以达到销售或购买商品,提供服务或接受服务的不正当行为。她要从我这得到利益,而她又向我提供这种服务,不是贿/赂是什么? 也正因为如此,我才会将她当成一种工具或一种礼物来,而不是一个我喜欢的女人来看待。 不过,她刚才的话让我对她的看法有了一丁点改变,虽然在心里我还是认为她只是个利用身体来达到自己目的的女人。因为我发现她还有自尊,她还在意我对她的看法,也就是说,这个女人的脸皮还没有厚到不知廉耻的地步。 所以,我现在才有心情去观赏她的身体。 她的身材玲珑有致,凹凸得让人惊心动魄,我现在才蓦然发现,我以前只惊识于她的艳,而从未领略过她的美。 人的美和艳是不同的,虽然我们经常用美艳来形容一个女人,但它们却有着本质的区别,《十三经注疏》中记载有孔颖达关于美与艳的解说,‘美者,言其形貌美;艳者,言其颜色好’。而《方言》卷二中,也有注‘美状为窕,美色为艳’的说法。 也就是说,艳,一般释意为色彩鲜明亮丽,是指某一事物光有华美的外表,而现代口语中却更有艳俗,庸恶的贬意。美则不同,终有形娇、色润、姿优、品高、德淑之意,龚自珍在《病梅馆记》中就曾写到‘梅以曲为美,直则无姿。 而现在我就在领略着胡玫的美,她的身上现在不着一丝,白皙的肌肤如绸缎般润滑,它们展现在我的面前,是那样的晶莹剔透,让我都不忍去触摸,仿佛它就是九天之上的珍品,我稍有触摸,就会降低它的品质。 她的身体太完美了,在凹凸有致,晶莹剔透的绵缎之上,那如花蕊般鲜活**的唇,如春草蓬发般淡淡的毛发,因双腿微微张开而展示在我面前的那块如璀璨美玉般丰润的两片肥美的肉片,几乎将她的身体雕饰得完美无缺。 现在,这具完美的身体在向我开放着,她的那个部位也正呈现着舒张之态,就象一周村鲜花沐浴着阳光在盈盈绽放,花中上一股淡淡的悠香,在诱导着我的进入。 “来吧,我要你,好好的爱好,”她微闭着双目,嘴里呢喃着。 虽然她的声音很低,但对于我来说,那就是个冲锋的号角,我低,架起她修长的双腿,然后开始进入。 我能感受到我在被慢慢的包裹,那细腻如滑的柔柔的包裹,在享受这种包裹的过程中,我已经完全的进入,直没根部。 我开始大力的动作起来,而且速度越来越快,她呻吟的声音再度充实了整个房间。 “阿郝,干我,狠狠的干我,我要你”在我的狂轰滥炸下,她彻底的迷失了。 我**的动作带给她无穷的刺激,当然我也在感受着她的那种紧窒带给我摩擦的**。 “阿郝,我不行了,不行了,给我吧,给我”她开始嘶叫起来,然后整个人开始后仰,她的下部高高地向上挺起,嘴里含混不清的叫着我听懂的话,全身悸动着。 终于,她跌落了,从高峰处跌落了下来,此时她的全身都透露着因极度兴奋而带来的潮红。 而我也在她跌落的瞬间,将自己全部的激情释放到她的体内。 我伏在她的身上一动没动,两次的这种激烈的性/爱,让我的消耗很大,我觉得自己太累了。 趴在她身上,从极度的兴奋中慢慢恢复过,我才发现她刚才叫我的称呼好象不对。 她为什么会叫我阿郝?她以前一直不都是叫我郝挺的么?怎么? 不对,她不是叫的阿郝,郝是第三声,但我明明感觉到她叫的好象是第四声,阿浩? 这一刻,我的心里立即充满了疑团,难道说胡玫在跟我做/爱的时候心里在想着别的男人?或者说,我只是她心中某个男人的代替品? 想到这,我心里忽然有一种恶心的感觉。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我是官,她是商,她对我来说也就是一种交换,她给我她的身体,我给她她想要的利益,仅此而已。在我们的这种交换过程中,我处于一种绝对的支配地位,所以给了我巨大的心理上的优势与满足感。 有时,我会觉得自己的这种心理会有点变态,我也知道,我这是因为困顿多年后,郁结心情的迸发,但我确实管不了自己。 我曾经意气风发,但却穷困不堪;我曾经接受现实,醉生梦死,却又时来运转,飞黄腾达。这种巨大的落差,让我的心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可如果胡玫口中真的是在称呼另一个男人,而我只是那个男人的替代品,那么我们这算是什么?我既给她带来利益,又满足她肉/体的需要?如果真是这样,我成什么了? “胡玫,你刚才叫我什么?”趴在她的身上,我依旧没有下来,而是用双肘支起上身,盯着她的脸道。 她还在微闭着眼,听见我的问话,才缓缓的睁开眼,可也是紧紧一瞬,她就再度的闭眼,扭头,“我叫你什么了?我没叫啊,” 她不敢看我的眼睛,而且她在否认。我立即肯定了自己的判断,她不敢看我的眼睛就说明她已经承认她是叫另一个男人。 我翻身,坐起,然后斜倚在床头。 我没有抽烟的习惯,可我觉得,如果此时有一支烟的话,也许会更好。 “能跟我说说吗?那个叫阿浩的男人,”我不知道她口中叫的阿浩是个什么字,好在我现在是在跟她说话,只要发音对就行了。 “什么叫阿浩的男人?”她依然躺在那,一动没动,只是嘴里在否认,“没有的事,” “胡玫,我不希望别人欺骗我,我希望你跟我说说这男人的事,”我道,我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严肃。 激情过后,我又回复到那种优势的心理状态中。 “我说了,没什么事,”她却突然的一坐而起,大声的对我叫道,“你干嘛管我的事,你以为你是谁呀?你只不过就是我的一个客户而已,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跟我说话?你给我滚,滚” 她突然的大吼起来,有点声嘶力竭,然后她用手指着门外,眼睛直直的瞪着我。 对她的这种反应,我有点莫名惊诧,这还是那个一直在我面前温言温语,曲意奉承的胡玫么?还是那个为了利益连自己都可以出卖的酒店经理么? 正在我惊愕的时候,我看到两行眼泪从她的眼睛里跌落下来,然后她转身扑到床上痛哭起来。 靠,这是怎么回事啊?我莫名的看着她白花花的身体在我的面前因为哭泣而耸动,不过我现在心中却没有一丝欲/望,不仅因为我刚才已经释放了两次,更是因为她的哭声凄厉而伤心。 这种伤心绝不是装出来的,我一定触动了她心底那根不易触动的琴弦。 本来,在她对我大声吼叫时,我还真有想甩门而去的冲动,可现在看到她这样,我却发现自己不能走了。 也许,我以前误会她了,亦或 我发现,我对胡玫了解得太少了,我以前只将她当成一个以美色来换取利益的女子,所以我并没有想去了解她的欲/望,可今天,她的表现让我对她产生了兴趣,特别是她的过往。 我将被子拉过来,盖在她的身上,然后从床头抽出两张面纸递给她。 她依然在哭,但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然后她从我手中接过面纸。 “对不起,我不该去问你这些事,”我首先向她道歉。 如果我还将她当成一个靠身体来换取利益的女人,我知道我肯定不会向她道歉,但现在我已经对她产生了兴趣,我想了解她这个人,所以我要想跟她交流就必须在平等的基础上。 “”她瞪了我一眼,没有理我,而是开始去捡地上的衣服。 我有点尴尬,但也不好再问,只好也去捡自己的衣服。 不过,我不准备再去做什么,因为我已经道歉,如果她愿意跟我说什么的话,她会说。如果她不接受,我就是再说也是枉然。 “那我走了,”穿好衣服,看她还没有说的样子,我准备离开。 “郝挺,陪我喝点酒好吗?”这一次她终于开口说话了。 喝酒?现在是什么时间了?应该快十二点了吧,这个时候喝酒? 但我却不能拒绝,因为我觉得她既然提出跟我喝酒,肯定不再生我的气,甚至会跟我说些什么。 “好,去哪?”我道,现在我已经不再将她看成是一个以身体来换取利益的女人,我只是将她当作一个一般的朋友。 “去江边大排档吧,”她站起来,开始去拿自己的挎包。 “江边大排档?江边一到晚上都是黑咕隆咚的,哪有什么大排档?”我道,我去过江边几次,包括与宁静和顾小雅,我从没看到过江边有什么大排档。 “我知道一个地方,”她道,然后就开始在前面走。 “胡玫”我刚想再说一句对不起,可忽然觉得我干嘛要说对不起,我已经说过了,再说岂不是多余?何况,就算我现在将她看成了我的一个朋友,我也没有必要再次低三下四的去求得她的谅解吧。 “嗯?”她回头看了看我,见我没再说话,便继续道,“走吧,” 我跟着她向外走,没再说话,这个时候的气氛有点尴尬,因为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去跟她聊天。 出了酒店门口,我一眼就看到了她那辆撞得已经变了形的汽车。 她的车是一辆白色的沃尔沃,很小巧的那种,不是以前开的甲壳虫,我知道她有两三辆车。 曾听人说过关于汽车代表不同身份的人的这么一个说法。宝马:百分百是暴发户;奔驰:百分之十是领导,百分之三十是暴发户,百分之六十是酷爱装逼的小资;奥迪:百分之九十是领导,百分之十是冒充领导的暴发户;沃尔沃:低调的有钱人,低调到你不知道他的钱是从哪来的;路虎:房地产从业者,想追求品质,享受尊贵,却发现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完美;牧马人:部队大院(或者干部大院)里长大的孩子,小时候吃过苦,现在有钱了,要享受生活;卡宴:黑社会大哥,通常没有疑问;马自达3:开“三”车的不一定都是小三,但漂亮女青年居多是事实。我不知道这样的说法是不是准确,但在我看来,车也只是个代步的工具而已。就象我,现在也只是开着刘婕不用的红色现代,虽然红色不适合男人,但我没必要非得装逼的去再买一辆车,而将家里的这辆车闲置。 当然,要说卖车再买车,那更是不现实的,我不想引起刘婕的伤心。 而看到这辆车,我立即就有了话题,“胡玫,你这车怎么办?还是报保险吧,” “没事的,这个车明天再说吧,怎么?不愿做我的司机?”她道,我发现她脸上居然已经有了微微的笑意,刚才的所有不快,好象已经一扫而空。 “能为美女效劳,我不甚荣幸,”看到她脸上的脸色已经完全缓和,我不由得也放松了不少。 “唉,以色侍人者,色衰而爱驰,爱驰而恩绝,”她叹息的低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又不再言语。 她的这一句话却让我对她产生了好奇,知道这句话,说明她绝不是一个庸俗的女人,现在有多少的女人都只是凭借着漂亮的脸蛋,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存在着,内秀的又有几个?可她说出了这句话,不仅仅是一句古言名句,恐怕更多的也有她自己的切身感悟。 小小年纪,能有如此感悟,她到底又是何许人也?江城市里有关她的流言又有几句是真,几句是假?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胡玫的这句话出自《汉书.孝武李夫人传》,说的是这样一个故事:汉武帝与李夫人在一起不久后,李夫人病重,汉武帝亲自来看望她,李夫人却用被蒙头,不肯相见,只是说将自己的儿子与兄弟托付给武帝,武帝反复要求再见她一面,甚至许诺给她的兄弟加官,给她赐钱,但均被李夫人拒绝。武帝怒而走后,李夫人的姐妹就责怪她说,你要托付皇帝后事,干嘛还要惹其生气呢,这样不是令他讨厌吗?李夫人答道,‘所以不欲见帝者,乃欲以深托兄弟也,我以容貌之好,得从微贱爱幸于上。夫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驰,爱驰而恩绝。上所以挛挛顾念我者,乃我平生容貌也,今见我毁坏,颜色非故,必畏恶吐弃我,意尚复追思闵录其兄弟哉!’。果然,李夫人死后,皇帝并没有因为李夫人的拒绝而生气,反而厚待了他的家人,‘上怜其家,乃封为西海侯’。 胡玫既然能知此名句,当知其典故,所以我对她的轻视又降低了几分,随而增之的是几分敬重。 我知道,我这是文化人的臭脾气,我曾经是位教师,也就是人们口中的教书先生,而教书先生无一例外的都有一种文化人的臭清高之意。但文化人对于有才的人还是心生推崇的,特别是自己认为毫无学术的人,突然间能吟诗作对,而且出言不俗。 “我们现在怎么走?”上车后,发动汽车,我问胡玫。 我知道,她说的江边大排档肯定不是我与宁静或顾小雅去的那些地方,那些地方一到了晚上就是黑黝黝的一片,偷个情,打个野战,地点不错,要说小吃,我从来没看到。 “先向右,然后一直向前开,”胡玫给我指路。 果然,在她的指引下,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时候,我们就来了到一处江边,不过这个地方离我以前跟顾小雅去的地方相去甚远,一个是城东,一个在城南。 长江在江城这个地方正好有个近似l型的弯,所以江城看起来就是两面环江,原来我们去的都是城东,而现在,我们位处城南。 果然,在车上,我就看到江边灯火阑珊,人影绰绰,现在虽然已经是深夜,但江边的人并不少。 原来,这个城市中不仅仅我们两个深夜不归人。 走下车,我们两人虽然一起走着,却谁也没再说话,就这样一直走到那些大排档所在的位置。 “怎么样,吃点什么?”找了一个相对干净点的大排档,坐下,我问胡玫。 “随便,只要有酒喝就行,”她道。 其实,我今天晚上已经喝得有些醉了,只不过两次激烈的做/爱,再加上出了许多汗,让我清醒了不少,但要是再喝,恐怕我根本也喝不了多少。 “先点些吃点吧,这么晚了,吃过晚饭肚子也早饿了,空腹喝酒对胃不好,”我道。 她抬起头,看了看了,然后道,“想不到你还挺会关心人的,行,那你点吧,” “老板,给我们一人来个串,然后来一瓶酒,再上点你们这边的特色小菜,”我对站在锅炉边的老板叫道。 这样的大排档一般都是夫妻档,男的掌勺,女人负责洗涮与收拾碗筷,所以根本就没有招呼的人。当然,吃大排档也不需要招呼,你只要跟老板吆喝一声,很快你点的东西就会上得桌来。 而且,这种大排档有那种炭烧的铁板,可以自己烧烤自己想吃的东西。 “好嘞,”老板答应了一声,然后对着我道,“老板,来一份小杂鱼,活江虾怎么样?” “行,你安排吧,快点就行。”我道。 很快,两个串开始上来,而老板的油锅里也飘出了煮鱼的香味,这样的香气在这晚春略显清冷的深夜给人暖暖的感觉,让人垂涎欲滴。 我将酒瓶打开,并不是什么好酒,一瓶江南本地大曲,这种酒价格不高,但绵纯后劲足。 胡玫现在要喝酒,她当然不是在乎酒的种类与价格,只要是酒就行,我也知道她是想排遣心中的某份情感,所以也没去过分挑剔。 “来,干杯,”在我刚将我们两人面前酒杯倒满的时候,胡玫就端起酒杯,将手伸向我面前,然后就准备一饮而尽。 “哎慢,”我连忙去阻止她,“你现在什么东西还没吃呢,就喝酒,真的对胃不好,” “没事的,来吧,我们喝酒,”她执意着,然后盯着我,“郝挺,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连一杯酒都不愿意跟我喝?”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再阻止也不行了,“行,既然你这么想喝,我陪你,来,干,” 我也端起了酒杯,与她碰了一下,然后准备干掉。 “唉”她忽然叹了口气,然后放下杯子道,“好吧,听你的,我们先吃,” 女人真是搞不懂,我劝她不要喝的时候,她偏要喝,我真准备跟她喝的时候,她却又不喝了。 我摇摇头,然后放下酒杯。 她从串盘里拿出一串骨肉相连放到我面前的盘子中。 “谢谢,”我道。 “郝挺,在你的眼中,我真的就是个贱女人吗?”她没有看我,而盯着自己手中的另一串骨肉相连,悠悠地道。 “胡玫,我”现在我可以断定,我刚才肯定说了什么惹她生气的话,但问题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我刚才说的都是酒后的胡话,你别在意。” “酒后吐真言,其实这也才是你心中最真实的相法,”她继续盯着自己面前的骨肉相连,“我可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但你的看法我很在意。” “为什么?”我情不自禁的就问出了声,在我的感觉里,我也只不过是他的一个顾客,或者说能给他带来利益的顾客而已。我确信我跟她没有感情,难道她会对我有感情? 开什么玩笑,她怎么会对我有感情,按施拥军的说法,她可是阅人无数,在江城,比我优秀比我有型的男人多了去了,她怎么会看上我? 她没说话,而是将骨肉相连放到嘴边,然后一块一块的吞进嘴里慢慢的咀嚼,直至全部咽进肚里,“来,现在我们喝酒,” 她再次端起了杯子。 我没有再推辞,端起杯子与她碰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口。 “郝挺,你一定听到了外面很多关于我的流言是吧?”她放下酒杯,眼睛直直的盯着我。 “没没有啊,”我想否认,毕竟并没有其它人在我的面前说过她什么,对于她的这些我也是今天才听施拥军说的。 “你不用否认,我知道外面关于我的流言有很多,”胡玫道,“不过,如果我说这些流言全是别人对我的恶意中伤,你信么?” 她望着我,眼中是一片真诚。 “我”我该相信么?说信?怎么可能?我对她并不了解,凭什么就凭一句话我就相信了她?说不信?这也太伤人自尊,何况对方还是个女人。 “我知道你不信,但我要告诉你的是,我说的确实是真的,”她端起酒杯,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然后道,“其实人都有一种奇怪的心理,那就是当他处于一种强势地位的时候,总认为弱势的一方就是其手中的棋子,的奴臣,弱者是无资格反抗的。而当弱者发出拒绝甚至痛斥的声音,他们就会愤然而怒,由心底升起一种得不到不毁掉的变态心理。” 她声音说得缓缓的,没有一丝感**彩。 “你的意思是说” “你知道我本来是做什么的吗?”她没有去解释我的疑惑,而是问我。 我望着她,我没张口询问,我知道她会告诉我。 “我跟你一样,也是北师大的毕业生,”她道。 “你也是北师大毕业生?”我不禁讶然。 “怎么?我不象一个大学毕业生么?还是你心中就认定了我就是那种靠卖笑,甚至以身体来换取钞票的女人?”她对我道。 “不,不,不,”我连忙否认,“我没想到你也是北师大的毕业生,” “你是北师大学中文的,我却是北师大学艺术的,我应该比你晚两届,”胡玫道,“我们搞艺术的人都追求完美,所以唉” 她又叹息了一声,今天,我都记不清已经是她第几次叹息了。 “那么你怎么会开起酒店来了?”我问。 “这酒店不是我的,”胡玫道。 “不是你的?你不是这家酒店的经理么?这么说你是帮别人打工?”我奇怪,我一直听说这酒店就是她的呀。 “也不是,说实话,我都不知道这酒店是谁的,”她道,“这事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来,我们喝酒,然后我慢慢告诉你。” 从胡玫的叙述中,我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如果她说的是真的话。 胡玫是北师大艺术专业的高材生,主攻国画,她的男朋友是中国人民公安大学的一名警校生。他们是在一次朋友聚会上认识的,毕业后,胡玫进了北京的一家书画院,而她的男朋友过了北京市下属某个区的刑警队。 但是仅仅过了半年,她的男朋友就犯了错误被警队开除,然后就开始混迹在社会上。 在他离开刑警队后,他就很少再跟她联系,她的电话他也不接,人更是不见。再后来,也就是不到一年的时间,她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 等他再次获息有关他的消息的时候,却是他的死讯,他因为贩毒团伙的内讧而死于非命,而他死亡的地点就是江城。 她怎么也不相信昔日那么优秀,那么阳光的一个男人会被警队开除,会混迹到犯毒团伙的手中,可事实就是这样,他死了,死在了团贩的手中。 她痛哭着认领了他的尸体,将她葬在了江城的一处荒野中,他是个孤儿,只有跟她在一起的日子里她才是最开心和快乐的。现在他去了,她不想让他和那些素不相识的人在一起,她要给他找一个清静的地方,所以她将他安排在了荒野。 然后,她就从北京来到了江城,因为她相信,自己的男朋友绝不是那样的人,她觉得其中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就在她到达江城不久,手中余钱几乎为零的时候,有人给她送来了一笔钱,足足有五十万。并且,随钱还有一封信,只可惜这封信是用打印机打印出来的,上面的内容是说她男朋友死了,是为了他们死的,这个钱是他应得的。 信的末尾没有落款,她不知道这钱是谁送的,也无从查起。 于是,她就用这钱开起了这座酒楼,她要生存下去,要在江城长期的呆下去,她必须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经济来源。 而她更重要的目标是想找出自己男朋友死亡的真相。 她花了大量的精力去调查,甚至通过各种手段去笼络江城市的三教九流,官商痞流,但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倒是在这过程中,有许多人垂涎于她的美貌,想对她行不轨。 她也曾相信过某些人,甚至还将自己的身体给了别人,可那人在得到她身体后,根本没有帮她去查她男朋友的死因,甚至在一段时间后,厌倦了她,根本就不再到这里来。 从此,她不再接受任何男人的殷勤,她也只想通过自己的调查来揭开男朋友死亡的真相。 于是,那些得不到她的男人开始到处传播她的谣言,说她是某某人的情妇、某某官员的二奶、某某商人的小三。对于这些流行,她懒得去理会,谁知这些流言越传越多,渐渐的,各种流言就汇到了一起,于是,她是江城官商两界的交际花,多少多少官员商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的谣言也就风声水起。 她不想去辟谣,更想通过这些谣言来保护自己,所以对这些谣传反而是半公开的接受。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这些谣言能够保护她,试想想,如果说一个女人传言是某个市领导的女人,那么那些县区或市直机关下属的那些当官的还敢对这个女人有非份之想么? “这么多年,我就是这么过来的,”胡玫继续道,“为了保护自己,我只能这么做。” “你不是说只有五十万么?可你这个店现在恐怕千万都不止吧,”我问。 “哪有,我这店是租的房子,只有内部装修是自己搞的,那也是三四年前的事了,当时整整花了我二十多万,然后再加上厨师、用工等,店子开起来的时候,我的流动资金都不到五万块。但我没有害怕,反正这钱不知是谁的,就是赔了我也不在乎,我当时一心想到的只是借这个平台调查他的死因,”胡玫道。 确实,二十多万,在几年前装修这样的地方,确实已经够档次。 “那么你认识我,也是想借助我去调查你男朋友的死因?”我问。我知道这话有点直接,但我必须知道她真实的想法,我不希望自己成为被别人利用的棋子。 “当初是有这想法,当我得知张国良被开你成了秦市长的秘书后,我就这样想的。其实我也想请张国良帮忙过,可我总觉得这个人太功利,而且心胸狭隘,这样的人常常会是个吞钱的机器,却并不一定能干出事情。而我在接触你之前,也只是想试一试,但当我一见到你时,我就觉得你一定能帮我。”胡玫道。 “为什么?”我觉得有点诧异。 “如果我说你跟我男朋友有点相似,甚至神情都有点象你信么?”胡玫道。 这,我没见过她的男朋友,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相象。 “也许吧,”我道。 “正是因为你跟他长得有几分相似,所以那天晚上我才”说到这里她脸一红,“你知道吗?在接近你前,我对你做过了解,我知道你也是北师大的毕业生,我还是知道你妻子现在瘫痪在床,但我却从没想过要用身体去与你做交易。但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内心就起了波澜,因为你勾起了我对他的浓浓的思念。对不起,请原谅我是利用你来做他的影子,但我确实不能控制自己,那天虽然我尽量对自己说不要激动,不要慌乱,但当你走下车后,我还是自然的挽住了你的胳膊。在挽着你胳膊的瞬间,我仿佛觉得他又回到了我的身边,所以。后来,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虽然内心也知道你不是他,但我还是时常将你和他的影子重合。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会对你的话特别敏感,因为你的态度会让我想到他也是这么看我的。” “我今天到底说什么了?”我问,我觉得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你真不记得了?”她问我。 “我真不记得了,刚才我酒醉的厉害,根本就不注意到自己说什么,”我道。 “唉,那不算了吧,不说了,来,喝酒,” 我端起酒杯,但我从现在开始从心里告诫自己,以后喝酒一定要控制量,否则酒后失言那就麻烦了。今天只是胡玫,如果我是在其它一些重要场合失言呢?作为领导秘书的我,一定得时刻保持自己的清醒。 “胡玫,我再次郑重向你道歉,”我端着酒杯道,因为她刚才的话让我对她的看法已经完全改变,她并不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相反,她是个对爱情非常专一的女人,贞女烈妇向来为这个社会所称道,为人所尊重,我身处这个社会中,作为其中一员,我当然不例外。“不管我刚才说了什么冒犯你的话,都请你原谅,” 说完,我一口喝尽。 “郝挺,其实你这个人蛮讨人爱的,”她也喝干了杯中酒,然后道。 “我?讨人爱?”我摇了摇头,“你知道吧,在我以前的老婆眼中,我一只就是个废物,在老丈人眼中我更是个饭桶。” 也许是第一遍的醉酒还没有完全清醒,也许又连续干了两大杯的缘故,抑或是她给我讲了她的过往,不自觉的我就跟她讲起了我的过去。 我的这些事,我从没对别人讲过,毕竟那是自己的家事,而且也是自己最不足为外人道的贫贱之时。 但现在,我却对她讲了。 “你离过婚?”显然,她并没有真正的去完全了解我,她所知道的我的老婆不是现在躺在床上的刘婕。 “没有,”我道。 “那你说前老婆是什么意思,难道?” “对,她去世了,因公殉职,”我道。 虽然警方已经对齐小倩的死得出了谋杀的结论,但至今都没有查到凶手,他们单位也没有取消齐小倩因公殉职的结论,所以我还是习惯的称她为因公殉职。何况,被谋杀这种事也不太适合说出来,毕竟要这样说我可能还得费一番口舌。 “对不起,我不知道,”她有点嚅嚅的说。 “没事,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我道。 那么久了么?其实时间并不久,因为齐小倩的周年忌还没有过,可这一年里,在我身上或身边发生太多的事情,对于齐小倩的离去,我真的觉得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 “那你现在的老婆是怎么回事?对不起,我不是想打探你的隐私,我只是好奇,”胡玫道。 虽然她这样说,但我知道她一定是有用意的,否则象她这么聪明的女人不会问这样的问题,因数这标准是在提别人的伤痛。不管刘婕是什么原因致瘫的,毕竟她是我的妻子,如果问我她致瘫的原因,无非是让我再痛苦的回忆不堪的往事一遍。 但我不明白她用意何在,所以我只能随口答道,“没什么,她只是出了车祸,” 我同样没有说刘婕的受伤是因为差点被谋杀的缘故,我觉得车祸两个字就已经完全可以解释了。 “那你老婆那样,那你们”说到这,她停顿了一下,然后低下头,我发现她的脸上泛起了红晕。 她干嘛要害羞?正在我诧异的时候,她说出了一句话,也让我明白了她的用意。 第22章【首发】 第二十二章 她问我刘婕瘫痪的原因,只不过是为了引出她下面的这句话,“要不这样吧,以后我就做你的情人好么?” 情人?这个词从胡玫嘴里出来的时候,我还是有一种不适应,虽然我们已经早就发生了关系,但我们并不是情人。情人,首先得有情,而我们之间并没有感情。 不对,也许作为她男朋友的替身,她也在我的身上倾注了一份情感,可那是因为她将我当成了她男朋友的影子啊,难道她要我一直这样将影子当下去? “我是真的喜欢你,其实通过这一段时间的交往我已经渐渐喜欢你了,特别你对女人的细心让我感动,就象今天你帮我掖被子,怕我喝酒伤胃。真的,郝挺,自从我男朋友走后,已经再也没有人象你这么关心过我了,你让我感动。你放心,我不会再拿你做他的影子,我只拿你当我的男人,”她真切地道,但声音却越来越低。 她低着头,露出女儿家的羞态,绝美的容颜伴着这种娇羞,让我有一种立即将她拥在怀里的冲动。 但她的最后一句话却警醒了我,她只拿我当她的男人。 当她的男人?这怎么可以,我可是有老婆的人。 “对不起,胡玫,我是有老婆的人,我不可能成为你的男人,我”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我的意思是说”她连忙摆手,说到这重复了一下,然后道,“我的意思是说我会把你当作我的男人,但我不会去影响你的家庭,更不会影响你的生活,只要有时候我们能静静的坐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当然在我们需要时,也可以做/爱,我只想做你的女人,” 说到这的时候,她的头低得更低了。 “胡玫,我不值得你这样的,”听她这样说,我倒对自己刚才对她说的话愧疚了,虽然我不知道我刚才的话是什么,但我知道肯定伤害她很深。可她却并没有怪我的意思,反而有跟我近一步拉近距离的想法。 “我愿意,”她忽然抬起头,眼睛直直的看着我道。 是啊,有钱难卖我愿意,我还有什么话可说?何况她是个如此绝美的女子?只是我没想到她是这样的直接,而且毫不扭捏,这倒让我觉得她是真诚的。 “其实,我们已经那样了,”我道。 “可你的心里并没有我,”她低低地道。 是啊,我的心里没有她,我对她没有感情,怎么可能成为她的情人? 好在,她并没有对我提什么要求,我想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提任何要求我都是不会答应,虽然我相信她现在说的话,但我对她并不了解,所以并不代表我就完全相信了她这个人。 这一瓶酒我们并没有喝多少,毕竟我晚上已经喝了很多,而且她本来也并不是想借酒浇愁,她只是想将她要说的这些话借个由头对我说起而已。 其实,离开后,我还是对胡玫的这些话有些不足信的,毕竟以前有关她的风言风语传到我耳朵里的都是那么的不堪。 但这些我却也并没多去考虑,因为我没有明确的答应她,虽然我也没有明确的拒绝她,我觉得一切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不过,这天晚上的聊天倒让我再次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小倩的周年忌。 所以,第二天上班不久,我就给齐小倩的父母打了电话。 虽然齐小倩的死被定性成了谋杀,但她的父母也更希望她是因公殉职,毕竟警察到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找到。因公殉职还有国家的抚恤金可以拿,如果是谋杀可就一分钱没有了。 “喂,哪位?”电话接通了,里面传来了齐田胜的声音。 虽然我听出了他的声音,但我却想不到这个声音是如此的苍老,根本就不象个才近六十岁的人,更象个耄耋老人。 “,我是郝挺,”我很想张口叫他一声爸,毕竟我随着齐小倩叫了他好几年,可我张了张口却实在叫不出来。 “郝挺?”他的声音里透出惊异,显然他没想到我会给他打电话,当他和他老婆从我这里这里拿走五万块钱的时候,我跟他们也就算恩断义绝了。这么长时间,我没打电话给他们,他们也没打过电话给我,可我现在却突然打电话给他了,我想作为二线干部,他肯定知道我现在已经成了秦默天的秘书,于是,我就听到他嘴唇有点嚅,而且象是非常小心翼翼地道,“你找我有事?” 我忽然心中升起了一阵厌恶,厌恶他这种对权势的谄媚。 如果在以前,他会对我这样么?他只会对我一阵数落,这么多年,他除了数落我什么都没做过。可现在,我成了市委常委的秘书,也不过就是个副科级,比他当年的级别还低半级,他却这么小心的跟我说话。 可随即一想我就释然了,他这一辈子就是个将权势用到极致的人,现在他已经二线,手里连一分钱的权力都没有。而我虽然只是个副科,却比不少的正处级干部说话都管用,他怎么可能不小心? 在官场,官大一级压死人,特别是权力欲极强的齐田胜一定更知道这里的真谛。 而且,他们毕竟是齐小倩的父母,是我儿子的外公外母,就算是他们做得再不对,我也得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不再计较,于是我轻声地道,“再过几天就是小倩的周年忌了,我想给她做场法事,然后再按江城的风俗做点其它的祭祀,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郝挺,谢谢你,谢谢你还记得小倩,”我竟然听到他的声音里似乎有点呜咽。 “小倩是我儿子的妈妈,我怎么能忘了她,”我道,“那就这样,过一天我有空去跟你们商议商议。” “行,行,我们我们等你电话,”齐田胜道。 挂断电话后,我觉得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人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想到齐田胜如今的落寞,我忽然想到了别一位人父,杨丽丽的父亲。他一直落寞的活在这个世上,女儿在的时候他还能有一丝对生的渴望,从而让他苟活着,如今,杨丽丽去了,他怎么样了呢? 特别是现在,曹阳又被抓了,那么曹家文会怎么样了呢?他会不会承担起照顾外孙的责任? 我觉得,我应该找机会去看看他。 依稀记得杨丽丽曾经跟我说过她家的地址,买上点水果和营养口,揣上点钱,我开车向杨丽丽家驰去。一路上,我都在想,如果见到杨丽丽的父亲,我该怎么说? 可是想了半天都没想出合适的话来,我跟杨丽丽的父亲并不熟悉,甚至仅仅只有一面之缘,当时他象一团被人遗忘的空气一样绻缩在曹阳家的一个旮旯里,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我对他的认识也仅限于那大致的轮廓。 而他,肯定对我印象全无,杨丽丽去世,有那么多人到曹阳家去吊唁,他怎么会记起我? 还没想出怎么去跟杨丽丽的父亲交流,我的车已经驶到了杨丽丽所说的那个小区。 这是几十幢纳到新建小区里一同管理的自建房,农村的那种小二楼,带有一个几十平米的院子,中间一个大大的铁门,几十幢房子几乎都一模一样,根本无法区分。我开车在几排房屋前的水泥路上来回驶了个圈,也没有发现杨丽丽的家。 杨丽丽曾经说过,她家门前有一个类似龟型的石头,可我却根本没有找到。 将车停在路边,正巧碰到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开门出来扔垃圾,我连忙走过去,“阿姨,麻烦一下,向您打听个人,” “哦?你问谁呀?”老太挺客气,放下手里的垃圾问道。 “嗯”我现在才想起,我根本不知道杨丽丽的父亲叫什么,而杨丽丽已经去了,我不想在这里提她的名讳,所以我道,“我找一个姓杨的老人,可是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在我的感觉里,城市人都是从四面八方来的,各种姓氏都有,在同一个地方,相同姓氏的人并不多,而且我还说是找一位老人,如果这位老太对这边还算熟的话,应该能知道。 “姓杨的?”那位老太有点奇怪的看着我,然后道,“小伙子,我们这以前叫杨家庄,我们庄上百分之九十都是姓杨的,如果你不知道名字,光知道姓杨,恐怕还真难找。哦,对了,你知道他们家其它人的名字或者他们家有什么特征吗?” “嗯,噢,我想起来了,”我道,“听说他们家门口有个龟形的石头,我” “哦”老太长长的应了一声,然后用手一指,并降低声音对我道,“呶,就是他家,” 顺着老太的手指,我看到她所指的那家也就隔着她家两三户,可那家人家门口什么都没有。 “小伙子,你跟他家是什么关系?”正在我纳闷的时候,老太又低声的道,“我奉劝你,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别轻易靠近,也别跟他们家人接触,他们家中了邪气,” “啊?为什么这样说?”其实不用问,我也大概知道老太说的是什么意思了,随口一问完全是出自本能。 “唉,本来他们家是挺幸福和美的,女婿还是个干部。可有一天,老头子在花鸟市场上看到人家有一块龟形石头,就拿了回来,说是多福多寿的象征。可没想到,没多久,他老伴就自杀死了,然后她女儿也疯了,最近,听说她女儿也死了,而且女婿好象也因为杀人坐了牢。上次一个算病的大师来看过,说他们家的那块石头是块邪石,龟石就是归死,归天死亡的意思。大师还说,如果这块龟石一直存在的话,还会对村里人有妨碍,可这个老头偏偏不信,这不,不久前,村里人要将石头弄走,老头还和村里人差点打了起来。”老太道。 在江城,s的发音平翘舌是不分的,龟石的音和归死确实一样。 “那现在石头呢?”我问,因为我并没看到石头。 “后来那个算命大师又来了,村里人将老头关起来,将石头挖出来给大师带走了,大师说那块石头太邪性,必须他作法才不会妨碍别人。”老太好象很神秘地道。 对老太说的这种现象我不禁哑然,在我们的现实世界中,哪来那么多大师?那些所谓的大师,无非是借助口舌之利为自己谋取利益,大师们所谓通过改命破邪避风之说,无非是让迷信者乖乖白交出银钱而已。 就象这位老太说的杨家门前那块龟石,我曾听杨丽丽说过,她爸爸当年是用很少的钱将龟石买回来的,因为他觉得它是一块古石,而且上面有明显的雕工,虽然不知是何朝何代之物,但总觉得是个有来历的玩意。可惜石头比较大不方便放在院子里,所以才埋在了家门口。 而对于他周围的那些普通村民来说,就更没有人识得这块石头的真正价值了。可这位所谓的大师,一定是个走南闯北的人,也许他看中了那块石头,正好杨家发生了这样的事,于是借题发挥,巧取豪夺了那块石头而已。 在这个世界上,所谓的邪性,无非是人们将一些偶然的事件与另一些偶然的事件通过自己必然的想象,将他们联系在一起,总以为是某因导致了某果,其实全然不知这只是现实世界中的一些偶然而已。 在封建时代,那些受统治阶段压迫的人,要想自己名正言顺的起义,不也尽会找一些无关的自然现象,来让人们确信改朝换代的必然么?什么雌鸡化雄、六月飞雪、地现天坑、天现三日,这些在我们现在看来只是个罕见的自然现象的东西,当年哪一样不被用来作为邪性的必然传播过? 其实这些现象现在用科学知识来解释,都是完全可以解释得通的。 雌鸡化雄,无非是母鸡体内雄性激素上升的原因;六月飞雪,则是高空中具有强冷气流,冷热气流的交汇就形成了强降雨,如果冷气流中带有大块的冰晶,在这些冰晶落地时还没有完全融化的话,那么就成了雪珠;地现天坑:现在的地陷到处可见,就是地下水的流失而已。至于天现三日,则完全是高空薄云中的冰晶产生的折射现象。 就连我们一直讳莫如深的人死后的鬼魂存在现象,现在也有了科学的解释。我们又称之为超自然电子异象,简称evp。 人生与死的差别,就是活人身体里各个组织器官在不停的运转,而组织器官运转的动力来自于物质的分解,也就是我们所熟知的糖、脂肪、蛋白质和萜类等物质。物质的分解就是个氧化还原过程,也就是个电子传递的过程,这些学过化学的人都知道。同时,人对于周围事物的感知也是通过电子产生的电波完成的。可人一旦死亡,那么这些物质的分解就不再存在,那些释放出的电子就无法象电流一样形成一个回路,因为这个个体不再进行任何电子或电流的交换。这样,这些电子就会散落在空气中,由于每个个体所带电子产生的电流的脉冲不同,所以不同人的电子并不会互相被吸收。但我们现在全世界有几百亿种电子产品,这些电子产品的有的可以捕捉到这些电子,甚至通过一些电视、录音机等视音设备再被释放出来,而这些释放的信息一旦杂入某个人的电子信号流中,就会使这个人产生看到鬼魂的现象。 不过,这种超自然电子异象,也只在相关研究人员的口中被加以描述,毕竟我们正常人很少有真正见到鬼魂的。不是有句这样的话嘛,爱情就象鬼,说的人多,见的人少。 所以,我当然不相信老太的话,在向老太道了声谢后,我开始向杨丽丽家走去。 本来心里就对鬼神不信,再加上是白天,所以我一点也不害怕,倒是那位老太,看着我提着东西向杨丽丽家走去时,脸上表现出哀其不幸的神色。好象我进了杨丽丽家门,各种邪事就会找到我头上似的。 “咚咚咚”我轻扣了几下大门,等了一会,却没有人来开门,也没人应声。 我继续敲击了几下,依然没有人来。 试着用手推了一下,门居然没锁,只是因为这样的大铁门一般都比较厚重,所以虽然我敲了几下,却并没发现门是掩着的,只有用力去推,才能推开。 虽然是白天,但杨丽丽的家里却比较阴暗,一抬头才发现,原来他们家天井已经被封了起来,只在天井中间留了个两米见方的孔,孔上覆盖着玻璃。这么大的院子,这么一点点大的孔,再加上玻璃上覆满了灰尘,难怪家里阴森森的。 我知道,这其实也是现在房地产迅速发展的结果,待拆迁户了为了能在拆迁时多拿些平方,将家里的院子、天井全部封闭了起来,因为按政策封闭的才算平方。 封是封起来了,家里的阳光却全被挡了,更要命的是,有时封起来以后才发现,这地根本就不拆迁。杨丽丽家的房子应该就属这一类,因为他们家和其它几十幢房子已经被划入了这个新建小区,再想拆恐怕很难。 “有人在家吗?”踏进去,我没有关上门,毕竟门开着还可以透进更多的光亮,也能让我尽快的适应家里的昏暗。 “有人在家吗?”我再度提高嗓门叫了一声,仍旧没有人回答。 难道杨丽丽的父亲不在家?我转身回头向外走去,刚到门口,我就发现刚才给我指路的老太还正站在她自家门口朝这边望着,好象害怕我一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似的。 “阿姨,他们家人出去了吗?怎么没人在家?”我问。 “不会吧,没看到有人出去,而且他一般不出门的,”老太道,但却并没有过来帮我看看的意思,我知道,她心里害怕。 也许杨丽丽的父亲在家休息,并没听到我的声音吧。 我继续返回身,走回屋内,再次提高嗓门,“有人在家吗?” 仍旧没有人应声,此时我心里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不会杨丽丽的父亲出事了吧。 自从杨丽丽的母亲去世,杨丽丽患了抑郁症后,曾经志踌气满的杨丽丽的父亲一下子象被霜打了一样,完全的蔫了。而经过杨丽丽的死、曹阳的被抓,恐怕这个老人现在已经象个失去灵魂的躯壳,他已经完全不与外界交流。真要是这样,那么别说他病,就算他死在家里,恐怕也没有人知道。 我将买来的水果和补品放在了他家的条桌上,然后向两边房间瞧去,如果他父亲生病,应该会躺在床上吧。 两边的房间都瞧了瞧,却没有一个人影。 会不会在楼上? 在农村,这种小二楼,由于一楼湿气比较大,好多人家都只将一楼用来做客厅,或者摆放一些杂物,卧室更多的会摆在二楼的。 杨丽丽家的楼梯是那种老式的水泥楼梯,上面只涂了一层深红色的油漆,连磁砖都没铺。可见这家人对生活已经没有了太多的热情,看看现在农村的这种小二楼,谁家家里不弄得窗明几亮的? 沿着幽暗的楼道上到二楼,再次进了东西两个厢房,依旧没人。 也许杨丽丽的父亲出去了,我怎么这么傻呢,那位老太说没看到有人出去,她可不是一直呆在门口的呀,何况他们还隔着几家人家? 带着失望的情绪,我下得楼来,东西带来我是不会再带走的。所以,我径真向门口走去,从天井里望外面是那么的明亮,这样反而显然这个天井更加的阴暗了。 可正当我快到达门口,快从幽暗进入光明的时候,在这幽暗中突然传出一道如泣如诉的声音,似呻吟、似哭泣、更似传说冤魂怨魄的悲鸣 我悠然停立,回身,猛然,我被吓得魂飞魄散 第24章 “妈”“老婆子”我和齐田胜同时叫了起来,而且我还算腿快,一个箭步窜过去,一把托住了齐小倩母亲将要倒下的身躯。 “来,您躺下休息会,”我扶着她坐下,然后让她上床,给她盖上被子。 她不出声的看着我我,任由我动作,我被她看得有点不自在。 “怎么了?妈?您是不是还有哪不舒服?要不我带您去看医生?”我轻声的问。 “没没有,谢谢你郝挺,”她呡了呡嘴,象是要控制自己的情绪,但眼泪还是哗啦啦的流了下来,接着是无声的抽泣,然后是痛哭,歇斯底里 我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看她这样,我心里也是无声的自责,我太自私了,只考虑了自己的感受,却从未考虑过他们。他们从我这要了钱,我就待他们象仇人似的,可我有想过他们吗?他们在失去女儿后,那种无依无靠的感觉?那种未来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感觉? “老婆子,哭什么呀,郝挺来看我们,你应该高兴才对呀,来,别哭了,唉,你呀”齐田胜在劝自己的老婆,而且声音很轻,害怕惊着她似的。 这又是我从来没见过的,齐小倩母女俩虽然都很凶悍,但齐小倩的母亲对丈夫一直是想当恭顺的。这可能主要也是因为当时他们家大部分的收入来自于齐田胜的缘故,毕竟在财政局那么富得流油的单位,连草纸都可以当作福利发的,再加上齐田胜手伸得长点,他一个人的收入应该超过她们母女俩。 当然,这也是齐田胜夫妇,包括齐小倩看不起我的原因,因为我的收入甚至还不及齐小倩。 可齐小倩的母亲并没有因为丈夫的安慰就停下来,反而哭得更响。 “郝挺,你要不先坐会吧,我去给你倒茶,她哭会就好了,”齐田胜道。 齐田胜要给我倒茶?这又是从前没有过的事,也许现实真的倒过来了。 我知道我就是去安慰,齐小倩的母亲也不会停止哭泣的,她现在需要感情的渲泄,哭完也就好了。 我从卧室里退了出来,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我没要齐田胜为我倒茶,而是道,“爸,妈这样的身体能照顾孩子吗?” 我确实有这样的担心,齐小倩的母亲连站起来都觉得晕,要是孩子过来,他们怎么带? “能,能,能”没想到我话刚说完,齐田胜就连声答道,仿佛有点迫不及待“其实,郝挺,唉,我们对不起你呀,” “爸,您说哪去了,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哪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虽然我在心里对他们曾经对我态度还感到不快,但看到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在人我的面前忏悔,给我道歉,而这个人还是我的长辈,我儿子的外公,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只能安慰他。 “是我们对不起你,郝挺,你让我把话说完,其实这些话我憋在心里好久了,”齐田胜说着,还是拿起了桌上的茶杯替我倒了一杯水,放到我的面前,在我说了声谢谢后,他道,“其实,当初小倩去的时候,我们是不该去要那笔抚恤金的,更不应该跟你去要那房子的钱。孩子还小,还要靠你去抚养,房子也是你和小倩共同的财产,我们知道不应该去要。可你知道吗?当时我们心中是多么的绝望,小倩一直以来就是我们全部的希望,她没了,我们就失去了所有,在那种绝望的情况下,我们只能去抓我们能够抓住的救命稻草,女儿没了,我们的未来根本无法想象,所以我们就想着多存点钱,女儿不能养老了,就用钱养老吧。也是我们自私,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其实后来我们想通了,再多的钱也买不来亲情。我们多次的想去看孩子,可我们老两口没脸见你,真的,我们没脸见你。我们不止一次的去过小倩的坟头,那里早就已经长满荒草了,我们去了很多次,每次去都要拔掉一堆草,我们知道你从来没有去过。小倩在世的时候,她对不起你,我们老夫妻俩也对不起你,所以你恨她,恨我们俩,我们能理解,我们” 齐田胜说着,老泪纵横 “爸,事情都过去了,这些事也有我的不对,我不该不去看小倩,不该不来看你们,更不该不让你们去看孩子。爸,你放心吧,小倩不在了还有我,还有孩子,我们一定给你们二老养老送终,”我发现,我的心还是软的,在齐田胜和齐小倩母亲的哀鸣中,我对他们的恨意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嗯,郝挺,你是个善良的人,你将来一定会有好报的,”齐田胜道。 我是个善良的人?我将来一定会有好报?以前的齐田胜可不是这么说我的,他只会说我是个废物,永远的一事无成。想到这,我摇了摇头,我都说原谅他们了,还想这些干嘛呢? 我走的时候,齐小倩的母亲已经停止了哭泣,我同意了他们随时可以去看孩子,也可以接孩子过来住。但他们可能得给孩子一个适应过程,毕竟孩子有近一年没跟他们在一起了,恐怕也早已把他们给忘了吧。 但我相信,时间隔不断血脉与亲情,只要他们对孩子好,孩子会很快接受他们的。 齐小倩的周年忌办的很风光,我请来了法华寺的和尚,虽然我知道这些和尚所谓对亡灵的超度根本就是鬼话连篇,但我知道真正的法事并不是为了超度亡灵,而是超度活人的心灵,让活人心安而已。 何况,当我将一万块钱送到法华寺那位执寺海明和尚手里的时候,我明显看到他的眼里放出了亮光,那种对金钱的贪欲一览无余。 按说出家人戒贪、戒嗔、戒愚,可海明和尚的这种执念贪欲也太明显了。 怪不得有人说,怎么戒贪、戒嗔、戒愚?那就是将全世界都拥有了,到时天下都是你的,你就不用再贪了。也不用再嗔,因为没人敢惹你生气。当然就更不会愚了,因为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奉为法典、圣旨,你看多圣明? 估计海明和尚现在虽没有拥有全天下之心,但如果真有这样的机会,他一定不会放过,想当初,明朝开国皇帝朱重八先生不也是皇觉寺的和尚么? 其实,有时出家人的贪欲比世人还要甚,只不过他们隐藏得好,甚至用佛理佛法来掩人耳目而已。 曾听说过一个故事:某寺主持下山游说佛法,在一家店铺看到一尊释迦牟尼像,青铜所铸,形体逼真,神态安然,主持大悦。若能带回寺里,开启其佛光,记世供奉,岂非一件幸事?(注:此处该主持已经有贪欲了不是?想将别人的物件据为己有。)可店铺老板要价五千元,分文不能少,加上见主持如此钟爱它,更加咬定原价不放(当然,生意人的贪欲更甚)。 主持回到寺里对其它和尚谈起这事时,和尚得都没办法,人家不卖呀,怎么办呢?还是主持有办法,他说,‘我们要想买到这尊佛像,就得让这个店主忏悔,’‘忏悔?’所有和尚愕然。怎么可能,店家好好的干嘛要忏悔?再说了,人家不卖这佛像啊。哪知此时主持还说了一句惊人的话,‘万丈红尘,芸芸众生,欲壑难填,得不偿失,我佛慈悲,普度众生,就让他赚五百吧!’众和尚惊奇,一小和尚道,‘师父,是五千,不是五百,’主持道,‘在我佛普度之下,他会五百卖给我们的,’。 于是,主持派第一个弟子下山去店铺里与老板侃价,咬定四千五不放,未果回山。 第二天,第二个弟子下山和老板侃价,咬定四千元不放,亦未果回山。 就这样,直到最后一名弟子第九天下山时所给的价已经低到两百元。眼见着一个个买主一天天下去,一个比一个价给得低,老板很是着急,每一天他都后悔不如以前一天的价格卖给前一个人,他深深地怨责自己太贪,忏悔自己的行为。直到第十天时,他在心里说,今天若有人来,无论给多少钱我也要立即出手。 第十天,主播亲自下山,说要出五百元买下它,老板高兴的不得了,他没想到现在卖出的价格不是昨天最低的两百元,而是反弹到了五百元,当即出手,高兴之余还另赠佛龛一具。主持得到了那尊铜像,谢绝了佛龛,单掌作揖笑曰,‘无边,凡事有度,一切适可而止啊,善哉善哉’。 这里的贪欲人人都有,只是主持懂得适可而止而已。 也许那位主持确实也修行到了一定的程度,而这位海明和尚根基尚浅吧。 其实做什么事都有个长期积累的过程,就象我现在,怎么也看不透秦默天的每一步。 当初,秦默天突然的主动出击,可以说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而现在她不趁胜追击,更让我觉得不可议思。 按说秦默天如果要有一番作为,现在应该是最佳时机,张贵仁在其前期的出击下已经节节败退,范长龙也因为曹阳的事最近低调得很,虽然没有任何证据证据曹阳的事与范长龙有关,但曹阳毕竟是他曾经的秘书,更是他一力提拔上来做区委书记的,如今出了问题,他作为推荐人和主要领导,领导责任还是要负的。 可现在的秦默天却将整个心思放到了江城市物流基地的建设上。 江城自古以来就是盐运、漕运的集散地,京杭大运河贯穿其中,水路交通相当便利。但近年来,随着公路、铁路和航空运输的飞速发展,江城运输重地的地位已经一落千丈。如今,随着火车站、飞机场的兴建,秦默天开始在常委会上提出了建设中国最大新型物流基地的设想。 由于建议是秦默天提出来的,再加上范长龙与龚一飞的低调,张贵仁的败北,其它常委或市领导谁也不敢提手这个摊子。因为现在谁也搞不清秦默天到底有多大的能量,江城市的这些大小官员们对范长龙和张贵仁的手段是早有领教的,他们不相信范长龙和张贵仁就这么心安理得甘愿做秦默天的配角,也许很快江城官场的风向就会改变。到时,秦默天提议建设的物流基地将会成为攻击的主要目标,而接手这项工程的人将不可避免的成为失水城门边的池鱼。 “老板,这个物流基地的设计方案我们是不是再找一些专家进行研究和论证?”办公室里,给秦默天续上水,我小心翼翼地问。 “怎么了?你认为这个设计方案有问题?”秦默天没有抬头,而是看着自己面前的文件道。 “不是,我是想”我在想要不要跟秦默天说我的想法。 “你想说什么?”秦默天抬起头,看着我。 “是这样,老板,”在秦默天抬头看我的一刹那,我心里有点慌张的,因为秦默天是个很有主张的人,她已经决定的东西,我再说三道四也许会引起她的不快,但她是我的老板,更是蓝珊珊的阿姨,我觉得我必须提醒她一下,以防万一。所以我尽快稳定自己的情绪,轻声道,“江城市只是一个三流城市,虽然依靠省城,而且也有火车站和机场,可江城市的铁路贯线并不多,而且机场的运力也有限。如果要建大型的物流基地,光有基地是不行的,还要有公路、铁路、机场等相关配套的设施,这” “怎么?你是怕物流基地建不起来,成为烂尾工程,或者建起来成个闲置地,白白浪费人力财力物力?”秦默天看着我,脸上看不出表情,非喜非忧,很平静。 “啊,不是,”我连忙否认,因为如果我确认自己是这样的意思的话,那么就是否定秦默天的构想,说重点就是跟她唱反调。我只是个秘书,这样的决策性的东西,我还没资格参与,于是我道,“我只是在想找一些专家进行研究论证,让他们出具签字的论证报告。然后再请市里的领导、甚至省里的有关领导进行审阅,这样这样” “这样万一以后出了问题,咱们也能撇清关系,不被追责是不是?”秦默天是个聪明人,她一下子就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 “也不是怕被追责,”我道,“主要是怕万一出了什么小问题,反而被别人拿来大做文章,” 听我这么说,秦默天没有说话,而是直直的盯着我,她的眼里闪烁出一种我说不出来的光芒。她的这种眼神让我刚刚压下去的紧张再度出现。 难道她讨厌我插手他们这种市领导的纷争,或者是权力的争夺?抑或是 “老板,我”被她看得有点发毛,我嚅嚅地道。 “郝挺,我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见识,嗯,不错,”她向后仰了一子,然后将刚才拿在手里在材料上划来划去的笔放了下来,“看样珊珊比我还会识人,你确实不错。” “老板,我”虽然听到自己老板的夸奖,我心里有点沾沾自喜,但我还是不能表露出来,我象是受宠若惊地道,“我也只是怕有人利用小问题来对你做大文章,” “嗯,你的提醒是对的,你也说得没错,江城是个三流城市,没有大型的公路、铁路和航空运力,要建成全国最大的物流基地是有难度,这一点我也考虑到了。不过,这些都不是困难,既然你提到这的,我就跟你说说,”秦默天道。 这是我第一次跟秦默天如此正式的谈论一件事,准确的说是秦默天第一次跟我聊她的工作构相。 “建全国最大的物流基地这个设想我不是突然冒出的相法,而是经过了一年多的调查论证。江城市是个三流城市没错,运力不足也是现实。但我们也要看到江城市的优越性。江城市有天然的长江水道,有过河水系,这在水上运输这一方面有得天独厚的条件。至于公路、铁路和航空运输,江城离省城只有一小时的路程,而且交通极为便利,省里已经规划在江城与省城之间再建两条长江大桥,到里省城到江城的运输能力将提高到现在的五倍。江城到上海公路仅需三小时路程,而且我们的领市润江和腾州都在向国家申批兴建到上海的铁路项目,江城的铁路项目也将跟上。公路方面,现在共有四条国道纵贯我们江城,我们只要修建很少的一些辅道,就可以立即并入国家高速网络。关于航空货运,目前我们江城确实没有着落大型动输货机的条件,但我私下里已经向国家和省里的有关部门和有关领导咨询过,如果我们规划得当,还是可以得到国家和省里支持的。我相信,用不了十年,我们江城的水路、公路、铁路、航空等运力将达到现在的五十倍,一举成为国内第一。河北不是北京的物流集散地么?那么作为国内两大城市之一的上海,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大型的物流集散地,我们就要让江城成为上海的物流集散地。北京是政治中心,上海是经济中心,所以,上海的物流量应该比北京还高,再加上我们海东省是全国乡镇企业最发达的省份,物流的需要就更不用说,所以这一点完全没有必要担心。”秦默天道。 “可这个要建成巩怕不是一年两年,十年后?”我迟疑着说。 “你是说十年后我都不知到哪去任职,甚至都退休了是吧?”秦默天没在意我打断她的思绪,而是淡淡一笑道,“郝挺,你应该听说过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吧。大凡为官者,无论职位的高低都拥有一定的权力,但人民赋予这样的权力不是用来吃喝玩乐、作威作福的。明朝时的清苑县知县唐成就说过‘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卖红薯’。虽然为官者并非每个都有所作为,这有各种各样的原因。有的人是由于能力和各种因素的制约,壮志未酬;有的是因为忘却责任,享起官福,不想作为;有的是为保乌纱,怕得罪人,做老好人,无法作为;有的甚至是被别人给下梗子,使绊子,劳而无为。你希望自己做这样的官?我想你一定不希望,我同样不希望,我希望自己能为老百姓做点什么,我们这一代人最青春的热血奉献给了祖国的大地,可遗憾的是我们的热血未能换来祖的旧貌换新颜,只是空空浪费了几年的生命而已。我不想这样的浪费重演,而且我们的生命都是有限的,干嘛不趁自己还能做事的时候,为祖国为人民多做点实事?也许十年后我去了异地任职,也许十年我已经退休。但我喜欢这一句话,这也是我的座右铭‘政声人去后’。” “再说了,我在江城也许还会干上五年、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 那一天,秦默天跟我说了许多,她的话让我油然而升敬意,也许我以前想错了她,我想象的那些所谓的她突然发起攻势掀翻张贵仁的两个嫡系,只是因为这两个人的所作所为确实为法律所不容,而她只是在坚守自己的职责,只是希望为民做实事来弥补自己曾经浪费的青春。 不过,从她的话里我还听到了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她好象对自己的未来去向已经有了明确的定位。那么她的这些信心又从哪里来呢? 我不知道,秦默天对我来说一直是比较陌生的,虽然我已经跟着她有一段时间,但我熟悉的也仅是她的一些日常习惯,对于她脑袋里想的东西,特别是她对官场的一些看法与领悟,以及她在权力的运用下,我还是那么的陌生。 也许,这就是所谓熟悉的陌生人。 但从那天的谈话中,秦默天不仅给我了讲了她对江城发展的规划与构思,更讲了她对当官的认识与看法,的的确确给我上了一课,这也为我以后从政理念打下了基调。 只是,我没想到,江城官场的变幻会是如此的突然,突然得让我有点措手不及。 而蒋树春的死更让我惊诧万分,甚至,有点心痛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晚上,我难得有时间在家里吃饭,这一阶段,自从成了秦默天的秘书,我的应酬不知觉的多了起来。除了秦默天的一些公务接待,以及我自己的一些私人朋友间的聚会外,更多的是各区县或市直相关部门的宴请,当然名目是各式各样,反正就一个字,吃;两个字,喝酒。 所以,一段时间以来,我发现自己的酒量见涨。 人都说酒量是练出来的,看样诚不我欺,以前的我只有七八两酒量,做了副校长后,渐渐的变成了一斤,现在估计一斤二两不成问题,真要趴下的话,得一斤半。 久经(酒精)考验,酒桌上总结出来的词很符合实际。 人喝酒,酒精到达人体肝脏后会在乙醇脱氢酶的作用下快速生成乙醛,乙醛对人体是有毒的,它只有在乙醛脱氢酶的作用下被快速的转化成乙酸(醋的主要成分)才会被人体利用。否则就会对人的神经、皮肤等产生刺激反应,从而出现脸红、头晕、呕吐的现象,甚至有的人会出现皮疹,过量饮酒者还会出现酒精中毒,甚至死亡的现象。 酒量小的人是因为体内乙醛脱氢酶含量少,或者说编码乙醛脱氢酶的基因表达不活跃,因此生成的乙醛不能被及时的转换掉。当然酒量高的人则说明其体内含该酶比较多,该基因表达活跃。 而且,生物体内的基因的表达是可以受外界环境影响的,特别是可以受到一些化学因子的诱导。这可能比较专业,打个比方大家就知道了,我们经常用抗生素,细菌分解抗性素的基因就会被不断激活,从而使得病菌对抗生素产生抗性,以后人生病后再用抗生素,效果就会很差,其实就是这个道理。 而乙醛脱氢酶也是可以被诱导的,这也就是酒量越喝越大的原因。 但我却并没因为酒量升高而自喜,天天在外面吃喝,我早就厌腻了那种推杯换盏、觥筹交错,难得在家里吃一点姚阿姨做的清爽小菜,喝一些她从菜场买回来的玉米粉熬的稀粥,再加上旁边有儿子和刘婕,这种感觉真的挺好。 可我的这种美好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在我第一碗稀饭喝完,准备去盛第二碗的时候,手机却突然响了。 我快速的掏出手机,我现在已经习惯每天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而且保证在手机铃音响三声之前接听。因为我们不知道哪个电话是哪位领导打来的,而哪个电话又联系着某件重大的事情。 手机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摁下接听键,然后边向客厅走边问,“喂,你好,我是郝挺,请问哪位?” “郝挺,我我是李芸,”电话里是李芸的声音,不过声音有点寥落。 其实不用她说,我也能听出来,我们曾经在一个教研室,一个办公室呆了几年,虽然她已经离开江城一段时间,但她的声音我还是能听出来的。 “李姐,你在哪?好久都没有你的消息了,怎么样,你现在过得好吗?”我没想到李芸会再给我打电话,自从她离开江城,在我的世界里她就象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再也没有任何音讯。现在突然接到她的电话,心里还是有点激动,毕竟她也曾是我的女人。 “我”李芸迟疑了一下,她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问,“郝挺,你现在方便出来吗?” 什么意思?难道李芸回来了?她在江城? “李姐,你回江城了?”我问,虽然我的内心现在比较激动,但毕竟这是在家里,刘婕还坐在厨房里,我得控制着点自己的情绪。做了秦默天这么长时间,我已经学会控制,刚才的激动也仅是一瞬间而已。 “嗯,想请你帮个忙,”李芸道。 本来我还想说我正在家里吃饭,可李芸张口就想请我帮个忙,我倒不好意思再推托了。如果我此时再说这样的话,她一定会认为我是拒绝,而且她现在貌似过得并不好,因为她的声音给人的感觉是有气无力。 蒋树春因为贪/污挪用公司的款项被关进了局子,她一个人带着孩子,过得肯定很艰难,即使我们之间没有那层关系,作为曾经非常关照我的老大姐,我也不能给她我有忙不帮的印象。 而且,她已经回到了江城,那么她肯定已经知道我成为市委常委秘书的消息,如果此时给她留下我不能帮忙的印象,她一定会认为我小人得志。 一直以来,我最恨的就是那种小人得志的嘴脸,官不大架不小,总把自己牛逼得跟二五八万似的。 不过,我不知道李芸要我帮什么忙,所以我道,“哦,你说,什么事,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我一定帮,” 做了这么长时间秘书,我已经渐渐的学会了说话留有余点,因为我还不知道李芸要我帮的是什么忙,如果我无能为力,而现在这么干脆的答应下来,到时不被人笑话么。 “你出来,我们再谈好么?”李芸问。 “好吧,你说在哪,我一会到,”我道,看样李芸并不想在电话里说这件事。 “我在我们江城小学对面的那家茶楼里,”李芸道。 李芸已经等在茶楼里了,说明她认为我是一定会去了,确实,李芸了解我的性格,她既是我的同事,也是我的女人,她知道她的邀约我一定不会拒绝。 不过,李芸选择在我们学校对面的茶座,我想她一定是有意选择的,她是想让我记起我们曾经在一起的美好时光。毕竟她离开江城已经这么久了,而我又已经成为了秦默天的秘书,她哪知道我身边现在又有哪些人?或者说又有什么样的女人? 由来只闻新人笑,有谁听得旧人哭?何况,她已经年轻不再。 “好的,你在那等我,”我说完摁断了电话。 “怎么,李姐回江城了?”见我走过来,刘婕问,显然在我和李芸说话的时候,她听到了我们谈话的内容。 “嗯,” “她找你什么事?”刘婕问。 “我也不知道,她只说请我帮个忙,我问她什么事,她说要当面跟我说,”我道。因为刘婕已经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内容,所以我也没必要隐瞒。 “那你快去吧,老实说,老蒋那事,我还,算了,事都已经发生了,你去好好安慰安慰她。人家在做副校长,主管教学的时候,没少帮咱们书店的忙,”刘婕道。 刘婕就是这么心地仁厚,其实,在李芸当副校长的时候,我是主持工作的副校长,而且她这个副校长也是我提上来的,她怎么可能不对我的书店加以关照? 刘婕并不知道我和李芸的关系,她也不知道李芸当上副校长完全是因为我的原因,所以她在心里对李芸还心存感激,尽管书店挣的那点钱早就只是她收入的一个零头。 “嗯,我还是再喝一碗这玉米粥,太香了,”我道,说着,又拿起勺子舀了一碗,然后喝下。 刘婕微笑的看着我喝下第二碗稀饭,整个眼里全是温情,此时的她看起来是多么的幸福。 可惜,我只看到了幸福,而这幸福眼神背后的东西我却一点也没看到,而且也让我以后抱憾终身,当然这是后话。 当我到达茶馆的时候,李芸坐在那,面前放着一杯茶,不过茶杯里的水却一点也没有动,而且她的整个人状态似乎也不是很好。直到我走到她的面前,她才发现我,然后站起来,有点尴尬地对我道,“郝挺,你来了?” 我坐下,她也坐下,我问,“李姐,你怎么这么长时间一个电话都没有,也太让人担心了,” “你担心我?”她的眼里突然闪出一阵亮光,但随即暗了下去,“我都这么大的人了,有什么可担心的。” “那不一样,毕竟我们曾经同事这么多年,你就这么走了,我们” “是因为我们是同事,还是因为曾经是你的女人?”李芸截断我的话,抬起头问我。 什么意思?难道她是来和我叙旧情的?这倒完全有可能,李芸也许在外面混得并不好,毕竟她还带着个孩子,所以她准备回江城。而她当时已经辞去了江城小学副校长的职务,甚至连工作都辞了,现在再想回来很难。也许她知道我已经成了秦默天的秘书,所以她希望我能帮忙将她再弄回江城小学。 一定是这样的,我想,我似乎明白了李芸说她曾经是我女人的意思,她是想让我看在旧情的份上,帮帮她。 其实不用说,即使她不是我的女人,我也会帮她一把,我说过,毕竟我们同事了好几年,而且在我落魄的日子里,李芸并没象某些人那样对我颐指气使,而是处处关心我这个年轻人。 “额,”我没接李芸这句话,毕竟这是在学校边上的茶馆,谁知道这里有没有我们不认识但人家却认识我们的人?谈论这样的话题要是让别人听去了,不是徒增是非?所以,我转移了话题,“李姐,你是不是想回江城小学工作?” “回江城小学?那我恐怕是回不去了,现在弄一个事业编制有多难,逢进必考。再说了,当初我是从那里辞职出去的,现在再回去,不是徒增笑话?”李芸道。 “那你?”既然李芸不想回江城小学,那么她找我帮什么忙呢?而且她也说了,事业单位现在逢进必考。要不进事业单位的话,随便进哪个企业就行了,进企业还需要找我? “老蒋死了,”李芸突然道。 “什什么?”我心中一震,以为自己听错了,“李姐你说谁死了?” “老蒋,蒋树春,”李芸道,李芸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表情很平静,看不出喜怒哀乐来,而且茶馆的灯光也比较昏暗,即使有细微的变化我也无法察觉。 “怎么会这样?”这一次,我听清楚了。 “警察说是自杀,”李芸道。 “自杀?”我再一次惊了,蒋树春为什么要自杀?经过我与陆蔚的协商,再加上公司并没有损失多大,蒋树春也就判了五年而已。五年后他就是出来也才四十多岁,还有的是大把的时间,怎么这么想不开? “是啊,警察是这么说的,”李芸道。 警察是这么说的,看样李芸对警察的结论并不认可,难道她想让我帮她查蒋树春死亡的真相?不会吧,如果说给人安排个工作什么的,我还行,要是说查案,我 “那么你认为有什么不对劲?”我问。 “没有,虽然我们十多年的夫妻,但我们已经离婚了,按说他的事根本不归我管。可谁让他是我女儿的父亲呢,而且她父母年纪都大了,也不会无端的生出什么事来。虽然我们在他的身上发现了一些软组织挫伤和淤血,但警察说那是他在上吊时自己蹭的,而且那里有法医的尸检报告,我们也提不出什么疑问来。”李芸道。 “那么你找我?”我彻底糊涂了,既然不是为了找我帮她安排工作,也不是为了帮她查找蒋树春可能的死亡真相,那么她找我干什么呢? “是这样,按我们江城的风俗,人死了是要回家停放的。可老蒋是被从监狱直接拉到仪馆的,而且他是在押犯人,警察的意思是直接火化。但老蒋的父母坚决要求将老蒋拉回来停两天,警察不同意,我们今天已经找了一天的人了,可警察根本不通融,你知道的,我们并没有什么过硬的关系,人家根本不买我们的帐,”李芸道。 找了一天的人,也就是说,李芸并没有开始就想到请我帮忙,这里恐怕有几个原因,一个就是她不想再跟我有什么关系,所以她并没在第一时间找我;二个就是她并没有把我放在心上,我们之间只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当然,也不排除她并不知道我已经成了秦默天的秘书,她说的她的关系都不过硬,恐怕她认为我的关系也不够硬。 也就是说,我前面的猜测可能是错误的。 也许,只是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她才想到了我,想到了我身后的曹阳,所以她觉得可以试一试,或许她还并不知道曹阳已经被抓的事实。 “是,遇到这种情况按照法律规定好象是不能拉回家的,”我道,“不过咱们江城又有这样的风俗,这,这样吧,你让我想想办法行么?” “嗯,我知道你肯定会有办法的,听说你现在已经成了市委常委的秘书了。”李芸道。 哦?李芸知道我已经成了秦默天的秘书?那么她是在找了一天人之后知道的,还是早就知道,但却并没想找我帮忙呢? 如果李芸一早就知道我成了秦默天的秘书,可她却没想到来找我,那么说明她心里真的没有我了。如果是她开始不知道,而是后来一知道就立即找我来帮忙,说明我在她心中还有重要位置的。 可想到这,我却突然对自己鄙视起来,郝挺,你在想什么呢,人家现在可是死了老公,啊,不,前夫,你怎么还想人家心里有你没你呢。 “我也只是个小秘书而已,”我道,“不过,这件事应该问题不大,我找人说说看,” “那就谢谢你了,”李芸道。 “不客气,李姐,这是我应该做的,”我道,在心里,我确实觉得这是我应该做的,如果当时不是我对陆蔚说要好好治治蒋树春,恐怕他不会落到今天这样的下场,所以说从心底里我对她是有愧的,“不过,你也要节哀顺便,人死不能复生。” 我说这话的时候就有点太程式话了。 “我哀什么,他已经不是我老公了,如果不是因为他是我女儿的父亲,我才懒得理,我还没受够他的折磨?”李芸的语气里似乎有点愤懑,“郝挺,其实我在外面这么长时间,一直挺想你的,真的,老蒋从来没让我象你给的那种满足过。特别是在外面这么长时间一个人,我有时想你想得实在难耐,我就自己抚慰自己,你知道吗?这么长时间,我都不知道用了多少的黄瓜茄子。” “李姐”我想不到李芸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蒋树春刚死,而且尸骨还未寒,她竟然跟另外一个男人谈论这样的事?我的心里一阵难过。可一想,我也就淡然了,她们虽然有十多年的夫妻感情,但他们已经离了婚,而且李芸还是在受伤那么深的情况下离婚的,她当然在心里恨蒋树春,我甚至在想,蒋树春的死会不会让她有心灾乐祸的感觉。 虽然她的这种想法可以理解,可她将我与一个死人比,特别是比床第之事,还是让我有点不舒服。但她言语上的这种赤/裸却让我的这种不爽很快烟消云散,代之的是心头的一阵阵动。因为我的脑海里现在掠过了一片片我们曾经在一起的片段,在床上,李芸是那样的疯狂,那样的大胆,她甚至在办公室里帮我用嘴服务过,她的唇是那样的柔软,她的口腔是那样的炙热 想到,我发现自己居然有了感觉,那个部位居然在慢慢的涨大。 “郝挺,你现在心里还有我是么?姐都这么长时间没有感受过男人那东西带来的满足了,今天就让姐满足一下好么?”她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开始发红,而且也慢慢的低下了头去。 我还以为李芸这么长时间一定饥渴疯了,所以才说出那样的话,连基本的廉耻都不顾了,现在看来她还是难为情的。 可她的这种脸红,娇羞,再加上她刚才言语的**,我心中已经涟漪荡漾,“李姐”。 一切都已经不用说了,虽然有时我会和胡玫在一起,可那毕竟是少数,而刘婕现在这个样子,我们的性/生活已经只是变成了一种义务,我实在没办法对着那两条瘦骨嶙峋腿提起性/欲,每次都是草草了事。刘婕估计也知道了我的感受,所以基本不怎么来撩拨我,而我也落得清静,就这样,我们做/爱的频率恐怕一月也不到一次。 而我才三十岁,正年轻力壮,我需要性/欲的发泄。 李芸曾经是我的女人,我们在一起已经默契融洽,所以 正在我心中蠢蠢欲动的时候,李芸已经起身坐到我旁边的位置上,而且她的手居然直接放到了我的。 我蓦的一惊,然后紧张的向四周望了望,这可是茶室啊,大庭广众之下。 向四周看了看,根本没发现有人注意我们这里,是啊,现代人已经渐渐的习惯于西方人的思维,很少去关心别人的隐私,除了一些街头巷尾的八卦大妈们,城市人的生活节奏是如此之快,谁会关心别人的事?自己的事还关心不过来呢。 再说了,在城市里,不象在农村,在这里谁都不认识谁,八卦给谁听? 但是,这种大庭广众之下的**却更具有刺激感,更让我欲/血沸腾,我已经坚挺的部位开始进一步涨大,而她温柔的抚摸也让我的呼吸粗重了起来。 我想到了那次她在办公室里用嘴帮我服侍的情形,那一幕幕刺激的画面怎么从脑海中都挥之不去。 “郝挺,你还是喜欢李姐的是么?李姐也好想你,给李姐好么?”她在我耳边轻身的呢喃着,手居然拉开我裤子的拉链伸了进去。 虽然已经是春天,但人体裸/露的部分和人体的温度还是有差别的,再加上我的那个地方已经火热,而她的手与之比起来是那样的冰凉,这种刺激让我迅速的清醒。 “别,李姐,这是在茶座呢,”我连忙将她的手从我的裤子里拿出来,并迅速将拉链拉上。 “那我们去外面,我们去开房,”她没再强行的将手伸到我的衣服内,而是用手挽住了我的胳膊。 我们站起来,可我的那个部位还在挺立,我只能用自己的包挡在面前。 突然,我想起,这一幕是何曾的相似,记得我那次去宁静家家访,那一次,我当时好像也 由于脑海里想起了宁静,思维有了短暂的失神,所以我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实,那就是如果李芸跟我一样是激情澎湃的话,她的手怎么会那么的冰凉?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可我现在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想那些东西,因为我想到了宁静,还有跟李芸在一起的一幕幕。 李芸看起来绝对是个贤良淑德的女人,可她对性事的疯狂以及在床上的那种放/荡,让我激情四起。 李芸应该属于那种闷型的女人,我听说过如果女人外面的衣服正统,而里面的衣服很大胆前卫的话,十有**就是这种类型的女人。我曾见过李芸的里面穿着裤,在这她这种年龄,受到这种教育的女性中并不多。 其实人性本恶,所以才公内心放纵,只是因为教育使人克制了邪念而已,当然克制力弱的人就会出轨,而大部分人都是心里想法邪恶,而实际生活中则规规矩矩。而一旦这种邪恶的想法被外界所刺激、被侮辱、被诱惑,心中的魔就会被唤醒。 而最近的研究表明,越是有知识,接受过开放性的教育的女性克制力越弱,也越开放,这倒也是似乎有点道理,起友唐峻、顾小雅一类的女人,根本就不将性当回事,她们认为性其实就跟穿衣吃饭一样,是一种正常的生理需要,仅此而已。 李芸为了利益和权势、宁静为了孤独、刘婕为了孩子、顾小雅为了生理需要,这些女人都在外界欲/望的驱使下与我发生了本不该有的婚外性行为。 唯有蓝珊珊,才是真心真意的一心爱着我,可惜她却受到家庭变故的影响,如此的惧怕婚姻。 “去哪?”当我们坐到汽车里的时候,我才想到这个问题,我们去哪? 我不想去开房,因为我对开房已经有了一种心理障碍,虽然上次有了乔恩先的帮忙,但不是每一次运气都那么好。何况我现在已经是秦默天的秘书,我不仅要考虑到自己及未来的前程,我还要考虑到对秦默天的影响。 虽然秘书出事,有时对老板来说并不是多大的事,但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影响,就象曹阳现在出事了,范长龙突然之间就低调了许多一样。 “随你,我是你的女人,你带我去哪,我就去哪,”李芸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我道,也许是害羞,她的脸色有点微红。 “那我们去江边?”我问。 她没出声,没出声就是默许,我立即挂档,然后一踩油门。 春天的江边,江堤上一排排的垂柳在春风的吹拂下轻轻的摇曳着,就象春姑娘柔顺细长的秀发,更象少女们苗条婀娜的身姿。它们在轻风下曼舞,在春色中醉歌,展示着自己的风/流与可爱。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唐代诗人贺知章就在自己的诗中借用了这种婀娜与曼妙来将杨柳化身为美人,将千万条垂下的丝绦想象成美女身上的裙带,这些曼妙的美女随着春风在大地上弹奏出的和煦乐曲,尽情的跳跃着、动舞着,她们在挥洒自己的青春与热情。 路的小草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铺露了整个大地,春回大地,万物复苏的景象给人一种无限的生机盎然的感觉。不觉得,沉埋了一冬的那种对严冬的畏惧豁然离去。 春天是个到处充满生机的季节,整个大地都象刚睡醒了般,不仅垂柳、小草,就连桃、杏、梨等也都竞相开放,遍地的野花更是将江连点缀得如同铺上色彩斑斓的锦缎,特别是在车灯光的照射上,一闪一闪的,更加耀人眼目。 “真美”我听得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李芸轻声道。 是啊,真美,其实我也被眼前的这种美景给迷醉了。 上次跟顾小雅来江边的时候,这里的柳条刚刚吐露出一点嫩嫩的新芽,可如今它们都已经绝色如荫,而那时刚刚冒出一丁点绿色的小草,如今也成了厚厚的一片。 时间在流逝,万物在生长,人也在变换。 上次是顾小雅,这次是李芸 一时间,我们两人都望着面前的美景,倒将那种欲/望给淡化了,我从茶馆里挺立起来的部位,现在也已经恢复了原样。 我甚至都后悔带李芸到江边来,李芸与顾小雅不同,虽然她跟顾小雅一样在床上都很疯狂,但顾小雅在国外呆过很长一段时间,也习惯于西方人那种随时随地解决需要的自由。李芸不一样,李芸应该更喜欢在一个封闭的环境里完全这样的事,哪怕是办公室,那都是一个相对隐秘的空间,在这样天作铺盖地作床的条件下,她也许根本放不开。 中国传统的观念是将性作为一种很私密的东西,这种东西是不能拿到人前或桌面上来说的,不象日本,谈性就跟谈吃饭一样。 有人曾经研究过,说为什么日本**泛滥,其实是有很重要的原因的,那就是民族观念。 日本是一个岛国,地理环境决定其资源的缺乏。日本青少年一翻开日本教科书,并不是象我们小时候学的那样,说我国地大物博、山河壮丽、历史悠久、文化灿烂等等。他们的教科书里,只写着我国(日本)多火山地震、四周环海,除硫磺外不盛产其它矿产资源等等。所以他们非常有紧迫感和危机感,尽管他们物质富足、吃活不愁,但他们的精神生活却非常的贫瘠,在他们看来国家并不重要、成长也不重要、理想和大学等神马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即时的享乐,因为他们谁也说不清哪一天,他们的经济会突然的崩溃。这也是日本人好战与侵占别国领土的原因,因为他们只有通过战争来掠夺别国人资源,通过侵占别国的领土来扩大自己的领地,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他民族的生存。而享乐,在物质生活非常丰富的日本,吃喝已经不算什么真正的享受,因此,他们只能寻找其它精神家园的替代品,毫无疑问,肉/体的**,就变成了他们追逐的主流。这也是动物的本能,动物生来不会为资源、为环境、为生活、为情感,为任何的一切去费尽心思,但为了配偶,为了争夺**权,他们会划领地,为进行角逐决斗,甚至至死而休。于是日本人就尽情的展现他们动物的一面,而正常的性文化已经不能满足他们变态的心理,所以他们更多的以变/态扭曲的性行为来得到畸形的心理满足。 当年率舰队强行打开日本门户的美国提督贝里撰写《贝里提督远征日本记》一书中就直接的写道‘日本低层民众无疑十分/荡’。日本作家井源西鹤写的《好**一代》和《好**一代》也写至日本当时颇为流行的人/肉市场,一开始女子们因身不由己而接客,在被动的凌虐中慢慢适应,终于潜在的性/欲被畸形地唤醒。 正是因为这种畸形的性/欲在日本横行,那种唯美的情/爱与性/爱反而不再受人重视,不象中国对于贞女烈妇是如何的推崇,甚至被放在了道德的制高点。 李芸是典型的中国妇女,她是不会或者说很难想象在这种野外做/爱的,我心里忽然后悔起来,我不该将她带到这个地方,也许她刚才的没出声,不是默许,而是拒绝,只是她不愿亲口拒绝我,没想到我错会了她的意思。 我们就这样静静的坐着,看着汽车大灯照着的由近及远的花花草草,谁都没说话。我的心里在自责着,我不知道李芸的心里在想着什么。 也许是这种寂静让李芸不太适应,她想不到在茶馆里已经激情如火的我,现在居然也跟她一样坐在车子里静静的看着窗外的景色。她向我慢慢的倒来,用手挽着我的胳膊,将头靠到我的肩上。 她的发际立即传来一阵清香,是那种茉莉的香味,淡淡地,更象女人的体香。 一阵阵的香气钻入我的鼻孔,更进入了我的心田,我刚刚平息下去的那种欲/望又在慢慢的升腾,特别是她的嘴里呼出的热气一阵阵的扫过的我的脖子,给我暖暖的酥酥的感觉。 也许听到了我呼吸加重的声音,李芸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然后我就感觉到她的舌头在轻轻地**我的耳垂。 本就开始升腾的欲/火在瞬间被吹旺,我转过头去,想亲吻她丰润的唇。 她似乎是无意的避开了,然后继续亲吻我的耳朵、我的脖子,她的手也开始伸向我的进行抚摸。 她的动作让我很享受,享受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她的舌象一条灵动的蛇带着温热在我的脸颊、脖子上一一掠过。而她的手则娴熟的来回婆娑着,带给我那个部位若即若离的刺激。 “嗯”我的鼻孔里发出了一阵舒服的鼻音,然后我摸索着去拉开她衣服的拉链,手也伸了进去。 我握住了一只丰盈,它是那样的丰满、温暖,绵绵柔柔的,就象醇美的酒,陶醉其中。并不时用手去轻捏那突起的蓓蕾,那小小的颗粒在我的手中不停的变形、肿胀、变大,然后傲然挺立。 “嗯”她的鼻腔里发出变了调的呻吟,然后她开始低下头去。 早就被她用手掏出的突起猛然被包裹在一种温热潮湿之中 “啊”我象在沙漠中久行的旅人突然感受到一种淋漓的大雨,那种深切骨髓的酥暖让人心醉。 她的长发象黑色的锦缎在我的眼前上下飘动着,我不知觉的随着她的飘动耸动着自己的臀。 我在尽情的享受着这种温暖的包裹,享受着温热的摩擦,以至于都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更别说控制自己的动作。 而李芸的作呕声将我从虚幻中拉了回来,我低头,看向她,她却并没有抬头的意思,依旧伏在那里。 我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我更不知道她现在的心里在想什么,我只知道她现在肯定也已经欲/望泛滥。 我用手去解她的腰带,她配合着我,然后还扭动着让我将她的裤子褪下,而我的手也沿着那如荫的绿草给探了进去。 令我奇怪的是,我并没有感受到以前的那种湿润,李芸的那个地方干干的,甚至两片薄薄的肉/片仍在紧紧的闭合着。 怎么会这样?难道直到现在李芸的心底都还没有欲/望?怎么可能,以前每次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只抚摸一会,甚至我还没有动手,她就已经湿成一片了呀。 还没来得及等我去想这些,李芸已经抬起头,然后快速的从副驾座上爬了起来,就这样连接着裤子还挂在她的膝盖之上,她就移到了驾驶位,而且直接坐在了我的身上,扶着我刚刚从她口腔中抽出来的东西,塞到了自己的体内。 她的干涩让我感到了一丝拉扯的隐隐的痛感,好在有她的口水的润滑,不然,我恐怕都很难进去,即使进去也会很痛,哪还会有什么**? 曾经看定篇文章,说强/奸是门技术活。人只有两只手,而强/奸人既要捂着对方的嘴不让其呼救,还要制止其挣扎乱动,并且要将对方的衣服脱掉,同时还要将自己的衣服脱掉,这几项动作同时完成本身就煞费力气。还要在那么慌乱并在着强烈挣扎的情况下准确的那仅仅只有几公分的洞里,不能不说是一门技术活,因为这玩意集脑力、体力、动手能力,甚至耐力于一身(碰到个拼死挣扎的,说不定你还没得手就已经筋疲力尽了),所以,没有一定的技术并且有一定能耐的壮士肯定不可能办到。 就象巴东一个姓邓的女子,据说只有一把达不到管制刀具长度的小小水果刀就将三个大男人给捅了个一死一伤一逃,何况那些被酒色掏空得只能靠伟哥才能勃/起的家伙? 所以,如果没有女方的配合,强/奸这一犯罪是不可能完成的,因为大多数女人开始是拼命挣扎,然后是半推半就,最后是投怀送抱。 也正因为李芸的投怀送抱,甚至用口水完全润滑我的那个部位,我才能顺利进入她的身体。 甫一进入,李芸就开始呻吟起来,因为看不到她的脸,我不知道她现在的表情,更不知道她现在的呻吟到底是真的有快/感,还是伪装出来的。 本来跟李芸在一起,她的疯狂让我根本不会有其它想法,可刚才,她的那里如此的干涩,不得不让我多想。 按说蒋树春还躺在殡仪馆里,李芸这个时候跟我做这种事确实有点违背常理,也许真如她自己所说的,她和蒋树春已经离婚,蒋树春跟她已经没有什么关系。可不管怎么说蒋树春也是跟她生活在一起十多年的男人,还是她女儿的父亲,最起码的伤心应该是有的,怎么可能一点都没有呢?除了刚开始我接到她电话时,她的声音有点有气无力,以及见到她时她的神情有些寥落外,我真的没看出她有什么样的伤心。 难道李芸心肠真的可以这么狠?不应该呀,这么多年,李芸给我的感觉还是比较柔情,并非女强人,否则她也不会在蒋树春的威下忍气吞声。 那么,什么才是合理的解释呢? 也许,我想到了一种可能,这也是我在一些医学书籍上看来的,就是说女人如果长期的没有性生活,会出现的衰退,阴/道分泌物减少或干燥,抗病能力下降,甚至会引起阴/道感染并宫颈炎等疾病。而且有比喻说,性生活对女人来说就象春天的甘露,如果长期得不到甘露的滋润,女人这朵鲜艳的花就会枯萎,特别是三十岁以后女人,如果长期没有性生活脸上会出现暗斑,肤色会暗黑,脾气也会变暴躁,当然这些症状因人而异。 也许,李芸就表现为肤色暗黑,分泌物减少类型吧,怪不得我一见到她就觉得她整个人的状态不好,原来是因为她皮肤比以前暗黑了不少,人也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开始我还以为是她说的因蒋树春的死,现在看来,她是性生活太少,不,是没有性生活的缘故。她自己也说了,这么长时间,她只用了黄瓜茄子。 想到这,我不仅同情起她来,一个女人,在这个年纪,按说正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可就时候她却变成了独身一人,不靠黄瓜茄子,她还能靠什么呢。 我扶着她的腰,有规律的开始随着她的节奏开始,我觉得我应该给她滋润,她曾是我的女人。 本来一直是李芸在主动,如今我猛烈的撞击了几下,她口中的呻吟忽然大了起来。 我用手一拉驾驶座底下的把手,将驾驶座放倒,然后抽离她的身体,让她躺在驾驶座上,而自己则翻过身,驾起她的双腿,然后再一次进入了她。 这一次,由于是我在主动,所以我好控制自己的节奏,我快速大力的动作着,我要给这可怜的女人酒下最充沛的甘霖。 我的动作越大,她的声音也越大,不过与以往不同的是,今天她一直闭着眼睛,而且她披散的长发也一直披散在她的脸上,使我很难看清她脸上的表情。即使偶然一露,也是那种皱着眉似的痛苦。 渐渐的,她不再干涩,此时我才有鱼儿入水的畅游之感。 原来,女人和男人也需要磨合,就象两个新的齿轮,即使有外界添加的润滑油,也不如经过长期磨合的旧齿轮来得和谐。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也不知李芸已经在我的身底下嘶叫了几次,我终于一松,将自己全部注入了她的体内。 为了让她得到充分的享受,我有时控制着自己延长了时间,等到最后自己射出的时候,反而觉得**下降了许多,有种意犹未尽之感。 静静的,车箱里平息下来的我们就这样一动不动交叠着,我仍然趴在她的身上,并没有从她的体内拔出,我们两人的喘息声充耳可闻。 “郝挺,帮我找找人吧,我希望明天能将老蒋拉回来,”此时,李芸突然道。 刚刚并没有完全尽兴的我,突然心头起了一种烦躁,李芸今天来找我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复烯旧情么?好象不是,她好象只是在为了满足一下自己的需要。而且,在这种刚刚如此激情的场景刚刚落幕,她就急不可耐的提起这事,搞得好象是交易一般。 其实,想想也是,李芸哪次不都是有目的的交易?包括给蒋树春找工作,给她女儿换学校,帮她当副校长,好象每次她的目的性都很强。 想到这,我不禁有点索然无味,这都什么事儿,我郝挺有必要这样去做交易嘛,何况还是个这么老的老女人。 当这个问题一在脑子里过的时候,我忽然的一惊,我怎么将李芸看成是老女人了,她也不过就比我大不到十岁吧,我怎么。我明白了,是因为随着我自己地位的改变,我身边的女孩越来越多,李芸,这个近四十岁的年龄,确实老了。 自从成了秦默天的秘书,参加各种宴请是必不可少的,特别是一些老板的宴请,而宴请桌上这些老板拉来的美女,哪个不是娇艳欲滴?饭后的休闲就更不用说,夜场里的女人们不仅娇艳,更会揣摩人意,而且技术娴熟。与这些女孩比,李芸真的老了。 想到这,我忽然对自己今天的荒唐有点懊恼,仿佛在我跟李芸这件事上,我倒是吃了亏的。李芸都这么老了,而且她长期没有性生活,今天跟我在一起,完全是我在满足她,而且在做/爱的过程当中,我还一直想着让她得到享受。可她倒好,好象她再一次将身体交给了我,我得了便宜,我就得为她做事,很明确的交易。 算了,再帮她这一次,以后不再跟她来往就是。 想到这,我从她体内拔出,翻身坐到副驾驶位上,然后从车子里抽出纸来给自己擦了擦,将裤子提了起来,将衣服整理好。 我没去管李芸,她就那么静静的躺着,没有动身子,眼睛也一直没有睁开,然后,听到我在打电话,她才慢慢的坐起,自己从纸盒里抽出纸来擦拭自己 “喂,刘哥,”我拨通了刘海仁的电话。 “哟,郝兄弟,有什么吩咐,”接通电话,刘海仁客气的说。 自从上次与刘海仁交心的聊过天,再加上他帮我到滨河县接人,我与他的交情已经迅速升温,当然我是敬重他这个人的人品,不知道他看中我什么,也许是我现在手中的权力,也是我们性格相投,可不管怎么说,用官场的话说,刘海仁现在应该算是我们的人。 “刘哥,你跟我还客气,兄弟是想请你帮忙,”我道。 “看看,还说我跟你客气,你不也跟我客气么,兄弟间哪有什么帮忙不帮忙的,你只管说就是,在能力范围内的事我一定办,不在能力范围内的事我一定想办法办,”刘海仁笑着道。 “哪有那么夸张,你堂堂一局长,这是小事,”我道,“是这样,我一个同事的老公,上次我记得当时麻烦过你的,就是那个蒋树春。” “哦,你说是他呀,”我一提蒋树春,刘海仁立即道,“这事我还正准备跟你说呢,毕竟你上次跟我打过招呼。这个蒋树春自杀了” “是啊,我也是刚刚知道,”我道,但忽然心里有一点点迅疾掠过的不爽,如果不给刘海仁打电话,刘海仁真会告诉我这事么? “嗯,我今天一天都忙这事了,连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这不,到现在晚饭还没吃呢,”刘海仁道。 现在已经快九点了吧,到现在晚饭还没吃,说明还真的比较忙,我心头的那点不快也立即消散而去。 此时,我忽然觉得自从自己做了秦默天的秘书,而且脾气确实涨了不少,要是以前我绝对不会因为刘海仁不给我打电话而觉得不快的。可现在,就因为我曾打过招呼,他却没给我打电话,我却在心头有一丝不快,这 也许,人坐到了那个位置上,心境就发生了变化吧,怪不得当然曹阳这个副处级干部在匡大海他们这些真处级干部而前都有着绝对的心理优势呢。有时,人不在官品的大小,而在权力的大小,我就听说过,省里的那些头头脑脑们到了国家发改委,堂堂的副省级省级干部,被发改委的那些司局级干部跟训孙子一样的训着。没办法,谁让人家手里有钱呢,当今这个社会,谁有钱谁是大爷,谁跟人要钱谁就是孙子,哪怕是欠的钱。 没看老板欠民工钱,民工们这些债主只能苦逼的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等着老板发善心给他们,而且还要看老板的脸色,一句我没钱,说不定民工一年的辛苦就白费了,每年不都有民工讨薪不成爬楼爬吊塔的事发生么? 在旧社会是黄世仁狠,现在这个社会,杨白劳彻底翻身了,债务人比债权力还狠。 发改委控制着各个省市重大的民生和基础项目的建设,一张口多少个亿,即使是省长省委书记恐怕为了几个亿,几十个亿,甚至几百个亿,也只好乖乖的做孙子,等着挨骂了。 “哦?刘哥,你这样拼命工作可不行,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哈,”我不禁歉然道。 “唉,干这个就是劳碌命,”刘海仁道,“哦,对了,你是想?” “是这样,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嘛,这个蒋树春是我一个同事的老公,当时进建安公司还是我帮的忙,可我也没想到会发生后来这样的事。现在人已经没了,所以家里人想按照我们江城的风俗将人接回去摆两天,然后再进行火化。我知道,按照法律规定,这可能有点难办,所以”后面的话我没说,我想刘海仁能明白我的意思,很显然,如果不难办的话,我找他干嘛? “噢,这个事啊,不瞒兄弟你说,按照规定是不可以,不过既然你说了,这样,我们明天再忙一个上午,将一些手续完结,然后就让他家属将人拉回到吧。毕竟按江城的风俗,人尽快入土才为安。”刘海仁道。 “是啊,家属是这样想的,我也是这样想的,既然刘哥也这样想,那就麻烦你了,”我道。 “我说了,跟我还客气什么,只要我们前期将手续办好,问题应该不大。”刘海仁道。 “那行,那就拜托了,”我道。 “放心吧,什么时候有空咱们一起喝酒啊,我上次回去跟你嫂子说了你的事,她也想认识认识我呢,”刘海仁道。 “好啊,什么时候我去拜访拜访嫂子,”我道。 “没问题,他们同意了,明天上午还有一些手续,明天下午就可以将人拉回去了,”我道。 “谢谢你,郝挺,”直到这个时候,李芸才睁开眼看了我一下,我也从她的眼睛里确实看到了一丝感激。 “没什么,这是我力所能及的,”我道。 我本以为我只是帮着李芸,或者说蒋树春的父母完成个人死入土为安的心理,没想到有人会借机发酵,甚至还差点弄掉了刘海仁的乌纱帽。 而更大的问题是,掀起这次波澜的会是一个我们怎么也想不到的人。 第二十八章 女市长受威胁 我和孟子玉都看到了秦默天的脸色在改变,可谁都不知道刘海仁到底说了什么。但我相信,刘海仁一定不是不想让我听到,而是不想让孟子玉听到。而且,他肯定是在现场发现了什么异常,而这一点他没有跟孟子玉说。 秦默天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但她却没有去问刘海仁什么问题,而是直接走向了死者所在的地方,在那里,有二三十人围在边上,有的人手里还拿着铁锹和锄头等物。 “秦市长?”当秦默天分开拉着的武警进行这个隔离圈时,刘海仁担心的低声叫了一声。 刚才是在外面,而且死者的家属以及村上的民众都被武警位隔着,所以刘海仁不用担心,可现在秦默天进入了隔离圈,而且还面对着手里拿着各种铁器的死者家属,一旦他们发起怒来,后果不堪设想。 “我是市政府的秦默天,哪位是家属?”秦默天问,在问这话的时候,她没有加‘死者’两个字,显然是怕激起死者家属的情绪。 “你是市政府的?你说话算数么?”这时,一个三十五六岁的汉子大声问。 “这是我们市委常委,市政府秦市长,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此时,跟在秦默天一侧的孟子玉道。 听到孟子玉这么说话,我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同时我看到秦默天也皱起了眉头,因为孟子玉这话虽然听起来好象是一句很普通的话,可要是仔细一想,就觉得他这是在挑拨。 什么叫有什么要求尽管提?现在首先是安抚死者的家属,让死者家属将死者送到殡仪馆,而不让家属挟尸要价。这个时候让死者家属提要求,不是让他们漫天要价么? 我判断,孟子玉肯定对刚才秦默天不给他面子心中忿忿不己,这些人一直跟在张贵仁手下,在江城横行无忌惯了,除了范长龙和张贵仁,他们怕谁呀?再说了,樊少杰和于波的落马,作为同是张贵仁人马的孟子玉心中肯定也是非常痛恨的。 果然,那个汉子大声道,“秦市长,这些拆迁人员打伤了我哥,逼死了我嫂子,我要让他们以命抵命,” 以命抵命?开什么玩笑?你以为是旧社会,跑江湖的?就算这些拆迁人员犯了法,那也得经过司法审理由法院去定罪。 “这位兄弟你放心,打人的凶手我们一定会严惩不贷,”秦默天道,“而且,你们的要求我们也会尽量去满足,我在这里表个态,只要是我们政府工作人员犯错的,一律免职,犯法的,一律追求刑事责任。” 在这里,秦默天没叫‘这位同志’而叫‘这位兄弟’显然是想拉近距离,有利于交流。 我没想到,秦默天会用这种称呼,可见秦默天是个非常聪明的人,连称呼这种小事都考虑得比较周到。 可没想到,这个时候,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直接冲了出来,而且口中高叫着,“不行,我要你们给我妈偿命” 小伙子手里拿着个锄头,奔着秦默天就冲了过来。 我连忙冲到秦默天面前,虽然我此时心里很害怕,也许这小伙子一锄头下来就会让我脑袋开花,甚至会要了我的命,但我不得不冲上去,我不能让秦默天受伤。 可让人想不到的是,此时孟子玉居然连着向后退了两三步,这个贪生怕死的家伙 不对,孟子玉恐怕不仅仅是贪生怕死这么简单,他这样做恐怕只是以人的本能反应来掩盖他那的险恶用心,那就是他希望秦默天挂彩。 一旦秦默天挂彩,那么事情可就闹大了,到时一直不主张现在就开始建物流基地的张贵仁就有话可说了。在建物流基地这个问题上,张贵仁一直是唱反调的,现在如果事情闹大,那么这个项目必将被耽搁,甚至停摆,一旦这样的事发生,秦默天以后再想有什么作为也很难。 而且真要在现场负伤,秦默天在江城将威信尽失,甚至刘海仁也会受处分,因为他是现场警察的最高指挥官,保护领导本就是他的职责。 刘海仁受处分?想到这,我不仅脑子一动,我说怎么会刘海仁到现场来呢,看来这恐怕还真是有人设的一个局。 我没听到刚才刘海仁跟秦默天说了什么,但刚一到现场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刘海仁怎么会在现场?现在看来,刘海仁恐怕是被人指名派到现场的,当然原因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有人除了想借机整整秦默天外,更想借机搞一把刘海仁。 上次在滨河县,是刘海仁带人将祁东林带出给带出来的,而且现在的祁东林也一直被关在开发区。虽然案子好象也没有什么进展,但刘海仁肯定已经被张贵仁从心里给恨上了。祁东林的存在就象是一个定时炸弹,说不定哪一天就搞到他们这些相关利益者的头上。 可张贵仁却无能为力,现在的刘海仁只听秦默天的,其它人根本就没办法。那么这次事件呢?说不定这次事件本身就是个阴谋也未可知。 就在我向前,孟子玉向后的这个时间里,我以为秦默天会采取一些动作还保护自己,可但却站在那一动未动。而就在此时,刘海仁向前冲了几步,正好堵住小伙子的去路,嘴里叫道,“放下锄头,有什么事咱们可以商量解决,动手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让开,这里的事跟你没关系,”小伙子嘴里叫着依然往前冲。 此时,其它围在一圈的警察准备过来拦住这个小伙子,可秦默天却喝了一声,“你们都呆在自己的位置上别动。” 听秦默天这么说,所有的警察都停下了脚步,我也愣了一下,但我随即就明白了秦默天的用意。 现在这些警察采用这种切块的方式将这些村民给分隔开,村民和死者家属们基本没办法有什么行动,可一旦这些警察都冲秦默天这奔来保护她,那么势必会使得这种包围圈被打散,这样被围在包围圈中的这些死者家属要是一哄而散,从包围圈中突出去,那么围着其它村民的包围圈也会被冲散,这样现场就会再度乱成一锅弱。 要知道,这些村民手里可都是有铁锹锄头的,现在被分隔开,人少他们无能为力。一旦让他们联合到一处,到时说不定会再出人命。 可就在这些警察一抬步的当口,这个小伙子已经找到一个空当向外冲了出去。 他没有奔向秦默天,也许看到我和刘海仁挡在前面他无法下手,也许是他的目标本就不是秦默天,他只是想突出去。 果然,这个小伙子在突出这些警察的包围圈后,立即转了个弯,向前狂奔起来。 不好,我立即猜到这个小伙子要干嘛了,“刘局长,派人将小伙子拦下来,也保护好那些拆迁工人。”我叫道。 小伙子刚才说要‘要你们给我妈偿命’这个里的里面是不包括秦默天的,他是要找那些拆迁工人,因为是拆迁工人打伤了他爸爸,逼死他妈妈。 怪不得他刚才向刘海仁吼‘这里的事跟你没关系’。 其实我向刘海仁喊这一嗓了,根本不是为了让刘海仁再去安排人,因为时间太紧根本来不及,我只是想通过这一嗓子提醒那些控制拆迁工人的警察。 果然,就在小伙子刚冲出去不远,就有两个拿着盾牌的警察迎了过来。 这个时候,只有控制拆迁工人的警察是可以走开的,他们显然也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抑或他们本来也肩负着保护这些工人的责任,这说明他们都不笨。 “你们让开,否则我不客气了,”小伙子说着,舞着手里的锄头就砸了下去。 虽然小伙子手里有锄头,但他哪是全副武装而且训练有素的警察的对手,两个警察一左一右死死的将他给顶住,然后不知怎么的小伙子就被弄倒在地。 “把他给我铐起来,”这时,刚才退后几步的孟子玉叫了起来。 孟子玉是秦默天来之前最高的现场负责人,所以他的话还是比较管用的,一个警察真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手铐。 “不许铐人,”一直在旁边冷眼看着这一切的秦默天叫道。 这个时候确实不能铐人,死者的家属都正处于激动中,如果再铐起这个小伙子,必将使得家属们情绪更加激动,甚至可能失控,到时,恐怕就算警察能控制场面,也要爆发一场恶斗。 现在看来,孟子玉恐怕真的不是来现场控制局面的,而是来点火的。 可孟子玉想过没有,作为现场总负责,一旦这次事情闹大了,他也是要受处分的,他干嘛要这么做?唯一的解释,是有人给他托了底,甚至已经给他安排好了退路。 确实,如果事情闹大,秦默天受处分、刘海仁受处分,张贵仁为了报复秦默天,牺牲一个孟子玉又何妨?再说了,一旦秦默天受处分失势,那么张贵仁就能狠狠的扳回一局,到时他与范长龙的联盟将更加牢固。 选择联盟时也是要看对手的实力的,如果张贵仁接二连三的被秦默天给搞掉手下,而无法回去的话,范长龙还会不会搭靠他,还真难说。 而且,一旦秦默天失势,就算孟子玉被处分,只要有张贵仁在,孟子玉的日子一定还会很好过。 “你是猪脑子,这个时候能铐人?”显然,秦默天也意识到了孟子玉用心,她已经知道这就是别人做的一个局,所以当然不会给孟子玉好脸色,所以,在她转过身向那个小伙子走去的时候,对着孟子玉低声的呵斥道。 虽然声音不高,但跟在秦默天身边的我和刘海仁却都听到了。 由于晚上灯光太暗,我们看不清孟子玉的脸色,但我相信他现在的脸色一定是猪肝色。怎么说他也是堂堂的一个处长,只比秦默天低半级,而且他还是个男人,被女领导这样骂成猪,心里绝对非常的不爽。 但官场就是这样,官大一级压死人,秦默天可以这样骂孟子玉,孟子玉却不敢还嘴。 “放了他,”走过去,秦默天对两个压着小伙子的警察道。 也许这两个警察并不知道秦默天是什么人,但看到秦默天身上不怒自威的气场,再加上孟子玉和刘海仁在秦默天面前的表现,就是用脚趾头也知道秦默天一定是市里重要的领导。 铐又不准铐,两个警察只能靠身体压着来控制这个小伙子,听到秦默天这么说,立即松开,起身站起来,但他们却站在了这个小伙子身侧偏秦默天的位置。看得出来,这两个警察是非常训练有素的,他们这是在防止小伙子情绪激动而对秦默天做出伤害。 “小伙子,别冲动,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一定要想办法解决,你爸爸还是医院里,他需要人照顾,如果你再因为伤人被关起来,那么谁去照顾他。你要相信政府、相信法律,我们”秦默天道,我想她是想劝说这个小伙子放弃以暴制暴的想法。 可就在秦默天话还没有说完我时候,小伙子突然向她冲了过来,嘴里还大叫着,好在两个警察反应快,立即用盾牌挡住了他。 “你们现在才跟我说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们刚才干什么了?进来二话不说见人就打,这就是你们的法律?政府?现在政府还是老百姓的政府吗?你们这些贪官污吏,只知道吃喝玩乐、贪/污腐/败,你们想过我们百姓的苦吗?你们这些政府官员天天在台上嚷着要造福百姓,可你们真正关心过百姓的疾苦吗?你们只不过就逢年过节的时候,带上点油米,拉着一群记者去做个秀,你捂着你的良心问问你自己,你什么时候心里真正的想过我们这样人的苦?你知道吗?我爸爸是个残疾人,我妈妈本来身体就不好,长期服药,爷爷奶奶年龄又大了,我还在上学,我们家这么困难,想先得到点赔偿金怎么了?我们连租房的费用都付不起,预先支点我们自己的钱怎么了?那些有关系的,根本就不需要的钱的人,早就大把大把的现金拿到了手,这又是为什么?政府?法律?狗屁,这些都是你们这些贪官污吏们用来敷衍我们老百生。我们跟你们讲道理,你们跟我们耍流氓,好啊,那就一起耍吧;可我们耍流氓了,你们就又来讲法治,这么多的警察,这样的国家暴力机器就是你们鱼肉百姓的刽子手,帮凶。好啊,你现在跟我讲道理、讲法制了,好啊,来呀,那我们就好好的讲讲”小伙子被两个警察夹着,根本没办法冲到秦默天的面前,但他挣扎着,嘴里不停的说着,叫着,甚至有点声嘶力竭。 在这个小伙子叫喊的过程中,秦默天一直没有说话,她在认真的听着。 “放开他,”秦默天突然道。 两个警察有点不知所措的看了看刘海仁,他们可能真的不知道秦默天的身份,毕竟他们只是普通的警察,离这些市委常委们太遥远。 刘海仁也有点踌躇,不放吧,这是秦默天的命令,总不能当着这么多的人抗命吧。放吧,要是这小伙子伤了秦默天怎么办?现在的警察都听他的,当然出了事情也都得他负责。所以,刘海仁向我投来了询问的目光。 我点了点头。 我不相信在这样的情况下,小伙子会伤到秦默天,一来,那两个警察不是吃素的,我已经看出来了,训练非常有素。二来,我和刘海仁都站在秦默天旁边,就算小伙子冲过来,有我们两人挡着,他也伤不了秦默天,所以在点头的同时我还向刘海仁递了个眼色。 刘海仁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于是他对他个小伙子说,“你把手里的锄头扔了,这是我们秦市长,她既然已经说了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我们就一定会想办法解决,这样吧,你们选几位代表我们好好协商一下这件事解决的方法,” “好,我倒要看看你们说出什么大天来,我爸已经被你们打伤了,我妈现在这样,我爷爷奶奶又都老了,我们家还有谁来跟你们协商,你们就跟我说好了。我告诉你们,如果没有一个妥善的解决方法,我就去上访、我去静坐、我去公共场所**,而且我要把这些东西发到网上,我倒要看看,在中国是不是还有法制,还有人/权,这还是不是人民的国家。”小伙子的情绪依旧激动,但明显他接受了秦默天刚才说的协商的办法,因为他丢掉了手中的锄头。 “拆迁是由哪个公司负责的?”秦默天问。 “嘉华拆迁公司,”这时,一直在跟在秦默天身后的孟子玉小声道,虽然他对秦默天现在十分不爽,但他却不得不答,否则他只能迎来秦默天新一轮的怒吼。 “嘉华拆迁公司的负责人呢?”秦默天问。 “他们拆迁队队长在那,”孟子玉用手一指被警察控制的拆迁人员。 “拆迁队队长?”秦默**道,“都出了人命了,嘉华拆迁公司的负责人还不到场?给我打电话,让他立即到现场来。” “我已”孟子玉刚想说话,却被刘海仁给打断了。 “秦市长,我们刚才的时候就问了拆迁公司人员他们负责人的电话,我们给他们老总打电话,老总根本不理我们,只是要我们给他们项目经理打电话。可我们给项目经理打电话时,项目经理说他没空,正在客人休闲呢,”刘海仁道。 我知道刘海仁这么说,肯定是刚才这个拆迁公司的老总太狂了,因此他才会在秦默天面前给弄了两句。不过,这个公司也确实够牛的,都出了人命了,他们却还好象没事人一般,该娱乐娱乐,该快活快活。 “项目经理在休闲,老总不理?孟局长,这就是你们找的拆迁公司?这是家什么样的拆迁公司?怪不得视人命如草芥,给我立即打电话,如果不来,给我派警察去请,再不来我亲自去请,”秦默天道。 “是是是,秦市长,我刚才已经打了电话,他们项目经理正在赶过来,”孟子玉道。 很显然,在秦默天出现在现场时,孟子玉心里就知道要糟,他肯定是想直接压下去的,可没想到再在会闹成这样。 那么如果孟子玉想压下去这事,为什么这个科长会打电话给我呢? 随即我就明白了,很显然这个科长告诉我这事肯定就没请示孟子玉,也许这个科长是建设局的人,但却不一定是孟子玉的人,他希望将这件事给捅出去。又或者这个科长是怕承担责任,毕竟他是政府在现场的负责人,出了这样的事他不可否认要承担直接责任,但他只是个科长,他无法解决这样的事。 “项目经理?让他们的老总过来,就说我说的,”秦默天道。 “秦市长,这”孟子玉似乎有点迟疑。 “怎么了?”秦默天问。 “呃,好吧,我给他打电话,”孟子玉没回答秦默天的问话,而拿起了手机。 孟子玉为什么要迟疑这么一下?按说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孟子玉为了推卸责任,应该尽快将嘉华公司老总找到现场来才是,他这样做象是在维护这个公司的老总,甚至是怕给这个老总打电话。 那么他为什么要怕这个公司的老总?难道他跟这个公司之间有利益关系?怕牵扯出自己,还是 会不会有另一种可能,这个公司的老总有很深的背景,孟子玉根本就不敢惹? 完全有可能,要么是利益关系,孟子玉不想这种利益的交换曝光于天下;要么是孟子玉不敢得罪这位老总。 一个政府的官员,居然不敢得罪一个企业的老总,很显然这位老总的后面还有更高的权力者。 孟子玉已经是处级干部,让他害怕官员起码是正厅,即使是副厅,也一定是非常有实权的副厅,就连江城市那些不是常委的副厅级干部也不会放在他眼中。 显然,孟子玉这一愣秦默天肯定也能发现其中的问题,我不由得向秦默天看去,我想看她是个什么反应。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但令我奇怪的是,秦默天一脸的淡然,似乎根本没感觉到孟子玉那一愣有什么问题。 难道秦默天没看出来?不可能,象秦默天这么聪明的人绝不可能看不出来,可她为什么脸上没有一丝神色的改变,而且也没有的迟疑呢? 现在唯一的解释就是秦默天早就成竹在胸,可秦默天的底气又来自哪里?虽然秦默天最近风头很劲,可跟着秦默天这么长时间,我并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样的显赫背景。 虽然秦默天自己已经是副厅,甚至是市委常委,但她也仅仅是个副厅,一个市委常委而已,她不能得罪的人还有很多,我不禁有点疑惑,更有点替秦默天担心。 孟子玉转到一边打电话去了,秦默天继续在安抚这个小伙子的情绪,“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秦阳,”小伙子气呼呼地道。 “秦阳?”秦默天嘴里念叨了一下,然后道,“你现在在哪上学?” “干嘛?想找我学校来做我的工作?没门,”小伙子警惕地道。 “不是,我只是想详细的了解你,了解事件的真相,然后提出一个你能接受的解决方法,”秦默天道。 “我能接受的解决方法很简单,以命抵命,”秦阳道。 “秦阳,你知道,我们国家的法律是健全的,不管谁犯了法,有法院去给他定罪,也由法院来判决执行,其它任何人都无权对别人的自由、生命予以剥夺,否则就是犯法,”秦默天道。 “可他们逼死了我妈妈,我一定要他们偿命,”一提到自己死去的妈妈,小伙子立即哭喊起来。 “你放心,这里所有该对这此事件负责的人,我一定会让他们负起责任,触犯了法律的人,我也一定会让他受到法律的严惩。相信我,我以自己的人格来担保,”秦默天道,“我叫秦默天,是市政府副市长,如果你对处理结果不满意,你以后可以随时到市政府找我,直到你满意为止,你看这样行么?” 秦默天很懂得安抚的技巧,她现在给秦阳的许诺都是说以后,也就是说让这件事有个缓冲的时间,毕竟现在这么多人聚在这,很容易再起冲突,甚至是暴力冲突。 “好,那我就看你怎么个处理法,”小伙子道。 “刘局长,你立即让人将这些拆迁公司的人全部带走,连夜审讯,找出打人的凶手,”秦默天道,“其它村民,让他们回去休息吧,天也不早了,至于秦阳的家里人,我们一起到秦阳家里,好好协商下一步解决办法,” “是,我这就去办,”刘海仁道。 当刘海仁命令警察将拆迁人员带走时,秦阳和他的家人以及村民们并没有阻拦,因为这些人一个个都是被拷着押走的。这也是秦默天聪明的地方,只要两边的人都在,就一定会有再次暴发冲突的可能,而如果一方被押走,另一方想发火也找不到对象了。而且秦默天的意思是将这些人铐着押走,而不是直接让他们上车,这其实也是秦默天细心的一个地方。 如果这些人只是被警察带走,秦阳和他的家人一定会以为这只是警察找个借口将人转移,但如果给他们上了铐那就不一样了,在普通民众的眼里,上了铐的就是坏了,就是罪犯了。 其实他们根本不知道这铐与不铐其实根本没那么大的区别,反正钥匙在警察手上,什么时候给这些人打不可以? 但秦阳和他的家人其实也都知道这一点,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要想让这些拆迁人员以命抵命根本是不可能的,他们只是想要得到一个处理事件的态度而已。 那边拆迁队的人被押走,这边秦阳家的亲人和村民都聚集到了一起,吵吵闹闹的。 “走吧,我们到你拆迁办去谈,叫上你的叔叔,另外,让你家人将你母亲也移到家里去吧,现在天气还冷,你总不能就让你母亲一直就这么躺在露天的地上吧,”秦默天道。 “好,我也跟阳阳一起去,”此时,一个年纪在六十多岁的老头道。 “您是?” “我是阳阳的三叔公,也是阳阳爸爸的亲叔叔,秦市长,当才听你说话就知道您是个为民办实事的官,而不象先来的那几位,所以我们信你,我们随你去谈,”三叔公道,“阳阳,把你叔叫过来,我们跟秦市长去拆迁办,” 小伙子去叫他的叔叔。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汽车的喇叭声,一辆大奔打着远光灯,闪着刺眼的光芒,直奔现象而来。 由于现场的人比较多,拆迁队的人被押走后,警察已经解除了对这些村民的包围与分隔,所以大多数村民都三三两两的簇拥着,走动着,议论着。那些警察也分散在四处,别看这些警察分散得很没规律,其实懂行的人都知道,他们这是很有战术的散落,他们几乎占据了每一个有利的位置,一旦这些村民再度情绪激动起来,他们有能力在瞬间达到重新分隔他们的效果。 由此可见,刘海仁是个非常有能力的警察局长,就看他现在的安排就知道了。 这是肯定的,也许破案找线索刘海仁是半路出家,可排兵布阵那是他的强项,毕竟他是军人出身。 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这辆大奔还急速的冲了过来,一边冲还一边使命的摁着喇叭,有两个躲闪不及的村民还差点被刮倒。 “谁呀,下来,”情绪刚刚被压抑下去的村民瞬间又燥动起来。 看到辆大奔如此横行无忌的冲了进来,我就知道不好,现在无论是秦默天还是村民,大家都在愤怒的情绪当中,这个家伙是自找霉头。 那辆车一直冲到离秦默天近十米的地方才停下来,车门打开,先走下来的是个三十来岁的司机,板寸头,满脸横肉,不过身材却笔直,应该是个练过的练家子。 这个司机刚下车,那边刚才差点被刮倒的村民已经冲了过里,嘴里还叫骂着,“下来,妈的,谁啊,下来,” “他妈的,嘴里再咧咧,老子削死你,”那个司机指着冲在最前头的一个村民道。 冲在第一个的村民是有点被他这气势给吓到了,可后面的村民源源不断的聚拢过来,也给他壮了胆气,“来呀,你来削啊,撞了人还有理了” “是啊,有本事来啊” “” 其它村民也群情激昂。 秦默天看着这一切,眉头直皱。 那个司机看到这么多村民这样,倒也没再说什么,而是跑过去,开下车门,躬身请坐在驾驶座后面的人下车。看他刚才对村民如些凶狠,如今对车内的人却如此恭敬,可见车内人身份一定了得。 车后座上的人下了车,一米六左右的个子,体重却足足有两百斤,整个身体象个酒桶。不过这个人下车后倒没有象刚才司机那么凶狠霸道,而是一溜不跑来到秦默天面前,伸出手,“哟,秦市长,您来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有点事情实在脱不开身。” 这个人满脸堆笑,嘴里一迭溜的说着赔罪的话,不过从他脸上的表情来看,他好象并没有将秦默天放在眼里。 “你是这拆迁公司的老总?”秦默天根本就没理会他伸出的手,而是冷冷地道。 这个老总一愣,在江城,他鲍大炮的面子还没人敢不给,就算是市委书记范长龙、市长龚一飞他不会如些不给他面子。何况这个几个月前还名不见经传的秦默天?秦默天只是个分管一些不重要行业的排名比较靠后的副市长,根本没法给他鲍大炮带来任何利益,所以以前鲍大炮根本就瞧不上秦默天。 就象这次的拆迁,本来他是想去找秦默天的,可张贵仁一句话就让他放弃了这个想法,张贵仁说,如果他去拜访秦默天也许这个工程就黄了,这女人可不一定给面子。可如果他不去找,他张贵仁一定想办法让他得到这个上拆迁工程。 果然,最后拆迁工程落到了他的手中,由此他也更瞧不上秦默天了,也就是说秦默天虽然已经成为了市委常委,但市府还是张贵仁说了算。 “是是是,”鲍大炮只是微微一愣,脸上掠过的尴尬也仅仅是一瞬,立即继续堆起满脸的笑容道,“我就是嘉华的董事长鲍文来,请秦市长指示。” “看样鲍董生意繁忙哈,”秦默天继续冷冷地道。 “是啊,没办法,命苦啊,吃一爪挠一爪,事情太多,”鲍文来假意苦着脸道。 “事事事,你有什么事这么重要,比出了人命的事还重要?我看你不是有事,是良心让狗给吃了,市民的生命在你们的眼里居然连那几个臭钱都不如,你们这些商人良心何在?”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秦默天却突然暴发了,她冲着鲍文来大声吼道。 鲍文来没想到秦默天会突然毫无征兆的暴发,虽然他没怎么将秦默天放在眼里,但毕竟秦默天是市委常委,堂堂的副厅级实权干部,更是这些物流基地建设的总负责人,所以他并没有跟秦默天顶嘴,而只是淡淡地道,“有什么呀,不就是死个把人嘛,拆迁哪有不死人的,赔点钱就是了。” “混蛋,”在鲍文来这话一出口我就知道要糟,这个鲍文来公司做这么大,这脑袋怎么象个猪呢,在这种场合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果然他这一句话立即让秦默天的火气更大了起来,“你们公司就是这样草菅人命的?真是为富不仁,我看你是酒喝多了,刘局长给我将他带去醒醒酒,一会我们再谈。” “是,秦市长,”刘海仁在一旁应道,随即就用眼神示意旁边的两个警察去架鲍文来。 “你们敢?”正在这时,鲍文来身边的那个司机兼保镖的家伙突然一窜来到鲍文来的身前,厉声地道。看得出来,这家伙身上有一股杀气,也许是个真正见过血伤过命的家伙。 两个警察被他这气势还真搞得愣了一下,也许作为警察他们知道鲍大炮意味着什么。 “把他先给我铐起来,还没了王法了,”我一指那个司机,对两个警察道。 我知道这个时候不能示弱半点,鲍文来没将秦默天放在眼里,可能也正是因为他知道这些人都知道他的背景。如果此时一示弱,那么下面秦默天再说话恐怕他就根本不会再听了,所以现在必须打掉他的气焰,也许鲍文来后面有大人物支持,但搞他一个司机又能怎么样?难道还有人愿意为一个司机得罪秦默天这样一位实权的副厅级?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铐起来,”此时,刘海仁对着两个警察道。 刘海仁的这一配合非常好,本来两个警察心里是有点发怵的,可一旦自己单位的一把手发话,他们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可没想到的是,当两个警察准备过去铐这个司机的时候,这个司机居然一挥手,将一个警察给推得退后几步。 没想到这家伙的功夫还真不一般。 可他这一推,也推出了问题,本来只是两个警察来给他上个铐这么简单,现在他居然出手袭警,旁边十几个警察呼啦围了上来。 这个司机居然一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反而摆起架势准备来个一人独斗一群警察。 “冬子,别乱来,”此时,鲍文来终于发现秦默天不是说说吓吓他那么简单了,再说了,现场有这么多警察,别说他只有一个司机,就算是有十个二十个也是白搭。 这个叫冬子的司机不怕秦默天,不怕警察,但对鲍文来的话却不敢不听,立即撤去身上的气势,任由两个警察过去给他上了铐。不过,临被警察押上车的时候,这个司机的嘴角还扬起一点讥讽的嘲笑,而他的眼神却正看着秦默天。 显然,这一幕秦默天也捕捉到了。 “秦市长,冬子是个粗人,你别跟他一般见识。”鲍文来连忙对秦默天道,“这样,我们去跟死者家属交涉,他们要多少钱我们出,您看怎么样?” “走吧,我们去拆迁办商量具体解决的办法,”秦默天没再让人将鲍文来带去醒酒,而是说完这话,扭头带头向拆迁办走去。 其实刚才秦默天要人将鲍文来拉去醒酒,一来是想给他个下马威,二来也是想平息在场群众的怒火。这个鲍文来在这个时候还如些高调嚣张,对于人命一点都不在乎,这势必会引起死者家属的愤怒,如果死者家属们再次闹腾起来,那么秦默天刚才的努力可不全部白费了? 鲍文来有背景,秦默天不是不知道,如果可以,她也不想主动去触及那些势力团。现在,鲍文来的司机主动跳出来,正好给了她一个台阶,将司机铐起来带走,也算给了在场群众的一个交待。 果然,看到那个司机也被警察铐上带走,在场刚刚愤怒起来的群众再次默不作声,因为他们看到了秦默天的铁腕,谁不规矩就让警察带走,这也是秦默天想要的效果。 现场有这么多人,秦默天必须迅速控制再场,否则发生群体事件,后果不堪设想,由此,我也不得不佩服秦默天的手段。到现在为止,被带走的全是拆迁公司的人,村民们一个都没动,这就给村民们一种心理暗示,这位秦市长是为民办事的,这也为下面的谈判争取了人心。 看来,秦默天前期出手搞掉张贵仁的两个嫡系,一定不是心血来潮,她一定是有计划的,怪不得张贵仁在他出手去却无法反击,恐怕一切都已经在她的预料之中。 秦默天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怎么会这么厉害?如果这样,为什么她这么多年在江城一直低调存在着呢? 想不通这些,一行人已经来到了拆迁办。 协调的结果还是令人满意的,由拆迁公司负责赔偿秦阳母亲的死亡赔偿金五十万元,秦阳父亲的医疗费、误工费、营养费等十三万多元,另外,秦阳家要求的一间门面房到时由政府统一安排。 也就在这协调谈判过程中,我才知道这个事件真正的起因。 秦阳的父亲小时候得过小儿麻痹,腿部留有残疾,根本没有劳动力。一家主要就靠一个代销店过活,本来秦阳的母亲还能做事,但多年来一直过量的劳作,使得她四十多岁就多病缠身,成天不离药,一家的生活就更拮据了。这次拆迁,秦阳家在赔偿款上根本没有计较,但提出了一个要求,就是拆迁后在物流基地里给他们家一个门市,用来卖百货以维持家庭生活,但拆迁办的人认为秦阳家虽然有代销店的营业执照,但却根本没有真正的门市,只是在家里搭了个柜台而已,不符合国家的居住用房与营业用房不能混换的政策,因此坚决不答应。 这边不答应就不签字,那么不答应就要硬动手扒房,双方发生了冲突,终于酿出了这起悲剧。 “好了,现在其它的都按我们刚才说的办,我再补充一点。秦阳,你现在已经大三,还有一年就毕业了,到时候你来找我,我一定会给你安排个妥善的去处。”秦默天道,然后又转头对秦阳的三叔公道,“三叔公,你认为这样了结这件事怎么样?” “行,我们没意见,”三叔公道,“秦市长,看得出你是个为民办事的好官,我们的祖祖辈辈都是良民,我们不想跟政府作对,但我们不想被人看着蝼蚁,何况蝼蚁尚且偷生。这件事就这么结了,但我们还想提一个要求,” “您说,”秦默天道。 “打伤我侄子的那些凶手一定要严惩,”三叔公道。 “这个您放心,”秦默天道,然后转头向刘海仁,“刘局长,这事就交给你办,尽快查明具体有哪些人动了手,按照性质的轻重,该拘留的拘留,该送检察机关的送检察机关,该坐牢的坐牢,一个都不要放过。” 我知道,秦默天说这话,看些吩咐刘海仁工作,其实是说给秦阳的家人听。 “是,保证完全任务,我会及时向秦市长汇报,”刘海仁道。 “嗯,除了向我,也要向秦阳的家人及时通报进展,我们是人民的公仆,人民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不能让他们失望。”秦默天道。 这句话虽然有点高调,但在现在这个场合,却非常的管用。 事情就这么结束了,村民们听到这样的处理结果也都散去,此时,天已经快放亮。 “秦市长,天也快亮了,大家累了一夜,我请大家到春新园去吃个早茶吧,”走出拆迁办门口,鲍文来道。 “鲍董,早饭就不用了,我只希望你尽快将刚才我们商定的赔偿金到位,这家人比较困难,”令我奇怪的,这次秦默天没再呵斥鲍文来,也许是事情解决了,她的心情好了不少。 “是是是,秦市长,我们马上回公司就办这事,只是只是”鲍文来想说什么,可能又觉得不太适合。 “放心吧,只要他没什么事,刘局长会放了他的,”显然秦默天已经知道鲍文来想说什么。 “不是,秦市长,这冬子是我的司机,这您看,是不是现在就让人将他给放了,您看司机不在,我公司都没法回了,怎么回去给兑现您刚才跟死者家属达成的协议呢,”鲍文来道。 鲍文来这样说,看起来是说自己没办法回公司,其实这是在威胁秦默天,如果不放了他的人,他就不给兑现刚才给秦默天的承诺。 可他这句话却又激起了秦默天的怒意,只听她冷冷地道,“鲍董事长,协议是刚刚我们协调好的,我希望你能无条件的立即执行,至于你怎么回公司,那是你的事。怎么的?要不要我这个副市长给你做司机?” 鲍文来想不想到秦默天这么不给面子,而且还出言讥损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秦默天根本就没理他,径直向外面走去,走了几步,回过头对还呆立在原地的鲍春来道,“噢,对了,鲍董,最好今天这赔偿能够到位,如果鲍董连这么件简单的事一天都办不好的话,我很怀疑鲍董负责这么大工程的能力,” 秦默天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的鲍文来更加的难堪。 鲍文来刚才的言语里暗含威胁秦默天的味道,没想到秦默天根本不吃他这一套,而且还反过来威胁他。秦默天的意思很明显,如果今天之内,赔偿金还不能到位的话,那么她就会让鲍文来失去承接这次工程的机会。 这么大一个工程,鲍文来的收入何止用百万千万来计?区区的六十多万,秦默天相信鲍文来一定会算好这个帐。 跟在秦默天身后离开,我不经意的回头看了鲍文来一眼,只见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摁了串号码,然后道,“哥” 第三十章 []作,而微笑着道,“这位大哥,你喝多了,” “喝喝多?我我没醉,”此时,那个男人嘴里说着,伸手就去拉贾香玉,“来来陪哥走一个,” 跟男人一起来的那桌人在看着这边哈哈大笑,他们的笑中透出得意与轻狂,甚至有点狎弄的意味。 “先生,你喝多了,”我站起来,过去拉那位将手按在贾香玉肩头的醉汉,贾香玉是跟我一起出来吃饭的,如果她受人侮辱,我这个主人也太没面子了。 可我想不到的是,这个醉汉居然猛的一摔手,而且他的力气非常大,我被摔了个趔趄。 而就在我被一摔转身,还没能回身站稳的时候,我的背后却猛的传来了惨叫声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我觉得这个女人是死于谋杀,”刘海仁缓缓的道。 “什么?”我不禁叫了起来,这已经不知是我第几次听到这个词了,每当我听说一桩死亡案时,开始都认为是自杀或意外,可最终却总有人告诉我这是谋杀。 齐小倩的死亡如此,杨丽丽的死亡如此,刘婕的车祸亦如此,现在这个么农村妇女为了对抗拆迁,明明是她自己从楼上跳下来的,现场有那么多人怎么会又是谋杀? 说实话,我现在有点觉得警方的判断是不是正确,也许他们只是靠自己职业的习惯,将认为有一丝不正常的案件都定性为谋杀。就象齐小倩的死、杨丽丽的死,到现为止都没查到凶手。 而对于刘婕的这次车祸,或者说谋杀,虽然曹阳已经承认,但我总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一点不对劲,可惜我不知道不对劲在哪里,我不是警察,我不会分析和探究案情,但我总觉得曹阳不应该对刘婕动手。 可问题是,现在曹阳已经承认,而且也招认了全部细节,这更与警方的现场勘察是完全一致的。 对了,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田耕友的死亡,据说当时警方给出的结论是疾病导致的死亡,而我去吃面条时,那个面馆的老板娘似乎却并不这样认为,这又是为什么呢? “怎么,郝老弟认为我在危言耸听?”刘海仁继续嘬了一口茶道,“其实这件事我知道不应该讲出来,因为现在这个女人被定性为自杀,家属也乐于接受嘉华公司的赔偿,案件也算是圆满结局。如果此时推翻案件的性质,由自杀改为谋杀,又不知道要引起多大的震动,所以我在想,当时我告诉秦市长真相,而秦市长却没有任何动作,恐怕也是基于这样的考虑。可是,郝兄弟,我是警察,警察就是应该揭开每一个案件背后的真相,所以这几天我也一直在纠结,要不要说出来。不说,作为警察我心中总是觉得作堵,可真要说出来,也许会影响了秦市长的布局。你我现在可都被人划在秦市长这个阵营,虽然我们并不能在秦市长在官场上的角逐提供什么帮助,但我们起码不能给她添乱不是?现在的江城官场复杂得很,而且又将面临着调整,唉” 说到这里,刘海仁叹息了一声。 “刘哥,你到底发现了什么?”我觉得今天刘海仁挺奇怪的,说话啰啰嗦嗦的。但转念一想我就明白了,其它他的内心确实在交织,他在想该不该说出事情的真相,于是我道,“要是你不方便说,那就算了吧。” “不,”听我这样说,他反而好象下定了决心,“我觉得我还是得告诉你,虽然我们现在被人划归到了秦市长的阵营,但有悖于法律的事我们还是要慎重,毕竟人不能大于法。” 从这句话里,我终于体会到了刘海仁的心情,作为一个执法者,他当然知道知情不报是个什么概念。也许,他这么说也是出于自保,虽然我们被划在秦默天一个阵营,但我们却不能在秦默天这棵树上吊死,谁知道这些当官的哪一天就出事了,难道我们真的要成为他们的殉葬品? 孝则竭力,忠则尽命?开什么玩笑,现在是什么社会了,还这样的愚忠? 尽量的维护自己的老板或后台,但当老板或后台倒塌时,亦能将自己摘身事外,这才是真正的明智。 我没再说话,我知道,接下来,刘海仁将告诉我那天晚上的事,也就是他所说的真相。 “那天晚上,我们正在局里研究一个案情,市110指挥中心向我们局通报一个情况,说物流基地项目拆迁工地发生了暴力冲突事件,要我们派民警前往处置。110指挥中心在向我们通报的时候还特意提到,这伙人手里都有武器,有铁棍铁锤铁锹等,要求我们全员武装。当时我就命令咱们的特警全副武装开往事发地,并跟武警部队联系让他们派武警前往协同执行任务,由于有武警的参与所以需要有总协调人,于是我亲自赶赴了现场。到现场后,那个女人男人已经被打得重伤倒在地上,而那个女人已经死了。我立即命人将男人送往医院,并立即去察看女人的死因,你知道吗?无论是死者家属还是拆迁人员都告诉我,这个女人是自己跳下来摔死的。当时我就怀疑,这么矮的地方,人怎么可能会摔死?于是我去察看了一下女人的尸体,我发现在女人的胸隔下居然有一块三角形的石块。”刘海仁道。 “石块?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这女人不是跳下来摔死的,而是由于平趴着掼下,而身体正好撞击在这个石块上,造成了内脏,噢,主要是脾脏的破裂,从而导致的死亡。”刘海仁道。 “哦,那这也正常啊,我听说过脾脏受外力猛烈撞击后,会造成人的失血休克与死亡,这有什么奇怪的么?”我问。 “当然有,第一,我在周围察看了一下,这个地方由于还没有谈拢,所以还没有拆迁的房屋,这石块从哪来?我也仔细的看了一下周围的建筑,并没有发现相同或相似的石块,”刘海仁道。 “你是说这石块是别人带来的,” “对,” “就算是别人带来的,那么这石块又怎么会跑到这个女人的身体下,而且还那么准的就搁在了她的身底下?”我觉得奇怪。 “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但后来我就想明白了,这肯定是有人有意为之,在看到这个女人从楼上跳下来的时候,趁乱将石块丢过去的。毕竟这女人要跳楼时,大家肯定都是抬头将目光对着这个女人,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地上会有什么变化。”刘海仁道。 “那么这个人怎么判断出这个女人会正好跌趴在这块石头上的?等等”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你是说这个女人是趴跌下来,然后正好胸膈的地方搁到了石头块上?” “是,”刘海仁看着我,眼里闪出一阵光芒,“你也想到了?” “对,我在想,这么矮的地方,按照自由落体运动来说,这个女人应该是脚先着点,然后是屁/股,最后才是身体,怎么会直接趴下来呢?”我问。 “是,这也是我怀疑的第二点,要么就是这个女人想真心求死,要么就是有人故意将她推下去的,”刘海仁道,“这个女人只是因为拆迁办没能满足她的要求,而她还有残疾的丈夫,正在求学的儿子,按说她只是想争取更多的利益,不会真的拿生命来交换,当然我们不排除她有一时想不开的可能。但更重要的是,当时拆迁办的人和拆迁公司的人有好几个都在上面跟这个女人在交涉,而且还有人准备去拉她,阻止她跳楼。” “是,一般的拆迁公司也不希望出人命,”我道,“所以他们去劝阻她,甚至拉她都是有可能的。” “可是有人却趁乱将她推了下去,”刘海仁道。 “怎么可能,当时楼上肯定不止一个人,在这么多人注视下,想使这样的手段一定不太容易,”我道。 “可你想过没有,这个地方现在还是农村,不象城市里有路灯,所以晚上基本是黑黝黝的一片,那天晚上你也经历了,如果没有工地上的那种应急灯,那里虽不是伸手不见五指,但隔个一两米就看不到一个人的动作,这是肯定的。所以,无论是那块石头被扔到那个位置,还是在上面有人将这个女人推下楼,其它人都很难发现,”刘海仁道。 “那这好办啊,我们可以查那天晚上在这个女人掉下楼之前,是谁靠近他的不就行了?”我问。 “哪那么容易,那天那么多人都在劝阻这个女人,各人之间的距离也就是一米半米的,这也就是一步的距离,有人假装不经意间跨前或退后一步半步,在那种纷乱的情况下根本就没人注意,”刘海仁道。 “那就将楼上的人全部带去调查,”我道。 “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可秦市长却一点动作都没有,更没有下任何指示,我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所以也一直是在按意外调查,哪敢往谋杀上扯呀。”刘海仁道。 “嗯,也许秦市长也有她自己的考虑,你想啊,物流基地是秦市长负责的,而且有人一直就是持反对态度的,所以他们当然希望这么事出的越多越好,虽然我们不能说事情就是他们搞出来的,但起码他们会借事生事。所以,秦市长希望这件事能淡化处理,影响越小越好,”我道。 “也许吧,”刘海仁道,“噢,对了,郝兄弟,有一件我一直在想自己该不该问。” “刘哥,跟我你还有什么该问不该问的,你直接问就是了,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回答,”我道。 “好,那我就问了,是这样啊,曹书记,啊不,曹阳不是一直都是在帮助你的么?怎么会对你老婆下杀手?”刘海仁道,“虽然我听说了有关钱林俊的事,但我怎么总觉得这里面似乎有点不对劲啊?可这个案子不是我负责的,我又不好说什么。”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呢,虽然他交待的问题逻辑上没有一点问题,可我总不太相信他会对刘婕动手。”我道,“其实我倒是更怀疑他老婆的死与他有关,没想到刘婕的车祸” “哦?郝兄弟你为什么会认为他老婆的死与他有关?”刘海仁问我,眼光灼灼。 “这”我在想我该不该告诉刘海仁关于我对曹阳的怀疑,以及杨丽丽说的关于曹阳的事,再加上我杨丽丽药被换的事,随即我决定,我暂时不能说,因为一切只是我的怀疑,杨丽丽的死到现在还没有任何进展,而曹阳已经被关了起来,他既然这么痛快的就承认了刘婕的案子是他做的,那么如果真的杨丽丽是他杀的话,我想他也不会隐瞒,毕竟这种谋杀案,一件也是死,两件也是死。所以,我略一顿后就道,“因为我听说过他在外面有女人,而且刘婕这个案子中,胡一蔓也有参与。再加上杨丽丽长期患抑郁症,对他来说已经是个拖累,而按警方的定论杨丽丽是死于谋杀,所以我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哦?”刘海仁眼里的光芒明显暗淡了下去,我知道我的这个回答一定没能令他满意,我说的这些他们警方肯定都想到过,只是他们拿不到任何的证据。 既然我已经知道刘海仁跟秦默天说了什么,那么其余的已经不再重要,所以接下来我与刘海仁的谈话也就变得可有可无。 很快,我们就从茶馆里出来,相互告辞。 可当我坐进车里的时候,我的脑袋就开始飞速的转了起来。 秦默天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呢?是真的她不想这件事的影响扩大?流言止于智者,有时有些事虽非流言,但却也可以止于智者,这要因时、因地、因人、因景而定。就象这件事,虽然刘海仁说的是事实,但到秦默天这为止,那么只要刘海仁不说、秦默天不说,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因为一旦死者家属知道死者不是死于自杀,而是死于谋杀的话,那么肯定要掀起新的波澜。 那么,秦默天仅是想让这个信息到她这戛然而止?还是她对我根本就不相信?因为即使她将这个信息告诉我,只要她吩咐我不说出,我一定不会乱说。可她却根本没有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是,她当然没有义务将她知道的东西都告诉我,毕竟她是老板,可这些事她不告诉我,一旦出现,意外,我又该怎么去办?怎么说我都是她的秘书,我们的命运是栓在一起的。 再者,我一直怀疑曹阳说她谋杀刘婕的事,他为什么要杀刘婕?真如他说的因为钱林俊的原因?可如果真是这样,他为什么一直没说出钱林俊给的那四百万呢?那四百万是钱林俊给我和曹阳的,按说应该全部是曹阳,毕竟我只是起了个牵线的作用。可他被抓进去了,那四百万就完全落到我的头上了,那可是四百万啊,加上最近建安公司销售的火爆,那四百万已经快变成一千万了。曹阳为什么会将这笔钱给隐瞒了呢? 难道说,这是曹阳对我的补偿?开什么玩笑,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是曹阳在帮我,他根本不欠我什么。 因为刘婕?因为谋杀刘婕他对我心藏愧疚?想想我都觉得荒唐。 对呀,我干嘛不去问问他? 随即,我被自己的这种想法吓了一跳,我去看曹阳?他可是因为谋杀和出卖国家机密被逮捕的,而且他的谋杀对象还是我的妻子,我去看他会不会给别人一种误解? 可如果不去问他,我觉得我的心里一直象被什么东西堵着一样,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对曹阳这个人可以说是一直没有看透。开始我以为他是个值得交的朋友,我帮着他他帮着我。可后来,我发现他居然是个奸滑的官场狂人,为了争权夺利可以不择手段。再后来,他给我呈现的居然是个杀人犯,而且还是个出卖国家机密的人,在过去,出卖国家机密,就是卖国贼,这是为所有国人所不齿的。 可现在,他被抓进去了,可他却并没有交出我们收的那四百万,其实不管什么原因,他这也算是保护了我,否则我必须得说清楚那几百万的来历,估计到时我的官场路也就结束了。 那么,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为什么他连杀人和出卖国家机密的事都说了出去,以我名义收的那四百万却没有说? 难道他是想保住这四百万?那么他保住这四百万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想不明白,也无法想明白,因为这一切的一切只能在我一个人的脑子里徘徊,我无法去请教别人。 到现在为止,我才发现,我真的好可悲,我居然一个可以诉说内心相法的朋友都没有,虽然我跟乔恩先、刘海仁的关系都不错,可他们是警察,这样的事我不能说。 王新呢?我更不能说,他是王省长的秘书,他不知道没问题,如果他知道了却不向警方或政府告发,那可就算是知情不报了。 还有呢?我发现,还有已经没有了。 正在我沮丧懊恼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起来。 谁这么晚还给我打电话,拿出手机,居然是贾香玉。 “喂,”我摁下接听键。 “郝大哥,你现在在哪?”贾香玉问。 “我在外面,刚跟朋友喝完茶,准备回家,”我道,“怎么,你有什么事么?” 这么晚,贾香玉还给我打电话,一定是有什么事。 “噢,没事,只是一个人在酒店里,想着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有点睡不着,”贾香玉道,她的声音软软地,很有诱惑力。 “哦?你还是在想江边那个醉汉的事?”我问,也许能让她睡不着的只有这件事了。 “嗯,是啊,我在想,要是当时你不拉着我跑,我们呆在那肯定吃亏,呵呵,郝大哥,你当时的反应真快,”她道。 我忽然觉得有点脸红,那可是在逃跑呢,作一个男人,这也太跌份了。 “呵呵,我那也是本能吧,我一个人,他们那么多人呢,再说了,你是个女孩子,我当然不能让你受到任何伤害,”我道,我本来想说你是个女人的,可一想还是说成了女孩子。 “谢谢你,郝大哥,你真好,”她道。 “哪呀,你到江城来,作为主人,我当然不能让你在江城受委屈,”我道,虽然她的话让我心里微微有点发颤,但我还是很快敛住了心神。 我知道,能经营紫光阁的贾香玉一定不是个一般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我还是尽量沾惹的好,做朋友可以,至于其它 想到这,我突然从内心鄙视起自己来,郝挺啊郝挺,你想哪去了,人家只是个女孩子,经历了刚才晚上的事,心里有点紧张或害怕而已。 “那我还是得谢谢你呀,郝大哥,听听你的声音,我觉得踏实多了,那我不打扰你了,你回去吧,晚安,”这个时候,话筒里传来了她的道别声。 “晚”我的一个安字还没出口,那边已经传来了电话被挂掉的嘟嘟声。 看,人家哪有那样的意思嘛,我不禁自嘲的摇了摇头。 回到家,刘婕已经睡了,我到卫生间简单的冲了一下,然后倒头睡觉。 第二天,我正陪着秦默天在江城市下面的一个县调研,口袋里的电话震动了起来。 我发现在现在这电话说方便也方便,说讨厌也讨厌,因为不管你在做什么事,只要电话响起来你就得接,一旦不接就会得罪人。而有时你不想接,电话却没命的,一遍又一遍的响起 现在,我的手机在口袋里虽然没声嘶力竭的叫喊,但却左一遍右一遍的震动,搞得我有两三次做的记录都做错了。 开会是不允许接听手机的,除了重要的事情。因为刚才我已经看过了,是李芸的电话,所以我并不想接,一来因为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工作上的电话,二来,我觉得我跟李芸之间也该结束了。 可李芸却左一遍右一遍的打来,我只好掐断,然后给她回了一个短信,‘在陪老板开会,稍后给你打过去’。 也许她真的有事情吧,我想。 “李姐,什么事?”开完调研会,县里的领导引着秦默天去安排的酒店吃饭,抽空我给李芸回了过去。 “郝挺,李姐想请你帮个忙,”李芸道。 帮忙,又是帮忙,我忽然心里升起了一种强烈的厌恶,这个女人除了要我帮忙的时候找我,她还会找我干什么,我应该早就想到的,她表现的太功利了。 可我压制住了自己的这种上厌恶,毕竟她曾经是我的女人。“李姐,什么事你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我本以为,这又只是一次简单的帮忙,可我没想到就是这次帮忙差点完全的毁了我,甚至危及到秦默天、刘婕,所有与我有关系的人。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郝挺,这样吧,晚上我请你吃饭怎么样?”李芸道。 “李姐,我晚上还不一定有空,现在我正陪着老板在下面的县里呢,什么时候回市里还说不定,”我道,这是真实情况,因为秦默天工作起来常常会忘了时间,而且她也有可能在县里吃过晚饭再回去。 当然,更重要的是,我现在已经不想再跟李芸有什么肉/体上的关系。 “这样吧,我一会订好了将地点发到你手机上,无论多晚我都等你吧,”李芸道。 既然话说成这样,我也确实不好再拒绝了,她毕竟曾是我的女人,曾给我带来肉/体欲/望的解决。 “那好吧,等这边结束了我给你短信,”我道。 秦默天没有在县里吃饭,调研结束后她就回了市里,由于第二天是周末,我不需要去向宋应生询问第二天秦默天的安排。但我还是在秦默天的车驰离市府大院很长一段时间后,才给李芸发了个短信‘我一会到’。 很快我就到达了李芸告诉我的酒店,这是一个并不高档的酒店,是那种餐饮住宿一体的,不过环境还算不错,而且李芸要了个小包。 “来了,”当我出现在包厢门口的时候,李芸站了起来,脸上不再有前一阵子的忧郁,但眉头却并没有完全舒展开。不过,她对我说这话的时候,却带着温柔,一如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 “嗯,不好意思啊,李姐,老板下班走的迟,”我道,我知道自己下班后还呆了这么长时间,是我确实不想再和李芸呆在一起,而且我确实也讨厌了这种交换。 “没事没事,”李芸连忙道,“你现在是领导身边的秘书了,时间不是自己的,不能象以前当校长那样自由。不过,郝挺,我还真挺怀念咱们当初一起在江城小学的日子,” 李芸说着,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好象在回忆当年的日子。 也许,她的话里还有另外一种意思,那就是当初我们两人的关系,抑或她也是想借此来提醒我。 “李姐,你是不是还想回学校工作?”听她这话,我想她现在一定后悔了吧,当时那么坚决的辞职,“如果这样,我可以请人帮忙,江城小学是回不去了,到民办去倒是没有问题。” 确实,这两年民办教育在全国各地兴起,江城也不例外,象李芸这样本身教学水平不错,又做过江城小学副校长的人,只要教育局领导推荐一下,到哪个民办学校做副校长或教导主任还是不错的。 “我就不用了,我已经跟咱们这边一家民办小学谈好,到那里去做老师,”李芸道。 “哦?”我微微诧异,既然她已经找好了工作,那还要我帮什么忙?难道是她女儿? 想当初她可是通过我将她女儿从市三中弄到江城中学的,可后来她辞职了,她的女儿也离开了。现在,她回来了,难道她女儿也回来了?而且她女儿还想回江城市中? 说实话,当初我就能将她女儿从市三中弄到江城中学,凭我现在的地位,再将她弄进江城中学也不是难事,所以我问,“那你找我什么事?” “是我女儿,”李芸道。 果然是她女儿,于是我问道,“你还想让她上江城市中?” “是啊,”李芸道。 果然如此,可李芸接下来的话却让我感到意外,“可孩子不肯去,我也没办法,所以我才想请你帮个忙,” 孩子不肯去,我能帮什么忙?做她的意想工作?开什么玩笑,我和她女儿并不熟。 “那你想让我帮什么?”我问。 “孩子虽然上了高中后拼命的想努力赶上去,但成绩却并不好,再加上她爸出了那事,严重影响了她的学习。我以为到外面去能淡化这种影响,可是我错了,越是逃避,孩子心里的负担越重。她告诉我,每次她走进教室,看到那些陌生的同学,陌生的老师,她的心里就会想,自己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到这么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环境?那是因为她在逃避,逃避曾经的那么伤心的往事,所以她越不去想反而越去想。最后,成绩一落千丈,成了班级的倒数。如今她爸已经去了,她觉得自己再也不能逃避了,她跟我说再这样下去她会疯掉的,所以她想回江城。考虑到老蒋已经没了,我不能再让孩子出什么意外,虽然他对不起我,但孩子跟他是有感情的。于是我就带着孩子回了江城,本来我想给她找个学校,可她坚决不愿意,她说她知道自己,在学习这条道路上她已经疲惫了,也失去了信心,所以她不想再上学。再加上现在我一个人工作,又要供她上学,又要供房租,还要照顾她爷爷奶奶,经济上实在拮据,她不想给我增加负担而去浪费那不必要的学费,所以她想工作,”李芸道。 “工作?孩子才高二吧,也就是说她还没到十八岁呢,”我道。 “是啊,不过她已经满十六周岁了,而且她实在不愿意读书,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呢?而且孩子越来越跟我离心了,”李芸叹了口气道。 “那么你是想让我帮她找一份工作?”我问,我没去关心李芸与她女儿的关系,毕竟那是她的家事,“可是她连高中文凭都没有,能干什么工作呢?” 现在随着高校的扩招,大学毕业生的就业已经越来越难,何况一个高中都没毕业的学生? “是啊,我也是这么跟她说的,可她不听啊,她跟我说了,我们遇到事情总是逃避,这不是对待人生的积极方法,所以她说她想直面曾经的过往。所以,她想到建安公司去工作,”李芸道。 “什么?”如果说李芸请我帮她女儿找个工作,这可以理解,她女儿想早点挣钱养家,这也很好理解,可她女儿居然想去建安公司,这倒真让我非常吃惊了。 蒋树春是在建安公司出事的,我想到现在为止,建安公司里的人对这件事还记忆犹新吧,李芸的女儿这个时候进建安公司,她将会面临很大的精神压力,她只是一个刚满十六岁的女孩,她能承受住这种人言与脸色么? “是啊,我也不同意,可她执意要去,唉”李芸再次叹息了一声,“不过我也想过了,她只是个高中没毕业的女孩儿,就是出去工作又能去哪儿?也只有放在眼皮底下才最放心。而且我知道,建安公司本来就是你老婆刘婕的,虽然现在是其它人在管理,但你们说话还是非常有用的,所以把她放在那我也放心。” “好吧,这件来我来想想办法,”我道,这件事对我来说不难办,只要跟陆蔚或者唐峻打声招呼,由她们安排就可以了。 “那谢谢你,郝挺,”李芸道,“来,李姐敬你一杯,感谢你的帮助,” “李姐,这都是应该做的,力所能及嘛,不用客气的,”说着,我端起酒杯道,“来,我们干,如果你以后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来找我就是。” 虽然心里不愿跟李芸多接触,但看到她现在的落魄与困窘,我还是有点于心不忍,所以,只要她需要,我还是会尽量帮她,希望她能过得好。 “谢谢,”李芸一饮而尽。 由于只有两人,所以这酒喝的并不畅快,在应付差事式的喝了几杯,吃了点菜后,我就准备告辞。毕竟李芸求我的事情我已经答应了,吃饭也就只成了一个形式。 “郝挺,我在上面订了个房间,”李芸说到这的时候,脸上的红晕比刚才喝酒更深。 “李姐,用不着这样的,我还有事,我”我准备拒绝。 “郝挺,你是不是嫌弃我了?”李芸娇羞的神色立马暗淡了下来,“唉,看样我真是老了,你现在是副市长秘书了,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我” “李姐,不是这样的,我觉得我们,你没必要这样的,我们是同事也是朋友,我帮你点小忙是应当的。”我道。 “是,我们是同事,可自从跟你上了床之后,我就将你当成了我的男人,老蒋开始是没了功能,后来给他治着差不多了,他却又在外面包女人。郝挺,你知道李姐是怎么过来的吗?李姐需要你,你在床上很勇猛,我喜欢那种被你干的感觉,你知道吗?每次当你的那东西象一根铁棒似的矗立在我的面前,我都忍不住想去将她含在口中,塞进我的体内,因为它能填满我空虚的心灵。郝挺,李姐也是女人啊,我也想要女人的权利,我不仅仅是感谢你,而是因为我从心里喜欢你,喜欢你的人,喜欢你的那个东西,你能给我带来满足、带来快/感。其实我知道我年纪大了,我不能与那些小姑娘相比,所以我一直都不敢在你面前要求什么,我只希望过一段时间能跟你有那么一次,李姐不是那么贱的女人,不会随便的去男人,我希望跟有感情的男人上床,我”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发现李芸的眼里居然含上了泪花。 “李姐”我最看不得的是女人的眼泪,虽然我一直在想不再跟她来往,可听她刚才这样说,我的心立即就软了,我发现我硬不起心肠对待这个我曾经,现在又处于人生困境的女人。 “郝挺,”李芸站起来,走到我的身后,她轻轻的**我的头,我的肩,“李姐真的需要你,真的喜欢你,喜欢你插进我体内,给我充满与饱胀的感觉” 她在我的耳边呢喃着,身开始在我的头部**,然后我就发现自己体内有一股欲/望在升腾,渐渐的我开始迷失,我闭上眼享受着这种欲/望慢慢腾起的感觉。等我缓过神来的时候,她的一直手已经伸到了我的,她紧紧地握住了我。 “郝挺,你已经都这么硬了,一定非常想要李姐了吧,走吧,我们上楼,李姐给你,你也给李姐,”李芸继续低声地道,然后她拉着我向门口走去。 我就象个小孩子被她就这样牵着来到了房间里,看样这一切她早就安排好了,她预定了房间,她用**激起我的性/欲 可现在的我哪还有心思去想这些,房间里只打着昏暗的粉红色的夜灯,灯光充满了暖昧与旖旎。 进门后,李芸回身关上门,她没有来拥抱或亲吻我,而一件件的脱掉了自己的衣服。 然后,她开始脱我的,先从裤子开始 可是,她并没有完全脱去我的衣服,当她拉下我的裤子时,她蹲了下去,于是很快我就感觉到自己挺立的部位进入了一个温暖潮湿的世界。 “啊”一阵舒爽从下部传来,我禁不住叫出了声。 我看不到李芸的脸,只看到一团黑发在我的面前来回的涌动,下部传来的刺激在一阵阵的冲击着我的感官。 我伸出手,稍微弯了弯自己的身体,李芸上丰满却略显下垂的乳/房不被我握到了手中。 她吞噬着我,我则不停的用手去揉捏,随着刺激的加深,我的力道也开始加大,她终于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她站起来,然后拉着我向床边走去,并将我推倒在床上。 她骑在我的身上,扶着我,缓缓进入她的体内。 我进入的好难,她的那个地方好紧,我都有皮被扯破的感觉。 怎么回事?难道是李芸这么长时间没有性生活,那个地方已经完全干涩了?还是因为她对我也没什么感情,这样的揉捏并不能给她带来刺激? 当我望向我们两人的结合处时,我忽然明白了,我进入的是后面。 如果说我第一次进入她的后面是因为我不注意方位的话,那么刚才是李芸自己握着我进入她的体内的,她应该不会弄错吧。 “李姐,这” “郝挺,别说话,让姐好好的爱你。姐知道,姐是老女人了,那个地方肯定早就松了,而且因为常时间没有性生活,早就干涩了。所以,姐用后面帮你,你是第一个进入姐后面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进入后面的人,姐的前面不属于你,姐的后面只属于你一个人,”她道,说完,她开始在我的身上快速的动作起来。 肠道与内壁是完全不同的,再加上肛口括约肌那种紧紧勒住的感觉,这种刺激是比前面要令人兴奋得多,很快我就有了要喷射的感觉。 只是,李芸在上面,这种被别人掌握节奏的方式让有这种要射不射的感觉,几次来了却又退去,终差那么临门一脚。 我不由得翻身,将李芸压在身下,然后架起她的腿,卖力的冲撞起来。 我每次都几乎是全根,然后又是整个的拔出,我甚至能看到她的内肠壁被的带出来,露出红闪闪的嫩/肉部分。 不过,奇怪的是,那上面居然有一层象油层一样的东西。 怪不得随着我的抽/插,我发现当初的那种干涩感没有了,反而比在前面的抽/插更润滑,而且更紧窒。 这种感觉让我太爽了,终于,在抽/插了近十分钟后,我一捅到底,然后将自己完全从她的后面注了进去。 我没有,肛口括约肌我猛烈收缩让我有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我就这样趴在李芸的身上,喘息着。 李芸拉过被子盖在我们俩身上,然后过了好一会她才道,“郝挺,去洗洗吧,李姐帮你洗。” 浴室里,李芸放了满满一浴缸热水,然后将我们两人的身体全部泡了进去,她拿着抹皮轻轻的帮我擦拭着身体,就如母亲照顾婴儿般。 刚才的我在爽了,居然在她帮我洗澡的时间睡着了,只到我觉得自己的似乎再一次的被包裹,我才悠然醒来。 “郝挺,你醒了?”李芸看着,脸上红扑扑的,“姐看到你那个地方又挺起来了,实在忍不住。” “李姐”我知道现在再说什么都是多余了,这也是个苦命的女人,她也需要男人的滋润,我将她从我身上扶起,然后将她按在了浴缸边上,从后面进入了她。 因为已经喷射过一次,再加上她的前面确实如她所说有点松了,所以这一次我坚持了好久。而她在我的身上不停的呻吟着,嘶喊着,甩动着她的头发。 最后,她高/潮了,她将两只手臂伸向后,死死的抱住了我的腿,她的整个人在抖动,仿佛颤栗般。 抖动过后,她瘫坐回浴缸里,然后她就看到了我还挺立在她面前的坚硬的部位。 再一次,她用自己的嘴包裹了我 李芸的女儿几天后就进入了建安公司,我给唐峻打的电话,我觉得这样的事用不着劳动陆蔚。再说了,我对陆蔚这个人真的不是太了解,虽然她在生意场上确实是一把好手,但她处理事情人情化程度太差,公事公办的味儿太浓,这让我有点不适应。 而让我不适应的还有秦默天官场手段。 一直以来,秦默天强势的搞掉张贵仁的两个嫡系,所有人都以为秦默天是要对张贵仁发起冲击,可在她成为常委后,这种冲击反而停了下来。特别是物流基地拆迁死人事件发生后,本来是极好的搞掉孟子玉的契机,可秦默天也好象这件事没发生过一样,真的是很令人费解。 这一天,秦默天让我去给龚一飞送一份关于物流基地商户招标的设计文稿,这也是我第一次来到龚一飞的办公室。 龚一飞是市长,但在江城却一直很低调,这让我对这个市长多少有点觉得能力不足,毕竟作为市长,如果在与市委书记范长龙的斗争中,以党指挥枪的原则,龚一飞可以忍让。但对于常务副市长张贵仁,龚一飞有必要这样做么? “宁主任,我来给龚市长送一份材料,”在龚一飞办公室的外间,宁开福正在埋头看材料。 我知道,他这种看材料也完全就是装个样子而已,因为平时在办公室里,我也是这么做的,是凡做过秘书的人大多也都是这么做的。 “哟,郝挺啊,你可是第一次到我这来呀,呵呵,怎么样,工作还适应吧,听说你做得不错,”宁开福站了起来,满脸堆笑道。 咦?这是什么情况,我有点纳闷了。 记得我刚当上秦默天秘书的时候,王新曾请过市府办的秘书们吃过一顿饭,在那次的饭桌上,宁开福好象并不待见我,而且在以后这么长时间的工作中,是凡在公共场所,宁开福对我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而且,他是市长的秘书,更是市府办的副主任,所以在我面前他一直是领导,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对我如此客气。 那么今天他这是怎么了? “哪呀,这全承宁主任和其它同志的帮助,”我随即答道,我知道在这种场合只能用这种官话来应付,“宁主任,龚市长在吧?” 我知道这句问话是废话,秦默天让我来送材料,肯定事先是跟龚一飞打了电话的。而且宁开福坐在办公室,龚一飞能到哪去,毕竟他是龚一飞的跟班秘书嘛,什么叫跟班?就是领导到哪你到哪。 不过,这一句废话却可以立即让我脱离与宁开福相处的尴尬境地,自从到市府内来,只有施拥军是真心的帮我,其它的几位对我并不热心。虽然秦默天成为常委后,这些人对我的态度有了一些改变,但宁开福没有,所以他今天的热情我极不适应。 “噢,龚市长早就在等你了,”宁开福道,然后走过去轻轻敲了敲门,“龚市长,郝挺来了,” “哦,让他过来吧,”里面传来了龚一飞的声音。 宁开福打开门,让我进去,然后他也跟着走了进来。 “哦,郝挺啊,来,坐,”龚一飞从面前的文件上抬起头,看着我友善的笑了笑。 虽然龚一飞很和善,但我却没也坐下去,而是将手中的文件双手递过去道,“龚市长,这是秦市长让我给您送的关于物流基地商户招标的文稿。” “嗯,好的,”龚一飞接过去,然后根本就没看,而直接将文稿放在了办公室上,“来,郝挺,坐,我们聊聊,” 说着,龚一飞居然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然后走向了办公桌前待客用的沙发上。 我赶紧跟着走了进去,在龚一飞在正中的沙发坐下来后,我才坐在了顶头的一张沙发上,而且我没敢完全屁/股坐实,这毕竟是市府的一把手办公室,而我只是个小秘书。 宁开福将龚一飞的茶杯从办公桌上移到了沙发前的茶几上,然后又给我泡了一杯茶,在我说声谢谢后,他转身退了出去,并关上了门。 龚一飞要跟我聊什么?坐在沙发上,我心里不禁嘀咕起来,脑子也是飞速的运转,可我实在不知道他会跟我说什么。 一直以来,龚一飞在市委市府的弱势是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的,秦默天最近突然动作频频,而且还被他提名成了市委常委,所有人都立即将龚一飞看成了秦默天的后台。甚至有人说龚一飞提拔秦默天是为了增加自己与范长龙、张贵仁这个本地官员联盟叫板的砝码。 但在市府会上,我却并没发现龚一飞与秦默天有什么配合,相反,两人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有几次秦默天甚至在会上公然的反对龚一飞的提案,所以后来又有人说秦默天到底是个女人,太小人得志,一朝权在手就把龚一飞这个恩人给忘了。甚至有人说秦默天其实也是范长龙与张贵仁派系的,是他们派出去的卧底,龚一飞开始不知道,以为秦默天搞张贵仁的嫡系就是可以团结的人。于是就提名秦默天任市委常委。其实这是范长龙他们的一计,因为范长龙和张贵仁已经是江城市委常委,任何一个上级都不会让一个领导班子团结一致,因为这很容易产生集体腐/败,所以都会掺沙子。范长龙等正是利用这一点,让上级认为秦默天与他们不是一伙,想让上级将秦默天以沙子的形式掺与江城的官场中,而且他们的计划得逞了,也就是说范长龙和张贵仁不仅耍了龚一飞,同样骗过了省委省政府。 当然这些都是传言,没有人能搞得清楚事实的真相。 其实不要说外人,就连我这个秦默天的跟班秘书到现在都不知道秦默天下的是哪盘棋。 秦默天真的是范长龙和张贵仁的派系吗?她以前搞掉张贵仁的人,只是为了施展一个苦肉计?难道拆迁死人的事情就这么悄悄解决了,现场总负责的孟子玉一点影响都没受到,也是因为秦默天根本就没想去找孟子玉的麻烦? 如果真是这样,龚一飞跟我聊什么,聊秦默天? 不会是他现在已经开始后悔,而且想从我这找到秦默天什么把柄,对秦默天进行雷霆一击吧? 不过,想想我就觉得不可能,龚一飞在江城一直是低调的,他应该不会主动出击。 那么,他到底要跟我谈什么呢? 第34章 []区公安局时,张贵仁就已经在想办法,只是秦默天一直没着手向下深究,再加上自己的嫡系在不停的被掀翻,所以张贵仁有点疲于应付而已。如今,已经明确秦默天准备对仇和生不利,张贵仁绝不会这么束手待毙。 第36章 “刚才上面好象有个人影,”李芸道,用手一指上一层楼梯,然后紧紧的拉着我的胳膊。 人影?在这黑咕隆咚的楼梯里?我的心也不禁一紧,要是真碰上个打劫啥的,还真说不清楚。 虽然我的心里也在害怕,但我毕竟是男人,所以我连忙安慰道,“李姐,别怕,有我呢,我们上去吧,” 此时,李芸好象已经被吓坏了一样,将身体紧紧地靠在我的身上。 “走吧,没事的,”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抬脚向楼上走去,此时我才意识到,虽然楼梯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可这里是小区啊,真要是有什么坏人,扯嗓子这么一叫,整个楼都能听到,害怕的不应该是我们,应该是坏人才对。 “嗯,”李芸答应着,但她却并没有松开我的胳膊,而是挨着我向楼上走去,随着她走路的步伐,她的长发掠过我的脸上,痒痒的,我的心里忽然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到了门口,李芸开门。 “李姐,你到家啊,那我就走了啊,”我没有进门,因为我心头的那份异样的感觉,我说过我不想再和李芸发生那样的关系。 “干嘛,到了家门口都不进来,怕我吃了你呀,”此时,灯已经打开,我能看到李芸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有点娇羞。 刚刚在楼梯里升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的内心开始在争斗着,一个声音在告诉我快些离开,一个声音却又在催促我进去。 “来呀,”见我没有迈步,李芸一伸手将我拉进了屋内,并随手关上了屋门。 然后,她就对着我笑,而且她的脸上散发着红晕。 忽然,我发现她在解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的,很快一个粉雕玉琢的胴/体就展现在我的面前。 只要不从后面看,李芸的身材还是保持得不错的,除了乳/房稍稍有点下垂外。 我发自己的嗓子有点发干,酒精中和了我体内的大量水分,这种干涩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的嗓子有种冒烟的感觉,“李姐”我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有点颤抖了。 “嘘”她伸出一个手指放到我的唇上,然后媚声的道,“别说话,好好爱我” 然后,她就开始用舌去舔我的耳垂,而手则伸到了我的。 “郝挺,你已经都翘起来了,”她隔着我的裤子婆娑着,然后解开我的腰带,将手伸了进去,“郝挺,它好大、、好烫” 她在我的耳边呢喃着,舌头卷着我的耳垂、耳窝 本来还有点僵化的我渐渐在她的挑/逗下神经开始兴奋起来,我用手拥住她,开始在她的身上逡巡,然后落在她肥实的臀部。 她的臀虽然下垂,但非常的肥实,我喜欢这种肥实的感觉。 刘婕因为长期卧床,除了腿,臀部的肌肉也在收缩,她的身上已经没有一处能激起我的性/欲。 可就在这种差点迷失的情况下,我还是保持了一份清醒,“李姐,一会瑶瑶会不会” “放心吧,她跟同事去逛街都要到很晚才回来的,现在才八点多钟,”李芸说着,开始慢慢往下蹲,然后将我挺立的部分掏了出来。 立即,我发现自己已经进入了一个温暖的世界 李芸的口技真的不错,在她的**下,我只觉得一阵阵的**如电流般冲进我身上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根血管,我的血液开始沸腾起来,身体里的欲/望也在快速的攀升。 我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送李芸回来,为什么会进了她的家门,因为我喜欢她的这种主动,更喜欢她的这种技巧。李芸算是个熟/妇,她的性技巧非常的娴熟,她知道男人最需要什么,就象她总是愿意用嘴和后面帮我满足一样。 她在我的面前来回的移动着她的头,还不时的抬起头来看看我,她的眼里满含春情。 就在她抬头看我的一瞬间,我发现她的嘴角有一根黏黏的液丝在淌下,这种靡的影响让我全身的血液瞬间直冲大脑。 我的大脑立即一边空白,此时在我的心里除了最原始的欲/望,一切都已不复存在。 我急切的拉起她,然后将她的身子扳转,让她双手撑在墙上。 她配合着弯下腰,将雪白的臀部翘向我,此时她下塌的臀因为有意的翘立而看不到一丝的赘肉,而且两个臀瓣之间的一那抹黑色间的晶莹露珠也似乎在向我召唤。 我扶着自己挺立的部分,直接的插了进去。 我们的喘息声开始加重,然后是呻吟和噼噼的撞击声。 我肆无忌惮的撞击着,每一次都让自己最深的进入,我喜欢这种没根而入,齐头而出的巨大摩擦带来的**。 这种猛烈的撞击也能造成最大的摩擦,我们两个的接触部位不时传来因摩擦而造成的剧烈的酥麻,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李芸开始只是哼哼唧唧的呻吟着,然后就开始了嘶喊,只不过这种嘶喊的声音是被压抑着的,闷在她的口腔中,只有一种呜呜的低吼。 我冲刺着,我想让这种酥麻将我带上更高的快乐的顶峰,我现在就象是一个旅者,在用尽全身的力气攀爬着一座高山,高山的山顶早已在望,可我总也无法到达,因为我发现自己现在的每一次都很吃力,总好象是抓不住那根用来攀登的绳索。 我终于明白我的这种没有着力点的感觉到底来自哪里,还是因为李芸的下面已经太松,虽然她能给我带来摩擦的**,却这种不能完全紧紧包裹的感觉就象小我依在一团松柔的棉花上,我虽然每次都猛烈的进入,快速的抽出,但却无法让我达到想要的峰顶。 抽出,稍微改变一点方向,我猛烈的一挺腰部。 “啊”这一次,李芸压抑的嘶喊终于破口而出,我知道她这是痛的,因为在没有丝毫润滑的情况下,我就从她的后面给挤了进去。 虽然有刚才在她前面带出的,但我知道,我这么突然的进入,一定会给她的肛口造成撕裂。可我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我需要那种紧窒的快/感,而这是她前面所不能给我的,只有这,那种的蠕动带着插约肌的收缩,才能让我一波波的冲向浪尖。 其实,我也知道,我为什么会对李芸这样没有一点的怜香惜玉,那是因为在我的心里对她没有一点点爱,本来我对她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情感,可因为她每次赤/裸/裸的交换式的性/爱,让我对她不再有一丝的情愫与爱恋。我们之间现在就是一种交换,性与权力的交换。 也许在李芸的心里是用这种方式在报答我,因为她除了身体,她并不能给我其它任何的东西,但每一次的这种交换已经让我的心里产生了一种畸态,那种唾手可得,随手可扔的畸态心情。 我快速的耸动着,没有理会李芸的痛苦的呻吟,对,是呻吟,因为她从刚才的嘶喊一出口就立即意识到这是在她的家里,周围都是她认识的邻居,所以她只能压抑自己。而她的这种压抑却让我有更加征服的欲/望。 男人天生就是有征服欲的,每一个男人都希望女人能在自己的身下痛苦呻吟与快意的满足。 当然,这种呻吟也最能刺激男人的大脑,我内心深处那种升腾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我猛烈的冲刺,我要在最后这几下快速的完全百米赛跑的最后几步,然后到达胜利的终点 可就在这时,楼道里传来了咚咚咚的脚步声,在这黑暗寂静的夜里是如此的清晰。 李芸虽然已经意乱情迷,嘴里也在不时的发出呻吟,可对这种清晰的高跟鞋蹬地的声音似乎比我还要敏感。她极速的向前一挺,然后站直,让我从她的体内滑出,“快,瑶瑶回来了,” 啊?我立即也有了一种慌乱,蒋菁瑶还只是个十六岁的孩子,她刚刚经历着失去了父亲,如果被她看到母亲与我在一起,这 何况,她还一直将我当着恩人,今天还刚刚拿自己工作的第一个月的工资请我吃饭。于是,我快速的提起裤子,将衣服胡乱的塞进裤腰,然后道,“李姐,那我走了啊,” “别,你过去坐沙发上吧,”此时,李芸已经比我更快的整理好了衣服,头发是来不及梳了,但她用一个橡皮筋随意的将头发束了起来,虽然有点凌乱,但还不至于象刚才这样披头散发。 只是,我们两人的脸上都是潮红一片,而且,我的那个部位还在高高的挺立着。 我只好按她说的到沙发上坐着,因为此时如果我打开门离开,而蒋菁瑶正好来到门口的话,借着家里的灯光,她一定能看到我面前那令人难堪的样子。 我在沙发上坐下,李芸连忙去厨房倒茶,可一会她却走出来向我平摊了一下两手,“水瓶里没水了,我正在烧,” 就在这里,我们都听到了钥匙投进钥匙孔的声音,然后门被打开。 蒋菁瑶走了进来,手里只有刚才跟我们一起吃饭的小包,也就是说她所逛街去的,可逛了半天什么也没买着。 女人就是这样,常常逛街半天甚至一天都什么也买不着,据说这是女人的天性。女人天生爱羡漂亮的东西,逛街可以让她们看到各种各样时尚的服装,流行的饰品,她们会在这种过眼瘾中得到满足。而且女人逛街更注重一个逛字,也就是说买不买是次要的,逛才是主要的。 有研究表明,女人天生爱逛街就象男人天生爱喝酒一样。 可能有人说,我不喝酒,我是男人,那么恭喜你,你就象女人中不爱逛街的那一拨,极/品。 当然,也有人认为女人性逛街其实也是缓解内心压力的一种方式,就象男人借酒浇愁一样,女人有什么烦心事,特别是说不出口的事,有时无法与他人讲,她们就通过逛街来散发这种情绪。因为逛街的时候,脑子里可以什么都不想,只要眼睛盯着令人眼花缭乱的各式服装就行了,此时你的大脑连跟着衣服调节的节奏都跟不上,哪还会去想那些烦心事?一朝街逛下来,心中的不快恐怕早就烟消去散。 人是个健忘的动物,有时我们心底里有意去避开的东西,往往会有意无意的被我们封锁。 “瑶瑶,回来了?”李芸假装刚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门口对蒋菁瑶道。 “嗯,”蒋菁瑶答应了一声,然后才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我,“郝大哥在呀,” “嗯,郝挺怕天晚了,所以送我回来,我就请他上来坐坐,”李芸道,本来她是让蒋菁瑶叫我郝叔叔的,可蒋菁瑶却坚持叫我大哥,她也没办法。但她可能觉得蒋菁瑶叫我郝大哥还是有点别扭,所以她没说你郝大哥什么的,而是说郝挺。 “哦,郝大哥,谢谢你送我妈回来啊,那你们聊,我先回房子,”蒋菁瑶道。 “不用了,我也得回去了,李姐,把你安全送到家,我也就放心了,”我道,然后我站起来准备跟蒋菁瑶告辞,可不在我望向她的时候,我明显看到她的眼神刚从李芸的头发和我的衣服上飘过。 我的衣服刚才是胡乱的塞进裤腰里的,而李芸的头发也比较凌乱。 此刻,我的心里心情不由自主的产生一丝慌乱,这小丫头不会看出点什么吧。 想到这,我特地留意了一下她的眼神,我发现她的眼神里似乎有一丝怨恨,但让我再认真看时,她的眼里又好象什么也没有。 “瑶瑶,我走了啊,”我对着她道。 “郝大哥,你再坐会吧,”她没有再回房间,而是转过身来。 这一次我清晰的看到了她的眼睛,她的眼睛里是盈盈的笑意,哪有什么怨恨,完全是那种对客人,甚至对长辈的尊敬的笑容。 难道是我刚才看错了?一定是的,否则,一个十六岁的小丫头哪能这么快的改变自己的眼神? 要知道,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人的眼睛在很大程度上展示了自己的内心,这就是为什么说谎的人眼神会有点飘忽,而果敢的人眼神里满是坚毅。 我相信,现在蒋菁瑶眼里绝对是一个小女孩特有的那种懵懂与单纯,连我刚才察觉到的她对我如客人般的那种世故的笑都没有了。 也许真的是我看错了,我这样想着,“不了,别天还要上班,”我道。 “那我送送你吧,”此时,李芸对我道。 “不用了,楼道里黑灯瞎火的,李姐,你在家吧,”我道。 “妈,我去送送郝大哥吧,”此时,蒋菁瑶已经走到自己房门口,听我这样说,她走过来对李芸道。 “不用了,我”我想拒绝。 可此时,蒋菁瑶已经走过来,她对我道,“郝大哥,我送送你吧。” 我再想拒绝时,李芸已经道,“瑶瑶,那你帮我送送你郝大哥,” 也许李芸是想借此举来消除刚才的尴尬吧,我估计她也不想在她女儿心目中留下她跟我关系不一般的印象。所以,她默认了蒋菁瑶对我的称呼,如果蒋菁瑶称我为大哥的话,那么我跟她之间就好象隔着一辈子,这样蒋菁瑶肯定不会怀疑我与她的关系。 也许她刚才也看到蒋菁瑶眼里异常的神色,是这样么?我不确定。 “哎,好嘞,”蒋菁瑶答道,然后对我道,“郝大哥,我们走吧,” 我不能再拒绝,抬门走向了门外,好在经过这么长时间,我刚才坚挺的部位已经完全萎缩。 出门后,跟在我后面的蒋菁瑶随手关上了门,从明亮的客厅走向黑暗的楼道,本来借着一点灯光,我还能辨明方向,可现在我的眼前一片漆黑,瞬间什么都看不到了。 这时,一只手从的我胳膊间穿过,蒋菁瑶将我的胳膊挽在了她的怀里,然后我就听到黑暗中她温柔的声音,“郝大哥,楼梯比较黑,你小心的,” 她的话让我象看到了黑夜中的明灯,心里一阵温暖,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这么善解人意。 她挽着我,然后向前迈步,这是她的家,这个楼道她已经上上下下可能达千遍,所以即使她闭着眼睛也能很熟练的从一级台阶到另一级台阶,她更知道到什么地方应该拐弯。 她的手紧紧的挽着我的胳膊,我甚至能感觉到她的乳对我形成的挤压,全身的血液开始向某个地方集结。我强忍着自己,我觉得我不应该对这么个小丫头有那样的想法,可潜意识里那种感觉却不停的让我的**开始在慢慢发涨。 为了舒缓自己的感觉,我开始深呼吸,我知道深呼吸是平复心情最好的方法,它可以使我们从激动的状态下回复平静。 “呼”当我深呼吸了两口气后,她听到了我的呼吸声,毕竟在这暗黑的楼道里,没有一点其它的声音,所以我虽然已经控制但却不深深呼出的气体还是带来了粗重的声音。 “怎么,郝大哥,你没事吧,”我看不到她的脸,但我却可以听到她的声音,更能感受到她的动作,她将我的胳膊晃了晃。 本来我的胳膊只是挨着她,那种绵软就已经让我不得自以,现在更不行了,因为我感觉到了自己的胳膊在她乳/房上摩擦的感觉。而且,由她身上发出的一阵阵特有的少女的体香开始往我鼻子里钻。然后我就感觉到了一只手在我的脸上抚摸,然后到达我的额头,那种凝滑的肌肤让我瞬间挺立。 我知道我太下流了,甚至可以说是无耻,我尽然对这么个十几岁的小丫头产生了那种感觉。可我知道,这也是正常的生理现象,我刚才跟李芸正进行到紧要关头,如果刚才我能在李芸的体内一泄千里,我现在绝不会这么难受,更不会对这样的小丫头产生感觉。 唉,郝挺,你真堕落了,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人家孩子只是好心的送你下楼,好心的关心你是不是身体哪有不舒服,你怎么能这么乱想呢? “瑶瑶,我没事的,你放开我,我能看得到,”我想通过说话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同事也想让她放开我,这样只要跟她没有身体上的接触,也许我的心里就不会那些龌龊的想法。 我抽了抽自己的胳膊,可她却抱得很紧,她的嘴里还道,“不行,郝大哥,这个楼道很黑的,你要是不小跌摔倒,那我还不被我妈妈给骂死,走吧,” 还好楼道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即使我的下面已经将裤子顶着老高。 我尽量的不去想这些,而是想其它女人,我想其它女人的影像将这个小丫头在我心中的形象给遮盖掉。 终于,在到达楼下的时候,我心中的那种欲念已经在自己的努力控制下,被降到了最低,下面也恢复了正常,“瑶瑶,你回去吧,谢谢你送我,”我道。 “郝大哥,你说什么呢,你帮了我和我们家这么大的帮,要说谢谢的应该是我,”她温柔的说,“郝大哥,你要是不嫌我不懂事,我以后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你么?” “当然,”我道,“我和你妈妈以前是同事,也是朋友,你有什么事尽管找我好了,” “那我真谢谢你了,郝大哥,再见,”她在那看着我上车,然后向我挥手。 我关上车门,打着火,然后一踩油门,车子嗖的一声窜了出去。 开出她们家所在的小区,我将车靠在路边,虽然现在我的下面已经软了下去,可心中的那股没有被排泄的欲/火却折磨得我难受。我必须找个地方解决,我不想回家,因为我现在真的不想和刘婕去做/爱,虽然我们俩做/爱是最合法的,可我实在提不起兴趣,特别是看到那她一直在萎缩的腿。 我现在才明白,我跟刘婕的结合并不是因为我爱她,而是因为我需要一个家。当初的我跟蓝珊珊求婚,可她拒绝了我,在那种情感孤独、身心萧瑟的时候,我需要一个女人来填补我内心的空缺。而刘婕与齐小倩完全不同的性格,也确实让我心动,她是那样的温良贤淑,比起齐小倩的凶蛮霸道,她让我有归宿感,也更有安全感。所以我选择了她,可现在 也许是我自己在变坏了,也许 一个人坐在车子里,我居然不知道该到哪去?随便到哪个娱乐中心找个小姐?我可不想得一身的病,再说了,黄泽兴的事已经让我心有余悸。 也许去找胡玫是个不错的选择,她对我有一丝好感,尽管这丝好感来自于我可以有权力被她来利用,我可以给她带来经济效益。但最起码她很真诚,她明明白白的跟我讲过她为什么会跟我那样,而不象李芸。 何况,胡玫说过,我跟她的男朋友长得有点相似,她甚至愿意做我的情人。 拨通了胡玫的手机,没等那边出声我就道,“喂,是我,”因为我相信她能听出我的声音。 “你你谁呀,”手机里传来一个男人含混不清的声音,一听就是喝了不少酒,而此时,一旁传来了一个女声,‘谁呀?’。 正是胡玫的声音,很嗲。 啪的一声,我合上手机,胡玫的的手机怎么会在一个喝醉了的男人手里?他和她是什么关系?象我一样的客户? 我记得胡玫跟我说过,她并没有跟其它的男人上床,除了那个骗了她说可以帮她的男人,那么现在呢?听胡玫刚才的声音,她与这个男人的关系一定不一般,甚至他们刚才 我突然觉得心中一阵恶心。 看来,胡玫说的她没有跟其它男人上床的事完全是假的,她那是骗我,也许她跟任何一个男人在一起都是这么说的,毕竟男人的占有欲很强,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女人与其它男人也有这样的关系。而我对胡玫来说还有可利用的地方,所以她不想让我不高兴,她说那些完全是为了哄我开心。 一时间我觉得自己好傻,我居然就这么轻易的相信了胡玫的话,她只是个注重利益的商人,我怎么可能希望她来对我付出真情呢? 不过想想也是,我对她付出真情了么?没有,我只不过是将她当成一个在我需要时帮我解释性问题的伴侣而已,我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她对我真心呢?再说了,我又没有包养她,她还要做生意来赚钱养活自己,她和什么人在一起不可以? 想到这,我心头刚才的那种恶心感消失了许多,于是我开始开车准备回家。 正在这时,我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我拿出一看,是胡玫的电话,我不想接,但我也没有直接去摁掉,因为我不想做得那么明显,但心头的感觉又有点怪怪的。 电话就这么一直不停的想着,貌似很坚持,我的心开始有点松动,接吧,她也有她的难处。 可就在我准备去接时,电话已经断了。 呵呵,我自嘲的笑了笑,郝挺,你以为你是谁呀,人家干嘛那么对你坚持,你也只是一个客人而已。 可就在这时,电话再次响了起来,仍是胡玫的。 “喂,郝挺,你找我?”当我刚接通,电话那一端就传来了胡玫似乎有点焦急的声音。 “是,本来想找你有点事的,现在没事了,”我道。我当然不能说我是想找她解决生理问题,也不能告诉她因为刚才的事,我的欲/望已经消失了。 “那你刚才准备找我什么事?”胡玫问,也许她是真的在乎我的吧,如果是一般人我这样说,她一定会回,‘噢,那算了,’可她却在问刚才找她什么事。 “没什么,算了吧,”我道,我不想再去理她。 “郝挺,你现在在哪?你的周围怎么这么安静?”胡玫问我,也许她听出我的周围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我现在在车上呢,”我道。 “你在车上怎么听不到一点发动机的声音,而且周围好象也没有车开过的声音,”她问我道,“郝挺,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事,我只是将车停在了路边,”我道。 “你在哪?我来找你行么?”她问说。 “不用了,算了吧,”我道。 其实我此时的心里是想她来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我此时需要慰藉吧。 “你快告诉我,你在哪行么?我立即过来找你,”她道。 “好吧,”我即刻告诉她地址,然后就坐在车里等她。 十分钟左右她来了,还是那辆白色的沃尔沃,她将车停在我车子后面,然后下车向我走来,我能从反光镜里一直看到她。 她穿着一件带狐皮毛领的羊绒大衣,鲜红的颜色,应该是一件短裙,然后是一双黑色的丝/袜,脚上是一双高筒的皮靴,整个人看上去高贵而华美。 她的手上拎着一个黑色的皮包,挺小巧的那种,将她的高贵与华美衬托得更加耀目。 她走过来,拉开我车子的副驾驶座门,然后坐了上去,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笑。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我看了看她道。 坐到车里我才发现,她的脸上略施的淡妆,轻轻地墨笔勾勒出其淡淡的眼线、淡粉色的唇彩、与肉色的粉底,挺自然的,而且有一种唯美的味道。 “没什么,我喜欢这样看着你不行啊,”她娇羞的笑了一下,然后脸一红道。 “行行行,”我刚才所有的不快在这一刻已经了然无踪。 “我们走吧?”她问我。 “去哪?”我诧异的问。 “随你去哪,”她还在看着我笑。 我心头一动,其实她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随便我去哪,宾馆也行。 “要不我们去喝酒吧?”我问道,其实我知道我现在需要的不是喝酒而是解决生理问题,可我却不能这样的说出口。 “好啊,要不我们去江边?”话刚说出口我就想到了那天我和贾香玉与江边遇到一幕,立即道,“不行,江边太远了,而且也不安全。嗯,我们去” “要不我提个地方怎么样?”她歪着头问我。 “行,你说吧,”我道。 “那这样,你跟着我走就行,我在前面带路,”她道,然后她开始向车,走向自己的汽车,她的身姿真是一流,那笔直的腰杆、丰满的臀部、修长的双腿,给了我一个无比靓丽的背影。 她上了自己的沃尔沃,然后超过我,向前开去。 一路上,她总是在变道前老远就打出方向灯,提醒我向哪个方向变道,她很细心。 十几分钟的时间,我们来到了一个小区,她在门口的地方停了下来,我也停下。看她走出车,我也下车。 “这是什么地方?”我问她。 “一会你就知道了,”她说,然后领着我向前走,我这才发现在这小区门口还有一个超市,规模虽然不大,但这个超市里的东西还真丰富。 胡玫进去,拿了一些包装好的焗盐花生、泡椒凤爪、精制卤干,然后又到里面一个熟食点那切了点牛肉、剁了半只烤鸭,以及一些拌海带、拌云丝等蔬菜。 现在我基本就以断定,胡玫要带我去的地方肯定是她的家。 果然,她买好东西后,再次上了车,我跟着她进入小区大门,然后绕了几个弯,停在了一幢别墅门前。 “这是你的家?”我问,虽然这句话显得多余。 “不是,”她却回答我道,“这只是我的住处,” “这有什么不同么?”我边帮她拿她刚买的东西,边问。 “当然不同,”她道,“这个房子不是我的,是我租来的,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它并属于我的。而且,家和住处是不同的,家里应该有家人,有自己牵挂的人,而这里没有,这里只是我安身立命的一个场所,我现在一个人,走到哪,哪就是我的家,但又没有一处真实的是我的家,” 我想不到我随意的一句话此引来她如此的感慨,而且我听得出她的声音有点寥落,并伴随着失意。 “胡玫”我想张口安慰她一下,可又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毕竟她说的是事实。 什么是家?对于我们人来说,家其实就是一个港湾,它能让我们的心宁静,当我们在外面经历风雨时,我们会想到它,想到它给我们带来的安全与宽容。当我们成功时,我们也会想到它,想到它可以跟我们一起把喜悦分享。当我们远涉时,我们会想到它,想到它的温暖与关爱。 远行的游子,当他林立异乡独为客时,对家是那份‘蝴蝶梦中家万里’的思念;归程途中,又是那种‘千里庭缩’的急迫;久别归至,则是‘审容膝之易安’的舒适。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家里有留念自己和值得自己留念的人。 可现在对于胡玫来说,也许她能做到的只是‘梦里不知客’的那种无家可归,或有家而不能回的痛苦。 “看我,怎么说起这些来了,”也许是察觉到了我受她这句话的情绪的影响,胡玫回首对我笑了说一下,然后道,“走吧,我这里可有各种各样的好酒,今天咱们就喝个痛快,” “好,”我应道,也许是受到她刚才悲情的感染,再看到她如今的释怀,我也有一种快意心中来的感觉。 胡玫的家,不,应该说是住处是那种独立的别墅,但地方并不太大,也就两百平不到的样子,这在别墅里算是比较小了。这种别墅适合于那种钱并不是太多,但却又想过不受别人干扰的生活的有钱人,象胡玫这样的正好。 也许是因为主人本来就没打算自己住进来,亦或是这个别墅已经有了年头,所以,这个家里装修得并不豪华,而且式样也比较老旧。唯一的一点就是在她的前面和后面都有一个院子,而且与邻近的别墅之间有近十米远。 换了鞋,放下手里的东西,胡玫开始忙着将菜一一打开,她没有将菜拿到客厅,而是直接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郝挺,你喝什么酒?”她问我。 “我随便,”我道。 “那我们就算白酒吧,五粮液,”她道。 然后她从厨房拿来了两个玻璃杯,并带出一瓶白酒。 “来,到我的住处来,”倒满杯,她举杯向我道。 “谢谢,”我也举杯。 因为晚上已经喝了有半斤酒,所以当一杯酒喝掉一大半的时候,我就发现自己的头已经有点晕。就在这时,我听到胡玫问我道,“郝挺,我我能叫你郝大哥么?” 郝大哥?在这之前,除了蒋菁瑶,还从没有人称呼我为郝大哥,怎么她也要叫我郝大哥? 想到郝大哥这个称谓,蒋菁瑶那青春气息飞扬的神态立即又进入了我的脑海。 “怎么?不可以么?”见我没有回答,胡玫的声音有点失望。 “啊,不是,你想叫什么不叫什么吧,”我从失神中缓过来,连忙道。 “太好了,郝大哥,你知道吗?我在江城无亲无故,以前我总一个人,后来知道你是我的学兄,我可开心了。所以我才会认识你,但那仅仅说明我们是一个学校的,但现在不一样了,我叫你郝大哥,就会把你当哥哥一样看待,你能把我当妹妹一样看待么?”她仰着脸问我,脸上全是了红色,也许那是喝了酒的缘故。 可听她这么说,我的心里却一沉,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以后我们再不可以发生那样的关系?她要叫我郝大哥,还要我将她当妹妹看待,是不是就是委婉的拒绝?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嗯,当然,”我道,虽然心里忽然有那么一丝失落,但看到她这样高兴的样子,我还是答道。 “郝大哥,你是不是在想如果我把你当哥哥看,我们就不可以,不是的,哥哥也有很多种啊,情哥哥也是哥哥呢,”她说着,脸红红地,甚至还害羞的低下了头。 我终于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她只是想拉近一下与我的距离,并不是想拒绝我,也不是想断绝我们以前那样的关系。 “嗯,我以后就是你的情哥哥,”我望着她,然后伸手将她从旁边的沙发上拉到我的身边,并将她搂在情里。 “郝大哥,”她在我怀里低声的叫道,然后用手箍住了我的腰,将头紧紧的埋在我的胸前。 我将手放在她的头上,抚摸着她的头发,她的头发软软的,摸在手里如锦锻般的感觉,又如潺潺的流水,从我的指缝中轻轻的滑过。 她的手开始在我的身上来回的逡巡,她将手伸到了我的衣服里,由于刚才我们一直在喝酒,所以她的手一点凉意都没有,甚至我还感觉到一丝温热。 她的手从我的身上一寸寸掠过,然后停在我的乳/头上,那慢慢的用手去撩拨,然后在它的周围画圈,使得一阵阵的酥麻经过皮肤直达我的大脑。 她开始去解我的衣服,包括里面的衬衣,然后她用嘴去吸啜我的乳/头,用舌头画圈。舌头和手指完全不同,舌头的潮湿和温润是手指所不具备的,再加上舌尖上粗糙的味蕾,我不禁一阵阵的颤栗。 我的手开始沿着她的领口伸进去,然后满满握住她丰润的胸。 “嗯”她在我握住她的丰满,用指尖去拧捏她的时,发出了闷闷的哼声。 她抬起头来,舌尖碰触到我的耳垂,湿湿的,还有她急促的呼吸声,我只能那样坐着,因为我的身体已经完全被她给融化。 “郝大哥,我想要你,”她在我耳边低声的喘息着,气息如兰,而且她的手开始向我的腰带伸去。 她的手很灵活,象只灵动的蛇游进了我的裤腰,然后伸进去,一把握住了我的坚挺。 “郝大哥,你好大,你也想要我了是吗?来吧,要我吧,好好的要我,”她依然在我的耳边呢喃。 我再也不能控制自己,我近似粗暴的很快剥光了她的衣服,很快,一具晶莹的玉/体陈现在我的面前,她是如此的完美,完美着让我都不忍心去碰触,因为我觉得现在我任何的动作都是去破坏这一唯美的意境。 她微闭着双眼,鼻孔随着她的呼吸而一张一翕,绯红的脸色,性感而丰润的唇,粉雕玉琢的身体,凹凸有致的身材,平坦的,浓茂的芳草地,一切都让我心动、意动、情动。 “郝大哥,我想要,”她微微睁开眼,然后唇间发出如梦呓般的声音,身体在慢慢的扭动。 我进入了她,酒后的她格外的兴奋,而酒后的我却又是如此的持久。她象沙漠中干旱的河床在不停的吸取着雨露甘霖,我拼命的施予她,很猛烈的冲击。我们从沙发上移到了地毯上,然后又从地毯移到了床上,然后是客厅和卧室的各个地方、各个角落。我们变换着场地、变换着姿势,变换着此刻只属于我们俩人的疯狂心情。 终于,我倾泻而出,将我的所有全部深深地埋在了她的体内。 我发现她在抖动,当我从她体内拔出时,我发现她竟然在喷射,喷射出如液一样的东西,只是比液和混浊而且浓稠得多。 我明白了,她也高/潮了,而且达到了失神的潮/吹。 在一阵的抖动之后,她瘫软了,而我也早就筋疲力尽。男人与女人不同,女人做/爱追求的是过程的享受,而男人更我希望得到的是射/精的**。刚才我在李芸家里其实已经快到达到射出的顶峰,可因为蒋菁瑶的突然回家,将我正要来到的高/潮给生生的逼了回去,这种要射没射的感觉,憋得我难受而心慌。现在我已经一泄千里,身体瞬间酥爽了许多,但这也让我开始觉得有体力透支的感觉。 毕竟我刚在两个女人的身上都进行过激烈的运动,就象一个一百一十米的跨栏运动员,虽然第一次我在最后一个栏被绊倒,不得不再重新跑一次,但第一次已经消耗掉了我大量的体力。 只是,在做/爱过程中,在极度兴奋的状态下,我感受不到这种疲惫,让将体内积蓄的激/情完全喷发后,那种力竭与慵懒立即席裹全身,我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躺在浴缸里,我已经完全不想动弹,我只是感觉到她在给我细致的洗着身体的每一个部位,特别是我们两人刚才结合的地方,她写的是那样仔细,那样的轻柔,不知不觉中我居然睡着了。 是啊,在酒精的作用下,在如此激烈的性/爱过后,困意来得是如此的猛烈 我几乎是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被她扶到床上的,倒下后就即刻进入了梦乡,在梦里,我和她来到了一片开满鲜花的地方,和煦的春风、温暖的阳光、荫荫草地,一切都是那么的惬意与令人陶醉。 我们在草地上跳啊、蹦啊,欢快的奔跑,一如我无忧无虑的童年。 我已经不记得我有多久没有这样开心的释放自己了,这些早就深深地埋在我的记忆里,也只有儿时的天真和烂漫才让我如此的敞开自己的心扉,因为那时的我徜徉在父母爱的温暖的怀抱里。 是啊,小时候有父母的地方就是家,有父母温暖的怀抱就有心停泊的宁静的港湾。 小时候幸福是件简单的事,长大后才发现简单者是最幸福的事,可我们不再年少,我们必须面对纷敏复杂的世界,面对实实在在的人生,甚至要面对社会上的各种阴谋与陷阱。不是我们心地奸滑,是因为这个社会让我们无法纯真。 也许,也只有在梦里,我们才能回到母亲温暖的怀抱吧。 这一觉我睡得特别沉,当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放亮,而我的身边,胡玫还在恬静的睡着,象个熟睡的婴儿,她蜷缩着身子,半偎在我的怀里。 完了,突然我意识到,我居然一夜没有回家。 自从工作以来,我从来没有过一夜不归,就算当初与齐小倩关系那样恶劣,最多也是在外面多耽误点时间,但每天晚上我还是必须回家的,无论有多迟。 可今天,我居然没有回家?不行,我必须得立即走,我不知道我这一夜没回家,甚至连电话都没有一个,刘婕会急成什么样子。 对呀,我的电话怎么会没响? 我起身,准备到自己的口袋里去拿手机。 我一动,胡玫就醒了,她睁上惺忪的眼睛,脸上带着笑意,“你醒了?” “嗯,”我道,然后坐起去拿自己的衣服,取出手机。 我的手机居然是关着的,不会呀,我昨天晚上并没有关机啊,难道是没电了?我摁下了开机键,手机打开,满满地电池,一点也不少。 “噢,昨天晚上你睡着了,看你太累,我怕手机的铃声吵醒你,所以就帮你关机了,”胡玫见我看手机,对我道。 “完了,完了,”我不知觉的道。 “怎么了?”胡玫问我,“是不是嫂子?” “那倒不是,”虽然我心里很担心刘婕,但我却不能说,所以连忙道,“我们做秘书的是要求二十四小时开机的,否则要是单位或老板有事找不到人就麻烦了,” “啊?对不起呀,郝大哥,我不知道,”她一脸歉意的对我道。 是啊,她不知道,这能怪她么?再说了,她也是好心,好心的让我好好的休息。 “没事,我看看有没有单位的电话,”我道,然后就开始翻手机的短信和通话记录。 单位并没有人找我,通话记录中显示刘婕曾给我打过两三个电话。短消息中除了个别广告外,也没什么其它短信,不过有刘婕的一条,‘郝挺,你干嘛去了?我打你几次手机都是关机,开机后给我回个电话或短信,担心你,’后面是一个心形的图案。 还好,没什么特殊的事情,我编辑了个短信给刘婕回了过去,‘昨天晚上喝多了,被他们安排到宾馆了,手机没电,刚换了电池,我挺好的,一会我直接上班去了’。 信息刚发出去,我就收到了刘婕的回信,就两个字,‘好的’。 可看到这两个字,我的脸上却一阵阵发烧,心中也有一丝空得慌,刘婕是这样的相信我,我却在外面与其它女人在一起一夜。 “怎么了?是嫂子的短信?”胡玫显然看到我神色的改变,低声问我。 “嗯,没什么,”我道,随即从手机屏幕上转头向她看去。 此时的她正用肘支着身子,身上不着一缕,两只丰满因为她身体的倾斜而形成了深深的乳/沟,两只丰满前的两粒嫣红随着她身体的动作而作轻微的晃动。 我瞬间就挺立起来,我知道这除了解视觉的冲击,更因为晨举的原因。不过,她的乳/房太漂亮了,那种挺立的姿态,没有一丝下垂,而且上面的光泽非常温润,我盯着它们,眼睛都不想移开。 胡玫再一次感觉到了我的变化,特别是我的眼睛,她不出声,而手却悄悄地伸到被窝里,轻轻抓住我已经挺立的东西,“郝大哥,你又想我的是不是?” 她的声音很媚,媚得让我无法拒绝,我低下头去,立即就碰触到了她柔软的唇 当我们再一次结束的时候,离上班时间已经不到一个小时了。我起床,到卫生间简单的冲了一下,当我回到房间时,她依然躺在床上。 “胡玫,我一会得上班去了,”我边整理自己的衣服边道。 “嗯,”她慵懒的躺在被窝里应声道,“郝大哥,你太厉害了,我都快被你了,我不起床去给你弄吃的了啊,你走路上买点东西吃吃,千万别不吃早饭,否则对胃不好,我想再睡会,” “行,我知道了,你睡吧,”我道。 我没想到胡玫还这么关心人,自己虽不起来做饭,却还是要我在路上吃点东西。 反正每天我都是自己开车上班,不用张跃伟到我家接了我再去接秦默天,所以我将车开到一个吃早点的小摊,要了一碗豆浆,一个包子和两根油条。 正当我吃到一半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在我旁边叫了起来,“郝大哥,你也在这吃早饭呀,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我抬头,蒋菁瑶正站在我的面前,一头披肩的直发,一件简单的线衣,底下是一条牛仔裤,脚上蹬着一双休闲鞋,很青春的样子。 是啊,当然青春,她今年才十六周岁,正是花季的年龄。 我的脑海中不禁油然印出这样一首描述女孩子的诗来,‘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眇兮。’ 她现在正在对着我笑,是那种盈盈的笑意,满脸透着真诚,我不禁一呆。 “郝大哥,在意我跟你坐一起么?”此时,她的声音再度响起。 她的声音如银铃般清脆悦耳,我不禁诧异,我以前怎么没在意呢,这才是真正的清水出去芙蓉,天然去雕饰的率性女儿家。 “噢,当然,”我答道,然后向旁边让了让,其实现在这个小店里还有不少的位置,但她这么说了,我也希望她能坐在我的旁边,所以我主动让了一点座位。 “谢谢郝大哥,”她说着,挨着我坐了下来,她身上特有的女孩子的体香立即侵入我嗅觉的每一个细胞,刺激着我的神经,我立即发现自己的心神忽然间就不宁静起来。 “瑶瑶,你怎么会在这里?”为了平复自己的心情,也是为了让我们的相遇不至太尴尬,我问道。 “噢,郝大哥,你知道吗?我几乎天天在这里吃早饭的,我妈她们学校抓得比较紧,我妈每天很早就起来上班了,每天还要给我做早饭,太累了。后来我就跟她说,我们可以早上在外面吃早饭,这样她就可以多睡会。郝大哥,你知道吗?我妈每天七点钟就要到校,晚上要到八点多钟才回家。”蒋菁瑶道。 我知道李芸很辛苦,可民办学校都这样,她是从公立学校辞职出去的,现在再想回公立学校已经不可能。再说了,现在逢进必考,而且还有年龄限制,她已经四十岁了,早就过了考事业编制的年龄。 这个民办学校是李芸自己找的,我说过,她有在江城小学当副校长的经历,再加上她本身的教学水平也没得说,所以找一个工作是不成问题的。只是民办学校为了与公办学校竞争,就必须比公办学校有更好的教学效果,因此民办学校抓得都特别紧。 更重要的是,我想李芸是在逃避,每天忙忙碌碌可以使她忘记许多事,毕竟女儿大了,有自己的朋友与事业,如果一个人面对家里的四壁,难保不会促景伤情,所以她是用劳累在麻木自己。 “嗯,民办学校是辛苦,所以瑶瑶,你要多理解妈妈,多照顾照顾她,”我道。 “我知道,郝大哥,”她说着,转过脸面向我,“郝大哥,其实我们一家真的要非常的感谢你,你给我们家很大的帮助,我们都没法报答你,” “说哪去了,瑶瑶,我和你妈是同事,跟你爸”说到这,我忽然有点心一紧,但我还是继续道,“跟你爸是朋友,做这些是应该的,” 我跟蒋树春根本算不上朋友,她只是我一个同事的老公而已,如果不是李芸我根本不认识她,如果不是因为李芸跟我有那样的关系,我也不会帮他。如果他真是我朋友,在陆蔚跟我说他贪/污挪用公款的时候,我也不会让陆蔚按程序办。 “是啊,可是我爸”说到这里,她神色一暗,然后突然又微笑道,“哎呀,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提了,郝大哥,你快吃吧,不然都凉了,” 我惊讶于她心情变化如此之快,按说一个小女孩,刚失去了爸爸,应该提到爸爸非常伤心才对。不都说女儿跟爸亲么?她怎么会这么快就调整过来? 我明白了,她肯定是将苦痛都压在自己的心里,不想表现出来让人同情。现在的年青人不都讲究个性与张扬么?内心即使在哭泣,表面也要微笑,因为他们要笑对人生。 “嗯,你也快吃吧,”看到服务给她端来她要的东西,我对她道,其实我也是为了消除一下我刚才不经意间提到她爸爸的尴尬。 老实说,对于蒋树春的死,我还真有一种愧疚。 蒋树春死了,我们只知道他是自杀,但我们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自杀,李芸她们也没有问。其实就是问了,警方也不一定说,再说了,人都死了,还问怎么死的有意义么?监狱里每年会有多少的犯人死?别说蒋树春这样自杀的,就是那些喝水死、上厕所死、突然发病死的不也比比皆是么? “哦,对了,瑶瑶,一会吃完了,我带你走吧,省得你挤公交了,”我道。 蒋菁瑶说她天天在这吃早饭,我才意识到,从李芸家到建安公司,这确实是必经之路,只是这里好象离李芸家已经两三站路,蒋菁瑶怎么会跑出这么远来吃早饭呢?这本身就是个疑点,只是我现在并没有意识到。 “好啊,谢谢郝大哥,”蒋菁瑶欢快的道。 “瑶瑶,你不吃这么一点?”我看到她只点了一杯豆浆和一根油条。 “嗯,早饭啊,少吃一点就行了,我怕长胖,不吃又怕对胃不好,”蒋菁瑶道,“郝大哥,你觉得我胖么?” 她说着,直了直身子,随着她直起身子的过程,她的胸脯高高的挺了起来。 虽然只有十六岁,但她的胸脯确实非常丰满,即使她的衣衫非常宽松,还是掩盖不了那诱人的高耸。 “不胖,瑶瑶这样正好了,不胖不瘦,”我道。 “郝大哥,你说女孩子是胖好,还是瘦好?”蒋菁瑶问我,很天真的模样。 “嗯,应该这么说吧,各有各的特色,环肥燕瘦,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审美观点。当代人崇尚以瘦为美,但在唐代,人们可是崇尚胖的,否则杨玉环根本不可能入宫。不过,我觉得健康就行,而且象你这样的不胖不瘦,我觉得最好,”我道。 “真的?”她伸出手,抓住我的胳膊在她的怀里摇了摇,“郝大哥,你不是骗我的吧?” 她太兴奋了,完全没注意到我的胳膊正被她挤按在她的胸脯上,她摇晃着,我的胳膊就在她的胸脯上摩擦着。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骗你,”我脸微微有点发红,想抽出自己的胳膊,我不想让自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出洋相。 “嘻嘻,不过我听人家说,男人的话是最不能相信的,”她松开我的胳膊,却向我顽皮的一笑。 我苦笑了一下,“瑶瑶,这是哪跟哪呀,” “呵呵,不过我知道郝大哥是个好人,不会骗我的,”她说着,将豆浆的吸管塞进嘴里,然后开始吃早饭。 很快我们吃完,她上了我的车,然后我载着她向前开去。 快到市委市政府门口的时候,我对蒋菁瑶道,“瑶瑶,我将在你前面放下来,你再乘几站路就到单位了,好么?” “郝大哥,你不送我到单位呀?”她似乎满脸的失望。 也是,如果我不送她到单位她干嘛要坐我的车?反正还是要挤公交车,一站也是挤,几站也是挤。靠,都怪我,刚才说要顺带她走。 不过想想也是,我也只是随便的说一句而已,我总不能说,自己有车又是顺路却不客气一下吧。 不忍让她失望,抬腕看了看表,时间还早,如果我开快点,应该没问题。 “行,那我就送你到单位,”我道,然后脚点下一踩油门,车子继续向前开去。 当车行到市委市政府门口的时候,蒋菁瑶将车窗打开,甚至将头伸出半个在外面,盯着市委市政府巍峨的大楼叫道,“郝大哥,你看这市委市政府多漂亮啊?要是我能在里面工作就好了,” 在里面工作?一个高中没毕业的人?我不禁摇摇头,真是小孩子家,一个做梦的年龄。 “呵呵,在这里工作也就是看起来威风,其实也只有那么几个有权的才是这里的主宰,其它人也只是在这里干一份工作而已,”我道,我不想打击她,只能安抚。 “是啊,这个世界本来就主宰在少数人手中的,他们决定了大多数人的命运,”她有点悠悠地道。 我想不到这么个小女孩居然能想到这么多东西。 车很快到了建安公司门口,建安公司里已经陆陆续续有不少人在上班,因为工人们天一亮就开始干活了,所以这些带班的工头、值班的经理、一些项目有关人员来得也会特别早。 蒋菁瑶下车了,我没有下车,我不想下去与一个个我认识不认识的人打招呼,所以,在她下车后,我只跟她说了一声拜拜就掉了个头,疾驰而去。 离开建安公司大门没多远,我看到好象是唐峻的车子开了过去,但两车开得都快,我估计她没看到我。 我现在才想到,要是刚才唐峻看到蒋菁瑶从我车里下来会怎么想呢? 蒋菁瑶从我车里下来,别人会怎么想?想到这,我突然一惊,市委市政府是有好多人认识我的车的,毕竟我是秦默天的秘书,也比较引人注目点。可刚才蒋菁瑶在经过市委市政府门口时,还特点摇下了车窗,如果被别人看到 我忽然后悔起提出顺带蒋菁瑶上班的事来。可如果我不带她,她又是那样的失望,我可怕看到她纯真的脸上那失望的眼神。 到了单位,秦默天还没有来,我连忙去宋应生的办公室去问秦默天今天的日程安排。 “哟,郝挺啊,来,坐坐,”当我推门进去的时候,宋应生满脸堆笑的对我道。 我一愣,宋应生什么时候跟我这么客气了?虽然我成了秦默天的秘书,但宋应生是市府办的秘书长,是我的直接上司,每次我到他办公室来,他都是公事公办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记得在秦默天被任命为江城市委常委后,宋应生好象对我的态度是有了那么一点改变,但从没象今天这样过,搞得我觉得好象我们两人的位置倒过来了一样。 “宋秘书长,我来问一下秦市长今天的安排,”我道。 “呶,都在这了,”宋应生给我一张打印好的纸条,然后道,“我都给你打印好了,来,郝挺,跟我说说,在市府办工作这么时间有什么感觉?” 我不明白宋应生今天这是怎么了,但既然他这么客气,我当然不能不给面子,于是我道,“谢谢宋秘书长关心,我觉得还可以,基本已经适应了这个岗位,” “嗯,郝挺,我仔细的问过了,大家对你的反应不错,说你工作入手快,遇事能灵活处理,不错,很有前途,”宋应生亲切的拍了拍我的肩。 “额,这都是宋秘书指导有方,我们都是在宋秘书长手下干活的,多谢宋秘书长的培养与提点,”我连忙道,在市府办这么长时间,我已经知道这些场面话应该怎么说。 “哪里,那都是你自己的悟性高,再加上个人努力的结果,”宋应生道,“不过,我们市府办也真是出人才的地方,好好干,我看好你,” “谢谢宋秘书长关心与栽培,我一定好好工作,”我道。 “诶,不要这么客气嘛,我们都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呢,”宋应生道,“以后我们还是要相互关照的嘛,你放心,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帮你办到。噢,对了,市里开发了一处住宅楼,主要是安排市委市府一些干部职工住宿问题的,我准备给你弄一套,”?给我弄一套房子?我才进市府工作几个月而已。我可听说市府的房子并不宽裕,有好多工作多年的老职工还没房子呢(当然是无权无后门,又不懂送礼的)。我怎么刚来就能有房子呢? 不过,房子这事还确实吸引了我,我们工作一辈子不就是为了房子、车子、票子么?想当初我和齐小倩住在那两室一厅的五十来个平方的小房子里,没少受齐小倩和她父母的挤兑,就连我想让我父母来带孩子都不行,按齐小倩的说法,我们一间,孩子一间,我父母根本没地住,我要是有本事就换个大房子,到时再接我父母过来。 后来,我搬到了刘婕这里,甚至我们还买了别墅,但这些钱大多是刘婕的,我总觉得自己并没有凭自己的能力给自己的老婆孩子一处遮风挡雨的地方。如果市里能给我一套房子,这可以说是完成了我心愿,到时,也真的可以将我父母接到江城来了。 作为秦默天的秘书,其实我完全可以接父母到江城来住,毕竟有不少的公司曾跟我提过提供给我免费的住房,但我都回绝了,我知道这些名义上的提供免费住房,其实质就是送。我只是个秘书,别人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无非是看中我手中的资源,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我可不想被别人左右。 但现在,如果市府给我一套房,那是名正言顺的,因为这算是单位的福利房。 “是嘛?太好了,”我高兴的道,“不过,我听说市府这边的房子也是蛮紧张的,我” “那也要看对象嘛,”宋应生道,“你是秦市长的秘书,秦市长又是市委常委,给你套房,是没人会说什么的,” 宋应生是市府秘书长兼办公室主任,整个市府的大管家,他说这样就这样吧,又不是我去要的,是他主动给我,我干嘛不要,所以我连忙道,“那我就谢谢宋主任了,” “不用谢,这是应该的,”宋应生道,“喏,这是秦市长今天的行程安排,” 拿着宋应生给我的秦默天今天的行程安排,走到走廊在我一直在想着他今天的微笑,我虽然是秦默天的秘书,但我更是市府办的秘书,是宋应生的直接下属。他以往对我的客气,也仅仅是言语上的一点表现而已,象今天这样,有点近乎讨好式的,还从没有过。 拿着行程安排,我回到办公室,开始整理打扫,被宋应生耽搁了一点时间,秦默天应该快要到了,我可不能在老板到来之前办公室还一团糟。 还好,在秦默天进来之前,我已经打扫完毕。 秦默天是开的自己办公室的门,并没有走我这边,估计着她差不多收拾好,我敲门进去。 “秦市长,这是您今天的行程安排,你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改动的?”我将行程表递过去。 作为市委常委,秦默天的行程安排大多由市府办统一决定,当然秦默天个人的意见非常重要,如果秦默天有其它安排,只要不和市里的重大的工程、项目、会议等相冲突,一般都会按照秦默天的意见来。但这样就会打乱市府办的工作节奏,所以一般情况下,领导是不会随意改变已经确定好的行程的。 举个例子,如果今天本来安排秦默天去参加某个大会,而且要作为市领导发言,最后秦默天有事不去,那么就要安排其它的市领导。可其它市领导的工作也是早就安排好了的,一旦有一人工作调整,就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哦,放在这吧,我今天没什么特殊的事情,就按行程表的安排吧,”秦默天道。 看得出,秦默天今天的心情不错,我能发现她在无意间将嘴角和眉尖上翘,这是心里高兴的表现,只是秦默天是个懂得控制自己的人,所以她内心的这种喜悦表现得并不明显,一般人很难看出来。 其实我们人类具有非常丰富的微表情,为什么我们会说某些人会在不经意间透露了自己的心情?这是因为人的微表情与心情是紧密联系的。 如人表现愉快时,嘴角会拉向后方、面颊往上展、眉毛平舒眼睛变小;而当人不愉快时,嘴角下垂、面颊往下拉、眉毛深锁皱成倒八字。人恐惧时,眉毛会上扬紧锁,上眼皮上调,下眼皮收紧,嘴唇微微张开。错愕时则嘴巴微张,眼睛瞪大。悲伤时,上眼皮下垂,两眼无光,而且两侧嘴角微微下拉。 微表情是一门很深奥的学问,作为师范专业的我曾经浅显的接触过,当然这也是教育心理学的一部分。一个好的教师,要实时掌握学生的心理动态尤为重要,这就需要我们不断的从学生的微表情中去了解学生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可能让秦默天高兴成这样的会是什么事?想到刚才宋应生的表现,我心里开始狐疑起来。 第38章 []泄完后,我立即提出离开,对她来说怎能不是非常的失落? 可我又能怎么办呢?因为我更不想让刘婕伤心,上一次我在胡玫家里彻夜未归,虽然刘婕并没有追问,但在心底,我总觉得有愧。我曾给自己订过规则,无论在外面多晚,都一定要回家,因为刘婕现在是个残疾人,我要照顾到她的心情。可如今,我已经破坏了这个规则,我不能再让她伤心。 走,对胡玫来说是残忍的;可留对刘婕来说,同样是伤害,我不可能再去找一个不是借口的借口去欺骗她。 因为刘婕是我的妻子,所以我必须走。 “对不起,胡玫,我不能留下来,我”我觉得我的理由很难说出口,难道我为了不让一个女人伤心就可以让另一个女人痛苦么? “那,好吧,郝大哥,你回去吧,我再休息会,”她道。 “额”她这么爽快的答应倒让我有点犯难,但最终还是爬起来,穿上了衣服。 在我穿衣服的这段时间里,她一直背对着我蜷缩在被子里,而当我跟她说再见时,她也只是懒懒的应了一声,可当我拉开门闩迈出去时,我似乎听到了一丝叹息 第40章 第四十章 “进来,”我的敲门声刚响过,里面就传来了秦默天的声音。 “秦市长,开发区的余区长来了,”我打开门,对秦默天道。 “让她进来,”秦默天的语调里没有任何的色彩,我不知道秦默天现在心里在想着什么,也许她对余敏的这种突然的造访并不开心,也许她正在想着其它事情,也许,谁知道呢。 “余区长,秦市长请你进去,”我转身对余敏道,此时门是开着的,我当然不能称余敏为余姐。 “谢谢,”余敏向我一点头,然后走进了秦默天的办公室,对着正在埋头看文件的秦默天道,“秦市长好,” “嗯,来啦,”此时,秦默天好象才发现跟着我进来的余敏,朝她看了一眼道。 秦默天只是说了一句来啦,却并没有说请坐,所以余敏站在那倒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余区长,您请坐,”我赶紧将余敏向秦默天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让了让,然后去给秦默天的杯子里续上水,又给余敏倒了一杯水。 “谢谢,”余敏向我投来感激的一眼,接过杯子,对我道了声谢,然后放在了沙发前的茶几上。 此刻,秦默天的目光又开始注意起自己面前的文件来。 余敏看了看我,欲言又止,我知道她想说什么,可我只是秦默天的秘书,能帮到她的也只能到这了。所以我向秦默天看了一眼,然后丢给余敏一个眼色就退了出来。 我不知道余敏是怎么开始去跟秦默天交流的,反正让我中途进去续水的时候,我发现秦默天已经不再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而是也坐到了沙发上,只是与余敏坐在不同的沙发而已。 看来余敏是个很会与人交流的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她已经获得了秦默天的好感,否则秦默天不可能下办公桌坐到沙发上来。 在我续水的当口,她们好象正在谈论清扬路改造的事,我只隐隐听到好象余敏准备继续按原计划走,而现在主持区委工作的副书记好象并不同意。 关于开发区区委副书记董刚我是稍有耳闻的,此人在开发区也是一步一步爬上来的,根基很牢。可曹阳到了开发区后,由于曹阳的强势,再加上曹阳本是范长龙的跟班秘书,有范长龙的支持,董刚这个区委副书记基本是形同虚设。所以,董刚跟曹阳的关系很不好,只不过以有董刚一直在隐忍着。 余敏是跟曹阳一起到开发区的,董刚虽然是副书记,可余敏同样兼着个副书记的头衔,再加上她是区政府的一把手,所以很多事情上,董刚不仅得听曹阳的,还要听余敏的。毕竟余敏是整个区政府的二把手,而他董刚只是三把手而已。如今董刚代理书记,这个时候他开始将对曹阳的不满发泄到余敏身上,因为区委书记是不需要区人大选举任命的,只需市委常委会通过即可,而董刚能得到这样的位置当然是他在市委任常委的后台的作用,而余敏却没有这样的后台。 自从去过顾小雅家见过她的父母,我一直就对她父亲那种犀利的眼神无法忘怀,一直想找人打听可又不知从哪打听起。后来到了市政府,我才知道顾小雅的父亲原来以前也是我们江城市的一位副市长,怪不得从他的身上会给人一种威压的气场。 当然,那也是因为我以前根本就没见过这么大的官而已,自从进入市政府,对于这种官场的威严我早已习以为常,因为秦默天的身上就有这种气势。 为了不让她们觉得我是有意在偷听她们的谈话,在给她们续完水后,我就退了出来。 大概四十分钟左右,余敏出来了,她轻轻的带上门,然后笑着低声对我道,“郝挺,谢谢你啊,晚上我请你吃饭,一会我将地点发到你手机上,” “余姐,不用这么客气的,”我也低声地道。 “我晚上还有事跟你说呢,”余敏道。 “那行,我准时到,”我道。 下班后,我按着余敏发到我手机上的地址来到了位于开发区的一处酒店,这个酒店并不高档,但却非常的安静而且给人窗明几净的感觉。 小包厢里,余敏已经坐在饭桌,见我进来,她连忙站了起来道,“郝挺,你来啦,” 我想不到余敏会提前到这来等我,要说在官场上这种等级制度还是比较严的。余敏怎么说也是一区的区长,正儿八经的正处级,而我只是个副科级干部,她先到等我倒让我觉得不好意思了。 “嗯,余姐,你都先到了呀,”我道,然后放下自己的包,“余姐,你要跟我说什么?” 她没说话,看着我笑,我被她笑得有点莫名其妙。 “余姐,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啊,我脸上有什么东西?”我说着,用手在脸上抹了一下。 “呵呵呵”余姐再次笑了起来,“郝挺,你真逗。 真逗?这是哪码对哪码呀?我都被她笑得有点不知所措了,不过我还真没想到,贵为一区区长的余敏会在我的面前如此没心没肺的傻笑。 “余姐,你干嘛?” “呵呵,”余敏又笑了两声,终于捂着嘴平复下来,“郝挺,这可不象你呀,作为市委常委的秘书,不,将来有可能是市府一秘的人,不应该性子这么急吧?领导可喜欢老成持重的人哟。再说了,我们要一起吃晚饭呢,有的是时间,咱们慢慢谈呀。” “余姐,咱不是没把你当外人嘛,你可别怪我没把你当区长看啊,我就是把你当成小雅的姐姐了。当然,我跟小雅是朋友,所以我也就当你是姐姐了,姐弟俩说话哪有那么多规矩,你说是不是?”我道。 “谢谢你,郝挺,”余敏终于收起笑容,正式的道,“郝挺,余姐真的要谢谢你,今天其实我知道这么急的去向秦市长汇报工作有点唐突,但我也没办法。我可是被这个董刚逼着没办法了。” “董刚?他怎么了?”虽然我稍稍听到了一点余敏与秦默天的谈话,是有关清扬路改造的,以前也听说过董刚最近掌管区委后的一些行径,但不管怎么说余敏也是区长,区政府的一把手,董刚怎么能逼得她没办法? “自从曹阳被抓,董刚代理区委书记后,咱们开发区许多曹阳在位时做好的计划,基本都被董刚给推翻了。说实话,曹阳虽然被抓了,但他干工作确实是很有能力也很有魄力的,所以他的许多规划都是比较有前瞻性的,可董刚现在来个全盘否认,咱们前期投入的大量经费打了水漂不说,咱们开发区的经济发展也会受到很大的影响,到时咱们开发区在江城市六县四区中可就得倒数了。我去跟他沟通过几次,可他根本听不进去,决意的一意孤行,”余敏道,“没办法,谁让他现在掌管区委呢,在咱们这个党委领导下的行政负责制制度下,没有区委的点头,区政府什么事都干不了,唉。” 其实我知道余敏这个问题是出在哪,那就是因为余敏跟秦默天一样没有自己的一套人马,她以前在市委组织部只是个副部长,而且也许是她根本就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所以没有能培植到自己的势力。如今,她到开发区任区长,说话也就根本不起作用。而她跟秦默天不同的是,秦默天很善于抓住别人的把柄,往往能出奇制胜,而她却无能为力。 当然,这只是我现在的想法,很久以后,当我知道秦默天身后原来有这么庞大的势力时,我才发现我当时的想法是多么的错误,在官场,如果没有后台,没有人赏识你,再强的能力也只能敛光于匣。 有这么一句话如果放在官场那是再贴切不过,‘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毕竟这个世界上原本就没有什么绝对的对与错,用绝对的对错标准来衡量事物本身就是自己错了。对与错完全在标准制定者嘴的上下两片皮,他们说对错的也是对的,他们说错对的也是错的。 有人说机关单位就是一棵到处爬满猴子的树,人人都想争先恐后的往上攀高枝,下面的人向上看全是屁/股,上面的人往下看全是笑脸。下面的人要想上,就必须拍前面人的屁/股,拍好了,拍舒服了,上面的人也许会拉你一把,让你少了许多攀抓的艰辛。可你要是拍错了,则完全有可能热脸贴上了冷屁/股。这时,你就是再努力,工作能力再出色,成绩再好,你也永远别想升迁的名单里会有你,因为:(1)你太年轻,即你连三十岁都不到;(2)你资历太浅,即你到这个单位时间太短;(3)你工作能力太强,功高盖主,对领导已经构成了有可能取而代之的潜在威胁;(4)你太不会‘做人’,敢于直言,即不能象狗一样的听话;(5)你太不会‘来事儿’,钱和色你怎么也要出一样啊,否则我凭什么非要提拔你呢?于是乎,你等啊等啊,终于有一天,领导对你说,论工作能力、成绩、责任心等各方面你都不错,但没办法,你超龄了,我们也很可惜,希望你能理解。于是,你的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在机关里浑浑噩噩的混了一辈子,最终你什么都不是。 但如果你懂得潜规则,那么,年龄不是问题,四十五岁都可以参加竞聘,因为工作需要。票数不够?没问题,领导会说虽然票数少点,但这个人业务能力还是很强的,凡此种种,大概在官场是屡用不鲜。 “你们这些决定不都是要通过政府规划,然后再通过常委会讨论的么?其它区委常委们也同意他这么做?”我觉得奇怪,按说开发区有那么多的常委,而且曹阳在位时通过这些规划的时候,这些常委可都是举了手的,现在说否定就否定? “其它常委?呵呵,”余敏有点苦笑道,“董刚是从基层一步步上来的,那些常委大多是他的旧友,以前曹阳在是因为他们更在意范书记的意见,所以即使董刚也不敢随意的反对。可现在不一样了,董刚名正方顺的代管区委,而且他背后还市委的某些常委,他们怎么可能提反对意见?” 我终于明白了,确实是这样,进了市府后我早就听说余敏之所以能进入开发区做区长,完全是顾小雅父亲的缘故。顾小雅的父亲原来是我们江城市委的一位副市长,他的本意是想利用自己的余力将余敏再拉上一程,因为当时的余敏已经是正处,只是不是实职,所以他想让她去做开发区的书记。可惜,他毕竟只是一个退二线的副市长,所以最终区委书记一职还是落到了原来只是副处的曹阳头上,而余敏只做了区长。 也正因为余敏是区长,所以她现在才会面临这样的尴尬的境地。 “那么今天秦市长怎么说?”我问道。 问完这句话我就后悔了,我发现自己还是太年轻,或者说历练的还不够,这样的话我怎么能问出口呢?按说余敏与秦默天今天的这个谈话内容,一定程度是需要保密的。我现在问余敏这个问题,是让他回答好呢,还是让她不回答好? 回答我?这确实需要保密啊,因为这不仅关系到一个区的区委书记与区长之间的争斗,而且还可能涉及到市委常委之间,毕竟董刚的背后有一位市委常委,而余敏今天来找秦默天的意思也很明显。 不回答?我刚刚帮了她这么个忙,如果她把我当作外人,不仅她会觉得尴尬,恐怕我心里也不爽。 可话既然已经问出来,而且也收不回头了,那么我倒想看看余敏到底怎么回答我。 第41章 “还能怎么说?”余敏叹了口气,“秦市长只是让我跟董刚以及各位区委常委多沟通,” “就这样?”我有点诧异,如果仅是这样的话,秦默天有必要跟她聊上四十分钟么?难道余敏真的对我保密了?虽然知道保密是应该的,但我的心头还是掠过了一丝不快,毕竟这是我给她帮了忙。 “是啊,秦市长还跟我提到了区里的几位常委,”余敏道。 “区里的几位常委?余姐你仔细说说,”听余敏这么说,我立即发现刚才我认为余敏对我保密是错误的,秦默天花更多时间去跟她聊了一些区里其它常委的事,那么秦默天为什么要跟她聊其它常委呢?很显然,秦默天一定是有用意的,否则她绝不会浪费这么多时间在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上。 “秦市长是这么跟我说的,她说无论哪一级政府都在党委领导下的政府负责制,所以党委有最终的决定权。而且对于区委内部的事,包括咱们区的发展规划,只要不影响到全市的规划,市委不会干涉,如果区委各位领导意见不能统一,更多的要靠区委内部常委之间多沟通,从而得到一个最佳的规划方案。她还列举了咱们区的几个常委,她说象我们区的常务副区长,原来就是搞城市规划的,咱们区的组织部长”余敏将秦默天跟她说的话又跟我说了一遍,然后道,“可这些我都是知道的呀,而且我也确实跟董刚沟通过多次,他根本不听啊,我将这个情况跟秦市长汇报了,可她只是让我自己回去再想办法,唉,我能有什么办法可想,” “余姐,你怎么没办法可想,秦市长其实已经告诉你怎么去解决了呀,”看着余敏这失望的样子,我知道她根本就没弄懂秦默天的意思。 “什么?郝挺,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我可是真什么没听出来呀,也许你跟着秦市长的时间比较长,你能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余敏道,“你快教教我,” 老实说,听余敏这么说,我忽然间在想我要不要告诉她,秦默天不直接的说出来,而是绕着弯的说,肯定是想让余敏自己去悟。因为这次余敏来向她汇报工作,就是向她示好的意思,也就是说余敏将会追随秦默天。可秦默天不会因为她的一次汇报就相信她,而且秦默天需要的是有一定能力的人,如果没有能力,这样的人跟着自己只会给自己形成拖累。 很显然,余敏没能领悟到秦默天的意思,所以她才会到现在还是一筹莫展。 可一想到余敏是顾小雅的表姐,而且她现在身后并没有任何的依靠,我觉得我还是得帮她一把,到于以后她能不能为秦默天所用,那也是以后的事。 “余姐,秦市长为什么要在你的面前反复的提这几位区委常委?”我道。 “这我哪知道啊,啊?你是说?”余敏似乎恍然大悟。 “余姐,我就知道你能明白的,”我道,我发现余敏也并不是那种太笨的人,也许她一直是受到与董刚沟通不畅的困扰,所以才会没往其它地方去想,如今我这么一说,她立即知道该怎么做了。 “郝挺,太谢谢你了,你真的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余敏既感激又兴奋的对我道,“来,余姐敬你一杯,以后还希望你多教教我,” “余姐,你太客气了,你是堂堂的区长呢,一方诸侯,我只是个秘书。再说了,你只是一时受一些问题的困扰,没有想到而已,不然以你的聪明肯定会想到解决的办法的。我可什么都没做啊,”我说着,举起杯子。 “郝挺,其它话就不说了,你的这个人情余姐记住了,来,我们干了,”说着,余敏头一仰,将满满的一杯酒一饮而尽。 看到她喝了,我也只好一口喝光,虽然酒很辣,但我却觉得很舒服,原来帮人也能让自己有满足感,现在我终于明白一句话真实的含义的了,这句话就是施比受更幸福。 “郝挺,真的,我挺佩服你的,你很聪明,将来你的前途一定非常光明,”余敏放下酒杯道。 “哪啊,余姐,你还不知道我?工作那么多年,一直就是个一文不名的小学教师,要不是,唉,算了,不说了。其实也就是运气而已,如今做秦市长的秘书我都觉得自己力有不逮呢,”我道。 我知道这是自己谦虚了,不管怎么说,做秦默天这么长时间的秘书,除了刚开始来的一窍不通,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我已经完全能够胜任。但谦虚是中国人的传统美德,再说了,我总不能让人认为太狂傲,即使她是顾小雅的表姐,因为这是官场,官场没有永远的同盟,只有利益的需要。如今的余敏在向秦默天靠拢,所以我们可以走得亲近,可说不定有一天她又会走到我们的对立面,谁知道呢。 官场上事谁也说不清,任何一个领导都会有自己的一批人,而任何一个人都要有自己跟随的领导。一个领导如何使自己的一批人为己所用,这就是一个控制能力与手段的问题。这就象草原上的羊群,总会有一只头羊,然后在他的身后跟着一大群,头羊走到哪,羊群就跟到哪,如果有一只羊掉队,那么头羊就会让其它羊甚至亲自出手让这只离群的羊归队。当然,羊群里的每一只羊也只有跟着羊群走,它才是安全的,如果落单,它随时有可能受到其它动物的攻击。 但羊群里的头羊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当群里的某些羊自认为自己已经达到可以挑战头羊的地位的时候,它同样可以向头羊的位置发起冲击。还有就是,当羊群中的某些羊发现跟随着这只头羊已经不能得到自己希望得到的肥美的草原与水流时,它也会想到投入一个新的羊群。只是这是一种冒险的行为,因为另一群羊的头羊不一定会接受它,而且它还会受到原来羊群的攻击。 尽管这样的事很危险,但却还是会时时发生,因为动物的欲/望是无穷的。马克思就曾说过,如果资本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会铤而走险;如果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下任何罪行,甚至被绞死。何况,官场上的资本只是自己的一个人而已,最多付上是还有自己的前途。可一旦投机成功,那么他得到的将是难以想象的丰厚回报。 朱元璋在成为大明开国皇帝后,就使用了超乎寻常的镇/压手段将那些尾大不掉,有可能威胁到他皇权的人全部干掉,这就是著名的炮打功臣楼。 “谁说的,我可听市府好多人说你这个秘书很称职,特别是在滨河大库这一事件上,你不仅使秦市长脱了困境,还对张贵仁进行了一次警告。而物流基地拆迁的事,更是折断了张贵仁的一只爪牙,”余敏道。 “余姐,这可不能乱说,”我连忙道,我不想将自己推到张贵仁的对立面上去,虽然秦默天现在与张贵仁的关系很僵,但他们是实力对等的市委常委间的博弈,我一个小秘书可没必要顶着这样大的罪名,“滨河大库的事完全是秦市长运筹帷幄,而物流基地拆迁的是,也是孟子玉自己太不象话,俗话说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这跟我没什么关系的。” “呵呵,郝挺,看样你跟余姐学是隔着啊,怎么跟我说话还好象防着什么呀,”余敏看着我笑了笑道。 “余姐,这不是防着,我是实话实说,”我道。 “好了,那我们不说这些了,我们喝酒,”余敏说着举起酒杯道。 我本意是想早点结束的,虽然秦默天教给了余敏接下来怎么做,但秦默天是否会将余敏当成自己人,还未可知。所以我不会跟余敏说太多秦默天的东西,而如果酒一直这样喝下去,我保不准自己会不会说出些什么。 可余敏却没有尽快结束的意思,当我们两人喝完一瓶酒时,她又让服务员拿来了第二瓶。 “余姐,不能再喝了,明天还要上班呢,”我连忙拦道。 “郝挺,你怎么这样啊,我还没喝够呢。告诉你,我今天高兴,而且也从心底里感谢你,所以我一定要陪你喝好。我可知道的,你有一斤的酒量呢,”余敏道,开始说的时候有点娇嗔。 “呃,余姐,要是一斤的话,我就醉了,”我道。 “那这样,这一瓶我们能喝多少喝多少,以不醉为原则怎么样?”余敏说着,就开始往我的酒杯里倒酒。 可酒这东西已经喝到了半成数以后,哪里还控制得住,连着我跟余敏又喝了几杯。 “郝挺,你你跟小小雅是不是有有那种关系?”余敏说话开始口齿不清。 “余姐,你想哪去了,我跟小雅只是普通的朋友,”我连忙道,尽管她是顾小雅的表姐,我也不想让她知道我跟顾小雅的关系,毕竟我们都在同一个体制里,而且我自己有老婆,如果被别人知道这事,对我会有很大的影响。现在有多少当官的是因为情人或二奶的问题,被查出了其它问题。 其实说到底是我心里害怕,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曹阳不说出他以我名义收的,现在却在我手里的那四百万。那玩意就象一个炸弹,一旦哪天浮出水面,我的前途说不定也就完了。而我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警察和国安都会查不到这四百万,按说我的那个借口一点都不高明,他们只需对我上点手段,或对知情的其它人上点手段就能查出来,可为什么直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人去彻查这件事呢? “普普通朋友,呵呵,郝挺,你不老实,”余敏指着我呵呵的笑着说,她的脸上已经绯红一片,而且醉态十足。 “余姐,你醉了,”我道,然后我站起来对她说,“余姐,我送你回家吧,” 她趴在桌子上,没再说话,我过去拉起她,然后架着向外走。 “郝挺,我我不回家,我不想让我我爸妈担心,你你送我去宾馆,”出了饭店的门口,我扶着她准备向我的车子走去的时候,她对我道。 我还正愁不知道她家在什么地方呢,她又喝得醉成这样,我简直怀疑她还能不能准确说出她家的位置。既然她说送她去宾馆,那我就送她去宾馆好了,倒省里我麻烦。 于是我开车带她到边上不远处一个宾馆,给她开了一个房间,将她扶到床上,安顿好。 我刚要走的时候,她突然将我刚刚将她放在被窝里的手给拿了出来,被子也被掀掉了一大半。 虽然现在已经春末,甚至可以说是夏初,但夜里如果不盖被子还是会着凉的,我连忙走过去将她的手拿着放进被窝,然后再次替她盖上被子。 可就在我还没替她将被子完全盖好的时候,她突然伸出了两手箍到我的脖子上,然后一手力,我整个人就扑了下去。 由于我正低头帮她整理被子,根本就没想到她会来抱我的脖子,所以我连忙手一撑。 一撑后,我立即发觉不对,因为我的手底下软绵绵的,而且这个时候,她的唇将印了上来。 她用手紧紧的箍着我,舌头开始拼命的向我嘴里探着,我每一次想摆脱她的用力,就象我在用力揉搓她的胸脯。 我不知道女人平时力气都挺小的,喝了酒力气怎么会这么大,我努力了几次居然没能挣开,而她的舌却已经在我的口腔里来回的逡巡着,而且她的口中居然发出了呻吟声。 她的**与呻吟让我心底的欲/火腾的伸起,我本来准备去推开的手真的变成了揉搓,她的呻吟也渐渐大声起来。 突然,那次在宾馆被捉的影像猛的出现在我的眼前,我霍然一惊,双手拿着她的胳膊从我的头上绕过去,然后立即站了起来。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对于我这种突然的离开,她却并没有急切的再次粘附上来,而是闭着眼粗重的喘息着。 难道她没有喝醉?这种想法在我的脑海中一闪而过,连我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如果她真的没醉,她干嘛要这么做?为了向秦默天靠拢?那也没必要将自己送给我吧。 算了,不管她醉与没醉,我必须立即离开这里,她是顾小雅的表姐,如果我和她发生那样的关系,以后我怎么面对顾小雅? 余敏就这样躺在床上,她的喘息声很重,丰满的胸脯随着她的喘息上下起伏着,非常的诱人,可我现在却一点欲/望不再有。 转身,关上门,离去 现在已经九点多,我登上车,准备回家,可手机却响了。 拿起电话一看,是乔恩先打来的。 “乔哥,”我叫了一声。 “郝挺,你现在是不是在xx酒店的外面?”乔恩先问。 “是啊,”我一惊,乔恩先怎么知道我在酒店的外面?我转身四下望了望,也没有发现人影。 “哎呀,我正在酒店对的饭店吃饭呢,包厢里太闷气,我正打开窗子想透下气,看到下面一个人影很象你,可又不敢确认,所以就给你打个电话。怎么样,有空吗?一起来坐坐?”乔恩先道。 这么巧?我心里一愣,不会是?可一转念,我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乔恩先没必要跟踪我,而且他马上就要成为下面一个县的副县长兼公安局长,应该说这跟我帮忙是有很大关系的,他跟踪我干什么呢,应该是真的碰巧了。 “你们一起吃饭,我就不打扰了吧,”我道,“正好我也准备回去了,咱们有空再聊吧,” “我们这已经吃过了,也正准备走呢,这样吧,咱们找个地方喝茶,”乔恩先道。 “那行,我就在下面,等你来就行了,”我道,我估计乔恩先是找我有事。 乔恩先下来了,一行有七八个人,可乔恩先跟着那些人打了声招呼那些人就离开了,然后他向我这边走来,不过,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人,而且是个女人。 “郝挺,”乔恩先走到近前,叫了我一声,然后伸出手。 我连忙伸手握住他的手,然后叫了他一声,“乔哥,” “我来介绍下呀,”乔恩先拉着我的手,并没有放开,而是侧了一,对着他身边的女人道,“陈秀,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郝挺,郝秘书。” “哦,郝秘书,我可是久仰大名了,”女人伸出手,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她应该有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比我小不了多少。 我松开与乔恩先握着的去,去了握了她的手一下,就听得乔恩先在旁边道,“郝挺,这是我们队骨干,刑侦战线上的尖兵,陈秀,” “原来是陈小姐,你好,”我道。 “喂,郝秘,这个称呼太难听了吧,现在小姐可不是个好称谓,”她有意夸张的叫着道。 “呵呵,那我叫你陈警官,”我笑了笑道。 也是,现在小姐这称呼还真是蛋疼。 不过,大家也不要以为小姐这称呼也就是现在才会被看成是特殊行业的女人,其实早在我国宋元时期,小姐就是对地位低下的女子的称呼(也有专指称呼妓/女的)。清朝赵翼在《郂馀丛考》中就说:小姐,今南方绅家女多称小姐,在宋时闺阁女称小娘子,而小姐乃贱者之称耳。苏东城亦有《成伯席上赠妓人杨小姐》,其中称妓人为杨小姐。 到了明清时代,小姐渐渐转为对未婚女子的敬称(通常指来自大户人家的女孩)。如《西厢记》写道,“只生得个小姐,小字莺莺”。朱有敦的《元宫词》中也写道,“帘前三寸弓鞋露,知是腰腰小姐来。 到了近代,小姐就变成了对所有未婚女士的敬称,甚至已婚的也被称为了小姐。如跟着张学良的赵四小姐,直到其公元2000年去世,人还一直尊称为赵四小姐。只是因为到近代,小姐更多的是有钱人家的仆人称主人女儿的,而无产阶/级专/政制度的确立,出于阶/级情感与政治敏感性,人们开始忌讳用‘小姐’这个称呼。而大多以同志代替,同志,意为志同道合,共同立志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身。 改革开放后,西方思想进入中国,人们对称呼也越来越讲究,小姐这个对应于英文miss的称呼才被重新使用。但渐渐的,这个称呼变了味,因为随着改革开方,一些服务行业也日渐繁荣起来,我们国家是禁止性服务合法化的,所以在这些场所的女性性服务者就不能名正言顺的被称为娼或妓,只能以小姐代称,就这样,小姐渐渐就成了从事****的女性的代称。 只是有趣的,本来用来表示为共同理想而奋斗的同志这么个称呼,现在在很多情况下也成了对同/性恋者的称呼。 “什么呀,你是想让我称你为郝秘书?”陈秀笑盈盈地道,“你还是叫我小陈或直接叫名字好了,我就叫你郝大哥怎么样?” 看得出,陈秀的性格很外向,也是干警察这一行的,女孩子如果性格不外向还真干不了。特别是刑警,要不停的随时置身于各种环境中,内向的人根本做不来。 “行,那我就叫你小陈好了,”我道,然后松开握着她的手,她的手虽然有女性的柔美,但我能感觉到她手上还是刚劲有力。 “郝挺,我们就坐你车了,”乔恩先说着,转身过去拉车门。 “行,能为乔队长服务,荣幸之极,”我笑着道。 “郝大哥,我们乔队很快就是乔局了,啊,不,乔县长,”陈秀笑着道。 什么意思?难道乔恩先的任命文件下来了?不会吧,我怎么没听说。那么,陈秀是怎么知道的呢?难道是乔恩先告诉她的,那么她又和乔恩先是什么关系?可不管是什么关系,如果任命没有下来,乔恩先就将这件事告诉她的话,那么只能说明乔恩先还很不成熟,毕竟,官场上的事谁能说得清,只有没有白纸黑字的公文下发,一切就还都是个变数。 “阿秀,别瞎说,”乔恩先连忙喝止,“还没影子呢,谁知道还会不会有什么变故,” “怎么会呢,全局的人都知道了,而且组织部都到单位来调查过你的情况了,”陈秀显然被乔恩先喝止住而有些不高兴。 看来,这些事不是乔恩先告诉陈秀的,也是,现在的官场哪还有什么秘密可言,何况组织部已经到过市公安局? 只是,乔恩先这一次称陈秀不是小陈,也不是陈秀,而是阿秀,看样他们两人的关系还很亲密。难道乔恩先将我当作他的好朋友,在这些方面也不避讳我? “那也不能乱说,人家说可以,你不能说,”乔恩先道。 “哥,你也太小心了,”陈秀撅着嘴道,“你不是说郝大哥是你最好的朋友嘛,我又没在别人面前说,怕什么呀,郝大哥,你说是吧?” 她这么一说倒象乔恩先没把我当朋友看了,好在我并不在意这一点。不过我听她对乔恩先称呼有点怪,哥? “郝挺,你别在意啊,阿秀从小到大被我姑给宠坏了,从来都是想说什么说什么,”乔恩先有点尴尬的对我道,很显然刚才陈秀的话让他确实有点尴尬,要是我是个很在意的人,我一定会有那种想法的。 “没事,”我笑着道,“她不仅叫你哥,也叫我郝大哥呢,小妹妹不懂事是正常的,” “喂,不带你们这么欺负人的,什么叫小妹妹不懂事啊,我可二十六了,”陈秀叫着道。 “三十岁不嫁人也是小孩子,”乔恩先道。 “对,我也这么认为,”我也笑着道,看着她这假装生气的样子很是可爱,我也不禁想逗逗她。 “嗯,好了,我是小女孩,你们是两个老男人,可以了吧,”陈秀的嘴当然是不饶人的。 “得,我是老男人差不多,人家郝挺还小着呢啊,才比你大三四岁而已,”乔恩先道。 “我也算是老男人了,儿子都快会打酱油了,”我道。 “其实,男人老点才有味呢,知道么,那叫阅历,”陈秀一本正经的道。 “得,看样我们是只缘生在此山中了,”乔恩先道。 我们三人同时笑了起来。 由于三个人在车上有说有笑,不知不觉我们已经来到了茶楼。 进去后,我和乔恩先都点了绿茶,而陈秀点了一份奶茶。 “郝挺,我今天找你其实想跟你说件事情,”又继续闲聊了一会,乔恩先突然道。 “哦,什么事?乔哥,”我问。 “郝挺,我一直奇怪一件事,就是曹阳为什么要对刘婕下手,虽然他说的理由看似很合理,但我总觉里面似乎隐藏着其它的东西,”乔恩先道,“所以我一直在查,却查不到任何信息,最近我貌似摸着了那么一丝丝蛛丝马迹,可却又要离开刑警队了,所以,我想问问你对这个问题是怎么想的,毕竟刘婕是你的妻子。” “乔哥,不瞒你说,我对曹阳的口供也有点怀疑,但我却找不到怀疑的地方,因为我也想不到除了他说的理由外,还有什么理由值得他去伤害刘婕。”我道,“而且” 说到这,我突然想到刚才乔恩先说的一句话,‘他刚摸到那么一丝蛛丝马迹,可却又要离开刑警队了’,难道乔恩先离开武警队会跟他摸到的一丝蛛丝马迹有关? 不会吧,乔恩先升职可是秦默天提出来的,难道这事会跟秦默天有关系?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事怎么会跟秦默天有关系呢?我对自己道。 可秦默天这个名字一旦跟这件事联系起来后,却怎么也挥之不去,我想到了那次秦默天找我谈话的事,难道 天啦,会是这样么?我都被自己给吓了一跳,因为这样的逻辑可以说是太完整了。 但随即我发现,不对,秦默天找我时,刘婕已经出车祸了,这 “而且什么?”这个时候,乔恩先见我说了一半就没说下去,开口问道。 而且什么?我光想着刚才这事了,连自己刚才在说什么都一下子没想起来,还好我脑袋转得快,“而且他孩子的自闭症可以说是我的干预下才痊愈的,应该说我对他是有恩,他怎么能恩将仇报?” “是啊,这我们也听说了,据说他之所以帮你就是因为你帮他孩子摆脱了自闭的状态,”乔恩先道,“哦,对了,听说曹阳的老婆杨丽丽以前一直有抑郁症,后来在你的干预下也有好转,是这样吗?” 当乔恩先提到杨丽丽的时候,我的心里突然的掠过一丝不安,因为一直以来,我并没有告诉警方有关我对曹阳以前的怀疑,包括他可能换了杨丽丽的药、以及身上经常留有女人的印迹来刺激杨丽丽,甚至他知道了我怀疑他换了杨丽丽药的事。因为我觉得这些跟曹阳现在被抓的缘由无关,而且如果我说得太多,也许我和杨丽丽的关系也会被挖出来。 杨丽丽已经死了,不能再让她的名声受到任何的损害,当然这也是为了保护我自己。 “哪有这样啊,抑郁病人就是这样的,时好时坏而已,这跟她所处的环境以及她某一阶段的心情有关。可能是那阵子我经常带曹家文出去,杨丽丽有时会跟着,在外面走得多了,也许她的心情是会好一点吧,”我道。 “何况还有郝大哥这么个帅哥陪在身边,心情肯定会更好的,”这个时候,陈秀突然接了一句,不过我能感觉她她说的是玩笑话,因为她是笑着说出这句话的。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乔恩先为什么要带着陈秀跟我一起喝茶,还聊起这些事情呢?难道说他调查这些的时候陈秀是跟着她一起的? “小陈你说笑了,我哪是什么帅哥,都老男人了,”我笑着道,想顺便转移话题。 “郝大哥,我觉得你还是叫我名字吧,叫小陈,感觉你真的多老似的,我哥也说了,你就比我大三四岁呢,”陈秀道。 “这可是你刚才让我叫你小陈的,”我道。 “现在人家不想让你这么叫了,不行啊,真是的,人家是女孩子呢,”陈秀假装撅起嘴道。 你别说,陈秀虽然二十大几岁了,但小女孩撒娇的本事还真有一套。 “行行行,谁让你叫我郝大哥呢,你说叫什么都行,”我连忙笑着道,然后又问道,“哦,对了,陈秀,你大学的时候上的什么学校?” “就上的我们省警官学校啊,”陈秀道,“我从小就佩服警察,特别是我哥,每次穿着警服可帅了,所以我就想着将来我也当一名警察,然后高中毕业时,我填的所有志愿都是警官学校,其它的志愿都不服从,最后就上了省内的这个警官学校了。” “阿秀其实上学的时候成绩挺好的,她要不是所有志愿都填不服从,而且不一门心的认定警官学校的话,她可以上个很好的一本,可最后只上了个大专,”乔恩先道。 “那倒可惜了,”作为北师大毕业生,我当然知道本科与专科的区别,而且按乔恩先说的,还应该是个很好的一本。 “我倒不觉得可惜,谁让我喜欢这一行呢,”陈秀道。 “真搞不懂你女孩干嘛要喜欢这一行,你看,这么大了,连个对象都找不到,”乔恩先嘟嚷了一句。 “哥”陈秀拖长了声音叫道。 “好好,我不说了,”估计乔恩先平时已经说了不少,陈秀早就反感了。 接着我们又说了一些其它话题,也许是乔恩先心中的疑问,或者说他想跟我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在我岔开话题后,他就没再提起曹阳和杨丽丽的事,这倒让我也轻松了许多。 后来,我们起身离开,由于他们的车都已经被其它人开走了,所以我提出送他们回家。乔恩先说他打的回去就行了,如果我实在要送就替他送一下陈秀,虽然她是个警察,可毕竟这是大晚上的,人家一个女孩儿。 “郝大哥,我们去吃点宵夜好吗?”上了车,陈秀却并没有说要回家,而是提出去吃东西,“刚才我哥他们都忙着喝酒,桌上的菜根本就没怎么动,其他人不动,我也不好意思多吃,所以我现在肚子还饿着呢。” 她当然饿了,如果她晚饭的时候没吃什么东西,刚才又喝了那么多水的话,肚子里一定咣当咣当地,等水一代谢掉,那种饥饿感会非常强。 “好啊,”虽然刚才跟余敏在一起吃了不少,也喝了不少,但我还是同意跟她一起去吃宵夜,当然,主要是陪他。 “太好了,谢谢你,郝大哥,”陈秀兴奋地道,“我们去吃烧烤怎么样?” “烧烤?你不怕发胖啊?”我道,“晚上吃大荤地东西不容易消化,而且容易使人发胖呢,” “郝大哥,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的馋虫已经被勾上来了,你现在又说这些,你到底是想让我吃啊,还是不想让我吃?”她娇嗔的道。 “哈哈哈”我一阵大笑,然后脚底下一踩油门,汽车一下子窜了出去。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就在开车去单位的路上,我还想着今天晚上回来怎么开口问刘婕这事,毕竟她在我面前一直都表现得很开心的样子,我总不能直接问,总要想个好的方法,也显得不太突兀。 由于想的太过投入,我居然忽视了注意车子前面的路况,只是习惯性的握着方向盘踩着油门。 突然,我眼睛里出现了一片蓝色,这片蓝色很大,几乎遮挡了我的整个视线,我赶紧下意识的去踩刹车。 吱的一声,车子停了下来,好在这是在城市道路上,我开的并不快,只有四五十码的样子。 等我停下车,那片蓝色已经从我的车头掠过,而且停在我的车子右边的不远处,那是一辆厢式货车,货车里,司机探出了头,“怎么开车的,你想死啊,没看到红灯?” 红灯?我抬头一看,确实是红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想这个事想的这么投入,连红灯都没有注意到? 此时,我突然的心里发起了一阵寒意,刚才要不是货车驾驶员方向盘打得快,而且我自己下意识的踩了刹车的话,货车就会直直的撞上我的车子,而且正是从左边撞过来,撞在驾驶位,说不定我这人就给报销了。 怎么会这样?我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啊,虽然我以前也经常在开车的时候思考问题,可从来没有过连红绿灯都不看啊。看样我真是昨天晚上喝到了,到现在酒还没有醒过来。 货车司机只是对着我吼了一声,然后就继续开着他的车离开了,而此时我这个方向的绿灯已经开始亮了起来,不时的,我的后面有车开始超过我。 我摇摇头,让自己的思绪集中起来,然后再次的挂档、踩油门,向单位开去。 可自从刚才这一幕发生后,我的心里总是有一阵阵心悸的感觉,虽然我认为我自己并不害怕,但那种没来由的心悸感觉却一阵阵的从心底泛起。 这是怎么了?我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不就是差点两车刮擦一下嘛,有必要这么害怕?我在内心对自己说。 虽然我已经尽力的安慰自己,但我还是不能让自己完全平静下来。 到了单位,我去宋应生那拿了秦默天今天的日程安排,然后就开始打扫卫生。 秦默天今天的行程是去开发区调研旧城改造的事,一上午我都陪着秦默天走在开发区旧城的大街小巷里,下午开始在开发区会议室开会。由于事关工程中许多需要保密的问题,按照规定,我们所有人都关了手机。反正市政府是知道秦默天到开发区来的,如果有急事他们会打开发区政府电话的。 可就在会议刚开了没多久,会议室外就勿勿的走进来一个人,这个人快速走到开发区政府办公室主任的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办公室主任立即就来到了余敏的身边,也在余敏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按说象这样的会议,特别是有市委常委,甚至这个市委常委还很快有可能成为市府一把手的时候,余敏一定会吩咐下面的人不得打扰的,可这个人居然就在这个时候不惜打扰到秦默天的发言冲了进来,肯定是发生了大事。我不禁抬眼看了看秦默天,可秦默天的脸上却一点愠怒的神色也没有,也许她也知道肯定是遇到了急事了吧。 我不禁又转头去看余敏,心想你这是怎么搞的,幸好秦市长没有怪罪。可就在我看向余敏的时候,我发现她居然也在看向我,而且眼睛里似乎带着一种诧异。 正在这时,余敏站了起来,怎么会这样?秦默天正在讲话呢,余敏怎么就站起来了。 可没等我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余敏已经快步的走向了秦默天的身边。 秦默天抬头看了看余敏,眼里满是疑惑的神色。如果说在开会途中急勿勿的进来一个人的话,秦默天还能不在意,可就在自己讲话的时候,余敏居然站起来下位置来打断自己的发言,可见肯定是出了大事。 “啊?”我听得秦默天微微的惊呼了一声,然后对余敏道,“这事就交给你办吧,” 余敏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向转在秦默天身后靠墙边椅子正在做着记录的我道,“郝秘书,请你跟我来一下吧,我有事跟你说。” 余敏有事跟我说?我正在做着会议记录呢,可我刚才明明听到秦默天说‘这事就交给你办吧’,显然这是秦默天的吩咐。 这时,余敏接着对他们区政府办的主任道,“肖主任,你一会会议完了将记录给秦市长看一样,然后将你的记录传一份到送一份到秦市长办公室。” “是,余区长,我知道了,”肖主任答应了一声。 然后余敏对我道,“郝秘书,走吧,” 我愣愣的收起自己的记录本,看了一眼秦默天,她也正在看我,不过脸不看不出什么神色。 “余姐,什么事?”当我和余敏走出会议室,来到走廊时,我问。 “走,我们下去说,”余敏道。 下去说,为什么要下去说?我不知道余敏为什么要这么做,既然她这么说了,我就跟着她下了楼。 区政府楼下,余敏的车停在门口,她的司机下车给她打开了车门。 “郝挺,上车吧,”余敏并没有直接坐进去,而是对我道。 “余姐,到底什么事?”余敏的这系列动作让我摸不着头脑,到底发生了什么呀。 “郝挺,我说了你可要挺住,”余敏的神色有点凝重。 一种不好的感觉立即涌上我的心头,看样我认为出的大事跟我有关。 “余姐,到底是什么事啊?”我急切的问。 “刘婕的孩子因为玩水溺水了,刘婕听到这个消息人晕了过去,正在医院进行急救,刚才医院打来电话,情况不容乐观,”余敏道。 “什么?”我的脑袋翁的一下象突然炸裂般,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瞬间瘫软了下去。 “郝挺”“郝秘书” 迷迷糊糊中,我只觉得有人架住了我,应该是余敏的司机,她刚正在开余敏开门的。 我被扶到了汽车里,但我立即挣扎着下了车,准备向医院奔去。 我是跟着秦默天乘市政府的车来的,现在秦默天还在开会,张跃伟在等她,我当然不能私自调用秦默天的车。 “郝挺,坐我的车,我跟你一起去,我已经跟秦市长说过了,”余敏一拉我的胳膊,将我按在车子里,然后对她的司机道,“走,去市人民医院,” 坐在车子里,我的脑袋里一片浆糊,怎么会这样,林俊阳怎么会溺水呢?他不是应该在上学么?今天又不是周末,还有刘婕肯定是听到这个消息一时背过气去罢了,怎么会情况不容乐观呢?看余敏刚才的神色,貌似刘婕很危险呀。 我已经失去过一次齐小倩,虽然我们的婚姻中更多的不是温情,而是争吵。我不能再失去刘婕,何况我跟刘婕相处以来,她是那样的温良贤淑,她对我是那样的好,对我儿子是那样的关心,她宁愿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爷爷奶奶处,也将我的儿子留在身边照顾。她怎么能出事呢,绝对不能。 此时,我觉得余敏的车好慢,不禁催促道,“师傅,麻烦你快点,” 我不知道余敏的司机姓什么叫什么,所以只能这样称呼。 “小冯,你开快点,”余敏对司机道。 “哎,我知道了,余区长,”司机应道,紧接着我就听到一声油门的轰响,汽车猛的窜了出去。 当我赶到医院,找到刘婕的时候,医生正在徐徐的向她的脸上拉白色的床单。 “刘婕”我的心猛的沉下去,本来是声嘶力竭的叫喊,现在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我只能猛的扑过去,然后一下子栽倒在地上。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床上,周围全是白色,而且环境中弥漫着浓重的苏打水的味道。我的手上插着一个吊针,床边有一个挂吊瓶的支架,支架上吊瓶里的水正一滴一滴的往下滴,通过细细的塑料管流进我的体内。 一阵阵的丝丝的凉意沿着血管进入我的心房,我突然觉得这种凉意好熟悉,对,就是这种凉意,我今天在路上差点撞车时,心中透出的就是这种凉意。 难道我今天上班路上的那次差点发生的车祸就是在预示着我今天要发生这样的大事?我忽然记起在齐小倩和刘婕出事前,我都做过想同的梦,梦到她们出的事与车祸有关,可这一次,没有梦,却是现实的提醒? 也许冥冥之中真的有神灵在提点着我们人类,通过梦境或现实中的一些事。我记得我在大学时,有一位老师是有神论者,他就对我说其实人的一生都是上天设定好的,你的前世决定了你的今生,你的今生也决定了你的来世。正因为人的一生都已经设定好,所以我们才会有时在梦中梦到一些场景与现实中发生的几乎一模一样。我是无神论者,以前只一笑而之,现在我发现也许是我错了,也许真的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我看到余敏就坐在我旁边,她的眼里充满着关切,我可管不了这么多,我想去看刘婕,我一坐而起,随手就拔了吊针,掀开被子准备下地。 “郝挺,你冷静点,”余敏赶紧伸手按着我,“人死不能复生,你要保重自己,” “不,余姐,刘婕她不会死的,不会的,”我挣扎着准备下去,因为我确信刘婕是一个好人,如果真的有上天的话,一定不会让她就这么死去的,她受的苦难已经够多,为什么不能给她一点幸福? “郝挺,你清醒点,人死不能复生,”余敏死死的拉着我。 不知怎么的,我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一点都使不出来,就这么被余敏拉着,连一个女人的手都挣脱不了。 伤心、痛苦、着急,我的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 余敏伸手将我的头搂在她的怀中,“郝挺,要哭就哭吧,大声哭出来就好了。” “呜呜”我终于大声的哭了出来,就这样靠在余敏的怀里,象个婴儿在母亲的怀抱里一般,大声的哭着。 终于,我哭累了,哭声变成了抽泣。 余敏放开我,但她的双手还在扶着我的胳膊,“郝挺,这是意外,谁都不想的。” “余姐,我要去看刘婕,”我抽泣着道。 “好的,我来安排,”余敏道,“但你要保证别再这么激动,郝挺,现在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做,你一定要保重自己。” “余姐,我知道,”我轻轻地答应了一声。 然后,我就看到余敏在打电话,一连打了好几个,最后她对我说,“走吧,我们一起去看刘婕,” 在余敏的搀扶下,我失神的向前走去,我不知道刘婕现在在什么地方,只能任由余敏挽着。 “余姐,刘婕怎么会就这么死了呢,早上我们还说话呢,”我哽咽着道。 “郝挺,节哀吧,这是意外。医生说,刘婕是隐匿性冠性病,这种病人没有心脏病病史,平时也没有任何症状或不适,可一旦受到外界刺激,甚至在没有任何诱因的情况下都会突发而死,”余敏道。 “怎么会这样?”我呢喃着,心口传来一阵阵的痛。 刘婕已经被送到停尸间,身上盖着白色的床单,床单下是她从家里穿出来的衣服。 “余姐,你出去,让我跟刘婕单独呆一会行吗?”揭开床单,看着刘婕那惨白的不带一丝血色的脸,我心里痛更加明显,眼泪簌簌的往下掉。 余敏担心的望了望我,然后道,“那行,我就在门口等你,” 说着,她走了出去,并替我带上了房门。 “刘婕,你怎么就走了呢,我们不是说好要将两个孩子养大成人的么?”站在刘婕的面前,我忽然心中升起了一种愧意,刘婕曾经说过,我们要一起将两个孩子养大成人,而且还要给孩子们最好的学校、最好的教育,她说过,她、我、林俊阳、宝宝,我们这几个人都是苦命,我们就是那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的寒号鸟,我们只有抱成团,我们才能感受到一丝暖意。 也许这就是刘婕和我结婚的原因吧,她跟我一样需要那种温暖,特别作为女人,她除了需要温暖的臂弯,还需要坚实的臂膀。 可现在,她一个人静静的躺在这,躺在这没有一丝暖意的铁板床上,再也感受不到温暖了。 扶着刘婕躺着的铁板床,我的整个人瘫了下去,我没能再和刘婕诉说。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我再一次醒来,我已经躺在了病床上,余敏坐在我的身边。 “郝挺,你醒了?”余敏道,“你吓死我了,我还真怕你再也醒不过来。 再也醒不过来?也许,再也醒不过来才我倒没有了这样的痛苦,我想。 刘婕和她孩子的后事是余敏帮着办的,秦默天放了我一段时间的假,在将刘婕和林俊阳的骨灰放入墓地后,我久久的矗立在墓碑前。 我承认我在心里对刘婕不是爱情,但我们相扶着走了这么一段,我们互相给了对方温暖,可如今,她躺在了冰冷的地下,我的心也随之凉到了极点。怎么会这样,难道是我太了,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么? 如果说齐小倩还有被谋杀的嫌疑,那么刘婕这完全是突然的意外。可我就是觉得心里对不起刘婕,如果不是因为要帮我照顾儿子,刘婕不会将林俊阳放到他爷爷奶奶那,如果不是在他爷爷奶奶那,林俊阳也不会调皮去玩水,他也就不会溺水,刘婕也就不会死。说到底,刘婕是因为帮我照顾儿子而忽略了自己的儿子。虽然她曾经说过,我们既然已经结婚了,那么两个孩子就都是我们的儿子,可毕竟林俊阳是她亲生的。 “郝挺,走吧,”余敏过来,拉了我一把,这几天我一直这样痴痴呆呆的,她除了公事,很多时间都和我在一起。 “谢谢你,余姐,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我道。 “那也不能在这啊,陵园里风这么,而且一个人也没有,”余敏道。 “没事的,我一会自己回去,”我道。 余敏望了望我,叹息了一声,“那你自己保重啊,” 余敏走了,我一个人站在那,脑袋里什么都不想,就这样静静的站着。 天渐渐黑了下来,这一天,我什么也没吃,什么也没喝,就这么站在刘婕的墓前,我不知道我该做什么,刘婕没有了,我又成为了没有家的人。 我的整个腿早就已经麻木,眼前也全是金星,突然我发现刘婕就站在我身边不远处,她在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凄楚。 怎么会这样?刘婕一直在我面前是笑着的呀,怎么会满脸的哀怨?我忍不住抬腿向她走去。 刚一挪动身子,我扑通一声扑倒在地上。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由于长时间的枯站着,我的双腿早已麻木,抬腿间整个人瞬间失去了支撑的力量,我就这样摔了下去。 在摔下去的时候,我没有用手去撑地面,因为我的眼睛一直盯着墓地后面刘婕那张哀怨的脸。 “刘婕,”在倒地的一刹那,我伸手向前够去,我想拉着她,哪怕是一片衣襟。 刘婕并没象往常一样听到我的叫唤就来到我的身边,她的眼睛里仍旧是那种哀怨的神色,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膝盖撞在水泥地上,整个上身扑倒在地上,我的额头被水泥地给磨掉了一块皮,钻心的痛立即让我的意识清醒过来。可当我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刚才出现在墓地后的刘婕的身影早已不知所踪。 “刘婕”这一次我不再是向着刘婕的身影再叫,而是朝着她的墓杯,我说过,我不相信鬼神,但我相信关于灵魂的科学解释。 所谓的鬼就是死去的人的能量形成的电磁波,医院里的医生都知道,人在脑死亡的一瞬间不管男女老幼都会少了二十一克,不多不少。只是老死、病死的人由于死亡时,人体处于一种相对稳定的代谢形式,所以他们释放的能量会在短时间内融入空间中的电波中。而那些暴死的人(如被谋杀、车祸、自杀等),由于能量的极速转变,或临死前心理活动强烈,都会导致死后产生强烈的电波,这一类电波能传出很远,甚至可以一直处于运动状态。 我知道,刘婕一定是死的不甘,说不定在临死前她应该还想跟我说些什么,可惜,当时我的并不在她身边。 我正对刘婕心怀愧疚,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如撕裂般的叫了起来,在这寂静的旷地里,显得更加令人心惊。我这才意识到,天已经完全黑了,整个墓地里,只有我一个人在。 很奇怪,虽然我是无神论者,但以前在一黑暗的地方,或是旷野里我还是会有点害怕的,可今天,在这漆黑的夜晚,在这空旷的陵园里,在这一座座的墓地之间,我却一丝害怕的感觉都没有。虽然刘婕已经化成一团灰烬躺在这冰冷的地下,可我依然觉得她好象还在我身边,而我们的周围,林俊阳还在欢快的嬉闹着。 可这一切,都被这个电话铃声给打破了,我掏出手机连看都没看一眼,就接听起来,“喂” 我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嘶哑,象是那种枯树刮过水泥地的声音。 “喂,是郝大哥吗?”手机里传来胡玫的声音,可能由于我的声音变得太不象了,她居然不确定是不是我。 “是,我是郝挺,”我道。 “郝大哥,你现在在哪?”估计胡玫已经知道了刘婕的事,所以她并没问我怎么了,而是问我在哪。 “我,我在陵园这呢,”我道。 “林园?哪个林园?”她问。 “就是墓地,”我道,这一刻我并不想多说话。 “啊?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墓地,你跟谁在一起?”胡玫的声音里透着关切,不禁让我心里一暖。 “没有人,就我一个人,”我有气无力的道,此时,我的腿依然在麻着,我根本无法站起来,我就这样躺在地上。 “那我一会到啊,你等我,”她道,随即挂断了电话。 她一会到?一个女孩子家,这么晚到墓地来?我刚想继续回过去,想叫她别过来,可一想她到这不还有我呢吗,怕什么呢。 过了一会,我的腿终于不再麻木,我慢慢的爬起来,这时才觉得额头有点痒痒的感觉,我用手一摸,有点黏黏的感觉,我的额头流血了。 我用衣袖擦了一下,还好只是擦破了一点皮,血流的并不多。 我开始向陵园的门口走去,这个陵园很大,我足足走了几分钟才到门口,我当我到门口时我才发现,陵园的门已经被关上了。 “喂,开门,”我从里面拍着门,可根本没有人应声。 “开门啦,开门”我继续拍着,叫着,可依旧没有人答应。 看来,陵园的人以为这么迟不会有人再在陵园里了,所以他们下班了。 难道自己要被困在这陵园里?陵园的大门是那种铁板的大门,足足有两米多高,又没有一个可以搭手的地方,要想爬过去还真不容易。我试了两次,基本不可能。 算了,既然没法出去只能呆在这等胡玫来了,我靠着门坐了下来,我太累了,不是身体累,是心累,我知道这是因为伤心的缘故。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我终于听到了一阵汽车发动机的声音,然后胡玫响亮的叫声,“郝大哥,你在哪?” 我估计胡玫还是害怕的,所以她根本就没有下车,而只是在车里摇下车窗对着陵园大喊着,因为我能感觉到她的声音并不在门边,而是在停车场那。 “胡玫,我在陵园里面,门被锁了,我没法出去,”我应道。 “啊?郝大哥,真的是你吗?你真的在陵园里面?”胡玫问道,声音依然很远。 “是,是我,”我叫道。 “郝大哥,你等等啊,我来给你开门,”胡玫的声音再度传了出来,然后过了一小会,我就听到高跟鞋击打水泥地发出的清脆的笃笃声,而且声音由远及近。 “胡玫,你看看能不能找到陵园的管理人员吧,”我在里面道,胡玫根本没有钥匙,怎么可能开得了门。 “郝大哥,现在天都这么晚了,陵园的管理人员早就下班了,到哪去找啊,你放心吧,我车上有修理用的工具箱,工具箱里有锤子,这外面是链子锁,我给她直接砸了就是。最多明天赔他们一把锁吧,”胡玫在外面道。 想想也是,现在就算是找到陵园的管理人,还不知道人家住在哪里,等人家赶到这又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还不如直接砸了算了,一把锁又值不了几个钱。 我现在突然发现,我的思维有时太定视了,说得不好听点就是僵化,我一直在想着从门口出去,其实,刚才在等胡玫的过程中,如果我沿着这个陵园的围墙走一圈,说不定就能找到有些低矮的地方能爬过去。现在我又想着找陵园的管理人员来开门,其实砸开锁是最简单也最直接的办法,只不过是废一把锁而已,省得大费周折的去找陵园的管理人员。 怪不得胡玫的馨园酒店生意那么好,这恐怕跟她的思维理念是有密切关系的,为什么我们有时做相同的生意,或处在相同的岗位上,有人就可以做得很好,而有的人却破产失败,寸步难行?其实,说到底,思维和理念最重要,而这也是一个人能力的体现。 西方人注重idea,什么叫idea?其实就是中国人所说的思维、想法。中国人注重的是传承,所以国人更多的是在已有的基础上进行扩展延伸,而没有西方人那种创造性。这也是为什么国际科学大奖常与国人无缘的原因。 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有一种新的产品问世,只要国人得到一个样品,国人就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制作出性能相同的仿品,但真正有自主知识产权的东西,几乎没有。包括我们现在用的手机、电脑、数码相机等等,哪一样不是泊来品的山寨版? 咚咚咚,外面传来了胡玫用铁锤砸锁的声音,在这空旷的野外,非常的刺耳。 好在这是在野外,即使发出这么大的声音,也没有人听得到。 门被打开了,可我即刻听到的是胡玫的一声惊呼,“啊”,然后就是铁锤掉到地上的声音。 “胡玫,你怎么了?”我望着她,向她走去。 “你你别过来,你你真是郝大哥?”她在后退,脸上全是惊恐之色。 她干嘛这么怕我?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可一想我就明白了,这几天我的心情糟透了,根本就没有打理自己,整个人肯定苍老了许多。再说了,我刚才在地上碰破了额头,脸上肯定还有血。 怪不得她见我象见了鬼似的。 “真是我,”我连忙用袖子再次拭了一下自己的脸,然后道,“胡玫,我刚才头在地上碰破了,没吓着你吧?” “你真是郝大哥啊,”胡玫这才停下后退的脚步,然后迎着我走过来,“郝大哥,你怎么这个样子啊。” “唉”我叹息了一声,“我站在刘婕墓前时间太长了,腿全部麻木了,一个没站稳撞到了地上。” “郝大哥,我也是晚上刚刚听说,怎么会这样啊,嫂子她” “唉,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说起来都怪我,”我道。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呀,我听说嫂子是死于急性心梗?”胡玫道。 “是啊,可如果不是因为她将孩子放在孩子的爷爷奶奶那,也不会出这样的事,说真的,我从内心里觉得对不起她,她将我的孩子带在身边,却将自己的孩子交给别人。我知道她是在乎我,可我”说着,我自己的眼泪禁不住又流了下来,真的,我是念起了刘婕的好,她是那样的温柔、贤慧与善良。可我却在外面那样的乱来,虽然她不知道,可毕竟她是我的妻子啊,她残废了之外,我还嫌弃她的那一双腿而很少跟她过性生活,她是个正常的女人,她虽然下肢残了,但她的生理是正常的,可我 “郝大哥,这不怪你,你不能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如果不是因为嫂子身体有残疾的话,你也不会让她孩子跟着爷爷奶奶的。再说了,你在市政府工作这么忙,又不可能天天有时间照孩子对吧?”胡玫安慰我道。 “是啊,其实我当时应该再请个保姆的,让两个孩子都和我们住在一起,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我道,“胡玫,你说人这一辈子到底忙是为了什么呀?” “郝大哥,你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法回答你,其实我觉得吧,每个人活着心中都有一个念想,不过不同时期这个念想不同。就比如我吧,小的时候就想着好好学习,将来能考个好的大学。上了大学,认识了他,我就想着将来找个稳定的工作,嫁给他,给他生两个孩子,然后好好的相夫教子。不过,现在,查出他真正的死因我活着的动力。”胡玫道。 “胡玫,看样你真的很爱他,”我道。 “是啊,郝大哥,我真的非常的爱他,我一直认为他就是我的全部,你知道吗?他当时跟我说分手的时候,我真想去死,但我不甘心,我想找他问个明白。可当我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胡玫道,说着,她也哭了起来,不过她随即就控制住了自己,“看我,怎么又说到自己的事了,郝大哥,我们走吧,这个地方是墓地,怪瘆人的。” “没什么的,胡玫,你相信鬼神吗?”我问。 “我信,”胡玫道。 “我不信,但我刚才真的见到刘婕了,”我道。 “啊”她惊讶的叫了一声。 “没什么的,这其实是一种电波而已,”我道,紧接着,我就将有关鬼魂的科学解释跟她述说了一遍。 “郝大哥,不是这样的,这个世上真的有鬼魂的,”她正式的跟我说道。 “哦?”我想不到她对鬼魂的概念这么执着,“你是不是” 我忽然想到一种可能,也许她也见过所谓的鬼魂。 “是,我就真实见过,那是我小时候,”胡玫道,“那是我老爷爷死的那年,老爷爷刚去没几天,有一天我在家里,老爷爷突然的就出现在我家里,还象平常一样叫我跟他出去玩。于是我跟正在做饭的妈妈说我跟老爷爷出去玩一会,我妈立即从厨房里冲了出来,一把拉住了我,然后就用手来摸我的脑袋。我说妈你干嘛呢,老爷爷要带我出去玩呢,他说要带我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呢。这个时候,妈妈的脸色都变了,我看到她的脸上变成了惊恐的神色,可老爷爷站在一边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伸手拉着了我的手。我开始移动脚步,想跟老爷爷走,因为以前老爷爷经常带我出去玩,可这个时候,我妈妈的脸完全青了,她拼命的拉着我。再后来我掉头让妈妈松手,可妈妈就是不松,我开始哭闹起来,这时候我觉得老爷爷拉我的手松开了。我再回头一看,老爷爷已经没了影子。第二天,我就发起了高烧,我奶奶说我是掉魂了,说我的魂跟老爷爷去玩了,然后我奶奶和妈妈就抱着我在村里叫走着叫着,叫我的小名,说是叫魂。后来我烧退了,人好了,就再也没见过老爷爷。所以我相信那就是他的鬼魂,因为老爷爷很喜欢我,我小时候经常缠着他,他肯定是舍不得我。” 怎么会这样?我是不相信鬼魂,可被她这样说的还真有板有眼,都不由得我不信了。 谁会怀疑一个有亲身经历的人她经历的事会是假的? “也许你当时就已经发烧了,那些都是幻象而已,”我道。 “也许吧,不过,郝大哥,我们还是走吧,”胡玫再一次催促我道。 “走吧,”我抬脚向她的汽车走去,但马上又停了下来,走到门边,我从皮夹里掏出一百块钱放在那个被砸坏的锁底下,我不想明天陵园的管理人员一上班就骂街。 我相信陵园的管理人员一定不信鬼神,他绝不会认为这是哪个鬼跟他在开玩笑。 “郝大哥,你是不是一天没吃东西,我看你走路好象都没什么力气,”当我返回的时候,胡玫过来扶着我道。 “是啊,我这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我道。 “那我陪我去吃点东西吧,好吗?我今天晚上也没吃东西呢,我们酒店刚刚上客人,我听一个客人说了这事,就立即给你打电话了,”胡玫道。 “谢谢你呀,胡玫,”我道。 “郝大哥,你说什么呢,我们是朋友啊,你都不把我当朋友,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一声,”胡玫道。 “胡玫不是我不告诉你,实在是事出太突然了,我根本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唉”我又叹息了一声。 “郝大哥,我能理解的,我们走吧。” 我上了胡玫的车,然后由着她将车开回市区,到了一个店门口,胡玫让我坐在车子里别动,然后自己去店里买了不少东西,上车后,又一直往前开。 整个过程中我没有动弹,我太累了,心累,我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人是靠精气神在活着,而我现在有一种整个人被掏空的感觉,浑身就象一副没有骨架的虚土,随时都会瘫软在地。汽车内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让我如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我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直到胡玫叫我下车。 “郝大哥,我们下车吧,”胡玫停好车,对我道。 “啊,这是哪里呀?”我悠悠的睁开眼,胡玫不是说去吃东西么?怎么我的周围并不象饭店或美食城那样的喧嚣?反而安静得有点静谥,这更象是一个住宅小区。 “郝大哥,这是我家呀,你来过的,”胡玫道。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哦?”我这才定睛一看,确实是胡玫家的楼下,这个地方我来过,上次胡玫醉酒是我送她回来的,而且上次我们还 想到这的时候,我突然在心底鄙视起自己来,郝挺啊郝挺,你怎么这么没出息,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还想到这些事?刘婕刚刚离去,你现在想这些事,你还算是个男人,算是个人么? 我赶紧转移自己的思维,“对不起啊,我今天有点恍惚,刚才上车就迷迷糊糊的这么睡着了,”我道。 “没事的,郝大哥,”胡玫答道,然后她突然一叹道,“郝大哥,你真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嫂子在天之灵也会无憾的,” 我?重情重义的男人?听胡玫这样说,我不禁脸上一热,我愧对了跟我在一起的所有女人,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对她们有真正的爱情,也许感情是有,但我并没爱过她们,包括齐小倩、刘婕和蓝珊珊,就更不要说那些只是为了解决生理需要或只是利用我权力的女人了。 而且,刘婕会无憾么?不会,我想刘婕一定是内心非常愤懑的,否则我刚才在墓地里绝不会看到她的样子,死后几天,而且在这么远的地方还能看到她的魂魄,说明她对自己的死是有怨恨的。 想到这,我忽然就有了一种心痛与萧瑟的感觉,也许我现在不该跟胡玫在一起,我不该再继续这样荒唐下去,也许刘婕的离去就是上天对我荒唐的一个报应。就象当初的齐小倩一样,虽然陆卫林认为齐小倩是死于谋杀,但我更愿意相信那是个意外,是老天对我惩罚的意外。 也许我现在正是心情最失落的时候,所以才将这些东西都归为上天的责罚。战国后期的思想家荀子早就说过,天道自然,天是没理性、意志、善恶、好恶之分的,天是自然的天,是由各种机能组成的自然界,宇宙也不是神造的,而是万物自身运动的结果。而且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应之以治则吉,应之以乱则凶。自然界的变化与社会的治乱吉凶没有必然的联系,祭奠死者只是宗教仪式,仅表示志意思慕之情,是尽‘人道’而非‘鬼事’。 既非鬼事,又何来鬼魂之说?既本无天,又何来上天惩罚之说? “唉”我叹息了一声。 “郝大哥,你别怪我啊,因为我看你身上脏了,而且脸上也破了,这个样子到饭店去吃饭不太好,所以就买了点现成的东西。这样吧,一会上去,我先洗个澡,我买的都是凉菜,我再烧个热汤,正好等你洗完,我的汤也差不多烧好了,好不好?”她这样说着,用一种征求的眼神看着我。 其实这是在她的家,而我现在是个在接受她帮助的人,她完全可以自己直接安排好,可她现在却象在征求我的意思。这只能说明两点,要么她就是那种生意人的惯性思维,要么就是她在乎我。 不过,我现在没有去想那么多,因为我急需一把热水澡,所以我道,“好吧,” 然后我们下车,但我发现我的脚步还是有点虚浮,整个人的精神也不是很好,显然她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在拧起自己买的东西,关好车门后,她快速的跑到了我的身边,一手扶住了我的胳膊。 “谢谢,”我感激的对她道,没想到她这么的细心。 “郝大哥,走吧,我们上去,”她道。 “走吧,”在她的搀扶着,我们沿着楼梯向上走去。 到了家里,她先让我坐在沙发上,给我倒了一杯水,然后道,“郝大哥,你先喝点水,我去给你放洗澡水啊,” “谢谢你,”我接过茶杯,感激的道。 她进了卫生间,一会,里面传来了哗啦啦的声音。 坐在胡玫的家里,我才开始细细的打量她的家,第一次,一进门我们就疯狂的做/受,直到离去我都没有时间好好的看看她的家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第二次,又完全是在她的指引下开的车,所以我根本没记住他家的方位,也难怪我今天到了她家楼下都不知是到了哪。 而她的家,我也并没有特意的留意过,我想不到我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她的家里。 她的家并不大,七八十个平方的样子,两室两厅,客厅就一个地柜,一套普通的沙发和茶几。餐厅的里一张小方桌,外加四把椅子,一切都是那样的简洁。由此也可以看出,胡玫并不是个喜欢奢侈的人,她那酒店一年少说也得有一两百万的纯收入吧,她怎么会住这么简朴的地方? 正在我准备继续打量她家其它地方的时候,她已经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郝大哥,你去洗澡吧,水我已经放好了,”说着,她走到卧室,从里面拿出一套厚厚的浴袍来,“你身上的衣服脏了,就穿这个吧,” 我站起来,接过,那是一件蓝色的浴袍,我能感觉到那应该是男式的。 胡玫不是一个人住么?而且她也没有男朋友,怎么会有男人的浴袍呢?我迟疑了一下,但这种迟疑只有那么短短的一秒不到,随即就道,“谢谢,” “郝大哥,你是不是想问我家里怎么会有男人的浴袍?”在我刚转身准备走向卫生间的时候,胡玫在我身后道。 真是个玲珑剔透的女人,我仅仅不到一秒的迟疑她就注意到了,而且还猜到了我心里在想什么。 “其实那是我在你上次从我这里离开后买的,因为我总觉得我们的关系绝不会仅仅是一次,迟早有一天你还会到我这来的,”她继续道。 我没说话,回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带着笑意,我想,她能明白我的意思。 “郝大哥,你去洗吧,我来做汤,”她道。 浴缸里的水微微有点烫,正是我需要的温度,我已经疲累了几天,再加上在陵园里被冷风吹了一个下午,我现在急需一盆温烫的热水洗去我全身的烦尘。 我坐下去,将整个身子都浸在水里,立即一种舒爽从全身的每一个毛孔进入我的身体,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的舒展,每一个毛孔都在慢慢的张开,它们就象饥渴的婴儿,将热水的能量如母乳般吸入到我的体内。这种能量的进入,使我周身的血液流速开始加快,刚才的疲惫很快就一扫而空。 等我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整个人象换了个人似的,全身上下都散发着生气。也许这一盆热水真的洗去了我身上的灰垢,更洗去了我心灵的忧伤。 刘婕虽然去了,但我的生活还得继续,明天的太阳不会因为刘婕的离去就不再升起,何况我还有儿子。 “郝大哥,你洗好了?正好,我的汤也烧好了,”看到我从卫生间里出来道,“郝大哥,你就应该是这样的,神清气足,你刚才的样子把我吓坏了,” “对不起啊,胡玫,”我歉意的道。 “郝大哥,我能跟你提个建议吗?”她问。 “你说,” “你能不能跟我别这么客气,你今天光谢谢就已经说了三四遍了,现在又来句对不起,这哪象朋友说的话呀,是不是你根本就没把我当朋友啊,”她道,脸上的神情有点娇嗔。 “啊?对下起啊,那我下次”我刚想说下次不说了,才蓦然发现,我又在自觉不自觉间说了个对不起,不禁尴尬的一笑道,“呵呵,我怎么又说了,” 其实就在这一瞬间我算是明白了,因为我真的没将胡玫当成真正的朋友,我一直以为她就是个想利用我手中权力赚取经济利益的商人。虽然她跟我说过她的过去,我也在嘴上说将她当成朋友,我真正的,在内心深处,我依然只当她是个商人。 “就是,你怎么又说了,不行,我得罚你,这样你下次就会记住了,今天吃完了你刷碗,”她道。 “行,我刷碗就我刷碗,”我道,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桌子上已经摆好了好几个盘子,里面有烤鸭、夫妻肺片、泡椒凤爪,还有花生米和两样素菜。旁边,一盆热气腾腾的汤中翻滚着几个亮闪闪的油花和绿油油的葱花,一看就让人食欲大振。 “好香啊,我忍不住要吃了,我肚子真饿了,”说着,我就开始向桌边走去。 “郝大哥,你先喝碗热汤,”胡玫说着,拿起一个小碗,给我盛了一碗汤,撇开油花葱花,底下有白的和红的,还有褐色的东西。原来她做的是蛭子白萝卜汤,然后在汤里加了几根红椒丝,在上面撒上了葱花,这样看起来色香味俱全的东西,真的让人食欲大动。 “胡玫,你的手艺真不错,”我轻轻的喝了一口,很爽品,而且咸淡适宜。 “真的,那你以后经常来,我烧给你吃,”她看着我笑道。 “呵呵,要是以后谁娶到你可真有口服了,”我道。 可话音刚落我就后悔了,我怎么在这个时候说起这个呢? 果然,她的神情瞬间就暗淡了下去,不过她即刻又调整好了自己,对我道,“郝大哥,要不我们喝点酒吧,” “好啊,”我连忙用答应她来平复自己刚才的尴尬,而且,我也确实想喝点酒。 “你喝什么酒?”她问我。 “你这有什么酒?”我问。 “你想喝什么有什么,”她道。 什么意思,她一个女孩子家,家里贮藏这么多酒干什么,还我想喝什么有什么,但随即我就明白了,她是开饭店的,什么样的酒没有?她只要将这些酒随便拿几瓶放在家里就可以了。 “那就江城大曲吧,”我道,虽然我知道她这肯定也有五粮液茅台之类的,但看到她家里如些简朴,我觉得我也没必要那么奢侈。 “行,那就江城大曲,十年的吧,”她道。 “五年的就够了,”我道,我知道江城大曲十年的,也要好几百块呢。 “呵呵,告诉你吧,我这只有十年的,”她道,说着,起身去酒柜里拿来了一瓶江城大曲。 江城大曲虽是本地产的,没有茅台五粮液那样叫得响,可它是本地产的酒,而且是全粮食酿造,本地人都喜欢喝,因为这样的酒没有假的。 现在的茅台五粮液有太多的假酒,没说茅台五粮液的一个酒瓶都能卖几十块的,都是一些小作坊拿去制假酒用的。 “好吧,十年的,”我道。 “来,郝大哥,我敬你,”倒上酒,胡玫对我道。 “不,胡玫,应该我敬你,今天谢”我刚想说谢谢你,可想到她刚才说的话,我立即改口道,“得,我不说了,一切心在这酒中,” 她微笑着看着我,见我转变了话头,才接口道,“就是嘛,这才象话。” 虽然桌上的菜很简单,都是一些冷菜,但我们还是吃了不少,因为我确实饿了。而饿肚子喝酒的结果就是,我很快就有了醉意,而一瓶十年窖藏的江城大曲,有七八两进了我的肚里。 吃完了,胡玫开始收拾桌子上的东西,我连忙道,“说好了的,今天我洗碗,” “是得你洗碗,”我以为胡玫要跟我客气一下,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我收拾桌子,你洗碗,谁都不偷懒,嘻嘻,” 说着,她还真的从厨房门后拿来了一个围裙,围在了我的腰间。 她已经将东西收拾好放在水池里,我在水池里放上水,倒上点洗涤精,然后开始动手清洁,虽然我已经有点醉意,但七八两酒还不到让我控制不住自己思维和动作的时候。 我在洗碗时,胡玫就倚在厨房门口边看着,嘴角盈着丝丝笑意。 “你去看电视吧,在这看着我干什么,”看着这样这望着我,我道。 “不要,我就想看着你洗碗,”她道,仍然倚在那。 此时,我心里突然一动,也许胡玫真的不是想要我洗碗,她只是在感受或享受这一种气氛。从她刚才的一句话里也可以昨到体现,因为她说过,谁都不准偷懒,这哪象朋友之间的话语,完全象一对小夫妻。 小夫妻?难道胡玫?想到这,我刚才的愉快心情开始变得有点烦躁,我这么刘婕刚去,胡玫怎么就能有这种想法呢?难道她想钻这个空子?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娶她呢,我不相信胡玫在我之前为了饭店的客源没与其它男人发生过关系,甚至包括张国良。 我对女人以前有过男人并不排斥,就象刘婕,但如果象胡玫这样的女人,我是绝对不会娶来作为妻子的。 想到这,我没再说话,而是快速的将水池里的碗筷洗干净,然后解下自己身上的围裙,“胡玫,天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我边说边解自己身上的浴袍,准备换上自己的衣服,刚才我洗澡时,衣服就放在卫生间的面池边上。 “郝大哥,你”胡玫可能没想到这刚才还挺开心的我,怎么突然变了。 “我太累了,我想回去休息,”我没有看她的脸,而是进了卫生间,关上门,一边解浴袍一边道。 “郝大哥,你别走行么?”当我的浴袍刚脱下,还没来得及穿上衣服的时候,门被她给拉开了,然后一双温暖的手从后面抱住了我。 刚才我们两人都在喝酒,所以我们的身上都是热的。 “不”我这个字刚说出口,就觉得她的唇已经印上了我的后背,她在我后背上不停的亲吻着,一只手在我胸前抚摸,而另一只手则伸向了我的。 她的袭击是那样的出其不意,我被她抓在手里的部分立即腾的一下立了起来。 “郝大哥,你也不想走是不是?给我吧,我想要你了,”她在我耳边轻轻地低吟着,口中的热气直吹向我的耳根,痒痒的。 “胡” “郝大哥,别说话,给我,”她向前一步,抓住我挺立部位的手并没有松开,而人却到了我的面前,她的唇准确无误的吻上了我,然后她的舌开始拼命的向我的口腔内挤。 酒精的作用,再加上如些的美色当前,而且她还是如此的主动,我要拒绝的意念已经越来越脆弱,甚至我主动松开了牙齿,让她的舌进入我的口腔,与我的舌进行纠缠。 她的抓着我的手开始松开,然后用双手抱着我的头,贪婪的吻着我,她的与我的紧紧相连,我能感觉到她有意的向着我挺着,突起部位被正好夹在她的两腿之间,她来回的动作着,就象在来回的摩擦。 我能感受到她饱满的部位带给我的那份刺激,我的清醒的意识在逐步消退,心底的却越来越强烈。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电话是齐小倩的父亲打来的,虽然自从我给齐小倩办过周年忌以后,齐田胜夫妻俩对我的态度已经有了明显的改善,但我们的联系并不多,甚至说基本没有,我不知道他现在给我打电话是什么意思。 “喂,爸,”我叫了一声,虽然这个称呼对我来说有点拗口,但我还是一直沿续这样叫着,其实我也想明白了,齐田胜他们以前对我那样也是有原因的,谁家不希望自己的儿女过得幸福富裕?只不过他们将顺序弄倒了,生活应该是先幸福后富裕,而他们的观念却是先富裕后幸福。 《天仙配》中有一句歌词就写得特别好,‘寒窑虽破能避风雨,夫妻恩爱苦也甜’。确实,人这一辈子,追求是没有止境的,但人要学会知足,虽然我郝挺当时只拿着千把块钱工资一个月,但怎么着我也有个两室一厅的房子,有个稳定的工作,其实这就已经足够了。 可惜的是,齐小倩和她父母一样的眼眶眶,所以我们的家庭才会有那么多的争吵与烦扰,才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因为我确信,如果当初我和齐小倩婚姻幸福的话,我绝不会为刘婕所勾/引,我的婚姻生活也不会有出轨。 我的出轨完全是对家庭生活的郁闷,对工作未来的失望造成的,我一直这样的认为。只是,现在的我,当这些不再成为动因时,我已经习惯于这种混乱的生活,特别是男女关系上。 我知道这一点,但我总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无能为力。这东西就象鸦片,也会上瘾的。 “郝挺啊,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啊,”电话里,齐田胜的声音没有一点点以往的那种强势,完全是个慈善的长辈一样,“怎么说,我们也是一家人啊,” 一家人?对于这个称呼我有点觉得可笑,在我们真正是一家人的时候,他们将我看成个异类,在那个家里我没有一点点的地位,所有人都可以无视我的存在。如今,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却又称我们是一家人。 不,也许我说我们没有关系这句话是错误的,因为他们是孩子的外公外婆,他们与孩子有着血缘关系,这一点我无法改变。 可自从齐小倩去后,他们关心过孩子么? 算了,事情都过去了,我还争这些干什么呢,在市府干了这么长时间,我已经学会了隐忍,甚至说豁达,“爸,你们都年纪大了,我也不想给你们添麻烦,” “怎么叫添麻烦呀,郝挺,宝宝可是我们的亲外孙呢,”齐田胜道,“对了,现在宝宝还是那个姚阿姨在带么?” “是,不过”我刚想说不过姚阿姨已经准备辞职了,但一想我立即就住了口,我觉得这件事我没有必要告诉他们,姚阿姨辞职我再找一位保姆就是,只要价钱足够高,我相信能找到合适的保姆。 “郝挺,姚阿姨以前是做护工的,照顾刘婕她肯定在行,照顾宝宝,这样吧,以后孩子就交给我们带吧,你看怎么样?”齐田胜道。 我的心中掠过一丝不快,你现在才知道姚阿姨照顾宝宝不行,早干嘛去了?可我不想让他不快,毕竟他也是个可怜的人,晚年丧女,他已经够痛苦的了。“那怎么行呢,”我道,“他外婆不是还要上班呢嘛,” 我知道光靠齐田胜是带不来孩子的,毕竟他以前在家里可是什么都不做的,他怎么可能带得了孩子。 “不上班了,我们商量好了,给她办个提前退休的手续。郝挺,我们已经失去小倩了,宝宝是我们老两口现在唯一的希望,你说我们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在乎早迟退休相差那两个钱干什么呀,我们现在只希望能看着宝宝健康的成长就行了。”齐田胜道。他的这番话说得很动情,我都不免被感动了。其实我明白,这个世上最感人的就是真情,我不知道齐田胜夫妇现在对我怎么样,但对于孩子,也许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是他们在这个世上仅存的骨血,也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他们对孩子的感情是真的。 也许他们以前是因为对我恨铁不成钢,也许是他们现在才想通,反正我觉得他们对孩子的感情,现在来说是真的。 “这”其实在我心里本能是想拒绝的,可有感于他这样的真情,我居然拒绝不出口了,齐田胜从没有过这样和颜悦色的跟我讲话,而且有点近乎哀求的口气。即使我和齐小倩刚谈对象那会,他对我也多是训诫的口吻,“那好吧,就是给你们添麻烦了,”我道。 “太好了,郝挺,你同意了?”齐田胜的话居然非常激动,好象我同意将孩子交给他们倒是对他施舍了多大的恩泽似的,“这是我们应该做的,郝挺,你别记恨我们啊,以前是我们不好,我们” “爸,过去的就不说了吧,”我道。 “对,不说了,不说了,我就说郝挺最明事理了,你妈还害怕你不答应,那我去告诉她啊。”齐田胜道,“哦,对了,以后你要是单位没事也来家吃饭吧,自己一个人回去做饭也挺麻烦的,” “嗯,到时再说吧,我现在工作挺忙的,常常不在家吃饭,我”虽然我不拒绝他们帮我带孩子,但如果要我天天跟他们在一个饭桌上吃饭,我还是不能适应。 “对对对,你们市政府肯定很忙的,那你就有空再来吧,我跟你妈下午就去幼儿园接孩子啊,今天一天我们准备去市场买点孩子的用品,”齐田胜的语气变得轻快起来。 听到齐田胜语气这样的转变,我的心情也莫名其妙的好了起来,我发现虽然我在心底里对他们有恨,但作为孩子的外公外婆,作为齐小倩的父母,我还是希望他们快乐的。 “这是”姚阿姨显然听到了我电话的声音,也能从我的说话中听出那么点意思。 “哦,这是宝宝的外公,正好您这边不是想回去带孩子嘛,他外公也想将孩子接过去住,我也就同意了,”我道。 本来我是不需要向姚阿姨解释这些的,可想到她毕竟在我们家照顾刘婕和孩子这么长时间,也算是我们的家庭成员之一了。 “哦?哎呀,那我就放心了,”姚阿姨道,“郝老师,我还真担心我走了以后,宝宝会不会习惯新的保姆,不过现在他外公外婆来照看他,那真的太好了。郝老师,我多一句嘴啊,其实再尽职的保姆,也不会有孩子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那么尽心,您说是吗?” 我忽然觉得姚阿姨这样的说话,是话里有话的。 虽然她从没问过我什么,但与刘婕相处这么长时间,我相信她对我家庭的情况是了解了,也许她这是在劝说我。劝说我与齐小倩父母的关系,毕竟他们是我的长辈,是孩子的亲外公外婆,我这样对他们也许确实过分了点,不管他们以前对我做过什么,现在他们已经失去了女儿。而姚阿姨是农村人,特别崇尚家和万事兴的道理。她宁愿舍弃掉我这边的高工资,也要回家去带孩子,不也正是从这一点出发么? “姚阿姨,谢谢你,我知道了,”我道。 “郝老师,你这个人心肠很好,对我这个外人您都这么照顾,真的,你和刘婕都是好人,可惜,唉”姚阿姨叹息了一声。 也许是即将要走了,姚阿姨今天的话特别多,甚至我都开始有一点厌烦起来,因为她的这声叹息,将我本来已经放松下来的情绪,再度勾得悲伤起来。 “好了,姚阿姨,不说了,我一会还得上班,今天晚上宝宝的外公外婆会去接他,我晚上可能不回来吃饭,你自己做一个人吃的就行了,”我道。 今天晚上我不想回来,我想喝酒,虽然我已经从刘婕去世的现实中清醒过来,但心情仍然很烦闷。 “郝挺,你怎么来上班了?秦市长不是说多放你几天假的么?”当我出现在宋应生面前时,他还微微有点诧异,“郝挺,节哀顺便吧,自己的身体要紧,” 说这话的时候,宋应生将他的手按在了我的肩头。 此时,我忽然觉得宋应生的那双手好有力,也许是我的心情比较失落,也许是宋应生有意的想拉近与我的距离,反正我觉得今天的宋应生好象跟我格外的亲切。 “谢谢宋主任,”我连忙道,“我没事,我是想来问问今天秦市长的行程安排,” “噢,是这样的,”宋应生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然后对我逐条的讲述了秦默天今天的日程安排。 “,是这些吧,”记录好后,我又将秦默天的日程表给复述了一遍。这是我的习惯,也是施拥军教我作为秘书必须遵守的规则之一,因为传者与记者往往会因语言、发音或当时注意力的原因而在两者交流间出现差错,复述一遍,确认无误,这才是根本的解决方法。 “嗯,就这些,”宋应生很随意的答道,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认真在听,反正我是复述了一遍。 当我从宋应生的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宋应生又叫住了我,“郝挺,既然上班了就别再多想,工作最重要,” “是啊,宋主任,我知道的,”我道。 很奇怪,宋应生为什么要在后面加上这么一句话?难道是真的关心我?我心里有点疑惑,不过我却并没有多想。 出了宋应生办公室的门,隔壁就是我们政府办的门,我没有进去,因为我还得去给秦默天打扫办公室。 很快秦默天就准时出现在了市政府的办公大楼里,现在,坐在办公室里根据脚步声我就可以判断出这是市府的哪一位领导。 毕竟当秦默天呆在办公室的时候,我也只能呆在办公室,如果说秦默天每天有许多文件要看,每天有许多公务要处理的话,作为秘书我哪有那么多的文件要看,又哪有那么多的公务要处理?我的任务只是为秦默天做好服务,所以,有时我看起来是坐在办公室里,对着面前的一大堆资料,其实更多的时间是在走神。 于是,我开始注意到每个经过我们楼层和上下楼梯的人员的脚步,我发现,所有人的脚步声与他们的位置,甚至他们的心情都是紧密相关的。 例如,龚一飞的脚步声是那种懒散的,不带一点急意的闲庭信步。他在市府虽然是名义上的一把手,但张贵仁的实际权力要比他大得多,说话也比他管用得多。在更多时候,他只是出个场子,应个景,所以倒显得他无事可做,他就象个悠闲的钓翁,而对着平静的湖面,自己也心如止水。 我不知道龚一飞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涵养,是因为他的权力被架空,他也知道自己无力回天,所以干脆放任,还是因为他胸中自有雄兵百万,只是未到全然一击?从上次孟子玉的免职可以看出来,龚一飞应该还是有主见的人,再说了,能混到正厅位置的,谁会是个孬人,可他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不知道,因为他的脚步是那样的休闲懒散,性格又是那样的温吞迷糊,所以我还真在其表象与实质是否本就如此,还是表象只是实质的一种伪装这两个命题中徘徊。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范长龙和张贵仁肯定已经认为龚一飞的表象和本质是一致的,否则他们不可能如此的无视龚一飞的存在。 也正因为强势的存在,所以张贵仁的脚步声是那样的笃实,每踏一步都有此地属我,舍我其谁的气势,虽然他最近连连受到打击,脚步声中不免掺杂着心烦意躁式的凌乱,但其中的气势却并示减,甚至还象拉满的弓一样,蓄积了更多的气势。 而秦默天的脚步声向外界传出的信息是自信与从容,尽管她以前一直在低调的存在,但由于其不必要象范长龙、张贵仁等市领导一样,要安排自己的手下,要争各种各样关键的岗位,所以她只是实事求是的对每一个可能要担任某领导岗位的候选人作出自己的评判,这就使得她即使得罪了某人,也不用担心会遭到别人的报复,因为别人更多的是关心竞争对手,而不是她这个不为自己占地盘,且实力排后的副市长。 “秦市长早,”当秦默天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我连忙起身叫道。 我的办公室在秦默天办公室的旁边,她要进自己的办公室,必须从我的办公室旁边经过,当然这也是为了方便秘书工作。现在秦默天经过我的门口,看到门是打开的,本能的就向里望了一眼,我估计她会这么做,所以在她脚步声快到门口的时候,立即站了起来。 “郝挺,你怎么来上班了,不是说让你休息几天的么?”秦默天有点诧异的道。 “秦市长,我没事了,我觉得不能因为私事耽误了工作,我已经请假几天,所以还是想着尽量能早点来上班,”我道。 “那你真没事了?”秦默天看了看了,关心的问。 “我真没事了,谢谢秦市长关心,”我道。 “嗯,那就好,既然你已经来上班了,那就全身心投入工作吧,也许工作可以让人忘记一些事,”秦默天道,然后开始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秦默天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总觉得她这话好象不仅仅是说给我听的,更象是一种自言自语,因为她说到后来的时候声音很低。 难道她也经历过一些事么?那又会是什么事?也许我可以问问蓝珊珊。 蓝珊珊?想到这,我才发现我已经有快一个月没有给蓝珊珊打电话了,每次我电话去她都说她挺好,而且从不跟我谈孩子的事,我真不知道我该怎么去跟她交流。 “秦市长,您今天的活动比较多,主要有以下几个安排”我跟着秦默天来到了她的办公室,并将她今天所要参加的会议及相关内容跟她大致说了一遍。 按惯例,秦默天是不问每个会议具体什么时间开始,什么时间结束的,这一切都由秘书来提醒,所以,我在给她讲这些的时候,她也只是大概记了一下几件事情,做到心中有个数而已。 可是我想不到,就这么点小事,也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加以利用,差点对我、对秦默天造成很大麻烦。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我陪着秦默天坐上小车,先到兴和县去参加一个由市农业局召开的有关夏熟作物两防一喷的现场会,现在正是小麦即将抽穗扬花的季节,也是麦类纹枯病、赤霉病和白粉病最易发生和发生最重的季节。特别是麦类赤霉病,这种病害在麦子的扬花期病菌侵入,然后在麦子成穗时形成病穗,在麦粒子上形成红粉状的霉层。 我听市植保站的人说过,引起这个病的病菌叫镰刀菌,是真菌的一种。要说它普通,它也确实普通,毕竟我们生活的空气中、我们接触的各种东西、我们摄入的各种食品,每样都含有大量的真菌,就包括我们人体表面真菌也是无处不在的,所以说它应该不特别到哪去。 但有一点这玩意却真正特别,就是它可以产生毒素。 毒素大家并不陌生,人被蛇咬后会致命,就是因为蛇毒的原因,蛇毒就是蛇产生的毒素。而这小麦赤霉病菌也可以产生毒素,它产生的这个毒素除了跟其它毒素一样,可以使人中毒出现呕吐、恶心、晕厥等症状后,还能使怀孕的人或牲畜流产,更重要的是,这玩意具有雌化作用。 所谓雌化作用,就是人或动物取食后,雄性性征消失、雌性性征明显,简单点说,就是男人的胡须会脱落、喉结会变小、而却会发育胀大。 我记得我曾跟这位植保站人员开过玩笑,说那以后哪个男同志想变性让他多吃点小麦赤霉病的病粒做成的面粉不就得了?当时那位植保站的同志就说,那可不行,国家给我们下达的任务就是必须保证病粒率在百分之四以下,超过百分之四国家粮食部门是拒收的,也就是说这些粮食不能食用,这就是我们植保人员的失职。 这倒也是,我们国家怎么来说也算是个农业大国,真要是许多地方产出的粮食不能食用,那么对于社会的稳定肯定是非常不利的。再说了,我是从农村来的,我当然知道农民种一季粮食是多么的不容易,如果一季结束,所有的粮食却只能被销毁,对农民来说打击是毁灭性的,毕竟多少人家指望着这点收成过日子呢。 参加完再场会,秦默天又到郊区参加了一个关于农展与招商引资的座谈会,由于这几天我不在,会议的发言稿也不是我写的,我也更懒得去听。我知道,这样的发言稿无非就是前面谈过去的成绩,接下来谈今年的准备,最后分责任到人。这些东西,秦默天只要作个提纲性的东西,下面自有发改委、农业局和招商局自己去运作。 在秦默天讲话的过程中,我的思绪已经回到了刚才的兴和县,其实这还是因为刘婕刚刚去世,我的心里还在想着这件事,我与刘婕关系的实质性改变就是在兴和的那一晚,而且当时是田耕友请的客。 我记得那是我当上副校长后,孙如才第一次让我带队去县里做示范性教学,我实在想不到会在那里遇到刘婕,而那时的她已经潦倒得去做ktv的小姐,虽然她坚守着自己的最后一道防线,可她已经算是堕落了红尘。夢島小說網首发 也就从那一晚开始,刘婕将我当成了她真正的男人。而那一晚,她却是被田耕友在一批流氓的手底下救出来的。 田耕友,想到这个人的时候,那个身材不高但却很壮实,而且说话很有威严的身影立即就进入了我的脑海。可这种影像也仅仅一闪而逝,我不禁在心里慨叹,虽然事情发生并没有多久,可现在早已物是人非,刘婕、田耕友都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我们不知道我们的一辈子有多长,有人说,一辈子就是一辈子嘛,男人的平均寿命在七十岁左右。其实,这只是个大概的数字而已,对于一个人来说,他的一辈子绝不是七十这个数字,他的寿命会在出生到人的极限寿命中的任何一天戛然而止。有人说过,其实人的一生就象时钟,秒针代表我们生活的每一天,滴答一声一秒而过,就象我们一眨眼的时间,一天就晃过去了。而分针则代表我们生活的一个阶段,它是由许多天组成。时针则代表我们整个的生命周期。当时针停摆的时候,我们的生命周期也就永远定格在那一刻,那一分,那一秒。 想到这,我不仅抬腕看了看表,这表是刘婕给我买的,是她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我不知道是什么牌子,不过挺好看。 由于是秦默天在讲话,所以即使我没在听,我也要打开笔记本假装不时的记录点东西。可当我的目光盯到手表和笔记本上的时候,我心里蓦然一惊,因为我看到我笔记本上记录的宋应生告诉我的今天秦默天的安排。 我轻轻的起身,绕过几位市局的领导,然后走到秦默天的身边。此时的秦默天刚刚做完报告,她拿起杯子准备喝口水,看到我来到她身边,她望着我,带着一丝询问的眼神。因为按照安排,下面应该是几位市局负责人表达自己的观点,阐述自己的安排,和探讨可行性设计方案的时间。 我低下头在秦默天的耳边低声道,“秦市长,我们要离开了,下面在市政府还有一个会议,是省里的骆省长到我们江城市来调研的事,你必须要参加的。” 秦默天疑惑的看了看我,不过她却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对其它几个局长道,“下面由申局长主持,讨论的东西以会议记要的形式明天一早传到我办公室,我还有个会,就先走了,” 秦默天说完,离开桌子,我快速的帮她收拾好东西,然后走出会议室。 会议室里,郊区的区委和政府领导班子,以及几位局长都被秦默天这突然的决定搞蒙了,如果秦默天不在,他们准备的那些东西跟谁去说?所以,当秦默天站起来向外走的时候,所有人都将目光盯向了我,他们知道这肯定跟我刚才在秦默天身边的耳语有关。 我没有理会这些人的目光,因为我觉得这种事情我没必要解释,也没办法解释。 “郝挺,怎么回事?”出了会议室,秦默天脸色严肃地道,“会议还没结束呢,怎么我们就要离开?” “对不起,秦市长,今天这安排”我顿了一下道,“时间上有点冲突,我们从郊区到市府大概还要半小时的时间,可在安排时,这个我们没有计算好,所以,不过骆省长的调研会您一定不能迟到的,” “时间怎么可能没有计算好?这个不是宋应生安排的么?你在记录时肯定也做过规划吧,怎么你们两人都没计算好?”秦默天边走边道,因为现在的时间离开,如果一路顺利,我们赶到市府的时候,应该正是骆省长车队到达前的五分钟,这样也正好有时间让秦默天和市里的其它领导一起迎接骆省长。 此时,我只能尴尬地道,“也许宋主任是算好的,是我没算好,我没及时的提醒您做报告的时间,” 起码目前,我不能说这是宋应生给我挖的一个坑,因为很明显,作为市府秘书长、市府办主任,宋应生绝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我敢说,如果我现在去找宋应生对质,他的记录本上一定是个完善无瑕的时间日程安排。 秦默天看了看我,然后快速的走向自己的车,我紧跑两步打开车的后门,请秦默天坐了进去,自己也连忙坐到副驾座上,对张跃伟道,“快开车,回市府,” 张跃伟可能从我的脸色和语气上听出了不对,所以一点不也敢怠慢,直接的发动车,然后一踩油门,车子向离弦的箭一样立即窜了出去。 这一次,秦默天上车后没有休息,而是在沉默了一会后,问我道,“郝挺,你今天来上班事先宋应生知道么?” “额,我没说,我是觉得呆在家里也是无聊,反而是一人徒对四壁,多加伤感,所以才临时决定直接来上班的,”我道,我知道秦默天问我这句话的意思,因为是她批我在家多休息几天的,也就是说她肯定已经跟办公室打过了招呼,那么今天我来上班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外。 “哦,我知道了,”秦默天说完这句话就没再出声,而是直接靠到椅后背上,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秦默天说她知道了,知道什么了?开始听秦默天这话的时候,我还有点摸不着头脑,可仔细一想,我不仅立即心里不安起来。 今天如果不是我突然来上班的话,陪着秦默天的一定是前两天指派临时充当秦默天秘书的办公室的另一个小伙子,这小伙子就是个文字秘书,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跟过任何领导,所以他一定会按照宋应生给出的时间日程来执行。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秦默天肯定会赶不上骆省长的调研会。夢島小說網首发 骆省长虽然只是省里的一个副省长,但他毕竟是省领导,在现在到处传出秦默天可能成为江城市市府一把手的时候,秦默天迟到骆省长的调研会会是个什么结果?肯定会被认为秦默天攀上了省里的大树,将省里这些领导都不放在眼里了,毕竟一个不是常委的副省长对于一个市府一把手的任命起不了多大作用。 其实,这只是人们一个常规的思维,要知道,一个副省长即使不是常委,但他的能量还是非常大的,也许他决定不了一个市级政府一把手的任命,但如果搞点破坏,说点坏话。在省府酝酿市府人选的时候提出点反对意见,有时还是挺讨厌的。 也就是说,我刚才认为的可能是宋应生给我挖的这么一个坑的可能性并不大,这个坑是给秦默天挖的。 显然,秦默天现在也已经知道了宋应生的这个坑是针对她来的。 不过,我心时暗自纳闷,宋应生何来这么大的胆量,敢给秦默天挖坑?难道他就不怕秦默天找他的麻烦?可一想我就释然了,宋应生这一手做的很绝,就算秦默天知道,也说不出半点话,只能哑巴吃黄连,因为宋应生给秦默天指派的是一个从没跟过领导的文字秘书,到时他完全可以将责任推到这个秘书身上,而这个秘书作为一个棋子,这次使用后也就直接可以扔了,对他没有任何影响,他最后也就是落个荐人不明。 可这也是没办法的是,是秦默天主动放我假的,给她找个临时秘书也是办公室份内的事,即使出事也跟办公室无关。 可巧的是,今天我来上班了,而最近我跟施拥军走在一起的传言,我想市府里肯定是有的,只是没有传到我们耳朵里罢了,因为我曾经在市府里邀请施拥军一起上过我的车。既然这样,宋应生可以一箭双雕,在让秦默天使骆省长不高兴的同时,也让我不再受秦默天的待见。 好个老谋深算的家伙,我心里不禁忿忿道,可我却实在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 我终于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宋应生这一招并不是他自己要这么做,而是有人授意的,因为有人对秦默天已经极度不满。 “郝挺,你怎么看今天的这个日程安排?”就在我心里还在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秦默天突然开口问我,她是一直在闭目养神的,而我的思绪也一直在快速的旋转,所以当她这句话问出来的时候,我居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该怎么考虑去回答,而是直接将自己刚才心里的想法脱口而出。 “这个安排可能不是宋主任自己的意思,”我道,可这一句话一出口,我被自己也吓了一跳,郝挺啊郝挺,你这是干什么呀,有些话想想可以,说可是万万说不得的。因为这会挑起市府里主要领导之间的争斗,尽管这种争斗一直存在着,可确实不应该我这个秘书参与进来。 “嗯,不错,看样一段时间秘书做下来,你大有进步,不过今天的事到此就为止了,就当什么也没发生,”秦默天道。 “是,我知道了,秦市长,”我道。 秦默天这个女人还真有涵养,被人摆了这么一道,居然还能跟没事人一样,而且连语气都平和得很。看样,我还真的太欠缺历练。 起码,刚才在我的心里已经将宋应生腹诽了n次,虽然一团怒火在我的心里已经升起,因为这显然是他在往我们的眼睛里揉沙子,不管是不是他自己的主意。 当我们到达市府的时候,时间刚好,因为我们刚下车,就听说骆省长的车队还有五分钟就到了,所有的市府在家的领导已经等在了市府大院,而范长龙和龚一飞则迎在市区入口,并随着车队一起向这边驶来。 当我们出现在市府大院,宋应生看到我们的时候,脸上很明显有一点点迷惑,但随即就如烟般消散。可他这一点却并没有逃过我的眼睛,因为我自从进来后就一直注意着他的脸,但并不是直直的盯着他,而是用眼睛的余光扫视而已。 我也想从张贵仁的脸上得到些什么,可张贵仁却表现得跟以前没什么两样,甚至还主动招呼起秦默天,“秦市长,你回来得正好,骆省长的车队马上就到了,我们一起到门口去迎接吧,” 这个张贵仁,我不得不佩服张贵仁的心机,很明显,这一次的坑是张贵仁吩咐宋应生挖的,毕竟他是市府的常务副,更算是市府真正的一把手,宋应生要想在那个位置上干稳,就必须听他的话。 可在宋应生的坑不能起到效果之时,张贵仁却一点都不觉得奇怪,抑或是他将这种奇怪隐藏得很好。 看来,真如外界所说的那样,能到达副厅级位置的官员们,哪个不是成了精的人物? 骆省长来江城调研其实很简单,就是因为秦默天建设大物基地的事已经上报给省委省府,省里让骆省长来做个调研,说白了就是让省领导在签字前心里有个数而已。 所以下午不到四点钟骆省长就离开了,将骆省长送走后,市委市府又召开了一次小型的会议,主要是对骆省长的指示精神加以学习领会。 不过,在会议结束的时候,张贵仁突然提出了一件事,说今天骆省长来调研一切还算顺利,但在车队进城的过程中,还是发生了点突发情况,这点突发情况跟我们负责安保的人员关系密切,说明这些同志工作没有做到位,因此对于这些同志要加以严肃的批评。 虽然张贵仁的这些话说起来看似轻描淡写,但与会的所有人都知道,今天负责安保与清障的公安方面的负责人估计要挨板子了。 当听到这个情况的时候,秦默天是没有任何反应的,因为她并不知道今天负责骆省长调研时清障与安保的负责人是谁。可当她回到办公室,我告诉她谁是安保负责人时,秦默天腾的一下就火了。 第50章 第五十章 知道在会议上张贵仁提出清障与安保一事,再根据今天宋应生安排的这一出,我就知道张贵仁绝对是没安好心,所以我立即电话查询了今天安保的负责人是谁。得到的结果让我不得不赞叹张贵仁的安排巧妙,因为今天的安保是市局与开发区分局协同完成的。市里的负责人是乔恩先,而开发区的负责人当然是刘海仁。 事情是这样的,当骆省长的车队进了开发区,离市政府还有不到十分钟路程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农妇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白底黑字的冤字横幅挤过安保的警察,快速的冲到了马路中央。幸亏旁边的警察眼疾手快,也跟着迅速冲过去,并将这个农妇给硬抱着拖到了人群后。夢島小說網首发 当骆省长的车队到达的时候,这个农妇已经被几个女警死死的控制住,并没对骆省长的车队造成任何影响,甚至骆省长根本就不知道在他的车队到来之前还发生了这样的一幕。夢島小說網首发 但这恰恰给了张贵仁一个借口,安保不力。 其实张贵仁只要这样的一个借口,我敢保证,这个农妇要么就是经人挑拨,要么就是张贵仁安排的个群众演员而已。 前面张贵仁被秦默天搞掉了几个手下,可以说是节节败退,正当他抓耳挠腮,却又无法对秦默天实施有效反击的时候,秦默天提议乔恩先到下面的县去任副县长兼公安局长。再加上上次滨河大库事件中,也是乔恩先带人拦下了滨河县公安局的人,才使得刘海仁可以带着祁东林顺利的离开。 所以,张贵仁要反击,很明显现在看来,乔恩先和刘海仁已经是秦默天的人,如果此时对秦默天提出的提拔人选搞一些动作,让这人上升无望,同时再对依附秦默天的刘海仁进行一次打击,那么一定会那些觉得最近秦默天风头正盛的人感到,秦默天是靠不住的,在江城市府,还是他张贵仁说了算。 张贵仁要么不下手,要下手就是狠招,他一方面对依附秦默天的人下手,一方面又将矛头直指秦默天本身,虽然今天我反应过来,解了秦默天的一次危机,但乔恩先和刘海仁的这次难怎么度过? 要知道,当张贵仁的这个意见提出来时,许多常委都对安保工作是非常不满的,因为这是省里的领导,此时出现这样的情况,事实是对整个江城市领导的脸上来一巴掌,谁也不希望自己辛辛苦苦的工作被这么一点安保失误给毁了。 而张贵仁拿捏的也恰到好处,他只是让这个农妇出一下镜而已,他知道,甚至他已经安排好,当时警察会即时的将这个农妇给拉走,不会让骆省长的车队受到任何影响。 “哼,还真是老奸巨滑,阴险,”秦默天将笔记本随手扔在桌子上,嘴里气愤的道。 “老板,看样这是一个连环套啊,”我进去给秦默天倒水,其实也是想和她谈一谈今天这事的应变之策。 “我当然知道,”秦默天有点烦躁的对我道,“关键是我现在怎么来应对这个局面,我在想,也许是我前面太急躁了点,将手里的牌打得太多太快,可真的到了关键时候,王牌却没有了。”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秦默天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貌似一时之间她也想不到什么万全之策,毕竟乔恩先任命就在这几天了,如果不能尽快处理好这事,乔恩先的任命就有可能黄,而刘海仁也会受处分。虽然这对秦默天来说看起来没多大损失,毕竟这两人本来也不是她的人,她只是少收两个人而已,实际上损失却极大,因为一旦这两人次这次受阻,那么下面秦默天再想有人来依靠,恐怕就难了,甚至已经依附秦默天的人也会迅速退出。 官场本就是良禽择木而栖的地方,虽然择木的未必就是良禽,也有虫子。 “老板,也许我们不需要用自己手中的牌,只需将对手的牌洗洗乱就行了。”我道,“我喜欢打‘跑得快’,我觉得顺子之所以叫顺子,除了它是按顺序排列的一副牌之外,更因为它可以一下子从a甩到k,扔起来特别顺手。可如果准备好的顺子被人重新洗过,变成了一幅全是单头的杂牌时,这个牌就很难打了。”我这样说,我想秦默天能明白我的意思,因为我已经做了前面的功夫。 “你”秦默天疑惑的看了看我,然后有点惊讶的问,“你已经想好了方法?” “我已经问过乔恩先,那个女人现在正在市治安大队,”我道。 “治安大队?乔恩先不是在刑警大队么?”秦默天问。 “是啊,刑警大队被用安维持治安,本身就是个问题,”我道。 很明显,用刑警来维持治安,这肯定是人设计好的。乔恩先已经说过,他被调来维持治安是有正当理由的,因为治安大队的几位队长都临时有事。 临时有事,很好的借口,所以当公安局领导给乔恩先安排这样的任务时,乔恩先是无法回绝的。毕竟刑警队有时办事也需要治安大队的配合,何况这是让他去总负责? “那么现在能否将这个农妇弄到市刑警大队?”秦默天问。 “老板,我已经让乔恩先这么去做了,而且我也告诉乔恩先接下来做什么,”我道,我知道我这时必须让秦默天明白,我是跟她完全站在一起的,我担负起了一个秘书的职责,那就是尽自己的一切力量保护好自己的老板,而且我还必须让秦默天知道,今天的这个日程安排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知道秦默天不会相信这日程是被我记错了,而是宋应生,或者说宋应生后面的指使人,说白了就是张贵仁的手段,但我必须洗干净自己,而全心全意的为秦默天着想,这是最好的洗脱自己的方法。 “是么?说说看,”秦默天坐在了椅子上,脸上愤怒的神色也开始舒缓下来,然后一指自己办公桌前的椅子对我道,“坐吧,” “是,老板,”我坐下,秦默天在望着我,我知道她在迫切的想知道我有什么好的方法可以阻住张贵仁这一击,所以我立即将早就准备好的腹稿背了出来,“是这样的,这一次这个农妇被用来作为一个棋子,肯定是经过精心策划的。我想这个农妇的身份不外乎两个,一个是真正有冤屈的,被人挑拨后来拦路喊冤,说她是经人挑拨主要是因为她赶的这个时间太巧,如果不是有人故意透露出来,这个农妇是不可能知道骆省长到江城来调研的时间和路线的。还有一个可能就是,这个农妇根本就是一个被人雇请来的临时演员,她并没什么冤屈,只是被拉来演一出戏而已,毕竟对于这样的上访者,我们能做的也就是事后训斥两句就放了,也不会做出什么严厉的处罚,所以就算是一个临时演员,在高额的报酬与不重和处罚之间,还是有人愿意做了。所以我们首先就得彻查这个农妇的身份,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个农妇是经人挑拨才来拦路喊冤的。” “你先前就猜到这个人是第一种可能了?”秦默天疑惑的问我,因为我说了一句果然不出我所料。 “我事先也不敢太确定,但我想既然对方想做得滴水不漏,应该不会去找一个临时的演员,毕竟警方也不是吃干饭的。再说了,如果这事成功,将影响到乔恩先,而乔恩先是现场的指挥,控制住这个女人后,一定会讯问些什么的。普通人很难抵得住刑警们的讯问手段,这样反而会让对方弄巧成拙。所以我觉得是真正有冤屈的可能性大,”我道,“而且结果也正是这样,这个农妇因为丈夫在单位工伤后失去劳动能力,可单位却拒绝赔付所有的费用,甚至直接将她丈夫开除,现在一家的生活全压在她一个人身上,法院已经做出了判决,可他丈夫的单位拒绝不执行,因此这个农妇才上访的。” “那么,这个怎么可以用来应对目前的局势?”我说了这么多,可没说到点子上,秦默天显然有点急了,我也正是要她这样问我。 “秦市长,这个农妇交待她也是物流基地待拆户中的一个,目前还没跟拆迁公司谈妥价格。”我道。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可以借势而为?”秦默天问道。 “是,我们可以继续调查这个农妇,也让她做出讯问笔录,不过她上访的原因不是因为她丈夫公司不赔偿医药费等问题,而是因为拆迁。上次因为拆迁的事孟子玉被撤职,嘉华公司也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如果此时再出现因为嘉华公司拆迁而上访的事,那么嘉华公司这个拆迁工程是否有能力平稳的干下去,我想市委的常委们会重新考虑的。而嘉华公司可是在张市长的运筹下才拿下这个工程的,而且我听说嘉华公司跟张市长” “郝挺,没影的事咱们不说,就按你说的办,我要尽快看到乔恩先的这份讯问笔录,”秦默天打断了我的话。 “是,老板,”我道。 “哦,对了,那么这个农妇以后的生活怎么解决的,她老公不是丧失劳动能力了么?家庭一定很困难吧?”秦默天问我道。 “这个我已经在想办法了,我跟秦默天说过,给这个农妇的老公找了一个活,在建筑公司看大门,这个活不需要体力,只要每天晚上去工地上睡一觉就可以。另外,我还答应给这个农妇找一套两室一厅的房,等他们拆迁后,她们全家可以搬过去住,至于房租那是非常少的。”我道。 “哦?这个建筑公司是建安吧?那么这个房子是?”秦默天问。 “哦,那是我以前单位分的房子,现在没人住,正空着呢,”我道。 自从我跟刘婕结婚后,我们就住在现在这个三室两厅的房子里,我以前的房子再也没住过,因为那是在学校职工家属区里,为了避免房子租给不合适的人引起邻里纠纷,我一直将房子空着。 “嗯,很好,就这么办吧,也是,你也不缺这几个钱,”秦默天道,我现在终于看到秦默天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刚才的烦恼已经一扫而空。 呃,我知道秦默天的意思,刘婕曾是建安公司的大股东,现在的建安公司少说有近两个多亿的总资产,我的股份可足足占有百分之二十,也就是说刘婕去世后,我的个人资产已经达到了五千万。 不过,上次我和刘婕已经在建安公司建筑的鸿泰小区购买了一处别墅,本来是想卖了两处房再去贷款买的,可年终一分红,别墅的钱直接多多的。因为一栋别墅才两百万,而分红高达四百万。 只可惜,别墅还没来得及住进去,刘婕就已经去了,唉 想到刘婕,我的心情立即痛苦起来,我不再说话。 秦默天也知道她这句可能勾起了我的伤心事,于是对我道,“好了,今天没什么其它事了,你去告诉乔恩先,一定要将这件事办好,我估计过几天常委会上这个问题就应该有人提出来了,” “是,我知道了,老板,那我出去了。”听秦默天这样说,我起身准备告辞。 到了自己办公室,我给乔恩先打电话,他告诉我那个农妇已经在他手中。不过他告诉我一个信息,他们局里的一位副局长要他将人给放了,他说他已经放了,不过不是放她回家,而是让刘海仁将人带走了。 乔恩先也是个聪明的家伙,由此可以看出,这个副局长也应该是张贵仁的人。 处理了这样的事,心情还是比较愉快,起码我第一次出手真正保护了自己的老板。 这样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下班,我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可收拾到一半我才发现,自己今天还没地可去,孩子被齐田胜接走了,家里只有保姆一个人。 正在我犹豫着想找谁吃饭或喝酒时,手机响了起来。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来,郝大哥,我们喝酒,你看,我只给你倒了一两左右,还算公平吧?”她笑咪咪的看着我。夢島小說網首发 今天,她确实是这样,给我倒多少,就给她自己倒多少,一点都没比我少喝,我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酒量,一瓶酒,平均下来,我们已经一人有近半斤了,可她却一点醉态都没有。 “行,来,我敬你一杯,祝你工作顺利,”我端起酒杯道。 “我也祝郝大哥你能事事顺心,”她端起酒杯与我一碰道。 很奇怪,在她说这话的时候,我忽然好象感觉她的眼神里有一丝捉摸不定的东西,可这种东西是什么我却不能确定,因为这种东西存在的时间是那么短,短到我都没来得及反应。 然后,我就看到她一口将一两白酒给倒了下去。 她已经喝了,我当然不能再剩,何况今天喝酒她一直没比我少。我仰起头,将酒也倒进了口中。 这酒怎么好象有点怪怪的味道?看样我喝的真有点多了,连嘴里的味蕾对味道的感觉都不对了,我心想,但我还是习惯性的一口咽了下去。 “郝大哥,你吃点菜,”蒋菁瑶拿起一根铁钎,然后将上面已经烤好的菜拨到我面前的碟子里。 “谢谢你,瑶瑶,”我道,劣性的白酒除了辣还是辣,根本就没有好酒那种纯厚绵软的感觉,所以我必须吃点菜。 可就在我盘子里的菜还没有吃完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的似乎有一团热气在慢慢的升起,然后这种热越来越浓,整个身体瞬间暖和起来。 开始我还以为是一下子喝了一两多白酒的原因,因为我以前也有过酒后出汗的情况,所以我连忙准备去脱自己的外套。 外套脱下来后,我准备将它放到椅背上,可这时我却发现那股热在身上扩散的越来越猛,身体并没有因为我脱了外套就感觉到有一丝凉意,反而越来越热。 更重要的是,我发现我的那个部位开始慢慢的肿胀,只是一会儿的时间,它就已经坚硬如铁,而且那股热已经扩散到全身,我觉得脸上如发烧般的烫。 难道?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可当我看向蒋菁瑶的脸的,她的脸上却没有任何异常的神色。 “郝大哥,你怎么了?你怎么这么热,”她问我道,虽然她现在的声音跟平常没什么两样,可在我听来这就象一个**的艳鬼般让我欲罢不能。 “我,没什么,可可能是我喝多了,瑶瑶,我们不能再喝了,我要先走了啊,”我不知道这药是不是蒋菁瑶下的,但我不能祸害这个小女孩,在我神智还是清醒的时候,我必须立即离开。 “郝大哥,你没事吧?”她站了起来,然后走到我身边准备扶我。夢島小說網首发 我一把推开了她,然后拿着自己的外套挡在面前,因为我的那个部位已经将裤子顶得老高,我不想让她看到。 “郝大哥,你干什么呀,哎呀,你真的喝多了,”她说着,再一次的向我走来,然后挽起我胳膊道,“郝大哥,我扶你去车里,” 她怎么不去付帐?难道她刚才已经付过帐了?也就是说,她知道我喝了这个酒后就要立即离开?我的心里如电光火石般在飞转,因为这是我意识还算比较清醒的最后时刻,我必须通过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来继续保持自己的清醒。 一想到这个问题,我立即打了一个激灵,整个人瞬间又比刚才清醒了一点,看样药还真是蒋菁瑶下的,可她为什么要给我下药呢? 不管怎么样,我也不能和她呆在一起,我一把推开她道,“不用了,我不能开车了,我打车走,你也打车走吧,” 说着,我向路边跑去,她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自己的包然后向我追来,嘴里叫着,“郝大哥,你等等我” 我没有理睬她,而是直接的奔到路边,此时路边正好有一群人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估计是来吃烧烤的。我立即钻进出租车,对着驾驶员道,“去xx酒店,快,” 此时,蒋菁瑶已经跑到了车边,我一把摁下了出租车驾驶座与副驾驶座中间的车门中控按钮,然后对出租车司机道,“别理她,快走,” 出租车司机看了我一眼,脸上露出会意的笑容,一挂档,一踩油门,出租车飞驰而去。 “胡玫,你立即到你隔壁的xx宾馆开个房间,然后在下面大厅里等我,我大概十分钟后到,”车子开出去后,我立即给胡玫拨通电话,此时我也不怕这个出租车司机听到了,因为我必须立即解决我的生理问题,我现在很难受,口干舌燥,而且下腹部的火还在不停的腾腾的往上冒,我不知道如果没有女人,我会变成什么样。 “郝大哥,你怎么了?”电话里传来胡玫关切的声音。 “我被下药了,你快点去,”我道,我没时间跟她解释,只能说这么多了。然后我就开始闭目往椅背上一躺,我必须用自己的意志来控制,不能让自己出丑。 还好现在已经是晚上,路上并不拥堵,车子很快到了馨园饭店旁边的酒店,下车后,我甩给出租车司机一张五十元,立即向酒店大堂跑去,因为我已经看到胡玫就在酒店大厅的门口。 看我跌跌撞撞的跑过去,胡玫一把扶住了我,关心的问,“郝大哥,到底怎么回事?” “别问了,快扶我到房间去,”我道,然后一把搂着她的腰向前走去,不是我想表现得亲昵,实在是药性上来了,我除了觉得下腹部坚硬如铁外,身体的其它部位已经有一种乏力的现象。 她扶着我快速来到了她事先开好的房间,一进门,我立即将她搂在怀里,然后就开始吻她,剥她的衣服。 她配合着我,很快就将两人的衣服给剥了个精光,没有任何的前戏,我直接将她按在床上,然后进入了她。 我能感觉到在进去的时候,她的那个地方是干涩的,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用力的捅入,然后开始快速的耸动。 开始由于没有润滑,她的叫声有点痛苦,但渐渐的我就听到她的声音是那种舒服的呻吟夢島小說網首发 不知道经过了多久,我的意识已经完全模糊了,我只知道自己在快速的耸动着,然后就是猛烈的喷发。可喷发完了的我依靠坚硬如固,我没有从她的体内拔出,直接进行了第二轮的冲刺 我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在她身上到底泄了多少回,我也不知道她昨天晚上是怎么承受我那么猛烈的冲击的,反正当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而她依偎在我的怀里,睡得是那么香甜。 我以前每天要到学校去负责早读或开例会什么的,所以早晨一般准时六点钟就会醒来。这个多年养成的习惯一直没有改变,所以天亮了,我自然也就醒了。 我的臂弯里,她恬静的睡着,漂亮的大眼睛现在紧闭着,鼻子一张一翕,粉嘟嘟的嘴唇,嫣红的脸颊,使我忍不住上去亲了她一口。 “郝大哥,你醒了,”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然后朝我一笑,随即准备将她的手从被窝里拿出来。 她的手本来是放在身旁的,这么一移立即就碰到了我的下面,她立即惊呼道,“郝大哥,你又硬了?”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是啊,该死的药物,让我一早上就昂头挺立着,看样昨天晚上我是在极度疲惫的情况下昏昏睡去的,而药性并没有完全消解。 任何药物在人体内都有一个代谢过程,虽然随着剧烈的运动,汗液会带走许多药剂的成分,但这些残留在体内的药物还在刺激着我的神经。 “郝大哥,我们再来吧,你这样挺着一定很难受是不是,”她说着,然后用手去握住我挺立的部位。 本来,我还体谅她昨天晚上被我折腾得够呛,想通过意力控制自己别再去蹂躏她,可当她的手抓住我的时候,那股已经熄灭的欲/火再度燃烧起来。 我一翻身揭掉两人身上的被子,然后直接扑到她的身上。 早晨的她里面比较湿润,也许是我昨天晚上,不,夜里的排泄物还在里面吧,反正我是顺利的进入了,然后就是机械般的运动。 终于,在又轮的冲刺后我将最后一滴岩浆喷射进了她的体内,我的那个地方才恢复如常。可当我从她体内拔出,我才发现,她的那个地方已经有些红肿。 我从卫生间拿来卫生纸轻轻地替她擦拭着,然后愧疚的道,“胡玫,对不起,”夢島小說網首发 “郝大哥,你说什么呢,我是你的女人呢,”她道,“再说了,发生这样的事,你第一时间能想到我,说明你心里有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反而变成你对不起我了。” 她的话让我更汗颜,我的心里有她么?也许是有吧,但绝不是感情,而是欲的需求。在我知道自己被下药后,我实在没有其它办法,现在跟我有关系的女人只有她是最方便的,我总不能去找李芸吧。这样的事,我都怀疑是不是有李芸的份,否则,蒋菁瑶一个十六岁的小丫头,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不过,从今天开始,我知道,我对胡玫多了一分情感,尽管这不是爱情,也不是亲情,起码我会将她当成自己的女人来呵护,而不再仅仅是上性的伴侣。 于是,我伸手将她揽在怀里,“胡玫,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无用,也许只有这么一句承诺。 “郝大哥,我不要你给我什么,只要你心里有我就行,”她也伸出手,抱着我的脖子。 我们就这样赤/裸相对,四目注视着,她的脸红红的,眼里一浓浓的情意。 随便在外面吃点早饭,我就直接去了单位,反正家里只有姚阿姨一个人在家,我回不回去都无所谓。 可是我上班不久就接到了姚阿姨用家里座机打来的电话,“郝老师,你今天回来么?” “怎么了?有什么事么?”我问,一般情况下姚阿姨在我上班时间是不会打电话给我的,除非有什么事。 “是这样,我本来想过几天再回去的,现在宝宝去了他外婆那里,我在这一个人也没什么事,您看您晚上也很少在家吃饭,所以我就想早点回去。我想您什么时候有空,我把东西收拾一下就回去了,”她道。 “那行,姚阿姨,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随你吧,这样好么,我今天中午回去,然后将你的工资算给你,并给你安排一辆车送你回家行不?”我问,我现在是秦默天的秘书,下面有许多企业都想和我搞好关系,我随便一个电话立即就会有人替我将车安排到位。 “郝老师,车就不用安排了,主要是我一直在您家的,离开了跟你打声招呼,然后我也希望在您在家的时候离开,毕竟您家里有不少值钱的东西,”姚阿姨的意思我当然明白,她是个老实人,她怕我不在家时她离开,要是我家里少了什么东西,对她影响不好。虽然她已经不再在我家做保姆,可农村人就是实在,清清白白做事,堂堂正正做人。 有时,我真羡慕他们,他们受中国几千年封建礼教的约束,秉承着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理念,为人处事循规蹈矩,也正是在这样的精神影响下,才造就了他们质朴的品德。可现在的城里人,比他们更多的接触到新鲜的事物,思想也更解放,所以就更多了点奸滑与狡诈。 “姚阿姨,我想哪去了,你在我家做了这么长时间保姆,我还不知道你嘛,这样啊,我中午回去,”我道。 “那行,我先把家里收拾收拾,”她道。夢島小說網首发 “嗯,”我应了一声,然后挂了电话。 姚阿姨在我家里做了这么长时间保姆,确实很称职,而且我当时也跟她说过,如果到时她想再到医院去工作的话,顾小雅会帮她忙的,可现在顾小雅在国外,她也正好要回家带孙子,不过我一定要给她一个妥善的安排,所以中午到家,除了将工资全部算给她,并进行必要的叮嘱外,我还是给了她一个承诺,“姚阿姨,如果你以后想到城里来找工作的话,你来找我,我一定给你安排个满意的工作。” “谢谢你,郝老师,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可是,唉,行,那我走了,”姚阿姨说着,拿起自己的包裹。 “姚阿姨,这是刘婕以前买的一条项链,你照顾她这么长时间,现在她不在了,这就送给您做个纪念吧,”说着,我拿出了一条项链,本来是我想到市场去买个纪念品的,可想着家里刘婕的那些东西放着也是放着,倒不如直接从里面挑一件送给姚阿姨算了。 “郝老师,这可使不得,你已经多给我开了一个月工资,我怎么能再要您项链呢,这我不能要,”姚阿姨推辞着。 “姚阿姨,给您多开一个月工资,那是因为您的工作让我满意,至于这个是给您留着作个纪念的,这东西是刘婕的,她生前你跟她是最亲近了,我想您也放不下她吧,您拿着吧,如果想她的时候看看这个就是了,”我道。 “那我就收下了,谢谢你,郝老师,”姚阿姨道。 姚阿姨到底还是拒绝了我给她安排的汽车,她到小区门口叫了辆的士,她说让的士送她到车站就行了,她坐长途东回去。 姚阿姨走了,家里一下子空了下来,当我将姚阿婕送上的士返回屋里的时候,我突然就觉得有一阵寒意向自己袭来,这种寒意是没来由的从心底升起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因为这种寒意从来没有过。夢島小說網首发 但我随即就明白了,这种寒意来自我自己心底的孤寂,别看我在外面忙碌着,有着那么多的应酬,甚至自己的身边也不缺女人,可我的心从来没有真正的有地安放过。与齐小倩结婚,完全是因为年龄的需要,而对刘婕更多是对家的渴望,我对他们没有真爱,只有责任。我现在才发现,原来没有爱过的人心灵是如此的干涸。 爱其实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涓涓细流,它可以流进爱与被爱双方的心田,而当你没有这份爱的时候,你的心永远就不会有涓流的滋润,所以你的心灵只能渐渐的干枯,直到完全的不再有生机。 我会这样么?我现在更多的是玩世不恭,特别是在女人的问题上,也许是受到齐小倩对我心灵的创伤,我发现我坠落了。如果一直下去,我会怎么样?我突然觉得好可怕,而这种可怕正是心底寒意升起的原因。 我躺在沙发上,任由这种寒意侵袭着我的身体,我的思维开始慢慢的模糊,渐渐的我就这样进入了半睡眠状态。 也许是我的心灵被真正的放空了,也许是我昨天晚上在胡玫的身上折腾着太久,我就这样睡着了。 我是被一阵电话铃音给惊醒的,在半梦半醒之间,这种电话铃音就象炸雷一样,我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连忙从口袋里抓出自己的手机,连看都没看就接了起来,“喂?” “郝挺,是我,”电话里传来的是李芸略显嘶哑的声音。 我真心的后悔起来,如果不是刚才睡得迷迷糊糊的,我一定不会接这样的电话,因为昨天晚上蒋菁瑶的行为让我很气愤,我甚至怀疑这事李芸是不是也有份,按说蒋菁瑶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呢?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仅蒋菁瑶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搞不清楚,就算是李芸要这么做,我也找不出理由,毕竟这么长时间以来她有求我的事我从来没有拒绝过,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什么事,李姐?”虽然极不情愿,但毕竟她与我有那样的关系,我不可能立即摁了电话。 “郝挺,你有空么?我想找你说点事,”李芸在电话里低声地道。 “对不起,李姐,我下午还要上班,晚上还有接待,今天真不空,”我道,我不想再与她们接触,我心里有一种预感,总觉得这里面应该有李芸的份。 “那那明天呢?”李芸问,声音有点迟疑。 “李姐,我这跟着领导的,我哪知道明天有没有空啊,领导要到哪我就得跟到哪,我真说不清楚,到时再说吧,”我道。 “那这样吧,郝挺,就今天晚上,不管你晚上的接待到什么时候结束,我在咱们以前学校门口的那个茶楼等你,好吗?”李芸道。 “李姐,我真的没空,我” “郝挺,算李姐求你了好么?”李芸道,她这个求字让我心忽然一颤,她也是个可怜的女人,被自己的男人冷落,如今蒋树春已经离去,自己的工作又这了这样。 “那,好吧,”我只能答应。 可挂断电话后,我就后悔了,我干嘛要答应跟她见面?她能跟我说什么?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一直是在求我帮忙,可我帮忙的结果又是什么呢? 我知道,我还是为蒋菁瑶给我下药生气,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给我下药,但我总觉得这样的手段不应该施用在我的身上。也许,我刚才答应李芸,不仅仅是因为自己觉得她可怜吧,我也想从她的嘴里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当我到达与李芸约定的吃饭的地方时,她已经点好了菜,而且桌上有一瓶酒。夢島小說網首发 看到酒,我的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厌恶,我知道我厌恶的不是酒本身,而是这酒是李芸点的,因为就在昨天晚上,就在我毫不注意的时候,蒋菁瑶,李芸的女儿居然在酒里下了性药。我不知道蒋菁瑶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我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我忍住了,我既然已经来了,那我就想听听李芸到底想说什么。 “郝挺,你来了,”看到我到来,李芸微笑着站起跟我打招呼。 “李姐,原来你早到了啊,”我敷衍道,其实我知道,李芸请我吃饭她一定会先到的,在江城小学我就是她的领导,所况现在我们之间地位的差别已经更大。 “嗯,今天学校没什么事,我下了班就过来了,”李芸道。 李芸现在在一家民办小学做一个普通的教师,随着国家对素质教育要求的加强,现在的学校,特别是民办学校是比以前轻松了不少。 “李姐,你找我有什么事么?”坐下后,我问。 “啊,也没什么,就是这么长时间不见你了,找个机会叙叙,”李芸微微一笑道,然后拿起酒瓶去给我倒酒。 我当然不信李芸所谓找机会叙叙的说法,她如此郑重其事的找我,肯定是有事情。 “李姐,别倒了,这两天酒喝得比较多,胃有点不舒服,”我道。 “啊?那就别喝了,”李芸连忙道,“真是的,你怎么不知道照顾自己呢,郝挺,你现在一个人,没有女人在身边,你一定要懂得自己照顾自己。” 随即,李芸叫来服务员,拿来了两瓶鲜奶,“来,先把这个喝了吧,牛奶对于保护胃粘膜有很好的效果,在饭前或睡前喝点牛奶对胃有好处,” 老实说,本对李芸的这种不满也是因为蒋菁瑶造成的,再加上她现在对我表现得很关心的样子,我心中的那种不满立即就消了几分。 “没事的,李姐,这已经是老毛病了,以前上学的时候老是饱一顿饿一顿的,把胃给饿坏了。工作后,条件稍微好点,胃病也没怎么犯,可现在基本上天天要喝酒,所以,胃又开始不舒服了,”我道,其实刚才拒绝喝酒是因为我心中的不满,并不是胃的原因,但我现在只能继续装下去。 “郝挺,胃病是靠养而不是靠治,所以平时你要多注意保养。这样吧,要不以后你没有应酬的时候就到我家来吃饭怎么样?我给你熬稀饭,做面条,这些软的东西对胃比较好。另外,你自己订两瓶牛奶,早晚各一瓶,”李芸道。 我看得出,李芸说这话的时候很真诚,瞬间,我对她的不满不禁烟消云散。夢島小說網首发 李芸本身也是个比较苦命的人,我何必又将对蒋菁瑶的不满发泄到她的身上呢?不过,蒋菁瑶,这个女孩子也太有心机了吧,以后我得离她远一点,所以我当然不会去她家吃饭,“不用了,谢谢你李姐,”我道。 “郝挺,你跟我还客气啊?要说谢,我不知道要怎么感激你才好呢,你帮了我那么多忙,还帮了老蒋和瑶瑶,”李芸道。 是啊,我是帮了你不少,我在心里想到,可我帮的是什么结果呢?蒋树春到了建安公司不仅贪污还挪用工款。蒋菁瑶呢,我帮她转学、帮她找工作,可她却给我下药,真搞不懂这一对父女是怎么想的。 我不想再跟李芸谈论这样的话题,因为一谈到这样的话题,我的心里就会有怒火升起,可我又知道这些跟李芸无关。 然后我们的饭局就在东扯一句,西扯一句的进行着。 “对了,李姐,你现在的工作怎么样?”吃了一会,我问。 “就那样吧,一个民办学校,私人的,工资不高也不算低,而且教学任务也不算太重,”李芸道。 “这倒是,你在我们学校本来就是教学能手,这点对你来说应该没什么困难,”我道,“不过,我听说江城小学马上要成立一个分部,说白了就是江城小学的民办部分,他们要招一批教学与管理人员,你有没有兴趣去竞聘校长?” “我去竞聘校长?”李芸的眼睛里立即显露出兴奋的神色,可随即就暗淡了下去,“我是从江城小学辞职出来的,而且老蒋又发生那样的事,我哪还有脸去竞聘什么校长啊,” 李芸眼里那一闪的亮光是那样的急切,我知道已经做过江城小学副校长的她当然不甘心再去做一个普通的教师。人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其实何止这些,人的欲/望都是在不断升高的,当我们不曾拥有的时候,我们渴望拥有,如果最终无法企及,也许我们也就自叹命运的不济。可一旦我们曾经拥有过而后再失去,那我们对这种东西的渴望那是无法形容的,即使环境达我们无法获得,我们也一定会心有不甘,甚至采取一些疯狂的手段。 我现在的心情是矛盾的,一方面我希望自己能帮上一把,让她的日过更好过点,毕竟她曾是我的女人,我不是个无情的人,在能够帮一把的情况下,我还是希望自己能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即使蒋树春和蒋菁瑶都辜负了我的信任,但李芸,起码到目前为止,她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李姐,老蒋是老蒋,你是你,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想着连坐啊,”我道,“我觉得你可以去试一试,” “你真的觉得我不应该被连坐?”李芸忽然抬起头来问我。 什么意思?当然不应该不连坐了,一人做事一人当嘛,不过,我觉得李芸这话问的好象不这么简单。不过我还是随口应了一声,“当然,”夢島小說網首发 “那你刚才进来的时候还一脸的不开心,”她望着我,有点娇嗔的道。 “什么不开心,没有啊,” “还说没有,你是不是还在为昨天晚上瑶瑶的事生我的气?”李芸看着我道。 “瑶瑶?”我惊讶的问,难道昨天的事李芸已经知道了?甚至李芸也有份?那么这又是为什么呢? “郝挺,瑶瑶这孩子太小不懂事,你千万不要生她的气,”李芸对我道,“昨天她回去跟我说了这事,被我给狠狠的骂了一顿,我本来想带着她一起来给你道歉的,可她说她没脸再见到你,所以” 说到这,李芸站了起来,并且向着我正儿八经的鞠了一躬,“对不起了,郝挺,我替瑶瑶向你道歉,” “别,李姐,”我连忙道,“你能跟我说说瑶瑶到底是怎么样的吗?” “是这样,”李芸站起来,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叹了一声道,“瑶瑶昨天在单位才听说刘婕去世的事,不知道她是哪根筋搭错了,还是听单位什么人说了些什么,于是就想” “想什么?”我问。 “她觉得刘婕去了,你身边没有女人,你的生理问题又必须解决,所以所以她就想自己去。她感激你对我们家的帮助,帮着她爸找工作,帮着她转学,帮着我当上副校长,后来还帮着我们要回了老蒋,让他能在家里体体面面的走,所以她觉得她应该报答你。可她又怕你因为世俗或感情的原因不接受她,因此因此她才想了这么个蠢办法,”李芸道。 什么?听李芸这样说,我觉得这简直比我听过的任何神话故事都荒诞,蒋菁瑶,一个十六岁的丫头,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可现在的小孩子,由于网络开始普及,他们的世界已不象我们小时那么单纯,也许她只是想从心底里感激我一下,也许她是想抚慰我现在痛苦的心灵。只是她不知道,她还只是个孩子,我怎么可能这么去做?夢島小說網首发 不过,听李芸这么说,我对蒋菁瑶的怒意也基本不复存在,毕竟从这一点可以看出,这个孩子虽然学习并不用功,但却是个知道感恩的孩子,也就是说她的本质是善良的。 我不知道,我,包括李芸都被她骗了,这个小丫头已经被她爸爸的死给完全改变了心性,她的心机是那样的深,真是一般成/人所不能及,只到我差点毁在她手里的时候,我才彻底明白这一点。 “她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可此时,我并没有想到这么多,我真的认为她就是为了感激了。 “是啊,谁知道这孩子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李芸道,“不过,郝挺,我还是想请求你别再怪她了好吗?” “算了,李姐,这样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虽然瑶瑶做事的方法是过分了点,但她也是一片好心。”我道。 “谢谢你,谢谢你,郝挺,”李芸连声道,紧接着,她又对我道,“对了,郝挺,那昨天你?” 我当然明白她的意思,服了那样的药得不到解决是绝对不行的,所以我只能尴尬地一笑道,“没事了,” “你不会去外面找了小姐吧?”李芸道。 “怎么可能?李姐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道,可这话一说完,我才明白李芸这话里的意思,她并不是以为我真的出去找了小姐,她是想知道我现在是不是还有其它的女人。我的回答已经说明,我没有去***,但却解决了,也就是说我外面有女人。 李芸看着我,微笑着。 “李姐,你”我再次的尴尬,甚至脸微微一红。 “有什么呀,我们都是成年人,我们都有性的需要,这很正常,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李芸说着脸一红,“李姐不是跟你说过么,我还用过黄瓜茄子呢。” 如果是以前,听说这样的事情,我会立即心中有种蠢蠢欲动的感觉,可今天,我却觉得有点恶心,也许是昨天因为药物的缘故,我已经释放得太多,所以今天我没有一点点欲/望,“李姐,别说这些了,来,我们吃饭,对了,一会我还要回去起草一个老板明天会议的发言稿,一会我就不送你回去了啊。” 听我说这些,李芸不禁有点失落的看着我,也许她也认为,她跟我说这些我会立即蠢蠢欲动的,可没想到我却提出一会就要回去。 我假装没看见她的眼神,只顾着用筷子夹起自己面前盘子里的菜。 李芸的眼神从我的脸上移往别处,然后微微的叹息了一声。 “郝挺,真不送我了么?”饭店外,李芸悠悠地问我,我当然知道她让我送她的意思。 “不了,李姐,我真要回去写东西,明天早上还有个会,如果我今天晚上不将稿子写好,明天根本来不及,”我道。 “李姐要你了,”李芸轻轻地道,然后用手来挽我的胳膊。 “别,李姐,真的不行,下一次吧,下一次,好么?”我道,虽然我在心底同情她,但我总觉得现在从情感上来说对她已不如从前,难道是我现在接触的女人太多?绝不是这样,我自己心里明白,那是因为李芸的功利、蒋树春的失信,以及蒋菁瑶对我使用的手段。虽然我相信了李芸的话,相信了蒋菁瑶的出发点是为了我,我也可以原谅她,但在心底深处,我还是出于本能的想要保护自己免受这样的第二次算计。夢島小說網首发 “唉,好吧,看样我真是算了,那就这样吧,再见啊,”李芸说着,松开我,然后向我摇摇手,走了。 看着她一个人走在街道上,被路灯拉得越来越长的影子,显得那样的孤寂。她是个可怜的人,可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因为我的身后,依旧只有一道身影,形单影只,也许就是来形容我们这样的人吧?想到这,我忽然有一种想叫她回头的冲动,既然我们都是孤寂的人,我们为什么不能互相给对方慰藉呢?但我抑制住了自己的这种冲动,不知为什么,我发现在心底里,我已经有了疏远她的想法。 因为没有喝酒,所以这顿饭真的就成了吃饭了,坐到驾驶座上我才发现自己好饱。 其实每次应酬,除了喝酒饭菜根本就没吃多少,所以每次吃过后,我总有饿饿的感觉,现在我才发现,原来不喝酒也有不喝酒的坏处,那就会吃得很撑。 算了,车就放在这,下来走走吧。 有了这样的决定,我立即下车,锁了车门,然后就在街上逛了起来。 现在才八点多钟,而且已经是春暮,风吹到人身上暖暖的,所以街上人很多,走在这样的人流中,看着一张张陌生的面孔,我仿佛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我终于发现,我们为什么会活得那么累,那是因为我们都将自己束缚在一个圈子里,而在这个圈子里我们又不得不时常的隐藏自己的内心而做出所谓的合身份的事来,久而久之,我们的本性已经完全丧失,我们不能随心所欲的表现自己。 人不能表现自己的真实内心是最痛苦的事,可在官场的人又有几个是真实表现自己的?在上司面前谄媚奉承,在下属面前霸道张狂,在同事之间勾心斗角,在对手之间尔虞我诈。虽然人人都知道这是官场的通则,人人都痛恨这样的通则,人人却又不得不去遵守这样的通则。 可在这样的世界里,这个貌似完全陌生的世界里,谁都不知道我是谁,我也不知道谁是我,我就是我,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说自己想说的,只是没有观众和听众罢了。 在人生的舞台上,我们正是太多的在意的听众与观众对我们的评判,才使得我们不得不掩藏自己真实的性情。人生的舞台就象一个模具,从这个模具里制造出一样的我们,一样的奴颜卑骨,一样的霸道张狂,一样的勾心斗角,一样的尔虞我诈。 正当我徜徉在这样的思绪飞扬的情境中时,突然一阵急促的汽车喇叭声将我惊醒,紧接着,我就听到一声粗鲁的叫骂声,“妈的,走路不长眼睛啊,”夢島小說網首发 然后我就听到一声惊呼,“啊,撞人了,” 我抬头,就在我前面不远处,一辆汽车里司机正伸出头对着外面骂着,在汽车旁边的地上坐着一位老人,老人的手捂着膝盖,象是很痛苦的样子。 汽车并没有停下来的样子,司机一边漫骂着,一边缓缓的向前开着,很明显他不是因数汽车碰人了才开慢,而是为了对老人进行漫骂。 此时,已经有人开始围了上来,大家七嘴八舌的,指责司机的不道德。可司机根本无所谓,还冲着围观的人群叫道,“妈的,都给老子让开,否则老子一个一个收拾你们。” 靠,好嚣张的口气,本来碰到这样的事,我实在不愿意管,可看着坐在地上比我父亲年纪还大的老从,也许他真的摔得不轻,他真的需要去看医生。 “你,下来,”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我站在了汽车的前面,用手指着司机。 以前,碰到这样的事,我一般能避就避了,不是我胆小,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学教师,我没有那样的能力去与任何人抗衡。可现在不一样了,我是市委常委的秘书,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意味着什么。 所以,我终于明白了,人的勇气,人的底气来自哪里,来自自己的身份。这个司机如此的嚣张,一定他也是自恃自己的身份。 “妈的,你是谁啊,敢挡老子的路,小心老子削你,让开,再不让开,老子撞死你,”司机骂骂咧咧地道。 “下来,”我再一次的对着司机叫道。 也许司机没想到,一个不起眼的年轻人居然敢如此的说话,而且我想他能感受到我现在因愤怒而散发在周身的气场。 所以,这个司机居然将车停了下来,不过,他只是停了下来,然后开了门走到我面前,“小子,让开,” “去看看老人需要不需要上医院,如果没事,我让开,你走路,如果有事,对不起,你走不了,”我冷冷地道。 “妈的,你算哪棵葱,”司机骂道。 也许我刚才的气场是有一点震慑作用,可现在,在这个比我高出一头的壮汉面前,我的气场已经可以被忽略。但我却不能示弱,“我不算哪棵葱,但你就是走不了,”我继续冷冷地道。 “妈的,真的嫌活得命长的,”司机暴怒了,真有想动手的样子。 “哟,这不是郝秘书吧,”这时,我听到车里发出一个吵哑的男声,然后一个从车里滚了出来。 “虎子,别乱来,这是市府的郝秘书,”下来的对刚才还叫嚣着的司机道。 这时我才看清楚,原来这个正是我上次让人给铐起来的鲍大炮。夢島小說網首发 这小子还真拽啊,不禁车换了,连司机都换了。我记得上次那个好象叫冬子什么的,这次这又叫虎子了,不过人虽然换了,德性却一点没变,这个司机比那冬子也好不了多少。 “哟,鲍董啊,”既然他这么客气,我当然不好再冷着个脸,“咱们先不说其它的了,赶紧将老人送医院吧,” “当然当然,”鲍大炮连声应道,“这样虎子,你找个车将老人送到医院去,多少钱我们付。郝秘,你看这样可以么?我还有个事,就先走了,改天咱们一起喝茶啊,” “好的,鲍董,你忙,”我道,我知道鲍大炮这是在给我面子,我当然不指望他真的请我喝茶。 可我没想到,仅仅过了一会,鲍大炮真的给我打来了电话,而且还真是请我喝茶。 不对呀,他刚才不是说有事的么,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约我喝茶了?不会,绝不是喝茶这么简单。 第54章 [海岸线文学网]区,而变成了整个江城市的项目,现在由张贵仁在负责。 既然鲍大炮能通过张贵仁揽到物流基地拆迁工作,那么张贵仁负责的老城区改造工作,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其它公司可以分一杯羹。 现在,贾香玉又想来承揽物流基地的建设,看来他们的胃口还真不小,可问题是贾香玉与鲍大炮到底是什么关系?起码到现我还不明白。 “哦?看来你消息倒是蛮灵通的啊,”我笑了笑道,“不过虽然这件事是秦市长在负责,但我只是个小秘书,我可不敢去影响老板的决定。香玉,你知道么?在官场最忌讳的是什么,是下属对上司的决定指手划脚。官场跟企业不一样,企业往往会积集体的智慧来解决一件事,但在官场,领导的话永远都是对的。我给你讲两个故事吧,你听说过将脑袋打开一毫米的故事么?说的是美国富豪迈克尔.布隆伯格年轻的时候曾在一家牙膏公司里做销售经理。这家公司生产的牙膏产品优良,包装精美,深受广大消费者的喜爱,每年营业额蒸蒸日上。记录显示,前十年每年的营业增长率为10—20%,这样的业绩令董事部雀跃万分。不过,业绩进入第十一年、第十二年及第十三年时,则停滞下来,每年维持着同样的数字。董事部对此三年业绩表现感到不满,便召开全国经理级高层会议,以商讨对策。会议中,迈克尔.布隆伯格站起来,扬了扬手中的一张纸对总裁说:‘我有个建议,若您要使用我的建议,必须另付我5万元!”总裁听了很生气地说:“我每个月都支付你薪水,另有红包奖励。现在叫你来开会讨论,你还要另外要求5万元,是否过分?’‘总裁先生,请别误会。若我的建议行不通,您可以将它丢弃,一毛钱也不必付。’迈克尔.布隆伯格解释说。‘好!’总裁接过那张纸后,阅毕,马上签了一张5万元支票给他。那张纸上只写了一句话:将现有的牙膏开口扩大1毫米。总裁马上下令更换新的包装。试想,每天早上,每个消费者多用1毫米的牙膏,每天牙膏的消费量将多出多少倍呢?这个决定,使该公司第十四年的营业额增加了32%。这是企业集群体智慧的一个典型案例,也是最成功的一个案例。而下面,却有一个官场的案例,正好相反。” 说到这里,我停了一下,我知道贾香玉一定会认真的听下去。 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慌乱间,我再一次的转移自己的视线,甚至还偷偷的去瞟了贾香玉一眼。 人总是这样,在做了自己认为不该做的,或者是做错了时候,总是希望没有被别人发现,这样才能避免自己处于尴尬的境地。现在的我就是这样,我首先看到的是贾香玉香艳的**与那白皙脖子下的一大片诱人的色彩。紧接着,我又看到的是那裸露的修长的诱人的大腿,虽然我自认为我是无意的,可这要是被贾香玉发现我的目光,她一定会认为我是个登徒子,是个好色之徒。 老实说,到目前为止,虽然在心里对贾香玉这样的秀色从心底里渴望亲近,但贾香玉那次在省城的表现让我对这个女人多了几分疑惧。 还好,贾香玉并没有看着我,也就是说她并没有发现我的目光。 但我却发现,在她的嘴角似乎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微笑?这是她一直本能的浮现在脸上的表情,还是,难道她注意到了我刚才的目光,她现在这样只是为了避免让我尴尬? 这时,贾香玉已经替我倒好了酒,然后开始往自己的杯子里倒酒,虽然她的那种微笑的神情似乎一直都在,但她倒酒的神情却是非常的专注,而且,我们两人的杯子里酒都倒得很满。 看得出来贾香玉对我还是比较尊重的。中国作为礼仪之邦,对于奉茶、盛饭和斟酒那都是有讲究的。有个说法叫酒满茶半,意思是说奉茶的时候,茶不要太满,以七分满为宜,因为茶毕竟是热饮,而且是用开水冲泡的,太满了烫手,客人根本不好拿,所以有赶客人走的意思,叫茶满欺人。但斟酒就不一样了,在桌上倒酒时,酒一定要倒满才表示对客人的尊敬之意,中国人传统就是好客,多喝酒就可以多吃菜,也是留客的意思,所以叫酒满敬人。 但这些讲酒也是在变化着呢,比如现在国人渐渐的已经习惯了喝红酒,红酒的倒法就不是越满越尊敬客人,而是以酒杯的三分之一为宜。啤酒就又一样了,啤酒一般以不撒为原则,能倒多满倒多满,当然最后都是以沫子凑数。 “来,郝挺,我敬你一杯,”此时贾香玉已经端起酒杯,看得出来,她是位酒精考验的人物,满满的一杯酒,酒面看起来在她的手里不停的起着微微的波浪,可就是一滴都没有溢出来,可见她手上的稳定劲是有的。 想到这,我突然想到了我们那次在江边夜市的一幕,贾香玉眨眼间就下了一个壮汉的胳膊,她那样看起来的纤纤玉手上,到底会有多大的力气? 虽然心里在怀疑,但我还是端起了酒杯,“谢谢你,”我道。 “郝挺,干嘛跟我这么生分啊,应该是我谢谢你,我在请你办事呢,”贾香玉放下酒杯娇嗔的道。 “香玉,别说这件事我帮不了什么忙,就算是我帮上忙,也不需要这样,我觉得朋友之间如果有能力的话互样帮一把是可以的。如果送这东西,那就见外的,何况这东西还这么贵重,”我道。 “郝挺,你真的很会说话,我被人拒绝了,却还心里非常的感谢你,因为你虽然拒绝了我送的东西,但你却将我当成了朋友。也许很多人都会看重金钱,其实人的感情才是最可贵的,这些感情包括亲情、友情和爱情。”贾香玉道,随即她问我道,“郝挺,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可以么?” “你问,”我道,我不知道她想问我什么。 “你说如果一个人用某种不耻的手段夺去了你的亲情、友情或爱情,然后再给你大量的金钱,你会怎么样?”她问我,眼光灼灼的。 我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经历过这样的事?我对她不了解,我不知道在她的身上发生过什么,“香玉,是不是在你的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我问。 “没有,我就是问你这么个问题,”贾香玉道,但我却明显发现她在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是在掩饰着什么。 “我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最可贵的就是亲情,人们都说血溶于水,亲人之间是那种怎么也无法割断的感情。如果说友情可以使你在失落的时候高兴起来,在烦闷的时候解脱出来。而爱情让你享受年轻、美丽、浪漫与激情的话,那么亲情是最无私的、不需要任何理由的情感付出。友情可能会决裂,夫妻也能劳燕分飞,但亲情,无论是贫富贵贱、健康鄙病,都是无法割舍的,我们可以舍去万贯家财,但我们割舍不了骨肉亲情。所以,如果真的有人肆意的剥夺了我的亲情的话,即使给我整个世界的财富,我也会不屑一顾。至于爱情,我这个人还从来不曾经历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情,所以我不知道爱情到底是人们所说的始终不渝,还是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就跟金钱无法比较。至于友情,我觉得是亲情、爱情、友情三者中最弱的一个,我这人不是财迷,但也不是唯友情论的人。我相信那种朋友之间以命相惜在这个时代根本不可能存在,现在是经济社会,只要有足够的金钱,我想大多数人会倒向金钱的一边。我不是个道德崇高的人。但我想,要想用金钱来践踏我的友情,那么对方一定会付出非常大的代价,甚至这个代价会让他痛悔终生。”我道。 我知道,我的这个说法是有矛盾的。因为我将亲情抬到了至高无尚的境地,爱情又不曾经历,所以友情就看起来薄了很多。而且我还明确了自己不是个首先崇高的人。但我要让贾香玉明白,我这个人还是重友情的,即使我不得己的背叛了友情,我也一定会让那个让我背叛友情的人付出惨重的代价。 “谢谢你的真诚,”贾香玉再次举起了杯子。 我也举杯,这次我们两人一饮而尽。 “其实,郝挺,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这个人应该是个真诚的人,没有社会上大多数人的那种肤浅与张狂。其实我看得出来,作为男人,你也有色的一面,但你却秉承了君子爱色,取之有道的一面。”她说着,然后向我面前的酒杯中继续倒酒。 我从来没听人这么说过,君子爱色,取之有道? 不过,她说的我们第一次见面,我立即不想到了她那在我面前裸露的光洁的身体,当时那离我是那样的近,如果不是理智控制着我,我真不敢想那天后来会发生什么。很明显,贾香玉后来的话里有一种警告的色彩,我不知道她那是什么意思。 可我不能问,即使是现在,我也不能问,我觉得就让她在我面前象一个迷一样的女人挺好。 我们的生活中,其实有许多未知的东西,也正因为我们对之了解的不多,所以我们才会对它有深厚的兴趣。一对青年男女从相识到相恋,他们每次见面心情都是激动的,心跳也会加速,因为对方对他们来说是如此的陌生,也是如此的新鲜,他们渴望去了解对方自己未知的一面。可真到了老夫老妻,他们还会有如此的心跳,如此的眷念么? 握着小姐的手,好多回到十**;握着情人的手,甜甜蜜蜜全拥有;握着老婆的手,犹如左手握右手。 对,就是左手握右手,平淡得如白开水一样,溅不起任何的激情。 “呵呵,”我只能对她刚才对我的评价抱以尴尬的嘿嘿一笑。 “对了,郝挺,你刚才说你从没有经历过爱情,你?”她问我。 是啊,我是从来没有经历过爱情,我经历过婚姻,但我的婚姻里有爱情吗?我跟齐小倩的婚姻更多的是任务或者说责任,那时的我从来没有奢望过自己会从齐小倩处得到爱情,我当时渴望的只是有个家,能让我的父母尽快的抱上孙子。刘婕呢?也许她对我的也不是爱情,只是一种感情上的依赖,然后在我们结婚后就成了一种责任与亲情。至于蓝珊珊,也许在她的概念里,她对我的是爱情吧,可我呢,对她却从没有过真正的爱恋。 想到蓝珊珊我才发现,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跟蓝珊珊通话了,不是我不给她打电话,而是我打过去的电话她多数接不到,因为她不告诉我手机号码(也许她现在就没有手机),打办公室电话她又经常不在,让她给我回电话,她却从来没回过。 今天太晚了,明天,明天我一定得给蓝珊珊打电话,我对自己说。 不过,贾香玉的这个问题让我的心情即刻不好起来,因为我细细一想我才发现,不是我自己没有过爱情,是我从来就没有付出过自己的爱。而爱是相互的,在我自己都没有付出的情况下,我怎么可能感受到什么是爱呢? 也许我真的是非常自私,太在意自己心底的那份感受,所以我才会感到自己从没经历过爱情。也许爱情在我的生命里不止一次的出现过,正因为我自己的无爱,才会让我感受不到。 我没去回答贾香玉的问题,因为我不想回答,而且这毕竟是我个人的隐/私。 贾香玉也许是看出了我的不开心,她歉意的向我一笑道,“看我,怎么说起这个来了,来,我们喝酒,” 说着,她将自己杯子里满满的一杯酒倒进了自己的嘴里。 她已经喝完,显然我也不能落后,我也举起杯喝下。 实话说,这满满一杯酒一下子倒进肚里的感觉真的不好受,它从我的舌、喉、食管、胃,一路下去,就象被火灼一样。而那种冲天的酒气瞬间让我有一种缺氧的感觉,我好不容易深吸了几口气,才平复了自己。 幸好晚上跟李芸吃晚饭的时候,我们没有喝酒,所以这两杯酒下肚,我还没什么酒意,可贾香玉看来起来却有点不利索了。她说话的语速开始有点变慢,而且说话时的动作幅度明显变大,有几次她甩起胳膊,我甚至看到了她浴袍内的春色。 也许是刚洗过澡的原因,也许是因为想享受这种没有束缚的自由,她的里面竟然什么都没穿,在她胳膊挥舞幅度太大的时候,我居然看清了她里面两只丰满的乳/房,甚至这丰满边上的一圈暗红色的晕圈。 我心中的那股火被瞬间点燃了起来,虽然我酒喝的并不多,但酒后的那种欲/望却特别的强烈。我知道,这都是因为她在我面前露出太多,因为她现在的动作有点夸张,每次不是露出上面就是露出下面,我甚至有那么几次不经意的看到了她的大腿根。 我不知道她的下面是不是也什么都没有,反正在浴袍掀起来的那么瞬间我是什么都没有发现,毕竟那在桌子底下。 “郝郝挺,我们再喝一杯,”贾香玉口齿不清的举起了杯,然后整个人站了起来,她在向我走来,然后一下子坐在了我的旁边。 立即,一阵更浓郁的香气钻进了我的鼻孔。 “来,干杯,”她用一只手拉着我的胳膊,然后另一只手将酒杯举到了我的面前。 她用手来挽我胳膊的时候,我能明显感受到那透过浴袍传过来的软软的感觉,我知道下面就是那两颗我曾经见过的丰满的乳/房,再加上她如今喝了酒后娇艳的脸庞,我发现下面已经开始硬了起来。 “香玉,你喝多了,”我准备去拿她的酒杯,可她手一挥,酒洒了。 可就在这时,我们谁也想不到的更意外的一幕出现了 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不知怎么回事,也许是贾香玉的动作过大,她用来束缚浴袍的带子突然滑落。夢島小說網首发 然后,那两只我曾见过,如今却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白兔霍然的跳了出来,我的立即呆住了。 可贾香玉却象根本没有发现一样,她继续的向我伸出胳膊,然后用一只胳膊搂着我的肩膀道,“郝挺,来呀,我们干,” 我知道她醉了,她真的醉了。 在我看来,贾香玉是那样的高贵与不可捉摸,可现在,她在我面前表现的就是一个酒醉女人的神态,我不能称之为丑态,因为她这样的姿势确实非常的诱人,也非常的**。 我刻意地不想去看她那已经敞开的胸膛,可作为男人,我根本无法做到。在她将酒杯端着送到我面前来的时候,我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她的丰满之上。 她没等我举杯,而是一仰头自己干掉了杯中的酒,然后媚笑着对我道,“郝挺,它们好看么?” 她在问这话的时候,胸膛有意的向前一挺,那两只丰满硕大的兔子,此时跳得更加欢跃,也更加的夺人眼球。 我不自觉的咽了一下口水,我能听到自己的喉间传来的咕咚一声,然后,我用有些颤抖的声音道,“好看” 这两个字一出口,我立即清醒过来,我又想到了那天在省城的一幕,贾香玉这样到底是什么意思? 刚才她的衣服开了,可她却象浑然不觉般,我以为她已经深醉,可现在看来,事实并非这样,她是意识到自己浴袍已经开了的,也知道自己现在几乎是赤/裸着坐在我的面前,可她却并无遮掩的意思,而且还象是在勾/引我。 难道金钱不成,她又开始用美色?她的所谓的醉酒全是假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她真是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了,这样的女人要么可以轻松的拿下,象胡玫。要么就别招惹,因为有的女人你惹不起。 如果是胡玫,这样一个普通的饭店的老板,我根本无所谓,但胡玫不一样,我知道她的身后一定会有很深的背景,这样的女人我招惹不得。夢島小說網首发 不过,我在心里又开始觉得奇怪,如果真的她的身后有很深背景的话,她会为了这些事来求我一个小秘书么?她去求的应该是秦默天他们这样的市委市府的主要领导才对。 那又是为什么呢? 正当我强忍着将目光从她敞开的浴袍间收回,思绪开始有点集中,理智也开始有点清醒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一阵绵软的东西贴上了我的唇,它是那样的温热丰润,然后一条灵动的舌执着的伸入了我的口腔。 我刚刚清醒过来的理智在瞬间全然崩塌,我承认在这样的美色面前我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只能缴械投降。 我迷醉在她的深吻中,然后她的手开始放到我的下面,那里,我早已坚硬如铁。 我喘息着,气急而促,此时外面的世界仿佛一切已经不复存在,我只能尽情的享受面前的美色。 我发现自己现在的自制力是越来越差了,要是在以前,象贾香玉这样的醉态,我是不会和她发生任何关系的。可现在,我一点定力也没有,我的手自然的伸到了她的双峰上,那里我曾经见过,却没有触摸过,不能不说自从见过那里的风景,我不止一次的在梦里领略过那千山万水,可那仅仅是在梦里。 如今,它们就在我手中,那样的丰满、柔软,我轻轻的揉捏挤压它们,它们在我的手中幻化成各种形状。 然后,我的耳边就传来她的呻吟,是那样的媚惑与荡魂,而且里面夹杂着一丝丝痛苦。 无论是在现实世界里,还是在床上,男人都是征服者,女人的呻吟对男人来说就是最好的冲锋号角。我快速的解去了自己身上的束缚,然后是她的。 当我们赤/裸面对时,很奇怪,我们两人竟然没有一丝不安,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就在我们刚才坐着的椅子上,我将她的双腿架了起来,然后精准的进入 我不知道我这一次为什么能这么长时间,换了好多个姿势,好多个地点,总有有一个多小时,我才将自己的全部注入她的身体。当我们结束的时候,什么都没做两人就直接进入了梦乡,剧烈运动的时间太久,我们都太累了。 半夜里,我是被口干给渴醒的,当我睁开眼,贾香玉并没有象其它小女人那样绻缩在我的怀里,她半趴着,背对着我,睡得很香甜。 我慢慢地起身,穿好衣服,我不想惊动她,所以所有的动作都比较轻,包括带上房门。 当我走到大街上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此时白天非常暄闹的街上居然一个人也没有,路灯下只有我一个人的影子。 不知什么时候,天空下起了细细的小雨,轻轻地,飘落到脸上,带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凉意。 我忽然想起宋朝邵雍的一首《春雨吟》:春雨细如丝,如丝霡霂时。如何一霶霈,万物尽熙熙。 现在已经是暮春,田夜间早就已经桃红柳绿,百花盛开。可街道上,在交错的沥青路面和水泥钢筋构成的建筑物之间,仅有那么一点点绿在告诉我们,这已是春天。 其实,在这钢筋水泥之间,被淹没的不仅仅是春绿,更有我们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我们已经渐渐地将自己也变成了钢筋水泥,人情已渐渐淡薄得如这水泥般冰冷,人与人之间的温情被这一条条钢筋所阻隔。想当初,我们在农村,即使是小山村,那十里八乡的乡亲们,没事也能凑到一起唠唠家常,说说里短。可现在呢,即使是同住在一个小区,甚至同住在一幢楼里,我们又认识多少?反正,我所住的那幢楼里,我认识的人没有几个。 我怎么想起这些来了?忽然之间,我对自己现在的思维有点感到好笑,我郝挺以前一直是个阳光的人,即使家庭生活非常贫困。可自从工作以后成了家,我发现自己已经太多愁善感了,是自己经历的太多?还是我真的老了? 本来,秋花惨淡秋草黄,耿耿秋灯秋夜长,已觉秋窗愁不尽,那堪风雨助凄凉。一般只有在萧瑟的秋风里,我们才会有那种悲愁萧瑟的情结。现在可是暮春啊,应该正是迎接夏花之灿烂的季节,我怎么会有如此的失落之感? 其实不用想我都明白,人随景走,情随景升,正是这春夜的小雨,但我这孤寂的身影在暗夜的路灯下被拉得老长,而两边的街道上连一个人影也没有,更别说柴门闻犬吠,这样的了无生气,怎么不让人感到心中那种孤独与悲凉? 摇摇头,走到停车的地方,上车,然后发动,向自己的家里开去。夢島小說網首发 虽然我的酒并没有喝多,但老实说,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真不知道自己前一天晚上是怎么回来的。因为在摇头的那一瞬,我已经将所有的思绪都抛除,我坐在驾驶座上,握着方向盘,然后踩离合挂档,这似乎完全是本能的反应。 后来,我想想还真有点感到害怕,幸亏是夜里,街上一个人都没有,要是白天,不出交通事故才怪。 我现在开始担心自己的这种状态,自从齐小倩出事,刘婕再走了,我发现我常常会心中空白一片。我对她们的感情有那么深么?我自问自己,没有。可为什么我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我知道,我甚至怀疑自己得了抑郁症。 可一想到这个名词的时候,我的眼前立即浮现了杨丽丽那抑郁的眼神。不会,我怎么会得抑郁症呢,当初杨丽丽一看就是个病人的模样,我呢,我现在不是生活得挺好?也许,我只是近阶段因刘婕的离去,而心中情感太过空缺吧。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电话铃音叫醒的,迷迷糊糊的我拿起电话,根本没看是谁打来的。 “爸爸,我想去公园玩,你带我去好么?”电话里传来孩子奶声奶气的声音,这时我才发现我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见到孩子了。 “今天你不用上学么?”我问。 “爸爸,今天是周末,我不上学,小朋友们都不上学,”儿子继续道。 周末?我这才想起,今天真的是周末。唉,自从刘婕去了,姚阿姨离开后,我的概念里已经没有工作日与周末之分了,因为这么长时间,我在家里根本就没开过伙,每天就这样东一顿西一顿的凑合着。 “那你怎么不让外公外婆带你去玩?”我问,孩子是齐小倩父母主动承接过去的,而且他们现在已经改变了很多,他们应该会带孩子去玩的呀。夢島小說網首发 “我不要外公外婆带,他们好多公园里好玩的东西都不给我玩,他们害怕,我要爸爸陪我玩,”儿子的语气里明显透着不高兴。 是啊,齐小倩的父母虽然年龄不算太大,但毕竟也是快六十的人了,而且经历了齐小倩的事情后,他们的心态也老了不少,公园游乐场那样的地方,确实不太适合他们。 “那行,爸爸一会去接你啊,”我道,既然是周末,那就陪孩子好好玩一玩吧,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更重要的是,我现在才是孩子唯一的依靠,齐小倩走了,刘婕也不在了,孩子已经缺少了母爱,我不能让他的父爱也得不完全。 “好罗,爸爸一会来接我罗,”儿子高兴的叫着,然后连一声再见都没跟我说,就挂掉了电话。 起来,洗漱,发现镜子里的自己居然眼睛红红的,眼睛的周围似乎有一层黑黑的眼圈。 怎么会这样?再次对着镜子仔细的瞧了瞧自己,还真的是这样。 看来刘婕走了后,我的生活太不规律了,而且在私生活上也开始纵欲无度。本来,虽然我在外面也有女人,可刘婕在家,我每天总得回去,可现在 人总是这样,只要心里有所牵挂,哪怕是再远,心总是系着的。我从不否认我对刘婕的感情,虽然那不是爱情,因为她在我最孤寂的时候给了我一个家,给了我家的温暖。 只是可惜,在不长的时候后,她又将这份孤寂还给了我,而且还更增添了几分。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憔悴,我快速的冲了一把澡,然后将胡须刮去,这样,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许多。 车子开到齐小倩父母家的时候,我的心情居然很平静。以前,我到这里来的时候,心情总是惴惴地,再后来是厌恶的,可现在,我却觉得好象就是来一个平常的地方,一如我去菜市场。 “郝挺,你来了,”我敲门后,出现在门口的是齐小倩的母亲,她的脸上堆着笑容。 她的这种有点近乎讨好的笑容加上温和的声音,让我极不适应,因为齐小倩的母亲对我一直是那种尖细的叫喊,和无情的数落。可现在,这一切都已经不再复返,也许她现在,在齐小倩去了已经一年多后,她才将我看成了真正的女婿。 “嗯,妈,我来接宝宝去公园玩,”我道。 “嗯,宝宝昨天晚上就闹着要我们今天带他去公园游乐场了,可游乐场里有许多那些设施我们不敢玩,所以就让他今天打电话给你了。郝挺,没耽误你工作吗?”齐小倩的母亲问。 “没有,我今天没事的,”我道。 “那就好,那就好,”齐小倩的母亲道。 我进门,儿子从房间走了出来,身上背着他自己的小书包,“爸爸,我们现在就走吧,” 他说的一本正经的,把我给禁不住逗乐了,我上去一把抱起他,然后在他的脸上狠狠的亲了一下,“行,爸爸现在就带你去玩,” 随即我才发现,齐田胜并不在家,于是我随口问道,“妈,爸呢?” 夢島小說網首发 “他呀,不知道他哪去了,这些天除了每天接送宝宝,我老是看不到他人影,”齐小倩母亲道。 齐田胜干嘛去了?他已经退休,现在还能有什么事? 这种想法也仅仅是在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因为我不想多事,而且齐小倩的母亲这么多年来对齐田胜已经习惯了遵从,所以她自己都不深究的事,我干嘛要去问? “哦,那我先带孩子去玩了啊,”我抱着孩子开始往外走。 “郝挺”我走到门口,齐小倩的母亲也把我们送到门口,然后她叫了我一声。 “嗯?妈,你还有什么事?”我停下来,问。 “中午回家来吃饭好么?”齐小倩的母亲道,她的声音有点低,我知道她的心情一定现在也很复杂。 想当初,齐小倩带着孩子来吃饭还好,如果我跟齐小倩一起来,她就会数落我的无能。而且还说话非常难听,说什么齐小倩已经出嫁了,这个家已经不是她的了,你们有自己的家,你们现在回来就是吃我们的,喝我们的,做寄生虫等等。 其实我根本不愿去她家吃饭,只是齐小倩从小听惯了她母亲的这种言语,早已经形成了免疫力,所以她无所谓,可我根本无法听下去。所以我宁愿自己一个在家做面条,让他们娘儿俩到这蹭饭。 但现在不一样了,齐小倩不在了,我们他们希望家里能有笑声,即使我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但我毕竟曾经是他们的女婿,一个女婿半个儿嘛,何况我的儿子还是他们的亲外孙。 “嗯,好的,”我道,这次,我没有犹豫,因为我觉得她现在够可怜的了,我不想在她的伤口上撒盐,虽然她曾经对我那样的凶悍。 带儿子去游乐场,他是那样的开心,这样的情绪也感染了我,在刘婕离开后,我也是第一次这样的放开了心怀。 我们从一个设施转到另一个设施上,只要是游乐场里有的,我们几乎都玩了个遍,直到天快中午的时候,才想起回家。 “儿子,我们该回去了,外婆在家里烧好了饭等我们回去吃呢,”我对儿子道。 “爸爸,我们就在外面吃好吗?让外公外婆在家里吃,”儿子显然不太愿意。 “那不行,儿子,外公外婆已经做好饭了,如果我们不回去吃多浪费呀,你说是不是?老师是不是教小朋友们不能浪费?要爱惜粮食?”我道。 “是,老师教过我们,爸爸,我给你背首诗吧,是老师教我们的,”儿子说着,奶声奶气的背了起来,“《悯农诗二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嗯,儿子真棒,”我道,“你看粒粒皆辛苦呢,我们怎么能浪费呢?” 我知道儿子肯定不会理解什么叫粒粒皆辛苦是什么意思,但老师教了他们要爱惜粮食,这他一定懂。 “好,那我们回家,”儿子居然同意了。 可就在我带着儿子出公园的时候,我居然看到一个背影极其的相似齐田胜,他的旁边是一个女人,看身影应该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而且他们的举止还比较亲密。 真的会是齐田胜么?由于距离有点远,我并不敢确认。于是,我抱上本来在地上走的儿子,快步向那个身影走去。 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在抱着儿子向前走的过程中,我的心中是忐忑的,因为我心中害怕这会是事实,更害怕自己去确认。可不知为什么,我还是想知道那个人到底是不是。 由于周末,公园里的人比较多,所以即使我已经走得很近,前面的男女也并没有注意到我们。可越是走近,我心中越能确认,那就是齐田胜无疑,因为现在已经不仅是背影的问题,他走路的姿势,甚至手摆动的幅度都跟齐田胜平时并无二致。 没有见到人脸,我的心里总存在着一丝侥幸,万有就有那么极度相信的人呢?胡玫不也说我长得象她男朋友么? 恰恰就在这时,前面的男人不知是感觉到了什么,还就是那么的不经意,他居然回头看了一眼。虽然他并没有完全转过头来,但仅仅是那四分之三个侧面,我已经完全断定,我的判断完全正确。 确认了那个人就是齐田胜后,我倒没有再紧跟着他们,我发现自己挺无聊的,我跟着他们干什么呢?就算是确认了是齐田胜又怎么样?但从心底里我知道,我这么做,除了一部分是好奇外,很大一部分是我不想他的家再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他们毕竟是孩子的外公外婆。 特别是齐小倩的母亲,她原来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可女儿的出轨、死亡已经给了她最残酷的打击,如今她已经变得和大多数老人一样,拥有了一颗‘慈善’的心,甚至她对邀请我到她家里去吃饭,都象是乞求似的,她如此的改变,正是因为曾经支撑她骄傲的资本已经一一散去,如今,在这个世界上,能和她相依为命的也只有齐田胜了,如果此时齐田胜再出这样的事,对她来说是何等的致命? 齐田胜并没有看到我,他只是那么不经意的扭头看了一眼,然后又和那女人继续向前走去。 当我带着儿子回到他们家的时候,齐田胜并不在,齐小倩的母亲已经做好了饭,我一进门就看到了摆在桌子中央的那一盘梅干菜扣肉。 梅干菜扣肉是我最喜欢吃的一道菜,以前小时候,肉是难得吃的,只有过年过节的时候才有,可那时到了年终岁末天气极其寒冷,田间根本就没有叶菜类的蔬菜,不象现在,反季节蔬菜可以保证我们一年四季都吃上新鲜可口的蔬菜。那时的人就想了个办法,将青菜腌渍晒干后贮藏起来,到了冬天没有叶菜的时候,再拿出来用清水将盐分泡掉用来烧肉。那时候的过年,我总觉得记忆里最深刻的就是这梅干菜扣肉,因为记忆里能算得上一道菜的也只有它了。 于是,当我从山村走向城市,去到北京,然后工作,甚至直到现在,梅干菜扣肉依然是我最爱吃的一道菜。可恰恰这道菜,使我也成了齐小倩母亲一直贬损的对象,她曾经当着我的面就说过,梅干菜那都是农村人吃的,城里人都买新鲜的蔬菜吃,谁吃那玩意呀,那玩意用来喂猪猪都不吃。 当时,她是不会体会到我听到这句话时的感受的,因为她从来不会体会,在她的心中她、她的丈夫、她的女儿都是最优秀的。 我曾经因为梅干菜扣肉的事情对她心中愤懑,可今天,看到这梅干菜扣肉,我的心中却一点生气的想法都没有,反而有一种感动。 也许,她现在真的将我当成了儿子,虽然这只是半个儿,可她还是献出了真心。而且,对着这样一位连番受到打击的老人,我还有什么可去气愤的呢? 当然,心底里,我知道,我对她更多是的是同情,特别是看到齐田胜和别的女人在一块。 “妈,我们回来了,”我先跟她打了声气招呼,然后有意夸张的对儿子道,“哇,宝宝,外婆今天做了梅干菜扣肉,快去洗小手,我们准备吃饭,” 说着,我将儿子放下来,我没有去看齐小倩母亲的脸,因为我害怕与她的目光相对,我害怕我目光中的同情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同样,她也没有要与我目光相对的意思,我知道她也在害怕,她害怕勾起我对曾经的那些不美好的回忆。 就这样,我们三人坐在桌子上吃饭怎么着都觉得特别尴尬,因为儿子不懂事,只顾自己吃着,而我们两人又都在小心翼翼的,害怕引起对方的不快。 “妈,爸没说去干什么吗?”为了打破这尴尬,我只能找出话来说。可一说出这话我就后悔了,我干嘛哪壶不开提哪壶呢?刚才我们准备吃饭的时候,齐小倩的母亲已经跟我说了,齐田胜已经打过电话回来,说中午不回来吃饭了。她都没问他干什么,我干嘛要问呢? “他?”齐小倩母亲很淡然地道,“他的事谁管得了?上班是这样,二线后是这样,现在退休了,还是这样,我已经习惯了,才懒得管他,” 是,齐田胜以前在单位是个处长,在他们这个家庭里,谁的职位高、谁拿得钱多,谁就最有话话权,而且中华千年的三从四德也让齐小倩的母亲对这个丈夫习惯的百依百顺,别看她以前对我那么凶,对齐田胜,那可绝对是不敢说半个不字的。 “哦,那平时孩子上学,您就这么一个人在家?”我问。 “嗯,早上起来洗洗涮涮的,等把宝宝送到学校,我就买菜烧饭,然后中午接宝宝,下午再送他去学校,然后我出去锻炼锻炼,晚上再接他回来。”齐小倩母亲道,“孩子一回来就闲不下来了。” “妈,让你们辛苦了,”我由衷地道。 “唉”她突然叹了口气道,“郝挺,妈以前对不起你,其实你知道吗?宝宝在这不是辛苦我们,而是你对我们的恩德,真的,以前吧,我们的生活总觉得很有盼头、有滋味,可现在,如果不是宝宝在这,我们老两口每天就在家四目相对,无话可说,家里就象一个人都没有一样,没有一点声音。我们都已经害怕了那种孤寂。所以,你问我你爸哪去了,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跟我一样,心里肯定也非常的难受,既然出去能让他不象我一样成天痴痴呆呆的在家傻坐着,我干嘛要问他去干什么了呢,只要他开心就行了。” “妈,对不起,是我对你们关心太少了,以后我会经常来看你们的,”我道。确实,不管怎么样,齐小倩去了,我这个曾经的女婿应该多来看看他们的,起码能让他们看到活着的希望。 “谢谢你,郝挺,你是个善心肠的人,我现在才真正体会到,其实贫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家人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唉”她又叹了一口气。 她的这几声叹息,让我的心里也觉得特别的不是滋味,所以再好的菜吃到嘴里也有了索然寡味的意思。 “看,我怎么又说这些了,来,郝挺,吃菜,”她显然也意识到了我的心情,强作笑颜地用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到了我的碗里。 就这样,在这种尴尬的气氛中,我完成了很长时间以来吃得最难堪的一顿饭。 下午的时候,本来还想陪儿子再玩会,可我却接到了一个电话,陆蔚的电话。 陆蔚,自从上次之后,我对陆蔚的印象极差,所以我尽量的不与她接触,即使是建安公司有事,也都是她与刘婕通电话。 我不知道陆蔚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也许是建安公司的吧,我想。 “喂,你好,”拿起电话,我很简单的打了声招呼。 “喂,郝挺,我是陆蔚,”电话里,陆蔚的声音很悦耳,但我却并没以为意。 “有什么事吗?”我问。 “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找你有点事,”陆蔚道。 “什么事?” “嗯,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可以吗?”她问我。 “对不起啊,我今天下午还有其它事呢,”我道。 “那么晚上可以吗?”她问。 “晚上?嗯,再说吧,我也不知道晚上有没有空,”我道,我想她能听出我的不情愿。 “那你现在在哪?我只耽误我一会的时间,”她道。 “到底什么事,电话里不能说么?”我觉得很好奇,有什么大不了的事,非得当面说,再说了,我跟她之间并没有多少交往,我承认当时请她当建安公事的董事长是因为我的缘故,可当时我是看建安公司处于一个快要崩盘的状态,而她又在大公司任过职,仅此而已。 “嗯,这样吧,我现在去朝阳路上的小憩茶馆,你如果有空的话我们到那去说吧,”陆蔚道。 “额,好吧,”我没有再拒绝,因为我发现她很执着,也许她是真的找我有事。 当我到达的小憩茶馆的时候,陆蔚已经坐在那里,她的身上穿着一伯薄薄的毛衫,外面套着一件皮质小背心,是一个热裤和丝/袜,脚上一双长筒的皮靴,整个人看起来休闲而且精神,有种英姿飒爽的感觉。 对,就是这样的感觉,虽然我跟陆蔚的接触并不多,但从她做事的手段与风格来看,她就是那种干练的人。 突然,我没来由的想到了一件事,我记得乔恩先曾跟我说过,当时蒋树春犯罪的资料可全是建安公司递上去的,而且做得非常专业。 建安公司什么时候出了这样的人才?我当时就在想应该是陆蔚做的这些吧,毕竟她有个贵为副部级,做了一辈子警察的老爸。 可现在,我不这样想了,我觉得那应该就是陆蔚的杰作,她应该是那种很有手段的人,既然她决定了要将蒋树春踢出建安公司,并交由法办,她就一定会做成铁案。连警察都没法推翻,甚至通融的铁案。 “来了,请坐,”见我进来,陆蔚站了起来,然后向我伸了一下手。 “给我来一杯绿茶,”我对走到我身边的服务员道。 “说吧,找我什么事?”我问。 “呶,这是你在鸿泰小区别墅的钥匙,”陆蔚象变戏法般的从皮背心的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然后递到我面前。 “别墅的钥匙?”这么长时间,我都将这事给忘了。 本来刘婕是建安公司的董事长,我跟刘婕商量着以低价在鸿泰小区留一套房,可房子刚建成不久刘婕就出车祸了,我也就没再考虑这件事,因为我的心思全部扑在了工作和刘婕身上。 后来,陆蔚到了建安公司,她听说了刘婕和我以前准备留房的事,也知道我们选择了哪一套,所以就跟其它股东商量,将那一套房子留给了我们,而且还装修成了样板房,那时她经常与刘婕在网上交流,找图片。 可就在房子要装修好的时候,刘婕竟然离开了人世,伤心之余的我,哪还有心关心这些?就现在那三室两厅的家,我每次回去都觉得空荡荡的,要是让我一个人住在别墅里,岂不更寂寞?起码,现在我还能在家的时候,听到楼下的大声说话和楼上走路的脚步声,也算是在沉闷的空气中加入一点鲜活的因素。 我当时还一直想让刘婕能尽快的住进别墅,那样她就能自己出来晒晒太阳,可现在 “谢谢,”我没有伸手去接钥匙,“不过,这别墅我现在不需要了,你还是帮我卖了吧,” “卖了?”陆蔚不相信似的看着我,“郝挺,你知道我们现在的房子销售有多好吗?供不应求啊。而且一旦物流区建设起来,我们这个地方将是闹市中的一片静地,到时生活便利,而且又能独享安静。所有人都知道这将是一块升值潜力巨大的地产,好多人都买来投资呢,你还要卖?” “房子再好,没人住有什么意思,以前我们买这个房子的时候,是希望给孩子们每人一个房间,甚至我父母过来也能有地方住,可现在,唉,刘婕已经去了,我还要这么大的房子干什么,”我伤感的道。 “郝挺,你真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啊,”陆蔚道。 她这话应该是在夸赞我,可我怎么觉得这话说得我脸上发烧呢?我重情重义么?好象不是这样,起码我自己感觉不是这样。 “不过,我还是劝你不要卖,你相信我,不用几年,我们这的地产将会增值一倍以上,”她道。 “这么高?”老实说,跟着秦默天以来,我对江城市的发展规划是了解的,我也知道鸿泰小区这边很快会发展起来,但要说几年就增一倍,这有点太耸人听闻。 林永健作为一个小地产商,根本没能力拿城市中心的地块,所以拿的鸿泰小区这个案子离城区很远,就算最近城市在西移,这个地段的房价涨了不少,但要想翻一倍还是不容易的。 “是啊,你知道江城现在的房产平均多少钱一个平方?”陆蔚问。 “这我当然知道,大概两千六左右,”我道,我说了,跟着秦默天这么长时间,我对江城的市场还是有所了解的,无论是地产还是商业或其它方面。 “那你知道北京现在的房价是多少钱一平不?”陆蔚继续问我。 “不知道,不过听说都在一两万,”我道,我听说过,北京现在的房价很高。 “是,就在一年前,北京的房价还不到一万五,一年的时候就涨了百分之三四十,而且,按目前这个形势下去,北京的房价未来有可能达到三万、四万,甚至五六万都有可能,所以,现在买房产是时候,卖房产可不是时候。”她道。 “怎么可能?五六万一平?黄金做的屋子啊,这么贵,”我道。 “你应该听说过寸土雨金吧?”陆蔚道,“现在北京的地价就是寸土寸金,你应该知道现在政府在大力发展地产经济,用房地产来拉动百姓消费,促进经济发展,在国家层面上如此重视这事,地产怎么可能不增值。你应该知道,你们江城市现在每年地产供献的税收占总税收的多少吧?” 这我确实知道,听说占到了百分之三十,这是一个骇人听闻的数据。俗话说世上有三百六十行,而地产一行就占了税收的百分之三十,不能不说是个奇迹。 “告诉你,是百分之三十,但这绝不是最高点,也许三年后,也许五年后,地产税收将占一个地区税收的百分之五十以上,”陆蔚道,“到时,你再卖房也来得及,这样你就可以狠赚一笔,多了不要说,三五百万还是有的吧。告诉你,这样的钱拿在手里心才安,比那样来路不明的钱让人踏实得多。” 什么意思?难道她在点醒我什么么?陆蔚这样的话一定不是随便说说的,她一定听说了什么,难道她知道我跟曹阳的那四百万的来历? 一定是这样,否则她不会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想到这里,我不禁一身冷汗。 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你什么意思?本来刚想张口问,可生生的我将这句话咽回了肚里,陆蔚并没有指明什么,我干嘛这么此地无银呢? 在秦默天身边这么长时间,我学到得最多的就是稳,遇事不慌,沉着应对。 秦默天曾跟我说过,遇到任何事,第一件要做的不是立即想办法去解决,而是先问自己,我是用冷静的思维去思考与处理这件事情吗?如果自己现在还处于情绪波动之中,那么,算了,宁愿迟一点动手,也要让自己平息下来。 人只有在冷静的情况下,才能想出妥善解决事情的办法,那种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情,在戏曲里可以有,但在官场,一切要不动声色。夢島小說網首发“梦”“岛”“小”“说” 秦默天确实也是这样做的,她在对张贵仁的势力进行打击前,谁也看不出她有动手的想法,可一旦她出手,绝对是漂亮的歼灭战,张贵仁先事一点都没感觉到,而事后又没有任何办法进行还击,这就是秦默天想要的效果。 “听你这么说,那我还真得拿着了,谢谢你啊,”我貌似很轻描淡写的说道,然后伸手去拿她放在桌上的钥匙。 在说话我伸手拿钥匙的时候,我看似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钥匙上,可我眼睛的余光却是瞟着陆蔚的,因为我想从她的脸色上判断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让我失望的是,陆蔚的脸上也很平静。 难道她只是随口这么一说?是我自己多虑了? “不用谢,”她轻声地道。 接下来,我没有再说话,而端起服务员端过来的茶杯轻轻地嘬了一小口,这里的茶叶质量真的不好,第一口进嘴,我的舌头就立即感受到了那种微微的苦涩,根本没有那种好茶叶的清香。 怪不得这里的生意这么差,质量这么次的茶叶,谁来喝啊,我心里想着。 其实有时生意就是这样,越是档次高化钱多的地方越是人气,这是为什么呢?并不是每一个去消费的人都是钱多烧的,是因为我们在这样的地方才能享受到正宗的东西,包括食品、衣服和我们想要的服务。夢島小說網首发“梦”“岛”“小”“说” 可已经喝到嘴的茶,我当然不能吐出来,强忍着咽下去,我觉得喉部一阵阵的苦涩,这种苦涩还象粘在那挥之不去似的,我微微皱了皱眉。 “怎么?这茶很苦?”陆蔚问我。 本来在我不再出声之后,我们这出现了小小的片刻安静,说到底是沉闷,因为我对陆蔚本身的感觉并不好,所以问答之间也有应差的意思,陆蔚是聪明人,她当然能看得出我内心真实的想法。所以她其实也觉得挺尴尬的,只是她有事必需要和我说而已。 “还好,”我回了一句,当然她更能听出这句回应得是多么的心不在焉。 “郝挺,我想问你一件事,”见我这样,陆蔚倒并没有生气,而直接问我道。 “什么?” “蒋菁瑶是不是蒋树春的女儿?”陆蔚问。 将蒋菁瑶弄到建安公司是我找唐峻办的,我觉得这种事情没必要找陆蔚这个董事长,而且我对陆蔚这个人并不感冒,总觉得自己上了她当似的。建安公司倾注了林永健、刘婕,甚至包括郝强和我许多心血,她只是被聘的一个执行人,可她居然转眼间牢牢的控制了整个公司。 我不知道她是通过什么方法让唐峻那么相信她的,也许她确实很有能力,因为市城建公司并入后,原城建公司的副总,现建安公司总经理骆向华对她好象也很臣服。可毕竟那算我们自己的企业,这算什么事儿? 可我自己现在身处官场,我是不会去经营公司的,再说我也没有那个能力,所以还是只能由她打理,而且她也是最佳的人选。 不过,蒋菁瑶只是一个普通的建安公司员工而已,她有必要对她这么关注么?难道蒋菁瑶在建安公司出了什么事? 千万不能这样,蒋树春是我介绍进建安公司的,可最终落了那么个下场,如果蒋菁瑶再出事,我可真万死莫辞了,所以我连忙道,“是啊,怎么了?是不是她出什么事了?” “没有,郝挺,你看样很紧张她嘛,”陆蔚道。 我紧张了么?是,我心里确实紧张了,因为我不想她再出事,更因为我对她上次给我下药的事还心有余悸,这小丫头看样是个有心机的人,如果不将心机用到正道上,确实会出大问题。 “人家可还是孩子呢,我和妈又是同事,以前老蒋就是我介绍进建安公司的,可后来出了这样的事,如果这孩子再出点什么事,我这可就不是帮人,而是害了人家一家了,”我道,我当然不会告诉陆蔚蒋菁瑶给我下药的事。 “嗯,这孩子其实人不错,灵活,做事也踏实,不过,就是有点小聪明,而且,算了,她还是个孩子。”陆蔚说到这,突然转换了话题,“郝挺,你现在很忙么?” “?”我突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因为我在思考她刚才说的问题。她说蒋菁瑶‘有点小聪明,而且’,这个而且后面应该是蒋菁瑶的缺点,甚至错误,但她没有再说下去。我是知道她的手段的,特别是针对蒋树春的手段,所以我心里有点害怕,我甚至怀疑我将蒋菁瑶安排进建安是不是错误的。 “你在想什么呢?”见我有点茫然的神态,陆蔚问我。 “啊,没没什么,你说什么?”我知道自己失态了。 “我是问你现在很忙么?”她看着我,问道。 “嗯,是有点忙,跟在领导后面嘛,谁知道什么时候领导就需要你去办一件事?做了秘书,时间就不是自己的了,”我道。 “哦?怪不得呢,我爸还想你去跟他聊聊天,下下棋呢,我就说你忙嘛,”陆蔚道,“不过,郝挺,我还是想请你帮帮忙,” “请我帮忙?”我奇怪,我能帮她什么忙? “是这样,我爸不是退下来了嘛,刚到江城的时候,他一直都是去公园找那些老头老太玩儿。可你知道呢,他在北京呆了那么多年,跟这些人在一起玩,刚开始凑个热闹还是可以的,可随着时间一长,就发现他根本融入不进去。所以现在更多的时间倒是一个人把自己关在家里,我发现他跟你还是比较聊得来的,如果有时间我倒希望你能去跟他说说话儿,也算是给他解解闷儿。”陆蔚道。 我?我觉得很奇怪,陆蔚干嘛要我去陪陆卫林说话呢,按说,陆卫林只要想有人说话的话,他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只要给自己的那些徒子徒孙们打个电话就可以。又或者,跟当地的政府打个招呼,他毕竟是副部级的退休干部,当地一定会做好这方面工作的。 可随即我就明白了,也许他真的是不想被打搅,因为无论是徒子徒孙,还是当地政府派来的人,对他肯定都是那种溜须迎合,不可能象我这样平等的聊天。我想他从北京隐居到江城来,恐怕也正是厌倦了官场上的这种盛行的风气,所以他想清静。 可毕竟他曾是副部级的官员,要他跟江城市那些普通的市民,甚至一些下岗工作玩到一起去,显然不太可能。开始,也许大家都是面子上的打个招呼,热络的说两句可以,可交往时间长了,人的一些陋习就会表现出来,也许他是不能容忍的。 这样一想,我就觉得,其实陆卫林还是蛮可怜的,因为我正体会着一个人在家,面对四壁时的那种寂寞。 而且,我还想到了我父母,想到了我父母每年团圆饭都是那么寂寞的二人相对,心里不禁就多了一份同病相怜的意思。 “这没问题,只要有时间,我就去看望看望老爷子,”我道。 当然,我还真想去找陆卫林聊聊,他说齐小倩是死于谋杀,杨丽丽也是死于谋杀,可直到现在别说找到凶手,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这里会不会有其它什么东西被隐藏着,甚至是某些人不想这些事情大白于天下?也许陆卫林这位专家能给出我答案。 “那我就谢谢你了,”陆蔚道,然后她又说,“那我就不打搅你了,哦,对了,最近老城区的项目可能很快就是招标了,我们建安公司现在也算是很有竞争力的一家公司,我们希望能拿下来,到时可能还得麻烦你。呵呵,也不能说麻烦你吧,你可是公司的大股东的,做这些也算是应该的。” 老城区的项目?我忽然想起了贾香玉,她的目标也是老城区项目,只是她是所有项目包括老城区而已。现在陆蔚也想得到这个项目,看样,觊觎这个项目的恐怕不仅仅这么两家。 以前曹阳在开发区做书记时,曾经允诺过将老城区改造项目交给建安公司来做,甚至为此,建安公司还想法设法的与市城建公司进行了重组,拿到了中型建筑公司的资质。可谁也没想到曹阳会进了监狱。夢島小說網首发“梦”“岛”“小”“说” 是啊,谁会想到呢,直到现在我都想不到刘婕出车祸会是曹阳下的手,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真如他说的那样的理由?我怎么总觉得他这理由有点牵强呢? 对了,想到这的时候,我再一次想到了乔恩先跟我说的话,他说过,陆蔚整理的蒋树春犯罪的资料比警察还专业,难道她有这方面的才能?夢島小說網首发“梦”“岛”“小”“说” 也许,我倒可以问问她。 “这项目现在可不好说,虽然是秦市长在负责,但我只是她的秘书,我不可能去影响她的决定。如果曹阳还在,也许建安公司可以拿到这个项目,但现在,也许建安公司只能靠自己的实力去竞争了。”我道。 “喂,郝挺,你可是公司的大股东的,怎么能这样啊?”她夸张的叫道,一直以来给人干练感觉的脸上,终于有了那种属于小女人的神态。 “我可不是大股东,真正的大股东是市城建公司和唐峻,”我道。 “你可是第三大股东呢,”陆蔚道,“郝挺,你知道吗?如果我们拿下这个项目,你知道你可净赚多少钱?” “不知道,”我道,我确实不知道这能赚多少钱,我从没做过生意,对这些没有概念,所以在当初陆蔚跟我允诺每年帮建安公司挣得多少利润的时候,我也是一笔糊涂帐,“我现在的工资收入够我收的,钱再多对我来说,也只是个数字而已。” 在我说这话的时候,我发现陆蔚的眼睛里似乎有一阵亮光闪烁而过。 “也许是你还没听到这个数字而已,”陆蔚随即道,“如果这个项目拿下来,你立即就可以站进亿万富翁的行列。” 亿万富翁?我不禁动容,虽然我对钱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但一个项目能赚这么多钱,太过出乎我的意料。我现在只占着公司不到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也就是说,这个项目如果真的能做下来的话,建安公司会有五个亿的收入? 五个亿?建安公司资产才有多少?当初虽然说起来公司有一个亿的资产,可真正的资金却只有五六千万。现在利润就是五个亿,那么建安公司我资产该是多少?按照一般行业百分之二十的利润的话,建安公司起码得有二十几个亿才行吧。 开什么玩笑,建安公司撑死了现在也不会有两个亿的资产,因为我听唐峻说过,建安公司这次的收益会达到百分之百。可春节的时候,建安公司已经分过一次红了呀,那可是两三千万的真金白银。 “亿万富翁?建安公司哪来那么多的资金去打造亿万富翁?”我不相信的一笑道。 “你不信?”陆蔚不服气似的问我。 “我当然不信,建安公司原来只有一个亿的资产,那还是虚的,因为当时那个烂尾楼折换成了几千万。现在是加上了市城建公司不错,可城建公司是个烂摊子企业,我们不说他能给建安公司带来多少技术人才,因为他同样带来了大量的退休和下岗职工,这些人都是要拿钱去养的。就这个建安公司一月就得七八十万吧。一年下来,就是一千万。建安公司哪有那么多钱来进行老城区改造?”我道。 “这又不用多少钱,建安公司还是有这个实力的,”陆蔚道。 “建安公司有这个实力?就凭那两个亿不到的资产?” “是啊,就两个亿不到的资产,”陆蔚道,“郝挺,你不在生意场上你不懂的。” “好吧,算我不懂,”我确实不懂,所以我也不想和她争论,“可我真的无法帮你。” “有,”她却执着的道。 “你说,我怎么帮?我说了,我不可能去影响秦市长的决定,”我道。 “我现在不需要你去影响秦市长,我需要你去找另一个人,”陆蔚道。 “谁?” 第60章 第六十章 我想不到要想得到老城区改造工程,除了秦默天之外,谁还会有这样决定权。 “秦默涵你认识吧?”陆蔚问。 “秦默涵?”我一愣,这个名字从没听说过,可听在耳朵里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呢?不对,我终于明白不是我对秦默涵这个名字熟悉,而是她的名字与秦默天很相近。 与秦默天相近?难道他跟秦默天? 突然我想到了在秦默天家里见到那个跟秦默天长得有点相似的女人,蓝珊珊管她叫小姨的那个。 基本可以确认就是她了,我心里想,但我根本跟她不熟悉,所以我道,“对不起,这个人我一点都不认识。” 因为我跟秦默涵基本没打过交道,如果不是今天陆蔚提到这个名字,可能我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的回答应该说是事实,我并没有后撒谎。 “呵呵,你认识的,”陆蔚笑了笑道,“而且我知道只要你出面,她一定会帮你的,” “哦?我真不认识,”我道,“再说了,就算我认识,但对于一个不熟悉的人,他凭什么帮我?对了,这个人是男是女?” “呵呵,郝挺,你已经知道了我说的这个秦默涵是谁了是不是?”陆蔚望着我,再次笑了一笑,眼里的意思意味深长。 “不知道,”我道,我突然对她的这种眼神非常反感。 我知道,这是因为我还对她让我失去对建安公司的完全控股心存不满。我不是一个控制欲很强的人,但那是刘婕的公司,刘婕是我的老婆,因为我的授权,现在公司被别人所控制,这种感觉肯定是不爽的。 “郝挺,看样你在心底里对我很有意见是不是?”陆蔚这次收起了笑容,“不过,老实说,我那样做是为建安公司好,也是为你好,” 为我好?我没看出来,至于为建安公司好,也许有这个可能吧,毕竟我不懂经营,如果我真的掺合到建安公司的相关经营与管理中去的话,倒会对建安公司的发展起到阻碍作用。可问题是,我从来不插手建安公司的事啊,我既然将公司交给她,那就是完全相信她的。我只是将她当成一个职业经理人看待,我没想到她会这样去做。 “是么?”我道。我想她能看出我对她这种话的不屑。 “当然,你想想,建安公司原来只是一个私人的小企业,由你们几个不懂经营的人在经营,刘婕本来是个家庭主妇,郝强只是个建筑工,至于唐峻,算是个销售方面的人才,可她在管理整个公司上,还是欠缺点魄力。而你们从市城建公司引进了那么多人,却又无法加以管理,这样下去,用不了多长时间,建安公司就只能破产,实话跟你说吧,”陆蔚现在一脸的严肃,“如果我不是考虑到建安公司合并,如果不是考虑到我能完全控制公司,当然我不否认想利用你的关系网,我是不会接手建安公司的。你想想,年收益百分之二十,还是纯的,这在哪个行业能做得到?不错,现在的房地产市场是火,可市城建公司也是做这一行的吧,为什么到了难以为继的地步?一个公司能否生存并发展,跟大环境是有很大关系,但公司的经营与管理非常重要。我也知道,你对我将蒋树春弄过局子心里也是不满的,可你知道么?如果不杀一儆百的话,那么现在的建安公司就是原来的市城建公司。你希望自己的所有资产都打了水漂?你希望刘婕再陪着你去过那一家四口挤在一个五十平方的小房子里?不,我说错了,不是五十平,如果真的出现那样的情况,刘婕作为法人的话,也许她会坐到告席上。市城建公司倒了,所有的债务政府可以帮它兜底,负责人也只是调动去其它一个岗位而已,但建安不一样,它是私人产业,私企出了问题,只能自己处理。我知道,你可能会说,我又不插手建安公司的正常经营,错了,你已经插手了,你想想,如果不是你的安排,蒋树春不可能进入建安公司,如果不是因为倚仗有你,蒋树春也不也能这么大胆。还有,你现在不又将蒋菁瑶给安排进来了么?”陆蔚道。 什么意思,她今天这是第二次提到蒋菁瑶了,难道她对蒋菁瑶有什么看法?按说她作为一个公司的董事长不应该对一个普通职工这么多关注的,因为唐峻给蒋菁瑶安排的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活,毕竟她连高中都没有毕业,说白了就是一个单位的内勤人员。 “陆蔚,你们公司总要招聘人的吧,蒋菁瑶在你们单位也只是个普通工作人员而已,你们单位象她这样的人应该很多吧,就算是我找人安排进去了,这也没什么呀,给人一口饭吃而已,”我道,虽然我的心里对她仍有不满,但显然她刚才的话说服了我,也打动了我,我对她怨气减少了许多。 “这个小女孩恐怕不简单啊,”陆蔚道。 “哦?什么意思?”我问,我不知道陆蔚说的蒋菁瑶不简单是个什么意思,毕竟她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但忽然我又想到那天她给我下药的事来,难道这小孩子真的是个心机很深的人? 不会,怎么可能呢,我立即就自己给否定了,她还是个孩子,哪有那么多成/人世界的阴暗,也许她那么做真的就是李芸跟我说的,她只是想报答我而已。 开始我对李芸的这种说法也是不太确信,可一想到那还只是个孩子,而且我帮他们一家也确实是这样,这个孩子做出这样的行为来也可以理解。 可现在陆蔚反复的提到蒋菁瑶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她一定不会无缘无故的跟我说这些。 “噢,没什么意思,我觉得这孩子恐怕在社会上混过不短时间,如果加以培养和正确的引导,将来也许比同龄人更有出息,”陆蔚道,“别看现在的孩子们好多上了大学,其实现在的大学更多的是在制造废品,还不如一些早点走上社会的年青人呢,” 我觉得她说的是有道理,毕竟在学校那个课堂上学到的知识远没有在社会这个大学堂学到的知识更管用。不过,我总觉得陆蔚要向我传递的并不是这个信息,她说的,如果加以培养和正确的引导,也就是说现在蒋菁瑶很可能没有被正确的引导,也就是说她在走邪路? “是不是蒋菁瑶工作上有什么做得不好?”我问,孩子是我介绍过去的,我不想她再出任何问题。 “嗯,还算可以吧,”陆蔚想是简单思考了一下以后道。 陆蔚这样的表现让我有点怀疑蒋菁瑶是不是真的在建安公司做了什么让她感觉不好的事,因为她没有直接回答我说‘很好’或否认我的问话,而且她在作‘还算可以’回答的时候,还做了简单的思考。 现在,我已经开始迷糊陆蔚找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给我钥匙?请我去和她爸爸聊聊天?告诉我蒋菁瑶可能有什么问题?想想这三件事都是,而想想这三件事好象又都不是,那么她叫我来做什么呢?难道还是其它事? 可接下来的时间里,陆蔚却并没有再跟我谈及其它什么重要的事,把我倒也搞糊涂了。 “陆蔚,你今天找我到底是什么事,”临分手时,我不由得问。 “给你送钥匙啊,”我貌似有点惊讶的对我道,“钥匙在我手里,不见到你人,我怎么给你,噢,对了,顺便跟你说一声,你的别墅已经装修好了,本来我们想做个样板房的,但那个位置相对偏了一点,我们又重新选了一幢,你现在提包就可以入住了。” 给我送钥匙?就这么简单?可我怎么不觉得呢?可到底有什么其它事,我确实又想象不到。 唉,女人的心思就是难以捉摸,既然想不通,那就不去想,我摇了摇头,直到看着她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这个下午就这么被陆蔚给占用了,等我从茶馆里出来的时候,天已经有点泛黑。怪不得我觉得自己肚子有点饿呢,那一杯绿茶兑着白开水不停的被灌到肚里去,没有一点点干粮,反而使我的胃有更浓的饥饿感。 那么现在我去哪吃饭呢? 这时,我才发现,我是如此的孤独,因为在大街上我是一个人,回到家里我仍然是一个人。我现在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我对陆蔚没什么好感,但却还会答应与她见面了,我并不是有感或无奈于她的执着,而是因为我的孤独。 今天,在齐田胜家,那餐饭吃得我的是非常的尴尬,齐田胜不在家,家里只有齐小倩的母亲,虽然她现在对我的态度改变得尽可能的慈善,可她以往留给我的阴影却并不能一下子散去。我知道,人的情感不是说改变就改变得了的,这得慢慢的培养,他们让我对他们产生这种敬畏加厌恶的情感,不也是这么多年培养出来的么? 在齐田胜家里,我想出来,所以我去见了陆蔚,与陆蔚交流的这半天里,我根本没有时间去体会孤独,但现在不一样了,因为现在我又变成了一个人。 不想回家而对冰冷的四壁,我开始在大街上徜徉着,而奇怪的是以前一直比较忙碌的手机铃音好象也要让我体会孤独一番,居然几个小时连一次都没有响起。 本来,我还以为是手机没电或被我不注意间关了机,可几次掏出来,手机的屏幕依然是亮着的。 现在无论是谁,只要他(她)在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我一定请他(他)吃饭,我心里如是想。 我的这个想法刚从脑子里掠过,手机铃声真的响了起来。 “喂,你好,哪位?”我问,因为手机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先生,您好,我是东升商业广场的置业顾问,我们现在还有部分商铺没有售出,可租可售,请问先生您有没有这方面的投资意向呢?”手机里传来了一个悦耳的女声,从声音来判断应该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孩。 以前遇到这样的电话,我一定会立即挂断,我知道这样的所谓的置业顾问,说白了就是售楼小姐。而且,通过这种方式出售的楼盘,基本都是些已经砸在手里的楼盘,只有傻子才会去投资。因为在如今房地产开蒸蒸日上的大背景下,只要是好的楼盘,基本都不会有存量,很多楼盘都是在卖楼花,连楼的影子都还没有,钱就已经到了开发商的手里,这个东升广场不仅建成了现房,而且还是存量,怎么可能是什么好的投资? 但现在,我一个人正寂寞着,而我的内心也正在孤独着,我不禁想着也许就这么拉着一个人聊聊天也是不错,于是我道,“哦?是这样啊,那么怎么购买呀?” “噢,先生,是这样的,”听我这样的语气,对面的女声明显充满了欣喜,我想她可能经历过太多象我以前那样直接掐断电话的,难得碰到一个愿意与她交流的,这可能就意味着一笔生意,而每笔生意她都会有不菲的提成,“我们这有大中小号的套房,也有门面房,套房的面积在六十到一百五十之间,门面房的面积在五十到五百不等,不知先生您有意于投资哪一块?” “嗯,门面房吧,有没有更大的?”我问。 “更大的?”对面的女声似乎停顿着思考了一下,“更大的没有了,不过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买两套,甚至更多,我们这一套一个专用楼梯,到时您买两套将中间打通就可以了。这样大的地方可以做办公,可以做餐饮,甚至可以做会所都可以的。” “哦?”听她这么说,我倒只有点心动了,因为此时我在心里想到了一件事,我觉得我完全可以去做,“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见面谈谈?我们总不能在电话里谈这样的事吧,” “先生,您可以到我们广场来吗?我们这有专人接待?”女子道。 “小姐,现在是你在卖房,还要我去主动找你们吗?”我道,反正我现在又没有真正想买,我才不会傻不拉叽的跑到那什么广场去。 “对,对,对,先生,那这样好吗?您说个地点,我们去您那谈,”对面的女声连忙道。 “好吧,正好我晚饭还没吃,”我看了身边,发现有个小饭店,虽然不大,但挺干净,“我就在西和路上的小酌酒馆吃饭,如果你能在我晚饭吃完前到的话,我们就接着谈,否则就算了。” “好的,先生,我一会就到,”女声连忙着,紧接着,我就听到电话里传来了嘟嘟的声音。 本来,我只是想着今天实在寂寞,只想找个人聊聊天而已,我没想到就这么一个看似玩笑的决定,却牵扯出那么多我想不到的事情来。 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进了小酒馆,我让老板给我弄了个两菜一烫,然后要了一瓶二两五的二锅头。 我相信这个女人一定会来,因为售楼小姐的工作就是卖房子,而她们的收入就是卖房子的提成,不过不知道她看到我在这样的小酒馆里吃饭会有什么想法,一个只在这种简陋小酒馆中吃饭的人会买那么大面积的房子? 现在人没脸还要打肿脸充胖子呢,没见那些手里稍微有了两个银子的那些所谓的老板,一个人搞得都是财神爷下凡似的,哪顿不是山珍海味、鲜鱼活虾?象我这样呆在一个小酒馆,两菜一汤,然后喝着三五块钱一瓶的二锅头? 不是有这么一句话么?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伙夫,当然这‘大款’更多是打了引号的。 小酒馆的生意并不兴隆,除了我也就还有两三桌,每个桌子上也就每桌两三个人而已。菜很快上来,老板给我倒满了一小杯酒后,就自己继续到后厨忙去了。 用筷子夹了一块,味道还不错,然后端起酒杯浅浅的酌了一点,我突然发现自己好无聊啊,干嘛跟人家一个售楼小姐开这样的玩笑?我刚才也仅仅是一瞬间心动而已,其实随即我就想到了我这个想法有太多不切实际的地方。 我本来是想将这个地方租下来或买下来做一个大型的饭店,我也选定了合伙人,那就是胡玫,因为我听胡玫说过,她那个饭店是租的别人的房子。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我不想再和陆蔚一起做生意,与陆蔚相处了几次,我觉得这个女人的心机很深,而且总给人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我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所以我准备撤出建安公司。夢島小說網首发“梦”“岛”“小”“说” 刘婕去世后,她本来在建安公司的股份自然的就转到了我的头上,即使我觉得自己不应该去接受,可法定的夫妻关系却规定只能由我来继承。 既然我有权决定这些钱的用途,那么我就尽量远离陆蔚这个女人,因为她让我很不爽。再说了,钱投到哪不是投资?何必做自己不开心的事? 可现在我想明白了,我要想退出建安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建安公司里我和郝强有百分之三十几的股份,如果我退出,那么郝强呢?他肯定也不会继续留在那里,因为他应该清楚,现在的建安公司为什么能有这样的效益,完全是因为当初曹阳的缘故。曹阳当初也就是市委书记范长龙的秘书而已,而我现在也很快可能成为市府一秘,他只有跟着我才会挣到更多的钱。 今年春节,我们兄弟在一起吃饭的时候郝强就对我说过,他说他有今天完全就是因为我的缘故(当然我知道他这是在奉承我,毕竟在我帮他之前,他已经就是标准的百万富翁),而且他还跟我说了,只要我以后在什么地方有投资,他一定参股,并不见得为钱,只为兄弟的情谊。v夢島小說網首发“梦”“岛”“小”“说” 如果我与郝强真的从建安公司撤资的话,建安公司别说拿接下来的项目,恐怕公司本身就得破产,现在的建安根本拿出钱来购买我们的股权。 我会让建安公司破产么?当然不会,这可是林永健和刘婕全部的心血,虽然他们两人都不在了,虽然现在的建安公司法人也已经与我无关,可我能忍心看着它就这么倒了么? 心里胡乱的想着东西,吃到嘴里的菜和喝到嘴里的酒都失去了它们的本味,而一阵电话铃声却突然将我拉进了现实。 我掏出手机,去看屏幕上的电话号码,可我还没来得及看清,对方已经挂了电话。夢島小說網首发“梦”“岛”“小”“说” 紧接着,我就听到一个动听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先生,是您刚才说准备买房的么?” 我抬头,在我的面前站着一位二十一二岁的女孩,身上穿着一套简单的休闲服饰,我能看出来她的那身衣服应该很便宜,但却掩饰不住她的美貌与青春俏丽。她的眼睛很明亮,可能是由于急急赶来的缘故,脸上红扑扑的,一束马尾扎在脑后,怎么看怎么象个大学生,根本就不想我常看到的那些商场上老练的营销人员。 而这时候,我也才注意到,酒馆里其它几桌的客人也都将目光投向了这个女孩,他们恐怕根本就没听到这个女孩说什么,但他们都被这个女孩的美貌所吸引了。 “,是,”别说是其它的几桌客人,我也有点发愣,因为我实在想不到电话里的声音会是这样一个女孩。 “您好,我是东升广场的置业顾问,我叫何一菲,”女孩站在我面前,大方的向我伸出手。 “你好,”我只能站起来,跟她握了一下,她的手很细腻,有那种少女般的润滑,将这样的手握在手里,我居然有一阵心悸,但我还在一握后立即松开,然后指了一下面前的椅子,“请坐,” “谢谢,”她答应了一声,从身下取下挎包,那是一只应该从地摊上买来的革做的包,几十块钱的样子。 “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吃点?”我随意地问。 “如果您请我的话,当然可能,我正好晚饭还没吃呢,”何一菲道,“不过,如果是我请你,或者我自己吃的话,那还是算了吧,我口袋里没那么多钱,” 我不禁惊讶于这个女孩子的直率,按说现在是她在向我兜售房子,她请我吃饭应该是理所当然的,别说这么小的小酒馆,如果我真要买这么大房的话,她请我吃五星级酒店她都不会亏。可她居然在我面前说她请不起我吃这几样小菜,我不禁对这个女孩感起了兴趣,这会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呢? “这样啊,那就我请你吧,”我道,正好自己无聊,只是几十块钱的事情,找一个人来陪自己吃饭,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何况还是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 “那,我就不客气啊,”当我吩咐老板添上一副碗筷,并再加上两个小菜后,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放进嘴里。 她吃饭的样子很文雅,象是那种长期熏陶出来的,俗话说三年可以产生一个暴发户,三代才可能产生一个贵族,这就是一个人的气质,而她的气质给我的感觉并不象一个穷人家的孩子。 也许,此时我心里在想,也许这女孩曾经家道殷实,只是如今没落了,而她的家人却还保持着良好的上流人士的习惯,而这些一影响到了她,使她保留了气质女性的美。 “要不要来点酒?”看她这样,我拿起面前的二锅头瓶朝他晃了晃。夢島小說網首发“梦”“岛”“小”“说” “嗯,我从来没喝过这个,不过我可以喝点,我听人说,一人不喝酒,二人不赌钱,你现在一个人在这喝酒,心情肯定不是太愉快吧,我陪你喝点,”她道,然后将杯子端起来,伸到我的面前。 听她这样说,我对她的好奇更增加了几分。 “你真的是售楼小姐?”心里想着,我就不由得问出了口。 “对,您也可以称我为置业顾问,”她道。 我知道,现在许多行业对‘小姐’这一词都比较感冒,所以就提出了各种各样的称呼来避免。如休闲中心的小姐称技师、售楼中心的小姐称置业顾问、饭店的服务小姐称为翠花、歌城的小姐称公主等。 “对了,先生,请问你贵姓?”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想起问我姓什么。 “噢,我姓郝,叫郝挺,”我道。 “哦,郝大哥,那我就借你的酒敬你一杯,”她说着,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你叫我什么?”我诧异道。 “我叫你郝大哥啊,你应该比我大吧,而且你肯定达不到我爸那样的年龄,所以我称你郝大哥一定没错,”她道。 对,她叫我郝大哥是没错,我们小的时候,或者我们教育自己的孩子的时候不也是这样教的么?见到比自己大的男孩叫哥哥,比自己大的女孩叫姐姐,如果对方跟自己的父母差不多大,那么男的叫叔叔,女的就阿姨。 可直到现在为止,只有两个人叫我过郝大哥,一个是胡玫,一个是蒋菁瑶。 胡玫跟我有着那样的关系,而蒋菁瑶 一想到蒋菁瑶,我的心里立即就拿她与眼前的这位女孩做起了比较,她们虽然相关四五岁,但她们应该属于同一时代的人,可蒋菁瑶却缺少眼前女孩这样朝气与阳光。 “啊,对,”我点头道,“来,这个酒度数比较高,性子烈,你少喝点,” 虽然我已经提醒她了,可五十六度的高度白酒喝到嘴里她还是不能适应,虽然她咽了下去,但却马上咳嗽起来。 看着她咳嗽的样子,我很想上去扑扑她的后背,可我不能,因为我和她并熟悉,而且她给我的感觉是如此的青春阳光,我觉得我的手扑到她身上就是对她的一种玷污。 “你没事吧?”我只能从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 “我咳咳没事咳咳”她咳嗽着道。 还好,她只咳嗽了一小会,然后就坐正了身子。 “小林,你看我在这样的小酒馆吃饭,哪有能买那么大房子的实力?你为什么一点不怀疑我,还要陪我在这吃饭?”我问,因为我想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如果是一般的售楼小姐,对于我在这样地方吃饭的人,说买上千平米的商业用房,是绝对不会相信的。也许,有的人会直接朝我丢下‘骗子’两个字甩门而去,可她却没有,我想知道为什么。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实力去买那样的房子,但我一定会在这陪你吃完这顿饭,”她回答道。 “为什么?”我的心中充满了疑惑。 “很简单,第一,因为我希望你能买我推荐的房子,作为置业顾问,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即使这样的机会是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甚至十万分之一,因为我们的成绩就是在这千分之一、万分之一中来的,如果我坚持,我就有机会,如果我放弃了,那就真的一点机会也没有了。第二,我们国家自古就有一句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也许你身上穿的并不是什么名牌,开的也并不是什么豪车,但这跟你有钱没钱没关系,”她道。 听她这么说,我不禁汗颜,因为我确实根据她的衣着对她的身份作了个概念性的鉴定,我想不到她这样小小的年纪却比我这个在职场、在官场都混迹很长时间的人更有阅历。 “你知道吗?”她继续道,“世界首富比尔.盖茨平常最喜欢穿的是什么鞋?” “什么鞋?”我问。 “是我们中国产的布鞋,那种几十块钱一双的布鞋,听说他可是唐人街的老主顾。所以,千万别依靠衣着打扮来给一个贴上身份的标签。第三,因为我还没吃晚饭,正好您在酒馆,那么我也要吃饭,反正都是吃饭,一个人吃和两个人吃有什么不一样?两个人一起,还多个聊天的人,何乐而不为,你说呢?” “对,这倒不错,”我道。 “而且我声明了,如果要我请你,或我自己请自己吃跟你相似的菜肴,我请不起,因为我口袋里确实没有那么多的钱。既然你愿意请我,我干嘛不坐下来一起?”她说这些的时候,更加那样的自然,给我的感觉她就是在讲自己的心里话,没有丝毫的掩饰与做作。 我突然开始喜欢起这个女孩来,工作后,特别是走上官场后,见过更多的拿有色眼睛看人,欺下媚上,尔虞我诈,突然对这种纯真有种莫名的好感。 “好,说得好,”我拍子拍手,“那你说我会买那样的房子么?还有,如果作为置业顾问,你要劝我买房子,你准备怎样说服我?” “我根本就不想说服你,”我没想到,从她的口里出来的会是这样一句话。 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哦?”我不禁再次诧异起来,她根本没想说服说,那么她为什么要跑这一趟,而且她是售楼小姐,将楼盘卖出去或租出去是她的本职。她刚才也说了,她的口袋里没有钱,如果能卖出这样的一套房子,那么她的口袋里立即会有吃比这好十倍的宴席,“为什么呢?” “我觉得虽然在商业作过程中,广告是必须的,但产品本身的质量才是最能说明问题的,”她道,“广告做得再好,没有很好的产品质量的支持,企业也不能长久下去。同样,对于我这个置业顾问来说,我不需要如何去劝说您买这个房子,但我可以将东升广场与其它地产相比,其优势的地方向你介绍一遍。” 听她这么说,我不禁笑了笑,其实所谓的产品优势,不就是产品的广告么?只不过她是换了个说法而已,看来她还是没有忘了自己售楼小姐的本职,她说不说服我,其实只换一种方式而已。 “哦?那你倒说说看,”我道,因为我觉得这个女孩很可爱,而且聪明,她懂得将广告换个更能让客户接受的形式说出来。 更重要的是,跟她聊天确实让我很愉快。 与美女聊天,一直都是其乐无穷,何况我现在还很寂寞。 “郝大哥,你听说过东升广场吗?”她问我。 “当然知道,江城人都知道吧,当年东升广场在建的时候可是号称要做江城最高档的商业集结区。”我道,“可惜的是,建成到现在已经有好几年了吧,却还有许多的房子没卖出去,据说这个房产的开发商可亏了不少。”“梦”“岛”“小”“说” 东升广场是前几年开发的,可由于地处偏僻,再加上最近城市的发展战略与东升广场正好是反方向的,所以这里一直销售不好。而且由于购卖人少,所以那一带的其它附属设施也没有跟上,包括一些停车场、饮食服务业等。 “郝大哥,如果我说您这个观点完全错误了,你会不会觉得不开心?”她望着我,眼里全是真诚。 这又是她与其它售楼小姐不同的地方,一般售楼小姐在客户还没有决定购买房产之前,为了使得客户能最终购买她所推荐的房源,一定会顺着客户的意思说话,而不会这么加以否定。 “不会,”我道,“我对东升广场还算了解,所以我不认为我错了,既然你认为我的观点是错的,我想你一定有足够的理由说服我。” “梦”“岛”“小”“说” “你真聪明,郝大哥,你跟我见过的其它客户不一样,你这个人很温和,没有有钱人的那种霸道与高傲,”她道。 我觉得她这句话就有奉承我的意思的,可她这样说出来却让人很容易接受,何况她的脸上表情很真挚,让你没有一点被奉承的感觉,好象她完全在实话实说。 “呵呵,我哪有你说的那样,”我笑了笑道,“也许我就是一个没钱人,我答应你谈谈房子的事完全是耍着你玩儿的呢?” “不,”她摇了摇头道,“我相信我的眼光,按说形形式式的人我见过不少,对于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她这话说的确实不假,作为售楼小姐每天都要和各式各样的人打交道,穷一生积蓄买一套小居室的,豪掷千金动不动就大套别墅的,可以说售楼处其实也是个可以看尽世间冷暖与炎凉的地方。 “你当售楼小姐很久了?”我不禁问。 “不,这是我第一天当售楼小姐,”她道,“我还是个学生,今天是我第一天参加实习。” “实习?” “是,”她道,“我是省城经贸大学的大学生,我今天大四,暑假就要毕业了,现在是我的毕业实习,” “哦?怪不得我刚才一看到你就觉得你不象一般的售楼小姐那样世故,原来你还是个学生,”我道。 “我即将走上工作岗位了,这也是我走上工作岗位前的难得的实习机会,”她道。 “好吧,那我们边吃边聊,”我拿起筷子,向她示意吃点东西,然后道,“我很想听听你刚才说的,我到底错在了哪里,” “您说这个房产商亏了不少,这句话并不正确。我听说这块地产当时的投资是三个亿左右,当时的土地价格很低,而且建筑材料也便宜。可现在呢,这块地,别说上面的建筑物,就算是地皮总价就超过了三个亿,您想,他怎么可能亏了呢?”她道,“现在,这个地产总共的价值大概在七个亿左右,也就是说仅仅用了几年的时间,开发商就将资产翻了一倍多,年化收益率在百分之三十左右,您想想,有什么样的投入会有这么高的产出?” 她这么算确实是这样,建安公司承建的鸿泰小区不也用两三年的时间(当然得从林永健当初拿这块地算起,毕竟后来刘婕与钱林俊的投入是建立在林永健当初投入的基础上的),建安公司的资产也已经翻了一倍,也就是说投资地产,收益是相当可观的。 不过,我随即就觉出了她这句话里的问题,因为她现在说的是这块地产的价值,可这块地产现在还压在开发商的手里,这个钱并没有变成现金,而是作为建筑的形式摆在那。地产是在增值不错,但开发商压在地产上的钱拿不出来,他就没有财力去进行其它项目,也就是说他的钱不能够流动起来,这样的钱是死钱。任何一个公司都不会让钱变成死钱的,资产只有流动起来,形成良性循环才能使效益最大化。 而房子压在地产商手里是无法产生利益的,地产商做的是地产生意,他不可能将自己建的房子拿来做其它事,除非是超大型的国有资产。毕竟任何一个公司都不可能涉足所有的商业领域,摊子铺得越大,越容易出现资金链断裂的情况。 想当初,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软件学硕士,怀揣自己开发的两款软件,带着四千块钱到当年的开放最前沿深圳进行打拼,仅两年的时间,他就成了了巨人集团。而在集团最初的几年时间里,他的资产从一百万到一千万,再到一个亿,十个亿,几乎以每年资产增加十倍的速率快速发展,可突然之间它就完全垮掉了,原因就是他将钱投入了生物工程、保健品、电脑软件、房地产等多个行业,造成多头并进,最后哪头都顾不了,资金链断裂。其实大家都知道这个例子,就是商界传奇人物史玉柱。 当然,如今的史玉柱已经再次崛起,他专注于生物工程制品的研发,一举成为新一代的传奇(当然,多年以后,史玉柱成功在美国纽约证券交易所上市,这是后话)。 “您现在一定是在想我算的这是个呆帐,因为陷在房产上的钱是拿不出来的,所以公司就没有了资金的周转,此时就是个金山堆在那,只要公司没有资产链的流通,就算失败是吧?”见我不语,何一菲道。“梦”“岛”“小”“说” 我不得不再次惊讶于这个女孩的聪明,更惊讶于她对商业的专业,因为我想到的她能猜到,而且说得非常有道理。 “是,这正是我所想的,”我不得不承认。 “可您想过没有,如果这个公司有巨大的财力呢?你应该听说过,现在有的公司在将一处地产建筑完成之后,捂楼不卖的现象吧?”她问我道。 这我听说过,我记得当初唐峻就曾提出过这个建议,她认为现在江城的房地产市产正在经历一个快速的涨幅期,如果我们将建成的房子暂缓销售,那么在短时间内将会给建安带来不菲的收益。 可问题是,建安公司现在没有新的项目投入,所以唐峻才会提出这样的想法。即使这样,这个想法,还是在当时被陆蔚和刘婕给否决了。因为,首先,这不符合国家政策,国家对这种捂盘惜售的处罚是相当重的。其次,当时曹阳已经明确答应未来的老城区改造工程大量会由建安公司接手,陆蔚和刘婕都怕到时一下子筹措不到足够的资金,到时要是抛盘的话,反而会得不偿失。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陆蔚和刘婕都不希望发这种昧心财,她们都认为钱要赚得合理合法。 当初,刘婕曾问过我的意见,我没有支持任何一方,我觉得从纯商业的角度来说,唐峻做得没错。可要从政策和道理来说,陆蔚和刘婕说得也有道理。 最终,就成了现在这样,鸿泰小区的楼盘刚开盘就被抢购一空,尽管已经在国家政策允许的范围内调了几次价,可依旧热销不减。 “我当然听说过,不过,这是国家政策所不允许的,”我道。 “可如果我不是自己捂盘,而是这个楼盘根本就销不动呢?”她笑着看了看我。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忽然明白她话里说的是什么意思,可我却根本不敢相信,怎么可能是这样? 按何一菲的说法,东升广场根本就不是卖不出去,而是地产销售方有意造成的这个假象,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捂盘,等待地产升值,而地产的建设方也有足够的资金保证自己公司的资金链不会断裂。 对,他们的资产链当然不会断裂,我一下子就想到了问题的所在,因为我想到了今天陆蔚找我的事。我想建设东升广场的地产商肯定也是这么做的,他完全可以将东升广场作为资产抵押给银行,然后从银行贷出大笔的现金来。这样,他们再卖楼的时候,由于楼被抵押给银行了,所以购房者要在三五年内是拿不到房产证和土地证的。一般情况下,碰到这种事,购房者也就直接罢手了,谁会拿现钱去办这种事?还害怕开发房一房多卖,卷钱走路呢。毕竟没办房屋产权手续,那房子就是在开发商手里,谁知道他们会卖给几家,现在卷钱出逃的商人可太多了。 而开发东升广场的开发商正是通过这种方式,将东升广场的捂盘手段变得合理又合法。 高明,突然之间,我对东升广场的开发商从心底里产生了一种佩服。 不过,东升广场到底是谁开发的,我还真不知道,也**天我可以了解一下,这个公司的老总绝对是个人才。 可何一菲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呢?她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首先,她只是个刚刚实习第一天的大学生,她怎么会将这里的暗箱作看得如此清楚?这不应该是一个学生的思维,这样的人物一定是在商场摸滚打爬多年的老手,可她偏偏就看出来了,这是为什么? 其次,就算她看出来了,她为什么要告诉我呢?她是东升广场的售楼小姐,她应该为东升的利益在考虑,即使她现在是实习生,东升也算是她的工作单位,任何职工都应该为本单位利益着想才是。而我,只是她一个随意电话中的陌生人,她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也许,我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她还是想将这个房子给卖出去,对,一定是这样。 对何一菲来说,她看出了东升广场开发商的手段,但这是为开发商谋利的,跟她没有多大关系。她是这个广场里的实习生,她的目的只是卖房子,我想她在进公司实习时,公司肯定是有明文规定的,她们卖掉一套房,公司会给于多少的提成,即使东升广场的开发商只是为了做个样子,但这个规定他们却必需有,甚至他们为了做出东升广场地产很难销售的现象,还会提高提成的比例。而这样,如果何一菲卖掉一套房,她就将得不菲的提成。 对,一定是这样,她只是想卖掉房子而已,所以说了这么多,看起来何一菲并没有劝我买房,可她的这些所有的话,目的却只有一个,让我认同她的观点,然后出手买房。 也许真如她说的,她能看出我不是那种买不起房的人,所以她在想尽一切的办法让我相信她说的是真的,从而让我心动,然后出手买房。 这个女孩真厉害,我不由得在心中感叹,如果建安公司拥有这样的职工,对它未来的发展一定大有帮助,这个女孩的能力可能将来不在陆蔚之下。 当然,这只是我现在的想法,当我有一天终于知道这个女孩的身份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当初我的这个想法是多么有浅见。 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门口站着的正是刘婕,一如我第一次见她时的样子,白色真丝的无袖衬衫,草绿色的七分裤。衬衣的最上面两个纽扣敞开着,露出若隐若现的**。丰满的臀部被紧色的裤子包裹着,透露着性/感与诱/惑,修长的双腿,将整个身姿衬托得更大亭亭玉立,一头随意披散在肩上的直发,散发出成熟的妩媚。 “刘刘婕?”我结结巴巴的叫出了这两个字,然后以不相信似的眼神去看她的双腿,她不是高位截瘫了么,怎么还能完好的站在这? 不对,刘婕不是已经死了么?怎么会出在我家的门前,不对,这一定是梦,一定是。 我正准备伸门去拧一拧自己的胳膊,看看这到底是不是梦,可刘婕的声音已经传来,“郝挺,你怎么不让我进去啊。” 嗯?这声音不是刘婕啊,我这才想起我借着夜色我只看到的是来人的穿着与身材,我并没有看清她的脸,她只是穿着象刘婕而已,对,一定就是这样,因为来人的声间一点都不象刘婕,刘婕的声音是那样的清脆,而来人的声音却有点低沉,而且还有颤抖的样子。 于是,我去看对方的脸,可对方的脸却是那样的模糊,任凭我怎么仔细的瞧,却总是哪被一层动雾给笼罩。 “你你是?”我不由得疑惑地问。 “我是刘婕啊,怎么了?郝挺,我几天不在家,你就不认识我了?”她的声音依然低沉,然后我就看到她用手一撩那似乎遮着脸庞的直发。 “啊”我不禁叫了起来,因为她的脸上全是伤口,而且那脸并不是刘婕的脸,反而更象,对,齐小倩,那个被从山崖上搜寻上来的齐小倩的尸体上,就是这样的一只脸庞。 “呵呵,郝挺,干嘛这么害怕啊,我逗你玩呢,”她说着,声音变成了她自己的声音,然后就看到她用手在自己的脸上摸索着,再然后我看到她象电影《画皮》里的那个狐妖一样,从脸上撕下了一层人皮。 “刘婕”这一次,我确信,站在我面前的真正是刘婕了,可在我的印象里,刘婕被车子撞过,是高位截瘫,而且她已经去世了,所以,虽然看得很清楚在我眼前的人就是刘婕,但我却还是没有打开门。 “郝挺,你干嘛不让我进去?你不是不想让我回家,你想找其它的女人?”她的脸色立即幽怨起来,而且我似乎看到了她眼中噙着泪水,也正如我第一次在茶馆里见到她的样子。 “没有,没有,”我说过,我最见不得女人的眼泪,何况还是刘婕的,她可是我的妻子,“我连忙拉开门,然后弯腰去给她拿拖鞋。 她的拖鞋以前一直就这么放在门口,可自从她去世后,它们就一直被放在鞋柜里没动过,现在她出现了,我只能弯腰去鞋柜里找。可当我将拖鞋拿出来,再抬头去看她时,门口哪还有什么人影? “刘婕,刘婕”我对着楼梯口叫着,可根本没有人搭理我,可就在这时,我听到了楼下传来一阵汽车急刹车的声音,然后我听到嘭的一声和刘婕的惨叫 “刘婕”我大声叫了起来,然后一跃而起。 定睛细看,我才发现,原来自己还躺在浴缸里,刚才完全是一梦而已。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我在心里想着,温热的浴缸里水已经开始在变凉,打开沐浴的喷头,一边让热水从头到脚的浇下,一边思考着刚才的梦。 mdxs“岛”“说” 从这个梦我能感觉到,我对刘婕的美貌是刻在心灵深处的,因为第一次见到她我就惊诧于她的美丽,虽然后来我们相识相熟,并最终成为了夫妻,可正如人们所说的,夫妻之间的感觉就象左手握右手,正因为我们长期在一起,我已经渐渐忽视了她的美貌。只是偶尔在心底间,还会翻动起那曾经带给我的**。 其次,在我的内心里我是不是希望刘婕出事的,所以在我的梦境里才会没有出现刘婕出车祸后的样子,刘婕出了车祸后整整躺了一百多天,整个人已经消瘦得失去原形,特别是她那一双畸开的腿,与原来修长挺拔结实已经完全两样,而因为长期得不到运动,使她丰满的臀部瘦削得令人不忍侧面,所以我从心底里有意的忽视它,因为我的梦里才不曾出现她出了车祸以后的样子。 而刘婕看成齐小倩的声间和脸,那也是因为我在我的潜意识里,虽然我对齐小倩可以说是没有太多的感情,但她毕竟曾是我的妻子,更是我儿子的母亲,所以我的心里留着她的影子。 刘婕的玩笑,我只能认为,直到现在为我止我都不相信刘婕就这么死了,我非常希望这只是她跟我开的一个玩笑,因为我想不通她为什么会就这么去了,如果说是因为阳阳的意外溺水,这虽然说得过去,但我总觉得不至于,刘婕是经历过苦难的,特别是林永健的自杀,她的潦倒,再到后来她出车祸昏迷,这一系列都是沉痛的打击,可她都一路抗过来了。就算阳阳溺水,她不还有我么?我相信,只要有一定的精神支柱,她就一定会活下去。 精神支柱?难道说,刘婕在听到阳阳溺水后,整个人的精神就垮了?也就是说在她的心里根本就没把我这个丈夫作为有力的依靠? 对呀,直到这时,我才发现,我一直以来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阳阳出事后,作为刘婕的丈夫,阳阳的继父,也可是说是他们母子俩最可依靠的对象,刘婕却在第一时刻并没有打电话给我。而且直到她赶到医院,并且自己猝死在那里。 怎么会这样?按说刘婕经受过这么多磨难,她的生命力应该很顽强,可就在这一瞬间,她却永远的闭上了眼睛,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已经心死,对这个世界失去了留恋。 心死?那么她对我呢? mdxs“岛”“说” 现在想想,我才觉得那几天刘婕其实好象是有点异常,她话明显的少了,而且我回家的时候也不怎么跟我交流。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她是忙于写小说,现在看来,恐怕不仅仅是这样。 那么在刘婕的身上又发生了什么事?刘婕一天到晚都在家里,也许只有姚阿姨才知道。可姚阿姨现在已经回到了乡下,这 抬腕看了看表,现在才九点多钟,姚阿姨一定还没休息。她临走的时候,给我留了她家里的电话,让我有事可以找她。 有事找她?难道姚阿姨当时就知道我以后一定会找她? 想到这,我立即将身上擦干,然后穿上内衣躺到被窝里,摸出手机。 铃声刚响,对面就传来了姚阿姨的声音,“谁呀?” 农村人接电话,是那种很直接的询问,连起码的礼貌,你好之类的问候语都没有,不过这样倒让我觉得实在。 “你好,姚阿婕,我是郝挺,”我道。 “郝郝老师?”在我家那么长时间,虽然我的身份后来一直在变,但姚阿姨一直叫我郝老师,“你好,” 直到这个时候,姚阿姨才想起打一声招呼。 “你好,”我道,“姚阿姨,不好意思,你离开这么长时间了也没给你打电话,怎么样,你媳妇生了吧?” “生了,呵呵,生了个大胖小子,”姚阿姨呵呵的笑了声道,很显然,她现在很知足,也很幸福,人嘛,到了一定的岁数,抱孙子是他们最大的愿望。想到这里,我立即想到了我的父母,以前虽然我这个儿子给他们生了个孙子,可由于齐小倩的缘故,他们并不能与孙子共处多长时间,一年有时都回不了一趟老家。再后来,跟刘婕结了婚,开始是刘婕那么忙,然后是她出车祸,我根本没有机会带孩子回家。难得的将孩子放在老家那么一段时间,又让孩子生了一次急病,吓得老两口再也不敢要将孩子放在乡下养了,他们说了,城里的孩子金贵,呆惯了城里,乡下是呆不住的。就象那温室的花,你把它放在野地里风吹日晒,不枯不败才怪呢。 “恭喜你呀,姚阿姨,”我连忙道。 “呵呵,谢谢,”姚阿姨继续憨厚的笑了笑,“对了,郝老师,你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吧?” “嗯,是这样,”我还正准备怎么开口询问,姚阿姨倒先开口问了起来,倒省去了我的尴尬,“姚阿姨,我想问的是,就是在刘婕出事前的一段时间里是不是有什么不正常?” “郝老师,你的意思是?”姚阿姨疑惑的问。 “噢,没什么,”我道,“我也是今天突然做了个梦,梦到了刘婕,然后我就在回忆跟她在一起的最后的日子,越想越觉得好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唉”姚阿姨叹息了一声,“郝老师,你和刘婕都是好人,可是唉” 姚阿姨连续叹息了两声,什么意思?难道她真的知道什么? “姚阿姨”我叫了她一声。 “郝老师,要是你不问我,我也就不想说了,既然现在你问了我,我就” “姚阿姨,真的在这之前出了什么事?”我不想听姚阿姨这样罗里罗嗦的,我想直接听结果。 “是这样”姚阿姨道。 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从姚阿姨的叙述里我知道,其实那一阵子刘婕的心情确实很不好。她经常一个人坐在家里呆呆的对着窗外看,一声不吭,即使出声也只是微微的发出一声叹息而已。姚阿姨曾经和刘婕聊过,也劝慰过她想开点,可刘婕每次都只是淡淡的一笑。姚阿姨看得出来,刘婕的笑是那样的勉强。 然后就传出了说我带小姑娘到单位,还送小姑娘到建安公司的事,这些事姚阿姨以前跟我说过,我也跟刘婕解释过,我告诉她那只是我一个朋友的女儿,她当时并没有什么剧烈的反应。 不过姚阿姨告诉我一个细节,说有一天晚上我没到家的时候,刘婕接了一个电话,接完电话后,她就听到刘婕屋里发出茶杯被摔坏的声音,姚阿姨以为刘婕是自己行动不便,不小心碰碎的,所以赶紧去看看怎么回事。当她打开刘婕的门时,发现刘婕好象眼里噙着泪水,而那个茶杯在她身前很远的地方。姚阿姨走近去问她怎么了她,她连忙控制自己的情绪说没什么,还说自己不小心碰翻了茶杯。但姚阿姨能看得出来,那个茶杯绝不是碰掉的,而是用力摔掉的,因为茶杯跌得很碎,如果真的是碰到地上是不可能摔成那样的。但因为刘婕在掩饰,所以姚阿姨也没往深处想,更没有告诉我,因为她觉得作为保姆,最重要的是做好家务就行了,雇主夫妻之间或家庭的事,自己还是少掺和为好。 姚阿姨是个老实的人,她还一再的向我道,如果不是我问,她是不会说这些事的,她并不想因为这些影响到我们夫妻感情,即使现在刘婕已经不在人世。 听姚阿姨这么说,我心里忽然对刘婕的愧疚又增加了几分,是我自己做了秦默天秘书后再疏于对她的关心了,她情绪如此的变化我居然没有看出来。 可问题是,那个电话是谁打的呢?电话上又说了是什么?刘婕是个比较温和的人,与她相处这么长时间,我从来没见她跟什么人发过火,包括她做建安公司董事长那一段时间。那时我还一直担心她能不能做后,特别是后来她在管理上烦躁的时候,她也只是表示忧心,却并没有向我和孩子发过一次脾气。 那么到底这个电话是谁打的呢?也许我可以查一查。 刘婕的通话记录打出来了,并不长的一串,我很快就找到了姚阿姨说的那天晚上接到的那个电话,时间并不长,只有两三分钟。等我打过去后,那居然是一个亭式公用电话。我打过去的时候,正好有人准备用这个电话往外拨电话,巧了就接了我的电话。 这倒让我更加的疑心起来,谁会用公用电话给刘婕打电话呢?这个人不用自己的手机,很明显是怕我或者刘婕知道,不,一定是怕我知道,因为她既然给刘婕打电话,肯定就不怕刘婕知道她是谁? 线索就此断了,我已经无从查起,而最近物流基地的拆迁和老城区改造的事又一件件的需要我去跟着忙碌,我也只能罢手。 这一天,下班,开着着车刚出单位门口一个人就横到了我的车前,我一刹车,刚想开口喝一声,这个人已经转过脸来,竟然是蒋菁瑶。 我本能的想将车子拐过去,虽然李芸已经向我道过歉,但从心底里对蒋菁瑶用那样的方式对我,心里还是有点气愤的。 可就在我车子停下的这当儿,蒋菁瑶已经转到车的一侧,然后拉开车门,做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来。 “瑶瑶,你这是干嘛?”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可是在我单位的门口,我当然不可能现在就赶她下车,要是在这闹出点什么动静来,丢的可是我的人。 “郝大哥,我是来向前道歉的,”她看着我,眼里似乎有泪水。 “跟我道什么歉,”我声音冷冷地道,然后开始将车向前开去,直到转了两个弯,我才将车停了下来。 “郝大哥,你就不能原谅我么?”她可怜兮兮的倚在车座上,眼睛怯生生的望着我,也许是我的这种愤怒与冰冷吓着了她。 唉,怎么说,她还是个孩子了,也许我不该这么对她,想到这我柔声地道,“瑶瑶,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做那样的事,但是我已经不怪你,而且你妈妈已经替你向我道过歉。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 虽然心里还是有点擦不去的印迹,但对于这样的孩子,而且是个楚楚可怜的女孩子,我实在狠不下心来再当面狠狠的教训她一顿。而且,确实李芸作为母亲已经替她向我道了歉,就算是看在李芸的面子上,我也该原谅她。 可惜的是,我现在完全忘了陆蔚跟我说的话,不,也许我不是忘了,而是我根本从来就没将陆蔚的话往心里去。 “真的?你真的不怪我了?”她突然地开心起来,然后拉着我的胳膊道,“郝大哥,你真好,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原谅我的,” “哎哎哎,我正在开车呢,”她猛的一摇我的胳膊,搞得我的方向盘一歪,我赶紧拨正,幸好车子开得不快,要不然还不知会撞到哪去呢。 “对不起,对不起,郝大哥,我不是故意的,”她连忙松开手,脸一红,对着我歉意地道。 真是个孩子,说掉眼泪就掉眼泪,说开心就开心。我摇了摇头,对于这样天真可爱的孩子,我又怎么能去跟她生什么气呢? “你现在去哪?回家?”我问。 “嗯,”她答应了一声,“那我下了啊,郝大哥,你能原谅我我真是太开心了,”说着,她开始开门准备下车。 “算了,我送你回去吧,”鬼使神差的,我竟然说了这么一句话,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我这是干嘛呢,这小丫头上次坑得我还不够啊,我干嘛要送她回家? 可事后我想了,我为什么会要送她回家,那是因为我自己不想一个人回到那冰冷的家里,虽然送她回家这只是一小段的路程,一会儿的时间,但最起码在这样的一段时间里我是有人陪伴的。 “谢谢郝大哥,那就麻烦你了,”她立即停了下来,又坐回到座位上,“嘿嘿,现在是下班高峰,我还真不想去挤那个公交车,” 看着她那调皮的样子,我突然觉得象她这样大的孩子真好啊,成天生活在无忧无虑中,即使有那么一点不开心,也能随时转变心情,哪象我就象一天到晚呆在个冰冷的地窑里,除了上班时间外,一个人都快闷呆了。 其实我有很快的应酬,但我不愿意去,因为这样的应酬就意味着喝酒,我对喝酒没什么嗜好,喝多了的那种口干与头疼很是难受。而且我更不爱听酒桌上的那些虚情假意,所以能推的我一律推了。 “走吧,”我摇了一下头,然后压离合、挂档、踩油门 “郝大哥,你回去还得自己做饭是吧?”在车上,她问我。 “嗯,”我答道,“保姆辞职回家了,回去当然得自己做了,” “要不你今天就在我家吃晚饭吧,我妈说今天晚上给我做红烧鱼吃,”她在车上叽叽喳喳地道,“郝大哥,你一定没吃过我妈妈烧的红烧鱼吧,我妈妈的手艺可好了,红烧鱼更是一绝,” 真是个天真的孩子,看着她刚才一上车表现的那样忧郁,然后又那样的开心,现在这样又象一只快乐的小鸟,我从心里将对她的那种不快完全了抹了去。 “不用了,”我道,“我不想给人添麻烦,” “不会的,不麻烦的,”她连忙道,并且拿出了手机,我正在诧异着,她已经摁了一串号拨了出去,然后我就听她在电话里道,“妈,我跟郝大哥在一起,我请他到我们家吃饭啊?嗯,好的噢,知道了,对,好的,妈妈再见,” 我没想到她会直接给妈打电话,现在李芸已经知道我跟她在一起,而且要到她家去吃饭,现在不去都不行了。 “我可没答应你去你家吃饭,”在她放下电话的时候,我道。 “郝大哥,我叫你好大哥还不行吗?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要是这样,你打我两下行不?”她又过来拉我的胳膊,不过这次没有用力,还有意的将头伸到我的面前。 “你呀” “哟,郝挺,快请进,”当我出现在李芸家的门口的时候,李芸早已经大敞着门在门口迎接我。 今天的李芸穿着一件简的羊毛衫,身上围着围裙,两只袖子撸到了近肘弯处,头发很随意的盘在头上,很休闲的一个居家女人的味儿,可就这种味儿却让我的心神一荡,因为自从刘婕出了车祸,我已经很久没有感受什么是居家女人了。 虽然男人对美女都爱看上几眼,甚至都想搂美女入怀,可真正能让男人心静下来,拥有家的感觉的并不是那么衣着华丽的美女,而正是这种相素的居家女人。早听说那么达官显贵们在莺莺燕燕接触多了,千帆过尽后,都对这些良家产生了兴趣,也许这也跟他们心灵流放得太多,急需要一种归宿感有关。 “是,李姐,不好意思,打扰了啊,”我连忙道。 “看你,说什么呢,”李芸连忙拿了一双拖鞋给我,是一又女式的拖鞋,“不好意思啊,家里没有大号的拖鞋,你就用这个将就一下吧,” “噢,没事,”我接过李芸递过来的拖鞋,不过心里却动了一下,难道李芸将蒋树春的所有东西都扔了?不会吧,刘婕的东西我还留了不少,我总觉得,人虽然走了,总得留个念想吧,毕竟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而李芸和蒋树春在一起可生活了将近二十年啊,难道说扔就真的全扔了? 还真的,进到李芸家的时候,除了蒋树春一张大大的照片外,我没发现她家里有任何蒋树春曾经的影子。 进去后,李芸饭菜已经做好了,我们直接洗手坐在桌子面前。 “郝挺,要不喝点酒吧?”坐下后,李芸问我。 “不用了,李姐,现在几乎天天有应酬要喝酒,我今天就是因为怕喝酒才推了应酬的,”我连忙着,我不想再喝酒,特别是有蒋菁瑶在场的情况下,虽然我原谅了她,但那次的阴影并没有完全散去。 “你呀,一个人要学会照顾好自己,”李芸道。 “那我去拿饮料,”蒋菁瑶道,“郝大哥,你是喝雪碧、可乐,还是橙汁?” “就喝点橙汁吧,”我道。 很快,蒋菁瑶从客厅的储物柜里拿来了一瓶橙汁,打开每人倒了一杯。 “来,郝挺,到我们家来,”李芸端起杯子。 “对,郝大哥,常来,”蒋菁瑶也举杯道。 “谢谢,”我道。 晚饭就在这种不算热闹却比较融洽的气氛中继续着,直到被一阵手机铃声打破。 是蒋菁瑶的电话,只见她将电话拿起来,然后向我们示意了一下,走到一边去,“喂,阿洁啊不了吧什么好好好,那我一会到,” “郝大哥,对不起啊,我姐妹叫我去唱歌,你慢慢吃,我就不陪你了,”蒋菁瑶接完电话,来到饭桌前对我道。 “怎么又出去疯啊,”听蒋菁瑶这样说,李芸有点责怪地道。 “妈,我都好长时间没出去了,”蒋菁瑶一嘟嘴道,“郝大哥,对不住了啊,” 说着,她还用手拈了一块菜放到嘴里,然后离开了桌子。 “哎,你就是去玩,也得吃饱再走啊,”李芸连忙出声叫她。 “不用了,我已经吃饱了,”蒋菁瑶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头也不回的拧起自己的包,开门而去。 房间里,餐桌上,只留下我跟李芸。 “哎,女大不中留啊,”李芸无奈的摇了摇头。 “小孩子吧,贪玩是天性,”我道,“对了,李姐,你现在怎么样?” “就那样吧,上班、挣钱、吃饭,我也没什么好胜的心了,”李芸道,“对了,上次你跟我说的那个什么民办学校的事,我想过了,算了吧,我就在现在这个学校干得挺好的。不想动了,年纪大了,呆在一个地方就懒得动了。” “李姐,看你说的,跟七老八十似的,”我道。 “可不是嘛,孩子都快成人了,眼看着都四十岁了,”李芸道,“想当初,我中专毕业,二十一岁就嫁给了老蒋,唉” 李芸一声叹息 “谁说的,”本来自己的情绪就不高,我更不想李芸再伤感,于是连忙道,“李姐,你根本看不出来四十岁的样子,最多也就是三十二三岁,” “真的?”她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亮光,随即就暗了下去,然后我就看到她的脸上开始绯红起来,“不行了,老了,你都厌倦我了。” “李姐”我叫了一声,发现自己的声音居然有点颤抖。 “郝挺”李芸抬起头,看着我,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股热焰。 我看着她,然后就看到她慢慢的站了起来,来到我的身边,她伸出手,紧紧的抱住了我的头。 她的这种搂抱让我忽然之种有了一种温暖,我知道这是孤寂的心灵需要依靠,她现在跟我一样,都是寂寞的人,我们这样靠在一起可以相互慰藉。 我也伸手,将她的腰环住,将将头深深地埋进她的怀里。 然后,我就听到她的心跳,然后是加重的喘息 接下来,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我们相拥着来到了卧室,在那里,我们很被剥成了两个光洁得如婴儿般的身体。 李芸平躺在我的身下,她的皮肤依旧是那么洁白,虽然她的乳/房已经有点下垂,而且上也似乎稍稍增添了几分赘肉,但因为是平躺,所以反而显得格外的丰满与圆润。而且她那两腿之间的一抹黑色,现在正在我的眼前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她闭着眼,喘息着,嘴唇随着呼吸翕动着,嘴里开始发出呢喃的声音,“郝挺,来吧,好好干我吧,我想要你的,勇猛的” 这个时候,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的这些话语仿佛是荷尔蒙注射剂瞬间流进了我的体内,我俯,一口叼住了其中的一颗蓓蕾,然后将另一只丰满用一手覆盖,并大力的揉搓起来。 我用另一只手向她浓密的黑色地带探去,那里已经润湿一片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当一切结束的时候,我们如两只离了水的鱼在大口的喘着粗气,在李芸这/荡的**与刺激下,我们整整进行了两个小时,我太累了。很快的困意就向我袭来,本来我应该在事后就立即离开的,毕竟李芸还有个女儿,如果蒋菁瑶回来发现这样的情况,肯定很不好。 可我实在抬不起眼皮,只好闭上眼休息一会,我的概念只是闭上眼休息一会。可这一会儿却变成了熟睡。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四周是一片漆黑,因为刚才李芸将窗帘拉了起来,厚厚的窗帘布挡住了外面可能透进来的光线。 我努力的想让自己的眼睛适应这黑暗,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我什么也看不见。 我这时才感觉到,有一只手在我的来回的撩动着,准确的说我刚才不是自己醒的,而是被这个动作给撩拨醒的。 可毕竟这是半夜,再加上我刚才跟李芸进行了那么长时间的性/爱,我这醒也只是半梦半醒之间,因为我只感觉到从传来的热流在迅速的冲向全身,然后那个地方开始竖立。 “怎么,李姐,你不累呀?”我迷糊道。 她没有回答我,而是直接的骑到了我的身上,然后用手将我导进了她的体内。 这一次,她给我的感觉是好紧,怎么会这样? 可现在的思维已经容不得我多想,因为我看不到任何东西,只能感受到她在我身上不停的动作着,然后就是那种被紧紧包裹和摩擦带来的阵阵快/感。 她的动作越来越快,让我感受的刺激也越来越深,可也许是因为主动惯了,或者刚才已经一次的缘故,无论她在我身上怎么动作着,那种临界的感觉却怎么也达不到,就象中国足球队总差那么临门一脚似的。 我一跃而起,掀开两人身上的所有束缚,然后在两人连结部位不没有完全放开的情况下,就又猛的插了进去。 此时我在上,她在下,我情不自禁的伸出自己的双手去握着她的腰,以便让自己插的更深,让我们连接的部位接合得更紧密。 可就在这里,我发现我握在手里的腰好象比李芸的腰细多了,怎么会这样?我心里暗自嘀咕,可本就在半梦半醒之间,而且屋里黑得根本看不见五指,更重要的是我已经快到达巅峰,这急欲而至的**让我的思维立即处于完全停顿状态。 “”我低吼着,将全部的精华注入她的体内,然后翻身倒在了床上,跟刚才一样,继续喘着粗气。 这一次,她没在床上停留,而是去到了卫生间,然后就听到卫生间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没有去开灯,我也懒得去开。 就这样,累极的我再一次沉沉的睡去 当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外面的光透过厚厚的窗帘,让屋里有了点朦胧的光亮。 在我的旁边,李芸正在酣然入睡,老实说她的睡姿确实不怎么美,没有了小女人的妩媚,甚至她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我翻身坐起,这时我才想到,我在李芸家睡了一夜,那么蒋菁瑶了,难道她已经知道我与李芸之间? 想到这,我心里不禁一惊,倒不是我害怕什么,毕竟我与李芸的关系并非正常的夫妻,这样的关系是不会为人所接受的,何况蒋菁瑶是李芸的女儿,如果她知道我与李芸这样 “你醒了?”我正在想着的时候,身边的李靶可能被我的动作也给弄醒了,她迷糊着睁开眼对我道。 “嗯,”我答道,并回首看了一眼李芸,她的头发蓬松着,睡眼惺忪,而且 突然,我觉得自己一阵恶心,因为我居然在李芸的眼角看到了一粒眼屎。 我连忙逃也似的掀开被子下床,然后钻进了卫生间。 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呕的,只是有点不适应而已,在卫生间里好好的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我才重新回到卧室,在到卧室门口的时候,我还有意的在蒋菁瑶的房门前留意听了一下。 “你干嘛?”李芸此时已经坐起,她斜靠在床头看着我问。 “啊,急,”我连忙掩饰道,“对了,我怎么在你们家睡到现在,瑶瑶呢?” “瑶瑶昨天跟她那些朋友一起去唱歌,然后又去吃东西,后来吃坏了肚子,去了医院。她朋友打电话给我,可等我到医院的时候,她们都回去了,她们说医生说了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因为她朋友家靠得近,她就到她朋友家去了,今天直接从那去上班,”李芸道。 “哦?”我应道,可当我的眼睛扫到李芸身体上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昨天夜里好象后来那个人的腰比李芸的腰要细得多。 难道还会有其它人?不会,一定是我自己当时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上出了偏差,我心里想道。 本来,我还会以为,当然也仅仅是想到有那么一丝可能,会不会是蒋菁瑶。可李芸说她昨天晚上根本就没回来,那么当然只可能是李芸了。 可随即我就会想到了一种可能,但立即又自我否定,因为我觉得这种可能很荒唐。 我想到的这种可能就是,也许这是李芸和蒋菁瑶设计好了的,先是李芸,可后来换成了蒋菁瑶,而到了早上的时候,就又变成了李芸。 我否定的理由是,因为我找不找李芸要这样的做的任何理由,如果说蒋菁瑶真的如上次李芸所说的那样要感激我的话,她可以采取那样的方式,但李芸不会。将自己的身体送给我,李芸可能没有多少的心理负担,而如果要让她的女儿也这么做,我估计她不会。 任何动物都有护崽之心,所谓的舐犊情深,任何人都不会将自己的儿女送上歧途。毕竟我已经三十多了,而蒋菁瑶才刚满十六周岁,她还是个孩子,做母亲的李芸一定不会这么做的。 也怪我昨天晚上太迷糊了,怎么会在那样的情况下没停下来去辨认一下? 对呀,我昨天晚上怎么会那么的迷糊那么的累呢?难道 想到这,我立即对自己说,不可能,郝挺,你怎么会这样想? “郝挺,你想什么呢?”李芸发现我陷入了这种沉思,她问我道。 “啊,没什么,”我回过神来,这种事情我是不好问李芸的,如果我真这样问了,李芸一定会多想,她甚至会想到我是不是真的对蒋菁瑶动起了歪心思。 “啊,对了,李姐,天快亮了,我得走了,否则被邻居看到我从你家里出去可不好,”我道,李芸住的还是学校的房子,蒋树春在外面买的房子因为还他的贪/污款已经被充公拍卖。而学校里,有许多人认识我,我可不想给人留下什么话柄。 “嗯,那好吧,”李芸停顿了一下道,“那我就不送你了,昨天被你那样的干,再被瑶瑶这丫头一折腾,我还真没睡够呢,我得再睡一会,” 说着她倒了下去,继续睡觉。 可听她这么说,我的心里疑惑顿生,被瑶瑶一折腾?照这么说,她回来的时候应该很累了,很累她还跟我梅开二度?啊,对了,也许那是在蒋菁瑶打电话之前。 心里揣着满肚子的心思,我离开了李芸的家里。 现在天刚刚放亮,街上的行人还不多,仅有的几位环卫工人在将人们一天丢弃的垃圾打扫,然后装上垃圾车,拖到垃圾填埋场去。 我稍微注意了一下,这些环卫工人年纪都有点偏大,看样子最年轻的也得五十岁左右了。是啊,在如今劳动务市场上人才紧缺的情况下,哪个年轻人愿意来干这份苦差事?每天生活在灰尘里,而且起早贪黑,却只拿着微薄的薪水。 虽然我做老师时的收入并不高,但和他们这些环卫工比起来,那还是要高得多。其实现在想来,人应该会学会满足,如果当时的齐田胜夫妇和齐小倩不是那样的看不起我,如果齐小倩不出轨,如果他们能安于现状,如果。如果一切都不是过去的那一切,也许现在的一切也都不会是现在这一切。也许现在的我,正抱着孩子、挽着妻子在这春天的美景里徜徉着,享受着这早到的温暖。 可一切都不能用如果来代替现实,现实就是我现在成了孤家寡人,每天晚上下班后我都要去思考今天晚上到何处去。 人不经过寂寞是不会懂得寂寞的滋味的,以前与齐小倩斗嘴怄气,还有家的氛围。即使后来刘婕残了,家里还有自己心系着的人,回到家还能感受到一丝生气。可现在,每次回家面对的是毫无生气的四壁,这种寂寞与孤独,实在无以言表。 唉,也许,在这些环卫工人眼里,我是幸福的,因为我住着宽敞的房子,开着四个轮子的车,而且衣食无忧。可我觉得他们才是幸福的,虽然他们为了微薄的工资而起早贪黑,可他们回到家时,却可以一家人围着简陋的饭桌享受着天伦之乐。 摇摇头,脚下加了一脚油门,然后向家里驰去。我必须回家好好的洗洗,然后再换一身干净的衣裳,我可没想到我昨天会在李芸家里过了一夜。 却了单位,却并没有什么事,今天很奇怪,秦默天一天连一个会都没有,而且也没有什么其它的活动。 “郝挺,如果有谁打电话找我,就说我去老城区调研去了,”不一会儿,秦默天打开自己的办公室对我道。 去老城区调研?今天早上宋应生怎么没跟我说这事,他说今天秦默天是没什么安排的呀。 “那我给张跃伟打电话,然后准备一下,”我连忙道。 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安排我已经习惯了,毕竟作为副市长,秦默天的工作也不是一成不变,她要随时应对突发情况,就如上次的滨河县大库案。 上次的滨河大库案自从发生到现在就一直悬在那,给出的结论也一直是公安局正在补充侦察,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好侦察的,明摆的事实嘛,干嘛还要去侦察?不过,我后来算是明白了,其实这也正是江城官场搏弈的一种结果。现在的江城官场关系很复杂,范长龙一支独秀、秦默天后来居上、张贵仁与范长龙合作却又不是紧密的配合着、龚一飞却又在时不时的暗助秦默天一把,但龚一飞这市府一把手却又非常低调,张贵仁想高调一时间却又高调不起来。 更重要的是,现在有关秦默天会做江城市府一把手的传言是甚嚣尘上,张贵仁虽然蠢蠢欲动,但也心存忌惮,所以,所有人都在耗着,他们在等,等一个切实的结果。 “不用了,你就别去了,我已经跟小张说好了,”秦默天一挥手对我道,“我就是去看个朋友。” 本来已经准备与秦默天一起去的我,心里突然有一种失落,秦默天这是什么意思?私人的事情不想我参与?难道她还不将我当成自己人?可她为什么又要告诉我真实的情况呢? 心里虽然在想着这些,但我却不能在表面上露出来,我连忙道,“那行,我给您把茶泡一下,然后给您把包拿到楼下。” “嗯,”这一次,秦默天没再说什么,而是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 秦默天走了,我一个人呆在办公室里忽然觉得很无聊,其实不是我现在才觉得无聊,如果秦默天在我却没事可做时,我也是无聊的,只不过因为她在,随时都会被安排事情,那种无聊只是暂时的,可现在,我知道,今天一天我是没事可做了。 忽然,我想起了那个东升地产的售楼小姐何一菲,我曾经说过有时间去看看那里的房子。 于是,我拿起电话,拨通了胡玫的手机。 “郝大哥,怎么想起打电话给我了?”电话刚一接通,话筒里就传来了胡玫欢快的声音,很显然她对接到我的电话很高兴。 “想你了呗,”我道。 “真的?”她夸张的叫了一下,然后道,“虽然这话是假的,但我还是喜欢听,” “什么叫假的呀,是真的,”我道。 “你现在不是在上班么?”她问我。 “是啊,可是今天老板有事去了,我没跟着,所以我就变得没事了,”我道。 “真的,那我们出去踏春好不好?现在可是暮春了,再过些日子就热了,”她道。 “好啊,一会我去接你?”我道。 “真的?太好了,”这一次,她是真的叫了起来,“那好,我赶紧回去换一身衣服,” “换什么衣服啊,我也穿着上班的衣服呢,”我道。 “我可穿的是工作的制服呢,”她道。 “制服好啊,人家还特地来个制服诱/惑呢,”我低声的开玩笑道。 “呵呵,你喜欢啊?那我就不换了啊,就诱/惑你一下,”她也笑着道,不过声音里透着媚惑。 听到她这样的声音,我立即发现自己的某个部位开始有了反应。 别,这可是在办公室呢,我连忙控制自己的思维,要是这个时候哪个同事过来,看到我那挺着的腹部可真是丢死人了。 很快整理好手头的事,然后驱车到馨园。现在还不到吃饭的时候,所以店里基本看不到人,服务员们还没有上班,而厨师们也全在后厨。 胡玫正站在酒店门口,她真的穿着一套职业的套裙,小翻领的西装,一件下摆至膝的短裙,脖子上系着一条碎花的丝巾,腿上是黑色的丝袜,只是鞋子不是在酒店里穿的那矮根布鞋,而是一双高跟鞋,这样看起来她的身材修长而挺拔。 “郝大哥,”见我到来,她迎了上来。 “走吧,”我摇下车窗对她道。 “不上去坐坐,喝杯茶?”她问我。 “不用了,”我道,“我车后备厢里有瓶装的红茶绿茶,还有饮料,” “那行,我拿下包,”她说着,转身又折返进去,两分钟后走了出来,拉开车门,上车。 “想去哪?”我问, “随便你,”她道,“你想到哪,我就跟你去哪,” “你不怕我把你给卖了?”我开玩笑地道。 “呵呵,人家要的是小姑娘,象我这样的大龄剩女不值钱,”她笑着道。 “是啊,你都是大龄剩女了,我就是那牙齿掉光,头发全白的老男人了,”我笑着道。 “男人越老才越有味呢,”她笑着道。 “哟,没看出来啊,你还有这种情结啊,”我道,“你是学考古的?” “考古?”她居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诧异的望着我道。 第68章 第六十八章 提头一看,面前赫然是鲍大炮那张如猪八戒般肥胖的脸,然后是一个如陀螺般的身子,形象点说他不是在向我走来,而是向我滚来。 刚才由胡玫和何一菲带来的美好心情瞬间全被鲍大炮这张脸和这身材给破坏了,可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两年前的我,对于这些我不想见的人,我还是会笑着脸跟他们打招呼,我不会让他们知道我心里对他们真实的看法。 “哟,鲍董,你也在这?”我假装讶异的道。 “呵呵,郝秘书,我这可是我的产业,”鲍大炮得意的笑着道。 “你的产业?”我瞬间对这鲍大炮另眼相看了,这家伙看起来是象个无知无识的大老粗,没想到他竟然还如此的精于经商之道,要知道,在大多数人看来,东升广场就是个卖不出去的废弃楼,谁会想到地产商是玩了这么个手段来个护盘惜售? “是啊,”鲍大炮得意的道,“这一片全是我开发的楼盘,你看我们那边已经开发第三期了。” 听鲍大炮这么说,我更确信何一菲的分析,如果东升广场真的是卖不掉的烂尾楼的话,鲍大炮为什么还要开发二期、三期?就算他不善于做生意,起码总有普通人这种投入就要产出的概念吧,一期、二期,他至少投入有近二十个亿吧,现在又来三期,他哪有那么多的钱赔? 对呀,他哪有那么多的钱?想到这的时候,我忽然有一个想法,鲍大炮的公司貌似在江城市并不算大公司,只能算是比较中游的地产商,可他这不停的投入,哪来那么多钱呢? 而且,他还希望拿下老城区改造的项目,对,想到这,我立即想到了那具香艳裸/体的主人,贾香玉。贾香玉那个虎山路一百一十八号本身就是个销金窟,她那里的藏品也许就值上亿的美金,这样的投资,也只有他们才能有。 看来,鲍大炮和贾香玉的关系还真不一般。虽然到目前为止,我还不知道他们有着怎样的关系,但我能看出来,绝不是一般的朋友或生意上的伙伴,而且我也不觉得象贾香玉那样的人会跟鲍大炮成为朋友。 人常说人以群分,物以类居,这是因为每种事物,包括人都有他本身的属性。例如人的心理、知识、性情、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情感诉求等,也只有那些属性相近的人走在一起,他们才会相互促进有所发展,属性不同的人或事,硬生生的归在一起,则往往会有格格不入的感觉。 而现在,人们更是找到了人以群分的科学依据。英国《每日邮报》报道,美国的科研人员发现,基因会影响择友,朋友之间可能具备同一基因的不同类型,而这正是人以群分和异性相吸的原因所在。 在此项研究中,美国哈佛大学的尼古拉斯-克里斯塔吉斯教授受托为美国两家大型保健机构对其收集的dna样本进行分析。经过对与个性相关的6种基因的出现率的追踪研究后,研究人员找到了存在于好友间的基因联系。一种名为drd2的基因能够解释“人以群分”,它与人们从酒精和烟草及其他成瘾物质中所能获得的**有着密切联系。经研究证实,在这种基因的影响下,能够借由饮酒产生兴奋感的人倾向于与同样带有此类型基因的人为友。而那些对饮酒不那么感冒,甚至避之则吉的人往往也较易聚在一起。克里斯塔吉斯教授解释说:“不近烟酒者常会回避不忌烟酒者,而不忌烟酒者聚集的场所往往鲜有不近烟酒者的身影,这两者之间确实少有交集。” 而另一种基因名为cyp2a6的基因则为“异性相吸”找到了答案。哈佛大学的研究表明,携带有此种基因与“开放”式性格特点有关的人,往往会被具备此种基因的另一构型的人吸引。克里斯塔吉斯教授表示,人们倾向于与具备相近基因的人为友,就如同喜欢同一种体育运动或有同样爱好的大学同学会扎堆一样。但这并不意味着人们只是潜移默化地受其影响,人们也会主动去寻找与之相近的人。比如,体型清瘦的人往往会粘在一起,但他们并不会意识到他们自身都具有抑制肥胖趋势的基因 而鲍大炮与贾香玉无论是体形、外貌、知识、素养,还是气质都根本搅不到一起,贾香玉是那种高贵的天鹅,而鲍大炮在我眼中就是一只蛰伏于阴沟里的癞蛤蟆,这样的两个人怎么会裹到一起?唯一的解释,只有利益。 也就是说,鲍大炮与贾香玉之间有着利益的关系,即使这样的利益关系不是直接的。 “鲍董这生意做得真够大的啊,佩服佩服,”我打着哈哈道,尽管此时我已经有点泛胃。 “哪里哪里,郝秘书,你的建安公司最近发展得也不错啊,鸿泰小区可是狠赚了一笔呢,”鲍大炮恭维着道。 “鲍董,你错了,建安公司可不是我的,我既不是法人、也不是公司领导,只是我妻子以前在里面有股份而已,而且她现在已经不在了,建安公司跟我也就没什么关系了,”我道。 虽然我以前一直跟建安公司也有关系,但我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曹阳曾经借我名头拿下那四百万。 “唉,真是可惜,”鲍大炮道,“刘婕这是英年早逝啊,要不然” “鲍董,我们别说这个了吧,”我连忙打断了他的话,我觉得从他嘴里说出刘婕的名字都是对刘婕的一种不敬。 “对对对,”鲍大炮连声道,“郝秘书,来,请到里面去喝杯茶,” “不用了,”我并不想跟鲍大炮有多亲近,“我们是来看看房子的,” “哦?”鲍大炮貌似直到现在才想起正事来,“你们来买房?” “噢,不是我,是馨园酒店的老板胡玫胡总,”我一指我身边的胡玫道,准备与胡玫合伙经营酒店的事我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毕竟以后我还会将许多的招待与安排放到这里,如果让别人知道我有股份,传出去肯定不好。“我跟胡总是好朋友,陪她来看看,” “哦?胡总,”鲍大炮仿佛直到现在才看到我身边的胡玫,“我可听说馨园酒店的菜式挺不错的,可惜从来没去过,” “那以后欢迎鲍董经常光临,我给你最低的折扣,”胡玫笑着道,我不知道胡玫是从心里就不讨厌鲍大炮,还是只是摆上一副生意人的笑脸。 “呵呵,胡总这么说,看样我今天不给胡总最低的折扣都说不过去了,”鲍大炮道。 哦?我瞬间明白了胡玫刚才那句话的意,她其实是在跟鲍大炮砍价呢。你想想,她一个女人家都这么爽气的答应给出最低的折扣,鲍大炮难道还好意思在她还价的时间扛着一点不打折? 东升广场之所以直到现在卖不出去几套房,就是因为东升广场很牛,一不打折,二不送礼品,这也给人造成了东升广场不会做生意,所以很难销售的假象。 “不过,胡总你放心,就算我到馨园你一分钱折扣不给我打,我今天也会以最低价卖给你房,谁让是郝秘书陪你来的呢,”鲍大炮爽气的道,然后转头对何一菲道,“小何,胡总准备买的什么房,总价多少?” “鲍董,郝秘和胡总还没看房呢,只是在电话上先咨询了一下,”何一菲道。 在说这话的时候,我发现何一菲似乎皱了一下眉头,而现在才我发现,何一菲对鲍大炮好象没有一股员工对老总的那种畏惧,何况她还真是个实习生。可随即我又释然了,也许正因为她是个实习生,并不是公司的正式员工,所以她对鲍大炮才没有这种必然的畏惧,因为她只是实习而已,实习结束拍拍手走人,也就跟鲍大炮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现在我们生活在这个社会,我们已经被逼得没有办法不去趋炎附势,没有办法不去讨好卖乖,因为别人抓着我们的经济命脉。作为人我们不得不去养家糊口,而一味的甩脾气、玩个性,我们玩不起,因为我们需要钱。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当然,也许也因为何一菲是刚从校园里走出来,还不明白职场与世道的险恶,所以她才能如此从容的跟鲍大炮说话。说个不客气的话,是这个社会的大染缸还没能污染到她。 不过令我奇怪的是,鲍大炮对何一菲似乎还很客气,甚至甚至这种客气中还有一丝尊敬。 鲍大炮是那种标准的土豪,在这家伙眼里所有人都是草芥,而他就是老子天下第一,想当初连秦默天他都不放在眼里的,现在怎么可能对一个小女孩表现得尊敬?不,不对,一定是我看错了。 就在这时,只听鲍大炮对何一菲道,“哦?小何,那你先带郝秘书和胡总看一下房子,”随即又对我和胡玫道,“郝秘书,胡总,你们先看房子,放心,就按胡总刚才说的,我一定按最低价给你们,啊,哈哈哈” 我能明显看出来鲍大炮的这种笑有挤出来的意思,何以按本山大叔的一句话,这笑就跟哭似的。当然,这也是由于这位鲍董的尊容所决定的,我实在看不出他的笑跟哭有什么区别,无非都是脸上那一堆肥肉变换着排列方式而已。 “那就谢谢鲍董了啊,”我也跟着打了个哈哈,毕竟抬手不打笑脸人,到目前为止,鲍大炮都是比较谦卑的跟我们说着话。我很奇怪他这种态度的转变,想当初他对秦默天都没屑一顾,现在干嘛要对我这么客气? 而且,既然他这么说了,那么我们在购买这边房产的时候,让利是肯定的,而这种让利肯定不是三万五万十万八万的事,如果按我买一千万的楼盘来说,只要让利一个点就是十万,而鲍大炮决不会只给我让一个点,也许三个、也许五个,甚至十个八个都有可能,谁知道呢?可他这一句话就会省了我几十万上百万的钞票,这可是我多少年的工资收入,干嘛不要? 其实我刚才忽视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何一菲才来公司实习没几天,鲍大炮怎么可能清楚的记得她的名字,她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售楼小姐,而他却是这个公司的老总。 不过,现在我已经没时间去思考这些,因为何一菲开始给我们介绍起各种规格房子价格、结构、优势 最后,我和胡玫商定准备买三套五百平的门面房,这是上下三层的,每层在一百七八十个平方,这样我们只要将中间打通,一层就可以有五百个平方,用来开酒店已经足够。 听说我们要购买三套这样的房子,鲍大炮似乎很难置信性的看着我们,“郝秘书,你们确定要买三套?” “鲍董,我早就说了啊,不是我们,是我的朋友,”说着,我一指胡玫道,“是她要买,怎么样,你不会因为是我朋友买就不给打折吧?” 我不想鲍大炮把我拉到这个买卖中来,我跟胡玫说过,我只做背后的老板,经营管理由她来进行,我不想被别人说闲话,毕竟我现在算是政府的公务人员。 “对对对,”鲍大炮连声道,然后又说,“郝秘书看样还是不了解我这个人啊,我鲍天来说过的话从来没有不算数的,这样,按我们公司能给出的最低价,成本价给你们怎么样?” “成本价?呵呵,鲍董,您不会跟商场打折一样,先把价格抬上去,然后再打个折给我们吧,开玩笑啊,您别在意,”胡玫道。 胡玫真是个生意人,有什么丑话先说在前面,老实说我还真担心鲍大炮会这么做,虽然他这么做我们可以立即甩走不买,但对于东升广场的前景我还是比较看好的,我不想放弃这样的机会。而这种话我是不适合说的,由她说出来正好,而且,她是笑着以玩笑的口吻说出,就算鲍大炮有什么想法,也无法说出来。 “怎么可能,胡总你放心好了,我鲍大炮做生意从不做那样的事,何况是对朋友,”鲍大炮道,随即,他对一直跟在我们身边的何一菲道,“小何,我们现在这个门面的售价是多少?” “八千一平,”何一菲道。 “我们这最低折扣现在是多少?”鲍大炮继续问。 “九八折,这是我们能给出的最低折扣了,”何一菲道。 “鲍董,我可听说这周围的房子都在七千五左右呢,东升可比其它房子贵了不少,”这时候,胡玫道。 胡玫说的是事实,因为东升广场要捂盘,所以售价比其它楼盘要高。 “呵呵,是嘛,既然胡总都这么说了,而且郝秘跟我又是朋友,我当然不可能比别人更高的价格卖给你们,这样吧,我这个老总做主了。九折,七千二一平,比其它楼盘还低三百块一个平方怎么样?”鲍大炮道。 “真的?”胡玫真是被惊住了,九折,也就是说一下子便宜了一百多万呢,就这么一句话就免掉了?“鲍董不是开玩笑吧?” “胡总,你看我是开玩笑么?”鲍大炮笑着道,“咱就是个好交朋友的人,希望以后郝秘书和胡总能认我这个朋友就行。” “鲍董,我们本来就已经是朋友了,不是么?”我道,我觉得这个时候,我不应该再拒人于千里之外。 “对,对,我们本来就是朋友,”鲍大炮一愣道,“怎么样?郝秘书,胡总,今天到我这一亩三分地上,我做个东怎么样?” “行,那就让鲍董破费了,”我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我不能再拒绝了,人家刚给你让利了一百多万,只是请你吃个饭而已。 “哪里,能请到郝秘和胡总吃饭也是我的荣幸,小何,要不你也参加?”鲍大炮对何一菲道。 “嗯”何一菲象是在思考一样,然后又看了看我。 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我想不到何一菲在这个时候还要思考,因为在这个时候还要思考的人无非有两种,一种是那种刚进职场,还不知职场规则的菜鸟,你想啊,公司的老总点名请吃饭,你居然还要思考,这不是直接的不给老总的面子么?以后你还想在公司混不?第二种当然就是那种在公司里绝对权威的人,也就是说公司的老总有时也得看你的脸色行事,这样的人有牛的资本。 举个简单的例子,如果刘备请诸葛亮吃饭,那还真得看诸葛亮的心情,因为人家牛了,你蜀国离了诸葛亮能行?当然不行,诸葛亮在27岁的时候被刘备三顾茅庐给请了过去,直到死的近三十年时间里,刘备从一人被人四处撵得无处藏身的流浪者成了一国之君,更开辟了三分天下之势,甚至差点灭了魏吴,一统天下。可诸葛亮死后,蜀国很快就被曹魏给灭了,这就是资本。 那么,何一菲有什么样的资本?作为一个刚进公司实习的小丫头,而且还是个在校大学生,显然她没有这样的资本。那么,只能是第一种,她就是个刚进职场的菜鸟。 可问题是,在我看了一眼何一菲,又看了一眼鲍大炮后,我发现这目空一切的土豪没有因为何一菲的思考而生气,反而用很专注的目光看着她,似乎在等着她做决定。 这又是一个奇怪的现象,能让鲍大炮这么做的,无非也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鲍大炮得罪不起何一菲,这显然不可能,何一菲只是一个实习生而已,而鲍大炮却是老总。而另一种可能,那就是也许何一菲是鲍大炮的女人,象鲍大炮这样的男人也许只有对自己的女人会这样,当然,是婚外的女人。 不是我的思想肮脏,实在是我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让鲍大炮这样蛮横惯了的家伙,还能如止耐心的等待一个小女孩做决定。 “好吧,”何一菲思考了一下,总算答应了下来。 饭桌上,鲍大炮并没提关于老城区改造的事,而何一菲与鲍大炮的关系好象也并不象我想象的那样,因为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亲昵的举动。而鲍大炮看何一菲的眼神也很正常,没有那么色迷迷的感觉。 也许这才正是不正常的所有,象鲍大炮这种窝内草、窝边草、窝外草全吃的家伙,怎么可能看着何一菲这么漂亮而有青春气息的女孩而无动于衷? 可这些事情已经不容我多想,在酒桌上鲍大炮不停的向我敬酒,而且嘴里还说着恭维的话,再加上何一菲也不停的向我感谢,搞得我的思维比喝酒的行动总是慢了半拍。 还好,在我还保持着清醒的时候,鲍大炮提议结束了这顿饭局。 “郝大哥,你现在去哪?”与鲍大炮分手后,胡玫问我。 去哪?我去哪呢?回单位?肯定不行,毕竟我喝了这么多的酒,现在公务员一般中午除了接待是不准喝酒的,我都已经喝成这样了,怎么去上班?再说了,今天秦默天出去办私事去了,我去了也没事做。 做领导的跟班秘书就是这个好,当领导不在的时候,我们就是自由的,不象办公室里的那些文字秘书,每天八小时坐班,一刻也不能懈怠。 那么回家呢?一想到家,心里突然的就产生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回家后,一个人面对四壁,那种感觉特别的凄凉。家,只是我一个人睡觉的地方。 一个人?怎么会,我还有儿子呢?想到这,我开始深深的自责起来,我已经好长时间没去看儿子了。说实在的,虽然我在心里对齐田胜夫妇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恨意,甚至更多的是怜悯,但在可能的情况下,我还是不想跟他们过多的接触,毕竟我们之间曾有那么多的不愉快。 可现在才是中午时间,孩子还在学校,我就是去齐田胜家也见不到儿子。 那么我现在去哪呢?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了。 胡玫可能想不到她的随便一问会引起我这么多的心理活动,见我没开口,她继续道,“郝大哥,要不你到我那休息休息吧。” 我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脸色有点发红,心中不禁一荡,脱口而出道,“好吧,” 我们驱车来到了馨园酒店,中午的客人已经全走了,厨师和服务员也都下了班,整个酒店里只有吧台有一个女孩在值班。 “胡总好,”见我们进来,女孩站起来对着胡玫叫道。 “嗯,”胡玫应了一声,然后道,“今天中午店里一切正常吧?” 毕竟以前胡玫都是自己在店里的,今天因为鲍大炮请吃饭,所以店里完全由手下人在照应,显然她不太放心。 “嗯,一切正常,”女孩道,“厨师和其它人都下班了,今天我值班。” “好的,那你继续值班,”胡玫道。 我跟着胡玫上楼,“胡玫,现在都已经过了饭点了,也不会再有人来吃饭了,你还要安排人值班干什么?” 胡玫扭头看了看我,似乎看个怪物似的,“郝大哥,吧台当然得有人值班了,饭点是吃饭的时候,可人家定餐是不会在饭点定的,什么时间都有,如果吧台没人,人家怎么定餐啊。” “哦,这样啊,”我一讪,随即尴尬地笑了笑,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不懂呢,“也是啊,看样对于做生意我还真是个门外汉呢,” “郝大哥,你只是没做过而已,我相信只要你做一行,一定会精一行的。”胡玫显然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眼神和证气有点过分。 “呵呵,我知道自己不是个做生意的料,”我道,“所以,如果我们真的将东升广场那几套门面买下的话,以后可就全拜托你了。” “郝大哥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你亏本的,”胡玫道。 “喂,这可不是一个职业经理人该说的话,”我故意夸张地道,“你应该说,你会尽最大努力帮我获得最大回报的。” “呵呵,郝大哥,那你帮我这么大忙,你说我应该怎么回报你?”她笑着道,眼里满是春情。 “拿你人报就行了,”此时我们已经远离了值班女孩的视线,我一把抱起她,向着她的休息室走去。 “啊”她叫了一声,然后就用双手紧紧地搂着我的脖子,将脸偎在我的脖子边上,她嘴里烘出的热气,弄得我痒痒的,我不仅欲/望勃发。 可当我将手沿着她的裤腰伸进去,还隔着内/裤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她的两腿着垫着层厚厚的东西。 我是结过婚的男人,我当然知道那垫着的是什么,“你” “对不起,郝大哥,我来例假了,”她蜷在我的怀里,将手向我的探去,“要不我用嘴帮你吧。” 突然之间,我兴味索然,我翻身仰躺在了床上。 胡玫开始坐起来,她解开了我的裤带,然后将我已经昂立坚挺的部位给掏了出来。 老实说,胡玫的口技确实不怎么样,甚至还有两次弄疼了我,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根本就不可能有多高的快/感。可问题的是,从饭店门口出来的时候,我的心里就想着到她这里能酣畅淋漓的进行一次性/爱,可如今却是个这样的结果,我总觉得自己心中的那团火在熊熊燃烧,却又无法心情释放。 这样不爽的感觉持续了好一会,我很想全神贯注集中于她给我带来的刺激上,可恰恰的,在我刚有点感觉的时候,她的牙再一次嗑到了我。 “哎哟,”我低低叫唤了一声,“胡玫,算了吧,” 我伸手去拉了拉她。她提起头来,嘴上带着丝丝的,这个场景很**,我的心里也欲/望勃发,可这种欲/望就是无法释放,真让人很是难受。 “对不起,郝大哥,我,要不”胡玫看着我,面带愧意和羞色的道,“要不,你从后面来吧,我听人说,男人都喜欢女人的后面呢,” “你以前有过?”我问。 “没有,我只是听人说的,我听说男人都喜欢,”她红着脸道。 我本来的那点不爽,被她这几句话给感动了。一个女人,愿意自己受伤害,也要将自己的后面奉献给你,这样的女人你还有什么理由去伤害她? “哦?那不用了,”我伸手把她拉到怀里,“没事的,我一会就好了,你不用管我的,” “郝大哥,对不起啊,”她伏在我怀里,手在我的胸膛抚摸着。 “傻话,你是生理期呢,女人都会有的,你又不是故意的,”我道,“好了,我们休息一会吧,喝了那么多酒,也确实困了。” “嗯,”她答应了一声,然后开始伏在我胸口一动不动起来。 我没想到这一觉醒来,天居然已经黑了,而胡玫却还伏在我的胸口。意让我不得不去挪开她,可我这么一动,她也醒了。 “郝大哥,你醒了?”她睁开惺忪的眼睛问我道。 “嗯,你也醒了?”我应道。 “嗯,”她应了一声,然后突然叫了起来,“啊,天都黑了?” “是啊,天都黑了,”我道,“怎么,你有什么事耽误了?” “噢,没有,能有什么事啊,”她笑了笑道,“我们去吃饭吧,该吃晚饭了。” “算了吧,中午吃了那么多,下午睡了一觉,到现在还没饿呢,而且中午吃得那么油腻,根本就没胃口。”我道。 “要不我叫厨房煨点我稀饭,再弄几样可口的小菜怎么样?”她问我。 “那倒可以,”我道。 “那行,我让他们一会送上来,”说着,胡玫开始坐起来,然后给店里的厨师开始打电话。 这就是饭店的好处,很快,一个服务员端来了一盘稀饭和几样小菜,都是新鲜凉拌的,挺爽口的。 我狠狠的吃了三碗,将肚子吃了个溜圆,我现在才发现,什么山珍海味,也不如这个稀饭来得可口,实在。 其实吃饭穿衣同样和我们的生活一样,天天大鱼大肉人总有吃腻的时候,时不时的来个清淡小菜,再佐以爽口的稀饭,也会有别样的滋味。夫妻家庭生活也是这样,平淡的夫妻生活中总会显得寡然无味,如果时不时的制造点小浪漫,也许你的婚姻生活就会充满生机。 相传朱元璋少时家贫,从没吃饱过肚子,17岁那年他又因父母双死于瘟疫,无家可归,被迫到家乡黄觉寺当了一名小和尚,以图有口饭吃。但是,不久家乡就闹了灾荒,寺中香火冷落,他只好外出化缘。在这期间他历尽人间沧桑,常常一整天讨不到一口饭吃。有一次,他一连三日没讨到东西,又饿又累,在街上昏倒了,后为一位路过的老婆婆救起带回家,将家里仅有的一块豆腐和一小撮菠菜,红根绿叶放在一起,浇上一碗剩粥一煮,喂给朱元津吃了。朱元璋食后,精神大振,问老婆婆刚才吃的是什么,那老婆婆苦中求乐,开玩笑说那叫“珍珠翡翠白玉汤”。后来,朱元璋投奔了红巾军,当上了皇帝,尝尽了天下美味佳肴。可却总感觉什么都没有当年的珍珠翡翠白玉汤好吃,于是就让自己的御厨去做。御厨从没听说过这玩意,而朱元璋当时只顾风卷残云,根本没去注意那里面用的是什么料。于是御厨只得用珍珠、翡翠和白玉加在一起,煮成汤献上,朱元津尝后,觉得根本不对味,一气之下便把御厨杀了,可御厨死了,朱元璋还是没吃到珍珠翡翠白玉汤,于是他下令寻找当年的那位老太婆。 巧的是,这位老太婆还真被找到了,可当她将珍珠翡翠白玉汤端到朱元璋面前时,朱元璋尝后立即觉得难吃无比。于是他认为这个老太婆是冒牌的,是为了入宫讨赏的,想要杀了她,老太婆道,“万岁,您当初是在极度饥饿的情况下吃的这个东西,如果你想真正的尝到这原来的味儿的话,你必须继续饿到那样的程度。”朱元璋觉得有理,真的挨饿了三日,当他再次去尝珍珠翡翠白玉汤的时候,发现虽没有当初好吃,但却也不那么难吃了。 终于,朱元璋确信,老人并没有骗他,而是他自己的身份地位变了,时过境迁而已。 吃过饭后,我没有再留在馨园,胡玫已经一天没在店里了,我不想再打扰她做生意。 回到家,放了一缸热水,好好的将自己泡在里面,洗干净自己,立即觉得神清气爽了好多。 穿好衣服,我正在用剃须刀剃胡茬,电话响了起来。 “喂,你好,”看都没看,我就按下了接听键。 “郝校长,你好,我是张伊伊,我正好到你们小区来做学生家访,看到你家的灯亮着,我能上来拜访拜访你么?”电话里传来了张伊伊的声音。 张伊伊?我的脑子里立即显现出那个扎着长长马尾辫,唱歌极好听的女孩的影像。 不得不说,张伊伊的歌声在整个江城小学是数一数二的,想当初她来给我拜年,那一摔我根本不相信她是真的被绊了。只是我的心里不想着其它,所以我只当她是绊了一下。 再后来,那次去省城培训,我已经明确她可能是走了孙如才的路子,至于她是怎么去公关的我并不清楚。再后来我就离开了江城小学,而自从离开江城小学后,我们之间已经就没了联系,她怎么会想到来拜访我呢?真的就是家访碰巧了? 家访是我们每个老师每年都要做的事,可那一般都是在新学年开始,接手一个新的班级才会这么做,张伊伊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家访? 虽然想了这么多,可我有办法拒绝她么?她给我打电话,而且说了看到我家里灯亮着,很显然她是做好了我答应她要求的准备的。 我不想给她难堪,而且我也在想,那次我和李芸在办公室里那一幕是不是真的被她看在了眼里。因为事后这件事,就象根本没人知道一样,虽然我们知道从校门口出去的是张伊伊,可她却并没有在学校里传播我们的关系。 “额,张老师你太客气了,我们毕竟曾经是同事呢,谈什么拜访啊,有空你就上来坐坐就是了,”我道,她叫我郝校长,我当然得念同事之情。 “谢谢你啊,郝校长,”她的声音里明显透着兴奋。 一会,我就听到了敲门声,我知道张伊伊来了。 本来,我以为这只是一次普通的同事之间的拜访,我没想到后来会闹出那么多的事,而这一切都是我始料未及的,因为对方给我安的罪名是“强/奸”。 第70章 第七十章 打开门,张伊伊正站在门口,她的手里拧着个礼盒。 难道她并不是来做什么家访,而是特意来找我的?否则哪来的礼盒?可她怎么会知道我在不在家?要知道象她这样事先不给我打个电话或发个短信,贸然的来到我家,最大的可能就是扑空。 难道她一直呆在我家楼下? 这倒是完全有可能,因为如果她有事要求我,而又怕电话里我直接开口拒绝的话,她也只能采取这种突然袭击的方法。 可看到她手里的礼盒,我却踌躇了,我在犹豫该不该让她进来。我知道,她现在肯定是有事有求于我,可我跟她只是普通的同事,以前在学校基本没有交结。就是那次到省城的培训,还闹了两人一点小小的不愉快。 而且,我认定她应该是孙如才的人,而孙如才在我当江城小学校长的时候,给我使的那个阴招让我对他很不爽。 “郝校长”张伊伊显然看到我的脸色有异,怯生生的叫了我一声,也许是因为我的地位或职务的改变,我发现张伊伊已经没有了以前跟我在一起的随意。 “啊请进,”我立即回过神来,就算她是孙如才的人又怎么样?她只是我当校长时的一个普通员工,她又没有把我怎么样,我何必拒她于千里之外呢? 随着话音落,我将门完全打开,将她让了进来。 她走了进来,站在门口却并没有动,我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由于刘婕已经去了很久,好多她的东西我都已经收了起来,虽然没有扔,但我却并不想每次都睹物思人,徒增自己的伤心。所以,现在张伊伊进来了,门口却没有换脚的拖鞋。 “啊,对不起啊,我给你拿拖鞋,”我说着,关上门,然后弯腰从鞋柜里找出一双刘婕以前穿的拖鞋给她换上。 “谢谢你呀,郝校长,” “不客气,来吧,请坐,”我道,然后问,“喝点什么?” “郝校长,您别忙了,我不渴,”她坐在沙发上,还是显得有点拘谨。 “那我给你泡杯茶吧,”我道,然后去厨房给她泡了一杯绿茶,端了过来。 当我端茶进来的时候,她正在用眼扫着我家里的装饰。 “来,小张,喝点茶,”我说着,将茶杯递了过去。 “谢谢,”她道。 “你也是的,来就来了,干嘛还带东西,”我道,我这样说是想告诉她我知道她是特意来找我的,那么有什么事就说吧。 “郝校长,东西不是我特意买的,是我做家访时,学生家长非要给我的,”她道,“不好意思啊,我就借花献佛了,” 我想不到她会这样说,因为她没有假意的隐瞒,对于一般人来说,绝不会说自己送人的东西是别人送的,自己只是随手转交而已。不过,她这样说,倒让我觉得她这人很实在,以前对她有的那么一点点小小的不快也一扫而空。 对于一个在你面前永远讲实话的人,你还有什么理由对她有这样那样的意见呢? “郝校长,你家里在真漂亮,”为了消除这一丝丝的尴尬,她继续道。 我的家里确信不错,因为这些全是刘婕以前的设计,她走后,家对我来说也只是个临时睡觉的地方,我基本不在家里吃饭,所以家里大部分的东西还保持着原样。我只是在有空的时候,稍微的抹一抹灰尘。 姚阿姨走了,家里没服保姆,也就没有了打扫的人,反而一个人,我也不想再找保姆,周末的时候稍微抹一下,衣服也不管上装下装,一股脑儿的扔进洗衣机,家里倒也整洁。 “漂亮有什么用,呵呵,”我苦笑了一下,“就我一个人住,无论回来没回来,家里都少有生气,”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说这些,也许确实是自己内心深处需要诉说,也许是我认为我跟张伊伊只是普通的同事,而正因为这种认识而不不是非常熟悉的关系,让我对她没有什么心理戒备。 “”张伊伊嘴唇动了一下,但却没有说话,然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后,才对我道,“郝校长,能领我参观一下你的家么?” “没问题,你随便看吧,”我道。我真不知道就这么个三室一厅有什么可以参观的,站在客厅里,基本上就可以将三个房间,外加厨房客厅尽收眼底,唯一看不到的,也就是卫生间了。所以,我并没有说领她去参观,而是让她自己随便看。 她站了起来,先在客厅里看看这,摸摸那,然后又到三个房间看了看,最后去了厨房和卫生间。 我们家的卫生间是从餐厅那开门进去的,跟客厅并不相通。 她走进厨房后,自然的就去了卫生间,但她却并没有象浏览客厅和房间一样,扫一眼就离开。 很快,我就听到了卫生间里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 噫?怎么回来?她在? “小张,你在干什么?”又等了一会,见她还是没有出来,我禁不住问。 因为不知道她在做什么,而她又是在卫生间里,我不能跑过去看,只能站在餐厅的门口问。 “噢,我看您卫生间里堆了不少衣服,正好我现在回去也没事,就帮您先洗了,”卫生间里传来了她的回应声,同时我也听到了她用手搓衣服的声音。 “小张,别,哎呀,你”我走进卫生间,但我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那里有我昨天换洗下来的衣服,甚至还有内/裤。 “没事的,郝校长,一会就好,”她没有回头,直接道。 “哎呀,这些衣服一会扔到洗衣机里就行了,一筒一下子全洗好了,”我道。 “郝校长,这可不行呢,衣服得分开洗,不然洗了比不洗还脏,你想啊,那袜子够脏的吧?特别是有脚气的人,可如果你将衣服一起扔进洗衣机,那么内衣上就也会沾上袜子上的病菌了,这样对身体不好,容易引起皮肤瘙痒的。”她依旧埋头洗着衣服,嘴里回就着我,我发现在洗衣服的时候,她刚才的拘谨已经没有了,说话也自然了许多。 “额,那谢谢你呀,”我道,我只能这样说了,因为我不可能跑过去从她手里夺过衣服不让她洗。 “郝校长,你坐那看电视吧,我一会就好,”这个时候,她扭头对我道,然后朝我笑了一下。 我发现,原来她的笑居然也如此美丽,我的心不禁悸动了一下。 不能这样,我立即收起自己烦乱的心思,然后回到了沙发旁,她在那洗衣服,我帮不上任何忙,还不如回来。可坐回沙发上,我却并没有看电视,而是在想她究竟来找我看什么。 难道她真的是家访偶然经过我这?应该不是,她所谓的家长送她的礼盒,恐怕也是她自己掏钱买的。 那么她究竟找我什么事呢?我不知道,她既然不说,我也不想多问,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很快她洗好衣服出来了,然后将衣服端到阳台上去晾起来,坐在家里的沙发上,我能一直看到阳台的她。有好几次,她在伸手将衣服晾到衣架上的时候,她的腰部都漏出了洁白的一大段。 她腰上的皮肤好白,而且腰部没有一丝赘肉,标准的小蛮腰。 在这过程中,她回头看了我一眼,正好我的眼睛在盯着她的裸/露的腰,我连忙转换自己的眼神,故意的瞥向一边。 她回来了,将装衣服的盆子放回卫生间,然后又拿起抹皮,走到客厅对我道,“郝校长,您的家里真该有个女人了,您看,您的衣服没人洗,家里也应该好久没擦了吧?”说着,她走到茶几边,用抹布开始擦拭茶几。 确实茶几还是我上个周末擦的,早就落了一层灰,我不禁有点尴尬。 “女人,到哪去找女人啊,小张,我发现其实我就是个不祥的人,怎么我的两任妻子都死的这么不明不白呢?现在我都害怕啊,哪还敢去找什么女人啊。噢,对了,你别忙了,真的,我平时也不怎么在家,就是晚上回来睡个觉。”我道。 “郝校长,家里没有女人可是不行的,最起码总得有个人帮你洗洗衣服、做做饭、打扫打扫卫生什么的吧。再说了,您是男人呢”说到这的时候,她的脸色红了一下,声音也小了下去。 “小张”看到她这样娇羞的样子,我心里深处被压下去的那点悸动立即又冒了出来,而且来的势头是如此之猛。 “郝校长”她停止了手里的动作,看着我,颤声的叫着。 我拼命咽了咽并不存在的唾沫,我忽然觉得嗓子眼干得象火烧一样,这是酒喝多了的后遗症?绝不是,我自己的心里明白,这是因为我在胡玫那没有得到释放的欲/望象火一样的喷发了出来。 张伊伊说得没错,我是个男人,我有正常的男人的需求,可就是今天,在馨园,在喝了那么多酒的情况下,因为胡玫来了例假,我将欲/望给深深的压了下去。而现在,这种欲/望象那脱了魔咒的魔鬼,在不停的拼命的往外挤。 我发现,我的某个部位开始跳动了两下 就在这时,张伊伊来到了我的身边,她用双手抱着我的脖子,然后将手沿着我的领口伸了进去。她在我耳边轻声地道,“郝校长,我愿意做你的女人,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做你的女人。” 她的声音是如此的媚惑,我心里已经腾起的欲/火开始燃烧,可最后残存的一点理智,还是拿我去拨开她的手,“小张,别” 可一切都是徒劳的,她的手躲开了我的手,开始探得更深,甚至一只手已经摸到了我的裤腰。而且,她用嘴叼住了我的耳垂,那种从她口腔喷出的热气,直直的钻进了我的耳窝。 我的心开始颤抖起来,我转过脸,去探寻她的唇 干柴热火 就这样,我们在沙发就完成了进入与被进入。 我喜欢这样的姿势,她趴跪在沙发上,两腿张开,我能看到她盛开的**,然后自己那坚硬如铁的家伙在她的身体内不停的进去。而且,我可以探手去紧握她的丰满。 她的奶并不大,只是中等,一手握一个,正好的感觉。我握着它们,将它们作为力的支点,然后让自己的身子在她的身后来回的耸动着。 “”她开始还压抑着自己的呻吟,很快她的呻吟声就越来越大。 张伊伊的那个部位并不紧窒,也就是说她是有男人的,而且一直有。 我并没有因为她不能带给我完全紧窒的感觉而感到任何的不快,相反,我觉得这样很好,起码我不为对她负任何责任。 不要骂我无耻,也别骂我混蛋,我可不想上了一个女人就得为她的一辈子负责,因为她并不是我喜欢的女人。 我知道,张伊伊找我肯定是有事求我的,我现在已经完全相信,她肯定一直就在我家的楼下在等着我,而且她那提着的东西并不是什么学生家长送的,她这么说只是找个到我家来的借口而已。 既然是这样,那我何必要负什么责,因为说到底,这只是一次利用而已。这样的利用还少么?宁静、李芸、胡玫,她们哪个不是在利用我手中的权力? 她的呻吟声由小到大,又由大到小,渐渐的只听到我们两人结合部在发出扑哧扑哧的声音,而她的呻吟则有点气若游丝。 显然这种呻吟声刺激不了我的欲/望,我禁不住伸手在她洁白的臀部猛的拍了一巴掌。 “啊”她大声的叫了起来,这样的声音很痛苦,听到耳朵里却如雄性荷尔蒙般让人兴奋。 我连续的在她的臀部拍打着,她的叫声也一声比一声痛苦,很快她洁白的臀部就已经被我打得通红。 我卖力的耸动着,手掌还在一次次的拍下,可她的叫声却不再响亮,甚至已无声息。 我停止了拍打,然后松开自己另一只一直扶着她腰部的手,她竟然直接倒了下去。 “啊”我惊呆了,她不会死了吧? 第71章 () 第七十一章 将手放在她的鼻子底下,我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因为她的鼻子还有进气和出气,只是这气息悠悠地。 而就在这时,我居然发现在她的嘴角一丝粘粘的唾液丝在流下,甚至沾到了沙发上。 原来她是兴奋得晕了过去,这个在我们上大学的时候,每天晚上的卧谈会上,听我们宿舍的‘性学专家’谈到过这事。 其实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在正常的性/生活快接近高/潮的时候,大部分人都会经历几秒钟短暂的意识飘然若失的情形,而这种表现又常常不被人所察觉,因为这个时候,人正被身体器官上的**所亢奋着,这种情形被无意识的掩盖了。但有些人,特别是女性,有时这种表现会特别强烈,可以突然全身出汗、面色苍面、意识不清等现象,但这种现象一般也就是几十秒的时间。 当然,如果是新婚,由于婚事劳,再加上初次性生活,精神高度紧张或恐惧,也会出现短暂晕厥。还有就是有的人追求过度的性/交的享乐,过度迷恋那种性快/感而放纵自己的情绪,尤其是连续性/交时,也易发生昏厥现象,大多数人也都听说过十多个男人一夜整死一个小姐的新闻。还有就是有些女子遭受过别人的,由于当时过度恐惧与气愤而发生晕厥,婚后性生活时,因大脑中留有伤痕,容易再次反复的出现反射性昏厥。 而张伊伊现在表现的应该是前两种原因的混合,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很明显,她是想有事有求于我,也许虽然她在身体和行动上做出了这种将自己奉献在我面前的事,但她的心里也许是极度不愿意的。因此,在我进入她,并在她身后耸动时,她的内心处于一种羞愧的状态,心理极度压抑。其次,由于今天中午在馨园我就被胡玫激起的欲/望一直憋着,无处发泄,所以这一次我做的时间太长,相当于连续性/交,所以她才会出现这样的现象。 果然,很快的她悠悠的呻吟了一声,然后睁开了迷离的眼。 “你醒了?”看着她醒来,我轻声的问。 “郝校长,我?”她疑惑的问,在这种突然状况下的意识昏迷,她是无法感知的,她只知道自己在极度的兴奋着,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你刚才晕过去了,”我道。 “对不起啊,”她歉意的一笑,然后道,“你也太厉害了,我哇,你还这么硬?你没射?” 很快,她就发现了我依然挺立的部位,惊讶的道。 “没有,”我道,“不过没事的,一会就好了,” 她已经晕过去一次,我不想再让她辛苦了。因为我知道,这虽然在女性中很常见,但也算是一种病症,这个时候,她就是病人。 “不行,要不,我用嘴帮你?”她抬着望着我。 我没置可否,只是盯着她的嘴唇,她的嘴唇很厚实,甚至可以说是很性感,在这样的口腔中进出,一定会有别样的**。 可我错了,女人用下面为男人服务的时候,是不需要什么技术活的,只要有,然后做**运动就可以了,哪怕画圈也行。可口腔却不一样,因为那里有牙齿。 而且,因为怕我进入的太深噎着,她还用手握住了我的根部,就这样,我每次都不能完整的进入,而出来或进入时,有时还会碰到她的牙齿。 她的口技跟胡玫一样的差,我不得不推开她的头,虽然那个部位坚硬如铁,但我却不能再让她这样下去,因为她越这样弄我越没法释放,就越难受。 她抬头望了望我,没有说话,我知道她的眼里是疑问。 “别这样了,不舒服,”我道。 “那还是你来吧,”她说着,将身体移坐到沙发上,然后两腿长开,那黑黑的毛发下面,两片鲜红的肉片在微微张开,中间还有一些白色的浆状物。 这个姿势太过**了,我想都没想就架进她的双腿再一次进入了她。 又是近一个小时的耸动,我终于在筋疲力尽的那一刻将满腔的激情全部注进了她的体内。 我太累了,当激情迸发的那一刻,我趴在她身上,再也不想动一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醒来的时候,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张伊伊已经不知去向,而我身上盖着一个毛毯。 她还算是个比较细心的人,当然了,作为小学教师,细心是必须的。首先,我们面对的都是些十岁左右的小孩,他们的心智还没成熟,日常行为、思想动态要靠我们在与他们的日常交流中去细心体会。而作为教书育人这一职业,我们又必须给这些正处于马虎年龄段的孩子们以榜样,所以小学教师细心那是出了名的。 可她就这么走了,怎么连找我什么都没说? 算了,也许她是看到我那样疲累,不想叫醒我吧,也**天,也许后天,反正时间不会太长,她一定会来找我的,我想。 这样想着,心里也就坦然了,我不认为我与她发生关系有什么不妥,我单身,她未嫁,这样的关系也许不合情,但合法。 起身,洗个澡,然后继续上床休息。 这一觉睡得很是实在,当我眼睛睁开的时候,外面已经透进了阳光。 几天了,张伊伊并没有再来找我,既然她不来,我也懒得去问她,我想她一定会来找我的。 可我没有等到张伊伊的电话,反而等来了孙如才的。 “郝秘书,你好,”接通电话后,我就听到了孙如才谄媚的声音,其实他一张口我就知道是他,他的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何况我的手机里有他的电话号码。 不过,我并没有直接热情的回应他,而是假意公事公办的道,“你好,我是郝挺,请问你是哪位?” “郝秘书,我是孙如才啊,”孙如才继续道,“你好,不好意思了,打扰你了。” “哦,孙校长啊,你好啊,有什么指示?”我假意热情地道,这是我们以前在一起做同事时经常开的玩笑,但我知道这个时候开别有一番意味。因为我从心底里对孙如才不太待见,这家伙太小人了,怎么说他也曾经是江城小学的校长,怎么以牺牲江城小学的声誉来打击我? 而他开口不叫我郝挺或者郝校长,而是称我为郝秘书,这多少让我觉得有点飘飘然。 人是个奇怪的动物,也许他干出的成绩并不斐然,但是在与自己原有环境中那些混得不如自己,或还是处于原地的熟人、朋友来说,无形之中就会有一种优越感。这种优越感会让人由衷的产生一种自信,而这种自信渐渐的就会转化为一种气场。 不过,这种气场并非无时无刻不存在着,它是因时因地因景的存在。举个简单的例子,一个小小的公司(也许就是十几个甚至几个人),公司里的老总会觉得自己是这里最出息的人,因此他在员工面前总是会有高人一等的感觉。可一旦他们到更大的老板或者官员面前时,他们的这种气场则早就消散得无形。这就是人的劣根性所在,当你刚刚甩掉泥腿,步入所谓城里人阶层的时候,你回乡时会有一种优越感;但只有你自己知道,在城里,你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小市民一个。当你在这些市民中,通过自己长年的拼搏,混得一官半职或小有盈余之时,你们发现,原来这普通的市民竟是如此的潦倒。再然后 人就是在这种自信与自卑中得失着,所以孟郊才会写了一首《登科后》:“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想想昔人的龌龊,看看如今的春风得意,人生就是如此的变幻无常。可他何曾又能想到,登科只是让他甩掉泥腿而已。早年生少贫困的孟郊曾周游湖北、湖南、广西等地,无所遇合,屡试不第,直到四十六岁时才成了进士。因此,他以为从此可以别开新生面,风云际会,龙腾虎跃了,可最终呢?先为溧阳尉,在任不理政务,被罚掉工资的一半。再后来更是被贬官丢爵,暴病而亡。 但得意时淡然,失意时坦然,早就只是人们一句口头语,世间真能做到的并没有几个。这其中当然包括我。 “哎哟,郝秘书,您开玩笑了,”孙如才道,我注意到,他这次的话里用了一个‘您’字,这不仅当我已经飞扬的心再次小小的膨胀了一下。 “孙校长,那你这是?” “郝秘书,您有空么?我想请你喝杯茶,”孙如才道。 “孙校长,你有什么事不说吧,我这边一时三刻走不了的,”我道。 “没事,没事,不急,不急,就等你下班吧,”他道。 “我下班也不见得有空啊,你知道的,秘书嘛,就得看领导的时间,所以”我道。 我还没有说完,孙如才就接了过去,“知道,知道,郝秘书,这样好吧,下班的时候,我去茶馆里订个位子,在那等你,你什么时候来都行,好吧?” 本来听他那么说,我还以为他真有什么事不着急,现在看来,他是很着急,因为他的意思很明显,今天一定要见我。 而更重要的是,他肯定觉得他要跟我谈的事在电话里说不方便,所以才想当面说。 本来,我是想直接回绝了他,可一来,我确实想知道他找我有什么事,二来,可能也是炫耀的心理在作怪,我想在他面前让他看看,当然他们曾经很看不起的一个落魄的小教书匠,如今也春风得意马蹄急了。 “那好吧,你到了地,把地址发我手机上,我尽量早点过去。”我道。 下午五点钟左右,孙如才将地址发到了我的手机上,这是离我们单位不远的一个茶馆。 看来孙如才做事还是很注意细节的,我们单位与开发区教育局离得挺远,他选在我们单位附近显然是为了方便我。这看起来只是个小问题,但却可以说明一个人的基本的素质,这在官场非常重要。 细节决定成败,这是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泰山不拒细壤,故能成其高;江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所以,大礼不辞小让,细节决定成败。一直以来,想做大事的人很多,但愿意把小事做细的人很少;我们不缺少雄韬伟略的战略家,缺少的是精益求精的执行者;决不缺少各类管理规章制度,缺少的是规章条款不折不扣的执行。 海尔总裁张瑞敏先生在比较中日两个民族的认真精神时曾说:如果让一个日本人每天擦桌子六次,日本人会不折不扣地执行,每天都会坚持擦六次;可是如果让一个中国人去做,那么他在第一天可能擦六遍,第二天可能擦六遍,但到了第三天,可能就会擦五次、四次、三次,到后来,就不了了之。有鉴于此,他表示:把每一件简单的事做好就是不简单;把每一件平凡的事做好就是不平凡。 当我到那的时候,孙如才正坐在一张桌子旁,独自在口味着一杯应该早就过了多遍水而无任何滋味的绿茶。 “郝秘书,您来了?”见我到来,孙如才站起来,脸上露着谄媚的笑。 就在我见到他面前那一杯水时,我立即觉得他应该在求我办一件事,而且这件事恐怕还很为难。因为这么长时间,他肯定在苦苦思索怎么向我开口,否则,他不会连面前杯子里的茶水早就失去了应有的味道而不自知。 那么他到底要求我什么事?自从上次江城小学那事之后,我们之间已经再无交结,何况,我心知肚明是他在搞的鬼,他也明知我已经知道是他在背后使黑手,所以我们从没联系过。他如今突然的找我,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而且是非我不可。 第72章 第七十二章 “哎,孙校长,你找我到底什么事?”我站在那,并没有坐下来,而是直接问道。 现在在孙如才的面前,我有一种优越感,是那种始被压制终飞扬的感觉。所以,我的问话也就显得很是直接,连起码的打招呼的礼貌都没有,更别说微笑,但我知道,孙如才现在不会跟我记较这么多的,因为他有事要求我。 “哎哟,郝秘书,叫我老孙就行,我早就不是什么校长了,”孙如才道,“叫老孙就行,” “那不行,你可是我的老校长呢,”我道,“对呀,你现在可是区教育局小教科的科长呢,管着全市的小学教育。你看我,人家都是往高了叫,我怎么给你把职务往低了叫呢,对不起啊,孙科长。” 我说这些话的时候,一本正经,但孙如才一定能听出我话里的那种撮揄之意。这也是因为我对他那次给我使绊子的不满。我要让他知道,如果他不对我使绊子,看到同事和老领导的份上,我一定会帮忙,可现在 “哪里哪里,”孙如才却好象没听出我话里有暗讽的意思,反而道,“郝秘书,我只是区教育局一个小小的科长,您可是市委常委的秘书,实权的二号首长呢。” 难道他听不出我话里的意思?忽然间,我觉得寡然无味起来。 日常生活中,人们都会说一个层次的问题,也就是说只有层次相同的人才会有共同语言。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在互相没有共通语言的时候,这种交流是很无味的。什么叫对牛弹琴?我想对牛弹琴难受的其实并不是牛受到噪音的困扰,而是弹琴者无法获得知音的赏识。 就象我现在,我明明是在暗讽他,他却一无所知。 不对,我突然醒悟过来,孙如才绝不是这么个笨蛋,他这是在装,对,就是装。他只能装着不懂,因为他要求我办事,所以只能厚着脸皮。 我不禁对孙如才暗暗有点佩服起来,在官场,厚黑学非常重要。 何为厚,当然就是指脸皮厚;而黑则指心黑了。李宗吾在《厚黑学》一书中就写道“不薄之谓厚,不白之谓黑。厚者天下之厚脸皮,黑者天下之黑心子。” 从古今来,厚黑者不计其数,唯儿皇帝为天下之冠。 话说后唐的河东节度使石敬瑭,在闵帝李从厚继位后,因为闵帝对他与凤翔节度使李从珂这两位不放心,下令对调,于是起兵造反。在被后唐兵围太原明知无力的情况下,向契丹求援,不仅同意割让幽云十六州,还甘做“儿皇帝”,成了累世遭人唾弃的败类。 看样,孙如才也并非全无能力,在官场打拼了这么多年,他的厚黑功夫应该说是大有长进,否则他岂能对我这个昔日的下属如此谦恭? 对于明白人,我当然也希望以明白的方式对待,于是我微微笑了一下,然后道,“孙校长,咱们别这么客气了,你是我的老领导,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只要能办的我一定帮你办。” “哎呀,那真是太感谢您了,郝秘书,”孙如才赶紧道,“来来来,请坐。” 我坐了下去,然后端起服务员送上来的茶杯,浅浅了饮了一口。 “郝秘书,听说你进了市府做了秦市长的秘书,我这老兄弟可是非常为你高兴啊,可是,当时你刚荣升,我想一定会很忙,所以也就没来打扰你,其实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一直想找个时间跟你好好聊聊,毕竟咱们在一起搭班子干了不短时间,咱们也算是一个战壕里出来的兄弟了,你说是吧?”孙如才见我坐下不出声,主动说道。 “是啊,咱们确实在一个战壕里呆过啊,”我道。 是,我们是在一个战壕里呆过,可谁说在一个战壕里呆过的就是兄弟?同一个战壕里也有可能呆着敌我双方啊,只不过是要因时因事而已。想当初抗日的时候,国/共两党合作,应该是兄弟吧?不还有个电视剧叫《中国兄弟连》么?可真到了解放战争的时候,那还不是刀枪相见?这时候的曾经一个战壕里的兄弟还叫兄弟么? 我与孙如才应该也曾经算是一个战壕里的兄弟吧,在我刚刚当上副校长,而且曹阳还是区委书记的时候,可时过境迁,他可以在背后给我使绊子,曾经的兄弟情恐怕早就烟消云散了吧。 “是啊,所以嘛,咱们是兄弟对不?”孙如才仿佛没听出我话里的意思,而是顺着我的话道,“只是郝兄弟你现在高升了,咱们这些兄弟怕高攀不上了,” 这家伙,倒会倒打一耙,本来是他自己给我使绊子,在我做了秦默天秘书后,他自己心虚不敢来找我,现在倒变成我升职后瞧不起曾经的同事了。 不过,我才不会理会他这样的说辞,随你怎么说好了,反正咱们现在也没什么交结,只是曾经的同事而已。 “怎么可能,孙校长,我们现在不坐在一起了么?”我道。 “是是是,”孙如才连忙道,“我也知道郝兄弟是不会忘了我们这些昔日同甘共苦的兄弟的,所以我今天才来找郝兄弟你了。” 在我没有否定我们曾经是‘兄弟’后,很自然的,孙如才称呼起为‘郝兄弟’,一改了刚开始在电话里的尊敬。因为见面后,他没再说一个‘您’字。 不过,对这兄弟的称呼,我还真不能当兄弟来看。其实,我现在已经明白,一直以来,孙如才跟我这么说话的目的就是要引出他现在的话。 首先,他给我打电话,语气里满是谦卑,他的目的是为了让我有一种心理在的优越感。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他相信,我也是凡夫俗子一个,他的那些奉承一定会让我飘飘然。所以,我这他昔日的下属,也一定想在他的面前显摆显摆,所以,这一面我肯定会来。 后来,见面后,他虽然在极力的与我拉关系,但尊敬这一点上已经弱化,因为他要我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再下来咱们的谈话只要引出他想要说的话就行,所以他才会跟我攀谈所谓的昔日兄弟情,在我不否认后,他立即提出他的请求。 现在,他认为时候火候都到了,所以他即将提出他的请求。 我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并没有应答。因为我想知道他想让我帮他什么,但我却又不想让他知道我心里真实的想法,毕竟就算他现在向我提出请求,也算是比较贸然的,毕竟我们曾经有过不快,那不是粉笔字,擦了就没了。 再说了,就算是粉笔字,擦了也是会有印子的。 也许是看到我并没有答应他请求的意思,孙如才也闭着嘴没再说话,而且他端起了面前的茶杯,深深的吸了一口,满满的喝了一嘴,然后咕咚一声咽下。如此近距离的看到他的嘴变得鼓鼓的,然后水随着他咕咚一声,沿着他的食管向下,再然后就是一阵如畅快般的出气。觉得人的这个动作真的好笑,这不就象一个人生么?常常的满满的希望去做某些,然后这个巨大的希望被压抑成细细的小条,最后这些小条终于从一个小小狭口进去,消失得无形,而此时的人们,也只有发出无奈的一声叹息。 我知道孙如才是在掩饰自己的尴尬,不过也象是在沉思,或说是在进行着一轮心里的挣扎。 这个过程虽然看起来很短,但我知道,孙如才的心里肯定不会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只是,我没想到他说出来的话却令我惊诧莫名。 “郝兄弟,也就是因为兄弟啊,我才来找你的,我可不希望你大好的前途就这么被毁了呀,”他道。 “什么?”听孙如才如此说,我不禁糊涂了,这家伙没毛病吧,我以为他会开口求我办事,可现在看起来他却是在帮我了,什么叫不希望我大好的前途就这么毁了,我犯什么事儿了? 孙如才并没有回答我,而是直直的盯着我看。 这家伙,还真是狡猾,他在等我询问。 我不想张口,因为我知道他在等我问,我一问正中他的下怀,这家伙,看样以前是我小看了他,看样他的能力还真不一般,看他今天做的这一出出就知道了,他好象将我的每一句话,每一个意思都早已设定好,而我也一直是按照他的设定在表演着。 可我又不得不问,我承认,我现在确实很在意自己的前途,因为我现在是秦默天的秘书,所以我才有了现在的一切,如果离开这个身份,我还会象以前在江城小学做一个普通教师一样,什么都不是。错,也许那时都不如,毕竟那时我还有个教师的身份,如果真的在秦默天身边犯错被她踢开的话,我可就真的什么都不是了。 “孙校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犯什么事了么?”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怎么可能呢,我绝对不会相信郝兄弟你会犯事情的,可是人言可畏呀,”他道,“而且” “而且什么?”我问。 “而且,是人家当面到我面前告发的,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将她安抚好了。”孙如才道。 “谁呀,谁告发我?”我问。 “额,其实我也不信,不过她拿来了证据,”孙如才道。 “谁?”我心里一惊,证据?看样孙如才并不是瞎说,我想他也不敢瞎说,否则他知道后果会是什么,现在看来,他是有确实的证据。“什么证据?” “唉,就是我们以前的同学,江城小学的小张,张伊伊,她说你强/奸了她,”孙如才假装痛心疾首的道,“这个小张,怎么可能呢,我说郝兄弟绝不会是那样的人,可是她却说她有证据。” 张伊伊?怎么会这样? 第73章 第七十三章 张伊伊那天晚上摆明是主动送上门的,而且她似乎有事求我,只是一直到她离开,她都没有开口。 也是我那天太累了,累得完事后就呼呼睡去,根本没给张伊伊一点说的机会。 难道张伊伊是因为我没给他机会才去告发我?不对呀,如果说我当时没有给她机会,她完全可以在第二天,甚至第三天给我打电话呀,可她一直没给我打电话,她怎么知道她求我的事情我会不答应呢,何况她一直没有开口? 再说了,如果张伊伊真要去告我强/奸的话,那么她完全可以去告诉警察,让警察来抓我,她怎么会去告诉孙如才? 她和孙如才又是什么关系? 难道说,他和孙如才有什么特殊的关系?这在之前我就怀疑过,因为那次去省城进修,张伊伊拿到那个名额,应该就是走的孙如才的路子,因为当时学校里谁去进修,完全是由孙如才安排,孙如才是看到我与曹阳的关系上才给了我这个名额,那么张伊伊呢?她靠什么人给她撑腰?反正她到我们单位来这么长时间,我没听说过她有什么过硬的后台。 不对呀,孙如才的老婆对他看得如此之严,而且孙如才的老丈人又是区教育局的副局长,孙如才岂也吃窝边草?要是被他老丈人或老婆知道了,那他那日子就没法过了,他会这样去做么? 也许,张伊伊是担心后来的校长是在我的推荐下上来的,他们一定会维护我,所以张伊伊才去找的孙如才?毕竟孙如才曾经是我们两人的领导。 会是这样么? 我的心里在急速的转着,然后我就看到了孙如才的目光。他就这样看着我,样子象是痛心疾首,可突然的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丝狡黠和自信。 自信?孙如才在我的面前表现自信?这是不可思议的事,毕竟他现在只是区教育局一个小小的科长,也就正股级。而我已经上了副科,更是市委常委的秘书,也许这个副科级并没有什么,毕竟一个区局的副局长就是副科级了,可这市委常委的秘书却比一般的副处还要掌握实权,甚至一些正处级部委办局一把手见到我也是客客气气的,他孙如才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如此自信? 眼睛是一个人心灵的窗户,我相信我绝不有看错,虽然他在极力的掩饰,但他掩饰不了自己心情自然的流露。跟在秦默天身边这么久,我相信我看人的眼光已经世故了许多,象孙如才这样的小角色,我有这样的自信。 随即我明白了,孙如才的自信,恐怕就来自于他所说的证据,而且这个证据目前应该就在他手中。 那么这会是什么证据呢?我突然想起那次被人拍照的事,难道我和张伊伊那天被人拍了照? 不可能,张伊伊那天和我在一起,我没有任何强迫的行为,就算是对方拍了照,甚至录了像,也最多就是一个艳/照门而已,怎么可能告我强/奸? 再说了,告强/奸这种事,只有女方去告,如果一个你情一个我愿,别人去张罗,警察也不会信,再说了,我跟张伊伊,一个单身,一个未嫁,我们就算在一起发生性/关系,那也是再正常不过,说不定我们正在处朋友,谁知道呢? 所以,我现在必须知道孙如才手里到底有什么证据。 但我不能让孙如才知道我心底的想法,我现在基本可以确信,这所谓的强/奸并不是张伊伊要告发我,而是孙如才想用这个事来做文章。 于是,我假装满不在乎的道,“开什么玩笑,我强/奸张伊伊?我跟自从离开江城小学,连她的面都没见过呢,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呵呵,孙校长,你这玩笑开得有点过分啊。” 孙如才以为他一将这样的问题抛出来,我肯定会立即惊慌失措,可他没想到我却淡定无比,不禁有点惊讶的望着我。 而且,在他惊讶的望着我时,我发现他的思想有点走神,这应该是他对自己内心底气的一种怀疑,也就是说他并没有我与张伊伊在一起的确切证据。也许,他所说的这一切,都只是他个人的臆测。 “怎怎么可能?”孙如才不禁讶然出口。 “孙校长,这种事可不能乱开玩笑,你我之间曾经是同事,也正如你所说的,我们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如果我将这当成玩笑,咱们一笑就过去了,如果你当个事实来说,可就构成诽谤了,要是这成了诽谤可就是犯罪了,而且这犯罪也可大可小的罪名,轻的赔礼道歉,重的可就得上刑罚了,”我不等孙如才有思考的时间,继续道。 “我怎么可能是诽谤,我拿到了张伊伊的内/裤,那上面还有你的精/液,”孙如才连忙辩解道,可让他一出声,立即发现自己在着急中交出了自己的底牌。 孙如才不是个笨蛋,他知道他跟我谈条件必须要有底牌,如今他居然这么早的将底牌亮出来,那么咱们后面的谈判可就简单得多了。 我知道他现在心里肯定后悔得要命,可我不给他后悔的机会,我要继续打压他的那份自信。 “内/裤?呵呵,我没想到孙校长还有这个嗜好,不过,我可不知道张伊伊那内/裤上的精/液是谁的,这是张伊伊告诉你的么?如果不是的,而孙校长你的胡乱猜测,我可真要告你诽谤了。如果是张伊伊告诉你的,那么我一定会追究张伊伊的责任,因为我从未与她有过身体接触,她怎么会有含有我精/液的内/裤?这是真正的诽谤。”我道。 “怎么可能,这是张伊伊亲口对我说的,”为了推卸责任,孙如才一口咬定了张伊伊。 这个笨蛋,看样我还真是高看了你,我轻蔑地瞟了孙如才一眼,嘴角露出了讥讽的微笑 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不过,孙如才真的不是笨蛋,他的脑袋还够聪明,竟然在这么一问一答之间,他刚刚有点过急的表情变得淡然了,而后,只听他悠悠地道,“也是啊,我也不太相信呢,怎么可能会是郝秘书你的,不过我倒还真有兴趣知道这内/裤上的脏东西是谁的,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随便找一个医院或鉴定机构应该都能做吧。” 日/你/妈的,我不禁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这小子还真他/妈的聪明,怪不得当初他能为了以后发展娶了家里那个河东狮。 不对,我忽然想到,这个孙如才怎么会有张伊伊的内/裤?那天晚上,张伊伊明明是穿着走了的,怎么会到孙如才手里?难道 我明白了,张伊伊一定是和孙如才有着那样的关系,而那天张伊伊从我家里走后,就去见了孙如才。 那么,这是张伊伊和孙如才约好的,还是张伊伊与我发生关系后被孙如才发现,孙如才想以此来要挟我呢? 虽然无论是上面哪一种假设对我来说结果都是一样,但对我认识人却具有完全不同的意义,毕竟孙如才的面目是完全显露了,而张伊伊呢,她是怎么回事?毕竟她跟我有过这样的关系,我可不想一棍子将她给拍死。 “这倒可以,”我不以为意的一笑,“不过,我对这种别人的私事还真不感兴趣,孙校长如果有兴趣就去做好了,对了,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 说着,我站了起来,做着要走的样子。我觉得孙如才应该不会让我走,因为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说出他今天找我来的目的,他前面所做的这些只不过是想让我觉得他手里握着我的把柄,然后要挟我帮他做某件事。只是他没想到,我会这么的不在乎。 其实,真的,我只能说人只有站得高才能看得远,孙如才不在我这个位置上,他永远无法理解在我这个位置上意味着什么。现在别说是一件根本无中生有的强/奸,就算真的有,以我现在的身份,只要秦默天不舍弃我,任何人都动不了我。何况他只是区教育局一个小小的科长,我随便认识的那些局长、区长、县长就能玩儿死他。 孙如才显然没想到我不仅不当回事,而且根本就是不屑。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好了,因为我发现,他的嘴唇好象动了动,但却没有说话。 直到我快到门口的时候,他才从我的后面跑了过来,“哎哎,郝秘书,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我” “孙校长,我真还有事呢,再说了,我们今天已经谈了不少了。话说隔墙有耳,我可不想我们今天的谈话被别人听去,胡乱瞎传” “对,对,对,郝秘书你放心,我一定不会瞎说的,这事仅止于你我之间。”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孙如才就象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道,“其实,我今天” 我知道他要跟我说他今天找我的真实目的,我同样没给他机会,“孙校长,我不是怕话传出去对我有什么影响,我反正单身汉一个,就算找个女人谈谈对象,也没什么。要是这话传到嫂子那里,估计你麻烦就大了,毕竟一个女人的内/裤到了你那里,你可很难说得清楚。”我玩味的笑着道。 “这,我”孙如才想不到我会这样说,看着我,瞠目结舌。 看着他那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我忽然觉得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痛快,大笑着扬长而去 我不是猎手,但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孙如才不会知道我现在的心里在想什么,而我却能知道他在想什么,所以他玩儿不过我。 记得小时候学过一篇蒲松龄的古文叫《狼》,至今我还能将全文背得滚瓜烂熟“一屠晚归,担中肉尽,止有剩骨。途中两狼,缀行甚远。屠惧,投以骨。一狼得骨止,一狼仍从。复投之,后狼止而前狼又至。骨已尽矣。而两狼之并驱如故。屠大窘,恐前后受其敌。顾野有麦场,场主积薪其中,苫蔽成丘。屠乃奔倚其下,弛担持刀。狼不敢前,眈眈相向。少时,一狼径去,其一犬坐于前。久之,目似瞑,意暇甚。屠暴起,以刀劈狼首,又数刀毙之。方欲行,转视积薪后,一狼洞其中,意将隧入以攻其后也。身已半入,止露尾。屠自后断其股,亦毙之。乃悟前狼假寐,盖以诱敌。狼亦黠矣,而顷刻两毙,禽兽之变诈几何哉?止增笑耳。” 不错,狼亦黠矣,可禽兽之变诈几何哉?狼以为自己很聪明,其实它不知道人类的智商超过其何止千倍?与人斗智,岂不是止增笑耳? 以前,我不是没有给孙如才投之以骨,毕竟他当初给我穿小鞋的时候,我放过了他,只是通过自己的关系解决了问题,却并没找他算帐,没想到他居然还再次这样搞我。 其实,他为什么不是以正常的方式来求我帮他办事,而是以这样的非常规方法,那也是因为他认为他已经惹恼过我,我一定不会帮忙的。可他错了,如果他真心的来求我,说不定我心一软还真就替他给办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有趣,我们说人心隔肚皮,对面两不知。又说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可恰恰的,我们又喜欢揣摩别人的心思,在判断某一件事情的时候,总是喜欢以自己的分析去认为对方是怎么想。可到头来才发现,一切也只是我们的臆测,我们根本无法搞明白另外一个人心里在想什么。 其实不仅对于别人,就是对于我们自己,我们又岂能时刻自知? 人贵有自知之明,这句话自古以来就被当为是褒奖之词,可见人不自知的占多数。象鸵鸟身重翅小,不妄想飞翔蓝天;海豚无手无足,不徒劳爬巡陆地的事例,在我们生活中有,却并不多见。 孙如才此时会在想什么?我不自觉的又揣摩起了别人的心思。 算了,管他想什么呢?他想什么又能怎么样我呢?倒是张伊伊,我确实应该问问好,那件内/裤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可以不怕孙如才怎么样去阴我。但如果张伊伊拿着短/裤到警局的话,这事还真不好说,毕竟那上面的玩意儿是我的。 我确定,孙如才一定不是瞎说,我也记得那天我是完全的射进了张伊伊的体内,那么他到底是怎么得到这玩意的呢?这么贴身的、私人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到了孙如才的手? 而且,我一直没想通,那次张伊伊找过我后为什么不再找我,她一定是想求我什么事的,可她直到现在也没再出现过。 离开茶馆,转入一个小巷后,我拨通了张伊伊的电话,很久,电话里才传出来一个虚弱的声音,“喂” “喂,张伊伊吗?我是郝挺,”我道,虽然声音听起来很虚弱,但我想到也许可能她是在休息,或者其它什么,毕竟女孩子嘛,事多,有的女孩痛经,每来一次大姨妈就跟死一次一样。 “郝校长,你你好”电话里,她仍旧有气无力。 “小张,你怎么了?”我问。 “郝校长,我我没事,”她说着,但我能听出来,她的声音里似乎有一点哭腔。 “小张,你现在在哪?”我问。 “我,我在家,”她道。 在家?张伊伊的家我是知道的,就是我们学校分的一间宿舍,因为她还没有结婚,所以没有婚房,住的仍是集体宿舍。 可如果她真是在那个地方的话,我倒不好去看望她了,毕竟那里有许多江城小学的老师,太多的人认识我,虽然我不在乎,但我也不希望别人,特别是在熟人圈里传有关自己的绯闻。于是我随口问了一句,“你还是住在学校的集体宿舍里么?” “不是,我住在xx路xx号,x幢502,”张伊伊有气无力的道。 哦?她不在学校的集体宿舍住?我随即就问道,“小张,你到底怎么了?我一会过来看你好么?” “别,郝校长,你别来,”没想到我说这话的时候,张伊伊立即拒绝道。 “那你到底怎么了?”我问。 “我没怎么,你别来,”她继续道。 什么意思?如果她真的不希望我去,刚才一口将自己家的门牌号码告诉我干什么?如果想我去,干嘛又如此连续的拒绝?难道 我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张伊伊现在自己也处于纠结中,她心底里希望我去,所以她一口报出了自己家的地址。可又可能由于其它什么原因,她又不希望我去,所以才会不停的拒绝。 那么又是什么原因促使她拒绝我呢? 第75章 第七十五章 也许我该过去看看,因为我想知道,孙如才是如何拿到他所说的证据的,还有,我更想知道张伊伊的想法,因为内/裤一定是张伊伊给孙如才的,只是我不知道她是被逼的,还是自愿的。如果是被逼的,我现在去只要安抚好张伊伊,孙如才那所谓的证据就狗屁不值;如果是自愿的,那么我必须采取措施,虽然我知道这样的告发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威胁,但我还是不希望在我仕途前进的过程中没有一丝杂音。 特别是秦默天,我不希望她听到任何有关我的这些桃色艳事,因为她是蓝珊珊的阿姨。 想到蓝珊珊,我心里忽然有一种愧意,她现在可正怀着我的孩子呢。 可我又能怎么办?蓝珊珊不愿意和我结婚,哪怕做我女朋友都不愿意,但她却为我生孩子,我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我没能走进蓝珊珊的世界,我知道,她的世界里一定有许多我不曾经历的东西,正因为我未经历过,所以我不能理解。 那么张伊伊呢,我必须理解,因为这有可能关乎到我的前途。 我直接驱车去了张伊伊的家,在她家小区门口我买了一些水果,这是最起码的礼节,毕竟我是第一次到她家来。 张伊伊的家在顶楼,一幢比较老的旧式楼房,楼道里比较昏暗,不过这里都是独立的住户,反正比学校的集体宿舍强多了。 摁了很久的门铃,才听到里面传来了张伊伊的声音,“来了,谁呀?” “小张,我,”我在门外答道。 此时,张伊伊已经打开了门,看到我,她惊讶地道,“郝校长,你” 可此时,我比她惊讶,因为我发现她的半边脸是肿着的,而且身体好象很虚弱,走路的姿势也有点吃力。 “小张,你这是怎么了?”我惊讶地问。 她没有回答,而是将头转了过去,然后对我道,“没什么,您请进吧,”说着,一瘸一拐的向屋内走去。 我进门,顺手将门带了起来,这时我才发现在进门的地方,有男人的拖鞋。 难道她谈恋爱了?当然,张伊伊已经工作,谈恋爱完全正常。 我水果放在茶几上,然后环视了一下这套房子,这是一套两室一厅,房间虽然不大,但里面收拾得还算比较清爽,能体现出一个女孩闺房的样子。只是屋里比较冷清,甚至茶几上还落了一层灰,应该好几天没有打扫了,这样的清洁程度与室内的清爽显然不协调。而且,在这一眼一扫后,我发现,在她厨房的水槽里,还摞着几个吃饭的碗碟,甚至垃圾筒里甩着几个泡面盒,时间有点长,甚至散发出一阵阵的味道。 也许是她病了,这几天没有人照顾吧,可她门口不是有男人的鞋子么?她应该有男朋友了吧,这是 想到她脸上肿的那样,我觉得她应该是跟男朋友吵架,或打架,甚至分手了,所以人才会虚弱得这样。 “到底怎么回事?你的脸怎么会肿成这样?”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我问道,这时,我才发现她露出的小臂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你的小臂怎么这样了,是谁打的?” 她没有回答我,眼泪却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然后我就听到她抽泣着道,“对不起,郝校长,对不起” “小张,你别哭,慢慢说吧,”我从茶几上的纸筒里抽出一张面纸递过去。我知道,她在说对不起的时候,肯定说明她已经知道孙如才去找我了,那也就是说那件内/裤是她给孙如才的。 她接过面纸,擦了擦眼泪,然后平复了一会自己的情绪,才低声道,“他去找你了是吗?” “谁?你说谁去找我了,”我问。 “孙如才这个王八蛋,”张伊伊道,说这话的时候,她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是,”我道。 “对不起,郝校长,那件内/裤不是我给他的,是他硬抢过去的。我不给他就打我,你看他把我打的”说着,张伊伊用手指着脸,然后撸起自己的袖子,接着又掀起了上衣。 我看到了,她的脸上、胳膊上、身上到处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甚至连那对丰满的乳/房上都有青瘀的痕迹。 “这个混蛋,”我低声的骂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呜呜呜”她刚开口,又哭了起来。 这一次,我没有再劝她,我知道,她需要发泄,等她的情感渲泄得差不多了,她一定会跟我讲到底发生了什么。 果然,在又抽泣了足足有五分钟,她终于开口了,“这都是我自己贱,唉” 紧接着,她向我讲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张伊伊是省城是师范大学的毕业生,在学校里也算是个品学兼优的学生,到江城小学来工作,对她来说是比较满足的。本来,在江城小学,以前的大锅饭说来也好混。可因为我成了江城小学分管教学副校长,我对教学进行了改革,特别是教学小组的成绩与工资、奖金、职称挂钩,这对张伊伊他们这样新进的教师是不利的。虽然我已经尽量的平衡新老教师的搭配,但新教师总是因为经验或其它方面的不足而不受大家欢迎。 当初,张伊伊虽然勉强进了一个教学组,可他们给年终测评倒数第一,对于其它人来说,年终奖金是一分没有了。而张伊伊因为在组内又被评为最差,最后连工资都没有拿全。所以,春节她才会到我家来给我拜年,希望我给她调一个组。 后来,我跟李芸说过这事,可谁也不希望自己的组多这么一个生手来拖大家的后腿,所以李芸是十二分的不愿意,但碍于我的面子,她收下了张伊伊。可在这个教学组里,李芸安排给张伊伊的都是一些杂活,重要的课程一概不让她沾边。 在学校里,你教的课程、教的年级都跟你在学校的发言权有很大关系,象高年级,特别是毕业班的老师,话语权就重一点,而毕业班教语数外的的老师那就更是经验丰富、能力突出的教学能手。而一些副课,如自然、手工、音乐、美术类的老师,说话就很少有人听,到了李芸的教学小组,张伊伊恰恰被分配去教音乐。 也许这是李芸因材施用的结果,毕竟张伊伊天生一副好嗓子,而且师范生这文体课也算是一项主修课程。但这却将张伊伊从主课老师变成了副课老师,这样的结果是她自己所不希望看到的。 张伊伊想继续求我,可她知道,学校里那么多老师,我没有义务经常去帮她一个人,所以她就想利用女人特有的本钱,可她没想到我竟然有躲着她的意思。 那天,她是看到李芸见了我办公室的,而且进去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出来,所以她才有意的拿着所谓的研究性教学设计去找我。 可当她走进我的办公室时,却没有看到李芸的存在(她当然看不到,因为当时的李芸正蹲在我的办公桌底上,嘴里含着的暴突的家伙在吞吐着,甚至在我和张伊伊说话的时候,她还在我的**上用舌头狠狠的顶了顶)。可她发现了我的异常,因为我当时的我脸是通红的。 张伊伊在上大学的时候谈过恋爱,她知道男人那样的脸红跟天热没有关系,而且她是看着李芸进的我的办公室。而我的办公室里,除了办公桌就是书橱,书橱都是那种玻璃格,根本藏不下人。李芸要在也只能在办公桌下去。 不过,她当时并没有说破,而是悻悻的离开。 那天,她就开始留意起我和李芸的行踪来,下班的时候,她发现所有教工都离开了,只有我和李芸还在,于是她在李芸再一次来到我办公室时,悄悄的来到我办公室门前。 我们在里面做的一切,她都听到了。由于注意力太集中,她的腿有点麻,她下意识的抬脚跺了一下,这也是李芸感觉到外面有人的原因。 跺了以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弄出声音来了,吓得赶紧离开。 再后来,她自己也想明白了,为什么李芸会是第一名里的第一名,而自己却是最后一名里的最后一名,因为李芸的背后有我。而我躲着她的原因,也正是因为有李芸。于是,她觉得自己要想摆脱这样的窘境,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也找个后台,找我是不可能了。再找其它的校里领导,只要是比我低的肯定都不可能,那就只能找孙如才了,毕竟孙如才是一把手校长,而且她也知道孙如才的老丈人是区教育局的,如果攀上孙如才这棵大树,自己的日子一定会好过起来。 她更知道,孙如才的老婆是只母老虎,这么多年来,孙如才连一点偷腥的机会都没有。男人都是色鬼,没有哪个不想在外面的沾花惹草,只是没有机会而已。 “所以,我就去找了孙如才,可我没想到,这王八蛋居然是个变态”说到这里,张伊伊恨恨地道。我想,此时她恐怕连杀了孙如才的心都有。 “变态?”我讶然,孙如才可是风度翩翩,怎么会 第76章 第七十六章 “是,这家伙就是个标准的变态,”张伊伊道。 也许是因为受到老婆管得太死,或者说是因为在那样的环境中被压抑得太久,孙如才的心里根本就不正常,以前被老婆束缚着,一切都还算循规蹈矩,毕竟他不敢,不敢越雷池一步。可现在,张伊伊主动靠了上来,孙如才就象见了腥的猫,哪还挪得到脚步,很快的两人走到了一起。 当然,再后来,张伊伊在学校里的处境得到了很大改观,就连去省城进修这样的名额,多少老教师都轮不到,孙如才却给了张伊伊。当然,为了这一切,张伊伊是要付出代价的,而代价就是她青春的身体。 孙如才的老婆跟齐小倩一样,是个非常强势的人,不仅在平时生活中,就连在床上孙如才都必须完全服从她的意志。跟我以前一样,当孙如才兴致勃发的时候,她老婆却象个死猪一样睡在旁边;当他累得连动都不想动的时候,他老婆却象个疯子样的折腾。就算平时正常的过夫妻生活,孙如才也只能按他老婆要求的姿势去做,搞得他一点**都没有,完全是例行公事。 孙如才的这种敷衍,他老婆当然能感觉得出来,于是就更加拼命的骂他、折磨他,还说他是在外面有女人。 其实说到底是孙如才的老婆自己长得丑,太没有自信,而孙如才却长得非常帅气。 就这样,压抑的孙如才迎来了张伊伊的投怀送报,然后他就将从老婆那受到的压抑全部发泄到了张伊伊的身上。 开始,孙如才只是要求张伊伊按他要求的姿势,然后就是要求张伊伊帮她用嘴,用后面解决,再后来,不知他是从哪找到了些日本这个变态民族的一些变态玩意,竟然照着那上面的方法一次次的折磨她。什么浣/肠、滴/蜡、捆/绑、用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塞进她的**,甚至强迫她与狗做那事。 开始,张伊伊一直在忍,可当他将狗的那玩意塞进她的体内,而且是完全塞进去,因为狗的那个结突起无法从张伊伊体内拔出时,张伊伊痛苦的哭喊,而孙如才却拿着相机在旁边大笑着拍摄照片。这时,她才知道,自己只是孙如才的一个玩偶而已,她也才知道,自己想要得到的一点,付出是多么巨大。 于是她就想离开他,可她一提这事,孙如才就打她,而且折磨得更重,每次孙如才都会拍大量的照片。孙如才说了,如果她离开他,他就将她的裸/照,以及她与狗连在一起的照片寄到我的家里,让我的父母、亲人、朋友、同事等都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只是个农村来的女孩,一直以来,我的成绩都非常优秀,也是家里和亲戚朋友眼中的骄傲,我不想这样的事传出去。所以我只能忍着,可我又实在忍受不了。后来,我就想,在我认识的人中,也许只有你能帮我,因为你是副市长的秘书,孙如才一定不敢惹你,”张伊伊道,“可我知道,你凭什么帮我呢?只有我成为你的女人。” “那天,我是有意等在你家楼下的,我远远的看着你过来,然后上楼。虽然我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干净,可除了身体,我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可送出去的。”张伊伊继续道,“但我又实在说不出口,我觉得自己不配求你,所以我才说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做你的女人。你对李芸那么好,不就是因为她是你的女人么。我相信,只要我做了你的女人,你一定不会看着我受苦的。” 不得不说,在这一方面,张伊伊算是看对了人,只要是我的女人,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一定不会让她们受苦,即使我们之间没有爱,但肉/体的关系足以让我有足够的理由去帮助她们。 “可从你那回来,孙如才正等在我家门口,这个房子是他帮我租的,为的是方便他过来折磨我。这是顶楼,即使有点声响,下面的住户也不会太在意。”张伊伊道,“一进门,他就要我脱/光衣服,以前他也经常这样。因为怕将你吵醒,在你家里我并没有清洗,而且你的东西全了我里面,那里黏糊糊的,我知道是你的那些东西流到我的内/裤上了,所以我不想脱,也不敢脱。见我不脱,他就怀疑起来,强行的扒/光了我的衣服,然后他就看到了内/裤上的湿湿的精/斑。于是,他就打我,往死里打我,他说我背叛了他。然后就逼问我是谁,我说是我男朋友的,他不信,我坚称是,他就继续打我,直到打得我再也坚持不住了,只好说了实话。” “后来,我才知道,因为在我回来之前,我男朋友,不,应该说是前男友到我住的地方来找过我。”张伊伊继续道,“自从想离开这个王八蛋,我自己也试着交往了个男朋友,可这事被孙如才知道后,他不仅打我,还把我的裸/照寄给了我男朋友,逼得我只好跟男朋友分手。可我没想到,我男朋友在跟我分手一段时间后,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居然恰巧那天来找我。就这样,我就成了现在这样了” “郝校长,对不起啊,不想害你,可我实在忍受不了他的暴力。我” “伊伊,”我只能对她表示深深的同情,因此在称呼上也就更亲昵一点,“这不怪你,孙如才这混蛋,他自以为拿到条内/裤就抓住我什么把柄了,他也不想想,真是猪脑子。我们现在都是单身,只要你不说,他说有个屁用。” “我我就是怕他再打我。”张伊伊可怜兮兮地道。 这倒是,张伊伊既然可以因为忍受不了他的痛打而将内/裤交出去,同样可以因为忍受不住痛打而去告我强/奸。 不行,决不能这样,“放心吧,伊伊,我不会让他再动你一根汗毛。”我道。 “真的?”张伊伊的眼睛里明显有一道亮光划过,显然她已经受够了这种折磨。 “当然是真的,”我看着她的眼,坚定的说。 “谢谢,谢谢你,谢谢”她不停的说着谢谢,泪水再度落下。 “放心吧,伊伊,一切都过去了,”我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而她则顺势倒在了我的怀里。 老实说,当她倒在我怀里的那一刹那,我是有着那样的心思的,毕竟我们已经发生过那样的事,可想到她虚弱的身体,想到她的遍体鳞伤,我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欲/望。 只是,我没想到,她倒到我怀里后,手却在我的身上来回的婆娑着,她的手是那样的细腻、润滑,我那被控制的欲/望瞬间又被点燃起来。不过,我现在还是清醒着的,我连忙按住她的手,“伊伊,你身体这么弱,而且还有伤,别” “不,我没事,你对我这么好,为了你,我死都愿意,”她抬起头,看着我道。 我知道,这是她在绝望中攀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的缘故,我对她怎么样,她应该知道,我自己也知道,她只是个求我帮助她的女人,我们之间没有感情,更谈不上什么生死相随,以命相付。她只是在极端痛苦中,在甚至已经萌生死志的情况下,被我从痛苦中给挽救出去,所以她才会有这种以死相报的感激。 她看着我的眼神是那样的坚定,而且她的头发现在完全散乱着,慵懒的状态确实给我很大的诱惑。我禁不住低下头去,吻住了她性感的唇。 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这一次,我们同样就在沙发上完成一切,在做的过程中,不知是由于身体上的疼痛,还是因为我的冲击给她带来的快/感,她一直在呻吟着,而且呻吟声很大,这更大大的刺激了我。 而且,这一次,她又出现了那样昏厥的现象,甚至全身抽搐起来。 我终于明白孙如才为什么会不放手张伊伊了,男人都有征服欲,特别是在床上。可在家里,孙如才是永远体会不到这种快/感的,他甚至连姿势都是由她老婆规定了的。但在张伊伊这却不一样,张伊伊是那样的听话,而且,张伊伊的这种体质也非常令男人着迷。 话说唐朝女子杨玉环,原为唐玄宗之子寿王李瑁的王妃,由当时的武惠妃所选。由于杨玉环天生丽质、倾国倾城,又精通音律,并善弹琵琶。搞得寿王天天与其厮混在一起,连国家大事都不闻不问。唐玄宗大怒,为令儿子收心朝政,刚来能为国家作贡献,就命人令杨玉环出家,到观里做道士。 可在一次,玄宗为母亲窦德妃祈福的时候,亲眼看到了杨玉环,本来杨玉环和其它的王妃、宫人、皇妃一样,描眉画目、绫罗绸缎一身,对于这样的浓妆艳抹,唐玄宗早已看够,所以即使杨玉环天生美人胚子一个,唐玄宗也没在意。可如今在道观中看到如此清纯美丽的杨玉环,不仅心情大动,直接当时就临幸了杨王环,当时玄宗已经五十六岁,而杨玉环却只有二十二岁。 按说,已近花甲的唐玄宗,后宫佳丽三千,身子骨早就被掏空,在女色上哪还能有多少的能力。虽然后宫的那些女人们为讨皇帝的欢心,往往也是曲意奉承,可这样的事在唐玄宗那早就习以为常。可没想到,这个杨玉环却是天生的过敏体质,一接到男人的身体立即就全身颤抖,而且很容易高/潮,这让玄宗大喜。他根本没想到,自己一个老叟,却可以让一个妙龄女子多次高/潮,这种征服的**让他对杨玉环念念不舍,他也终于明白自己儿子为什么会如此痴迷杨玉环了。 一个男人,特别是一个老男人在床上能征服如此年轻貌美的一个女人,那种成就感是无法形容呢,从此唐玄宗就迷恋起杨玉环来,为仅召她进宫,封为贵妃,还将她的家人全部封官进爵,就连杨贵妃的一个远房堂兄杨钊这个市井无赖都被赐名国忠,身兼吏部郎中十余职,纵朝政。 玄宗对杨贵妃的喜爱由此可见一斑,他曾对后宫人说过,“朕得杨贵妃,如得至宝也”,其实杨贵妃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有的只不过是美貌,在唐玄宗的后宫中,美貌女子何止上千?可玄宗独宠贵妃一人,完全是因为这个老男人能在杨贵妃的身上找到那种征服的**与自信。毕竟杨贵妃的这种高/潮与后宫女人那些装出来的高/潮是完全不一样的,玄宗这个阅女无数的老男人当然能够感受得到。 而现在,张伊伊似乎就是这种体质,只不过她没有杨贵妃那么敏感而已,但如果每次一个女人都被你干得抽搐昏厥,作为男人,你是不是也会大有征服之感? 所以,孙如才决不会放弃这样一个被唐玄宗称为至宝的女人,唐玄宗还有那么多女人,而他孙如才却这么多年来,只敢偷腥这一个而已。 可问题的,现在怎么能让孙如才放弃张伊伊,或者说不再虐待她呢? 交换?我知道,孙如才肯定是有事要请我帮忙的,如果我帮他办成某些说不定他可以放过张伊伊,可这样的交换对我来说是个侮辱。别说以后孙如才是不是真的会放过张伊伊,就是他来要挟我这事,我就不能容忍。 那么,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做到?也许,忽然,我眼前一亮,也许我可以这么做 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孙如才惧内是个大家都知道的事实,如果此事被孙如才的老婆知道了,那么孙如才就会后院失火,到时候他还会有时间来搞这档子事么?自己家的火恐怕都灭不了。 想到这的时候,我还为自己的这个想法而沾沾自喜,可很快我就否定了自己,孙如才的老婆是个悍妇,如果她知道孙如才与张伊伊有这样关系的话,那么除了孙如才,张伊伊同样会是她撒泼的对象。 到目前为止,我不知道张伊伊与孙如才的关系有多少人知道,但我可以肯定孙如才的老婆是不知道的,一旦她知道了,那么一定会闹得人尽皆知,到时张伊伊还能在江城小学呆下去么?恐怕不能,别说江城小学,就是江城市的教育系统她恐怕都没办法呆下去了。那么我这样就不是救她,而是害她。她做这一切不都是想让自己在江城小学能得到认可,能站稳脚根么? 那怎么办? 忽然我想到了一种可能,不是交换,也不是牺牲张伊伊,而是直接斩草除根,不留后患。我要让张伊伊能够永远的摆脱孙如才的控制。 所以,在从张伊伊家离开后,我立即给刘海仁拨通了电话。 果然,第二天,刘海仁给我打来了电话,“郝兄弟,你交待事办妥了,我们确实在她的电脑里发现了大量的**图片和视频,而且通过对他上网记录进行数据恢复,发现他有多次上传下载视频和图片的记录,按我国的治安管理处罚条例,我们准备对其实施行政拘留。” “刘哥,谢谢你啊,”我道。 “郝兄弟,你说哪去了,噢,在他的电脑硬盘里,我们确实发现了那个女孩的照片,现在已经全部删除。其实他电脑里的那些照片和视频,以及他上网的记录已经足够我们对他进行处罚了,那个女孩的照片删除根本对定罪没有影响。”刘海仁道。 “好的,那有空咱们一起喝酒,”我道。 “那行,郝兄弟,你先忙啊,我这也还有点事。”刘海仁继续道。 “好的,”挂了刘海仁的电话,坐在办公桌前,我却没有一丝解决问题后的喜悦,因为我的心情瞬间跌落了许多。 我知道,这一次事情完全是我在运用手中的权力。想到不能以交换或让张伊伊曝光的方法去解决这个问题。我觉得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销毁孙如才手中握有的张伊伊的照片。在如今这种高科技时代,孙如才绝不会傻里叭叽将这些照片洗出来放在什么地方,因为不管什么地方都有可能被人发现,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以文件的形式储存在电脑里。 家里的电脑孙如才是不敢装这样的照片的,孙如才的老婆不是个笨蛋,而且从孙如才畏妻如虎的性格来说,我也可以断定他不敢。毕竟他如果在家里的脑里弄个文件夹,再加个密啥的,他那多疑的老婆不怀疑才怪,孙如才恐怕到时想瞒都瞒不住。 那么,这些照片,孙如才只能放在单位的电脑里,毕竟孙如才是小教科的科长,也就是说在这个处室里,他是一把手,作为一把手,恐怕没有人敢不经过他的同意就去动他的电脑。所以,单位里的电脑才是最安全的。 只是孙如才不会想到,有人会惦记上他的电脑,而且去搞的还是个专业人员。 其实很简单,我只将这件事简单的跟刘海仁说了下,然后给他传过去一张张伊伊的照片。刘海仁让一个搞网监的警察冒充美女加了孙如才的qq,然后通过远程控制的方法进入了他的电脑,在他的电脑里发现了这些文件后。再让网监的警察以监测到孙如才电脑有上传下载/秽视频和图片为由,对他的电脑进行检查。这个网监早就通过qq摸清了他文件存储的位置,甚至那简单的密码在网监手里也不值一提,就这样,孙如才因为在网上传播/秽视频和图片,被处以行政拘留七天的处罚。 这样的处罚当然不会让孙如才失去饭碗,但他以后在单位里可就难做人了,而且他的上升通道也就彻底的给堵上了。 其实后来,我了解了一下,也猜到了孙如才可能找我的真正原因,那就是他的老丈人已经到了退二线的年龄,开发区教育局准备新提拔一位副局长,按说作为刚上任小教科科长不久的孙如才是不应该作他想的,可他有个做副局长的老丈人,而且他老丈人有优先推荐的权力。所以他就来了个举‘贤’不避亲,这也给孙如才一种幻想。 不过,他们也知道,光凭孙如才老丈人一个即将退居二线的副局长,一个刚做小教科科长不久的孙如才,要想再一次的晋级,占有教育局一席领导岗位,那是非常困难的。所以,孙如才才会想到通过要挟我的方法,因为他知道现在的我完全有能力帮他做到这些。 可惜的是,他只看到了我手中权力对他上升可能的作用,却没想到当我将手中的权力应用来对付他的时候,他会得到怎样的下场。 人都是这样,在思考问题的时候总会一厢情愿的向往着美好,素不知任何事都是有正负两个方面,乐极还会生悲,否极也会泰来。 在《周易》六十四卦圆环中,‘泰’卦后是‘否’卦,也就是说‘否’轮回一圈后才可再变成‘泰’,这也是《易经》阐述自然的道理。可知道这些的人不少,切实在现实中运用的又能有几人? 是啊,我现在是手中握有权力,可一旦哪一天我的手中失去了这些权力,又会是什么样子呢?以前我从来没有过权力,对于权力我根本没有奢望,可如今一旦权在手,便将令来行,如果哪一天,这权力离我而去,我岂不也会落魄无端? 想到这,我突然有点可怜起孙如才来,他本是个穷小子,因为想攀附权贵才娶了现在的老婆。可结果呢,小学校长他是当上了,甚至还做到了区教育局小教科的科长,可他这一辈子过得幸福么?成天的战战兢兢,象个乖孙子似的在老婆与老丈人面前唯唯诺诺,这跟我当初又是何其的相似?只是我有幸结识了曹阳,而他是通过牺牲自己来获得的。 想到曹阳,我才记起,我都差不多忘了这个人了,这么长时间他的案子应该判下来了吧,怎么没有一点消息? 说曹阳有谋杀杨丽丽的嫌疑,这一点我不否认,因为我也曾经这样怀疑过,可要说他出卖国家机密,这一点我真的不敢相信,我总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什么其它的隐情。可我不是警察,更不是审案的法官,即使有怀疑我也没有地方去提,何况他的谋杀罪名里还有一项,谋杀我曾经的妻子,刘婕。 对于这一点,也是我非常惊讶的,曹阳为什么要谋杀刘婕?他交待的动机我觉得很荒唐。可人本就是个荒唐的动物,有时看起来毫无道理的事,却就是那么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也许过一天,我可以去探望一下曹阳,对,也许这件事,刘海仁可以想办法,于是我再次拿起电话,“喂,刘哥,是我,” “哦,郝兄弟,有事?”刘海仁的语气比较惊讶,毕竟我们刚刚才通过电话。 “刘哥,我想问一下,曹阳的案子判下来了没有?”我问。 “还没有,听说他这个案子里的疑点比较多,到目前为止还有好多没有被证实的地方,仅凭曹阳一个人的口供,有的东西并不能形成一个完整的证据链,所以警方还是补充侦察。”刘海仁道。 虽然对曹阳还没有被判下来,我无法去探视有点失望,但心里还是有一点很开心,那就是也许曹阳的未来还有希望。因为从心底里,我不希望曹阳出事,毕竟他曾经帮了我那么多,而且直到目前为止,那四百万他都没有说出来。 “哦?”我沉吟了一下,“刘哥,孙如才能不拘留么?” “啊”刘海仁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毕竟事是我让他去做的,现在要放过孙如才的人也是我,“郝兄弟,这” “很难办是吗?”我问,我也知道,刚刚那样做,现在又让人这样做,确实有点太过随意,我在心底我确实对孙如才起了一点同情,如果能不砸了他的饭碗,不毁了一个人的前途,我想还是与人为善吧。 “嗯,不难办,”刘海仁道,“本来这事我就是让信得过的手下去秘密办的,现在还没有公开,只是将他请到了区公安局,还没对他们单位和社会公布这事。” “哦,那就好,”我道,“刘哥,我只是不想就这么毁了他,还是给他一个机会吧,批评批评就算了,希望他能吸取这次教训。如果他还执迷不悟的话,到时就是他自作孽不可活了。” “行,那我知道了,”刘海仁道,“咱们就以教育为主,至于拘留什么的就算了。” “不好意思啊,麻烦刘哥了,”我道。 “郝兄弟,你再跟我说这个就过分了啊,咱们还用得着这样?”刘海仁道。 是啊,咱们还用得着这样,如果不是我,刘海仁恐怕连公安局长的位置都保不住,怎么可能新进一步,成了副区长兼公安局长? 可别小看这新进的一小步,公安局长是区管干部,而副区长是市管干部,也就是说从今以后,那些区里的领导已经不能拿刘海仁怎么样了,只是市里的领导不松口。而只要我还在市里,秦默天还是市委常委,刘海仁就没人敢动。 给刘海仁打完了这个电话,失落的心情才舒畅了许多,可谁知道,我这心情刚刚舒畅仅仅那么一小会的时间,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喂,郝秘书吗?通知秦市长立即到市委开会,” 对面的声音我虽然听的次数不多,但却非常熟悉,因为这也是市委常委之一,市委秘书长向天南。 向天南是市委的秘书长,按说就是市委的大管家,是为市委书记范长龙服务的,可有小道消息却说向天南与范长龙并不和。但奇怪的是这么多年来,范长龙却一直没有将向天南换掉,按说虽然市里的厅级干部都是由省委组织部任命的,但只要一把手力主更换,省里是一定会考虑的,毕竟一个班子里如果出现严重的不可调和的矛盾,这样也不利于工作的开展,何况市委秘书长本就是为市委书记服务的,就象市府的秘书长,如果宋应生不得龚一飞心意的话,恐怕也早就被换了。 但这么多年,向天南就是稳稳的呆在了秘书长的位置上,而且表面上将市委还管理很好。因此也有人说,向天南与范长龙根本就是配合默契的搭档,他们只是在工作中,一个扮红脸,一个扮黑脸,而且两人拿捏得恰到好处,所以在外人看来好象他们的意见经常相左,其实这是他们的默契甚至早就商量好的结果。 而一般情况下,市委要秦默天过去开会,基本都是办公室打电话给我,或者直接打给秦默天,象向天南这样直接打电话来还是头一次。 难道会有什么事?没听说啊。 当我将这个通知告诉秦默天的时候,她好象也有点讶异,不过她随即就点了一下头道,“我知道了,我立即就过去。” 市委和市府在一个大院里,所以秦默天并没有叫车,而是直接的拿起桌上的笔记本和水杯走了出去。 秦默天回来的时候,脸上并看不出什么异样,也许是我多心了,我心想。可当秦默天走进自己办公室时,我还是感觉到了异常,因为她没让我跟去给她倒水,而是回头对我道,“郝挺,我有点事,任何人来都不要打扰我。”然后她就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怀着忐忑的心,我回到位置上,然后我似乎听到秦默天在里面打电话,但她的声音很小,我根本听不到只言片语。 她在给谁打电话,还这么保密?刚才到市委到底出了什么事? 第78章 第七十八章 直到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秦默天都没有走出她的办公室,当我再次留意她办公室动静的时候,她打电话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而她的办公室里寂静无声。 秦默天不会有什么事吧?我在心里暗自揣度着,前一阵子某市副市长在办公室自杀的消息突然间浮现在我的脑海。 不会的,一定不会在,秦默天在我的心里一直是个沉稳有魄力的女人,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这样打击到她。何况,这一段时间以来,她一直比较高调,而且听说她还有可能出任下一届的江城市市长,在这个时刻,她是不可能做出极端的事情来的。 只是,刚才他被叫到市委去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呢?难道是有关市委人事上的变动?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吱呀一声,秦默天办公室的门打开了,面里秦默天走了出来,当她看到我还在办公室里,不禁有点讶异的道,“郝挺,你怎么还没走?” “秦市长,因为你一直没出来,我怕你还有什么事要吩咐我,所以”我没说我怕她发生什么意外或想不开啥的,只是说自己怕她有什么事要吩咐。 “噢,我没什么事了,你赶紧下班了,回去”可能秦默天刚想说回去跟家人一起,可即刻想到我现在已经是孤身一人,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回去吧,天不早了。” “哎,”我答应了一声,然后看着秦默天的前影消失在门口。 从秦默天的背影看去,她的腰板是那样的挺直,一点不象个五十岁的女人,这应该是其极度自信的原因。 我们常说三年可以造就一个暴发户,而三代才能培养出一个贵族,不同的人所表现出来的不同气质所决定的。那些开着大奔,满嘴粗话,行为恣意的人我们见到得多了去了。 所以,许多人认为气质和教养最主要来源于童年所受的束缚与管教。其实,气质更应该说是一种境界,一份对待生活的态度,这与人所处的环境息息相关。一个人处于衣食无忧、受到充分尊重的环境里,很容易培养出自信阳光、从容不迫的气度;手握大权、令行禁止,一言定人生死、断人富贵,也很容易蕴养出颐指气使、高高在上的王霸之气,使人敬之畏之;读书人博览群书,明理守礼,举止得体,不卑不亢,自然就有了平和可亲、温文尔雅的气度;一个女子,见过各种浮华,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理解女性自身的局限性,能够很好的控制情绪,自然给人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矣的敬慕感。 人对未知的、不了解的东西多有谨慎之心,若定力不够,容易进退失据、手足无措,百进而神气散乱,气场减弱,就谈不上什么气质了。就象我们一个人在某一定的范围内,常能夸夸其谈,可要是换一个环境,换一个场景,立即结结巴巴,连话都说不出。而一个信步天步,睨视苍生的人,也会因为面对突发的可怕或恐怕的场景、事件而吓得六神无主。 所以,如果我们经过亿万钱财,就很难被钱震动心神;万花丛中过,采撷过人间绝色,也就难以被美女迷惑;见过形形式式的人群、洞察世事人情,那么各种尔虞我诈、人间温情,也就不会再让我们那么容易的激愤与感动;如果我们对自身所在的领域有深入的研究和理解,一次次攻坚破锐,养成了战无不胜的自信,成了该领域的权威,那么自然就有了从容淡定的气质。所以,气质是源于自信,源于物质堆砌出来的高傲心气、源于无欲无求、源于阅历,更源于息身强大的实力。 秦默天应该有这样的实力,从平时跟她的接触中,我能感觉到她是那样的从容与淡定。虽然只是一个副市长,但她对市长龚一飞、市委书记范长龙,从来都没有象其它副厅职那样的迎合、奉承,甚至谄媚。也许平时大家都认为她是个女人,不谙于官场那一套,可追究更深层次的原因,也许也是最真实的原因,那就是她是个自信的女人,即使是市委市府正职,她一样未放在眼里。 也许,我更应该从一个崭新的角度去观察与评价秦默天,因为我不知道她的自信来源于何处。说她有实力,这我信,但她的实力又能比龚一飞、范长龙强到哪去,这倒也不见得,能爬到厅级干部的这些人,哪个不是在官场浸了多少了,哪一个又不是人精中的人精?秦默天凭什么可以这样自信?而且,最近她对张贵仁的咄咄逼人不仅没能让她受到张贵仁的反击,反而因此晋升成了江城市的市委常委,不得不说她的背后应该有着强大的支撑。 对,也许这才是秦默天真正自信的来源。 我明白了,明白了秦默天刚才在办公室里所做的一切,我猜到了刚才她在市委遇到了什么。 我相信,今天下午,秦默天一定在市委受到了来自范长龙的警告,也许这个警告是因张贵仁而起,毕竟在目前形势下,范张还是个联系比较紧密的团体。秦默天肯定也是接受了这个警告,当然也听出了这个警告的弦外之音,所以一回来她就将自己关在了办公室,因为她要确定这样的警告能否真的在未来对她构成威胁。 而她的一通电话已经向她明确表明,张贵仁、范长龙,无奈其何。 我相信,我的猜测不会错。 虽然我跟秦默天的时间并不长,但我相信我对秦默天还是比较了解的,她刚回来时虽然表现无任何异常,但她将自己自己关在办公室,本身就是个异常,而且那个时候她全身的肌肉、包括心情都是紧绷的,因为她的心里也没有把握,所以需要确认。但等她从办公室出来时,她已经完全放松,这从她跟我说话的口气可以判断出来。她进门时,语速较快,而出来时语速放缓了很多,跟平常已经没有了两样。 语言是人类表达意思、交流思想、抒发情感的工具。人的语气也反应了人的情绪变化与修养的好坏。一个人情绪激动,他会在表达意思或抒发情感时,语速不自然的加快,语音也会提高。我们都知道,当一个人思考问题不够深入或细腻,对问题理解的不够透彻或意思有偏差,表过时条理性就不够好。这是因为当一个人的语速超出一般人能正常接受信息的速度时,他的大脑工作重点就放在了表达上,而不是在推理和分析。 我们说语重心长,正是因为情重,才会一字一句准确的表达自己的情感,就是不希望有所遗漏,讲的人专心条理,听的人才能静心专注。 可现在,我再专注的去听也没有了任何意义,因为秦默天已经离开。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抬腕看了看表才发现都已经快八点了。 这个时候,再回去做饭已经太迟,而且只有自己一个人,做不做又有什么意义?还是到路边哪个小店里随便吃一些得了。 可要想到一个人孤寂的对着盆碟勺碗,那种感觉总有点哀婉,虽然我不是林黛玉的性格,可孤寂与悲怆,我想这应该是有生以来的伴侣。 找胡玫?当然可以,可她是饭店的经理,她得为生计而忙碌,我不能总是去打搅。 除了胡玫,我还可以找谁呢?想了一圈,我居然发现,我无人可找。因为我能想到的,不是有事就是人家有家庭,我可不想打搅人家的天伦之乐。 算了吧,孤寂就孤寂吧,还是自己一个人去找点吃的算了。 出门,开车,沿着街上漫无目的的开着。 突然,我看到在一个街角处一阵阵的烟雾吹散出来,夹杂着咖喱粉、孜然粉的浓香。自己才发觉,现在已经是初夏,那些烧烤的摊点已经将炉子和餐桌架到了室外。 在这样的天气里,弄上几盘螺丝、花生,再弄个串,来两瓶啤酒,应该也算是个很不错的享受。 我将车停在路边,那里已经有两三桌客人,一桌是象是一家三口,另一桌则是七八个年青人,有男有女,他们正在那笑着,闹着。 找个位置坐下,我没去注意其它客人,让老板先给我来一盘爆炒螺丝和一盘盐水花生和两瓶啤酒,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很快,老板将串给我送了过来,又给我加了两瓶酒。 正当我自斟自饮,准备结束这顿简便的晚餐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在我的耳边响了起来,“郝大哥,真的是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