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不达年代记(阿里布达年代祭)》 阿里事件簿 白龙飞舞二十年:阿里布达第一长公主冷月樱出世。 白龙飞舞三十年:阿里布达国王冷弃基强奸其女冷月樱,揭开其变态的一生。 白龙飞舞三十年:在法雷尔爵府,约翰.法雷尔出世。 白龙飞舞三十年:阿里布达皇宫,阿里布达第二公主冷翎兰出世。 白龙飞舞三十二年:阿里布达皇宫,冷弃基三女冷星玫出世。 白龙飞舞三十六年:时空转移的大约翰在早点铺偶遇破杀之兄……破西瓜,以玄武真经第一层换得法米特黄晶石。 白龙飞舞三十六年:大约翰撞破小约翰与冷月樱的奸情,心结终解,但因不齿小时自己的淫荡行为,上吊自杀,未遂。 白龙飞舞三十六年:阿里布达第一长公主冷月樱下嫁金雀花联邦大总统莱恩。巴菲特。 白龙飞舞三十六年:大约翰与幼年李华梅相逢,助其剿灭水都十虎,夺回天罡气决,并结一昔之缘,约翰回到原有时空. 白龙飞舞三十六年:小约翰奔赴第三新东京,寻源堂.法雷尔帮忙,父子反目,约翰神秘失忆. 白龙飞舞三十八年:约翰开始偷窥. 白龙飞舞四十年:约翰开始嫖妓. 白龙飞舞四十六年:约翰误奸阿里布达第三公主冷星玫,事後杀友巴闭,嫁祸之,得冷星玫青睐,官升百夫长. 白龙飞舞四十六年:约翰调任阿胡拉玛,以百人大破伊斯塔骑兵团25000精英,领军者伊斯塔第一大法师血魇衰毙,临死留下遗志,誓奸冷二公主以及遗物万魂幡. 白龙飞舞四十六年:约翰官升千夫长,接令进攻马丁列斯要塞. 白龙飞舞四十六年:进攻马丁列斯要塞途中.约翰遭吸精女王血莲花邪莲所虏,被一奸再奸,奸完还奸.终奸赢收之. 白龙飞舞四十六年:约翰再奸邪莲其姐翠萼,智取马丁列斯要塞的主将,约伯.希恩亲王,胜後,将城内数十万男女老幼居民,以战俘为名,全数贩卖干净,埋下隐患,官升万骑长. 白龙飞舞四十六年:约翰被冷翎兰及光之神宫,慈航静殿的首席女神官,四大天女之一,天河雪琼算计,当殿露鸟,被放逐之. 白龙飞舞四十六年:约翰剿灭赤焰海贼团途中遭遇水火魔蛟,万魔幡丢失,全军覆没,约翰身染剧毒,命在旦夕. 白龙飞舞四十六年:约翰.法雷尔命不该绝,重遇李华梅,春风一度後,毒解,钱失. 白龙飞舞四十六年:约翰偶遇天河雪琼,设计报复,趁其屠蛟後力虚,肛奸之,因刺激过大,天河雪琼失忆,同时,约翰得水火魔蛟龙丹. 白龙飞舞四十六年:事後,约翰抵达娜丽维亚,在童话世界中与卖火柴的小女孩织芝·洛妮亚相遇,偶然间与童年挚友巫添梁相遇. 白龙飞舞四十六年:两人共嫖挚友巴闭的亲姐. 白龙飞舞四十六年:约翰初试地狱淫神,水火魔蛟龙战士织芝·洛妮亚诞生,“明日的名匠就是你”大赛後,织芝照约翰的吩咐奔赴王都,投奔冷二公主. 白龙飞舞四十六年:约翰惊遇改造兽化的天河雪琼,此时的天河雪琼改名阿雪,命运的齿轮正式运转,後,约翰被诈死的善堂的白淑卿阿姨一奸再奸,智胜之. 白龙飞舞四十六年:约翰偶然间撞破黑龙会阴谋,首次遭到“黄泉青菊”鬼魅夕暗杀,被李华梅所救. 白龙飞舞四十六年:约翰和阿雪两人几乎是落荒而逃地离开了娜丽维亚,展开了为後世吟游诗人所津津乐道的的英雄寻宝之旅:“不仁不义的大冒险──约翰法雷尔之一千零一夜”。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约翰与阿雪在南蛮定下师徒名份.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约翰与阿雪在苏瓦鞑剌私人拍卖会上与茅延安相遇,大小无良再次使命运齿轮加速运转.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不仁不义三人组最後一员碧玉龙豹现身,被奸.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约翰历时终可再次肛奸阿雪.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约翰在地下迷宫又遇李华梅,受其嘱托送信物予羽族族主卡翠娜,後,两人分手道别,约翰从此卷入南蛮内战.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约翰擦拭在宝库中得到的银戒指,无意中召唤出恶魔美女菲妮克丝,骗干之,事後赖帐,被扁.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约翰,阿雪,紫罗兰一行人深入南蛮,约翰化名蓝雕.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约翰为免後患,开始尝试教阿雪黑魔法,基本未果.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约翰一行人进入里,再逢茅延安,强者语,习之.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茅延安加入约翰一行人的队伍.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约翰一行人在奔向史凯瓦歌楼城途中与七朵名花之中的并蒂霓虹相遇.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约翰偷窥羽霓,羽虹两姐妹沐浴,发现两姐妹的不伦关系.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五人一兽硬闯毒虫阵,被方青书所救,到达史凯瓦歌楼城.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羽族被拜火教围攻,欲借大日天镜退敌.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菲妮克丝再次出现,诱惑约翰未遂。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为了防止阿雪恢复记忆,约翰签下恶魔的契约,以灵魂换得五次愿望的机会的赠品——兽王拳.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约翰逆练兽王拳,吸食羽族女战士阴元,无意中阿雪当灾,遭虐待。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为救阿雪,约翰出战蛇族祭司娜塔莎,以地狱淫神仿冒兽魔,侥幸胜之,换得三日停战之约。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鬼魅夕出手暗算羽虹,同时,由于跃翰护城,阿雪被释放。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阿雪为‘弥补’自己错误,开始修习黑魔法。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由于黑龙会的设计,四大兽族毁约鬼魅夕再次出手,重创方青书,史凯瓦歌楼城被破,方青书生死不明,茅延安落跑,阿雪动用大日天镜後失踪。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约翰与落跑的茅延安再次相遇,演戏时不慎误杀,取得茅延安遗物——石头帽.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埋葬茅延安後,约翰又与卡翠娜和羽虹相遇,为救其命,在隐藏好羽虹後,出手打晕卡翠娜,假办熊人混入拜火教,化名不二熊。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约翰首遇熊族族主白澜熊,取得信任,被其收为亲信。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熊族把捕获到的羽族女战士,全部集中在营帐中央,群交大会开始,同时约翰得到奖赏可与卡翠娜交配一夜,因兽王拳後遗症发作,行之。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约翰接受卡翠娜嘱托救出或毁灭某样东西。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身为男儿身,如果想要强,就要练到天下第一强,为所欲为,无人可挡,令所有生物都敬畏、恐惧,可以杀一切可杀的人,干一切可干的女人。” “人类的敌人,本来就是人类。生下来就是为了竞争,如果没有抗拒的力量,就只能任人夺走你的一切,杀你亲友,辱你妻儿,这就是人世了。” 爷爷和父亲的话出现在约翰心头。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羽虹混入熊族大营,目睹约翰的行为,欲刺杀之,未果,被擒而奸之,後得白澜熊嘱托,约翰手段百出,羽虹惨遭调教,被预定送给万兽尊者为奴。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约翰与一众熊人把酒狂歌,得知茅延安往事与巴萨拉合唱团。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约翰以一大罐烈性春药,换取了羽族孩童们的生存权。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三大兽族与蛇族矛盾激化,相约赌斗,蛇族以消失以久的兽魔人面鸟取胜。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为救羽族孩童,羽虹忍受屈辱调教,调教中,约翰对自己的目的产生疑惑。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三大兽族交换俘虏前约翰与羽虹再访卡翠娜,偶然被告知小心死人茅延安,约翰与卡翠娜肛交。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菲妮克丝突然出现并留下两句话“淫人妻女笑呵呵,妻女人淫意若何?”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约翰初探羽族秘窟,卒遭神秘水晶转移後发现蛇族的秘密实验的真相,得知慈航静殿内有人和蛇族相互勾结以及蛇族的不臣之心。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秘窟内,约翰与阿雪重逢,此时的阿雪正惨遭蛇族的改造,即将遭到和羽虹一样的命运。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约翰计划挑动四大兽族内扛时羽虹逃跑未遂,被抓,为满足兽欲,三大兽族举行野兽球赛,羽虹受辱,约翰爆发,二人被神秘人所救。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约翰认出神秘人即熊族族主白澜熊,两人谈话间约翰得知白澜熊早已识破自己的身份,但约翰蒙茅延安余荫才未被拆穿,为了报答白澜熊,约翰告知其蛇族的阴谋。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闲谈中,约翰得知白澜熊的野心,遥望其背影,认为北极雄霸之名必会传遍世界。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约翰与脱困的羽虹再探羽族秘窟,得知人面鸟的真实面目,并在血池中,阿雪吐露心声。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危急中,约翰得知羽虹两姐妹的过去,决心施行地狱淫神,成功,凰血牝蜂诞生,羽虹体内凤凰血活化,约翰的兽王拳劲易主。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三方混战时,娜塔莎出动欧贝利斯克的巨神兵,约翰,羽虹决定和白澜熊联手,情况危急。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约翰趁乱救出阿雪,遭到光之神宫的神秘人狙击,在众人不敌欧贝利斯克的巨神兵时,阿雪以自己为祭品发动万灵血咒硬破巨神兵,最後一刻,娜塔莎侥幸逃出,局势无可挽回之际,约翰向菲妮克丝许下第二个愿望,大日天镜化为完全体,扭转战局。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方青书突然出现,化解了羽族与三大兽族即将爆发的战争,约翰得知当日一战後他们被李华梅所救。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万兽尊者再临,情况再变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李华梅接战万兽尊者,大地五大高手强强碰撞,最後不了了之。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茅延安死而复生,约翰同时接到阿里布达王国的特使密令,任务终止,回国述职,使者——死。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约翰一行人与方青书,羽虹等人分手道别,白澜熊前来送行。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归途中,约翰解开阿雪心结,意外得知净念禅会。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约翰解开雾谷村的迷团,金老头一家一家两带的惨剧告破。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南蛮篇(完)。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因其所献神灯在宴会上突然爆炸,众臣认为够噱头,并且顺便救了国王陛下,约翰得以衣锦还乡,一路上王都百姓夹道欢迎,但途中神秘刺客突现,拦路赠送金华火腿,不幸误中副车,被冷翎兰击毙,约翰名言,“作人讨人厌没关系,但最起码不要连一点自觉都没有,明明是讨厌鬼,还自以为是万人迷,那就很该死了。”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阿里布达忠魂榜再再添荣耀。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相隔一年几个月,约翰再次与冷翎兰相逢,彼此之间的恨意有了更高层次的发展。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约翰一行人回到法雷尔伯爵府,与老仆福伯一行人见面。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约翰获昭入宫晋见冷弃基,官升伯爵,并被告知金雀花现任大总统统莱恩。巴菲特七日後将莅临阿里布达,预备停留两个月,金雀花联邦第一夫人冷月樱要求保安工作由约翰和冷翎兰联合负责。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约翰与阿雪缠绵完毕後,与阿雪相拥谈心,月忆秋樱。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约翰为阿雪请来资深魔导师,阿雪正式开始修习黑魔法。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法雷尔伯爵府经济拮据问题暂时摆平,茅延安重操旧业,被告知便当与汤之典故。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约翰密访织芝,奈何色欲迷眼,不够小心,背後又添男子汉的伤疤。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久别重逢,约翰和织芝恋奸情热,一日就是一天,同时约翰确认织芝这颗棋子已然生效,茅延安神技再现。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阿里布达保全会议召开,真相稍露。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茅延安精心打扮,与几个性感辣妹相约一起研究高等艺术,学习美的人生。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阿雪的最大秘密被约翰撞破,从此,约翰喝上了母乳。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阿雪无意中提起约翰不能练功的体质,约翰以“少而贱,四岁尚不能言,五岁逆天命,六岁而立,七岁而大惑,八岁能举,九岁再举,十有五而有志于学┅┅”相敷衍,但无意中从茅延按口中得知五大强者来历。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约翰奉命寻找奇侠欧伦,最後发现传说中的欧伦的真实身份竟然是茅延安,交谈中得知大陆上四大美女和七朵名花中的几位即将出席本次会议。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金雀花联邦,索蓝西亚,罗赛塔,伊斯塔等十七个团体抵达阿里布达,一时间,八方风雨尽汇王都,至此,这个在历史上被称为最多变数,最无默契的盟约渐渐扯下了他的遮羞布。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黑龙会欲将与会的各国首脑一网打尽,约翰博命相抗,终保不失,奈何运气太差,与金雀花联邦女官赤裸相见,後得茅延安与金雀花联邦的第一夫人相救,被证实有功无过。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冷月樱夜访爵府,约翰错认轻薄,姐弟二人共述衷肠。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黑龙会势力再增,各国会谈在添变数,由于冷月樱的关系,约翰与冷翎兰之间的仇恨再创新高。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十二年已过,冷月樱与约翰均感物是人非。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约翰接获冷月缨之父冷弃基密令,救出冷月樱,同时知晓金雀花联邦大总统莱恩·巴菲特是个同性恋的天大秘密,并由茅延安处得到确认。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约翰与茅延安立约营救冷月樱,茅延安欲立字据,未果,二人商议具体手段,制定月汤计划。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约翰与月樱把臂出游,月汤计划稍现曙光。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为了加快计划的进行速度,茅延安提议使用春药,但因低估了月樱在约翰心中的分量,遭到约翰拒绝,同时,大陆会谈继续进行,但因与会诸人皆各怀鬼胎,因此毫无进展。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约翰和阿雪启动法雷尔家族厨房模式,奸夫淫妇,浓情蜜意,食色尽欢,予人以幸福之感,同时证实了,阿雪的厨艺非一般人可比。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七朵名花之中最媚的紫伶水仙,伊斯塔公主娜西莎丝到访,普一抵达即兴师问罪,同时挑衅冷翎兰与约翰,双方剑拔弩张,最後不了了之。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由于局势一变再变,在茅延安的怂恿下,约翰下定决心,不择手段,要与月樱生米煮成熟饭。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计划施行前期,约翰纵欲过度,但计划不容有变,只得借活力颂c恢复体力,为求保险,约翰连服12瓶。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约翰与月樱微服出访,月汤计划进行收尾阶段。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到达预定地点後,约翰酒间下药,但突然被一鸟人叫破心事,虚惊一场。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月汤计划再添变数,约翰被娜西莎丝所虏,被逼喝下强力春药,受跨下之辱,危急之际得菲妮克丝伸出援手,得以脱困。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月樱终被迷倒,但冷翎兰突至,约翰在绝望之时发现织芝亦在队列之中,二人相遇厕所,约翰颜射织芝,借其清洗之际仓皇遁走。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人算不如天算,当约翰将要得逞之时,月缨醒转,二人相对无言,在这种尴尬的气氛中,两人借酒消愁,月樱酒後失态,约翰终得偿所愿。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云收雨歇後,月樱悄然离去,经此变化双方各有所念。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趁著约翰不在,茅延安为老不尊,以语言诱导阿雪,妄图与阿雪以父女相称,不果,後遭天谴。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大陆会谈进入磨合阶段,净念禅会开始作为一股势力登上政治舞台。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约翰再见月樱,欲将二人关系更进一步,但月樱对于酒後乱性一事感到後悔,不从,约翰欲用强,月樱以死相逼,约翰使用缓兵之计,终破月樱心防,二人再赴巫山。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约翰乐极生悲,触动皇宫内的防奸系统,导致大军围捕,在情况危急之时,茅延安想出逆天之策,约翰无奈遵从,转危为安,并无心插柳的得到莱恩的信任,月汤计划再无阻碍,茅延安真实身份被顺便识穿。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受神秘事件影响,当晚军营中呕吐声不断。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在约翰的真情告白下,月樱终于答应与约翰保持地下情人关系,二人再次耳鬓厮磨,交股缠绵。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阿雪担心约翰,冒险来救,感其真情,约翰以肉偿之。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阿里布达与伊斯塔之间暗流不断,会谈完全陷入胶著。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约翰与莱恩宴谈天下,约翰深感黄金狮子名不虚传,归途中,娜西莎丝半路设伏,茅延安无义跑路,阿雪出手相救,娜西莎丝无功而返,双方梁子结大。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会谈进入乱战状态,娜西莎丝恶人先告状,约翰反唇相讥,不了了之。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娜西莎丝挖角约翰,约翰严词相拒,娜西莎丝表示愿与约翰交心,交意而谈。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和尚端汤上塔,塔滑汤洒汤烫塔。’月汤撞到了雪汤,汤汤相融。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月樱放开矜持,与约翰在马车内相交。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约翰对月樱承诺对这次会议尽力而为。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法雷尔伯爵府老仆为主分忧,演绎阿里布达版杀人灭口,花园埋尸。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阿雪发现娜西莎丝放在约翰身上的尸蛊虫,情况堪忧,茅延安献宝,被扁。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索蓝西亚的精灵们,再次提出要接织芝·洛妮亚回国,冷弃基方面压力再增,菲妮克丝不约而至,一语点中其心事,约翰深感力不从心。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各国漫天要价,伊斯塔鬼动作不断,索蓝西亚死不放口,金雀花联邦信心十足,整个局势诡异难言。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约翰再访织芝,欢好结束後,织芝忽吐心声,约翰违心而答(?).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谈判不成,索蓝西亚暗袭庄园,欲用强抢夺织芝回国,行动中意外偶逢约翰,仇人见面,以血代言,奈何少女骑士碧安卡武艺高强,约翰不敌,生死关头,索蓝西亚第二王子伦斐尔·格兰纳斯·斯特丁及时赶到,约翰性命得保。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双方协议对今日之事闭口不提,一场风波消弭于无形。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闻声而来的心灯居士在众人面前揭露约翰在南蛮的功绩,约翰再次再次享誉国际。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约翰入宫见驾,无意中发现冷弃基有奸杀宫女的恶习,约翰选择沉默,但心底反感渐生。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被众人所逼,加上一丝说不出的心情,约翰再度尝试修炼家传武学,心魔再生,导致走火入魔,吐血收场,恍惚中,一神秘女子的身影从脑海中一闪而逝。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练功失败後,约翰卧床不起,月樱悉心照顾。双方感情日渐深厚。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奇袭风波过後,冷翎兰得理不饶人,胶著之际,索蓝西亚忽出奇招,索蓝西亚军方总瓢把子伦斐尔·格兰纳斯·斯特丁断指明志,发言如下——“没有能够教好小弟,这是我的过失,等我回到索蓝西亚,就会开香堂、照家法论处,给阿里布达王国一个交代,不过,男子汉大丈夫,讲的是公道,有人想要藉著这个错误,来勒索我们什麽,这点我不会屈服,也绝不会和意图做出这行为的人共事,所以我在此宣布,索蓝西亚将耻於加入国际和平联盟。”因遭人阻止,其指未断,联盟会谈再次面临崩溃危机。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返家途中,心灯居士忽然而至,交谈中,约翰了解到金雀花联邦还有最後的杀手。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菲妮克丝无由出现在连环车祸现场,和平会谈再添神秘。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伦斐尔行为怪异,引起众人猜疑。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约翰不论场合贪花窃玉,月樱无奈依从,恋奸情热之际,回休楚神秘而至,约翰临危不乱,应付自如,得知原来回休楚感念约翰对莱恩夫妇恩德,愿以绝技相授。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净念禅会秘密抵达萨拉,正式作为一股势力登上舞台。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各国冲突由暗转明,黑龙会黑锅频背,王立竞技场会议召开,正当约翰忙的焦头烂额之时,冷翎兰忽至,欲逼约翰离开月映,约翰冷言以对,寸步不让,冷翎兰无言而去,月樱到访。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神秘蝎形巨怪现身竞技场,威力惊人,众国皆哗然无语。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看到莱恩力战蝎怪,约翰淫心再起,欲在高台之上与月樱欢好,月樱不敌淫欲结界,陪其疯狂,二人高氵朝之际,异变突生,约翰无意中的一句话引得月樱脸色剧变。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地球教杀手诡异出现,约翰与月樱亡命而逃,二人命不该绝,被娜西莎丝所救。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各大强者各怀鬼胎,伦斐尔,冷翎兰联手欲误杀娜西莎丝,因月樱出手阻止,未果。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众人认出蛇蝎美人乃是法米特·修·卡穆的淫术魔法兽,约翰心中疑云再生,奈何祸不单行,目睹地狱淫神後,娜西莎丝疑心约翰为法米特淫术魔法传人,麻烦接踵而至。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和谈情况却越来越脱出掌握,约翰由于心情烦躁一脚把失禁的茅延安踢出疾驶的马车後,陷入沉思。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心灯居士突访法雷尔伯爵府,与茅延安携府中老仆四国混战以增进友谊,阿雪身份再次面临穿帮危机,约翰心中再添忧虑。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当,约翰与阿雪共酿春潮,好女人果然是男人必不可少的避风港湾。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阿雪身份危机暂解,约翰密访月樱,得知金雀花联邦内部不稳,激进派势力渐强,战心已起,交谈中,月樱身上政治家的素质梢现锋芒。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结束了与月樱的谈话後,约翰准备离开之时偶遇莱恩,得知竞技场会议上鬼魅夕曾经出手,莱恩不防因此受伤,幸得心灯居士出手相救,伤势无碍,约翰从而得知心灯居士俗姓南宫.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和平会谈面临全面崩溃危机,莱恩自认无力回天,约翰受不住月樱哀求,求助茅延安,不良中年夸下海口“一人之力,十天之内,不成合约,不留人头!”莱恩亦答应如若事成,以巴菲特家族象徵家主之位的传家宝贤者手环相赠。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定下约定後,约翰与茅延安来到机处丘远眺皇宫与街景,茅延安对约翰大谈历史典故,约翰不解,茅延只得坦露实情,表示无力回天,求约翰伸出援手,约翰表示一定会把他风光大葬。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约翰在机处丘偶逢月樱,得催情药囊之助,得以在野外一亲月樱芳泽,欢好中,约翰再提比翼双飞之事,遭拒。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为求佳人一笑,约翰慌称茅延安腹内已有良谋,果然引得月樱面露欢容,感到机不可失,约翰趁机提出事情成功後,要与月樱长相厮守之事,意外的得到月樱答允。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约翰与茅延安结成利益共同体,决定全力促成会谈,至此,史上最恶质,最不择手段的诚意之约拉开了序幕,行动代号——草船借箭。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为求成功,约翰召唤出菲妮克丝,欲借恶魔之力成事,遭菲妮克丝勒索,衡量後,约翰拒绝,买卖不成仁义在,二人闲谈中,约翰意外发现菲妮克丝的另一面,两人关系开始转变,约翰免费得到制胜法宝。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得到密宝後,约翰拜访娜西莎丝,以手中王牌威胁娜西莎丝,却被告知力度不够,无法使二人关系达到高氵朝,约翰不解之际,娜西莎丝谈起绝世的大魔导师,法米特·修·卡穆,点醒约翰,若要她紫伶水仙全力配合,使两人亲密无间,必须以暗黑召唤兽密法作为交换。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归途中,约翰偶见织芝与伦斐尔把臂出游,猜出冷翎兰欲以织芝换得索蓝西亚的支持,妒火攻心之际,路遇冷翎兰,两人皆忍无可忍,正欲了断之际,茅延安与心灯居士及时赶到,一场杀戮化解无形。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约翰突访伦斐尔,一有辱国之恨,一有夺妻之仇,双方本无回转余地,但约翰祭出最後法宝——天下乌鸦一般黑,以碧安卡·希恩的安危为筹码,此轮赌局终获大胜,至此,十日之约成功在望。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冷翎兰突访月樱,约翰无意中得知被月映利用,约翰终于崩溃,混乱中,菲妮克丝突然拜访,诱惑约翰时被外来声响打断。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回国後,法雷尔伯爵府首遭外敌入侵,约翰出门一看,发现原来是碧安卡得知约翰与伦斐尔密谈的内容,爆怒来袭。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碧安卡不敌约翰与阿雪联手之威,遭约翰擒,适时再有外敌创关,约翰连日来的屈辱终于爆发,支开阿雪後,口爆碧安卡,碧安卡幸运的在法雷尔家族规矩下得以保持童贞,。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福伯等一众老仆奋勇抗敌,替约翰争取时间,为求和气,约翰把碧安卡交换给伦斐尔。法雷尔家训——挡男不挡 女。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神秘势力散播谣言,对冷月樱进行攻击,约翰怒火中烧,联想昨夜与菲妮克丝的谈话,二人误会再生。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约翰当街扬言把娜西莎丝给先奸後杀,出这一口恶气。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约翰向心灯居士请教恶魔契约。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约翰池畔偶遇月樱,怒火难抑之下向月樱质问答案,得到意外真相,梦碎,心伤。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失落之际,约翰在阿雪身上得到安慰,经此一事,约翰更怕失去,欢好後,阿雪柔言揭开约翰心结,约翰首次感到内疚。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峰回路转,黑龙会威胁再现,罗赛塔主动参加联盟。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茅延安不良神技再现,三寸不烂之舌配合邪物东海玉子灵猫骗得娜西莎丝不能自抑,十日之约圆满完成。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得知约翰完成十日之约後,莱恩·巴菲特设宴为其庆功,席间,为了感谢约翰多日来的奔走,莱恩以慈航静殿的禁忌武学老婆对郎走刀法相赠,从茅延处知晓绝刀来历後,约翰心里却破口大骂。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厌倦眼前一切後,约翰准备功成身退,但在此时约翰身份终被织芝识破,织芝路访约翰,表示近期将会动身前往索蓝西亚,车内二人沉默无言。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织芝表示走之前要完成约翰的嘱托,完成阿雪的魔法袍,二女相见甚欢,测量尺寸中,织芝情挑阿雪,阿雪不堪挑逗,最大的秘密终于爆露——34h,面对此情此景,约翰放下烦恼,一皇双後,羡煞旁人。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云消雨散後,约翰与织芝月下吐露衷肠,织芝终于喊出对约翰的爱意,爱你,所以要离开你,但我的心中只有你,那一瞬间,约翰感到精灵少女的眼泪……好烫。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佳人远去,留下一阵难言的唏嘘,希望今日的离别,可换来相逢後的长相厮守。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国际联盟正式成立,约翰因居功至伟,声势水涨船高,一跃而成为民族英雄,奈何苍天有眼,其与月樱的奸情被莱恩亲口揭破,为求功成,竟可忍绿帽之辱,百里雄狮,果非凡夫可以揣度。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命悬一线之际,约翰口吐真言,揽祸上身,出语袒护月樱,莱恩被其真诚所感,对约翰倾诉他与月樱婚姻的隐情,约翰得知月樱心中所爱另有他人。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约翰怀疑月樱对他的感情只是移情作用,其真心所爱的是约翰的父亲源堂,感情再受挫折,看到莱恩与回休楚的幸福模样,心头百位陈杂。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约翰向菲妮克丝许下第三个愿望,要了解十二年前的真相,菲妮克丝施展时空魔法,把约翰送回十二年前。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约翰利用时空错位的优势,了解到十二年前的自己与月樱之间发生的一切,如梦方醒,後遇水都十虎,为保护年幼的自己,挺身出战,利用时间理论大胜衰神九鬼鹰魔後有心插兰兰不开,无心画眉画一生後回到原有时空。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得知一切後,约翰准备在庆功宴会找到月樱解释清楚一切,只是回来时传送时选择的时机不够恰当,当园露鸟,被阿雪取笑。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约翰从茅延安处得知在他失踪的日子里,冷翎兰暗袭伊斯塔,查出谣言风波乃是伊斯塔人一手策划,与菲妮克丝无关,约翰暗生愧疚,奈何祸不单行,冷翎兰公报私仇,马丁列斯要塞战役内幕爆露,正义记者当庭喝骂约翰,民族英雄立成过街老鼠。娜西莎丝舞蹈虽然让人欲火焚人,约翰却心冷如秋。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千夫所指,无病而死,正义和人性在这个名流汇集的宴会上尽展无遗,锦上添花人人爱做,落井下石何人不为。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周围熙熙攘攘,约翰却感到他只是┅┅一个人,借酒消愁之际,菲妮克丝翩然而至,在万众瞩目下与约翰共舞,温柔之意,渐抚心伤。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与菲妮克丝热吻之时,约翰被月樱的眼泪所震,心急之下奋力推开菲妮克丝,殊不知这一推是他一生中作的最错的几件事之一。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约翰欲对月樱说出一切之时,神秘刺客又现,激斗中,约翰发现刺客的真实身份是阿里布达宫中侍卫,而侍卫首领竟然是早应该在十二年前就丧生的水都十虎中的豹女,约翰不敌之际,莱恩及时赶到,以碎梦刀法中的‘一朝无敌天比高’瞬杀豹女,随即吩咐回休楚杀人灭口。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在莱恩的鼓励下,月樱正准备说出实情之际,鬼魅夕猝然出手,莱恩伤重不防,立被重创,生命垂危之际,莱恩把一切交付给约翰,说完交棒似的遗言後,莱恩·巴菲特与世长辞,结束了他惊涛骇浪的一生。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危急时刻,月樱终于说出自己的秘密,当约翰得知十八年前冷弃基强j了月樱,而月樱也因此性向扭曲变成了恋童癖後终于忍无可忍,在向月樱实现十二年前的诺言後,一记断子绝孙脚怒挂冷弃基,随後夺路狂奔出王宫。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约翰与阿雪,茅延安,紫罗兰登上跑路的马车,带著福伯的祝福开始亡命天涯,茅延安神机妙算,娜西莎丝解开玉子灵猫的诅咒後,率众追杀约翰,茅延安,但与半路拦截约翰的冷翎兰狭路相逢,双方混战一团,约翰等人得以逃出升天。一段新的冒险即将开始,目标——东海。 白龙飞舞四十八年:萨拉篇(完). 暗黑魔法师手记一、魔杖ace(... 我叫法米特·修·卡穆,是一名暗黑魔法师。也许你曾经听说过我的名字,唔,是的,我就是那个被称为「史上最好色的魔法师」的法米特。但有什么办法呢?这个外号实在是太响亮了,而且它也是半个事实。就像很多人知道的那样,我的职业并不隶属于通常人们所知道的暗黑魔法师四大系的分类。我是一名淫术魔法师。 就因为这,不管我做过什么、说过什么,我都不能见容于民众。更加可恶的是,就连从来都同样被普通人视为恶魔之帮凶们的暗黑魔法师协会,也绝不肯接纳我。协会主席巴尔夫严词拒绝我的理由是我的私生活过于糜烂。真见鬼!那个整天和僵尸与骷髅打交道的老家伙,又什么时候成了礼教的卫道士了?是妒忌我的力量和艳遇吧?那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呢!不过是一群躲在暗处翻弄骸骨的家伙们,很高明么?我才不稀罕和他们为伍呢。力量和美色,我要多少有多少,除了别人的肯定…… 就像现在,我又完成了一份冒险,圣王的戒指正戴在我左手的无名指上,可我只感到一阵疲劳。我有时也会想,如果我不是魔法师,不不,至少不是淫术魔法师,那我的生活又会变成怎样? 我是一个孤儿,抚养我长大的是一个魔头,因为他常常因为自己的名字被用来让夜晚不想安睡的小孩子止哭而烦恼,他说那是对他名誉的诬蔑,而他只是自认比较有钱。总会有数不清的被称谓什么什么英雄或是什么什么之勇者的人要来打倒他。他们成三成五的结着队,为了各式各样的理由向我的童年靠近。 他说他有一天在城堡外面散步的时候拣到了我,因为怕我被狼吃了,所以才将我带回了他的城堡。我有些疑心他的目的是否是为了增加些部属。这附近所有的野狼都是他的部属。但无论如何,我后来就叫他作父亲。 六岁那年我开始学习剑术。我的老师是一个十分特异的骷髅,有三只手,握着三把剑。他说他叫剑魔,我觉得何必浪费如此好的名字? 简单些,不如就叫剑骷髅,缩写成s也容易记忆。但他的剑的玩得不错,他教给我他的得意技「三段斩」,这是他在宰了无数个剑客后琢磨出来的玩艺,他很得意的告诉我只要我用心学也准能用这招来宰掉几个。 但他最后放弃了,我把他的剑弄成三段,挥第三下时劈上了石头。于是他只能去告诉父亲,说我不是块习剑的材料。父亲没有生气,只是让我改习了弓箭。对这们可以躲在远端偷偷杀人的技术我一度学得很用心,教我的那个大马猴也很有信心将他的必杀技「五支射」教给我。那是一次发射五支箭的技术,然后我又换了老师,那五只箭中有三支插在了老师的身上,一支射穿了窗子,最后一支则打碎了一个很贵重的花瓶。 棍棒、斧、枪、体术……我在六年里涉猎了几乎所有的武术,但最后都因为这样或那样的理由而被迫放弃了,父亲最终得出的结论是我没有做战士的天赋。但是父亲没有放弃,他的城堡里不可以有吃白饭的人。所以十二岁那年,我开始学习各类的魔法。 当然,父亲的手下是不可能有白魔法师的,有的只是各类黑魔法师。黑魔术要求施术者具有强壮的肉体,以抵抗强大的攻击型法术给施术者带来的反噬。显然,这样的修习除了一身的伤痕外最后什么都没能留给我。倒是城堡中因此发生过几次不知原因的火灾和爆炸。我一见死人就会呕吐的体质也使我不得不远离亡灵魔法。 所以十六岁那年,可怜的我一事无成,依然只能在城堡里吃吃白食,看看其他人和外来的英雄们斗来斗去。终于,父亲失去了耐心,他把我叫了去很遗憾的告诉我,他只能给我最后一个机会了,他拿出一本很旧的黄皮小本丢给我,并告诉我说那里面记载的是一种失传了已经很久的暗黑魔法,它的来源威力修习方法以及其他的背景情况也没有人知道。 一个人研究魔法总是很危险,所以我也许会死,但我若是再像现在这样,唯一的下场也只能是去做亡灵魔法师的魔法来源。父亲说他会命令手下给我必要的帮助。答谢了父亲的慷慨之后,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那就是后来改变了我一生的「淫术魔法书」。</div> 二、魔杖2(Twoofwand... 许是因为我早就觉得自己过去所做的事情一直只是静静的等待着自己死亡通告而已。所以我根本没有多想首页的警句只是一笑就翻了过去。我把自己关在小屋子里看了三天三夜。淫术魔法来源于生物的能量本源性,是利用一种被称为libido的能量来攻击的魔法。 这乍看上去很好,因为这种直接从物质本源提取的能量往往会比较强大,而且可以从自身和敌人那里开发出来的力量不会有场合的限制。可是这同时意味着一旦控制不好,魔法的反噬也会很危险,学过魔法的人都知道,这世界上的能量是守恒的。对敌人施放的法术也会当然的对施术者造成同样的打击。 只是因为魔法师们习惯了和该种能量打交道,反应较小而已,就像研究毒药的人总是有较好的抗毒力一样,火系魔法师总是会习惯待在较热的地方以增强自己的耐热力,而暗黑魔法师通常见不得强光。当然,即便如此魔法师们还是往往都拥有强壮的体魄以忍耐他人不能想象的痛苦。强大法术反噬所造成的危险后果的例子在魔法史上绝非仅有的,即便施术者是十分强大的魔法师。淫术魔法的反噬威力、反噬方式如何我实在不清楚,就像我根本不了解什么是「性」,什么是「libido」一样。 魔法书上没有告诉我这一点,只是复杂的介绍了对性能源的各种使用方法,只是在术的末尾处有两页纸上画着各种意思难明的手势和姿势,而且大部分都是两个人形。我不知道有什么用处,不过推测起来大概是关于双人合击魔法。想到这,我不禁苦笑了一下,对我日后最常用的两页。「不行,光光是这样看看书,不懂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我越想越对自己没有信心,我必须出去试着去找一些实践的机会。最起码,我还得了解一下到底什么是性?什么是淫术? 「警报声?」我听到了一阵难听的叫喊声,繁忙的幸运女神似乎终于开始眷顾起我这个被遗忘在那个被称为不幸的阴暗角落的人。我生平第一次喜欢上了这刺耳的调子。 父亲是不许学业未成的人去应战的,因为那只会白白送死罢了,而更重要的是,那样会给那些英雄们增长不必要的经验而使他们变的更强大。 但这次受袭却正好给了我一个实践的可能,我推开了紧封的门,信步向门口走了过去。今次的入侵者是一个四人标准组合,即有战士、魔法师、僧侣、骑士组成,进可攻,退可守的阵形。他们嘴里高叫着:「受死吧,魔头!」一路向前冲着。应该承认的是他们还是有一定实力的,配合也显然不像那些临时凑成的杂牌军般生疏。但对于城堡中那些久经战阵的卫兵而言,这点实力实在还是很不够看。 当先的那个骑士是一个长的挺俊俏的年青人,有着华丽的剑法和速度。 「他冲的太快了。」我不禁在心里咕哝了一句,果然他没能看出骷髅兵的诱敌而被巧妙的和主队分割了开来。旋而迅速地被三个骷髅兵合围住劈成了肉浆。 「哥哥!」队伍中的那个僧侣悲呼了一声,迅速的唱出了复活咒文。 「是个女的?」我一愣,「复活咒文充其量也不过是可以使大创口迅速愈合罢了,哪能真的让肉浆重新变回人呢?」我在心底嘲笑着。复活咒文当然没有显效,但由于分精神去唱这种极耗精神和注意力的咒文,原先覆盖在他们周围的神圣结界的能力明显的降低了。这下暗黑的卫兵们一下子都涌了进去,战士和魔法师立刻就变成了和他们的同伴骑士先生一样的东西。 「住手,」我大叫,「把那个僧侣留给我,她是我研究魔法的资材。」眼看好不容易到手的机会就要重新变成了泡影,我不禁有些着急。 「照他说的去做。」发声的是我曾经的剑术老师「剑魔」,他接到过父亲的指示要配合我的行动。 「啊,谢谢你,老师。」我慢慢的走了过去,骷髅兵们纷纷垂下了兵器给我让道。那个僧侣显然还没有从闭目等死的状态下恢复过来。她只是惊愕的站在那里,或许她在诧异怎么会有人类混杂在魔鬼之间吧。我一把拉起她的手,把她带回了自己的房间。</div> 三、圣杯7(Sevenofcu... 我让她坐在我的床上,那是我的屋中唯一可以坐的地方,一切的装饰品都需要掠夺而来,这是规矩。 「哦……你好!」我木讷着打招呼,心里不知几千遍的正咒骂着自己何必对自己锅里的鱼那么有礼貌。我想自己当时的表情一定像足了第一次与人相亲的毛头小伙,当然,就年龄和经验而言,两者间并没有什么区别。 「……」不出我的意料,她没有丝毫回答我的意思。 「哦,不介意我知道你的名字吧?」我的言语多少流露出了些无奈的成分。 「介意!」回答倒是意外的干脆。她突然抬起头来直面我。我这才有机会看清面前这个彻底被幸运女神遗弃的女孩。 在饱览众多绝色美女之后的现在想来,她的容貌也许早已不足以让我动心。尤其是刚经历了一场战斗并在战斗中惨丧亲朋。她的脸上有些灰尘而原本水色的大眼睛因为哭泣过而显得有些肿,但也因此平填了几分楚楚的怜爱感。 「哦……那就算了。」她直盯着我的样子多少有点让我胆怯。如果人的眼神能够杀人,我想我一定已经被她千刀万剐过无数次了。「要不要喝点水?」我觉得她的情绪过于激动。 「你要拿我怎么办?杀了我?杀了我吧!让我和哥哥、罗依、卡尔他们一起去死。」根本无视于我的话,她追问道。 「哦?死?暂时应该是不可以啦。因为你死的话我就麻烦了。」我想自己当时陪话的样子一定很傻。 「哎?为什么?」她的眼神顿时变得惊异。「恶魔!你准备拿我干什么?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加入你们这群恶魔中间的!」 「什么吗!完全会错了意。只是想利用你来做我的一个实验罢了。」我叹了口气,不由得很怀疑她刚才是不是因为过于沉浸在丧兄之痛中而完全忽略了我和父亲的对话。 「恶魔!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她愤怒的从牙齿缝里挤出这句话。 「啊,谢谢。」我就像在人类世界里被夸奖为骑士一样习惯的回答。「不过如果你不合作的话,恐怕我实在很难办。因为搞不好,我也会因此被人杀掉。所以,就算是求求你也好。一定要帮我啦!」也许是被她的口气压倒,一直很担心自己命运的我也根本没发觉事情的主动权似乎根本就不在对方的手上而习惯的使用了自己过去最常用的口气哀求。 她显然愣了一下,不过精神恢复的很快:「你们杀了哥哥、罗依、卡尔!」她的语调变得似乎要哭出来了:「恶魔!你们这些恶魔!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啊?这样啊。」我开始发愁起来:「可是?是你们先冲进来不顾三七二十一的见人就杀呀!」我放弃了寻找那个原本就不存在的杯子,忍不住说道。 「那是因为你们是恶魔呀!」她大喊着。 「哎?」我不禁苦笑了一下。 「你们这些鱼肉附近居民的家伙!」她显然很不满意我的反应,大声反驳道。 「喔?你看见了?你被抢了?」倒不是相信城堡中的魔物会老实温顺到不去伤害人,我只是奇怪居然还有人类敢居住在方圆五十英里以内。 自打我有记忆开始,就没有听说过城堡附近有如此另类到想与魔共舞的。而且依我所想,魔物们似乎也不该有那么大胆子单独跑老远去满足一把杀欲,城堡的防御就该够他们忙乱的了。 「我们过来的时候看到一路的骸骨和尸体。」我突然发现她微嗔的样子十分动人。「噢!那些都是实验魔法的失败作品。」 我看了她一眼,知道她不信,连忙补充道:「原料都是来自和你们一样自称正义的入侵者。」有一群优秀的亡灵魔法师在,大部分还是都成为了城堡中的绝对战力骷髅和僵尸的。 「哈!看吧,果然你们杀了那么多人!」 「啊!我们也常常哀悼那些在抵抗贪图我们城堡中宝物的贪婪的入侵者时所献身的魔物们。」谁杀的人比较多并不代表着被杀者的正义性更多。但事到临头能够领悟的人自然不多。 「什么吗!你难道说我们是为了贪图你们的宝物来的!」 「不然,那又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拯救遭受你们粗暴对待的人们!」 「拜托。这句话好像是应该由我们来向你们说才对吧?整天吵吵嚷嚷的来进攻的不是你们么?把人家的家门无情的破坏然后又冲进别人家里不问理由,不问是非的大屠杀的不也是你们么?把自己杀死的可怜魔物们身上的遗物一扫而空,在别人家里翻箱倒柜大肆掠夺的还是你们吧?如此闹得别人不得安宄,连死人身上的东西也不肯放过的行为还振振有词的冠以正义之名并堂而皇之一再重复且好此不疲。还真是伟大呢。」 其实我从没认为魔物们代表的就是正义。英雄们为了各种目的来打倒魔物,而魔物们也的因此来满足自己的杀欲并靠搜刮死难外来者身上的东西来致富。 父亲日渐扩展的财宝房让我深深觉得这只是一个互惠关系,大家各取所需罢了。而且在魔物中,实力代表了一切也原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只是也许因为那个时刻,我对将她强行抓来这么个举动实在是存着不少非正义感,所以才会不自主的努力反驳以将自己的行为正当化吧? 她在那里沉默了一会,「呜……」的一声突然终于痛哭了起来。虽然她的眼圈一直很红的要下雨,我还是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面前这个大哭着的女孩子才好。 「啊……真麻烦呀……这就是被称为女人的古怪动物嘛?」我很疑惑的想。因为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只是呆呆的看着她。可是当事人似乎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越哭越大声起来。</div> 四、钱币7(Sevenofpe... 对女人,有的时候实在不必说得太多。尤其是麻烦的女人。当时我还并没有这样的觉悟,只是实在被对方哭烦了。我懒得再说话,只是整个人靠了上去。她突然停止了哭泣。 「你……你要干什么……?」 「你的名字?」我的口气中带了一点不容反驳的语气。 「米丽……米丽·科斯塔。」 「噢,挺不错的名字嘛。」我漫不经心的回应着,心里盘算着下面该做些什么? 我突然感到一阵泄气。 不管怎么说,我还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而已,身边有的也尽是些不解风情的家伙们,整天就只知道冲啊杀啊的,该怎么样对待女孩子,也只是在魔法书上才刚刚知晓一点。 一般而言,召唤魔法没有被法术反噬的危险,就算召唤出来了我应付不了的东西,我也完全可以拜托给城堡内警卫的战力们。所以我一早决定实验首先从召唤淫兽的法术。按照书上面的步骤,第一步温柔的对女孩子说话,好像我已经弄砸了,但效果似乎还不错,剩下的就该是……脱光她们的衣服,但为什么要这样?我有些莫名的害怕,她会唰我一个巴掌吗?不,就算这样,应该也不会很痛的,我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不过事已至此,退缩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你……」我索性将整个身体都靠了过去。 「你……要做什么?……」米丽颤抖着问我。我想她一定很后悔自己所选择的职业。僧侣是不会任何攻击性魔法的,连防御性的都善乏可陈,而对她这个半调子的低级僧侣来说,脱离了足以依靠的战士一族,她实在和砧板上的肉没有多大区别。 三两下功夫我将她身上沾泄着鲜血和污垢的衣服脱下。露出了内在雪白娇嫩的丰满肉体。「撒旦呀!」我不禁暗暗吞下了口口水。米丽标准的少女胴体实在就像是恶魔的赏赐一样,令一个处男无比激动。而此时的米丽也许是因为害怕过度,只会蜷缩在那里打颤,丝毫没有给我的动作带来任何麻烦。 我鼓起勇气用一只手开始轻轻抚摩起米丽凝脂般的动人肌肤,那因为年青与常运动的关系显得细腻而有弹性。 「真是撒旦王的艺术品呀!」我在心里暗赞。 但是,依照魔法书这还是前序工作呀。我的手于是开始向她的乳房靠近,米丽的乳房小巧而挺拔。突如其来的刺激就像乍然唤醒了战栗中的少女的理智,米丽的右手似乎终于想起来向我的左脸飞来,可只是让我更从容的抓住她的手贴向了我的脸。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始轻轻咬啮起来。米丽的小手那样柔软无力。这实在是不适用于打人的。而米丽的慌乱也很明显的在我之上。 即便只是增加了手指的刺激,米丽显然也无法再坦然承受了。她娇呼的声音就像是在邀请我的侵犯一般,我兴奋的将全身压了上去,手指开始不断揉捏米丽的乳尖,那已经足够坚硬了。另一只手则不安分的在米丽身上继续游动。 突然米丽大叫了一声,吓得我慌乱的连忙用自己的嘴捂上。那是我第一次与人接吻,噢,不,那会又有什么东西不是第一次呢? 我不断挑逗着米丽的舌头,甚至以今日身经百战的角度来看过于粗鲁,但我那时只是纯粹的按照魔法书的教导而已。所幸米丽也没有计较这些,她只是不断含糊不清的呻吟着,扭动着被我压住的肉体。 两人肉体因此更紧密的起来,也更加速了彼此的快感。一刹间,我的小腹间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热流无法控制的升了上来。自己下半身的一部分开始膨胀,似乎像在渴求什么,并在期待渲泄和爆发一般。虽然没有人教,我还是在那刹那意识到,这就是性冲动。少女美妙的身体第一次让我体会到了libido的力量是多么的巨大。 是时候了吧?残存的理智不断的告诉我。依照魔法书的记载,我努力平稳着自己的呼吸与声调,低声吟唱起来:「古老的性欲的精灵们啊,我以法米特·修·卡穆的名义与你们签订契约,我将毕生服从于性爱的冲动并为你们提供性欲的能量。所以借于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出来吧,淫兽!」 第一次施展淫术并召唤出来的淫兽,无论在数量和质量上都不能与今日的比较,但毕竟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做什么事情居然成功了。兴奋的感觉更甚至一时超越了肉体正得到的刺激。 我还清楚的记得那只淫兽的模样:那是一只大约像个桌子般大小的事物,有着十几条触角,嗯!就像是个大号的章鱼,但却没有了那个令人做呕的头。于我眼里它还是挺可爱的。它突然出现在我身旁,黏液弄得到处都是。 那是一个错误。淫兽是一种极其强大的生物,它具有十分强大的性欲和做爱能力,以致于即便是现在我都是很谨慎的在使用它们。那时候其实只要召唤一两条增进气氛的小淫虫就可以了。这种蚯蚓般的小动物到处乱钻的特性可以给女性更多重更深的刺激。但无知与急功好利的心情最终带来了无法挽回的损失。 这突如其来的生物看的出着实吓了米丽一大跳。但还没能等米丽反应过来,淫兽就已经发挥了其多且长的触手将米丽紧紧的围住,并体贴的接触着米丽的性感带。那种抚摸技巧在当时的我的眼里是那样的神奇。而女人身上也居然有那么多地方会令她感到快感。 米丽像一条大蛇般,在淫兽的触手下死命的翻转着,不肯做片刻的停息。显然,那是一只十分有经验的淫兽,对于当时的我而言,前戏充分,技巧丰富。米丽渐渐的只剩下喘气的劲了,她的脸像熟透的苹果般娇艳,迷人的小嘴里也早已吐不出完整的音节,只能勉强分辨出大概是个「我」的音,至于「我什么」则没有人知道。 诧异于我的性欲不仅没有因为召唤了淫兽而变得枯竭,反而却越发高涨,我感到自己的身体正在以几何级数向外膨胀。我的身体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燥热难当,这让我从工作的成就中回到了对性欲的渴望。 我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妄想拉开淫兽让自己剑至履及的干上那么一场。但淫兽和米丽结合的紧密程度远远超过了我的想象,而且就凭我那瘦弱的身体也实在是很难找到可以用武的地方。 我丧失理智般拼命的将淫兽往外扯,而身体也竭力向着米丽的肉体靠近。我不知道这样做的结果会是什么,但那只是一种本能在驱使我。米丽美丽的肉体在我的眼前被淫兽肆意的把玩着,不停顿的娇喘是那样的迷惑着我的心智。也许是我的举动终于有了效果,或者也许是其他原因,我被淫兽一把卷了进去。 这样可以使我更加近的观察到米丽粉红色的花蕊被淫兽用三根触手交替进出把玩着。淫兽其余的触手则无差别的向米丽身上每一个可以钻入的地方攻击,米丽叫嚷着,洞穴中不断的流下白颜色的液体,这些液体被淫兽用触手弄的她全身上下到处都是。我的呼吸从来没有像此刻那样的紧,理智也从来没有像此刻那样混乱。 就这样,什么东西将我下半身勃起的东西解放了出来,我意识到那有可能是淫兽的触手。我拼命想从中挣脱,但那只是无用功而已,我被两只手一般的东西弄的十分的舒服,不知不觉中我似乎射出了什么东西。我的身体感到前所未有的快感,然后我的意识背叛了我。我终于昏了过去。</div> 五、魔杖3(Threeofwa...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扔在房屋的一角。显然,淫兽对我并不感多少兴趣,干完了它要干的事情就无情的把我抛弃了,就像是面对着一次性厕所。不过我也实在没有心情去怪责它的无情和始乱终弃。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得要我来做。 我看见了米丽。 我不再回想她当时的模样,那实在不利于我的食欲。她依然处在淫兽的触手间被上下抚摸着,身上尽是yín水的痕迹,湿漉漉的半反着光。她的下体鲜红的像是用鲜血泄成,一条条的青肿控诉着我召唤出来淫兽是那么不懂得怜香惜玉。 淫兽的一只触手在米丽的嘴里进进出出,可米丽却已不能再表示她究竟是喜欢还是厌恶这种感觉了,她瞪得几乎将要裂出眼眶的眸子失去了丝毫的光彩,她可怖的表情和肢体被任意摆布出来的非人的动作和形状都清楚的告诉了我一件事情——米丽她死了! 她被淫兽玩弄死了!我是第一次发现自己久居的房间居然是那样的恐怖,一个令人恶心的怪物用它那多而长的触手在无止境的玩弄着一具几个小时前还是美少女的人的尸体。胃中应该是被叫做食物的东西顿时集体叛逃出我的身体,酸苦的液体从我的嘴里泄到地上,我大叫着冲出了那间屋子,将我身后那个依然兴致不减的做着自己的游戏的怪物和它的玩具留了下来。 事后父亲很生气的对我说,发生了任何事情都不能让一个男人在离开一间屋子的时候忘记锁门,那是很没家教的表现,会成为被其他各类keeper嘲笑的把柄。 那年父亲没有拿到thebestcastlekeeperoftheworld奖,连thebesteducator奖都欠奉,我不知道那和我的粗心大意有没有关系。 那是一个意外,淫兽不被封印是不会停止它的行为的,可是那时候我怎么可能知道这些呢?虽然也许我们都应该羡慕淫兽那种无休无止的干劲。请原谅我在这之后的一些叙述上的不清楚,那之后很多东西我都实在是忘了。我只知道那年我十六岁,那天我得到了我此后需十年才能累计的悔恨。我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才开始重新振作起来的。也许是清洁工向父亲展示了我的成果,就是那个依然缠着死尸的淫兽。 父亲很满意于我在短时间内的表现,三、四天的学习就能使用强力的召唤魔法,比较于我或是任何人在其他魔法领域方面的进展是相当的惊人吧。为了处理那个我留在屋子里的淫兽,城堡防卫部队似乎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虽然这责任在我,但父亲的满意还是溢于言表。 我受到了平生第一次的褒奖。父亲很得意的称赞我的天赋。并一力承诺给予我充足的后勤补给包括任何需要的实验材料。我顺便要求增配住房也得到了父亲难得的爽快应诺。 作为一个普通而且是新进的研究生,能比那些老资格的教授级魔法师和各类教习武艺魔法的老讲师们更快的增配得住房难免受人红眼,当然我有是因为自己的课题较新且特别的自觉,所以也不敢猖狂,推掉了各类讲座和研讨会,整天只是乖乖的呆在寝室里等着一线的战士们给我送研究材料来。可是,本来会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冒险的女性就不多,大部分的所谓女性冒险家只是为了吊个金龟婿而出来罢了,她们是不会真的去冒险的。 那些爱出风头和赶时髦的也不会真的在那些困难的地方冒险。 而最后一种头脑简单迷恋那些偶像冒险家和崇拜英雄的小女生,倒是也会出来,甚至不畏惧危险,只是被缠上的冒险者,若是偶像派的,那也只会带着她们去各处旅游玩玩罢了,他们自己也绝不来像父亲的城堡这样的地方的;而真正冒险家又会很聪明的婉拒这些麻烦。 这是日后我在外面行走时的亲身体会,但当时我并不知晓,怪责着找材料的人怎么总是需要那么长时间才能给我送些无法利用的研究材料。她们实在太老或是太丑以至于我不得不用各种借口婉拒。挑食是人类的专利,就连整日与世上最丑的怪物们为伍又没见过什么女人的小鬼也一样。 而时间就在我的无聊中不断地度过,我周围的闲言碎语也愈来愈多。为了尽量降低父亲对我研究进展的不满,我只得将责任悉力归咎于他那些手下的办事不力。正当我连自己也开始不相信我的借口并且怀疑自己被扫地出门的日子已然将在眼前的时候,我的生命正准备正式翻开新的一页。</div> (二)序、圣杯8(Eighto... 我记得这之后的某一个晚上,在粉红色的性欲结界里,我问正斜躺在我怀里的凯瑟琳、玛姬和横躺在床一边的露吉亚,她们那天为什么会来我父亲的城堡? 那时,我们刚刚疯狂的完成了一次4p,我在这种时候的兴致也总是特别的好,凯瑟琳的媚眼化成丝般的望着我,似乎还没有从适才的激情中恢复,猫一样的娇呼声从她的嘴中流进了我的耳朵:「我不知道,」她顿了一顿。 「也许是那时候我们实在是太无聊了,你知道,整天待在一个地方活着,实在很辛苦。」她瞄了一眼身旁的玛姬和露吉亚,说道。 「那么现在呢?」我明知故问。 凯瑟琳神秘地一笑,将自己雪白粉嫩的裸体翻转过来,左手勾上我的脖颈,右手更不安分的向我业已再次膨胀的地方滑去。她的喉间发出了几声娇喘,将什么东西努力的咽了下去,媚声道:「我们再来。」 我微微一笑,身旁的玛姬还有一些失神,我放开一只原本围住她身体的手改而搓揉凯瑟琳的乳房,凯瑟琳的乳房大而有弹性,却又因为年轻而傲然挺立,实在可以称得上是乳房之中的名器,而凯瑟琳也最为享受自己乳房所受到的刺激。 这时刚才只能横躺在一旁的露吉亚,也慢慢的爬了过来。我用脚推了一下玛姬,她迷惑的望着我,但背部却终于遭到了露吉亚小巧的舌头无情的攻击。这是我透过结界向露吉亚传递的信息。 只是玛姬毕竟不是省油的灯,尽管一开始她被露吉亚的偷袭弄的几无反抗之力,但很快的,玛姬的一只手指成功的伸进了露吉亚的yīn户,并开始很耐心的抠挖着。露吉亚刚才丧失了过多力气的身体显然无法承受这样的刺激又一次陷入了胡言乱语之中,顿失适才的大好形势。 我兴致昂然的看着玛姬和露吉亚两人表演的淫荡之战,下体配合着凯瑟琳的反应不断挺动。凯瑟琳的已经不知不觉的将脸下移倒了我的大腿根处并用她特有的舌技向我的分身宣战了。 感觉到下体不断蔓延至神经的酸麻和快感,我的手放弃了对凯瑟琳乳房的进攻,将她一把拽了过来变成了69体位,展开了反攻,我用自己的黄金中指连续刺激着凯瑟琳的梅花,舌头则从她的正门直闯而入,顿时又一次陷入了两人之间最激烈原始的肉体对决。 凯瑟琳忘情的反应着,她的舌技也同时变得更大胆和狂放。我们在结界里疯狂的做爱,未几,不断复习着各种性爱的体位和动作。 我巨大ròu棒和凯瑟琳肥美的肉穴,在汗水中激烈抽打发出各种激烈的声音,应和着两人忘情的狂喊,旁边还有玛姬和露吉亚,她们自己互相刺激发出的浪叫声。 诡异的粉红色让这一切都在我们的眼里变成了淫乱的天堂。直到最后我们在互拥中达到高潮嘶声大叫并倒下熟睡。那一刻,她们都是美丽且动人的。 所以,那个时候我希望,一切都可以这样维持下去,永远都不改变。</div> 一、钱币9(Nineofpen... 我还清楚地记得,凯瑟林她们来的那天,我刚享用完午饭,正躺在我的卧室兼实验室的唯一财产--那张板床上,看长篇传记《鬼畜王兰斯记传》第三卷。而这时,我们伟大的鬼畜王,刚刚完成了对自由都市的制压,即将展开对沙漠都市的侵攻。在我耳边就响起了有外敌入侵的警报声。 那是雄壮的《女武神的行进》,就像城堡里的起床号是《命运》,午餐音乐是《唐璜》,洗澡时有《天鹅湖》,睡不着可以听《安魂曲》一样。父亲在一次训话中发现配上《波利路》更能鼓舞士气后,一切就变成了这样。 「又有人入侵嘛?」我有些奇怪。午饭后小寐一把可以助长食物消化,这是人类、神族和魔族为数不多的公认真理之一。所以凡是有点常识的人都不会选择这个时候打扰别人。虽说有着可以乘他人睡着的时候偷袭的侥幸,但同样的,一旦被发现,因睡眠不足而引发的愤怒向来不在理智的保证之中。 这年头,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行事的人基本上都可以被列入需保护的国家一级珍稀动物之中。对方不是实力过于强狠就是不是一般的没有常识。这么一想,我不禁很想亲眼见识一下来者的真面目。我将手中的书丢下,穿着拖鞋就向警报的来源跑去。只是还没等我冲出去几步,在走廊的一个拐角,「乓」的一声,我迎面撞上了什么人。 「呀!好痛。」 「呀!对不起。」应该是同样被撞得不轻的对方顾不得喊痛,连忙道歉。 「哎?」我这才发现,撞到的原来是一个刚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小鬼,左手上还绑着受伤的绷带。 「呀,真好运呀!」我在心里默念。如果撞到的是脾气暴躁的长角食人魔,在喊痛的下一时刻。我就该被当作对方的伤痛安慰品进了他人的肚子吧。但是对方只是个最低级的小imp。那就完全没关系了。不但不用道歉,而且更可以对对方指手划脚,把交通事故的责任全部都推给对方。 魔法师的薪水比一般的imp高得多,所以虽然他们升到了十级后实在是很厉害--最起码可以海扁十几个像我这样的未入流魔法师,但在金钱至上的暗黑世界我还是有着当然的支使权。 「你刚从被入侵的地方退下来吗?」为了确认对方的实力,以便节约我多得可以随处浪费的时间,我想有些事情最好还是事先先确认一下。 「呀!是被入侵的时候,我正在那里刷墙。」 「那么,这次来入侵的都是些什么人呢?」我没有兴致关心那小鬼刚才在干什么,所以继续挑自己想知道的追问。 「是……是一群很古怪……古怪的人。」可怜的小鬼毕恭毕敬的回答。 「古怪的人?」听到这个标准以外的回答,我不禁糊涂了。该不会是之前对撞了,把小鬼的脑袋给撞秀斗了吧?「说清楚一点。」我简单的命令。 「是……是三个女人。」 「哎?」我顿时泛起了兴趣。希望长得能够一看,我不禁在心里向撒旦王祷告。那样我也许就终于可以有机会继续开展我的实验了。米丽死后,大受打击的我在无聊之余还是将淫术魔法书背了个滚瓜烂熟,并不是我的记忆力有多么好,那天以后到现在,也已经过了两三个月的时间。 「是些怎么样的女人?漂亮吗?」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同时我开始后悔,异族的审美观和人类的差别是很大的。负责清扫我房间的那只大蜘蛛,在偷看了我床头的另一部架空历史小说《埃及艳后》之后,曾经指着封面上由人间第一画家高凡创造的克里奥佩特拉的肖像,问我为什么会有人喜欢这么丑的女子。这类事情我通常只询问城堡里的骷髅兵,他们好歹也曾经是人。 「喔……」果然,看着小鬼支支吾吾的样子我想父亲是不用指望它能升到什么较高的段数了。 再这样和眼前这个夹缠不清的小鬼继续纠缠的话,我恐怕抓狂了的魔物们真的会把搅了大家好梦的入侵者给撕碎生吞了。「有三个女人的话,出现可以用来实验的概率还是很高的哟。」我尽量往好地方想,起身继续往出事地点奔去。把那个摸不清楚状况的可怜小鬼孤零零的留在原地,反正它们吃两只鸡后,受伤的部位也该恢复过来了吧。这毕竟是个充满幻想的年代。 俗话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虫儿被鸟吃。所以,父亲常说准时是做一个成功恶魔的充要条件。这句话到底是从哪一位历史名人或电影明星嘴里说出来,以致于向来喜欢说教的父亲会如此熟记,并一再在每周一早上的朝会上重复,恐怕是无法考证了。但单以我到达事故发生现场的时机来看,自己就或许正在慢慢步入成功恶魔的行列。 我赶到的时候,战斗刚刚结束。不,与其那样说,从现场的状况来看,倒更像是刚演完一场小闹剧后期待整理的混乱。 我方连一个像怨灵武士之类的中级恶魔都来不及赶到登场,只是依靠一群低等级的小鬼和骷髅兵,骚乱的萌芽就在十分钟内被成功的扼杀在协力之中。对方还真的不只是普通的缺乏常识而已。这样的菜鸟也想来我们城堡探险,被父亲知道了,一定又会抱怨如今的年轻人都不懂规矩。 难道就不能先找个密林,打两只史莱姆先长点级再说嘛?冒险者必备的手册里,我们的城堡历来是打着四颗星的。这里魔物的素质实力,没有一次不让来评审的冒险者工会的专员赞不绝口。这么想想,连我这个同样是在这里打混,实在没立场的人都很生气。 这么气着,「当!」的一声,脚下就踢到了块好硬的东西。 「啊,好痛!」 「啊。我的平底锅!」 「露西,你怎么又乱扔东西?!以马内列王室的名义,我说过,东西要好好保管。你到底有没有记住我的话呀!」 「喂,表姐呀。我们可是偷跑出来的,你就不要叫那么大声了嘛!」 这是什么没逻辑的问答?对之前那个小鬼的评语,我有了现实层面上的认识。 「啊,法米特,你来了啊。」与此同时,在一旁指挥着的某人也发现了我。 「啊,日安,老师。」我这才发现,是剑魔老师,连忙转身答话。 「怎么样呀,最近好嘛?」 「啊,托老师的洪福。一切都很好。」 「只是如果再这么无所事事的下去,很快就会不好了。」交换着没营养的对答,我的注意力还是忍不住偷偷的往旁边撇。 「这次呀,俘虏是三个女人。」 「啊,是。」 「我听说啦!赶快说重点。」我心里越来越不耐烦。 「应该是你能够利用的实验品,我正准备让人捆了给你送去。」 「啊?啊,是,谢谢老师。」我不禁大喜过望。 自从我开始研究淫术魔法这个新课题之后,我以「参考文献」为由申请图书馆进了一批经典成人小说。这个原本只是想个人用来假公济私的请求,却出乎意料的在城堡上下为我赢来了的极高的人气。即便是受着审美观念和文化水平的限制,我想并不是每个借阅者都能够从中得到全部的乐趣。但是就连素来有着「图书馆这种设施,只是自命清高的呆子们才会去浪费时间的地方,真正的好恶魔只该在训练场锻炼身体才对」这种根深蒂固偏见的半兽恶魔--牛头鬼、地狱犬们见到我也会亲密的露出它们那比哭更吓人的微笑。号称自己活着的时候,也曾经出过个人传记的前勇武骑士--剑魔老师会对我这个不成材的徒弟加意青睐,也就不是什么很令人奇怪的事情了。 「那么,接下去你希望怎么办呢?」 「啊,不敢麻烦老师。我找两个人把她们押送到我屋里就行了。」即便看得多了,我还是很不适应老师呲牙咧嘴努力摆出笑容的样子。那只比蛊惑民众时的牧师或政治家虚伪的嘴脸稍好一点。 「啊,我知道了。」剑魔冲后面一挥手,「罗严塔尔、米达麦亚,你们两个过来把俘虏押送到法米特先生的实验室去。」 老师的身后,两个身上还残留着腐肉,显然是刚死不久的家伙顶着自己随时都可能掉下来的头颅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执行任务。 「啊,那么就这样吧。虽然是新死不久,活着的时候他们两个好像是还被称为『xx双壁』什么可以信赖的有为青年呢。交给他们两个,我想你应该是可以放心不会让俘虏半路逃脱啦。」老师拍着胸前的肋骨,向我保证。 「啊……谢谢老师了。」 乘着骷髅双壁颤颤巍巍走动着过去带人的当儿,我第一次仔细看了看即将沦为我实验品的女子。 感谢撒旦!她们可真美。虽然因为刚才的战斗,脸上身上,多少被弄得有点脏。但是,这却依然没能掩盖住她们的诱人风姿。虽然领头的那个女战士穿着原本该是火焰般鲜艳漂亮的红色软甲,可是却丝毫没有掩盖住她傲人丰满的身材,而精致动人的脸上带着的桀傲神情更激起了男人的征服欲而让人忍不住要一亲芳泽。 而后面的另两个女子相形起来,也丝毫不比前者逊色。左面那个站立着的祭司打扮的女子,浑身散发着优雅知性的光辉,配上一副清秀的脸显得犹为动人。另一边垂首低泣的女子则一身的女佣装束,娇小的身躯配合着楚楚动人的表情,让人望之有种我见犹怜的冲动,想将她一把搂在怀里恣意轻薄。 「啊,太合格啦。」我吞了口唾沫,心里甚至有了种把她们用来让我做实验实在太可惜了的感觉。可是,那么想的似乎也只有我而已。 「喂!你轻一点啦。不要拽着我那么用劲啦!」 「啊!」 「啊,我自己会走啦。」 三声惊呼。骷髅双壁近乎粗暴的动作看得让我都不禁大摇其头。那个还有一个蓝眼珠子吊在眼眶外面的家伙,难道和漂亮女人有仇吗?我不禁看着那两个怎么都觉得不懂怜香惜玉的骷髅兵叹了口气,指挥他们押着三个兀自在发着怨言的女人,跟着高唱着「平安无事喽!」,通知大家可以继续去睡了的打更幽灵一路敲着锣,一边回到了我的屋子。</div> 二、钱币2(Twoofpent... 我的实验室很大,那是因为虽然被美其名曰为实验室,可里面除了一张必要的床以外什么都没有。连我从图书馆里借来的书都只能随便乱放。 黑暗世界里个人的装饰品需要自力更生去掠夺来,这样至少避免了上层官僚的不劳而获和底下群众的吃大锅饭。这种分配制度对整个社会很公平,但对个人就往往是一种困扰了。好在我对装璜不挑剔,平时不论是生活还是做实验--主要是打手枪,都是只要有一张床就足够。虽然一旦有客人来,还是会显得寒酸和不方便,但幸好此类事件发生的概率还是小到可以忽略的。 所以三个俘虏被简单的扔上我的床以后,骷髅双壁就告辞了。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我突然泛起全身无力的感觉。从现在开始,我就要独立面对三个绝色大美女了。自己对将要修行的魔法其实一点把握也没有。第一次实验,虽然成功的使出了魔法,可其威力却大得让我根本无从控制。如果再冒冒失失的继续下去,便是丢了性命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而之前我完全可以借口缺少实验材料来欺骗自己,可一旦凡事都准备停当了,我才发现,面对自己每天期待的实验,原来会那样紧张害怕。 「啊,请坐……」我想说点什么以镇定精神,可是话到嘴边,却突然发现这种说辞对捆缚着丢在床上的对方实在没有什么意义,倒更像是一种嘲讽。 「喂,没有礼貌的小子!你知不知道这样对待俘虏很不人道呀!?这样躺着很难受啊!另外,绳子也绑得实在太紧了!最后,你到底要把我们怎么样?!」像连珠炮一样,呜,我被那个高傲的女战士轰得一句话也插不上。即便不能动弹的躺在床上,声腺与神经却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一路过来,她的忍耐看来已经到极限了。 「啊,我正在考虑……」 「哎?难道你是白痴吗?!」 「啊,大概是吧……」 对方的气势逼人,我不注意的把原来只是在心里对自己的评价也说了出来。对方不怕我,那是很好。省却了我好好开导她们配合我实验的工夫。但是,连主动都完全被别人抓过去了,那就实在显得……很没做一个恶魔的威严了。 「呜,请不要杀死我们。」最娇小的那个胴体发出了近乎悲鸣的声音,适时解脱了我的自卑,心里也多少对声音的主人产生了一点好感。 「啊,不会的啦。只要你们乖乖合作。」惊觉前面的话似乎太过软弱,实在不像是一个恶魔该有的口吻。「嘿嘿。」我在后面努力摹仿了一个吸血鬼坏笑的pose。 「喂,小子!你以为你是在和谁说话呀!我是以马内列公国王室的第一王女凯瑟琳·修·卡穆!以以马内列王室的名誉起誓,我绝不受一个恶魔的威胁!」 「啊……可是,这样就比较难办了呀。」焦心所至,我根本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姓氏和我的相同。 「哎,小弟弟,不要那样担忧啦。你可以先说说看,你想我们合作你做什么啦?」倒是旁边的女祭司玛姬一看情形不对,连忙插话。 「哎?啊,啊。其实,是我在研究新的魔法,想要有人帮忙啦。」也许是因为当时玛姬说话的感觉真的很像一个大姐姐。我老老实实的回答。 「啊?不会是要拿我们当靶子吧?」后半句已经是近于哭腔了,之前被凯瑟琳称作「露西」的女孩子问道。虽然比较起另两个人,她对现实的适应能力可能是最差的。但某种程度上来说,却大概也是最接近正常人的。 「啊?不……会……啦。」 「啊,你骗人!呜……」 我忧郁的态度完全被敏感的少女抓在眼中,所以,话没说完,露西真的哭了起来。 「呀,伤脑筋。」事到如今,我不得不做点什么以坚口舌了。让一个少女没完没了的哭下去,给父亲知道了,又会是一堂恶魔精神的教育课吧? 「呀,是真的啦。不会拿你们做靶子啦。」我突然想到了淫术魔法书上的某一页,顿时有了主意。 「你看,是像这样哟。」我急急的按照脑中记忆的,右手做了个手势,左手一把搭上了少女幼小的胸。 「ㄚ」的一声低呼,挣扎在我魔爪下的少女顾不得哭泣,惊叫了起来。 「喂!小子,你在干什么?!」在一旁的凯瑟琳一见,也语带不悦的喝问起来。不过没过多久,我就知道,与其说那是凯瑟琳对我无礼的举动不满,倒不如说是对我没有选她的不满。 啊,这个时候,即便是被误解成为色鬼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为了保证魔法的效果,我的左手加力下压。露吉亚不禁「呜」的一声娇吟。这个预料以外的反应和少女胸前传来的阵阵独特触感让我的心不禁一荡,但还是按照淫术魔法书上所载,一板一眼的轻唱起来:「飞舞在天空中的淫欲的精灵呀,请将我的心传达在空气中,张开邪恶的结界,加速欲望的奔流。巴达斯,维达菲。」 我记得,在淫术魔法书中关于结界的几章里有过关于辅助结界的记载,一般是起加强其他的魔法效果之类的效果。如果单独使用,想来是对人畜无害的。当然,更关键的是,其中有一个需要借用女体才能张开的。所以,应该可以用这个借口解释一下我需要露吉亚她们合作的内容。呃,当然只是先安抚她们一下。所以,也为了这个目的,我希望书上说的,证明这个结界的标志,呃,会使结界内空气显现的粉红色还是越清晰明显越好。这有助于加强我话的可信度。 可是,默默的等待了两分钟以后,我的周围,什么都没发生。哎?怎么会这样?我不禁觉得好失败。虽然也没有期待像使徒袭来、哥斯拉上岸、猎户幻像发射破坏炮等这样惊天动地的夸张大效果,那样可能太为难了日后为我拍传记的电影特效人员。可是,粉红色,我的粉红色,为什么?为什么还不出现?!甚至就连手掌下温柔的物体也没有变得更大更丰满。 「露西。你没事情吧?」大概是被我前面听上去很深奥的咒语给唬住了,玛姬也刚反应过来,连忙询问露吉亚。 「呜,胸被压得好痛。」露吉亚边哭边答道。 「哎?那个不是问题啦!」凯瑟琳也反应过来了,「喂,小子,你到底对露西做了些什么?!」 「啊?啊。我什么都没做呀。」看着三个女人盯来的不信任目光,我自己也发现这种说辞实在是没什么信服力,连忙换了个说法,「我只是想张开一个无害的结界让你们看看哟。证明我不会拿你们做靶子。」 「那你为什么要死按住露西的胸部不放?」呜,一针见血的问题。 「因为,这个结界需要一个异性做合作者。」 「有这种奇怪的魔法要这样张开结界吗?」凯瑟琳虽然没有这么问出来,但是她看看我再看看身旁女祭司的动作就足够注明了她想问的话。 「哎?那是什么魔法呢?或者,你能告诉我们,你想张开的结界有什么作用吗?」看来玛姬也不知道,所以直接问我。 呜。又给将了一军。如果老实回答淫术魔法和淫欲结界的名字的话,恐怕下场更难解释。 「咸湿。」 凯瑟琳看我回答不出,最后给我下了这么一个定语。 「不是啦,不是啦。我说的是真的啦。」 看到她们根本不信,我不禁更着慌了。难道是之前听露西叫了一声,给分了神而导致法术失败?我来不及检讨,连忙把咒语又念了一遍。 这次,就连三个女生都很有耐心的一齐等了十分钟,可是,还是什么都没发生。周围的空气根本就没有改变。凯瑟琳终于忍不住了,「哧」笑了一声。 耶。这次连我都不相信自己的话了。不仅仅是颜色没变,一般结界张开后,处在里面的人总能感觉到一点和先前不一样的感觉。就连这种异样,我也丝毫没察觉到。也就是说,法术完全失败了。 「怎么会这样?!」我在心里哀悼着。看来前次米丽身上的一次成功果然是侥幸,我的学习运还是丝毫没有改变呀。 老实说,连用两次魔法,而最终什么也没发生,这在我不算短暂的魔法学习生涯中,实在算不上糟糕事件。至少,比较之前那些无数的令我尴尬的前车之鉴来,大概还是属于比较幸运的。像什么想召唤恶魔却喊出来一头熊、想电击却变出瓶劣等酒之类的事故甚至在城堡里有着「法米特放火球了,大家快收衣服呀」之类的不良笑话。 「小弟弟,你好好色哟。」看我想事情出神,一旁的玛姬巧笑嫣然的提醒道。 哎?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左手还压在露西的胸上,不禁脸上一红,立刻撤了回来。却引来凯瑟琳无情的耻笑。 呜,结界张开失败,而且还被人这样误解,我也实在无话可说。只是,自己居然粗心到实验工作没有收拾完毕,就想事情想到出神了,也难怪被玛姬这么以为。 「我不是故意的。」 虽然也并不抱着这种事情单靠口头解释一下,就可以驱除误会这样的天真想法,但是我还是忙不迭的解释。倒是对方的反应远在我的意料之外。 「啊,啊。小弟弟,我相信你哟。」 「那么,也能相信我说的不会拿你们做靶子的事情啦?」 「啊,为什么不相信呢?」 「那么,也能相信……那个,结界的事情?」我吞吞吐吐的确认。 「啊,是呀。小弟弟,你很善良的哟。」 「ㄞ?」果然,被责骂了呢。我丧气的垂下头。 玛姬显然对我突如其来的沮丧感到十分奇怪。 「ㄚ,ㄚ。小弟弟。合作的事情呢,我们可以商量哟。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啦。」 「真的?」我的精神为之一振,垂下的头又抬了起来,怀疑的看着玛姬。 「呀,是真的啦。」玛姬连忙肯定道。 大概是觉得我的魔法实在很烂,就算被打到,应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吧?我给这意外的收获找了个听上去比较合理的解释。 「所以呢。合作的问题我们慢慢再谈。可是你能不能先给我们松一下绳子,这样真的被绑得很痛哟。」 「ㄚ。这样啊。呀,对不起,我知道了。马上为姐姐解开绳子。」 这个时候,我完全像信赖一位大姐姐一样信赖着玛姬。一点也没听出有什么问题或犹豫,甚至还主动满足了她故意未说出口的希望。当然,如果时光飞逝个二十年,也许我就有足够的判断力避免后面发生的事情了。不过,当时我是完全着了她道的。 就在为玛姬解开绳子的一刹,猛的,「唔」,一阵莫名的痛楚从小腹传了上来,顿时让我弓成了个虾子,完全丧失了行动能力,痛得只能在床上打滚。 「对不起了哟,小弟弟。」玛姬站了起来,拍了拍手,微笑解开了旁边凯瑟琳和露吉亚身上的束缚。 面对着玛姬得意自信的笑容,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仅仅是拜玛姬那记膝撞所赐。短短的几秒钟内,双方的地位就被完全颠倒过来,这件事留给我的沉重挫折感似乎才是主凶。虽说是我自作多情才被击破的缘故,但是,一手导演着这场戏法并自始至终操控着少年的心理的玛姬所用的手法,也实在可以用华丽二字来形容。 而与此同时,彻底恢复了身体活动自由的凯瑟琳揉着手腕,率直的过来向玛姬道谢。 「真漂亮呀。」这也是我想说的话,只是玛姬的语气中,还多少带了点酸酸的醋意。 「呀。只是小诡计而已。表姐不要放在心上呢。」玛姬回笑着。 「那么,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哎?什么?」 「不要装傻!我们怎么逃出去呀。你总该有个计划吧?」 「啊,出去的办法呀。」玛姬耸一耸肩,两手向外一摊,「我还没想好,所以,现在还没有。」 「难道我们就一直在这里待下去?」凯瑟琳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啊,好像也只能这样了。」玛姬淡然的脸上没露出任何表情。 「呀,不要。」即便恢复了自由,露吉亚发青的脸色看上去也没有比原来好多少。 「喂,开什么玩笑。这里又脏又乱,我才不要在这种没品味的地方继续待下去!」 「那么你认为,如果现在出去的话,我们能打过外面那些守卫吗?」玛姬问道。 「……不能。」如果是真的倔强不懂事的人,可能这时候会用诸如「前面只是失误,现在一定行。」或者「如果你不拖后腿的话,就可以。」之类的话来硬撑。但虽然犹豫了一下,凯瑟琳还是率直的承认了玛姬的话,这多少说明她也不是一个毫无能力的女人。 「这里至少很安全呀。如果不被其他人发觉的话。」 「好吧,我承认之前是我过于轻率所致。但是,如果我们就只是在这里干坐着,被发现了重新做回俘虏甚至直接被杀不也只是个时间问题吗?」 「嗯。嗯。有道理。」我在心里大点其头。 「ㄚ。也不是那么说啦。」 「噢?看来还有什么阴谋哟。」凯瑟琳眯起眼睛注视着玛姬。 「呀,呀。不要这么说嘛。不是什么阴谋啦。只是,出城之前,我给骑士团的人留了点讯号……」 「让他们到时候来接我们?」 「啊……就是那样没错啦。」 被凯瑟琳一逼问,玛姬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一样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眼睛四下乱瞄,答话的声音也小了下去。 「什么嘛!原来从一开始,你就完全不信任我嘛!」 「呀,对不起啦,表姐。我只是……」 「唉,算了啦。反正也被你不幸言中。」凯瑟琳大度的挥了挥手,故作不在意的说道,「不过,就这么一直在这里等着,还真无聊。那么,骑士团的人你安排了什么时候到?」 「如果我们出去三天还不回来的话,我叫克里斯汀就把信给他们。」 「这样说来,这已经是我们出来的第三天,这里从赫尔尼斯城过来的路程,再怎么快,骑马应该也要一天半。哎?就是说,我们最起码还要在这个又破又脏的地方待上两天?」凯瑟琳不禁尖声叫了起来。 「啊,不要!」露吉亚也跟着起哄。 「喂,不要叫得那么大声呀!被外面人发现了,那我们可就真的麻烦了。」 呜。听她们这么一说,我不禁更加沮丧。我的房间有着良好的隔音效果。不仅房间门很重、很厚,地点也是处在城堡十分偏僻的一角,只要里面不发生什么核弹爆炸之类,发出巨大声响的事件,无论有什么响动,基本上是不会被外人注意的。那是因为我考虑到在做实验时会骚扰到过路人的关系。但现在看起来,就实在是做茧自缚了。我在心里向我最最敬爱的撒旦魔王许了千百遍:下次准备实验,我一定要去人来人往最多的房间,而且绝不关门! 「呀。也是。这样说来,我一定要先做一件事!」凯瑟琳立刻就采纳了玛姬建议,平静下来,然后斩钉截铁的说。 「哎?」屋子里的另外三个人同时奇怪的看着凯瑟琳,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 「小朋友,你刚才很好色对不对呀?」凯瑟琳毫不理睬旁人的诧异,径直走到我面前,微笑着说。 好色也有分刚才和现在的吗?我实在很奇怪。不过虽然对方尽量笑得很甜蜜,我还是不禁觉得背脊上一阵发凉。不会对我怎么样吧?我尽量往好的地方去想。只是,和我适才说服她们的话一样,自己也不怎么相信就是了。 「不要不承认哟。」凯瑟琳笑得更甜了,「姐姐不会吃掉你的。」 「啊,啊。」我看着凯瑟琳渐渐贴上来的脸,颤颤巍巍的回答。虽说对方说的是没错,可是,没什么道理的,我还是觉得,听上去怎么都更像是「姐姐无论如何都要吃掉你哟。」这样可怕的话。 「所以,只要你老老实实回答我就可以。」凯瑟琳顿了一顿,一把抓起我的手放进她软甲下胸部的位置。 「哎?」我一下子被她的举动弄呆了。 「那个白痴。」倒是玛姬似乎见怪不怪的,小声用那种认定对方无可救药了的语气哀叹道。 「这个胸部,比较起你刚才触摸过的。是不是手感更好一点呢?」 啊。被这么一问,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字典里面所谓「荒唐」这两个字,似乎在现实中被找到了最好的注释。能够对这么一件小事情如此耿耿于怀,多少证明了在「女人」这门课程上,我有待学习的章节实在还有很多。 和露吉亚少女幼小硬挺的乳房完全不同的,即便是因为要穿软甲而多少有些被束缚住,凯瑟琳成熟丰满的乳房依然就像要胀裂出来那样带给了我的手无比温暖舒服的感觉。如果强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那种带着体温的棉花糖吧,随时都像要将你的手融化那样。 「怎么样,小朋友?有没有觉得,比先前的要好很多呢?」凯瑟琳一边微笑着,一边引导我的手在她的胸前四处游荡。 呜,我更加说不出话来。虽然这种事情其实挺难比较,只是被凯瑟琳的成熟魅力所完全迷惑的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将答案写在了发呆的脸上。可是,凯瑟琳却还是不满意,反而更加坚定的挑逗着我,一定要从我的嘴里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固执的表情,就和一个典型的铅字中毒者一样的无可救药。啊,现在想起来的应该是这样啦。虽然那个时候,我压根忘却了思考。 「表姐。最好还是不要闹了啦。」玛姬脸带苦笑的站出来打圆场。 「哎?你妒忌了?或者是,你也想一齐来玩玩?」 这种回答,放到普通人身上,也许是属于那种很不得要领,搞不清楚状况的迟钝吧?可是,在凯瑟琳身上,即便日后被尊称为「铁腕之女王」,这种场面可能也不少见吧。 「呀,不是啦。只是……」 「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我一定要把事情问清楚!」 「可是,表姐,你也不必那么介意一个小孩子的意见吧。」 「小姐。」 「露西,你给我闭嘴!」 露吉亚也终于出声想劝阻一下主人的任性举动。可是,作为案发的另一个同谋,她的尝试发言却招来了凯瑟琳更大的怒火。 「所以呢,除非你们也想加入,不然就不要管我们俩的私事哟。」 一边警告着,凯瑟琳更加放肆。右手丝毫没有放过我的同时,把左手也移到了我的下胯部,手法十分熟练的把我的小弟弟从裤裆里解放了出来。 「呀!」的一声,和刚才露吉亚受到的惊吓几近相同,只是这次的呼喊是从我的嘴里发出来的。只不过与此同时,虽然没有喊出声,但是对面三个女生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看上去倒比我受得惊吓更大。 当然,不用问,看她们眼光所盯着的方向,我大概也就能了解到对方吃惊的原因何在了。因为突然挣脱了拘束,大概就像是eva初号机暴走时那样的狰狞吧,我的小弟弟因为适才受到的刺激实在过于强烈,早已充血怒放在寒冷的空气中。 「看看她们惊讶的样子。看来虽然还没有派过用场,但是论尺寸,我的应该也有一定的观赏性吧?」我在心里得意的想。虽然也不是没有比较过,但是公用澡堂和厕所里充斥的,几乎个个都是不是人类种族可以比拟的超怪兽尺寸。那种在恶魔城堡从小长大的人类的悲哀不是一般正常人可以体会得了的,大概也只有开着十字幻像却整日和手提破坏炮的猎户幻像为伍的骑士和fantima才能理解吧。 可是,即便作为人类的代表在怪兽中间很没尊严的活到现在,一切终于结束了。看着凯瑟琳她们吃惊却又面带爱慕的表情,我的心里由衷的泛起了一股男性独有的自豪感。 「哇,好可爱。」 就在我还在洋洋自得的时候,玛姬一句话顿时把我从地狱又打回了天堂。 「哎?真的ㄞ。」 「呀,真的好可爱哟。」 形容别人的分身,可以用到「可爱」这两个字,那就完全不是让人可以高兴的了。更何况旁边还有凯瑟琳和露吉亚两个人在敲着边鼓。呜,惨痛的打击一下子让我低垂下了头,一股羞愧欲死的情绪遍布了全身,血液更是自暴自弃的加速撤离分身,小弟弟顿时软瘫了下去。 「喂,不要软下去呀。」凯瑟琳焦急的喝道,因这事关她成熟女性的尊严,「快起来!快给我竖起来!」 可是,这种事情如果只是被人说说就能有效的话,我想这世界上也不会有男性阳萎了。所以,任凭凯瑟琳怎么着急大声,我的身体还是依从我的意志继续大溃败。 「可恶!」认识到事态严重性的凯瑟琳顿时也顾不得其他问题了,一弓身,就把我的分身含进了嘴中。 突如其来的强烈刺激一下子冲入了我的神经。「这是什么?」还没等我省悟过来,适才还在丢盔弃甲、乱不成军的血液又顿然重拾旌鼓,像潮水般的瞬间涌回了阵地。更不仅仅如此,凯瑟琳开始用她纯熟的口技不断鼓舞起我军的士气来。不只是舔,连舌的边缘也能柔滑的做出各种动作,像表演般轻轻按摩我分身的各处。这一刻舒适的感觉,甚至让我有些嫉妒起我的小弟弟。然后再熟练的将我分身下的两个小球来回吞吐,并不断用嘴加以各种刺激。这种华丽的手法实在是让人不能不怀疑她到底是从哪里磨练出来的堪称「名将」攻击方式。 很快的,在凯瑟琳这样善于激励下属的指挥官下,我麾下的军队一起群情激昂,再也不受理智的控制,彻底飞腾起来。连呻吟都没多久,在生平第一次享受到的无上快感号召下,从我男根的深处,一批后备军一鼓作气的怒号着冲了出去。呜,呜。我的身体不能克制的抽动了几下,jīng液从小弟弟那里飞射入凯瑟琳的嘴中,然后就这样疲惫的再次软倒了下去。我shè精了。 「咳,咳。」还在兀自挑逗着我的分身的凯瑟琳显然没有想到我暴发的如此之快。这显然远超出她的预计。所以毫无防备的一下子将我的jīng液全吞了下去,而且还呛到了。 「果然是还没长大的小鬼呢。小子,这样不行哟。」凯瑟琳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摇了摇头叹道。 虽然被这么说挺伤我的自尊,但是对方说的毕竟也是事实。所以我也就不好再反驳什么。事实上,就是想反驳,也完全没有这个精力吧。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只觉得阵阵口干舌燥,完全没有发觉到周围的空气正在悄悄的改变。事实上,不仅仅是我,连凯瑟琳她们也丝毫没有注意到,就在我shè精出来的一刹那,一丝不易为人所发觉的粉红色,正悄悄的蒙上我们的周围。 「露西,接下来你来吧,把那个小鬼软下去的东西再重新喊起来。我们要好好惩罚这个小鬼。」也许是看我不说话,凯瑟琳不禁心头无名火起,指挥着露吉亚。 「哎?我?小姐,不要啦。」露吉亚的害怕样子总是让人觉得好可爱。 「咦?什么时候起,你可以开始拒绝我的命令了呢?」凯瑟琳更生气了。 「呀,不是,小姐。可是,我……我……实在……」 「什么不是可是的。在城堡里的时候,你不是还和法兰玩得很开心吗?被他插,你倒很情愿的呀!」 「呀,小姐。那是……」露吉亚已经欲哭无泪了。 「还有那么多理由!你不是很喜欢被插吗?!我决定了,做完口交以后,你还要把自己的xiāo穴张开,当着我们的面给这个小鬼插!」 「表姐。」 「米兰达西亚,这事和你无关!」 「……」被凯瑟琳这么一喝,玛姬什么也不再说,决定彻底置身事外了。 「呜……」露吉亚知道再说下去只有更糟,只能含着眼泪,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喂?没有搞错吧?虽然没有插上嘴,但是在旁边的我也始终听得很清楚。看着一步步靠近的少女,我的心里像一面鼓一样「咚咚咚」的在打响。这么可爱的女孩子,真的要……和我做?如果是在平时,那真的是很欢迎啦。只是,刚刚浴血奋战过的小弟弟,那么快又要投入另一场新的战争,怎么着都让人觉得很辛苦。身体真的能顶得住吗?我在心里叫苦不迭。 可是,这个时候,我的意志当然是被第一个率先否决掉的。露吉亚梨花带雨的在我面前双膝跪下,开始慢条斯理的呼唤我的斗魂与热血。 「喂,喂。不要这样啦。」刚疲软下来的分身,几乎是根本不停顿的,就要被勒令再工作。这种非人道的待遇在领不到加班费的状况下显得犹为残忍。我不得不代替给折腾得有些疼痛的兄弟向老板抗议。 「没关系的,让她好好去弄就是了。」凯瑟琳显然有些会错意,「小子,你只要好好享受就可以。虽然和我比起来,会差很多就是了。」 虽然没有在最后跟出很女王样的「呵呵」笑声,凯瑟琳也不算逊色。倒是被这么一说,我才多少有点发现,虽然我也知道露吉亚哭的责任不在我,只是稍有关系而已,但是,一个女孩子在你面前边垂泪边口交,还是很容易产生有伤男性自尊的错觉而让我不快。 不过话说回来,和凯瑟琳恶魔般的专家级技术不能同日而语,露吉亚的口交技术显得生疏且幼稚。当然,也正是因为这样,才和她楚楚动人的形像很相配。而且,即便开始时再怎么不乐意,一旦开始做,露吉亚还是显得很用心的样子。看着她专注的表情,似乎连没力气再做挺举的分身也感动的再次站了起来。 「不错哟,见效也算是挺快的嘛!」 凯瑟琳在一旁讥笑着,骄傲的神情让我有种想把她一把抓过来,放在胯下再肆意蹂躏的冲动。 看着我的分身恢复了战力,露吉亚暂停了下来,回头无助的望向凯瑟琳。 「怎么?看我干什么?赶快把你的小妹妹打开,让人家进去呀!」 虽然是早有听说,我还是没想到凯瑟琳会让露吉亚说做就做,不禁呆大着眼睛看着少女害羞的动作傻了。可是尽管掩饰不住害怕与羞涩的神情,露吉亚也丝毫没有想停的意思。不知道有没有经过特殊的设计,好像是挺简单的,一旦把裙子卸掉,露吉亚就完全赤裸出她下体未经修饰过的花园和紧紧绑在左右的绳索。 一时间,我甚至没有意识到露吉亚根本没穿内裤这一浅显的事实。我记得,当时我只是傻傻的直盯着露吉亚的下身出神,呆呆的默念道「原来是这样的呀。」相反,虽然被我看得很不好意思,整张脸都比刚才臊红的更厉害,露吉亚还是很有经验先帮我脱下了全身的衣服,然后两腿跪上了我腰旁的床上,两手轻柔的握着我勃动的兄弟,将他慢慢引入了自己的神秘森林中,整个坐在了我的身上。 「呜。很辛苦呀。」本来是应该为身体上突然多了份重量而叫冤的,可是不知怎么的,当战舰第一次停对了港湾的时候,溢上我全身温暖的感觉,让我不自觉的转成了舒服的呻吟。和适才的口交完全不同,真正在女体中感受到的压迫的感觉和穴壁皱摺与分身的巧妙摩擦让我体会了生命中的另一种无上感受。 「再见了。我的童贞。」这个时候我居然还有心情做这样的悲伤告别,有的时候,我也真的很佩服自己。俗话说,如果受到的刺激过于强烈,人就会克制不住胡思乱想以逃避现实。说得大概就是我这样的情况,但是,在露吉亚花瓣紧紧的包围下,很少可以有男人还能保持清醒的理智吧?我就像是在母亲的羊水中尽情遨游般尽情发散着自己的思维。 「真的只是个小鬼呀,只是简单的插入,就感动得胡思乱想了。」如果被凯瑟琳洞察到了我现在想法的话,一定会说出什么比这个更加嘲讽的话来吧。但是露吉亚却什么话都没有说,甚至连「要动了哟。」这样的简短预告都没有,就开始摆动其腰身来。 也许是因为被强迫做的缘故,一开始,露吉亚动的很慢,很小心,似乎是努力想从我这里先寻找到一些快感一样。但是,很快的,她炽热的体内开始向外哭泣。不,或许是想和体表留下来的晶莹汗水做呼应一样,从她的花园内,黏稠的感觉开始渐渐传达到了我的神经中。美丽动人的样子让被骑在下面的我也忍不住想用手来抓住。一只手搭在露吉亚丰满的臀部,另一只手则攀上了她娇嫩的胸。我原以为可能会被拒绝,但露吉亚只是用简短的呻吟代替了她的认可。于是,我的两只手更不自觉的开始揉捏起来。而这一切都让跨坐在我身上的露吉亚更加猛烈的燃烧起来。 「啊!好棒。」 这等于让我加大动作的讯号。我的手开始更狂野的在露吉亚身上游动起来,也努力挺动着腰肢,以期让彼此更满意。 「呀,不要。」果然,在我加强的攻势下面,露吉亚的反应也更激烈了。 「小子,干得不错嘛!」虽然还是一贯的语调,但是凯瑟琳的口气也不再显得那样咄咄逼人了。相反的,她不自禁的咽下了口唾沫。这淫蘼的场面,任谁看了,也多少会有些反应吧。当然,我并不知道,适才我以为没有生效的结界,正以双倍的效力将在场的四人心中的欲望以几何级数的速度加速增长着。 我不知道露吉亚是不是对她体内我的ròu棒已经十分有感觉了。但只是从她开始加速腰肢的举动与开始失神的话语来看,应该是有着一定程度的满意吧。这种兴奋感让我突然想起淫术魔法书最后两页记载的不明含义而一直被我认为无用的各种图案。该不会说的就是现在这种状况吧?我一把把露吉亚拉了下来,变成平躺在我的胸口,然后翻身跪坐起来,改成由我主动的背后攻击。 从刚才开始,我就只 是因为感官疼痛而暂时丧失行动自由而已。而一再的强烈刺激似乎比任何一种止痛药都要有效似的,早早让我恢复了自由。只是,之前这份自由始终都不知道该怎么利用才是。但是我突如其来的攻击顿时让一下子无法适应的露吉亚陷入了疯狂之中。 「啊啊,快泄了……」 「喂,喂,不许泄呀!」凯瑟琳见状慌忙阻止,「被一个小孩子击败的话,那可实在太丢脸了呀!」 只是这种事情,不听别人指挥要比反过来显得更正常吧? 「呀,呀……不行了。」露吉亚在最后的挣扎之后,浑身像痉挛一样,内部火热的收缩,从大腿的根部开始,就像被浪涛拍打着,慢慢的颤倒在床上。 老实说,露吉亚会这么快败下阵来,一半是因为我被我中途突然使用了淫术魔法书后面记载的禁忌之姿攻击所致,另外一半则要归功于双倍的淫欲结界数倍提升了露吉亚的敏感度。只是当时根本没检讨的我完全被生平第一次征服了少女的满足感所激励,再加上刚被凯瑟琳弄泄过的yīn茎即便经历了露吉亚的高潮也没有那么容易就泄第二次,从软倒的露吉亚体内拔出丝毫没有收敛的分身,剑拔弩张着就向一直在旁边讥笑的凯瑟琳走去。而这时,屋子里的空气已经彻底变成了粉红色,只是,我们谁也没心思在意而已。 似乎完全被我的气势所压倒,凯瑟琳面对着我的紧逼,只能一步一步往后退去。可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根本没有退出去多远,她两腿一软,顿时就坐在了地上。这实在是一个天赐的大好机会。而奇怪的是,旁边站着的玛姬也完全不来阻止,只是呆呆的看着我把凯瑟琳一把拽了过去,间或吞下几口口水。 凯瑟琳的魅力如果严格来区分,恐怕只能有一半算在她的摄人容颜上,另一半则完全要记在她永远带在脸上的骄傲。如果能够将这样的女子征服,单单是在心理的层面上,就该有着极大的满足吧?我完全记得她刚才嘲笑我和露吉亚的模样,以及适才泛起的要将她拖过来,再放在胯下肆意蹂躏的冲动。 「这里已经很湿了哟?」我用左手轻轻伸进凯瑟琳腹甲下的秘处,故意捏了一把再得意的说道。而此时的凯瑟琳已经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任我轻薄。 说起来也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拜这个人所赐,我刚失去了童贞。我和适才面对露吉亚时拘谨羞涩的举动完全不同,变得狂放且大胆。就像是之前在成人书籍里数次读到过的欢场老手一般恣意挑逗。 「呀……」面对着这种不需要回答的问话,凯瑟琳不禁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真是个淫荡的女人呢!」我轻轻的咬着她的耳朵。 「呀!」因为即便是再怎么样微小的刺激,双倍结界都能发挥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所以凯瑟琳连反驳都完全顾不上了。 「喂……我受不了了。」凯瑟琳好不容易稳定住说话,「不要这么拖拖拉拉的……快点来嘛!」 如果是用「快点来呀。」或者「快点来吧。」这样的口气说话,也许我还能控制得住自己再挑逗凯瑟琳一下下。但是,因为对方用的是「快点来嘛!」这样近于撒娇的口气,我的欲望就完全冲破了理智的障壁了。当然,那也是因为我实在不是什么老资格的调情师的缘故。 软甲和包裹在凯瑟琳动人躯体上的衣物被一件件迅速的抛在了一边。四周的空气似乎已经鲜艳的不再像是粉红色了。但是谁又会去理会那么多呢?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那是对已经有过体会的人而言的。对正要发生的少年来说,又岂止是千金的价值可以衡量的?「生命在于交媾」这句话在此时此刻,正被证明得无以伦比的正确。 「啊!呀……」凯瑟琳娇喘着就爬到了我身上,更完全不要教的早早的将大腿打开,等待着船舶的停靠。 「呀……」面对这样的邀请,我实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事实上,我自己也完全无法再忍耐下去了。「去吧!」我也不知道是冲着谁这样突然大喝了一声,傲然挺立的分身就完全没入了凯瑟琳的深处。 「唔……」托适才刚和露吉亚做过的福,对突如其来的盈满感,我倒没有凯瑟琳反应来的强烈。 「想要吗?」我多少有点欲擒故纵。 「唔,别说话,赶快来吧。」 「那样的话,就开始动了!」我大叫着,腰部开始猛烈的动作。而对面的凯瑟琳也很熟悉似的忘情应和着。 「呀,舒服吗?」 「啊……继续,更重一点。」 持续着交换着这样没营养的对话,我就像是要复习一样,将自己脑中所记得的淫术魔法书后两页中所有记载的姿势从头开始演练着。每换一种姿势,两个人就同时得到了一次新的刺激。但是,所谓钢不能久。还没等我演练完,强大的压力,从身体的某一端冲击到了球袋,刚才在露吉亚体内没有喷发的份,似乎要在凯瑟琳身上得到加倍宣泄一样。在理智以外,我下身的大炮再一次爆发了它的怒吼。 「呀!……」与此同时,似乎是被我的愤怒所激发,凯瑟琳的身体也突然一阵抽动,花瓣处随后泄出了滚烫的花蜜。 「呀。真扫兴呢。」看着凯瑟琳和之前露吉亚一时不能再战的样子,我开始四顾周围新的猎物。这时,周围的空气更是变成了赤红色。而这个时候,剩下的就只有玛姬了。虽然从刚才开始,她就一句话也没有再说过。但是,她呆坐在那里喘着粗气的样子却令她在此时显得犹为显眼。更何况还有她体内雄雄燃起的欲望,此时也正在她绯红的杏脸上猛烈燃烧。 我一把抓过她的胳膊,不愧是身为大陆上沉着冷静与智慧的代表,玛姬居然推开了我,企图做一些反抗。她不依的扭动着她娇蛮的腰肢,可这一切在我眼里只是变成了对我的无言邀请。凯瑟琳和露吉亚都已经俯首称臣了,我自然也没有任何理由放过一旁有着绝不逊色于她们的容姿与身材的玛姬。四个人同时在结界中倍受着淫欲之焰的煎熬。无论彼此的身份、地位、派别、立场,之前是什么,之后要去干什么。那刹那,我只知道我需要将自己心中的欲望发泄。 我疯狂的拖过玛姬,与其说是我那时候的力气太大,倒不如说到了后来玛姬也不再抵抗了。在空中奔流的红色欲望,将其间的所有人都吹得最终失去了自制力,玛姬反而主动的靠了过来,甚至是半主动的脱去了她身上累赘的祭司服装。先前倔强的反抗倒像是成了这一切的催化剂。就连抵抗心理都在淫欲的结界下成了欲望的一种。 我克制不住自己的低喘,一把扑了上去,痛吻着玛姬娇艳的双唇。我的舌头在她的口腔中尽情地纠缠,就像是两条发了情的水蛇,激烈的交换着唾液,甚至忘记了呼吸。我们相互爱抚着对方的身体,她的秀发、脸庞、脖颈、肩头、乳房、小腹、大腿,我没有放过一丝一毫可以触摸的地方。最后我们的双手都停在了彼此的根部,互相挑逗起来。虽然我的手法远远不能和玛姬的熟练相比,但是这丝毫不影响到对方的情绪。事实上,即便没有我的手,玛姬的蜜园也已经足够湿润了吧? 彼此的前戏都没有维持多久,疯狂的热情已经不容得我们浪费太多的时间。我提着自己杀气腾腾的宝剑兀然没入玛姬的身体中然后用力的抽打起来。 「啊……继续……」玛姬在我身体下面忘情的扭动迎合着,像是之前冷静理智的形像完全不存在一样。 技巧在这一刻显得那样毫无意义。完全不理会玛姬的反应,只是单纯的一味的拼命动作着腰,我单单靠着之前还是一个处男的冲动满足着他人以及自己。 「啊……嗯……要去了……真的……很舒服……」不知道大陆第一知性女子在达到高潮前最后的言语究竟是什么意思。只是,一阵快感也同时传遍了我的全身。 「啊……啊……受不了了。」这样高喊着,完全记不得是第几次了,我体内的jīng液也奔腾而出。 呜,好舒服!我在心里狂叫着。但是,这样可并不是结束了。即便享受着连连的快感,可是将玉棒从玛姬的体内拔出后,看上去却一副依然完全没有满足的样子,依然张牙舞爪的怒睁着。我忘了去思考这到底是为什么。只是更疯狂的向曾经杀死过米丽的淫兽那样疯狂的攻击身边的每一个女性。将三个人毫不分辨的肆意拉到身边来,再也不考虑对方体力状况的再赴巫山。 只是到最后,也不记得在三个人身上发泄了几次,即便是有着结界的保护,在最后抽动了几下后,我甚至忘了最后是倒在了谁的身体上,最终完全丧失了气力。 一般来说,只要张开一个淫欲结界,其助长淫欲并支撑术者体力精力的效果就已经足以让一个普通的魔法师面对五个左右的对象。但是之前以为它没有起作用,我鲁莽的一连张开了两个。那效果可不是简单的用五加五等于十这样的加法来计算的。而虽然在这结界中付出的体力不用在结束后被一起累积清算,付出的jīng液也是完全无法补回来的。仅仅是多亏了彼时的年轻与因为是处男才积蓄下来的陈货,我的身体才抗过了这仅有的一次疯狂所带来的代价而不至于崩溃。在日后的生涯中,即便是只张开一个,我也要谨慎的衡量是否非有这个必要。当然,那都是这件事之后得到的教训。 当结界内的人终于都停止了动作之后,我仿佛看见周围的鲜红色也开始慢慢的褪去。这证明着结界的力量已经开始渐渐消失了。但是那个时候,我已经根本顾不得这个了。同时漫上我身体的极度疲劳很快的将我包围。一会儿,我就和身旁躺着的三个女人一起沉沉睡去。 所谓命运之扉总是在人类毫无自知的时候悄然打开,然后在人们发现的时候再索取高额的代价。等我知道这句话是什么含义的时候,那已经是在很久以后,所发生的一切错误都已经来不及挽回。</div> 人物 愚者(thefool)约翰.法雷尔 无论是正位还是逆位,愚者对约束都是深恶痛绝的,正位的时候代表追求自由,逆位的时候代表无约束,无法无天。 而这正是约翰所追求的。约翰愚蠢吗?当然不是。而正是因为他的聪明,使他越是成长,越是清楚黄土大地的本质——弱肉强食,道德沦丧。为了生存,他和所有人一样戴上了层层面具,然而约翰骨子里却是高傲的——躲在伪装的保护下说风凉话,用蔑视的眼光,讽刺的语气来揭示这个大陆的真实,无论是言行还是举止都显示出他的叛逆,偏偏他又舍不得抛弃内心深处的那点纯真——因此他才对霓虹姐妹坚持的正义那么痛恨——看吧,坚持正义是没有好下场的——可明知是这样,却又潜意识地羡慕她们——毕竟他曾经也坚信过。 约翰.法雷尔,追求自我的自由,不屑与世界同流的,高傲的愚者。 1魔术师(themagician)法米特 魔术师代表着无限的可能性,正位代表创造,逆位代表毁灭。 原本是想让大叔上的,后来想想法米特比较适合,毕竟无论是创造还是毁灭,法米特都有十足的资格,至于可能性么,光他的一本手稿都能拉出《阿里》这本书,应该算吧 2女祭司(thehighjriesiess)李华梅 女祭司强调理性与感性的合理分派,并注重理性,正位表示正确、明智的判断,逆位相反。 龙女姐姐是阿里中少有的感情复杂的女性之一。她对约翰有欣赏,有爱,有导引,有期待,当然也有利用。然而这些复杂而又强烈的感情却少有显露出来,更多的是理智地对话,冷静的判断,残酷的择决。因为她是东海反叛军的首领,夏华天女,李华梅。 3皇后(theemjress)凤凰天女 皇后代表女权。女性的影响力。 幸好是看完了最新的更新才写这帖子的,在确定凤凰天女是约翰的母亲之后,她的皇后宝座是坐定了的,先不说她当年在南蛮的地位,光是吸引三个杰出的男人,让伟大的乐队解散的功绩就让人赞叹不已 4皇帝(theemjerur)冷气机 皇后代表女权,皇帝自然代表父权了,当然还有世俗的权力。可惜的是,与凤凰天女母仪天下相对的却是一个让子女恐惧的父权,无论是作为皇帝还是作为父亲,冷气机都是极端的不合格的,他的所作所为即使在日后发飙当boss了解释成办猪吃老虎,也难逃读者的唾弃。 5教皇(thehierohant)心禅 仁慈,善良,精神上的领导者,迂腐,愚蠢的慷慨行径,易受伤害的…… 当心禅甩开阴谋家的帽子后,当我们认清心禅的“真面目”之后,偶们不得不说,这家伙一个人应验了教皇的正位与逆位。 6恋人(thelovers)武藤兰&加腾鹰 这个不用说了吧? 不用怀疑!他们两个的故事完美地诠释了恋人的正位和逆位! 7战车(theeharjut)白起&香香坚定的信念,在逆境中越是强大,最后达到成功。 如果没有白起和香香的出现,战车的位子应该是方青书的,可惜白老大一出来,方某人就只能靠边站了——这世上还有能与逆境中的白起战车抗衡的东西么? 8力量(thepower)方青书 力量,勇气,热心,自信,坚信不移。 就目前的剧情来说,方青书基本上符合力量的正位,但考虑到罗大一向不按常理出牌,因此我们都时刻紧记着力量的逆位——滥用力量,屈服于诱惑。 9隐士(thehermit)醉仙罂粟 谨慎,周到,隐藏。 这位美女偶可是牵挂已久了,除了东海篇里她假冒李提督时远远的惊鸿一瞥之外,我们只能在传言与谈话中找到她的身影,可以说虽然她还没正式出场,但这几集里却一直弥散着她的气息,无处不在。甚至,她就有可能隐藏在约翰的身边?!除了她,谁配的上隐士之名? 10命运之轮(wheeloffortune)菲尼克斯 命运,命数,结果。无可逃避的。正位代表好运,逆位则是厄运。 老实说,这个位子最适合的应该是某胖子,毕竟真正转动命运之轮的是他,但是考虑到审美问题……只好退而求其次。 菲尼克斯是谁?这个问题约翰在问,我们也在问——这个全身充满神秘的女人真的是恶魔么?她想要什么?一个接一个的谜团与疑问横绕在约翰和我们心中,神秘,正是这女人最吸引人的毒药。幸运的是,约翰还要担心自己的小命和灵魂,而我们则无须顾虑,可以全身心地体会毒药的魅力。 五个愿望之后,菲尼克斯真会取走约翰的灵魂么?约翰不知道,我们也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转动约翰命运之轮的,一定是菲尼克斯。 11正义(just)羽霓&羽虹 合理性,正义,适当的均衡,公正,公平。 霓虹姐妹全身心地坚持正义,坚信正义一定战胜邪恶,不是对正义充满信心,而是她们悲哀的发现,除了正义,她们已经没有可信的东西了,而连信仰都被剥夺,那么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所以只有不停地自我催眠,让“正义”成为支撑他们脆弱心灵的支柱(具体可看南蛮篇),幸运的是,现在除了正义,她们还多了约翰的xxx可以支撑。 12倒吊男(thepoursman)阿雪 牺牲。 这是一张复杂的牌。想来想去最适合它的,竟是阿雪。因为倒吊男的中心就是牺牲。为他人牺牲,为信念牺牲,为某事牺牲——牺牲什么?精神,肉体,信念,利益,荣耀……阿雪不正是这样的么?约翰为了永远地留住阿雪,牺牲了她再次接触光明的机会,阿雪为了保护想保护的人,牺牲了不想战斗,不想流血的和平之心。而不管是自我牺牲还是被牺牲,阿雪都是那么平和。这也是倒吊男的真谛——默默而自愿。 13死神(thedeath)鬼魅夕 蜕变,除旧布新,死亡。 鬼魅夕的每次登场,都伴随着生命的流逝,从莱恩到心灯,不分贫贱或高贵,而我们也不觉得她冷血嗜杀——关键就在她是“死神”,收割生命是她的工作,仅此而已。 不过个人却强烈期待鬼魅夕下班的时候,脱下工作服,显露真我的那种美态。 14节制(thecontrols)源堂.法雷尔 节制,耐心,通过自制和简朴达到成功 源堂是个怪人。拥有绝世武功却不争强斗狠,家底丰厚却简朴清廉,权大势强却不爱功名。那么这个过着有如苦行僧清教徒的生活的男人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他真的只是一个单纯的公务员?表搞笑了,连他儿子都叫他变态老爸,而这家伙还可以对妻子的失踪几十年不闻不问(表面上),为了培养儿子成才(废柴)把他丢到杀人王身边,并时不时制造些人工麻烦来磨砺他……并美名其曰“xx补完计划”。邪恶啊邪恶,真想看下在节制的表面下那种法雷尔家的疯狂爆发时的壮景。 15魔鬼(thedevil)黑龙王 魔鬼的诱惑,自我毁灭,欲望。 心灯是黑龙王,这出乎了偶的预料,谁能想到在那颗潇洒出世的心下埋藏着那么深的执着,和欲望。而黑龙王却不是心灯,这是我坚持的。黑龙王是不死的,这是人们恐惧黑龙王的地方——不是么?这一届的黑龙王是杀了前任黑龙王后,才正式继承了黑龙王的名号和地位——也就是说,黑龙王是欲望的集合体,今天你杀了张三黑龙王,明天就有李四黑龙王出来继续作恶,没有不死的人,只有不灭的欲望。 16塔(thetower)千叶家 全盘的突然改变,崩溃的。 别问我为什么选千叶家,连我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一提到塔,就想到了千叶 17星星(thestar)星玫 希望,信心,精神上的爱恋。 俗话说好吃莫过饺子,舒服莫过妹子,当然不是我说的。 星玫出场虽然少,但是她那种与阿雪不同的天真与善良都打动了偶们,特别是确定了自己是爱人的妹妹后那种“只能在精神上爱你,并默默地为你祝福”的心态更是惹人怜爱。 18月亮(themoon)月樱 在塔罗牌中月亮是阴暗的,无论正位还是逆位都是欺诈迷惑,阴谋诡计的代名词。 而我们的月樱呢?当然是远离那些低级趣味的东西,秋月天女的光华又怎是那些阴暗下作的东西能玷污的呢?(其实是偶实在找不到适合月樱姐姐登场的牌……5555原谅我的任性吧月樱姐姐~~) 19太阳(thesun)莱恩 成就,成功,真诚,阳性的力量 我们不得不承认,莱恩是阿里中少有的,也是唯一的英雄,即使被恶搞成基老,即使被偷了老婆,即使被我们嘲笑,英雄就是英雄,那种如太阳般的光辉,如太阳般的人格魅力,在其身后得以展现,即使以约翰的卑劣与自私,也在那一刹那,为莱恩的英雄气概所感动。 可惜,英雄的命都是不长的。 20审判(judgement)茅延平 赎罪,审判,悔改和原谅的需要 在黄土大地,审判是一个让人发笑的名词,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连正义都可以扭曲,那审判又有何意义,谁有资格审判人?谁来审判?凭什么审判? 茅延平是个意外。他仿佛就是造物主错手丢在黄土大地的一个错误的存在,在嘻嘻哈哈的外表下,隐藏着的是一颗冷漠的心,与约翰的愤世嫉俗不同,他的冷漠是从骨子里延伸的,永远都是以旁观者的身份来旁观黄土大地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即使是对约翰,他也只是提供辅助的道具,而从不给约翰真正意义上的建议,他想要什么,没人知道,但是,作为一个冷漠的旁观者,茅延平是最有资格执掌审判的天平——虽然他不会在意这种资格。 21世界(theworld)阿里布达年代记 完美,一切努力的结果。 对我们来说,阿里是完美的,阿里是神,阿里就是世界!</div> 第一章 迷奸少女 坐在垫着豹皮毯的大椅子上,我徐徐饮下红酒,让炽热酒液温暖胸膛,兼松懈疲惫的身躯。 肩上柔荑的轻按,很能松弛我紧绷的肌肉,我望向背后的月樱,事隔多年,这名从小就照顾我的姐姐娇妻,按摩的技术还是像我小时候一样好,还对我回以温柔的一笑。 并不是只有月樱…… 我扫视过室内的众多女子,她们正各自做着各自的事,平和闲逸的幸福模样,很难相信我们曾进走过那么多的风风雨雨。 狐耳长尾的半兽美人,坐在藤椅上娇憨地午睡,翻开一半的书本,放在她饱满的胸口,让人无法不被那高耸的性感曲线所吸引。 尖耳蓝瞳的精灵少女,手里拿着细针,一针一线地作着刺绣,偶尔会揉揉她疲累的眼睛。 犄角碧发的龙族丽人,用棉布擦拭自己的佩剑,偶尔会将目光投向她对面的摇篮,还有摇篮旁的宿敌。 摇篮旁边,一名童颜巨乳的忍装少女,手持短刃,作着一贯的警戒守护着摇篮里头那名我与她最心爱的人儿。 绣着百凤图样的豪华地毯上,一对收起了羽翼的天使窃窃私语,她们的容貌体态一模一样,但在纵情欢好时的反应,却又截然不同。 ……我再次环顾室内,看过她们,看过其他的人,再快速扫过一些已刻在灵位上的名字。 当我目光与妻子们接触,她们或是向我点头微笑,或是嗔了一眼,还有的轻抿红唇,毫不掩饰地投来挑逗暗示。 我与她们的故事,足以写成好几十本厚厚的书籍,里头有青梅竹马,有患难相依,有切齿怨毒,也有刻骨的爱恋,妻子们与我之间的情缘往事,一如我的武勋,涵盖大地的多数地区,至今仍为那些地方的人们所津津乐道。 回溯我与妻子们认识的经过,要回想起许久之前的众多往事,而现在想来,很好笑,几乎每一次的初遇,都与大地上的战争、暗杀、阴谋息息相关。 人的一生,实在是件很奇怪的东西。改变命运的时刻,总在你不知不觉中悄悄到来,无关乎你愿意与否。直到现在,我还常常回想,那天如果我没有去应门,此生的命运会不会走上另一条不同的道路。 那天,我记得很清楚,家丁们不知何故喧哗起来,说是有个相貌奇怪的番僧,死赖在门口不肯走。我大概猜到是什么情形,亲自出去应付,一开大门,果然看见一个皮肤黝黑的高大僧人,满面刀疤,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凌厉的双眼,活像是上门打劫的。 「我便是此间主人,和尚,你有何贵干啊?」 「善哉。贫僧破杀,欲来向施主结个善缘。」破你妈的大西瓜!和尚结缘,能有什么好事,这个月不必进赌场了。 「施主,听说你长年为了不孕所苦,贫僧有一部奇书,名为种玉诀,需得七七四十九名处女……」 「等等,你这番僧胡言乱语,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不孕了?」要是我真的不孕,那倒省事,起码府里管家不用伤脑筋,努力挪出经费交给上门的马子堕胎,还要瞒过我的变态老头。 番僧看了看我家门匾,忽然满脸震惊的表情。「施主……怎么你不姓毛吗?」 「你妈才姓毛咧!」我没好气的说着。都是死鬼爷爷不好,当初说什么我家现在的这块地很好,建为阳宅,终年仙佛往来,大富大贵。结果什么仙佛我从小没看过,来路不明的疯子却不少,而且还专门是推销东西的,特别是一个自称从天上火星来的猥琐男人,三天两头就上门一次,令我不胜其扰。 和尚听说来错地方,掉头就要走,我拦住他,要他把其余兜售的东西拿出来看看,僵持片刻后,和尚拗不过我,从布袋里拿出一堆书册。 看不出来这和尚一副穷酸,袋里的书可是价值非凡:《九天都篆阴魔大法初窥》、《销魂百式入门》、《开开心心学意淂》,还有一套铁定会被禁掉的优良读物《密码滚一边──我与图书馆的百次搏斗》。 各种书籍令我眼花撩乱,最后,我选了一本由大魔导士格里帕多恩所写,在「史上最好色的魔法师」法米特·修·卡穆手中发扬光大的秘籍残本。 那就是后来改变了我一生的「淫术魔法书」—— 我叫约翰·法雷尔,是阿里布达王国贵族名门法雷尔家的继承人。 我已过世的爷爷,兰特·法雷尔,当初是名动七海的英雄人物,他的口头禅「用爱救世界,挥棒走江湖」,征服美女不计其数,王国内私生子成群,弄到我们家亲戚数不清。 父亲源堂·法雷尔,是世袭侯爵,但从十一岁便上沙场,立下武勋无数,由十骑长累升到万骑长,最后蒙陛下钦点上将军封号,威震大陆诸国。现在长年率领大军,在边境和邻国作战,我见他面的机会不多,这是件喜事。 至于我,和父亲与祖父的丰功伟业比起来,就很没出息。现年十九,身上爵位只有因为父亲十年前战胜两国联军所连封的准爵士,官职也只是御林军中「北苑步兵旅团」的一等兵,实在丢光了祖先的面子。父亲常在前线抱怨,为何我就不能像其他的贵族子弟一样争气! 其实我也算不错了,人称「法雷尔家的浪荡子」,八岁便开始偷窥女人裸体,十岁涉足妓馆,枪挑各式名器,到现在,少女、少妇、寡妇、孕妇……任何一方面的战绩都超过百位数,这点足可媲美爷爷当年。 不过,和其他贵族子弟比起,天生体弱迟钝的我,在武术锻练上一开始便吃了亏,所以,我瞒着外人,涉猎魔导之术。 魔法在现今大陆战争中,仍有相当重要的一席之地,我对主宰医疗、破邪的白魔法没什么兴趣,主力放在黑魔法上。可是,一来乏人教导,只能偷偷摸摸地照着一些听来的偏方练习;二来我又不可能真的随便杀几十人当材料,修练亡灵魔法,长期下来,并没什么成效。 老实讲,魔法师实在不是个人干的行业。别看那些大魔导士「呼」地一下放个大火球,一扬手就射出雷电,其实每次施完法术,相关咒语的记忆就会从脑中消失,得要重新再背,所以魔法师总是随身带着一本密密麻麻的咒语小抄。 修练魔力又会与自身体力相抵销,所以法力高强的魔法师,大多也是个药罐子,整日喝着又苦又浓的草药茶,养身治病,免得火球未发,自己先虚脱休克。我想他们大概也没有什么性生活,这么耗体力的连续动作,天晓得那些家伙是不是一面做活塞运动,一面高唱回复咒文。 我练了一段时间,发现自己险些不举。能用魔法偷偷躲在远处宰人,这梦想当然不错,但搞到阳萎,这代价实在高了点。最后毕竟拈花惹草重要过偷偷宰人,我耸耸肩,做了取舍。 至此,命运像是一条几乎静止的潺潺细流,却忽然在这年夏天,转变成怒涛汹涌的狂肆巨浪—— 护卫王都的御林军,总数两万人,分为四部份。我所属的北苑步兵旅团,每两年会举办一次比武,倘使有干部空缺,便由得胜的弟兄升任团中干部。 这轮的考核就在下周,眼下正好有百夫长的空缺,近来与东丹国的战争渐趋白热化,军中调动频频,一旦成了百夫长,就极有机会进窥千夫长,甚至转任外地升将军。 有志者无不摩拳擦掌,目前则以左大臣的两个儿子,苏龙、苏虎呼声最高,他们武功高强,熟悉军略,入军不满一月,就双双从二等兵升任十夫长,加上后台又够强硬,怎么想都是他们。 我的猪朋狗友之一,巴闭,正为此忧心忡忡。苏龙、苏虎和他们那一票兄弟,素来与我们不睦,斗争频仍,只是一来看我不起,二来忌惮死鬼老爹在军中的地位,不敢太过放肆,一旦让他们当上了百夫长,我们这边的日子就难过了。 「约翰,我们得想个办法出来啊!要是让苏家的两个杂碎当百夫长,我们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有什么办法?武功又比不过人家,没有真材实料,哪来的办法?你忘了上次和苏龙争婊子,被他海扁的那一顿,还不够痛啊!」 想起上次惨败经验,巴闭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说不出话来。 我心里当然也不舒坦,只是手下功夫不如人,逞强也是没用。曾想过暗算他两兄弟,只是他们武功高强,没把握成功,要是败露了身份,那更不堪设想,因此苦无良策。 巴闭忽然一拍手,道:「有了。约翰,你听过一个叫夏兴眉的新人吗?」 怎么可能没听过。那个叫夏兴眉的新人,是一个月前刚入伍的,出身民间,阶级只是个小步兵,但武功可也真吓人,上次的空手战技演习,这小鬼凭一人之力打败包括苏龙、苏虎兄弟在内的百名好手。苏家兄弟虽辩称自己擅长使剑,不善拳脚,但强弱之分仍是明显。这小鬼被视为这一次比武的黑马,要不是苏家兄弟后台太硬,百夫长之位肯定非他莫属。 「那个夏小鬼,武功比苏家兄弟更高,就只是后台没人,如果我们有办法让他去打败苏家兄弟,再败给我们,那百夫长的位置就是我们的囊中物了。」巴闭兴奋地说着,我知道他鬼主意向来很多,尽管下流卑鄙,却往往令人拍案叫绝,当下也不多言,凝神细听。 「我新弄到了一种药物,给人注射了,可以让他神智迷糊,暂时听命于我们,只要把这药打进夏小鬼身体,何愁大事不成?」 「这么好用?那何必多此一举,你直接搞定苏家兄弟,不是更好?」 「不瞒你说,这药太贵,我也没试过。」巴闭惭愧笑道:「说不准会有什么副作用,要是把人给弄废了,苏家兄弟我可担当不起,那夏小鬼平民出身,死了就死了,闹起来也不怕。」 听他说得头头是道,我颇为意动,再被他连续劝说几回,终于答应帮他实施这奸计。 假如目标是苏氏兄弟,就算我们暗算成功,事后追究仍要担老大干系,不过假如是藉那小鬼的手,那就与我们无关。瞧巴闭的脸色,多半不只是想打赢,肯定想让那小鬼宰了苏氏兄弟,一劳永逸。 这么便宜的好事,为何要拉我入伙呢,原来那药粉真的不便宜,巴闭那死鬼付不出钱来,当然要找个大金主。 仔细想想,这计划真烂,花那么多钱还得亲自动手,去云隐之乡买忍者不是更快一点吗?只是这种事需要保密,想想还是自己做算了。 万事具备,我们约在三天后,伏击夏小鬼,把他搞定。 计划很简单,老伎俩一向是好伎俩,巴闭探知那小鬼每日下午会到已经废置的练功塔,在地下室练功,我们就算准时间,在那边动手。 对方拳脚功夫了得,只是偷袭岂非送死?这等事又不好呼朋引伴,我准备多时,在地下画了个大大的魔法阵。得到那本魔法书也有数月了,内中的召唤术我有下过功夫,现在正好验收。 巴闭设了些捆人机关,这家伙对于暗算人的鬼把戏实在有一手,我日后实在该多小心他一点。 约那小鬼来的借口,是挑战书。根据巴闭的打听,这小鬼是个怪人,对升官发财全不在意,反而整天兴致勃勃地想找人动手。虽说我国尚武风气极盛,但是像这样的战斗狂,却也是很少见的。 「巴闭,我们这么做真的好吗?会不会太狠毒了点?」 「约翰,你搞清楚,我们现在是要作大事,不心狠手辣怎么叫大丈夫?」 巴闭对我胡吹大气,真不巧我便是看过他所有丑事的见证者,不管他怎么说,我都不会把他当作大丈夫。 比约定的时间早一些,夏小鬼到了,他的身材比想象中瘦小得多,实在看不出有那样惊人的身手,周遭光线不佳,看不清他的脸孔,不过,似乎还称得上清秀就是了。 左看右看,发现没人,他似乎打算离去,我们哪肯罢休,我依照魔法书的记载,努力平稳着自己的呼吸,低声吟唱起来:「古老的性欲的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的名义与你们签订契约,我将毕生服从于性爱的冲动并为你们提供性欲的能量。所以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出来吧,淫兽!」 我曾经在家里密室试过几次,不过叫出来的,只有外表像粉红色蠕动团块的淫虫,攻击敌人没什么效果,不过拿来床上助兴却大见威力,比什么春宫图都有效。 不过这次或许是走运了,我们很幸运,夏小鬼就走了八辈子霉运。当咒文吟唱完毕,一个两人高的硕大巨影,缓缓摇晃着现形。 那只淫兽的模样颇怪:大约有两人高,身上十几条触角,就像是个大号的章鱼,但却没有了那个令人做呕的头,周身不住冒着腥臭绿浆,古怪地吼叫着,黏液弄得到处都是。 夏小鬼明显吃了一惊,当淫兽舞动触手向他卷去,他也立刻灵敏地闪躲开,反拳攻击。这小鬼的身手真是好得惊人,淫兽十几条触手,雨点般疯狂抬落攻击,他就像只猴子般灵活,总以些微之差,闪躲过触手的卷抓,还趁隙发拳攻击。 根据我后来的了解,淫兽可以说是淫欲生物中最强大的类型,也是最常用的攻击形召唤生物。无论是床上还是床下,攻击还是防守,淫兽都是有着优良表现的物种,可以轻易消灭一个小队的士兵。问题是,召唤它们出现时,耗损的精力也是无与伦比的,甚至,除非有某些特别辅助,世上很少有人能养的起他们超过一小时,而这还不包括再次封印它们的力量。 巴闭瞪大眼睛看着我,显然惊讶于我的这手本事。我报以一个苦笑,体内就像被忽然掏空了一样,因为召唤的剧烈耗损发着冷汗。 夏小鬼有着以一敌百的实力,这点淫兽也差不多,但是对一具软趴趴的肉块聚合体上,就算每秒出拳三次,除了沾上满手黏液,并没什么其它效果而已。而夏小鬼更笨得和淫兽比速度,两只手和十多只触手,熟胜熟负? 没多久,夏小鬼的拳脚犹自夹带劲风,速度却慢了下来,终于露出破绽,被淫兽缠住左腕,动作一窒,十多条触手疯狂涌上,将他包裹得密不透风。 「得手了!」巴闭喜呼一声,但惊喜的声音却嘎然而止。 一道雪亮厉芒从淫兽的触手间透出,虽然隔得老远,我们仍是感到一阵寒意,脊椎发凉。清亮白光乍现,淫兽的巨体竟给从中破开,连带断碎触手,轰然坠地。夏小子手持一柄闪着红光的袖中剑,几下挥舞,将淫兽的身体割得支离破碎。 那剑招往复如电,神妙无方,假如苏氏兄弟碰到,肯定眨眼功夫就血溅五步。我和巴闭看得头皮发麻,哪想到这小鬼武功精强至此,更有这么一把削铁如泥的利器。 巴闭苍白着脸,拉着我想要逃走,我本来也做此打算,转念一想,道:「不行,事情已经干了,要是这小鬼闹起来,队上一追查,发现是我们搞得鬼,后果你担当得起吗?」 「那……那该怎么办?」 「不管如何,今日非放倒他不可。你不是有机关吗?趁他现在全神对付淫兽,我们放手一搏,他不完蛋,我们就完蛋定了。」 商议既定,巴闭准备发动机关,我则再次开始念诵咒文。 淫兽除了攻击力强,生命力也是一绝,饶是已经被斩开八段,还愤怒挥舞着再生的触手,攻向敌人。 夏小鬼挥起快剑,将迎面触手一一截断,逮着一个空隙,对着淫兽头部瞬间连斩三记,破开厚重的保护肉团,跟着便是一剑,刺破了淫兽的动力心脏。 淫兽发出震天悲鸣,整个身体沉寂不动,开始缓缓腐化。夏小鬼力战之后,身疲神倦,方才吸了口气,脚底忽然一空,整个人往下落去,摔进巴闭发动的机关之中。 他功力好高,百忙中还想跃起,这时我已把咒文唱诵完毕,淫兽是叫不出了,掉三五十条淫虫来阻敌却没问题。淫虫落在身上,立刻往衣服里层钻去,还透过肌肤开始刺激当事人的性欲,夏小鬼大吃一惊,一时顾不得脱出陷阱,只是忙着拨开淫虫。 这时,巴闭准备的迷药足足有三大箱(他是想对付大象吗?)全数倒下,只听见坑洞里喷嚏连连,过了一会儿,终于变成熟睡的鼾声。我连忙收回淫虫,免得反而将他刺激醒来。 没想到十拿九稳的差事,变成了最难啃的硬骨头,就是暗算苏氏兄弟也不见得需要如此。我和巴闭对望一眼,无力地喘气—— 将人从地坑中捞起来,连带那柄利剑。看不出这么瘦小的个子,居然能发出这么大的力量,我们如果与他正面对上,肯定尸骨无存。 我将那柄袖中剑捧在手里,反复把玩,暗自惊叹如此利器。巴闭则将那小鬼平放在地上,拿出针筒,预备注射。忽然,巴闭惊叫道:「约翰,你……你过来看看,这小鬼是……是个女的。」 凑近一看,还真被这巴闭家伙说对了,夏小鬼真的是个漂亮小妞。年纪大约十三四岁,帽子下藏着俏丽金发,煤灰、泥巴刻意弄污了脸,但仍看得出雪肤樱唇的清秀面容,穿著过大军服的身体虽然纤瘦,却玲珑有致…… 他妈的,不但是个女人,还是个罕见的上等货色。我嫖院多年,可难得碰到这样的好货,而且凭我多年经验,她肯定还是处子之身! 「巴闭!你先出去。」 「你要做什么?约翰?」 「我受不了了,我要骑她。」 「这里?现在?」巴闭吓了一大跳,「办正事要紧,不如先让我把针打了吧!」 我哂道:「你自己也说用针可能有问题,要是你一针把这小妞打死了,难道要我奸尸啊!等我玩完你再打。」 争论一会儿,巴闭就像以往那样争不过我,加上我又答应把那柄袖中剑送他,便喜孜孜地跑出去,帮忙把风。不过,出门时他吞吞吐吐的问一句:「约翰……你干完以后……可不可以让我也搞她一炮?」 妈的!有色无胆!我一脚把这巴闭东西踢出去。 回过头来,我开始剥除少女身上的军服,逐步裸裎她的玉体。 胸口用白绫紧紧缠着,卸开之后,是一双玉琢般的小巧乳房。尚未发育丰满的胸部,呈现乳鸽般的柔和曲线,虽然不大,却惹人怜爱,我忍不住将手覆盖上去。 「嗯……」少女发出了难过的闷哼,我吓了一跳,连忙闪到一旁。过了好一会儿,确定她没有醒来,这才重又靠近过去。 巴闭的迷药使得极重,豹子也昏了过去,何况是个怯生生的小女孩。不过我仍不敢大意,用我事先预备的金丝索,将她两手牢牢地反绑在背后。 我注视着她的身体,一副快要流出口水的样子。 刚才的动作中,她的帽子掉下来,满头金发披散开来,衬着雪白肌肤,模样真像那些神官口中的天使、妖精! 吞几口馋沫,我的手不安分地拂过了少女柔细的颈项、肩头以及腋下,在抚遍她上半身的同时,军裤底下所包裹着的曼妙身材已被我的指尖游移殆尽。 「嗯……不要摸啦……好痒喔!」在熟睡中仍有反应,少女羞红了脸,忍不住想要扭腰闪躲。 我却彷佛嘲弄她一般,不停用手掌攀上她那小鸽般的乳峰,在她椒乳上作圆圈运动。由于动作既精确而熟练,少女不由得发出了低沉的呻吟。 「唔……啊……」 虽然在熟睡中,但少女终究还是敌不过我出神入化的爱抚,当然,早先格斗时淫虫对她的刺激,也是一大原因。 我见抚摸奏效,继续忽轻忽重地玩弄着少女的乳房,手指或大或小地在乳尖上画着圆圈,甚至不时突然在乳首上轻轻捏弄。 「不……不要……」 一阵阵强烈的欲潮,开始侵袭少女。而她正如所有身处被动的女孩一般,本能地扭动着丰满的身体,拼命想要挣脱开。但由于性欲渐渐升起的缘故,她的脸上开始泛起两朵红潮。 「真是上等货……这么容易就兴奋了吗?」我忍不住兴奋,双指用力一捏,将指缝间的乳首使劲往上提。 「呜……痛……」强烈的痛楚立刻冲上少女的脑部,虽然仍在熟睡,但仍使她痛得连眼泪都窜了出来,然而,我立即搓揉起她两颗柔嫩的乳球。 霎时,剧痛转变为强烈的快感,令少女的感觉开始混乱,因此她的身体呈现出最忠实的反应,不住地抽动着,过没多久,她那粉红色的乳峰开始变硬,同时嘴里不停发出喘息。 「嗯啊……啊……不要……快受不了了……」 少女拼命想挣扎,但全身却失去了气力。因此她死命地想缩紧身体,同时大腿用力向中间靠拢。可惜我的反应非常快,立刻就固定住她的手脚。这么一来,少女便失去了可以反抗的机会。 「真是好货。好好调教,操起来肯定比那些婊子更过瘾!」 这种美貌,加上那种清纯味道,虽然尚算年幼,但我生平所见的妓馆美人可没几个比得上。 「唰……」 一阵丝帛撕裂声划过了宁静的空气。少女的军裤被撕成了两半,露出里头白皙的美腿。跟着,将我目标转移到少女那条雪白丝质的小内裤。由于实在太美丽了,因此我根本懒得斯文地将它褪下来,索性直接用劲扯碎,让少女无瑕的私处绽放出来。 当最后一件蔽体物成了地上的碎屑,少女一身白皙晶莹的雪肤,就此完整暴露在我饥渴的眼前。虽未醒来,少女幼嫩的肌肤一接触到空气时,立刻不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全身的汗毛都直立了起来。 我微微侧着头,让微光可以照映在少女的身体上。 (哇……真美啊……) 我静心欣赏着这件几近完美的艺术品,股间的ròu棒开始起了自然的反应。 单单只是少女身上那精巧的颈脖曲线和小而坚挺的双峰,就够令人看得直流口水了!更遑论她底下那玲珑有致的柳腰、粉雕玉琢般的修长双褪以及匀称结实的丰臀,叫人看了岂有不勃起的道理? 「想不到像你这样的女孩,居然也会落到这样的下场。」我喃喃地说道。 内心熊熊燃起的欲火的催促下,我缓缓托起了少女形状极为美好的脸颊,跟着将嘴唇贴到她的樱桃小口上。 突然受到侵袭的女孩,皱起眉头,本能地把脸移开,想要逃避色狼的入侵,但在我的强势下,仍被我用粗暴的舌头顶开贝齿,跟着纯熟地逗弄着里头滑腻的和舌。 「呜……」 似是感应到自己的初吻失陷,两道晶莹的泪珠沿着她白晰的脸颊滑下,喉咙里也发出了咽呜的啜泣声。 「吸……苏……」 我尽情地攫取少女口中的蜜液,同时发出了淫荡的吸吮声,沿着两片薄薄的樱唇,将嘴唇慢慢移到了少女的脸颊上。当滑过少女微肿的脸颊后,我猛地把嘴含住她的左耳,跟着轻柔地咬了起来。 「真可爱……好想一口吃下去啊……」我边说边将双手重新移到少女柔软的乳房中,指尖在少女柔软的双峰间流连徘徊,并用食指和中指的指尖撩拨着那坚挺的rǔ头。 「啊……」淫虫的催情效果,加上我的技巧,少女终于发出舒爽的哼声。 我见她越来越进入状况,于是继续用以手掌覆盖、拨弄着她柔嫩的乳房,唇自少女的耳垂滑落至粉颈,再吻向乳房。 没多久后,我把头下移到少女的胸前,接着整个头都埋进了那道雪白的乳沟中。 (哇……好香啊……)我鼻中享受着从少女身上传来的香味。当迷上了这股迷醉的乳香后,我情不自禁地伸嘴轻啜起少女的两颗乳粒。 「唔……啊……」 少女承受不住如此剧烈的快感,不时发出了呻吟。我用手指拼命在她的乳尖上来回摩擦,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就在这个时候,我湿滑的舌尖突然越过了少女雪白的乳沟,含住那两颗紫葡萄般的乳尖,开始吸吮起来。 「啾……啾……」由于快感实在太强烈了,少女稍稍弓起了身子,并不自觉地向前挺起胸部。种种的反应,说明了她心中其实正渴求着这难以言喻的感受。 「嘿嘿……武功那么高……想不到你真是个小淫娃啊……」 我察觉了对方的反应,不由得哑然失笑。于是猛地将手向下,伸入了少女神秘的禁地。 「啊……」少女本能地叫了出来。 「果然……真的湿了!」正如我所料想的一样,少女两片神秘的秘唇间,早已经渗满了温湿的花蜜。于是我微微弯下身来,仔细观察着少女美丽的花丛。 那姣好的形状,恍若一朵含苞的玫瑰花绽放似的妖媚,两片美丽的红色花瓣,更是浮现着透明的露珠,不仅如此,粉红色的肉缝还呈现出完全湿润的状态。 我将手指尖凑到了少女湿润的花瓣上,分泌出满溢的露珠,缓缓沿着花瓣往下滑落。 「不要…不要伸进那里……」当自己最重要的私处,遭到莫名侵犯,熟睡中的少女忍不住张嘴大叫。 「嘿!都湿成这样了!还装什么清纯……」我说着完全不理会少女的哀鸣,硬是将手指缓缓进入那道湿淋淋的秘壶中。 「啊……不……」当我的手指开始抽插起来时,少女发出了杀猪般的悲鸣。 可悲的是,因为淫虫的催情作用,但大量的蜜液却从阴穴中不听使唤地迅速涌出。霎时,过量泄出的淫蜜沾湿了我的手指,甚至不住地流到了大腿根以及底下的菊花。 在激烈的冲击下,少女的肌肤渲染成了樱桃般的绯红色。同时她娇艳欲滴的双唇不停地呢喃轻吐,根本分不出是痛楚还是享受,不自主将头往后仰,那一头云缎般的金丝,也跟着在微光中飞舞着。 过没多久,她已经呈现全身僵硬的状态,同时那散发着绯红色的身躯,更是不住地洒落着欲望的汗珠,在一阵颤动后,少女花唇的深处突然喷出了馥郁的液体。 「唉呀……」幸亏我闪躲得快,否则早就被喷得满脸了!当我的唇离开少女的小蜜蕊时,一条黏稠的光带在两者间迅速延伸开来。 「哦……这就是你的本性吗?看来你不去当妓女实在太可惜了……哈哈哈……」我用讽刺的语气,嘲弄着熟睡中的禁脔。 虽然神智未复,但此刻面带梨花股纯真容颜的她,紧闭的双眸流下泪水,脸上却偏偏泛着高潮后的淫靡艳红色。伴随着些许被扯破的衣角飘落在雪白的胴体上,那妖艳颤抖的身影着实形成了一副超现实的淫靡画像。 「差不多了……来吧……」我说着迅速除下了自己身上的衣物。 当我股间粗大的ròu棒从内裤里跳出来时,如此傲人的粗硬棍棒,与其说是我的性器官,不如说是用来杀人的凶器还比较洽当。 我快速伸手扶住少女纤细的柳腰,跟着用粗大的guī头去确认蜜壶的位置。 「是这里吧……」 我凭借着多年的性经验,立刻就找到了肉缝的入口。紧跟着,我故意用guī头在yīn户外摩擦着,企图激发出少女已被撩起的浓烈性欲。 「唔……」少女忍受不住子宫所传出的空虚感,不由得发出了苦闷的呻吟声。我乘胜追击地挑逗着少女湿淋淋的yīn户。 「啊……喔……」少女下体不断传来刺激性地麻痒,不由得扭起腰来,只见她yín穴里泄出的淫蜜越来越多,就连我的guī头都沾满了她那湿答答的yín水。过大的刺激,似乎连她的梦境都成了绮梦,白皙的脸庞,因难为情而害羞得满面通红。 「好极了!」 我露出满意的笑容,跟着使劲挺腰一送,粗大的ròu棒便顶开狭窄的肉缝,直朝里头尽根而入。 「啊……」从少女的喉咙里发出了凄惨的叫声。由yīn户传出被撕裂般的剧痛,瞬间扩张开来,传遍了她全身上下。 「不要……好痛……啊……」少女夹杂着痛苦的淫叫声在空气中传了开来,在我们交合处的下方,洒满了零零落落的红色斑点。 然而我却完全不理会她的反应,只是拼命用自己粗大的ròu棒,猛力抽插在少女湿淋淋的yīn道。尽管少女的yīn道壁不时向中央紧缩,但我仍旧在里头进行着最激烈的活塞运动。随着ròu棒一次次越插越深,我那粗大guī头也直接撞击到少女脆弱的子宫口。 「啊……嗯……」 在yīn道被大ròu棒猛然撑开的短暂痛楚后,少女没多久便陷入了激烈的快感中。 在一波波欲焰的焚烧下,少女的思绪陷入昏沉的境界。实在太舒服了,却由于双臂给捆住,因此她只能不停地扭动着雪白的乳房及柳腰,同时将浑圆结实的屁股不住向上挺。借由这些动作,少女似乎获得了更加强烈的快感。 两人沉浸在这麻痹的陶醉感中,久久不能自拔,而那紧实的yīn道壁,更是不停配合着我冲刺的动作,不时忽深忽浅地吸吮着里头的ròu棒,那强大的力道,着实令我感到讶异。 于是我用手抓住少女纤巧的鸽乳,让手指陷入她那极娇嫩的乳肉里,透露出樱花色的小巧rǔ头,由于被用力陷捏的缘故,隐然留下了轻微瘀血的痕迹。伴随着急速上冲的快感,少女泛红的躯体不禁整个仰了起来。 「啊……射……」最后的抽插中,我瞬间到达了颠峰,用力将屁股顶入少女的yín穴,跟着把浓浊jīng液一滴不剩地送进她淫秽的体内。 就在这时,少女温湿的肉壁也发生强烈痉挛,紧挟着逐渐失去力道的ròu棒。 「呼……呼……实在太爽了!」 精疲力尽,我依依难舍地将自己ròu棒从yīn道中拔出。由于是强暴,因此一切的取决权都掌控在我的手上,少女虽然还停留在余韵中,但也没法提出任何要求。 一双修长的粉腿则不住轻颤着,似乎剩余的快感还没有完全自她身体中离去一般。而大腿根部的浅红色花瓣,还犹自一张一合着,并绽放出动人的娇艳。只不过,这一切对于已经丧尽体力的我来说,只是一幕遗憾的光景。 「呼!太爽了,真是太爽了……改天一定要再搞一次!」 我说着捡起地下的裤子,开始穿了起来。 (这么好的马子……送给巴闭骑太可惜了!)心中感到不舍,但朋友间要讲义气,我一面摇头,一面准备叫巴闭进来,打针兼打炮。 忽然,一阵挣扎声令我魂飞天外,回头一看,那少女在刚刚一轮翻云覆雨后,赫然醒了过来,努力地坐直了身子。 眼前男人衣衫不整,自己浑身赤裸,腿间的剧痛,地上落红片片……清楚地说明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少女发出了凄厉的尖叫。 这不算什么,因为我知道她武功再高,一时间也不可能挣断特制的金丝索,不过她肩头一个先前被我忽视的纹印,却令我魂飞魄散。 有某些贵族,当家族血亲出生时,会以独门颜料,在身上纹上记号,而这往往是大陆上一些贵族相认的血裔特征,就像少女肩头的那一朵蓝色花形图腾。 很不巧地,那正是我国皇室,冷氏王族的证明!</div> 第二章 公主星玫 或许有的私生女先不计算,国王的女儿里,正式接受过皇室纹身,得到封号的公主,共有三名。 长公主嫁给北方金雀花联邦的大总统,芳龄二十五。 二公主翎兰,武功得异人传授,强到可以吓掉人下巴,现在是御林军四部的大都督,芳龄十九。 最后就是国王陛下最宠爱的小女儿,星玫公主,今年正是他妈的十四岁。兴眉、星玫,可不正好就是同音吗? 我强奸了公主?! 他妈的,就算把苏氏兄弟一次宰了,再剁成肉酱,游街示众,只怕都不会比现在这篓子更难收拾。死鬼老爹要是知道,肯定会立刻从边境快马赶回……当然不是救我,而是亲手毙了我这玷污公主清白的畜生! 唯今之计只有两条:一者、飞奔回家,收拾细软,火速逃出国境,从此亡命天涯;二者、拔剑宰了这小婊子,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然后和巴闭装作没事人一样离开,过得一日是一日。 但两条路都不可能。前者,没等我逃出国境,通缉我的画像就传遍全大陆,各地的奖金猎人都会要我的人头;后者,我要是选了,就是不折不扣的白疑,公主失踪是何等大事,只要宫内有人知道这小婊子改装加入军队,大概今天黄昏我和巴闭就被送上断头台。 (妈的!生死就赌一铺,老子豁出去了!) 把心一横,我决定兵行险着,低身拾起了地上那柄锋锐利剑。这时,门外把风的巴闭,给小婊子的尖叫吓着,面无人色,大步跑了进来,我则赤着上身迎了过去。 「约翰,怎么搞的,你……」话说到一半,巴闭的脸孔忽然扭曲起来,并非惊讶,而是因为痛苦。他满面不解地,看着自己手上的温热鲜血,和我刺进他肚里的那柄利剑。 「约翰!为什么……你……要……」话声被忽然溢出的喉间的血块所打断,但仍是可以明白,他不理解我为什么要杀他。 「你说过,不心狠手辣怎么叫大丈夫。我现在要作大丈夫,那只有对你心狠手辣了。」 我在他耳边悄声说完,把剑一绞,跟着一抽,看着这曾陪我在王城内大小妓馆花天酒地的旧友,在惊怒交集中变成尸体。 杀人灭口是要的,可是不能杀公主,那只好杀巴闭了! 朋友,你安息……不,你安不安息无所谓,重要的是半夜别来找我,你生前糊涂一世,可别死了忽然变聪明了! 功夫已经下了,现在便是要演出好戏。转过身来,小婊子因为目睹我杀了巴闭,鲜血随剑滴下,已经吓得停止尖叫,两臂不住挣扎,想挣脱金丝索,身体扭动后退,生怕我接着也杀了她。若是让她双手自由,我立刻就得死。剑尖一甩,我大步朝她走去。 「不要……不要过来……」 当我朝她走去,小婊子大声尖叫,跟着我抓住她手腕,剑刃一挥,斩断了封住她双手的金丝索。 恢复自由,小婊子显是猜不到我的用意,一面搓揉着疼痛手腕,一面拾起地上残破衣物蔽体,惊疑不定地看着我。 跪在地上,我两眼竭力迫出盈眶热泪,既诚恳又懊悔地,说出适才绞尽脑汁编出的漫天大谎。 「我和巴闭经过练功塔,听见里面有异声,进到塔里,公主已昏倒在陷阱内,又中了淫兽的淫毒,欲火攻心,如不尽快救治,必将焚血而死。为了救公主,我们纵是万不得已,也只有出此下策。但是,玷污公主清白,罪该万死,身为臣下,只有一死以谢,才能保住公主名誉……」 这篇谎话其实破绽连篇,淫兽的粘液虽有催情效果,但却不会像烈性春药般霸道;地上陷阱和迷药更是没有交代。只是女儿家失贞,总是不愿张扬,这小婊子又是一脸天真善良的蠢样,女人往往会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情有独钟,这种注重贞操的小丫头尤然,我便靠此赌上一铺。 一面说,我一面偷窥着她的反应。 原本秀雅无双的姿容,在过度震惊的影响下,一双清澈的大眼睛里满布着伤心的泪痕,看上去显得楚楚动人。 碎布勉强遮掩住的娇美胸部,更是随着呼吸而不住起伏着。 然而,她与生俱来的那种女神般的高贵与清纯,却不因为受到暴虐而失去光泽。 妈的,这丫头真是美。能骑她一次,做鬼也值得了,不过话是这样讲,真要我死还是不干的。 「巴闭已死,臣再自杀,天下再不会有第二人知晓今日之事,只愿公主记住臣二人为阿里布达王家牺牲,臣等死亦瞑目了!」我慷慨激昂地把话说完,立刻挥剑自刎,动作故意放得老大,一言以蔽之,就是充满戏剧效果。 「不可!」 一如所料,小婊子闪电出手,将长剑抢下,只不过我故意耍帅,让剑尖在颈上划出一道血痕,以示惊险,其实这真冒险,此剑锋锐无匹,只要稍不小心,整个脑袋就掉了下来,不过为了骗过小婊子,不下点工本也是不成。 「公主殿下!您……」 自杀被救,我装出一副震惊模样,不知所措地望着小婊子,心里庆幸不已。 这种温室中的花朵,大抵智商有限,年纪又小,哪知道什么人心险恶?她会改扮来从军,肯定满脑子都是那些忠肝义胆的骑士传说,我的偶像曾说过:一个人只要深信着某些东西,心里就容易为那些东西所迷惑。简单来说,就是很好骗啦! 「你……你……我……我……」 小婊子凝望着我,吞吞吐吐地说不出话来,显然心中也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她看着我,双颊泛起一层微微的红晕,却紧跟又掩住脸庞,「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我心头一松,这时也就大胆地凑上前去,搂住小婊子的嫩滑身躯,柔声安慰,说的话当然也就是那一套:我会好好待你啦!我一定会娶你!绝对不会辜负你的……等等,这些话起码七年前就背熟了,妓馆婊子、皇家公主,反正雌性动物都爱听这些。 「呜……呜……」少女先是挣扎一下,但随即乖乖地被我抱着,低声啜泣,久久不能平息内心的哀恸……—— 就这样,奸淫公主的大篓子被我混过去了。 小丫头正值思春年纪,既然被我破了身,那也就顺理成章,隐约把我当作驸马爷看待,再经过我高超技巧调教,几下就给收得服服贴贴。 当然,我还用了些小手段。 当初仓惶离去,星玫小公主并没有发现,她那柄袖中剑仍留在塔里,更在不久后,巴闭尸体被发现时,连着发现,经过监定,理所当然地被认为是凶器。 队上有人认出,这是那新人「夏兴眉」的兵器,侦办的军官于是找上她,盘问有关那日的情节。星玫她哪答得出,支支吾吾,交代不清楚,险些急得哭了出来。 这时我挺身而出,证明她那日一直与我在一起,并且说这柄剑早已失落多日,肯定是被人拾去,为非作歹。我与巴闭素来交好,当然不会有人发梦到怀疑我是真凶,在我强势坚持下,连那柄剑也给我扣下来,交还给星玫。 再被我救了一次,星玫理所当然地对我感激不已,完全把我当成了她心中的英雄。 其实,星玫的后台比谁都硬,就算我不出头,最后也会平安无事,这等顺水人情岂可放过。果然,一切如我所料,巴闭的老爹只是个下级军官,没什么背景,军部侦办态度不甚积极,后来听说皇宫派出了密使,军部便草草结案,让此事不了了之。 我为着好友惨亡,送了大笔金钱给巴闭老爹,他感激涕零,直说我是世上最有义气的好人。我是无所谓,反正这笔钱是星玫心中难过,偷偷拿出私房钱要我转送的抚恤金,又是顺水人情一件。不过我没从中扣上几手,算来也对得起和巴闭朋友一场了。 过得数日,不知星玫向她父王说了什么,军部执行来自皇宫的勒令,让我由一介兵丁,越级直升为百夫长,理由是:能力杰出,办事得力。 哈!真好笑,我有什么能力杰出又?有什么得力了?莫非是我床上功夫杰出,每晚干得你女儿死去活来,十分得力吗?这点倒不必客气。 还没比武,就给一向看不起的我,夺走了百夫长的位置,苏氏兄弟气得牙痒痒,但也无力改变既定事实。 至于我,当然不理会这两条斗败的狗,从长官手中接过印信,正式当我的百夫长,并且执行我被赋予的动人任务:调一名叫「夏兴眉」的新兵,进房当随行勤务兵,每日调教她应有的军中礼节,开发她诱人的娇躯。 命运转轮在时光之河中激烈转动,在军中胡天胡地,混吃等死的我,全然想不到这年秋天,将与星玫一同迎接生命中的另一个转捩点:阿胡拉玛之战!—— 自从奸了公主,把纯情可爱的小星玫骗上手之后,老子升官发财,不但国王升我当百夫长,连远在边境的变态老爸,都遣人送来家书,说我终于洗心革面,奋发向上,他心里十分欢喜,对得起我们法雷尔家祖宗云云。 屁话说得很多,零花钱也没多加一点,变态老爸一生公正廉俭,连得了七年的最佳公务员奖,我看王国内的贵族,就以他干得最窝囊了。 从步兵升为百夫长,心里很爽,但真正得意的,还是可以每天躲在个人办公室里,调教可爱的小星玫。凭我高超的床第技巧,要摆弄这初尝男女欢好滋味的小雏儿,再易如反掌不过,每晚不同的花式,让星玫羞红了脸,却又迫不急待地想尝试。 而我更从那本淫术魔法书的注释中,解读出一种特殊的紫红色结界,当我在交媾时施放,就能维持金枪不倒,同时汲取女方的纯阴真元,滋补自身血肉。 研究出这秘法,最佳的练习对象,当然就是武功不高我一百倍,起码也高我几十倍的小星玫。练习魔法,本该使身体越来越虚弱,但每次欢好后从星玫身上采补的结果,却让我身体日益健壮,连带地也使魔力增进,能使用的淫术越来越多,每次都把小星玫逗得欲仙欲死。 可是,世事岂能尽由人意,星玫虽然与我恋奸情热,但是从小受的皇家教育,却让这位小公主多方矜持,别说不肯陪我玩肛交、口交的激烈把戏,就连握一下ròu棒都大呼小叫,让我好没趣。 我坚持到后来,她就哭哭啼啼,说我不疼她,只会逼她做这等龌龊事情,甚至还端起公主娘娘的臭架子,斥责我无礼。哼!公主?脱光衣服,还不是小婊子一个,有什么了不起的! 结果,有她在身边,我等于被限制住,往常妓馆中的花天酒地,现在通通没法做了,加上公主娘娘又端他妈的臭架子,我越想越火大,索性偷偷申请外调,一切活动都瞒着星玫,当军部命令下来,她知道已经来不及了。 星玫改扮加入御林军,是瞒着国王陛下的,她曾对我说过,她仰慕武功绝世的二皇姊,以女儿之身指挥大军,征战沙场的英姿,缠着二皇姊传授她武功后,极想一试身手,所以不顾女官们的反对,利用空闲时间,偷偷改扮加入御林军。换言之,我一旦外调,她自不可能跟上来,我就可以从容将她甩开,从此到外头花天酒地,任意逍遥了。 一切事情正如我料,知道我转调外省的星玫,哭闹不休,但是也无计可施,眼看我收拾行囊,转任他方。 只有一件事令我大惑不解,当初我请调的方向,是离王都遥远,南方的海港大城,但颁下来的军令,却把我调去东方国境上的阿胡拉玛城,那里虽然尚算富饶,却是民风纯朴的农业地带,把我调去那里,岂不是闷死人了。 不过,只要能先甩开公主那臭小婊子,什么也不管了,老子拍拍屁股,走马上任也。 在阿胡拉玛城,我一样是百夫长,每天的带兵操练都胡混过去,这里没什么大妓院,娼寮里的公用军妓都是庸脂俗粉,看了就倒胃口,军队里是有几个女将,姿色不错,但多半是认为我武功低微,连正眼也不瞧我一下,哼!有什么大不了,我好稀罕吗! 趁着空档,我专心研究淫术魔法书里头的奥秘,更发现了一种名叫「淫蛊」的生化秘药。让女性服下,只要听见一种特殊音律,就会变得淫乱无比,难以自制。书上更说,用一种叫做「哭竹」的植物作成吹哨,就可以发出那种高频率的特殊音律,只有被种了淫蛊的女性,还有兽人族听得见,十分安全可靠。 我大感兴奋,哭竹甚是稀有难寻,但恰好此地便有数株,可见老天要助我成事。花了数天时间,削竹练蛊,开始准备一切,这天,正采购好配合的数种药草,路过军营,忽然听见有人提起我的名字。 凑近过去,原来是几名我麾下的十夫长,在那边聚会,说我坏话。本来这也没什么,不过几个家伙越讲越起劲,大有意思付诸行动,我不得不竖起耳朵,凝神细听。 原来,几个王八羔子不安好心,打算在明天,以向我祝贺为名,送我一坛酒做礼物,一举把我了掉。 「怎么做?要在酒里下毒吗?」 「这招太老套了,了无新意。」一名红发的十夫长小声道:「我们家乡有种液体火药,我们装个满满一瓶,那小子只要把瓶子一开,嘿嘿!立刻炸得他面目全非,下半辈子比死还惨啊!」 我听得暗暗心惊,这票家伙居然出此毒计。当下不动声色,预备在他们明天献酒时当面拆穿,逼着几个王八蛋给我大口喝下去。哪知道,第二天,我大清早就接到命令,命我率领本队弟兄,往东边巡逻,为期三天。 我知道城里常常派出数个百人队,定期外出巡逻,不过这责任从来没落在我们头上过,虽然疑惑,但没有抗命余地,率领本队人马往东而行。 阿胡拉玛城位于东方国境,往东走出十数里,越过摩萨岭,就是伊斯塔大公国。他们国力不如我们,但军力之强却不容小觑,每隔五六年,就会向我们发动偷袭,掠劫国境边的财富。他们采用骑兵,来去如风,委实难以防范,因此,城内定期会派出巡逻小队。 上一次伊斯塔军队侵入,是三年前,照时间来算,现在正处于高枕无忧的安定时间,然而,命运这东西之所以充满讽刺,就是因为它从无规则可言。 眼下正值秋季,满山枫红,蝉鸣不绝,和风中夹着淡淡干爽的凉意,很适合行军。我们是步兵队,行军到第二天,我偶然找着了最后的几味药草,急忙下令扎营做饭,全队开起小差。 将材料混在一起,念过咒语,炼成淫蛊。我看着装盛淫蛊的磁瓶,心里得意万分,正寻思该拿谁当试验品,忽然侍从兵报告,有军中弟兄求见。 昨天忙着行军,几个王八羔子没有机会送酒,算来他们今天也该来了,我冷笑着,吩咐接见来人。 人进来了,却不是那几个王八羔子。头低低的,个子瘦小,军服上满是尘土污渍,还没开口说话,就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我一听那哭声,心里就凉了半截,再低头看清那张哭脸,登时魂去了一半,却不是星玫小公主是谁? 「你……你怎么会来了!」 「……人家……呜……人家想你嘛……你一走就那么久……呜……答应的信也不写……说过的话全都不算数……呜……你、你……你这个大骗子……」 听她哭得伤心,我连忙搂过她,轻拍粉背,柔声呵护。王都距离此地,纵是快马在官道上不停奔驰,也要跑上六七天,她小小年纪,公主千金之躯,从未到过王都以外的世界,只凭着一股思念,竟这么千里迢迢地赶了过来。 看星玫的俏脸上满是憔悴,路上自然大受风霜之苦,我心中感动,握着她手,低语安慰,说的当然是陈年老词,反正管用就行。 小丫头的武功,我万万不是对手,但小丫头的心思……我要掌握她,实在太容易了,没几下功夫,便给我哄得破涕为笑。 「啊!这瓶东西是什么啊?」星玫发现了我随手放在一旁的淫蛊,将磁瓶拿起来把玩。我一想,这正是大好机会,骗小丫头喝下去,让她淫兴大发,就在这里要了她,于是随口说是水果酒。 「酒?那刚好耶!」星玫将磁瓶放到背后,俏皮一笑,再拿出来时,竟是两个一模一样的磁瓶。 「我刚刚进来的时候,有几个你的下属,说是很仰慕你这位长官,要送酒慰劳你,约翰哥哥,你真是英雄了得,就连部下都这么爱戴你。我们一起喝了这两瓶酒好不好?」 慰劳我?送我下地狱才是真的。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瓶子,我口水猛吞,就是不知该如何分辨。 酒我肯定是不会喝了,但小星玫一开瓶子,喝下淫蛊当然很好,要是炸了开来,让她的秀美娇容变成花脸猫,那可大大糟糕。我愣了好半晌,这才以「公事中不得喝酒误事」的正经理由,暂缓处理这两瓶要命东西。 「星玫,分开几个月,可把我想死了。」我笑着搂住她的细腰,缓缓往上婆娑,内中意义不问可知。 「你又说公务中不可以误事?」 「我没有误事啊!我在尽我长官的职责,好好调教属下二等兵军中礼节。」 星玫的小酥胸被我一摸一揉,眼神都柔媚了起来,荒芜了几个月的肉体,自然情动。 我吻着她,正要帮她解扣子,忽然门外有人大声嚷嚷,要禀告紧急军情。一名二等兵像死了老爸一样,呼天抢地,冲了进来。 「报……报告长官!有弟兄发现伊斯塔的大军,马上就要杀来了!」 伊斯塔的骑兵团,总数两万五千人,全数是一等精兵,正面碰上,我们这一百人只有全军覆没的份。他们正往这方向来,就算我们立刻逃跑,他们骑的是快马,我们只有两条腿,距离阿胡拉玛城又有一日距离,铁定被他们追上杀光。 全体弟兄都感到奇怪,虽然说我们与伊斯塔军撞个正着,但照理说,另一队走向北方的骑兵侦察队,该更早发现敌人,发火箭烟花警告,那样我们几个时辰前便会看到,应付上有余裕,不至于像现在这般进退维谷。 全队一百人,只有星玫刚刚骑来的一匹快马,这时,一百双眼睛都盯在我身上,认定我这长官会舍弃属下,骑马逃生。 「波塔·恩格,你骑上这匹快马,立刻回城求援,请他们派人来援。」 众人都感奇怪,为何我不放火箭烟花,却命人回去报讯,更纳闷我自己怎么不担了这优差? 星玫敬慕的眼光瞧在我身上,我却是有苦难言。我国军法极严,在此时抛下部属逃生,军法从事,不死也是残废,我纵想用贵族特权逃避刑责,无奈变态老爸一定不肯站我这边,何况星玫这匹快马已给她骑得半死不活,跑不跑得快谁晓得,要是被人家骑兵追上,照样得死。比较稳当的方法,是在此拖延一阵,真正危急时候,了不起要星玫背我逃命,她轻功极好,山道上跑跳如飞,骑她比骑快马管用。 至于不放火箭旗花,却是另有用意。 我叫所有士兵脱下军装,将身上衣服撕得破破烂烂,你打我、我踹你,弄得狼狈不堪,埋起所有装备,所有人装成土匪盗贼模样,之后交代计策。众人听完后俱是满面惊疑,但横竖也没更好的方法,加上看在我没舍众逃生的份上,答应依计而行。 星玫是女儿身,又是公主千金,当然不好同样办理,我要她躲在一旁,随时看我眼色做事。 当伊斯塔的前行军来到,我们一伙人从隐蔽处嚷着围上去,要他们交出买路财。 伊斯塔人显然把我们当成了疯子,再不然就是以为我们饿昏了,发出一阵难听的哄堂大笑。 火箭烟花一放,白疑也知道我们是军队,连伪装的可能都没有。我曾听变态老爸说过:他曾听说,伊斯塔人的祖先,是干盗贼起家的,后来留下训示,遇见被逼急的盗匪,要网开一面。 这传闻不知是真是假,现在冒险一试,我已向藏在一旁的星玫连打暗号,随时背我逃走,不料这计策果然成功,几名高级军官模样的伊斯塔人,哈哈大笑后,命令士兵丢了几袋粮食下来,要我们好自为之。 庆幸得计,我们正要走开,忽然一个小兵跑来嚷了几句,说是主帅要问我们情报。一问主帅的名字,我的心险些从胸口跳出来。无怪只区区两万人,便敢硬撼阿胡拉玛城,原来竟是鼎鼎大名的血魇大巫师亲自领军! 这人是伊斯塔排名第一的大法师,擅长各种魔法妖术,论及黑魔法的修为,能比得上他的,实在不多,我那几手小伎俩,压根儿就不能与他相提并论。 血魇更是出了名的残暴好色,三年前随军入侵时,一夜间虐杀了过百美女,当时老爸在另一头边境给缠着,无法分身,给这淫魔连败我军,气势无俩,最后是翎兰公主亲自上阵,天马一刀,斩得他开膛破肚,拖肠逃命,最后听说是凭着绝世妖法保住一命,却从此立下血誓:终有一日,要将翎兰调教驯服,成为他胯下的忠心xìng奴! 话放得漂亮,但做不到就只是斗败的狗在哀嚎,不过,当他现身时,我还是吓了一大跳。怎么名动大地的血魇大巫师,竟然是个千娇百媚的艳丽女子? 起初以为认错,但听士兵们的叫法,果真是此人。她举手投足,艳光流转,莫说是伊斯塔人,就连我身边这群不成材的东西,都露出色授魂予的蠢样。 血魇身边跟着四名血奴,俱是高大的狰狞巨汉,每一个的体型都起码有我三倍大。他们步行而不骑马,因为世上只怕没有马可以承受他们的体魄。四人目中无神,但看得出俱是一等一的高手,我听变态老爸提起过,有些巫法高手能以药物迷惑人心,再炼制成没有意识,悍不畏死的奴才。 这手本事我倒想学,要是能给星玫喂上几粒药,她从此以后乖乖听话,岂不非常理想?不过,要是副作用是变成这种身体,那就当我没说过吧! 「本法师的巫法能透视人心,在我眼中,天下间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当听完士兵对我们这群「盗贼」的介绍,血魇这么低声说着,那声音竟又变为雄伟男声,去!终于见到个男人,比我那变态老爸还变态得过份。话放得漂亮,做不到也没意义,打三年前之后,全大地谁不晓得你是个光会放话的家伙! 我不想说自己是盗贼首领,无奈手下这群蠢猪的眼神早已将我出卖,当血魇问起问题时,我给他胡言乱语一通,血魇目中露出怀疑,忽而异光大盛,我刚想移开眼,她却发现了挂在我腰间,两只舍不得丢掉的磁瓶,问说那是什么,我瞎扯说是家传的壮阳圣药,男人喝了金枪不倒,女人喝了青春永驻,您两样都用得着,真是最适合不过了。 旁人给我的放肆言语吓破了胆,血魇却似很欣赏我的大胆。这死人妖发出咯咯娇笑,倚到我身边,浓郁的香气弄得我快反胃了,而这人妖居然还伸手到我胯间,淫荡地媚笑着。 「你的这里好大啊!就是喝你这东西保养的吗?」 我赶忙点头,同时装出一副色眯眯,卑躬屈膝的哈巴狗样,这其实倒不太难装,因为她胸前那对nǎi子实在有够大,抖啊抖的,是男人看了都会勃起的,只是,当想起眼前这惹火尤物也一样有勃起的能力,就难免令我不举了…… 不知是我的演技太逼真,还是某人想试着挑战姊姊的记录。藏在一旁的星玫,娇叱一声,舞动她的袖中剑,似一道急电般射出,攻向血魇。 唉!出手就出手嘛!喊什么喊呢?偷袭人还要打广告吗? 四名血奴挥剑拦阻,如雷风声差点撕裂我的耳膜,小丫头真有一手,这些血奴俱是一等一高手,但她一挥剑,立刻就倒了一名,她闪躲另外三名攻击,同时一剑刺向血魇。 只听血魇娇笑连连,把我朝剑尖推过去,小丫头慌忙收剑,血魇趁这空隙,目中异芒大盛,乖乖!你是人造太阳吗? 小丫头一呆,就此昏迷了过去。连带本已脱险的我们都倒了楣,被当作奸细,集体收押。 臭小婊子!叫你乖乖躲好你不躲,害得老子也陪你一起人头落地! 因为这场骚动,天色已沉,伊斯塔军决定就地扎营休息。 我或许是因为被血魇本人夸奖过,伊斯塔人把我独立关了一间帐棚,时间过去,趁看守人不注意,我用了让绳子松开的魔法,偷偷溜跑。别以为这容易,我念了快一个时辰,嘴巴干得快裂了,这才松绑成功。 当务之急,是找马开溜,找不到也得开溜。小丫头落在敌人手里,这点很糟糕,可是陪她一起死,这我可敬谢不敏,于是忙着找路逃命,无奈,该是你的就跑不掉,绕了几圈后,我忽然听见小丫头的声音,凑到那大帐棚边一看,差点瞪得连眼珠都跳出来。</div> 第三章 血魇魔幡 在帅营帐棚的中央,垂着一廉好大的雪白圆纱帐,上头点点腥红,样式美观,但是随风扬动间,隐约有股惨惨阴风,连隔得老远的我,都觉得头皮发麻。 三名血奴垂首站在一张桌子旁,神情呆滞,但看得出是在戒备。桌上放着我的两个瓷瓶,还有一个怪模怪样的红瓶子。 星玫给剥成了小白羊似的,浑身赤裸,嘴里不晓得塞了什么东西,泪眼汪汪,长发哀怜地垂散着,手脚都被镣铐锁住,不住挣扎,扯得叮叮直响。 血魇妩媚地娇笑,伸手在星玫的雪嫩胴体上,来回抚摸,「嘿嘿!真是上等货,皮肤又滑又嫩……乳房虽然不大,但……哗!小奶头色泽鲜嫩,一定又香又甜……连花瓣也仍保持着新鲜的嫩红,你是刚开苞不久的,是不是?」 星玫闭上双眼,头别一边,喉间不停发出悲愤的哀鸣。 血魇哈哈一笑,脱去上衣,丰满豪乳立刻弹跃出来,伟大的尺寸,打到脸上一定会把人打昏过去。她的肌肤白如凝脂,可是从左乳下方,有道大得夸张的狰狞伤疤,直垂到下方裤里,整个肉都恶心地翻转过来,可以想象当初受伤时的恐怖。 「小公主……阿里布达的翎兰王女是你姊姊吧!今天你一出招,我就认出来了……」血魇阴沉地说道:「三年前,那婊子砍得我重伤垂死,还令我国无数好儿郎战死异乡,我便发誓要报复。看到这帐子吗?这三年,我转战各地,在这纱帐里虐杀了无数纯洁处女,让她们的鲜血洒在帐上,好炼制我的秘密武器──万魂幡,今晚你就是万魂幡的最后一个祭品!」 她一面说,一面抚摸着星玫几乎无毛的小牝户,分开花瓣,露出红彤彤的穴口。痛!血魇竟不理牝户内的干涸,强行将手指插入。 星玫拚命扭动着身躯,却没办法躲开,只得泪流满面,瞪着那沾染9999名美丽处女鲜血的纱帐。 果然,月光下,那帐子隐隐发出惨绿厉芒,彷似冤魂们齐声哀哭,听得人骨头都凉了。 「呀!好紧呀!小公主,虽然可惜你已不是处女,但你和那臭婊子是亲姊妹,有了你的阴魂在内,万魂幡的威力她就绝难抵挡,哈!真是天助我也!」 血魇淫笑道:「你看桌上的那红瓶子……擒住那臭婊后,就把我苦心调配的极乐合欢散用在她身上……可惜,我得不到传说中法米特的淫术魔法书,不然配上淫蛊,炼成天下第一的魔药凤脑香,就算大罗天仙也解不掉,让那臭婊变成最下贱的淫荡xìng奴,从此为我们伊斯塔军人服务。」 我听得心中一动,淫蛊我不就有吗?要是弄到这人妖的极乐合欢散,调成什么凤脑香来玩玩,岂不是很过瘾? 「你姊姊的一刀,几乎让我不能人道……没关系,我用魔法装了一只兽人巨吊,这帐子上的处女有三分之一是给它活活操爆的……现在就要你这小嫩逼尝尝滋味!」 血魇把裤子一掀,那根兽吊不晓得是什么动物的,硕大无朋,通体狰狞硬毛,要是真的插下去,星玫的幼逼肯定血肉模糊。 看老婆给人玩不出声,这种王八不算男人!我急谋对策,想试着召唤一只淫兽出来,但是血魇这么厉害,淫兽未必有什么效,而我召唤淫兽之后,体力大虚,连逃跑力气都没有,犯不犯得着为小婊子这么冒险,可得好好想想。 星玫发出凄厉的悲鸣,疯狂扭动雪白裸体,细嫩的手腕与金铐摩擦出血来,要是嘴里没有东西塞住,肯定已经咬舌自尽了。 血魇扶起巨大兽吊,狞笑道:「我操了你之后,再把你的尸体赐给血奴,他们也是被我接上兽吊,绝对可以让你满意……啊!忘了还有一瓶好东西,让我先滋补滋补,再来好好伺候公主殿下!」 她说完,就在我的目瞪口呆中,大步走到血奴守卫的桌前,拿起那装着「壮阳圣品」的瓷瓶,预备先滋补,再享乐。 变态老爸说得对,人倒霉,城墙都挡不住。只听得轰然一声巨响,跟着就是凄厉的惨叫,伊斯塔的第一法师,在开瓶的刹那被炸得七荤八素,血溅五步。 我趁乱摸进帐内,帮星玫拔去了镣铐上的钉子,要带着已吓得失神的她逃跑,哪知背起了她,才踏出一步,后方已传来骇人尖呼。 我的天!那人妖居然未死!虽然整张脸血肉模糊,眼睛也瞎了一只,但却还有活动能力,她捂着脸,命令三个血奴把我们斩成肉酱。 我吓得魂飞魄散,一泡尿全洒在裤里。不过,变态老爸也说过,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血魇显然没有发现到,刚才的爆炸,把桌上另外两个瓶子也爆破了,异样香气正开始弥漫。 血奴是将人以药迷失神智,再把全部潜能迫发出来的变种人,照理说,只能像傀儡一样,接到命令然后动作,可是,或许是我的药太厉害了,血魇的命令一下再下,却都没有回应,她回头一看,只见本该神情呆滞的血奴,双目中充满野兽般的饥渴情欲,跟着就是一声如雷大吼。 「我要强奸你!」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嘶,来自屁股被洞穿的血魇大巫师。 死人妖发出骇人尖啸,乖乖!我从没见过那么厉害的真空斩!她左掌横过其中两名血奴的粗脖子,把他们的头颅送上了帅营内的上空。 两颗头坠在地上。 更想不到的可怕事发生了。 地动山摇的抽插炮声响起,接着是两声惨叫。其中一把是血魇的,狂呼道:「蠢材,把我放下来!」 我吓得往后退去,直至背脊撞上墙壁。 那两个无头的血奴死后竟比生前更厉害,无头的尸身竟疯狂奸淫身旁的人。第一个遭殃的是那另一个血奴,接着当然就是那被挤在正中央的血魇法师了。 血奴们的冲劲实在了得,我还未试过遇上这么高明的炮手,证明了人类的潜能确是可怕,尤其在以之为恶时。 接着是搂打挣扎,痛苦呻吟和野兽般的嚎叫声。 至于种种细节,实在没什么好说,三个大男人加一个人妖,你奸我、我奸你的粗暴画面,绝对会让一个正常的男人连作三月恶梦。 极乐合欢散加淫蛊,炼成天下第一的魔药凤脑香,就算大罗天仙也解不掉,这是死人妖自己说的,我可没办法。 最后只剩下微弱的喘息。 我想不到事情会如此了局,头皮发麻,忙背着星玫,凑上前去。 眼中情景惨不忍睹,我连看多一眼也不愿,来到被无头血奴曳倒地上,身体变了形,眼耳口鼻全是jīng液的血魇法师面前,叹道:「自作孽,不可活!敢动老子的女人,通通都是这个下场!」 我踹了他两脚,当然不是救他,况且这种伤势甚么魔法亦派不上用场,只是想他说出遗言。 他虚弱的道:「我不甘心……我……我还没有奸到翎兰臭婊……我……」 我的心抽搐着,他至死不忘这遗愿,难道二公主真有如斯魅力? 血魇法师双目一闭,断了气。他或者是可怕的高手,可惜却连出招的机会也没有。 在血魇身上搜出星玫的神剑,还有一堆不知名的药丹、手记,我老实不客气地占为己有,顺手割了他头颅,这种顺水军功,怎可轻易放过。昏沉的星玫浑身赤裸,我心中一动,扯下那碧血纱帐,裹住星玫雪白无瑕的胴体,背她逃跑。 外头不知为何,忽然乱成了一片,人马喧哗,惨呼不绝,我趁机溜去解放了本队弟兄。 后来我才晓得,血魇军队的基层兵员中,有不少是类似血奴般,被他迷失神智的改造兵,脑子虽然不灵光,却还不至于理智全失,但当血魇一死,这些改造兵立刻狂性大发,见人就杀,伊斯塔军大乱特乱,又因为乏人指挥,几下功夫便死伤惨重。 弟兄们有便宜可捡,也不待我吩咐,专门找那种看起来像是高级军官的尸首,割下脑袋,充作功绩,虽然有几个倒霉鬼,行动时被暴乱奴兵宰掉,但原则上是人人满载而归的。 天将明时,波塔·恩格率着城里守军赶到,本以为只能帮我们收尸的,哪晓得却见到这幕光景。 当天,这场大捷就以最速件传回王都:阿胡拉玛之战,阿里布达军以一百之数,杀得伊斯塔两万骑兵全军覆没,名动大地的血魇大法师身首异处。 缔造出这奇迹战果的我,约翰·法雷尔,则一夜间成为国内的英雄人物,大地各国的情报系统信鸽乱飞,相争探查我是何等样人,重视的程度,真是令我受宠若惊。 而当晚,阿胡拉玛城的司令,偷偷上门向我请罪。原来他早知伊斯塔军到来,故意派我出城去送死,哪想到我非但没事,还将伊斯塔军杀得片甲不流,连血魇的脑袋都给我割下,这胆小家伙吓得屁滚尿流,再想到变态老爸在军中的地位,害怕东窗事发,于是自动向我告罪。 至于为何要害我?那却是当初在御林军的死对头,苏氏兄弟欲置我于死地,他们的舅舅是军务省次长,故意把我调到边境,又遣密使要这受他提拔至此的守将,找机会把我干掉。 有仇不报非君子,这笔帐我改天一定会要回来!不过,目前最麻烦的是我的小星玫。 似乎那天受的刺激过大,我虽然细细呵护,她还是一副浑浑噩噩的模样,直到事发第三天的晚上,我喂她喝茶时,星玫才忽然搂住我,放声大哭起来。 「呜……好……好可怕……约翰哥哥……好可怕喔……」 臭婊子,又不是没被强奸过,这么大惊小怪! 想归想,我仍是搂着星玫,柔声安慰,不过为了以后着想,我话意中技巧地将这次事情的责任算在她头上,如果不是她太轻举妄动,没有乖乖照我的话做,血魇早就被我妙计宰掉,她也不用受这场屈辱。 实情当然并非如此,但是倒果为因向来是我拿手好戏。当初对血魇卑躬屈膝的哈巴狗样,一定在这丫头心里留下鄙夷印象,要是不这么扭曲事实,以后怎么压得住她? 「人家……人家是生气嘛……呜……我……我以后不敢了……呜……约翰哥哥的话……我一定乖乖听话……」 要的就是这一句,省得等会儿又下药又放蛊,多费手脚。我抱着她,从身体两侧伸手到前面,像支撑乳房一样地抱住,在她的耳朵后面亲吻。一如以往,这样的攻势产生了效果,星玫因耳朵旁不住被热气灌入,全身开始酥软起来。 「唔……」星玫发出微微的呻吟,同时身体热得好象要融化了一样。 「别……别这样……」星玫含糊地呻吟着。 「你刚刚答应过要听话的。要是我不和你爱爱,功夫就使不出来,以后就没办法保护我的小星玫。听话,知道吗?」我一面说着,一面为星玫解裤带,她起先仍因为险遭强暴的阴影,挣扎着不肯就范,但听完我的话后,一阵沉默,跟着就配合起我的动作。 「约翰哥哥……星玫愿意把一切献给你……」星玫白皙的手臂环绕住我的脖子,十分的小鸟依人。我轻轻将她放在床上,然后温柔地扯下她的衣裤,让星玫赤裸裸呈在眼前。 「哇……」当看到星玫完美的躯体时,我忍不住发出赞叹声。 只见那雪白的乳房上尖端带着两颗粉红色果实。底下十几根纤毛稀稀疏疏,诱人的少女嫩逼就这么完整地绽放在我的眼前。 我鼻中闻着星玫身上飘来的少女香味,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轻飘飘的,跟着将手放到星玫柔嫩的乳房上。 「啊……讨厌啦……」星玫受到这样的爱抚,忍不住呻吟起来。紧跟着伴随我忽深忽浅的揉搓,从星玫唇间吐出的喘息声越来越大。 「啊……唔……嗯……」 这说明了星玫的性感正逐渐被挑起。 「分开几个月,看来你的身体依旧敏感呢……」我边说边继续将手从她的乳房上,往下转移到牝户上抚摸。 「啊……不……」虽然已经答应,但真正面临的时候,星玫依然本能地夹紧大腿,想保护住最重要的地方。我则用手迅速滑过她那越渐湿润的花瓣。 「啊……」 星玫轻轻地叫了出来,突如其来的强烈电流,促使她全身颤抖了一下,由于兴奋的缘故,她白晰的胸脯一上一下地起伏着。 「呵呵啊……真有趣!」 我边说边用右手拨开她耻丘上的蜜唇,让肉缝完全暴露在我俩的目光下。 「羞死人了……讨厌啦……」星玫娇媚地扭动屁股想要逃避,金发不停摇动着,同时散发出清新的香味。 「哇……这样样淫荡的牝户还真是第一次呢看到呢……哈哈哈哈哈……」我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讨厌……」星玫柔声羞道,更添增几分动人的美色。 「哦……真的看得很仔细呢……接下来让我把你的牝户张大一点。」 我说着伸出另一只空闲的手来。 「噢……不要啦……你好坏喔……」星玫知道我的企图,羞得整张粉脸通红。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指已经碰触在那上面。 「啊……」 当嫩肉被手指碰到时,强烈的电流使得星玫发出惊叫声,同时她扭动起屁股,一头金发随之飘散在空中。 「啊……停……停一停……」虽然明知没用,但星玫还是忍不住扭动屁股。 此时,我用食指和拇指把星玫湿淋淋的花瓣,朝左右分了开来,同时还逐渐加大角度。 「呵呵……被这样仔细地观察牝户,还是第一次呢……」我非常开心地说道。 「讨厌啦……你真坏……」 由于兴奋的关系,星玫雪白的肌肤冒出许多香汗。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猛地将手指压在星玫的蜜蕊上面。 「啊……」 从最敏感的肉芽上传出的快感迫使星玫尖叫出来。然而我却不理会她,继续用手指慢慢剥开覆盖在上面的包皮,让里头的肉芽暴露出来。 「哇……真够淫秽的……都充血了!」我喃喃地说道。 「啊……讨厌啦……」星玫感受到强烈的羞耻,连耳根子都羞得通红。 「真的啊……你看你不但rǔ头勃起了,就连花瓣上面的这个小肉豆都突出来了……实在太淫秽了……」 我丝毫不给星玫任何台阶下,欣赏完蜜蕊后,若有其事地说道:「嗯……看不太清楚,再把yīn唇拉开一点好了……」 「啊……不要啦……」虽明知没用,星玫还是难为情地叫道。 就在这个时候,我已经用食指和拇指,把星玫的yīn唇用力朝左右扳开。 「啊……」由于受到强大的外力,星玫的牝户传来被迫变形的疼痛。 「哇……看得好清楚啊……」我瞪大了眼睛,色眯眯地猛盯在星玫的嫩穴中。 里头尽是构造复杂的粉红色淫肉,伴随着湿滑的粘膜,散发出淫靡的气息。星玫眼看着我睁大眼睛猛盯着她的肉缝,无意间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感和快感。 「唔……」此时的她下意识地扭动着臀部。 「瞧!里头的淫肉在蠕动呢……好象想要哥哥的大ròu棒耶……」我像在看实验品般地专注着。 「坏死人了……你最坏了啦……」星玫撒娇地说道。 「是吗?我打算送你个礼物耶……」我淫笑着,从裤裆里掏出早已映挺的男根,在少女眼前晃了晃。 「啊……」星玫盯着粗大的ròu棒,不时咬着颤抖的下唇。 「来……先和它接个吻吧……」我说着将ròu棒放到她的嘴边。 「不要……」少女如往常般,生气地别过头,像碰着什么肮脏东西。 「星玫!你又不听话了。」我边柔劝着,边按住少女脑袋,硬把guī头放到她唇边。星玫似怨似嗔地看了我一眼,脸羞得通红,终于轻轻张开樱桃小口,含了进去。 「唔……唔……」 因为是第一次,ròu棒进入小嘴后,星玫就呆呆望着我,不知道下一步该作什么。 「好好用口水弄湿……不然插进去会痛的……」我痛快地看着美丽的星玫,从她生涩吸吮男根的神情中获得了极大的快感,用一只手轻轻扭动ròu棒,另一只手则抚摸着她的乳房,但很快又转向下面。 「唔……」星玫羞怯地扭动屁股躲避,然而我却还是将手指硬伸到那儿,并且摸到挺起的蜜蕊。 「唔……不……」 这时星玫的下体已经完全陷入肉欲的天堂里了。 「啊……唔……」 晶莹剔透的汗水,从少女脸颊边悄悄滑落,此时的她,一面含住粗大的ròu棒,一面猛烈摇着雪臀。伴随着我猛然将手指弯成钩形,插入充满蜜汁的ròu洞里挖弄,星玫的小屁股忍不住痉挛。 「怎么样?想不想让ròu棒插入底下的洞啊?」我边说边加快了挖弄的速度。 「嗯……」 在巨大快感的冲击下,星玫再也不顾不了什么羞耻心,完全沉溺在性欲里,一听我这么说立刻猛力点着头。 「呵呵……真是太淫秽了啊……」我说着从她嘴里拔出ròu棒。 「呼……」 当粗大的男根从嘴里拔出去时,星玫深深叹了一口气,在灯光的照射下,沾满唾液的ròu棒散发出淫秽的光泽。 「那么接下来就要让哥哥的ròu棒进入里头罗……」我低头对星玫这么说,用粗大guī头在她纯洁的牝户上碰了一下。 「啊……」星玫忍不住放松肌肉,让大腿可以更加开敞出来。在少女心中,追求快乐的欲望早已胜过了羞耻心。而当她这么分开自己大腿等待的瞬间,下体强烈的骚痒感,使得少女忍不住扭动起屁股。 我早知会有这种情形,却仍故意要增加这小婊子的骚痒感,用ròu棒在她肉缝上前后轻轻摩擦。 「约翰哥哥……快一点放进来……求求你……」 星玫为了快一点获得振动的刺激,主动挺起圆臀前后摇动,这么一来,贲起的ròu棒和充血的蜜蕊不时摩擦着。 「啊……受不了……」星玫的四肢都开始颤抖,汗珠从摇摆的乳房上掉下来。就在这一瞬间,我猛地将ròu棒尽根插入到最底部。 「啊……」 星玫顿时发出舒畅到极点的嫩叫声,同时因为她猛烈扭动屁股的关系,整个ròu棒几乎要被她淫荡的肉穴给吸进去里头。 「喔……从没见过这么好色的xiāo穴呢……」我说着故意将ròu棒整个拉出星玫的嫩穴外。 「啊……不……别这样……」突然失去ròu棒的星玫忍不住失声尖叫。 「呵呵……想不到你这公主的天性是这么的淫荡。」我说完后又再次把粗大的男根插入里头。 「哦……舒……服……」 星玫忘我地吐出浪叫。我用ròu棒在星玫的洞口小幅度抽插,逼得她不时随着不同的摩擦,发出各种不同的声音。 「嘿嘿……原来不同的方法会有不同的叫声啊……」我像在实验般地归纳出了心得。 「求……求求哥哥……整根插进来……」星玫沙哑着喉咙哀求道。 「嘿嘿……真是太淫秽了!既然这样,那我要你说出自己是全天下最好色的公主,否则……」 我说着将ròu棒猛烈向外拔出。 「啊……不……」星玫深怕会失去ròu棒,心急之下大喊了出来。所幸ròu棒并未整根离开她的牝户,只是在入口处浅浅地摩擦着。 「啊……我……我是……」 在我的注视下,星玫很想大声说出来,但强烈的羞耻心使她不得不住嘴。 「快啊……不然我要整根拔出来罗……」我威胁着她。 「是……是……我说……我说……」星玫喘息着,看了我一眼,深吸了一口气,跟着大声说出:「在约翰哥哥的面前,我是全世界最好色的公主!」 一口气说完的话,被吓到的反而是我。 「谁叫你多加前面那句的……」我笑着,却也没有任何不满,跟着ròu棒深深插进星玫的嫩穴中,使得她在陶醉中拉长了脖子让身体向后仰。 「啊!要……泄了……」星玫边叫着边主动地前后摇摆着屁股。 「呵呵……没那么容易。」没想到我居然笑嘻嘻地拔出了ròu棒。 「啊……求求哥哥……让星玫泄了吧……还差一点……」星玫无助地嘶吼着。 「嘿嘿……在这之前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才行啊……」我的嘴角露出了狡诈的笑容。 「你……欺负我……欺负我……」 星玫承受不住yīn道里传来的空虚感,忍不住哭了起来。而此时我故意用ròu棒前端的粗大guī头,在湿淋淋的洞口外摩擦,逼得她拼命扭动着圆臀,巴不得可以赶快被插入。 「我要你大声说,你想要我的ròu棒插入。」我边滑动着ròu棒,边这么说道。 「啊……你欺侮我……人家……人家早就向哥哥认输了……」 「快点!说出来就可以到达高潮罗……」我催促着她。 「啊……」少女的身体,此时已经无法停止住痉挛了。 「只要你说想要我的ròu棒,我就让你到达高潮。喂……快说啊……」我说着用手拍拍星玫的脸颊。 受到这样微弱的疼痛,星玫总算稍稍回复些理智。 「只要你说要我的ròu棒,我就把ròu棒插进去。」我面说一面加快模拟guī头在牝户外摩擦的速度。 「啊……好……我……我说……」星玫顾不得一切地浪叫起来。 「快点……」我越发加快了摩擦的速度。 「我……我……我要……」星玫猛烈喘息着,雪白的臀肉更是不停摇摆着。 「快啊!快说出来……」我不时催促着她。 「我……我……好……想……要……哥……哥……的……大……肉……棒……」 星玫断断续续地说着,最后总算完成了一句话。 「很好!」 我露出满意的微笑,跟着把ròu棒往嫩穴里用力一插。 「啊……」重新获得男根的星玫,顿时发出舒畅的叫声。我越来越加快抽插的速度,疯狂的程度,彷佛要把星玫的嫩穴搞坏一般的残忍。 「啊……穴穴会坏掉的……啊……」此时星玫突然大叫一声,张开嘴全身朝后仰。 「泄……泄了!」她的屁股猛向前挺,嘴里发出沙哑的叫声。 「哦……泄啦?」 我目不转睛地欣赏着少女在快乐的境地里扭动的雪白裸体,趁她还没有办法回过神来,猛地将她推倒在床上,身体趴下,滑嫩的臀肉高高翘起。 「哥……哥哥……你要作什么?」 高潮过后,星玫上气不接下气地颤抖着身体。 「我啊?想射在你屁股里面……!」我轻声说着,却忽然提起自己的ròu棒,猛地插入星玫的小屁眼里。 「啊……好痛!」屁股忽然受到攻击的星玫,不由得发出惊慌的尖叫。 「嘿嘿……是你说要我的ròu棒的啊……」我说着,一边用双手在她的乳房上游移着,嘴巴并不时凑到她的樱桃小嘴上亲吻,不给她反抗的空隙,胯下缓缓抽插。少女稚嫩的屁眼,初次破瓜,紧窄的程度确实是一大挑战。 「啊……啊……」星玫早已失去了意识,只知道低声地喘息,受到这样的鼓舞,我更加奋力挺进,交错在两个洞孔间抽插,在不知不觉中,少女的呼吸也愈来愈急促。 「唔……好大……啊……」 星玫的呻吟声温柔缠绵,越发激起了我男人的性欲,一双大手始终不停地在少女身上的敏感带搓揉着。 这种特殊滋味,让少女的肉体尝到前所未有的刺激,她忍不住紧抱着我的身体,并随着一次次的冲击而抓捏着,那长长的指甲,便在我的身上留下了一条条血痕。 「实在是太棒了啊……」 我边享受着,双手不断在星玫身上抚摸着,特别是那小巧可爱的鸽乳,更是受到我疯狂的搓揉,而随着我剧烈的扭动,星玫的呻吟声也越来越厉害,小屁股不停地抽搐着。特别是她身上那一阵阵特有的女儿肉香,不时夹杂着汗味、粉味,刺激着我潜藏已久的浓烈性欲。 我在这种想要彻底征服她的心理下,将yīn茎深深埋入少女的娇艳肛花,因此她拼命咬紧牙筋,连那薄薄的嘴唇,都流出了微微的血迹。 「嘿嘿……很想哭吧……」我看着星玫那痛苦的表情,一手按着她那细致的乳房,大力地搓揉,胯下奋力插入,狠命的向前挺,疯狂的程度,就如同狂风巨浪一样的汹涌,根本停不下来。 「啊……喔……」 星玫被我这么一搞,全身的汗珠流的更多了,双手紧紧的握着拳头,头则向两边摇摆着,而她尖锐的指甲更是插在我背肌上,硬是刮出了好几条长长的指甲痕。 「哦……嗯……啊啊……」 被我深深地插入的星玫,不时大声地尖叫着,就这样,我随着星玫的呻吟声开始起伏不断,有时急促、有时慢。 「唔……真紧……太爽了……」 「啊……停一停……屁股会坏掉的……」 随着热浪一阵阵卷来,我抽送的速度也越来越急了,星玫一双白嫩的手紧紧抓住床沿,口中不断发出悲鸣,一阵阵刺骨的热浪更是从子宫深处传来。 而那雪白的被单上,更是被液体给沾得东一块湿、西一块湿,不知是汗水还是yín水,弄得整张床上面都是。 「哦……啊啊!」 「真爽……要冲刺了……」随着星玫的浪叫声,我的动作越来越快,狠命往她屁眼的最深处刺去。 「嗯……嗯……哎哟……」星玫不断呻吟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涌上我心头,此时我猛地将她转过身,跟着抬起她细长的腿,扛在肩上,让粗大的yáng具插得更加深入,那种充满了力道的冲刺,似乎就连直肠都要一并戳破似的。 「啊……啊……快……射了……」 就在这一刹那,我大喊一声,跟着将yáng具拔出放在yīn唇之上,吐出一股白浊的液体。 「啊……啊……实在太棒了……呼……」随着这股液体的射出,我发出了畅快的叫声。 「哼……哼……」星玫翻起白眼,嘴唇不断吐出无意识的呻吟。 最后我们两人相拥在一起,口中不时发出高潮过后的喘息声。</div> 第四章 妖姬邪莲 因为阿胡拉玛之战,一跃成为国家英雄的我,当然不可能被投闲置野,一直处在这边境之地。两天后,我收到军部勒令,命我回转王都,参加庆祝大典。 一路上,我钻研从血魇身上取得的种种秘录,和淫术魔法书相对照,令我学问大增,更立刻学以致用,将小星玫彻底调教,再也没有半分违抗。 炼药时,我突发奇想,拿血魇的人头,沾印上碧血纱帐。或许从某个角度来看,他也算得上处女,又或者死人妖的高超巫力,弥补了一切,碧血纱帐发出幽幽绿光,天地骤寒,经我剪裁祭拜之后,血魇大法师的秘密武器,万魂幡,在我手上大功告成了。 还没有想到怎么用,这超强法器被我随身密藏,更没透露给第二人知晓。 王都的庆祝大典上,我被受封为骑士,又得到男爵爵位,军职也再度跃升,不是步兵队的千夫长喔!而是骑兵队的千骑长! 我的战绩被大肆宣扬。当然不是血魇被血奴轮奸致死的糗事,而是我写好的报告:如何与血魇奋勇搏斗,诱他掉以轻心,在他得意洋洋时,一举将他刺杀,割去首级的英勇故事。反正没人指认,难道血魇的人头还会开口说话吗? 宫廷书记官要我穿著军服,手提血魇人头,供画师画像留存,更访问我此役心得,我说:愿将这份荣耀,与法雷尔家的祖先共享,无堕我那上将军父亲的威名。这句话引得台下群众掌声雷动。 见鬼,其实我最想让赔了夫人又折兵的血魇大法师,共同分享这份荣耀,死人妖的脸色想必很精彩。 虎父无犬子、将门虎子、青出于蓝……种种荣誉称呼加在身上,我挥手致意,心里却飞到了王城里的妓馆歌楼。既然小星玫已经被我收得服服贴贴,此时不花,更待何时? 我国的骑兵队共有四大集团,倘使被分去西方国境见变态老爸,我宁愿立刻退役,最理想的是留在王都,说不定还有机会接近御林军的大都督,那死人妖念念不忘的翎兰公主。 星玫偷溜出宫的事,引起轩然大波,不晓得她是怎么摆平的,总之,她又和她老爸连进「谗言」,以至于我的军职再升。 当听到我这千骑长非比一般,而是拨了五千骑兵在我麾下,成立一个小型师团时,我惊讶得合不拢嘴,却完全没想到,除了星玫之外,还有其它的力量正在运作。 所以,当我前往军部领取印信时,意外地接到了勒令。军部打算让我这少年英雄有充分发挥能力的机会,所以立刻委派任务给我,压榨人力的本事,确实有一手。 薄薄一张纸,彷佛有千斤重,我的下巴险些掉下来。 「什么?!你们要我进攻马丁列斯要塞?」—— 我国正北方的群山之后,是精灵大国索蓝西亚的属地。对于那票尖耳怪物,我们没有多少交情,特别是在三百年前,他们宣布建国的那一夜,忽然突袭抢走了我们辛苦盖好的坚固城塞,马丁列斯! 那个城塞是当初为了扼守北方群山缺口,特地花费钜资兴建的,谁晓得现在会变成那堆尖耳怪物的屏障。他们居高临下,令我国北方门户洞开,每次与索蓝西亚的战争,都吃了不小的亏,直到数年前,国王将长公主冷月樱,嫁给位于索蓝西亚北方的金雀花联邦大总统,缔结同盟,两国合力,这才令那群尖耳怪物不再入侵。 尽管如此,从三百年前,我国军部就一直处心积虑,想要收复马丁列斯,发动的大小行动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不过,留在正式记录上的成功次数,是一次也没有,徒然给了那群尖耳怪物讪笑我们的话题。 我家的变态老爸,当年也曾参与十数次马丁列斯攻略战,不过,当他的官位足以主导一场战争后,他就去了西边国境守备,免得给这烫手山芋坏了他不败将军的美名。 而现在,攻略马丁列斯的任务,就掉在我头上。城内的守军纵然没有三十万,二十万也是有的,加上城壁险要坚实,落在那群尖耳怪物手里后,又专程聘请矮人工匠群,大肆修筑,就算百万大军横列,一时三刻也未必攻得下,我这小小的五千骑兵去攻城,除了死给人家看,实在想不到什么多余作用。 「阿胡拉玛的大英雄,这点小事怎么难得倒你呢?好好干吧!」 说得简单,那你去攻城,我留在军部派你去死好了。难怪变态老爸总是说:本来,人类的敌人就是人类。 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隶属于我麾下的五千骑兵,目前王都只能分出一千人,剩余的四千人,则沿途吸收地方警备队的兵力。军部拨给我五箱黄金,作为添购设备之用。所谓的地方警备队,并非正职,那是由地方乡勇自行组织的护乡团,抓抓小偷可以,要打仗?只怕还没开战就跑了一半。 看来这次问题真的很严峻,军部是根本没打算让我活着回来。真搞不懂,难道前阵子谣传的裁员计画是真?还是我变态老爸真的得罪太多人了? 唉声叹气,准备出发,胜利是不可能啦!不过随便虚应两下,时刻准备开溜,把命保住。反正有攻打过也就成了,顶多回来以后马上退役,要小星玫帮我说情,应该不至于有太大后患。 下午与星玫欢好时,照例张开粉红结界,在性交中吸取星玫的少女阴元,操得小丫头高潮两回,看她婉转嘤啼、香汗淋漓的疲惫样,忽觉有些不忍,想要拔棍退出,小丫头却主动用腿缠着我的腰,香臀一扭,又将yīn茎吞了回去,还虚弱地要求我再多吸一点,路上平平安安。 他妈的,原来自始至终,小丫头都晓得我采阴补阳,只是从不说破,特别放开自己,让我汲取她的精元。感动归感动,不过想到被人当成傻子,还是很窝囊就是了。 「一路上小心,我不能跟着你去,你自己要保重啊!」 率队出发时,小丫头穿著军装,偷偷到城门边送我,眼睛哭得红通通的,给我哄了几句后,居然连她那把袖中利剑都送给了我。 两人离情依依,就此在城门边分手。 这些时日,我专心致志做的一件事,就是研究血魇的秘录,除了理解许多黑巫术的真谛,也学会了万魂幡的操控法。我不得不说一句,在黑巫术的修行上,那家伙真是个了不起的死灵学者。 操纵死灵要付出一定心力去维持,避免阴魂反噬。刚入门的死灵术士,光操纵一个就要煞费心思,优秀的死灵法师,只要能一次操纵数百个,便足以向人夸耀自己的法力高强,至于动用到上千,那是极为罕有的大场面了。 而这万魂幡,则是血魇跨用多种教派的秘术,还有几种是我从未听闻的,利用层层小结界,将反扑力量减至不可思议的最低,单只是这成就,血魇大法师就足以不朽了。 这么伟大的法师,却死得这样荒谬,假如不归因于报应,那就只能说:他真的有够衰! 我一再研究后,终于确认,即使是我这样一事无成的三流术者,也可以操控万魂幡。不过,目前我还想不到该怎么用,没事召唤万条阴魂出现,阴风狂嚎,天愁地惨,那场面难道很下饭吗?另外,假如让人见到我使用这伤天和的阴毒法器,就算教廷不驱逐我,变态老爹肯定是会宰了我的。 血魇秘录的种种,同样也被我实验在小星玫身上。 说起这丫头,还真是有些可惜,因为经过这许多日的调教后,小公主不但已经能在床上彻底开放自己,更迷上了肛交的变态快感。而她的稚嫩屁眼,柔软紧窄,感度一流,真个是罕有名器,如今匆匆与她分别,想来真是难舍。 哀叹无用,枯燥的行军仍是得继续。数日后,我发现有一件事不太对劲,虽说嚷着要招募军队参战时,地方上的青壮没人愿意,这是意料中事,但拒绝得太过异口同声,这也不太对劲,令我有堕入别人奸计中的感觉。 假如这一切都只是某人的奸计,那我带着的这五大箱黄金,岂不是怕我不够死,特意送给我的诱饵? 这想法不幸言中,我带着五大箱黄金,却只有一队乌合之众护送的消息,引起了国内所有盗贼的注意。 等闲的还好应付,但某些一流的盗贼团,兼作佣兵生意的,实力甚至媲美正规军,绝不是我身边这些酒囊饭袋可以应付的。我命众人提高警觉,同时把行军路线换成比较隐密的山道,但心中的忧虑仍无法消除。 日子很快过去,我的部队现在正行进在一条诺里斯山谷之中,出了这条狭长的山谷,离马丁列斯要塞就只有三天的行程,也就是说,三天之后,我就可以掉头跑回国了。虽然不怎么光彩,但是我命只有一条,还要留着享受花花世界的种种乐事,怎么随便抛洒在马丁列斯要塞这种鬼地方? 就在我骑在马上,冥思苦想如何能够安全而迅速的逃跑时,「嗖」的一声,一只响箭掠过了天空,随着尖锐的哨音,从山谷的两旁,一齐涌出数千名人首马身的怪物,人人举着铁锤、弓箭之类武器,仔细看来,这些武器竟然并非是用手握着,而是直接接在手臂上。 在国家边境上,有盗贼是常识。我国和索蓝西亚因为一向都把他们当作是阻碍对方的一道天然屏障,所以对此也不加禁止,任由他们啸聚山林。 半人马是生活在大地边境的一种兽人,智力寻常,体格却十分健壮,力大无比,所以也算是一种强力兵种,但是这人种向来罕见,我实在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冒出一大票来,而且这些半人马的形状,也和我以往所听说的半人马有很大区别。 不过现在这些半人马怪物数目并不比我军占优,装备更远不如我军精良,那么他们想做什么?不管了,反正如果我把这些人全部歼灭,把人头割下来报功,就算不能攻占马丁列斯要塞,至少也不能算是我寸功未立吧! 这样想的同时,我的部下也迅速散开排成战斗队形,准备应付敌人的第一轮攻击,可是那些半人马只是站在两边山上,并不发动攻击,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就在这时,「扑喇扑喇!」从空中有一个人扇动着翅膀落下,站在左首一块大岩石上,所有的半人马立刻都抬起头看着这个人。 那是一个女人,而且是非常妩媚成熟的女人。 紫色的短发,紫色的眼睛,猩红的双唇,背后伸出一对黑色的蝙蝠皮翼,明白显示出她吸血族的血统。她的肌肤雪白,绝大部分暴露在阳光下,诱人的身体曲线夸张而充满媚惑的力量。亮黑色皮革的胸罩几乎包裹不住她那过于丰满的乳房,至于她套在股间的那件黑色丁字皮裤,由于过于紧绷的缘故,耻丘部位隆起,外沿挤出裤外。 这些加上套在修长小腿上的黑色皮制高叉靴子,使她充满一种邪恶的媚惑力量,全身都散发出女王的气息。 「天啊!!!」我和我的部下一齐惊叫。 我当然是惊叹于这女子身上那股使人ròu棒为之一振的媚力,我的部下在叫什么?难道他们也懂得欣赏这样的女人?我转过头来,看着我那些部下,他们大多数任军职已久,阅历丰富,也许他们知道一些什么。结果我看到这些人眼中都露出恐惧的目光。 「血莲花!是吸精女王血莲花!」他们惊叫。 吸精女王!什么意思?我正想问个清楚,却看到站在石头上的那个女人把左边翅膀张开挥舞,就在我还在想这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我军所处的地面突然向下坍陷,几乎有半数士兵掉进这早就挖好的陷阱。 骑兵队一旦掉进陷坑,那后果比步兵还惨。我正忙着从马匹下挪开身体,忽然又听见一声吟唱。 「六芒五耀之光,天地楮之极,吾之血于万魔之间,魔之极,血之契约之合,张开黑暗之结界,遮去天地的光辉。暗阉!」 我们眼前顿时一黑,周遭迅速弥漫起大量的黑雾,所到之处,有些还没掉进陷坑、刚刚爬出陷坑的人,也纷纷落马昏迷,已在陷坑中的我自然也不能幸免。 「是夺魂雾!我们中伏了。」 这是我最后一个念头,然后我就晕倒过去,耳边还隐隐约约听到那些半人马发出难听的「嘶嘶」欢呼声,和一个女人银铃般的妖媚笑声。 我再次醒来时,是因为感觉到身体的极度不适,睁开眼睛发觉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都颠倒过来,我才知道自己是被倒吊着挂在屋梁上。幸好在我身边,我那些部下也像我一样被倒吊着,我们就这样倒吊着讲话。 「这里是什么地方?」 「是……是……吸精……吸精女王……」 「吸精女王是谁啊?」 「我不知道……我要死了……我不想死啊……妈妈……」 这个胆小鬼没说两句就哭了起来,还叫着妈妈的名字,真不知道你妈是怎么把你养大的?算了,换一个人说话。 换了一个人说话,结果还是一样,我这才发现这房间所有被吊着的人都对这个吸精女王恐惧到极点。 「她妈的,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有什么好害怕的!」 我的话音还没有落,「砰」的一声房门被推开,两个半人马走进来,把手里抱着的什么东西往地上一扔,然后随手抓走吊在我前面的一个兄弟,我从窗口看到他们把那个哭泣的士兵拖进不远处的一间大房子。 我又低下头来,去看那两个半人马刚才扔进来的是什么东西,一看之下我全身毛骨悚然。 天!那竟是一具色作焦黄,只剩下皮包着骨头的木乃伊,再仔细看去,这具木乃伊竟赫然是我从首都带来的一名骑兵,怎么短短时间就死得这么难看? 吸精女王?吸精?我突然明白了吸精女王这个名字的意思。 能把男人精华吸干,使之变成人干的女王,果然是让所有男人都为之胆寒。而我在瞬间记起了曾听军中前辈提过的传闻,我国目前几名最厉害的盗贼,其中一名是吸血族,绰号「血莲花」的女盗邪莲,她神出鬼没,率领的手下强悍勇猛,是地方军头痛的恶梦,但最令人感到恐怖的,是她有虐杀男人的习惯,被她掳去的男人,给人找到时,通通都变作人干。 幸好我随身带有万魂幡,就让这吸精女王来尝尝我这淫邪至宝的厉害,我要让她终生做我的xìng奴……嘿嘿……嘿嘿嘿…… 我冷笑着抬起头来,去看我珍藏在胸前行军囊中的万魂幡,这一看不打紧,我的身体一下子像浸入冰水之中。 我的所有衣物连同那宝贝万魂幡,在我昏迷时竟已被除去,我竟是全身赤裸的被倒吊着。这一下子我完了,铁定也会变成难看的人干,我还不想死啊! 「……妈妈……我不想死啊……妈妈……」我用比其它人还要大的声音,痛哭起来! 可惜我的命运已经由不得我做主,第三天的下午,几头半人马不顾我的狂呼大叫,将我拖进那吸血女妖的秘屋,也就是我每天看到一个兄弟活生生地进去,天明时只剩一具干尸,垃圾般被抛出来的地方。 那个吸精女王早已在房里等着了。身上仍是穿著那件三点式黑皮衣,隔近了看她,我发现她的年纪其实已经不小,就算不是妈妈级,至少也是阿姨级的熟女,可是岁月完全无损于她的美艳,反而给她增添了那种只有成熟女性才有可能拥有的魅力。 而且我又发觉,她的左手纤长柔美,右手却不知为什么戴着一只黑色手套。 她命半人马把我摆在一张铁床上,手脚都给牢牢绑住,成为一个丢脸的大字形。等到半人马退出去以后,邪莲娇笑着走到我的面前。 「听说你就是这队骑兵的头儿?」 「是……啊……我不是……」我刚想回答是,又害怕她会用什么特殊的法子折磨我,连忙矢口否认。 看着我惊惶失措的样子,邪莲不禁娇笑,连带胸前那一对包在皮制罩杯里的超大尺寸乳球,跟着上下颤动不已,令人不能不想到这胸罩解开后的旖旎风光。 她妈的,好骚!这个熟透了的妖妇,直是骚媚入骨,实在让人心痒难耐,我盯着那对巨型乳球,不由猛吞了几口唾沫,她察觉到我的企图,眼神一下子变得炽热。 「想要了吧,你这臭男人,一看到老娘的nǎi子,就憋不住了吧?哼哼!」 她用细长的手指,玩弄着我的颚部,另一只戴着手套的右手却绕过自己臀部,褪下那件丁字皮裤,跟着,突然飞身跃起,骑到我的脸上,丰腴的大腿,用力往我的脸上压夹。 「老娘这就给你……你想要的东西吧。」 毛茸茸的花园,紧紧压着我的面庞摩擦,能够真切感受到那两片肥厚肉唇的柔韧,一股从女人下体所散发出来的芳香直冲我的鼻腔,是一种好象发酵成熟,稀有的发酵乳酪味道,这是只有最性感的极少数女人才会拥有的味道。我不禁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这股味道。 「哦呀哦呀,看样子你好象很喜欢我的味道哦。」邪莲开心地笑着。 「那你就尽情的闻吧。」 她把大腿张得更开,美丽的腿线成了三角形的形状,而三角形的顶端就在我的脸上。 我向上仰着的鼻,被茂密的耻毛给压着,耳朵则被大腿温热的肌肤给夹着。 「噢……」那湿润的方寸之地压在我的鼻子上,强烈的腥香直达我的脑门。浓密蜷曲的淡紫色阴毛,在我的眼睛上扫来扫去,她大腿一用力,我的眼睛就被长长的毛发给遮住。 「给我舔!」她稍微松开大腿,让差点被压得窒息的我呼吸点新鲜空气后,说道。 形势比人强,我唯有老实地伸出舌头,乖乖舔舐。她则扭了扭腰,让自己下体最敏感的部分碰到我的舌头,肉唇则在我的鼻子上摩擦,将我的鼻子完全埋入她的裂缝之中。这动作让人看了觉得好淫靡,看到这个臭婊子这股子骚劲,我突然想到自救的办法,只有让她从我身上得到难忘的性爱快乐,我说不定会逃过一劫。 想到这里,我立刻聚精会神,用舌头侍奉她那已完全盛开的蜜花。 其实和其它方面相比,我的舌技实在乏善可陈,毕竟以往都只是在妓馆中胡混,花了钱的是大爷,难道还要帮妓女舔吗? 所幸,那本淫术魔法书上,倒是有一章专门讲如何口交,我依着上头的指引,舌头忽舔忽吸,灵活地扫过两瓣蜜唇,逗弄蜜蕊,不时更卷起成柱,轻轻探入湿暖牝户。 变化多端的技巧,她眯着双眼,样子似乎极为享受,牝户中渗出滴滴淫蜜,几下功夫就变成洪流,流得我满脸滑腻。这妖妇的确是天生尤物,淫蜜散发的一股雌性麝香,竟熏得我欲火大炽,ròu棒挺得老高,只想马上找个穴大干一场。 「小宝贝儿,你的舌头很有一手嘛……嗯!真舍不得!」 她呢喃细语,声音柔媚,艳媚容颜却蓦地镀上一层凄厉杀气,看来竟有几分狰狞,让我毛骨悚然。 这妖妇在虐杀过往的每个男人前,是不是也都这么唤他们「小宝贝儿」?莫非我堂堂约翰·法雷尔男爵、英雄骑士、将门虎子、未来驸马……竟会死在这妖妇手中? 我的恐惧猜想,转瞬变成现实。这妖妇!她居然拿了柄锋锐的小刀子,在我胸口划来划去,割出一道道血痕,初时甚浅,但手劲越来越重,有几下甚至割穿了皮肉,深可见骨。 看着自己的血咕嘟咕嘟泉涌出来,我高声惨叫,险些吓得昏死过去。那妖妇却似割上了瘾,小刀越下越快,忽然她仰头狂嘶一声,伏下身来,就着割出的伤口,大口大口的吸吮我的鲜血。 妈呀!碰到这样一个妖妇,真是糟糕透顶的事情,而唯一比碰到一个妖妇更糟糕的事情,就是这个妖妇竟然是吸血族! 吸血族在整个阿里布达大陆都是一个让人恐惧的种族,这当然是因为他们靠吸血维持生命的做法骇人听闻。要不是因为他们的族规也规定吸血族虽然可以吸血,却不准杀生,而且他们还拥有一些特别的技能,恐怕吸血一族早就成为整个大陆的公敌了。 不过根据那些人干,这个妖妇显然没有遵守族规。 邪莲在吸血后,情绪昂扬到无法自制,两眼中尽是非理智的光芒,本来艳丽的美貌,因为疯狂而扭曲,血红的嘴唇张开,露出里面两颗白森森的獠牙,渴求着鲜血与性欲! 「小宝贝,别怕疼,割得越深,血流得越多,你才会越快长大……嘻嘻!妈咪一见到你的血,心里就说不出的欢喜!」 她狂笑着,嘴里竟兴奋得哼起小曲,像炒菜烹调一样,用刀尖在我小腹上横来竖去,雕起花来。不久,小腹上的伤口隐约便成一朵花形,只是被鲜血盖住,看不真切。 「流那么多血,宝贝你很疼吗?没关系,让妈咪帮你补一补……」她突然举起右手,爪尖在自己左腕上一划,鲜血溅出,之后她便用左腕在我胸腹伤口摩擦,让两人鲜血交融在一起。 疯婆子!这妖妇肯定是个疯婆子! 光从她眼中那种疯狂的光芒,我就能断定这妖妇的精神绝对不正常,可偏偏现在我落在她手里,成了这疯婆子不知第几号牺牲品。但说也奇怪,当邪莲的鲜血流入我体内,本来流血流得头昏眼花的我,忽然欲火如焚,像是服了最烈的春药,yīn茎挺得老高,又粗又硬。 「你很奇怪吗?我告诉你,没有男人能抵挡我的魅力,连你也不例外。」 邪莲狂笑着,摘下了一直缠封住右臂的黑咒布,与她纤纤左手不同,那是只野兽般的爪子,覆盖着黑色鳞片,血筋突起,尖锐的程度,肯定可以一把就抓烂特级钢铁。 而邪莲跟着做出了恐怖的动作,她从铁台上撕下一小块铁片,再拾起地上的衣衫碎屑,用魔鬼右手一揉,再摊开时,只见衣衫中隐有金属光泽,两样材质不同的东西,竟已融做一团。 「这次只是布,如果我把铁嵌在你的伤口上,你猜猜会有什么后果?」 听了这句话,我本来的疑惑,顿时化为满心惊恐。 血魇秘录中曾有提及,黑魔法中有某一派系,堪称生化魔法的极至,疑为直传自魔界,能以秘术对生物做出不可思议的改造与结合,像是将金属融入人体,增加身体硬度,将野兽肢体接于人身,制做出种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怪物,早前见到那批半人半马的怪物射手,如今想来便是这种秘术下的杰作。 「我血莲花要奸的男人,从来没人能逃过,你用这么笨拙的把戏拖延,只是自讨苦吃!」 她的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一面用左手抓住我的yīn茎,上下搓弄了几次。 霎时,伞状的紫红色guī头完全暴露出来,就连椭圆形的冠状沟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随后她从铁台下拿出一根蜡烛,点燃之后,移到了我的阴毛上,在那儿晃了一晃,霎时,一滴火红的蜡油应声而落。 「啊……」我的耻部受到灼伤,全身猛烈抽动了一下。 「嘿嘿……很舒服吧?」 她邪淫的笑着问道。跟着她故意略过了我高高突起的yīn茎,来到了我的春袋,两颗下垂的睾丸静躺在阴囊里,表皮布满皱折。她的眼神停留在那上面,跟着将手中的蜡烛微微倾斜。 「唔……啊……」 当敏感带之一的阴囊受到蜡烛的肆虐,我不由得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哀嚎声。 「嘿嘿……真没用!」邪莲边说边让火红的蜡油一滴滴落在我的阴囊上。 「唔……痛……啊……」 我悲惨地哀吼着。这妖妇的确是操控肉体的能手,尽管我满心不愿,但因为刺激的关系,睾丸不时猛烈向上缩动,guī头前端的马眼渗出了更多的分泌液。 「怎么?很期待吧?」 她用淫邪的眼神看着我,雪白的手无情地转动一下,受到倾斜的蜡烛立刻落下火红的蜡油。 「啊……」我发出响彻云霄般的杀猪声。 相较耻部和阴囊,guī头前端布满神经末梢,因此敏感度可以说是最强烈的!从guī头那儿传来的强烈刺痛感,逼得我全身每个细胞都紧绷起来。在这样的情况下,我陷入了几乎要窒息的苦楚中。 「呵呵……是不是很棒啊?」 蜡烛不停滴下热液,洒遍我身体各处,没多久,我的身体已经完全布满了红色的蜡油。由于疼痛太过激烈,我脸部严重扭曲,翻着白眼,就连指尖都在颤抖着。 「嘿嘿……真没用,这样就不行啦?」 她对我完全没有怜悯之心,依旧无情地羞辱着我。不时发出疯狂的尖笑,我则连偷骂疯婆子的力气都没有,全身上下到处酸软,就只有yīn茎还是又粗又挺。 「怎么样?很舒服吧……」她得意地笑问道,伸出手去,解开一直戴着的胸罩,那一对雄伟的巨乳弹出,我的眼光,立刻落在这对圆球的尖端。 由于发情,乳晕已经隆起,犹如火一般的鲜红,凸现在雪白双峰的顶端。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双峰,手指夹住rǔ头,梦呓般的说道:「有人说这是两朵血莲花,你看像不像?」 没等我回答,她的眼神突然射出寒光:「让你死后作个明白鬼,告诉你老娘的名字,就叫做邪莲!」这句话一说完,她移动身躯,将我已经胀大到极点的yīn茎纳入体内。 (你妈的疯婆子……) 浑身剧痛,yīn茎却传来阵阵舒爽快感,我脑里只剩这一句话反复回响着。</div> 第五章 万魂魔苓 这吸血女魔的牝户,果然不同凡响,当她刚刚坐下,我的yīn茎像是插进了一个宽松的布袋,几乎感觉不到肉壁的存在。 但是邪莲一吐气,霎时间穴内膣肉像有生命一样,将yīn茎紧紧包裹住,紧窄的程度,比未破身的处女还要厉害。膣肉痉挛地波动,yīn茎在内被勒得密不透风,我从未遇过这么能控制自己膣内嫩肉的女人,如果她有那个意思,肯定可以用牝户,硬生生挟断我的yīn茎。但她没有,温暖的肉壁,像是淫兽的触手,妖异地蠕动,将我yīn茎中的所有汁液,一点一滴往外榨出。 后来我才晓得,这妖妇没有抓到新俘虏时,就与那些人头马身的怪物性交,用粗大马来满足自己,因而练出了这套牝户膣肉缩放自如的秘术。 前后交攻,我更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没几下功夫,就惨叫出声,把所有jīng液喷洒在她的yín穴里,三两下就被吸得干净。那感觉比做神仙还爽,要不是身在这样痛苦的环境,而是在嫖院,我一定天天包下这婊子,什么美女都不屑一顾。 经历连番折磨,体力耗得差不多,这时甫一shè精,我全身酸软无力,疲倦欲死,yīn茎更再也直不起来,本以为恶梦可以就此结束,谁知这妖妇却又坐在我脸上,强迫我喝下从那骚逼流出的混合着我和她淫液的液体,结果不知为什么,我立即欲火如焚,yīn茎再度硬直,又给她一屁股坐了下去。 如是四次,我已经shè精射得眼冒金星,两腿发软,那妖妇却连一点罢休的意思都没有,犹自在我身上挺动不休。如果是普通人,这样下去唯一的下场,就是和以前我看到的那些从这房中抬出的干尸一样,全身的血肉精华都被吸得半滴不剩,成为一副干巴巴的骇人模样。 急中生智,我忽然想起了淫术魔法书中,与结界相关的几章。虽然说要藉助女性肉体才能施放,不过我们两人现在肉贴在一起,正是偷偷施法弄鬼的大好机会。 「飞舞在天空中的淫欲的精灵呀,请将我的心愿传达在空气中,张开邪恶的结界,加速欲望的奔流。巴达斯·维达菲。」 我用一种近乎梦呓的音调念完了这段咒语。所幸这妖妇可能平常吸人精血吸太多,脑子有点不太灵光,没事把整间房弄得暗暗的,灯光也全是粉红色,所以当粉红色的结界,悄然在空气中形成,她半点都没发现。 本已精疲力尽的我,忽然变得勇猛无双,充满精力的yīn茎,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昂扬姿态,在邪莲的淫美穴内横冲直撞,锐不可当。 妖妇大为吃惊,显然从没遇过我这样的例子。我并非持久不泄,金枪不倒,而是大泄特泄之后,马上又像没事人一样,再次与她纵情狂欢。 万难想到,靠着淫欲结界的帮助,不管邪莲怎样扭腰促精,我居然还是硬给他撑到天明,打破这妖妇的纪录,成了她众多床伴中,唯一到天亮仍未给她吸成干尸的首例。 天明后,邪莲眼见仍无法将我吸干,啧啧称奇,放弃与我的漫长性交,离屋办事,直至夜幕低垂,又再回来继续。 如是四天,我几乎一到天明,就昏死过去,到了晚上,又被这女魔虐玩、奸淫,每一次都是靠淫欲结界撑过。理所当然,那妖妇不会拿什么东西给我进补,饮食只有稀薄的米汤,反正死了一个换一个,全部死完再换一批,她何惧之有? 淫欲结界的原理,有些类似透支将来的体力,但是明明知道这是饮鸩止渴,一时间却也顾不得这许多,不过,到后来我偷偷也反吸这妖妇的真元,让身体不至于崩溃太过。 其实,就某方面来说,我倒要感谢老天给我这四天的地狱试炼,要不是有这四天,后来在索蓝西亚的四个月牢狱生活,公子哥的我肯定无法熬过去。 在这四天中,邪莲本身也有了改变。一方面是惊讶于我能挺上这么久时间,另一方面,由于淫欲结界同时也大幅提高了她的感度,以至于性交时,不再是完全由她掌控的一面倒,越来越多时候,我能清楚感到她在我的挺送间,尝到久违的快感。 或许是因为这样,这几天的晚上,她对我的态度似乎柔和了些。仍是残酷地虐玩,而且她仍是每次都要吸我的血,不过伤口却小了,没那么难挨,这大概也是那妖妇近年来少见的举动。 在某些时候,她会对我微笑,或者对我做一些其它比较亲昵的举动,到了第四天的晚上,她甚至破天荒的为我做了一次口交,不过想到她身为吸血族,吹箫时我心中颇为惴惴不安,深怕她一时兴起,用那两颗长长的獠牙把我这唯一能够保命的法宝咬断,事实上,她倒真的咬过一次,不过只是轻轻一下,然后就在我连声惊叫声中,发出银铃般悦耳的笑声,看来是看破了我的心事而和我开玩笑。 这样的变化,令我略微心安,决心乘热打铁,索性凭借我高潮的性技,征服这貌美如花,却心如蛇蝎的毒妇,让她把我放出这鬼地方。 但是自从我被绑到这铁床上以后,就再也没有被解开,看来她对我只是把我当作比较难得的宠物,我最终不是被抛弃杀死,就是要老死在这铁床上。 然而这看似要一直延续下去的地狱,却在第四天晚上有了改变。 那天晚上,邪莲和我又度过一个销魂的夜晚。和前几天不同的是,邪莲异常的兴奋,结果把我的身体弄得遍体鳞伤。 在漫长而血腥的性爱之后,邪莲破天荒的没有立即离去,而是躺在我身上,用她那只纤柔的左手在我身上抚摸,修长而有力的手指,爬搔着我的肌肤,令我舒服之极。 看来这妖妇终于被我给征服了,我正想要如何说上两句好话,看看能否让她把我给放了,一低头,却发现邪莲冷艳凤眼中满溢着杀气,我心中忽然一凛。 (不对!这疯婆子不可能这么容易就听我的……不妙!疯婆子决定要杀我了!) 我立刻明白,这心中满是怨毒的妖妇,是不可能对人现出软弱的一面的,这几天的交媾,她在我面前露出了疲态,更让本来紧绷的身心,有了松懈,她警觉到这样的危险性,于是决定将我杀掉,必是这样。 「你这小鬼很特别,杀了你,我也觉得有点可惜……不过,你就怨自己的命不好吧!」邪莲张开樱唇,两颗尖锐犬牙闪着白光,慢慢往我喉咙贴近,预备咬穿我的咽喉,吸干我的血液。 千钧一发之际,我突然想到一个主意,虽然不知行不行得通,但是现在这关头,死马也只有当活马医了。 「等一下!」我先制止她的动作,她停下来,冷笑着看着我:「怎么,你还想求饶吗?不要想这个主意了,我是不可能放过你的。」 「唉!」我先故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一声叹息充满了感伤的气氛,等到她露出狐疑之色时,我才继续说道:「我也知道我今天难逃一死,能够死在你这样的美人手里,我也心甘情愿。可是我希望在死之前,你能够把我的行囊找来,把里面的那把小伞给我。我希望我在死的时候,能够抱着这把伞,安详的死去。」 竭尽全力,把这番话说得像是真情流露,脸上也做出缅怀往事的朦胧神情。我把话说完,我又叹息了一声,喃喃的念了两句诗。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我故意把声音压得很低,但是邪莲就贴在我身上,她怎么会听不到?邪莲虽然邪恶,毕竟也是个女人,恰好我非常了解女人这种动物,天生就爱做些浪漫的白日梦。 果然,邪莲在盯着我看了半天以后,冷笑了一声。 「没想到你这么一个软骨头,竟然还是个多情种子,好吧!看在你这几天让老娘这么舒服的份上,我就成全你。」 她说着就这么赤身裸体的走了出去,过了片刻回来,手里提着我的那个行军囊,当着我的面打开以后,这妖妇随意翻动内里的东西,第一样入她法眼的,是星玫那柄神剑。 「这柄失传多年的红剑·百鬼丸,是大地五大神兵之一,你居然弄得到手,不简单啊!」 谁知道小丫头送我的袖中剑,还有这多名堂,不过我剑术太差,就算神剑在手,也铁定斗不过这妖妇,最好她能赶快把那把小伞交到我的手里。因为那把伞蒙伞的面料,就是我剪裁下来的碧血纱帐,这把伞,其实也就是万魂幡啦! 邪莲跟着又从我的随身行囊中,翻找出各样东西,除了金银钱币,就是一些莫名其妙的强精秘药。血魇秘录我记熟后早已毁去,淫术魔法书没有带在身边,新的淫蛊尚未炼好,最后她终于拿出一把巴掌大、小伞模样的东西,万魂幡! 她把万魂幡拿在手里,端详了好一会,又把它张开,吓得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所幸她对于俗称巫术的黑魔法并不在行,以致没有发现万魂幡中的强大能源,看了一会儿没有发现什么破绽,就解开我的一只手,把万魂幡放到我手里。 手里握着万魂幡,我的心里简直笑开了花。这个妖妇,你知不知道你犯了致命的错误!我张开万魂幡。 「我血玄黄,其命苍苍;我魂冥靛,其魄幽常,敕令魅魉,奉我……」我一面念,万魂幡上发出惨绿青光,阴气倏地笼罩四周,粉红色的灯光,骤转碧绿,幡中万魂更开始骚动…… 不过很可惜,咒语念得太慢,向来是魔法师的心头剧痛。我还欠最后两句,就要发动万魂幡,哪知邪莲夹手一夺,立刻就将万魂幡抢了过去。 「哼!就知道这样东西有问题,你……」邪莲话只能说到这里,因为万魂幡中的一万怨魂已经在她手中发动。炼制万魂幡时,我曾滴入自己的鲜血为记,让它不接受他人为主。现在正受到咒语启动,忽然脱离我的掌握,没了咒语和血心的镇压,幡中万魂立即发动反噬。 我睁大眼睛,震惊的看着这由血魇大巫师精心炼成的万魂幡,发动后的每一个变化,我根本没有想到这万魂幡竟会有这样大的威力。 没有人能形容那一幕光景! 成千处女怨魂,蓦地从幡中窜出,在邪莲周遭激烈旋飞,发出凄厉哭嚎,扰人心魄,顷刻间便将邪莲团团围住。 起初,邪莲念动黑魔法的护身咒文,但在数千怨魂的夹攻下,她的护身咒只能稍微将怨灵驱开,跟着又被怨魂缠上身,噬咬血肉。 邪莲给这突来惊变吓得魂飞天外,大声尖叫,手中万魂幡落了地,连忙振起背上蝙蝠双翼飞起,穿破屋顶,想要逃去。 「飕」的一声,怨灵们组成一条绳索,缠住邪莲右踝,将振翅高飞的她扯了下来。邪莲不住鼓动蝙蝠双翼,但幡中怨灵出来得越来越多,转眼便过六千之数,不但将邪莲一尺一尺地扯回屋里,更在地上结成一张蛛网似的东西,将邪莲牢牢黏在上面,变成一个两腿分张,牝户完全高挺的羞人姿势。 而更多的怨灵则在邪莲面前逐渐凝聚,组成一个千娇百媚的形体,从我被绑住的铁台上看去,只能看到这由怨灵组成的美女的背面。 从背后看去,这个怨灵美女身材高大魁梧,比我还要高出一个头,圆滑宽阔的双肩向下,顺着美好的曲线,收成纤细不堪盈手握的蜂腰,然后又急剧膨胀成高翘圆润的臀峰,而双腿则修长笔直,不说别的,光是这无懈可击的妖娆背影,就已经让我心动不已,本已被邪莲将精华吸得干干净净的ròu棒,一下子又重获生机。 这个美女走到邪莲的面前,伸手玩弄着她那巨大的乳房,又蹲下去吮吸邪莲的牝户,随后伸手握拳,狠狠地捅进邪莲牝户里,邪莲的惨叫差没把我耳朵喊聋,可是那只拳头最终仍是被她容纳下去。 怨灵组成的美女,拳头不住抽插,邪莲的惨嚎更是高亢入云。 女人当然受不了这么粗暴的对待,但是更重要的,却是万魂幡本身就是邪中之邪的聚合体,万千怨魂此刻与她肉体接触,除了腐蚀她的血肉,更将她的魂魄整个吸去,以助长万魂幡的邪力,此刻她除了血肉剧痛,灵魂一定也被邪力以炼火煎熬,生不如死。 过了一会儿,邪莲的惨叫声越来越小,那个怨灵美女已经趴在她的双腿之间,津津有味的吮吸顺着手臂从她牝户中流出的淫液。我知道只要她泄身,她的魂魄就会随着淫精流出,从此拘禁于万魂幡内,肉体也会被啃食得干干净净,永不轮回。 我赶快念动几个咒语,这是基础魔法的托物浮游术。几个雪白光盘,把被邪莲扔在地上的红剑·百鬼丸托过来,我连忙拿起神剑斩断绑在身上的铁链,跟着马上拿起地上的万魂幡,躲到一边去,隔山观虎斗。 邪莲的面色已经变成灰白,原本妩媚迷人的大眼暗淡无光,看来已经接近油尽灯枯,她神情苦楚,面颊抽搐,本来在呻吟,看到我来,立刻紧咬牙关,但是坚硬勃起的乳豆却暴露了她的性感。 这臭婊子杀人无算,当然知道失败的命运就是死亡,不过她倒挺坚强的,在这时候还不肯向我求饶。 我暗自欣喜,这企图吸干我的妖妇,终于尝到报应了,欣喜下忘形低呼一声,哪知,声音才发出去,埋首在邪莲腿间的那个怨灵美人,忽然抬起头,向我走来。 她的身体在空中舒展,被我看个清楚。果然是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除了艳丽妖娆,胸前巨乳更与邪莲也有得拼,可当我目光落到她的双腿之间,却大惊失色。 「怎么……怎么会这样?」正常人那个部位,男人是吊,女人是逼,可是这个怨灵组合的美女,那里却什么都没有,没有yīn茎,也没有牝户,只有光溜溜的皮肤。这……这不成了无性人了吗? 因为惊讶过度,我忘记闪避,结果被她一把抱住,我能够感觉到她那光秃秃的胯下死命摩擦我的ròu棒,从她口里发出古怪的叫声,声音忽高忽低,时男时女,在她眼中闪烁着的,是我非常熟悉的那种情欲之光。 怎么突然之间发起情来?难道这也是使用万魂幡的必然过程?我的心里大叫糟糕,老子才刚刚被邪莲那妖妇强奸完,难道又要被这妖物再奸?更不对头的是,她要拿什么来奸我? 「你……你……你要干什么?」我突然想起手中的万魂幡,连忙举起横在胸前。在炼制万魂幡时,我曾滴入自己的鲜血为记,让其中怨魂终生奉我为主,但对这怨灵聚合体,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所幸,那美人在看到万魂幡以后,停止了动作,就在我以为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她却马上又抱住我摩擦,小腹不住乱顶,把我的guī头顶得好疼。我也看出她巴不得能够有个洞好让我插进去,但是这种事情,我又有什么办法? 如果单是这样,还不打紧,那美人在不得慰藉,欲火无处可泄的情况下,周身黑气缠绕,无数怨灵满屋子乱飞,这样下去,搞不好连我会被失去控制的怨灵活活给弄死。 我心里不知把死去的血魇骂了多少遍,什么不好,却偏偏要炼制这活见鬼的万魂幡,结果第一次使用就捅出这么大的麻烦,这死人妖真是死有余辜。 就在我痛骂血魇的当儿,躺在怨灵蛛网上的邪莲,用虚弱的声音说道:「如果放了我,我就救你。」 危机之中这时候听到这句话,我如奉纶音,连忙答应了她的要求。 邪莲让我把那美人弄到她的身边,这倒不算太难,我勉强抱起八爪鱼般黏在我身上的女人,一步一步挪到邪莲旁边。可是这吸血妖妇又让我把怨灵美人的双腿分开,这就有点强人所难了,好在我急中生智,连忙用手温柔抚摸她的每一寸身体,尤其是那一对巨型的乳房。在我又哄又摸,口手并用之下,怨灵美女终于把那两条修长美腿张开,露出那片古里古怪的方寸之地。 只见邪莲举起那只形状恐怖的魔手,尖锐的爪尖在那美人胯间摩擦,突然一下子刺进了她的身体。我惊讶的睁大眼睛,却看到邪莲的魔爪在怨灵美人身体里面左旋右转。 怨灵美人显然极为痛苦,可是却没有发怒,时间慢慢过去。邪莲的身体开始颤抖,面色苍白,像是在忍受着什么极大的痛苦,大概足有半个时辰,她长吁一口气,慢慢把那只魔爪从怨灵美人的体内抽出,马上就因为体力透支而晕厥了过去。 怨灵美人的下身一片血肉模糊,可是精神却极为亢奋,口里不住发出呻吟,又用手在自己那里抚摸。 我本来是有些恐惧的看着她的举动,可是随着血迹被她抹去,我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随手拿了块布,把那里的血污擦得干干净净,可是那清楚呈现在我面前的美丽景象,还是让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那本来什么都没有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一处轮廓分明的女阴。不错,真是女人的牝户,轮廓清醒,形状完美无瑕,淡淡的浅樱色花唇,现在正犹如鲜花般绽开,露出了里面错综复杂排列的皱褶,在我手擦拭的刺激下,蜜壶里面已经源源不断流出浓稠的花蜜。 实在太美了,尤其是在那里半个时辰之前还是一片沙漠,现在却变成如此美丽的花园。这都是因为邪莲的那只手!那根本不是人间的东西,而是直接来自魔界的邪物。 不过我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去仔细想这些事情,因为刚刚变成女人的怨灵美人,又一次紧紧抱住我的腰,但是这次我不会再像上次那样不知所措,而是挺起早就杀气腾腾的长枪,破门直入。 「啊!」的一声,分别从我和怨灵美人的口中发出。她的叫声苦楚中饱含娇媚,却不像以前那样时男时女,完全是正宗女人的调子,而这叫声,则是因为被我侵占处女的缘故。 邪莲这妖妇,居然连那一层处女膜都做了出来。而且把怨灵美人的里面做得那么狭窄,那么多褶皱,那么富有弹性,这简直是天下第一的名器啊!我兴致勃勃的在怨灵美人身上驰骋,每一次插入,都是在体验人间的至乐。 从怨灵美人的口中,吐出包含芬芳的气息,实在是太温馨了……不知道是因为我心理变化的缘故,还是怨灵美人在变身之后身体结构同时起了其它的变化,我感觉到她的身体此刻完完全全的充满了女人特有的味道。 她的反应更是激烈,就像是被电流击中似的震动,呼吸时断时续,口里含含糊糊的述说着对我冲击的叹息。 「啊!!不要……不要再进去了……哈!呼……好象着火似的……啊!……」 口里说着不要我再继续的话语,身体却做出完全相反的举动,两条修长的大腿紧紧缠在我的腰间,那饱满硕大的乳房,更死命抵住我的下颌。 我干脆低头含住一颗蓓蕾般的rǔ头,吮吸起来。这新的刺激,立刻使怨灵美人发出更加高亢的尖叫呻吟,膣腔内下意识的收缩,随后,就像火山爆发一样,大量的蜜汁打在了我的guī头上。可是她长腿还是勾住我的腰臀,不肯放开。 「啊!……实在太舒服了,我从来没有想过,原来做个真正的女人是这么样的舒服。」 「你……你究竟算是什么?」我试探着问她。 她娇媚的横了我一眼。 「你说呢?」看到我的惊惶神情,她笑着咬了一下我的肩头:「不知道你这小子上辈子修了什么福气,得到血魇千辛万苦炼制的万魂幡不说,困在幡内的姊妹们也因为你替她们报了大仇的缘故,都心甘情愿听你差遣。」 我又惊又喜,却又不敢相信她所说的话, 「你……你的意思是?……」 「我现在是你的奴隶了啊!我是怨魂们融合而成的灵体,也是管理万魂幡的精灵,魔法规律第一条就是灵体不会反噬主人,我身为魔灵,自然也不能违背这条规律。唉!没想到我这魔灵……不,这个名字不好听……嗯!叫什么呢?……」 「嫌灵字不好听,就把灵字改成苓字,你就叫魔苓吧!」我随口说道,一边用手指在她白玉般的胸膛上比划。 「啊嗯,这样的话就好多了,而且是主人给我取的名字,我以后就叫魔苓好了……我魔苓会永远好好的服侍主人……」如诉如慕,似怨实喜的话语,从魔苓的口中娓娓的说出。听的我心怀畅放,没想到我误打误撞,居然得了这么大一个便宜。 这时魔苓恋恋不舍的放下腿站起来,站在地上的时候,眉头忽然皱了一下,露出痛苦的神色,那微蹙眉头的可爱样子,看得我心中又是一动。 「怎么了?」我连忙扶住她。 魔苓的脸上突然升起两团红晕,她又横了我一眼。 「都是你啦!还好意思说,哼!」说着她把我扔在一旁的万魂幡拾了起来,仔细的端详,然后轻轻叹息一声,把那把万魂幡放到胯下,涂上刚刚从她那里流出来的处子鲜血。 万魂幡的伞面突然射出万道阴风,在她的身边盘旋飞舞,然后被她的身体吸收,我看到魔苓全身血色似乎一下子都消失,变成煞白,然后万魂幡发出青色的光芒。 魔苓把万魂幡递给我。 「好了,我刚才已经把这万魂幡上最后的怨气都吸收到自己体内。现在我很累,我要回万魂幡去休息了,记得没事的时候要让我出来,如果我不能经常和主人做爱化解这些怨气的话,我的法力会大幅降低哦!」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没想到魔苓对我倒真是一番苦心,不过最让我高兴的,还是我能够拥有这么一个法力高强的女奴──而且是xìng奴,死心塌地的为我做事,我将来猎艳,想必能够增加很多胜算。 「啊!对了,我忘了说一件事,这个女人!」魔苓指着昏迷过去的邪莲。 「这个女人的这支手是很有用的,而且她……她还有别的神奇能力!」魔苓的脸上掠过一丝晕红:「我有预感将来她能给主人帮大忙,所以我想主人最好留她一条命,至于如何把她降服,就要看主人您的功力了。」 听到魔苓这一心一意为我考虑的话,我真的有些感动,走上前去,把她娇躯拥在怀里,深深一吻。 后来我才知道,魔苓之所以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没有牝户,是因为我使用了血魇鲜血炼制万魂幡的缘故,我这样做的后果,就是让万魂幡的主管精灵因为血缘不纯而失去性别,如果没有邪莲,其后果一定是我被无处泄欲的怨灵弄至粉身碎骨。 长长的临别一吻终于结束,魔苓嫣然一笑,霎时间消失不见,偌大一个房间里,就只剩下我和昏迷中的邪莲两人,我考虑一会以后,决定按照魔苓的话征服邪莲这个吸血妖妇。 于是我抱起邪莲软绵绵的身体,把她绑在那张我已经躺了四天的铁床上,躺在她的身边,枕着她的高耸乳峰沉沉睡去。</div> 第六章 左拥右抱 心爱的星玫羞怯的在口中含着美酒,凑到我的嘴边,让我从她那微微张开的红唇中啜吸,她的小手则引导着我的手,伸进她的衣内,抚摸着那柔软、滑腻的鸡头香肉…… 「咚」的一声响,我的头碰到铁床上发出的响声,和随之产生的剧痛,把我从绮梦中拉回现实。我捂着头坐起来,发现我还身处秘室,而躺在我身边,被铁链绑住的邪莲已经醒来,正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束缚,同时用愤怒而鄙夷的眼光看着我。 「你说过要把我给放了的,你这个说话不算话的家伙。」 没想到她竟然笨到上了我一次当,居然还会第二次相信我说的话,是不是这妖妇和那些智力低下的半人马在一起时间呆久了,脑筋变得有些秀逗? 「嘿嘿!像你这样的尤物,我怎么会舍得把你放了呢?」我淫笑了两声,看着邪莲妖娆的胴体,不由得想起魔玲说的话。 怎么样能够让这个妖妇为我所用呢?我在心中思忖,可是注意力却根本不能集中,因为邪莲的丰肌硕乳,经过在我睡眠时这一段时间的休养,已经恢复了元气,此刻随着扭动,不断荡漾出美丽的肉波。 我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抚摸她的乳房,她拼命扭动反抗,不过被铁链绑着四肢,她又怎能抗拒我的猥亵。很快,邪莲的鲜红乳首就在我技巧熟练的挑拨下,变得又硬又大,而她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眼神也渐渐朦胧起来。 她妈的,这娘们果然是个骚婊子,一碰到男人就大发特发其骚,不过这几天你把老子整得这么苦,怎么能让你这么舒服? 我转头看到不远处茶几上摆着几支大概是做为暗器的细针,立刻取来,一口气就刺穿了邪莲的rǔ头。 「啊……」 痛苦的感受,使吸血女妖脸色苍白,嘴里也发出苦闷的哼声,同时她雪白的额头上冒出汗珠,并用力皱起眉头。 「哈哈……这才叫人爽歪歪呀!」 听到邪莲痛苦的呻吟,不知怎地,我竟然获得了极大的快慰感,为了加强我快慰的感受,我跟着把细针刺在邪莲的耻丘上,然后继续往下折磨她的大yīn唇和柔软的小yīn唇。 没想到随着我的针刺,邪莲的身体竟出乎我意料的变得火热,那散发着妖艳色泽的裂缝开合,咻咻的吐出热气。 原来这婊子不仅仅是虐待狂,在受虐时身体产生的反应,居然更强烈。我的心中突然一动,想起我以前认识的一个少妇,必须要在强奸时才能达到最强烈高潮,如果我能让邪莲也达到前所未有的高潮,我不信这淫荡的女人不向我屈服。 我更加仔细的用钢针穿刺邪莲肥厚的肉唇。 「唔……呀……」 当阴核也刺到时,邪莲完全陷入身心都有如火烧般的被虐待感的巨大漩涡中,彷佛是决堤洪水般的蜜液流满了我的手。 「嘿!你的yīn户湿淋淋了,感觉很不错吧?」我突然开口用一种淫猥的语调这么问道。 「哈……呵……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咿……哦……」邪莲本来应该是愤怒语气的回答,却因为不时的呻吟,变得像是情侣间的打情骂俏,反而更激起我的欲火。 「是吗?想要杀我,真可惜啊……你是不会有这个机会了……」我喃喃说着,然后抱起邪莲雪白的双腿向上抬,把头凑到邪莲的大腿根上,伸出饥渴的舌头。 「啊……唔……」 由于大小yīn唇被针刺得出血,因此邪莲的股间红了一片。然而我并不介意,依旧把血和蜜汁弄在一起贪婪地舔着。那种样子看上去好象非常饥饿,只知道拼命地舔。 「呀……啊……疼……呀呀……」在邪莲痛苦的呻吟和血腥味中,我的yīn茎已经勃起。 (啊……那是……)当注意到我的ròu棒时,邪莲做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她肯定没想到我看来不是多强壮的体格,在性事上的能耐却比所有她见过的壮男更杰出。 当然,这有大半是靠了淫术魔法书的指导。我托起邪莲的蜂腰,拿起一把椅子,硬塞到她的腰下。 「啊啊……你又要虐待我了……」邪莲此时的身体形成铁板桥的形状,神情痛苦,话音中却隐隐的含着兴奋。 「这么美的屁股和yīn户……大地上有多少男性,都想看邪莲女王的这里啊!你知道吗?」我陶醉地说着,用力把邪莲肥厚的淫唇拉得很长,然后再猛地松手让它缩回去。 「真有弹性啊!」 邪莲在我的玩弄下只知道呻吟,虽然拼命的想要扭动其实已被完全固定的腰肢,却一动不能动,过度紧张的肥白大腿已经开始出现痉挛,流出汗水。 我握住分身,用鸡蛋般大小的前端,抽打着邪莲雪白平坦的小腹,看着她浑圆陷下的可爱肚脐一鼓一鼓。 「别再折磨我了……你要干就干吧……」邪莲完全放弃自尊,扭动着正被我抽打的部位。 「好!这可是你说的喔……」我笑嘻嘻的跪在她双腿之间,当看到我粗大的ròu棒渐渐靠近自己yīn户时,邪莲脸上露出由衷的喜悦。 「啊……真大……」邪莲不由得张大了嘴巴,声音颤抖着。 我扶着ròu棒,在邪莲蜜壶的边缘画着圆圈,却故意不插进去,结果邪莲的蜜壶中心也只好随着我ròu棒旋转着,洞口嫩肉完全张开,从里面流出饥渴的口水。 经过这几天的日夜交合,我早就注意到她的身体一旦开始兴奋,就无法自行停止,必须要经过长时间的交合泄身,这种兴奋状态才会逐渐减弱。我不知道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是因为吸血族女人的身体构造特殊,或者是邪莲属于那种天生的荡妇。 现在邪莲就已经处于亢奋的巅峰状态,正是我玩弄她的大好时机。 「求求你,快进来吧!不要再折磨我了……」邪莲啜泣着,用力的向上挺动屁股。 「嘿嘿!这样就想得到,未免太简单了吧!我要你亲口承认自己是我的女奴。」 「……我……我是你的女奴……」 「这样怎么行?要说自己的名字,说详细一点,还要向我表示忠诚……」 「我……邪莲……是……约翰·法雷尔大人的女奴,我的身体,我的灵魂都属于约翰·法雷尔大人,请约翰·法雷尔大人操我这个女奴吧……」 邪莲倒很精乖,直到现在自己已经没有抵抗的能力,索性放弃抵抗,大声说出屈服于我的话语。 我伸出手去轻轻抚摸邪莲的耻丘,故意说道:「也不知道这个洞插进去舒不舒服?」 「一定舒服……」邪莲呼吸急促地催促道:「快进来试试看吧……」 「嘿嘿……真没见过像你这么淫秽的女人……」我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紧跟着我的性虐待狂,使我在插入yīn户前,又用大头针刺穿邪莲的两个脆弱的rǔ头。这么一来,邪莲胸前立刻流出鲜血。 「啊啊啊……」 邪莲痛苦地叫着,但马上便被我一口气全部插入。 「啊……」邪莲发出悲鸣的声音。 此时她的rǔ头流血,再加上yīn户被巨大无比的yáng具刺入,巨大的冲击使她脸色发白。 「痛……痛……呜……那样……用力……插……会痛的……啊……呜……」邪莲断断续续地哭喊着。 「呵呵,你的穴穴真紧啊……喔……」已不是第一次享受她yīn户的我,仍感到呼吸急促。 「进去了……进去了……好深……插到最里头了……啊……好象碰到子宫了……喔……」 我不断喃喃叫吼,身体也冒出汗珠。 「啊……我的东西在你的身体里……噢……」 「进来了……插得好深……」 斗室之内,充斥着这样淫秽的叫喊。 「啊……好大啊……喔……」邪莲洞口和里面都非常湿润,淫秽且湿润的粘膜紧紧围绕住我的ròu棒,顺着yīn茎渗出刚才被大头针刺穿的鲜血。 「好……好舒服……我要疯狂地摩擦……啊……」我开始用大yáng具在yín穴里抽插。 「痛……你的那根实在太粗大了……啊……不要动……好象裂开了……啊……痛……」 我才刚动几下,邪莲只觉阴穴快被撑破了。 「邪莲……扭屁股……」我说着伸手拍打邪莲的侧臀。 「太……太痛了……不行呀……」 「快扭动这个屁股……」 邪莲高抬的屁股又受到我的拍打。 「啊……」虽然几乎无法动弹,但邪莲洞内剧烈的收缩,却弥补了这一点不足,我的ròu棒像是在波涛汹涌大海中航行的船一样颠簸着。 这么一来,沾上鲜血的巨大ròu棒插刺得更深入了,同时马眼自动开始吸取邪莲体内的精华,令我精力勃发。 「喔……好舒服……」 我不顾邪莲的疼痛,拼命拍打她的屁股,腰肢、小腹。 「啊……呀……」被打得疼痛难忍的吸血女妖忍不住发出了痛苦的哭声。 但这对丧失理智的我,产生不了任何作用,而由于越插越深的关系,邪莲湿润的yín穴,好象要把里面的ròu棒完全吞进去似的,不仅如此,她的屁股也像在跳淫舞般的不断痉挛着。 「扭屁股!扭屁股!」我越看越爽,不由得再三催促。 「我扭!我扭……啊……别打了……我扭屁股就是了……别再打了……」邪莲吃力的把身体弯曲成最大的角度,勉强使屁股悬空后开始扭动,手上脚上的铁链都被蹦得紧紧的,撞击铁床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再来!再用力扭……快!」我越发不能停手,拼命拍打她的屁股。 「饶了我吧……啊……」在邪莲一声比一声凄惨的哀嚎声中,我依旧毫不留情地拍打她的屁股。 「不要打了……」 美丽吸血女妖的屁股染成柿红色。而在yīn户里猛烈进行活塞运动的巨大ròu棒则冒出血管,沾上吸血女妖的蜜汁和鲜血发出淫邪的光泽。 「不行了……啊……我不行了……我的……要溶化了……」邪莲在惨暴的凌辱下,精神有一点错乱。可是在这种错乱的感觉中,我能感觉到她也体会到未曾经历过的快感。 「好大……好粗啊……啊……再深入……啊……刺到子宫里了……啊……」 火一般灼热的ròu洞,第一波蜜液还在顺着ròu棒流淌,第二波花蜜又在冲击着紫黑色的guī头,过剧的快感使邪莲产生几欲昏迷的高潮。而就在我粗硬的伞状最后一次刺入子宫时,邪莲扭动的屁股突然停止不动,被我抱住的身体全身开始痉挛。 「呀……啊……」 邪莲大声淫叫了两声之后,翻起了白眼,一动不动了,但她那里的收缩频率之快、力量之大,是我从未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体会过的感觉。 「邪莲……啊……邪莲……」 随着ròu棒被急速夹缩,我也达到了高潮。在这瞬间,我得到了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凌辱和征服的快感。 「吱……滋……」咻咻射出的jīng液量连我自己都感到惊讶不已,而飘上云霄的无比快感更是持续了很久。 等到当我把ròu棒从邪莲体内抽离,我惊讶的看到,在大量yín水喷出以后,从那桃花洞中,一股紫色的透明粘稠液体缓缓顺着臀沟流到了铁台上,接触到空气后,这紫色液体很快凝固成紫色的透明结晶,在粉红灯光下发出璀璨的光芒。 「天啊!紫涎香。」 我惊叫道,没想到从邪莲体内,竟然流出了紫涎香。这东西珍贵无比,向来只有大陆各国宫廷之中才能见到,据说这紫涎香焚烧之后,不但香气馥郁,其烟持久不散,更有壮阳奇效。 我那变态老爸在某次战役中因为救驾有功,国君为表彰抚慰,赏赐了他一块紫涎香,结果变态老爸将其藏于密室,从不示人,连我都只见过那一次,记得我当时曾问他这是怎么来的,反挨了他老大一阵训斥,结果最后还是不知道紫涎香的来历。 现在我当然知道,紫涎香原来是吸血族女性在最高潮时性器的分泌物,难怪能够壮阳,邪莲这块紫涎香比变态老爸的那块还要大,还要紫,看来她刚才的高潮程度确实骇人听闻。 我对于征服邪莲,更有信心了。 趁着邪莲昏厥的时候,我把绑住她的铁链解开,然后就坐在一旁等着她苏醒,放开她当然是有一定危险,但是她现在体力衰微,我又有万魂幡在手,应该没有问题,何况这样做,也能减低邪莲对我的防备心理,为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扫清障碍。 过了好半天,邪莲才悠悠醒转,睁开眼睛看到我,她并没有再露出先前那种愤怒的目光,只是静静的躺在铁床上。看得出来她很疲惫,偶尔动一动,就痛苦的皱起眉头,这痛苦既是因为我刚才的大力拍打和铁链拉扯,也因为过度兴奋而造成肌肉的酸痛。 我拿起那块紫涎香在她眼前晃动。 「看到没有?这可是你淫荡的证明哦!如果你答应我做我的属下,永远服从我的命令,我就让你天天享受像刚才这样的美妙滋味。」 出乎我的意料,邪莲看到这块紫涎香以后,眼中射出了复杂难言的神采。没有正面回答我的提议,却讲起一段遥远的故事。 二十二年前,曾有个少妇刚与丈夫新婚,恩爱非常;某次与丈夫出游,却遇上了一只异形恶魔,就在她与恶魔展开殊死搏斗,以便让丈夫独自逃生的时候,没想到她的丈夫却将爱妻献给恶魔,好换取自己的苟且偷生。 恶魔奸辱少妇之后,跟着便拿她做种种生体实验。恶魔的双手有神奇的魔力,能自由接合不同的物质,它将少妇腹中的婴儿取出,更对她的肉体做出种种改造,过了整整三个月的非人生活。 少妇没有崩溃,在其它被掳来的女性死亡殆尽,四肢不全的她,仍冷静地想着抵抗,最后终于被她找着机会,发动偷袭。恶魔被她杀成重伤,仓皇逃逸,只留下一只被斩断的右手。 少妇将恶魔的右腕接在自己身上,发誓要向仇人报复,同时因为男人的出卖,她也恨透了天下的男人。靠着那恶魔遗留下来的手札,她练成了许多黑魔法的秘咒,实力大增,更组成了盗贼团,一面劫掠,一面查询仇人下落。 她很快找到她曾经深爱,但却被之抛弃的丈夫,并亲手把他杀死,但是那个恶魔却始终没有找到。恶魔曾对少妇下了淫靡的诅咒:只要她三天之内没有与雄性交媾,就会血脉爆裂而死! 为了保命,也为了报复男人,少妇开始过着纵欲放荡的生活。在仇恨的驱使下,她的作为越来越血腥,一天比一天更变态…… 这么烂的故事,白痴也晓得是这妖妇过去的伤心史,不过看到她讲述时面无表情,语气中却蕴含着难言痛楚,我还是得配合做做样子,于是伸手抚摸着她的身体表示安慰。 「如果你同意我的三项条件,我愿意把身体和灵魂都交给你,终生奉你为主人,决不违抗你的任何命令。」 「那三项条件?」 「首先要帮我找到我的仇人并杀了他;再就是最多每隔三天就要和我欢好至少半天。」 第一个条件我觉得有些棘手,不过想到邪莲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说不定这恶魔逃跑以后,早就因为伤重不治了。至于第二个条件,根据血魇秘录中的记载,我有把握将这诅咒解掉,于是都爽快的答应了。 「第三个条件呢?」 「你一定要好好善待我为你生下来的孩子。」 「孩子……?呃……」 看着我惊讶到极点的目光,邪莲淡淡解释,原来吸血族的女性和别的种族都不同,她们和男性做爱时,就算男性在她们体内shè精,她们也不会怀孕,除非是那个男人让她流出紫涎香,换言之,只有受孕的吸血族女性,才会泄出紫涎香。 「没想到我竟然要做爸爸?」这个难以置信的消息震得我一时半刻回不过神来,不由得想起常见到的已婚男人那种悲惨的生活场景。 幸好邪莲接着说到,虽然吸血族女性是可以和别的种族男性结合生子的,但是这种混血孩子在母体内的生长极其缓慢,所以她很遗憾要过至少三年才能为我生下这个孩子。 这个补充总算让我松了一口气,我连忙对邪莲表示我不会在意孩子出生的早晚,同时对她要挺这么久的大肚子表示心疼,这番话说得邪莲眼中异光闪动,感动的泪水涔涔流下,看来是把我当成了天下少有的好男人。 条件谈妥,为了表示忠心,邪莲自愿把自己三魂七魄中的一魂一魄,扣在万魂幡中,如果她有什么不轨的企图,只要我用万魂幡焚烧她的生魂,她就如堕炼狱。 于是我唤出魔苓,让她收去邪莲做扣押的生魂。 现在魔苓和邪莲都站在我的面前,看着她们对我的谦卑模样,想到她们一个是神通广大的魔法精灵,一个是残暴的黑暗女王,现在却都驯服在我脚下,我心中一种满足的征服感油然而生。 「事情办完了吗?现在我们三个一起去洗个澡吧!」 我这样说着,抱起又痛又累,已经无法行走的邪莲,和喜笑颜开的魔苓一起,走向旁边的浴室。 邪莲的浴室很大。所谓浴室,其实就是一眼温泉,热气腾腾的泉水集满小小的浅潭之后,再顺着石缝流出。 我把邪莲的身体放在潭边的山石之上,用水瓢舀起温泉,为她冲洗伤痕累累的身体。 原本雪白细嫩的肌肤如今青一块,紫一块,刚才被我反复用力拍打的地方已经红肿隆起,想到这些全是出于我的杰作,我也不由得对邪莲心生愧疚,手上的动作放得轻柔。当发烫泉水冲刷到这些地方时,邪莲的身体微微颤抖一下以后,就坦然接受我对她的冲洗。 魔苓则泡在我身旁的温泉里,饶有兴致的看着我和邪莲,忽然开心的抱住我:「主人你真是了不起,居然这么快就把莲姐这个女魔头给降服了。」 邪莲的脸红了,没有否认魔苓的话,但是却用怨尤的目光横了我一眼,一只手──当然是那只雪白的左手──在我的大腿上捏了一下,疼得我差点叫出声来。为了报复,我用压在邪莲黑色皮翼上的右腿轻碰了一下她的伤口,邪莲的眉头也皱起,眼睛里却满是温馨。 完全没有注意我和邪莲之间的小动作,魔苓接着问我:「主人你是怎么把莲姐变成这样的呢?我感觉到刚才好象经历过非常激烈的……」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邪莲一下子滑到水里,一把把魔苓举了起来。 「臭丫头,问这么详细,你是不是也想试一试?咦!」 被举起来的魔苓,一只手夹在两腿之间,一根手指还插在粉红色的ròu洞里,看来她刚才泡在温泉里的时候,正在用手偷偷的自慰,没想到却被邪莲拆穿。 「你这个小婊子,还这么好色啊!」邪莲惊叹。 魔苓的脸色,也红得像苹果一样,可是手指却没有抽离ròu洞。这淫亵的动作,看得我心中大动,飞身跃起,从邪莲的手中抢过魔苓,落到不远的水中。 还在空中,魔苓的柔臂已经圈住我的脖子,等到我刚刚在齐胸深的水中站稳,甜蜜的红唇,已经贴在我嘴唇上,同时把香软的舌头伸了过来。 「唔!」从魔苓的鼻腔里,发出让人骨头酥麻的哼叫,同时她的双腿也在水中抬起,夹在我的腰间,那柔软的部位,不断摩擦着我的ròu棒。这样的姿势,简直和我第一次得到魔苓时的姿势一模一样,所不同的只是一个在岸上,一个在水中。 「喂!你不会只知道这样一种花样吧?」我有些好奇的问魔苓,果然,魔零用疑惑不解的眼神看着我。 「人家不知道嘛!还有什么其它的动作吗?」 听到这天真的问话,我和邪莲都放声大笑,笑得魔苓面红耳赤,却又不知是怎么回事。 「当然有了,比这可舒服多了,你想不想试一试!」 魔苓犹豫着,小声的问我:「主人,那是不是很舒服啊?」 「这些你问邪莲就知道了,舒不舒服啊!邪莲。」 「嗯!……」邪莲轻轻的嗯了一声,魔苓的脸红了。 「那……那我也想……试一下……」 「那好,邪莲,就让你来替我调教调教这不懂人事的小丫头吧。」我重新走回到邪莲身边,把魔苓交回给她。 落到邪莲这女魔头手里的魔苓,还睁大一双妙目,浑然不明所以的问我:「主人,为什么要让莲姐来调教我?」话音未落,邪莲已经伸出那只魔爪,一下洞穿了魔苓的小腹。 「哇呀!」在我和魔苓的惊呼声中,邪莲的魔爪横拉,把魔苓的身体齐腰截成两半,虽然魔苓本来就是灵体,这样做对身体不会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但邪莲的这一举动,还是把我和魔苓吓了一大跳。 「主人,你把这拿去,随便你怎么玩都可以,总之是越刺激越好。」 邪莲把魔苓的下半身交给我,自己则拿起魔苓的上半身游到我的对面。 现在魔苓整个丰腴的髋部和两条修长的美腿,就躺在我的怀里,我把她拿在手上,翻过来覆过去的欣赏,却不知怎么下手。 就在这时,魔苓的腿突然剧烈的摆动起来,险些儿跳出我的怀抱,同时从水潭的对面,发出魔苓迷人的吟哦之声。原来邪莲把魔苓的上半身直立在地上,玩弄着她的乳房,从魔苓的呻吟声中,她显然已经欲火高涨,可是消除欲火的根源,却在我的手上,我马上明白了邪莲的意思。 我手中魔苓的下半身,只能靠双腿张合收缩摩擦的力量,来慰藉火热的牝户,我干脆把这双美腿倒放在地上,踩住一条腿,然后抱住另一条,仔细亲吻舔舐魔苓细嫩的脚丫。 魔苓的脚丫白嫩娇美,五片粉红色的趾甲犹如花瓣,大概是刚刚诞生还几乎不曾走过路的缘故,魔苓的脚掌不像寻常女子那样有老茧之类讨厌的东西,肌肤异常的柔嫩,散发出清香。 我把舌头放在魔苓的脚掌上,一下一下像小狗吃面一般,认真的舔舐,异样的刺激和剧烈的骚痒,使魔苓无法忍受,发出简直可以说是凄惨的叫声。 邪莲这种把魔苓身体分成两半,然后再分别玩弄的做法,最残忍、也是最让我兴奋的地方,就在于魔苓身体虽然分开,却仍然可以感觉到对方所受的刺激。现在她的上身可以自由的活动,却无法通过自慰来抑制纡解情欲,而下半身却又无法自慰,由此体现出来的无能为力,极大激起我的凌虐快感。 随着我的舔舐,从魔苓腿间盛开的鲜花中,露出可爱的花蕊,我用手指不时轻轻碰触这璀璨生光的淡红色的宝石,每一次碰触,都能听到对面魔苓的口中,发出更高亢的叫声。 大概是觉得单纯的玩弄已经不能满足自己的欲望,这时在对面的邪莲,居然又像以前虐待我那样,用右手的魔爪在魔苓的身上划出道道血痕,然后伏在伤口处吮吸鲜血,又把自己秘洞凑到魔苓口边,强迫她喝下流出的淫液。 和我一样,魔苓喝下邪莲的yín水以后,欲火更加高炽。 「魔苓啊!你觉得很奇怪吧,为什么一喝下我的花蜜,就会发情呢?让我告诉你,我的汗、血、泪……身体里的所有液体,都是烈性催情液,这世上没有人能抵挡我的魅力,连你这精灵也不例外哦!」 原来如此啊!我总算又解开心中一个疑团,同时再一次惊叹邪莲确实是天生的淫妇,不过,这样的淫妇……我真的是很喜欢呢! 听到魔苓咿呀咿呀的喘粗气,我心里生出一个更邪恶的念头,抱起魔苓的下半身,游到邪莲那一边,把魔苓下半身两腿朝上,倒放在她面前两尺远的地方。 看到自己的牝户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魔苓的精神更亢奋,伸出手去想要把不停扭动的两条腿抓到自己的手里,可是却总是差那么一点。 「主人……约翰主人……求求你……快给我……」 「呵呵!魔苓啊!能够看到自己流水的ròu洞,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缘,你应该好好珍惜哦!」我微微笑着,一根手指掠过那不住蠕动的樱色,滑进那已经是汪洋一片的蜜壶。 「魔苓,现在我就让你自己来看看你这个洞,到底有多敏感!」 我把手指伸进去,挖弄着柔软的嫩肉。洞口两片蜜唇,立刻缠绕在我的手指上,产生向内拉扯的力量,其强烈的程度令我感到惊叹。 而在我当着魔苓的面玩弄她花洞的同时,邪莲扇动着翅膀飞起,把身体倒转过来,像蝙蝠一样倒挂在我头顶,然后低头含住我那已经张牙舞爪的紫金枪。 「哦……啊……」 巨大的长枪,马上塞满了邪莲的小口,而多达三分之二的枪身还露在外面,这时邪莲立刻深呼吸,尽量把头颈伸直,然后我看到她雪白的咽喉蠕动着,把我的枪头吞了进去。 邪莲喉头蠕动,我的枪尖马上感觉到柔软的挤压,那紧密的感觉立刻化作异样的刺激,从枪尖直透脑心,我的身体一抖,险些出丑,吓得我连忙震慑心神,同时尽量把注意力集中到魔苓的洞里。 魔苓在我越来越猥亵的玩弄下,终于到达全线崩溃的绝顶,羞偾的泪水从清澈的大眼睛里流出。 「呜呜……主人和莲姐都欺负我……主人最坏了……」 「我怎么欺负你了?不是你自己要试一试新花样?」 「我……我不试了!」 「喂!你说不试就不试,是你是主人,还是我是主人啊?」 「……你……你是主人……可是……可是人家那里……好难过……」魔苓低声委屈的说。 这时邪莲把我的紫枪吐出。 「魔苓妹子,就是要刚才难过,等一会儿才会舒服啊!」 「啊……」魔苓半信半疑的看着我和邪莲,少女含着泪光的犹豫表情,让我心中备添怜惜,就在这时,仿佛知道我心意的邪莲重新把魔苓的身体接好,然后自己在下,让魔苓在上,重迭着趴在地上,把屁股高高抬起。 魔苓的粉红色牝户和邪莲暗红色的蜜壶,在我的眼前,呈现出形状不同,却同样诱惑人的美丽。我站在她们身后,张开结界以后,猛地将我的ròu棒插入魔苓的牝户。 由于已经充分的润滑,ròu棒没有碰到任何阻碍就一插到底,然后开始凶猛的打击,春袋碰在魔苓的高翘山丘上,发出「啪、啪」的响声。 魔苓的胴体,像白蛇一样妖媚扭动着,散发无限淫靡的诱人风情,由于刚才过度的饥渴,现在她拼命摇摆着白玉般的山丘,贪婪的汲取着。 很明显这一次比第一次的感觉还要好,如果说上一次还有些被动,这一次魔苓则是完全主动的迎合我,我扶在她纤细腰间的手,能够清楚感觉到雪白肌肤下面的每一根肌肉,都在颤抖,不时僵直。 从身体的最深处,产生巨大的吸引力,膣腔的嫩肉和ròu棒紧密的摩擦,交流着柔情蜜意。 「啊……嗯……啊……」柔媚的少女特有的呻吟,从魔苓的口中传出,像是梦中的叹息。 「怎么样?是不是比上次还舒服?」 「嗯……嗯……下一次……下一次请主人……重重的折磨我……」魔苓情不自禁的回答,令我微感惊讶,没有想到这美丽纯洁的少女,竟然会这么快就迷上了受虐的性爱,我忍不住想证实一下,于是抽出ròu棒,插入下面邪莲的洞中。 邪莲的那里也早已是一片狼藉,由于她能够自如的控制膣腔肌肉的收缩,所以在我没有插入的时候,她就已经依靠自己的力量泄身,以至于大量的蜜液滴到地上。 我用比刚才更凶猛的动作攻击,可是邪莲终究不是魔苓可比,对于我的冲击坦然承受,并且发出欢愉的叫声。 「嘿!邪莲,感觉怎么样?」我突然开口这么问道。 「有……好舒服……全湿了……」邪莲颤抖着声音回答。 「是ròu棒舒服呢?还是自己弄舒服啊?」我故意这么问道。 「啊……我……当然是ròu棒舒服啦……」邪莲羞红着脸回答。 「是吗?为什么啊……」 「因为……因为那种充实的感觉……任何自慰都不能替代啊……」 「是啊!主人刚才突然抽走,我真的有被抛弃的感觉……」 上面的魔苓,也扭动着身体,表示赞同邪莲的意见,同时埋怨我的抽离。刚才我突然拔出ròu棒以后,她的屁股一直顶到了我的肚子上,用湿淋淋的yīn户在我的身体上摩擦。 「啊啊─嗯……好难受……唔、嗯嗯……」 魔苓闭上双眼,昵喃着,扭动腰肢迎合,我索性抬起她的腿放到我肩上,丝绸般光滑的大腿立刻夹住我的头,我含住她敏感的肉芽用舌头搓弄,魔苓的身体立刻像被电流通过一样,开始痉挛。 「很想要吧?魔苓!」 我故意戏弄她,起初还是把舌头顶在她牝户上摩擦,很快就用牙齿咬她的大yīn唇,鲜血流出,同时用力拍打着魔苓的屁股,剧烈的疼痛使魔苓颤抖。 邪莲这时也在下面尖叫,「我……我也要打屁股啊!主人。」 于是我轮流打着两个肥大结实的屁股。 「啊啊……呀……不要再折磨我了……」魔苓摇晃着长发大叫,这时舌头探进了膣户,刮着红色的膣口。 「啊啊……」 柔嫩的湿滑黏膜紧紧套住了我的舌头,费好大的劲才拔出来,从粘膜的表壁能够看到露水渗出,凝结成水珠。 「你这么想要吗?魔苓!是不是空虚得受不了,所以很难受啊?」 「啊啊……快……主人……给我……呜呜呜呜……」魔苓已经陷入万覆不劫的地步,此时我身下的邪莲满足的喘息,更让她心痒难骚。 「啊啊……啊啊啊、啊嗯……」魔苓哭泣、呻吟、可是只要我不给她,她根本毫无办法。魔苓只得饮泣着。 现在我知道她真的迷上了性虐,这意料不到的事情令我有些喜出望外。 在我ròu棒和手掌的双重折磨下,邪莲终于满足的泄身,随后魔苓也颤抖着流出淫精,我把这些精华全部吸入自己的体内,然后把自己的能量交给她们。 满足的魔苓蹒跚着回到万魂幡内,而邪莲经过连续不断的巨大高潮,现在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动,我把她搂在怀里,温柔的为她和自己冲去满身的污渍,邪莲则带着疲倦而满足的笑容,蜷伏在我怀中沉沉睡去。 看着她的笑容,我知道经过这一天的肉搏战,我终于征服了这妖妇的芳心。</div> 第七章 妖精翠萼 第二天早上,我和邪莲在温泉中洗去一身秽渍,梳洗打扮之后,容光焕发的邪莲陪伴着我,去检收她多年劫掠得来的财宝。虽然心中早有准备,我仍然为邪莲宝库中那满筐满箱的金银珠宝惊叹不已,而更让我兴奋的,则是这其中不但有许多是罕见的珍宝,甚至还有一些魔法秘籍上有记载,而我却苦寻不得的魔法道具,有了这些,我的淫术魔法,相信很快就可以迈入一个新的境界。 这些宝贝,我当然老实不客气的全部纳入自己的私囊。虽然变态老爸总是告诫我做人要廉洁奉公,不过眼珠是黑的,金币是黄的,看到这些东西,老爸的话早被我丢到九霄云外。我坐在邪莲宝库里对着这许多财宝爱不释手,直到邪莲再三提醒,我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宝库,和她一起去看她新抓的俘虏。 其实我对战俘本来并没有什么兴趣,但是邪莲却口口声声保证我这个战俘绝对会给我意想不到的刺激。我们来到一间破破烂烂的木房前面,邪莲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根胶质棒子,用右手拿着插入牝户,一下拨弄,那通体颗粒突起的胶棒,赫然便像有生命一样上下弹跳,做出种种屈伸动作。 “怎么魔手还有这种功用啊?” “嗯!今天我要让主人看场好戏。” 邪莲微笑对我说道,紫色瞳仁中,又露出那种我非常熟悉的狂乱眼神,令我知道这黑暗女王的虐待狂天性又开始发作。 “吱呀”一声,邪莲推开木门,当先走进去,我紧随其后,一幅淫糜的场景,立刻出现在我的眼前。 在一张形状奇特的长躺椅上,绑着一个全身赤裸的女子。女子的两条腿被拉开,绑在旁边的扶手上,露出红肿不堪的秘园,白浊的液体,正缓缓从牝户中溢出,而女子的身体,也淋满同样污浊的白液。 两个半人马分别站在这女子的两边,让这女子轮流吮吸自己粗大的马吊。女子的头部笼罩着一团黑气,我知道这是黑巫术中的朦胧术,其作用是干扰视觉,使这女子眼中看到的、耳里听到的东西都是朦胧一团。 看到我们来,两个半人马连忙收起自己的大吊,然后在邪莲的命令下,提来清水,把这女子身上的污渍冲洗得干干净净,甚至连肉洞都掰开冲刷了一番。 终于得到休息的女子,静静的躺在躺椅上。这女子体态丰腴,肌肤如雪,尖尖的长耳朵,淡蓝色的眼珠,表明她精灵族的身份。最让我惊奇的,则是这女子的容貌,竟然和邪莲颇为相似。 “主人是不是觉得我和这贱人长得很像?” 不等我开口,邪莲先一步说出了我的疑惑,没有等我回答,她接着咬牙切齿的说道:“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这贱人就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 “她的名字叫翠萼。” “咦?” 在我感到惊讶的时候,邪莲走到躺椅旁边,伸手动了两下,椅子动了起来,把翠萼的双腿向左右拉伸,直到双腿变成一条直线才停下,翠萼红褐色的淫唇被拉开,能够看到里面红彤彤的膣肉。大概是知道又要遭受非人的折磨凌辱,翠萼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一个月前我抓住了她,从那一天起,我每天都要我的手下狠狠的干她,有时候我自己也会来操她。” 邪莲说着握住了胯下那根巨大淫具,抵在翠萼的菊花瓣上,对准以后,一下子插了进去。 “啊!” 的一声,翠萼的身体抖动一下以后,就像死尸一样静静的躺在那里,任凭邪莲抽插。 “你为什么这么折磨她?” “因为她嫁给一个很疼她的男人。” “咦?” “我和她是姐妹,我被丈夫出卖,被恶魔玩弄,变成如今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可是她却一直过得很幸福。看到她,我就感到命运是多么的不公,我要让她也受到和我当初一样的痛苦。” “……” 这简直是混帐逻辑。我再一次感到邪莲思考问题和做事的方式确实和正常人不同。 邪莲狂笑着,伪具狠命捣进翠萼的菊门,鲜血流出。 “啊!约伯……” 翠萼的口中,叫着一个男人的名字,不用说,约伯就是她丈夫的名字。 “嘿嘿!姐姐,痛苦吧?要你的男人来救你啊!约伯在哪里呢?哼哼!” 听到姐姐念念不忘自己的丈夫,邪莲愤怒的更加疯狂挺动着。可是翠萼只是不断叫着约伯的名字,似乎只要想着这个男人,就能够减轻肉体的痛苦似的。邪莲虽然满腹恨意,却也拿这深爱丈夫的女人无法,突然邪莲停止抽插,用手扭着姐姐大腿和手臂。 “你为什么总是忘不了这个男人?他是不会来救你的,男人都是些自私自利的家伙,他们喜欢的只是你的,你知道不知道?” 邪莲说着趴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哭了起来。 我伸手把她扶起,让她在我的怀里饮泣。可能是感受到妹妹的痛苦,虽然听不到也看不到,翠萼也开始抽泣。 我站起来,扶着邪莲在一旁坐好,走到翠萼身前,轻轻抚摸她的下身,正如我料想的,翠萼的菊门虽然被邪莲折磨得鲜血直流,可是她的牝户却并未有任何异样的反应。 “邪莲啊!让男人忘记别的女人,我相信你可以做到,可是要想让一个女人忘记别的男人,那就要看我的了。” 我说着念动咒语,张开粉红色的结界,等待翠萼的发情。可是过了好一会儿,翠萼还是全无应有的反应。怎么回事?我疑惑的重新试了一次,结果依然一样。 “主人…这个…我这一个月一直在给她吃…那个…强烈的春药……” 我身后的邪莲嗫嗫的提醒我,我回过头来瞪了她一眼。这婊子,居然给姐姐吃这么多春药,害得翠萼身体对我的淫术结界产生类似免疫的作用。不过对于把成为“史上最强的淫术魔法师”当作奋斗目标的我来说,要让女人动情,当然不能只有这一招。 “万恶之源的淫魔啊,我,约翰·法雷尔,忠实追随你的仆人,在这里谦卑的请求你,施展你所拥有的无边力量,让这个女人完全开放心灵吧!蓝不多,答阿里,铁诺列诺!” 随着咒语,在翠萼头顶上空出现五色的云彩,云彩中一只眼睛一闪,射出一道雾气,将翠萼全身笼罩。 片刻之后,所有雾气散尽,翠萼的脸上,露出迷朦的神情,身体完全松弛。 这种“淫魔幻世”属于淫术魔法中比较高阶的一种,其实就是比较高级的催眠术,作用是让被催眠的人听从施术者的任何命令。 我让邪莲解去她对声音的禁制,缓缓说道:“翠萼,你听着,从现在起,我是你的引导人,带领你体现真正的幸福,我的话都是对你有益的,你不要怀疑,知道吗?” “知道了,我将听从你。” “从现在起,只要有人对你说: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这九字,你就要变得淫荡,而且要服从说出这九个字的那个人的命令。听懂了吗?” “听懂了,我将变得淫荡,而且要服从说出这九个字的人的命令。” “很好。” 我顿了一顿,说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翠萼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神情一下子变得风骚起来。 现在当我再一次挑逗翠萼,俯在她的胸口,含住她那颗乳首时,翠萼的身体马上产生了强烈的反应。她颤声呻吟,声音中充满媚情荡意。同时我能够感觉到口中的乳头迅速膨胀变硬。 翠萼的乳房和邪莲的不同,甚至和我以往所接触到的大多数女性都不同,她的乳房丰满白皙,但是非常松软,伏在上面的时候,简直像是躺在棉花上。不过却又没有松弛,揉捏的时候,能够感到还是非常的有弹性。我觉得这真是上等的珍品,于是起劲玩弄着这蛋糕似的酥乳。 邪莲也为翠萼的变化震惊,看着我的眼光,又多了一份崇拜敬畏的色彩。 被我魔法迷惑的翠萼,在我的爱抚下,把身心完全向我敞开。不但乳头挺起,而且在被拉开至极限的双腿的根部,那妩媚醉人的玫瑰已完全盛开。散发出馥郁芳香的露水在花瓣上凝结,刚刚饱受凌辱,却一直没有屈服的花蕊,此时却在我的挑逗下情不自禁流下了喜悦的泪水。 “干我,干我。” 翠萼的呼唤越来越急切,完全不顾自己被绑住的事实,努力的想把腰肢向上挺起。可是我还想玩弄一下这陷入迷幻中的女性,于是我把手指放在翠萼的花唇上拨动。 “你为什么这么淫荡?把腿张得这么开?而且还流了这么多的淫水。” “啊!我不知道,好像身体里面有火焰在燃烧。” 翠萼红着脸回答。 “你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 “……想请…想请你…请你操我……” “嘿嘿!” 我淫笑着把肉棒刺进她的肉洞。 她的膣腔感觉比邪莲的要宽松,但是水却特别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催眠以后完全放开的关系。 “我的肉棒和你的丈夫,那一个更好?” “啊……你的。” “与我做爱,和与你丈夫做爱,那一个你更喜欢?” “你。” 翠萼的回答,极大的鼓动我的虚荣心,我接着问:“我和你丈夫,你更喜欢那一个?” “……我丈夫……” 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回答。她妈的,真扫兴,我愤怒的把肉棒从翠萼体内抽离。 “…啊……我要……” 翠萼又在娇声叫唤。 “要?你去找你那个丈夫要吧。” 我顺手拉过邪莲,在她的身上发泄着剩下的欲火。两个一直站在一旁的半人马冲上去,一个接替我的位置,另一个则在翠萼的头边,让翠萼为他口交。 “居然这么爱她的丈夫,他妈的,这个骚婊子。” 我急速的在邪莲体内抽动,心里仍为刚才遭受的意外挫折而愤愤不平。 “要不是我现在急着要去攻打那个马丁列斯要塞,我一定要好好的调教这个臭婊子。” 这时听到我喃喃自语的邪莲,回过头来,看了我古怪的一眼。 “主人……” “什么事?” “你刚才说要去攻打马丁列斯要塞?” “是啊,怎么了?” “主人,你怎么不早说?你知不知道,翠萼这贱人的丈夫,就是守卫马丁列斯要塞的主将,约伯·希恩亲王。” 对于邪莲的话,我十分讶异,这个蓬头垢面,正在帮半人马们含吊吹箫的烂婊子翠萼,居然是马丁列斯要塞大将的爱妻,这可真是让人想不到。 邪莲又说,翠萼的丈夫,是索蓝西亚的亲王,与王室血缘极近,授命镇守马丁列斯。她赶去与丈夫相会,却没想到半路上遇到邪莲一干人伏击,被擒受辱。 这婊子有这等身份,那是奇货可居,我与邪莲商议着种种策略。要混几千个人类进马丁列斯,这是绝无可能,那群尖耳怪物一眼就认出我们的来历;不过,利用这婊子,单单我和邪莲混进去,却是不难。要是逮着机会,一举干掉了翠萼她老公,这个军功就很大了。邪莲更提出建议,就是伏击她老公后,可以设法控制他的神智,这样我们就有机会占领马丁列斯。 实行的步骤很快就议定了,就在当天晚上,我和邪莲蒙面潜入关着翠萼的地方,杀掉那两个为了计划必须牺牲的倒楣半人马守卫,将奄奄一息的翠萼救了出来。 她与邪莲是曾经一起修习剑术的同学,当年似乎是挺要好的,而自从她被俘虏至今,邪莲从未现身过,轮奸她的半人马也没说过什么,这蠢婊子压根儿就想不到,异母姐妹竟是害她家破人亡的真凶,见了我们,起先以为是来奸淫她的匪徒,当我们斩断她手腕的铁练,将她救出时,这婊子高兴得流下泪来。 三人匆匆而行,直到她确定那帮匪徒再也不会追上来,我们才露出真面目,说是得到她遇难的消息,匆忙赶来救援。 翠萼看着邪莲,先是一呆,为自己的境遇羞惭不已,跟着就搂住异母姐妹,嚎啕大哭起来。邪莲装得似模似样,柔声安慰,面上出现悲愤表情,却连一点凶手的愧疚感都没有,看得我目瞪口呆,发誓以后绝不可轻信这女人的任何话。 安慰话语逐渐来到正题,邪莲愤慨地表示,要带翠萼去马丁列斯,请她丈夫派出军队,肃清这批盗匪,给好友报仇。翠萼早给这一个月的地狱磨练吓破了胆,哪想得到报仇,却只期望尽快到达安全的地方,休养身心,所以对我们的提议大表赞同。 我们表示愿意随行,护送她前往马丁列斯。翠萼对带人类进入要塞,似乎有所犹疑,但我们连加恫吓,告诉她这一路上仍不平静,还有许多凶恶的盗贼,她魂飞魄散,立即同意我们的提案,一行人遂往马丁列斯出发。 一路上,邪莲向翠萼介绍,我是于她有大恩的恩人,她现在委身于我,作我的女奴。翠萼大感疑问,不晓得我有何能耐,竟能收服她这心高气傲的同学,我当然是胡扯一番。 我那一千骑兵,经过这一次大灾难后,只剩八百多人。我并没有与他们一同成为八百壮士的雅兴,所以修书一封,让他们带着书信,赶到离此最近的一个我军营地。那里的将军,是我变态老爸的旧部,很是忠心耿耿,以前来我家的时候,零用钱给得特多。我请他率领麾下三万步兵,赶到马丁列斯附近埋伏,见到我的信号,立刻攻城,里应外合,把城拿下。 行色匆匆,两日后,我们赶到了马丁列斯要塞。守门士兵露出明显的敌意,但当翠萼出示了身份证明后,我终于成功进了这数百年来,除了俘虏与死尸之外,再没有其他人类进入的宏伟要塞。 在这一路上,翠萼曾数次向我们提起,她老公是索蓝西亚数一数二的硬功高手。什么是硬功,老实说我并不熟悉,但是听邪莲的说法,那似是种可以拿刀子往身上乱砍,最后刀子折断,身体却没事,用以夸耀自己比刀子还硬的笨功夫。 大体来说,精灵们长于灵力、感知力,在斗体力的项目上,却非其所长,所以很少听说有哪个精灵,能练成武学高手。以这结论为大前提,我们实在不怎么相信这臭婊子的话。再说,邪莲的魔鬼右手,除了极少数的特殊合金,几乎没什么东西弄不断,有此为恃,我想是没什么好怕的。 可惜,许久以来,事实一向与我所想相差甚远! 卫兵们将我们领到将军府的广场,我们目睹了一幕惊人奇景。 十多名军官,手持长枪,枪头闪着雪亮蓝光,那种独特光泽,正是一种高硬度的特殊金属,z合金,也正是邪莲的魔鬼右手无法弄断的材质,用这金属做枪头,便是厚重山石,也可以像豆腐一样刺进去。 军官们高喝一声,同时将枪刺下。在他们的中心,一个身材壮硕的精灵壮汉,不闪不避,凭肉体硬接枪尖,只见他怒眉一扬,浑身骤发刺眼金光,竟没一柄长枪能刺进他体内,再听他一声震耳大吼,z合金精练的枪尖,硬生生被震成钝铁。 这时军官们纷纷走避,上方高台推下一块小山似的巨岩。光看大小,我实在难以想像是怎么运到那么高的,重量加速度,砸将下来,就算大象也成肉饼了。可是,那壮汉手不动、身不移,仅凭身上一股凌厉罡气,就此将那巨岩托在半空,内劲再吐,巨岩爆成无数细小石块,四散纷飞。 当翠萼狂呼着“约伯”飞奔出去,我和邪莲的脸色,自然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邪莲!你的手会比那些合金还硬吗?” “不会!” “你认为你的牙,能咬穿那家伙的喉咙吗?” “我想……不行吧!” “那……我们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不用多言,我们一起转身,想要立刻离开。可是,厄运往往是接二连三来,我们才一回头,就看到将军府那两扇厚重的大铁门,像切断我们所有希望似的,在轰然巨响中,缓缓关上。 翠萼的将军老公,约伯·希恩,是索蓝西亚亲王,手握重兵,出任马丁列斯的驻守大将,这事我们早已知晓。但是,我们却不知道,约伯同时也以“拳圣”之号,名扬大地,传闻他少年时,曾至海外学艺,得异人传授,以精灵之身练成了一身骇人绝学。 值得庆幸的,是这位好好先生的爽朗个性,他对妻子遇到盗匪,随从惨遭杀害的惨祸又惊又怒,立刻就要点兵,扫荡盗贼团。不过,对于身为妻子恩人的我们,他半点怀疑也没有,百般礼遇,着实亲热。 邪莲和我数度讨论,约伯的身体坚硬若此,恐怕只有拿百鬼丸硬攻,才有希望伤他;但他武功练到了这等地步,我们纵有宝剑,也讨不了什么好处,最聪明的方法,还是尽早开溜了事。 可是,约伯坚持要招待我们,又说妻子惊魂未定,希望我们多陪陪她,等翠萼精神稳定了,再行离开。太过坚持,可能会露出破绽,我一时间莫可奈何,只好接受他的好意。 我曾唤出魔苓,商议对策,她说,她发现有高人在约伯的身上,下了一个超强力的神圣结界,再配合他本身的功力,纵是百鬼丸也砍不进去,万魂幡中的鬼魅,更是近不了他的身。至于要如何破去,魔苓一时间也想不出办法来。 回想血魇秘录,内中只有记载,这类以神圣结界加持过的高手,最忌讳男女交媾,就像修练童子功,只要一射精,那结界立即化为乌有。我们以这为大原则,让邪莲去引诱约伯。哪知道,尽管大批索蓝西亚人,被邪莲的艳色迷得神魂颠倒,约伯却偏视而不见。据手下人的说法,约伯当年也是一位风流人物,婚后与妻相爱甚笃,但为了驻守马丁列斯要塞,奉命戒绝女色,是以绝不会对任何女子动心。 当初翠萼因为不想丑事外扬,只对她丈夫约伯说,自己遇匪,从人被杀,她被关了两天后,给我和邪莲救出来,对于轮奸、凌辱等事,只字不提。但她进城时那副狼狈样,白痴也可以看出有问题,军中四下流传,言语当然不干不净,几次加油添醋后,进入我耳里的版本,几乎把翠萼形容成荡妇一般。 军队向来是多事之地,军官们被邪莲撩拨得欲火焚身,翠萼又是索蓝西亚有名的美人,现在流言喧嚣,士兵们看她的眼神,鄙夷中更带三分垂涎,一双眼直盯着她的淫乳浪臀,饥渴得像是要喷出火来,要不是顾忌她老公是要塞大将,怕早就一拥而上,将这婊子奸得不成人形。 这情形久了,当然会出事。 这天,我和邪莲午后散步,她蝙蝠般的听觉,忽然听见前方的女性呜叫。赶去一看,只见两名军官将翠萼剥得赤条条的,想要强奸。发现我们到来,那两人慌忙逃逸,我懒得多生事端,故意追了几下,就装作追不上。 翠萼惊魂交加,只求我们别张扬出去。我嘴上答应,心里却越来越烦,这婊子如此多事,心总是定不下来,要是她一直这样,我们岂非永远都不用走了!事后,我索性向邪莲提议,找个理由就此离开。邪莲表示赞同,但希望走之前,再奸淫那婊子一次。 女人家的报复心态,我有点不太能理解,不过翠萼那婊子长得的确不错,奶大臀肥,没干过她就走,实在是可惜,于是便同意邪莲的提议。当天深夜,我们蒙面闯进那婊子的闺房,在她回过神之前,将她制住,蒙上双眼。 “出来混要讲信用,讲过要奸你就是要奸你,早上被你这臭婊逃过,我们晚上就加倍干回来。不过你放心,我们可不会白玩你的!这样好了!我们干大你的肚子,留个种给你做纪念,便宜你了…” 事先服用过改变声音的药草,我滔滔不绝地说着。 “不…我不要…” 被邪莲牢牢制住,翠萼惊得花容失色,拼命摇着头。 “不管你要不要,反正你现在插翅也难飞了!” 我说着欺近翠萼的面前,掏出一条绳子,粗暴地将她双手绑在身后。 “啊…放开我…” 翠萼失去了抵抗的能力,只能不住哀求着。 “谁叫你生得这么漂亮呢?你短命老公死了,将来横竖也是要便宜别人的,那不如便宜我们算了,哈哈…” 我大笑过后,一把将翠萼推倒在桌子上。 “别这样…求求你们…” 翠萼猛烈摇着头,一头秀发随着四处飞扬。 “嘿嘿嘿…” 看着眼前脆弱的小绵羊,我发出了得意的微笑。 “放开我…求求你们…” 翠萼无助地喊叫着。 此时我和邪莲互看一眼,默契似地点了点头。 “先让我干她的淫穴吧…” 我说完之后,便走到翠萼的后面,把长裙和里头的亵裤一把扯去,露出隐密的淫秽溪谷。 “啊…不要啊…” 翠萼拼命挣扎着,可惜发挥不了任何作用。 桌上晃动的油灯,灯光正好照在翠萼下体龟裂的肉缝上。 我脱去了裤子,勃起的肉棒从里头跳了出来,龟头在空气中摇摆着,散发出骇人的虎威。 “很期待吧…” 我说着用手握住肉棒,凑到翠萼的阴户上。 “不…不要啊…” 翠萼拼命扭动着身体,想要逃开即将入侵自己身体的凶器;然而我只用另一手压在她的腰上,登时就令她再也动弹不得。跟着,在她还反应不过来的时候,粗大的肉棒便一口气插入最深处。 “啊…” 由于阴道缺乏润滑,因此翠萼痛得眼泪夺眶而出。 “喔…干干的,不过还是很紧呢!” 我边说边残忍地抽插起来。 “唔…住手…” 翠萼不时发出杀猪般的哀嚎声,身体不停地颠动着,企图想要减缓我插顶她阴户的速度。可惜这对我来说,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我反而一次比一次顶得更深更用力,有意和翠萼作对。 “痛…住手…啊!” 翠萼发疯似地哭闹着。 就在这个时候,在一旁看得欲火焚身的邪莲也脱去了下裳。 “我也来参加吧…” 邪莲说着来到翠萼的面前。霎时,一根特意预备的巨大假阳具,绽放在翠萼面前。 “啊…” 尽管看不到,但从脸上的触感,仍可感觉到肉棒的规模,翠萼一时间忘了下体传来的疼痛,直被这大肉棒吓傻了。此时,翠萼是仰躺在桌子上,在张开的双腿间有着我在那儿不断做着活塞运动;而邪莲则站在她的头旁边,用手猛力捉住头发,硬将她的嘴巴往胯下巨大的假阳具强行压了下去。 “唔…” 翠萼的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已然失去抗拒能力的她,不由得顺势将肉棒含在嘴里。由于肉棒实在太粗了,因此翠萼的下颚不断传来强烈的酸痛。而邪莲又不时配合着我的动作,将翠萼的嘴巴当成女人的阴户,粗暴地在里头抽插着肉棒。这么一来,粗长的假阳具好几次都猛烈顶入喉咙里,使翠萼阵阵恶心,好几次差点喘不过气来。 “嘿嘿…好好吸吧…待会有你好看的!” 邪莲露出了邪淫的笑容。 可怜的翠萼,前后同时受到攻击,嘴里夹杂着酸咸味的性臭,更令她感到阵阵反胃,身体不停抽搐着,鼻孔也一张一合的呼吸。 “嘿嘿…女人的身体可真奇怪啊!” 在后头的我突然开口这么说道。 原来翠萼原本干燥的阴道,居然因为被肉棒抽插,而开始分泌出淫水来。这当然不是说我如何了得,而是一个月来的奸辱调教有了作用。 “你这个淫娃…被强暴了还会泄出淫水…哈哈…” 我用尽方法羞辱着翠萼,又过了一会,我突然将肉棒拔离了翠萼的阴道,由于沾满了淫蜜,因此我粗黑的龟头在灯光下散发出骇人的淫威。 “喂…我可以帮她转个身吗?” 我对在前头的邪莲这么问道。 “嗯…” 在征得邪莲的同意后,我伸手捉住翠萼的屁股,用力将她翻转过来,让她的屁股朝上抬起。 “唔…” 强大的力量使得她几乎要松口脱离嘴中的肉棒,然而邪莲却硬往前挺,不让假阳具从她口中掉出来。 “不准离开肉棒,不然有你好受的!” 邪莲威胁着翠萼。 就在此时,翠萼已被翻转过来,变成屁股朝向我高高抬起;但她的嘴中依然含这邪莲的伪具,丝毫没有喘息的机会。 “让我来玩玩你的屁股。” 我用双手将翠萼的屁股用力分开,出奇不意地伸出温湿的舌头,在她那迷人的菊花上用舌尖轻轻上下地舔动着。 “唔…” 由于屁股从没被人这样玩过,含住肉棒的翠萼喉咙里发出了怪异的呻吟。 “哦…这就是你屁股的味道呢!” 我啧啧地品尝着翠萼屁眼的味道,一边开口嘲笑着她。听我这样说,翠萼羞愤得满脸通红。 “唔…” 趁着翠萼失去防备的时候,我突然将舌尖塞进了她的屁眼里面。 “啊…” 翠萼抵挡不住强烈的电流,不由得松开肉棒大叫出来。 “啪!” 说时迟那时快,邪莲狠狠赏了她一记耳光。 “谁叫你离开我的大吊的?” 邪莲边骂边又把阴茎强行塞入她的嘴里。 恰巧这个时候,我也把舌头抽离了翠萼的肛门。 “注意罗…我要把手指塞进你的蜜穴里了!” 我说完,便把食指和中指放进了翠萼湿淋淋的阴道。 “唔…啊…” 翠萼空虚的阴道被手指给填满了,立刻发出了满足的浪叫。随着阴道里传来的快感,翠萼不自主扭动起了她雪白的屁股。 “喂…谁叫你乱动的…” 我斥责着翠萼,跟着用左手固定住她的屁股。待她的屁股不再左右摇晃时,我又将舌头塞入她屁眼里。霎时,狭窄的菊肛立刻被那肥大的舌头给撑了开来。 “哦…” 翠萼的阴道和屁眼同时被攻击,舒服得浪叫声不断。此时我突然将食指和中指从翠萼泄满淫水的阴道里抽了出来。 “来看看你的阴道能不能容纳三个手指。” 说着我便将食指中指和无名指硬塞进了翠萼的阴道里。 “啊…唔…” 翠萼不断从喉咙里发出哀求的呻吟声。然而我却不理会她,继续又将舌头塞进她的肛门里。两边同时都被撑到了极限,翠萼觉得阴道和肛门快裂开了。 “啊…唔…” 翠萼喉咙里的哀嚎越来越大声。可惜我依旧不理她,只是不停地虐待着她底下的两个洞。过了好一会儿,才将舌头和手指分别拔了出来。 “手指沾了这么多淫水,刚好可以当作润滑液。” 我露出了淫笑,跟着将食指猛插进翠萼的屁眼里。 “唔…” 翠萼顿时发出含糊不清的呻吟。 相较柔软的舌头,坚硬的手指着实将屁眼给大大撑开。这种痛苦,就好像肉硬是被撕裂了一样的难过。 “哦…果然很紧呢!” 我感受到翠萼的括约肌不断用力地吸吮着自己的手指。 “唔…啊…” 痛苦使得翠萼流下了泪水,同时不断想摇摆身体。可惜嘴里被邪莲粗大的肉棒硬塞住,而腰部又被我控制住,根本没有任何发泄的管道。 “呵呵…你这里还是处女吧!” 我边说边用邪恶的笑容猛盯着翠萼的菊花。 “插进去一定很紧吧…” 我边说边幻想着肉棒被肛门用力夹紧时的舒爽。 “哦…瞧瞧你的阴户,多么淫荡啊!” 我此时的视线停留在翠萼的私处。 此时呈现在我眼前的阴户,已经因为一连串的刺激而充血成紫色。沾满了浪水的花瓣,就好像在请求着肉棒似地向左右分开。 “啊!洞口已经完全张开了呢!” 我边说边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在那喘息的花瓣扭动着。 “啊…哦…” 两边又都受到强烈的刺激,逼得翠萼嘴里不断发出哼声。 “你的蜜穴已经很渴望肉棒吧…已经开始夹紧了喔。” 我说完又用两根手指好像交换似地挖弄着,并且还加上了猛烈抽插的动作。每当我向外拔时,翠萼鲜红色的花瓣也会跟着露了出来,同时从蜜穴里也流出了大量的蜜汁,不断沿着大腿根流着。 我丝毫不肯放过任何机会,拇指居然还在外面不停地按摩着翠萼的阴核。种种刺激之下,她阴道里的收缩,很快就变成屁股全体的痉挛。 “哦…你的屁股正在夹紧呢!” 我感到伸进肛门里的食指被翠萼用力夹了好几次。在恶意的玩弄下,翠萼从蜜穴里流出来的淫汁,没一会就淋湿了床单,在大腿上形成一条水路流下去。 “唔…” 翠萼抗拒不了过激的快感,全身都颤抖着。 “很舒服吧…不过这只是刚开始而已。” 我说完便将插入阴户里的手指给拔了出来,握住自己的肉棒,用紫红色的尖端在湿淋淋的洞口摩擦。等到沾满了足够的淫液后,我这才猛力挺了一下屁股,让肉棒插入翠萼的肉缝里。 “啊…” 翠萼整个人几乎都快昏过去了,伴随着我猛烈的撞击,那根大肉棒彷佛已经冲顶到内脏了。尤其是被肉棒插入的阴道不断传来莫大的充实感,而阴茎的尖端不停地碰到子宫壁上,使我全身都有触电的感觉。 “喔,好紧啊!像钳子一样在吸吮我的肉棒呢!” 我再次把肉棒深深插入纤弱的肉洞里后,立刻开始扭动屁股,通往子宫的阴道开始激烈收缩,夹紧棒状的肉块。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舒服,我整个人都快爆炸了。 大约抽插了十几下后,我猛地将肉棒抽了出来,改而抵住屁眼。霎时,从屁股传来几乎要裂开般的疼痛感,不停地冲击着翠萼。 “啊…唔…” 翠萼拼命地想要抗拒。可惜嘴里仍被邪莲的大肉棒控制住,根本没办法移动身体。就在这个时候,我利用还沾在肉棒上的淫水所带来的润滑度,一举将肉棒整根插进屁眼里。当我的龟头陷入了柔软的菊肛里时,翠萼全身猛烈抽动。 “啊…” 强烈的疼痛侵蚀了翠萼,使得她喉咙发出本能的哀嚎。 “不要…会死的…” 翠萼再也顾不得会被甩耳光,终于松口大喊出来。 “快拔出来…会裂开的…啊…好痛…” 翠萼此时脑海一片空白,只希望我可以快将肉棒从她狭窄的肛门里拔出来。 “嘿嘿…死不了的!这臭婊的肛门真够紧的,就让我再多享受一下吧…” 我对在前头的邪莲这么说道,硬是用我那肉棒挤开翠萼狭窄的括约肌。由于直肠渐渐习惯了阴茎,因此我得以不断向深处刺入,直插到阴茎根部。 “好紧啊…” 我发出了舒坦的喘息声。只能容纳一根手指头的肛门,硬是被粗大的肉棒给撑了开来,那种缩紧的感觉正好符合了阴茎的需求。我于是不停在翠萼的屁眼里抽送着自己的肉棒,同时用手指抚弄着沾满了淫水的阴核。这么一来,翠萼的疼痛开始被阴核上传来的快感给稍稍取替,口中的惨叫声也降低了许多。况且她的肛门也开始习惯起我的大肉棒。 当我侵入到某种程度时,一旦撤退回去再插进来时,疼痛便已经减少了很多。就这么来回抽插了几次以后,翠萼觉得肛门里的肉棒开始增加体积,同时我也发出了嗯嗯的哼声。 “要…射了…射了…啊…” 由于肛门实在太紧了,因此我干不到多久便忍不住想射精了! “唔…要射了!射了…啊…” 我立刻从直肠里拔出肉棒。随着吼叫的声音,龟头前端的马口,喷射出了白浊的液体。 “呼…” 获得无比的畅快后,我口中不住喘息着,对邪莲说道。 “换你了……” 这句话才一出口,一声如雷震耳、愤怒已极的狮子大吼,在我们耳边响起。在门口,双目红得几乎要喷出火焰的约伯,怒发冲冠,全身满是惊人杀气。 “你们、你们这班畜生……我要杀光你们!” 大吼中,约伯就像一头激昂的雄狮,盛怒挥拳杀来。</div> 第八章 攻陷要塞 邪莲这女奴果然够忠心,在这生死关头,没有丢下我逃跑,主动地迎向约伯,念动咒文,试图对付这级数差别太过明显的绝顶高手。 令人哀伤的是,老天果然不给面子,一点让人意外的结果都没有。邪莲不愧是国内首席女盗,寻常魔导师要花数分钟的咒语,在瞬间完成,组出了一道防御气墙横亘在约伯身前。 不过,或许这道防御气墙能阻挡羽箭,但约伯的重拳,却能一击轰天,那道气墙就像碎纸张一样,轻易被扯裂。邪莲试着稍微阻挡,但却给如山重拳给轰了出去,笔直嵌进墙里,昏死过去。 邪莲竭尽努力,只能稍挡约伯眨眼功夫,重拳依然轰到我面前。这短短时间,连转身逃跑都来不及,但对我而言却已足够。 「别动!否则我就杀了你老婆!」 正如所有坏人会做的,我抄起腰间百鬼丸,立即架在翠萼脖子上,把她的身体挡在我身前。剑刃锋利,鲜血立即流了下来。 「不!住手!」 真是比叫狗还听话,约伯的重拳,硬生生在我眼前停下,他的嘴角同时溢出鲜血,显然强行止住这拳,对他本身亦造成伤害。 约伯凶狠地瞪着我,我也瞪着他,彼此间只有剧烈的喘息。翠萼听见丈夫的声音,又感到喉咙的痛楚,只是一个劲的惨叫,幸好她为了安养,这间房远离他人,不然包管全要塞的卫兵都跑过来。 双方就这么对峙着,情形一直很紧张。约伯几次想逼近过来,都被我用人质逼住,不敢过来。其实,约伯若放手一搏,以他的惊人速度与拳威,未尝没有一拼之力,但总之就是关心太过,见爱妻命在旦夕,几乎就没跪下来苦苦哀求,哪敢冒险? 他当然也不敢传唤卫兵。全要塞的男人一起欣赏他妻子光溜溜的模样,传出去很光彩么? 「约伯,救我……」 虽然被遮住眼睛,但知道可以信赖的丈夫就在身前,翠萼雪白的胴体,作着动人的扭动,嘴里不断发出细微的呼救。可是,叫了两声,大概是察觉自己现在这副丢人模样,她又哭着大叫:「约伯!不要看,不要看我的现在的样子……」 约伯大是尴尬,想转过头去,不看妻子的裸体,却又怕我趁机不轨,只好恶狠狠地瞪着我。 双方再僵持片刻,我忽然发现,约伯的喘息声越来越粗重。是因为紧张的关系吗?我瞧不是,约伯的样子很有些不妥,纵然心中紧张,以他的武功与定力,绝不至于失控到这等地步。忽然间,我想起了血魇秘录的记载,决定一试。 「嘿嘿!大龟公,你老婆的nǎi子又肥又滑,你以前摸过没有?这么漂亮的nǎi子没有男人照顾,真是太浪费啦!」我狞笑着,伸手握住翠萼的一边肥奶,上下抖动,恣意挤捏,让乳肉在握压下变形,翠萼更是止不住地嚎啕。 「约伯,救我,快点救我……」 纵有盖世修为,约伯仍急得满头大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有一个劲地大叫:「小子!你给我放手……我……我一定要宰了你!」 「好啊!那你的骚老婆就陪老子一同上路,她这么细皮嫩肉的,老子到了阴间也有逼操,也是划算!」嘴里嚣张,我心中可吓得要死,只是勉强撑住,脚才没有发抖。但约伯的情形正如我料,他与我这么对峙着,心爱妻子诱人的性感裸体,不住在他眼前晃动,约伯又不敢移开目光,他毕竟也是男人,虽然极力克制,但时间一长,目光渐渐浑浊起来。 对他这种戒色的高手来说,眼前的香艳景色比什么毒药都厉害,我索性给他火上加油,开始玩弄翠萼的曼妙胴体,把口水涂在手指上,然后涂在这臭婊的肛门上。 「不要啊……约伯,求求你阻止他!」翠萼知道我的企图,几乎是用大哭的声音哀求。 「谁也别想乱动!否则这臭婊立刻就变成一具无头艳尸!」 见约伯蠢蠢欲动,我大喝着阻止了他,继续抚弄翠萼粉白的屁股,由于刚被抽插过不久的关系,翠萼肛门口的肉环向外翻了出来。 「你老婆的屁眼,骚得很喔!你尝过味道没有?嘿!把你的吊掏出来,在你老婆面前手淫,快!」 约伯显然作梦也想不到,我会有这样的要求,先是一呆,继而忿忿不平地瞪着我,但在我一再威逼之下,愤恨地解开裤带,露出一只勃起的肉吊。 这家伙应该叫吊圣,而不是拳圣,他那尺寸真是非比寻常,在那粗黑的阴毛底下,居然有一根粗大无比的ròu棒挺立着,长度约有三十公分左右,粗度简直可以和拳头相比了! 约伯握住自己的大吊,似为此犹疑不决,我不能给他思考时间,手一用力,翠萼的颈项,再度流下鲜血。 「快!打你的枪,否则就准备接你死老婆的脑袋吧!」 其实我很害怕,要是这家伙铤而走险,全力一拼,这婊子的臭命又怎够赔上老子的。不过约伯到底是不敢冒险,在我威逼下,握住自己的肉吊,缓缓套弄起来。 我干脆除去了翠萼的眼套,她左右环视一阵,看见我和邪莲,又看见她正在打枪的老公,顿时明白了所有事实,大声尖叫。而我急中生智,趁她尖叫的掩护,一手抚摸翠萼乳房,偷偷念出了淫欲结界的咒文。 「飞舞在天空中的淫欲的精灵呀,请将我的心愿传达在空气中,张开邪恶的结界,加速欲望的奔流。巴达斯,维达菲。」 和最初相比,我的魔力确实是大有长进,粉红色的淫欲结界迅速在空中形成,刺激着在场人的性欲。 翠萼的裸体,在我刻意摆弄下,乳晃臀摇,说不尽的妩媚动人;约伯本来就是风流人物,奉命禁欲已久,现在美色当前,又有淫欲结界刺激,若是普通的俗媚妓女,他或许还能忍耐,但眼前的裸体美人,却偏生是他最心爱的妻子! 几个因素一加,他哪里还忍得住,封闭的欲望,就像滚滚洪流一样宣泄出来,约伯红着眼睛,大力套弄自己的巨吊,起先还有几分生涩,到后来动作却越来越快,几乎纯出自然。 「啊……不……」在丈夫面前露出种种丑态,可怜的翠萼无法抵抗,只能软绵绵的猛摇着头。 「有什么不要的?你看你老公多兴奋,你的肉体有多吸引他?嘿嘿!等会儿我和你老公轮流干你,到时候你生下孩子,我们再来猜猜那究竟是谁的种?」 听见这番淫邪话语,想象那恐怖结果,翠萼浑身就不自主发起抖来。 我则巧妙地抚摸她背脊,更不时揉捏那饱满嫩乳,过没多久,连不断溢出汗水的雪白屁股,也因为受到刺激而微微蠕动着。 「约伯!你老婆是索蓝西亚第一淫妇!你们索蓝西亚的女人都是贱婊子,而你老婆更是里头最淫贱的一个!你看看,这不是她的浪水吗?」 我扬杨手,指尖淫蜜在灯光下发出水亮光泽,约伯额上青筋暴露,显然愤怒已极,却只是顾虑着妻子的安危,不敢过来,枉他绝代高手之身,现在却只能被我逼着羞辱地自渎。 夫妻二人彼此对望,眼神中尽是悲哀的色彩。他们的距离已是那么近,可是目睹爱妻受辱,作丈夫的偏生一步也靠不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我抓住了翠萼呼吸的规律,趁着她肛门松弛的刹那,用力顶入guī头。除洞口有一点紧以外,里面是很容易插入ròu棒的。 「啊……」翠萼顿时感受到火热般的疼痛。 「要裂开了……」强烈的压迫感从腹部传到喉咙,使得她本能地惨叫起来。 「叫啊!我就要你叫!叫床给你的乌龟老公听,顺便让全要塞的士兵都知道你是个被人操爆屁眼的骚货!」非是我性变态,而是这时要借着种种伎俩,让约伯情绪激昂,不管是怒还是欲,只要他失去冷静,就对我有利。 在翠萼的哀哭中,我慢慢开始抽插ròu棒。括约肌一次次紧缩的力量,几乎要把ròu棒的根部都给夹断了。这种强过ròu洞数倍的吸吮,使我感到无比的舒服。当用力挺入时,翠萼的身体无助地就像秋千一样摇动。 「停……停下来……别在我丈夫面前……喔!不要!」 翠萼口中喃喃念着,如同肉被撕裂般的剧痛、丈夫炽热目光下的羞耻,使得她几乎要昏迷过去。 啪啪击肉声连响,淫欲结界已经变成了赤红色,房中的我们无不性欲高炽,就连重伤昏迷的邪莲,也连连发出性感的哼声,更别说陷入败德交媾中的我们。没多久,像是濒临崩溃,约伯发出痛苦的嘶吼,紧跟着,白浊浓浆源源自他巨吊中喷发出来。 他的脸色骤然变成惨白,看来除了身上的神圣结界被破,对他本身亦造成相当的伤害,更何况他原来就已受了内伤。 趁他病、要他命!这是每个坏人应该信奉的铁则,我当然不会自大到跑去砍他一刀,纵是现在,他一根小指头就可以把我干掉;我也不能逼他自断肢体,像这类英雄人物,一下逼得太紧,他说不定豁出一切,先把我连他老婆一起干掉,然后自杀! 所以我只是持剑逼着翠萼,命她弯下腰来,由我在后头干着她屁股,推她往前走,就这么来到约伯身前。 「不……不要这样……老公!别看我现在的样子!」 约伯痛苦地别过脸去,虽然刚射过精不久,但他果然不愧是吊圣,股间的ròu棒还是硬梆绑的。 「含进去!」 我说着,逼翠萼低下头,把她老公的巨大ròu棒吞进嘴里。 「唔……」翠萼已然失去抗拒的能力,不得不把ròu棒含在嘴里。 约伯的粗大肉吊,在爱妻湿润的嘴里不住抽插,我则配合着,在后头奸淫她的菊肛。由于前后同时受到攻击,翠萼好几次都翻着白眼,大声哭泣,只见她眼睛不停眨动着,鼻孔也一张一合的呼吸。 这时,忽然有一个眼套,遮住了约伯的双眼,原来是醒来的邪莲。她遮住约伯的视线后,明了我的用意,帮着解去约伯的衣服,露出雄健体魄,在他身上亲吻不休。 「怎么样?约伯,还是有女人搞比较好吧!何必禁什么欲呢?」我大笑着,与邪莲非常有默契地,侵袭着眼前这对悲愤不已的夫妇。 翠萼帮丈夫口交,邪莲舔吻着男人每一处的性感带,我则在翠萼身后,激烈地干着她的大白屁股。此时的翠萼已被折磨到发不出声音的程度,丧失意识,自尊心也完全粉碎。可悲的是,居然还能感觉出身体对男人的玩弄有反应,而且还克制不了,因为这完全是本能地从肉体深处引出的快感。 在不能喘气和呻吟的情形下,翠萼的快感逐渐升高。 「这就是女人的身体……」我说着,和前头的邪莲互望了一眼。 「哈哈哈……真是个淫娃啊!」 两人忽然大笑起来。 在淫欲结界、邪莲的两面夹攻下,约伯更是难以克制,呼吸突然变得急促无比,配合着我的动作,挺动腰部,抽插着翠萼前后两个脆弱的嘴唇。而翠萼也无意识地配合起我们狂风暴雨的动作,不停扭腰摆臀;这么一来,她的神经越绷越紧张,在这刹那同时感受到前后如同火山般的喷射。 在丈夫面前奸辱人妻的败德快感,让我的情绪极度高昂,如果不是碍于情形特殊,真想不顾一切地把邪莲也推倒,交相享受这两块熟艳美肉。 「唔……」翠萼好象从肚子里挤出来的发出哼声,随后mī穴泄出大量淫蜜。在无底的黑暗中,不断的有火花爆炸出来。如此强烈的高潮漩涡中,翠萼感受到了夹杂着喜悦的舒畅,以及屈服的快感。 「啊……要射了……啊……」 在前头的约伯突然发出悲呼。霎时,我全身的肌肉僵硬到极点,插在翠萼直肠中的yīn茎也开始膨胀到极限。 「啊……射了……」 我的腹部猛地重击在翠萼柔嫩的臀肉上,跟着全身痉挛,从guī头前端马口射出的白浊jīng液,间歇性地喷射在翠萼那深不见底的直肠中。 「喔……对不起……」 把翠萼的嘴巴当成yīn户在抽插的约伯,也到达了第二次高潮。跟着把白浊的jīng液全射入翠萼嘴里,强劲的力道,使得妻子的喉咙差点梗到。 「呼……真舒服啊……这臭婊的肛门有够紧的,太棒了……」射完精后,我发出舒爽的赞叹,露出了满足的淫笑。 可怜的翠萼,则全身瘫软,淫秽的溪谷开开地暴露出来。一条白浊的jīng液,沿着湿淋淋的肉缝,慢慢从屁眼向下流动,形成了极尽淫秽的画面。而她的嘴角,则吐出混和口水和男精的白色泡沫,像极了一只被奸淫过后的母狗。 我当然不会如此善了,在淫欲结界助威下,迅速又开始了第三回合的激烈交媾,狂操着翠萼臭婊。只不过这一次,最擅长吸精技巧的邪莲,骑上了约伯的腰部,恣意扭动她那丰满的淫臀。 离天明还有许久,再次陷入淫糜性交的房里,只剩下炼狱般的嘶吼与悲呼。 两天后,接近正午时分,马丁列斯的要塞大将,约伯·希恩,发出一连串的号令,把要塞九成军力调出马丁列斯,行军至指定目标,进行演习。 突如其来的命令,让众人觉得奇怪,但仍是依令而行,用过午饭后,一队队大军依序出城。 约伯看着军队离城,两眼呆滞无神。这两天,邪莲不断地与他交合,几乎将这绝代高手的所有内力,全数吸纳殆尽。而当邪莲的身体负荷到极限,再也吸不下去,她的獠牙咬进了约伯的脖子,将他变成了吸血鬼。 邪莲控制她的傀儡,发出号令,将大军调离要塞,而我则放出信号,通知埋伏在左近的我国军队。不久后,要塞大门打开,迎接一队队穿著索蓝西亚军服的部队。 这些用头盔遮住人类双耳,穿著伪造军服的我方军队,人数虽然只有数万,但却依我先前传出的要塞全图,迅速接管了要塞内各处险要地点。当城内剩余的数千守军与居民发现不对,已经太迟了。 十多分钟的流血镇压,我们取得了要塞的控制权。但危机仍未解除,离城的二十八万索蓝西亚军队,在演习地点被满山满谷的机关埋伏重创后,必然会察觉不对,杀回要塞来。 时间算得很准,大约是两个小时后,索蓝西亚的大军回奔至要塞前,邪莲嗅出空气中的血腥味,显然那些机关已有效地发挥了作用。但是那仍不够,二十八万大军便是死伤了一两成,在我方只有三万人不到的情形下,他们仍是有夺回这座要塞的可怕实力。 矮人族工匠精心设计的重型巨弩、骷髅投石器、粮秣大炮……都是杀伤力强大的超级武器,配合要塞主炮,是我们赖以扳回优势的王牌;不过,我还有更厉害的一招! 我发出信号弹,士兵们打开数百个大桶,紫红色浓烟随风弥漫在整个战场。索蓝西亚的精灵们,不乏风系魔法的好手,对这么拙劣的毒烟伎俩定不以为然,可是,当他们肚里的药物闹将起来,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仓促之间,弄不到大量剧毒,而且直接使用剧毒,容易被人识破,所以邪莲是用吸血族特有的秘术,参用食物本身的生克之道,配出了大量慢性泻药,现在时间已到,加上浓烟中药物的催发,二十多万尖耳怪物同时间闹起肚疼,战场上哀鸿遍野,臭气熏天。 趁敌病、要敌命!素来是我的宗旨。纵有强力武器与城壁,三万人要对抗二十八万人,仍是件困难的任务,不过当对方只是群无力作战、抱着肚子哀嚎的死狗,那又另当别论了。 霎时,弩箭、炮弹、毒水……连带魔法飞弹,全像不要钱一样地射出去,满天都是。索蓝西亚人蹲在地上,连瞄准都不必,有打必有中,真是踹死狗都没有那么轻松。 顷刻间就造成了大量死伤,对索蓝西亚的精灵而言,今天必是他们历史上极度悲惨的一日,二十八万精锐大军,因为荒谬的理由,在战场上尸积如山,血流遍地,以最屈辱的形式战死于斯。 尽管他们的眼神中充满愤怒与不甘,但是浑身沾满臭屎的模样,看来实在没有什么说服力。不知道将来索蓝西亚帮这些死难将士举行国丧祭典时,祭文里会说些什么?要说他们平安上天堂吗?这么多臭烘烘的家伙,恐怕没有哪个天堂愿意收吧! 战局已经抵定了,邪莲站在我身边,眼神中闪烁着兴奋,这么多的鲜血,应该很能满足这黑暗女王的嗜血欲吧! 不过这时却发生了一件意料之外的事。 翠萼本来被绑在旁边柱子上,目睹着自己同胞的苦难,泣不成声,这时大概是刺激太过,忽然悲呼道:「老公!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们!」跟着往柱子一撞,头壳登时破裂。 邪莲与我大吃一惊,她更立刻赶去那边探看。也就在邪莲离开这边的同时,站在我身侧的约伯忽然发难。 一来是料想不到,被邪莲控制住的他,毕竟不愧是一代高手,仍能保有些微的自我意识;二来……真悲哀,就算他只剩一成功力,依旧强我十几二十倍,只在眨眼间,他便夺去了我刺向他的百鬼丸,将我殴倒在地,跟着便挥剑斩落,邪莲仓惶欲救,却已来不及。 不过,真不晓得这家伙怎么想的!百鬼丸落至中途,忽然止住,约伯举目四顾,看看血泊中的爱妻,再望向要塞外血肉横飞的战场,虎目中忽地流下两行清泪,纵声悲啸,跟着就将百鬼丸往颈中一挥,剑刃锋利无匹,血光乍现,人头已经掉了地。 我吓得魂飞魄散,好半晌仍说不出话来。不久,邪莲确认我没有受伤后,报告道:「翠萼伤势很重,但我仍有把握救得回来,至于这个……当然是死得透了,不知道主人打算如何处理?」 「活着的先医好再说,至于死掉的这个……」我面色凝重道:「他好歹也是一代武学宗师,生前英雄了得,我们不能任由他暴尸荒野!」 「啊?」邪莲面露讶色,显是想不到我会有这个答案。 「那么……要厚葬他吗?」 「这个……唉!要多花钱的事就省了吧!」我挥手吩咐道:「把他的脑袋用石灰装了,送回王都,就算被是我干掉的吧!军部大概会把这首级悬在城门口耀武扬威,那样就不算暴尸荒野了。这么好赚的军功,千万别浪费!」 「主人,您……还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大贱人!」 「说得好,把它当作我的墓志铭吧!」 如果说,阿胡拉玛的战胜,是种侥幸;这次成功攻陷马丁列斯要塞,绝对是项奇迹。尽管比数上没有刷新上次的纪录,但是一举拿下号称「不落之城」的要塞,几乎歼灭所有索蓝西亚的守军,我方三万人虽非滴血不流,但伤亡也是极少(躲在城壁上操作武器打死狗,会有什么伤亡?)。这个伟大的战果,在最短时间内轰传整个大陆。 由于事先没有料到我能攻陷要塞,军部为了紧急派人来占领、接管马丁列斯,着实花了番功夫,而在他们到来之前,要塞中的我们忙着处理善后。 把要塞内大量物资变卖,中饱私囊,这是所有军官的必然梦想。至于要塞内的居民,基于人道立场,酷刑虐待这种卑劣手段,拥有高尚骑士精神的我们,是不屑为之的,但为了节省粮食,由邪莲联络各国的奴隶大盘,将城内数十万男女老幼居民,以战俘为名,全数贩卖干净。扣去各项分赃,落入我口袋的,竟有三万枚金币之多,真是赚翻了。 在等待期间,发生了一个小插曲。某天晚上,我熟睡方酣,忽然得到魔苓示警,慌忙躲避,逃过了被刺杀的命运;跟着由邪莲出手,将三名刺客擒下。 对于刺客,本当立刻宰了,但如果是三个年轻貌美的女刺客,那又不同。在邪莲的催眠套问下,她们招供出自己是东海上黑龙会的间谍,日前有一同伴,在马丁列斯失手,遗落一项重要文件,她们则奉命来此盗取。 擒下这三名女间谍,奸辱调教,是个不错的念头。但是,一来我没有时间在此多耗;二来,星玫昨日紧急传书,说很高兴我再建奇功,然而马丁列斯一战,杀孽不小,索蓝西亚必将我当成头号诛杀对象,往后肯定暗杀不断,为此,我不宜多方树敌,索性卖个人情给黑龙会。 找出那所谓的重要文件,交给她们,三名女间谍千谢万谢而去,我相信这是个正确的决定。两日后,我率领原属于我的八百骑兵,凯旋踏上归途。 一路上受尽百姓们的夹道欢迎,我们几乎就被当作民族英雄了。「奇迹的约翰」、「魔术师法雷尔」之类的称呼,一股脑地加诸在我身上,如果要让某位我崇拜的名将来说,他必会担心「每次胜仗都那么容易,下次他们会不会要求我两手空空,就去占领敌国首都」? 在接近王都时,邪莲与我道别,她要花时间静养,把从约伯身上吸来的精元,全数融合贯通后,再回到我身边。尽管不舍,但就此带她入城,要是被人发现,委实不妥,当下也就同意她的离去。 进入王都大门时,我们受到了最隆重的欢迎,对于「败杀拳圣约伯·希恩、歼灭索蓝西亚守军、攻下马丁列斯要塞」的我,军部摆出了最豪华、隆重的盛大排场,鲜花洒路、乐声震天,我们骄傲地走过王都大门。 当晚,正感寂寞而想去妓馆发泄,一具娇小身影忽地窜进我被窝里。不是刺客,而是我宠爱的小星玫,喜孜孜地搂着我,诉说离情,并且献上她粉嫩柔软的胴体,为我庆贺战功。 只有一点是和刺客差不多,要应付这骚浪的小婊子,可真是要人命! 王宫在隔日的典礼上,正式宣布了我的升迁。和星玫昨晚说得一样,我得以晋升为子爵,官拜万骑长,赏赐五千金币、大批丝帛绸缎,还有一堆没意义的勋章。 真小气,还没有我在马丁列斯赚得多,果然贪污才是最快的赚钱方法。 变态老爸只有短短的一封信:汝真乃吾之子嗣也!可名曰「真嗣」。 由于军部一时间也还没想到,该如何分派我这战争英雄,确切的军职尚未发布,我便整日与星玫胡混,而命运之扉,也便在我们的不识忧愁中,开启了另一扇意想不到的门径。 ~作者小语~ 从很久以前,我就很感叹。同样是写十八禁的情色小说,为什么日本的情色小说作者可以被尊称为「老师」,享有相当的社会地位;但在中国,情色小说作者却得要隐姓埋名,不敢让家人知道。 堪称情色武侠作家首席的松柏生老师,在武侠作者中的评价不一,素来受到正统武侠评论家的批判,但对我来说,他确是一位很值得怀念的对象,因为在我国中时,唯一能借到的情色读物,就是松柏生老师的作品,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一段很有意思的少年时光。 我是个非常喜欢情色文学的人,但过去所看到的情色小说,多半是那些已经成为世界经典名着的作品。是情色作品没错,但作者的目的却不在情色,而只是藉着情色描写与设计,去隐喻或是讽刺一些东西。这样的作品好不好,我没有资格评论,但是我不想连看黄色小说的时候,都像是在看课本一样,还要花心神去想它背后的意义。 为什么就没有人能正视我们的需要呢?不要写一堆大道理,单纯地为了情色而写情色小说。虽然大家不好意思说出来,但是我想和我一样有这种需求的朋友,一定也不少吧? 因为找不到这样的书,只好自己亲自来写,而网路提供了这样的一个环境。 在几个情色文学网上流连,从看到写,累积一些经验后,阿理布达的构想开始成形了。 阿里布达的成文,是源于网路上,当初是想写一篇轻轻松松的作品,所以只把「肆无忌惮」四个字当大原则,完全不给自己任何规范上的限制,想看看在完全自由自在的情形下,作品能冲到什么地步。也因此,阿里布达中大量地引用了其他作品的名词,主角设定上也变成了这样一个心术不正的大贱人。 约翰·法雷尔这个名字,是来自光荣公司的游戏大航海时代二,因为当初是在打游戏的时候得到灵感,所以就用这样的名字来纪念。作品中使用类似典故的地方不少,修稿时曾有想过是否要改掉,但是这样一来,失去了「肆无忌惮」风格后,阿里布达就再也不是阿里布达了。考虑之后,决定保留网路上的原貌,以最原本的面目,把阿里布达呈献给大家。 很高兴有出版社愿意为我出书,在某些方面来说,这是一件满冒险的事,台湾现行的法律与环境,能不能容纳这样的作品,仍是一个未知之数,但不管怎么说,这第一步终究是踏出去了,希望大家能支持我们的作品,让第二步有继续跨出去的机会。 经济坏坏,书也不好卖,如果这一波的成绩不好,阿里布达也就没有第二集了,所以,请各位头家把手上这本书买回家看吧! 那么……如果一切顺利,就与各位读者在第二阶段见吧。</div> 第一章 胯间之辱 攻占马丁列斯要塞,是比阿胡拉玛之战更要大得不得了的大功。我顿时成为国内炙手可热的偶像人物,军中的弟兄把我当作新一代的名将,希望调到我的麾下任职,更纷纷模仿起我的行为举止。 我仍然是我,依旧是那个每天闲晃、钓马子、逛妓馆的约翰·法雷尔;但是当初众人口中肤浅的浪荡子,如今却改成英雄本好色的大豪杰。我的作为未变,为何会得到这样截然相反的评价?这是一件耐人寻味的事。 男性已是如此,女性的反应更是不堪。 走在街上,各家的贵族千金、平民少女,都对我投以热切的目光;我一走过,后头便响起连串窃窃私语,和少女们的轻笑。连我常去的那家军中酒吧「三月兔亭」,那美艳风骚的老板娘乔安娜,都说不能收民族英雄的钱,更不时朝我抛来媚眼。 他妈的!这骚货的屁股又白又翘,总有一天要好好干她! 邪莲为了修练,暂时离开我身边,什么时候回来还没个准;不过,我把那翠萼婊子给带了回来,要让约伯死了也当头大乌龟。对于干这贱货,我提不起兴趣,索性把她关在后院,充当军妓,府中仆役谁想要上她的,都可以付费上马,干个痛快。 这婊子被废去力量,却在后院寻死寻活,不肯好好接客,结果还是我告诉她,她肚里已经有约伯的遗腹子,如果她要死也行,到时候一尸两命,她那乌龟老公连半点骨血都没了。 翠萼被我这一说,呆了一会儿,好象说了些什么,大体上是喊我恶魔、凶手之类的,这点我当然毫不在乎,不过在那之后,这婊子就好好地执行她的慰安工作,没再多扯些什么。 距离我回王都已经将近一个月了,新的军职迄今尚未发布。简单来说,我如今已是万骑长之身,又正值年青体壮,自然不能调我去军务省坐办公桌;可是,国内现有的万骑队俱已有主,又没人死、又没人退役,那有多余的一万骑兵拨给我管? 军部的人显然也是料想不到这情况。 照常理论,他们连续两次交付的任务,我纵然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可是世上偏生就有很多事不能以常理来论,我不但没死,而且还完成了他们作梦也想不到的大功。 现在国内舆论沸声腾腾,军部若不赶快分派个好职位给我,恐怕他们要专门请批人,每天清掉军务省门窗上的臭鸡蛋。 我倒是不怎么在乎,横竖薪水照拿,专心当个薪水小偷,这才是人生乐事;不然要是军部再派像上两次那样的「好差事」给我,天晓得我还有没有第三次的好运道? 讲起运道,最近是有点奇怪。已经被我调教得成了个小淫娃的星玫,情绪忽然变得很低沉,更开始抗拒我与她的欢好。我追问她为什么,小星玫只掉着眼泪说身体不舒服。 乖乖!会做爱做到一半,突然哭着趴在床沿呕吐,这身体果真是不舒服得很了。怎么老子我就从不知道,自己原来是那么一个让人恶心的床伴啊? 我曾一度动过疑心,但根据魔苓的回报,星玫公主的体内并没有怀孕的迹象,这就令我大惑不解了。无所谓,现在王城里愿意对我投怀送抱的臭婊们,难道还少了?就算是魔苓,何尝不是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少了星玫虽然遗憾,但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就这么又胡混了十来天后,军部通知我去参加一个庆祝典礼,并告知我将在典礼上宣布新的赴任地。 典礼在皇宫举行,虽然隆重,对我却没什么意义,横竖那些漂亮宫女、妃子又不会分一两个给我,故意展示这些给我看,不是摆明气人吗? 嗯!其实皇宫里的女人,我也是搞过的,虽然是公主殿下,但也不见得nǎi子就比别人大,没什么特别的。 我那小婊子公主的老爸,咱们的国王陛下,其实是个不错的君主,只可惜他祖宗没眼光,取了个这么怪的国名,每次礼官们唱颂「支配全王国、全子民的统治者、天界的秩序、与法则的保护者、神圣不可侵犯的阿里布达王国国王冷弃基陛下驾到」时,文武百官就笑倒一地。 只能算他倒霉,听说开国皇帝绰号拳王,名字叫阿里,在一个叫做布达拉宫的地方登基,所以国家名字叫做阿里布达,谁晓得后来变成这意思,也就难怪大地诸邦提到我国,总是先狂笑一阵,久而久之,我们大概快变成笑话王国了。 国王的脸色很怪,不知道是不是搞得太多,年老肾亏,如果可以,我是挺愿意替他代劳的,横竖已经搞过他女儿,顺道去搞搞他那么多的老婆,再顺理成章不过了。 先是一阵客套话,以国王授勋的方式,正式封我为子爵,跟着,看他那一脸古怪样,我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约翰·法雷尔!你的名声很大啊,朕也有听闻,现在给你一桩敕令,只要你完成,朕就给你加官进爵!」 唉!真是了无新意的台词,如果是派我去送信给查里王,那倒还好,这老王八居然派我去找什么圣者之杖,他以为我是皮耶德·康提吗? 我很想拒绝,但这么一来后果不是名声减半,而是忤逆君王,拖出宫门斩首的局面,不得已,只好接旨谢恩。 典礼之后,是盛大的宴会,我原本无心参加,却因为骤起的骚动,而停下脚步。宫门尽头,人群包围之中的,是两道绝美的窈窕倩影! 左边的那位,腰间配刀,曼妙胴体包裹在深蓝军服里,绝美容颜昂扬着英气,正是我国御林军的大都督,血魇死人妖念念不忘的二公主——冷翎兰。 右边的那位,穿著一袭神职人员的白袍,容貌秀丽,灿烂金发直垂至腰,用个荆环简单束住,高雅气质中,有股不食人间烟火的虚渺,既清且雅,这是极难得的美人特质,较诸身旁的冷二美人,更加优胜了一筹。 我大感惊骇,宫廷中何时出现了这等美人? 但当我看见她额上的第三只眼,却险些惊得跳起来。 竖眼,最高的神通力,无限灵力的代表,相传是最顶级的大贤者,历经十世贞洁修持,或是具有天人血脉的圣法王,方能有之。而在目前的大地上,这样的竖眼只有一颗。 这位绝世美人竟是来自大地的信仰中心,慈航梵宫的首席女神官,四大天女之一,天河雪琼! 当今的十大美人,以七朵名花为衬,分别代表七名武功高强的女子。我的爱妾邪莲、二公主冷翎兰,都是被人赞颂为七朵名花之一的美人。不过,纯以容貌而论,七朵名花的美貌,则是不如大地上最美的四大天女:凤(风)、华(花)、雪、月。 除了以绝艳芳容、盖世武功同时被列为七朵名花之首的夏华天女,还有居于南蛮、被敬奉为神明的凤凰天女,另外两位我都有一面之缘,其中的秋月天女,便是我国的长公主,冷月樱;而冬雪天女,则正是这位天河雪琼! 听身旁的人谈论,这位女神官奉了慈航梵宫的命令,至各处游历增长见闻、磨练经验,两年期满,回宫考核过后,接掌宫主之职;谣传她将远行海外,所以在临行之前,到我国探访她的好友,翎兰公主。 生平从未见过如此美人,游遍花丛的我,竟自惭形秽,不敢上前说话。事实上,惊见如此绝色,全场男性谁不惊艳,都想一亲芳泽,但给她们那圣洁、英气一逼,却是谁也不敢上前一步。 忽然,幸运女神对我露出了曙光。 「这一位少年将军,就是在阿胡拉玛之战赢得胜利、夺下马丁列斯要塞的约翰·法雷尔将军吗?」天河雪琼的目光在数百人群中游移,最后落在我身上,当她轻启朱唇,唤出我的名字时,我险些昏了过去。 「将军的威名,我在神宫早有耳闻,不知能否过来一谈,让我一睹您的风采呢?」此言一出,全场男性羡慕、妒忌的眼神,更是想射杀人般投来。 我踏着仿佛踩在云端的脚步,向那两位露出笑靥的绝世佳人走去,这一刻,是我生命中前所未有的光荣时刻。 一只手忽然从旁抓住我的手腕,跟着便施以大力,扯着往外抛。 我侧目一看,那人身穿神职人员服色,似是天河雪琼的侍女一类,要是被她这一下抛实,我当然是被甩出四五公尺外,摔个难看的屁股着地,当场出丑。 我急忙运劲相抗,想要挣脱,哪知一股无形力量令我不能动弹,那是极高明的定身咒! 方自惊骇,一道声音又传入我耳内。 「你这卑鄙的淫徒,用那种下三滥手段玷污我妹妹,看在她为你求情的份上,今天放你走路,今后若再敢靠近她一尺范围,立刻教你血溅五步!」 这是武学高手的传音入密!辨其话意,说话的除了翎兰公主更有何人? 我魂飞魄散,身子一松,已给摔了出去,重重地跌了个难看的狗吃屎。 全场先是一片静默,跟着便爆发哄堂大笑。在耻笑声中,那天河贱人的声音传入我耳内。 「堂堂一军之将,怎地连我一个小小使婢也不如?将军真是见面不如闻名,教我好生失望!」 我挣扎着起身,哪知「哗」的一声,裤裆裂成两半,连软垂的那话儿也整个暴露出来。世上事没有这许多巧合,自然是有武学高手暗作手脚,在我落地前以刀气割破我的裤子。 顿时,女士的尖叫声此起彼落,所有男性更毫不掩饰地投以嘲笑目光,我甚至还看见当初死对头的苏氏兄弟,拉过身边女伴一同观视,指着我的丑态,大声耻笑。 从喜悦变成绝顶的耻辱,那滋味彷佛一脚从天堂跌到地狱底部。我一生中从未受过如此屈辱,当下气愤得险些哭出声来,勉强镇定住心情,两手遮掩下体,头也不回地飞奔出门。 在我背后,文武百官、贵族仕女们的耻笑,像火辣辣的鞭子,不住击打我的身心。 今日之事,摆明是冷翎兰和天河雪琼共谋! 一面狂奔,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地落了下来。 你们两个臭婊,给我记住,终有一日,我会报复此辱的! 在皇宫的出丑,对我声誉造成了莫大的打击。我的英雄形象一夕间破灭,当时露吊狂奔的丑态,成了人人茶余饭后的笑柄,更有人认为我在国宾面前出丑,简直是一国之耻! 王都待不下去了,我决定立刻启程到外省,躲避流言。 出发前,星玫来见我一次。 她说,因为被二姊发现异状,受不过逼问,只得将她与我的事全部说出。 翎兰公主何等精明,自不会相信我哄星玫的那套鬼话,气得立刻就要杀了我这淫贼,总算星玫苦苦哀求,加上翎兰公主亦不愿丑事外扬,只得另谋他法,于是便有了那日皇宫之辱。 星玫说,翎兰公主为了不再让她见我,征得国王同意,将她送往慈航梵宫学习知识、礼仪,万难再与我相见。 听到这里,我的心登时凉去半截。 星玫哭着说,就算不是这样,她和我根本也就不应该在一起,要我把与她的一切忘掉;说着,将百鬼丸塞进我怀里,说以后看到剑,就像看到她,说完就哭着跑开,任凭我怎么叫唤,她头也不回,转眼就消失在我面前。 迭遭打击,当天我痛饮烈酒,唤来翠萼臭婊,再叫出魔苓,用最凶暴的方式,合力虐奸这大肚骚货,也不知第几次shè精后,力疲昏睡过去。 翌晨,我率领五百名家将,赶往东南沿海。 酒吧有人说,我要找寻的圣者之杖,三年前落在东南海上的一群海盗手中,那群海盗人数不多,仅百余人而已,我率队前去,再在当地招募人手,定可将他们一举歼灭,取得圣者之杖。 为了安全起见,我将翠萼臭婊也一并带走,让她当个随军的慰安妇,倒也不错。 出发时我又发信给邪莲,要她假若手边事了,便尽快来与我相会。不过,不知是她尚未功成出关,或是另有问题,直至我抵达东南沿海,仍未有看到她的芳踪。 那群海盗名叫「赤焰」,居然是东南海面上首屈一指的海贼团。本地人谈之色变,我则大叹乡下人少见多怪,区区百余人的小规模,也能猖狂至今,可见我国的海防队是多么没用。 挑选两名士兵留下,看守翠萼,再对这臭婊施下迷心咒,我率领人马,购买船只,聘请水手,出海讨伐赤焰海盗团。因为清楚他们的活动范围,极轻松地便找到了他们。 一场海战,我们到底是占了船只数量、人数的优势,将这群海盗打得节节败退,直退到他们栖身的海岛上。 停船登陆处,是一个好大、看不到底的黝黑石洞,众人为求尽快扫荡残党,兴冲冲地杀进去。 谁知,走不到半里路,异变突生。 没错,这赤焰盗贼团的规模,是只有百多人,可是,怎么没有人告诉我,这票天杀的王八蛋,居然养了一头巨龙! 那是头百多公尺长的双角银龙,血魇秘录中有提到,称作「水火魔蛟」,是极凶残猛恶的怪兽,能飞、能喷火,体有剧毒,中者无药可治,最是厉害不过。 才不过眨眼功夫,我带来的八百多人几乎已经死伤殆尽,而在那魔蛟吐出的毒雾腐蚀下,许多人的尸首甚至立即开始溃烂。 唉!真倒霉,怎么每次出来,都是身边的部下死一大票啊? 我试着唤出淫兽来阻敌,可是……光看那体型差距,就知道根本没得比。淫兽才在那边舞动触手,黏液飞溅,那魔蛟却连看也不看,张口一咬,登时将那淫兽咬作两段。 乖乖!打死我也想不到,我千辛万苦召唤来的淫兽,居然这样就给解决了。 这时,死得只剩下我一个,眼见四下无人,我决意取出万魂幡,靠魔苓的帮助脱困。可惜,我的动作实在该更快些的,万魂幡才取在手上,还没来得及念动咒语,那通灵的魔蛟已经注意到这份威胁,向我这边发动攻击。 我虽然躲过那熊熊火焰,却给那团紫色毒雾喷个正着,脑袋立刻模糊起来,再被那魔蛟尾巴的余势一扫,整个人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岩壁上,半死不活。 魔蛟待要再向我这边攻来,空中响起了刺耳的哭嚎音,数千怨魂自万魂幡中飞窜而出,缠在那魔蛟身边,阻住它的动作,却是万魂幡中的怨魂群起救驾。 可是那并没有什么用,因为少了我的持咒,魔苓无法现身,怨魂们也无法组成魂兽、魅妖的具象,只能发挥平时三分之一不到的威力,对付当日的邪莲自然不成问题,但要对付这千年魔蛟,那便力有未逮。 我想起身去捡起万魂幡,指挥怨魂们攻击,可是那蛟雾的毒素已经开始发作,我感觉得到面部麻痒,说不定已经开始腐烂,一下意识昏沉,就此倒入水中,勉强抱住一块圆木,随海流飘出洞外。 丧失意识前的最后一眼,我看到魔蛟一面与怨魂们纠缠,一面挥动尾巴,将那另一端的万魂幡远远击出。 寄魂所在远离,怨魂们自然无法持续攻击,渐渐消失了形影…… 当我再度醒来,已经置身在港口。一艘渔船上发现了昏迷在海上的我,将我救起,送回港口的医院。蛟毒发作的结果,我全身长满毒疮,面部尤其丑得厉害,港口官员没半个认得出我来,只当我是个遇难的流浪汉。 根据血魇秘录,这等千年蛟毒无药可治,我虽然立刻寻得几味对症药服下,效果却也极其有限,估计最多只有一天半寿命。 天啊!难道一天半之后,我就要没命?这部作品就要这样完结了吗?就算回应人气不够,我还是不想这么早死啊! 死厄临头,我面对这些连续的打击,什么雄心壮志都没有了。 当日马丁列斯要塞之战,星玫曾说我杀孽太重,如今想起那些精灵们辗转反侧的痛苦模样,或许我这也算应有之报吧! 去!做坏人会想到报应,那真是很该死了。 在这人生的最后时刻,我只想找批美女,大干一场,算是不枉我游戏欢场的一生。去找翠萼那臭婊是个主意,但距离这港口有一日路程,太浪费时间,最好还是在当地召妓。怎知道,这港都算是乡下地方,民风纯朴,妓馆少得可怜,仅有的两家,里头的婊子见到我那因蛟毒而膨胀成巨棒的阳物,魂飞魄散,没一个肯接客,任我出怎样的高价都没用。 即使有十来名惑于重赏,而愿意献身的勇妇,但是…… 唉!我真痛恨自己对于美丽的要求…… 失意之下,我将三万金币的银票全兜在怀里,就算要死,这些钱我也不给别人。 挑了间酒店,我坐在滨海的那扇落地窗,望着落日沉下海面的光景,怔怔出神。 万魂幡被那魔蛟一扫,落入海中,不知飘向何方? 唉!明日此时,我就化为一滩脓血,在这临死之前,连一个女人都搞不到,难道老天对我真是那么残酷? 这时,隔壁桌传来了细碎谈话声音,那是六个黑袍客,模样鬼鬼祟祟的,不知在谈些什么,只听到他们来此好象是为了筹钱,目前到处碰壁,眼看是来不及了。 「可恨!万事具备,就只差五千金币之数,就可筹足粮饷举事,莫非真是天意,令我邦大业功败垂成?!」说话的是个女子嗓音,她一说,旁边五个男的齐声叹气,满是悲怆、绝望之意,像是比死了还难过。 我心中一动,那女子嗓音清脆好听,似也是名美人儿,她急需要钱,我想要女人,岂不正是一拍即合。于是我上前说,愿意提供五千金币,只要这女的肯陪我一夜。 那五个男的似乎极尊敬那位女子,听我这么一说,勃然大怒,立刻就要拔刀宰了我,却被那女子挥手制止。 「这位公子,你说有五千金币做一夜之酬,此话当真?」 我点点头,出示银票,并愿意先付一半,表示信用。横竖人都要没命,留钱也是没用;只是不知道他们要这许多钱用来做什么。五千金币耶!真是有够挥霍!这笔钱对他们似乎极为重要,那女的接过银票,整桌人高兴得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那女的显然是这批人的首领,她命令手下先拿这两千五百金币,去采买所需物品,之后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坚持自己的决心,要我先回房间,她稍后便到。 很奇怪!直至此时,我仍未见到这位黑袍女子的面貌,或许她丑若无盐也未可知?但她的声音中却自有股威严,令我毫不怀疑她会扯谎,依言回房等待。 在房内稍待片刻,我听见了敲门声。出言应门后,那黑袍女子缓步踱进门,手一扬,便熄了灯火。我方自错愕,她已缓缓褪下身上黑袍。 在那一袭宽大黑袍之下,她穿着什么衣服? 黑暗中并看不清楚,但透过稀微月光,我隐约可以看见,在那一头海草般浅绿长发之上,这女子生了一对巴掌大的角。不是独角兽那样的尖角,而是有些像鹿似的分岔犄角,那样子就像是……东方传说中的龙! 我记起来了! 小时候,变态老爸曾对我说过,在东海之上,有一个龙神族,乃是海中族类的王者,人口稀少,但族内男壮女俏,是出名的美女族类。龙神族一如半人马,是极罕见的稀有族类,为何会在此出现? 我这疑问还没出口,陡闻两道奇异破风声,跟着浑身一麻,已给人点着穴道,瘫倒在床。真是想不到,这女子竟是名武学高手。 「这五千金币关系到上万人的生死,和我东海近百万同胞的幸福,您肯慷慨解囊,实在是我族的大恩人……」那女子轻声道:「我曾有一名夫婿,年前战死沙场,我誓言为他守贞三年,所以不能陪您真个销魂,但在天明之前,我会尽量地满足您,好吗?」 被人摆了一道,照理说我该十分愤怒,但这位龙女的一言一字中,恍若统御万军的大将军,自有股让人不得不听从的魅力,我楞楞地点着头,方要开口问她姓名,已被一只柔嫩手掌按在嘴边。 「别问。我们的缘份只有今晚,我不是我,你也不是你!今晚,我是与你共度一宿的女人。」 这段浪漫至极的话语,令我心迷神醉,而我也立即会意,这位女性必是大有来头,不愿被认出身份,随即点头道。「那我就叫你龙女姊姊。」 她的声音低沉有磁性,听起来绝不超过二十七岁,称她姊姊正合适。 「小情人真乖!」 手往下移,龙女姊姊轻轻解开我的裤带,在阵阵腥臭中,露出了一根因为蛟毒而肿胀粗大,却生满脓泡的狰狞肉茎,那也就是为何没有妓女肯接我这客人的理由。 虽然光线不清晰,但我肯定她可以看清我yīn茎的怪模怪样,也因此,当她沉默着,呼吸变得粗重,我开始担心,她是否后悔了? 毕竟任何一个正常女性,都会对这条儿臂粗的巨蟒肉茎退避三舍。 「对不起,我……」 我的心陡然往下一沉。 「我……我以前没有这么做过,你可以教我一下怎么做吗?」 轻柔嗓音中有股坚决,显示她绝不后悔的坚持,光是这样,我就感动得几乎要跳起来,说道:「其实你不做也无所谓,我知道我这条烂吊……」 龙女姊姊的回应,是一声轻笑。 「没关系,是我想试试看,只要你不讨厌,就拜托让我试试。」 真悲哀,就算中毒发胀成巨阳,毕竟还是有男人的反应,我的两腿间,yīn茎开始蠢蠢欲动。yīn茎不顾我的意识,期待着被龙女姊姊的唇包住的感觉,而自己开始慢慢抬起头来。 我苦笑着,然后向龙女姊姊坦白说。 「对不起!大概是想象到被姊姊含住的样子,这个居然又开始翘起来了。」 「唔!是要我含住它吗?」 好象对那儿臂巨阳没有恐惧,龙女姊姊轻轻地握住它,动作中有着轻微的羞涩。从她的毅然作风,龙女姊姊必是一位不让须眉的巾帼女子,但显然没有多少性经验,对于口交动作全然陌生。 「嗯……如果姊姊真愿意的话……其实如果只是为了那五千金币,你大可不……」 真奇怪,我忽然觉得让这么一位温柔的女性,含我的烂吊,是一种莫大的耻辱与作贱,实在不愿她为此而牺牲。但龙女姊姊显然是那种一旦决定,就不轻易改变的个性。 「请你教我该怎么做?」 到底是欲望占了上风,我吞了口口水,慢慢道:「姊姊觉得怎样方便,就怎样做,先抓住它的根部,然后从前面含进嘴里,那些……那些我知道的女性,都是这么做的。」 本来想说妓女,但把龙女姊姊比作妓女,实在是太亵渎了,因而我急忙改口,看这显然也瞒不过聪慧的她。 龙女姊姊摇摇头,彷佛有些自嘲地一笑,轻声道:「我做做看。」 我仰躺着,龙女姊姊则移向下半身,然后用五只手指轻轻地抓起yīn茎。 「嗯嗯……龙女姊姊……」 「嗯……好硬!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因为……因为一想到龙女姊姊要吹它……就太兴奋了……」 「真是个小坏东西……」 接下来,龙女姊姊微启朱唇,将那腥臭的肉茎含了进去。味道必然很糟,这点白疑也想得到,但她却没有什么退缩的意思,轻皱着眉头,虽然不熟练,但也开始慢慢地晃动起头部。 我感动得快要掉下泪来,不过,许久之后的某次闲聊,她才告诉我一个恐怖的事实。 在她早年长期潜伏海中,率队与敌人打游击战时,粮食缺乏,为了有力气打仗,什么恶心发臭的海蛇、海虫,还不是得拿起来一口吞掉,因此忍受力非比寻常,才能忍住羞耻,含住我满是腥味的巨阳,还得提醒自己,别一口吞了下去。 「龙女姊姊!」心理加上肉体刺激,我兴奋地喊着。 为了不弄破伤口,她刻意用香舌生硬却温柔地舔过,细腻的作法,比什么华丽技巧都感动人,不久,我也就产生shè精的欲望。 (难得的机会,也让姊姊享受一下吧!) 虽然是受了恩惠,但肯这么不嫌脏地,将我的巨吊放入口中,细心照顾,这样的恩情让我仿佛被圣母救赎了一般,想要做出一些回报。而性爱的欢愉,该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事。 「龙女姊姊,也让我帮你口交吧!」 我的话,让龙女姊姊抖动了一下,嘴巴移开了yīn茎,然后抬起头来。 「你……不觉得脏吗?」 「哈哈!怎么会脏呢!姊姊还不是舔了我身上最脏的地方。」 「那是因为你有恩于我族,所以我应该……」 「如果你不讨厌的话,就让我舔吧!不行吗?」 龙女姊姊露出一副怅然的微笑,轻声道:「也对,既然我不能完全履行承诺,你是有资格要求碰触我肌肤的……」 她个性坚强,既然有了决定,纵使羞赧,也就绝不迟疑,当下我听见一阵哆嗦的轻解衣裳声,跟着身上穴道解开,四肢一阵轻松,一具丰腴温莹的女儿家胴体,爬到了我身侧。 「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可以教我一下怎么做吗?」 真可怜,姊姊的死鬼老公肯定是个没脑子的大白痴! 「这才是我该说的,那请姊姊把身体往这里转过来,跨在我的脸上。」 「真不好意思,不过,我试试看。」 龙女姊姊一百八十度将身体回转,依照我所说的,跨在我的脸上,然后继续含住ròu棒。 我用两手抱住龙女姊姊的大腿,观看着眼前的秘处,虽然月光不是很亮,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仍能看出yīn唇的形状,嗅到一股与海潮相同的芬芳。 或许是因为练武所致,大腿的弹力让我感觉很舒服。 我沿着臀部摸向大腿,然后抬起头贴近阴部,用舌尖舔着肿胀yīn唇,趁与她肌肤接触的空档,我偷偷念出咒文,施放了我的拿手好戏,粉红色的淫欲结界。 施法过百次,这个淫欲结界实在是我的得意之作,才念出没多久,粉红色淡雾便弥漫了整个房间。 「嗯……呜呜……」 受到结界的催情效果影响,含着ròu棒的嘴中发出轻哼声,但能有这样迅速的效果,除了结界,大概也是因为她平日生活太过紧绷,所有性欲被强行抑制下来,现在一经引发,自然敏感度奇佳。 我伸长舌尖找寻着阴核,薄薄的包皮下,肉蕾已开始充血。 舔着肉芽时,龙女姊姊弹性十足的大腿,一阵阵地抽动着,配合着我的舔吮,她女姊姊也加快头部摆动的速度。 虽然不是很顺畅的动作,但仍努力地吹着,并且发出啾啾的声音。 (这样下去可能会先shè精,但为了姊姊好,应该要让她更有感觉……)是否能让龙女姊姊得到高潮,我并没有自信。但是,当看到龙女姊姊对我舔吮的反应,不由得想试试看带领她达到高潮。 (看姊姊的样子,大概没多少性经验吧!这样的美人,却没有相配的男人来疼爱,真是太可怜了!)或许是受到她气质的魅惑,尽管我始终看不清她的面目,却毫不怀疑龙女姊姊是个绝世美人儿。 这时,我朝舌尖集中火力,鼻头顶在淫缝,虽然有点呼吸困难,但却使命地攻击着肉芽。另一方面,我的左手则离开大腿,来到龙女姊姊坚挺的乳房。整个手掌包住乳房,拇指及小指慢慢开始搓揉起rǔ头。 「嗯……呜呜……」 在我的搓揉下,龙女姊姊的反应愈来愈强烈,震动延展至全身,对ròu棒的爱抚也愈来愈激烈。 (这么下去,一定是我先受不了的!) 我这么想后,就加强对乳房及肉芽的攻击,yín水不断地涌出来,把我的脸都沾湿了。但是,我毫不在意,继续加快舌头的速度,同时更用力搓揉已勃起的rǔ头。 「嗯……呜呜……嗯嗯嗯……」龙女姊姊全身颤动着,从鼻中发出近乎悲鸣的哼声。不用怀疑这就是高潮要来的前兆。 「龙女姊姊,我要去了,你也去,啊啊……不过,我……」虽然忍着不要shè精,但是已经到达极限。 (已经不行了!结果是我输了,要射了……) 我的yīn茎终于解放,脉动的同时,几乎是恶臭至极的jīng液,就开始喷向龙女姊姊的口中。 就在这时,龙女姊姊的身体立刻开始痉挛,也到达高潮的顶端。但是龙女姊姊却没有离开ròu棒。像是察觉了什么,待shè精结束后,她慢慢地吮动口腔,将残留在yīn茎中的jīng液,一滴一滴的吸出,居然开始吞了下去。 片刻之后,龙女姊姊才转回身体,躺在我的身旁,整个面颊泛红,眼中闪烁着光芒望着我。 「龙女姊姊……真……真是太对不起你了……我……我居然对你做了那么亵渎的事……射在你……」 「嗯,没关系,我答应过,今晚要尽力让你满足,所以你并不用特别向我道歉。」 龙女姊姊拿起了她的黑袍,细心地擦着我的脸。 我抱着龙女姊姊的腰,深深喘息着。 「我好感动,没想到你会把它喝下去。」 「那也是有原因的,明天一早你就知道了。」身旁的声音轻轻道:「不过,最后那是怎么回事,脑袋中一片空白,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呢?」 「姊姊以前从没这种感觉吗?」 「从没有,顶多只是……呵!从来没有。」 「是吗?那这就是姊姊的第一次高潮罗!」 我放心了。 让龙女姊姊委屈地帮着吸下jīng液时,心里有很大的罪恶感,但是,现在知道这是她第一次尝到高潮的滋味时,心中觉得至少也算是回报她了吧! 「我很感谢老天,让我在人生最后路程中,能遇上龙女姊姊这样的美人。」 「我也要谢谢你,给了我的族人光明与生命,也让我……有了一段很美好的回忆。」 「我……」 龙女姊姊忽地一笑,翻身迭附在我身上,轻笑出声来。 「天还没亮,刚才的那种感觉,我想要再来一次,好吗?」 我感动地勾住她颈项,嗅着那独特的海风发香,两人双腿交缠,开始互拥亲吻着。</div> 第二章 水火魔蛟 一夜狂欢,我倦极睡去,待得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刺眼的阳光不住照射进来,耀眼生辉。能看到阳光,这就代表我还没死,怎么会这样? 仔细审查,我不但没死,身上毒患的麻痒感亦不翼而飞,溃烂的伤口亦结疤、生出新肉,一切征兆都诉说同样的事实,我身上的剧毒消褪了。 这时我才记起那与我共度一夜,虽无合体之缘,却有肌肤之亲的龙女姊姊,举目一望,佳人早已芳踪杳然,却在床头发现一张纸条,炭笔写下的字迹,清秀婉约,却又有英武之气,正是那龙女姊姊的手笔。 ┌────────────────────────────────────────────┐ │小情人大鉴:│ ││ │蒙君不弃,致有一夜之缘,重金三万,今宵暂借,他朝十倍奉还君│ │君所中之蛟毒,已为愚姊吸尽化去,依下列药方调养七日,自可痊愈无虞│ │,唯望贵体康健,以待日后相逢。兹将药方附载于下:│ │……………………│ │@@@@@@#$%∧*@3│ │东海李华梅顿首│ └────────────────────────────────────────────┘ 整封信明白地告诉我,体内蛟毒已然解去,而我身上的三万金币,也已被人全部「借走」,但最使我震骇的,则是信末端的署名。 东海李华梅! 四大天女中的夏华(花)天女;也是七卉中的龙女帝梅,号称百年来天下第一奇女子的李华梅! 她的容貌,位列四大天女之一,但她所修练的「上天下地至尊功」,又使她晋身当今天下五大最强者,便是因此,李华梅之名,同时列入七朵名花、四大天女,使得她成为十大美女中最具传奇色彩的一人。 谣传龙神一族,辅佐数十年前被谋朝窜位的金氏王朝,一直对抗现今东南海上最大的实权,黑龙会的主席,暴虐不仁的黑泽一夫。 李华梅是这届龙神族首领,带领族人与邦联军作战,保护东海内的弱小族群,多年来以寡敌众,也不知发生了多少壮烈战役,大地上每个人只要提到,无不竖起拇指说声好。 想象伊人其事,我不禁感慨良多。 虽然损失了全部家当,但能换回一命,又与这无比动人的龙女结下肌肤之亲,我心中快慰远多于颓丧,下楼时脚步轻快,差没哼起歌来。 只可惜,始终未能见这龙女姊姊一面…… 或许命运真是一件很巧合的东西,在我百死犹生,要否极泰来的当口,我忽然听见楼下传来一声娇叱。 「大家整顿一下行囊,我们明日搭船出海……」 我大吃一惊,楼下新到的一行人,为首那人赫然便是在皇宫害我出大丑的臭婊,四大天女之一的天河雪琼。 一堆人七嘴八舌,要求着干净的上房与素斋,听其话意,她明日便是要由此出海,至海外游历修行。 嘿!窄路相逢,不整得你七荤八素,怎对得起老子的一世英名。既然天意令我百劫犹生,那么便是你们这班臭婊要倒大楣了。 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我利用身上一点剩余零钱,到街上药店连抓了十多味药,照着血魇秘录的教导,组成了一种厉害毒药,涂抹在吹箭上,当晚便用这暗器,偷袭天河雪琼那一行人,将其中四人吹箭毒杀。 吹箭上用的是「赤焰」海贼团的标志,次日事发,天河雪琼一行人悲痛不已,发誓要让凶手血债血偿。本地人认出那标志,将情报告诉他们,但一谈到带路去讨伐海贼团,可没人有这胆子。 这时,我挺身而出,毛遂自荐。由于我脸上伤疤并未全好,自是没人认得出我,一行人在我的带领下雇船出海。 熟门熟路,很快就遇上了那批海贼。 虽然不是几船军队,但那天河巫女念念有词,招风、敕电,动辄掀起骇人巨浪,顷刻间便把海盗团打得溃不成军,往他们的巢穴退走。 我们追跟在后面,当那好大好大的黝黑石洞出现在眼前,我几乎暗自笑得连肚子都痛了。 一切彷佛剧情重演,水火魔蛟恐怖的巨影,在尖啸声中杀出,猝不及防的众人,瞬间就发生了惨重死伤。 天河雪琼判断出情势不对,双手环抱,抖出一个光环结界,将我们这些残存者全数笼罩其内,保护住我们,自己则飞身往前,与那水火魔蛟作殊死斗。 一幕不可思议的光景展现在我们面前。 天河雪琼的背部,绽放出璀璨金芒,一丝丝、一缕缕,编织成串,顷刻间盛放豪光,组成了一双雪白的羽翼。 光翼! 大地上虽然有少数种族生有羽翼,像邪莲的吸血族,但这么一双由神圣之光组成的羽翼,却非任何族类所拥有。那是天人的象征,神族之血的代表,能展放出这么一双神圣之翼,那就代表了天河雪琼拥有神族血统。 竖眼、光翼,这两样至高至圣的法力象征,令人完全想象不到,这女人的灵力究竟有多高? 水火魔蛟的熊火、毒雾连连喷出,却在光翼交织成的保护光球下,完全近不了天河雪琼三尺范围,反而被阵阵逼回。 双方的战斗非常激烈,天河雪琼的许多法术虽然华丽,但耗力也是极大,颗颗汗珠逐渐出现在她白皙的脸庞,可是在她的努力下,那头不可一世的水火魔蛟赫然露出了惧色,节节败退。 我担忧起来,若让天河雪琼消灭了魔蛟,我也讨不了好,更可能败露身份。 才在惶恐不知如何是好,水火魔蛟忽然朝这边猛力一击,带着剧毒的高温火焰,瞬间攻破了光环结界。 担任天河雪琼随从的神职人员,自非庸手,但基本上除非是像天河雪琼这样,能够施展威力等同于第八级咒数的怪物,不然想要以人类的力量,去和龙硬拼,怎样都是必死无疑的。 我或许是比较好运吧!因为以前挨过水火魔蛟的攻击,知道它的攻击模式,所以它嘴才一张,我就知道不妙,狂呼大叫地主动逃离结界范围,反而成为了唯一幸存者。 「怎么会?我的结界?」 见到同伴全数死绝,天河雪琼满脸俱是震骇表情,手上的攻击法术亦有了空隙,那水火魔蛟逮着破绽,震天怪嚎中发出了拼命一击。 事出突然,已来不及闪躲、瞬间移动,天河雪琼一咬牙,全身灵力毫无保留地释放出去,与这千年魔蛟作全力一拼。 可怖的尖啸和冲击波,瞬间盈满整个石洞,在那一片耀眼白光的辉映下,我被余波震至墙上,昏迷过去,浑然不知眼前的一切事物如何演变。 当我醒来,审视四周,几乎都是碎石与残尸,水火魔蛟的巨体被从中撕裂成两半,腥臭毒血流得到处。能够以人力屠龙,这种事除了我那变态的老爸和种马爷爷,实在没听说有谁能够。 在蛟尸中,有一点微光。 我循光找去,只见天河雪琼盘腿而坐,两手结印,面色灰败,自是在水火魔蛟的最后一击里中了蛟毒,正在施法逼毒。 水火魔蛟的毒气,可以轻易腐蚀血肉,这点我亲眼看到,这臭婊被蛟毒正面触及,不但没伤,还能有余力驱毒,说出去实在够骇人了。不过,连番耗损到底是有影响,她的一双光翼缩得只剩半公尺不到,全身笼罩在一层淡淡金光里,花容憔悴。 我心念一动,悄没声息地靠近过去,抖开预藏金丝索,这臭婊虽然发现了我,但行法正至紧要关头,根本就不能反抗,就此被我将她手臂连同上半身牢牢捆住。 「你……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女人也不笨,终于发现我是一切诡计的源头。 「呵!臭婊,你倒是猜猜看啊!」 我体内的蛟毒已去,但面部、身体尚未完全恢复,她一时自是猜不出来。 为免夜长梦多,我迳自开始动作,好不容易让这四大天女之一,堕入了我的掌中,倘使不趁机玩弄一番,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也太对不起那变成两半的水火魔蛟了。而且,自从看到这臭婊背上的光翼,我忽然想起一事。假若这女人真的拥有天人之血,那我极有可能藉由她,练成淫术魔法书中的至极奥义?地狱淫神! 「你要干什么!啊!」 太急着试验想法,我没时间细部赏玩,把这曾鄙视我如蝼蚁的高傲美人推倒,开始解她衣衫。 天河雪琼身上穿的袍子,料子相当奇特,任我怎么撕扯,连半道皱纹也没出现;拿百鬼丸硬割或许是个好主意,但我却不想冒这风险,横竖这只是件袍子,又没有剥光慢慢干弄的余裕,直接扯开裤带硬搞就行了。 「住手!你……啊!」 禁不住我的毛手毛脚,天河雪琼飞霞满面,羞愤难当,却苦于驱毒正紧,只能扭动身体,躲避我的抚摸。 探手到胸口,虽然触手柔软,但却几乎没有什么明显突起,我微一思索,便知这是用布条绑住胸口的结果,当下冷笑着狠命一掐。 「啊……」突如其来的尖锐疼痛,天河雪琼惨叫出声,为了摆脱我的魔爪,拚命晃动身体。 「干嘛用布条裹住胸口?你的nǎi子有什么地方不能见人吗?」冷冷声音从我口中逸出,缓缓搓揉天河雪琼的乳房。 「不……不要,住手……你这淫徒……」天河雪琼痛苦的呻吟着,一直摇头,不过我恍若未闻,手指仍然不停掐弄;另一只手掀开她袍子下摆,直捣这女神官的私密贞处。 「啊……!不、不!」随着激烈痛楚席卷而来,天河雪琼本能的哀叫出声。 掀开袍子下摆,拉下她的长裤,一个包裹着丝绢素白色亵裤的粉嫩香臀,俏生生的展露眼前。隔着那薄薄小布片,隐约可见屁股沟间的鼓胀肉瓣,还有几丝处子独有的香气,扑鼻而来。 我一面动手扯下这件亵裤,一面狞笑道:「听说神职人员必须守身如玉,真估不到今日竟是由我,喝了慈航梵宫下任宫主的啖头汤!」 「休想!啊……你给我住手……否则我……」天河雪琼想把身子给错开,可是被被我捆绑住的身体却无法移动半分。 「你想威胁我吗?好啊,你打算拼着让蛟毒上脑的后果,来与我同归于尽吗?嘿!蛟毒可厉害了,我不过稍微吸着一下,身体就烂成这样,要是在你身上发作,你这女神官的花容月貌,鬼见了都会吐啊!」给我这一说,想到全身溃烂的惨状,天河雪琼自不敢冒那个险,只好任我为所欲为,撬开她双腿,手指粗鲁地捣向她的私密贞处。 干干的,虽然肉壁娇嫩,但却没有半分水分。 我冷哼一声,褪下裤带,手握肉茎,提枪正要上马,哪知下体一痛。真想不到,这臭婊居然还有本事,控制牝户的肌肉,令其门户紧闭,教我不得其门而入。 瞥向这臭婊,只见她面有得色,像她们这类以守贞为毕生要务的女神官,自然有些特别的防身秘术。 我揉捏她胸口、掴打她腿间嫩肉,尽管痛楚,但这臭婊硬是咬牙忍住,不分散心神,一双星眸仇视地瞪着我,若让她回复行动力,肯定立刻让我死无全尸。 而我发现一件更糟的事。随着时间过去,天河雪琼身上的金芒渐盛,面上灰败气色渐去,显然蛟毒被驱得七七八八,随时可能恢复行动力。逃跑?这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我把心一横,索性依着刚刚出现的念头,提枪一冲,却不是那紧闭的牝户,而是她后头细嫩的小肛菊。一个热烫坚硬的东西,倏地插进女神官毫无防备的屁眼,绝不留情的直贯冲入。 「不……不!」 天河雪琼惊声尖叫,哀号不已,下体被巨大的异物狠狠撕裂,我彷佛能听见她身体破碎的声音。 肉茎冲进去后便停止不动,天河雪琼痛得无法呼吸,只能小口喘息,面上灰败之色重现,只差一步就可驱出的蛟毒,重新倒流回体内,与她剩余法力作激烈抗衡。 缓和片刻,我二手抓紧固定圆翘的屁股,有力的插进去,开始作快乐的奸淫运动。 「啊……不……」她的身体再度裂开,那股撕裂的剧痛教天河雪琼放声惨叫。 「啊……啊……」 天河雪琼无法说话,面对袭来的疼痛与冲击,女神官只能发出几近痴呆的呻吟。 「不识抬举的臭婊,要你前面你不给,活该给我先开了肛花!」我得意地冷笑着。 「神啊、天上的神明啊……我……」 天河雪琼一迳的摇头,泪水滑下她的双颊。可我丝毫没有心软,想到那日在宫廷的耻辱,胸中怒火全转作欲望的动力。 「你好好感谢神吧,他们让你把处女之身献给了我……不,应该说把你整个人献给我。」我说着,挺送着插在女神官屁股内的硬挺肉茎。 「什么四大天女,从现在起,我要天下人都知道,你不过是一个被我玩过屁股的烂婊!」 「啊!」尖锐的刺痛教天河雪琼忍不住惨叫,我开始前后抽送,搓揉天河雪琼粉白的圆臀。 「啊,不、不要!啊,不,啊啊啊!」 从没想过会有这么屈辱的一日,腰部以下完全失去感觉,只有疼痛不断袭向她的神经,女神官拚命摇头,希望摆脱这种折磨的痛苦,却只能一直哀号。 「不要!啊,不,啊!」 无视于她的尖叫,在粗暴但有节奏感的抽送下,我感到极度舒爽的快感。 「啊……啊,呜……啊、啊……」 天河雪琼则没有那么好运,一方面下半身疼得快要晕去,失贞、遭到强暴的耻辱,击打着意识,让她再没法集中精神去驱毒,只能仰着身子,悲哀地长叫。 「啊、啊、啊……嗯,啊……」 我扶着眼前纤细的胴体,一次又一次像要贯穿女人下体似的插入又抽出,天河雪琼颤抖不已,悲鸣个不停。 「你是属于我的。」 我怒操着女神官的柔美菊穴,大笑道:「信神有什么用?你的神救得了你吗?现在别说我奸了你,就算操烂了你屁眼,他们也一样帮不了你!」 抽插屁眼的动作变得异常激烈,教女神官全身发颤。 我说了什么,天河雪琼已听不清楚,而我看准时刻,在她额上冷汗直冒的脆弱当口,伸手用力将她背上那一双光翼撕扯下来。 光翼无形,但此时却有若实质,硬生生从背上撕下,肯定是骨肉分离的痛! 「啊、啊、啊……啊,不、不要、不要!」 巨大的痛苦,吞噬了天河雪琼,毁掉女神官脑中的一切理智。 「啊啊啊……!神啊!请原谅我……」天河雪琼发出了凄厉的恐怖尖叫,全身剧烈的痉挛,当失控的蛟毒冲上脑部,我亦忍受不住绝伦高潮,将滚烫jīng液全射在女神官的处女肛菊里。 …… 奸过这臭婊,当日的恶气出了大半,想到大地上四大天女,在这两天中竟有一半和我发生肉体亲密关系,确实也足自豪。考虑过是否要杀了这女人灭口,以免事后遭她报复,这女人太过厉害,远非当初邪莲可比,万魂幡又不在我手,要调教她变成xìng奴隶,恐怕是痴心妄想。 不过,杀了她,后果太过严重,横竖她认不得我现在模样,那也就不怕她事后追查。 水火魔蛟虽死,身上可有不少价值连城的宝物,我取出百鬼丸,切切割割,想尽快把事情处理完,快些溜走。 忽然,一丝异响传入耳内,我惊讶地回头,只见那臭婊不知何时已然醒来,捆绑住双臂的金丝索已经掉到地上。 我立即持剑横胸,急谋对策,只是,天河雪琼一直没有动作,我也不敢轻举妄动,双方僵持不下。 片刻后,我发现,天河雪琼的目光很不对劲,空洞而不着边际,明明看到了我,却又像是没看到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我踏前一步,正想有所动作,天河雪琼的眼光已移到我身上,在一阵打量后,露出了困惑的神情。 「这里是哪里?你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天河雪琼迷惘道:「我……我又是谁啊!」 惊愣当场,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东西。 天啊!这臭婊居然失忆了!—— 有时候常常感叹,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倚,人世间的事真是难说得很,现实往往比小说故事更加离奇。 好不容易奸到了天河雪琼这臭婊,虽然没能取到她的红丸,可是肛奸女神官的感觉还是乱爽一把的,然而,正当我还没想定要如何处理这臭婊,她居然对我露出一副白痴表情,告诉我说她失忆了。 嗯,看那张白痴痴的傻脸,眼神也无复早先的锐利,更多了明显的惶恐与不安,看上去倒真是有几分失忆模样。可是……玩弄肛门会导致失忆?这可真是医学奇闻,难道慈航梵宫的女神官都是用屁股来思考的? 我家的变态老爸曾说:有仇不报就没得报。这句话充分教育我把握时机的重要。横竖这女的已经失忆,那就干脆顺手帮她洗脑吧!天河雪琼实在太过厉害,她体内中的毒,随时都有可能被化解掉,失忆状态要是一解除,我是肯定要去地狱走一趟了。 「小姑娘,你……」 「你……你想要干什么?」 看着她那冰清玉洁的娇颜,我险些控制不住,说出「我要搞你」的真心话,百忙中强忍下来,打算说一些先缓和她戒心,乖乖跟着我走的话语,哪想到我才一凑近,天河雪琼忽地尖叫一声,转身就跑。 唉!真是悲哀,我居然忘记自己脸上淤肿未褪,坑坑疤疤的甚是吓人,加上心里想的龌龊念头全都写在脸上,也就难怪人家一看到就跑了。话说回来,要是前天晚上我和龙女姊姊共享极乐时,也露出这么一副表情,她会不会直接宰了我就拿钱跑了呢? 难得的香饵飞了,我本来应该追出去,但是听见外头人声吵杂,登时想起岛上还有那些海盗残党,此刻我毫无防身之能,可万万不能与他们正面敌对,当下便在洞窟中找个位置躲起来。 老天还算赏脸,那些强盗似是忌惮水火魔蛟,不敢贸贸然然闯进来,而那个臭婊逃跑时慌不择路,发出老大声响,把人全给引了过去。待得人声渐行渐远,我才松了口气,现身出来。 这个岛就那么点大,海盗们全力搜索下,天河雪琼必然会落到他们手里。就不知道这群海盗是不是有办法破去女神官的护身咒,倘使不行,今晚女神官的屁股可能又要开花好几次了。 横竖不关我的事,我将精力放在水火魔蛟的尸骸上。这条死畜生,害得我险些毁容,现在就轮到我来让你面目全非了。 除了被众多武者奉为圣品的蛟龙内丹,水火魔蛟的日月双瞳、金刚锐角,都是难得的宝物,其余像是一身硬皮、龙牙,也俱是黑市中让人一掷千金的高价物品。 这一趟是托了天河雪琼的福,虽然说水火魔蛟的力量和正统龙族有段差距,但天河雪琼能够以一己之力将它诛杀,一身灵力恐怕不在当世五大最强者之下,幸好这臭婊与水火魔蛟两败俱伤,便宜了老子这得利渔翁。 我依照血魇秘录中的记载,将水火魔蛟解剖分尸,虽然凭借着百鬼丸的锋利,却仍是花了不少力气,而且还需要承担风险。像蛟龙这类体内蕴藏剧毒的生物,解剖时要特别小心,倘使有个什么闪失,那结果就和在强酸中洗澡没什么分别,而后果……我想不必说明了吧。 「嘿!果然在这里,总算给我找到了。」 当百鬼丸将水火魔蛟的头部劈斩开来,我如愿以偿地看到了传说中的龙丹。 那是一团拳头大小的琥珀色胶质物,我以前听长辈说过,龙在死亡前会将一身血肉精华凝聚在脑内,成为龙丹,又名龙之魄,是龙全身上下最宝贝的东西。水火魔蛟虽然比不上一些拥有高度智商、会吟唱咒文的龙族,却在凶狠残戾上有所过之,此刻将它的内丹得到手,也不枉这趟辛苦一场了。 时间已经颇晚,要把握时间开溜不是什么问题,但看着这整惨我的畜生,如此走掉总是心有不甘,横竖肚子也饿了,把这东西作一锅龙肉火锅也不错……啊!手边工具不足,只能做火烤龙肉…… 横竖也是要烤,那么烤什么部位最经济实惠呢?嘿嘿!那当然是最有用的那个部位啦! 「牛鞭、虎鞭、鹿鞭、大象鞭,就连兽人鞭老子也尝过了,就不晓得龙鞭是什么味道?」喃喃自语,我用百鬼丸切下了目标部位,开始生火烤肉。 「啦啦啦~五月花是个大酒家,里面的姑娘是真不差……」哼着歌曲,我在洞窟中享用火烤龙肉。尽管味道实在不怎么样,但若以材料的价钱而论,这可能是我吃过最昂贵的一餐呢! 传说中,龙身上每一处部位,都有大补的作用,所以不管是魔导师或是武者,在各种冒险故事中,主角们都争先恐后地去屠龙,希望能够捞点好处。不过,龙可是世上最强的种族啊!除了天上的神明还有九渊之下的高级魔族,没有任何生物能够和龙正面抗衡。刚出道的毛头小伙子,想要打屠龙的主意,那比脱光衣服跳进硫酸池里更危险。 (咦?等等……龙鞭是很补没有错,可是这样一来,岂不是等于老子我在帮水火魔蛟吮jī巴了吗?这么说,当我吃牛鞭的时候,也就等于是在……) 恐怖的念头在脑里闪过,我一时间整个都呆住了,看着手里的烤肉,感觉怪异绝伦。 吃得饱饱,想起旁边一堆死尸的衣袋里,说不定有什么金银没来得及搜刮,刚刚打算要起身,剧烈的疼痛从我小腹传来,起初只是像蚊子咬过一样,然而痛疼像是石头掉进水中产生的波纹一样地不断放大,不断地扩散,很快蔓延到了全身,感觉就像是下地狱一般。 传说中的故事瞬间闪过脑海里,一个念头浮现在我心中。 (啊!难道……我要变成龙骑士了吗?可是我并没有把龙之魄吃下肚啊?) 这个疑惑不久之后有了答案,我捧着肚子,飞奔到洞窟角落,上吐下泄还带放屁,足足闹了将近半个时辰,体内水分几乎泄了干净,整个人差没虚脱晕去。 (原……原来不是变成龙骑士,是吃坏东西拉肚子,太不公平了……) 后来我才知道,龙身上许多部位虽可以食用,但是都含有剧毒,必须以特殊方法处理,这就是为什么有些神话中的龙肉料理,必须事先将材料九煮九晒,或是埋入地下半年,泄去毒素。像我这样直接拿来烤肉,没给当场毒毙,那实在是好狗运。 (这次的教训证明一件事,同性恋果然会遭到天谴,我只不过是吮了两口就变成这下场……喔!屁股还真是痛……) 惨败于水火魔蛟的最后复仇之下,我在洞穴里狂拉了半个时辰,最后两腿无力地起身,身心消耗几乎比得上被一个百斤肥婆连续奸淫十来次,只喘得我两眼发直,屁股痛不欲生,拖着大包小包战利品,一路上连滚带爬到了岸边。 之前乘来此地的船只,幸好还没有给海盗发现,我从上头解下一艘小艇,乘着它破风离去。 回到港口,选个僻静地点上了岸,跟着就把小艇放流而去。慈航梵宫的首席女神官就此失踪,难保日后不会有人查起,我可不想给自己闹上什么麻烦。 从天河雪琼的随从身上,我取了一些细碎金银充作盘缠,想起翠萼那婊子还给扔在客店,便匆匆赶了回去。 「什么?人不见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听说翠萼已经不在,我吃了一惊,抓住客店老板的衣领,急声喝问。 客店老板慌忙地解释,原来当我率领五百士兵出海,在「赤焰」海贼团手上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回来,奉命留在这里看守翠萼的两名士兵就起了异心,连房饭钱也不付,凶巴巴地夹美而逃。 真是混帐东西,在紧要关头出卖老子倒也罢了,居然还把老子穿过的旧鞋也一并带走,这不是摆明要我好看吗?他妈的,将来就别落在我手里,否则要你全家好看。 横竖没得混了,当然要先离开此地,不过这时却出现了一点小麻烦。 「客倌,您不能这样说走就走啊,您同伴还没付钱呢?」 「我的同伴还没付钱,那就找我同伴去要,找我有什么用呢?」我冷笑道:「有没有看到我脸上一个脓一个疤的,信不信我传染一些奇怪的病给你。」 自古以来,这些奇怪的病对雄性动物最有恫吓力,果然我话才说完,他就让了路,还真是乖呢! 虽然不至于走投无路……其实也就是啦!接下了国王陛下的勒令,宝物没有找到,却先把手下士兵死伤殆尽,这种事追究起来可是很伤脑筋的。既然如此,这里是呆不下来了,身上的毒患未清,总要找个地方先待一待。 去找变态老爸当然是一个主意,可是他负责驻守的「第三新东京」要塞,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到了那边整天看冷血老爸和他麾下的后勤本部长律子阿姨眉来眼去,怪异的感觉真是让我受够了……别问我位于西方国境的要塞为什么叫做「第三新东京」,我小时候拿同样问题问过我爸的老朋友,而得到的回答是「谁叫你有个叫做源堂的老爸。」 总之,要找一个可以让我白吃白喝的地方,着实是不易,想来想去,只有往北走,到阿里布达王国的第一大港娜莉维亚,去投靠我的好友阿巫。 想当年,我、巴闭、阿巫,三人义结金兰,在王都的大小妓馆里打过无数轰烈战役,合称黄色三连星,当真是威风八面,后来阿巫家里找了关系,把他调升到娜莉维亚去当一个小军官,听说是混得不错,去找他看看应该没问题吧。 用身上金银买了船票,我便循海路前往娜莉维亚港,出发前依照龙女姊姊的药方,在草药店里买齐材料,一路上煎煮服用,短短数日之功,体内的毒素已经给拔除一空,皮肤上的淤肿也消褪殆尽,当我拆开绷带,虽然不可能比从前更俊,但皮肤却白了不少,这点也算是意外收获吧。 从把水火魔蛟抽筋剥皮之后的战利品,非独是价值连城,倘若与一些魔法配合得当,更可以制造出举世难得的强力兵器,不过我一时间没想到该怎样做,只好先搁在船舱。 一路无话,抵达已然入夜,娜莉维亚果然不负第一港都之名,展现着她最盛装的一面。 岸上挂满了五光十色的灯饰,令夜空燃起一层彩光。璀璨的灯饰倒映在娜莉维亚港口上,使黑沉沉的海面顿时变得很有色彩。天上繁星与璀璨灯饰配合下,万盏明灯,百里连光,海波互辉,令人为之着迷。 放眼望去,楼宇林立,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熙来攘往,构成一幅漂亮的图画。再眺望不远处的九龙山,那里灯火通明,犹如晶莹剔透的明珠,各色种族、语言,在身边快速地流窜,虽然是阿里布达王国的一部份,却又充满了异国风情,这就是娜莉维亚的魅力所在。 当初阿巫曾经有写信来过,说他除了在此地当军官,另外领了一份酒店的薪饷,如果我们有机会到娜莉维亚来,可以到一家名叫「猫头鹰」的酒店去找他。找人问明了路线,花了点时间,我终于上了九龙山。 这里算是城市东侧,山势平缓,在都市规划的时候,刻意将城里的风化场所集中于此。娜莉维亚的商家向来富庶,建筑风格偏向奢华,像九龙山上专供一掷千金的歌楼妓馆,更是争奇斗艳,极尽豪奢之能事,每当夜晚,几家著名妓馆刻意亮起的灯笼,像一条盘山的火龙,辉煌如昼,连百里外的船只都清晰可见。 在山上找人一问,才知道「猫头鹰」酒店早在两年前就倒掉了,原址改成一家名叫「金鹰」的妓馆,我到该处打听,连问了几个人,都说不知道谁是阿巫,追问得细一点,看门的反问我:「客倌,要找人也得有个全名,你朋友的名字到底叫什么?」 嗯,问得好,多年不见,阿巫的全名我居然想不起来了……嗯!似乎是一个很有气势,堪称为国家栋梁的好名字啊……那个名字是……算了,想不起来的东西就先别想,这样对脑部比较好。 找人失败,横竖身上有还有搜括来的钱,既然已经入了宝山,怎么可以空手而回呢?不过说来也真奇怪,那些家伙不是神职人员吗?为什么身上会带那么多钱?要是每个干神职人员的都可以这样有钱,改天回王城之后,我也要报名参加神职人员考试。 九龙山上的风月之地,非但是在本国,即使在整个大陆上都享有盛名,难得来到此地,寻常嫖妓岂不没趣,自然就要玩一点不一样的东西,我拦下了一个路人,问他九龙山上最龌龊、最刺激、最下流、最变态的地方到底在哪里? 「小兄弟,你真是内行啊!」那家伙露出猥亵的笑容,向我举起大拇指,跟着就指引我路线。 这些特种营业场所中的特别地方,我过去也曾经逛过,大体上来说,都位于较为偏僻的位置,充满着淫邪的妖魅感。还没走进去,就可以闻到一股浓浓的皮革味,视该店的营业方向,有些时候还会有血腥味,至于皮鞭破风、女子哀嚎、男性惨叫的声音,那更是家常便饭。 依着指引,我绕过几个弯道,穿过一片竹林,心里兴奋不已。要知道,通常越是刺激的店,越是地处隐密,即使弄出了人命也没旁人晓得,尸体随便扔进山沟就成了,往这家店的位置是如此迂回曲折,那定然是此道中的圣品了。 走出竹林,眼前豁然开朗,我却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那座全以石材建筑而成的巨大城堡。即使隔着一座吊桥,仍然可以听见里头流泄而出的风琴声,演奏着轻快的儿歌,不时更传来欢欣笑语,而在城堡上方悬挂着的方型旗子上,飘扬着四个墨黑大字。 「童……童话世界?!」</div> 第三章 童话世界 目瞪口呆,我站在城堡大门前,险些成了一具僵化的木偶,心里直嚷要将那个推荐我来此的家伙,痛扁到不成人形。就这么直呆了好一会儿,才哀声叹气地迈步进去。 咦?不进去还不知道,里头居然还颇有些看头,大批男男女女来来去去,感觉上气氛不像是妓馆,倒像是某个让人参观的博物馆。 明明是在室内,但这些人都戴上面具,换上了皮甲、头盔、披风,像要去上战场一样的打扮,再仔细一看,我不禁啧啧称奇,虽然说他们服装都符合冒险者装备的规格,但感觉上还是很奇怪,剪裁模式怎么看都嫌太露了,尤其是女性,上身多数都是只以丝巾缠胸,或是穿著挖了一双圆洞的皮甲,别说肚腹,就连雪白乳肉都露出大半,下身则是以皮条串成的短裤裙,浑圆大腿若隐若现,看得人两眼发直。 虽然说执弓配枪,但那些刀枪棍棒的顶端或是握手,都做成雄伟yáng具的形状,实在是让人很好奇,他们要怎样在对战斯杀;本来该是绘着狮鹫、六足豹之类猛兽的盾牌,则是绘上了栩栩如生的春宫图,想来敌人定会看得头晕眼花,自动投降。 他们一起走下楼梯,似乎是朝地下室的方向走去,我心痒难耐,也要跟着下去,却忽然出现了一道身影,拦在我面前。 「请等一下,这位大爷,您是第一次到这边来吗?要是想要参加今晚侏罗纪公园的狩猎,那可要事先预约喔?」 娇滴滴的声音,果然也配了一名不俗的美人。垂耳的浅棕短发,性感的紫色唇瓣,在见面瞬间就让人讶然于她的美丽。 「您好,我是童话世界的导游,野野村美蝶,请让我为您服务。」 我没有说话,只是上下打量着这位性感女神。她那几乎就是内衣的穿著实在是很吸引人,胸口绑着一根红色的丝线,用两块半透明的三角剪纸,在rǔ头处稍稍遮挡,饱满的乳房毫不吝啬地暴露在外。下身的纱裙也是红色,用一条细绳缚住腰际,露出她整个白嫩的玉臀,前端还有布料遮掩,但用料亦是非常透明,稍微一凝视,些许浅棕色的耻毛全然纤毫毕现。 「小……小姐你不热吗?」心痒难耐,我声音颤抖了起来。连续过了几天没有女人的海上生活,早就把我给闷坏了,这女子不知是作惯了这职业,还是对自己身材极有自信,在我贪婪的视线下,竟是毫不在意地搔首弄姿,大有「任君饱览」的意思。 「听您的口音,似乎是外地人,您是第一次莅临童话世界吗?请让我为您介绍,我们有……」 「不用介绍了,我挑你就可以了,把钥匙拿来,我们一起上床快乐吧!」 欲火炽盛,我不待分说,一下饿虎扑羊就飞身上去,要抢在上床前先占些便宜,那想到手还没摸着,就已经被她提腕擒拿,反扭了过来。 「为了安全,我们童话世界的导游都学过防身术。」美蝶的笑容还是很娇媚,但当她一字一字把话说出时,任谁都可以感觉到那里头的威胁性,「大爷,我们导游小姐是不提供性服务的,您?明?白?了?吗?」 形势比人强,加上担心忽然冲出大批壮汉保镳,把我这外地蠢材扔下山崖去,只好噤若寒蝉地跟在后头,听导游介绍。 往地下室的阶梯,在经过一个隧道后,会连接往一处茂密的林地,连带地下室本身的辽阔空间,共计有森林、池塘、丘陵、洞窟等变化地形,参加狩猎祭的男男女女,戴上面具,在里头寻找自己的猎物,捕获之后便与猎物进行交合,而为了维持狩猎的品质,其中有部分的猎物是由妓馆本身提供。 众人所持的武器,都是特制的软兵器,没有实际伤害肉体的能力,而在里头除了使用妓馆提供的道具,其余都是被禁止的,违者将被强制驱逐。 「这样的狩猎祭,很能符合人们潜在的兽性,客人们乐此不疲,是我们的主要卖点之一。」当美蝶笑着这样说的时候,我隐约听见地下室传来一两声猛兽的咆啸声,以那吼声来判断,体积似乎不小啊! 看出了我的疑惑,美蝶笑道:「基于某些宾客喜好血腥的快感,我们也特别从南蛮进购六足豹、剑齿虎之类的猛兽,增加游戏的真实感。只要您付出重金,签下生死状,您就可以在地下室d区享受生死之间的性交乐趣喔!不过shè精时请小心,前阵子有位大爷就是疏于防备,被后头窜出的六足豹一口咬掉脑袋。」 真正见鬼!世上真是什么人都有,我开始慢慢了解到,为什么那家伙向我推荐这里了。 「侏罗纪公园的狩猎祭需要预约,既然您是生客,请随我上楼,由我带您参观选购。」 楼上又是一个全然不同的世界。在悠扬乐曲伴奏下,各色人种的美人,穿著不同的华丽戏服,扮演童话中的角色,刹那间真是让人以为置身于童话世界。 「这是本店的主要卖点,您可以依照自己的喜好,挑选不同的女伴,我们绝对能满足您的需求。」美蝶笑道:「好比说你若喜欢群交,可以等待人齐之后,一同参加白雪公主的角色扮演。」 「要是我喜欢兽交呢?」 「若是喜欢观赏兽交,我们有美女与野兽的真人秀,每日定时上演。若是您想要亲身参予其中,在楼下的设施里,您也能如愿地扮演丛林泰山。」 「有没有虐待的把戏?比如说我想找位女王踩我的脸、用力抽我。」 「在三楼,我们备有三娘教子的角色扮演,无论技巧与力道,都是专业水准,相信不会让您失望的。」 「哦……听来不错,那假如我有一个朋友,专门喜欢搞中年美妇,你们也有办法满足他吗?」 「有的,他可以选购白雪公主的角色扮演,应该可以让他……」 「白雪公主?有没有搞错,那和成熟妇女有什么关系?」 「白雪公主是和成熟妇女没有关系。」美蝶脸上的职业笑意丝毫未减,「不过白雪公主的皇后母亲,就是中年妇女,若他有特别需要,我们也可以特别安排年老巫婆的扮相,一定会让他觉得宾至如归的。」 「这么跩?我就不相信你们什么都有。」我道:「如果我想要奸尸,你们也能为我安排吗?」 「如果喜欢奸尸,请预约睡美人的角色扮演,保证整个过程动也不动,和尸体一点差别都没有。」美蝶道:「好了,良宵苦短,请您选定今晚的戏码吧。」 「这……」趁她说得专心,我对眼前那摇曳生姿的丰满屁股实在忍耐不住,悄悄伸手过去,攀上了又圆又翘的臀丘,用力捏上一把。 「哎……」 突来的袭击,美蝶娇哼一声,却没有躲避挣扎,只是转过头来望着我,微笑道:「大爷,我要再提醒您一次,我们导游小姐是不提供性服务的。」 「开什么玩笑,你们开的不是妓院吗?只要我出得起钱,陪我睡一次有什么关系?」 「呵,大爷您真会说笑。」美蝶语笑嫣嫣,抿唇道:「不过,大爷您知不知道,我们到底是拿什么东西去喂养底下的六足豹和剑齿虎呢?」 这当然是个好问题,可是现在似乎不是发挥好学精神的时候,于是我也从善如流,开始挑选今晚的床伴。 周遭环肥燕瘦,所在多有,要挑还真不容易,这时候,在众多华丽打扮中,我忽然瞥见一抹苍白,那是个衣着寒酸的小女孩,挽着竹篮,头上缠着蓝色头巾,瞧不太清面孔,正四处扯着人衣袖,问道:「先生小姐,请您买一盒火柴好吗?一盒就好,拜托您。」 卖火柴的小女孩?有意思,这个把戏我以前没玩过。 「嘿!她怎么样?」我向美蝶努了努嘴,指向那小女孩的方向。 美蝶顺着方向看去,脸上似乎闪过一丝难色,但随即笑道:「那有什么问题呢?您的要求,我们马上让人为您安排,不过……可以请您把人家屁股上的那只手移开吗?下头的剑齿虎肚子已经饿罗。」 当我洗过澡,准备完毕时,店里已经帮我把那名卖火柴的小女孩给送来了。作戏作得十足,她还从门口先探头进来,轻声道:「请问,这里有人要买火柴吗?」 「有有有,你快点进来,我都快要等不及了。」孤男寡女,干柴烈火,正好来玩钻木取火,和大哥哥一同欲火焚身吧!」 听见我的声音后,她走了进来,还是那样一套寒酸的农家打扮,灰朴朴的羊毛长裙,处处识破洞与补丁,脚下踩着小木靴,手里挽着装满火柴的竹篮,活脱就是一名穷苦农家女的打扮,果真是敬业。 我躲在墙边,当她进来后,立刻把房门关上,在她转头之前,就先将她一把抱过。欲火难耐,一手去掀她长裙的同时,胯下肉茎已忍不住贴着她挺翘的小圆臀,用力摩擦起来。 「客……客人您别乱来,我是来这里卖火柴的。」 「我知道这里的规矩,你来这里当然是卖火柴的,哥哥现在就让你看看我的大火柴。」 手上传来强烈的反抗,对方的挣扎竟是超乎想象地猛烈,即使说是强奸游戏,也未免太过逼真,我动了疑心,松手就把人给放开了。 一问之下,这才晓得,她的确只是来「童话世界」卖火柴的,刚刚有人对她说进到这房里来,有个大客户要买火柴,她才高高兴兴地跑进来。 事情变成这样,自然很是扫兴,好在嫖妓的钱还没有给,不算太亏,仅是欲火半天吊,感觉很难受而已。 不是没有考虑过霸王硬上弓的可能,但第一,强龙不压地头蛇,我自己现在状况不妙,不想在这里惹出什么麻烦;第二,这丫头一副脏兮兮的模样,长相稀松平常,我犯不着为了这种货色去惹什么麻烦。 想来想去,最后还是请她离去,自己也预备穿衣。然而,她才走出去没有多久,我才穿上裤子,门口又响起开门声,这女孩再度进来,把门关上,低声问道:「大爷,您有很多钱吗?」 身上目前现金,说多没有,但三四十枚金币还是有的。除非是艳声远播的名妓,又或者是处女开苞,不然普通货色一晚动到两三枚金币,就已经是很吓人的价钱了,这间妓馆虽然号称高消费,但十枚金币已经可以入地下室狂欢,至于嫖她这样的一个女孩,一枚金币就很够了。 见我不置可否,她又细声道:「假如只是用手和嘴巴,那……那我也可以,帮……帮您服务。」 三更半夜,我懒得重新叫过,偶尔这样清淡玩玩也不错,只是看她的样子,不太像是有经验。 「真的可以吗?你的功夫怎么样?我来这里是嫖妓,可不想从头教起。」 「我……我很行的,请您相信我,我一定可以让您满意的。所以,五十枚银币可以吗?」 五十枚银币?那等若是半枚金币了,单单口交就开这种价,这丫头以为自己是天香国色吗? 「太多了,十五枚。」 「四十九枚。」 双方讨价还价,再次出乎意料,这女孩在金钱上竟是出奇地执着,也不知道是真的缺钱,还是天生对金钱有强烈欲望,总之,最后以三十八枚银币的价格成交。 「那……那我就开始了。」 不知是否受了金钱的鼓舞,她的动作有些迟钝,但却看得出来并非胆怯,而袍子掀开,露出胯下肉茎,她在迟疑片刻后,也大胆地伸手过来,一把握住。 说来真是好笑,大概是连着几天没有女人的关系,我居然屈就到找这种货色来口交泄火,真是有违我一贯的美学。 靠近些来看,女孩满是灰尘的脸蛋上,有着已经脱离童稚的老成,特别是那双闪着警戒世故的眸子,或许她已经不是小女孩,而是个少女了。 「嗯……」 少女跪在地面,双手伸入我大腿之间,握住胯下肉茎,然后凑上自己的嘴,从绯红湿润的口里伸出一截嫩舌,颤抖地迎向嘴边的男性象征。 「唔……啊……」 我惊讶地嚷出声来,假如说我之前曾有什么不满,都在此刻烟消云散。与其外表不符,少女的口交技巧竟是出奇地高明,在接触刹那,就给我带来了强烈的刺激。 这时候才留意到,这女孩有一双纤柔的手掌,十根水葱似的指头,更是如音乐家一般修长,当十根手指如舞蹈般飞快地流转,化影迷乱,那幕景象本身就几乎是种艺术了。 在这种流畅速度之下,我首次觉得自己的肉茎像是一件乐器,被人以高超的技巧演奏弹弄。柔嫩玉指由guī头按弄到末端,大胆地抚摸起胯下双丸,彷佛成为一种特殊按摩似的指法,非但远非日前龙女姊姊的生涩所能相较,就算是我生平流连的妓馆,也没有哪个红牌能相提并论。 「你……好有本事啊!」 估不到连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姑娘,也有这样高明的口交技术,娜莉维亚果真是卧虎藏龙,风月场中的圣地。 被刺激的部份好象有电流通过一般,将一阵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感觉腰好酸,我努力地忍耐快感的冲击。正当此时,少女将ròu棒含入她的口中。 「嗯……哼!」借着颚部的移动,少女让肉茎在自己口腔内接受刺激,用舌尖顶着ròu棒前端,施以微妙的振动,瞬间,本已怒挺的肉茎更形坚挺、膨涨,顶住了她的喉头。 「啊呣……呷哺……」 给肉茎顶着喉头,应该是很难受的,但她恍若未觉,神情专注,嘴里传出淫猥的声响,脑袋也上上下下地配合着韵律,卖力吸吮我的肉茎,只见那话儿愈来愈大,愈涨愈红,几乎要裂开来了。 「啊呣……呷哺……啊哼……厉害……老子的jī巴……斗你家小嘴不过……哼……」 我可以感受到,少女的香舌在ròu棒前端上,来回研磨似地游移,还有朱唇的触感,吸吮肉茎的淫猥声响,在她细致的节奏下,听来竟然像是一首乐曲。口交的韵律和心跳融为一体,我快要到爆发的临界点。 「我要shè精了唷!」 「好的,请尽量射!」没有任何退缩,少女大胆地点着头。 「呼……!」在那一瞬间,ròu棒像弹簧一般弹跳起来,吐出大量白浊的粘液! 「嗯!嗯嗯!……嗯!……唔!呼……哦!」 来不及承接射出的jīng液,喷得少女满脸都是。她把口中的jīng液吞下去之后,很愉快地微笑着。 我连续喘了几口气,自从修习淫术魔法书的技巧后,这是我难得的易泄纪录,要不是因为见识到这绝妙的口交技巧,我真要以为自己的身体出问题了。 「好了吗?那我们就进行第二场罗,加上这一次,目前已经有七十六枚银币了。」 「等、等一下,哪有这么快的?我刚刚才泄,现在还……哦!」 不由分说,少女将我捂在股间的手拿开,并且用嘴巴含住逐渐软垂的ròu棒。 「等……等一下吧!等一下啦……」 拒绝当事人的哀叫,少女环抱住我的腰部,不让嘴巴离开那根家伙,深深地含在嘴里,开始来回舐吮。 「嗯……呜……呜呜……如果……像……像这样……呜呜……不……不行啦……已……已经快要射出来了啦……」 「大爷!没关系啦……只要您喜欢,请将您最浓郁的jīng液,射在我嘴里吧!」少女暂时抽离我的ròu棒,如此说着。接着,又紧紧地含入嘴里。 「不、不是那个问题,你要吸,也得我有精……嗯……我有……嗯嗯嗯……够了吧!已……已经……已经……快要出来了呀……」 听见我脆弱的呼叫,少女愈发激动地上下晃动头部,以指尖掐任ròu棒的根部,伸入喉咙的深处,进行激烈地压缩运动。 明明只是樱桃小嘴,但唇瓣吮动的感觉,却毫不逊于在肉逼中抽插,原本嘴的吸力就比牝户要强,在这样细致而精巧的动作中,我又怎么可能僵持得下去? 「嗯……啊啊啊啊……」 我挺起腰杆,抱住少女的后脑杓,伸入喉咙深处,释放出jīng液。短短八分钟内,两度shè精,在喷射出白色jīng液的刹那,我确实有一种被强奸的感受。 「呜……喂!已……已经够了吧……」我的身体不停地痉挛。释放出jīng液之后,少女并没有离开我的ròu棒,一而再、再而三地反复由根部往上吸吮,上下晃动头部。 「好、好了吧!我要休息一下……」大口喘着气,我身上几乎汗出如浆。一个卖火柴的小女孩,忽然间变成首屈一指的吸精妖女,这种意外的转变,是我战败的主因。 碰到这样远超票价的上好货色,当然要好好享受,可是这样短时间内频繁泄精,我确实有些腿软,倘使不是当初曾在邪莲的闺房里特训过,现在可能已经昏过去了……但话说回来,这一次我可没有凭淫术魔法作弊。 还是有些好奇,这女孩是怎样练出连资深妓女都瞠乎其后的卓越口技,只是,我问题还没出口,她已经抹了抹嘴,抬头说话。 「您休息够了吗?请再给我机会,我们继续朝第三次的三十八枚银币挑战吧!」 「不、我还不行……你……你慢一点……别……别………哦哦哦~~~」 …… 就这样,我今晚又向人生的极限挑战,两刻钟内连续shè精八次,连施展淫术魔法的空隙都来不及,完全沉醉在她卓越口技营造出的错乱天堂里。 而当我疲不能兴,那个吸精女淫贼甚至威胁我,如果不付她超额银币,就要继续吸下去,结果这一晚的渡夜资,总共花掉十枚金币的高价,真真正正是人财两失。 最后,不堪极度摧残的我,在床上累倒晕去,即使昏睡,已经瘫软掉的两腿,却犹自不住颤抖。 一叫醒来,那女孩已经不见了,我的手脚还是有些发软,这也难怪,倘使有人在两刻钟内连续shè精八次,他肯定也会腿软的,不过说来我还有些佩服自己,居然还射得出来…… 玩得挺爽的,但没能真枪实弹地干上一回,还是有点遗憾。天色犹暗,不晓得还有多少时间才天亮,本想要再多睡一点时间的,却忽然发现有件事情很不对。 「咦?我的钱包呢?那些金币……」 当然是全部不见了,至于小偷是谁,那是个再明白也不过的问题。 我立即找来店里人员,负责这件事的,还是俏导游美蝶,起初,他们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说那个女的并非她们店里的小姐,不该由他们负责;不过,当我表明将要到外头去宣传,童话世界的管理不严,内里有女贼洗劫顾客钱财后,她们才悻悻然地去找出了那女孩的资料。 能在娜莉维亚开店,规模又是如此之大,要说背后没有黑帮势力支持,谁肯相信?要找出一个人来,对他们来说并非是难事。 「呃?这不是织女吗?」在把资料交给我之前,美蝶先瞥过一眼,脸上浮现一丝讶色。 我接过资料,便急急赶去上头记载的地址找人,边走边看。 那个女的,住在城东贫民区,名叫织芝·洛妮亚,要讲背景,居然还大有来头……呃!也不能算大有来头啦,正确来说,看来像是一段丑闻就是了。 在这个战争频仍的年代,大陆上的尚武风气很重,娜莉维亚虽然富庶,但历来却没有出过什么著名武者、剑士,在与外地人夸耀时,自是面上无光,因此约莫从百年前起,娜莉维亚的联合商会就出钱出力,创设大陆上第一所专业学院,专职培育优秀的技师。 任谁也都知道,小至一场决斗,大至一场战争,除了武者本身的因素,佩带的装备亦是决胜关键,轻便而坚固的护甲、削铁如泥的利剑、迅速连射的神臂弓,这些东西虽然不敢说是必胜条件,但持有这些利器,总是在战场上大占便宜。 娜莉维亚的技师学院,百年来培育出精英无数,除了普通的技工,更有不少开个人工作室的卓越匠师,成为各方军队相争聘请的对象。 「不管再厉害的武者都要向我们低头」这点成了娜莉维亚人的荣耀,也因此,每四年举办一次的「明日的名匠就是你」大赛,就成了此地的头等盛事。 通常最受瞩目的神兵铸造项目,都是由男子胜出,女子由于资质所限,只能在编织战袍、软甲方面的项目独占鳌头,然而,约莫在十六年前,曾有一位名叫「和歌织芝」的女学生,先是在编织战甲的项目上夺冠,获得「织女」的头衔,又在锻造神兵项目上过关斩将,眼前一位全能的创作者将要诞生,哪知道,在决赛前夕,她似乎因为好胜心切,竟然设法去破坏对手的神兵,给人当场活逮,经过审判认罪后,被技师学院驱逐,从此就不知所踪。 这件事是娜莉维亚的大丑闻,市民们岂会不知,而织芝·洛妮亚似乎就是当年那位织女的女儿,所以美蝶瞧见资料才会这样吃惊。 当资料看完,我也抵达目的地了,匆匆跃下马车,就往该处赶去。四十五枚金币一次全部失去,固然是肉痛,但是在装钱币的袋子里,还有我秘密炼制的几种药粉,丢了再配很麻烦,那才是真正要找回来的东西。 蹑手蹑脚,终于到了目的地,贫民区哪能有什么好房子,那女孩的住处,也不过就是一间破草房,还没走近,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腐臭味道,让人恶心。 我犹疑着该如何进去,拿回东西,忽然听见有水声,循声绕到草房后头去,却是惊讶地看到了一幕美景。 黯淡月光下,少女正洗涤身心的污秽,水珠哗啦哗啦地在雪嫩肌肤上流泄,白晰的胴体,像是一尊美玉雕塑成的神像,散着柔和的光华。 而褪去那身寒酸灰裙,洗去满面尘埃后,少女竟是出奇地美丽,碧蓝色的瞳孔有如天空般深邃清澈,真珠般粉白的双颊,再加上玫瑰红的漂亮嘴唇。飘逸的橙色长发有如天鹅绒般的光泽,闪闪发亮,真是慑人心魄的清丽! 尖尖的长耳,代表着她体内精灵的血统,娇小的身躯,似乎因为营养不良,显得纤瘦,却可以看出匀称的身材比例、娇嫩的肌肤外表,有如刚摘下的果实般晶莹剔透。 (难怪她要打扮得这么丑不啦机,用这样的美色在九龙山上讨生活,就算是青苹果,没两天就给人糟蹋成烂果泥了……) 本来打算取回钱就算了的想法,刹那间有了改变。既然发现这里有朵藏淤泥而未染的小花,不伸手摘下岂非枉为男儿身,横竖她自己已经收了钱,四十枚金币能嫖这样的美人,那可是赚到了。 偷偷靠了过去,从行囊里取出一直带在身上的绳子,当她警觉到有人从后靠近时,已经太晚了,被我猛地扑上去,抓住她手腕高举过顶,依着先前看准的位置,就将她双腕绑缚在后头的竹篱笆上。 突遭袭击,自己又是赤身裸体的羞人模样,织芝眼中闪过惊惶,张口欲叫,我已先冷笑道:「你大声叫啊!最好把所有人都叫来,看看你这光溜溜的模样,嘿,如果这里的人,知道有你这样的小美人当邻居,你说会是什么结果?」 陈腐的台词,不过总是有用,织芝好象也在顾忌什么,当下低着声音,细声道:「拜托……钱、钱我会还你的,这笔钱对我真的很重要,这、这是我第一次偷别人的东西,所以……所以……」 「你需要钱?为什么?你有个重病的老妈?还是你有一家八口要养?」我嗤之以鼻,并不是怀疑她需要钱,这世上每个人都需要钱,我也很需要,更何况住在这种贫民区,哪个人不是有一箩筐悲惨故事,听多了早就没感觉了。 「我说……我说的是真的……拜托、请相信我……钱我一定会还你的……先生你那么有钱、一定……」在这样屈辱的情境下,说着求饶的话语,织芝的嘴唇发颤、美丽的碧蓝眼眸也闪着泪光。 「哈哈哈……你别担心,四十枚金币是小意思,我不会要你还的……」 「真、真的吗?」预期之外的回答,彷佛神明的恩赐,织芝瞪大了眼睛,欢喜无限。 「不过,我们是在妓院碰到的,既然你也收了钱,不做完全不好意思吧!」我瞪视着她难堪的面颊,发出奸邪的笑声。 「你是说……啊!」明白了我的意思,织芝开始剧烈挣扎,弄得竹篱笆摇晃作响,却给我欺近过去,分开她白嫩双腿,用身子卡住,不让她有合拢的机会。 「首先呢、我要来仔细欣赏你这小妖精的处女嫩穴。」我露出淫笑,突然伸手探入织芝柔嫩的纯洁溪谷。精灵少女发出惊叫,而在月光照耀下,花萼粉红色的光泽和周围附近白皙的肌肤,形成了极强烈的对比。 「喂、你也看看嘛……是自己的东西啊……」 「我不要……放开我……」 「哈!你说不要就不要吗……」 精灵的体型娇小,骨架纤细,体重也比较轻,我说完便硬将织芝的身体对折起来,让她的眼睛可以近距离看到自已内腿间的嫩穴。 「太、太过分了……」一直坚强走过的自尊,受到难言地屈辱,织芝的脸颊两侧全流满了泪水。 「给我乖乖的看,敢闭上眼睛我就再赏你两巴掌……」恶狠狠的警告完后,我伸出邪恶的脏手来,「看清楚罗!我要把你的淫唇整片扳开来。」说完后,我伸出食指和中指,将织芝最外侧的两片肉唇朝左右拨开。 「啊……不要这样子……」 「哇……看得好清楚啊!」 尽管体型上有些差异,但雌性精灵的女阴部位,和人类女性并没有什么差别,此刻在我的拨弄下,不仅两瓣花唇被强大的力量拉扯得变形,且肉芽和小花萼都完全裸露,丝毫没有遮掩。 「来……拨开这片包皮,让小肉球出来透透气……」边说时,我边用手指拨开那层薄皮,让肉芽整颗裸露。 「住手……不要这样……啊……」亲眼目睹性器被玩弄的织芝,全身遭受强烈的屈辱、不停颤抖。 「哇……实在太美了!」 「住、住手……不要这样啊……求求你……」织芝尖声大叫,但丝毫起不了任何作用,我跟着将拇指的指腹抵在她的肉球上,粗暴的搓动起来。 「啊……啊……」从肉芽上窜起最敏锐的电流,令她浑身抽搐。 「嘿嘿、就算是精灵,这边被摩擦的时候,下面也会流出yín水来吧……我来看看……哎呀、没湿的话,你是自讨苦吃呢!」我一边翻开她的小花萼,让里头如蛇腹般复杂的肉片裸露出。 月光下,被外翻出的波浪状构造的嫩肉和外围的肉唇比起来,色泽显得较淡,但没有淫蜜的分泌,可以预见等会儿的抽插工程并不轻松。 「卖火柴的小女孩,哥哥来和你钻木取火罗!」我说着,将她双腿放下,调整位置后,扯开裤带,手握勃起的ròu棒的根部,将guī头对正织芝的ròu洞口。 「不、不要……哎呀……」 肉穴遭受巨物的压迫时,织芝惊慌的低下头,整个身体竭力地挣扎想要逃脱,却给我紧紧压住,没法挣脱。 「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现在如果大声呼叫,把附近的人都叫来,我或许会怕得逃走,不奸你也说不定啊?」 面对我的调笑,织芝咬紧嘴唇,神情是紧张而倔强,但在片刻犹疑后,她紧紧抿着嘴唇,放弃了叫喊,只是带着些微的哭音,细声道:「我知道我今晚是……就随你怎么办了,可是,那笔钱,一定、一定要给我……」 「果然还是金钱获得最后胜利啊!」我笑道:「好啊,那就通通给你吧!钱给你,哥哥的大火柴也给你。」说着,我毫不客气地挺进肉茎,此时,ròu洞产生火烧般的剧痛,使织芝眼冒金星。 「噗嗤……」处女膜破裂,guī头向里面侵入。 「啊……」 对织芝来说,这是生平第一次体验,也是前所未有的剧痛。 「噢……噢……」从她小巧的嘴里冒出火一般的叫声,眼前一片昏黑,每一寸细胞产生有如敏感神经被切断般的剧痛向全身扩散。 「唔……啊……」只见她咬紧牙根,仰起眉毛,嘴中更是不停的呐喊。 由于双方贴得极为靠近,从ròu棒抵住到插入,整个失去童贞的过程,她都看得一清二楚,甚至从膣口中涌出的处女血,也都无情的映入眼帘里。 「咦?原来是个处女小精灵,四十枚金币还算赚到了呢!」我在她耳边低声笑着,腰部则是更加大力地挺进。 「不要、痛啊……啊啊……」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guī头碰到子宫口。 「噢……」 织芝觉得如蛇般的舌头舔到子宫,吓得全身颤抖。 「噢,太妙了!你这小骚逼把我的东西勒得紧紧的,而且里面灼热……」 没有润滑,挺动起来不太容易,但靠着她的处女腥红,我发出快感的哼叫,同时慢慢抽插ròu棒。 「啊……啊……」 织芝尖叫,身体向前倾斜,内脏彷佛被割断般强烈疼痛,使她眼冒金星。无视她的反应,我一面抽插,一面揉搓那双虽然不大、但却圆润可爱的乳房,颇得其乐。 「啊……噢!啊……」织芝如刀割般痛苦,疯狂的摇头,不断的发出哼声。 在这简陋的草屋外,不顾可能会有人看到的危险,我急切地奸淫这美丽的精灵少女,粘膜摩擦的淫秽声音,不绝于耳。 「织芝,你的穴穴真紧啊……喔……」许久未享受处女yīn户的我,呼吸急促,不断喃喃叫吼,身体也冒出汗珠。 「进去了……进去了……好深……插到最里头了啊!好象碰到子宫了……喔……啊……我的东西在处女的身体里……噢……被包夹的好紧……」 「啊……好痛……请、快点结束吧……」 「织芝,哥哥的火柴棒大不大啊?」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的肉穴没有感觉吗?」 「别……别再问了……」 嫩穴被粗挺ròu棒撑到极限的织芝,处女血不住从膣口中外溢,使得洞口周围一片湿润。如蛇腹般复杂的肉片挟带黏膜,紧紧围绕住我的ròu棒,并从与炮身紧贴的缝隙间渗出鲜艳的红汁。 「好……好舒服……好你个小逼洞……啊!」我尽情的用ròu棒在小嫩穴里抽插。 「痛……啊!会……会裂开的……啊……痛……」还是处女的织芝,只觉阴穴快被撑破了。 「可怜哪……第一次就享受到哥哥粗大的火柴棒,以后一定对其它男人的性器产生不了快感吧……」我自得其乐的说道。 「不……不要胡说……」 「我可没胡说呢!像你这样的美人……卖火柴太可惜了吧,口交技术那么棒,小逼洞又那么紧,有没有兴趣下海当婊子?横竖你那么喜欢钱,我可以常常介绍人去照顾你,包管你生意兴隆啊!」 「别……别说了……」淌着泪水,织芝低声悲鸣,那双精灵尖耳不住颤动着。 「不说就不说……喂、你能不能抖一下你的小屁屁……」我说着伸手搓揉织芝的半球形玉乳,触感不错,也很结实,假如营养充足的话,想必是有一番发展的。 「太……太痛了……不行呀……」 「快扭动屁股!」 「啊……」 低喝一声,我拍打着织芝雪玉可爱的一双乳房,由于乳球吃痛,织芝只有开始前后摇动起成熟的肉感胴体。这么一来,我的ròu棒插刺得更加深入了。 「喔……好舒服……再扭!快点!」 我不顾织芝的疼痛,拼命拍打她雪嫩的盈乳,并粗暴的搓揉。 「啊……呀……」乳房被拍打的织芝,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哭声。但这对已沉浸在快感中的我根本产生不了任何作用,因此她只好拼命地前后摇动雪臀。而由于越插越深的关系,织芝湿润的yín穴,好象要把里面的ròu棒完全吞进去似的,不仅如此,她纤细的柳腰也像在跳淫舞般的狐媚。 「摇屁股!摇屁股!」 我越看越爽,不由得再三催促。 「是、是……啊……别叫了……我摇动屁股就是了……我、我不希望给人看见……」织芝边摆动结实小屁股、边这么哀求。 「卖身给金钱的女孩,也有资格要求吗?再来!再用力摇!快!」我越发不能停手,拼命拍打她的乳球。 「饶了我吧……啊……」 在织芝一声比一声凄惨的哀嚎声中,残忍的我,依旧毫不留情地拍打那浑圆结实的肉乳,那如羽毛般光滑白皙的乳肌上,留下了一道道鲜红的掌印。 「不要打了……」精灵少女那柔嫩的乳房,渐渐染成和乳首一样的柿红色。而在yīn户里猛烈进行活塞运动的巨大ròu棒则冒出血管,炮身还沾上了大量的处女鲜血。 「好极了……哥哥的火柴棒吃到这么补的处女血,一定可以变得更大更硬的……哈哈哈……」 「不行了……啊……我不行了……啊……好痛,别再刺进去……啊……刺到子宫里了……啊!」 织芝在惨暴的凌辱下,精神有一点错乱,过激的身心痛楚,使她几欲昏迷。而就在我粗硬的肉茎连续刺入下,织芝扭动的屁股突然停止不动,全身开始痉挛。 「呀……不行了……啊……」失去了自制,织芝放声哭叫,强烈的打击,使她翻起了白眼。 「织芝……啊……」 随着ròu棒被急速夹缩,我也达到了高潮。在这瞬间,我得到了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凌辱和征服快感。但还没结束,就在jīng液即将涌出马眼时,我猛的拔出ròu棒。 「来……哥哥要喂你营养的烫牛奶……要喷洒在处女的脸上……噢……」解开织芝被绑缚的双腕,将她身子放下,我边笑边迅速移动身子,将guī头前端对准少女纯洁的脸庞。 「不……」 织芝大叫出声,但一切已经太迟了,沾满处子腥红的ròu棒在男人持续搓揉下,终于喷射出强劲的体液。 「吱……滋……」咻咻射出的jīng液量,连我自己都感到惊讶不已,而飘上云霄的无比快感更是持续了很久。 「噢……爽毙了……」当看到自己白浊的jīng液一滴滴都喷洒在织芝的脸上时,我心中更有说不出的畅快。 「呼……呼……」 云歇雨停,我喘着气,在周遭找不到趁手对象后,索性撩起织芝柔顺的长发,擦拭肉茎上的汁液。遭到狂风暴雨侵袭,织芝就像是一具坏掉的傀儡,两眼无神,呆呆地坐在地上不动。 发泄之后,我想起来,虽然金币可以给她,但是那些药粉可得找回来,当下便进屋搜寻,怎知道,才靠近后门,却发现有一具人体倒卧在门槛上,看情形,好象已经昏了过去。 「去,趴在这里,刚才的春宫戏你看得可够爽了吧,昏了也活该。」 我用脚把这具人体翻掀了过来,却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人,脸色灰败,一副出气多、入气少的模样。事关人命,我愣了一下,又发现这老妇人的手掌上,十根手指一齐断去,不知是受了什么酷刑。 (比赛作弊就要切断手指?娜莉维亚的法律这么严啊?可是,帝国公法里头不记得有这一条啊……) 我略懂一些急救手法,但是应用药材也是在金币的钱袋里。匆匆忙忙进了屋去,把药材找到,却看见门外织芝已经趴跌在那位老妇人的身上,放声大哭。 「妈,妈妈你醒一醒啊!我已经拿到钱了……我们可以翻身,不用再当奴隶了……妈,你睁开眼啊!妈……」 天色拂晓,贫民窟里犹自昏暗的一角,少女悲恸的嚎哭,在两个人的耳里、心里,不停地回响着……</div> 第四章 精灵织女 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会塞牙缝,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不过,实际碰到,心里还是很呕就是了。 我不是一个好人,不管是小时候在学堂念书,和同学一起诱奸了那美艳风骚的师母时,那个山羊胡子讲师气急败坏的喝骂;亦或是我多年后眺望远山,回忆前半生时的感慨,都一再认同了这个事实。 像今晚这样奸淫女性,在我生命中并非第一次,也绝不是最后一次,然而每一次我都会特别留意,别玩出人命来,这当然不是要夸耀说我还有几分人性,而是我总认为,会让我想要奸淫得手的女性,必然是难得的美人,要是轻易弄死,以后岂不是没得玩?因此我在这方面都很留心。 不过,怎样也没有想到会有今晚的情况。当我将织芝压在身下快活时,她病弱的母亲在房中被杂音惊醒,勉强支撑起来探视,就在后门口看到女儿给人绑起来强奸的悲惨模样。老人家的身体似乎不怎么好,看着看着,刺激过大,就在门口吐血昏死了过去。 这也就难怪织芝在受到淫辱时,拼命抑制声音,原来除了怕旁人听到,她更怕屋里病弱的母亲听见,无奈事与愿违。看着一旁快要哭到昏过去的织芝,我还真不好意思告诉她:「你母亲肯定是一面咳血,一面看着我把你干到出血,在绝望与悲恸中倒下的。」 急急配了一点急救药物,吊住性命,我要织芝出门去找医生。忙乱中,她似乎也忘了要憎恨我这个夺去她处女贞操的恶人,哭着说医生肯定是不肯来的。 医生不来的理由,我多少也知道一些。撇开贫民窟里那些骗钱的郎中不谈,寻常医生通常是不愿意到这种地方来出诊的,刚才听她说话,她们母女好象都是奴隶身分,根据大陆诸国承认的公法,奴隶的生存权不受保障,死了随便扔进山沟就成了,请什么医生? 「没办法,告诉我医生在哪里,我去找吧!」 「咦?」织芝止住哭声,抬起早已泪眼朦胧的俏脸,朝我这边看来,目光中竟然隐约泛着感激。 没可奈何,既然已经做了好人,就不差再多作一件,我向她问明了医生的住处,从钱袋里取出金币,匆匆就赶了出去。 果然,为了当年的丑闻,医生怎也不愿意去医治这对令娜莉维亚蒙羞的母女,我亮出了金币,甚至亮出了淬毒匕首,就差没有把我那枚万骑长勋章都掏出来,这才逼得他不干不愿地随我而来。 老实讲,会因为这种刺激而大量咳血,肯定平时就有肺结核之类的毛病,而且病得不轻,我的急救手法只能勉强先吊一吊性命,于事无补,恐怕根本等不到我拖着医生回去,那个老太婆就…… 咦?织芝管那个老太婆叫娘,可是根据纪录,织芝的母亲今年顶多才三十出头,该是美艳妇人一个,怎么会变成那样的老太婆呢?嗯,除了重病之外,她身上依稀有纵欲过度的迹象,倘使性事过于频繁,不懂得保养身体,确实是会未老先衰,看不出这鸡皮鹤发的老太婆,当年竟是一名风流人物?思考没有结论,而当我们终于赶回来,尚未进门,我已经知道不妙。 「妈、妈,你醒一醒……别丢下我一个人啊……妈、妈~~~」 推开破旧的房门,眼前的景象,用「抚尸痛哭」就可以概括一切,少女纤瘦而娇小的身躯,此刻倍显孤弱,无助的悲泣声,在我耳边低回缭绕,慢慢地沉淀心头。 那个该死的医生,居然连近身看一眼都不愿,拍拍我肩头,长叹一口气后便离去,更该死的是,当他离去后不久,我才蓦然惊觉,这狗畜生已拿了我一枚金币…… 这位病患确实是已经没气了,但据我所知,在医学认定上,没气了和死亡这两者之间是有段距离的,假如从魔法的观点来看,更有许多手段将这气绝未足半刻钟的病人起死回生。 在白、黑、赤、青、蓝的五大魔法派系中,以蓝色为旗帜的水系魔法、以红色为代表的火系魔法,并没有痊愈伤者的能力,但其余三大派系,都有相关的咒文可用。像天河雪琼那样杰出的光明系神官,有许多强力的祝福、回复咒文,可以修补破损肉体,再造新生。 在南蛮一带,祭拜大地自然的召唤术,据说有许多匪夷所思的神奇兽魔,能将森林的浩瀚生气,输入伤者体内,重塑生机。 至于一向和死者、亡灵打交道的黑暗魔法,是唯一可以互换生命力的派系,当初伊司塔的血魇大法师,就是其中佼佼者。而病患死不死根本也不是重点,即使是死了,也可以用反魂术把灵魂拘提来,炼制成僵尸或是亡灵战士,不过……这和医治患者的初衷有些违背就是了。 很无奈,虽然我学过这些知识,但在现实中,我只是一名法力微弱,不属于五大系之一的淫术魔法师。面对一具尸体,特别还是一具老太婆的尸体,我是绝对没可能学以致用的。结果,我就只能站在门口,看着少女紧搂住母亲逐渐冰冷的尸骸,在清晨的微光中,悲恸欲绝地哭泣,直至力竭昏厥。 好几天没碰女人,才玩了一次,就遇到这种倒霉事,真是晦气透顶,非得赶快洗个柚子叶澡,去去霉气……只是,应该赶快去洗柚子澡的我,为什么现在要在这里作这种事呢? 大概是因为母丧的打击太大,少女一时间全然失去了行为能力,连续三天,醒来就哭,哭累了就睡,再不然就是两眼茫然,呆呆地缩在房间一角。不久后,当我对这精灵少女的了解日深,我明白她是一个内心极为坚强的女子,但是在这时,我确实有点担心她会这样哭到瞎掉。 不知是这里特别,还是娜莉维亚人不流行人情味这个字眼,这家出了丧事,竟然没有任何邻人朋友过来关心,倒是有几个上门要债的,给我付钱打发了回去。 之后,一切的丧事打理,由我一手包办,要不是手里有钱,这些事还真不易办,因为每一个商家听了丧家的名字后,都摇手推拒,直到我开出双倍价钱,这才勉为其难地答应。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那么要管她们的事?」几乎每个人都问我同样的问题,事实上,这问题的答案,连我自己都很想知道。讲得文雅一点,我是以暴力手段强夺织芝·洛妮亚处女贞操的男人;笼统一点的说法,我就是个付了钱的嫖客。 嘿!嫖客居然帮妓女她老妈办丧事,这档子事没听过吧? 到底我是为了什么呆在这里呢?就算是我的变态老爸葛屁着凉,我也不见得会有这般孝顺,那我为什么要为了这根本不关我事的闲事而忙碌呢?答不出来,只是觉得没办法就这样丢下不管而已。 从小,我就没有母亲,听说是在我出生不久就过世了,从没有旁人见过,去问那个整天坐在办公桌前的变态老爸,他也只是讲一些很臭屁的话,却从没告诉过我答案,所以至今我也不晓得自己母亲的名字,或许也就因为这样,当我看到织芝失去母亲,悲恸不已的样子,我才会觉得不能这样袖手不管吧! 反正也是挑个地方避风头,做点不相干的事也没差,就当是打发时间吧! 娜莉维亚水陆交通流畅,情报传递迅速,在这里待上几天,听到的大小消息,甚至比王都还要多采多姿。 由于上次的那场大败仗,索蓝西亚三十万精锐军队一朝尽丧,首席良将约伯身首异处,连不落要塞都完完整整地送进敌国手里,这事让他们国内元气大伤,我国军部因此蠢蠢欲动,派出使者前往金雀花联邦,希望与他们联手进攻索蓝西亚,一举灭了这可恨的宿敌。 战况会如何发展,自然不是我这个仅凭诡计与运气一路混来的门外汉所能预测,不过,根据变态老爸的教诲,一个应该保持高度机密的计划,却搞到连娜莉维亚的主妇都津津乐道,这事实在不大乐观啊!就不知道是不是军部得意忘形,或者又有什么阴谋牵涉在其中了。 除了这项消息,海上的战事也很引人注目,当前掌握整个海洋的势力组织「黑龙会」,又与反抗势力发生激战。 黑龙会的前身,是诸多滨海城市商会与帮派的大联盟,当势力逐渐茁壮,他们索性往外头占领各个岛屿,灭掉了原本统治数个大岛的金氏王朝,雄踞海上,成了一个足以与各国势力相抗的政治实体。在前几任领导者手里,这个联盟的作风还算温和,但到了现任主席黑泽一夫手里,就变得穷兵黩武,手法更极为残暴,令得东南海上平添血腥。 「黑龙王」黑泽一夫,是当今世上的绝顶奇人。他在黑魔法上有惊人的修为,一身巫法诡秘莫测,据说有偷天换日之能;另一方面,他的武功则是当世五大最强者之一,自从他神功大成,短短十招之内,将当时号称东瀛第一忍者的「刀神」犬养无极活生生撕成四块后,从此就未逢敌手,便算说是五大最强者之首,恐怕也不会有什么人反对。 这样的一个大枭雄、大人物,却有一个头痛之至的宿敌,就是与他同为五大最强者之一,我的龙女姊姊李华梅。她统合原本海洋上的各族原住民,多年来一直在各地向黑龙会高举叛旗,饶是邦联军绞尽脑汁要将叛军消灭,但在压倒性的优势下,却始终无法尽其全功,这全是靠龙女姊姊的卓越手腕。 刚刚传来的消息,反抗军舰队发动突袭,打了漂亮的大胜仗,解放了该处最大的奴隶营,更夺得大量物资,邦联军虽然调动大军围捕,对方却已经早一步撤退,来去如风,令邦联军只能气得干瞪眼。这是反抗势力近十年未有过的大胜利,指挥舰队的正是「夏华天女」李华梅,而得知龙女姊姊用了我的金币,打了大胜仗,我听到也是着实安慰。 至于我自己,由于失踪了一阵子,舆论得不到我的消息,已经有人开始推测我是否羞愤自尽了,真是胡说八道。 丧事没有太过铺张,甚至可以算是简陋了,一把火就了结了一切,因为没有神职人员愿意为奴隶祝福,而且依照帝国法律,奴隶是不能葬入墓地的。我不知道精灵族的丧礼该怎么办,事实上,织芝的母亲是个人类,她的精灵血统应该是来自父系,至于为什么会搞到两母女相依为命,这就不是我这嫖客所能知道了。 本来就简陋寒酸的小屋,现在更多了一股凄清悲怆的气氛,我回到屋内,看看简单的摆设,心里有着感叹。 这里的许多木制器具,都不是市面上买得到,而是从垃圾堆里捡来残破木块,自行打磨、雕刻而成的。看那椅背上的人面狮身图案,威猛雄视,虽是蜷伏在椅背一角,但却像是随时会跃飞而起,狠狠地扑向敌人。 靠枕上的双头龙刺绣也是精品,尽管已经破破烂烂、褪色掉线,但仍可以感受到那尾双头龙喷火御电,睥睨脚下万物的霸道气势,直迫而来。我曾见过皇帝龙袍上的刺绣,老实讲,和这比起来可真是差得多。 这些东西,想来就是织芝和她母亲的作品,有这样的手艺,当初为什么要作弊呢?弄到今日这个田地,岂不是很可惜吗? 当日还在王都的时候,我曾经听过一名来自娜莉维亚的名技师演说。他说,只要手巧心细,就可以成为优秀的技师,但是要脱离技工,迈向匠师之路,就并非人人可以,需要两个条件。 第一、要有一双极具灵气的巧手,那与魔导师修炼的灵力不同,而是与生俱来,这样创造出的作品,便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生命力;第二、必须要有很强烈的企图心,这很难解释,但肯定是有一股很强的欲望,想要把这作品做到尽善尽美,这样作品就会活过来。同时具备这两样条件的人,就是得到上天的祝福,拥有一双神之手的伟大匠师。 隔行如隔山,这些话其实我并不是很清楚,不过,屋里的这些作品,确实给我一种不同的感觉。这名精灵少女生长在这种环境,真是浪费了,就像她的出色美貌一样,倘使得到更好的栽培,她的美丽与才能,是可以更闪耀夺目的,特别是,她那种魔幻般的口交技巧,不好好栽培实在太可惜了。 屋里没看见人,我走到里头的小房间,才推开门,就见到两只小脚在半空直晃荡……乖乖不得了,精灵美少女上吊死翘翘了,真是的,要自杀也不会用点新方法,身为精灵,居然学人类上吊,起码也该切腹或是喝毒药吧,呃……不过这里一穷二白,找不到刀子,也没钱买毒酒就是了。 不对,现在不该是想这些东西的时候,看她好象还有气,我赶紧把她抱下来,果然,才从绳子上放下,织芝就惊醒过来,大哭大叫,挣扎着想要再吊回去。 「放开我!让我死……让我死了吧!我要和妈妈一起去……」 「神经病啊!你妈妈已经装进床头的骨灰坛里了,想见你妈妈在这里见就好了,干什么要自杀啊?」 「你别管我!放开我……呜……妈妈不在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我……我一个人活着干什么?」 心神激动,少女的挣扎只能用恐怖来形容。别看她一副纤瘦细小的样子,这时就像是一头发了狂的小野猫,一双指甲乱挥乱抓,仓促间也不知在我手上留下多少血痕,而她发起蛮来真是恐怖,除了想要挣脱我的搂抱,更不住找机会撞向尖锐物体,或许听起来很是滑稽,但我确实是给她的动作弄得一身冷汗。 「你不是一心一意地想要钱吗?现在钱有了,可以摆脱奴隶身分了,你长得漂亮,手艺又巧,人生大好,何必急着寻死呢?」 我的劝说显然没有什么效果,因为织芝仍是一个劲地挣扎扭打,嘴里也再嚷不成句子,只是不住哭叫「妈妈死了、妈妈死了」,哀伤的样子,真是让旁人难受。 真是伤脑筋,如果是我那个变态老爸挂点,我一定不会伤心成这样,为什么同样都是为人子女,居然会有这样大的差别呢? 自从母亲过世,织芝就浑浑噩噩,也没再梳洗过,身上穿著仅是那日匆忙套上的粗布长袍,这时两人搂抱成一团,挣扎剧烈,长袍不知不觉地给掀了起来,直过腰际,露出内里光滑圆润的少女胴体,而一对白皙皙的臀部,好象水梨剥皮后鲜美的果肉,裸裎在我的面前。 (好、好美啊……) 明知道不该,但我却不由自主地欲火大炽,更因为织芝现在怎样也讲不通,我脑里灵光一现,有了解决目前窘状的办法。 依样画葫芦,还是趁织芝哭得心神大乱,抓住她双腕,往上一举,正好就用她刚才要上吊用的布条,将双腕绑缚吊起,整个身体就成了一个「人」字型。 突如其来的动作,织芝顿时瞪大了眼睛,虽然已经隐隐猜到,却仍不敢相信地,看着我将她身上的袍子撕裂开,分开两条粉腿,双手托住浑圆雪臀,胯下肉茎直抵洞口,跟着便是一刺…… 「啊……!在、在这……里……?」 紧张加上晚风的吹拂,织芝的娇嫩牝户犹自干燥,但是我硬是把肉茎插进去。 横竖也是讲不听,那就索性别讲,我搞我的,你哭你的,两不相干,反正强奸本来就会听到哭声,就不信你爽到后来还哭得下去。 「你这坏人……你、你又强奸我……哎!」带着几分惊讶与愤恨,少女在哭啼声中雪雪叫痛。而我一点一滴,慢慢把硬吊插进织芝那干涩的嫩穴。 嘿!guī头终于进去了! 「好痛……喔……啊!啊!啊……你……不……不要……」疼痛中,织芝双臂抽搐,扯得上方的布条嘶嘶作响,被我撑开的大腿也不停地抖着。 「没关系的,你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一次会舒服很多的。」 「可是……好痛……那里……好象快……裂开了……请住手……!」 我对着泪流满面哭诉的织芝说:「你不是想要寻死吗?我现在就推荐给你一个最棒的死法,我等会儿开始搞你,在高潮瞬间用那布条勒死你,这样保证你会爽到上天堂,感谢我吧!」 这样说完,我更是毫不留力地全根插下…… 「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没有足够润滑,才刚刚愈合的娇嫩膣肉又被扯开,在这瞬间,织芝把母亲的亡故整个忘去,狂甩着一头长发,野性的呐喊响遍整个房间。 要干这种干干的逼穴,是很费力的,先前一轮卖力,自己也不好受,连包皮都快被扯开了…… 然而,精灵少女的凄清美态,倔强中带着哀怨的神情,是极为迷人的,加上膣肉摩擦的强烈快感,我几乎马上就有shè精的冲动,当下放缓动作,慢慢地推摇着织芝的雪臀,像是摇晃秋千一样,一前一后地干弄着。 「呜呜……好……痛……!」织芝疼得脸色发青,死命地推着我。每次上方的布条一摆动,她那冷冷的小屁股,就会和我热热的腰碰在一起。 「织芝,现在的感觉怎么样?你还想要死吗?」我慢慢地、慢慢地摇动,也慢慢地、慢慢地问织芝。 「好、好痛……呀……」尖尖耳朵疼得直打颤,皱着一张俏脸的织芝,也是慢慢地、慢慢地回答我。 「如果没出水,一开始每个人都会痛的,不过等到润滑了以后,就会慢慢有快感了。」我一面说,一面开始用力猛干! 「唔!哇哇……!」织芝全身感觉像被撕裂般僵硬。 对于还没能从母丧的重大打击中回复的她而言,这时候再度被男人奸淫的冲击,是非常地巨大,只见她别过头去,晶亮泪珠一滴一滴地落下。 方法已经见效,最少织芝没有再大哭大闹。我索性将她身上的长袍整件扯下,亲吻那一双花朵般的娇嫩乳房。 「不要、不要!会被妈妈看到的……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 想到这里原本是母亲的卧房,而母亲的骨灰坛甚至就放在床头,织芝拼命地想遮遮掩掩,但是两手整个被吊在上方,腰和屁股又被我抱紧,让她什么也做不了。羞耻和痛苦的交相冲击下,少女眼眶再度涌出大量泪水。 「织芝,你也不想让母亲对人世有羁绊,去不了极乐世界吧!让你妈妈知道,她女儿已经是个可以照顾自己的小女人了,这样她才走得安心,我就是为了要让你向妈妈证明你已经是个大人,才选择在这里和你作爱。」 「啊!妈妈、妈妈……」听了我的话,织芝的眼神变得恍惚难测,而我说话就和尽力抽插同时进行,在曾属于母亲的卧房里,回汤着女儿悲惨的呜咽。 「妈妈,你……你放心去吧!女儿……已经可以照顾自己了,妈妈,啊啊啊啊~~~!」 嘶啦嘶啦的布条扯动声,交织着少女对母亲声嘶力竭的哭喊,仿佛在催促着我猛力大干,要完全用我的冲撞,把织芝身上的哀伤全撞出去……撞、撞、再大力撞! 或许是因为情感倒错的刺激,织芝在极度激动下,似乎感受到了性交的快感,嫩穴逐渐湿润起来。 我低头检视少女濡湿的秘部。充血的花蕊暴露在我视线中,染成一片鲜嫩的粉红色,从那缝隙之中不断有透明的黏液滴落下来。 手握住硬挺的肉茎,将它一再推入到柔软的肉瓣之中,我前后扭动腰肢,让ròu棒能够顺畅地一路插到底! 「唔嗯嗯!嗯啊……好……好爽啊……」 织芝诱惑的闷绝之姿,aì液不断地从裂缝中分泌出来,发出抽丝般微细的淫靡声,我开始猛烈地扭着腰。 「啊啊!哈啊啊啊嗯!织芝,有你的,我快不行啦!」 随着少女低低的娇吟,她的小屁股也诱人地左右摇摆着。热的黏液充满整个秘穴,而我的肉茎被无数的肉瓣包裹在其中。 「唔啊!我快要射了!织芝,向你母亲永别吧!」 「唔啊啊!妈、妈妈!再、再见!」仿佛在聆听祭祷文一样,我苦笑着一边索求,一边运用腰部进行突刺。 「啊咕!唔啊啊嗯!好爽!爽!」 彼此的动作使身体愈来愈热,像一坨欲望的泥团纠缠在一起,我这时意识到自己快要爆发了! 「喔!已经……不行……了……!」我弯着腰,对神情扭曲的织芝做最后一击,ròu棒插到最深处后射出了最滚烫的jīng液! 又是一次云歇雨停,我将织芝解开放下,打横抱放在那张缺了一脚的木床上,让傍晚的斜阳在少女水嫩的肌肤上静静地披上一层金色细毯。 没有再多说什么,我仅是躺在少女身旁,婆娑她曲线有如艺术品般优美的裸体。橙色的长发,在刚刚的激烈交媾中被汗浸湿,散发着浓郁的女儿家香气,如弓般美妙弯曲的粉背、纤细的蜂腰,都是让我留连不去的所在,最后,我将手按放到她浑圆雪臀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打,看着那结实多肉的小屁股,充满弹性地震汤着。 在这样的过程中,少女的啜泣声渐渐停了下来,最后,她伸手抹了抹脸,将最后一滴眼泪给抹去,转过身来,与我双目交接。 织芝的心里,想必也很迷惘吧!因为她此刻凝望着我的目光中,多种情感交错而过,看得出来,绝大多数是痛苦的,因为就意义上而言,我不但是夺走她处女之身的男人,也是她的杀母仇人,只是,在这件事情上头,她自责的反应远大于憎恨,所以她即使想到自杀,也没有打算要杀我报仇。 好半晌,织芝低声问道:「你……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这大概是她现在最困惑的问题,尽管简单,却也是我很难正面答复的问题。 「你的身体里,有一半是人类吧!」我道:「对你来说,人类是好还是坏?」 显然没有料到我会这样回答,少女一时间为之沉默,我则老实不客气地,将原本放在她纤腰之上的左手,攀上她婷婷傲立的乳峰,轻轻柔捏。瞬间,少女目光中闪过惊吓、诧异的神情。 「就我而言,我不在意自己是好人还是坏人,我只顺从自己的想法,作我想要作的事。」我道:「救你,是因为觉得你这样死太不值得;搞上你,也只是因为我想要你。」 「所以你强暴我?」少女的声音中有着明显地责怪,却是不见愤怒。 「对!」我毫不回避地道:「如果说强奸你是得到你的最好办法,我就毫不迟疑地去奸,这就是我的做法。」 「哪……哪有你这种人?」 织芝别过头去,没有再问什么,不代表谅解,却已是一种暂时和解。对于她而言,我或许是一种难以理解的存在也不一定。 在这之后,少女开始向我诉说着她的一生。这样的情形似乎有些奇怪,不过对她而言,能够听她倾诉心事的人,已经不在这世上了,现在唯一睡在她枕边的,却是只有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 「十六年前,妈妈是娜莉维亚手艺最好的巧匠,不仅是织工,连过去只有男人才能获得传授的铸造手艺,她也精通,而且作得比男人还要好,你知道吗?我妈妈她真的好棒……」 织芝说了许多她母亲传授给她的手艺,那多半是童年往事,当时,她母亲的身体还没有这样糟,在一连串艰苦的生活中,设法给女儿留下温暖的回忆。 在述说这些往事时,织芝的表情很幸福,然而,这短暂的幸福却无法维持。 「外面的人都是这么告诉你的吧!妈妈在匠师考核的时候作弊,所以被技师学院驱除,成了这个都市的耻辱。」织芝抿着唇,愤恨地说着,眼中闪烁的,是一种远超过面对我时候的深刻仇恨。 「唔?不是这样吗?」 「不是,我妈妈……我妈妈她是被冤枉的!」 在少女微带哽咽的声音中,她说出十六年前的往事,如果一切符合事实,那就是娜莉维亚的一件大冤案。 对于倍受期待、俨然就是日后明星匠师的美丽女学员,周围男性的教师与同学,都打从心底地排斥,不愿意打破长久以来的传统,让一个下贱的雌性玷污了神圣的匠师领域,这样的黑暗情绪累积下来,随着她在比赛中过关斩将而逐渐升温,终于在决赛的前夜爆发。 在众多男性竞争者的暴力相向下,该晚上演的,是一场充满人性丑陋、自私、肉欲横流的凌辱宴会。虽然有点迷惘,我以前是不是也参加这种宴会?但不管怎样,我们毕竟没有作到这样绝。 处于暴力与胁迫下,所谓的人赃并获是很容易的,而全部由男性组成的比赛评判与陪审团,自也只会作出一面倒的判决,然而,真正的灾难却是在她被逐出学院后才开始。织芝的母亲不仅遭到驱逐,更被剥夺了东山再起的机会,技师学院将她十根指头斩去,说是对她作弊的惩罚,跟着,在娜莉维亚的法庭上,她被陪审团剥夺公民权,在烙印确定之后,成为奴隶。 根据大陆公法,奴隶没有任何权力保障,杀之无罪,而奴隶的子女,则世袭父母的阶级,打从一出生就是奴隶。这样的判决,自然是因为她过人的美貌,而被毁去整个人生的她,就被某个达官贵人如愿以偿地收作禁脔,过着暗无天日的悲惨日子。 「妈妈就是在那段时间里头有了我,我的爸爸……应该是个精灵吧!」织芝抚摸着自己长长的尖耳朵,自嘲地说道:「每个人都说我有精灵血统,是个漂亮的混血儿,但我却连爸爸是谁都不知道,妈妈也说不知道,我根本只是一个奴隶交配生下的杂种。」 几年后,那名达官贵人涉及贪渎案件,失势被捕,他全家老小、奴仆,连带他自己,不是被杀,就是被贬为有军功军官的家奴。织芝和她母亲的奴隶契约,也就因此转手到另一名权贵手里,听她说,好象还是一个本地黑帮的头目人物。 由于在那几年的折磨里,织芝她母亲几乎已经不成人形,全然无复往昔丽色,所以主人也全没留意,将她们母女外放。这是大陆上一种处理奴隶的制度,当手下奴隶过多,无暇管理时,可以给他们行动自由,只要每个月定期缴纳税金即可。 为了守护身体极差的母亲,织芝从很小的时候就努力赚钱,除了支付每月税金之外,也期望能早日赎身,和母亲一起脱离奴隶身分。 「虽然妈妈没有教我什么,但我还是自学了很多手艺,希望有一天能在比赛场上洗刷妈妈的冤屈,还我们一个公道。」织芝低声道:「奴隶是不允许参赛的,我一直在筹钱赎身,但是妈妈这几年的身体越来越不好,我的时间不多了,所以、所以我才急着要钱,希望能参加一个月后的比赛……好不容易凑到钱了,可是……妈妈她……我要这些钱又有什么用呢?」 整件事情大致上是了解了,不过,我既不是法官,也不是司法人员,和我说这些事是一点意义也没有。反倒是看着织芝小巧的乳房,随着她的呼吸上下起伏,抛出美丽的诱惑,我欲火又炽,很想搂着她再干一场。 「先……先生,你是贵族吗?」像是考虑了很久,织芝抬头看我,小声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 「你身上有金币,而且还是那么多钱……」织芝道:「不属于技师学院的平民要参加大赛,必须有贵族的推荐函,现在的这个主人,是没可能放我去参加大赛的,我……我……」 看她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口,我大概也晓得她要讲的是什么了,当下并不着急,只是轻轻把玩她盈盈可爱的粉乳,等着她开口。 「你要想清楚,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而和我作交易,代价很大的,这些都想好了吗?」 我现在的行为,当然就是趁人之危,只是,明知道她已经没得选择,我却仍然希望能给她一个选择的机会,这其实是没意义的作为,也是一种伪善。 「我……已经没有别的路了,所谓的人生,一开始就不属于我,只决定于那纸契约上,现在也仅不过是换一个新主人,只要能洗刷掉妈妈的污名,我怎么样都可以忍受。」 织芝说着,抬头与我对视,也不避讳我猥亵她胸口的手掌,反而像是要证明自己的价值一样,主动把玉乳迎向我的掌心。 「我相信,我对你是有吸引力的,所以……所以,请你买下我的人生吧!」 作出祈求的一方是她,但在气势上,我却有一种被压迫得喘不过气的感觉,所幸,在地位上我是有资格站在上风的。 「知道了,我会买下你的。会让你成为自由民、会让你参加大赛、会负责洗刷你们母女的耻辱,而以这三件事为代价,你往后的人生就任我宰割了,这样可以吗?」 「嗯!」 「那么,对着你床头的母亲骨灰发誓,若你不遵守契约,你母亲的灵魂会永远在地狱遭受酷刑。」 这是一个很恶毒的要求,但是,当我将她解放为自由民后,她就不再是奴隶,与我之间的契约也没有任何依据,如果不立下这个誓言,我等若是全无保障,倘使她忆起了丧母之恨……我可不想养虎为患。 当然不只是单纯的发誓而已,我是个守信的坏人,但我朋友中并不乏发誓当吃生菜的无信之徒,为此我早学了乖。听到我唱颂「非瑞克西亚魔神」之名,立下魔法咒誓时,织芝瞪大眼睛,惊讶于我有如此能力,同时也明白了我的认真。 「我,织芝·洛妮亚,以母亲的灵魂起誓,若我违背今日的承诺,我和母亲的灵魂会在地狱底受到酷刑。」 泪光朦胧,少女以颤抖的嗓音,说出恶毒的誓言,而当她举起手掌,与我触掌立约,从此我们的人生就紧密结合,祸福与共。</div> 第五章 衣冠禽兽 与织芝立下了约定,但如何实现才是问题所在。虽说没有实权,但论军职,我好歹也是国内有数的几名万骑长之一,假如时间再早几个月,只要一声令下,就可以轻易为织芝平反,不过现在霉运当头,只差一步就是身败名裂,没有大军在旁,我这万骑长的命令恐怕没什么意义。 要让织芝在比赛中胜出的把握,我确实是有。基本上,要赢得这类比赛的奖项,除了技师本人的手艺之外,材料起码主宰了一半的胜因。用三流材料作出来的护甲,要抵挡一级神兵,那根本是痴人说梦,所以每一个技师在参赛前,都要竭尽所能地搜罗各色材料。 这方面,我敢打包票,如果把存放在港口寄物所的魔蛟残尸拿来,作为材料,只要手艺不太差,怎么做都是一级的防具或武器,配合着织芝的巧手,这已足够作为胜选的保障了。 但却有一个问题。要把蛟龙这类强力神兽,有效作成防具或武器,这并非普通技师所能担任,否则我在港口随便找个裁缝或是打铁匠不就可以成事?要做这样的工作,除了本身要有超卓手艺,更要有一定的魔力修为,在锻造中唱颂咒文,才能全功。 织芝的手艺全是自学,但她对魔法根本一窍不通。魔法、灵力不比内功,可以传递转输,要在短短一个月之内,让她拥有相当的魔力修为,那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不过这一点,我也已经想到办法,所以现在的问题,就是去拿钱,为织芝赎身。 赎身费总共要六十枚金币,本来加上我的酬金,织芝是存到差不多钱了,但因为母亲的丧事,花掉了一些,我身上没有那么多,只好去港口的寄物处,取出一些宝石、缀饰,拿去典当凑钱。 拎了大概六十二枚金币在身,我回去找织芝,预备找她的主人去赎身,哪知道回到住处,屋里凌乱一片,却是人去楼空,逼问了几个邻人后才晓得,今天是要缴税金的日子,织芝不知怎地与他们冲突起来,就给抓走了。 我一听可急坏了,没有用粗陋打扮掩饰的织芝,可是个小美人儿,就这么给这些粗人抓了去,后果可想而知。我一向的习惯,凡是我的女人,绝不许别的男人染指,这顶绿帽倘若戴上,那可乖乖不得了。 问明方向,知道是在九龙山上,一个名叫「玲珑怨」的夜总会,拥有织芝奴隶契约的那人,是娜莉维亚的水师副提督,素来在那边饮酒作乐,我不加思索,便直往该处赶去。 在途中,我已经心里有数,这一趟免不了遇到武力斗争,只好期望能够混进去,救人出来后成功逃脱。 计划的前半部是成功的,但是在偷袭打倒守卫,救出了衣衫不整、险遭凌辱的织芝后,终于惊动了酒店的守卫,七八名持刀拿剑的打手,一拥而出,阻住了去路。 织芝是手无缚鸡之力,而我也仅有缚她之力,要正面与这些打手作战,肯定有死无生,所幸,我早有准备。 魔法师与武者敌对,第一要争取的就是念咒时间,我没把握在对方七八样兵器乱斩下来之前,念完咒语,所以回手一拉,扯开织芝身上蔽体的布袍,雪嫩胸部整个暴露出来,看得旁人全傻了眼,而我则趁机唱颂咒文。 「古老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订约,出来吧,淫虫!」 时间太短,简单的咒语,我仅来得及召唤弱小的淫虫,不过也应该够了,当近二十只外型近似粉红色毛虫的淫虫,分别掉落在那些打手的身上,对此毫无抵抗能力的他们,受此突袭,马上就抛去刀剑,倒地发出淫荡的呻吟,双手忙着在身上的重点部位乱抓乱摸,定力差一点的,已经开始作出不堪入目的动作了。 「你……想不到你这么厉害?」见到我的手段,织芝吓了一跳,也不怪我刚才对她的举动,迳自投来期待的目光。 「你想不到的事太多了,先逃命再讲吧。」 拉着织芝逃跑,跑没几步,又有人拦路,而且这次是将我们团团围住,不但人数比刚才多,而且还出现了第三、第四级的正职魔法师,瞧这声势,绝非是区区的夜总会保安,而是娜莉维亚的警备军。要和他们交手,起码得要召唤出淫兽才有抵御能力,但看情形,恐怕我连召唤淫虫的时间都没有,事情真是麻烦了。 召唤淫虫以上的淫术生物,必须要奉献祭品,我眼光不禁瞥向不远处一名穿著暴露的侍女,只要我能抓住她,然后有二十秒的时间唱颂咒文,那么……哪有可能啊?那个侍女人在包围圈外,要抓住她得要突围而出才行,而二十秒的时间,别说那几个手底结印、蠢蠢欲动的魔法师,随便几样兵器斩下,我就完蛋了。 身边只有衣不蔽体的织芝,拿她来当祭品,我可舍不得。理论上,淫兽是为了吸收祭品的性能源,这才被召唤而来,假如使用得不好,很有可能危及祭品的生命,使用时必须有这样的心里准备。 那么,该怎么办呢?包围网逐渐缩小,左边两个红袍魔法师的手里,也泛起了红光,是魔法弓箭?还是火球术?反正都是会让人便成焦炭的东西啦! 如果亮出身分,这些家伙会住手吗?很没把握啊! 「好家伙,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敢这么单枪匹马杀进来,你以为自己可以就这么离开吗?」 正当我犹豫不绝,忽然响起一声大喝,围着我们的众人登时让出一条路,让一名尖嘴猴腮的瘦子走了进来。众人见了他,微微躬身行礼,织芝抓着我的那只手,更是惊得直晃汤,显然这家伙就是什么水师副提督,持有织芝奴隶契约的那人了。 然而,此刻的我却一反适才的怯懦,甩开了织芝紧抓不放的手掌,昂首阔步,直往那人迎去。在众人的视线中,我们两人相互对峙,气氛一时间紧绷起来。 「哈哈哈哈~~要是不好好陪我喝个三杯,我可是绝对不会放你出去的。」原本的敌意消失无踪,我们两人先是握手,跟着便亲热地搂抱在一起。 「你这小子,不是说在这里当个小军官吗?怎么混得这么好,水师副提督耶!」 「再好也比不过你啊!堂堂的帝国万骑长,小子,到底是用什么肮脏手法奸淫掳掠得来的?」 一场将爆发的撕杀就这样解决了,我怎样也没有想到,昔日老友居然在此地混得风生水起,更巧的是,织芝的奴隶契约就掌握在他手上。 「原来是你有意思,早点说嘛!大家朋友一场,送你个小奴隶有什么关系,不过……」 「阿巫,这女的是我开的,你不是记性这样不好,忘记了我的习惯了吧?」 阿巫、巴闭还有我,当初是一起在妓院混着玩的,我自然知道这家伙好色的程度不下于我,看在朋友情分上……呃,或许是看在我的万骑长徽章上,将奴隶免费送给我,但是见到这么漂亮的精灵美人,何只是食指大动,根本就是十指大动,哪有不想染指的道理,吓得织芝往后退去,却给后头的护卫团拦住。 因此,我冷冷地出言警告,阿巫是很清楚我的强烈占有欲,一但被我宣告为所有物,旁人想要沾染,就得要面对我的报复,有道是: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和我一起疯过混过的阿巫,是知道事情严重性的。 「算了算了,问问而已,何必那么认真呢?」阿巫搓着手,命手下取来织芝母女的奴隶契约,交给了我。 当我把奴隶契约当着织芝的面撕成粉碎,在阿巫狂呼可惜的声音中,浮现在我和织芝面上的,是一种毫无欢欣之意的笑容。 这张打从她出生起,便操纵她人生的薄纸,终于被销毁,却并不代表解放,只是另一个囚锁的开始,而这次卖身的期限,更是漫长的一辈子…… 如果我和织芝认识的时间再长一点,再多了解一点她的个性,那我就会相信她的承诺,然而,这时的我们,相识未久,我不敢这样坦率地信任她,为了日后着想,我用了这个伤害她最重的方式,这是我日后思及常常懊悔的一件事…… 「阿巫,你的名字好难念啊!我就是因为把你的名字给忘掉,所以才找不到你的。」 「不是吧!你这小子,我这么终刚强兮不可凌的威武名字,你也会忘掉,太没义气啦!」 故友重逢,特别是一对酒肉朋友的重逢,当然不会有什么高雅的庆祝法,由于织芝已经疲惫万分,而我明天有与她有事要办,就请阿巫派人护送她到附近的旅社去暂住。 「你和巴闭这两个小子真没意思,这么久了都不来看我,太不够义气啦!」阿巫叹道:「想当初我们黄色三连星义薄云天,誓同生死,每次嫖妓都是辉煌胜利,想不到才分开短短几年,巴闭就已经不在了,唉,老友啊!巴闭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我总不能老实讲说是被我一剑干掉的吧!当下含糊混过去,与阿巫一聊,才知道这小子自花钱走后门,调到娜莉维亚来当个小军官后,便广收贿赂,与地方上的黑帮、富商打好关系,加上他逢迎拍马造谣生事的本领极佳,几年内便在官场扶摇直上,成了水师副提督的高官。 「讲是这样讲,其实这水师副提督也没什么了不起,娜莉维亚没有战事,我们当兵的也没机会升官,这个港都水陆军俱备,我这水师副提督根本就没有耍威风的地方……油水确实是不少啦!但哪里比得上你在王都当万骑长那么走路有风。」 娜莉维亚是大陆上属一属二的繁荣都市,别的不讲,单是九龙山上这一大片销金窝,就不晓得有多少油水进了当官的口袋,是外地官员眼中的大肥缺。我们现在置身的这家「玲珑怨」夜总会,阿巫就是里头的大股东,当初成立时,他半毛钱也不用付,只要负责一件事,就是保安。 「阿巫啊,有件事我很好奇,刚刚跟在你身边的那一大票人,都是你从军队里抽调组出的护卫团是吧?」 「是啊!乱强一把的吧,是我精心挑选,个个都是一流好手,我……」 「你一个水师副提督上夜总会玩女人,为什么要这么多护卫?」 「这……仇家多,当然要多作一点防范。」 果然,看他那一脸尴尬,我就知道不对,能在短短几年内爬得那么高,说没有得罪人我才不相信。而不待我再问,他已主动岔开话题。 「对了,约翰,你知道吗?巴闭他老子还真是头没人性的禽兽东西!」阿巫似乎相当气愤,重捶了一下桌面,「巴闭他不是有姊姊吗?大概是几个月前吧,那头老王八借酒装疯,居然把自己女儿给干了!」 「真有此事?果然可恶!」最后一次见巴闭的父亲,是负责拿抚恤金给他,当时只记得是个酒精中毒的醉鬼老头,没想到居然最出这样不要脸的下流行为。 「这还不算,更可恶的是,他清醒了以后,还连续又干了十几个晚上,你说,他是不是衣冠禽兽?」 「真是禽兽不如,居然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放过,太可恶了!」 「就是说嘛!所以前两天巴闭他姊姊寄信给我,说要投奔于我,我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反正我这里空房间多嘛!」 「应该的,怎么说巴闭都是我们的好兄弟啊!将来要是有机会,那可得介绍给我认识一下。」 「这个……当然……嗯……哼!」阿巫闷哼两声,在胯下女人的牝户里射出jīng液。 这是他的鬼主意,为了庆祝我们兄弟重逢,所以我们两个人跨马谈话,简单来讲,就是一面搞女人,一面说话。为了怕被窃贴,「玲珑怨」里派来的姑娘,都蒙上双眼、塞上耳塞,双手也被反绑在后,我和阿巫直接掏枪上马,最后还是这家伙不行,先射一步。 「就这样输你,我不甘心,刚刚是开胃菜,现在来正餐。」阿巫拿起桌上的铃铛,摇晃两下,立刻有两名穿著火辣之至,蒙着眼睛、塞住耳塞的美人被推了进来,看她们两颊泛红,两腿不住扭动的模样,肯定是给喂了春药。 「老友,便宜你了,你先挑吧!」 这两个妓女都不错,虽然不如织芝,但也是很好的货色,我瞥了一下,对于左边那个长发美人比较有兴趣。她穿的极少,胸前是透光绿边鸳鸯肚兜,粉红乳晕在薄纱下更明显,下身只穿一件性感的绿色绣花亵裤,两条修长的大腿,肥白圆润,扭来晃去,看了就让人心动。 「决定了,我要左边的那个大白腿。」 「喔,那右边那个小白屁股就是我的了。」 也不多话,我和阿巫分别拉过自己中意的美肉,立刻掏枪上马。我把那美腿女郎压在身下,抓紧她丰满白嫩的美臀,将ròu棒插入她的花瓣,不断进行活塞运动。 「喂!约翰,我有件事情要麻烦你啊!」阿巫搞起那个妞的屁眼,肉茎快速进出,很快就将那女的搞到浪叫连连。 「我和我上头的那个水师提督处不来,这老头最近借口肃贪,满脸铁面无私,一直在找我的漏洞,其实谁不知道他贪得比我还多,你一向点子多,有没有什么办法帮我搞定他。」 抚摸着青葱似的雪白双腿与曲线优美、浑圆高挺的臀部,我卖力抽插,一面将阿巫的问题听在耳里。 「你要怎么办?我可不杀人放火。」 「不是那个意思,你以前不是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春药吗?弄点出来,我只要让老家伙发生丑闻,弄得他下台就可以了。」 「只有这样子倒是没问题,不过有往有来,你也帮我一个忙。」 在春药和猛力抽送的刺激下,我胯下这名大白腿美女,不停地柳腰摇摆、挺直、收缩,最后身子仰卧起来,让我一面托起她圆滑的臀部,一面揉摸着她肥硕的乳房,继续抽送。 「我的妞要参加你这里技师大赛,需要贵族推荐,你是这里的地头蛇,我要你当她的推荐人,还要帮忙让她获胜。」 饱满的酥胸和玉腿压在我身上,大白腿美人上下摆动着小蛮腰,高耸乳房也跟着激烈晃动,洒下滴滴香汗,青春洋溢的胴体,在性交频率中不断摇摆。 「当推荐人没问题,至于获胜……这不太容易啊,那玩意儿从来没女人参加的,何况你的妞……哎!好爽!」 「少唬我,这种大比赛,哪可能没有暗盘,反正你尽力就对了。」 一只迷人的肥白美腿,夹缠在我腰臀之间,柳腰粉臀不停的扭摆往上挺动,牝户更是不住的夹紧肉茎,在我的卖力抽插下,高潮已经逐渐到来了。 「哎……好……那我就尽力……嘿!这婊子的屁眼真紧。」 阿巫胯下的蓝抹胸妓女,那宛如白桃般隆起的屁股,不停的吞咽着他的肉茎,而我这边,大白腿美人儿的牝户紧紧夹住肉茎,圆耸恼人的玉臀,以及紧裹着灼热ròu棒的肉壁,使我快乐的几近销魂。 终于,在双方达成协议的瞬间,仿佛展示友情一样,我们不约而同地shè精,然后向对方竖起大拇指,露出同样的下贱微笑。 「小子!你他妈的实在是太帅了,世上还有像你这么强的男人吗?」 性交之后,我们继续享受美人的口交,同时像以前那样自吹字擂,这时,坐在我对面的阿巫,懒洋洋地说道:「约翰啊!巴闭他姊姊的滋味怎么样?」 「什么啊?不是说要你以后帮我介绍吗?」 「干么还介绍,你搞都搞过了,有什么自我介绍比这更亲密?」 「等等,你……你说什么?」 对着我吃惊的表情,阿巫好象也吓了一跳,拉起了正趴在他胯间吮吊的那蓝抹胸妓女,奇道:「你以前在王都没见过吗?大白腿那个是大姊丽丽,小白屁股的那个是二姊莉莉,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混……混帐东西,你不是说她们前两天才寄信来吗?」 「她们寄的是平信,来这里骑的是快马,结果信和人同时到,我也很无奈啊!谁叫帝国邮政效率那么糟。」 「人家是给父亲强暴,过来投奔你的,你、你居然就把她们推入火坑!你、你……」 「呃!这事很奇怪吗?」阿巫把手一摊,无奈道:「每一个来投奔我的女人,我都是这么干的啊!要不是开妓院,哪有那么多空房间可以随时招待人睡?」 看着他一副很无辜的表情,有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我终于想起来了:阿巫的名字,一个很有气势,堪称为国家栋梁的好名字……他叫「巫、添、梁」。 没办法,你能期待像我这样的人,会交到一个怎么样的「朋友」?—— 对于阿巫的要求,老实说我有些担心,不想参与过多的官场斗争。可是当他提到,他的顶头上司水军提督,是本次技师大赛的主判,要操作技师大赛,首先要排除他的妨碍,为此,我只有勉为其难地帮他调药,不过还是要他发誓,只是闹个桃色丑闻,绝不伤害人命,省得连累到我。 「你这人也真是的,这么罗唆,连好朋友都信不过吗?」 「不是信不过好朋友,是信不过你。巴闭他两个姊姊就是太相信你了,所以现在才会在妓院里接客接到腿软……」 「去,讲这样,昨晚搞她们的时候,你不是也很高兴吗?」阿巫道:「好好好,我发誓,如果我用你的药去伤害人命,就让我什么官都当不成,像狗一样被通缉着跑,可以吗?」 这个誓言还算可以,再加上听说那个水军提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便开始着手配药。最有效的春药,当然是深获血魇大法师推荐,号称天下第一淫药的凤脑香了,不过这玩意儿效果太强,得想办法稀释一下,好在手上还有一些原料,虽然泡过水,效果或许差一点,不过就将就着用吧! 阿巫似乎很高兴,接过凤脑香的磁瓶,欢天喜地就跑走了,看他那副贪婪模样,说不定还要把这春药先自行试用两遍,确认药性猛烈后,才拿去阴谋害人。果然,就在当天夜里,就传出阿巫在「玲珑怨」里头当上荒野大嫖客,召来三十多个妓女开无遮大会,最后险些精尽人亡的惨事。 这事在我的意料之中,所以当两个他手下的白魔法师,神情尴尬地来敲我的房门,我则没好气地将一罐调配好的解药交给他们。凤脑香这天下第一淫药无法可解,所以我交给他们的,是我从淫术魔法书里头抄录,保证shè精之后立即回气的「龙精虎猛丹」,估计可以让他支撑到毒性泄尽。 事后当然是有了一些惨痛代价,我遇到阿巫时,他整个人都快瘦了一圈,腰也直不起来,只能趴在软榻上,像条死狗般有气没力地和我说话。 尽管出了大糗,他倒是没有露出尴尬表情,羞耻心这种东西,与阿巫是毫无关系的,倘使在意这种事,他也不能升到这样的官,事实上,他连一点教训都没有记取,见到我就忙要我再配个百来颗龙精虎猛丹给他,而在他身边,甚至还躺了两个浑身光裸的黑发美人。 之后,阿巫就与我商量,他新看上了一个又美又俏的小寡妇,只是苦无良策将之收作禁脔。 「这小寡妇叫做白淑卿,这是画像,你看,漂亮吧!」 我从阿巫手中接过画像,果然是个美人儿,尖尖耳朵、毛茸茸的尾巴,是狐族的半兽人。在各种族中,狐族是出了名的专出俊男美女,这小寡妇是这般的美貌,素来喜欢美艳熟女的阿巫,定然不肯放过,就不知道他的困难何在? 「堂堂水军副提督,怎么会搞不定一个平民寡妇?怎么?她背后有哪个权贵撑腰,你惹不起?」 「那倒不是,只不过这小寡妇贞节自持,开了一间善堂,收容孤儿老弱,在娜莉维亚很有名气,随便动她,怕惹出民怨啊!」 原来是这样子,难怪这色急的家伙要找我求助。稍加思索,我已有一计,低声道:「开善堂什么的,里头人口一定复杂,你就捏个罪名,说她窝藏逃犯,或是她在暗地作人口买卖,然后派人把她逮捕过来审问,这样不就可以任你为所欲为了吗?」 「妙计!妙计!果真不愧是我的好友,衣冠禽兽约翰·法雷尔啊!」 「谁是衣冠禽兽?咦?你现在搞的人是谁?啊!你这好色的畜生,又在搞巴闭他姊姊?你难道不会良心不安吗?」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呢?」 「这样吧!我身上还带着两帖春药,让她们吃下去,这样如果不干她们,她们就会死。为了解救好友姊姊的性命,我们两个只好含泪挺身而出,这样良心就安了。上次我干的是大白腿丽丽,这次就让我操莉莉的小白屁股吧……嗯!阿巫,你这样盯着我看干嘛?」 「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你是帝国万骑长,而我只能做个小小地方海军副提督了!」 因为在娜莉维亚并没有落脚之处,所以我和织芝现在的住处,是阿巫名下的一所别墅,为了将举行的「明日的名匠就是你」大赛,她借了大批书籍,回来仔细研读。 讲到借这些书,还真是闹了点风波。以织芝的身分,是没可能在技师学院的图书馆借书,理所当然,这项任务就落在阿巫的头上。当图书馆以「重要书籍禁止外借」的理由,不欲借出,这家伙立刻带了五百士兵直闯图书馆,借口「有叛国犯人藉藏书交换机密」为由,一口气连续查扣了三千本珍贵书籍,全数搬回别墅,供织芝参考。 连续几天,织芝把自己埋在堆积如山的书海中,一本接着一本地翻阅,神情专注之至。 织芝的精灵血统来自父系,讲是这样,但她的父亲也只不过是一个奴隶,当她母亲被贬为奴时,遇到了一个喜欢观赏杂交秀的主人,没事就让手下女奴和府内奴隶表演性交秀,精灵、半兽人,甚至马厩里的雄马,都曾和织芝的母亲有过一腿,也因此,对织芝来说,被问及父亲是谁,是一个相当羞辱的问题。 不过,或许此刻她会感谢给予她精灵血统的父亲。和纯血人类相比,精灵的记忆力、学习力都比较优秀,之所以会被人类赶到前头去,主要是因为人类天马行空的创造力,这是人类之所以能和大陆上各种族相争锋芒的最大理由,而同时自父母亲身上遗传到两边的长处,织芝就像是一块被丢进水桶里头的海绵,以惊人的高速,飞快地吸收知识。 在我的要求下,阿巫特别从技师学院请来几位讲师,为织芝补习。我事先帮她做过化妆,戴上面纱,伪称是来自王都的贵族千金,令那些老顽固破格施教。 几天下来,讲师们啧啧称奇,原本倨傲的态度起了一百八十度转变,相争抢着收这名五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为徒,然而,每一位讲师也都有同样的感叹:现在才开始学魔法,实在太晚了,成就有限,浪费了一块好材料。 这件事我之前就已经想过。在这尚武的年代,世上的匠师毕竟还是以铸造神兵为主流,这是不争的事实,然而,什么样的东西叫做神兵呢?以一柄宝剑为例,最先被要求的自然就是锋锐无匹、斩铁如泥,但是,光凭优秀材料与打磨,效果有限,而世上又哪有那么多玄铁精金? 在铸剑时施以让剑刃锋锐的咒文,就是铸造术革命的起源,发展出这套技术的,是出生于索蓝西亚,得到「神兵之父」称号的矮人名匠——隆·莫扎特。 在剑上加各类宝石,突破「魔法与金属相互排斥」的技术障碍,令魔法剑得以铸造成功,这都是他的功劳,在他之后,一流神兵多了一些之前意想不到的功能:寄存于主人肉体内、自我修复、暗藏强力魔法咒文…… 可是这样一来,另一个问题也随之出现,假如匠师本身不会魔法,怎么可能做出这些见鬼的强力功能?这就是为什么,早期的神兵不是由某些贤者亲自制作,就是由某国皇室延揽一批优秀匠师与魔导师,合力制造。到了现代,要成为一名优秀匠师,不通魔法更是不可能的。但是,魔法本身是一样很麻烦的东西,在某些层面上,比习武练内功还要麻烦。内力还可以吃一些灵丹妙药,或是请武学高手转传内力,但在魔法上,我可从没听说有个门外汉因为吃了奇花异草,或是被大魔导士传功,而一夜间拥有强大的法力。 嗯,或许是有,但那多半牵涉到自毁元神或是毁人元神,藉由魂魄融合的方式,达成法力转移的目的,不但复杂,而且牺牲很大。就目前的情形来说,我既不愿、也没有能力施放这种法术。 但也不能这样下去,否则比赛的时候,织芝只能通过笔试,然后在比赛场上看着人家干瞪眼。就连编织护袍都要配合魔法了,更别说铸造神兵了,为此,我思索良久,仍然是只有那一千零一个计策,极度凶险,非到最后关头我不想使用的一着:淫术魔法书的最后一章,地狱淫神。 「相公……有点事想打搅您。」一次欢好结束后,织芝低声问着我。 在这之前,她再次以她那几乎是「神之手」的天赋本领,数度让我喷射出来,老实讲,在我生平遇过的诸女,织芝虽是美丽,但在床上的感觉并不见得就赢过星玫、邪莲,可是她柔腻纤嫩的玉手,轻轻包裹住肉茎,施展那如魔似幻的口交技巧,却真是千古一绝,令男人想不投降都不行。 而欢好之后的她,披散着橙色秀发,像头温驯的小绵羊,雪白肌肤,柔滑细嫩,粉纤玉腿,圆润匀称;浑圆的美臀,耸翘白嫩,越看越觉得我在这交易中占到便宜。 基于一些计划,我刻意不让织芝晓得我的身分与姓名,而不知怎地,对于打从出生起就是奴隶之身的织芝,虽然这只是伪善,我仍然希望能展现一点温柔,让她选择「主人」以外的称谓。几经思考,织芝却使用了「相公」这个令我为之一楞的称呼。 「我……我真的可以吗?过去我从来都不知道,当一个优秀匠师是这么样困难的事?」 或许是因为这些时间的大量学习,当知识累积得越多,越知道自己的不足,沉重的心理压力,当不必在人前强撑,这个个性坚强的女孩,也不禁对我露出了疲态。只是,这种高尚情怀,我这个远离书本的文字败类自然是难以体会。 「我很认真在追了,但是每一个老师都说,我这年纪才开始学魔法已经太迟,这辈子成就有限,更不可能参加下个月的大赛,我……」 「我去他全家大小,你干嘛这么在意他们的话?织芝你的男人是我,不是那些老头子吧!」握着织芝的雪肩,我道:「这几天你学的东西,过去你并不晓得吧?但你不是一样做出很多很棒的作品吗?你应该对自己更有自信一点啊!织芝你是五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你学一天,就比得过那些老头学一年,距离大赛还有二十多天,你一定会赢的。」 「可是,我不会魔法,而且……」 「不会魔法又怎样?织芝你专心在你要学的东西上,剩下的,你只要相信我就好了。」我拍胸道:「相信我无人能及的好色欲望吧!为了要把你这漂亮的精灵美人,收作我的奴隶,我拼了命都会完成我们的契约,让你在大赛胜出。」 这话确实不假,在让织芝积极修业补课的同时,我通盘考虑各种可能的方法,假如我手上这时拥有一万骑兵,我可能会直接考虑在赛前干掉所有参赛者,或是直接威胁裁判。 在我的鼓励下,织芝似乎安心下来,脸上出现微笑,却还是有那么一点抹不去的忧虑,这时,我知道自己该拿出一点实质保证,同时和她谈一谈我预备进行的手续了。 「正常情形下,魔法绝对不可能一蹴而成,就算可以速成,也一定会付出相当的代价。」我道:「让你魔力速成的办法,我已经找到,若实在不得已,我们再来考虑是否非用不可吧!」</div> 第六章 地狱淫神 织芝的特训很有效,当然我帮她伪造身份的能耐也不小,因为相信她是来自王都的贵族千金,加上发现她不可思议的天赋巧手,那几个帮她补习的讲师,最后决定联名推荐织芝参加大赛,让我和阿巫可以放心地在幕后举杯窃笑。 时间匆匆,转眼间便开赛,以黑马姿态出现在比赛中的织芝,在女子组一路过关斩将,只能用势如破竹来形容,尽管她不会魔法,但是我想她的那双天赋巧手,冥冥中可能就有神明的祝福,让她随心所欲地创作出,旁人必须要靠咒文催化才能组合出来的作品。 织芝在比赛中大受瞩目,为她补习的多位技师学院讲师,更是不遗余力地宣传这名弟子的优秀天赋,而她的最后作品,一件以水火魔蛟身上蛟皮制成的护甲,成功掳获了所有裁判的惊叹,在众多作品中脱颖而出。 这是想当然的事,技师学院里虽然有很多权贵子弟,但纵使再有钱,顶多也不过弄些狮鹫皮、雷鸟皮,能从南蛮荒地弄来亚龙皮,已经是非常了不起,哪可能真的把蛟龙皮弄到手?就算能找到蛟龙,没有绝顶高手压阵,就算牺牲个四五千名士兵,也不见得能够屠龙。 光是材料就占了压倒性优势,相较之下,织芝因为不会魔法,在缝纫上显得粗操的缺点,就可以被忽略,而当她在我授意下,宣布将这件作品致赠给娜莉维亚技师学院,裁判们更是毫不犹豫地判她为冠军,并授与「织女」的荣耀之名。 不过,织芝和我都知道,两代的仇怨,十六年的委屈与心酸,她要的绝对不只是如此…… 「成为织女之后,我要证明,男人能做的,女人未必就做不到,所以,我要参加铸造竞赛,在两边项目同时夺冠!」 这番宣告在娜莉维亚引起轩然大波,连阿巫都吓了一跳,没想到我要把事情玩得那么大,技师学院则将这视为十六年前的旧事重演,和衷心期待的人相比,有更多人是抱着幸灾乐祸的眼光。 织芝在魔法上面的弱点无疑是致命伤,幸好,她母亲留下了一些遗卷,里头记载的一些秘诀,令人叹为观止,更是扼腕当年为何没有让这样优秀的人才胜出。靠着这些秘诀,还有我的背后帮忙,织芝以行险的方式,铸造出种种虽然没有魔咒加持,却依然获得裁判肯定的兵器。 当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当织芝渐渐打入决赛,便开始有人怀疑她的身分,想要调查,为了妨碍这些多事的家伙,着实花了一些手脚,最后虽然被他们的使者查到王都内从无此人,但这些使者却在入城时,被阿巫秘密率军拦截,一个个被监禁在地牢里。 也有不甘让一名外来者获胜的地方权贵,想要暗中影响比赛,但或许是他们的不幸吧!讲到背后耍贱的手段,我和阿巫只会更高一筹,因此发生了多次不为人知的拦截战,后来更演变成娜莉维亚军方的权力斗争,整个过程甚至可以用惊险万分来形容,不过,横竖不是此事的重点,就不必多提了。 总之,在我们使尽各种手段的秘密护航下,织芝成功打入铸造神兵的总决赛,只是,在众人欢呼的预备庆功宴上,我却没有看到这独具巧手的精灵少女,心中泛着不安,我来到她的工作室,见到熊熊炉火烧得炽盛,少女颓然坐在地上,两眼通红,身为技师最应该重视的手臂上,用匕首割划了十数道鲜艳血痕,犹自淌着鲜血。 没有大惊小怪,这是此刻最不需要的东西,我撕下衣袖,不发一言地帮她包扎手腕,跟着就为织芝宽衣解带,在炽热的火炉旁,与她激烈地做爱。 「有什么不顺利的地方吗?」事了,我搂着织芝,轻声地探问。她的情绪已经和缓不少,但被我这一问,表情仍显得沮丧。 「相公,我……我可能没办法继续比赛了。」 「哦?为什么呢?」 「铸、铸造不起来……不管我怎么试,没有魔法,就是没办法成功改造龙牙……滴血也没用,什么办法我都试过了……」织芝抬头望着我,清秀的脸蛋上,是一种心力交瘁的疲惫,目光中更泛着泪水。 「对不起,相公,我……我也许不行了……」 聆听少女的啜泣,看着她被割伤的手腕、受不住龙牙魔力震汤而泛血的十指,我心头痛了起来,知道自己再一次地别无选择。 「织芝,你不相信我了吗?」 「哪有?我怎么会……」 「那你只要继续维持这份信仰就好了,我是拥有你人生的男人,是你的神,只要你信任我,我就可以帮你做到一切。」说着大言不惭的话语,我正色道:「你的问题,我有办法解决,但是这一次,你必须付出很大的代价,所以,希望你好好想清楚。」 「我必须付出的代价……是什么呢?」 「织芝,我要你再出卖一次自己的灵魂!」 「咦?」 世上的魔法异术,以黑白青红蓝五色为志,共分为黑暗、光明、地、火、水五大系。任何魔法教材的第一课,在介绍完分类之后,也都不约而同地会提到两大铁则。 第一、修练魔法、累积魔力或是灵力,非同于武者练气,牵涉到以自身为容器,呼应自然之力的基本原则,绝对没有可能取巧;第二、五大类术法彼此相生相克,一个人绝对不可能同时施放两类咒术,就算是修练,也几乎没可能横跨两个类别来兼修。 假如根据这些铁则,从没修练过魔法的织芝,要在一夜间拥有强大魔力,那完全是不可能的,不过,就像我变态老爸常常说的,世上一切原则是为了被打破而存在。 以前在王都,与魔导队的术者聊天时,也总喜欢听他们说着种种秘闻:某某魔法师曾经以禁忌咒术,让某个不会魔法的人一夕暴强、因为机缘巧合,魔法师们创造出了某种超强力的诅咒生物…… 这些都是破解寻常魔法原则的例子,虽然大部分都是邪道,而且以失败收场,即使成功,也是得不偿失的惨胜,不过到底为后人留了一条路子,让后世的魔法师知道,曾有人试着突破魔法限制,而我们所相信的魔法原则,并非是牢不可破的…… 淫术魔法师的作者,格理帕多恩·埃克多·哈特·比莱德曼,是千余年之前,某古国的魔法学院院长,根据我查到的资料,似乎是个从没经历实战的超级理论派学者,或许也就因为这样,他提出了许多天马行空的奇异理论,并将这些想法写入他人生的最后著作,淫术魔法书。 继承了这部书,以「史上最好色的魔法师」之名,无敌于数百年前的法米特·修·卡穆,则以他无比丰富的魔法实战经验,为这部书做了修编。传闻中,将魔力修为推至颠峰,已经无敌于天下的法米特,失去了人生目标,最后自愿死在与其姊乱伦生下的儿子手里,一身惊天动地的魔法,就此失传。 仰慕着史上最强传说,追寻淫术魔法师的宵小之辈们,大概想不到,淫术魔法书的内容绝不如想象中简单。两大魔法宗师都认为,生物在情绪波动时,会发出比平时强上数倍的能量,其中又以性交时散发的能量最为强烈,以此为基础,他们开发了许多令现今魔法水平瞠乎其后的技术,其中,也包括了如何让人一夜间拥有强大魔力。 正确一点的说法,他们的研究成果,正是千百年来无数野心家的梦想:制造最强的战士。两大宗师不约而同地认为,要突破先天的灵格限制,拥有超越自身容量的强大魔力,只有魂魄融合一途,将两种不同生物的魂魄巧妙融合,就能相辅相成,发挥出超越原本的强大力量。 这并非是什么独特论调,很多在这上头努力的先人,都是以类似论点着手,但是,要让两种生物的魂魄融合,而不产生任何后遗症,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不过,也是有成功的例子,那就是生化魔法的颠峰成就:龙战士。 神明创世时,给各种族独特的长处与短处:精灵族可以使用强大的魔法,却没有强壮的身体;兽人族有强壮的身体却没有文明,更不擅长魔法;龙族缺少智能,但却拥有任何生物望尘莫及,几乎能与神明匹敌的恐怖力量。 几乎是世上最强生物的龙,可以飞行,有着天生的超强元素魔力;它们的身体具有可怕的自愈能力,极强的抗拒魔法体质,使得就算是十几个魔导师同时对它施展魔法,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因此,从有历史开始,无数野心家与武者就希望能得到龙之力。 目前天下五大最强者中,龙女姊姊李华梅,就是传说中神龙的后裔,拥有强横的「八歧黄金龙」力量,而深不可测的「黑龙王」黑泽一夫,一身修为据说也与龙有关。这是先天遗传的力量,但至于后天获得龙之力的例子,则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梦想。 在法米特的无敌岁月中,他曾经与龙作战,也曾经凭着魔法屠龙,并以此完成淫术魔法书的最后绝招:地狱淫神。 根据他的说法,龙族结束生命时,一身的能量精华汇集于脑部,形成俗称龙丹的龙之魄,将这东西吸纳于体内,就能得到龙之力。以自身的智能,弥补龙族的先天不足,将龙的魔力与力量归于己身,恃之修练,那就是无敌战士的诞生。 不过,如此庞大的能量,除了龙族那样的巨体,其它生物根本没可能承受。无论是人类、精灵、兽人,甚至罕见的巨人族,一但吸纳龙丹,最后下场就是爆体而亡,所以,这个美梦只能望而兴叹。然而,根据淫术魔法书的记载,只要有适当的触媒,这梦想就可以被实现。 触媒的首选,是一种叫做哈姆巴石的天外矿石,配合施术者牺牲自身的灵魂,就可以让生物吸纳龙之力。不过,一来,我没有伟大到想要自我牺牲;二来,要找到这种一千年还不一定有一颗从天上掉下的鬼陨石,根本就不可能;三来,听说使用哈姆巴石,会染上一种叫做「万神血咒」的后遗症,所以只得放弃。 触媒的次选,则是纯洁的天人之血。这点在某方面甚至比天外陨石更难找,龙族虽然罕见,到底仍是存在于世上,但试问我要去哪里找一个神,并且要求他「请给我一点血好吗?」 这两样东西以外的触媒,全都是一些有使用期限,虽能成功,但是长则三月,短则一刻钟,肯定爆体无救的不良品,因此,法米特自己也承认,这个技术没什么实用性。只是,真是走了狗屎运,两位大宗师找不到的东西,却被我撞到。拥有天使血统、能张开圣洁光翼的天河雪琼,她的血,就是最理想的触媒。 当时我撕裂她光翼时,又趁机保留下她的血液,尽管不多,但是也合用。这没脑子的臭婊替我宰了水火魔蛟,根据血魇秘录,千年蛟已然算是龙,所以死时脑里会形成龙丹,这点我亦已取得,最棘手的两样素材都已拿到。 地狱淫神的本意,是施术者以天人之血、祭品女子的一魂两魄,在性交高潮的强大灵波中,召唤太古魔神,附身于己攻击敌人。但在法米特手上有了改动,借着太古魔神至高无上的邪力,镇压龙之力的反噬,迫使龙丹与宿主融合为一,成为没有后遗症的龙战士。 让织芝拥有魔力,却动用这么大阵仗的魔法,实在是有些夸张,但除了这样,我也想不到什么其它办法,可以一夕间让织芝拥有强大魔力。 魔法本身从未经过考验的危险性,加上必须丧失一魂两魄的代价,这就是我迟迟不愿意施行这项术法的主因,但是现在,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了。 「已经想好了吗?」对于我的这个问题,对面的精灵美少女没有说话,只是很用力地点了点头。 「是吗……」 将整个法术的始末,完全告诉织芝,而既然她已有决定,我就不必再多说什么废话。人生有很多时候,我们会不得不做出一些抉择,尽管这些抉择并非最好,甚至有可能在往后的回忆中,令人黯然,但假若重来一次,我们仍只能做出同样决定,因为打从一开始,我们就被限制了选择的空间。 置身于这栋别墅的地下室,我依照魔法书中的图样,布置了一个祭坛,地上画着花了我一天时间的巨型魔法阵,中间则是一张顺着人体曲线凹凸起伏的石台,四十九根蜡烛,分布在魔法阵周遭,闪烁着昏黄星火,在内圈还有五个香炉,分别燃烧着相应的草药与矿石。 这些药草与矿石,是练金术中极高等级的稀有材料,我一方面是长期在搜集,一方面是托了娜莉维亚水陆交通发达,诸般异宝汇集的福,这才把几样东西集齐,若是失败,短期内不可能有第二次机会。 将俗称龙丹的龙之魄,以封龙印的咒法封住力量,被织芝夹放在两腿间的牝户,而最重要的药引,则被我紧握在掌中。初次使用第五级以上的魔法,一切只能靠自己,心里紧张得直冒冷汗,好半晌,才勉强镇定下来,沉声说话。 「那么……就躺上去吧!」 「嗯。」 织芝点点头,在石台上躺了下来,冰凉的触感,令她轻叫出声。为着等一下的施术,她并没有多穿衣服,仅是穿著一袭白色的长袍,隔着半透明的薄纱,浑圆雪乳、纤细胴体,都在我视线下展露无余,特别是又圆又翘的俏美香臀,分外看得人心头一热。 「嗯,先照往常那样做吧。」 「知道了,相公。」 我也上了石台,在我的指示下,织芝跨坐在我身上。虽然已经与她有过多次交媾,但这样女上位的姿势,却是第一次。她颤抖着双肩,让那件纱袍缓缓自身上褪下,露出她极具骨感、纤细粉嫩的娇躯,紧跟着,柔软的手掌握住下方肉茎,整个人慢慢坐了下去。 「啊啊……相公!啊……要插进去了喔……」 织芝闭着眼睛,把那根硬热的肉茎,对着自己滴着蜜汁的花朵中心,像是在表示决心一样,粉臀慢慢地向下压去,在沉腰坐到底后,开始扭着雪白嫩臀,前后挺动。 龙丹的力量,是超乎想象的庞大(想象把水火魔蛟的全部能量压缩为一),所以必须先以封龙印压缩,置于女性的子宫,借着包容一切的胎藏咒力来吸纳,自然,如果是换作男性,另有别的方法。 随着性交的抽送,龙丹已经进入织芝的子宫,此刻,封龙印渐渐失效,龙丹的威能递增,织芝小腹也发烫起来,即使在体外,都可以看见一团朦胧红光,慢慢加强亮度。 在许多方面,精灵的肉体,承受力是比人类更糟。若没有魔法阵、封龙印的镇压,织芝就会承受千度以上的高温,瞬间变成一堆灰烬,饶是这样,我仍然没有太多的时间,开始吟唱淫欲结界的咒文,加强织芝的感官,要她在如潮快感中立即到达高潮。 「飞舞在天空中的淫欲的精灵呀,请将我的心愿传达在空气中,张开邪恶的结界,加速欲望的奔流。巴达斯·维达菲。」 粉红色的淫欲结界笼罩住整个魔法阵,在强大魔力增幅影响下,没几下工夫,织芝就彻底放开矜持,像是一匹脱缰的牝马,甩着秀发,在我身上前后奔驰。 我也感到同样的刺激,肉茎整根插了进去,被花瓣一阵阵的痉挛给弄得快失去感觉,自己意识几乎融化在织芝的火烫牝户中。 如果是平常的欢好交媾,我一定把身心放开,彻底享受眼前的这具美肉,但现在是行法的重要关头,我取出一把预藏的钝头匕首,从手上的小瓶里,沾点了取自天河雪琼身上的天人之血,开始在织芝胸腹之间的雪白肌肤上,画出连串的图腾、咒文。 「哼……好、好棒的感觉……相公……我、我……」 受到淫欲结界的驱策,织芝展现了前所未有的艳媚春情,小嘴热情地迎了上来,与我紧紧地贴到了一起。一双舌头不住地纠缠,贪婪地吮吸着对方的唾液。 滴滴白浊的淫液,随着两人的激烈动作,飞洒而出,落在地面的魔法阵上,迸散出赤红色的妖异光芒,而织芝小腹上的咒文血印,也随之呼应,融化子宫内的龙丹,使龙之力散布至母体的四肢百骸。织芝浑身闪烁着赤红妖光,整具胴体的温度更是笔直上升。 机不可失,我镇定住心神,口中唱颂连串咒文,手下则是毫不停歇,将龙之血、处女之血分别在织芝的裸背、胸口画出咒文,胯下亦不住抽送,将这春情荡漾的精灵美少女,送上愉悦的颠峰。 「啊、这、这个感觉……好……它就是我想要的!」 像是失去了理智,织芝激烈地上下摇晃着屁股,白鸽似小巧的胸部,因为被画满血符,看起来倍添诡异气息。 「啊!啊啊。嗯、嗯……好棒啊……」 「织芝……握住我的手,什么也不要想……像、像平常那样到达高潮吧……」 我绞尽了浑身的力气,试着在高潮欲焰中保持冷静,两手与织芝相握,在高声唱颂咒文的节奏里,我们两人血管的脉膊一起共鸣着。 「相公!织芝的里面……里面、嗯……啊!啊啊啊!啊啊啊~!」 织芝在我到达极限时,更用力地紧缩着她的花瓣。而我也顺势的发射,尝到了性的最高点。 「啊、要、要射啦!」 她美丽的肢体不停地颤抖,而含着肉茎的牝户则不断地紧缩;我也终于忍不住,将大量的jīng液注入了她的体内,与所有的素材相呼应,将龙丹彻底溶解,完全化入织芝的血脉中,刹时间,少女原本白晰柔嫩的肌肤上,隐隐浮现鳞甲,那是她肉体产生龙化的最佳证据。 「啊啊……相公……射、射出来了……啊……啊,还在流出来……肚、肚子热热的……」 织芝微微地痉挛着,呢喃轻语之后,整个人失神似的趴倒在我身上。肌肤相贴,我发现她浑身的温度正在疯狂窜高,显然她平凡的精灵躯体,没办法容纳超乎想象的妖龙之力,一切就只看这法术的下半段是否灵光了。 「处于九渊之底的太古诸神啊!请回应我的呼唤,遵从血的誓盟,以纯洁的灵魂为祭,使平凡的肉体获得邪恶新生,卢比埃·沙达特·阿布拉阿古不拉。」 当我唱颂完这段咒文后,不可思议的事,在我眼前发生。原本萦绕在织芝周身的赤红妖芒,忽地冲天而起,还带动周围魔法阵的淫欲红雾,包裹住已经失去意识的织芝,离开我的身上,飞升到快要触及壁顶的高度,漂浮在该处。 整团魔雾像是有生命一样,不住地翻腾滚动,带动里头织芝的雪白胴体,摆弄出种种淫荡撩人的艳姿。不久,魔雾渐渐凝结成形,化为一头硕大无比的人面蜘蛛,通体泛着黑红色的龙斑,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八只蛛爪,有些类似龙爪的形状,两颗眼珠赤芒直冒,瞧来邪异无比。 我不知道黑暗力量的象征,为何常常以蜘蛛的形象出现,但是蜘蛛这种生物,本身在魔法里头就有特殊地位,好比以绿色为志的地系魔法,召唤出来的兽魔,除了诸多巨大亚龙之外,就是以一种叫做缚妖蜘蛛的兽魔,最是厉害不过。 蜘蛛的胯下,慢慢伸出一根毛茸茸、儿臂粗的生殖器,八只蛛爪将织芝白皙柔软的肉体箝制在腹下,对准位置,稍一挺送,狂暴的插入那湿柔的肉唇。 「啊啊!不、不要……!相公,求求你,温柔一点……」私处湿成一片的织芝,由于体内龙之力来回冲撞的巨大痛苦,神智已经半昏半醒,似乎仍以为插入的人是我,用着微弱的声音诉说着。 我并没有回应她的声音,只是凝视着上方,那一幕幕邪异之至的景象。过去,我并不是没有看过人兽交合,但是像今次这番,由一尾巨大蜘蛛,奸淫着纤弱的精灵美人儿,这种妖异、艳媚兼备的景象,却是首次亲睹。 「相公……轻一点,疼啊……织芝的肚子好疼啊……」 魔蛛不顾织芝的呻吟,将兽茎塞进那充满着炽热蜜汁的花瓣中,猛力插入的硬棒,跟少女的抵抗正好相反,马上就插进了她的内部。 无可否认,在魔蛛的镇压下,在织芝体内狂乱奔走的龙之力,成功受到镇压,进而与宿主的肉体、灵魂,飞快地进行融合。强大的力量,逐步在织芝体内窜升,而她亦渐渐回复清醒,只是,眼一睁开,却看见自己正处身于一个恶梦般的恐怖处境内。 「呜……啊啊!不、不要……!这、这种事……」织芝摇着头,狂乱哭叫着,想要从魔蛛的绑缚中脱离,但在她将体内龙之力完全融会之前,这是根本不可能的,她低头想要向我求救,然而,占有欲极强的我,此次却没有回应她的求救。 我没有办法回应,因为当魔蛛将兽茎插入,我就已经失去了意识。正确来说,这尾魔蛛并不存在,它的构成,是太古魔神的邪力,融会我的意识,借着织芝的血肉以成形,而我的精神,此刻就寄存于魔蛛之上,用我的手掌与兽茎,肆无忌惮地侵犯着身下的精灵美少女。 魔蛛在抽插的同时,也自行分泌某种催情体液,受此影响,织芝逐渐忘了自己正为蜘蛛奸淫的恐怖,开始沉浸在兽根来回抽弄的快感中,挺翘浑圆的臀部,不停的耸动,嫩白小巧的两个nǎi子,也上下左右的晃荡,只是嘴边仍说着不成句子的呻吟。 「不、不要……放了我……拜托……」 似曾相识的句子,令我回忆起与织芝的相识,还有在月下见到她沐浴裸身后的初次。虽然并不是答应了她的要求,但是我将插入内部的兽茎给拉了出来。 「啊?呜……啊、啊、啊……为什么……?不要拔出来啊!」 急促呼吸着的织芝,在自身快感的逼促下,说出了羞人话语,从火热的花瓣里源源不绝地流出透明的蜜汁。 我再度地从后面压住了她的肉体,魔蛛前爪攫住柔软的嫩乳房,用前端碰触rǔ头,不停地玩弄着。 由于情形复杂,我并不想解释,不过,或许是相识以来一同做爱的默契,织芝认出了我的动作,加上多种征兆的显示,她有了一个想法,而当她好不容易侧偏过头,隐约看到背后的脸孔,更是不能自制地叫出来。 「相、相公,真的是你吗?」 会在这种尴尬情形下回答的人,脑子肯定不正常,我没有作答复,只是卖力地抽插,第一次漂浮在半空中做爱,感觉实在是很奇特,而织芝在得知真相后,也全然放开身心,扭动纤腰,与我做着最热切的结合。 「相、相公……快、快一点啊……啊呜……!啊!啊啊!!」 毛茸茸的狰狞兽茎,在一阵舒服挤压中,深深地沉入膣内。在到达最深处之后,接着便激烈的开始摇动腰部,让腹下的纤毛不住刷在少女粉嫩裸背上,造成奇异的刺激。 「啊、啊嗯……!啊、啊啊……呜嗯!呜、呜呜……啊啊!」随着魔蛛的腰部摇动,美丽的精灵少女发出了一阵阵甜美的呻吟声。肉壁的粘液及紧缩,以惊人的分泌量,不停的刺激着我的肉茎。 「啊啊!不、不行!被这么……弄的话,那里会坏掉啊!」 狂抽猛插,织芝像是化作一头母蜘蛛,与后方雄性热切交媾,柔嫩的肢体渐渐变得僵硬,大腿开始颤抖了起来。 「再、再这么……下去的话!我……我会!」 当织芝这么地叫喊着的时候,插进深处的分身更加地感受到一股紧缩感,少女腰部的扭动变快,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地,在蛛腹下的柔白香臀,像蝴蝶般地描绘着圆圈飞旋。 「啊啊!不……不要~!」 随着我的极限,淫部更加地紧缩起来,因此更快地加速了我到达顶点的时间,在她花瓣的深处,瞬间喷满了大量的绿浊色黏液。 「啊,好热!在我的,肚子里……有相公的!!」 每当射出灼热的jīng液时,织芝的身体也会马上回应,抖动个不停,而在这高潮的颠峰,我照着淫术魔法书的指示,一口咬在少女雪嫩的后颈,鲜血飞溅,织芝却像非常欢喜似的媚叫出声,下体喷发出大量的yín水,在地上多了许多大小不一的圆点。 吸进口中的,不只是鲜血,还有一种非常美味的感觉,那是少女灵魂中的一魂两魄,在这结合术法的最后阶段,为施术者所吞噬吸收。我不喜欢这样,但如果我不这么做,织芝的魂魄就会被太古魔神带走,囚禁于九渊之底,魂魄不全的肉体,一辈子都是行尸走肉,成为只知道追求性交的肉玩偶。 当然,我这样的做法,无异是破坏契约,掠夺奉献给魔神的祭品,瞬间,我耳边响起太古魔神的怒吼,眼前一片黑暗,而魔蛛还原成一片红色蛛丝,包裹住少女艳媚的肌肤,跟着就急速地被吸入体内。 织芝仰着头,不住发出甜美的哼声,体内亦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当肌肤上赤色龙斑全数消褪,在白晰柔嫩的裸背上,赫然出现了一幅黑红色龙斑的蜘蛛纹身,而这历经多重手续的淫神咒法,终于是完成了。 有了强大魔力,学习魔法就轻而易举,讲得白一些,水火魔蛟那样的龙族,即使不用咒文,随随便便也能发挥五级魔法以上的强大威力。 一切就这样水到渠成,闭关三日后,以水火魔蛟的龙牙为材料,织芝铸造了一把通体透明的厚刃长剑,当使用魔法时,剑身会变得炽红,由我命名为「炽蛟」。 考虑到此时自己的手艺还欠成熟,织芝没有把这只剑做得很完美,反而为它开发出了能够随主人力量而进化的特质,这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铸造神技,而今,凭着强大魔力,织芝以自己的神之手,将这神技再现人间,理所当然地独占鳌头,夺取了大赛冠军,创造出第一个同时兼赢两大派系的神话。 应该强烈反对的评审们,并没有反对什么,因为经过幕后激烈的权力斗争,在他们的幕后黑手水师总提督因为把柄落于人手,无法支持他们的情形下,织芝的实力、阿巫的背后支持,让这些老家伙无话可说。 接着,织芝摘下了面纱,洗去了伪装,在众人之前公开了自己的身分,并且揭露了十六年前事件的真相,要求凶手们公开向她的母亲忏悔。 这自然使得群众哗然,有几个老头子甚至当场昏了过去。当时有份参予的家伙,多数都是娜莉维亚的权贵,要扳倒他们,只凭阿巫是远远不够,尽管舆论大加挞伐,但他们仍是联手把事情压下来,并且让技师学院褫夺织芝的参加资格,否定她的冠军之位,这样很好,因为同样也是坏人的我,太了解坏人的想法,他们的做法全在我意料中,而我自然有办法让这些死不忏悔的家伙,痛苦地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了,「明日的名匠就是你」大赛结束后,娜莉维亚的权贵合力行动,暗中出动杀手,但是全部无功而返。虽然尚未将龙之力驾驭成功,成为龙战士的织芝,力量却已经不是这些小刺客们能够比拟的了,而为了一些理由,我要织芝离开此地。 「就算你成功赢得冠军,但是得罪的人太多,你不可能在娜莉维亚再混下去,不过,有了这个头衔,你到王都去一定很吃得开,那里早就想要捧出一个优秀匠师,不让娜莉维亚专美于前,你去正好适合需要,可以有一番发展的。」 「……」 「去了王都,闯出名头后,王室一定会召见你,那时候,我要你去见二公主冷翎兰,把你所有的冤屈告诉她。二殿下是出了名的嫉恶如仇,又最见不得男人以强权欺压女性,肯定会为你出头,有她做后盾,肯定可以扳倒娜莉维亚的这些浑蛋,你母亲就可以安息了。二殿下是个惜才重才的人,如果她要收你为幕僚,你就待在她身边,我相信你会有很好的前途。别辜负上天赐你的这双神之手,好好做你想做的东西吧!」说完,我正色道:「但是我要你答应一件事,到王都后,把技师用的魔法从头学起,不到生死关头,不准解开我对你下的封印,动用你体内的龙之力。」 「相公你……你不用这样说啊!只要你对我下命令,我一辈子都会服从的。」织芝低声道:「可是,为什么你要赶我离开呢?我是你的……你的……我对妈妈和你都发过誓,要一直跟随在你身边的。相公你已经玩厌我了吗?还是你不放心我?其实,就算赢了比赛、有了很强大的力量,我的心,也是不会……」 「不是那样的,织芝。跟随的方式有很多种,你不一定非待在我身边不可啊!」我道:「世上有些鸟,它们的羽翼太过巨大,不可能一直被锁在笼子里,总有一天,它们会自己挣脱牢笼。织芝,你有很棒的天赋,奴隶两个字对你并不合适,就算没有我,你也会自行开创出自己命运,离开这个环境的,我现在只不过把这过程提早而已。」 「我……我不会飞走的,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我……只要相公你点头,我会乖乖待在笼子里的。」 「呵!那晚我在月下强奸你的时候,你好象不是这么说的啊!」 凝视织芝通红而认真的表情,我不禁笑了起来,人与人的相处就是这么奇怪,本来恨之入骨的对象,却可能变成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爱与恨,真的是很难捉摸啊! 「我的织芝,是个漂亮的精灵美人儿,但要一直让我的yīn茎维持勃起,现在她的吸引力还不够。所以,我要对她下达这样的命令,到外面去好好历练一下,琢磨自己的光彩。」我微笑道:「我并没有抛弃你喔,所以,即使人在外头,也要为了我而美丽起来,如果作奴隶的有一天忘记主人,我会让你受到惩罚的。而当你变成一个光彩夺目,让街上每个男人都回头忍不住看你的时候,就再回到我身边来吧!」 当一个匠师,把自己的才能发挥到极限,仍是织芝无可替代的梦想吧!所以她紧紧搂着我,热泪盈眶地说着感谢的话语,并且发誓会好好琢磨自己,在下次见面时,成为一个让我放不开的漂亮美人。 「大陆公法是用项圈来代表奴隶身份的,可是你是一个要当学者的人,带项圈太不合适了,我送你其它的礼物吧!」 取代项圈的临别赠礼,是一副平光眼镜,当我亲手为织芝带上,俨然就是一个闪烁着知性美的女学者,让人不由得期待数年后,当她发育得更加丰满、成熟,会是怎样的一个迷人风韵。 「我会好好充实自己,然后……相公你喜欢胸部饱满的女人吗?织芝会天天作运动、喝牛奶,等到再回到相公你面前的时候,一定让你舍不得再放开我。」 就这样与织芝分别,看她挥着手,与前往王都的异国商队一起出发,我也在城门挥手致意,只是,基于某些理由,从头到尾,我没有让织芝晓得我的名字与身分,亦在经过考虑后,决定把一些话藏在心底。 地狱淫神的术法已经完成,织芝等若是成为玄火龙的龙战士,不过,还有一些事,是她所不知道,而我暂时不想说的。 依照术法的结果看来,织芝获得龙战士的强大力量,而我却因为违背与魔神的契约,有三个月时间完全不能使用法力,这样于我有何好处?舍己为人可不是淫术魔法的精神啊!倘使被改造的女奴,在力量暴强后背叛,那施术者岂非死无葬身之地? 在术法的最后段,我吞噬了织芝的一魂两魄,以自己三魂七魄中的一魄为容器,将之融合收纳。也因此,不管相距多远,只要我一动念,立刻就可以催动织芝背上的魔蛛刺青,让远方的女奴痛苦不堪,完全操纵她的生杀大权。 魔蛛刺青是由织芝血肉所化,等若是她的一部份,不管她变得再怎么强,也不可能打倒自己的分身,加上魂魄为我所控,即使她与我相隔遥远,我也不怕她飞上天去。而我更可以召唤出一头拥有织芝三成到五成力量的魔蛛,抵御敌人,成为我的对敌利器,这就是地狱淫神的真面目。 本来,地狱淫神是用来俘虏女性高手,并且吸收她们力量为己用的技巧。假若说我吸收了一名擅使火系魔法的女魔法师,又吸收了另一名光明属性的女神官,与我的魂魄结合并收容,那么尽管我本身力量没有增强,但却可以召唤出两头不同属性的强力魔兽。 「以己之空,而纳百川之容」,这就是淫术魔法书的作者格理帕多恩,费尽心思所想出,如何同时使用五系魔法的最高秘诀,只不过在法米特手上,意外又发现可以拿来制造生化战士,妙用多多。 与织芝告别了,这段在娜莉维亚的时间,算是有了很棒的回忆,收获上,尽管水火魔蛟被我彻底用到尸骨无存,却还是很划得来,不过,我接下来该去什么地方呢? 一时间没有主意,横竖左右无事,我在娜丽维亚又多混了一个月时光,整日就是和阿巫嫖妓、研究春药。 这天,我回到阿巫的居处,他的副官看到我回来,急忙把我拉到一边,说着悄悄话。原来,阿巫在接受我的提案后,立刻展开行动,设计陷害那座善堂,要把那小寡妇弄到手里,恣意狎弄。 昨天,他说善堂里头正进行人口买卖,带着军队包围了该处,并且宣告如果负责人不乖乖出面,他就要发动突袭,把里头的人杀个片甲不留。 「那……有什么问题吗?」 「善堂里头已经派人来了,可是……副提督他把包围任务交给我们了以后,就跑去玲珑怨开无遮大会,结果扭到腰,现在还趴在床上动弹不得呢!」 这死家伙!真是色心不死,我怎么会交到这种朋友? 「所以,我们希望您能代为处理一下,您和副提督是生死之交,由您处理,他肯定不会有意见的。」 简单来说,就是要我扛责任了,横竖织芝走了,暂时没有女人可搞,先干几炮再离开,那也算捞最后一票。 「好吧!我来接见,来的是不是善堂负责人,那个狐族的小寡妇,叫……叫白淑卿的是吧?」 「来的人狐头狐尾,是个挺标致的狐族小美人,但不像是白淑卿,照年纪看,可能是她的女儿或侄女吧!」 听到副官的描述,我整个身体都热起来。这样更好,我对少女的兴趣本来就大过少妇。俏寡妇就给阿巫好了,我只要搞搞俏寡妇的乖女儿,就心满意足了。 到了接见的偏厅,只见一名狐耳少女斜倚在一根柱子旁,低头祈祷,两手不安地交迭着。我从左后方斜斜地打量,发现她体态窈窕,肤色白嫩,更没有寻常半兽人的通体浓毛,光看背影,即使是在专出美人的狐族,也该是个上佳的美人儿。 她下身穿著一件雪白裤裙,在裤缝中有个小洞,让尾巴露出,在外左右摇晃,煞是可爱有趣,而在那尾巴之下,我看到了一对形状极其姣好,又圆又大,弧形翘起的曲线之美,堪称我生平仅见的美丽屁股。想象那浑厚多肉的结实滋味,我几乎立刻就忍不住,想把这美屁股的小狐狸精扑倒在地,操干一番。 这样的好货色,幸亏没让阿巫抢先,我搓着手,心急地走过去,却不忘记摆个官威,大喝道:「汰!来者何人?你们这些歹徒作奸犯科,买卖人口,眼里可还有王法吗?」 受到冤枉,少女心急地抬头,想要分辩自己的无辜,而当她仰起那美得不似人间俗物的清丽俏脸,纯洁眼眸中映出我的身影,她原本要说的话,全都吞了下去,而转变成一种惊骇欲绝的神情。 「你……你是……约翰·法雷尔!!」 而对于她这震惊的反应,我则是遍体生寒,踉跄连退数步,整个背部重重撞在墙上,脑里则连半点痛都感觉不到。 「你、你……怎么会是你?」 真的是她吗?如果不是,天底下怎会有人长得如此相像?但若真的是她,又为何么会多了狐耳狐尾,成了一头俏丽可爱的小狐狸?若真的是她,她又已经认出了我来,假使这代表她想起了一切,那我…… 「你、你、你……」颤声连续说了三个字,喉咙却沙哑得说不出声,假如两腿还有一点力气,我可能立刻就飞奔出门。 当那张纯洁无瑕的美丽脸庞,贴近到我身前,如兰香气清晰可闻时,我唯一的念头就是跪地求饶,哀求她饶我一命,只是,却被她抢先开口。 「法、法雷尔提督,您好,我……我叫阿雪,深受慈济善堂的照顾,这次代表我们善堂而来。我们都是很奉公守法的良民,绝对没有作不法的事,更没有贩卖人口,请您明察。」 柔和的语气,没有半点敌意,我惊魂稍敛,不安地抬起头,看着身前这头小狐狸。而她一与我目光接触,立即羞怯地低下头来。 「真不好意思,其实……其实我一直很仰慕法雷尔提督,您的丰功伟业我全部都记下来了,我还收藏了有关您的简报呢,嗯……真对不起,在这里胡乱说话,一定让您很困扰吧!不过,我很相信提督您的,有您这样的英雄在,善堂里的大家就不用担心啦……」 温柔却不会冷冰冰的态度,与我记忆中的那人,简直有天壤之别,面对我视线时,更脸红地低下头去,这些态度令我感到讶异,恐惧稍减,色心顿起,才想要靠近过去占手上便宜,却忽然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一种只有修持多年的神官、贤者,才会拥有的神圣气息,顿时给吓出一身冷汗。 真的是她!不会错的!但是,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结果,我只能瞪大眼睛,看着跟前这名有着纯真笑容,曾经是慈航梵宫最出色的女神官,以天河雪琼为名的美丽狐女,对着我娇憨地浅笑……</div> 第七章 狐女阿雪 本来已经预备要离开娜丽维亚,忽然遇到这样的事,真是让我大伤脑筋。平常情形,走桃花运之类的艳遇,我是满欢迎的啦!但如果是桃花劫,而且还是会要命的那种,这我可就敬谢不敏了。 对于眼前这名狐女,我怎样都放不下心来,记得当初在荒岛上,与天河雪琼分开时,她摆明是个人类少女,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呢? 如果光从外表上来判断,我是不敢肯定,但在完成地狱淫神的第一重魂体后,我的感知力较前倍增,藉由魂体,可以清楚感应到流动于她体内的天人之血,这是绝不可能有巧合的。 当初天河雪琼之所以失忆,是因为蛟毒上脑、自身法力失控反噬所引起,而根据我的检查,这两者正于她体内形成一个极不安定的平衡状态,换言之,她随时有可能恢复记忆。 当日天河雪琼张开光翼,击毙水火魔蛟的景象仍历历在目。大地之上,魔法与武者力量共分为九个等级,每一级十万匹力量,第二级的魔法要比第一级强三倍,但也更消耗自身力量,以此类推。一级魔法几乎人人会使,二级魔法会的人就少多了;至于三级魔法只有专门训练过的人才会用,会用四级魔法的人就可被称为魔法师了。 白魔法中并没有攻击咒文,像天河雪琼那样的神职人员,普通在实战时是很吃亏的,但她仍能凭着光翼增力,硬生生将水火魔蛟撕杀,单是这一手,恐怕已经有不下于第七、第八级的魔力修为,换言之,至少是七十五万匹以上的力量,足以与龙女姊姊比肩,挤身天下五大最强者。 嗯……被这种仇家追杀,自己了断还比较快。 我那变态的老爸,源堂·法雷尔,亦是当世五大最强者之一,如果学到他的武功,自然多一点保命本钱,不过很无奈,我是出了名的武学白痴,这方面的主意想也不要想。 人穷志气短这句话,实在是一点也没错,弱者是没资格谈论志气的。想象这名大对头回复记忆后,将我抽筋剥皮、凌迟处死的惨状,那真是不寒而栗,也因此,当这美丽狐女瞪大她纯洁的眼眸,语笑嫣嫣地看过来,我满脑子想的却是如何趁敌病、要敌命,赶快先下手为强,干掉这大对头。 我自己的本事不怎么样,又担心若这臭婊临死前回复记忆,大有余力与我同归于尽,最后终于是决定使用机关。 主意一定,我唤来阿巫的副官,低声道:「你老板平常暗算人都在什么地方?少跟我打屁说你不知道,那家伙有什么把戏我清楚得很。」 副官眼中闪过惊异之色,自是佩服我对他长官的了解。废话,一起长大的朋友,我会不了解他吗?别的不晓得,「和他同桌吃饭时绝对不要第一个吃每一口菜」这点我会不清楚吗?就算不怕他下毒,也要小心冤枉当了替死鬼啊! 「嗯,你……你……」 「我叫阿雪,法雷尔提督。」 这个臭婊子,明明就是把我害惨的罪魁祸首,居然还给我笑得像「玲珑苑」头号红牌一样灿烂,看在眼里,真是让人有气。 「嗯,阿雪小姐,是这样子的,你讲的很有道理,我也很想相信你,但要说服管事的人解除包围,依法你必须要通过一个试练,向神明证明自己的无辜与勇气,可以吗?」 大量蛟毒入脑,侵蚀脑细胞的后果,不只是记忆丧失,我看连智能也退化了。当一旁的副官,为着我这段明显叫人去死的谎言,掩嘴偷笑时,这臭婊居然一本正经地两手合捧,沉静道:「我愿意接受试验,我相信,神明会站在正义的一方。」 我居然忘了,即使没有蛟毒,宗教的本身就是一种剧毒,腐蚀人心的效果比什么都厉害,就是因为满脑子相信这种无聊东西,所以你这傻妞当初才会被我连屁眼都玩开了,现在既然还是这德行,那就怪不得我趁机下手了。 「嗯,我也相信你,那你就跟我来吧!」 相信她当然是鬼话,要她去死才是真的。我张罗马车,带好装备,让阿雪与我同乘,一起到进行试验的秘密地点。 尽管一路上傻兮兮地笑,但不可否认,阿雪她真的是很美,而我和这样的美人同乘一车,却居然没有对她上下其手,一路严肃着脸,保持距离,这可真是生平未有之事。 一刻钟之后,我抛弃马车,与阿雪攀岩而行,没多久便到了预定地点,那是一处位于半山腰的崖口,上方陡直绝壁,周遭与后方缠遍藤蔓,前方空荡荡的一片,下临万顷碧波,礁石突起,整个壮阔海景尽收眼底,端的是好风景。 「好、好美啊……」端视着前方海天一线,沙鸥翱翔的景象,阿雪眼中流露醉人神采,衷心赞叹着这慕美景,全然没发现我在旁冷笑。 这个地点,据说是阿巫初到娜丽维亚当个水军小官,把上了舰队司令的老婆时,常常带她到这里来谈情做爱,后来搞大她肚子,女的威胁要私奔,阿巫就把她约来这里,谈情做爱后推下崖去,香消玉殒,后来对此处地形心有所感,布置之后,便约敌人到此谈判,顺道暗杀敌手。 诸多藤蔓中,有一条乃是机括,只要一拉,马上便有千斤大石从崖顶坠下,砸死站在此处的人,即使失败,下方是万刃绝壁,掉下去有死无生,而后方的藤蔓丛里,是一个隐密的大蛇窟,只要有人摔进去,立即受万蛇所噬,死得惨不堪言。长久以来,阿巫不知道用这地方干掉了多少武功不弱、脑子却不灵光的敌人。 我取出一把匕首,要阿雪划破手掌,将鲜血涂抹于其上,向神明发誓自己的忠实,当然,目的只是为了得到她的天人之血。 「好,接下来你闭上眼睛,向神明祈祷,假如过了一刻钟,你还好端端地没事,那就证明你们是清白的,我会说服司令官立刻解除包围。」 没事?哼哼,一会儿千斤巨石砸将下来,哪有可能没事?倘若她仍有旧日法力,那我不敢保证,现在她全然不知如何自保,给巨石一砸,什么狗屁天女都成血肉碎屑了。 「我相信,神明会证实我们善堂的清白。」阿雪说着,双手合握,表情沉静而肃穆地跪了下来,不愧是干神官出身的,多披一件雪白长袍,活脱便是一位祈祷的修女。 趁着她心神专一,我从装备中取出一副折叠式的滑翔翼,准备完毕,一拉藤蔓机括,脚下一蹬,整个人就顺风飞了出去。 夹带强烈劲风,千斤大石应声砸下,我操作帆翼,乘风飘得更远,听见后方轰然巨响时,心中一叹可惜,同时转头确认情形,此时,一声少女娇叱清晰传入耳内。 「唷呵,法雷尔提督,我通过测试了吗?唷呵,提督你在哪儿啊?」 回头一看,眼前景象差没吓得我昏死过去。大石头是砸下来了,但在那石头下,一双白晰娇柔的手臂,将那千斤大石稳稳托住,而手臂的主人四下张望,找寻试验委员的身影,在终于瞥见后,发出喜悦的叫唤。 脑里一片空白,我险些一个抓不稳,就从滑翔翼上笔直摔下海。 去她妈的,这女的真是狐狸吗?我看是大象吧!那块大石重逾千斤,又是从高崖上砸下,甭说是一个娇怯怯的少女,就算是一个以四十万匹力量运使硬气功的高手都会给砸扁,即使说是天生神力,这也太过火了吧! 但惊人的事还不只是如此,当发现我乘风越飞越远,全然不理她的呼唤,阿雪似乎认为是因为距离太远,我听不见她的声音,所以「唷呵」一声娇呼,朝外纵身一跳。 瞧见她这样的动作,我心中先是一紧,继而又是一安。 顺着风势,我翱翔已远,绝非世上任何高手一跃所能及,要是她背生双翼,或是能以自身神功飞行,那自然另当别论,不过这蠢妞啥也不会,还蠢到托着大石一起跳海,力量之大,把那山崖都踢崩了。这样还不死……哈哈,那就太没有天理啦! 「提督,慢一点啦!你等等我啊!」 呜……无视我的期望,没天理的事一再发生。 此处是海岸,觅食的鸟类众多,我瞪大眼睛,看着那傻妞将要落下的身子,在一只海鸥背上轻快一点,那海鸥仅是略为一沉,而她已经藉力跃起,向这边靠近。 (太、太没天理了!怎……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前天和阿巫联手做马,赢了钱后没请脱衣舞团去庙里还愿,神明生气了?!) 手里托着千斤大石,美丽的小狐女娇声叫唤,脚下施展任何高手观而色变的轻功,在几只海鸥背上一点,两三下起落,已经来到我的上方。 「唷呵,提督,我追上你罗!」 听着她的叫唤,我暗暗叫苦,好在这女人脑子蠢笨,应该不难哄骗,等会儿再让她去死。不过,我却忽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等等,这里离岸边已经颇远,没看到有海鸥啊!那她要停在哪里?)一个很糟糕的答案浮现在心头,我尚不及开口呼叫,一样庞然大物,已如泰山压顶般踩在我滑翔翼上头。 我很怀疑,为什么那些海鸥还可以没事地飞?因为整只滑翔翼在一阵恐怖的崩碎声后,四分五裂,而身无双翼的我,自然就只能在狂呼大叫中,笔直地与海面拥抱去也。 唉……前天作弊赢了赛马以后,果然是不该贪小便宜的…… 恍恍惚惚中,我好象做了一个梦。梦里的景象真是狰狞可怖,天河雪琼不知怎地回复了记忆,用一种无比怨毒的眼神看着我,两眼流出血泪,拿鞭子抽打我,逼我叫她女王,喝她的圣水,然后就以她强大的法力,把我像水火魔蛟那样碎尸万段。跟着,在冷汗涔涔中,我被吓醒了过来。梦中一切是如此真实,嘴边有点咸咸的,彷佛还闻到天河雪琼的气味,就在身旁咫尺…… 「唷呵,提督你醒了吗?」 一声轻唤,险些就把我吓得昏死过去,原来不是幻觉,这贼贱人是真的站在我身边,拿着一条沾过海水的小手巾,擦拭我的脸,还一副很担心的样子。 望向周遭,置身于一处岩洞中,外头有海浪拍击,显然位于岸边,天色已暗,不辨东西,看来今晚是得暂歇此地了。 旁边不知何时生了一堆火,暖烘烘的,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我原本因为落海而湿透的身体,才没有着凉。而根据这臭婊所说,我们一起坠海之后,是她立刻把我救起来,背着我游上岸,进到这个鬼地方的。 「阿雪很会游泳喔,憋气的功夫很好呢,所以提督您完全不用介意的……」 介意你老母,要不是被你害的,我怎么会这样凄惨落魄,险些葬身鱼腹,不过你那身怪力确实恐怖,得要先想办法弄清楚你的底细,再来设法干掉你。 不怀好意,我堆起笑脸,和善地套问她一些情报。这臭婊真是蠢得可以,我问一句,她就答一句,真是比哄骗小孩还要容易。 「说出来您一定觉得很可笑。其实,我没有以前的记忆,根本不知道自己过去是什么人,只记得有一天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个山洞里,看见了一个长得好丑陋的大怪人,他动手要拉我,我好害怕,转身就跑……」 「……」 「跑着跑着,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岛上,有一堆坏人追着我,后来我掉进一个陷阱,跟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阿雪娓娓道来,说出她落入海盗团手里之后的经历。其实那也没什么,只是依稀记得那些家伙说,要把她运到岸上去,跟着,自己好象生了一场大病,全身又是发冷又是发热,全然记不清楚详情,当自己回复意识,已然身在那所西来善堂。 善堂里头的人说,发现阿雪孤身昏倒在海滩上,身边尽是浮木碎片,多半是某艘奴隶船船难的幸存者,便将之救回,跟着的一段时间里,她就在善堂里调养身体。 整段经历,阿雪因为记忆模糊,说起来也不清不楚,我听在耳里,对几处地方着实不解。 第一,当日她失落的那处孤岛,距此有老长一段距离,她究竟是怎么来到娜丽维亚的? 第二,好端端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变成一头狐女?据她所说,比较有清楚记忆,是从自善堂中醒来之后,而那时便已是这模样,她也记不起来自己之前是什么长相,好象打出生以来就该是这样吧!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与天河雪琼在孤岛分别时,她仍是人类女儿之身,怎会毫没由来地改变了肉体型态?这种足堪与造物主媲美的永久肉体异变,不管是什么魔法都不可能做到,但若说是自然突变,我想破了头,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形? 「不用这样啦,我不过是失去了记忆,没什么关系啊!反正我这个人傻呼呼的,前半辈子一定也没做什么了不起的事。善堂里的人都说,我是因为奴隶船失事,飘到岸边的,以前说不定也有一些很悲惨的记忆,忘记了对我比较好。」 嗯!说得对,忘记这种事对你对我都好,不然你一清醒,就换成你要杀我灭口了。 「而且,比起我,善堂里还有更多可怜的同胞,他们才真的值得同情呢!」 听了这话,我瞥了阿雪一眼。搞不清楚状况的她,大概以为自己是半兽人一族吧! 由于种族间的战争血仇,人类对于南蛮地区的那些半兽人、兽人,从来也就没什么好感,会在人类国度里出现的半兽人与兽人,肯定都是被贬为奴隶的战俘,或是战俘之后。 根据大陆公法,奴隶地位低下,杀之无罪。以此类推,自然不难想象那善堂里头的难民,到底有过什么样的经历。 「善堂的白淑卿阿姨,真的好伟大。善堂里的人都说,白阿姨是自己赎身,成为自由民的,然后用她所有的积蓄,办了这所善堂,专门收容贫病老弱,而且无分种族,只要有需要帮助的人,善堂就全力去帮助。」 在这战争频仍的时代,孤儿寡妇自然少不了,有些家伙脑子有病,就会开设善堂,收容贫弱,不过,会连精灵、半兽人都一并收容,妓院倒是有的,善堂作这种事却是头一次听到,与其说是博爱,我觉得更像有钱没处花。 「在那段时间里头,我也曾经很沮丧的,但是因为提督你,让我振作起来,决心好好地过下去。」 因为我?你振不振作和我有什么关系?想到这是否代表她记起前事的警兆,我心中一凛,侧目看去,却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当时的我,举目无亲,又想不起来自己以前是什么人,一度没有生存下去的欲望,这时候,我听见了提督您的名字,忽然就感觉到一股动力,让我整个精神振作起来,整个胸口一片火热,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我想一定是因为受到您英雄精神的号召。」 什么英雄精神?你这个笨女人,那是你的怨念!怨念啊!幸好你脑子不灵光,不然我就倒大楣了。 「后来,我特别去搜集提督您的事迹报导,才知道您是这么了不起的大英雄。年纪轻轻,就成为帝国万骑长,在阿胡拉玛之战大败伊斯塔强兵,轻易夺取马丁列斯要塞,还连续击败血魇大法师与拳圣约伯这样的高手,您实在是英雄中的英雄,我太崇拜您了。」 我自己本身是一个马屁大王,当然不会把这样的蠢话当真,可是看着一名貌美如花的少女,情深意真地诚恳说着,眼中除了娇羞,更闪烁着崇敬的神采,当真是浑身飘飘然,连骨头也酥了几分,一时间竟忍不住去握她的粉白小手。 「不过,您后来在王宫里当众露出生殖器的画面,实在是很下流,让我这个衷心支持您的人也难以接受……」 心头一怒,我立刻就把手抽了回来。这贼贱人,也不想想看,就是你这蠢笨的女人害我当众出丑,现在居然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只是,我始终相信,像您这样的大英雄,绝非池中物,虽然现在有些落魄,但不用多久,一定就会风云再起,重创您的英雄事迹,毕竟,提督您是我的偶像啊!」 说来好笑,接触到她轻柔的声音,全无怀疑的信任眼神,不知为何,在这瞬间,我竟然有一种感动。那并不是说她马屁拍得好,而是这么多年来,即使是我那变态的老爸,都不曾对我有过这样的期许,有生以来,还是首次有一个人这么地相信我、对我抱着期待,这种感觉……真是很特别啊! 心里一阵动摇,我不禁伸出手去,握住她温莹的小手。假使说被我握住的她,仍然是天河雪琼,我肯定会被立刻甩开,然后面对一双充满鄙夷的眼神,然而,阿雪却只是轻轻「啊」了一声,从耳根子羞红到面颊上,低下了头,却没有拒绝我揉捏她的小手。 而当她微微欠身,向我绽放笑容,刹那间,我几乎错疑自己见到仙女。不是以前那种优雅冰清,全然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仙;我眼前的阿雪,浅浅笑靥中,既有南丁格尔的圣洁,又有邻家女孩的亲切,温柔中更蕴含着一种稚气,让我在不知不觉中心神荡漾。 以长相来说,身为四大天女之一的她,确实是绝美仙姿,又是纯洁无瑕的处女之身,对我似乎又很有意思,这么便宜的好事,随便放过实在是没有天理,如果说我把天河雪琼、阿雪,当作是两个人,那是不是就能和她和平相处了呢? 「嗯,我看这样吧,明天我们回去之后,我帮你向管事的说说看,他应该会答应解除包围的。」 第二天一早,我被阿雪给唤醒,她似乎有着早起的习惯,甚至还主动烤了一条鱼当早点。 阳光照进来,比昨晚的营火还要明亮几分,而看着她斜对着我的身影,在晨曦中像女神一样散着柔和光泽,我不禁看得呆了。 金色长发贴着白晰颈项,嫣红朱唇不描而艳,像是一颗多汁的脆果子。最引人注目的,是她丰满圆硕的胸部,在贴身衣料的衬托下格外显得奇峰突出。 (好大!真的好大,我看有f,不,说不定有37g!) 我不禁疑惑起来,虽然说上次在洞窟中奸淫天河雪琼时,隔着衣料,感觉到她胸部颇为有料,但也绝对没有到现在这样子,足以与邪莲相比拟的巨乳,难道是在兽化后胸部也相对增大了吗? (变成狐狸就这样子,如果变成母牛的话,哪岂不是……) 忍着一股要喷鼻血的冲动,我不动声色,只是继续打量眼前这仙女般的美人儿。 白色的紧身裤裙下,露出一截大腿,皮肤雪白而有健康的光泽,柔美线条向上发散,饱满的臀部和纤细的腰肢。而上面的胸部,在紧密包裹的乳兜和细腰衬托下,彷佛随时要破衣而出。 「唷呵,提督,你醒了吗?早餐马上就好了。」发觉了我的窥视,阿雪回过头说早安。受到从前个性的影响,她似乎是个颇为容易害羞的女子,那声「唷呵」说得小声小声。 当她把早餐拿过来,我看只有一条鱼,便要分她一半,但却被她拒绝。 「提督你吃鱼吧,我吃别的东西就好了。」 饥肠辘辘,我也不去管她,迳自拿起烤鱼就吃,脑里想着要怎样设法把阿雪给弄上床去,玩个几次,看她这么贞洁自持的样子,可能不好搞,但欺她眼下智力不高,应该有可趁之机。 昨晚我曾经试着张开淫欲结界,让阿雪春情荡漾,自荐枕席,谁知道结界一张开,人还没动情,她体内的封印却大幅度地动荡起来,吓得我立即撤去结界,以免把她给刺激得回复记忆。 烤鱼味道还不错,可是吃没两口,一件突来变故,惊得我松掉了手里的鱼。原本乖乖坐在一旁的阿雪,突然靠近过来,不由分说地便解开我的裤带,拉下裤子,露出胯下肉茎。 「阿雪,你、你……」我大惊失色,一时间却是说不出话来。 胯间感觉到阿雪呼出的热气,往下看去,自己本来软垂的肉茎,已然慢慢肿胀起来,而在我想要作些什么之前,阿雪动作飞快,指头夹捏住火烫的guī头,轻轻触碰。 我为之倒吸了口凉气,下身肉茎受到刺激后却更显硬挺,猛往阿雪柔嫩的掌心顶去。 「阿雪,你这是在干什么?」我惊讶地说着,本来要起身的打算,却在阿雪用她的小手来回搓揉敏感guī头,轻捻马口时,浑身无力地坐了回去。 「和平常在善堂里一样啊!祈祷完以后,就可以开始吃早餐啦!唷呵,不知道提督的牛奶是什么味道?阿雪很期待呢!」阿雪的声音没有半点迟疑,被吓到的反而是我。 「等等,你说你平常就吃这个当早餐?」我说着,却没有抗拒,呆呆地坐在那里,我不敢往下看去,任着阿雪的指头包裹肉茎,温暖掌心沾上了肉茎顶端的黏液。 「是啊!院里的姊妹,每天早上都是这样吃饭的,白阿姨说,这是很营养的东西,我们应该多吃,身体才会好啊!」 阿雪钻木取火似的摩擦guī头,指头往下撩拨着囊里双丸,我的理智瞬间就被逼到崩溃边缘,脑里只是想着,这善堂到底是怎么开的?怎么听起来和阿巫开的妓院没什么差别? 忽然,压力一轻,我讶异地睁开眼,却看见少女弯下腰,俏丽的小脸贴在肉茎,嗅着男性的阳刚气味,跟着张开小嘴,闭目去品尝男人的yīn茎。 在我粗重的喘息中,阿雪将那香菇模样的guī头再次纳入口中,两手在yīn茎上来回抚摸,似乎想要把里头的汁液,从根部慢慢挤压上来,送入口中。 「干得好,阿雪,动作慢一点……」我气喘如老牛,看着清秀少女的小嘴含住guī头,两手揉弄yīn茎的模样,让我欲火中烧,一手放到阿雪头上,却不知应该推开,还是往下按紧。 没多久,胯下双丸一紧,肉茎亦不住颤动,大量jīng液疾喷而出,在这一刻,我既不可能停止喷射,也无力将肉茎从少女的小嘴里抽出,只能颤抖着双腿、臀部,发出喜悦的叫声。 「老天!宝贝,你她妈的真是太棒了!」呻吟声中,大量满载男性种子的jīng液,全部射进了阿雪期待已久的樱桃小嘴里。shè精中,我低头瞧着少女口交时的表情。只见阿雪闭着眼睛,两颊蠕动,将嘴里的jīng液一点一点地吞咽下去。 天仙般的圣洁气质,却有着无比淫秽的熟练动作,这刺激让本已微软的肉茎又有了抬头的迹象,将阿雪双颊撑得鼓起,再重复一次刚才的过程,勃起、吹吮、喷发。 这次,阿雪没有漏掉任何一滴,将肉茎顶端喷发出来的每一点滴,全部都舔起吞下,让那又粘又浓的罂粟香气,夹着淡淡的咸味,在口腔根部散发,陶醉的表情,显然她非常地享受,让我知道,这名纯洁的少女,已经被某人刻意调教成一个jīng液爱好者。 连续的吸吮,胯下双丸仿佛已经给抽干了。当我朦胧着眼睛瞧下去,见着这有着天使面孔的小美人儿,仍在自己胯下努力,挤压肉茎,把卡在马眼上的最后一滴jīng液吸入,灵巧香舌来回扫荡肉茎的每一处,毫不嫌脏地将所有秽渍舔净。 一切完结之后,阿雪抿了抿嘴唇,再看看那尾掉在旁边的烤鱼,奇道:「提督,那尾鱼您不吃了吗?」 没力气答话,我只能点头,表示同意。而阿雪在得到我的同意后,随即跪了下来,低头啃起那尾掉在地上的烤鱼。 她进食的方式再度让我一惊。从头到尾,她的两只手完全放在背后,只是单纯地用牙齿与舌头在进食,像头温驯的狐狸一样,然而,就算是狐狸吃东西,也会用手辅助吧!她现在这样子与其说是兽人的进食方式,我觉得倒更像是某个被调教完成的xìng奴隶…… 有问题!那个善堂一定没有表面上这样单纯! 我皱皱眉头,预备等一下回去之后要弄个清楚。 天色既亮,就由阿雪背着我,一路攀回悬崖上。正确说来,那不叫攀,当阿雪手脚并用,那根本就是猿猴的动作、飞鸟的速度,几乎是飞一样地直冲悬崖顶,保证让娜丽维亚的轻功好手看得傻眼。 在回去的路上,我向阿雪查询一些事。据她的说法,从有印象开始,自己就是这么力大无穷、奔跃如飞,虽然觉得有点奇怪,却也不晓得为什么? 这也是怪事,假如天河雪琼记忆仍在,使用她鬼神般的强大法力,自然是比阿雪要强得多,但是在没有催动咒术的情形下,要发挥这样的速度与力道,那则是万万不能。 是兽化的副作用吗?血魇秘录里好象有些相关记载,只是我一时间记不起来了,回去以后再好好想想吧! 到了阿巫的府第,我也不罗唆,直闯他的居室。负责在庭院把守的那名副官,看我带着阿雪回来,先是一阵惊讶,后来便淫笑地问我,是不是尝过美人滋味后,改变主意了? 我懒得答话,问明阿巫的所在,他说,阿巫自从昨天下午拿住那个小寡妇白淑卿之后,便一直在房里淫乐,到一个时辰前,还听得见那个小寡妇的哭叫,后来就变成细细的啜泣,大概是被搞到没力了。 隐约听见那扇门后的喘息声,不知道阿巫是否用了我作的稀释春药,假如是,那么他就算再搞一日一夜,也还是精力充沛,即使是半兽人,倘若这么轮番不停地奸淫,恐怕也会给他活活搞死。 我沉吟不语,却急坏了旁边的阿雪。顾不得旁边副官的阻拦,她直往阿巫的房间跑去,两手用力一推,就将门打得碎裂,跟着,她呆呆地站在门边,发出一声恐怖的凄厉尖叫。 情知不妙,我急忙抢进门去,看到阿巫正在他的那张大床上,干着那狐狸美妇白淑卿。 同样是狐尾狐耳、大白屁股,但和阿雪相比,白淑卿的身材更丰满圆润得多。40h的巨乳,在男人的手掌下直摇晃,除了从小腹直蔓延到大腿的狐毛,通体肌肤白嫩,容貌甚美,就是直往外吐的那根舌头碍眼了点,还有她脖子上的那根红绳子,实在是…… 咦?情形不对,这臭婊子竟然给阿巫活活勒死了?! 我吓了一跳,而阿巫看着我们忽然闯进来,也是一副很吃惊的样子,挺腰奇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你这家伙!」我飞快凑上前去,小声道:「犯不着玩得这么绝吧?掳人奸淫也就算了,为什么要闹出人命?」 阿巫面露讶色,很无辜地道:「没什么特别的啊!我平常都是这样干的,用绳子勒脖子,下面就会很紧,干起来很爽,我们以前不就是这样玩的吗?」 「胡说,哪里有?」 「喂!你可别不认帐啊!你十四岁生日那次,我们一起去嫖妓,三人喝得烂醉,合干了一个精灵婊子,什么滴蜡、捆绑、抽皮鞭,都还是你教我和巴闭的。搞得巴闭太兴奋,还失手把她勒死。」 「我、我真的作了这种事?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别说喝醉了就想不认啊!那次嫖妓是我和巴闭合出钱的,你半毛都没付,要不是我们拉走你,你还抱着那婊子放,要一直搞到天亮!」 我咧!真是万恶淫为酒,少年往事不堪回首……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我回过身,看见阿雪捧着头,仍在那边放声尖叫,像发疯了一样大声哭泣,显然被眼前这幕淫虐光景给刺激到了。 「阿雪,你……」我方要说话,阿巫的副官忽然跑进来,举手行礼后,朗声道:「提督,我们刚刚从慈济善堂里头搜出了他们贩卖人口的帐册,请您裁断。」 我瞥了阿巫一眼,他赶忙挥手道:「人已经干过了,就不用再假装下去了,那些伪造帐本还有什么的,全部都扔了吧!」 「呃,不是的……两位提督。」副官面有难色地说道:「其实是弟兄们刚才搜查出了证据,这间善堂,真的是在贩卖人口。」 突如其来的错愕消息,我和阿巫对望一眼,一齐失声道:「你说什么?!」 夹杂在阿雪的悲哭声中,我们的惊叹,只能说是世事难料的最佳表征。</div> 第八章 巨乳忍者 听说掌握到充分证据,阿巫和我带齐兵马,直闯慈济善堂,搜索里头的一切,成功发现交易帐册,证明以白淑卿为首的犯罪集团,借着善堂为掩护,暗中进行人口买卖。 这是很妙的一着,因为在娜丽维亚,根本没人会在意一群外族异种的生死,天晓得那些进了善堂的半兽人和精灵后来变成了什么? 邻近居民更是讨厌自己家旁边开了这种东西,早已不满在心,这次被阿巫扫荡成功,可以说是大快人心,家家户户都出来为提督欢呼,将骑马经过的阿巫和我,当成为民除害的大英雄。 知道内情的随队士兵,都面有惭色,因为他们包围善堂的目的,就和长官一样是为了奸淫掳掠,在阿巫奸淫白淑卿的时候,他们大概也拉出善堂里美貌姑娘,恣意轮奸。可怜的我,那时候却与阿雪在崖底九死一生,他们在爽我在累,真不知所为何来? 托了这次事件的福,约翰·法雷尔本已跌落谷底的名声,又有了起色。在街上迎接欢呼时,我和阿巫拼命地挥手致意,全然不顾及若是没有及时发现这秘密,我们要如何处理这件丑闻? 表面上,事情只有如此而已,但真正的事实,却被我和阿巫强行压下去了。 我们查阅纪录后发现,善堂里难民的来源,除了一般收容,更还包括了从一些盗贼团中运来的项目,其中赫然见到赤焰海盗团的名字,这就难怪当日落入他们手中的阿雪,会出现到善堂里来。 但这所善堂所进行的阴谋,并不是人口买卖,因为那本所谓的帐册上头,只记载了某月某日,从何处运来了一批新人,却没有卖出纪录,换言之,进入善堂的难民,个个是有进无出。 既然不是买卖,却为何要吸收这样多的各种族难民?答案只有一个,黑魔法中最禁忌的活体研究。 在白淑卿房里搜出的几本东西里,我找到了一些被魔法封印的纪录。凭着血魇秘录里头的一些技巧,我试着读出里头的一些字句,竟然发现,这间善堂正在研究一种匪夷所思的技术:肉体融合。 以技术层面而言,这门学问和我把织芝改造成龙战士的技术相似,但它的最终理想,是将生物改造,拥有其它生物的特长。若是人类与精灵融合,寿命会延长,会变成同时兼具创造力与魔法技能的强大魔导师;将精灵与兽人结合,那就会变成魔法高强又力大无穷的超级战士,若同时结合三个种族…… 混血儿的方法行不通,除了与人类,剩下从没听说有哪两个种族通婚成功,但即使是人类与其余种族混血产下的半精灵、半兽人,在繁殖上也是大有问题,像织芝那么优秀的个案,可说千中无一。 但这本纪录中所开发的技术……呃!开发中的技术,却是以高段的黑魔法,来强迫融合两个不同种族的生物,产生一个具有新人格的新生命。虽说异想天开,但如果真的成功,那却是不得了的革命创举。 而看着手上的这本纪录,我不由得担心起来。这上头的封印很强,看来总有个第五、第六级的封印,我是凭着血魇秘录的记载,才能偷看,正常情形下,恐怕要送回王都的魔导学院,才有高手能解封。总之,这封印绝不是白淑卿所能施展,若她有此力量,整个娜丽维亚可没人是她对手,又怎会被阿巫活活奸杀? 若是下封印的另有其人…… 我把自己的担心告诉阿巫,他立刻赞成把善堂一把火烧成白地,压下所有消息。事实上,这样高深的研究,背后一定有个庞大组织,说不定就是本国的魔导学院,为了避免揭开不该揭开的秘密被灭口,我和阿巫决定守口如瓶。 当晚,我回去探望阿雪。由于敬仰的长辈惨死在自己面前,又听说寄托信仰的善堂,原来是邪恶组织,对她显然造成很大打击,待在我的房间,半步不出。 推开门,少女正坐在床沿,低垂着头,鬓发散乱,通红的眼睛,诉说了她刚刚哭过的事实。 「阿雪,你还好吗?」 「提督!」听见我的声音,阿雪蓦地抬起头来,「阿雪是不是很笨啊?过去我所相信的东西,就真的错得那么离谱吗?」 少女眼中闪烁的神情,是如此地认真,令我呼吸为之一窒,嗫嚅道:「世上的事,本来就很难说,好人和坏人……很难分清楚的。」就像此刻坐在你身边的我,其实就是个包藏祸心的大奸人,这点你就看不出吧?! 低下头,刚好从阿雪胸兜的空隙看进去,白嫩嫩的两团,由于衣衫绷得紧,勒住她丰满的乳房,让半碗形的乳房忽扁忽圆,由这角度望去,嫩白的乳沟忽紧忽松、一开一合的,煞是诱人。 「善堂也毁了,我、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提督,我以后该怎么办呢?」 少女楚楚目光煞是可怜,我心中也是犯疑。是啊!以后要怎么办呢?阿雪没地方可去了,这么一个危险的大炸弹,总不能放着她到处乱跑,给她回复记忆的机会吧! 思索间,阿雪闹起肚饿,我让她去厨房找食物,顺便向阿巫拿回那本纪录,试着再研究些端倪,过不多时,门外传来异响。 我以为是阿雪回来,前去应门,怎知哗啦一响,一只毛茸茸的白色尾巴,裂门而入,缠住我的脖子。 一道身影迅速闪了进来,将我扑倒在地,浓烈的狐骚味窜入鼻端,我定睛一看,赫然给吓得魂飞魄散。 竟然是已经气绝身亡的骚狐狸,白淑卿夫人! 「你?你不是……」 被本应死去的白淑卿骑在我的身上,一种极其不妙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就在我想要挣扎着将她掀翻时,我双手双足同时被她的尾巴缠住不能动弹,而她竟还有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在我脸上拂来拂去,加上缠在我脖子上的一条,这女人竟有六条狐尾。 六尾妖狐!!! 在兽人族中,狐族是极罕见的一族,和其余终生与魔法绝缘的兽人不同,当雌狐随着岁月累积,长出第三条尾巴时,就可以像精灵那样修练魔法。 而稍微对狐族有一点了解的人都知道,它们是以尾巴的多少来衡量的,一般说来,有个三四条尾巴的狐族,就已经够得上「灵狐」的级别,而六条尾巴,则已经达到「妖狐」的境界,据说妖狐再往上,就变成九条尾巴的天狐。 妖狐所拥有的力量,已经能达到五十万匹,这种力量和绝顶高手相比当然远有不如,可是要杀我已经是小菜一碟。 现在她的狐尾已经缠在我的脖子上,她是不是马上就要杀我呢? 「法雷尔大人,你们这一次可害得妾身好苦啊?」妖狐美妇坐在我身上媚笑着说道,可是那双转为狐瞳的兽眼里,却没有一点笑意。 「嗤嗤」几声,她已将我的衣裤全部撕开,而我亦在此时发现,原来她从进门起便就只是用狐尾蔽体,其实她一直都是一丝不挂。 「夫人说笑了,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怎么会害你呢?」 「你们这次在妾身练功的紧要关头闯进来,把我捉了去,折腾得死去活来,只能靠假死脱身,这样还算无怨无仇?」 轻轻抬起身体又坐下,白淑卿一下子将我的肉茎齐根吞进,随后她开始扭动身躯。 这女人的体内似乎是一架磨坊,包住了肉茎不快不慢地转动,一种奇妙的感觉,立刻从肉茎的尖端传来。情不自禁的打了几个冷战,我在和这妖狐合体之后的一分钟内,便在她的体内发射了。 妖狐的膣壁仍然紧紧裹住肉茎蠕动,几乎是瞬间,我本已萎缩的肉茎重又挺起。 大脑在提醒我:不妙!绝对不妙。但是身体却已不由自主地向上耸动,很快又感到自己即将再次大打冷战。我的脑中,突然响起这女人刚刚说过的一句话。 她之所以乖乖束手就擒,是因为阿巫在她「练功的紧要关头」闯进去。那么,她练的是什么功? 「你……你……你练的是什么功?」我问话的声音都在颤抖,然而得到的却恰是我最害怕的回答。 「天地阴阳交欢大悲赋。」 我险些吓得晕了过去。过去曾听说,欲林有四种最厉害的采补异术,其中就包括了狐族的「天地阴阳交欢大悲赋」。据说这门异术是极为霸道的采补功夫,只要和异性交欢,就一定要将其采死才能罢休,否则自身立刻便会遭到反噬。 「夫人,你千万不要听信旁人一面之词,包围善堂,奸你后杀,再奸再杀,还有剃光你的毛以后扔进猪圈,这都是我朋友做的好事,我曾经苦苦相劝,可是他一意孤行,不能怪我啊!」 大难临头,我只有把全部罪名都推到阿巫身上,这样做虽然有些对不起朋友,但是转过来一想,如果阿巫身处我现在的处境,弄不好他连自己的祖宗八代都会卖得一干二净。相比之下,我只是出卖一下一个曾经一起喝酒,一起泡女人的狗肉之交,实在算不上什么大的罪过。 「你对我作了那么多好事,现在还想好好死吗?」 「这个……你就不能给我一点出人意料的答案吗?」 事实已不容我多想,因为就在这片刻之间,我竟然又在她体内射了一回。一向「勇猛善战」的我竟如此不济,莫非今日竟要毙命于此?当下暗念咒语,想要呼唤出新炼成的超强武器。 口唇甫动,我立即想起因为炼制地狱淫神的缘故,自己有四十九天使用不出魔法,这时,我唯一的想法只有「他妈的,怎么才能逃过这一死」。 情急之下,我集中全部精力控制自己的肉茎,尽量拖延shè精的时间。因为我知道这世上所有的采补功夫,都必须要借着对方高潮时彻底放松的那一瞬间,采取对方的元阳或元阴,只要我能够不shè精,这妖狐功力再高也难耐我何。 在我的努力下,那根原本坚挺如枪的肉茎,竟慢慢在妖狐体内软化下来,本来对于一个像我这样精力充沛的猛男,做这种事情的困难程度,甚至超过单人攻占马丁列斯要塞,但所幸我这些日子一直整天沉浸在温柔乡中,精力消耗过多,体内存货所剩无几。 更重要的是,一个人如果成天大鱼大肉,那他即使看到再精致的美食也提不起胃口,我现在恰好就处于这种情况下,所以能够比较容易完成阳萎的不名誉任务。 然而,骑在我身上的妖狐,立刻察觉到我小兄弟的变化。 「能够在妾身身下收缩自如的人,法雷尔爵士你是第一个,能够得到你这样高手的元阳,妾身真是不知道几世才修来的福分。」 说着不知所云的溢美之辞,妖狐媚笑起来,膣腔突然收缩,犹如铁箍般将肉茎紧紧夹住,随着她小腹一起一伏,膣内开始上下蠕动,奇妙的感觉让我联想到金鱼吮吸水面的浮游生物。 而她那布满小腹和大腿根部的细长绒毛,也在我的腰间来回摩擦,较之一般光滑肌肤更为美妙的接触感觉,极富挑逗的魅惑。我好不容易才压制下来的肉茎,又开始迅速膨胀。 (糟糕,这下子老子可真是死翘翘了。) 我的身体拼命挣扎,徒劳地想要将我身上的美妇人掀开,却只更加提起女人的性趣。 「能够和法雷尔大人如此强大的敌人结合,妾身好久没有这样的兴奋了。」以奇异节奏扭动着身躯的妖狐如此说道。 将身体覆上在我的胸膛,妖狐把鲜艳的红唇递到我的唇边,猩红的小舌头吐出来,在我的脸颊上和嘴唇上舔舐,从那双碧玉一般的媚眼中,流露出的,是毫不掩饰的情欲之火。 看来这臭婊真的发了情,所以根本不管我的感受自娱自乐,甚至我的反抗更提升了她的性致,没想到我约翰·法雷尔半世风流,最后竟落得个被妖狐奸杀的下场! 天啊!莫非老天真的不长眼……或着,老天是真的长了眼? 舒适无比的感觉,一阵阵从小腹接合处袭向我的脑海。 「啊……不要啦……已经射了……已经射出来了!」 忍不住强烈的快感,我一面哀嚎一面诉说,同时死命摇动着自己脑袋,身体仿佛被地狱的火焰燃烧。不知道过了多久…… 「不行了,请你饶了我吧!」我软弱无力地向妖狐请求。 然而美艳妖狐给我的回答,只是更加迅速的耸动那丰满的屁股,同时「啪」的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 「男子汉大丈夫,死就死了,有什么好怕的?」 雪白丰满的40h乳房,在我眼睛上方摆荡。铜钱般大小的乳晕上,镶嵌着两颗熟透的葡萄,我突然猛地一下抬起头,张嘴紧紧咬住左边的那颗葡萄。 「啊!!!」在我身上的女人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其中混合着痛楚和喜悦的感觉。 「啊!!老娘要干死你!!干死你!」 也许是被我的动作诱发了野性,此时她一改刚才温柔娇媚的腔调,说出只有最低俗的市井女人才会说的粗野语言,同时,双手的纤长指甲,也狠狠的刺进我的皮肤,在我身上划出道道血痕。 「啊!又射了。」 已经记不清射了多少次,虽然没有打破自己不久前才在织芝身上创造的shè精记录,但我肉茎越来越觉得麻木。然而依然在我身上一上一下耸动的女人,脸色却变得越来越红润。 窗外似乎有什么声响,但是此时的我,整个人都已接近昏迷状态,根本无暇顾及这些问题。 (又不行了,在这一次以后,我还能有下一次吗?) 就在我颤抖着,准备做人生最后一次发射的时候,『砰』的一声巨响,轰然吸引过我和那妖妇的所有听觉。 巨响声中,一块半人高的大石头给破窗扔了进来,看那大小,本来是花园池塘边的假山,却不知怎会给扔到这里。 在我身上挺动的那妖妇,正值销魂高潮,对这块飞来大石根本无力抵御,百忙中侧身一闪,躲过上半身稀烂之厄,也让本来要被吸成人干的我,逃过一劫。 大石高速掠过我身边,把旁边墙壁砸出大洞,我慌忙滚开,身体乏力得站不起来,勉强抬起头,只见眼前两道白影交错,那妖妇已经与人斗在一起。 是阿雪!从窗外扔石救我一命的她,正被白淑卿那妖妇攻击,而从被砸出一个大缺口的墙壁往外看去,只见火光灼天,大批人马正与提督府士兵交战在一起,看来阵容着实坚强,一大批不知从何处冒出的发狂兽人,手拿尖角棍棒,肆无忌惮地冲杀,如果换做是此地任何一家富户,保证所有的护院武师在一刻钟内死伤殆尽。 很可惜,在权力斗争中成为水师总提督的阿巫,可以说拥有此刻娜丽维亚最强的武力,加上这缺德家伙平常怕人行刺,提督府里不但聘请诸多好手护卫,更装设大量杀人机关,兽人们虽然凶猛,但是一进门就在机关里损失惨重,现在更被魔法师遥遥攻击,利用它们不会魔法的弱点,大占上风,眼看是要完蛋了。 「阿姨,求求你,别再伤人了,住手吧!」 阿雪与那妖妇缠斗着,她不会武功,只是凭着一股大力和敏捷速度,竭力周旋,在六尾妖狐的狠辣攻势下迭遇险境,身上被妖狐利爪伤得血痕处处,但她的力气可也真大,抱起一块大石疯狂舞动,迫得那妖妇不敢正面揽其锋,生怕一不小心被砸中,后果不堪设想。 「小贱人!你用什么东西对付我?」无法取胜,白淑卿显然甚是愤怒,喝道:「贱人,我大费心血把你改造,你居然用这力量对付我?」 「阿姨,你成立善堂,到底是为了什么?」越说越激动,阿雪说话隐约带着哭音,「院里的姊妹,为什么越来越少?你说过,她们都是被好心人资助,回到自己故乡了,是不是这样?你告诉我啊?!」 唉!真是个傻丫头,这种鬼话你也信,我敢打包票,这妖妇当时一定是说:她们已经回老家了。 「没错!她们已经全部回老家了。」白影一晃,那妖妇瞬间鬼魅闪身,击飞了阿雪手中大石,更擒住她手腕,「你那些姊妹都是改造失败的废物,已经被我吸干后吃进肚子,现在就轮到你了!」 只见白淑卿把阿雪扑倒在地,哗啦一声,撕裂她下身裤子,露出白嫩粉臀,而她身后六根狐尾舞动起来,其中更有一根渐渐变形,尖端成为男性yáng具似的形状,想要干什么,已经不问可知。 受到极度震惊的阿雪,起先是呆住,但当毛茸茸的狐尾在她臀上摩擦,立刻惊醒过来,竭力抗拒。 「提督!救我、救救阿雪啊!」 少女哭泣着向我求救,我并非无动于衷,只是横竖不是人家对手,何必跑去送死?反正我也在找机会把阿雪灭口,现在不出声,让她等会儿在极乐中死去,也省了我麻烦。 忽然,一个想法让我感到不安。白淑卿的尾巴上,不知道有没有附上什么妖力?阿雪本身的封印相当不稳,要是给那尾巴插进身体,毁了封印的平衡,让她回复记忆…… 「给我住手!」 大叫声中,我飞身过去,撞开阿雪,让那变形狐尾在我后腰上开了一个血洞,更知道生死一瞬,从怀中把一卷书册状物体往左侧水井掷去,喊道:「就算死,也不让你抢回去……」 果然,情急之下,这妖妇不及细想,就飞身扑出,凌空拦截那本秘密纪录,天色又黑,等到她发现那卷书册其实是根点燃的强力炸药,一切已经太迟了。 轰然一声响,外加刺耳惨叫,接下来的事,就像三流爆笑剧的内容一样,给炸瞎眼睛的白淑卿,凄厉尖叫,四处想找人攻击,却被提督府的卫兵巧妙逼入了兽人堆里,双方自相残杀。 「提、提督!对不起!对不起!」 少女惊惶地悲鸣,滚烫泪水低在我脸上,当我被阿雪搂入怀中,埋首在她那对37g的巨乳里,刹时恍若身在云端,什么痛楚都给忘了。 眼看胜负已定,突然的变化,再次改写了战局。 先是几声闷哼,卫兵中的几个魔法师,胸口给插了几枚十字镖,脸色发黑,倒地气绝。 一群打扮古怪的家伙忽然出现,黑头套、黑围巾,黑色紧身衣上罩着丝袜状的锁子甲,手脚上还有黄铜作成的护甲,腰系短刀,微隆的胸口,体态轻盈,显示她们清一色是女子。料理掉魔法师后,立即窜入人群中,以极安静却非常快速的动作,斩杀着提督府的卫兵,顷刻间就把局势倒过来。 我大吃一惊,看这群人的模样,很像是东海云隐之乡的忍者。但据我所知,忍者神出鬼没,除非接受聘用,绝不现身于大地之上,更罕有像此刻这般明目张胆地集体行动,还与兽人合作,难道……难道是传说中黑龙王驾前的忍者军团?! 刹时间,许多事在脑里闪过。娜丽维亚是个海港,远离本国王都,以黑龙会的势力,自然可以轻易渗透,而若非是黑龙会这样的势力,黑龙王这样的黑魔法高人,怎么可能进行这样的研究? 想来那间善堂只不过是个实验体转接站,兼做些小规模研究,研究主体自然还是在黑龙会的海岛上,只是被我和阿巫撞破,要来将相关份子杀人灭口。 事后,果然证实了我的想法,本来黑龙会在其最大的监狱巴士底岛上进行研究,但日前被反抗军突袭,所有成果在战火中烧毁殆尽,幸存者将研究纪录带出,打算经由娜丽维亚北归,却不意被我和阿巫突袭,而黑龙王的忍军得知讯息后,立刻向我们发动攻击,打算灭口后抢回纪录。 人家出动了这等好手来灭口,我暗叫不妙,要阿雪带着我,小声地往白淑卿那妖妇靠过去。她双目甫盲,听力不佳,却是个拥有五十万匹力量的好手,让她稍挡敌人,我们就有希望逃命。 计划很顺利,虽然那群女忍者发现了我们,赶了过来,却被发了疯的白淑卿挡住,双方撕杀起来。尽管人多,但力量差距悬殊,顶多三十万匹力量的她们立刻就被压在下风。 有些与那妖妇靠得近的倒霉家伙,被白淑卿一把捉过后,立即给撕碎下身衣物,跟着就埋首到她们两腿间,用她的兽牙又撕又咬,刹那间便血肉模糊。引起旁边连连惊叫。 我高呼走运,心里更暗呼天地阴阳交欢大悲赋实在歹毒,由于没有将我活活吸死,这邪功终于反噬自身,看看那妖妇如此精神抖擞,身中多刀还拼命舔舌头,嗅着人家两腿间的气味口水直流,就知道她实在是浪得很了…… 这个念头才刚起,半空乍现一道冷电似的刀光,清清亮亮,洒出一片惊虹,待得我们看清楚,那威风八面的六尾妖狐白淑卿,已经给斜斜地劈成两半,大篷鲜血喷发,哼都来不及哼地当场惨死! 纵然神智已失,这妖妇的五十万匹力量仍然不容小觑,来人能轻易将之一刀两段,纵有神兵,起码也得有七十万匹以上的力量!如此高手,国内不出五人,我几乎以为是冷翎兰那贱人杀来了! 睁大眼睛,发现不远处的前方,站着一名忍者,腰间插着一本书册,模样挺像从善堂里搜出的那本纪录,但我却感应到,那是我为了安全特别伪造出来放在阿巫那边的假书。 她娇小的个子,手执雪亮短刀,看不出来竟有偌大神威,胸前锁子甲裹着浑圆乳峰,虽然没有阿雪那么壮阔,估计也有34f的规模,因为身材瘦小、腰又纤细,抖动起来的视觉效果,几乎让我当场就喷出鼻血……想象一个尚在发育的清纯少女,却挺着一对哈密瓜似的硕大乳球,大概就是那么刺激! 不知花了多大定力,我才移开目光往上看,却随即打了个寒颤。那是一双非常黑白分明的眼眸,两颗墨黑眼瞳像是无底泥沼,仿佛直接通往幽冥,散着森森鬼气,让人甫一接触,就觉得通体生寒。 下意识地,我知道她是生平仅见的危险人物,但手脚却整个僵住,不听使唤,只能眼睁睁地看她举刃,荡漾森寒刀光,就要往下劈。 「提督!」 阿雪尖叫着,抢先扑在我身上,想帮我挡下这一刀。唉!人家刚刚连六尾妖狐那样的好手都给劈了,你扑过来,不过多送条性命,有意义吗? 「刀下留人!」 一声娇叱,乘着清啸,自远地传来,起初声音很小,却清楚地传进众人耳里,跟着声若龙吟,铺天盖地,势不可当,犹如万里风雷,霹雳大作,响彻整个娜丽维亚的夜空。 早在清啸声响起时,她就停住动作,让手下撤走,但自己走了几步,却又不知为何改变主意,回过头来,擎刀就往我和阿雪身上劈下。瞧那声势,不用劈实,单是刀气便已足够将我们分尸。 「刀下留人!」 和刚才相比,这声娇叱已然近在咫尺,显然来人不但武功高绝,脚下速度更是不凡。情势紧急,这声呼喝已经不单纯是警告,同时更聚声成柱,直击挥下的刀刃,只见那忍者首领两腕剧震,斩下来的刀势随之缓了缓。 「地霸气诀……是上天下地至尊功?」 那忍者首领失声惊叫,声音甚是娇嫩,而被这一拖延,一抹清光如电飙至,金铁相鸣的脆响声中,她连退数步,身形一阵摇晃,转身就走,显然在刚才的双刃交击中吃了大亏。阻止她行凶的那件神兵,赫然是柄透明材质的长剑,在空中不住荡出美丽弧形,轻巧地落回主人手中。 「把书留下!」 我们的救命恩人,急追敌人而去,清朗月光下,只见她背影苗条纤细,蛇腰丰臀,煞是迷人。 我心中一愣,竟觉得有些眼熟,待得看到头上龙形犄角,登时醒悟,高声唤道:「龙女姊姊!」 听着我的叫声,空中龙女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转过头,从声音里认出人来,跟着,她浅浅一笑,皓齿明眸,如花娇颜,媚态横生,绝色艳姿中,爽朗英气昂扬,看得人心神荡漾,不能自己。 似乎为了追上敌人毁掉纪录,李华梅急追敌人而去,只剩下伤疲无力的我,就此身子一瘫,昏倒在阿雪怀里。 这一夜的恶斗虽然结束,但收拾善后可真不简单。提督府的防卫兵几乎全军覆没,至少见着那批忍军的,除了我和阿雪之外,再没有半个活口。 我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着去取回那本关系重大的实验纪录,结果,纪录的真本不见,而身为此地总管的阿巫也不知去向,着实令我懊恼不已。 一直到许久之后,我才知道那本纪录到底去了哪里,老实说,那个答案真是让人够呕的了。 这一次的不明事件,轰动了整个娜丽维亚,而由于军方的指挥阶层为之一空,自然造成了不小的混乱,本来有人希望由我来暂待指挥,但我只要一想到那些忍军的辣手,便忙不迭地拒绝,天知道那些家伙什么时候会来斩草除根,把我再度灭口,安全起见,早点往内陆开溜比较妥当。 本来我就是接受国王陛下的旨意,要在大地之上找寻圣者手杖的,就算没找到,起码也得弄些奇珍异宝回去交差,不然堂堂一个万骑长,就此飘临在外,永远没有回去的指望。所以,趁着往内陆走的机会,去探访各类秘宝,来趟冒险之旅,倒也是挺理想的。 被身上的伤拖延了两天,才准备出发,唯一的障碍就是阿雪。没有记忆,孤单无依的她,根本不知道何去何从。她衣不解带地在床边服侍了我两天,当她可怜兮兮地望着我,却不敢说出希望与我同行时,我脑里想着的,仍然是要不要早点狠心把她给干了,然后再灭口,一了百了。 「呃!什么?你说有人告诉你,王都那边已经派军来此接管了……什么?接管的军队还有好久,但是接管的军方首长已经到城外,要派人去迎接,是谁这么大架子?他知不知道我是谁……什么?二公主殿下!」 冷翎兰那个婊子居然亲自来了,这下子可不得了,看阿雪一脸兴奋的表情,直嚷着说想去见见这位公主提督,我冒出了一身冷汗。要是让冷翎兰那臭婊见到阿雪,那我…… 「阿雪,收拾行李……不,别管什么行李了,马上跟我走!」 等待在未来之途的会是什么,我和阿雪都不知道,不过,肯定是与和平、善良、正义完全无关的东西吧! 就这样,我们两人几乎是落荒而逃地离开了娜丽维亚,展开了为后世吟游诗人所津津乐道的的英雄寻宝之旅:「不仁不义的大冒险──约翰·法雷尔之一千零一夜」。 「在这接下来的这一百年,我要把杀戮与邪恶推向全世界,不不不,说错了,我要把我的梦想散播全世界。」(出自某不知名霸主的之即位演讲)</div> 第一章 南蛮绝境 「唷呵!刚刚听到人家说,一个月前,在娜丽维亚大肆整顿的翎兰公主殿下,重新审理十七年前的冤案,为手下的技师总监申冤,把一干涉案的当地权贵一扫而空。」 嘿!织芝这丫头干得着实不错,虽然知道以她的资质,好好培育,必成大器,以冷翎兰的眼光,当然不会放过这等人才,不过短短一年,就成为技师总监,这确实出我意料之外。 「阿里布达王国与索蓝西亚王国的战争,日前因为索蓝西亚的奇袭成功,落败的阿里布达军已经退回马丁列斯要塞了。预计短期内不会有新的作为……」 这点倒是不意外,索蓝西亚的那群笨精灵也不算太蠢,当初我知道他们节节后撤,诱敌深入时,就晓得我方军队有败无胜,奇怪的是,这么肤浅的坚壁清野战术,连我都看得出来,变态老爸和二公主冷翎兰没可能不知道,也没理由不上书国王,既然如此,为何还会败得这样难看? 「另外,刚刚也听人提到,一年前在娜丽维亚揭发黑龙王阴谋的法雷尔提督,已有半年行踪不明,估计可能已经死在大地上的某个角落了。」 「这种东西你就不用提了嘛!多嘴!」 「可是,我觉得很光荣啊!因为又有人提到师父您的英雄事迹了……」 在我身旁,阿雪吐吐舌头,俏美无伦地继续说着刚刚听来的消息。 距离当初逃离娜丽维亚,已经一年有余了,目前我们两人位于大陆西南方,充满兽人与半兽人群聚的原始丛林,被俗称为南蛮的穷山恶水中,以搜寻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宝为业。 在娜丽维雅发现了黑龙会的重大机密,没跑出多远,就发现有人已经盯上我,预备杀人灭口。总算凭着阿雪的本事,暂时幸免。而经由许多方面的推判,我知道了她一身怪力的由来。想必是阿雪落入黑龙会手里的时候,接受改造实验,进行到中途,却引发了她体内的强大魔力,因此导致改造不完全,而一身魔力更不受控制地直接转为超人神力,虽然不足以与高手较劲,但看在旁人眼里,可真是骇人。 后来当三个月期满,我可以使用魔法,就用了些淫术魔法书、血魇秘录中的技巧,躲过追踪者的耳目,一路南逃。 我的魔力还是很烂,至多也不过使用第二、第三级的魔法,只是两本奇书中所载的秘术,均极为神妙,经过法米特增补的淫术魔法书,内中奇术更是寻常魔导师梦也梦不到的另辟捷径,所以尽管我只能发挥两三成效果,但是占着追捕者意料不到的便宜,竟能屡屡逃出生天。 只是,我自己也知道,对付这些家伙容易,但如果黑龙会出动他们独一无二的忍军,那些忍者所使用的忍术,集蓝色的水系魔法之大成,内中更有其余五系魔导师最恐惧的特殊咒语,与她们对上,肯定要大吃苦头。 那日在提督府,曾见到那名巨乳、翘臀的女忍者,后来我才想到,她定是七朵名花之一,「黄泉青菊」鬼魅夕。听说这名女子是黑龙王手下爱将,武功、忍术俱是极高,帮黑龙会刺杀无数强敌,却从来没有男人见过她的真面目。 当日见她这样性感的身材,确实不愧为十大美人之一,不过,若是再见她一次,我可没把握保住性命,夺命美人,还是不见也罢。 一直挨打不还手,不是办法,所以我一面逃,一面大肆散布消息,把黑龙会在娜丽维亚的龌龊事全抖了出来。刚开始,听到的人都说我异想天开,但是龙女姊姊李华梅在东海发表声明,以实际证据证实我说的一切后,大陆上诸国登时掀起骚动,正视黑龙会的野心,联手起来,实施封锁制裁,加上反抗军在龙女姊姊带领下,趁隙反攻,饶是黑龙会势可遮天,一时间也闹得接应不暇,大是狼狈。 这样的结果大合我意,因为黑龙会手忙脚乱,自然也就没法派出高手追杀我,再说机密已然外泄,杀我只能泄愤,却无法灭口。话是这样讲,不过我仍然没命地向内陆逃去,连国王陛下要召我回王都的勒令都故意不接,表示「一日未寻获圣者之杖,臣无颜回归王都」,毕竟离海岸越远,黑龙会的势力越是单薄,水系魔法的效能更是相形减弱,我就索性在南蛮躲上三年五载,等风头过了再回去。 旅途寂寞,唯一的慰藉,就是阿雪这个傻妞。四大天女之一的「冬雪天女」天河雪琼,以姿色而论,什么七朵名花都要靠边站。尽管失去以前那样高不可攀的冷艳,但却别具娇媚清纯,经过狐化的肉体越见丰满,那双37g的巨乳,整天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害得我长时间处于勃起状态,帝王神功不练自成。 由于不想惹来没必要的麻烦,我订制了一个丑如恶鬼的木头面具,让阿雪戴上,省得带这么一个大美人在身边,到处引起骚动,之后,我就一直设法把这娇媚无伦的小狐狸搞上床去。 真是无奈,当初困扰我的问题,至今仍是束手无策。慈航静殿独门的守宫圣咒,比什么贞操带都有用,让两片白嫩bī肉紧紧合闭,教我不得其门而入,更想不出解咒之法,只能为之长叹。想来,当初在赤焰海贼团的手里,丧失记忆的她,便是靠这咒术保住贞节,若非如此,早给那群海贼轮奸千百遍。 进了嘴边的美肉,却吃不下去,整日与她口交,尽管小狐女的吹吮技术极佳,却反而搞得我火气一日大过一日,越想越恨,就想把这累赘丢下,独自上路。 那时,我们离娜丽维亚不远,听到我提出分别要求的阿雪,惊惶失措。 「为什么?」 「你我孤男寡女,非亲非故,种族又不同,人兽殊途,我怎么能一直与你同行?传了出去,国王会把我贬为庶民的。」 这话倒是不假。贵族中饲养半兽人奴隶的是不少,但身为人类,却与半兽人平等地同行,却会为目前的法制所不允,更会受到所有贵族的鄙夷,如果严重一点,身有军职的我,或许还要上军事法庭被审判。 「那……那我们可以……可以定个名份啊!」阿雪低着头,两手紧握,脸上又红成了一片,显然是搞错了定名份的意思。 「你别妄想了,定名份不是要和你结婚。」 「那……我们结拜好不好?我看很多故事里头都是这样的,如果结拜,就有名份了。」 「去,我在王都不知道有多少义姐义妹,干妈干姨的,人家个个是美艳风骚,对我也百依百顺,哪像你这么讨厌,想要抱你都还推三阻四,要当我干亲,靠边站吧!」 「那……提督你收不收义女……」 「胡闹!」 「那……我放弃自由民的身分,当提督你的奴隶吧!」连番被拒绝,阿雪的声音像是要哭出来了,「我可以叫你主人,帮你做事……我、我会乖乖把项圈带上,就算你要抱我,我、我也……」 行了,就是要这一句,但我仍是摇头道:「不行!我不接受!」 「为、为什么嘛?」最后的努力也失败,阿雪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你知道现在台面上有多少奇幻作品在玩主人和奴隶的把戏吗?如果我们也来这一套,那就是跟风,跟风就会被指责是抄袭,你认为我们禁得起这样的指责吗?」 「这……好像是禁不起。」 几个方法全都不行,最后,仍然是阿雪出了主意。 「啊!我想到了,我可以拜你为师。」阿雪破涕为笑道:「提督你是我的偶像啊!我有好多东西都想向你学呢!我拜你为师,以后就有师徒名份,尊卑有别,不会有困扰了。」 她说得天真,我却另外有了一个主意。师生恋?这个角色扮演我倒是没玩过,想象自己奸淫一手培育出来的弟子,让她在床上大叫「师父好强」,那种感觉,比起乱伦扮演好像更有一番滋味喔! 吞了口馋沫,我点头道:「好!决定了,我就要这个。」 「太棒了!提督万岁,师父万岁!」 因为这样,我收了阿雪为徒,基于某个理由,开始试着教她黑魔法,让她朝黑魔导师的路子发展,就这样一路行至南蛮。不过,基于一些理由,这一年来的进展可以说是零。 出了国境,翻过山岭,正式进入无尽树海之后,就完全是另一个世界。在战争中落败,被逼困居于发源地的兽人、半兽人,全都居住于此,由于长年以来的仇恨,它们对待外界种族未必友善,事实上,即使是兽人之间,这群智商不高的家伙也常常一气起来,就两个种族械斗得你死我活,若非如此,兽人们是可以有更大发展空间的。 基于许多因素,有很多传说中的宝物失落在南蛮各地,成为寻宝猎人的天堂。 极度原始的自然环境,保留了众多的神兽、魔怪、灵石、奇花异草,这些东西的任一部份,都有可能变成魔法中的无上珍宝,更别说盛行于南蛮、归类于地系魔法的召唤术,本身就要先搜集、驯服各式兽魔,将之召唤驱使。 我和阿雪手里没有半点真才实学,要自己去寻宝,那是做不到的。好在之前在娜丽维亚大贪污了一笔,这段时间就在南蛮晃来晃去,收购猎人们出售的珍物,前后将近一年光景,资金花了七七八八,手边累积了一堆三四流的平庸货品,要运回国内做生意销售是可以,但要进贡给国王,恐怕才递上去就给他轰出皇宫大门,永不录用。 这样令人懊恼的情形,像是没止境般持续,直到我和阿雪参加了那一次的物品交易会…… 在南蛮仅有的几个大市集,经常会举办所谓的交易会,让各方的珍宝商人藉着交易会,收购或交换自己中意的珍宝。大体上说来,举办交易会的组织,都有一定的公信力,会帮忙鉴定这物品的真正价值,不至于出现把珍珠当成石头卖的蠢事,因此虽然要被抽佣金,但参加的人仍是不绝于途。 我和阿雪这一年来在各大交易会之间赶场,也算有了一点小小名气,但眼见手上资金渐渐匮乏,而搜集到的珍异宝物,又仅有一些像精励的粗绳、古代十字架……之类不入流的次货,心中委实沮丧。 这天,我们来到交易会,发现今次拍卖品中有一柄「银光双手剑」,在拍卖手册中名列b级,难得的是价格不贵,距离我手边的现款,只差一点,当下我把心一横,把阿雪叫来,要抢在拍卖之前展开行动。 「来啊!来啊!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只要十枚金币,就当场出售她现在穿着的内衣。」 揭去了面具,阿雪露出绝艳姿容,立刻引起大骚动。冬雪天女名气虽大,平时却不出慈航静殿,见过她的人极为罕有,更何况是在南蛮,我比较放心,就让她以真面目示人。 招牌响亮,打扮自然也不同凡响。阿雪的上半身,仅仅用两条纱布套过后颈,在胸前交叉,恰到好处地托裹起一双豪乳,只要身体稍稍摇晃,两颗肥硕奶瓜就像是要迸跃而出,即使刻意不动,两片薄薄纱布也不可能遮住那37g的巨乳,白嫩嫩的乳肉,看得往来路人眼都直了。 下身穿着一件短皮裙,却是只能遮住前方。从背后看过去,整具胴体几乎是赤裸着,背部及臀部,曲线优美,细细的腰背下,衬着雪白肥大的屁股,诱惑迷人,付过一枚金币的金主,可以用手摸在肥大的屁股上,肌肤是又白、又嫩、又滑腻,直让这些凯子忙不迭地送上金币。 靠着方法,我很快就赚够了金币。对这近乎是卖淫的赚钱法,害羞的阿雪自是老大不愿,只是被我逼良为娼而已。想起当日在皇宫里,天河雪琼这臭婊辱我如此之甚,现在她落在我手里,我会不好好报复才怪。当初害我当众露屌,我现在就要把她调教成一个淫贱无比,整日在大街上袒胸露臀的骚浪婊子。 因此,除了这样的打工外,我平日都让阿雪穿一些极度暴露的衣服,几乎就是衣不蔽体,反正给人看看又不会少块肉,已经对我完全言听计从的阿雪,更是连抗辩机会都没有。 很可惜,或许是太热衷打工,当我收好金币,准备买下那柄「银光双手剑」,却已被人捷足先登,把剑买走了。 在珍宝市场上,很多脾气古怪的珍宝猎人,只换不卖,所以手上有个等级较高的珍宝,会比较有机会弄到好一点的宝物。现在机会泡汤,我自是只有叹气的份,而正当我要带着换过衣服的阿雪找地方投宿,一名豹头兽人靠过来,递上请帖,邀我们前往参加一场私人拍卖会。 我又惊又喜,知道这一类私人交易会,通常都是某些酋长、富豪之类的重量人物所举办,只邀请够份量的客人前往,在席间争夸财富,展露的珍宝自然是第一流货色,比公开交易会这样的大海捞针强多了,当下也不推辞,带着阿雪就一起前往。 乘着六足豹拉的豹车,路上才知道,举办这场交易会的富豪,叫做苏瓦鞑剌,十年前因为经营盐业而崛起,是南蛮有名的土皇帝,这次适逢他生辰,就遍邀够份量的客人,要好好热闹一番。至于他为什么会发帖子给我,帖子上又没名字,这点我就不知道了。 一路上行色匆匆,十多天后,终于抵达了目的地,那是一座建筑在百丈绝峰之上,模仿昔日南蛮圣地空中花园所建的华丽宫殿。飘在云端中的一大片圆形土地,铺着白玉和其它闪闪发亮的石头,不知道哪冒出来的瀑布,倾泄成一条小河,沿途遍植繁花草木,在不远的末端聚集成湖泊,锦鱼飞跃、骏马饮泉,全然就是一副天上人间的至美景色。 巨大的宫殿耸立在正中,没有围墙,类似古堡的建筑,金碧辉煌、流光溢彩,样子是俗气了些,但周遭飘扬着渺渺云气,刮着冷冷的风,感觉起来还是很雅致,而一阵馥郁芬芳的花香扑鼻,搀杂着阵阵女儿幽香随风飘来,两种香味相互交缠,合二为一,再也分辨不了是何种香气。 环目看去,周遭有不少的侍女在招呼宾客。虽然身在南蛮,但是倒也没有买人类当奴隶这种事,女奴们都是半兽人,偶尔也有半精灵,打扮得都很华丽,虽是奴隶之身,却全穿丝着绢,比寻常平民要舒适得多。 半兽人和兽人要如何区分呢?其实很简单,所谓的兽人,只是能站立起来,像人类一样行动的野兽,好比看见一个长着虎头,通体黄毛,双手成爪,会站着跑跳的家伙,那就是虎族兽人。 而这样的兽人与人类交配,生下来的后代,就是半兽人了。像阿雪这样,具有人类脸孔、人形躯体,只是多了兽耳、尾巴的生理特征。正常的半兽人,皮肤上可能会有斑纹、绒毛或是鳞片,随种族与血统成分而不一。 至于如果看到一个长着虎头、通体黄毛、双手成爪,不会站不会跑,却低咆着对你猛瞪的家伙,不要怀疑,它就是一头大老虎,虽然不会变成兽人,但是还是会吃人的,遇到它,请千万躲避。 苏瓦鞑剌显然对侍女要求极高。虎族、豹族、兔族的半兽美人,轮番接待宾客,不同色泽的头发,散披在肩,修长的身段,酥胸饱满挺拔,仅堪一握的纤腰,再加上丰腴匀好的姿态,更添媚色,眼里充满着不可言喻的挑逗,让众多宾客乐得合不拢嘴。 我和阿雪被带进一间独立小筑。由于沦落到当珍宝猎人不是什么光彩事,我并没有大肆张扬自己身分,而用了假名。看侍女们把我和阿雪带到的地方,虽然是漂亮,却远不能和一众宾客相比,显然我们也没有多受重视,那为何会被邀请,这就让人不解了。 真正的理由,终于在不久后揭晓。因为距离交易会的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所以这几天,我忙着在各处商人间游走,探听新的珍宝消息,特别是那最重要的圣者之杖,我寻觅了一年,半点消息都没有,实在头痛之至。 举行宴会的前一天,阿雪忽然跑来告诉我,她遇到了一个怪人。苏瓦鞑剌为了附庸风雅,也请了一些南蛮地方的文士来共襄盛举,其中有一名游走各地的旅行画师,那日惊于阿雪的艳色,便请苏瓦鞑剌的仆从一并相邀,这天与阿雪碰着之后,立刻要求请她当模特儿。 「那位先生很会画画,而且还会作诗呢!师父,明天你也去画一幅吧!」 阿雪喜孜孜地说着下午的琐事,听她说来,那人虽是个名不见经传的落魄画师,却极有文采,吟起诗来,什么「白浪滔天,秦皇岛外打鱼船。一片汪洋都不见,知向谁边」、什么「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端地是气势非凡。 我文事不行,无法赏析诗词深意,但听了几句「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时,忽地想起一事,不由得大惊失色。 待得听完最后一句「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我颤抖着声音,问道:「今天帮你画画的那个人,是不是个胖胖的秃子?」 「才不是呢!他有一点白头发,不过完全和秃没有关系喔!而且长得帅帅的,年轻时候一定迷倒很多女孩呢!」 我管他年轻时是不是淫尽天下美人,只要不是秃子就行,不过,还是有些不放心,低声再问:「那……这位先生贵姓啊?他的姓……该不会和老虎皮肤上的那一层东西有关系吧?」 「不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他的姓只和植物有关系,一点都不关动物的事喔!」 「和植物有关?那就没问题了,告诉我,这小子他姓什么?」 「姓茅。茅草的茅。」 「……」</div> 第二章 碧玉龙豹 庆祝宴会是在宫殿里头举行,预备在宴会最高潮的时候,进行珍宝交易。我这等小角色,是坐在门口最末端的流水席,只能远远地看见主人苏瓦鞑剌的身影,但见这豹头兽人身躯高大,每一块肌肉都结实贲起,在这样养尊处优的环境,仍能维持如此体魄,果然不愧是南蛮一方的土霸王。 方自沉吟,刚好阿雪也更衣前来,身旁跟了一个画师打扮的中年男子。 「唷呵!师父,人家换好衣服了。我路上遇到了茅先生,就和他一起来了喔!」 我暗自打量,这位茅先生相貌俊雅,虽然已入中年,看来仍颇有飘尘之态,脸上也笑咪咪的甚是和气。而当我听见连番惊叹,转望向阿雪,心中登时叫苦不迭。由于不想多生事端,我让阿雪回去褪下一身暴露装扮,换一件朴素点的出来,却不料起了反效果。 好像是向侍女们借了衣服,拿下木头面具的阿雪,以纱巾遮面,上身仅穿着一件浅绿背心,唯一的扣子正好结在双乳之间,让本已饱满的乳峰,更显得浑圆肥硕。穿着这件仅遮住乳房的短背心,她平坦的小腹、纤腰柔滑的曲线,完全裸露。下身的扎脚管宽松丝裤,是游牧民族女性最长穿的款式,半透明的裤管,分外彰显了雪嫩的两腿,引人往下注视到那双白净的玉足。 这样一打扮,虽说衣着朴素,但却把阿雪的姿色整个点缀出来,两条粉腿更是光滑修长,肥大而圆翘的臀部是那么坚挺,纤细的蜂腰、饱满的巨乳,立即引起满座宾客的惊叹,苏瓦鞑剌在一阵惊愣后,更是立刻邀我们到贵宾席,一双豹眼流露着野兽发情时的赤裸凶光,像要把阿雪吞下肚一样,直盯着她不放。 总算,大庭广众,这头淫豹也不敢太过乱来,坐回上座后,先是说了番场面话,跟着就开始吹嘘,他经商致富后,是如何花了老大心力,建立这座媲美当日凤凰族空中花园的宫殿,得以永留南蛮史上。 废话说了一堆,终于在众所瞩目下,宣布开始这次宴会的重头戏,却不是普通的珍宝交易,而是高风险的赌赛:每位贵宾拿出一件珍宝作为赌注,之后就放出自己的宠物下场战斗,胜者可以拿走负方的赌注,而最后胜利者,可以独得所有的珍宝。 讲说由宠物出战,能获胜的想必是猛禽凶兽,但又有哪位酋长会这般无聊,没事带一头六足豹或是狮鹫上街的?最后大家真正竞赛的,就是各位酋长间的兽魔。 所谓的兽魔术,就是魔法六大派系中的地系,集一切召唤术法而大成,是因为体质、天生无法使用任何光明、黑暗魔法的兽人们,在屡次战争失败,被赶到南蛮一地后,痛定思痛,想出来的特殊咒术。 南蛮一带,本多猛禽凶兽,某些甚至有着天赋魔力,不必驱动咒文,其肉体部份就有特殊作用,一向都是魔导师眼中的药材宝库。早期的兽人先祖们,在屡次尝试修练魔法失败后,从召唤术中另辟捷径,将森林中的凶兽擒杀,收集其精血练制成兽魔,之后将兽魔困于结界内,使用者则进入结界与之搏斗,降服兽魔后,便可与之立下血誓,收为己用。 除非经过特殊的炼制手段,不然一头兽魔大概只有生前的一半威力,只是,被召唤出来的兽魔若是战死,只要饲主还在生,随时都可以再度召唤,永生不灭。订定血誓之后的兽魔,会吸噬饲主的精气作为能量,除了兽人,实在没有其它种族有如此强壮的肉体去负荷,加上其它地方没有南蛮这样的自然环境,兽魔术就成了南蛮兽人的专有法术,若非如此,这些毛茸茸的东西早不知道给人类联军灭种几十次了。 低等兽魔威力有限,但高等的兽魔术,就牵涉到很高深的生化魔法,过去听说有术者甚至直接唤出龙来当作兽魔。为此,许多魔导师都怀疑,有魔族参与了兽魔术的创造,而淫术魔法书的地狱淫神,其中也颇有借镜于兽魔术之处,为此,我分毫不敢小觑这门奇术。 竞赛开始前,苏瓦鞑剌道:「我偶得到一件s级珍宝,叫做神灯,虽然用途不明,但我愿意将它献出,当作本次竞赛的彩头,赠与我们南蛮的第一强人。」 此话一出,局面顿时变得很不单纯。 老实说,这话真是狗屁,因为今日的宴会,并非南蛮全境的大宴会,仅是南蛮东方一带的酋豪前来赴约,纵然胜出,也不能自夸是南蛮第一。然而,在这样的场合,主人这么说了之后,身为宾客的各族酋长如果不一显本领,就会被视为懦弱无能,在南蛮这样夸耀武勇的环境,不但族人随时可能因此叛变,就连其它邻族都会恃强来攻,后果严重之至。 为了不给旁人小觑,宾客们分成六个圆形战台,召唤兽魔,开始进行擂台战。一战起来,各式各样的强力兽魔,看得人眼也花了。 一头长着三只利爪、在地底潜行的「土爪」,被「爆裂蛊」炸得粉碎;爆裂蛊才浮上地面,立即被触手植物模样的「藤蛊」束缚住,硬生生扯裂,但还没分出胜负,一头高速行进、激烈破坏沿途物体的「光牙」,一击便将前方两头兽魔摧毁…… 我看得直呼过瘾,而那位和我们一起来到贵宾席的茅姓画师,则是自动开始解说。 「在这样的限制作战里,辅助性的兽魔都是没用的,只能凭着强力的攻击性兽魔,一战定江山。」茅先生道:「此间宾客多数又是各族酋长或族中兽魔术高手,嘿!这样的兽魔战,很难得啊。」 这人嘴上讲话,手里亦是动得飞快,将那些大显神威的兽魔,还有那些一出场就被干掉的兽魔,全部在纸上打了草稿。 「见笑,见笑,生活不易,难得坐在这么近的好位置,将来离开南蛮,靠卖兽魔画册来混饭吃。」 阿雪说,这家伙叫做茅延安,我以前好像也听过这名字,是个有点名气的画师,他会想到出兽魔画册,脑子也算动得快,说不定将来真的可以赚上一票。 「一名召唤使者,通常都会饲养个几头不同功用的兽魔,但是养得越多,对自身精血的负担也越大,普通一个优秀的召唤使者,顶多养个四五头,能养到六头以上,就足以在族中称雄,假如可以养到九头,那就可以纵横南蛮啦!」 「茅先生,有人可以养到十头吗?」身为半兽人,对于这门自己家乡的异术,失去记忆的阿雪显得兴致勃勃,直问个不停。 「现在是没有了,但是在以前,全南蛮的兽人都知道,住在空中花园的凤凰天女,一出生就能驱使十二头兽魔,堪称南蛮无敌啊!」 我听得心中一动,才要说话,周围一阵吵杂,只见六个圆形战台上,分别已经有六头兽魔胜出,要举行最后比斗,决定谁的兽魔是南蛮第一了。 看看那六头兽魔,如果不是高大凶兽,就是体型小巧的毒物,我不禁有些失望,很遗憾没能看见传闻中最厉害的几种兽魔,想来胜出的各位族长,有意隐藏实力,不欲过度招摇。 正觉得有些扫兴,忽地传来一声凶恶吼啸,像是有什么特级凶兽逐步逼近,当那吼声响起,所有宾客都为之一顿,好奇是何等异兽,而我更看得清楚,那六头兽魔明显地在颤动,对那即将现身的凶兽,有种本能地恐惧。 吼声越来越近,还伴着阵阵铁炼碰撞的脆响,跟着,八名豹人战士竭尽全力,用咒缚锁链扯着一头黑豹入场。 那实在是一头很美的豹子,通体乌黑,没有一丝杂毛,美得像是一匹上好黑缎,光滑油亮,一双绿宝石似的眼瞳,炯炯有神,四肢的动作,看来极为有力,相称于整体的美感,简直就是力与美的高度结合。 而当这头黑豹现身在大厅,立刻引起一阵惊呼,众人都看到,在它的背上,赫然有一双恶魔似的翅膀,四肢底部也不是一般的豹爪,而是像龙那样的四根手爪。这种生物我曾听过,叫做碧玉龙豹,具有龙的血统,是极其稀有的神兽,一般认为已经灭种,实在不知道从哪里又弄了一头来。 在宾客们的惊叫声中,那八名豹人战士握不住咒缚锁链,被碧玉龙豹挣脱束缚,看样子,它似乎是想要往外跑,但本来守在旁边的六头兽魔,在主人的操控下,竟一起扑了上去。 甫一交锋,上古神兽和人工兽魔的差距,立刻清楚地显现出来。大吼着奔过来的「白金银背」巨猩、动作奇快的「噬血鳄鱼」,被它张口喷出的高温龙焰,瞬间成灰;舞动触手的「藤蛊」、会石化对手的「石蜂」,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它扬起手爪激起的紫色电流,击成粉碎。 而当腐蚀生物血肉的「食妖虫」爬上它的身体,「光牙」以那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攻来,它振翅一动,飞了起来,姿态美妙难言地旋绕半圈,竟把食妖虫甩脱,砸向光牙,在两头兽魔相撞的一刻,喷出高温火焰,一举把两头兽魔都干掉。 惊心动魄的对战,看得人目不暇给,而那碧玉龙豹敏捷的动作、美丽的姿态,更是迷住了所有人的目光,衷心赞叹。只是当阻碍者全部清除,碧玉龙豹振起翅膀,就要往外飞走。 以它刚才所展现的威力,要将这神兽再度擒下,可不知道要伤多少人命?然而,只听苏瓦鞑剌念了一声,那六条锁在碧玉龙豹身上的锁链,闪着瑰丽紫光,封住它喷火发电的异能,开始扣紧,在它阵阵痛苦的嘶吼声中,鲜血不停地飞溅而出。 「太……太残忍了。」在我身旁的阿雪,颤着声音,小手不停地抖着。 理由是很明白的,因为这时我也看见,那六根咒缚锁链的末端,竟是直接穿过碧玉龙豹颈项、脊椎、四肢、双翼的骨骼,尽管它仍不放弃地一直想往外飞,但扯得越大力,自身承受的痛苦就越厉害,没几下工夫,就已经伤得血肉模糊,在连续几声凄厉的悲鸣后,精疲力尽地摔坠下来。 八名豹人战士连忙抢上,抓牢锁链,不让这通灵神兽再有机会逃跑。 在满座宾客的惊叹声中,苏瓦鞑剌得意道:「这头碧玉龙豹,是小王觅地整建宫殿时,发现于此地的守护神兽。小王花费了偌大人力物力,甚至远从阿里布达请来大魔导师,才将之擒下。」 果然,我就奇怪,单凭你这死兽人,哪有办法弄出这样歹毒的咒缚锁链? 「检验之后,发现这是一头母豹,尽管世上再难找到一头公的与之配种,却也着实难得可贵。」 苏瓦鞑剌说着,走了下来,解开披在身上的华丽锦袍,露出一身虬结肌肉、浓密兽毛,还有一根粗长硬挺的兽茎。 兽人族赤身裸体惯了,浑不以当众露屌为耻,只是,身为主人的这家伙,当众露屌却是为何?是要在寿宴上和宾客「一较长短」?还是要自渎给我们看? 显然都不是。因为这豹头兽人挺着长屌,淫笑着一步步走近被牢牢扯紧锁链、无法动弹的碧玉龙豹,跟着,在阿雪的惊呼声中,他抓住碧玉龙豹,跟着就把兽茎插进这头雌豹的牝户,干了起来。 「这样的神兽,是我南蛮之宝,就此灭种岂不可惜?虽然找不到公的,但大家都是豹族,凑合凑合也未必不可?就算真的不行,这场大会上百兽会集,咱们一种一种的配,总会有配成的,大家说是不是?」 惊讶于这野蛮的行为,我讶道:「当众兽奸?这些人真有文化!」 「小兄弟,这样讲就不对了。」一旁的茅延安道:「在你看来是兽交,在他们来说可是同类啊!」 正如茅延安所言,这场两兽交媾的兽奸,在我们人类眼里看起来恶心,对于兽人来说,却是非常地刺激。刚才他们看到了这头雌豹的野性美,现在听说有机会能操这美丽雌兽,纷纷大声叫好起来,把宴会气氛带到最高。 热烈的鼓噪声中,苏瓦鞑剌振臂高呼,用力挺送,全然没人在意雌豹眼中像是要喷出火一样的悲愤,还有不住低咆的哀鸣。 总是容易对任何事感同身受的阿雪,靠在我怀里,低声哭泣,我轻搂着她安慰,脑里却有了一个想法。 这奇兽如此神异,看来定可超过珍宝品鉴中的a级,归入最高的s级,要是把它劫了出去,献给国王陛下,那圣者之杖说不定就不用找了呢! 阿雪这个傻妞的心思单纯,她脑里在想些什么东西,看她的表情就可以猜个大概,百发百中。 打从大殿回来后,她的脸色就一直很坏,失魂落魄的模样,一双妙目不停地朝我这边张望,流露着期待的眼神,却又总在我回头询问时欲言又止。这样一来,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她的意图了。 「我说宝贝徒弟啊,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是不是要我帮你去救那只豹子啊?」我从水壶里倒了杯水,递给了看来心神不宁的阿雪。 「师……师父,为什么你会知道?」阿雪瞪大眼睛,活像看到什么神仙似的凝视着我,跟着在我的示意下,将那杯水喝个干净,让心神镇定下来。 「不用露出这种表情,我也不想知道啊,你这笨狐狸总是给我惹麻烦,我每次多知道一件事,就多了一件麻烦。」我叹气道:「真是不知道上辈子作错了什么,人家都说,狐族女子古灵精怪,是最狡猾多智的美人,可怎么我就偏偏遇到一头蠢成这样的笨狐狸?」 天河雪琼名列四大天女之一,又是神殿精心栽培的继承圣女,心智、法力均属上乘,现在会变成这副任人摆布的白痴德性,如果不是落到白淑卿那妖妇手里时给弄傻了,就是当初水火魔蛟的毒素入脑,创伤了脑部。 「人家……人家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那么呆呆的……」被我一说,阿雪露出了沮丧的表情,但随即又抬起了脸,很认真地说道:「师父,那头豹豹真的是好可怜喔,不但身上那么多伤,而且还被好多人在……在……总之它真的是好惨,师父,你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 「绝对不应该。那头豹子是人家抓到的,就是人家的东西,我们有什么资格去干涉?再说这里不是阿里布达,是南蛮,是人家的地头,你没看到外头那批兽人个个虎背熊腰……呃,还真的是虎背熊腰,不是形容词。反正你想一想,以这里的戒备森严,我们根本没机会动手,就算成功把那头母豹子给救出来,给这么几千几百个兽人在后头追杀,我们哪里有生路?」 再倒了杯水递过去,我摇头道:「主持正义也得看地方,别的不讲,刚刚那些兽魔你看到没有?动起手来几下功夫就把我们炸成碎片,这种仗也打得下去吗?」 连续几句声色俱厉的话语,说得阿雪抬不起头来,只有默默地小口小口喝着水,不敢作声。 当然,豹子我是一定要搞到手的,不然没东西向国王交差,难道真要我一辈子流落南蛮?不过在动手之前,总要设法多捞一点东西回本,阿雪这丫头脑袋简单,却另有一样好处,就是答应过的话绝对不反悔,而在交易之前先把货物批评得一文不值,这是举世通用的杀价手法。 我的杀价功夫自是不错,一番话直说得阿雪垂下头,眼角含泪,低声道:「那……那豹豹就没有得救了……」 「那倒也不是啦。」 「真、真的吗?师父你有办法把豹豹救出来吗?」 「方法不是没有,但是要满足一个条件,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不然平白无故,我才不替你冒这个险,你以为英雄都是整天没事干,随时准备救人牺牲的吗?」 在阿雪千肯万肯的期盼眼神中,我开出了条件。 「还记得我当初吩咐过你,每天早上和晚上都要作一次的弟子义务吗?」 「嗯,记得,师父你要我每天早晚用嘴巴和胸部帮你做一次健康操,顺便解决早餐和宵夜问题,这一年来我们都是这样做的,有什么要改进的地方吗?」 「你确实做得很好,不过已经过了一年,现在我希望更进一步。」眼光顺着阿雪柔滑的背部曲线瞄下去,看着她丰满圆翘的雪臀,我暗自吞了口馋沫,道:「救出那头豹子之后……不对,等到我们完成这样工作之后,无论成功与否,这次我就要……」 阿雪还不算笨得无可救药,听见我语气有异,她顺着我的目光一看,登时惊醒,像是听见什么很可怕的事物一样,两手往后捂住小翘臀,踉跄往后退去,头摇得像是波浪鼓一般。 「不、不行的,我们是师徒,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做那种事?绝对不可以的。」 受到守宫圣咒的保护,我始终动不了阿雪的童贞,即使有办法强行插入,也会受到诅咒报复,很划不来。饶是如此,我仍然没有放弃把这美丽小狐女弄到床上去。当日孤岛之上肛奸女神官的滋味,令人回味无穷,如果能重温一次,倒也是非常理想。 可惜,也不知道当初白淑卿那妖妇是怎么调教的,根据阿雪的观念,口交是一种进食的方法,不在交合范围之内,也因此,这一年来每当我被她的香滑小嘴弄得欲火高升,想要更进一步时,总被她坚持拒绝,更说什么我们既然是师徒,就不可以超过这个分际。 真正见鬼,天底下有哪个正常师徒之间,徒弟会每天早上帮师父口交的?如果不是为了把你弄上床去,我又何必收你这笨徒弟入门? 无奈,这丫头一身神力,什么绳索铁炼都束缚不住,闹僵起来,我还真不是她对手,所以一年来只有暗自恼恨,今晚以为逮到机会,怎知道怎样要求,她仍是不肯点头,恼火之下,我随手拿起桌上茶壶,就扔到窗外去。 「师父,你别生气嘛,可是……可是这件事情人家真的没办法答应嘛!」阿雪小声道:「我、我不可以陪你做这种事的,而且……那样做,屁股一定会很痛的。」 看她捂着雪臀,满面惊惶的样子,确实是很可爱,但就是这股娇憨模样,让我更是心痒难耐。左思右想,最后还是用「想要救那头豹子,你却连一点东西都不肯牺牲,这简直是种伪善」的理由,让她满面通红,很为难地点了点头。 「还好你答应了,不然事情就真的很难办了。」终于说服小阿雪点头,我安心地舒了口气。 「为、为什么会很难办?」阿雪茫然不解,正要发问,外头却传来了吵杂声音,推窗一看,赫然惊见几十条狗儿聚集在外头,急切地争趴在彼此背上,仓促间也不辨公母,激烈地做着那不堪入目的事情。 「师父,它们为什么会这样啊?」 「喔,我想是因为家教不好吧,调教这些警戒犬的驯师一定没有训练他们别乱吃东西,所以就变成这样了。」 「为什么乱吃东西就会变成这样?」 「大概是喝到了我刚刚扔出去的那壶水吧,里头加了我照书调配的极乐合欢散,如果法米特没有骗人,那么有这种效果就很正常。」 「什么?那些水里头有极乐合欢散?」骤听见这惊人消息,阿雪的一双狐耳整个竖了起来,「那我喝了那两杯水……」 「所以我才说好办啊,因为这样子一来,我今晚就不必霸王硬上弓了。」我耸耸肩,道:「真奇怪,你为什么还站在这里?难道法米特真的骗人?」 不愧是我的乖乖徒儿,阿雪应声倒了下去,没几下功夫,就两颊酡红,轻声地呻吟起来,让我证实,淫术魔法书上头记载的春药配方,果然没有骗人。 距离理想行动时间,还有一个时辰左右,我轻松自在地为我美丽的小狐女徒儿褪去衣衫,而不待我的手指触及,浑身火烫的阿雪,已经等不及地动作起来。 真是的,早知道这样有效,一年前我就该这么做了。 解去衣衫之后,一具水嫩嫩的动人肉体,裸裎在我面前。 在药物的催情效果下,浑身散发着诱人的淫靡香气;半碗形的37g巨乳,鼓鼓地在她仰躺的胸脯上晃动着,浑圆但又纤细的腰肢,白嫩而又平坦的小腹,都是让我爱不忍释的美丽艺术品。 「嗯……师父……不要……饶过小阿雪吧……」已经渐渐迷失了神智,阿雪发出一连串模糊的呓语。 我将她放平在床上,翻转过身来,对着眼前景象哑然失笑。 虽然已经神智不清,但阿雪仍固执地用手捂着屁股,不让我进一步侵犯,就连那一节可爱的狐狸尾巴,都在晶莹雪臀上来回扫移,做着最后的抵抗,但下方的牝户却不争气地淌流出蜜汁来。 以淫术魔法书中记载的秘法,我用魔法把阿雪的肛菊清洗干净,在确认无误之后,欣赏着她那圆弧形状极为姣好、光洁挺翘的小屁股。 「都已经这样子了,还不肯放弃吗?被师父玩一次会怎么样吗?想开一点,徒弟本来就是被师父玩的嘛!」 在阿雪还没时间反应过来时,我已经开始舔起她在yīn户上方的屁股沟。 「唔……不行……那儿不行呀……啊……师父……」阿雪无助地呐喊着,但说也奇怪,她居然还是从那儿获得了极大的快感。 「阿雪……你的屁眼一张一闭的……很舒服吧……」 我在底下悄悄说着淫邪的话,舌头仍在她双丘的股间蠕动。 「啊……」 听到这样的话,让阿雪更加感到难为情了。 「好美的菊花啊……实在太漂亮了!」我这么说完之后,伸嘴吸住阿雪像花朵一样的肛门。 「啊……」 对于敏感的肛门被吸吮,阿雪只能发出甜美的哼声,同时她的全身开始颤抖,本能地将屁股压在我的嘴唇上,虽然觉得很不妥当,但我想她就是压不住那种甜美的感觉。 「啊……啊……停下来……啊……」 在快感的催化下,阿雪有点儿忘了自己的处境。 「怎么样?这样是不是很过瘾啊?」我用开心的语气说着,继续伸出舌头,插入阿雪如同菊花般妖艳的洞里。 「啊啊……停……唔……」阿雪因为亢奋的关系,无法忍受地发出甜美的哼声。 「啊……不……不要……啊……」 阿雪不顾一切地从唇间吐出娇柔的声音。尽管她内心清楚自己现在的这种样子是多么羞耻,但眼前却已连抗拒的力量都没有了。 「啊……我……这样实在太脏了……」 对于自己的身体能从肛门获得敏感反应的现象,她想必感到非常厌恶吧,只是,虽然从未享受过菊尻所带来的快感,但现在的她却已经迅速沉醉在那样的刺激里头了。 「哇……这么湿了……」 在灯光的照耀下,我看见阿雪整个股缝间都沾满了我留下的唾液和象征性感的淫蜜。同时那种妖媚的成熟气息,更加散发出诱人的光芒。 「嗯……唔……」 阿雪不住吐出呻吟,由于太过舒服了,她不禁使劲将双腿张开,好让我的舌尖可以更加深入。 「呵呵……已经变成这样了……」 当菊蕾清楚露出来时,我看到阿雪的屁眼在舌头的刺激下,已经兴奋得微微颤抖了。 「唔……啊……」 强烈的刺激,阿雪吐出含糊的呻吟,不自觉地将自己的屁股往我舌头上靠去,这么一来,我便顺势让舌头更能深入进去按摩到她那可爱的屁眼。 「喔……啊……」 阿雪隐约发出满足的叹息,雪白的屁股配合着我的舌头,不时扭动着,当柔软的屁眼被我又硬又湿的舌头微微插入时,她稍微缩紧地抗拒了一下。 但没过多久,她便从那儿获得了强烈的快感,将雪白且毫无赘肉的大腿张得更开,好让我可以探索那神秘的xiāo穴。 (啊……好紧啊……) 就在舌头进入菊蕾时,我觉得自己的舌头被直肠壁夹了一下,心中一喜,继续在阿雪诱人的小屁眼中,用湿润的舌头不断插入抽出。 「啊……棒……喔……」 阿雪满足的呻吟越来越大,显然非常的满足。 「啊……还……要……喔……」 阿雪微张的小口不断吐出呻吟,说着连她自己也听不清楚的呢喃软语,受到这样子欢欣的鼓舞,我紧紧抓着了她两片丰圆而又美丽的屁股,跟着手上施力,尽量地扒开阿雪的臀肉。 这么一来,我的舌头得以在阿雪的屁眼里越来越快地抽插,同时也能够越来越深入。 「唔……」 到了这个时候,我的嘴唇根本已经完全贴在阿雪的屁眼上,不断在里头抽插着,疯狂地摩擦着她脆弱的直肠壁。 「啊……啊……喔……」 虽然眼睛看不到,但阿雪可以感受出自己流到我下巴和脖子上的淫蜜越来越多。 「哦……棒……啊……」 伴随着快感一次比一次强烈,阿雪的屁股越坐越低,促使我的舌头也越插越深。 「啊啊……噢……」 由于太过舒服了,我甚至可以感觉到阿雪的一双白皙大腿不自主地颤动着,却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猛地将舌头拔离了柔嫩肛门。 「啊……啊……」 突然失去刺激的阿雪,禁不住地叫了出来,为着直肠里的空虚,低吟不已。 「感觉很不舒服吗……现在知道这里的好处了吧……不过别担心,因为好玩的马上就要来了……」 确认润滑效果已经足够,意乱神迷的阿雪一时不会反抗之后,我得意地一笑,调整好位置,托着那浑圆白嫩的屁股,将翘起的肉茎,直抵在阿雪的柔嫩菊蕾上。 「啊……快……快来……」 还搞不清楚自己已将面临险境,阿雪迷迷糊糊地呻吟着,主动把屁股向下移动。 「傻丫头,要被人干屁股了,还这么开心。已经是第二次了,这次是你自己求我来干的喔!」 火热的guī头紧贴着菊bī,慢慢地挺刺了进去,感觉到那仿佛是婴儿一般的细致肌理,令人惊叹。幸亏是已经做过足够润滑,要不然一下子闯将进去,真不知道会造成怎样的伤害。 「啊!啊啊~~~」 当屁眼再次被撑开时,阿雪发出像动物般的哀鸣声,同时疯狂地扭动身体,一头秀发随之飞舞。 「唔……啊……」 「阿雪,真是幸好你没给黑龙会抓去卖……被人搞屁眼都可以给你带来这么大的快感,去当妓女一定整天接客接到腿软!」 想起上趟肛奸天河雪琼的画面,我兴奋起来,忍不住说着这些污辱言词。 「啊……喔……」 房里回荡着阿雪的哀鸣声,虽然药物催情的效果仍在,但是柔软屁眼再次被硬物挤入,那份痛楚与屈辱,却是让她不住地发出轻泣,若非事先润滑效果做得足够,现在说不定大声哭出来了。 不想把她弄得太伤,我从衣袋中又取出一包极乐合欢散,趁着她开口嚷痛的时候,直接倒了下去,遇水即融,顷刻就化得无影无踪。 两包极乐合欢散加在一起,效果绝对不只是加倍,阿雪浑然感受不到下身的痛楚,耳中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那种如遭烈火焚噬的难受感觉,几乎使她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快要散开,只顾发出欢喜的呻吟,扭动着变成绯红色的艳丽胴体,挺起圆翘屁股,寻求着慰藉。 「唔……好舒服……快点啊……师父……」 阿雪畅快地喘息着,开始很积极地反应,在极度痛快的情况下,她大力摇摆纤腰,配合着我在肛门里抽插的动作。 「啊……还要……快一点……」 阿雪忘情地扭动身体迎合,形状完美的胸部随着插入的动作晃动着。见到那双无比傲人的圆硕巨乳,我得意地伸出手,尽情揉捏弹力十足的乳房。 「阿雪!师父操得你很爽吧……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表情就叫做浪……来……师父要再狠狠的操你了……你浪吧……尽管大声的叫……」 阿雪柔软的娇躯,被我抱得更紧,肉茎一下下重重顶在火热直肠里,两具激烈挺动的肉体,不住发出「啪!啪!啪」的声响。 我干她干得越凶,她的雪白屁股就摇得越厉害,大腿分得开开的,好方便我的肉茎越益深入,这种感觉真是太爽了! 「啊……」 面对阿雪如此淫靡的强烈反应,我终于在她的扭腰抖臀下,到达shè精的高潮,死死地抓住她的雪臀,努力地分开肥厚的臀肉,将肉茎全根沉了进去,紧接着我便爆发了。 霎时,白浊jīng液从guī头前端的马口猛地喷射出来,直泄入阿雪的直肠深处。 「呀……啊……」 到达肛门的高潮后,阿雪的美唇中吐出娇喘,不仅是全身痉挛,甚至还从yīn道里泄出大量的淫蜜。 「啊……师父……阿雪……阿雪……」 高潮冲击,可爱的小狐女变得口齿不清。看着阿雪的口水,由失神的嘴角边流下,紧皱着眉头,樱唇微张,不停的扭动着圆滚滚的屁股,一副陶醉的模样,我胸口又是一阵火热冲动,把还未崩溃的肉茎,紧紧地顶住阿雪美臀,在她直肠内一跳一跳地射出了第二次的jīng液。</div> 第三章 杀人夺物 诡计成功,终于将美丽的小徒弟骗上床去,在彻底发泄身心欲望之后,我帮阿雪穿回衣服,再依照一贯公式手续,开始对失身的她柔声安慰。 或许应该说不上是一贯手续,因为过去在帝都和一众贵族子弟厮混时,在奸淫妇女之后,除了恐吓,我们一向不多废话。但对于阿雪,因为不想以后每次都这样强来,趁这时好好地哄她,总是有好处的。 「其实……如果师父你真的那么想要,阿雪、阿雪也是愿意的……为什么要做这么过分的事?」 这句话绝对是放屁,如果妳真的愿意,为什么我过去一年说得嘴都干了,妳还是抵死不从,非得要我花钱下药,才把妳给弄上手?真是睁眼说瞎话。 不过,要安慰人,现在自然不能这样说。反正是一番甜言蜜语后,再加上拍胸保证会帮她把那头豹子给救出来,这才哄得阿雪破涕为笑。 「好,我们去把那头豹子给弄出来吧……嗯,等等,我想起来了,还有一个条件,我要妳先答应我。」 我道:「回来之后,我要妳每天专心给我修练黑魔法,不准再用借口推托,知道吗?」 「不、不是已经讲好了吗?为什么又加这一条?」 「啰唆!反正已经趁火打劫了,我就干脆洗劫一空,如果妳不答应好好练习,我就不帮妳!」 一直以来,阿雪在修练黑魔法上头就很不情愿,以至于进度奇慢,到现在还没有练成任何一门咒术,趁着这次机会,我要她一并答应,这才允诺进行救援。 这项拯救野生动物计划,一开始就碰上了棘手的问题。我们根本就不知道那头碧玉龙豹被关在哪里,在连续三天的配种大宴完结后,苏瓦鞑剌就把这头珍兽藏了起来,全然不知道在哪里? 后来还是那个来历不明的画师帮助,我不晓得他为何这样神通广大,但他告诉我们,在苏瓦鞑剌住的主宫里,有一条密道,通往地下密室,那头豹子就被关在里头,而要进入那间密室,除了要知道路径,还需要苏瓦鞑剌身上的钥匙。 听起来有点困难,但最后也只有使用老招,让换上性感装束的阿雪去色诱那头淫豹,跟着就在寝宫中把他打昏,夺取了钥匙。 成功进入,在漫长的地道之后,地下密室的规模简直超乎想象,虽然无暇细看,但我敢肯定,这间地宫非同小可,上面的雕刻、壁画,一看就知道比上面那间皇宫年代悠久得多,恐怕还是什么古文明的遗迹。 这不要脸的淫豹,直接拿人家的遗迹改建,居然还把自己的宫殿吹嘘成这样,真是混帐,一点起码的文化财产观念都没有。 无暇细想细看,我们在一间密室里找到了被囚锁在魔法阵里的碧玉龙豹,六条咒缚锁链仍是缠在周围墙壁,浑身血迹斑斑,伤得很重,但一身毛皮仍是那样柔顺光滑,姿态美得让人赞叹。 大概误会我们是要带牠出去配种的人,碧玉龙豹发出凶狠的低咆,目露凶光,扯得锁链叮叮作响。 「喂!算了吧!妳看这头东西这么危险,放了牠,我们可能第一个就被牠把头咬掉!」 阿雪挡在龙豹之前,道:「不行!师父你看看牠,浑身都是伤,好可怜喔! 我们一定要把牠救出这些坏人的手里。」 我想想也是。又找不到圣者之杖,不把眼前这东西弄走,拿什么去交差?当下不多话,让阿雪去接近那头危险动物,我去弄开周围的锁链,预备解放工作。 「啊!」 只听见背后阿雪哀叫一声,已经给碧玉龙豹一口咬着,若不是缩手得快,半只手掌就这样给牠吞掉了。 「浑蛋畜生!」 我勃然大怒,刚想要过去踢上两脚,陡然听见一连串机括声响,跟着在一阵闷雷似的土石摇动声中,两旁墙壁竟往中间这里夹了过来。 「糟糕!」 各式冒险者绝对都知道这种叫做「千斤壁」的老套机关,尽管朴实,却非常有用,只要走得慢了,立刻就被夹扁成肉饼。我不敢怠慢,立刻就往门口冲去,回头却看见阿雪不顾着逃生,仍在扯着壁上的几根锁链。 「阿雪,妳疯啦!快点出来!」 「可是……如果我跑掉,这头可怜的豹豹就会死在这里了,我要把牠救出来才走1 生死一瞬,这丫头竟是超乎想象的固执。闪着眼泪,拉扯着墙壁上的锁链,不肯自行逃开,但这机关来势甚快,她才扯掉四根锁链,两边的墙壁已经夹了过来,而阿雪双臂平推出去,凭着自身的怪力,居然把千斤壁给顶住了。 「拜托……师父,还有两根……求您救救小豹豹……」阿雪流着泪水哀求,看她两条玉臂不住摇晃,任谁也知道她仅能短暂支撑。 对于这种没脑子的滥情行为,我自是嗤之以鼻,何况凭我的力气,怎也不可能把锁链从墙壁上扯下,稍一犹豫,我立刻奔向外头,找寻停止机关的枢纽。 才到外边,就看到给我们用花瓶砸得头破血流的苏瓦鞑剌,拉着操纵机关的枢纽,正自高声狞笑。 「哼!发现了这座地宫的秘密,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出去!」 想到阿雪正危险,一时急得昏了头,我居然直接冲上去,想要和这兽人徒手肉搏,唉!那个结果自然是我被他一巴掌就打倒在地,胸口扯出一道老长血痕。 「我先宰了你,然后……啊!!!」 宰了我之后要作什么,这个就难以想象了,因为在他放完话之前,一道黑影闪电似地窜了上来,将苏瓦鞑剌扑倒,而在他的身体与地面接触之前,喉管就已经被咬断,大量黑红色的鲜血,在地上横流着。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那头碧玉龙豹,在阿雪的帮助下,扯断了所有锁链,窜出来一口咬死这个折磨牠多时的恶人。 碧玉龙豹看着我,没有打算攻击,似乎已经分辨了敌我。当下不用多言,赶快停住机关,和筋疲力尽的阿雪一起开溜。 逃出地宫没多久,我们就被大批豹人士兵给团团围住。找不到宫殿主人,两名浑身是血的嫌疑犯,带着最贵重的珍物私逃,其中一名还满口袋装着金银珠宝,任谁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双方对垒起来,我们立刻就落入下风,正在构思脱身之计,忽然看见茅延安在包围网外头,朝我们猛打招呼,要我们往西闯。 依计而行,才跑出几步,就听见一阵轰然声响……这家伙,竟然在这座主宫里准备了这许多炸药,一经引爆,效果委实惊天动地,所有人争先恐后地逃命,自然没时间再注意我们。 「师父,茅先生真是好人啊!」 好个屁,炸药埋得这么多,要是把我们也给炸死,这样是在救人还是在害人?不过也真怪了,这家伙从哪里弄来这许多炸药? 惊魂甫定,我们两人一兽直往山下冲,害怕被追兵追上,怎知到了半山腰,大票人马围了上来,过半以上都是本来参加寿宴的宾客,其中更有些高手人物,立刻召唤出兽魔,把我们包围住,而大批豹人战士也从山上赶下来,成了合围之势,怎么看都是走投无路了。 「阿雪,看吧!都是妳不肯好好练魔法,如果妳一开始就把魔法练好,我们现在怎么会糗成这样!」 生死关头,我不忘机会教育,向阿雪抱怨,而她也只是扯着我的衣袖,低声道:「师父,人家对不起嘛,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学的,阿雪再也不敢不听您的话了,您别生气嘛……」 看她哭哭啼啼的样子,我略觉不忍,伸手把她搂了过来,低声劝慰。当包围网逐步缩紧,数百支火把、提灯渐渐靠近,碧玉龙豹抢先站到我们身前,昂首吼啸,凛冽威势,将逼近过来的兽魔惊退两步,但似乎觑准了牠伤重乏力的事实,曾一度后退的兽魔又逼上前来。 我暗自寻思,若是唤出地狱淫神的龙蛛,是有一拼之力,但对方人多势众,败阵只是早晚,除非我手中拿到万魂幡,这才有可能起死回生。 在连串叱喝声中,数只炸裂、腐蚀的兽魔,怒啸着扑了上来,我方自彷徨无计,忽然听见一长串爆响,扑上来的那些兽魔,不知怎地,全在空中就像触到了什么东西,给硬生生炸成碎片。 还没来得及弄清是怎回事,几道极其强劲的破风声响起,像是有人在挥动长鞭一样,凛冽罡风把包围人众全部迫退,而当我们在一片飞沙走石后睁开眼睛,只见地上出现了一个圆圈,把我们圈在里头。 ﹙剑气,这不是鞭,是绝顶高手挥动剑气造成的结果,这力量……有第五级……不,起码有第六级力量,是冷翎兰那级数以上的高手啊……﹚ 我武功低微,但是因为家学渊源的关系,在判断高手能耐的本事上,比一般贵族子弟要高,可以在这时准确判断来人级数。兽人中有些认出了这个事实,抬眼上望,只见百尺崖壁上,隐约有个黑影,横剑傲立,警告众人退去。相隔这么远,力道未减,运剑如此神妙,这手功夫委实是惊人之至。 兽人们尽皆哗然,再次发动攻击,这一次,有几名酋长使用强力兽魔,直接攻向岩壁顶上那人。同时,大量兽魔涌向我们。 接下来发生的种种,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但闻剑气激啸,漫天花雨,破空而来,将无数大小兽魔一一钉死、炸碎,什么土爪、石丝、爆裂蛊……尸体在圆圈外头堆起了高高一圈。 几名酋长发动的重点攻击,也得不到效果。释放出去的白金银背、人面鸟、牛头妖,还没到中途,就给如雨剑气射得尸骨无存,就连强悍的伊索干达野猫,在占尽地利的优势下,也给一剑砍掉脑袋。 而当两头第五级的强力兽魔,锐爪亚龙、盐化亚龙,在一头兽魔的牺牲掩护下,成功攻上崖顶,众兽人不禁一阵欢呼,但这欢呼却在下一刻,两头亚龙生物被斩成十六大块血肉碎尸坠下时,化作惊恐的叫声。 不管是什么时代,能够独力屠龙的勇士,都被当作无敌的象征,即使是威力次纯血龙族一级的亚龙也一样,兽人们不敢再战,顷刻间走得干干净净。 危机解除,我不敢大意,天晓得这人是不是为了什么而来。正要出言相询,掠风声响起,一道苗条身影自高处陡直落了下来,来到我们身前。 「多谢相救,尚未请教……」 要出口的道谢,在看清楚对方美丽的笑脸后,变成了呆楞的惊诧。对方是个熟人,一个我非常熟悉的女人,却怎样也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内陆再度相逢。 「小情人,你没事吧?」 「龙女姊姊……为什么……妳会在这里?」 看着眼前的美丽倩影,我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位经常于我心中萦绕不去的龙女姊姊,夏华天女李华梅,此刻就以令人屏息的美姿,站在我眼前,站在这远离东方大海的南蛮绝地。这……这怎么有可能了? 身为反黑龙王联合军的统帅,她的忙碌程度绝对超乎一般人想象,更何况最近与黑龙会的游击战争连续赢得胜利,为长久以来被压得抬不起头的反抗军带来一线胜利曙光,于情于理,更应该忙得不可开交,怎么会出现在这距海万里之外的边荒之地呢? 种种疑惑在脑里一晃即逝,跟着我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因为站在我眼前的这位绝色丽人,实在是太美了。 无月无风的黑夜,龙女姊姊单只是俏立在那边,就像是一个光源,让人眼前为之一亮。她梳了古宫装的发型,额前有漂亮的浏海,上面云髻堆乌,数吋长的一对龙角,晶莹碧绿,发髻后面用珠簪绾住,垂下及腰的长发尾,柔滑如丝,像一条马尾巴,迎风摇摆。 上身是一件暗紫色的绸制窄袖春衫,隐现云纹雷鸟的图案花纹,春衫的领口开得恰到好处,露出玉颈下雪白的玉肤和一大块温润如玉、贲起如丘的酥胸,外面披上挂流苏的小坎肩,垂下的流苏刚好将这乍泄的春光遮得若隐若现,看得人心痒痒的。下身是同质同色的,滚了云边的武士袍裙。 虽然不像阿雪那样的惊人尺码,她胸前却也是双峰怒突,一条缠银丝的宽玉带却把小蛮腰扎得纤不盈握,有如风中摇曳的折柳。曲线惹火之至,令人心荡,但浑身散发出来的玉洁风华和凛然正气,却又令人不敢亵渎,那柄以斩尽奸邪而闻名天下的神兵,金乌血剑,正悬挂在左腰侧,更衬托出其主人的英气焕发。 无双美貌,看得人如痴如醉,浑然忘了身处何处。 仔细说来,我与龙女姊姊是第三次碰面了,之前的两次,都没能好好看清彼此面容。 第一次,是在东南沿海的小港,为着义军的战事,她与我有了一夜之缘,更帮我驱除入体蛟毒,救我一命。但因为从头到尾都处于黑暗之中,我连她长什么样子都没能看清楚。 第二次,是在娜莉维亚,因为揭破黑龙会的阴谋,我和阿雪被忍军团追杀,龙女姊姊为了追踪鬼夕魅那个巨乳忍者而来,将之惊走,又救了我一次。这次却是匆匆一瞥,虽然惊艳,可是连好好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跟着是现在这一次了,又是在万分险难中,她出手相救,感觉上,就好像是一个从天而降的女神,总是在绝望中给我带来帮助,心里真是感激无伦。 我们两个就这样站着,彼此对望。龙女姊姊娇颜含笑,看来落落大方,但我感觉得出,她的心里也正有着困惑与犹疑,还另外有一些我看不透的情绪。 以地位来说,她是东海反黑龙会联军的总帅,受万人景仰与崇敬;论一身武功,她位列当世五大最强者之一,艺成之后罕逢敌手。无论是哪一方面,都不是我能比拟的。但是这么一位高高在上的女神,却与我有过一夜之缘,虽然并未真个合体交欢,但是对于这样一位女武神来说,她会不会认为这是绝大耻辱呢? (糟糕!忘记一件事,最近的女强人很多都是心理变态,见不得男人有一点好,只要男人在她们心里有一点好,就要想办法看那可怜男人出丑,破坏在她们心里的形象,甚至直接把他给宰了!天啊,龙女姊姊不会是这种人吧?) 一想到这个念头,真是让人遍体生寒,如果真是这样,别说什么再续前缘,只怕我立刻就有性命之忧,被龙女姊姊杀人灭口。 (不成,得想个办法争取她注意。) 如果继续等待下去,那也是一个办法,但我却不喜欢将一切由别人掌控,更何况,每次见面都是那么衰样地被美人儿救命,毫无出色表现,一直这么下去,我在她心中的地位肯定像是一沱屎,随时会被别的男人践踏过去。 「李元帅,我是阿里布达王国万骑长,约翰·法雷尔子爵,能够有幸拜见您的芳容,实在令我欣喜万分。」 我以宫廷形式的礼仪,微微欠身说话,却同时伸出了手,像个普通朋友见面一样,希望与面前的丽人握个手。 虽然有那一晚的缘分,但我可不至于一厢情愿到以为她会因此而对我倾心。 龙女姊姊那一颗自尊自豪,永不向人屈膝的芳心,恐怕不是任何人能够虏获,更别说我这个一事无成的小子。先表态做个普通朋友,把彼此交情定下来,这才是重点。 看到我做出这样的表示,龙女姊姊美目中闪过一丝激赏的神色,似乎很满意我这样的定位,微微一笑,也跟着我的动作,略为低头,笑道:「我是东海七色舰队总帅,李华梅。将军少年有为,风流倜傥,名动诸国,我……我留心许久了。」 虽然打了几场胜仗,在国内被捧得高高,但是在龙女姊姊这种真正有成就的英杰眼中,其实是不值一哂,自然说不出什么久仰之类的违心话语,而且当她说到风流倜傥时,一双妙目还朝我上下打量一番,露出揶揄的微笑,显然是对我在宫廷的那桩曝露丑闻不以为然,弄得我面红耳赤,好生尴尬。不过到最后,她仍是坦率地伸出手来,一只像是羊脂白玉雕成的美丽雪手,向我表示友谊。 如果我真的笨到直接握上去,那今天的会面就真是失败到家,我在她眼中只是个凭着几分幸运、一步登天的小伙子,然后对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事摇头一笑,将我彻底忘记。 以龙女姊姊的条件,我敢担保,也许周围的男人凛于军威,不敢对她开口追求,却绝对偷偷衷心慕恋,希望将她追上手,成为自己的得意娇妻,特别是在她重创黑龙军,声威大振之后,各国的少年才俊,都会以她为目标。我文才武略不行,既无显赫靠山,又与她无长日之交,唯一所长者,就只有那一晚的缘分,如果不把握这项优势,我凭什么打倒一众竞争者呢? 在与那手掌接触瞬间,我顺势一翻,将她手背翻过,仍是以宫廷礼仪的模式,在上头轻轻一吻,浅沾即退。 「啊……」 龙女姊姊轻呼一声,似是没有想到我会有这样的奇袭,面上掩不住地一红,却随即化成坦然微笑,很大方地任我吻下去。 「龙女姊姊,我不确定我在妳心中有多少地位,不过从此刻起,我和妳身边所有的男人毫无差别,都是一个真心想要追求妳的人。」 确实花了一些勇气,我把这句话很清楚地说了出来。龙女姊姊闻言,面色看来相当凝重,让人看不出她的想法,显然她被我的这着奇袭乱了方寸。 我不禁担心起来,原本是想说,直接把话说清楚,未尝不是一着妙棋,比偷偷耍小聪明更能适合这位绝色丽人的心意。但一切太过仓促,或许这样做太鲁莽了也不一定。 幸好,在这个尴尬场面,有人适时地帮忙解了围。 「唷呵,师父啊,这位很漂亮很漂亮的姊姊,是什么人呀?」 在最尴尬的时刻,阿雪拉拉我的衣袖,很疑惑地小声问话。在她脚边,那头碧玉龙豹蹲坐在那里,没有伤人的凶气,一双绿油油的兽瞳,却是恶狠狠地盯着我看。 「嗯,这位很漂亮的大姊姊,是李华梅李元帅;这边这个看起来呆呆的家伙,是我新收的徒弟,笨蛋阿雪。至于她脚边的这东西……别管了,是头早晚要被人道毁灭的畜生。」 虽然这头碧玉龙豹是罕见珍兽,但看牠一直对我充满敌意的模样,实在是心里很火大。 如果认真来说,这或许是很值得纪念的场面,四大天女中的夏华、冬雪,居然在此会面了,如果消息传出去,肯定会造成万人空巷的轰动场面,大群垂涎得口水直流的好色之徒,立刻蜂涌而至。不过,或许该说是运气吧,龙女姊姊之前并没有机会见过天河雪琼,也因为这样,当她惊艳于阿雪的脱俗清艳,我才得以随口几句胡混过去。 站在半山腰的山道上说话,实在没什么气氛,我们三人重新上山,回到苏瓦鞑剌的宫殿。本来以为会遇到一番殊死战,结果却出乎意料,当我们重新回到那座富丽堂皇的宫殿,赫然只见到满地凌乱,处处都是人们仓皇逃窜、东西洒落地上的痕迹。 虽然说树倒猢狲散,但是大树才倒下没有多久,这些猢狲也未免闪得太快了,苏瓦鞑剌的统治,实在是很不得人心,人才一死,底下人连为他复仇再战的企图都没有,立刻瓜分光了他的金银珠宝,逃散无踪。 不远的前方,横七竖八地躺倒了数十具兽人的尸体,看来都是因为争夺财宝,死在竞争者手上。仅仅一个时辰前,还如此繁华热闹的宫殿,现在却死寂一片,只有焰火熄灭后的呛人烟味,不住刺激着鼻端,让人分外觉得难以适应。 (该死,来晚一步了……) 看着一片狼籍的景象,我长声一叹,只恨自己手脚太慢,居然没能赶上瓜分苏瓦鞑剌金银珠宝的良机。手上的旅费与资金已经不太多,如果不趁机补充一下,会很伤脑筋,让阿雪出去给人摸屁股赚钱是满过瘾的,但是看久了还真是舍不得,不是长远之计。 (啊,对了,有一个东西……) 忽然想起一事,我刚想要出声,却又觉得不方便当众说出,还是等一下和阿雪偷偷的试好了。 只是,这番念头却瞒不住旁边龙女姊姊的慧眼,我一句话都还没出口,她已经莞尔笑道:「在想这里的藏宝库吗?确实是个好所在。被一堆结界机关护住,普通人没法打开,就算外头东西给抢光,那里大概也安然无损。」 意图给看破,我有些不知所措,龙女姊姊却是倩兮一笑,大步朝前走去。 「跟着姊姊来吧,小情人。」 向阿雪吩咐几句,将她与龙豹留在外头后,我就直跟着龙女姊姊而去,一面跑,心里却是有些得意。打从再次相逢开始,龙女姊姊就唤我做小情人,这是不是代表我有一些机会呢? 金钱不能买到一切东西,但是可以买到我。 暴力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但是可以解决你。</div> 第四章 龙女情缘 有龙女姊姊带路,实在是一件很可喜的事,因为我虽然知道这座宫殿有地下秘窟,却不知道苏瓦鞑剌把珍宝藏放于何处,如果真的花时间搜寻起来,这么大的一座宫殿,怕不花上十天半个月。 我的变态老爸曾经说过,魔法与武术修练到最后,其实是殊途同归,都会牵涉到心灵与精神层次的锻炼。他被人列为当世五大最强者之一,这话大概不会错到哪里去,因为龙女姊姊就是这样骋目远望,目光变得幽远起来,在宫殿中找寻目标,片刻之后,她就肯定了正确位置。 「在那里!」 像一阵风吹拂而过,靠着龙女姊姊的提携,我们很快地来到了藏宝库门前。正确来说,并不算是门前,因为我们面对的,是一堵厚实沉重的石墙。 「龙女姊姊,我们这是……」 「当不速之客,可并不一定要开门才能进去的喔,小情人。」 龙女姊姊的意图,很快以实际方式展现。当她连着剑鞘,将配剑斩向石壁,那些厚重岩块恍若无物,活像堆巨大豆腐一样,立刻土崩瓦解,露出了一条黑黝黝的宽敞通道。 在这条通往苏瓦鞑剌藏宝室的秘道中,我们见到了七八具穿着华贵的豹人尸首,那都是知道族长完蛋大吉,山下又有超级高手出现,即将杀将上来,于是纷纷闯入此地,希望能带走宝库内珍宝的族中重要份子。只可惜,苏瓦鞑剌也非善男信女,宝库内机关重重,这些人不自量力,又没有通关信物,就一个个死于非命,碎尸就地。 这也就是我这一年来寻宝遇到的一大技术难关。通常豪门贵族身殁时,会带一大堆珍宝陪葬,特别是著名武者、魔导师,更是如此,所以盗墓就应该是寻宝者的一条发达捷径。但事实并非如此,顶级武者的力量封印,威力可以维持数百年不散;至于一流魔法师的墓穴,更是有一堆无生命怪物在守卫,没有相当实力,进去盗墓根本是送死。 平心而论,在机关的设计上,苏瓦鞑剌还真是下了不少功夫,一路上又是毒火连喷,又是弩箭乱射,到后来,甚至跑出几十具石像守卫,持着能充分发挥蛮力的狼牙棒,像几十座小山似的,朝这边冲杀过来。 倘使是平常,只能靠阿雪的超人体力,带着我飞奔逃命,不过今天就不一样了,有一个超级高手带头前冲,什么护库机关我都不怕。 面对弩箭飞射,龙女姊姊眉头微蹙,一道真气护罩便在我们身外出现,毒弩来势虽急,却没有一枝能近我们五尺范围内,有些甚至才射出石墙,便接触到护罩外缘,凌空片片碎断。当毒火要喷将出来,她抢先一步拍击在石壁上,只听见连串闷响于墙内大作,不一会儿功夫,很多地方都冒出袅袅紫烟,所有喷火孔都给破坏殆尽。 至于那些威力强大的巨石兵,则是一点都不构成障碍,龙女姊姊手腕抖动,剑气如鞭挥洒而去,才一接触,便是一长串轰然声响,几十具石像守卫全变成了一堆石砾土块,失去了再战的能力。 最后到了藏宝库之前,那个用锁链七缠八绕、组成一个神秘图样的金锁,似乎是某种强力咒封,但是结果仍是一样,龙女姊姊运功片刻,在确认这并非某种触发性咒术后,随手一拉一扯,整道金锁连同咒封哗啦一声,崩溃瓦解。 「找到了,就是这个!」 在宝库内搜寻片刻,我一声惊呼,找到了这次的目标。这里头的金银财宝虽多,对我却没有太大的诱惑力,我真正要拿的东西,是早先苏瓦鞑剌向众人炫耀的彩品,那个什么鬼神灯,他既然敢如此夸口,想来也是有一定份量的珍宝,先弄到手准没错。 被放置在一个乌木镶金的小箱子里,沉甸甸地颇有份量,黄铜铸成的油灯外壳,染上了一层模糊的锈渍,捧在手里,感觉得到一股莫名热力。 我就像个考古学者一样,对这神灯仔细端视,片刻之后,我终于确定,这神灯中藏有某种魔法能量,至于是不是像传说故事一样,里头蕴含着某个帮忙实现愿望的魔灵,在完成愿望之后,会吞噬许愿者的灵魂,一时间是不得而知,安全起见,送回王立魔导学院去做细部检验,是比较妥当的办法。 和这油灯一起摆放在箱子里的,还有一枚银戒指,一柄雕工精细的象牙匕首,我无暇细看,匆匆将箱子盖上,抱了就走。 龙女姊姊站在宝库口,没有跟进来,似乎在看着什么东西,怔怔出神,见着我出来,这才点点头,道:「我有话要和你说。」 该来的终究也是要来,我全无异议,就直接与她挑了个珠宝箱当凳子,相互对坐下来。 龙女姊姊问了些我在娜丽维亚的事,我则将如何发现黑龙王阴谋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当然,说的是因为接到检举,那间善堂有人口买卖,这才让我们派兵去搜查,至于有关于阿巫的丑事、与织芝的情缘,一概省略不提。 「原来是这样,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帮了我一个大忙。」 长久以来,反抗军在东海与黑龙会对抗,但龙女姊姊却一直知道,黑龙会之势大,已经不仅仅是一个海上霸权,其实力甚至已进入大陆本土,绝非反抗军所能独力抗衡。要真正推翻黑龙会,就得要争取大陆诸国的支持,特别是临海的几个国家,为此,她宁愿军费困难,也强力约束属下,禁止一切海盗行为。 然而,在大陆诸国眼中,黑龙会制霸东南海,早已是不争的事实。李华梅其人其事,虽然令天下人赞叹感慨,却是如此而已,谁也没有意愿真正去与她联盟抗暴。说到底,东南海的海上人民活得水深火热,和他们有什么关系?政治永远是最现实,当前掌握实质利益的黑龙会,才是大陆诸国真正要争取外交的对象。 「说起来,其实很可笑。这许多年来,有很多出身大陆名门的英雄侠士,都说是为我倾心,愿意在大海中找寻价值万金的宝珠、珊瑚,愿意摘下天上星星来搏我一笑。」龙女姊姊摇摇头,苦笑道:「可是这些英雄侠士里头,却没有哪一个愿意陪在我身边,与我对抗黑龙会……」 这点倒是不意外,以黑龙会的声势、黑龙王的强绝武功与黑魔法,谁敢冒着天大危险,去协助于她?就算本人有这个意愿,当考虑到整个家族的立场,也就非得却足不前了。这种时候,越是出身于名门世家,越是无法自由行事。 「所以我要多谢你,好弟弟,你在娜丽维亚做的一切,让我们掌握到了转机。」 因为我在娜丽维亚揭发了黑龙会的改造阴谋,使大陆诸国警觉到黑龙王的野心,对之大为忌惮,为了要压制黑龙会的进一步发展,便不约而同地联合起来,在有意无意间展开各种阻碍,更开始对龙女姊姊的军队进行援助,让本来艰苦的战局一下子扭转过来。黑龙会虽然强大,但是当大陆诸国联合压制,却也是应付得极为吃力,给了龙女姊姊可趁之机,挥军直上,以她的军事天份,赢得一连串的胜利。 「虽然前途仍然不易行,但是却已经开了一条路出来,这些都多亏了你,是你把光明带给了我们,带给了东南群岛的海民。」 似乎是因为心内激动,龙女姊姊她握住了我的手,很诚挚地说着,一时间反倒让我觉得很不好意思,嗫嚅道:「不……其实,这些也是巧合,我并没有那么大的功劳……」 「巧合吗?或许吧,在命运之线的牵引下,人与人的关系,就是由数不清的巧合构成。」龙女姊姊说着,忽然朝我眨眨眼睛,笑道:「别那么紧张嘛!我以为你不用在我面前装什么样子的。知道吗?我大概猜得到你心里在想什么喔。」 「咦?」 「你是不是在想,最近的这些女强人,一个个都是心理有病,见不得男人好,所以我故意来看你丢人出丑,好抹去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或者……」龙女姊姊的声音忽地转冷,沉声道:「为了不让那晚的事传出去,我可能直接杀人灭口,趁着身在这大荒南蛮,没人知道你的下落,就算我把你杀掉,甚至把外面的那位小妹妹一起干掉,也没人知道鼎鼎大名的法雷尔爵士葬身于此,一劳永逸。」 实在不是开玩笑,当她这么说的时候,一双凤目中绽放出一股冷电似的锋芒,让人确实感觉到她身为一军之将的肃杀威严,更教我不敢怀疑那令我呼吸困难的冷冽杀气。脚底虽然想要逃跑,但全部毛发紧绷直立的身体,却整个动弹不得,只能坐在原地,任豆大的冷汗不住淌湿衣衫。 「真是个小傻瓜!」 一记纤指适时地敲在我额头上,仿佛带有魔力一般,解去了浑身的僵硬与恐惧,龙女姊姊温和的语句,也慢慢传入耳内。 「放心吧,你想的事情,不会实现的。华梅虽是自傲自持,却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变态女子。她向来就是个光明磊落、对自己所作所为负责的人,既然当初的一切决定是由她所做,现在她就不会后悔,也不会迁怒于你。」 龙女姊姊道:「老实说,在与你共度的那一晚之后,我确实一度感觉到很屈辱,那时的打算是,等到黑龙会溃灭、海民重回康乐生活后,立刻就横剑自杀,再不用去面对这么羞耻的回忆……」 喂喂喂,还说不是心理变态,不过就是一起躺了一个晚上,除了舔舔抱抱,连实际欢好都未曾有过,这样子也要去闹自杀,也未免太过分了吧!和我共度一晚,真的有那么让人痛不欲生吗? 「怎样也没想到,会在娜丽维亚与你重遇,又蒙你帮了那么大的忙,而在那之后,我一个人想了很多东西,想到以前我爹爹还在的时候,想到这些年来和黑龙会的对抗,还有想到你……其实,华梅并没有江湖传闻说的那么坚强,又或者,在勉强撑起来的坚强之下,每个女强人,都仍只是一个有血有肉、希望能够有双手相互扶持的平凡人。」 一面说着,龙女姊姊轻轻拨开面侧发丝,露出的绝美线条,还有那柔美的表情,令我几乎看得呆了。从这番话里,我觉得好像接触到她心里一个无人触及过的所在,而其中的若有所指,更使我不敢打岔,屏气聆听着,只觉得一颗心紧张得快要跳出了胸口。 「小情人,这是华梅很认真地考虑过的问题。」龙女姊姊微笑道:「你是真的有心要追求我?做我的小情人吗?」 照世俗观念,由女方主动开口求爱,本该是一件很难堪、很丢脸的事,但正因为她是李华梅,名扬东南海的龙女帝梅,这番话说来仍让人觉得不卑不亢,一点都没有损及她的如梅傲骨。 只是,当她这么问的时候,脸上的温和笑容,是我从来没有在她身上见过的,相信目前也没有别的男人够资格目睹。那是种完全没有戒备、卸下了所有威严的柔美笑靥,在这一刻,龙女姊姊她看来一点也不像是一个统军一方的元帅、拥有最强称号的女武神,反而很像是一名平凡的邻家少女,让人打从心底地想要亲近、喜欢。 如同天上掉下了宝来,我立刻便想要开口答应,再说一些拿手的甜言蜜语,然而,当接触到她眼中的一抹真挚期盼,我心中蓦地一动。 和龙女姊姊相比,我这一无是处的家伙,算得上是什么东西了?她放着身边无数英雄俊杰不要,独独折节垂青于我,这是何等的委屈,难道我就不能有点改变,让她能够引以为荣吗? 对于我来说,横亘在我与她之间的,本是一道遥不可及的漫长天河,而她就俏立在云端,耀眼地散发美丽彩光。这一切本来都是那么高不可攀,但现在,由于天女垂青,一条梯阶出现在我面前。有生以来的第一次,一股难言的灼热感受,在胸口燃烧着,让我很想要去做些大事,让天下人知道,李华梅的情人,是一个能够与她相提并论的男人。 「龙女姊姊,你放心吧,我明白你的意思。请你给我一段时间,我保证,绝对不会让你丢脸的。」 从以前到现在,这大概是我这辈子说过最具雄心壮志的话了,虽然说不太合本身个性,但至少我此刻说来全然不会后悔。 「丢不丢脸不重要,只要俯仰不愧于人,对得起天地良心就行了。我……很高兴你有这样的志气。」 呃……这个就比较麻烦了,不丢人还比较容易,倘使要我不愧于人,那往后还靠什么混饭吃?至于对得起天地良心,那是再轻松不过了,因为每个人良心标准不同,对我来说,只要不把其它人当人看,良心一向是很过得去的。 「刚刚你说过,你觉得我们的相识纯属巧合。我起初也是这样想的,但是三次相遇,第一次你的资金助我攻破巴士底岛,第二次你的发现又帮我逆转战局,现在第三次相逢,你又可以帮上我一个大忙,这些……说来真是很不可思议。」 龙女姊姊轻声道:「也许这些真的是巧合,不过对我来说,我与你的相遇相识,一定不是偶然的。」 说着,一丝红晕浮上她白玉般的面颊,与原本的明艳英气一相映,形成了一种难言的娇柔艳丽,仿佛一朵盛放的洁白牡丹,让我心神一乱,当我再次惊醒,已经是情不自禁,吻上龙女姊姊柔嫩芳唇。 「嗯……」 唇瓣接触的感觉很好,虽然不是那种口舌交缠的深吻,但是一种心灵交流的满足感,却温暖地溢满了整个身心。从龙女姊姊的身上,我闻到淡淡的大海气息,还有醉人的女儿家幽香,让我几乎想要永远这样下去。 当这一记淡淡的亲吻结束,我和龙女姊姊相视一笑,彼此心中都溢满了一种难言滋味。 并不能说是爱意,因为长久以来,龙女姊姊从未尝过爱恋滋味,不过,她确实是对我打开了心扉,试着接受我这闯入她生命中的男人。 事情能够如此顺利,我想这和传闻中龙神族的信仰有关。与其它热情奔放的海民不同,龙神族是非常强调女子贞操观的一个种族,讲究贞洁自持,从一而终,虽然我过去对这观念嗤之以鼻,认为倘若普天下的女子都信这一套,那妓院要从哪拉到婊子?不过,现在我确实是因为这套腐败的思想观念,而大蒙其惠。 之后,龙女姊姊托我帮忙办理一事,送个信物给她一名在南蛮的故人。从她的话里,我感觉得出事情并不单纯,可能还有相当的危险性。 「既然是姊姊的交代,那我就去帮你办了吧,不过……」我贴近她耳边,低声问道:「你真的不会像其它一些女人一样,喜欢干掉在自己心中有份量的男人,故意要我去到某个地方,然后十几二十万的兽人大军突然冒了出来,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不会啦!」被这问题弄得啼笑皆非,龙女姊姊笑骂着一拳捶在我身上。 就这样,我和龙女姊姊分别了,为了要表示诚意,宝库里的金银财宝我一样也不拿,全部送给龙女姊姊充当军费,老实说,拿这些财宝去解救那些海民,还真是浪费得可以,就算是去买烟花放个精光,也比这划算得多。 不过,如果没有烽火戏诸侯那样的大手笔,又怎够资格追得上龙女姊姊这样的绝代佳人呢?舍得舍得,不舍不得啊! 匆匆出了宫殿,外头阿雪早已不耐久候,卧坐在地上,背后靠着碧玉龙豹的躯体,睡得正甜。这个死女人,那头豹子可是危险猛兽呢!几下子就和你混得那么熟,上辈子肯定是畜生转世。 「喂,阿雪,起来!」 我随意一脚踢在阿雪丰满多肉的翘臀上,将她惊醒过来,那头豹子则是恶狠狠地瞪着我,口中发出不怀好意的低咆声。 「啊?师父,你出来啦!」 「废话,不然难道还在里头待一辈子吗?快点起来,我还要下山找家送货的,用最速件把这盏神灯送回阿里布达去,顺利的话,很快就可以奉召回去,不用再流落南蛮睡大街了。」 「嗯……可是,师父啊,那位很漂亮很漂亮的姊姊呢?」 阿雪的话,勾起了我一阵愁怀,回头看了看那座龙女姊姊还置身于其中的宫殿,直过了好一会儿,我才依依不舍地回过头,对阿雪说话。 「没什么,刚刚已经把那个婆娘给搞定了!」 「咦?师父你的意思是……」 「喔,没什么特别意思,只是刚才谈情说爱,讲得嘴巴都酸了,等会儿下山之后,你找个地方脱掉裤子,我们再来干一炮吧!」 「……」 没办法,作为一个男人,除了甜言蜜语之外,面子也是很重要的。 由于所有障碍者都被龙女姊姊给惊退了,我们这一趟下山之路就很轻松,没有愈到任何阻碍。 既然有了神灯,那就不需要用碧玉龙豹去交差了,这样子其实反而好,否则这头异兽凶猛无比,如果送进宫去,随便伤了什么人,抓花了国王宠妃的脸,甚至一口把国王的狗头咬掉,我虽然会幸灾乐祸,大呼痛快,却免不了被论罪连株,给判个满门抄斩。 「喂,阿雪,豹子已经没用了,把它给放了吧。既然是属于这里的动物,你一直留着它做什么呢?让它回到它自己的家园去吧!」 话讲得好听,但真正理由是不想再带这头危险动物上路,省得哪一天它连我也反咬一口,那时再要将它人道毁灭,可就悔之不及了。 不过,枉费我想出了那么好的理由,阿雪却是全然不领情,搂着碧玉龙豹的颈子,固执地摇头。 「不要。师父,我决定了,我要养它。」 不顾我的反对,阿雪坚持要收养宠物,我虽然不赞成,但是为了以后幸福着想,现在正是讨好阿雪的时候,于是放弃与她争论,任由她高兴,带这头龙豹一起同行。 说也奇怪,这头龙豹可能真的是上古异种,早先身上受了那样严重的伤痕,血肉模糊的,到现在我再重新一看,想要上药什么的,却发现那些伤痕已经全部回复,皮毛油亮,再不留半点痕迹。 (好惊人的自我痊愈啊,这样子的生物,怎么会搞到只剩一只,快要绝种了呢?真应该送回魔导学院,让里头的魔导研究师解剖一下……) 大概是看透了我的不怀好意,当我装出和蔼表情,想要伸手去摸摸它的毛皮,险些就被它回头一口,把手给咬掉。 「不可以喔,豹豹,师父他是个好人呢,不可以这样。」身为饲主的阿雪连忙制止,很慌张地向我说着抱歉。 真是个傻妞,枉费跟了我一年,连一点起码的识人之明也没有。我这样子也算是好人?看来连头豹子都比你聪明…… 发挥着独有的亲和力,阿雪几下子就和碧玉龙豹混熟,让豹子亲匿地舔着她的掌心。在下山路段时,那头豹子甚至主动让她趴靠在背上,就这么摇摇晃晃地下去,好不惬意,看得我心头恼火。 「太不像话了,有腿不走路,居然还要靠坐骑,阿雪,我可不记得教出过这么软弱的徒弟喔!」 生气的理由,其实是因为我自己走得腿酸,不过我绝对不会笨得要阿雪下来,让我给坐上去。那头豹子等着咬我等很久了,这点我敢保证。 「对不起了,师父。」阿雪委屈地说道:「可是这一次,人家走路真的不太方便嘛!」 「为什么?走路可是有益身心的好运动喔。」 「人家、人家……的屁股,到现在还在痛……」 「……那算了,你就继续坐吧,下次我会轻一点的。」 到了山下的城镇,我找了一间可以信赖的运托铺子,把那个神灯用这方式寄回阿里布达去,路上有专人随护,安全性应该不成问题。 其实国王陛下还真是丢了一个麻烦任务给我,因为根据我这一年来的探查所得,别说是弄清楚圣者之杖在哪里,就连圣者之杖到底是什么东西?有什么来历?长什么样子?都是众说纷纭,没有一个答案。 最普遍的一个说法就是,那是造物主曾经使用过的手杖,在各种圣器之中,几乎是等级最高、已经变成神话的那一种,早就不知道流落何方,也不知道曾有多少英雄贤者想要去找,这之中甚至还有人动员一国之力在搜寻,一样是毫无结果。 如果要靠找到圣者之杖来完成勒令,我看是结果渺茫了。说到这里,另一件工作可能也不好做。龙女姊姊给了我一个镶着五色宝石的黄金手环,要我往西深入南蛮,去找一个叫做卡翠娜的女人,告诉她说,龙女姊姊因为不想把花粉带过去,给大家添麻烦,今次可能会晚一些到那边。 一番话说得神神秘秘,我并不是很懂,不过,看起来龙女姊姊之所以万里迢迢赶到南蛮,就是为了此事,遇见我,只是巧合而已。 如果再要往西深入,穿过层层树海,那就是一个很麻烦的地方,被南蛮人称之为羑里,也可以说是真正的南蛮地带,除非是真正身怀绝技的寻宝者,否则不会轻易涉足的地方。 就如同人类看不起兽人,兽人们也很讨厌人类,更不怎么喜欢与外界接触,所以大多数的兽人,都是住在一个叫做羑里的大盆地,瘴气弥漫,恶兽遍布,当地民风更是勇悍好斗,对外来人士没有好感。像这样的地方,人类与兽人之间很容易发生摩擦,所以一般的珍宝商人都只在南蛮外围游荡,与中间人做交易,不敢轻易深入。 真正的高价值珍宝,都藏于羑里内地,不过没有一身好本领的人,去了就很难出来,这些都是来此淘金的寻宝者,普遍知道的常识,我亦是因此,到了此地半年,却只敢在南蛮外围打转,不想到内地去打生打死,但现在没得选择,为了龙女姊姊的托付,怎样都要闯一闯了。 在旅店里头休息时,我继续研究了一下今天弄到手的珍宝。 撇开财宝性的对象不谈,我真正在意的,是那枚和神灯一起被发现的银色戒指,在上头,我感觉得到有一股能量在缓缓流动,应该是一件有特殊功用的魔导器具。 根据魔法师之间的口耳相传,这类魔导器,可能有妖精寄宿于其上,与使用者结缔契约,实现愿望。不过妖精们喜欢设下圈套,在实现愿望的同时引人上当,如果碰上了魔灵,实现愿望的后遗症还可能非常悲惨,所以魔导学院谆谆告诫,别与异种生物随便订下契约。 话是这样讲,不过,拿到了手的宝物不去试试,岂不是好浪费? 想了又想,我终于拿起那枚戒指,在上头摩擦了两遍。 「呼~~~~」 在我摩擦戒指上的花纹之后,异变忽生,一道突来疾风,吹灭了桌上的油灯,让房里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而渐渐地,我发现到,好像还有什么其它东西出现在房里。 (什、什么东西?) 刚刚想要点灯查探,忽然就有一把又黏又腻、仿佛蜜糖一样甜美的柔媚嗓音,从后头直传入我耳里。 「前面的那位帅哥哥,愿不愿意和我做个交易啊?现在签约,可以享有新推出的各项优惠喔!」</div> 第五章 恶魔契约 「什么人?限妳马上给我现身出来,否则……否则就是自找倒霉!就算妳不是人,那也是一样。」 想起状况特殊,我连忙加了后面一句,脑里仅存的几分理智,则是开始拼命回忆过去听过各种与妖精们打交道的方法。 而在这句话之后,也不知道对方用了什么方法,已经熄灭的油灯重新亮了起来,为整个室内增添亮度。借着油灯的光亮,我回头看见了那突然出现在我身后的女子。 那真的是一个很动人的女子,甚至可以说是个让人一看之下,立刻就想要一亲芳泽的性感尤物。五官细致,轮廓分明,亮丽红发与雪白肌肤,身材十分地高佻丰满,配上那一身很有味道的打扮,将自身魅力发挥到极限。 上身穿着一件细肩带的紧身背心,不仅露出平滑的小腹,更将一双雪肩连同大片胸口肌肤曝露在外,35f的豪乳,坚挺丰满,从领口露出了深深的乳沟。 下身穿着一套奇特的长裤,左边裤管直垂到脚边,右边裤管却是仅止于大腿根,剩下部分全变成黑色网袜,若隐若现地展露性感的美腿。而足底十五公分的高跟鞋,则让一双美腿看来更加地修长,和丰臀一起,形成近乎完美的曲线。 一头亮眼之至的鲜红长发,大波浪似的垂下;明艳丰唇上涂了与眼影同色调的浅蓝色,虽然古怪,却很衬合那一双如海水般的湛蓝眼眸。颈上缠了一条不知是貂还是狐的毛皮围巾,配合上一身漆黑穿着,很是有一种妖艳邪恶的危险味道,令人心儿狂跳,却是舍不得把目光移开,希望能够一直看下去。 与凝视龙女姊姊、看着阿雪全然不同的感觉,这个女子虽然不见得有她们的绝色姿容,但是当我察觉过来,我已经不自觉地吞了好几口馋沫,胯间亦莫名地热了起来。 「这位帅哥哥,这一次的客户是你吗?嗯,果然是一表人才,风度不凡,这次就承蒙你多多照顾了……」 低沉的嗓音,却是像蜂蜜一样甜美难言,传入耳里,更好似一根羽毛在心头上轻轻搔动,教人心痒难耐。而没等我开口说话,那位突然冒出来的性感尤物,已经随意拉了张椅子坐下,也不见她怎么念咒、使手印,右手就忽然多出了一本簿子,书页自动地翻掀了起来。 「你的名字是……不好意思,最近业务有点多,查数据慢了点……啊,有了,是鼎鼎大名的约翰·法雷尔提督,少年提督,履建奇功,虽然因为在宫廷的暴露事件身败名裂,不过很快又揭发黑龙会阴谋,东山再起,目前游荡南蛮,执行敕令中。非常好,这样的人,最是我们心爱的对象了,今天能够认识你,人家真是好高兴呢。」 听她含娇带嗲地说了一堆,我都迷糊起来了,虽然心里已经有了个底,但还是问道:「请问……妳到底是谁啊?」 「啊……抱歉,忘了做自我介绍了。我有很多名字,随着各种文化、地域性而有所不同,以目前来说,你可以叫我菲妮克丝。我的工作是与人签约,收买灵魂,至于职业名称……」 菲妮克丝眼波流转,投来一个极具诱惑性的媚笑,盈盈朝这边走来,在我身旁走了一圈,两腿摆动间,我注意到,黑色的紧身裤,将她的美臀紧紧包裹住,呈现着一对蜜桃似的翘隆曲线,令人心动。 「我是一个恶魔,受指环的召唤而来,请多指教。」 这话可真是吓人一跳,但是却与我的预想相同。那枚戒指中果真有问题,却不是如平常一样宿有精灵或是魔灵,而是成了一个发信媒介,把讯息传出去,将眼前的美人召来。 菲妮克丝,她自称是个恶魔,这点似乎是没有错,因为除非是修练到神魔一般的修为,不然人类运使魔法,终究是要靠着手印或是咒语来借力。但刚才她随手变出东西,却没有这些过程,这就不属于是人间界的技术了。 「妳……是来收买我的灵魂吗?」 修练黑魔法的术者们,有些会召唤出恶魔,与恶魔签订契约,藉以获得利处,这些事我以前时有所闻,却没想过自己也会碰到这样的事,毕竟我只是个半路出家、没接受过正统训练的三流魔导师,对于这方面,我并没有足够的知识,晓得该如何和恶魔打交道。 只不过,根据过去各种谈判、讲数练出来的经验,别立刻答应对方要求,是在谈判中取得优势的第一条件。 「别这么说嘛,对我们而言,每一次受到召唤,就是多一个与人类结缘的机会,特别是像你这样的帅哥,能与你见面,人家真的好高兴呢。」 菲妮克丝语笑盈盈,说着让人欢喜的话语,更好像只是为了来与我相识一样,完全不提自己的目的,一面笑着说话,一面用手将头发往后梳拨,在如火红发垂泄间,展露她艳丽的容颜。 我忽然发现,她和我过去认识的女性有一点很大不同。她的一举一动,看起来非常地自然,没有一丝矫揉做作,但却又非常地诱人,每一个小动作,都将她的胴体伸展成一个完美曲线,或是那蜜桃隆臀,或是饱满丰乳,甚至是那几乎超过身体比例一半的修长美腿,都恰到好处地吸引我的视线,在轻轻摆动中,我的呼吸慢慢急促了起来。 也直到我开始坐立不安,察觉到这一点的她,很轻柔地微笑了起来,右手把记事本往后一抛,记事本如烟散化在空气中,而另外一本像是「魔导药草图鉴大全」之类数千页的厚书,则是掷地有声的重重落在我面前,上面写满蝇头小字,却在开头第一页留下一个几乎白到刺眼的签名空格。 「我想……你已经知道人家的来意了。我们恶魔是从来不强迫人的,这份文件请你看一看,所有的相关事宜,都已经记载在这契约上头了,有兴趣和我们交易的话,只要你在这里签名,我们就算是结订契约了,你仔细考虑一下吧!」 一如慈航静殿的圣典所记载,恶魔都是诡计多端的,虽然样子很轻松,但我才稍微一犹豫,菲妮克丝就像是要与我一起商讨契约一样,贴靠到我身边来,一双手更有意无意间在身上轻轻按捏。她柔软的手指似若有着魔力,每一下碰触,都在我身体点起一团熊熊欲火,恨不得立刻就找个女的推倒在地上了。 「等等,这么大一本东西,妳称它为契约?」紧要关头,我好不容易收摄心神,保持一丝清醒,道:「就算要我签约,起码也得把契约内容交代清楚吧。嘿!我可不是随便和恶魔打交道的人,祭司和神官都说,如果和魔鬼交易,死后灵魂会下地狱,永远受到炼火煎熬。」 「那些傻蛋的说话怎么能相信呢?你们人类尽是会想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像是听见什么很滑稽的事,菲妮克丝在我耳边轻声呵道:「地狱是我们的地盘?还是他们的地盘呢?你成了我们的客户,就算真的下了地狱,我们也只会在自己地头上给你方便,怎么会把你扔去让火烤呢?」 「嗯,听起来是有几分道理……」 「所以呢,一点都不用顾忌,像个男子汉一样,大胆地把这份契约给签了,让我们两蒙其利吧。」说话的同时,她柔嫩的掌心拂上我胸口,一下轻一下重的搓弄,又痒又舒服的感觉,险些就让我失去理智,点头答应。 「还是不行,在知道交易的完全内容之前,我绝对不会签约的。」 「交易的详细条文,都已经写在这份契约里头了,你一看就知道了!唔……不来了,你欺负我哟……」 把我碰往她胸口的手掌握住,菲妮克丝的说话,像是情人的叹息似地,低沉而富磁性的声线,令人听了,酥软入骨,不由自主地想入非非。 「胡说!」被她给摸得欲火炽盛,却又得不到宣泄,我愤怒的说话更是大声:「现在有谁会把这么复杂的契约看完才签约?东西写得这么密密麻麻的,你以为会有人类看得下去吗?」 给我这样一吼,菲妮克丝却露出一副心有戚戚焉的表情,把手一摊,委屈道:「说得太好了,可是,连人类都看不下去的东西,你以为恶魔会有耐性把它看完吗?」 看来至少在这一点上头,人类与魔族可以达成协议,对于那些会让人、魔都昏昏欲睡的冗长条约,我们都视之为畏途,不想去接触。 菲妮克丝索性收起了契约书,直接对我进行讲解。简单来说,我可以对她许五个愿望,代价则是用自己的灵魂来交换。这些是与她交易的基本条约,但假如一切真是这么简单,就不会有一堆大喊着「恶魔都是骗人的王八蛋」的魔导师与妄想者,在怨恨中被带走灵魂了。 传说中,这些来诱人签订契约的恶魔,就好比最黑心的讼师一样,最擅长玩弄文字游戏,在交易契约中布满各种陷阱,如果不想所有愿望许完,自己却仍一无所有,那就得在这上头特别小心。 事实上,这些恶魔也不是无所不能,否则世界早已经由他们统治,慈航静殿里那一票神职人员也可以回家吃自己了。我们或许可以许愿「我要很多很多的钱」、「甚至我要永远也用不完的钱」,这些都可以实现,在满足客户物欲要求上,恶魔一向很慷慨,但是当许愿说「我要变成世上最有钱的人」时,就会遇到问题,因为,目前当今世上的首富,说不定就是他们的另一个客户。 菲妮克丝所能承诺于我的,也只是在她能力范围内满足我的愿望,而这些愿望不包含「再给我五个愿望」、「我要变成地狱之王」之类的不合理要求。至于「变成天底下最厉害的武者」、「拥有不死生命」这类的蠢愿望,我也不会笨到去许,即使不用传说中的惨痛例子提醒,我也知道吃下猛药成为武功天下第一,但在一刻钟后七孔流血身亡;或是被变成骷髅活尸,从此永生不死的愚昧下场。 一轮讨论花了颇长时间,但整个过程中,我却显得很悠哉,从容不迫。一来,我知道悠闲永远是谈判中的优势要素;二来,我确实没有什么事好着急的。我并不是一个无欲之人,甚至还是一个很多欲望的人,然而,那些愿望里头,却没有什么需要冒着高危险去和恶魔签约的。 金银珠宝,对我的引诱力不大,虽然我也喜欢钱,但是只要这世上蠢人还是那么多,我杀人放火、偷抢拐骗,要从傻瓜手里骗到钱来,这实在太容易了。好歹我也是阿里布达的子爵万骑长,有地位之便,又学过淫术魔法书上头的技术,要迷昏有钱人,骗光他们的身家,不用恶魔帮忙我自己就会了。 官职什么的,就更加不必了。变态老爸的官可够高了,但终究是要听命于人,自来伴君如伴虎,官升得越高,死得越快。至于自己去开国当皇帝,虽然听起来很诱人,但我想这个愿望是超过菲妮克丝能力范围,顶多弄个小酋长当当就算了。 把龙女姊姊追上手,该说是我最大的心愿了。但是这个愿望,有点像是一种憧憬,我希望靠自己的力量去圆梦,不想靠恶魔许愿。当然,要影响龙女姊姊的心智,这愿望也绝对超乎恶魔的能力范围了。 我很想早点把阿雪的红丸给采了,甚至眼前这火辣性感的尤物,我也想弄上床去肏弄一番,不过这些都不值得我冒险去许愿。 就因为这样,在漫长的讨论中,我一直显得悠悠哉哉的,什么也不放在心上,如果真的说有什么让我心痒难耐,那就是菲妮克丝在对我轻抚挑逗无效后,竟然蜂腰一扭,老实不客气地坐在我大腿上,弄得我胯间怒举,险些狠狠一棒,就敲在她圆翘美臀上。 以个头来看,身材高佻的菲妮克丝,比我还要高,要坐在我腿上,照理说该是非常怪异的,但实际接触之后,我才发现这男性恩物的绝大好处。她浑身的肌肤,真个是柔若无骨,一坐到我腿上,扭动娇躯贴入我怀里,结实而有肉感的浑圆屁股,更毫不在意地在我胯间摩蹭。 「我……我觉得很难相信妳,妳们恶魔都是狡猾多诈的,说不定我才签了约,妳就马上设法把我给干掉,那我不是太亏了吗?」 「你怎么这么怀疑我呢?人家、人家好伤心啊!」好像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菲妮克丝转眼间便泫然欲泣,哽咽道:「就算是恶魔,我们也是有职业道德的啊,你以为我们愿意让客人死掉,随随便便砸坏招牌吗?契约中都是有保证的,直到你愿望许完才带走你的灵魂;在你没许完愿望之前,我们不但保障你的性命安全,还附送你从心所欲随身罐,可以有限度地变出你需要的东西。真的是好处多多,人家这么样地为你着想,你却这么样地怀疑我,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悲声哭泣的样子,让我不自禁地一阵心痛,但随即又被怀中她的扭动给引走注意。 与龙女姊姊、阿雪不同,菲妮克丝的肌肤,白嫩得快要可以渗出水来。不是那种病色的苍白,而是像刚刚剥去壳的滑嫩鸡蛋,幼滑而充满弹性,在她身上,我才真正领略到「肤若凝脂」的具体意义。而她身上不知是喷了什么熏香,举手投足间都像是涂抹了一层蜂蜜似的,馥郁醉人,当那白皙手臂绕过我颈项,我几乎忍不住就一口舔了上去。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没有想到你们的服务会这么周到,真是太对不起了。」 「那、那你愿意相信人家了吗?相信人家不会害你了吗?」 「这个……妳这样说,我也回答不上来啊……」 一面讲话,菲妮克丝在我耳边不住发出引人遐思的低喘,柔软似绵的胴体,贴靠在我怀里,来回地摩擦,整个人就像是化作一尾妖艳的大白蛇,缠贴在我身上,性感美态令我呼吸困难起来。浑圆坚挺的乳球、结实的玉臀,这些我都感觉得到,当两具肉体这样地紧贴在一起,阵阵浓郁体香嗅入鼻端,我登时神不守舍,差一些便忙点起头来。 「嗯~~你们这些人类,就是对我们恶魔有歧见,我是诚心诚意地来服务你,又怎么会想要害你呢?」 说着,菲妮克丝有了动作。出乎意料,她竟然大胆地把手伸到我裤裆里,拨弄那早已硬挺的肉茎。 「啊!喔……」 突然的袭击,我叫了一声,只觉得五根灵巧的手指,慢慢地搓弄guī头内侧,同时也用掌心去摩擦睪丸,高度刺激之下,一股热血笔直冲上脑门。 无比地兴奋,我一时间也不管什么恶魔不恶魔,大胆地把手探进菲妮克丝领口,使劲往后一拉,让她美丽如雕像的上半身,几乎都裸露了出来。 淡淡的光线中,菲妮克丝的乳房、屁股、双腿曲线都是那样的柔美,当她弯着身体往后靠来,从肩膀、胸部,乃至于纤细腰部,拉出了一条极端艳媚的线条,雪白胴体轻微地颤抖着,散发出无可言喻的官能之美。 「哦!喔!」 细嫩的掌心,擦得耻毛痒痒的,指头在肉茎前端敏感处搓弄又离开,离开后又搓弄。快要出来时就将手移开,看到有点萎缩时又用手指触着前端。如此的反反复复,菲妮克丝巧妙地控制了我的感觉,使shè精感高涨却又出不来。 「怎么样?人家的服务好吗?」菲妮克丝略仰起脸蛋,媚眼如丝,半闭的星眸用妖艳的眼神挑逗着我,仿佛我一答应签约,她就会任我在她身上为所欲为似的。 我舔着菲妮克丝的耳朵,看她笑开了容颜,再把舌尖送进如贝壳般秀气的耳朵里,说着:「好,实在是好得不得了,妳……妳以后别去拉契约了,专门去干这个服务,保证妳生意兴隆啊。」 「讨厌,这样子说人家……啊,你干什么啦?」 实在是受不了了,趁菲妮克丝还在和我说话的时候,我把她往上一抱,趁势把她的裤子拉脱至腿间,露出白嫩玉臀,放落在自己的腿上,让肉茎前端抵着结实臀肉,顺势往凹陷处滑去。 「服务总是要做足全套,我都已经这样了,妳可别想半途开溜啊!」 「你还真是坏呢,可是,想要非礼恶魔,代价很高的喔。」 「怕什么,顶多等一下和妳签个约,让妳有办法回去交差,这样让我干一次,总没问题吧。」 在这之前,菲妮克丝还一直在我怀里扭动挣扎,但听我这样一说,加上抱住她玉臀的那双手猛往下拉,她便放弃抵抗,只是回过头,半是认真、半是挑逗地笑道:「那么……人家就任你享用了,事后可千万别毁约喔。」 「绝对不会!」我说得斩钉截铁,只是没有把「才怪」两个字说出口。菲妮克丝被我抱着胯坐在我腿上,似是不习惯这样的羞耻姿势一样,低垂着脸,轻声笑着。 「来,自己用力摆动腰!我要进去了。」我抱着菲妮克丝,由正下方把yīn茎插了进去。 「啊……啊……不要这样强烈……」 真是超乎想象的媚骨,我才开始抽插个几下,她就有了强烈的反应,不但娇声呻吟,肉穴更不住地渗出花蜜入,这样敏感的体质,才没有个几下,菲妮克丝就把持不住了! 不过我也不轻易松手,抱着她来到旁边的床上,恢复正常体位,把菲妮克丝的左脚放置在右脚上,自己也躺在她旁边,正好是把身体左侧下方的菲妮克丝从背后抱住的姿势,yīn茎直直插入,一面抽送,一面用一只手揉捏着丰满的乳房,还用嘴唇吸吮着耳朵。 新的快感再度升起,菲妮克丝全身香汗淋漓,开始发出了呻吟。 「嗯……好、好棒喔,从来都没有那么过瘾过……啊,更激烈一点,让人家、让人家……更舒服一点……」 我仍不放松,继续带领菲妮克丝探索未知的领域,我仍从背后抱住她,让她俯身向下。直接插入时,菲妮克丝的口中已发出了呻吟,更流露出类似哭泣的欢愉叫声,在不断的被yīn茎贯穿之下,还是不知不觉的发出了呻吟。 亢奋的yīn茎抵到yīn道时,如火花迸裂的快感流遍全身,几乎是在无意识下,菲妮克丝披着垂肩的秀发,以yīn茎为轴,腰部开始上下摆动起来。随着上下的摆动,股间的yín水发出异样的声音,而丰满的乳房也弹跳着。 此时的我抓住了菲妮克丝的腰,让她更随着我的手上上下下沈浮着。菲妮克丝已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抑制了,我一面撑着晃动的巨乳,一面用力的挺进着。 「恶魔又怎么样?要搞起来,还是和人类搞比较爽吧?是不是啊,妳这个风骚的小恶魔。」 冷不防,我的嘴偷袭到菲妮克丝颈背,她就如同被电流击中,身体颤抖着,发出近似哀嚎的叫声。 我的嘴唇从肩膀后滑过颈子,来到面颊时,菲妮克丝竟主动转过头将唇迎上去,用力回吻过去,把我伸进嘴里的舌头,贪婪的吸吮着。 「喔……」 在极度的欢愉中,菲妮克丝松开了嘴唇,上身整个向后仰。我加快速度的抽插,将她一举送上高峰。 「你……真是棒呢!」 长发凌乱的遮住了脸,菲妮克丝大声地叫了出来,忘情摆动着腰,配合着我的律动,丰满胸部挺向我的双手。我也控制不住,guī头整个沈浸在蜜汁里,发射出大量jīng液,在此同时,菲妮克丝的四肢被强烈痉挛贯穿。 「啊……啊……喔……」 在无意识中,菲妮克丝体内像吸管一般,紧吸住我的yīn茎,两人一起发出类似筋疲力尽的呻吟,全身融化在无可言喻的绝顶高潮当中。 也直到云消雨散,我们两个并肩躺在床上,菲妮克丝妮在我耳边说道:「嗯……该让你享受的,你全都已经享受过了,现在答应人家嘛……签个约好吗!」 「不!打死我都不会签的!」本着正义原则,我毅然拒绝了肯定会拉我下地狱的契约:「和恶魔签订契约,不会有好下场,你们一天到晚骗人,现在我对妳也不用守什么承诺,约我是一定不会签的。」 我暗自准备好的封魔秘咒,已经在刚才欢好之前偷偷塞到床垫下,现在也握在掌上,只待对方翻脸发难,立刻就要动手。 「是吗?真是可惜呢,人家是这么样地想要为你服务呢……」努力了半天,最后仍然被拒绝,菲妮克丝似乎也不生气,甜甜地一笑,也不起身,就这么在我大腿上翻过身来,如玉左臂缠着我的颈子。 「买卖不成仁义在,你闭上眼睛,让人家给你一个临别赠礼好吗?好啦,人家拜托你嘛……」 别说那柔媚到极点的娇嫩语音,光是那饱满乳峰在我胸口旋转摩擦的绝妙触感,就令我再度色授魂予,闭上眼睛,手亦不安分地往前摸去,希望能再占一点便宜。 「别急嘛……人家、人家这不是来了嘛……」 香风扑面,我心神一荡,预备让她的红唇吻上我的嘴唇。但在接触剎那,我却觉得不对,接触点不是嘴唇,而是左眼,接触过来的也不是热吻,是一记重重的拳头。</div> 第六章 大荒羑里 「哇!」 我大叫一声醒来,刚才的发生的一切如梦消散,连带菲妮克丝在内,所有东西消逝无踪,我仍是趴在桌上睡觉,只是裤裆里头湿了一块。 (难道真是做了一场春梦?!) 疑惑中,旁边传来娇嫩的叫唤。 「唷呵,师父,你醒来啦,要准备吃饭了吗?」 斜斜的夕阳,从窗口透射进来,在屋子里头洒上淡淡红霞,俏阿雪抱了一捧花,正往花瓶里头插去,可爱的狐尾在屁股后头摇来摇去,表示着她的好心情。 「你还真行啊,心情总是那么好,那头应该要人道毁灭的东西呢?」 「你说豹豹啊,我刚刚和它一起洗了个澡喔,它的皮毛好漂亮喔,而且它的翅膀,居然还可以收起来看不见呢,现在正趴在我房间里睡觉。」 我才不管那只异种龙豹的翅膀能不能收,脑里只想着,能和阿雪一起洗澡,对她那丰乳肥臀揉揉捏捏,确实是赏心悦事,令我深深羡慕起来,不过,这时候我脑里所困扰着的,仍然是刚刚的事。 (是梦吗?那个女恶魔可还真是辣啊,从来也没看过这么有味道的女人,那一身细皮白肉,想到都要流口水了……是不是最近欲求不满?怎么会没事做起春梦来?看来今晚就应该和小阿雪……咦?) 看到一样不太对劲的东西,我连忙站起身来,把阿雪正拿在手里把玩的那个小铜罐夺过。那是一个巴掌大小的长扁形铜罐,上头刻纹着细细的海贝花纹,样式相当美观,不过,真正引我注意的原因,是我不久前才看过它。 (果然没错,是刚刚菲妮克丝说的签约赠品,从心所欲随身罐,她是不是气得忘了把这东西带走?) 如果是与恶魔有关的东西,可能就是魔导器了,我还记得,菲妮克丝说过,我可以用这个从心所欲随身罐,有限度地变出我想要的东西,虽然看它这样的大小,变不出什么东西来,不过有这一样魔法器具,终究是很有用的。 「咦?师父,你的左眼?!」 被阿雪一提,我才发现自己的左眼多了个黑眼圈,自然是刚才菲妮克丝的杰作了。方自出神,我低头一瞥,却看见左手无名指上正套着一枚银色指环。在银质的表面上,有一层浅浅的红芒,妖异地流动着。 (原来如此……那个梦……是真的啊……) 忧喜三半,我看着无名指上的那枚银戒,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将手边事情整理一下,隔日我们就动身上路。龙女姊姊所委托的目标地,史凯瓦歌楼城,我只是曾经听过,知道是在南蛮腹地,要穿越层层树海,但是确切位置并不清楚。向本地的宝物猎人稍作打听,也是含糊杂混,讲不清楚,毕竟他们都没有深入南蛮的经验,不可能知道详细位置,看来只好边走边问了。 不过,要进入雨林山地,两手空空进去是不行的,我领着阿雪,到市集上去采购必须用品,从水壶、防水靴、开路用的长刀、火种、保暖毛毯……全部一一采购齐全。 一般旅人所必备的弓箭,我们倒是可以省了,反正我力气不大,要拉弓射箭多半是做不到,阿雪的力气可够大了,但是这笨女人射箭的准头奇差,还是直接用重物投掷省事。 「年轻人,你要进麦里去啊?就这样进去,很危险啊,那里的兽人可是很不欢迎人类的……」 听说我要深入树海,听到的就是一片劝阻声音,许多商人打量一下我的身材,立刻就不以为然地大摇其头。 「听说那里最近有拜火教在拓张势力,几个族群恶战不休,外人现在进到里头去,恐怕……」 「恐怕什么?看你们一个个的眼神,以为我会一去不回吗?告诉你们,我不但是个杰出的珍宝商人,还是一个杰出的珍宝猎人,这一次深入羑里,就是为了取宝而去的,你们等着看我出来发财好了。」 或许是看过太多像我这样口出狂言、却随即在雨林中尸骨无存的蠢蛋,众人并没有什么激烈反应,反倒是有一个看来形貌猥琐的半兽猴人,悄悄地跟着我和阿雪,直到没有什么旁人了,我终于忍不住,回身喝问。 「浑蛋!这么鬼鬼祟祟地跟着,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啊,没有啊,只是看先生你要深入南蛮了,看看你有没有什么值钱东西不想要了,横竖带去也是浪费,不如贱价卖我吧。」 「……」 「你带着的这头豹子,皮毛油亮,剥下来卖,价格不错的,还有你身边的这个女奴,虽然带着面具,但是身材丰满,特别是胸前实在是……」 「把钱拿出来!」 「什么?先生你还真好说话,这么快就成交啦,看在你这么爽快的份上,我可以把价钱算高一点。」 「谁说要和你做生意?我说把你全身值钱的东西拿出来,现在这是抢劫。」 我瞪着这不识好歹的猴耳家伙,怒道:「动作快,把全身值钱东西拿出来后,自动把衣服脱光,不然我一声令下,嘿嘿,你不是以为我这头猎豹是养来观赏用的吧?」 就这样,我们干完了离开前的最后一票生意,正式朝着羑里的树海出发。为了入境随俗,我开始考虑,是否要换个假名,毕竟此去福祸未卜,说不准更会有什么倒霉事,倘若像当初在皇宫里的暴露事件那样,再次出丑,名扬国际,那我就真的不用混了。 再说,约翰·法雷尔这个名字,现在在国际间颇为响亮,连续两次战役,和伊斯塔、索蓝西亚都结下仇怨,不少人的丈夫儿子因我而死,更有不少人全家大小被我一起当奴隶贩卖到异国。讲得白一点,就是说不定哪天走在路上,会忽然给路人刺进一把匕首,暗杀干掉,在这种情形下,用本名进入羑里,实在是太危险了,为了这些理由,我决定换个假名。 南蛮兽人的命名习惯,有一派是像我和菲妮克丝这样的语法,但也有另外一派,是以颜色为姓,配上其它自然事务,例如银月、翠羽、紫川……之类的命名,如果要改变姓名,最好就从这边来着手。 几经思索,我决定取一个比较威猛的名字,希望能在南蛮重振雄风。蓝雕,是一种此地的猛禽,栖息在高山之上,以毒蛇、毒物为食,体积有小牛般大,爪子锋利,行动如风,被它的爪子伤到,会产生石化作用,救治起来很费功夫,因此是猎人们的头痛对象,不过,也因为这样,它的爪子是市场上高价货品。 「决定了,迁就本地的习惯,就叫做蓝雕吧!」 当我向阿雪耳提面命,要她在羑里的时候,别用本名称呼我时,这个一向搞不清楚事情状态的家伙,只是满怀好奇地问我。 「唷呵,师父啊,那我是不是也应该要换一个假名呢?这样到羑里会不会方便一点啊?」 笨女人,你现在用的已经是假名了,不信你就用天河雪琼之名,到羑里走一圈,不给那群兽人生吞活剥,那才有鬼。 「这个嘛……你戴上面具就好了,那里兽人很多,胸部比你大的人多得是,只要不让人家看见你的脸,就不会有人想非礼你的,至于名字……笨蛋阿雪就好了。」 阿雪自然不依,缠着我闹,不过,也幸好拖了这样一个神经比水管还粗的迟钝家伙,才得以在这样穷山恶水的环境,不会无聊,让人有一丝心安。 放眼看去,尽是无边无际的原始森林,枝干茂盛,绿荫遮天,长满青苔的斑驳树干上,另外有古藤缠绕,笔直攀上树顶。像这样的数百年、甚至是数千年的老树,个个都有几十尺高,蔓延出的繁枝密叶,化作了一把把深绿色的大伞,将整座树海笼罩。 像这样的环境,阳光并不容易透射到地面,就连我们走在森林间,抬头往上看去,也只看见阳光被浓枝密叶切割得支离破碎,几经艰难地透射在地上,变成一个一个的细小金点。 在林木更茂密一些的地方,由于缺乏阳光,加上森林里头湿气极重,就有一层又一层的混浊雾气,遮挡在我们面前,往往放眼看去白蒙蒙一片,什么东西都看不真切。也许听起来很不错,但是当你走在雾岚里,眼前景物看不清楚,猛地一下撞到树干,头痛欲裂的时候,就知道厉害了。 走在丛林里头的感受,并不像是平时外出踏青那样好过。林子里头的气温很低,走着走着常常就打起寒颤,想找个温暖的东西去抱一抱。不时窜入鼻端的,也都是一股浓浓的潮湿味道,越闻就越冷,让人实在是有些后悔,为何自己不躲在舒服被窝里,搂着阿雪睡大觉,要跑进这样的荒凉所在。 听在耳里的声音,也与好听无关,在这么黑漆漆的环境里,偶然传来一两声凄厉、急促的鸟鸣,似夜枭悲啸,听得人毛骨悚然,好像有什么魔物要从黑暗里跑出来了一样。 树林里头不会有人打扫,落叶飘散地上,积成厚厚的一堆然后腐朽,脚踩在地上,都是一些软塌塌的稀烂湿泥,加上那些青苔,刚开始不习惯的时候,真是常常失足跌倒。森林里头有些小兽,松鼠、兔子之类的,会冷不防地从脚边窜过,一下子就不见踪影。这些都还好,不过当蛇、蝎、蜈蚣一类的毒物,也这么刷地一下,趁雾浓从脚边擦过时,我就只能庆幸自己穿的是长靴,而靴子也确实够厚了。 体力也是一个问题,虽然是军人,但是贵族子弟并没有多少行军经验,我更由于修练魔法外加房事过多,体力并不是很好,所以要在没有座骑的情形下,于森林里头长途跋涉,那就只能走走停停,多做休息了。到了第三天,连脚底也起了水泡,我终于是受不了了,再看见阿雪那么连跑带跳、与龙豹边走边玩耍的惬意样子,实在是很火大。 「决定了,阿雪,去找一些树藤,做一张背椅出来,以后的路,由你背我上路。」 「咦?师父,可是……人家已经负责提所有行李了,如果再背着你,好像有一点重耶。」 「罗唆,反正你力气大,跑得又快,我没有要你趴下当马骑,就已经算是对你很不错了。」 和往常一样,阿雪很快地败下阵来,和我一起做了一张简陋的软椅,在往后的路程中,我坐在软椅上,由她背着上路,大幅度减低了跋涉之苦。 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有一点麻烦。森林里夜晚湿冷,我睡觉时是把毛毯盖在身上,前方又生了火,但仍是会冷得忍不住打颤,这时候就分外羡慕阿雪,她甚至连毯子都不用,就直接趴靠在龙豹身上,枕着它柔软而温暖的毛皮,睡得又香又甜。 (真的是太不公平了,照说像天河雪琼那样的女神官,一定是养尊处优,为什么对环境的适应力这么好?什么都能吃,什么环境都能睡,活像头母猪一样,难道兽人化真是这么方便?) 越想越是不甘心,我再度向阿雪抱怨。睡眼惺忪的她,侧头想想后,表示愿意与我易地而处,很大方地把温暖床位让给我。 「毯子给你,豹子给我?算了吧,这么名贵的被子,我可消受不起。」 一起上路已经数日,那头龙豹早就和阿雪混得熟透,彼此亲昵得像是同一个窝生的。但是对于其它人的敌意仍然是很深,特别是对我,每次都凶巴巴地盯着我看,活像说只要逮到机会,立刻就会扑上来咬断我喉咙似的,如果学阿雪那样拿它当被盖,肯定活不到明天早上。 不过,要说起这头豹子,也确实是非常奇怪。明明只是一头母畜生,却是那么地跩,走路也好,趴卧也好,都是把头抬得高高的,一副很骄傲的样子,看到我的时候,不是怒目以视,就是直接转过头去,不相理睬。 哼,上古神兽就很了不起吗?得罪了我,总有一天把它这畜生拆皮煎骨。特别是,最近就是因为它的关系,害我找不到机会找阿雪再亲热一次,平时早上的口交,那倒是还好,但是当我要把阿雪骗上床去,而这死丫头挣扎着不依时,那头畜生就发出怒吼,跃出拦在阿雪身前,不让我进犯,有一次甚至还把我给扑倒在地,真是好惊险啊。 「阿雪,你该管管你的宠物了,再这样让它乱来,就拿根铁炼把它给拴住,别让它这么到处乱跑。」 对于我的要求,阿雪却是理直气壮地拒绝,「才不要呢,小紫又没有做错事,都是师父不好,想要……想要玩人家的小屁屁,所以小紫才会这样的。」 为了方便称呼,阿雪替碧玉龙豹取了「紫罗兰」这样的怪名字,昵称它为小紫。而似乎是因为得到同伴,人多壮胆,一向对我言听计从的阿雪,在拒绝我的求欢之后,还很俏皮地对我吐舌头、装鬼脸。 (气死我了!真他母亲的是气死我了!给我记住,早晚把你们两头畜生一起搞定……) 好不容易采了阿雪的肛菊,才在设想往后可以如何地销魂,却被迫硬生生终止,心中真是咬牙切齿,誓报此仇,只不过,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要下手把那头豹子给宰了,我还真是不敢。 虽然说收起了翅膀,这头豹子看来就与一般的黑豹没什么两样,但它的鼻子与感官,却真个是一等一的灵敏,行走在森林里头,很多的毒虫、毒雾,它都早一步察觉,然后带领我们闪开。雨林树海之内,步步危机,我和阿雪两个毫无经验的新手想要穿越,若不是有这头豹子掩护,怕早就不知道在七彩瘴气中昏迷几次,葬身在这森林里的大小毒物口中了。 越往羑里走,半兽人的数目会逐渐变少,纯血兽人的数目则是相形变多,这些兽头兽身、口吐人言的家伙,看起来真是有碍观瞻,没有提前灭种,让我非常遗憾,而他们对于人类的仇视,则是让我很伤脑筋,部分纯血兽人甚至对混有人类血统的半兽人都连带憎恨。光只是这个理由,他们就可以莫名其妙地冲过来,把我痛扁一顿,全身骨骼弄得不成人形之后,吊挂在树上,然后在我面前轮暴阿雪。 如果这种事真的发生,我除了感叹报应,也没有别的话好说,幸好紫罗兰的鼻子很灵,总是抢先闻到了他们的气味,带我们绕开,没有真正和那些畜生遭遇,避过可能发生的危机。 其实,即使是碰到了那些比蒙熊人、虎人,以阿雪的怪力,也有一拼之力,光是看她徒手将那些一人合抱不拢的巨木拦腰勒断,当作武器这样地胡乱挥扫,就算是兽人中力气最大的比蒙熊人,也是只有抱头鼠窜的份。然而,身为阿雪师父的我,却不乐意见到这丫头和敌人打肉搏战,以一个武者而言,这丫头的心太好,虽然反应神经灵敏,但如果没法在适当时刻下决心,杀掉该杀的东西,露出来的破绽就足以让她被人一击致命了。 「阿雪,看看你,为什么你就这么没用啊?传说故事里头的男主角,动不动就是带着什么圣武神、神圣大魔导士之类的女随从,要多威风就有多威风,你却除了丢石头、抱断大树之外,什么都不会,尽是在那边丢我的脸,你难道不会觉得惭愧吗?」 如果阿雪本身有很好的武术或是魔法修为,根本就不必这样狼狈地躲开兽人,甚至只要有她身为天河雪琼时的三成本事,我们就可以在树海里头横着走路了。 「唷呵,可是……师父啊,通常不都是师父该保护徒儿的吗?人家已经帮忙您提行李,还有做好多的事,为什么连战斗也要我上场呢?而且,我们还有小紫啊,它力气很大,还会喷火放电呢,危险的时候,它一定能派上用场的。」 「混帐东西,你这是什么态度?居然敢要师父来帮你做事?师父是出主意的,徒弟才是冲锋陷阵的嘛,如果拼命的时候师父不能躲在后面,那还收徒弟做什么?有事弟子服其劳,这可是圣贤书里头的名句。圣贤耶,会用两条腿走路,张口不会汪汪叫的伟大生物,你敢违抗圣贤说过的话吗?」 先声夺人,把阿雪逼得说不出话来,我道:「你别以为那头豹子管什么用,如果它真的那么强,又怎么会被那些兽人抓去当众配种?我们即将要面对的敌人,肯定是很强的,如果不先让你有点自保能力,到时候就小心和这豹子一起被抓去配种,一配再配,配得不亦乐乎,你很享受吗?」 大概是想到当日紫罗兰的惨状,阿雪的俏脸忽然变得惨白,一个劲地摇头说不。 「如果不想变成那样的话,就要好好练好我要你练的东西,只要自己实力好,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可是……师父你教的东西,太难练了啦……我、我真的没办法……」 「什么?你想偷懒吗?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一勤天下无难事,只要你认真去做,魔法其实根本就不难嘛。」 「不是那个意思啊,师父你每次要我去练魔法,都要抓一些小猫小鸭,把它们的头砍断,然后放血,人家、人家不想要做这种事啦……」讲到情急处,阿雪给逼得直跳脚,眼泪也开始滑下面颊。 「修练魔法不是有很多种途径吗?我可以努力背咒文,也可以拼命练习,为什么就非要伤害别的东西呢?」 「去你个担担面,你练的是黑魔法耶!黑魔法如果不杀生,那怎么叫做黑魔法?你以为你自己是神职人员,想练什么很干净的法术吗?半兽人就要有半兽人的样子,去,搞不清楚状况。」 这就是我们现在遇到的最大问题,以阿雪的心慈手软,老实说,根本也就不是一块修练黑魔法的料。正常的修练程序,通常都是自身积蓄到一定魔力之后,去和符合自己级数的黑暗神明结订契约,完成试练后,契约完成,自己从此可以使用该项咒术。 再不然就是亡灵法术。自己去坟场弄来一堆骨骸或是尸体,配合咒语和道具,吸纳大批灵体的阴森之气,增长魔力,当魔力足够,就成了使唤各种僵尸、邪魅、魔灵的亡灵法师。 但不管是哪一种,只要是属于黑魔法的范围,都会要求奉祀生物血液。鲜血在黑魔法中,向来就是很特殊的一种触媒,许多咒术都是在鲜血配合下发生作用,因为对于寄宿在黑暗中的各种邪灵来说,富含生命精华的鲜血,是他们最渴求的诱饵。 但是让阿雪这丫头来练,就实在是错得很离谱了。她什么都怕,什么也都不愿意去伤害,生人血肉是别想了,就连杀些鸡鸭猫狗,也都让她软脚啼哭,这样子一年下来,当然不会有什么进展。 但倘使她能下定决心去修练,应该很快就会有惊人进展。如果是照常理,六大系魔法元素,除了风系之外,像天河雪琼这样自幼修练光明系魔法的女神官,是不可能再修练其它系魔法的。但不知道黑龙会的改造手术究竟是怎样搞的,亦或者这是改造失败的意外变化,天河雪琼的强大修为,全部被转化成了最纯粹的能量,没有性质之分,得到了千载难逢的转质机会。 由于全身都充盈着巨大能量,这令得阿雪的肉体极为强健,举手投足都爆发着恐怖的怪力,但倒过来说,只要有个管道让这能量确定型态,慢慢地宣泄出去,阿雪的魔法就如同水到渠成,一夜之间便可以拥有高级魔法师的修为。 我当然不会笨得再要她去修练光明魔法,虽然说因为以前的基础,她的肉体易于接受光明魔法,使用时的负担也少,但是这样一来,她治愈脑里的旧伤,回复记忆的机率也就相对提高,那时候我如果没被碎尸万段,就真是有鬼了。 在我心里,仍在策划着一些坏点子。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永远的秘密,我不敢奢望阿雪会这样傻上一辈子,即使她不回复记忆,将来也仍是有可能被慈航静殿的人给发现,所以,我就必须想一个万全之计。 身为慈航静殿的神官,将来极有可能接掌整个慈航静殿的光之圣女,却修练了一身邪恶而凶残的黑魔法,加上她修练黑魔法时期染在手上的血孽,就算她想要回头,慈航静殿也不可能接受一个黑暗法师重归门下,这样子一来,天河雪琼就算是彻底毁了。这是我的后着,一记就算她把我干掉,仍然得要与我同归于尽的后着。 我是个很会记仇的人,结下梁子之后,只要逮到机会,我的报仇手段就无孔不入,当初在娜丽维亚,连阿巫这样胆大包天的人渣,都因为忌讳这一点,而不愿与我发生冲突。冷翎兰和天河雪琼这样子当众辱我,光是想起来,就恨得直想跺脚捶墙,现在机会自行送到了我手上,哪有不好好利用的道理。 而且,想象到把一名圣女转变成魔女的堕落过程,就不其然地令人感到一阵快感,那不单单是复仇成功的喜悦,更有一股让完美事物崩毁的满足感,光是想起来,就让我不禁得意地冷笑起来。 「哼!哼哼哼哼……」 「唷呵,师父啊,为什么你笑得这么古怪啊?手抖、脖子抖,连肩膀也抖个不停。小紫说,你笑得活像一只快断气的癞蛤蟆呢。」阿雪皱皱眉头,不解地问道:「快断气的癞蛤蟆是什么意思啊?是很开心的意思吗?」 才正得意于自己操纵一切的恶魔感觉,却被这笨丫头的疑问破坏气氛,刚要没好气地还以一句,却惊觉了她话意里的异常。 「阿雪,你刚刚说什么,你和这头畜生……你和紫罗兰可以沟通?你听得懂它的话吗?」 阿雪点头称是,表示从前几天开始,她渐渐可以听懂紫罗兰声音里头的意思,还和紫罗兰笑嘻嘻地搂抱在一起,一副甜蜜主人与宠物的样子。 算了,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比起人类,半兽人要听懂野兽的话,大概是比较容易吧。 其实,要让阿雪修练黑魔法,这应该不难,只是我还没有找到方法。也许我面前的阿雪,就是她内心本性的真诚表现,但当初我遇到的天河雪琼,却是冷若冰霜,照她那种冷淡样子看来,一但要杀起她认定的恶人,多半毫不手软,这样的杀性,与黑魔法需要的性格,只是一线之隔。慈航静殿能把人调教成这样,我没有理由做不到。 就这样,我想尽办法,试图在进入羑里之前,让阿雪在黑魔法上有点根基,不过,直到我们离开雨林为止,成果依然是毫无所获。</div> 第七章 延安奇人 在进入雨林树海的十四天后,我们从森林中离开,正式进入了羑里的区域。 话虽如此,但放眼望去,仍然是一片山峦与树林,毕竟整个羑里盆地是被群林大山所包围,所谓的脱离树海,只不过是开始接触市集城镇而已。 南蛮兽人勇猛好斗,这点在我进入羑里之后,得到了很充分的印证。就在大街之上,常常是一个兽人大喊一声「哇杀」,跳了出来,拦在另一个兽人之前,然后两边就对战起来,这边一记虎爪过来,那边一记豹拳过去,几下子功夫就血花四溅。 这样子的情况,没多少时间就在街上反复上演,路人们好像也已经习以为常,丝毫不觉得奇怪,反而很熟练地让出空间来,让那些干架的可以大干一场。 不过,打的虽然激烈,却还不至于伤及性命,这主要是因为兽人们皮粗肉厚,又在胜负已分之后不下杀手,但很奇怪的是,就算看得出自己要输了,输家也会坚持到最后一刻,决不逃跑。 奇异的南蛮风俗,真是让我难以索解。 到市镇之后,我们到处找人询问史凯瓦歌楼城的所在,得到的却尽是一双双直瞪过来的怪异目光。 在南蛮打混一年,这里的语言我学会了六七成,阿雪聪明伶俐,更是说得琅琅上口,听不出半分口音差异,过去在市场交易时,曾靠着这点成功杀过无数次价,照理说应该是和本地人混熟的一项有利条件,谁知道,阿雪才开口说几句话,就立刻被发现是外来者,对方也对我们的问题不理不采。 我身上带了一些可以卖到不错价钱的宝石与金饰,预备在这里卖掉,兑换成通用货币,可是照现在这样的情形,如果贸然拿出值钱货物,可能只会成为兽人们的目标,惹来麻烦。 为防不测,我和阿雪都换上了斗篷,遮掩住面容,省得惹来太多麻烦,不过,兽人们的鼻子不是长在那里没用的,我身上的人味,才刚出现就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当我们走在街上,没多久,后头就开始跟着一大票兽人。 如果是半兽人,那还好看一点,因为虽然毛多了些,又长着尾巴或是兽耳,但起码脸看起来还是人样,可是如果是纯血兽人,那看起来就是一头特别巨大、会用两脚站立的猛兽,虽然说不上美观,但是谁都感觉得出他们的杀伤力。 「师……师父,我们该怎么办?后头好像跟了很多人啊。」 「不要吵,只要妳不出声,他们就不会发现了。」 这个说法当然是不可能的,至少跟在我后头的几十名虎人、豹人,就很显然地不认可这说法,瞧他们一个个目露凶光,不约而同地握紧了手上的棍棒与钉槌,就知道情况不妙,马上就要动手了。 体认到这个事实,我不禁后悔自己日前为何贪小便宜,不先准备一点辅助用的魔法卷轴在身上。 虽然这里是大街上,但是我们两个外地人没可能得到任何保护的,我想来想去没有办法,向阿雪使眼色,准备先下手为强,让紫罗兰居前,喷火放电地逐退这些兽人,阿雪作第二道防线,防止他们冲近过来,这样子双重作战,要对付这些没组织性的兽人,应该是没有问题。 怎知道,或许是因为太过专心打暗号,我居然没有发现有人从正前方冷不防地靠近过来,待得惊觉,已经是一记重拳轰在脸上。 「仆你个臭街,你这贱贼!什么人不好勾引,居然敢勾引我老婆,给我仆街去吧!」 鼻血直流,险些连鼻梁都给打断了,我痛得要命,脑里却是还搞不清楚,为什么会莫名其妙挨揍? 我是初次来到羑里,不该和本地人有恩怨,至于搞上人家老婆,自从离开娜丽维亚之后,就不曾有过这种事了。 本来要动手的兽人们,遇到这样的突发事故,反而呆住了,在听见是另外有纠纷发生后,他们纷纷后退,让出打架空间来,脸上的表情更是有些怪异。 「你搞错了,我、我没……」 「没你娘亲,你给我收声啊!那天我回家,就看到一个男人和我老婆光溜溜地在床上滚来滚去,光看那恐怖尺寸和熟练动作,就知道一定是你这贱人。」 又是一拳,正中小腹,虽然不是很重,但是取位刁钻,一下就让我痛倒在地上。 如果说是报应,那也就算了,可是像这样没头没脑地挨揍,甚至连打我的人是谁都还没看清楚,这实在是很冤枉。 「冷、冷静一点啊……」如果只有挨打,那还好一点,但是我隐约看到,那人似乎拿出了匕首,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倘若你只是勾引我老婆,那也就算了……」 「就、就是说嘛,老婆被人上了,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这、这代表你老婆很漂亮嘛……」 「但是你这狗种为什么连我两个妹妹都不放过?那天我回家,就看到一个男人和我两个妹妹光溜溜地在床上滚来滚去,光看那恐怖尺寸和熟练动作,就知道一定是你这贱人。」 「啊?什么?你妹妹,我、我好像不曾……」 「曾你娘亲!」 没有动刀,但是连续几脚踢过来,也真是够难受的了。阿雪不知道是不是吓呆了,居然没有过来帮手,但最奇怪的是,我听见那群旁观的兽人,异口同声地发出一声惊叹,好像听到什么稀奇事物一样。 「如果你只是勾搭上了我两个妹妹,那也还情有可原……」 「对,有话好说,不用动手,我们……哎唷!」 「但是你这禽兽为什么连我老母都上了?那天我回家,就看到一个男人和我老母光溜溜地在床上滚来滚去,光看那恐怖尺寸和熟练动作,就知道一定是你这贱人。」 「喂,这实在是太夸张了吧,我……」 「我你娘亲!」 这次我听得很清楚,无分什么虎人、豹人,那群旁观兽人一起「哇」的一声惊呼,彷佛听见什么很恐怖的事情一般,竟然就这么样地一轰而散,几下子就跑得不见人影。 奇怪的是,当兽人群散了之后,那个怒骂我搞上他全家女性的男子,便没有再殴打下去,反而一手把我从地上拉起来。 近距离面对面之下,我大为惊讶,因为这人非但是个人类,而且还是个我曾经见过的人类。 布巾缠头,身穿南蛮地带特有的彩衣,腰配弯刀,而背上却背着一堆画具,两撇相当富有知性气息的小胡子,嚣张地弯弯翘着,这人赫然便是我和阿雪在苏瓦鞑剌宫殿里头所相识的旅游画师,茅延安。 在逃出那座宫殿时,因为他的纵火帮助,我和阿雪得以成功逃脱,但之后却找不到他的人,想不到大家会在羑里又碰头了,而且还是这么怪异的会面。 「哎呀呀,运气真是不错呢,只用几句话和一些拳脚,就把这些兽人赶跑了,我本来还担心要动到刀子呢。」 茅延安弹了弹手中的匕首,那个刀刃竟然可以收入刀柄里头去,而且刀刃里头还有红色液体流出,是一柄相当逼真的道具。要是他用这柄匕首,刺在我的身上,那么除非近距离观看,否则谁都会认为我被他给宰了。 「去你妈的,好端端的为什么打我?」 「打你是为了救你,我的拳头有那些兽人重吗?如果是由他们来打,你现在别说死尸,碎尸你都当定了。」 话倒是没有说错,他可能因为是文人的关系,手脚力道不大,打在身上也不怎么痛,但莫名其妙地挨一顿揍,我心里头还是老大不快,揪着他的领子质问。 「去你妈妈的,为什么你打我一顿,那些兽人就都跑光了?这有什么道理?给我老实说出来。」 「道理自然是有的,不过不光是靠拳头,而是靠嘴巴。」茅延安低声道:「朋友,你知不知道,南蛮的兽人们最崇拜些什么神啊?」 「这个嘛……拜火教啰。」 在南蛮混了一年,我多少也有耳闻。经过长久的宗教战争,连串的归并与结合后,目前大地之上的宗教,基本上仍然是由光之神宫、暗之神宫为两大山头,无论是精灵或是人类,都是依着自己的善恶之分,信奉这两大神殿,尤其是经常要与神明打交道的魔法师,更是如此。 不过,南蛮地区却是这两大势力尽皆难以进入的所在。 野兽的天性是怕火,这一点兽人也不例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一个以火神为信仰的宗教,在南蛮形成,迅速拓展势力,成为了拜火教,教徒跨越种族,在南蛮各部落之间存在,已经变成南蛮头号强权。 「嗯,你说得没错,但你晓不晓得,除了火神之外,兽人们也同样崇拜另一个神明呢?」 「哦?什么神明这么了不起啊?光之神宫来这里开分店了吗?」 「……巨阳神。」 「……」 三人一豹离开了街头,找间小铺子坐下。在茅延安的解说下,我们才明白,原来南蛮兽人除了敬畏火焰之外,也对巨大yáng具有同样的崇拜。 这其实没什么值得奇怪,即使是人类部落,在原始时期,还是有很多人对象征男性尊严的阳物,有着说不出的崇拜,这点从民俗研究的各种yáng具图腾,可以得到证明。 不仅如此,在羑里,还有些风俗习惯简直令我们这些外来者为之瞠目。 对各族兽人来说,妻妾与人通奸,令得自己头上的兽毛染绿,戴上一顶天然绿帽,是一生都难以抹灭的羞辱;但相反过来,若是有办法以非暴力手段,勾引到他人的妻妾或是女眷,那则是比以武力击败对方更加荣耀,会受到全族人的高度尊敬。 这也就是为什么,当茅延安胡扯了那一大堆东西之后,所有兽人竟然被吓得四散惊逃。 「你不过是个人类,论尺码……照说该与兽人们差得老远,但是你不但能勾引到别人老婆,甚至连别人的老妹和老娘都一并带上床去,哪轮到那些兽人不俯首称臣,照我说,他们不但会以为你是巨阳神的使者,更搞不好以为你有巨阳神附体呢!」 茅延安说着,更朝我胯间瞥了瞥,大笑起来。 难以想象被这种乱七八糟的神明附体究竟会变成怎么样,我只有沉默了。之前没有注意到,现在面对面细看,这才发现他确实是个很有魅力的中年男人,不单是相貌出色,换上了此地流行的彩衣之后,更是显得神采奕奕,散发一种少年人的活力,即使在和我们说话的时候,仍不住竖起拇指,遥遥衡量街上行人的身形尺寸,在一本小簿子里头飞快地留下人物草图。 开口时,言谈诙谐,特别是那两撇翘翘的小胡子,配合上他的气质,很是有一股颓废画家的艺术气息,像这样的中年男人,即使身无分文,往往也能在欢场之中赢得女子青睐,以我来看,绝对是那种扮猪吃老虎型的狠角色。 「巨阳神附体?被你这样说,我也不会高兴,那档子事靠的应该是技巧,光讲阳物尺寸,是莽夫所为,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在我肩头重重一拍。 「你心里还是暗自爽了一下对吧?人不风流枉少年,法雷尔提督年少英俊,不用特别客气啊……」 我没好气地看了阿雪一眼,自然又是这笨丫头多口,向别人泄漏我的身分,不然我一进入羑里就已经改名,这家伙又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不用这么小气嘛,我这个人呢,最喜欢的就是结交朋友,各派各路的英雄豪杰,我都希望能够结交,更何况是提督这样的杰出人物呢?」 阿巫当初也说自己的嗜好是结交朋友,不过被他结交的朋友最后都没什么好下场,像这样的朋友,还是少认识几个,我的命也长一点。在重申我目前使用的假名「蓝鵰」之后,我便打算带阿雪离开。 「怎么这么不近人情啊?我想我多少还能够帮得到你们喔。」茅延安笑道:「有没有兴趣雇用我啊?我多年来为了作画取景,羑里来来去去走过几十趟,连一些兽人们不知道的小路我都晓得,是向导的不二人选。想要在羑里找个人类向导,很难找的,除了我之外,保证方圆百里内找不到第二个。」 「哦?为什么?你把他们都灭了口吗?」 「呃……不是那个意思。」 其实不用他说,我也知道,羑里的情形比预期中更糟,我和阿雪人生地不熟,倘使没有向导带路,走起来就像没头苍蝇一样。羑里的人类本来就不多,肯替我们带路的只怕更少,龙女姊姊的事不可以拖,仓促间要找一个向导,大概只有眼前这人了。 不过,对于茅延安,我还是不敢全然信任,他这人来得太奇,是因为他的推荐,我们才卷入苏瓦鞑剌事件;而囚禁紫罗兰的密室,他居然也知道;现在又忽然跟着我们的足迹,来到了羑里。这些东西说是巧合,我实在不太相信。 「不用想太多,只要时间一长,你就会知道,我没有恶意。」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茅延安笑道:「更何况,你们要去的史凯瓦歌楼城,目前快要变成战场,就算是兽人,也不会有人敢带你们去的。」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们是要去……」 「我想不知道都很难啊,谁叫你一来,就到处找人打听,你以为那群兽人为什么会跟在你们后头?」 看他笑得那么诡异,我便知道事情不寻常,这也难怪,龙女姊姊会委托给我的事,绝对不是单单送个信而已,如果不是有一些困难之处,又怎么算得上是考验呢? 在我们的威逼之下,茅延安把我们将会遭遇到的困境解说了一下。 「事情要从十多年前的南蛮开始说起,当时,南蛮最大的势力,是以凤凰族为首的羽族,尊凤凰天女为首,联合各部族,让南蛮有一段很富足康乐的时光,那时候……」 所谓的羽族,就是羽翼兽人。可不是有翅膀的都算,是专门限定于羽毛双翼的才算是羽族,像邪莲那样的蝙蝠翅膀,或者说像妖精族那样的透明翅膀,都不能算是羽族。 而若我的记忆没错,羽族应该全部都是女性,当她们与其它兽人结合,诞育后代,生下来的如果是男,就继承父亲一族的血统;若是女,则和母亲一样,都是羽族。 至于凤凰天女,那是当世四大天女之一的春风(凤)天女,绝世美貌那是不必说了,之前好像曾经听茅延安提过,她已经失踪,下落不明,就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羽族的势力一度十分强大,不过她们却十分地爱好和平,在她们的治理之下,南蛮……」 「行了,所有用来当形容词的官样文章都跳过去吧!又是势力强大,又是爱好和平,三岁小孩才会相信,不烧杀掳掠,势力大得起来才怪,这么强大的势力会爱好和平,那就很好笑了。」 茅延安进入正题,简略叙述一下当日羽族的盛况,特别是羽族本营所在、凤凰天女的居处,那个漂浮于空中的华丽岛屿,更是迄今仍为人所津津乐道的光荣景象。 然而,羽族的治世却不长久,也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某日在一阵突来惊变后,整座凤凰岛人间蒸发,消失无踪。 根据当时有印象之人的描述,那天中午在天文上正是日蚀之刻,本来是个万里无云的晴朗天气,当日全蚀开始,整个天空暗了下来,这些都还算是正常现象,但稍后却不知从何处飘来大片乌云,遮空蔽天,将整个天幕厚厚遮住,当午时一过,日全蚀结束,阳光穿透乌云重洒大地,那片乌云消散无踪,但本来漂浮在空中的凤凰岛,也随之消逝不见,从此再也没人看到过。 「那已经是十九年前的事了,连同凤凰天女在内,岛上全部的羽族高手全都跟着消失。十九年来,此事变成南蛮最大的谜团,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追查,想知道她们究竟到哪里去了?」 「这还用得着说吗?阴谋气息这么明显,当然是给人全部干掉啦。」 「这想法也获得了不少人支持,不过,以那时候羽族的实力坚强,整个南蛮所向无敌,别说没有一个部族能与之对抗,就算是所有部族联合起来,也不是羽族的对手,更别说能操控十二头兽魔的凤凰天女,本身就是南蛮第一高手,其它部族绝不可能有力量攻破凤凰岛。」 「这样啊?其实我倒是有一个疑问,茅老兄,你刚才说这已经是十九年前的事了吧?」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我皱眉道:「就算再美,一个已经失踪十九年的女人,为什么还能名列当今十大美女之一?」 似乎没料到我关心的重点,茅延安尴尬笑道:「呃……关于这点,似乎是因为十大美人是大陆诸国的闲人共同推举,南蛮地处偏僻,事情又是在羑里发生,资讯传达缓慢,外头的人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 「这件事情又和我们的目的地有什么关系?」 茅延安跟着解释,自从凤凰岛消失,南蛮各兽族便力图反扑,重振自己势力,反观羽族,却因为失去领导者的关系,内乱不休,没有了凤凰天女的守护,她们的地位与实力一落千丈,在连续多次的大小战争后,以蛇、豹、熊、虎为首的四大兽族,取得了南蛮地方的控制权,而羽族就此没落下来。 如今,要在南蛮找到羽族,已经不太容易。她们往往藏匿于高山深岭,不敢轻易出现人前,因为各大兽族绝不允许羽族重整势力,再建立多年前的盛世,而羽族人的美丽姿色,也成了她们的原罪,各大兽族的权贵,都以搜集羽族的姬妾、女奴为荣。 「好、好可怜喔……」听到这里,一直搂着紫罗兰的阿雪,双目中泪珠隐现,为着听到的事情由衷地悲伤,「这样子的话,对羽族人不是太不公平了吗?」 「……是啊,说来真让我们这些外人扼腕,就因为这些理由,昔日曾经高高翱翔云上的羽族,现在已经不被见容于南蛮了。如果还是羽族的治世,异族人在南蛮的行动也比较容易,不会像现在这样危险。」 「我倒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妄想要骑在男人头上的女人,注定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如果今天事情反过来,那我才要觉得伤脑筋呢。不过,你说了那么多,到底关我们什么……嗯?该不会……」 「聪明,你要去的史凯瓦歌楼城,就是目前羽族遗民最后的根据地,南蛮四大族一向对那边很没有好感的……」 凤凰岛消失之时,仍是有相当多的羽族不在岛上,因而逃过一劫,后来因为战乱与其它因素,羽族几乎为之灭绝。这时,部分羽族遗民于深山中建立楼城,安身立命,同时也让南蛮残存的羽族人知道,还有一个团结同胞力量的所在可以庇护她们。 龙女姊姊委托我去传话的对象,那个名叫卡翠娜的女将军,便是史凯瓦歌楼城的现任城主,也是该处的建立者之一。 听茅延安的说法,虽然排不上十大美人,却也是南蛮地区芳名远播的一名标致美人儿。 对羽族人来说,史凯瓦歌楼城的建立,不啻是无边黑暗中的一盏名灯,但看在蛇、虎、豹、熊四大族眼里,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特别是,如果羽族再出现凤凰天女那样的绝世术者,重新强大起来,再现当日凤凰岛的治世,对他们来说,这等若是败亡的开始,因为在这段时间内饱受欺凌的羽族人,绝不可能把这些仇恨轻易忘掉。 即使羽族人愿意放弃仇怨,安安分分地隐居深山,不去破坏现今南蛮的势力平衡,各兽族也不可能接受。本来可以任意奸辱、蹂躏的对象,忽然间变成了具有强大威胁性的敌人,那种宛如芒刺在背的感觉确实不好受,这点我可以充分体会。 也因此,以四族为首的南蛮群兽族,自从楼城建立之后,就不断地用各种借口与之为难,要羽族人解散根据地,双方谈判破裂,大小战役不知道打过几十回了。 各兽族的联合威迫,势力自然强大,但一来史凯瓦歌楼城位于深山,建立时得数术高人之助,各种机关、结界法阵之类的设施,为楼城提供了固若金汤的防御网;二来,羽族遗民晓得自强不息的道理,个个在楼城中勤修苦练,钻研数术,实力殊不可侮,又知道自己无路可退,每次上阵都像是不要命一样地杀敌作战,勇悍绝伦。 各兽族自身亦是心怀鬼胎,都只期盼其它各族和羽族拼个两败俱伤,自己从中得利,所以每次某一族向羽族出兵,其余兽族非但不出手相助,反而常常在战事僵持时落井下石,攻击族中防御力因为出兵而衰弱的该族,迫得远征军只得撤军,火速回奔。因为这些因素,史凯瓦歌城楼历经烽火洗炼,至今仍在羑里屹立不摇。 「最近那边还算平静,四大族也没听说有什么攻击行动,趁现在赶过去,早到早离开,应该是没有问题,不然等到战事再起,要去那边就很麻烦了。」茅延安笑道:「话是这样讲,不过拜火教曾经对史凯瓦歌楼城实施封锁制裁,普通人根本不敢和那边扯上关系,你别说找个向导,连找张地图都找不到啊。」 就算心里老大不愿,我也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没错,如果不顾这个熟悉南蛮地理的画师为向导,单凭我和阿雪,是找不到史凯瓦歌楼城的。 「听你说,史凯瓦歌城楼位于深山,你知道确切位置吗?」 「这个不成问题,我是旅行画师嘛,除了写生,我也靠绘制地图当副业,各地的地理环境全记在我脑里,雇用我准没错的。」 「你要多少钱?我们的预算可不多喔。」 「我一毛钱也不要。」出乎意料地慷慨,茅延安拒绝了金钱报酬,微笑道:「我是个追求美之极至的人,阿雪小姐的美貌和神韵,就是我追求的目标之一,只要在旅途有空的时候,让我为她作画,那我就心满意足了……当然,是没戴面具的那一种。」 不是问题,反正阿雪的真面目上趟他已见过,会发现什么不对,也早就发现了,现在不需要特别防范。十个艺术家里头,有十一个都是疯子,而既然遇到这种不在乎钱的凯子,我当然不会推辞,点点头,就把雇约定了下来。 「还有,我偶尔也会写些诗歌文稿,预备以后付印成书,提督你若是有空,也请告诉我一些你的辉煌战绩,让我多点灵感,说不定以后可以帮你写成回忆录喔。」 我会笨到把实话告诉你才怪,如果照实写起回忆录,军部肯定会立刻捉拿我治罪。 「对了,出发之前有一件事我想知道。」我皱着眉头,低声道:「大家说的都是南蛮话,为什么你和这里的人交谈,他们就对你很和气?我和阿雪才说几句,就差点在街上被人打?」 这一点很重要,倘若不想走在街上,天天被兽人围殴,至少我要学会这里的方言,知道怎么让羑里人接受。刚刚看茅延安一路走来,所有路上兽人都和他打招呼,显然在此地甚是吃得开,我想弄清楚这个秘诀到底是什么。 「喔,这个啊,很简单,因为你们说的不是强者话。」茅延安道:「南蛮是个高度尚武、崇拜武中强者的地方,语言也有相应的变化,你们说的是基本语,但来到羑里,不学会这里的方言变化是不行的。」 一番话听得我们是一头雾水,正要询问,却出现了示范的实例。茅延安往外头一指,只见一名熊人大喊一声「哇杀」,就跳到街旁,拦在一名虎人身前,却不是作出肉搏挑战,而是在那个肉摊之前开始杀价。 「你这个无胆匪类,这样腐臭的烂猪肉也敢卖这么贵,我今日就要你在我的正义铁拳之下,仆街当场!」 很常见的决斗挑衅,我却正好向身旁向导询问专有名词。 「很久以前我就想问了,仆街两个字的意思是……」 「倒在路边,简单来说也就是死在路边没人收尸,在普通情形下,是一种很恶毒的诅咒,但是在南蛮的强者语中意义重大,和废柴、收声、轰杀、未够班一样,都是强者语中的关键字,如果不学会,很容易就被当地人认出来的。」 「废柴?未够班?」 我和阿雪还在为新学到的单字大惑不解,街上的两名兽人已经对干了起来。 真是想象不到,除了肉搏武斗,兽人们连买菜杀价也是如此激烈,口沫横飞地压低价格,同时更有一些难懂的句子夹杂其间。 「他妈的!我今日必定要将你轰杀!这块最大的猪肉便廉价给我吧!」 「哈哈哈,雕虫小技,我会心软吗?你便不能把我估计得到。杀呀!」 「你这根没用的废柴,想要败我,你还远远地未够班啊,便给我败吧!」 「好、好劲啊!」 连串对话,听得我和阿雪是目瞪口呆,虽然每一句都听得懂,但是却又觉得狗屁不通,特别是看着两个兽人比手画脚,甩着手上的猪肉,在挑剔毛病之余,更像强者决斗那样大声喊话,感觉真是怪异。 「想杀我的价?我忍屎忍尿也忍不下你,你惹龙惹虎也不该惹到我呀!」 「混帐,与我作对,你今日便要死的极惨,最惨,惨绝人寰啊!」 古怪的文法,听得我们是毛骨悚然,一旁的茅延安解释道:「兽人力大无穷,所以就分外崇拜武力,特别是像万兽尊者那样武功绝顶的强者。多年以来,外界的每一场强者决斗,都会整理成事后报导传回南蛮,连战斗中的语录都记载得清清楚楚,让崇拜者琅琅上口,久而久之,就变成这里方言的一种特色了,简称强者语,外界人不熟悉,讲两句就错了。」 正如他所言,顷刻之间,那边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两名兽人狂呼大叫,猪肉价格在数枚铜币之间争夺不下,如果转换成强者决斗,大概也快要到了生死一击的最后局面。 「你要战那便战,我今日便要证明,你一生都注定在我之下,这便是老天给你的宿命!」 「给我收声,强者一生遇强越强,我今日便要逆天啊!」 「口胡!口胡!口胡!」 「口桀!口桀!口桀!」 无视于我们这些外乡人的惊愕,那两个兽人的强者决斗,已经到了我们全然无法理解的世界,开始像猩猩一般弯着手臂,抖动胸口肌肉,以状声词进行最后对决。 「喂!哪有人这么说话的,他们这样讲话不会疯掉吗?」 「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入境随俗,这是人家的传统啊。」 扯着向导的衣领,我喝道:「传统?他们说的那能算是人话吗?」 「这个嘛,他们……他们是兽人啊。」</div> 第八章 并蒂霓虹 即使每天被围殴十次,我想我也不可能学会这艰深之至的强者语,进一步强化语文的构想,只得被迫放弃了。 我们跟着茅延安出发,在大家一起上路后,我们才发现,这人自称以地图绘制师当副业果然不假,他带我们走的许多隐密捷径,甚至是当地兽人都不知道的,而偶尔遇到关阻检查,他上前哈拉几句,出示绘图师的文件,把关的兽人士兵也笑着将我们放行,比我预期中更顺利得多。 「看不出来你挺有一手的,茅老兄,我还以为你只是个鳖脚的九流画师呢,真是不简单啊。」 「什么话,我对自己的画技可是很有信心喔,当初金雀花联邦曾经邀请我长驻,当大总统的御用画师,只不过我当了三个月之后辞职而已。」 金雀花联邦是位于索蓝西亚北方的大国,光之神宫慈航静殿就位于其国内,是一个文化、艺术水平相当高的国度,能够在那边任职御用画师,是很了不起的成就,听到他这样说,阿雪甚至惊呼了一声。 「好厉害喔,大叔,那你为什么辞职了呢?」 甩甩笔上的水珠,茅延安笑道:「因为呢,我发现自己还是一个向往自由的艺术人,像那样定居在华屋花园里头,整天画着宣扬神之荣光、领袖威仪的刻板画作,虽然有高额俸禄,却太过无趣了,相形之下,像这样子徜徉山水,与风、日光和美酒为伴,这样才是艺术人的人生啊。」 说着这样的话,茅延安露出了很开心的表情,显然是很享受现在这样的生活方式。由于大家的价值观不在一条线上,我对这种虽然自由,但是却朝不保夕的生活不予置评,不过,连续两日相处之后,越来越可以感受到这位中年画师的俊逸风采。 特别是在他与我们一起上路的第二天,这位大叔刮去了胡须,用一条丝带绑好了散乱的长发,稍事梳洗之后,感觉全然不同了。剃去长须之后的他,真的说得上面如冠玉,将长发一绑,整个人更见精神,好像年轻了十几岁一样,神采奕奕,再拿上他最喜爱的画笔,沾水作画,在开朗微笑的同时,露出雪亮亮牙齿,看上去就像是和我们一样的年轻,甚至还更见活力,叫他大叔真是不恰当。 鬓角的几络斑白,因为绑起头发而更明显,但在他旺盛活力的影响下,看来只是增添了中年男子的性感,一点都感觉不出老态,当他朗声大笑,和我们指点山水,大步赶路时,路旁经过的女性频频回头,情不自禁地被这边所吸引。 「喂,我说茅大叔啊,你整天帮阿雪画画,为的到底是什么?」 「没什么特别的,我这个人呢,就是喜欢美丽的事物,一看到就手痒,只想要立刻纪录下来,就是因为这样,我才选择当画师的。」茅延安道:「阿雪小姐是这么样美丽的女性,我旅行各地,能够像这样给我惊艳感觉的女性可不多,趁着大家有缘分在一起,我当然要好好把握机会啊。」 为了方便他作画,本来一直戴着面具的阿雪,改用面纱遮掩容颜,样子仍然是极美,但我怎样都无法相信,有人能每日对同一个模特儿作画而不会烦。 「这么崇高的理想啊?不过老实讲,真的只是为了作画吗?你每次让阿雪摆出不同的姿势,看她那么好的身材、那么丰满的胸部,难道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被我这样一说,茅延安叹了口气,似有无限感慨般说道:「我少年时也是风流人物,留恋花丛,欠下风流债无数,回思过往,实在是很惭愧。现在虽然看到美人儿,但是已经心如止水,没有其它妄念了。」 「去,不举了就直说嘛,害我浪费口水。」 「这……好像不是那个意思吧。」 态度谦和,言语逗趣,再加上相貌俊逸,这位茅大叔实在是一位最佳旅伴,而他做事也极有分寸,不多问不该问的话,像是有关于我为何要去史凯瓦歌楼城,他提过一次,但是见我语焉不详,也就不再多问。 「如果是去观光旅游,这当然是最好,那里风光明媚,虽然山势险了些,可是确实有许多好风景,但如果是有其它目的,那就比较麻烦了,要是让拜火教知道你和羽族有联系,随时都会惹来杀身之祸,虽然你是阿里布达的万骑长,但是身在南蛮,贵国也保你不住啊。」 有意无意间,茅延安向我们做出提点。他说的事情我不是没想过,但若没有危险性,这一趟也就算不上考验了,既然已经答应龙女姊姊,怎样我都要把任务完成。 「要先说清楚,我只负责当向导,可没能耐当保镳啊,遇上什么危险,大家自己保护自己吧。」 我曾估计过目前己方的战力,得到的答案实在很让人气馁。若敌人是那些只会使用蛮力的愚笨兽人,那么我们足可应付,比起蛮力,俏生生的小阿雪说不定就是南蛮第一力士。但如果敌方出现兽魔使一类的高手,我们就会有危险,对上千变万化的兽魔术,蛮力并没有什么用,要不是有一头龙豹作主要战力,我们的情势还更糟。 「咦?南蛮的兽魔术不就是先宰杀猛兽,再把它的血肉魂魄祭炼成兽魔吗? 如果你死都不肯练黑魔法的话,把这头豹子宰了,去练兽魔术好了,怎样?」 我曾这样半开玩笑地问着阿雪,却换来她没好气地一记白眼,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兽魔术的炼制方法,因为那些法门在各兽族之间都是高度机密,只有族中祭师才被获准研究。不过,淫术魔法书上有提到相关技术,静下心来研究一段时间,未必就作不出来。 如果能一直和平地赶路,抵达目的地,那样子当然是很好,无奈南蛮巨阳神不从外乡人愿,在我们出发的半个月后,终于碰到了阻碍。 上路后的前十天,我们还一直在公路上行走,但是十天过后,我们换过装备,折向林间小道,穿越浓密森林,翻山而行。起先还算顺遂,只是攀山越岭之际,辛苦了些,可是在进入密林的第五天,当我们正准备找地方稍稍歇息,紫罗兰低声咆叫,表示有其它人靠近。 「阿雪,让我下来!」 叫阿雪弯腰,我从她身后的背凳下来,向茅延安看了一眼,他很疑惑地摇摇头。距离史凯瓦歌楼城还有数日路程,这里又是极少有人会经过的小径,照道理不该是碰上了羽族人。 我的选择似乎晚了一步,对方的身法好快,只听得前方树林中一阵吵杂步履声,两道人影从里头窜了出来,见到前方有人,彼此都吃了一惊。 「姊姊,他们……」 两个人都身穿斗篷,看不见面孔,体型娇小,显然是两名女子,而从其中一名的称呼,更说明了她们是一对姊妹。 乍见对方,两方面都是一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陌生人,而没等我们有所动作,树林里头又是一阵喧哗声,这次声音大得多,而随着杂乱步伐声越来越近,十多颗树木倒了下来,竟是一群虎族兽人冲了出来。 这种罕见人踪的山道,远离了一般的部落,照理说不该碰上兽人,更别说一下子就遇上三五十个,看他们个个穿着同一款式的轻甲,腰配矛槌,显然不是普通的旅人,而是隶属于某个组织的一支小队伍,从胸甲上的火焰图案看来,九成九就是拜火教的教徒。 虎人们似是追逐那一对姊妹而来,见到她们,眼中露出喜色,但发现还有我们这些闲杂人等在旁,一阵讶异之后,狂呼大叫,将我们包围起来。 瞧他们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样子,明显是不怀好意,而目标又是针对那两姊妹,只是还没决定怎么处置我们而已,这时候我立刻有了决定。 「你们听着,这些人和我们没……」 同样一句话,却是从我和那两个女子中的姊姊口中同时说出,讲出来之后,更错愕地朝对方看去。 我脑里进行着分析。她们两姊妹是兽人们的主要目标,会在这时候和我们撇清关系,那自然是因为不想波及旁人,并非讨饶,而会说出这样的话,不是因为心地太好,就是因为身负惊人业艺,不想把陌生人扯入,碍手碍脚。如果真是这样,我又何必枉作小人,再说,以这些兽人的凶暴,即使撇清关系,难道他们就会对我们视若无睹吗? 这样一想,我便改了主意,抖手抽出腰间百鬼丸,朝一名离我最远的兽人冲过去,同时喝道:「阿雪,动手!」 平常看不出来,阿雪除了力大无比,速度亦是奇快无比,得到我号令之后拔足急奔,眨眼间就冲在我前头,朝那兽人撞过去。 那个虎头兽人见到是这样一个花朵般的小姑娘撞来,根本不以为意,甚至还转头对一旁的伙伴大笑,不过,这声大笑很快就变成了哀嚎。 在我们旅行的这段时间里,茅延安曾翻书指点阿雪一些基本护身术,这丫头自知修习黑魔法的进展不佳,对于这些粗浅的拳脚功夫甚是用心,一招一式扎实苦练,现在便派上了用场。利用那股瞬间加速的冲力,阿雪微一斜身,使出霸王肘之类的招数,下一刻,只见阿雪整只手臂几乎都锥进了对方胸口,除了那倒霉兽人的哀嚎,我们甚至听见了骨碎声。 一声轰然巨响,那个兽人口吐白沫,往后跌昏在地。阿雪显得很吃惊,料不到自己一肘竟有这样的杀伤力,那两个姊妹也是惊呼了一声,我和茅延安则是想到那兽人胸口的痛楚,感同身受,同时皱起了脸。 「你这婊子!」 兽人们惊觉了这小女人的恐怖杀伤力,怒吼着围杀了过来,但却仍是慢了一步,阿雪一记踢腿,把扑击过来的一个兽人踢得倒跌出去,撞到后头同伴,一起滚跌了个狗吃屎。 「没用的废柴们,便给我败吧!」 缠着茅延安了几日,阿雪也学了几句不伦不类的强者语,在战斗的时候喊将出来,确实有几分威态,唬得旁边兽人们一愣一愣,却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意思。 一个兽人挥动矛槌冲了过去,阿雪眼捷手快,抓着他的粗壮手臂,往外一带一摔。和对方相比,阿雪的细嫩玉臂简直细得像一根象牙筷子,但在全场人的惊呼声中,偌大一个兽人巨体竟给她甩掷出去,直抛上十多尺的空中,重重摔入附近的树林里。 一场乱斗就此展开,面对恐怕是现今南蛮的第一力士,兽人们可说是毫无招架之力,他们的指爪虽利,但是阿雪动作极快,普通攻击根本伤她不着,反而趁隙又被她击倒几个,也直到七八名兽人合围上来,缩小包围圈子,在兵刃威胁之下,阿雪陷入险境。 「紫罗兰,你上。」 没等我发出号令,紫罗兰已经窜身过去,帮助她的女主人。有龙豹的帮助,整个局面登时反转过来,抢在矛槌砍砸下来之前,紫罗兰喷出的高温火焰已到,一举便将包围网左面的三个兽人化作火球块,在惨嚎中滚倒一旁。 配合着紫罗兰的扑击、噬咬,阿雪很快就扳平局面,在她活力充沛的拳打脚踢下,真个是当者披靡,无人能挡。 她吸引了敌人主力,但也还是有几个兽人从我们这边靠近过来,想要袭击我们两个看起来不怎么样的男人。这可真是看不起人,茅延安是文人,这没话讲,我虽然身体弱,好歹也是个武将呢。 「嗯,没人手了吗?大叔,你上吧!」 即使是武将,聪明将领是不用自己出手的,更何况我一直很好奇,现在各国的局势不定,山野之间更是不太安全,他能这样闯荡多年,难道真的连一点武力都没有? 「咦?我也要上吗?我可不是保镳啊。」 「你是大叔嘛,你没听吟游诗人说过吗?所有的传奇冒险故事中,主角身边都会有一个大叔,那个大叔一定是身怀绝技,在主角变强之前,这个大叔就是专门用来当代打的,所以,上去杀敌吧,大叔。」 「嗯,有道理,你既然这么说,我想不出手都不行了。」 本来还一副很疑惑的表情,但听我这样一说,茅延安点点头,很认真地卷起袖子,露出他那双看来实在不怎么样的拳头,然后一把就将冷笑中的我推出去。 「喔!不该是这样的……茅延安,去你妈的……」 他那一推手劲好强,我身不由己地连跌出十几步,好不容易拿稳势子,一头兽人已经到了我面前,虎爪势若千钧地挥砸下来。危急之际,我举起百鬼丸往上一撩,红光乍现,轻而易举地将那只虎爪给卸了下来,再趁势往前一刺,靠着神兵之助,立刻将那头兽人了了帐。 淫术魔法书中的术法,并不适合这种没时间念咒语的近身格斗,更何况我并不希望在陌生人之前使用,搞到全天下都晓得我练有淫邪奇术,所以现在只能凭着我的肤浅武技来应付。那边仗着力大与牙尖,这边靠着宝剑锋利,把兽人们的攻击给逼住,靠不过来。出乎预料的局面,那一对姊妹似乎看呆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但这情形却无法长久,因为当发现自己的手下不中用,有几个像是这支兽人小队领头的兽人,开始有了动作,三个背后有披风的虎人慢慢地扬起了手,像是在吟唱咒文似的念念有词,魔力波动也随之出现,正是要使用兽魔术的前奏。 (糟糕!) 我心中一惊,要阿雪与紫罗兰靠紧一点,有这龙豹保护,低等级一点的兽魔应该还不构成威胁。然而,我的话才出口,一道亮眼之至的白光,自右后方猝然升起,闪耀夺目,逼得人无法正视。 (这是……兽魔术吗?) 应该是的,因为在这阵白光里头,我感应到兽魔术特有的魔力波动,却看不清是什么样的兽魔,这自然是因为出手之人有心掩饰的关系,但有一点很让我惊讶,这不知名的兽魔,散发一种近乎光系魔法的神圣感觉,这是我不曾见过或听过的事。 隐隐约约间,我见到那三名虎人首领的兽魔,甫才放出,便立刻连同主人一起被白光摧毁,跟着白光大盛,当连串破风声划过,白光消失,不分位于东西南北,所有的虎人已经横尸就地,致命要害上留下箭矢一样的伤痕,在这不知名兽魔的强大威力下全队覆没。 造成这战果的,是那对一直站在我们后头的两姊妹,在歼灭兽人之后,妹妹似乎想要过来说上几句话,却被她身旁的姊姊拉着便走。 「两位可是慈航静殿……嗯,是心灯居士门下吧?」 在那两姊妹要掉头离开的时候,茅延安的一句话让她们停下脚步。 「这位先生是……」 「老夫曾任职金雀花联邦御用画师,有幸谒见过慈航神尼,也曾与心灯居士有一面之缘……」 如果长须没剃,或许还有几分样子,但是剃须之后的茅延安,自称老夫,听来实在是很不伦不类。说一些类似履历表之类的场面话,是江湖人见面的常规,虽然只是在某个宴会上寒喧两句,事后对方全然没印象,也可以说是有一面之缘,这是自高身份的技巧,不过,他这番话中提到的几个人,确实是大有来头。 「光之神宫」慈航静殿,是大地上正道势力的中心,也是光明信仰的中心。 殿中高手无数,与不知位于何处,不知有何高手的暗之神殿互为死敌,自彼此存在起便一直争斗不休,主宰着大地上善恶势力的消长。 上一代的神宫宫主弟子不少,但最后能传其衣钵、得其认可为徒的一共仅有三人。 三弟子心灯居士,少年时得逢奇遇,精擅极其罕见的火系魔法,据说是位性情淡泊、爱好文艺的雅士,自从师兄接掌宫主之位后,飘然而去,云游四海。 二弟子心禅大师,本代光之神宫的执掌者,是众所景仰的有道之士,弟子众多,几乎都是各国王储、江湖名侠,我国二公主冷翎兰就是出于其门下。 至于大弟子心印神尼,则是光之神宫中最顶尖的人物,无论禅学修为、光明神术均臻至顶峰,得到了神宫的最高称号「普渡慈航」,一身武功更让其挤身当世五大最强者之一,天河雪琼据说就是她的徒弟。不过她长年闭关清修,各国王公欲参拜顶礼而不可得,茅延安所谓谒见,多半是在某次神宫祈福的大典上,远远地见到一下。 不过,他这一说,登时起了效果,那对姊妹互望一眼,齐声问道:「请问前辈是……」 茅延安亮了亮行囊中的画笔与画卷,笑道:「老夫茅延安,与心灯居士于慈航静殿一会后,不觉已十载光阴,岁月匆匆,不知故人是否安好如昔?」 我是不知道这名字有多大魔力啦,但是对方却立即惊呼出口,态度也尊敬许多,更一改先前不愿意与我们多所牵扯的高姿态,躬身施礼。 「原来是通天博学士茅大先生,家师常常向我们提起前辈的名字,今日有缘能拜见前辈,真是万分欣喜。」 名衔好大,怪的是我以前好像从没听过,这时,阿雪和紫罗兰靠近了过来,很好奇地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答不出来,脑里头却不住响起警讯,像是有什么很危险的事,偏生一时想不起来。 「兽魔术能带有这么强烈的神圣气息,南蛮兽族可炼制不出,光之神宫能人虽多,但通晓兽魔炼制方法的,也就只有居士了,而居士门下弟子屈指可数,果然老夫所猜不错,正是羽霓、羽虹两位世侄女啊,但如果我记得没错,居士他曾经向我提过,你们应该是……」 茅延安语带保留,笑道:「我们正要前往史凯瓦歌楼城,那里地处偏僻,两位世侄女知道路径吗?如果不介意,大家一起上路如何?」 大概是这一句话起了决定性影响,那对姊妹在一阵低语后,解下了身上的斗篷与头套。那真的是让人眼前为之一亮,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双长相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姊妹花,年纪大概是十六七岁,身上穿着同款式的白色武士劲装,外套薄甲,腰间配着长剑,胸口还绣着慈航静殿的纹饰。 「唷呵,师父啊,这两位小姐好漂亮喔……」 不用阿雪说,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姊妹两人都是碧绿色的眼眸,耀眼金发比阳光更为明亮,娇俏明媚的秀美姿容,充满青春气息的健美身段,是对实实在在的美人儿姊妹。长相虽然一样,但是却不难分辨,因为两人作着不同的打扮。 妹妹羽虹剪了一头短发,笑咪咪地甚是可人,胸口的胸甲斜纹是从右至左,腰间的长剑也是佩带在右边;姊姊羽霓将一头长发梳成马尾,看上去成熟静肃得多,胸甲斜纹与长剑佩带的位置都与妹妹相反。 这些都是吸引我们目光的所在,不过,最让我和阿雪吃惊的,就是这对姊妹脱去身上斗篷之后,「哗啦」一声,背后同时展开了一双雪白的羽翼,迎风一展,两姊妹就像天上仙女一样地美丽动人。 「是……羽族?!」 我和阿雪都很吃惊,没想到还没有抵达羽族根据地,就在这里碰到了羽族的美少女,不过,为什么她们好像不知道史凯瓦歌楼城的位置呢? 「我们这次听到消息,拜火教秘密调动,预备围剿史凯瓦歌楼城,我和妹妹兼程赶来,希望能赶在敌军抵达之前帮一帮手。」羽霓道:「不过我们从来没有去过,又久久不曾回到故乡,就在这里迷了路,现在能遇到世伯,这真的是太好了。」 以现在南蛮的环境,她们姊妹两人肯定不想泄漏自己出身羽族的秘密,现在会主动表露,那自然是迫不得已了。 「不要紧,不要紧,既然大家目的地一样,我们就一起上路吧,反正也没几天的路程了。」茅延安和煦的笑容,在我看来却比平时更为奸诈,但仍然困惑着我的那件事,却是怎也想不起来。 「这边两个是我的世侄蓝雕、世侄女阿雪,你们认识认识。」 这个老小子可真会占便宜,随便两句,就变成了我们的世叔。虽说如此,但能够和美人结识,我当然不会推却,主动地上前寒喧,阿雪更为了表示诚意,揭开面纱,以真面目见人。 这时,我脑中一闪,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在七朵名花之中,有一朵「并蒂霓虹」,听说就是双胞胎姊妹。她们在金雀花联邦担任缉拿罪犯的捕快工作,与冷翎兰那个臭女人相交甚笃,从条件上看起来,那就是这两姊妹了。 这两人是心灯居士的弟子,并不在光之神宫中接受培训,照理说不该熟识宫中重要人士,但她们既然能与心禅神僧的弟子冷翎兰相熟,是不是也认识心印神尼的传法人天河雪琼呢? 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只要这想法成真,那后果肯定就是…… 脑里闪过这样的想法,要阻止,却已经慢了一步,阿雪的面纱给拆下,随着她的真面目露出,笑着和那霓虹姊妹热情打招呼,一声无法置信的惊呼声,也同时从她们姊妹俩的口中传出。 这时,我眼前一黑,脑中只想到一句前两天茅延安私下教我,虽然不是强者语,但却非常实用的羑里方言。 「老大,今次要仆街了!」</div> 第一章 营火晚会 倒霉到了极点,怎也想不到,在这远离大陆诸国的蛮荒森林里头,竟然还会碰到两个光之神宫的新生代骄女,更大有可能见过天河雪琼的真面目。听到她们两姊妹在见到阿雪真面目后,那声难以置信的惊呼,我就知道这次自己要倒大霉了。 (完蛋,今次仆街仆得厉害了。) 心里头叫苦不迭,才在想应该如何脱身,甚至要立刻设法逃命,却听见那三个女人在惊呼之后,开始像鸟儿般碎声谈了起来。 羽虹扯着她姊姊羽霓的衣袖,脆声道:「真是想不到,世上居然还有像这位姊姊一样的美人……」 「唷呵,哪有啊?我才羡慕你们姊妹俩呢,又年轻漂亮,功夫又好,一下子把那些兽人们全部打发了,真的是好厉害喔。」 羽虹和阿雪的个性似乎相近,两个人很快地就聊在一起,羽霓就成熟世故得多,似乎不愿意让妹妹和初见面的陌生人太过接近,她一直在试着拦阻打断羽虹的说话,眼睛也不停地朝我这边看来。 这些都无所谓,但是从这样的情形看来,她们似乎不认识天河雪琼,否则见到阿雪的反应绝不可能是这样。 既然双方并不认识,我就没有顾虑,对着这样子的两个美人,我理所当然地上前攀谈。不过,羽霓不晓得是不是以前曾经被人类男子强奸过几十遍,一看到我走近,「戒心」两个大字明显像是被写在脸上,不管我说些什么,也只是冷淡地回个几句话,让人好生没趣。 「好了,几位贤侄,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就上路吧,要到史凯瓦歌楼城还有老长一段路呢,这边会出现兽人部队,周围可能也还有,要是继续待在这边,等一下会很难应付喔。」 尴尬的局面,最后还是靠着茅延安的帮助,才让羽霓羽虹静了下来,跟着我们一起出发。 整件事情发展到这里,可以说是让我一头雾水。终于,在这天傍晚休息的时候,我借着问话,把几件事情弄了清楚。 「我还在国内的时候,曾经见过光之神宫的天河雪琼小姐,两位与她是同门,不知道天河小姐她最近怎么样了?」 「这……我们也不太清楚,如果我们知道的没错,天河师姐已经乘船出海,在海外开始修行之旅了。」 「咦?听你们的语气,难道你们没见过她?不会吧,你们不是同门吗?」 借由这问题,我慢慢地把话迂回问出来。心印神尼平日闭关清修,连带她的传法弟子天河雪琼也是一并隐居在高峰之上,而这对霓虹姊妹的师父心灯居士,则是长年四海为家,姊妹两人连慈航静殿都不曾去过几次,更别说谒见心印神尼,也就自然不认识大师姐天河雪琼了。 「那么,你们为什么要去史凯瓦歌楼城呢?你们刚刚说的拜火教攻击又是怎么回事?」 这一问,我才真正知道大事不妙了。四大兽族一直以来联合封锁羽族,效果不彰,终于在数月前达成协议,以拜火教为主干,发动一次联合攻击,事前封锁所有消息,要杀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总算是羽族运气不坏,兽人们保密防谍的功夫作得实在太糟,讲说要严格保密的东西,还是泄漏了出来,让史凯瓦歌楼城有了防备。有鉴于这次敌人势大超乎以往,城主卡翠娜急忙发函各地,广邀帮手助阵,霓虹姊妹接到求援的帖子,便立刻万里迢迢地赶了过来。 「其实,你们大可以不用回来的。你们姊妹虽然是羽族,但却早就在南蛮之外有所成就,与此地恩怨纠葛无关,又有慈航静殿作后盾,大可置身事外。」茅延安点头道:「但现在羽族有难,你们仍然冒险回来,足见宅心仁厚,不曾忘本,很好,很好……」 「前辈您言重了,我和妹妹得到恩师栽培,能够学艺有成,在神宫之中任职,但却从来未曾忘记过自己是羽族之身,和史凯瓦歌楼城也一直有所联系。」羽霓道:「对于我羽族同胞在南蛮的艰难处境,我们每次想到都很担忧,现在本族有难,既然是羽族的一份子,如果这时候抛开同胞不顾,又怎么对得起天地良心呢?」 说着这些话,羽霓失去了她一直展露出来的冷淡,显得有些激动,拳头也握得紧紧,就连本来在一旁与阿雪聊天的羽虹,闻言也正经起表情,很认真地随着姊姊的话语而点头。从军多年,我早就见怪不怪,那些家国被灭的佣兵,每次讲到故乡与族人,都是这么一副慷慨激昂,恨不得马上去牺牲奉献的表情,看到这样的人,心里就要有数,借他们的钱一定要早点拿回来。 羽霓道:「这次敌人势大,希望能够赶在他们围城之前抵达,与同胞们并肩抗敌。」 羽虹道:「姊姊说得没错,不过……听说这次还不算太糟,拜火教主好象在闭关修练,没有参与行动,不然……」 提到拜火教主,姊妹两人都安静下来,连茅延安都是一脸慎重的样子,就只有仍然搞不清楚状况的阿雪,仍然很好奇地看着我们。 拜火教主,也就是被兽人们奉若神明的万兽尊者,以兽人之身,另辟捷径,难得地习武有成,位列当世五大最强者之一。能有这样的修为,肯定是极不好斗的,幸好这一类的高人多数都是武痴,动不动就闭关静修,钻研更高深的技艺,想赢得天下第一人的成就。若非如此,此次只要有他压阵,史凯瓦歌楼城肯定完蛋大吉,而我也要立刻放弃任务,不作这十死不生的愚蠢行为。 光之神宫的心印神尼、拜火教的万兽尊者、黑龙会的黑龙王、我的龙女姊姊,还有驻守在阿理布达王国边境,我那死人面孔的变态老爸,这五人合称当世五大最强者。所谓的最强,是以武学修为来评定,但天下万法殊途同归,武功练到他们那样的程度,大概也不是其它数术可以威胁得到了吧。 最后的疑惑,是我们身边的这位大叔茅延安。透过霓虹姊妹的叙述,我才知道,原来这家伙并不是一个普通画师。 近三十多年前,在金雀花联邦的御前诗歌比赛上,这个籍籍无名的年轻人,以丰富学识和俊雅相貌,在悠扬乐声间吟唱一首赞颂神明荣光的诗歌,赢得全场的激烈掌声,夺得冠军;之后又受邀去到光之神宫,与里头的高僧群研论禅机,相谈甚欢,受到光之神宫的推荐,在金雀花联邦担任画师。 由于他的才干,在担任画师的时间里,也曾为政府起草几件后来影响金雀花联邦文艺复兴的文件,受到全国人民高度重视,只是,当他在金雀花联邦待满三年,大批支持者希望他出面竞选公职时,他以「艺术工作者不应参与人间俗务」为由,飘然辞官而去。 金雀花联邦挽留无效,于是赠他一颗金印,代表金雀花联邦的使者。金雀花联邦的背后是光之神宫,有这样的强大势力作后盾,无论他到什么地方,只要亮出这颗金印,就可以通行无阻,加上他任职画师时,常常受邀出席各种宴会,在里头妙语如珠,深得各国贵族们的喜爱,乐于结交,人脉广布大陆诸国,所以多年来旅行各地,没有受到半点险难。 「是这样啊,可是这样说来,这家伙只是文人一个,上阵不能厮杀,你们要去帮助史凯瓦歌楼城,看到他有什么好高兴的?」 羽霓吃了一惊,没想到我会这样批评长辈,怪异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很怀疑我们之间的关系。 「武功什么的……我们并没有指望,只要前辈能够带我们到史凯瓦歌楼城就行了。楼城的位置人迹罕至,又可能设下了隐蔽结界,就算是羑里当地人也不一定知道,前辈造访羑里多次,又曾去过楼城,只要把我们带去,剩下的事由我们来负责就可以了。」 简单来说,大叔只要负责带路,她们并不期望他能在战场上有所作为,实际厮杀是她们的工作。 听到这样的说法,我不禁再次打量一下霓虹姊妹。看上去仍是那么一副花朵儿般的娇弱模样,实在满难想象她们在战场上为何这般有信心? 不过,人不可貌相,阿雪那副可怜样子,有谁想得到当她将大树连根拔起,疯狂挥舞的时候,兽人们是怎么样地抱头鼠窜呢? 关于这两姊妹的事,我多少也听过一些。她们得遇明师,在心灯居士的教导下,练成一身不俗的武技,对敌时两姊妹联手,心意相通,实力殊不可侮。她们在光之神宫的推荐下,取得了一个受到大陆诸国承认的巡捕身分,在大陆各国缉捕罪犯,不受国境限制,只要亮出证件,就会得到官方协助,出道短短两年,捕杀了十来个他人束手无策的剧盗、悍匪,名头着实响亮,更因此被好事之徒捧为七朵名花之一。 「奇怪了,明明是两个人,为什么只算一朵花?这样不是好不公平吗?」想不通这问题,阿雪很疑惑地向我发问。 「虽然是两个人,却是同一张脸,身材嘛……大概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这样子的两个人,和一个人有什么分别?」 口中回答,我脑里却在思索另外一件事。那些栽在她们手里的罪犯,自然都不是易与之辈,否则早给人捕杀了,但遇上霓虹姊妹,却全都是被她们当场格杀,无一例外,也因为这样,她们的名气才会这样大。过去我听闻这些战绩时,只以为她们是光之神宫的高徒,武技不凡,所以才屡建奇功,但现在知道她们出身羽族,登时有了另一番估计。 那些剧盗、悍匪,恐怕是栽在她们召唤的兽魔之下吧?就算出身名门,又有明师调教,这两姊妹毕竟还年轻,不太可能把武功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即使她们合击的武技真如传说中高明,可以把姊妹两人的杀伤力陡增一倍,但这事既已传遍大陆,那些人没理由没提防。换言之,如果是以个人本事正面硬拼,她们能屡次全胜而归的战绩,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最有可能的解释,就是兽魔术了。敌人全神提防她们的武功,顶多就是猜想出自光之神宫的她们会一些光明系的净化、治愈咒文,怎料到打着打着,她们会忽然使出只应存在于南蛮的兽魔术了?应变不及之下,也就只有授首殒命了。这也就难怪她们缉捕的对象全是当场被格毙,如果不杀人灭口,她们的成名绝技与身分就曝露了。 她们的兽魔到底是什么?这点我并不知道,歼灭那群兽人的过程太快,我根本来不及看清,但想来却定是极有威力的兽魔。根据我听到的传闻,有些高等别的兽魔,是只有特殊的族群才能使用,羽族当日能统驭南蛮,想必是有些不凡之处,就不晓得她们两个传承到羽族密技的几成。 我开始思索这个,并不是因为闲得无聊。照她们的说法,前路不易行,即使能安抵史凯瓦歌楼城,搞不好还要与拜火教开战,人家怎么说都是地头蛇,实力雄厚,所有在南蛮混的珍宝商人都晓得,如果不想埋骨当地,就千万别得罪拜火教。倘使正式开战,区区一个史凯瓦歌城楼,挡得住拜火教的大队人马吗? 彼此都是兽魔师,这样的对战一定很精采,不过,当我自己也要上阵去,这种精采不看也罢,毕竟我有自知之明,不想成为其它人展示绝招的牺牲品。 「就算没有万兽尊者压阵,拜火教也是能人众多,要与他们对战,单凭你们两个够吗?」 打断阿雪和羽虹的谈话,我提出了这个极为扫兴的疑问。羽霓戒备地看了我一眼,显然是不愿意让我这外人知道太多,但似乎是顾忌师父的挚友在场,如果什么都不说,未免失礼,所以含糊道:「我们……是有把握的,只要我们能够抵达楼城,就一定有办法让敌人退去……」 说得不是很清楚,但听得出来,她并非无的放矢,而是有相当的把握。单靠她们姊妹自身的业艺,应该还不足以形成这样的自信,那么,该是另外有所依恃了。会是什么呢?比较有可能的推测是……是什么强力武器吗? 拜火教大举来攻,如果她们有自信,凭着她们的秘密武器,绝对可以击退拜火教大军,那么这东西可真是不简单啊! 我朝霓虹姊妹瞥了一眼,接触到我的目光,羽霓的声音有些不自然,羽虹更是不自觉地伸手后探,像是要确认什么东西。顺着她的动作,我忽然发现,有个半尺大小的包袱,被藏在她背后,隐隐约约看不清楚,但瞧起来,可能就是我想象中的东西。 (小小一包东西,什么玩意儿?毒物吗?不太可能,光之神宫门下的子弟,不太可能用毒的,那么……是擅长火系魔法的高人,打造了什么强力神器吗?) 六大魔法系别中,要铸造器物,并且把法力封藏在器物中,使之成为神器,这种事唯有火系魔法才能作到。我以前听变态老爸说过,强力的神器,配合中等规模以上的结界法阵,增幅出来的威力,足以让十万大军退避三舍,这是他早年与伊斯塔军交战得到的经验。 如果真是这样,那倒是很稳当,我们只要负责把这样神器送到楼城,就有绝对的把握击退拜火教大军,不过,事情真有这么简单吗?万一我料得不对,这下子岂不是自寻死路? 安全起见,我再问了一些东西,这次却不是问霓虹姊妹,而是问茅延安,省得引起她们过度的警戒心,产生误会。 「纵然没有万兽老人,拜火教仍掌握了当今南蛮八成五的高手,羽族与他们正面干上,我看是九死一生啊!」我道:「到底羽族实力如何?里面有擅用兽魔术的强人吗?练武的高手呢?」 霓虹姊妹屏息聆听我的问话,显然久久未曾回到南蛮的她们,也弄不清楚史凯瓦歌楼城的情形,这很正常,但相较之下,能够不假思索地缓缓道来,茅延安对于羽族的了解就很异常了。 茅延安道:「过去羽族能够一直抵挡敌人进攻,除了因为敌人不齐心,能够利用楼城当地的地利,是主要条件。总体说来,羽族人的平均战力,是比各兽族要稍强一点的,但如果比起高手素质,除了城主卡翠娜女士功力不俗,其余并没有什么杰出之士……」 「这么糟糕?那我们这样一去,岂不是好危险?」 「才不会危险呢,我们羽族人为了保卫家园,个个都能以一当十,绝对不输给敌人。」羽虹说得大义凛然,但光听她这样一说,我就知道,或许她们两姊妹是很杰出的缉捕者,但在两军征战上却一窍不通。世上虽然有凭着士气而扭转胜负的战争实例,但如果战争未打之前就这样指望,那就和自杀没什么分别。 「而且,这一次,听说方青书师兄也会赶来,有他在,我们胜算大增,要打退拜火教妖人一定不成问题。」大概是那个人名带来的鼓舞,羽虹脸上满是兴奋之色,更有一种女儿家的娇羞绯红,掩饰不住地浮现出来。 「方青书?金雀花联邦方字世家的少主人?」闻言瞬间,脸部似乎抽搐了一下,我没好气地确认一声,却看到羽虹那丫头忙不迭地点头。 如果有人问起,在金雀花联邦掌握偌大势力,曾经连续数届当选总统的方字世家的下任主人,究竟是谁?那个答案,是方青书。 如果有人问起,被光之神宫宫主心禅大师收为首徒,传授众多慈航静殿绝学武技,更被赐予「光明骑士」荣誉圣职的人,究竟是谁?那个答案,是方青书。 如果有人问起,新生代少年高手中第一名剑,数月前以手中三尺青锋,在东海之上连败黑龙会一十二名大将的那名英雄,究竟是谁?那个答案,是方青书。 近五年来,方青书这个年轻人,几乎独占了江湖新生代的所有光环。出身名门世家,相貌俊雅,打从出生起就占尽所有的优秀条件,不但有过人天份,更得遇明师,在短短时间内,就练成一身扎实的好武功,轻易出手挫败一些成名人物,列出一张长长的过人战绩。 单凭这样,并没有什么了不起,世上习武有成的少年俊杰并不少,虽然多数都是用自身鲜血拼出来,不像他赢得这般轻易,但如果只有武功了得,仍不够格脱颖而出。 除了一身武功,方青书也擅文事,不但曾在金雀花联邦的科举中得名,更在进入总统官邸当众口试时,艺惊四座,展现不凡的谈吐与见识。老实说,如果不看武功方面的成就,这家伙还真像年轻版的茅延安。 常人整日幻想的奇遇,对他来说简直就不屑一顾。身边所有的一切都是最好,即使是有旷世奇遇,也不可能再为他多添光彩,所有人梦寐以求的一切,他年纪轻轻便已得到,像这样的人,又怎么会不变成偶像人物? 听说他所经之处,总伴随着大批少女的尖叫声,无论是什么名门闺秀、江湖侠女,都抢着对这位前程无亮的少侠献媚争宠,虽然直到目前为止,从没听说方青书真的闹过什么绯闻,所有交往都仅是「发乎情,止乎礼」,但我才不相信。 这世上哪有不偷腥的猫,只是看保密功夫会不会做而已。 对于这家伙的名头,我早有所闻,只是大家从来不在一国,也没机会见到,只能在每次听人提起的时候,心里暗骂几声,现在想到不久之后将有机会亲眼见到,还真不是滋味。 「方师兄是我慈航静殿的荣耀,我们之前曾经见过他几次,这次我和姊姊向掌门师伯辞行时,掌门师伯说,方师兄稍后也会赶往羑里,一同对羽族施予援手,有方师兄压镇,我们一定能打退拜火教的。」 羽虹说得很兴奋,单是从她眼中闪烁的爱恋光彩,就知道她一定对那个姓方的心存仰慕;再看那全然不把我们放眼里的冷傲羽霓,听到方青书之名,虽然不像妹妹表现得那么明显,但紧绷表情也不禁柔和下来,眼中更流露一种奇异神采,让我知道,这两姊妹的芳心,已经系在那个什么死人头方师兄的身上。 我与霓虹姊妹是初识,和方青书则从来没有见过,但是看到两个美丽少女这般慕恋着他,心里就是一阵说不清是羡慕还是忌妒的不快感受。 彼此都没什么继续谈话的意愿,这场营火晚会就此告终。</div> 第二章 池畔春光 在这天之后,我们就一起上路。多了两个美人儿做旅伴,更还是现今众所周知的十大美人之一,走起路来,往旁边看看,连周遭景色都变得华丽起来。 照我本来的认知,那些所谓在江湖上扬名立万的侠女,不外乎两种人。 一种是长得不怎么样,或者是曾经长得不错,但现在已经年华老去,却仍然嫁不出去,也没有男人肯要的过气侠女。这些女人自身条件不佳,就只好在工作成就或武学修为上力求表现,遗憾的是,不管她们表现有多杰出,在旁人眼中她们仍只是性欲得不到满足的女变态,徒然成为了惹人讪笑的题材。 另一类就比较伤脑筋了,长相虽然漂亮,但却没有什么真材实料,遇到事情只会尖叫的绣花枕头,这类女人多半出身名门世家,行走江湖的目的,除了学了几手三角猫功夫,不甘寂寞之外,大概就是希望追到一个像方青书这样的杰出英侠当老公。 漂亮的女孩,通常会自恃美貌,练武马马虎虎,很难有什么实质修为,也就因为这样,每年总会发生个几件案子,某某世家的千金、某某小国的公主,学艺有成,行走江湖,想要以学成的武功惩奸除恶,结果却在实战时轻易就输给敌人,惨遭玷辱。特别是那些杀上人家山寨,妄想要一次就把整座山寨给挑了的白痴女人,往往除奸不成,自己反而给人家全山寨千百盗匪奸了个不成人形,倒霉的甚至最后还给卖到妓院去……不是说笑,我就嫖过几个这样的白痴侠女,感觉不错,让我着实花了些钱。 「江湖路,不易行」,这是我风流爷爷留下来的祖训,变态老爸似乎就对这句话深有所感,所以压根就没有打算闯荡江湖,拥有绝世武功,却一心一意当个守边军人,从来不过问什么江湖事。 在这一点上头,我有同感,所以只是很安分地混个御林军当,却怎知道仍是身不由己,不但被迫流落南蛮,现在还卷入拜火教和羽族的纷争中。 不过,和我原本的两个分类比起来,霓虹姊妹不太一样。她们确实长得很漂亮,但手底下实力也不简单,虽然说还没遇到实战,看不出她们究竟有多高明,但是却可以感觉得出来,她们的功夫底子非常地扎实。 每天清早要上路之前,她们姊妹都会特别早起,相互练功。很特殊的静坐姿势,让人弄不太清楚,这究竟是某种光之神宫的内力功法?还是操作兽魔所需要的精神锻炼? 总之,她们不像一般名门子弟一样,仗着师门威名,就自以为了不起,练功随随便便,遇到强敌时虽是修练上乘武功,却全然发挥不出应有威力,连敌人三招两式都接不下。这样子扎实的锻炼,虽然不见得能在短期内激增功力,但却在实战时有明显效果,有几次,看她们拔出腰间长剑,使用慈航静殿的独门剑术相互拆招,一招一式,如若流星惊天,荡漾出一片又一片的灿烂光虹,确实是很有些门道的。 本来我一直以为,她们既是光之神宫子弟,就应该会一些疗伤、袪毒、解咒的神圣法术,不过,除风系之外,六大主要魔法系统间不能互通,倘使她们会使兽魔术,那就不太可能会使神圣系的术法了。 这想法在不久后得到证实,因为当阿雪问她们光系魔法的入门知识时,羽霓仍是那么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而羽虹则是面有难色地说,其实她们不擅长光系法术,平时遇到相关难题,靠的都是光系的魔法卷轴,并无法用本身力量解决。 「唷呵……」阿雪沮丧道:「真可惜,我本来还想学学光系的东西呢,如果能学到一点基础,就可以有用一点,不用像现在这样什么都派不上用场了。」 开玩笑,如果让你去学光系魔法,我不是要倒大霉了吗?要是因为这样回复了记忆,师姊妹三人一起过来杀我,这次仆街就真的要仆到地狱去了。 「哪有啊,阿雪姊姊你又漂亮,功夫又好,而且像你这样心地善良的女生,修练神圣法术一定很快就有成就了。」 「是吗?我真的可以吗?可是,师父常常说我很笨,他教我的东西,我一直都学不会。」 「咦?他教了你什么?」 「喔,师父说,他教我的东西叫做黑……」 「黑桥牌正宗香肠!」 「不是啦,师父你那时候不是这样说的,你说过你教我的东西叫做黑……」 「黑面蔡正宗杨桃汁!」 没再给阿雪机会说出「黑魔法」三个字,我已经捂住她嘴巴,满脸微笑地告诉羽虹,因为我不希望阿雪纯洁的双手沾染血腥,所以没有教她武功和魔法,只是传授她如何灌香肠和榨杨桃汁。 霓虹姊妹并不是那种有胸无脑的女人,特别是羽霓,看得出来,这冰山美人的心思着实纤细,况且她们出身光之神宫,对黑魔法这类东西特别敏感,可别给她们逮着什么把柄了。 说来都要怪茅延安不好,这家伙什么不好编,在介绍我的时候,居然说我是阿里布达王国禁卫军教头,武功一流,吹了这么大的牛皮,让霓虹姊妹看我的眼神其怪无比。 「喂!为什么我要变成武术教头?」 「因为你现在姓蓝啊。」 诡异的动机,我实在不了解茅延安在想些什么。 「原来是蓝世兄,真是失敬了。」 羽霓羽虹当时是说了一些客气话,但我却看得出羽霓眼中的疑虑。这也难怪,以她们的眼力,应该是看得出一个人武功高低,以我这样的三流武功,要说能成为一国禁军教头,这种谎话连我自己都不相信。 也因此,当我向她们解释,阿雪是我的小徒弟时,两姊妹都露出很怀疑的表情。当我们动身赶路,阿雪用竹椅背着我,她们更是险些惊到掉了下巴。 唉,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不应该玩什么师生游戏。直接把这笨女人收作女奴,至少要烤要吃都随我便,不用顾忌外人眼光。 没有名门子弟的骄气,这点很难得,因为过去我遇到的光之神宫子弟,不是像天河雪琼那样的冰冷不近人情,就是眼高于顶,不把旁人放在眼里。我起初以为她们既然是本代神宫嫡系传人之一,态度一定很高,但谈话之后才知道,她们师父心灯居士是一个极为平易亲和的人,把这样的处事态度传给弟子,而她们为了缉捕工作,多数时间都是和基层人员在一起工作,虚心吸取经验,没有高人一等的意识。 另外一个理由是,姊妹俩的经济状况只是一般,荷包里头没有大笔金钱,态度要高也高不起来。 只是,相较于她们的态度,有一个很碍眼的地方,就是姊妹两个高度重视正义精神。只要提到什么作奸犯科的行为,不单是羽虹,就连沉静的羽霓都忍不住义愤填膺,恨不得立刻将所有恶人绳之以法。 由于我自己横看竖看都不像是守法良民,所以听见她们的话语,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而她们似乎也看出了这一点,对我的态度明显有所警戒,刻意问我的几句话,不像是寒喧,反而像是在套问罪行了。 老实说,执法人员重视正义精神,这不是什么问题,但是重视「正义」到甚至超越「法治」的程度,就让人觉得有些怪怪的。 就在些许的不协调中,我们持续赶路。单纯就速度来讲,霓虹姊妹展开双翅,直飞向目的地,当然是最快的方法。但茅延安说,拜火教的目标是羽族,现在大队人马又已经来到附近,肯定会空中布下封锁网,从空中飞过去,被发现与拦截的机率更高,很不安全。 霓虹姊妹被这一说,只好打消主意,和我们一起加快步行。也许茅延安说得很有道理,但根据我的直觉,我却觉得他这样说的目的,似乎是为了不想霓虹两人太快与我们分离,抵达史凯瓦歌楼城。 因为是步行,所以如何躲避敌人,就变得很重要,不然照前两天那样撞上兽人巡逻队,惊动大票人马拦截,那我们就得要一路打打杀杀地突围过去,很不划算。更何况,虽说有了霓虹姊妹,令我们一行人实力大增,但毕竟没有厉害到什么阻碍都有信心闯过,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们必须要躲避敌人。 在这样的情形下,紫罗兰就派上用场了。兽人们都是自小生长在山野,精通各种隐匿气息之术,就人类看来,要和他们比天生的灵敏嗅觉与视觉,根本就不可能。但怎样也好,一头完全的野兽,感官能力是强过普通兽人的。 本来我们就是靠着紫罗兰,才能安然旅行至今,而在如今这个紧要关头,紫罗兰更是完全发挥出它的优异能力,不管兽人巡逻队从哪一边来,她总是抢先一步发现,低咆着带领我们改变方向,免去一场不必要的流血厮杀。 「好厉害,阿雪姊姊的这头豹子真是好本领,我从来没有看过这么高明的野兽呢。」 「那当然啰,紫罗兰是人家最亲爱的朋友呢。」 阿雪和羽虹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笑,整趟旅程,就属她们两个最为投契,常常在一起说些有的没的。而我敢担保,除了阿雪之外,在她们姊妹两人眼中,我、茅延安、紫罗兰简直就是怪到异常了。 特别是羽霓。这个冷冰冰的少女,似乎对什么东西都怀有高度戒心,保持着谨守礼仪却甚是疏远的距离,我虽然一直想找机会与她攀谈,建立一点交情,但她每次都是淡淡几句问候话语,就掉头不理,浑然没把我放在眼里。 虽然可以安慰自己,我有龙女姊姊这样的美丽情人,又有一个可以任我为所欲为的俏阿雪,四大天女已得其二,又何必在乎这两个不解风情的丫头。不过,自己心里也知道这想法只是自欺欺人。 龙女姊姊未必是我的情人。如果史凯瓦歌楼城的事情摆不平,我在她心里的地位可能比一沱屎还不如。 阿雪也没法任我为所欲为。本来是可以的,不过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让她收养那头死豹子,现在她被紫罗兰守护得很紧,想碰她一下都不行,再加上目前人多眼杂,连以前早晚一次的口交都难以进行。 没法消火,偏生整日看着三个大美人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是男人都会受不了的。趁着这机会,我当然想把这朵「并蒂霓虹」摘采到手,不过对方不是好惹的货色,就算不计后果,不计手段,要找到机会也不容易,下药之类的技俩,可一而不可二,倘使不是无路可走,我不想这样。说到底,有过与阿雪、龙女姊姊的亲密关系之后,在我眼中,她们两个并非我不惜生死也想干到的女人。 不过,和一群女孩子山野同行,如果说找不到任何养眼机会,那就未免太可笑了。我们一起上路的第三天傍晚,在确认周围完全避开了兽人巡逻队,正预备扎营休息时,翻阅过自己旅行手记的茅延安,奇道:「啊,我都忘记了,以前来的时候发现过,这里附近有秘密温泉啊!」 对一群生性好洁的女孩子来说,在这种情形下听到温泉两个字,就像蜜蜂看到花一样。在与我们相遇之前,她们是怎么净身,这点我并不清楚,不过,这两天为了躲避兽人巡逻队,并不敢往溪流那边靠近,所以没机会汲水净身。 在男性看来,十天半个月不洗澡,也算不上什么,但是对女性来说,两天不洗澡就像是地狱了。这点我很明白,所以在听见茅延安这样说之后,立刻不动声色,朝靠在树干上睡着的阿雪踢了一脚,把她叫醒,要她和我一起去捡柴火。 阿雪既然要离开,紫罗兰自然也会跟着她,以免我趁着进入树林,孤男寡女的机会,对它的女主人图谋不诡。这个想法没有错,不过我这次就要证明,人类之所以打垮精灵、兽人,成为万物之灵,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阿雪,你在这边捡柴,我离开一下。」 「师父,你要上哪里去啊?这里周围森林都黑漆漆的,我……我有点怕。」 「怕什么?有小紫保护你嘛,而且我不会走远,等一下就回来了。」 「带我一起去嘛……咦?师父你该不会要做什么不方便让我看到的事吧?」 「唔,不愧是我徒弟,阿雪你越来越聪明了,好,既然你坚持要知道,我就告诉你吧。」 贴近阿雪耳边,我悄声道:「我刚刚在那边听到水声,现在就过去舀一点水过来,帮你把小屁股洗干净,然后就把这几天的份一次干足,让你等一下连妈妈都叫不出来。」 实在不是盖的。听到我这么说,阿雪瞬间瞳孔瞪得老大,连头发都几乎要竖直起来,发出一声惊呼,转身跑去,紫罗兰也跟着她跑,一人一豹,几下子就在树林里不见踪影。 甩掉了阻碍者,算算时间,美人儿姊妹也应该放心地入浴了。照着茅延安的叙述,我朝那秘密温泉的位置偷偷攀摸过去。 穿梭片刻之后,眼前豁然开朗,树影浮动,碧波生烟,在萋萋青草的包围下,一个不小的温泉池,散着袅袅热气。凄艳的夕阳里,两具美丽的少女胴体,正在水中嬉戏洗涤。 算不上丰满,羽族女性的胴体向来以骨感、高佻见长。仍在发育中的姊妹两人,面对面站立起来,那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两具胴体,看来是那么地纤细而充满青春气息。同样平滑的小腹,同样柔软的腰肢,同样修长的美腿,对映着水中的倒影,散发着令人怦然心动的美丽。 而即使比不上阿雪那傲人的饱满感,羽霓、羽虹洁白如雪的胴体上,两对坚挺、结实的白玉乳笋,仍骄傲地挺立,随着主人的动作轻盈弹动,看上去正好一把可以握住。 似乎为了享受这种无拘无束的舒畅,她们连背后的雪白羽翼都张开来,在温泉池里扬洒出一阵又一阵的暖雨。张开翅膀后的姊妹两人,就像是一双白洁天鹅,以难以言喻的优雅动作划水,盈盈乳笋,柔细的蜂腰,还有浑圆的小香臀,迷人地晃荡摇摆着,简直就是一幅至美的天使出浴绘图,如果要说这幅图画有什么污点……那就是旁边多了一个看着她们两姊妹动作,不住在胯间套弄的变态。 (该死,太远了,好看的东西看不太清楚,有什么办法可以看清楚一点?) 现在我与她们的距离,足足有十尺之遥,加上光线朦胧,只见其美而不见其真,照理说我该靠近一些,但霓虹姊妹并非常人,光是半兽人血统,就让她们拥有比正常人类更灵光的耳目,更别说这两个女巡捕肯定练有「天视地听」之类的职业功夫,我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她们发现,后果严重。 (机会一去不复返,如果到了史凯瓦歌楼城,就没有这种偷窥机会了……说不得,只好拼一拼了。) 打定主意,我窥看地形,发现北首有一个土丘,虽然不会比我这位置更靠近,但居高临下,看得肯定更清楚,是附近偷窥的最佳视野,便不顾一切地爬过去了。 和原本所料不一样的地方是,攀上土丘之后,视野虽然是清楚了些,但却无助于我的企图,正自扼腕,没有在入山前采购好偷窥装备,忽然惊觉附近似乎有股奇怪的声音。 先环视一遍,确认周围只有我一个人,但当我不死心地循声看去,只见左侧的草皮似乎在抖动,再定睛一看,哪里是什么草皮,是有一个人身穿草绿衣,上面盖满泥土绿草作掩饰,用这完美的伪装,进行和我一样的偷窥行动。老实说,那伪装真是无懈可击,如果不是因为彼此靠得不足两尺,又有怪声,我一定没法发现。 这温泉所在着实隐密,方圆一里内不该有外人,阿雪不可能来偷窥,紫罗兰也一样,那么……唯一有嫌疑的,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茅……」 我一个字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他已经闪电出手,捂住了我的嘴巴,连带还把手掌上一些伪装用的泥巴也送进我肚里。跟着,一张纸递到了我面前。 「两个目标耳目极灵,为免打草惊蛇,不可出声。」 鹬蚌相争,当然不会让渔翁得利,我自然不会蠢到在这时候揭发他的阴谋,只是拿过炭笔,在纸上疾笔奋书。 「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装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说什么这里有秘密温泉,其实是你自己想要来偷窥吧!」 「哦,千万不要这样……写,道貌岸然是你看起来的样子,我还年轻有活力,想看漂亮东西有什么不对?而且,我是用最纯净的心灵,到这边来作艺术行为的,可别把我和大少你混为一谈喔。」 「胡说!」 纸不够写了,匆匆抢写下两个大字,我翻面继续,「大家都是来偷窥的,你和我有什么不同?」 「大大的不同,你的手在哪里?我的手在哪里?」 「混帐,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是男人的,手当然应该是在……」 目睹这样的美色,我的手当然是在裤裆里,至于这位变态大叔的手……天啊,我简直不敢相信,他左手写字与我交谈,右手五指操纵三支画笔,竟将前方的美女入浴景象一一摄入画中,速度飞快,几下子功夫,就完成了一张未上色的轮廓草稿。从旁边十几张半成品来看,他已经在这里好一会儿了。 「你……你真的是画家吗?」 「其实,在成名之前,我曾经在伊斯塔当过某漫画家的助理……」 茅延安朝我瞥了一眼,似乎对自己的经历甚感得意。而这家伙真是全套装备齐全,除了那些伪装道具,脸上又戴了一副高倍数的望远镜片,因为担心被人察觉到反光,镜片还漆上保护色,果真是行家。 在从他手中接过一副同款式的镜片,我们两个男人达成了和解,放下无谓争端,先一起享受眼前的美景。 那镜片确实是上等货,清晰多倍之后,别说是翅膀上的羽毛,就连霓虹姊妹腿间方寸的淡金色纤毛,都看得清清楚楚,当下差点感动得连眼泪都流出来,一切辛劳与风险,到此都有了代价。 在池中,一面相互洗涤娇躯,姊妹两人一面交谈,这些日子以来,她们私下说话的机会不是很多,早有很多心事需要沟通。 温泉很暖,不过因为天色渐晚,空气已经带了些凉意。羽霓来到妹妹身后,,往那柔细肩头上洒水,慢慢地顺着她胴体曲线抹了下来,搓了搓羽虹的粉背,绕过一双羽翼,顺着到了她的圆臀,两只手各搓一边,用力擦起来。 羽虹害羞地笑了起来,反手去搂姊姊的腰,却被羽霓躲过,姊妹两人笑成一团。亲匿的动作,让我不禁吞了口口水,觉得有点怪异,却又说不太上来。 「姊姊,你说我们这一次去楼城援手,会成功吗?」 「会的,卡翠娜姨娘已经有了万全准备,除了方师兄,听说还请到东海的黄金提督李华梅来援。如果李提督真的到来,就算万兽尊者出关,我们也无惧于拜火教。」 羽霓说着,继续把水浇上妹妹的雪颈、细肩还有胸部。当水滴顺着胸口曲线起伏,吊挂在粉红色的乳峰顶端,晶莹的色泽,就像是一颗娇艳欲滴的果实,引人垂涎。 「姊姊,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位蓝雕蓝公子看我们的眼神好怪啊。」 「哼,有什么好奇怪的?不过就是登徒子一个,自从我们出道以来,用这眼神看我们的难道还少了吗?有时候我真是气愤,为什么我们就要被那些男人品头论足,排什么十大美人,好象我们生来就是为了被他们消遣一样。」 羽虹吐吐舌头,笑道:「姊姊,你别气了,我也觉得不好受啊,这次居然要和那种男人同行,整天就好象被什么蛆虫粘在附近一样,难受死了。嘻,不过,阿雪姊姊还真是漂亮,心地又好,和她那师父完全是两个样子。真想不到,除了我们羽族之外,其余兽族中居然还有这样的天仙人物。」 「那位雪姑娘确实是难得,我从来没看过这么具备神圣气息的女性,简直天生就是修练光系魔法的最好人才。但是她会什么会跟着这种师父,这事就很有问题,说不定还牵涉到什么拐带人口的不法图谋,等到此间事了,倒是要动手查一查。」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我们不熟地形,需要茅世伯引路,而他又跟着茅世伯,我根本不想和这种人走在一起,还让他知道我们的出身。」 「嗯……其实我也担心,因为根据师父的说法,这位茅世伯以前曾……」 因为羽霓刻意压低了声音,我没有听见她到底说了什么,而光是入耳的这些内容,知道我自己是如何地被人讨厌,就足以令我气炸了肺,发誓总有一天,要这两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哭着忏悔。侧头看向茅延安,这个艺术狂人仿佛全然没听到这些话,只是专注于手上画笔,以飞快速度绘出一张又一张的写生画像。 就在我仍然发呆的时候,下头的情形已经又有变化。 似乎耐不住姊姊的搓洗动作,羽虹嘤啼一声,整个瘫倒在姊姊身上,背后的羽翼也渐渐变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几不可闻的轻微呻吟,依稀充满了情欲。 「姊姊,这几天……我们都找不到机会,妹妹……好想你啊……」羽虹双颊绯红,不胜娇羞地垂头说着。 光只是这一幕,就已经看得我目瞪口呆,放在裤裆里的手全然忘了动作,只是呆呆地越抓越紧,脑里浮现了一个字眼,理智上却又不敢相信。 无视于我的震惊,羽霓已经一把将妹妹拦腰横抱,让那具雪白到几乎炫目的少女胴体平浮水面,脸上亦不见平时的冷淡,而露出了喜悦笑容。不是亲人之间的那种温柔笑靥,而是像看到俏丽小妻子向己献媚时,那种充满男性尊严的得意微笑。 「小鬼头,看你把翅膀收起来,就知道你想要了。怎么?才几天不碰你,这么快就想男人了?」 「人家、人家才不要男人呢,人家只要姊姊一个人好吗?」 厚厚的水蒸气包裹着姊妹两人,使她们隔绝在整个世界之外。就在我看到几乎痛心疾首的目光中,羽霓吻上了妹妹的嘴唇,羽虹也像是期待多时一样,急切地将嘴唇凑了上去。 飞沫溅在羽霓金色的长发上,如天空中划过的一道金色闪光。她把脸转到一边,侧面勾勒出她秀而挺的鼻子轮廓,红唇丰满,与妹妹微微张开的口唇间连起了一条香涎银丝,将平时的冷傲逼人,化成一股说不出的冶艳风情。 「啊……姊姊啊……你身上好香啊……」 羽霓用舌头将与妹妹唇间连着的银丝吸了一下,看着羽虹俏美的模样,笑了一声,捻着一绺柔发的嫩手下滑,沿着她细腻的额头到挺俏的鼻子、再到柔嫩诱人的小嘴,滑下白晢的颈肌……最后停在隆起的丘峰上。 慢慢收拢五指,握了满掌,恣意地揉搓在隆起的玉峰上由揉到捏,并且找寻着顶峰上的蓓蕾,很快地令它们硬挺地绷紧凸起…… 「嗯……」羽虹嘤咛一声,一阵与柔嫩肌肤摩擦的触感,直让她全身酸软无力,承受着姊姊的爱抚。 「算你听话。那群臭男人全是没用的废人,整天活像发情的兽类,怎么能让他们碰到我可爱的小妹子呢?」羽霓轻轻笑着,手不停地着捏揉着妹妹软热的酥胸。 「男人……哪里能比得上姊姊呢?人家最爱的就是姊姊了……」在胸口的频频刺激下,羽虹的声音越来越是娇嫩。 羽霓放肆地捏转着硬挺得像葡萄似的粉红凸处,羽虹则是乖乖地闭上小嘴,不让呻吟声发出来。 「对了,这样就对了,妈妈现在又不在身边,除了姊姊,还有谁能爱你呢?你乖乖的,姊姊最疼你了……」 仿佛是奖赏一样,羽霓水葱似的手指迅速移往妹妹腿间,那微微贲起的耻丘上。 「啊……呜……」羽虹扭动着身体,欢喜地迎合姊姊的动作。修长的手指先是轻轻撩弄稀疏的金色纤毛,再慢慢划过微湿的花瓣,然后到了顶端的花苞,有意无意地拉扯。 「不要……姊姊,会疼啊……」 羽霓的手指肆无忌惮地逗弄着,羽虹喘着气,意识渐渐地模糊…… 「会疼吗?那你还要不要作呢?」 羽霓轻笑,把玩妹妹可爱乳笋的小手,突然揪住顶端挺立的花蕾,下体的手指同时进入她湿润的细缝内…… 「啊……姊姊……不要放开……」羽虹全身突然一阵抽搐,她急速地喘息,无力的手握住羽霓侵犯的手腕,做着无用的抗拒…… 「乖妹子,舒服吗?」羽霓熟练地挑逗着妹妹,手指慢慢拔出,再忽然地挺进,连续的刺激,让羽虹全身笼罩在一层妖艳的粉红色泽中。 「姊姊……不要,人家不要只是这样……快点,像平常那样疼爱虹儿嘛!」 终于逗得妹妹出声讨饶,羽霓骄傲地笑了一下,带着妹妹来到池塘畔的土地上,一手将羽虹雪白粉嫩的玉腿,大大地分开;一手来回地在她臀部、臀缝间滑动,沾满了一手晶莹的蜜浆。 柔洁如棉的雪臀,羞耻地整个裸露了出来,又被姊姊在自己私处来回抚弄,任人宰割的不安全感,使背脊整个发冷,但下身的愉悦感觉,却令臀部不自主的扭动,极度的羞愧与快乐交缠,让少女不禁流泪抽搐,发出好象哭泣似的声音。 「求求姊姊……不要再玩弄虹儿了……嗯……你、你都不疼虹儿……」 像是一个熟识女性悦乐泉源的风月老手,羽霓轻笑一声,分开妹妹白嫩的双腿,令那本已溢满蜜浆的花谷更形突出,自己同时也分张双腿,沉腰缓缓地贴近下去,片刻之后,姊妹两人的娇嫩私处,就做着最紧密的结合。 「啊……姊姊……」仿佛得到了心爱郎君的慰借,羽虹的表情看来无比满足,把姊姊的一条玉腿抱在胸前,用自己盈盈可爱的乳笋来回摩蹭。 羽霓的样子,看来也相当地享受。她摇动着纤腰,控制着彼此摩擦取悦的节奏,让妹妹在欲火高升的浪潮中,得到一波又一波的快乐。 「不……那里不要……」忽然,沉浸在性爱喜悦中的羽虹,紧张地哀求出声;她姊姊不知何时,将食指分开白皙臀瓣,轻轻在菊穴口的皱褶拨弄一下后,按了进去。 「啊……」火燎似的疼痛,从股间传遍了全身,羽虹悲鸣着,想躲开体内抠括的手指,但与姊姊肉体的紧密结合,却使她无法动弹。虽然愿意将一切献给姊姊,但是突如其来的粗暴行为,令她疼得直掉眼泪,小屁股更不自主地大力上下甩动着。 「姊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虹儿?为什么要处罚虹儿?」 「这是要你好好记住,除了姊姊,你不可以对其它人有好感。这两天,我看你和那个雪姑娘常常一起眉开眼笑的,你知道我有多不开心吗?」 「对、对不起嘛,姊姊,人家……人家其实也是想把阿雪姊姊带过来,她那么漂亮,姊姊一定也会喜欢像疼爱虹儿一样疼她的,人家不知道姊姊会不高兴嘛……」 连续呻吟着,这种又痛又过瘾的体验,是前所未有的感觉。羞辱与快感夹杂,激烈刺激着羽虹的理性与肉体。 「小傻瓜。姊姊除了你,难道还会喜欢别的人吗?不管是男是女都一样,不管再怎么漂亮,姊姊只要我乖乖的小妹妹。」 听过解释,羽霓释怀地抽出手指,转而溜往妹妹花谷的顶端,在细缝上濡湿的珍珠拨弄。 「啊……呜……嗯……」受不了多重变换的刺激,羽虹终于投降在身体敏感的愉悦中,因羞耻而哭着、因兴奋而呻吟着。 姊姊忽轻忽重地夹紧大腿,与她最娇嫩的花房来回摩擦,生出电流般的灼热欲焰,她颤抖的身子瘫软在地上,只能任由姊姊玩弄…… 残余的一丝丝的理智,被火热的快感所占据,欲望完全控制了全身…… 僵硬的身子开始变软,浑圆的臀部随着两边牝户摩擦而摆动着,喉咙不停的呻吟,似要将缠绕神精的快感拨开,腹中一股尿意渐渐升起,羽虹快速的摇动着躯体,想将它泄出来。 蓦地,娇躯一阵痉挛,两腿间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羽虹终于忍不住,而像尿床的小孩一般哭出声来。 「呜呜……姊姊!姊姊!」随着雪嫩屁股的摆动,一股股热潮狂射出来…… 「哈……高潮了!」羽霓摇摆着一头秀发,兴奋着叫着,紧紧抱着胸前妹妹的粉腿,在腿间湿润感觉逐渐扩张的同时,也陪着心爱妹妹一起攀上禁断的肉欲颠峰。</div> 第三章 恶斗兽人 作梦也想不到,这对天使般的霓虹姊妹,彼此间居然有这样不正常的感情,而且还偷偷地做这种假凤虚凰的行为。虽然说姊妹两个都是美人,肌肤相亲时候的艳丽模样,好比是一幅美到让人心醉的图画,但是就我而言,女人不爱男人,却搞什么同性之爱,这简直就是罪大恶极的行为。 「喂,你不觉得这种想法太过偏颇了吗?对女人很不公平啊。」 「我管它公不公平,如果所有女人都去搞同性恋,男人不就没有搞头了吗? 这么丑恶的行为,应该立刻被逮捕处刑才对……咦?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呵呵呵,大少,你忘啦,我可是被你称为大叔的男人啊。既然也曾年轻过,我又怎么会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呢?」 沉默无声,我和茅延安抢着在纸上发言,为的就是不想惊动那犹自沉浸在高潮馀韵中的霓虹姊妹。这家伙实在是怪人一个,面对如此美人,又是光溜溜地一丝不挂,他居然毫不动心,只是专注地画画,如果不是艺术狂人,就实在是个变态。 偷窥竟然看到这样高品质的春宫百合秀,照理说我应该非常满足,无奈人性就是如此贪心,本来只打算看到裸体就好的我,现在真的开始打主意,想要把这对姊妹花弄上手,搞上一次。 如果不计后果,那么考虑到各种可能性,当然是以下药最为恰当,她们两人意乱神迷,没了平时的警戒心,不会察觉到混在空气中的迷药,不过我现在身上什么都没带,要回去拿又来不及,机会一去不复返,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嘿嘿,大少,需要什么吗?别忘记了,所有冒险故事中,在每个英雄的背后,都有一个大叔在默默地……」 茅延安及时递来的一张纸,吸引了我的视线。很有书卷气的眼神,伴上一抹邪邪的微笑,现在看来却像个皮条客般猥亵,在我惊讶于这位大叔的改变,脑里却猛地惊醒。 「你?!你身上有带药吗?愿意给我吗?」 事情当然没有这样容易,这位不良中年明显地是要待价而沽,而欲火焚身的我,顾不得其它,连续开出好条件,从阿雪的内衣、阿雪的裸体画,甚至连等会儿下药成功后我们一人干一个的痛心条件都开出来,他仍然不置可否,坚持说羽霓、羽虹是他挚友的爱徒,他为人长辈,怎么可以做这种不道德的事情?最后没有办法,我只好改用威胁的。 「喂,别不识好歹,再不答应,我就用手摸你的脸。」 「哦?大少的掌法有这么厉害吗?这么白白净净的手掌,可以杀人吗?」 「不是写字的这一只,是我还放在裤裆里,现在已经湿答答的那一只。怎样?想被白果酱作护肤美容吗?」 不堪我的威胁,茅延安终于投降,从他藏在怀中的一堆颜料中,拿出了一罐他所谓的春药,递了给我。 「等等……这不是我上个月调出来的淫荡一家亲吗?你从哪里弄来的?」 「刚刚看你把雪丫头弄走,就知道你一定会来这边。又看你忘记带必备物品,就顺手帮你拿了,够朋友吧?」 「……你别画画了,去做生意吧,这么懂得乘人之危,你一定会发的。」 学着蟑螂般不雅观却实用的姿势,我在地上缓缓爬行,绝对不发出半点声音,朝温泉那边靠近过去。羽霓、羽虹虽然看来有些少不更事,但是应有的警戒却绝不含糊,否则以她们两姊妹的美貌,常常与奸恶之徒周旋,别说什么缉捕归案,早就被人擒住干烂,卖到妓院去了。 想用下药这种不入流的技俩,就只有趁她们神不守舍的此刻,我才能趁虚而入,不然,即使我的淫药无色无味,我也没有把握只让她们着了道,而自己安然无事。要是男女双方都一起被迷倒,醒来之后我肯定逃不掉,那太不划算。 对付武学好手,经由空气放毒,并不是个好办法,我把主意打在姊妹俩放在池畔不远处的衣物上,如果把药粉下在里头,经由肌肤接触,发现不对时已经来不及了。 好不容易在没有惊动目标的情形下,靠近过去,只差一点,就可以把药粉投洒在那堆衣物上,忽然,一股熊熊热气从背后逼近过来,更还有一种恐怖的兽咆声。 转头过去,幸亏不是看到了兽人,但是却也好不到哪里去,应该追着阿雪而去的紫罗兰,正低咆着怒瞪过来,嘴边隐约有一丝火焰流转,好象是看破了我的不良企图,要站在同为雌性生物的立场,扑过来把我狠狠教训。 「喂,喂,小紫,有话慢慢说,好歹我也是你主人的……」 又要解释,又得提防被人发现,这次可真是进退维谷了,本来想把茅延安拉下水解围的,哪知道我才往那边一看,却只见到一个光秃秃无草皮的土坑,本来穿戴好全套伪装工具、趴躺在那边的茅延安,竟已不知何时跑到了二十尺外,正自背着身上的大块草皮,没命似地大步奔逃着。 (茅延安,你这个没义气的东西!) 心中大骂,眼前却要应付危机,而紫罗兰已经毫不给面子地扑咬了上来。千钧一发之际,我身子一弓一缩,让它从我身上越过,两脚跟着再在它后臀一踹。 一声哀鸣之后,那头料想不到我会灵活反击的龙豹,就化作一道黑影,笔直地摔坠了出去。 只听到不远处先是传来一声重物落水的扑通声,跟着就是连串少女们的惊呼,显然一头从天而降的豹子,破坏了羽霓羽虹的好事,令得她们惊惶失措。 (下药来不及了,不过……) 她们警觉心已复,要偷偷下春药是来不及了,我心念一动,从怀中取出火折子,迎风一晃,生出火来,就往她们的衣物堆丢去。火苗几下子就冒了起来,在霓虹姊妹犹自为了紫罗兰而喧闹的时候,她们的衣服变作一团熊熊烈火了。 庆幸得手,立刻开溜,哪知道才移出十几尺,前方一道白影高速逼近,正是阿雪。她朝这边快步跑过来,她一面跑更一面大声嚷嚷,神情紧张,竟没发现在地上匍伏前进的我,而听见她喊的内容后,我险些魂飞魄散。 「事情不好了!有一大堆兽人巡逻队杀来了,师父!羽霓、羽虹!大家快点跑啊!」 唉,这个笨女人,你跑得快也就算了,一路上都喊得那么大声,到底你是来通知我们?还是来陷害我们的? 几乎她才嚷嚷完,一群穿戴软甲的兽人队伍就从树林中跑出来,有熊有虎,看样子怕没有个七八十人,是普通两个中级巡逻队的规模了。 这样大队人马冲过来,想趴在地上躲是不可能的,几下子就被踏得断气了。 衡量战力,上次羽霓羽虹能够轻易解决一支十多个兽人的小队,那么配合阿雪、紫罗兰的协助,我们要全身而退应该不是太困难。既然如此,就是顺势展现我英雄气概的时候。 「该死的兽人,阿理布达禁卫军教头蓝雕在此,你们别想越雷池一步!」 好说歹说,我也是阿理布达王国御林军的一员,基本上几个使剑、舞枪的架子,还耍得很俐落,加上有神兵在手,整个架势一摆,确实有一种一夫当关的气势。 无奈,那些兽人可能是因为头脑太过简单,虽然看到了我摆的剑式,却没有一个被震慑到,依旧是狂呼大叫地冲杀过来。气势有如万马奔腾,倘使被他们正面践踏过去,这次就得要仆街仆到海里去了。 (要逃吗?现在逃太晚了,而且,说不定她们马上就要出来了,我不能在这里放弃……) 最近都没有什么表现的机会,别说霓虹姊妹,连阿雪这个臭小妞都有点看我不起,如果不偶尔作一点事情,我的形象就扫地了。 更重要的是,羽霓羽虹放在池边的衣服已经被我一把火烧光,如果我再坚持一下,等会儿就可以看到两个名驰大地的女巡捕,赤身裸体,光着屁股和野蛮兽人们大决战的美艳景象,这可比偷窥入浴更养眼百倍,身为男儿身,我怎么能够放弃呢? 就一下迟疑,我已经给五个虎头兽人包围,剩下的仍是直追阿雪,朝那温泉奔去。兽人们挥舞着茅锤、狼牙棒之类的重兵器,人类只要挨着一下,立刻就是筋折骨断,连穿著铠甲都挡不住。如果是单对单,我可以凭着百鬼丸的锋利,在断其兵器的瞬间,置其死命。 但这个战术在一对多的情形下,可就行不通了,不过,幸好我有其它的方案,这几个兽头畜生,眼睛盯着我手中的剑,心里提防我的攻招,却绝对想不到我的攻击主力,是用另外一种形式出现。 「古老的淫欲之神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向你们祈愿,引导淫邪之力,出来吧!淫虫!」 为了怕被听出来,我还特地用了阿理布达南方的一种方言,来低颂咒文,而当左手指端泛起森冷感觉,知道淫虫即将奉召而来,我将百鬼丸急旋起来,尽我所能地全力抢攻,靠着宝剑锋锐,终于在兽人们反应过来之前,在他们身上各画了一道伤痕。 一点仅能破皮见血的小伤口,有时候却有妙用。如果是对付人类,只要剑上淬毒就可以了,但兽人肢体庞大,淬毒兵器效果不快;而且随便在剑上乱涂毒药,要是不小心割到自己那就糟了,所以,我苦心开发出一套必杀技。 「追寻鲜血而来,去吧,宝贝们!」 左手一挥,我召唤而来的淫虫掷发了出去,如蛆附骨,瞬间就从五个兽人的流血伤口里钻了进去。 兽人们皮粗肉硬,普通攻击根本伤不了他们,但淫虫入体之后,他们很快地便有了反应,本来要重砸下来的兵器,因为手腕无力握住,全部掉落地上;一个个都发出痛苦的嚎叫,兽爪不住往自己胯间招呼,任血痕大量出现,希望能遏止那无法忍受的奇痒。 在淫术魔法书的召唤生物中,最好叫的就是淫虫。它本来的特性,是助长性欲,分泌出催情体液,让被沾着的生物迅速处于发情状态。这种东西用在实战上,作用不大,但经过我精心构思之后,终于找到了实用法。 配合咒语和手印的变化使用,这些淫虫已经产生了构造性的不同,钻入身体后,在催情之前,它们会发出一种病毒,造成一种猛爆型的严重性病,使得患者肌肉化脓溃烂,更由于淫虫的瞬间大量繁殖,使得性病立刻恶化至不可收拾,给这些兽人一个屈辱至极的死。 「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鬼东西?」 连续的惨叫与怒嚎,只是眨眼功夫,五个兽人就全部倒地,从他们胯间开始,整具雄伟身躯变作千疮百孔,流着黄红色脓血,大量淫虫钻出,于接触到日光的同时僵化分解。比原本的维持时间短,不过却是万分有效的杀人武器。 三两下工夫,解决了五个兽人,这似乎在兽人群中造成了不小的骚动,而让他们更大规模地围攻上来。 没有纯力量作后盾,只靠智慧作战,终究是不行的,当十四名兽人渐渐缩小包围圈子,我就知道,如果没有异变状况,我会在他们发动攻击的一回合内,死得不能再死。 幸好,老天总算还给我几分薄面。在我正暗自叫苦的时候,温泉那边陡然传来一声轰然爆响,一道银白色的巨型水柱,彷似水龙升天,笔直地往上冲爆而去,迎着夕阳馀晖,折射出无比瑰丽的霓虹光华;无数水珠夹带凌厉气劲,朝这边坠洒下来,饶是兽人肉厚,给打到却也着实疼痛,仓促间更是给打得队形大乱。 能造成这样的攻击力,霓虹姊妹的武功修为比我估计中更高。已经不只是有扎实基础,而是确切地可以算是高手了。从这威力来看,起码有第五级以上的力量。 「以羽霓(羽虹)之名下令,雷羽星矢,出来!」 要迅速摆平这场面,只凭武功是不够的,姊妹俩不约而同地使用了兽魔术,全力发动抢攻。 上次看她们使用兽魔,时间只是短短一下,没有能看清楚什么,但这次兽人们数目变多,相对实力也强,令她们无法再无声无息地歼灭敌人。只见一支又一支的小羽箭飞射下来,每支食指般大小,迅捷无伦,比我在军中见过的任何精灵弓箭手都要快,眨眼间就分别命中十四个兽人,钉刺在他们咽喉上。 说是「钉刺」有些不贴切,因为那些羽箭在目标接触后,立刻释放出一道亮得刺眼的闪电,将兽人殛得浑身打颤,嚎叫着倒毙,什么软甲都防护不住,严重一点的,甚至连皮毛都冒烟烧了起来。 很成功的作战效果。因为除非是爆炸性的火药暗器,不然寻常箭矢是无法给兽人们这种伤害的,而我则趁机从战斗圈中退出,躲到一旁树林,当满空水珠落尽,立刻瞪大眼睛,死死盯着看那已经无法再靠反光来隐藏的美妙胴体。 「看、看到了……屁股摇晃的样子好漂亮,胸部也好挺……33b,姊妹两个都一样,张开翅膀的样子,真像是光溜溜的天使……咦?」 因为一开始是背光,只看到两具健美的少女胴体,姿态性感而敏捷地摆动着,却是瞧不真切,直到羽霓、羽虹落了地,这才瞧清楚,虽然大半肌肤都曝露在外,但却与我期望的裸体状态大有分别。 姊妹两人白晰的肌肤上,多出了很多赤红色的花纹图腾,从头到脚,像一层最贴身的轻薄膜甲,遮掩了不少部位。结实坚挺的乳笋、两腿间诱人的三角方寸,全都给红纹遮住,看不真切,令人大为扼腕。 肉体的异变并非只有如此,她们纤细的手指、脚趾,骨骼突出硬化,尖端的指甲更像金属般闪着锐芒,配合背后的白洁羽翼,看起来比之前任何一刻都更有半兽人的样子。 「这是……半兽化吧。南蛮所有兽族中,只有羽族嫡系才有的独特本事。一但催动体内兽系血统,发生半兽化,自身的力道、速度都会大幅度提升,也是当年羽族能够称霸南蛮的一个重大理由。真是想不到呢……好多年没看到会半兽化的羽族人了。」 确实,半兽化的霓虹姊妹,散发出来的压迫感有如凶恶猛禽,动手时候的威力、速度,比之前强得多。当她们与兽人短兵相接,甚至连兽魔术都不用,直接近身搏击。 「比蒙」是南蛮语中对熊的称呼。比蒙熊人的力气之大,向来号称诸兽族中第一,但是当他们挥舞着满是钉刺的狼牙棒下击,却完全追不上霓虹姊妹的敏捷速度,而当她们反挥动雪白玉手,血光乍现,比蒙熊人的巨臂整个被截成两段。 单单只是利爪,做不到这样的杀伤力,我肯定她们这时候挥击出来的力道,绝对非同小可。力量与速度都胜出不只一筹,再加上能够振翅飞翔,凌空下击的优势,真个是当者披靡,几下工夫就打得兽人群大乱。 比起之前的清秀少女模样,现在半兽化的羽霓、羽虹,别有一分动人。肌肤上泛起的鲜艳赤纹,让人想起战士们上阵前的装饰,洋溢着一种英武之美;当她们振起双翼,在空中回旋飞舞下击,简直就像是一对圣洁的战斗天使。 而虽然最重要的女儿家部位,被赤纹所遮掩,但乳蒂之外的雪白乳肉、大半个粉嫩圆翘的玉臀,却是整个曝露在外,随着激烈的战斗动作,抖荡出荡人波浪,更别说丰腴大腿、细嫩手臂的大片肌肤,简直幼滑得让人直吞馋沫。 「奇怪,以她们的能力,应该是可以全身而退,用不着使用半兽化啊。半兽化后的羽族确实很强,不过让污秽的兽血在体内沸腾,对于身为天使后裔的羽族人来说,简直就像是吞下毒药一样。每次的半兽化,都会令她们元气大伤……不过这也没什么特别的,包括狂战士在内,所有靠着肉体变化来暴增出力的种族,都要付出违反自然的代价啊。」 我想这段话应该没有说错,因为纵使占着绝对上风,我仍然看得出,霓虹姊妹的疲惫正快速累积,流着比正常活动更多数倍的汗,飞行动作亦渐渐迟钝,好几次险些被狼牙棒打个正着,虽说半兽化后杀伤力暴增,但因为持续不了几回合,就体力耗尽,这样下去,还没把敌人消灭一半,她们就要先累倒了。 所幸,阿雪和紫罗兰在这时候加入战围。捡起一根狼牙棒,阿雪有模有样地用力挥舞着,单只凭她所向无敌的怪力胡挥乱打,就足以令兽人们相争走避,羽霓羽虹再一配合,就把整个局势控制过来。 自然,紫罗兰的喷火放电,也帮上了很大的忙,这头上古异兽虽然讨人厌,不过战斗时确实是好帮手。只是,看它身上湿漉漉的,目露凶光,一直在找寻些什么,我就很庆幸自己做了藏身暗处的决定。 只是,比起战斗,我更关心一件事,就是刚才向我解释羽族变身秘密的那个人……正确来说,是我靠着的那棵老树。 「我说大叔啊,怎么我不知道你易容藏身的功夫那么好呢?一下子就变成棵树藏起来,这本事也太好了吧?」 「呵呵呵,很简单啊,我有一块画成树皮模样的布幔,只要树林里光线够暗,人站得直一些,把布幔披上去,就是最简单的伪装了。」 「谁管你这个啊?你这人也太有良心了吧,她们不是你挚友的徒弟吗?你身为长辈,不出去想想办法,却在这边画画,还算是人吗?」 实在不是开玩笑的,在这么兵荒马乱的时候,茅延安还是继续作画。更扯的是,他居然是把纸张放在地上,用脚指夹笔在画。 「我出去又帮不上忙,而且……为了至高的艺术精神,我什么东西都可以抛开不顾。」 「放屁,还不是和我一样,躲在这里想看人家女孩子光屁股作战的样子,老色狼一个,装什么文化。」 「不不不,就算是色狼,也是一头为了艺术而牺牲自我名誉的色狼啊!」 在我们两个男人的鬼扯中,战斗也已经到了高潮,在连续打倒那些兽人杂兵后,几个看起来比较像是领队的人物,使用兽魔术攻击。 「出来,火蛛妖爪!」 「出来,爆裂蛊!」 阿雪只靠蛮力上不了台面的缺点,在这时显现出来。当那只两尺高的巨大兽爪忽然出现,她全无抵御能力地被扑倒,若不是紫罗兰及时吐出火焰,焚化掉那一波爆裂蛊,这傻妞不死也要重伤。 不过,那几个兽人却很没脑子,因为把攻击机会浪费的结果,就是形成致命的破绽。 「以羽虹之名下令,化石之牙,出来!」 「以羽霓之名下令,雷羽星矢,出来!」 先是羽虹释放兽魔,一团黑黝黝的东西,飞坠在火蛛妖爪之上,迅速将之石化,解了阿雪被勒毙撕杀的危机;跟着,一个像是手套般的银色亮光,环绕住羽霓右手,适才曾经见过的电光羽箭再现,连续几下弓弦似的裂风声响,那几个兽人的咽喉血如泉涌,冒着因为强烈电击而造成的轻烟。 领队的死了,剩下的兽人情知不敌,全都一股脑地逃跑了。胜利的一方并没有追赶,这和慈悲与否无关,光是从霓虹姊妹跪地喘气的样子,就很清楚地可以明白,只要敌人再多上几十人,被杀得片甲不留的一定是我们。 打退了敌人,但既然有活口跑掉,打草惊蛇已是不可避免,我们必须立刻启程,在敌人大举包围过来之前,赶到史凯瓦歌楼城。不过在赶路的同时,我们却遇到了另一个问题。 「刚才作战的时候,蓝世兄跑到哪里去了呢?」 隐有怒容的羽霓,提出了这个疑问,显然是很不满适才三女与敌人死斗时,我这个理应武功高强的御林军教头却不见人影。 「当然是浴血苦战啊,要不是我死命在前头抵挡,让敌人全部冲进温泉那边,那时他们肯定不会只泡泡澡就算了。」 隐含讽刺的话,令得羽霓脸上一红,却仍固执地问道:「这我知道,但那之后呢?为什么阿雪姊姊冲出来的时候,没有看见蓝世兄呢?」 「这个、这个是因为……」 不太好回答,连阿雪都很狐疑地朝我看来。当然我是可以辩解,我受了不轻的伤,所以躲到一旁养伤调息了,毕竟我适才现身时,身上刻意抹满了一头脸的兽血,看来就是一副拼死战斗后的样子。 「因为蓝雕贤侄听到我的呼救,立刻赶去救我这没用的老头子脱险,唉……百无一用是书生,真的只是一步之差,倘若贤侄来得再晚一点,我一定被那群没天良的兽人给分尸了。」 最后,靠着茅延安的解释,我顺利过关。因为茅延安近乎文学式的描述战况,阿雪和羽虹甚至还用一种钦佩的眼光看着我,羽霓则是将信将疑,但既然长辈这样说,她也不便再怀疑什么。 茅延安不帮我也不成,难道要大家同归于尽,相互揭发偷看美少女入浴的丑事吗?不过,我对这位大叔的印象不断在转变,由于他的高雅谈吐和外表,我很难想象,他也会干一些像我一样的污龊事;然而,要说他和我一样下流,他却又对色欲全无兴趣,只是一个劲地专注于他所谓的艺术,叫人匪夷所思。 这一关算是顺利过关,虽然没看到想看的东西,但是能够偷窥到霓虹姊妹入浴、同性爱恋的画面,也算够精彩了。 而把她们的换洗衣物全部烧掉,也算出了我一口恶气。出门在外,讲究轻装简从,像我与阿雪,一人四套服装装在行李中。霓虹姊妹也是一样,在入浴时顺便洗衣服,结果被我放火一烧,除了留在行李中的一套巡捕制服之外,其馀的换洗衣物全部变成灰烬。 亦是因为找不到东西蔽体,羽霓、羽虹在不想裸体作战的情形下,只好使用半兽化,借由覆盖肌肤的赤纹,来遮蔽身体重要部味。不然,以她们的实力,连续打上一个多时辰的持久战,要消灭这中等规模的巡逻队,并非做不到,纵使屈居劣势,想要全身而退仍是易如反掌,用不着像现在这样狼狈。 使用半兽化之后,不但元气大伤,而且要受焚血之苦。霓虹姊妹的步伐,变得虚浮不稳,偏生我们没时间休息,只得咬着牙赶路。 洗涤过后的替换衣物好端端地放着,为什么会突然烧起来?这点是不能推给兽人的。幸好,聪明人总是能找到对象背黑锅。在我巧妙地推卸责任下,从天而降,摔入温泉中的紫罗兰,变成的最佳替死鬼。这家伙会喷火放电,事发时又离霓虹姊妹最近,加上又不会说话反驳,只好承担了所有罪状。 为了这件事,阿雪几乎要和霓虹姊妹磕头道歉。而由于对阿雪抱持好感,加上我和茅延安的从旁说项,霓虹姊妹自然也就说不了什么,倒霉的仍旧只是那头畜生。 看着它被迫给套上了项圈与锁链,由阿雪牵在手里,那种失去自由的糗样,心里还真是爽快。这也证明,老天果然是有眼,不论人兽,得罪我的通通没好下场。 因为被我烧光换洗衣物,霓虹姊妹只得换上她们执行巡捕工作时候的制服。 一件白色的束腰长袄,是用上好的府绸所制,微微敞开的如意领中,可以看到一抹淡淡的粉红胸围,拢住了那对曲线恰到好处的玉峰。 下身是紧贴着小翘臀、大腿的白色包裤,将修长曼妙的玉腿曲线毕露无馀,充满了弹性和美感,脚下则是一双白色的鹿皮平底薄靴,紧紧贴到小腿位置的靴筒上,金色的花纹十分耀眼。身形瘦长骨感的羽族女性,本就以美腿出名,而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过去,羽霓、羽虹并肩站立时,两双修长的玉腿都具有让人窒息的诱惑力。 羽霓的长发、羽虹的短发,全部往后梳起来,用一对白玉环束住,光洁迷人的额头上,也点了美丽的梅花妆,至于身为巡捕证明的宝石胸章,则是别在她们隆起的胸口。在全副白色系的衣物中,这是她们身上唯一的化妆,却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 为了执行任务方便,女巡捕的衣物贴身一些、紧一些,这都不是什么问题,不然施展轻功时,衣袂破风声就可能惊动敌人,把目标吓跑,或是造成一些更坏的后果。只是,这套女巡捕制服,料子单薄不说,又实在贴得太紧了些。 霓虹姊妹纤瘦的体格,玉臀的形状虽美,却不算很多肉,可是给那条紧身包裤一勒,别说屁股、大腿的曲线一清二楚,当两腿随奔跑而开合不定,连腿间那娇艳的花房轮廓都若隐若现。 这种情形她们姊妹不会不知道,也就难怪平常她们没把这女巡捕制服穿在身上。 「这真是太荒唐了,执法人员怎么可以穿这种衣服?这、这摆明是引诱人犯罪嘛!」 我喃喃自语着,因为两个蜜桃般的美丽屁股直在眼前摇晃,搞到我现在就很想犯罪。 「哦,不用担心,那套衣服的料子看起来单薄,其实是很有韧性的,特别是像她们这种慈航静殿出身的高阶巡捕,衣料都是由雪山冰蚕丝来织,普通的刀剑砍之不伤,比什么盔甲都管用喔。」 有点道理,当初我在孤岛上肛奸天河雪琼的时候,她那身衣料就很难处理,让我花了很多力气。 「嗯,好象有点道理,不过大叔啊,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这套制服是我设计的啊。」无视于我的惊讶,茅延安得意笑道:「我在金雀花联邦的时候,除了帮政府机关草拟公文,也有不少地方找我设计服装和建筑,像是这一套,就是我在看一级方程式大赛车的时候,从那些赛车女郎身上得到的灵感。」 「赛、赛车?」 「是啊,骑士们站在尖甲战车上,前面有四匹马在拉,定期举办的战车比试大赛,很精采的。我有门路拿到前排的票,下次到金雀花联邦,我招待你去看吧。」 「……大叔,我真是猜不透你啊。」</div> 第四章 冒死突围 接下来的一天半,就是马不停蹄地赶路。为了让霓虹姊妹有时间调养,我只好放弃我心爱的竹椅,让羽虹坐了上去,至于羽霓,则是坐在紫罗兰背上。 就这样,五人一豹翻山越岭,更麻烦的是,还要躲避越来越多的兽人巡逻队,从那几乎无隙可趁的空档中窜进去。从情形研判,整个包围网应该还没有完成,正在逐渐收拢中,但坏消息是,恐怕正有不断增援的兽人部队跋涉而至。 可是,在我们不停赶路的第二天傍晚,空中一阵又一阵的鸟儿向东北方飞去,羽霓、羽虹的表情登时变得慎重而喜悦。鸟是羽族的亲人,既然见到群鸟,羽族的根据地就在附近。 果然,没走出多远,我们就看见了。 在五座相邻的陡峭孤峰上,分别坐落着五栋像塔一样的高楼。赤、青、黄、白、蓝,同样的尖顶建筑,在最顶端有一个透明的圆珠,看不清楚是由什么晶石所制,但即使在黯淡的夕阳中,五颗晶石仍散发着璀璨的七彩光华。 如果没有看错,这五颗珠子的排设,应该是某种结界法阵的关键。具体功用虽然难以推测,不过,当遇到外敌进攻时,那五栋分立于不同山峰的塔楼,应该就会用某种方式联合起来,集楼成城,抵御敌人。 羽族也算是半兽人,自来半兽人不是不能修练魔法,只是因为体质的关系,不易有所成就,所以才特别创出兽魔术。然而,这样的法阵,已经超越了兽魔术的范围,恐怕只有极为擅长光、暗两系的大魔导师才能设计。是羽族人自己布下的吗?还是另外有强力外援? 在五座塔楼之间,似乎另外有些砖瓦平房,组成一座庄园,不过因为距离颇远,看不真切,只看到各式各样的鸟儿,在楼城间飞舞翱翔,盘旋穿梭,而那五座塔楼的壁上,好象覆盖满了千百个鸟巢,任鸟儿栖居,远远看去,百鸟羽色鲜艳灿然,把孤峭绝峰的险恶山景,增添上生动美丽的颜色。 茅延安感叹道:「这就是史凯瓦歌楼城了,距离上次来这里,又已经好几年,景色还是一样漂亮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到了这个从未来过的家乡,心情兴奋得难以控制,霓虹姊妹第一时间就想抢飞过去,但却被茅延安一把拉住。 「不要太心急啊,两位世侄女。我们一路上走小路,尚且要不断地躲避兽人巡逻队,现在已经来到羽族的大本营,却没有看到兽人们,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是很奇怪,而这疑惑更在不久后得到解答。稍稍往前走两步,居高临下,看清楚了附近的地形。在陡峭的山壁之下,是一片平坦的方形谷地,末端有几条大路通出山谷,以这附近的茂密树木,大概看得出来,最多十几天之前,这谷地仍是被浓密树林所遮蔽。 但现在不是了,整片谷地里没看到几棵树,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密密麻麻的营帐和兽人,点点营火,把山谷照亮得有如白昼。 以虎、熊为主,大堆兽人分别聚在一处处营火旁边,对着火焰膜拜顶礼,作着拜火教的宗教仪式。看下去黑压压的一片,绝对有个几千人,如果把散在方圆百里内的巡逻队全部算进去,说不定已经接近一万人了。 从情况看来,史凯瓦歌楼城已经陷入重重包围,要硬闯过去根本就不可能。 事实上,光是看到这货真价实的兽人大军,已经让我腿软得想要掉头就走。 「唷呵,师父,你没事吧?」 阿雪扯了扯我的衣袖,脸上写满了担心,小声地说话。 「闯不过去,就再想办法吧……不过,如果我们就这样离开的话,那个漂亮姊姊一定会很难过的。」 说的是龙女姊姊吧,她托我传的话,还有要送达的东西,如果我没有办法送到,那她会很伤脑筋吧。 不过,现在这障碍实在太大了。我不知道龙女姊姊对我的期望是什么,但就连送个东西进去都已经是千难万难,她该不会指望我有能力帮着羽族解决这次危机吧? 回头看看阿雪,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这丫头心思单纯,想些什么我倒是猜得到。 「阿雪,你会害怕吗?」 最近这几天,我的注意力全都被那对姊妹花给引去,贪新厌旧之下,倒是疏忽了阿雪,现在看她为我担心的样子,胸中顿生怜意,把她搂过来,摸着她的长发,轻轻呵护。 「嗯,不知道耶,看到这么多凶巴巴的人,应该会觉得很怕的,可是不晓得为什么,一点害怕的感觉也没有。」 阿雪自己也说得迷迷糊糊,我却不觉得奇怪。也许脑里已经把记忆忘光,但是从小锻链出来的胆识与反应力,仍然存在于身体的某处。下头的这阵仗虽然夸张,但像天河雪琼这样拥有第七级力量的强大魔导师,要全身而退仍是轻而易举的。 不论武术还是魔法,甚至是兽魔术唤出来的兽魔,使用时都会释放能量,发出来的能量大小,则都能以级数划分。一级几乎人人会使,二级会的人就少多了;至于三级魔法或力量,只有长期修练过的人才会用,拥有第四级修为的人,就可以正式领取魔法师、剑士的资格证照。 能够修练到第五级,不管是用什么标准来看,都可以算是高手了,无论是投效军中,或是闯荡江湖,都足以扬名立万。 到了第六级,可以凭这实力独霸一方,像这样的人物,通常一国之内不过十数名,不是手握重兵的军事统领,就是一国重臣。像伊斯塔的血魇大法师、索兰西亚的约伯将军,我国的冷翎兰都督,都是这一级数的高手。 第七级以上的高手,往往就非国家势力所能拥有,通常只有光之神宫、暗之神宫这样的组织,以他们传承数千年的绝学秘技调教,才可能诞生出这样的绝顶高手,也因此,那日天河雪琼能以第七级力量屠龙,才让我震骇万分。 如果阿雪还拥有当日的修为,这些军队根本困她不住。虽然说要她护着我们这一行人,安然无恙地闯过去是不太可能,但单只她一个人要进入史凯瓦歌楼城,这是没有问题的。 当然,这是很没意义的假设。而比起这个假设,我却不由得想到另外一个可能。如果我从小认真修练家传武学,近二十年地累积起来,现在会是怎样的一个结果呢?变态老爸怎样也是当今五大最强者之一,我如果认真苦练,起码也该有个第五级以上的修为吧。 但那样子修练,却是一件我不愿意做的事。而且,我一直深信,就算本领低微,只要肯动脑子,世上没有事情是不能解决的;就算真的有,我仍然可以选择避开。当个别人眼中的懦夫也无所谓,我不想要作的事,没人可以逼我去面对。 无奈,命运总是这么地具有嘲讽性。我一点都不想牵扯进羽族的闲事,但现在却站在这里。没有人逼我,我却得主动地闯过底下的兽人大军。 命运这东西,真是…… 「不过,我想我知道理由喔。」 「嗯?」 「和师父这样的英雄人物在一起,什么危险都伤害不了我,所以我一点也不怕呢。」 阿雪说得天真,眼神更像平常那样充满信心,好象眼前这些难关轻易可过一样。 「说得还真是容易,不过也没有办法,我们一起走吧。」 即使我想回去,现在的情势也让我找不到后退理由,唯一的路,只有往前闯了。 另外一边,羽霓羽虹和茅延安也商讨出对策,那就是大家从山谷的侧面绕过去,那里有不少树木遮掩,应该是比较不容易被发现。霓虹姊妹的意思,本来是想把我们留下,由她们两个单独行动,成功机会比较高,但是像这样到了目的地就抛弃向导的做法,无异是过河拆桥,她们两个出身名门正派的巡捕作不出来。 羽虹一度提议,由她展翅从山谷上空飞过去,从左边靠近史凯瓦歌楼城,吸引兽人们的注意力,我们则趁机从右边过去。听起来是个很不错的好主意,但是山谷整体的距离很长,上方又很空旷,想要从上空飞过去,从下头看上来再明显不过,肯定会成为箭靶子。 倘使我们愿意牺牲羽虹,这计划倒有很高的成功率,无奈羽霓绝不可能答应,我也不肯答应。让这么玉雪可爱的小美人牺牲,简直是种浪费,如果说真的非牺牲某个人不可,那么我宁愿先牺牲掉我身旁这位毫无贡献的大叔。 商议既定,我们便从东边缓缓出发。尽量地压低声音,靠着紫罗兰比正常兽人更高一筹的嗅觉,间不容发地一直闪躲过兽人们的巡查。 天色已黑,树林里非常地阴暗,行动上固然大为不便,却也为我们提供了隐匿行藏的优势。如果能够这样继续走上一个时辰,应该就可以安然攀上目的地的那五座山峰。 很可惜,就在我们还差半时辰路程就能抵达时,走在最前头的紫罗兰忽然止住步伐,戒慎恐惧地朝前方看去。 起初,我们还以为是遇到什么大型猛兽,但紧跟而来的一片细微怪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听起来不是大型生物的脚步,却又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不好,是拜火教的毒虫阵。」 终究是茅延安见多识广,猜出了敌人使用的战术。这一大片山林占地甚广,要用人力来布防,委实是一种资源上的浪费,兽魔术中尽有驱使野兽的异术,其中也包括控驭昆虫,如果让一大堆毒虫密布尔中,敌人根本就防备不了,也不可能闯过去。 我曾经在军中听人家说过,那些被专门改造饲养的毒虫,大批被释放出来的时候,只要一闻到人味,立刻蜂涌而上,几下子就可以把一匹马给啃得只剩下骨头。 「我和姊姊可以飞过去。」 我瞪了羽虹一眼。这个没良心的女人,你飞过去,让我们在这里等死吗? 茅延安摇头道:「不成,拜火教的这些设计,肯定是专对羽族而设,我们现在周围都是高大树木,上头枝叶繁茂,肯定也有毒物栖息,你再怎么飞,难免会擦到枝叶,被毒物摸上来咬个一口,情况更糟。」 即使是能够和强敌血战面不改色的女巡捕,但畏惧毒虫却是女子天性,想到前面可能有密密麻麻的毒虫阵,羽霓羽虹的脸色就很难看。 依照在军中排演过的战术,我提议放火烧林,一来对于清除毒虫有所帮助,二来制造骚动,而且也可以让楼城里头的羽族人知道,有人从外赶来,需要她们援助。 这提案被霓虹两人一口否决。羽族是非常热爱自然事物的种族,不管是为了什么理由,她们都不愿意做出破坏自然的事。虽然我不明白连命都快没有了,重视环境保护有什么用,但形势比人强,我是注定被忽略的。 毒虫的骚动,似乎惊动了兽人们。在我们后方的丛林里,隐约传来野兽吼声,渐渐地追赶过来。兽人的夜视能力比人类强得多,在这种环境下,他们甚至不用点着火把,直接就可以杀过来。 在我们迟疑未决时,紫罗兰向左边窜了出去。阿雪是第一个跟着它跑的,我和茅延安则是追着阿雪。紫罗兰是头通灵异兽,收养它以来,它从来不曾做出错误判断,它既然往那边跑,想必是有些道理的。 果然,才没有跑多久,前方就出现了一大片黑压压的东西,如果不是因为兽人们有了防备,说不定就把这些当成是草地,一脚踩了上去。 听在耳里的,实在是一种很奇怪的声音,「嘶、嘶」的吐信声,还有一些多足动物与地面摩擦的细碎声响。 「吼!」 紫罗兰怒啸一声,张口吐出赤红色的高温火焰,刹那间燃亮了整个树林,让我清楚地看到,前方所有触目可及的地方,都爬满了昆虫,在火光的映照下,它们身上也反映出妖异而鲜艳的光泽。 地上的是蛇、蟾蜍,在树上则是蝎子、蜈蚣、蜘蛛。不怕人笑,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蝎子和蜈蚣会上树,其馀还有很多叫不出名字的昆虫,色泽斑烂,代表着体内蕴含的剧毒。 阿雪和霓虹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惊呼,让我听见她们的恐惧。这也难怪。见到这等声势,我绝不怀疑,只要我一脚踩进去,几下子就会被啃成一具白骨。 紫罗兰喷出它的火焰,高温之下,最前头给触及的毒蛇与蟾蜍,全部被烧成灰烬,半点也不留,跟着,它高高抬起头,碧玉般的兽瞳中,散发出森冷的威仪,背后的一双龙翼也伸张开来,威风凛凛,像一头雏龙一样,低咆瞪着前方的千百毒虫。 以生物链来看,龙可以说是万兽之王,这头传说是龙与豹变种杂交而成的上古异兽,多少继承到了这一点。在它的威仪影响之下,毒虫渐渐往两边散开,让出一条路来,供这位昂首阔步的兽中王者通过。 万难想到事情有这样的变化,我们又惊又喜,利用这意想不到的优势,快速穿越毒虫阵。虽然不可能看到毒虫们的表情,但我仍感觉得到,等待血肉而噬的它们,因为不得不放过这批可口的猎物,而不住散发着愤怒的怨气。 快步地奔跑,紫罗兰在前开路,偶尔有一些「不依秩序」的毒蛇、蟾蜍,想要拦阻,被它张口一道火焰就烧成了飞灰。假如能一直维持这样,那么闯过毒虫阵就不是问题,然而,当我们大概通过到一半时,前方的毒虫忽然迅速往两边散开,那不只是让出一条路来,而是真正地退散下去。 「太好了,小紫真是厉害。」说话的是羽虹,因为能够不做任何牺牲就通过毒虫阵,这小女孩狂喜到极点,牵着阿雪的手又跳又叫。 「不好!我们快走!」我脑里猛地想到一件事,不由分说,拉着阿雪就往前头冲,茅延安也是严肃着表情,采取和我一样的行动。 霓虹这对女巡捕尽管武功高强,但出道以来,所处理的都是江湖对决,对方实力就算不弱,但顶多也只是以一对数十这样的场面,对于真正的军阵杀伐,就显得反应不及。在原地呆了一下之后,才不明究里地跟着跑上来。 毒虫阵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散去,必然是本来在兽人阵中操控毒虫阵的兽魔师察觉到不对,因为没法继续再用毒虫阵把侵入者拦下,索性撤去阵形,由兽人部队来对付。 才没多久,整个山岭就震动起来,仿佛万马奔腾而来,看这声势,后头追来的阵仗恐怕不少于两千人。以兽人的脚程,完全不必乘用座骑,一下子就可以杀到。 霓虹的脸色比刚才更难看了,不管她们对自身实力多有自信,但起码也明白,她们并没有和几千名兽人对峙的能力。 「不行了,羽霓羽虹,这里离楼城的距离够近了,毒虫阵已撤,你们直接展翅飞过去,敌人应该拦不住你们。我会帮你们引开追兵,多拖延一点时间。」 对于我这提案,霓虹姊妹似乎非常讶异,万难想到我会如此大方。其实我也不想,只是看得出来,她们两姊妹一直都想要这样做,而且就快要有所决定了。 与其被她们不发一言地背叛跑掉,我宁愿先提出来,建立一点形象。 大概对我的牺牲感到不好意思,霓虹说,她们姊妹合力,还可以带一个人走。这话当然让我们三人陷入一阵天人交战,因为被留在这里,面对几千名兽人,下场绝对是十死不生。不过看她们姊妹的眼神,怎样也知道中选的只是阿雪。 (太不公平了,别的不讲,阿雪光是胸前那两颗东西,体重就一定比我重。带重的不带轻的,真是岂有此理……) 我是很想这样抗议,不过心里明白,无论我发怒斥责,还是跪地求饶,都不可能有用。在女同性恋者的眼中,男人的命肯定不值钱。 「那么,就这样吧,你们把阿雪带走,这边让我和大叔来挡,希望你们以后能常常想到男人的好处。」 一语双关的话意,好象揭穿了她们的秘密,霓虹脸色登时一红,但没等她们说话,本来和羽虹牵着手,默默不语的阿雪忽然有了动作。 一把将我拦腰扛起,阿雪拔足没命地飞奔,连紫罗兰都甩在后头。速度奇快,几下子就看不见霓虹和茅延安的身影。 而后,当兽人大队的奔腾声音响遍树林,我看见三道人影破空而去,是振翅高飞的霓虹姊妹,还有被她们拉手带着飞的茅延安,一起朝史凯瓦歌楼城飞去,化作三个细小黑点。 我想停下来和阿雪说些话,但她跑得太快,一路上撞断不少树木,却不停步,我连续咬到几次舌头,根本找不到说话机会。 阿雪的跑步动作奇速,全然不受树林上坡地形影响,后头的兽人不住怒吼,却是追知不上。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我们成功脱逃的机会确实很高,可惜,在我们快要跑出树林的时候,前面传来闷雷似的声音,远远一看,还真是吓人。 一群骑着六足豹的比蒙熊人,身穿盔甲,手执狼牙棒,抢先拦在我们前头,阻住去路,合围杀过来。 冲不出去,只好转方向跑,眼看兽人的骑兵队越来越近,我想不到办法,正自焦急,蓦地,肚子一痛,阿雪的肩头好象顶着了我怀里某样东西,百忙中取出一看,是上次从那个女恶魔菲妮克丝手中得来的魔法器,从心所欲随身罐。 菲妮克丝说过,这玩意儿可以有限度地变出东西,现在走投无路,我只有试试看了。 集中精神祈祷,猛力摇了两下,大量浓烟竟然从那小罐子里头源源不绝地冒出来,迅速遮蔽周遭景物,风吹不散,还造成很臭的气味,追在我们后头的六足豹竟受不了刺激,嘶吼连连,把骑在背上的比蒙熊人给掀下来。 万难想到有此好运,我高兴得喊了出来,却又看到一幕很不妙的景象,连忙大叫。 「阿、阿雪……」 「师父,你不用担心,不管怎么样,你都是阿雪的师父,我一定会把你给救出去的。」 「不、不是,我是要告诉你……」 尽管心中感动,但我想要告诉她,她跑错了方向,顺着这方向跑下去,会笔直冲下山谷,直抵兽人大营。 这时,下方的兽人大营忽然乱了起来。不是因为我们,而是因为察觉到骚动的羽族人,向趁乱向兽人们发动了袭击,十几处火头熊熊燃烧,双方正自打得激烈。 「唉唷!」 娇呼一声,快步奔跑的阿雪,脚下似乎绊到什么东西,跌成了滚地葫芦,连带她肩上的我一起,摔得鼻青脸肿。值得庆幸的是,我们不会因此闯到兽人大营去;倒霉的是,一大群虎族兽人因此追上了我们。 挥剑连杀了几个,但是身上也多了十几处伤痕,有几处甚至是连皮带肉一起掀掉,痛得我快要晕了,动作一慢,给一个兽人打中后心,如果不是因为避了一下,整条脊椎说不定都给抽出来了。 踉跄跌倒在地,我想找到阿雪,却听到她的呼救声,十几名虎族兽人朝她那边扑了过去。 「阿雪!」 我只来得及叫了一声,脚下无力,又跌倒在地,伸手往背后一摸,满手的血,不知道伤成了什么样子。 轰燃巨响,扑向阿雪的兽人全都惨叫着退开,一片烟尘中,我看到一个有如天神般俊美的青年,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白光,将阿雪抱在怀里。两个人郎才女貌,看上去是那么地高雅与和谐,让人浑然忘却了周围的惨烈杀伐。 而这就是我失去意识前最后看到的东西……</div> 第五章 光之骑士 没法像平常上战场那样,用躲避过关,这一次正面与兽人们对战,让我伤得好重,即使在昏迷中,我仍然不住地感觉到那让我紧咬着牙的剧痛。 当我回复清醒,发现自己正侧躺在一张柔软的羽毛床上,嘴巴好干,背后也好痛。与兽人搏斗所受的伤,虽然没有伤及筋骨,但也让我肌肉受创不轻,没有一段时间的疗养,绝对没法和人动手。 在我昏沉不醒的那段时间里,断断续续地,似乎听到阿雪的声音。这丫头一直在关心因为大量失血而昏睡的我,这点我可以感觉得到。但是,每次听到她声音的同时,有另外一个很温文儒雅的男子声音也一同出现,要她别太过伤神。我不知道那人是谁,但心里却不知为什么,感觉到很着急、非常地着急。 后来,我感觉到整个身体温暖起来,像是被太阳光笔直地照射,那是有神圣系的术者在使用回复咒文,不久之后,我就醒了过来。 「阿、阿雪……」 「不用叫了,人不在这里。」 睁开眼睛,我没有看到阿雪,也没看到漂亮的羽族少女们,首先映入眼中的,是一张大脸。 「喂!你在这里做什么?」 「帮病人削苹果啊,此时此境,除了做这个,还能做什么?」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想知道,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削苹果?其它人呢?」 「喔,我是大叔嘛。在各种冒险故事里头,像我这样的大叔都是要负责打杂的。其它人都去开会庆功了,我当然只好来这边当杂工了。」 坐在距床不远的椅子上,拿着小刀削苹果的,就是茅延安。已经梳洗换过衣服的他,看起来仍是那么潇洒,不过脸上却有些淤肿。听他说,那是因为霓虹在抵达史凯瓦歌楼城后,因为急着与出征的族人会合,所以顺手把他一抛,跌在树上,连续压断树枝地跌下,弄成这样一副鼻青脸肿的狼狈样。 想象得到,霓虹不是笨人,连番事故后,肯定是已经对茅延安起了疑心,加上已经抵达目的地,无须忍耐些什么,就开始给他一点小小的报复。 而从茅延安口中,我大概弄清楚了整个事态的变化。 虽然事先已经知道拜火教即将进攻,而匆忙准备,但彼此实力差距过大,当拜火教大队人马出现,发动攻击,羽族人仍是应付维艰。连续几日苦战下来,凭着天险与防护结界,尽管没出现什么重大伤亡,却是令她们疲惫到极点。 两边正在僵持,夜晚休战,恰好那夜我们要潜进史凯瓦歌楼城,在兽人那边引起骚动,引得他们分兵搜捕,本阵却露出了可趁之隙。把握到这一点的羽族人,发动了奇袭,以恰好与她们会合的霓虹姊妹为主力,烧了兽人大营中的几处重要据点,造成他们粮食上的损失,也趁乱杀伤不少对方的好手,战果十分丰硕。 羽族人还算是有良心,在奇袭成功的同时,也把我和阿雪从乱军中抢救回来,听她们说,动手将我们从千百兽人中带出来的,就是霓虹的师兄,光之神宫心禅大师的首徒,方青书。 「方青书?那个小白脸?」 想起昏迷前的最后印象,那个男的,长相就像绘画里头的神明一样俊美,当他使用神圣魔法,全身笼罩在一层淡淡光华中,看起来简直就是太阳神降临人间,也就难怪会有那么多少女为之倾倒。 不过,单是想到自己被男人所救,就已经让人够不愉快的了,再想到他当时还把阿雪抱着,就觉得更加火大。 「别随便叫人家小白脸啊,你能够好得那么快,还是因为他刚才帮你使用回复咒文的关系,要不然,你再多昏迷几天都未必会醒啊。」 茅延安才说完,外头就响起了喧闹声。 「师父,师父已经醒过来了吗?」 没有别的长处,但精神比谁都要旺盛的阿雪,很快地推门进来,笔直地冲到床边。 「唷呵,师父,你没事吧?阿雪好担心你呢。」 关心的神色,溢于言表,看她面容憔悴的样子,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惜,再看她头上、手上贴着的药布与绷带,想见当时在混战中受的伤,我觉得一阵心疼,刚要出声探问,一个温文好听的声音也在门外响起。 「蓝兄醒来了吗?还有,我听说茅老师也来了,是真的吗?」 说话声中,一个男子推门走了进来。果然不愧为光之骑士的称号,从方青书进来的那一刻,整个房间就像是笼罩在光里。推开门的刹那,耀眼的阳光笔直照进房内,令他的金发粲然生光,逼得人无法正视;他和煦的笑容,像是在冬天里散发温暖的日光,就连随着微笑而露出的牙齿,都洁白到闪闪发亮。 我现在大概有点明白,为什么有些人能够燃烧自己的存在,照亮黑暗了。如果是像这个家伙,即使不用点火,也够让人刺眼的了。 他是和阿雪一起到来,看样子,是要来慰问我的,不过,在进门刹那,他的目光整个被其它目标吸引过去。不是看我,而是看着那正在拿刀削苹果的茅姓大叔。 「老师?真的是你?我当初就想到老师您有可能前来羽族,所以特别赶来南蛮,果然遇见了您,这实在是太好了。两年不见了,您一切安好吗?」 势难想到,茅延安与方青书两人不但是旧识,而且从方青书的态度看来,还对这不知是哪门子老师的茅姓大叔甚为敬重,这再度让我怀疑起来,上下打量着茅延安,想不透这过气的御用画师究竟有何本事,能够攀上方青书这样的名人? 茅延安很尴尬地回看我一眼,耸耸肩,和方青书寒喧。听起来,好象是茅延安在金雀花联邦担任御用画师时,与光之神宫往来频繁,认识了正在神宫中学艺的方青书,指导他文事与绘画,还带他一起旅游过不少地方,因此得到了方青书的感恩与尊敬。 (真正见鬼,怎么看,这家伙也不像是大人物,居然这么会拉关系?) 这个疑惑一时间是没法解答了,而之后茅延安更帮我正式介绍,说我是阿里布达的御林军武术教头。 方青书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起初我只以为他认为我的武功名不符实,后来茅延安才告诉我不对。这家伙被视为新生代高手第一人不是没有道理,任用一个武艺低微的家伙为御林军教头,在贵族血统挂帅的现下,没有什么稀奇,但阿里布达王国近十年的高阶官员名单,赫然被他记得清清楚楚,里面可没有一个叫做「蓝雕」的教头。 「原来是蓝教头,幸会了,蓝教头你……咦?这叫法好象……」 方青书若有所指地看了茅延安,后者一副事不关己的贱贱微笑。我把这称呼反复在口中念上两遍,「蓝教头、蓝教头」念得快点岂不是变成…… 混帐东西,现在我知道茅延安为什么故意帮我吹嘘为武术教头了,原来是故意坑我一道。霓虹姊妹嘴上不说,但搞不好从想到这称呼的那刻起,就开始看我不起了。 无可否认,方青书在待人的态度上无可挑剔,相当地客气有礼,甚至可以说是不合他身分地有礼貌。像他这样的少年英杰,特别又是出身贵族名门,通常都是个个眼高于顶,极度惹人厌;霓虹因为勤跑各地办案,与各阶层有接触,姿态摆得比较低,这已是少见的异数,但在遇到像我这样令她们看不顺眼的人时,仍是直接地表示出轻蔑,敬而远之。 但方青书给人的感觉就不一样。无论喜欢与否,他的姿态相当地谦和,绝不会让与他对谈的人感觉到一丝不快。纵然面上没有摆出笑容,但是和和气气的语调与言词,却让人感受到诚意,而兴不起半分恶感,很愿意与他结交为友。 想象得到,当他用这样的态度,去与各方草莽豪杰应对时,不管是什么凶神恶煞的人物,都很容易被他软化,一起去喝上几杯,建立交情。这样的气质,就叫做领袖魅力,倘使自身条件已经极为杰出,再配上这种气质,行走江湖自然无往而不利。 照理说,我应该也受到了影响,因为不管我怎么想挑出这人的缺点,进而凭此把他讨厌,却都徒劳无功,不得不承认光之神宫栽培出了一个近乎完美的少侠典范。 然而,当我看到他和阿雪有说有笑,谈的甚是欢愉,一股火气就直冒上来,胸口感觉无比酸涩,让我像个闹别扭的孩子一样,尽做些不识大体的举动。 方青书似乎也发现了不对,在几句客气话说完之后就要告辞。老实讲,这家伙涵养果真不错,连续挨了我几句不轻不重的嘲讽,半点火气也没有,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定力,真不知道慈航静殿是怎样调教出来的。 他还没离开,却又有客人到访。房门被推开,一群羽族女子踏了进来,视觉上的强烈刺激,让人顿时眼前一亮。 并非每个羽族人都能收起羽翼,而因为背生双翼,为了便利行动的关系,羽族女战士的战斗服装非常简单。两件式的轻薄甲胄,用金属头箍套住头发,全身几乎是半裸的。她们下身穿著一件三角形的贴胯皮甲,整个曲线紧紧地沿着私处剪裁;上身则是一件恰恰好覆盖住双峰的胸甲,脚下的战靴直长到膝盖,以一个铜片护住膝头。 羽族女性的身材,多半纤瘦骨感,不以丰满多肉见长。这样的穿著,虽然露出了雪白的腰身、平坦小腹,还有形状姣美的大腿,但看起来并不会有淫秽的感觉,反而在她们展开羽翼时,给人非常健美的印象。 「贵客醒了吗?欢迎莅临史凯瓦歌楼城,我是卡翠娜,暂摄羽族族主一职,谨向您的雪中送炭,致上我们的谢意。」 进来的一群羽族女子,除了霓虹,为首的是一名锦衣丽人。一面说着感谢话语,她两手像是鸟儿展翅飞舞一样,比绕着曼妙的手势,最后在环抱回胸口的同时,弯身致意,姿态优雅飘逸。 茅延安低声解释,这是羽族向贵客表示尊敬的礼仪。但所谓的贵客,究竟是指方青书、茅延安,还是我?这实在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我打量着这位代理族主之位的丽人。年纪大约三十来岁,容貌甚美,眼神中流露一股少见的坚毅之色。她做着与其馀族人相同的打扮,只是头箍上镶了一颗菱形猫眼石,甲胄之外另外罩上一件素白纱衣,在英武中更有一股雍容艳媚,形成了极为抢眼的存在。 依照龙女姊姊的交代,我此行就是为了带口讯与信物给她,但目前局势复杂,倘使直接说出龙女姊姊将延迟到来,恐怕有不利的影响。方自迟疑,却见卡翠娜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骇之色,看着我的脸,像是看见了什么很怪的东西。 那一下眼神一闪即逝,相信只有我一个人看到,却是令我疑窦顿生,决定先继续隐藏身分。 「阿里布达的蓝教……嗯,蓝少侠,因为您的义勇,让我们能够掌握到打击敌军的机会,对我们羽族来说,您就是我们的恩人。」 说得动听,是真的才好。总之,既然我没有死掉,那么之前的「锐身赴难」就有了代价,只不过,看来也没多大效果,霓虹看向我的眼神,虽然没有像先前那样充满明显的鄙夷意味,但是连同她们姊妹在内,整间屋子里所有的女性,注意力全集中在那站在门边的俊美男子,方青书的身上。 相形之下,我这边只得到两位女性的目光。一个是阿雪,这丫头总算还有几分良心;另一个却是卡翠娜。她不时瞥来的目光,让我心生疑虑,莫非这位羽族族主是个有特殊癖好的女人?要不然,怎么放着两个美男子不看,直盯着我这相貌一般的普通人猛瞧呢? 之后,我从卡翠娜与茅延安的交谈中听出来,他们本来就是旧识,茅延安甚至每隔数年就会造访史凯瓦歌楼城一次,为慈航静殿、羽族两边传达讯息。 聚集在史凯瓦歌楼城中的羽族人数,约莫在三四千左右。由于平时演练得法,一旦开战,无分老幼都可上阵,算得上是全民皆兵的精锐状态。不过,族中没有什么杰出人才,能被评为四级以上的好手屈指可数,就连「最强」的族主卡翠娜,也不过拥有第五级修为,若然与高手如云的拜火教开战,情势危如累卵,所以才紧急发帖,广邀高手助阵。 「如今得到几位的仗义援手,已是我羽族极大的荣幸,多谢各位。」 「族主客气了,只是,两军对垒,匹夫之勇难挽狂澜,从现在的情势看来,羽族屈于不利,不知道族主有什么退敌良策呢?」 说话的是方青书。两手交叠地斜靠在门边,不急不徐的语气,很有一种镇定人心的魅力,令得众人目光集中,思考他的话语。 「方少侠所言不错,为此我们有了一些准备。」卡翠娜道:「请各位跟着我来。」 接受过回复咒文的治疗,我的伤口几乎都已经痊愈了。但是因为激战所造成的失血与体力衰弱,这却不是回复咒文能够医治。我靠着阿雪搀扶,一路跟着他们行走,去看看到底羽族有什么准备,能有把握在这场赢面不高的战争中得胜。 看着外头的景物,还有其馀四座塔楼的位置,我知道我们现在正位于西面的红楼,而在卡翠那的带领下,我们走向中央的白楼。 随着弯弯旋旋的楼梯直走上去,在白楼的最顶端,是一个颇大的厅堂。在锥形屋顶的尖端,有一块透明处,那是我之前看到过的奇形晶石,在阳光照耀下,幻化出彩虹般的七色光华,遍照整个厅堂,所有的一切,彷佛置身琉璃梦境。 在厅堂中央,是一个用长长布幔遮盖起来的大型物件,瞧不出来究竟是神像呢?还是神坛? 只有一点可以肯定。即使是我这个魔法修为三流的家伙,都可以感觉得出来,有一种淡淡的神圣感觉,正从那布幔之后透发出来。 「各位可能已经知道,我们羽族最足以自傲的,就是利用各种晶石,还有我们特殊的血统咒力,开发出了大型物体的漂浮技术,当日的凤凰岛,就是我们这份研究的颠峰成果。」 卡翠娜解释着。 自从凤凰岛消失,这种技术就几乎失传,直到她建立史凯瓦歌楼城,广召各方羽族遗民,齐心合力研究多年,才重新把这技术开发出来,只是在实用法门残缺不齐,又没有凤系血脉的持咒操作下,目前能做到的程度,远远不能和当时相比。饶是这样,她们仍是盖了一座可以漂浮的楼城。 史凯瓦歌,就是「天空行者」的意思。五座塔楼的底部与顶峰,都是以特殊晶石制造,易于与飘浮咒圈相应共鸣,在塔楼建筑中,也有大量的气囊、机翼,辅助浮空飞行的效果,当整个飘浮咒圈发动,凭着这些东西的辅助,史凯瓦歌楼城就能够脱离地面,飘浮于天上,乘风而动。 除了羽族,南蛮各兽族几乎没有空战能力,换言之,只要飘浮上空中,下头就是千军万马一起杀来,也是奈羽族不得了。过去,史凯瓦歌楼城就是靠这样的方法,几次躲过敌人的进攻,得到了成长茁壮的机会。 「原本这一次,我们也想故计重施,但是拜火教却觑准了我们的弱点,挑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攻……」 羽族的飘翔术法,很是受到天时与地利的影响。天地阴阳之气,会随着周期而变化,今年不巧正是阴盛阳衰之年,特别是前头几个月,南蛮地区的阴气大盛,阳气却衰弱至极,搞到一堆路段布满瘴疠之气。 阴阳轮转,这是自然生克之理,没什么好大惊小怪,一流的魔导师甚至会利用机会,专门在阴年去练一些特殊魔法。在南蛮,兽魔师也会利用这难得天时去练制特殊的阴蛊兽魔,使它们在阳气最衰弱的时节迅速生长。但对吸取太阳真火作为能源的史凯瓦歌楼城来说,这样的危机就很不妙,因为在能量不足的情形下,本来就是勉强才能发动的飘浮咒法,根本被废掉了。 「我们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上次飘浮迁移时,特别选了这个穷山恶水的隐蔽之地,希望能静静度过今年的前半年,哪知道,拜火教中确有高人,看穿了我们的弱点,广发密探,找到了楼城,大举来攻。」 不同于往次,羽族虽然得到消息,却是无法开动楼城飞走。如果要弃楼城而逃,一来舍不得多年基业,二来没有地利掩护,更容易被敌人个个击破。无奈之下,只得枯坐城中,眼睁睁看着敌人包围过来。 卡翠娜道:「因为晓得情势不利,我们才广邀各方援手,集合众力,希望能平安度过此次危机。」 茅延安道:「嗯,但是拜火教人强势大,虽然万兽尊者未出关,四族高手也没到一半,但整体情势仍非我们所能企及,如果硬碰硬打起来,恐怕……族主作何打算呢?」 那个恐怕不用说出来,我们也知道是怎样。霓虹虽然不弱,但还是比不过慈航静殿的天之骄子方青书,而连他刚才都亲口承认,匹夫之勇难挽狂澜,其它力量只会更低的人,哪里还敢心存幻想? 「不,关于应敌策略,我们的基本构想仍然是开动楼城浮避,不正面交战。只是,这次我们需要天时的帮助,而最理想的天时,是在十五天后的正午,所以我希望得到各位的协助,守住楼城,直到那一刻。」 「唔,为了羽族的女性而奋战,这是男士的光荣,当然不是什么问题。可是依照天象之数来推算,十五天后虽然阴气开始收敛,阳火初生,但是要回复到炽烈沛然,足够令楼城浮动,恐怕还得要再三个月,这点茅某计算有误吗?」 「不,一点都没错,所以,我们必须借助外力。」在卡翠娜的示意下,几名女武士将厅堂中那大型物体的布幔拉扯下,露出了里头的东西。 「哦?这是……」 揭去厚重布幔,那赫然是一个巨大的镜台。足足有个两尺半高,用一种我认不出的金属材质制造,非金非铜,通体隐隐泛着一层晕黄淡芒,形式古拙朴实,亦直到我贴近去看,才发现这座镜台的不平凡。 镜台上刻着东西,不是普通的美观花纹,而是照天上群星斗宿的位置来刻,尽收闪闪星河;靠中央的两个活动环圈,则是代表太阳与月亮的运行轨道,整个镜台就是一面清晰详尽的星宿仪。 「哦,真了不起啊,我以前参观的时候,也没看过这么精细的东西呢。」心中赞叹,一时险些说错话,我偏头一看,却见茅延安和方青书不约而同地凑近观看,面上满是慎重之色。 受限于器材和技术上的限制,要绘制完整的星象图并不容易。观测一些无光暗星的技术,甚至是近两百年才开发出来,以至于高度精密的星宿仪极度昂贵,往往只有一国的王立魔导院才能拥有,但我在参观阿里布达王立魔导院时看到的那座,可比这一座简陋得多;看方青书的表情,只怕连慈航静殿都没有这样精密的星宿仪。 古怪的是,这座镜台看来已是五百年以上的古物,当时观测技术尚未成熟,怎么有办法制造这种东西?从上头隐隐散发的神圣气息,这镜台以前说不定还是具有某种功能的魔导器,莫非……这座镜台隐藏了什么羽族先人的不传之秘? 「看这样式,这是……大日天镜吧。」很难得地,虽然是第一个说出这镜台的名称,方青书的语气却带着几分不肯定。 「方公子果然高明,这确实是我羽族代代相传的镇族之宝,大日天镜。」卡翠娜的眼中闪过讶色,显是料不到一下子就被识穿了这镜台的来历。 「不……我是以前听茅老师倡论天下珍奇古物时,曾提过大日天镜的名字,所以才想到的。」看着镜台上的星图,方青书喃喃道:「不过,确实是想不到,原来这宝镜真的存在……」 茅延安在旁边看着镜台,微笑不语。我感觉得出,这座镜台似乎有某些我不知道的传说,等一下可得私下问问。 「正确来说,这面大日天镜并不完整,我们只得到了镜座。至于镜面,从祖宗手里头传下来时,就已经失落了。」 卡翠娜一说,我才想起来,在这座镜台的中央,一个圆形的缺口,本来应该是放置镜片的地方,却是空空如也,什么都不存在。假如说这面镜子本来是一样魔法器,那么少了镜片,只剩下镜台,根本不可能发挥本来的作用。 「因为没有镜面,大日天镜的功能无法发挥。这么多年来,我们花了很多人力物力寻找镜面,却始终一无所获,这次决战迫在眉睫,无计可施之下,我们只有请心灯居士大人,帮我们制作一面代替用的镜面。」 在卡翠娜的示意下,霓虹从她们的行囊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个包得很密实的镜状物体,拆开一看,赫然便是一面透明的镜子。大小与大日镜座上头的孔动符合,材质是五座楼城顶上的那种七彩晶石,瞧上去晶莹剔透,彩光流转。 要将石头磨成这样的平滑镜子,没有一丝瑕疵,难度自然是不容易,听说心灯居士是当今世上首屈一指的巧手,加上他火系魔法的修为,是制作高级魔导器的不二人选,但是听说他脾气古怪,今次若非是看在霓虹的面子上,羽族想要求他动手,那可真是不易。 「是三师叔的三世镜吗?」凝视着那面镜子,方青书面露讶色。 「什么是三世镜啊?」不用我开口,阿雪已经主动发问了。 「那是慈航静殿的一种高等魔法器,目前只有心灯居士会制作。」茅延安道:「只要有足够修为的僧侣,对法镜持咒,奶就可以从镜中看到自己的前世,不过,会用这种魔法的僧侣,现在也不知道还有没有……」 非常地神奇,不过我确实在血魇秘录中见过相关记载,倒也不以为怪,只是多往那明镜看了两眼。 卡翠娜道:「有了镜面,大日天镜的魔力就可以发挥。虽然和原有效果差很多,但是已经足够启动飘浮法阵,让楼城腾空。十五日后的正午,阳火初复,是启动大日天镜的最低能量需求,请大家支持到那一刻。」</div> 第六章 史凯瓦歌 经过一番解说之后,我们已经充分知道羽族的战略与战术。现在的任务很简单,就是死守住史凯瓦歌楼城,直到十五天后的正午。 十五天的时间,说长不长,但是置身被大军包围,整日不断攻打的情形下,可真是度日如年了。 很值得庆幸的一点是,当初羽族选择降落所在时,挑了一个极为险要的环境,四面尽是奇岩怪石,陡峭山壁,饶是以兽人之能,也是难以攀登攻上,令处于劣势的羽族占到便宜。 纯以战力来看,兽人军队的杀伤力极强。根据我国军部的评估,一个狂暴状态下的兽人,无论对上人类的步兵、长枪兵、轻骑兵,都几乎可以发挥以一敌十的恐怖战果,够资格与兽人军队正面硬撼的,大概只有装备最齐全的重装步兵。 不过,那是指野战的情形,如果换作是攻城战,兽人们不善思考、没有策略、不靠装备作战的缺点就全部曝露了。本来兽人中就没有什么巧匠,各种攻城武器也都是杀到当地才从俘虏中找技师赶制,在没有攻城器具协助的情形下,他们只能拉长脖子地仰望,没法指挥大军一次冲杀上来。 他们不死心地发动几次强攻。但就像我们一行人尚未抵达之前的那几次一样,尽管虎族、豹族兽人的攀岩本事强过人类,但楼城里头准备好的滚木擂石相当充足,一股脑地砸打下去,这些家伙只有哀嚎着往下摔去的份。 即使有些闪过大规模攻击,爬得近一些的家伙,也没有好运到哪里去。靠着天赋的眼力,羽族人几乎个个都是神射手。不逊于精灵弓箭手的百步穿杨,她们的连珠疾射又快又准,把进入射程的敌人全部射杀。 攻势没有进展,兽人们当然也没有枯坐着看风景,旺盛的斗志与战意,是各兽族素来引以为傲的优点。他们挑选了几十名修为较高的好手,过半都是兽魔使,甚至不乏已经有第五级修为的高手,组编成突击队,从西面山口的狭道攻击过来,希望能够突破防线,打开缺口,让大军通过。 如果是以前,这个战术确实有相当的成功机率。因为除了族主卡翠娜,羽族上下就找不到几个上得了台面的人,无法阻挡这支突击队伍,每次遇到这种战术,都令得羽族女战士死伤惨重。 但这次不同了,羽霓、羽虹率先出阵,将那支突击队在防线外拦截下来。两位女巡捕展示了享誉大陆诸国的实力,以轻翔迅捷的美丽姿态,技高一筹,将来犯敌人全部击退。 她们的独门兽魔「雷羽星矢」,实在是很犀利,只要是在射程内,无分远近,速度、力道全然如一,让她们得以控制场面,以一敌十,连带干掉对方发出的兽魔,安安稳稳地取胜。 纵然有些许危机,但在危机出现之前,在旁掠阵的方青书已经出手,不着痕迹地帮着两位师妹解围。虽然我武功不行,但毕竟见识得多,这份眼力我还有,而单靠这一手,我敢肯定,方青书的武功起码有第六级修为,就是不知道和冷翎兰比起来,谁强谁弱了? 战事进行顺利,比我原先预期的险境好得太多。不过,并不是没有隐忧的,现在羽族虽然能据天险而守,却也被逼得无法离城一步,无法进行补给。拜火教的监察网已经遍布方圆百里,派什么机动队出去都只会被他们吞掉,有去无回,我观察过,城内的粮食最多再支撑二十天,如果到时候战术不能实现,我们飞不出去……那肯定就有好戏看了。 这个担心,是正统兵法家的基本知识,但现在羽族上下因为频频胜利,全部沉浸在一片欢腾气氛中,把羽霓、羽虹、方青书捧成英雄一样尊敬,我虽然把这顾虑提出过一次,但却被当作忌妒的表现,而大受白眼。 最气人的是,同样的话,由方青书再提一次,却立刻变成深谋远虑的发言,令得在座的众多少女纷纷投以钦慕眼光。这些羽族女人也不知是不是平常太少和异性接触,稍微看到帅一点的,就争着想要投怀送抱。 「这并不是我想到的,我想我要多谢蓝世兄,因为我先前也被胜利冲昏头,如果没有蓝世兄提醒,说不定……不,我一定会因为疏忽大意而犯错的。」 在接受称赞时,方青书这样说。谦和没架子的态度,再次获得好评如涌,但我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他这样说,只会显得我更加无能,而当阿雪也用欣羡目光,崇拜地看着他,我心中的不快更是到了极点。 似乎是因为天河雪琼随心印神尼居于孤峰禁地上清修的关系,不只是霓虹,就连方青书都没见过这位师姐,以至于现在对面不相识,不过,似乎是因为彼此艺出同源,气质相近的关系,四人很快地打成一片,连同那头早该人道毁灭的豹子一起,整天说说笑笑的。 我因为伤后需要调养,没有上场作战,而就算上场了,也不可能帮到霓虹什么。放放擂石滚木之类的粗活,也轮不到我这「贵宾」动手,抢着要做,只是更挨人白眼。 结果,我就只有待在房内,养着不知所谓的病,心里呕得要死,还得要面对那个同样没事干,常常跑到我房里来削苹果的茅延安。 门口负责侍奉的两个羽族俏美人,黄莺、红鹂,尽管漂亮,但却整天不住谈论方青书,让人听了就心情不好。 这天,我正觉得有些疲倦,躺在床上发呆,忽然门「呀」的一声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唷,大叔你又来啦,今天的苹果新不新鲜啊?」 偏头一看,却没瞧见茅延安,而是一个羽族女战士站在床旁边。给床帐遮住了脸,但火辣辣的性感身材,在那套近乎难以蔽体的三点式甲胄衬托下,更显得雪白诱人,照说我应该觉得兴奋,但这几天小腹和白晰大腿看得太多,没什么刺激,加上心情不佳,自然没了调戏美女的兴致。 只不过,多看几眼之后,我突然觉得不太对劲。羽族女性身材骨感纤瘦,虽然是美丽,但在胸部的饱满度上就难免令人失望了,所以……为什么我眼前会有一对把胸甲撑得快要裂开的f罩杯? 「谁……呜!」 还来不及说话,对方竟是热情如火,雪嫩玉臂一下子缠上我的颈项,饱满滑腻的乳球就朝我面门压了过来。迷人的香气,让我浑身一热,立刻便有了反应。 如果来人是刺客,被她用这样的香艳方式「刺杀」,倒也是美事一件,只可惜这份拥抱一沾即退,跟着就是一把甜美如同蜜糖般的柔媚嗓音,传入耳里。 「你好啊,帅哥,精神不错嘛,要不要向人家许一个愿呢?」 听到这句话,我不由得一惊,知道是什么人来了。抬头一看,果然是那个自称是来自魔界,专门收买灵魂,并且与我有过一夕之缘的美艳恶魔,菲妮克丝。 做着和羽族女战士一样的打扮,虽然是恶魔,但是当她侧过身体,向我展示那双不知用什么幻术变出来的羽翼时,竟也散发着光明纯洁的感觉。而在那身三点式甲胄的包裹下,菲妮克丝的美丽身段表露无遗,特别是那对随着呼吸不住弹动的丰满乳球,更是将我的目光牢牢吸住,舍不得放开。 「怎么了?美女,还不肯放弃吗?」 或许是因为曾经合体交欢的关系,明明知道她是恶魔,我却难以起什么警戒心。毕竟,上趟白白被我干了一回之后,她也仅是打黑我眼睛作为代价,没什么额外报复;被兽人们围困时,还是靠她当初遗下的法宝,才得以解围,因此,我对她没有恶感,倒是在心里打量,怎样才能再把她骗上床去,能和这样的美艳尤物多干几次,是所有男人的梦想啊。 「考虑一下人家的提案嘛,我是很认真地在为你着想喔,一知道有新的促销优惠,就马上来通知你呢。」 「哦?这次又是送什么东西?环绕大陆一年游吗?有没有美女当游伴啊?」 「不是那种廉价东西啦,你是人家所中意的帅哥嘛,当然要给你够意思的奖品啦……不相信啊,是绝世的武功秘籍喔。」 「去,绝世武功秘籍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以为我没见过吗?」 「人家当然不会那么不解人意,除了秘籍之外,还有办法让你在一日之内就练成呢,绝对没有后遗症喔。」 「够了。我过去看过很多的书,很清楚不管你们说得怎样动听,一旦缔结契约,吃亏的永远是我,而我也很奇怪,你明明知道我是不可能签约的,为什么还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呢?」 被我这样挑明一说,菲妮克丝并没有生气,但一直挂在嘴边的那抹娇媚笑靥,却慢慢地消失,转为一种沉静的微笑。 「帅哥你还是一样聪明呢,不过呢,明明每个客户都知道这一点,却还是不断有人向我们许愿……因为,恶魔的诱惑就是这么甜美,永远都知道你最需要的东西是什么……」 不像先前那次,在说话同时不住用肢体接触来挑逗,菲妮克丝仅是散去羽翼形象,在床边坐下,淡淡地说话。饶是这样,她仍是艳丽得惊人,我必须要极力克制,才能忍住不扑上去。 「你不喜欢练武功,并不代表你不喜欢武功……只要不是你的家传神功,你就愿意练了吧?」 「……」 「除此之外,现在的你,心里有着欲望。向我许愿,是满足你欲望最有效的办法。」 我哂道:「笑话,我承认我是有欲望,哪个男人没有?就像现在,我想干你,这是我的欲望,但我没必要为这去冒险做交易。我想要有的,我都可以凭自己力量去得到,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要女人随时都可以弄到手,我对自己现在的情况很满足,根本不需要求你啊。」 「真的是这样子吗?那你何必整日对天河雪琼提心吊胆呢?」 「你?!」 「人间的秘密对恶魔没有意义。不用讶异,只要有足够魔力去窥视,恶魔可以像神一样,无所不知。但你可以放心,我知道的东西,对你没有任何危险。提督你确实是少年俊杰,出身名门,年纪轻轻就立下无数战功。就算武艺不高,但却机灵多智,连天河雪琼这样的高手也任你玩弄,你是有资格这样自豪与自傲的。」 菲妮克丝静静地说话,即使不刻意撒娇,她的声音仍是非常好听,一字一字,像音符一样流入耳里。 「可是,这样子就够了吗?你的心里头有没有遗憾?你的心里头有没有悔恨?假如让你把人生重来一遍,你会不会在什么地方做出改变?最起码,我知道你已经后悔,不该来到史凯瓦歌楼城。」 「哦?为什么?」 「因为来到这里,让你感觉到屈辱,感觉到你一直想要逃避的东西。你的家世、资质、才智,哪一点输给方青书?如果你当初没有放弃,凭什么今日的他可以在你面前趾高气昂?可以给你耻辱?还有轻而易举地夺你女人了?」 「给我闭上你的狗嘴!!」 连我自己都想不到,此刻的我居然会这样愤怒,狂暴地从床上跃起身来,不假思索,一双手就用力掐上了菲妮克丝的颈项。 或许是恶魔的感觉与人类不同,虽然脸色涨红,气也呼吸不进去,但菲妮克丝却像是十分享受一样,露出了陶醉的表情。 「你为什么生气?才不过是几句说话,就能影响你了吗?」 「住口!住口!我掐死你!」 「何必呢?我只是想给你一个不用重新开始,也能改变的机会啊,好好想想吧,我们会再见面的。」 菲妮克丝微笑地说完这句话,我的眼前慢慢地模糊起来,虽然手上的触感还很真实,但眼中的面孔却越来越不真切,跟着……我醒了过来。 我仍坐在床上,周围没有任何改变,刚才发生的一切似梦似幻,但我的手掌却牢牢地掐在一个人的脖子上。 「你……呃,大叔,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你嘴里的泡沫是怎么回事?喂!喂!你别死啊!快来人啊!这边有人快断气了!」 满难解释整个情形,不过,似乎是闲得没事干,跑来找我削苹果聊天的茅延安,被发恶梦的我掐得快要断了气。这是我对外面的解释。 对于菲妮克丝说的那些话,我把它全部都当成做恶梦,抛诸脑后,因为只要稍稍认真地一想,就会让我的心头无比不快,很多已经被遗忘多年的讨厌回忆,重新又涌上心头。 战事仍继续进行,应该出风头的人,继续独占群众的目光,至于我这派不上用场的人,则是继续在房里浪费粮食,不时思索一下淫术魔法书、血魇秘录里头的内容,希望能找到增强自身实力的方法。不过,想来想去,都没有不劳而获、又快又低风险的增强法。 阿雪的拳脚功夫顶多只能算是二级,但配合那一身怪力,却连第四级好手也不敢硬撼,加上紫罗兰的守护,也能在厮杀上发挥一定作用。虽然比不上霓虹,但也比寻常羽族女战士强得多。 因为表现杰出,她受到羽族上下的热切喜爱。当那四个出身光之神宫的师兄妹,在大群羽族人的簇拥下出现,那实在是一幕美丽而抢眼的画面。 只是,目睹这幕景象,我心头总有很深的不快感。过去一年,阿雪总是追着我,与我形影不离,现在她好象忽然和我疏远,到了另一个我不能企及的世界,那原本她所置身的世界,我就感觉到一股很深的落寞感受。 特别是,看她用原本凝视我的崇拜眼光,去看着另一个男人,累积在我胸中郁闷的感觉,怎么样捏紧拳头也制止不住。 结果,在阿雪和我变得有些陌生的情形下,茅延安反而成了我的说话对象。 来者是客,但我在羽族人眼中,已经成为一个被忽视的存在,只有族主卡翠娜每日还是会定时来探问一下,对宾客尽起码的礼仪。 表面上,她似乎是来这边与茅延安谈话,但从那偶尔不经意流露的奇异眼神中,我知道她是为我而来,但到底是为了什么理由,我就无法明白。也因为此而层层疑惑,我始终没有传达龙女姊姊要我传的话,也把那个宝石手环贴身收藏。 阿雪仍是每天都会来看我,但她好象在和霓虹一起忙些什么,每天只有入夜后才来看我一次,匆匆几句话后就离去,而且每次到来,身边一定跟着方青书那个小白脸,真是让人气炸了肺。 我的不满,她应该是感觉到了,而我们之间的冲突,更在一件事情之后整个爆发。 那天,阿雪回来陪我谈话,很骄傲地说,她马上就会变得很有用了。我好奇追问,这才知道,经过她连续几天锲而不舍地要求,加上霓虹在旁帮腔,一直有所顾虑的方青书终于点头,预备在三天之后,为阿雪举行开灵仪式,正式传她慈航静殿的神圣魔法。 「以后有事的时候,我就能帮得上忙,不会什么都作不了了。」 阿雪说得很开心,但我用腿毛想也知道,如果让她重新修练神圣魔法,不但我之前的报复图谋要泡汤,更糟的是,有九成以上的机会,天河雪琼会重现人间,到时候我若不死,那就很奇怪了。 基于各种理由,我当然是拼命阻拦,而坚持不肯改变主意的阿雪,则与我发生了从未有过的激烈口角,质问我为什么要阻拦她的学习? 我答不出来,虽然心头有无数条阻止的理由,但却都没法从嘴边直接地说出,只能用「师父做的事,你一时之间不会懂,反正一定是对你有好处」来搪塞。 向来天真可爱的阿雪,这次却怎样都不肯退让,不愿接受我这太过笼统的理由。 言语争辩没有结果,在急愤攻心之下,我不自觉地出手,痛掴了她一记耳光,看着她呆立片刻,捂着脸上的掌印,泪水盈满眼眶,痛哭失声地夺门而出,跑得不见踪影,我的心整个抽搐了起来。 「你不听我的话,你一定会后悔的!」 对着阿雪的背影,我这样大喊着,但心里却非常地明白,我这控制不住自己的失败者,总是做着不该做的蠢事…… 当然也不是每件事都这样不顺心意,因为茅延安的情报,让我知道一些很重要的事。 基于天生体质,羽族女性的生育,若是生出男婴,就是完全继承父系血统;若是女婴,则是羽族。也因此,羽族中没有男性,而为了繁衍后代,不让羽族血统断绝,羽族女性就要另外去与其它族类的男性合体交欢,受胎怀孕。 人类和精灵是比较理想的交配对象,因为生出女儿的机率比较高;至于兽人就很糟糕了,多半族类的性器尺码都和羽族不合,不但痛楚,而且得不到繁衍后代的目的。 现在羽族人丁单薄,为了能够早日强大起来,族中女性的性观念都满开放的,只要长得人模人样,讲话不会乱七八糟,想要钓几个羽族女子上床,并不是什么难事。 特别是现在,偌大的史凯瓦歌楼城中,就仅有三个男人,只要放大胆子去做,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果不其然,我甚至连在杯里放春药迷药都不必,光是几次不知所谓的哈拉废话,就把本来负责接待、护卫我的两个羽族女战士之一,黄莺,给搞了上手。 和无法收起翅膀的羽族女子交欢,有一件颇伤脑筋的事,就是无法以传统体位来做。背后那双雪白羽翼,是神经大量交会的敏感部位,只要被重重压一下,那个效果不啻于有人往我胯下用力踢一脚。 你情我愿,搞起来也安心。大概是因为连续好一段时间没发的关系,冲刺起来特别勇猛有劲,没几下功夫,就把黄莺给干得脱了力,高潮一次之后,犹自不肯结束,让我专心地对这具跨骑在我身上的女体,恣意挞伐。 「哎……蓝教头,你……你还真是个好教头,再刺深一点……嗯……」 没有多馀的矜持或做作,我再一次见识到南蛮女子的热情奔放。 对看惯绝色美人的我来说,黄莺的姿容仅能算是中上,但青春健美的胴体,本身就是最强的女性诱惑。羽族女性自傲的高佻身材、修长美腿,在黄莺把两腿交缠在我背后,促使我用力前挺时,让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男女欢好的如火欲潮中,黄莺亲吻我的面颊,发出连串歌唱般的美妙呻吟,浑身肌肤晶莹如玉,胸前两个浑圆乳球,随着我的挺刺动作,晃晃荡荡,分外诱人。 乳峰顶上两颗紫红色的葡萄,鲜艳色泽让人垂涎欲滴;女儿家的体香,混合着激烈性交的淋漓汗水,散溢出一种又酥又腻的淫靡肉香,让我忍不住埋首其间,舔舐去乳晕上头的汗珠,把玩这一双结实坚挺的玉乳。 「好漂亮啊,黄莺,每次看你穿著胸甲在门口晃来晃去,我就知道你有一对漂亮nǎi子。」 「嘻嘻,你在开我玩笑吧,和你徒弟……那位阿雪小姐比起来,我们这点尺码哪里够看啊……嗯,再用力一点,拜托……」 「所以我才说漂亮啊。nǎi子光大有什么用?又不是要挤牛你,重要的是nǎi子形状,像你这样这样又坚又挺,捏起来最过瘾了。」 我胸口紧贴着黄莺柔软的乳房,嘴里吮着她丰腴的红唇,鼻端嗅着她身上的淫香,下身则是在快速的挺送中,一下子退拔到的yīn道口,随着她急切地把雪臀凑来,我往上一顶,再次深入了她花蜜流淌的牝户里。 「呵呵,你好会说话啊,人类的男人都是像你一样就好了……」 两具被汗水打湿的肉体彼此摩擦,她两个鼓鼓又软软的乳房,快速地一起一伏,打在我的胸口,感觉非常地让人兴奋。 「为、为什么这么说?你遇过其它的坏男人吗?」 黄莺细细的腰围,不断地往上弓,像条扭腰摆臀的白鱼,轻巧得很。无论是视觉上的刺激,或是她圆臀压在我大腿上的弹性,都让我控制不住,快要将囤积多时的jīng液,在她体内喷发。 「是……是啊,就是方青书方公子啊,他可是最好的下种情人呢,可惜姊妹们怎样示好,他都不理,真是气死人了,要不是这样,怎么轮得到……」 已经是快感高潮,但不知道为什么,听见这些话的瞬间,我忽然怒气勃发,难以克制,抱着黄莺美臀的双手往上一托,自己顺势站起,就把濒临高潮的她给掀翻,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哎唷!」 两腿间一热,积蓄许久的欲望恰好在这时喷出,白浊的黏稠精浆,射了黄莺满脸,彻底玷污了她美丽的秀鼻与红唇。 神圣的配种行为失败,又从性爱高潮中被恶意破坏,黄莺先是呆了一下,跟着愤怒地叫了出来。 之后,到我将她撵出门外为止,一共被她打了两耳光,踢中三脚。虽然我没有还击,但是先把她光着身子推出门外后,再在她的尖叫声中,把她的衣物扔出门去,这样也算够本了。 想不到连做个爱,都会发生让我不悦的事,心情实在是有够坏的,而经此一事之后,我在此地的形象想必大糟特糟,但无所谓,既然君子已经有人扮了,我不做小人做什么? 心头烦闷,我拉开被子,倒头就睡。梦中,一些让我宁愿去见鬼的画面,仍是反复在我眼前盘旋。 先是我那个变态老爸。仍是坐在那张办公桌上,面上虬髯杂乱生长,交叠在面前的两只手掌遮住表情,让人心寒的锐利目光却由墨镜后直透过来。 「我不练,就算练了这种东西,也不可能得到幸福。如果练到最后也不过和你一样,那我宁愿一辈子当废柴算了。」 「……那你可以回去了。要你来的目的,只是为了把这个给你,如果你不想练,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 毫无情绪波洞的平稳声音,给人的感觉是如此冰冷。我不知道其它人是怎么看他,但在我看来,身为人父所应有的构成条件中,他任何一件都没有具备。 这是我所不愿意去回忆的讨厌事,而当我好不容易把那种因为面对变态老爸而产生的不快感压下,眼前又出现其它的画面。 方青书和阿雪,两个人并肩走在青青草地上。两个人的相貌与气质,看上去是那么地相称,仿佛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我很生气,拼命往前冲了过去,距离却只是越拉越远。拿石头丢也丢不到,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方青书缓缓托起阿雪小巧的下巴,吻了下去,而她则露出一副无比陶醉的幸福表情。 刹那间,我的心痛得像是被扯成好几块一样…… 从恶梦中惊醒,我在对面的镜子里看见自己样子,被头散发,通红着双眼,狼狈若丧家之犬的颓丧神情,让我全然认不出自己。 梦中的一切,清晰得令人心惊。我知道,在我心里头,有些东西……有些关于阿雪的东西,开始不一样了。 想不下去,亦不敢深想,我记得,方青书要正式教导阿雪神圣魔法的日子就是明天,如果不想要梦境成真,现在的我就只有一条路可走。 「菲妮克丝!给我出来吧,这笔买卖我做了,就让我看看,你究竟有多少本事吧……」</div> 第七章 十恶不赦 不管是怎么分类,魔法这种东西,就是一种以自身能量与外界共鸣,借由使用外部能源的技巧。 要借东西,就要签约,这点不管是向钱庄借钱,还是使用魔法,都是一样。 光明、黑暗魔法向神明借力,兽魔术要与兽魔结下血誓,风系、火系则是和元素精灵签约……不管是哪一种,都免不了这样的程序。 要学习神圣魔法,首先要先与一位神明缔结契约。考虑到初学者的能力,找一些普通的小神也就可以了,高等神明的信徒太多,如果太多人同时祈愿,灵力浅薄的初学者大概什么都借不到,神明也是很忙的。 对于阿雪的学艺要求,方青书起初并不是很愿意。因为阿雪已经有了师承,在没有得到我的同意下,他就不愿意作出违反道统的行为。但最后是因为霓虹的大力推荐,阿雪的坚持要求,苦缠数日之后,他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传授一些神圣魔法的入门技巧。 选了一个适当的时间,要阿雪事先斋戒沐浴,在午时帮阿雪开灵窍,向光之神祗祈愿立约,正式开始修习。 开灵窍是一件相当神圣的事,在光之神宫中,也只有被认可过的大僧侣,能够举行这仪式,方青书有能力帮人开灵窍,就显示他在神圣魔法上的修为,确实是不俗。 观礼的人很多。除了霓虹、茅延安,就连许多羽族人也到场,观看这南蛮地带难得一见的神圣仪式,更顺便多看几眼那个举行仪式的美男子。 我没有去。所有人都以为我是在妒忌,事实上也是,不过,我最主要的计算,却是不希望在出事的时候,让人看到我的表情。茅延安、方青书这对师徒,都是极为精明,眼光又很利,倘使给他们猜到什么,对我就很不利了。 一切都配合得很好,当我在房间里头喝完那壶茶,几名神色惊惶的羽族女战士匆忙跑进来,告诉我说阿雪出事了。 「什么?快带我去!」 把茶杯在桌上重重一放,我跟着冲出门去,慌张之情溢于言表。却也只有我自己才知道,在把茶杯放到桌上的刹那,我的手在发抖,因为我是真的很担心,进来的不是她们,而是来取我人头的天河雪琼。 在医疗室里,被回复咒文处理过的阿雪,虽然犹自昏迷,但是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根据霓虹的转述,当时阿雪正跪坐着聆听经文,让由日光转化而成的圣光洗涤身心,就在灵窍要开启的那一瞬间,忽然痛苦地滚倒。 虽然强忍着没有哭出声,但紧急奔上去探看的众人,却都感觉得到她的极度痛楚,不仅嘴唇给咬得鲜血直流,娇嫩肌肤更开始出现干裂现象,但阿雪却仍未放弃,想要凭毅力通过这一关,最后是硬生生地痛晕过去。 方青书第一时间用回复咒文治疗,众人却面面相觑。开灵窍不是什么危险法术,也不会造成任何痛楚,像阿雪这样强烈的排斥反应,简直是闻所未闻。 唯一可能的理由,只在典籍中有过记载,那就是前生或祖上乃是大奸大恶,十恶不赦之人,干下无数天人共愤的事,即使是死后,也受到诸神的诅咒,这样的人,将永远不被宽恕,被排除在极乐世界之外,也不可能修练神圣魔法,因为没有任何神明愿意与之缔结契约。 善良温柔,待人真挚亲切的阿雪,会是这样的罪人?众人都感到无法相信,但事实摆在眼前,开灵窍时这样强烈的排斥反应,比什么东西都更具说服力,一时间,众人的心情都很不好过。 「请你们出去吧,我想和阿雪一起静一静。」 身为阿雪师父的我,是最有资格说这句话的,而在确定阿雪已经没事了之后,我心情有些复杂地庆幸摆平了这次的问题。 开灵窍会开成这样,当然和什么前世与祖上没有关系,要不然天河雪琼怎么会有那么强的光明魔法?之所以会出现排斥反应,只是因为开灵窍的前夜,阿雪再度来找我沟通,希望能得到我的允诺与祝福时,我虽然没有答应,但却拖长了回答时间。 话说多了总会口渴,不用我故意递茶水过去,阿雪就自斟自饮,喝光了桌上那壶茶水,还有被掺放在里头的草药。那草药究竟是什么东西,其实我也不知道,似乎是某种复合性魔法药剂的样子,当药力在体内发作,就会引动阿雪体内那原本属于天河雪琼的强大力量,形成封印,排斥一切入体的光明魔法力,变成像她现在这样子。 而这也就是我的第一个愿望:让阿雪永远都没法背叛我!没法子从我身边逃开! 我和菲妮克丝签了契约,以出卖灵魂为代价,要求她帮我实现五个愿望,所用掉的第一个,就是今天的结果。 大体上说来,虽然有些小瑕疵,不过还算让人满意,而菲妮克丝也说过,为了确保第一个愿望能够妥切实施,她可以另外再多提供一些服务,不过在那之前,她要先提供原本说好的优惠服务,让我修练绝世武功……的基本功。 说话总是留一半,就像是承诺货物不好全额退费,却在退货时总是推三阻四的无德商家一样。不过,横竖是与恶魔作交易,我对他们的诚信并没有多少期望,没有故意忘掉就算很好了。 「别说笑了,我们也希望客户平平安安,长命百岁啊,你如果一下子就死掉了,我们不是没法取得你完整的灵魂吗?所以让你变强一点,比较容易保命,对我们也有利啊。」 三岁小孩都不会相信。如果我真能长命百岁,最想我死的除了天河雪琼,一定就是你这女恶魔。我不死,你又怎么拿我的灵魂? 「要练就练最好的,人间界五大最强者的武学,你的家传本领相信你没有兴趣;我是恶魔,不可能教你心印神尼的禅门神功;黑龙会、龙神族武学,你如果学了,以后反而不好向你的龙女姊姊交代。考虑到你现在的处境,万兽尊者的兽王拳,是你最好的选择。」 什么都是她在说,讲得好像有多为我着想一样,我是一句都不敢相信,不过,没必要说出来就是了。 「我不想练武。」 「别看不起人家唷,武功这种东西还用得着练吗?如果没办法让客户不劳而获,一步登天,那我们这些恶魔不就没有存在价值了吗?好好休息,等我的好消息,掰啦!」 轻佻的告别,我从梦中醒了过来。每次与菲妮克丝的会面都是这样,她一消失,我立刻醒来,彷佛刚才发生的一切全是虚幻,但放在桌上的魔法药剂,还有一本崭新的书册,却证明我不是在作梦。 使用起来的效果很成功,我知道,尽管表面上不反对,但阿雪心里头从未放弃。不愿意杀伤生命的她,一直就希望能修习可以治愈生物的神圣魔法,为周围的人带来幸福,可是经过这件事之后,不管她怎样坚持,都不得不放弃了。 一切就像原先估计的一样,醒来之后的阿雪,不顾一切地扑在我怀里痛哭。 尽管因为剧痛而呈现昏迷,但众人的窃窃私语,她全部都听在耳里,也听到他们推测她为什么会出现排斥反应。 这些话语给阿雪严重打击,特别是,她是一个对于过往没有记忆的人,表面上再无动于衷,心里还是时常暗自神伤,现在又被怀疑自己的过往、前生,可能作过无数人神共愤的坏事,她心中的难过可想而知。 「师……师父,我……我是不是……」阿雪泣不成声,眼泪沾湿了我的衣衫,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任悲伤与无奈随泪水流。 「别哭,别哭,阿雪,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师父都在这里,师父都会疼你的,你是我的……笨蛋小阿雪啊。」 轻拍着她的粉背,我柔声安慰,给予她目前最需要的东西。如果我所料不错,这件事的发生,会让阿雪的处境像我一样被孤立起来,而愿意对她敞开怀抱的我,将会再一次赢得她的倾慕。 一切就像我估计的一样发生,并不是我神机妙算,只不过是人们太循着所谓的常规、常理来做事。 身为天使后裔的羽族,一向自视甚高,虽然是半兽人之身,却是从不屑与奸邪往来,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与南蛮各兽族把关系弄得这么僵。先前与阿雪亲昵,是因为她的人好,彷佛圣女般的善良人品,但在这件事之后,阿雪等若是有了天大的污点,被归纳为奸邪之辈的她,身边一下子变得冷冷清清,平时爱围绕在她身边的羽族女战士,现在都对她拒而远之。 羽霓、羽虹也是一样。出身于慈航静殿,作着与奸佞之辈搏斗的巡捕工作,正义感是常人十倍,她们又怎么会没有门户之见、正邪之分?当初向方青书极力推荐阿雪的人就是她们,现在捅出了这样的问题,不快的程度可想而知。 连续几次,阿雪想去找她们谈谈,说说心里的困惑,但都是由羽霓开口,像刚见面时那样,有礼而冷淡地拒绝了。这点看在我眼里,实在是很想偷笑,因为如果挑在她们两姊妹好不容易等到周围无人,想要偷偷欢好一番的时候去谈话,那恐怕即使是方青书都会给轰出门去。 「师父,为什么她们不理我?我们本来不是好朋友吗?」 阿雪两眼通红,看样子是哭过不少次了,不过才两三天,她憔悴许多,整个人也瘦了一圈,显然这些改变对她的打击很大。 我抚摸着她的头发,温言劝慰,努力哄得她破涕为笑,但却没有把心里话告诉她。 很多时候,人们就是这样地无聊与肤浅。因为彼此立场的分别,就被虚伪的假象所蒙蔽,不去注重表象之后的真实。即使阿雪真的有着邪恶的前生,即使她真的是被诸神诅咒的罪恶之子,那又怎么样呢?她的善良、纯真,这些不才是最真实的东西吗? 三岁小孩都懂的道理,却是这些出身光之神宫的名门子弟无法勘破的死结,非常地好笑。我不意外,而且,甚至可以说我要感谢她们,如果不是因为世上太多这样的蠢人,我早就应该被自然淘汰了。 一切彷佛被打回原点,又变成我、阿雪、紫罗兰三个相亲相爱的日子,不过又另外多了一个茅延安,这位大叔对于那天的意外丝毫不以为意,整天过来这边串门子。 羽族人把他当成我们的同路人,不以为怪,反倒是方青书,仍对阿雪保持着友善的态度,常常想过来找她说话,开解她一下,只是被太多人缠住,不太容易靠近我们这些边缘人士。 阿雪则是因为霓虹和其他羽族人的态度,自惭形秽,一看到方青书走近过来,就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远远地躲开,大大减少了两人谈话的机会。 对这情形窃笑在心的,当然就是我了。只不过,这情形虽然让人满意,但想到为此而付出的代价,与菲妮克丝签订的契约,我的心情就笔直地沉下去。 也许可以安慰一下自己,仅许一个愿望,甚至许满了四个都所谓,只要不许最后那个愿望,这份契约就没有效果。可是我不会那么天真,因为以菲妮克丝的狡狯,又怎会想不到这一点?可以想见,在未来的日子里,她一定会想尽办法,逼我许愿。 吉凶难料,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撇开远忧不谈,我们倒是从茅延安口中,得到了一项非常重要的情报。 在史凯瓦歌楼城的中心厅堂,那个没有镜面的大日镜台,我当时一看就知道,这是很高级的古物,而且肯定是不平凡的魔法器,但因为我在这方面的知识不多,认不出来历,只有耸耸肩的份。 结果,托了茅大叔的福,在一次他与我们的闲聊中,我们知道了那东西的来历。 「嘿,别小看那个大件古董,它是有历史的啊。没想到会落在羽族手里,假如消息传出去,南蛮各兽族一定会发兵来抢的……不,搞不好就是因为要夺宝,拜火教才出兵的。」 因为我那天的暴行,险些把他的脖子掐成筷子般细,茅延安现在仍戴了一个厚重的颈套,样子十分滑稽。 「究竟是什么来头?这么了不起?」 心知这老小子确实是博学多闻,虽然心中暗暗好笑,我仍谦虚地向他请教。 「如果是年代久远的古董,那么虽然珍贵,可也没什么了不起,这面大日天镜,据说没有任何人、任何技术,能鉴定出它完成于何时何代。」茅延安笑道:「学魔法的人多少都知道吧,传说之中造物主遗留下的七件圣物,这就是其中之一喔。」 我心头一凛,确实想不到那座笨重镜台有这样的来头。 只要是接触过魔导知识的人,一定听过「创世七圣器」这个名词。故老相传,创造世界的浑沌之神,在造物结束之后,有七件所使用的圣器,没有收回去,就此流落人间。 各自有着奇异的功能,又沾染到浑沌之神的气息,七圣器在世上珍宝的品鉴级数中简直就无法判定,是珍宝中的珍宝。在许多的史诗、神话故事中,都有着七圣器的名字出现,代表着至高无上的荣耀与威力,与勇者、贤者同在,是扫荡邪恶的至高圣器。 就因为它是那么独特的存在,世上的珍宝商人无不摩拳擦掌,想借着拿到七圣器,来证明自己是天下第一的珍宝搜集家,有些知识丰富的学者,甚至以找出七圣器作为一生目标,为此付出了无数心血与光阴,却仍是一无所获。事实上,别说七圣器的下落,就连这七圣器究竟是哪七件,都众说纷纭,没法得到一个较妥切的答案。 慈航静殿在数年前,还曾经有两派学者互相攻击,认为世上根本没有七圣器,传说只是被捏造出来的谎话,双方因此而起了激烈争执。 这些传闻我都听过,只是事不关己,不用多想而已。但是,听茅延安这么说,莫非七圣器的传说不但是真,而且那座厚重笨大的镜台,就是七圣器之一? 「喂?真的假的?那东西看来不像是这么有威力啊?又笨又重的一个大镜台,会是创世七圣器?」 「绝对不是骗你,我起初也不太敢相信,但是连续看几遍,那镜台的特徵,与书籍中所记载的七圣器之一,大日天镜,是百分百一样,所以才肯定下来的。青书不也是认出来了吗?就是因为两个人都很肯定,所以才确认的。」 茅延安道:「可惜了,羽族手上的这面大日天镜并不完整,缺少了最重要的镜面,根本就没有办法使用,不然纵是敌我形势悬殊,有这种神话级的圣器辅助,一定可以帮得上忙的。」 这话说得有些夸张,但基本上我也同意。顾名思义,大日天镜这种东西,一定是光属性的圣器,操作时可以发挥出太阳般的浩然光能,对于各种黑暗属性的魔法,都有净化、除的效果,简直是梦寐以求的极品魔法器,若能使用,对于拜火教的一些咒术,就完全不用怕了。 阿雪抱着身旁的紫罗兰,道:「不过,那个镜台好大一个喔,真的用起来,不知道怎么用呢?」 确实,那座大日天镜的体积颇大,又是由金属所制,笨重难移,真的要使用,怕不要动上十来个人才能推动,单单凭一两个人,临敌时根本就无法操作。 「大日天镜没有镜面,具体威力是只能靠想像,无法实际推知了,但另外有一个秘密,我想约翰老弟你就不知道了吧。」 越来越熟之后,这老家伙就连提督两个字也不用,直接和我称兄道弟起来。 「什么秘密?你和你徒弟曾经是一起搞基的姘头吗?」 大概是我反击的这一记实在太毒,茅延安的表情好像刚刚吸了毒气一样,不过这狡猾到成精的家伙也不寻常,道:「呃,原来你对圣者之杖的消息没兴趣啊?那好吧,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等一下,你说什么?」 大吃一惊,我慌忙拉住他,小心翼翼地探问。 虽然已经送了个神灯回去,但毕竟我当初接到的勒令,是要找寻圣者之杖,如果国王陛下坚持,那么在取得圣者之杖前,我是没办法回国了。 接令之初,我以为圣者之杖只是某位名人曾经用过的手杖,然而,在外流浪久了,对各种珍宝行情有了了解之后,我才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圣者之杖似乎也是某种传说中的圣物,在许多半真半假的历史诗歌中出现过,但问起确切的样子、出处,却是没有一个肯切答案,连是不是真的存在都没人知道。 「你提起了创世七圣器,难道……」 「猜对了。创世七圣器到底是哪七样,其实有很多版本的说法,因为许多王家为了自抬身价,都会把自己的传国神器夸耀为创世七圣器之一,但多数版本中,都会有圣者之杖的存在。我也曾经追寻过七圣器的踪迹,作过不少研究,关于圣者之杖最后出现的地点,是在……」 不给他卖关子的机会,我迳自道:「不要罗嗦,快点从实招来。」 「好啦,圣者之杖最后一次出现的时间与地点,是两百年前,在南蛮的某次战争中出现过。」 茅延安道:「在那之后,圣者之杖下落不明,但你想想看,如果说大日天镜会出现在羽族手里,那么圣者之杖会不会也……」 这确实是一个很合理的怀疑,但要察证起来可不容易,难道要我直接去问卡翠娜,圣者之杖是不是在你手里?可不可以送给我呢? 以我们和羽族现在的关系,就算我问了,她也未必会说;即使她说了,恐怕我也不会相信。这种事情,不暗地里查查看,恐怕是没有结果了。</div> 第八章 恶魔赠礼 菲妮克丝上次临走之前,留下了一本书册,里头所记载的,就是万兽尊者的成名武学,兽王拳。 很多人都有一个误解,认为绝顶高手所修练的,必然都是绝世武功,其实不一定是这样。能成为最强者,他们的才华与意志,往往是决定自身成功的要件,因此才能不断提升,自我突破。这样的人,即使是平凡的武学,也能在他们手中化腐朽为神奇。 万兽尊者就是一个这样的人。据说他原本仅是一名兽人奴隶,自小受尽主人家的欺凌,闲时和家里其馀奴仆一起修练在南蛮流传甚广的兽王拳,凭着他的毅力与苦练,历十馀年而有所成。 功成不久,主人家受到一群马贼洗劫,对方武功极其强悍,又有兽魔使助阵,在即将大获全胜之际,他挺身而出,奋起兽王拳神威,将敌人杀得大败亏输,夺门而逃,救了主人一家,不过却也当场把主人一家的女眷全数奸辱,干完他所谓「恩怨分明」的行为后离去,自此闯下无数辉煌战绩,成为兽人们景仰的宗师,被尊为「万寿武尊」而不名之。 兽王拳在南蛮本来不算什么厉害武学,但万兽尊者在神功大成之后,并没有新创神功,只是专注这他一生苦练的武技,去芜存菁,开发出更高层的应用技巧,并且将改良后的前几层兽王拳广传南蛮。 也因此,菲妮克丝所给我的秘笈,其实没有多大意义,只是因为两点,让我非常好奇。 人类与兽人的体内构造虽说大同小异,终究还是有不同之处,听说万兽尊者改良兽王拳时,作了调整,让这套神功仅供兽人修练,我以一个人类之身,要怎样修练兽王拳,这件事就让我不能理解。 再者,菲妮克丝曾经承诺过,可以让我一夕间练成她提供的兽王拳,无任何副作用,对身心没有任何不良后果,究竟是用什么方法,我很好奇,即使不亲身尝试,我也想见识一下。 以资质来说,我不算笨,不过也说不上什么天才,上次菲妮克丝虽然拿我与方青书相比,但我自己晓得事实并非如此。所谓的天才,应该是像我爷爷和我那变态老爸一样,即使不用勤于练功,睡着睡着仍是可以练成绝世武功的人。我常常睡,而且还和不同的女人睡,睡到现在也还没超过第二级力量……可以了,我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 不敢要求说变成高手,但起码也有点自卫能力,以往在王都的时候,光是御林军的招牌就可以让人横着走路,但实际要来这里和兽人搏杀,显然是不行,单靠神兵和三流魔法,太过冒险。既然此刻身处险境,我要增加一点手上的本钱。 等待的时间并没有花上很久,在阿雪开灵窍失败后的第五天晚上,我刚刚上床睡觉没有多久,开门声音响起,轻盈的脚步踏了进来。 「嗨,婊子,几天不见,你有没有想我啊?」 「当然想你罗,帅哥哥,我每天都在地狱里头想着你呢。」 这女恶魔实在是够辣,简单一句话,就逼得我举手投降,不想再与她做口舌之争。 「准备好了吧?如果你已经把秘笈上的口诀和运功路线记牢,今晚我们就可以开始练功棉。」 兽王拳的好处就是浅显易懂,不然以兽人们不算高的平均智商,哪练得了高深武学?我花了一两天时间去记,已经把里头的内容记熟,充其量也不过是一到四级的基本内容,连真正开始算是厉害的第五级都没有,并不是很难理解。 「那么,我们就预备开始练功吧。」 「我们?你的意思是……」 「大概就和帅哥你想的一样吧,是你们这些男人最喜欢的东西,阴阳和合,女恶魔的特别服务喔。」 菲妮克丝轻笑着,曼妙地扭摆着腰肢。不知是否为了怕给人撞见,她今次仍是作着羽族女战士的打扮,两件式的轻薄盔甲,露出平坦光滑的小腹、修长双腿,这样的穿着,身材好与不好一眼就看得明白,我这段时间看得多了羽族美女,但像菲妮克丝这样完美的葫芦曲线,却是不多。 「等一下,我可没听说兽王拳是要阴阳双修的,你耍我啊?」 能够搞上眼前美人,当然是很爽,不过练功是重要大事,我不想练功练到一半,死得不明不白,该弄清楚的事,还是要问明白。 「普通的兽王拳不用,但是要逆转兽王拳功诀,好给人类修练,又要在一夜之间有所成就,就要用这方法了。」菲妮克丝嗔道:「咦?你该不会想拒绝吧?好过分呢,人家可是每天在地狱都想着哥哥你哟。」 真是够了,怎样都好,麻烦不要用这种形容法,听起来好像是一个想拖人下地狱的厉鬼,在幽幽地散发着恨意与怨毒。听到她这样的娇嗔,我脚都快软了。 「算了,不管能不能练到功夫,能有机会一亲你的芳泽,我是很高兴的。」 「嘻,帅哥哥你好会说话呢。」 菲妮克丝娇媚地一笑,抓起我的手,放在她交叠起来的小腿上。刹那间,我有一种晕眩的感觉,彷似醉梦初醒,长长呼了口气。 「嗯……」 感叹的赞美声中,我先是抚摸上她可爱的膝盖头,随后在圆润的大腿上慢慢拂过。来到史凯瓦歌楼城之后,看到的都是长腿美人,但是与她们相比,菲妮克丝的双腿毫不逊色,修长有致。 我的手再往上移动,到了两腿间的女儿家私处。那里穿着一件紧贴胯部的三角裤甲,由小牛皮裁制,包裹着微微隆起的耻丘,看起来非常妖媚。 「别再逗人胃口了,快把这东西脱下来吧。」 菲妮克丝娇艳地笑了笑,随手解开了腰部的绊扣,让胯甲掉落地上。在胯甲之下,是一条淡紫色的丝质汗巾,遮护住那诱人的花谷。 「想不到你也跟羽族人一样,里面还有一条这种东西啊,你那么淫荡,我一直以为你胯甲之下就什么都没有了呢……」 我轻声说着,心跳因为兴奋而加速,不想再多浪费时间,动手解开身上衣服的扣子。 「怎么会什么都没有?这胯甲是皮质的,什么东西都不垫,动作摩擦起来,很难受的啊。」 菲妮克丝熟练地解开我的裤带,再拉下内裤,一根挺直的ròu棒立刻弹跳起来,雄纠纠地朝天耸立。 「你该知道我会向你要求什么,把屁股挺起来吧!」与菲妮克丝的欢好并非想要便能,我把握着每一个可以留下记忆的机会,笑盈盈地说道。 「你这个男人啊……」 微嗔似的说着,菲妮克丝甜甜地笑了起来,美丽的脸庞,似乎因为娇羞而红润起来,却仍是照着我的意思,顺从地解去胯下的紫丝汗巾,优雅地转过身去,并把双手放在膝盖上。 跟着,她慢慢向前弯下身体,把雪白的美臀送到我面前,挺起赤裸的屁股,让我从背后仔细观察毫无遮掩的阴门。 「把屁股抬高,双脚还要用力,要把屁股的洞也张开喔!很好,嘿嘿嘿……」 说话的时候,我火热的气息喷在浑圆屁股上,激起一阵甜美的肉香。 「好有弹性……像水煮蛋一样嫩滑,嘻嘻……真高兴看见这么美的屁股……」 望着那粉红色的花瓣,我一副快要流出口水的模样。在这方面,不知道是不是每个男人都和我一样,喜欢看女性贬低自身时所展露的羞耻模样,但我却真的看得很兴奋。 「有什么感觉吗?」 我把脸拉远距离,手掌则顺势摸上了丰满的屁股,在那雪白又软绵绵的肉丘上仔细婆娑,跟着在两个肉丘间的花谷从下向上摸过去。 「啊……好痒……」 虽然我不认为这些恶魔还懂得什么叫做羞耻心,但菲妮克丝的表现确实很好,像个害羞的处女一样,闪躲着我的抚摸,丰满雪臀向左右来回扭动。 「嘿!不要这样扭屁股,我还想多玩一下。」 一面说话,我伸指拨开牝户口的娇嫩花瓣,这么一来,里头粉红色的粘膜就如同一朵红花绽放般,正中间可爱的嫩肉也随之出现。 「呼呼……忍不下去了……怎么样?可以开始正式练功了吗?在天亮之前,我们应该可以多练几次吧?」说着,我伸手在那柔软的臀肉上轻轻一拍,作为催促的信号。 「别那么着急嘛,要逆转兽王拳的运气,必须阴阳相济,但最主要还是在阳气这一边,你多忍一下,阳气会比较旺盛,行功时的危险度也会降低喔。」 有条有理地解释,菲妮克丝转过身来面对我,没等我再开口,她采取跪在我双腿间的姿势,近距离面对那充血中的硬挺肉茎。 在湿滑的舌尖碰到guī头时,ròu棒跳动了几下,我喉咙里也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吸……苏……啾啾……」 菲妮克丝吮舔的技巧非常纯熟,当舌头从guī头下向上舔时,她很享受般的用舌头包住ròu棒的圆端,同时开始画起圆圈。 「很舒服……就是这样……继续下去别停!」 不管阳气怎么样,我体内的欲火确实是被逗弄得越来越炽盛。我半闭上眼睛,双手放在菲妮克丝的头上,手指玩弄着她闪着红色光泽的长发。 「吸……苏……啾啾……」 菲妮克丝开始不停地舔舐涨起的ròu棒头,同时舌头也开始转向guī头的突边。 「就是那里……快用舌头,光是舔还不够,要像接吻一样吸吮!」 菲妮克丝完全服从我的指示,不仅用嘴唇轻轻夹住guī头,还发出啾啾的声音吸吮。 受到这样的刺激,我开始兴奋到极点。于是我让勃起肉茎留在她温暖的小嘴里,上身则稍稍向前弯,伸手到她背后,解开胸甲后方的系绳,将胸甲和里头的乳垫一起扯脱,露出她饱满肥硕的豪乳,一把握住。 「过瘾啊,自从来到羽族之后,就没什么机会碰到c罩杯以上的尺码了,只有这样子的胸部,才真的有手感啊。」 说着,我忽轻忽重地把玩美乳,而由于姿势的改变,菲妮克丝不得不吐出guī头,免得被深深抵进喉咙里。 吐出了肉茎后,菲妮克丝也没有些许停顿,将上身更向下弯,用舌头舔那吊在ròu棒下的肉袋。 「哇……噢噢……舒服……」 就好像回应菲妮克丝的舌头般,我抓住乳房的手开始捏弄,另一只手仍旧抚摸头发。 在昏暗的灯光下,花谷间有皱纹的yīn唇,因为沾到里头渗出来的蜜水,开始发出光泽。 「菲妮克丝,你胸部的触感真好……不管怎么玩都让人很兴奋……」 「唔……嗯嗯……」 由于敏感的rǔ头被捏弄,菲妮克丝深深叹气,口中也开始出现细微的呻吟。 「咦……这儿很敏感是吧……」 我发现这种反应后,就更执意地捏弄粉红色的小肉丘。 「啊……啊……啊……」 没多久,菲妮克丝的神秘溪谷,因为冒出来的蜜汁,在折射的光芒下变成发出光泽的神殿。至于那粉红色的蜜唇,也完全变成鲜艳的红色,里面的小肉片更不停地在颤抖。 连番刺激后,菲妮克丝也终于情动。这女恶魔似乎并不单纯只将这当作任务,而是趁着有肉体交欢的机会,就放开身心,纵情享受。 好比此刻,当如潮快感不住由女体中心涌出来,她毫不掩饰地张口喘气、呻吟,艳媚的模样,更是令人恨不得将她马上占有。 「别再撑了,你自己也受不了了吧……再继续下去,我就忍不住要直接上你了……」 我眯着眼睛,贪婪地看着菲妮克丝的美好身段。从这角度往下看,那对肥白胀满的豪乳,荡着壮阔乳波;紫葡萄般大的你头,尖顶在肥乳上面,引诱着男性的摘采。 看着这么醉人的恩物,我喉间一热,伸出舌头在嘴边舔了一下,胯间更是险些忍不住喷射出来。 如果使用淫术魔法书中的淫域结界,可以让我的表现更加骁勇,更说不定能让这魔女也为之惊叹,但虽然她曾说过能知道我所有的秘密,可是我仍想要有所保留,不让她接触到这世上已绝无仅有的淫法奇技。 况且,怎样也好,这里毕竟是羽族的大本营,四周不知布下了多少重结界,倘使在我使用淫域结界的时候,被高手感应到,循迹追查过来,那时候对我就很不利了。 「该到插进去的时候了……我急得受不了了。」 「嘻嘻,不行哟,我们……嗯,可是在练功……别一直想着其他的事嘛……」 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是菲妮克丝并没有反对,她让我在床上平躺下来,自己跨坐在我腰上,却没有让我进入,只是继续套弄我的硬挺yáng具,要我照着兽王拳的歌诀开始运气。 「你行功一遍,然后,把真气照着我指头画过的地方行走。」 菲妮克丝笑着,食指开始在我胸腹间游走。我的内家修为极浅,有些地方真气行走不到的,被她用指头隔体一牵一引,居然都通畅无阻,令我轻易就将兽王拳的功诀反走一周天。 「怎么样?舒服吗?说过这是售后服务嘛,我不会趁机害你的。」 轻声笑着,菲妮克丝摇晃着雪臀,调整位置,沉默片刻之后,肉茎终于陷入了柔软的牝户中。 当尖端深入时,菲妮克丝微蹙娇眉,似乎还是承受到很大的压迫感,但因为裂缝早已经沾满了湿淋淋的蜜汁,在些许拔抽的动作之后,还是慢慢地深入了进去。 「啊……」 菲妮克丝仰起头,弓着娇躯,红发飘垂在身后的雪白羽翼上,带着愉悦的轻哼划破沉默的空气,发散出激情的气味。 在我正式插入之后,一股极为阴凉的感觉,从菲妮克丝的花房中,迅速地流,经由yīn茎前端的吸收,让我体内一阵舒泰,本来正在运行的兽王拳气劲,更是像得到能源补充一样,以原本两、三倍的速度在运行。 原来是让菲妮克丝输功给我。但是若说恶魔会做着损己利人的行为,这就让我难以置信,况且,以我现在吸纳的女性阴元,虽然说是大有助益,之后静修上三五个月,相信可以修练到第三级力量,但是说要一夜之间有所成就,那却绝不可能。 而且,明明下体感到一阵阵凉飕飕的舒爽感受,我脑里却出现一种奇妙的晕眩感,彷佛整个天地都开始旋转,眼睛所看到的东西,耳里听到的东西,都开始变得不真切,好像这一切只是个快要醒的梦,却只有两腿间的灼热感觉,越来越是强烈。 「进去了……噢……」 对我的不适全然不觉,菲妮克丝夹紧双腿,扭摆着蛇腰粉臀,让我的yīn茎激烈戳刺那出淫蜜的纤弱花瓣。 怎样也好,既然有占这美艳魔女便宜的机会,我绝不会放过。享受着难以言喻的美妙快感,我气喘吁吁地向上推挺,在努力吸摄她冰凉阴元的同时,用yīn茎前端钻磨牝户内的嫩肉。 「哎呀……别这么……粗……粗鲁嘛……对女孩子……应该温柔一点的啊……」 菲妮克丝轻声哼着,微闭双眼,浑圆豪乳上下颠动,身体却因为真阴的不住出,肌肤开始出现一层无血色的苍白。 「好紧的美穴啊……唔……」 不相信这女人会如此便宜我,横竖她肯定另有图谋,我自然老实不客气地大加吸纳,双手抓着她粉嫩白皙的臀球,向上顶入yīn茎。 「呼呼……舒服死了……呀呀……」 在迫切的喘息和呻吟声中,肉茎前端已经深深刺到了子宫口,菲妮克丝发出浪荡的哼声,肌肤上的苍白颜色却越来越盛。 就在我们两个激烈交合,将一切身外物都忘记,一声敲门声却很扫兴地传入耳里。 「有、有人在吗?」 嗓音娇嫩,是阿雪,她为什么会在这种三更半夜的时候来找我?又为什么问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了? 可是似乎也是因为她的突然出现,某种本来笼罩整个房间的法咒被破坏,我脑里的晕眩感霎时间好转。下身所感觉到的冰凉感,亦较诸先前更暴增十倍以上,已经不只是清凉,而是冻得人直打寒颤了,显然我正濒临走火入魔的边缘。 但在这同时,体内兽王拳真气的运行,比原先快上十倍、百倍,强大的内息,正以沛然高速在我经脉内运转,易经洗髓,给着我常人梦寐以求的机遇。除非菲妮克丝是舍命输功给我,不然绝不可能有这样的澎湃能量,甚至可以说,即使是她舍命输功,也计决到不了这肯定超越第六级,逼近第七级力量顶峰的恐怖能量。 当晕眩效果消失九成,我终于回复清醒,眼前所见到的东西,险些让我魂飞魄散。 这哪里是在我自己房间、自己床上?!我是平躺在地上没错,但所置身的地方,是在史凯瓦歌楼城的最中心,白楼顶端的那间机密厅堂,更糟糕的是,被羽族人当成扭转这次困局关键的那座大日天镜,正辉映着皎洁月光,透出一股不正常的幽幽碧芒,直射在我身上那犹自抖动不休的女体。 「请问……有人在这里吗?」 得不到人应门,阿雪迳自走了进来,再次轻唤几声后,她带上了门,独自踱步到大日天镜之前。镜台的体积虽是巨大,但我既然能看到她左半身,她没有理由看不到我,只是她眼光横过,却似茫然不觉,那肯定是菲妮克丝动了手脚。 「唉……」 尽管看不见她的表情,但从那声幽幽轻叹中,我听得出她心中的深度忧郁,这几天的变化,让一向脸上挂满笑容的她,心情陷入低潮。只是,现在却不是可以多想这些的时候,菲妮克丝的售后服务,我已经明白了。 利用大日天镜这样的创世神器,吸引大量的光能,那确实是足以媲美绝强者的全力输功,而强大的冲击力,先由女性躯体承受,净化之后,混参入女性元阴,借由男女交合转输入男方体内,种种复杂的能量转移算式,不是极精擅魔法的高手绝对做不到。 这个构思我很佩服,但是作为直接承受能量冲击的媒介,我不相信菲妮克丝会毫发无伤,而且更重要的是,属性是纯阳的大日天镜,被拿来大量吸摄相反性质的冰清月华,时间一长,肯定会出事,说不准来个绝命大爆破,将整个史凯瓦歌楼移为平地。 「阿……」 一点声音都还没来得及发出,我的嘴巴就被一只玉掌给捂住,菲妮克丝趴下身来,用那对蜜桃似的肥硕乳球,在我胸口前后摩擦,雪臀更是一下一下地夹紧yīn茎,不让我有起身反抗的机会。 「不可以唷,我们的练功还没结束呢,就这样跑掉,太对不起人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黑暗的关系,明明距离贴得很近,我却看不清楚菲妮克丝的面容,就连入耳的声音都变得有些古怪,不再是我熟悉的甜美,而转为沙哑。 近距离接触,她的肌肤仍是滑腻动人,但却像是血液被抽乾了一样,惨白得怕人,就连身后的雪白羽翼,羽毛都开始一根一根地脱落。 「噢噢……呀……」 丝毫不顾身体的异状,菲妮克丝不单下身与我紧密结合,更急切地搂住我脖子,丰唇贴吻过来,将那由月华转化而来的沛然能量,自两方面加速灌入体内。 明知道情况危险,但是让人飘飘欲仙的快感,仍是让我本能地动作,在无法开口说话的窘状下,把阿雪的话全部听进耳里。 「镜子啊镜子啊,方先生和茅大叔都说过,你能够看透人的前世因果,那你能不能告诉阿雪,她的前世是什么呢?光是前半辈子也可以,我……为什么我一点都记不起来呢?」 无复平时的开朗,阿雪声音中的忧愁,还有她慢慢抚摸镜台中心那面三世镜的样子,确实让人心生怜惜,如果不是承受过大压力,她又怎么会在深夜独自来到这羽族重地,求助于她根本不知道用法的三世镜呢? 想出声要她离开,怎奈我此刻给菲妮克丝缠住,心情气恼,索性紧搂住她的纤腰,大加挺刺,希望能尽早把她给摆平,离开这危险之地。 「呼呼……很棒吧……噢……」 就这么僵持片刻后,菲妮克丝的牝户里出许多花蜜,在我全力抽顶之下,内壁还不时用力紧缩,狠狠地套紧在那里头的肉茎,女性元阴更是如瀑布洪般大量传入我体内。 各处经脉充塞着真气,我立刻感到自己yáng具上传来阵阵酥麻,好像生命精华充塞于内,不吐不快。 菲妮克丝松开亲吻,边乱摇屁股边从唇间吐出呓语。 「唔唔……啊……」 在那同时,我的yáng具也是一麻,超过吸纳容量的真气,借着jīng液喷射的机会排出,直冲入嫩穴里头。 被阳精猛地冲击到子宫深处,牝户里头大量出了淫蜜,直朝着guī头狂射。 「卜滋!卜滋……」 高潮中,菲妮克丝忽地惨叫一声,整个身体彷佛再没了半根骨头支撑,像一团软面般趴瘫在我身上。 我吓了一跳,急忙要把人扶起来,发现手上触感一片冰凉,定睛一看,却看见一张我完全陌生的苍白面孔。 目光瞥到旁边,赫然见到黑暗角落里,还有三具赤裸女体,横七竖八地交叠在一起,姿态极为不自然,显是早就没了生机。 惊变一再发生,我还反应不过来,想去拉阿雪离开,猛地听见一声响亮的碎裂声音,好像是什么镜子的破裂声,而一种奇异的巨大鸣动声也同时往外头传去,我心头剧震……跟着,就醒了过来。 一梦初醒,我坐在床沿,愣愣出神,刚才梦里头发生的一切,是如此地真实,我几乎要信以为真了。 可是,和过去几次不同的是,我醒来之后,发现自己仍然在房间里,好端端地躺在床上,一如我睡之前,什么也没有改变。 「去,这么大个人了,居然还作恶梦,真是丢人啊……」 微微觉得口渴,我倒了杯茶,正要喝下口,却忽然发现不对。我全身的真气,比我记忆中要增强过百倍,沛然强劲,绝非我所应有的低微武艺,而我更敢肯定这等内力没可能突如其来。 「难道……梦里头的一切,全部都是真的?」 我吓了一跳,还来不及作进一步的思索,已经有人来敲门,推开门一看,正是霓虹姊妹。 羽虹的脸色极坏,恶狠狠地瞪着我看;羽霓尽管面上没什么表情,但一双美目却直往我房间里头看,似乎在找寻些什么证据。 「深夜来访,两位小姐有什么事吗?」 「你们干的好事。跟我们走吧,蓝。教。头!」 这两个小婊子不知道是不是职业病犯了?恶狠狠的语气,活脱就是一副官差抓人的模样。肯定不会是好事,我并没有妄想到会以为霓虹是来找我自荐枕席的,而从她们铁青的表情,我心里大概有了个底。 跟着她们离开,方向却是朝白楼走去,整件事情可以用一句东窗事发来充分形容,只不过和我扯不上关系就是了。 就在不久前,大日天镜所发出的巨大鸣动声,响彻史凯瓦歌楼城。被这声音惊动,急忙赶到白楼秘阁的卡翠娜与霓虹,破开被从内锁上的门,却只看见一个人呆呆站着的阿雪……还有那面已经出现裂痕的三世明镜。 情形一眼就看得明白,而不待她们上前探问,阿雪这笨女人已经抢先把什么都认了,说自己擅入秘阁,不当使用大日天镜,犯下弥天大祸。 光是这样已经够精采的了,但之后她们又在秘阁角落里,找到原本应该看守在外的四名羽族女战士。毫无例外,全身经脉寸寸碎断,肌肤冰冷,早已死得透了。 也不知道菲妮克丝作了什么手脚,显而易见是被采补高手吸尽阴元而亡的情况,却因为下体没有任何男女欢好的痕迹,而让霓虹这对巡捕也难以判断。不过阿雪那边就倒楣了,虽然她慌张地解释自己不知道此事,但在这样的一间密室里,她自然是最大的嫌疑者,更何况,她说自己没看到守卫,直接推门就进来的说法,本来就不合常理。 整件事情,大概只有我和菲妮克丝了解真相吧。 这个冷血的魔女,实在是防不胜防。可以想像,她必然是非常擅于某种空间转移的术法,所以才能在各种结界中穿梭无阻,神出鬼没。像这一次,她不知用什么手法,先放倒了看守白楼秘阁的四名羽族女战士,利用她们的生命与阴元精气,作为承受冰天月华的牺牲品,为我提升功力。之后,再把我转移回原来房间,这一切本该变成天衣无缝的悬案,只是活该倒楣出现了一个替死鬼,让事情横生枝节。 我并非心慈手软之人,但却雅不愿在这寄人篱下的时刻闹出事来,倘使让我知道菲妮克丝的签约优惠是如此优惠法,多半就会放弃了。 可是,她所保证的确实没有错,这种做法让我一夜之间功力暴增。内力挥发并非一加一等于二那样简单,平时修练所累积的能量,积蓄于体内,直至使用时这才以独门功法去压缩、爆发,形成力量。我今晚吸收了大量的纯能源,但由于资质、经脉状况的限制,绝大部分的能量都外流散失,真正能保留使用的,仅是少数。 但这却已经把我提升到第四级力量,虽然还称不上高手,顶多算是正式魔法师、骑士的程度,可是要在一夜之间把人连升两级,缩短十年苦练,相信就算是被五大最强者那等级数的高手输功,亦不过如此。恶魔的签约优惠,确实是很优惠啊。 不可否认,尽管明知道事情麻烦,我心中仍有一丝喜悦,但这想法却在进入秘阁的瞬间,化为乌有。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秘阁内聚满了人,除了羽族人,就连茅延安和方青书也已来到,作为见证。 紫罗兰蹲在主人身边,凶恶的低声咆哮,不让人接近,而它的主人却是跪在地上,两手被拇指粗的铁链反绑在后,被头散发,不但模样狼狈憔悴,白皙脸庞上更有淤紫痕迹,显然在我到来之前,已经挨了一顿毒打。 瞬间,我怒气勃发,重重吼出来的声音,令得众人一窒。只是,当卡翠娜以沉静的口吻,向我这为人师表的东西述说阿雪的罪状,却让我无言以对。 「我徒弟的错,就是我的错,你们尽管找我好了,这样子欺负人算什么东西?」 极度气愤,我甚至想把事情揽在身上,但却仍告失败,羽族人对我提防之深,比我想像得更重,她们居然已派人监视着我,所以作出证言,自从我入夜就寝,到霓虹来敲门,这段时间里我一步也不曾离开,更不可能分身到白楼生事。 对史凯瓦歌楼城的结界太有自信,她们就完全没想到空间转移术法的可能,而阿雪这蠢丫头更是早已放弃地认罪,默默承受旁人加下的一切罪名,只有在我极力为她分辩时,她的眼泪才克制不住地流下。 然而,不管我怎样努力,终究是没有独排众议的能力与实力。牵系众人性命的重要魔法器破损,兹事体大,不但羽族人大声嚷嚷着要处死妖女,就连茅延安、方青书也保持沉默,没人愿意为阿雪说一句话。 眼见情势危急,所幸天无绝人之路,一个慌忙从外头跑进来的羽族女战士,带来一个暂时解去危机的消息。 「禀族主,拜火教援军抵达,配合教中高手发动奇袭,已经连破西面山口的几道防线,姊妹们伤亡……很是有些伤亡,请族主定夺。」 感谢火神大人,感谢兽人的巨阳神,我从来没有任何一刻这么高兴听到兽人大军杀来的消息。 一直沉默不语的方青书终于说话,此时此刻,也只有他的话才能发挥作用。 在他与我的要求下,卡翠娜同意把这件事按下,众人先合力处理眼前危机。 我舒了一口气,正以为可以放心,怎知道却有人提出反对意见。 「我反对,这位蓝世兄武艺低微,根本派不上用场,我们根本不需要他的力量,何来合力之说?他鬼鬼祟祟,又和妖女狼狈为奸,今次闹出这等事,谁知道他是不是敌人的奸细,特别来破坏我们的?」 一双眼睛冷冷地瞪着我,羽霓的声音听来像冰一样让人发寒。 「要合力可以,但是等一下他也要上阵,证明他有所用处,而且立下足以证明他不是与敌人一伙的战功,我们才能信任。怎么样?蓝雕?」 「哈,这点小事有什么问题呢?回来之后,你等着叫我大雕哥哥吧。」 承受着她的愤怒目光,我向在一旁发出大笑的茅延安挥手,额上却不自禁地流着汗珠。 套一句南蛮方言的俗谚:这次……真是大件事了。</div> 第一章 羑里蛇族 情形极度恶劣,即使我脑里拼命筹谋定计,仍对眼前局势一筹莫展。本来我就不是个战场上的英雄,现在被迫上阵,又非得要立下足以让众人认同的功绩,这种强人所难的苛刻条件,让我只有暗自咬牙切齿的份。 耍什么手段、计策,这都只是在有充足时间与准备的大前提下,才能产生作用。如果什么准备都没有,在筹码不足的情形下,就只能凭个人急智与反应来扭转局面。但遗憾的是,在真刀真枪交锋的战场上,机智往往敌不过个人蛮力,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讨厌上战场。 不过我却没得选择,因为若是我不能在战局中立下功绩,被囚禁在史凯瓦歌楼城的阿雪,就只能任羽族处置。以她毁坏圣物大日天镜的罪行来看,就算不拿命来赔,后半辈子的重度伤残是免不了了。 说起来要感谢那些兽人一下,倘使拜火教没有挑在这节骨眼来犯,阿雪可能已经被执行重刑,没有任何转圜余地。但是,想到要怎么样去打退这群「恩人」,我混乱的脑子里却连半点主意都没有。 由于兽人们没有飞行能力,进攻史凯瓦歌楼城的路线,就只能从陆路过来。 目前唯一的攻击路径,就是西面山口,那里被羽族人刻意轰塌山壁堵塞之后,仅余一条狭窄小径,令得大军无法通行。羽族把防御战力集中此处,在族主卡翠娜的指示下,布下数道防线,以柔性、灵活的战术,狙击试图攻击防线的兽人联军,开战以来,造成敌方的严重损失,可以说是相当优秀的战绩。 能够缔造这种战绩,除了将地利因素利用到极限,人和亦是主因。在这种小径,大军无法展开,胜负仅决定于最前方的少数人。羽族这边以方青书、霓虹姊妹为主帅,卡翠娜率队从旁协助,端的是一夫当关,万夫莫敌,兽人们的突击队连续几次都在他们手中全军覆没,漂亮的连续胜仗,令得楼城中人人士气高昂。 我或许是个爱泼人冷水的扫兴之辈,但至少我还很清醒,知道羽族之所以能以多胜少,有很大理由是因为拜火教的高手尚未会合。以拜火教称霸南蛮的实力,教中高手如云,只要派出第五级以上的高手或兽魔,缠住方青书和霓虹,余人趁机攻破防线,余人哪有幸理? 当然,卡翠娜的基本战略也没错,如果照她的计划,在拜火教实力结集完全之前,大日天镜已经储备完足够能源,史凯瓦歌楼城只要一飞上天,兽人联军就算是万马千军冲杀过来,也无法对羽族造成任何伤害。所以就不用顾虑敌人调来大量高手围攻的问题。 只是,如今大日天镜受损严重,从空中开溜的计划泡汤,羽族就势必得承受双方正面冲突的硬仗后果,届时,实力集结完毕的兽人联军,将取得绝对上风,不管方青书、霓虹的武功有多高,都无力阻挡这局面的发生。 「情形怎么样?姊妹们的伤亡情况如何了?」 一面赶赴战线,卡翠娜一面向败退回来的羽族女战士查询。在西面山口,羽族布下五道防御线,过去因为方青书与霓虹的骁勇善战,兽人突击队还没接近首道防线就被屠宰殆尽,这次因为楼城内出了大事,人心浮动,被兽人突击队奇袭成功,第一、二道防线迅雷不及掩耳地被击破,第三道防线在僵持片刻之后,也宣告失守,现在她们把守住第四道防线,全力与兽人对峙。 「奇怪,敌人怎么会拿捏得这么准?如果不是在这节骨眼进攻,防线也不会这么容易被突破……」 赶赴防线途中,这个尴尬问题自然不免又被人提出来。虽说敌人还被挡在防线外,没给他们直接杀进楼城来,但天险地利已失,往后要抵御敌人就大为吃力了,而对本已人丁单薄的羽族来说,每一条人命的伤亡,都是无可弥补的损失。 「谁知道,说不定是有内奸潜入,把消息传出去,要不然那群兽人怎么会知道?」 「羽族姊妹不会有叛徒,不会有内奸,要是说有什么值得怀疑的,那一定是外来者有问题。」 就算是有翼人也是一样,面临险难时,人心往往比想象中更脆弱,怀疑、猜忌也就因此而生。猜测外来者是泄密源头,这点本来就无可厚非,不过此时此刻,女战士们当然不会怀疑方青书与霓虹,疑忌的目光全集中在我身上,倘使等会儿我毫无表现,说不定她们就当场翻脸,让我和阿雪享受同等待遇,一起作刀下之鬼。 可恶,简直是把人看扁了,本来我和阿雪就对羽族没什么义务,到此援手也只是为了龙女姊姊的委托,真要是把人惹火了,那我直接倒戈相向,伺机暗捅羽族一记,趁着她们兵败城破的时候,带阿雪一起逃命,这样也是可以的。 (但那样一来,就要考虑拜火教那边的态度了,如果他们也是见到我就喊打喊杀,帮助他们就毫无意义了……) 羽族女战士毫不客气地大声交谈,自然没有注意到我平静表情下的复杂心思,就在她们越说越过分,群众气氛也被撩拨得即将爆发时,一个平和的声音重新让众人安静下来。 「不要再说没意义的话了。大敌当前,难道我们还要在这里内哄吗?」 这句话没什么特别,只不过是普通的常识劝告而已,但却因为说话之人的身分,而有了超越言词的份量。目前有这份量说话的,自然就是方青书了,他这句话才一说完,周围便安静了下来,而他更不多话,脚下一发力,便将众人甩在后头,率先赶往激战中的第四道防线。 很明显,方青书是早就料到情势会这样演变,所以放慢脚步,先把众人的情绪稳住,不至分裂,这才赶去救援。面面俱到的做法,让人赞赏这位贵公子的处事手段。 而当镇压住这边可能的分裂,方青书纵跃如飞,几下子就赶抵战围,被他远远甩在后头的我们,只看见大老远处烟尘漫天,剑气飞旋,鲜血、绿浆此起彼落地往上空洒去,正是兽人与兽魔受创的证明,可以想见方青书正奋起神威,独挽狂澜。 「不能让方师兄落单,我们也去。」 羽霓朝羽虹使了个眼色,姊妹两人脚下加速,展开轻功,加上背后双翼鼓风,也是立刻把我们拋下,赶至前线,登时杀声大作,鲜血、绿浆如泉喷涌,看在周围羽族女战士的眼中,比什么鼓舞言语都更能奏效。 同属光之神宫的得意门徒,联起手来果然非同凡响,当我们终于赶到,守卫该处的羽族女战士们,已经在方青书与霓虹的协助下巩固好防线,来犯的兽人也被杀退,周围防御工事一片狼籍,满是刀剑斩痕、兽爪痕迹,还有沾染于上的鲜红血渍,说尽了刚才的激战。 凛于他们三人的神威,兽人们竟是不敢再上前挑衅,退到半里外的第三道防线,据墙而守。 「怎么样?我们的后援已到,要不要再下去冲杀一阵?把劣势扳回?师兄?姊姊?」 羽虹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周围女战士们的表情亦大多如此,只待命令下来,就要乘胜追击,夺回防线。 「太危险了吧,现在这样杀过去,我们的胜算不高。谁知道那边伏藏了多少高手?」事关自身安危,我不得不在众人白眼下发言。 羽虹瞪了我一眼,道:「虽然危险,可是我有信心,我们不会输给那群邪恶的兽人,胜利一定属于我们。」 「哦?信心的根据是什么?」 「正义!」羽虹虔诚地说着,脸上的表情与其说像是个英勇战士,更像是快上火刑架的殉道者。 「邪不能胜正,身为正义一方的我们,必得天佑,绝不可能输给邪恶的兽人。」 看这丫头说得那么认真,我完全放弃了抗辩下去的欲望。胜负如果能用正邪派别来分晓,世上的事就没有那么麻烦了。几岁的人了,还像无智小儿一样说什么正义使者的白痴话,我真替栽在她们姊妹俩手里的歹徒感到悲哀。 从表情上来看,就连同出于光之神宫的方青书都在苦笑,但其余的女战士们却似乎为这番言语所鼓舞,大声叫好。羽霓虽然不置可否,但看来是认同妹妹的想法,却仍将目光望向卡翠娜与方青书,毕竟卡翠娜才是此地主人,除了她,其余人并没有下军令的资格。 以我看来,会在这时候冲出去,脑子一定有问题。战阵征伐不同于江湖仇杀,兽人军势诚然勇猛,但连破三道防线之后,盛威已衰,方青书三人于那时赶到,凭着地利之助,击退敌人,但却无法立刻乘胜反攻,夺回防线,这显示敌方实力坚强,不可小觑。 现在他们得到喘息机会,整队振作,加上后方援兵抵达,实力只会比刚才更强,挑在此刻向他们发动攻击,即使能胜,伤亡也必定惨重,对于无法承受更多人力折损的羽族来说,绝对不划算。 卡翠娜询问方青书意见时,他摇头不语,在做出决定之前,他先问了一声。 「蓝兄弟,眼前的情形,你以为该如何呢?你曾任职过阿里布达的禁军教头,应该有比较专业的意见的。」 没想到他会这样谦虚发问,我有点讶异,不过现下大家荣辱一体,没什么好隐藏的,所以我就把刚才想的东西又说了一次。 「蓝兄弟果真了得,如果没有你的提醒,我险些就犯了大错。」 方青书恍然大悟似的说道。表情虽然很生动,但我却感觉得到,我说的这些东西,他早就已经想到,只是为了烘抬我的地位,刻意给我一个发言的机会。 这让我很好奇,不明白他这样子暗中帮我是为了什么? 要讨好我吗?没这可能。 要缓和众人的紧绷气氛吗?是有点道理。 该不会……是想要救阿雪吧? 在我的思考还没有结论之前,对面阵营已经有了动作。先是队伍一阵骚乱,空气中也散播出一种淡淡的腥味,嗅入鼻端,登时让羽族众人掀起骚动。 这气味与那日我们陷身毒虫阵时,周遭的腥味有点类似,难道是敌方预备以大量毒蛇虫虫之类的毒物攻击吗? 「蛇族!是蛇族人到了。」 「蛇族的凶人上阵了啊……」 在连番激战中展现过人勇气的女战士们,此时面上也有了惧色。我虽然不明白确切理由,但也知道情形有变,要小心应付。 蛇、豹、熊、虎,在掌握南蛮大权的四大兽族中,蛇族是最神秘、最难得见到的一族。我和阿雪在南蛮外围晃荡行商的那段时间里,对蛇族只是从其它商人口中听过一些模糊传言,进入羑里之后,听茅延安约略提过,却也未曾亲眼目睹蛇族兽人的真面目。 听说,蛇族的生态和羽族类似,都是由女性统治一切。族中雄性的外表,就是一尾躯体巨硕的大蛇,构造也与一般蛇类无异;雌性的外表则是好看得多,上半身维持人形,而且多半都美艳动人,和蛇形的下半身相衬,形成一种极为妖异的美感。 不管如何,既然不关人的事,自然不关我的事。虽然也算女性,但只要有得选择,我并不希望遇到这种人首蛇身的美女,尤其是在战场上…… 而且,茅延安在提到蛇族时,好象说过一句话……蛇性贪淫! 隔着半里之遥,对面情景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偶然吹拂过来的山风中,却隐约响着野兽的激昂咆哮,还有女性的痛苦呻吟声,搞不清楚状况的人,或许会以为这是伤者的哀鸣,但是听在像我这样经验老到的人耳中,又怎会不明白是怎样一回事。 (糟糕,给这一刺激,激愤之下,这边的军令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肯守……) 在我的担心中,越来越多的羽族女战士明白了发生什么事。刚才那一轮突击战中,有些女战士身受重伤,却尚未致命,还有一些则是伤及肢体,被敌人俘虏,她们全落在敌人手里,现在兽人们迫不及待,把这些千娇百媚的女战士们「就地正法」,充作劳军礼物。 军队本来就是很黑暗的地方,奸淫战俘这种事,我们不但做过,而且还很爱做,不过那起码也是把女战俘运到监禁地点以后的事,要我像这群兽人一样,当着敌人、战友的面前,就这么在战场上奸淫女战俘,我可实在是做不出来。然而,兽人们的作风本来就是粗豪勇悍,要与他们讨论羞耻心,这根本就没有意义。 男女交合的激烈声响,越来越大声,对面的阵营慢慢往旁边散开,我们隐约可以看见,十数名伤疲不堪的羽族女战士,给剥得一丝不挂,被包围在敌人阵中,正自承受着狂风暴雨般的摧残。 「不要……放过我吧……」 「救命……谁来救救我们啊……」 凄厉叫声,在呼呼山风中分外显得刺耳,而似乎是有意让我们看清楚一样,兽人们松散的队形,将内圈淫辱大会的场面,显露得清清楚楚。 因为练武、战斗,羽族女战士的胴体健美结实,肌肤白皙,特别是引以为傲的一双修长美腿,向来就是令南蛮各兽族宠恋有加的诱人之处,只是因为羽族匿居深山,见之不易,在奴隶场上的拍卖价格高居不下,各兽族才只能垂涎在心,无法付诸行动。 但现在终于逮到机会,再加上可以名正言顺地打击敌人士气,兽人们自然是毫不客气。也不用顾忌些什么,直接把腰间的三角短裤一脱,剥光眼前的美丽胴体,从毛茸茸的胯间露出粗大兽屌,就狠狠地干了下去。 俘虏不多,兽人们多半都是两个或三个人玩弄一个。前面一个抱住雪白女体,恣意抽插挺弄;后头另外有一个,掰开满月似的圆臀,露出粉红色的皱折小洞,在女战士的凄楚悲鸣声中,就把粗大兽屌贯穿进去。 「疼、疼啊……别再搞了……」 「恶毒的兽人!我诅咒你们个个不得好死!」 不管是高声咒骂、泣声哀求,这时都不能改变些什么,深陷敌人阵中的她们,现在就只是任兽人淫辱的美肉,在暴力奸污之下,扭动躯体,不停地哭叫。 前面的花房被虎茎贯穿,后面的菊穴又遭豹屌刺入,两边挤得满满,有些女战士嘴里还另外插着一根其它种族的yáng具。像这样同时比较多种兽族性器的交合,究竟是何滋味,我是颇为好奇,但从她们的尖声哭叫听来,大概不会太享受。 兽人那边的人数太多,不是每个人都轮得到女俘虏,还没办法排上队的兽人,就只能从旁边伸手,搓揉女俘虏的饱满乳房、圆润雪臀,大逞手足之欲,或者像是好玩似的,大把大把地撕扯女战士翼上的羽毛。 羽族人的双翼,是神经交会的敏感地带,被这样子乱拔乱扯,感觉上大概比被人大把拔掉头发要痛一百倍,兽人们逮着这弱点,顷刻间惨呼声震耳欲聋。而我们这边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暴行发生,完全不能阻止。 老实讲,我是很想说这暴行令人发指,不过比起头发,我下身才真的是又硬又直。本来我和羽族就没有什么关系,因为阿雪,对她们更没有好感。兽人们在做的事,我以前也做过,以同理心来说,我反而比较能认同兽人那边。 特别是,看着那一双双毛茸茸的大手,大力搓揉美乳,让雪白乳肉在黝黑兽掌下扭曲变形。在暴力奸辱之下的背德淫邪感,让我有一种无法抑制的兴奋。 当然,我恐怕是这边阵营里唯一一个心怀邪念的人。羽族人和霓虹就不用说了,就连方青书这外来宾客,也是紧绷着表情,握紧了拳头,手几次放到剑柄上,却又强行移开。 霓虹要求出战,当然其余的羽族女战士也是。面对群情激愤,卡翠娜显得很为难,因为还具有起码兵学素养的她,也知道此刻虽然士气可用,但就这样冲杀到防御周全的敌方阵营里,只会给设好陷阱的兽人联军痛宰机会,让现在这幕景象扩大人数演出。 最后,也仍是靠着方青书出面,这才压下众人的悲愤,静待局势演变。只是压下而已,在这种场面,不管多有才干的将帅,都不可能纾解已经沸腾的群众情绪。 没权发言的我,只是好奇方青书的反应。看样子,他似乎打算过孤身冲杀过去救人,以他的高强武功,确实比这边所有人一起冲过去的成功机率要高,可是,考虑到失败以后的后果,羽族内可能再没有几个能冷静思考,又能压下众议的人,使得他不得不压下真正想做的事。 方在寻思,局面忽然产生了变化。好象是受到奸辱的羽族女战士中,有几个受伤沉重的,好不容易积蓄了所需体力,使用着一些同归于尽的杀着,令得对方阵营一乱。骚动中,有一名女战士更冲出封锁,向我们这边逃了过来。 「啊……」 这边理所当然地响起惊呼声,反应慢的说了声加油,反应快的甚至奔飞了出去,想要接回这位死里逃生的姊妹,队形亦因为如此而乱了起来,卡翠娜连忙约束部属,但这道太过违反人情的正确命令,并没有多少支持,连卡翠娜自己都有些犹豫。 「刷!」 众女的期待,因为一记奇异的破风声而彻底破灭。事先毫无征兆,只觉得眼前一花,一条水桶粗的墨绿蛇尾,闪电般横空而过,缠住了那名正向这边奔飞的女战士,一切发生得太快,我们前一刻甚至还清楚看到她脸上的笑容与希望,后一刻她就已经重新被拉扯回去。 情况的演变太过急凑,片刻之后,我身边惊呼怒骂之声不绝于耳,反倒是对方阵营,一连长串的娇呼呻吟,像是演奏乐章一样,以极快节奏高高低低流窜着,那种声音不是承受痛苦蹂躏的悲鸣,而是女性处于极大的欢愉,春情勃发之下,所发出的欢喜吟泣。 (有本事,那边一定有善于房中术的高手。熊族、豹族、虎族,都是些粗蛮没脑子的家伙,只凭蛮力,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有如此效果,难道是蛇族?) 南蛮兽族起码有数百种,参予拜火教此次攻击的兽族,也不只是四大兽族,但我此刻唯一想到的,却只有蛇族之名,而对方也很快地证明我没有猜错。 「那是什么?」 「是蛇族的妖人!」 实在是有些受不了这群少见多怪的女人,动不动就喊着妖人、妖女,不过眼前情境确实有些诡异。 那条墨绿色的巨硕蛇尾又出现了,仿佛有意向我们示威一样,从对方阵营里伸了出来。那名逃脱失败的羽族女战士,被蛇尾在腰间缠缚住上半身,两条修长美腿非关己愿地大张开来,蛇尾末端却是笔直伸入她两腿间的牝户,作着异样的畅美奸淫。 蛇尾末端一尺的形体,虽然已经大幅缩小,但也有拳头大小,这样子给硬插入牝户,想也知道那种非人痛楚,但那名女战士双颊酡红,在半空中不住摩擦双腿,灰白津液沿着大腿流下,口中更像是最淫荡的妓女一样,淫声浪语不绝,全然沉浸在最愉悦的高潮中。 怪异绝伦的景象,让原本的悲愤气氛变得不伦不类。这边的女战士们,表情都很错愕。同胞在众目睽睽之下惨遭淫辱,是应该令她们痛愤有加,想要冲过去的,但一名抖着圆滑屁股,大声叫着「再用力一点、再多插进来一点」的同胞,却让她们面面相觑,士气大衰。 就算是再强的交合技巧,也不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生效,恐怕是配合了某些淫毒药物吧,不过看那条蛇尾上一堆晶晶亮亮的黏液,或许蛇族本身就能分泌催情体液也说不定。 「我们不能这样坐视不管!」满面绯红,羽虹的表情却很认真,「同胞就在我们眼前受苦啊!继续待在这边看,什么也不做,这样也算是对?我们还算是正义的羽族吗?」 「哦?可是你同胞看来一副快要爽昏的样子,现在去打扰,她会恨你一辈子的。」实在听不下去,我忍不住出言讽刺,不过这是绝对不智的行为,若非方青书及时出手,羽霓的一巴掌说不定就会让我少几颗牙。 争吵在分裂形成之前就结束了,那名受到蛇尾奸淫、享受如涌高潮的女战士,忽然尖叫一声,肌肤迅速变得枯干,出现裂痕,表情也变得极度恐怖,紧跟着,就在我们眼前,她变成了一句干尸。 这自然是被使用阴阳采补之术的后果。根据淫术魔法书的叙述,真正上乘的采补术,是吸摄目标的生命精华,目标最后的死状是极度老化,而非像现在这样变成干尸后碎裂,不过,南蛮地带,我也不期望这些兽人多懂采补文化就是了。 在些许惊楞过后,我身边的战友们悲愤欲绝,羽霓羽虹更是克制不住地想要冲杀出去,就连卡翠娜都管制不住。 幸好,方青书在此时做了一个明智决定,虽然不是什么好主意,却已时此时所能做到的「最好」。 「拜火教统帅何在?慈航静殿弟子方青书,谨以强者荣耀之名,向阁下挑战。」 提气朗声送出,声音在群山间回响不休,端的是气势非凡。我知道方青书是别无选择,唯有这样,才能压制住羽族的愤怒,免得她们在混战中受到更大损伤,而以他的神功,若挑战成功,确实能提振己方已经衰弱下去的士气。 而这项挑战的成功性近乎九成,因为在极度崇拜武力的南蛮,任何一个不战而逃的懦夫,都将终生为人不耻。当方青书这样的人类高手发出挑衅,基于民族自尊与强者信念,任何一个兽人都会乐意应战。 方青书之名,说得上是远扬四方,对面阵营内登时掀起一阵骚动,跟着,一种「兮兮索索」的擦地异响,对方的首领现身了。</div> 第二章 五战三胜 (哦?) 对方眼神立刻就瞄到我方阵营中仅有的两名雄性身上。与她荡媚的目光交接,我和方青书都是心中一跳,想不到敌方领队是如此一个千娇百媚的裸女。 (是个美人啊……穿得好辣,想不到拜火教中也有这样的性感尤物。) 她的容貌极其艳丽,五官轮廓明显,肌肤雪白,身材丰满,结实匀称的肢体,找不到一处赘肉,纤纤一握的腰肢,有意无意地曼妙扭摆,显示躯体高度的柔软性,让人对她充满遐思。 碧绿如玉的发色,看来有些诡异,但是和她手腕上的金环和指炼、手中所拿的那跟骷髅法杖一应衬,反而让人更感受到这位南蛮美人的妖魅风情。 然而,这一切评价却很快有了改变。先前说她是裸女并不恰当,尽管她八成肌肤都曝露在外,但如果有得选择,我仍然不想称呼一个只有半身的雌性动物为裸女。 是的。人首蛇身,上半身是惹人心荡的美女,下半身却是一条水桶粗的巨硕蛇尾,也就正是适才虐杀羽族女战士的元凶。这幕景象让我脑中不当的幻想,刹时间飞到九霄云外。 尽管只有一瞬间,但是在目光掠过我们这边时,我看到她那盈盈如水的眼眸,骤缩成一抹赤色细线,像是冷血动物所独有,要噬杀猎物前的厉毒眼神,虽说在她望向方青书时,已经转为那种成熟女性诱惑男性的荡媚眼波,不过我已经知道,这女的是危险生物。 「光明骑士的大名,即使在羑里绝地也是非常响亮,我是蛇族祭司娜塔莎,不知道方公子想要和我怎么……战啊?」 声音又娇又媚,像是勾引男人上床多过约战,但天晓得陪这蛇美人上床的后果是什么? 连带霓虹在内,所有羽族女战士气得脸色发白,斥骂这妖女的无耻,倒是方青书全然不动声色,微微皱起了眉头,显然是察觉了敌人的不好惹。 光之神宫首席弟子的约战,拜火教一方没有逃避,相反地,他们还提出了另一个要求。 「既然要单打独斗,单单一场,起非有辱方公子的强者身分?不若我们双方各派五名高手,每人不得重覆上场,五战三胜。若我方得胜,你们退回楼城,明日再决死战;若你们得胜,我方退出谷口,三日内不再发动攻势。如何?」 「为什么只是三日?不是你们就此退兵?」大概是觉得自己姊妹、方青书和卡翠娜全都上场,五战三胜成数极高,羽虹的姿态就很强硬……完全不考虑现实状况的强硬,当然,看旁边羽族女战士几乎都是支持她的呼声,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退兵一事,兹事体大,并非我所能决定。如果要以退兵作赌注,相对也就要要求你们落败后投降献城,相信卡翠娜族主宁愿反悔背信,也不愿出降,我拜火教使者均是守信重诺之士,绝不愿欺人一言,既然如此,又何必做些侮辱彼此智慧的赌注?」 娜塔莎能言善道,这一番娓娓道来,说得羽虹哑口无言,而方青书自也无异议。五战三胜的个人决斗,以我方的强者阵容,甚占上风,若能取胜,三日时间对我方极为宝贵,即使输了,仍能退守史凯瓦歌楼城,损失不至于无法弥补。 问题就只是,对方应该也想得到这一点,为什么要故意营造出这对我们有利的局面?就真是只为了提出一个比较容易让我们接受的条件吗?还是…… 眼见他们就要分配出战先后顺序,我脑中蓦地闪过一事,插嘴道:「等等,除了这里,还有没有别的地方通往楼城?」 因为开战以来我毫无贡献,在这重要时刻冒出来的一句,自然又是挨人白眼,但却也不是没有人听懂。只见方青书身躯一震,以极为严肃的表情,要众人回答这问题。 说起来,我要很感谢这个小白脸,假如没有他,而要我和这群腿美无脑的鸟女人并肩作战,我早晚会先杀光她们,然后再吞豆腐自杀。 众人支支吾吾,讲不出个所以然来,都说西面山口是唯一的出口,如果还有别的通路,敌人不是早就攻过来了?最后,终于是族主卡翠娜排众而出,告诉我们,在东北山面有一处绝壁,位置偏僻,又近乎垂直陡峭,照道理是不可能有人攀壁而上,但因为发现该处时,拜火教已快要完成包围网,她们并没有来得及封闭该处。 「不过,应该不会有人从那边上来的,那边……」 「有路就行了。这就是拜火教那边的计划,把我们的主力引在这边,声东击西,这样不管比武胜利与否,他们都稳操胜卷了。」我道:「现在还有机会,调派高手率队抵挡,在他们攀上崖壁之前拦截,我们有相当胜算的。」 「这太荒唐了,要是根本没有敌人从那边进攻呢?说到底,你也没有证据证明这想法吧?如果敌人根本没有攻来,而我们因此分散人手,导致这边比武失败,这责任谁来负?」 霓虹两人的质疑,同时也是许多人的心声,我的发言份量不足,又没有证据支持,眼看双方就要陷入僵局,一个声音停止了我们。 「我愿意以身家性命担保,蓝贤侄的顾虑绝对没错,若是敌人不来,你们就砍我的脑袋好了。」 说话的是茅延安。身为文人的他,被大队甩在后头,直至此时才气喘吁吁地赶到,说出这关键性的话。即使霓虹对他再怎么不满,这人始终是恩师的挚友、自己的长辈,他为老不尊地以性命相逼,难道自己真能就此砍了他脑袋吗? 我的意见因为方青书、茅延安大力支持而得到彰显,但实质问题也紧跟而来,假如说战场分成两边,那我们要如何调派人手? 方青书肯定是要留在这边。比武是由他所提出,如果他不出阵,那么往后就成为无信之徒,在南蛮再也没人肯相信,而拜火教更可以借着我们背信的理由,大举杀过来。 剩下来的高手,羽霓、羽虹、卡翠娜,都拥有第五级的力量保证,参与比武成数大增,但如果敌人攻破东北山壁,直杀入楼城,那即使在这边五战皆捷,也是没有意义。 问题就只在于,敌人一方的高手实力如何?又是如何配属?进攻东北山壁那边的突击队,究竟有多少高手压阵? 这些问题无疑重要,但可恨的是,情报严重缺乏的我们根本就无从得知。 经过一番紧急商议,这才确认了应变战术。 方青书、卡翠娜,留下来应接战局,另外再选三名羽族好手,一同下场出战,有两名第五级以上的高手压阵,我们要胜利确实有风险,但并非没有指望。 羽霓、羽虹直奔东北山壁,她们两姊妹心灵相通,联手默契远较旁人为佳,若是留下抗敌,只能分别上场,还不如去防守东北山壁,更能发挥水准以上的效果。倘使能够在短时间内杀退敌人,就尽快赶回来参加比武,出战第四、第五场决斗。 分配既定,众人便依计行事,我知道事情不易办,但现实情况的严苛却更在我估计之上。 第一战,由族主卡翠娜打头阵。依照正常习惯,先锋战往往都不会派出第一流的高手,我们就在这种心态下占到便宜,加上卡翠娜自身实力,召唤出一头第五级兽魔,一头殷红如血的火焰雄鹰,击破了对手的兽魔,夺取胜利。 第二战,一切就没那么好运了。出战的羽族女战士虽然卖力,但在彼此实力相差悬殊下,轻易被重创于对方的兽魔之下,输了一回合。 第三战,已经不容许再有失,方青书亲自上场,与敌方兽魔对战。这一战,我方没有任何败阵的理由,才一上场,方青书已经尽显强者本事,长剑未出鞘,随意挥动,逼得那潜伏地底的虎形兽魔,只能不住跃上跃下,没法发动攻击。 要取胜是很容易的,问题是取胜之后,我方的战绩虽是两胜一败,但接下来的两场,胜算却是不高,最理想的战略莫过于支撑到霓虹归来。然而,敌人实力未知,霓虹未必能够缓得出手来,拖延也不见得对我们有利,若是霓虹那边兵败如山倒,方青书和卡翠娜却被困此处,无法赴援,被敌人由东北方直攻入空虚的史凯瓦歌楼城,那就全盘皆墨了。 方青书不是笨蛋,我知道他一定也在想着这些问题,但就是因为难以决定,他也只能和眼前的兽魔打着拖延战。 再过片刻,我们所等待的东西,终于有了回应。几声刺耳爆响后,三色烟花鸣放于空,那是羽霓羽虹离去之前与我们约定的信号。 见到烟花,敌方阵营自然晓得袭击行动有变,脸色极度难看,而我们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因为从烟花中所透漏的讯息,霓虹两人已经成功打退奇袭的敌军,但同时也因为某个理由无法赶来参战,比武决胜的后两场,我们是输定了。 虽然说没有样衰到要献城出降,但是五道城外防线齐失,要退守城内,这对我们来说也是非常不利的。方青书自是明白这一点,表情严肃了起来,两肩一垂,手中长剑软弱无力的点着地面。 或许是认为没杀气的剑手不足为惧,那头虎形兽魔剧吼着由地底发动袭击,声势强横,但却是一个绝对错误的决定。 剑清清、剑亮亮,剑鸣如龙吟,瞬间的绝剑锋芒,像阳光一样令得众人睁不开眼,当我们重新回复视力,那头虎形兽魔已经被斩为四段,冉冉消散形体。 那兽魔的威力大概等同第四级高手,旁人或许不好应付,但以方青书的武功,一剑斩杀那兽魔并不为难,只是,当整个构成决斗场地的圆形结界,被他那一剑的余劲切得支离破碎,地面翻掀过来,露出地底兽魔使死状淒惨的尸体后,敌方阵营登时响起连串惊呼,凛于这神剑之威,本来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方青书一剑奏功,没有多说什么,径自回归我方阵营。无疑他这一剑震慑住敌方,同时大大地提高了我方士气,但这如虹气势却无法保持,第四战下场的羽族女战士,没有几下就惨败而归,总算敌人在刚刚那一剑的惊骇之下,心有所忌,没有将落败的女俘虏虐玩奸淫一番才放回来。 我听茅延安说过,兽魔术当初本来是为女性护身而创设,召唤力量强大的兽魔,供不适合习武的柔弱女性守护自身,因此最顶尖的兽魔使全是女性。 羽族中全是女子,照理说本该大占便宜,可是除了卡翠娜与霓虹,我所见到的羽族女战士,全都是使用没什么攻击性的辅助兽魔,对敌人威胁不大,真是让人泄气。 最后的第五战,本来该是我们最后的获胜机会,无奈我们没有能力去把握,本来打算就此认输,但卡翠娜仍打算派一名战士下场,保持尊严地结束比斗。 「嘿,这是我们的最后机会了,你不想要有所表现吗?」派不上用场,一直在旁边搧风喘气的茅延安,在我身旁低声耳语,「别忘了,如果要把阿雪救出来,你就要在这一战有所表现啊。」 这点我当然知道,问题是现在不是两军混战,我可以随便找些兽人宰杀充数,而是真正的高手对决,力强者胜,毫无花巧,要我就这样下场,那岂不是自找死路? 回想我手上的筹码,除了神兵百鬼丸之外,也就只有刚刚练成的兽王拳。 纯以威力而论,我如今的资质和修为,只能把这套绝学发挥出第四级力量,但在没时间调适演练的情形下上场,想来是讨不了好。 所谓的兽王拳,其实就是一种化身为兽,借以使用兽族强大力量的法门,效果随着第三级力量的完成而具体化,换言之,只要我依法运功,就可以将自己身体的一部份化身为兽,像是把自己的手臂变化成虎爪、熊掌,以十倍于平时的大力出击。 攻击力与抗击力都大幅增加,但在没有正式使用过之前,我不敢确定这套兽王拳的威力究竟到什么程度?绝世武学未必适合每一个人,更何况只是个稍具雏形的绝学,我很清楚自己是谁,单以武功来看,我在这种比武中讨不了好。 「可惜啊,你不会兽魔术,不然你本人上场一次,兽魔也上场一次,就分别可以解决两个敌人,这样不是很划算吗?」 刺激不了我,茅延安转而向方青书说话,提出一个毫无意义的假想。人类是不太可能学会兽魔术的,即使学得会,这种上场战法敌人也不可能接受。 然而,兽魔术…… 一个想法忽然掠过我脑海,虽然不能肯定有多少成功率,却总是一个办法。我不想逞英雄,但是这个险值得去冒,毕竟,史凯瓦歌楼城如果完蛋,对我也没好处。 「族主,第五战请让我下场吧。」 对于我主动请缨,所有人都流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 「为了证明我师徒二人的清白,我总要做点证明吧。横竖你们也没预期能赢得第五战,与其多伤一名羽族好手,不如让我这外人下场吧。」 我是个自私的人,所以将人们的自私心态捕捉得一清二楚。被我这样一说,众人自无异议,在卡翠娜的准许下,由我这外人代表羽族,去面对那必败的第五战。 也许只是装装样子,不过在我下场前,方青书来到我身前,很诚恳地说了一句「小心、保重」,让人心里一暖;但相较于这小白脸,另外那位大叔就很不是个东西。 茅延安那家伙,居然给我在后头不停地吹口哨与喝采,直嚷着「世侄,加油,我看好你啊」的风凉话,只要我等会儿能够回去,绝对不轻易放过他。 「前阿里布达王国禁军教头,兽魔使蓝鵰,为助羽族而来,向拜火教高人切磋几手兽魔术秘诀,请赐教。」 模仿方青书的讨战,我排众而出后的一番场面话,令兽人阵营再次掀起骚动。尽管比不上金雀花联邦,但阿里布达王国也算是大地之上的军事强国,能够担任禁军教头,武功岂是泛泛? 而我信心满满地自称兽魔使,更是奇事一件。兽魔术本来就是专为兽人创设的异术,大量吸取宿主精气的兽魔,绝非人类负担得起,拜火教中奇人异士虽多,却恐怕找不出一个会使兽魔术的人类,现在我要以兽魔术向这些首屈一指的兽魔使讨教,别说是拜火教一方,就连我的「友方」都是低语不断。 可能是因为见多了绝顶高手,我装模作样的本事,倒还有些自信,只是虽然表面行若无事,但心里确实是紧张,我所计划的行险战术,并没有多高的成功把握。 不过我亦是没得选择。从刚才的烟花来看,霓虹可能已经受伤,对本来就人力匮乏的我方来说,情形就更加不利,若是输掉这场比武,让拜火教兵临城下,我到时候连逃命都没机会,既然有一个行险战术可用,说不得也只能拼一下了,要是失败,靠初学乍练的兽王拳投降保命,应该还可以做到吧? 「世上居然有会使兽魔术的人类?这可不能怠慢,就由我亲自来讨教一二吧。」 一阵「兮兮索索」的异响,是蛇体与地面摩擦的声音,拜火教第五战的代表,赫然就是他们目前的领导人,蛇族祭司娜塔莎。 看到敌方头头亲自出战,我并没有多紧张,因为此事仍在我的预估之内,而只要是使用兽魔术,无分强弱,我计划的成功率不变,反而越是高手,越容易上当。 但是,我仍是不自禁地吞了口口水,作为对眼前这具女体的赞叹。虽然仅有上半身,但是那腰肢的摇曳多姿,就让人联想到她在男女欢好时的高度柔软,能够带来多大的销魂滋味? 作为一名祭司,娜塔莎身上少不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装饰,手腕上的一双黄金护腕,雕刻精细,与她左臂上的图腾刺青相同;十根手指上都戴着不同颜色的宝石戒指,奇异的彩光,似乎是某种辅助魔法器;右手所持的白骨法杖,不知道是由什么生物的骨骸所制,顶端的那颗骷髅头骨,瞧上去极是森寒惨白。 不过这些,都比不上她胸口的那件胸兜。非丝非布,而是用两片翠绿的芭蕉叶摺叠,缠裹住一双结实美乳,尽管33c的尺码,在我所认识的美人儿中算不上什么,但是看着玉乳在芭蕉叶胸兜中晃荡,不时绽露出的雪白春光,就让人感受到这碧发美人的蛮荒美艳,和她交手一回,近距离观赏那蛮腰、雪乳,倒也是美事一件。 只要那根蛇尾别拿来捅我就好…… 「我们蛇族女子,向来最敬重逆天不屈的强者好汉,蓝英雄自阿里布达远道而来,且让我领教一下异国奇术的高明。」 大概是南蛮人的语言特性,娜塔莎的场面话听来也是不伦不类,而她说异国奇术,显然是不相信我会使兽魔术,这想法没错,因为我确实是不会。 娜塔莎一面说,身后的兽人们也一面大喊助威,不过大多数的兽人们在呐喊同时,眼睛也直盯着女首领的柔媚身段,流露着明显的欲焰。就某个方面来说,我满佩服他们的,因为我光是想到要如何与这蛇族美人真个销魂,就已经一身冷汗流满背后。 「为了向贵客表示敬意,如果使用一些三流兽魔,就未免贻笑大方了。」娜塔莎浅笑道:「以蛇族祭司之名下令,兹利兰卡,出来!」 兽魔术召唤时的基本句形,是先说出召唤者,再说出要召唤的兽魔之名。 她用来召唤的名义是「蛇族祭司」,并非本名「娜塔莎」,可见这是一头专属于蛇族祭司的召唤兽魔。至于什么是「玆利兰卡」,我并不清楚,但多半是称呼某种凶兽的暗语,免得大剌剌地喊出来,给敌人防备机会。 (得要动手了,等到兽魔出现就太晚了……) 趁着娜塔莎的兽魔尚未现身,我右手悄悄结着手印,口中亦低声念念有词,唱颂着淫术魔法书里头的咒文。 「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具体而现形,出来吧,地狱淫神!」 超越淫虫、淫精灵、淫兽,地狱淫神堪称是淫术魔法书里的最终召唤技,自从透过织芝而练成后,我从未实用过,究竟有多少威力,马上就要见分晓了。 娜塔莎周遭蓦地亮起了一个火圈,跟着在一阵震耳欲聋的怒咆声中,一道巨硕身影伴随着熊熊烈火出现。 那赫然是一个双头巨人。足足有四尺高,光是一双拳头就有我身体那么大;额上的赤红色独眼,像两盏巨形大灯;青铜色的皮肤,覆盖上一层树脂,非常地坚硬难破,等闲的刀枪武器绝不能伤;下体围着从古老、可算得上是神木的钢针松剥下的树皮。 兽魔的来源,除了把生物的卵、幼生体,直接练成兽魔蛋;那就是捕杀猛兽之后,用尸体、魂魄来练制。我相信这双头巨人的练制法属于后者,当初蛇族擒杀他的时候,可不知道伤了多少人力。 这种蛮力无双、粗暴、直接型的强力兽魔,显然甚得兽人们的支持,一时间欢呼声不绝于耳,羽族女战士们则是个个摇头,把我当死人一般看待。 双头巨人一现身,立刻就发出一声震天价的怒吼,左脚亦重重踹向地面。 声波与震波,令得周围树木摇晃,百兽俱惊,特别是那股肉食动物特有的腥味,真是让离他最近的我叫苦不已。 「以蓝雕之名下令,水火魔蛛,出来!」 这句话喊得响亮,其实却是毫无意义,因为我根本不会兽魔术,也不曾拥有兽魔,真正起作用的咒语,是我先前低声唱颂的淫神召唤。然而,在我大声喊完这一句,一只半人高的巨形蜘蛛自虚空中浮现,敌我双方俱皆哗然,想不到我真能以人类之身使用兽魔术。 他们的震惊很正常,因为除非是淫术魔法书的传人,否则就不可能有人知道,法米特曾经别走捷径,创出了与兽魔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淫神召唤。 首次使用,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指使,胡乱比了几个手势,魔蛛已通灵地照我命令行去,朝双头巨人移动。 比试场的空间不算很大,对双头巨人这种大型兽魔而言,更显得狭小,魔蛛移动得很快,眼见两边就要短兵相接,双头巨人那除了狂暴便一无所有的面上,先是出现困惑,渐渐转为明显的恐惧,跟着,更像是见着什么极恐怖的东西,一步步地往后退去。 兽人们的欢呼声停了下来,面上写满不解与困惑,他们无法理解,为什么凶猛的双头巨人会被一头蜘蛛逼得这样狼狈。以他们的了解,即使是有着剧毒的虫类,双头巨人也没可能这样退缩。 娜塔莎的表情渐渐凝重起来。在兽魔术上有深湛修为的她,应该知道有许多强力兽魔都是以蜘蛛型态出现,不可小觑,然而,即使是她,一时间也猜不透里头的机关。 双头巨人惧怕的理由,并非因为毒,而是因为「龙」。这头龙蛛的前身,正是纯血龙族之一的水火魔蛟,虽然参合了织芝的魂魄练化,但基本特质仍然存在。所有的冒险者都知道,其余生物对上龙族,都会有一种被称为「龙惧」的惊怕,越是原始生物,这种惧怕就越强。 倘使是与高手敌对,我这头新生的淫神未必能发挥功效,但如果是与兽魔对阵,只要我能妥善利用「龙惧」,就有希望获得一定程度的胜利。 果然,因为生物先天上的克制,双头巨人便在与龙蛛的对峙中落了下风,任娜塔莎一再吹哨逼迫,就是不敢上前作战,最后,娜塔莎双眉一皱,面上充满煞气,似要猛下杀手。 「嘿!兽魔战有兽魔战的规矩,横加插手不好吧!」趁着娜塔莎先前分神,注意力被兽魔战吸引,我已欺近到她身边,二话不说,抖出百鬼丸,就是一剑过去。 娜塔莎本来要催运咒术,逼双头巨人反击的,被我这一骚扰,未能尽其全功,双头巨人虽然挥舞手中巨大的木棒,一棒往龙蛛砸下,但却中途变得衰弱无力,反而被灵活的龙蛛一跃一翻,落到巨棒上,顺势闪上了双头巨人的手臂。 「你!」 娜塔莎武功自是不弱,我骤然一剑伤她不了,只听得一声怒喝,奇异破风声响,那条水桶粗的巨大蛇尾朝我挥撞过来。这一撞的威力殊不亚于铁鎚巨杵,要是给打中,不死也半条命。 只是,此事依然在我的预计风险之中。 「靠你了……兽王拳·婆罗象皮功!」 全力使用新学会的兽王拳,一股浓烈的野兽体味自身上散出,我将身体变得如象皮般强韧,更具有很大的柔软度,将蛇尾的撞击力道卸去大半,不至于重伤,只是狼狈落地,连滚了十七八圈,鼻青脸肿,连牙齿都好象有点不稳。 「兽王拳?一个人类为什么会使兽王拳?而且……还这么正宗……」 不只是娜塔莎,这个疑问在拜火教阵营轰然响起,但无论他们想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一步。 被龙蛛连续咬了两口的双头巨人,同时遭到冰、火异劲贯体,绝对温差的杀伤力,加上剧毒,即使是双头巨人这样的凶猛兽魔,也只能粉碎收场。 这一战,到底是我们赢了!</div> 第三章 魔导之途 幸运加上战术运用成功,我不但险死还生,而且还赢得了漂亮的一仗,让拜火教依约退兵,并且得到三天的缓战余裕。 「想不到真有精擅兽魔术的强者,令我大开眼界,不过早知道如此,我用炽焰亚龙来对付,你未必能够赢这一仗。」 退兵前,娜塔莎留下这一句。她毕竟是有真本领的兽魔使,思索片刻,便知道了败阵理由。而她说的话更是让我极度心惊。 将亚龙练成兽魔,怎样也是第五级兽魔,看她如此自信,说不定还是第六级的强大兽魔。因为不属龙族,龙惧对亚龙几乎没有影响,而比起我这尚未臻至大成的弱小龙蛛,亚龙可以轻易取胜,那时候,完蛋的就是我了。 怎样也好,这一关毕竟是给我撑了过去。回到我方阵营后,尽管没有受到英雄式欢呼,但众人对我的态度与眼神均有改变,甚是可喜。 但这并不代表没有问题,因为自从我使出兽王拳的那一刻起,她们的心中就多了一层疑虑。无疑兽王拳在诱里流传甚广,拜火教的兽人十中有九都对兽王拳苦练不辍,然而,那多半只是增力、发劲的法门,像我这样正宗的兽王拳,通常只出现在经过万兽尊者亲自点拨的重要人物身上。 众人的疑虑,因为方青书对我的热烈态度而暂时被压下。从那僵硬的姿势,我知道这位贵公子并不习惯如此和人勾肩搭背,这不过又是一个压下分裂可能的手法。 当初以身家性命力挺我决定的茅延安,现在自然也是风风光光,大吹自己的先见之明。这家伙横竖孤家寡人一个,若真是有人向他讨起身家性命,不知道这位过气艺术家会不会以他的飞毛腿跑第一个? 回到楼城之后,我们问起另一边的详细战况,这才惊讶地发现,霓虹两人都受伤回来,姊姊羽霓的伤势尤重,险些就有性命之忧。 东北山壁的保卫战,霓虹姊妹联手,真个是锐不可当,在没有使用变身力量的前提下,两人给予敌人迎头痛击。 拜火教确实是动员了精锐,十多名第四级好手,甚至还有两名力量与霓虹相若的第五级高手,悄没声息地从东北山壁攀爬而上。假如没有拦截到他们,给他们偷袭楼城,我们将会全盘皆墨;假如我们没有早一步拦截在那边,让兽人们上了平地,我们这边肯定也要付出惨重代价。 然而,就因为判断正确,在兽人们攀爬到一半时,霓虹就已经率人赶到。脚下踩不着实地,兽人们的实力只剩一半不到;背生双翼的羽族,却是如鱼得水,轻翔灵动地发动攻击。 兽人们的武力诚然厉害,那两个高手的兽魔也不容小觑,却终究是吃了身在半空的大亏,被霓虹两人联手,雷羽星矢连发,把一个个兽人好手打落下悬崖,大胜而归。 只是,意外也就发生在胜利之后。根据在场之人的叙述,就在姊妹两人飞回崖上,双脚落地的刹那,一道冷若冰晶的刀虹,裂地而出,斩中羽虹小腿。 「啊!」 一声悲鸣,血光飞溅,羽虹虽然反应得快,却只来得及避过左脚,任那刀光在右小腿上留下一道深深血痕。 惊见妹妹受创,羽霓惊怒交集,全力出手,要把偷袭者毙于掌下。或许是对方的速度、力道均不足畏,所以才让她做了这个太过大意的决定,因为她急切的攻击,身上也同时破绽大露,给予敌人可趁之机。 一切发生只在眨眼间。敌人会破地飞出,这一点羽霓想必是料得到的,但她所未能料到的,是那数倍逾前的流星刀速,还有那如山洪般爆发而来的第六级力量。 名动大地的女神捕,毕竟是有真才实学的,在这种恶劣情形下,羽霓仍能抵抗,全力催运那会使她元气大伤的「半兽化」,把力量同样提至第六级,硬生生挨下了这一刀。 一击之后,对手毫不停留,没等羽虹攻来,一下旋身,整个人便似水银泄地,溶入地底,消失不见。 亦是因此,虽然截击敌人成功,但霓虹两人尽皆负伤,无法赶赴前方战局。至于那名偷袭者,行动实在太快,在场的羽族女战士除了对方身穿黑衣,就说不出一个明确特征,即使与那人近距离交锋的羽霓、羽虹,也只记得她身材娇小,不像是兽人,倒像是人类女性。 对方兵刃上并未淬毒,羽虹的伤势比较轻,包扎之后就没事了,但一段时间内,行动必然受到影响;羽霓的情形就比较糟糕,虽然及时运劲护住心脉,却仍给刀劲震伤腑脏,加上短时间内连使两次半兽化,精气衰竭,焚血之苦无法抑制,一两个月内完全无法与人动手。 探望完霓虹,众人聚起来商议,猜测那名神秘刺客的来历,方青书首先提出疑问。 「对方这次攻击,对羽虹师妹只是佯攻,真正目标是羽霓师妹,可是从刺杀的专业程度与过程看来,并不像是拜火教的作风,族主对此有什么看法?」 拥有第六级力量以上的一流高手,别说是在拜火教,就算是整个大地,也该是响当当的人物。假如一开始就投入战局,不管是在前方或后方,都可能造成扭转局面的影响,为何会在战局已定的时候,才出手偷袭? 卡翠娜沉吟道:「我也不太清楚,拜火教的兽人虽然凶残,但多半是正面来袭,几乎没听说过有刺杀行动,况且,从刚刚的描述听来,那人潜地而走的样子,像是水系魔法里头的遁术……」 水系魔法是盛行于东方海洋一带的特殊术法,在当地另一个通俗的叫法就是「忍术」,使用忍术的术者被称为「忍者」,而举世皆知,最有名的忍术团体,除了几个忍者之乡,就是黑龙王的忍军部队。 「如果真是遁术,那就很明显了。」茅延安点头道:「我以前在金雀花联邦的时候,看人比画过神风刀法。依我看,敌人攻击羽霓的那一刀,很像里头的一式樱花吹雪?」 在座众人见识没有他广,除了方青书,剩下的人能听过有这刀法就已经不错,但看方青书频频点头,想来他说得不错。 看众人不懂,卡翠娜跟着为族人解释,神风刀法是黑龙会为了会中武士而创发的刀术,急走偏锋,端的是又快又狠。假如那人真的是使神风刀法,再加上土遁术,难道她真的是黑龙会中人? 「黑龙会、女性、第六级力量、精擅刺杀……」 茅延安说到最后,眼神中闪过一丝惧意,而不只是他,所有想到那个答案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惊叫出声。 「鬼魅夕!」 鬼魅夕这三个字,最初只传于东海,在大地之上名头并不响,只是不知道哪个家伙列出七朵名花的排名,这朵「黄泉青菊」才广为人知。但自从娜丽维亚事件后,大地诸国联合打压黑龙会的势力拓展,并留心于黑龙会的主力人才,鬼魅夕之名,就变成各方领袖的恶梦。 黑龙会忍军部队的领袖,武功得到黑龙王的真传,专门担任刺杀、狙击的工作。出道至今执行任务一百七十八次,从未失手,也从来没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唯一为世人所知道的是,鬼魅夕的年纪很轻,顶多不过是十来岁而已,身为女性,并且长相非常地秀美。 容颜秀美那是一定,若非如此,怎有资格名列江湖女子最美丽的七朵名花之一?若是根据在娜丽维亚留下的印象,她的外貌特征至少要再加上一样,那就是有一双饱满丰硕、和那纤细腰身不成比例的巨乳。 不过,想要见到这位小美人,却必须要付出代价……很大的代价。能让这名生存于黑暗中的忍者浮现出来,只怕在她现身的同时,一朵为人送葬的青菊,也无声地为人打开了黄泉之路。 那一次,如果不是龙女姊姊到得及时,我和阿雪肯定被这朵青菊插在头上,一人一朵,携手黄泉。 「鬼魅夕是黑龙会得力大将,照理说没理由离开东海,更不会来到如此内陆之地,这事很没道理啊……」茅延安摇头道:「但如果不是鬼魅夕,我也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人符合这条件。」 正常道理确实是这样,但我却想到,鬼魅夕肯定是追着龙女姊姊而来,两人边打边往内陆走,最后抵达了诱里一带。 可是,龙女姊姊说过,她会将鬼魅夕引走,不让她干涉这本来就已复杂之至的战局,假若真是这样,龙女姊姊也应该到了左近,为什么她不出手相助呢?以她身为当世五大最强者之一的实力,倘使出手,肯定对我方有莫大帮助。难道,龙女姊姊给什么难关绊住,无法出手,亦或者她甚至无法来到此地呢? 念及此处,我着实感到担忧。这层心思,在座诸人自是没可能晓得,只有卡翠娜,眼中神情时忧时喜,似乎在想着与我一样的问题。龙女姊姊当初是应她邀请而来,这样的强援迟迟未至,她的疑惑想必比我更深吧。 「我信任老师的判断,是鬼魅夕亲至的可能性很高,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考虑之后,方青书仍是说了他不愿说的话,「……希望不是黑龙会与拜火教联手了吧。」 这句话一说出来,卡翠娜的表情自然是说多坏就有多坏了。尽管东海距此迢迢万里,但若拜火教与黑龙会两边联手,姑且不论两个组织的庞大势力,单是黑龙王、万兽尊者两大强人,就足够把已然弱体化的羽族打得永不翻身。 茅延安道:「假如真是这样,除了黄泉青菊,黑龙会好象还有一朵醉仙罂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到啊?」 现在并不是一个适合谈这种话题的时候,因为茅延安的语调,听起来全然没有正经讨论的严肃性。不过,或许是为了冲淡太过紧绷的气氛,仍是有人向他请教,那朵罂粟花究竟是什么东西? 「嗯,这个问题,我想青书来回答比较好,光之神宫长期有在搜集各地势力的情报,对于黑龙会的了解,一定要比我深。」 挑起话题的人这样推卸责任,方青书也只好一副被陷害到的表情,向众人解释。 黑龙会自黑龙王以下,共有九大神将,由这九名神将统帅舰队,制霸东海。但是舰队无法上陆,也就不会影响到陆上霸权,对大陆诸国而言,反而是黑龙会的两具人形化身更具威胁性。 这两个被黑龙王称作「人形化身」的女性,对黑龙王誓死效忠,平时神出鬼没,从不泄露真实面目,直属黑龙王麾下,不听任何人的命令。其中之一,就是统帅忍军部队的「黄泉青菊」鬼魅夕;另外一具人形化身的代号是「罂粟」,而她「醉仙罂粟」的外号也是由此而来。 「慈航静殿搜集的情报,与鬼魅夕相关的倒是还有一些,至于这朵罂粟,除了知道她是女性,剩下来的就完全无法肯定。她似乎是精擅水系忍法的高手,但也有传闻她在黑暗魔法上修为甚高,究竟哪个才是真的,就不是我们能确认的了。」 方青书正色道:「只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比起鬼魅夕,这位独来独往的罂粟,更像是黑龙王的得意王牌。鬼魅夕可以狙杀黑龙王的敌人,这朵罂粟却可以让黑龙会的敌人带着手下势力一起投向黑龙会。黑龙会能够在东海所向无敌,压倒所有反对势力,这两个女人的功劳只怕更在九神将之上。」 被方青书这样一说,众人都露出了担忧的表情。比起拜火教的正面强攻,这两个难以防范的诡异敌人,对羽族又是另一种威胁。 「嘿,别一副看起来那么认真的样子,其实你想的是另外一件事吧?」一点都不给我面子,茅延安用手肘撞了我一下,低声笑道:「你一定是在想,假如从来都没人看过那两个女人,她们究竟是怎么当选十大美人的,对吧?」 四大天女、七朵名花,由于龙女姊姊一人占了两个名额,羽霓、羽虹两双胞姊妹长得一模一样,所以仍只能算是十大美人。 龙女姊姊忙于战事,几乎从不离开东海,但到底仍是有人见过她的绝世芳容,得以宣扬。可是像鬼魅夕和那朵罂粟,假如没人见过她们的真面目,那怎么有办法排上十大美人?我实在是很好奇。 这一个问题,就连茅延安也回答不了了,被我一追问,他也只能把手一摊,苦笑道:「谁知道?该不会是黑龙会买票或是做票吧?」 众人的讨论最后还是没有结果。缺了镜片的大日天镜等若是废物,无法提供给史凯瓦歌楼城飞行所需的能源,霓虹两人又受了伤,加上今日一战所折损的女战士们,羽族如今战力大损,假若陷入长期抗战的局面,可以想见,我们马上就要完蛋了。 横竖不是今天要完蛋,我把这些让人烦恼的事情往后搁,先设法把被当作囚犯关起来的阿雪弄出来。 这件事进行得比预期更顺利。我在决斗中扭转局面的表现,方青书与茅延安的大力支持,让我有足够的发言权;羽族那边尽管未必心服,但霓虹两人未能参予发言,阻力就小了很多,一番努力之后,在携手抗敌的大前提下,卡翠娜答应放人。 但事情却没像我们想得那样简单,在我们外出作战的时候,被押解到牢房囚禁的阿雪,路上被负责监视的羽族女战士饱以私刑,虽然不是什么狠辣的酷刑,但一顿拳打脚踢却是免不了,当我们赶去放人时,已经伤痕累累地昏倒在牢房里了。 这件事引起了我们的一致愤怒。羽族人的心情我可以体会,但如果说我会体谅她们,那明天的太阳一定会变成三角形。 为了平息我们的怒气,卡翠娜亲自解开阿雪身上的枷锁,还人自由,并且担保阿雪会受到最好的治疗。 羽族里大概没有什么医生比得上方青书的回复咒文,经过治疗之后,也就是我们师徒二人单独相处的时间。羽族有羽族的事情要烦,既然陷入持久战,这场战争就要以更深的角度去考量,说到底,方青书只是外人,基于公理与道义来此助阵,却没必要与羽族共存亡,一但楼城被攻破,他和霓虹要杀出重围逃命,大概不是问题,其它人就只有留下来等死了。 我并不想乖乖等死,所以就要开始想办法。短时间内要提升自身功力,是几乎不可能的,唯一的可能就是求助于菲妮克丝。不过这女恶魔没人性可言,一个愿望的附赠品便把我整得好惨,不敢想象如果再要求一个愿望,我又要付什么额外代价。 提升自身实力行不通,那么就只有制造安全地带了。方青书的武功,绝对可以成为我的安全地带,但他却没可能拼死保护我,而最有可能达成这两个条件的人,自然还是我眼前的阿雪。只要能发挥天河雪琼的应有实力,杀出重围就不是问题。 阿雪这一昏迷,拖了整整一天的时间,虽然回复咒文可以催愈肉体伤势,不过在解除病毒的效果上就没那么好,治疗发烧感冒的疗效也受到限制,所以,一直到她醒来为止,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停战时间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如果拜火教再次进攻,羽族能撑到什么时候,那可是未知之数,我必须要加快步调。 依照原本构想,要说服阿雪修练黑暗魔法,该是整个计划中最困难的一环,因为这固执的丫头就是如此硬颈,在这件事情上总是阳奉阴违。 不过,世事实在是很难预料,准备好一堆理由劝说的我,怎样也想不到,阿雪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下床跪在地上,求我教导她黑暗魔法。 我确实是被吓到傻眼,不过仔细想起来,也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菲妮克丝的阴谋很杰出,经过那样的冤屈,死里逃生之后,人的观念多少也会有一些改变,就算是再怎么温和的人,也该理解到,弱肉强食才是世上的铁则,除非自己拥有强大实力,不然这种事就只会一再重演。 只是,这样子想的我,果然还是太天真了。 「你终于肯好好听我的话,这点师父实在是太高兴了。你一定已经领悟到要奋发向上,给那群伤害奶的鸟女人好看了吧?」 「不……这次的事,是我引起的。如果不是我,羽族不会陷入这样的危险,我有责任要为我犯下的错补过。」 阿雪一字一字,认真地说道:「师父你说过的黑暗魔法,是一种罪孽的邪恶之途,我……并不想走上这条路,但是现在我要弥补我犯过的错,帮助羽族人赶走敌人,需要强大的力量,所以,我希望能用自己的罪,换取羽族的平和与新生。」 「……去你妈的。」 其实我更想说「干奶娘亲」,但在压抑之后,我只是冷冷说出这四个字。 阿雪的样子,让我非常火大,就好象看到一个死不醒悟的顽劣愚妇一样。特别是她一脸彷佛殉道者般的虔诚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让我一股火气直冒上来。 我们两个人,始终是不一样的,尽管经历过这么多,她的想法与我的想法,从来也就不曾交会在一起,我们彼此间的距离还是那么远,或许……这就是我之所以狂怒的原因吧。 之前一直想要把这位光之圣女玷污的阴谋,再一次地被粉碎了……不,其实这样的想法非常可笑,因为以心性方面来说,真正的光之圣女,反而该是阿雪。天河雪琼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冰清气质,几乎不近人情,我怎么也不觉得她会为了羽族而做这样的牺牲。 这样说来,慈航静殿所作的,并不是塑造一名圣女,相反地,那群宗教狂的教育抹煞了一个具有赤子之心的女孩,而当那些教育、训练被抹除,真正具有圣女心性的阿雪,却比天河雪琼更要完美地出现。 但我绝不会让这事情继续发展下去。尽管到目前为止,阿雪还可以坚持自己的道路,但只要开始修练黑暗魔法,就不可免地要以生灵血祭,以增长自身修为,与黑暗神明缔结契约。黑暗魔法修为越高,一路行来所累积的尸首也越高,而世上又哪有杀人无算、满手血腥的圣女了? 存着这样的想法,我没有再对阿雪多说什么,只是给了她几页我由血魇秘录中默写出来的法咒秘诀,要她先行背熟,等到我把准备工作完成之后,就来指导她修练方法。 跟着,把阿雪丢在房间里,我偷偷摸摸地出去,开始进行准备工作。 所谓的准备工作,其实就是找祭品。要修练黑暗魔法,便要杀生,假使目标是放在可以修练破坏力强大的高段法咒,那么祭祀的牲礼,自然也不是小鸡小鸭所能胜任,说到最后,总还是人类最为适用。 当然也不是只有人类能用,其它的亚人类也一样适用,效果不一。假如抓一些兽人、半兽人来当祭品,那些蠢笨粗蛮的家伙,有欠祭祀高等魔神所需要的灵性,不过,和人类比起来,具有天使血统的羽族人,或许效果更好也不一定。 而这就不是什么问题,因为在史凯瓦歌楼城里,羽族人随便抓就是一大把,霓虹自然都是好人选,她们姊妹现在都受伤,而且都很讨人厌,抓去当祭品杀了,非常合理。不过她们两个武功太高,我即使暗施偷袭,也没把握成功,倘若一击失手,后果更是严重。所以最好还是找一般的羽族女战士来当祭品。 正当我暗自盘算,不知道去哪里找牺牲者开刀时,脑里出现了一个人选。前几天晚上,那个被我搞上床去,最后却因为出言不逊被我摔下地的那个羽族女战士,黄莺,与我既有仇又有怨,现在正是羽族用人之际,让她为族人牺牲,她大概不会有意见吧。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黄莺在这几日的战斗中受了点伤,正在自己的房间中休息,我轻轻敲几下门,应门的她,睡梦方酣,好一阵子才来开门。 看到是我,她显然很讶异,但因为我这两天立下功绩,建立了我的形象与地位,她的不快之情一闪即过,问我说找她有什么事。 「是这个样子的,为了要击败兽人,我有了一个战术,不过为了执行这个战术,必须要一个祭品,不知道奶可不可以帮我找一下?」 听我说得严重,黄莺凝神道:「你需要什么样的祭品?」 「你这样的祭品。」 在她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之前,一条沾满迷魂药液的手帕,已经捂到了她脸上。黄莺眼神中还有一丝嘲弄之意,似乎是很不屑我居然用这么无聊的手段偷袭她。 假如是在几天之前,她这样的自大就不算过分,因为考虑到彼此武功差距,她确实是可以在药性发作之前,将我击倒,不受影响。但这天真想法却不适用于此刻,因为修成兽王拳之后,我便有足够的本事克服不利局面。 (兽王拳·金刚猿臂。) 运起兽王拳劲道,我的右臂刹那间变成一只粗壮巨硕的猿臂,不下于圆木铁杵的一击,重重轰击在她的小腹,猝不及防之下,她只能发出闷哼,却又因此大大吸了一口气,然后便昏死过去。 轻而易举,就把这鸟女人偷袭得手,当高手的感觉真是爽。 黑暗魔法的分别很多,依每种不同术法、不同神明的需要,有时候是要大量鲜血,有时候则是要砍手砍脚,或者是弄一堆内脏出来,不习惯的人实在是怪恶心的。不过,比较高等的黑暗魔法,初次结订契约时,都是要求使用生人活祭,也因为这样,我只是弄昏这个鸟女人,没有立刻宰了她。 当然,另外一个理由,就是顾虑若是现在给人看见了,带个昏迷的活人总比带个死人容易解释。 「哼,最近没什么机会杀生,你们这些鸟女人还以为我没杀伤力?现在把你拖去宰了,让你这贱人知道我的厉害。」 把昏迷的黄莺扛在肩上,老实说,还真是乱重的。我扛着她,小心翼翼地朝住处奔去,脑里则是开始盘算,等一下要怎么放血、画魔法阵,然后召唤黑暗神明,让阿雪开始学艺。 熟门熟路,我轻易避过了羽族的巡逻队。然而,就在我心中正得意的时候,一声怒喝从我背后响起。 「蓝兄弟,你在做什么?!」 给这一喝,我险些吓得魂飞魄散。假如是羽族中人,甚至是卡翠娜亲自到来,我也不用怕成这样,问题是,这一声是男子所发。史凯瓦歌楼城中,除我之外的两个男人,茅延安没有这等正气,自然就是日前一剑斩杀强力兽魔,威震拜火教的方青书了。 「嘿,方兄弟你好,我……我现在……」 一番话说得结结巴巴,任谁也听得出我很心虚。方青书与霓虹不同,外圆内方,虽然有所坚持,但也晓得变通,内里思量着实精细,仓促间要说什么谎话把他骗过,那几乎是不可能。 「蓝兄弟,半夜三更,你不在房内安歇,出来做什么?」 方青书的眼神越来越锐利,面上更是渐渐浮现煞气,倘使他反脸动手,我怎有可能接得下来?双方实力差距如此之鉅,我哪有办法接他一剑了? 如果把黄莺丢去挡剑,趁机逃命,生存机会会高一点吗?不会的,因为单从方青书的姿势来看,他已经提防到这种可能,而且,就在我费神思考的时候,他的杀气已然笼罩我全身,让我连动根手指都没力气。 倘使这样下去,我肯定是没命了。所幸,老天总是给坏人一条生路,就当方青书要再次开口,一声隐约传来的喧闹声,令他转头朝右侧看去,紧跟着,却是茅延安气急败坏地由左侧跑来。 「哎呀,你们两个怎么还在这里大眼瞪小眼?争风吃醋也要看时间吧,拜火教发动奇袭,连破我方四道防线,现在只剩最后一道防线可守,情况危及,你们两个还不去帮手?」 这话让我与方青书俱是一惊。兽人们粗鄙无文,但素来是相当重视信义,一言既出,若是不能遵守,则终生为族人所不耻,这点即使是与他们敌对的羽族,也是不得不承认的。 那日我们相约停战,距今不过两日,尚不满三日之期,为什么兽人们会忽然发动攻击了? 得不到理由,而若拜火教大军真是在我们没防备的时候奇袭,我方伤亡必定惨重,情势也万分危及。明白这些关键,方青书看了我一眼,眼中怒意未消,却是立刻转过身子,赶奔往战斗方向。 我给这一吓,险些脱了力,扛在肩上的昏迷女体也摔落地面,最可恨的却还是那无良大叔,趁机靠到我身边,拍着我肩头说道。 「嘿,小子,感谢我吧,如果不是我,你刚才一定被他一剑宰了。」</div> 第四章 城破人亡 情形是真的很糟糕,我连回去和阿雪交代一声的时间也没有,就被逼着赶往战线而去。 一路上听卡翠娜说,兽人们在不久前忽然发动了袭击。说偷袭又有点怪异,因为他们并没有偷偷摸摸地杀过来,而是点着灯火,愤怒地大吼大叫,势如破竹地杀上山。 即使西面山口的五道防线完好如初,大概也接不下兽人们如怒涛般的猛烈攻势吧。因为这次兽人们的攻击不同于以往,压迫感、威力都较之前更强,虽然说兽人们在战场上本来就勇悍难挡,可是这一次,兽人们却是完全不避矢石枪箭,一股作气地冲杀,在敌人利剑斩中他们的同时,他们的重拳也轰在敌人身上。 说得更明白一点,过去几次攻击行动中,当美貌的羽族女战士成为俘虏,兽人们往往顾不得战事仍在进行,就被他们的繁殖兽性冲昏脑袋,就地开始奸淫,但这次却不同,对于那些受伤倒地,应该会被俘虏的女战士们,兽人视若无睹,直接从她们身上踩踏过去,红着眼睛,拼命杀敌。 当一支部队疯狂、激愤若此,天底下是没有什么东西挡得住的,羽族的五道防线刹那间被攻破四道,最后一道也危如累卵,如果不是因为方青书的及时赶至,兽人大军就将攻破所有防线,兵临城下了。 「休战三日之期未满,为何发动攻击?四大兽族全都是言而无信之辈吗?」 一翻跃落地,便将周围的几名兽人震飞出去,方青书提气振声,这句话远远地传开出去,即使在乱军之中,仍是响亮之至。然而,却没有人给他正面答复,几名挥舞手上茅槌的熊族兽人大吼着奔杀了上来,势道之汹涌,逼得方青书无法再手下留情。 「刷」的一声,长剑出鞘,闪耀如虹,在方青书身侧滚动成一条滔滔白浪,凡是触及这道闪耀剑浪的兽人,全给剑劲绞成血浪,一时间血雾纷飞,当者披靡,猛攻中的兽人军势也被迫停顿了下来。 只是,和上次不同,这次的战局没有霓虹两姊妹助阵,兽人军的气势又比上趟更强,任方青书武功再强,恐怕也难挽狂澜。而我们则是趁方青书、卡翠娜奋力阻挡敌人攻击的当口,向受伤退回的羽族女战士查问整个经过。 从她们口中,我大概了解了事态。原本因为停战之约,她们今晚的防守就比较松懈,想不到兽人大军忽然杀至,口口声声嚷着说要对偷袭的小人复仇,气势汹涌,羽族的防线尚未修复,又是人人疲困,哪堪激愤中的兽人大军冲击,就此伤亡惨重,防线失守。 这番话听得我们大为吃惊。兽人们重信守诺,假使说被人背信偷袭,造成伤亡,那么不管是哪一族兽人都会爆发狂怒,誓要把所有卑鄙敌人践踏。问题是,羽族眼下伤亡甚重,利用这三天停战时间喘息都还来不及,哪有可能派人偷袭他们呢? 几名卡翠娜的心腹担保,绝对没有这样的袭击行动,假如这是真的,那么是不是有什么第三势力暗中搞鬼?想要挑拨拜火教和羽族的战争,从中牟利呢? 不知道为什么,「黑龙会」这字眼在我脑中一闪而过,而我在茅延安的眼中,似乎也看到同样的疑惑。 「你想的也和我一样吧,如果偷袭霓丫头的人真是鬼魅夕,那偷袭拜火教的人说不定也是她……」 「谁管这个啊,大叔,现在兵荒马乱的,你武功又不好,来这边找死啊?」 「别这么说嘛,我也是很努力地想帮忙啊,我武功不好、力气不大,但是拖不动整个伤者,拖半具尸体还是可以的,至少能帮着收尸,不是一点用都没有啊。」 「笑死人了,现在那么多人阵亡,你一个人而已,打算帮谁收尸啊?」 「……你。」 「……可不可以给我一点出乎意料的答案。」 在这么危急的时候说笑话,旁边的羽族女战士们肯定把我们两个男人当成疯子,然而,如果没有这些三流笑话维持轻松感,过大的紧张早就把人弄到崩溃,根本不可能镇定判断。 虽然迟了一点,但只要好好利用这份情报,我们仍有可能把战争停止,避免掉立刻败亡的危机。 「喂,方青书,我告诉你……」 第四级力量在这时派上了用场。我提气大声喊话,把刚才听到的东西告诉方青书,因为要同时镇住敌我双方,只有他才能作到。把情报告诉他,之后的判断就由他来做了。 方青书挥舞长剑,把有人挑拨战争的消息全部听在耳里。这一波攻势实在太强,又是人人悍不畏死,誓要为死伤的族人复仇,在这样的压力之下,饶是他身负绝顶武功,也难以支撑。虽说身上无伤,却是额头见汗,慢慢往后退去。 假如他大声喊话,让兽人们住手,这或许是个不错的战术,然而,在方青书来得及有动作之前,一声轰然巨响,让我们不禁回头望去。 看得不是很清楚,不过大概也看得见,史凯瓦歌楼城的方向燃起了火光,喧闹声大作,显然有人在那边烧杀破坏,更不时有几道火柱笔直往上喷去,瞧那情形,多半是第五级以上的强大兽魔,正自喷发着威力。 「糟糕!把另一边的山崖给忘了!」 急着到山口来协防,却忘了另一边峭壁的破绽。因为还在休战期间,我们疏于防守,那边只派了十来人巡逻,今次霓虹两人尚在养伤,我们又把主力集中在西面山口,当敌人由峭壁攀爬上来,立刻便直攻史凯瓦歌楼城。 根据地沦陷在即,我方军心大丧,敌人却是士气如虹,更多三分疯狂战意,狂吼着攻杀上来,眼看这第五道防线就要失守了。 「所有人给我住手!」 仍不放弃最后一丝和平希望,方青书提气大喊,震得众人耳朵嗡嗡欲聋。 「我……」 就在我们眼前,就在方青书要喊出第二句话的当口,一道冷冽刀光恍若新月乍现,弯弯地划过他的身体。 方青书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惊楞地望向自己胸腹,而我则被这记刀光唤醒了记忆,想起了一年多前在娜丽维亚,同样也是这一道冷电惊虹,将白淑卿那妖妇一刀斩杀。 「鬼魅夕!」 就在我大喊出口的瞬间,大蓬血雨自方青书胸腹喷发出来,这位光之神宫的得意弟子,已被黑龙王座下首席杀手重创了。 附近的羽族女战士都尖叫了起来,我心中亦是大骇,这么兵荒马乱的,假使这根擎天柱轰然倒下,去哪里找可以保命藏身的安全地带? 正当我们乱成一团,又一道冷电绽发,如雪刀虹直斩向方青书颈项,要趁他已被重伤的良机,彻底夺走他的性命。 「当!」 只是,这一次却没有那么顺利,刀虹半途便黯淡下来,给另一柄兵刃架住,不能再进。方青书临危不乱,凭着自身实力,守护住自己的命。 而我们亦看得清楚,对方是个身穿羽族女战士铠甲,却以长发遮面的少女,丰满傲人的胴体曲线,依稀便是当日在娜丽维亚的绝艳姿色。 「刷!」 剑虹再亮,方青书不顾自身伤势严重,悍然反击,而随着他的剑虹一起发出的,是慈航静殿正宗神剑,以及那足以技压全场的第七级力量。 没有错,正是当日与天河雪琼同等级数,屠龙开山的第七级力量。甫一施展,原本雪亮的剑虹就暴闪成一团厉目红光,斩断鬼魅夕的倭刀,在闷哼声中,将这神出鬼没的女忍者震伤喷血,身形一闪,就隐没在人群中。 「走!所有人全部撤退!」 再无法维持平时斯文儒雅的模样,方青书披头散发地大吼,要所有人弃守此地。看他左手捂着小腹,发着微弱的白光,以回复咒文治疗自身伤势,但血却不停地流出,沾满大半套白衣,就可以知道他伤势极重,如果不立刻接受治疗,甚至可能危及生命。 「喂,方兄,你……」 「别让我分心,走!全部都走!」 到底是受过他不少好处,加上同仇敌忾,我有点担心方青书的伤势,毕竟他若在此时倒下,说不准我们全部要陪葬。 不过,比起我,另一个家伙就显得很没良心。好歹曾经做过人家师长,弟子有难,起码也该表示一下关心,但是听到方青书大喊撤退,茅延安竟然拔腿就跑,边跑还边大喊。 「青书,老师知道你武功天下无敌,你不要客气,尽管痛宰这些兽人,老~师~无~能,先走一步啦~~啦啦啦!」 看不出来是个文弱的读书人,大叔他撇开步子逃命的速度,还真是快得吓人,一路上把挡在前面的羽族女战士撞开,几下子就溜得没踪没影。我这旁观者看了是有点想笑,就是不知道被丢下来的方青书,心里头做何感想了? 浴血奋战,相识至今,我从来没有看过方青书这么狼狈的样子。但就是狼狈,他手中长剑所挥斩出的气劲仍是凌厉雄浑,直扫到七尺开外,在第七级力量的全面施威下,兽人们别说是近身,只要一进入他剑气范围,立刻便给切割得支离破碎。 兽人们的筋肉强健,又修习了兽王拳中的护身硬功,和人类作战时,除非是使用强弩之类的重兵器,否则起码斩个三五刀才有点小伤,但此刻由得方青书剑气挥洒,他们连稍稍抵抗的能耐都没有,只要靠近,就立刻在剑气之下断成好几截,像是被割的杂草一样,尸横遍地。 第七级力量,当日在天河雪琼手里,连一条纯血龙族都给屠了,拜火教中除了万兽尊者,说不定还没人有这修为,这些兽人们又怎是对手? 不过,和天河雪琼相比,方青书的修为显然还不足,他的第七级力量虽强,却明显地后劲不足,可见得他只是初涉足这个领域,还未能充分掌握与控制这强横力量,只不过现在情急拼命,这才冒险使用。 兽人们在方青书一人一剑阻挡之下,伤亡惨重,但是本性凶蛮的他们,未有退却,反而因为见了血的缘故,前仆后继地抢攻。相较于方青书的渐渐力竭,血流不止,兽人们踩着同伴尸体进攻的凶猛,可以想见,方青书撑不了多久了。 「走!不要浪费人家的一番心血,回去史凯瓦歌楼城防守!」 卡翠娜做出了正确判断,趁着方青书协助断后的当口,带领所有族人离开,回奔史凯瓦歌楼城,希望在敌人破城之前赶回去,守住楼城。 我自然也是跟着她们跑了,不过却是一面跑,一面做好开溜打算。然而,若是我一个人跑掉,那么还在城里头的阿雪,她要怎么办呢?若然城破,单靠她一个人,如何在乱军中生存?就算有紫罗兰跟在旁边,那头豹子也不见得就是个稳固的安全地带啊。 脑里头越想越乱,可是到最后,这些事情仍然是不能由我决定,我唯有尽快跑回楼城,抢得局面的主动权。 到得楼城之前,有敌人正在进攻,五座楼塔之中已经被攻下一座,我们立刻投入战围,而现在的情势非常诡异,部分的羽族女战士困在城内,外头有拜火教突击队攻击;更外围却是我们,而在我们背后则有随时会杀来的拜火教大军。内圈不管是哪一环,都说不上是占优势,只要一个不小心,都有可能被两面夹攻,全军覆没。 「消灭敌军!」 卡翠娜下了这个命令,但是要执行起来却又谈何容易?历经多场战斗,羽族女战士早已困顿不堪,加上身临绝境,士气大衰,纵然人人都听命发动攻击,但是展现出来的实质战果却是不高。 城内隐约看到了羽霓、羽虹的身影。这也难怪,假如她们不出战,城内现在根本没有其它高手可以作战,不过考虑到她们的伤势,或许两姊妹都是用了一些强行压下伤势的功法,来和敌人拼死一战吧。 可是,我却没有看到阿雪,甚至连紫罗兰都没有瞧见,这实在让人担心。 没有办法,我只有配合卡翠娜的攻击。撇除方青书与霓虹,我们这边就以卡翠娜的实力最强,她的那头火焰雄鹰,几乎是以无敌的姿态在清除兽人们,只是因为敌人太多,兽魔又因为她本身的体能虚耗,威力大减,战绩有限。 这时候就轮到我们出场了。羽族中虽然称得上高手的只有卡翠娜一个,但是等同于正职骑士、魔法师的第四级好手却是不少,不然如何能在拜火教大军的围剿下支撑至今?现在人人同心,确实也对兽人们造成了不小的压力。 在这时候,我还真感谢菲妮克丝,如果我不是把兽王拳练到第四层,得到第四级力量,只凭原本的低微武艺,现在肯定必死无疑,而有了足够的力量,我竟然也能在乱军之中大展雄风,单是凭着金刚猿臂,连续四击,我就可以把那些虎背熊腰的壮硕躯干轰出一个血洞。 当然,正常情形下,在我轰出第一击的同时,吃痛反击的兽人们就可以用兽爪拍烂我脑袋,根本不会让我有机会撑到第四击,所以这时候神兵就很重要了。 百鬼丸的锋锐,在得到我手臂力道的充分支持后,端的是削铁如泥,切瓜切菜似的把这些身躯大我两三倍的兽人斩杀。乱军之中,卡翠娜之外,最威风的大概就是我了。 「族主,我帮你挡住敌人,你全力施放兽魔,别浪费时间了。」 判断情势,我靠近到卡翠娜身边,向她这样提议。卡翠娜自然没有理由反对,靠着我的防护,她不用分心旁顾,专心施展兽魔,那头火焰雄鹰身上的烈焰更炽,像有生命一样,把所有触及的一切,全都化为火海吞没。面对那些身上毛多、肉体坚韧的兽人,火攻就是一个极好的战术。 但是我们的不利条件却没有改变。后方渐渐有兽人士兵过来,显然方青书已经没法再执行断后工作,照这样看,在我们能击破前方敌人之前,后头涌上来的敌人,已经足够把我们前后夹攻,完蛋大吉了。 假设我们能冲破前方兽人的封锁,回到史凯瓦歌楼城内,与剩下的羽族人联手抗敌,那么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看敌人队伍的厚度、我们前进的速度,这个战术的成功可能不大。 「族主,情形不太对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们一定先完蛋,您最好开始作应变打算。」 「什么打算?」 到底是不曾实际带兵过,卡翠娜的震惊,让我对眼前局势更感到悲观。前方的兽人部队不但人多,而且看最靠近楼城内边的兽魔飞舞,就知道里头一定有第五级高手坐镇,说不定还是娜塔莎这个蛇身美人亲自指挥,就算我们靠近过去,也讨不了好,届时,前后夹攻之势一成,楼城内的羽族人还可以拖延一阵,我们这些没掩护可找的孤军肯定是先下地狱。 明明是已经撑不下去了,最好的主意就是在夹攻之势形成前,就地开溜。后方的敌人没围上来,前方的强敌正在全力攻城,我们保命逃生的机会很高。 「不行,我们绝对不能抛弃里头的同胞,如果就这么散了,羽族就完了。」 「你如果在这里死撑,羽族才真的完蛋了。」 我把这句话说出口了,但我也知道是没用的。慈不掌兵,这是历来用兵家少有女性的原因,也是龙女姊姊之所以难得的原因。那不但包括了对严厉战况的耐力,也代表了在关键时刻能割能舍的决断力。 好比此刻,该如何抉择,就是一个大难题,或许卡翠娜心里也有一点认同我的话,但是身为族主,她有她的责任与道义,要把这些东西抛下,去做出正确判断,这就不是单凭理智可以决定的事。 唉,这几天连续经历的生死关头之多,搞不好还多过我过去经历的总和。身不由己的次数多了,不该说的真心话也多起来,大违我做人的原则。龙女姊姊还真是给我找了个好工作…… 我本来想要多拖延一下,甩开卡翠娜,找寻逃命机会的,但事态的演变,却一再脱出我的掌控之外。 「吼!」 非常刺耳的一声巨吼,鲜艳血焰焚天而起,把楼城那边的黑暗天空全烧成了夕阳般的赤红色,防护楼城的结界更是轰然一声,出现了裂痕,一头四尺高的巨型亚龙,正自伸颈摆尾,身上龙鳞映着火光,好不威风。 「这是……」 「是蛇族祭司的专属兽魔,炽焰亚龙。」 卡翠娜曾经和拜火教多次交手,当然认得对方的强力兽魔,我却是看得几乎吓软了腿。那头亚龙的火焰威力和巨硕身躯,一看就知道,威力起码是第五级,说不定还是第六级的。除了方青书,谁敢说稳操胜卷,要是我们和它正面撞上,我看…… 才在担忧,情形又更一步地不利于我们。后方杀声大振,千百名兽人大踏步地杀了上来,光看到这情形就晓得,断后的方青书已经完蛋了,若是两面一夹击,中间当饼干夹心的我们也要一起携手黄泉了。 「往前面攻!」 卡翠娜下达的命令很正确,但也不过是把我们的命运多拖一时三刻而已,比较殿后的羽族女战士,立刻就在惨嚎中倒地,被敌人大力地踹压。 在楼城那边,羽霓、羽虹不得不分身过来阻挡亚龙,免得造成太大的伤亡,但是尽管她们姊妹两人羽箭齐发,却受到本身伤势影响,没法对亚龙造成什么伤害,反而被亚龙的火焰逼得连连后飞,动作上也是迟钝笨拙,远没有之前灵活。 不意外,身体上的伤势未愈,加上体内的焚血之苦,羽霓应该连下床都很勉强了;至于羽虹,鬼魅夕斩她小腿的那一刀,也让她痛得不易行动吧。动作灵活不起来,合击时的威力少掉一半,对着这水准的兽魔,恐怕…… 果然,才没几下工夫,炽焰亚龙就把她们逼到死角,在姊妹两人全力挡着火焰时,巨尾一扫,她们两人就坠落下去,不见踪影了。希望老天保佑,不然如果她们落到娜塔莎这女人手里,那…… 霓虹姊妹的失败,对我们所剩无多的士气,自然也是严重打击。但我还来不及说什么,一幕骇人景象便让我大叫出声。 本来摆在史凯瓦歌楼城中心,创世七圣器之一,堪称是羽族至宝的大日天镜,竟然移动了起来,并且飞快地向炽焰亚龙砸去。 像大日天镜那种庞然巨物,当然不会自己长脚,而能够搬动起它,以这速度狂奔的,放眼整个南蛮,大概也只有阿雪一个。这个笨丫头就真的在额头上绑了一条红带子,大步狂奔,将大日天镜的镜座扛在肩头,连续几下从火焰中闪过,还居然能猛地跃高,以大日天镜作武器,往亚龙砸去。 炽焰亚龙喷出高温火焰,近距离之下,威力更是难当,但不知是否阿雪有把这考虑到,那座大日天镜在高温血焰袭来前,赫然生出一道璀璨光网,如同日光一样,将喷过来的火焰全部吸纳,整个化为一道大光球,爆发着无比光亮,轰砸向亚龙。 「轰!」的一声大响,强光与劲风狂扫四面八方,沙尘漫天,靠内圈的兽人不少甚至被强风吹起,滚向半空,我运足了全力,却也是脚下摇晃,险些就一起飞了上天。 惊人的风暴持续了一会儿,直到一切平静,我望向前方,只见得几座楼城都塌了大半,围攻楼城的兽人突击队,队伍空白了一大块区域,那头杀气腾腾的炽焰亚龙也已经不见,看到的尽是一片大灾难后的苍白景象…… 而理所当然地,我没有找到我最关心的那个人。 担心着急,我不自禁地放声大叫。 「阿雪~~~~~!!!」</div> 第五章 紫薇软剑 风在耳边呼呼地吹过,大部分的人都还呆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即使是兽人部队,在刚才那一场大爆炸的震撼下,也全部都停下脚步,忘了要继续攻击。 在这种情形下,哪边先回过神来,就会占到便宜,而站在那边大喊了一声的我,就只有被别人占便宜的份。 「哇……」 痛哼一声,我被一个虎族兽人重重一爪打在肩头,登时半边身体酸痛不堪,要不是衣服穿得够厚,兽王拳内劲微微发挥护身效果,肯定连骨头都被打碎。 「去你的,偷袭我!」百鬼丸回身一斩,将那兽人拦腰斩断,鲜血喷了我一头一脸,恶心得要命。 除了我这边,周围也重新开始骚动起来。很幸运地,羽族的反应比较快,而刚才那一下大爆炸,又把本来已经呈现合围之势的兽人部队弄出缺口,让我们得以借此逃生。 在羽族人心中,一定很奇怪为什么蓝雕不用魔法作战,但却只有我自己才知道其中为难。水火魔蛛固然威力强大,但对于我这功力未足、没有足够能力驾驭的三流魔法师来说,使用一次,事后要好久才能回气,拿来在决斗场内打一打倒可以,在这种敌人数目成千的群斗中,就算我用魔蛛摆平几百个敌人,自己也累得连逃命的力气都没有,当敌人再上,我岂不是只有被乱刀分尸的份? 我可不是方青书,要我这样牺牲,我绝对不干。刚刚曾经批评过卡翠娜,当断不断,现在自然不会犯这种错,只是,在拔足狂奔之前,我仍忍不住望向史凯瓦歌楼城的方向。 阿雪,希望你没事了…… 这已经不是我能干涉的事了。我关心阿雪,希望她和紫罗兰都在那场爆炸中平安无事,不过,如果要确认,就得要杀到那边去,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不管找不找得到她们,我是先死定了。 集中全力,我向西方冲杀过去。羽族众人在卡翠娜的指挥下,也开始突围,趁着敌人阵形还没补齐,把握最后逃生机会,希望脱离敌人的围捕后,还能再行聚合,重振羽族。 羽族女战士生有双翼,但是逃命起来,不见得就占到便宜,因为兽人们和她们交战许久,早就对她们的飞行优势有所防备,她们一飞起,兽人们就使用一种短弩,在弩箭入翼的瞬间,对羽毛起反应,整支弩箭变成一种绿色蛆虫,钻进羽翼骨髓,令得她们疼得掉落地面,成为俘虏。 结果,能快速逃出去的第一批,仍是自身实力坚强,强行杀出去的羽族女战士。兵荒马乱中,大家很快地便被冲散,各自逃往不同方向。 我卖命地朝西方直冲,不顾一切,之间不知道有多少次在生死之间徘徊,究竟是怎么杀出去的,连我自己都没记忆了。 如果说,之前我方情势危急时,我不肯许愿让菲妮克丝出来帮忙,是因为顾忌许愿的代价,那么现在则是因为脑里乱成一片,全然忘了这件事的存在。 最后,当我清醒过来时,自己是从山坡上滚落,浑身上下染满了血污,无一处不痛,拿着百鬼丸的右手,累得几乎抬不起来了。 大概暂时是安全了吧,因为周围除了树林,就没有看到半个敌方或我方的人存在。上头仍然是杀声震天,烽烟直起,不时可以看到飞行中的羽族女战士,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从天上坠落下来。 望向上方,心里头感慨良多。我和羽族毫无关系,要不是受了龙女姊姊的委托,根本就不会到这里来,但至少在一开始,我确实是希望能够帮到羽族,避免掉这次的劫难,而且也有点相信我们能做到。 不过,事实证明,我是太天真了。尽管我们这边有着方青书、霓虹这样的高手,有着史凯瓦歌楼城这样的屏障,羽族也说得上是上下一心,但是整体情势实在是对我们太不利了,我们努力过,也尽了全力,但是到最后,还是来了个城破人亡的收场。 过去的十多天,想起来就像是梦一样,不管怎么回忆,那感觉还真是…… 「算了,没时间想了。」 我摇摇头,先不想往后要怎么对龙女姊姊交代,眼下我并未脱离险境,这整个地区仍然被拜火教所包围,当取得战争的绝对优势之后,他们会开始扫荡附近山区的残余敌人,到时候我肯定无处藏身。 要活命,就得要想办法逃出他们的包围区域。上次进入这里时,我有霓虹、阿雪、紫罗兰的帮助,但这次所能倚靠的,却只有自己的双手。 现在,我慢慢开始体会到英雄小说中,那种一人一剑,征马孤影的凄凉感觉了。 「从哪边比较好走呢……」 到底是军伍出身,我没有慌掉手脚,冷静地选择出路。经过研判,我从西面延坡走下,一路上窜高伏低,以不被人家发现为大原则。 逃跑的行动很顺利,但是走到一半,我忽然听到一阵哼痛的呻吟声,好奇心起,移动过去看一看。 「大叔?是你?」 万万想不到会在这种状况下撞到茅延安,我极为惊讶。看他坐在草丛里,浑身是血,两手抱着左腿,好象很痛苦似的哼哼叫着。 「大侄子,是你啊,哎呀,见到你我真是太高兴了,刚才一下子跑太快,从山上滚下来,左腿好象骨折了,幸好遇到你,不然真是死定了。」 见到我,茅延安好象很高兴,又是挥手,又是呼叫,只是为了怕给人发现,声音不敢太大。 我走近一看,发现他衣衫上的血渍腥味甚重,却不见破损,多半是抹了兽人尸体上的血,用意是什么就不知道了,但他的左腿确实是鲜血淋漓,伤势甚重,难以行动。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大叔,我还以为你一个人已经先溜了呢。」 自从我们用「每个英雄的冒险故事中,主角身边一定有一个帮忙挨羽箭的大叔」来相互调笑后,我就习惯这样称呼他,里头当然没有什么尊敬意味,只是彼此叫习惯了,觉得好玩而已。 「哎呀,我溜不掉啊,上头兽人那么多,附近还有兽魔在搜索,我根本跑不出去。跑急了之后,不小心跌了一跤,就滚到这里来,连腿也摔断了。」 「我很好奇,你一个旅行画师,武功又不好,为什么那么多武功比你高的人都逃不掉,就你一个人可以跑到这里来?」 这点真的是很奇怪,因为连我都是杀得快要气喘倒毙,才好不容易突围到这里来,茅延安虽然跑得比我们早一些,但是照道理来说,他也应该陷身重围,没可能突破兽人们重重封锁,脱离战场的。 茅延安一副不想说真话的表情,但是在我威逼利诱下,他还是把这秘密说了出来。 「老实说,我武功不好,又不会魔法,这么多年来之所以能够履险如夷,就是靠这顶帽子。」 茅延安从腰间皮囊中取出一顶帽子,质地古怪,竟然是以石头打磨而成,但是又轻又软,还可以折叠,我这辈子都没看过这样的奇石。 「这是我少年时在东海岛国上,偶然获得的异宝,叫做石头帽。把这东西戴在头上,虽然不能隐身,但是你周围的人看到你,都会把你当成是同类,或者把你当成是一个不起眼的东西,对你视若无睹。我这么多年穿梭在战场和各种险地,靠的就是这顶石头帽。」 茅延安小声地解释。 这石头帽虽然妙用无穷,但在南蛮一带却是受到限制。那些兽人们的嗅觉极灵,纵然能迷惑他们的视觉,令他们把人当作是同类,但是近距离一闻,马上就会出现破绽,所以他只好从兽人尸体上沾些鲜血,胡乱涂抹在身上,掩蔽气味。 「不过也不是每次都灵的,血干了还得要重抹,有一次不小心抹到羽族妞儿的,结果一堆兽人追在我后头跑,真是好险啊……」 居然有这样的逃命异宝,我听了不禁两眼放光。在这种生死关头,要是我把这宝物夺为己用,那我岂不是…… 「等等,大叔,虽然我是第一次见到这东西,不过……为什么我觉得石头帽这名称很耳熟呢?你得到这顶石头帽的时候,旁边还有什么东西?」 「哦,你这么一问,我倒是想起来了。旁边的东西还真是不少,不过除了这帽子,剩下的东西都坏光了,我想想……有几根竹蜻蜓,有一张会变出美食的魔法桌巾,一扇打不开的破门板,还有一个不知道作什么用,写着电话亭三个字的破玻璃箱。」 「这么夸张?大叔,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好说,当初我刚刚发现这遗迹的时候,当地人都尊称我为哆啦a梦。」 「什么意思?」 「……小叮当。」—— 茅延安是个识时务的人,就算有石头帽这样的宝物,他一个摔断了左腿的人,也不可能跑出兽人包围网,所以我们最后达成协议,由我助他逃离此地,事成之后,石头帽就归我有。 「听起来很顺耳,不过有一个大破绽。」 现在周围没有兽人,我找不到兽血来涂抹全身,要是给兽人一闻,发现我体味不对,拿这石头帽又有什么用了? 「别人不行,你法雷尔大少爷是万万没问题。」露出了奸诈的笑容,茅延安道:「你不是会用兽王拳吗?那天我看你用过的,正宗的兽王拳,使用的时候不但肢体兽化,还会发出强烈的腥味。配合这顶石头帽,刚好就可以骗过那些笨笨的兽人,不过,我很好奇,你的兽王拳到底是从哪学来的?我们一路同行,之前可没看你用过啊。」 再问下去就会被拆穿真相了,我支吾其词,答应背着他跑。但尽管能瞒过兽人,要带人逃出包围网仍然相当困难。 「不用完全跑出包围网,只要跑到北面山脚下的小溪畔就可以了,我在那边的三棵柳树旁,发现过一个秘密山洞,很隐密,外人找不到的,我们两个在那里躲一下,我有干粮,只要敌人包围网松懈,就可以两个人一起逃了。」 「秘密山洞?你什么时候发现的?这几天你一直都和我们在一起啊?」 「你以为史凯瓦歌楼城是第一次被人围攻吗?我走遍诱里,什么地方有可以藏身的秘密所在,我一清二楚,要不是因为这样,我怎么敢来?」 「等等,大叔,如果照你的计划,我把石头帽戴在头上,背着你逃跑,我是安全了,可是当兽人们看到你的时候,那我们该怎么解释?」 「放心,我已经想好了妙计。」 茅延安自信地拍拍胸口,跟着从腰间皮囊中取出一把匕首,正是我和阿雪初入羑里,与他重逢时,他带在身上的那柄伸缩匕首,只要一碰尖端,匕首就会缩回去,内藏在手把里的血包还会喷出血来,非常逼真。 「这也是我行走江湖混饭吃的家伙,除了拿来唬人,画画的时候还可以拿来当颜料,很酷吧?」 「我服了你了,快点告诉我怎么用吧。」 「很简单,要是我们跑路的时候遇到了兽人,别等他们靠近,你就把我放下来,用这匕首捅我,装作是正在奋勇杀敌的样子,他们要是问你需不需要帮忙,你就说,强者逆天,要人帮忙的是鼠辈,他们就不会过来了。」 「拿匕首捅人,这和逆不逆天有什么关系?」 「你别管那么多嘛,你现在身在羑里,那些家伙是兽人,你在意这些也没用啊。」 没别的路好走,我只有依计行事。 茅延安的计策着实不错,而这顶石头帽看来也真的有效,我就用这个方法连闯数关,每次看到兽人的巡逻兵,我就把茅延安丢下来,从他腰间拿出那柄伸缩匕首,往他身上连刺十八刀,那些兽人看我这么卖命,也非常尊重我的武格,不过来干涉。 就这样子连过了几关,行至半途,我们又遇到了一队兽人。这次发现得太晚,等到我们惊觉,对方已经来到极近的地方,我才把茅延安丢下地,他们也看到我们,大呼大叫地跑过来。 「匕首……匕首呢?」 「你刚才用完没放回去吗?坏了,不知道放在左边还是右边的皮囊?」 忙中有错,那柄匕首不知道给放到哪里去了,茅延安紧急从左侧皮囊找,但一时间却没能找到。我也急了起来,到他另一侧的皮囊去找,拿到了匕首。 「哈!你这个该死的人类!」 依样画葫芦,之前已经干过几次的事,这次当然顺手。我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手中匕首朝茅延安身上乱捅乱刺,里头的假血胡喷乱喷,茅延安也装出一副很痛苦的样子,哎呀哎呀地哼哼乱叫。 「喔!这位兄弟干得好,要我们帮忙吗?」 「不必!英雄好汉,生死决斗,要人帮忙的就是狗种。」 「好!果然是真硬汉,兄弟你继续,愿强者之心与你同在。」 那队兽人一起向我比了个抱拳的手势,掉头离开,去寻找其它目标了,一面走还一面夸奖我,说这个兄弟多么英雄了得,把那个人类像猪一样屠宰,听那个人类的惨叫,就知道下手一定非常毒辣。而我直到他们走远,才敢停下动作,把茅延安扶起来。 「大叔,你的演技真不是盖的,这一次实在是装得太像,叫得太凄厉了,那些兽人都被你唬走了。」 茅延安没有回应我的夸奖,只是紧紧抓着我的衣襟,双目像一对死鱼眼般睁得老大,苍白地死瞪着我,嘴角更是不住溢出血沫。 「大叔,你在干什么?兽人走了,你不用继续装了啊……」 我的话声,在我看到茅延安手里握着的另一柄匕首后停止。那柄匕首的样子,赫然就是那柄伸缩匕首,那我手中现在握着的这一把…… 「大叔?你没事吧?匕首是你的,办法也是你想的,你不会这么搞笑,就这么翘掉了吧?」 要没有事是不可能的,刚才那十几记戳击刀刀到肉,早就把他胸腹部位戳出了一堆窟窿,泊泊流出的大量鲜血就是证据。 我抛开匕首,抓着茅延安衣襟,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该怎么说。最后,是他在我肩头无力地拍了拍,勉强睁开眼缝,几不可闻地说道:「我……一生都在骗人……想不到……想不到却骗死了自己……哈哈……哈哈哈……」 笑声嘎然而止,放在我肩头的手掌亦无声滑落。大叔就这样子闭上了眼睛,脸上还维持着那抹似是讥嘲、又似无奈的微笑,而我则是呆呆地跪坐在他身前,看着眼前渐渐冰冷的人体,难以置信这样一位奇人,就此荒唐地横死在自己计谋之下—— 大叔死了。 即使是现在,我还是觉得这件事很不真实。 打从我们认识以后,我对这位大叔,心里一直是很钦佩。他在各大势力之间圆滑游走,不管是遇到谁,他似乎都很吃得开,处世手法灵活,什么事都笑嘻嘻的,不讨人厌,又多才多艺,和他这样的人一起旅行,实在是很愉快。 在某个方面,我甚至难以相信世上也有这样有趣的中年人,因为我以前遇过的大多数中年老头,都是像我那变态老爸一样,冷冷的没有人性。 这样的一位大叔……却死了。 我呆了许久,最后才将大叔埋葬。时间紧急,也来不及帮他挖什么墓穴,只好随处捡了些树枝、石块,堆放在他身上,向他鞠了几个躬后,开始逃命。 他腰间的两个皮囊,还有里头的干粮,我顺便拿走了,本来想到他怀里去摸摸,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留下,但是大叔做人这么阴险,万一放了些毒虫毒物,那我岂不是好倒霉?所以只好作罢。 继续我的逃亡之行。少了大叔,脚步变快,逃起来当然是方便得多,又靠着石头帽的掩护,只要别让兽人靠近,闻出我的味道,那就不成问题。 没多久之后,我就找到了那条小溪,正在头痛上哪里找三棵柳树,好去找到那个隐密山洞,忽然前方一阵吵杂,好象有人在那边厮杀。 现在多管闲事当然不好,但我忽然想到,能闯到这么外围,那人想必实力不弱,会不会是阿雪和紫罗兰呢? 一想到这个,我就悄悄靠近过去,想要确认一下究竟是谁在那里。 (那是……) 我很吃惊,但不是因为看见阿雪与紫罗兰。而是看到一队兽人兵追着两个人狠打,而那两个人,却是卡翠娜和羽虹。 粗略看上去,两个人都是鬓发凌乱,满身血污,可以想见在抵达这里之前,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激战。霓虹姊妹向来是不离彼此的,现在只看到一个,就不晓得羽霓怎么了,希望不是死了…… 战斗相当的激烈,二十多个兽人,围着她们两个攻击。领头的那个虎族兽人不知是什么身分,第五级力量运使下,一双虎爪更见凌厉,将卡翠娜、羽霓两人逼得还不出手来,其余兽人帮着挥槌封锁退路,或是趁着两女后退时,在她们背后砸上一记,如果不是因为敌方要捉活的,两女早没命了。 论实力,羽虹、卡翠娜都有第五级的实力,但那是召唤兽魔护身的时候,现在伤疲不堪,没时间召唤兽魔,自然不是人家对手,看来过不了多久,她们两个就要落败遭擒了。 袖手旁观也是可以,不过这时候多一个同伴,增加一个安全地带,逃命的时候总是有点好处。更何况,美女落难,有便宜不占,那就是王八蛋了…… 我把石头帽戴好,运起兽王拳,慢慢走了过去。兽人们看到我,却是不以为意,任我由他们的阵营中长驱直入,靠近到那名虎族高手的背后。 不知道在羽霓、卡翠娜眼中,我此刻是什么模样,但从她们视而不见的情形,我也大概心里有数,一声不吭,摆出要突击的姿势。 「快快束手就擒,看在你们两个漂亮的份上,今晚我们可以少干你们几次,明天可就不行了喔,哈哈~~」 太过自信,那名虎族高手语出轻挑,只气得羽虹、卡翠娜面色惨白,但大笑声却急转为惨呼。 我用金刚猿臂增加力道,百鬼丸一剑拦腰斩出,登时将他斩为两段,不过这家伙算是厉害了,身体断成两截,上半身还是着濒死一击,险些就用虎爪打中我的脚,幸好羽虹及时一记雷羽星矢,把他的脑袋打碎。 领队一死,剩下的兽人非常慌张,被我快剑连挥,趁机干掉不少人。羽虹、卡翠娜当然也没有闲着,三人合力之下,附近的兽人无一幸免,全部被消灭个精光。 我取下石头帽,向她们大概说了一下事态,却隐瞒了茅延安已逝的那一段,只说他义薄云天,拿了另一顶石头帽往别的方向跑,去帮我们引开敌人。跟着,我们三个人便一起找寻那个秘密山洞的所在。 一面走,我向她们问了一下为什么弄成这样。羽虹回答我,在被那头炽焰亚龙轰下来后,她和羽霓就被大批兽人围攻,不久就与姊姊失散,独力试图杀出重围。在脱离战场时,遇到了卡翠娜,与她并肩作战,边飞边冲,好不容易到了这边,但是两人的羽翼都被敌人箭矢所伤,幸好她们都能将背后双翼抑制消失,不然单是羽翼受创的剧痛,就够让她们当场崩溃,没法行动。 卡翠娜还好,羽虹那边就比较糟糕,鬼魅夕的那一刀,让她疼得几乎难以行走,只能靠着卡翠娜的搀扶,一跛一跛地跳着走,我虽然想帮忙,但是却被她一记白眼给瞪了回来。 从她们口中,我更得知一事。史凯瓦歌楼城内的羽族人,这次之所以能有不少人逃出生天,还是因为阿雪的关系。 当大批兽人直逼城下,炽焰亚龙横扫四方,羽族应付维艰时,她主动提议,由她去牵引敌人主力,为大家制造逃生机会。这个提案理所当然地被通过,但为了要能给炽焰亚龙一击,需要一定份量的兵器,不然寻常刀剑还没砍到,就给熔成废铁,阿雪才想到拿大日天镜出来抛砸,反正本来就是废铁的东西,多熔几次也不怕,至于后来会有那样的爆炸,则是大家都没想到的事。 谈话间,我们已经找到了那三棵柳树,也看到了那个秘密洞窟,一看之下,我心里不禁暗叫一声苦。 茅延安那个浑蛋,当初一定是打算把我骗来这里之后,他自己一个人躲进去,叫我用石头帽继续逃命。 这根本不是什么山洞,而是在三棵柳树间的一个地穴,位置确实隐蔽,又暗又湿,周围生满青苔菌类,一但用些杂草树枝盖上去,就算是兽人鼻子再灵,也闻不出什么。然而,这地穴却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只够一个人蹲着侧躺进去。 地穴里躲一个人,一个人用石头帽逃命,另外一个人可以开始为下辈子祈祷了。这种势必要牺牲一个人的场面,素来是考验人性的关键时刻,不过当三个人当中有两个是自己人,剩下的那个就觉得很悲哀了。 也许是我的错觉,但我真的感觉到,羽虹的眼神好象在指责我,为何不快点自愿牺牲?真是好笑,我自愿牺牲有什么好处,你肯让我干一次吗? 缺水的时候常常发生火灾,屋漏总是和连夜雨一起来,就像正处于僵局的我们,听到有大队兽人脚步声朝这边跑过来,是一样的道理。 「你……」 正当我预备要出手偷袭,羽虹朝我这边怒瞪过来,却连一句话都还没说完,就晕厥地倒了下去,露出她身后用一记手刀打晕她的那人。 「你……」 我疑惑了一会儿,卡翠娜却是笑了笑,向我摇摇手,要我帮忙,一起把羽虹放到地穴里头去。 昏迷过去的羽虹,完全没有平常那种咄咄逼人的感觉,反而像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那样,是个很娇美可爱的少女。 「这个孩子还年轻……是羽族未来的希望,只要她能平安脱险,将来和其它人会合,终究是能够复兴羽族。」 卡翠娜也放下了她一贯的威严,表情很温柔,像是看着一名初生婴儿似的,轻轻抚着羽虹的头发,将她蜷缩着身体,放进地穴,又用杂草密密盖好,确保她不会被发现。 「这样好吗……族主?」大概猜倒了卡翠娜的心意,我很是有些出乎意料。 「不用叫我族主了。楼城已破,羽族已经再次覆亡,至于是不是能够有再站起来的一天,就不是我能预见的了。」卡翠娜道:「不过,再怎么样也要为羽族保存命脉,这样我们才能把希望放在未来。」 之前我看卡翠娜庸庸碌碌,实力算不上出类拔萃,见识也不高明,满有些看不起她这狗屁族主,但现在听到她这么说,不由得重生敬意。但敬意归敬意,如果要我把逃生机会让给她,那是绝对办不到。 「你不是羽族人,能够帮忙到这里,我已经很感激了,对于你和你同伴所受到的屈辱,我向你道歉。」卡翠娜向我一礼,道:「我会往东边冲,趁着我引走兽人的时候,你就逃跑吧,有茅先生的异宝,相信你可以平安脱险的。」 「拜火教四面都围住了,你一个人跑得掉吗?」 卡翠娜有些黯然地笑了,「九成是跑不掉的,但既然身为族主,我最后的任务,就是牺牲自己,让巢中的幼鸟得到新生,就像当年羽族覆亡时,我母亲对我做的一样……」 听她这么说,我脑中忽然闪过一个想法。这时兽人步伐声越来越近,大队人马即将杀到,卡翠娜亦准备要跑,我叫了她一声。 「族主。」 「什么事……」 没等她说完,我一记重拳打在她小腹。由于使足了力气,而她又未及防备,只闷哼了一声,就倒了下去,两眼惊怒交集地瞪视过来。 「喂!那边的弟兄们快点过来啊!我抓到羽族族长啦!」</div> 第六章 不二之熊 理所当然,卡翠娜看我的眼神非常不友善,特别是当我把她用腰带捆了起来,顺道把嘴巴也堵上,她的目光更是几欲把我千刀万斩。为了避免与她目光交接,我直接把她打昏了。 「别这么看我啊,横竖妳是跑不掉了,借我来逃生一下,不会太过分吧?」 我运起兽王拳内劲,让一股野兽独有的腥味,笼罩全身,配合石头帽的效果,果然让跑过来的一堆熊族兽人感觉不出异状。 这些熊人,个个熊头兽身,通体硬毛,活脱脱就是一头站起来的大熊,只不过四肢部位较长、较为有力,这大概就是由野兽到兽人的进化吧。 他们看到我抓住了羽族族长,非常兴奋,纷纷称赞我「英雄了得,真不愧是强者我同胞」。奇怪的语法,我是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当下谦称我只是运气好,和一堆人一起围捕她,同伴阵亡精光,她也力尽倒地,刚好把她擒住而已,不敢居功。 如果是照人类世界的习惯,当我这么说之后,这些兽人就该欢天喜地把卡翠娜带走,去抢俘虏羽族族长的大功,不过,在羑里,世界的规则好象不太一样,熊人们个个都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说什么英雄强者,光明磊落,即使最后不能逆天,也要一生无愧,绝不能干这种事。 老实说,进入南蛮到现在,我还是搞不清楚「逆天」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喜欢挂在嘴上?不过这样下去,我就没办法找机会开溜,所以竭力推辞。 到最后,一名熊人大将赶了过来,从众熊人称他少族主,我知道他是此次围攻羽族战役中,熊族的最高领袖。 「兄弟,你这次可是立下大功了,这次出兵,四大兽族都以生擒她为第一目标。这女人手下好悍,刚刚连虎族少主阿骨不打都死在她手上,没想到天佑我族,羽族族主最后是落在我们熊族手里,哈哈哈。」 熊族少主似乎很高兴,大力拍着我的肩膀,险些就把我肩骨拍到脱臼。 「我要好好地奖赏你,作为对你大功的报酬,不过……你是哪个编队的?为什么我好象看过你,但是却记不起来你的番号?」 熊族少主的眼光转为锐利,几乎就是目露凶光了。和流氓对峙时,对方目光凶狠的经验,相信很多人都有过,但是面对一头眼光凶恶的熊人……相信我吧,那感觉就好象你有半个头已经进了他的嘴里。 「这个……这个……我是新来的,您不认识我也是……」越说越不象样,连周围的熊人都对我投以怀疑目光,要是不快点想办法解释,那就只能凭兽王拳杀出去了。 还好,脑里忽然灵光一闪。 「其实,我是上个月才刚刚从阿里布达王国逃来的,流浪回故乡,因为我当过人类的奴隶,身分低贱,没有被选中参加这次行动,心里不甘。我们比蒙族的勇士,都是大山里一等一的英雄好汉,既然注定要踏上强者之路,像这种捕杀羽族贱人的场面,怎么可以没有我的份?」 大概是因为说得太慷慨激昂,周围熊人纷纷点头,连眼前的熊族少主也流露一丝欣赏之色,敌意大减,问道:「那么你之所以一个人到这里来……」 「因为我要逆天啊!」我大声道:「强者在世的目的就是战斗,我当然要来这里轰杀敌人,让这些未够班的贱人,见识我们比蒙熊族的雄风。」 表面上,我说得激愤无比,但其实……原谅我吧,可不可以来一个人告诉我,到底这个「逆天」是什么东西?我一个人胡言乱语的,心里好怕啊。 「好!果然是真硬汉,我们族里有这样的汉子,早晚有一天会雄霸南蛮,让其余兽族不敢看不起咱们。」 幸好,这番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胡言乱语奏效了,那名熊族少主好象很欣赏我的样子,命令我跟着他一起回去,他要奖赏我的军功。 没第二句话好说,大家抓着被牢牢绑起来的卡翠娜,一起回去熊族的营地。 「这位兄弟,你怎么称呼啊?」 「嗯……不二熊。」 「很奇特的名字。」熊族少主似乎很讶异我临时乱编的假名,「有什么典故吗?」 「典故倒是没有,勉强要说有的话……大概是为了纪念我一位叫做小叮当的故友吧。」 报过姓名,在回营的路上,透过交谈,我大概弄清楚了一些熊族的文化。所有的熊人,都姓「比蒙」,以自身的种族名为姓,然后依照毛色来命名,平时则是以名字来称呼。 在熊族中,往往是白熊资质最好,武力最强;其余的不足而一,但是最差劲的就是灰熊,力气不大,胆子又小,很是被人看不起。像是眼前的这位少主,就是一头白熊,而当我向身边熊人套问他的姓名时,他们是这样子告诉我的。 「白澜熊。」 而从他们口中,我知道这次四大兽族围攻羽族,彼此间的默契,并不如我们想象中的牢固。四大族各有所需,也彼此忌讳,这点可以从熊人们提到其它几族时,毫不友善的口气得到证明。 假使不是以拜火教的名义,联合出兵,又因为对万兽武尊的敬仰,把四大族连在一起,恐怕还没行军到此,四大族已经彼此打得血流成河。特别是蛇族,无论虎、豹、熊三族,都对蛇族很没好感。 兽魔术本就是为了女性而创,在这一点上,蛇族当然大占便宜,出了众多兽魔使,拜火教中的祭司都几乎是由她们担任,握有重权。看在其余三族眼中,分外有气,本来在南蛮这个极度男尊女卑的封闭环境里,兽人就对能力出色的女性没有好感,当初羽族势大,令他们无奈,现在羽族衰弱,蛇族却又骑在他们头上,试问这些兽人怎能心服?再加上蛇族行事一向鬼鬼祟祟,那就更讨人厌了。 好比这次出兵,虎、熊、豹三族的目的,都只是尽量多抓羽族的女俘虏,回去充作女奴隶或是营妓,但是蛇族就似乎另有所图,至于目的是什么,就谁也不知道了。 这些情报,我们之前根本不知道,倘使晓得,肯定在对敌上有很多的应变之道。而我现在也无暇去想这个,因为混在这些兽人中,我不得不开始担心一个曝露身份的大危机。 现在让我得以隐蔽身份的重大关键,是石头帽与兽王拳。石头帽的效果,相信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兽王拳就不是。兽王拳并非保身长生的王道内功,一但催运起来,就会开始消耗自身内力,假如我要一直和这些兽人相处在一起,找不到脱身机会,那我岂不是要一直运着兽王拳?我又有多少内力可以这样一直消耗下去? 若是兽王拳无法继续支撑,而我又无法摆脱这群熊人,那…… 其实我本来的打算不是这样,把卡翠娜交给兽人之后,我就要离开,然后凭着这两件法宝,再潜进到兽人大营里,试着看看能不能做些什么。但是和这些熊人在一起,我虽然能成功潜入,却也被看得死死的,不但没有行动自由,还随时有被揭破身分的危险。 多想无益,我跟着熊人,一起回到了兽人大营。 虎、豹、熊族,都驻扎在大营,只是彼此间营地离得老远,充分显示出不友善的气氛。蛇族习性古怪,不与群居,本来驻扎在五里外的一处洞窟,但是在攻破楼城之后,现在已经移居到史凯瓦歌楼城里头去。 这一点让其余兽族极为不满,认为蛇族想要独占战果,现下几方面正自闹得不可开交,白澜熊一听说此事,在指示我们把卡翠娜监禁之后,立刻就赶去参与三族会议。 「少主去开会,那我们要做什么?」 「打仗的目的,就是为了抢女人,现在打完了,当然就是享受了。」 身旁的熊人这样回答我。虽然说听熊人说「女人」,感觉颇怪,不过这种事明白就好,我并不想太去挑他的语病。 以前听茅延安提过兽族的社会制度。除非像羽族、蛇族这样只有女性,或是只有女性族人有灵智的族类,不然南蛮各兽族都是绝对地男尊女卑。因为,除非练成兽魔术,不然兽族女性天生在体力、战斗方面,就不可能是男性的对手,在这极度崇尚武力的丛林世界,这样的社会制度十分正常。 而为了彰显个人的武勇,家中妻妾奴婢的多寡,就成了判断一个兽人的实力指标。好比白澜熊,虽然尚未继族长位,但是已经拥有十三名姬妾,各种族的女奴过百,说来也算是色中饿「熊」一头。 这时,整体战事已经宣告结束,羽族也算走运,或许是阿雪那一下壮举,打乱了包围网的关系,她们居然有四成逃出生天,令气到跳脚的兽人联军全力搜捕。战死的人有个两三成,剩下的则是全部被俘虏,由俘虏她们的该族来处置。 这些事不用他们说,我自己也看得很清楚,因为这些把繁殖和进食当成头等大事的兽人,根本等不到把俘虏带回族里,就已经迫不急待地要享受战果了。 熊人们把各自的营帐围成一个大圆形,把捕获到的羽族女战士,全部集中在中央。伤势较重的那一些,被送去就医了,这当然不是说熊人们有多好心,而是他们也有起码的价值观,不想把这些辛辛苦苦弄到的女奴,还没玩个几下就弄死了。 总之,中央的大配种场景的确很壮观就是了,我很想马上离开,找个地方躲起来。倒不是怕场面尴尬,而是因为兽王拳实在耗内力,我武功又没有多好,支撑到现在,已经开始有点头晕眼花了。无奈,才刚刚想开溜,马上就被人抓住。 「不二熊兄弟,你看看这个景象够棒吧,这可是大家辛苦一场的结果啊。」身边的熊人拍着我肩膀,很得意地说着。 前方景象确实壮观,数百名羽族女战士,给强行撕扯去身上的蔽体物,双手反绑,也不管身上有伤没伤,就是一桶冷水当头浇了下去,冲洗掉血污,露出光溜溜的健美胴体。 刺耳的尖叫声此起彼落,但那只不过是个开始。羽族女战士都被剥得精光,两手用铁链反锁在背后,被带到一个个临时赶制的三角形木架上,强迫给按趴在上面,腰部用铁链固定在架子上,上半身按低,赤裸的雪臀翘高,确认无法动弹后,眼睁睁地看着熊人们拉下胯甲,露出那儿臂似的庞然巨物,猛地一下便扑了上去。 这些女俘虏中,自然不乏熟面孔。有一个常常与黄莺一起执勤的女战士,好象叫做红鹂,就给剥成一头大白羊似的,双臂反缚在后,给一个身躯壮硕得有她两倍半大的熊人,压趴在身上,疯狂地往下冲击。 「不……啊……呜呜……不,不要……」 几乎和人类拳头同样粗的兽炮,正常的女性身体如何受得了这等奸辱,在熊人进入她身体时,红鹂剧烈反抗,大声尖叫,拚命地扭动着雪白肉体。 不过这些反抗,在这情形下却是完全没有意义,那熊人发出兴奋的兽吼,双爪紧紧抓住红鹂的粉臀,毛茸茸的下身像有火在烧一样,强而有力地不停冲刺,恣意把他的兽性发泄在这具女体上。 「不……不要!不!啊……」 起先,红鹂还声嘶力竭地挣扎着。太过激烈的反抗,让熊爪在她结实的玉臀上留下鲜艳血痕,但没多久,熊人的暴力就占到上风,她的哭叫声越来越小,身体也无力地趴伏在木架上,当身后那头熊人满足了兽欲,另一头等待许久的熊人又扑了上来。 类似的情形,在我眼前反复地上演。每一具木架,都绑着一名受难中的羽族女战士,她们后头都有至少三名以上的熊人排着队,轮番上阵,奸辱着这些将来会被烙上烙印,终生成为女奴的俘虏。 撇开熊人的身体不谈,一大排白花花的翘屁股,这样子看过去,倒也是壮观景致一件。 我并不想做什么评论,因为战争本来就是一件弱肉强食的事,如果羽族赢了,相信也不会给熊族路走,现在熊族胜利了,他们开始享受战利品,如此而已。 在我的军旅生涯中,看过不少类似场面,只不过像这么壮观的可是第一次。而至少这群兽人在技巧差劲,只懂得横冲直撞之外,还是有一个优点……他们很重视女俘虏的性命安全,每当木架上的羽族女战士奄奄一息,便立刻停止动作,不像人类有虐杀女俘虏为乐的习惯。 「你们玩吧,我想去休息了,可不可以?」 再不走不行了,丹田渐渐空虚,开始出现气喘心悸的征兆,那正是内力接济不上的现象,倘使在这里曝露身分,被这千余熊人围殴,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二熊兄弟,这样走太没意思了吧,你立了大功,少主刚才吩咐,要好好奖赏你的。」 「要奖赏我什么东西?」 「你还装什么啊?根据族规,每名战士都可以优先享受自己的俘虏,你抓到了羽族族长,少主指示,把她今天一整天都送给你了。」 「什么?」 不由我分说,这群熊人竟然有妞不搞,簇拥着我往一所豪华营帐而去。 一路上,我脑里犹自昏昏的一片,既担忧内力耗尽,泄漏真面目,另一方面又不太敢相信等一会儿将要发生的事,那头白澜熊居然这样大方,让我有机会和羽族族主干个痛快? 忽然,我想到一事。不知道卡翠娜醒来没有?不知道石头帽现在效果如何?要是卡翠娜等会儿大声嚷嚷,告发我这个出卖她的人,那时又该如何是好了? 两个问题都想不到答案,我唯有硬着头皮,掀开了那顶华丽营帐的布幔,走了进去。 本来要跟着我进去的一票熊人,被我硬是挡在门口,花费了好多口舌之后,才答应让我一个人先进去。 「不二熊兄弟,好好干啊,要是你能一次搞大羽族族主的肚子,生下个小壮熊出来,你就有个强者后代了啊!」 这些熊人似乎把后代的成就也当成一种胜利,虽然他们离开的时候,每个人都向我比了一个下流的手势作为鼓励,不过从那咧开嘴的笑容来看,这祝福还满诚意的。 我走入营帐内,只看到一张很大的虎皮地毯,赤毛黑斑,看上去就知道甚是华贵,周围以松油燃着四盏灯火,而我的战利品,则被放在营帐中央。 看到眼前景象,我不禁松了一口气,因为卡翠娜是背向我的,看不见我的面孔。可是,看着她在火光闪映中洁然如玉的娇躯,我又怦然心动起来。 作为被敌人高度戒备的女俘虏,卡翠娜当然不是好好地坐在那里。一个三尺高,几乎顶着帐棚顶的大钢架,分别延伸出六条手臂粗的锁链,末端系有钢环,分别套在卡翠娜的颈项、粉肘、纤腰、玉膝,将她整个人以「ㄑ」字型吊了起来。 身上的衣物、铠甲,理所当然地被剥得精光,只留下胯间的一条三角巾,勉强遮住女性羞处,结实美丽的胴体,几乎在我眼前一览无遗。羽族素来引以为傲的美腿自不待言,从背后看过去,美人的背影更是别有一股情致。 我不敢大意,趁着卡翠娜还没有察觉到我是谁,立刻冲上前去,用一条腰带轻轻遮住她的眼睛。 「谁?你是什么人?」 视线忽然被遮住,卡翠娜叫了出来。我没有去理,只是凝神观看捆缚住她的那六条锁链。 果然,就像我听说过的一样,兽人们虽然不会魔法,但是却针对兽魔术开发出特殊的封印法。单靠这样子的锁链,要锁住猛兽,那自然不成问题,但说要对付兽魔术高手,这万万没可能,只要卡翠娜力气一复,召唤出她那头火焰雄鹰,虽然未必逃得出去,但要破坏这种绑缚,根本是轻而易举。 所以拜火教另外使用了「虫体」。那是某种具有灵性的毒虫,只要贴放在肌肤上,就会自动钻入皮下,麻痹经脉,令人手脚无力。高等一点的虫体,具有多种变化效果,入体后甚至还能封印魔力,被称之为「蛊」。 听说那种已经成「蛊」的虫体,入体后外表仅有一些像是刺青的东西,但看卡翠娜的手腕脉门,清楚地浮现虫体的痕迹,看上去像是两条蜈蚣似的东西,隐隐透着碧光,令人心惊。想来,熊族没什么制造虫体的高手,所以随便拿些低级货来暂用吧。 既然不用担心她会忽然用兽魔术突击,手脚又被锁链牢牢捆住,我也就安心下来,从后头慢慢地看过去。 从上方看下去。除去了胸甲后,卡翠娜的胸前便没有了半分遮掩,一双乳峰虽然说不上硕大,却也饱满坚挺,当双肩扭动,胸前酥奶就为之颤抖不休。我在她颈项碰了一下,卡翠娜跟着抖动肩膀,双峰又幻出一阵乳浪,看得我直呼过瘾。 (羽族人的nǎi子好象都不怎么大,这个族主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见得当了族主,胸部就比别人大啊……) 顺着裸背往下看,目光落在那浑圆的屁股上。薄薄的一条三角汗巾,覆盖住挺翘的美臀,虽然仍遮蔽着腿间羞处,但看起来与全裸相差无几。因为两条粉腿被锁链拉扯得很开,让人清楚地看到鼓胀胀的肉蚌,在白色汗巾的紧裹下,显得诱惑动人。 (还不错,虽然屁股没有像阿雪那么美,不过前几天跟在她后头跑的时候,倒也没发现她有个这么漂亮的屁股……) 心头一热,我忍不住伸出手来,在羽族族主的美丽屁股上轻轻抚摸。 「啊……」 目光看不见,但是察觉到一只热呼呼的手掌贴放在屁股上,卡翠娜仍是一声惊呼。 我却没有在意,径自将那条三角汗巾拉起,让布料陷入臀沟。肥白浑圆的美臀,更是教人热血上涌;两条玉腿顶端除了一片金黄色的细毛,中间隐约便是一条暗红的花径。 景致诚然动人,可是我却在这时候停下了手。一方面,顾忌兽人的鼻子很灵,即使隔着一个帐棚,我仍然不敢散去兽王拳,内力不住催运之下,腿软得快要一屁股坐下了。 另外一方面,我也确实感到犹豫。自从来到羽族,卡翠娜对待我们可是不坏,虽然说没有什么特别照顾,但应尽的礼数全都有尽到,现在对她落井下石,道理上不太说得过去。 当然,想想也好笑,我什么时候开始考虑这种事情了?放着美人儿不上,这种事还有道理吗? 或许姿色上比不过霓虹,可是卡翠娜仍是有一股她们两姊妹所比不上的成熟之美。三十出头,正是女性美感到达颠峰的时候,又因为练武,整具胴体凹凸有致,找不到什么可以挑剔的地方。 特别是想到她平时身为族长、统领羽族时候的英气,对比现在手足被锁、赤身裸体的屈辱模样,我更是心痒难耐,当下又是忍不住,伸手在她屁股上摸了一把。 「是……蓝鵰吗?」 微侧过头,卡翠娜口中吐出了我的假名。老实说,我并不意外,因为正常兽人应该是一进帐棚,抱着美臀就搞,射了精就倒头大睡,哪会像我这么慢条斯理?更何况,除了我,也没有别人有必要蒙她眼睛。 可是,假如她猜到是我,为什么语气还这么平静?这点可实在是奇怪,因为只要她大喊大叫,我是一定跑不掉的。 「你并不用急着捂我的嘴,我是不会出卖你的,就像你没有出卖我一样……」 连这动作都被她说中,我只有把手里的袜子放下,道:「为什么这么说?我害妳被捉,妳应该很恨我才对啊?」 「即使没有你,我也不可能逃得出去,这样子被捉了,一点内外伤都没有受,反而容易找机会逃跑,你是因为这样想,所以才那样帮我的吧?」 「帮?族主还真是抬举小人啊。」我哂道:「这营地里那么多熊人,等会儿每个人都会来干妳一次,就算今晚轮不到,这个月总会轮到的。等到熊族轮完,说不定他们会用妳和其余几族交换俘虏,顶多半年之内,南蛮四大兽族都有机会干到妳,这样子也算帮忙,那羽族还真是宽宏大量啊。」 「既然注定会落到敌人手里,我并没有天真到认为这样还能保存贞洁之身。羽族里的每一名同胞,事先都有过觉悟,怎么样的屈辱都能忍受,要拼命生存下去,期待羽族重兴的一天……」 被绑缚在铁架上,低垂着头,卡翠娜的声音并不大,但却把每个字都说得斩钉截铁,冷冷地直敲击在人心上, 「……所以,如果心里有个憎恨的目标,屈辱就比较可以忍受,有求生的意志。你是因为这个样子,才要我恨你的吧?」 如果说,我到刚刚为止,还对这处处进退失据、缺乏才干的羽族族长有所轻视,在这一刻也全部烟消云散了。 我实在没想到,她居然能这么样地猜中我当初的用意。这些本来该是就算解释也不会有人谅解的东西,她居然能够这么平静地娓娓道来,这实在是…… 「为什么妳会这样想?」 「因为……我们应该是同一类的人。」</div> 第七章 美人重托 许久以前,我从我那变态老爸身上,学会了很多东西,其中,关于如何在人群中求生,我学到的最多。 选择好自己要的果子,不要犹豫,以最直接的路线走过去,把果子摘下,这是最符合实际利益的做法。可是这么简单的道理,套用在实际人生上,却变成了无法实现的难事。 当我对卡翠娜出手时,心里确实存着找机会去兽人大营救她的念头,但说不定我会改变主意,所以就没有明说,现在听她完全料到我的想法,说不被吓到,那绝对是骗人的。 那种有过深切觉悟,所以显得沉静而冰冷的语调,或许就和她说的一样,我们都是同一类人吧。 「我想求你一件事。」 「……只要我找到机会,会想办法把妳弄出去的。」 我走到卡翠娜身前,但没有揭下遮住她眼睛的那条腰带,在这种时候看着人眼睛说话,那感觉并不好过。 「不用管我,我要求你的事,是关系到整个羽族的大事。」 我皱起眉头,怕她如果提出要我把大批羽族俘虏偷偷解去束缚,让她们逃走,这种事难度实在太高,我几乎没可能做到。 「羽族的人太多,我……」 「我不会要你把我们放掉的,是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卡翠娜低声道:「楼城被破,兽人们一定会去搜索,我们为了预防这种情形,在重要所在装了炸药,假如有一天,你听到爆炸声,并且看到红色浓烟往上冒,那时候……」 「那时就怎么样?」 「在白楼的地下,有一个秘密通道,从那里头进去,我想请你毁掉里头的一切东西,半个都不要留下。」 说到这里,卡翠娜的声音变得很焦急,彷佛这件事情比什么都要重要。我为她揭去遮眼布,看到她眼眸中隐然泛着的泪光,便晓得此事非同小可。 「那里头是什么东西?」 「求求你,不要问……我实在没有办法说出口,但是请你帮我们这个忙,所有羽族人都会感谢你的……绝不能让那些东西落到拜火教的手里,尤其是蛇族,如果落在蛇族手上,羽族就没有希望了……」 说到后来,卡翠娜的声音颤抖起来,显然此事真的非同小可,令得她这般坚强的女性,也在恐惧与压力下,没法再镇定下去。 「好,我答应你。」 感染到她的心情,我点点头,答应了她。听到我的允诺,卡翠娜的表情看起来并没有多开心,只是尽快告诉我进入那条密道的方法与路径,并且万分叮嘱,一定要抢在蛇族之前。 我不好告诉她,如今蛇族已经占据史凯瓦歌楼城,要抢在她们之前,几乎是不可能,只有心下苦笑了。 一口气把该交代的话说个清楚,卡翠娜看来像是松了一口气,跟着,我们两个陷入一段尴尬的沉默时光。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特别是,其中一方还是个赤身裸体的美人,这种情形下,没搞在一起,好象满没道理。但在刚刚那样一番对话之后,我却没了性交的兴致,只想给这位族主应有的尊重……可是,假如我们两个什么事都没发生,等会儿又该怎么向外头的熊人交代呢? 「不用犹豫了,就做你现在该做的事吧。」 卡翠娜有些哀伤地看着我,但是面上却浮现了微笑,我知道,她这样做是为了让我们彼此都好过一点。很多时候,当一些事情已经没法避免,就让它在笑靥中度过吧。 这是很奇异的一个情境,当我开始进入卡翠娜的身体,肌肤相亲时,我觉得这辈子好象还没有哪次性交,心情是这么样地沉重。 卡翠娜是个别具风韵的美人,我之前也曾偷偷对她动过非分之想,但是我却讨厌现在的这种感觉。虽只有一点点,可是这种在进行肉体交欢时,两颗心灵开始交流的感觉,让我…………非常地讨厌。 撇开这种恶心的感觉不谈,这也实在是一次满扫兴的性交。由于我不可能把卡翠娜身上的锁链解开,所以也没可能做些什么前戏,甚至连接吻都没法做到,直接从后头捧着雪臀就上了。 不过,为了彼此好过,我仍然使用了习自淫术魔法书的催情手法,在短短时间内,把卡翠娜挑逗至湿润的状态,这才进入她体内。像这类催情手法,本来对她这种心智坚强的女性效果不大,但因为她主动配合,放松身心警戒,这才快速出现效果。 「族主,抱歉了。」我告罪一声后,老实不客气地插入进去。尽管已经有心理准备,卡翠娜仍是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惊叫声,听起来非常地激动。 如我料想的一样,卡翠娜已经不是处女了,像她这样在时代动荡中出身的女性,通常很早就非自愿地失去了童贞。不过,牝户里头紧窄的感受,也说明了这些年来她并没有什么性交机会。 「咦?」 本来因为内力耗竭,效果开始慢慢减弱的兽王拳劲,在两具肉体接合的瞬间,赫然起了波动,一道道热流开始往四肢百骸流去,暖烘烘地甚是舒服。 (这是怎么一回事……) 为了要证实这个想法,我用着野兽般的姿势,开始侵犯身下这具成熟丰腴的女体。随着晶莹的蜜液不住自花房溢出,我的快速出入也变得顺畅起来。 承受着冲击,卡翠娜的反应越来越激烈,从那近乎是哀鸣的呻吟声,让我知道她并不是很享受发生在她身上的种种。这也让我大概猜到,她失去童贞的那个经验,并不是什么美好回忆。 「轻、轻一点……别那么用力,啊!」 卡翠娜小声地哀求,但却改变不了什么,屁股被我不断地高高捧起,然后在猛力挺刺中放下,形成对肉壁的双重冲击。 雪白臀肉发出「碰、碰」的响声,卡翠娜摇着头,一声声压抑之后的闷哼,从紧绷的唇间不住泄出。 「嗯嗯……啊啊啊嗯!」 「不用太过压抑啊,族主,如果妳一直抗拒下去,往后日子是很辛苦的,那些熊人们可不会干什么好事啊。」 这句话实在是有够没人性的了,不过我并不是在讽刺,卡翠娜也能够明白我的意思。 「别、别再叫我族主了……嗯呜……啊啊呜呜呜!」 卡翠娜的发丝散乱,柳腰开始左右摇动,尽管不甚愿意,但却试着放松身心,让肉体单纯地接受男女结合的欢愉。 「那么,我就冒昧一些,叫妳的名字了,卡翠娜。」 不用花心思在抱稳下身,我索性把手往前伸去,攫住一双前后波动的雪峰,挑逗乳球顶端的红色花蕾。 没有错,本来已经让我神倦力竭的兽王拳劲,在性交的脉动中渐渐活性化,将精力重新注回我体内。这是一种和淫术魔法书里采阴补阳技巧不同的感觉,我大量流着汗,浑身散发着野兽般的腥味,喉咙也好干。 我紧紧抓住手中的饱满乳峰,让柔嫩乳肉在掌心变形,心里有一种越来越强烈的欲望,好象除了性交,我还想做一些其它的事情,但究竟是什么事,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嗯、啊、哼、啊!」 卡翠娜的双手不住在空中挥动,连带扯得锁链叮当作响,手腕上的青紫虫体更形浮凸,狰狞无比。 「拜托……你一定要记得,地下密道的事……绝不能让蛇族接近到那里……」 仍不忘提醒那件委托,卡翠娜努力地低语,光滑的屁股表面渗出汗水,粉背因腰部向上窜升而波动,接着后弓弯曲。 搁浅在胸中的炽热感受,烧得越来越旺盛,我粗暴地抽动腰部,抓住左右晃动的柔嫩双乳,用力揉搓丰满的乳房,左右拉动,手指使劲,揉捏尖尖俏立的rǔ头。 「啊啊啊啊啊!」 美丽的脸庞,因为多种情绪交杂而扭曲,长长的鸣啼在帐棚内回响着,听在耳里,与发情的母兽叫声有些类似。 「卡翠娜,我、我……」 受到一股说不出的凶暴兽欲驱使,我双手不能自制地移到卡翠娜白皙的颈项,用力地扼了下去。 难以克制,想要这么做的感觉,就是无比炽烈,我一面扼着卡翠娜,一面顶住身下的肥美肉臀,疯狂的摆动着屁股,迎合着手里的动作。在此同时,兽王拳劲像是山洪爆发一样,在体内激烈冲击,连平时行进缓慢的关节都通行无阻。 「我、我透不过气了……轻一点,我没办法呼吸……」 没法喘气,卡翠娜大声地咳嗽,雪臀却激烈地夹紧、蜜壶痉挛,让深陷她体内的我,有一股不断被吸往深处的感觉。 在一种极度兽性的催使下,尽管只有短短一瞬间,但我的双臂确实变粗、变壮,更生长出像猩猩似的浓密兽毛。 「射了……射了……我要射了,里面好好接住吧。」 我在腰部不停的痉挛下shè精了,yīn茎埋入最深处,大量的jīng液往许久未曾污染的内部玷污。 最后再抽送一次,我稍稍清醒过来,连忙放开紧扼在卡翠娜颈间的双手。 「哼……嗯……咳……咳……」 好象已经半昏迷了过去,卡翠娜侧着头,不住咳嗽,身体无力地倒向一边,如果不是给锁链固定住,一定会软软地瘫趴在地上。 在确认她平安无事后,我的视线往下瞥去,见到那还受到余韵影响的浑圆肉臀不住抖动,粘稠的白浊液体倒流污染了大腿内侧,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感受,再次爬上了心头—— 一夜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与原本打算的敷衍了事不同,直到我离开帐棚之前,我和卡翠娜就几乎没有分开过。 彷佛化身成一头发情的公熊,我永不满足地痛享身下的雪白女体,将所有欲望恣意发泄。每当发射在她温暖的密壶中,就像是把体内浊气一次排空,由更充沛的兽王拳内劲充塞于经脉,令得全身无处不快。 但是那股炽盛的亢奋也是越来越激烈,除了性交,我还有一种想要撕杀生物,饱尝热血的雄性兽欲,想要干掉阻挡在我前头的东西,想要借着破坏的动作来得到发泄,最后,卡翠娜被我弄得精疲力尽,雪白胴体布满青一块、紫一块的淤痕,瘫软在钢架上,昏睡过去。 我则是精力充沛,全然没有连续多场性交后的神倦力竭。这是很奇怪的一件事,因为我既没有运功调息,也没有采阴补阳,将近耗竭的内力更没有任何回复迹象,但一直耗用我内力的兽王拳劲,却似乎从别处得到了补充,就好象那种狂暴的交欢可以助长兽王拳修为,可以让我……强。 (兽王拳该不会真的是这样练吧?不倚靠内力,而是另辟快捷方式获得发功能量,所以不适合修习内力的兽人才会……) 我并没有能够再想下去,因为,当第一道曙光亮起,驱走黑暗,帐篷帘幕也同时被掀开,一大群迫不及待的熊人冲了进来,拍拍我的肩膀,直说我够本事,为熊族挣面子,把羽族族长搞得死去活来,连他们在帐外听了都觉得骄傲。 「客气了。」 我这样说了一句,跟着就只能坐视事情的发生。在我踏出帐篷的那一刻,一头毛茸茸的黝黑巨熊,扑上了那具半昏迷的赤裸女体,震耳熊吼与一声凄楚的女性哀鸣,同时送入了我的耳中。 剎那间,我觉得头有些昏,而一句被我遗忘许久的话语,重新在脑里回响。 「身为男儿身,如果想要强,就要练到天下第一强,为所欲为,无人可挡,令所有生物都敬畏、恐惧,可以杀一切可杀的人,干一切可干的女人。」 这是爷爷一生快意行事的座右铭,虽然我不曾听过他的声音,但仍想象得到,这必定是一个自傲自信,不把一切世俗规则放在眼里的高歌狂徒。 但这句话却很快就变成了另一句低语。 「人类的敌人,本来就是人类。生下来就是为了竞争,如果没有抗拒的力量,就只能任人夺走你的一切,杀你亲友,辱你妻儿,这就是人世了。」 变态老爸的声音,不管什么时候听都那么刺耳。我讨厌他的观念,讨厌他那种把力量当作是一切的处世理论,希望过着与他半点关系都没有的人生,但为何……有些时候我仍是希望自己有着力量了? 人生就是充满着无奈与矛盾,或许,只有这一点,是无论强者或是一般人都无法避免的吧。 我低头走着,试图压抑胸口的不快。由于兽王拳劲的极度充沛,我起码八、九个时辰内不用担心被人识破的问题,但对我这个冒牌熊人来说,现下我又无处可去,只好在熊人营地里头游荡。 刻意避开还在配种大会的那一边,我本想走向僻静地方,却没想到还是被几个熊人拦下,看他们一个个龇牙咧嘴,不怀好意的模样,我还以为马上就要动手厮杀一阵,谁知道他们却拍着我肩膀,拉着我一起喝酒去。 熊族的酒非常烈,但酒质也是极劣,辣中带酸的感觉,让人怀疑他们的舌头究竟是什么做的?用的也不是杯子,而是粗大的竹筒,或是剖空的树木,大口大口,光从外表看来,倒是很够豪气。 大家围在火堆旁烤火,除了我之外,那些本来动作豪迈的熊人,都变得畏畏缩缩的,留意看了一下,发现他们的目光都盯在火苗上,火焰稍稍一下吞吐,他们便忙不迭地移动身体,显然对这团火是害怕之至。 想想也对,一堆毛茸茸的熊躯,离火苗这么近,稍有不慎,引火烧身,死得比什么都快,也亏得他们好兴致,烤得身上熊毛一条条分叉干裂。 「你们既然怕火,为什么还要来烤火呢?天气不冷,现在又是白天啊。」 熊人们的解释令人喷饭。因为自古以来所有的冒险故事,里头的英雄强者都会一面烤火,一面作出重大决定,他们为了缅怀这股豪情壮志,所以即使是温暖的白天,自己心里又怕火怕得要死,仍然是要在这火堆之前无畏无惧,大方地烤火、喝酒。 很好奇他们会谈些什么话题,以前在军中,同袍们的闲聊无非就是谈论哪家青楼妓馆来了新姑娘,哪一家的小娘子长得够俏,哪一家的千金小姐屁股又圆又大,说到心痒难耐,便一同相约去嫖妓,假如酒喝得多了,兽性大发,可能还蒙上头脸,冲入民房,见到美丽闺女,扯下裤子就奸。御林军是国王亲军,又多半出身贵族,素来在首都横冲直撞惯了,只要不弄出人命,有谁敢多问一言半语? 不过,这些熊人们的对话,倒是让我吃了一惊。当酒过三巡,有人开始拍手唱歌之后,他们就不约而同地提起了仍在部族中等候的家人。 兽族之中,男尊女卑,提到妻子似乎是一件颇为可耻的事,所以他们多半是自夸所豢养的女奴有漂亮、多温驯、多听话,又多么会生孩子。与人类社会不同,熊人们并没有把女奴生下的孩子当成奴隶,而是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在养育。 这一点,我很容易就可以听出来,因为他们在谈到自己的孩子时,充满了自豪。这一个吹嘘自己出征前,女奴刚刚生下第十二个儿子;另一个又骄傲地说,家里的老三已经有力气生撕虎豹,将来一定是熊族的勇猛战士。 除了个人武勇,性事似乎也是熊人的勋章,除了炫耀自身经历,甚至也还夸耀自己儿子的「战绩」。 「我家老三那可真是不同凡响啊,这次出阵之前,他去摘下了十颗虎心当定情礼物,搞上了灰爪他家的熊妞,这次回去,说不定已经有熊崽子了。」 「那算得了什么,我家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甚是兴高采烈,我在旁默默听着,想多了解一些兽人的风土文化,直至听见了这句话。 「……哪比得上我家的小熊崽子厉害,上次我回去,他和我家的几个熊妞搞在一起,热烈得很呢,连我都吓了一跳。」 何只他吓了一跳,就连我这个旁听的,都险些一口酒呛到喉咙里头去。熊妞,在熊人语法里头,是女儿的意思,他家的儿子和女儿搞在一起,这个作老爹的倒是笑得龇牙咧嘴,好没道理。 但听久了也就明白,兽人们虽然肉体强悍,但受伤之后的痊愈速度,却比人类要慢,加上南蛮地区医疗技术落后,一但在战事中受了什么伤,死亡率可以说是极高。偏偏这些把强者故事当成生命意义的兽人,又深信「强者为战而生」那一套,动不动就找理由发动械斗或是私人决斗,不然就一起袭击外族,这样子搞下来,族里人口当然阴盛阳衰。 为了要补充战斗力,每一族都鼓励族人生育,结果就造成了高度开放的性观念,兽人们成日滥交,生下一堆儿女,连名字都叫不出来了,更别说顾到他们的教养。十几个到几十个兄弟姊妹,全部睡在一个帐篷里,整日耳濡目染,不做出事来才是奇怪。 兽人们对这等事也不是很在意,只要这些小鬼头别动自己女奴的主意,挑战父亲在一家之中的权威,喜欢怎么搞就随他们,反正后代越多越好。 对于这个价值观,我说不上什么,毕竟兽人世界有他们的风俗,用人类观点来判断,徒增其扰而已。就好比家里的母猫无故怀孕了,我才不会无聊到去追究是不是牠的公猫兄弟搞大它肚子。 只不过,聊到后来,气氛明显地沉重了起来,这些一直自夸武勇的熊人战士们,在提到儿女时,声音变得低沉,大家的笑话也说得不来劲,看得出来,他们是想家了。纵然自命为强者后裔,英雄豪杰,可是想到好一阵子没见面的家人,挂念起他们是否安好,熊人们的表情仍是黯淡下来。 一名熊人问起我的家人,我自然不会坦然相告,就说我的父亲给人乱刀分尸,母亲不知所踪,自己出生不久就被人类抓去做奴隶。 哪知道,这句话才一出口,熊人们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一个个站起身来,横臂胸前,大声唱歌。 我听不懂歌词,只依稀分辨出那是某种已经失传的古老语言。整首歌谣以四字、五字的长度为一句,用兽人的低沉语音来唱,分外显得苍郁雄浑,内中更有一种深沉的悲怆,令人直欲仰天而啸。 十多个熊人就这样站着唱歌,虽然毛毛的熊头看不太出表情,但我却感觉得到他们的虔诚与专注,是以一种近乎祭拜神明的尊重,全心全意地唱着这首歌。 一直到他们唱完之后,我才从他们的解释里头明白,这首歌叫做「天问」,又叫「逆天之歌」,歌词的内容是什么,他们也不知道,只晓得这是拜火教长老代代相传的歌谣,每当有族人过世,为了表示哀痛与追思,兽人们便会一起唱这条祈祷歌。 刚才,他们听到了发生在我身上的不幸,感同身受,所以一起唱歌祈祷,愿死者安眠,同时也向我致哀。 而当他们以极为沉重的表情,向我表达他们的哀思,并且保证回到羑里故乡之后,我不会再受到任何不公平对待时,我心里的感觉只能用百味陈杂来形容。 大家后来又重新痛饮烈酒,没过几下,酒兴大发的熊人们,纷纷挥舞兵器,说要去痛宰人类,为族人的屈辱复仇,看他们认真的样子,幸好阿里布达王国距此万里,不然若是只在隔壁,这些家伙真的会一口气冲过去,见人就杀。 片刻之后,我想要找理由脱身离开时,一个熊人来到我面前,说白澜熊少主要召见我。 在一间牛皮大帐里,我又见到了这位熊族少主,他除了当众奖励我的功绩,并且也保证回去之后将对我大大地封赏,给我牛羊、金银,还有美丽又会生孩子的女奴。 不过,白澜熊也问了我一个问题。由于熊族里没几个受过教育的,所以也没什么人识字,白澜熊自己也仅仅识得几个大字,所以现在处理公务时,感到很麻烦,他说我既然是从阿里布达王国逃来,那边文化水平高,我是不是通晓文事?如果是,可不可以暂时当他的书记? 我好歹也是贵族出身,虽然不可能像方青书那样文武双全,但是一点墨水倒还是有的,就眼下来说,也不可能有什么机会比这更好,便即欣然答应,开始在他手下工作。 「太好了,我族这次出征的数千战士里,终于有一个识字的了。」 白澜熊显得很高兴,就要找我出去大醉一场,老实说,尽管相处时间还不长,但是我已经非常感慨,这些兽人没事就是喝酒,为了一点点小事也要痛饮庆祝,整天都弄得醉醺醺的,这样子的搞法,当然不会有什么文化发展,没醉死就已经很不错了。 当然,这份工作给了我很多的方便。熊人们见到我都敬之三分,白澜熊因为找不到几个肯用脑的族人商量,也只好把我当作幕僚,让我弄清楚了几件急于知晓的情报。 果然,就如同我们事先所想,在我们和拜火教承诺停约三日的第二日,兽人大营忽然发生大火,虽然很快就被扑灭,却仍是造成了伤亡,而当他们定下神来,确认损伤状况,几个噩耗连续传了出来。 虎族、熊族、蛇族,各有十多名好手负伤,都是听到大火,赶出来察探状况,在混乱中被人偷袭,但最让兽人们震怒的一件事,却是豹族族长塔力班在族人前往探视时,赫然已被刺杀身亡,连脑袋都被割去,身首异处。 在整个被偷袭的过程中,都有人看到羽族女战士的身影,最后甚至还有两名羽族女战士被从空中射下来,虽然落地时已然气绝身亡,说不出什么话,但这已经把凶手来自何方解释清楚了。 一人之痛,等若是全族之痛,更何况是族长被刺杀这样的剧痛。虎、熊、蛇三族同仇敌忾,以恸愤有加的豹族为前锋,朝史凯瓦歌楼城发动最猛烈的攻击,誓要给予这群卑劣的鸟女人惩罚。 而楼城内部因为停战时间未到,整个掉以轻心,根本没来得及防范,就在这股怒涛般的攻势下,落得现在这样的凄惨状况。 我向白澜熊询问那一战究竟擒到多少重要人物,结果却是相当诡异。除了城主卡翠娜被熊族所擒,几个羽族的核心人物被抓,最令所有兽人摩拳擦掌想要生擒的霓虹姊妹却不知所踪,就连身受重伤的方青书,也在乱军之中失去踪影。 「不只是这样,这一战中羽族人有四成逃了出去,算起人数,怎么样都有近两千人,伤疲交加,不可能跑出多远,我们把方圆百里都团团围住,严密搜索,居然连半个影子都找不着,真是没有道理。」 白澜熊拍着桌子,愤愤不平地说着。如果是单单数十人走脱,这还说得过去,但是整整两千人,这么多的人,居然会遍搜不着,这种事情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要是让这些人就此遁走,斩草不能除根,迟早又是个祸胎。 大军的停留也是一个问题。兽人们一向没什么耐性,当把敌人堡垒占据之后,思乡的情绪,便让他们催促着要回去,享受本次战争所掳获的成果,这声浪会越来越大,如若要他们硬是停留在此,早晚会出现暴动。 但是虎、豹、熊三族的领袖,却对蛇族霸占史凯瓦歌楼城,不许其余三族入内的举动,感到非常火光。虽然说蛇族祭司娜塔莎以」出借」所有女俘虏,暂时平息了三族领袖的怒气,可是当他们私下商量,都觉得蛇族霸占楼城,定是在里头大肆搜索金银财宝,说不定还会拿到一些羽族的兽魔术秘诀,那可比女奴重要得多了。 当日羽族能制霸南蛮,实是在兽魔术上头,有远超诸兽族的水准,族主凤凰天女能以一人之力,同时操控十二只强力兽魔,简直是骇人听闻。今日羽族虽然人才凋零,却又焉知族中没有传下秘诀,若是给蛇族掌握,日后就要头痛了。 只是,蛇族占据楼城的态度十分强硬,如果各族强要驱离,恐怕要爆发战争,这一点,却又让三族首领老大不愿,所以现在局面僵持不下。 听白澜熊这样说,我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件事。</div> 第八章 营中遇险 之前,茅延安曾经有过推测,拜火教进攻羽族,极可能是为了大日天镜而来,虽然说白澜熊现在的样子,似乎对此一无所知,但蛇族鬼鬼祟祟,说不定就是为了这个,所以才霸占楼城,极力搜索。 考虑过这样做的危险,但我还是付诸行动,告诉白澜熊,我以前曾在人类那边看过一些古书,里头有些记载,或许用得到,跟着就把茅延安那天所告诉我和阿雪,有关创世七圣器的传闻告诉他,并且还顺便提到,让羽族众人打开包围网的那场大爆炸,那个头顶绑白布条的女子,好象就是使用大日天镜。 白澜熊身躯剧震,道:「有这样的事?!大日天镜……这么说起来,万寿武尊他老人家确实有交代过,要我们留意七圣器的消息,而我也听父亲提过,当年羽族曾经掌握七圣器之一的圣者手杖……」 兽人们极度敬重万兽尊者,向来称他为「万寿武尊」,白澜熊自不例外。听完了我的描述,他一双熊目中精光四射,重重一拳捶在桌上,交代几句后就出去了。我自己亦是心中狂跳,从刚才听见的话语来判断,圣者手杖果然曾经落在羽族手里,茅延安并没撒谎,要是能够设法得知下落,我的任务就可以完成了。 走到外头,白澜熊已经为我安排了个人营帐,算是对我这专业人才的礼遇,我还没来得及休息上一会儿,大批熊人就冲了进来,要找我一起去喝酒庆祝,难以推辞,结果又被带出去痛饮一番。 接下来的几天,我继续跟随白澜熊办事,并且留心史凯瓦歌楼城那边的动静。卡翠娜要我注意的那个爆炸并没有发生,听说蛇族的挖掘进度出奇缓慢,因为具有灵智的雌蛇不愿干粗重活,负责挖掘的雄蛇没有智能,也不能用工具,纯靠身体硬盘硬钻,进度当然不快。 仔细想想,蛇族女性还真是一种很倒霉的生物。那天看娜塔莎的样子,腰部以下整个是蛇身,没有人类女性那样的生殖器官,无法享受合体交欢之乐;蛇族的雄性又是完全蛇体,换言之,每次要繁殖后代,她们就只能和雄蛇交配,对于有灵智、能思考的她们来说,想必很恶心与屈辱吧。 兽人们每次说到蛇族的女性,那种又艳又骚的妖媚,都是一副垂涎三尺的急色样,可是不久就会转为憎恶,不喜欢蛇族的一些残虐作为。我想说不定就是因为她们身心不能配合的痛苦,导致平常作为特别变态。 不过,要说变态,我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就是了。既然是在熊人军中,我伪装外表所遇到的技术难关当然存在,就算再怎么减少消耗,每次顶多撑到近两个时辰,我就觉得气空力尽,丹田像被千针乱刺一般痛。 如果是一般状况,那我可以停下来,运气凝神,待内力有所回复之后,再重新凝运兽王拳,无奈我现在的状况是一刻都不能停。我敢说,所有兽王拳的修练者,绝对没有哪个人像我这样的,因为除非是绝世强者那样的惊天之战,否则不可能有哪场决斗打个几天都还没结束,要连续几天拼命催运兽王拳劲的。 我内力不足,倘使不是在与卡翠娜的交合中另有发现,早在进入兽人阵营的第一天就给人发现。这几天,每当兽王拳劲难以为继,不得不散功时,我就到广场上去,随便找一个没人搞的羽族女战士,拿桶水一冲,接着就掏枪上马,搞了起来。 当然不只是性交而已,在交合中,我的动作极为粗暴,与其说是渴望发泄,我觉得更像是想要撕碎、毁灭某些东西的强大欲望。到了后来,往往神智不太清楚,醒来之后,发现身下的女体伤痕累累,最近的一次,甚至在裸背上留下数十道狰狞血痕,那都是我在极度兴奋时,双臂兽化,用熊爪撕勾的伤痕。 为了这一点,我还受到看管女奴们的管理人责怪,说下次再玩得那么激烈,就不让我搞了。 只是,在每次交合之后,那种精力充沛,全身每一处都像是有力量源源冒出的感觉,实在是无比畅美,甚至比房中术的采阴补阳还要痛快。奇异的情形,让我觉得很讶异,可是偏生又找不到人谈,只好把这疑问放在心里。 有空的时候,我常常想到阿雪、龙女姊姊、大叔,还有那头不知所踪的豹子。因为答应过卡翠娜,我现在必须一直留在这里,不能离营他去,这实在是很伤脑筋。 这天,在帮白澜熊料理完几件公务后,我回到休息的帐棚里,才刚刚喘了几口气,忽然觉得有点不对,还没来得及多想,脖子上一凉,一柄雪亮亮的匕首已经架在上头。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叛徒!以正义之名,我今天就要为族主讨回公道!」 命在顷刻,我脑里却一团混乱,除了想着要如何逃生,就是在猜测这人的身分。 「别、别乱来,有话慢慢讲,刀剑无眼啊……」 南蛮各兽族中,大概只有羽族人才会找我为族主讨公道。说话的人是女声,又以正义之名为口号,我就算想猜不到都很难,当下颤声道:「羽二捕头,羽二小姐,妳不明白事实真相,不要乱讲话啊,很多事不是妳想象的那个样子……」 霓虹姊妹的个性不同,如果是羽霓,可能话都不多说一句,直接就把我宰了;会这样子先斥责我一句再动手的,多半是羽虹。这是我猜测的根据,而听完我这句话后,她迟疑片刻,移步到我身前来。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因为她人虽然移动,手上的匕首可没松开,就这么贴着我颈上皮肉绕了半圈。匕首锋利,皮肤上立刻浮现一串血珠,缓缓地流了下来。 她是手下留情了,不然只要稍微施力,我喉咙立刻就要开个大窟窿,但是让我受活罪的意图,亦是非常明显,我只能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省得拿脖子去撞匕首,脑袋给切下来当球踢。 出现在我面前的,确实是羽虹。和分别时的印象相比,这位羽族名捕明显地狼狈、憔悴许多,尽管还说不上蓬头垢面,但是一张俏脸上却满是泥尘与秽渍,金色秀发上染了许多青苔,衣衫褴褛,可以想见这些时日来她的苦状。 当时卡翠娜打晕她之后,便将她安置在树洞中,因此瞒过兽人们的追查,之后我分身乏术,也没空再去找她,以为她醒来后找不到我们,自然会离开,想不到会在这种情形下碰头。 「你这奸贼!当时我在树洞里,把一切都听清楚了,如果不是你暗算族主,她又怎么会被兽人抓去?」 要命,没想到当时卡翠娜打晕羽虹时,手劲已弱,她被塞进树洞后不久就有了朦胧意识,将我与卡翠娜的对话听在耳里。 匕首贴近着我,羽虹的声音虽然不大,眼中却是逐渐闪耀凶光,看来我这次很难用三寸不烂之舌混过关,得要想点办法了。 用武功解围?我对自己功夫可没那么有信心,特别是脖子上一把匕首贴着,我自问不可能瞬间击倒这丫头脱险。 想不出来有什么靠实力解围的方法,我趁着浑身发抖的机会,手也悄悄在怀里乱摸,想要找些什么帮得上忙的东西。 「妳全都看到了吗?哎呀,这件事不是妳看到的那么简单,事实是有些内幕的……」 「这几天我一直潜伏在附近,想从那堆熊人里找出你来……」 「这么有本事?也亏了妳了,一堆毛茸茸的动物长得差不多,妳居然还真的能找出人来。」 「所以我看得很清楚,你这奸贼,对我们的姊妹做了那么多、那么多无耻下流的事!」 羽虹的俏脸涨得通红,也不知道是气得太厉害,还是想到那些不堪入目的羞惭画面。但我可以肯定,如果她把这些天来我奸淫那些鸟女人的种种都看在眼里,她要杀我的决心必然非常坚定。 在怀中掏摸的手,忽然摸到一样东西,轻轻一捏,这才惊醒身上还有这东西,菲妮克丝留下来的「从心所欲随身罐」,可以从里头变出我需要的东西。 小心地摇晃了两下,希望像上次被兽人军包围那样,能从里头冒出大量浓烟,给我脱逃的机会。无奈,菲妮克丝这个臭婊子一定不希望我好过,摇了几下,什么东西都没有。 (这个该死的女恶魔,一定是想要趁火打劫,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如果我不正式许愿,菲妮克丝大概会继续装聋作哑,但想到上次的事情闹得这么大,不到生死关头,我绝不愿意再和菲妮克丝交易。 脖子上越来越痛,虽然仍要装出一副贼笑嘻嘻的无畏表情,心里却实是焦急,忽然,好象有什么东西从罐子里倒在我的掌心。是某种粉末,但是颗粒很粗,不像是能迷人眼睛的石灰或是迷香,从触感上判断,倒很像是粗盐或者粗糖。 那个女恶魔也许会见死不救,却绝不会拿我开玩笑,既然罐子里会倒出粉末来,就表示我可以利用这些粉末来制造生机,问题是……该怎么做? 「我今天就杀了你,为族里的姊妹们出一口恶气。」 「等一下!」我忙道:「妳现在杀我,就真的是坏了大事,会变成羽族的罪人。我、我……是卡翠娜族主牺牲自己,要我潜伏在熊族里,等待机会,伺机救人的。」 羽虹的动作一顿,这样的说辞应该不能说服她,但也会让她有所怀疑,延迟下手,再争取到一点时间。 糖或者盐?这两种调味料为什么能派上用场? 我脑里无数念头飞转而过,却没想到一个有用的。最后,是脖子上伤口一痛,这才让我想到,这些天来羽虹要躲躲藏藏,腿上伤口多半还没有愈合,动作也受到拖累,如果这粉末是盐,那么就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 不过,菲妮克丝真是小气,有心帮我的话,给我一些可以喷出火焰的魔法粉末不是更好?变出一堆廉价的粗盐,如果羽虹受到刺激后动作太大,我脖子上的脑袋就不太稳当啦。 羽虹脸泛怒容,道:「你花言巧语,骗得了谁?你说是族主要你潜伏在熊族里,有什么证据?你对姊妹们……这也是族主要你做的吗?」 「羽二捕头,妳有点脑子好不好?当奸细会主动留个证据给人抓吗?什么叫做苦肉计妳知不知道?我混在熊族里头,如果不做和他们一样的事,能撑到现在还不给人发现吗?」 虽然命悬人手,但听着这些白痴问题,我还是忍不住想要叹气。能够从众多熊人中把我找出来,这证明羽虹确实是有不凡的追踪本领,不愧是缉捕方面的专业人才,但是在个人见识上,却是让人想对心灯居士教徒弟的本领悲叹三声。 这样一番对话后,羽虹咄咄逼人的气势减少许多,但眉宇间的杀气虽有增无减,看来即使在理智上采信我的话,但情感上对我的厌恶,仍然让她不可能这样善罢罢休。 我把目光偷偷瞥向她的小腿,只见几块破布胡乱扎在右小腿上,微微斜倚的姿势,正是右腿剧痛、施力不便的最佳证明。 「说起来,我们大家现在都在同一条船上,应该同舟共济才对。妳想想,就算妳杀了我,只凭妳一个人,救得了妳的族人吗?不行吧?族主也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才牺牲自己,重托于我,要我混进兽人军中想办法的。」 这段话半真半假,但我只是要让羽虹的心神略分,不再注意于她手中的这柄匕首,而趁着这个机会,我便吃惊道:「看,是谁来了……」同时便洒出握满手里的粗盐。 可是这声叫喊却是我最错的一个决定。也许在思考上有许多问题,但是能在江湖上闯出偌大名气的羽虹,绝不是一个容易上当的雏儿,更不会被这种低级谎言所骗。我的话才一出口,她的眼神就倏地变得锐利,匕首也握得更紧。 在这一瞬间,她完全掌握了我的性命,只要匕首一推,我便理所当然地身首分家。 可是,她虽然握紧了匕首,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而在我看到她眼中那丝犹豫,我就知道,她终究是对我的话有几分相信,为了这份族人的最后希望,她不敢轻下杀手。 一份错误的决定,导致了她的失败。就这么一迟疑,我手里的盐巴已经洒到她腿上,在接触到犹自淌血的伤口后,引起了剧烈反应。 「啊~~~!」 菲妮克丝这个女恶魔还有点职业道德,因为那团「盐」在接触到血液之后,赫然爆亮成一团暗青色的火光,燃烧了起来。 羽虹惨叫一声,矮蹲了下去,却仍然没忘记要反击,手里匕首往我喉间一送。生死胜败,就决定于顷刻,她身子下跌,手劲又不能集中,匕首虽利,杀伤力却减低许多,而我在此时急运兽王拳的婆罗象皮功,强化肌肉弹性,虽然最后仍是裂肉见血,脑里一昏,却也成功逃离断头之厄。 「臭小婊子!」 乘胜追击的战斗,再是容易不过。我不顾自身伤势,将一道兽王劲猛运到手上,化为金刚猿臂,重重地连轰出去。 羽虹的武功毕竟高我甚多,在这当口还能反手一封,巧妙地阻住我的攻势,却终究因为腿上剧痛,又要分心去灭火,此消彼长之下,被我突破防御,一记重拳打在她小腹上。 「呜……」 强烈的痛楚,羽虹弯下了腰,俏脸疼得扭曲起来,而我跟着又是一拳,正中她小巧的下巴,将她打得跌撞出去,摔在帐篷一角,滚了几滚,就此昏了过去—— 「妈的,好险啊,差点就没命了。」 摸摸脖子上的血痕,我心有余悸,回思刚才的惊险,真个是九死一生。看羽虹昏迷在那边,我还不敢大意,慢慢走过去,小心踢了两脚,确认她是真的昏了后,才松了一口气。 但麻烦的事却紧接着来,刚才我们一番缠斗,弄出声音,外头的熊人又不是聋子,怎么会没听到?现在连串脚步声朝这边快速靠近,马上就是一群熊人要冲进来了。 「臭婊子,连昏过去了都要给老子添麻烦。」 毯子什么虽然能盖住人,却瞒不过兽人们的嗅觉,帐篷里也没其它地方可遮掩。情急生智,我也不多费事,俯身将羽虹翻趴过去,用被子遮住她上半身,再把她穿着的那件短裤拉下,连带已经泛黄的白色亵裤,一起褪到膝上,露出那光滑白皙的玉臀,两腿分开,看上去就活像是一副刚刚被奸淫过的样子。 翘臀如雪,我看了暗自吞了口馋沫,还来不及伸手去摸,帐幕就已经被掀开,几个熊人闯了进来。 「不二熊,你没事……事吧?」 担忧的询问,在见到帐篷内的景象后,立刻变成暧昧的呼呼轻笑。昏黄的烛光,一个披头散发的少女,光裸着雪白屁股,昏厥趴在地上,腿间站着一个握着她脚踝的「熊人」,任谁见到这幕光景,都会做出理所当然的联想。 我不知道在熊人眼中,自己的确切样子为何?但既然他们也把我当熊人,想来也是看见我胯下毛茸茸的一堆,没有穿不穿裤子的问题。 「刚刚听到你这里这么大声,我们还以为你……想不到你是一个人在帐篷里风流快活?」 熊人们看着我,一个个意有所指地淫笑起来,我则像是被撞破好事一样,扫兴地叹息着,将他们带出帐篷去,不给他们多待在帐内看出破绽的机会,并且拜托他们当作没看到。 目前,除了卡翠娜,所有的羽族女俘虏都被集中起来,防止她们脱逃,而为了维持纪律,除了立下大功的熊人外,是不允许把女俘虏带回私人营帐里的,我虽然受白澜熊赏识,给予我这种特权,但为了怕身分外泄,从来没留女人在我营帐里过夜,现在却刚好以这理由解释过去。 熊人们告诉我,白澜熊有急事要找我,要我赶紧过去。对此我自无异议,只是先回帐篷内摆平一下可能发生的问题。 如果羽虹给人发现,后果非同小可,我与她都要完蛋,可是藏身在这帐篷里,却是远比别的地方都要安全。兽人世界的社会规则相当原始,既然这女人在我的营帐内,就是我的私有物,旁人如果垂涎她的美色,想要掠有,就必须堂堂正正挑战、击败原先的拥有者,绝不会偷偷跑进旁人营帐奸淫女俘。 目前熊人都与我友好,虽然知道我营帐内有女人,但是一来没看见她的俏丽脸庞,二来对我保有几分敬意,自然不会趁我不在,摸入我的营帐。 我行囊里还带着一些药草,里头自然不乏强力迷药。我把羽虹的小嘴撬开,喂她吃了两颗,估计会让她一个时辰内醒不过来,再用绳索捆绑,作暂时处理。 对付武学高手,这样的措施并不够,但我现在没有时间,只能这样粗略处理一下,只要确认她一个时辰内维持现状,那就没问题了。 准备妥当,我离开营帐,去见白澜熊。 路上,我想起一件事,就是关于我头上这顶石头帽的使用。当初茅延安说,把这帽子戴在头上,虽然不能隐身,但是周围的人看到我,都会把我当成是同类,或者把我当成是一个不起眼的东西,对我视若无睹。 我从来不曾对这段话深思过,但是现在想来,确实是有点古怪的。当我置身于一堆兽人群中,羽虹看到的我是兽人,这是因为在一群兽人中,变成兽人最不起眼吗?那如果是兽人和羽族两军对战,我在双方眼中看来又是什么模样呢?这点就很让人纳闷了。 而当我离开兽人群,孤身一人独处帐篷内时,我看起来又是什么样子?是不是因为这样子才露出破绽,被羽虹发现呢? 羽虹既然能识破我的伪装,当然其它人也有可能,如果在这一点上大意,说不定就会让我葬身南蛮。 见了白澜熊,只见他神情紧张地,要我准备一次筵席。 「为了要商议目前的局面,我要和虎族与豹族的首领人物密谈,所以要准备筵席,你是从阿里布达来的,应该知道一些比较有文化的接待方式吧?」 看他说得慎重,我点点头,开始想该怎么去吩咐这里的大厨准备菜色,而白澜熊似乎还怕我不懂,看看左右无人后,在我肩头一拍,低声道:「我们的交情非比寻常,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炮友,你明白吗?」 再清楚也不过了。所谓炮友者,一起打炮的朋友,用浅显一点的话来说,就是和我、巴闭、阿巫一样,常常一起去嫖妓、搞女人的酒色朋友,虽然说从小打炮打到大,这种事讲来实在是泯灭廉耻,不过想到兽人世界的风俗,我也就不以为怪,很善解熊意地点点头,预备帮他弄一顿打炮餐出来。 妓馆里的噱头,来来去去就是那几样,总之是让一个裸女躺在桌子上,身体洗擦干净,然后在她身上摆食物。简单一点,就是随便在身上摆几样料理,遮乳蔽阴,供人享用;牺牲得重一点的,就是把食物塞进yīn户里,沾着女性蜜汁出来。 视觉和触觉效果上,固然是噱头十足,但是那些东西入口味道究竟如何,这就见仁见智了,反正醉翁之意不在酒,真正要享受美食的,也不会用这种形式吃饭。 白澜熊看我答应得这么爽快,开心得很,跟着就说起熊族的打算。 其实,不只是熊族,虎族和豹族都面临同样的问题,就是不能在这里多浪费时间。补给、族人们的反应都到了极限,虽然说现在从早到晚的奸淫大会,多少为兽人们无处宣泄的精力找了个出口,但是时间一长,情形仍然是不利。 然而白澜熊与其它两族首脑,却都心有不甘。史凯瓦歌楼城一战,三族确实都掳获了为数众多的女俘虏,补充族里的劳动人口,算是不虚此行,但是羽族收藏的奇珍异宝,却一样都没拿到,眼看着蛇族霸占史凯瓦歌楼城,三族首脑皆是心中不平,一面怀疑蛇族可能暗扣起部分女俘虏没有交出,一方面又担心蛇族取得羽族宝藏后,就此坐大,压在各兽族头上,这几天只要一谈起来,都是背后咒骂。 特别是,当白澜熊从我口中得知创世七圣器的情报后,三族与蛇族的摩擦就更形激烈。若是让蛇族取得大日天镜,又参透其中秘密,后果之严重,没有任何人承担得起;即使没有参透里头秘密,只要蛇族把大日天镜献给万兽尊者,这件大功也足以让她们从此在拜火教中横着走路。 为此,三族近日动作频频,纷纷派使者向蛇族质疑,她们是否违反当初协议,还私藏了一些羽族女俘虏在楼城内。 根据种种迹象来看,此事大有可能。而由于生理构造不同,羽族人落在蛇族手里,即使被活活奸死,也不可能生出后代,在各兽族眼中看来,女俘虏在蛇族根本没有用处,她们占着这些女俘虏无疑就是一种浪费。 (真是好笑,当初蛇族以借出手上所有俘虏为条件,取得史凯瓦歌楼城的独自搜索权,如果真的那么不满,当初就别答应啊……) 这想法在我脑中一闪而过,但我也明白,指控蛇族扣着部分俘虏,只是借口,为的是进入史凯瓦歌楼城搜查,即使本无此事,三族也会另外找理由的。 「娜塔莎一直避不见面,我们的使者也都被挡在城外,交涉没有结果,本来我们很伤脑筋的,不过幸好我们手上也有筹码。」白澜熊在我肩上一拍,笑道:「不二兄弟,多亏你了,若不是你擒住羽族族主,我们在这场交涉就只有挨打的份了。」 我登时醒悟。史凯瓦歌楼城内机关、法阵不少,蛇族的寻宝工作肯定不怎么顺利,当情形陷入胶着,她们就需要一个解谜的关键:羽族族主。 在这边沦为军妓的卡翠娜,顿时奇货可居,成了熊族手中最有利的筹码。从白澜熊的谈话听来,她一时间是安全的,因为谁也知道,如果卡翠娜落到蛇族手里,等于是一张活的宝藏图,蛇族就大可为所欲为了。 只是,如果蛇族私下提案,让熊族进入楼城,以交出卡翠娜为条件,两族合力取得城中秘宝。在这样的利益下,白澜熊会如何处理呢? 答案实在太过于明显,我表面上开心大笑,暗地里却不由得为卡翠娜担忧起来。</div> 第一章 蒂蕾初折 匆匆结束与白澜熊的谈话,我几乎是狼狈地逃出了他的帐篷,主要的理由,就是正在和他谈话的我,忽然觉得丹田刺痛,即将气空力尽,心中大骇,知道是因为和羽虹的那一番僵持、搏斗,让本来就已经不敷使用的兽王拳劲,加速消耗,现下支撑不住,快要现原形了。 依照往例,去女俘虏中随便找一个来当牺牲品,奸淫个几次,就可以再撑上半天,或者去找卡翠娜也行,但是这次却不用,因为我帐篷里有一个更棒的小美人儿。 白澜熊很够意思,我只是和他要求要回帐篷搞女俘虏,他就很能理解地答应了,说我新到南蛮,还没有家人与土地,如果能在回熊族之前,搞大几个羽族女奴的肚子,那就不用一个人孤零零地过日子了。 有了这头淫熊的许可,等会儿办事就方便许多,只要没人进到帐篷里,就是声音再大也不怕。三步并两步地跑回去,掀开帐幕,老天总算还给我几分薄面,羽虹仍然躺卧在帐篷里一角,受迷药的影响,昏睡不醒。 我检查了一下她身上的绑缚,解开来重新绕着手腕绑好,反捆在背后,同时稍稍检视这已落入我掌心的清新女体。 肌肤滑嫩,体态纤巧动人,这都是不用再说的,就是身上沾了不少尘土泥渍,稍损美观,我张口吹了吹,看见羽虹后肩有块巴掌大的红印,以为是污垢,用力一吹,分毫不褪,定睛一看,原来是块浅红色的胎记。 受着连番扰弄,感觉到痛楚的羽虹,发出一声低喃,似乎就要清醒过来。 已经做好了准备,我不慌不忙,只是近距离看着羽虹的容颜。这小妮子过去从没把我放在眼里过,总把我当作意图不轨的奸徒,几时给过我好脸色?更别说让我这么贴近看她。 清新迷人的瓜子脸,细细的柳眉,被金黄色的浏海半遮掩住,如玉般挺直的秀鼻,还有那张柔嫩的小嘴,让人忍不住想亲一口,而昏睡中的安详表情,更让人意识到,这位羽二捕头才不过是一个未满十八的可爱少女。只可惜,这完美的画面却随着她苏醒而被打破。 「你……」睁开眼睛看到我,本来迷蒙的眼神在最短时间内回复神采,让我再次对这丫头提升评价,但没等她开口说话,一块碎布就塞进她嘴里,阻住那些肯定不是好话的骂人语句。 羽虹脸现怒容,但却不慌张,也没有愚蠢得浪费时间想继续骂人,而是功运手臂,想要将捆着她的绳索迸断。纵然身上有伤,以她的武功,要弄断这些绳索根本易如反掌。 「想得美。」抢在她迸断绳索之前,我好整以暇地抬起脚,跟着便重重地踩在羽虹的右小腿上。我之前已经确认过,鬼魅夕斩在她腿上的那一刀,伤口并没有愈合,经过这几天时间,呈现一种怪异的腐化,现在被我一脚踹在伤口上,血沫喷溅,本来正在运劲断索的羽虹,疼得弯下了腰,喉间悲鸣出声。 也在这时候,羽虹终于发现到自己赤裸着下半身的事实,被堵住的嘴里发出一声沉闷尖叫,惊得俏脸发白,忙不迭地合拢双腿,也顾不得站起来,就扭着纤腰往后退。 看羽族少女的美腿踢动,确实很赏心悦目,不过我仍是压下这份冲动,蹲近过去,绕到羽虹右侧,抓住她没有被捆住的右手肘。 「羽二捕头,羽虹姑娘,你和你姊姊闯下这么大名头,也杀了不少的淫贼和歹人吧?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失手被擒过,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被人绑过,即使有,我想对方的下场都不得好死吧?」我微笑道:「其实说来很好笑,我爷爷当年曾经是个淫贼,听说我家老头子也是,或许在他们之前还有其它干淫贼的祖先也不一定。这些人只要看到中意的美人,就一定要弄上床爽一趟。形形色色的女人,之中当然也有名门侠女,相信我,羽二捕头,你绝对不是里头武功最高的一个。」 羽虹怒瞪着我,却不理解我说这些话有什么意思。答案就在我手上施力的瞬间揭晓。看准她手肘的关节,从反方向施力击下去,即使没有使用兽王拳,仍然是很轻易地就把羽虹的右肘打脱臼。 「呜……」疼得流下泪来,羽虹颤抖着双肩,想要躲避,却被我抓住她右手上臂,反方向一举一拉,清脆的骨节摩擦声,这次是右肩骨脱臼了。做了初一,当然也要干完十五,右手之后是左手,我把羽虹左右臂的肩骨、肘骨都松脱了关节后,取出她嘴里的那块碎布。 不久前架在我脖子上的那把匕首,现在反架在她颈上。体验到我的辣手后,我相信羽虹不会怀疑我辣手摧花的能耐。 我笑道:「从那些强奸经验里头,他们留下了心得。用绑的,绳子会断掉,用迷药,药效因人而异,点住穴道,会被冲开,就连施放僵化咒文都可能被人破了法,给人反将一军。所以最妥善的办法,就是在占上风的时候,先废掉女方的反抗能力,不然进到嘴里的鸭子,还是很有可能会飞的。」 两臂的剧烈痛楚,一颗颗豆大汗珠不住从额上淌下,羽虹脸色惨白,呼吸粗重,纤弱娇躯颤抖着,只是说不出话来。 「直接挑断手脚筋,是最快的办法,刀子一割就行了,不过事后后悔就没得补救,所以我用比较麻烦一点的方法,卸脱你的关节……但是大概是因为第一次做,手法不够好,有些骨头好象是给折断了,真是对你不住……啊,顺便提一下,要是你有办法自己把这些关节接回去,我放你一马又有什么不可以了?」 我对祖先们传下的这个心得,是深具信心的。能够不凭借外力,纯靠神经、肌肉活动,把脱臼的骨头装回去,这种人不是没有,但多半是像鬼魅夕这样,生存在黑暗世界的一级忍者或杀手,才会练就这种特殊技能。 普通情形下,要做到这种事,那是何等的毅力和忍耐力?强烈痛楚足以让一个大汉闷声不哼地昏过去,更别说一般流点血就大呼小叫的弱质红颜了。羽虹的武功虽然不错,但我相信她做不到这种事,光只是死咬着嘴唇,忍住不叫痛,就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吧。 两臂的骨节松脱,手腕又被反绑在背后,只要一动,立刻就是剧痛攻心,在这样的情形下,我完全不担心这妮子能做什么有效抵抗,放心地打量着她。 不愧是被推举为十大美人之一的并蒂霓虹,即使脸庞因为痛苦和愤怒而痉挛着,但是却更显出一种具有生气的美感。看看那小小的眉、小小的唇,惹人怜爱的俏模样,如果我不是已经和阿雪相处惯了,现在早已抵挡不住美人诱惑,扑了上去。 「你不是很喜欢瞪我吗?怎么不瞪啦?不瞪就不好玩了啊。」 摸着羽虹娇嫩的脸蛋,看着她想转过头去,却仍给我捏着下巴硬转回来时的屈辱眼神,我心中充满着优越感。仿佛是那日在荒岛上肛奸天河雪琼的妙绝感受,在胸口一点一点地发酵,而跟着便是澎湃涌起的兽欲,令我整个人处于高度亢奋中。 爷爷传下的心得,我打小便知道了,但却从来没有用过。在某方面,我厌恶与法雷尔家的传统扯上关系。可是,不知道是兽王拳的影响,亦或是面前这样一个可以任我为所欲为的美少女,刺激了我最原始的破坏欲,在听到她骨折脆响的那一刻,我居然感到爽快……一种近乎是高潮的爽快。 羽虹仍是穿著那件作为巡捕制服的束腰长袄,虽然已经染污了颜色,却让意识到她巡捕身分的我格外兴奋,慢慢解去她前襟的扣子,当衣衫敞开,一件样式朴素的白色乳兜,就露了出来。 我用力一掀一扯,一片白云飘落地上,一双雪玉可爱的乳房,像一对白鸽似的跃了出来,虽然称不上丰满,却是晶莹纤巧,让人想要捧起婆娑。 上身完全裸露在我贪婪的目光下,羽虹痛苦地闭上了美丽的双眸,脸上除了愤怒、羞辱,渐渐也多了一层惊恐。 我哂道:「怕什么?因为是我,所以你才怕吧?如果是方青书,你是不是就大叫亲亲方师哥,主动献身了?」 羽虹不答,只是紧紧地咬住嘴唇,不想在我面前示弱,却仍禁不住越来越浓的恐惧之情。她到底只是个不满十八岁的豆蔻少女…… 满意于自己营造的效果,我贴近她耳边,低声道:「其实这些又有何差别?还不都是男人?或者……你真是除了你的亲亲好姊姊,就不要任何男人碰妳?」 被人一句话揭开心中秘密,羽虹大惊,睁开眼来看着我,却刚好瞧见我蹲下身,将她柔细的两腿抬起来,端视少女迷人的娇艳花谷。 羽虹仍没有放弃抵抗,腿上施劲,想要踢我后脑,风声急劲,确是一记厉害杀手。但我只是随手一推,让她躺卧下去,后背重压已经被卸开关节的双臂,就听见这妮子惨叫一声,凌厉杀着被我消之无形。 就着灯光,少女全身的玲珑曲线,都在我眼底一览无遗,像是一件粉雕玉琢的水晶人像。 33b的纤巧鸽乳,像半只小皮球,柔软白嫩,峰顶两点腥红的小奶头,像是雪团上的绯色玛瑙,小屁股圆圆的,肉不是很多,却很结实,捏上去很有弹性。但最棒的还是两条美腿,又白又细,光滑得几乎摸不出毛孔,像丝绢般柔软。 两腿间的方寸地带,长了一丛浅浅的金黄纤毛,肥肥白白的处子玉谷,像半只新蒸出的小馒头,就只是中间多了一线粉红的细缝,粉嫩无瑕,让人一看就知道这片花谷的纯洁。 心中得意,我抚摸着她的裸背与隆臀,碰触那粉雕玉琢般的细嫩肌肤,最后停留在结实浑圆的屁股,伸指拨弄臀沟。指头悠游过菊穴,来到稚嫩的幽谷开口,粗鲁地探入一根指头,撩拨粉红的花唇。 「羽二捕头,我想骑你,你说好不好?」占尽优势,我便喜欢用这样侮辱性的言词,进一步折辱羽虹的尊严,若不是这样,狎玩这女捕头的乐趣就没有了。 忍着手上痛楚,羽虹微弱地喘息道:「只要你动我一下,我姊姊一定把你这奸贼碎尸万段,你……给我滚开。」 「即使我现在停手,你们姊妹会放过我?这种话你先拿去说服自己再说吧,哼,霓虹神捕,有什么了不起的?将来有一天,我把你那婊子姊姊也弄来,和妳并排着干。」双手在羽虹胴体上游移,碰触她的雪肩与蛇腰,我亲吻着羽虹的无瑕娇躯,急切地想要在她身上留下属于我的痕迹。 在羽虹的粉颈上一舔,我道:「想杀我吗?我出去以后,就立刻四处宣扬,说你们并蒂霓虹装着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背地里却淫乱放荡,两姊妹搞那种下流的同性恋……嘿,那天在温泉池塘里,你们两个卿卿我我的样子,我全都看到了,如果让慈航静殿知道你们是这德性,你猜猜你们会有什么下场?」 再一次听我提起心头最大的隐私,羽虹嘴唇发颤,一双眼睛眨呀眨的,像是想要说什么,而当我抚摸起她胸前的香滑小乳,她终于忍耐不住,一偏过头,眼泪就像珍珠一样地洒落下来。 羽族女性的身材,纤细而骨感,触碰起来,真个只能用冰肌玉骨来形容,我握住羽虹脚踝,将她往我身上拉过,抬高那一双结实粉白的玉臀,让它像颗犹带青涩的嫩果子,在空气中哀怜地摇晃着。 解开自己的裤子,一根硬挺硕烫的肉茎,便在羽虹臀沟处来回挑动。我一面欣赏这即将失去纯洁的女巡捕,那种凄楚的美态,一面在肉茎上涂抹口水,作好破瓜前的润滑准备。 双臂不能动弹,两腿又被我硬扣住,光是剧烈痛楚,就已经耗去了羽虹大半精力,但这妮子仍未放弃,竭力扭摆着腰身,为自己童贞做最后挣扎。 「还没插进去,你就主动扭起腰来啦?让你的亲亲姊姊知道,以后肯定不理妳啦。」捧起羽虹的粉白臀球,我缓缓挺腰,动作不快,在前端陷入臀沟时,最后一次询问:「羽二捕头,我想骑你,你说好不好?」 「不、不要!滚开,你滚开啦……哎唷!」一直也没有答应,但哀求被硬生生止住,我的大拇指忽然刺入羽虹的粉嫩菊穴,在她分神惊叫的时候,yīn茎慢慢地插了进牝户,过不多时,就发现了那一层柔韧的阻隔。 羽虹粗重地喘着气,虽然过去一直和姊姊羽霓玩着假凤虚凰的把戏,她却从来没有真正被这样的实物刺入,令整个身体都痉挛起来的剧痛,让她瞬间呼吸维艰:「我……我受不了了,我,你的太大了,不能……哎呀!」 「什么不能?挨操吧妳。」以动作代替回答,我紧紧捧住羽虹的粉白屁股,五指陷入娇嫩臀肉,感受她的挣扎与痉挛,以征服者的姿态,将肉茎一吋一吋地插入。 我故意惊呼道:「真想不到耶,和姊姊搞同性恋的小婊子居然还有处子之身?羽二捕头,你姊姊没有实际搞过你吗?你以前办案失败的时候,那些淫贼有没有轮奸过你?」 「你、你这头畜生,禽兽!」 「是啊!我是一头正在搞羽二捕头的大禽兽!」低声笑着,我又挺进了几分,一股作气地往前冲刺,听着耳边的凄绝哀叫,突破了最后一关。 之前的挣扎全失去意义,感受着两腿间热辣辣的剧痛,知道自己全然无助,羽虹不停地流下眼泪,没过多久,就变成悲哀的哭泣。忽视这些泪水,我尽情地逞着兽欲,所有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胯下,将整根yīn茎完全插入,直抵羽虹牝户深处。 在这一向趾高气昂的女巡捕身上,插下胜利的旗帜,我兴奋无伦,在大力骋驰的同时,亦重重拍打羽虹的美臀。臀肉给打得又酸又疼,羽虹雪雪呼痛,我等了一会儿,让羽虹能够适应被自己破关而入的痛楚,在这期间,毫不客气地将肥白肉臀掴打得热呼呼、红扑扑。 「羽家妹子,不管你答应不答应,现在淫贼要继续强奸你了!」轻声说着,看见羽虹泪流满面的模样,我在她雪乳上摸了一把,跟着就开始大力抽插。 那是能够充分表现年轻人强悍体力的抽插动作,记记到肉,强力的冲击,让羽虹在我身下辗转呻吟,悲鸣不绝。听得出来,除了痛楚的抽噎之外,更有着说不出的凄楚与愤恨。 不过怎么想都好,那都是以后的事,在这种姿势,什么挣扎也没有用,不管她怎样闪躲,我所在意的,仅是被我紧抱在手里的粉白圆臀,用力地肏干。 少女的娇躯一直是紧绷着,在激烈性交中,被汗水浸濡得滑不溜手。她四肢都没有作用,只能承受着征服者的奸辱,像雪白的玉蚯蚓一样,在我身下摇摆翻动。 不知道是多久的冲刺后,我也已经控制不住,到了喷射的边缘,急促呼吸变成了粗重喘息,将我推向这一波快感的顶端。 「要射了……让我……让我射在你肚子里头吧!」大声地呼喊,我把滚烫的jīng液,用力地喷射注入到羽虹的小子宫内。 感受到奸辱者的jīng液到来,羽虹崩溃似的哭叫起来,两腿像是想要勒杀我一样,从后交缠夹住我的腰,但因为自身体力已是强弩之末,这充满杀意的行为,却只是让我将jīng液大量往她牝户深处喷射,点滴无存。 这样子粗暴的性交后,我发现全身充满精力,本来已经枯竭的兽王拳劲,重新盈满了身体的每个部位。经过我这么一轮施暴之后,羽虹已经昏死过去,顽强的头颅歪在一旁,染着汗水的金发遮住半边凄美容颜,露出一小截白晰柔美的颈项,两条合并不拢的修长玉腿,止不住地颤抖着,鲜红的血液、白浊的精浆,正从那饱受狂风暴雨摧残的花谷中渗流出来。 我长长地呼了口气,心中大有出了一口恶气的舒爽感。抚摸羽虹胸前嫩笋般的雪玉鸽乳,我开始想着,这对并蒂霓虹有着一样的长相与身材,就不知道在床上辗转承欢时,会是怎么样的一种风情? 一念及此,我不由得开始思索善后问题。同时把霓虹都弄上手,这确实是个诱人想法,但是从现实面上考量,这想法根本不切实际,还是认真想想吧。事实上,由于我对霓虹的厌恶感,我甚至根本没有想到占有她的可能性,只是一个劲地在想,要怎么才能处理善后。 在我的生命中,这当然不是第一次的奸淫行为,但是过去大多数是花钱了事,或者跟着一票贵族子弟在一起厮混,另有旁人负责善后了事。 可是羽虹并非普通女子。这妮子本身的艺业与名声倒也罢了,她的后台却非同小可,是慈航静殿的嫡传,心灯居士的爱徒,只要她少了根汗毛,慈航静殿岂会善罢甘休? 而我……嘿,别说是汗毛,连比汗毛更重要的地方都被我动过了,慈航静殿计决不可能放过我。然而此地并非金雀花联邦,也不是阿里布达王国,而是大荒南蛮的深处,羑里绝境。羽虹在史凯瓦歌楼城被破后,就等若是失踪人口,要是她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死了,慈航静殿别说会不会知道,即使消息传出去,也是三五个月后的事,要找凶手算帐,这笔帐只会记在拜火教头上。 那么,为了确保「真凶」能够逍遥法外,看来杀人灭口就是必要的了。 我不由得沉吟起来。杀人灭口我过去是干过不少次,但是好象从来没有哪一次,是和淫辱妇女扯上关系。正确来说,在我们法雷尔家族史上,从来不曾有人为了奸淫后灭口而杀害女性的。 一如我之前对羽虹说的,我家的祖先,不怎么算得上淫贼……至少我个人认为和那种风流儒雅的淫贼扯不上关系,他们只是精力旺盛,武功高强之余,从来没把旁人当作人看,单纯地看上了想上的女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当天晚上就跑去上了而已。 爷爷兰特·法雷尔,当初被人称之为「用爱救世界,一棒走江湖」,在他纵欲天下、横扫大地的那段时间里,身边美女无数,留下无数动人的恋爱韵事……还有十倍于这些韵事的私生子女。但是根据他日记中所述,这里头也有不少「先奸其身,再得其心」的例子。 相较于爷爷的丰功伟绩,我那变态的老爸在这方面就走向另一个极端。明明身为当世绝强者,却自甘远走边疆,当一名卫土军人,不争权、不夺利、不近女色,从来没闹过半个绯闻,我小时候不但怀疑过他不是爷爷的亲生儿子,甚至还怀疑过我是他搞同性恋生出来的。 当然,年纪大了之后,我知道变态老爸并不如表面上那么简单,只不过他不如爷爷那样沾惹情缘,而是一夜之后再不回头,视床头人如无物。 不过不管是哪一个,在我们辉煌却不名誉的纪录中,从不曾为了灭口,杀害与自己有一夜情缘的女性。 这并不是说我们很善良,而是各有不同的理由。我是因为过去的事,多半不灭口也能解决问题,剩下的却是灭了口也解决不了问题,甚至问题更大,爷爷据说是因为他深信美人是用来爱的,不是用来杀的。 至于我那变态的老爸,我个人推测他是喜欢留受害者一命,让这些女人在已经被玷污、毁坏的往后人生中,承受着无边的痛苦,还有每天夜里的恶梦惊醒。 反正不管怎么说,我此刻并没有辣手摧花的欲望,当肉体的激情冷却下来,脑里却是自行开始运转,想着一些平常没有想的事。 (如果不是这两个鸟女人,阿雪怎么会不见?我又怎么需要躲在这里?不好好报复一番可不行,我……) 几个念头闪过脑海,令我心中一动,看看犹自昏睡的羽虹,想了又想,手心直冒汗。 回忆起适才性交时的极乐美感,我忽然听见身下的少女一字一字地说话,心中一惊,低头一看,才发现她原来是苍白着脸,呢喃着说梦话。 「我会恨你一辈子,我会用我一辈子的时间来报复你……」 不把这诅咒放在心上,我反而在羽虹耳畔轻轻一吻,将她紧箍在怀里,嗅着她发丝的香气,笑道:「想报复我的女人多着了,我不在乎,只要你一直像这样给我骑就行了,羽家婊子。」 兽王拳劲的澎湃流动,填补了刚才消耗的精力。随着这记说话,肉茎再一次挺入牝户,开始第二波畅快淋漓的性交。</div> 第二章 魔女秘诀 除了平常的文书工作,还有一些杂务,我与白澜熊接触的机会着实不少,听他愤愤地把蛇族骂得狗血淋头,忍不住就问他,既然熊、虎、豹三族都这么对蛇族没好感,何不趁着蛇族势力未成之前,一举将之铲除算了? 白澜熊摇头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蛇族虽然人少,但是在拜火教中深得尊者他老人家的信任,出掌高位,若是我们偷偷将她们灭了,尊者雷霆震怒,我们怎么承担得起?」 「武尊他老人家宠信蛇族的理由是?」 「蛇族的贱人们非常阴险,会用一些狐媚邪术,常常献上一些经过她们调教改造的妖艳女奴,讨尊者的欢心,真是太可恶了。」 白澜熊解释,每年拜火教祭祀大典时,四大兽族都要向万兽尊者献上礼物,除了各色珍奇玩物之外,也有美貌秀女,作为伺候武尊的婢妾。本来各族都是从自己族中挑选美貌女子,希望蒙得武尊青睐,自己这一族从此就可以在南蛮横行霸道。 在这情势下,受限于肉身构造,无法与男性真个销魂的蛇族,本应是最吃亏的一族。但是她们却别出心裁,将每年在战斗中俘虏来的别族兽女、经由奴隶商人由外地购来的人类女性,加以改造调教,变成一等一的媚人尤物,献给武尊,自此压倒其余各族,独得万兽尊者的欢心。 「每年都要?尊者他老人家年纪很大了吧?怎么还能……」 「像尊者这类的最强者,都是能驻颜不老的。尊者今年有近百岁了,但是对女色的需求量还是很大,他武勇豪壮,在床第间的雄风常常也……嘿,总之多半是那些女的身娇体弱,没玩个几天就只剩半口气,尊者喜新厌旧,身边姬妾换得快,我们自然也得识相。」 这点我倒是可以理解,如果兽王拳修练下去,有助长残戾性情的作用,那只怕没几天就得换一个床伴。光是我自己,最近每次和羽族女战士交合,都把她们弄到气息奄奄,万兽尊者这样高的修为,如果姬妾们身体稍差,还不活活给他操死在床上? 「尊者讨厌未经人事的处女,总说她们不经干,几下子便咽了气,所以他老人家特别喜欢风骚成熟的妇人,蛇族就是利用这机会,每年都送上一些美艳淫奴,讨尊者欢心。」 白澜熊的熊掌在我肩头拍了一记,笑道:「话是这样说,不过,那些美艳女奴还真是够劲,蛇族偶尔也会送我们几个做外交,我手头上就有一个,每次跟这骚妞干起来,弄得我骨头都快软了……他娘亲的真有一套。」 「简单来讲,就是蛇族够聪明,而我们三大兽族除了上阵砍人,什么都不会,调教不出讨武尊欢心的女人,所以被她们比了下去,而你这头色熊居然还因为收了人家礼物,就谷精上脑,沾沾自喜,把本来目的忘掉了?」 由于我和白澜熊很谈得来,兽人们之间不像人类世界那么尊卑分明,而这位熊族少主又确实有容言之量,这样糗他一下,并不会招致他的愤怒。被我说中痛处的他,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英熊难过美人关,看到那么漂亮风骚的女人,欲火早就把怒火盖过了,这是每一头公熊都会犯的错啊。」 我心中忽然有个想法,但一时间说不清楚,便催促他继续剖析现况。 万兽尊者的背后撑腰,固然使得蛇族得以出掌拜火教重职,但她们本身也是个因素。与武力强盛的三大兽族不同,蛇族虽然没有武中强者,但成年的雌蛇却几乎都是兽魔使,精擅各类用途的兽魔,若是正面开战起来,实力殊不可侮。 蛇族平日行动低调,尽量避免与三大兽族发生摩擦,不时更送上一些调教过后的艳姬美妾做礼物,将这些头脑简单的兽人哄得乐不可支,浑然忘了敌人的迅速成长。 说来也要怪三大兽族自己不好。在战力结构上,兽人们不易修习人类的武术,只能锻炼一些像是兽王拳之类,增加本身狂暴、力气倍增的粗浅诀窍,饶是如此,那威力却是不同凡响。 本来就已经皮粗肉厚、爪尖牙利的兽人,进入战意高亢的狂暴状态后,力大无穷,一但受伤见血,身上痛楚更是让他们狂性大发,无视自身伤势,几乎是同归于尽的杀敌态度,任什么敌人看了都会害怕。当日也便是在这种情形下,羽族输得一败涂地,血染楼城。 天生的优势,弥补了武术方面的不足,之后为了弥补在魔法上的遗憾,诞生了兽魔术这样的技巧。但是在属性上,兽魔术适合女性修练,说得明白一点,雄性兽人的直脑筋,很难在过程繁复的兽魔术中有所成就,顶多是练一两只低层次兽魔,就很了不起了。 问题是,兽魔术适合女性修习,但在各兽族中几乎毫无地位可言的女性,又怎么会被允许修练兽魔术,得到反抗主人的筹码了?除非是族主、祭司的女儿,又或者是像蛇族、羽族这样全由女子组成的部族,不然女性就几乎不可能得到修练兽魔术的机会。 所以说来说去,就是这些死脑筋的兽人们作法自毙。如果不是他们顾虑南蛮的社会体制被颠覆,被女性取得反抗地位的机会,又怎么会搞到这局面?假如每一个族里,男的变成狂兽战士,女的变成兽魔使,彼此维持均衡,像蛇族、羽族这样阴阳失调的部族,早就被淘汰了。 「我也知道这样子下去不行,所以这次出兵羽族,其实就是我们的一个计划。」 「哦?有什么内幕?说来让我这幕僚的听听。」 三大兽族将掳获到的羽族女俘集中奸淫,整天干著名为」下种竞赛」的活动,我是亲眼目睹的,除了佩服这群兽人旺盛的繁衍欲望,心里其实暗暗好笑,不知道这样下去,即使每个羽族女战士都大了肚子,生下来的孩子又该归给谁? 但是白澜熊解释,现在各兽族里的女性、女奴,被奴役久了,脑子也不太灵光,即使去修习兽魔术,也没什么大成就,因此三族便把脑筋动在这一次的战役上。羽族女性在兽魔术上的天份,犹高于蛇族,只是因为长期以来颠沛流离,没有办法好好静下来修练,成就有限而已。 俘虏到的羽族女战士,自然不可能真心为兽族卖命。但是与她们结合后,生出来的下一代,从小在兽族中成长,就会与各兽族融为一体,由她们去修练兽魔术,假以时日,就不用怕蛇族独大了。 事不关己,我没有什么心惊的感觉,却也暗暗佩服这条毒计。如果照这计策,顶多十年,羽族的血脉就被分散在各兽族中,依附各兽族而存在,等若是亡族灭种了。 「好象是条妙计,想出来的人一定是个……呃,这条计策目前实施得怎么样?成功了吗?」 「不,由于遇到一点技术上的难关,其实……是彻底失败了。」 白澜熊尴尬地说,羽族女性的生理结构特异,很不容易受孕,据说她们有一套能够控制自己受孕与否的秘诀,但是外人无法肯定。即使受孕怀胎,若生男,则是以胎生方式诞下与父方相同的子息;若生女,则是以卵生方式产下蛋来,经由孵化而出生羽族。 「不容易受孕,这倒简单,上十次不行,大家轮流上个百多次,总是会搞成的。但是在生男生女上头,就很没有把握。我翻看过族里的纪录,熊族以前虽然豢养过羽族俘虏,可是养了十年,也只生了两个,还都是熊人,所以目前的纪录是……嘿嘿。」 发现我的目光带着揶揄之意,白澜熊忙道:「不过没关系,这次我们抓到的俘虏,比以往加起来都多,三族一起来研究,总会找出端倪的。」 「你老实承认吧,你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嘛!一点理论基础和合理计划都没有,你的配种计划会成功才怪,靠这种构想去赢过蛇族?熊族稳完蛋的。」 虽说熊的皮毛厚,但是给我这样一说,白澜熊仍是一副」面红耳赤」的样子。想来也是难为他了,身边尽是一些懒得用脑子的熊人,除了蛮横硬上之外,哪想得出什么主意? 继续调侃他,我可没这胆子,说到底他也是熊族少主,要是恼羞成怒,一记熊掌撕杀过来,我就难以招架,正想要转移话题,一个念头忽然闪过脑海。 「少主,我在人类世界长大,算是见过不少世面,也略通一点药物,如果你信得过我,让我挑一个女俘,专门供我研究,不用缴回去,说不定就能研究出成功配种的秘密,好过盲目摸索啊。」 这个要求自是别有私心,只要取得白澜熊许可,届时我鱼目混珠,就不必穷于向人解释,为何我帐篷中总是有个女人?也可以明目张胆地做爱做的事,不用顾忌时间。 然而,这样的特权,说不定会引起其余熊人的眼红。众怒难犯,不知道白澜熊肯不肯为我冒这风险,而我为了要说动他,更悄声道:「少主,即使配种不成,但我若能调教出一个骚艳美奴出来,大典上献给尊者,岂不是对我族大大有利?」 这个利益应该是相当有实质性的,怎知白澜熊一听,勃然大怒,重重一掌拍在旁边的木箱子堆上,怒道:「混帐,怎么可以随便弄个女奴给尊者?你把尊者他老人家当作什么了?」 势难想到白澜熊原来将万兽尊者奉若神明,这下马屁拍在马腿上,大大不妙,我正想说几句话补过,白澜熊却在我肩上一拍,悄声道:「所以调教好之后要先送到我这边,由我亲自确认过,才可以献给尊者。」 看到他笑得那么暧昧的样子,我忽然理解到,为什么每年的祭祀大典上,三大兽族献上的女奴都会输给蛇族了。 我必须承认,在初遇霓虹时,我为她们姊妹的美貌而倾倒,心里确实存着近水楼台后,抱得美人归的奢望,但是这想法在进入史凯瓦歌楼城后,开始急剧地转变。 假如是在与她们熟识前,让我有机会像昨晚那样强暴得逞,那么我一定会利用得到羽虹童贞的优势,像当初哄骗星玫那样,使出浑身解数,和她拉近关系,试着追求上手。 但在楼城中的相处,让我深切体会到这两姊妹不正常的偏执。我并不能说她们蠢,因为我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是个聪明人,否则又何必这么小心翼翼地盘算每件事?可是,这个算不上聪明的我,却对她们那种近乎是殉道者般的偏执狂热,感到无法忍耐。 我无法想象霓虹变成我女人的样子,因为只要想到自己要和这两个无胸无脑的鸟女人再相处下去,整天听她们的正义论调,我就有一种要窒息的不快。 也许是因为双方精神层面的频率,处于背道而驰的反方向吧,再加上阿雪受到的对待,我对她们两个实在是厌恶之极,只剩下最直接的报复欲望。因此,思及该如何处理羽虹,我一开始就是朝毁灭方向去思索。 那当然不是指杀人灭口。我只是在想,曾经令大地上悍匪淫徒闻风而逃的羽二神捕,如果变成一个低贱的小淫女,这么做不但重重打了慈航静殿一记耳光,而且对这个眼高于顶、爱玩正义游戏的鸟女人来说,也是最好的报复。 在淫术魔法书中,对于如何利用药物、淫术,来催发女性情欲,影响她们的身心,有很深刻的描写。我虽然从来没有施用过,但是内容却都记熟在脑里,现在刚好就有一个机会来实验看看。 根据法米特在书中所言,不同的药物和手法,可以达成不同的调教效果。里面就曾经附上一个实例,叙述如何将一名高贵娴雅的女公爵,最后变成一名光是看到雄性yīn茎就开始猛流口水的淫乱母兽。但无论是哪一方面的调教术,都是强调要激发女性的敏感度。 为此,我自然是已经有了准备。 匆匆回到自己的营帐,和昨天相比,营帐里除了简单床桌外,更多了一口黄铜皮的大黑箱子,那是我委托熊人们帮我弄来的重要道具,为的就是当我不在营帐时,这东西可以变成一个简单的囚牢。 箱子上已经打了通气口,以防止里头的人活活闷死,而从那粗重的呼吸声,我就知道自己没有作错。 昨晚在开了羽虹的处女花苞后,我又干了两次,直到她体力虚脱地昏厥过去,跟着我就弄来这个铜箱,将羽虹放入其中。 箱子内的空间,虽然足够把她弯曲着两腿、背着双手放进去,却是没有留任何的转身空间,一但被放进去,除非有力量破箱而出,不然就只能蜷缩着身子,忍受这密闭空间的痛苦。 破箱而出是不可能的,因为我并没有帮羽虹把脱臼的手腕接回去,剧痛之下,我不信她能发力破箱。我另外又用布蒙住她的眼睛,让她在黑暗的箱子里完全地目不视物,当一个人看不见东西的时候,听觉、嗅觉、触觉就会加倍地敏感。 在这极度封闭状态中,失去视力,会让人感到极度惊恐,而随着神经紧绷,手臂与腿间的痛楚、身上的湿粘感、汗水与jīng液的腥味,都强烈地刺激着感官,就算是心志坚毅之人,被锁进这种密闭黑牢,也会觉得度日如年。 更何况,在封箱之前,我召唤了许久未曾使用的淫虫。这种不起眼的粉红色小虫子,有着刺激人们性欲的强烈作用,我不想一开始就下猛药,所以仅是召唤出十来条,拋掷进去,再死锁箱子。 这些可爱的淫虫,会自行在女体上游走,移到乳蕾、玉户、阴核等敏感地带来回爬动,并且分泌具有催情效果的体液。正常女性被这么十来条淫虫爬上身,几乎是立刻就会欲火焚身,不用几下工夫,玉户就花蜜潺流,受着欲焰煎熬。 羽虹自小修习慈航静殿的禅功,在定力上远非同级数好手能比,这样的折磨,想来她还承受得住,但是这些淫虫经我特别施咒后,又别具一功,当女体受情欲驱使,肌肤滚烫,渐趋高潮时,它们就会忽然停止动作,待宿主呼吸渐趋平稳,体温降低后,重新再活动起来。 周而复始,一夜间让宿主无数次濒临高潮,却又始终无法真个快活,那种感觉之难过,不下于任何残忍酷刑。只要这样子维持一段时日,即使是贞节烈女,也会变得性欲高涨,浑身肌肤更是敏感,稍稍一碰就像电流通过。 这就是调教的准备工作,而听见箱子里头传来的粗重呼吸声,我就想象得到羽虹在箱中的狼狈样。 取钥匙开锁,我将厚重的黄铜箱盖推开,一股混合着汗水、淫蜜的浓烈腥味扑鼻而来,羽虹蜷曲在箱中,浑身汗如雨下,面色却是苍白一片,紧咬着银牙,不住地颤动。 与预期中双颊酡红的激情模样不同,我吃了一惊,伸手到她大腿内侧摸了一把,但觉肌肤嫩滑,抬起手一看,满掌沾着都是湿粘蜜液。随即明白这丫头是在拼命强忍,用意志力去对抗焚身欲焰,维持着灵智清明,倒也不禁佩服,冷笑道:「你这小女人倒是有一套,这样子都忍得下来?」 或许自幼修习的禅功,让羽虹占了点便宜,但是能够在这样的状况下支持一晚,她的心志之坚,远远出了我的预期。事实上,自从将她捕获之后,我对这丫头的一些观念便开始改变,她并不像我估计中得那么软弱。 假如是那个一直冷冰冰的羽霓,我就不会太意外,但是羽虹平时总是一副娇俏活泼的可爱模样,受到这连番摧残,居然忍得下不求饶、不叫喊,着实硬气,实在让人意外。 「……你、你这小人别得意……就算我身体受到玷污,我的心……也绝对不向你屈服……」咬牙切齿的说话,努力地将一字一字说得平稳,强行压抑下思春的娇吟,确实是很有尊严的宣告,无奈是句老词,我很久已经就听厌了。 「神经病,我玩你就只是要玷污你的身体,你的心怎样关我什么事?要送给我拿去喂狗吗?」 似乎被我这一句话气得厉害,少女娇躯剧颤,美丽的线条与肌肤,在汗光中闪闪生辉:「我姊姊、我师父,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还有方师兄,他一定会……一剑斩了你这淫贼!」 「羽霓要杀我?嘿,是为了我上过她妹妹,还是为了我抢了她情人啊?我告诉你,脑子清醒一点吧。如果羽二捕头就这么死在南蛮,慈航静殿不知道会不会追究?就算会,也只是会找熊族算帐。我知道你这傻妞视死如归,但你既然在这里偷窥了几日,应该也心里有数,如果你放声大叫,引来熊人,以我和他们的关系,大不了立刻投诚,绑了你出去,他们不会对我不利。」我道:「至于你,要死你是死不了的,倒是很有机会和卡翠娜关在一起,让整个熊族都来上你一遍,然后再拿你去当礼物,像你这么漂亮的姑娘,南蛮兽族哪个不想干你一次?等到全南蛮的兽人都操过你这小捕头,你说慈航静殿还肯不肯认你这弟子?」 羽虹忽然沉默不语,整个静了下来。我知道这番话已经击中她心内痛处,别说这些威胁成真,即便只是她在我暴力下失身的消息传出去,慈航静殿固然要杀我,但对她也不会有什么好态度。当这丑事传遍大地,所有人都会瞧她们不起,霓虹两姊妹也就不必混下去了。 「我看你在外头躲藏了那么多天,大概没吃什么东西,这里有一点干粮,你将就吃了……嘿,要是羽二捕头饿死在这箱子里,那我岂不是罪大恶极?」 我拿着干粮,送到羽虹嘴边。她先是不动,却忽然张嘴想要狠狠咬我一口,幸亏我早已料到,伸出去的手一绕即回,在她晃动弹跳的玉乳上捏了一把。 我猛力一把将箱子关上锁好,在少女气急败坏的尖叫声中,我念动召唤咒文,又从通气口送了五六条淫虫进箱子,一切就绪后,这才对着箱子冷笑道:「臭婊子,你有本事不吃饭不喝水,就不相信你有本事不拉屎拉尿,我把你在箱子里关两天,你自己慢慢享受去吧!」 说得火大,我一脚就踢在箱子上,让那箱子在地上滚了两滚,连带着里头重新陷身于欲火炼狱的羽虹,发出一声沉闷的痛叫,回响在营帐内…… 驯服一匹悍马,要一定的时间,急躁不来。当然在调教上也是一样,太过急躁只会坏事。 我为了兽王拳的内劲所苦,既然身在熊人阵营中,就得借着频繁交合来补充能量。 有羽虹这个女俘虏,并没有让我得到满足,相反地,为了调教,我不能让她享有高潮,所以根本不能碰她,每次需要交合时,就冲出帐篷,像是要爆炸一样,匆匆找了一个羽族女战士,痛快地奸淫一番。 调教工作照计划进行,本来目的仅是单纯报复的我,在进行调教的过程中,开始爱上这种将对方身心完全掌握在手中的满足感。与单纯的性交比起来,我这两天虽然没有再碰羽虹,但是每次回到帐篷里,都会待在铜箱旁,听着里头的摇晃、碰撞、喘息,还有母兽般的闷吼声。 最有趣的声音,莫过于喘息越来越激烈,即将到达高峰时,忽然从中折断的寂静,之后就会隐约响起一种苦闷的痛哼声。 我还记得以前在学院上课,一名女讲师询问狂牛病的病因时,阿巫的绝妙回答:「一头乳牛每天要被挤三次奶,每年才交配一次,换做是你,每天被人摸三次nǎi子,每次两刻钟,却一年才被人搞一次,你会不会发疯?」 当时这回答让女讲师满面绯红地跑出教室,一众贵族子弟则是疯狂叫好,而现在的情形就差不多是这样。 两天了,不饮不食,尽管像她这样修为的武者,可以支撑上两天无水,但是体力应该也所剩无几。我不相信这两天来她能真正地饱睡一觉,无时不在焚烧的欲焰,将她全身水分不停地化作汗珠与淫蜜,我甚至有种幻觉,如果再这么下去,只怕这小妮子连血都给烤干了,开箱后只见到一具干尸。 但是羽虹还没有被击倒。这小妮子有着超乎我预估之外的坚毅心志,一直到现在,我还是没有听见她屈服于这如潮快感之下,坦率的娇美呻吟。 增强感度是极佳的调教法,但是这妮子如此硬气,只怕我怎么暴力威胁,她也不可能在我面前自慰或是帮我口交。少了这些手段,调教效果就有限,不能深入身心,我必须再想些方法,去摧毁她的心防。 幸好,时间对我有利。今天早上,攻破史凯瓦歌楼城后的第五天,拜火教总坛派来了急使,传达了万兽尊者的震怒,为着在攻破楼城后,却让近四成的羽族女战士逃脱,痛斥四大兽族的领袖人物,并且传令在找到敌人之前,不许回去。 兽人们闻讯后自是掀起骚动,但是他们对万兽尊者敬若天神,丝毫不敢违背命令。白澜熊和虎、豹两族的首脑,看起来似乎愤愤不平,但我却知道他们暗爽在心里,得到了继续在这里与蛇族对峙的最佳理由。 我在帐篷外的树下吹着晚风,计划着下一步该怎么行动,才能突破羽虹的心防,不觉有些困顿,伸了个懒腰,正想回去休息,一个声音却在耳边响起。 「大哥哥,大哥哥……你所困扰的事,我帮得上忙喔。」 我吃了一惊,不知道何时身边来了一个小女孩。她身有羽翼,竟然还是一个羽族的小丫头。在楼城被破时,除了普通的羽族女战士,也俘虏到一批羽族幼童,小从三岁,大到十岁,通通都被隔离起来,关在一所木屋里。重视武者荣誉的兽人不杀稚女,但也没兴趣养她们,现在姑且关起来,预备到时候找奴隶商人卖个好价钱。这女孩大概就是从里头偷跑出来的吧?这些笨头笨脑的兽人真没用,连个小女孩也看不住…… 「大哥哥,我知道你在困扰什么,用我吧,我可以帮你解决问题喔。」 怪异的话语,我心中一奇,仔细朝这小女孩打量一眼,却像触及雷电般看得痴了。 她大概六七岁左右的年纪,穿著一套雪白兜裙,沾上尘泥的小脸笑嘻嘻地,看不出半点陷身敌阵的忧惧。皎洁月光下,只见她金色发丝,碧绿眼眸,弯弯的眉,小小的唇,如画如诗,银铃似的悦耳笑声,像是个偷偷跑到凡间来的小天使。 虽然年纪幼小,却已经可以看出是个美人胚子,将来长大,肯定是个比霓虹更出色的美人儿。我不是那种对幼童感兴趣的变态狂,但这时仿似着魔了一般,笑道:「小妹妹,你再等我五年啊,五年后我就娶你作老婆。」 「真的啊,我好高兴喔。」小女孩似乎很欣喜地说着,却忽然诡秘一笑,大有邪气,跟着,她的小指从额头往下拉,仿佛拉开一条无形的拉炼,「哗」的一下,本来清秀小佳人的外表消失不见,变成一个火辣性感的少女娇躯……我很熟悉、却并不想看到的一个。 「帅哥哥,几天没见,你有没有想我啊?」换上一袭低胸的连身套裙,连带手腕上的一双手套,都是血红色的皮革,菲妮克丝的新扮相散发着森森邪异之美,特别是由高开叉长裙中露出的白嫩粉腿,更是让我这欲求不满的男人,心头火热起来。 「你为什么会来?我并没有要找你许愿啊?」 「我也并不一定是许愿的时候才会出现啊,我们这些跑业务的,要时时关心客户状态,更何况……是你召唤我来的。」菲妮克丝娇笑着,老实不客气地坐上我大腿,两手勾住我颈子,丰润红唇在耳边吹起如兰香气。 我没有否认。之前确实动过念头,要向这善于诱导人心堕落的恶魔,请教一下调教之法,但是考虑到她过去为我造成的麻烦,实在是想想也脚软,怎知道我还没说出口,她就已经来了。 「告诉人家吧,你想把那小妮子整治成什么模样?」 「嗯……有没有办法,把这倔强丫头弄成一条小母狗啊?」一半以上,我是当笑话说的,但是菲妮克丝却自信满满地一笑,表示轻而易举。 「霓虹姊妹的心志坚强,又是视死如归,肉体折磨的成效不大,但是这些精神高洁的侠女,最重视自己的名誉和贞节,如果用羞辱的方法着手,很快就能摧破心防,达到目的……」菲妮克丝在我耳边悄声细语,所说的几个方案,听得我欲火如炽,忍不住在她圆翘美臀上重重拍了几记。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帮我,但是她给我的答案是,既然看到有人要做坏事,恶魔又怎么能不推波助澜呢? 我虽有疑虑,但却不在意。不管怎样,被我用这些方法泡制,倒霉的只是羽虹那个鸟女人,我大可高枕无忧,又何必在意? 「……即使是未尝人事的少女,午夜梦回,也可能作着被人粗暴奸淫,或着舔舐jīng液的春梦。其实每个女人都有潜在的黑暗欲望,很多时候,连她们自己都没有察觉。当你能把握到这些不同的欲望流向,就能刺激到她们最敏感的一面,将深藏的情欲释放。」末了,菲妮克丝以这样的一段话,作为授课终结,而在她消失前,我开口向她调笑。 「说得那么动听,那我问你,如果我要调教你,该用什么方法?是羞辱妳呢?还是开发你的肉体情欲?」 菲妮克丝嫣然一笑,或许是这千变女郎的演技实在太过逼真,当她这么抿唇绽放笑靥时,我居然感到一种不应该在恶魔身上发生的清艳气质:「……我是魔女嘛,所以要调教我,当然是用纯纯的真爱啊……」 得到了一个别出心裁的答案,我蓦地一惊,整个人清醒过来,但见晨光从树梢洒下,鸟鸣啾啾,露水湿衣,竟然在树下睡了一夜。 手上得自菲妮克丝的礼物,代表这一梦的真实性,但想到她临去前的那个笑容,我心中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div> 第三章 耻虐折磨 「有缘、无缘~~大家来作伙~烧酒饮一杯~呼干啦~呼干啦~」 换作是半个月前,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相信自己将坐在熊人营地里,和旁边的熊人勾肩搭背,摇头晃脑,一起在营火前唱歌喝酒。 「大灰,这首歌实在不错,可不可以请问一下歌名是什么?」 「喔,这是一首很有名的民歌啊,叫做流浪到南蛮。」 「为什么是南蛮?」 「因为我们现在是在南蛮唱歌啊。」 办理杂务、调教羽虹之余,我也和熊人们一起聊天喝酒。看着他们一个个咧嘴大笑的熊头,我的心情真是很矛盾。 以立场来说,为了帮助羽族而来的我,和熊人们自然是死敌,可是到目前为止,撇开一些观念差异不谈,我发现他们都是一些个性纯朴,重视家庭与义理的热血汉子,当他们很诚心地为族人感到悲伤,为族人受到的不平等而愤怒时,那种感觉,是在人类世界中极为罕见的。 和这些头脑简单,但是情感真挚的熊人相比,羽族就显得很没人情味。也许是因为处在随时可能亡族的情况下,不得不战战兢兢度日,但我就是对她们没有好感,特别是那对脑子里头装奶油的霓虹姊妹,特别让人火大,假如不是因为与卡翠娜的一番对谈,让我对羽族印象略为提升,我一定会把她们看得一文不值。 现在,大家一起喝酒聊天,我总觉得他们还比较可爱,假使不是要对卡翠娜有个交代,我就直接向他们投诚算了。 从混入熊族到现在,老实说,感觉还不坏,到后来,我实在是很感谢熊人们的纯朴。虽然个性粗豪,但是在某些地方却是出奇地小心谨慎,好比说,这里就绝不会有人大剌剌地问「哈,听说你老头子上个月挂了,是真的吗」。 似乎是因为战争多,死伤多,人人都常经历生离死别,熊人们就把这方面当成禁忌,不会轻易触动人们悲伤的过去,所以明明我的谎言破绽百出,却因为他们不敢问我的过去,怕触痛我在人类世界的屈辱回忆,因而成功地隐瞒过去。 比较例外的,大概是白澜熊。私底下相处时,这位熊族少主竟出乎意料地是一头健谈的熊。或许是因为没什么人好商量,所以在得到我这个助手后,他非常高兴,没多久就充分信任我,大小事都找我商量。 试想一下,一个平时被迫压抑得沉默寡言,吞进肚子里的话有一座山那么高,这种人忽然打开了话夹子,会是什么后果? 透过交谈,我知道白澜熊是熊族族长的长子。老族长因为年老力衰,预备将权力转交给长子后退位,但因为儿子没有立下足以夸耀全族的大功劳,所以让他在此次战役中指挥出征。 兽人们对战利品的规矩,是统一由族长分配。每一次集体争战或掠夺结束后,将所有掠劫到的东西集合在一起,族长将金银女奴逐一分配给有功战士,所以一个好的族长,就是能为族里带来大量战利品、公平无私地分配,反过来说,假使一名族长不能做到这些,就会被族人憎恶,取而代之,这就是兽人们的规矩。 「祖宗们的规矩是很好的,但是如果没有什么变化,我们兽人就永远都只能偏安南蛮一隅,被大地上其它种族看不起。我自小就爱看人类的书,对人类的知识很是向往,不二兄弟,我不该这样说,不过有时候我还真羡慕你,你在外头的时间长,人类世界的风流文采一定见识了不少……」 白澜熊一面喝茶,一面这样说着。听起来或许不错,但只要想象一头穿著战甲的白熊,手里捧着一个写着「诚」字的陶杯,一手托着茶杯底部,慢慢地喝茶,每喝一口,就像老太婆般的半闭着眼睛,很舒服似的呼着热气,就不难想象我拼命忍笑的辛苦。 有时候喝酒喝醉,白澜熊甚至还说出一些难以想象会在兽人世界听到的话。 「我看过人类的书,里面说像我们这样的原始部落,通常都会形成母性统治的体制,然后随着社会进步,慢慢再转为父权至上的体系,不二兄弟,那依你看,我们打倒羽族,夺回我们的统治权,这算不算是一种进步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头喝得烂醉的白熊却自顾自地狂笑了起来。 「我啊……每次说这些,都没有人听得懂……父亲和长老们都说我胡思乱想,不是一个勇猛族长该有的榜样……我也很难过啊,为什么我就尽说一些没人听得懂的话呢?」 每次听到这些,我就为这头白熊感到无奈。就好象把一个人的灵魂,囚锁在野兽的身体里,同伴们所作的一切,在他眼中都格格不入,这样子的无奈,旁人又怎么会理解了? 这么说来,我反而是最奇怪的一个人。以一个人类,扮作兽人,却反而觉得更加自在,难道在我人类的外表下,装着一颗禽兽的心不成? 撇开他的一些好色脸孔不谈,假如换一个时空背景,这家伙或许会和方青书结为好友也不一定,一同读书喝茶,在不同的外表下,有着一样的心情,他们两个根本是同一类的灵魂。 说起来这个世界就是很奇怪,明明两边都是可以好好谈的人,却为着彼此立场,非要用你死我活的方式去解决,是否在每个生物体内,都有着他们所不能控制、无法理解的兽性了? 我解释不出。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我会忽然想念起那个总能说出自己一套人生哲学的潇洒大叔,茅延安。 在被我关入箱中三天后的深夜,我开了铜箱,把已经昏迷在里头的羽虹放了出来。 在开箱子的瞬间,那股气味真是让人直想掩鼻。如我猜测的一样,即使不吃不喝,却仍然不可能不排泄,这妮子虽然倔强,但是连续三天的欲焰煎熬,在神智慢慢昏迷的同时,紧绷的肉体再也支持不住,释放出早该出来的东西;再加上这三天被困在箱中,不住流出的淫蜜,整个铜箱里亮晶晶地一片,积了半指高的湿滑粘液。 这些由淫虫分泌的粘液,除了润滑之外,更有着催发情欲的效果。这几天一直沾在少女柔嫩肌肤上,由毛孔所吸收入体,顺着血行走遍全身,比什么内服淫药更能深入骨髓,改造体质。 我把羽虹从箱子里抱了出来,拂去仍沾在她肌肤上的粉红淫虫,拿抹布沾水,慢慢擦拭清洁。精疲力尽的少女,肌肤呈现一种没血色的苍白,娇躯不停地颤抖,陷入深沉的昏睡,即使我用抹布擦过她幼滑的乳尖与大腿,她也没有清醒过来,只是间歇地发出一两下哼声。 在擦到她后肩那块巴掌大的暗红胎记时,我特意看了一下,却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不知道在她姊姊羽霓身上,是不是也有同样的胎记? 而赶在她醒来之前,有两件重要大事得要先作。我取出一个小磁瓶、一个小药盒,将瓶口在羽虹白晰的一双手腕与脚踝上轻轻一点,只见青影一闪,似乎有什么东西附着在肌肤上,却很快地消失,只留下一圈像是刺青般的图腾。 这是相当高级的「虫体」,不同于被种在卡翠娜手腕上的低级品,高级虫体对宿主的负荷小得多,却也更难被驱出,一但深入肢体,不但会箝制宿主的气脉运行,还会连带使得四肢无力,比什么铁链手铐都要管用。菲妮克丝甚至敢拿我们的契约打赌,除非有第六级修为的高手帮忙驱出,不然没有任何咒法可以破解这虫体。 种了虫体,我就不怕这妮子反抗,因此,她小腿上的伤就要处理,不然再给我搁回箱里,说不定就发炎溃烂起来,反而麻烦。 鬼魅夕的刀劲中似乎蕴藏某种毒质,使得寻常药草难以治愈,但那天我和羽虹扭打时,洒在她伤口上的毒盐,烧去了含毒的腐肉,现在只要敷上菲妮克丝给我的伤药,就可以迅速痊愈。 「不过,把春药弄成粉状,渗入药膏里,敷药后随着血行化开,就会深入血脉,这个机会可别放过喔。」 魔女的秘诀果然毒辣,我自然是照办。春药我身边有得是,磨粉后混入药膏,敷上小腿伤口,再裹好布条,就算完成了。 「……姊姊……虹儿好想你……」一切就绪,羽虹仍然没有醒过来,只是在地上微微翻侧身子,低喃了两声。 「哼,小婊子,连梦里都在搞同性恋,真是罪大恶极。」我冷笑一声,帮羽虹接回关节,又去提了桶水来,将她扶起,用木瓢舀着清水,送到她嘴边。连续几天不饮不食,大量出汗,羽虹的嘴唇有了干裂痕迹,我用指头沾着水,先在两瓣朱唇上擦一圈,润润嘴唇后,这才一瓢一瓢地将水灌入她口中。 胃里是空的,水分吸收得很快,几下子就把半桶水喝了个干净。我没有停,继续灌水,一直到木桶里的清水几乎见底,少女的小腹亦饱胀得微微突起,她才嘤啼一声,慢慢回复意识。 「啊……」羽虹的警觉性确实很高,才一回复神智,就察觉到位置不对,立刻就要翻身跃起,拉开与我的距离。但是这漂亮的反应却漏算两件事:第一,她被蒙起来的眼睛还看不见东西;第二,被植入虫体的肢体,根本就发不出力道来。 所以这俐落的一下翻身,很快便在中途脱力,少女狼狈地滚跌在地上,而旁边的我猖狂地大笑起来。 「跑?你有本事就跑啊,外面大批熊人守着,你如果自认为被下了虫体,还能躲过他们耳目逃跑,就尽管跑出去没关系啊。」 羽虹闻言一呆,双臂一错,似乎要摆出防御架势,但却随即由肌肤上冰冷的触感,想起自己还是浑身赤裸的事实,双臂连忙收了回来,一手捂胸,一手遮住腿间方寸,蜷缩住身子,忙着躲避我目光的同时,惊惶失措,竟忘了眼上还蒙着布。 而当她终于想起要回复视力时,那笨拙羞赧的动作,又是引得我一阵大笑。好不容易把蒙眼布取下,却又眼前一黑,是我扔了一件麻织的白套头斗篷,遮到了她头上。 「你……你想做什么?」把身体躲在斗篷后面,羽虹瞪着我,澄澈眼曈中闪烁着羞辱与深切恨意,却因为猜不透我的意图,不敢把斗篷穿上。 「本来我想多关你两天,看你能撑多久,但是你在箱子里……嘿嘿,弄到我的帐篷臭气熏天,实在是受不了,我把你带去附近冲个澡,回来再关你。」我笑道:「穿上吧,你本来的衣服破破烂烂,我已经处理掉了。不过如果羽二捕头想光着身子外出,我可是十分欢迎,熊人们也必定十分感谢你的大方赏赐。」 羽虹羞惭难堪,犹豫再三,最后也明白我说的是事实。女子天性好洁,嗅着自己身上的臭味,我可以理解沐浴净身对她的诱惑,而在不想继续暴露于人前的窘境下,她只有照我的话作。 「内、内衣呢?」 「烧掉了,那种东西留着太碍事……」 听出我的不怀好意,更知道我不会把目光移开,羽虹把心一横,以最快的速度站起,套上斗篷。手脚虽快,却仍是让我再饱览了一次她白晰的胴体。 撇开最后城破时的混乱场面不算,之前作战的时候,羽霓、羽虹从不曾在兽人眼前张开双翅,纵使用羽翼配合作战,也都会蒙面,所以兽人们对霓虹姊妹的印象,仍是把她们当成人类女子。由于出去一定会碰上熊人卫兵,我要羽虹把羽翼展放出来,免得惹人怀疑。同样也急于离开此地,找寻逃脱机会的她,自然没有异议,将羽翼从背后伸展出来。 三族中实际见过霓虹姊妹长相,又存活至今的人实在没有几个,这样的处理应该已经够安全了,不过我仍是又多做了一些准备。之后,我将羽虹两手用麻绳绑在身前,眼睛亦重新蒙上。她虽然反抗,却终归无用,就这么被我牵着绑手的绳索,一步一步地带出帐篷。 眼睛被蒙起来,感官又回复灵敏;这件斗篷是用粗麻编织,又没有内衣裤的阻隔,直接摩擦在娇嫩肌肤上,感觉会特别明显。我晓得,这三天积郁下来的炽欲情火,仍然在羽虹体内闷烧,没有消失,只要稍稍引发,立刻就会复燃。 路上遇到几个正在巡查的熊人士兵,见到我便过来说笑几句,问说后头牵的女人是谁。 当我和领队说话时,剩下的熊人有了动作,大手不客气地摸着羽虹粉背,隔着粗麻布料,捏弄少女的圆臀,她惊呼一声,想要闪躲,却怎么闪得过,反而诱得旁边另一个熊人也动手,一把就捏住她另一边屁股。 只要情况一下演变不好,立刻就是泄漏身分,被绑去和卡翠娜一起,让此地所有熊人轮奸配种的悲惨处境,一直在我面前倔强不屈的羽虹,也露出了恐惧表情,挣扎着朝我这边闪躲。 「不二,你真厉害,调教到这羽族的小妞下面湿成那样子。她一定能替你年年生一个。呵呵!男的是我熊族勇士,而羽族的漂亮女儿,可也是大家抢着要的货色。你就好,我的那个女奴,怎看也不够味道,能不能教我们两手啊?」 「过奖了。这小东西是够味道了,但要她十年生个十二胎不容易呀!最近还很不听话呢!指教是不敢当了,我们切磋切磋倒是无妨啊。」 在我们的嘿嘿淫笑声中,羽红面色发急,又红又羞,更加害怕,恐怕是内心想象着真给我十年搞大她十二次肚子吧! 「叫你乖乖伺候主人,你不听,下次再这样顽皮,就让你领教一下这几位大哥的厉害,知道吗?虹儿。」 利用形势,我一面把羽虹护在身后,一面这样出言问着,旁边几个头脑简单的熊人,听不出我话里有问题,只是兴高采烈地吹嘘起自己的勇猛。 「知……知道了。」 形势比人强,羽虹终于是认了这个亏,低声应承,但我却不满意,更贪心地追问一句,「虹儿知道什么啊?」 这个问题却太过窘迫,羽虹不愿意回答,我亦不多说,猛在她蛮腰上撞了一下,要把她推离我的庇护。几名熊人更不客气,捏臀的捏臀,抓胸的抓胸,还有一名特别色急的,竟沿着大腿就直探向少女胯间,摸了一把后,煞有其事地大叫道:「好骚货,这小妞已经湿透了!」 羞愤惊惶,羽虹尖叫一声,几乎是使尽全力地挣脱,拼命往我这边靠来,指头紧紧扯住我衣衫,用细不可闻的声音急促道:「知、知道要……乖乖伺候主人……」讲到后来,听来已像是哭音。 我大感满意,向熊人们比了个道谢的手势,就扯了羽虹而去,带她走了一段路,离开熊人营地,听着后头的啜泣声渐渐停歇下来,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重的鼻息,顿时想起刚才那个熊人的叫喊,对着月光定睛看去,果然看到一块水渍,在羽虹两腿间的斗篷布料上慢慢扩大开来。 (敏感度真是不错,才走这么一段路,布料的摩擦,已经让她整个湿了。) 故意不说破,我又牵着羽虹走了段路。她的脚步就如同我预料般越来越迟缓,过了半晌,一声低低的问话从后头传来。 「还没到吗?」 「快了,有什么事吗?」 「没、没事……」 「想要撒尿就直说,要是等一下就这么边走边尿了出来,哼哼,我可没第二件斗篷再换给你。」 带羽虹出来沐浴只是借口,我特意灌了她一肚子的水,又牵了她走路运动,任何正常人在这情形下都会想小便。羽虹这丫头着实伶俐,听我这么一说,立刻识破其中机关,两颊绯红,怒道:「又、又是你在搞鬼!」 「没错,是我的主意,往左五步有片树丛,你要小便,就自己去。」 我满以为这样说,羽虹就会听命行事,哪知道她却颤抖着身子,强忍道:「除非你走开,不然我……我不要。」 「你以为你还有得选吗?」我把绳索一拉,在羽虹跌靠过来的同时,手往那微突的小腹上一按,她惊惶地叫了一声,便跪跌下去,跟着,似乎是知道没有选择,踉跄地走进那片树丛里去。 我也跟着走进去,看着羽虹羞愧欲死地蹲了下来,一双小手发抖地想要拉高衣袍时,道:「谁叫你蹲下来的,前面两步有一棵树,站起来,把头顶在树干上,屁股翘高!」 似乎是尿意甚急,羽虹在片刻迟疑后,慢慢地站起来走两步,弯下腰来,头顶在前方树干上,死死抓住袍角的两手,仿佛拿着千斤重物一样举不起来。 「很好,不过还不够。羽二捕头,请你维持这姿势,慢慢地把左腿抬起来,对,就是像母狗一样的姿势……」 说得太得意,却忽略了少女尊严的反弹。羽虹哽咽一声,像是要发了狂似的,拼命朝我这边撞来。我吃了一惊,微微侧身,伸脚一勾,就让她滚倒在地。 (糟糕,是不是逼得太过头了?) 我有点后悔,但是也来不及了,索性抓住少女的金发,一把将她拉起来,照着刚才的姿势,脑袋抵着树干,两臂环抱住树干绑起,固定好位置之后,再用一条绳索绑在她右脚脚踝,拋绕过上头树枝,一扯一拉,在羽虹的惊叫声中,她白皙的右腿就高高地向天抬起。 整个过程中,这妮子固然是激烈反抗,但她现下身虚力弱,很快就被我蛮力压服,绑成母狗撒尿的羞耻姿势。 「真是犯贱,叫你好好照作就是不要,最后结果还不是一样。」我恨恨地说着,心里却知道其中的不同,如果羽虹是照我的话去做,那么在我眼前放尿的动作,就会变成精神上的极度耻辱;现在则是受到暴力强迫,她的心未曾沦陷,对自己有所交代……换句话说,特地将她牵到户外放尿的耻虐计划,等于失败了。 不单如此,这倔强妮子还死咬着嘴唇,在忍着眼泪的同时,也强忍住尿意,作着对我的反抗。我没想到经历三天摧残、适才的惊吓打击后,羽虹还能这样心志坚定,我怒由心起,将她身上的那件斗篷掀起,拉推到她肩上。 斗篷底下未着寸缕,雪白粉嫩的少女胴体,立刻裸呈在皎洁月色之下,发着如玉光泽。 在刚刚那一段走动的刺激中,粗糙的麻质布料一直与柔嫩肌肤摩擦,现下暴露在夜晚的冰凉空气中,更是不堪,纵然羽虹拼命想压抑,但是胸前玉峰的两粒小蓓蕾,仍是挺立肿胀起来。 见她仍这样强忍,我心中一动,哂道:「我们就来看看谁先忍不住。哈,可惜没人过来,不然就可以欣赏到羽二捕头公然在路边小解的俏模样。」 羽虹闻言大吃一惊,颤声道:「你……你不是说这是树丛里吗?」 「我说你就信?你这傻妞现在正被挂在路边,屁股朝着路中央啊!要不要小便就随你了,不然继续光屁股挂在这边,等会儿准能收到参观费的。」 羽虹脸色绯红,害怕已极,竭力挣扎,想拉脱绳索,但又怎么做得到? 凑上前去,我一口便将她的娇嫩乳蕾含入,熟练地舔吮绕弄。本来就情火攻心的羽虹,哪堪得这番刺激,没几下鼻息就混浊起来,更间歇发出一两声模糊呢喃。 调教与淫虫粘液的效果非常明显,我将手往她两腿间摸去,本来是想要玩弄yīn蒂,却惊讶地摸到一手湿滑粘液,定睛一看,羽虹虽然仍在咬牙强忍,但是玉户中的淫蜜却非她能控制,正自泉涌而出,沿着支撑身体重量的左腿流下,为下头地面洒了一大滩晶亮。 「这是什么?羽二捕头的香尿吗?哈,世上怎么会有这么骚、这么粘的尿了?你这个口是心非、淫荡好色的小婊子。」 我低笑着,将沾满淫蜜的手掌凑近羽虹鼻端,让她面对这铁一般的事实,而没等我把手靠近,之前本己羞屈难耐的羽虹,闻到自己淫蜜腥味,就酡红着脸,「哇」的一声哭出来。 心中得意,我刚想要再说几句话,却忽然听见有脚步声,心下大吃一惊。</div> 第四章 人面凶禽 我们现在躲着的树丛,位置偏僻,照理说寻常兽人不该走到此处,我一时间也猜不透是什么人来了,方自沉吟,却忽然发现羽虹开始勉强止住哭声,变成一声声间断的啜泣,登时醒悟,这妮子以为自己真是被挂在路边,听到脚步声,又羞又怕。任她再怎么倔强,却也不愿意让她此刻的羞态,暴露在更多人的眼前。 既然掌握到她的弱点,我心中狂喜,不由分说,趁着羽虹侧耳倾听来人脚步,全神专注的时候,绕到她身后,褪下裤子,抱着美臀一挺,就把yīn茎刺入早已湿泞不堪的火热花房。 「啊……」短促的一声急呼,里头竟然有一种得到纾解的甜美愉悦,但却随即惊醒过来,羽虹激烈扭着腰,想要逃避我的挺刺。 「你、你在做什么?这里是路边,那些人……要来……」 「这里究竟是路边还是树林里,你自己想吧!动啊,你越动我越爽,最好声音再大一点,让等一下过来的人都看到,应该维持正义的羽二神捕,却像母狗一样翘着腿,和男人野合的淫荡样子。」 已知的恐怖远及不上这种未能肯定的恐怖。我在羽虹耳边小声地一说,她的反抗动作顿时停住,跟着,双肩一垂,像是放弃挣扎一样,身子软软地任我为所欲为,只是在我的抽插中,隐约地啜泣着。 万难想到暴露于人前有如此威吓作用,我知道自己已经找到羽虹的死穴。然而,她会怕,我可不怕,我们此刻躲在树丛中,位置隐蔽,外头计决不能一眼看进来,即使被看见了,那也不过是一双男女野地交媾,这里是南蛮,谁也不会大惊小怪。 但对于被蒙上眼睛的羽虹来说,就是另一回事。无法估计正确距离,也无从想象自己的真实所在,害怕真是身在路边,只要路人一过来,立刻就会把自己的清白身子看得一清二楚,所以唯有尽量压低声音,让那些人不要被吸引过来。 无奈事与愿违,脚步声越来越响,有三个人朝这边走来,听口音和用词,居然不是兽人,而是人类。 感到讶异,我动作却没停住,索性将她被吊起来的右腿扛在肩上,让羽虹左腿独撑重量,就这么毫无阻碍地干弄。 捧着手中浑圆的小屁股,我快速抽插,让那双雪白细致的鸽乳,随着我的动作而颤动,心中狂喜,忍不住用力地掐着结实玉臀,指甲深深地陷入嫩肉,留下厉目的印记。 月光下,只见雪臀频摇,鸽乳轻颤,肉茎拔抽,少女轻轻的啜泣声,成了悲哀的鸣奏曲。脚步声越益清晰,那三个人正自高声谈话,仔细一听,原来是被请到此地作交易的奴隶商人。 羽族的女俘中,有一些姿色实在不怎么样,又或者在战斗中伤及肢体的,留下来没有意义,还有那一批的羽族幼童,三大兽族都不愿留着浪费粮食,因此找来奴隶商人,要把她们全数脱手卖掉。 只听得那几人在那边议论纷纷,讨论那批羽族孩童。一个商人说,羽族幼童在奴隶场上价格极高,平时一年也难得捕获一个,这次一来就是几十个,定然大大发财;一个商人则说,兽人们太也不知道这些女童的价值,每天只小气地喂她们一餐,弄得几十个孩童面黄肌瘦,到时候定要狠狠杀价;还有一个却说,听闻豹人嗜噬幼童的滑嫩血肉,他们刚才点的人数,和原先约好的不同,不知道是不是被偷吃了。 不知道是因为听见族人的凄惨收场,还是因为害怕被人看见耻态,羽虹的反应异常地强烈,弓着粉背,甩摆着脑袋,嫩滑肌肤上渗出了一粒粒香汗,将整具胴体笼罩在一层妖艳的绯红色,玉户内更是忽紧忽松地挤压着,令我大感过瘾。 「哼……哼……啊……」与被我强行破瓜的悲惨初夜不同,连续受到三天欲焰烤炙,在无数次高潮之前,残酷地被中途停止,熊熊欲焰积郁体内的羽虹,纵然心内仍是恨愧交加,但是在空虚已久的牝户终于被yáng具充实后,那种终于得到满足的舒爽快感,令她止不住地发出轻哼,体会到身为女人的肉体甜美。 尽管她仍死咬着嘴唇,不敢让呻吟声痛快宣泄出来,但我有信心,只要再这样继续个把月时间,被开发成熟的少女肉体,就会完全背离她的意志,成为欲望的俘虏。 最佳的证明是,我偶然停止抽送,假装要把yīn茎拔出时,火热的牝内膣肉,像是一朵渗着香蜜的妖花,吸着yīn茎往里送,而当我重复几次这样的动作后,就连羽虹的腰都忍不住轻轻扭了起来……谁能想得到,就在三天前的夜里,这妮子还是一名哭叫着被人破瓜的纯洁处女。 当然我图谋的并不只于此。随时可能被人看见赤裸胴体的羞耻,对自己浪荡丑态可能被传出去的恐惧,这些紧绷的强烈情绪,都会与性交的快感结合,深深烙进肉体深处。人是规律性的生物,半兽人也不例外,当肉体记住了这样的快感,往后当记忆重现,只要制造出这样可能暴露于人前的情境,火焚般的快感就会吞没身心。 这就是我的目的,把这愿意为正义信念殉身的少女巡捕,变成一个爱上暴露自己身躯,对着每一个陌生男人坦乳露臀,在无数灼热视线中高潮的淫美母兽。为了这目标,我刻意控制着抽插节奏,不轻不重,始终不让羽虹有真个高潮的机会,同时在她耳边不住低语。 「那三个人越来越近了,你猜猜他们会先看到你的小nǎi子还是小屁股?」 「放心,看你这副下贱的模样,他们一定不认得出来这条小母狗就是鼎鼎大名的羽二捕头,啊,我是不是该向他们介绍你呢?」 「继续憋着别叫啊,如果让他们听到你的浪叫,说不定会把你认成是姊姊,到时候传出去,全天下人都以为你们姊妹一样贱。」 「等一下他们看到你了,我就邀他们三个一起来干你,轮奸你这小母狗,三个人轮流上,要是搞大肚子,还真不知道谁是那个杂种的爹爹呢。」 粗鄙不堪的淫邪言语,加深了羽虹的恐惧,但是从她肉体的反应,我知道紧绷着神经的她,欲火也比刚才烧得更炽更烈,渐渐被这倒错的沉沦快感所掳获。 三名奴隶商人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已经来到十余尺外,开始谈论羽族美人在各国贵族间有多抢手,一但被豢养起来,为了防止逃走,不但立刻在身上烧烙奴隶印记,而且会定期在翅膀骨胳上被穿洞,让她们无法飞行逃跑。 「你们都不知道,我七年前卖掉的那个羽族美人,真是难得的美色,特别是干她的时候,背上翅膀晃呀晃,羽毛飘呀飘地,好象在强奸天使一样。」 「这么过瘾?那这次买了奴隶回去,可要留一个自己用啊。」 「哈哈,我正有此意啊。」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兴奋地谈着如何处理羽族女奴,防止逃脱,恣意虐玩的经验谈。树丛中的我听得津津有味,特别是看着羽虹在恐惧中颤抖的羽翼,更能体会里头趣味,心中一动,就从她翅膀上硬扯了一根羽毛下来。 翅膀是羽族人神经最密集的地方,这一下奇痛攻心,本来死命闭着嘴,不敢嚷出声音的羽虹,更是将嘴唇咬出血来。然而,我在这一拔之后,却忽然发现两腿间多了股奇怪的热流,湿湿烫烫的,却又没有淫蜜那样粘稠,迅速顺着大腿流下。 好奇一看,原来这妮子在连番折磨下,再也承受不住满腹尿意的压迫,开始泄出金黄色的涓涓细流,由我们的交合处,顺着抽插动作,洒在两人腿间。 这种事羽虹自己当然不会不知道,所以当我贴靠她耳边,轻声道:「羽二捕头,要偷尿也别挑这时候嘛,人家会以为你没家教的」时,少女悲愤地狂摇着头,泪水就像断线珍珠一样,止不住地泉涌而出。 凄楚的可怜模样,让我感到很大的快慰,这时那三个奴隶商人已经来到附近,而羽虹在激烈亢奋中,也已经濒临高潮,我将手悄悄地覆盖上她微突的光滑小腹,腰间猛地狠狠连续抽送几记,掌心用力一按,重重压迫,更在这关键时刻高声大叫:「喂!三位老兄,这边有好东西看啊!」 急促的脚步声快速奔来,蓦然站定在十步之外,巨大的羞辱打击,加上腹间压力,羽虹蓦地身心崩溃,发出一声甜美的悲鸣,脑袋抵撞着前头树干,身躯弯成一个美丽的弓形,在终于尝到生命中第一次高潮的同时,一道金黄色的喷泉,以万马奔腾之势,从她腿间狂泄出来。 这一喷泄就没了个止境,好比奔流的瀑布,强劲水柱一股又一股地喷溅在我大腿上。我感觉不到骯脏,心内只有一股背德的优越感,险些笑了出来。而为了还以颜色,我满载的jīng液化作一道道白色弓箭,毫不留情地直射入少女的玉户深处。 积郁多时的欲火被冲散,这一波久旱得雨的高潮非常强烈,如果不是双腕被绑住,羽虹一定会紧紧抱住前头的大树,让粗糙树皮摩擦着嫩乳,追求更强的快感,但现在她双手动弹不得,只能剧烈颤抖着身体,泪水悲恸地狂流,发出母兽般的原始泣鸣。 「感觉到没有?那三个老头子正在用好色的眼光看着你呢,看着你的奶头、肚子,还有你白白的小骚bī……你感觉到他们的视线没有?」 打从羽虹崩溃尖叫的那刻起,我的手就捂在她嘴上,让所有声音变成掌底的无助咽呜。为了把这波高潮的余韵持续,我更继续在她耳边,描述那三个奴隶商人是用怎样的淫秽眼神,在鄙夷她、在视奸着她。 然而,这些全是谎言,那三个奴隶商人根本就看不见我们。虽然距离只有十步之遥,但却隔着茂密的树丛,我又把羽虹的声音遮住,那三人在外头左看右看,却压根就没发现附近树丛里有人。 不过,羽虹自然不晓得这些。在一众陌生男人前赤身裸体,张腿放尿的事实,让她恨不得立刻自尽,更别说他们看见了她一面放尿,一面在高潮中浪叫的耻态。罪恶感与极度的羞耻,击垮了少女的心防,让心志坚强的她,此刻像个小女孩般脆弱,浑然忘了要守护自己剩余的尊严。 「你真应该睁眼睛看看的,你自己现在这么高抬着屁股,抖着腿撒尿的骚模样,别说是下贱的妓女,就算找条真正的母狗来,都与你没差别啊。消息传出去以后,你每次出去缉捕盗匪,对方一定会要你撒尿给他们看。」 冲击在大腿上的水柱,慢慢变成了间歇的细微热流,少女全然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肌肤在高潮余韵中轻轻颤抖,整个人无力地瘫着,只是靠被我扛在肩上的右腿支撑,这才没有倒下。 「嘿!没什么好看的,走吧。」 「不知道哪个骗子在喊,上当了。」 「走吧,明天中午还要做买卖呢。」 如果不是三个奴隶商人临走前的这番话,帮羽虹几乎昏迷的意识,给了一丝刺激,我还真怀疑她是不是就此在高潮中晕死过去。 之后,为了洗涤身上的污秽,我带她到了小溪畔,用清澈的凉水沐浴净身,在洗刷干净后,重新套上斗篷。 整个过程中,羽虹不愿意让我碰她,要求解开绳索与遮眼布。我没有拒绝,因为以她的智能,应该知道自己现在的体力,没有逃跑的可能。 一切结束,我重新绑起她的手,要带回帐篷里。一路上,羽虹似乎在想着某事,好生决定不下,直到进了帐篷,她才忽然开口。 「刚才那三个奴隶商人是不是没看到我们?」 「是啊,不过只是你走运而已,下次的人会更多,我也不会挑在树林里,你不有这次的运气。」 我不介意让羽虹松一口气,逼得太紧并没有好处,如果一昧施压,最后只会形成反效果。不过,我也保留了适当的威胁,持续地给着她压力。 「你……你好恶毒。」羽虹恨恨地瞪着我这唯一与她有肌肤之亲的男人,而我则是得意地回看着她,好半晌,她才像很不情愿似的问道:「你说过你和族主有协议,这也是谎话吧?」 「是真的。如果你不信,可以自己去问卡翠娜,不过唯一方法是你也给抓去当军妓。」 这话一出口,羽虹眼中的恨意几乎要烧起来,但看得出,那梗在她心中的问题实在非同小可,以至于她虽然不愿再和我说半句话,却仍不得不开口。 「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是等待机会救人,那你为什么不去救那些孩子?」 「天真,怎么去救?就算我把人都放了,她们活得了吗?藏到哪里去?」我冷笑道:「可以啊,只要你这正义使者自愿牺牲,我可以把她们都救出来。」 「好!我答应你。」羽虹想也不想地一口就承诺,倒是让我不知该如何响应。要她牺牲只是听不惯她的话,并非有什么良策,当下我就想要反悔推辞。 可是转念一想,我也应该对卡翠娜有个交代,更何况此事未必就做不到,只是看用什么方法来着手而已。脑筋动了动,我已经有了主意,哂道:「别答应得那么快,世上有很多骯脏事不是你这种单纯女孩想象得到……我保证,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相对于我的调侃,羽虹却是斩钉截铁的肯定,就这么盯着我,一字一字地说道:「因为……这是我和姊姊将会贯彻到底的正义。」 虽然那位正义使者说话说得大义凛然,不过我还是把她塞回箱子里,扔淫虫进去关禁闭了。箱子有洗过,算是对她的优待,不过这次淫虫多放了五条,大概很快又会脏了。 夜里要忙,白天也要忙,隔天清晨我便打着喝欠,被抓去继续帮着白澜熊办公,却在休息闲聊时,从他口中,得知一件很有趣的事。 「听说这一次羽族邀来的帮手,包括著名的旅游画师茅延安在内,我很遗憾,各族的俘虏名单中没有他……」 「咦?为什么?难道连这老屁精你们也想……」 「胡说,我们怎么会对茅老师不敬?这次得到消息之后,四族已经下了严令,只要在混战中发现茅老师,立刻要严加保护,不能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什么?」势难想到茅延安在南蛮居然受到如此礼遇,我大吃一惊,连忙追问究竟。 原来,在多年之前,凤凰岛未沉,羽族仍是统治南蛮的时候,曾有三个年轻人来到南蛮,他们不像一般的珍宝商人,也没有平常人类那种高兽人一等的自视,三个人都换上鲜艳的彩衣,带着他们的古怪乐器,像是吟游诗人一样,在南蛮各族之间走唱。 当时,各兽族并不太欢迎外来的人类,进入羑里的他们往往不得其门而入。这三个年轻人也不强求,就在村口坐下,说着一句已经成为招牌的台词「听我唱吧」,然后就唱起他们的歌。 与一般吟游诗人不同,他们的歌并不轻柔,也与优雅没有半点关系,刚开始不习惯的人,看到三个披头散发的青年,在那边摇头晃脑,肢体抽搐,声嘶力竭似的大声唱歌,还以为来了三个脑袋不正常的人类。 不过,那种直接、强劲,热情奔放的歌曲,却出奇地受到各兽族的欢迎,而在那三个年轻人将歌词调整,以南蛮地区盛行的强者语重新填词之后,他们那种满口脏话的暴力歌谣,就在南蛮这边流行起来。 白澜熊学着哼了几句,听起来似乎是什么「哇啦啦啦,踩到屎、踩到屎,今天出门踩到屎,强者逆天轰出屎」之类,会让正常人类毛骨悚然的恐怖歌词。 「……一直到现在,那些歌还在各兽族中流传,我们熊族还拿其中一首来当出征时的战歌。呵,那首歌实在是很强,一听就知道是强者要出去干架了,每次听都觉得热血沸腾。」 那三个年轻人自称为「日月星」,把他们的乐团称为「巴萨拉」,用以纪念一位多年前名动大地的歌手。他们的规矩是,绝不到有战争的地方去演唱,所以为了请到他们,发出邀请的部族最起码三个月之内,不能发动任何战事。因为这个样子,本来斗争事件无日或无的南蛮,竟也因此有了一段短暂的和平时光。 三人亦曾应邀前往凤凰岛,听说还很是发生了一些风流艳事,之间也为羽族和其余兽族间传递意见,促成两边的和平,假如这情形延续下去,今日的南蛮说不定就是另一番局面。 不过没有多久,前后约莫八个月的时间,这个曾经让南蛮上下为之倾倒的乐团便告消失,数年后再次出现时,只剩茅延安一人,不见他的两名同伴,而问已改行当画师的他,为何不再唱歌,他也仅是笑而不答。 饶是这样,为了感谢他曾经为南蛮带来的美梦,兽人始终对茅延安礼遇三分,在他莅临作画时,将之奉为贵宾。毕竟现在的年轻一辈,小时候都曾经做过这个美梦,好比白澜熊这样的一族少主,总不会狠下心把这梦粉碎吧。 (还真是想不到啊……) 大叔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除了说说以前当画师时候的趣事之外,对自己的过往只字不提,我们又怎么知道他以前是在南蛮唱摇滚乐的?还唱得这般轰轰烈烈? 不过,既然他这么受到各兽族礼遇,那么为何还需要用石头帽逃命?他根本没有必要躲,即使为了义气,过来协防羽族,城破时遇到兽人,也只要光明正大地亮出字号,兽人自然会恭恭敬敬地把他带回去,奉为上宾。 这个困惑一时间是无解了,人死不能说话,大叔已经入土为安,虽然我到现在还很难以相信,那样一个古灵精怪的奇人,就这么样地死了,但是眼见为凭,大叔确实是我亲手埋葬的。趁着闲谈的气氛甚佳,我顺道提出今天的最大目的,希望能一举成功。 「对了,少主,有一件事情我想拜托你,是用在调教上头的。」 搜寻工作没有进展,白澜熊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的是可以继续监视蛇族,伺机取利;忧的是如果一直找不到那两千名羽族女战士,万兽尊者盛怒不消,自己和族人岂非要一世定居在此? 事情的发展越来越离奇,三族首脑对于找到那逃出去的四成羽族余孽,越来越没信心,所以必须预留后路。献个美艳妾奴给尊者,让他喜而消气,似乎是上上策,所以我的存在就贵重起来,毕竟我是三族中唯一久居人类世界,知道那些奇淫杂技的人。 白澜熊当然不会任我空口说白话,但是前天晚上我给了他几颗自制春药,让一向被他像木头般压在身下的羽族女俘们,春情勃发,像是最浪荡的妓女,不但主动舔遍他全身,更争着抢他的熊茎,整晚上不放他离开,饶是兽人体魄雄壮,白澜熊也首次尝到有些脚软的虚浮感,却因此对我信心大增,连续批准我的几个请求,还发动熊人们,在搜索附近的同时,为我找到我需要的药草、材料。 「被监禁起来的那些羽族孩童,可不可以扣留下来,由我处理?」 「这只怕不太容易,留下她们,我们要多耗一份粮食,更何况已经和奴隶商人约好这两天要交人。羽族人在奴隶市场的价格很高,卖出的钱由三族均分,这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做的决定。」 「没有商量余地吗?这件事很重要啊。」 「嗯,如果你坚持,我可以试试看,不过……」白澜熊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谨慎,跟他共事几日后,我已经大概猜出他会说什么了。 「不过上次那药丸,你要多给我几颗,最好把药方也给我,我拿这东西去说服虎、豹两族的领袖,把握就高得多了。」 没有第二句话好讲,我就这么以一大罐烈性春药,换取了羽族孩童们的生存权。 白澜熊言而有信,答应我的承诺很快就具体实现了。在他说服了其余两族的首脑后,这天早上,气呼乎的奴隶商人带着金钱离开,空跑了这一趟。为了要向族人解释,白澜熊似乎花了不少力气,这才靠着族人们的信任,让他用含糊借口,解释为何做了把赚钱机会往外推的决定。 这样子一来,我总算是能对卡翠娜有个交代,不过,当我正思索要怎么利用这机会去整治羽虹,兽人这边却出了事。蛇族占据史凯瓦歌楼城已经快十日,三大兽族俱皆眼红,白澜熊沉得住气,却不表示其它两族也愿意守株待兔。 虎族、豹族在这次战争中都有重要人员伤亡。虎族少主阿骨不打死在我暗算之下,豹族甚至连族长塔力班都身首异处,损失极重,后继者为了尽快立下功绩,彰显个人武勋,自然是急于有所作为。 代替死去兄长接管部队的虎族新少主,就派遣手下,偷偷潜入史凯瓦歌楼城,看看蛇族究竟在里头弄什么玄虚,又或者在里头发现了什么。 上阵冲杀,这固然是兽人所长,但是要谈到窃听窥视、匿踪藏息的本事,这些笨手笨脚的家伙就全然上不了台面。连续几次以后,哪有不被发现的道理? 这种小动作终于惹怒了蛇族。昨晚我在树林里和羽虹野地交合的同时,潜入史凯瓦歌楼城的几名虎人泄漏行踪,被蛇族抓了起来,痛加折磨,给泡制得半死不活。 蛇族祭司娜塔莎不愿把彼此关系弄得太僵,下午便派人把几个奄奄一息的俘虏给送了回来,并且发出警告,当初是四族协议好,所有俘虏归三族所有,楼城由蛇族独占,若不遵守诺言,再有人侵入楼城之内,蛇族就不会留情,将是格杀勿论的收场。 这个强势态度,显示蛇族对楼城内事物志在必得的立场,但却也惹得虎族上下勃然大怒,险些就要对蛇族使者群起而攻。假如这场面真的出现,那么就是四大兽族的正式内哄,可能史凯瓦歌楼城立刻就要再受到攻击。 可惜,虎族少主武兹并不至于莽撞到这地步,他斥退族人,以强者名誉,喝令不得倚多为胜,但又表明该为族人讨个公道,要教训那趾高气昂的蛇族使者。 蛇族与虎族发生冲突的事,很快就传遍了其余两族,当白澜熊带着我和另外几名熊人,匆匆赶到虎族阵营时,就是看到虎族少主武兹向蛇族使者叫阵,旁边大堆虎人吶喊助威的场面。 娜塔莎不知是自重身分,还是忙得走不开,没有亲自到场。在场的蛇族,除了十多条水桶般粗,在地上爬来绕去,吐着红信的雄蛇,就只有一位蛇族少女雅兰迦。 在娜塔莎之外,我是第一次看到别的蛇族女子。腰部以下同样是极粗的蛇身,上半部却是一名俏丽可人的少女胴体,胸口仍是用两片翠绿的芭蕉叶结成乳兜,裹住浑圆双峰,齐耳碧发随风摇摆,犹带几分稚气的表情,和娜塔莎的艳丽相比,又是另一种滋味。 武兹显然有几分犹豫。倘若来的是娜塔莎也就算了,两族领袖相对,彼此地位上说得过去,但是与这么一名使者动手,即使轻易战胜,也是自贬一族少主的身分,但若不动手,又何以平服族人的怒气? 「我也不难为你。只要你能接我三招,不论死活,今日之事就一笔勾消,我这三招的招数是……」武兹的态度极高,当然他也确有傲人业艺。白澜熊就在向我们解释,武兹的兽王诀已练至第五层,不下于他死去的兄长阿骨不打,虽然言明三招,但估计这蛇族少女连一招都难以接下。 兽王拳在南蛮流传极广,凡是兽人几乎都有修行,但却独尊万兽尊者的嫡系为正宗,其余仅是经过他点拨、传授几套发劲增力法门的,就被称之为兽王诀。武兹能练到第五层,也就有第五级力量,这战几乎还没打就已经揭晓结果了。 不过,事情的发展却出乎我们意料。对着武兹来势汹汹的扑击,雅兰迦不慌不忙,甩动指头上的咒禁戒指,唱诵咒文。 「以雅兰迦之名下令,人面鸟出来!」召唤声中,一头有着成年兽人高度的人型巨鸟,在雅兰迦身前出现。手与脚都是锋锐的狰狞利爪,一双妖异的翅膀从手臂延伸到腹侧,上头附着的不是羽毛,而是羽形的蛇鳞;应该是美女面孔的头颅上,没有鼻子和小口,由一个巨型鸟嘴所取代,目露凶光;通体覆盖着一层黑绿色的鳞片,就只有胸前两个巨大的nǎi子,随着翅膀搧动剧烈摇晃。 「怎么可能?这不是羽族的……」武兹似乎非常吃惊,就连我身边的白澜熊都身躯剧震,更别说全场兽人的齐声惊吼了。 人面鸟的威力似乎极强,非但皮粗甲厚、力大爪尖,扑击时更掀起含毒腥风。武兹则是在心神大震下,功力打了折扣,又因为坚持使着那已经宣告过的三招,立刻落至下风,当三招过完,这位虎族少主居然狼狈地给打飞了出去。 虎族乱成了一团,任雅兰迦得意洋洋地带着雄蛇群,扬长而去,不能加以阻拦。 我虽然不知道确切情形,但听武兹刚才那声吼叫,这人面凶禽似乎和羽族有所关系,换言之,蛇族已经得到羽族秘宝了。白澜熊与武兹交情深厚,立刻赶去探看,只见他被族人簇拥在中心,大口喘气,胸口虽有爪痕,却只是皮肉伤害,无足大要。 「武兹,你怎么搞的?为什么不全力以赴?如果不是你速度只有平时的三成,这人面鸟怎能伤得到你?」 「白熊……我也很想啊,但是,我快不起来……都是那个药害的……」 「药?什么毒药?有人使毒暗算害你吗?」 「不……早上你派人送了那些药给我以后,我马上就试用了……我的腰……一整个下午都痛得厉害……动作怎么快得起来了?」</div> 第五章 箱中之女 蛇族的这一下示威,打乱了三大兽族的布局。让他们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寻常,白澜熊和虎豹两族首脑,开始秘密磋商,研议对策。 这些问题却暂时与我无关,因为忙于将满腔色欲发泄的我,现在就得到了一个最好的机会。那批被监禁起来的羽族女童,无疑是用来逼迫羽虹就范的最佳利器,为此,我甚至完全不去想蛇族的威胁,不去想羽族的困境,只是专注于思索要如何利用这个机会。 昨夜的林中野合,成效十分不错,应该要乘胜追击,而我在回思以前看过的纪录后,已经想出了绝对会让那妮子深切后悔的要求。 「条件很简单。我今晚会去给那些孩子们送食物,你和我一起去做见证,不过你要藏在箱子里,等她们拿到食物以后,我就在她们的面前干你。」 果然,听到我要求的羽虹,脸色苍白得像是见了鬼,想不到我会提出这么恐怖的条件,颤着嘴唇,只是说不出话来。 「你可以拒绝,只要羽二捕头愿意出尔反尔,我的要求你随时都可以当作没听过,没什么大不了。」 我道:「不过,兽人们没有多大耐心,现在奴隶商人走了,没钱可赚,为了不浪费粮食,他们随时可以把那群孩子当粮食。昨晚你也听到了,豹人在这方面的胃口可不错啊,二十三个白白嫩嫩的娃儿,不知道能分作几餐?」 羽虹好象指着我,说了些什么,反正也不过是大骂我畜生冷血之类的老词。我没在意,只是仿佛很无聊似的看着她,默默地数着时间,大概在数到三百的时候,已经发泄够了的羽虹,空白着表情,无力地点了两下头。 「知道了……我会遵守约定的。」 「哈哈,漂亮啊,言而有信,那些孩子们一定都会感谢你的,这样才不愧是正义使者啊,你放心,整个过程里,她们不会看见你的样子,认不出你的。」 看着少女面如死灰,我心中畅快,实在期待晚上她发现自己上当时,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趁着兽人们正忙,当晚我就去了那间监禁羽族女童们的屋子。为了要把她们集体看管,兽人们特别盖了一栋小木屋,三族轮流派人看守,白澜熊事先已经替我打过招呼,所以看门的虎人客客气气地让我推着手推车进去。 进到屋里,放眼看去,二十三个相貌清秀的羽族女童,最大的也不过五六岁,都以吃惊、担忧、恐惧的表情看着我。小小年纪,但她们并不至于对自己的未来一无所知,被抓来此地后,受到的监禁,这三天甚至只吃了三餐饭,人人都饿得没有力气,如果我不接管她们,这群孩子也撑不了多久。 我从手推车上拿下食物与饮水,却不掀开遮住车子的布幔,让每个人先拿了两个面包、一杯清水果腹,先充饥一下,尽量装出咪咪笑脸,一个个地与她们说话,让这些孩子对我没有恶感,直到她们都吃得差不多了,这才笑道:「吃完了,大家还想再吃吗?」 二十三个声音给着一样的答案,两个面包,怎么抵得上三天的饥饿? 「好,大家听好,大哥哥虽然是兽人,但是也是好心的兽人,你们陪大哥哥玩一个游戏,只要玩得好的人,就有晚饭吃。」 可能是平常的教育还不错,当我说要玩游戏时,比较年长的三个女童,闪过了怀疑的目光,但却被门口传来的烧猪肉香味引开了心神,不久,每个孩子都几乎是用渴望食物的贪婪眼神看着我。 「我要和你们玩的游戏,非常地简单……」 我掀开了旁边推车上的布幔,露出了那个放在推车上的木箱。整个木箱是长方形的,开口在上方,当然现在是封死的,箱子尾端的那一截,刻意被锯出一个圆形的开口,一样白嫩嫩的东西从那开口中突露出来,将那圆洞塞得满满的。 讶异的惊呼声,在孩童们之间响起。她们瞪大眼睛,好奇而带着几分惊惧地,看着这有些熟悉,却又全然陌生的东西。 那赫然是一个美丽的少女屁股。两瓣雪白的臀肉,像是剥了壳的水煮蛋,白晰柔嫩,没有半丝杂纹,中间的娇艳花谷,是这片白色世界中的一抹嫩红,仿佛是一朵纯洁的小百合,在众人的目光下含苞待放。 「这、这是什么东西啊?」 「有人躲在箱子里面吗?」 孩童们七嘴八舌的问话,我知道箱子里的羽虹此刻一定羞惭到恨不得就此死去。这是我与她的交换条件,她被我蒙上双眼,封在箱子里带来。只不过,这次的姿势是将她双腿压在肩上,两手环抱住大腿,封在箱里,因这姿势而高翘突出的牝户,却连同结实美臀,一起从箱子末端开口露了出来。 「大家不要吵,大哥哥告诉你们,箱子里头没有人,这东西是一种植物,是我们熊人孩子最爱玩的玩具,叫做……」我邪邪地一笑,朗声道:「bī姊姊。」 我向这些孩子们胡扯了一堆,讲得天花乱坠,告诉她们这不是人,而是一种奇特的花朵。四五岁的孩子智能未开,又是不解人事,看到这像是屁股的东西,却有着与自己不同的模样,哪想得到发育之后的差别?似懂非懂间,全都迷惘地点着头。 隐约感觉到事情不对,木箱小小地抖震着,但很快又平静下来。羽虹该是明白自己的处境,即使她从木箱里挣脱出来,又能如何?一丝不挂地给这些孩子表演裸体秀吗? 「我们的游戏,就是玩这个玩具。」我拉过一个女孩,让她来到木箱前,牵着她的小手,道:「告诉大哥哥,你有什么感觉?」 小女孩屏住气息,在我握着她的手,按放上柔嫩的少女玉户时,箱子忽然剧烈一震,小女孩也像是碰到抓毒蛇一样,飞快地缩回手,在我的催促下,这才小声道:「热热的……而且,毛毛的……」 「大声一点,我听不见。」 「热热的!毛毛的!」 这丫头以后一定是个大嗓门,不但我听见了,箱子里头的羽虹一定也听得清清楚楚,屁股肌肉紧张地收缩了起来。 「好,你看到那两片粉红色的肉肉了吗?那就是这朵bī姊姊的花瓣,大哥哥要妳摸摸看、捏捏看,就……就把它当成是玩具玩好了,只要你玩得好,等一下就给你饭吃。」 在食物的引诱下,小女孩伸手去摸。我不用再说什么,孩子们的好奇心,本身就是最好的引导,当好奇克服了恐惧,确认这样东西没有危险后,便大着胆子,拨开稀疏的金黄耻毛,来回摸弄两瓣柔嫩的yīn唇,左拨拨,右拉拉,玩得煞是起劲。 对于已经尝过性交高潮滋味的羽虹来说,此刻的感觉,一定令她身心在天堂与地狱之间急剧来回。 虽然动作生涩,没有技巧可言,但是孩童细柔的小手,玩弄着她最羞耻的私处,每一下掀动碰触,都是电流般强烈的刺激。 我相信她是真心地爱护着这些孩子,对她们没有恶感,愿意为她们牺牲。所以在接受她们挑逗的时候,不能像对着我一样,用极度憎恨去强行压下焚烧的欲火,负隅顽抗,而是很快地便心防失守,被海潮般涌来的快感所吞没。 但是,对着这些天真无邪的孩童,自己却在她们面前露出最羞耻的地方,还像个低贱的娼妓一样,不能自制地有了淫荡反应。单是这份罪恶感与自责,就足以立刻将她的理智逼到边缘。 前一刻仿佛飞身于云端,飘飘欲仙;后一刻却坠身于地狱,受无情的业火烧炙,两种巨大的激烈反差,让少女很快地便控制不住自己身体。 在小女孩的来回拨弄下,两瓣粉红色的肉唇迅速充血肥厚,颜色变成妖艳的鲜红,连带着两个雪白的臀球,都染上了一层绯红,过了不久,透明的浓稠花蜜,自牝户中迅速流淌出来,沾了小女孩一手。 「啊……」小女孩吃惊地缩回手,看着手上的晶晶亮亮,又是好奇,又是不解。 「作得好,这就是bī姊姊的花蜜,你成功了,可以去吃饭了。」我拿出一团绢巾,朗声道:「大家都看到了吗?就这样一个一个过来,先用手绢把花蜜擦干,然后开始玩,只要把bī姊姊的花蜜挤出来,就可以去吃饭,知道吗?」 童稚的孩子们实在是很可爱,听我这样说完,每个人都兴奋起来,抢着排好队,一个接一个,先用手绢把满溢的花蜜擦干后,合捧小手,很虔诚地祈祷一句「谢bī姊姊赏饭」,然后就喜孜孜地玩弄起来。 同样的过程反复进行,当第四个女孩欢天喜地跑去吃饭,下一个抢上来的女孩才将淫蜜抹干,还没有伸手去碰,源源不绝的蜜浆就又泉涌而出。 「大哥哥……」 「算了,这样也可以,就算是你过关了,去吃饭吧。」 我笑着摸摸小女孩的头,看她往外跑去,心里实在为羽虹可怜,因为就在我们出发前,我又硬灌了她大半桶水,现下肚里满是清水,紧抱在胸口的双腿又压迫着肚腹,那感觉可想而知。 想象得到,羽虹现在定然是紧咬牙关,撑着最后一丝力气,不让肌肉松弛,在这群孩子眼前出丑;然而,甜美的官能肉欲,也不住地冲击身心,羞耻与快感之间的拉锯,就像是两把锉刀,在紧绷成一线的脆弱理智上,狠狠地锉磨,每一刻都随时会迸断,完全不知道下一刻的自己会怎样。 我没有动手,只是在旁边假意和孩子们说些话,像是教学一样,指点着花瓣的颜色与变化,但是听在羽虹耳里,却是把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两腿间,牝户在无数灼热的视线中,仿佛被点着了一把烈火,熊熊焚烧,将整个身心都吞噬殆尽。 恍恍惚惚中,自己仿佛再也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叫做bī姊姊的肉玩具,化身成为一朵盛放淫靡花蜜的妖艳红花,承受着羞耻的视线滋润,使得花瓣盛放,鸩美的倒错快感一波波涌来,整个牝户都要为之融化。 这也就是我想要达到的效果。在巨大心理压力的影响下,加以适当引导,人心就会「物化」,不再把自己当作是一个心智独立的个体,放弃了自我意志的坚持,仅将自己当成是一件器物,随着肉欲漂流,逃避压力。当物化效果慢慢摧破心防,调教之路就会容易许多。 孩子们的动作很快,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里头汗出太多,还是说在连续刺激后,忍耐力变强,在上一个女孩离去良久之后,第十九个上来玩花的小女孩,却一直无法弄出晶亮淫蜜来。想到即将饿肚子的命运,剩下来的五个小女孩围绕在我身边,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没关系,大哥哥教你们,看到这边的小洞洞没有?不是那一个,是上面这一个更小的……用手在这边揉几下,就会有花蜜出来了。」 尽管已经知道了我的企图,羽虹整个娇躯都颤抖起来,但却无能阻止事情的发生。当女孩小小的指头,在已经紧绷到麻木的嫩肉上戳戳揉揉,才一会儿功夫,泊泊热泉就缓缓流了下来,看那玉臀紧绷的程度,还有不住痉挛的花房,我晓得羽虹正拼命地缩紧已失去控制的肌肉,尽可能让那最羞耻的一刻晚点到来。 不知为何,这时的我就仿佛听得见,少女正失尽尊严地向我发出最后哀求,别让她玷污了这群仍是纯洁的孩童。 「好了,游戏结束了,你们全都出去吃饭吧,跑快点,没听到我叫就不许回来,要是敢开溜,外头的兽人大叔就吃了你们。」 叱喝几声,几个孩子一溜烟地跑了出去,为着终于能享受晚餐而狂喜欢呼。几乎是她们一离开屋子,金黄色的飞瀑就溅洒而出,化作一道强劲而美丽的弧线,哗啦哗啦地洒在地上,同时,大量粘稠的淫蜜,迅速染湿了手推车的木板。 当那道黄金弧线渐渐衰弱、消失,我不待清理,就把早已硬挺的肉茎送进湿溽牝户里,开始快速抽插,用强劲而粗蛮的力道,要一举把箱中这具饱受情欲煎熬的女体送上极乐云端。 在我们身体结合的剎那,箱中少女发出了一声尖锐的悲叫。虽然听起来很像是绝望的痛哭,但我仍然听得出来,那确确实实是已经尝到成熟肉欲滋味、正享受着高潮愉悦的雌兽娇喘…… 在帐篷里,羊脂油灯昏暗地照着四周,少女软绵绵的娇躯趴在床上,两手勉强撑着,圆滑香臀贴在床沿,两条修长粉腿则无力地垂在地上。 我站在羽虹的双腿间,从后面紧紧抱着小蛮腰,啪啪地撞击着她的结实屁股;胸膛上的汗水,在挺送动作中洒落到羽虹的裸背上,再混合她的淋漓香汗,沿着胸口浑圆的曲线,一滴滴坠落到床上;那双雪白鸽乳随着交合节奏而颤动,像极了一双要振翅飞起的小云雀。 男与女,雄与雌,汗水打湿了两具交媾中的激情肉体,相连结的性器沾满了亮晶晶的黏液。少女的玉户被yīn茎贯穿,娇嫩蜜唇变得血红,随着抽插,快速地卷入翻出,混浊的粘液不住从交合缝隙渗出。 加大了力量,我飞快冲击,羽虹双手好不容易才抓住床另一侧的帐篷布幔,上半身却失去了支撑,整个趴在床上,但结实的肉臀却依然高高挺着,承受我的大力挞伐,展现了长年习武所练出的柔软度。 一声闷哼后,我抱紧胯下浑圆的少女屁股,压趴在羽虹背上,停止了耸动,直到把阴囊里最后一滴jīng液都挤出。 七天了。从我在这帐篷中初次占有羽虹,到现在已经过了七天,在这才短短一周的时间里,发生在这少女捕头身上的重大改变,是我之前所想象不到的。 即使欲火已经得到发泄,但我仍舍不得离开,继续抱着湿答答的少女胴体,抚摸那滑腻柔软的肌肤,抚摸她胸前那对小白鸽,凑上去亲吮她的粉颈,贪婪地舔弄她浑圆的耳珠。 羽虹紧紧闭着眼睛,把头别开,似乎是太过疲劳,又似乎是不想与我的丑恶面孔再有接触。但我们两个都清楚,刚才我在她体内shè精时,她是怎么样放荡地甩头娇吟,像是一头极度渴望异性的发情雌兽,狂野摇动小蛮腰,忽前忽后地拋甩玉臀,要我把浓浓精浆在她牝户里射得更多、更多…… 即使是现在,她神情痛苦地把头转到另一侧,可是当我重施故计,将帐篷撕裂开一条小缝,随着巡逻卫兵越走越近,她的美妙胴体大有可能因为这条缝而暴露时,羽虹恐惧地哆嗦着身子,但玉峰上的乳蕾却迅速充血肿胀,腿间花谷更是止不住地渗出淫蜜…… 这具会在意识到有暴露危机时,迅速起着愉悦反应的肉体,已经不再是七天前那个会在我身下哭叫着失去处女身的单纯女孩了。 那晚喂饱羽族孩童回来后,我就把羽虹又锁回原本的箱子里头去,照着增加比例扔几十条淫虫进去,让她肌肤上沾满催情淫液,持续在箱中维持敏感度,欲火积郁体内,而我则上床睡觉休息。 几天来没人打扰,三大兽族的首脑聚在一起密谈,什么闲杂人等都不能靠近,我这幕僚自是乐得清闲,专心搞定帐篷里这头小母猫。 每天大部分时间,羽虹都被关在箱子里,让那些在身上攀爬的淫虫,将她逗得情欲高涨,却又得不到真正的高潮宣泄,欲火整日烧得脑里昏昏沉沉,除了在箱中两腿交叠摩擦,希望能满足这份空虚感之外,意识就一片空白,世界变得模糊不清。 但是有一点比之前要好。尽管箱内空间不大,但是仍然足够让双手活动,只要羽虹愿意,她可以靠自慰来稍解欲火。 问题是,她肯吗? 答案实在是很简单。早在与姊姊维持同床欢好的关系时,羽虹就已经学会了充分的抚弄技巧,晓得女性每一处敏感部位的她,很快便为了饮鸩止渴,在箱中动起手来。更何况,我还给了她一个最冠冕堂皇的理由。 一天三次,她会在被我灌了一肚子水后,装箱带去孩童们那边,当着一朵名为「bī姊姊」的淫艳肉花,供天真的孩子们玩弄。 我对羽虹说过,如果哪个孩子到她身前采蜜时,这朵肉花淌不出蜜汁,那么我就让那个倒霉的女孩,采她的另一种黄金蜜汁,而且全都喝下去。 这实在是个被迫淫荡的正当理由。后来几次我掀开铜箱盖,要强为羽虹灌水的时候,都发现她双颊红至耳根,两手埋在腿间,恣意地玩弄,忘情呻吟着。 到了孩子们面前,遮住箱子的布幔一掀,女童们的手几乎才一碰到,湿热淫蜜就如泉涌出,久久不绝,让孩子们啧啧称奇,不明白「bī姊姊」的花蜜为何越来越多了? 但这样的调教进行到最后,我想羽虹自己也发现了。当脑里什么都不想,不做意识上的抵抗,放松身体,主动手淫,享受淫虫在敏感处游移的感觉后,沉重的疲惫感,很快就会让她甜甜睡去,虽然在梦里犹自作着春梦,醒来后空虚感如虫蚁般啃噬身心,却至少不会整日都处于快要被欲火弄疯的崩溃边缘。 于是,越来越多的机会,我会听见箱里传来甘美的娇喘,而当羽虹能在大半身体被淫虫覆盖的情形下,仍能好梦熟睡,肉体的调教工作就已将近尾声。 一个时辰前,在小木屋里,我教孩子们玩一个新游戏。每个人不许用手,而是用小小的舌头,去品尝「bī姊姊」的花瓣,特别是花瓣顶上那粒鲜红的蕊珠,一定不能漏掉。结果,几乎每一个孩子都是给淫蜜喷了满脸,嘻笑着抹脸跑开,还很淘气地把淫蜜相互涂在脸上游戏,舔弄湿了的手指。 回到帐篷里,把箱盖打开,我才把她手上的绳索解去,一具已经滑不溜手的少女胴体,便忙不迭地扑到我身上,紧贴着摩擦,作着不言而喻的要求。 这并不表示羽虹已经向我屈服。即使在性交高潮中,我仍然看得见那深烙于她眼底的恨意,只要一有机会,她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我报仇,但无可否认地,她现在强烈地需要男人,需要一个填满她腿间空虚的雄性,而我刚好就是。 在这七天里,我把一个原本单纯的少女,教会了她何谓深深怨毒;但也教会了她生而为雌性所能享受到的快乐。 我们整个欢好过程中,羽虹对自己的肉体没有半丝保留,主动张开粉腿,容纳着我雄性的象征;在我的冲刺下,弓着香躯,扭晃起屁股;当高潮来临,毫不掩饰地纵声娇吟,甩着金黄秀发,两手揉捏起自己鼓胀的乳房、搓揉yīn蒂,追求更多的快感,像是成了一头只为交媾而生的发情母兽,一个最淫荡的美丽娼妓。 只有一点和娼妓不同的是,在肉体快感到达极乐颠峰,情感失控时,她没有享受到应该与高潮同时到来的幸福感,而是捂着脸,放声哭了起来,但两腿却仍背离主人意愿,夹缠在我腰上,与我同赴极乐。 一般女性在高潮时,总会想要与交欢对象相拥,在彼此怀抱中得到一股难以形容的安全感,享受灵欲极至。但是羽虹……她宁愿在高潮中摸乳抚阴地自慰,也不愿与我多半点相贴。 这个远比外表上看起来更为坚强的少女巡捕,从来就不曾输给我,却只是输给了自己的肉体,输给那最原始的鸩美肉欲。 我并不觉得遗憾,因为我原本想要的,就是想看这不把人放在眼里的俏捕头,变成一个人尽可夫的烂东西。现在这目的完全达到,她之所以没随便去找个男人来上她,只是因为我刚好就在旁边而已。 我望向羽虹,想看看这小妮子这几天来,身上有没有什么改变。 从侧面看过去,水嫩肌肤泛着一层高潮后未褪的绯色,仿佛染上胭脂般的冶艳;雪玉鸽乳虽然仍是小小的b罩杯,但却由原本的笋形,成了稍稍圆润的玉钟形;纤瘦骨感的体态,曲线也柔和起来,变得玲珑有致,看上去,不能再说是青涩的小妮子,而是个美美的小妇人了。清秀的脸庞,有着雨打梨花的憔悴与疲倦,眼眶下更隐隐泛着黑圈,那是七天来纵欲过度,没能好好休养身体所造成的影响。饶是如此,这朵变色百合的美丽,却似乎更形鲜艳。 但我晓得还有一些肉眼看不见的影响。这样子荒淫无度、极端浪荡的纵欲生活,对于习武者大大不利,特别是像羽虹这样师出慈航静殿,自幼修习禅功的少女。这几天下来,真元大损,力量肯定衰退了一两个级数,即使拿掉虫体,也再无复以前功力了。 瞥见她后肩的那块胎记,我伸手去摸,才刚碰到,羽虹就像触电一样扭身避开,但床又没多大,她这样一转,却反而滚贴到我怀中,欲避无从,被我一把搂住。两人就这么对看了一会儿,没有说话,最后,羽虹看着我,冷冷地问了一句:「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这个问题,我相信她一定在心中想了很久,现在终于问了,我也就老实回答她:「你羽二捕头背后的靠山太大,师父、师兄、姊姊,如果找上门来,我可吃不了兜着走,当然要找个不会被压垮的地方来处置你。听说万兽尊者凶蛮好色,兽人们正要送个美女奴妾给他,我就刚好教你几套床上功夫,下半辈子可以躺着混饭吃。」 抬起她的下巴,我道:「你羽二捕头这般美貌,送到他后宫去,肯定被他白天干晚上也干,这辈子是别想离开羑里了,光之神宫想要找人算帐,自然也会有拜火教扛着,说不定他们直接把你送给万兽尊者作礼物,那时我一定会为你放两串烟花庆祝……这可是个好机会啊,只要万兽尊者迷恋上你这身细皮白肉,每次他干你时你猛灌他迷汤,弄得他高兴了,你们羽族就通通得救了,伸张正义的方法很多,两腿开开,一样也是能当正义使者的,哈……」 似乎是被打碎了所有希望,在我怀中的柔软身躯,忽然变得僵硬。羽虹只是瞪着我,两眼中闪着七天前晚上,我初夺去她童贞时候的仇恨火焰。 「你去死吧……」 「好啊,我们一起欲仙欲死吧。」我制止着羽虹挣扎的动作,一手伸到被褥下,握住她小巧的鸽乳,胯下再次硬挺起来的欲望,已经轻叩在少女的两腿间。 ……羽虹没有拒绝。由不得意志来作决定,在肉茎前端触及牝户时,潺潺淫蜜已经涌出,试图紧闭的双腿不由自主地分张开来。yīn茎长驱直入,重新被火热潮湿的膣肉所包围,我看着羽虹的脆弱表情,心中却闪过一个疑问。 ……真的该把她送给万兽尊者吗?</div> 第六章 淫人妻女 第二天清早,开会有结果的白澜熊,与他的两名结义兄弟一起回来了,事先还特别派人回来吩咐厨师,要好好弄一套特别料理来款待贵客。 招待贵客的方式,我大老早就已告诉过厨师,虽然说生切鲜鱼、挑选出最嫩薄片的这种细刀工,熊族厨师并不擅长,但横竖这里溪多鱼多,练习个几日后,总算有点差强人意的成绩。 从监禁的兽栏中选了一名羽族女战士出来,冲洗干净,把翅膀绑好固定后,将切好的鲜鱼、水果,平放在她的乳峰、小腹、两腿,加以鲜花点缀,洒上蜂蜜,就是一座华丽的女体餐台,专门用来招待那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淫徒。 照理说,这样的招待法应该很能令宾客们满意,但是事与愿违,一大早我就被熊人们叫醒,说白澜熊在将营里大发雷霆,要我立刻过去。 被那如雷熊吼叫醒时,我是一个人醒的。昨晚不知是第几次性交结束后,那妮子勉强撑着疲惫的身体,冷冷地拒绝了我留她在床上过夜的「恩典」,宁愿被锁回箱子里去。有人犯贱,我自然也不客气,一脚踹着她白软的屁股,撵下床锁回铜箱,再扔了百多只淫虫进去。 匆匆赶去帅营,只见熊、虎、豹三族的首脑齐聚一堂,狂吞大嚼,已经把那座女体餐台上的食物吃得一乾二净。 白澜熊、武兹,这两人我是认识的,但豹族少主奇里斯我就是首次见到。他运气不坏,这次出征死了老子,只待回族之后举行仪式,就是下一任的豹族族长,白澜熊和武兹可就有得等了。 三个兽人都是体型壮硕的庞然巨物,这一下盘桌大吃,六只毛色各异的兽臂齐挥,果然壮观。而当我进入将营,三个埋首大吃的兽人一起抬头,从左而右,虎头、熊头、豹头,真还以为自己是进了哪个兽头展示猎馆。 白澜熊与我是不分尊卑,但是在他朋友面前,面子总是要做给他。我单膝跪地,竭诚惶恐地说了些「罪该万死」、「不知身犯何过」的场面话,末了还加了几句「少主乃南蛮强者、羑里硬汉」的马屁,说完之后,那个熊头就是一副如浴春风的笑咪咪表情,旁边的两头畜生更是大力鼓起掌来。 「不二,这两位都是我的好兄弟,我们是自己人,不用拘礼,就像平常那样说话。」白澜熊道:「我委托你设计特别筵席,你怎么设计这种东西?我们三个人一起吃饭,那就是强者聚餐,要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你应该介绍外头的烧烤大餐给我才对,为什么你让我们吃这种东西,却让那群羽族小鬼连吃了两天烧烤呢?」 「全是属下的错,我立刻掉转过来,让少主们改吃烧烤,那群小鬼吃美女寿司。」话一出口,看三头畜生的表情,我自己都很怀疑自己说了什么,忙道:「不过,我也是依照少主你那天的吩咐,所以才这样设计的啊。」 「哦?我那天说了什么吗?我说我要招待三个一起玩到大的好兄弟啊。」 「一起玩到大是没错,但是那天你说的是炮友……」 「嗯,炮友有什么问题吗?」 「我想说……既然你们是一起打炮的朋友,要聚餐,那我就帮你们准备炮台啰。」 被我这样一说,白澜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武兹、奇里斯两人更是止不住地捧腹大笑起来。 「我所谓炮友的意思,是一起玩提督的决断,在游戏中相互开炮的朋友。提督的决断,这么有名的战棋游戏你都没听过?金雀花联邦国立军校评定,每个人类男孩都应该要玩的东西……你你你,你在人类世界到底在干什么啊?」 天杀的,那款战棋游戏确实相当有名,育实战兵法于游戏中,让学龄前幼童借着下棋学习战术,是近二十年来倍受推崇的游戏。但评价再怎么高也好,我又怎么会想到南蛮三大兽族的首脑人物,会去玩这种人类的战棋游戏? 解释过后,白澜熊把我介绍给武兹和奇里斯,并且把我大大夸奖了一番。 法雷尔家的家训,一谈起风花雪月,所有的男人都和公狗差不多。这句话在兽人世界显然也通用。兽人中头脑清晰的人才并不多,会调强力春药、壮阳药物的专才更少,武兹和奇里斯都已经亲身试用过,一听说我就是那堆药丸的调配者,脸上神情顿时不同,和我拍肩拉手,着实亲热。 而当厨师推走餐台,我也预备告退,但却被白澜熊留下,参与他们的讨论。 这三个家伙秘密会面了三天,主要是在切磋兽王诀修为、下战棋游戏,却没有讨论出什么结果来,现下重新整理眼前局面,仍是混沌一片。 三天前雅兰迦使用的兽魔,那头叫做人面鸟的凶禽,竟然是当年羽族的独有兽魔,但却并非正道,而是凤凰天女下过严令,禁止所有兽魔师练制的黑暗兽种,若是有谁敢违抗,凤凰岛就会飞行至其领地,诛其全族。 凤凰岛神秘失踪后,这道禁令自然解除,不少兽魔师都想练制这被羽族封印的黑暗物种,看看有何威力?但相互交流后,没有人知道该如何练制这种凶禽,所有相关知识都随着凤凰岛而消失,却是谁也想不到,会在多年后的此时,由蛇族手中重现这残戾凶禽。 「人面鸟的威力确实不凡,力大爪尖,又含有剧毒,但如果不是我状态不佳,发挥不出应有实力,我可以在百招内将它撕杀。」回忆起那日的战败耻辱,武兹犹自恨恨不平,虎爪重重在桌上留下裂痕。 「可是……像你这样修为的好手,三大兽族中又有几个?娜塔莎自己不出面,让蛇族一个小鬼出来放人面鸟,这就是向我们示威。如果人面鸟真的这样好练,而她们又练上几十个,群斗起来会很棘手。」 光凭这段话,我就知道奇里斯是我所见过兽人中,思虑最周全的一个,豹族在他手里,往后定然大展鸿图。 「我读过宗卷,人面鸟通体黑羽,可是根据你们那天所见,那头人面鸟浑身长满蛇鳞,该是蛇族进一步研究后,强化的新物种。但可以肯定,这是她们占据史凯瓦歌楼城之后的事,不然之前早就用出来示威了。」 白澜熊道:「你说得对,而这也就代表,蛇族已经掌握到楼城中的羽族秘宝了。」 说到这里,三个兽人的表情都很难看。担心的事终于发生,蛇族已经拿到了羽族的资源,正在楼城中练制强力兽魔,但三大兽族却找不到应付的措施,真是想想也觉得丧气。 奇里斯道:「不过蛇族现在一定也很头痛,抓不到霓虹姊妹交差,难以向光之神宫那边交代,有得她们受了。」 听这段话,我本来以为是兽人们顾忌光之神宫报复,所以想抓到霓虹姊妹后送回,但奇里斯所说的秘密,却让我们都大吃一惊。 在战役中,奇里斯便有所怀疑,而当他接掌豹族大权后,这才得知,蛇族这次之所以能准确算出楼城位置,挑在楼城无法飞行的关键时间来袭,更轻易破除羽族的多道结界,全是因为背后有高人帮助,而经过调查,这人赫然来自光之神宫。 这位高人向蛇族提出的条件是,各种战利品、羽族秘宝,通通不要,但是务必抓到霓虹姊妹,交由他亲手调教,而且一定要生擒,决不能伤到她们美丽的肌肤,折损收藏价值。 白澜熊道:「霓虹姊妹听说是心灯居士门下,哪个光之神宫的这么大胆,敢动她们的主意?」 奇里斯笑道:「你们有所不知,心灯居士虽然是光之神宫掌门的师弟,但是离宫隐居已久,吟诗作画,早就不属权力中心。我看蛇族背后那人势力很大,多半是目前的当权派,光之神宫招牌响亮,但是我听说里头有些大和尚,专门修什么欢喜禅,比我们兽人还贪淫好色,有什么好东西了?」 武兹捶桌道:「霓虹姊妹是江湖十大美人之一,虽然没亲眼见到,但是听蛇族那边的说法,确实是细皮白肉的美人儿一对,可惜这趟居然给她们逃了,不然我们三族轮流上一遍,操大肚子,生下娃儿,往后几十年各族都有十大美人可玩了。」 霓虹两人的出身需要保密,本来在史凯瓦歌楼城危机解除后,她们姊妹就要重返外界,若被人知道她们是半兽人血统,多有不便,所以日前和诸兽族作战时,并未露出背后双翼,若是要在人前展开双翼,就一定蒙面,所以兽人们也始终以为她们仅是和方青书同行,都是卡翠娜邀来助拳的帮手。 战时见过她们姊妹的兽人着实不少,可是活下来的却不多。之前的战役,三大兽族的首脑并未亲赴第一线,其余正面交战的族人,都给霓虹、方青书杀得差不多,而最后几场大战役,则是兵荒马乱,没时间找人,所以问起霓虹姊妹的长相,白澜熊、武兹、奇里斯三个都说美丽,但却谁也没亲眼见过。 三人商量起来,都在扼腕为何会让这么重要的猎物走脱,我一面敷衍答话,心中实是纳闷。自从我晓得鬼魅夕出现在南蛮,而三大兽族对那晚遭受袭击的真相毫无所知之后,我便认定蛇族定有与黑龙会勾结,却想不到这事幕后居然牵扯到光之神宫在内,复杂的程度,实在是超乎想象。 方青书拼了命地在战场上作战,但另一方面,却又有人与蛇族私下勾结,慈航静殿还真是山头林立,暗流激烈……如果要与蛇族硬干,就要先取得万兽尊者的默许,否则谁也没这胆子,但要做到这一点…… 「不二,你那天夸口要调教的那个女奴,现在怎么样了?」白澜熊道:「听弟兄们说,你这几天玩得有声有色,待过人类世界的果然就是有一手啊,献给尊者,若是他老人家高兴,蛇族就要倒大楣了。」 我笑了笑,正想出言允诺,脑中却忽然闪过昨晚羽虹在我身下恍惚失神后,那种迷惘而空洞的眼神,说出口的话就变成「还没好,大概还要个几天时间。」 白澜熊催促了几句,一掌拍在我肩上,古怪的笑容,好象看透了什么。 「对了,白老大,有件事要与你商量。」 武兹提出要求,说抓到羽族族主已经好一段时间了,熊族手上的女俘虏,也该玩厌了,不如与虎族交换一下,大家尝尝鲜;奇里斯随即附议。 这提案立刻就通过了,包括卡翠娜在内,所有熊族的俘虏移交虎族,虎族移交豹族,豹族移交熊族,待十日之后再行交换。 三人亲热地击掌拍肩,武兹、奇里斯对我十分客气,邀请我有空到他们阵地造访,临走前,还又向我讨了一帖强精剂。 回到帐篷后,我打开箱子,把刚才听到的事,告诉羽虹一遍,特别是光之神宫中有人指定要生擒她们姊妹的事。羽虹全然不理我,而且从那声冷哼,我听得出她压根就不相信。 想起卡翠娜当初为了这小贱货而牺牲,真是觉得不值,心中一动,便有了主意,我再次把她捆绑起来,眼睛蒙住,嘴巴也塞住,确认无法动弹后,锁回箱中,找来熊人,以秘密任务为名,请他们把这个箱子送到监禁卡翠娜的帐篷里。 我整理些东西,经过半刻钟确认卡翠娜不会把我和那箱子产生联想后,便朝那营帐出发。 卡翠娜自从那天被送进帐篷里头后,就没有离开过,老实说,我并不太想去见她,但现在不去不行了,等到她下午被送到虎族去后,我要找她说话就很困难了。 带着几分犹豫,我掀开了帐幕,看到那个铜箱已经摆在帐篷一角。事前我已经做过要求,希望能独奸羽族族主一个时辰,基于我现在说话的份量,熊人们很「善解人意」地答应了。 「卡翠娜,你还好吗?」 这话真是多余,仍然被绑在钢架上的她,从那天晚上起,赤裸的身体就不曾得到遮掩,连续几天摧残,早已精疲力尽,怎么好得起来? 卡翠娜的脸上,已经看不到平日的美艳英气,只剩满面的疲惫和憔悴。裸露着的胴体上,布满了滴滴汗珠和一块块青紫的淤痕,手腕与脚踝因为钢圈束缚,出现了血印;丰满的大腿上满是抓痕和指印。 下身娇嫩的花房,因为连日来疯狂而无节制的奸淫,周围秽迹斑斑,凄惨无比地张开着,还不时有浓浓粘液沿着大腿往下淌。如果不是早有心理准备,还以为看到某个贫民窟里最廉价的娼妓。 我取来清水与毛巾,帮她擦拭身体,同时喂她喝了一些水。听说,这几天就连她进食的时候,后头都有熊人在搞。兽人们也认为,她武功比一般羽族人要强,身体较壮,对她不用小心翼翼。 看来很虚弱的她,喝了一些水之后,回复了精神,露出了感谢的神情,向我问了几句话。我很庆幸,因为即使处身在这种环境下,她仍然没有失去理智,能够冷静地与我商量。 我首先提出,希望能知道,当初她委托我监看的那处秘窟里,到底藏了什么?毕竟我在一无所知的情形下,只能被动地依命行事,失去对整体情况的主控权。对此,卡翠娜仍然保持沉默,不愿意将这个机密告诉外人。 第一件要谈的东西触礁,我们谈起目前状况。四大兽族间的矛盾,或许有可以利用的空隙,但要掌握机会,我们的实力并不足够。除了卡翠娜,其余几个实力比较强的羽族女战士,多半也被施放了虫体,如果要把人弄出来,就先要找到破解虫体的办法。 「只有两个办法,拥有第六级以上的力量,以内劲透入经脉,震死虫体,力道不能多不能少;再不然,就是找到解开虫体的兽魔。」 虫体的制造,源于兽魔术,同样的道理,只要找到控制类型的兽魔,就可以把虫体解掉。但这种问题可比拿解药解毒困难,解药只要设法偷来吃下就成,虫体却必须要胁迫兽魔使去解,有这等力量的兽魔使,我又凭什么去胁迫他了? 「有一个地方,离此不远,是当初羽族藏匿兽魔卵的秘窟。兽魔术只有兽族血统才能使用,但是你能练兽王拳,说不定也能使兽魔术。你去那个秘窟找一找,希望能有点帮助吧。」 听到卡翠娜这样说,我心中有些气恼。这么重要的事,为何数天前她不说?如果我早点知道,就早点有应对方法,可以试着动手,难道在这边给熊人像狗一样的干,很享受吗? 「那里头的兽魔,并非正道,有一些是属于被圣女所下令封印的阴毒兽种,即使到了最后关头,我也不想用……」 「唉,你不用,却被蛇族拿去用,这样有意义吗?」 我把蛇族使用人面鸟一事,原原本本地告诉卡翠娜,她大惊失色,却百分百肯定,带有邪恶气息的蛇族,决不可能通过那座秘窟的神圣封印,跟着又问我,有没有听到爆炸声、看到红色浓烟?在我否认后,疑惑地喃喃自语。 「没可能的……机关没有被破坏,她们不可能下去……那……怎么会有人面鸟……」 很明显地,卡翠娜是知道什么的,但是当我追问起来,她又摇头不说,让处处碰壁的我火大到极点,当下就想做点事来发泄。 瞥向帐篷角落的铜箱,我知道羽虹正在侧耳倾听着这边的一切,有心做点事来给这妮子听听。 「既然不想说,那就别说了。大姐儿,很不好意思,为了让外头的熊人安心,要冒犯妳了。」 结束谈话,我再次压上了这具饱受摧残的女性裸体。跟着,guī头对正花瓣的开口部,感受着与那两瓣肥厚肉唇的摩擦感,轻轻向前挺出。 「啊、你……轻些!疼啊!」以尺寸来说,我不及兽人甚多,但私处连受折磨的结果,在强烈冲击下,卡翠娜额头渗汗,脸色灰白,声音几乎颤抖起来。 「嗯……进去了……」 「请……请慢一点!」很显然地,尽管极力忍耐,但最近性交太过频繁的卡翠娜,仍是为此感到痛苦。而看到她这股难堪的痛楚,我大出胸口郁闷之余,却忽然有一种冲动。 看看旁边的箱子,想到羽虹正在里头倾听,我没有再多想,将这念头付诸实施,将肉茎从mī穴中退出,当卡翠娜为此徐徐吐气,我将yīn茎往上一送,直接地将挺进皱折的菊花门,开始在她屁股里抽插起来。 「啊……那里不是……噢!」 「大姐儿,我不想在弄痛你前面,所以只好让你后头辛苦一点了。」 菊穴被瞬间贯穿的疼痛,使卡翠娜娇嫩的红唇微微张开,伴随着从喉咙里发出的呜咽。 感到极大的满足,我低下头来,当看到身体连接的部份时,同时也瞥向旁边的铜箱。听着外面的这出肛交好戏,里头的羽虹或许是震惊,或许是恐惧,又或许是正在忍受如焚欲焰,虽然已经被绑死,箱子仍然有轻微的颤动。 「唔……好紧呀……」在我的心里,充满了愉悦,开始进行抽插运动。退出的时候,热热的嫩肉紧紧缠绕在yīn茎上,实在是舒服的感觉。 「呜……啊……呀呀……」每当yīn茎深深插入时,卡翠娜的裸体就颤动一下,而那种规律的反应,令我感觉非常新鲜。 「好紧喔!爽透了……」做着活塞运动的时候,我在卡翠娜水嫩的裸背上亲吻,右手抓住她那触感极佳的乳房揉搓。同时还用自己的身体在曼妙的身上摩擦,想尽我可能地表达一些温柔。 「啊……谢谢你……嗯……」听着细微的呻吟,我更抬起了卡翠娜的屁股,这么一来,深入菊穴的yīn茎便得以更加往内陷去。 「呀……小心一点……啊啊……」卡翠娜在我由下往上的强劲撞击下,结实多肉的美臀随着上下颠动。形状姣好的乳房,更是激烈地四下乱晃。 我们结合的部位,进行着淫秽的抽插运动,肥厚丰臀受到压挤、推展,像是两团肉球一样撞着我的大腿。 「要射了……噢……啊……」喘息声越来越重的我,搂紧卡翠娜的柔软裸体,把yīn茎深深插入到根部,抱起屁股摇动,让肉柱享受到无比的摩擦快感。 「噢噢……呀……噢……」到了最后,我终于依依不舍地把jīng液喷射到卡翠娜脆弱的的肠道里。 「啊啊……」给热烫jīng液一浇,卡翠娜的呻吟转为高亢,绷紧的菊穴,也牢牢夹着我正shè精的yīn茎,一缩一放,令得我说不出的快活。 「老实说,你会恨我吗?在理论之外……」云消雨散,帮卡翠娜擦洗干净,我顺口问了这么一个问题。我并不在意问题的答案是什么,却仍是把这问题问了出口。 「这不是一个可以任由女人选好男人的和平时代,随遇而安,选择所能选择的,是活下去不得不做的事。」回答得很理智,我越来越明白,为何卡翠娜虽然没什么才干,却能当上羽族族主,并且支撑如此之久。 「其实……我曾经另外邀来强援,如果她带着那东西到了……为什么她没了消息?难道……」离开前,卡翠娜很迷惘地自言自语着,我明白她说的是龙女姊姊,心头也有着同样的疑惑。然而,她最后却是向我说了一句出乎意料的话。 「孩子,你要小心茅老师……」 这句话没头没脑,我方要再问,一群虎人们已经冲了进来,解锁链抬人,我只能看着人去架空的帐篷,请外头熊人帮我扛箱子回去。 交换俘虏的行动已经开始,外头吵成一片,到处都是被捆着锁链,像奴隶般被牵着锁铐走的羽族女战士。落在豹族手里的待遇,显然比熊族更糟,从那边被换过来的,一个个神情萎靡,身上处处淤青。 我独自踱到树林里,取出当日龙女姊姊交给我的手环信物,开始想着一些问题,给自己安静地思索空间。 卡翠娜的疑问,同时也是我的困惑。史凯瓦歌楼城沦陷一事,龙女姊姊如果在南蛮,应该已经知道了。她到现在仍未现身,莫非真的已经回转东海了? 这不是不可能。因为东海上的战情不断,身为统帅的她,莫名其妙地跑到南蛮来,本来就是一件很离谱的事。倘使那边的战况忽然变得紧急,她来不及知会我们,便赶了回去,这也是合情合理。但是怪异的感觉始终是存在…… 至于大叔,卡翠娜的吩咐说得太迟,不管他有什么古怪的地方,一个身中多刀,早就翘辫子的死人,是不值得小心地。 想着想着,忽然有个人出现在旁边,无声无息,而且一来就往我大腿上坐下,手也顺势勾着我脖子,斜躺着望向我,一双妙目眨呀眨的,像是顽皮,又像是诱惑轻挑。 「你好象越来越淫荡了,这次连招呼都不打,直接就坐到男人腿上来了。」 「淫荡是恶魔的美德啊,反正是每次都要做的事,何必要说一会儿话之后才作呢?我喜欢这个位置啊。」 这一次,菲妮克丝穿著背心热裤,绷得紧紧的内衣,几乎罩不住两颗f罩杯的丰乳,一袭热裤更是把美腿曲线展露无遗。在让人暗吞馋沫之余,也相当令人好奇,她到底花了多少置装费,才能每次出来都像是衣着展示一样。 「怎么样?调教算是完成了吧?把羽二姑娘的肉体欲望开发,变成一头依照原始兽欲而行的美女狗儿,这样算不算完成哥哥你的愿望了呢?」 「你少套我的话。这是你自愿协助,主动倒贴的,我可没有向你许什么愿望,别随便算帐在我头上。」 「别这样嘛~你可怜可怜人家好吗?最近的业绩很差,就当作是许了一个愿,一个小小的愿望就好。」 菲妮克丝软声哀求的可怜模样,是男人大概很难不心动,无奈我动则动矣,但却太了解她的恶魔本质,不会拿这攸关性命的愿望来开玩笑。 「真是无情呢……你们男人……」菲妮克丝娇媚地说着,在我面颊上亲了一记,「帅哥哥,这么漂亮的一个小美人儿,好不容易到手了,你舍得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人家只是想要告诉你,万兽尊者不但好色,而且还会用女性作为练功炉鼎,一般很少有人能撑过十天半个月的。唉,可惜了,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羽二姑娘,再没几天就只剩个皮包骨模样了。」 我脑中浮现那种可布的样子,心中突然一惊,连忙压下那种不快感,冷冷道:「那和你我没什么关系,不过就是一个玩厌的小贱货,被活活奸死也是活该,用得着在意吗?」 菲妮克丝好象很满意地笑了起来,鼓掌道:「好啊,说得漂亮,心狠手辣,大枭雄!不愧是与恶魔签订契约的邪恶男人呢……但是,人家有一个小问题,不知道你能不能替人家解答呢?」 「什么问题?我看多半又是一个不安好心的陷阱吧。」 「没有啦,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常识问题,而且这次人家是很用力、很用力地在帮你着想喔。」 「少废话,有什么要说的就直说,我还要趁着那小贱人被送走前,多玩她两次。」 「问题很简单,你听好了,俗话说……淫人妻女笑呵呵……」贴在我耳边,菲妮克丝娇嫩的嗓音,听起来却像是一条不安好心的毒蛇。 「……妻女人淫意若何?」</div> 第七章 羽族秘窟 与菲妮克丝的谈话,最后以让人极为不愉快的形式结束。我不明白她最后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虽然听起来像是在讽刺我,但恶魔怎会做这种无聊事? 有没有可能……她的话里藏了什么玄机呢? 我猜想不出,而且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去想。 回到自己帐篷后,我想起卡翠娜提起的那个秘窟,当下就决定前去一探究竟,看看能不能弄到点有用的东西。羽族不用的东西,也没理由就封印起来不让别人用啊。 羽虹是很好处理的,就让她继续在箱子里关禁闭,根本不用担心她跑得掉,而我自己等待入夜之后,这才悄悄离开,赶往那处秘窟。 秘窟位置距离熊人营地并不远,两三里路而已,但羑里处处是原始森林,树木盘根错节,老藤碧叶,有些洞窟入口稍微隐蔽一点,若不是事先知道,就算在入口走上十遍八遍也不会发现,也因为这样,兽人们才始终坚信那两千名逃脱的羽族女战士仍藏匿附近,整日满山遍野地搜索。 但当我到了那个山谷,用百鬼丸从老藤枯干中开辟出一条道路来,进入其中后,我大概有点明白,为何卡翠娜对这所在这么难以启齿的缘故了。 这里赫然是一大片已经荒废的兽人坟场。数百座凹凸起伏的土丘上,杂草丛生,藤蔓弯延,腐朽的木头七零八落地斜插在土里,部分已经损坏的墓穴,还看得到白森森的兽人骨骸,映照冷月清辉,就是一阵吹得人汗毛直立的阴风。 羽族的这座封印秘窟,居然是坐落在一座坟场中,这事说来殊不光彩,无怪卡翠娜难以说出口,只怕羽族中人也没几个知道。 「咦?这里……妈的!」我并没有悠闲地欣赏风景,而是在大略看过整个坟场的情形后,近乎与时间赛跑般疯狂找寻秘窟入口。 虽然已把兽王拳练到第四层,但在自我认知上,我仍将自己当成是一个魔导师而多过武者。毕竟当武者要硬碰硬与人肉搏,对于向来没有多少荣誉精神的我来说,远距离偷放冷箭总易过给人正面活活打死。 也许我只是一个三流的蹩脚魔导师,但已将淫术魔法书、血魇秘录熟记于心的我,却有着远超我目前级数的魔导知识,那让我不至于像个蠢蛋一样,站在冥府开口而不自知。 这座墓场已经荒废多年,各种迹象无不显示它已许久未曾有人造访,但是在这偌大的山谷中,我没听见半声鸟鸣、虫吟,仿佛与山谷外形成两个世界。可是我又确实看到一堆毒虫在荒冢尸骸间爬行……这就足以说明一切,这座山谷已经成为死灵盘据之地,生人勿近。 死灵随着物种、生前状态的不同,而有强弱之分,但通常都是非常棘手。再高明的僧侣,也不愿意在能够源源补充阴气的坟场中,与死灵、僵尸对峙。毕竟要超渡一两只死灵容易,但是当一大群不具实体的死灵尖啸而来,旁边还有大批僵尸助阵,以寡击众就是一个会令人提前往生的好主意。 「在这里!找到了……」在卡翠娜指点的两棵白桦树下,我找到了所谓的入口。那是一处空墓穴,挖开土后有着一块厚石版,上头没有什么特别东西,但隐约散发着的魔力波动,显然已经被设下防御结界。 「死女人,陷害我?」应该不是这样的,因为只怕连卡翠娜自己都不晓得这秘窟会是如此情况,但我却不能不怪她,因为大后方不住响起的泥土拨动声,还有笔直往下降的气温,告诉我时间不多了。 没可奈何,只有取出百鬼丸,凭着神兵锋锐,再以金刚猿臂增力,硬是斩向那块厚石板,希望能恃强破咒,不然只好回过头来,硬闯一场九死一生的战斗。 以羽族对这座秘窟的重视程度,这应该就是个非常强力的封锁结界,不是轻易能破解的,以我一开始的估计,起码要有第七级,甚至是第八级以上的力量,才有可能在短时间内破开入口。 但是,或许是施术者死后咒语威力减弱,经过这么多年,结界已经无法发挥作用,我用百鬼丸在封墓石板上连砍十余记后,一阵红光耀目,一道往不见底深处延伸而去的阶梯,出现在我面前。 我毫不犹豫地冲了下去,在身影钻入红光庇护范围的同时,后头也响起了死灵疯狂尖啸声…… 庆喜自己逃过一劫,我拿出照明对象,半摸黑地沿着阶梯走下去。 进入某个宝窟寻宝,似乎是当前各类外出历险的少侠必备经验。运气好一点的,可能还是常常有的经验。事实上,盗墓这个行业,始终在各国的富豪榜上占有一席之地。 当然,能够靠着挖掘古坟的本事致富,绝对不是随便到打铁铺里买几把圆锹、十字镐,一脚踹倒墓碑,铁器用力挖下去就能搞定的。一流的盗墓者,全都是当今大地上最杰出的破结界专家,擅长在各种防护结界中,察觉到墓穴的位置,并且破开层层禁制、机关的阻碍,取得墓中珍宝。 整个工作并不是在取到宝物之后就结束,相反地,最具难度的部分才刚刚开始。许多陵墓除了防护结界之外,还会在陪葬的珍宝上下毒或是诅咒,让盗墓者费尽心思直入墓穴中心后,却不得生离墓地,成了新的陪葬品。 这种情形以大魔导师或各国王族的陵墓最为常见,因此盗墓者除了破结界的本领之外,也必须精通各类机关土木、解毒、破诅咒的法门,才能够自陵墓中凯旋而归,向生者夸耀。 基于所需技能的专才,照理说应该是修习神圣魔法的僧侣,最适合兼差盗墓,因为施撤结界、破除诅咒、袪疗剧毒,本来就是僧侣们的吃饭本领。可惜大和尚们举头有神灵,骚扰死者安眠这种事,干了之后自身大损修为,所以最后反而是让修练黑暗魔法的巫师,在这一行里脱颖而出。 长年栖身于墓地,与各种会动或不会动的尸体为伍,要找到目标陵墓所在,对这些巫师并不困难,而经常与死灵打交道的他们,对剧毒和诅咒也有一定的免疫力,因此便在盗墓业中干得风风火火,我听过的一流盗墓者中,多半是有名的巫师,有几个甚至还是响当当的死灵学者。 不过这些家伙也有怪癖,就是常常侵入墓穴后,对各类昂贵陪葬品不屑一顾,却把里头的尸体全都运出去,以邪法将之练成听己使唤的尸奴或亡灵战士。 手里拿着的火折,在黑暗中发着微弱的光,照不到两尺前的空间,我不知道等一下会在阶梯尽头看到什么,却衷心希望不是大堆尸体,我此刻并没有从死尸身上掠取金银财宝的兴致,更不希望那些家伙爬起来向我说谢谢。 约莫走了一刻钟左右,阶梯到底了,接下来又是一段弯弯曲曲的信道,以方位和距离来算,我想我是来到了墓地的正下方。 紧跟着,前方景色豁然开朗,一个辽阔宽广的水晶岩洞,在黑暗中绽放着瑰丽的彩光,数百根与人齐高的水晶柱上头,红、橙、黄、绿、蓝、靛、紫,仿佛是仙境般的彩虹光华,在这岩洞里忽而绽放,忽而消失,一切美丽得不像是真实世界。 被这幅美景所迷惑,我着实呆了一段时间,直到看见自己在一根水晶柱前的倒影,这才清醒过来。 抬头往上看,黑压压的一片,是相当坚硬的岩盘,并非水晶。此处既然不是水晶矿脉,又是从哪里来的这么一堆无瑕晶石,把这里变成如此一个仙境世界? 如果不是自然形成,就是人为布置了,而我亦很快找到支持这想法的证据。 在每一根石笋形状的水晶柱上头,都有八九颗大小不一的物体插在其中,有的像拳头般大,有的却有头颅般大小,外型也有很大差别,或圆或方,有的漆黑似墨、有的雪白如丝,还有一些盖满斑烂花纹,在水晶虹光映照下,闪闪生辉。 却只有一个地方,是这些物体的共通点,那就是上头写满了我看不懂的红色文字,但是却可以推想得出来,定是兽魔术的符文,这些物体就是各式各样的兽魔卵,只要举行兽魔术仪式,与内里兽魔缔结契约,就可以使役驱策。 无论是哪一系的术法,都有些共通的物理准则。像水晶这一类的透明晶石,本身有吸聚周遭游离能量,加以储存的功能,将兽魔卵置于其中,与大地气脉连结,就可以保得兽魔卵不致枯萎干死。 练制兽魔的方式有两种。屠杀生物,以其尸首练制的兽魔,虽然有很强的凶戾煞气,但是如果比起综合能力与进步性,却是远远及不上由卵中孵化的兽魔。这里数百根水晶石柱,如果每一根上头都有十个兽魔卵,整个洞窟里怕不有几千个未缔结契约的兽魔,换言之,这个储放兽魔胎卵的水晶洞窟,就是真正的羽族秘宝啊。 不管是哪个兽族,只要能得到这秘窟,一定就此打破南蛮的势力平衡,如果落在蛇族手里,那么…… 我在偏东的方向,发现十几个隐隐缭绕黑烟的兽魔卵,想起卡翠娜说过,这些可能是当初被凤凰圣女下令封印的邪恶兽种,说不定就是人面鸟。 可能是我多疑了,不过,我就不相信羽族把这座兽魔库设在坟场之下,是单纯的巧合。这些邪恶兽卵仍然有着生气,除了吸摄大地精气外,只怕也从上头坟场吸收尸气滋养吧? 本来就源生于黑暗的兽种,经过地火、尸气的滋培,就会变成一等一厉害的强大邪物。传说凤凰天女能役使十二种不同兽魔,里头真的每一种都那么光明正大吗? 我只是奇怪一点,为什么卡翠娜不来打开这洞窟?否则羽族等于掌握到了一座强大军械库,这次战役的结果大有可能逆转。 直到后来我才晓得,卡翠娜数年前成为族主,从一名濒死长老口中得知此窟秘密后,曾经来过一次,进入这座兽魔卵库,并且得到了她现下使用的火鸟兽魔,但当时羽族中除了她之外,余人修为尽皆不足,勉强缔结契约,只会被吸成干尸,拿了兽魔卵也没用,要是消息外泄,反而成为其余兽族觊觎的目标,因此退了出去。 后来楼城在羑里各处飘移,没机会来到这附近,直到最近这一次,卡翠娜估量族人中已经有不少好手,足以承受兽魔宿体的负担,这才把楼城位置移来,想要开库,却怎知才到不久,就被兽人大军团团围住,根本没机会到这秘窟来。 这些兽魔卵虽然宝贵,对于并非兽人之身的我却完全无用,当下只能徒叹奈何。 「咦?那是什么东西……」在数百根水晶柱的中央,有一根最大的水晶圆柱,外头却没有附着任何兽魔卵,反而是在柱子内,像是封藏了什么东西。 我好奇心起,凑近过去看,却是几样手杖、金环、戒指之类的法器,被封藏于水晶柱中,荡漾着七彩虹光﹔而在这些法器围绕的中央,除了几个小磁瓶之外,就是一个乌金木盒。 这些东西对我当然比兽魔卵有用,只是被封在水晶柱中,不知道该怎么弄出来,思索片刻后,决定还是用老方法,拿百鬼丸硬削。 然而,当我随手碰触水晶柱,预备以神兵破柱取物时,碰到水晶柱的手掌却好象摸进了一潭冰水,更有一种莫名吸力拉扯着我,让我身不由主地被吸进水晶柱里头去。 (糟糕!中陷阱了!) 这是我脑里唯一的念头,如果就这样被吸入固定,我可能就此被封藏于水晶柱内,成为一个万年不化的活死尸,当下急忙趁吸力仍强,水晶却尚未凝结的瞬间,拼了命地往前冲去,希望能从水晶的另一侧冲出去。 不肯吃亏,我在往前冲的同时,右手也跟着一挥,希望能带点什么出去。手上一沉,身前一轻,我脚下踉跄跌扑,险些摔了个狗吃屎,但却捡回一条小命,脱离了水晶柱。 「这……这是怎么回事?」虽然脱离了水晶柱,但我眼前所看到的景象,却与秘窟没有半点相像,全然是另一个所在。 回头一看,哪里有什么水晶柱?是一面好高的水晶镜壁,清清亮亮,在黑暗中闪着七彩虹光,将我的身影照映得一清二楚,里头却找不到刚才看见的那些法器。 「怎么一回事?」喃喃自语,我大概心中有数,这多半是某个空间转移的设施,藉由两块水晶作为传送阵地,让人跨越空间而来。不过这多半是以前凤凰岛时期留下的东西,以现今羽族的魔法水平,我很怀疑她们弄得出这连阿里布达王国都无法完成的高难度法阵。 如果从这面晶壁过去,会回到刚才的地下秘窟吗?我不知道,也不敢再试,别说不一定能成功,即使成功了,那秘窟外头现下死灵环伺,出去只有被僵尸啃得体无完肤,怎么都是死路一条,还不如从这边觅路出去。 看看手里,抓着一个小木盒,那便是刚才险死还生的战利品,只恨那时挥手速度不够快,不能多抓几件东西出来。 盒子没有上锁,却是受到某种咒法封印,一时间没法打开,但我却仍然非常欢喜。这木盒不但被放在羽族秘窟,还特别用水晶石来保护,以当日凤凰岛的繁荣程度,这木盒会受到这样的重视,内里封藏的当然是顶级异宝,光是想象就觉得掌心发烫。 将木盒揣入怀中,我取出火折点燃,沿着壁面走,开始探勘这处未知的新环境,没几下,居然让我在壁面上摸到了一盏羊脂灯,显然这是人工建筑,并非自然洞窟,当下点燃了灯火。 「这里又是什么鬼地方?」虽是人工建筑,但是却无窗无户,地面上铺着厚厚的干草堆。每一处草堆上都放着一个雪白的蛋,总数大概有四五十个,样子与刚才看见的兽魔卵大同小异,但是却大得多,每一颗蛋都足足有个婴儿大小,蛋壳上也没有红色符文。 「真是稀奇古怪……」如果是练制兽魔的兽魔师,大概会对这些兽魔卵欣喜若狂吧?但我却没有兴趣。单是怀中的这个小木盒,应该已经足够让我不虚此行,现在我的心情,就像是抓了满把糖果的孩童,只想找个没人地方好好享用。 沿着壁面走,没多久就发现一条往上走的阶梯,这时我才想到,自己该不会是在一间地下室里头吧? 这想法确实是正确的。我越往上走,就越有这样的感觉,因为这阶梯与地下室都极为隐密,看来还设了不少防护机关,防止从外面侵入,只不过由于我是直接被传送到里头,由内往外走,这才没受到半分阻碍。 当阶梯快要到尽头时,我看到一扇暗门,周围连结了引线,再一详加检查,这里赫然埋藏了大量的火药,只要一引爆,足以把整个阶梯连同下方密室一起摧毁,吓得我连忙熄去火折,以免一下不慎给炸得尸骨无存。 忽然,一个想法掠过脑中,我险些就惊呼出来,知道了自己现在的位置。 空间传送的设备,在没人操作的情形下,不可能把人送得太远,这里距离那座秘窟绝对不超过百里,而百里之内的人工建筑物又有多少个? 只有一个……我现在就身在史凯瓦歌楼城的地下。 当初卡翠娜失手被擒时,重托于我的所在,九成就是此地了。当蛇族慢慢开挖到这里,不知道正确开门方法的她们,必然会触动炸药,把这些搞不清楚状况的蠢东西给轰上天去,同时也会把地下密室给毁灭,来个一拍两散,不让敌人得到下头的兽魔卵。 其实卡翠娜多虑了。她委托我在听见爆炸、看见红色烟雾后,进入这条秘道,把里头所有的东西都毁掉,但从炸药的份量来看,引爆同时,地下密室就已经被毁,又哪里需要我再来收拾一次呢? 就是不晓得这到底是什么兽魔的卵,这么令卡翠娜紧张?她委托我的时候,甚至把这件事看得比救她出去更重要。 「唉,真是没有良心,炸药随便乱装,就不替被困在里头的人想一想吗?」 因为这些炸药,我必须要小心地避过多条引线,才能依照卡翠娜教我的手法打开暗门。所幸,这个暗门上头没有被任何石块压住,我轻轻一推,很快就开门出去了。 史凯瓦歌楼城现在由蛇族占据,危险性殊不亚于那座死灵之谷,我硬着头皮推门出去,心中已经做好大杀一场的准备。 不过,显然蛇族还没有清理到这里来。城破的那天,阿雪引发的大爆炸,让城内多处建筑损毁,地面上更是一片狼籍,徒增搜索工作的困难,蛇族又不肯让别族进来分工,这么多天都过去了,清理进度仍是不佳,也因此才没有发现这间地下密室。 构成史凯瓦歌楼城的五座塔楼中,是以我现下所在的这座白楼为主干,本来大日天镜就是置于白楼顶端,现在也不知道失落何处了? 想到在那场大爆炸中消失的阿雪,我的情绪便为之一沉。毕竟是长时间相处过,有了感情,最近我常常想起阿雪,不知道她此刻安危如何?会这么倒霉地就此丧身在那场大爆炸中吗? 相较于阿雪,我对紫罗兰就全然不关心。这头早就应该灭种的龙豹,之所以还会存在,那根本就是一个上天的大错误,倘使它没能逃出那场爆炸,我除了可惜那身毛皮之外,没有别的话想讲。 和过去楼城内的热闹景象相比,现在的情形就冷清得像是废墟。白楼本身并没有在爆炸中受到多少损伤,整体建筑也大致完好,不过如若蛇族的承诺正确,整座史凯瓦歌楼城之内,应该没有半个羽族人了。 在走出暗门的瞬间,我动了引爆火药,把下头的兽魔卵全部毁去的念头,但最后仍然是放弃。回忆起那天卡翠娜重托于我时候的沉重表情,这些兽魔卵可能比我想象得还要重要,不到最后关头,先不做这个最坏的行动。毕竟,一但毁了,要后悔就太晚了。况且爆炸声引来蛇族,我想要逃脱就更加困难。 本来只是打算到羽族秘窟去探探状况,全然没想到现在会落得这等窘境,我身上的装备就显得不足,如果被蛇族发现,后果实是不堪设想。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体内兽王拳劲仍然充沛,而头上的这顶石头帽也还完好无缺,不知道对蛇族效果如何,如果能够不战斗地全身而退,这就是上上大吉。 正在寻思要如何逃走,忽然间一声长长的惨呼,令我停下动作,抬起头来。 听得很清楚,那是一声女子所发出来的悲鸣。但此刻史凯瓦歌楼城内的女子,应该就只有蛇族,为什么她们会在自己地盘上遭受不幸?难道…… 三大兽族一直怀疑蛇族偷藏起女俘,没有完全交出来,要求进入楼城搜索。尽管双方都明白这只不过是一个借口,但要是有了证据,整件事情就会完全不同,指责对方背信在先的三大兽族,可以断然采取强悍措施。 挑拨两边斗争,是我唯一能做的事,为了这个美丽的远景,我冒着风险,朝那惨叫声的源头移动过去。 白楼的构造我并不熟悉,又不敢大声跑步,移动速度不快。走廊地面上黏了一层又一层晶亮的白色粘液,像是上了腊一样,刺鼻腥味中人欲呕,那正是大批蛇只在此反复行进过的证明。 「啊……嗯嗯……爽、爽死了……」受到这些滑溜的东西阻碍,我的速度更慢,一路上侧耳倾听,却没再听见惨叫,而是一声声交媾极乐中的满足娇喘、呻吟。声音听起来绝对不只一个人,我心中怦然,暗想等一下前头会不会出现乱交宴会的景象。 再走没几步,前头出现光亮,我刚刚想要过去,却发现五条巨蟒吐信弯动,蜷盘着躯体,拦在走道间,想要通过,就非得经过它们不可。 我本来想要退回去,却发现那五条巨蟒明明眼睛朝着我这方向,却像是什么也见不到似的,浑无所觉。想不到石头帽有如此神效,我胆气登壮,收敛自身气息,一小步一小步地移动过去,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每经过一头巨蟒时,我心中其实相当恐惧,这些巨蟒虽然不懂得思考,也不会什么神功魔法,但是每一头身躯都有常人大腿般粗,十余尺的长度,倘若被牠们缠上身,杀伤力实不逊于武学好手的一击。 所幸,虽然我每次通过时,它们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舌头吐信频率变快,但最终却仍一无所获地蜷趴回去,让我有惊无险地通过。 通过这五条大蛇的拦路,前头灯火骤亮,赫然是来到了白楼一楼的中心主厅,里头便如同之前所猜想的一样,正自上演一幕肉欲狂宴。</div> 第八章 血池孽镜 本来布置在厅中的桌椅、盆栽,已经全部被清除干净了,由十张厚重的石台取而代之,每张石台上都有四条锁链、一个颈圈,用来锁住一具大字形躺在石台上的赤裸女体。 在她们身体上,分别都盘缠着几条大小不一的蛇只,吐着鲜红舌信,各司其职。或是缠在雪白乳房上,舔舐着花生米大的rǔ头,或是轻舔肚脐、耳垂,当然更少不了盘据在大张的两腿间,舔弄花谷,啜吸那快速流淌的粘稠花蜜。 虽然是没有灵智的爬虫,但这些蛇只的舔舐动作之灵活,足以让任何风月场中的舌技高手汗颜,显然平常就是做惯这一套的。 在它们的淫邪舔逗下,石床上的女体高潮如涌,不住发出狂喜的极乐呻吟,大力扭动,竭声呼喊,渴求着进一步的接触。 视线不是很清楚,我只隐约看见她们的小腹微微突出,却不是像孕妇那般的浑圆,而是像被塞进某个拳头般大小的圆物,呈现不自然的突起状态。 而在这十张石台之前,是十几个蛇族女性,包括日前见过的雅兰迦,还有目前蛇族的统领祭司娜塔莎在内,以极度冰冷的眼神,全神贯注地看着所发生的一切。 (怎是怎么回事?看起来好象是某种魔法实验啊) 我这样寻思着。石台上那十个女人中,有几个人面孔似曾相识,是羽族的女战士,蛇族果然偷偷扣藏了俘虏没有交出来。但真正令我吃惊的是,这十个羽族女性都是平躺在石台上,背后没有羽翼。 除非是血统较为高贵的羽族人,又或者是自身拥有相当水准以上的修为,能够控制翅膀的缩放,否则绝大多数正常的羽族人,都是羽翼外现的。翅膀是她们全身神经所聚,重要性几乎就等于第二颗头脑,最是敏感不过,所以三大兽族监禁羽族时,不是让她们站着就是趴着,以免压着了翅膀,整日鬼一般地嚎叫。 但是我眼前这十个羽族女人,却都没有翅膀,难道她们在短短时日内功力大进,能够将翅膀缩放自如吗?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从那石台上怵目惊心的鲜艳红痕,我知道她们的羽翼是被强行切除一种名为「斩翼」的羽族极刑。以前茅延安告诉过我,斩翼之后的羽族,全身神经会由伤口开始坏死,最多不过一两个时辰的性命,但是在这最后的几个时辰中,眼耳鼻舌身,五感会比平时敏锐数百倍。 极度的痛楚,而为了让身心不至于崩溃,由脑内分泌出来的麻醉物质,甘美程度也是正常情形下的数百倍,呈现一种回光返照似的亢奋状态。 这情形我现在就亲眼目睹。那十个羽族女战士,个个目光涣散,全身激烈地颤抖,在高潮中像狗一样地吐出舌头,口沫直往外冒,胯间除了淫蜜泊泊流出外,更有几个喷着金黄之泉,显然是已经爽到失神,无法控制身上肌肉了。 诡异的情形,我一时间想不太通这么做到底有何目的,却发现这十个女人身体肤色也越来越红,从原本高潮中的浅浅绯红,迅速变深,最后浑身肌肤红得像是要渗出血来﹔小腹则像是吹气球般越来越大,显然是腹中那圆形东西开始作怪,几下子就涨得像是像是将要分娩的孕妇一样。 最后,在一声声夹杂着惊恐、喜悦、痛苦的濒死惨呼中,她们的肚子一个接一个爆炸开来,血花四溅,惨死当场,却只有最后一个似乎身体特别强健的,在一轮剧颤后,两腿一张,排出了一个白花花的圆形东西,这才脖子一软,泄尽全身气血地死去。 一名蛇女忙不迭地凑上前去,将那婴儿大小的白色圆物捧起,小心翼翼地擦拭干净后,放进旁边的竹篮里。我看得很清楚,这白色圆物就与我刚刚在地下看到的那些卵一模一样,这才明白过来,卡翠娜托付于我的东西,并不是什么兽魔卵,而是可以孵化出下一代羽族生命的胎蛋。 (还好刚才没有鲁莽。要是用炸药把密室弄塌,那些胎蛋就真的完蛋了。) 这么一想,我也就明白卡翠娜当初之所以犹豫不决的原因。虽然说,与其落在蛇族手里,不如将那些蛋全部摧毁,提早结束她们注定悲惨的生命,但这些胎蛋毕竟是羽族繁衍未来的希望,对于一向愿意为下一代奉献所有的羽族女性来说,要毁灭这些没出世的孩子,实在是比什么都痛苦的决定…… 「全是一群不中用的东西,忙了一晚,才只成功这么一个。」明显地对这成绩感到失望,娜塔莎满面怒容,挥手召来属下收拾善后。 她的属下,就是从另一端入口进来的几条巨蟒。至于善后方法,老实说实在不是什么雅致景色……蛇女们视若无睹,像是早已习惯这样的景象,开始讨论起来。 「已经不错了呢,大姊,今晚十个还能成功一个,昨晚和前天晚上可都是全部失败了。」 雅兰迦亲昵地拉着娜塔莎的手,甜甜的娇笑像是个可爱少女,但从她对这些血腥画面全无反应的情形来看,只怕也是一个表里不符的蛇蝎美人。 她与娜塔莎居然是姊妹,这点倒是出我意料之外。三大兽族的情报搜集真是一塌糊涂,连蛇族祭司有没有妹妹都没查出来。不过,蛇族行动向来低调,不常在南蛮走动,要调查大概也有难度吧。 娜塔莎摇头道:「还是太差劲了,花了三晚、消耗了三十个俘虏,才得到一个蛋,这种效率根本不能见人。搜索工作进行得怎么样?还是找不到羽族存放胎蛋的所在吗?」 「还没呢,这楼城说大不大,但是隐蔽之处不少,咱们的族人又不是清理废墟的行家,开始时候又给那贱人闹得乱七八糟,搜索速度快不起来,要不是大姊你七天前终于把人拿下,我们还没办法清出这个大厅来办事呢……唉,得希望说那些胎蛋别在爆炸中已全给毁了,让咱们空忙一场。」 「这件事不能传出去,要是让那三族畜生知道我们给一个小贱人闹了多天,才把人拿下,这个脸可就丢大了。对了,拷问那些剩下来的鸟女人呢?也没结果吗?」 「别说了,那些鸟女人简直是天生的殉道狂,一个比一个骨头还硬,如果不是大姊你每天要用,我真想拆了几个来看看。」 「说不定她们是真的不知道,我曾经用摄魂蛊问过几个,她们都说不知道,看来还是得向熊族拿卡翠娜来问,才能有突破。」 从她们的谈话,我大概弄懂几件事。蛇族之所以倾全力想要攻破楼城,主要目的就是拿到羽族的兽魔技术。娜塔莎相信,当日凤凰岛上的颠峰成就,一定还有部分纪录残留,只是现今的羽族人太蠢,领悟不到。还有存放兽魔卵的所在,只要能抢先一步拿到手,蛇族将从此独霸南蛮。 羽族的胎蛋也是目标之一,虽然我没听出来她们要这异族胎蛋做什么用,但却能肯定她们的迫切需求。 而蛇族的智能确实是比三大兽族要高,在三大兽族还只能用每天轮流下种的笨方法时,她们已经了解羽族女性的生理,想出确切方法。 首先是受孕。羽族女性的受孕,是在交媾高潮中才会释放出卵子,与阳精结合,这也就说明了只懂得粗鲁硬上,事后掉头就走的各族兽人为什么花了偌大力气,下种成效却有限得可怜。 而在卵子与阳精结合的瞬间,羽族女性仍可以凭着自我意志,决定是否要让这授精卵于子宫内着床,或是排出体外,甚至还能在这唯一的一次机会里,决定孩子的性别,委实是得天独厚之至。 根据这结论,白澜熊他们可以死心,因为除非羽族女性自己愿意,或是在那瞬间有一丝犹疑,不然兽族的配种计划注定是破灭收场。 同样的障碍也出现在蛇族这边。处心积虑想要拿到羽族的胎蛋,却遍搜不着,唯有从暗扣下来的羽族女俘身上设法,但更糟糕的是,蛇族并没有让别族女性受孕的能力。 最后,娜塔莎由雄蛇身上提炼出一种精球,放置于羽族女性的子宫内,然后以催情药物、蛇只舔舐,令她们达到高潮,排出卵子与精球结合。 想当然尔,没有一名羽族女性愿意配合她们的邪恶计划,所以为了得到胎蛋,娜塔莎就得让羽族女性处于一个极度高潮、不能思考的情境。蛇族做事向来就是狠毒,便将俘虏施以斩翼之刑,让她们在意识昏迷中到达高潮。 这个受胎方法显然还是有瑕疵,特别是精球与女体之间的排斥反应,大大降低了理论上的成功率,忙了几天晚上,也不过才得到三颗胎蛋。 「大姊,那边派使者来了,要求秘密见你。」雅兰迦道:「大概又是来向我们催讨霓虹姊妹吧,看不出来那边还真是急色,如果让他们知道霓虹姊妹不在我们手上,你说他们会不会立刻断了对我们的援助?」 娜塔莎哼道:「他们敢?慈航静殿的招牌在外头可响亮了,但如果我们把这几年来受他们委托,调教女奴的纪录送出去,光之神宫还不立刻名声扫地?心禅这个老贼秃,每次派使者来都是遮头蒙面,以为遮住光头我们就认不出来吗?」 「是啊,真好笑,明明是一群秃驴,还这么样地好色,说不定就是因为极度好色,谷精上脑,这才变成了秃驴呢。」雅兰迦叹道:「不过慈航静殿也真不枉了数千年的香火传承,居然藏了那么多邪门外道的秘诀,我第一次听大姊你说起那些失传的黑暗兽魔术,简直不敢相信世上真有这样的东西。」 「我们蛇族在南蛮,本来就只是个弱小的种族,所以十五年前慈航静殿才会找上咱们,传我们技术与兽魔卵,要我们当他们在南蛮的耳目。光之神宫数千年来降妖伏魔,战利品全部秘而不宣,里头藏着的邪术魔功,自然比天下任何一个邪派都要多了,他们不能自己来练,就只能传予外人,大家合作,两蒙其利。」 娜塔莎看着族人,语重心长道:「不过,一直当人工具,被人利用,终究没有出头的机会,这群贼秃既然如此阴险,早晚也会有出卖我们的一天。亡族遗民是什么下场,大家都在羽族身上看到了,如果我们不能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今日发生在羽族身上的事,未必就不会在我们身上重演。」 这番话说得没有半分笑意,甚是严肃,周围蛇女一起正色称是。我在旁听得暗暗心惊,这女子的城府之深那还罢了,这样一颗随时警惕,毫不懈怠的心,才是最惊人的一点。 雅兰迦靠到娜塔莎身边,笑道:「大姊的心情,我们都知道的啦,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们才准备那样东西啊,现在大功告成在即,只等这几天完工,就先杀光那三族的畜生泄愤,到时候别说慈航静殿,就算是老头子都要忌惮我们三分,蛇族从此独霸南蛮,大姊你的心愿就了了。」 娜塔莎道:「比蒙、虎、豹这三族畜生素来把我们当眼中钉,若要称霸南蛮,不灭这三族也是不成,所以届时拿他们祭旗,这是可以的。但是老头子一身威能如何,大家心里有数,就算是当日凤凰岛全盛时期,还不是得要对他叩拜顶礼?除非真是万不得已,否则就不应该与他发生冲突。」 估不到蛇族竟然有这样的阴谋,在暗中策划秘密武器,意欲一口气对付三族联军。我心里偷笑,只要把这个消息告知白澜熊,三族自会先发制人,但蛇族既能对这武器如此有信心,威力可想而知,就算被三族抢攻,武器未能尽其全功,想来亦是非同小可,四族之间的混战,谁胜谁负不知道,却肯定是尸积如山,血流成河,唯我人类,大陆称王。 即使蛇族获胜也无所谓,她们口中的老头子,除了万兽尊者之外还会有谁?当白澜熊报告上去,蛇族有不臣之心,无论真假,她们秘密制造武器总是事实,怀璧其罪,万兽尊者不可能不作理会。万兽尊者有多强?娜塔莎已经亲口说了,届时两边斗杀在一起,自然又是尸积如山,血流成河,唯我人类,继续称王。 为了在密告时多点消息,我继续凝神倾听,并且开始构思,要怎么样教白澜熊进谗言,听得万兽老匹夫怒毛冲冠,杀得蛇族凄惨落魄。 「这次攻破羽族楼城,虽然没有取得她们的兽魔资源,夺取胎蛋的计划也不顺利,但却意外得到了羽族神器。现在我将它浸于血池之内,汲取羽族童女的精气,只待施法结束,逆转属性,就是一样强力兵器,配合我们原本的资源,当可长保蛇族往后的千年基业。」 娜塔莎道:「但是世事无常,越是在成就大事之前,越要小心,我不希望我们十多年辛苦功败垂成,大家务须谨慎。贼秃的使者,我会应付,总之就是不能让他们知道霓虹姊妹逃出去的事。」 「知道啦,大姊。可惜血池里那小狐狸已经上报要献给老头子,不然就交给那群贼秃,我看也够让他们心满意足了。」 「贼秃们既然指定要霓虹姊妹,就算我们拿别的美女过去,他们收了之后还是会向我们要求。我们如果想在南蛮久立根基,就一定要维持好与老头子的关系,这是不能省的,更何况老头子那边缺人缺得慌,知道我们攻破楼城后,早就下令我们在二十天之内要交人过去,现在已经没剩几天了。」 娜塔莎道:「这骚狐狸之前和我们打游击,浪费了我们这么多时间,我们擒住她之后改造好,送去让老头子活活操到死,也算出了一口心头恶气。」 「原来如此啊,难怪姊姊你这次这么来劲,以往改造女奴给老头子,每次都只动一样,这次什么东西都给她一股脑地整治下去,我还道你是听说熊族找了专人训练淫奴,要与他们别一别苗头,在老头子面前挣脸,想不到是……」 「当然,如果不把她变得合老头子口味,老头子说不定玩两天就不玩了,岂不是便宜了她?如果不把她养壮一点,给操几次就断了气,那又怎能消我们心头之恨?我要她起码给老头子操上半年,死时肢体不全,这样子才过瘾啊。」 她姊妹两人说着笑了起来,旁边的蛇女也齐声附和。我却忽然有了一种很不对劲的感觉,冷汗涔涔,流了一背。 之后,娜塔莎表示要去应付慈航静殿的使者,雅兰迦则是去血池探视,分道而行。看着两堆墨绿蛇尾各自朝不同方向离去,本应该立刻离开、溜回熊人阵地的我,禁不住心头的那股不安,尾随雅兰迦而去。 一路上的大蛇小蛇实在不少,满地游移,我必须很小心才不至于一脚踩在蛇堆上。就这么跟了她大半截路,出了白楼,转向进到红楼,每一步都仿佛是奇险,因为我不知道石头帽能否影响到无数在地上爬动的蛇只。 构成楼城的五座塔楼,都有着不同的地下室或秘窖,当初阿雪被监禁,就是关在红楼的地下牢。我远远地跟在雅兰迦身后,只见蛇族把原本的阶梯弄成一个个斜坡,牢房上方的地板整个被打掉,变成一个极开阔的空间,几个蛇女正在里头忙碌,一股浓得让人想呕吐的血腥味,熏得我眼前一花,几乎要晕过去。 整栋红楼只有地下牢传来昏暗的灯光,我不敢太过靠近,只能趴在一楼,远远地从上往下眺望,看到三分之一的地下牢情景,赫然惊见栅栏都被移除,下头挖凿了一个大大的池子,里面盛满腥红的鲜血。 视角问题,池子我亦仅能看见三分之一,但是却看到有一样巨型对象被放在血池里,赫然就是那座大日天镜,不知道是怎么落入蛇族手里的? 大日天镜在蛇族手里,那…… 池畔的一个大笼子里,关着十来个羽族女童,雅兰迦下去后,就有蛇女伸手去里头抓人。本就不大的笼子,又有什么地方可以躲?一名女童挣扎着被抓了出去后,我听见一声惨叫,笼子里的女童们哭成一片,跟着就看见一具小小的身体倒在池边,大量鲜血沿着斜沟流进池里。 血池像是本身有着生命一样,在接触到这蕴含生人精气的鲜血后,本来平静的池面,立刻就像烧开的水般翻涌起来,咕嘟咕嘟地往上直冒气泡,一道道热烟往上熏开…… 「已经多少个了?」雅兰迦问着旁边的蛇女。 「四十二个了,排斥反应维持的时间越来越短,相信不用多久,血池就会平静,到时候就可以再下一个,顶多再两天,就凑满四九之数。」 「小心一点,大姊特别叮嘱了,五毒碎屑、童女怨血,都要按时间倾注下去,等到天镜吸收了四十九条童女冤魂,经过太阴月华铸炼后,就可以为我们所用。」 雅兰迦指向血池中大日天镜的方向,从我这角度却看不见是什么东西,只听得她问道:「这条小狐狸呢?」 「全部照着祭司的吩咐,每六个时辰都帮她放血一次,然后用血池里的童女血、五毒碎渣喂她。半兽人体内的兽系血统会快速增强,体质发生改变,外表特征也越来越明显,估计再两天功夫,就可以完全易筋换血,其余的改造工作,也都已经进行完毕,到时候一定能让老头子对我们刮目相看。」 「哦?我大姊要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身高、体重都不用改变,除了加强兽化程度,让肉体负荷力变强,就是一贯的肉体修整。祭司的要求是38h、19、39,这头雌狐本来就有37g,所以就是让罩杯再大一号。我们从七天前就给她服用那张药方,每一个时辰挤榨排空一次,现在已经完成要求的尺码。」 雅兰迦笑得非常开心,赞道:「做得好。你们看,这样两个沉甸甸的大肉球挂在胸口,像不像一双甜瓜?世上又哪有这么巨乳的狐狸了?这是一头母牛,一头会产奶的小母牛啊。」 「腰要缩到十九吋,也是有办法的,但是因为赶着要交人给尊者,所以只好速成地移了她一根肋骨,再让蛇儿噬吸肢肉来缩腰。老实讲,幸好同时在进行强健肉体的兽化过程,不然这样的胸腰比例实在不妥,改好以后常常会腰酸肩膀痛,行动上也会……」 「又不是改我们,你啰唆什么呀?她被送给老头子之后,我看每天连下床的机会都没有了,你担心什么行动问题?她当初和我们在这楼城里打游击的时候,速度可快着了,跑跳如飞,力气又大……哼!现在可好了,以后胸口顶着这两团重东西,动起来摇摇晃晃的,我看她还能跑多快?」 「是的。而最后的隆臀也已经完成,只待两天后要交人之前,做一些最后装饰就可以了。」 「这样做就对啦,大姊说,老头子最喜欢大nǎi子、翘屁股的淫荡美奴,又还非得是半兽人,说这样子才不会玩几下就咽了气。这头小狐狸全符合他喜好,长相又美,等到两天后,你们在她舌尖、奶头、肚脐、淫唇上串挂一堆钉钉环环的,送到老头子面前,还不把这老色鬼迷得神魂颠倒,三天三夜都不会想下床。」 雅兰迦笑得花枝乱颤,开心得直拍着手,看上去一派可爱模样,却又有谁知道这女人心肠竟是如此毒辣? 我被她们的这番对话听得心惊胆颤,虽然已经明白发生什么事,但仍是感到难以置信。当下大着胆子,悄悄地沿着破裂的壁板边线爬过去,探头往下看。 在翻涌如沸的血池中,放着已经萦绕在一层惨绿光芒中的大日天镜,而几条缠在天镜上的粗锁链,正锁缚着一个已经昏迷过去的女人。 太过剧烈的肉体变化,我不太敢认,但是当她呢喃着把头侧过一边,我仍是立刻就认了出来……那就是我的笨蛋小徒弟,阿雪。 心头剧震,我不自禁地动作稍大,弄出了声响,下头的蛇女们登时警觉。 「什么人?」 「有人偷潜进来了!」雅兰迦两手一展,似乎要施放兽魔,我只惊得魂飞天外,什么都来不及想,拼了命地飞奔出去。 我实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楼城中逃出来的。或许,除了石头帽的神效外,运气也是主因吧。 几乎是一离开楼城范围后,我就拔足飞奔,头也不回地直冲下山,仿佛只有没命地狂奔,才能稍微纾解积郁在胸口的悲愤感觉。 我为什么要悲愤呢?目前的一切都对我有利,羽族人的死活,毕竟是与我无关,帮不上忙就不用帮,我并没有损失。三大兽族与蛇族即将火并,甚至连万兽尊者都可以设计牵扯在内,我只要隔山观虎斗,大可以在他们两败俱伤后,轻轻松松离开南蛮,对龙女姊姊有个交代。 并蒂霓虹的幺妹,名动大地的辣手神捕羽虹,被我把浑身上下都玩遍﹔又得到了羽族秘宝,南蛮之行我捞得盘满钵满,有什么比这更过瘾的吗? 既然一切都对我有利,为什么我现在还如此不快? 是因为阿雪吗?没理由的。蛇族对她所做的事,其实我很额手称幸,因为如果不是她自己心慈手软,不肯好好学魔法,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说了那么多次都说不听,这次活该倒霉,刚好让她学学教训。 不过就是泡泡水、吃吃生肉、喝点生血,既没缺手缺脚,也没给人强奸,这样子也值得大惊小怪,那羽虹不是早该上吊自杀了? 我是这样子在告诉自己的。但是一面奔跑,胸中的不快并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沉重。到最后,连我自己都不得不承认,我在意阿雪的程度,比我允许自己在意的界线还要多,光是看到她这样给人欺侮,我心里头就已经非常难受。 而且,我有一种强烈被玩弄、被嘲讽的感觉。 「淫人妻女笑呵呵,妻女人淫意若何」,这是菲妮克丝那天问我的话。当时的她一定就已经知道阿雪被蛇族擒住,所以才这样对我说。 这似乎是恶魔的玩笑,但我却知道这其实是命运对我的玩笑。当我正在淫辱羽虹的时候,阿雪同样也在蛇族手中被残忍对待,而不应该有「妻女」的我,却偏偏仍是克制不住地动了心,所以此刻才会有痛的感觉…… 不管如何,我现在要做的事情只剩一样,就是去找白澜熊,挑拨三族攻破楼城,趁着阿雪被献给万兽老鬼之前把人弄出来,这样才有一线生机。 为了想好说辞,我回到熊人营地后,没有立刻去见白澜熊,而是先回去自己的营帐,稍事歇息,稳定思绪。 然而,进了营帐后,我却惊讶地发现,关着羽虹的那个箱子已经不翼而飞,周围都看不见人,床上的被子也不见,心中登时暗叫不妙。 我正要寻找,几个熊人弟兄看到了我,过来拍肩说话。 原来羽虹这妮子不知怎么地逃了出去,好不容易逃离开熊人营地,却被虎人给逮个正着,一番格斗后,她被武兹亲手擒下。 「本来虎族人立刻就要轮奸她的,但是那羽族婊子说,她就是最近被你调教,要献给尊者的淫奴,将是尊者的女人,问谁敢动她?这下子可吓得武兹傻眼,正召集三族人马开会呢。」 「开什么会?还不就是轮奸大会。」 「嘿,这次可有便宜占了,就算是要献给尊者的淫奴,在献去之前就不是,咱们三族人马轮番上阵,一族玩一洞,要好好尝尝这小美人的三洞滋味。」 几个熊人说得兴高采烈,淫笑嘿嘿,全然没发现旁边的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难看到了极点。最后还是一个熊人过来拍了我一记,哈哈大笑。 「但谁也及不上不二你啊,你把这么漂亮的小美人关了十多天,白天操,晚上也操,一定操得够过瘾了吧?弟兄们可羡慕你啦,居然享着这么爽的艳福却没声张……哈哈,你真狡猾啊!」 听着熊人们不带恶意的揶揄笑声,我忽然强烈地感觉,又被命运狠狠地玩弄了一次。</div> 第一章 变外生变 事情的骤变,只能用屋漏偏逢连夜雨来形容。好不容易在兽人阵营里安身,把羽小美人从头到脚玩了个痛快,正自踌躇满志,哪知道会忽然在已经成为敌阵的史凯瓦歌楼城中,发现了即将被奉献给万兽老魔头淫辱的阿雪,我疯狂奔跑回来,还没来得及想个办法,却立刻被告知,羽虹因为试图逃脱,已经被虎族抓到,现在要召开三族大会来商议。 目前最值得庆幸的,就是羽虹的身分并未外泄,兽人们只是以为抓到了一个过去没发现的羽族美人。 与其它生长在南蛮的羽族人不同,在史凯瓦歌楼城危机解除后,霓虹姊妹就要重返外界,若被人知道她们是半兽人血统,行动多有不便。因此日前和诸兽族作战时,她们姊妹刻意隐去背后双翼,不然就是蒙面展开双翼,所以兽人们也始终以为羽霓羽虹都是人类,仅是和方青书同行,为卡翠娜助拳的帮手。 蛇族那边或许知道真相,这我不敢肯定,但至少其余三族在追捕霓虹姊妹时,都是把目标订为搜寻两个人类美女,而羽虹这丫头也不笨,所以逃亡和被擒时,都是以羽族人的型态行动,兽人们惊讶于在被擒的羽族俘虏中,竟然有这样的好货色,却不曾疑心她的身分。 但这并不代表情形有什么好转。 熊、虎、豹三族联合起来,数千名兽人共聚一处,那还会干出什么好事?如果不是喝酒狂欢、比武斗殴,就是一起脱光了开交配大会。 兽人的规矩,与人类大大不同,抓到俘虏,在分配为私有之前,就是全族的共同财产,每一个兽人勇士都可以不必远观,直接亵玩,更何况是羽虹这样的花朵美人儿,若是问在场兽人有谁愿意在她身上疯狂泄欲,恐怕几千名兽人中找不到一个说不要的,如果不是因为羽虹自称是将要奉献给万兽尊者的贡品,早在失手就擒的那一刻,就被虎族兽人疯狂轮奸了。 但是情形也并没有好到哪去,因为正如兽人们所说,即使是要献给尊者的淫奴,在送上去之前一切都不算数,就算三族一起把美人上了,万兽尊者纵然不悦,也不会把三族兽人都给宰了,更何况听说万兽尊者只在意贡品是否健壮,却不在意「使用纪录」,兽人们这下子更是无所忌惮了。 眼下三兽族的首脑齐聚一堂,讨论的东西,九成就是在分配,由哪一族先来上,或是三族人打散了抽号码牌,不管是哪一种,羽二捕头都肯定会被玩成残花败柳。 我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么,本来羽虹的事情就与我无关,从开始到现在,存在于我们之间的,就是相互嫌恶,看到她落入这等处境,我应该笑着旁观才对,但是,看到史凯瓦歌楼城中的那些景象,看到血池中的阿雪,我忽然很想做些什么。 可是那终究只是不理智的冲动而已。我有什么理由去救一个仇视我的仇人?更何况如果我要做什么,就要与这营地里的数千名兽人为敌,别说是我,就算是白澜熊、武兹、奇里斯这三名首领,也不敢犯此众怒。要说以个人之力,在数千名兽人中救人,除非有着绝顶高手或是术者的修为,否则就必死无疑。 五大最强者想必是做得到的,可是我认识的两名,一个不在此地,而原本要赶来的龙女姊姊又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其余我所知道的高手中……方青书呢?如果是这位年轻一辈的第一高手,或许也能做到吧? 基于一个不愿深想的理由,我对这个念头十分不快。方青书能做到的事,我却做不到,尽管这件事我一早就明白,但是再次念及,那种不愉快的感觉,就是让人无法释怀。 「真是难看,弱者对强者的反抗……简直就是落败的狗在狂吠嘛……」 我自嘲着,再次觉得自己的矛盾与可笑。撇开这些无聊想法不谈,目前任职白澜熊幕僚的我,必须为了这件事向他报告,而到了营帐外,只见武兹、奇里斯掀帐出来,见到我打了个招呼,就匆匆忙忙离去。 武兹、奇里斯、白澜熊这三个将在不久之后统帅本族的兽人少主,交情很好,不过三人的关系,似乎还是以白澜熊为老大,换言之,也许三五年之后,白澜熊这家伙就是南蛮地方仅次于万兽尊者的大人物了。 「不二,你来啦,我正在等你咧。」看到我掀帐进来,白澜熊道:「这次你可立下了大功啦,武兹一抓到那个小妞,惊为天人,知道她是我们要送给尊者的淫奴,立刻就派术士把消息传回去,刚才我们也接到急报,尊者闻讯后雄心大悦,表示会好好地封赏我们,并且要我们尽快把人送去,不得有误。」 熊、虎、豹三族本来就打算借着送上美人的机会,博取万兽尊者的欢心,重新在拜火教的权力斗争中压倒蛇族,现在人还没送去,对方已经这般急色,这自然是好现象,也难怪白澜熊喜形于色。 「不过,你这小子太会保密了,居然挑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小美人儿来调教,真是奇怪,羽族里头怎么会忽然冒出了这么个漂亮美人儿来?」 依照兽人习俗,如果我知情不报,私占重要女俘,怎样也是一条罪名,但是我本来就不是兽人,现在真面目没被揭发,只是羽虹那丫头没有多口而已,倘使让兽人们晓得我的身分,比这更重十倍的罪名都赖不掉,所以我也毫不犹豫地摇头,推个干净。 「我……我真的是不知道啊,当初去俘虏圈里头挑人,只是随便挑一个而已,后来回去梳洗一下,虽然觉得她长相不坏,但是我真的不觉得……」 白澜熊一抬手,阻止了我的辩解,道:「不用解释,这又没什么大不了的,兽族男儿不会怀疑好兄弟的。」 相处一段时间后,我知道白澜熊的心思没有表面上看来那般简单,他或许看出了什么,却仍是以这样的方式来处理,老实说,确实是让人觉得相当不错。 白澜熊道:「不说这些了,刚才我们已经决议,在把羽族小美人送走之前,要好好乐一下,现在大概也已经准备完毕了,不二,你和我一起去看吧。」 这事早在料想之中,而以目前的情势看来,若不如此安排,三族兽人骚动起来,连身为首领的他们也无法摆平,就只是不知道这样一个弱质少女,经历此番摧残之后,会变成什么德性就是了? 白澜熊既然开口,我自是没有逃避的理由,心中有些顾虑,万一羽虹那丫头当众把我的身分抖出来,那该如何是好?但是被白澜熊一拉,只能以无奈的步伐往外走。 「啊,还有一件事……」出帐前,白澜熊停下脚步,这个处事俐落果决的熊人,今天却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多话? 「不二,你和这位小美人一起搞了这许多天,现在人要被送走了,大家私下说,你……会不会觉得舍不得?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舍或是……心疼啊?」 这个问题,直指我这几天不时念及,却不愿意深想的疑惑中心,一时间,我竟然整个被问得呆住,回答不出来,直到察觉了白澜熊带着揶揄的眼光,这才强自镇定下来。 「我……」 「不用说了,你会说什么我大概也猜得到,省点事吧,朋友。」 咧开熊嘴大笑,两根尖尖的兽牙闪着亮光,白澜熊大笑着出门,跟随在后的我一头雾水,浓浓的困惑,在胸口缓缓发酵。 数千名兽人早已在外头营地集合,即使要开什么交配大会,也不可能这么多人一块上,但似乎是为了争睹羽族美人的艳姿,众兽人蜂拥在外,大声喧哗,要求着快点把人带出来。 武兹、奇里斯和几个族人正在商议,看到我们过来,扬手招呼,并且命令族人,把女俘虏带出来。 「各位兽族弟兄请安静,大家久等了,现在开始,让大家心满意足!」奇里斯高声道:「把人带上来!」 在一片大声喧哗中,兽人们慢慢让出了一条路来,在一阵长长的枷锁拖曳声后,一个大大的木架缓慢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被我监禁的期间,羽虹身上没有遮过一丝片缕,逃走的时候,想必也是赤裸裸的,即使她有意去偷一些衣服来蔽体,但在兽人军中,顶多只能偷到一些过大的粗劣皮甲,因此当我隐约看到木架上女体的雪白肌肤时,心里没有太讶异。 可是靠得近些,我却发现羽虹没有真正地在木架上,裸露出她一身的光滑肌理。尽管身无寸缕,但却用一圈又一圈的纱布绕着娇躯,从颈子到手臂、小腿,缠得密密麻麻,成了一件紧身纱布衣。 没有血污或是伤口,这样的紧紧绑缚,只是稍稍帮那玲珑细致的身躯,暂掩挡不住的丽色,但在酥胸的部位,却掩盖不住那突出的浑圆形状。 看那一双玉兔之上,只缠了两圈纱布;纤细腰部也是这样缠着几圈,肚脐半掩半露;往下看过去,两腿间的部位被左一圈右一圈纱布掩盖,虽然不见美丽的花朵,但看那具在木架上竭力扭动的身躯,与铁链、纱布共谱诱人的乐章,确实很让人想吞口馋沫。 羽虹就这么样地被缚在木架上,双手捆在一条横木上,令她不能有所动作,一双翅膀也被捆起,双腿膝盖的地方缚上绳索,一条绳索的两头缚住膝盖,绳索中间部份向上绕过她颈后的木架,由木架的中上部份绕过,长度刚好令羽虹不得不大大张开双腿。 看着一名花朵般的娇柔少女,被锁在木架上挣扎,并且引以为乐,这似乎是一件很没有人性的事,但只要是雄性生物,看到这种场面却都会有着一种冲动。 日正当空,炽烈的阳光,在数千兽人的大声喧嚣之中,照红了少女的脸,也照出了一种莫名的柔媚,双眸紧闭的脸,在阳光侧照下更是显得美丽。 虎、豹、比蒙三族兽人的吼叫声,几乎把整个营地掀翻过来,不少兽人用力捶胸,发出野兽交配时的狂吼,意图是什么,谁都听得明白。 各兽族中固然不乏佳丽,但多半仍是以偏半兽人血统的女性,姿色较为出众。羽族、狐族、蛇族的美人儿,都是半兽人中的佼佼者,是以攻破史凯瓦歌楼城之后的这段时间里,虎、豹、比蒙三族兽人得以痛快享用和过往俘虏全然不同层次的女人,自然是得意无比,快活似神仙。 而在当前的羽族,要说姿色第一的,那自然是非这双并蒂霓虹莫属,单单是看到羽虹的娇美容颜,兽人们就已经欲情勃发,更别说想到稍后能在她身上彻底发泄兽欲时,那种畅快淋漓的感受了。 就连我也不得不承认,帮羽虹用纱布裹身的豹族,似乎是三族中比较肯动脑筋的一族。这样的打扮,进一步地刺激了兽人们的破坏欲望,让场面更形火爆。 不过,当白澜熊上台说话,讲出来的这段话,却让全场数千名兽人相顾失色,静默片刻后,哄然大哗起来。 「大家想必都已经知道,这个女人,是我们要送给武尊他老人家的妾奴,既然是武尊的东西,我们就不能乱动,触怒尊者。」 对于在台下眼巴巴盼望已久的数千兽人来说,这样的说法自然谁也不能接受,群起鼓噪,场面的混乱,连我都捏了把冷汗,不理解白澜熊为何如此甘冒大不讳,居然胆敢犯此众怒,可是看武兹、奇里斯两人的表情,似乎他们事先已经知晓,换言之,就是三族首领商量好的。 白澜熊慢条斯理地解释着。万兽尊者年事已高,近年来所关注的,除了恣意享乐,也希望能够有自己的子嗣繁衍,继承他的绝世武功与权位。而为了保障下一代的品质,不想生个獐头鼠目的丑东西出来,才出世就被他一掌轰杀,女方的人选就极为重要。 经过调教、懂得男女情事的美人儿,又正值青春年华,这样的女体,最合万兽尊者的心意不过,他在得讯后已经立刻发出号令,要三大兽族尽速把女俘送去,不得推托、不得有伤。 若是让全场数千兽人轮流摧残一次再送过去,一身骨头怕不都散了?哪可能没受伤?再说,另一个白澜熊没有明说的问题是,如果被这样摧残,万一送给万兽尊者时已然有孕,这下肯定是马屁拍在马脚上,万兽尊者恼羞成怒,说不定就立刻带领蛇族,到三族大杀一场。 兽人们对万兽尊者敬若天神,听见白澜熊这样解释,纵然抱怨、怒吼声不断,却没有人敢公然表示反对。 我沉默下来,不禁把目光移向被锁在台上的少女,心中一震。整个过程中,羽虹一直朝我这边看来,却在我转头时把脸别开。能够免于受到数千兽人当场凌辱,这该是一件喜事,但从白澜熊口中听到往后命运的她,此刻却脸色苍白,娇躯颤抖,显然是心中恐惧。 羽虹的嘴也被纱布给缠住,或许还塞了什么东西,防止她咬到舌头。其实,就算不用铁链捆在木架上,手腕、脚踝被植入虫体的她,也是没法逃脱的。 白澜熊似乎还说了什么,我没有听得很清楚。即使是三族首领的联合发言,又有万兽尊者的命令作后盾,要完全消解兽人们因为期望落空而形成的愤怒,也并不简单。 「这一次的进奉,是我们三族难得的机会,听说蛇族也准备了一个温驯美奴,堪称是近十年贡品中的难得上品,要讨尊者欢心,如果让蛇族抢先一步,那么我们三族不但这次作战的功绩化为乌有,还会后果堪虑。」 想到落在蛇族手上的阿雪,我心中又是一震,即使焦急,但现在的我却不知道能够做些什么?别说是帮到阿雪,就连眼下该做些什么,我都一片茫然。 当白澜熊提到蛇族之名,向兽人们表示利害关系后,整个营地内的气氛才稍稍和缓,兽人们虽然不甘,却不得不服从各自首领的裁断。莫说他们,我看白澜熊和武兹都是好色之徒,若非形势所逼,这两个兽人怎么可能吐出到嘴的肉? 「……很感谢大家的理解,不过,大家的心情,我们不是不能体会,虽然人马上要被送走了,但在那之前,我们决定弄点小东西,作为娱乐。」 说话的是武兹,看这虎头家伙在台上一脸笑淫淫的模样,也知道他会出些什么好主意,不过,如果不做点事情来消弭族人们的不满,那确实也是不行,就是不晓得他们到底打算做些什么? 武兹说,尊者急着要人,时间拖延太长是不行的,但是总也还有一点时间,大家来一场友谊赛。在这种时候动手动脚,未免粗暴了些,为了凑趣,三族决定打一场别开生面的友谊球赛。 兽人一方,是由虎、豹、比蒙三族选出的精壮勇士组队;但是半兽人一方,却是以羽虹为首的十二名羽族女战士。 几乎所有的兽人都和我一样,对于这不知所谓的球赛听得满头雾水,可是当武兹宣布,为了以示公平,不论是哪一方,如果被对方进球失分,全体球员就要主动脱一件衣服时,在场的兽人都弄懂了,一时间欢声雷动,纷纷狂呼领导人英明。 (妈的,亏他们想得出来……) 在我的旧有印象中,兽人在性事方面向来直接而粗鲁,看到中意的雌性,直接把她推倒了就上;如果她反抗,那就是压住或是打昏了硬上;如果她身边有别的雄性,或者说她已是其它雄性的所有物,那就直接挑战她的拥有者,打倒之后,就地便上。 别说前戏,兽人的性事文化毫无情趣可言,在人类眼中粗鄙可笑之至,所以听到武兹提出这个脱衣球赛的凌辱主意,我确实有些许的讶异。不过,这份惊奇很快就被期待感所取代,毕竟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听到这种任何雄性都会兴致勃勃的赛事,我没理由不高兴。 ……应该是这样的。可是,惯见风月的我,此时胸中却有一丝难以解释的紧张和躁郁。我说不出理由,只能吸一口气,将这份不快感压下去。 周围的熊人大声鼓噪,以热切鼓掌的方式,催促着这场赛事的进行,我可以明显感受到他们的迫不及待。 球赛的规矩,是兽人们从人类世界学回来的四不像,只要把那颗木球送入对方球门就算得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限制与规则,是很符合羑里强悍民风的野蛮游戏。 准备工作进行得很快,虎、豹、比蒙三族的十二名兽人穿戴皮甲,大呼大叫地来到特别画出来的临时球场,向周围的族人抱拳,捶着自己的胸膛,威猛的气势比之上阵杀敌,亦是不遑多让。 羽族一方,由女俘虏群中挑出十一名,都不是什么羽族的重要人物。一个个衣衫不整,披头散发,虽然解除了身上的枷锁,也换上了轻甲,但为了怕她们飞上天去,手脚上却仍然缠着镣铐,长长地拖在地上,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的,一看就知道行动不便,用这样的装备去打球,没开打就输了九成。 不过,没人在意那群羽族女战士,因为所有兽人目光的焦点,都集中在羽二美人的身上。看着身上仍裹着那一身纱布衣的她,从木架上被解下来,步履蹒跚的样子,想象等会儿球赛的进行,兽人们的鼻息一个粗重过一个,纷纷试着往前头挤过去,抢个好视角。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没这么好心情,羽虹一旦能活动,我身分随时都有被拆穿的可能,还是及早抽身为妙,所以兽人群猛往前涌,我却独自向后退去。 「怎么样?不二,你不去占前面一点的位置吗?」 正想开溜,一只熊掌在我肩头重重一拍,赫然就是白澜熊,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放着前头的好视角不去,和我一起站在这么后头,当下道:「喔,不去了,我这几天已经看够了嘛,现在还抢着去看,不是太对不起弟兄们了吗?」 白澜熊看了我一眼,淡淡道:「真是可惜啊,不二,你是个好弟兄,不过,刚才你说的那句……是百分百的谎话啊。」 来不及问清楚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看见羽虹和她的女性同胞会合,彼此对望的眼神,是那么样地悲伤,仿佛在哀悼羽族的末日,接着,羽虹抬起头,像是在找些什么。 目光移到我这边的时候停住,羽虹死死地盯着我看。我不晓得她是怎样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把仍戴着石头帽的我认出来,或许,这么些天的肌肤相亲后,我们之间也有一种难言的默契吧。 一如这些日子以来的每一夜,少女的目光中,有着赤裸裸的恨意,她口中的箝口物已经被取出,只要她高声叫喊,嚷出我的真面目,全场兽人就会把我撕成碎片。 这点我不是不知道,但即使想逃,现在也太迟了。我讨厌做无谓的事,所以并不躲避她的凝视,就这么回瞪过去。 然而,就在我们两个目光对峙后不久,羽虹的眸光里,忽然多出一丝恳求,近乎是卑微地望着我,像是在求我做些什么。 如果维持初见面的印象,我会把这当作是她求我救她的讯息,可是经过这段时间相处,我很清楚,在她看似娇蛮秀美的外表下,有一颗极为执着坚持的心。承受我的无情耻虐,却从未要我放过她。可是,如果不是要我救她,这个眼神又是什么意思? 「当!」我没时间深思,代表球赛开始的钟声响起,中断了我们两人的对望。抢到那颗木球,发动速攻的兽人群,朝羽族女战士一方直冲过去,羽虹不得不移动她那已经不再灵动的步伐,试着抢位阻止。 而一直到最后,羽虹也没有把我扯出来。这么恨着我的她,为什么放弃了最后的报复机会?这是我所不能理解的事。</div> 第二章 野兽球赛 球赛一开始就呈现一面倒的情形。这种除了把球送到对方球区之外,没有任何限制的球赛,本身就是一种变相的武斗祭,羑里地方常常用这样的球赛,来仲裁两族纠纷,所以就我所知,一场球赛打下来,相互间头破血流,甚至有人命死伤都不足为奇。 而和兽人们相比,已经疲惫不堪、身上还有铁镣缠锁的羽族女战士,不但动作迟缓,而且在推撞时全然不堪一击,除了武功最高的羽虹还有些许反抗之力外,剩下的根本就是任人推挤、狎玩。 说是任人狎玩,这并不夸张,因为在全然没有战败可能的情形下,本应充满杀伐之气的球赛,气氛变得很奇怪。当球落到一名羽族少女的手上,她还没能有所动作,守在旁边的两个虎人、熊人便涌了过去,捏一下小蛮腰,重重拍一下屁股。 当那重重一记的拍肉声,响亮地传了出来,全场兽人淫秽地哄然大笑,而那名看来只有十四五岁的羽族少女,羞赧地蹲趴在地上,泪眼汪汪,可是这样一来,球却被兽人们抢走,变成兽人一方进攻。 羽族并不是一味地挨打,凭着技高一筹的轻功、灵动的身法,她们抢到球的机会相当多,传球的手法也较为巧妙,兽人们拦之不住,如果她们是在体力最好、身无锁缚的情形下来打球,又有羽虹这样的好手带队,胜负之数就很难说。 可是,现在的情形却不是那样,她们的动作在镣铐牵制下大受影响,有时候一下跳起来想要传球,却被后头赶过来的兽人,一下拍在屁股或大腿,或是给扯着镣铐拉了下来。 即使拿到了球,但还没来得及传球,兽人就直接扑撞了过来,势道强猛,已经在连日奸淫中手酸足软的羽族女战士全无招架之力,轻易被扑倒在地上,任由兽人们上下其手,发出悲泣。 连串的劣势中,羽虹似乎就是唯一的希望。本来她清秀可人的美貌,就是大家瞩目的焦点,虽然手腕、脚踝都被植入虫体,但在身旁兽人虎视眈眈下,她居然还能振翅拔高一尺半,做出回翔、空中转折之类的轻巧身法。 面对兽人们的扑撞,少女除了闪避,有时候赫然也能使用借力打力的高明手法,让兽人们撞成一堆,抢到了球,为友伴制造攻击机会。 锐利的眼光、巧妙的动作,观众中有些较具见识的兽人,都为着这女子远超同伴的武功底子而诧异,不过多数的兽人仍只是把目光焦点集中在少女娇躯,看着那具被绷带紧裹住的胴体,在奔跑跳跃间,无意地摆弄出种种撩人心欲的性感动作。 羽虹的表现极为抢眼,但以一人之力,终究是独木难支,从那绷带上迅速染湿、变色的痕渍,推想她的出汗量,就知道她的体力消耗有多大。尽管她一再为己方争取机会,可是最后仍是屡屡失分。 依照规矩,只要失分了,就得要脱去一件衣服。兽人们自然不会允许用什么发带、戒指这样的小东西抵数,不过幸好羽族女战士都是穿著全套装甲,所以从护肘、绑腿的配件开始,倒也不至于一下子就赤身裸体。 羽虹的情形就比较糟糕,她浑身除了绷带之外,一无所有,如果要脱,总不成一下子就把绷带扯光。最后是武兹和奇里斯做出仲裁,把这套绷带衣当作是盔甲来处理,一个部位一个部位地慢慢撕开。 相较于其它满脑子只想着扑倒女人就上的兽人们,这两个首领算是比较懂得风月情趣了,羽虹得以避免掉最坏的情形,只是随着失分,慢慢露出了手腕、手臂、小腿,还有光滑平坦的小腹。 到了后头,羽族女战士不得不脱下脚上战靴时,赤足的羽虹却已经没有东西可脱。少女紧抿着双唇,愤怒却藏不住羞赧的眼神,扫视着眼前的兽人,等待着他们的决定。 决定很快就做了出来,台上的两名首领宣布,因为这名女球员的身材好,大量活动之下,紧紧的绷带会造成胸部疼痛,为了解去她的不适,发挥实力,所以让她把缠胸的布条拆去两圈。 兽人们鼓噪起来,显然是不满意这太过保守的裁决,只是不能反抗,我却听得暗暗点头,因为不是一下子整个拆去,而是缓慢地凌迟着女性的羞耻感,这是相当高明的调教手段啊。 话虽如此,但是当一名幸运中选的兽人球员,嘿嘿淫笑着奉命帮羽虹拆两圈缠胸绷带,很奇怪地,我竟然很想把他那只骯脏的虎臂斩下来。 「怎么了?不二,你脸色不是很好看啊。」一直站在我旁边,让我找不到机会逃跑的白澜熊这么说着。 「没事,看到美女露胸,每一个正常的熊族勇士都会脸色大变。」 白澜熊点点头,道:「也有道理。其实这些羽族浪货也够麻烦了,要她们上来比赛,一个个都抵死不从,最后还是奇里斯想了办法,和她们交换条件,她们才答应的。」 「什么条件?」 「只要上场比赛,输的话,最后就是躺下被搞,但只要能得分,每得一分,我们就释放十个羽族孩童和一个大人,这一招是学你的,果然有用,那些羽族浪货一听到释放小孩,什么都答应了。」 我心头一震,顿时明白了刚刚羽虹为什么那样看着我。她知道我受了卡翠娜之托,极有可能是羽族下一代生存的唯一希望,所以到了最后,她仍是没有把我抖出来,不希望在报仇的同时,断绝了族人的最后生机。 兽人狞笑着伸出手,在这样的情形下,羽虹如果反抗,那只是徒然给兽人们耻笑的机会,并且被撕去的部分更多,因此没等那名兽人过来,她把手伸到背后,拉住绷带一用力,就当着全场数千兽人的面,把缠胸绷带撕扯了两圈下来。 我距离较远,看到的不是很清楚,但是所有围观的兽人们一下子都没有声息了,死死地盯着看少女撕绷带的动作。 绷带就紧缠在胸口,这样的动作再小心都会走光,两圈绷带一撕,一片雪白肤光乍现,大半边浑圆玉乳都露了出来,只剩下面最后一圈,托住三分之一的乳峰,遮住两颗嫩红乳梅。 羽虹自然清楚所有兽人都在看,但她佯作不知。手里抓着刚刚撕下的两圈绷布,往地上一拋,不失尊严地仰起颈子,向为她担心的同胞鼓励一笑,道:「别放弃,我们再来!」可是,在同伴转过面孔之后,她脸上剎那间窜过的羞怯之色,却没能瞒过细心人的注意。 明艳英爽的姿态,还有性感的打扮,内敛的怯意和耻态,半裸的羽族少女就像是光源一样吸引全场注意。从兽人们粗重的喘息声中,我猜许多人的胯下都已经硬挺,这时,我心头忽然有一种得意,一种能够成为这少女生命至今唯一男人的荣耀感。 「当!」开赛的钟声再响,所有球员在场内奔跑追逐。 尽管没有完全露出,但少了两圈绷布后,少女33b的胸部浑圆白嫩,运球时上下晃动,性感迷人,让擦身而过的兽人球员两眼发直,神驰目眩,包括旁边观众在内,全场雄性都无法专心看球,只想找机会把这小美人扑倒,大干一场。 在这样的情形下,球出现在羽虹手上的机会就特别高,兽人们甚至是主动把球送到她手上,好找机会挨到少女身边,作着亲密的肢体接触。 最开始只是偷偷撞一下,或是趁空摸上一把,然后淫笑着跑开,担任裁判的武兹和奇里斯当然没有阻止,他们本就要借着这样的养眼过程,让三族兽人得到满足。 裁判不说话,观众们又叫嚷得起劲,兽人球员的动作自然越来越大胆。一名兽人趁着羽虹传球完,飘落下来的当口,猛地一把抓住她柔软却结实的香乳,揉了一会儿,还顺手撕了一点绷带,然后哈哈大笑地跑开。 羽族女战士惊呼起来,羽虹粉脸涨得通红,又羞又恨,却仍强撑着向同胞们抱以一笑,消去她们的不安。 我仔细看着羽虹的动作,发现她正大口喘着气,非常疲劳的样子,而脸上的异样酡红,在我这与她欢好多次的枕边人看来非常熟悉,竟有些像是交媾时的绯色,这才想起来,经过多日的调教,少女的肉体变得极为敏感,欲焰高炽,稍微挑逗就会有反应,现在敏感的地方都受到绷布摩擦,打球的动作又大,她怎么可能不受影响? 球赛持续地进行,兽人们的骚扰越来越粗鲁,不只是羽虹,其余的羽族少女都被兽人们大逞手足之欲,在手上的木球被抢走时,更无力守护胸前,让扑压在身上的兽人们恣意把玩,一双乳白乳球变化出种种诱人形状。 很快地,羽族这边又失一分,当所有羽族女战士忍着屈辱的眼泪,任兽人将她们的胸甲摘下,裸露出白皙的雪乳,羽虹也面临了难堪的处境。 最后的判决,是让她拆去缠在大腿、小香臀上的绷布。只不过出乎众兽人期待的是,绷布之下,还贴裹着一条素白汗巾,恰到好处地缠在胯间,变成了一条『t』形的丁字裤,免去了立刻裸露下体的羞辱。 怒叫鼓噪,兽人们的失望显而易见,但即使是如此,这幕景象也够养眼了。天生有着一双修长的美腿,羽族少女本就有着极其姣好的下半身曲线,现在一双粉腿全然裸露出来,光是看那白晰无瑕的长腿,就像是一座艺术品了。 虽然还有缠胯纱巾作着最后防线,但在这条丁字裤所遮掩不到的地方,两个肉卜卜的香臀,雪洁结实,像是任君赏玩的美丽恩物,刺激着全场观众的原始欲望。何况这汗巾,湿带湿迹,相信除了香汗,只怕还有少女的淫蜜。 「卖力一点啊!脱光那个小妞!」 「为什么不继续比了?我们还等着看啊!」 「脱!脱!脱!脱!」 兽人们粗重的喘息声,像是隐隐闷雷,在场内此起彼落,而他们催促似的鼓噪声,更听得人震耳欲聋,充分感受到他们即将沸腾的兽欲。在这连番催促下,钟声再响,球赛继续进行。 「天下英熊本好色,不是英熊也一样好色。」白澜熊在我肩上一拍,笑道:「如果有一个像这样漂亮的半裸俏妞,只要失分就任你脱光,恐怕就算尊者亲临,都挡不住这支舍命求胜的队伍啊。」 这句玩笑里头有着相当的真实性,我只能苦涩地承认。 十一名羽族女战士,全都裸露着胸部,在场上来回奔跑,这景象无疑是绝佳,但观众们恍若不见,都把焦点集中在羽虹身上,注视着她随时会弹跳而出的摇晃双乳,和每一个动作都有可能扯下胯巾的粉白玉臀。 残破的绷布正一丝一缕地随着刮风飘动,任谁也知道,这名犹自奋战不屈的少女,在仅存的几条绷带下,是完全裸露的。 洁白美丽的肌肤,淋漓香汗,在阳光下泛着异样的粉红色,营造出一种感官上的刺激。这样的打扮,羽虹那美好的身型可以说是完全展露开来,无怪乎能让这许多兽人春情勃发,如痴如狂。 为了追求那不可能的胜利,羽虹使尽浑身解数,在场上来回奔走,屡屡突破兽人的封锁,粉颊因为激烈动作而绯红一片,半开着的嘴唇不住呵出热气,发着「哈呀哈呀」的低吟声,极之诱人。 我却有点担心。对羽虹肉体极为熟悉的我,早已看了出来,除了体力的大量消耗外,羽虹此刻一定也咬着牙,承受体内越益炽烈的欲火。和兽人的折辱与哄笑相比,被绷带摩擦得肿胀的胸口、两腿间的湿热与骚痒,才是真正令她恨愧难当,羞愤欲死的问题,特别是,以她的自尊,怎样也不想在同胞面前出丑吧? 可是,这份坚持却像过去几天的经验一样,注定是持续不了多久的。原本我对羽虹的调教,就是想把她变成一个「时时发情,看到雄性就分开大腿」的骚货,这个目标已经在这几天实现。 肉体变得异常敏感,体内又吸收了大量淫虫所分泌的催情粘液,随着激烈运动行遍血脉,换作是其它任何一个正常女人,早就红着双眼扑到兽人身上去,握着兽茎就猛往两腿间插了。羽虹能支撑到现在,意志力非常坚强,不过,崩溃只是早晚的问题。 「怎么了?不二,你好象在担心些什么啊?这女人你应该已经玩腻了啊?」 「不关你的事,你看就好了,一直吵我作什么?」 心烦意乱,我甚至可以说是粗声粗气地把白澜熊吼了回去,跟着,心里虽然讶异,但却仍旧无法镇定下来。 「对了,告诉你一件有趣的事。你的调教功夫确实有一手。」白澜熊道:「听武兹说,你调教的这个淫奴,轻功和身法还真不错,武兹本来追她不上的,结果是这小淫奴自己发骚,跑着跑着,就浪水大流软了腿,所以才被抓住的。」 看白澜熊钦佩的表情,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淫虫分泌出的催情液体,造成欲火积郁体内,除非有特殊药材压抑,不然就只能借着密集的自慰或交合来满足,羽虹会因为这理由而失手,我毫不意外,只是,想着她适才看我的那一眼,含幽带怨的眼眸,心头很不痛快就是了。 在球场上,毕竟是女儿家心细,虽然兽人们还无所觉,但是羽族女战士们却慢慢发现了我所料想的东西,察觉到羽虹的异状,猜测出她为何这般地脸红、气喘,本来奔跑迅速的两腿,忽然动作变慢,不住交互摩蹭。 传球给羽虹的次数开始变少了,一方面固然是因为兽人们盯得紧,机会不多,一方面则是因为羽族女战士们减少了给羽虹的援护。当最年长的几名羽族女战士面上出现嫌弃、轻蔑的神情,我知道最糟糕的结果已经出现。 羽虹也察觉到了这个异状,她仿佛变成了一支孤军,独自疲惫地奔走,与整群兽人对抗。只是她仍想试着改变情形,但就在这当口,一个本来贴在她身后紧迫钉人的熊人,居然故意从后面将她一把搂过,毛茸茸的熊手直探胯下,隔着缠胯汗巾,碰触一下少女的下体,大惊小怪地叫起来, 「哇,搞什么?又粘又滑,这小妞一面打球一面偷尿,下头整个湿透了。」 智能低到弄不清楚淫蜜与尿水的分别,熊人怪叫一声,扬起了手臂,上头晶晶亮亮的一片,令得全场一面哗然。 胯间的柔嫩敏感处一直被纱巾摩擦,打球时张腿的动作又大,虽然一直在咬牙克制,但是被熊人这么一摸,羽虹立刻就控制不住,两腿无力地分开,yín水泊泊流了出来,半湿的遮羞布条很快就完全湿透了。 这么一来,她顿时成了全场兽人们注目的焦点,而所有人目光的去向,都集中在那片迅速被湿渍染遍的缠胯纱巾上。羞惭欲死的少女,痛苦地闭上眼睛,无数贪婪的目光、同胞们像是嘲弄和憎厌的私语,仿佛要将她的肉体撕成碎片。 这些天来调教的走向,越是让身体暴露在人前,羽虹就越春情难抑,所以随着这一下隐密被揭露,全场视线盯着她的赤裸肌肤,心头一直勉强被压下的炽烈欲念也随之爆发,看她分别用两手掩着胸口、挡住腿间的哀羞模样,两只拳头却握得死紧,不停地喘着气,这就大概推得出来,她正竭力克制想伸手揉捏乳尖、爱抚牝户的冲动。 照这样子下去,被欲焰烧毁理智,主动追着场中兽人求欢,只是早晚的事,而以羽虹的自尊心,在族人之前出了这样的大丑,恐怕真的活不下去了。 当然这些与我没什么关系,但一阵阵的焦躁不安,仍是使我相当不快。 球赛继续进行,只穿著缠乳绷带、裹胯汗巾的半裸美少女,在球场上来回奔跑,不光是为了抢球,也是为了躲避兽人们的扑擒。那十二名不同族的兽人哪受得了这等诱惑,完全不掩饰地去摸羽虹的小香臀,还故意挺着腰撞过去,用意昭然若揭。 片刻之后,羽虹的异状越来越明显。本来迅捷的身法整个慢了下来,步履蹒跚,浑身大汗,像一头累垮的老牛般气喘吁吁,双眸中闪着掩不住的情欲。就连被忽视在一旁的羽族女战士都看得很清楚,她胯间的汗巾已然可绞出水来,两片肿胀的蜜唇,半透明的纱巾下清晰可见,甚至显现出粉红的颜色,两腿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兽人们不用再和她比速度,更是好整以暇地围在她左右,借着抢球、故意送球到她手里的机会,恣意抚弄她雪白的粉乳,在她结实的小屁股上重重一拍,极尽挑逗之能事。 羽虹眼中一片迷茫,樱红小口除了喘息,也慢慢发出一种好象思春怨妇般,如怨如泣的细微呻吟,只要是尝过男女情事的人,都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她那本来要抗拒兽人的小手,被豹臂一推,落在自己的胸口,竟不自禁地用两指夹住勉强包裹在绷带中的乳梅,轻轻捻弄。 一名虎人给羽虹的娇媚艳容弄得心头痒痒,手臂大的兽茎早在胯甲内硬如钢铁,当下毫不客气地推开同伴,凑上前去,趁着一双虎掌在粉嫩臀球上把玩的机会,把兽茎隔着胯甲,就顶在少女的臀沟,来回摩擦,口中发出连连怪叫,全场兽人更是大声鼓噪叫好。 或许是玩得太高兴了,球被旁边的羽族女战士趁隙拍走,跟着便合力进攻,首次逼近了兽人们的球区。 兽人们急忙回防,那名正在仿真销魂滋味的虎人也只得不甘愿地中断,但当他撤身时,已经几乎失去理智的少女,却不能自制地把粉臀往后邀迎,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兽人们却都看到了。 「好骚!羽族女人我最近干得多了,还没看过这么骚的!」 「是不是和狐族混血的异种啊?过去干的羽族女人一个个都冷冰冰,像具死尸多过活人,这个羽族女娃这么骚,应该让我来搞搞她,这样才……」 「仆街去吧!少族主说过了,她是要献给尊者配种的淫奴,要搞她,你这废柴还未够班啊!」 羽虹已经无法再计较他们说些什么,昏沉的脑袋勉强想留住一丝理智,但体内如沸如腾的欲火却吞噬一切,她脚下踉跄,险些一跤就跌倒在地。 另一边的球赛,羽族女战士极为卖力,但当那群如狼似虎的兽人球员以更快、更猛的强势回奔,她们也面临了阻碍,木球很快就落到对方手里。 出乎意料的结果发生,那群兽人显然刚刚玩得过了头,特别是那个虎人球员,两手都沾满了少女的淫蜜,滑得快抓不住球,就这么一下大意,球从他手中被抢走,射入了兽人的球区,羽族得到了开赛以来的第一分。 只是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因为照两边秘密商定的协约,这虽然会让兽人们释放部分羽族人,但是根据球赛规则,变成兽人们要开始脱衣服。这群兽人球员的做法直接到了极点,不啰嗦半句,马上把胯甲一拉,丢在地上,得意地大笑起来。 任谁都看得清楚,在他们满是浓密兽毛覆盖的胯间,人类手臂般粗大的兽茎挺立起来,在兽毛遮掩中若隐若现,尽管这场面看来非常地下流,但是对羽族女战士来说,这就是比什么都恐怖的威胁。 「当!」钟声再次响起,比起之前,这次更让我觉得像是敲响了丧钟。七八个已经亢奋难耐,急欲找雌性泄欲的兽人们大呼大叫,朝羽族女战士扑了过去。 不似之前的扑撞,这一次他们把对手撞倒了,就整个人扑上去,也不顾底下的羽族女战士悲叫抵抗,扯脱了她们的胯甲,位置一调整,就在球场上大剌剌地干了起来。 兽人中也有高下之分,这些耐性较差的,因为不能动羽虹,就找别的女球员泄欲,但另外几个耐心较好的,却感觉到以后再也见不着这等娇俏美人儿,所以虽然不能真个快活,还是缠着羽虹大逞手足之欲。 这么一来,场面变得非常淫荡,兽性大发的兽人们把羽族女战士压在身下,干得哀叫连连,只剩五个脱去胯甲、挺着巨茎的凶猛兽人,在场上追逐一个几乎全裸的美少女。 五个兽人球员们忙着对少女香躯上下其手,知道时间所剩不多的他们,这时更大胆地把已经沾满蜜液的纱巾拨开,摸向少女的玉户,沾上满手湿滑。 修长的大腿上一片湿泞,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淫蜜。已经濒临崩溃边缘的少女跌坐在地,闭上双眸,呵气如兰,在兽人们伸掌粗鲁抚弄时,自动地把两腿打开,让他们能直探痒处。 由于之前的剧烈奔跑,湿漉漉的纱巾已拧成了一条细绳,缩在两瓣肿胀的蜜唇之间,完全失去了遮羞的作用,少女柔嫩的玉户、金黄纤毛,差不多全暴露在外。大量淫汁还不停地透过夹在蜜唇中间的布条流出,在两条洁白大腿的内侧留下亮晶晶的秽渍。 我看得出来,羽虹完全动情了。眼中朦胧,脸上表情如痴如醉的她,在兽人们狞笑着挺腰时,一点都没回避,像欣赏自己的战利品一样,很陶醉地看着那五根形状各异的凶恶巨茎。 看那眷恋不舍的表情,我就很担心,她会不会随便找一根够粗的,就往自己的小嫩穴里头塞。 情形变成这样,谁也没兴致打球了,根本就变成了对女球员的凌辱大会,兽人们压着她们在干,七个兽人却压着十一个羽族女战士,有人一次压了两个,把两具胴体叠压在一起,在她们不绝于耳的尖叫声中,交错抽插,快活无边。 羽虹那边的情形好不到哪里去,五个兽人围着她,用力抓她结实香滑的乳房,啪啪地拍打圆嫩的臀肉,同时也用深陷入蜜唇的纱绳,摩擦她的玉户。 少女不住发出愉悦的呻吟,被十双毛茸茸的大手摸到腿软,趴跪在地上起不来。那条纱绳几乎没有了遮蔽作用,少女幼嫩的粉红花穴,就这样被兽人们视奸着,不停地流出滚烫的蜜液。 包围她的兽人们意犹未尽,抓住胯下兽茎,快速套弄,就对着她自渎起来。少女仍然闭上眼睛,但却深深地吸气,仿佛很珍惜地嗅着那雄性yáng具的腥味。 这情形看在其余遭受奸淫的羽族女战士眼里,当然万般地不是味道,她们的尖叫与悲泣有了其它宣泄方向,对着不久前还一同并肩作战的少女大声斥骂。 「下贱的淫妇!」 「妳这么贱,怎么配作羽族战士?」 「叛徒,你真不要脸!」 骂人的台词乏善可陈,我不知道她们有什么资格这样说话,但是,她们愤怒的指责与唾骂,夹杂在兽人快速的抽插拍肉声,还有一声声被干得哀哀叫的尖呼中,听来有点好笑。 沉溺在体内甜美快感中的少女,在同胞的指骂下,露出万分为难的表情,但是体内高涨的欲炎,很明显可以看出,压过了她的理智。 当兽人们在兴奋的吼叫声中,把大量粘稠的白浊热精,一股股地喷洒在她的脸上、颈上、发间、胸口、大腿,少女发出了喜悦的娇吟,一点也不觉得脏地吐出鲜红小舌,先从嘴边开始,以一个极其挑逗的动作,将她身上三个不同种族兽茎喷出的温热jīng液,一一舔舐下去。 这时候,在全场观众的眼中,这个浑身沾满了白浊精浆,媚眼如丝,袒胸露乳的妖艳少女,比任何娼妇更具有挑逗雄性的性感魅力,像是化作了一头发情中的雌兽,向所有雄性散发着牝之芳香。 全场兽人鼓噪起来,他们再也忍耐不住了,整个秩序因为一个妖艳少女而失控,前排的兽人全部跨过球场边线,争着奔上前去,要把这块即将献尊者的美肉尽情蹂躏。 武兹、奇里斯大声喝止,派出了近身卫队去挡住踏进球场内的兽人们,以武力强行把失控秩序压回,一时间,场面乱得不可开交。 白澜熊仿佛事不关己,以赞叹的口吻道:「不二,真是了不起啊,我从来没想过,居然真的可以把女人变成这样,这就是你所谓的调教吗?」 「你这头熊很奇怪耶,今天一直烦我作什么?我就说我不知道,你是听不懂吗?」 「干嘛这么大反应?问问而已,作个试验,不用发脾气吧。」 一直让我不快的焦躁感,此刻更是沸腾到让我极度厌恶。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一股冲动让我想象那群兽人一样,冲到最前面,把这个女人压在身下,狠狠地奸淫;但另一股反胃的感觉,却让我想尽速奔离此地,永远躲开现在看到的东西。 场内,情形乱成一团,本来要蛮干的兽人球员们,在其余近卫队阻拦下,只有悻悻然地放弃,但在他们转身离去前,软瘫在地上的少女却挣扎坐起,大胆地一手一个,抓住了两名兽人球员犹自怒挺的粗大兽茎。 软滑小手碰触到兽茎,那两名兽人重重地咆吼起来,但是看羽虹的动作,她想要的还不止如此。 仿佛已经完全失去意识,少女嘴边流着口水,目光涣散,脸上神情极其艳媚,却像是痴呆一样,吃吃地笑起来,一面将手里的兽茎往嘴里送,一面却挪移着香躯,想要把另外一根移放到自己的小嫩穴里。 我不想往下看下去,正要转身离开,但却忽然看到,在羽虹那痴傻的美丽脸庞上,有一串晶莹剔透的泪珠,无声地滑了下来。 剎时间,我耳边再也听不到半点声音,万籁俱寂中,只觉得手臂一紧,一个声音嘿嘿蔑笑道:「不二,你不是说你对这小骚货一点感觉都没有吗?趁着人还没被送走,要不要给你机会再干这小淫妇一次啊?」 我知道自己一定会后悔的,不过,就在我脑里还昏沉沉的时候,我一记重拳击在白澜熊的脸上,将他打跌得飞出去,跟着便朝兽人群中狂奔。 「滚开!不要用你们的脏手碰我的女人!」</div> 第三章 白金世界 白澜熊中我一击后滚倒出去,撞到一棵大树,居然就这么昏死在地,四肢大张。 而老天还算给我几分薄面,在我没有理智地作出这与我个性不符的赔本买卖时,没有让我赔光老本。 因为那群近卫队的存在,羽虹要做的事被拦了下来,虽然他们也为那妖艳媚态而有片刻失神,但到底没有忘记任务,及时用重手打倒那两个谷精上脑、迫不及待要玷辱重要贡品的兽人球员。 而在他们正要把少女托起来,带离人群时,我的怒吼破风而来,压住场内所有声音,全场兽人都呆了一下,朝发声源头望去。 要后悔已经太晚了,当我把胸中郁闷全喊出来,手上也立刻采取了行动。没有转身逃跑,我朝着兽人群中冲了过去。 因为场面是这样的混乱,我一直冲到了球场中心,碰上了那群近卫队才被人发现,遇上阻力。我运起兽王拳,就往迎面冲来的一个虎人打过去,虽然他功夫不弱,但十足的第四级力量,应该可以把他整个笨重身躯打得飞起来吧。 「什么?」事情的发展却不如我想象,这无比认真的一拳,只把那个虎人打得身子微微一仰,跟着变更凶更恶地冲杀过来,我的兽王拳竟然没有半点效果! 这几天和羽虹在一起的时间多,遮蔽得当,凝运兽王拳劲的时间相对变少,我居然直到此刻方纔察觉,体内兽王拳劲大幅衰退,和日前出战娜塔莎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我已经没有时间去想,面对那直轰过来的拳头,当下闪电自袖中抖出神剑百鬼丸,看准来势,一搁一引,血花喷飞,在那个虎人抱腕痛叫时,我仗着神兵锋锐,连闯数关,把羽虹夺了过来。 「喂,臭婊子,你还醒着吗?」有一个几乎是全裸的少女,缠靠在身上求吻,这当然是一件很香艳的事,无奈时间地点都不对,如果让她继续这样子,只会让我们两个人都在这里完蛋。 糟糕的事情一样接着一样来。兽人们目光集中在骚动核心,全场的喧闹却剎时停顿住,我不知所以,看着他们一个个惊讶、狂愤的表情,好象见到什么很不可思议的事物一样,但他们又明明是在看我和羽虹,我们两个人有那么奇怪吗? (啊!该不会……) 我下意识地伸手往头上一摸,这才发现应该戴在头上的石头帽不翼而飞,多半就是在适才冲进来的时候碰掉了,现在又要去哪里找回来?没有了石头帽的掩形,我是人类的真相就无所遁形,而且更糟糕的是……居然是在这么一个场合里,让三族兽人识破了我的真面目。 「怎、怎么会有人类?」 「男的?羽族里头怎么会有男人?人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认得他,他是羽族请来的帮手,和蛇族交手过,叫蓝什么东西的……」 尽管记不起来我的化名,但兽人们无疑已经将我认了出来,虽说他们未将我与「不二熊」联想在一起,可是那对于情况并没有多少帮助。在兽人们眼中,一个可恨的仇敌出现了,而且还是在这种三大兽族到齐的场合上向他们公然挑衅。为了要彻底歼灭羽族势力,他们要将这人类撕成碎片。 没等首领下令,兽人们近乎疯狂地朝这边冲了过来,四面八方都有。由于仓促间没带武器,所以我不用面对一些狼牙棒、矛槌之类的重兵器,可是兽人们运劲于臂,迫出利爪,重重挨上一记,一样会让人皮开肉绽。 即使我的力量没有流失,也绝对无法应付这许多兽人,更何况我现在只能盲目地乱挥着剑,还要照顾怀里那不住在我身上乱摸的发情荡女。要念咒召唤,时间根本就不够,在四周都有大批兽人不断涌来的情形下,单是一柄锋锐神兵能发挥的效果,太有限了…… 能够连续伤十多个兽人于剑下,该说是目前的极限了,特别是为了要多顾一个人,我的破绽就更形扩大,在大概让第十五个兽人惨嚎着倒下后,我手腕被一只兽爪扫过,劲风极其强烈,百鬼丸拿捏不住,脱手往天上飞去,我和羽虹也整个被推得往后倒下。 (完蛋了,果然还是冲动坏事,我的一生……) 过去,我也有不少次面临生死关头的经验,不过这一次,我觉得自己很可笑,在脊背碰撞到地面时,我眼前忽然浮现茅延安临终时的笑容,他也是与我有同样感受吧?因为发现自己的死法居然这样荒唐,所以才露出了那样的苦笑…… 百鬼丸的锋锐剑刃在往上激飞途中,发出尖啸,兽人们的利爪与重腿则往我身上招呼,眼见立刻就是碎尸惨死的命运,忽然一声大喝掩住了百鬼丸的破空尖啸。 「谁敢动他我就杀谁!」 随着这声大喝,一道黑影飞身跃出,也不知是从哪个方向过来,他打半空中笔直落下,像一座山岳般稳稳落在我和羽虹的身前,横腿一扫,力量大得惊人,居然把围绕在我们附近的七八个兽人一起扫得双脚离地,往后滚跌撞去,还连带撞倒后头的一堆兽人。 (好厉害!这不只是第四级,最起码已经是第五级力量了,是什么人?) 由于是背光,我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依然可以看见一个壮硕的人类大汉,守在我们身前。这个背影我从来不曾见过,可是……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觉。 扫开身边的兽人,大汉手腕一翻,把手中的百鬼丸递给我,另外一件紫色披风洒将下来,遮掩住羽虹赤裸的胴体,而我亦终于得空,反手一击,把没防备的羽虹打晕过去,减少逃脱行动的阻碍。 「走!」大汉虎吼一声,冲在前头开路,领着我往前头闯去。看不出他的武功路数,可是大开大阖,极具名家气派,所发出的劲道更是强得吓人,在我记忆中的高手,从没有哪个有如此惊人神力,我也不明白为何在危急当口,会忽然冒出个神秘高手,掩护我们杀出重围。 可是比起我的疑虑,兽人们的惊咋更盛,因为他们没多久就认了出来,这个人类汉子所使用的,竟然是南蛮第一神功,兽王拳! 「婆罗象皮功!」 大汉长吸一口气,重重捶击在他身上的兽爪忽然便得浑不受力,斜斜地滑落,反被他趁隙以「金刚猿臂」还击,一拳扫飞了出去。当后头的我和羽虹遇险,他头也不回,「羚鹿连环腿」重踹出去,让那两个虎人变成了滚地葫芦。 会大幅增加自身力道的兽王诀,是羑里每族兽人几乎必修的技艺,可是这名大汉不只是神力千钧,各种指臂腿肘膝的应用技也变化自如,那已经超越了兽王诀的范畴,而是真正的万兽尊者绝学,兽王拳。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人类会兽王拳?」 认出了这一点,全场兽人的喧哗声比刚才球赛时更盛。先前在我与娜塔莎一战时,我就曾经用过兽王拳,现在又多了一个会用兽王拳的人类,南蛮第一神功连接外传,这怎不教兽人们惊诧如狂? 这汉子的兽王拳极为精湛,和我日前使用的相比,更为霸道,开阖之际,一股冲锋陷阵的气魄显露出来,却又没有背离兽人武学的根本,时时散发出野兽凶残狠恶的杀气,震慑群敌。 在这以第五级力量推动的兽王拳横扫下,兽人们拦阻不住,给我们冲出了人群,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我们就可以脱出包围网,与后头兽人们进行一段长时间追逐逃亡了,可是,兽人首脑们却联手要将这样的情形阻止。 看出大汉兽王拳的威力,奇里斯、武兹联手出击,分别从左右袭来。一虎一豹,虽然只练到兽王诀,但威力亦是不可小觑,那名大汉没有正面硬拼,先用婆罗象皮功承受卸力,再以金刚猿臂反击,当他自身因为这过大撞击力退后两步,奇里斯和武兹也被他的金刚猿臂拋了上去,变成一个最有利的位置。 大汉的双臂先是收了回去,呼吸也变得异样深沉,当这一口气积蓄到顶点,他发出了野兽般的凶猛咆哮。 「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 巨大的拳头如雨点般漫空乱散,剎那间,眼前看到的仿佛全都是拳影臂相,高度密集的流星拳雨,半空中没法站稳身形的武兹哪里接得下,连挨十多拳之后,整个人远远地给轰飞出去。 兽人们的惊呼声再次掀动云霄,传闻中,当把兽王拳练到第六层以上,就会从原本的兽形进化到兽神,而启发出新的绝学。万兽尊者指点各族继承人时,最多只传授基本的兽王诀,从未将正宗兽王拳传予外人,所以在兽人们的印象中,这是第一次看见万兽尊者以外的人,使出这套「白金之拳」。 出拳同时,力量亦随之升到第六级力量,在南蛮,除了万兽尊者之外,超过第五级力量的不过寥寥数人,眼下更是半个都没有,只见神拳重威,配上汹涌轰发的第六级力量,每一个挨着拳劲的兽人,都只有在那「喔啦喔啦」声中仆街倒地的份。 众兽人中,最富有智谋和练武天资的,就是豹族族主奇里斯了。趁着白金之拳的拳势已老,他快捷无伦地从拳招死角中进攻,凭着豹族的身法极速,他大有机会在敌人回气之前,给予对方重重一击,克服双方力量差。 「仆街的废柴!我今日必定要将你轰杀,败在我的黄金豹……」 到底是黄金豹什么东西就听不清楚了,因为奇里斯在即将得手的前一刻,被大汉始终垂在一旁的左臂击中左脸,话断成半截。 「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 又是一连串的震雷怒吼,大汉的拳头以另一种不同气势发出。有别于之前的急挥狂打,这一波拳浪却相当缓慢而劲道内敛,直至轰着敌人躯体后,这才爆发悍然杀伤力。 阳刚的白金之拳,阴柔的世界之拳,这是兽王拳高段应用中的两大神拳,谣传万兽尊者曾经亲口说道,「只有领悟白金之人,才能够掌握世界」,但除了他本人,从没有兽人能够修练到这高段的拳术,更没有人料到在今天,一个同时练成这两大神拳的强人,把三族兽人败得凄惨落魄。 右白金,左世界,大汉双拳如同连环机弩般,疯狂袭击拳劲范围内的一切,明显不愿多伤人命的他,手下已经留力,但是在那一声声「喔啦喔啦」和「没用没用」中,兽人们当者披靡,让我们冲出了重围。 情势大好,但我知道这只不过是侥幸,兽人们对兽王拳的惊畏之心、这汉子迅捷俐落的突袭手段,让我们趁乱把兽人们打了个措手不及,如果奇里斯、武兹镇定下来,放弃以个人武勇决胜,调动兽人合围夹杀,当日以方青书第七级力量之强,仍不免惨败逃跑,更何况是我们。 非常庆幸的是,这个大汉并非徒具勇力之人,当我们好不容易杀出重围,后头兽人们还没定下神追上来时,他一声呼哨,树林里头迅速跑出一头披上鞍甲的六足豹,他拉着我和羽虹坐上去,大声叱喝,六足豹六蹄如飞,快速奔跑出去,甩开了后头的兽人群。 兽人群回过神来,大呼大叫地在后头追赶,但六足豹速度极快,没一下子就把徒步追赶的兽人们甩得老远,尽管他们也立刻调来六足豹骑队追赶,却是迟了一步,几下子功夫后,就只剩连串愤怒与不甘的吼叫,瞧不见人影了。 树木与景物飞快地倒退,六足豹卖力奔跑,过了一刻多钟之后,我们来到了一处密林,大汉一拉缰绳,六足豹停下脚步,我们三人都下了豹子。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帮我……」看着大汉,我道:「不过,可以把那顶帽子拿下来吗?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戴上去以后的样子。」 「大汉」在脱下帽子的瞬间变成了「巨熊」,拋甩着他熊掌上的那顶石头帽,冲着我一笑。事情并不难猜。即使是我内力最强的时候,我也没有自大到以为可以一拳就把熊族少主打昏,然而在刚才那一场激战中,奇里斯、武兹先后出手,但白澜熊却始终不见人影。 兽王拳是兽人们的独门武技,除了我靠大日天镜逆练成功外,正常情形下不可能有人类练成。放眼南蛮,除了万兽尊者以下的几个长老外,年轻一代只怕就以白澜熊的修为最高,武功最强,要说有人能领着我们杀出重围,除了这个家伙,我想不到第二个人选。 也因此,即使有着石头帽掩形,我仍然把他给认了出来,但尽管如此,我仍然猜不透他为什么要帮我这个大忙。 「石头帽的用法千变万化,经过设定,可以指定变形之后的种族,这一点不二你似乎不知道啊?如果不是我偷偷帮你调过,你早就露出马脚了。」 「什么?」预期着白澜熊会说些什么,但没想到他一开口就让我惊骇欲绝,这家伙……居然会知道石头帽的用法? 「不用那么奇怪,你并不是第一个戴着石头帽进入南蛮的人类,我小时候就看茅老师用过了。你的体味,被你用兽王拳掩饰得很好,但你并不知道石头帽本身也有一种特殊味道,很淡、如果不特别留心去闻就闻不出来,就连我也花了几天时间才能肯定,你是个用石头帽变形的人类。」 白澜熊道:「过去我不认识你,你是为了帮助羽族而来,照说我们是敌人,但你既然戴着石头帽,一定与茅老师有渊源,我不能对他的亲友见死不救。」 真是估不到,这头白熊的心思比我想象得还要细密,一早就拆穿了我的身分,更估不到的是,居然是因为茅延安大叔的余荫,让我逃过一劫,看来在南蛮,当摇滚天王比当强者吃得开。 「开始的时候是这样,不过这段时间里,你帮了我很多,我非常地高兴,终于能有一个人和我这样子谈话,所以,不二……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和一只这么粗壮的熊掌握手,是一件很怪的事,但是在握手的过程中,我就能感觉到他的诚意与友情。或许,对这头与众不同的白熊而言,终于有一个够智慧理解他说话的朋友,是一件最珍贵的喜事吧。 「这个骚妞儿是并蒂霓虹的姊姊还是妹妹?」指着仍昏睡的羽虹,白澜熊笑着问道。 既然能洞悉我的谎言,要猜到羽虹身分就不是难事,我说出答案后,白澜熊诡异地笑道:「如果照平常,起码我也要干她个十次八次,不过她是你的女人,就该照人类的礼节,朋友妻,不可戏,是这么说吧?」 我忽然间很想大笑,原来就是为了这么一个荒唐的理由,他这两天一直用言语挑拨、试探我,并且终于在这关键时刻出手帮忙。 「我过去听那么多的强者故事,除了对强者非常敬仰之外,也对里头强者的恋曲很感动,一个成功的强者,背后一定与十个以上的美人发生生死恋情,再生下十倍的私生子。我很希望也和美人谱出这样的恋情,但是向来都只见到张腿唉唉叫的贱货,没见到够资格与我相爱的女人,所以我很羡慕你,不二……」 白澜熊的表情几乎就快要热泪盈眶,重重一掌拍在我肩头,道:「你要好好珍惜。请记住这句流传于南蛮的千古名言:地老天荒,惟爱不灭啊!」 我咧……就是因为你们兽人只懂得扑倒女人就硬干,所以才没有恋爱可谈的。可是,看着白澜熊那副慷慨激昂的表情,十足就是一个少女罗曼史小说的重度中毒者,除了为南蛮的未来悲叹,我也说不出什么东西了。 「可是,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你救了我们,奇里斯和武兹不是蠢蛋,早晚会联想到你身上,你这样放走了要献给万兽尊者的淫奴,闹了开来,你熊族继承人的位置就不保了。」 基本的道义,我不得不为白澜熊担心,但这家伙却笑得很豁达,道:「就说我被你打昏了,虽然丢脸一点,不过横竖大家都很难看,我也就不算特别耻辱了。」 「这么烂的谎话,你……」 「别忘了,羑里兽人中像我这么聪明的并不多,武兹和奇里斯是我兄弟,他们不会出卖我的。」 「算你有本事,我告诉你一件事,应该可以让你的处境有利一些。」 难得一个兽人这样够义气,我也不能不做一点回报,于是就把潜入史凯瓦歌楼城的所闻所见告诉他,包括蛇族意图攻击三族、反叛万兽尊者的种种,都说了出来,让他有所准备。 「这确实是很有利的情报,好好利用,说不定我们可以把蛇族的贱人反杀个措手不及,让蛇族在羑里永无翻身机会。」 白澜熊道:「不二,你知道吗?我很小的时候就被指定为熊族继承人了,虽然说我生为长子,但能够被指定继承大位,有很大的一个原因,是因为茅老师的推荐。」 茅延安?这又关他什么事? 对于白澜熊忽然在这个时候提起大叔,我为之茫然不解。 白澜熊跟着解释,许久之前,茅延安和两个同伴在羑里走唱,大红大紫时,向来对知识分子没有好感的各兽族,也对他们非常欢迎,借重他们的智能。当时,茅延安在熊族长老们的面前,夸奖幼小的白澜熊天资聪颖,将来定能光大熊族,扬振比蒙的威名,熊族的族主、长老大悦,从此白澜熊就从诸子中脱颖而出,稳稳地当上了继承人。 「我对茅老师一直很感谢,只是遗憾始终没有机会向他表达谢意。」白澜熊道:「不过,有一件事情很少有人知道……」 「……」 「老师曾经为我预言,我的成就将不只是南蛮,日后有一天,我会雄霸半个北方,成为我比蒙族的第一霸主。」 大概是看到我一脸强忍住笑的表情,白澜熊哈哈一声,在我肩上一拍,道:「干什么这种表情?你是认为兽人永远不可能把势力拓展出南蛮吗?」 「那倒不是,不过,你好端端的一头白熊去雄霸北方,那算什么?北极白烂熊吗?」 白澜熊皱眉道:「什么白烂?强者一生就是为了成王成霸,好歹也要多加一个霸字,听起来才称头吧。」 「那……北极霸熊?」 「这个叫法好俗,还不如倒过来……北极雄霸,你觉得怎么样?」 「不知道为什么,我好想流眼泪……这名字听起来好象某个已经过气的大帮帮主。」 白澜熊走了。看着他离去时潇洒的背影,我忽然觉得,或许有一天,这头白熊真的会离开南蛮,在外头的世界闯下一片基业。像他这样的豪杰人物,羑里……不,南蛮对他来说,太小了。 兽族间盛传,万兽尊者亲口说道,「只有领悟白金之人,才能够掌握世界」,所以白澜熊刚刚的白金世界双拳技惊四座,不过白澜熊告诉我,万兽尊者在多年前召见各兽族继承人,传授武功口诀时,曾经补充了一句「更当理解世界后,挥其拳者便能天下无敌」。 各兽族继承人依照口诀修练,最多也不过练成兽王诀,唯有白澜熊天资非凡,领悟到口诀以外的部分,真正将兽王拳练成,还将之提升至第六层兽神变,能挥出白金、世界之拳。他说,他尚未完全领悟世界奥义,但当有一天他将这两大神拳完全掌握,那时他便要看看南蛮外的世界。 色鬼爷爷曾说过,不管历史如何改变,古往今来的豪杰胸中,总是吹着一股同样的风,一股名为野心的透明之风。当白澜熊踏出南蛮,届时,该会为外头的世界带来不少骚动吧…… 这些都是以后的事了,现在,我只想着要如何把阿雪弄出来。 白澜熊离开时曾问我有没有地方可以躲藏。因为我和羽虹一逃,兽人们很快就会组织搜索队,找遍附近的每一个角落。单靠我们两人的脚程,没可能在他们追上之前跑掉,而白澜熊也不能再出手第二次,所以必须找个地方躲一阵子。 我告诉他有,其实在那时候我心里就已经有打算了。蛇族明显在策划什么对付三族的阴谋,知道这件事的白澜熊九成九会先发制人,再找证据,换言之,不出两日,三族与蛇族间必有一场激战,兵荒马乱之际,我大有机会把阿雪救出来,所以当务之急,就是经由那个亡灵之谷,再次潜入史凯瓦歌楼城。 要潜入史凯瓦歌楼城,就要预备和人动手。百鬼丸的锋锐,可以帮上不少忙,但是……. 我悄悄提了两遍劲道,但是丹田中一片空荡荡的,什么也提运不上来,直到前两天为止还很充沛的兽王拳劲,这时却整个消失。菲妮克丝这个臭婊子,九成九又在暗地里策划些什么。恶魔的附赠品,就算不是不怀好意,多半也是个瑕疵品,现在的体验就是最好证明。 「你醒了吗?把披风抓紧一点,我现在没兴趣看你的裸体,如果还很希望有个男人搞你,就随便捡根树枝顶顶先。」 后头的细微声响,让我知道羽虹已经醒来,呼吸声也渐渐回复平稳,显然吹了一阵冷风后,神智回复清醒。 即使没有兽王拳劲护体,我也不怕羽虹偷袭。处子童贞被破,又在连日纵欲生活中大损元阴的羽虹,和失去了兽王拳力量的我,胜负之数还很难说,但是受到手腕、脚踝里虫体的束缚,羽虹便肯定不敌持有百鬼丸的我。 回转过头,羽虹已经用披风遮好了身体。染满污渍的面孔,看来仍有几分没回过神来的呆滞,但眼神中却已经回复了我极之熟悉的刻骨仇恨。 我并不喜欢被人像是瞪杀父仇人一样瞪着,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带一个恨我入骨的女人一起上路,至少好过与一个满脑子只想交配的发情女同行。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救你。你可以设想出千百种理由,我也可以找出千百种理由,但我唯一可以告诉你的事实是,连我自已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有时间在为这个问题相互猜测,我要尽快把事情状况厘清,开始做事。</div> 第四章 凶禽初生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现在我要开始履行对卡翠娜的承诺。要从三兽族手中救人几乎不可能,但是蛇族手中仍有你的同胞,如果把她们救出来,集合彼此力量,或许就能有所作为……你要袖手旁观也无妨,但如果你也希望看到同胞脱离苦海,就和我合作,潜回史凯瓦歌楼城。」 说着半真半假的话语,此刻的我,真的很需要帮手。羽虹虽然受到虫体制肘,可是只要她能镇定下来,别动不动就发情,倒也算是一员战力,很适合与我潜入楼城打游击战,还有在必要时……做挡箭牌的牺牲打。 彼此有共同目的,却又都没有更好的选择,合作就变成了一件不得不然的结论,我们两个人一起,先是趁着太阳正大的当口,沿着小路潜回亡灵之谷,途中虽然听到一些兽人追赶的吵杂声,却都被我们先行一步避开。 当我掀开陵墓密门,和羽虹一起进入密道,兽人们的追兵就再也与我们没关系。一来,这谷地非常隐密,他们过去就没能找到,现在仓促间更是难以发现;二来,虎、豹、熊三族与蛇族的战争一触即发,我才不信白澜熊会不立刻集合手上每一分力量、资源备战,没可能有太多人力出来搜索。 为了安全起见,羽虹走在最前头,而跟在她身后的我,不经意地又瞥见了她肩上那块红色胎记,察觉到这一点的她,顾不得会露出大腿,忙扯着披风,把肩头遮了起来。 巴掌大的红色暗纹,虽然破坏了雪嫩肌肤的美感,显得丑陋,但似乎不必这么忙着遮掩。我猜想那里头或许有着什么秘密,但现在确实不是一个深究的好机会。 感觉得出,她有很多的话压下不说,而我也非常讨厌这样沉闷的诡异气氛,但是除了沉默地继续在黑暗中摸索前行外,我们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谁也不敢保证,这个再脆弱也不过的合作关系,会不会在我们一开口说话后立刻破裂,双方死斗起来。 在彼此目的达到之前,我们都不想因为过早撕破脸而导致一拍两散的结局。 尽管是深处于不见天光的地底,但水晶镜的功能,似乎是非得等到月正当空时才能激活,所以为了等待月亮升起,我们浪费了不少时间。自然,由于我和羽虹都没什么交谈欲望,这变成了名符其实的漫长等待。 不过,在等待期间,我仍利用手边的药草,配了一点可以稍微压抑淫虫分泌液中催情效果的解毒剂,让羽虹服下。效果不会太好,但至少不会动手个几招,便因为血行加速,春情勃发,浪水大流地软了腿。 当我递过解毒剂,羽虹倒是连问都不问一句,一口就吞了下去。 月正当空时,透过那面神秘的水晶镜,我们穿梭空间来到楼城的地下密室,只不过这次虽是有备而为,但却手气极差,什么宝物也没捞到,不比上次还赚了一个盒子。 羽族少女和人类男子的搭档,似乎没有能引来命运女神的青睐,当我们从水晶壁中穿梭出来时,我险些以为自己被传送到了一个不同的地方,因为景象和我上次出来时有所不同,少了一些东西。 跑了几步,看看环境,我肯定这里就是不久前才来过的楼城地下密室,而前方透入的一点光线,说明了这密室已经被人发现、打开的事实。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尽管极度厌恶与我说话,发现我神色极度怪异的羽虹仍是提出问题。 「不见了……」瞬间,卡翠娜的悲哀表情在我眼前一闪而过,我苦涩地道:「羽族的蛋,全部都……不见了。」 羽虹没花多久便理解了事情的严重性,与我在这密室内走了一圈查看后,发现密室信道已经被打开,而门口的炸药线已经被拔除,但是炸药却几乎全留在原位,由此可见这一切行动的匆忙。 我离开密室时,确实是把门关好了,但是,蛇族本身的嗅觉也极其灵敏,或许他们在察觉有入侵者之后,开始搜查整个楼城,从异样气味中发现不对,进而找到了这个密室,破除机关,拿走羽族的胎蛋吧。 「待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我们一起往外走走看,去确认一下状况好了。」 其实我满想待在这个密室,等待三兽族的进攻,可是这样一来就难以掌握外头的变化,要是蛇族把人质的监禁地点迁移,那就很不妙,所以我用另外还有羽族幼童被监禁的借口,要羽虹和我一起行动。 石头帽我收在怀中,横竖现在是两个人一起行动,我又没法用兽王拳劲制造体味,戴上这顶帽子不见得就比较安全。 离开密室到地上时,我担心会遇到突袭,但蛇族好象在忙些什么,出了密室的我们,除了在地面看到许多凌乱爬行的痕迹,显示蛇族行色匆匆外,就看不到什么东西。 (奇怪,到哪里去了……) 瞧不见蛇族踪迹,我心中直犯嘀咕。记得她们正在准备某些强力武器,用以对付三大兽族,该不会是因为警觉到秘密可能外泄,所以在加快准备速度吧? 转变性质之后的大日天镜,也是她们的一样重要武器,我和羽虹为了等待月亮升起,在谷地里浪费了不少时间,现在距离娜塔莎所说的改造完毕时间,已经不足十二时辰,相当紧迫了。 离开白楼,转向朝着红楼而去,羽虹的长处在这时显露出来。服用过压抑淫毒的药草,体力也在休息后回复的她,收起了翅膀,身法轻灵快捷,像是化作一缕轻烟,悄没声息地朝红楼贴近。 看得出来脚步虚浮无力,不符上乘轻功的要义,这是连日来功力剧损的结果,但每一步都能落地无声,这种正统轻功不会去锻炼的特技,恐怕就是她作为捕头的专业技能了。 避免掉可能的战斗,我们潜近了红楼,嗅着里头不住飘散出来的血腥味,羽虹的表情相当着急。对她来说,血池里头的景象或许太刺激了些,我考虑着要不要让她靠近,但却还是慢了一步。 偌大的血池,像是温泉一样不停翻涌着,表面噗噗冒着拳头大的血泡;浸泡在血池中的大日天镜,经过这一日一夜的淬炼后,也发生了改变,整个外表覆盖上一层乌金般的沉沉黑气,非常邪异。 阿雪大半个身体都浸泡在血池里,几条粗重的铁链把她捆在大日天镜上,头软软地垂下,像是已经失去意识。 这些倒是没有什么,真正刺激的景象是在池畔,两个羽族女童交叠趴在一起,被一把长矛贯穿,钉在地上,已经没有生命迹象的身体和头部呈现不自然的反转,小小的颈子扭曲破开,微弱地流着鲜血细流,池畔边的石子上,则印下怵目惊心的干涸血痕,而不远处杂乱交叠的数十具童尸,则说明了这些血痕的来历。 蛇族定是警觉到有人入侵,所以加快了动作,我上趟离开时还看到的几名女童,已经全部被提早杀掉,血被放流入池中。 羽虹的双眼忽然瞪得老大,那种惊骇欲绝的表情,让我立刻决定动手,死命地捂住她的嘴巴,一丝空隙都不留。不久之后,掌心所感受到的巨大冲击,证明我做了正确的行动。 羽族的孩童被残忍地虐杀,这是一件很悲惨的事情。但是,两族交战本来就是这么一回事,会指望看到蛇族善待俘虏、亲切地和敌人孩童们玩耍的人,脑子一定比我还有问题。 不管为了什么理由,战争本身就是一件残忍的事,如果不想看到这样的场面,一开始就该避免战争的发生。当然,这种话在这时候并没有什么意义就是了。 要是让羽虹的尖叫声传出去,我们两个肯定没好下场,幸亏我动手得快。这时,再把下头的情形看清楚些,只见在血池的另外一侧,堆成了一个石头祭坛,两名蛇女正拿着杓子,舀起池中的怨血,浇上刻在祭坛的符文,一名年老蛇女口中念念有词,唱着某种我听不懂的古老咒歌,手里比画,施放兽魔。 兽人和半兽人没法像人类一样修练法术,施法时就只能藉由兽魔来转化魔力,那个年老蛇女的右手掌上,覆盖了一只类似蟾蜍模样的丑陋兽魔,从魔力波动来感觉,应该是某种相当阴狠的邪术。但真正吓了我一跳的,是摆在祭坛上的东西:一枚洁白的羽族胎蛋。 在蛇族的咒语催化下,祭坛上的符文冒着黑气,引导着怨血,把邪恶力量源源不断地汇聚在祭坛中心的胎蛋。蛋壳原本的晶莹光泽迅速黯淡下来,变成了污血般的黑红色,没过多久,蛋壳就出现了裂痕。 在那年老蛇女的一声尖锐叫喊中,一样东西破壳而出,在祭坛上迅速变大,只是眨眼功夫就倍增了体积,变成一个婴儿大小的生物。 有着人形与翅膀,但却不是原本应该孵出的羽族,而是面目丑恶狰狞的人面鸟。应该是与人类相同的口部,被尖尖弯弯的鸟喙所取代,腰腹之间的白晰肌肤,变成了丑陋的碧黑色鳞甲。 原来这就是人面鸟的来历。剎那间,我明白了很多事。为何羽族把人面鸟的制作技术列为禁忌?为何凤凰岛消失后,就不再有人面鸟出现?为何凤凰天女绝对不许南蛮出现人面鸟?卡翠娜为何委托我在万不得已时毁去胎蛋?这道理全是因为人面鸟是用羽族胎蛋改造而成,一门无比阴毒的邪恶兽魔术。 或许因为刚孵化的关系,连眼睛都睁不开的人面鸟,看来没有什么凶恶感觉,但原本应该是在祝福与期待中来到世间的小天使,却一出生就受到诅咒,成了邪恶又丑陋的生命体,对于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下一代的羽族,真是最大的悲哀。 那个年老蛇女用她干瘪的手,抓起人面鸟,向旁边两名蛇女说了几句,似乎是要她们把这刚出生的东西拿去处理,预备炼制兽魔。 即使是我,在看到这一幕时,也有一种吸入了大口毒气的感觉,脑里有点混乱,更因此疏忽了手上的紧握,让羽虹挣脱开来。 少女在这一瞬间的表现,就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狂愤雌豹。浑然不顾自己的身体状态,她直接从一楼地板的裂口跃下,动作轻翔敏捷,在那三个蛇女察觉之前,如离弦羽箭飙射而至。 那个年老蛇女最早察觉,似乎想要念什么咒文来阻止,但羽虹更快一步,利用俯冲的强劲力道,一记重拳先打中她。 难以想象这是仍受到虫体箝制的拳头,少女激烈的悲愤,让她发挥出超越肉体限制的力量,骨碎声清楚地响了起来,年老蛇女哀嚎似的往后一仰,正好挨上少女急变的后半招。 在一拳击中目标后,羽虹在半空中倒旋,姿势轻盈得让人难以置信,披风下的赤裸香躯,幻化出舞蹈般的性感姿态,而那双修长姣好的美腿,则成了最具杀伤力的武器,重重绞踢在敌人的颈部。 即使是蛇族这样的强悍生物,颈部遭受重击,也会致命,那名丑陋的年老蛇女登时毙命,但缔造了这个漂亮战绩的羽虹,却立刻面对两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的蛇女夹攻。 不知道是能力不够还是怎样,两名蛇女并没有使用兽魔,而是单纯的左右夹攻。如果还有原先一半的武功,羽虹应该可以轻易取胜,但是功力大幅衰退,又受虫体束缚,在刚才那激愤一击中用尽体力的她,很快落入下风,步履蹒跚地直往后退。 勉强打倒一个,可以说是能力的极限了,就在她精疲力尽,狼狈地一跤跌倒在地,即将被最后那名蛇女勒杀时,腥臭血液从敌人的胸口喷出,对方倒了下去,暗算得手的我,用力抽回百鬼丸,在气绝身亡的蛇女脑袋多补上几剑。 如果让战斗延长,只会惊动蛇族的大批人马,我若是会让这种情形出现,那就真是有鬼了。快手快脚地把人干掉,才有时间料理其它。 其实现在动手非我本意,因为即使能够救人,不久后必然惊动蛇族,大肆搜捕,反而不妙。最好是等到三族采取行动,这边情形乱七八糟,再来动手,那就稳当得多。不过事态发展太快,这里又没有其它人看守,也只好随机应变了。 羽虹躺在一边,大口喘着气,朝我看了一眼后,将目光移往祭坛上的胎蛋。不管她打算作什么,我很清楚,现在我们绝没有可能把这些胎蛋带走。 血池还在滚滚地直冒泡,我忍着恶心的感觉跳了下去,满溢的鲜血直浸过我胸口。浓郁的血腥味,让人想要作呕,但这还不是最糟的地方,池中怨血的戾气,与某种阴毒的邪恶能量结合,光只是沾着,就觉得整个身体忽冷忽热,像是要把体内精气全都往外掏空一般,难受到极点。 阿雪低垂着头,仍然半昏迷着,发出痛苦的呻吟。我没有叫她,只是试着用百鬼丸去削砍缚住她的锁链,哪知削铁如泥的神兵这趟却不灵光,那几条被怨血浸过、缠附在大日天镜上的锁链,受到某种咒力的防护,没法单纯用物理力量破坏。 「妈的,为什么砍不坏?」我没有阿雪那样的神力,如果无法削断锁链,我可没办法把人连着大日天镜一起带着跑,而且,一直浸在血池中,隐约感受着数十条冤魂的怨气,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发着冷汗,也撑不了多久了。 再砍几下,锁链纹风不动,百鬼丸甚至没有斩中铁链,就被咒力隔空挡住,我正感焦急,半昏迷的阿雪却渐渐清醒过来。 「……师、师父……」 「不要鬼叫鬼叫了,有办法的话就帮忙我,赶快把你弄离开这里。」 长得比我要矮,池里的怨血已经浸到阿雪的颈项,把她大半躯体都覆盖住,也因此,我无法确认蛇族声称对她进行的改造,究竟是怎么了?可是本来除了狐耳、狐尾之外,外型完全与人类一样的阿雪,在我触碰到她粉背时,赫然有摸到兽毛的感觉,就让人知道情形不妙。 抬起头来,受了这些时日折磨的阿雪,容颜看来十分憔悴,一双向来充满活力的眼眸,现在黯淡无光,特别是那串不停满溢出来的泪花,尤其是让人心痛不已。 「师、师父……那边……那个位置……本来有好多小孩子的……这几天,她们努力帮我加油,我一直安慰她们……我和那些孩子们一起笑……我答应过会把她们全部救出去的……」 只要理解一下这丫头的个性,再运用想象力,就不难理解整个事态了。被囚禁在笼子里的女童、被锁在血池中的少女,两边处境相同的人,在彼此的表情、眼神鼓励下,相互扶持着。 自己快要完蛋了,还有心情对旁边的俘虏笑,除了阿雪这个脑袋单纯的乐天派,恐怕没什么人做得出来。但对于被抓到这个阴森所在、所有族人都失踪不见、心里又慌又怕的羽族孩童,这个拼命用微笑来抚慰她们不安的傻大姊姊,或许就像是天使一般温柔可亲,双方建立起友谊,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但是……这里是一个最不适合交朋友的环境与处境啊…… 「那些蛇女人来了,她们把那些孩子一个一个都给……我、我很想阻止她们,我已经叫不要了,但她们还是……霓虹她们教过我向神明祈祷的咒语,我带着孩子们一起祈祷了,我们真的很诚心的,可是……为什么孩子们还是一个个不在了呢?她们明明刚刚还在对我笑的,可是现在……为什么她们全不在了呢?」 一个人的实力坚强与否,在这时候比什么都重要。羽虹在被我淫辱时,从没听她向神明祷告什么,相信她已经领悟了这个道理。 但我没法斥责阿雪什么。尽管我们有着不同的人生观,但是对于这个努力在无边黑暗中,燃亮一点小小光辉的少女,我什么苛责话语都说不出口。 「那些蛇女人……她们每次、每次把血放到池子前,都逼我先喝……我、我真的好难过,师父、师父,哇~~」阿雪说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大哭了出来,晶莹泪珠染着血渍,流过苍白的面颊,看上去真是血泪斑斑。 我的心整个抽痛起来,却又知道任由她这样痛哭下去,很快就会惊动蛇族,而这时候我所能做的事,就只剩一个,那么,最好的做法是…… 「唔……」以我和阿雪肉体关系的亲密度,这么一个单纯的吻,实在不算什么,可是,轻触着她柔软的玫瑰唇瓣,抚摸细嫩的脸颊,剎那间我竟有着怦然心动的感觉。 哭泣的声音,被亲吻封住,成了发不出来的细微呜咽,直至唇分,阿雪才抬起她涕泪纵横的小脸,半哭不哭地说:「师父……你的嘴巴味道好怪,都是血腥味……」 「蠢蛋,那都是从你身上沾来的!」没时间多说废话了,我感觉到已经有蛇族在往这里来,当下用这极不方便的姿势抱抱阿雪,轻声道:「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的,就算在这里不行,在她们押送你的路上,我也一定会……」 一面说话,我却赫然发现两具身躯没法紧紧地贴合,在水面下看不出确切尺码的浑圆巨乳,结实坚挺地顶在我胸口,单是从那份触感,就引得人充满遐想。 (老天,她们对你做了什么啊?) 这话不能再说出口,引起阿雪的悲伤了,既然斩不断锁链,我就要去想别的法子,现在必须立刻离开,再潜藏起来。我对阿雪又劝慰了几句,正要离开,忽然听到一声碎裂脆响,往旁边一看,登时大惊。 羽虹咬着牙,脸上流满悔恨的泪水,用她酸软无力的手拾起石块,颤抖地砸向祭坛旁边的白色胎蛋,将胎蛋一个个打破。 「你疯啦!这是你们羽族的胎蛋,你们拼死拼活不就是为了这个吗?」狂奔出血池,我一个大步窜向祭坛边,抓住羽虹的手,正待叱喝,她却像是全然崩溃了一样,如同刚刚的阿雪,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我脑袋一醒,登时明白了她的用意。以理智上来看,她也应该发现了,连自保都成问题的我们,绝没可能把这些胎蛋安全带走,那么与其让这些孩子受到诅咒,变成堕落的邪恶生命,一出生就要被炼制为兽魔,还不如同为羽族的自己亲手让她们解脱……而这个做法,也正是当初卡翠娜对我的委托。 外头的蛇只爬行声越来越近,血池里外的两个女人却嚎啕大哭,我的心头也是一片混乱。 确实,照现实状况来看,我们没有其它的路可选,但是人类既然有智能,能够思考,就应该能在任何最坏的情形下,努力使局面好一点吧? (对了!也许……) 我抢过羽虹手中的石头,用力砸破几个羽族胎蛋,和之前的混在一起,尽可能弄碎一点,然后将其余胎蛋全部抱起,分几批不同位置,全部沉入血池中。 如果顺利,九成的胎蛋都可以逃过一劫,虽然这拙劣的障眼法不保证有效,但至少我们努力过了。 做完这些,外头的蛇只爬行声已经清晰可闻,我一把拉起已经哭得昏了头的羽虹,手执百鬼丸,沿着阶梯就往外头冲。 运气还算不错,出现在我们眼前的只是几尾大蟒蛇,并非有灵智的蛇女。羽虹神智稍清,把满腔愤恨都出在这几尾蟒蛇上,以她主攻,我持神兵配合,很快就把几尾大蟒蛇一一了结。 尽量地远离红楼,才对我们有利,我还没想到怎么去解开那条锁链。百鬼丸是源自慈航静殿的神兵,本身也属于法器,只是我力量不足,它在我手上才只具锋锐,不具有神通,如果是被其它有足够修为的术者或武者掌握,应该可以配合剑上的灵力,斩开锁链咒力。 一时间想不出办法,我和羽虹唯有持续奔逃,想躲回原先藏身的地下密室,那里并不安全,但仓促间我想不出其它地方。 逃亡之路很快就被迫终止,一堆游走在地上的蛇群发现了我们,追了上来,同时发出嘶鸣声,招来帮手。 我们很快就被蛇群给前后围住,也有几个蛇女远远地赶过来,但却看不见娜塔莎、雅兰迦这两姊妹或者其余蛇族干部,不知道是做什么去了。 (该不会……) 虽然只是个三流的别脚魔法师,但当我集中精神,仍感觉到些许魔力波动从西面传来。我故意往那边闯去,运足目力,隐隐约约见到一个巨型东西,约有十数尺高,体积庞大,看上去有些像是巨石像,但羽族应该没有这种东西。 (在施什么法术?真奇怪……) 没时间看个仔细,我们已经和杀过来的蛇只交上手,百鬼丸虽然锋利,切蛇如同切菜,但面对密密麻麻的蛇群,我也不禁手软,羽虹那边更是不济,全然无复她刚才击杀敌人的刚勇,在两条巨蟒和一名蛇女的围攻下,险象环生。 「妈的,臭婊子,你的功夫都到哪里去了?真的想死在这里吗?」 一句怒骂喊出口,我也只有苦笑。让羽虹实力衰弱,手脚无力,陷入这个窘境的人不就是我自己吗?除了怪自己作法自毙外,还能说些什么呢? 结果虽然不情愿,但敌人大半的攻势却由我来承担。倘使兽王拳力量不失,还可以一斗,但现在我却只想着怎么逃跑。 蛇群围得越来越密,激战中一个不慎,羽虹的小腿被毒蛇盘窜上去咬了一口,脚步踉跄,被那蛇女觑准机会,蛇尾猛地横扫,将她凌空打飞。 「啊~~」一声惨叫,但是还没落地,蛇尾就盘缠而来,将她卷住,重重勒紧。 情形变化太快,我来不及救援,眼看羽虹嘴角溢出血来,似是因为蛇尾的紧缠,内脏开始破裂,我不假思索,就把手中百鬼丸拋射了出去。 鲜血飞溅,毫无准头的一下掷剑,射中了旁边的巨蟒,但是蛇女的咽喉却开了个大洞,一个突然窜出来的黑影,在这关键时刻敏捷地扑到她身上,一口就咬断了她的咽喉。 蛇女发出了不甘心的哀嚎,抽搐着死去,我急奔过去抽出了剑,斩向她的蛇尾,把几乎昏死过去的羽虹救出来。 刚刚咬断蛇女咽喉,帮了我大忙的「恩人」,配合我的动作,吐出灿烂火焰,将地上的蛇只变成滚跳火块,跟着才转过头,恶狠狠地看着我。我则是看着它,一时不能理解这陪阿雪打了几天游击战的伙伴,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紫罗兰……」</div> 第五章 再施旧法 之前的一段时间里,紫罗兰和阿雪一起在楼城里打游击,弄得蛇族上下鸡犬不宁,后来阿雪失手被擒,紫罗兰却跑了不见踪影,气坏蛇族。这段时间里,这头通灵的龙豹就一直藏匿在楼城里,潜伏不出,当见到我和羽虹遇险,它冲出来一口咬杀蛇女,喷火驱开蛇群,在其它蛇女们赶来前,带我们离开,躲到安全所在。 藏身之处是在已经倒塌毁坏的碧楼,那颓圮的废墟中,有不少的土石壁板碎块遮掩,从外头没法一眼看到里头来,但是里头却有一个小缝隙可以往外看。环顾四周,半腐败的食物、还算干净的饮水、不算狭窄的空间,是个很理想的藏身处。 从这边望出去,看到蛇族正在搬运着什么东西,一个个大箱子,不停往西边搬去,行色匆匆,搬运成员中甚至还有着戴上镣铐的别族奴隶,显示蛇族的急切心情。 「奇怪,蛇族这边居然会有外人进来?到底是怎么了?」 虽然因为要搜捕入侵者、进行法术仪式,使得蛇族目前人手不足,但眼下这景象还是让人颇费疑猜。 (该不会是知道三族要采取行动,所以准备先撤退了吧……) 我这样想着,却找不到人商量。紫罗兰一带我们来到这个栖身所后,就高傲地从另外一边走了出去,全然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也不知道跑去哪里;至于羽虹,身心交瘁的她,在被带到这里后,就累瘫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两个人都不能算是战力,我因为兽王拳忽然失常,不适合与敌人硬碰硬对拼,羽虹则仍然被虫体所束缚……而照我的估计,即使解去虫体,她现在可能也只剩第三级力量,与我半斤八两,只是占招数和兽魔的便宜。 现在唯一能做的,似乎就是等楼城这边乱起来了。但情势演变似乎超出掌握,说不定会演变成蛇族这边先发制人也不一定,而且,如果在战事爆发之前,我们先被发现了……我可不想变成填补血池水份的原料。 (他妈的,菲妮克丝那个烂婊子,她送的附赠品一定有问题,不然好端端的兽王拳为什么会忽然消失了?) 提到附赠品,我忽然想起她送的那个「从心所欲随身罐」,这东西过去曾经两次派上用场,现在是不是也能变出什么好东西来扭转乾坤呢? 从怀中取出罐子,我闭上眼睛,一面摇着罐子,一面祈祷,同时也诅咒菲妮克丝那个狡猾的女恶魔,过不多时,空无一物的罐子里忽然发出脆响,多出了什么东西。 我满心急切地用力摇了摇,把罐子里的东西弄出来,赫然摇出了一个尺寸比罐口要大的小木盒。 这东西到底是怎么通过罐子口的?我非常纳闷,不过横竖这是恶魔的技术问题,不是我的,就不用多想了。 可是,虽然光线黯淡,这个小盒子我却越看越眼熟。本着怀疑的心往怀中一摸,差点没破口大骂出来,因为这小盒子前一刻还被我贴身收藏,就是前晚夜探羽族秘窟时,从水晶石里头取出来的东西。菲妮克丝这个礼物借花献佛,实而不费,当真打得一手好算盘。 (你个臭婊子,用这种手段敷衍老子?) 心里大骂,我俯身拾起盒子,哪知这个本来任我怎样使劲都打不开的木盒,居然「喀啦」一声打开了。淡淡光线照射下,里面放着一颗拇指般大、殷红如血的菱形宝石。 (那个女恶魔想暗示些什么?这颗石头帮得上我的忙吗?) 心中存疑,我仔细看看这颗石头。不像是普通的红宝石,当我将之握在掌心,除了感觉到一股明显热流温暖手掌,也察觉了一道魔力波动,缓缓在空间中震荡涟漪。 是什么高性能的优质魔导石吗?但是,优质的魔法石,虽然能将通过的能量集中,甚至倍增效能,却都是辅助性的作用,必须是镶在某个强大神器上,才能产生效果,本身却没有什么杀伤力。我手边的神器就只有百鬼丸,难道是要我把宝石镶上去,威力大增的神剑就能够斩断锁链,救出阿雪吗? 好点子,但我就必须冲下山去,说不定还要冲出羑里,直去到南蛮边境,才能找到有足够技术的工房,来完成这需要相当铸炼、魔法水准的神兵改造。以现在来说,这办法根本缓不济急嘛。 (妈的……什么烂办法……) 牢牢握着宝石,我想着许多可能性,或许我想的方向偏了也不一定,因为这颗宝石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过去我曾看过类似的东西,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是某个魔法道具店吗?还是阿里布达魔法学院的作品展? 不过,至少盒子被打开了,总不算一无所获…… 正自沉思,忽然旁边传来一阵细细的急促呼吸,转头一看,羽虹抱着小腿,蜷缩在一角,额头直冒汗,似乎相当痛苦。我登时想起,她刚刚战斗时被蛇咬了一口,又没做什么处理,现下多半是出问题了。 不多说废话,我窜近过去,也不顾她的挣扎,一把握住她脚踝,将细嫩光滑的小腿提了起来。 羽虹的身上,始终只披着白澜熊送的那件披风,被我这样用力握踝一提,姿势就非常尴尬,两瓣圆翘的小屁股露出来不说,被迫大张的两腿间,娇嫩的花唇仍闪着半干珠露,性感撩人之至。 「你……」 「少废话,我们是什么关系、现在是什么情形,你自己清楚。除非你主动求我上,不然我不会碰你的。」 做着这样的保证,我掏出一把小刀,先在那已经发黑的伤口上划十字,跟着便将那条粉致小腿放在嘴边,老大不情愿地帮她吸吐毒液。在南蛮行走的旅人,每个都会带一些救命药草,其中自然有针对蛇毒的魔法特效药,我帮羽虹敷上了药,也亏得她内功底子不错,一直有在运功抗毒,不然拖了这么久才处理,腿早就废了。 整个过程异样的沉默,羽虹既然肯合作,不趁机往我脸上踹一脚;我便也没有利用她两腿分张的机会,把手指伸到那粉红色的娇艳蜜肉里头搅动。但或许因为太闷了,我忍不住开口说话。 「其实我真不了解你们,孩子不是你生的,蛋也不是你下的,用得着这么牺牲吗?」 「你不了解,是因为你不懂得爱,所以也不会为了所爱的东西牺牲,只能用卑鄙的手段来掠取……」 有好一阵子没听到她这么强硬的语气了,我瞥向她,看看她还有什么批评话语可以说。羽虹似乎在避免与我的翻脸,转开目光的同时,也换了话题。 「就算我不了解,你这种千金小姐又比我好到哪里去?」我道:「要不是出身名门,有一流的师父,又有光之神宫当靠山,有可能让你这么天真地去玩正义游戏吗?你一定很后悔吧?如果不是为了来南蛮当正义使者,你这愚蠢的小妞现在还可以整天和姊姊搞同性恋咧!」 我知道这番话非常毒辣,所以在一口气说完后,立刻提防羽虹将羞愤转为实际行动,退了两步。 但羽虹却没有如我预期中的发怒,只是把两手摊放在膝上,像是想些什么东西似的,半晌,才幽幽叹了口气,道:「愚蠢吗?或许是这样子吧……」 「咦?」 「我也……不喜欢整天这样说啊。你以为我和姊姊都不知道吗?你们总是在背后嘲笑我们,把我们看成两个没脑子的呆女孩。就连方师哥……虽然他没有说出来,但一定也把我们当成那种殉道狂了,看他那种眼神……我知道的。」 开始只是啜泣,但说到最后,羽虹哭了出来,道:「可是,没有办法啊,如果连正义会获得最后胜利这种事情都不能相信,那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该相信什么而活下去了……」 以这一句话为开端,我接触到了羽虹内心始终不为人知的一部份,那是一直隐藏在她娇蛮少女外表下,最深沉的一面,也让我明白到,为何在过去这些天里,她身上有那么多的不协调?为何她的坚强和抵抗力会一再出乎我预期?又为何总为了令我出奇的理由而崩溃屈服? 「方师兄说,阿里布达王国没有一个叫蓝雕的教头,所以你也不是什么军官,可是听你的说话,你应该还是个受过教育的贵族吧?」 「嗯……是啊,你不是吗?」受教育并不是普及权利,除了贵族,只有一定富裕程度的平民百姓,才有能力支付高额学费,这一点各国皆然。 「不是……一开始的时候不是。凤凰岛消失,羽族分崩离析以后,就没有哪一个族人过过好日子,我和姊姊当然也不例外。」 「我们两姊妹一出生就没有见过父母,到现在也不知道父母是什么人……或许早就在某个地方遇害了吧。抚养我和姊姊的,是一群羽族的长辈,她们发现了放在门口的竹篮,里面有我和姊姊,还有我们母亲的留书……那时候很多这种事的,因为自己成了被追踪的目标,把孩子托给深山中的族人后,自己再度成为诱饵地离开,牺牲自我,让女儿在同胞的守护下平安成长。」 仿佛沉浸在回忆中,羽虹的话不再带着哭音,只是幽幽地道:「我和姊姊并不是那边收养的第一对,当然也不是最后一对。一直到我们两岁为止,那里有过好几十个小姊妹,大家没有什么时间玩,因为要躲避追踪,几乎每隔几天都要在山里秘密逃亡,不然就会给兽人们发现。每次如果逃不出去了,就牺牲一位同胞,带着一个抽签抽中的小姊妹,当诱饵去诱开敌人。」 想起卡翠娜自我牺牲,掩护羽虹的那一幕,我不难想象当时的情境。 「所谓的生命,就只是不断地逃亡、躲藏、牺牲,然后再一次地逃亡……我和姊姊就偷偷发誓,长大以后一定只能追人,再也不要被人追了。那时候,每次要抽签,我们都吓得不得了,可是从来都没有人逃避,因为能够为了群体的延续,牺牲自我,是很光荣的事。我们也从来不曾失去希望,长辈们总是反复地说,邪不胜正,总有一天,我们会等到公理和正义重新伸张于南蛮,让罪恶得到应有惩罚,羽族重获光明新生。」 羽虹道:「你觉得很傻对不对?我们那个时候就这样觉得了。那种连小孩子都骗不过的梦话……谁会相信啊?如果神明和正义真的能得到伸张,让羽族重获光明新生,那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让羽族平平安安?妈妈不会和我们分开,我们也不用每次抽签都做恶梦,到现在,每天早上醒来,还在害怕一睁眼就变成了兽人的俘虏……」 我无言以对。这种时候,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也许……这女孩并不需要我说些什么,她只是不希望一直到死都还给人留着错误印象。 「可是,不相信又能怎样呢?到后来,我们也认真地这样祈祷,因为……如果连邪不胜正、正义一定会获得最后胜利,这样的梦都不能相信,那我们该去哪里找寻希望?该用什么理由告诉自己为什么还要活下去?」 声音不大,少女看似平静的诉说里,却包含着数不清的伤痛,从她越抓越紧的手指,我就可以感受到她的竭力压抑。 「逃不掉的终究是逃不掉。两岁那年,我抽签抽中了,要由我出去当诱饵,姊姊不愿意和我分开,就和我一起离开,没多久就被兽人抓住……我们都很害怕,可是,我们真的很好运,因为兽人们把我们交给奴隶商人时,刚好师父经过,救了我和姊姊,收我们为徒,教我们武功,让我们在人类世界得到新生。」 羽虹吸了一口气,伸手抹去面上泪痕,道:「师父希望我们把不愉快的童年忘记,我和姊姊也一直想忘记,可是越想忘掉就越忘不掉。最后,我和姊姊就以贯彻正义为目标,缉捕犯人。我并不相信这件事,可是,这个世界上一定还有人,一定还有些孩子期盼着明天正义就会降临,把今日的恶梦扭转。虽然我和姊姊没福气做着这样的美梦,但至少我们可以帮别的孩子圆梦,让他们睡个好觉。」 明明知道自己所相信的东西很可笑,却要整日重复着连自己也不信的谎言,就这么样地活下去,这是一种怎么样的人生?她又是一个怎么样的女孩? 这应该是与我无关的问题,可是…… 「我们羽族,好象不停地在重复同样的人生,不断地为下一代牺牲掉上一代的生命,每个人都把希望放在未来,借着吞噬掉母亲、族人的性命来得到生存。可是,为什么每个人牺牲之前不先想一想被留下的人呢?为什么妈妈和卡翠娜姨娘牺牲之前不先问问我呢?我宁愿和她们一起被抓走,也不要独自获救,一个人孤零零地幸存。我本来是最讨厌这种做法,来这之前还和姊姊发誓过,绝不再让人这样牺牲了的……」 少女晶莹的泪珠,在苍白的脸颊上,划出让人心碎的痕迹。将这些从未愈合的伤口暴露出来,她应该是很伤心的,但为何……我好象看见她在微笑? 「哈……不过,这些都已经没有关系了。回羑里帮助族人是我自己的选择,结果该来的终究是要来,就算我逃了十几年也是一样,邪不胜正还是胜不过弱肉强食,不自量力的人得到了应得的下场,守不住族人,也守不住自己,我的灵魂、我的梦……全部都脏掉、烂掉,身体还变成这个样子,再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样了,趁着还有用、还有被牺牲的价值,就随便用吧。」 少女微笑着朝我望来,而我竟不自觉地想要回避她的目光。 「呵,也许我应该要感谢地偷笑了,失身给人类起码比失身给兽人幸运。人类没有那么粗鲁,又很有技巧,还真让我过了一段很爽快的日子,那你呢?强奸一个女孩的感觉是什么?爽不爽?我想你一定很过瘾吧?因为你每次把我压在下头搞的时候,都笑得很开心……」 「够了!」应该要恃强凌弱,把这段话吼回去的我,在少女讥诮的笑意中,却落在下风。我过去遇过的控诉不少,却从没见过这么让人难以面对的笑容。 「为什么要住口呢?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们一起睡了那么多晚,我还没机会向你说谢谢呢……哈哈,我甚至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你知道吗?我以前每晚做恶梦醒来,最怕的就是看到旁边多出一个兽人,可是……真的好好笑喔,我已经努力地祈祷过了,为什么醒来还是看到你这禽兽睡在我旁边?」 「不要再说了……」 「好奇怪唷,明明人家每天都很认真祈祷,希望你噎死、摔死,被兽人碎尸万段,和那群兽人一起去死……为什么、为什么你偏偏就是不死,还继续出现在我旁边?而且……为什么我非得被你救出来不可呢?我宁愿死在那群兽人里,只要能看到你也被他们撕成碎片……」 在梦呓似的说完这些话之后,少女强自压抑下的泪水夺眶而出,两手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悲恸的哭泣声,穿过捂在嘴边的手掌,低低地在我耳边回响。我不自觉地慢慢走向羽虹,感觉十分复杂。 弱肉强食是我相信的至理,因为我的狡猾与善用时机,这女孩的童贞和肉体就是我应得的战利品,我没必要觉得愧疚。然而,看着羽虹的泪水,我忽然很想伸手将它抹去。 ……我将这想法付诸实现了。 「对不起……」我并不是真心说这句话的,可是此时此刻,除了这三个字,我找不到别的话可以说。至少,「对不起」比「我爱你」合适一些吧? 「哇!」一下抹拭、几下轻拍,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了。少女趴在我胸口,毫无保留地大哭着,泪水很快地染湿了衣襟,当披风滑落,性感的诱人胴体裸露出来,我心中没有一丝欲念,只是像抚弄小猫一样,轻柔地拍着她的裸背。 不管谁恨谁,谁想要谁的命,目前我们只是两个需要相互扶持的人,如此而已。 「求求你,你帮我救那些孩子吧,多救一个族人,一个孩子,甚至是多保存一颗胎蛋都好,我不能让那么多的同胞就这样牺牲,如果羽族就这么完了,那我们过去所做的,都没有意义了。」 羽虹涕泪纵横地放下自尊,向我这个仇人恳求。可是这要求不是买珠宝、买胭脂花粉,摆在眼前的事实是,我们只是两个弱小的东西,对付不了蛇族,也无能从兽人手中救人。 「对不起,可是我们现在真的做不到啊……」 「不,你一定有办法的,至少,你可以帮我解开虫体啊。我虽然功力减弱很多,但只要解开虫体,多少还是能做一点事的,虫体是你下的,你一定有办法解开的。」 想补偿羽虹的我,很希望能为她做点什么,然而,虫体来自菲妮克丝,除非有术数高手或是第六级修为的武者来解,不然根本无法解开。 见我为难地不语,羽虹以为我故意推托,更是低声下气地哀求,甚至主动牵着我的手,按放在她柔软结实的香乳上。 「我可以发毒誓,只要你帮我解开虫体,我绝对不伤害你,也不找你报仇。你很想救你的女徒弟不是吗?只要解开我的虫体,我就可以帮你救她了,还有,只要你肯解开虫体,帮我救人,我的这具身体以后……以后就任你处置,求求你了……」 少女的恳求,让我心烦意乱,脑里各种念头纷至沓来,却始终没想出可行的办法。即使叫出菲妮克丝,为了解虫体被她敲诈一个愿望,我可不太愿意,但是其余的…… 蓦地,一个念头闪过我脑中,这或许是那个魔女给的提示,我知道那颗红宝石是什么东西了。 我推开羽虹,将那颗赤红色的菱形宝石取出,仔细观看。经过回想比对后,这颗取自羽族密窟的宝石,赫然与我记忆中的那样东西极其类似。 相似的硬度、相似的温热手感、相似的色泽、相似的魔力波动…… 「如果这真的是龙之魄,那我们或许就能……」 「我必须要再说一次,现在我们同舟共济,我是真的有心想帮你,但是这个方法非常危险,要是弄错了,你就会输得连翻本机会都没有,一命呜呼。妳真的要赌这一铺吗?」 不愿意冒不必要的风险,我把我的顾忌很仔细地说给羽虹听。 这枚菱形红宝石,我不知道实际来历、用途是什么,但是从外型和触感来判断,很像是龙脑中的龙之魄。龙之魄,蕴含着一头巨龙全身精气的聚合物,是万金难求的宝物,配合着独门咒术,我曾将水火魔蛟的龙之魄,植入我心爱美妾织芝·洛妮亚体内,让她一夕之间魔力暴增,变成了水火龙的龙战士。 羽虹本身的武功非织芝可比,如果这红宝石真的是龙之魄,经过施法融入体内后,力量暴增,或许就有可能一举冲开虫体的束缚。但这项诱人的可能性,却与太多的现实抵触,首先,我对这颗宝石完全不敢确定,万一它不是龙之魄,那胡乱施法岂不是自讨苦吃? 即使这真的是龙之魄,棘手的问题也才开始。龙之魄的植入,必须配合淫术魔法书中的淫神咒法。这样咒法的主要触媒,是取自阿雪身上的天人之血,我平时有备无患,偷偷留了一些在身上,现在手边还有,不是问题。 但龙之魄这样东西,是将整头巨龙的精元、能量,压缩在一颗小石子内,如果不事先用封龙印的咒法,配合其余物品压制,那么能量释放的瞬间,宿主便将承受极度高温,瞬间惨死。 当初施加在水火魔蛟之魄上头的封龙印,是请娜丽维亚的僧侣群施咒,我自己并没有那么高的段数,当然也没办法在这颗无名红宝石上头加封龙印。此外,我们还缺少了其余至少四十多种的辅助药草、矿石、动物肢体,仓促间也不及配合天时地位,这么莽撞地施法,简直就和自杀没有两样,即使强行融合成功,力量大增,很可能撑不到几个时辰,就爆体惨死。 思前想后,我实是百般不愿,告诉羽虹说我并不想冒险。 「你不用多想些什么,就算有什么问题,会牺牲的也不是你。」羽虹道:「即使只有几个时辰的力量也够了,只要我帮你把阿雪姊姊救出来,你就没有损失了吧?剩下来……我的命、我的身体会怎么样,那是我自己的事。」 羽虹重新用「姊姊」这样的昵称来叫阿雪。阿雪为了那些孩童的付出、牺牲,还有泪水,已经充分证明了她自己的清白,重新赢得了羽虹的尊重。 而羽虹说的话,我很难反驳,很明显她是处于一种自暴自弃的想法,然而,像这一类的术法,目的本来就是急遽缩短寿命,用来换取强大力量,当她本人都有了这样的打算,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何况,我确实也需要一名好手,来帮我破敌救人。 羽虹道:「如果你想要帮我作什么,就用这方法帮我,有什么危险,我自己来承担。」 「我知道了,那我们就拼一拼吧。」 我无奈地开始准备施法。事情从一开始就困难连连,连要画出魔法阵都遇上技术难关。这里不是什么祭祀厅,也不是什么宽敞所在,只是一个虽然不算狭小、但也没有宽敞到可以画魔法阵的半毁房间,通常画魔法阵都是用血或是用墨,但我手边两样都没有。 最后看着那木棍在地上草草画成,符文几乎全挤成一团,模糊难辨的魔法阵,我掌心直冒冷汗,几乎就想开口要求放弃。 (这样子做法也会成功?那世界上再也没有不合理这种事了……) 我想要再次劝服羽虹,可是她的表情却很坚决。她完全没有指望这次施法会成功,而是等待着最坏的结果到来,即使只能回复几个时辰的力量,对她而言也就够了,就算连几个时辰的力量都没有,她也没有活下去的意志,打算就此一死了之。 当我把魔法阵画完,羽虹也照我的指示,几下深呼吸调匀气息之后,在魔法阵中央躺了下来,将红宝石放入她的温热牝户,伸指略为推深。 敏感的肉体,一直还延续着适才愉悦欲火的余温,当有异物侵入玉谷,手指在花蕊上来回骚弄,蜜浆很快便染湿肉壁,让红宝石顺着粘液缓滑进去。 在魔法阵中央躺好,羽虹闭上双眼,曲伸起来的一双美腿,在我面前缓缓分张,露出美丽的粉红花房。 「我准备好了,你……上来吧。」</div> 第六章 凰血牝蜂 在魔法阵的中央,躺着一具少女的胴体,肌肤晶莹柔嫩,雪白娇滑得找不到一丝瑕疵,曲线极为柔美的香躯,一丝不挂、赤裸裸地平躺在地上,纵然光线黯淡,却仍显得春光无限,肉香四溢。 在一片的晶莹雪嫩中,一双颤巍巍的盈盈香乳顶端,娇羞地绽放着两朵娇软可爱、嫣红稚嫩的乳梅。 纤纤细腰恰值一握,玉臀结实浑圆,在平滑柔软的洁白白小腹下,有着稀疏的金黄耻毛。一双雪白娇滑、优美修长的粉腿,配上少女那秀丽若仙的花靥,真是让我惊叹,这女孩就像是一朵雪中冬梅,越是经历摧残,越是散发着动人心魄的美丽。 施咒的最开始,必须在身上绘写符印。每一种符文都有相应的神明,如果知道这颗龙之魄的属性是什么,就可以向该属性的神明祈愿借力,镇压反噬,那样也就安全一点,但现在别无选择,只能急病乱投医。 身上带的朱墨不够,只得用百鬼丸割伤自己手腕,以血画符。可惜旁边没有别的生物,紫罗兰又跑得不见踪影,不然问题就好办多了。 「你倒是……」看我主动割破手腕,羽虹很是讶异,但并没有把话说下去,因为我已经分开她双腿,老实不客气地一挺腰,进入了她体内。 「呜……」少女一声娇啼,把头往后仰去。虽然没有施加淫欲结界,可是饱经开发的肉体是如此敏感,湿热的花房迅速泌出蜜浆,润滑着我们的接合处,肉壁更像是有生命的异物,主动吸啜着我的yīn茎。 彼此都是熟门熟路,这一下也不用再客气什么,我进行着抽插动作,开始念着淫术魔法书中的咒文,同时以食指沾着天人之血,将咒文从她的掌心、手臂、肩头、胸口开始,画遍她的前半身,也进行着最亲密的肢体接触。 完全的身心敞开下,快感很快就随着情欲而出现,少女雪白如凝脂的肌肤,微透起红晕,丰腴娇嫩的胴体,更随着我的动作,摆荡出美妙的姿态。即使在行法中,我仍忍不住地吞了口口水,在指头划在她小巧浑圆的乳房时,轻柔地拨弄着。 撩擦过乳沟,手指夹住少女的乳梅,揉弄她纤巧而具有弹性的粉乳。翘圆且结实的雪白玉球,在这些时日的把玩下,虽然没有变大多少,却确实地增加了弹性与手感,不停在空气中颤动而高挺。 「如果我让你不舒服的话,就直接说出来……」 羽虹似是责怪地看了我一眼,好象在问我为何施法时仍想着淫乐,但我看着那娇嫩而微红的乳梅,衬托着乳蒂,像是可口的花果,让人想咬上一口,跟着便付诸行动,低头吸吮那樱桃般的rǔ头,另一边则用整个手掌,压在半球型的浑圆雪乳上旋转。 随着交合的动作,我把羽虹的香乳撞得一拋一荡。不一会儿,少女唇间如兰的气息越来越急促,粉嫩的酥胸剧烈地起伏,散乱的金黄发丝,被淋漓香汗给浸透,细腻肌肤也不住渗出细密的香汗,火热花房更是泊泊淌出了透明粘滑的蜜液,孕育生命的女性宫房,更是毫无保留地对入侵者敞开了入口。 快感如潮涌来,羽虹舒服得呻吟起来,抬起俏脸,嫣红的唇瓣吐出芬芳气息,充满着情欲的馥郁,令我本能地将自己的双唇印在了她娇嫩的红唇上,急切地啮吻着。 一切进行得很顺利,但我却分外地担心。 随着高潮的来临,羽虹浑身的温度也越来越热,到了可以说是烫手的程度。沉醉在情欲中的她,一时间还没有明显察觉到,可是当龙之魄在交合中被送入她子宫,并且在咒文唱颂的影响下,渐渐融化,让神龙精元迅速流遍体内血脉,一缕红光随着高温,就在她小腹上出现。 看来这枚龙之魄,是属于火系一类的属性,我所做的预防措施并没有行错方向,但血行加速,热力随着血脉运行,传遍四肢百骸,欢愉中的羽虹忽然皱起眉头,感受到了那种痛苦。 这一切还只是刚刚开始。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就是血液在高温热力蒸炙下,逐渐被烧干,跳动中的心脏被迅速烫熟,而在那之前,尚未完全溶解的龙之魄,会烧穿羽虹的子宫,在她腹内燃起一把焚身之火。 本来融合龙之魄就是一样高度危险的咒术,以天人之血为触媒,用女性子宫的胎藏之力,接引神明,将龙之精元的庞大能量引导新生,即使把这些都完美做到,仍是有许多不可测的危险,更别说在这种混乱情形下施咒了。 再这样下去,恐怕等不到法术完成后的数个时辰,羽虹马上就要死于非命了,我踌躇不安,抽插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你……别顾虑,我还忍得住,继续作……」察觉到我的犹豫,羽虹把双腿缠上了我的腰,喘气道:「半兽化之后的焚血之苦……我早就习惯了,所以,你不必……」 即使是搂着羽虹的我,都感觉到肌肤上的汗珠,正快速地蒸发,她身受其苦,痛楚可想而知,但是这句话却提醒了我。 「对!就是半兽化!」我忙道:「兽人的肉体承受力比人类高,或许可以撑得久一点,你试着半兽化看看。」 「可是……虫体……」 「我知道你被虫体束缚住,不能运功,但你还是试着做做看吧。」 羽虹配合着我的指示,聚精会神,开始试着半兽化。这种只有少数羽族人才能施展的异能,即使是她武功未损,十足状态下施展,事后也要付出沉重代价,但现在生死一瞬,管不了那么多后遗症了。 因为被虫体束缚,尽管羽虹竭力集中精神,身上却始终没有出现半兽化的花纹,反而是在几次蓄力失败后,「哗」的一声,一双雪白的羽翼,从她背后伸张开来。 早就料到有此变化,我抢先一步,将那火热的诱人娇躯翻转过去,平坦光滑的酥背、雪白光洁的翅膀、浑圆柔嫩的俏臀,便呈现在眼前。 我知道这已是目前羽虹能力的极限,趁着她还能在体内高热中支撑,我吻上她的肩头,浅揉轻拂,香汗淋漓的肌肤如触即化,令我很难把血符画在她的裸背与香臀上,但经过多次努力,终于在她滑腻晶莹的娇躯上,写满了赤红符文,凭着咒语之力,稍稍镇压了焚身高热。 但这么一来,我们交合的体位,就变成了由背后接触的狗交式。火热的花房赫然更为灼烫紧窄,一不留神,插进去大半的yīn茎竟然给挤出了一寸。 我颇觉新奇,索性放手由她自由发挥,任花房肉壁快速地蠕动挤榨,仅是牢牢扶着她的小蛮腰,让羽虹凭着雪白屁股的晃动摇摆,迎合着yīn茎的抽插动作。 当湿滑肉壁把yīn茎几乎挤榨到痛,我蓦地一下退出,再狠狠地插入回去。力道用得十足,连根没入,激烈的冲击,令她背后翅膀不住拍动,弯起了背,渗出一粒粒的晶莹香汗。 我随即回复原本的抽插节奏,如是反复,连续三次之后,把那酥软如泥的上身拦腰抱起,狠狠地插起来。 由花房中不绝渗出的火热蜜液,在交合动作中,顺着我们肉体接合之处,由大腿流到地上。疯狂的抽插动作,让少女修长的玉腿不停地颤动,口中发出如梦似幻的娇吟,频繁的高潮,让我们的情欲不断升温,终于到了爆发的地步。 把握着关键时刻,我开始唱颂着地狱淫神的咒文。 「处于九渊之底的太古诸神啊!请响应我的呼唤,遵从血的誓盟,以纯洁的灵魂为祭,使平凡的肉体获得邪恶新生,卢比埃·沙达特·阿布拉阿古不拉。」 与上次帮织芝施法,有着类似的景象。当我唱颂完这段咒文后,原本闪耀在羽虹小腹上的赤红妖芒,猛地向上窜升,像是有生命一样,不住地翻腾滚动。 地狱淫神的本来用途,是以女性高手的一魂两魄为牲祭,炼制魂兽,至于制造龙战士,那是意外研究出来的特殊效果,现在魂兽即将形成,咒法中所召唤的黑暗神明随时会到来,成功与否在此一举。 我紧抱着少女灼热的胴体,一下一下在紧箍的嫩肉中开拓,深入滑嫩膣道。羽虹则对所发生的事浑然不觉,拍动着雪白翅膀,在我身下辗转呻吟,花房内的蜜液像潮水般涌出,两瓣肉唇上闪着亮晶晶的水光。 「快点,再撑下去,一切就快要完成了。」 魂兽都是在女方高潮顶点完成,跟着黑暗神明就会降临。以我现在的力量,纵然多一头魂兽召唤,也不能成为什么战力,反而是当黑暗神明降临,庞大能量导入羽虹体内,完全镇压龙之魄的精元反噬,这一切就可以大功告成。 高热煎熬加上体力衰竭,羽虹似乎支撑不住,突然就瘫软在地上,像是昏死了一样。 我用力扶起羽虹,托着纤腰,把她粉嫩白晰的屁股翘起,用力地插了进去。湿滑异常的花房格外紧凑,细嫩的壁肉摩擦着我的yīn茎。 不知是为了行法,还是单纯地追求欢愉,羽虹卖力地摇动腰肢,我也索性掰开圆翘肉臀,让yīn茎更行刺入,频频顶向膣道的深处,感到里头越来越烫,最后竟然喷射出一股火热的少女阴元。 阴精像热油一般,冲击在yīn茎的顶端,一股酸麻酥爽的感觉,从脊椎传进了大脑。于此同时,我也痛快淋漓地射出积蓄多时的乳白精浆。 羽虹发出了母兽般的极乐欢愉,甩摆着金黄发丝,雪白羽翼不受控制地痉挛拍动,粉臀拼命地夹紧、摇摆,花房像鱼儿小嘴一样,用力吸取每一滴入体的热流,让喷洒而来的精浆,全部都洒落在她子宫的深处。 情欲攀达了最颠峰,上方不远处的魂兽,也由一团红光,缓缓地具体成形。 那似乎是一只异形蜜蜂,体积不大,约莫是一头幼狮的大小。朱红色的头部,顶上是两排红色羽冠,额头部位有着黑色的不死鸟之纹,一双复眼中流转着七种不同的色泽。 胸口的部位,则是一团白色的绒毛,远远看去有如一团白炽光,依稀有一张女性面孔在炽光中隐约若现;硕大的腹部,半透明,红黑交错相间,犹如繁复的黑色符纹镂刻在红宝石之上。 一双翅膀,呈现新鲜血色的透明淡红,呈现漂亮的狭长弧线,以几乎看不见的拍动频率在空中震动着,看起来就像一抹淡淡的血色飞舞在空气中。 腰的部位,有着一双后腿及九枝凤凰尾翎,后腿末端是一双类似鸟爪的足,胸部上的两双前足则是模糊不清,看起来很像昆虫特有的节肢,但是又很像两对长在胸部上的羽翅。 但最醒目的,仍是那几乎达到身长三倍的尾翎。犹如传说中的凤凰,九枝凤羽尾翎,如同红宝石般闪耀动人。 这么一只艳丽而妖异的蜂后,令我一时间看得神驰目眩。看来女性的素质,对于魂兽的型态仍有决定性影响,事先我就未曾料到,以羽虹的灵魂为黑暗牲祭,竟然会诞生出这么一只邪艳的魂兽。 依照我所熟悉的程序,接下来就是黑暗神明的降临,然后我就必须要在魔神吞噬羽虹身心前,抢先一步把这头由她一魂两魄所形成的魂兽,纳入己身。 跨越了无数难关,成败关键就在眼前,我甚至已经听得到黑暗神明降临的呼啸,正准备唱颂出最后的咒语,怎知忽然间异变忽生。 「啊~~~~~~」长长的一声痛苦哀鸣,羽虹发出了凄厉的惨叫,身躯痉挛颤抖,从我身下摔倒,脱离了与我的肉体相连。 那头盘旋在半空中的蜂妖魂兽,在失去本命体联系的情形下,便朝着最近的一个魔力源撞去。我甚至还来不及念动咒语,就被魂兽撞个正着,强行地魂魄融合。 地狱淫神的最终段,本就是施术者以自身的一个魂魄,去收纳魂魄入体,这点当然不是问题,只不过魂兽居然自行撞来,灵体冲击的力道太猛,一时间连我自己也气闷欲死,头晕想吐。 由于咒术中断,黑暗神明发出了愤怒的咆哮,不甘愿地消失无踪。 羽虹的惨嚎声,随着她的气息衰弱,而渐渐低沉下来,我因为意识昏沉,还没有回复行动力,脑中却是忧心如焚。 地狱淫神已经圆功,我成功地吸纳了一只魂兽,但是黑暗神明未曾降临,羽虹体内的龙之精元没有得到疏导、镇压,现在迅速反噬,很快就要焚身而亡,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屋露偏逢连夜雨,就在我仿徨的当口,外头忽然又闹了起来。隔着一层层土瓦石墙,听得不是很清楚,可是从那吵杂纷乱的声音,肯定是出了大乱子,更大有可能是三兽族先发制人,已经先杀上山,找理由进攻史凯瓦歌楼城了。 人数和力量上,蛇族看似居于劣势,可是谁知道她们作了什么埋伏与布置?以白澜熊的第六级力量,蛇族中无人能敌,即便是娜塔莎也逊他一筹,该握有很大胜算。但偏生他才刚刚出手救过人,假如立刻又在战场上全力以赴,显露实力,对他自己可就大大不妙,而若是他保留力量,那这场四大兽族窝里反的内战,胜负之数就很难说。 最糟糕的是,眼见外头就要一片兵荒马乱,我这边的情形却也好不到哪去,羽虹在魔法运行到紧要关头时出了岔子,气血逆行,焚经炙脉,性命危在旦夕。 「你……好恶毒……卑鄙的小人……又骗我……」眼见我成功地吸纳了魂兽,而她自身却遭受莫大的痛苦,羽虹似乎以为我阴谋杀人灭口,恶狠狠地瞪着我。 我目瞪口呆,当真是欲辩无从。好不容易进行到了这里,却在最后一步莫名其妙地出问题,还招致这种误会,冤枉到了极点。 想要解释,但是整个人已经疼得在地上打滚,口鼻耳朵中流出鲜血的羽虹,已经半昏了过去,根本就听不见我说话,而我却从她身上发现了另一件异事。 在全身都处于高温状态,体内温度、血行流速都高于正常近十倍的状态下,少女美丽的胴体,赫然发生着我不能理解的异变。 修长的美腿,似乎在渐渐延伸,增加了长度;纤巧的手掌,改变成猛禽类的利爪,手臂、大腿,不停地改变着长短粗细的形状,甚至连雪白无瑕的肌肤,都出现了一点一点的浅浅鳞印。 清脆的骨胳爆响,在羽虹全身各处连续响起,此起彼落。如果不是在这种状况下,我肯定以为她即将爆体惨死,但曾经修练过兽王拳的我,却是一眼就看了出来,羽虹此刻的诸多肉体异变,正是兽王拳的诸多应变技巧。 「金刚猿臂、羚鹿连环腿、狮鹫爪……还有婆罗象皮功……这是怎么回事?」 霓虹姊妹的武功,师承自光之神宫,与南蛮当地的兽族武学并不相干,别说是兽王拳,就连在南蛮流传最广的兽王诀,她们都不会。但是,羽虹的这一连串肉体变异,怎么看都像是兽王拳劲正激烈运行的结果,而且…… (应该不可能吧?她的力量整个被虫体锁住,根本用不出来,怎么可能……但是找不到其它合理的可能了,这么密集而且频繁的肉体变化,是兽王拳第六层的回神蜕变啊!) 菲妮克丝给我的兽王拳秘籍中,并没有提到这件事,但我以前曾经听变态老爸说过,兽王拳由第五层进入第六层,并不只是量的增强,而是质的巨变,正式由外在兽形进化到兽神,真正地迈向强者之路。 要把一套纯走刚猛的兽人武学,练到由外而内,化繁为简,没有相当的毅力、智能与悟性是做不到的,这就是为什么白澜熊能够脱颖而出。但是从未修练过兽王拳的羽虹,为何会…… 而且,回神蜕变并不只是单纯地兽王拳层次增进,而是把整个人的力量也随之突破到第六级。羽虹的资质不差,却终究不是什么武学天才,以她进境,专心苦练个十年,应该是可以自行练到第六级力量。 可是,在气脉被虫体锁住,连力量也因为失去童贞、连日纵欲无度而大幅降低的情形下,一个从未练过兽王拳的人,为什么会产生回神蜕变?这点就很匪夷所思。 这时羽虹已经不再肢体变异,但全身骨爆声连续不绝地响起,笼罩在一层红光之中,却惟独手腕、脚踝上仍旧泛着青气,显然虫体仍旧发挥著作用,与她体内激增的功力相互冲突,令得体内压力倍增,一滴滴朱血由毛孔渗出,却又在高热影响下,离体便迅速蒸发。 「难道……是因为龙之魄……」织芝当初成功融合了龙之魄后,也没有出现这种现象,想要对症下药的我,脑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兽王拳劲……等等,难道是……) 就在我隐约猜到事实真相时,旁边响起了鼓掌声,一个熟悉的甜美女声,轻轻地传来。 「实在是做得太漂亮了,我都忍不住想要夸奖你呢,帅哥哥。」 毫无征兆地出现,那个穿著热裤背心,盘腿坐在不远处前方,不住鼓掌的美人儿,正是菲妮克丝。而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有这女恶魔出现的地方,肯定就酝酿着某些阴谋。 「妳?!」我想喝问一些东西,但是心情太过紧张,还反应不太过来该问些什么。 「不用那么紧张嘛,托你的福,人家看到了一场好戏,不过以一个魔导师而言,你辨认秘宝的眼力有待加强。」菲妮克丝笑道:「你拿的东西不是什么龙之魄,而是羽族的秘宝,凤血魂。」 「凤血魂?那是什么?」 「和龙之魄差不多,只不过是在凤凰还活跳跳的时候,砍下脑袋,从里头得到的精元结晶体。」 菲妮克丝善尽了一个解说者的职责,大致说明了凤血魂的来历。和龙族比起来,凤凰这种神鸟少得甚至不能称为「族」。在历史的记载中,往往是几百年才出现一次,而且都是在没有战争的和平盛世,每次出现都只有一对,魔导公会的研究中,认为凤凰可能是另一个世界的神鸟,不属于我们这个时空,所以才会这般难得。 凤凰的力量足以与神龙匹敌,通常是寿命终了,就会自焚而死,但若在那之前就活生生将之斩杀,取出聚凝于脑内的精元结晶,那就是凤血魂。 羽族之长的凤凰天女,相传是流着凤凰血的一族。对于凤凰的出现、涅盘,有着特别感应,所以便追寻而去,在凤凰涅盘焚身前最虚弱的一刻,斩首得到凤血魂,但因为凤凰难得,羽族先后得到的凤血魂,也不过只有三枚。 「每一代凤凰天女所生的女儿中,必有一人会继承母亲的凤凰血,在母亲涅盘焚身后觉醒,成为当代的凤凰天女。」 菲妮克丝微笑道:「可是,在羽族的传承史上,却曾经出现过凤凰天女意外横死,女儿尚未觉醒的例子,这时,就由女儿吞下凤血魂,实行羽族秘术……」 「用这种方法来让沉睡的凤凰血活性化?」 「不,很可惜,单单这样并不够,羽族并没有你这样的通天神术。吞下凤血魂的牺牲者,会在一刻钟之内烈焰焚身,被烧成灰,然后由灰烬中诞生出婴儿,一个一出生就操控着十二头兽魔的凤凰女。」 菲妮克丝道:「你用的魔法非常了不起,可是一开始就认错了东西,把凤血魂当成了龙之魄。」 不至于错得太离谱,只要同样是精元结晶体,地狱淫神的咒法就应该适用,能把魔法进行到这里,就是最好证明,而我最心存疑虑的,仍是兽王拳的回神蜕变。 「答案就和你猜的一样。我们当初讲好的条件,是让你练成兽王拳来护身,但这个促销品并非你的正式许愿,也不享有售后保证,练成之后能保有多久,就是你自己的问题。」 看这女恶魔笑得好灿烂,我不由得握紧了拳头,恨恨道:「该不会……妳交给我的秘籍一开始就有问题吧?」 「本来是兽人的武学,要硬转成让人类来修练,都说是逆练了,当然和原版有些不一样啰。」菲妮克丝笑道:「改版的东西难免有一些缺点,像是特别亢奋暴躁,还有……如果修练者太过纵欲无度,辛苦修练来的真气,会有那么一点点的流失……」 从目前的亲身经验看来,流失程度显然不只是少少的一点点! 「流失到哪里去?」问这句话的时候,我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肥水不落外人田,像这样的好事,当然是流失给与你整天日也干,夜也干的亲密小爱人啦。」 结果我这些时间苦练的兽王拳劲,就在不知不觉中,全部都转注给羽虹,使她成为了实质的受益人。 「你、你这么做,对你自己有什么好处?」我逼近一步,脑里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掐断这女恶魔的喉咙。 「别这么说嘛,我不是什么事都要好处的,做人和做恶魔都一样,眼光要放远啊。」仿佛看透了我的意图,菲妮克丝忽然消失了身影,只剩一声轻笑隐约地传来。 「别担心,如果以后被人追杀到有生命危险,只要许个愿望,我就会帮你解围的。一个愿望一条命,童叟无欺。」 很显然的,这又是一个恶魔为了逼我许愿,所设下的圈套,尽管我拒绝许愿,但菲妮克丝却不断布下埋伏,她所说的被人追杀是指谁,是再清楚也不过了。 连串骨爆声忽然间静寂下来,一道青烟从羽虹的右腕袅袅蒸发开来,那是体内沸腾血气焚灭了虫体的结果,接着,是左腕、左踝、右踝,两股力量相互对抗到最后,凤血魂的炽热能量烧光了虫体,让羽虹回复了应有的力量。 不只是原本的程度。尽管她自幼修炼的处子玄功,因为破身而大幅衰退,但是却融会了凤血魂与兽王拳劲,较之先前,更是大有突破。 蓦地,一声清啸,嘹喨得仿佛声闻九天,远远地朝四方传去。 清亮鸣啸声中,强烈的冲击风震猛往四面扫去,我站立不住,猛往后头跌去,连滚了几圈后撞到墙壁,风势犹未歇止,把遮蔽周遭破损处的石板木片全部扫荡开去,露出天幕与四周废墟般的景象。朗朗月光,自天顶洒落着雪亮银辉,我难以致信地瞪大眼睛,看见一头美丽的凤凰,翩然而降。</div> 第七章 火羽重生 炫目红光遍照四方,缤落的光影,化作数十道纷飞的红色羽毛,缓缓地飘落下来,碰在身上,竟是灼痛难当,衣服立刻燃烧起来,我骇然击掌扑灭,往后退离火羽缤洒的范围,背脊撞在后头墙上。 一具白晰的少女胴体,笼罩在一层淡淡的红芒之中,像是一个光源般散发着光与热。张开在背后的羽翼,赫然有着惊人的改变,洁白羽毛不但全部变成朱红,羽翼也从一对变成了两对,当她从空中翩然下降时,周身萦绕的火光在身后摇摆抖荡,看上去就像是拖着一双艳丽的火尾,凤凰的火尾巴! 高速的俯冲,变成了一道闪电弧线,我心头才叫不妙,一道大力涌来,我的身体撞塌墙壁,摔飞出去,痛叫声还没喊出来,一只手已经掐住我脖子,把我硬生生地提举起来,热烫高温烧得喉头剧痛。 手劲之强,还有掌心的热度,告诉我对方的认真,而眼前那双几乎要燃烧起来的眼眸,完全显示了少女的羞愤与怨毒。回想起这些天来发生的一切,当羽二捕头回复了力量,我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可以让她不把我撕成碎片? 「妳……」但为了保命,我仍然是得想出一个理由来,而且要抢在我已经发出骨胳异响的咽喉被正式掐断、燃烧前…… 「你要杀我……什么时候都可以杀,你都已经这么强了……我能跑到什么地方去?」 嘴里已经开始咳出血沫,我争取着最后机会,道:「可是……外面的敌人那么多,你一个人力量再强,敌得过吗?就算、就算可以……你一双手抱得走那么多蛋吗?」 这句话起了作用。羽虹的个性我大概摸熟,已经惯于牺牲的她,是一个很会为大局考虑的人,在留我一命可以对产生帮助时,她不会为了自己的私怨杀我,要不然,她直接在球赛上向兽人揭发我,这份大仇就报了。 外头的杀伐声,为我的话作了完美批注。四族的混战似乎已经进入白热化,从那阵阵的虎吼熊鸣,我知道三族联军已经找借口杀上山来,正与蛇族打得不可开交,想要混水摸鱼,再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了。激愤的眼神,慢慢回复了理智,手劲也松弱了下来,羽虹终于放弃了立刻复仇的打算,而将恨意内藏。 「我不会放过你的,只要事情一了,我立刻会找你算帐。」冰冷地撂下这句话,羽虹放开手,掉头朝外头走去。 能够暂时解除危机,这点当然是上上大喜,只可惜刚才她回神蜕变时,神智多半不太清醒,不然只要有稍稍听见菲妮克丝的话,对我也就非常有利,说不定还可以把大半责任都推给那女恶魔。 让一个能从各国官府得到资源,善于追踪,拥有第六级力量的女人,对我恨之入骨,未来还真是一片黑暗,菲妮克丝确实是下了一记妙着。 藏身的房间已经垮了,但是要朝外头走去的羽虹,却忽然停下步子,像是在迟疑些什么。 看出了她的犹豫,我脱下了身上的袍子,只剩下贴肉短裤,将外袍交给她。 从刚才到现在,羽虹一直是赤身裸体,未着寸缕,之前那是莫可奈何,但回复力量与尊严后,要她这么光溜溜地出去,自然不愿。尽管不想再与我有牵扯,但迟疑片刻后,她还是从我手中接过袍子。 「哼,真是好威风啊。」想到不久前她还泪眼汪汪地像我求恳,回复力量后却翻脸如翻书,尽管这是我咎由自取,但在羽虹接过袍子时,我还是忍不住冷哼了一句。 之前她说的那些,诚然让人心生怜惜,但其实是有点问题的…… 作着不得不作的梦,是很悲哀,但之前她们姊妹对阿雪的态度,又算是什么呢?只因为出身有问题,就对她毫不留情地歧视和鄙夷,这又何从解释? 虽然羽族的际遇有可叹之处,但她们本身又做了什么?她们的种族歧视,对弱者的欺压,对自己是上位者的优越感,这些就是招致羽族今日收场的起因,可是在羽虹和其余族人的身上,我见不到这样的痛定思痛与反省。 羽虹看到阿雪为孩童们的付出,受到感动,一改之前对她的鄙弃,从另外角度来看,这只是单方面的利己考量而已。 所以,尽管从羽虹身上,我感受到一种高超的情操,但是却无法有太大的共鸣。毕竟,羽族人浅薄无聊的作风,让我没什么好评价。勇于牺牲不退缩,确实值得赞赏,但当面临实际环境时,不能客观理解环境,想出对策,而只是单方面牺牲,最后只会累死全族,令所有族人永不超生而已。 就是因为想到了这些,所以在羽虹态度改变时,我不自禁地说了这样一句。 照理说,我不该在这时刺激她,但反正现在她不会杀我,我们之间的恩怨也不差这一句小小讽刺,趁着还能说话时讨讨口头便宜也不错。 「谢谢……」出乎意料,对于我的讽刺,羽虹没有发作,反而是低声说了一句道谢后,拿起袍子穿上。这是痛定思痛的开始吗? 我不知道,但似乎是一个不错的征兆…… 「啊!」穿上袍子,正要举步的羽虹,忽然尖叫一声,以最快速度把已经套上去的袍子脱下,甩到一旁。 「怎么又穿又脱的?」同舟共济,也不管刚刚还说过什么,我过去察看羽虹的情形,才一碰到她的裸肩,这才发现她肌肤热得烫手。 「怎么会这么……你刚刚是觉得怎么样?」 「……衣服穿上去的时候,忽然觉得身体好烫,像是要烧起来了一样。」 羽虹不太想与我说话,但是远处杀伐声越来越近,像是战斗中的兽人们已经靠近这边,她只能向我这施法者求助。 穿上衣服后觉得身体像是要烧起来?为什么会有这种事?淫神法咒不该有这种后遗症,但这次施法一切不照常规来,所以也不能用常理去想…… 想遍诸般可能俱皆不对,一个念头忽然闪过脑海,我呆了一下,跟着就向羽虹解释。传闻中,某些修练火系武学的高手,在练功时内息沸腾如火,必须穿著短衫短裤,或是干脆赤裸,藉由毛孔散热,否则炽热真气被反逼入内息,立刻就是走火入魔的惊险局面。羽虹虽没有修练火系武学,但凤凰是火鸟,或许就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我不是很清楚,可是你现在的情形,很有这种可能……」 大声兽吼离这里已经很近,紧绷的杀气,越来越是明显,甚至还有紫罗兰的吼叫与电光,情形已经不能再拖,羽虹再次捡起长袍,一咬牙,将一件长袍撕扯成碎段。 「你干什么?拿衣服来泄……」没有等我说完,羽虹将那些扯烂的碎布缠在身上。在胸口绕几圈,让布条勒住一双浑圆雪乳,避过翅膀,在背后打上死结,算是蔽体;下身就比较麻烦,最后只好用碎布条缠过胯间,做一条简陋的丁字裤。 「等一下。」唤停了羽虹的动作,我拿起剩下的碎布,在她腰间缠上一圈,算是一件细碎短裙,不然就这么一件缠胯的丁字裤,雪白香臀整个露在外头,拋来荡去,要是打着打着忽然情欲高涨,被敌人看了出来,那可是很不妙。 「仓促之间没有其它办法,而且贴身的东西多了,恐怕你又受不了,就先这样吧……如果还觉得不行,那就蒙面好了。」 没有回答我的话,但羽虹眼中的敌意似乎减少了些,拿起一条碎布缠遮面容后,就与我一起往外头闯去。 和羽虹联手,是一个不错的经验。毕竟,有一个实力足以压倒诸兽人的第六级高手跟着,就是一样莫大的保障。 因为地狱淫神的后遗症,我一时间魔力全失,施展不出魔法,辛苦修练的兽王拳劲,又全送给了前头这个小辣妹,只能以低微的武技和神兵,与这些力大凶蛮的兽人作战。 这时候,有高手在前头冲锋的好处,就显露出来了。我们先是看到紫罗兰展开了背后的龙翼,喷火放电,不住扑跳,挡住了一众往这边冲的兽人,也幸好有它在阻拦,不然我和羽虹可能在施法的紧要关头,就被一堆兽人冲进来踏扁。 好畜生,只有这次,真的是要谢谢你了。 羽虹凌空飞越过紫罗兰,一冲入兽人阵中,就把这些时日以来受到的委屈与愤恨彻底发泄,与她遭遇到的兽人,无分哪一族,个个都是躺倒在地上哀嚎,一个照面就筋折骨断,没有了作战能力。对于那些与我享有一段欢乐时光的熊族弟兄,我默默地祝他们好运。 武学的王道,强大的力量,就像是一样厉害武器,要有相当的锻炼、熟悉,才能发挥出应有的最大威力。突然暴增到第六级力量的羽虹,一动起手来,就露出了她不可避免的破绽。 如果她能充分发挥第六级力量,那些兽人应该在中掌同时,就被第六级力量破体碎身,当场惨死,而不是还能躺在地上呻吟,这显然羽虹对于自己力量还不能操控由心,招数运转间也未够圆滑。 但即使是如此,第六级力量已经足够让她在兽人群中横扫无阻,特别是当一条水桶粗的巨蟒,骤然缠上她,想要勒杀时,她抓住缠身巨蟒,十指忽然变得尖锐,运劲往旁一分,在漫天血雨中,赫然将那头巨蟒硬生生从中撕开。 这等神功对兽人们起了震慑作用,让他们知道,这个修罗鬼魅似的少女,并非他们能够匹敌的对手。向来自负勇悍的兽人们,开始主动退却,只有那些没脑子的巨蟒,还是扑上来阻敌。 而接下来发生的,是一场混战,因为不管是哪一个兽族,都是羽虹的敌人,所以连场恶斗就斗得乱七八糟。 值得一提的是,雅兰迦唤出的第一头兽魔,正是蛇族好不容易得到手的人面鸟。尽管我们都知道,只要身为宿主的兽魔使不死,即使兽魔被杀灭,仍然可以反复召唤,但羽虹一见到人面鸟就出了重手,将那凶禽连头带颈打了个稀烂。 除了直接出手所造成的震撼,第二波的撼动效果也开始出现,在一段时间的交手后,尽管蒙着面,却还是有兽人认了出来。 不是认出羽虹的身分,而是认出了她周身萦绕的气劲。每当羽虹运劲出招,真气鼓荡时,一层淡淡的红芒,就在她周身出现,像火焰一样地闪动,特别是在她鼓动双翼,回翔攻击时,拖荡在身后的朱焰,仿佛就化成了凤凰的火尾。 也许年轻兽人不曾目睹,但却都听族中长辈描述过,这曾经令南蛮诸兽族又畏又羡的景象,而较为年长的兽人们则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正是昔日凤凰天女自空降临时,周身缭绕的幻光火影,自从凤凰岛人间蒸发后,未曾一现于南蛮。 羽族的衰败,有很大的一个理由是群龙无首。掌握羽族最大力量的凤凰血裔断绝,诸般兽魔与奇功就此失传,现任族主卡翠娜是由族人推选,少了那种权能天授的命定向心力。一头鹿率领着一群绵羊,在虎狼环伺的环境中求生,羽族自此一蹶不振。 但是就在羽族已经全军覆没的当口,拥有凤凰血的正统传人重现人间,武功更是高得出奇,还兼通万兽武尊的兽王拳,这怎由得兽人们不大惊失色? 这个太过震惊的事实,有着很好的效果,把敌人全部都引到羽虹那边去,让我与紫罗兰得以清闲下来喘口气。 三大兽族与蛇族正在激战,对上羽虹时,更是一场胡乱大混战。除非是极度的战斗狂人,不然遇到这种一塌糊涂的泥沼战,任谁都会斗志全消。很快地,只要是羽虹经过的地方,兽人们和蛇族就主动撤走,不再与她交手。 与一般兽人的群战,我们取得绝对上风,但真正的考验却随之而来。 不知道是把第几个兽人打趴在地上吐血后,羽虹遇上了虎族少主武兹,与使着兽王诀的他激战。起初还维持着僵持的局面,但羽虹的武学资质比我预计为高,在几个回合之后,开始懂得使用体内兽王拳劲的她,以「金刚猿臂」、「比蒙断腰破」两式混合,重创了力量与招数都逊她一筹的武兹。 之后我们遇上了蛇族的雅兰迦。虽然贵为祭师之妹,但拙于武术的她,并没有与我们正面交手,而是放出两头兽魔来攻击。 看她的动作,似乎还想召唤出第三头兽魔,但是却被羽虹抢先一步,兽王拳大展神威,先行破败一头兽魔,再用她的雷羽星矢,兽魔破兽魔,射杀另一头后,还连带射穿雅兰迦左臂,令她仓皇败退。 顷刻间连挫两名强敌,一吐怨气的羽虹,看来真是神采飞扬,不过,当一阵兽吼由远而近,迅速地朝这边过来时,我们两人都变了脸色。 一声女子的长长惨呼响起。攻山的三大兽族中没有女人,所以肯定是哪个蛇女的濒死惨嚎。跟着,是两个熟悉的声音。 「又杀错了,娜塔莎这臭蛇婊子到底躲到哪里去了?别让她给跑了!」 「跑不了的,楼城已经被我们团团包围,她在你我联手下受了伤,不怕她飞到天上去!」 是白澜熊和奇里斯。无怪一直没有看到豹族和熊族的高手,从他们的话意来推断,多半是两人刚才联手,已经击伤了娜塔莎。 对于一个城府深沉的蛇女,大概没什么人会愿意和她讲武德和武者精神,所以两族首领毫不犹豫地联手,说不定还用了偷袭战术,快手快脚地把蛇女打倒。只要先干掉了娜塔莎,蛇族在这边的势力再不足惧。 只听得他们两人的声音,在后头大批兽人的呼喝中不住传来。 「哈,她是蛇啊,你当她是羽族那班不可燃废柴吗?又没翅膀,怎么飞?」 「在床上飞啊,老大你不是一向自夸搞得女奴满床飞吗?」 「你去和她飞!」 大概不把与蛇女性交当成乐事,白澜熊的声音听来有些火光。这时,他们从一座废墟的墙角走绕了过来,刚好与我们打了个照面。 两边究竟是谁比较吃惊,这就难说了,白澜熊认出了我们,挥手先拦住了要立刻冲杀过来的兽人们,但一时间双方气氛剑拔弩张,只要一声呼喝,立刻就是一场死斗。 羽虹握紧拳头,周身火光大炽,缓缓流转,显然心情甚是激动。自身和族人所受到的屈辱,我想她不会把白澜熊当成友方,然而,白澜熊的实力她亲眼目睹,即使她现在武功大进,也未必能胜过这头深藏不露的北极熊霸,自然是踌躇不前。 两名虎人指着羽虹,向白澜熊和奇里斯说话,想也知道,是诉说刚才武兹和雅兰迦落败受伤的事。以兽人们重道义的作风,应该会立刻冲过来为友报仇,但白澜熊既然有心要帮助我们,羽虹的实力应该反而变成有利因子,让他劝服同伴,把目标集中在蛇族,今晚不要节外生枝,改天再讨回这笔帐。 从白澜熊的神色,我知道自己没有猜错,而当他朝我使眼色,我也立刻明白该做些什么。 「不要冲动,现在不是你报仇的时候,如果你要杀人来复仇,第一顺位应该是我,不用找兽人发泄。」 用这个略嫌惊险的比喻方式,我成功引起了羽虹的注意,低声道:「妳在回复力量前,最想做的是什么?现在回复力量了,就只是在这里乱打一通泄愤吗?趁着他们起内哄,主力集中在这里,大营空虚,你飞下去奇袭,大有机会把羽族人解放出来,明白吗?」 被我一句话点醒,羽虹身躯一震,杀气减弱了下来。本以为她会立即采取行动,怎料她却背着身子,对后头的我低声问了一句。 「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怎么办?」 她有此一问,我满惊讶的,却仍是道:「雅兰迦被你伤了,娜塔莎自身难保,我跟着这头死豹子,普通蛇族我不放在眼里的。」 锁住阿雪的咒炼是个麻烦,不过有紫罗兰帮手,相信可以解决。牠正在用爪子抓着我的小腿,看来也是希望我早点去把阿雪弄出来。 羽虹似乎仍在犹豫什么,我道:「你管我作什么?管你的族人比较要紧吧?我是你的仇人,如果我被兽人撕成碎片,你还应该要谢谢他们。」 看着白澜熊那边开始往其它方向走,避免与我们冲突,兽人们虽然露出恨恨的眼神,却没有冲过来,让我心中一安。 「我不会说谢谢……你对我作过的那些事,我要亲手来讨这笔债,所以,你好好保住你那条命。」 回复力量后,说话果然狂妄不少,我没再答话,羽虹鼓荡翅膀,就要破空而去,蓦地,一声震天巨响,让所有人都停下动作。 「发生什么事了?」 一直紧绷着神经的我,向四周望去,但除了羽虹,我在白澜熊、奇里斯面上,也看到了同样茫然的神情。 而那种巨响更连接不断地出现。夹杂着土石崩毁、爆裂的杂音,这种莫名沉重的闷响,透过大气,震荡着我们的腑肺,不但脚下地面感觉得到明显摇晃,就连耳朵也在连续重震后,脑里有些嗡嗡的晕眩感。 寻常的兽人们还弄不清楚事态,但是我、羽虹、白澜熊、奇里斯却一起变了脸色。这等声响绝非寻常,是有某个巨大物体正在行动的声音,不管是什么,肯定对我们相当不妙。 答案很快便揭晓,一个十数尺高的巨硕身影,踏着撼动大地的脚步,在轰然声响中,出现在我们眼前。 那是一个通体由石材所建造的魔神像,龙头人身,巨口獠牙,五爪利指贲张,周身似乎布满细密的鳞甲,背脊上生满长长尖刺,如同被强风吹动一般向后倾斜。 和这尊巨大的魔神石像相比,就连壮硕的白澜熊,都像个婴儿般软弱,随着它每一步踏裂地面,踩扁房屋建筑,兽人们的脸色就似蜡般苍白。而更让我们心情沉落谷底的是,在那石像的额头,一张熟悉的人脸正镶嵌在那里:娜塔莎。 「这是什么鬼东西啊?」 「为什么又是蛇又是石像?蛇族婊子把自己当作是神,已经疯掉了吗?」 兽人们指着巨石像,大呼小叫,朝石像射箭,有一些为了表示自身勇猛的,甚至还猛冲过去,挥起了狼牙棒与铁锤,重重砸打巨石像。见到这一幕的我,因为察觉了某事,险些脚底发软。 「住手!快回来!」白澜熊叫得实在是晚了一声,巨石像对于那些攻击根本不痛不痒,随意抬起了脚,往下一踹,长声惨呼中,几个兽人已经被踏成一团模糊血肉,惨不忍睹。 「哈哈哈~~~」石像顶上,娜塔莎的脸发出了刺耳尖笑,睁开双眼,如妖如魔地俯视着我们,纵是相隔遥远,眼神中的那种怨毒之色,仍是让人不寒而栗。 「臭蛇婊,别以为躲在石头里就死不掉,你杀伤我族人,又私造这种……这种武器,图谋不轨,我们今天就代替武尊给你教训!」 白澜熊的叫声响亮,配合身后兽人的齐声呼喊,确实颇具威势。他们似乎是用蛇族意存不轨的理由发动奇袭,先攻上山再找证据,说不定还做好了栽赃准备,现在发现证物,万兽尊者前站得住脚,口气登时强硬许多。 「你们这些卑贱的东西!死到临头还不知道。」娜塔莎的愤怒话语中,有着一丝仓皇。这是可以理解的,本来蛇族是打算奇袭三兽族,但今晚却被三大兽族先发制人,逼她在准备不全的情形下应战受伤,还动用了这不该于此时显露的秘密武器,气愤程度可想而知。 居高临下,放眼眺望,看着从山腰关卡上一路横倒在地的族人残尸,娜塔莎尖啸起来,巨石像跺脚重震,地动山摇,除了白澜熊和奇里斯,所有兽人都被震倒在地。 「杀我族人的血债,今天就要你们这群卑贱的畜生填命!」 巨石像以雷霆万钧的威势,疾冲入兽人阵营中,巨大的足迹印在地上,立刻又让几名走避不及的兽人碎尸惨死。白澜熊大声呼喝,率领族人与巨石像交手,一场双方体积悬殊的恶斗爆发了。 似乎是对蛇族更有恶感,兼之对第六级力量充满信心,羽虹双拳一握,就要飞上天去,夹击巨石像,先取娜塔莎性命。 「你疯啦?」我一把抓住羽虹的手,不让她振翅离地,急道:「你别以为那个脸露在石像额顶,飞上去打一下就可以击中要害,轻易取胜,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那个是……」 「区区一个魔力石像,几百年前的旧玩意儿,古墓里头常常见到,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 「妳不信我?你用你的兽魔,射那蛇婊子一箭。」 带着几分疑惑的表情,羽虹召唤兽魔,雷羽星矢化作一道银光,笔直射向巨石像额头娜塔莎的脸。箭风呼啸,发出尖响,在即将要射中的前一刻,石像微微侧过巨躯,银箭射在石像手臂上,炸出一片火花。 当火花消失,惊见石像毫无损伤的羽虹,不由得惊呼出声。 「怎么会……一点事情都没有?」随着宿主的力量增强,兽魔的威力也是倍增,这么凌厉的一箭,居然造成不了任何伤害,羽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如果换做是一名武者或是术者,要在这一箭下不死,起码也要第五级力量;至于说能够这样硬接一箭,毫发无伤,那肯定是第六级顶峰,甚至可能是第七级力量了。 「那些兽人攻击的时候,我就发现到不对了……古墓里头使用的魔力石偶,虽然体积没这么大,但是基本构造都一样是石材,兽人们的力气很大,又拿着重兵器,敲砸在石头上,应该可以把石头打裂吧?可是那些重兵器一敲下去全碎开了,石像连粉屑刮痕都没有,这不是很奇怪吗?」 就像拿刀去砍修习横练功夫的硬身高手一样,可以轻易切开肌肉的刀子砍在肉上,却反而会崩折碎裂。这个巨石像已经不只是一大团会走路的岩石堆积体,而是一个有某种巨大能量在里头运行的魔导兵器了。 靠力气吃饭的兽人们,都是魔法的外行人,羽虹也仅是对兽魔术一知半解,所以只有具备魔导兵器知识的我,留意到了这一点,最先察觉真相。听我这一说,羽虹如梦初醒,惊道:「你的意思是……」 「你以为那东西是娜塔莎被逼急了胡乱弄些石头堆在身上,跑出来乱打一通吗?错了,蛇族秘密准备那东西好多年,是要用来对抗万兽尊者的……这个东西,两百年前一夜间毁了伊斯塔王都,你师父应该也向你提过吧?」 我颤声道:「那是欧贝利斯克的巨神兵啊!」</div> 第八章 巨神之兵 冤枉惨死在我手中的血魇大巫师,他的祖国伊斯塔,是大地上最有名的黑魔法之国,因为王室刻意提倡,主动提供生体素材,保障黑魔法术者权益,许多的巫师都是在该国修行,完成血腥的祭礼与邪恶仪式。 所谓的黑魔法,基本上就是靠着与各种魔神、死灵打交道混饭吃。伊斯塔的死灵研究,堪称举世无双,血魇大巫师投注毕生心血完成的「万魂幡」,就是死灵研究物中的佼佼者。 然而,在伊斯塔的历史上,像他这样的优秀巫师并非绝无仅有。两百年前,一群巫师们以当时流传甚广的魔力石偶为基础,配合他们依照前人秘典重现的万灵血珠,开发出了令伊斯塔全国以引为傲的强力魔导兵器,命名为「巨神兵」。 构成巨神兵的能量中心,是一颗万灵血珠。即使以现在的标准来看,这颗耗费一万两千五百条人命炼制成的灵石,仍是一样极度血腥的邪物。其中有一万名成年人是作为炼制万灵血珠的基石,真正炼制用的材料是五百名童男童女和两千名处女的鲜血,以血为引,囚锁万名枉死怨魂于其中。 一切的开发、血祭、实验、组装,都是在一座锥形的三角石塔中完成,巫师们将这样魔导兵器命名为「欧贝利斯克的巨神兵」,依照巫术古语,也就是方尖塔之神。 在大地诸国的历史上,曾经存在过许多梦幻的生化凶兽与兵器,欧贝利斯克的巨神兵、索兰西亚的红色诺亚舰、东海蓬莱岛的巴哈姆特龙……这些东西被冠上梦幻之名,是因为他们远超出当时大地水平的恐怖威力,但也更是因为他们的存在一现即逝,成为大地上魔导师们口耳相传的虚幻逸事。 不幸的是,很多时候不但他们本身消失,还带了大量的死伤作为陪葬品,巨神兵就是这样的例子。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本来要使用巨神兵作为战争兵器的伊斯塔,某夜王都忽然发生大爆炸,摧毁了大半都城,还有城中的数十万百姓,其中包括伊斯塔国王在内,六成的王室成员,以及一批当时伊斯塔最高明的巫师。 巨神兵就在这场爆炸中烟消云散,连带还造成了国内极度混乱,为了争夺王位,几名将军展开了凄惨的血腥内战,当大局复位,伊斯塔为之元气大伤,巨神兵的相关资料,也被封入机密,使巨神兵成为了众多梦幻传说之一。 「巨神兵的故事,我相信心灯居士曾经告诉过你。如果毁灭半个都城的结果,是实验失败的大爆炸,那倒没有什么,可是……我以前听人说过,伊斯塔都城的毁灭是因为巨神兵失控,在城中大肆破坏所造成,那场爆炸只不过是巫师们集体自灭,破坏万灵血珠时的影响。」 我急道:「一夜之间能毁掉大半个都城,如果代换成武者的级数,那已经是五大最强者那样的杀伤力……不,可能更厉害也说不定。和这种东西作战,你觉得有胜算吗?」 羽虹怀疑地看了我一眼,意思不问可知。巨神兵的资料,全是伊斯塔的最高机密,外人没可能会知晓,我说的话九成是信口胡诌。 问题是,这些事是我那变态老爸亲口说的。身为阿里布达的一级军事领袖,又是当世五大最强者之一,这些情报就绝对有份量。 好在,不需要我太过饶舌,娜塔莎已经为我证明了巨神兵的威力。一同以第五级力量施展兽王诀联手的白澜熊和奇里斯,在巨大石像的攻击下,甫一照面就落在下风。 和他们的敏捷动作相比,巨神兵显得迟缓许多,运转之间不甚灵便,但每当白澜熊、奇里斯跳到石像上头,想要跃起攻击石像额头顶的娜塔莎,巨神兵握拳一震,通体立刻发出一股往外暴冲的罡劲,令得两兽人嚎叫震飞,在空中身形不稳,破绽大露。 巨神兵的重拳雷霆万钧地轰了出去。数棵大树合捆般粗硕的石臂,巨大的拳头,加上万灵血珠所催发的无上魔力,这一记真是名符其实的重拳。 勉强双臂一封,试着挡架的白澜熊,硬接一记,倒飞了出去,而奇里斯更是不济,在爆出一声震响后,地面上出现了一个黑黝黝的深洞,整个人被轰沉下去,不见踪影了。 两名首领人物惨败之快,几乎是毫无抵抗之力。在娜塔莎的得意邪笑中,兽人们军心涣散,主动撤退奔逃起来,却是已经太迟,被从后赶上的巨神兵重击踩杀,剎那间血染大地。 「不对,这个巨神兵一定是不完全体……」 我这么说的时候,羽虹和紫罗兰都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我。她们好象都无法理解,为什么我总是爱和眼前场面唱反调?当巨大石像刚出现,斗志高昂的兽族预备合力击破时,只有我一个人几乎发起抖来;但是当巨神兵发挥可怕杀伤力,我却反而又能镇定下来。 很无奈,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但是武功不成、魔法又不强的我,想要在连串的生死关头中幸存下来,就必须比别人看远了一刻钟。 巨神兵很强,能够这样轻易挫败两名第五级高手,不愧是石像兵器的王者。但仅有这种程度的话,与它的盛名并不相符,只不过是靠着巨大的魔力和动能,压倒性地凌驾兽族之上。对付诸兽族是绰绰有余,但若蛇族想靠这种东西去对抗最强者的第八级力量,她们的脑子一定有问题。 「娜塔莎不是笨蛋,不可能把这种连动作都嫌慢的东西当谋反本钱。又不会放电,又不会喷火,连紫罗兰都比不上,哪可能破坏半个都城?开这种东西去战万兽尊者,必死无疑啊。」 我道:「以娜塔莎的谨慎,巨神兵应该是真货,但是兽族这次的奇袭成功,她仓促间结合巨神兵使用,本来的魔法程序没完成,这东西一定在什么地方有弱点。」 「弱点在什么地方?」被我的冷静分析所感染,羽虹的发问也显得急切。 「我们逃吧!」 「什么?」 「就算知道有弱点,我们也没时间去找,即使找到了,第六级力量不是天下无敌,你要冒险去试吗?」 被我一语点醒,羽虹记起了身上使命,便要振翅飞行下山,但却已经迟上一步,被娜塔莎注意到我们的存在,更注意到羽虹振翅时的凤凰之焰,便放弃追杀兽人,改朝这边大步奔来。 如果执意要往山下飞,就要有硬挨巨神兵一击的觉悟,羽虹神色一凝,双翼反向振拍,身形灵活回翔,身上骤然窜起烈焰,以第六级力量硬攻向巨神兵。 「臭蛇婊,要在南蛮逆天称王,你还未够班啊!」 一道身影破风激射而来,重新振作起来的白澜熊,再也没有保留余地,同样是运起了第六级力量,配合羽虹的角度,一起攻向巨神兵。 两人这一合力,威力就比刚才白澜熊和奇里斯的联手强得多。气劲激荡,烈焰飞腾,巨神兵动作迟缓的缺点则暴露出来,在两人灵活的攻势下,所有反击尽皆落空,一时间只有挨打的份。 我很想学场上那些兽人一样,大声叫好,但是在察觉两股第六级力量连续轰击下,巨神兵表面赫然毫发无伤后,对战局判断顿趋保守。 没让我再细想,旁边传来了密集的破风声,一阵密集箭雨裂空而至,猝不及防的兽人们个个中箭受伤。因为娜塔莎阻住敌人,受伤的雅兰迦会同族人后,带着那些受雇来的奴隶兵,发动了配合攻击,以十字弓弩射出的利箭,奇袭成功,再次创伤了兽人们。 我站得远,不在弩箭的范围,几枝斜射过来的流箭,被紫罗兰及时喷出火焰,给焚烧阻断,逃过一劫。 弩箭之后是蛇只、毒虫,雅兰迦好象施放了什么可以控御大批毒虫的兽魔,一大群的蝎子、蜈蚣、毒蛇,像是虫虫之潮般的涌来,井然有序,迅速地从外层包围住兽人群。 如果继续待在这里,连我自己也要跑不掉了,靠着紫罗兰的喷火放电,我们从毒虫阵边缘杀出一条路来,顾不了后头的激战,没命地向红楼跑去。 我衷心为白澜熊和羽虹祈祷,他们若是战败,我等若是连最后一记筹码都输掉,除了在自杀和向女恶魔许愿这两个黑暗选项中选一个外,就没有别的路好走了。 如果只是要对付娜塔莎,两个第六级高手合力,几回合内就把她给毙了。但是巨神兵坚固难伤,下头又多了增援人手和毒虫阵,他们两人的情势着实不乐观,更何况我还顾虑一件事……娜塔莎在实战中掌握到操作要诀,开始发挥出巨神兵真正威力的可能。 在我和紫罗兰快要奔入红楼时,背后忽然像是音爆一样,先是耳边什么声音都听不到,跟着一股几乎炸聋耳朵的骤然轰响,飙撼着我的听觉和脑子,狂猛而灼热的冲击气流由背后如浪撞来,我和紫罗兰甚至站立不住,被气流轰得离地而起,空中飘了一段后,摔落在地上,跌撞成一堆,狼狈不堪的滚着斤斗,翻扑进了红楼。 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大有可能已经发生,我连滚带爬地冲下楼,抢在紫罗兰前头,希望能尽快把阿雪救出来,脱离此地。 虽然知道这样想很不恰当,但我还真的有点羡慕阿雪。 我们在外头打生打死,又是巨神兵又是毒虫,险些连命也没有了,她倒是只要在这里昏迷就好了,省事得很,下次有机会,我们两个对调看看,她去打巨神兵,我来泡血池温泉! 上趟因为太过仓促,我没有办法砍去那几根咒缚锁链,但这次就不同了。在帮羽虹实行淫神咒法前,我将天人之血涂在百鬼丸剑刃上,增加神兵本身的纯阳正气,再让紫罗兰对着咒链喷火,当锁链开始变色,挥剑就是一斩。 「当锒」一声,锁链应声而断,再用同样方法削去另一边的锁链,阿雪赤裸的身体就落了下来。 我抱住阿雪,两个人在血池里沾了一身的红色。满身血污的必然后果,我没法仔细看清阿雪的样子,但满手的毛茸茸感觉,可以想见血污之下定是一具半兽人少女的健美香躯,然而,那瘦得出奇的纤细腰肢、浑圆肥硕的滑嫩乳瓜,却是令我几乎屏息地起了遐想。 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紫罗兰从旁边叼来一块布,那本来好象是遮盖在旁边的大铁笼上,现在一被扯开,就看见铁笼中扭曲变形的羽族童尸。惨不忍睹的景象,紫罗兰发出哀鸣,就连我都忍不住恶心,别过头去。 「阿雪,阿雪,妳醒一醒。」我在她苍白的脸上轻轻拍打,叫唤着她。 「……师、师父……我……」 「不要多说废话,阿雪,你别往旁边看,直接把这块布披在身上,跟着师父走。」 如果让她看见旁边的大铁笼,可能会情绪失控,相当不妙,所以有必要趁着她神智还不太清醒的时候,尽速离开。 眼神朦胧,阿雪把那块布围遮在身上,聊以蔽体,但是遮住这边,又露了那边,而裹上布幔后虽然掩住肌肤,但却更彰显出那身火辣辣的傲人曲线,如果不是反复提醒自己身在险地,我真想上前扯开布幔,看看下头那具惹火胴体是如何地性感诱人? 「呜……」紫罗兰低咆一声,我顿时惊醒过来,拉着阿雪就要找阶梯冲出去,却愕然惊见一道黑影拦在不远处的前方,而我们竟然对这人的出现毫无所觉! 这人的打扮十分奇怪,有点像是伊斯塔的邪恶巫师,穿著一件极为宽大的黑色斗篷,两手收拢在黑色袖子里,头上用黑色绷布密密麻麻地缠住,从头发直到脖子,没有露出半点皮肤,就只有一只左眼没有遮蔽在黑色绷布下。 一般人类的眼睛,都是椭圆形的,但这人的眼睛,却是一个完整的圆形,而且没有眼瞳,就只是一个绿色的眼球,闪烁着妖异碧芒,身上更散发一阵阵腐尸般的臭味,和身后血池的腥味混参在一起,我险些当场就吐了出来 如果不是身在南蛮,我一定会把他当成是巫妖,一种修习巫法的黑术者死后冤魂不散,尸首凝聚阴森怨气而变成的邪恶生物。但现在,我一时间甚至无法判断,这东西到底是不是人类? 「喂!你……」 经过多日折磨与改造,阿雪的体力还很虚弱,我抢在她身前,亮出百鬼丸,希望能有些许阻吓作用,却怎知那怪物一看见百鬼丸,绿目中碧芒大盛,左袖忽地一拂,强烈腥风骤然扑面,我脑中登时一晕,胸口烦恶欲吐,脚步一下踉跄就往后头倒去,但虽是如此,我昏沉的脑子仍在思考。 (奇怪……这不是黑魔法,是毒掌那一类的武功,巫妖不会用武术,他是什么人?为什么故意扮成这样子?) 一声愤怒兽咆,紫罗兰张口吐出了炽烈火焰,从旁截断了毒风,让我和身后的阿雪逃过一劫,不然只要再慢一下,我们两个就真要中毒倒地了。 熊熊火焰,向那个怪人喷烧过去,焚尽他挥出的毒气,紫罗兰逐步进逼过去,似乎打算伺机近身攻击。 怪人后退一步,好象做了些什么,跟着大袖一挥,紫罗兰所喷出的炽盛烈火,剎那间便烟消云散,没有半点余迹,而一道猛烈罡风顺势激射出去,把紫罗兰打得横空飞起,重重地撞在墙上,石屑土块纷坠而下,我方的最大战力已经昏死在地上,动也不动了。 露了这一手,已经充分证明了这人正是武学高手,功力深浅看不出来,但大有可能不输给白澜熊和羽虹,如果他肯去打巨神兵,倒是天大帮手,可惜情形似乎往反方向发展。 「紫罗兰!」阿雪惊呼一声,就要跑去探看那头昏迷的豹子,但却被我一把拉住,不让她去冒险。这个动作引起了怪人的注意,绿眼中再次闪起了碧芒,朝这边看来。我心惊胆颤,只能与阿雪一步一步地后退。 「师、师父……那是什么东西啊?」 「天晓得?你这么想知道,怎么不去问他?」 黑色斗篷飞扬拂动,那碧目怪人再次挥起了袍袖,我和阿雪急往后退,只听得一声轰然巨响,上方已经残破不堪的石质壁板整个炸裂散开。 爆炸的力量源头来自正上方,一道美丽的烈火倩影急飙而至,夹在无数的细小碎石、烟尘当中,烈焰燃成璀璨凤尾,一掌就往那碧目怪人拍去。 「太好了……」我的惊喜实在很短暂,因为那怪人忽然退了一步,露出了缠满黑咒布的左手,毫无章法地在空中乱挥了几下,羽虹射出的火焰就骤然消失,跟着两人一记重掌对拍,巨响声中,激荡的气劲往四面横扫,把本来就已经残破不堪的地室,轰得一塌糊涂,而羽虹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像是断线风筝一样向后摔去。 胜负这等分明?我的一颗心笔直往下坠去,只不过立刻就明白,羽虹的受创非战之罪,因为在我险些滚倒地硬接住她,却发现她的粉嫩裸背上,嵌插了几十片细小碎石,犹自淌着鲜血,显然在外头与巨神兵的作战失利,已经负伤在先。 而我这次更看得清楚,那个怪人拆解羽虹攻击的那一记,正是刚刚他化去紫罗兰火焰,顺势反击的手法。靠着家学渊源培养出的几分眼力,让我认出了那怪人施展的上乘武学。 (……慈航静殿的光明化劫手!) 剎那间,很多事情都在我脑里一闪而过。 巨神兵的制造技术,是黑魔法的极度杰作,更是伊斯塔的最高机密,各国情治单位多年探查不得,为什么反而是僻处南蛮、连黑魔法都无法修习的蛇族,重现了巨神兵? 传说中,巨神兵的能量来源,是牺牲一万两千五百条性命所炼祭而成的万灵血珠。但是小小一个蛇族,说是有一千名族人怕都太高估了,从哪里找到一万多条性命炼祭血珠?即使说是利用各族战争,做得这么夸张,肯定早就被发现了。 外面那堆奴隶兵是从哪来的?照理说不该有什么奴隶商人进入兽人们的封锁范围,是不是有什么势力送援助物资给蛇族,同时预备运走她们在史凯瓦歌楼城中得到的部分战利品? 蛇族的背后,肯定有一个势力很庞大的组织在支持她们,不但秘密传授巨神兵的制作技术,甚至还帮她们在外地炼好了万灵血珠,作为反抗万兽尊者,独霸南蛮的本钱。 种种线索,加上这个怪人所使的光明化劫手,让我忽然忆起当日娜塔莎与雅兰迦对话中谈到的使者,心中一惊,大声叫道:「光之神宫!这个怪家伙是光之神宫派来与蛇族勾结的使者!」 我应该猜对了那人的来历,可是却没有什么意义,因为就在刚才尘沙纷坠、石屑飞扬的混乱当口,他已经失踪不见。或许,尽管光之神宫曾向蛇族提出生擒霓虹姊妹的要求,但是在成功捉到之前,这名使者不希望让羽虹发现光之神宫有人参与此事,免得让她走脱后泄漏出去,所以才暂且退走的吧。 「借剑一用。」怀中的羽虹勇悍异常,也不多话,抢过我手中的百鬼丸,在确认那碧眼怪人已经离开后,她双翅一振,快速飞射向空中,转折东去,再次投入了与巨神兵激斗的战场。 「情形不太妙,赶快上去,看看能不能帮到忙。」我对正蹲下用力弄醒紫罗兰的阿雪这样说着,但脑里却想着另一码子事。巨神兵显然已经取得绝对优势,所以羽虹才要下来夺剑,希望借助神兵利器来扭转战局。所以上去之后最该做的事,不是设法帮忙,是立刻要与阿雪找路开溜。 事情如果能完全如我所想,那就是再好不过了,很可惜,我们才踏上阶梯,就听到上面的蛇虫爬动声,心叫不好,大批人马已经在上面现身,除了十多条巨蟒把守住阶梯出入口,还有大批手执十字弓弩的奴隶兵,把箭矢瞄准我们。 「好险,差点就让你们两个飞上天去了。」少女嗓音的娇笑,雅兰迦率众出现在我们眼前,手势让人看得很清楚,只要她一挥手,弓弩手就是万箭齐发,把我们射成肉串。 「除了兽人,想不到还有人类。胆敢劫走要贡献给尊者的妾奴,你还真是色胆包天啊,这个风骚的小狐女,值得你那么卖命吗?」 被羽虹的雷羽星矢给射伤,雅兰迦的手臂只是匆匆包扎,还不住渗出血来,但她既然有办法把人带到这边来,上面的情势九成已经底定,兽人们就算不是全军覆没,也绝对不会差太远的。 即使是阿雪这么开朗乐观的个性,也惊得躲在我背后,直打哆嗦,可以想见她对这些蛇族的恐惧。 无法庇护于她的我,轻拍着她的肩头,试着拂去她的不安,但却还想不出任何实质办法来,只能领着头,带她和紫罗兰一起走上阶梯。 到了上头,看见眼前情势,更是惊得头皮发麻。远处还隐隐传来厮杀声,三大兽族到底是人多势众,并没有在短短时间内给一网打尽,但是攻来这边的主力,则是非死即伤,倒遍了一地,整个失去战斗能力了。 白澜熊和羽虹仍在合力奋战,两人身上都已经多处带伤,白澜熊更是伤得不轻。在羽虹去取剑的那段时间里,独战巨神兵的他,似乎是以伤势、斗志在换取时间,尽管兽王拳的婆罗橡皮功抗击力顽强,但是硬挨巨神兵数记重击的他,白毛上沾满了热血,从动作来看,搞不好还有多处骨折。 羽虹也是伤痕累累,但是百鬼丸在她手中,挥洒出一片又一片的璀璨火光,威力倍增,砍在巨神兵身上,留下了一道道的痕印,再不是先前那等怎么攻击都没效的窘状,巨神兵面对羽虹的攻击时,也不得不稍稍退避。 如果能够在那些痕印上累积攻击,或是刺中巨神兵防守最严的那点,额头上的娜塔莎,或许就能够突破弱点,成功干掉敌人了。 然而,和白澜熊、羽虹气喘吁吁,身法与动作越来越是迟缓的状况相比,雄伟的巨神兵,仍然像是一尊不倒不败的魔神,在众人之前展示他的灭世邪威。 如果主力被击溃,首领人物也都伤亡殆尽,那么其余的兽人兵力纵然会合,也不过是成为巨神兵脚下的牺牲品而已,起不到什么作用。 重伤的奇里斯,和一群已经没有战力的兽人,被持着十字弓弩的奴隶兵围在中心,我和阿雪、紫罗兰也被驱赶进去。 我心念急转,筹谋对策,但是要改变眼前战局,就需要足以和羽虹、白澜熊并肩作战的人,是要拥有第六级,甚至第七级力量的高手。 第七级…… 我不由得瞥向旁边的阿雪。面上写着明显的惊恐,不停拉扯着我手臂的她,正是拥有第七级力量的高手,问题是,仓促间怎么引出她的力量来? 不需要去和巨神兵作战,只要能产生扰敌效果,让我们逃生就行了,因为如果照这情形下去,奇里斯、白澜熊或许是奇货可居,我肯定会被蛇族像杀狗一样地杀掉。 只要让阿雪施放咒术,有那身潜藏的强大力量,即使是未与神明订约,也可以制造一点混乱吧? 可是那些不需与邪神订约的黑魔法,施放时都要牺牲品来祭祀,现在当然是不可能;不需要牺牲品的神圣魔法,被下了诅咒封印的阿雪又使不出来。 等等……如果只是用一些放光、照明之类的咒语,应该不至于会抵触到诅咒,让她像上次开灵窍那样滚倒在地吧? 这个险值得一试,但我不由得又想到,虽然只是最低阶的神圣魔法,但万一刺激到阿雪脑里的封印,让她回复记忆,那我…… 看着阿雪纯朴娇憨的面容,满是不安地望着我,眼中却写满信赖,我一时间真是难以取舍。 「轰」的一声,白澜熊被巨神兵一击轰中,骨碎的声音,连大老远的这里都听得见,而他更被巨神兵连接下来的攻击,一脚踩进土里,生死不知,只剩羽虹一个人独对巨神兵。 (没时间多想了,饮鸩止渴也说不得了……) 我一把搂过阿雪,趁着附近兽人还没有注意我们,在她耳边低声道:「阿雪,你仔细听好,师父现在教你一个咒语,你等一下就……」</div> 第一章 最终胜利 「阿雪,你要仔细听好我说的话,记住我现在告诉你的这个神圣咒文,等一下放松身体,脑里一片空白,照我以前教过你的那样去念咒,这里就会大放光明,然后我们就趁机逃跑,听好,咒语是……」 正要教阿雪如何施放光明球的我,却忽然被她伸手捂住嘴,神情黯淡地说:「对不起,师父,我不想学……」 这傻妞又不知道是哪里想不开了,居然这么给我找麻烦,在这个紧要关头还是坚决不学魔法,如果是她最怕的黑魔法也就算了,连神圣魔法都给我说不学?看着越来越糟的情势,我又急又气,真想一个耳光就挥下去。 羽虹那边战得越来越急,连她本来最是轻翔旋动的身手,都开始被巨神兵出招时的强烈罡风所影响,越见制肘。 少了白澜熊的掩护,羽虹一个人独斗巨神兵。巨大的拳头重轰而来,她腾身躲过,手掌在拳头上一拍,躯体一弹,就要借势反跃而起,趁破绽攻向巨神兵顶端,哪知巨神兵的动作快得不像先前,另一个拳头闪电般封住她去路,如果不是她实时振翅一飞,飘翔开去,马上就是和白澜熊一样的下场。 但强猛拳风毕竟没有完全卸开。只听见羽虹一声痛哼,半空中十数根白羽纷飞,她的动作又慢了几分,好象已经被巨神兵的拳威伤了翅膀,连本来握在手里的百鬼丸都不知扔哪去了。若是连羽虹也战败,蛇族立刻就会料理掉我们这群俘虏,我急了起来,再次向阿雪劝话。 「你是怕像上次开灵窍那样吗?不用怕,只是小小的放光术,可能有点小痛楚,但不会让你那么痛的。你不是最喜欢神圣魔法吗?师父没有逼你练你不喜欢的黑暗魔法,这就是你最想学的东西啊。」 眼见羽虹节节败退,我忧心如焚,使劲三寸不烂之舌,希望阿雪回心转意。而在我的劝说下,阿雪低着头,小声小声地说话了。 「师父,你以前说过,五种颜色的魔法,只要学了一种,就不能再学第二种了,对吗?」 除了无色的风系,剩下来光、暗、水、火、地五系魔法,只要学了一系,就不可能修成第二系,亦是因为如此,之前我才一直设法把阿雪往黑暗系那边推去,现在也同样是冒着会刺激阿雪回复记忆的巨大风险,让她试着施放神圣魔法,但这傻妞居然给我一口回绝? 「我不喜欢看别人难过,也讨厌去伤害人,所以,我真的很不想去学那些会伤害人的魔法……」 「我知道,不过你也要看情况啊,我们现在根本就是……」 「可是,只有那些蛇族的人例外,就是因为有她们在,我不可以去学神圣魔法。」 「什么?」 一时间弄不清楚这话的意思,我整个都傻掉了,只听见不远处羽虹一声惊呼,好象是在连续激战下,绑胸的布条有些破裂,她不得不用一手遮掩住胸口,不让那迷人的春光外泄,却因此险些被巨神兵一把捏住。 「阿雪,你刚刚说……」 「我在血池里的时候,虽然被绑着很痛、被她们割来割去,还被喂了很多恶心的东西……不过,那些孩子们一直在鼓励我,要我别放弃希望,所以我一直很开心……」 阿雪拉着我的手臂,苍白的脸上,不知何时已经泪眼斑斑,哽咽道:「但是那些孩子最后全都死掉了,我是那么样地希望能救她们,我和她们约好一定要救她们出去的……我曾经好希望自己会治疗咒文,可以救她们,但当她们一个接一个在我面前挣扎、断气,有治疗咒文也没用的时候,我忽然就有了一个想法。」 「阿雪……」 「如果要守住我与那些孩子的承诺,如果我还想为她们做什么,那就只能为她们打倒蛇族,不让她们的遭遇再重演……打倒蛇族,需要很强的力量,师父你说过魔法里头最强的就是黑魔法,所以,我一定要学会黑魔法,拥有力量。」 阿雪的这番泣诉,我听得头皮发麻。阿雪虽然只是希望阻止悲剧重演,但她并没有警觉到,仅仅一步之差,她就要变成一个激烈的复仇者了。 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悲伤、愤慨、无助连续累积,才让一名本来心地洁如白纸的少女学会了仇恨?过去我一直尝试引导,却徒劳无功的事,居然让蛇族给做到了?这……怎么会这个样子? 「我……人家要谢谢师父,在这么危险的时候,你还这么为我着想,顾虑到我的心情……你来救我的时候,我真的好高兴,但是,我已经答应过那些孩子,一定要帮她们做到,不可以这么自私的……」 问题是,阿雪,每个黑魔法术士在第一次施法时,都要牺牲祭品,以血与黑暗神明结约,但我们现在的情形,去哪里找牺牲品啊?就算残忍到找旁边的兽人俘虏开刀,外围拿十字弓弩的奴隶兵可不是死人,我们只要一动作,立刻就被射穿了…… 心念急转,我想不出办法,一面抹去阿雪面上的眼泪,一面正要开口,不远处的轰然暴响,只见闪过巨神兵一击的羽虹,却被另外一记重拳轰个正着,身上火光剎时黯淡下来,大口凄厉鲜血喷出,显然已经遭受重创。 饶是这样,羽虹却猛扯住巨神兵的手臂,鼓动双翼,将巨神兵往前拉,似乎是无意识的乱动,但我却看出了不对。以羽虹的身法速度,大有机会避过那一拳的,但她却自愿挨上那一击,是为了…… 巨神兵的右手被她锁住,左手又朝她击来,两边目标全集中在她身上,至少在这一刻,巨神兵的双手都被封住了,那可能会出现的破绽……是在背后? 仿佛是有意应证我这句话,当巨神兵背后整个破绽大露时,一声震耳巨响,地面重重地爆开,泥尘土石飞砸向四周,一道人影裂地而出,以骇人的爆发力与压迫力,直朝巨神兵背后攻去。 「仆街的妖女,接我的兽王拳!」 以升龙般的姿态,裂地腾身而起的,就是白澜熊。满身血污的他,看来却是神威凛凛,爆出一声巨喝,轰击出来的气势,已经不只是兽王之拳,而是霸王之拳。 「喔啦喔啦喔啦喔啦~~~~~」不久前曾经横扫全场兽人的白金之拳,再度于我们眼前灿然生威,但与之前不同的是,白澜熊这一次使的不是拳,而是一把通红的赤剑……我的百鬼丸。 这实在是一个非常漂亮的联手攻击,羽虹故意让百鬼丸脱手,坠入地下,而潜伏在地底的白澜熊拾起后等待时机,当羽虹封锁住巨神兵的攻击力,白澜熊就趁机出手。 以白金之拳的无俦刚劲来推动,辅以百鬼丸的锋锐,攻向巨神兵此刻最没有防备的后背,在占尽优势而发的情形下,这一击赫然有着超乎预期的成果。大蓬火花如雨纷洒,轰然巨响声中,巨神兵的背部竟然给轰出一个老大破洞,剑气余势未衰,甚至还破胸而出。 从那只有巴掌大的破孔里,一颗红珠子迸了出来,色泽殷红如血,透着一股幽幽的森寒怨气,令人望之生怯。我呆了一下,跟着便大声叫了起来。 「万灵血珠!这是万灵血珠!」羽虹和白澜熊的联手一击,果然奏功,把巨神兵的能量来源,封藏于胸口的万灵血珠轰了出来,这等若是破除了巨神兵的心脏。 听到我叫喊,羽虹、白澜熊拼着残力,一起朝巨神兵的头顶要害攻去。 「还我羽族同胞命来!」 「贱人,仆街去吧!」 能源核心离体,两大高手合力一击,应该能粉碎已无防护能力的娜塔莎,可是就在他们要轰中前,巨神兵竟然还能有动作。尽管动作迟缓许多,但劲道却分毫未减,一双重臂强横地旋飞,近距离拦腰先打中了从后头跃起的白澜熊。 本来就已经不轻的伤势,挨了这一下之后更是严重,白澜熊向后跌飞,如同烂泥一样的瘫倒在地上。 惊鸿一瞥,我看见巨神兵破裂的胸洞,隐约透射着红光,里面可能还装了辅助用的特殊晶石,以便在万灵血珠离体时,暂时提供能源。没有计算到这一点的白澜熊和羽虹,立刻付出惨痛代价。 而石像额头顶端的娜塔莎,脸如金纸,嘴角大量溢血。虽然有着晶石辅助,但失去万灵血珠,只能以一己力量催动巨神兵的她,稍微运作一下便已透支重伤,特别是当她察觉到,因为右臂先击中白澜熊,左臂稍稍一慢,本来就以身法见长的羽虹,双翼展动,赫然避过了她一击,身形拔高,正要向她反击。 「以蛇族巫女之名下令,尸魂蛊出来。」 当羽虹正要攻向娜塔莎,下方的雅兰迦忽然召唤兽魔。对于不能修练黑魔法的半兽人来说,某些高等兽魔可以达到类似转换器的功能,让她们把自身能量转化为邪恶魔力,施放黑魔法。 雅兰迦所召出的显然就是这种东西,因为她跟着就抢前一步,拿到万灵血珠,唱颂道:「笼罩于邪恶月下,嗜血的怨魂们,谨记千古飘传的冤仇,吞噬前方的血肉吧!」 这句话才一喊完,囚锁万灵于其内的血珠,忽然红光大盛,剎那间周围的温度整个降下来,我不自觉地搂紧阿雪,几乎就以为自己身在冰窖。而一声无比凄厉的哭嚎骤响起来,千百道隐约显现的怨魂,如同一道海浪般,猛往羽虹飙冲过去。 类似当初万魂幡发动时候的样子,但压迫感和怨气却更有过之,如果羽虹被正面击中,可能就和掉入酸液池没多大分别。 唇亡齿寒,我一句「小心」还没来得及喊出口,羽虹的身影忽然消失,千百道如浪怨魂,全部打击在巨神兵的躯体上,冒出阵阵白烟。 但万灵血珠里头的怨魂,显然不好操控,因为雅兰迦才发出那一击,附着在手上的兽魔便爆炸碎裂,她雪白的右手像是浸到了酸液池,在恐怖的惨叫声中齐腕而断。 右手被破坏,附着的兽魔消失,捧在掌心的万血灵珠也随之滚落,这时,红芒一闪,仿佛是九天凤凰翩然而来,险险翱翔闪过那一击的羽虹,翅膀一拍一振,自天上落下,也不管雅兰迦,手起剑落,就要把万灵血珠彻底破坏,粉碎巨神兵的动力。 「不要乱来!」 我惊惶的大叫,却是慢了一步,就在百鬼丸碰触到万灵血珠的瞬间,凄厉的怨魂哭嚎再次响起,阴魂冲击的势道比先前更强更厉,如怒潮轰发,击向羽虹。 仓促之间,羽虹根本来不及拍翅飞起,只是连忙侧身滚倒,但却被怨魂怒涛贯穿腹侧,一张脸顿时毫无血色,身上隐隐绽放的火光也黯淡消失,腿一软,整个人就滚倒在地,手足不停地抽搐。 已经背熟在脑里的血魇秘录中有提到,像万灵血珠这样至毒至怨的邪物,只有修练黑魔法的巫师,或是大奸大恶的人,才能用手碰触而无伤,任何的正气都会引起血珠反噬,而若有不够实力的人,妄想驱动阴魂,雅兰迦就是最好榜样。 「蠢才!以为这样就可以击破巨神兵了吗?只要我积蓄够能量,立刻就杀尽你们!」 眼见所有强敌全部倒地,娜塔莎发出了得意的狂笑。羽虹被刚才的怨魂一击,废去了战斗力,还在地上抽搐不已,至于白澜熊,则是早就重伤得再也起不来了。 巨神兵体内的晶石,似乎能积蓄能量,娜塔莎只要等能量累积足够,立刻就可以再次活动起来,而我们甚至等不到那时候,因为周围的蛇女、蟒蛇已经围迫过来,预备要提前干掉我们这些俘虏,可是我方主力却还倒在地上…… 仿佛是鬼使神差一般,让羽虹身受重创的万灵血珠,在剑珠交击后,被弹滚开去,竟然就朝这边滚过来。或许是对自己的极恶本性有自信,我眼见机不可失,连忙扑抢过去,一把便将万灵血珠握在手中,掌心完好无损。这结果不知道说明了什么,我无暇细想,一个念头窜进脑里。 ……接下来,该怎么办? 从这个角度,看得很清楚,万灵血珠的威力实在很惊人。虽说巨神兵失去了能源,威力大减,但仍然不是轻易所能破坏,可是被刚才的怨魂怒流这样一撞,表面赫然像是被酸液淋过一样,出现了坑坑疤疤的凹洞,杀伤力非常地惊人。 刚刚只是擦撞而已,就有这样的破坏力,如果是对准了额头上的娜塔莎,全力轰发一记出去,会有何等效果? 我不是黑魔法术者,但淫术魔法书中的秘术,还有吸纳了两头魂兽入体的修为,让我有能力以转化能量的方式,如雅兰迦那样召唤怨魂攻击。 无比诱人的念头,想到激动处,我的手甚至不自禁地抖了起来。 血魇设计万魂幡的时候,为了尽量减轻使用负担,特别设计了许多回路,让本来会对使用者造成沉重负担的阴力,彼此相互抵销,使用时几乎感觉不到负荷,就连我这样没用的九流术士,都可以随意使用万魂幡。 如果两个同等修为的术者对决,万魂幡的使用者会占到天大便宜,但以实战的眼光来看,万魂幡的这种设计,就减弱了它本身的应有威力,所以同样都是凝聚万魂而成的魔导器,万灵血珠的威力似乎强大许多。 可是不够修为的人贸然使用,会是什么后果,雅兰迦已经为我亲身示范了,更何况我刚刚施完地狱淫神,正是处于魔力最虚弱的状态,若是贸然使用万灵血珠,代价肯定不只是废一只手臂,而是连命也要赔进去。 但我不能否认,若我拼着性命不要,催动血珠内怨魂发出一击,是很有希望把娜塔莎给了结的。拼着性命不要?我会作这么损己利人的事吗?我为什么要做这种牺牲? 附近的兽人群非死即伤,白澜熊半个身体埋在土里,死活不知;羽虹倒躺在地上,千百怨魂贯体的重创,让她只剩呻吟的份,连站起来也是乏力。环顾全场,已经没有所谓的我方战力存在了。 如果我们败了,我立刻也是死路一条,所以……我该拼命了?真的应该拼命了吗? 理智上这么不断地告诉自己,但现实上,我却作不了决定,甚至根本不能作决定。脑里乱糟糟的一片,整个背后冷汗涔涔,尽管很想让身体动起来,但整条手臂却不听使唤,抓着万灵血珠的手掌更是不住地颤抖。 闭目待死的压力,和选择去死的压力,显然是不同的。 这真是荒唐到极点的丑态,我居然被生死抉择的压力给吓呆了,明明知道什么事才是正确的,却偏偏不能果断地执行,任时间流逝…… 蓦地,风声响起,一只白晰的手掌快速伸过来,从我手中把万灵血珠一把夺过。 压力的来源消失,我顿时松了一口气,身体一软,脑里慢慢清醒过来,这才想到要去看看,是谁抢走了万灵血珠,眼睛还没睁开,脸颊上却忽然一凉,竟然是给人偷吻了一下。 「师父,谢谢你,你为我们做的事情已经够多了……」温柔轻细的少女嗓音传进耳里,我惊得魂飞魄散,睁眼一看,阿雪已经拿着万灵血珠,朝我重重一推。她的惊人怪力涌来,猝不及防下,我立足不稳地滚跌出去,直朝后面滚了十多尺,这才因为撞到紫罗兰而停下。 拉远了距离,阿雪笑靥如花地看着我,有些抱歉似的笑了一笑,跟着就掉头,朝巨神兵冲了过去。 「阿雪!」为什么阿雪能够拿起万灵血珠而不受损伤?那个令人伤心的答案,我隐约已经猜到了,但现在,我一点都不关心这个问题,只是看着阿雪疾奔中的背影,急得想要跳脚。 惊觉到阿雪的动作,在雅兰迦的负伤指挥下,奴隶兵们采取了防御攻击,箭弩密集地射出,想把阿雪当场射杀。阿雪的速度明显不如往常来得快,虽然是奔跑,但却给人步履蹒跚的感觉,可以想象蛇族的肉体改造,确实把她害惨了。 速度上不如以往,跑没有两下,夹带劲风的弩箭,便在阿雪身上擦出血痕,总算她毅力坚强,硬顶住一口气,朝巨神兵大步跑去。 虽然整体上是蛇族占了优势,但双方的主要战力,目前都无法作战了,白澜熊、羽虹重伤倒地;雅兰迦的伤势也不轻,娜塔莎则被困在失去能源的巨神兵中,动弹不得。只要胜负的天秤稍稍再一倾斜,最终赢家立刻会出现,所以向巨神兵冲去的阿雪,就是决定天秤方向的最后一颗石子。 「射死那头骚狐狸!」雅兰迦的手臂被万灵血珠反噬蚀尽,她当然知道用万灵血珠轰击没有能源的巨神兵,会是什么后果,偏生重伤的她元气大损,使不出兽魔,只得仓皇催促,希望奴隶兵们的箭雨能射下阿雪。 「啊!」百箭齐飞,全心往前奔跑、不顾闪躲的阿雪,凭着快跑,在即将冲出箭雨范围时,脚步终究是慢了一些,被一只弩箭射穿小腿,滚倒在地上。 我在后头急得眼前发昏,想要冲上去救援,但是刚才被阿雪刻意一推,距离太远,现在根本做不了什么,满心焦急地看着阿雪又爬了起来,奋力往前冲去,手中的万灵血珠也扬了起来。 「笼罩于邪恶月下,嗜血的怨魂们……」学着雅兰迦的咒语,阿雪扬起万灵血珠,高声唱颂起咒文,这时,众人的距离已经拉远,一切的发展,都只取决于阿雪与娜塔莎。当她把手中的万灵血珠对准了巨神兵,时间仿佛停顿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她,脑中出现适才万魂怨啸,如汹涌浪潮般冲击巨神兵的可怕情景,只要她以黑魔法唤出怨魂,那…… 问题是,雅兰迦藉由兽魔转换魔力施咒,尚且因为力量不足而遭到反噬,阿雪又怎么驾驭得住?可是,完全使不出黑魔法的她,真的能召唤出怨魂吗? 我心里期望阿雪什么都召唤不出来,但如果是这样,我们就连最后一丝机会也失去,只能成为蛇族的饵食……不,我们还是有机会的,只要我肯向菲妮克丝许愿! 「阿雪!把那颗珠子丢掉!不要这样!」我喊了出来,想制止阿雪,她却抢先一步,把咒文给念完了。 「……谨记千古飘传的冤仇,吞噬前方的血肉吧!」末了的一句咒语喊了出来,万灵血珠登时起了变化,邪恶的鲜红血光,在雪白的掌心骤然绽放。或许是感受到天河雪琼体内蕴含的强大魔力,怨魂们所引发的大气波动,远比之前雅兰迦持咒时更为厉害,不但狂风朝四周席卷过去,就连脚下大地都激烈震荡起来。 兽人们的脸上流露着恐惧,这气氛也感染到奴隶兵,他们拋下弩箭,朝四周逃逸,就连仍被困在巨神兵内的娜塔莎,都露出了明显的不安,因为从能量共振的声势,不难推算轰发出来的威力有多强大,她在这距离硬挨一击,必死无疑。 然而,我们所预期的事情,却一直都没有发生。尽管狂风越卷越大,地面越摇越厉害,阿雪白晰柔嫩的手掌,在血光笼罩中,竟然迅速干枯瘪皱下来,血肉精元被万灵血珠急吸而去,但是……早应该轰发出来的万条怨魂,却没有半点动作。 「阿雪,把手砍掉!还来得及!」我的声音,在狂风中显得模糊不清,但阿雪似乎听见了,她颤抖着被吸住的手掌,用另外一只手在地上摸索,很快就找到一把尖刀,而见到这一幕的娜塔莎,得意的狂笑起来。 整个脸被嵌在巨神兵的石像额头,狰狞狂笑中的纳塔莎,看来完全没有了之前的美态,充满阴森可怖的感觉。她俯视着被血珠快速吸取精气的阿雪,狂笑道:「我早该想到了,你从来没杀生过,也根本就不会黑魔法对吧?巫法最讲究的就是祭品,你要使用黑魔法,你牺牲什么东西当祭品?」 「对,你说得没错……我一看到血就会头昏,也最不喜欢去伤害什么东西,为什么人一定要靠伤害其它人来生存呢……可是,你们让我了解到,如果我不学着改变,就会有更多的人受到伤害……」 抑制着哭音,全场恐怕没有人比我更理解阿雪的悲伤心情,她咬着嘴唇,惨笑道:「牺牲不了其它东西,我还可以拿自己当祭品。」说完,阿雪握着尖刀的手用力一落,鲜血喷溅,立刻贯穿了她纯洁美丽的胸膛。 「阿雪!」我像是发疯一样的叫了出来,看着阿雪身子软软地向前一倒,满胸热血洒在掌上的万灵血珠,剎时间,好象是某种咒力的平衡终于破了,在召唤巫咒整个完成的情形下,万千怨魂狂啸而出。 「轰隆!」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震撼着每个人的听觉,就在阿雪的热血洒上血珠同时,巨神兵的额头忽然崩裂,娜塔莎从里头飞坠下来,势道又急又快,直往阿雪扑去,我们甚至还没能看得清楚,她就一把握住阿雪的手腕,夹手夺过万灵血珠。 跟着,就在怨魂怒涌而出,要朝目标攻击时,娜塔莎手中冒出红光,将方向一转,在震耳的尖锐狂啸声中,万千怨魂如同溃堤激流,朝奄奄一息的阿雪,无情地轰发过去。 「哗啦!」好象是某种布帛被撕裂的声音,我只能隐约地见到,若隐若现的怨魂怒潮中,阿雪脆弱的身躯,肢体呈现不自然的扭曲,像断线风筝一样,被远远地轰了出去,飞出好远,直到我们目光无法掌握,这才在轰然声中,坠落于半废墟状态的红楼,把那片断垣残壁彻底毁灭。 当烟尘消散,我们只看到一片瓦砾残堆,埋没了下头的所有一切,自然也包括了阿雪。能够破坏巨神兵的万千怨魂合击,近距离轰在人身上,会是什么结果,是个让人不愿去想的答案。 「畜生!」勉强振起一丝余力的羽虹,攻向娜塔莎,却被她横尾挥扫了出去。 「哈哈,你们以为我真的被困在巨神兵里头吗?我看准时机,果然把那胸大没脑的笨狐狸耍到,好伟大啊,我还真是感动得想要掉眼泪呢。」虽然伤势不轻,但娜塔莎拿着血珠,面上满是自得之色,邪笑道:「事实证明,我们才是最终胜利者。」</div> 第二章 天镜怨魂 羽虹和白澜熊都已经倒下,兽人军力也已经伤毁殆尽,娜塔莎和雅兰迦虽然伤势均重,但却都保有了战力,再加上她们的手下,她们可以稳稳地控制住局面,任谁都不得不承认,这场战争我们这边彻底输了。 可是,我不甘心!看到了阿雪的努力,看着她这么拼命地奋斗与牺牲,难道最后就只是沦为敌人耻笑的题材吗?这样的收场,我怎么可以接受了? 因为不甘心,不想让事情就这么结束,我想要把局面扭转过来,然而,我却没有这样的能力,全场没人有这样的能力……所以,我只有向人类以外的强大力量求助。 「菲妮克丝!你给我听好……」状若疯虎,我狂喊了出来,「我现在向你许第二个愿望,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立刻给我干掉前面这个蛇婊子娜塔莎!」 和狂风相比,我的声音是那么微不足道,只有站得很近、或是功力深湛的高手才能听见,这里头自然包括了娜塔莎。她朝我看了一眼,颇有讶色,但随即便因为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咯咯娇笑起来。 「哈哈哈,好幽默啊,你在向什么东西许愿?只用许个愿望就可以毁灭敌人,这么天真的师父,难怪会教出那种蠢徒弟了,你们师徒两个可以准备好,一起在阴间见面吧!」 娜塔莎的魔力虽然比妹妹强得多,但却也没到可以控驭万千阴魂的能耐,不敢召唤怨魂,邪笑声中,就要挥动蛇尾,向我攻击。 可是,满空飞绕着的阴魂,却在这时起了变化,没有回到娜塔莎手中的万灵血珠,而是整个离散开来,朝着已成一遍瓦砾残堆的红楼飞去,汇聚成了一道阴魂长流。 当阴魂接触到瓦砾堆,地面又开始震动起来,有些类似阿雪刚才催运万灵血珠的样子,但是震动范围和程度却尤有过之,几下工夫以后,周围山壁便出现裂痕,土石崩落,邪异的尖锐悲鸣声,撼动着附近的空间。 阴魂的异常骚动,任谁也看得出来,会形成这等现象,最大的可能,就是附近出现了强大的魔力源,影响着阴魂的动向。 地震迅速增加着威力,山壁上的裂痕已经蔓延到地面,树木倒拔翻起,地面交错崩起,敌我双方努力站稳身形,那些站不起来的重伤者只好听天由命,但无论是站着或趴着,所有目光不约而同地望向瓦砾堆,惊讶地看着一缕缕赤红色的血光,由瓦砾堆的缝隙中不住透出。 「搞什么这么惊天动地?」因为突来变故,我暂时逃过了一劫,正想有所动作,忽然见到一道金光从羽虹身上飞射而出,扯裂缠胸的衣襟,迫得她连忙用手遮胸,阻止双峰春光外泄。 定睛一看,飞射出去的那样东西,是一枚黄金手环,而且赫然便是我前来南蛮时,龙女姊姊托付给我的那个手环,这些日子以来诸事繁忙,没有交给卡翠娜,刚才和衣服一起,匆匆忙忙给羽虹披在身上,怎知道会忽然有这样的变化。 手环向废墟飞射而去,立刻便被一道血光吞没。吞噬了黄金手环之后,血光的亮度越来越耀眼,后来竟似有若实质,将石块一点一点地冲撞开来,千百道厉红血光汇聚成柱,笔直射向天空,千百道阴魂绕着怨血光柱,盘旋飞舞,发出令人胆寒的尖啸声,恐怖声势,任谁都是闻之胆寒。 娜塔莎与雅兰迦对望一眼,均是露出骇然之色,不由分说,很有默契地各自召唤兽魔,朝血光发动攻击。 雅兰迦放出的是人面鸟,而娜塔莎则是召唤出了那日为我行险所破的独眼巨人,两头狠恶凶兽朝血光冲去,气势汹汹。 胜负在接触的瞬间就分晓了。虽然阴魂不是什么厉害东西,但是一万个阴魂的力量汇集,能量之庞大,在万千阴魂骚动的颠峰,那绝非区区第五级力量所能攻破,两头强悍的兽魔稍稍撼动了血光柱,但却随即被血光吸蚀吞没,转眼间就没了踪影。 「咦……那是……什么声音?」恍惚中,我听见了一个细小的声音,夹杂在怨魂的悲啸声里,听起来有点像是童稚的小儿歌谣,但此时此刻,这里又怎么会有小孩子在唱歌? 「错觉吗?」无法确认,但是从旁边兽人们迷惘的表情,我相信他们和我听见了一样的东西。这时歌谣声音越来越响亮,清晰到可以听出来,是一群女童的纯洁歌声。 「女童……啊!难道是……」眼前的景象,说明了我的猜测,数十道隐隐约约的淡影子,在血光柱周围出现,绕成了一圈,随着影子颜色越来越浓,线条清晰起来,是一群背后生着鲜红羽翼的女童,赤裸着幼小的躯体,笼罩在浓浓的血光当中。 被牺牲在血池中的四十九名羽族女童,身上披着一件红色的蝉翼薄纱,拍振着背后的血翼,以血柱为中心,围绕成三个同心圆,合声唱起了歌谣,即使是在这样邪异的恐怖情境中,女童们纯洁美妙的歌声,仍是让人感到一阵心懭神怡。 可是,我听不太懂歌词,只能依稀判断出,这似乎是某种咒语歌。不像攻击、不像防御,这首咒文歌的用途……看那三个同心圆的排列,很像是为了安定某个巨大的能源体,血柱里藏着什么东西,需要用这么庞大的法阵去稳定吗? 想到被埋在瓦砾堆下的阿雪,我心中忐忑不安。一方面,看到已死的羽族孩童们会出现,我强烈地期望见到阿雪,但另外一方面,我又不希望用这样的形式,与阿雪的阴魂再见。 女童们的美妙歌声中,一样庞然大物缓缓从血柱中升起,虽然看不太清楚,但却明显可以感觉到那种不寻常的压迫感,迫得人呼吸不顺。而当血柱忽然消失,黑黝黝的大日天镜台,像一块巨大的顽铁,离地两尺漂浮,被三个圆形法阵围在当中。 经过邪恶巫法的粹练,被血池中的怨气洗涤污化,大日天镜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了。金属表面泛着污血似的狰狞赤芒,与一层抹不去的黑气相缭绕,散发着森森鬼气,无数阴魂飞旋在镜台上,一下钻入,一下又钻出,像是把这件上古神器当成了栖息的鬼穴。 除了整个金属结构,大日天镜空荡荡的镜框,似乎也有了不寻常的改变。由于镜面已经失落,镜框上本该是一无所有,但如今,镜框之中变得一片漆黑,像是一个无底的宇宙深渊,漆黑得仿佛可以吞噬一切。 不寻常的征兆,就连娜塔莎都看得表情怪异,这种变化显然已经超出她原本预期的改造效果,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事,连她自己也无法回答。 就像雪亮星光出现在天幕,镜框中的那一团深沉黑暗中,忽然出现了一点一点的闪亮,接着,一股没法形容的强大吸力,从镜框中出现,卷起了猛烈气流,狂吸着附近的一切。 刚开始只是吸一些散落在地上的兵器,但是当狼牙棒这样的重兵器,也被吸得离地飞起,我就知道不妙,而那些被吸入镜框中央黑暗部位的东西,就像落入一个无底深洞般,就此没了踪影。 吸力迅速增大,人们开始觉得站不稳脚,那些倒在地上的重伤兽人更是不堪,狂呼大叫,抓着地面,却止不住身体的滑动,被吸力扯动,朝大日天镜飞跌过去,与那一团深邃黑暗接触,转眼间就被吞没进去。 镜框尺寸虽然不小,但却没可能容纳几名躯体巨硕的兽人,当吸力快速增强,连吸了十多个靠得近、却又因为伤重不及走避的牺牲者后,恐慌气氛感染了全场,人人大叫着奔逃,可是只要一动,吸力就更强,站不稳脚的人被扯得飞天而起,立即被吸扯过去,消失不见。 「该……该不会……这就是大日天镜的真面目?」大日天镜一直在羽族手里,只是因为镜面已经失落,徒剩一个镜架,根本无法使用,所以卡翠娜才特别请霓虹两人带来代用的镜面。可是现在我忽然想到,会不会大日天镜根本就没有所谓的镜面,而是在运使的时候,自然凝缩能量为镜面? 既名大日,远古神明运使这座神器时,镜面必然灿如烈日,光照十方世界,但被娜塔莎的邪术逆转属性之后,原本应该璀璨炫目的太阳光,变成了这样一团深邃的黑暗。 「啊!」吸力再增,我也拿不稳身形,直被拉了过去,连在地上滚了十多圈后,看到有样东西在前面,慌忙下不及多想,伸手就抱,怎知却搂住了羽虹的纤腰。她见机极快,一发现情形不妙,拼尽残余力量,脚下破土重踹,把大半个身体插入土中,稳定身形,不受吸力影响,我如获救星,不管她反应如何,就是紧紧搂住,死也不放。 娜塔莎和雅兰迦见状也想照办,但雅兰迦却慢了一步。受到大日天镜的扯吸,功力较浅的雅兰迦,已经稳不住身形,蛇尾在地上拖出凹槽,整个身体在尖叫中被吸扯了过去。 「雅兰迦!」娜塔莎惊呼一声,但却没来得及拉住妹妹的手,看着她被天镜黑洞吸扯而过,在这之前,已经有几个蛇女被吸入天镜黑洞,成了牺牲者,从雅兰迦的惊恐表情,她显然也清楚自己被黑洞吞噬掉的悲惨后果,而见到这一幕的我,心中则是充满了大仇得报的快感。 「以娜塔莎之名下令,炽焰亚龙,出来!」千钧一发之际,娜塔莎召唤出她所拥有的最强兽魔,一头四尺高的红色亚龙,张牙舞爪,浑身喷着火焰,以极其威猛的火龙形象,在雅兰迦身前出现,朝着天镜黑洞喷出火焰急流,高温蒸气向四周卷绕而去,触肤生疼。 浓烈火焰骤然喷发出去,对天镜黑洞产生了一定的阻碍,娜塔莎瞬间闪动身形,救回了雅兰迦,可是还没来得及多移动几尺,天镜黑洞就一股脑地吸尽火焰,重新发挥出恐怖吸力。 这时,我察觉到了一点很奇怪的地方。雅兰迦和娜塔莎,距离我并不远,虽然我也被强大吸力给扯得半身悬空,但却似乎没有她们受到的吸力大,就距离来看,这是很不合理的。 (难道……大日天镜可以做到一定程度的指向性?可以针对敌人加强吸力?这可能吗……) 能在炽焰亚龙的高温火焰攻击下无损,持续发出吸力,环绕在大日天镜周围的魔法力场,显然已经不是第五级以下的力量能破。终于察觉到这一点的娜塔莎,额上滴滴冷汗直流。 她极力想要稳定身形,学我们一样,把身体沉入土中,抗衡吸力,但多了雅兰迦这个负累后,她却难以做到,眼看着蛇尾渐渐在地上拖出凹痕,娜塔莎眼中煞气一闪,作出了决定。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娜塔莎闪电出手,抓住了妹妹的颈项,口中念念有词,好象召唤了什么兽魔,跟着,雅兰迦发出一声悲叫,整个身体泛着青光,竟然离地而起,笔直往天空飞射而去。 「姊姊!不要……」 「住口!你要离开这里,以后蛇族就要看你的了……」雅兰迦在悲鸣声中飞坠向数里外的山头,娜塔莎则因为过度耗力,脸色惨白如纸,一口咬破舌头,将鲜血往前喷去。 (这妖女要拼命了!) 看见娜塔莎的行为,我肯定地这样想着。这名冷静而精明的蛇族祭师,发现今日在劫难逃后,悍然作了处理,只不过她把逃生机会放弃,让妹妹逃离此地的举动,这是我事先所难以想象的。 受到宿主鲜血施咒的催逼,炽焰亚龙身上的火光更盛,热力四散,笼罩着方圆数尺的范围,险些就把我悬空的双腿也烧着了。 可是,这么威猛的一头火龙,当它的火焰碰触到天镜前方,也立刻被吸扯过去,吞噬殆尽,就连它本身也承受不住天镜的吸力,慢慢地被扯离了位置。 「我和你们拼了!」娜塔莎被头散发,模样狼狈之至,凄厉的尖叫了一声,投身朝炽焰亚龙冲去,甫一接触到红色火焰,整个身体就燃烧了起来,与炽焰亚龙合而为一,令得亚龙身上的火焰,往上骤然轰烧丈余,惊天火雨,从上方璀璨地燃烧下来,焚炙所接触的一切。 「吼~~~」火龙发出了响亮的咆哮,冲击波排山倒海而来,震裂地面,熊熊炽火像海浪一般,一波又一波地朝大日天镜涌去。 娜塔莎舍命催发的最后力量,这燃烧着宿主元神精魂而发的火焰,威力以倍数激增,整个提升到另一层次,火焰催逼到最后,由红转白,发着令人无法正视的雪亮白光,那正是火焰燃烧到最高温时的象征。 能够催运到这种程度,恐怕这拼命一击已经有了第七级的威力。炽焰亚龙像是一个太阳,喷着闪亮的白色光焰,朝大日天镜怒冲过去,无法想象的威力,白光所过之处,地面纷纷融化开来,又凝结成了奇怪的玻璃状,就连大日天镜的外围力场,都像是抵御不住,出现了扭曲。 两股强大力量对峙的关键时刻,围绕着大日天镜的四十九名女童阴魂,一起拍振翅膀,仰起头来,从动作来判断,她们似乎是高声歌唱,但我却听不见任何歌声。 (不好!)想起那件事,已经太迟了。一股强烈的精神灵波,像是一个从天而降的激飞陨石,笔直撞击我的头部,在脑里轰然炸开。 像咒法歌谣这类的魔法,在运用到极限时,会化成纯粹的灵波,全然超越感官,不经过听觉器官,直接与聆听者的脑部共鸣,这种情形下,如果聆听之人承受不住,很可能会因为灵波的撞击而心智失常,痴呆、受伤,甚至当场暴毙。 我脑里剧痛,眼前漆黑一片,又是晕眩、又是想吐,好不容易恢复了视力,只觉得自己眼耳口鼻似乎全都在流血,而眼前的羽虹,嘴角、鼻孔也正自渗血,但令我吃惊的是,她一手正抓在我右臂上。 刚才被那阵贯脑灵波一轰,我环抱她纤腰的双臂一松,如果不是她及时伸手一拉,我肯定会被天镜黑洞吸扯过去,比娜塔莎更早完蛋。 「妳……」疑问没能够说出口,那边的对决已进入白热化,在羽童阴魂的齐声歌唱中,千百道缭绕在大日天镜上的阴魂,如流星般疾射而出,灿若星火,高速突破炽热白焰,贯穿了炽焰亚龙的火形巨躯。 阴魂们盘旋在亚龙的火焰间,身影忽现忽隐,透过火光可以看得清楚,里头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穿著、外表、种族全都不同,只有面上那种极度怨毒的不甘神情,是所有阴魂的共通点。 他们的突袭,攻破了炽焰亚龙防守最弱的一处,天镜黑洞则同时提升了威力,只见那太阳般耀眼的明白光焰,尽数被无垠无涯的深邃黑暗所吞噬,一丝不留,就连半缕残光都没能逸出。 紧跟着,这股吸力更传到炽焰亚龙的身上,将它快速朝黑洞拉去。亚龙发出了不甘的愤恨狂吼,但却无能阻止结局到来。 就在我们眼前,当亚龙接触到天镜黑洞的一尺范围,巨大身躯就扭曲了起来,越是接近黑洞,就变得越细,被迅速吞吸了进去。亚龙的愤怒咆哮震彻四野,充满着不甘、绝望的痛苦,到最后竟然变成一个凄厉的女音。 「我不甘心!我不该这样失败……我……」娜塔莎的悲鸣,与她所控驭的兽魔一起,被天镜黑洞给吸进去,只听得那长长的惨呼声,犹自不绝地回响着,但是什么火光、什么兽魔,都已经被吸得干干净净了。 随着娜塔莎的消失,全场最后一名蛇族也被吸入天镜黑洞,这时,阴魂们忽然骚动起来,几下盘旋之后,全部都回归于大日天镜,缓缓地消失。 四十九个羽族女童的身影,也越来越淡,连同被他们围在中心的大日天镜一起,在一道血光闪过之后,迅速消失了踪影。 刚才那一连串惊心动魄的事情,就好象完全没发生一样,我环顾向四周,只能用满目疮痍来形容。除了我和羽虹之外,周围仅有不过十数名运气好的幸存者而已,绝大多数的人,都已经成了天镜黑洞的牺牲者。 一道呻吟声,从巨神兵那边传来。石块移开,巨神兵的巨臂向旁边挪了半尺,露出一个大洞,两个血淋淋的身影从凹洞中踉跄爬跌了出来。 是白澜熊与奇里斯。在天镜黑洞发挥威力时,被巨神兵压住的白澜熊反而占了便宜,不然以他伤重无法运功的状态,肯定给吸入黑洞,与娜塔莎同一下场。当同样重伤的奇里斯被吸力扯引,擦过白澜熊身边时,他伸出手臂,把人给抓住拦下,与自己一起藏在凹洞中,直到黑洞消失。 真是恐怖的景象,本来还有一堆人在这里相互厮杀,转眼间,就只剩下我、羽虹、白澜熊、奇里斯四个活人了,周围环境也是十足一副大战之后的惨烈痕迹,地层破裂,表面融化,断树残枝,折损兵器,还有一滩又一滩的鲜红血渍。 蛇族那边,除了雅兰迦被紧急送走,逃出生天外,其余的蛇女和奴隶兵,全部送葬在天镜黑洞之中;兽人一方损失也是极重,白澜熊与奇里斯重伤,跟随他们杀来此地的兽人,无一生还,通通被天镜黑洞所吞噬了。但不管怎样,能撑到这一刻的我们,变成了最终胜利者,白澜熊骄傲地向我比了个手势。 「喂,你还不放开?」声音从上方响起,羽虹薄怒的眼神正瞪着我,要我把抱在她小蛮腰上的手给松开。这时,她已经另外用碎布带把胸口给缠上,但因此而变得明显的雪嫩乳沟,还有一双充满弹性的幼滑奶球,看来却更加呼之欲出,在大战结束的此刻,看来特别有舒缓心情的效果。 正要松开手,一个甜蜜的女声在耳畔响起:「第二个愿望,美梦成真,谢谢您这次的光顾。」 是菲妮克丝的声音,闻言我不禁苦笑,用自己的灵魂换取这场惨胜,其实真是很不划算,然而,我并不后悔,因为这女恶魔确实完成了我想为阿雪报仇的心愿,更让我亲眼看见娜塔莎完蛋大吉,这样也算是不错了。 「阿雪,妳安息吧,我……」 「……师……师父……」突然传入耳里的微弱声音,惊得我险些没跳起来。追着声音望去,只见在大日天镜消失的那个地方,有一个躯体趴在地上,很辛苦地挣扎着起身。 「阿雪!」又惊又喜,我连忙冲了过去,果然就看到阿雪倒趴在地上,鬓发散乱,脸如金纸,但是看见我到来,她仍能报以一个开心的笑容,显然身体没有大碍。 我不知道阿雪为什么能够生还,但是感受着她温热的气息,碰触着她的肌肤,我心中充满喜悦,不由分说,一把就将阿雪抱拥入怀,险些激动得落下泪来。 「……师父,我……我们赢了吗?」 「嗯,我们赢了,很漂亮的一战,那些蛇族的妖女已经全部完蛋了。」 阿雪的表情看来很欣慰,但那笑容又有几分凄楚,尽管我们战胜了,可是胜利却从来就不是她想追求的东西。 「……刚刚,我看到那些孩子们了,她们说,她们会一直与我同在……」 听不太懂意思,阿雪向我摇摇手,一个手环就套在她玉腕上,正是龙女姊姊交给我,刚才天镜发动前被吸引过去的那个黄金环。 为何这东西会套在阿雪手腕上呢?我心里迷糊起来,但还没能够整理出思绪,旁边一块沙丘骤然突起,一个东西摇甩开身上沙尘,朝这边奔了过来,却是紫罗兰。 情势似乎一下子大逆转,在苦战之后,所有的喜悦、幸福连接而来,虽然我为了许愿一事,非常想干掉那陷害我数次的菲妮克丝,但至少在这一刻,我却不由得感谢她,让我能够拥抱这小小的幸福。 抬起头,我和羽虹目光交接。在她眼中,依稀有着无数复杂的情感,但没等我辨识,这有着一身傲气的凤凰少女就转开头,避开了我的目光。 「羽二捕头,也谢谢你了。」 对于我这句道谢,羽虹没有给我任何响应,但考虑到整个情况,只要她没有立刻杀过来取我性命,我就觉得这是好兆头。 一连串的吵杂声迅速靠近,虽然跟随白澜熊、奇里斯的兽人主力全军覆没,但是分别由左右两路攻过来的大批兽人却完好无伤,娜塔莎倒下后,蛇族没人指挥,被他们以众凌寡,杀得干干净净,终于到这里来会合。 自然,见到这边惨状的他们,大吃一惊,闹了好一阵子,但在白澜熊的指挥下,慢慢静了下来,面对一个尴尬的问题。 蛇族已经完蛋了,而留在战场上不及开溜的我们,并不是兽人的友方,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阻止他们攻击过来,特别是有一个后来赶到的武兹,和羽虹见面分外眼红,高声大喊要族人们践踏过来。 白澜熊应该是可以帮上一点忙的,但是重伤的他,在与族人会合后,已经昏迷了过去,看来一时间醒不过来,我们连唯一的和平之路也断了。 我和阿雪都已经伤得不能再战了,尽管紫罗兰还努力想护在我们身前,但惟一能对抗兽人的武力,只剩下羽虹。 然而,羽虹的状态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刚才连续被巨神兵重创,她的身体里面,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处断骨,而从她一直紧闭嘴角,半句话都说不出来的情形,恐怕内脏也破裂了,只要一张口,立刻就是大量瘀血喷涌出来吧? 「喂!你别管我们了,你的翅膀应该还能飞吧?把我们丢下,你自己一个人逃走就行了。」 或许是太过高兴的心情让我转了性,当兽人们咆哮着向这边冲来,我却催促着羽虹丢下我们,独力逃生。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兽人们的冲锋声音太大了,羽虹没能听见,她只是站在我们前方,背对着我们,什么话也不说。 「喂!妳走吧!别忘了你是羽族唯一的希望了。」我又喊了一声,但羽虹却仍然没有动作,眼看兽人们扬起的烟尘越来越大,马上就要杀到我们面前来,我心焦如焚的当口,忽然一连串爆裂声响起,前方数尺的地面被切裂开来,尽挡兽人们的冲势。 (这是……剑气?哪个高手来了?) 依稀有些像是当初龙女姊姊救了我和阿雪的手法,我不由得一惊,只听见一个男子语音从上方响起:「请退兵吧!兽人们,我不想在此伤人,这是我方青书给你们的劝告。」</div> 第三章 武尊之怒 苍劲破风声划过大气,雪白身影犹如雄鹰,飘然降落在我们身前,长剑一横,傲然气势不怒而威,震慑住前方的百余名兽人。 「方师兄?」 「方先生?」 两个不同的女声中,有着同样的欣喜与期盼,在这种绝境下出现的强力救兵,任谁看了都会心头狂喜。适才那声呼喝中气十足,身法灵动迅捷,看不出任何窒碍之处,说明了方青书在那场大战中受的伤,已然痊愈,换言之,我方多了一名第六级高手压阵,虽然敌方人多,但我们要突围绝非难事。 背对着我们,方青书始终没有回过头来,朗声对兽人们说话:「现在并不是作战的时候,我的朋友与师妹有伤在身,你们的首领也需要立刻救治,请各位做出理智的选择。」 这些兽人如果会懂得什么是理智,那才真是天下奇谭,为了强者的尊严与热血,他们宁愿战死也不会退避,然而,方青书却有足够的理由,让他们从这里退走。 没有拔剑出鞘,方青书伸手指向山下,从这角度可以很清楚地看见,山脚下本是三族兽人扎营的地方,正闪烁着火光,浓烟笔直地往天空窜升,在阳光已经出来的此刻,格外地明显。 不用多说,谁也看得明白,当兽人们大举攻上楼城,与蛇族激烈战斗时,因为主力齐出而空虚的营地,也被人趁隙袭击了。看那火势着实不小,可以想象下头战斗的惨烈。 会是什么人造成这些破坏呢?与方青书一起名列失踪人口的,还有两千多名羽族女战士,如果说是她们养好了伤,与方青书一起突袭兽人阵营,那么这股战力所造成的破坏将非常可观。 本阵被破,不管是什么种族的军队都会士气尽丧,眼前这一支自然不例外。欠缺了首领指挥,又急忙想要回去探视营地情形,兽人们很快就宣告撤退。不只是撤离开山上,我想兽人们很快就会撤军离开此地。当初进攻这里的四大兽族,蛇族等于是被灭族了,而因为巨神兵的强大威力,三大兽族亦是惨胜,白澜熊、武兹、奇里斯全部身受重伤,三族现下毫无战力可言。 羽族女战士此次反扑有两千多人,如果救出了被监禁在三族的俘虏,战力会再扩增。两相一比对,兽族联军处于很不利的情形,倘使再加上方青书,之前苦战数月之久的战事,会在短时间内有全然逆转的结局。 可惜白澜熊已经昏倒了,不然他与方青书的碰头,或许是一件很有趣的事。而在兽人们完全撤走之后,方青书仍不回身,迳自往前走,俯身再地上拾起了两件比较完整的衣甲,朝后头直抛掷过来。 「两位女士,穿上它吧。」到现在我们才醒悟过来,他现身以后,始终不曾转身,不是为了什么气势,只是单纯地不愿意失礼,在阿雪和羽虹近乎赤身裸体的时候,看见她们的躯体,谨守一个君子的礼仪。 羽虹就像是变回前几天那个生涩少女一样,脸蛋红了起来,急忙把衣甲穿上;阿雪则是躲在我身后,披上了皮袍。 直到确认女士们已经衣着完整,方青书才回转过身。久违的他,面上颇见风霜消瘦,白衣也微显斑黄,但眼中却是神采奕奕,已经没有任何伤疲之色,显然那日激战中所受的重伤,完全康复了。 「能够见到你们平安,真是太好了,我是协助羽族救出所有俘虏后,看见山上骚动未停,才赶了过来,幸好来得及时,能够帮上你们。」方青书道:「刚才这边的大气流动诡异莫测,很不寻常,定然有一场激战,我迟到一步,没能目睹,能把情形说给我听听看吗?」 这要求说难不难,说易却也着实不易,因为连我们自己都还有些晕头转向,说不出所以然来,我轻咳两声,暗示两位衣着不整的女士,不适合在这边谈话,方青书何等精明,登时会意,带着我们下山。 有一个擅长回复咒文的好手,真是幸福,羽虹和阿雪的皮肉伤,迅速愈合,体内的骨折、瘀伤也大为好转,看来再修养个几日,就可以痊愈。这也就难怪那天方青书被鬼魅夕偷袭,那么沉重的致命伤势,能在脱险十余日俊全然康复。阿雪的身体仍然很虚弱,我责无旁贷,将她背负起来,讶然于两团弹力十足的肉球压在背后,香艳刺激的感觉,便立刻正起神色,拒绝方青书的好意协助,只是招呼过紫罗兰,一起跟在他身后。 方青书带着我们下山。不是直奔兽族阵营,而是前往一处密林,和羽族同伴会合,照他的说法,自从那天史凯瓦歌楼城被破之后,他就和这些羽族女战士一起躲在这里养伤。 「我们等待着反攻的时机,本来预定是明天,但今日忽然发现四大兽族开始内哄,这才提早发难。在我上山之前,我们闯入空虚的三族营地放火,救出了所有被困的羽族子民,撤退之后,我才上山查探,兽人们此时回去,无济于事,改变不了什么了。」 方青书大概简述了一下羽族人的近况,还有这次的作战行动。得知族人成功脱险,姊姊也平安无事,羽虹顿时喜形于色,连趴伏在我背上的阿雪,都欢喜得笑出声来。 但我却只得满脑子的疑惑。这处密林邻近水源,觅食取水并不困难,两千多人藏匿十多日,这是可能的,但这地方距离兽族阵营并不远,反反复覆的,起码被搜查过百来次,难道那些兽人全是睁眼瞎子,不然怎么会对林中一大票人视而不见?而且,以方青书那日的伤势之重,怎么能够生还?又是怎么杀出重围?这些都是很奇怪的事。 「那时,我中了鬼魅夕一刀,又受到兽人们围攻,以为自己将要命绝于此,却想不到会忽然遇到了救星,令我逃过一劫……」方青书道:「我被救到这里来,之后零零落落地来了许多股幸运逃离的羽族朋友,大家都匿藏在这里养伤,直到……」 正说着,两个人朝这边走过来,其中一名便是羽霓。姊妹两人相见,自有一番欢喜,但羽虹的动作却显得有些生疏、不自然,羽霓很快察觉了这一点,拉着妹妹到一旁说话。想来也是有一堆麻烦事,就只有静观其变了。 另一个过来这边的,赫然是卡翠娜,突袭行动成功,将她也救了出来。经过一番梳洗更衣,这位饱历风霜的羽族族主,已经回复了一定的仪态,但手脚上的淤痕,一如其内心的创伤,都需要更多时间来愈合吧,她是个很坚强的女人,我相信她能够很快就带领族人站起来。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你们到底是怎么能在这里藏那么久的,兽人应该有来巡逻吧?」 「有,但是兽人们并没有看到我们。所有巡查到这个树林的兽人,都被布在外头的结界法阵影响了感官,视而不见的回去。」 「怎么可能?这玩笑开太大了吧?」 我完全不信。技术上来说,这件事确实有可能,六大系魔法中,都有制造类似幻觉的术法,可是,要布下一个笼罩能藏匿数千人的大树林、维持半月不散的结界法阵,那种魔力要有多强啊? 即使方青书完全不受伤,最佳状态下,也绝对不可能办到。要做到这种事,除非是五大最强者那一级数才有可能…… 这念头在脑里闪过,我身躯一震,明白了是谁掩护羽族,又是谁救出了方青书。 「将重伤的我从战场上救出、又先后挽救了两千多名羽族朋友性命,更策划这次反攻的恩人,是一位伟大的女性。」方青书悠悠道:「过去我在东海上与黑龙会交手时,与她有数面之缘,但直到这一次,我才真的佩服,黄金提督李华梅,确实是名不虚传。」 「李华悔?」 我以吃惊的口气,向方青书查问,听他叙述,这才弄清楚整件事情的大概。当方青书重伤垂死,即将毙命在兽人群中,李华梅忽然现身出手,将他救走,安顿在这树林后,再次离去,先后引导羽族女战士,逃到这个树林里来。当众人惊魂甫定,回复清醒,李华梅表明了身分。 对羽族来说,这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大帮手,可是,在她们要求李华梅出手救人时,却遭到了拒绝。 「我必须说一句对不起。以我个人来说,东海之民有自己的立场,不能也不该插手南蛮的斗争,所以,我只能有限度的援助,不可以做得太过明显。」 如果李华梅带领羽族反攻,击退拜火教,那么就是正面挑衅万兽尊者的权威,两边正式结下仇怨。虽然说距离遥远,但对于一直在东海上孤军奋战的她而言,多了拜火教这个势力雄强的敌人,并不划算,若是因此导致拜火教与黑龙会结盟,好不容易稍成气候的反抗军,立刻就要面对危机。因此,她必须要非常小心,不能够直接介入,只能掩护羽族的败军,为她们提供藏匿所在,等待反攻机会,在一切事情结束后,立刻飘然远去。 「拜火教经此一役,元气大伤,估计短时间内不会再掀事端,羽族可以趁机搬迁藏匿,休养生息。」方青书道:「李元帅说,她要赶着去办一件事,关系到这场战争的最后成败,所以先走一步。」 龙女姊姊会去办什么事呢?我猜恐怕与黑龙会有点关系,毕竟龙女姊姊这次是和鬼魅夕一路追逐来到南蛮,兽族的事情了了,她们两人之间恐怕还有一场战斗。想起鬼魅夕的诡秘难防,饶是龙女姊姊神功无双,我也不禁替她担忧,猜想她会往哪个方向去了。 「李元帅是我请来的。」出奇地,卡翠娜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有一件事情,我没有告诉你们,当初我翻阅前人笔记,发现要修复大日天镜,除了重新制作镜面,还需要一种产于东海的奇辊精金。我与李元帅有—些交情,请她代为寻觅,她答应说会派人送来。但精金难得,到底能不能找到,谁也说不准,我不想给族人这种假希望,所以没告诉大家,结果精金虽然找不到,李元帅却亲来援手,也真是难为她了。」 众人闻言,都有几分唏嘘,却只有我听得冷汗直流。那个奇鲲精金是什么,我虽然没见过,却也猜想得到,必定就是龙女姊姊交托给我的那个金属手环,要不然怎会这般凑巧,大日天镜吸掉了那个手环之后,异能立即发动?如果这样说来,那么我岂不是这场战争的大罪人?如果我一早就拿出那个金环,说不定后头的战局就…… 不敢再多想了,好在这里没别人知道此事,就给他来个闷声装死,开脱责任,这样比较安全。 正如龙女姊姊所说,四大兽族经此一战,俱有损伤,即使想要讨回面子,一年半载之内,也不可能有什么动作,羽族这边看似伤亡惨重,可是所有遭到兽人淫辱的羽族女战士,性命都无碍,只需要一段时间休养,很快就能痊愈过来,相形之下,其实比四大兽族都占了便宜。 卡翠娜微笑道:「战争不一定要打得风风光光,只要最后能够幸存,那就是一种胜利,我们羽族的女人,很顽强的……」 有一件事是我和羽虹所不知道的。这两天,预备发动反攻的羽族,曾偷偷潜入兽人营地,和被监禁的同胞取得联系,预备逃脱。为了以后着想,不少女战士人两日来开放身心,这时已经身怀有孕。 「我们要生存下去,不但要在斗争中屹立下摇,而且在斗争之后,要比敌人更快站起来。」卡翠娜道:「这次的战争,我们损伤了不少好姊妹,可是不久之后就会有一批新生命来到世间,为羽族注入新血。」 事情看起来,似乎都往好的那方面发展,可是,羽族要搬到哪里去呢?史凯瓦歌楼城已经变成废墟了,重建并不容易,她们要到哪里去安身立命,这还是一个大问题呢。 「我已经想过了,羽族要在南蛮延续,困难重重,又没有友军支持,像现在这样每次有事就急求外援,总不是办法,我想带着族人离开南蛮,到外头去寻找新天地。」卡翠娜道:「李元帅离开之前,曾经表示愿意接纳羽族为友军,我想带族人到东海投奔于她,暂时离开南蛮这块虎狼之地。」 大树底下好遮荫,拜火教如此势大,靠的正是背后有万兽尊者,羽族改变不了这一点,在南蛮的劣势终是不能扭转,索性迁离此地,到东海托庇于龙女姊姊,这未尝不是一个釜底抽薪的妙计。 话说到这里,一直靠贴在我身后的阿雪,忽然颤抖起来,对面的方青书也是面色骤沉,我觉得奇怪,一句话还没问出口,胸口变得好沉闷,不由一惊,顺着他们的目光,往西南方天空望去。 非常怪异的感觉,先是一阵狂风毫无预兆地刮了过来,快速倍增了强度,掀起了漫天风沙,吹得人气息不畅,胸口烦恶,好象是什么不祥之兆。 抬眼望天,一块好大的乌云,在狂风吹送之下,闪电、暴雷,都伴随着乌云一起出现,遮蔽了原本的晴朗艳阳,朝这边飞快移近。 奇异的变化,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不知所措地看着那层乌云,却只有极少数的几个人,才发现到不对,感觉出那蕴藏在乌云之中的沛然力量。 「那是……什么东西?」 这实在是个颇白痴的问题,因为我已经感觉出来,那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一个人,某个以极高速向这边移动过来的人。 是术者?还是武者?要多么强横的修为,才能够这样吸聚云气,乘风破空而行? 看着萦绕在乌云周遭的紫雷、金电,声势骇人之至。既然是朝着我们这边过来,这些雷电与狂风,就充分象征着来人的澎湃怒意与杀气。阿雪颤抖着虚弱的身体,斜斜倚在我身旁,让我充分感受到她的恐惧。 「师父,那是……那是谁啊?」 我很不想说出这个名字,但是放眼南蛮,有力量造成这等影响的,只此一人而已。我转头望向方青书,问道:「方兄,如果真是那个老怪物,你打算怎么办?」 方青书仰望天上的乌云,面色凝重道:「情形比那天城破之战更恶劣,看来,只能在死战与战死之间选择其一了。」 说得很好,不过不是选择其一,这两个选项,一个是过程,另一个是无法逃避的必然结局。对上了五大最强者这级数的高手,即使我们所有人合力,也没有回天的可能。 「真是想不到,这位武尊原来还是个急性子。」我叹道:「看来是接获三大兽族的传讯,知道此地战情有变,万兽尊者亲自赶来镇压处理了。」 回头看看—众羽族女战士的脸色,在听见万兽尊者之名后,这些曾与四大兽族勇猛对抗的女战士,却一个个都脸色苍白,看不见半点要与敌人死斗的勇气。 不管是哪一族,在南蛮的兽人心中,万兽武尊有如天神,是一个绝对不能违抗的存在。正是因为有这么一号大人物,人类、精灵与其它种族,才对兽人心生敬意,不敢轻易进犯南蛮,是所有兽人的骄傲与荣耀。 除了权威,他的力量更是不容怀疑。自从他隐居之后,胆敢登上兽神峰的挑战者,无分武者、术士,从没有哪个人能够全身而退。百年来,对南蛮各兽族而言,尊者的愤怒等若是天怒,虽然强者的志向是逆天求胜,却没有哪个兽人当真有胆子去挑战这片「天」。 如今,四大兽族激烈内哄的消息,惊动了这位不世武尊,令他破例离开了隐居之所,亲自赶来处理。自从凤凰岛人间蒸发后,在羽族与诸兽族的斗争上,万兽尊者从未站在羽族这边,这次自然也不会例外。以目前的情势,四大兽族伤亡惨重,羽族占了优势,这无疑是对万兽尊者的挑衅,以他过去的嗜杀个性,在严惩拜火教麾下的同时,也会以大量杀戮维持权威。 从天上这等澎湃声势,万兽尊者的怒意,撼动着地上的每个人,下难想象,当他自天而降,羽族好不容易争取到的生机,将在极短时间内被重重消灭。 霓虹已经从树林中出来,与我们站在一起,但是众人望向天空,并未因为团结力量感到安心,反而更被一种深深的绝望,压住胸口。 「师父,我……」阿雪拉拉我衣袖,像是要说些什么,我回过头预备聆听,却在那一瞬间猝见一道金黄色厉芒,由地面上窜起,斜斜地射入天上的浓密乌云。 光芒璀璨,比雷电更加耀眼,在没入乌云之后,霹雳大作,轰震九霄,狂风向四面八方抂扫出去。而在连续霹雳声扛震之后,一切的风声、雷声,忽然间全都消失,百里之内万籁俱寂,本来笼罩着西南方大半天空的乌云,淡化消散不少,更停在那边的天上,没有继续朝这边飘移过来。 场面一时间无比怪异,众人正自惊疑不定,却听见一声沉雷似的雄浑吼声,震撼着我们的听觉。 「九头女,是你?」 「久违了,老万兽。」 回应这声巨喝的,是一声悦耳清亮的长笑,消解了所有的紧绷,为地上的人们带来希望。 远古的神话时代,号称龙族中最强的八歧黄金龙,是一种共有九个巨头的金龙。据说龙女姊姊的力量源头,就与这种上占异兽有关,所以在部分敌人口中,就给她这样的称号。 她对方青书说,有事要办,必须提早离去,看来就是料中了万兽尊者即将亲身前来,所以刻意离开,在半路上阻截万兽尊者? 「你就这么踩到我地头,是存心削我面子来着?」 「是又如何?听说南蛮强者首重实力,够本事的,大家别讲面子,手底下见真章。」 两句话一过,一道金光由地面往上窜飞,化作一道龙影,向我们这边急飞而来;同时,一道强风衔尾直追。 龙影在经过我们上空时,刻意盘旋了一圈,像是在向我们打招呼道别,之后,就转往南方而去,强风跟在她之后直追,两人速度好快,眨眼功夫,就消失在地平线尽头,没有了踪影。 紧绷的情势,没有想到会以这样的转机解决,众人面面相觑,在愕然之余,也不免感到几分好笑。 龙女姊姊把万兽尊者给引走,可是不代表万兽尊者就不会回来,虽说最强者交战常常打上十天半月,但羽族一天不离开南蛮,终究是有危险。 羽族本就商议好,要前往东海,这时更不迟疑,将需要扶持的伤患分配好照顾之人,就辞别我们,展开这条漫长的东行之路。羽族人多数从不曾离开过南蛮,更没机会接触到外面的世界,这番旅程自然有凶险,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卡翠娜请霓虹暂时代作引路人。 事关重大,霓虹没有理由拒绝,羽霓一口答应,带领族人上路,羽虹离去前,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种神情很难形容。血战巨神兵得救后,我和她没有机会说话,在她要随队离去的时候,明显有一些欲言又止,只是没机会而已。这情形对我是最好,而我也必须立刻离开,还得要往西方走,不然,这女人随时都有可能过来找我报仇。 「蓝兄弟,有件事情我想要请问你一下。」拉着阿雪预备要离开,方青书出声叫住我,问道:「那天战乱分散后,我就没有看到茅老师,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他?或是有他的消息?」 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因为茅延安早就惨死在丛林深处,不可能再复活过来见他了。 我支支吾吾半响,方青书似乎察觉不对,皱眉道:「蓝兄有什么是不好说的吗?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即使是噩耗,也请你告诉我吧。」 话虽然这样讲,但是看他眉宇之间没有半点哀戚表情,反而有几分迷惘,我就知道他并没有做好准备。更何况,要是问起茅延安的死因,这笔帐算到我头上,方青书拔剑为恩师复仇,那么没等羽虹来找我,我就要死在这里了。 场面尴尬,偏生身边的阿雪不懂得察言观色,抬头问道:「是啊,师父,茅先生到哪里去了呢?」 「这个……这个……茅先生他……他……」眼见方青书的目光渐渐转为严厉,我没法再行推托,硬着头皮道:「我只能说,很不幸,茅老师他……」 「他不但平安无事,而且已经从外头爽完回来啦!哇哈哈哈~~」在我吃力地说话交代时,一声长笑忽然打断了我的发言,把话接着说下去。 当我们为着那熟悉的语音,不约而同地转身回头,我几乎为着眼前的东西,当场就鲜血灌脑而死。一名颇带着沧桑感觉的剑士,提着酒壶,站在我们跟前。 首先映入视野的,是一双黑白相间的厚底皮靴,再是一个大大的白陶酒壶,用翡翠与黄玉装饰的金丝绦系着,从腰间垂下,目光再往上走,终于看清他全身裹在一袭鲜红色的对襟长衫中,连脸孔都被高高竖起的翻领遮去大半,不算长的头发如刺猬般竖起。漆黑如墨的眼镜遮住了目光,却掩不住额头上的皱纹,与颇见斑白的鬓角。 他右手拎着一把罕见的巨型厚剑,单是长度就足以与我的身高相媲比,背厚约三指,通体泛着沉重的乌光,显示出非凡的重量。 看着我们,他敛起笑容,微垂下头,两道锐利的目光,从圆圆的墨镜片上方射出,右手展现惊人的臂力,毫不费力地轻轻甩起大剑,搁到肩头,左手缩进袖子,从襟口探了出来,在腰带上轻轻扫动。 豪迈潇洒的装扮,看来似乎比方青书还具有男性魅力,尽管他因为皱纹、斑白鬓角,看来与之前有些不同,但我仍是一眼就把他认了出来。这个作着剑士打扮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早就死在我手里,现在应该已经尸体发臭的茅延安。 我因为过度震惊,张大口说不出话,才想要努力发出点声音,一个衣衫褴褛的军官从茅延安背后窜出,向我行了一个军礼:「法雷尔万骑长,我是阿里布达王国的特使,奉陛下之命到南蛮来传令,请你终止目前的任务。」</div> 第四章 回国述职 因为接到了国王陛下的勒令,我不得不快马加鞭离开这里。听说,我们那以搜集各地珍宝为嗜好的国王陛下,在收到我十万火急送上的神灯贡品后,龙心大悦,特别发下勒令,召我回国。 听到我的真名,阿雪没有反应,方青书则是轻轻一震,但至少在表情上,看不出什么变化,而那名特使在「离去」之前,向我没口子的道贺,说我这趟回去一定会蒙受重用,从此升官发财不在话下。 坦白说,尽管我对这些奉承很是存疑,但有件事却令我很感叹,那就是国王陛下还真是选了一位好使者。负责传令的官员我见多了,却很少见到这么客气,报完讯要离去的时候,不讨红包,不收谢礼的好人,为此,我们几个人在埋葬他的时候,特别为这位好使者默哀一分钟。 没办法,南蛮景色虽然壮丽雄浑,却实在不是什么好山好水,这位专使率人长途跋涉来此,在深入这里的途中,遭受猛兽、毒虫、瘴气、兽人群的袭击,最后残存他一人,拖着最后一口气,向我把命令传达完毕后,就闭目逝世了。 「嘿,所以说呢,你们要感谢我一下,如果他不是碰到我这个专门向导,把他带来见你们,你们就没机会听到他的传令,要继续耗在南蛮了。」以这么嚣张的语气,在我们面前邀功的,就是把自己扮成浪人剑客的茅延安,照他的说法,是他在距离四大兽族营地六十里外的一间小酒铺里,洗脚纳凉兼喝茶的同时,见到这名专使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双方几句交谈之后,茅延安便将他带来见我们。 我相信这话没有假,不过比较起来,我更在意的是,这家伙怎么能够死而复生,还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大摇大摆出现在我们面前。 「喂!大叔,你到底是怎么能够……我是说,你怎么能够这样……那天我明明……」 「镇定~~」茅延安道:「没什么特别的啊,装死和死后复活,在江湖上混老千的骗子哪个不会?」 「但是那天我用匕首刺得你满身洞,七孔流血,你应该早就挂点了。」 「套一句前辈说过的话,七孔流血是七孔流血,死是死,两者是不可以混为一谈的。」茅延安大笑着,贴近我耳边低声道:「那天我在怀里藏了皮垫和血包,如果不用这方法,怎么能骗到小子你跑出去诱开敌人?我又怎么能够溜出去逍遥呢?再说,我如果不假死,你又怎么能够独立成材呢?学着点吧。」 得意的奸笑,大叔看来十足就是戏剧里头的大奸角,可是我却听得糊里糊涂,因为那天匕首剌下去的感觉,现在回想还是那么真实,虽说我没有仔细查看,就把茅延安埋了,但他怀里真的藏了皮垫和血包吗? 「不好意思,但是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为我们解说一下吗?」站在旁边的方青书和阿雪,满面都是迷惘之情,听不仅我和茅延安的交谈,而我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最后还是茅延安来搞定。 对着阿雪和方青书,大叔他居然又是另一套说辞,讲什么我为了他的安全,那天掩护他逃跑,这段时间他一直在附近徘徊,直到遇上了阿里布达派来的使者,这才带人前来。 「老实说,你们还真是让我失望,尽是注意一些不重要的东西。」茅延安叹气道:「我在这么困难的情形下,设法弄了一套这么帅气的衣服,你们看了居然一点也不感动?」 「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你一个画家兼导游,为什么要打扮成一副剑客的模样?脑子有病吗?」 「嘿嘿,在南蛮当然是武者打扮比较吃香啊,就算吓不倒那些兽人,藉机泡泡半兽人美女也是好的,看到这柄重剑没有?通体墨黑,背厚三指,最特别的地方,就是看起来仿佛是由玄铁所铸,好象重达八八六十四斤一样。」 「好象?那这把剑是用什么做的?」 「哈,是大叔我这几天闲来没事,用纸折组,一面洗脚一面染黑而成的。」说完,茅延安抖甩手臂,将巨剑从左肩换扛到右肩,看起来十足威猛的样子,但我知道这把「重剑」的底细后,却是避之唯恐不及,生怕给那腥风熏到,当场呕吐惨死。 「哈哈哈,老师不愧是老师,还是那么活力十足啊,看到您这样,我就放心了。」 诸事已翠,我们这群留在最后的旅人,最终也是得踏上离途。一番骑乘赶路,在穿过层层树林,将要离开这里时,除了林中百鸟齐鸣,还有一种像是野兽长啸,又像是涧水穿梭的奇异声响,断断续续地绕在我们后头。 方青书道:「奇怪,好象有人跟在我们后头,没有恶意,但是武功……不弱啊。」 虽然他向来言词谦逊,但能当得他这个评语,这样的人在南蛮可没有几个,以这为线索,加上那奇异的熟悉感觉,我顿时醒悟,向树林深处弯腰一礼,与这名义气深重的的友人告别。 方青书微笑道:「是什么人?」 我道:「现在说你可能觉得很好笑,不过未来有一天,他将是会雄霸半个北方的男人。」 方青书鼓掌大笑了起来,就这样,我们赶路离开这里,在脱离南蛮之前,众人会暂时同行。 沿路上,大叔的音乐与诙谐言谈,为我们带来了很多乐趣,而靠着方青书的回复咒文帮助,阿雪和我在战斗中所受的伤,很快就痊愈了。 听说,在我们离开这里之后不久,万兽尊者就与龙女姊姊结束战斗,更亲自发下号令,悬赏追杀那个胆敢拐跑他妾奴的男人。 从道理上来看,也难怪他会气成这个样子。人所共知,蛇族与其余三族,在攻破史凯瓦歌楼城后,各自准备了一个上品美人要献给尊者,由于双方相互较劲,这次预备进贡的妾奴,素质犹胜以往,万兽尊者在接报后早已心急如焚,连连催四族将美人送来,怎知道命令还没送到,两边的美人就先后被人劫走。 在南蛮,夺人妻女是莫大荣耀,但妻女被夺却是永世不能翻身的耻辱,万兽尊者自艺成以来,从不曾受过这样大的屈辱,现在虽然没人敢当面提起,但只怕每个兽人看到他,都觉得尊者脑袋顶端绿意盎然,青云罩顶,这怎不令他怒气冲天,发下格杀令,誓要夺回女人,干掉奸夫。 幸好,由于当时情形实在太过混乱,众人不但说不清那男人究竟是什么人,就连那两个美貌妾奴长得是个模样,都没人能给一个肯定说法。 万兽尊者脾气暴躁,如果知道仇家是谁,不管他武功多强,都会冲去将之碎尸万段,但要他在茫茫大海中找出犯事者,却又没有这种细心与耐性,只好待在南蛮生闷气。 为了把阿雪救出来,惹下这等风波,我并不后侮,但有时候也在想,另一个脱逃成功的妾奴羽虹,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单从武功上来看,她可以说是因祸得福,修为超越之前甚多,更拥有了羽族中人梦寐以求的凤凰血,倘使她有那么一点点的感恩之心,又因为个人名节而不说出我与她之间发生过的事,那我就可以在这里高枕无忧了。 只是,仍然令我感到困惑的是,羽虹经过凤凰蜕变之后,肌肤散热方面的问题,到底有没有好转呢?如果没有,那她现在……身上不晓得到底穿着些什么? 在我们与蛇族的决战中,阿雪身上所受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是烙印在心房的伤痕,却没有那么容易愈合。 我们骑马离开麦里的旅程中,阿雪用袍子紧紧里着身体,被抱坐在我怀里,途中一句话也没有说,最近这几天,更是异常沉默,看在眼里,实在是让我很心疼。 阿雪是一个很疼爱小孩子的人,那么多与她情谊深厚的女孩,全部死在她面前,还受着那样的酷刑,对她纯洁的心灵打击之大,可想而知。这两天,她一下马背,立刻就躲起来不肯见人,今天更糟糕,连饭也不肯吃,躲进帐棚不出来。 与方青书和大叔分开后,我到阿雪的帐棚前,打算开导开导这个小徒弟,不能让她这样子沮丧下去,怎知道她不在里头。帐棚外是一片密林,我方自旁徨,紫罗兰出来帮忙引路,几下转折后,前方出现了一条小溪,溪畔一颗大石头上,阿雪正坐在那里。 今晚是个无月之夜,但是南蛮的天空清朗如镜,点点璀璨星光,投射下来,映照溪面水波闪动,就像千百颗宝石在水里发亮。潺潺溪水流动,伴着间歇的鸟鸣、虫吟,就连我每一步踏步声都清晰可闻,然而,阿雪却像是听不见一样,怔怔坐在大石上,俯视清溪。 「啊……」当我靠到极近,阿雪终于察觉到我的靠近,但是没等她逃躲,就被我从后头拦腰一把抱住,拖了下来。 「放开……不要……」 「阿雪,乖乖给我坐好,不然以后我就不认你这个徒弟了!」 即使是刻意对准腰间穴道下手,但阿雪的力道之大,仍是让我几乎压制不住,要不是用言语让她安定下来,她立刻就会挣脱出去。 「我应该告诉过你了吧,这次的事情,你做得很好,保护不了那些孩子并不是你的错,我相信她们一定都很感谢你,而且……」反复说着连我都感到不耐烦的话语,我劝慰着她。怀中的躯体虽然温暖,但却非常僵硬,直到我把话说完,我仍感觉得到她的颤抖。 「……好了,我能说的就那么多,把斗篷脱下来,让我好好的看看你吧。」 一句话说出,阿雪挣扎的反应又变大,但被我紧抱住,不敢强行挣脱,就这么僵持了好一会儿,才听到细细的呜咽声。 「我知道这些,可是……我不敢见师父……阿雪的身体变成像怪物一样,师父一定会讨厌我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仔细想想,从我把阿雪由血池中救出后,虽然搂过抱过,却从来没机会正眼瞧过,看她不安成这样子,我温言相劝,要阿雪放开拘束,让我好好看一看,绝对不会讨厌她的。 「……真、真的不会讨厌喔?」 「当然不会,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只要乖乖的,我就很喜欢。」 像哄小孩子一样,我笑着帮阿雪解开多重衣带,将她身上的斗篷、长袍除下,就连贴身亵衣都不例外,一会儿之后,她丰腴白晰的胴体,就裸裎在大石上,纤毫毕露地呈现在我眼前。 本来阿雪除了狐耳、狐尾之外,一切就与常人无异,是极为接近人类的半兽人,但经过蛇族这番改造后,体内兽性血统活性化的情形,实在是很明显。 手掌仍然是那么地洁白,但从手背开始,一层白色的狐毛蔓延过手肘,在距离肩头一寸处停下。脚的情形也是一样,柔软的狐毛,由脚踝延伸过膝盖,在大腿上画出一道倾斜的弧线。柔滑的胸腹肌肤,没有被狐毛覆盖,但裸背上却出现了v字形的狐毛,像半件马甲,蔓延至脊椎末端的尾巴。 和之前栢比,确实有着不同,但是比起那些柔白的狐毛,我却更为着这具胴体的火辣性感所迷。 蛇族的手艺相当杰出,尽管知道不该,但我隐隐想要谢谢她们,确实掌握到了雄性生物对于肉欲的原始渴求。 阿雪原本就足称丰满的乳房,增长成了更为傲人的h罩杯,一手虽然无法掌握,却满意于那浑圆挺俏的结实弹性:腰身曲线呈现一个紧勒的蜂腰,从腰下绘出一个饱满的心型肉臀,更突显得腰细腿长;紧紧合拢的双腿,没有一丝缝隙,中间的倒三角地带,稀疏的洁白体毛,在星光下犹若初雪。 我不由自主地屏住气息,吞了口口水,伸手在那丰满浑圆的巨乳上,温柔的抚摸。 「阿雪,你现在先闭上眼睛,什么话都不要说。」 让阿雪闭上眼睛,我一面将手陷入深深的乳沟,揉搓着她柔软弹性的乳房,另一手便捻弄娇嫩的乳蕾。 在我的记忆中,超过c罩杯以上的女性,尽管硕大的乳房令男性手痒欲攀,但本身的触感却是一大问题。妓馆的娼妇群中不乏豪乳美人,但多半欠缺保养,皮肤欠缺弹性,胸部下垂,反而让人倒胃口。所以在解开阿雪衣衫,看见那双h罩杯的巨乳时,我很是有着不安。 但结果却出乎意料地好。试试触感,紧手一握,再一放开,就好象迫不及待地弹跳出来,不停在空气中颤动、高挺着,即使是这样的躺卧姿势,圆硕的雪乳依旧挺立,没有半点歪垂的丑态,无疑就是一双翘挺且富有弹性的豪乳。 接着是试试看敏感度。粉红的乳蕾,经过我的一阵抚摸,已经因刺激而俏然挺起。 美丽而嫩红的乳晕,衬托着红葡萄般的rǔ头,令人垂涎想舔上一口,我低下头去吸吮,另一边则用手指,夹住那因刺激而突出的乳珠,整个手掌压在球型的的豪乳上,旋转抚摸。 「师父……阿雪的身体,是不是……变得很怪……很丑陋了?」 「傻女人,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每个半兽人都是像你这样啊,为什么要大惊小怪呢?你看到的半兽人,不都是身上有毛吗?和我们在奴隶站见到的那些比,你这尺码还不是最大的呢……」说着,我忍不住又在白皙乳球上摸了一把,馋笑道:「……不过,也真是够大了。」 「可是……人类的女孩子……哪有这么大的?」阿雪仍是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低声道:「这么怪模怪样的……师父你、你一定要把我赶出去了。」 「怎么会呢?我很喜欢这样的女孩子呢,爱都还来不及了,怎么会赶你?如果你不相信,我以后每天都可以帮你按摩……按摩这里。」 虽然玩弄巨乳是一种乐趣,但我个人对于大胸部并没有特别爱好,即使是像羽虹那样的纤巧鸽乳,我玩起来还是十分享受,不过现在为了哄这丫头开心,只得摆出一副非常痴迷的样子。 坦白说,阿雪楚楚可怜的样子,让我很是有一种尽量去欺凌她、弄哭她的冲动,但是理智阻止这念头,因为现在的她,正处于绝望边缘,是需要拉她一把,而不是推她下去。 阿雪身上的敏感处,我早已熟悉,这些并未因为她的兽化程度加深而改变,没有几下,就藉着亲吻与抚摸,让这傻丫头双颊酡红,露出了掩不住的春情。 若是以前,阿雪在欢好时总是半推半就,有时候还迫得我要用暴力手段,可是这次她却主动配合,将火热的身体贴靠过来,这就可以看出她心理压力之大,必须藉着这样的动作,来获得我对她的肯定。 我自然不会让她失望,努力压下想要仔细端详她胴体的念头,专注于种种调情动作,在确认阿雪已经情动后,半强迫性地让她站起、转身,且不由分说地要她分开雪白的大腿,趴靠在大石上。 这样的姿势,看不见波涛荡漾的胸前,却把两个浑圆的臀丘翘晃起来,在背后的狐毛衬托之下,分外显得臀肉白皙如雪,娇嫩滑手。我挑好位置,拨开那试图阻碍我的狐狸尾巴,伸手一抓,十根手指都陷入了丰满的臀肉中。 「啊,讨厌……」 「啧啧啧,看看这个屁股,又圆又白又嫩又有弹性,阿雪,回答师父,你为什么会长出一个这么漂亮的屁股啊?」 「……我、我不知道……」 被迫采取难看姿态的阿雪,为强烈的羞耻而脸色通红,最后却仍是咬紧牙关,把泛红的脸颊转了过去。 我也没有傻到只会呆看,而是把握时机,分开了阿雪的白皙大腿,瞥见许久未见的馥郁花谷。和以前相比,耻毛多了不少,但却不像人类那般扎手,而是柔顺的狐毛,分泌的味道闻起来如腥似麝,不能说是香气,但却很能刺激雄性生物的原始欲望。 「噢,连这里也变漂亮了,好象马上就会有蜜汁流出来了,是不是啊?」 似乎仍然受着守贞圣咒的守护,阿雪的花道紧闭,如同一朵末开苞的鲜花,紧闭无瑕,我尝试看得更清楚一些,右手向两边将花办分开到极限,跟着左手的手指则从下向上,挖弄花瓣的裂缝。 「呀呀……」呻吟声中,阿雪的裂缝被左右分开,并从里面露出花蕾,小小的柔嫩肉片上,则沾满了蜜汁发出光泽。 「啊……不要……师父……拜托你停一停……」 「傻瓜……都已经到这种时候了,谁会笨得停下来啊?」 为了更进一步地挑逗,我转换阵地,舌头在阿雪的大腿根上挑动。 「呀呀……嗯……」刹那间,阿雪全身紧绷,用力地趴靠在大石上,丰腴的玉臀也绷得死紧。 「嗯嗯……啊……呀……好痒……师父……」 因为有心让阿雪快乐,我特别卖力,仔细地控制节奏,舌头动作非常微妙。绝不能一开始就一口咬到花瓣的肉,只是先挑逗性的在花房的四周慢慢舔食,一直等到她的感觉已经濒临兴奋高峰时,才猛地用舌尖去攻击那敏锐的穴缝。 「师父……我、我快要受不了了……你别再……」娇喘连连,阿雪趴在大石上,大腿竭力分张,狐狸尾巴激烈地左右甩摆,认命似的扭动雪腰,模糊不清地哀求着。 「别再什么?我听不清楚啊?」能把阿雪成功逗成这样子,我露出得意的笑容,舌头却依旧只是在大腿根附近徘徊而已。这样的挑逗,没过几下,蜜汁就已不受主人的控制,泄了出来。 「啊……不行……我……不要在这里……」阿雪矜持的个性,似乎还想要回到帐棚里,可是当我的舌头从大腿根迂回到花房内侧,并在那里开始来回摩擦时,她已经意识昏乱,只有兴奋得猛摇尾巴的份了。 「唔唔……呀……」 「哎呀,狗摇尾巴,是希望主人摸头;阿雪摇尾巴,这是想要干什么呢?」微微发出笑声后,我开始向下移动舌头,在那片刻,阿雪屏住气,仿佛在等待舌头舔吮湿淋淋肉缝的刹那。 然而,我却还打算继续再捉弄她,当快要到裂缝的时候,就故意让她的期望落空。 「啊……」失落的叫声中,我的舌头向右大腿根迂回,舔那里的凹处。 「呜……」到了这个地步,阿雪终于吐出强憋住的呼吸,像对我抗议似的,摇动雪美的下身,但却万万没有想到,我竟然在这个时候,将舌头掹地舔上了充血的肉珠。 「啊……」事出意外,阿雪像是一只昂首振翅的白天鹅,激烈地抬起了她雪白的颈子,跟着身躯也随之后仰,在强烈的刺激中,花房整个湿透,潺潺蜜浆不停地流出。 「很棒啊……阿雪,如果我就这样插进去,你一定会湿得一塌糊涂……」 话虽如此,我却心中叹息,因为直至此时,阿雪的玉户穴口紧闭不开,看样子这次还是无法突破,只能继续用老方法,用我早已硬挺的肉枪前端,沾起潺潺蜜液,开始涂抹在阿雪柔嫩的肛菊上,为接下来的突入做准备。 经过我的一再撩拨,阿雪终于忍不住,从大腿下方抓住我的肉枪,微微移动腿间调整位置,闭上眼睛,缓缓将腿臀沉下,滋的一声,灼热的肉枪埋入雪臀。 「啊……师父……阿雪……已经……啊!」 肉枪不偏不倚地尽根没入,美丽的小狐女转过头,以期盼的表情,希望我摇动,但立即被我无情地拒绝。 「你是我的小徒弟,怎么可以让师父来服侍你呢?自己摇屁股。」 「呜……啊……啊啊……啊啊!」 顺从我的意思,阿雪开始笨拙地摇动身体。半个身体趴在大石上,姿势不是很方便,但她摇动着闪耀动人的肢体,弹簧般的上下动作,慢吞吞地套弄。 热门熟路地在火烫的肠道中抽插,我一面动作,一面却被那匀称的腿臀曲线给迷我仔细地摸揉着阿雪两条洁白细腻的腿,尽管没有羽族女性那么修长,但却另有一种丰腴美感,特别是那双涨卜卜的肉臀,结实弹手。 交合中,阿雪掩不住羞涩,眼睛半开半合,脸羞得通红,被我半强迫地逼着,摇摆雪白圆润的屁股。 玩得兴起,我捧着阿雪白白的肉臀,更加清晰地看见她红润妖艳的肛菊,被肉枪插进拔出的样子。我让她努力夹紧,后挺着腰,弄成趴跪着的姿势,她会意地鳜起腰身,这样更衬得雪臀滚光溜圆,洁白无比,这样一来,我就可以随意地把玩她的大白屁股。 「好白的屁股啊,长得真好,又圆又翘,绵软光滑,阿雪你以后不学魔法,还是可以靠着屁股混饭吃喔。」 「师、师父又在拿人家开玩笑了,啊……人家的屁股……才不要……嗯……」 我扶着她的白屁股,从后面把yīn茎插进她的肛菊,一边玩她的白屁股,白白的背,一边使劲插她,阿雪又啊啊地叫起来。 摇晃身躯,每说一句话,阿雪的脸上,便闪耀着妖艳的光辉,意识朦胧,舌头舔着丰软的红唇,表情非常淫靡,玉户的蜜液像潮水一般尽情涌出,两片嫩肉上面亮晶晶的全是。 突然,阿雪瘫趴在大石上,像是昏死了一样。我趴下身体,用力扶起她,把她肥美的肉臀翘起,狠狠地插了进去。火烫的肛菊格外紧凑,细嫩的肉壁摩擦着我的肉枪。 没过几下,阿雪又显得摇摇欲坠了。我索性紧紧搂着她的细腰,下身使劲耸动,小腹和大腿根部,一下下撞击她圆白结实的香臀;即将喷发的肉枪一下下在她嫩润艳红的肛菊里插捣。 阿雪连支撑身体都显得无力,雪白柔弱的肩膀贴在大石上,身子被我撞得前后摇晃,硕大巨乳更是不停地在大石上摩擦。 在挺刺的节奏中,阿雪本能地摇动腰肢,我也尽量用手掰开丰满臀部,好让肉枪深深地突入这美丽小狐女的紧窄肛菊,感到里头温度越来越烫。 最后,在愉悦的顶峰中,阿雪的玉户竟然喷射出一股火热精水,洒流在我的大腿上,肠道内更是强力紧缩,压迫着强弩之末的肉枪。 一阵阵酸麻酥爽的感觉,从脊背传进了大脑,我也毫不吝啬地射出所有的jīng液。 阿雪仰着身体,拚命地夹紧雪臀,在这样的结合形式中,我把一波波火热的精浆,射入阿雪的美臀深处……</div> 第五章 珍宝猎人 我不是心理医生,也不懂得怎么去治愈人心,不过,如果对方是一个打从心里愿意相信我的女孩,要哄她开心并不是什么问题。 阿雪心里头的伤痕很深,但她本性开朗,只要持续让她觉得自己受到重视、被人喜爱,那种强烈的自卑就不会出现。把握这个大原则,我很快就让她心情好转,脸上回复了笑容。 要压制她的不安,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多多与她合体欢好。女性的心非常敏感,我在交合时对她肉体所显露的痴迷,就是肯定她的最佳表现。只遗憾,阿雪的玉户始终紧闭不开,我唯有每一次都把欲望发泄在她的肥美肉臀中。 还好,我不觉得肮脏,也不觉得无趣,因为阿雪紧窄有力的肛菊,肥白多肉的屁股,玩起来确实别具妙处,较诸寻常美人的名器,另有一番滋味。而抛开束缚,主动寻求合体欢好的阿雪,也像是一朵盛开艳放的鲜花,越来越见娇媚姿态,让我常常想要把她扑倒,就地交合。 如果想要提高欢好次数,那么周围的人太多,就变成一种障碍了。我们的旅伴不是很多,紫罗兰横竖已经碍不了事,有没有都是一样,但是大叔和方青书两个人的存在,就让我感到很碍事。 但撇除这方面不谈,和这两人同行,确实很有意思。在彼此谈谈说说的过程中,我对方青书有了较多理解,觉得他这个人实在是不坏,是一个值得结交的朋友。 「有一件事情,我之前没有机会说。不过,不管前生如何,我认为今世的作为,才是判断一个人善恶的根据。」方青书诚恳道:「谁的前世是什么,对我没有任何意义,也希望你们不要在意。」 在羽族因为阿雪的前世疑云而摆出嫌弃态度时,方青书并没有随众作出过分的行为,这时他也确切表明了态度。 「我很敬佩雪姑娘的义勇与坚强精神,如果可能,我希望还有这个机会与你切磋光明魔法,不过……现在说这些,都太迟了。」 所谓的切磋,就是教导,也就是阿雪当初所期盼的心愿,但在她已经正式接受黑暗魔力的现在,是没可能再转成光明系魔法的。那天战局里发生的种种异变,包括大日天镜和万灵血珠的变化,由于难以隐瞒,加上我有许多困惑末解,所以在隐藏部分事实后,我说给茅延安与方青书知道。 方青书相当惊讶,特别是对蛇族能够取得并制造巨神兵的事实,感到不可思议,面色凝重地表示,会着手调查此事。 「我会禀告家师,作出处理,这件事听来确实很不寻常。」 「嗯……我对你这个人开始欣赏了,你确实和那些贵族子弟很不一样,方字世家这一代有多少人像你一样呢?」 「我并不觉得自己有那么特别,只不过身而为人,应该怎么做,我就怎么做而已,如果要说家世,法雷尔爵士不也是出自名门吗?令尊的威名……」 「喂,不说这个,换一个话题吧。」因为那使者的关系,我的真名与身分,自然是瞒不下去,但说到家世还可以,提起那个变态的老爸,就有点让人不愉快了,我主动转变话题。 方青书哑然笑道:「贵族和平民,没有那么不同,以前我追随茅老师学艺的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是随他以平民身分,在外游历闯荡,那时候,我也用过许多的化名。」 「什么化名?全部说出来听听,看看是不是那么有名。」 「其实没有什么特别,都是茅老师帮忙取的名字。」方青书笑道:「当初在金雀花联邦参加天桃五轮大会,我化名方不群;在东海上随缥缈三仙学琴,化名方别鹤;在索蓝西亚学习监定兵器,化名方三桂;最难得的,就是在阿里布达的恰情阁,与当时花魁温瑾诗歌相和时,老师坚持要我化名方世美。」 「呃……这么丰富的阅历,光是听那一大串名字,我只能说,方兄你的确是卑鄙阴险、坏事作尽兼丧尽天良啊!」 「哈,你别光是说他,你自己也是当今各国之间的知名人物啊,特别是这次在南蛮这么一闹,身价又更高了。」茅延安在我胸口一拍,笑道:「要记住,你约翰·法雷尔可是这次颠覆南蛮四大族,搞到拜火教鸡毛鸭血,还色胆包天,拐跑了万兽尊者的两个女人,让他气得亲自出关来杀你的大英雄啊!」 「别提这件事了,我想我这辈子再也不可能踏进南蛮一步了。」 想想确实是很烦。万兽尊者不会离开南蛮,也不可能跑出来杀我,但是他的徒子徒孙可就未必,倘使被认出了身分,那从此真是永无宁日了。 当然,如果会害怕仇家,我也就不用出来混了。屈指算算,想取我性命的敌人到底有多少呢?光是一个羽虹,就足够让我头痛,就更别说旁人了。 经历数天的旅途后,我们终于要脱离南蛮,这时,方青书与我们告别。 「诸事已了,我要先赶回金雀花联邦去,希望与诸位后会有期。」 我要赶回阿里布达王国去接新敕令,与金雀花联邦不同路,所以不得不与这超级护身符告别,然而,在方青书向我们辞别的同时,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就显得很奇怪。 「他要回家,我要回国,那你呢?」 「我?我是旅行画师,那当然是继续云游天下啊。」 「我管你是云游天下还是长埋地底,我是问你干什么继续跟着我们?脱离南蛮以后,我们又不需要向导,你一直跟着做什么?」 「别这么说嘛,你们两个人都这么有趣,大叔舍不得离开你们啊……就算不当向导,我还会很多东西,大家一起结伴上路,沿途有照应,我也很多年没去阿里布达观光了。」 如果照我的意思,干脆就像踹死拘一样,把茅延安一脚踢走就成了,不过阿雪却对这位长辈甚是依依不舍,而他也确实是有几分能耐。所以就勉强同意,让这位死皮赖脸的大叔与我们同行,一起前往阿里布达。 旅程中,我很是纳闷,猜不透被招回王都去,究竟会任命什么新职。 那个进献上去的神灯,到底是什么等级的货色,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如果真的让国王陛下龙心大悦,想要赏赐于我,除了进爵之外,加官似乎不太可能。 我本身是担任军职,位阶更是已经升到万骑长的尊位,但现在阿里布达军部却是有位无职,每个带兵的实权官职,都没有缺位,我即使立下了功绩,也不可能给我委职任命,所以任我之前在两次战役中立下大功,也只是加我的爵位与官阶,并没有实际派军队给我,而是让我以特别使者的身分,到国外去搜寻财宝。 可是无所谓,当大官并不是我的兴趣所在,特别是当个手握重兵的军官。王都里的贵族一堆,武官见了都要低头,没有什么地位与实权,如果是到外省或是边疆,虽然威风八面,呼风唤雨,可是以我的背景,父子两人都在国内带兵,肯定会被盯得死死,稍为乱来立刻就会被弹劾。所以,我很满意自己目前的处境,只要能被招回王都享福,有没有加官晋爵都无所谓。 「咦?你真的是这么想吗?」当我说出自己对未来的预测,在旁边挥舞着那柄「重」剑的大叔,很讶异地看着我。 「怎么样?这很奇怪吗?又不是每个人都很喜欢当官,既然有野心勃勃的人,当然也有胸无大志的人,比起过那种朝不保夕的日子,我还宁愿混吃等死,安安乐乐。」 「说得倒也是,可是与其那样,你要不要考虑继续你目前的工作,当个珍宝猎人算了。」茅延安道:「珍宝追迹者是男人的梦想啊,自由不羁,浪迹在高山之颠、穷绝海底、大荒天涯,与价值连城的珍宝为伍,白天接触各种秘籍与奇珍,晚上就笑拥醇酒美人,一掷千金,有什么工作比这更快活?我看你在南蛮混得不错,以后辞官不干,大可专心干珍宝猎人。」 「你吹的牛皮倒是中听,就可惜不切实际,这种生活刀光剑影,水里来火里去,有什么好的?」我摇头道:「珍宝猎人是绝对不干,兼差当当珍宝商人,那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阿雪抱着紫罗兰玩要,从旁边插了一句,问道:「师父,这两个之间有什么差别啊?」 「不是吧?你跟我跑南蛮混了这么久,还弄不清楚这个?」看她一脸茫然,我不得不叹气解释。 现今的大地诸国,从文明大国金雀花联邦,到精灵之国索蓝西亚,只要有贵族的地方,就可以见到他们彼此竞夸豪奢的作风。比出入排场、比庄园规模、比娇妻美妾、比名驹华车,贵族们努力在各个方面展现自己的财力与气派。 三代看吃,四代看穿,五代看文章。这一点无论是哪个种族,都是一样,长期处在富裕环境,涵养数代下来的气质与贵气,不是普通的暴发巨富可比拟。这些出身世家的贵族富商们,既然不能直接拿出地契帐册比阔,就只好表现在周身的一举一动上。 这种比夸豪奢的竞赛,看在寻常百性眼里,当然是只有悲叹愤恨的份,可是有时候,这种作风也有寻常人不知道的好处。在外交场合上,一国之君往往藉着豪华的排场,向外国与臣下展示实力,成功的话,就可以起到震慑作用,将一场刀兵干戈消于无形。 同样的情形,也适用于王公大臣、地方领主、军部重将的身上,很多人不见得喜欢奢华,但是在这样的大环境中,除非像我那变态的老爸那样,真是底子硬到极点,无须张扬,不然如果不摆弄排场,张扬声势,很容易就被人小看、排挤,甚至连下头的人也会造反。 「嗯,可是,那样和珍宝商人有什么关系啊?」 「傻女人,这种比赛其实是很无聊的,你摆出一百辆豪华马车,我就开出两百辆;你亮出千斤黄金,我就亮出两千斤珠宝。」我道:「可是,当有人把万斤黄金迭堆如山的时候,那就已经不是夸耀,而是惹人嘲笑,人人都会讪笑说没品味、没智商。」 「喔,那要比什么?」 「对啊,当单纯洒金子已经没意义,当财富已经不足以彰显身分,又该比些什么呢?」我引用一句珍宝商人常常挂在嘴边的名言,道:「世上价值最珍贵者,莫逾稀者。」 所谓的珍宝生意,涵义很广,从矿石、香料、药材、毛皮、艺术品,甚至是生物、死体买卖,都在范围之内。但是大体来说,都是由一些尚未开发的大荒之地,将本国所罕见的东西运回国。 大体上来说,男孩子这种生物对梦想、冒险部有一种天生的憧憬,普通财货不足以吸引权贵眼光,但是那些来自蛮荒秘境的珍宝,在那些足迹不离开自家豪华庄园的贵族来说,就是一等一的奢侈品,藉以向同侪夸耀。 起先是一些质地古怪的宝石、金银,再来是以壮阳效果为主的神奇药草,贵族们愿意为了这些东西挥金如土,而后,当脑筋动得快的商人,嗅到了这股商机,从大地的蛮荒地带,把一些之前不引人注意的东西大量运回国内,这股商潮就正式开始了。 「一些金属、石材,被意外发现了铸造方面的价值,引发了新的技术革命,也造成了新一批的资产家。新的兵器、法具,很快被应用到战场上,带来了更大的商机,间接也造成厂铸炼兵器、法具的人才市场活跃。」我道:「当然也不乏有人挖掘古战场遗迹,找到失落于历史上的神兵利器,转手卖出致富,七辈子都不愁吃穿。」 想要一步登天的人,不管是哪个时代都有。能够一出道就拥有一柄神兵利器,或是有着异能的法器,那真是可以减少三十年奋斗的,对于那些手里没有真材实料,却不得不任军职立功、以继承爵位的贵族来说,这是最有利的护身符。 追逐着各种珍宝传闻,尝试在沙堆里头淘金的人,通称为珍宝追迹者。其中,本身并不进行冒险、旅行的工作,单纯是在珍宝市场里买卖获利的商家,被称为珍宝商人,而实地进行冒险与挖掘工作的追迹者,则被冠上猎人的称号。 所谓未开发的大荒之境,充满着各种危险,像是兽人们居住的芰里,普通人类进去就被轰杀,顶多只能在南蛮其它区域作卖卖,唯有真正有实力、武艺高强的人,才能够全身而退,在芰里取得珍宝。 珍宝中不乏异兽的身体组织,像是龙之魄、凤血魂这类的异宝,如果没有搏杀巨兽的实力,刚近身就破一脚踏扁,谈什么取得珍宝? 在目前有纪录的各种珍宝排行中,最顶级的那一部份,不是高度危险,就是虚渺不实,并非单纯靠交易就能构得,也就是可遇而不可求,只有那些心思细密,又有通天本领的珍宝猎人,才有办法旷日费时地追寻。当然只要一转手,赚到的钜富,也是难以想象,所以全大地的顶尖富豪中,就有人是以珍宝猎人为业。 「好……好浪漫的感觉喔。」阿雪喜道:「师父,我们再去寻宝吧,这次就回阿里布达去寻宝好吗?」 茅延安点头道:「年轻人应该有点志气才对啊,干这一行的前景光明啊,知道吗?万兽武尊没成名时干过一段时间的珍宝猎人,听说就连黑龙王也是挖掘到海盗的大宝藏,才建立黑龙会的,几个很有名的大魔导师,都曾经花过一段时间寻宝来进行修业喔。」 这我倒是知道,几所大规模的魔导学院,都有要求学生在结业离校后,进行类似修业,以一年为期,交出一个c级以上的珍宝,作为取得毕业证明的凭证,只是大部分的学生都不愿意冒险找珍宝,而是打工赚钱从珍宝市场买来交差。 「我自问没这种本事,也没强大的武功,当珍宝猎人一定稳死的。」我摇头道:「搞清楚,我们这次能够生离芰里,是靠旁边的护身符够强,还有大叔你的石头帽,并不是真本事,别被胜利给冲昏头了。」 「别人说这话可以,你说我就不能苟同了。」茅延安道:「虽然万兽尊者、黑龙王,都是了不起的人物,可是在近五百年的历史上,最具传奇性的珍宝猎人却另有其人。」 「哦?什么人那么猖狂啊?」 「就是你……的爷爷,兰特·法雷尔。」 如果不是大叔提起,我还真是忘记了,爷爷年轻时游历大地,进行武道修业,确实干过一段时间的珍宝猎人。 我的变态老爸,练的是家传武学,位列当今世上五大最强者之一,身为他老子的兰特爷爷,武功自然也是惊世骇俗。更拽的是,他生对了时代,那时候大地上没有什么高手,在缺乏同级数竞争者的优势下,有二十年的时间,他是世所公认的天下无敌。 只是,比起他的武功,兰特爷爷的风流之名更是流传后世。号称「天下第一种马」,兰特爷爷的冒险生涯多采多姿,和旅程中所接触到的每个美人,都有过一夜至数夜不等的情缘,对象复杂到在他出道的十多年后,开始在每夜醒来时懊恼不已,因为枕畔那个有些眼熟的小美人,其母曾在多年前与他有过一夕之缘。 与之糜烂的性生活成正比,据说兰特爷爷当时所取得的珍宝与财富,足以让现今任何一国王室眼红如炽,不过,历代法雷尔家的主人,都不怎么为后代子孙着想,爷爷的财产,在他的冒险生涯中挥霍殆尽;价值连城的珍宝,往往就随手送给被他夺走处子元红的美人。 黑龙王在连续找到十多个海盗宝藏后,富有到可以成立政权,兰特爷爷如果有心,大概也可以弄个中小规模的国家出来,那我今天也就是王子殿下了,不过,我们家的人实在是…… 「不提这种鸟事了,认清事实吧,我们这边又没有绝世武者,也没有大魔导师,拿什么实力去和人家竞争?」 「你不行,我不行,阿雪小姑娘可以啊,我看她很有魔法方面的天份,好好修练一下,一定大有可为。」茅延安道:「我们组成一个寻宝三人行,以我的机智与阅历、你的幸运和无耻,加上阿雪小姑娘的魔法,准能人发利市的。」 「喂,大叔,为什么机智与阅历归你,幸运和无耻就算在我头上?」 口中这样辩驳着,我却不能不开始想,拿阿雪当战斗主力的可能性。毕竟,黑暗魔法偏重攻击性与杀伤力,倘使阿雪肯好好修练,弄点成绩出来,确实是一面很可靠的护身符。 与巨神兵的那场大战,黑洞天镜连娜塔莎这样的巫法高手都吸吞进去,如果能当作必杀招数来使用,威力一定很惊人。就是不晓得,黑洞天镜的出现,究竟只是一个偶然的奇迹,还是阿雪造成的效果?而另外一个问题是,那天黑洞消失之后,就再也没看过大日天镜,这面上古神器又到哪里去了呢? 暂时没有答案,我转而思考,该怎么样教导阿雪修练黑魔法。我本身的能力不足,又不能让她去某王国的魔导学院拜师学习,幸好血魇秘录里头有记载一些东西,只要找个中等规模的城镇,买一些入门用的书籍、法杖、道具,应该可以先自行修练几个粗浅的法术。 我们沿着山道,缓缓而行,途中忽然遇到大雾,不辨东西,难以前进。 「啊,原来是这里……算来也差不多是时候了呢。」 茅延安好象认出了地方,最后好不容易靠着他的带路、紫罗兰的火焰照明,在中午以前进入了一个城镇。山路崎岖,内中藏着不少危机,在雾气散去之前,我不想冒险前进,阿雪和茅延安找客店休息,我则前往商店,补充所需的物资。这个小镇的规模不大,专门供旅人采购的商店里,东西是还算不少,弓箭、匕首、毛毯、铜锅、水壶,都算满齐全的,也有特别的干肉与小麦粉,可是,却没有我想为阿雪买的东西。 虽然说课本里头说,上天为了恐惧魔法师的力量,特别对生物下了限制,使得魔法师每次施放咒文之后,那个咒语就会从脑里移除,必须重新背诵记忆,才能再次使用。然而,第五级以上的优秀术者,却能够凭着体内的魔力共鸣,使用魔法,咒语也可以自己编写,不用拘泥于刻板的固定形式。 阿雪的魔力若是完全发挥,就是第七级境界,施放的咒语只要照基本原则去随意编写就行了,无奈她如今脑里空空,徒有强大魔力,却不懂得使用的法则,只好让她学那些初学魔法的稚龄孩童一样,买本入门的咒语书,从头研究起。 小镇距离南蛮不远,资讯缺乏,魔法的相关书籍很少,商店里头也没有卖什么看起来比较称头的魔杖,在皱着眉头选购了几本咒语书后,我警觉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手边的财源快不够了。 本来我就不是什么有钱人,在攻破马丁列斯要塞时的所得,全都被龙女姊姊拿去当赞助军费;在娜丽维亚贪污的金钱,阿巫拿走一半,剩下的部分,几乎全消耗在这一年来于南蛮的种种花用。 早期花钱所买到的珍宝,大部分都是没价值的假货,当作交了学费,后来虽然买到一些不错的东西,但都送回阿里布达交差,让国王陛下解除我的流放令,现在我终于被招回去述职,但是身边钱财也所剩无几了。 (妈的,这样下去可不行,得要想法子找点发财门路才行……) 这里距离南蛮地界不远,还是有一些其它地方所没有生产的药材、矿物,如果低价采购一些,或许有赚头。这时,商店的老板告诉我一个坏消息,这阵雾气是当地有名的特产,一旦起雾了,短时间之内是散不去的,不过,距离此不远的一个雾谷村,是珍宝商人常常造访的所在,有空不妨一游,或许会有我所需要的东西。 带着这个消息,我回去找两名同伴,在进入旅店的时候,我和几个男人错身而过。他们身上配剑,步履轻捷,显然身有武艺,衣着上也不像是本地人,其中三个人还穿着象征神宫身份的长袍,肩头印着光之神宫的徽印,是得到慈航静殿认可的见习神官。有点错愕,我进入旅店,一句话都还没说,阿雪和大叔就告诉我一件怪事。 「贤侄,贤侄啊。」 「大叔,不要乱叫,谁是你的贤侄啊?」 「不要在意这种小问题嘛,我和雪丫头刚才听到很有趣的事情喔。」茅延安朝离去的那几人指了指,道:「看不出来啊,那几个家伙瞧来人模人样的,却尽是在讨论一些卑鄙的事情,真是人不可貌相。」 「嗯,说得好,就像某人一样,看上去一表人才,可是不但会偷看女孩子洗澡、画春宫画做纪念;危急时候丢下朋友自己开溜,还懂得七孔流血装死,我也常常觉得这种人真是不可貌相。」 「贤侄啊,根据慈航静殿的圣典记载,生前猛找机会讽刺人的刻薄鬼,死后会下地狱被拔舌头的喔。」 「你不知道我不信邪教的吗?」 即使拿天底下最锋锐的利器,我想也没办法剠穿大叔的厚脸皮吧,口舌之争不用太多,在短短几句交锋后,我问起了刚才那一伙人谈的东西。 阿雪的解释不是很清楚,但大略也听得懂。距离这里不远处有个小村子,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骚动一次,据说是有凶物作祟,难以驱除,一直想要外聘强力的魔导师来驱邪,刚才那伙人得知这消息,打算前往该处,假意帮忙驱邪,狮子大开口,若是失败,拿了钱就跑。 「打着慈航静殿的旗号去驱鬼,大概满有说服性的吧,那里以前有矿坑,有矮人居住,打造的器物满值钱的,采集的矿石中,或许有贵重金属,抢劫一次就可以大赚一票。」 「你说得没错,不过,那穿着光之神宫神官服色的三个人,自称是什么净念禅会的人喔。」 「净念禅会?」茅延安和阿雪并没有听得很清楚,只是听见那三名见习神官向同伙说起,他们净念禅会近几年要鸿图大展,经费是越多越好,如果今天立此功绩,对往后的升级大有好处。 「净念禅会?这是什么东西?大叔你听过吗?」 茅延安摇头,显示他和我一样,从来不曾听过这个一听就觉得像是「慈航静殿」姊妹组织的东西。只是,为何光之神宫的弟子,会另外加入别的教派?这件事情就很让人不解了。况且……鸿图大展这四个字,一听就觉得与某些阴谋有关,假使方青书还在,问题或许就有答案了吧。</div> 第六章净念禅会 「师父,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呢?」 「这个嘛……既然与光之神宫有关,方兄又待我们不错,我们就替他调查一下,搞不好能查到与南蛮事件有关的线索。」 由于这听起来很像是铲奸除恶的好事,阿雪眼中燃起兴奋之情,连忙点头,招呼起来正趴在地上睡的紫罗兰,预备上路,不过,旁边的茅延安却很不识趣。 「贤侄啊,你会有那么好心吗?其实你是想黑吃黑,也去那个村干上一票吧?」 「大叔,知不知道慈航静殿的圣典里记载,生前太过老实的人,死后会下地狱被拔舌头的?」 「嘿,大叔我刚刚改宗信仰净念禅会了,听那几个家伙说,信仰他们会长的信徒,死后可以究竟涅盘,不生不灭,直达极乐世界耶!」 现在,我有七成把握敢肯定这个净念禅会大有问题,因为连我这样的人都晓得,当一个组织的基层成员,会宣传那么美好、不劳而获的梦想,这种组织不是直销集团,就是邪教。 一行人匆匆赶往雾谷村而去,路上雾气深重,前进的速度放得很慢。大叔也趁机告诉我们,原来在珍宝追迹者这一行中,那个雾谷村还薄有名气。 受到地形影响,雾谷村一年里头有四分之三的日子,被浓密的大雾所笼罩,阴气极盛,吸引附近山区的人、兽亡魂,骚扰地方。 「雾谷村后头有一个废弃的矿坑,早年矿脉没被挖尽的时候,繁荣过一段时间,不但有大批的矮人工匠众集,连人类都跑去凑热闹,开了几家有起码水准的旅店,往来的商旅行人会到那里去投宿,可是,后来整个山区开始被长年不散的大雾笼罩,加上怨灵团肆虐,人们都不往那边去了。」茅延安很怀念地叹道:「十多年前,我在这附近游走作画,也曾造访雾谷村的,转眼间就那么多年过去了,旅店里头漂亮的姑娘不知道还……」 看他说得悠然神往,我不得不唤醒他,免得越扯越远,问他雾谷村在珍宝追迹者的心中,究竟有何特异之处。 「这个就牵涉到雾谷村的大雾了。在大雾出现后不久,就开始有怨魂群聚,骚扰村民,当时有位慈航静殿的高僧代为沟通,说怨魂要求村民归还一样被他们藏起来的宝贝,但村民都说没有,虽然高僧施法镇压,可是往后每年一次,怨灵都会到村上去骚扰。」茅延安道:「为了怕受到怨魂的伤害,雾谷村的居民几乎都跑光了,矮人工匠跑得一个不剩,只余下十多户居民。到底是谁拿了鬼魅们的宝物,根本就没人知道,肇事者多半早就溜了,不过,却还是有人相信,鬼魅们的宝物,至今仍然藏在雾谷村喔。」 阿雪瞪大眼睛,奇道:「宝物?那会是什么样的东西?武器吗?还是某种财宝?高不高级?」 「这就不晓得了。毕竟,从来也没人弄清楚,鬼魂们要的宝物,到底是什么东西?说不定根本就只是一样很普通的东西,被人们错拿了呢。」茅延安道:「但也不排除真是某样珍宝的可能,所谓的追迹者,就是追逐着这样子的梦想,在到处奔走寻宝啊。」 大叔说得没错,像这种程度的珍宝传闻,市场上多如繁星,根本没有实际根据,往往让追着这些讯息的珍宝猎人旷日费时,到死都一无所获。可是,如果一旦有所得,那么原本的那些传闻,就会变成与珍宝共存的奇幻轶事,在市场上更增添该项珍宝的价格。 「大叔,每年来骚扰雾谷村的鬼魂群有多少?」 「人与兽,林林总总地加起来,几百个亡灵总是有吧,每次出来像是游行一样,天上与街上鬼影幢幢,满有震撼力的。」 「几百个?那些光之神宫的家伙应付得了吗?」 人形生物的性命终结之后,会化为鬼魅,如果存有冤气或是怨念,灵魂的能量就会比先前强逾数倍。但换做是兽类,死了之后的魂体,质能不纯,不管是有冤没冤都没什么威胁性可言,反倒是它们的骨骸,有可能吸引附近魂魄群众其内,吸收日月精气,变成妖物,凶猛无比,好比龙死后骨骸所化成的龙精,就是出了名的难对付。 参杂着过半兽魂的数百亡灵,威胁性还比不上一头龙精,实在不算什么大场面。 话虽如此,却也不是几个学艺末精的见习神官能够应付,我想很知道,究竟是什么给了他们勇气。 茅延安不算是战力;我不久前才施展过地狱淫神的仪式,几个月内不能使用魔法;阿雪的黑魔法又才刚起步,目前唯一的战力,就是靠紫罗兰。但火焰与闪电,对付猛兽则可,驱鬼却事倍功半,倘使那几个净念禅会的邪教徒,是靠愚蠢与无知去闯雾谷村,这我可万万不奉陪。 「因为当初那名高僧的镇压,怨魂们骚扰村上的时间固定,都是大雾出现之后的十天。那些人大概是知道这件事,早点进去把事情办一办,在鬼魂到来之前开溜吧。」 大叔这句话,让我安心许多,不然立刻就要掉转方向开溜。 去看看那群净念禅会的家伙搞什么鬼,顺道捞些好处,是主要目的,我没有指望会在雾谷村找到珍宝,不过,那里既然曾经有大批矮人开炉铸器,说不定会留下什么矮人打造的工艺品遗迹,随便捡一些回去,补充旅费,聊胜于无。 抱持着这样的想法,我们策马而行,三人一兽赶路。雾谷村的位置,距离我们出发的小村不远,但是道路崎岖,中间林木障道,又有大雾弥漫,着实不好走,幸亏我们有个过去常来的向导,热门熟路,每当浓雾看不清道路时,就让紫罗兰喷火照亮,比什么引路灯都有用。 沿途,我明显感觉到马匹的不安,而整个山区的阴森寒气之重,已经开始涉猎黑魔法的阿雪,也略有感应,瑟缩着娇躯,小声地告诉我,风中有很多细细的呢喃声。当然,我和大叔的耳朵什么也没有听见…… 这样一路寻去,终于在天黑之前,抵达了雾谷村。 那确实是一个死气沉沉的地方,也许过去曾经一度辉煌,但现在看来却像是废墟一样。在越来越昏暗的暮色中,理应璀艳的夕阳,被层层浓雾挡在山外,不能透射进来一点光彩。 放眼看去,尽是灰蒙蒙的一片,只有几盏灯火,忽明忽暗地在浓雾中闪烁着,像是隔着老远,却又好象很近。 茅延安拍拍身上,道:「这里雾大,居民不管白天黑夜都点灯,我们算是运气好了,如果还没进村就天黑,山路就难走了。以前我常来的时候,和这边几家旅店的老板都很熟,希望现在还起码留个一家吧。」 在这种地方开旅店,真是名符其实作鬼生意,我甚至很难相信,有人会死待在这种地方不走。不过,也很难说,有时候,人们对于祖产的固执,会让不相干的人被吓到目瞪口呆。 「师父,我们快点走吧,这里好冷喔。」阿雪催促着我,其实不用她说,我也是这样觉得。这里的雾气特别湿,温度也非常低,阳光只是一个空泛的名词,不具有实质影响与意义,尽管我们穿着厚厚的衣物,但经过一番穿林跋涉后,衣服几乎被雾气湿透,冷冷地沾在身上,肌肤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外头的气候,新近春来回暖,这样子的阴冷当然不正常,只是,都已经说过这个地方闹鬼,这样子的异常,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往前走上一段路,踩着石子缓慢前进,前头的灯火越来越亮,一排木屋出现在眼前,斑驳的木墙,上面有着许多大小下同的孔洞,顶上的灰色土瓦,滴着冰凉的水珠。 比较大的一栋木屋前,停着十匹骏马,看样子,那群见习神官已经先我们一步到了。阵阵喧哗声,从门里头传过来,寥寥几句,已经听得出来,他们正在向屋里的人要求报酬。 他们大概也觉得很没趣吧,这个雾谷村比预期中更贫瘠,就算剩下来的人集中经费,也凑不出一袋金币,即使想要放手劫掠,收获也没什么可瞧的,还要面对鬼魂群,这一趟真是大赔本了。 不过,一个苍老的声音,似乎在努力挽留他们:「……虽然我们没有什么钱了,可是,如果能够找到鬼怪们秘藏的珍宝,应该价值不斐吧……鬼怪们知道一些线索的……」 好象有一些很有趣的情报,我想继续听下去,但旁边的大叔抢在我前头,一把就推开了门:「金老头,好长一段时间不见了,还在用那什么找不到的鬼秘宝,来骗凯子驱妖啊?」 我们跟着大叔进去,门内有着五十余人,分成两边。一边是那三名见习神官,还有七名作着剑士打扮的人,其中两个女的手中持长枪,看来还是骑士之类的,除了魔法师之外,一个冒险团体的标准配员,好象都到齐了。 另外一边,是四十多名村民,为首的是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长长的胡须,看来老大岁数了,听见茅延安的声音,抬头转望过来。他身边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还有一个正自哄弄怀中婴儿的少妇。 「茅、茅先生……」被称为金老头的老者面露喜色,过来与茅延安亲切地拥抱。看来就像大叔自己说的,他和这里几家旅店主人都很熟,而这就是其中之一。 郡群见习神官集团,对于我们的突然出现与打岔,显得相当不悦,可是似乎被他身上的行头与打扮所慑,又看到紫罗兰跟着进来,一时间也不敢贸然发难。 坦白说,单是看打扮,大叔这一身武者扮相,瞧来还真是有高手气派,特别是他轻松扛在肩上的那柄「重」剑,不明就里的人看了,谁都会以为他的实力惊人。 「雾谷村的老朋友们,你们不用怕,我这次回来,带了一流的魔导师回来,一定能够帮上你们的忙。」仿佛有意对那群见习神官们夸耀,茅延安拉过一张椅子,金刀大马地坐下,狂妄地瞪着那群人。如果要摆足气势,大叔本来应该把剑往地上一插,或是劈向桌子,制造点实际破坏立威,不过这柄黑沉沉的大剑既然是折纸而成,这种穿帮的事当然不能做。 茅延安朝我使了使眼色,要我站出一步。箭射出头鸟,我当然不会傻到听他使唤,自找麻烦。站在村民的立场,能够帮助防卫的力量是越多越好,结果双方很快就有了结论。 由于当年那位慈航静殿的高僧,曾经留下了某种结界,让鬼物只能每年群众现身一次,所以目前还不用担心受到攻击,但这情形治标不治本,村民们希望,能请来强大的魔导师或神官,一次将这些鬼物消灭;或者,能够找到鬼物们所寻找的秘宝,解决问题的核心。 姑且不论消灭鬼物,但是寻找秘宝这一点,却是大家有志一同,于是在金老头的安排下,众人都住进了他的旅店。 旅店方面乱七八槽,看来可能好多年没人住宿了,我们将就着住下,才正筹谋该怎么从那几名见习神官身上,套出一点情报,就有人来访了。这个名叫金汉良的汉子,是店主人金老头的儿子,动作勤快地扫着桌上尘埃,向我们介绍他的妻子与数个月大的女儿。 「茅老师,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我们有好几年没有见面啦,家父和我一直在期盼您归来……」 「阿金,我茅延安是个守信的人,这几年里头,我在外帮你们寻找有用的帮手,现在不是回来了吗?」茅延安吹牛不用本钱,一开口就把我和阿雪给牵扯进去,但他和这里人的交情,也确实有帮助,很快就让我们进入状况,多了解事态。 鬼物的出现,金汉良已经忘记是哪一年的旧事了,只知道在大雾出现的隔年,鬼物会聚集成群,骚扰地方,要求村民们把偷藏起来的秘宝,归还给他们。这件事闹了奸长一段时间,后来慈航静殿有一位高僧来此,与鬼物沟通,然而,这些鬼物没什么记忆可言,不但说不出是谁拿走了秘宝,就连秘宝究竟是什么都说不清楚。 慈悲的高僧,认为即使强行驱除鬼物,在根本问题没解除的情形下,累积的怨气,仍会从附近地区召来新的怨魂,届时危害更大,于是,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他和鬼物们立下约定,明年一定把秘宝归还,要求鬼物们先行归去,也因此,该年并没有发生流血事件。 「那位大师,和鬼物们立下了字据,上头写着将在第二年归还秘宝。」金汉良道:「但是,在第二年的那个字样,还有立据日期的地方,大师留下了空间,我们可以在字据上变动花样,把约定的日期不断延后。」 结果每年鬼物造访时,只要亮出字据,说还没到约定的时限,暴躁的鬼物们就会离去,尽管还会拆几间房子,喧闹一番,但至少不会伤害人命。 「大体上就是这样,字据分成两份,鬼物手中保有一份,我们也保有一份,每年在鬼物来临之前,两份都要改过来。」金汉良道:「可是每年鬼物都来骚扰一次,村民们还是很不安,留下来的人,都生活得很忧郁,我希望能够彻底解决问题。」 「我有点好奇,鬼物会来骚扰,那你们还待在这里干什么?搬家不就成了吗?外头的世界那么大,何必拘泥于这个小山村?」 被我这一问,金汉良与他妻子抬起头来,目光中满是茫然,道:「是啊……为什么不搬走呢?可是,这是我们祖先辛苦开垦,留下来的地方,我们……人们怎么可以丢下祖产呢?」 最怕听到的回答就是这种,标准的村夫村妇,一辈子被祖产束缚,祖先留下的东西,非但没给他们好处,反而成了最大的包袱。我摇摇头,大叔却抢先我一步说话。 「这点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这次可是找到了厉害的帮手喔。」茅延安说着,伸手往后一拉,却不是扯我,而是把阿雪扯了过去。 事情忽然掉到头上,阿雪显得很吃惊,但是「咦」的一声还没出口,茅延安已经抢先介绍,大声道:「别被外表骗了,你面前的这位女士,可是阿里布达王国历史上最强魔导师的传人啊。」 「哦?怎么阿里布达出过强力魔导师,我却从来不知道呢?大叔,那请你告诉我那位魔导师的大名是什么?」 「小子你真是孤陋寡闻啊,那位魔导师就是……干豆腐。」 「干、干豆腐?」还以为大叔会扯些什么夸张的名字,想不到却冒出了这么一个怪名,一时间,每个人都一脸怪怪的望向他。 「怎么?不要告诉我你们没听过干豆腐的鼎鼎大名,他是近五百年内最杰出的法师之一。」茅延安滔滔不绝地说道:「他早年在峡道上与黑暗炎魔决斗,坠落深谷之后复出,披上一件神奇白袍,改头换面,变成了真·干豆腐,从此威风八面,斩妖除魔,再也没碰过对手,这么伟大的法师,你们不知道吗?」 「喂,等一等……大叔,你说的那个人,我有一点印象,但是应该不是你说的那个名字吧?」我迟疑道:「好象是叫……甘道夫吧?」 「啊!对,就是那一碗,就是那一碗干豆腐!」被我纠正,茅延安一点愧疚的表情都没有,高兴地拍掌大笑。 「可以了,闭嘴去干你的豆腐吧。」我懊恼之至,看着这个手舞足蹈的摇滚大侠,觉得这次真是来错了地方。 「不管如何,我诚恳地拜托几位,希望你们能够协助我们。」金汉良爱怜地看着身旁默默不语的妻子,缓缓道:「今年,我有女儿了,我希望她能够不受骚扰地成长,这是我现在最大的心愿了……」 听了没什么感觉,因为他说了半天,也没说出来我们会有什么好处,不过阿雪在旁边听得泪眼汪汪,还想靠近点去瞧瞧小婴儿,一脸慷慨激昂的样子,我就知道事情不好。所以,有时候,我宁愿把紫罗兰的脑子,装进阿雪的头壳里…… 如果不是因为大雾挡路,其实我并不愿意把时间花在这里,但不仅阿雪弄不清楚状况,连大叔都在推波助澜,拍胸担保:「大家不用担心,以我爷爷的名字发誓,我们一定会找出事实的真相。」 「喂?大叔,你爷爷是何方神圣?」 「啊?我也不知道,有人说好象是个人走到哪里,凶杀案就到哪里的伟大侦探。」 「狗屎,你连你爷爷是谁都不知道,这里的事关他什么事?为什么要拿他发誓?」 「嘿嘿,贤侄你太嫩啦,这是这一行的行规,自从七百年前的金田一大侦探变成不朽神话后,每一个侦探在开始侦查之前,都要用自己爷爷名字发誓的。」 「……」 在村子里待了几天,村中大雾依旧浓厚,外头想来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我们三人一兽可说是被困于此地,要是因此耽误了回国的日期,国王陛下的脸色肯定不会好看 到哪去,到时候就算有什么褒奖,也会变成贬官了。 调查秘宝位置的事情,可以说是完全没有进展。我甚至把所有村民找来,一个一个地毯式侦询地问过了,但每个人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对于当年情形的回忆,既模糊又混乱。 更糟糕的足,在我与他们的对话中,明显地感觉出来,这个村子、这村子里头的所有人,欠缺一种想要突破逆境的昂扬生气,无分男女老少,说起话来有气无力,眼神茫然空洞,问几句话就失了神,看来困居在村子里多年,这些人的精神状态已经不太正常了。 雾谷村的村民古里古怪,但另外一批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那群见习神官集团,在村里翻箱倒柜地寻找珍宝,连一瓦一梁都不放过。单看他们的动作,确实还满有娱乐价值,让我充分见识到人类的想象力,多么荒唐的地方都会想到去找。 大雾中看不清楚对方身影,还算相安无事,但偶尔他们与我们近距离对面,相互看不顺眼的两帮人,就难免言语冲突,只差没有动起手来。相较之下,对于净念禅会的调查,大叔就颇有进展。透过攀谈与询问,大叔问到了一些讯息。 净念禅会,似乎是慈航静殿内部组成的一个同修会,这样的小团体本来有不少,但净念禅会的一些主张,与慈航静殿本身冲突,并且快速吸收新进成员。 当前大地上的宗教、神官系统,都由慈航静殿所掌握,这样跨国而存在的庞大组织,自然不为诸国所喜,但慈航静殿从不干预各国政事,顶多只是在庞大天灾发生时,跨国运送物资救灾,因此而广受好评。 但慈航静殿中却出现了不同的声音。某些国家,因为暴君或是暴政,人民正处于痛苦之中,慈航静殿明明有着统合诸国,推翻其暴虐政权的力量,却困囿于自身主张,只能消极地救灾,不能积极地解决问题根源,所以倡议改革,让光之神宫更直接强势地介入各国政局。 这样的声音,以净念禅会为主,甚得年轻子弟的拥戴与支持,扩展极为迅速,在光之神宫中势力越来越大,最近更私下招兵买马,似乎要有什么大动作。 「这么说,你们之所以要加入净念禅会,是因为想要救世吗?」 「这当然是基本目的,不过……还有一个世俗一点的理由,听说禅会的会长,就是如今神宫最当权的高僧,只是为了不引起注意,才组织禅会。我们这些低辈子弟,又不是贵族,又没有背景,如果循正常管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升到高位,但如果加入禅会,与高僧们同一阵线,很快就升迁有望啊。」 听起来满有道理的,很像是某种老鼠会的直销方案,不过,这番话倒是与那天娜塔莎的话吻合,她也是说,慈航静殿的高僧在幕后策动南蛮之战,人物还直指当今光之神宫的掌门心禅大师,看来慈航静殿这个大派,幕后果然大有问题。 但令人不满的,是茅延安的套话技巧。之所以能这么快突破那伙人的心防,问出秘密情报,主要是因为我们到这村子的隔日起,大叔就整顿仪容,梳好头发抱起琴,找那群人中的两名少女,一起唱歌、吟诗。几首恭维她们相貌的四行诗、几个自编的花环、几张特别修饰的人像画,就把人家哄上手了。 摇滚明星的魅力果然非同凡响,随着人像画上的衣服越来越少,大叔套到的情报也越来越多,像刚刚问到的几句话,据说是大叔躺在床上,一手抱一个裸女,淫笑兮兮,这样子问出来的。 「大叔,你真行啊,用这样的方法问话,人财两得,真是恭喜你啦。」 「唉,有什么办法,为了任务与大局,我即使不愿意,也不得不忍泪牺牲啊。」 一个人无耻起来,也没什么话说不出来了,看他这么得意洋洋的样子,真想让紫罗兰扑上去,把他的狗头一口咬掉。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距离起雾已经没有多少天了,金氏夫妇的愁眉着脸,看得连阿雪也叹起气来。这两天附近山区的阴气明显地转浓,照时间算来,鬼怪群也快要出现了。 虽然只要拿出字据,骗骗鬼怪,就可以如往常那样地解决,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我这个人一向不会主动往危险的地方跑,如果明天再没有进展,我打算先离开雾谷村,省得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算盘打得不错,但事情却没有如我预期地进展。就在这天傍晚,我正在和阿雪调情,紫罗兰趴在屋子角落睡觉,忽然外头闹了起来,我们抢出去一看,只见那几名见习神官嚎叫着跑回村子,人人被头散发,满脸是血,身上的伤痕明显是闹出了事。 他们还拖着几具尸体回来,看样子还是残尸碎块,不难想象战斗的惨烈。灰蒙蒙的浓雾多了一层血腥气味,空气中的阴冷感觉急遽加重,莫名的哭啸声渐渐清晰,回绕着雾谷村震响,给予人不祥的感觉。 诡异的情形,似乎诉说着同样的一个讯息,我心叫不妙,才刚想要招呼阿雪,预备逃跑,一声绝望的呼叫,已经从村口响了过来:「鬼……鬼来了!」</div> 第七章 雾影幢幢 整个情形的发展,相当复杂,不过,那群见习神官除了在村内翻箱倒柜之外,似乎也把他们的搜寻范围扩展到村外。 由于没怎么花时间与村民接触,所以他们得到的情报不是很齐全,只晓得村子是靠着高僧的结界,暂时保住了平安,而他们在搜寻时,意外地发现了奇妙的气息,光明魔法的感应,引导他们发现了一张残破的符纸。 彼此所学出于同源,他们一厢情愿地认为,是由于封印的残破不全,导致鬼物能够突破封锁出现,如果在旧有封印之上,另外覆盖上新的封印,那就可以把鬼物完全镇压,永除后患。 无知的本身就是一种罪恶,不自量力的后果,实在是很严重,在他们撕毁旧封印,还没来得及重新施咒的瞬间,异变就发生了。 与人类相约的契约被撕毁了,感应到这一点的鬼物群,自沉睡中觉醒,由附近的山林中迅速地群众过来,发出尖锐的鸣啸,朝附近的生者扑杀过去,首当其冲的牺牲者,就是那群破坏契约的人们了。 在过去的修业里,他们多少都曾经跟随慈航静殿的僧侣,进行驱魔、净灵的工作,对于死灵应该是早就看习惯了。可是,在导师的庇护下见习,与独力承受鬼物们的攻击,这是完全不同的事。 用没有接受过祝福、祈祷的兵器,去斩急虚体的鬼物,那根本没有效果;而三名见习神官唱颂咒语的速度,也全然跟不上鬼物的进攻,特别是在颤抖声音说出的情形下,被敌人杀得落花流水,就是理所当然的事。几乎只是才一接触,在尖啸中成形的鬼物群,就用锋锐的爪子,撕杀了两名剑士。 生物死后变成鬼,并不一定会保有生前的记忆与灵识,很多时候,只会浑浑噩噩,沦为只懂得追逐生人气息的邪物。最富含生人精气的东西,就是刚撕下的血与肉,所以幽魂的攻击都是根据这个模式来行动,理所当然,看在人类的眼里,那种残肢碎尸,就是一种足以令人战意崩溃的恐怖。 仅余的生还者,发疯似的朝村子里奔逃,一路上大呼大叫,后头跟着一群嗜血如狂的鬼物,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及时跑回村子,得到庇护,恐怕即使逃脱,也全都变成一堆疯子。 村子似乎被一层结界所包围,型态上来看应该是光明魔法,但我却感觉不到应有的神圣气息,不过,所有的鬼物都被挡在村子外头,张牙舞爪,变化着可怕的形象,发出悲惨的尖啸,却无法突入进来。 「好、好险啊,幸好他们进不来。」 「你神经病啊,大叔,这样子我们也出不去了。」 我不是黑暗魔法师,但是对于亡灵、鬼物、黑暗魔法的理解,只会比这些见习神官更多。幽灵平时都处于游荡状态,但若是有了一个特别的吸引源,就会像飞蛾扑火一样,本能地朝那边移动,现在雾谷村就等若是成了吸引源,整个山区的所有幽魂、邪物,都会朝这边过来,单是现在往外头看,那数量就已经不只是百余道幽魂了。 「趁着幽魂还没有完全聚合,我们还有机会杀出去,紫罗兰的雷火比骑士刀剑管用得多,现在……」 我的主张才一提出,就宣告仆街,因为某个多事的中年大叔,回答了笨蛋阿雪的烂问题:「什么?我们走了这里会怎么样?大概会被屠村吧,那些怨灵的样子你也看到了,都已经怨成那个样子了,如果突破结界,总不会进来和这里的人拍拍手吃果果吧?」 就为了这么一番话,阿雪又拉着我,要我留下。我没有办法不答应,因为任何人如果被一双神力手腕勒住脖子哀求,都会立刻妥协的。 不仅是那群见习神宫,整个雾谷村的村人,精神都处于崩溃边缘。在发现鬼物将村子团团包围住之后,每一个村人都像发了疯一样,抱着头发出哀嚎。 「鬼、鬼又来了……」 「鬼又要杀死我们的亲人了,不,不要杀我的儿子啊……」 「日子还没到啊,为什么这么早就来了……」 眼神涣散,口中淌着唾沫,村人们的意识在听见掹鬼重临那一刻,就宣告溃散了,多年前鬼物第一次出现,袭击村子的那一天,看来造成了很惨重的死伤,让村人们留下深沉的打击。 补给一时间不成问题,但情形却未有因此好转。被数百怨魂包围狂啸,和置身十万敌军之中,究竟哪一种经验比较恐怖,这一点就很难比较了,不过,被迫留在雾谷村的我们,所能做的事情其实很少。 驱魔不属于我们的能力范围,鬼物之所以进不来,那也是因为村子的结界,与我们无关。换言之,在鬼物正式入村来讨秘宝的契约之日前,我们只能这样子干耗下去。 当然也有不信邪的,有一名见习神官带着两名剑亡,不愿意坐在这里等死,试着念咒冲杀出去,才一眨眼功夫,他们三人的身体,就成了像被贪人鱼啃过的残渣。 在所有村民中,金老头一家还维持着起码的理智,或许是每次都负责和鬼物交涉,次数多了,人也比较镇定一些,还能够协助我们去稳定秩序。 阿雪的表现有点怪,虽然她平常就傻里傻气,但金家的那个小婴儿似乎很讨她喜欢,结果没事就往那边跑,去逗弄小孩,而且见到我的时候,还会莫名其妙地脸红,逃躲起来,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而所有人当中最显得碍眼的,则是茅延安。大叔好象完全看开了一样,整天就是抱着琴,弹弹唱唱,好象包围在外头的那些鬼物完全与他无关一样。 「人生就是这么一回事,也不见得在你认为自己会死的时候,就刚好死掉,也常常会死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啊,这样才有意思……」 有意思才怪,我敢打赌,大叔一定偷偷瞒着我们什么,很有可能就是当鬼物突破结界冲杀进来时,逃命的密招,所以我暗中嘱咐紫罗兰,盯死大叔的一举一动,省得被他偷偷开溜出去。 阿雪的个性太过单纯善良,怎比得上大叔狡若老狐,比较起来,我宁愿相信紫罗兰的通人性,由它来盯,可收奇兵之效,让茅延安没得提防。在南蛮之行后,这头豹子与我的关系改善不少,暂时是可以维持友好的。 这个打算还不坏,就在我委托紫罗兰的隔天晚上,当我正要闭眼休息,紫罗兰忽然出现,低声咆哮,要我跟着它出去。 我的猜想果然没有错,因为在这种所有人都已经睡着的时刻,金老头却和茅延安偷偷地去了一个僻静角落,窃窃私语着。为了不想被他们察觉,我不得不谨慎从事,隔着一段距离来偷听,话声模糊,但是大致上还是可以听得见。 金老头抽着一管旱烟,满足皱纹的老脸上写着不安,看着对面的人说道:「事情……都已经这么多年了,其实我从来没有忘记过那一天……」 「着个我看得出来,老朋友,你实在应该早点把这些事情忘掉的,记住这些,对你、对你的家人、对整个雾谷村都没有好处啊。」茅延安淡淡地说着,语意悠闲,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时候的微笑表情,看在我眼中,除了「阴险」两字,找不到别的形容词。 「可是,老茅子,我不认为这么做是对的啊……」 「如果老金你认为这么说就可以改变什么,你大可以把这些话对那些鬼魂说啊,我茅延安烂命一条,无所谓啊。」 两人交谈了一会儿,都是金老头在反复担心一件事,大叔则是劝他早点把此事忘记,不能再提、不能再想,否则危及全村。坦白说,有些用词听起来根本就是威胁了,从金老头一面说话,一面偷偷望向茅延安的胆怯表情,我可以肯定,大叔当年一定在雾谷村干过什么缺德事,最有可能的是…… 「把……埋在那里,我怕……」 「住口!我不是要你不可再提了吗?」 金老头的那一句话,被他藏起了最重要的名词,跟着又被大叔面色严峻地喝断下半截,两人之间的气氛紧绷,相互沉默下来。饶是这样,我也已经能够掌握事态,晓得雾谷村的鬼怪秘宝究竟落在谁手里了。 (好你个茅延安,这笔帐我记下来了……) 还无法肯定整件事情的真相,但至少最重要的关键已经确认,我拍拍紫罗兰以示奖励,要它紧盯着金老头和大叔,因为这两个人很有可能跑去挖宝。假如鬼物们突破结界,我或许有必要用那件秘宝来换取生存。 村子周围的结界,似乎不如我们预料得那么坚固,特别是在那张契约被毁后,鬼物群以缓慢,但确实有在推进的速度,逐渐缩小了包围圈。雾中的狰狞形影一刻比一刻更清晰,尖锐的哭嚎声,更是无时不刻在耳边回响。 也许是错觉,但我常常看到村口的怨魂,变化形象,隐隐约约显出一张嚎哭中的女性面孔。极有可能……那就是怨魂聚集起来的源头。 战斗发生时,紫罗兰是我方目前的最大战力,但阿雪的魔法如果能有点进步,对我们也有很大的帮助。这个女人最近总算有点自觉了,不用我催促,也会主动修习一些基础的入门魔法。 大叔那边的问题,还是早点让她晓得比较好,虽然阿雪的个性质朴纯真,但也不至于在听了话后傻到跑去质问大叔,有个心理准备,也好有一点提防。 而且,有必要找阿雪谈一谈,这丫头最近两天不知道是不是玩小婴儿玩疯了,常常躲着我,偷偷摸摸不知道在做什么。我不敢太低估这丫头的闹事能力,什么事都要盯紧一点。 说来也是很想叹气,我本身虽然算不上好色如命,但在性事上的欲望却足称旺盛,有阿雪这么标致的一个美人儿在旁,紫罗兰又不再碍事,理所当然地是夜夜春宵。 阿雪相貌既美,身材惹火丰满,肌肤白皙幼嫩,敏感度又好,确实是个很好的床伴,只可惜身上的处子贞咒未破,玉户紧闭不开,结果我就只能在她的肥白肉臀里销魂。 我的口味很广,对肛菊没有排斥,不过和阿雪频繁的性事加起来,恐怕也破了我之前所有类似经验的总合,有时候想一想,还真是满懊恼的。 「阿雪,开门,我……」 话说了出来,但我却不给门里人反应的时间,重重一推,就在里头的惊呼声中强行入门。在可以掌握这女性身心的时候,我才不让她保留秘密,一方面是怕她莫名其妙给我惹出麻烦;另一方面,我不想糊里糊涂看见煮熟的鸭子飞到别人嘴里,很多男人就是对自己的女人大过放心,最后死得不明不白。 仓促破门,就有突袭战的好处,我重重推门而入,第一眼看到的东西,就是阿雪坐在被褥凌乱的床上,怀里抱着小婴儿,错愕惊惶地看着我。 「师……师父。」 「干什么?这么奇怪的表情?当师父的不可以突袭检查吗?」我环目四顾,看不到什么可疑的东西,当然也没有看到不应存在的奸夫,随口问道:「你一个人闷在屋里头作什么?要你练的东西练了没有?」 「小、小婴儿的母亲说有事要忙,托我帮她带一下孩子,喂孩子吃一点东西。」阿雪好象很紧张,我顺着她的视线往桌上一瞥,一个青花磁碗里盛着乳白色的香浓液体,不待我出声询问,阿雪就已经红着脸提出解释。 「这是……小婴儿的母亲预先留下的,要我在孩子肚子饿的时候,喂给孩子吃。」 我对婴儿这种生物很厌烦,不想浪费时间去接触,也很不乐见阿雪把精神花在这种生物上头。况且,连这婴儿的母亲都懒得照顾,别人在那边多事,真是可笑。 「哦?喂给孩子的奶啊?份量不少啊,看不出那个婊……看不出那个女人还满有产量的嘛,嘿,你该不会自己偷喝过了吧?」 被我问得满面通红,阿雪答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地死命摇头,我不想在这问题上多做僵持,趁着那个女婴已经被哄睡,一时间不会醒来吵人,要阿雪把她放到一边去,正起精神,问起她这几天修练的进度。 「我、我有很专心的在练喔,从最基础的咒语开始……」 与之前不同,这次阿雪在学习上的配合度很高,她的思虑虽然单纯,但头脑的聪敏却一如昔日,学习起来的进度自然不错,当修为进展到一定程度,能够慢慢引导出深藏于体内的魔力,那时便一日千里,和眼下不可同日而语了。 只是,看她说得那么兴高采烈,这却让我感觉到异常。无疑她对修练黑魔法没有抗拒,但也应该不至于态度骤变若此,特别是每日修练时必须要以生灵鲜血祭袒的规矩,她没理由不向我抱怨的。 (说话说这么快,她想隐藏什么?该不会……) 心念一动,我忽然伸手,将阿雪的右臂抓过,袖子掀高,在灯光下,手腕地方横七竖八的十几道鲜红伤痕登时暴露无遗,一看就知道,是匕首的割痕,最新的一道还尚未结疤,犹自淌着血丝。 「这是什么东西?」 「……」 「大叔和我每天给你的那些鸡鸭呢?那些是用来给你祭献的贡品啊,你全都没有用吗?」 虽然没有答话,但从阿雪紧抿着唇,眼中隐然泛着泪光的表情,就足够让我明白一切,当下一股怒气直冲脑门,恼火之下,就想要一巴掌挥过去。 提起了手,这一下却打不下去,眼角瞥见了那熟睡于床角的小东西,登时找到迁怒对象,一下重重打下去,但阿雪的动作快上一步,抢先把女婴抱走,让我一掌空击在床板上。 「师父!」哀求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惊恐,我的怒气并未因此消失,但却在稍稍发泄后,有了让头脑冷静的空间,进行几下深呼吸,试着把心情平复过来。 「你……给我一个不用发脾气的理由。」 「我……人家不想杀生,也不想牺牲掉什么东西。」 「你白痴啊!你以为自己现在练的是什么?黑魔法要求的就是牺牲与祭品,你把祭品全部放生,那练个屁东西?当初是你自己选择要练黑魔法的,这么快就反悔了?」 「我没有后悔,黑魔法是我自己选择要修练的,可是即使这样,我还是想要守护生命。」把女婴保护在怀内,阿雪仰起了头,坚持而倔强地说道:「修练的时候要求祭品,但只是要求一定份量的生灵鲜血,并没有说非杀生不可,不需要为了这样就牺牲一条生命啊。」 受到反驳,刚才的怒气再次急涌上来,我几乎是气急败坏地骂出来:「所以你用自己的血代替?神经病,你这么舍不得杀生,平常怎么不看你吃素?就算吃素也一样是杀生,那你从今天开始绝食好了,这样的话,最后除了死你这个大奶怪之外,就不会有任何生命被牺牲了。」 「不是这样的。」将女婴放回床角,阿雪蹲跪在我身前,满眼焦急地看着我:「阿雪也知道,自己选择的……是一条怎样的道路,在未来的某一天,或许我也不得不牺牲某些东西、某些……生命,来换取更多的东西,可是在那一天之前,如果能尽量多留下一个生命,为什么不做呢?」 低声说着,阿雪轻轻摇起我的手掌,恳求似的说道:「这个样子……真的不可以吗?」 或许是顾虑到我的喜恶,阿雪避免了「拯救」这个字眼,而用了比较现实的「换取」一词,这样的体贴,正是这丫头不变的个性。 说来应该怪我自己没有识人之明吧,既然知道她是这种个性,平常就应该盯着看她宰杀牲祭,或是直接弄碗生血给她,虽然不是修练者亲自下手献祭,效果打折,但也好过这样自残的修练方式。 回想到那一天,拿着万灵血珠的她,娇弱的身子一面发抖,一面却是几乎义无反顾地回刀自刺,任热血洒在灵珠之上。看似柔弱的个性,却有着永不改变的坚持,这样的一个小女人,我能用什么东西去迫她改变了? 这么一想,登时觉得气馁,再看看阿雪泫然欲泣的俏睑,一股怒气就此散了,脸上虽是还维持着严肃表情,心里却已经能够平复过来。 「或许,你说的也没错,黑魔法也分很多种途径,各有各自不同的修练方法,说不定有哪一门能够让你这种天真的家伙生存也不一定。」 我并不是放弃了。好不容易让阿雪走上了这条路,哪有退缩的道理?只是晓得强逼无用,只能使用循循善诱的方式。 在对于事物的喜好上,我是一个追逐黑暗美学的人,尽管还没有狂热到爱上毁灭美学的程度,但比起欣赏花朵盛放的绚丽,我更喜欢观看鲜花缤落、被蹂躏于泥地的那一刻。 观看一个人的堕落与其过程,会让我感到愉悦,特别是一名高傲、圣洁的女神官,能够在这条黑暗的堕落之路上,走到什么程度?这一点光是想象就觉得兴奋了。 我疼爱阿雪,但是这个基本的构想我不会放弃,并将会一直实施下去。 目前阿雪修练的方向,偏重于亡灵、阴魂的技巧。死灵魔法只是黑暗魔法中的一门分支,并非全貌,但在这个节骨眼上,或许是最具实用性的技巧,所以我也积极与阿雪讨论、研修。 「每天晚上,我都还听得见那些孩子们的声音,如果我能够在死灵魔法上有进展的话,就能够抚慰她们的不安了……」 为着这个理由在修练,阿雪的话却让我有了异样联想。倘使说,那些羽族孩童的阴魂,现在仍围绕在阿雪左右,依附着她,那么,很有可能再藉由她们重现大日天镜的恐怖威力,只要这个战术能付诸实现,村子外头几百个鬼魅根本不算是什么。 有了基本战术方向,我想要与阿雪深谈,但很不巧的是,那名女婴开始大声哭闹起来。 「哎呀……」阿雪惊呼一声,突然涨红了脸,跟着就急切的哀求我离开,不要再吓坏孩子;我觉得奇怪,但也知道不适合逼得太紧,依言退出。 从当晚起,我就让阿雪致力专攻亡灵魔法的修练,尽管我们很努力,很希望作一点什么,但是不幸的事情依旧是发生了。隔天一早,村子里头又多了新的牺牲者。 明明就已经被鬼物群包围了,却还是有人不信邪,想要往外头闯。两名剩下的见习神官,连同他们的伙伴,不愿意继续待在村子里,在契约之日被怒涌而入的鬼物群吞噬,执意外闯求生。 他们还有一点起码的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魔法不足以对抗数百鬼物合攻,贸然冲出去,只会与同伴一样下场,所以改了新的战术,先抓几名村人当诱饵,去吸引鬼物群的注意,他们趁机突围,而被抓的人里头……有着金汉良的妻子。 整个行动被半夜不睡的茅延安给撞破,呼叫声引来了村人,两边形成对峙,虽然后来大叔的言语激怒奏效,令他们失神,被紫罗兰闪电窜出,咬断了一名见习神官的咽喉,场面大乱,可是我们仍然慢了一步,让情绪陷入狂乱的剩余几人,拉着数名人质一起往村子外头冲出去。 虽然只是见习的,但光之神宫的神官,还是有着一定素质。唱颂出来的圣歌与经文,形成了一道浅浅的光幕,庇护住他们。鬼物群对于这带着神圣气息的光幕,显得有些畏惧,不敢太过靠近,生怕在属性相克的情形下,被圣光蒸发得魂灵俱散。 假若只需要面对三五阴灵,他们可说稳操胜卷,但当鬼物群的数目百倍于斯,就是另一种情形。 「撕啦~~」脆裂的声响,一只像是白骨一样的枯手,刺破了脆弱的光幕,在雾气中,我隐约见到那只手臂的主人,是一个半边骷髅脸的女人。将近中年左右的岁数,还有着肉的半边脸,有几分姿色,脖子上浮现一道深深的血痕;破烂衣裳是多年前流行过的时装款式,颇为华贵,恐怕还是出自豪门,不是雾谷村附近山区该有的东西。 乍隐乍现,从鬼物们的骚动来看,这名妇人可能是鬼物群的核心,而村人们在目睹她现身刹那的惊惶表情,更让我察觉事情的不寻常。 「啊~~」大量阴魂从光幕的破口急涌而入,腐肉蚀骨,在悲惨的哀嚎声中,我们失去了最后的幸存者。从人们冲出村口,到化成一滩无法辨认的碎末血肉,只是几下眨眼的功夫。我觉得有些恻然,但却要忙着安慰趴在我肩头啜泣的阿雪。 「怎么会这个样子……」茅延安重重一举,击向旁边的屋墙,恨恨地叹着气。表情看来非常沉重,但到底有多少真心,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相较于茅延安的反应,村民们就显得浑浑噩噩,像一群行尸一样,摇着头、垂手叹气,仿佛对眼前的悲剧已经木然,又好象有了自己不久后也将步其后尘的体认,慢慢地回到他们的屋子里。 金老头和儿子的样子则正常得多,特别是金汉良,他慢慢地向前伸着手,像是想要拉回些什么,颤抖着嘴唇,眼中闪着泪水,干涩的喉间发不出一点声音,那种惊恐与悲痛的表情,让我久久不能忘记。 似乎是知道母亲已经不在,婴儿在祖父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在村外越来越尖锐的鬼物悲啸中,显得很微不足道,可是听在我们的耳里,却比什么东西都更深沉。 趴在我肩上,在听见婴儿哭声后,阿雪的脸红了起来,身体不自禁地有了反应。她好象很想抱起那婴儿安慰,可是最后仍是看着金家父子把婴儿抱回家去,对他们一家三口来说,今晚想必是个很难过的夜。 「师父,你可不可以……」 阿雪好象要拜托我什么,可是却马上闭起嘴巴,从衣袋里拿出我整理给她的咒语小册子,快速跑回房里去,看来是已经领悟到了求人不如求己,能够抢在契约之日前,修成一点黑魔法,比什么都要有用。 美丽的俏女徒能有这种自觉,为人师表的我非常荣幸,不过,这样下去我就没有立场了,为了把事情导往比较好的方向,我有我该做的事情。 「喂,大叔,我们两个来谈一谈吧,不要用你那泡过洗脚水的臭剑指着我啊。」 「哦,贤侄,深夜不睡,也不和雪丫头风流快活,你跑来我这里做什么?」当我在夜深人静时,推开茅延安的房门,看到他坐在桌子旁边,啜饮着粗茶,等待着我的到来。 「你当初在这里到底藏起了什么?鬼物们的秘宝到底是什么?可别对我说你不知道啊。」我冷笑道:「我刚刚确认过一遍了,村子周围根本没有结界,怨魂群是因为遵守约定,所以才一直不进村子,但是契约今年已经被撕毁了,怨灵一冲进来,我们马上就会完蛋。为了大家好,你最好把你藏起来不说的那些事,先告诉我。」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东西,我可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喔。」 「少鬼扯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只是不想在阿雪面前太丢你的脸,所以才给你保留一点颜面,如果你不肯说,我把雾谷村里所有人都叫出来,一起听听看你怎么说。」 两人一时间陷入对峙,紧绷的气氛,最后是由大叔自己打开了。 「我……不知道你到底在问些什么,不过你如果真想知道这村子的往事,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一点别人的故事。」 语气低沉,茅延安的表情十分凝重,再三告诉我,这是别人的事,绝不是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的事之后,这才开始说话。 「我要先说明,这是别人的事,不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喔。」 「知道了,你要说几遍啊?」 「这件事是我朋友的秘密,我答应过他不告诉别人的,现在告诉你,你不能告诉别人喔。」 「吵死了,你过去干过什么事,赶快全部招出来吧!」 大叔说的话,十句里面恐怕有五句半都不能相信,特别是这样的自我告白。不只是他,人们在牵涉到这种隐私事务时,常常会假托他人之名,来说出自己的事,什么「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发生在我朋友身上的事」、「我朋友的朋友的事」,这类借口我早就听厌了。 「从前有一个人,他饱读诗书……」 「呵,真巧,我也认识一个饱读诗书的人,还是一个男人。」 从大叔口中说出来的陈年往事,单纯就告白而言,实在缺少一个为恶者的原创性。一个出身寒微的年轻人,苦读出身,学得一手好画技,也弹得一手好琴,立志要出人头地,永远不再过苦日子。 「为了离梦想近一点,那个英俊的男人离开家乡,到金雀花联邦发展,终于凭藉着出众才华,崭露头角……」 「嗯?金雀花联邦?那个人不就是大叔你吗?」 对于没出身、没背景的年轻亡人,要改变让会阶层,除了考入公职之外,最快的发达捷径,就是与贵族千金成婚。急于摆脱穷困的恶梦,男人选择了一名伯爵千金为目标,在连番苦心经营后,用了种种不道德的手法,终于得到了伯爵千金的身心,入赘伯爵家。 「那个男人拥有了梦寐以求的财富,却对入赘的耻辱不能忍受,虽然英俊的他对妻子有一点不舍,但最后他还是决定,要拐带所有财宝,抛弃妻子出走。」 「大叔啊,那个英俊的男人就是你啊!是你啊!」 男人卷带了大笔金银珠宝私逃,抛下刚刚生产完的妻子,到远地异国另起炉灶。 只是,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顺利,对于商场交易全不熟悉的男人,手上的资产越来越少,在一次投机行为中,输光了手边所有的家当,再次变得一贫如洗。 为了躲避债主,男人不得不过着流浪的生活,但在他离开金雀花联邦的十数年后,当他正在某个小镇上贩画为生时,一个女子出现在他的面前。 结发妻子千山万水地追来,要他归还最重要的珍宝,男人打从心里不愿,但为免惊动旁人,又见到妻子衣着华美,首饰昂贵,当下恶从胆边生,借口要归还她东西,把她带到僻静之处。 「……那天,就在树林里头,一棵巨木的后面,那个男人冷下防地拿出手帕,捣住他妻子的口鼻,因为女人的反抗很激烈,所以他不禁越捣越紧,越捣越用力,直到那个男人发现妻子已经不再挣扎……」似乎因为说到了心中的隐痛,茅延安的表情极为阴沉,就连声音里也带着一丝丝的鬼气。 「……为什么会这样子呢?其实那个男人没有打算杀她的,他只想把人弄昏,抢了她身上钱财之后就逃跑,为什么她会这么容易就断气了呢?」 「还在那个男人?我说那个男人就是你,你是聋了是不是?」我很努力地克制着耐性,不过事情都已经这么明显,这个男人还在遮遮掩掩,这么不干脆,看来实在是让人很火大,要不是勉强克制,我真想掐着大叔的脖子,先把他掐死算了。 之后的故事也没什么特别,错手杀人的男人,把女人身上的钱财拿光后,顺手就和同伙将人给埋了,但想不到没过几天,大雾就开始降临这个小镇。 坦白说,不算是太惊心动魄的故事,以这作为大叔的过去,我甚至觉得还太过平淡了。大叔这样的才华与性情,应该是干下更惨绝人寰的大案,牵涉千百人性命,这样才够身分啊。 只是,现在多说这个已经没有意义,根据大叔告诉我的讯息,我也开始构思,该怎么利用这些讯息,去面对契约之日的交涉。</div> 第八章 拨云见日 或许没有人愿意,但契约之日仍是无视我们意愿而到来。尽管契约已经被撕毁,但鬼物们仍没有蜂涌而入,只是等约定时刻到来,才缓缓从村口进入。 村民们准备着所谓的交涉,这档子事他们已经做了很多年,热门熟路,不需要助手,只不过以往都是双方出示契约,他们可以指着对方契约上的文字,理直气壮地说是时间未到,这次却不能重施故计了。 在往年确认契约的长街上,一边是恐惧与不安的村民们,另一边则是形形色色的鬼物,有些是人类,有些则是飞禽走兽,共通处都是体无完肤,有着明显的腐烂迹象,露出内里骨肉,严重一点的甚至烂去了半边身体,眼神中存在着对生者的怨恨、对血肉的渴求,直直地盯着我们看。 「感觉真是恶心啊,真不知道那些亡灵法师怎么受得了……」 我的心情犹如待宰猪只,好不起来,旁边的茅延安不知是否因为已有了觉悟,看来仍是一派悠然,但立志要成为一个优秀亡灵术者的阿雪,却是面色苍白,担忧地靠过来。 契约的交涉理所当然失败了,在这种情形下,会成功才是怪事。鬼物群发出愤怒的咆哮,激愤地鼓噪,嚷着模糊的字句,要我们归还珍宝,逐步进逼过来。在那大群鬼物当中,我没有见到日前那名半边骷髅脸的女人,但却隐隐看到那几名被鬼物群杀害的见习神官与骑士,显然死在这附近的阴魂无法离开,也被吸纳入鬼物群的一部份,如果我们不小心,这就是我们片刻之后的下场。 「等一下,住手,你们要的珍宝在这里。」就在鬼物群逐步进逼,要发动实质攻击时,我排众而出,将手中的一个包袱抖落,登时洒出了十多件金银珠宝。 茅延安奸滑之至,要从他那边找到什么,极为不易,这是我命令紫罗兰跟踪与他同伙的金老头,在昨天夜里发现他偷偷到了村子外围的一处矮人废窑,挖掘翻看,等他离去后,紫罗兰就把洞挖开,将里头的金银珠宝带来给我。 被埋藏在地下多年,这些金银珠宝都没了应有的光泽,但从手工、纹饰来看,仍然可以知道价值不斐,说不定对当事人还有什么特殊意义,这就不难理解为何那女人会把这当作是最重要的珍宝,在死后仍念念不忘。 「把这些东西拿回去,以后别再骚扰地方了。」我大声说着,鬼物群中的气氛也有了改变,先是一股寒意凝聚,跟着,一件残破的华裳袍服慢慢地飘现出来,那个骷髅美人在鬼物群中现身,森寒的目光先是朝我这边瞥来,再转往散落地上的财宝停留。 「拿了你的宝贝,好好安息吧,杀害你的那个男人,心里也很不好过,他这些年来……」有些不怀好意地这么说着,我知道身后一定有人脸色变得很难看,但没等我说完,那个骷髅美人的身影忽然消失,鬼物群发出了愤怒的鸣啸。 「宝贝!宝贝!把宝贝还给我们!」 猜不透鬼物对这些财宝有何不满,我压根就想不透问题出在何处,面对一群扑涌过来的鬼物,我只能选择转身逃跑,但有人却比我更快一步,而且……还是很多人。 以茅延安为首,整个雾谷村的村民,当听见鬼物群再次尖啸,立即拔腿逃跑,又快又急,由于鬼物群都集中在这里,包围村子的阵形有了空缺,趁这时开溜,确实大有机会,只是倒霉了被围在中心的我与阿雪。 「师父,我们……」 「阿雪!跟着我跑。」 逃命这种事,我们一向不陌生,有着紫罗兰在前开路,用烈火与电光逼开鬼物群,我和阿雪冲出重围。 「你、你这时候还抱着她?她的父亲和爷爷呢?」 「不知道,刚刚太乱了,我……我们不可以丢下她不管。」 懒得与阿雪多废话,我只是牵着她狂奔,心中祷告那小鬼千万别挑在这时候哭出来,不然阿雪分心,我们三人肯定十死不生。 鬼物群的数目实在太多,紫罗兰虽然护着我们闯出,但最后仍被鬼物群环逼入村内逃窜,情急之下,我要紫罗兰领着我们往矮人废窑跑。 有个残破的建筑物遮挡,总好过在空地御敌,况且,说不定有什么东西是紫罗兰没有挖出来的,或许就是鬼物群真正要找的宝贝。 「阿雪,把你这几天学的练的全用出来,能挡多久就是多久。」 把鬼物群甩开一段距离,冲入矮人废窑后,我要阿雪张设一个小结界,挡住追来的零散鬼物,争取时间。 「腐臭的邪恶之风,聆听析愿,释放黑暗的障壁。」几天的特训有了成果,阿雪的咒语唱完,一道黑色的防壁立即张设出来,拦挡在鬼物群之前。 冲势被挡住,鬼物群的尖啸声刺耳难当,但阿雪的修为显然相当有限,那层黑暗障壁在鬼物群的冲撞下,很快就出现了裂痕,崩溃是迟早的事。 紫罗兰冲在前头,进入那只剩几面空墙的矮人废窑后,立刻扑地挖了起来,从那个坑洞里,又挖出了几件金饰,都是戒指、耳环之类的。 (果然之前挖漏了,可是……是这些东西吗?这次再压错宝就完了。) 正在迟疑,外头又乱了起来,从阿雪所遮蔽的另一个方向,雾谷村的村民们冲了进来,后头就像挂粽子一样,牵着一长串的鬼物群。 「哎呀!贤侄,你还在这里啊,外面好多鬼怪啊,我们冲不出去……」 「冲不出去?那你死在外头就成了,干嘛还冲回来?你没看见这里快撑不住了吗?」 大叔和一群村民们在这时冲回来,两边的鬼物群一会合,压力大增,阿雪张设的黑暗之壁崩溃在即,鬼物群朝她迫近,最近的一个已经不过数尺距离。 紫罗兰吼了一声,从地洞里挖出某样东西,那是一具裹着残丝寸缕的女性骨骸,看来就正是那骷髅妇人的埋骨处。 「就是这个东西……喂!宝物找到了,那个什么名字的女人,你的尸体就埋在这里……」 这话起了作用,但似乎不是我要的那一种,当骸骨一见天日,鬼物群就好象受到某种激励,攻势赫然激烈了十倍,就像是那天鬼物群攻破神官们的光明防壁那样,脆裂的声响,一只像是白骨一样的枯手,刺破了本就不支的黑暗防壁。 「师父!师……」 鬼物群如同万马奔腾般压倒过去,将阿雪淹没在数百阴魂的扑击中。 「阿雪!」我大吃一惊,没想到连这一注都压错,骨骸并不是鬼物们所要寻找的珍宝。 阿雪被埋进鬼物群中,生死一瞬,我不能指望奇迹出现,眼角瞥见大叔的身影,立刻一把将他拉过,要他主动出去招认。 「你胡说什么,外头这么危险,你要我出去?而且我什么都没做过,认什么东西?」 茅延安仍是死下认帐,朝一众村民中躲去,逃避我的外拉,但我却没时间陪他再瞎缠下去,往外头跑几步,大叫道:「喂!我不知道什么宝物,但是你要找的凶手就在这里!」 阴魂的意识里,除了对生者血肉的渴求,就是对复仇的执着了。这句话喊出来的效果,丝毫也不亚于刚才挖出骨骸的那一刻,鬼物群停下了动作,不约而同地朝这边看来,隐隐约约,那名骷髅女性更在鬼物群中浮现出来。 计划奏效,我急切地大叫道:「你忘记了吗?在树底下,那个拿手帕闷死你的男人,现在就在这里,听见了吗?不要迁怒别人,要报仇,你就应该找那个男人……」 已经失落的久远记忆,仿佛在我的大喊中,重新在鬼魅的脑海中复现。随着印象渐渐清晰,她的外表也开始起变化,从灰白的手骨开始,骷髅模样的半边身体迅速生出了血肉,回复成生前的模样。 鬼物群没有动作,我听见阿雪隐约发出的叫喊声,显然还安好无事,机不可失,要闯出这个死局,就只能利用这机会。我转过头,寻找那即将被我出卖的对象,只见茅延安藏在一众村民的身后,偷偷对着我摇手。 很明显的意思,但现在已经不是套交情的时候,我伸手指前,朗声道:「杀害你的那个男人……就是他!」 阴风惨惨,鬼物悲啸,伴着我的指控一起送了出去。顺着我所指的方向,一个男人因为罪行被揭发,两腿一软,跪倒在地上。 「对、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我那时候并没有想过要杀了你,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多年罪行被揭发,心防崩溃的男人跪在地上,涕泪纵横地痛哭失声,情境悲凉。 这情形与我的预期完全不同,因为我原本估计,以大叔的厚脸皮,不太可能这么容易就认罪,而最失算的一点,就是跪下来认错的罪人并非茅延安,却是站在他身前的金老头。 眼看着金老头跪地痛哭,不住磕头,这太过诡异的情形,将我给弄至目瞪口呆。 (怎、怎么会这样……) 金老头痛哭忏悔的内容,和之前大叔说的一模一样。他满是皱纹的苍老额头,用力碰叩在地上,向死去的妻子求饶,说着当初无心错杀之类的后悔言语,那激动的神情假不出来,可以确认他就是真凶。 如果说刚才我的指责,让鬼物们的记忆开始回溯,那么金老头的忏悔,就是把所有失落的记忆环节补完,所有鬼物都好象从狂暴状态中清醒过来,停下动作,分开出一条路来。 「师父!」阿雪大步跑过来,抢奔到我怀里。我抱着她往旁边退去,小声慰解,看身上满是尘土与细小血痕,刚才距离生死关头只是分毫之差,如果我晚一步…… 在阿雪之后,那个骷髅美人仿佛飘动似的栘了过来……现在她的身上已经没有骷髅部位了,完全是一个美丽的妇人,鬓发微乱,裙摆飘扬,足不点地栘到那个曾是她丈夫的男人身前,听着他的痛哭,眼神一下迷惘,一下闪着深刻仇恨。 「求求你,原谅我吧!这些年来我没有一天能够安心,当初、当初我真的没有想要杀你,我只想把你弄昏,可是……可是我怎么知道,我才走开一下,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已经……」 典型的杀人者自白,就像很多只是想让受害者别呼救,却意外闷死人的绑架犯一样,了无新意的意外。而在他的忏悔声中,妇人说话了。 「宝……宝……宝贝……把……宝贝……还、还给我,把宝贝给我……」因为太久没有开口,起初的几个字沙哑难听,像是两块骨头交错摩擦,直到后来才连贯在一起,让人听懂了她的意思。 是啊,凶手已经找到了,那么他当初到底抢走了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呢?这是我很想知道的事。 「宝、宝贝……你的宝贝已经……」金老头颤声说着,支支吾吾还没说个大概,后面人群忽然起了骚动,一人排众而出,抢到前头,一下就跪在金老头的旁边,看着那名妇人,跟着痛哭出来。 「你……你就是我娘亲?爹从来没有告诉我……」首次见到生母,金汉良的反应很正常,但他接下来所说的话,却令我们相顾失色,再次为雾谷村所充塞的不可思议而震惊。 「我、我不知道是你……那天,你和爹在树林里,我以为你是旧债主……我和爹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我也有了喜欢的女人,我不想再躲债逃跑,所以爹走了之后,我发现你还有气,就、就……娘亲,请你原谅我!」 这真是骇人听闻的忏悔告白,尽管没有说得很清楚,但却已经足够了解。当年金老头用手帕闷昏人之后,她其实只是昏去,并没有死亡,但尾随金老头之后看见这一幕的金汉良,起了歹念,将人勒杀,金老头回来见到尸体,只以为自己下手错杀,根本没想到儿子也牵涉在内。 被亲生儿子杀害,凶案之后,冤魂死而不散,一缕怨气牵动周遭山川阴灵,群起活动,终于导致了往后多年雾谷村的惨剧。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阿雪该是听明白了,但却明显地不愿意相信,更难以理解人性为何会丑恶到这种程度?发生这么悲惨的案子? 对所有人来说,这应该都是一个重大的打击,对于金汉良尤其是。他并不是那种残忍凶暴的狂徒,那次杀人,也是他生命中唯一的一次,是希望能够换取以后的平稳生活,但没想到铸下大错,亲手杀害未曾谋面的亲生母亲,更种下了日后的不幸因子,被封锁在雾谷村中,连妻子都丧生于鬼物群。 看着他跪在地上,挣扎着往前爬,试图抱着母亲双腿痛哭的样子,便是我也能感受到那种深切的悔恨,阿雪更是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多看。 那些原本眼神蒙胧、动作浑浑噩噩的雾谷村民,也像受了某种刺激,眼中渐渐有了神采,看着这一幕,或是叹息,或是流泪,仿佛回想起这些年来的种种。 群众在周遭的数百鬼物也是一样。当怨气消减,由本来受到影响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不少鬼物开始慢慢往外退走,有些甚至当场就冉冉消失。 就只有大叔,他不知何时退到一旁,斜斜背靠着一株树木,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一切。我不知道这些事有什么好笑,但出现在他脸上的那种表情,除了冷笑,我找不到别的形容方法。不管怎么说,危机已经解除,更于藏在雾谷村的宝物究竟是什么,我想我已经明白了。 「娘,你原谅我,一切都是我不好……我……我真是猪狗不如……」金汉良槌胸顿足地痛哭着,和身旁不住用力磕头忏悔的父亲相比,是另一种悔痛的表现,而他所说的话,另一边也完全听进去了。 没有任何枉死者的不安、痛苦表情,曾经有半边是骷髅的面孔,现在脸上只剩下温柔而平和的笑容,用一种几乎是神圣的宽恕口吻,抚慰着儿子的悔痛。 母爱,有时候真是一种没道理的伟大东西,千里迢迢追踪而来,就是为了夺回被丈夫抱着走的儿子,虽然惨遭横死,亡灵却仍对此念念不忘,可是,这么深的怨气,在见到儿子后又立即烟消云散。 「孩子,娘亲不怪你,你……是娘亲的宝贝。」 白皙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儿子的头发,传递着母亲的爱心,轻柔的动作,仿佛正散发着圣洁的光华,那一瞬间,阿雪止住了啜泣,呆呆看得出神,就连我们脚边的紫罗兰都盯着这一幕,停下了动作。 爱,可以抵销怨气,这也就无怪常常有人整天嚷着:地老天荒,惟爱不灭。在这样的波动之下,周围的鬼物不是离开,就是消失殆尽,当最后一个鬼物形影淡化无踪,妇人的身体也渐渐透明起来。 「宝贝孩子,你好好保重。」说完这一句,妇人露出安详的微笑,整个身体化作一道和煦白光,在涌来的雾中冉冉消褪。 「娘!娘你去哪里?别丢下我们,孩儿还有很多话没有……」金汉良仓皇的叫着,但却不能挽留些什么。人死如灯灭,已经逝去的东西,不可以多逗留在现世界,这是不会改变的规炬。 当雾气稍稍淡了些,我看金汉良和他父亲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正想上前去和他们父子说几句话,哪知道他就像没看见我一样,扶着他父亲,踉舱地朝村子走回去。 「喂,金兄……」 金汉良没有理我,而不只是他,包括雾谷村民在内,曾经一度回复生气的他们,又变得浑浑噩噩,像是一群活死人似的,慢慢地走回村子。从背后看去,那种摇摇摆摆的步伐,倒与那群受控制的鬼物有几分相像…… 这样一想,一个念头在脑中闪过,我吃惊地望向周遭,赫然发现尽管鬼物群已经散得一个不剩,但围绕整个雾谷村的浓雾,却没有消散的迹象。怨气已散,为何浓雾依旧?难道…… 我的想法,在一众村人们快要走回村子时得到证实,在金汉良与金老头要进入村子时,一个人影从旁边的雾气中走出来,加入他们,一起走入村子。 那个人我认得,阿雪更为着那熟悉的背影失声叫出来……那正是金汉良的妻子,已经在鬼物群中碎尸惨死的女人,现在却好象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就这么与丈夫、公公回到村里。 「为、为什么会这样?师父?」 阿雪的疑问,我已经知道答案。快速转过身来,我瞪着茅延安,他仍然斜斜倚靠着树干,表情懒洋洋的,像是看到了一切,却又像是视若无睹,见到我的目光,耸肩一笑。 「就像你看到的一样,这次的祭典已经结束,照过去的经验,还有一个时辰雾就会散,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这个雾谷村,一开始就已经没剩下半个活人了,对吧?」 「全对,这是个死镇,包括金老头、金汉良,还有你看到的所有村民,全部都是死灵,这是一出好戏,两边的演员都是亡灵,只不过有一边自己不知道而已。」对于我的质问,茅延安笑得很轻松,摇手道:「雾谷村的亡灵祭典,每个一段时间就上演一次,这次我们恰逢其会,怎么样?是不是比一般的戏曲故事好看?很有临场感吧?」 「怎么会?」受到了重大冲击,阿雪睁大眼睛,道:「金大嫂呢?她难道也是……」 「没什么难道的,她也是亡灵。」 「那……他们的那个小婴儿……」 「婴儿也一样会死,当然也有婴儿的亡灵啦,世上还有比这更小的婴灵,这种尺码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你是将要成为大巫师的女人,别那么大惊小怪嘛。」 茅延安说得轻描淡写,表情一派轻松,就差没有哼起歌来,但是以阿雪的个性,这些话语对她而言,却是最残酷的事实,我看见她颤抖着身体,努力调整着呼吸,直过了好中晌,才用一种快要哭出来的无助表情望向我,问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 我把这难堪任务推回给大叔,而从他口中说出的,就与我的预料没差多少。 「其实,雾谷村的事,发生到现在起码已经百多年了,就在凶案发生后的第二年,大批怨魂袭击了雾谷村,在那天晚上,就把雾谷村屠戮殆尽,无分男女老幼,没有半个活口。」 「那……那为什么会……」 「人死了变鬼,鬼会投胎转生,这是常规,但不是什么事都会照常规来。有些时候,人死了会因为某些理由,不愿意转生,时间一久,甚至忘记自己是死人;又或者,受到某些外力束缚,被锁在一个地方,永远也不能离开,重复着死亡那一刻的梦魇。」 雾谷村就是这样的例子了,茅延安说,因为灵魂受到束缚,离不开这块被诅咒的上地,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当浓雾笼罩山区,阴魂们就会重新聚合在废墟中,重新上演一次当日被屠村的恐怖情景。 「每次亡灵祭发生的时候,如果有外人,就会把外人也牵扯入内,杀害之后,又多了新的阴魂被拘束在此处,百年来为了寻宝而葬身于此的追迹者,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个,不过多年以前,我也来过这里,和朋友一起来的……」 那是茅延安还在南蛮玩摇滚乐时的事,他与两个乐团成员的好友,一起到了雾谷村,亲眼目睹了鬼物袭击,要屠村的事,但那一次,他们三人完成了过去没有追迹者达成的任务,不但识破了这场骚动的双方都是亡灵,更找出了百年前凶案的真凶,第一次破案成功。 「当时我们以为彻底把雾谷村的亡灵解放了,但是,事情并没有结束……」 不知道是一方歉疚过深,还是另一方怨恨太深,亡灵们并没有就此消散,甚至其后当光之神宫的高僧诵经,亡灵们也拒绝受到超渡,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被囚于魂之牢笼,每隔一段时间,就重复同样的悲哀惨剧。 「亡灵的记忆很片面,因为我们曾经破过这件案子,所以金老头记得我,但却不记得他自己已经死了,我偶尔会到雾谷村来,想看看他们是否离开了,只是到现在他们仍在这里,没有改变……」 「既然这样,你该早点说啊。」想起我之所以误判情形的理由,怒道:「事先又不讲,那天又说什么这是别人的故事,表情又那么怪,我还以为……」 「哈哈,我没说错啊,这确实是我朋友的故事,是贤侄你一厢情愿当我是凶手而已,看吧,刻板印象果然危险啊。」 「大叔,请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不太理解,那个骷髅女人不是已经……已经释怀了吗?为什么会……」 「嗯嗯,当年我们破解案情成功时,也是以为事情就这么了结了。」茅延安点头道:「但是幽冥的世界,比我们想象的更严苛,并不是每一个鬼物在解开心中遗憾后就可以解脱,有时候,当初的怨气太深,即使有着宽恕与爱,仍是不足以冲破无数怨念累积的死之螺旋。」 无尽的死亡,无尽的悲剧,就在浓雾中反复上演,形成一个永不休止的死之螺旋,这就是亡灵世界的法则,过去我曾经听说过,但实际遇到,那种无法言喻的残酷、沉重感觉,仍是压得胸口一阵不顺。 「第一次看很有真实感吧?不过看多了就没感觉了。」茅延安耸耸肩,从树旁边拿出三把早就预备好的十字镐,扔给我们,「开始挖吧,现在你们知道了,这村子是群鬼聚集之地,极阴之处,每次亡灵祭都会在这里屠杀一次,日积月累的结果,地底可能会突变出一些好东西,别错过了。当一个好的追迹者,就要随时随地都能找到可以挖掘的东西啊。」 大叔说到做到,已经开始用十字镐挖地了。这是我不得不佩服他的地方,因为初次遇上亡灵祭的我,尽管还维持冷静,却无法淡然处之,身体手脚有些僵硬,动作迟缓。 「大叔,师父……我们、我们不能做什么吗?」阿雪放下手中十字镐,急切问道:「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让他们安息,不用再这么重复下去吗?他们……明明都已经死了,一边已经承认过错,另外一边也宽恕了,为什么就不能安息升天,要这样子被困在这里呢?」 阿雪的眼中,有着极热切的期盼与渴求,但我却无法回应,因为在我的知识里,死灵可以被消灭、可以被召唤驱使,但像这样子的魂狱螺旋,却没有中断的方法。 「不可能的。我不是说过了吗?别说是你,当初就连慈航静殿的高僧,亲自持咒诵经,都没有办法超渡这些怨灵,只能为双方立下契约,当亡灵祭到来,交换契约了事,不用演到屠村。」茅延安摇摇头,叹道:「丫头,人世间就是有这么多的不平等与不合理,虽然没道理,却就是存在在那里,人们无法改变,就只能学着接受。你不过是个弱小的黑魔法师,连光之神宫高级僧侣都做不到的事,你凭什么认为你能做到呢?看开点,帮大叔挖东西吧。」 很现实的话语,却是让人没办法反驳,阿雪沉默下来,和我们一起拿镐子开挖。 气氛很怪,我的心情也很混乱,直到不久后茅延安叫了一声,我们两个合力在该处挖到几块大小不等、晶莹澄澈的碧蓝色晶石后,我才发现阿雪和紫罗兰不知何时不见踪影了。 「大叔,你有没有看见……」 问话才出口,我忽然感觉到一种波动,某种魔力运行的波动,由村子那边传过来,是什么人在那边持咒施法了? 答案实在太过明显,当我和大叔朝那边望过去,一道道青紫色的萤光,由地面缓缓升起,在雾气中抖荡浮沉,任何具有黑魔导知识的人都看得出来,那些就是具象化、却失去原来形体的阴魂。 一道、两道……青紫色的萤光,像夜晚出现的星火,越来越多,最后数百个阴魂群聚发光,紫绿奇幻,莫可名状,森森鬼气,在一种诡异的美感中,更有着说不出的颤栗感。 我们不知道阴魂为何群众起来,却看见一道轻盈倩影,身后跟着一头豹子,在浓雾中缓步行走。 「那个笨女人,她想做什么?」 我一时间也猜不透,只见到阿雪扬起手臂,口中好象在念些什么,跟着,那些四处飘荡的紫绿魂光就像得到了指引,纷纷朝她移靠过去,绕着她手指画出的小圈圈打转。 「这是……」 阿雪的手指点、拨、挑、扬,每一种不同的动作,都配合着咒语的变化,这是相当高明的施法手段,显示这几天她确实暗中勤练不辍。而当那些闪烁不定的魂光,与她白晰柔嫩的手指一触,就像遇逢烈阳的初雪,立刻分崩瓦解,散得分毫无存。 萤光、鬼火,消散于苍莽雾岚中,阿雪轻旋舞动,指间画出种种曼妙的姿态,远远看去,确实是很让人赏心悦目的景象,但当我们领悟到她正在做些什么,却是为之大吃一惊。 「她在……吸摄这些阴魂?」 对于靠控制阴魂吃饭的死灵术者来说,捕捉、吸摄阴魂,本就是家常便饭。但阴灵终究是不属于现世界的凶物,长时间靠近,对身体损伤很大,所以一般来说,死灵法师部是将阴灵拘束于法器当中,像是万魂幡、万灵血珠这些东西。 不过就实战角度来看,直接以肉体为容器,吸纳阴灵于体内,收发由心,行动如电,这是最有利的做法,所以有些高阶的死灵法师直接吸纳阴灵于体内,数目则依修为高低而不同。 「原来如此,还有这个办法啊……只要把阴魂强行收摄,死之螺旋就会中断,亡灵祭就不会上演了。」茅延安摸着下巴,微笑道:「不过要吸也该吸些素质高一点的,这种程度的阴灵,战斗力不强,吸了不是好浪费吗?」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还不赶快去阻止她?」 我焦急得要往前奔去,以黑魔法的常识,阿雪现在做的事没什么大不了,可是一个初级的小术者,顶多只能负荷个位数的阴魂,而她试图吸纳的……却是百倍于正常值的数量,随时可能失控,被阴灵爆体而亡。 「急什么?要爆早就爆了,现在还没爆,就任其发展吧,有哪个死灵法师是不碰阴魂的?」急奔出去的我,被茅延安一把拉住,劲道大得异乎寻常,迫得我踉舱止步。 「大叔,你……」 「看看雪丫头吧,那些阴魂已经被她吸了大半,她的表情看不出有什么痛苦啊。」 确实,从这边看过去,阿雪的表情十分安详,看不出半点体内魔力冲突的痛苦模样,唇边那抹淡淡笑意,旋舞纤腰时的轻盈姿态,美得仿佛灿发一种圣光,虽说实际萦绕在她周身的,只是一层运行黑魔法时产生的黑气,但却仍然让人感觉到一种难得的……慈悲。 很难想象,一个修练邪恶黑魔法的死灵术者,会做着慈航静殿高僧都不能完成的事,给人这样的慈和感觉。说出去不但不会有人相信,就是说给天河雪琼自己听,她都会当作是笑话吧。 「奇怪,为什么她能一次吸这么多,初学者不该……」担心之余,我也有几分存疑,会是天河雪琼的力量渐渐苏醒了吗?不然阿雪为什么能够…… 「当然有我们不知道的理由啦,何必这么在意呢?结果才是最重要的,不过,雪丫头或许是从大日天镜里得到了好处吧……」 「你、你说什么?」震惊之余,我一手反抓住茅延安的衣领。 「我在向你贺喜啊,傻小子,吸纳阴魂这种事,就像吸毒一样,只要有过一次,以后就停不住了,你过去不是一直硬逼人家去练黑魔法吗?现在终于稳当踏出第一步了,这难道不是可喜可贺吗?」 大叔脸上的圆满笑容,几乎可以书成一个半圆形的弧线,但看在眼里,却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眼角瞥见那边阿雪已经将阴魂吸摄殆尽,我心中忽然有一种感觉,和雾谷村的浓雾相比,笼罩在我眼前这个男人身上的浓雾,更浓也更深…… 就如茅延安所说,一个时辰后,所有雾气渐渐清散,露出了晴朗的天光,我们收拾行囊,带着那几枚由矮人废窟地底挖出、据说很有价值的晶石,预备离开雾谷村,继续赶路回阿里布达。 心情上有些混乱,不过整件事情就这样结束了,望着那几乎已经消失的雾气,过去几天发生在这里的种种,让人有一种很奇特的感觉。 不想深究,我转头看看阿雪,她正和紫罗兰玩在一起,脸上的笑容就与我们初入南蛮时毫无分别,但可以想见,这段时间以来的经历,在她的笑睑之下,一定累积了很多让她只能暂时用笑容来掩饰的东西吧。这念头让我感到些许心痛,只是在波纹荡漾开来之前,我就把这感觉压下,不允许自己多去想。 「好了,贤侄,我们出发吧,雾已经散了,再不赶路,就来不及赶回阿里布达了。」 确实是这样,在阿里布达还有新的敕命等着我,尽管我期待那只是份悠闲优差,但事实往往背离我的期盼。一拉缰绳,我率先策马冲了出去。 「走吧,阿雪……还有大叔,我们开始赶路吧,前头还有其它冒险等着我们呢。」 「没错,大家一起去征服神奇宝贝吧!」 「……喂,大叔,神奇宝贝是什么东西?」 「喔,你不需要知道,追迹者这一行干久了,你自然就会晓得了。」 「我听你这头放电老鼠在臭盖!」</div> 第一章 飞天马车 不知道是谁曾经这么说,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伏;又曾有人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人的命运与祸福,多数时候都是一件难以预测的事。 预备重金厚礼,向权贵贿赂成功,以为从此仕途一帆风顺,谁知道第二天那名权贵叛国事发,被定为乱党,自己和他一起被判了个满门抄斩。 拿到了看似金饭碗的好工作,隔年却遇到商社恶性倒闭,自己不但薪水没着落,还倒被商社的债务连累,面对一群抬棺抗议的债权人。 辛苦攒了点钱,趁着假期出外旅游,却碰上意外或是遇着盗匪,全家死光。 人生充满着无数的偶然,谁都不知道下一刻横在前方的,是好运或是厄运。连上游乐场都有可能遇到持械逃兵,这世上不可预料的事实在太多了。 就像我,刚刚被派到国境的时候,哪想到会碰着一个衰到仆街的血魇法师,抢着把自己脑袋和一场大功劳送给我? 当我以「征服马丁列斯要塞」的英雄身分,凯旋回到王都萨拉时,又怎会料到没隔多久,我就被冷翎兰那臭婊整得当众出丑,狼狈不堪地逃离萨拉? 萨拉的老百姓也料不到,仅仅一年又几个月,当初几乎是连滚带爬离开王都的阿里布达之耻,会在国外建立奇功,揭发黑龙会的野心,令大地诸国警觉到黑龙会图谋不轨,联合防范。 在名扬天下的东海龙女李华梅口中,是这名叫做约翰·法雷尔的青年出生入死,揭发了黑龙会阴谋。因为这个因素,再加上他家变态老爸的天大面子,当各国为了研讨压制黑龙会势力而举行高峰会,席间对阿里布达相当客气,无论面子与里子都大有斩获,追根究底,自然是那位少年将军立的功劳。 夏华冬雪,两人同属四大天女之列;但比起长年隐居绝峰清修,世俗人难得相见一面的天河雪琼,在东海义勇抗暴,武功得到最强称号的李华梅,声势上绝对高了一个档次。能够得到她这样的大力赞赏,这足以挽回在天河雪琼之前丢失的面子。 更有甚者,这位少年英雄还在南蛮找到通灵异宝,彷佛能够未卜先知一般,紧急送回国内,阻止了一场祸事。 就在那盏通灵神灯送达的隔晚,国王陛下与几名大臣开宴赏玩珍宝,酒过三巡,忽然有刺客杀入。事发突然,侍卫们来不及防备,国王陛下手足无措,拿了桌上的瓷杯碗筷乱扔,眼见刺客就要得手,国王陛下摸到神灯,扔中刺客,那盏见鬼的神灯忽然发生大爆炸,刺客血肉横飞,当场死于非命。 「献上来的神灯会爆炸,是不允许的,应该要踢献宝者出局了,不过念在他有创意、够噱头,救了国王陛下,就再多给他两次机会吧。」 一段不知所谓的说话,也不晓得是哪一位宫廷大老出来讲的,反正,国王陛下遇刺获救的这笔功劳,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算在我头上。 「贤侄,恭喜你,这次又是一笔功劳喔。」 「或许吧,不过我个人有点好奇,如若那个刺客晚一些出手,又或者那个神灯不良品早一点爆炸,到南蛮找我的钦差,不知道会传达给我什么讯息?」 正如我在得知此事后,与大叔茅延安进行的对话一样,人生,真是充满了讽刺啊…… 总之,这次又被我混了过去,我因为这两件大功,再次成为军部的少年英雄,特别派出豪华礼车来接我入城,沿途还有礼炮鸣放,尽管没有什么重要官员前来迎接,但却有大批百姓夹道欢迎。 车门上印着阿里布达的双头龙军徽,由三头健壮骏马拉拖,金碧辉煌的豪华马车上,坐着当前阿里布达军方最杰出的少年将军,约翰·法雷尔。沿途百姓聚集在深红色地毯的两旁,鼓噪欢呼,摇晃着手臂,仿佛欢迎凯旋的英雄,毫无保留地呐喊着。 而我便坐在马车上,看着外头的景色,让睽违一年半的熟悉景物,在眼前缓缓地倒退,思潮如涌。 紫罗兰跟着我们会太过麻烦,所以入城之前,我在它的晚餐里头下了迷药,之后趁着它昏迷不醒,让军部当作特殊货物处理,已经早一步送入城内的伯爵府了。 「师父啊,阿里布达和南蛮完全不一样呢,人们好热情,街道看起来好漂亮。」 「听说金雀花联邦的街道更整齐壮观,你要是喜欢,从现在开始乖乖的听话,下次有假,我就带你去金雀花联邦逛逛。」 坐在对面的阿雪,看了我一眼,匆匆说了一句,又把目光移到外头的热闹人潮。 「可是……金雀花联邦的人,不会像这些人一样,这么欢迎你啊……」 听她这么说,我才想起来,这笨丫头一直很崇拜我过去的显赫战功,非常希望能够造访萨拉,亲眼看看我生长的地方,所以打从知道要回萨拉开始,她就一直兴奋得坐立不安,坐上马车入城后,不安分地探头左顾右盼,想要早一步饱览萨拉景物,对于大批围着红毯欢呼的民众,她更远比我兴奋得多。 在赶回阿里布达的路上,我们并没有浪费时间,仍是持续着对阿雪的魔法指导。 虽然教的人未算名师,学的人也是新手,但没人可以否认,这女孩在魔法上确实有天份;更兼之有昔日魔力作根基,各种黑魔法修习上手甚速,只要把咒文记下,就能迅速通过技术难关,以飞跃式的速度成长。 只有一点让人费疑猜。离开南蛮后,阿雪有时候会毫没由来地面红耳赤,头晕眼花,在我们从雾谷村离开后,这病症更是频繁,半路上常常要求休息。我曾以为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但她总是红着脸不说,而我后来更发现,这现象往往是在结束黑魔法修练后出现。 是不是她在修练上出了什么岔子,这点就让人不解了,不过,修练的成果相当显着。当我们终于抵达阿里布达王都,被刻苦特训锻练出来的阿雪,已经拥有了第五级的魔力。不再是那种三脚猫、半吊子的魔法学徒或见习生能比拟,而是真正能受到人们肯定的魔法师级数。 我对这结果并不意外,却也并不满意,因为尽管修为不俗,但阿雪的黑魔法是仓促学成,在魔法力学、咒文物理的基础上,完全是囫囵吞枣,一知半解。 很多魔法见习生限于天资,勤学苦练二十年,魔力也只能修到第三、第四级,这样子不上不下的程度,可是,一名优秀魔法师并非只有魔力强大就算了。 由于每次使用完魔法,该项魔法的咒语就会从脑里消失,所以人们对一个优秀魔法师的基本要求,就是他能够自行编写咒语。每个咒语的构成,都是依据特定准则,只要理解这些原则,施术咒语就不必死背,大可临场发挥。 如果做不到这一点……魔法师先天上施咒速度就比较慢,倘使还每次施放完咒语后,手忙脚乱地翻小册子重背,这么没效率的做法,实战时早给骑士、武者杀个精光,仆街仆到街尾去了。 只要知道大原则,要编写咒语就不难,问题是,对于不曾学过魔法力学、咒文物理的人来说,根本不可能掌握那千头万绪般的魔法原则。我从血魇那里得到的秘籍,是黑魔法师眼中的至宝,但那里头却不可能罗唆地从基础写起,所以,如果阿雪要有确实的进步,受一段基础教育是有必要的。 不过,就连大叔也在嘀咕,好端端一个女儿家,什么不好选,偏偏去当亡灵法师,这真是浪费。 一般来说,魔法师擅长远距离攻击,又不存在天生气力差别,是颇受女性喜爱的修业方向。解咒、净魂的光明魔法,破坏力强大的黑暗魔法,一旦施放,模样都很漂亮,所以女性魔导师中,仍是以光、暗魔法师为大宗。 然而,女性的黑魔导师,多数只是与黑暗神明缔结契约,学习与神明借力的法咒,对于黑暗魔法中的旁支,需要整天与阴魂、尸体接触的亡灵魔法,避之唯恐不及。 纯以威力而论,当亡灵法师修练到动辄以千位数的亡灵来施咒,杀伤力真个是石破天惊,鬼神辟易,单是看一堆强大的黑暗法器,都是与操控阴魂有关,便可推知一二。但即使是如此,终日面对腐尸、亡魂,仍然是一件生人难以忍受的恶心事,就好比验尸的忤作收入多多,却总是娶不到老婆、交不到朋友,是一样的道理。 阿雪嘴上虽然没有说,但是看她的坚决态度,是不可避免地要走上这条路了,在南蛮血池畔,她对羽族孩童许下的承诺;在雾谷村,她轻舞于紫青鬼火间,仿佛黑暗圣女般,将阴魂一一吸摄安抚的模样,都让我们窥见她往后的人生路。 光明天使,堕落成了黑暗魅妖,这样的变化,似乎正是我原先所期望的,然而,又好象有着不同,为此我感到迷惘…… 「师父,你今天很特别,和平常不一样呢。」 阿雪把头从车窗外移了回来,看了看我,很不好意思地说了一句,我闻言哂道:「哪有什么不一样的?也不见得就穿得特别帅,换了个地方,还是一样的人啊。」 「可是……你今天好象一直在想事情,而且如果平常这样坐在马车里……」阿雪忽然低着头,羞道:「师父你早就让人家跪着,舔你那根烂东西。」 「什么?」我勃然大怒,重重一掌就拍在旁边软垫上,怒道:「敢说我的是一根烂东西?那你这大奶婊子又是什么臭货?」 「不、不是啊。」又惊又怕,阿雪像是要哭出来一样,拉着我袖子道:「是师父你说,以后每次提到那些地方,都要用最粗俗的言词,所以人家才说是烂东西的。」 哦,差点连我自己都忘了,上次在阿雪肛菊里发泄过后,定下来圣女污化计划的新步骤。本来是要她学着说「jī巴」、「骚逼」这些名词,但一时间忘记这小白痴语文能力有问题,结果就变成这样。 一念及此,我面色登和,把阿雪拉进怀里,轻拍抚慰,柔声道:「师父刚刚是在想一些重要的事,所以才没有注意到这个,不好意思啦。」 一面说,我把手探进阿雪的领口,也不管她的轻喘抵抗,一把摸上饱满圆滑的雪乳,h罩杯的肥硕,单掌根本无从掌握,只觉得满掌的温腻滑溜。 「师父……你、你在想什么啊?」 我享受着掌心的弹手触感,一本正经地说道:「师父刚刚在想,我们入城前看到的几对孤儿贫民,不知道现在如何,唉,希望他们平平安安。」 「师父,你人真好。」 又不见得有寡妇寡母翘着屁股让我占便宜,那些孤儿贫民关我屁事?不过看阿雪感动得稀哩哗啦,主动把丰满圆乳往我掌心送,我仍然觉得这善意的谎言很有意义。 指头扣上娇嫩的乳蕾,才一刺激,阿雪的娇颜又羞又媚,看得我心头一热,正想有所动作,外头忽然响起喧哗,我探头一看,赫然惊见红毯两旁人群中,闪出了六个戴眼罩的男子,分从不同方位包围住礼车,手上拿着一个木盒。 (糟糕!) 虽然不知道木盒里是什么,但此情此景,总不会有人拦路赠送金华火腿吧?而看那六个男人的动作,迅捷强劲,武学造诣不俗,这明显就是有人行刺。我当机立断,立刻缩头回去,搂着阿雪趴在车板上。 下一刻,百余支细小弩箭,分别由那六具木盒中射出,犹如飞蝗骤雨,穿破贴金的马车板壁,将那辆军部的豪华礼车,射成千疮百孔,惨不忍睹。 「刺客!有刺客啊!」 不知道是哪个反应迟钝的,现在才嚷了起来,但也只是为整件行动作最后见证而已。刺客下手出奇毒辣,为了怕第一波行刺失败,在那六具精巧弩箭盒发射完毕后,不远处一间高宅的屋檐上,赫然又有三名罩眼男子站起,弯弓射箭,而他们所使用的,竟然是高性能的强力魔法箭。 这些黑市中造价昂贵,几乎只有一国军方才能拥有的重武器,即使穿越百尺遥距,劲道分毫不减,破风撕空而来,命中残破的礼车后,轰然爆炸开来,烈焰飞腾,把整辆马车、拉车骏马,连带乘客,化成一个巨大火球,直轰上数十尺高,这才分解成无数火沫碎片,在人们的悲嚎惊叫声中,四散纷飞。 也直到这时,我才敢把头抬起来,看看外头的混乱,敲敲板壁,让前头的大叔催促车夫快走。 「师父,你好厉害,为什么你知道……」 「怎么样?坐破马车有好处吧?如果真坐上那辆礼车,咱们两个现在就一起被轰上天去了。」 作人讨人厌没关系,但最起码不要连一点自觉都没有,明明是讨厌鬼,还自以为是万人迷,那就很该死了。 我当然不会自以为受人喜欢。家族显赫的战功,也就累积了等量的恩怨,姑且不算爷爷和变态老爸惹下的祸事,单算我自己,伊斯塔、索蓝西亚、黑龙会,甚至阿里布达境内,我到底碍了多少人的利益?又害多少人成为孤儿寡妇?这真是算也算不清。 在这种情形下,没有刺杀行动才是怪事。有监于此,我早早地便换了马车,弄了一台不显眼的破车,当军部的礼车在乐声中入城,这台破马车则混在其它车阵中,缓缓前进。 当确认刺客结束行动,开始逃逸,我出了马车,到前座与茅延安观看周围动静。 「贤侄,这下大叔不得不夸你两句,年轻人里头这么有忧患意识的可不多了,咦?你在想些什么?」 「不过那两个派来交接马车的小兵,听说有礼车坐的时候,一脸兴奋到昏的样子,现在不知道会不会……没什么,小小爆炸而已,他们一定已经回家喝汤了。」 「我记得他们说过,长官有差遣,粉身碎骨,在所不辞……下次如果有机会见面,要劝他们换个吉利一点的形容词。」 无良的交谈,考验不了我与大叔异于常人的价值观,反倒是很有志一同地欣赏灿烂的火焰。 刺客并没有能够跑远。这里毕竟是阿里布达的王都,警备充足,作案的刺客未及逃逸,就被围聚过来的城卫军给困住。 刺客的身手极好,寻常城卫军不是对手,直到高阶军官亲自动手,才将他们压制住,这时,刺客们的良好训练发挥出来,在发现已经无路可逃,他们不约而同地采取动作,或是引燃身上的火药爆弹,或是运起了将生命能源汇聚一招的自杀招数,要在临死前给敌人重大损伤。 「喔喔,这群刺客动作满俐落的,你的同胞要吃亏啊。」 「未必。」 我的信心其来有自,而稍后出现的一抹雪亮刀光,更证实了我的预测。 刀锋并不算锋锐,约莫有着近一人高的巨刃,在舞动间发挥着无比力量,仿佛天上彗星的碎片闪过地面,刮着豪迈的劲风,当雪亮刀光乍然闪现,那几名激增力量向周围攻击的狂暴刺客,就像是被铁锤砸下的豆腐,四分五裂。 刚猛至极的豪刀,如同闪电般两下快速转折,几名刺客刹那间支离破碎,骨肉分离。而这仿佛开山破岳的刀光,赫然也有极为灵巧的变化,在连劈了几名刺客后,猝地定在最后一人的面前,说停就停,没有半丝窒碍。 那名刺客本来也应是个勇悍之人,但眼见同伴一一惨死,夺命刀光直袭过来,早惊得心胆俱裂,当刀锋骤停在他身前,冷冽刀气熄灭火药,这名刺客两腿一软就跪在地上,听人群的鼓噪声音,好象还吓得尿出来了。 「刀法精采,但这等行事手法更加难得,这刺客被吓破了胆,不用特别拷问,就会把所知道的全招出来,这是很高明的兵法啊,贤侄,阿里布达除了你们法雷尔家族外,还有这样的人才吗?」 「有。而且不巧还是最麻烦的一个。」 即使阿里布达的武术人才不少,但有这样的神妙刀术,能够从容使用这把斩马巨刀型的神兵「霸海」,败遍诸国武者的人,却只有一个,便是如今四部御林军的总督都,冷翎兰公主。 此刻,红毯两旁的百姓,正以较之前更为热切的欢呼声,在赞美着他们爱戴的二公主,而冷翎兰则是淡淡地将目光移向马车残骸。 由于并非身在战场,冷翎兰并未穿著铠甲,只是一袭贴身的深蓝色军服、纯白的长裤,尽显她玲珑有致的曼妙身材。军服两肩有着金黄色的流穗,钮扣沿着丰满胸线一丝不苟地扣着,两手还带着白丝手套,冷傲的美丽脸庞,看来精神抖擞,迎着阳光,更显得明艳英武,令人望而生敬。 可惜了,这么样的一个冰山美人,就算干不到她,交交朋友也不错,却偏偏大家是死对头,见不得对方好过。她下手那么重,说是为了歼灭刺客,但谁知道是不是为了杀人灭口?我与冷翎兰关系恶劣,这里又是她的地头,没准便是她派人要取我性命。 军官们开始请示,问说万骑长遇刺身亡,如何是好?冷翎兰朝马车残骸望了一眼,目光如炬,已经察觉我弄的玄虚。 距离太远,我无法确认当她知道我不在马车内时,眼中是否闪过失望之色,只听到她向百姓宣告,帝国军部早就得知有人前来行刺,所以另外安排法雷尔万骑长秘密进城,目前已经安然抵达,请大家不用担心,并且重申宵小诡计阻碍不了帝国荣光。 好个臭婊,连功劳都要抢一份,听她那样说话,真是让人不快,而她环首四顾,好象在寻找我的踪迹。我不怕与她碰头,但天河雪琼与冷翎兰却私交甚笃,为免节外生枝,我催促车夫行驶,朝久久没回去的爵府而行。 也就在马车车轮开始转动,与地面发出摩擦声,我看见群众中的冷翎兰蓦地回头,穿越层层人海,两道锐利的视线直射而来。 公、侯、伯、子、男,伯爵的地位何等显赫,换做是权势大一点的,住在什么豪华古堡都不稀奇,不过每次回到我家的伯爵府,我都有着意兴阑珊的感觉。 寒酸、陈旧也就不说了,就连那幅黑底红字的「伯爵府」匾额,都结着蜘蛛网,看来摇摇欲坠,门面如此,就不难想象内里是什么样的光景。 「想不到,法雷尔家族的威名远扬大地,源堂伯爵英雄了得,就连府第住处都这么……别出心裁啊。」 茅延安调了调面上的墨镜,抬仰起头,不让我们看见他的表情,摆明就是在窃窃发笑。 「不过,这样很棒啊,这样也才证明师父的爸爸……师公他公正清廉,虽然屋子不豪华,但这才是英雄人物的象征啊。」 阿雪仍是一派天真,景仰着她心中的英雄气概,完全无视于事实真相。 我承认,变态老爸为官以来确实清清白白,不曾收受贿赂,也对奢华享受没什么兴趣,以致于堂堂一座伯爵府,竟然给闹得这般清寒。但是,那绝对不是因为他道德水准比别人高,之所以不贪污捞钱,定然是为着某个更……违背道德的理由。 变态老爸的每一个想法,都只能用「阴谋」来形容。一个既不顾忌旁人眼光,又视世上道德于无物的男人,他目光所及,肯定不会只有小小贪污而已。人的欲望也是均衡,如果他对物质享受没有兴趣,就一定会在其它方面加倍贪婪,变态老爸的心到底在想什么?到底想要什么?我完全无法想象。 「少爷,你回来啦,旁边还跟着一位这么漂亮的小姐,是从哪间院子出来的啊……咦?她肚子没大,要上门来拿打胎费嫌早了吧?还、还有男人?」 府内的管家肥福,开门出来迎接。肥伯从爷爷还在的时候,就在我们府里当管家了,过去有女人上门哭闹,或是要堕胎费,都是由他出面交涉打发的。福福泰泰的长相,笑起来一团和气,很是慈祥……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听说他还是个高手,多年来保护爵府的安全,至于是哪方面的高手,就不得而知了。 我领着阿雪、大叔回到侯爵府安歇,也忙着要躲避看到我就追着咬的紫罗兰,不久,接到国王勒令,要我入宫晋见。 「喔,约翰·法雷尔!你的名声很大啊,朕也有听闻,听说你完成了任务,说说你的经历吧,朕会给你加官进爵!」 像是一个木头人一样,国王陛下说着了无新意的台词,与上趟要我外出寻宝时毫无分别。 在满朝文武的环视中,我把这一年多来的经历,随便说一说。娜丽维亚发生的事,多说多错,我简略一提,跟着便把话题转到南蛮,尽是挑里头特异的风土民情来讲,内中自有无数精采之处,听得文武百官津津有味,不但国王陛下频频赞赏,就连冷翎兰都悄悄多看了我两眼。 有人质疑我是刻意夸大,但事实上,我把最惊险的部分都省掉,毕竟参与羽族斗争、开罪万兽尊者一事,不需要刻意宣扬,所以当国王问说南蛮近日动乱,我有否被扯入其中,我只是单纯以珍宝商人的角度,说说旁观两边冲突、逃难离开的情形。 国王陛下称赞了几句,宣布赏赐给我两千枚金币,还有若干宝石、绸缎与书画,而在这些物质封赏之后,国王陛下终于宣布了最重要的讯息。 「约翰·法雷尔,朕嘉奖于你,从此刻起,你就是阿里布达的伯爵了。」 我的军阶已经升到万骑长,很难再往上升,军职目前又没有空缺,是不可能再升我什么,仅能在爵位的虚衔上给我嘉奖。单纯的爵位,既没有封地,也没有实权,其实没有多大意义,不过,有总比没有好。 而当宣布完这个消息,国王陛下的表情有些改变,沉吟半晌,缓缓说话。 金雀花的总统选举六年一次,连选得连任一次,本届大总统连任期满,后继者的选举又已经结束,所以在卸任前,几乎无事一身轻的他,特别至诸国访问,七日后将莅临阿里布达,预备停留两个月。 国王陛下的表情,好象还隐藏着了某些事,这点我看得出来,却不想多问。然而,一国首领前来我国,这是头等大事,保安工作想必是由御林军一肩担起,这自有冷翎兰去劳累,与我无关,哪知道国王陛下却宣布,保安工作由我和冷翎兰联合负责。 突如其来的宣告,满朝文武一片哗然,不只我惊愕,冷翎兰更是不服,正要据理力争,国王陛下开口了。 「这是……金雀花联邦第一夫人冷月樱所做的要求。」</div> 第二章 月忆秋樱 这天晚上,我出奇地兴致高昂,与阿雪缠绵欢好时,恣意需索,直至疲不能兴。 又一次发泄过后,阿雪疲累过度,昏昏沉沉地睡去,我精神犹自亢奋,重重在旁边圆翘结实的雪白肉臀上一拍,坐在床边,让一些回忆流过脑海。 离开萨拉一年多了,平时不觉得,现在回来了,有些东西还真是想念。酒楼美食、妓馆红颜,那是不在话下,以前厮混的一些酒肉朋友,也在脑中掠过印象,最后,则是无法忘怀的故人。 星玫,这个可爱的小妮子,我打听的结果,被送去光之神宫学习的她,似乎还在金雀花联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而且,如果会被召回来,多半是为了一场政治婚姻吧。 邪莲,早该现身在我面前的她,到现在还不见踪影,也打听不到任何消息,着实让人有些担心。 万魂幡失落海外,我少了一件犀利法器,也从此见不到魔苓这个俏精灵,这是一件很可惜的事,然而大海茫茫,我不知道如何才能找回来。 事情会搞成这样,当然就是我身旁这个臭婊害的,越想越气,我重重一掌又打在俏美的裸臀上,热辣辣地甚是烫手,雪白屁股立刻浮现红印,熟睡中的阿雪痛哼一声,但仍是没有睁开眼来。 「呵,这屁股不坏……干完了还可以打着玩,不算浪费粮食。」 阿雪香臀型态够翘,肥白柔嫩,打下去肉呼呼的很弹手,「啪」的一声又清脆,偶尔打来玩感觉其实不坏,是我最近发现的新娱乐。 除了那些一时间见不到面的人之外,还是有目前正身在萨拉的人儿。 织芝·洛妮亚,自从娜丽维亚分别后,她照我的指示投靠冷翎兰,不但把当年母亲的冤案平反,而且与冷翎兰建立良好私交,不但被召入军职,担任冷翎兰的专属幕僚,更成立个人工作室,一年的时间,已经发展成阿里布达最负盛名的匠师,捧着重金或珍奇材料,想求她铸造利器、编织战袍的贵族显要,从年头排到年尾。 在她身上的投资完全值回票价,就看什么时候去回收了,目前……我想帮阿雪弄一柄称头的法杖,或许还有一件合适的魔法师袍,与其随便花钱买,不如从织芝那边弄一套来。 「嗯,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呢?」 当脑袋里已经想不出什么,记忆便不由自主地往前搜寻,两年、三年、五年、十年……直倒回十二年前,一段已经许久不曾想起的记忆。 算来……真是好快啊,一眨眼的时间,匆匆十二年就过去了,我从一个未满十岁的孩子,变成现在的不良青年。 记忆中的那抹清艳身影,十二年之后,是否仍然美丽如昔?这一点我很是好奇,而只要一想起那温柔的微笑,胸口就觉得平和下来。 「要当一个乖乖的好孩子喔。」 依稀记得那天在分别之前,大姊姊这么轻笑着,摸摸我的额头,温柔地交代着。当她转身离去,衣裙轻轻飘舞,洒过来的阳光,将一头及腰乌丝染成璀丽金黄,看上去彷佛是即将离开凡尘的仙女。 说起来或许有些可笑,但是回想起这些画面,那种满溢于胸中的温柔感,让我沉浸在那股莫名的喜悦中,并不强烈,但却让人只想静静地坐着,品味这份恬淡的美好,直至我掌下那肥白肉臀的主人轻轻呻吟起来。 「唷呵,师父,你……你还不睡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打得肉痛,阿雪揉了揉眼睛,醒了过来,伸手拉过被单,遮住她美妙的胴体。 看到这动作,我则老实不客气地把被单抢过,一把就扔到地上。还没到睡觉时间就抢被子,这说不过去,而且,又不是没被玩过弄过,还这么扭扭捏捏地遮住身体,真是讨厌。 被我抢过被单,阿雪也没有试着再抢回去,只是很依恋地贴靠过来,一双玉臂缠上我的颈子,呢喃道:「师父,说故事给我听。」 少女香躯趴贴过来,温暖的狐毛摩擦在身上,感觉痒痒的,而那股混合着少女体香、母兽发情时的特殊味道,更刺激得人欲火狂升,不过最过瘾的,还是那双丰满圆硕的巨乳,贴着我手臂挤压,波涛晃荡的感受。 「又不是小孩子,听什么故事?很晚了,陪我再干一炮,就睡觉去吧。」 「嗯,不嘛,你一整个晚上都在想东西,在想些什么,告诉人家嘛。」 「傻东西,妳没听人说过吗?好奇心会害死猫的。」 「猫猫和人家有什么关系?」 「妳不算猫吗?那妳头上这双耳朵,还有屁股上这个,是什么东西?」 我笑着撩了撩阿雪的狐狸尾巴,又重拍了一下她的多肉雪臀,听她在耳边娇娇呼疼,那声音真相是可爱的小猫。 或许是因为今晚气氛比较特别,又或者我只是单纯地想找个人说话,在一番嘻闹后,我慢慢的开口了。 「傻东西,妳一直说妳很景仰我们家族,不过妳知不知道,法雷尔家在我爷爷的时候,就已经在阿里布达封爵,和王室有所往来。小时候,在我变态老爸尚未前往国境统军之前,我常常和他入宫晋见,与皇后、公主等皇亲国戚,都有见面机会。」 「那、那为什么师父后来和王室关系不太好呢?你和二公主殿下好象有很大的仇一样。」 「那大概是因为……皇宫里头没有一个好人,或者因为我不是好人吧。」我笑道:「但那是现在。以前皇宫里头是有好人的,而且还是一个非常温柔的大好人,和我相处得最好、让我最承蒙照顾的,就是长公主冷月樱殿下。」 殿下这个称呼,让我感觉些许的苦涩,因为在曾经相处过的时间里,月樱姊姊从不曾让人对她使用「公主殿下」这个称呼。 没有任何皇室成员所应有的骄奢气息,月樱姊姊的一举一动,都带着说不出的优雅。 她的气质,是构成她倾国仙容的主要妆红。从不需要像平俗的贵族千金一样矫揉作态,只要静静坐在那边,天生的高贵气质,就让那情境美得像是一幅艺术画,一颦一笑,都好象生动的乐曲。 就是这样的绝世仙姿,从十三岁开始,各国就派出无数的求亲使者,期望能迎娶被喻为阿里布达国宝的月樱公主。而即使是嫁为人妇,人们依旧为之倾倒,将她列为四大天女中的秋之樱…… 「有这么美的人啊?」同为女性,阿雪好象也被我的叙述给迷住,奇道:「师父你一直记得这位公主,就是因为她的美吗?」 「……不完全是。」 尽管天生丽质颠倒众生,月樱姊姊的个性却相当平易近人。萨拉百姓至今仍津津乐道的,就是过去长公主常常喜欢换上粗布衣裳,到宫外与平民共处。 与小贩聊着景气话题、毫不介意地食用路边摊贩送上的饮品、把皇宫里的糕饼点心捧在裙子上分给孩童,那时月樱姊姊清楚地让每个人知道,皇家的快乐与百姓的快乐全无分别,是因为百姓能够安居乐业,所以才有皇家的兴盛。 弄脏了裙子,俏脸上沾了孩童亲吻的口水,月樱姊姊脸上的晴朗微笑从不曾改变。她的气质与微笑,支撑着她美丽的深度,令得无论华服或粗裳,这株秀雅无双的樱花,仍绽放着迷人的芬芳。 特别是在酒后,微醉的月樱姊姊是……是……咦?这一段想不太起来了。 总之,这些深刻印象,当时我全部看在眼里,深深烧烙进记忆,即使是夜晚睡梦中,女神的形象仍然萦绕不去。 「师父,你和那位公主殿下很要好吗?」 「小时候,我和变态老爸常常出入宫廷,他一进去就把我独自丢下,自己去搞阴谋,月樱姊姊心肠很好,对我很照顾,混熟了以后,常常到爵府里头来看我,久而久之……」 打从有记忆起,我就知道自己没有母亲。听旁人说,似乎是我出生不久就过世了,但变态老爸从未亲口证实,也没告诉我任何有关母亲的消息。相较于其它的显赫贵族,我似乎是最孤寒的一个,月樱姊姊因此对我特别照顾,有几年的时间,她堂堂公主之尊,却是每天往法雷尔伯爵府跑,教我诗文、带着我出伯爵府游玩。 年纪上相差将近十岁,对当时的我来说,美丽又温柔的月樱姊姊,等于是像慈母一样,成为第一位深入我生命的女性。没有母亲的遗憾,在那段时光里得到弥补,每天傍晚月樱姊姊离去后,我数着时辰期盼明日的到来,时时都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 现在回想起来,那或许是我生命里最幸福的一段时间,也许只是单纯的幼年无知,不过至少在那段时间里,我心里不曾有过任何贪念、不满、怨忿,只是每天都衷心欢喜地享受阳光与幸福。 月樱姊姊给我的亲情感觉,是那么地强烈,那甚至是我有生以来不曾感受过的温暖,还是第一次,我知道自己有了亲人。 「不过,这些最后只让我知道,世事无常,再怎么样的幸福,都有可能突然消逝……」 我曾经以为,这段幸福会一直持续下去,我的女神会一直把和煦春光遍洒在生命中,但是在月樱姊姊十六岁那年,国王陛下答应了外国的求亲,将月樱姊姊嫁到金雀花联邦。 当时,出身当地名门的莱恩·巴非特,已经以压倒性的票数击垮对手,当选金雀花联邦大总统,而以他一路走来的浩荡声势,任何人都可以肯定,他可以连任成功,在往后的十二年里,掌握金雀花联邦大权,影响整个大地的局势。 金雀花联邦是当今第一强国,无论文化、武力,都非大地上任何一国所能抗衡,能够与之建立这样的关系,对阿里布达王国有百利无一害。更何况,莱恩?巴非特出身豪门望族,其家族在金雀花联邦的实力雄强,根深蒂固,即使是卸任,身为家主的他,依旧可以凭着政治实力,主导金雀花联邦的国策。 莱恩·巴非特对月樱姊姊惊为天人,一再遣使求亲,除了年纪差距颇大,他文才武略俱皆出色,确实是个让女性动心的优秀男人,月樱姊姊好象也是很欢喜地出嫁。十六岁的她,在无比豪华的婚礼中下嫁金雀花联邦大总统,两人的结合,羡煞了整个大地的女性。 但对我来说,我只知道一件事,我的女神……丢下我一个人,独自远去了。 月樱姊姊即将回国,尽管是与她的夫婿一起,我仍然满心期盼,等不及地想要见到她。 她指定我和冷翎兰负责保安工作,内里有着什么样的心思,我猜不透。事实上,保安工作我也只能挂个名,以冷翎兰这样骄傲的个性,怎会甘心把军队指挥权交给我,所以我每天就像游魂一样,参与整个保安工作,但重要决策上却没有发言权。 我对阿雪下了严令,要她绝对不可以出伯爵府,闭门勤练黑魔法,在把魔力修练上第七级之前,怎样都不能离开伯爵府一步。 这百分百是个不合理要求,因为我丢给阿雪的,都只是基本的魔法书籍。看这种东西可以看出第七级魔力,鬼都不会相信。总之,不能让阿雪露面,以免招惹不测之灾。 我是有预备,让阿雪戴上面纱,接受一些基础的魔法课程,就像在娜丽维亚帮织芝补习那样,请几名资深魔导师来爵府授课。不过,只要不离开萨拉,阿雪就有暴露身份的危险,不留意一下是不行的。 其实,除非是南蛮那种偏远绝地,慈航静殿的势力无法深入,不然阿雪的身分终究有危险。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天河雪琼自幼随心剑神尼于绝峰顶上清修,见过她的人并不算多,否则她若像方清书那般交游广阔,这一路上早给人认出来了。 我向福伯委托,请他帮忙找几个资深魔导师来授课。福伯的人面很广,以前更在军方有很多老朋友,这件事很快就有了着落。 茅延安应该不是首次造访萨拉,但这几天他一大早就背着画版跑出去,直到入夜才回来,忙于他的写生工作。 「大叔,除了画画,你没有别的事情好做了吗?」 「那也不尽然,画画之外,我打算用阿里布达当背景,来写一部小说,描写几场华丽的战争,天才军事家的男主角,愚蠢而弱智的贵族军官,无所不能的民族主义与爱国心……这些东西老百姓很爱看,写了容易卖。」 「写什么都行,千万别揭发弊案、讽刺时政,不然牵连到我身上,便当你一个人吃,我就先去喝汤了。」 「什么意思?」 「本地风俗,如果抢先当污点证人指证同伙,手续办快一点,当晚就可以回家喝汤了。」 「那……便当的意思是?」 「……被送上断头台之前,不都是有个最后一餐可以吃吗?我国一切制度化,最后套餐有三种不同的便当款式,你可以看看,自己喜欢排骨、鸡腿……或是素菜口味。」 和茅延安相比,紫罗兰就很好过了,住进爵府之后,牠的食物变成了大块熟鸡肉、熟猪肉,和以前的低劣伙食不可同日而语。也算是这头畜生运气好,国王陛下这次给我的金币赏赐,暂时摆平了我拮据的经济问题,否则别说什么大块肉,等着和我们一起有粥食粥吧! 当手边的事情告一段落,我一直在等着的另一件事,也有了消息。织芝在冷翎兰身边担任幕僚后,由于事务繁忙,晚上都留宿军部宿舍,没有回到她自置的宅第。 当初由于我有意安排,织芝并不知道我的真名,现在她变成萨拉的名人,我仍不希望两人间的关系曝光,在将来的某一天,这可能会变成一张厉害的王牌。因此,我不能明目张胆地去找织芝,必须等到她回到自家宅第。 一切就照预期中进行,打开门锁,潜入屋内,这样的小儿科,对我完全不是问题,结果,当织芝结束沐浴,从浴室里裹着大白毛巾出来,就看到我翘着二郎腿,坐在客厅椅子上,微笑着朝她望去。 「你……」乍见不速之客,织芝的手闪电移往大腿,从这个动作,我知道在毛巾底下并非只有诱人肉体,还藏着某样或某些小型利器。不过,这个动作停住,织芝的眼神由震惊、不可置信,变成了惊喜。 「相公!」会用这称呼来叫唤我的,这世上除了织芝再没有别人了。她热情地扑上前来,投入我怀中,两具肉体的紧贴让我有些喜悦地发现,分别一年半后,这妮子的肉体丰满不少,果真没有让我失望。 火辣辣的拥抱,在惊呼声中非我所愿地分开。 「你、你怎么受伤了?你的背后在流血……」 「问得好,我也正想问问妳,好端端没事在家里装杀人机关做什么?如果不是我还有点本事,已经被妳谋杀亲夫成功了。」 侵入民宅很容易,开门锁也不难,不过由于我没有预期自己会闯入一间机关屋,所以受的伤也就重了些,倘使不是我紧急召唤一头淫兽,挡住机关,那就不只是背后受伤流血,而是横尸就地了。 织芝神情焦急,快速地为我擦药止血。我静静端视她的白皙脸庞、长长又尖尖的耳朵,这个秀丽的精灵美人,如今已是阿里布达最明艳的鲜花之一,再不是当初娜丽维亚的可怜贫女了。 「织芝,妳变了不少啊,离开娜丽维亚之后,妳过得好吗?」 「好,就是……有时候会想起相公你。」 织芝微笑地说着。刚刚洗完澡出来,她浑身只裹着一条浴巾,脸上却挂着那一副当初我送的平光眼镜,单单是这一点,我就颇觉得感动,轻轻摸着她朱橙色的亮丽长发。 「伤口裹好了,相公,这段时间里,我常常……啊!」 织芝惊呼一声,却是被我揪住毛巾的结扣,一把扯下了浴巾,裸露出底下的白皙胴体。 盈盈香乳顶端,绽放着两朵嫣红稚嫩的乳梅,通体肌肤晶莹柔嫩,雪白娇滑得找不到一丝瑕疵,就这么赤裸裸地展现。 「相公,你不怕背后的伤……」 织芝有些顾忌,但我在她的尖耳朵上一吻,浑身发软,瘫趴在我怀里,轻声呢喃。 「有什么好怕的?难道还怕有人忽然跑进来捉奸吗?」 这不是织芝原先问的问题,但这样胡闹一说,也足够让这精灵美人知道我的坚决。 「知道吗?分开以来,我一直想念妳白嫩嫩的小手,那种神仙滋味除了妳再没第二个能做到了。」 「哪有?除了用手,我就别无是处了吗?」 「那就让相公我看看妳有什么好花样了。」 也不在意自己的裸体,织芝珍而重之地摘下眼镜,放到一旁,跟着便乖巧地半跪下来,熟练地从我裤裆内掏出早已硬挺的肉茎,让自己的舌头舔向玉茎,将湿滑的口水涂在手掌上,就像抚摸婴儿的头一样,爱抚玉茎。 「哇……舒服……嗯嗯……噢……」 记忆中的强烈兴奋,几乎是笔直冲上脑门。身为最优秀的织女,织芝有一双天赋的「神之手」,无形中散着不可思议的能量,当这双神奇玉手握住玉茎套弄,无比舒爽的感受,化作一道道闪电,在我脑门炸开,整个身体软瘫在椅背上。 「来……含在嘴里好好吸吮!」 当柔嫩香舌舔卷玉茎顶端,我脸上出现迷醉的笑容,身体不停颤动。 半跪着的角度,织芝低头看着男性的玉茎。在口水散发出奇妙的光泽下,显得异常膨胀,她将挺立的肉柱,牢牢用温软掌心覆盖,然后把那充血的guī头含在嘴里,慢慢向里送。 「呼……」每进去一分,织芝就好象舒服地深深叹一口气,摇晃着秀发,头向后仰。 「唔……」织芝的小嘴不算大,也因此,早已熟悉我尺寸的她,先让舌尖上下活动几下,趁势让玉茎进入喉咙的深处,尖端也碰触到喉咙的粘膜。 「噢……」强烈快感,几乎累积成了高潮,足以令脑子麻痹掉的愉悦电光,不断在眼前闪现,我顺势挺起腰,而织芝配合着我的动作,小脸蛋做出种种媚人的表情。 「吸……苏……啾……滋……」淫靡的声音在空中飞扬,织芝用力搓弄玉茎,并且用柔嫩的香舌来回地舔;小巧的白嫩手指,还同时揉抚胯间最敏感的双丸。 一年多来都没有性生活,但织芝没有把这些被我当初训练而学会的技巧拋开,我着实欣喜若狂。织芝含着玉茎,让头向上移动,还会不自主地加快速度,虽然只是偶尔把玉茎尖端深深含进喉咙里,却像含糖球似地旋转舌头。 「棒……噢……再来……哦哦……」前后不过十下呼吸的功夫,在这样的刺激下,一股股臊热感觉于我体内掠过,逼得织芝雪白的喉咙随之颤抖。 假如这样子就宣泄,那无疑是件很扫兴的事,我强自压抑即将爆发的欲望,阻止织芝的动作。 「织芝,把屁股朝向我。」 「咦?啊,好的。」 我还记得,织芝本身是偏好男上女下的正常位,不过这时她却很柔顺地依照我的吩咐,把手按放在旁边椅背上,乖乖翘起了白嫩的小屁股。 「还不够,再把屁股抬高一点。」吩咐一声,我双手抓住织芝的美臀,一口气猛挺进去,滋噗一声轻响,进入那睽违多时的动人肉体。 「呀啊啊!……啊、啊啊啊!」自背后贯入的感觉,织芝半弓着娇躯,频频娇呼。这种刺激强烈的背后位,我每挺进一次,她的腰肢便猛烈扭曲,发丝更是缤乱地飘飞着。 织芝很快地进入状况,顺着我抽插所涌出的香津,往下滴落,形成一大滩水渍。 「好漂亮啊,织芝,从我这边看过去,妳小屁股的裂缝整个敞开了喔。」 「咦……啊……不要!」攫住雪臀的双手,向左右一扳,结合的部分便清清楚楚呈现眼前。被我调戏得极度羞愧的织芝,只能试图用双手遮住脸。 我当然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她,在她想要松动两手的时候,我从背后拉住她双臂,稍稍一扯,少女雪白的香躯,就像是火炉上活蹦乱跳的鲜鱼,抖荡出种种性感姿态。 「小织芝,还记不记得当初我们分开的时候,妳对我说过什么?」 织芝羞耻的模样让我更加血脉贲张,更加用力一挺,让玉茎没入直达根部。每当她腰身反弓抽紧,我就感到一股电流般的冲击,随背脊直涌高上。 「记、记得,织芝一直等着相公,每天都有作运动、喝牛奶,相公,你喜欢织芝吗?」 「喜欢,当然很喜欢,以后还要继续维持下去喔。」 从后面欣赏精灵美人的媚态,和一年半前相比,更为丰满的曲线,对男性有着更强的诱惑。 我加快动作,也无法再想什么其它,任凭本能驱驰着腰部,不停摆动、抽送,以两人结合的腰肢为中心,快感的浪潮一阵又一阵往外扩散。 「啊啊、哈啊……嗯唔……!」虽然这姿势无法看到织芝的表情,但令人心荡神驰的浪吟,早已充分表达她的快感。我一猛烈挺进,织芝便整个人前俯,双手死命握紧。 少女的淫叫,染上一重快感的色彩。我也抗拒不住那股越涌越烈的快感,更加迅速激烈推送着活塞运动。 「织芝,听好……我要射了。」我没问今天是否是安全期,因为精灵与人类的混血儿,到底该怎么算安全期,这点我实在不会,只能交由织芝自己来决定。 「是、是的……」织芝没有任何抗拒,只是快速地扭腰摆臀,让快感又提高了一层,mī穴就像要绞出所有精子般的紧箍玉茎不放。这种紧缩的感觉,让我更泛起想直接射在她体内的欲望。 以目前的状况,我并不希望多出个儿子女儿,做事时平添顾虑,因此,为了克制强烈的发泄欲望,我最后一次抽送后,硬是将深陷在肉壁内的玉茎拔出来。 「哈……啊……啊啊啊啊啊!」在连串高亢的娇吟中达到高潮,精疲力尽的织芝像是没了骨头,软倒下来,而我则在她的粉背上,痛快释放了欲望的浊液。</div> 第三章 天下为公 久别重逢,我和织芝胡混了一夜,本以为会直睡到日正当中,哪想到天才刚亮,我就察觉到旁边的精灵美人儿起身更衣。 一个纤弱的女儿家体内,会蓄藏着比男子汉更旺盛的精力吗?单是从这一点,我便看出这些时间以来,织芝有持续地修练,把吸纳于体内的龙之魄精元,逐渐转化成能够使用的力量。 与阿雪有些类似,织芝同样是体内积蓄了大量纯能源,而非定型的魔力或内力,无论是要走武者还是魔导师路线,她的未来无限宽广。假若是有心学武,以她与冷翎兰之间的关系,说不定还能学到那臭婊子的独门刀法,配合本身的蛟龙力量,走出一条快捷方式。 「这么早就起床干什么?」 「我和公主殿下约好,每天天亮之后要一起练武,我想……哎。」 在织芝起身的那一刻,我拉住她玉葱般的白嫩手指,轻轻一拉,她便顺着力道重新跌回我怀中。 在她尖长耳朵上一吻,我伸手覆盖住织芝圆润的雪乳,虽然没有阿雪那样丰满傲人,但却比羽虹的盈盈鸽乳要沉手得多。轻轻拈弄乳峰顶的蓓蕾,让清爽晨曦透过窗户,洒在少女的雪白肉体上,我微笑轻语。 「妳和冷二公主很要好吗?她待妳如何?」 「公主殿下待我很好,这些时间以来,她好象是我的姊妹,我们……」 织芝笑着把她与冷翎兰相处的情形告诉我。或许是因为同仇敌忾的关系,当初冷翎兰一听到织芝的投奔喊冤,知道有一位女性,因为自身的杰出能力,在男性的世界里受到不公待遇与残酷打压,她就像愤怒的雷神般挥着法治之刀,将娜丽维亚的恶徒扫荡一空,帮织芝与其母的冤案昭雪。 「那些恶人付出代价后,二公主邀我一同回萨拉,路上问我愿不愿意跟着她办事,她也愿意帮我发展匠师事业,然后,我们就一起奋斗了。」织芝微笑道:「我照相公的吩咐,这一年半来都没有用过龙之力,二公主便传我一些心法和刀术,军中的姊妹都很羡慕呢,我觉得,跟在二公主身边,真的好光荣。」 我单单只是听,并没有多说些什么。 任职于军部,冷翎兰自己就特别能感受到,一个女性在众多男性竞争者的环境中,会受到多大的压力与不平,以她的刚直个性,分外不能容许这种事发生。我之前便听军中同袍说过,二公主在权职范围内,大量提拔女性军官,用以建立自身班底。 就我而言,这只不过是一群变态女人的团体,居然妄想与父权社会的传统抗衡,如果让她们得志,那男人不就要灭亡了?这种团体当然是越早垮台越好,但考虑到对织芝的帮助,我当初仍是要织芝离开娜丽维亚,去投奔冷翎兰。 不难想象,在冷翎兰眼中,织芝也是奇货可居。出身干净,意志力坚强,练武的资质又不错,更重要的是,以现今大地上的尚武风气,强横武者不难得,优秀匠师却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 织芝那时只是一介无名孤女,但却在娜丽维亚连夺两项匠师大奖,又拥有一双万中难寻的天赋之手,成功扬名已是既定命运,能够在她成为享誉大地的一流匠师、投奔外国前,抢先将之网罗身边,无论对阿里布达或是冷翎兰自己,都是意义重大。 但冷翎兰所没想到的是,织芝是我投在她身边的一着棋子。为了将来某一天可能会产生的用处,这一着我下得既深且远,希望能够得到预期效果。 当然,人的情感,是最难操控的东西,也是这项计画里头最大的变因,我必须要非常小心,以免这着埋伏掉转方向,反而变成我的致命伤…… 「时间不早,我得走了,相公,你一个人……」织芝的话停住,怕是想起来我这么突然出现,等一下是否会突然失踪吧。 「等一下妳回来我就不在了,但是晚一点我会再来。我这次来萨拉会住上一段时间,说不定还是一段颇长的时间。」 「相公你可以直接住在我这里,我……」 「不用了,我在这里另有住处,呃……有一个朋友住在这里,我寄住在他的府第里。」为了不让谎话穿帮,我急忙补了一句,不想让织芝晓得,我是萨拉的本地人。 昨夜的激情有些意犹未尽,满想强留织芝下来,但想到这样一来,在冷翎兰那边或许会不好交代,露出马脚,我笑了笑,在织芝圆翘的粉臀上重拍一记,等着她穿好军装出门后,这才从后门暗处溜走。 「呼,阳光不错,伸个懒腰吧……」 快要进家门时,我觉得有点腰酸背疼,在街上伸个懒腰,舒张筋骨,哪知道腰才往后一仰,旁边冷不防地多了一个人影,与我作着同样的伸腰姿势,大大地打了个哈欠。 「大叔?你干什么一大早跑出来?被蛇咬屁股了吗?」 「唉,还不都怪你这小子,昨晚一声不吭地跑出去外宿,雪丫头担心得要命,抱着被子在你房门口等了半晚,我只好出去找人,路又不熟,绕了大半晚,除了看到一堆养眼镜头外,什么鬼都找不到,差点累死我这老骨头。」 「养眼镜头?偷窥就直接说嘛,有什么好避讳的,告诉我,你去偷窥哪一家的养眼镜头了。」 「这种事用说的太难理解了,你没看到都不晓得,昨晚那对狗男女可厉害了,翻来覆去,左滚右趴,我的手忙都忙不过来,险些就错失时机了。」 「错失时机?你打枪还讲究节奏感啊?」 「去,大叔我一把年纪了,会像你们这些年轻人一样毛躁吗?能吸引我注意的,只有至高的艺术,这才是永恒之美啊。」 差点忘记,这老家伙是我所见过最厉害、也是最变态的速写家,不由分说,我就从他怀中抢出一叠纸卷,打开一看,登时看得呆了。 一共十八张,全都是男女欢好的春宫图,每一张姿势不同,尽管没画出脸部表情,但从那些动作、肌肉、明暗光影,就把情境描绘得栩栩如生,让人看得血脉贲张。 然而,问题也就正出在面孔上。茅延安没有把男女双方画出面孔,但从身形比例,还有那女子的尖长耳朵,我随便想也知道这张图上的男女是在画谁。 「大叔,这张、这张,还有那边的三张,你弄错了,我昨晚没有用过这五种姿势。」 「哎呀,画错人了,这大概是隔壁家的另一对狗男女,素描得顺手,把那边的战况也画进来了。」 「你没事画这些干什么?我全部没收。」 我皱起眉头。不是因为这些画,只是有些纳闷,这不良中年偷偷跟着我的行踪,到底有什么企图?而我昨晚爽昏了头,居然完全没发现有个家伙跟在后头,真是够失败了,倘使是勾搭有夫之妇,这一下不是惨了吗? 「艺术当然是要给人家欣赏啊,这么精采的画作,不拿去分给雪丫头看一看,这不是太可惜了吗?」摸着唇边的胡须,茅延安就像是捉奸成功了一样,得意地微笑。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个性,我倒是不讨厌,但也没理由让他在那边得意窃笑。 取出怀中的火折引燃,顺手就把那叠春宫画给烧个干净,茅延安摊摊手,看来虽有些遗憾,却也没有像普通艺术家一样呼天抢地。我瞪着他,心中微有顾忌,希望他知道我和织芝有关系的事,以后不会惹来什么麻烦。 昨晚忘记向织芝提起制作魔法师袍的事情,不过来日方长,改天再提就好。和阿雪打个招呼,我也开始一天的工作,继续去协助处理各种城内的保安问题。 有一件事情相当值得庆幸,我过去在萨拉的名声并不好,尽管没有留下正式纪录,但有十多宗贵族子弟群酒后强拦民女狎玩的案子,我都有牵涉在内,这事别人不晓得,冷翎兰却是瞒不过的。 如今我小人得志,她麾下的女性军官中,大有年轻貌美者,为了避免祸端,这几日她刻意把那些女性军官调走,与我隔离,也多亏这样,我很幸运地不会与织芝碰面。 这天,我们照例入宫见驾,向国王陛下报告目前的工作,身为保安负责人的我,蒙他告知一个国人还不晓得的机密,那就是这次的外宾来访并不单纯,有另外几国的重要人物,即将随金雀花联邦大总统前来,因此这次的保安特别重要。 如果只是做卸任前的访问,为什么还会跟着其它几国的重要人物?这无疑使得事情复杂许多,而国王陛下显然也不是很信任我,所以拖至此时才告知我这件事。 「朕对此有一些想法,不过还未到应该宣布的时候,你们好好干,朕明天会将计划告诉你们。」除了早就知道此事的冷翎兰,其余在场的重臣都相当震撼,在国王陛下离去后,纷纷议论起来。 「法雷尔阁下,你有什么看法?」 万骑长几乎是我国军阶中的最高位,但我仅有军阶和爵位,无实职在身,若非被月樱姊姊特别指定,根本没资格参加这样的讨论。因此,当几名文官这样问我时,我只是淡淡回答:「陛下的圣裁,岂是我们这些臣子所能臆度?只要认真办事就是了。」 答了一句,正要离去时,我忽然察觉冷翎兰的目光正朝这边望来。 本来我们两人关系不好,冷翎兰一直站得离我远远的,连话都不肯多说一句,却在国王陛下说完那些话之后,她若有所思,朝这边瞥了一眼,自然,眼神中完全没有友善感觉,但即使如此,也是够让人惊奇的了。 与我的目光一触,冷翎兰哼了一声,立刻掉转过头,与旁边的大臣谈话。 这反应让我觉得有几分好笑,转身离开,脚才跨出门槛,脑中灵光一现,想到国王陛下到底打算作什么了。 当两国元首或是权贵要人聚会,为了展示身分与排场,通常是竞比豪奢,拿出自己得意的珍宝收藏,向对方夸耀。 这是当今大地上豪门夜宴的必然形式,不是拿出什么神兵玩物,就是展示奇花异兽,所以不难想象,这次的保安工作,除了权贵人士的生命安全,也还要保护国王陛下宝库中的那些珍宝,说不准就在拿出来赏玩的时候,有什么人胆大包天出来明抢暗夺。 这些事情我本来就知道了,不过,假如伴随巴菲特大总统前来的,还有其它几国的官方人员,纵然是以私人名义,事情也会很不单纯,因为这并非仅属于两国间的来往,而近乎是几个国家参与的外交场合了。 每一个国家的政要出访外国,身边理所当然会有大批护卫人员,这些护卫里头必然会包含武者与魔法师,素质方面也都是国内的顶尖人才,不然岂不是贻笑国际? 好几个国家的顶尖武力碰在一处,站在军部的立场,这正是试探他国实力的好机会。我就知道有几次外国使者团来访的餐会上,大使忽然说吃饭很闷,要随从出来表演献艺,然后藉此展示实力,作为外交斡旋的本钱;地主国通常也不会闷不吭声,以舞剑为例,当一方派人出来舞剑,另一边也会派人出来对舞,两边进行一场看似娱宾的剑决。 冷翎兰接掌御林军大权后,曾出席过三次这样的剑舞宴会,为我国挣得了不少面子,但在她之前担任这工作的,却是我们法雷尔家。 变态老爸没在这方面有什么成绩,但爷爷生前却是名扬大地的剑舞家,这并非是因为他舞剑姿势美观,而是在大约十九次的剑舞宴会里,包括表演喷火的魔法师、号称出招如电的剑手、舞着金属拳头的狂战士在内,他前前后后让三十二名别有用心的各国献艺者饮恨当场,成为阿里布达外交场上的守护神。 假如是单纯的外交应变,有冷翎兰一个人就很够了,但想到国王陛下的作风,我不由得有些担心,万一这种把戏玩得太厉害,甚至学金雀花联邦那样,公开来办一场武斗会,情形就可能一发不可收拾。 冷翎兰的武功虽强,估计也只是第六级修为,真的发生了什么大事,她能保护住重要人物安全就已经不错,没可能凭武功控制全场,毕竟,她可不是五大最强者那样的级数啊。 回到爵府,恰好就碰见了正要出门的某不良中年,奇怪的是,他今天倒没有作平时的画师打扮,画笔与纸卷也没带在身上。 换上了那一套红色的流浪剑客装,戴上黑色墨镜,腰间悬挂着酒壶,把那柄黑色大剑扛在肩上,当茅延安缓步走出大门,朝我望来,我忽然心头一震。 从这个角度看大叔,他平时那种幽默诙谐的感觉就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中年男子独有的沉稳风范,特别是当他抬起戴着手套的右手,轻轻抬了抬墨镜,仰起头来,那甚至让人感觉到他饱历过的风霜,还有他的……忧愁。 这模样与他平时的表现是如此不配,一时间我也无法判断,到底哪个是他的真面目。就算我不服气,也不得不承认,大叔他确实是一个美男子,而他这时所给人的感觉,便正是中年男子的魅力极至,只要一走出去,绝对会让路上所有女性为之侧目。 「哦,贤侄,你拍人马屁拍完回来了吗?」不管外表怎么改变,嘴巴恶毒这一点似乎没有变,我没好气地看着这男人大剌剌走到跟前,瞥了我一眼。 「你看看,我这身打扮……」 茅延安摸摸唇上的小胡子,沉声道:「帅不帅?」 「还……满帅的。」 「酷不酷?」 「闭上嘴巴就很酷。」 「屌不屌?」 「不俗,不过脱掉裤子再上街,我想会有更好的效果。」 几句问话,真是牛头不对马嘴,不过大叔显然也没指望从我这边得到答案,只是面有得色地哈哈一笑,扛剑上肩,拎着酒壶,就往外头走去。 「喂,你上哪里去啊?」 「喔,昨晚画画之余,顺便上酒馆喝了几杯,钓上几个性感辣妹,约好今天要一起研究高等艺术,学习美的人生。」挥挥手,茅延安嚷道:「你最好留意一下雪丫头,这几天她上课时候的样子,有些不对劲啊。」 几天前,接受我委托的管家福伯,帮阿雪找到了魔法讲师,开始一对一的个人授课。当福伯问我对讲师人选有什么要求时,我除了开出「讲解清晰、口风够紧」的要求外,就只有限定要请一位老太婆年纪的魔法师。 贵族千金与家庭老师偷情,这是每天都在发生的事。每一个幼小学童,期望的只是老师今晚横死街头,明天不用上课考试;但每一个学院里的男学生,想的却是干死那位年轻貌美的女老师……这就是人性。 我既然知道师生共处有多危险,又怎会搬石头砸脚,给自己找麻烦呢? 还好,不知道是为什么,专心研究魔法的女人很容易不婚,整天煮大缸药草、修练魔法,只与黑猫为伴,时间久了,就变成了满脸皱纹的老太婆。所以当我要找年老的女性魔法师,福伯很容易就帮我找来。 我这几天忙碌不堪,对阿雪的学习状况未加留意,这时被茅延安一提,心中纳闷,想要询问,他却已经走得不见人影。 想想也觉得不安,我匆忙抢入爵府,也不搭理旁人,就往阿雪所住的厢房赶去。这时她的魔法课程已经结束,但是在门外头,我就听见里面的呼吸声相当粗重,而且明显地让人联想到情欲方面。 (臭婊子!进门没多久就给我偷人,咦……我不是吩咐过福伯,任何男性胆敢进入阿雪房里,就格杀勿论,为什么她还偷得到……难道是和紫罗兰搞变态兽交?不,这实在太荒唐了,我脑子里头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再多想下去,早晚我会变成疯癫,当下不假思索,伸腿重重一踹,把门踹开,闯了进去。 这样的场面不是第一次,所以我破门而入时,阿雪的惊呼声都小了许多,和上次在雾谷村相比,情形没有什么不同,甚至可以说是一模一样。满面惊惶的少女、凌乱的被褥、桌上的一碗奶,就只是少了一个哭啼的小婴儿而已…… 等等!为什么桌上会有这样的一碗东西? 我伸手碰碰碗缘,确认了温热的感觉。爵府里头并没有养牛或是养羊,从哪里弄来这么新鲜的奶水?闻闻气味,温热香甜,没有寻常牛羊奶的腥膻味道,我有些疑惑,侧头望向这房间的主人。 「师、师父。」阿雪望向我的眼光里,除了惊惶,还有掩藏不住的羞意。她斜斜地半坐在床上,单薄的上衣半褪,扣子整个解开,露出雪嫩的肩头、饱满的乳沟,一大片白皙浑圆的乳肌,在衣缝间若隐若现,看得人心跳加速之余,也让我明白她里头没有穿任何款式的内衣。 这些线索,加上我破门而入前,在门外听到的奇异喘息声,让我有了一个荒唐、不可思议、却最合理智推论的答案。只是,这个结论实在很荒谬,为了确认,我还需要多一点左证。 「阿雪,妳怎么搞的?在自己房间里也不穿好衣服?连扣子都不扣,又还不到晚上,这么快就想要和师父睡了吗?」 我笑了笑,轻轻抬起阿雪圆润的下巴,享受这美丽小狐女羞红耳根的表情,道:「刚刚上完课,连中饭也不吃,就急着跑回房里露奶,阿雪,妳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一个小淫妇了?」 阿雪被我的调笑弄得面红耳赤,羞得只想埋头躲进棉被里,但俏脸被我抬住,哪也躲不了,被我饱览她的羞容,而我更发现,阿雪害羞地躲避我的目光,却不停地望向桌上那个磁碗,单只是这个反应,就让我有所肯定了。 「咦?这边怎么会有一个碗啊?碗里的东西是什么呢?奶?阿雪妳不吃中饭跑回房里,原来是偷偷藏了一碗好东西在这啊。」 我半端起了碗,阿雪的表情变得非常紧张,小手也不安地抓紧棉被。看这表情,我暗暗偷笑在心里,故意沉吟道:「爵府里头又没有奶娘,这奶水是从哪来的呢?阿雪妳知道吗?」 「那是……那是……我……」阿雪欲言又止,直拖了好半晌,才细声道:「我也不知道。」 「是吗?妳不知道,那一定是福伯拿给妳的。」我笑道:「可是福伯从哪里弄来这些的呢?啊!我猜到了,这是牛奶,一定是府里新弄了一头壮壮的大乳牛来,福伯特别弄给妳先尝尝的。」 「不……这不是……」 「不是牛奶吗?那一定是羊奶了?」 「不……也不是……」 「不是牛奶也不是羊奶……哦!那就一定是猪奶了,府里是多了一头圆滚滚的大胖母猪,难怪这碗奶臭哄哄的,原来是肥母猪的臭奶。」 越说越是过分,当我把比喻说成母猪,阿雪不只是耳根红,就连双眼也红通通的,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 「师……师父……你好过分,人家……人家都已经……」话语里头已经带着哭音,我也知道自己该见好就收,微微一笑,坐到阿雪身边,轻轻搂着她的肩头。 阿雪扭动身子,试图挣扎逃开,作为对我的不满反抗,我当然不会让她如愿,用力一搂,先吻吻她雪嫩的颈项,再一路吻上耳垂,没几下工夫,阿雪就瘫软在我怀中。 「不管有什么事情,大家都可以一起解决嘛。我以前说过,不管妳变成什么样子,都还是我的好阿雪,怎么妳对我这么没信心吗?」 「真、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骗妳呢?来,告诉师父,到底是有什么问题?让妳变得这么不安?」 伸手抹去阿雪脸上的泪痕,我温言劝慰,要她把问题说出来。阿雪也知道事情瞒不下去,抽抽噎噎地把话交代清楚。 「从南蛮回来的路上,我身体就怪怪的,胸口也一直觉得好涨、好重,晚上睡觉身体都在发烫,好难受……」 「嗯,胸部变大了,本来就会涨涨重重的啊,我说过我还是很喜欢,妳不用为这个难过啊。」 事情却比这还要严重许多。当阿雪好不容易在我的鼓励下,心理上重新站起来,努力想要适应这丰满而敏感的新肉体,却在进入雾谷村后,起了新的变化。 在雾谷村的那段时间,为了要应付危机,我一直督促阿雪修练黑魔法,在阿雪魔力渐渐增强的同时,也对自身肉体产生影响。 每当修练完一项咒术,或是做完其它的魔力练习,没过多久,阿雪就会觉得体内血热如焚,情欲高涨,难以自制,时间拖得一久,更是脑袋昏昏,眼前耳边尽是男女欢好的幻象与声音。 阿雪不敢把这些现象告诉我,又被我督促得紧,只好每次修练结束后,就躲回自己房里,开始时候是藏在被窝里强忍,后来实在忍不住,就试着自己抚摸身体,稍稍慰藉减轻。 当时在雾谷村,我在阿雪手腕上看到的血痕,除了用来修练黑魔法,也有一部份是因为春情难耐,忍着在手腕上割一刀,强行压下来。 「傻东西,不过就是想要男人嘛,为什么不来找我呢?难道我不是男人吗?还是妳怕我满足不了妳?」 在我的调笑下,阿雪的情绪似乎缓和许多,脸上也出现笑容,可是,在她要继续往下说的时候,又很胆怯地看了我一眼。 「没什么好怕的,继续说啊,难道有什么东西会把我吓到吗?」 进一步的变化,也是在雾谷村内发生,当阿雪在黑魔法的学习上又有突破,那天她躲回屋里,自我爱抚慰藉时,在一阵阵高潮过后,赫然惊觉胸口变得湿湿热热的。 起初,她只以为这是激情后滴淌的汗水,但是定睛一看,胸口水渍白白的、黏黏的,更有一种汗水所不会有的甜美香味,像是皎洁的玉露,在粉红乳蕾边滴溜溜地绕动。 用指头沾一沾,放入口中尝尝味道,当阿雪想到这液体是什么东西,立刻被吓出一身冷汗。 「人、人家又没有当妈妈,为什么……为什么会有奶呢?师父,阿雪真的变成怪物了……我不要,我……我好怕自己这个样子……」 压力沉重,阿雪一口气说完,脸上也是热泪纵横,抱在我肩头哭起来。我试着让情形好转,笑道:「是啊,我也奇怪,都已经干了妳那么多次,妳又没有特别避孕,为什么会还没当妈妈呢?」 「师父你又在笑人家,你每次都玩人家的屁屁,人家怎么会当妈妈…」 阿雪一记嗔怒的粉拳打在我肩上,力道没拿捏好,还真是痛得眼前发黑,不过她在意我的反应,更多过我的玩笑。 「啊,妳那时候整天抱着婴儿玩,原来就是用来当挡箭牌的?」 想起那些时候阿雪总是抱着小婴儿玩,原来就是为了用来掩饰自己涨奶的证物,这么说来,我脑里忽然闪过一事。</div> 第四章 香乳旖旎 记得日前阿雪落入蛇族的手里,遭受肉体改造时,那些蛇族人曾经说过,她们并非使用在胸口植入异物的传统改造方式,而是调配出魔法巫药,混合五毒阴血一起给阿雪灌下去,刺激乳腺,让乳房像怀孕妇人一样开始分泌奶水。 淫术魔法书里头,也有记载类似的药物,不过配合了咒术,效果更是厉害,在体内养分充足的情形下,会源源不绝地泌乳。每一次乳房里充满了奶水,立刻挤出排空,再喂入药物催乳,频繁重复同样过程,经过一段时日,乳房就变得硕大肥白,柔软丰满。 蛇族大概不是第一次进行这种改造,我本以为在改造完成前将阿雪救出,除了肉体的变化外,就没有其它副作用,但现在显然是有问题。 我不清楚改造手术对阿雪造成多大身心影响,也不太在乎,因为在这一刻,我脑里只有一件事,就是想看看阿雪的硕美巨乳,到底变成什么样子? 「阿雪,我来帮妳看看nǎi子,把衣服脱掉。」 尽管两人之间有过无数次欢好,但阿雪现在的心情,大概就和月事来潮一样,羞于把胸部暴露在我眼前吧。然而,她也明白我是故意从她的羞赧中得到乐趣,抗辩或拒绝根本没用。 有一件很有趣的事。虽然阿雪羞得几乎想钻到地下去,但她并没有要求我帮她宽衣解带,反而是忍着难堪,主动把衣衫褪除,这种不愿求人的自尊,是她与当初天河雪琼的共通点。 「师父……」阿雪没穿胸兜,薄薄的外衣一拉开,玉雕粉琢般的雪白胴体,就让人惊艳地暴露在眼前。 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已被乳汁鼓鼓涨满的双乳,像是两座高耸的巨峰,傲然挺立。 与羽虹、织芝比对,一般女性的乳峰,不论种族,在正常情形下即使丰满,但形状却是上尖下圆,像两支嫩笋;但阿雪的巨乳,简直像一对熟透汁甜的哈密瓜,就如同两个完美的半球,凸现在胴体之上,微微上翘,rǔ头和乳晕都是粉红色的,非常漂亮。 在我过去的风月生涯里,也见过不少丰满的巨乳女,但很遗憾的一点,就是乳房虽然肥硕,形状却很糟糕,特别是长长的木瓜奶,若是颜色再差几分,单是看就让人倒足胃口。 阿雪却不同,双乳肥白巨硕,型态浑圆,最难得的就是,即使她这样子挺直腰杆正坐着,一双巨硕豪乳仍微微向上翘动,看不出半点下垂的征兆。 我从旁边桌案拿起一支笔,要阿雪高举双臂,她虽然不解其意,却仍老实地照做了。当她双臂垂直举起,一双美乳随之摇晃,一颤一颤的,幻出一阵乳浪香波。 轻轻捧起肥硕乳瓜,享受那种沉甸甸的手感,我把笔杆放在乳房下缘,手一离开,摆荡回来的雪乳碰到笔杆,却只是稍稍一碰,跟着笔杆就滑落下来,没法稳稳夹住。 这是流行于娼馆的法门,用来测试姑娘香乳的弹性与形状,若是下垂得越厉害,自然夹得越紧。阿雪不明白我的用意,看我笑得一脸淫邪,以为我正把她的身体当作美肉玩具,羞得紧紧闭上眼睛。 「阿雪,妳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不知道。」 「我在想,真是感谢老天,让我生在这么一个有魔法的世界。」 如果不是因为魔法的神奇,怎么能弄出这样的人间恩物?身为阿雪的男人,我绝对痛恨那些凌虐她的蛇族;不过以一个享受这肉体的男人而言,我想私下对蛇族表示感谢。 「师父……可是,你会不会觉得这样好不自然?好奇怪?」说起自己最羞人的地方,阿雪的表情又黯淡下来,低声道:「一般的人类女孩子,哪有像这个样子的……」 「是吗?我知道很多人类女孩子想要还要不到呢。nǎi子大有什么不好?难道妳怕人家说nǎi子大的女生比较笨、比较淫荡?可是,妳本来就笨笨的,至于淫荡……」 我把手按放在阿雪的小腹,往下抚摸过去,越过柔软的狐毛,沾了满手湿粘,笑道:「妳这小淫妇,水都流那么多了,还怕别人说吗?」 「可是……可是……那不自然啊。」 「自然的东西不一定就好,鲜花也未必就是最美的啊,烂泥和臭狗屎都是很自然的东西,难道妳要每天吃狗屎、干烂泥吗?不自然就不自然,只要我喜欢、我不挑,妳又有什么好怕的?」 也不管手脏,我再次捧起阿雪的俏脸,很认真地说:「仔细听好,我不想说第二次。胸部大怎样?淫荡又有什么关系?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东西,老子我就偏偏喜欢大nǎi子骚妞,除了妳这头淫荡小乳牛,我什么好东西都不要,这样子……够了吗?」 很多时候,女孩子的个性从选衣服上头,就可以略知一二。明明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决定该穿哪一套,却仍要问身边的男人哪一套好看,现在也是一样,比起听到解决办法,阿雪更需要听到我的保证与肯定。 当我把这些话说完,泪水再次盈满阿雪的明眸,但这一次除了泪光,还有掩不住的喜悦之色,没等我进一步动作,她就主动贴靠过来,献上香唇。 有美人儿投怀送抱,我当然没有把人往外推的道理,伸手将娇躯搂过,先结实地痛吻一番,趁势让阿雪在床上躺倒,以便等一下任我为所欲为。 随着身子躺平,乳峰的弹性与结实,更是展露无余。这样的姿势,仍是坚挺傲人,粉嫩的乳蕾上没有半点斑纹或小疙瘩,经过我刚才一轮抚摸后,奶头也已经翘起来,就像两颗鲜红樱桃一样的可口诱人。 特别是,当我凑近去看,这对可口樱桃上头,正缓缓渗着一点一点的白珠,夹杂在女儿家的汗味中,别有一股醉人的甜香。 过去在妓馆里头,我不是没有干过大肚婆,也知道某些妓女为了满足顾客特殊要求,也会长期服用催乳药物,让乳房奶水充盈,交媾时弄成人奶浴,流得满身,但每次碰上这种情形,我都是简单干完就算,心里嫌着不干净,更不会多碰多舔。 可是,现下看着阿雪的媚态,我感到一种压抑不下的冲动,蓦地握向阿雪的巨乳,稍稍施力,随着手上感受到的弹性增加力道,将乳房向上推挤,没几下功夫,在阿雪的娇喘声中,几滴雪白香甜的新鲜奶水,由乳蕾涌了出来。 不知该说是兽性,亦或是生物最原始的欲望,我本能地一低头,舔去刚泌出的乳汁,浓浓的奶水一入口,带点微腥的香甜,立刻溢满齿间,比什么美味佳肴都更要受用。 「味道好棒啊,以后家里不用买牛奶了……」 阿雪对我的调笑置之不理,整个人意识完全神驰物外,眼神迷乱,喃喃地呓语,小腹肌肉有着明显的抽搐,像是高潮般的反应。我心中一奇,特意试探,不但急急用力吸吮,更在香滑乳汁溢满口腔后,轻轻在敏感的rǔ头上一咬。 「啊~~~~」 这一下的反应更是明显。阿雪的娇吟瞬间升为高亢,肉体不能自制地剧烈颤动、弓起,力道之大,如果我没有适时握住她丰满的豪乳,稳住身形,险些就给她这样一下颠翻下去了。 眨眼功夫,淋漓香汗遍布少女娇躯的每一吋,代表女性情动的蜜浆,更是迅速由玉牝花谷中汹涌流出,在床单上印下老大一滩湿渍。 令人瞠目结舌的敏感度,连我都几乎看傻了眼,当下更不客气,抓着那双无法掌握的哈密乳瓜,一下左边、一下右边,交相含吮着两颗嫩红的乳蒂,舔舐逗弄,吸饮着香甜稠浓的乳汁,让那世上最美味的奶水,顺着喉间深入,温暖整个腹腔。 在这样的急切挑逗下,阿雪更是不济,肌肤泛着一层娇艳的粉红,美丽双眸早已失去了理性色彩,来回摆动狐尾,竖起狐耳,秀发更早就被汗水打湿,整个人进入无意识状态,只是本能地挪移着身体,挺起一双硕大香乳,追求着愉悦的源头。 或许是身在魔法世界的妙处,阿雪的泌乳量极为丰硕,那一双肥白奶瓜的蓄乳量之丰,真是名符其实的乳球。经过一番痛快的享用后,我觉得腹内有些饱胀,看着因为我啜饮不及,横流在少女肉体、枕头、床单上的香浓乳液,不禁哑然失笑。 饱暖思淫欲,这是雄性生物的必然现象,在饱食一顿人乳宴之后,我就像是刚刚服用了大补的药物,亢奋难当,急欲发泄。不过,当我正要有所动作,看见阿雪好象已经筋疲力尽的样子,有点怕她不堪挞伐,伤了身体,心中怜惜,不太敢动作。 正自彷徨,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念头,我跨过阿雪的身子,双膝跪在床上,挺起肉茎,以那双圆硕丰满的哈密乳瓜,紧紧夹着硬挺如铁的肉茎。 如果对象换作是织芝,现在必须两手握压,将她的雪乳紧紧挤出一条乳沟,这才有得玩;要是换成羽虹,以她娇小的纤细鸽乳,那是不管怎么挤压也干不起来。 但阿雪在这种时候,就充分显示她的傲人之处。当肉茎被夹在双乳之间,我根本不用从外施力,就感觉得到那对h罩杯巨乳的弹性与柔嫩,从两旁挤压着硬挺肉茎。 「真过瘾,以前早就该这样玩了……」 我得意一笑,肉茎在阿雪的乳沟中来回抽插,感受那种奇特的满足。 虽然刚才没有实际性交,但是被改造完美的豪乳,在泌乳时不可思议地敏感,被我反复吸吮、舔舐,阿雪一直处于高潮状态,美妙胴体就像是一尾触了电的鱼儿,不停地颤抖、摇摆,双手无力地垂下,指头却紧紧抓着床单,在我的抽送中,有一声、没一声地闷哼着。 在柔软的乳沟中穿梭,我快速地抽插了百多下,激烈的动作,令雪白嫩滑的巨乳一片通红,但是细细的乳珠,很快便顺着半球形弧线滑落,流淌在肉茎上,随着快速摩擦,不但增添了润滑,更弄出一种奇特的香气。 想来着实有些可惜,阿雪是初次遇到这种销魂阵仗,极乐之下,神智迷迷糊糊,不能配合,否则如果她张开小口,配合我抽插节奏舔吮肉茎,那种滋味肯定比现下更加美妙。 不过,来日方长,今次没玩到的地方,下次再来改进就好…… 「阿雪,谢谢妳的招待,咱们师徒两个有往有来,刚才喝了妳的东西,现在轮到妳喝我的东西了。」 在高潮瞬间,我将肉茎对准阿雪美丽的脸庞,痛快地把积蓄的欲望射出来。 近距离喷出的jīng液,一道跟着一道,像泉水般洒在阿雪的俏脸上,在嘴唇、鼻子、眼睛及面颊上,染上了白浊的欲望痕迹。 「喂,妳刚才那么陶醉的样子,到底是什么感觉?」 当一切云消雨散,我和阿雪一起躺卧在床上。我不需要被褥,怀里搂着一具美肉棉被,有那些柔软的狐毛贴着,比什么东西都更保暖。 阿雪回复了神智,对自己适才的浪荡痴态羞得要死,更不愿在这染满多种秽渍的床单上停留,直嚷着要我下来,她想要清理房间。 不过,在我来说,男女交媾时的欢好,固然是极乐,但交欢之后的余韵,也是该细细品尝的一件美事,更何况我不觉得这床单有什么脏,反而故意当着阿雪的面,深深吸一口,笑说有婴儿的奶香。 被我这样调笑,阿雪却没有再掉眼泪,只是在我的强拉入怀中,很难为情地贴靠过来,双臂环绕住我的颈项,以她的香蜜乳瓜摩擦我胸膛,试图作着笨拙的献媚。 我对于这种甜蜜侍奉相当欣赏,可是由于阿雪胸部曲线的突出,要像以前一样,享受两具肉体的紧贴,反而不太容易。我转念一想,用膝盖顶开阿雪双腿,一手搂向她挺俏的美臀,藉由两人腿部的交缠,让彼此肉体紧贴在一起,感受对方的体温。 对于我这样的安排,阿雪显然甚为满意,眼角眉梢都有掩不住的喜色,而在我的询问下,她也说出了刚才的感觉。 「很……很难说的,我也不知道怎样形容。可是,师父你帮我吸奶的时候,那种感觉……」 阿雪把一只手轻轻按放在小腹上,柔声道:「你每次一吸,我的身体就酥酥麻麻,好象被什么东西电到,连肚子里都觉得一缩一缩的,那种滋味真不知该怎么说,好快活喔。」 我以前听一名老医师说过,母亲给婴儿喂奶时,会牵动体内,令得子宫收缩。这说法不知是真是假,我也没机会验证,但是看阿雪的沉醉表情,大概有几分真实性吧。 「真的这么快活吗?那我以后就不客气了,妳每天练完魔法之后,我就来享用一次,别人是肥水不落外人田,妳的肥奶这么营养,更加不可以便宜别人。」 阿雪很温柔地笑着,轻轻点点头,细声道:「不过,人家觉得最开心的,就是每次看到师父你吃人家奶的时候,像个小婴儿一样,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觉得好满足、好幸福,只要能停留在这一刻,就算拿全世界的财宝来,人家也不换。」 这个论调真是让人火大,可是我又懒得对这个傻女人生气。我的样子像是小婴儿一样?如果世上每个婴儿,眼中都是那么充满色欲与邪念,这个世界大概马上就要完蛋了。 不过,这大概也就是所谓的母性吧。由于性别不同,我无法理解这是一种怎么样的心情,只是知道过去有很多的名女人,都是因为这种天性上的弱点,最后把清白身躯葬送在花花色狼口中。 无论如何,阿雪的问题能够顺利解决,对我来说也是好事。从这天以后,阿雪的表情变得开朗许多,像是把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除了每天修练黑魔法之外,我与她更多了一个小秘密,就是会神秘出现在我桌上的一碗香浓奶水。 这种营养补身的妙物,我自然是多多益善,特别是每次阿雪端碗过来时,那种又羞又喜的表情,实在是看了让人很想逗弄她。所以我总是故意「咕噜咕噜」地发出粗鲁声音,把碗中奶水饮尽。 当然,阿雪的情绪安抚稳定,但我另外一边还是有事要忙。在我的嘱咐之下,织芝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帮我制作一件魔导师的法袍,还有其它的防具,在问过我相关尺寸问题后,她则是好奇,为何我特别要求订作面具? 「这个嘛……我刚才有没有说过,这件事情要保密,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我找妳编织这件法师袍?」 「有,您特别叮嘱过了。」 「既然我说过了,那妳就知道这是不能见光的东西嘛,不能见光的东西,当然要戴面具啦。」 织芝那边,只要这个理由就够,反而是阿雪那里要多费一点手脚。在我告诉她,已经找了一位很棒的匠师制作法师袍后,阿雪很讶异地表示,为何草图中的她戴着面具? 「妳长成这副德性,上街不戴面具,难道要套布袋吗?如果晚上到处乱走,路人以为见了鬼,被吓到一命呜呼,这个责任妳来扛。」 我恶狠狠地这样说着,看到阿雪吃惊的表情,这才语气转和,笑道:「开玩笑的,我有一个这么美的女徒弟,当然要藏得妥当一点,别便宜了别人的眼睛啊,如果让别人看到妳的样子,被迷得失魂落魄,那不是好难受?」 「但是……面具又不通风又不透气,戴上去好难受喔,我可不可以常常拿下来啊?」 「如果妳坚持要拿下来,那我也没有办法,只好采用特殊手段了。」 「什么样的特殊手段呀?」 「这个手段很有名,就是拿一个金属面具,烧红以后,在面具最烫的时候,直接盖在妳的脸上,嗤的一声,立刻烧得皮焦肉烂,痛得死去活来,从此面具就和妳的脸结成一体,想拿都拿不下来了。」 一番话被我比手画脚,说得是有声有色,阿雪的脸也吓得惨白,连声答应没有我的许可,以后绝对不会私自拿下面具。就这样,这个技术问题又顺利摆平了。 其实,为什么要督促阿雪修练黑魔法呢? 有时候我这么扪心自问,所得到的答案,无非是为了贯彻圣女堕落计划,但被阿雪当面问起,总不能这样回答,所以就要用官方答案。 「妳把黑魔法练好,才有足够能力自保啊,不然每次遇到敌人,妳都会变成累赘的。」 可是时间久了,同样的答复就不能满足阿雪,她开始问我说,为什么师父不能保护徒弟呢? 「混帐,圣人曾经说过,有事弟子服其劳,妳没听说过吗?如果妳连起码的自保都做不到,那整天浪费米饭养妳作什么?难道就为了养一头大胸部乳牛吗?」 「可是……人家住进爵府这么久了,听管家伯伯说,师父的爹爹和爷爷都好厉害,武功也好强,为什么师父……师父你的武功就……」 不仅是阿雪,这大概也是全萨拉人的疑问,为什么连续两代法雷尔家主人都是当代绝强者,偏偏第三代会生出一个废柴呢? 很棒的问题,但假如是阿雪以外的人问我,一定被我当场翻脸,掀桌子干人。这问题……是一个我非但不想回答,就连听见都很让我反感的东西。 「阿雪,妳知道吗?师父我少而贱,四岁尚不能言,五岁逆天命,六岁而立,七岁而大惑,八岁能举,九岁再举,十有五而有志于学……」 「怎……怎么这么复杂啊?一点都听不懂,可是,这么多事情和师父你的武功有什么关系?」 「就是因为事情太多又太忙,每一年都有事做,所以没时间练武啊!换做是妳,会有时间练武吗?早就变成绝代女淫魔了。」 乱七八糟胡扯了一通,看阿雪仍是一副求知欲旺盛的表情,我没好气地说道:「总之,师父我天生就身体不好,气虚体弱,练武效果不好,所以就没向妳的变态师公与太师公学武。」 「真、的、是、这、样、吗?」 问这句话的不是阿雪,而是不知道从哪忽然冒出来的茅延安,大摇大摆地走出来,一手搭在我肩上,笑道:「上乘武术自然有上乘武术的妙用,经脉受损、气虚体弱,这些都可以藉由修练内功来治疗,更别说是独步天下的法雷尔家绝学了。」 「法雷尔家有什么绝学啊?」 终于可以听到法雷尔家的秘闻,阿雪好象很感兴趣,而我默不作声,也想听听看茅延安能说出个什么东西来。 「当世最强的武者,虽说是五大最强者,但这些最强者的成就多少有些侥幸。万兽尊者、心剑神尼年轻时都有奇遇,一个曾吸食异兽精元,一个曾接受长老群贯顶传功,修练上事半功倍。」 这些事情我从来没听过,也不晓得茅延安从哪听来,不过他跑遍江湖,见多识广,这番话必然有几分真实性。 「黑龙王所向无敌,但假如不是他的通天巫法诡邪难测,单单凭着龙魔心法,也没办法创下这些功业,更别提传说中他也是一个搞奇遇派的。」 黑龙王黑泽一夫,曾经吞食过龙丹之类的东西,这我曾经听过,另外一种谣传,就是他有龙类的血脉。不管是哪一种,总之就是他的无敌力量与龙有关。 说起这个,我也有感慨。从取得淫术魔法书以来,我的奇遇也不少,说秘籍有秘籍,说灵药有灵药,甚至也不乏被人贯顶传功,但怎么我就那么倒楣,奇遇的效果通通到了别人身上呢? 「至于龙女李华梅,有关她的传说很多,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就是她体内的龙族血脉、八歧黄金龙的力量。这个特有族类,和已经灭绝的赛亚人相似,都有着险死还生后,力量大增的特性……」 说到龙女姊姊了,这不啻就是我和阿雪心中的偶像人物,两人立即凝神细听。 「她的力量之所以能远远超越族人,就是在于她所修练的镇族之宝,上天下地至尊功里头最厉害的天罡气诀,只要练成,每逢重伤都会进入假死状态,苏醒后伤势全愈,功力大增。」 茅延安叹息道:「李华梅虽是女子之身,却真是了不起的人物,她多年来与黑龙会顽强对抗,身先士卒,前后多次受到濒死重伤,靠着坚强毅力度过死关,不住由徘徊于生死边缘的历练,把体内潜能完全开发,八歧黄金龙之力大成,年纪轻轻,就与上世代的四名高手并列为最强者。」 一番话听得我们肃然起敬,虽然早知道龙女姊姊在东海有很多英勇事迹,可是遥想当年,她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子,什么也不懂,因为父亲战死,猝然带领族人抗暴求生,多次险死还生,才有了今天的成就,那种英勇与刚毅,却是令人心折。 但我也不得不佩服茅延安,因为他简直就像个完美的司仪,在这样的介绍之后,还没提到法雷尔家只言词组,却让人更加充满期待,想听这最后的压轴货。 「不过上面这四大强者,如果和法雷尔家比起来,都变成了最烂的狗屎东西。」 「唷,大叔,也不用这么拍我们家马屁。」 「不是拍马屁,当今天下众所周知,只有一个没天理的家族,一不吃药、二没奇遇、三不搞复活,每一代都是十几岁就莫名其妙冒出来,才出道就拥有绝世神功,纵横无敌,到处淫人妻女,丧尽天良……」 大概是因为和想象中会听到的不同,阿雪的嘴巴张得好大,不过我个人有点补充。 所谓的每一代,其实不过两代,在爷爷之前,法雷尔家根本就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平庸武门;淫人妻女这个考语很适合爷爷,至于变态老爸,公开纪录上他洁身自爱,但身为他亲生儿子的我相信,丧尽天良这形容词应该很适合他。 「……这一个百多年来令人们妒恨有加,悲愤长啸的家族,就是阿里布达的法雷尔一族。」 「多谢大叔你的介绍,不过麻烦一下,下次不要那么慷慨激昂,你的口水喷到我了,我不想得奇怪的肺病。」 同样是位于口水喷洒的范围,阿雪就显得无所畏惧,在片刻沉默后,追问道:「那……法雷尔家的武功是什么呢?」 「嘿,不吃禁药,没有奇遇,单靠自己练功,就可以练到和拥有龙力的武者媲美,这样的神功,只有那么一种。」 「叫什么名字啊?」 「玄武真功!」</div> 第五章 奇侠欧伦 在阿雪、织芝两边游走得意,不过日常生活我仍有工作。整个保安程序的进行,我除了反复视察,就只能作一些单调的文书作业,也因为如此,我每隔一两天就要进入皇宫,向国王陛下作报告。 莱恩大总统一行人,正在前来我国的途中,路上所发生的事,都有最新情报时时送来。这天,最新的情报传来,由于我正在城外巡查,率先接获,恰巧又马上要入宫报告,所以就由我负责把情报带到。 自从变态老爸离开萨拉后,我近十年来出入皇宫的次数,都没有这一个月来的多。 我们尊贵的冷弃基国王陛下,办公时间只在早上,像现在这样的下午时分,在行程表上应该是午睡,不过,当我以紧急军情的名义,要求晋见陛下,获得宫廷内吏许可直入后花园,却发现事实显然不是那个样子。 「陛下,舒服吗?」 「口胡口胡口胡,妳们这群淫妇,屁股再摇用力一点,好好给寡人助兴。」 「唷呵呵~~陛下!陛下!要不要贱妾再拿几颗不老丹来给您助兴?」 「口桀口桀口桀,朕等会儿还要再干十个宫女。」 人还在回廊里,就听见后花园隐隐传来,男女纵情放荡时的剧喘与嘶吼。也不用多想声音有多狂放,单是听听话句,就知道国王陛下的午觉有多么精采,而我如若笨到在这时进去报告军情,一条小命就比风中残烛还要危险。 不过,想来还真是有些好笑,国王陛下什么时候也学起了南蛮兽人的逆天豪情?开始在交媾时候大呼强者语了?难道他认为这样能多给他一点强者雄风吗? 在大老远外等待别人性交结束,这实在是一件苦差事,特别是当那淫声浪语不住传来,让我深深地觉得,自己就好象一条正在偷听的变态淫虫。 幸好,等待的时间并不长,似乎是有人提醒了陛下,所以约莫我站立了一刻钟后,陛下就宣召我在御书房晋见。 理所当然,出现在我面前的陛下,已经是衣冠楚楚,正襟危坐,俨然一派王者气势,完全看不出刚才午休时间的荒唐。 我把所接到的消息一一呈报。莱恩大总统的行程顺利,已经进入阿里布达,预估两天之后来到萨拉,但是就在今天,与莱恩大总统同行的贵宾中,又增添了伊斯塔方面的人员。 这次莱恩大总统离国出访,虽然是以个人名义,但却得到光之神宫的全力支持,希望能藉由他累积十二年的人脉,统合各国势力,开一个影响广远的高峰会议,缔结和平约定。 伊斯塔,这个首屈一指的黑魔导之国,与我国之间常有战事,前两年血魇大灵巫率精锐部队偷袭,还落得全军覆没。他们会派使者前来,表面上虽然是打着弭兵止戈的名号,但谁也不会相信事情如此单纯,一场激烈的明争暗斗怕是免不了了。 外交场合上的斗争,不比决战沙场,有时候不战而屈人之兵,比漂亮战胜更重要,我国目前的人才足以应付吗?这点连我都很怀疑。所以,在我很公式化地结束演示文稿后,陛下也传下一道命令给军部。 「朕最近听闻,英名远扬北方的侠士,传说中最强的护卫,欧伦先生,这人已经来到阿里布达,有人在萨拉见过他的行踪,如果能够得到这位侠士的帮助,一定对我国大大有益。通令军部,无论如何,都要把欧伦先生找出来。」 传说中的护卫?欧伦先生?我觉得依稀有点耳熟,却又完全想不起来是哪条道上的人物,反正要接下这命令的,是阿里布达的所有军人,又不是我一个人,当下胡乱叫几声万岁,叩谢之后出去了。 时间还满早的,陛下还会不会重新补眠,这点实在让人好奇。平心而论,他才干不足,虽然不至于被评为暴君,但也只是因为没有那种胆识罢了,至于没有成为昏君,则是因为他运气不坏,生了两个影响阿里布达国运甚深的好女儿。 没有月樱姊姊十二年的政治婚姻,阿里布达今天不会这么得意;而若不是冷翎兰镇住军部,屡抗外侮,阿里布达纵没有给外国人攻进来,恐怕也早陷入军阀割据的分裂局面了。 我没有兴致在皇宫内浏览,快步想要离开,怎知道就在宫殿门口,恰巧遇到被一堆军官簇拥着进来的冷翎兰,两人相见,俱是一愣,气氛上虽然不至于分外眼红,但也没什么友好感觉就是了。 我把国王陛下的敕令简单说了一遍,冷翎兰皱起了眉头。我知道这位二公主并不太喜欢来历不明的流浪武者与剑侠,认为国内任用太多这种人,只会造成军中不稳,更何况她身为御林军都督,负责这次保安工作,陛下却想找个莫名其妙的护卫回来,她的面子怎么挂得住? 交代之后,我正要离去,旁边那群急于拍美人马屁的苍蝇,竟然开始冷讽热嘲,我懒得吭声,冷翎兰以军部和气为由,假意斥责了他们几句,但最后也克制不住情绪,狠狠看了我一下,道:「也不知道姊姊……不知道月樱夫人怎么想的,居然让人渣参与这么重要的保安工作……」 我闻言连忙点头,道:「下官也有同感,月樱夫人的想法真是奇怪,居然让这~~么多的人渣一起来保安,好生令人匪夷所思呢。」 这么明显的嘲讽,冷翎兰若是没反应,那就有鬼了,所以我早就提心戒备,惊觉到有两道暗劲袭向腰间,立刻反应。 冷翎兰的刀术,确实堪称炉火纯青,神不知鬼不觉地出手,中间隔着人,距离又近,准确地袭向目标,倘使我不是刻意提防,肯定又是被削断裤带,再一次露屌出丑。 可是,南蛮之行的历练,虽然没助长我武术修为,却让我的眼力、反应大有增进,在有心戒备下,甫一察觉,我便假意跌倒,手推向附近的几名军官。 这一着大出冷翎兰的意料之外,错估我能力的她紧急收招,但近距离之下怎样都不可能完全散去力道,只听得惊呼与痛叫声齐作,几名军官的裤管被离奇割破,惊出了一身冷汗,最倒霉的一个还给割伤大腿,血流如注,连声惨叫。 「约翰·法雷尔!」 冷翎兰吃了暗亏,忙推开身前众人,抢了出来,但我也趁着混乱,出了宫门,快步开溜之余,亦不忘出声大笑。 「执行保安工作的是人渣,胡乱挥刀割男人裤管的疯女人不知是什么东西?哈哈哈~~~」 开罪冷翎兰并没有什么后遗症,反正她原本就很想把我分尸,现在虽然气得更厉害一点,但在找到正当理由前,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反倒是另一个任务真是烦死人。 精人出嘴,笨人出力,这似乎是不变的法则。国王陛下一句话,就变成了压在我们顶上的命令,萨拉的军警大量出动,街头巷尾地找寻那名传说中的护卫,欧伦先生。 莱恩大总统一行人,从边境进入我国,由于景仰我那变态老爸的名声,特别在他的要塞——第三新东京都市停留一天,隔日启程。照行程算起来,后天就会进入萨拉。 宫廷内,朝臣们有部分认为陛下应该主动出城迎接,却又有部份人认为这样有失国体,尽管来的是贵宾,陛下也只要在城内迎接即可。就为了这种意识型态的小事,朝臣们分成两派,吵个不停;我们军方一面忙于繁重的保安任务,一面又要奉命大街小巷地找人,真是烦得要死。 关于陛下指定要找的人,我起先不知,后来才从一些同侪的口中听说,这位欧伦先生是北地的成名剑士,专门接受护卫工作,游走于诸国,偶尔接受王侯的聘用,但大多数时间,他持剑卫道,仗义行侠,很得北方诸国的平民爱戴。 他成名许久,不过因为生平活动于北地,鲜少南下,在阿里布达名头不响,是最近几年我国在连打了几个胜仗后,与北方诸国签订了几个贸易合约,北地商人南下买卖,这才把他的传奇故事带到我国。 「有关他的事迹,多得三天三夜都数不完,又屠龙又毙虎,传说中的最强保镳,就是这一位了。」 保镳护卫,这种专职工作有着特别的技巧,假如由经验老道的专业人士来担当,事半功倍,遇到突发状况时,也比那一堆慌成无头苍蝇的正职军人有效率。莱恩大总统是何等尊贵的身分,陛下为求慎重,在听说这位奇人护卫来到我国后,也不顾这样会令自己女儿难堪,立即下旨寻人。 一名以前御林军中的朋友,现在转任军部的情报官,透露给我一个秘密。 「听说,这次是莱恩大总统亲自来函,表示收到欧伦先生在萨拉旅游的消息,希望到了萨拉后,能够有机会一见欧伦先生,陛下顺水推舟,才下旨寻访。」 「无所谓啦,反正负责找人的又不是我,就任那婆娘去气炸骚肺好了。」 隔墙有耳,说到冷翎兰的时候,还是得小心一点,不然单单是这一句话,就够掀起事端了。 「对了,军方这么多人手到处去找,别说一个人,就算一条老鼠都从老鼠洞里拖了出来,这欧伦先生到底躲到哪里去了?这么久都找不到?」 「我也觉得很奇怪,之前还明明有人说,在萨拉的酒楼里头看过他,这两天就忽然找不到人了。」 「闲话少提,那个欧伦先生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这个嘛,应该是很好认的,中年男子,相貌威严中带着温雅,蓄有短须,戴着墨镜,身穿红黑色的宽袍长衫,腰间挂着一个酒壶……」 这番话听得我心头一跳,险些连口中的酒都喷了出来,好不容易定下心神,急忙问道:「那个欧伦先生是不是还带了一把剑,黑色的大剑,比一般要长。」 「是啊?公文上是这样说的,你该不是没有看过吧?」 「这柄黑色大剑通常都是扛在肩上,还奇臭无比?」 「呃,这一点我就不知道了,公文上又没有提,你从哪里得到的情报?」 闻言,我只觉得背上冒着冷汗,这个欧伦先生的打扮,怎么听都是现在茅延安的形象。这个满肚子坏水的不良中年,该不会又在策划什么坏主意吧?他现在就住在爵府,倘使出了什么事,责任上我肯定跑不掉。 这样想来,也难怪他才一进入萨拉,就忙着到处晃荡,为的就是把消息传出去,让人们知道,「他」已经来了。而当这个效果已经达到,他就躲进爵府,这两天都不再出来,军方都只懂得在各处旅店、民家查问,当然找不到踪迹。 可是,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这我实在想不透,才刚想要回去问一问,就听到街上已经有人闹了起来,大叫着找到欧伦先生了。 我探头出去看,只见到一名扛着黑色大剑的红袍游侠,踩着豪迈的步子,在人群的簇拥下,向皇宫方向行去,却不是茅延安是谁?他远远地看到我,还举起手来,有意无意地和我打了个招呼。 「妈的,这次又被死大叔给害了……」 我喃喃自语,知道国王陛下在找到人之后,立刻会召集军部的相关人员,作护卫工作的调整,所以我采取的反应就是立刻赶回爵府,什么事也不理,吩咐福伯不管什么人找我,都说我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不醒人事;跟着就与阿雪纵情狂欢,直至深夜,全然不管茅延安在外头到底干了些什么。 等到我由睡梦中醒来,在阿雪圆翘的雪白屁股上一拍,帮她盖好被子后,溜出去找福伯问话,把整个下午发生的事弄个清楚。 首先,国王陛下遣使找了我两次,但是听说我醉得不醒人事,总不能把我架出去问话,所以悻悻然离去。 而宫廷中传来的消息,陛下与茅延安会面后,大叔靠着谈吐与见识,很快赢得整个宫廷上下的一致好感,人们甚至忘了要考较他的武功实学,就把他的身分信以为真,奉为上宾,预备在莱恩大总统到来时,让这两个人见面。 大叔还对目前的保安工作提出建议,表示他这几日在萨拉游览,见到军方的布置,作的虽然不错,却有不少缺漏之处,应该加强,否则就会成为保安工作上的破绽。 姑且不管他说的对是不对,国王陛下就当庭微斥二公主办事疏漏,要多向贵宾请益学习。尽管语气并不严厉,但是对于素来自尊心强烈的冷翎兰,这却是莫大侮辱,听说冷翎兰当场气白了脸,连手中的银杯都捏得扁了。 虽然我还不知道大叔这样做为了什么,但是以目前的结果来说,实在是让我想要说一声,大叔你干得好。 这天晚上,茅延安没有回来,这并不是什么意外的事。第二天,我回到保安工作的现场,见不到冷翎兰,才知道她昨天被茅延安气得脑袋发昏,今天一早前去修改保安措施的不足之处,天黑之前都不会回来了。 而得到了国王陛下的任命,辅佐冷翎兰与我进行工作的茅延安,则是一派剑侠打扮,静静地站在墙角。 假如继续扛着那把黑色大剑,转身时斩到人不是什么问题,可要是被人发现剑的质料不对,麻烦就会很大,所以茅延安是拄剑在地,两手放在剑柄末端上,冷静的目光透过墨镜,无声监视着全场的动向。 尽管他站在角落,但是这么一号重要人物存在,却很自然地成为现场军官、士兵不时回头探望的焦点。 我一出现,自然有平日要好的几名军官,上前要告诉昨日醉死在家的我为何会多个人出现,却都被我挥手斥退,任我一人独闯到茅延安前头,怒气冲天,开口就骂。 「喂!你是什么鬼东西?这里是外人可以随便进来的吗?」 由于这是角落,视觉上颇有死角,加上距离余人又远,他们顶多只能看见这边争吵激烈,很难看清我和茅延安的表情,我故意喊得很大声,再配合比手画脚,让远方士兵以为我们正在激烈争吵,趁机进行着截然相反的对话。 「大叔,这个什么欧伦先生是什么玩意儿?你装来又装去,怎么这次伪装到这里来?」 「我来自然有我的目的,现在没人知道我们认识,你来个闷声大发财,最后有你好处的。」 「你的好处我可不敢拿,也不想想看,这个欧伦可是什么史上最强的护卫,要是他发现有人在此冒充于他,你还保得住狗命吗?」 「这个问题你就不用担心了,因为这个欧伦先生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史上最强的保镳,光听称号就知道没这种人。」 「什么?」 震惊之余,喊的声音有些过大了,不少人一起往这边看来,以为马上就要演出暴力场面。茅延安举手摇了几下,把这份不安镇定下来,让他们转回头去;我情知失态,连忙压低声音说话。 「这怎么会?传说中他在北方很有名,而且又屠龙、又杀虎,还听说宰了很多厉害的高手与术士,每一场战绩都有纪录,怎么会有假?」 「他确实很有名,不过,成名的方法有很多种……」 墨镜底下,茅延安很狡猾地眨了眨眼,慢条斯理地向我解释。 在北方诸国,确实有一位奇侠欧伦很有名,人人都知道他的战绩与传奇,不过,就因为太传奇了…… 「贤侄,你听的时候都不会觉得奇怪吗?一个人可以传奇成这样,那还算是人吗?就算他是什么精灵、半兽人好了,假如真那么强,不是早就成为五大最强者那级数的人?」 「嗯,好象也有道理。」 「所以啰,这个史上最强的护卫,根本就不存在埃」 茅延安低笑着说,北方诸国战祸频繁,无论是军人、百姓都喜欢听传奇故事,该处的说书人、吟游诗人也就编出各种传奇,其中有真实的史诗,也有完全虚构的人物,而欧伦先生就是这样的例子。 「因为这故事好听,所以口耳相传,慢慢就流传到大地上其它地方,只不过人多口杂,事情越传越乱,到了最后,这个虚构人物就好象变得真有其人,南边的人只晓得他在北方很有名,却不知道故事虽然响亮,但根本就不存在这人。」 大地之上的国族众多,距离加上战争、锁国政策,彼此间的情报很不流通,顶多能得到邻国的消息,对于千里之外、隔了两三个国家的远方,就像是另一个世界般陌生,一些偏远地方的百姓,甚至终生不曾离开过自己生长的村庄。 就因为这样,加上以讹传讹,一个在北方流传于冒险故事中的虚构人物,就可以在异国活过来,当然,除非是茅延安这样走遍各国,见识无比广博的追迹者,一般人很难知道这些典故,并且加以利用。 「你在南蛮的时候,就换上了这一身打扮,有什么目的?」 「喔,这个装扮比较有名,我手上没有石头帽了,当然要找个别的办法来保命逃生啊。」 「保命逃生?可是你这么快就能准备好一套衣服,你不觉得这有点……」 「衣服算什么?麻烦的是我手上这柄剑,因为根据最新的版本,欧伦是拿着一把大大的黑剑。」 「为什么你连这个都知道?」 「我当然知道,因为这部作品就是我写的嘛。」 茅延安扬扬眉,从怀内闪电掏出一样事物,又放了回去,虽然时间很短,但我已瞧清那是一本手稿似的东西,页面上写着「最终幻想x」五个大字。 「啊?finalfantasy是你写的?不会吧?」 茅延安诡异地一笑,比了一个胜利手势,低声道:「x-2现正在热卖中,赏脸的话,也买个一本吧。」 「……」 「为什么不说话?」 「大叔,我实在很佩服你啊,平常时候是旅行画师,当过漫画家助手,设计过服装,在南蛮当过摇滚天王,现在还当小说家,有哪个追迹者可以干得像你这样多才多艺的?」 「百无一用是书生,我又没有盖世武功,不多一点技能,怎么混饭吃?」 这番话说得理直气壮,听来倒也有点道理,而当我问起他为何要混进这里,茅延安则是窃笑道:「我是专业画师嘛,除了山水文物,我也追着英雄美人跑,这次的和平高峰会将是历史盛事,不偷偷画几张怎么成?更何况,十大美人中将有三位同时出席,我不混进去怎么成?」 我原本是想说,以他过去在金雀花联邦的关系,要以宾客身分参与想来不是问题,何必这样偷鸡摸狗?但听他这一说,我整个注意力都被引了过去。 春风、夏花、秋月、冬雪,四大天女是众所周知的天仙绝色,而剩下的七朵名花,大多数我都见过,但却还是有所遗漏。 泣血红梅。以前我还不知道龙女姊姊怎么得到这个称号,但那天听茅延安说过她的练功过程后,我已经完全理解了。 并蒂霓虹。这对双胞胎姊妹中,羽虹已经被我得手,尽管我很希望能把羽霓也弄上手,大圆一炮双响的男人梦想,但似乎不太可能,希望她们两姊妹能够一路平安抵达东海。 傲霜冰兰。这位翎兰公主如今和我共事,天天碰面,虽然充分感受到她身为冰山大美人的魅力,不过我单是提防她什么时候给我一刀,就足以让欲念尽消。 黄泉青菊。鬼魅夕身为黑龙会头号杀手,假如她出现在我面前,那当然没有好事,自从我躲到南蛮,黑龙会就放弃了对我的追杀报复,想来目前与她没什么见面机会,也希望大家不要再见。 醉仙罂粟。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也未曾见过,据说世上也没几个人见过,这个据说也是黑龙会中厉害角色的美人儿,不知道是靠贿选还是靠作票进入十大美人的,我实在是很怀疑。 除了这五朵花,之前我曾以为失踪许久的邪莲也是,但后来问过茅延安,才确认说不是这样,而剩下的两朵名花究竟是什么人,我却一直都搞不清楚。 现在,大叔说十大美人中有三位将出现在这次的和平会谈,月樱姊姊、翎兰臭婊,这两个人肯定是有的,但剩下来的一个是什么人?是我的旧识吗?亦或是我所不知道的那两朵名花,有人随行前来了? 「大叔,别卖关子,除了我国的两位公主之外,到底还有什么人?」 「嗯,你身为保安负责人之一,怎么完全不知道吗?伊斯塔的王族、朱磨坊歌剧团的红牌艺人,七朵名花中的紫伶水仙,娜西莎丝。」 在大地之上,除了吟游诗人,也还有一些由艺人组成的表演团,或是专属一地,或是游走诸国,到受邀的地点献艺表演。遗憾的是,尽管她们广受欢迎,但社会地位并不见得就比娼妓高级多少,事实上,中小型的表演团,为了经济因素,暗中兼作流动娼妓生意的例子,屡见不鲜。 但是大型的表演团就不同了,团员动辄上千人,车马队伍拉得老长,甚至还有专属的武装部队随行保护,自成一股不可忽视的势力。这样的表演团,内部斗争极为激烈,但也是女性凭着天生姿色,最容易飞上枝头的绝佳所在。在华丽服装、演技、歌艺的衬托下,原本的美艳可以效果加倍,令得台下的贵族富豪神魂颠倒,相争追求,一掷千金。 过去我知道有好些名女人,就是这样子崛起,后来更听军中的长辈提到,有些大型的歌舞团,背后都有某国势力在出资运作,里头的美女艺人,其实都是受过训练的情报人员,利用出入各国的机会,刺探情报,进行工作。 不过,这样的组织中有着美女,而且有着美女群,早已是不争的事实,七朵名花中有一朵出身于此,这点我并不奇怪,唯一想不通的就是,一国王族是何等尊贵的身分,怎么会去参与被视为低贱的优伶工作? 娜西莎丝……这真是一个美丽的名字,光是听到她红牌艺人的身分,再想象到王族出身,就让人感到兴奋,不晓得目睹她庐山真面目的那一刻,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第六章回旋翱翔 在见到本人之前,任何性幻想都无济于事,而我们也无法再浑水摸鱼下去,因为完成工作的冷翎兰,已经怒气冲冲的从城外回来了,看到我们两个站在一起说话,先是一愣,跟着就朝这边走来。 我和茅延安的交谈,他一直靠在墙角,我则是一直对他比手画脚,指天骂地,在旁人眼里,看起来我们好像吵得很激烈,目的就是为了最后这一句狂喝。 「我告诉你,我不管你有多响亮的名头,也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人,反正你给我记住,别以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更别以为我阿里布达无人,我奉劝你放亮眼睛,别不把我们阿里布达的军人放在眼里。」 这番话真是有够假的了,但是听在全场军士的耳里,却极为受用,多少可以帮我这声名狼藉的浑蛋,拉起一点好感吧。 茅延安也很懂得凑趣,被我这样狂喝后,也不动怒,只是静静地说:「少年英杰,名不虚传。」 所谓花花轿子人抬人,茅延安这几句适时帮衬,当我转过头与冷翎兰错身而过,大步迈出时,远近军士有的鼓掌、有的叫好,为着我能一挫这气焰嚣张的贵宾,大大挣回阿里布达军人的面子而高兴,想来,往后这可以为我减少一些麻烦吧。 与冷翎兰错身而过时,她好像有想要说些什么,只是终究没有开口,孤傲地继续走向茅延安。至于他们两个人会说些什么,这点我就不在意了。 这场故意做作的戏,在第二天就起了作用,一些本来离我远远的军官,开始靠聚过来聊天,一面称赞我了得,一面对我表示友善。我很自然地顺水推舟,与他们一起痛骂茅延安,顺道说二公主殿下的坏话。 有茅延安在这个位置上,对我确实大有帮助,不过我也早就打定主意,如果他东窗事发,被人揭穿了身分,我不但矢口否认与他的一切关系,甚至还要抢先落井下石,表示清白,反正他常常说自己是为了艺术而生,那理所当然也做好了心理准备,有一天会为艺术殉道吧。 为了款待诸国贵宾,特别是莱恩大总统,除了保安之外的接待工作也一样重要。萨拉内最豪华的行馆重新粉刷装修,以待各国使臣贵宾,甚至还特别赶建了一座豪华庄园,专门供莱恩大总统一行人居住,华丽典雅,花费了偌大的人力物力。 而当这一切准备就绪,我们期待已久的贵宾团终于到来。 入城时候的盛况,实在是很难形容。为了表示欢迎,萨拉城门大开,让贵宾团能够笔直一眼就看到街尽头的皇宫,并沿着这条数里长的宽阔大街,慢慢行向皇宫。 为了不失国体,那群迂腐大臣最后的决定是,国王陛下该在王宫正门前迎接各国贵宾,不在其内,也不在其外。 这么隆重的政治活动,照例是该发动百姓,在街道两旁表示欢迎。自然,这些高官贵族里,没有人顾到百姓想要在家睡大觉、好好休息的意愿,主张下命令让所有民众出来欢迎。 不过,这次却是多此一举,听闻许久未见的月樱公主要回来,还有莱恩大总统、伊斯塔特使……等国际知名人物,萨拉的百姓就像疯了一样,从前一天晚上就在门外排队等待,排了长长的队伍,希望能够一睹名人风采,隔天,我们还得特别调动部队去维持秩序。 这次前来参与会议的,大大小小多达十七个势力团体,其中实力能够影响整个大地动向的,连带我阿里布达在内,共有五国。 金雀花联邦是主客,也是召开会议的主席,连带总统随扈在内,两百四十二人,和莱恩总统在国内的排场相比,这已经算是为了给我们面子,刻意压缩过的人数了。 精灵大国索蓝西亚,目前与我国暂时维持和平关系,这次还算是有点诚意,连带特使在内,同行者一共三十三人。 罗赛塔也遵守应有的礼仪,使节团的人数也只有几十个,不算夸张。 至于素来与我方交战频仍的黑魔导之国伊斯塔,就好像是故意挑衅一样,使节团林林总总共有一千两百多人,其中虽然只有五百人是随行骑兵队,但剩下的人不是通晓武术,就是散发着魔力波动,显然都不是普通人,若是发生什么事,这等于是把一支武装部队引狼入室。 换作是平常,我们绝不可能接待伊斯塔人这样大摇大摆进来,当然,伊斯塔人也不会肯进到敌国首都。之所以能够促成这次的盛会,全是因为金雀花联邦、慈航静殿的大力促成。 虽然金雀花联邦是当世第一大国,但只凭着金雀花联邦,仍不足够起这样的号召力。然而,慈航静殿是大地上的信仰中心,所有的神官、僧侣、圣职者,全都受其指挥任命,影响力跨越国际,任哪个大国都要忌惮三分。 这次莱恩大总统以卸任前旅游的名义,访问与之友好的诸国,由于「相谈甚欢」,邀其同行出游,结果就像滚雪球一样,浩浩荡荡的一行人来到萨拉。在名义上,这仍只是单纯的私人游访,但实质上,这却已经变成近五十年来大地上最盛大的高峰会。 其实,我满搞不懂那些高官的脑里到底在想什么,为着一些奇怪、甚至可笑的意识型态,明明大家笑一笑握手的事,却偏偏要先戴上手套,或是用假手来握手。 但……我怎样看不过眼也好,光之神宫确实用这样的形式,促成了这次的元首会,而我有幸参与其中,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只不过我宁愿自己是买票入场,不是倒楣地扛起这历史盛会的保安工作。 茅延安在这个场合,真是如鱼得水,我想即使找遍阿里布达,也很难找出像他这么见识广博的旅行家,更兼之有过任职于金雀花联邦的经验,认得各国政治人物,结果当我们站在高处,俯视着入城的人马,茅延安就一一指出现在入城的这些人,分别是某国的哪一号人物,就连一些故意换上侍卫服色,名字也不存在于来访名单上的人士,都被他指名道姓地认了出来。 姑且不论他指点保安工作的破绽,单是这一手眼力就让人心服口服,我就看见冷翎兰恶狠狠地瞪向身边的军官,因为我国的情报部门,并没有掌握到这么多讯息,倘若不是茅延安认出这些人来,他们回国后,定然以为阿里布达没有能人,那时我国军部就会成为笑柄了。 从城楼的角度往下看,那么多的车马,那么多的重要人物,我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那种紧张感觉,正压迫得人气息不顺,可是,又隐隐感到一种激昂慷慨。 即使是无名小卒,只要能在这场盛会中留名,在各国重臣眼前留下深刻印象,他不但一夕之间成为国际风云儿,更能够留名史册。那种天地风云任我掌握的豪情,很容易就化成了足以焚尽人们理智的烈火。 「哼,下头的这些家伙,有什么了不起?伊斯塔的猪狗,顶多只能猖狂一时,因为从今以后,这就是我的时代。」 回头冷冷看过本来要上前拍我马屁、现在却惊得傻在当地的几名军官,我以一种睥睨的语气说道:「而我的传说,就从今日开始。」 忽然说出这样的豪语,旁边的人理所当然以为我疯了,大部分的人则以为我得意忘形,至于那一下再刺耳不过的冷哼声,自然是把我鄙视到脚底去的冷翎兰公主殿下。 一语惊人的这种感觉还满不错,但如果继续下去,那就要惹上麻烦了,我并不是那种不知道自己能耐的人,至少,和旁边这几个明明认为我胡说八道,却来奉承我说这是鸿鹄壮志的蠢材不同。 「去,你们这些傻瓜,以为我在自吹自擂吗?我有那么不知羞耻吗?」我故意大声说着,恭敬地把手往旁边一摆,笑道:「我刚刚说的,全都是替二公主殿下发表的感想,等到这场盛会结束,大地之上,人人都知道我阿里布达有这么一根擎天栋梁。」 此言一出,周围满是一片赞叹声,所有军官不论派系,全都点头说我讲得对,几个反应灵光一点的,已经抢着大拍冷翎兰的马屁,而她似乎也被我这种忽倨忽恭的做法,给闹得反应不过来,只见美人薄怒,冷哼了一句「胡说八道」后,就不言语了。 或许别人以为她正在盛怒中,但我却有信心,刚才那一番话,就是她的心理话,这些话不能说给别人听,却被我一语当众道破,偏生又不好发作,任是怎样心防坚固的女人,都会受到点影响的。 这样的撩拨已够,我无意再刺激冷翎兰,所以当队伍入城完毕,冷翎兰策马奔下城头,问我这第二号人物要不要跟着去皇宫参加宴会时,我以在城楼上监督状况容易为由,表示婉拒,冷翎兰也不多废话,一拉缰绳,就率众而去。 我看破了冷翎兰的心思,刚才那样子耍弄她一记,实在是很过瘾,不过,报应来得很快,在她离去之后,也有人找上了我。 「贤侄,你怎么不跟着去?」 「宴会人多吵杂,又都是一些像你这样的斯文败类,我才不要去凑热闹。在这里看星星就好,宴会吗?散场了再去吧。」 「真是可惜啊,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听来很棒,难道你敢说,那些话里没有你的几分真心吗?这欢迎宴会上有很多贵宾,你是阿里布达的新星,又与月樱夫人相熟,去露一下脸挣点风头,往后大有好处,干嘛躲在这个冷清清的城头上?」 「我说大叔啊,你又想挑拨我作什么?坏事做太多,你以后穿裤子就遮不住黑尾巴了。」 被我这样一说,茅延安似乎没辄了,两手一摆,在我旁边坐下,道:「我哪是那么坏的人呢?我只是单纯惋惜你这个好青年啊,就算你对宴会没兴趣,不过听雪丫头说,你和月樱夫人感情很好,久别重逢,难道你不想去见她一面?人家说不定……不,人家一定也很想见你呢。」 「大叔,这些话如果换作别人说,我会考虑,可是由你嘴里说出……嘿嘿,咱们两个一起在这里坐着吧。」 我知道现在在皇宫中举行的那场宴会,有何等重要性,但我却不想靠近,不想多碰触那个世界。 月樱姊姊……也会想我吗? 这个念头确实让我有一股难以压抑的冲动,但我还是忍了下来。 大叔无疑是足智多谋,但未必什么事情都会让他称心如意。 其实,我很想见到月樱姊姊。 人们总是说,近乡情怯,但没想到当久别故人返乡,心中胆怯的人竟是我。之前我一直期待着这一刻,只是当这一刻到来,我却以退缩的方式来面对。 在内心的某处,我实在是很害怕,在十几年的分别后,月樱姊姊有没有改变?我不再是当年那个要人疼怜的倔强男孩了,她还是以前那个温柔可人的大姊姊吗? 这些事情,我不确知,也下意识地不想知道,所以采取了这样的应对方式,无奈虽然我躲避着事端,事情却仍是找到了我头上。 隔天,我们继续在城楼上巡防,遥遥地监看着莱恩大总统的行馆,同时也分析这些天收到的资料。当日我回到萨拉时,立刻被人行刺,刺客虽然都被冷翎兰当场宰掉,但军方仍未放弃追查来源。 最有可能的刺客来源,就是被我宰了大灵巫的伊斯塔、攻破要塞的索蓝西亚,还有被我揭发邪恶面具的……黑龙会了。 这三者中以黑龙会最为可虑,因为这次的和平会谈,大有可能商讨如何对付黑龙会,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多派人手,在混乱中刺杀要人,制造混乱?因为顾虑到这个,我们一再推测,如果自己是刺客,会如何下手。 「莱恩大总统居住的行馆,位置不错,戒备又森严,周围几乎已经没有死角,如果要攻击,只能利用他平时出门行动的时候。」 「这么说,当莱恩总统回到行馆,就只有混进去才能刺杀,不能用外部强攻了。」 「四面找不到,那么斜上方呢?」 讨论到一半,我皱起眉头,忽然这样插进一句,令众人一愣,过了一会儿才有人懂得回答。 「斜上方?这很难吧,为了安全,行馆周围没有什么邻近建筑,敌人……」 「可是,没有遮蔽物,不也就代表行馆的地势开阔,很好攻击吗?敌人甚至不用动到高手,只要准备几台重武器,那就很有得瞧了。」 「法雷尔阁下,这句话我们就不能同意了,要从外围建筑攻击行馆,那种距离,你知道需要多大台的重型武器吗?这里怎么说也是王都,我们会让敌人这么大摇大摆地在附近架重武器吗?」 冷翎兰不在,但她的手下一样是看我不起,说话趾高气昂,把我当作是和他们一样的低能角色。 「不用很巨大吧,只要准备几台重型弩机就很够瞧了,我过去也是混御林军的,对武器军械的认识不比你们少,别把我和那些吃饭不做事的贵族兵混为一谈。」 「贤侄,你所谓的重型弩机是什么样子?」 「大……我是说,欧伦大叔,我们正在忙,请不要打岔。」 「嘿,是不是可以拆装,下头有四个轮子,弩机架是三角形,一次发射十八支弩箭,可连发……」 「听来满像一回事。一次能连发十八支,那还是目前黑市最新的机型,大叔,你从哪边看到图像的?」 「十八支,弩机架上还有刮痕,看来是运送的时候不太小心……哎呀!那家伙真不小心,被轮子辗过了脚,一定很痛吧。」 茅延安本来一直站在我们后方,不参与讨论,但听到这几句话,谁也晓得不对,连忙转头去看,只见茅延安一手拄剑,一手拿着一台望远镜,眺看西方,而顺着他的目光,我们也依稀看到一台重型机弩正架在数百尺外的建筑上,遥遥对准了下方的行馆。 「怎么会有那种东西架在那里?」 「拆除它!这一定是哪一国特工的阴谋啊!」 「幸好,我们发现得早,现在还来得及……」 正当眼前这些废柴手忙脚乱,互相推卸责任,预备找替死鬼,茅延安把手一指,再次粉碎了他们的希望。行馆的中庭有了人声,十多个从人出来安置马车,显然是莱恩大总统与夫人要离开行馆了,而那座重型机弩旁边出现了十来个人,身手敏捷,调整机弩,立刻就要发动刺杀攻击。 火烧眉毛的紧要关头,场面立刻大乱特乱。从我们这里派人去通知,还没跑到,弩箭就已经射出去了;就算在这里大喊,行馆那边也听不到;至于要从我们的位置直接攻击弩箭机,很遗憾,我们这里好像没人有这样的修为。 场面乱得没法办事,这群废物平时抱怨被女人管辖,遇到事情的时候却人人不肯出力,只想着立刻找二公主殿下来处理的笨法子。 假如死的只是邻国总统,这我倒不觉得有什么,但想到月樱姊姊也会遭遇危机,心急之下,我拔剑砍伤了几个失去理智的废柴,把混乱的场面重新稳下来。 「对了,我们的修为不足,但欧伦先生是绝顶高手啊,只要有他出手,一定能摧毁机弩的。」 有几个家伙镇定之后,想到这个点子。照道理来说,这确实是妙计,无奈欧伦先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骗子,所以他们立刻被反将一军。 「义不容辞,不过,我有个更好的主意。」 茅延安的主意,听来真是九死一生。为了庆祝贵宾到来,萨拉最近放了不少大型的热汽球,在上空飘扬,现在我们顶上刚好有几个,茅延安的主意,就是组一个强袭队,每个人用绳子缚在腰上,再发弓箭,把绳子弄上汽球,用汽球把人移动过去。 如果能够阻止刺杀行动,那是莫大功劳,而且名扬国际,要是莱恩大总统遇害,保安人员肯定被问罪,特别是那些后台不够硬的。所以这根本是一道没得选的选择题,更何况还有我拿剑在后头威逼。 强袭队马上就组成了,当他们拉起绳索,把弓箭射向空中那个最大的汽球,我则站在茅延安身边,冷笑道:「够卑鄙啊,大叔,什么强袭队,这种滥战术,根本就是骗人去送死的敢死队,你不怕这些人死后找你算帐?」 一如所料,这种情形下射箭,要缠住汽球不易,要射穿汽球的机率却很高,而破了一个洞的汽球,比发了疯的野马还可怕,高速飙飞出去。幸运的话,能够准确降落,与敌人战斗;不幸的话,对于地面上的人来说,这串在天上乱飘乱射的东西,是比烟火更有效的警告标示。 而看着那条人串在空中高速旋转,发出凄厉无比的惨叫,显然他们是被使用做烟火多过强袭队了。 「呵呵,我是抱着无比勇气来说谎的,不过贤侄你的胆子也很大啊。」 「我向来胆大包天,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一样?」 「其实也没什么,我不过是有点好奇,你的脚明明已经被绳索缠得一圈又一圈,眼看就要九死一生,为什么可以这么镇定?」 「什么脚?什么绳索?什么一圈又一圈?等等……喔!不好!」 那串射上天的绳索,末梢拖地快速拉过,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缠到了我右腿,还来不及做些什么,我就被那串天杀的绳索给扯起,疯狂地在天空中乱飞。 和旋转的中心点相比,位于末梢的我,无疑是处于晃荡最激烈的位置,就好像抱住了一头狂暴巨龙的尾巴,任其甩摇,只听得耳边全是哀嚎声与呼呼风声,没几下工夫,就头晕眼花,在空中大吐起来。 有时候,连我自己都恨为何计算得如此之准,因为身在半空中的我们,等于是成了最明显的箭靶,那座重型机弩旁的特工人员,见我们朝那边飞去,连忙把弩机转向,朝我们乱射起来。 在这种情形下,位于末梢真是一种幸福,因为被摇来甩去的我,最难瞄准,无形中就躲过了好几枝乱箭,而上面被裹在一团的军官们,则很不幸地在濒死哀嚎声中成了肉串。 这样下去一定完蛋,我胡乱向神明祈祷,可是头晕眼花,什么祈祷词都记不清楚,只能在心里胡乱叫嚷,如果能救我脱险,就算是恶魔的手,我都愿意牢牢握住。 说也奇怪,就当我起了这个念头后,被那个破洞汽球拖得满天飞的我们,突然稳定了方向,跟着竟鬼使神差般地往机弩撞过去。 敌人朝这边发射了几箭,但是已经没有命的人,就算尸体上多几个大洞,一样不会痛。弩箭拦截无效,汽球力尽前的撞击又狠又猛,后面连结的人串虽然已经没有生命,却形同是一个巨大的槌体,重重击在机弩上。 「轰哗」一声碎响,机弩竟给这一下毁了大半,我瞧得心里正乐,趁着被拖过去的时候,用力补上一脚,把那台弩箭机破坏成一地的铁屑木片,解了刺杀的危机。 (成功了!) 喜悦伴随着痛楚一同出现,当我因为重腿踢破弩箭机,速度减慢,旁边的敌人一刀就砍在我背上,痛彻心肺。 我被先前的摇晃弄得头晕脑涨,痛楚下克制不住,「哇」的一声呕吐在敌人脸上,趁他满脸污秽,口中连连怪叫时,我拔出了百鬼丸,一剑就取了他性命。 「小子!你……」 他旁边的同伙拔剑斩来,我却被脚上绳索给拖开,在避过这一击的同时,也飞出了楼顶,朝外头笔直摔落下去。 在从楼上摔落之前,我听到连串的惨呼声,惊鸿一瞥,却见到一名高大的锦袍汉子,使着一把弯月刀,刀柄处挂着一串铃铛,在铃声铛铛响中,刀法如同闪电,把楼上的刺客快速斩杀。 (什么高手?好厉害!) 这男人身上的服饰,不是阿里布达的军服,就不晓得是哪一国的高手,是来诛杀刺客?还是来把办事不力的同伙给灭口?而我只来得及看到这一幕,就被绳索拖着飞坠出去。 情势当真恶劣,假如继续被这破汽球拖在天上飞,不用多久,肯定会摔得筋折骨断,我虽然已经拿剑在手,可以割断绳子,但从这高度摔下去,与自杀毫无分别。 (菲妮克丝,你这个臭婊子、烂推销员,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你又躲到哪里去了?) 在半空中给弄得头晕眼花的我,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到了行馆的上空,下方有一个池塘,极可能是我最后的脱身机会,当下不假思索,看准位置,挥剑割断腿上的绳索。 依照预计,我应该会很狼狈地掉进水池里,保住一命,不过被风一吹,我的落点赫然变成下头一棵大榕树。 「喔!糟糕!」 只喊出这样一声,我已经摔入榕树枝叶里,制造出连串劈哩啪啦的声响,浑身剧痛如裂,也不知道到底弄断了多少根枝干,这才从另外一端摔了出来。 「啊~~~~~!」 晕得昏头转向,摔得七荤八素,我就算叫得再惨也不为过,可悲的是,这声惨叫却非我所发,而是一名端着茶具,正要走向某处,却被穿树落下的我压个正着,在地上发出惨叫的女官。 「淫贼啊!有淫贼啊!救人啊!」 仓促间,只隐约看到她容颜清秀,还有几分姿色,但我脑袋随即一清,知道这里的女官都是来自金雀花联邦,说不准还有光之神宫的背景,得罪不开,连忙起身,并以昏乱的脑筋忙加解释。 「喂!你看清楚一点,我没有……」 在我起身的刹那,衣服扣子忽然一紧,跟着就是一阵布帛撕裂声,当我终于把视线弄清楚,就只看到一名女官被我压在身下,双腿被我的膝盖顶开,裙摆掀起,十足一副令人误会的姿势,更糟的是,她上半身的衣衫整个被撕裂,露出了里头浅蓝色的蕾丝内衣,还有大半个雪白圆乳。 「小姐,其实我只是想要……」 「啊~~~~淫贼啊!」 若是让这些惊叫引了人来,那就大大不妙,为此我不惜铤而走险,一手捂住那女官的嘴巴,把百鬼丸抵在她咽喉旁边。 「闭嘴!只要你再喊出一声,我就立刻割断你的喉咙。」 被我捂住了嘴巴,那女官喊不出来,只能发出细微的呜咽声,而我更趁胜追击,威吓道:「不要叫!告诉你,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就算是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的。」 对一个前科累累的强暴者而言,这些台词过去不知道说过多少次,我甚至险些顺口狞笑起来。那女官为我的狰狞模样所慑,不敢再尖叫,只是伸出手指,怯生生地朝右边指了指。 变态老爸曾说过:倒楣和笨蛋都是没药医的。就在我好不容易,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无比英勇地摆平刺客后,却陷入这个尴尬的场面。 当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侧头往右一望,嗯……我这辈子大概很少有机会把嘴张得那么大。 就在我们的右方不远,赫然有十数名宾客,都是来自不同国家的要人、重臣,手上端着银器餐具,正在野餐叙话,旁边还跟着数百名的仆役、护卫人员。这么一大票人马,就这么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其中更包含了我国的国王陛下,瞧他大张嘴巴的样子,惊楞程度一点都不下于我。 直过了好一会儿,如雷怒吼才澎湃宣泄出来。 「法、法雷尔,你这是在干什么……你居然……你居然……你这个国家败类,朕要将你剥皮处死!」 堂堂一国万骑长,居然在各国重臣优雅地早餐叙话时,无礼之至地闯入,更还肆无忌惮,当众逼奸,淫辱友邦的宫廷女官……这个罪名,够帅了吧?</div> 第五章 奇侠欧伦 在阿雪、织芝两边游走得意,不过日常生活我仍有工作。整个保安程序的进行,我除了反复视察,就只能作一些单调的文书作业,也因为如此,我每隔一两天就要进入皇宫,向国王陛下作报告。 莱恩大总统一行人,正在前来我国的途中,路上所发生的事,都有最新情报时时送来。这天,最新的情报传来,由于我正在城外巡查,率先接获,恰巧又马上要入宫报告,所以就由我负责把情报带到。 自从变态老爸离开萨拉后,我近十年来出入皇宫的次数,都没有这一个月来的多。 我们尊贵的冷弃基国王陛下,办公时间只在早上,像现在这样的下午时分,在行程表上应该是午睡,不过,当我以紧急军情的名义,要求晋见陛下,获得宫廷内吏许可直入后花园,却发现事实显然不是那个样子。 「陛下,舒服吗?」 「口胡口胡口胡,妳们这群淫妇,屁股再摇用力一点,好好给寡人助兴。」 「唷呵呵~~陛下!陛下!要不要贱妾再拿几颗不老丹来给您助兴?」 「口桀口桀口桀,朕等会儿还要再干十个宫女。」 人还在回廊里,就听见后花园隐隐传来,男女纵情放荡时的剧喘与嘶吼。也不用多想声音有多狂放,单是听听话句,就知道国王陛下的午觉有多么精采,而我如若笨到在这时进去报告军情,一条小命就比风中残烛还要危险。 不过,想来还真是有些好笑,国王陛下什么时候也学起了南蛮兽人的逆天豪情?开始在交媾时候大呼强者语了?难道他认为这样能多给他一点强者雄风吗? 在大老远外等待别人性交结束,这实在是一件苦差事,特别是当那淫声浪语不住传来,让我深深地觉得,自己就好象一条正在偷听的变态淫虫。 幸好,等待的时间并不长,似乎是有人提醒了陛下,所以约莫我站立了一刻钟后,陛下就宣召我在御书房晋见。 理所当然,出现在我面前的陛下,已经是衣冠楚楚,正襟危坐,俨然一派王者气势,完全看不出刚才午休时间的荒唐。 我把所接到的消息一一呈报。莱恩大总统的行程顺利,已经进入阿里布达,预估两天之后来到萨拉,但是就在今天,与莱恩大总统同行的贵宾中,又增添了伊斯塔方面的人员。 这次莱恩大总统离国出访,虽然是以个人名义,但却得到光之神宫的全力支持,希望能藉由他累积十二年的人脉,统合各国势力,开一个影响广远的高峰会议,缔结和平约定。 伊斯塔,这个首屈一指的黑魔导之国,与我国之间常有战事,前两年血魇大灵巫率精锐部队偷袭,还落得全军覆没。他们会派使者前来,表面上虽然是打着弭兵止戈的名号,但谁也不会相信事情如此单纯,一场激烈的明争暗斗怕是免不了了。 外交场合上的斗争,不比决战沙场,有时候不战而屈人之兵,比漂亮战胜更重要,我国目前的人才足以应付吗?这点连我都很怀疑。所以,在我很公式化地结束演示文稿后,陛下也传下一道命令给军部。 「朕最近听闻,英名远扬北方的侠士,传说中最强的护卫,欧伦先生,这人已经来到阿里布达,有人在萨拉见过他的行踪,如果能够得到这位侠士的帮助,一定对我国大大有益。通令军部,无论如何,都要把欧伦先生找出来。」 传说中的护卫?欧伦先生?我觉得依稀有点耳熟,却又完全想不起来是哪条道上的人物,反正要接下这命令的,是阿里布达的所有军人,又不是我一个人,当下胡乱叫几声万岁,叩谢之后出去了。 时间还满早的,陛下还会不会重新补眠,这点实在让人好奇。平心而论,他才干不足,虽然不至于被评为暴君,但也只是因为没有那种胆识罢了,至于没有成为昏君,则是因为他运气不坏,生了两个影响阿里布达国运甚深的好女儿。 没有月樱姊姊十二年的政治婚姻,阿里布达今天不会这么得意;而若不是冷翎兰镇住军部,屡抗外侮,阿里布达纵没有给外国人攻进来,恐怕也早陷入军阀割据的分裂局面了。 我没有兴致在皇宫内浏览,快步想要离开,怎知道就在宫殿门口,恰巧遇到被一堆军官簇拥着进来的冷翎兰,两人相见,俱是一愣,气氛上虽然不至于分外眼红,但也没什么友好感觉就是了。 我把国王陛下的敕令简单说了一遍,冷翎兰皱起了眉头。我知道这位二公主并不太喜欢来历不明的流浪武者与剑侠,认为国内任用太多这种人,只会造成军中不稳,更何况她身为御林军都督,负责这次保安工作,陛下却想找个莫名其妙的护卫回来,她的面子怎么挂得住? 交代之后,我正要离去,旁边那群急于拍美人马屁的苍蝇,竟然开始冷讽热嘲,我懒得吭声,冷翎兰以军部和气为由,假意斥责了他们几句,但最后也克制不住情绪,狠狠看了我一下,道:「也不知道姊姊……不知道月樱夫人怎么想的,居然让人渣参与这么重要的保安工作……」 我闻言连忙点头,道:「下官也有同感,月樱夫人的想法真是奇怪,居然让这~~么多的人渣一起来保安,好生令人匪夷所思呢。」 这么明显的嘲讽,冷翎兰若是没反应,那就有鬼了,所以我早就提心戒备,惊觉到有两道暗劲袭向腰间,立刻反应。 冷翎兰的刀术,确实堪称炉火纯青,神不知鬼不觉地出手,中间隔着人,距离又近,准确地袭向目标,倘使我不是刻意提防,肯定又是被削断裤带,再一次露屌出丑。 可是,南蛮之行的历练,虽然没助长我武术修为,却让我的眼力、反应大有增进,在有心戒备下,甫一察觉,我便假意跌倒,手推向附近的几名军官。 这一着大出冷翎兰的意料之外,错估我能力的她紧急收招,但近距离之下怎样都不可能完全散去力道,只听得惊呼与痛叫声齐作,几名军官的裤管被离奇割破,惊出了一身冷汗,最倒霉的一个还给割伤大腿,血流如注,连声惨叫。 「约翰·法雷尔!」 冷翎兰吃了暗亏,忙推开身前众人,抢了出来,但我也趁着混乱,出了宫门,快步开溜之余,亦不忘出声大笑。 「执行保安工作的是人渣,胡乱挥刀割男人裤管的疯女人不知是什么东西?哈哈哈~~~」 开罪冷翎兰并没有什么后遗症,反正她原本就很想把我分尸,现在虽然气得更厉害一点,但在找到正当理由前,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反倒是另一个任务真是烦死人。 精人出嘴,笨人出力,这似乎是不变的法则。国王陛下一句话,就变成了压在我们顶上的命令,萨拉的军警大量出动,街头巷尾地找寻那名传说中的护卫,欧伦先生。 莱恩大总统一行人,从边境进入我国,由于景仰我那变态老爸的名声,特别在他的要塞——第三新东京都市停留一天,隔日启程。照行程算起来,后天就会进入萨拉。 宫廷内,朝臣们有部分认为陛下应该主动出城迎接,却又有部份人认为这样有失国体,尽管来的是贵宾,陛下也只要在城内迎接即可。就为了这种意识型态的小事,朝臣们分成两派,吵个不停;我们军方一面忙于繁重的保安任务,一面又要奉命大街小巷地找人,真是烦得要死。 关于陛下指定要找的人,我起先不知,后来才从一些同侪的口中听说,这位欧伦先生是北地的成名剑士,专门接受护卫工作,游走于诸国,偶尔接受王侯的聘用,但大多数时间,他持剑卫道,仗义行侠,很得北方诸国的平民爱戴。 他成名许久,不过因为生平活动于北地,鲜少南下,在阿里布达名头不响,是最近几年我国在连打了几个胜仗后,与北方诸国签订了几个贸易合约,北地商人南下买卖,这才把他的传奇故事带到我国。 「有关他的事迹,多得三天三夜都数不完,又屠龙又毙虎,传说中的最强保镳,就是这一位了。」 保镳护卫,这种专职工作有着特别的技巧,假如由经验老道的专业人士来担当,事半功倍,遇到突发状况时,也比那一堆慌成无头苍蝇的正职军人有效率。莱恩大总统是何等尊贵的身分,陛下为求慎重,在听说这位奇人护卫来到我国后,也不顾这样会令自己女儿难堪,立即下旨寻人。 一名以前御林军中的朋友,现在转任军部的情报官,透露给我一个秘密。 「听说,这次是莱恩大总统亲自来函,表示收到欧伦先生在萨拉旅游的消息,希望到了萨拉后,能够有机会一见欧伦先生,陛下顺水推舟,才下旨寻访。」 「无所谓啦,反正负责找人的又不是我,就任那婆娘去气炸骚肺好了。」 隔墙有耳,说到冷翎兰的时候,还是得小心一点,不然单单是这一句话,就够掀起事端了。 「对了,军方这么多人手到处去找,别说一个人,就算一条老鼠都从老鼠洞里拖了出来,这欧伦先生到底躲到哪里去了?这么久都找不到?」 「我也觉得很奇怪,之前还明明有人说,在萨拉的酒楼里头看过他,这两天就忽然找不到人了。」 「闲话少提,那个欧伦先生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这个嘛,应该是很好认的,中年男子,相貌威严中带着温雅,蓄有短须,戴着墨镜,身穿红黑色的宽袍长衫,腰间挂着一个酒壶……」 这番话听得我心头一跳,险些连口中的酒都喷了出来,好不容易定下心神,急忙问道:「那个欧伦先生是不是还带了一把剑,黑色的大剑,比一般要长。」 「是啊?公文上是这样说的,你该不是没有看过吧?」 「这柄黑色大剑通常都是扛在肩上,还奇臭无比?」 「呃,这一点我就不知道了,公文上又没有提,你从哪里得到的情报?」 闻言,我只觉得背上冒着冷汗,这个欧伦先生的打扮,怎么听都是现在茅延安的形象。这个满肚子坏水的不良中年,该不会又在策划什么坏主意吧?他现在就住在爵府,倘使出了什么事,责任上我肯定跑不掉。 这样想来,也难怪他才一进入萨拉,就忙着到处晃荡,为的就是把消息传出去,让人们知道,「他」已经来了。而当这个效果已经达到,他就躲进爵府,这两天都不再出来,军方都只懂得在各处旅店、民家查问,当然找不到踪迹。 可是,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这我实在想不透,才刚想要回去问一问,就听到街上已经有人闹了起来,大叫着找到欧伦先生了。 我探头出去看,只见到一名扛着黑色大剑的红袍游侠,踩着豪迈的步子,在人群的簇拥下,向皇宫方向行去,却不是茅延安是谁?他远远地看到我,还举起手来,有意无意地和我打了个招呼。 「妈的,这次又被死大叔给害了……」 我喃喃自语,知道国王陛下在找到人之后,立刻会召集军部的相关人员,作护卫工作的调整,所以我采取的反应就是立刻赶回爵府,什么事也不理,吩咐福伯不管什么人找我,都说我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不醒人事;跟着就与阿雪纵情狂欢,直至深夜,全然不管茅延安在外头到底干了些什么。 等到我由睡梦中醒来,在阿雪圆翘的雪白屁股上一拍,帮她盖好被子后,溜出去找福伯问话,把整个下午发生的事弄个清楚。 首先,国王陛下遣使找了我两次,但是听说我醉得不醒人事,总不能把我架出去问话,所以悻悻然离去。 而宫廷中传来的消息,陛下与茅延安会面后,大叔靠着谈吐与见识,很快赢得整个宫廷上下的一致好感,人们甚至忘了要考较他的武功实学,就把他的身分信以为真,奉为上宾,预备在莱恩大总统到来时,让这两个人见面。 大叔还对目前的保安工作提出建议,表示他这几日在萨拉游览,见到军方的布置,作的虽然不错,却有不少缺漏之处,应该加强,否则就会成为保安工作上的破绽。 姑且不管他说的对是不对,国王陛下就当庭微斥二公主办事疏漏,要多向贵宾请益学习。尽管语气并不严厉,但是对于素来自尊心强烈的冷翎兰,这却是莫大侮辱,听说冷翎兰当场气白了脸,连手中的银杯都捏得扁了。 虽然我还不知道大叔这样做为了什么,但是以目前的结果来说,实在是让我想要说一声,大叔你干得好。 这天晚上,茅延安没有回来,这并不是什么意外的事。第二天,我回到保安工作的现场,见不到冷翎兰,才知道她昨天被茅延安气得脑袋发昏,今天一早前去修改保安措施的不足之处,天黑之前都不会回来了。 而得到了国王陛下的任命,辅佐冷翎兰与我进行工作的茅延安,则是一派剑侠打扮,静静地站在墙角。 假如继续扛着那把黑色大剑,转身时斩到人不是什么问题,可要是被人发现剑的质料不对,麻烦就会很大,所以茅延安是拄剑在地,两手放在剑柄末端上,冷静的目光透过墨镜,无声监视着全场的动向。 尽管他站在角落,但是这么一号重要人物存在,却很自然地成为现场军官、士兵不时回头探望的焦点。 我一出现,自然有平日要好的几名军官,上前要告诉昨日醉死在家的我为何会多个人出现,却都被我挥手斥退,任我一人独闯到茅延安前头,怒气冲天,开口就骂。 「喂!你是什么鬼东西?这里是外人可以随便进来的吗?」 由于这是角落,视觉上颇有死角,加上距离余人又远,他们顶多只能看见这边争吵激烈,很难看清我和茅延安的表情,我故意喊得很大声,再配合比手画脚,让远方士兵以为我们正在激烈争吵,趁机进行着截然相反的对话。 「大叔,这个什么欧伦先生是什么玩意儿?你装来又装去,怎么这次伪装到这里来?」 「我来自然有我的目的,现在没人知道我们认识,你来个闷声大发财,最后有你好处的。」 「你的好处我可不敢拿,也不想想看,这个欧伦可是什么史上最强的护卫,要是他发现有人在此冒充于他,你还保得住狗命吗?」 「这个问题你就不用担心了,因为这个欧伦先生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史上最强的保镳,光听称号就知道没这种人。」 「什么?」 震惊之余,喊的声音有些过大了,不少人一起往这边看来,以为马上就要演出暴力场面。茅延安举手摇了几下,把这份不安镇定下来,让他们转回头去;我情知失态,连忙压低声音说话。 「这怎么会?传说中他在北方很有名,而且又屠龙、又杀虎,还听说宰了很多厉害的高手与术士,每一场战绩都有纪录,怎么会有假?」 「他确实很有名,不过,成名的方法有很多种……」 墨镜底下,茅延安很狡猾地眨了眨眼,慢条斯理地向我解释。 在北方诸国,确实有一位奇侠欧伦很有名,人人都知道他的战绩与传奇,不过,就因为太传奇了…… 「贤侄,你听的时候都不会觉得奇怪吗?一个人可以传奇成这样,那还算是人吗?就算他是什么精灵、半兽人好了,假如真那么强,不是早就成为五大最强者那级数的人?」 「嗯,好象也有道理。」 「所以啰,这个史上最强的护卫,根本就不存在埃」 茅延安低笑着说,北方诸国战祸频繁,无论是军人、百姓都喜欢听传奇故事,该处的说书人、吟游诗人也就编出各种传奇,其中有真实的史诗,也有完全虚构的人物,而欧伦先生就是这样的例子。 「因为这故事好听,所以口耳相传,慢慢就流传到大地上其它地方,只不过人多口杂,事情越传越乱,到了最后,这个虚构人物就好象变得真有其人,南边的人只晓得他在北方很有名,却不知道故事虽然响亮,但根本就不存在这人。」 大地之上的国族众多,距离加上战争、锁国政策,彼此间的情报很不流通,顶多能得到邻国的消息,对于千里之外、隔了两三个国家的远方,就像是另一个世界般陌生,一些偏远地方的百姓,甚至终生不曾离开过自己生长的村庄。 就因为这样,加上以讹传讹,一个在北方流传于冒险故事中的虚构人物,就可以在异国活过来,当然,除非是茅延安这样走遍各国,见识无比广博的追迹者,一般人很难知道这些典故,并且加以利用。 「你在南蛮的时候,就换上了这一身打扮,有什么目的?」 「喔,这个装扮比较有名,我手上没有石头帽了,当然要找个别的办法来保命逃生啊。」 「保命逃生?可是你这么快就能准备好一套衣服,你不觉得这有点……」 「衣服算什么?麻烦的是我手上这柄剑,因为根据最新的版本,欧伦是拿着一把大大的黑剑。」 「为什么你连这个都知道?」 「我当然知道,因为这部作品就是我写的嘛。」 茅延安扬扬眉,从怀内闪电掏出一样事物,又放了回去,虽然时间很短,但我已瞧清那是一本手稿似的东西,页面上写着「最终幻想x」五个大字。 「啊?finalfantasy是你写的?不会吧?」 茅延安诡异地一笑,比了一个胜利手势,低声道:「x-2现正在热卖中,赏脸的话,也买个一本吧。」 「……」 「为什么不说话?」 「大叔,我实在很佩服你啊,平常时候是旅行画师,当过漫画家助手,设计过服装,在南蛮当过摇滚天王,现在还当小说家,有哪个追迹者可以干得像你这样多才多艺的?」 「百无一用是书生,我又没有盖世武功,不多一点技能,怎么混饭吃?」 这番话说得理直气壮,听来倒也有点道理,而当我问起他为何要混进这里,茅延安则是窃笑道:「我是专业画师嘛,除了山水文物,我也追着英雄美人跑,这次的和平高峰会将是历史盛事,不偷偷画几张怎么成?更何况,十大美人中将有三位同时出席,我不混进去怎么成?」 我原本是想说,以他过去在金雀花联邦的关系,要以宾客身分参与想来不是问题,何必这样偷鸡摸狗?但听他这一说,我整个注意力都被引了过去。 春风、夏花、秋月、冬雪,四大天女是众所周知的天仙绝色,而剩下的七朵名花,大多数我都见过,但却还是有所遗漏。 泣血红梅。以前我还不知道龙女姊姊怎么得到这个称号,但那天听茅延安说过她的练功过程后,我已经完全理解了。 并蒂霓虹。这对双胞胎姊妹中,羽虹已经被我得手,尽管我很希望能把羽霓也弄上手,大圆一炮双响的男人梦想,但似乎不太可能,希望她们两姊妹能够一路平安抵达东海。 傲霜冰兰。这位翎兰公主如今和我共事,天天碰面,虽然充分感受到她身为冰山大美人的魅力,不过我单是提防她什么时候给我一刀,就足以让欲念尽消。 黄泉青菊。鬼魅夕身为黑龙会头号杀手,假如她出现在我面前,那当然没有好事,自从我躲到南蛮,黑龙会就放弃了对我的追杀报复,想来目前与她没什么见面机会,也希望大家不要再见。 醉仙罂粟。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也未曾见过,据说世上也没几个人见过,这个据说也是黑龙会中厉害角色的美人儿,不知道是靠贿选还是靠作票进入十大美人的,我实在是很怀疑。 除了这五朵花,之前我曾以为失踪许久的邪莲也是,但后来问过茅延安,才确认说不是这样,而剩下的两朵名花究竟是什么人,我却一直都搞不清楚。 现在,大叔说十大美人中有三位将出现在这次的和平会谈,月樱姊姊、翎兰臭婊,这两个人肯定是有的,但剩下来的一个是什么人?是我的旧识吗?亦或是我所不知道的那两朵名花,有人随行前来了? 「大叔,别卖关子,除了我国的两位公主之外,到底还有什么人?」 「嗯,你身为保安负责人之一,怎么完全不知道吗?伊斯塔的王族、朱磨坊歌剧团的红牌艺人,七朵名花中的紫伶水仙,娜西莎丝。」 在大地之上,除了吟游诗人,也还有一些由艺人组成的表演团,或是专属一地,或是游走诸国,到受邀的地点献艺表演。遗憾的是,尽管她们广受欢迎,但社会地位并不见得就比娼妓高级多少,事实上,中小型的表演团,为了经济因素,暗中兼作流动娼妓生意的例子,屡见不鲜。 但是大型的表演团就不同了,团员动辄上千人,车马队伍拉得老长,甚至还有专属的武装部队随行保护,自成一股不可忽视的势力。这样的表演团,内部斗争极为激烈,但也是女性凭着天生姿色,最容易飞上枝头的绝佳所在。在华丽服装、演技、歌艺的衬托下,原本的美艳可以效果加倍,令得台下的贵族富豪神魂颠倒,相争追求,一掷千金。 过去我知道有好些名女人,就是这样子崛起,后来更听军中的长辈提到,有些大型的歌舞团,背后都有某国势力在出资运作,里头的美女艺人,其实都是受过训练的情报人员,利用出入各国的机会,刺探情报,进行工作。 不过,这样的组织中有着美女,而且有着美女群,早已是不争的事实,七朵名花中有一朵出身于此,这点我并不奇怪,唯一想不通的就是,一国王族是何等尊贵的身分,怎么会去参与被视为低贱的优伶工作? 娜西莎丝……这真是一个美丽的名字,光是听到她红牌艺人的身分,再想象到王族出身,就让人感到兴奋,不晓得目睹她庐山真面目的那一刻,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第六章回旋翱翔 在见到本人之前,任何性幻想都无济于事,而我们也无法再浑水摸鱼下去,因为完成工作的冷翎兰,已经怒气冲冲的从城外回来了,看到我们两个站在一起说话,先是一愣,跟着就朝这边走来。 我和茅延安的交谈,他一直靠在墙角,我则是一直对他比手画脚,指天骂地,在旁人眼里,看起来我们好像吵得很激烈,目的就是为了最后这一句狂喝。 「我告诉你,我不管你有多响亮的名头,也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人,反正你给我记住,别以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更别以为我阿里布达无人,我奉劝你放亮眼睛,别不把我们阿里布达的军人放在眼里。」 这番话真是有够假的了,但是听在全场军士的耳里,却极为受用,多少可以帮我这声名狼藉的浑蛋,拉起一点好感吧。 茅延安也很懂得凑趣,被我这样狂喝后,也不动怒,只是静静地说:「少年英杰,名不虚传。」 所谓花花轿子人抬人,茅延安这几句适时帮衬,当我转过头与冷翎兰错身而过,大步迈出时,远近军士有的鼓掌、有的叫好,为着我能一挫这气焰嚣张的贵宾,大大挣回阿里布达军人的面子而高兴,想来,往后这可以为我减少一些麻烦吧。 与冷翎兰错身而过时,她好像有想要说些什么,只是终究没有开口,孤傲地继续走向茅延安。至于他们两个人会说些什么,这点我就不在意了。 这场故意做作的戏,在第二天就起了作用,一些本来离我远远的军官,开始靠聚过来聊天,一面称赞我了得,一面对我表示友善。我很自然地顺水推舟,与他们一起痛骂茅延安,顺道说二公主殿下的坏话。 有茅延安在这个位置上,对我确实大有帮助,不过我也早就打定主意,如果他东窗事发,被人揭穿了身分,我不但矢口否认与他的一切关系,甚至还要抢先落井下石,表示清白,反正他常常说自己是为了艺术而生,那理所当然也做好了心理准备,有一天会为艺术殉道吧。 为了款待诸国贵宾,特别是莱恩大总统,除了保安之外的接待工作也一样重要。萨拉内最豪华的行馆重新粉刷装修,以待各国使臣贵宾,甚至还特别赶建了一座豪华庄园,专门供莱恩大总统一行人居住,华丽典雅,花费了偌大的人力物力。 而当这一切准备就绪,我们期待已久的贵宾团终于到来。 入城时候的盛况,实在是很难形容。为了表示欢迎,萨拉城门大开,让贵宾团能够笔直一眼就看到街尽头的皇宫,并沿着这条数里长的宽阔大街,慢慢行向皇宫。 为了不失国体,那群迂腐大臣最后的决定是,国王陛下该在王宫正门前迎接各国贵宾,不在其内,也不在其外。 这么隆重的政治活动,照例是该发动百姓,在街道两旁表示欢迎。自然,这些高官贵族里,没有人顾到百姓想要在家睡大觉、好好休息的意愿,主张下命令让所有民众出来欢迎。 不过,这次却是多此一举,听闻许久未见的月樱公主要回来,还有莱恩大总统、伊斯塔特使……等国际知名人物,萨拉的百姓就像疯了一样,从前一天晚上就在门外排队等待,排了长长的队伍,希望能够一睹名人风采,隔天,我们还得特别调动部队去维持秩序。 这次前来参与会议的,大大小小多达十七个势力团体,其中实力能够影响整个大地动向的,连带我阿里布达在内,共有五国。 金雀花联邦是主客,也是召开会议的主席,连带总统随扈在内,两百四十二人,和莱恩总统在国内的排场相比,这已经算是为了给我们面子,刻意压缩过的人数了。 精灵大国索蓝西亚,目前与我国暂时维持和平关系,这次还算是有点诚意,连带特使在内,同行者一共三十三人。 罗赛塔也遵守应有的礼仪,使节团的人数也只有几十个,不算夸张。 至于素来与我方交战频仍的黑魔导之国伊斯塔,就好像是故意挑衅一样,使节团林林总总共有一千两百多人,其中虽然只有五百人是随行骑兵队,但剩下的人不是通晓武术,就是散发着魔力波动,显然都不是普通人,若是发生什么事,这等于是把一支武装部队引狼入室。 换作是平常,我们绝不可能接待伊斯塔人这样大摇大摆进来,当然,伊斯塔人也不会肯进到敌国首都。之所以能够促成这次的盛会,全是因为金雀花联邦、慈航静殿的大力促成。 虽然金雀花联邦是当世第一大国,但只凭着金雀花联邦,仍不足够起这样的号召力。然而,慈航静殿是大地上的信仰中心,所有的神官、僧侣、圣职者,全都受其指挥任命,影响力跨越国际,任哪个大国都要忌惮三分。 这次莱恩大总统以卸任前旅游的名义,访问与之友好的诸国,由于「相谈甚欢」,邀其同行出游,结果就像滚雪球一样,浩浩荡荡的一行人来到萨拉。在名义上,这仍只是单纯的私人游访,但实质上,这却已经变成近五十年来大地上最盛大的高峰会。 其实,我满搞不懂那些高官的脑里到底在想什么,为着一些奇怪、甚至可笑的意识型态,明明大家笑一笑握手的事,却偏偏要先戴上手套,或是用假手来握手。 但……我怎样看不过眼也好,光之神宫确实用这样的形式,促成了这次的元首会,而我有幸参与其中,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只不过我宁愿自己是买票入场,不是倒楣地扛起这历史盛会的保安工作。 茅延安在这个场合,真是如鱼得水,我想即使找遍阿里布达,也很难找出像他这么见识广博的旅行家,更兼之有过任职于金雀花联邦的经验,认得各国政治人物,结果当我们站在高处,俯视着入城的人马,茅延安就一一指出现在入城的这些人,分别是某国的哪一号人物,就连一些故意换上侍卫服色,名字也不存在于来访名单上的人士,都被他指名道姓地认了出来。 姑且不论他指点保安工作的破绽,单是这一手眼力就让人心服口服,我就看见冷翎兰恶狠狠地瞪向身边的军官,因为我国的情报部门,并没有掌握到这么多讯息,倘若不是茅延安认出这些人来,他们回国后,定然以为阿里布达没有能人,那时我国军部就会成为笑柄了。 从城楼的角度往下看,那么多的车马,那么多的重要人物,我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那种紧张感觉,正压迫得人气息不顺,可是,又隐隐感到一种激昂慷慨。 即使是无名小卒,只要能在这场盛会中留名,在各国重臣眼前留下深刻印象,他不但一夕之间成为国际风云儿,更能够留名史册。那种天地风云任我掌握的豪情,很容易就化成了足以焚尽人们理智的烈火。 「哼,下头的这些家伙,有什么了不起?伊斯塔的猪狗,顶多只能猖狂一时,因为从今以后,这就是我的时代。」 回头冷冷看过本来要上前拍我马屁、现在却惊得傻在当地的几名军官,我以一种睥睨的语气说道:「而我的传说,就从今日开始。」 忽然说出这样的豪语,旁边的人理所当然以为我疯了,大部分的人则以为我得意忘形,至于那一下再刺耳不过的冷哼声,自然是把我鄙视到脚底去的冷翎兰公主殿下。 一语惊人的这种感觉还满不错,但如果继续下去,那就要惹上麻烦了,我并不是那种不知道自己能耐的人,至少,和旁边这几个明明认为我胡说八道,却来奉承我说这是鸿鹄壮志的蠢材不同。 「去,你们这些傻瓜,以为我在自吹自擂吗?我有那么不知羞耻吗?」我故意大声说着,恭敬地把手往旁边一摆,笑道:「我刚刚说的,全都是替二公主殿下发表的感想,等到这场盛会结束,大地之上,人人都知道我阿里布达有这么一根擎天栋梁。」 此言一出,周围满是一片赞叹声,所有军官不论派系,全都点头说我讲得对,几个反应灵光一点的,已经抢着大拍冷翎兰的马屁,而她似乎也被我这种忽倨忽恭的做法,给闹得反应不过来,只见美人薄怒,冷哼了一句「胡说八道」后,就不言语了。 或许别人以为她正在盛怒中,但我却有信心,刚才那一番话,就是她的心理话,这些话不能说给别人听,却被我一语当众道破,偏生又不好发作,任是怎样心防坚固的女人,都会受到点影响的。 这样的撩拨已够,我无意再刺激冷翎兰,所以当队伍入城完毕,冷翎兰策马奔下城头,问我这第二号人物要不要跟着去皇宫参加宴会时,我以在城楼上监督状况容易为由,表示婉拒,冷翎兰也不多废话,一拉缰绳,就率众而去。 我看破了冷翎兰的心思,刚才那样子耍弄她一记,实在是很过瘾,不过,报应来得很快,在她离去之后,也有人找上了我。 「贤侄,你怎么不跟着去?」 「宴会人多吵杂,又都是一些像你这样的斯文败类,我才不要去凑热闹。在这里看星星就好,宴会吗?散场了再去吧。」 「真是可惜啊,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听来很棒,难道你敢说,那些话里没有你的几分真心吗?这欢迎宴会上有很多贵宾,你是阿里布达的新星,又与月樱夫人相熟,去露一下脸挣点风头,往后大有好处,干嘛躲在这个冷清清的城头上?」 「我说大叔啊,你又想挑拨我作什么?坏事做太多,你以后穿裤子就遮不住黑尾巴了。」 被我这样一说,茅延安似乎没辄了,两手一摆,在我旁边坐下,道:「我哪是那么坏的人呢?我只是单纯惋惜你这个好青年啊,就算你对宴会没兴趣,不过听雪丫头说,你和月樱夫人感情很好,久别重逢,难道你不想去见她一面?人家说不定……不,人家一定也很想见你呢。」 「大叔,这些话如果换作别人说,我会考虑,可是由你嘴里说出……嘿嘿,咱们两个一起在这里坐着吧。」 我知道现在在皇宫中举行的那场宴会,有何等重要性,但我却不想靠近,不想多碰触那个世界。 月樱姊姊……也会想我吗? 这个念头确实让我有一股难以压抑的冲动,但我还是忍了下来。 大叔无疑是足智多谋,但未必什么事情都会让他称心如意。 其实,我很想见到月樱姊姊。 人们总是说,近乡情怯,但没想到当久别故人返乡,心中胆怯的人竟是我。之前我一直期待着这一刻,只是当这一刻到来,我却以退缩的方式来面对。 在内心的某处,我实在是很害怕,在十几年的分别后,月樱姊姊有没有改变?我不再是当年那个要人疼怜的倔强男孩了,她还是以前那个温柔可人的大姊姊吗? 这些事情,我不确知,也下意识地不想知道,所以采取了这样的应对方式,无奈虽然我躲避着事端,事情却仍是找到了我头上。 隔天,我们继续在城楼上巡防,遥遥地监看着莱恩大总统的行馆,同时也分析这些天收到的资料。当日我回到萨拉时,立刻被人行刺,刺客虽然都被冷翎兰当场宰掉,但军方仍未放弃追查来源。 最有可能的刺客来源,就是被我宰了大灵巫的伊斯塔、攻破要塞的索蓝西亚,还有被我揭发邪恶面具的……黑龙会了。 这三者中以黑龙会最为可虑,因为这次的和平会谈,大有可能商讨如何对付黑龙会,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多派人手,在混乱中刺杀要人,制造混乱?因为顾虑到这个,我们一再推测,如果自己是刺客,会如何下手。 「莱恩大总统居住的行馆,位置不错,戒备又森严,周围几乎已经没有死角,如果要攻击,只能利用他平时出门行动的时候。」 「这么说,当莱恩总统回到行馆,就只有混进去才能刺杀,不能用外部强攻了。」 「四面找不到,那么斜上方呢?」 讨论到一半,我皱起眉头,忽然这样插进一句,令众人一愣,过了一会儿才有人懂得回答。 「斜上方?这很难吧,为了安全,行馆周围没有什么邻近建筑,敌人……」 「可是,没有遮蔽物,不也就代表行馆的地势开阔,很好攻击吗?敌人甚至不用动到高手,只要准备几台重武器,那就很有得瞧了。」 「法雷尔阁下,这句话我们就不能同意了,要从外围建筑攻击行馆,那种距离,你知道需要多大台的重型武器吗?这里怎么说也是王都,我们会让敌人这么大摇大摆地在附近架重武器吗?」 冷翎兰不在,但她的手下一样是看我不起,说话趾高气昂,把我当作是和他们一样的低能角色。 「不用很巨大吧,只要准备几台重型弩机就很够瞧了,我过去也是混御林军的,对武器军械的认识不比你们少,别把我和那些吃饭不做事的贵族兵混为一谈。」 「贤侄,你所谓的重型弩机是什么样子?」 「大……我是说,欧伦大叔,我们正在忙,请不要打岔。」 「嘿,是不是可以拆装,下头有四个轮子,弩机架是三角形,一次发射十八支弩箭,可连发……」 「听来满像一回事。一次能连发十八支,那还是目前黑市最新的机型,大叔,你从哪边看到图像的?」 「十八支,弩机架上还有刮痕,看来是运送的时候不太小心……哎呀!那家伙真不小心,被轮子辗过了脚,一定很痛吧。」 茅延安本来一直站在我们后方,不参与讨论,但听到这几句话,谁也晓得不对,连忙转头去看,只见茅延安一手拄剑,一手拿着一台望远镜,眺看西方,而顺着他的目光,我们也依稀看到一台重型机弩正架在数百尺外的建筑上,遥遥对准了下方的行馆。 「怎么会有那种东西架在那里?」 「拆除它!这一定是哪一国特工的阴谋啊!」 「幸好,我们发现得早,现在还来得及……」 正当眼前这些废柴手忙脚乱,互相推卸责任,预备找替死鬼,茅延安把手一指,再次粉碎了他们的希望。行馆的中庭有了人声,十多个从人出来安置马车,显然是莱恩大总统与夫人要离开行馆了,而那座重型机弩旁边出现了十来个人,身手敏捷,调整机弩,立刻就要发动刺杀攻击。 火烧眉毛的紧要关头,场面立刻大乱特乱。从我们这里派人去通知,还没跑到,弩箭就已经射出去了;就算在这里大喊,行馆那边也听不到;至于要从我们的位置直接攻击弩箭机,很遗憾,我们这里好像没人有这样的修为。 场面乱得没法办事,这群废物平时抱怨被女人管辖,遇到事情的时候却人人不肯出力,只想着立刻找二公主殿下来处理的笨法子。 假如死的只是邻国总统,这我倒不觉得有什么,但想到月樱姊姊也会遭遇危机,心急之下,我拔剑砍伤了几个失去理智的废柴,把混乱的场面重新稳下来。 「对了,我们的修为不足,但欧伦先生是绝顶高手啊,只要有他出手,一定能摧毁机弩的。」 有几个家伙镇定之后,想到这个点子。照道理来说,这确实是妙计,无奈欧伦先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骗子,所以他们立刻被反将一军。 「义不容辞,不过,我有个更好的主意。」 茅延安的主意,听来真是九死一生。为了庆祝贵宾到来,萨拉最近放了不少大型的热汽球,在上空飘扬,现在我们顶上刚好有几个,茅延安的主意,就是组一个强袭队,每个人用绳子缚在腰上,再发弓箭,把绳子弄上汽球,用汽球把人移动过去。 如果能够阻止刺杀行动,那是莫大功劳,而且名扬国际,要是莱恩大总统遇害,保安人员肯定被问罪,特别是那些后台不够硬的。所以这根本是一道没得选的选择题,更何况还有我拿剑在后头威逼。 强袭队马上就组成了,当他们拉起绳索,把弓箭射向空中那个最大的汽球,我则站在茅延安身边,冷笑道:「够卑鄙啊,大叔,什么强袭队,这种滥战术,根本就是骗人去送死的敢死队,你不怕这些人死后找你算帐?」 一如所料,这种情形下射箭,要缠住汽球不易,要射穿汽球的机率却很高,而破了一个洞的汽球,比发了疯的野马还可怕,高速飙飞出去。幸运的话,能够准确降落,与敌人战斗;不幸的话,对于地面上的人来说,这串在天上乱飘乱射的东西,是比烟火更有效的警告标示。 而看着那条人串在空中高速旋转,发出凄厉无比的惨叫,显然他们是被使用做烟火多过强袭队了。 「呵呵,我是抱着无比勇气来说谎的,不过贤侄你的胆子也很大啊。」 「我向来胆大包天,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一样?」 「其实也没什么,我不过是有点好奇,你的脚明明已经被绳索缠得一圈又一圈,眼看就要九死一生,为什么可以这么镇定?」 「什么脚?什么绳索?什么一圈又一圈?等等……喔!不好!」 那串射上天的绳索,末梢拖地快速拉过,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缠到了我右腿,还来不及做些什么,我就被那串天杀的绳索给扯起,疯狂地在天空中乱飞。 和旋转的中心点相比,位于末梢的我,无疑是处于晃荡最激烈的位置,就好像抱住了一头狂暴巨龙的尾巴,任其甩摇,只听得耳边全是哀嚎声与呼呼风声,没几下工夫,就头晕眼花,在空中大吐起来。 有时候,连我自己都恨为何计算得如此之准,因为身在半空中的我们,等于是成了最明显的箭靶,那座重型机弩旁的特工人员,见我们朝那边飞去,连忙把弩机转向,朝我们乱射起来。 在这种情形下,位于末梢真是一种幸福,因为被摇来甩去的我,最难瞄准,无形中就躲过了好几枝乱箭,而上面被裹在一团的军官们,则很不幸地在濒死哀嚎声中成了肉串。 这样下去一定完蛋,我胡乱向神明祈祷,可是头晕眼花,什么祈祷词都记不清楚,只能在心里胡乱叫嚷,如果能救我脱险,就算是恶魔的手,我都愿意牢牢握住。 说也奇怪,就当我起了这个念头后,被那个破洞汽球拖得满天飞的我们,突然稳定了方向,跟着竟鬼使神差般地往机弩撞过去。 敌人朝这边发射了几箭,但是已经没有命的人,就算尸体上多几个大洞,一样不会痛。弩箭拦截无效,汽球力尽前的撞击又狠又猛,后面连结的人串虽然已经没有生命,却形同是一个巨大的槌体,重重击在机弩上。 「轰哗」一声碎响,机弩竟给这一下毁了大半,我瞧得心里正乐,趁着被拖过去的时候,用力补上一脚,把那台弩箭机破坏成一地的铁屑木片,解了刺杀的危机。 (成功了!) 喜悦伴随着痛楚一同出现,当我因为重腿踢破弩箭机,速度减慢,旁边的敌人一刀就砍在我背上,痛彻心肺。 我被先前的摇晃弄得头晕脑涨,痛楚下克制不住,「哇」的一声呕吐在敌人脸上,趁他满脸污秽,口中连连怪叫时,我拔出了百鬼丸,一剑就取了他性命。 「小子!你……」 他旁边的同伙拔剑斩来,我却被脚上绳索给拖开,在避过这一击的同时,也飞出了楼顶,朝外头笔直摔落下去。 在从楼上摔落之前,我听到连串的惨呼声,惊鸿一瞥,却见到一名高大的锦袍汉子,使着一把弯月刀,刀柄处挂着一串铃铛,在铃声铛铛响中,刀法如同闪电,把楼上的刺客快速斩杀。 (什么高手?好厉害!) 这男人身上的服饰,不是阿里布达的军服,就不晓得是哪一国的高手,是来诛杀刺客?还是来把办事不力的同伙给灭口?而我只来得及看到这一幕,就被绳索拖着飞坠出去。 情势当真恶劣,假如继续被这破汽球拖在天上飞,不用多久,肯定会摔得筋折骨断,我虽然已经拿剑在手,可以割断绳子,但从这高度摔下去,与自杀毫无分别。 (菲妮克丝,你这个臭婊子、烂推销员,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你又躲到哪里去了?) 在半空中给弄得头晕眼花的我,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到了行馆的上空,下方有一个池塘,极可能是我最后的脱身机会,当下不假思索,看准位置,挥剑割断腿上的绳索。 依照预计,我应该会很狼狈地掉进水池里,保住一命,不过被风一吹,我的落点赫然变成下头一棵大榕树。 「喔!糟糕!」 只喊出这样一声,我已经摔入榕树枝叶里,制造出连串劈哩啪啦的声响,浑身剧痛如裂,也不知道到底弄断了多少根枝干,这才从另外一端摔了出来。 「啊~~~~~!」 晕得昏头转向,摔得七荤八素,我就算叫得再惨也不为过,可悲的是,这声惨叫却非我所发,而是一名端着茶具,正要走向某处,却被穿树落下的我压个正着,在地上发出惨叫的女官。 「淫贼啊!有淫贼啊!救人啊!」 仓促间,只隐约看到她容颜清秀,还有几分姿色,但我脑袋随即一清,知道这里的女官都是来自金雀花联邦,说不准还有光之神宫的背景,得罪不开,连忙起身,并以昏乱的脑筋忙加解释。 「喂!你看清楚一点,我没有……」 在我起身的刹那,衣服扣子忽然一紧,跟着就是一阵布帛撕裂声,当我终于把视线弄清楚,就只看到一名女官被我压在身下,双腿被我的膝盖顶开,裙摆掀起,十足一副令人误会的姿势,更糟的是,她上半身的衣衫整个被撕裂,露出了里头浅蓝色的蕾丝内衣,还有大半个雪白圆乳。 「小姐,其实我只是想要……」 「啊~~~~淫贼啊!」 若是让这些惊叫引了人来,那就大大不妙,为此我不惜铤而走险,一手捂住那女官的嘴巴,把百鬼丸抵在她咽喉旁边。 「闭嘴!只要你再喊出一声,我就立刻割断你的喉咙。」 被我捂住了嘴巴,那女官喊不出来,只能发出细微的呜咽声,而我更趁胜追击,威吓道:「不要叫!告诉你,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就算是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的。」 对一个前科累累的强暴者而言,这些台词过去不知道说过多少次,我甚至险些顺口狞笑起来。那女官为我的狰狞模样所慑,不敢再尖叫,只是伸出手指,怯生生地朝右边指了指。 变态老爸曾说过:倒楣和笨蛋都是没药医的。就在我好不容易,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无比英勇地摆平刺客后,却陷入这个尴尬的场面。 当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侧头往右一望,嗯……我这辈子大概很少有机会把嘴张得那么大。 就在我们的右方不远,赫然有十数名宾客,都是来自不同国家的要人、重臣,手上端着银器餐具,正在野餐叙话,旁边还跟着数百名的仆役、护卫人员。这么一大票人马,就这么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其中更包含了我国的国王陛下,瞧他大张嘴巴的样子,惊楞程度一点都不下于我。 直过了好一会儿,如雷怒吼才澎湃宣泄出来。 「法、法雷尔,你这是在干什么……你居然……你居然……你这个国家败类,朕要将你剥皮处死!」 堂堂一国万骑长,居然在各国重臣优雅地早餐叙话时,无礼之至地闯入,更还肆无忌惮,当众逼奸,淫辱友邦的宫廷女官……这个罪名,够帅了吧?</div> 第七章 月下梦影 突来惊变,闹乱了行馆内一切,我根本没有机会辩驳,就被疯狂扑上来的护卫人员制服压倒,束手就擒,耳里只听到国王陛下愤怒的吼叫声。 正当事情看似已不可收拾,一个温柔平和的嗓音,忽然把全场的紧绷气氛缓和下来。 「请住手。各位,请冷静一下好吗?法雷尔将军是阿里布达的英杰人物,我相信他没有恶意,这一切必然有些隐情,各位能不能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呢?」 假如没有这一句话,我大概就要被拖下去,直接论罪了。在闻言瞬间,我全身一震,不仅是为了这彷佛生命曙光般的发言,也因为这熟悉的嗓音,与我的记忆起了共鸣。 好象某个人打了手势,制住我的武装护卫放开了手。我回复自由,从地上翻身站起,搜寻那声音的来源,跟着,我瞪大眼睛,不由自主地直望着某个方向,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显于面上。 「法雷尔将军,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以请你解释一下吗?」 在一群俏丽女官的簇拥下,一个风华绝代、雅洁出尘的美女出现在眼前,但见她花容娇美,娥娜多姿,恍如仙女下凡,令人意动神驰。 满头青丝挽成了高高的飞凤髻,用一根五凤挂珠的缠丝钗绾住,简洁脱俗,头上戴着八宝攒珠的额饰,正中那颗明月珠垂于她的眉心,和那两条弯弯黛眉相映成趣。明眸中波光流转,一笑起来,玉颊旁的笑涡儿令人心醉,琼鼻玉搓,朱唇乍破一线,露出其间的皓齿犹如编贝碎玉,闪动着晶莹的光芒。 上身穿一件缕金描凤的大红色紧身袄,外套淡青色五彩刻丝的褂子,下身是一件淡灰青色,上缀无数翠绿色碎小花的平纹春绸曳地长裙,裙边系着绦丝佩玉,随着一举手、一投足,珠鸣玉振。 身材修长,曲线曼妙,莲步款款,袅袅娜娜,摇曳生姿,端的是仪态万千,风华绝世的姿容,更令人难忘的是她含春粉脸上的那一丝淡淡的微笑,透出了她圣洁端庄的迷人气质,难怪曾有诗人赞叹:在如此的微笑面前,太阳也会失去它的热力。 当我接触到那双星眸,脑里剎时间把什么都忘记,只想冲过去,说出一直想说的话,但在我动作之前,一道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那是一个有如雄狮般的英伟男子,金发在阳光下散着热力,腰间悬配着一柄黄金剑,稳健的步伐,让人联想到正值全盛时期的猛兽。 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在她身边一站,两个人微笑对望一眼,一起伸手相握,所流露出来的感觉,好比天上出现了一对太阳,让地面上的生物无法正视。 我只觉得喉咙间一片苦涩,对身边的一切声音充耳不闻,忘记自己正身处险地,只是直直地盯着这两个人看。 用诡异眼神死瞪着金雀花联邦总统伉俪,这又是一条大不敬之罪。事后回忆起来,我运气真是不错,因为听说那时国王陛下已经下令把我逮捕入狱,武装侍卫都抓住我要拉人了,要不是因为有贵人及时相助,就算把我当场活剐,我只怕都不知不觉。 「住手!」冷冷的两个字,声音不大,但却令在场的人侧头去看,见到一名靠在外围的武装侍卫闷哼倒下,一双黑白相间的厚底皮靴缓步踏了进来。 先是这双皮靴,跟着是一个大大的白陶酒壶,映入人们的视线。当众人循着那条用翡翠与黄玉装饰的金丝系带,想确认酒壶主人的相貌,就只看到在风中翻扬的鲜红长衫,还有一张被翻领遮去大半的沧桑面孔。 肩上扛着墨黑色的巨阔重剑,墨镜之下偶尔透射出的目光,蕴藏着无比的威严,他踩着潇洒却稳重的步子,慢慢走了进来,每一步都很轻,可是地上落叶却发出「沙沙」声响,随着他的步伐,飘飞旋扬,看上去自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卓然气派,压迫在周围每一个人的心头,让众人都失了神,直到他在我身旁站定,这才有武装侍卫反应过来。 「喂!你是什么人?这里是……」 才开口,那名不知是来自索蓝西亚或罗赛塔的侍卫,甫与他目光接触,便把下半截话硬生生吞了回去,明明是这么高大的个子,却像夹起尾巴的落败狗,整个人气势瞬间矮了半截;接着,他举起食指,指着那侍卫,眼神却笔直望向前方,彷佛这侍卫根本不值他一看,而当他把食指往下一按,那名侍卫立刻重重跪倒在地上,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只用眼神,就把一名好手震慑拜服,这手本事,不只是旁边的我被惊醒,在场所有人都被他给影响到,本来的混乱场面,现在全部静了下来。 很奇怪,大叔应该是不懂武功的,但他此时却像换了个人似的,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比我所见过的高手还强十倍。 以前听福伯说过,赌场里头有些很高明的老千,懂得伪装气势,明明是不堪一击,却能装出武学高手的步伐与气势;明明心里已经怕得要昏过去,但眼中放射出的森冷杀气,却能令任何高手为之却步。当时我还不信,现下则是想不信也不成。 这个想法并非没有根据,因为除了我,就没有人知道,当茅延安一手拍在我肩头,掌心冒出的冷汗,立刻染湿了我的衣服,令我明白他心里的紧张。 「未审先判,非智者所为,各位都不是普通人,怎么也效此愚行?若非这位少年适才的义勇,在场的人今天没有一个能生离此地。」 茅延安说着,把刚刚发生的事情,整个描述了一遍。为了要摆平这个尴尬的场面,内中当然有不少加油添醋之处,至于我冒险犯难、悍不畏死,誓要保护国王陛下与来访贵宾的精神,更是被夸大了十倍,也亏得他平时把写作当副业,一篇的谎话说得漂亮之至,就只是不知那些死无对证的肉串会不会起来哀嚎。 我在旁边看着,分外佩服大叔的本事,因为他说话的方式,与平时的滔滔不绝全然不同,彷佛完全融入要扮演的角色,让「欧伦」这个人物活了过来,用词极为简单扼要,每一句短短两个字、四个字,言重千钧,分外具有气势,教人很愿意相信他的话,根本想不到这些是谎话连篇。 自然,一旁的我也不至于像块木头,而是装出一副悲愤不平的表情,还有淡淡的哀愁,让人们理解我确实受到了冤枉。更巧的是,那名杀光刺客群的弯刀客,居然是金雀花联邦的高手,赶来此地后证实了大叔的言语。 当大叔把该说的话说完,众人再次动手,不约而同地鼓起掌来,赞美我为了搏杀刺客,奋不顾身,在天上大玩空中飞人,险些因公殉职的功劳。 「好!本人在金雀花联邦就久闻先生的大名,不料还没见到您的面,就欠了您一次救护之情,史上最强的护卫,名不虚传啊。」莱恩·巴菲特长笑声中,大步迈出,排开身前的护卫,向这边伸出手来。 「百里雄狮,确实有着独步天下的气度与风范。」茅延安淡淡说了一句,便伸出手去。照理说,金雀花联邦的大总统,等若是大地上最有权力的人,就连我们的国王陛下都努力巴结,大叔这么冷淡的应对,简直就是大不敬,不过所谓的英雄人物偏偏就爱这一套,当他们两人握起手来,全场的掌声疯狂响起,就只有我心中好笑。 至于不久前还愤怒地高吼,发誓要将我处刑的国王陛下,翻脸比翻书还快,一副如沐春风的表情,大声表示很高兴国家出此英才,屡立奇功,一定要给我加官晋爵。 官场的反复变化之快,就是这么荒唐,我早已习惯,因此对这些全没反应,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强行压下心中不安,朝前方……彷似女神般的她,快步走了过去。 尽管短暂,但是当我们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我确实有种错觉,好象一切的鸿沟再不存在,回到了十二年前,月樱姊姊每日清晨驾临爵府时,那种令人兴奋的心情。 只可惜,这个感觉维持得太短了,因为八名女官很快便拦在前头,阻止我再往前靠近。看她们的敏捷动作,都是受过武术训练的好手,若我不识好歹,武力冲突就会上演。 没法再前进了,我只能让目光代替我的脚步,而承受着这双视线的她,很高雅地微笑,颔首为礼。 「法雷尔将军,你这次做得很好,我非常地荣幸,谢谢你。」 能够让金雀花联邦的第一夫人亲口夸奖,这该是我国武将的无上荣耀了,但为何我感觉不到喜悦,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在女官的簇拥下,慢慢地离开。 ……十二年的分别,足够改变太多的事。 ……我想要的,并不是这个样子的久别重逢。 立功升官,是每一个军人都梦寐以求的事,但在我而言,却已经失去了刺激感。 拦阻了刺客群,国王陛下承诺要搬勋章给我,至于追查刺客来历的工作,就是冷翎兰的责任,只是,除非查出刺客是黑龙会派来,不然此事只有不了了之,因为不管罪魁祸首的名字指向哪一国,都会令这一次的会谈垮台。 这样子的久别重逢,对我来说已经太过足够,令我完全不期待下次相见。因此,连着两日,我争取不讨好的巡防工作,放弃与那些大人物面对面相处的机会,主动担当在会场外围巡逻戒护的任务,勤奋的程度,旁人还以为我转了死性。 在国王陛下那边,我扯说之前与伊斯塔人死战,还宰了人家的大灵巫,如果和那些伊斯塔狗头碰头,说不定会造成不良影响。国王陛下对我的说法深以为然,准了我的要求。 茅延安说,伊斯塔的重要代表娜西莎丝,也就是七朵名花之一的紫伶水仙,因为有些事情耽搁,要迟个三天才能抵达萨拉,所以这几天各国要人就只能干等,办一些聚餐、晚宴、狩猎,联络感情。 站在制高点上往下眺望,我有过几次机会,远远地看见月樱姊姊。 距离实在太远,我的眼力又不是很好,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盛装背影,仅仅如此,跟着我就转过头去,心乱如麻,不敢再多看一眼,狼狈可耻的程度,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茅延安则是几乎都在下头全程参与,也亏得他应付从容,不仅莱恩大总统与他相谈甚欢,诸国嘉宾竟没有一人怀疑他的身分。当然,这也是他的聪明,因为以他当前的中立身分,即使是再自负勇力的武人,也不会跑去找他挑战,破坏整体气氛,而单纯只比口舌功夫,那世上真没几个人是大叔的对手。 我只是不解,在金雀花联邦,当初茅延安也算是个知名人物,但莱恩大总统却好象完全不认得他,真不知道那时候的他是做什么打扮。不过,看惯了他不同装束时截然相异的气质,这事好象也没那么奇怪。 这个不良中年也没安什么好心眼,每次到我面前,就好象解脱了一样,完全见不到那种慑人的沉稳气派,一个劲地吹嘘月樱夫人美貌如仙,各国使臣无不色授魂予,大叹不虚此行。 「哎呀,真可惜你不出现,月樱夫人这几天都在问,阿里布达最少年英雄的法雷尔将军到哪里去了?每次问人不到,都会露出失望的表情,唉,贤侄啊贤侄,你这真是……」 「大叔,你说就说嘛,还嗲声嗲气作什么?嫌我不够烦吗?」 「嘿,我是故意模仿月樱夫人的声音给你听,让你一慰相思之苦啊,贤侄,大叔我是过来人,我告诉你啊,这世上的男人都……」 被茅延安缠上,那真的会是没完没了,所以我的应对策略也极简单,就是立刻从他怀里抢出一堆素描画卷,折叠几次后撕成碎片,往外一洒。 「啊!我的生命!我的画!你这没有感受性的魔鬼……」 话说到这里而已,趁着艺术狂人胡乱追着空中的纸屑,凑到楼梯边时,我很贴心地从后面补上一脚,让这聒噪的不良中年顺着阶梯滚下去,就此安静无声。 这样沉闷的气氛,不知道要维持到什么时候。一年多流浪在外的南蛮之行,虽然惊险,不过那种自由自在的感觉,确实不是闷待在萨拉做闲官所能比,我正考虑着当和平会谈结束,就要再次申请外调,帮国王陛下去寻宝。有过上一次的献宝记录,这个请求应该很容易就成功。 如果能够顺便要到大笔行动经费,那就更理想了,很多追迹者在寻宝之余,也顺便办货经商,低买高卖,几趟之后就发了财,我大可在寻觅宝物的同时,也作类似的生意,怎么看都比做官贪污妥当。 这两天,我国正在和索蓝西亚商谈,确认两国之间的和平约定,希望能在伊斯塔使者到达前,把盟约定下,省得两大敌国一起来,多生事端。 会谈没有我的事,那当然是早点回家睡觉,只不过该回哪边去睡,这点让人有点犹豫。 是该在织芝的柔嫩掌心中发泄一炮呢?还是和阿雪洗一个香喷喷的牛奶浴?对一个男性而言,这两种选项都是那么诱人,难以取舍。 要是能够把阿雪和织芝都带在身边,那就好了,不过,目前还不可能,即使我愿意把织芝带回爵府,要怎么摆平这两个女人,稳稳当当搞三人同眠,仍是要花些功夫。 突然想起,织芝说过,这几天她要专心制作魔法袍,需要一些类似净身斋戒的过程,换言之,我不能在这个时候去骚扰她,只有老老实实回到爵府。 天色已经黑了,伯爵府的附近没什么人家,以前每次一个人回去,路上都觉得孤零零的,恨不得早点发达,回家时后头跟着一大串卫队,前呼后拥,再也没有寂寞的问题。 不过,今天好象有点不同,因为我远远地就看见,门口阶梯上好象有人坐着,从体态来看,还是个年轻女子。 真古怪,自从我认识星玫,就被迫停止了过去在萨拉的放荡生活,换言之,不该再有女人上门讨堕胎费了,现在突然冒出一个女人坐在门口,摆明是等我,难道是敌国派出的女杀手? 走得近了点,我发现她竟然坐在阶梯上睡着了。这么傻呼呼的作风,加上她脸上戴着的那个面具,我登时心里有数。 之前我曾对阿雪说,养她不如养条母狗,回家时还会跑到巷口迎接,那时阿雪很高兴地说,只要我喜欢,她也可以每天等我回家,但我不想她被人看见,让冷翎兰知道不应知道的事,所以否决这要求。 这妮子也算懂事,居然记得我的吩咐,戴上面具才出来接我,虽然她在门口阶梯上睡着的蠢事,大大丢我法雷尔家的门面,但我仍是决定给她一个小奖励。 夜色笼罩四周,爵府附近没有人家,我往左右看了看,半个该死的路人都没有,就算揭下面具,也不用担心阿雪的样子给人看见。确认了这点,我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一下凑近过去,搂着玉人纤细柳腰,扬手揭开面具,老实不客气地就吻了上去。 「唔呜……」热切的亲吻,把沉浸在美梦中的睡美人公主唤醒,些许的惊讶与抵抗是应有动作,在预期之内,令向来享受强势姿态的我倍觉快意,强行把她的抗拒压下,恣意地吸啜她柔润的唇瓣,痛享这一吻的绝妙滋味。 对于彼此肉体的熟悉度,我和阿雪也算是「老夫老妻」了,平常只要我想要,几时要得到她同意?所以尽管她在我的亲吻中,不住扭动娇躯,发出细微的低呜,但我全然不理,只是藉由她的小动作,来加倍刺激自己的征服欲望,不但嘴上痛吻,努力试着打开两瓣紧闭的樱唇,去吮逗女儿家的香舌,连我的手也不曾闲着,按抚着纤腰,飞快顺溜摸上去,隔着单薄衣衫,握捏住浑圆的豪乳。 「呜嗯……」胸口重地被袭,这一下的惊吓非同小可,一直坚守住的双唇登时分开失陷,被我顺利地长驱直入,吸啜她口中的香津蜜液,挑逗粉嫩香舌,吻了个结实,但我却在这即将全面胜利的一刻,忽然停手,惊愣于适才所感觉到的异常。 隔着衣衫,被我握在掌心的香乳,可以感觉出完美的峰峦形状,坚挺高耸,彷佛是一个饱满的成熟竹笋,正待拥有者的采食。可是,尽管形状、手感都绝佳,但却与巨乳扯不上边,甚至无法令男人不能掌握,换言之,这不可能是阿雪。 我大吃一惊,心中狂叫不妙,因为实在猜不到这名不速女客的身份,最后只得硬着头皮,终止这个变得无比僵硬的错吻,拉远了距离,试着在黑暗中看清她的面容。 视线不清,饶是靠得那么近,我还是觉得眼前景象很模糊。被我强吻的她,在我退开之后,却没有惊惶的样子,反而伸出雪白的手掌,轻抚我的面颊。 这么亲昵的动作令我不安,因为这个举动不但反常,还给着我一种不应有的熟悉感觉。 「妳……」 「这么大了,还是这么淘气,一见面就开这样的玩笑,你的性子一点都没有变呢。」 轻柔的嗓音,证实了心中的猜测,我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无法理解身为金雀花联邦第一夫人的尊贵女性,为什么会孤身出现在这里? 「呵,小弟,你要这样子看多久?我在这里坐得很累了,你不请我到爵府里坐一坐吗?」 即使在这么尴尬的情形下,她的样子仍是那么典雅,温柔的笑容,满是信赖的眼神,看不出一点慌乱姿态。刚才的难堪事,就像完全没发生过一样,让我一时间还搞不太清楚,怀疑自己是在作梦,不然怎会发生这么不合理的事。 「还不起来?小孩子不可以不听姊姊的话,不然会变成坏孩子喔。」一只纤巧的玉手捏上我鼻子,轻轻摇了摇,就像多年前曾在这门前多次上演的那样,月樱姊姊以她独有的方式,拉近了我们的距离,缓和了气氛。 直到这时,我才注意到月樱姊姊除了面具,身上也穿著斗篷,显然是不愿被人认出来,而这里更实在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尽管我还有很多话想说,却只得立刻开门,让她先进去。 一方面,这也是一种测试,看看月樱姊姊肯不肯进入爵府,或只是单单想在门口和我说几句话后,立即离开。不同的态度,释放着不同的讯息,这是我想要试着抓住的东西。 月樱像是完全没有考虑,一看门开,就提起裙襬,抢先进了爵府,回头对我笑了笑,甚至还做了个「请进」的手势。这样的动作,别说没有她平时第一夫人的感觉,就连已为人妇的感觉都没有,轻快的步伐,就与她当日以少女之身离开爵府时,丝毫没有分别。 「好怀念啊……都快十二年了,这里一点都没有变,前院的落叶还是都扫到旁边枫树下,福伯他还没有退休啊。」 「没有,府里的大小事,没有他还真是不成。」 「啊,你看,窗上的那个破口,是你以前用石头扔破的,想不到居然还留着呢。」 「……也不是我们想留啊,府里长期经费不足,只好留着那扇破窗子了。」 像是一个回到故乡的游子,又像是一只留连花间的蝴蝶,月樱半提着裙襬,在爵府内东跑西逛,一下摸摸柱子,寻找曾留在上头的痕迹;一下倚着窗台,眺望外头的景色,不时发出惊喜的低呼。 看她这么开心,后头伴游的我都给弄胡涂了,想起那天在花园中,她对我谨守礼仪却冷漠的态度,再对照现在的样子,我真的不知道月樱姊姊为何而来?又如何定位我与她的关系? 在这些年中,此刻的光景不只一次在我梦中出现过,可是我知道现实与梦境的差别,现在梦境一丝不差地呈现,我只感到强烈的不真实。 这番困惑,并没有能够瞒住玉人的慧心,就在我们从前头逛到了后院的小小池园,月樱站在池塘边,俯倚着栏杆,忽然沉默下来。 「姊……月樱第一夫人,妳……」 「小弟,不用这么客气,姊姊知道你有话想要问,现在我就在你面前,有什么话直接对姊姊说。」 一开始,不知该如何拿捏的我,只能使用这么生硬的形式称呼,确保安全。这时,我不知自己是否看错,还是月樱姊姊脸上真有一抹失望掠过,然而她仍是微笑着,用这样的话表明立场。 「姊姊……我不理解,为什么妳要指定我负责保安。」 「嗯?小弟你不愿意保护姊姊吗?」 「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不知该怎么说才能妥当表达我的意思,然而,可以再次像这样唤她「姊姊」,感觉真的很好。 「我本来还以为你会高兴呢,男孩子不是都很喜欢抢着建功,立下武勋,升到更高的位置吗?你是如今阿里布达最年轻、最杰出的武官,这机会能让你更上一层楼,你不喜欢吗?」 月樱的说话,一向都是那么温柔,所以不问我「这样不对吗」而是问「你不喜欢吗」,就是这样的体贴,让萨拉的每个人都喜欢她。 「可是,那天在花园里,妳的态度那么奇怪,好象我是个陌生人一样。」 「傻瓜,那里是社交场合,十几个国家的贵族重臣都在那里,就算姊姊心里很高兴,难道可以过去抱抱你、摸摸你的头发吗?」月樱摇了摇头,笑道:「长大了,就该学一点社交礼仪,你平常都是这么莽莽撞撞的吗?」 「社交礼仪……可是,我不喜欢这个样子。」 「嗯?」 「我不喜欢这个样子。姊姊就是姊姊,为什么一下子整个就变了呢?国王陛下和冷臭……和二公主都一样,为着礼貌,叫妳月樱第一夫人,姊姊妳不是他们的女儿、姊妹吗?就为了礼仪,要像对陌生人一样对妳,我每次听到都觉得好虚伪,好恶心……」 不是错觉,在说这些话的同时,我真的看到一丝寂寞、黯然,在月樱姊姊的眼中闪逝,令我更有胆量把话说下去。 「如果做这种事就是礼仪,那我宁愿当一个不懂礼貌的莽夫,至少心里感觉会好过很多,对我来说,妳就是月樱姊姊,我不想用这以外的称呼来叫妳。」 这番话说得连我自己都心跳不已,毕竟十二年的时间太长了,我不确定月樱姊姊到底有多少改变?这些话她听来到底是什么感觉? 这样的不安持续了一会儿,蓦地,我看见月樱姊姊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很动人、很窝心的温暖笑容。 「谢谢你,而我今天来这里,只为了想告诉你一句话。」如同翩舞天鹅般的优雅,月樱举起她雪白柔皙的玉手,轻声道:「小弟,姊姊回来了。」 以一种没法言喻的激动心情,我伸出手去,与她紧紧地握在一起,感受那久违的热度在彼此掌心灼烫。</div> 第八章 国王密令 能够和月樱姊姊重拾旧情,是一件让人相当温暖的事。据她所说,在金雀花联邦的生活虽然开心,但常常有寂寞的感觉。 「怎么会这样呢?姊姊你总是可以很快就和人们混熟,萨拉从贵族到百姓都很喜欢你,金雀花联邦不是吗?」 「小弟,现在你已经大了,有些事情或许你也懂得。世上的事都是相反两面,当一个人和所有人都处得很好,往往也就代表……她没有什么真正能说心里话的人。」 嘿,十二年过去,果然还是有一些不同的。虽然月樱的温柔微笑不曾改变,但我却看见了笑容之后隐约透漏的讯息,毕竟,我不再是个六岁的男孩了。 虽然身为金雀花联邦的总统夫人,但月樱并不参与政事,所以接下来的几天里,当高官要人们聚会商议,她便在萨拉城内到处游览。这时,保安的人选就很重要了。 冷翎兰似乎很挣扎,想和久违的姊姊多相处一些时候,但事业心重的她,最后仍是不能放弃现场参与商谈、影响国家决策方向的机会,放弃贴身保护姊姊的任务。在这情形下,我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护卫首选,虽说我一个大男人率队跟着邻国第一夫人,这安排有点怪怪的,但是再加一个稳重的茅延安,就让所有人都没得挑剔了。 大叔是个很识时务的人,当然不会拦着我方便,多数时候他都和侍卫们在一起,不知道他底细的侍卫们,早就把他当成大侠一样膜拜,每当他以冷静的口吻,吹嘘一些并不存在的武勋,除了侍卫们,就连月樱姊姊的随身女官都不住侧耳倾听。 趁着茅延安引住所有人注意,我就和月樱姊姊一起散散步,看看风景,说一些亲匿的笑语。我并没有什么不轨之心,至少在这时候,我只是单纯地想让这位如母、如姊的亲人笑逐颜开,好好感受一下故乡的温暖而已。 无可避免的是,当我把时间和心思都用在月樱身上,自然就顾不到织芝与阿雪。好在她们一个斋戒沐浴、一个被我逼着专心修炼,都不会来打扰我,特别是阿雪,尽管我让她习惯戴着面具,但若是与月樱姊姊碰着,终究是很棘手。 而就在我们整天谈谈笑笑的时间里,各国使臣的的密谈也在进行。 上午,商讨各国现行的通商协定、各类纠纷,希望能达成共识,早日缔结合约,长时间以来人们因为各种不同理由发动战争,导致各国建设与经济停滞不前,虽然不乏有人乐此不疲,但多数的人都觉得烦了,与其继续这种非决定性的扰边战争,不如争取个十年时间休养生息,等到实力强大,一次把碍眼的邻国给灭了。 人们的团结,往往需要某个强大的敌人,所以到了下午,各国重臣就讨论起如何防范黑龙会的坐大。我不想出席这类的讨论,但偏生我是揭发黑龙会阴谋的英雄,结果常常就被叫去咨询。 为了帮上龙女姊姊的忙,身为唯一证人的我,把黑龙会批评得狗血淋头、无恶不作,实力更夸张了一倍,希望与会诸国早点把黑龙会赶尽杀绝。 「黑泽一夫居心叵测,听闻黑龙会近日在东海招兵买马,屡起战端,如果不尽早防范,将来定是整个大地的祸源。」莱恩·巴菲特说得很激动,仿佛狮鬃般的黄金长发,散发着愤怒的波动,让每个人都知道他对黑龙会的仇视。 与会各国不少是内陆国家,对黑龙会的认识不清,这时就需要靠几个情报完备的大国、实际接触过的沿海国家,来做敌情介绍,而今天才赶抵萨拉的哥本哈根大使,所带来的讯息,有效打破了前几天的僵局。 从与会众人的谈论中,我对黑龙会的实力又多了解了一些。上次茅延安曾经和我们提到,黑龙王座下有九名海神将统驭舰队,不过,年前方青书曾在东海之上义助反抗军舰队,连斩黑龙会十二名大将,其中包含三名海将军,之后黑龙王将两名属下升职递补,至于剩下的一个空缺,则由一个女将来出任。 这位来历不明的女将,武功超越另外八名,已经被测量确认拥有第六级力量,使用一把白骨妖鞭,出手又毒又辣,凡是被她撞上的船只,全给屠杀一空,事后海上血红一片,飘着残躯断肢,恐怖手段在短短时间内名慑东海。 东海岸边小国哥本哈根的大使,以一副恐惧的表情,气愤陈词,「这妖妇打破过去的规矩,对我们的船只出手,三个月内,我们前后有九个船队,一共八十七艘船舰沉没在她的攻击下。」 过去,黑龙会和岸边诸国秘密协定,在他们领海周围的海域内,不碰该国船只,掠劫所得则按比例分贡给该国,该国海军则对黑龙会的掠劫战船视而不见。这种秘密协定,让黑龙会迅速发展,到了真正拥有足以匹敌大国的实力后,便撕毁协定,而这些中小规模的国家根本无力对抗,只能懊悔过去的养虎为患。 谴责已经没有意义,这次会议,多少是希望能够正视并解决这些问题,找到一个压制黑龙会的方法。 「高手不会莫名其妙冒出来,黑龙会哪来这么多的人才?近十年内大地上第六级的女性武者屈指可数,会不会是黑龙会已经无人,派那两具人形化身来掌管舰队?」 索蓝西亚的精灵代表提出这个疑问,也是在场众人的共同心声。我看到冷翎兰眼中英气骤闪,面上却露出高傲表情,自是对这两个同列七朵名花的女性对手,起了竞争意识。 然而,这个疑问立刻被否决,因为据诸国的情报所知,鬼魅夕是个十多岁的少女,醉仙灵芙的芳龄也不满二十五,但那神秘女将却是个成熟妖媚的少妇。年龄上说不过去,再说,黑龙会应该也不至于沦落,必须派特务首领来执掌舰队的地步。 「有没有试着与李元帅联系?她最近几次战役都旗开得胜,压制了黑龙会不少气焰。」 「李元帅的反抗军,给了黑龙会不少的伤害,这一年来十多场大小战役,大概消灭了黑龙会的一支舰队,所以黑龙王重新编组,把人力集中为八个舰队,而拨给那妖妇的第九舰队……由不死军团组成。」 「什么?」 众人这一惊非同小可,特别是伊斯塔的代表,脸色极为难看,因为这个消息代表的意义是,在过去的数百年中,一直是伊斯塔军部秘密武器的技术,终于被第二势力给研究成功,或者……外流出去了。 对于靠着死灵、邪恶力量吃饭的黑魔法师来说,操控阴魂、驱使僵尸、召唤已无生命的不死生物,这是必修课题,哪个学艺有成的巫师身边不是养着几只僵尸、鬼物?我知道巫师业界有几个成名人物,还会偷掘坟墓,炼一些专供泄欲的美女尸妓。 普通的巫师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说专精此道的死灵法师了。六色魔法中的任何术者,要脱离学徒身份,正式被肯定为魔法师,都要有第五级修为,而一个第五级的死灵法师,大概可以操控数十到百多个阴灵,如果是僵尸、骷髅妖之类的不死生物,可能还会多一点。 不过,要在千军万马的战阵冲杀中派上用场,几十个、几百个僵尸与骷髅兵,意义不大,少说也得上千个才能有战术作用,换言之就要有几十个巫师在后操纵。 问题是,即使是像阿里布达这样的大国,经过层层条件筛减后,真正具有第五级修为、专精黑魔法、任职于军部的巫师,也不过几十个,更不用说是一般中小规模的国家。而考虑到成本意义,与其让他们操控不死军团,还不如组成一支特别队,专门负责由远距离施放杀伤力大的强力咒文。 金雀花联邦的国力举世无双,但光之神宫总不会大力提倡修炼黑魔法,所以算起他们军中黑魔法师的实力,不会比我们好多少。放眼大地,唯有黑魔导之国伊斯塔,这方面的成就傲视诸国,因为伊斯塔的巫师,上承先人智慧、下有用不完的实验材料,整天受国家礼遇,精研黑魔法,代代累积,每一代都会诞生几位第六、甚至第七级的大灵巫。 凭借着法器与个人修为,一位第六级修为的巫师,可以使唤数百至数千的不死生物。单单只要一位这样的法师,就足以在战场上起很大作用,过去伊斯塔骑兵攻掠诸国时,都由巫师担任主帅,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尽管血魇用他自己的性命,证实了人倒楣的时候什么通天巫法都没得救,但从他所制作的万魂幡,仍可以想见伊斯塔在巫法技术上的杰出。 只是,自从黑龙王立威于东海,伊斯塔巫师们就守不住黑魔法「最强」的头衔,引以为奇耻大辱,现在不死军团出现于东海,这也就再次证明,黑泽一夫不仅是个人修为绝强,更要创造出一个凌驾于伊斯塔之上的黑魔法组织。 想到这讯息代表的意义,与会的各国代表,数十双不同的目光,或担忧、或嘲弄、或幸灾乐祸,全都集中在伊斯塔使者的身上。 「请问贵使,那支舰队的规模,是多少?」伊斯塔的代表故做悠闲地问着,尽管室内很通风,但他苍白的额头上却渗满了汗珠,暴露了他的真实心情。 「无法统计,因为多数都是由死灵组成,加上僵尸、骷髅妖……估计不少于万这个单位。」 这个回答,彻底粉碎了伊斯塔代表的希望,令他瘫坐在椅上,也令在座诸国使者的脸色,难看得像是十几国国王一起驾崩殡天。 数目多达一万的不死兵团,操控它们要多大的魔力?怎么想那都是第七级以上,甚至是五大最强者级数的修为,黑龙王想来还不至于自己率军出征,那么,就是有第二个强大的巫师,出现在黑龙会了。 足以造成大地上势力重组的消息,让整个会议的气氛都不同了。 我心念一动,想起了在羑里时,蛇族所使用的巨神兵。照理说这也该是伊斯塔的军事机密,要是我说出来,伊斯塔人的表情肯定更有趣,然而说出此事可能会惹祸上身,既然我不打算面对拜火教的刺客,那就没必要多事。 伊斯塔代表脸色惨白,喃喃自语,说了什么,我听清楚了那个音,但却因为不懂伊斯塔语,不明其意。而当他从差点口吐白沫的表情中平复过来,便颤抖着提出休会的要求,并保证三天之内,真正能够决策的使者会抵达萨拉,确定伊斯塔的立场。 莱恩·巴菲特则开始深思,似乎在思考些什么,难以决定;冷翎兰面色凝重,对后头的女性部属低声吩咐。这些有趣的反应,都落在我眼里,可是,我却感觉不到危机,只是觉得……今后会很有趣。 号称是七朵名花中最艳的紫伶水仙,终于要正式露面了。她到底有着怎样的芳容与风情,想想真是让人兴奋啊。 阿里布达的冷弃基国王陛下,众所周知,并无子嗣,只有三个各具风姿的美丽女儿。当他驾崩之后,王位会怎样传承,这件事情谁也不知道。 依照血缘、能力来看,冷翎兰无疑是理所当然的继承人,更何况谁都看得出来,她本人有极高的意愿。阿里布达的历史上,也曾有过女皇掌政,所以由女子接掌王位一事,并不至于太不可思议。 可是,国王陛下不信任女人的办事能力,这点是出了名的,朝中的文臣武将也有相当数目反对由女性执政,所以冷翎兰的成王之路,并不如想像中顺利。 老百姓当然是支持这样一个文才武略俱佳、实务能力强、数度为国争光的公主将军,接掌王位,至少比那些废柴贵族要好。但想当然尔,冷翎兰如果继位,就会进行改革,提升女性地位,别说取缔阿里布达境内的妓馆娼寮,说不定还会明文禁止纳妾,这样一来,等若把所有的富豪贵绅得罪干净,谁愿意支持这种女人登上王位? 面对这些不利因素,冷翎兰加倍努力,争取表现机会,要干下无人能有异议的功绩,这次的和平会谈,就是一次她绝对不允许出差错的机会。 因为如此,尽管我知道月樱姊姊和她的姊妹之情甚笃,但这些天来,冷翎兰总是忙于拜访各国要人,没有多少时间来看看这位久别的大姊。 这天上午,冷翎兰在结束了与索蓝西亚使臣的会面后,匆匆赶来探望姊姊,看到我和月樱谈谈笑笑的样子,微微一愣,跟着便毫不掩饰地露出厌恶之情。 与她顶撞几句,讨点口头便宜,对我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却也是最蠢、最没意义的行为,更何况我不愿意破坏月樱姊姊的心情,所以立刻告退,先离开到一旁。 「你去哪里?」错身而过时,冷翎兰这么问了一句,像是要挑我的毛病,我则淡淡回了一句,「有二公主在此,神功无敌,宵小辟易,又怎用得旁人多事?就让小将有个偷懒的机会,您与长公主慢慢聊聊吧。」 我没有照规矩称呼「第一夫人」,而是称呼「长公主」,这里头多少藏了一些对皇家态度的不满意味,冷翎兰听了出来,脸色一变,正要发作,我却已经扬长而去。 冷翎兰待的时间并不长,这让我很是悲叹皇室人员的亲情。冷翎兰和月樱的感情并不是不好,然而,对于这名不让须眉的二公主,她只是有「更重要的事」要赶着去做而已,至少……这比国王陛下要好得多,月樱姊姊这次回来,除了在公开场合的碰面外,他这名父亲就不曾与大女儿有任何接触。 不喜欢待在豪华马车中的月樱,婉拒了侍卫群的随护,坐在路旁一棵大榕树下,很随意地抹汗乘凉,见到我走过来,轻轻笑了起来。 「你回来啦,其实你可以多休息一下的……整天跟着我这个老女人,很辛苦吧?」 「哪的话,姊姊你又在开玩笑了,你哪里算老啊?」 「真的是老啰,都已经二十八了,不能再和年轻的小姑娘比了。」 常常保持愉快心境的人,通常都显得很年轻,而岁月几乎完全没有在月樱姊姊的面上留下痕迹。快要接近三十了,她的娇颜、雪肤光泽,看来就如同于早春中盛放的野樱,纤纤似折,把春光留在最璀璨的那一刻,而那种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轻怜的娇弱感,使人很自然地把她当成未满二十的豆蔻少女。 月樱被人称为四大天女中的姿容第一,可以说是实至名归。每次见到她微笑时的陶醉感觉,就连龙女姊姊、天河雪琼都逊之一筹,我虽然不曾见过凤凰天女,但却能肯定,世上没可能再找到第二个能和月樱相比的天仙人儿。 「姊姊你看起来根本就像十八九岁,普通女人羡慕你还来不及呢。如果你真想要减少我们的负担,那就少来这种地方,这里人多环境复杂,护卫起来很吃力的。」 在出嫁之前,月樱就不习惯总待在深宫,每天都跑出来,带着我一起在民间游玩,听听萨拉人民倾诉他们的心声,与孩童玩耍。这种个性在十二年后仍没改变,当莱恩大总统出席会议,她不愿一个人待在行馆,总是喜欢出馆到处逛逛,既不坐马车,也不让护卫群扫街开路。 「我有手有脚,为什么要坐马车?白天是百姓工作、活动的时间,没有理由牺牲他们的便利,来迁就我个人的时间。」 月樱姊姊离国十二年,阿里布达的御前护卫,多数不清楚这位长公主的个性,当他们想照以往接待要人时的模式刻意讨好,立刻就碰了一个软钉子。 平易近人的月樱,非常得到百姓的支持,不过对于担任她护卫的人来说,光是想到有多少居心叵测之歹徒混在人群中,与她错身而过,就觉得一颗心紧张得快要跳出胸口。 还好,月樱的善解人意,减低了我们的工作难度,因为考虑到我们的立场,外出散步的她换上粗布衣裳,仅仅坐在路边树下,远远地看着街上行人,来来往往,欣赏萨拉真正的风情。 「对了,姊姊,听说三公主殿下在光之神宫修业,你有遇见过她吗?」趁着机会,我问起星玫的下落。之前只知道她被送去慈航静殿,接受一个皇族之女应有的教育,但实际位置却不清楚,照常理来说,星玫应该是被送到金雀花联邦,托庇于姊姊,然而月樱却给了我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光之神宫的修业,并不是单纯在总宫读书习艺,也包括了必须外出实习的历练部分。重视武艺的,必须隐姓埋名地行侠仗义,或是担任霓虹那样的跨国巡捕;回国之后要接掌政务的,就会被分配到某个行政单位实习,满两个月后再调换另一处;至于星玫,则是加入巡回医疗团,不知道深入哪一个偏僻边境,去执行医疗工作了。 从这讯息听来,我和星玫一时间没见面机会了,而我还要在月樱面前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不能让她知道我与星玫的事,尽管她和星玫并非一母所生,但却很疼这个小妹妹,我可不想因为这种事惹得她不快。 「姊姊,你真是奇怪呢,别的贵夫人都忙着参加社交、舞会,你这第一夫人怎么放着大总统不管,自己一个人跑出来逍遥?」 「什么话,我在金雀花联邦也没有常常参加宴会啊。每次参加宴会,衣服和打扮就要弄个半天,最后头发又重,身体又重,很累的,而且去参加宴会,和那里的人说话也格格不入,我……不怎么喜欢那样的场合。」 月樱微微一笑,道:「政事是莱恩的舞台,我伴在他身旁,只要点头微笑就可以了。唉,如果可以,谁愿意过这种生活呢?我一直在想,将来要在一个镜子般的大湖旁边,盖一栋小木屋,周围种一大片薰衣草和百合,四季都有花香,冬天下雪了,就把壁炉生火,帮我心爱的男人缝衣绣鞋……」 说话的声音很轻,到后来,竟是似若梦呓,月樱仿佛在陈述一个自己的梦境,意识全然脱离了现实环境。 「啊,不好意思,说着说着就入了神,你看就看,可千万别笑话我啊。」月樱的失神表情一闪即逝,跟着就像平常那样微笑起来。当那甜美的笑容再度绽放,刚才的那些异常样子,就像完全不存在一样。 我真怀疑自己的眼睛,但那个样子的月樱姊姊,看来实在很怪异,特别是她空灵的表情,让我联想到这几日她偶尔会流露出来,好像很寂寞、很孤单似的幽怨表情。 这真是没有道理,月樱是个生于皇家的金枝玉叶身,打从出生起,就被周围的人高高捧在掌心,荣宠无比,无论贵族、平民都喜欢她,自己不但仙姿倾城,品貌无瑕,更成为金雀花联邦的第一夫人,丈夫英伟神武,夫妻之情甚笃,在某个方面来说,她简直是个降临世上的女神,不知道让多少女人羡慕得咬牙切齿。 但是,理应置身幸福之中的月樱,为何还是偶尔会流露出这样的神情呢?难道……就像一般的贵族政要,莱恩·巴菲特也只是专注于事业,轻忽自己的家庭,于是冷落了娇妻,让月樱姊姊空闺寂寞,十多年来过着凄楚的生活吗? 想到里头所代表的意义,我忽然感到一阵不安,更有一股想做些什么的冲动,在胸口激烈地翻涌着。 与过去不同,这一次我不是像关心亲人那样,担忧着与我要好的姊姊;而是单纯针对女性的呵护心情,觉得如果一个男人有这样的女人为妻,却没法给她幸福快乐,这样的男人真该去死。 当然,过去我从来不曾对女性有呵护心,所以现在的感觉也很复杂,除了爱怜惜花之心,一股更强烈的占有欲望,几乎立刻就溢满了我的脑海,不由思索地伸出手去,差一点就碰到了月樱的雪肩。 只是,理性适时地压抑了欲望,让我及时把手收回去,没有作出这个会令我们两个人陷入尴尬处境的动作,更没让她察觉到我的不妥。 十二年过去了,很多事情都有了改变。和以前相比,我可以做到很多事,但如果不先弄清楚,鲁莽做事只会造成遗憾。目前,还是先忍住这些欲望吧…… 静静地瞥了月樱的侧脸一眼,欣赏那美丽的脸庞,我藉此平复胸中的蠢动,摆出一个无害的笑容。 唉,毕竟……我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 这天执行完任务,在傍晚时把月樱送回了行馆,又打理一些公务,回家时候已经很晚了,正想着今晚要不要在阿雪的粉臀中发泄一次,忽然被人拦住。 三更半夜,被直隶于国王陛下的护卫带到王宫,接受秘密任务,这实在是一件很古怪的事,特别是,这次我连在外头等的时间都省掉,直接被带到御书房,面见独自等待于此的国王。 国王陛下没有说明为何深夜召见,只是随口话起家常,问问我与父亲可有联系,我如今生活如何,说我爷爷和先皇虽为君臣,实为挚友;他自己与我的变态老爸也有友情,要我不用拘束,将他当成是世交伯父即可,跟着又大赞我的辛苦与功绩,表示故人有子若此,阿里布达得此贤臣,他非常欣慰。 这些话虽然平常,但一个十多年不来往的「伯父」,忽然之间找我话家常,这感觉就极度诡异,让我不禁偷偷望向窗外,担心等一下会上演某人扔个杯子后,五百名刀斧手冲入,把我乱刀分尸的老戏码。 或许是因为我的表情实在太难看,国王陛下在夸奖完我的过人勇气后,终于开金口交代了圣意:「约翰,虽然你年纪轻轻,但是朕知道你是我国第一忠义之士,无论是对皇家的忠诚,或是见义勇为的仁心,都是其他人没法比的,今日朕有一桩心事难解,不知道有何人能担起这个重任,为朕分忧?」 唉……你都瞪着我说话了,难道我还可以推荐欧伦大叔吗?如果我在这里推辞,等一下冲出来的刀斧手就不只五百个了。 「陛下谬赞了,臣愧不敢当,臣一生只知道精忠报国,为陛下分忧解劳,如果有什么任务是臣能够完成,那真是草臣的无上荣幸。」 「说得好。约翰·法雷尔,朕有一件秘密任务交付给你。」国王陛下的声音忽然转小,像是很忧愁似的说话。 「朕的长女冷月樱,是朕的宝贝心头肉,最近得到消息她的婚姻所托非人,那个莱恩·巴菲特是个人面兽心的狗贼,令她承受巨大痛苦,朕痛心非常,如今委任于你,不管用什么方式,务必要把月樱公主拯救出来。」 「啊?!」</div> 第一章 同性之间 当我在快要黎明时,看着已然拂晓的天色,慢慢回到伯爵府时,心里犹自对刚刚发生的那些事难以释怀,彷佛身在梦中。 适才就在皇宫的御书房里,国王陛下秘密把我找去,扯了一堆家常旧事后,便像一个找不到人说心底话的老头,哀声叹气,几乎是老泪纵横,说着自己无人可分忧的苦楚。 国王陛下冷弃基的武功修为虽然只是一般,但平时养尊处优,上好补品着实吃了不少,又注重保养,外表看来一点都不显得老态,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样子对我说话。 可是,他说的话确实把我给吓到了。 「朕是个失职的父亲,总是忙于国事,疏于照顾妻子和女儿,每次回想起皇后,还是觉得负疚良多。」 陛下平常是很忙,忽略了妻女这也是事实,不过这与国事没什么关系,只是他忙着在后宫寻欢作乐,征服诸国美女,这是每个男人在有权有势后必然的问题,诸国王室多是如此,倒也不能怪他什么。 他口中的皇后,并不是如今坐在后位上的柔安皇后,而是月樱姊姊的生母,已过世的雅香皇后。据说雅香皇后和陛下鹣鲽情深,当雅香皇后因病亡故,陛下悲痛不已,这才对貌似雅香皇后的长女恩宠有加,溺爱的程度,远远不是冷翎兰、冷星玫这两个女儿比得上的。 「朕的大女儿月樱,从小就很体贴,代朕探访民间,作为施政的参考,也难为她小小年纪,就这么懂得为朕分忧,约翰世侄你幼时与她相熟,这些事情想必记忆犹新。」 坦白说,自从有一个茅延安大叔之后,每次我被人叫什么贤侄、世侄的,就觉得浑身发麻,好象给毒蛇爬上了身体,但这样喊我的是国王陛下,难道我能要他换个叫法吗? 冷弃基说得陶醉,把女儿夸奖得天上少有、地上无双,以他为人父亲的身分,这些话无疑就是自卖自夸,不过听在我耳中,却对这些赞美月樱姊姊的言词甚觉受用。 只是,说着说着,冷弃基的表情又阴沉下来,说十二年前国家遭逢困境,无论经济与外交,都处于不利的地位,正是危难之秋,当时我国急需外援,偏生满朝文武都无力打开困局,他每日忙得焦头烂额,却是不知该如何领导国家度过难关,最后,月樱公主提出要求,希望以自己的政治婚姻,换取金雀花联邦援助。 莱恩·巴菲特得知此事,兴奋不已,除了答应会全力帮助阿里布达解困,更立刻派出使者求亲,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位貌若天仙的绝色公主迎娶回国。 「国家的危难,因为长公主而得救,可是这些年来,朕每当想到月樱为了国家而牺牲,心里就反复自责。朕不能强大邦国,又不能守护女儿的幸福,算是什么国王……」 冷弃基长长叹着气,声音还有些哽咽,倒看不出他这把年纪了,居然还如此的多愁善感,而在旁边的我,则完全惊慑于自己听见的东西。 回想起十二年前,我六岁的时候,阿里布达确实是国治不顺,几场连续性的天灾,加上政治上的问题,弄得国内乱成一团,许多太平时期不显着的问题,全都浮上台面,一场风暴就在眼前,后来得到金雀花联邦的大力协助,这才履险如夷,把情势稳定下来,自此之后,两国就结为兄弟之盟。 这些事情由于国家大力宣传,我还有印象,却从没起别的联想,听陛下这样一说,时间一加估算,正是在月樱姊姊出嫁后,金雀花联邦才对我国予以援助的,尽管早已明白那是政治婚姻,可是现在多知道了这层内情,我顿时觉得很不舒服。 然而,就算是这样,如果月樱的婚姻确实给了她幸福,那么政治婚姻也不过就是一个形式,我再不满,也没有理由去破坏月樱此刻的幸福生活,却怎知冷弃基重重一拳打在桌上,更进一步地打击我已在崩溃边缘的自制力。 「朕本以为,这些年来月樱在金雀花联邦过得很愉快,那样总算也稍稍减轻我这为人父亲的罪孽,可是,朕最近才得到消息……」 陛下的消息不知从哪得来,如果是出自我国军部,那么高额军费果真没有白花,因为能查探到金雀花联邦大总统是一个同性恋,这样子的大丑闻,我国的情报部门就远比我所知更要厉害。 莱恩·巴菲特,十二年来一手操控金雀花联邦动向的大人物,外表虽然是个堂堂男子汉,被国内百姓以「百里雄狮」视之,但在私底下,这头狮王却是一个对女人完全没有性趣的同性恋者。 陛下说,他们夫妻结亲的这十二年来,表面上伉俪情深,回到总统官邸后,却是分房而睡,莱恩另外有几个秘密的男性情人,每到夜晚,他这名大总统并不与第一夫人共枕,而是和自己的男宠彻夜欢好直至天亮。 这个消息的震撼程度,真是好比晴天霹雳,看不出他堂堂一个伟丈夫,居然有这样的性癖,我心中剎时升起一个不下于「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恒古之谜,就是不知道他是搞他的男宠?还是让他的男宠搞? 可是,我很快从这个无解之谜中清醒过来。假若莱恩·巴菲特对异性恋没有兴趣,这也就代表说,他与月樱姊姊的婚姻,何止是貌合神离,根本就是用来掩人耳目的。 我个人对于不同于平常的性癖者,并没有什么特别喜恶,虽然说不上什么心胸宽大,但也不至于看非异性恋者就喊打喊杀,在今天这个世道,无分哪一国,只要细加留意,到处都可以听到王公贵族私养娈童、偏好龙阳之道,我早就见怪不怪了。 但无论怎样,莱恩·巴菲特都不该利用月樱姊姊,用她来掩饰自己的性癖,引开国内选民的目光,却牺牲了她的幸福。这件事情令我越听越是怒发冲冠,管他哪一国的大总统,我只想要一刀子就干了那头雄狮。 就算对莱恩·巴菲特不满,阿里布达也没有开罪他的本钱。揭露他丑闻的做法,纵然能令他失势,但也一定大大得罪金雀花联邦,令下任总统乘民意进行报复,阿里布达立刻就大祸临头。为着国家利益,阿里布达什么动作都不可以有。 陛下说,他苦劝了女儿几次,但月樱认为唯有得到金雀花联邦支持,阿里布达才能平和安定,更何况她已经是巴菲特家族的人,又曾处于第一夫人的位置,为了家族的体面,不能采取离婚动作,以免影响两国之间的关系。 月樱姊姊坚决要以这形式守护故土,要说动她是不可能的。最理想的状态,就是莱恩·巴菲特主动提出离婚,或是……莱恩的猝然死亡,顿失所依的月樱再无须有任何顾虑,将在不影响到两国政局的情形下,顺理成章地回到阿里布达。 想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为何被宣诏到这里的理由。一个十多年来从不曾与我有什么接触的「世伯」,忽然把我找来,说那么多最高机密,借刀杀人的企图实在是明显得碍眼了。 不管要做什么,这件事情不可以与阿里布达的王室有关,否则事迹败露,金雀花联邦的反应将不只是经济制裁,而是武装报复了。在这种情形下,找一个与王室没关系的倒霉家伙,出了事就把什么都向他身上一推,作为对金雀花联邦的交代。 我不知道自己的脸看来是否一副衰样,但从国王陛下的眼神看来,他摆明就把我当成是那个倒霉家伙。 国王陛下似乎说话说上瘾了,讲说什么我是月樱姊姊当初最疼的人,就连嫁到金雀花联邦,都常常在信里问起我的近况,换言之,我与她的感情深厚,由我来劝说,定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让她愿意放弃这段婚姻。 看国王陛下通红着双眼,活像一个出嫁新娘的妒恨老爸,只是不好直接说出口,要我设法干掉那个害他女儿伤心流泪的同性恋浑蛋,一来兹事体大,二来恐怕他也不认为我有这种本事吧。 「总之,朕授权……不,朕诚心地委托你,无论是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说服朕的女儿,让她留在国内,别再回去金雀花联邦受苦。」 话说得很动听,就只是漏了一句「如果失败,一切责任由你自负,我们会否认与你的一切关系」,况且他还收回了「授权」两字,改用模糊空间极大的「委托」,其中意义,不言可喻,更别说他要我保持秘密,不可以让月樱姊姊知道我们的努力,否则固执的她肯定不会接受劝阻。 走出皇宫时,我深深地叹了口气,想不到这场诸国联合的和平会谈,一波未平,暗潮又汹涌而至,不但别国有一连串的小动作,就连阿里布达本身,我刚才都被授与了一个这样的任务,真是不敢想象,在进行会议的这段时间里,还会生出多少事来? 要把心情回复,又能够理智思考,这着实花了我一点时间,才能从那种悲愤得快要气到炸掉的情绪中清醒。 无论为善为恶,在冲动状态下所做的决定,不会有任何好处,这是我用血淋淋教训换取的经验。 首先要考虑的,就是国王的话是真是假?这是很讨厌的一件事,因为即使国王说实话,他仍然有可能因为接收错误情报,告知我错误的事实,到头来仍然没有意义。 「你想想我平常的为人,难道我会骗你吗?」这种似是而非的话,就这样坑死了无数的英雄豪杰,所以我从不相信。然而,我也没法要国王陛下拿出证据,别说他愿不愿意,只怕他根本就没有。 金雀花联邦总统的保安何等森严,莱恩本人也是极强的武技高手,旁人想接近也是不易,更何况拿到他暗中搞男宠的证据? 想来想去,总是拿不定个主意,不过倒回来一想,也是国王陛下的手段太差,假如他不是单纯对我下命令,要我去办事,摆出一副「事成之后你自行灭口」的嚣张样子,而是直接利诱于我,我说不定就答应了。 人是充满私欲的动物,不管是为了再崇高的目标,一开始就告诉我没好处可拿,我自然大起反感;而若是诱之以利,就算明知他事成之后会过河拆桥,心中仍是不免怦然乱跳。国王陛下在这一点上,实在是不够圆滑聪明啊。 要拿什么东西来诱我呢?这点实在很有意思,金银财宝、高官厚禄,我诚然跃跃欲试,但要拿性命去赌,那就敬谢不敏,至于赠我美人娇娃,在我把身边的女人玩厌之前,也没什么吸引力。但如果……… 「只要把月樱长公主救出来,朕就做主把她许配给你这英雄。」 当耳边响起这段假想话语,我蓦地呼吸一顿,身体一阵火热,停下脚步,讶然于自己受到的震惊。 虽然没这种可能,不过如果陛下拿月樱姊姊为饵,我纵是知道风险,恐怕还是会一口咬下去。能与月樱姊姊在一起,光是想到这件事,就已经觉得全身火烫,对我的诱惑程度,大得出乎我自己的意外。 一丝轻微的罪恶感,在心头一闪而过,像是责怪我怎可对月樱有不当妄想。不过这念头却极为短暂,很快就被压过去了,我始终是一个欲望很重的男人,与美丽的女性之间不能存在纯友谊,无论怎样发展,到最后都会变成「想上她」、「不想上她」这样的二分法。 之前与月樱姊姊重逢,因为旧情与敬畏,我不曾有过邪念,加上她的婚姻状况,也让我压根没有动这方面的心。不过现在情形不同了,当一个冠冕堂皇的大义名份摆在面前,深埋在我心中的欲望,找到了出口,蠢蠢欲动,尽管我对国王承诺得很保守,但该怎样做决定的抉择,几乎不用考虑就已经定了。 所以问题也就跟着出现,因为当事情进入实行层面,我顿时发现,自己只能孤家寡人奋斗,连一个可以商量的都找不到。 我过去也是孤军奋战惯了,为什么现在就会忐忑不安,想找人商量呢?身边有个伴,还是差很多,阿雪的出现确实改变了我。 想到阿雪,抬头望见天色将明,我脚步加快,想先回伯爵府看看阿雪。在这种时候,她美丽而恬静的睡脸,很能起镇定心神的作用。 进入伯爵府,还正想着不要被人发现,哪知就看见一个人大剌剌地坐在前院的空地上,背负着重剑,两手交迭,像是在沉思一样。 「大叔?你怎么会来这里?我不是告诉你在事情结束之前,我们两个最好不要见面吗?」 我很讶异,一向狡猾成精的茅延安怎么会犯这种错误?他现在的伪造身分若被拆穿,对他对我都不好,可是他听了我的呼喝,却只把手一摇,并不答话,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就连那副黑色的墨镜,看来都特别地忧郁。 过去问了几句,茅延安没有回答。我见他在那边耍酷,说什么都不适当,转念一想,如果用婉转的方式来询问,这个博学多闻的不良中年,倒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咨询对象。 「喂,大叔,我有件事情要与你商量,这件事很机密,我不能说得很明白,所以你将就着……」 「贤侄,不得了了,大叔要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件事情真是……真是非同小可啊。」 平心而论,茅延安是个很镇定的人,但看他这样慌忙地左顾右盼,确认没人窃听后,拉着我袖子,小声说话的样子,我也很好奇那秘密会是什么,怎知道他却说了一段令我心底震惊又发笑的话语。 「大叔小声告诉你,这件事很机密,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你晓得吗?莱恩大总统他……他原来是个搞基的。」 搞基的,这是大地上人们对于同性相恋者的不雅称呼,算是很不礼貌的一种叫法。茅延安说话素来文雅,会直接用「搞基的」这等粗俗字眼,显然受到了很强的冲击……或是打击。 听茅延安叙述,我这才知道,这几日他白天与我一起护卫月樱姊姊,到了晚上,有不少贵族重臣慕名求见,筵席邀约不断,他虽然为了维持冷酷形象,把筵席全部推掉,但仍推不去那些登门造访的会面,特别是金雀花联邦莱恩大总统的来访。 起初并没有什么特别,但是几次之后,茅延安敏锐的艺术家触感,让他察觉到不对劲。无论是莱恩的眼神、声音、动作,都散发着古怪的感觉,尤其是在偶尔握手、拍肩时候,这些怪异感觉特别明显,再对照过去听过的一些传闻,他顿时起了一身冷汗。 更惨绝人寰的是,明明已经晓得不对,但因为自己正装着沉默寡言的冷帅形象,就算心中叫苦连天,面上也不能有一丝表情,就这样苦苦忍了两天,最后实在承受不住,跑来找我诉苦。 「有权有势的男人哪个不好色?所以当初我就觉得不对,谁都知道阿里布达最漂亮的美人是冷翎兰,他远到来访不指定冷翎兰作陪,却指名要见我……唉,光想就觉得不对了,大叔我这下子是自投虎口,只怕后头几天随时可能贞操不保啊。」 茅延安长吁短叹,平时的风采剩不下半成,最后更搭着我肩头,道:「大叔我几十岁的人了,什么场面没见过?牺牲是无所谓,不过月樱夫人这么花朵般的美人儿,落在这头屁眼雄狮口里,守活寡事小,说不定每晚都受到摧残折磨,想想真让人心痛啊。你和她感情那么好,难道一点都无动于衷吗?」 好不容易才稍稍平复的心情,被茅延安这样一说,又给撩拨了起来,我胸口一阵翻腾,面上不动声色,也不再提刚才要和他商量的秘密,只是愤慨道:「混帐!想不到巴菲特这厮如此人面兽心,天理不容,为了月樱姊姊的终生幸福,我们一定要把这男人头女屁股的家伙搞定,救她脱离苦海。」 只是随口一句,「我」就变成了「我们」,高声宣示往往是大举拉同伴的好时机,虽然茅延安是个信不过的同伴,但他确实有水准以上的智谋与应变,多个人商量大事,正是我所需要的。 「好,我们叔侄俩就结成同盟,绝不能让美丽公主继续受到变态雄狮的荼毒。」 茅延安义正严辞地振奋说着,但立刻低下声音,贴耳道:「不过话说在前头,将来我帮你把上月樱夫人后,你可要让我近距离画她的画像啊。」 这句话让我心中一跳,陡然升起一股强烈憎恶感,将人一把推开,道:「喂,大叔你搞错了,我是要救出月樱姊姊,可不是有什么私心,想要……」 「嘿!淫不风流枉少年,大家都是男人,而且又不是巴菲特那种男人,像月樱夫人这等绝色佳人,你动心是再正常也不过的,何必不认呢?你是我世侄,有道是肥水不落外人田,便宜你好过便宜别人啊。」 茅延安摸着下巴上的胡须,成竹在胸似的微笑,看来我就是怎么解释,他也不会相信,更何况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当下也不多话,我们两人击掌为誓,约定要把月樱拯救出来………然后改投我的怀抱。 「贤侄,同样是改投,怀抱两字要不要改写成胯下比较理想?」 「你、你活不耐烦啦?这种事情大家说说就好,你干嘛还写成纸上契约?如果被人发现,我们两个都要没命。」 「喔,我只是想这么重要的事,口说无凭,还是弄张法定格式的盟约书,两个人都签名、打手印,将来遗忘细节的时候还可以拿出来看看,提醒对方,你不觉得这样比较周全吗?」 「给我烧了它,不然我就烧了你!」 撇开这些横生的枝节不谈,我和茅延安很快就进入正题。 大地之上,九成的人都知道,金雀花联邦莱恩大总统与月樱第一夫人,伉俪情深,同出同入,是少有的恩爱夫妻。那些形容话语里头只要有一半属实,那么要在短时间内动摇他们夫妻的情感,是难如登天。 不过,现在事情摆明不是这样。我们要面对的,是一个从未得到丈夫关爱,久旷于深闺的怨妇,整颗心甚至可以说是处于不设防状态,只要我们对症下药,手段得当,相信不用多久就能马到成功。 「特别是,我们还有一个秘密武器,就是你与月樱夫人的关系。换做是别的男人,就算能近水楼台,也未必能进入她的芳心,但她与你是童年时结下的情谊,心里对你完全没有防备,这点正是贤侄你的利器啊。」 「对,其实我也有考虑过,根据我过去的经验,女人的母性,是一种不可自拔的生物劣根性,很容易就因怜生爱,然后就因爱失身。」 「对啊,就是这个样子,其实你自己就是这门道的高手,何必大叔提点你呢?总之你见机行事,见马就上,有杀错没放过,说不定还能得到神秘礼物喔。」 「什么神秘礼物?」 「什么礼物?那当然是汤,新鲜热辣、味美香浓的月樱头啖汤啊。如果百里雄狮整天搞基,不搞女人,那么月樱夫人就不是夫人,是月樱美人,贤侄你大有机会成为第一个把月亮搞上的男人,这有没有让你怦然心动呢?」 在业界的术语,汤就是性交,也就是做爱做的事;头啖汤,就是最开头的那一口汤,换句话说,也就是处女。这些术语据说来自南蛮,是强者语的一部份,但究竟从何时起风行到人类世界,这就已经不可考了。 听茅延安这么说,我心中确实一动,不过随之升起的,却是强烈的厌恶感,不假思索地一把推出,让这不良中年适时地闭上嘴。 为什么会不悦呢?这些细节不用多想了,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与满肚子都是坏水的大叔联手,一起进行我们的荒唐大计。 做任何事情的成功条件,不外乎天时、地利、人和。我上得陛下的密令,是为天时;下得护卫第一夫人的职务之便,是为地利;又得到月樱姊姊的信赖,这就是人和了。 近水楼台确实是好事,不过一夕之间整个心态完全转变,连我自己也有点不太能调适。尽管一夜没睡,但顶着头上的一个大太阳,我依然觉得无比亢奋,就恨自己为什么不也带一个大墨镜,遮掩住满是不良欲望的眼睛。 由于天气很好,我们接获的命令是,月樱第一夫人表示想登山踏青,由我等随护。为了安全问题,自然不可能真的带月樱去登山,只能把人护送到城内的名胜景点,一处四季如春的陵地,为了纪念一位杰出魔导师而命名,机处丘。 景点虽然寻常,但月樱对于旧地重游的兴致却很高,虽然还是穿著平时的素裳,却刻意梳妆打扮过,当她出现在我们面前,令人慑魂荡魄的美丽,令附近的人全部为之失魂。 阳光似的粲然金发,简单地披垂着;紧身的绘凤短袄,大红色彩透出盛放的情怀,但外罩的白色春纱绸子窄袖衫,却带出了神秘和端庄的气质。 为了登山的行动便利,白绸子的薄衫确实很薄,虽不至于薄如蝉翼,但也是非常可观,同色坎肩上缀五彩的蚌片,光彩流转,华贵高雅,而她胸前挺秀的双峰,把从坎肩上垂下的金丝流苏挤向一旁垂挂,显得那令人目眩神摇的酥胸更是坚硬挺拔,诱人之极。 细小的鸾带,显出了罗裙中的柳腰儿,更是细得可怜,宛如风中的摆柳,不堪摧折。透过白纱的罗裙,玉腿弧线明朗而朦胧,令人捉摸不定,心火荡漾。偏生那双明眸中投射出来的清澈柔光、粉脸上亲和如春风般的微笑,令人心中升不起一丝的亵渎。 「欧伦先生、约翰将军,我们可以出发了吗?」 我们就呆呆地站在那里,直到她柔嫩的嗓音响起,我们才清醒过来,由我一个箭步走上前去,向她解释我们今天的行程。 「好的,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意见,也不想给各位多添困扰,今天就又拜托各位了。」 月樱微笑着说道,向我们欠身一礼,之后却忽然瞥了我一眼,眼神中有着反常的疑惑,像是看出了什么不妥。 以她一向的慧心,加上对我的了解,是否看出什么不对了呢?我一紧张,本来伸出去礼貌搀扶引路的右手,不觉用多了力道,碰到了她柔嫩的肌肤。 「啊?」月樱惊呼一声,像只受惊的小白兔,迅速把纤手抽了回去,望向我的眼神里,更多了几分难以解释的感觉。 我想,她和我都知道,从这一刻起,我们之间有些东西……要开始不同了。</div> 第二章 围裙俏婢 晴天登高,最是有益身心,然而随着情形的不同,有时候反而会变成一种折磨。 我们护卫月樱姊姊出游,到了山道入口,她婉拒了像一般贵妇人那样,坐轿子上去的尊贵享受,坚持要亲力亲为,以一个无人能及的优雅姿态,轻轻提起长裙,快步奔上了阶梯。 在耀眼的阳光下,从后头凝望过去,摇摆飘扬的丝绸长裙末端,露出雪白浑圆的修长美腿,因为不曾修练武术,腿部曲线没有以美腿为特色的羽族女性结实,但却是细致匀称,同样让人看得怦然心动。 上山的阶梯有部分路段很陡,我刻意走在月樱身后,落后个几步,透过雪白的长裙,看到她美好的香臀随步伐左右晃动,由下往上望去,裙摆末梢雪白粉嫩的小腿隐现,尽管没法多看到什么,但是配合着阳光来近距离透视,她裙内的亵裤……好象是也白色的。 一路上尽是作这些猜想与窥看,凝视着月樱姊姊匀称光滑的玉腿,踩着阶梯往上走,步伐越快,我的心跳也越来越加速,当长阶走到尽头,兴奋过度的我险些也流了鼻血。 在这座环境古雅,遍植长春花树的机处丘顶,有一座造型朴拙的六角形塔楼,共分六层。从第六层阁楼往下看,可以俯览大半个萨拉城的景色,是平日游人最喜欢驻足观景的所在。 月樱带着几名侍女,到第六层去乘凉赏景,我是在底下与侍卫群作一点交代,意外听到了一个有趣的消息。 自从月樱姊姊出嫁,冷翎兰就是阿里布达的第一美人,萨拉城里的男人嘴上不敢说,心里可是有无穷遐想。直到月樱姊姊这次回来,众人争睹月之天女的风采,这才压下了她的锋头,最近萨拉城里无数男性所讨论的热门话题,除了月樱夫人,就是即将远道而来的」紫伶水仙」娜西莎丝,反而把已蝉连」最佳性幻想对象」七年之久的冷翎兰给遗忘了。 不过,最近几日却出了点变化,不知道是谁开始说起,一个新的梦幻丽人传说,开始在萨拉以野火之势传了开来。 据说有人看到,一名美得如似天仙般的清艳少女,在子夜时分,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裳裙,沐浴在月光之下,漫步在清寂的街头。每个看到她的男人,事后都魂牵梦萦,久久不愿醒来。 也就是因为每个人都看得痴了魂,所以没人看见她往哪个方向走,只是在隔天兴奋地把这个梦幻传说广为传播。 为什么忽然冒出一个绝色美人?这少女出身何处?住在哪里?为什么萨拉没人能认得出她来?为什么她要三更半夜走在街上?是否在寻找着什么人? 种种猜测,令美丽传说添上一层神秘面纱,更加引人入胜,短短数日之内,萨拉城中的贵族子弟为之疯狂,聚会时所谈的话题,除了和平会谈的进展外,就是如何寻找这名失落的少女了。 这些绘声绘影,听来有点荒诞不实,不过就我听来,这女人实在好象是月樱姊姊。因为……我们这群护卫就是最好的例子,即使最近每天都频繁见面,但每天第一眼见到她,却总是克制不住那种失魂落魄的惊艳感觉,如果说这女人就是月樱姊姊,这份传说我们一点都不觉得夸张。 可是,月樱姊姊怎么会半夜跑出来闲逛?不待我采取行动,好奇心无比旺盛的茅延安已经秘密套取口供,把月樱姊姊的随身侍女都问过一遍,得到的答案是,每天第一夫人被护送回行馆后,就不曾再离开过。 若是她们说得没错,就不可能是月樱了。这样也合理,堂堂大国的总统夫人,三更半夜独自闲逛,成何体统?当然,那天她傍晚跑来见我,是姊姊关心久别弟弟的表现,另当别论。 无论如何,这个梦幻美人,确实已经勾起了我的兴趣,等到手边的事情了结,我定要设法把人给找出来,看看到底是怎样国色天香的恩物。 听侍卫们说这些东西,险些忘了最重要的任务,我匆匆上到第六层塔楼,月樱就斜斜倚在柱子旁,俯瞰下方的城市景观,任清风吹拂她的金黄秀发,见到我来,微微报以一笑。 我走到她身边,尽量不让表情显出异状,很平常地与她交谈,和过去不同的是,我会在谈话间不经意地碰着月樱的指头或手臂。 男男女女的情缘,很多时候是从搂搂抱抱、亲亲碰碰之间生出来的,肢体接触的机会多了,两个人就越来越熟,感情也就生出来了。 因为幼时的情谊,月樱姊姊对我完全没戒心,对于我们略嫌频繁的碰触,似乎只把这当作是顽童的淘气,全然没放在心上,就连我佯作不小心地握住她雪嫩纤手,又故意闹着不肯放开,她都只是稍露诧异表情,跟着微微一笑,便不做理会,哪想得到身旁的这个男人包藏祸心? 要进行这种偷香窃玉的大计,旁边就不能有闲杂人等干扰,否则被揭穿我意图勾引金雀花联邦第一夫人,本就打算过河拆桥的国王陛下,肯定立刻下令取我人头。 那些受过武术训练,奉命伺候月樱的随身侍女,被派在五楼休息,暂时放下保护第一夫人的职责。这固然是月樱的体贴,但随着重遇后对她了解日深,我却有着另一种感觉。 月樱的个性虽然随和温柔,但其实却是一个非常喜欢安静、不适应热闹气氛的女人。她对待自己的侍女虽好,却不曾像一般豪门贵妇那样,有自己的心腹仆妇或巧婢。 回想到十二年前,除了两个姊妹,我从没听她提过和什么人特别熟稔;想来嫁到金雀花联邦之后,就算是连续几年的朝夕相处,她只怕也未曾对这些贴身侍女说过心底话吧?这样的个性,又遇到这样的婚姻,这些年来一定很寂寞吧? 那么,为什么月樱姊姊还可以笑得那么柔和,一点不愉快的样子都看不出来呢? 心里一时间分了神,月樱说的话就没有听清楚,被她以莞尔的眼神,轻轻瞥了一下。 「对不起,姊姊,我刚刚在想别的事情……」 「没什么,我只是在问你,当初你明明答应过,我出嫁之后,你会帮我看一看当初留在宫里的那些花草,谁知道我回来后一问,才知道你很久没有出入皇宫了。」 「我老爸到了边境去,姊姊你又嫁了,两个能带我入皇宫的人都不在,我自己不争气,只混了个御林军的小兵当,最近才升上来,哪有资格进皇宫啊?姊姊你难道不知道吗?宫里头那么多贵人,看我顺眼的可没有几个啊。」 听我好象抱怨似的说了一通,月樱秀眉微蹙,轻声叹道:「是吗?怎么会变成这样子?我记得小时候,你和兰兰交情很好的,两个人常常玩在一起,怎么我一走,一切都变了样呢?」 尽管我极力告诉自己,这些话是幻觉,但我还是被吓到了。月樱姊姊口中的兰兰,再怎么想都只有一个人,虽说我这个人记性不太好,随着月樱姊姊出嫁,当年相处的印象在脑里只留下模糊记忆,不过,这也实在太荒唐了吧?我与冷翎兰那个臭婊子当初曾经很要好,常常玩在一起? 我长这么大,倒是很难得遇到这么荒谬的玩笑,要是有人跑去告诉冷翎兰,她过去曾不幸地与我是青梅竹马的故交,只怕那人会立刻被她的豪刀斩为两段! 因为这段话太过震撼,我正要问问这算哪门子玩笑,却不巧瞥见一幕更具震撼性的场面,呆愣住了。 今天的天气闷热,虽然我们站在塔顶,风吹不停,但还是止不住身上的汗水,当月樱伸手煽风,闭目享受那一阵清凉,我却由她松阔的领口,窥见她袍服内浅黄色的胸兜,正紧紧縳着两团饱满的雪腻。 从这角度,虽然看不见嫩红的蓓蕾,但雪白柔嫩的浑圆线条,已经使我感到一阵火辣辣的欲望。不住挪移位置,望着浅黄色的胸兜细肩带,脑里反复想象,当我解开这两条细肩带,会见到怎样的动人景致? 「那个……小弟你……」 回过神来,月樱的面上出现一抹绯红,显是察觉了我的不妥,但随即化成一种似笑非笑的奇异神情,有着少女的含蓄,却又兼具妇人的大胆,构成一股难以言喻的魅力。 虽然有些窘迫,但我忽然很想知道,在月樱姊姊的心里到底是怎样看待我?那天在伯爵府门口,她被我意外强吻了一记,却没有什么大反应,换作是其它女子,在惊愣过后一定会尖叫,纯情些的还会痛哭失声,但月樱就像个原谅作错事弟弟的姊姊,除了微笑,她没有任何责怪我的意思。 这样固然是好,但另一方面也显得不妙。目前我所要作的,是让月樱正视到,我是个足以让她倚靠的大男人,而不是一个整日要仰赖她照顾的小弟弟,如若她的印象不改,我的计划就会遇到瓶颈。 这天的出击算不上成功,不过至少还是个满意的开始,假如我有充裕的时间,那倒不妨慢慢来,我会很享受与月樱相处的时光,无奈我最缺的也就是时间,正自彷徨无计,茅延安偷偷找我说话。 「贤侄,这样下去可不成啊,我瞧你平常对女人挺有办法,把雪丫头和那个精灵女娃哄得服服贴贴,还以为你是风月场中的高手、泡妞的情圣,怎么这次进展这么慢啊?」 「泡妞?你当我是什么人?我以前从来不为了这种问题困扰的……」 「何解?」 我把手一摊,道:「一群有钱、有势、有权,又有暴力的男人集合在一起,上女人还用得着泡吗?如果你家隔壁就是卖奶的,每天还要自己养牛挤奶的人,会被人笑的。」 这就是无奈的事实,我本身确实常常混迹风月场所,一起厮混的朋友里,号称上过千个不同女人的千人斩大有人在。不过上的女人多,并不代表泡妞技术了得,只要背后有靠山,犯法不会被论罪,加上性欲旺盛,满街的女性不是任由摘采? 所以,当把情形回归男女正常交往,我就觉得手足无措,因为过去和女性相处,实在没有什么正常经验,接触的不是臭婊,就是被摧残成臭婊的女人。与阿雪、织芝的关系虽然好了些,但也与正常沾不上边。 「嗯,说得倒也有理,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叔是站在你这边的,把这东西拿去,绝对能让你旗开得胜。」 不由分说,茅延安塞了一罐东西在我手里,让我一看立刻傻眼。 「大叔,你又偷拿我炼好的春药?这些东西是要拿出去卖的,你随便拿也不说一声,那我……等等,你给我春药作什么?」 「喝汤啊,哪个男人喝汤不加料的?你不下药,怎么喝得到月樱汤?」端视我的难看表情,茅延安奇道:「不喜欢这样?那换个方法也行,明天我们找个暗巷,把月樱夫人带过去,你摸黑一棒子打晕她,脱了裤子就上,大叔我帮你按住她双手或双脚……呃,不喜欢也不用打人啊……」 经由暴力,我让大叔明白此法不可行,必须改采别策。月樱姊姊始终是我最憧憬的女性,虽然我试图突破这样的关系,却不希望使用黑暗的手段,玷污这位住在我心中圣堂的女性。 虽然茅延安那种常常在街上猎艳、搞一夜情的交往方式,也称不上正常,但在一般性的男女应对上,他确实比我有经验得多,当大家正经下来,他提出了肯切的意见。 「泡妞不是当小丑,光是亲密、信任是不行的,你必须要展现英武的男子形象,让月樱汤明白你是一根够硬够强的好汤匙,而不是一根软趴趴的废柴啊。」 茅延安的表现形式有点怪异,不过稍加翻译,基本用意和我的想法一样。 「放眼整个大地的人类,要找个比百里雄狮更强更霸、更英雄气概的猛男,一般情形下是不可能的,好在他不知自爱,没事胡乱搞基,搞到老婆欲焚如饥,便宜了你这只好色的小公鸡。」 连串讽刺,不但骂人不带脏字,而且还押韵,倒也算是这不良中年的本事。最后我依着他的建议,一面积极参与诸国的会谈,一面与月樱聊些在外旅行的见闻。 依照我的阶级与地位,和平会谈我根本插不上话,但在讨论对付黑龙会的时候,身为敌情顾问的我,就有一定的份量。当我适时地说些巧妙设计的话,就可以隐约影响在座各国重臣的观念与决策。 为了要能够在会场上逞能,我暗中也花了许多功夫。透过福伯与军部的关系,我弄来了大批机密军事资料,又找来茅延安,藉由他的旅行阅历,丰富我对与会诸国的认识,这才能一一说出黑龙会的壮大,会如何对各国产生危害,举证历历,令得该国代表点头称是。 很多时候,连我也知道,我为了故意栽赃黑龙会,所高声倡言的兵法战术,破绽明显到近乎荒谬,还有几次给盟国的武将耻笑其非,但我毕竟有过实质的辉煌战绩,阿胡拉玛之战、马丁列斯要塞之役,在不知内情的别国看来,只觉得我用兵神妙莫测,无可捉摸,更在乃父之上,所以明明已经在斥责我的误谬,但给我几声不屑的哈哈大笑,再强词夺理一番,最后连他们自己也昏了头脑,不敢坚持自己的主张。 强词夺理的人,未必就有什么真道理,不过在办公桌上,往往是谁的声音大谁赢,当每位与会者都存在私欲,又怎会看得到事实真相了?最后形成的结果,就变成高唱主战论的我,备受诸国瞩目,地位水涨船高,不但比采保守态度的冷翎兰更显眼,就连月樱姊姊都对我说,我越来越有大人物的气派了。 至于与月樱姊姊的会面,我更是把握每一分时光,除了谈论旅游见闻,字句间透露着雄心壮志,更聊起一些艺术、诗词、歌谣的话题,月樱姊姊是个对奢华事物感觉淡薄的女人,但与文艺相关的谈话,却能适时引起她的兴趣。 我甚至感到讶异,因为话题打开后,一向恬静而平和的月樱姊姊,居然那么兴致勃勃,主动和我聊着现正上演于金雀花露天剧院的戏曲,表情是那么地专注与热切,甚至散发着活跃的光彩。 月樱姊姊,让我逐渐发现了她的不同面貌;同样的,在她眼中,我的形象也是不住起变化,这些可以从我与她肢体相触时,她眼中的坦然不再,由越来越明显的羞涩、迷惘,还有一丝掩不住的惊悸,得到证明。 这方面的进展令人满意,不过除此之外,繁杂的公务仍让我伤透脑筋。每天要忙的事情像山一样多,直到我把这些麻烦事情全都摆平,这才可以拖着疲惫身躯,回到了好不容易才能回到的侯爵府。 回到侯爵府,除了休息,也想找人说说话。要说话,难道会去找福伯吗?当然是要找阿雪了。 这几天忙里忙外,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处理保安工作、挑动各国对黑龙会的敌意,还要忙着泡妞,一件事情接着一件,难得才解决公务,才到家门口就被国王陛下的密使架走,追问办事进度,回家睡上两三个时辰,马上又要工作。 连续操劳,别说没时间调戏阿雪,就连见她一面的时间都没有,想想真是亏待自己,才一踏进爵府,就摩拳擦掌,准备要好好放松一下。 已经不是魔法课的时间,但在阿雪的房间里,却找不到她,我感到纳闷,一问之下,才知道她这几天缠着福伯问东问西,知道我今天会提早回来后,向府里借了厨房,跑到里头弄东西去了。 我哈哈一笑,因为进到厨房的阿雪一定会很失望。法雷尔家虽然有爵位,但却不比一般的贵族豪门,生活阔绰,仆役成群,养了大批的厨子和仆佣,自从变态老爸当家,爵府经济窘迫,家道中落,我们遣散了所有仆役,最糟糕的时候,只剩下福伯和几个老仆、园丁。 之所以留下园丁,不是为了修剪花草,反正也没人有兴致欣赏,荒破爵府内干脆弄得草木丛生,敌人来了也多地方躲,这几个园丁存在的意义,是负责再三重修已经不堪使用的老朽门窗、家具。 至于厨子,早在很多年前就被资遣,由福伯和三条街外的小吃店说好,爵府在那边搭伙,每天送饭菜过来,按月算帐,所以,阿雪进入厨房后,恐怕是看到满满的灰尘,还有那些早就腐朽掉的厨具吧? 不过我仍是低估了这傻丫头的能耐,当我站在厨房门口,一手推开大门,本来应该布满尘埃、废墟一般的破旧地方,居然被清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丝毫看不出已经荒废近十年的样子。 听说阿雪是两个时辰前进去的,到底是用什么清洁手段,能把这里清洁成这样,我实在是很好奇,就算她再怎么勤奋,也没理由把屋顶都清得不见灰尘吧? 「喂!阿雪,你跑到哪里去了?」 「啊!师父,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别进来啊。」娇嫩嗓音中,有着明显的急惶,但我才不理会她的阻拦,一脚跨了进去,绕过厨房转弯处的死角,看到了正独自在那边忙碌的阿雪。 「哦……」在看到阿雪的瞬间,我呼吸为之一窒,火热的欲望炽烈燃烧起来。 那真是让人胸口发热的火辣画面!清秀可人的小狐女,凸挺起雪白的前胸,翘高着圆肥的后臀,如玉娇躯几乎一丝不挂,仅着一件白色碎花的土气亵裤,前面系着一条粉红色的围裙,细长的带子,在背后交叉打结着,其余的部位,全赤裸裸地展现在我眼前。 如果是人类的女性,这样子就和裸体没有两样,不过阿雪的手腕、小腿与后腰上,却仍覆盖着白色的纤细狐毛,臀后还有一束毛茸茸的狐狸尾巴,在不安地摇摆着。 奇异的模样,瞧起来非但不会难看,还组合出一种诱人的魅力,特别是她裸露的藕臂,还有围裙边缘外的白皙大腿,真是漂亮极了。 「师父,你……你先把头转开啦,人家还没把东西弄好的说……」 「住口!谁准你这样子对师父没大没小的?闭上嘴巴,让师父好好看看你最近有没有变胖。」 没错,这几天看着月樱姊姊的美姿,迷昏了头,却忘记家里还有一个冬雪天女,同样是倾城之姿,而我现在看到的东西,则提醒了我这个事实。 藕臂与大腿虽然好看,但在这个节骨眼上,谁还有心情去看大腿?当然是把整个注意力放在那件粉红的围裙上。 这件围裙并不是什么名牌,只是粗制滥造的地摊货色,我也不是恋物癖,至少……不是强烈到把女人推到一旁,抓着内衣来干的那种狂人,之所以盯着围裙,不看肩头与大腿,是因为…… 因为这样一件小小的围裙,又怎能遮得住阿雪那双38h的高耸巨乳呢? 「阿雪,你会煮东西吗?怎么忽然穿了这么一身东西?是谁教你的?」 在我的询问下,本来就脸生的阿雪,双颊酡红,悄声道:「因为……师父最近都很辛苦,整天忙着做大事,人家想让你轻松一点,所以才想要为师父弄点好东西吃啊。」 好东西?确实是,看见你胸前这么饱满的一双大白馒头,我还真是吞了不少口水。 「你要做东西吃,我不反对,但为什么特别穿成这样子啊?」 起初我以为这是阿雪特别讨好我的打扮,不过细心一想,以她的单纯脑筋,绝没可能知道裸体围裙对男性的重大意义,一定有古怪。 「人家都说,穿这样子煮东西,食物的味道会特别香啊。」 「人家?是谁告诉你这些话的?该不会又是我们的色鬼大叔茅延安吧?」 「不是啦,是福伯。人家早上问他,要怎么样才能让你高兴,他说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后来又给我这件围裙,说历代法雷尔家的女主人,都是这样子作菜的。」 女主人这个字眼,让我一阵不快,但看看阿雪掩胸遮臀的俏模样,也就暂时先抛诸脑后。 呵,不愧是服侍过法雷尔家三代的福伯,真是体察上意,懂得帮我个大忙,但是变态老爸从不曾带女人回家煮菜,我想那多半是爷爷的香艳事迹。 阿雪很好奇地问我,为什么法雷尔的家风这么古怪,我笑而不答,暗叹这小狐狸不懂得厉害,每一代的法雷尔家主,各有所好,还有不少口味特别重的,如果把时间倒回五十年前,爷爷的女人穿着裸体围裙作菜时,脖子上肯定另外套着一个项圈。 「咦?每一任法雷尔家的女主人,都是这么做菜,那当初师父的妈妈,也是这样子吗?」 我知道这只是无心之言,阿雪并没有想要刺探些什么,但却仍是隐藏不住心头的黑暗情绪,刹那之间,我的眼神一定很凌厉,本来还笑着想与我说什么的阿雪,缩起了尾巴,转过身去,继续她的烹煮工作。 双方维持着奇异的沉默气氛,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让紧绷的感觉缓和下来。之间,从后头凝视阿雪背影的我,忽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是那种……每个单身汉看到女人在自家厨房作料理时,都会有的感觉。 我不是女人,实在没有办法了解女人的心理,吃饭只是为了需要,做饭也是这样,实在很难理解,为什么有女人能够一边哼着歌,一边摇着尾巴在那边作料理? 这样子性感的裸体围裙,身材好坏一目了然,并不是每个女人都能穿,像是羽虹的鸽乳,穿上这围裙后,整体上就平板得让人有些扫兴。 然而换了阿雪,那就是一幕会让人欲火炽盛的景色。一件小小的围裙,根本遮不住38h的高耸巨乳,相反的,那对肥白乳瓜耐不住围裙的束缚,大半部分的雪白肌肤,都已经挣脱了布料的遮掩裸露出来。</div> 第三章 食色尽欢 从侧面看去,甚至还可以清晰地看到,阿雪高耸乳房顶端的两点嫣红,微露在遮掩之外,像是两朵粉红花蕾,若隐若现地绽放春光。 除了光滑幼嫩的裸背,被那件碎花亵裤紧紧包着的雪臀,也是很重要的一个欣赏点。人们常常说丰乳肥臀,两者总要相得益彰,这样才算是完美,但臀部并不是光大就好,不然配种的母猪会比天下任何美女更美。 阿雪的屁股肥厚多肉,弹性十足,这些已经是很不错的优点,但以弧形隆起的曲线之美,却堪称我生平仅见的美翘臀,加上腰肢纤细欲折,就更显得她的雪臀又圆又大,巨乳豪硕,稍梢一下转身动作,围裙之下就荡起乳浪臀波,非常性感。 虽然已经看得习惯了,但在这样新鲜的诱惑下,我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把本来的疲劳感觉忘得一干二净,看着眼前近乎赤裸的女体,毫无自觉地晃动尾巴,扭腰摆臀,作着种种高度诱惑的姿态,我忍不住想要走到她的背后…… 「喂!阿雪,你在煮什么东西啊?锅子里什么都没有,你千万别告诉我,你花了几个时辰的时间,窝在厨房里头,就是为了要烧开水给我喝?」 我的恼怒其来有自,因为那个锅子里头空荡荡的,除了一锅快要烧干的清水,什么东西也没有,更别说藏着什么美味珍馐了。 「我、我错了……居然笨到相信你这个女人。以前在南蛮的时候,你从来就没有煮过东西给我吃,我今天竟然傻到相信你会做大餐……」 「才不是那样呢,人家本来真的打算弄好吃的出来,是师父你一直坐在后面,脸又臭臭的,人家不敢回头,不能去拿材料,水越烧越干,才变成开水的。」 拿材料?这个解释倒很有趣,我回头看看,一尘不染的厨房,除了墙壁之外真是空空如也,只有一个巴掌大的油纸包放在桌上。在不涉及魔法的正常情形下,我想不出哪个特级厨师能用这材料弄出好菜来。 「我想问问,你本来打算要弄的东西是什么?」 被我一问,阿雪像是很不好意思般,悄悄低下发烫的面颊,小声道:「人家想做简单一点的,所以……就是糖水煮蛋罗。」 顾名思义,糖水煮蛋的做法,就是找一锅清水煮开,加糖、加蛋,任何一个具有起码智能的生物,都可以很轻易地作出来。 「妈的,胸大无脑的婊子我见多了,老天可不可以同情我一下,送个聪明一点的过来啊?」 瞬间的挫折感,我几乎想要仰天长啸,向上天大声咒骂,不过这也只能说是我自己太天真了,一个和我相处近两年,却从未生火做饭的女人,即使光溜溜地穿上围裙,洗手作羹汤,也不代表她就能弄出一桌好菜来。 想要满足口福的欲望,就这样泡了汤,我确实很懊恼,本想要带着阿雪出去,让福伯叫来外卖,和她一起垫垫肚子,不过从这角度瞥看她粉红围裙下的赤裸女体,—股欲望热流直涌上来。 说来真是悲哀,这几天忙着缠住月樱姊姊,毫无进展,现在如果不利用机会犒赏自己,那就实在说下过去了。 「算了,阿雪,不用麻烦了,别弄糖水蛋这种骗小孩的点心,我们改吃别的东西吧。」 「咦?师父要吃什么?太难的人家不会做喔。」 「知道啦,不管是难或简单,你都不可能会啦,我们决定改吃……」 一面把声音压低,我在阿雪露出围裙外的裸肩爱抚,明明彼此有着频繁的肌肤之亲,但被我这样一碰,阿雪害羞地转过头去,却露出了一大截雪白滑腻的玉颈。 迷人的羞态,围裙底下巨硕的乳房,圆滚滚的白臀,都不住撩拨我的欲望,到了崩溃的边缘。 「告诉你,我们预备要吃的东西,就是这个!」 我把手往桌上一指,趁着阿雪把头转过去,冷不防地伸手她纤腰一搂,用力一缩,阿雪站立不住,整个身体便跌向我怀里。 这样一跌,阿雪那仅穿著白色亵裤的圆翘美臀,便不偏不倚地贴着我的胯间,紧紧贴着,两具肉体之间一点空隙都没有。 「怎么样?你弄不出东西来,那我就只好吃掉你了,这样很公道吧?」 「吃、吃掉我?」 怀中的阿雪似乎弄错意思,惊惶地回头看,我搂紧她的纤腰,低声笑道:「是啊,这样子吃。」 仿佛是刻意示威,当我把这句话说完,一根硬硬的东西,隔着薄薄的亵裤,就顶在阿雪的翘臀上。 虽然人在厨房里,但是此情此景,顶着她屁股的东西当然不会是杆面棍。阿雪意会过来,扭动娇躯,尝试挣脱我的怀抱,但被我抱得死紧,这些扭摆反而令我的肉茎深陷在她的臀沟里,来回挑弄。 「哪有这样子的……厨师作不好菜,也不能把厨师吃掉啊……」 阿雪娇羞地别过头,小声说着。从围裙的领口,我清楚看到两颗雪白肥嫩,浑圆饱满的乳房,几乎蹦跳而出,在我手臂有意地推挤下,高耸巨硕的nǎi子,挤成了一道深深的乳沟,阵阵扑鼻的乳香与女儿体味,令我兴奋急切,无法自拔。 「不准还嘴,这是法雷尔家的规炬,就算你把菜做好了,我还是要吃掉你的。」 我一面说,圈抱在阿雪腰上的左手,就顺着围裙的下摆移动,摸上她雪白匀称的大腿;不安分的右手,则从她赤裸的粉背往前伸,直窜进围裙里,罩住她胸前肥硕的乳瓜,抚弄那团沉甸甸的浑圆球体。 阿雪紧张地抓着圆裙下摆,两手来回绞动着,虽然没有扯松带子,却把围裙给扯乱,胸前那对饱满的乳房,立即挣脱围裙的笼罩,傲然弹跃挺出。 「不、不要啦……人家真的是想好好弄一次东西的……」 阿雪似乎想摇头抗拒,可是当她的乳尖与大腿被抚弄时,口中却不停发出婉转的娇吟。 我亲吻着阿雪的香唇,用一只手在她大腿内侧抚弄,一只手揉搓着她圆硕的乳房。阿雪的nǎi子又大又富有弹性,真是上天赐予男人的恩物,我用两个指头轻轻捏了捏,只是眨眼功夫,柔嫩的奶头就硬了起来。 「有什么好弄的?反正你也弄不出来,干脆让我直接弄你吧。」 我口中嘲弄,目光却搜寻目标,找到适当位置后,就一把将阿雪抱起来,让她趴在灶边、本来应该是放置切菜饭板的平台,高高翘起肥白浑圆的肉臀。 阿雪几次想要挣扎,但小蛮腰被我紧紧地勒着,最后只能不依地趴好。一把将那件碎花亵裤拉脱到小腿后,我开始侵袭着她那肉扑扑的圆臀,爱抚摸弄,轻微的捏动,只觉得手中触感弹跳圆滑,娇嫩肥润。 在我的抚弄之下,阿雪轻轻哼了几声,不自觉地挪动着肥白的屁股,向我的掌心靠近,这样一来,两颗如水蜜桃般成熟的肉丘,就落在我掌中,任我姿意地抚弄捏揉。 手指在两瓣白嫩嫩的屁股中间,来回摸弄浅沟前端的肉瓣,连续的刺激后,不只是湿溽的花房潺潺流出蜜浆,就连细致的菊花瓣,都有了反应,在揉摸中盛放绽开。 「阿雪,师父手艺如何?这么香浓的蜜汁,不是每个厨师都调得出来喔!」 以炫耀的语气,我将沾满淫汁的手指,向阿雪比一比,她也没有回答我,只是把头压得低低的,向我开放着她的丰腴肉体。 从这角度看去,阿雪的身材凹凸有致,浓密的狐毛,适度地增添了诱惑;肌肤像是水晶般玲珑剔透,高耸巨硕的乳房、红晕鲜嫩的奶头,压在料理平台上,变幻出性感的型态。 白嫩圆滑的肥臀,光滑、细嫩,又圆又大,—双丰腴的美腿间,凸起的花房、被蜜汁浸湿的耻毛,都是令我欲念狂炽的妙物。 这时,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阿雪现在的体质特异,每次运使完黑魔法之后,都会情欲高涨,不能自拔,乳房渐渐排出奶水,不知道她今天…… 「阿雪,怎么你今天没有挤奶出来吗?」 趁着说话,我将肉杵塞入花房的火热缝口,沾擦着粘稠的花蜜,作预备的湿润工作。 敏感的花房被轻轻叩关,阿雪的身体开始绷紧,一只手反过来紧抓着我的肩,轻声道:「早上练习完以后,已经挤出来过了……」 我摸着花房上柔软的狐毛,上头已沾满了滑润的蜜浆,再用手指轻触着肉唇,将不住渗出的蜜浆,沾着涂抹在她的肛菊之上,顺着纹路,抹过一圈又一圈。 「哦?怎么你这么乖,会主动挤出来?该不会全便宜了紫罗兰吧?」 「没有,是因为师父你要我挤出来留下的,所以全部……唉唷!」 看她面红耳赤的俏美模样,我再也忍不住,把肉杵对准已湿润的肛菊,掹地插进去,「滋」的一声直捣到底,顶往阿雪的屁眼深处,只觉得肛菊里头又暖又滑,把肉杵包得紧紧,真是舒服。 飞快地在肛菊中进出,阿雪大声呻吟,夹紧了我的肉杵,在猛烈的抽搐频率中,牢牢地绞住我的肉杵。 围裙的下摆,被渗出的花蜜沾湿,贴在阿雪的大腿上,我顺着她趴伏的角度,推拍着她雪白的屁股,试着把她的肉臀拾高,然后利用她俏圆香臀抬高放下的空隙,用力向上挺送,肥厚肉臀与我大腿快速碰撞,发着「啪滋、帕滋」的肉拍肉声响。 「真是过瘾啊,阿雪,咱们两个现在这道花式又算是什么菜色呢?」 对着我的调笑,快感如涌的阿雪早巳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弯曲着一对美丽的玉腿,盈盈的柳腰轻灵地摆动,屁股忽快忽慢地抛甩着,口中忘记了矜持,频频呼出让人兴奋骄傲的呻吟。 「哈,早知道在厨房里有这么过瘾,从南蛮回来的路上,我们两个就该好好磨练厨艺了,你说是不是啊?」 调笑声中,阿雪摇甩着长发,空抓着的双手,最后紧紧揪着被挤到双乳间的围裙,媚眼如丝,张口呻吟,雪臀快速地向后癫动,我知道她的高潮即将来到,两手抱紧她的肥白屁股,用力让肉杵插得更深。 当阿雪的高潮来到,我再也忍下住,—股股浓稠的阳精,有如山洪爆发般,密集射人她的肛菊。 阿雪发出喜悦的呼声,急切地转过头来,却被我把她的小嘴张大,与我深吻,雪白的肉臀不停地颤抖,肛菊深处将我喷出的白浆,吞食的一滴不剩。 两具肉体就这么趴着贴靠,紧紧相依,谁也不想与另一半分开…… 折腾了良久,当我们离开厨房时,都已经是深夜了。推开门出去,我看看外头没人,这才放心让阿雪出来。 只穿著一件满是皱折的围裙,粉红色布料上,沾了一堆汤汤水水的秽渍,阿雪几乎是被我强拖着从厨房拉出来。 原本还穿在身上的那条碎花亵裤,在我们刚才欢好交合时,被挂在阿雪的小腿上,待我们发现,早巳变得湿泞不堪,阿雪怎也不肯穿上身去。结果,就只能待在厨房里头,被欲念勃发的我再结结实实干上一次。 有个追随家族长达三代的老仆,真是件幸运的事,因为熟悉法雷尔家风的福伯,在我跟着阿雪进入厨房后,就清光了外头的所有仆佣,禁止府里有人到那边去。想来,跟随过爷爷办事的他,早就清楚「厨房模式」的该有应对了吧。 幸亏如此,不然一面紧抓着围裙,一面努力用尾巴和手掌遮住裸臀的阿雪,真不知道该怎么从厨房走去浴室,当我们两人共挤一个大水桶,洗着热呼呼的澡,我向阿雪提起一些法雷尔家的往事,好比在我小时候,家里曾经有一个很大的大理石浴室,但后来因为家道中落,这个浴堂就被拆掉变卖。 「那……有没有画像呢?小说里头,每个伯爵府不是都有肖像画吗?」 一般的贵族世家,都会把历代男女主人的画像收藏,如果是世袭的豪门,还会有一条画廊似的长长走道,挂满祖先的画像,主人往往带着贵客走过长廊,缅怀祖先的功业,藉此夸耀家世。 法雷尔家也有这样的东西,特别是爷爷有绘画的嗜好,着实留下不少画作,但是因为没钱维护,早八百年前就被装箱扔到地窖去了。 用毛巾沾着热水,在阿雪肥白高耸的乳房上擦过,水珠颤动,看她的愉悦表情,我微笑道:「你要是喜欢,以后找机会带你去看。」 「好啊,一言为定,我一直很想看看法雷尔家的女主人是什么样呢?」 阿雪提到「女主人」时,表情相当欣喜,我心中忽然有了一种烦躁、厌恶,还有一些愧疚的感觉。我不知道更远的祖先是怎样,但是从爷爷开始,我只知道法雷尔家有女人,却没有女主人,所以当我隐约看出阿雪的期待,一种强烈的反感,就开始扰乱我的心情。 「师父最近是不是在为着哪位漂亮姑娘烦心呢?阿雪看得出来喔。」 阿雪的声音很娇嫩悦耳,但听住我耳里,就是一股很强的怒气上涌,虽然我无法否认,阿雪对我很重要,而我也因此对她宠爱有加,但无论如何,我的所作所为还轮不到她来干涉,如果她不能明白这一点,那就要给她「适度」的教训了。 我正要开口,阿雪突然扑靠过来,水花激溅中,她两手勾着我的脖子,将头贴靠在我的脸庞,两团滑嫩肥白的雪腻,顺势贴在我胸口,挤动水波荡漾。 「那位站娘一定是个很好的人吧?居然可以让师父这样牵挂,比阿雪强多了呢……」 这句话的逻辑真是牛头不对马嘴。月樱姊姊当然是个好人,可是如果要讲牵挂程度,冷翎兰也让我很牵挂,恨不得让她被人轮奸成破鞋的牵挂,这臭婊又与好不好有什么关系? 然而,阿雪这句话里头,我听不出半点妒意,这点与我的猜测不同,加上那双弹性极佳的高耸乳瓜,在我胸前摩擦所浩成的舒爽感受,我就把要「教训」她的事扔在一旁了。 一直到了深夜,当我独自在床上辗转难眠,回忆起浴宰里的画面,却突然有—个很好奇的想法,那就是,当阿雪贴靠过来搂抱我的时候,我看不到她的表情,而她那时的表情,会是什么样子呢? 与阿雪的胡混,很能纡解身心压力,但对于解决问题,则没有任何帮助。时间过得很快,太过顺利的进展,让我几乎忘掉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伊斯塔的使者迟迟未至。 经过多天研讨,现在无论哪个与会国都深信,黑魔导之国伊斯塔、最强的巫师黑龙王,两者之间必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伊斯塔的姗西莎丝下到,我们就难以作出结论性的决定。 为了施加压力,我还一度故意挑起话题,质疑伊斯塔是否与黑龙会共谋?亦或黑龙会根本是伊斯塔暗中扶植的组织?当庞大的国际压力过去,目前参与会议的使者才泄漏出讯息,让众人得知伊斯塔这几日发生了动乱,规模和起因不明,但却造成了相当规模的损伤,令得早该抵达萨拉的娜西莎丝延迟出发,拖慢了行程。 在这个重要的节骨眼上,伊斯塔国内发生动乱,这自然给众人一个不好的联想,但由于伊斯塔的要求,这件事情被当作机密处理,没有外泄出去。 终于,在国王陛下秘密授命于我的十天后,当我正与月樱姊姊聊天说话时,忽然接到消息,伊斯塔的使者团抵达,由那位名扬国际的「紫伶水仙」娜西莎丝率领,现在正缓缓入城,国王陛下特别命令,要隆重迎接。 不得不承认,身为阿里布达国军的一份子,要出去迎接伊斯塔人,实在是一件很尴尬的事,部分民族心强烈的军人,甚至可能将这当作毕生耻辱,发誓以后一定要在战场上痛宰伊斯塔狗。 我没有那么旺盛的爱国心,不过多少也感到几分不悦,但这是没办法的事,因为目前开的是和平会谈,如果因为我们未出现迎接,萨拉的百姓鼓噪暴动,做出什么事来,那就麻烦了,两国之间征战多年,随便在萨拉找户人家问,四等亲之内—定有人丧命于与异国的战役。 启动战端的是一国领导阶层,和百年仇敌握手言和的也是他们,单方面撕毁盟约开战的还是他们,但承担痛苦的,永远都是战场上的士兵……还有即将成为士兵的平民百姓。 撇开大道理不谈,光是冲着娜西莎丝的艳名,我就很甘愿跑这一趟,更何况为了表示慎重,多数与会国的使臣都随冷弃基陛下一同出宫迎接,我们这些下属哪有说话余地? 如果说会议的目的,是为了结成一个联盟,莱恩·巴菲特无疑就是这联盟的盟主。为了表示盟主的尊严与威信,高人一等的他,大可端坐会议桌上,等着伊斯塔人进来,以显气势,不过他却选择了与我们一起亲自出迎,还让冷弃基陛下走在最前头。 在公,这是注重政治礼仪的表现,莱恩并没有因为身为大国元首,就处处抢着当领袖,压过地主国的锋头。在私,这是身为月樱夫婿的他,对妻子父亲的尊重。无论公私,表现都无懈可击,强势霸气与柔软处事的结合,是百世难逢的领袖人选,无怪金雀花联邦这十二年来好生兴旺,如果不是因为他有那个莫大的缺点,我想…… 多想什么都没用,当我随队来到城门口,在莱恩的身边,见到一个陌生面孔。 说陌生也不是,日前我因为刺客在空中大玩飞人游戏时,就是这个使着弯刀的巨汉,帮忙干掉了刺客群。 「哦,这个男人出身沙漠民族,是追踪者业界顶顶有名的人物,目前担任莱恩的秘密护卫。」 看出我疑惑的茅延安,开始解说,「看到他手上拿的那把弯刀了吗?这是沙漠民族的特有兵器,刁钻诡奇,柄上有鸾铃,战时扰动异声,乱人心魄。他到了金雀花联邦后,凭着这柄弯刀闯出名号,人称铃刀回休楚。」 「等等,大叔,你说他叫什么名字?」 「回休楚。」 「连着外号一起叫呢?」 「铃刀回休楚。」 「唔……该是个很威风的名字,为什么我听了之后总有不吉利的感觉呢?」 「很正常,业界一致公认他是个令人闻名丧胆的危险人物,每个人听了他的名字后,都记得提醒家里小心火烛。」 我耸耸肩,不再理会这个专门诅咒人家火烧房子的铃刀客,把注意力放在进城中的伊斯塔队伍。 拖拉着座车的牲口,并不是马,而是伊斯塔骑团所使用的骆驼,在南方诸国极为罕见,登时掀起两旁的连串惊呼声。 和前次的千人队伍相比,这次伊斯塔人收敛多了,前后不过是八辆车,总共不足二十人,可是中间三辆并非载人的座车,而是载物的拖车,当这三辆车进入城门,莱恩、冷翎兰、回休楚这类武技高强之上,脸色都变了,我正觉奇怪,不知有何异处,车队已经来到我们面前,这下子连我都知道问题何在了。 车队里头弥漫着一股混参血腥的怪味道,我闻得出来,那是战场上斩敌首级,进行腌制保存后产生的异味,换言之,那三辆车装载的不是行李,而是…… 这次的伊斯塔使者团,可能过半都是高位阶的巫师,一个个都身穿斗篷,又用围巾遮脸,虽然是大热天,却让人感到他们身上正散发着丝丝寒意。 一名蒙着面孔的使者,把那三辆拖车上的罩布一拉,露出了满满三车的人头,有些已经被腌制,有些还滴淌着鲜血,甚至双眼末闭,横眉怒目地瞪着,显然刚被割下不久,照时间来算,怎么看都是在我国境内干下的。 可怖的场景,却透露着一触即发的火药意味,气氛一时间紧绷得无以复加,诸国重臣面面相觑,冷翎兰把怒火内蕴的目光望向陛下,希望能得到父亲允许,采取行动,维护国家尊严,但陛下却不置可否,反而把眼光望向右后方的便宜女婿,内中意味,不言可喻。 就在整个情势僵凝不下的当口,伊斯塔人的阵营里,有个人忽然掀开头套,倾泄出一长串亮丽的如火红发,排众走了出来。 「公主!你……」 旁边的巫师群好象想要拦阻,却被她微一扬手,全部给制止了动作,退回一旁。 单单只是这一下,就让人们知道,她在伊斯塔使者团中所具有的无上权威,而从刚刚那几声称呼,所有人更明白了她的身分。 来到众人面前时,她将遮面的围巾解开,露出了面孔,令得每个人心里都惊叫了一声。 好一个天香国色、令人无法将视线转移的美人儿! 约是二十一、二岁的芳龄,非常苍白的幼滑肌肤、烈火般的灿烂红发、紫水晶似的瑰丽眼瞳,完全说明了她伊斯塔的血统。娇嫩的耳珠垂挂着弦月耳环,一双朦胧的媚眼,脸上的慵懒情致,散发着无穷的挑逗意味,构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奇特魅力。 虽然她穿著厚厚的斗篷,看不出明显身材,但当她慢慢朝我们走来,纤纤莲步仿佛经过精心设计,每一下迈步,腰臀就暗合着某种奇妙韵律来扭摆,让人想起男女欢好时的纵情翻动;而她不时轻舔红唇的小动作,更使人相信她必是那种烟视媚行的火辣尤物。 一举一动,散着强大的性感诱惑,别说是在场的男性,只怕同为美女的冷翎兰,都会心头一悸,凛于她的大胆,又惑于她的艳媚。 一般来说,「艳」是专属于中年以上妇女的形容词,因为尚未成熟的女性,往往没有足够本钱去媚动人心。不过,如果要找出一个艳媚的少女,我想眼前的她一定是个完美范例,特别是在与英气勃发的冷翎兰目光一触时,她眉宇间一闪即逝的阴狠邪气,更把妖艳两字诠释到淋漓尽致。 「各位,我想我们之间有点误会,可以让我解释一下吗?」 以这句话为开端,七朵名花之中最媚的紫伶水仙,开始在我的记忆里头留下深刻印象。</div> 第四章 紫伶水仙 「在我出发之前,我曾以为阿里布达是个高度文明发展的国家,虽然不比金雀花联邦,但也称得上识大体,怎知道当我实际踏上贵国,所见到的东西竟然如此令人失望。」 娜西莎丝一开口,就用了很不客气的态度,言词之锋利,令闻者色变,让本来要质问她为何在我国境内杀人的军部,一时间插不上话。 「我们一行人进入阿里布达后不久,就有鬼祟的人暗地跟踪,这么肤浅的伪装技术,还真是吓到了我们,本来以为是贵国军部故意献丑,我们基于国际礼仪,倒是不好揭破,所以就当作没看到,但是当我们今早接近萨拉,刺客就忽然出现,向我们发动袭击,如果不是有贵人相助,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我不知道该如何看待贵国的诚意。」 姑且不论其它人的表情,我在人群中听得暗暗好笑。伊斯塔人是我国宿敌,这批特使团的成员,都是相当高位阶的巫师,联合起来的战力不可轻视,军部自然不会放着他们在境内到处行动,而是派了情报人员一路随行。 这些事情暗着做可以,换做是其它任何一个国家,也会采取同样动作,不过当面被人揭发出来,总是不好看,更何况这个红发魔女的说话好毒辣,虽然没有明讲刺客是什么人,但任何人都听得出来,她在暗示阿里布达遣人刺杀的事实。 我听得好笑,但是要扛责任的人却肯定笑不出来。据我的了解,国王陛下对整个朝廷做的指示,是尽一切努力,让这次会谈平稳进行,照理说没理由搞这种多余动作,况且以冷翎兰的才智,若要策划暗杀,断不可能毫无所获,所以伊斯塔人的遇袭该与我国无关,至少……非官方所为。 但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重要外宾在国内遇刺,我国军部都要面对大麻烦。在场的各国重臣目光飘移,像是预期要看好戏似的,瞥向我国的诸多文武官员。 其中,理所当然有我的存在,而我完全没有忠君报国、锐身赴难的精神,在这国家需要人挺身而出的当口,很自然地后退一步,没入第二线的军官群队中。 这时,我注意到了月樱姊姊。站在莱恩身边的她,恐怕是唯一注意到我这动作的人,在轻轻向我瞥来一个不以为然的目光后,就望向她的姊妹,那个理所当然该扛下这重任的公主将军。 「我并不认为,这件事是阿里布达在策划,但我们都已经进入萨拉,难道不该给我们这些访客一个交代吗?」 娜西莎丝的声音低沉有磁性,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可是她的语气却充满挑衅意味,让人没法相信她有任何善意。不过,她一面说话,一面轻轻挑动手指的样子,实在很好看、很诱人,可以想象这名洋溢着异国风情的美人,必是一名精通媚术的高手。 出奇地,这一刻我忽然想起了菲妮克丝,或许……是因为这两个女人都那么美,举止间都带着邪气,却又那么艳媚,像是两朵盛放的妖花。 我可以静静地欣赏美人,但冷翎兰却没有这么幸运。国王陛下不出声,她责无旁贷,必须担起这件事,这时站了出来,朝那三车首级瞥了一眼,昂首挺腰地说话。 「此事令特使受惊了,很抱歉,贵国成员没有伤亡,这是不幸中的大幸,不过,我国的向导人员呢?不知道他们是否也平安抵达了?」 冷翎兰的问话也很有技巧,明着是问向导人员的平安,暗着却是要他们出来,证实遇袭之事是真是假。 娜西莎丝把手一扬,伊斯塔人从马车中扶出几名缠着绷带,身上染血的向导人员。这些人一见到冷翎兰,立刻带伤跪倒,交代着整件事情的经过。 大体上,和娜西莎丝说的差下多,接近萨拉时忽然遇袭,众人奋力厮杀,刚好有一名中年文士经过,合力把敌人杀败逐走,那名中年文士先行离去,表示近日会造访萨拉。 众人猜测起那位中年文士的身分,没有结果。当向导们解释整件事情经过,我则是把目光集中在彼此遥遥对看的二女身上。 阿里布达、伊斯塔交战多年,我虽然不清楚战役的详细过程,不过看这两位美人对峙的紧绷气氛,便可猜到这绝非她们的首次见面,彼此间恐怕早结下了仇怨,而且还是深仇大恨。 整个过程里,冷翎兰的手一直放在腰间刀柄上,紧紧地握着,旁人或许会以为她随时按耐不住,拔刀斩杀敌人,但我却不知为何只觉得……这是她藉以压抑自己愤怒情绪的动作。 冷翎兰所使的巨刀「霸海」,是一柄与自身骨、肉、血、精气结合,藏于体内的神兵,平时所携带的配刀,不过是装饰品。对方是同为七朵名花的厉害角色,若她真要动手斩人,应该是隐藏杀气,伺机一击,用不着这么做作。 为了整体大局,纵使再怎么不愿,再怎么痛恨对方,这口气都得要忍下来,想想冷翎兰的刚烈个性,倒也真是辛苦她了。 不过,她的度量与耐性比我预期得更好,当那名中年人把事情交代完毕,冷翎兰向前踱一步,扶起了那群受伤的向导们,让他们退下接受治疗后,低着头向眼前宿敌施礼。 「非常对不起,我代表敝国军部,向伊斯塔的贵宾致上诚挚歉意。阿里布达会在七天内给各位一个交代,请各位原谅敌国这次的过失。」 冷翎兰这么高傲、自负的个性,要她向人低头,心中的难受可想而知。穿上一身军服戎装的她,除了国王陛下外,我不曾看过她向任何人低垂过头,更何况对方是一名她所仇视的国敌。 纵使我与她平日相互看不顺眼,也不得下在心里叫声好,因为这种非凡气度,正是掌权者为人称颂的皇者之风,虽然是女儿身,但冷翎兰远比她父亲更具名君的架势,这样的低头,非但没有影响她的尊严,反而赢得了在场诸国使臣的敬意。 不过想想还真奇怪,冷翎兰有这么大的器量与定力,为什么平常我几句言语挑拨,就让她怒形于色,全然没有这时的冷静,难道她对我的恨意比对伊斯塔人更厉害?这才真是没有道理,我与她既没有杀父之仇,又没有辱母之恨,更不曾对她始乱终弃,为何会…… 喔,不对,漏算一点,我玩过她的亲妹妹…… 想到这一点,我不觉惭愧,反倒差一点笑了出来,要不是刚好有事情发生,说不定又要多惹事非。 对着冷翎兰的歉意和保证,娜西莎丝似乎无动于衷,往前踏了一步,淡淡道:「冷二公主一诺千金,这件事我们就先按下。阿里布达军方的人才济济,但新一代将领中,够资格对我国形成威胁的,只有两人,其中……听说傲霜冰兰的刀术通神,我们伊斯塔人很希望能够见识一下。」 这句话一出,周围气氛整个改变了。与刚才的情形不同,伊斯塔人这样说,是摆明车马欺负上门,如果我们再委曲求全,今天就是阿里布达史上的最耻辱的一日,冷翎兰的表情顿时凝重,寒声道:「你想怎么见识?」 「这么见识!」 说话同时,娜西莎丝化身成一道黑色旋风,眨眼间就欺近冷翎兰身边。本来以为在大庭广众之下,伊斯塔人会有所节制的想法,显然大错持错,而看到娜西莎丝有若鬼魅的身法,众人这才惊觉到,这名妖艳女子除了是伊斯塔的巫女,同时也是以武学修为与冷翎兰并列的七朵名花之一。 不过,娜西莎丝的攻击方式,却看得人瞠日结舌,当她以极速身法贴近冷翎兰,竟毫不客气地一掌伸出,往冷翎兰胸前的高耸处按去。 连续露了两手,娜西莎丝确实是个厉害角色,但怎样也好,她不该太小看这朵傲霜冰兰,有时候……一把不能出鞘的刀,并不代表它已经钝了。 蓦地,我听见一连串异响,似是金属破风、切割物体的声音,脑里先是一愣,跟着便是一惊,冷翎兰竟然能在刀未完全出鞘的情形下,迫发出凛冽刀气,杀人毁物,刀法造诣之高,实是当世罕见。 「嘶~~啦」一长声布帛裂响,随刀扬起的狂风中,无数碎布片犹自飘扬,像是飞舞的蝴蝶群,却不见血迹。虽然被锋锐刀气劈中黑袍,但冷翎兰这一记刀劲并没有伤到娜西莎丝……或者应该说,在这个场合,她不能伤到娜西莎丝。 那么,被刀劲碎裂外袍的娜西莎丝,到哪里去了呢? 众人都想起这个问题,更下意识地望向伊斯塔阵营,想趁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看一点平时看不到的东西。但那边除了一群木头似的黑袍魔导师外,什么也没有。 「傲霜冰兰的刀,果然够锋利,无怪三年前连斩我十二名勇将,就不知道另一根阿里布达的栋梁是什么样子?」 低沉的矫笑声响起,娜西莎丝能全身而退,这不意外,但这声音近在咫尺,就把我吓了—大跳,转头—看,—个艳媚的红发美人,就靠贴在我的身边。 沙漠民族对女性衣着的要求很严,但在黑袍被切割碎裂后,内里的衣裙就毫无保留地层现出来。 覆盖在这身小麦色肌肤上的,是两截鲜红色的衣料。上半截的紧身小背心,细肩带托起了一个剪裁圆滑的弧形,以金线紧扣,罩出了那双不算肥硕,形状却很坚挺的玉峰,更勒出一道深深的性感乳沟。 下半截是件开高叉的的三块裙,前一后二的三块布料,以腰环把住,前面裙摆被风吹得紧贴在双腿上,后面那块两片裙就像翅膀般随风舞动。 从后面看去,那形状小而丰满,浑圆挺翘的臀部,就像个种满麦穗的山丘,在抖动着的裙摆下,忽隐忽现。不算修长,但曲线分明的双腿,更是让人看得一清二楚。 紫金色的链、环等饰品,紧紧束缚在她的细颈、蜂腰,还有那充满健美肤色的玉臂跟美腿上。 饰品突显了那些该是纤细处的地方,而布科则让该被遮掩的地方更加让人想一探究竟,呈现出一种若隐若现的美感,尤其是那布料极轻,随风一吹便是摆动不已,底下风光似乎随时会露出一般,更是引入遐思。 细腻的粉臂、修长的美腿,整个裸露在外,对着这样一名近乎半裸的性感尤物,我有着短暂的迷醉感觉,但没等我做出什么,她已经主动贴靠过来。 「可惜啊可惜,一个女人不管再怎么努力,战场始终是男人的天下,法雷尔万骑长,不知道你以为如何啊?」 娜西莎丝也算是冷翎兰的一个知己,居然看破她的处境,一出口就直中她的心病。不过我也没功夫嘲笑旁人,因为就在我心头暗笑的当口,旁边那具火热的胴体,竟然主动地贴靠过来,像是对着久别情人一样,一手勾住我的脖子,饱满的弹手香乳、平滑的小腹,就贴着我的手臂,紧密地摩蹭。 妈的,我生平从没见过这么骚浪、这么辣的艳媚尤物! 就算不论我们是敌对国的关系,这里怎样也是大庭广众,几千双眼睛在看,她堂堂伊斯塔皇族之尊,行事居然这等肆无忌惮,把阿里布达的两大将领玩弄于手上,也算是够巴辣的了。 只是,冷翎兰这个未经人事的黄毛丫头,会对这种窘人场面手足无措,但想要把我也玩弄,这个骚妞儿却是打错了主意。更何况,我并非首次遇到这种刺手妖花,屡次和菲妮克丝打交道的磨练,我知道该怎么做才不落下风。 「哈哈,敝国的公主殿下,是当世一等一的女中英豪,皇者威仪,一般庸俗男儿岂能比拟?不过每个人长处不同,敝国男儿自然有不令公主殿下失望的傲人之处。」 我朗声一笑,老实不客气地抓向娜西莎丝的酥胸。事已至此,如果像道学先生一样,战战兢兢,进退失据,岂非让这妖女笑我阿里布达无人?横竖她既然主动送上来,我若不懂得咬上一口,那真是枉为男儿身了。 这一着奇兵突出,周围顿时响起一阵或高或低的惊呼声,一半以上都蕴含着羡艳之意。而占到实际便宜的我……也不用客气,着手处的感觉,虽然没有那种一手掌握不住的肥硕,但确实是弹性与柔软的完美组合,是足以让主人为之骄傲的香乳。 本来正笑吟吟地与冷翎兰怒目相对,全然不把身边男人放在心上的娜西莎丝,被我这一下突袭成功,立即转过头来。 在那瞬间,我在她眼中又看到了那抹令人心悸的邪芒,显然我这下出乎意科的突袭,乱了她方寸,逼出了她的本来面貌。不过这只是一刹那,她很快又回复了笑靥,媚眼如丝,娇笑道:「好啊,阿里布达果然还是有敢作敢为的真男儿,无怪血魇大灵巫被将军你迷得神魂颠倒,最后身首异处,作鬼也风流。」 阿胡拉玛战役的详情,我不知道娜西莎丝晓得多少,但这番话完全是胡扯。 我杀血魇死人妖的手段,虽然不算光明正大,却与色诱无关,可是现在被她这样一影射,周围群众本来对我的敬佩眼神,立刻变得很古怪,还有人羞愧得低下了头。 情势不妙,我本要反唇相讥,但却忽然看到了站在莱恩身旁的月樱,也正朝这边凝视。美丽的眼瞳中,闪着失望、难过,还有淡淡的责怪,我胸口顿时一震,本能地后退一步,像触电一样急忙缩回了手。 「呵呵,阿里布达真是个有趣的地方,我开始期待起这次的作客时间了。」 在我松手后退时,娜西莎丝娇笑出声,像只穿花蝴蝶般,翩然而退,但却没有人看到,她后退之前曾闪电伸出手来,在我两腿间挑逗似的摸过,不知该算是示威还是挑衅,总之,除了「媚眼」,我找不到别的形容词,去解释她当时的眼神。 而我有信心,这笔帐我一定能够讨回来的…… 今天在诸国重臣、萨拉百姓眼前,我轻薄的举动,以外交礼节来说,确实非常不适当,不过由于伊斯塔与我国的恶劣关系,这种举动反而为阿里布达争了点面子,很多老百姓和军人都私下向我叫好,如果不是娜西莎丝的裁赃,让人们起了不当联想,我甚至有可能又成为民族英雄。 嘿嘿,说来好笑,这世上有很多的英雄豪杰,抗战英雄、救难英雄、执法英雄……这么多的英雄之中,却只有民族英雄最是好当,只要懂得愚弄那群蠢狗,随便干点可笑的丑事,都可以成为民族英雄。 不过,英雄也没有每件事情都吃香的。贪小便宜的结果,往往是因小失大,尽管萨拉百姓私下向我叫好,但在公开场合上,我这种不堪入目的下流动作,是应该被谴责的。 就在伊斯塔贵宾入城后的一个时辰,由国上陛下授意,以冷翎兰为首,七名军部高阶将领所组成的临时会,把我召去,效率之快,如果抓拿刺客也有这种速度,那真是我国之幸。 会议里,七名长官目标一致,狠狠地痛批了我半个时辰,过程真个是狗血淋头、呼天抢地,末了还把我警告一番,要我不可以再作出令国家蒙羞的行为。 如果说,我从来不把别人的话当话,什么谴责都看成是屁一样,那么月樱的反应,就比任何实质责怪更令我心惊。 没有责备,也没有提起那件事的相关话语,月樱只是像平常那样微笑着,轻轻与我说话,甚至还问我最近工作是不是很辛苦? 可是,基于对她的了解,我就是能够看得出来,在那双黯淡的眼眸中,月樱表示了她的难过与失望,因为她想不到自己眼中的好弟弟,居然这么轻薄无行。 在短暂的一瞬间,我有了想要诚恳道歉的打算,不过一股毫没由来的怒意,让我打消主意,更说着与本意完全相反的话。 我问月樱,如果她觉得不开心,对我不满意,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月樱姊姊先是说没有,是我多心了,可是禁不住我一再催问,她终于改变了表情,出现了一丝罕见的阴霾。 当天,我们姊弟两人可以说是不欢而散,气氛的低沉,是我们重逢以来所不曾有过的。 而当我负气离开,才刚要回侯爵府,就被国王陛下的密使拦个正着,领到宫中密室,国王陛下看到我就劈头骂,说我今日的举动不妥之至,开罪该死的伊斯塔人不是问题,反正我们早晚也要与他们沙场相见,不过若是因此让长公主对我有恶劣印象,不再信任我,那就功亏一篑了。 怒气冲冲地说完这些,国王陛下又像个正要嫁女儿的死老头一样,哭丧着脸对我说,他有多么担心女儿,要我无论如何都要尽快把他的女儿救出来。 烦归烦,我还是得摆出一副忠勇不辞的模样,赌咒发誓完成任务,还顺带讨了便宜,省得我被冷翎兰公报私仇,派去追查刺客线索,没了与月樱姊姊接近的机会。 而当我把这些问题部处理完翠,打算要回伯爵府时,眼前则出现了一个不良中年的身影。 「……所以,你和月樱夫人谈了半天,最后就是这样子不欢而散?」 听我把最近发生的事情作了个交代,茅延安摸着下巴上的短须,很狐疑地看着我,道:「贤侄啊,时间紧迫,你放着该做的事情不做,到底在搞些什么东西啊?」 「话不是这样说,大叔,我认为……」 「认为什么啊?你不要忘了,如果不能在这次和平会谈结束前,让月樱夫人与莱恩大总统离异,留在阿里布达,她就要继续回去过苦日子,你也只能端着汤碗叹气了。」茅延安道:「事情迫在眉睫,就只有你这小子做事不知所谓,这几天还在与月樱夫人闹脾气,这么下去,你什么时候才能完成目标啊?」 大叔说得很有道理,可是,有生以来我从没学过引诱异性,初学乍练,效果不是很好,偏生月樱姊姊是我最敬爱的女性,与她相处时,很自然地卸下心防,连油嘴滑舌的本事都大为收敛,没有平时的一半灵活。 这样的情形,对我十分不利,眼见时间一天短过一天,进度却遇到重大瓶颈,确实是很伤脑筋啊…… 与月樱姊姊闹的别扭,会成为当前最大的僵局,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赢得她的芳心。 「事情虽然麻烦,但贤侄你也别泄气。—人计短、二人计长,咱们两人合力,就连阳萎绝症都可以克服,区区一碗月樱汤,何足道哉?」 「你对我的鼓励,我很感谢,不过下次最好换一个表现方式。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所以我们把问题倒回头来想想。」 把事情回归基本面,要把一对夫妇搞到离婚分手,最直接有效的方式,就是让他们知道另一半有了外遇…… 「结为夫妻十二年,长公主肯定知道莱恩在外搞基,所以揭发他是没用的,何况除非他在阿里布达偷偷嫖男妓,否则我们想要捉贼捉赃,只怕十分困难。」我道:「但是把事情倒过来就简单了,只要我们亮出长公主外遇的证据,莱恩·巴菲特不可能没有反应。」 「真的会有反应吗?他可是个搞基的基佬啊,贤侄你不觉得他……」 「什么话?你歧视基佬吗?搞基是搞基,绿帽是绿帽,这两件事情怎么可以混为一谈?你想想麦里的兽人,普天之下只要是雄性生物……就算是爱搞雄性生物的雄性生物,遇到绿云罩顶的反应还是大同小异。百里雄狮一向自负英雄了得,要是发现给人送了一顶绿帽戴,马上就会离婚,这是可以肯定的事。」 「嗯,说得很有道理,只不过贤侄你似乎应该考虑一下,被怒火雄狮杀人灭口的可能,为了避免这种情形出现,我们最好如此如此……」 虽然是我在主导议题,不过看他附议得如此之快,还是有几分愕然,我皱眉道:「大叔,听说莱恩大总统对你礼遇有加,怎么你现在背后捅他,捅得这么不遗余力?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我本以为,茅延安会说什么「当然在你这边」之类的老套回答,没想到他的回答极妙。 「我是一个艺术家,哪边可以看人喝汤,我就往哪一边去。莱恩那边的汤味太怪,偷看时一不小心,连自己都会变成汤头,还是站在你这边比较保险。」 这样谈了一会儿,最后问题又绕回了原点。 「可是要让月樱夫人外遇,造成他们夫妻的嫌隙浮上表面,正式决裂,那又该怎么着手呢?这些时日我为你绞尽脑汁,什么方法都想过了,但还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茅延安沉吟低语,配合他此刻的流浪剑士造型,看来还真是忧郁,单看他这个表情,还真是让人弄不清楚,到底谁是当事人? 「别想太多了,我不会……」 急忙把那句「我不会给你机会抢我汤喝的」咽回去,我在茅延安肩头一拍,几乎是狞笑着说话。 「哼哼哼,既然敢对大叔你夸口,我当然有准备。不用担心,我已经有一条妙计,包管能够马到功成。嘿嘿,自古以来,有无数的奇女子都是败在这条妙计之下。 「什么妙计?」 「一条非常古老、非常传统,却非常有效的方法……」用很冷静的语气,我一字一字地正经说道:「生·米·煮·成·热·饭!」</div> 第五章淫心壮志 「又在胡说八道,这个方法能用的话早就用了。」 听我很得意地说出生米煮成熟饭的主意后,茅延安似乎不表欣赏,只是皱眉道:「我记得这主意我上次提过,而贤侄你当时说,不喜欢背后一棒子打昏女人,拖到暗巷就上,怎么现在……」 「我确实是下喜欢那样,不过山不转路转,要学人家喝汤煮熟饭,不是只有背后打冷棒一种方法,一壶好酒、一杯醉人的饮料,同样可以达到效果。」 「那就是要下药的意思了,我上次也提议过,下过那时候你明明说……」 「不管我那时说了什么,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我们有时间压力、业绩压力,没办法很有情调地慢慢来,还是先快刀斩乱麻,造成既成事实,一切就可以迎刀而解。」 我并不是只有说说而已,话一讲完,一个小磁瓶就出现在我手里,把瓶盖拔开后,熟悉的气味迅速刺激着嗅觉。 「喂,贤侄,身为你的长辈,看见你有这样的壮志雄心,是很替你高兴啦,更少以后不用偷偷拿你的春药,到你面前帮你激励斗志,下过春药这种东西,我们彼此知道就行了,你不用一直打开瓶子,要是出点什么意外,我怕对我们两个都不好。」茅延安捂着鼻子,道:「但大叔我还是有个疑问,这些天下来,虽然你没有明白说,可是我仍旧能看得出,月樱夫人对你而言,是个很重要的女人,为什么你可以这么……」 「没错,我不否认,月樱公主在我心中的地位很特别,是一般女人没法相提并论的。」 茅延安是个聪明人,和我走得很近,迟早也会看出这一切,所以我没有必要虚言否认,但他还是弄错了点东西。 「可是,不管月樱姊姊和别的女人比起来,有多么特别、多么重要……她终究还是一个女人。」 也许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我的意思,但至少茅延安可以。他只稍稍沉默一下,就问道:「贤侄,你刚才说的这些,我可以将之认定为你歧视女性的证据吗?」 「当然不行,我百分百肯定女性的办事能力,你怎么能说我歧视女性?」 「可是你刚才这么说,明明就是……」 「一般所谓的歧视女性,是指男性对女性的优越感过度膨胀,这样才是歧视,但我可没有这种观念,在我看来,女性的价值与地位,应该比男性要高,所以我不算歧视女性,反而是个跟得上时代的好男人。」 茅延安皱眉道:「似懂非懂,请问何解?」 「你真是麻烦,这么简单也需要解。算了,我用浅显一点的方法来做比较,这样你就懂了。」 刚要开口解释,我忽然觉得茅延安的样子很怪,因为他就像是一个认真听课的好学生,下但全神贯注的看着我,还拿出了笔记本,这点不能不说是很有趣。 「我们简单比较男人和女人。大叔你是男人,冷翎兰是个女人;你会呼吸,她也会;你可以学武功相魔法,她也可以;大家都有两只眼睛一只嘴巴和手脚身体,从这个角度来看,男女应该完全平等。」我道:「但是除了这些,我可以上冷翎兰,却不能上你,你们两个对我的利用价值,就在这里有了很大的差别。虽然我可以上你母亲,也可以上她母亲,不过加减算一算,她加工之前的利用价值还是比你高。把这个结论泛用套在所有物种上,女性比男性来得可贵,所以我绝对下会歧视女性。」 虽然我不认为这逻辑有什么问题,但是对于一定岁数以上的中年大叔,冲击威力还是很强,茅延安的表情,看来就像足吸足了毒气一样。 「唔,古代的哲人说:朝闻道,夕死可矣。我现在很想去死的心情,大概就是那个样吧。不过,以前有人提出唯物史观,贤侄你这种用性来衡量一切的看法,大概就算是唯性史观了,每个人有权用他的价值观去看世界,可是,这和你对月樱夫人……喔,我懂了。」 茅延安不是笨人,所以我想他最后还是明白了我的意思。 事情无关乎男女性别,在我而言,人们只是以「有用」、「没有用」来分,或许某些女人比较特别,但那也只不过是一个特别有用的女人,在我需要做正事的时候,不会影响我的做法。 月樱姊姊对我有着特别意义,在我心里的某个部分,她的存在比阿雪还要巨大,然而,她终究还是一个女人,一个可以上的美丽女人…… 「既然决定要做了,我们就来研究一下吧,虽然你不需要多个老淫虫在旁偷看,但这么大的事情,多—个把风的总是安全点。」 茅延安好象很有感慨似的看了我一眼,在我肩头拍了拍,道:「不过,听你这样说完,大叔还是希望以后有一天……或许有那么一天吧,会有某个人让你很用心,很想要去保护、呵护,到了那个时候,你可能会发现另一种人生乐趣也说不定。」 看茅延安拍着我肩头,一副哀声叹气的样子,我把他的手拨开,冶笑道:「少来了,明明是不良中年,干嘛突然学人说诚恳话?你只要维持平常那种居心叵测的样子就好了。或许、可能、说不定,才一句话你就用了三个疑问词,连你自己都不肯定的东西,鬼扯什么?」 说来有些奸笑,但我和这个不良中年之间,确实有某种超乎语言的默契,被我这样嘲弄,他也下生气,只是摊摊手做无奈状。 不过,尽管茅延安有着一双慧眼,但还是有些事情,是他所不曾看出来的。 自从与星玫发生关系,我的人生被扯入另一轨道后,接踵而来的事端,渐渐影响了我的价值观,之后在姜里血战、雾谷村事件中,我做出了以前不曾想过的事。 不顾生死地保护着阿雪,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因为和永远失去这个小狐女相比,我的生命并没有那么重要。 可是,拥有的本身,却是一种失去。这种开始患得患失的感觉,我并不喜欢,它让我觉得自己很……软弱。 重遇月樱姊姊时,满心喜悦的我并没有想得太多,接获国王敕令后,也只是专心执行任务。然而,与她之间发生的摩擦,却让我察觉到某些不妥。 月樱姊姊和龙女姊姊其实很像,依照她们的思路,我必须要做一个比莱恩·巴菲特更杰出的英雄豪杰,才能够得到她们赞许的目光。但我并不是那样子的英雄:水远也不会是。而且在经历的事情渐多后,我更深深感到当个英雄的荒唐,为什么非要成为那种人呢? 如果永无希望走向光明,但想要得到的占有欲又如此强烈,那我该如何是好了? 其实,人生就是一连串的选择题。 我的心、我的意志,不允许丧失自我,如果得到某样东西的代价,是丧失心的自由,那么我会在意志失守之前,先行放手……或是反噬。 直觉告诉我,我这个决定不会有错。过去的迷奸、强奸经验太多,我甚至半点罪恶感也没有,但所意料不到的是,仅仅不到两天之后,我就发现这真是错得最离谱的一个决定。 总之,尽管个性上的缺点很多,但我不是一个喜欢拖泥带水的人,在下了决定的第二天,就立刻采取行动。 为着前日的口角,我很诚恳地向月樱道了歉,表示自己的言语不当,姊弟两人谈谈笑笑,像是全然不存芥蒂。然而,月樱的慧心极其敏锐,她与我都感觉得出,有某种看不见确实却存在的裂痕,慢慢在拉远我们姊弟的距离。 如果让这道裂痕浮上表面,那我就麻烦了。因为裂痕而产生的戒心,将是我行动的最大阻力,所以事情必须在那之前就有结果。 抱着这样的决心,我向月樱提议,姐弟两人偷偷来一个微服旅行,作为我对她的道歉礼物。 自从月樱回国,虽说在我相大叔的陪同下,每日游览萨拉风景,但周围总定跟着一大堆人,众目睽睽,感觉甚是拘束。 我所知道的每一个公众人物,部对「微服」这种事很感兴趣。无论是改扮出巡,或是微服嫖妓,每个人都有需要隐私,需要私底下喘口气的时间,更何况是月樱这种不喜喧嚣繁杂的个性。 能够不受打扰,完全忘记第一夫人的身分,痛痛快快在阳光下的萨拉城里奔跑,挑家僻静的小馆子暍个茶、用些点心,像少女时代一样纵情大笑,这样的冒险之旅,彻底摸准了月樱的个性,我提出来后,她只犹豫了短暂片刻,就忙不迭地点头答应。 诱拐总比绑架简单,没有获得当事人首肯,我可没本事杀进驿馆抢人出来,月樱姊姊这一下点头,整件事情最难的部份就摆平了。 保安工作是由我负责,在我的安排、茅延安的护航下,很容易就制造了一个空档,让所有婢女、护卫以为月樱在驿馆内歇息,而她本人事先换装改扮,由茅延安偷偷从后门带出来,再与我会合。 一切就这么约定妥当,我回到伯爵府后,刻意好好睡了一觉,为着明日的壮举养精蓄锐。这是我基本的计划,不过,很多时候要把计划贯彻实施,并没有那么容易。 「哇!」 从梦中惊醒,我瞪大眼睛,好半晌都回不过神来,想到刚才梦里的情境,真是觉得毛骨悚然。 「奇怪,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会做这种怪梦?」 还真是一个怪梦,我梦到我和月樱在一起,她口中哼歌,拉起裙摆、踩着莲步,翩翩起舞。奸怪,一向优雅高贵的她,怎么会跳那种民族舞蹈?更怪的是,我们居然是在伯爵府的屋顶上,没几下工夫,月樱就踩破屋顶,和我一起摔了下去。 怪梦还不只这一个。撇除一些乱七八糟的影像不谈,最后一个梦境特别荒唐,我拉着月樱赶回爵府,她在路上居然对一头大牯牛作鬼脸,当那头大牯牛狂性大发,她居然还一拳打在大牯牛的左眼,然后才笑着与我满街逃跑,闹得整个市集一片大乱。 感觉很荒唐,我记忆中的月樱姊姊,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可是却又很真实,因为月樱那种前躬后仰的开怀大笑,给我的感觉……很舒服,下过有件事情想不出来,就是我在梦中狂奔时,右手被月樱拉着,但左手好象又拉着什么……脏兮兮的,难道是条死狗吗? 算了,下想这些,今天还有大事要干,给一个怪梦困扰,太莫名其妙了。 清醒过来,我转动身体,把目光从上方转到旁边,第一个看到的,就是一具雪白丰满的赤裸女体。 每天早上清醒,睁眼都能见到一具不知名的女体,这是很多男人共同的梦想,听福伯说,爷爷以前每天睁眼后,第一个开始思索的,就是眼前那双圆嫩美乳的主人到底是谁? 变态老爸也是个男人,但他有着什么性生活,福伯和我都不得而知。每天早起后认乳房这种香艳风格,似乎与他不合,身为他亲生儿子的我,只能含泪期望他不是清醒之后,先思考旁边这具女体,是女人亦或是女尸? 我当然希望有爷爷那样的艳福,不过这不可能,因为当我确认自己睡在爵府的寝室,这具美妙裸体的主人是谁,答案只有单一选项。 从背后看去,可以很清楚看见葫芦状的纤细腰身和圆翘肉臀,加上那个硕大到不会被背部掩遮住的雪白巨乳,除了我的小徒弟阿雪,还会有谁? 昨晚虽然我打定主意,要早早休息养神,但是临睡前给阿雪摸上床来,似乎是搞错卧室的她,迷迷糊糊地就往床上躺,又肥又白的屁股,在我胯间来回摩赠的结果,就是—个男人欲火如炽,不顾她的娇声讨饶,在她紧窄火热的肛菊里,反复恣意发泄。 「要命,昨晚搞了几次?三次还是四次?幸好没有软脚……等一下还要干正事,一定要找几瓶东西来补一下……」 想从床上下来,不过看见眼前圆滚滚的美臀,忍不住伸手爱抚。柔嫩的肌肤,比上好的瓷器更白皙细致,每次部让我爱不释手,喜欢一下一下地拍打。 (不行,再玩下去就耽搁正事了……) 以极大的定力,我试图离开,但起身的动作却闹醒了阿雪。 「嗯,师父你早……」 揉了揉朦胧的睡眼,阿雪的声音中,满是尚未清醒的慵倦,可爱的模样,像极了一头懒洋洋的小狐狸。 昨晚使尽浑身解数,让我在她身上发泄了几次,好不容易才能阖眼休息,现在正是最疲惫的时候,换做是别的女人,这时候一定会倒回去继续睡,下过,阿雪在这方面,是个很有「教养」的小女人,即使意识还昏昏沉沉,却自动伸手到我胯间,很熟练地用柔软的掌心,搓摩半硬的肉茎。 「啊!阿雪,不是这样……今天、今天不用……啊……」 我的拦阻并没有什么用,反而让事情更糟,昏睡中弄错我意思的阿雪,只以为我今天兴致大好,要玩丰盛一点的花式,就半眯着惺忪睡眼,把手放到我肩头,让我躺平下来。 因为意识不清,阿雪的大力气让我根本没有挣扎机会,就被按回躺平在床上,跟着地伸展大腿,跨坐在我腰间。 身为孤女,阿雪有一样很特殊的绝活,当她用毛茸茸的狐狸尾巴,灵巧地在我的肉茎上来回挑弄,那种又痒又刺激的触电感,很快就让半硬的肉茎铁立如枪,高高举起。 阿雪调整了一下位置,沉腰坐下,硬挺肉茎进入了紧窄的肛菊,仿佛被一个火热的铁箍套住,又紧又烫的感觉,立刻就让我深深迷住,忘记了本来目的。 事情至此,已经不用再说什么了,我两手一推,让阿雪稳稳地挺直了腰杆,高耸肥硕、如白瓷海碗倒扣的大乳房,立刻占据了视线,随着我们的插送,来回晃动。 如果说邪莲、织芝的摇胸,可以用乳波来比喻,那么阿雪h罩杯巨乳所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恕啸的海涛,近距离看来,更是有着涌潮溃堤的冲击性。 经过长时间的开发,幼嫩的肛菊像另一个嘴巴,紧紧吸住我亢奋如钢的肉茎,几乎没留下空隙。迂回的膣道里,残留着昨晚喷出的残迹,在频频抽送中,维持着湿滑。 激烈的交媾,阿雪终于醒了过来,很快地又迷失在狂喜的欢愉中,发出娇媚的呻吟,充满弹力的大白屁股,开始剧烈挛缩,双膝也抖动起来,甚至一下下抬抖腰臀,迎着我的抽插,让肉茎前端一再探索着她的肛菊深处。 我一手轻轻抚摩着阿雪的巨乳,在赞叹她乳房浑圆雪白之余,也惋惜里头没有分泌奶水,下然倒是可以趁机补一补元气。 阿雪眯着眼睛,纵情呻吟,—手下住抚按着纷乱的长发,狐尾则随着抖动而摇摆,不住扫在她的雪臀、我的大腿上,制造新的刺激。 终于,我忍不住闷哼一声,一阵猛烈的快感由胯间升起,化作一股汹涌热浪,频频射进她肛菊的最里头,阿雪只是紧紧地抱着我,很不安似的急切索吻。 就晨间性爱的经验来说,今天算是不错了,不过想到即将要实施的大计,我就悔恨得想要呼天抢地。连带昨晚在内,我等于是已经发射了四次,下床落地的瞬间,甚至觉得有点头昏脚软。 我不怕这样的纵欲会伤身,却很担心这样会影响我今天的表现,看来等一下与月樱姊姊会面之前,不先用点强精药物补一补是不成了。 「阿雪,你睡一下,晚一点还要上课……不过真是太累的话,今天就休息吧。」 阿雪的体力不错,过去甚至可以用精力过剩来形容,但自从雾谷村事件,她成为数百亡灵的宿主后,体力与精神明显地有差,加上短时间内连续四次激烈的交媾,现在娇躯满是香汗,整个人累得趴在床上,动也不动一下。 顺手帮阿雪拉过薄被,盖上她赤裸的娇躯,免得着凉,正要离去,她轻轻抓着我的手,呢喃了一声。 「思,师父:……你要去哪里啊?」 「没什么,师父今天要去迷奸女人。」 「喔,师父加油。」 太过没有戒心的结果,我很自然地把话脱口而出,才要后悔自己为何如此老实,阿雪已经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句,重新又睡回去。 「嘿,真是个傻妞。」 虚惊一场,我心中一宽,看看天色不早了,急急忙忙出门,赶往约定地点。 离开家门前,当然没有忘记到自己的炼药房去,抱了一箱东西出门。 箱子是用薄木片仓促钉成,没有什么重量,箱子里是十二个指头大小的白磁瓶,内中装盛着蜂蜜色的稀稠甜浆,是我调出来的强精剂,取了一个没新意的古名「活力颂c」,效果主要是固本培元、强精补身,服用后会有轻微的亢奋,但不至于催情乱性。 毕竟,事情可能有变数,我也不是一见面就打昏月樱姊姊,拖到暗巷去搞,如果我事先就猛灌催情春药,搞得两眼通红,气喘如发情公牛,中途却发生什么意外,我满裤欲火没处发泄,那就很凄惨了。 话虽如此,在路上行人眼中,我一定是个很奇怪的家伙,因为我一面走路,一面不停地把瓶子里的液体往嘴灌,然后顺手掷出空瓶,再开一瓶暍光,脸上还不住浮现淫秽的邪笑。 强精剂的效果不强,是因为我不希望自己被霸道的补药掏空身体,犯上用药者的大忌。不过今天情形特殊,我也只有把本来该温补的强精剂,一股脑地给暍下去。 咕噜~~咕噜~~十二瓶强精剂像开水一样暍下肚子,感觉马上就不一样了,好象有一团熊熊火焰在小腹燃烧,满满的活力在血液中流窜,本来已经很疲惫的胯问,迅速充血变得微硬,让我有信心去面对接下来的挑战。 当我赶到与茅延安约见的地方时,他已经在那里等了。一身红袍长衫、戴着墨镜的他,静静扛剑站在那里,像一座稳固的岩山,让人觉得信赖可靠,完全忘记他曾淫笑兮号偷拿我舂药的不良纪录。 「喂,大叔,我刚刚发现府里的药又少了,是不是你……」 「别大声说话,现在可别引入注意啊。」 茅延安小声地提醒我,而我也发现—路上的气氛不太对劲,听他这一解释,才知道昨晚出了事。 就在昨晚,萨拉城里连续发生几件命案,有五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女,离奇死亡。有的是被切开喉管,放干了体内血液、有的是全身萎缩,肌肤枯黄,给吸干了精气、有的直接被生剐出子宫,死状极惨。五名少女全是处女之身,但其中两人死前有明显被奸淫过的痕迹,另外三名则是直接死亡。 萨拉城在冷翎兰多年经营下,说不上是金汤铁桶,但所有的淫贼早就绝迹了,寻常贵族子弟,还敢倚仗权势,偷偷淫辱妇女,冷翎兰忌惮盘根错节的权贵体系,只有忍气睁只眼闭只眼,但对于外头来的淫贼,可是下手不容情,一犯事就是分尸示众。 现在发生这种女性破虐杀的案件,不用别人多说,我最直接的念头,就是这些案子的背后,有着术者在行动的迹象,尤其是修练黑魔法的巫师。 年轻的处女,在黑魔法修练中,是一种泛用性很广的素材。初夜之血、处子真阴,乃至于未曾沾过男性精气的子宫,都可以作为施法的触媒,每次发生狩猎处女的连续案件,人们都会想到,是某名巫师为了修练黑魔法,开始搜集祭品。 六色系魔法中,黑魔法是最常使用生命、鲜血作为祭礼的术法,说到黑魔法,人们第一个想起的就是伊斯塔,如果是平常时期,负责萨拉治安的城防军,早就宣布案件与术者有关,全面缉查萨拉城内的黑魔法巫师。 偏偏伊斯塔人昨天入城,又与我们发生冲突,现在爆发这件案子,任何人都会联想到驿馆中的伊斯塔巫师,推测他们是为了报复在我国境内受袭击,进入萨拉后,就干出凶案来报复。城中百姓如果人人都这样想,一场暴动就免不了了。 现在正值大会期间,诸国关系必须维持和平,更何况没有真凭实据,焉知这下是某个势力的挑拨阴谋? 我敢打包票,此刻的冷翎兰,肯定一个头两个大,不但要设法查出凶手,还要派兵预防暴民去扰乱驿馆。 「没问题的,小心一点就可以了,城内可能会因为这样乱一下,更方便我们今天的计划。」 「你自己看着办吧,值班的守卫我已经搞定,月樱夫人和我们约在这里,应该马上就要到了。」 茅延安才—说完,月樱姊姊的身影就出现在眼前,为了今天的微服出游,她特别做了打扮,头上还蒙了纱巾,我们险些没认出她来。 因为要出游,月樱姊姊不再盛装打扮,而是改以普通平民的穿著。 凹凸玲珑的娇躯,被包裹在v字领的白色背心里,浑圆而白皙的酥胸,挤出一道乳沟,若隐若现,肌肤雪白细嫩,纤纤柳腰下,是一件白色的长裙。 由于是纯丝织的质料,裙子显得有点单薄,可以很清楚地,看见一双美腿匀称修长的轮廓,玉足上穿著一双典雅的白色凉鞋,露出的白嫩小脚趾,十分的可爱。尽管用纱巾掩住丽容,又挽了个朴素的发型,不过仔细看去,除了那种独特的高雅气质,还是感觉得到一股成熟、清丽,充满女人风韵的妩媚。 刹那间,我全身血液往两个方向窜走,鼻孔与下身,而大量失血的脑部,只剩下一个念头。 (爽到了,今天一定要大干一场……)</div> 第六章 陋巷之危 见到这样的月樱姊姊,那种神驰目眩的迷醉感,又险些让我不能自控,忙抓着旁边的茅延安,低声问话。 「喂?这身衣服哪里弄来的?你是负责安排她偷溜的人,一定知情。」 「月樱要我帮她找点普通人穿的衣服,我就帮她找了这一件,够养眼吧?」 「神经,我们是要掩人耳目啊!穿成这样,算是微服出游还是钓男人?」 「当然是钓你这头小色鳖了,给你机会养眼一下,你该偷笑了。」 我正要反驳,月樱已经来到我们面前。 「久等了,谢谢你们,我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很期待呢。不过,这样子不说一声就离开,真的好吗?」 月樱总是先为着他人着想,毕竟她如果出了什么意外,牵连到会遭受责罚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不过我和茅延安当然是连忙拍胸担保,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绝对不会有问题。 要和美丽的长公主逛街游玩,当然不需要带一个碍事的写生狂,所以茅延安很有义气地被牺牲掉,负责稳住驿馆内的情形,不让人发现月樱的离开。 尽管在我的充足准备下,这趟旅程的终点,绝对是某张不知名的床上,但是我总不能立刻就拿迷药弄昏女伴,还是得先带她去逛逛街,吃吃暍暍之类的。 然而,把话说回来,其实男女之间的事,也就是如此,吃暍逛街,然后上床,前头是过程,后面是原始目的,我今天所要做的事,只不过是把过程缩短,逛一天就上床,节省时间与成本而已。 什么事情都交代完毕后,我和月樱一起开始厂今日的微服之旅。她以前很喜欢逛一些市集上的手工艺品,也对一些摊贩小吃很感兴趣,这些地方由于人多复杂,护卫人员不敢让她成行,所以我将之列为今天的主要观光景点。 以一个国际性都市的规模,萨拉虽不能与金雀花联邦相比,但也算是相当多元化的一个大都市,市集上各国的货品交易流通,在限定的通商时间内,显出十分繁盛的风貌。 城东市场的云阳大街,十二年前月樱离开时,是萨拉城里手工艺品的集散地,很多外省来的小贩都会到这边摆摊子,但是时过境迁,经过十二年的发展,那边已经变成许多随身饰物、兵器配件的商店街。 换上普通粗布衣裳的月樱,一开始是跟着我的带领,后来却抢在前头,这个摊子看看、那个店铺逛逛,像是回复了往昔的活力。 月樱不曾习武,体力也不是很好,跑逛了半时辰后已经显出疲态,但眼神中的喜悦与轻松,绽放着一种旺盛的生命光辉,仿佛把温室中的高贵花朵,拿来接受阳光的温暖照抚。 看见这样的眼神,我也很高兴,遗憾的是,月樱的眼神里有几分感叹与唏嘘,这是每个多年后重游旧地的人,不能避免的情怀。 以前,这些饰物只是不值钱的低价品,但是随着阿里布达的尚武风气日盛,追迹者由金雀花联邦、伊斯塔两国带入新技术,人们才发现,这些饰品除了美观,更有很大的实用价值。 走在街上,店家门口展示着新款式的护腕手环、悬腰佩玉,那些都只是上色的模型,真品必须进店选购。模型往往都是一个款式挂一长串,让顾客知道这款式有哪些颜色可选,下方还会有纸条标示。 「老板,给我看看这一块老银腰坠……恩,防火率两级半、防水率两级半,真是有够烂的,你们卖这种东西,是当饰品卖还是当童玩卖?」(童玩:儿童玩具) 「客人,这只是腰坠,不是盾牌,而且是工厂一次大量生产的货色,效能是比不上手工,但是价格很便宜啊,你看我们的标价,才两万阿里,一次购买大量或是用金币付现,还有折扣优惠,童叟无欺啊。」 「不要。你的效能只有两级中,连起码的圣光加持都没有,要我花两百银币? 太黑心了,我要去别家店看。」 「客人,别这么说,不然你看看这一枚猫眼石戒指吧,是仿大马士革魔戒造型,价格……」我并没有要买东西,只下过是翻翻这些饰物,与月樱一起享受逛街选购的乐趣而已。 近年来饰物市场之所以如此抢手,交易价格持续往上攀升,是因为当年金雀花联邦刻意帮助,与我国相互交流,用魔法铸造的相关知识,换取如何让羊奶、牛奶在常温下搁置三十天而不酸臭的技术。 目前实战中的两个主流,剑与魔法。武者不擅长远距离隔空攻击,魔导师在近身战上始终是吃亏的一方,由于先天限制无法突破,所以只有在后天装备上下功夫。 武器商人为了能赚到两边的钱,就在铸造技术上一再研究突破。魔导师使用的袍子、法杖,开始附加上敏捷、吸取魔力转换为打击力的效果;武者所装配的盔甲、盾牌,也出现了抗属性攻击的异能。刚开始的时候,尽管这些异能防具的效果,就像添加营养物的养生饮料般微下足道,但却已经使得人们趋之若鹅,连忙抢购,武器商人个个赚得盘满钵满。 异能武器、防具的优劣,在于制作时的技术,并不是身上穿戴得越多,效果就越好,有时候穿得太多,彼此间还会产生排斥。但人们为了追求安全,总是贪婪地拼命往身上穿戴,无奈一个人只有两只手,盔甲也下可能穿两件,所以在武器、防具市场开发饱和后,商人们把主意动到饰品方面,把原本的工艺品赋予新价值……还有新价格。 阿里布达的市场,主要是传承金雀花联邦的风格,但商人们为求后来居上,重金悬赏追迹者由伊斯塔窃取技术,终于发展为足以与金雀花巧匠们分庭抗礼的局面。 「大街上最红的两家,是街头的鸣玉阁,是从军械市场横跨过来,生意做得很大;还有街尾的宝大祥,由珠宝饰品生意做起,后来转投资成功。这两家都是金雀花联邦的分店,有独立技师专门研发生产,比一般的工厂量产货色要好,价格也贵得多。至于姊姊你以前很喜欢的那家霁月斋,虽然是本地产业,不过因为老板与伊靳塔人走私被查获,已经倒闭很多年了。」 当我们把云阳大街逛过一遍,我找了一家手艺不错的小酒铺,带月樱进去谈天休息。这个店家位于小巷,并不起眼,又不是用餐时间,我们进去时,店里头只有三五个客人在闲聊,其中一桌是一个带着鹦鹉的男人和几名小妞,看了就知道,是借着大谈玩鸟经在泡妞。 我选这家店,当然下是为了来这里听玩鸟经。这家店在台面下很有名气,有一个当朝权贵组合的俱乐部仿后台,只要加入会员,每当带女伴到里头喝酒时,酒保就会看顾客的手势,适当在酒里头下药。 加入会员要缴纳重金,以前我当个低阶军官时没钱可付,但爷爷以前流浪冒险的笔记里,有几味特殊香料配方,能使酒液香醇可口,我就用这些香料配方换取特权。 一进店,由于店里没有熟人,我们又坐在角落,月樱把面纱取下,让脸颊透透气,当我点好葡萄酒与鱼肉烧烤的料理,也做了手势,要酒保帮我在酒中下迷药。 在酒杯送到月樱面前时,我忽然有一种很不妥的感觉,好象有某件很重要的事情被我遗忘了。我想了想,想不出所以然,大概只是担忧月樱会察觉酒里有什么不对吧。 月樱似乎没有察觉,在料理端上后,一面将拧檬汁轻洒在烤鱼上,一面端起酒杯,嗅着气味,并不入口。 我有点焦急,不动声色地问她为什么不暍,月樱笑着说,葡萄酒就是要先闻闻香气,下然就浪费了酿酒之人的心血。 我管他什么酿酒鬼的狗屁心血,之前连灌十二瓶强精剂的效果已经显现,此刻在硬裤裆里,等待着纵欲发泄,但如果表现得太心急,又怕给月樱看出什么破绽,只好忍着胯间的欲望,强颜欢笑。 不过,和一个太了解自己的女人在一起,实在是件很危险的事情,尽管我形若无事,月樱仍以直觉察觉到不对,把玩着酒杯,似笑非笑地说话。 「小弟,你有些事情瞒着我喔。」 「开玩笑,姊姊,我怎么会瞒你呢?你是我的好姊姊啊,倒是有些事情,说起来还真是好笑,姊姊你知道吗?我昨晚做了一些怪梦,说出来还真怕会吓坏你。」 用这句话当开端,我把昨晚的梦当玩笑说了一遍,月樱显然不觉得这笑话有什么奸笑,听完之后白了我一眼,道:「我听说,心理上承受很大压力的人,常常会作一些很奇怪的梦,有什么事让你觉得压力很大吗?」 「姊姊你觉得我是那种会图谋不轨的坏人吗?我心中坦荡荡,何来压力之有?」 「说谎,你看起来就是一副没有诚意的样子。你特别带我来这家店,一定有什么目的。」 女人的直觉真是可怕,为了让月樱早点把那怀酒给暍下去,我只有打哈哈混过去。 「哈哈,姊姊你真聪明,我带你来这里的目的就是……」 「强奸!我要强奸你!」 旁人或许很难想象,当时我面上堆满了和善的笑容,正要以最诚恳的态度说话,却忽然粗声粗气地冒出这一句真实企图,背后吓出一身冷汗,而月樱在一阵错愕后,笑得伸手捂嘴的情形。 说出这句话的不是我,也不是天上的神,而是附近那桌的该死鹦鹉,不知道发了什么鬼疯,突然冒出这一句来,弄得我表情尴尬,进退不得,而那一桌的几个男女,还在事下关己地吃吃淫笑,说什么「你养的鸟好色」、「我养在下面的鸟更加好色」、「你带我来这里是下是要强奸我」、「桀桀,我要用酒迷奸你」之类,简直令人发指的鸟话。 那个男人倒不是只有说说而已,他也向店家打出手势,要求来一杯下药的酒,下过他并没有发现,盛怒的我也同时打了个手势,要酒保给他也送一杯下药的酒。 小时候妈妈没有教好,下要在外面随便乱吃东西,真是件悲哀的事。当他因为女伴倒下,露出得意的淫笑,笑容立刻在脸上僵住,跟着也倒了下去。 聒噪的家伙们睡着了,我却必须维持笑脸,等着月樱把酒暍掉,期间我们谈起刚才的逛街,当我谈到大街上的店家,月樱也提起阿里布达的人才。 「我在金雀花联邦时,好多次都听人提起,阿里布达这两年出了一位名匠师,是一位半精灵女陆,叫做织芝·洛妮亚,虽然是新人,但手艺比几个知名大工坊的档手更好,已经成了各国挖角的重要人物,所以我国也不是没有人才呢。」 突然提起织芝,我心头一惊,不过表面上形若无事,淡淡回答这位名匠师已经被冷翎兰特别保护,我没机会见到。 「不过,还真是有些感叹呢。」月樱轻轻说着,美丽的脸庞,浮现了几分伤感。 「我比较喜欢以前那样,人们只是卖些单纯的手工艺品,没有实用价值,单纯欣赏手艺的美。为什么每一样东西最后都要被赋予斗争用途,拿来伤害别人呢?」 「别这么想嘛,姊姊,宅心仁厚是不错,但如果与现实太脱节,日子会很难过的。 与其说这些东西被赋予斗争用途,其实只是增添了实用性,这样想就没什么了。人们只是做着最符合生存原则的行为而已,又美又实用的工艺品,这样下是比之前更好吗?」 月樱想了想,微笑道:「思,也许你说得对,不过,你自己也是军人,最近又新得了金币赏赐,为什么不买点好的防具护身呢?」 「这个啊……这些武器、防具在实战中,确实有发挥效果,但长远来看,对人们弊多于利。我那个变态……思,我爹爹曾经教过我一个基本观念,最优秀的异能神器,使用时都会吸收持有人的精气,持有人越强,所能发挥出来的威力也越大,两者相辅相成,战无不胜。」 我随口道:「可是,愿意老老实实磨练武技的人少,希望借着神器一步登天的人多,商人们从善如流,就开发出效能虽然不好,但不管多烂的人部可以持有使用的道具,结果成了恶性循环,长时间依赖异能道具的人,最后不管拿了多好的神器,在高手之前还是不堪一击,战场上死于乱军中的贵族骑士,往往都是这种人。」 由于一心只放在月樱手中的杯子,我忘记她并不喜欢听这些修武之道,但在我说话道歉之前,月樱已经摇手微笑。 「别担心,我没有脆弱到要让别人在我面前避讳言语,可是,小弟你比外表看起来更杰出呢,有这样的见识与志气,将来一定能在军部大放光彩,兰兰就要多靠你照顾了。」 「开什么玩笑,她才不需要我照顾呢,不宰了我就不错了。」 更重要的是,谁管冷翎兰那臭婊怎么样,姊姊你摇晃那个杯子已经好久了,我求,求你快暍了它吧! 正当我瞪着月樱手中的杯子,愁眉苦脸,胯间又火热难熬,突然瞥见的一个景象,令我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不敢置信地死瞪着十数尺外的巷道门,那道似曾相识的女性身影。 给惊讶情绪冲昏了头,我一时间惊得傻了,直到镇定下来,张目确认,却找不到那抹一闪即逝的女性身影。 (刚才那个背影是菲妮克丝?这里可是大庭广众,她为什么会出现?又是来拉客户吗?她这次的目标是谁?) 自从离开姜里,我就不曾再与这女恶魔碰过面,一方面是没必要,二方面也忌讳找恶魔来触霉头,刚才那背影只出现一下就找不到,我也不敢肯定,会否当真是那个狡猾毒辣的女恶魔。 越想越是不安,我心中升起了强烈的好奇心,几经克制,最后还是按耐下住,决定过去看一看。 「姊姊,我回来之前,你先别喝酒啊。」 「咦?为什么?我正奸口渴的说。」 「因为味道还不够香,要再闻久一点才好暍,总之……就是别暍。」 匆匆丢下一句话,我跑出店外,左顾右盼一下,朝菲妮克丝消失的位置赶过去,跟着跑进那个死巷子,却什么东西也看不到,除了尽头的一堵上墙,一无所有,更没有菲妮克丝。 (明明看她是往这边跑来的,怎么会下见厂?难道我眼花?不可能,就算眼会花,jī巴也不会错举,那种妖艳媚惑的感觉,除了菲妮克丝这个女恶魔,有哪个女人能……) 这个想法在脑里一闪,我「啊」的一声叫出来,想到了一个与菲妮克丝气质相似的艳媚美人。 (要死了,该不会是伊斯塔的妖女吧?在这里碰到就麻烦了,赶快开溜为妙。) 脑里虽然这样想,但我却没有付诸行动,停住动作的理由,并不是因为惊讶,而是为了一股莫名的压力,一种源自于迟缓术之类的魔法压力。 在魔导师用以对付武者的几个策略中,其中之一是施予迟缓术,压制武者的反应与速度,趁机发射攻击咒文。我只呆了一下,就发现自己中了暗算,心叫下妙,察觉到有三个人在身后出现,不怀好意地迫近过来。 该说太看得起我的地方是,这三名魔导师部是第五级的好手,或许是凛于我过去的战绩,忌惮我的实力,三人联合出手,用尽全力,两个使用迟缓咒文还不够,最后一个竟然用了重力制御,三种压力同时间施加在我的肉体上,不堪重压的骨骼、肌肉,发出了可怕的声音,三人讶然于我虚有大名,武功竟是这样差劲,连忙收起咒文。 然而,该说太看下起我的地方是,有一定魔力修为的我,对这些迟缓、压力制肘,并下如单纯武者那样没有抵抗力,所以当他们松开咒文,靠近到我身边来,我佯作失去意识,却已经缓过气来,手暗暗握着百鬼丸,用起我最得意的暗算招数。 「古老的淫欲之神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向你们祈愿,引导淫邪之力,出来吧!淫虫!」念的声音既小,念的速度又快,但当对手换成魔导师,这些举动就嫌不够,单是唱颂咒文时候的魔力波动,就引起了他们的警觉,讶然往后急退。 所幸,我出剑的速度不是太慢,没等他们后退,百鬼丸荡起一片红光,凄美绝艳,在剑尖赤芒的末端,带出几道细细的血丝。 虽然只有一点点,可是皮开见血,百鬼丸伤到他们了。这几个魔导师都是个中好手,一面后退,一面祭起了魔法障壁,预防接下来的剑斩、物理攻击,这是极有作战经验的魔导师手段,可惜得很,尽管我手上有剑,我接下来发动的攻击却不是剑斩,而是不属于六大魔法系的淫术魔法。 我把手一抖,顺着魔力的无形轨迹,淫虫就落在这三名魔导师的身上。仅能抵御物理攻击的魔力障壁,并没有防毒效能,即使他们身上带了防毒道具也没用,因为淫虫一沾身,体液就影响着他们的行动,之后更见血就钻,只要让淫虫经由伤口进入血脉,谁也救不了这三个手忙脚乱的牺牲者。 事情进展顺利,我正庆喜得计,突然间背后一凉……不,是附近整个空间突然变得冰寒无比,令人冻得直打寒颤。 这种寒冷的感觉,我似曾相识,阿雪每次召唤阴魂时,周围就是这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感觉。 (有很厉害的黑魔导师来了?) 我弹洒在那三名魔导师身上的淫虫,瞬间就化作缕缕黑烟,往上消散无踪,这技巧我在血魇秘录中见过,操控阴魂蚀去物体,能做到这般落点准确,挥洒自如,一定是很高位阶的死灵法师。 惊讶也只能到这里了,因为我眼前忽然一片黑暗,手脚也动弹不得,险些就当场失去意识昏过去。血魇秘录中曾说过,伊斯塔有一门秘术,模仿水系忍法里头的定影术,拘锁目标的生魂,进而影响肉体,封住行动。 好在,血魇秘录里头的记载,让我能够维持神智清醒,不过也故意装出一副晕死模样,试图瞒过敌人,尽可能回复行动力。 事情发展到此,鬼也猜得出来,这些家伙肯定是伊斯塔的狗杂种,最后那一个出手救人、又制住我的来者,九成就是娜西莎丝。他们似乎怕被我认出,刻意换语言说话。 用的语言不是伊斯塔语,不过在使用过黑魔法后,改语言说话这种事,不过是欲盖弥彰,没有意义了。 这些家伙在旁边鬼扯一堆,说什么看下出我本事低微,为人却阴险多诈,险些中了我的暗算;另一个说若非如此,血魇大灵巫一世英明,也不会栽在我手里;还有一个拍马屁的,说我无耻下流,人已经给定住,失去意识,胯间帐棚还顶得半天高。 妈的,男人勃起是碍着你们了是不是?换做是你们,连灌了十二罐强精剂,又给人用这种类半蹲姿势定住,早就射在裤子里阳萎了,哪能这样子一柱擎天? 接着,他们谈起对我的处置。这些伊斯塔人似乎也感到棘手,毕竟这里是阿里布达,和平会议召开期间,真的把我干掉,事情必定难以善了,但是要这么把我放走,他们又很不甘心。 我与伊斯塔人之间,有着根深蒂固的仇恨,里面有属于我自己的份,有继承我那变态老爸的份,还大有可能包含未来的份,只要给他们机会,哪个伊斯塔人不想生剐了我? 娜西莎丝一直没有说话,我不能肯定她是否还在旁边,但这时忽然有个低沉的女性嗓音,要这些家伙弄点催情东西给我服下,效果越强越好,最好是短时间内没有发泄,立刻脱阳而死的那种,「堂堂万骑长,在条小巷里脱阳而死,这么耻辱的丑闻,想来阿里布达也不会愿意声张,必是草草了事,这样就很好办了。」 好办个头,堂堂妇道人家,居然思想这等龌龊阴毒,真是下流透顶,下过我也无计可施,行动力尚未回复,想挣扎部动不了手指,只能装昏迷地任他们把一种奇怪的药水,灌到我喉咙里。 真是报应,平常给女人下药下多了,今天居然给人灌了药,幸好不是阿雪给人灌药,不然我给人多灌十七八次都弥补下回来。可是,为什么黑魔导师身上会带着催情春药呢?光是从这件事,就证明昨晚的连续泛案必然与他们有关,擅长黑魔法的巫师虽然能摄人精血、魂魄,但如果限定条件,要在女性交媾高潮时勾魂出体,那就必须借助药物了。 我给灌了东西之后,这些人就迅速离去,当然是没兴趣看阿里布达万骑长脱阳而死的样子。 他们离去后,我很快就觉得浑身火热,脑里也乱成一团,心里更是焦急,到现在都不能回复行动,那该如何是好?不但动弹不得,连眼皮都硬得像是石头,睁不开来,总不成真要等到舂药毒发,半蹲着在这里jīng液狂流、脱阳而死吧? 就算我能回复行动,跑到外头去,又能怎么办呢?这里距离妓院或侯爵府都太远,难道立刻冲到酒馆,拉起月樱姊姊,赤红着脸请她帮忙解毒吗?呃,这个主意虽然烂,但说不定还真有可行性,如果能够一举功成,效果肯定比下迷药奸淫要好。 (妈的,早知道就不跑出来,给伊斯塔人暗算,如果继续留在酒馆里,现在已经和月樱姊姊风流快活了。) 心中的气愤改变不了现实,正当我苦思无计,突然头有点晕眩,耳边跟着响起一声轻叹,是个女人,但我完全没有察觉到她是何时出现,毫无预兆地就出现在近处,像是鬼魅一样。 「唉,哥哥,怎么次见到你都是这种情形啊?如果每一位客户都像你这么麻烦,我们跑业务的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甜腻柔美的嗓音,与娜西莎丝的低沉不同,是另一涸女人。声音里好象有着某种魔力,话一说完,遮蔽我的视线的黑暗魔力立即消失,让我挣开眼睛恢复视力。</div> 第七章 人间酷刑 其实,就算没有睁开眼,我也知道是谁来了。用这种口气说话,又总在这种趁人之危的时候出现,除了这个与我签订出买灵魂契约,时时刻刻想要我许愿买单的女恶魔菲妮克丝还有谁? 睁开眼来,看到的东西,还算对得起自己,菲妮克丝穿着一件神职人员的灰袍,笑吟吟地看着我,只不过,世上大概没有这么浓妆艳抹的女性圣职者,也没有哪个女人会穿这么风骚的圣袍。 胸口开了个u形领,露出了雪白的乳沟,一双高耸饱满的酥胸,近距离引着我的视线;圣袍侧边撕开了一道长长的缝子,修长光洁的大腿整个裸露出来,当她刻意一摇摆腰部,慢慢伸出右腿,荡开了袍角,还看得到她浑圆的臀线。 我拚命用眼睛去瞄,在视线的未端,都是细皮白肉的肌肤,不能确认她袍子底—有没有穿内衣,换作别的女人,这倒是个非常引人遐思的诱惑,不过这女恶魔淫荡成性,常常要靠性交易来拉客户,衣服穿穿脱脱的太麻烦,我想九成九是没有,省得猜了。 尽管我对这具淫乱到烂的肉体感到不屑,但身为雄性动物,美景当前,放着不看的就是傻瓜。可是,给她这一挑逗,本来就已经硬到发痛的胯下,更是睡涨得像是要爆炸一样。 「嘿,难过就直说嘛,大家都那么熟了,难道我会不帮你吗?」 菲妮克丝似乎存心落井下石,明知我忍耐不住,还故意斜靠在我肩上,柔软的身体贴倚过来,道:「可是,鱼帮水,水帮鱼,你也帮我一次嘛,也不要多,就许个愿吧,一个就好了嘛。 接下来,就是一长串的拉锯战,我虽然不能开口说话,却死也不肯答应,两边僵持不下,到最使,我虽然憋到面红如血,两眼快要喷出人来,但仍然没有屈服。 结果僵持到最使,菲妮克丝似乎也放奏了,重重在我胸口捶了一拳。 「你也太挑剔了吧,都欲火焚身了,还坚持些什么?告诉你,世上没有完美的女人,你不要我帮你,难道要那位每个月都在金雀花联邦开乱交派对的交际花冷月樱来帮你吗?」由于声音说的很轻很快,加上我意识不清,没有听得很清楚,只是听到菲妮克丝像说了一句话,似乎关于月樱姊姊,而且百分百不是好话。但满腔的欲火无处发泻,我脑中昏昏沉沉,并没有在意这件事情。而无论我怎么不高兴,最后还是承蒙菲妮克丝的帮忙,这才解去了危机。这个女恶魔虽然狡猾起来无情无义,不过服务顾客还有一点起码的人情味。 即使一直到最后,我都没有许愿,可是菲妮克丝也没有见死不救。我并不是很懂,可是如果我就这么死了,五个愿望还没有许完,签订的灵魂契约搞不好就被破坏,大家一拍两瞪眼,我死状凄惨,菲妮克丝也拿不到我的灵魂。 单纯以相貌和身材来看,菲妮克丝算得上是人间尤物,足以让每个雄性动物欲火焚身。我对她的抗拒感,除了几次事件的累积,还有就是本能地排斥。 「妖艳」不比「清秀」、「明媚」,口味越重的东西,越不能持久。浓妆艳抹的菲妮克丝,是妖艳性感一词的具体化,不过看久了真是有些腻,酒家生涯虽然香艳醉人,但人是不能一辈子睡在酒家的,当一个女人在我面一前除了性感就一无所有,我当然不会对她有什么好感。 可是在这种紧要关头,再没有什么刺激比「妖艳」更适当了。不过,也很难说,只要把我在这里再搁上片刻,我大有可能头昏到连母猪也上。 无视不能动弹的我仍是一脸不愉快,菲妮克丝吃吃地笑着,解开我的裤带,把裤子拉到膝盖,肉茎立即弹跳出来,翘得高高,随着脉动上下晃摆。菲妮克丝跟着也把袍子从肩头拉脱,赤裸着上半身,露出原本被罩在粗布圣袍内的白嫩乳房,抬头对着我笑一下,用柔软的雪乳,在这狭窄暗巷里帮我推搓肉茎。 当我终于把精浆喷射出来,心里其实对菲妮克丝有点谢意。她其实可以用一些阴损的手法,直接刺激我的穴道与气血,让jīng液狂喷出来,瞬间就了事,或是简单伸只手出来,快快帮我打手枪了事。可是她却用这么细腻……甚至可以说是温柔的方式,一让我连续发泄了两次欲望。 虽说shè精射得有点伤,但至少不用躺几天起不来,而且那是因为春药过于霸道,不是因为菲妮克丝的关系。看她用袍子帮我擦拭肉茎,清理干净后放回裤裆,那种无微不至的细心,一时间倒是让我忘记了对她的戒备。 菲妮克丝刚才说的那一句话,我已经听清楚了,只是还有几分难以致信,心中想追问,但一来还开不了口,二来……一句话出自恶魔口中,能有多少的可信度?要是忍不住好奇心问了,反而更中了恶魔的圈套。 春药的致命效果解除,菲妮克丝说,当她离开后,困住我的黑魔法也会消失,可是,她劝我立刻赶回酒铺去,因为冷翎兰得到讯息,认为昨晚连续做案的凶徒就在本区,正率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来这边围捕搜查。 「要是被当场活逮,你一定很伤脑筋吧?嘻,保重啦,帅哥哥,下次有生意再招呼我吧。」 说得比唱得简单,一向都只有她来找我,哪有机会让我去找她,总算这女恶魔有点商业道德,紧要关头没有见死不救,可是,那也是很单纯的契约关系,我若死了,她也没好处,更何况每次被她拯救,我都要付出不斐的代价,也不见得就占到什么便宜。 「醒醒吧,恶魔不会造谣生事的。月亮这种东西,有皎洁光明的一面,也有深沉阴暗的一面,如果你真的想要弄清楚,去找几本金雀花联邦的小报就知道了。」 虽然我什么都不相心听见,但是菲妮克丝消失前,又在我耳边亲了一下,低语了几句,真是名符其实的恶魔耳语。 恶魔解黑魔法果然有一套,我的手脚回复行动,至于菲妮克丝,当然早就消失不见,而我现在也没时间再多想,必须要立刻行动。如果菲妮克丝说得不错,冷翎兰已经率队赶来,搜查昨晚连续凶案的疑凶。照时间来算,那些伊斯塔人早就已经跑了,冷翎兰抓得到才有鬼,我并不怕与她碰个正着,大家都是本次会议的保安负责人,我也可以扯说是来追查线索。 但被她看见我与月樱姊姊在一起,就有点不便,这个整天想要骑在男人头上的女人,是个心理变态,要是被她嗅出一点不寻常的气氛,那我今天的大计就要泡汤了,想到这里,我一止刻就往酒馆跑。 「啊——哎唷——」跨出一步,我险些踉跄倒地,麻软的感觉,从脚底整个蔓延上来,这并不是受到刚才黑魔法的影响,而是……短短几个时辰内,连续shè精上六次,任何正常男人都会脚软的。 刚才在菲妮克丝胸口发射的那两炮,虽然动作不算激烈,但事先连续灌了十二瓶强精剂,又吞了伊斯塔的强力春药,喷射起来的结果,也是相当夸张。被黑魔法锁住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回复行动力,只觉得整个身体的精力都被掏干,连动一根手指都觉得困难。 (开玩笑,我才不会这样被打倒呢,在没喝到汤之前,我是不死之身。!) 用这样的信念鼓励自己,我努力地站起来,拚命跑出巷子。 (不过,都已经累成这样了,我还搞得起来吗?不,就算要再灌春药下去,我今天也一定要喝到汤。) 被突然冒起的念头差点吓软脚,我重振起斗志,跑出了巷口,朝酒店赶去,到了那边,一看店里的情形,不由得暗叫一声苦。月樱姊姊还待在原位,没有离开,这固然是值得欣喜,可是她趴在桌上,桌上的酒杯已经空了,明显就是一副中迷药晕过去的样子。 「姊姊,姊姊,你醒醒啊,别睡啊,要你别喝的嘛,我没回来你就喝下去,现在怎么办啊?」我着急地轻喊了几声,但熟睡的月樱根本没有反应,刚才下的迷药份量确实很足,幸好不是下春药,不然现在真不知该怎么才好了。 外头一堆碍事的人就要来了,我扛着一个昏迷的人,要怎么从这里逃出去? 更糟糕的是,倘使被冷翎兰遇到了,我要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告诉她我为何与昏迷的月樱第一夫人在一起? 「店家,这里……」 我本来想找店家问后门的,谁知道柜台邵边空无一人。心里有鬼的店家就像惊弓之鸟,一见到大批御林军朝这边过来,以为东窗事发,早就开溜了。 「王八蛋,溜得那么快,幸亏老子早就把这里给摸熟了。」外出常常会被人追着砍的情形多了,每到一个地方,就会习惯先掌握后门与逃生暗道。这家店我前后来过百多次,逃生秘道就在左边那个门后头,三个酒瓮下的铁盖底,不用去多问老板,我也心里有数,马上扶扛起月樱,往后头跑去。 之前被迷药弄昏的那对男女,现在还昏睡在桌上,我经过时看到那油头粉面的家伙,睡着了还淫笑兮兮,心里就不痛快。 「满脑子只想迷奸女人,没有教养、不知羞耻的下流东西,去死吧你!」 身为一个有教养的文明人,杀人总要找些虚伪的理由,百鬼丸手起剑落,贯穿胸膛,这油头粉面的东西哼也不哼就了了帐。他带来的女伴颇有几分姿色,换做是平常,当然不会客气,不过现在只得自动放弃,扶扛起昏迷的月樱就往后门跑地下秘道自然是最安全的信道,不过有时候也不见得,辛辛苦苦扛着人下去,沿着长长的黑暗地道,一路上喘得像是头哈巴狗,口干舌燥,好不容易跑到终点,想顺着阶梯爬上去,前头忽然就掉下了个东西。 「这是……人头?」屋漏偏逢连夜雨,本该是很隐蔽的秘道出口,不知怎地已被发现,早我一步跑出去的酒保给人砍掉脑袋,上头人声吵杂,听声音似乎是御林军的大队来了。 「哎呀,死酒保,早叫你别开黑店的嘛,这把年纪不学好,不但自己脑袋搬家,还害得老子要掉头跑,这不是摆明坑我吗?」抱怨无济于事,逃跑却可以,我匆匆抱起月樱,又从那狭长的秘道跑了回去,穿越长长的黑暗地道。短时间内连续shè精上六次,抱着人在地道狂奔,当我打开那个铁盖子跑出去时,已经是眼冒金星,一跤就扑跌在地上,只记得牢牢把月樱护住,自己则累得快要昏过去。 (没时间了,快溜……) 全凭一股毅力,我才撑起身体再跑,但经过那涸油头粉面的淫贼身边,还是觉得很火大,顺道飞起一脚,把他连人带桌踹倒。 「嗯,有个造怒的,舒坦一点了。」心情好过了点,我连忙带人飞奔出门,逃跑的速度差强人意,本来就不是长跑高手的我,扛了一个人后速度更慢,幸好还没有任何人查到这里来,我带月樱匆匆出了巷子,到了外头的雪阳大街,就往行人里头钻去,想籍着森林来隐藏树木。 「啊—!糟糕。」情形真是千钧一发,我才躲进人群里去,街路巷尾就响起一片吵杂声,大批人马赶到的御林军,封住了两边街口,把这一区团团围住,说是要缉拿昨晚凶案的重犯。直到现在我仍弄不懂,冷翎兰是怎样接到讯息的,不过情形虽然恶劣,却还难不倒我,怎么说我也是个万骑长,这些御林军都要服从于我,只要过去哈拉个几句,立可以脱困。 「动作真慢,包围好了吗」 突然冒出来的一个声音,让我把本来要跨出去的脚步,立刻缩了回来,冷翎兰这臭婊子早不到晚不到,偏生选在这时候到场,不是摆明要我的好看吗? (该死,这下子该怎么扯比较好?要说什么谎话才能骗过她?月樱姊姊被歹徒灌醉,我救……不行,这么烂的谎话,只能拿去骗阿雪,鬼都不会相信。)心里七上八下,看看怀里月樱姊姊那甜美的睡睑,我痛苦得几乎要呼天抢地,控诉上天的不公平。好不容易镇定下来,琢磨了一会儿,想到一个较为可行的方法,正要跨步出去,对冷翎兰胡扯一番,一个娇嫩清脆的女子嗓音,再次逼得我停下步伐。 「公主,附近几条街都已经在严密监视下,别说伊斯塔人,连只苍蝇部飞不出去,我们可以开始逐户搜查了。」一个身穿蓝色军装的美少女排众而来,对着冷翎兰行了一个俐落的军礼,条理清晰地报告。冷翎兰的回礼、周围诸将让道给她的尊重,显示了她不可忽视的地位。娇小的身躯,里在笔挺的蓝色军装里,更显得纤细苗条;细细的精灵耳朵,亮丽的橙色秀发在脑后飘摇,却不是织芝是谁? 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她不是为了要缝制魔法袍,正在专心斋戒闭关吗? 我脑里满是疑问,一头雾水,但是很快就知道原因。这一年中,织芝已经成了萨拉的铸造名家,云阳大街的各商家对她争相巴结,希望她能成为自家的专属匠师,或是不时来指导工匠,冷翎兰现在要搜查云阳大街周围,由织芝带队,可以减少无谓的冲突与不满,更何况伊斯塔人居心叵测,这么重要的心腹还是带在身边安全点,就算闭关也要把她拉出来。 想通这一点,对现实并没有什么帮助,冷翎兰和织芝就像是两尊门神一样站在街口,带着大批人马,连苍蝇都飞不出去,更别说是人了。 就算我拚尽三寸不烂之舌,把冷翎兰给说服搞定,可是当我遇到织芝,被她认出身分来,到时候的混乱场面,我简直是没有办法想象。 一糟!现在就算是要解释也来不及了,织芝还不知道我是谁,冷翎兰那臭婊对我只有狗屎印象,哎呀,姊姊还在睡,御林军已经开始搜查了,我、我……) 传奇故事中保卫睡美人的王子,究竟有多么心酸,我现在终于明白了,看月樱姊喻那张甜美的睡脸,我简直是难过得想哭。如果迷倒她的那杯酒还在,就让我也喝一口吧,只要俩个人一起昏倒,那至少就不用为了解释而困扰了。 「传令下去,给我搜!见到可疑份子……不用顾虑。」 「是!」 看织芝毫不迟疑地点头称是,我心里大骂,这傻妞为什么这么听话?到底你是对谁发誓忠诚的? 两个要命的女人都朝这边过来,我肩头还扶扛了一个,情急之下,脑里灵光一闪,趁着人群还吵杂混乱,我带着月樱,一下就冲入旁边的饰品店铺。 店里都是客人,我这么带着月樱冲进去,自然有伙计过来查问,但没等他们开口,我就扔两枚金币过去,说是要借厕所。 他们看看我,再看看我手中抱箸的昏迷女人,很暧昧地笑了笑,向我多要两枚金币后,主动帮我带路,还把刚刚打扫完的仆役给赶出来,就这么无惊无险地躲进厕所去。 躲进这里,可以暂时保平安,如果御林军进来搜查,我见到可以用官位压,然后故作无事,要是压不过,那就只有杀人灭口,进退都有转圆空间。 「呼!好险,幸亏厕所不臭,躲起来不麻烦,否则逃出去以后立刻要放火烧这家店,省得以后回忆起来恶心。」 不愧是有钱的大店铺,厕所不像是寻常民家的肮脏污秽,不但铺着雪白的地砖,打扫得一尘不染,还用新鲜花瓣散着香气。我把月樱安置好,揭开她的头纱,那张睡脸看起来好安祥幸福,刚才那一切仓皇逃逸,彷佛与她都没有关系。 (妈的,跑来跑去给累个半死,结果什么好处都没捞到,不行,怎么样都要先占一点便宜。)月樱的体香,淡雅芬芳,嗅在鼻里彷佛比满室鲜花更要馥郁,看着她明艳的红唇,彷佛是盈满甜汁的熟嫩果实,诱人蠢动,我心头狂跳,轻轻一罪近,正想要就此吻下去……外头忽然传来喧闹人声。 听声音,好象是某人在街上不小心被水泼着了,要进来擦拭更衣,外头的伙计虽然尝试拦阻,但很快就宣告放弃,让那人长驱直入,马上就要进来了。(妈的,哪个家伙这么不识好歹?躲起来先看看状况,真的不行就只好见血摆平了。) 一声打开,有人走了进来。强压下怒恨交织的心情,我把月樱放到旁边的一个隔间里,自己也躲在里头,听着那扇门「呀」的一声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真是没有礼貌,挑在这种时候洒水……衣服整个都湿了……」 熟悉的声音!我险些惊得连眼珠子都突出来,当来人轻轻宽衣解带,半裸露出邵初雪般白嫩的纤细娇躯,我只是错愕今天到底是什么鬼日子,怎么躲都躲不掉?明明都躲到这里来,居然还会撞到织芝? (不妙,织芝的武功不弱,我藏在这里,光是呼吸声就瞒她不过。) 才刚这样一想,织芝雪肩微动,已经察觉到这里另外有人,用湿掉的衣服遮住半裸香躯,喝问道:「什么人?」 单单是这个动作,我就确认织芝的武功进步不少,再不是当初娜丽维亚的娇弱少女,虽然手中没有持兵刀,但是织芝身上散发的森寒气势,赫然就像是半个冷翎兰。织芝出现在这里,这种可以用噩运来形容的巧合,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不也正是处理危机的大好机会吗? 也在这时,我痛苦万分地做了一个决定,虽然很荒唐、很不合理,而且对自己有很大的伤害,不过却是最能解决这场面的方法。当织芝再喊一声「出来」,我霍然推门而出,又迅速把门关上,速度很快,织芝来不及见到门里头有什么,两眼只是盯着这个突然跑出来,上身衣着整齐,下半身却由兀全赤裸的男人。 「变、变态……相公?」 「错,相公不是变态,你两个词不要连在一起使用。」 忽然见到我不合理地出现,织芝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惊吓,虽然放松了警戒,却像木头人一样呆站着,好不容易想要开口,却被我凑上前去,吻住她柔软的红唇,直过了好一会儿,才给她呼吸的机会。 「相公,你为什么!」 「什么都别问,织芝,我想你,我好想你,我实在太想念你了,分别几天,我发现我已经不能没有你了,你是我生命中最……j每说几句,我就搂着织芝拥吻一番,趁机上下其手,等到一段又长又臭的甜言蜜语说完,织芝虽然还搞不清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但却已经双颊酡红,眼神中闪着的喜意。」相公,谢谢你,我……」 「我们两个已经虚耗太多岁月了,所以不要再浪费时问,织芝……我们来搞吧!」 「啊?」 「不好意思,我不该说得那么直接,我的意思是,我们来做爱吧。」 织芝呆了一下,俏丽脸蛋上浮现不知所措的表情,往门外看看,迟疑道:「可是,二公主殿下还在外头,我又有任务,现在……这里……」 「管她什么二公主,我现在是想要和你做,不是和什么二公主做,让那个婊子去吃屎吧,看,因为想念你,我已经这么兴奋了!」两具身体紧贴一罪近,织芝当然感觉得到,我抵靠在她大腿上的肉茎有多么硬挺炽热,在片刻犹豫后,她凑过来送上一吻,轻轻地点了点头。 温柔而恭顺的精灵少女,接受了我的无理要求,毕竟她与阿雪不同,立下魂灵契约的织芝,与我之问是一种明确的主奴关系,即使心里不愿意,还是不会抗拒。不过,她仍然提出了要求。 「……相公,我还在斋戒期中,所以你可不可以忍耐一下,让我用手帮你,等待斋戒期满,再真正伺候你,好吗?」我哪有说不好的余地?天晓得我是多么卖命,才一天连续shè精上六次的肉茎重振雄风,本来藏在衣袋里的烈性春药,两颗我全吞下了,也不知道今天是犯了什么冲,活像是成了春菜实验体,从早到现在不停地吞吃着各种舂药。 织芝的「神之手」,是上天赐给她的最大恩物,除了锻造器物,也在男女欢好中让我体验到无上快感,这次自然也不例外,当柔细的掌心捧起肉茎,奇异的快感如电流般刺激着肌肤,那种愉悦感觉甚至不输给真个销魂。 「相公,这样子舒服吗?」双手合捧搓揉的同时,织芝松开了发带,摇甩着橙色的长发,把肉茎含人口中,又烫又滑的小香舌,在肿胀的肉茎顶端打转,吸吮着不放。 怒挺的男性象征,从最前端的敏感细口,到末尾的皱折皮囊,全都被织芝的丁香小舌舔过,留下甜美的香津。 巨细靡遗的动作,很快就有了效果,经过半刻钟的揉抚刺激,快感攀升到临界点肉茎,在织芝口中,打着愉悦的节拍。过去有过许多次经验,察觉到我快要喷出的织芝,已经做好了吞咽的准备,但我却另有主意。 瞬间,我将肉茎由织芝口中拔出,只觉得阵阵抽搐的紧缩感,由根部急涌上来,结合着我亢奋的情绪,把所有力气集中在下腹。 织芝看着我的动作,吃了一惊,似乎想要侧头躲避,但却已经来不及了,在高潮中喷出的精浆,狂射出白浊色泽的抛物弧线,朝她花朵般娇美的脸蛋洒去。 「嗯——」我完全沉浸在玷污少女清纯面容的快感中,不知持续几次,直至最后一滴挤出,让织芝雪白娇嫩的肌肤,给粘稠的白浊精浆覆盖住。 直接被颜面shè精,织芝变成石像般僵硬。过去我与她的欢好次数虽多,但多数是发泄在口中或体内,对她理解极深的我发现到,织芝对被颜面shè精有很强烈的屈辱感,我为了避免她不快,很少用这样的方式发泄,但今天却是不同。 「哎呀!对不起,织芝你进去擦一下吧。」我打开另一个隔间,一让织芝进去清理面上秽渍。这间厕所刚刚才清扫过,清洁人员还来不及换上厕纸,所以织芝唯一可以用来擦拭的,就只有她刚才脱下的上衣。但穿着一件被jīng液玷污的军装上衣,织芝要怎样出去面对冷翎兰?等会儿她势必要先把上衣洗净,才有办法出去,几件事情一耽搁,我就争取到宝贵的开溜时间。 「织芝,我走了,你快点把那件衣服赶完,我会去看你的。」急急忙忙抱起了沉睡中的月樱,我拔腿就跑,外头一堆伙计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全然搞不清楚我是怎么摆平这困局的,只是冲着我狂奔的背影,响起一片激烈的掌声。</div> 第八章 霓裳步莲 快步冲到店铺外头,好死不死还撞到冷翎兰。幸好我在大街这一头,她在大街另一头,场面又乱,如果不是她眼力极好,根本就看不到我,饶是如此,我们中间密密麻麻起码隔着几百个人,她就算看到我的背影,也赶不过来。 「约翰·法雷尔?你、你在这里做什么?」 「老子正在嫖妓,这是正常的下半身交往,碍着你了吗?」 两个人隔着老远喊话,我始终没有回过头去,冷翎兰认出我反而有好处,当她没有主动下令拦阻,认出我的御林军官哪敢阻栏?就让我这么形迹可疑地抱人冲出重围。 当我好不容易抱着月樱跑出去,远远躲开人群,远远躲开碍事的家伙,冲进附近的酒店街,找了一家信得过的小旅店,躲到里头的房间,确认彻底安全后,所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喘气,而是跪地祈祷。 「神啊!求求你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截至昨夜为止,我一直以为今天会是无比满足的一天。尽管事前我心里有一点矛盾,可是能够得到月樱的狂喜,让我把其它的犹豫全部忘记,但却怎么也想不到,这会变成我错得最离谱的一个决定。 假如每次做坏事都会遇上这些麻烦,那么不只是我,普天下将再也不会有半个淫贼。每个意图奸淫女人的歹徒都要扪心自问,自己是否在连续七次shè精后仍有勃起能耐,不然就只有空瞪着猎物叹气的份可是,现在终于搞定了,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每个可能碍事的女人,包括月樱自己,都已经被我摆平了。 「蚂蚁在夏天努力工作,就是为了在冬天坐享其成,这故事是姊姊你以前说给我听的……嘿嘿,我努力了这么久,现在终于到蚂蚁出头的时候了吧?」身上可以用的春药,都已经被我吃光了,而我目前虚弱的程度,单单靠普通的舂药,恐怕见效甚缓。为了能够完成目的,我不得不使用一个直接却恶心的方式。 些许迟疑,我用淫术魔法召唤出淫虫,少少的两条,直接吞服下去。这些虫类瞬间被胃液溶解,不过见效很快,我一旦刻就感到灼热的精力在体内复苏。在身体状况回复之后,我缓缓走向床边,望向横躺于床上的至美女性…… 蜷缩着躺在床上,月樱的脸色有若身上衣裙一般雪白。薄薄的丝缎,像是有自己的生命,轻柔地贴伏着她窈窕的香躯,紧勒出她饱满的秀挺酥胸、纤细的腰肢及结实的玉臀;晶莹动人的金发,披散在她的肩头,散着诱人的芬芳。 终于也进行到这一步,当周围没有任何阻碍,一切变得如此真实,我赫然觉得有些紧张。这种紧张,我约莫快有十年不曾感受过了,自从对这种罪行由熟练而麻木这种给人刺激的紧张感就不见了,所以我并不讨厌这种紧张,反而很一早受。在迷药的效果下,月樱仍然睡得很熟,浑然没有察觉因为她的翻身,裙摆被推挤翻高,渐渐露出雪白的大腿,对面前的男人造成火辣诱惑。 「呼……呼……」轻轻喘了几口气,我走到床边,摸摸月樱的脸蛋,抚摸那细嫩光滑的雪肤。安详的清丽容颜,看来就像是女神般高贵典雅,紧闭的眼睛,长长睫毛轻微颤动,不知是否察觉到将来临的危机。 月樱身上散发着一股诱人的芬芳,清雅而不俗媚,但贴近了却能确定,这是一种成熟女人身上才有的体香。 从这角度斜斜地看,丝裙末端所露出的一抹雪白,让我晓得月樱裙下亵裤的颜色。还来不及猜测亵裤的花样与款式,目光就被她浑圆的香臀给吸引,由于裙子穿得很贴身,分外显得臀部好圆,裙子后面紧紧绷起两团肉丘。 仿佛察觉到我的注视,月樱呢喃了一声,好象说了些什么,我没有在意,却在碰到她大腿的雪嫩肌肤时,心里有了一点犹豫,记忆中的某处,传来了细不可闻的低语。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真的要这么做吗? 事情一做就不能回头,再也无法回到以前的单纯关系了。姊姊是这世上少数绝对信任我的人,我真要背弃她的信任,做出这无可挽回的事吗? 过去相处的情景,像是跑马灯一样在脑中闪过,一时间,我不知吞下了多少口水,明明之前已经下定决心,连强效淫虫都吞下口,可是这时却连手都抖了起来,做不了最后的那一步。 蓦地,月樱又翻了一下身体,小背心的细肩带滑落下来,春光乍现,虽然还没有让我看到整个胸口,但却已露出了大半的雪白酥乳,火辣性感的景象,让我瞬间兴奋不能自己,热血由胯间直冲入脑,把什么顾忌、不舍全毁得一干二净。 或许,我是再次发现,月樱姊姊是一个美丽的女人,而我是一个可以得到她的男人。 又或许……我只是一头下流又邪恶的东西,因为我心头的兴奋感,除了即将摘采四大天女中姿容第一的这朵秋樱,最主要的部分—竟然是能够亵渎这名从小对我关怀倍至的姊姊。 不再犹豫,我把手放到月樱光洁动人的雪肩,仔细感受这婴儿般幼嫩的肌肤,让那种细致的感觉,通过掌心一直传到脑里。 将两条细细的肩带,从她肩上顺着玉臂往下拉,穿脱手掌后,往两边一扯,整件背心就滑落到腰间。这样一来,月樱的上半身,就只剩下一件无肩带的白色蕾丝胸罩,与我国妇女惯穿的乳兜不同,这种流传于金雀花联邦、布料精巧的贴体亵衣,似乎更能显出女体的美妙曲线。 我没有时间欣赏月樱的美乳,只是急着伸手到她纤巧的后腰,解开扣子,托高她的身体,然后轻易地把裙子由腰部一直褪到足踝。 少了外物遮挡,现在就是我的得意时间,然而,就在我满心急切、两腿间肿胀直疼痛的当日,手中所触摸的细柔雪肤忽然轻轻一震。 已经习惯了月樱姊姊的翻身,我并不以为意,正要采取下一步动作,手中感觉到的颤动忽然加剧,本来在掌心下的玉腿整个抽动缩了回去,速度之快,已经超过了梦中颠动的可能。我惊得魂飞魄散,整个身体如石头般僵硬,过了好半晌,才万分吃力地转头,面对那最不愿意见到的事实。 可能是迷药的效果不好,也可能是我拖得太久,月樱已经清醒过来,睁着一双眸子望向我。 眼眸还是像平时一样美丽依然,可是却多了许多我不能辨识的深沉情绪,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里头已经没有我们再次相逢、错吻她时的宽容与微笑。 「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当然是因为很想做啊。」 虽然我现在很想杀光萨拉城内所有贩卖迷药的贱人,不过那并不能改变什么,月樱在最不适当的情形下醒过来,就算是个呆子,看到那时的凌乱景象,也知道发生什么事,更何况我从不敢小看月樱的智能。 从月樱把衣服穿回去时,不肯再让我碰她一根指头的态度,我知道以后别说邀请她出游,就连从我手中接过杯水,月樱都会小心警戒,不肯入口。世上有不少由小偷转作强盗的例子,迷奸失败了,索性明刀明枪来个霸王硬上弓,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无奈用在此时显得不切实际。 纯以力量来说,我有绝对自信制服月樱,但身为金雀花联邦第一夫人的她,随身带着某种特制的魔力护符,只要一碎裂,就会有人感应到,所以,除非我强到能在月樱动作前把她击昏,否则照速度来算,她昏迷后的几下呼吸间,咆哮而来的百里雄狮,就会摘下我的人头。 而且,即使我有硬来的能耐,我也怀疑我做得到…… 月樱醒来后,神情黯然的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先把衣服穿回去,跟着就坐在床上,静静地看着我,过了良久,才率先拉开门出去。 整个过程,我就沉默地跟在她身边,尽管受到淫虫体液的影响,下体肿胀得像是一块钢铁,也只能咬牙强自压抑,直到她踱步出门,随后跟着出去上全像是一个被姊姊抓到做坏事的顽童,彷佛一切倒流回十二年前,我正被拎着耳朵带回家去。我讨厌这样的表现,而且觉得很耻辱,可是却不由自主被她的气质所慑,找不到话可以说。 月樱的情感向来云淡风清,没有什么激烈表现,就连此刻,我都没法从她面上窥见真实心情,使得两人之间的气氛更加诡异。 这个时间,外头街上的人明显变多,月樱虽然用纱巾遮而,却似乎不愿意冒险,怕被人认出来,毕竟这里不同于云阳大街,在那边被认出来,不过是微服出游,但这里已是萨拉城中风化区的范围,月樱一看外头街道的招牌,就晓得在这里被人认出身份的后果。 迟疑了一会儿,月樱绕过楼梯,朝位在地下室的酒吧走去。那里的光线很暗,三十多个桌子只坐满了二分之一,都是一此打情骂俏的男女,专注于彼此的爱抚,浑不在意身边的动静。 每一桌的桌上,点着一盏小小的油灯,灯光亮度仅能照出一小块地方,大半张桌子都被黑暗阴影覆盖。 快节奏的音乐,以很轻的声音,在地下室里流泄低巡。琴声的转折,听得出乐师的高明技巧,但举目却看不到乐师的身影,因为乐师是一个瞎子。除非是瞎子,否则谁能在这么乌漆抹黑的地方弹琴奏乐? 在整个地下室的最里头,有着一个圆形舞池,中间竖起三根钢管社,有几名穿着火辣暴露的少女,踩着灵活的舞步,在充满暗示性的琴声中,攀拉着钢管,在单薄的衣料掀翻中,热情地扭摆半裸身躯。观舞的人们有些叫好,也有此性急的直接抛银币上去当恩赏。 舞池的规矩,是只要女性客人有兴趣,就可以下去跳一场。不少携带宠姬奴妾的达官贵人,往往会一让自己的奴妾献艺,引以为乐,而店家为了招睐生意,有时候也会聘请几个专业舞娘,轮番进入舞池,让场面不至于冷清。 不过我们所在的这家店颇具规模,后台也很硬,看来是专门养了女奴隶,交替着服侍客人、上台献舞,这点可以从我们一直闻到的气味判断出来,地下室的某处正点着香油灯,而所使用的香料「珊拉巴多」,是索蓝西亚北方特产的一种昆虫体液粹取,极其昂贵,吸入之后能提振精神,也有轻微的亢奋效果。 这里当然不是什么良家妇女该来的地方,但如果要借地方躲一会儿,这个把黑暗当情调的地下室,倒是个好所在。月樱静静地坐下,点了以茶为主的饮料,整个过程始终有我默默地跟着。 我无意忏悔,只是被「姊姊」的感觉给压住,还找不到适当的应变动作而已,为了宣泄郁闷心情,加上需要点冰凉饮料来镇压欲火,我点了冰凉的葡萄烈酒,可是虽然手里握着酒杯,心里不安的我却只是把玩,没有喝下去。 没有话好说,月樱似乎真的渴了,一口接一口把那杯茶喝掉大半后,忽然抬起头来,问了我为何要这么做,而我的回答显然出乎她预期,美丽睑庞失去了一贯的淡雅,露出错愕之情。 「就因为这样?你都这么大了,我以为你应该弄清楚,有些事情是不能想做就做的。」 「你才是脑子有问题,哪个男人不是想做才做的,如果不想做,就不会做了,这和年纪大不大有什么关系?」 我并不想这么与月樱针锋相对,毕竟惹火了她,等会儿公事公办起来,我立刻会不得好死,而且算算会想要把我私下灭口,避免丑闻或机密外泄的人数,我保证会死的奇快无比。然而,如果不用这种态度,我觉得自己会一直被月樱的气质给压住,进退失据,表现更差。 既然已经把丑话说出,我不介意再多下一注,玩一铺通杀通赔的豪赌。 「这有什么好特别吗?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整天看着姊姊你,当然会有正常的欲望,难道你当我是莱恩那个整日搞基的把炮吗?」把炮,大叔说这是基界的术语,顾名思义,一个整日爱把玩肉炮的男人,不是搞基的是什么? 想不到一语被我揭发金雀花联邦的机密,月樱脸色大变,惊讶的表情,就差没有问出「你怎么知道」的老套句子。而这也让我终于肯定,国王陛下和大叔所说得不错,莱恩·巴菲特,堂堂金雀花联邦大总统,确实是一个喜欢把炮的基界强者。 「你……为什么你会……」 「别问我为什么会知道,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世上奇人异士这么多,光之神宫未必能一手遮天。」我道:「别说莱恩的丑闻,姊姊你还不是一样有秘密? 你每个月开的那些乱伦派对,又算是怎么一回事?」 本来我是想要以尖锐话题进攻的,但事先却不曾想到要这样说话,这句话一说出,连我自己都大感后悔,因为月樱苍白的脸色,让我觉得胸口强烈疼痛与不忍。之后我们又陷入一阵沉默,直过了好半晌,月樱才用微弱的声立开口问话。 「你……从哪听来这些的?」这个问题当然不可以老实回答,我出口的话全是胡扯,不是说旅行时听到的流言,就是把情报源头推给大叔,反正他现在的身分是流浪剑侠,会多知道各国秘辛与丑闻,那也是应该的。而随着我一面说,月樱的表情也笼罩上一层哀愁,这让我一颗心笔直往下沉去。 「……流言蜚语语传递的速度,比精灵们射出的羽箭还快啊,金雀花联邦与阿里布达之间的距离,看来没有想象中远呢。」像是黯然神伤,又像是感叹,月樱的声音低了下去,白皙的玉指轻轻拂过额头,这个本该帮着整理发丝的动作,却拂乱了一头金发,任青丝披垂洒下,遮掩住她的丽容。 (看来……菲妮克丝说得没错,姊姊她真的……!)!心情大坏,我一时间也没听见月樱又说了什么,把手中那杯酒像是开水一样猛灌入喉。 「哇,呸!呸!这是什么鬼东西?」入口的味道极苦,就算是馊掉的臭酒也不该是这味道,反而像是某种草药苦茶。一察觉到这点,我吓了一跳,刚才月樱点的好象就是这东西,但黑暗中送上东西根本看不清楚,如果我喝了苦茶,那月樱喝的…… 瞬间,之前要骗月樱把酒喝下时的不妥感觉,再次于我心头浮现,这感觉很怪异,可是我想不出来哪里不妥,然而,当我出奇地想到昨晚的怪梦,脑中却陡然灵光一问。 没有错,我好象真的忘了某些事,某些我与月樱之间很重要的事……但由于我对她的思念,这些事情被我埋在记忆深处,在经过十二年之后,已给选择性地彻底遗忘了。 「啊—!糟糕,我想起来了,不能让姊姊喝酒,她是我这辈子看过酒品最差的女人,酒喝多就完全变了一个人,有暴力倾向不说,而且还……」梦中的片段画面,与尘封的记忆结合在一起,释放出更多被遗忘的往事。当这些画面在脑里闪过,我心里暗叫糟糕,月樱面前的杯子几乎已经见底,这种葡萄酒的酒性很烈,普通人几口就醉了,月樱一下子喝了那么多,现在该不会已经整个醉了吧?如果醉了,十二年前的那些情景,会不会再重演? 「小弟……」声音的感觉整个不对了,是月樱姊姊的柔美嗓音没错,可是却慵懒地拖得长长的,听来又娇又腻,像是挑逗又像是撒娇的感觉,让人心里痒痒的,而当她伸手拂开遮面长发,澄澈的凤眸已笼罩上一层水意,幽幽散着一股艳人心魄的狐媚。 「所以……你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才这么做的?因为你觉得我是个人尽可夫的交际花,所以你也想来分一杯羹,是不是这样?」不否认,在菲妮克丝的耳语获得证实的瞬间,我除了为着憧憬女性的幻灭,感到强烈的心痛与愤怒,心里某处更不停地为她找着理由,尝试说服自己,换做是任何一名女性,经历月樱这样孤寂、异常的婚姻,有这样的改变都很正常。 然而,当月樱这么问我时,我什么气愤感觉都没有,整个人沉浸在一种迷醉的感觉里,像个不知所措的小男生一样,傻傻看着眼前的美人,飘飘欲仙。(姊姊,你……好美啊。)地下室的光线不是很好,但是在昏昏暗暗的环境中,月樱的风情与平时迥异,有别于层层束缚下的高贵、优雅,在酒精的刺激下,她显现出一种神秘而大胆的美丽,除了使人惊艳迷醉,胸中心跳更是不受控制地加快十倍。 在现今这个时代,女性必须要才貌双全,才能够有一席之地,若缺了其中之一,只会落人笑柄,所以四大天女几乎都是各有惊人业艺,七朵名花更是凭靠武功而扬名。然而,春风、夏华、秋樱、冬雪之中,只有月樱一个人,是单纯靠她的绝色姿容入榜,这里头的道理,我终于有着深切的认识。 月樱的美,是一种魔性之美,媚骨天生,让所有男性……甚至雄性生物惊艳迷恋,即使只是轻碰她的指尖或脚根,也希望能够贴近身边,与她肌肤接触。和我熟知的印象相比,月樱此刻像个完全不同的女人,虽然让我觉得陌生,却又很自然。平常的典雅微笑,尽管使人心安,却又好象某种无形的隔阂,使我一直跨不过去,接触不到她的内心。 可是,现在的月樱不一样,那种冰凉的隔阂消失了,当她举手撩起秀发,动作中遮住眼眸舆娇颜时,朱唇露出了一抹浅笑,散发着一种神秘的诱惑,仿佛是一团危险的烈火,让我不假思索地往火中投去。 「不是这样的,姊姊,我是因为希望你得到幸福,所以才这么做的。像姊姊你这么好的女人,怎么可以因为这种婚姻,糟蹋掉你的一生呢,你……」靠着一股冲动舆直觉,我把最原始的目的做了交代。这样做似乎很不理智,但我却觉得这样可以舆月樱更贴近。 「……我做了很多努力,想要结束掉这段婚姻,可是你回国的时间越来越近,我怕再拖下去就太迟了,所以才想要用这样的方法。」话已经说了出去,效果如何,我却没有辨法判断,只能信任自己当初的直觉,还有看看月樱的表情,试图在里头寻找一些能让我心安的东西,可是,情形似乎不如我所预期。 「傻瓜,我可是每个月都会大开乱交派对的淫乱女人哦,你这个小鬼,什么也不懂,能够满足得了我吗?像个猛男一样,大聱回答我啊。」 「姊姊,这里是……」 「嘻,连满足女人的基本欲望你都做不到,还说什么给我幸福?」醉了之后的月樱,像是完全从平日的守礼自持中解放,不但艳色更加迷人,连说话都一句比一句大胆。对上娜西莎丝都仍可以谈笑不禁的我,给闹得还不出口来,稍微这么一迟疑,月樱已经甩开我的手,徙我眼前消失。 我真是给吓了一跳,当脑里意会到发生了什么事,那种不现实的感觉反而更强烈。 甩开我手掌的月樱,露出了一个很惬意的微笑,也不知怎么地一下旋身,居然站到隔壁的空桌子上头去。 这个酒疯实在发得非同小可,但在我尝试拦阻之前,已经有人发现了这边的骚动,鼓噪起来。几个像是店内保安的人,见状靠过来阻止,不过大半人倒像是要看好戏一样,只是朝站在桌上的月樱叫喊。 「姊姊,你在做什么?下来啊。」 这间地下酒吧的灯光虽暗,但我敢打赌,在座客人不少都是有头有脸的贵族,不能随随便便杀来灭口,要是月樱的身分暴露,这个丑闻闹出来,我和她都有大麻烦。 然而,月樱却对我的低声呼唤恍若不闻,拉着雪白长裙的侧边线,用力一撕,长裙侧边多了一道开叉到膝盖上的裂口,在桌上小小灯火的照映下,优美的腿部曲线、雪白柔嫩的肌肤,像是一幅诱人心魄的图画,令我失神,而不远处的几桌则大聱吹起口哨,还有人起身拦住保安,不愿这埸好戏被打断。 我不知道这个混乱效果,是否就是月樱要的。撕裂裙摆、站在桌上的月樱,只是对着舞台方向,轻轻一抬手指,像是打招呼一样,然后慢慢地,她垫着足尖,随着音乐款摆腰肢、手臂,优雅得一如临风摆柳,姿态曼妙地舞了起来。 无聱的寂静,像是浪潮的涟漪,迅速在整个地下酒吧蔓延,富人们看见月樱如天女般的舞姿,惊艳至忘我的他们,全都停住了动作与说话。这个异样的安静,引起了旁桌人的注意,转头过来,这过程在刹那间连锁发生,不一会儿,就连攀在钢管上熟舞的性感女郎都停下动作,就只剩那名瞎眼的琴师,还在继续演奏乐曲。 月樱的动作起初十分和缓,像一只尊贵典雅的孔雀,在群鸟环绕中昂首阔步,肢体摆动的韶律,骗傲而又自信满满。她悠圊地踱至池边,展开美麓的彩屏,抖去身上水珠,姿势是那么样的高雅,却又那么样的慵倦,像是每一抖都枕着云朵,徜徉在风中。 她所立足的桌子,面积不大,更不堪负荷一侗人站在上头,动作稍稍一大,就倾斜倒塌,可是在那之前,月樱纤腰一扭,雪白纱裙像是云朵般轻旋起来,她已经轻轻巧巧地踩换到另一张桌子上。 渐渐地,月樱的节奏快了起来,配合音乐的节拍,肢体的舞动变大,像是乘着一阵狂风,凌云漫步,在舞台上巧妙地穿梭着,膝盖、两腿、双肩、手臂、手腕、手指舞出一个又一个快速动作,就像头婀娜多姿的孔雀,活灵活现。 每个人都像是被催眠了般,凝凝地看着她在桌面上恣意飘舞。明显已经醉态可掬的月樱,好几次都险些踩空失足,每次都引起一阵惊呼,却又在她以绝妙的平衡感、高度柔软的身躯,把踏空动作融入舞姿,灵巧地踩到另一张桌子上。 月樱像足化成了一名天女,在音乐的起伏中凌波微步,若有意、若无意地挑逗着追随她身影的凡夫俗子。当她偶然经过有人的桌子,某些意存不轨的登徒子,想要伸手去摸她白玉般的小腿:却从来没有人能成功,被她轻盈避过,留下一串悦耳的轻笑,换到另一强桌子上,去继续她的轻舞之旅。 冰绡似的雪白衣裙,包裹着丰盈香躯;含着某种至美旋律的舞动,巧妙地引人注意到腰臀的性感曲腺;明眸如星,长发似云;婷步纤纤,每一步都像踩在盛开莲花上,或者说……这位画中天女的每一步,都令着脚处粲然生花,朵朵雪莲追随她玉足而绽放。 被眼前的绝世仙姿看傻了眼,我心中模模糊糊浮现许多念头,迷醉恍惚中,我仿佛看到,月樱眼中含嗔带怨的迷蒙神韵,让人有一种悠远虚渺的错觉,像是这仙女下一刻便要飞升天上。 (这是酒后的失控?或者说……这才是……真正的你吗?姊姊?) 着迷失神,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正屏住气息,直到周围响起许多和我一样的猝然急咳声,适才惊醒过来,发现到月樱已经快要接近舞池边,而约莫有十几个人影朝她接近,似乎打算等到空当,就要一次涌上去,一亲这位神秘天女的芳泽。 这一曲已经接近尾聱,我的焦急不在话下,看着月樱离我越来越远的距离,我脑中忽然闪过她刚才的那抹神秘浅笑,那感觉……有点像是一种挑逗,一种……邀约。 乐声到了最终段的高亢处,陡然拔高八度,月樱的动人娇躯急旋起来,像朵急旋中的白云,越转越快,当众人为之目炫时,音乐顿停,月樱一个滑步收势,完美无瑕地从急动中回复静止,但被酒意影响的肢体却不甚灵活,有些收势不住,往后头仰去。 周围的男人如萝初醒,疯狂地凑涌上去,可是没等他们靠近,大聱喝吼就震撼他们的听觉。 「姊姊~~相信我吧,我会让你成为神仙般快活的女人!」突来的吼声,弄得全埸大乱,没有察觉到一条追踪者爱用的柔韧细索已缠在壁顶大墚上,一道人影在混乱中快速荡了过来,途中刻意踢翻桌子,熄减灯火,人们在黑暗中目个视物,更是乱了个一塌糊涂。 也就趁这个绝妙良机,我听着耳畔呼呼风声,及时拉索荡至,重腿连续踹倒几个想占便宜的混帐,把月樱的娇躯接在怀中,反脚在梁柱上一踹,朝门口快速荡了出去。 软玉温香在怀,嗅着芬芳的女性体香,之前被压抑下去的欲火,猛地又给撩拨上来,只恨我还要强自压抑,不能对似乎已经在我怀中熟睡的女体,做任何的不轨举动。 只是,这份小小的自制,很快就面临崩解了。 当我放开细索,在门口附近落地,飞快沿着阶梯跑上去,在抵达一楼,心中为之一宽时,两条柔滑白嫩的玉臂缠上颈项,带着性感香气的轻笑聱,在耳边呢喃似的说出字句。 「小弟,我们来做吧。」</div> 第一章 花好月圆 一切的发生,真是像梦一样,我实在有点想不通,事情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子?难道这又是一个怪梦?又或者……酒精的效果真是无比强大,让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 当月樱在我耳边呢喃说出「小弟,我们来做吧」,虽然淫虫体液的催情效果,仍在我体内发作,不过我全身的血液,却逆效果由下体直往脑门冲,差一点就是鼻血狂喷出来。 当身边的一切美好到令你无法置信时,该做些什么呢?难道是打自己一巴掌,确认这是否是梦吗?当然不对,这蠢方法我在八岁以后就不用了,现在该做的事,就是趁这个梦还没有醒之前,快快把这个梦一次做完。 月樱的纤细香躯,软绵绵地贴在我怀里,像是把什么都交给了我,而我也不愿多想,唯一的念头,就是困扰着该到哪里去把这个美梦做完。 这不是个可以考虑情调的时候,但我又不能随便就地正法,刚才在地下室闹得翻了天,说不定马上就有人追到上头来,不是个圆梦的好地点;至于要去再开个房间,我两度这样抱人去柜台,太过引人侧目,也不是好主意,更何况…… 虽然这样说有点好笑,但终于能够把十二年的梦想成真,我心里总是不希望,与月樱的第一次太过草率,唐突佳人,想找个有点浪漫气息的地方。 浪漫气息……最常用到的道具,就是天上月亮。 (记得进来时有留意到,这间旅店的顶层除了飞檐屋瓦,好象还有一个平台,从下面几乎看不到,如果那里是空的,那么……) 一想到这个,我脑里登时出现一个念头。也不啰唆,我以最快速度冲上阶梯,一旦遇到楼门阻挡,就用短剑百鬼丸削去门锁,随脚踢开。 「轰铛!轰铛!轰铛!」 重复这过程几次之后,我抱着月樱,闯上了这家旅店的天台,当我把门踢开,眼前顿时出现我所预期的东西:杂乱无章的顶楼、废弃在楼顶的家具堆、迎面而来的沁凉晚风、千灯幻映的萨拉夜景……还有一轮高挂在天上的冰清白月。 今晚不是满月,可是月光因为水气的关系,显得很洁白。看着这样的明月,带着寒意的晚风迎面吹来,好象所有的烦躁都为之一空,感觉很舒服,刚才发生的喧嚣,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事。 能够把气氛转换,不要有那种草草完事的感觉,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只可惜……少了一张床,未免…… (咦?那边是……) 老天真是对我不错,又或者,众神对绝世美人总有着一份宽容,因为正当我对最后的遗憾扼腕不已,却看到前头出现了一张红桧牙床,样子很新,又没灰尘,不像是被扔在这里当垃圾,倒像是特别放置此处,用来服务像我这样别有意图的客人。 以慎重得几乎像是膜拜女神般的态度,我掀开牙床的帘帐,把月樱平放在上头。从她口中传出的酒味,与她自身的体香混合,变成一种像是雌兽发情时的独特芬芳,分外诱人。 「姊姊……妳还醒着吗?」 我有点担心,月樱如果完全醉倒睡着了,虽然可以任我为所欲为,但这个「梦」就不完美,反而是一种遗憾。幸好,她听了我的轻声叫唤后,慢慢睁开眼眸,瞥了一下周遭环境后,看了我一眼,像是在夸奖我知情识趣,又像是在嗔怪我为何迟迟不采取行动。 而当月樱羞涩地抬起雪藕般的玉臂,似乎要我帮着她褪去衣衫、宽衣解带,我心中的狂喜,几乎就要化成一双喜鹊飞上天去。 「姊姊,真是对不起,不过妳一定不知道,多少年来……我作梦都梦着这一天的到来。」 「嘻,你别以为自己是唯一一个做这种梦的人喔,类似的话,我听过太多了,来表现一下你和那些人的不同吧。」 听到这样似自傲、又似挑逗的话语,我心头最后一丝犹豫也消散无踪。 是的,这一刻的月樱,并不是我所熟识的「月樱姊姊」,只是一个如秋樱般美丽的倾国佳人,我没必要有任何顾忌,只要放手享受就成了。 作着熟练的动作,我今日第二次地解开月樱的背心。背心下那件无肩带的白色蕾丝胸罩,与我国妇女惯穿的乳兜不同,让我有些迟疑,不知道该怎样着手,可是在月樱慵倦地配合下,我成功找到绊扣,解开之后,一双玉美嫩滑、坚挺雪白的香乳弹耸而出。 「姊姊,妳的nǎi子好美啊……我想要这么说的,可是我一定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所以这部份就直接跳过,我们往下进行吧。」 我笑嘻嘻地这么说着,作为对她之前态度的反击。一旦我认定清楚,把酒醉的月樱与平时的她分开看待,就如同我区分天河雪琼和阿雪那样,就没有心理障碍,自在挥洒。 月樱花靥晕红,吐气如兰,也不知道是酒意上涌,还是被我刚才的言语影响,但这副看来羞不可抑的娇容,让趁机脱去上衣的我,兴奋难耐,赤裸上身地扑向眼前的半裸香躯,将月樱推躺在床上。 「啊……」 「别急着叫啊,一切都还没开始呢……」 月樱眼眸中闪过狡黠的笑意,在我扑上的同时,故意侧转过身,用双手交叉护住胸前,试图阻止我的入侵,可是这个需要她帮助才能脱去异国亵衣的糗小子,现在已经变成了垂涎美肉的饥饿猛虎,再也阻止不了了。 无视她的拦阻,一双有力的手臂,透过月樱双臂间的空隙,直奔高耸浑圆的美乳;想要再度顽抗的她,却忽然发现身旁的男人已经爬上了床,裙子里有某样东西深陷进去,隔着萝裙、亵裤,在臀沟间作着火热的挑逗。 「嗯,你……」已经为人妇,月樱没理由不知道那是什么,半裸的雪白香躯像触电似的一顿,给了我可趁之机,手掌直探过去,碰触到了那饱满而具有弹性的乳丘。 我满意地低喘了几口气,c罩杯的美乳柔软白皙,虽然没有阿雪的h罩杯那样傲人,可是盈满手掌的感觉,让人分外感觉到掌心的温热柔滑,不自禁地把玩起来。 月樱的秀发随风传来一股清香,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觉得意犹未尽,急切地腾出一只正玩弄白嫩香乳的手,灵巧地拆去她的金凤发簪,让一头黄金色的青丝飘洒下来,波浪般倾泻到肩头。 接着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么地顺理成章,我解开月樱的衣带,把长长的丝裙从她光滑玉美、修长雪白的粉腿上脱了下来,这时,除了一条几乎透明的单薄亵裤外,这具散着诱人芬芳的玉体,几乎已经一丝不挂了。 秀丽可人的月樱,一身晶莹剔透的雪肤,闪烁着象牙般的光晕,线条柔美的雪白胴体,婉如一朵沾水秋樱,在白皙中隐约泛着娇嫩的粉红色。 我呆呆地凝视片刻,猛然一下低头,将大半个雪白美乳纳入口中,舌头用力地舔着粉嫩的rǔ头,轻轻用牙齿咬住,让痛、麻、痒及酸软等复杂感觉,一起侵袭身下这具女体。 「别这样……轻一点好吗?啊……」月樱轻轻地呻吟了一声,似是疼痛,却又似快活,我轻咬了一口雪滑香乳,抬头吻上她的红唇,忍住心里的渴望,稍沾即止,不让炽盛欲火一次喷爆开来。 晚风吹雪肤,月色掀帘帐,在两个男女激情的拥动中,月樱的修长粉腿蜷伸,耀眼的大白屁股微颤着展露了出来。深深滑勒在臀沟中的白色纯丝内裤,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提臀作用,但臀腿曲线依旧是无可比拟的圆滑。 我紧捏着她肥嫩的臀瓣,惊喜地发现那条亵裤已经湿透,汩汩的蜜浆不断涌出,一双雪白大腿的内侧,有两道溪水在向下流淌,亮晶晶、滑腻腻,乳白粘稠的aì液含羞乍现,渗出了月樱紧闭的娇嫩玉沟。 「姊姊,妳的屁股好圆,好有弹性……」 带着男人征服异性的满足感,我恣意挑逗着月樱,在了那圆滚滚的白嫩屁股上,用力地抓着,品味着柔滑的臀部肉感,同时吻上月樱的芳唇,用舌头深入探索,吸吮着她的香舌。 「唔……唔……」强烈的热吻,让月樱呼吸困难,又给我在她雪乳、玉臀纵情挑逗,她娇吟不绝,螓首向后仰到了极限,头、背、臀间形成了凹陷的弧形,直过了好半晌,我才依依不舍地让双唇分开。 「姊姊,我的表现怎么样?我刚刚说过,一定会让妳充分尝到身为女性的快乐的。」 虽然还没有真个销魂,可是看着月樱火热的下身变得温润、湿濡,饱满柔软的玉乳上,两粒嫣红玉润的蓓蕾,逐渐变硬、变大,翘挺起来,证明这绝色佳人的情欲暗涌,所带来的成就感,却比什么都要让我满足。 「这种时候……别再叫我姊姊了……呵,不知不觉,你都已经那么大,不再是个小孩子了。」 这话在我与月樱重逢时曾听过,但换做月樱水眸半张,满面绯色,近乎赤裸的雪白香躯在我身下紧贴,发出麝香般诱人心魄的气味时,听来完全是两样味道,特别是……酒醉后的月樱,真是大胆艳媚得出人意料,一面说话,竟然一面伸手探到我胯间抚摸,这到底在暗示什么,已是再明白也不过。 「不过,只是懂得吻人,这还算不了什么,会不会除了这之外,你其它地方还只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呢?」 如果被一个女人这样质疑还没反应,那就不算是男人了,我猛地伸手,将那条碍事的白丝亵裤拉脱,像个开天辟地的神祗般,勇猛地分开含羞紧闭的粉腿,露出玉胯桃源,挺起肉茎,缓缓进入姊姊圣洁幽深的牝户。 「嗯!轻些……好深,啊……」 「妳别乱动,我会很温柔地对姊姊,让妳很舒服的……」 在进入之前,我心里已经否定了茅延安的奢望,即使百里雄狮是个同性恋基佬,月樱也不可能保持童贞到现在,可是进入之后的紧窄感觉却说明了一切。 虽然没有落红,但月樱这十二年的房事次数肯定微乎其微,至于什么乱交宴会,那更是不可能,因为牝户内那一圈圈的嫩肉,把我的肉茎夹得好紧;蠕动的嫩肉,让肉茎刺激得险些当场爆发。 此外月樱微绉的秀眉,明显表露她久未行房的轻微不适与痛楚,而一种莫名的欣悦欢愉,和月樱面上那种不堪承受的娇弱表情,更加令在她身上奔驰的我如痴如狂,不自觉的加剧了下身的动作。 「哦……小弟……你先停一停……先停……啊~」 月樱话没说完,我又将肉茎再次深入她的花谷,她仰起头,发出一声得到满足的舒爽呻吟,两条柔滑如雪的美腿抬起来,紧紧地缠住了我的腰,挺起花谷用力往上顶,使我俩的下身紧密相连,一点缝隙都没有。 两具火热的肉体紧紧相贴,下身结合相连,耻毛相互的磨擦着,一下下兼具力量与速度的挺刺,柔嫩肥白的玉臀一次又一次地拍打在我的大腿根部;每一次抽插、每一次拍打发出的「啪嗒、啪嗒」声,伴着如同仙乐般的娇吟,是我听过最好听的声音。 硬挺的肉茎,带着一股野性的占有与征服的狂热,火热地刺进月樱的玉户,深入那早已淫滑不堪、娇嫩狭窄的火热膣道内,直抵花心深处,顶住那最是娇嫩的蓓蕾肉蕊,快速地揉磨、跳动,营造出一波波令人欲仙欲死的强烈快感。 我欣赏着月樱几乎失神的愉悦表情,两手发狠地抓住那对疯狂摇摆的蜜桃雪乳,用拇指挤按她的乳蕾,剩下四指全用来捏拧那白皙高耸的nǎi子。 「啊……啊……小弟……嗯……」 月樱毫不吝惜地用娇喘表达着从我这里所获得的喜悦,但她体力不佳,承受我狂风暴雨般的一轮挞伐后,雪白背肌上已出现了一层细细的汗珠儿。 我心生怜惜,忍着快要炸开的欲火,想把动作放慢,但月樱却是个最知情识趣的伴侣,双手勾着了我的脖子,不住喘着兰麝般的馥郁香气,而她久旷的少妇胴体,更是比普通初经人事的处女能进入状况,在充分的润滑后,她甚至主动渴求我的冲刺。 「别、别管我……用力插我……用力……插到底!」 如果是平常的姊姊,维持着典雅高贵的矜持与教养,怎么都不可能说出失礼的言语,可是酒后的月樱,似乎把所有的束缚都抛纵开去,所展现出来的放浪与风情,每次都让我感到无比刺激。 黄金色的长长秀发,在欢好节奏中披垂床上,被月色一照,更是出奇地妖艳靡丽,我好象受到了蛊惑般,不但对这催促置之不理,还故意喘着气问道:「姊姊,我听不清楚,妳要我用什么插?」 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想看月樱用她秀丽高雅的面孔,说一些淫秽的下流话,听在耳里,比最强效的春药更让我兴奋,而月樱也没有让我失望。 「啊……姐姐要你用你的……插我……」 「哦?我的什么东西啊?姊姊妳说话别只说一半嘛。」 经过循循善诱,我好不容易才让月樱再次开了口。 「……鸡、jī巴……」 「什么?」 「用你的jī巴插我……重重插……」 「哦?用jī巴重重插妳那里?」 被我这一问,月樱没有马上回答,反而双臂勾着我的脖子,螓首贴在我耳边,不让我看到她的表情,但从她通红的耳根与脸颊,我知道月樱还有犹豫,于是我大力挺动,肉茎在她的美穴内不停的进出。 「快点说啊……姊姊,要弟弟插妳什么地方?姊姊……姊姊……好姊姊。」 被我连续几声姊姊一叫,下身挺送的节奏又骤然加快,月樱再也忍不住了,放弃所有矜持,猛烈地迎合着我的抽插,娇声纵吟道:「插姊姊的穴……我要小弟的jī巴用力插我的穴……」 经过这一番狂热强烈的抽插、顶入,我早就澎湃至颠峰,再给她这一声哀艳凄婉的娇啼,以及她在交欢的极乐高潮中时,下身膣壁内的嫩肉狠命地收缩、紧夹,登时给弄得心魂俱震。 我迅速地抽出滚烫的如铁肉茎,一手搂住月樱俏美浑圆的白嫩雪臀,一手紧紧搂住她柔若无骨的纤纤柳腰,又狠又深地向月樱的玉胯中猛插进去,感受她雪白高耸的乳桃贴在我胸口直摇晃,快意道:「宝贝姊姊……现在怎么样?没有让妳失望吧,我从来没有让我的女人失望过喔……」 一波连着一篇,月樱完全徜徉在高潮的颠峰,娇躯不断地抽搐,而我则卖力地让她不会从高潮中下来。 「啊……小弟……你好棒、好棒啊……」 月樱的哼声甜美动听,两眼朦胧地望着上方,我把她的香躯稍稍放松,分开一点距离后,一口吻住了她的柔唇,猛吸着她的香舌,同时伸手掐住了她酥胸顶的乳蕾,下身狂耸狠顶。 「姊姊……姊,要、要我射在外面吗?」 月樱苦闷地摇晃着头,给汗水打湿的黄金秀发四散披垂,玉腿一下蹬着床面,一下又绷直了,但最后说出口的,却是一个出乎预期的答案。 「不……不……里面……啊……里面……嗯嗯……嗯嗯……」 剎那间,我确实是很吃惊的,但这份惊讶却比不上我趁机奉命做坏事的喜悦,于是,一股又浓又烫的粘稠阳精,淋淋漓漓地射出,直射入女体圣洁、深遽的花房深处。 被那火烫的阳精一激,月樱一声娇啼,修长雪白的优美玉腿,猛地高高扬起、僵直,最后又酥软娇瘫地盘在我股后;一双柔软的纤秀粉臂,也痉挛般紧紧抱住我肩膀,十根水葱似的纤纤素指,也深深抓进我肩头;被欲焰和愉悦烧得火红的俏脸,迷乱而羞涩地贴在我耳畔,一声声地倾泄着满足的低呼。 如果说,这天发生的一切,开始与结束都像是一场梦,随着太阳升起而结束,那么至少我该庆幸,这一切不是结束得像一场恶梦。 由于同一日内的性交次数太过频繁,连续服用禁药谷催体能,当我搂着月樱在床上睡去,这一觉睡得相当的沉,直到日上三竿,我才从梦中醒来。 理所当然,月樱早就已经不见了,而我身上披了衣服,没有出现赤身裸体的糗状,这显示月樱离开时,已经回复了清醒,不再是那种酒醉放浪的状态。 现在的她是什么心情呢? 是觉得犯下大错?还是有一点点的欢喜?或者…… 清醒的她、喝醉的她,在心态上到底有着多大的差别?这点我实在难以推判,只有实际见到她,才能够明白这一切了。没有能够在她离去之前拦住她,这点很遗憾,可是仔细想想,也未尝就不是好事。 如果没有什么问题,月樱应该回到驿馆了,尽管我很想马上见到她,但这并非明智之举。月樱已经是个成年的女人,无论如何,她应该需要一些冷静思考的时间。 我装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穿好衣服,离开这里,回到伯爵府,悄悄开门,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形下,走向阿雪的卧室,可是在经过我寝室的院落时,听到里头有声音传来,竟然就是阿雪。 微微讶异,但马上就想通了。虽然不久之前才与她连干了几次,恣意享受过俏丽小狐女的肥白屁股,但前几天公务繁忙,回伯爵府来去匆匆,和阿雪没多少见面机会,有时她就会在我寝室前呆上一夜,想要看看我。养成这习惯后,今天大概也是这样,不过她在和谁说话?福伯吗? 心中好奇,我蹑手蹑脚走了过去,恰巧就听见阿雪悦耳的笑声,这代表与她对话的人,至少是个能让她信任并笑出声的人。福伯是一个肥胖臃肿的老头,有什么好笑? 这样一想,我知道是谁在与阿雪说话了,挑个隐密的角度一看,果然就是一副剑客装扮的茅延安,与阿雪一起坐在台阶上聊天,紫罗兰一副很幸福的样子,趴在阿雪脚边打瞌睡。 「……这还真奇怪呢,妳居然没有以前的记忆?这么说,妳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对吗?」 本来想要出去与他们闲聊,听见大叔的这一句,我的脚立即缩回去,躲在柱子后头,侧耳倾听他们的谈话。 茅延安好象很讶异阿雪记不起前事,连续问了几个症结问题,确认她什么也忆不起后,就开始怪说为何我这做师父的不带她去医治,比手画脚,说得煞是激动,连我在旁边看了都恨得牙痒痒的。 「师父他……有国家大事要忙嘛,怎么能让他为我多操心呢?」 「这是什么话,妳是他的爱徒,他关心妳的事,这是天经地义的啊,明明知道妳有病,却不想办法帮妳治,唉,连大叔我都看不过去啰。」 「没有的事,大叔你不要这样说啦,其实……我虽然想不起来以前的事,但我现在过得很开心呀,以前的我是怎么样,这一点都不重要。」 「是吗?阿雪妳长得这么标致,照大叔看来,妳以前不是什么圣女,就一定是哪个兽族的小公主,父母是金枝玉叶,该享受的生活是锦衣玉食,何苦整天过这样的操劳日子?」 「公主?圣女?哈哈哈~~~大叔你真爱开玩笑,阿雪怎么可能是那么高贵的人物?师父知道了一定会笑我的,他每次说,我长成这样,一定是婊子生的赔钱货呢。」 阿雪满面欢容,被茅延安逗得大声笑起来,亲昵地在他左肩捶了两下,不过似乎忘记控制力道…… 被捶了两下之后,茅延安忽然面孔抽搐,痛苦得快要流出眼泪,半边身体整个塌了下去,老半天起不来,这也算是恶有恶报了。 阿雪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沉思,没发现她造成的伤害,只是合捧着玉手,轻声道:「不管以前是怎么样,我不会比现在更幸福了,每天和师父在一起,有小紫陪在我旁边,大叔你又对我很好,我觉得和很多人比起来,自己已经得到太多了。」 这番话真是听得人毛骨悚然,要是天河雪琼那贱人会这么说话,我立刻把头剁下来,给冷翎兰当球踢。 「可是,妳就没有遗憾吗?记不起自己的童年、成长岁月,这总是一件可惜的事啊。」茅延安喘气着起身,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像是一个和蔼的长辈,很关怀似的对阿雪说话。 「这个……」 「像是妳的爸爸妈妈,妳不想见他们吗?每个人都有父母,妳当然也有,见不到自己的父母,雪丫头妳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感受到主人的情绪不佳,趴在地上的紫罗兰爬了起来,不过什么动作都还没做,就被阿雪像是揪小猫一样,抓住颈后,一把给提到身边去。 「我……当然想啊,可是这种事情又不是说见就能见的。」 「吉人天相,妳父母如果在世,相信总是找得到的。有些事情终究要有父母主持才方便,好比男女之间论及婚嫁,如果有一天妳师父要娶妳当一房小妾,甚至是当他的妻子,这时候就要有父母之命,妳说是不是啊?」 被大叔这样一说,阿雪整个表情明亮下来,不住玩着自己的手指,十足一副心上眉梢的样子,细声道:「是、是啊,可是这哪有可能啊?师父他那么好色,怎么可能会……而且我的父母……」 「妳说是就行了,这世上的父母有很多种,只要妳喜欢,每天死一个老爸都有得换,找不到亲生的,还有义父义母啊。」 我一直在等待,看看茅延安这样子诱导阿雪,最后到底是想说些什么,结果他说到这里,终于暴露邪恶目的,张开双臂,以一种感动得快要落泪的表情,大声道:「能有一个像妳这样善良的乖女儿,是我的荣幸,将来妳与世侄的幸福婚姻,就包在大叔身上了,雪丫头,让大叔当妳的爸爸吧!」 不知道是否人过中年,就会对收干女儿、干儿子热衷起来,但茅延安却没有这个福分了,因为他的引导太过诱惑,阿雪脸越来越红,当他说到包办婚姻的时候,全神陷入自己绮丽幻想的阿雪,显出小女儿家的羞态,喜孜孜地双手往旁边一推……这一下,当然也没控制好力道。 「讨厌啦,大叔你欺负人家。」 「哎呀呀呀呀~~~~~」 像是一枚被全垒打出去的高飞球,飞侠茅延安的赤红色身影,剎时间斜斜向空中射去,飞越过围墙,画出一个漂亮的坠物线,跟着就是重重的响声。 本来打算给这老鬼一点教训的我,这时也看得傻了眼,心中改为替他默哀,希望他没有倒霉到摔断骨头。不过,这倒也提醒了我,以后有空要对阿雪做一些针对处理了。</div> 第二章 月圆花好 和月樱的再会,并不如预期般那样容易,因为这一天传出了金雀花联邦第一夫人偶染小恙,往后几天将不出席原先预定的观光、致词行程,在驿馆休养的消息。这很明显,月樱在躲我,虽然这在我看来属于正常反应,不算坏事,不过当我被她那蛮横而臃肿的无能老子找去,那就是两样的心情。 「嗯,长公主之所以微染小恙,是因为……因为……所以……」 情形发展成这样,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向国王陛下交差。之前我和大叔就谈过,当和平会谈结束,要让月樱姊姊留在国内,那除非是她的婚姻破裂;而在金雀花联邦的婚姻制度中,有离婚这档子事,所以只要月樱或莱恩其中一个人愿意离婚,那就成了,但我虽然已经成功地让月樱跨出背夫偷汉的第一步,可是事情的发展却有些超乎掌握,这就是问题所在。 如果要老实报告「陛下,我已经成功把长公主干得欲仙欲死,计划完成第一步了」,那么我的脑袋马上就有机会和身体告别,所以只有胡扯一通,说长公主是忧心婚姻,这才感染小病,让国王陛下哭得涕泪纵横地送我出门。 光是这些事情,我就已经够烦了,而身为保安指挥,还有其它任务。 前天发生的连续奸杀案件,虽然大家台面上不说,但是谁都知道是伊斯塔人干的,冷翎兰上门讽刺查探时,娜西莎丝就用使节团遇袭的凶案来反讽,幸亏我国军部不是完全的饭桶,能够立刻提出办案进展,不然真是给伊斯塔人弄得哑口无言,闷声吃暗亏。 袭击伊斯塔使团的阴谋事件,根据几天的调查,虽然最后线索全部断绝,一点确切证据都没有留下,但我们仍推测出来,刺客群背后有着黑龙会的身影。 黑龙会的力量,居然不仅限于海上,连阿里布达境内都有他们的人阴谋活动,这实在是很惊人的一件事,至少,冷翎兰和娜西莎丝的脸色都很不好看。而这也显示了,黑龙会对于这次诸国会议的第二目的有所警惕,为了破坏这个即将成形的同盟,先发制人。 我们没有真实的证据,不过与会诸国似乎也不怎么需要证据。当众人已经讨论了十多天的围堵黑龙会策略后,诸国早已经将之当作假想敌,现在闹出这件事来,即使没有真凭实据,诸国使臣仍是心中有数,尤其是伊斯塔人。 当我们在联合会议上,说出我们掌握到的证据与推测,娜西莎丝先是保持沉默,经过片刻考虑后,开始说出一些被伊斯塔所独占的信息。 这些讯息说是家丑也无妨,娜西莎丝表示,约莫在将近二十年前,伊斯塔曾经出现过叛徒,试图逃离出国,当时王室派出高手追杀,以为将那叛徒杀死,但事隔多年后,根据种种迹象判断,那个叛徒不知怎地死里逃生,投奔黑龙会,现在正藏身于东海。 「黑龙王的来历神秘,我们也不得而知,但他的魔法强大,是个人修为,如果没有得到那个叛徒所偷带出去的技术,短短时间内,不可能把黑龙会发展到这个田地。」 娜西莎丝的话里,还有许多不尽不实之处,可以想见,由于家丑加上军事机密,她只能稍稍简述这件事。而光只是这样,就已经够骇人听闻了,因为这代表了伊斯塔的巫师团中有人叛逃,并且将伊斯塔的技术,交由黑龙会发扬光大,等若是黑龙会的实力之后,出现了伊斯塔的身影。 会谈中我更注意到,伊斯塔人不是称娜西莎丝为公主,就是叫她魔女大人。在伊斯塔这个黑魔法之国,魔女是敬语,就等同我们俗称的圣女,而当我私下询问茅延安,这才终于弄清楚,娜西莎丝是伊斯塔特别栽培出来,专门对付慈航静殿的继承人。 她眼下仍在进行修业,当她巫术大成,日后就是伊斯塔的群巫之长,即将继承皇权,君临伊斯塔。如果说光之神宫费尽心思栽培的传承者,是天河雪琼,那么命中注定将与她相对立,互为光暗一方的宿敌,就是娜西莎丝了。 念及此处,我还真有些庆幸,没有让阿雪出来拋头露面。娜西莎丝是专门针对天河雪琼训练出来的魔导师,有很大可能见过天河雪琼,要是把人认出来,那就已经够麻烦了,更别说万一她趁机下手,阿雪可没有抵御之力。 会谈气氛也因此产生了改变,莱恩在群众的狂热气氛中,仍保持着清醒,但商讨到最后,也同意应该采取更为主动的做法,来防止黑龙会的登陆,甚至考虑协助东海的义军复国。 诸国的联合,你不服我,我也不服你,所以最好是由一个超然组织作统合,减少纷争,而最理想的组织,就是光之神宫了。 然而,光之神宫的立场,是希望解决纷争,维持大地之上的和平。主动对黑龙会掀起战端,这点并不合光之神宫的出发点,身为金雀花联邦的大总统,莱恩会怎么做,这点令众人很好奇。 「其实,光之神宫对于大地上的邪恶势力也有所警觉,虽然基于立场问题,不能参与斗争,但也不是什么都没做。目前新一辈的子弟们,成立了一个研讨组织,希望能够有帮助。」 莱恩似乎有点犹豫,但仍是朗声道:「他们的想法与信念,和在座的各位类似,这个组织的名字,叫做……净念禅会。」 当莱恩·巴菲特说出「净念禅会」这个名词,与会的各国代表并没有多大反应,这显示他们之前对此毫无耳闻。 光之神宫是整个大地的宗教中心,也是光系魔法的研修源头,自然不免有许多细流分支。比较大型的,会在其它国家成立组织;其余不具规模的,就是少数人组成,类似社团的研修会,最小的可能只有三五个人。 茅延安曾对我们提起过,各种研修会随着成立目的不同,有不同的发展。有些专司研究光系魔法,有些精研佛学禅道,也有些研究医术,成就杰出的还可以从慈航静殿得到经费补助,这也是金雀花联邦境内学术百家争鸣的理由。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害处啦,太过自由的结果,也诞生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像是研究地底人的存在、崇拜天外来客与异界生物,还有几个新兴宗教,高唱什么回归人类母星,拥抱什么球之类的,前一阵子还闹过集体自杀事件,怪里怪气,叫做地什么教的……」 慈航静殿在极度强势之下,国内居然会出现新兴宗教,这点不能不说是了不起的宽容。但宽容种子未必就一定会诞生美好果实,至少净念禅会就让我觉得不安。 听到莱恩的话,我和茅延安互望一眼,想起雾谷村事件中,发现到这个组织并不单纯,如果要把统合诸国的任务交到那边,恐怕会引发什么问题。 包括娜西莎丝在内,几个大国的代表看来若有所思。以现今的局势,中小国家的军部,情报搜集顶多只限于国内,无力伸展到国外去,也不会知道外国的一个组织有什么问题,但伊斯塔、索蓝西亚这样的大国,自然知道得多一些,决策也更为谨慎。 「光之神宫的和平立场不改变,但是神宫中的高僧也觉得该因时制宜,不墨守成规,所以在神宫的基础架构下,另外成立净念禅会,希望洗涤世上的邪恶,教化苍生。」 莱恩简单地介绍了净念禅会。内容与我们在雾谷村听到的差不多,净念禅会是近年来在光之神宫中窜起的组织,短短时间,发展得好生兴旺,获得年轻子弟的大力支持,踊跃加入。 做完大略的介绍,莱恩似乎希望能够尽早建立共识,可是伊斯塔人既然已经来到,这会议就不可能再让金雀花联邦轻易主导,尽管我国那毫无政治常识可言的国王陛下立刻出声支持,但伊斯塔也与索蓝西亚串联,表示兹事体大,没理由让金雀花联邦说了就算。 结果这天的会谈就如此告终,没有什么共识,只是让与会诸国都体会到,前头将有一段坎坷谈判路要走。 一场国际强权之间的角力,眼看就要发生,不过我才不在乎到底哪边怎么样,最好他们僵持在那里,我才有更多时间和月樱相处。 尽管我心急如焚地想要与月樱见面,可是理智告诉我,一段时间的隔离有其必要,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我的腰痛得快要站不起来,下身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知觉,在这些懊恼状况回复之前,我什么也不能做。 因此,一直到我与月樱分开后的第三天,我才再次见到这令我魂牵梦萦的美人姊姊。 月樱并不想见我,这点我也晓得,可是,她没有把那天的事情闹开,也没有人找我算帐,这就代表她的宽恕与仁慈,远比羞怒来得强,而这样的矛盾,就是我唯一的机会,所以在大叔的帮忙下,我们借着调换保安工作的理由,把闲杂人等支开,布置出一个没有人干扰、可以为所欲为的时机。 俏生生地站在金碧辉煌的大床边,月樱只穿著一袭白色的纯丝睡袍,黄金般的秀发也散乱披在肩上,没有梳理,脸色苍白得有若病容,很是憔悴。雨打梨花的楚楚可怜样,看在眼里,竟是如此的美丽,又如此的让人怜惜。 以驿馆的警备森严,不可能有意图不轨之徒闯入,这可以说是常识,无奈被色欲蒙蔽双眼的男人,并不是可以用常识规范的生物,所以当我推开门,野蛮地直闯进去,万万意想不到我会突然出现的月樱,只是瞪大眼睛,浑然不知所措。 「姊姊,我好想妳……」我反手关门,快步奔上前去,还反应不过来的月樱,甚至说不出完整句子。 「别过来,我不想见你……我们两个都做错事了……那天的事,我……」 没等月樱把话说完,我已经闪到她面前,猛地一下搂吻,封住她的樱唇,停止那些「那天的事情,请你当作是一场梦,我们不能再错下去了」之类,老套得近乎烦人的俗套话语。 不再被酒意弄昏理智,清醒的月樱,竟是出奇地保守矜持,惊惶地用小手推拒我,左右摇晃着头,躲避我的亲吻,嘴里急促地叫着:「别……别……小弟,你别这样……快放开我……我不能对不起我的丈夫,而且你……」 对她的惊呼充耳不闻,我抱紧了她动人心弦的纤秀身子,一边在她颊上、颈上狂热地吻着,一边伸手在她香艳柔软的玉乳上揉搓。 像是一头发情的雄性野兽,我如癫如狂,把月樱的娇弱香躯推倒在柔软大床上,身体跟着攀压过去,吻着她每一寸可以吻到的性感肌肤。已经硬挺起来的肉茎,隔着双方的衣服,顶在月樱平坦柔软的小腹上,强烈的征服欲,使我想狠狠地拥有她,进入她,让姊姊为我娇吟。 「姊,请妳原谅我吧,我真的太喜欢妳了,如果不能和妳在一起,我还不如就这么死了算,这几天我已经想清楚了,不管发生什么,我一定要做妳的男人,一定要和妳在一起。」 身体的接触和尴尬的下身摩擦,月樱的身体自然感受到了,她身子一颤,弓起了背,两只手托在我的肋下,试图分开我们姊弟的亲蜜接触,用颤抖的声音哀求我:「小弟,姊姊已经有丈夫了,虽然他……但我们到底在神明之前许过誓言,我不能对他不起,而且……我一直只把你当弟弟一样,你别……别……」 双手隔着单薄的睡袍,在月樱美丽的胴体上摸索,我喘息道:「姊,我从小就喜欢你了,深爱着妳的时间,比那头变态基佬更长,为什么妳不能给我机会?那个基佬不能给妳幸福的,姊,我喜欢妳,这里没有人看见的,妳不用怕被人知道,我只想要妳给我一个机会!」 月樱不再挣扎,双手捂着脸,细削的肩膀轻轻耸动着,我以为她终于默许了,拉开她捂在脸上的双手,愕然见到她已经满脸是泪,用绝望痛苦的眼神望着我,喃喃地说:「你也是这样,你也欺侮我……姊姊现在就死在你面前,你想得到什么东西,等姊姊断气以后,任你为所欲为吧。」 轻轻的几句话,听在耳里像是给一桶冷水当头浇下,满腔澎湃欲火都给压了下去,我迟疑半晌,最后轻声道:「姊,我答应妳不会乱来,但我真是想妳想得快要疯了,妳就让我亲亲妳、抱抱妳好吗?没有得到妳同意之前,我不会真的和妳……和妳……」 很荒谬的要求,但我不是在赌月樱的理性,而是在利用她疼爱弟弟的母性。当我摆出了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强硬态度后,不想把事情闹大的月樱,应该会做出些许容忍。 过了一会儿,当我把手移到她睡袍的绊扣,她只是闭上眼眸,像具没有生命的雕像般,动也不动一下。 ……这就很足够了。 熟练的动作,我把月樱身上的睡袍解去,让底下的雪白胴体暴露出来。 又黑又长的睫毛,紧掩着那一双剪水秋瞳,轻颤不已;绝色娇美的芳靥,晕红如火,犹自沾着未干的雪莹珠泪;白皙娇美的挺直玉颈下,一双柔弱浑圆的细削香肩;在那一片雪白耀眼的中心,是一双柔软玉滑、娇挺丰盈的少妇酥乳。 颤巍巍的高耸玉乳,像一对熟透多汁的雪白蜜桃,虽然未算丰满,却很惹人喜爱,顶端两点稚嫩的乳蕾,殷红如血,含羞初绽。 晶莹得近似透明的如织纤腰,盈盈仅堪一握,柔嫩平滑的娇软小腹下,透过白丝的亵裤,能看见一蓬金黄的阴影;两条修长的粉腿交迭紧夹,遮住花谷中的醉人春色。 这幕情景足以让任何男人血沸如焚,我不假思索,一下子就扑了上去。 房间内回荡着狂野的喘息声,男人伏在女人的身上,猛力吸吮着她的正被揉弄的乳桃,似要将那两颗缀着红尖的雪白吞进肚里,而月樱固执着她的贞洁,始终不发一声,默默地把头偏向一边。 如果是在几天前,我确实会束手无策,但是与月樱实际欢好过后,我发现她天生媚骨,身体远比一般女性敏感,很容易就对挑逗有反应,又不像羽虹能用内功压制欲念,像这样的情海角力,她根本不能顽抗多久,这是她身为女性的悲哀,却是我的幸运。 只是,月樱的顽抗,有点出乎我预期。在我急切的舔吮前戏中,她浑身香汗淋漓,却约莫过了快半刻钟,她的肌肤才隐隐颤抖起来。 好不容易看到这丝意志缺口,我用舌头代替了右手的拇指,舌尖挑动着早已翘立的乳蕾,手指像挤奶一样向中间收紧再放松再收紧,左手大幅的揉转,几下之后,月樱再不能维持冰冷坚持,畅美地呻吟出声,轻轻地扭动起柳腰蜂臀。 滑腻的乳房在我脸颊上揉动,阵阵醉人的乳香激得我快丧失理智,但我毕竟没有忘记此行目的,柔声道:「姊,妳不公平,妳不知道当初妳嫁到金雀花联邦时,我心里有多难过?妳对妳的基佬丈夫根本没有感情,为什么妳宁愿这样封闭自己,放弃本来可以拥有的幸福,却不给我机会喜欢妳?」 竭力在肉体的炽烈欲潮中维持清醒,月樱闭着眼睛,颤声道:「小弟,你说得对,我从来不曾爱过我的丈夫,可是……我曾深爱过一个男人,与他约定终生,他答应过有一天会来接我,除了他,我再也不会爱上别的男人……」 这还真是峰回路转的变化,虽然我突破了月樱的心防,得知了她心里的秘密,但却完全不是我想要听到的。假如她已经有了互定终生的真爱情人,那现在对她做着这些的我,岂不是变成大反派了? 当下我顾不得会否伤害到她,急问道:「那他为什么不来接妳呢?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忍受心爱的女人成为别人妻子,我就绝对不能忍受,他为什么不来接妳?如果他不是个骗子,那他就根本没有把妳放在心上。」 即使我不说,这也是任何人都会有的结论,月樱不答话,只是紧抿双唇,任着晶莹的泪珠滑过白皙面颊。 再多说下去,相信不会有什么进展,要是让月樱回复了清醒,我这次冒险就白费了,所以趁着她还紧闭双眸,信任我不会乱来的一刻,我悄悄地把她的亵裤移挪出一条缝,肉茎前端拨开火热的花瓣,借着湿滑的蜜液,将整根硬挺肉茎挺入她已被弄得又湿又滑腻的牝户。 膣道内突如其来的肿胀,月樱惊得尖叫一声,却已太迟,给我的肉茎破开重重阻隔,进入她花房的深处。 「不要!你快拔出来……你明明说过,如果我不答应……啊……」 我紧抱住月樱,吻住她张口大叫的嘴,手抱住她的雪臀,大力挺动肉茎在她牝户中抽插。 月樱哀叫着挣扎,踢动着美腿,晶莹动人的大眼中流出了泪水,哭道:「放开我!你放开我……不要这样……」 我不理会她的推拒,只是猛力抽插,顺势将她的亵裤用力撕烂,两手撑开她雪白修长的美腿,架在肩上。这样可以清楚看着我下体粗硬的肉茎,快速进出她的玉户,带出阵阵的淫液,使我兴奋到极点。 身下的月樱,只是睁着泪水迷蒙的双眼看着我,雪白呈葫芦型线条的身躯一动也不动,做着没有反应的抵抗。 「对不起!我实在太爱姊姊了,我忍不住……」 说这句话的我其实很想笑,因为如果哪个男人做到了这一步还肯放手,他一定是个白痴,但我不用得了便宜还卖乖,适当时候还是得说些话来哄哄,因为世上有某种生物,即使正在被强暴,还是喜欢听些爱呀爱的谎话。 太过灵敏易感的肉体,又是久旷未得滋润,稍微遇到一点撩拨,就会像野火燎原一样,起着种种激烈反应。已经知道这一点的我,充满信心,变化着姿势与体位,将扛在肩上的粉腿放下,一面抽插,一面把玩着高耸的玉乳。 不久,月樱的雪白美腿不自觉地缠上我后腰,我则趁势吻上她的柔唇,将她嫩嫩的舌尖纳入我口中,吸吮着她的香津。 月樱的交媾经验似乎不多,但媚骨天生的她,几下子就在欢好中失去意识,本能地开始旋转挺动下身,无意识地收缩玉户夹磨着我的肉茎,舒爽的感觉,美得我全身的骨头都酥了,只有更加卖力的抽动来报答。 想起来,我真羡慕莱恩·巴菲特,拥有这么一个在外是贵妇,在床上是荡妇的美妻……只可惜他性癖不同于常人,无福享用。 月樱双手抱紧我,两腿紧密纠缠着我腰,呻吟道:「快点,用力插我……用力一点……」 看她这副浑然忘我的艳媚模样,我趁机问道:「姊,弟弟的jī巴大不大?弟弟干得妳舒不舒服?」 不是说笑,当我用加重语气说着「弟弟」两个字,月樱的反应似乎特别亢奋,摇摆着金黄的长发,娇声纵吟,「好大……姊姊好舒服……快点……再快点……」 月樱不断的轻哼,半昏半醒中,照着肉体本能来反应,一耸一耸地拋抖着雪白屁股,肌肤泛上一层粉红艳色,我心中得意,故意把活塞动作一停,在她耳边轻声道:「姊,别再怪我说话不算话了,妳现在可是心甘情愿的喔。」 这话彷佛是暮鼓晨钟,月樱突地身子一颤,大力想要推开我,呜咽哭了起来,我当然不会给她推开,却慌忙搂着她,让她娇弱的香躯在怀里颤抖,啜泣道:「……你、你长大了,就只会欺负姊姊……我好后悔……呜……呜……」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我拍拍她嫩白的大腿,狠狠地挺腰,再次狂干着她鲜嫩滑腻的玉户。 月樱「啊」的一声痛呼,双手死命推挤我的胸部,但我恃着身强力大,反压过去,下身更是不顾一切地疯狂抽插,靠着对她敏感处的了解,很快就让她在欲潮中失去意识,纵情享受狂喜的高潮,像抽搐一般,上身弹簧般地仰起,胡乱的亲吻我、咬我,双手也狠命的在我背部乱搔乱抓。 我喘着气说:「姊,让我射进去好不好?」 这当然只是用来增加情趣的玩笑话,但当我要将肉茎拔出月樱体外之时,她却将两条美腿死命地缠紧我的腰部,玉户用力向上挺,子宫颈猛力收缩,像钳子一样扣紧我肉茎前端的颈沟。 月樱在呻吟中狂叫道:「不、别射进去,我……啊啊……」 怪异的言行,充分显示她意志与肉体两相背离的窘状,我虽然摸不着她的真正意思,但在肉茎持续的麻痒中,再也忍不下去,用力一挺,肉冠马眼已经紧顶在她的雪雪花心上,热烫的乳白色浓精喷出,全部注入了她圣洁的子宫。 月樱被灌满了我热烫的阳精,忍不住又大力呻吟,全身再度抽搐,泪流满面,紧紧抱着我,语无伦次的哭道:「姊姊是淫妇……姊姊是自愿的……我好舒服……我还要……我还要啊……」 一波又一波的持续高潮,月樱整个人都瘫痪了,我对她的肉体有着高度依恋,在高潮的余韵中,搓揉她高耸柔软的乳桃、抚摸她圆润修长的粉腿。 月樱闭着眼,陶醉在情欲交合的快感中,尽管她什么话也不再说,胯下的玉户却紧紧咬着我的肉茎,不停的收缩吸吮,似乎想把我每一丝精力都挤榨干净。 云消雨散,月樱背转过身,不让我看到她的面容,饶是如此,雪白光滑的裸背、粉嫩蜜桃似的香臀,却不住刺激我的欲望,让我想要不顾一切,再干一场。 可是这个诱人的遐想,却不能实现,因为门口突然响起几下敲门声,虽然声音不大,但却已经足够让人心惊胆跳。照我们之前的约定,这该是茅延安来提醒我,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匆匆穿上衣服,我无限依恋地往床上锦被中的赤裸女体,再看了一眼,跑出去应门。 「怎么了?我们不是约好……」 话止住的理由很简单,因为才打开门,门口就伸进来一个死人头。茅延安面色紧张,一手更紧紧拉住我领口,虽然一句话没说,我却已经知道大事不妙。 「干什么?至少也让我先穿好衣服……」 「命和衣服哪个重要?你不知道自己大祸临头了吗?」 茅延安不是会大惊小怪的人,会这么说一定事情有变,但我第一个想到的,却是仍趴卧在床上,娇躯赤裸的月樱,连忙跨前一步,挡住茅延安的视线。 「什么事?快说。」 「大难临头,你的奸情被莱恩给撞破了。」</div> 第三章 奸夫淫妇 骤闻噩耗,我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不敢想象如果莱恩揭露了我和月樱的奸情,特别是强奸之情,事情不知道会多么难以收拾。不管是两国之间的问题,或者是莱恩·巴菲特对我的抽筋剥皮,都是思之令人不寒而栗。 问题是,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已经不是单纯用言语解释可以摆平的了,生死成败的决定权,再也不在我手中,而在一切结局揭晓之前,我有一些事情想做。 「贤侄,快,随我一起……啊!」 大叔惨叫是可以理解的,因为我用力地把门关上,正好站在门口的他,鼻子多少会受到一点冲击。关门的理由,只为了遮掩,即使危机千钧一发,有些东西我不会给茅延安看到,有些话一定要说完再走。 我匆匆赶到那张大床旁边,月樱仍然是维持刚才那样的俯趴姿势,闪耀金发被汗珠粘在牛奶般的雪嫩肌肤上,美得令人屏息,但我却知道,她已经听到了我和茅延安刚才的那番说话。 「姊,外面现在……好象出了点事,我要去把事情解决。刚刚发生的事,可能让妳很不开心,但是我对妳说过的话,全都是真心真意的……等一下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会一个人扛起责任,如果妳真的不能原谅我,那么……妳只要一直待在这里就好,我就算死,也不会让妳再受到伤害的。」 母狗是要扁的,女人是要哄的,虽然连我都觉得自己的话很可笑,但对于月樱,我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去安慰。而在说完这段近似台词的安慰话语后,我掉头就走,开门出去,准备迎接那严厉而残酷的险关。 「到底怎么了?」 离开卧房后,我向茅延安闪电询问,而他也以最快速度回答我。这间驿馆本来好象是国王陛下当年安置宠妃的所在,但为了防止宠妃与旁的男人勾搭淫乐,所以特别设了个魔法结界,只要这栋建筑内一有交媾行为,讯息就会传回皇宫,而这个结界在新客人入住时,却忘记被清除掉…… 「有没有搞错?这是哪门子的鬼结界?」 「听说是当年光之神宫的僧侣发明……你晓得的啦,这里毕竟是魔法世界,有这种东西并不稀奇……」 这个讯息会直接传给国王陛下身边的近臣,问题是谁都知道这座驿馆目前的主人,是金雀花联邦大总统伉俪,而莱恩大总统正在与各国要人开会,留在馆内的只有第一夫人,那岂不是代表…… 「结界被触发时,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等到你们的城卫军大量出现在驿馆四周封闭道路,我才敢肯定出了乱子,现在结界虽然被我破坏,但对我们并没有太大的帮助。幸好他们有所顾忌,不敢直接进来搜查,要把捉奸的权力留给主人……」 交代到这里,茅延安带着我到了二楼尽头的一间杂物室,从窗口往外一看,果真是被团团包围,戒备森严得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而一支骑队恰于此时快速来到驿馆外围,本来把守此地的城卫军让出一条信道来,让这支装备精良的骑队进入,我不用看也知道,莱恩·巴菲特正在这支骑队当中。 「糟糕,莱恩已经回来了,贤侄,这下子我们该如何是好?」 「别担心,我不会连累你的,等一下我会把所有责任全部扛起,你继续扮你的沉默大侠就好,不过如果你敢先出卖我,我保证你不会有好下场。」 我不是那么好心的一个人,如果出卖茅延安,就可以求生,我会毫不犹豫地牺牲牠;然而,当出卖人也无济于事,我还是颇有一人做事一人当的美德。况且,情形与当年夺走星玫初夜的那次不同,难道我可以对旁人说,是茅延安垂涎月樱的美色,施暴得逞吗?没有人会相信,而且……我的心也不会让自己这么做。 问题是,我该怎么做,才能让月樱不被牵扯在内呢?因为刻意调开闲杂人等的关系,这座驿馆里头已经没有旁人了,不可能推卸给别人,那我该编怎样的谎言,才能够骗过以精明着称的百里雄狮? 「啊,贤侄,你真是让大叔我深深感动,不过你往常不是自负智计了得吗?这么一下子就束手无策了?」 「少废话,我没主意,难道你有吗?」 「哦呵呵,万一有呢?」 我转头一看,茅延安双臂交迭,看来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与之前的慌张全然两样。看他这副样子,我顿时领悟,他必然有脱身妙计。 「什么办法?」 「先说好,我也只是冒险,没有十成把握,不过,你欠我一个人情,脱身以后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急速靠近的脚步声,让我没有讨价还价的余裕,这桩买卖迅速成交,在我点头答应后,茅延安递来了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片。 「这本来是我要用在下本作品里的,但稍微改一下,倒也满合适的。」 「什么意思?这是什么?」 「很难理解吗?其实你也想得到的,在不考虑道德、不考虑常规、不考虑骯脏下流与否的情形下,你真的没有其它办法,让你我成功脱身,月樱不被怀疑,莱恩又不会发现破绽吗?」 如果是别人,尽管有这样的提示,仍不可能想到方法,可是彼此也是靠着脑袋混饭吃的骗徒,在听完这个提示后,我脑里已经冒出一个无比荒唐的念头。 「大叔,你该不会……」 「再没有别的办法了,现在不能够说之以理,当然就只有动之以情。快点,金雀花联邦的卫队就快要撞门冲进来了。」 「可是这个方法实在是……」 「少啰唆,为了促成下一代的幸福爱情,为了两肋插刀的义气,我茅延安这一次也算是光荣牺牲了。」 「大叔,我很佩服你的义气,但这对我以后实在是……」 「少废话,乖乖照着念。」 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开始快速响起的撞门声,这些都是催促我行动的信号,最后我别无选择,只有拿起那张纸片,很有感情地开始念。 「喔,吾爱,上苍为何对我们如此残酷?」 「不要紧,尽管世俗不能理解我们这段纯洁的爱情,不过我对你永远也不会变心。」 「嘻,你这个淫荡的老东西,知不知道我最喜欢你那撇性感的胡子?」 「呵呵,你真是威猛,刚刚才搞过几次,这么快又硬了。」 「你也一样啊,我早就说这里偷情会很刺激的,而且……谁教你的屁股那么白……」 「嘿嘿,约翰,今晚我不会让你睡的。」 对白说到这里已经足够,当我们很有默契地相互扯裂对方的衣服,外头那群恶心得脸如土色的卫兵,也在承受不了折磨的压力下,粗暴地踹门进来。 坦白说……当我见到他们冲进来的那一刻,得到解脱与救赎的心情,即使让我舔他们鞋底以示谢意,我都愿意……不过,不可以是脚趾……以及脚趾以上任一部位的男性身体。 两个死基佬,趁着金雀花联邦大总统不在,偷偷溜进驿馆行淫作乐,还掀起这么大的骚动。换做是一般情形,早就被偷偷处死,以免丢人现眼了,但是由于这我这个死基佬的身分特殊,所以不得不由高层人员亲自处置,将我丢到莱恩面前审问。 这驿馆是国王陛下寻欢作乐的场所,花园布置得极为雅致,外围绿草如茵,种上厚厚的绛珠草,还有几颗大叶乔木,一个用原石堆砌的假山瀑布,水溏间优游数十条红白锦鲤,树下有一青石小茶几,供以乘凉,篱笆边还有数十珠绿竹,随风摇曳,好不幽净。 莱恩就坐在茶几旁,回休楚则护卫在他身后。金黄色的头发,像是雄狮的鬃毛,皇者气概,不怒而威,虽然他从头到尾不曾往这边看来一眼,可是我背后冷汗涔涔,要用所有意志去维持,才不至于脚软出丑。 (妈的,我怎么会这么没用了?) 这样一想,我脑中登时一醒。单凭个人的威仪,没理由有这样的震慑力,听说莱恩的武功出自慈航静殿一脉,如果所料无错,自从我进入一定范围后,就被他用禅功影响我的心志,让我觉得胆怯与惧怕,换句话说,接下来要发生在我身上的是…… 「你为了偷情刺激,和一个男人在驿馆里作那苟且之事……好家伙,想不到世上还有人有这么大的狗胆,敢在我莱恩·巴菲特的住处内动土,我要是让你这杂碎活在世上,以后有什么脸去面对天下英雄?」 莱恩在石桌上轻轻一拍,整个用青石雕成的茶几立刻四分五裂,掌力之强,实是骇人听闻,如果说他刚才像是一头静伏的雄狮,现在的他,就是爆发着雄狮之怒,张牙舞爪,肃杀气势覆天盖地般怒涌过来,让人难以相信这么威猛的男人,居然是个货真价实的基佬。 我紧握着拳头,死咬着下唇,在这股暴怒的霸气下苦苦支撑,不愿意在他面前示弱,但任我怎样调匀气息,试图说话,最后也只能生硬地吐出四个字。 「你想怎样?」话一出口,浓浓的血腥味在我口中迸发,一道红痕由嘴边淌下,居然已经给他的禅功压迫震伤内腑。 「论你所犯下的罪行,就算我把你千刀万剐,也不足泄愤,但我对法雷尔家的上两代,还有几分敬意,又不希望让阿里布达蒙羞……嘿,今天的事,我可以放你一马,但你必须留下一臂,而且要为你的行为长跪忏悔,你愿意的话,我就饶你性命。」 「哼,你娘亲才愿意……」 一条手臂这样的代价实在太大,我不能接受,宁愿多搏一下,可是话才出口,勉强说话的我已经承受不住内伤,颓然跪倒在地。 莱恩冷笑起来,在他眼中,顽抗的我就像是一尾虫子般渺不足道。 「你不愿意?想当年兰特?法雷尔何等风流,后人居然有了这样的特殊爱好,好,看在你爷爷的面子上,我留你一条手臂。只要你向我磕三个响头,再为了你的性癖长跪忏悔,我饶你一条狗命又有什么关系?」 和我原先的预期相比,莱恩的宽容态度简直就是圣人,照说我该涕泪纵横地跪下求饶,感谢他饶我狗命才对,可是我却留意到他话里的一个诡异之处:他并不是要我对潜入驿馆偷情淫乐一事忏悔,而是要我为身为基佬的性癖去忏悔。如果是别的堂堂男子汉,那也就罢了,但莱恩却是一个很「特别」的男人,这种忏悔真是他想听的吗? 紧要关头,我决定赌这一次。明知道会徒劳无功,但我用尽全身力气,抵抗莱恩的压迫,试图站起来。 「哼,我告诉你,要斩手、要向你磕头,悉听尊便,我不是你对手,任你处置就是,但要我为我的爱情忏悔,嘿嘿,就算你把我双手一起斩掉,你也不会听到那些话。」 大声喊出这句话,我只听到身后的回休楚怒喝一声「大胆」,但在他动手之前,莱恩却举手制止了他。 「为什么?难道你不觉得你的爱情很可耻吗?堂堂名门之后、一国大将学人搞基,居然还大言不惭!」 「哪里可耻?虽然这段爱情得不到世俗的认同,可是我每分每刻都是绝对的真心,你们这些肤浅的世俗中人,怎么会理解我的感情?」 为了怕自己一开口就恶心至死,我在说话时候,脑子里只想着月樱。每句话虽然别有玄机,但却完全是真情真意,尤其是迄今仍看不到月樱现身,这番话更是说得慷慨激昂。 「好大的狗胆!」莱恩彷佛恼羞成怒,全身杀气腾腾,彷佛天上的雷神震动大地,不由分说,一脚就把我踢翻,几乎让眼前发黑的剧痛,告诉我自己恐怕断了两根肋骨。 「这是你最后一次活命的机会,你再不认错,别说你死去的爷爷,就算是源堂?法雷尔都救不了你的狗命。」 莱恩的靴子踩在我头上,稍一运力,整个脑袋就沉到土里去,在正式入土之前先享受到青草与泥土的芬芳,我绝不怀疑只要他再一施力,自己的脑袋就会迸裂破碎,在这一瞬间,我确实有些动摇,倘若自己料错了,那么这一铺豪赌岂不是把本来可以保住的性命,莫名其妙地给输了? 但想到月樱姐姐清丽的面容,成了刺激我决定的催化剂,尽管脑袋沉入土里,嘴里满是泥巴,我却仍死命地大喊。 「我不认错!我没错!错你妈的!」这声大叫一出口,头顶的压力顿松,跟着就是听到一声长笑。 「哈哈哈,有意思,兰特?法雷尔的继承人,果然如同传闻,是个胆大妄为的有趣小子。」 一只有力的手掌拍在我肩上,我一抬头,就看到莱恩的笑脸在眼前,而他眼中的神情,彷佛绽放着「你的情感我全都懂、全都能体会」的感动光芒。 「莱恩!你别伤他!」在我们两个男人面对面,还没做出反应时,一声娇呼远远地传来。转头一看,只见月樱衣衫不整,只在贴身衣裙外披了一件丝袍,气喘吁吁地朝这边奔来,显然是直接从卧房赶来,想要来阻止惨剧发生的。 看到月樱终于出现,我险些流下泪来,心中的感动之情多于一切,因为这次终于将她逼得表态,也证明她对我非是无情,那这次的生死之险,就是个划得来的赌注。 莱恩前去将她拦下,似乎对她保证了什么后,让月樱回到驿馆里头去,毕竟第一夫人用这么单薄的穿著,在外狂奔,春光偶泄,不是什么雅观的事。而当莱恩再回来,一切的话都很好说了。 「真是失礼了,刚才发生的那些,其实只是我想试探看看你的器量,至于约翰兄弟你是同性恋者一事,我本身并没有任何歧见。」 废话,你自己就是个死基佬,歧视我不等于歧视你自己? 「同性恋在我们金雀花联邦,算是已经不被认为是伤风败俗之事,下个立法会期,我们预备推动把同性恋结婚的权力纳入民法……」 基佬总统制定这种法律,真是公器私用,比胡乱发行公债更可怕,这个国家的前途堪虑了。 「……尤其是见到你能用生命去捍卫你的感情,这等伟大的情操,我本人相当敬佩。约翰兄弟,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何我妻子这么器重于你,你确实是个了不起的真汉子。」 莱恩的亲切态度,听得我浑身直发毛,如果月樱会为了这个理由器重我,那才真是很恐怖的一件事。不过,刚才的那番表现,能够「感动」到莱恩,让他将我当成「自己人」,信誓旦旦保证以后会大力在仕途上推荐我,这点确实是意料以外的收获。 跟着,我也要求释放茅延安,因为在卫兵冲进来拘捕的时候,他不会武功的事实露了底,轻易就被打倒在地,与我分开处置。 「那个骗子是你的朋友吧?也亏得他了,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居然装得那么像。放心吧,卫兵那边揍了他一顿后,把他赶跑了。」 在前来阿里布达之前,莱恩确实对传说中的欧伦剑侠很感兴趣,但听到阿里布达已请来此人后,用手下的情治机关略一调查,就知道欧伦其人并不存在,只不过要是拆穿,阿里布达就丢了大脸,有失国体,所以忍着笑做戏。 「其实他谈吐俊雅,饱识诗书,是个很好的人才,可惜是个骗子……」 茅延安既然已经脱身,我就不用多袒护于他,随口道:「天晓得,这个姓茅的,听说年轻时候曾在金雀花联邦任文职,又设计制服、又制定法案,好象很有名的样子……」 「什么?是茅延安茅大老师?」 久闻贤人大名,亟欲见面请益,却惊觉自己打错人的莱恩显得很吃惊,表示一定要找到茅延安道歉,不过,在这之前,他终于和我把话说明。 之前他看月樱和我这样亲昵,本来有点怀疑,不过现在既然知道我是同性恋,那么他就可以彻底放心。平时他忙于公务,不免有些冷落娇妻,难得现在有一个月樱喜欢、他又可以放心的人选,以后就请我多多造访,陪月樱说话游玩。 这……倒真是一个太过理想的意外结局啊。 事情的峰回路转,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得到,但当我再次出现在月樱的闺房,坐在梳妆台前着裳、由镜面看到我身影的她,似乎不怎么吃惊。 「莱恩呢?」 像是把所有的情感压抑,淡淡的一句,我知道月樱已经晓得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当下耸耸肩,道:「不清楚,和护卫队一起离开,说是要去处理公务,临走前……要我好好和姊姊聊聊,别让妳担心。」 在分开的这段时间里,月樱似乎已经沐浴净身过了,隔着老远,都依稀可以嗅到那股清新体香。 正在更衣的她,坐在一张有靠背的圆凳上,粉腿上穿著丝袜,长裙挂在旁边衣台架,还来不及穿上,上半身穿著的浅黄色丝衣,胸前几颗钮扣尚未扣好,掩饰不了露出的莹莹肉光,雪白的酥胸、黑色的乳罩,彷佛正散发着无言的挑逗。 我不发一语,静静地走到月樱身后,从这角度往下看,她这件胸罩的肩带非常细,看起来若有似无,而那对白璧无瑕的nǎi子,被罩杯向上托起,更衬托出她迷人的深邃乳沟。薄薄的黑色布料,和水嫩的雪白肌肤相映成趣,更能凸显那对乳房所产生的强烈诱惑。 彷佛感受到我的视线,蚕豆般大小的艳红乳珠,迅速充血,含羞挺立,当我轻柔地把手放上她肩头,月樱侧过身体,挣开我的按抚,不让无礼的视线再施轻薄。 「别这样,你不应该再碰我了。」 「为什么呢?既然姊姊妳肯出来帮我求情,难道还要继续自己骗自己吗?」 结界已被茅延安破坏,没什么好顾忌的,所以我喃喃说话,眼光却不自主地,瞥向月樱因为侧转过身而露出的双腿。 套上一双黑色丝袜,月樱的两条美腿,以性感十足的姿态弯曲着;高腰,带状似的黑丝亵裤,搭配贴近同色的丝袜,丰满结实的屁股被这么往上一拱托,越发显得高翘而弹性十足。 淡淡日芒由窗户纱布中斜射过来,月樱沐浴后的肌肤,泛着一层瑰艳的粉红欲色,雪亮柔嫩的大腿,搭上黑色诱人的丝袜,情景美得像是一幅画,让身为画中布景的我,深深迷醉。 「我已是人妻,虽然……我的丈夫有些特别,但他始终是很照顾我,我不能一直这么背叛他的。」 声音平淡,可是话意里却蕴含着一股浓浓的自伤自怜,凭此想象着月樱这些年的生活,真是让我心疼到极点。 「姊,我希望妳幸福快乐的心情,比任何人都要真诚强烈,如果可以,我想象个男子汉一样,光明正大地抢妳回来,但我现在还作不到,而且妳也不喜欢那样,所以我只能先用这样的方法,去改变现况……」 我轻声说着,手再次按放在月樱的雪肩,这次她没有拒绝,任我抚捏她的肩头,轻轻把手沿着她颈项的细嫩肌肤,往下爱抚。 「你……真的喜欢我吗?是真心的吗?」 「当然是啦,姊姊妳为什么会这么问呢?妳这样问,我很难过啊。」 男人示爱的言语,月樱不晓得已经听过多少次,我只能祈祷,这老旧陈腐的言词仍有著作用。而为了加强言语效果,我骤施奇袭,一把将月樱抱起,在她的惊呼声中抢坐上椅子,让她坐在我大腿上,整个身体斜斜倚入怀中。 「你、你又这样……」 「姊,妳相信我吧,我会好好待妳,让妳把过去都忘掉的。」 我一面说,一面隔着性感的黑蕾丝亵裤,揉捏月樱圆翘的屁股蛋儿,再次欺她肉体的灵敏易感,结果几下子功夫,月樱就细细地娇喘起来。 「小弟,你知道吗?我不像你所知道的那么好……」 像是终于有了决定,月樱蓦地扭臀转身,贴香躯入怀,双臂紧紧搂住我的脖子,螓首埋进我的颈项间,轻声道:「过去……在金雀花联邦的时候,发生过很多事,我并不是个你记忆中的好姊姊、好女人,我……我一直很怕,害怕有一天会……会……」 温热的水珠,滴在我的脖子上,沿滑染湿了肩头的衣衫;轻轻的哽咽声音,我知道月樱趴在我肩上哭了。这瞬间,我想起了上次菲妮克丝的挑拨,心里顿时感到很不痛快,可是,想起初次占有月樱时,她在床上的生涩反应与动作,我绝对不相信心目中的圣洁女性,会有什么污秽的缺点,一切只是她大惊小怪而已,因此,我只是温言安抚。 「姊,妳放心吧,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我们一起把它忘掉,那些事情影响不了我们的未来,妳别再伤心了,好吗?」 虽然说得很笼统,但我想这正是月樱想听见的保证,过了半晌,啜泣声慢慢停了下来,她伸手抹去泪珠,轻声道:「小弟,妳可不可以答应姊姊一件事?」 「什么事?」 「姊姊愿意把自己交给你,心甘情愿地和你偷情,做你的地下情人,可是无论如何,我不会和莱恩离婚,这桩婚姻的表面型态,对阿里布达很重要,我希望你……」 「姊,这样子对妳太不……」 「这是姊姊唯一的要求。也许以后哪一天,你会看轻我、厌弃我,那时候我们就静静地分开,没有人知道,也不会有别人受到伤害。」 我对这要求本能地反感,可是这确实是最符合现实状况的约定。至少在目前,要是我和月樱的私情曝光,变成大丑闻,莱恩一定会杀人灭口,再说,月樱的心障也需要时间去除,只要先答应她,把生米煮成的熟饭弄到熟得不能再熟,到时候不怕她飞上天去。 「可以答应姊姊吗?」 「嗯,我答应妳。」 有点像是完成了契约,我心里一松,反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然而,月樱确实是一个很贴心的好姊姊,在我乖乖答应后,她也给着我相应的鼓励。 幼嫩香滑的舌尖,在我脖子上轻轻地舔舐起来,当我舒服得发出一声闷哼,一条修长的玉腿,像是灵活缠动的妖蛇,在我的小腿上来回磨擦。 怀里抱着个香喷喷的柔软娇躯,又被她这么挑逗,我找不到不马上行动的理由,虎吼一声,在月樱娇媚的轻笑声里,我一把揽住了她那条抬起的大腿,guī头抵在了她嫩红色的玉户洞口…… 芙蓉帐暖度春宵,这是人生一大惬意事,我和月樱在帐中耳鬓厮磨,交股缠绵,说不出的轻怜蜜爱,艳福无边,直到当天深夜,我才不得不悄悄地离开。 我离开时并没有看见莱恩,想来他是继续在为国家大事操劳,除此之外,不知道是否他有特别交代,他们夫妇俩人卧房所在的这层楼竟然没看到半个守卫,这也免去了我跟月樱姊姊私情曝光之虞。 「唉唷!」他妈妈的,减少警卫是很好,但为什么整条走廊灯也不点一盏,乌漆抹黑,害得我走路都跌一跤。 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环境,让我心里骂声不绝,难得的好心情都受到影响,不过莱恩好象弄得过分了点,整层楼没看到有半个人,只怕下头两层楼的守卫也调空了,难道说知道我也是搞基的同好之后,真的信任我到这种地步!? 心头犯着嘀咕,我下到二楼的楼梯口,正要继续摸索扶手位置,眼前却陡然出现了一张青面獠牙、狰狞可怖的鬼脸,在黑暗虚空中来回飘荡,彷佛旁边还闪着幽幽碧火,彷佛来自地狱的魔神。 「哇……喝啊!」 我心中一惊,雄躯剧震,第一个反应就是先一拳打出去,哪知却好象打着什么非常柔韧、却极其冰冷的东西,全身猛打了一个哆嗦,跟着就软软地瘫趴在地上。 (是黑魔法的魔力障壁……伊斯塔的狗贼来这里肯定是当刺客,莱恩和回休楚不知去了哪,这里只剩我和月樱……惨了!) 正当我心中忙不迭地叫苦,隐身于黑暗中的那人惊呼一声,掀开了那张猛鬼面具,露出一张清丽如仙的倾城芳容,却不是我家里的俏狐女阿雪是谁? 「师父,你没事吧?人家好担心你啊,我还以为你……」 阿雪殷切的探问,表示了她的焦急心情,我彷佛身在梦中,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身边这个女人到底是魔法伪装还是真的?直到阿雪扶我起来,我的手臂不小心擦过她胸口,才肯定这一切是真的。 尽管隔着一层厚厚的黑袍,但那对肥硕浑圆的h罩杯奶瓜,碰触肉体的感觉,波涛汹涌的程度,是月樱所无法满足我的,凭着这点,我肯定她是货真价实的阿雪。 之后出现的还有茅延安。头上戴着一个小铁锅,前胸与后背都垫了厚厚铁板,装备十足,活像害怕给人乱刀屠杀一样。 「我给他们赶出去之后,还以为没多久你也会跟我一样被扔出来,结果等了半天见不到你的踪影,只好先回伯爵府再说。本来照我的估计,以你的应变能力,再加上我提供的感人剧情,莱恩应该不会对你动手才是。可是雪丫头看到我鼻青脸肿地回去,问过我事情经过之后,也不管我拍胸脯保证你的安危,就拖着我来救人……」 因为茅延安的报讯,来到萨拉后始终不曾踏出爵府半步的阿雪,终于离开了禁闭之所,和大叔一起赶来,不过她并没有忘记我的交代,虽然出门,还是戴着一张面具,不泄漏真面目。 黑暗中传出一下低声咆哮,我才知道连紫罗兰这头豹子都来了。三人一兽凑在一起,倒像是南蛮时的冒险组合复活了,只不过这次不是在原始森林,而是在形同外国属地的驿馆。 「你们怎么进来的?」 「天知道,我只负责跟在雪丫头后面带路,从侧门溜进来的时候,也不晓得丫头怎么弄的,莫名其妙地就摸倒了外围的守卫,而驿馆里面守卫比较少,遇见碍事的家伙,雪丫头就动手摆平,从这里下去的路上,起码躺平了近百个,我们就是这么来的。」 这下子真是闹得不小,幸亏没有撞上莱恩、回休楚,也没有遇到金雀花联邦情治单位的好手,否则凭阿雪那几下蛮力,那还不送了性命?茅延安也不用等莱恩请他吃陪罪和头酒,直接就要下去见阎王了。 「我们不能在这久留,省得被人看到,更加麻烦……喂,阿雪,妳抱得小力一点行不行?我喘不过气来了……」 今天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一直有人抱着我哭,不过,看阿雪抱着我哭得淅哩哗啦、涕泪纵横的样子,心里还真是满温暖的。 「师父……呜……我以为师父你已经被……呜……」 「这里是什么地方妳知道吗?别仗着有几分怪力就乱闯,妳的细皮嫩肉如果伤了,我会心痛的。」 「人家真的担心师父你嘛,听说你出事了,人家……呜……」 「好,乖乖,我好好的在这里,一点事都没有呢,妳这么听话,又这么关心师父,我会好好谢谢妳的。」 我在阿雪耳边悄声说着,邪邪一笑,手摸上了她高耸肥硕的大nǎi子,笑道:「准备好了吗?今晚我会很用力地谢妳的。」 黑暗中,阿雪红着脸,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同样用力地重重点了两下头。</div> 第四章 巫法邪术 「唉,最近的萨拉真是多事之秋,好端端的,冒出一堆事情来,简直像是火头四处冒嘛!」 「放你的乌拉屁,这些事情还不都有你一份,你这个老不死的不良中年,想要置身事外吗?」 「我好象没有理由被主谋者这样责怪?更何况他喝汤喝得不亦乐乎,我却被人扁得像头熊猫。」 「有什么关系?反正欧伦大侠每次都戴墨镜,便宜你了。」 这几天的萨拉城,确实是很不平静,伊斯塔人坚持问起「七日内缉凶」的承诺,冷翎兰就用连续奸杀案件侦办的新证据去挡,结果一边是哑口无言,一边案子也是办不下去,两边互吃闷亏,台面下的动作自然就少不了了。 为了雪耻兼泄愤,那群修练黑魔法的伊斯塔术者,其实还是有暗中出来劫掠女子,不过这回冷翎兰已经有了防备,结果伊斯塔人中了埋伏,听说还发生恶斗,被冷翎兰干掉好几个黑魔导师,吃了大亏。 事后伊斯塔人装做什么也不知道,暗中约束使者团收敛行径;冷翎兰也只当作是身分不明的盗匪来处理,向国民宣告破案,可是明眼人哪个看不出来,两个大美人碰着面时的火药味,每次都又多了几分。 至于本来期望因为伊斯塔代表抵达,能够有所进展的会谈,目前则完全陷入胶着,成为几个强国权势角力的舞台。 黑龙会的危祸,瞎子也看得出来,不过事情没到自己头上,人们总是很轻松,虽然大家都不想黑龙会崛起,跨在自己头上,但要是踹倒了黑龙会,换做别人跨在自己头上,那就糟糕了。 就大地诸国的群体利益来看,结成一个联盟体系,是有其必要,但…… 「要让大地的和平能够长久维持,光靠国与国之间单向的短期合约,没什么效果,一个联合诸国组成的联盟,才有更强大的约束力,不过……如果伊斯塔人也能明白这点就好了。」 莱恩和月樱私下宴请茅延安赔礼,我是理所当然的陪客,谈到会议的进展,身为大总统的莱恩,感触特别深刻。 「确实有人认为,斗争是生物进步的原动力,每次战争都会推动文明演进,但我不认同这样的说法,因为只要放下斗争,携手合力去推动文明,我相信我们会得到更大的进步,所以我一生的政治理念,就是要大地之上没有战争,国与国之间维持和平,共同让这块土地上的人们安居乐业。」 「理想当然可以这么想,但这会不会太理想了一点?」我道:「斗争根本是生物的天性,你要怎么去拔除它?」 假如国王陛下看到我这样正面顶撞一国元首,而且还是金雀花联邦的大总统,一定会吓得口吐白沫。不过,已经很习惯用平等身分和学者、名士讨论思想的莱恩,却很平和地回答,不躁不怒,从这点看来……或许在名君手下工作,真的是很幸福的。 「很多人也用同样的话问我,但约翰你有否想过,用斗争来进步的文明,其尽头是什么?」 我登时语塞,毕竟我又不是思想家,怎么会想过这种鬼东西?只不过身为军人,环境中耳濡目染,「战争可以推动文明」这种理论,已经变成了一个既定的观念了。 「并不是每个天性都是好的,就好比说……自毁也是生物的天性之一,每个生物努力生存的目的,就是为了最后的死亡,那么难道我们要顺应这个天性,一出生就了结自己吗?我想并不是这样的。」 莱恩侃侃而谈,私底下的他,倒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除了政治领袖,也兼具艺术家的知性、哲学家的博学,虽然性癖与众不同,但这样我反而能更客观地看待他。 基佬不会和我抢女人,但是一个各方面都出色的美男子就会,所以我一开始对方青书毫无好感,但仔细回想,方青书和莱恩满多地方都很相像,该不会……那小子对女性彬彬有礼的君子表现,正是他身为基佬的证明吧? 越想越恶心,我摇摇头,漏听了茅延安和莱恩的几句讨论。 「……生物要生存,这就是我们不向天性屈服的表现,所以只有抗拒斗争与破坏,这块大地上的人们才能够生存久远,有更好的未来。这件事自然艰难无比,但如果我不尝试,就永远没有实现的可能。」 「大总统的这句话,真是有着黄金般的价值啊。」 茅延安举杯,和莱恩对敬了一杯,他们两个似乎很能谈得来,莱恩一直想要请他回去当国策顾问,不过茅延安婉拒,说什么闲云野鹤不习惯官场生活。 撇开正事不谈,最近在萨拉最轰动的坊间传闻有两件,这成为目前人们最关心的八卦聊天素材。 第一个,就是日前最脍炙人口的「幽影丽人」,总是出现在深夜的街头,如烟如梦,清纯秀丽的天仙姿容,像是一朵幽幽绽放于月下的夜昙白花,不待天明光放,就已凋谢,没有人知道她是什么人,来自哪里?要往何方? 传言的推波助澜下,开始有人们在夜里不睡,留连街头,期盼能够一睹芳容,甚至一亲芳泽。一堆人半夜不睡觉,当然就会滋生治安问题,冷翎兰不得不派兵巡逻。在我和月樱正式相好之前,怀有期盼的我还主动带兵巡逻了两夜,可惜连鬼都没遇到半个。 第二个传闻,不巧也不幸与我有关。那晚月樱酒后的一场热舞,香艳性感,颠倒众生,虽然没有泄漏身分,但是那天晚上在酒吧里目睹的人却忘不掉,当作是一场难得奇遇,津津乐道地大肆宣扬;其中不乏一些权贵人士,还出重金悬赏,另外也听说有个没用的有钱少爷,那晚混乱中被人潮推倒,没有能够扑到舞台上,回去后害了相思病,口口声声说要娶那名神秘美人回家当小妾。 传闻经过人们口耳言谈,发酵起来,一时间倒像萨拉城中出现了两位神秘美人,一个清纯如百合,圣洁优雅;一个明艳似玫瑰,性感魅惑,各有风情。 晓得事情真相的我,暗地里发笑。某次与月樱偷情欢好后,谈起此事,我在她耳边笑道:「姊,如果不是我那天在场,一定也和那票傻子一样,猜妳是夜里跑出来的那一个……天才晓得,妳是个这么妩媚风骚的好女人。」 至于第三个传闻,表面上是与我无关,不过幸好只是以传闻的形式来处理,否则堂堂金雀花联邦总统夫妇居住的驿馆,遭受袭击的大事,一旦闹开,真不知道要怎样摆平。 那天阿雪与茅延安这么一路闯进来,弄昏了百多个人,事情搞得太大,纸包不住火,当然造成了骚动。幸好莱恩对冷翎兰解释是演习,对外则矢口否认过发生的一切,所以这件事才变成了谣传,不然又成了一桩阴谋事件,我这个监守自盗的保安负责人就有难了。 不过想想还是很不可思议,尽管百多个人里大半是仆役、婢女,但还是有不少的武装护卫,身手极佳,即使是动军队来闯,实力弱一点还冲不进来。阿雪单凭着一身怪力,还有紫罗兰在旁帮助,如果说杀得天翻地覆,血战淋漓地闯入,虽然算是侥幸,可是倒也不算稀奇。 然而,阿雪的潜入却像一阵夜风。那百多个人事后被问起,竟然没有一个人看到她的形影,只是全身倏地一寒,就整个失去意识,醒来都还觉得莫名其妙。 有几场极短暂的战斗发生,破坏了些东西,但详情如何,莱恩并没有告诉我,只是从他的表情来看,有些事情他似乎不好说,也不愿说,而显然他也想不透,茅延安是怎么有办法这样潜入进来? 茅延安为了要隐瞒阿雪的存在,只说是使用了一些障眼道具与秘宝的成果,这位不良大叔说谎的本事比我强得多,更何况明知他在说谎,莱恩也不好当面拆穿这位「茅大老师」。 其实不只是莱恩,就连我自己都感到茫然。难道在我不知不觉时,家里那头俏媚小狐女有了长足进步,变成不可轻视的高手了?这件事情似乎没那么不可思议,可是想想又实在很怪异。 不过,真的该说是人有旦夕祸福吧,活得太过于幸福的我,并没有料到,没等我亲自盘问阿雪,这问题的答案就自动出现在我面前。 因为莱恩的招待很丰盛,我和大叔都多喝了几杯,有些醉意,当然,月樱从头到尾滴酒不沾,莱恩似乎也知道她不能喝酒的宿疾。 回去的路上虽然不至于醉醺醺,但脚步也有些虚浮,在我们回到伯爵府前方,那条空荡荡的长路,我脑里忽然有点痛,某种近似颤栗的感觉,让我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奇特的感觉……有点像是战场上被人奇袭的前一刻,那种不祥的警兆。 「贤侄,你平常很喜欢交朋友吗?」 「嘿,朋友要那么多作什么?没事交那么多朋友,小心被人从年头出卖到年尾。」 我摇摇头,凉凉脑袋,忽然看见茅延安胸前口袋里微亮起浅浅的蓝光,我方觉诧异,他已经口袋里拿出一块圆形结晶体,约莫巴掌大小,侧面很薄,像萤火虫一样,一闪一闪的,浅蓝中带青的幽暗萤光,诡丽瑰幻,有种迷人心魄的邪异魅力。 碧蓝光芒似曾相识,我陡然想起,这正是在雾谷村事件中,茅延安从矮人废矿下挖掘出来的东西,当时问过几次,他瞎扯过去,事后我忙得忘记再问。这时,在这碧蓝幽光的吞吐闪烁下,前方静寂黑暗的长巷,猝地起了奇异的变化。 原本空无一物的漆黑虚空,好象水面荡起了涟漪,尽管那抹波纹一闪即逝,但我确实清楚看到,有某种东西正在虚空中移动。 (黑魔法的暗行之术……) 我脑里浮起了这个念头,只听见茅延安道:「喂,贤侄,他们是你朋友?」 「哼,我像是会交这种朋友的人吗?」 看来我似乎太小看自己的价值了,前次偶遇让我逃脱,伊斯塔人这次居然专门埋伏来杀我。这么危险的情势,又没有高手傍身,怎么想都是九死一生,幸好茅大叔抢先揭破了他们的布局,趁着他们还来不及作出应变,是唯一逃生机会。 「喂,大叔……」 这一句吩咐才刚喊了名字,我的脖子忽然一紧,好象给一根看不见的粗厚绳索猛地套住,颈项剧痛,什么话都还来不及说,就给拉得离地飞起,高速拖飞出去。 这条看不见的透明绳索,给人很冰冷的感觉,彷佛有着邪恶的生命,紧紧缠着脖子的同时,还在来回蠕动,像是一条妖蛇。血魇秘录里头有记载,这种「操空蛇术」是中高段的黑魔法,施术者可以在十数尺外的遥距,凌空杀人,比起高破坏力的黑火、怨灵咒杀,这个法术更适合暗杀,尤其是在不希望被认出黑魔导术者身分的时候。 破解的方法有三种。第一,用更强力的术法解咒,比如说神圣系的净化、超渡之类;第二,直接干掉施术者,咒蛇自然会消失。 这两个方法,对我都没有可行性,因为我既不会神圣系的法术,也不知道施术者在哪里,更没有强到在找不到施术者的情形下,直接用黑魔法反向咒杀他的程度。所以唯一能作的,就是使用具有神圣力量的兵器,攻击咒蛇。 藏在我袖内的短剑百鬼丸,是大地之上十大神兵之一,本是出自慈航静殿的宝物,经过多重神圣咒力祝福加持,只要一挥剑,就能斩掉咒蛇,是最理想的战术。 无奈,这些只是我濒死之际,脑里回光返照的想法而已。或许是因为上次侥幸生存的关系,伊斯塔人完全把我当成与冷翎兰同级数的高手看待,缠上我身体的咒蛇不只一条,在颈部被重勒的同时,双手、双脚也有咒蛇无声地疾缠上来,让我来不及作反抗动作。 一切发生是如此之快,我如同腾云驾雾般飞出去,喉间喀喀骨响,彷佛每一丝空气都要被挤榨出去,耳里骨膜嗡嗡直响,眼前发黑,只觉得生命快速地离体而去,死去多年的爷爷彷佛正对我微笑招手,而茅延安的喊叫,好象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 「啊?贤侄你说什么?要我给你报仇还有每年上香吗?没问题啊,大叔答应你了。」 答应你老母,我要说的又不是这个…… 「吼~~~!」就在我快要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一声震耳欲聋的豹吼,伴着无形的威慑魄力,朝这边震了过来,竟然产生类似神圣系「狮子吼」术法的效果,令紧缠着我的咒蛇为之一松。 呼吸到新鲜空气,我精神陡然一振,奋起全身力量,由袖中拔剑挥斩。赤芒闪动,所有咒蛇都被凌空斩断,分碎消失,我朝地面摔落下去。 电光石火间,我只看到爵府的大门打开,紫罗兰像是一头守护神兽般,傲然站在门口,而一种诡奇的黑光,像是液体般沿着地面迅速蔓延,由爵府内往外延伸,速度好快,几乎只是眨眼间,就把方圆十丈的地面覆盖,又瞬间消失。 尽管时间不长,但我确实看见,在那道液体似的诡异黑光沿地面蔓延时,地上的一些蔓生野草,刚一触到就整个枯萎掉,当黑光消失,那些植物全部发臭腐烂,成了一堆不起眼的稀烂东西。 (是腐化术……) 时间真是拿捏得刚刚好,当黑光消失,我也刚好摔落到地面,除了脖子上的勒痕随呼吸而痛得流泪外,就没有什么其它的伤口,但在这之前,我清楚听到不远处的几个方位,同时响起闷哼。 腐化术,是黑魔法的基本,任是哪一个修业中的黑魔法学徒,都能轻易施展,在一定范围内,只要是与地面有接触的活物,都会受到伤害。不过腐化术的杀伤力不大,对动物更几乎是只能弄痛,没办法弄伤,通常是用在田里,除除杂草、赶赶害虫,对农作很有帮助,没有哪个巫师会用它来攻击对手的。 然而,眨眼间施展广及十丈的腐化术,收放自如,这么高明的技巧,第五级以下的魔力修为绝对做不到。虽说没什么实质杀伤力,但如果中个正着,痛楚的感觉却不啻于把双脚放入腐蚀酸液里。 「哼!」「啊!」「嗯!」「哎唷!」 连串的闷哼声响,四五道幽灵似的漆黑暗影,在空气中水纹般踉跄后退,看那个狼狈样子,只怕还有人站不稳身子,跌倒在地。这些巫师会被派来袭击我,自然都有相当水准,看他们隐身虚空的能耐,确实是好手,但却作梦也想不到会给这恶作剧似的初级招数,给逼得露了行迹。 于平凡中见不平凡,这是名家手段,更是严重的示警,倘使刚才施放的,不是初级的腐化术,而是高段的「黑月之蚀」,后果就不只是出个洋相这么简单了,而单单只是这一手,这几名巫师的脸色怕是全都变了。 「好,我只道法雷尔家一代不如一代,丧尽祖先威名,想不到爵府内卧虎藏龙,居然还埋伏了这样的大巫师。」 一道健美妩媚的窈窕身影,在黑暗中幽幽现身。整个身体都裹在一袭特殊材质织成的斗篷中,虽然月光照在她身上,地面却没有留下影子,身形更是淡淡地若有似无,如果不运足眼力,根本看不见那里原来有个人。 她一出现,其余的巫师就像退潮海水般消失,显示她的身分,而就是傻瓜也看得出来,娜西莎丝不忿手下的失败,亲自出马了。 修练黑魔法的术者,个个都是讲究损人利己的阴狠之徒,绝不做没有利益的事,光看菲妮克丝那个女恶魔,就是最好例子。娜西莎丝是何等人也,难道会单纯因为手下出丑,就出来与人单挑吗? 我转念一想,已知其理。目前在伊斯塔以外,受各国聘用的巫师最多也不过拥有第五级修为,因为第六级以上的黑魔法高等咒术,可以说被伊斯塔独占,除非是天赋异禀,否则练到第五级,就再也练不上去了,况且我听过一个传闻,为了确保在黑魔法上的优势,一旦外界出现资质优异的巫师,伊斯塔会尝试吸收,如若不成,就立刻暗杀。 爵府里头会使用黑魔法的,任我怎么想都只有阿雪一个,换言之,阿雪的表现已经引起娜西莎丝注意。那么,两个强力的巫师斗法,后果会是如何呢? 越想越是感到不安,更何况我正被这两个人夹在当中,倘使被波及到…… 一想到这里,我忍下喉咙与手脚的剧痛,拔足朝爵府大门飞奔而去。 「哪里走?」 娜西莎丝不是说笑,也不见她怎么动作,数枚人头大小的黑暗气团,对准我飞射过来。这些不知是尸毒或妖气的聚合体,要是给打中了,身体就是立刻腐烂成一团脓血烂肉。 我飞一般地逃跑,可是那几枚黑暗气团却像有眼睛一样,追着我改变方向,眼看就要逃不过去了,脚下却陡然一震,轰隆巨响声中,一堵五尺长、两尺宽一尺高的巨墙,突然由地下冒起,阻挡在我身后,「波!波!波!」连响几声,把那几枚黑暗气团全部挡下。 (干得好……咦?阿雪做了什么?) 我回头一看,为自己瞥见的东西吃了一惊,构成这堵厚墙的并非砖块,而是森森白骨,不知道多少具骷髅骨骸,交杂错落地聚合在一起,构成了这堵阴邪可怖的白骨巨壁。而这堵墙也不是单纯由白骨所聚,强大的魔力,与骷髅骨骸结合,轻易挡下了能够腐蚀金铁的黑暗气团。 「白骨之墙?你从何处学来?」 娜西莎丝的声音里,多了气愤与疑惑,因为「白骨之墙」是伊斯塔独占的咒术,外人根本无从习得,现在却被用来挡她的攻击,如果不是伊斯塔出了叛徒,那就是伊斯塔的咒术外传了。 当然,这魔女发梦也想不到,血魇把毕生研究心得,都写在随身笔记里,内中包含了许多该是伊斯塔机密的高级咒术。以这家伙自私自利的个性,说不定还有些是连伊斯塔人都不知道的,而现在全都被转移到阿雪身上了。 「你是谁?为什么不敢露面?我要看看你是什么人。」 妳这女人……要看就冲进爵府去看啊,嘴上放话,攻击却全招呼我来,这算什么? 之后的短暂时间里,我还真是险死还生,娜西莎丝连续施用黑魔法,从巫念咒杀、地狱黑火、勾魂摄魄,一直用到了召唤暗夜凶枭。最危险的一次,六个圆睁着淌血怨眼、大力咬合着锐利白牙的干瘪人头,对着我噬咬过来,而我却被娜西莎丝的迷魂术所惑,以为那边是爵府大门,兴高采烈地跑过去。 如果不是紫罗兰及时冲出来,咬着我大腿往回拖,可能我就要这么傻傻地分尸在六个死人头之下,被啃得只剩一堆白骨。 整个战斗过程,阿雪都躲在爵府里没有露面,做着魔法师之间理所当然的远距离比斗,但尽管她连施巧技,把娜西莎丝的攻击一一化解,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仍落在下风,如果不是紫罗兰的火焰、雷电辅助,她可能早就败下来了,更别说娜西莎丝明显地并未全力以赴。 不过,能与伊斯塔最顶尖的魔女,比拼黑魔法到这地步,这点已经足够让娜西莎丝惊讶与震怒了,特别是,当我终于一个箭步滚跌冲进爵府,娜西莎丝的冷笑声,正足以代表着她心内的怒火。 最后,娜西莎丝无功而返,选择放弃了这一仗。 放弃的理由有二:第一,就如所有老套的戏剧一样,经过一段时间的拖延,想起自己并不是闲得没事干的茅延安,适时地去调动兵马,带来了援军;第二,在我冲进门的一剎那,虽然短暂,但我确实看见数百道阴魂,与幽碧鬼火一起若隐若现,鬼气森森,绕着爵府周围哀啸旋飞。 浩大的声势,纵是强如娜西莎丝,也不得不有所忌惮,她不愿把事情闹大,只好先行带着手下走了。 险死还生,我心里除了大骂伊斯塔婊子下流阴险,却也有一丝欢喜,因为经过这番比拼,事实已经完全证明了,阿雪不再是一个只能凭怪力作战的傻狐女,而是一个任何高手都不能轻忽的黑魔导师了。 这件事虽然严重,但仍是属于那种必须要被掩盖、公开场合不会被承认的问题,毕竟我们没有真凭实据,娜西莎丝也不可能傻到承认自己干了什么阴谋。 不过,事情闹成这样,总可以给伊斯塔人一点嘲讽与警告,省得他们食髓知味,得寸进尺,一次不成再来一次。 基于这些,我确实是有必要采取一些自保的动作,而且从此之后,我想事情将一波接着一波,不会善了,因为娜西莎丝注意到了阿雪的存在,尽管她还不晓得法雷尔府中的黑魔导高手是什么人,不过既然这个人存在,以伊斯塔的立场,断断没有放着不管的理由。 即使是我这样迟钝的人,也不难想象到,如果让阿里布达得到伊斯塔的黑魔法技术,整个发展起魔法军队来,将来对伊斯塔会造成多大的危难。况且阿里布达素来与金雀花联邦友好,如果国王陛下为了对金雀花联盟讨好,把获得的黑魔导技术也传给慈航静殿,那伊斯塔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嗯……越想越觉得麻烦,这次真是有难了。」 想归想,但我并没有很在意,因为此刻占据我脑海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该如何帮我刚刚使用过黑魔法的俏女徒,处理她必然面对的后遗症。</div> 第五章 尔虞我诈 「哇!法雷尔将军,你因何弄得如此重伤啊?现在又不是战时,你怎么伤成了这个样子?」 「虽然不是战时,不过萨拉城里可是住着敌人吶,昨天我回去的路上,突然有一百多人从暗巷窜出……」 「一、一百多个?」 「是啊,我一个人打一百多个,尽管我自负武功高强,心地又善良,但魔导师到底不是好惹的,打到最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没有听错吧?您刚才说……魔导师?」 「什么?我说魔导师了吗?没有,我怎么可能这样说?您一定是听错了。」 不算高明的暗示,再配合我满身绷带的重伤造型,还有涂在绷带上头的红色颜料,几下子功夫,我昨晚被暴徒袭击的消息,就迅速传遍会场。尽管我抵达会场之后,就在位子上安静坐下,不再与任何人说话,但几十个与会国族的代表,都私下议论纷纷,矛头自然也指向伊斯塔。 公开上的说法,我只是被暴徒袭击,并非涉及阴谋事件,我没有半句话提到伊斯塔,也没有人谴责伊斯塔做得不对,可是那种千夫所指、全场视线集中的感觉,想必是不太好受的。 主持会议的莱恩,先表示对我的慰问之意,接着就继续前几天僵持的会议交涉。 与会的使者群,包括大地之上数十个国、族、部落,但真正说有能力左右会议动向的,仍只有五个国家:金雀花联邦、伊斯塔、阿理布达、索蓝西亚、罗赛塔。 金雀花联邦与我国,都是人类国家,彼此的文化类似,思想差不多,宗教信仰上又同样受慈航静殿影响,在国际事务上,长年都是像一对老大哥与小弟,处于同一立场。 伊斯塔这个沙漠之国,尽管也是人类国家,可是宗教与文化的起始点,却是与我们背道而驰,相互看不对眼,再加上领土纠纷,理所当然地变成了死对头。 索蓝西亚,由各种精灵组成,高傲又冷漠的个性,对其余的各种族都看不顺眼。他们的宗教信仰,是崇拜自然事物、元素的拜物倾向,虽然与我们拜的神明不同,但也算是崇拜美好与光明的一面,原本是没理由与伊斯塔联合的,可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不管是哪各种族都很适用。 由于阿里布达采取和金雀花联邦友好的国策,藉以压制位于两国之间的索蓝西亚。这群精灵们在连续几次吃了人类的闷亏后,即使脸还抬得高高的,维持可笑的尊严,不过却暗中寻求盟友,最后就与相互看不顺眼的伊斯塔,结成了一个毫无默契、道义可言的同盟。 如果说,精灵们与巫师群的利益结合,是一场闹剧,那么以看好戏的心情,冷冷旁观这一切,却不想被牵涉的,就是矮人之国罗赛塔了。 既不是伊斯塔那样的沙漠,也不是南蛮兽人所居住的原始森林,罗赛塔的地形由高原所构成,野草青青,气候变化莫测,空气却非常稀薄,在那一望无际的辽阔上,住着罗赛塔不足十分之二的人民,其余的十分之八,全部都住在地表之下的无数坑道里,是名符其实的穴居之民。 罗赛塔的矮人们,对人类与精灵都没有好感,不过也没有什么特殊仇恨。粗犷热情的他们,与索蓝西亚的高傲住民相互看不起,可是对于人类的狡猾多诈,他们同样是深具戒心,勉强说来,或许南蛮的兽人可以与他们谈得来,只要兽人们忘记自己此行烧杀奸淫的目的…… 过去国际上的外交事件,金雀花联邦与我们站一边,伊斯塔和索蓝西亚连成一气,爱看闹剧的罗赛塔照例是笑得很开心。这样相互对峙坚持一段时间后,金雀花联邦会拉拢到罗赛塔,或是与伊斯塔、索蓝西亚其中之一达成利益交换,然后解决问题。 通常是伊斯塔好说话,因为这群人讲究损人利己,只要给他们足够的利益,他们立刻就会出卖前一分钟的盟友。不过,连续被卖了几次之后,骄傲的精灵们也懂得放软身段,好比前两年的几桩事件,索蓝西亚抢先与金雀花联邦妥协,倒打伊斯塔一记。所谓「毫无默契、道义基础的耻辱同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次也是如此,当伊斯塔与金雀花联邦展开争辩,各种台面下的交易暗盘,随之展开。事关军务大计,一言兴邦、一言丧国,索蓝西亚与罗赛塔私底下都是狮子大开口,管他黑龙会怎么样,先把好处捞到再说。 莱恩也不能满口答应。茅延安向我分析过,莱恩马上就要卸任了,继任的大总统未必会赞同他,如果开出去的暗盘条件太过优厚,说不定就要被继任者弹劾纠举,作为政绩。 估计会有一段时间,几个大国试探彼此的交易底限,谋取会议中间的最大利益,在这之前除非有特殊变化,会议不会有进展了。 索蓝西亚的精灵们,不但下巴抬得高高,胃口也不小,私下提出一个要求,就是要接暂住在阿理布达的精灵名匠回国,作为支持条件。 他们口中的精灵名匠、同胞,就是织芝。自从织芝在萨拉陆续推出作品,声名雀起,隐然成为新一代的锻造名匠后,她有精灵血统的事,也广为人知,甚至传到索蓝西亚去。索蓝西亚的精灵们,等于是找到一个再正当也不过的好理由,去争取一个优秀匠师回国。 他们多一个,我们就少一个,这种事情关乎国家军力消长,哪是随便可以答应的?更何况索蓝西亚的使者大概想不到,冷翎兰一听见他们的要求,立刻变脸送客,把这些骄傲的精灵们请出府去,拒绝交谈。 当初安排织芝依附于冷翎兰身边,这点果然是对的,若非如此,她一个毫无背景、徒具才能的少女,早就被丑陋的权力黑幕给吞噬掉了。 这些消息,都是茅延安从莱恩那边得知,再把趁着开会时间告诉我,于此同时,娜西莎丝与莱恩的讨论,也正进入白热化。 娜西莎丝认为,组成一个国际联盟确实有其必要,但不到半年之后,莱恩便告卸任,届时金雀花联邦立场如何,谁都无法保证,所以不应该由金雀花联盟取得主位。 没想到,莱恩首先表示同意,说自己无法保证下一任总统的政治倾向,所以主导联盟的不该是金雀花联邦。 当莱恩这么说的时候,娜西莎丝显得有些惊愣,好象猜不透为何对方如此帮自己的忙,但眼中马上就闪过恍然、懊悔之色,正好对应着莱恩的下半截话。 「……可是,金雀花联邦会换总统,光之神宫却不会换掌门,所以我主张应该由光之神宫来主导这次的联盟。金雀花联邦不会做出与光之神宫相违逆的决策,我这次的出访,也是得到心禅掌门的支持,只要有了决定,光之神宫与金雀花联邦会确保会议成果的延续。」 金雀花联邦与光之神宫的关系,根本是一体两面的双胞胎,莱恩这样是以退为进,放弃金雀花联邦的表面利益,以光之神宫为名目来争取。 光之神宫的影响力是跨国际、跨种族的,即使是信奉着不同神明的索蓝西亚、偏远的罗赛塔,在历史上也不只一次受过光之神宫的恩惠。亮出光之神宫的名目来,等于是扛起一块不能亵渎的神主牌,娜西莎丝纵然心中不忿,言语上也得小心几分。 不过,虽然看似取得共识上的优势,但这只是台面上的事,在台面下的暗盘交易结束之前,相信不会有什么进展。只是,莱恩确实是利用种种形势,一步一步把对手迫到想要的方位去,进展不快,但相信不久之后,能够到达目的地。 但我没想到的是,娜西莎丝居然在这时候,主动找起我的毛病来,作为对我方的反攻。 「能够让大地之上所有国族同仇敌忾,这点确实使我非常感动,但我却怀疑阿里布达在暗中进行某些令人不安的图谋。」 能让伊斯塔人不安?那我还真是佩服自己的伟大了,但娜西莎丝接着说,自从进入萨拉城起,他们就感觉不对,后来更发现有一名大巫师隐藏在萨拉城内。世所共知,阿里布达并没有研发黑魔法,如果这名大巫师不是伊斯塔人,那么,最合理的推论就是…… 「我们怀疑阿里布达……或是阿里布达中的某些人,正秘密与黑龙会勾结,意图做着不轨的行为。」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只有我一个人头皮发麻,暗暗叫苦,猜到娜西莎丝接下来会说些什么。果然,当人们纷纷问起那名巫师身在何处,娜西莎丝表示,伊斯塔的巫师追踪了此人几日,最后终于有所发现。 「其实连我自己都不愿相信,这名黑龙会的大巫师,居然是藏在威名显赫的法雷尔伯爵府中。」 娜西莎丝的这一轮指控,真是阴狠毒辣,兼而有之,被她这一下倒果为因,我险些呆在当场,幸好我很快就回复过来,起身反唇相讥。 「真的有这种事,妳一进萨拉城怎么不说?现在信口雌黄,要说什么都成了,妳硬要诬赖说我家藏着黑龙会的大巫师,怎么不说黑龙王现在就在我家洗碗帮佣?」 与娜西莎丝刚才说话完全相反的效果,在我这一句之后,全场陷入一片哄堂大笑,喜感特别丰富的罗赛塔使臣,还扯着长长的胡子,在大笑中把肥胖的身躯摔下椅子。 娜西莎丝始终是外国人,发生这种事,最重要的,就是要看自己人的态度。倘若指控的是莱恩,我可能马上就被国王陛下当场缉拿;不过换做是娜西莎丝,国王陛下就表现了难得的强硬姿态,怒声叱喝绝无此事……尤其是在莱恩也表示支持我之后。 莱恩当众说他相信我与阿里布达的清白,更为我辩白说,当初我揭发黑龙会的阴谋,令黑龙会上下恨我入骨,怎么可能再与黑龙会勾结?不过,他也保证,会对这件事情作详细调查。 这天的会议,就在这样的情形下散会。当所有人离开,国王陛下走向莱恩,莱恩却让回休楚与他说客套话,自己朝我这边走来。 「啊,莱恩大总统,今天多谢你的……」 「不用客气,我只是站在我的立场,说了我该说的话而已。」 「希望这不会给您带来麻烦。」 「怎么会呢?」莱恩温文地一笑,道:「我相信你没有与黑龙会勾结,既然问心无愧,伊斯塔人没有证据,纯属诬告,怎么会有麻烦?除非你自己心里有鬼,真的藏了个万兽武尊在你家洗碗帮佣吧,哈哈哈~~」 莱恩说完,围在我们附近的各国大臣全跟着笑,我也只有干笑几声。这里人多耳杂,况且我也不敢告诉他,虽然我没有与黑龙会勾结,但家里确实藏了一个练黑魔法的大巫师。 之后大家就各自散去,莱恩去处理外交事务,还有赶赴夜里的国宴。他始终是一国元首,我的身分不配结交,公开场合少说话为妙。 当人潮散尽,茅延安忽然递了一张纸条给我,上头写着奇怪的字句:「和尚端汤上塔,塔滑汤洒汤烫塔。」 古怪的禅机,我参悟不透,就跟着他一起离开,到了后头的一处僻静地方。 「好象玩得太过火了。」确认四下无人,茅延安贴近过来,低声道:「月樱公主听说你身受重伤,很担心呢,刚刚说要你回爵府之后别乱跑,她会亲自过来探视……喂,这样不好吧?要是被月汤撞到了雪汤,两个汤碗破在一起,那时候别说是黑龙王,你把五大最强者都找来洗碗也没得救了。」 比之刚才娜西莎丝的指控,大叔的这段话更令我毛骨悚然,不敢想象那两碗名贵大补汤撞在一起的情形。 「而且今天你中了妖女的奸计,把莱恩给害了……」 「什么?」 我傻了一下,正要出声再问,后头就传来一个低沉性感的声音。 「看不出来,法雷尔将军与欧伦先生居然有这么好的交情,到这没人地方来窃窃私语,难不成……两位除了是义薄云天的好兄弟,也是相互把炮的好同志吗?」 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动不动就听到这刺耳名词,难道是另一个圈子在向我招手吗?更可恨的是,当我侧头过去,想看看我的「好兄弟」,他居然已经无声无息地跑出十尺之外,一溜烟就不见了。 大叔逃之夭夭,我当然没有理由继续逗留,但想要开溜时,却给娜西莎丝拦住,说我既然能与欧伦作私下沟通,为什么一见到她就躲? 「我不认为我们有什么好说的,我们两个是誓死仇敌,我在战场上杀过妳几万个同胞,还有什么好说的?」 被我正面顶撞,娜西莎丝似乎一点都不生气,浅浅的微笑,妖媚性感,用她那魅惑人心的嗓音,轻轻说道:「我们的仇恨,是所属阵营的问题,并没有私仇。至于被你杀掉的几万个东西……呵,会这么命丧人手的废物,猪狗而已,不用介意,更别因为这些废物,妨碍了你我交往的机会啊。」 不要脸的婊子,居然装得像没事人一样,就算我忘记妳是伊斯塔人,难道我会忘记妳昨晚追到我家门口,差点把我干掉的丑事吗? 「交……交什么东西啊?」 我不想再这里正面破脸,否则她突然给我一下,我真是死得不明不白,所以一面讨些口头便宜,一面找机会离开。但娜西莎丝居然主动贴靠近来,口中呼出的香气,吹得我耳边一阵发热。 想要推拒,不过现在与娜西莎丝贴得太紧,在回避她目光同时,很自然地往下瞥看,却见到一幕使人屏息的景色。 两团饱满的双峰,霸占胸部短薄的小背心,甚至将贴身那件红色乳兜的赤丝花边,也挤出小背心外,让人看了热血沸腾,而粉颈垂挂一条类似刀形的白金饰物,用黑绳吊着,荡在深深的乳沟上,又是性感又教人心寒…… 「我们伊斯塔最重视英雄豪杰,像你这样的鬼才,阿里布达哪够让你施展才能?如果你肯考虑投向伊斯塔,那么……交谈、交心,你想交什么,我们都可以交交看啊。」 好个臭婊子,竟然挖角挖到这里来!当然我也不否认,霎那间有一点暗爽在心,因为我居然已经变成会被他国注意、挖角的重要人物,心里多少有点飘飘然,不过我很快就清醒认识到,要是我现在变节兼移民,真的到了伊斯塔,最可能的下场就给人剁碎喂狗。 「少来这一套,我法雷尔家三代忠良,是阿里布达的名门世家,才不会被你们伊斯塔人收买。」 「那天在暗巷,你用魔法抵御我的手下,为什么堂堂法雷尔家的传人会用魔法?你家里藏着的黑魔法师是什么人?为什么会伊斯塔的秘咒?你别以为紧闭着嘴,就可以保守秘密,我们已经开始作调查了,在我们的搜查网之下,世上没有秘密可言,被揭发只是早晚的事。」 「哦?那妳就去查啊,最好查个天昏地暗,才发现一无所获,如果能顺便查个客死异乡,那就更理想了。」 「嘻,你本事没有多少,胆子倒是不小嘛,知不知道只要我动动小指头,等会儿世上就没有约翰·法雷尔这号人物了。」 「妳想做什么请自便,但是别忘了,今天与会的几十个国族,全都知道你们昨天行刺于我,要是我突然挂了,妳以为伊斯塔脱得了干系?」 一轮言语交锋后,娜西莎丝的娇躯,虽然还散发着火热的诱惑,但瞬间转冷的眼神,却让人打从心肺冻了起来。 「你别自以为得意,今天几十个国族同样都听到了,金雀花联邦大总统作你的保人,你认为,如果我们找到你身后的那名巫师,到时候会是什么后果?」 娜西莎丝身影消失前,那一串银铃笑声依然悦耳动听,可是听在耳里,却让我觉得充满不吉利的感觉。大叔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终于懂了,如果阿雪被找出来,伊斯塔就会顺势指称,阿里布达……甚至金雀花联邦试图隐瞒,其实暗中与黑龙会勾结,到时候,莱恩纵然能辩解清楚,但一场政治风暴是免不了了。 但我知道了又如何?难道我可以跑去向莱恩警告,让他想办法先帮我安置阿雪,然后让他问我为何慈航静殿的圣女住在我家吗?那样的话,在他完蛋下台之前,我就要先仆街了。 「伤脑筋,不想对不起自己,就只好先对不起别人了……哎呀,不对,还是先去搞定端汤上塔的和尚比较重要……」 也不管外表还缠满绷带、一副重伤模样,我用最快的速度,出了会议场就抢过一匹骏马,快马加鞭一路冲回爵府去,之间心急如焚,生怕让月樱姊姊见了阿雪,闹出不应有的问题来,还险些倒跌下马,最后几乎是被快马拖着,杀回爵府门前,刚好拦在月樱的马车队前。 在台面上的关系,我与月樱有着幼时的情谊,最近又担任她的保安负责人,现在出事受伤了,她来探视,那也是合乎情理的事情,不过在表面之下的情份,就只有我们之间才知道了。借口伯爵府内正在装修,我疾言厉色地要车队转向回驿馆,自己则与第一夫人同车保安。 「姊,其实我没受伤,吓到妳了,不好意思。」在马车里,我慌忙道歉,但月樱却看不出什么担忧的样子,淡淡微笑。 「早就知道了。你这个小鬼懒惰成性,如果真的受了重伤,早就躺在家里耍赖,怎么还会这么精力旺盛,到处乱跑?你绷带上的这些红印,是莱姆酒?还是蕃茄酱?颜色还满鲜艳的……」 「里面那些是莱姆酒,不过外面这些是血,刚才急着赶过来,不小心被马倒拖了一段路,有点擦伤……」 听见我这么说,月樱惊呼一声,从怀里取出雪白的手绢,帮我擦拭身上的伤口,抹去沾着的血渍。眉宇间有些忧色,但却很镇定,一面轻轻抹拭,一面温颜柔声责怪我不该这么不看重自己的身体。 说来真是好笑,我与月樱已经有过几次亲密关系,她也愿意与我暗中偷情,可是对待我的态度,很多时候还是像一个大姊姊对待顽皮弟弟,让我在倍感温馨之余,也不禁有些腼然。 话虽如此,我倒是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以受伤这档子事来说,有一个会为了你受伤而焦急落泪,表现真情的红颜知己,固然是所有男人的梦想;但是有另一个能在你受伤时显得温柔沉静,帮你裹伤拭汗的成熟大姊姊,却是另一种的难得可贵。 唯一遗憾的是,这两种不同的风情,我目前还没有福气同时欣赏到,若非如此,我也就不用从会场狂赶回来,免得给月樱姊姊撞破我这奸夫,居然还在府里偷藏另一个情妇,出现汤洒碗破的惊险场面。 「……岁数都已经这么大了,还是这么胡来,事情慢慢来就好了,为什么要这么匆忙地赶回来呢?你这么淘气,以后哪家姑娘当你媳妇,有苦头吃了。」 我闻言心中一动,往月樱望去,只见她神情专注,用手绢抹拭我的血渍与汗水,似是全然没留意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姊,妳来当我的媳妇啊,除了妳,我哪家的姑娘都不要。」 我笑了一声,有些蛮横地搂抱过去,不让月樱挣开,搂住她的柳腰。她试着推开几次,没有成功,就任着我搂抱,手里仍是在我身上擦拭,口中却幽幽一叹,「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姊姊只做你的地下情人,不会和我丈夫离婚,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 这个约定我自是不忘,但如果说我会遵守,那真是笑掉自己大牙了,可是,现在也没必要和月樱争辩什么,我环抱住她纤腰的手一施力,就把她平推倒在柔软的椅垫上。 「啊……我还没处理完呢。」 「有什么好处理的?反正骨头没断,回去用水冲冲就行了……姊,我刚刚已经吩咐过他们,马车不要走得太快。」 马车正行驶在主要干道上,外头响起士兵们斥退行人开路,人们相争避在一旁的喧闹声音,如果在这时开门往外看,肯定是见到大批人潮。 我低声笑道:「要回到驿馆,还要好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头……呵,我打赌,姊姊妳绝对不晓得,在光天化日之下、周围都是闹街人群的马车里欢好,有多么危险刺激。」 月樱的俏脸忽地红了起来,抢先抓住我不规矩的手,阻止我往她浑圆酥胸轻薄的行为,往旁边移开,娇声羞语。 「你、你别胡乱来啊……」 我心中暗笑,正要强行突破,哪知道月樱晕红着双颊,抓着我的手,竟然主动伸进她罗裙,往上掀翻。 随着嫩黄色的裙裾一吋一吋往上掀,一双雪白柔嫩的修长美腿,也渐渐裸露出来,踩着高跟鞋,给人高贵感觉之余,也着实令人心头发热。尤其是在掀过膝盖以后,那件裹着嫩黄色蕾丝的薄纱亵裤、包不住的圆滚滚屁股,就露了出来,薄薄布料下的金黄耻毛,若隐若现,最是成为刺激目光的焦点。 「知道吗?小弟,姊姊刚才出发之前,已经在驿馆里头沐浴净身,还擦过牡丹香露了。」 是这样子的吗?难怪姊姊身上这么芬芳馥郁,馨香醉人,可是我总觉得,窜入我鼻端的异香,不是牡丹花的气味,而是一名女性春情荡漾时,牝下所流出的甜美蜜浆,散发的特有香气。 「你刚刚说的那种事,我完全都不晓得唷。男人是不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啊?我一直都不懂,像你那样随时都会给人听见,有什么好兴奋的?」 月樱双颊酡红,整个香躯的体温陡增,熏发出来的香气如兰似麝,彷佛娇羞得要命,但一双粲然眼眸中,却闪烁着大胆、挑逗的狡黠神情,好象在做着欲迎还拒的矜持邀请,让我怦然心动,却又不愿贸然打破此刻的绝妙气氛。 「我是一个很保守、古板又重视安全的女人。那么危险的事情,不管有多刺激,我都不会去冒险的,可是啊……姊姊晓得另外一件事喔。」 「什么事?」 「这辆马车,是为了安全用途特别设计的,隔音效果听说非常的好,防震的功效好象也不坏,你……想不想要试试看?」 比什么春药都更具效力,月樱姊姊的大胆情话,让我亢奋得忘记一切,像头恶狼似的狠扑上去,就在大批保安人员的环绕包围中,恣意享受在闹街中纵情欢好的至乐。</div> 第六章 温暖家园 在马车中的欢好,时间虽然不长,但整个过程中的兴奋程度,却比平时刺激得多,让人浑然忘记身外物,我几乎是在马车快要到驿馆前面,这才险险惊醒过来,匆忙套上裤子,连下身的水渍都来不及弄干净。 连我这个专门作奸犯科的老手,都不免如此慌乱,月樱自然更是不堪,双目朦胧,媚体如酥,差一点就没力气起身了。 好不容易起来穿上衣服,却是披头散发,衣衫不整,连续梳理几次以后,居然仍没发现自己的扣子扣错、发簪也歪了,还是我连忙帮她扣好戴正,正才让她衣裙不乱,一如平常的优雅,慢慢走下马车。 临别之前,月樱对我说,目前我们两姊弟能够这么幸福,不能不感谢莱恩,而莱恩一直梦想要推动的,就是这次的和平盟约,做人要知道感恩图报,如果可能,希望我能够助莱恩一臂之力,协助他完成这次的盟约。 「我想,这将是一次能够流芳百世的伟大会议,如果你也能在里面出一份力,未来的史册里头,一定也会记载你的名字……我希望,小弟你能成为这样顶天立地的大人物。」 同样的话,好象也曾经在龙女姊姊那边听过,我为之一楞,暗忖自己算是什么东西,如果不是因为以证人身分出席,那我甚至连进入会场都不够资格,哪有能力帮百里雄狮促成些什么?更别说成为什么流芳百世的大狗熊。但月樱也只是说,尽力而为就好,所以我点点头,算是承诺尽力而为了。 送月樱回去后,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找福伯说话。之前聘请魔法老师来帮阿雪上课,有特别付重金要求,别向人泄漏来法雷尔家授课的事,省得每个人都知道法雷尔家有人在修练魔法,照理说是安全的,但现在伊斯塔人会竭力寻找证据,还是得做点善后安排。 我们来时候所搭乘的马车,是金雀花联邦的东西,可是月樱嘱咐护卫群,说我身上有伤,为了体恤重臣,由他们原车载我回去。 隔音、防震效果俱佳的大车厢,装饰华丽,坐起来还真是舒服,不过只有我一个人在里头,那也没什么事好做,反而一下子就睡着了。 快要到爵府时才被惊醒,我对自己居然那么好睡,有些讶然于这些日子以来的体力消耗,对身体负担之重。想来也是,我只是个凡夫俗子,没有天赋异禀的九寸不倒之枪,也不是金刚不坏之身,又没有修练绝世神功,全凭着自己炼的丹药助威,旦旦而伐之,长期虚耗,自然就是这个样子。 (得要节制一些才行了……这样下去,铁打的身体都受不了,最恨的就是菲妮克丝那婊子摆我一道,要不然光凭着兽王拳,现在起码也可以像个万兽之王……) 马车停下,已经回到了法雷尔伯爵府,我一下车就直冲进府门,想要回卧室去休息,顺便也看看阿雪的情形。 途中遇见福伯,正在修剪花草的他,和几个老家人一起站起来,笑咪咪地对我打招呼。因为我得到国王封赏金币,爵府内的经费充裕得多,几个闲着没事的老仆佣,最近兴冲冲地买些花卉回来,种在荒芜已久的花圃,聊作消遣。 (一堆浪费粮食的老东西,也不想想都已经一把年纪了,还这么爱劳动,小心挖坑挖到心脉衰竭,直接掉下去,连棺材都省了。妈的,要是昨晚被娜西莎丝给宰了,今天就变鬼回来宰光你们几个老东西!) 我和这几名老家人,虽然一起住了十几年,但感情并不深,彼此之间像房东与房客,多过主人与仆佣。一来他们是爷爷遗下的仆从,与我无话可说;二来他们年纪老迈,自顾不暇,小时候在外头被流氓追打到门口,他们从没有出来帮过我,像昨晚被娜西莎丝狙击,要是没有阿雪,现在肯定也是完蛋,比这几个老东西更早见阎王。 要不是因为变态老爸把经济大权交给福伯,由他掌控生活费,那我早就把他们扫地出门,再卖掉这座破旧的大宅,换笔现金,去租小房子舒服度日了。 「福伯、忠叔、勇叔、麦克叔,你们好,我有件事情想对福伯说。」 要将福伯跟我到一旁去,他却好象重听似的没跟来,结果我只好在他耳边拜托,说伊斯塔最近在找我麻烦,搜集我家藏着黑魔法术者的证据,平常帮阿雪上课的那些老师,从今天开始不用再来了。 其实如果可以,我很希望让那几个教过阿雪的魔法老师,能够自动消失,到外头去避避风头,查起来死无对证,不过我没有这样的势力网去安排,只能想想而已,至于说要灭口,这里怎样都是天子脚下,我还没本事这么一手遮天。 不过,几个老眼昏花的老人家,却似乎弄不懂我的意思,缠七夹八地说不清楚。 「哦,小少爷为这事在烦心啊,不用烦啊,那些伊斯塔狗子奈何不了咱们的。」 「法雷尔家怎么可以被狗子欺上门呢,孙少爷你别怕,伊斯塔狗子来了,老奴一脚踢他们出去。」 几个老人家,张着那没剩几颗牙的嘴巴,慷慨激昂地拍胸发豪语,这幕景象诚然壮怀激烈,但我却没兴趣继续与他们一起话当年,正要离开,忽然瞥见一丝异光,好象是某种宝石的亮光。 在几位老人家脚下的花圃,种着一大片的牡丹花,雪白芬芳,刚刚翻动整理过的肥沃黑土,找不到一丝杂草,可是就在那一大片花丛中,我看到一枚宝石。闪烁着的三色彩光,像是魔导师所使用的装备饰物,而除了那个宝石之外,竟然还有一样不该属于这里的东西。 一只人手! ……或许该说是一具人体,因为我不能确认那只手的尽头连着些什么。人手与泥土一起出现,最简单的联想,就是土地下埋着人体,而一个人被埋在土里这么长时间不吸气、不出声,最合理的状况……他就是个死人。 「挖靠~~~~!」 我吃了一惊,大叫一声,踉跄跌退几步,险些就一脚跌到后头的那块花圃空地去,虽然及时重脚止步,却又惊心于这一瞬间脚下的感觉。 似有硬物,而且那个形状好象也是……… 我已经不敢再想象下去了,而那几位好象又重听、又步履蹒跚的老人家,对我的惊讶动作似若未觉,其中的忠叔虽然转过头看我,但昏白的眼睛像看不到一样水平掠过,又和福伯说起话来,手里的铲子却不经意地一拨土,将那只露在土外的人手给彻底埋了。 尽管我在战场上见多了死尸,早就对那些死状凄惨的尸体司空见惯,但是诡异的气氛,仍是使我打从心里发寒起来,即使是在大太阳底下,仍觉得手脚一片冰凉。 「哎呀,孙少爷,你还在啊?」、「小少爷,你晚餐想要吃什么啊」、「孙少爷,你不用担心那些伊斯塔狗子的」,一声声苍老而含糊的说话,衰弱无力地传来。 几个老人家满是皱纹的笑脸、散漫的眼神,还是与刚才一般无异,可是看在我眼中,感受却已经完全不同了,仿佛是几个披着老皱人皮的妖魔,发着阴恻侧的冷笑,那种视线……阴森毒残,只能用目露凶光来形容。 (老天……爷爷到底从哪里找来这些家伙当佣人的?中央果菜市场吗?) 随口打了声招呼,我掉头就往后头院落走。至于当我接到城内有几个魔法教授失踪的消息,那是隔天的事了。 从小我就怀疑,这几个从爷爷时代就在法雷尔家的老佣人,不但会武功,而且修为还不俗,可是每个人都好象老态龙钟得快进棺材,对爵府外的事物毫不关心。问变态老爸可不可以解雇他们,老爸只是双手交迭,坐在办公桌前面,半天也不吭一声。 现在,我终于知道,小时候偶尔被这几名老家人抱起来逗玩时,所感觉到的恶寒感,究竟是什么了。 穿越庭院,在阿雪所住的厢房前,我看到紫罗兰。这头豹子刚刚饱餐一顿,趴在地上懒洋洋地午睡,黑色的皮毛油光滑亮,看上去就知道最近过得不错,整天吃好料加上睡懒觉,除了不能随心所欲干女人之外,我想要的好处它全都占到了。 对照起刚在南蛮收养它时候的态度,现在的温驯真是天壤之别。豹子的嗅觉,是人类的几万倍,恐怕我还没进爵府,紫罗兰就发现我回来了,但是任我走到它身前,它仍只是呼呼大睡,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好比紧绷的刺猬,跳起来咬我一口。 可是,关系虽有改善,却仍使人不满意,因为我总是觉得,这头豹子根本不把我这饲主放在眼里,它的沉睡一方面固然是信任我,一方面却也是蔑视。如果换作是阿雪,它早就跳起来舔阿雪的掌心了。 「死豹子,一定也是一个搞同性恋的,哼,不把我放在眼里,总有一天我把你这头畜生宰了作包皮……不对,是皮包。」 低低骂了一声,我进入阿雪所住的厢房院落。之前,我从没看过阿雪上课、修练魔法、每日抚慰寄宿阴魂的样子,除了每次运使魔法后,情欲高涨的泌乳模样,我几乎对阿雪正在修练黑魔法一事,没有任何的真实感,直到昨夜亲眼目睹,才愕然惊觉阿雪的不同。 「师父,你回来啦?」 带着一阵香风,阿雪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从房里跑出来,一下子就扑到我怀里,两团沉甸甸的高耸乳瓜,在胸口摩擦的感觉,是我永远也不嫌多的享受。 不过这次似乎有点奇怪,阿雪的身体甫一贴近,马上就像触了电似的后退,一脸惊讶、谨慎地看着我。 「有什么不对吗?」 我讶异地一问,阿雪不答,却闭起双目,口中念念有词,突然伸手往我身上一抓,当她放开手掌,一团黑色火焰在掌心燃烧,里头隐约见到某个拇指般大、像天牛一样的昆虫生物。 「尸蛊虫?我什么时候被人……妈的,娜西莎丝这个臭婊子!」 血魇秘录中有记载,广被巫师们所使用的式虫中,尸蛊虫就是其中一种,施放在目标身上,神不知鬼不觉,虽然没有什么杀伤力,但探测情报的能力却是最强,像个完美的窃听器,能够纪录下宿主的一切行动,是刺探情报的利器。 会在我身上放这东西的人,怎么想都是娜西莎丝,就在不久之前的近身接触,当我还迷醉于她性感胴体的火热摩蹭时,她已经在我身上做下手脚。血魇秘录中虽然有记载,如何破除尸蛊虫的附体,但她施放的手法高明,我根本没察觉,又怎么能破? 尸蛊虫被阿雪掌心的黑火给焚化,点滴无存,但阿雪却面有忧色。 「尸蛊虫烧掉了,但是泄漏出去多少事情,就要看尸蛊虫每隔多久向施术者报一次讯息。」 一般来说,尸蛊虫每日会向施术者报讯一次,在月正当空的时候,把所搜集到的声音与影像传回去,但如果施术者的法力高强,情形就不一定了。所以,如果运气好的话,仍等着尸蛊虫报讯的娜西莎丝,半点屁也得不到,但要是运气不好呢? 想起来真是惊出一身冷汗,与她分别后虽然没多少时间,但我已经和月樱姊姊欢好过一次,又说了不少体贴话语,这些东西要是被伊斯塔知道,马上就会掀起轩然大波。 「可恶……可恶……」 我背上冷汗涔涔,气急败坏地踱步行走,想着该如何摆平此事。事情实在发生得太突然,我一时间全然想不到主意,阿雪在旁唤了几声,但我充耳不闻,不作理会。 「不用怕,已经发生的事情,无可挽回,不过我们还是可以防范未然啊。」 不晓得跑到什么地方鬼混回来的茅延安,突然出现,笑道:「把这东西拿去,下次娜西莎丝就害你不到了。」 大叔拿出来的东西,是一块巴掌大的宝蓝色晶体,昨晚遇到伊斯塔人伏击时,曾闪着诡奇异光,让我们察觉敌人的到来;也正是当初我们在雾谷村事件中,由矮人废窑里挖出的东西。 「这块东西叫做回忆石,在外头的拍卖市场上,是b级的高价品。通常可以在阴魂聚集、年代久远的老坟场里找到,是地底矿石长年被鬼魂钻穿,吸收阴气,又久久不见日光后的异变品,对阴气有很灵敏的反应,通常只要一有人使用黑魔法,这块石头就会发亮……」 茅延安比手画脚,说得甚是高兴,似乎想要大大吹嘘一番,却没料到我猛然一把夺过回忆石,跟着就将他一脚踹倒,重重踩下。 「去你妈的,有这种宝贝,怎么不一早就拿出来?你离开雾谷村之前就该给我的!」 「话、话不是这么说啊,这是贵重东西,我总要挑个适当时机送给你,你才会感谢我啊……哎呀!哎呀!好痛啊……别再踹了……」 「感你娘亲!我本来就该有一份,被你一个人独吞,你还有脸提!」 「师父!你别再踢大叔了,他好象快被你踢死了啦……」 晚上,我独自在后花园里头沉思,担忧着伊斯塔人将对我造成的威胁,由于心情极度不佳,我就没有理会阿雪要我早点歇息的要求。 阿雪起初是想陪我坐一坐的,但紫罗兰一直咬着她的裤管,所以没过多久,她便以相当抱歉的表情离开了。 月樱还要我帮忙莱恩完成大业呢,哪知道世事多变,才不过几个时辰以后,我就惹了一堆麻烦,自身难保。 不晓得那只尸蛊虫传了多少消息回去,如果完全没有,那就上上大吉,如果有个一点半点的,那就…… 除了这些,还有别的事情也让我担忧。 首先,大叔不久之前曾提醒我,索蓝西亚的精灵们,再次向我国提出要接织芝-洛妮亚回到去的要求,尽管冷翎兰还是一口回绝,表情比墨水还黑,但要是那群精灵们转而向莱恩提出条件,用来换取支持,那就难说得很了。 「大叔,你我都知道,好的匠师难求,不过索蓝西亚堂堂一个大国,虽然不以工艺人才见长,但国内也不乏良工巧匠,有必要为了一个优秀匠师,开出那么大的条件吗?如果要与金雀花联邦作利益交换,他们可以要求更大的利益啊。」 「如果只是一名巧匠,当然不够,但是……一名拥有神之手的巧匠呢?如果索蓝西亚打算建造什么东西,需要神之手的助力呢?」 茅延安的微笑,提醒了我某种可能,我不能不佩服他的才智。但是这家伙不把此话对别人说,就是让我可以用这发现,拿去在旁人面前逞能,看在这一点的份上,我就不再与他计较私吞回忆石的事。 国王陛下的压力,也让我如同芒刺在背。 能够和月樱进展到这样的关系,这点着实令我喜不自胜,不过她却只愿意与我偷情,怎也不肯与莱恩离婚;那我又要如何与国王交差?总不能产生这样的对话: 「陛下无须担心,虽然长公主的婚姻如同虚设,夫妻两人貌合神离,但这完全不影响她的人生幸福。」 「荒唐!一个女人没有幸福的婚姻,哪来的人生幸福?」 「陛下你的观念太旧了,一个女人即使不靠婚姻,一样也能得到人生的至乐与幸福满足,虽然丈夫是个基佬,可是还有很多人愿意做她情夫……与候补。」 「什么情夫?什么情夫敢如此大胆?哪个男人敢玷污我的女儿?」 「………就是我。」 这种对话倘若出现,我不死就没有天理了,但如果不出现这对话,又该如何应付呢? 那天与月樱结合的时候,她曾说过,她曾有一名真心相爱的恋人,与她有过约定,要一起缔结终生之约,这些时日以来,她一直在等着这位无名的情郎去接她。 说这话的时候,月樱双眼朦胧、声带呜咽,根本已经神智模糊,我很难判断她是虚词推托,亦或是迷乱之间口吐真言,事后我又不曾再提起此事,免得搬石头砸自己脚。但如果此事属实,那月樱就不是不愿离开,只是不愿意和我一起离开,换言之…… 「也就是说,你这个傻瓜是在当一个免费的男妓,人家只是在用你年轻的肉体来寻欢作乐,只有你还自以为是征服者,一个人沾沾自喜。」 这个幽幽的女声,不是我在自言自语,阿雪也不敢和我这样说话,当我猛地转过头去,却看到一个魔女。 说不惊讶是假的,今天实在发生了太多的事,连我住了十几年的家,都突然变得陌生起来,死尸、尸蛊虫……现在居然连恶魔都上门拜访了。 「你好大胆!这一次居然直接出现在我家里了。」 「哎呀,顺路嘛,我今天中午和几个讼师吃饭,傍晚又赶去一件车祸现场,差一点就来不及让车祸发生,还好最后赶上,事情忙完,想到有个帅哥哥住在附近,就顺道过来探望一下朋友了。」 讼师,也就是金雀花联邦所称的律师,专门负责倒黑为白,陷好人于罪与帮坏人脱罪,理所当然会与恶魔吃午餐。至于制造车祸,收买人命……什么时候恶魔也和死神抢工作了? 「你这不要脸的婊子,谁是你朋友?上次向我造谣,说什么乱交宴会,根本没有这样的事。」 俏然站立在凉亭旁的柱子边,菲妮克丝的美丽,就像过去那样吸引着我的视线。白晰的美乳,半露在一袭低胸的嫩绿色衬衫里面;黑色的迷你皮裙,夸张地凸显着翘着的臀;红色的半宽腰带围绕着纤腰,红色的露趾高跟鞋,一双黑色的渔网丝袜,包裹着修长而笔直的玉腿。 水嫩的雪颈上,围着粲然的宝石钻饰,挽起的秀发微乱,巧妙地画好浓妆的面孔,随着月光斜射,看起来特别的冶艳。不过听了我的指控,她面不改色地摊摊手,道:「我也是好心才告诉你的,而且也不是我撒谎啊,金雀花联邦的八卦杂志,都刊过这种消息啊。」 「你、你把八卦杂志的消息,当作情报告诉我?你平常时候是在干狗仔队的吗?」 「哎呀,被你发现啦,不过没什么好奇怪的嘛。今天不下雨明天下,她现在还没搞乱交,说不定明天就搞了,男人一生中总会撞破几次意外的奸情,我现在说出来,算是替你预报,做好心理准备啊。」 「放屁,你这恶魔有那么好心?摆明是想挑拨我和月樱姊姊的关系,玩弄人心。」 被我这么指着鼻子骂,菲妮克丝非但面不改色,反而两手叉腰,理直气壮地说道:「那当然,你以为你在对谁说话?我是恶魔耶,连你自己都说了,我是个玩弄人心的恶魔,制造人与人之间的仇恨与痛苦,利用人心的间隙,引人堕落,如果不靠挑拨离间,那要靠什么混饭吃?」 「妳……」 「别急,我是想来问你,什么时候再来光顾生意啊?你还有三个愿望,早点许完,我可以早点交差,随便想一想嘛,看看是要家财万贯,还是要让那位美艳无双的第一夫人帮你儿孙满堂,还是什么绝世武功,开口就成了。」 菲妮克丝艳媚一笑,整个人立正挺腰,迷你皮裙下的修长双腿贴得笔直,举手齐眉,行了一个很漂亮的军礼。 「万骑长大人,只要一个愿望,小菲妮克丝在此为哥哥你服务了。」 美艳英武的姿态,瞬间一扫俗媚之气,我还真的有些心动,但随即清醒,知道自己差点中了恶魔的诡计,如她所愿地许愿。 「少来了,我不会再中你计的。」 「不会?你舍得被其它女人骗,就不舍得被我骗一下,好过分啊!」 菲妮克丝把话说完,身影忽然消失,我站起身寻找,她却突然出现在我身旁,轻声笑道:「好个心地善良的帅哥哥,其实我还真是同情你呢……哥哥,你怎么这么容易被女人利用啊?这次当免费男妓是这样,上次在南蛮也是这样……」 「南蛮?南蛮怎样?」 「你到南蛮送东西走了一趟,有个女人明明一路跟着,为什么不露面?你出生入死,遇险无数,她为什么不救?最后羽族和四大兽族两败俱伤,羽族战力变成谁的?谁机关算尽,成了最后的大赢家?这些你想都没有想过吗?」 「你以为我……哼,这关你什么事?不要脸的婊子,我不会中你计的!」 想到差一点因为她的话,去怀疑月樱,我就有股怒气,随手拿起旁边的一块石头扔出,没有砸中,反而被菲妮克丝趁此淡淡消失了行影。 「我们还有三个愿望,你赖不掉的,如果你自己不许,过两天遇到不得不许的情形,可别怪我啊。」 带着几分捉弄意味的笑声,自虚空中的某处传来,我听在耳里,叹气在心里,实在不知该怎么在应付娜西莎丝之余,还要多去面对一个狡诈百出的女恶魔。</div> 第七章 谁是赢家 谁是南蛮一战的最大赢家?这个问题我并非从来没有想过。当我离开南蛮,一路上回思整件事情的经过,很多转折处豁然开朗,有了答案。 龙女姊姊确实是经国军政之才,所行的每一步,都在为她所属的反抗军谋求最大利益。起先我一直想不懂,反抗军在东海上的情形相当辛苦,为什么龙女姊姊肯拋下手边繁重军务与部队,万里迢迢跑到南蛮来助阵?这种行为,为侠仗义则可,如若为将掌军,我会为她手下士兵深切悲哀。 南蛮的一场骚动,蛇族垮台、三大兽族元气大伤、羽族几遭灭种之祸,都算不上赢家。但从最后结果来看,龙女姊姊麾下的反抗势力,却是平白无故多了一支生力军,而且还是可以在海战中一人抵十人用的空军。 不难想象,当羽族到了东海,加入龙女姊姊的反抗军后,就会在战场上大占威风,因为在辽阔的海面上,能够展翼飞行的羽族,将是黑龙会舰队的克星,对龙女姊姊的战争有极大助益。 那么,龙女姊姊是一开始就打算让羽族不得不离开南蛮,为她效力吗?我想不是这样,她所期待的,应该是一半一半,随着局势而定。羽族向她借金属,她就借;只不过借完之后就不再作多余的事,如果羽族能平安度过这场劫难,她就返回东海,要是不能,她则出来收拾残局。 反抗军和羽族分处天南地北,素无往来,没有道义责任,这么做无论在情在理都没有可以被批评的地方,不过,当我终于把整件事的脉络厘清,想通了这些,倒是很自嘲地苦笑了一阵。 很出乎意料的是,我并没有生气,甚至没有半丝怒意,为什么会这样,虽然自己也很讶异,不过我想我知道原因。 扪心自问,我对道德仁义从不放在心上,不过有一样东西倒还算是优点,那就是从来不曾输了不认帐。每当我诈骗、出卖什么人的时候,心中总不免会嘲讽「谁教你不带眼识人,怪得谁来」,尽管这只是我让自己心安理得的推托辞,但当我自己成为被诈骗的一方,我也只怪自己没有能够早点看透,没有什么仇恨心情。 我吃大叔的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每次的怒火,都是迅速烧完就算。大家反正都是靠偷蒙拐骗吃饭的,今天他设计我,明日我摆他一道,这样的事情在我们之间反复上演,而茅延安让我上当的老段子,有时候也成为我耍其它人一次的手段,在这方面,他确实是一名好老师,总之,有赌未为输,不到最后也不知道谁是赢家,我相信有一天我可以讨回来的。 同样的,我对龙女姊姊在整个南蛮事件的布局,感到非常佩服,也深深觉得,这样子有智有勇,才不愧是七朵名花之首的龙女帝梅,是值得人倾心的对象。 只是,在那座山顶宫殿之前,她用期许的表情,很认真地对我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不是真心呢? 呵,这点我实在无法判断啊…… 一时间想得太过入神,连我旁边的一位大臣都忍不住开口相问。 「法雷尔将军,您在笑什么?」 「喔,也没什么,只不过昨天我干妈家的狗,咬了我姑妈家的猫,阿猫阿狗咬在一起,最后约了我表姨妈家的狮子,一起去嫖妓。」 「这、这是什么话?」 「我为了国防因素秘密练习的伊斯塔黑话。」 「哦!佩服,佩服啊。」 所以说,国之将亡,必有妖孽,连我这么烂的谎话都听不出来,还拱手说佩服的蠢东西,可以穿著高官服色,这国家的未来又怎么会有前途呢?我还真是替冷二臭婊感到担忧呢。 会议方面的进展不大,但确实是缓步在朝理想推进,索蓝西亚的精灵们、罗赛亚的矮人使者们,原则上都已经同意共组国际组织,只不过表面上还要推托,好在暗盘交易中谋取更大的利益。 当我在会议结束后,奉邀秘密来到金雀花的驿馆,莱恩屏退左右,正与茅延安商议这件事,我便出口询问。 「索蓝西亚想要织芝随他们回去,罗赛塔的矮鬼想要些什么?总不会要我们送国防设备给他,或是答应什么屈辱的通商条件吧?」 在我想来,几个大国之间的暗盘交易,应该是什么军火买卖、通商关税、领土协约之类的东西,如果不趁对方有求于己的时候,摆平这些无法用桌面外交搞定的千年难题,那除非发动战争,否则如何能再得到这么好的机会? 好比罗赛塔,十几年来一直为了商队在我国所课的关税问题,屡屡与阿理布达发生争执,理应提出这个为交换条件,逼我国让步才对。然而,当我提出这个问题,正在交谈的莱恩与茅延安却为之一愣,跟着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 「不,约翰,你很聪明,听说你为了这次会议,对诸国情势作了不少研究功夫,不过,你并不了解大国之间的暗盘交易。」 因为没有闲杂人等,莱恩的态度显得平和而亲切,向我解释罗赛塔的矮人们,秘密提出的交换条件,并不是什么关税、国土的条约,而是列了一张物品清单,要金雀花联邦代为寻找,更有甚者,罗赛塔并不是要那张清单上的所有东西,而是要那张清单上的任两样东西,甚至是任一样东西。 当然,条件订得如此宽松,那也就不难猜想,这张清单上的东西是何等难得了。 「茅老师,您走遍大地,是追迹者业界响当当的人物,照您来看,这份单子里头的东西……」 「这个不行,这个也划掉……罗赛塔的矮人真是狮子大开口,单子列得长长一串,九成都是s级的珍宝,像这个雕像……美的十三召唤者,你去问问回老弟,找得到我头都给你,老实点把它划掉吧……哎呀,连ss级的神话物品都有,我们要是找得到这个,早就一口气把他们的高原踏扁了,还有什么好谈判的。」 看见茅延安一面顺着清单往下瞧,一面连连摇头,我隐约有所领悟,只是多少有些想不通,为什么堂堂大国罗赛塔,居然开出珍宝作为条件?难道素来率直纯朴的矮人们,也沾染了人类的奢靡风气,用王室与贵族的享乐与喜好,来耽误军国大事吗? 进入了s级的珍宝,几乎都是无法量产、无法以金钱买卖、坏掉一个少一个的超级珍贵物品,诚然是难得可贵,可以用来当作传家宝。不过再怎么好用与珍贵,仍是不该用来当作军国大事的交换条件,过度沉迷于珍玩异宝,江山必败。 「当然不是那么简单,虽然有很大的一个层面是这样子没错,不过,并不是每一个国家的国王与重臣,都是那么昏庸而且愚昧的。」 莱恩的话中意有所指,不过听出这点的我十分赞同,所以并没有尽身为臣子的本分而发怒,只是与大叔一起偷偷笑。 「这些珍宝极度难得,有些固然是下落不明,有些却是受到异兽或天险的守护,除非出动五大最强者那级数的高手,或是以国家单位为力量去强取,不然没有可能拿下,为了避免自己国家的重大死伤,罗赛塔要求我们去取,这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拿到以后又能干什么?罗赛塔王想变成矮人第一高手吗?还是想让他个人的性能力无与伦比?」 「不,无论是什么珍宝,拿来用在一小部份人的身上,那都是堕落的行为,但是如果你把它看成是一种研究,那又如何?」 「研究?」 「是的,约翰,假使阿里布达的某一项技术,或许是军事,或许是医药,又或者是农业,一样开发出来后能影响全国,甚至是整个大地的重要技术遇到难关,花了偌大人力时间与物力都无法突破,这时查到典籍中记载,有某样珍宝能够作到这项研究所需要的部分效果,那么身为研究者,你会不会想要把这样珍宝拿来研究看看呢?」 当然,假使研究成功了,那项技术得到突破而完成,那就是能影响全国甚至整个大地的盛事,要是发生在军事上,甚至有可能颠覆目前各国的势力消长,这也就难怪罗赛塔弃重大条约而不顾,拿这些珍宝来作暗盘交易了。 后来,茅延安向我解释,追迹者对整个大地所造成的影响,远比表面上看来更为深重,所以常常有追迹者因功而拜将相,好比回休楚能够与莱恩结交并受重用、法雷尔家在阿里布达备受重视……都是因为这样。 「你爷爷兰特·法雷尔,当年是追迹者中首屈一指的英雄人物,在他手里被解开的迷团与珍宝,可以写成好几套厚厚的传奇故事呢。」 莱恩与茅延安,似乎都很期待我像爷爷那样,继续走上追迹者的冒险道路,不过在目前,我只想先还掉莱恩的人情,把这个会议圆满落幕。 「这些东西怎么办?我们真的要去找吗?凶险不论,恐怕也不是三五个月找得齐的。」 「不用……只要再等五天,不,三天就够了,三天之后,索蓝西亚和矮人们都会同意签字的,那时候不管我们有没有找到这张单子上的东西,都不再是重点。」 莱恩说得相当有信心,好象有什么秘密武器要用一样。我往茅延安看了一眼,发现他也是一脸迷惘,不知道莱恩为何如此有把握;说到底,我们两个对于金雀花联邦仍是外人,尽管参与意见,但很多机密情报仍是不会让我们知道,必定是莱恩私下与他的幕僚群商议。 「索蓝西亚和罗赛塔不是问题,但伊斯塔……」 说到这个最大的反对势力,莱恩面上浮现忧色,但随即转成微笑,道:「不多想了,有时候也该把问题交给老天,我们就顺其自然吧,我正预备办一个盛大宴会,邀请各国重臣参加庆祝,茅老师,可以请您帮我设计宴会的礼仪与程序吗?约翰,这里毕竟是阿里布达,所以保安与戒备的工作,到时候就拜托你了。」 要不吃惊是不可能的,莱恩居然这样自信满满,连庆功宴都开始预备了,他手上暗藏的秘密武器,肯定是非同小可,然而,那会是什么呢? 这天,当我与茅延安离开驿馆,在执行巡逻工作的时候,遇到了伊斯塔人的车队,娜西莎丝赫然也在上面。 遇到她,我心里有些不安,因为前一天发生的事情,她究竟透过尸蛊虫知道了多少,这是我所不晓得的事,但在这里遇到,总好过在会议殿堂内直接撕破脸,恶言相向。 短暂交谈了几句,娜西莎丝只是隐约地暗讽我们法力高强,居然把她的尸蛊虫破了法,不过别得意太早,后头还有更厉害的手段云云。从语气里,我和大叔都做了相同判断,就是娜西莎丝并没有从尸蛊虫接到讯息,今天之所以特别出现,只不过是要对我们施加心理压力而已。 对望一眼,我和大叔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逃过一劫的侥幸。这时我突发奇想,所谓的交易就是供需流通,如果说珍宝这些东西可以拿来交易,那么情报秘密应该也可以吧? 娜西莎丝想从我这里知道一些答案,那么握有这个秘密的我,在她而言是否奇货可居呢?只要能成功,说不定就可以让她答应这次的军事同盟。 一股想要证明自己能力、想试试看自己能够作些什么的念头,驱使我付诸行动,娜西莎丝艺高人胆大,当然也不怕与我单独对谈,不过洽谈的结果却是令人失望。 「哦?只要伊斯塔同意这次的会谈,你就把法雷尔家如何得到黑魔法秘密的经过告诉我?这算是交换条件吗?你真的认为我会和你交换条件吗?」 「会不会只有妳自己知道,倘使这件事情不重要,妳也犯不着在这节骨眼,这么死盯着我不放。」 态度摆得很高,但我心中却没有多少把握,到底这魔女会不会接受我的条件?抑或是当场翻脸?幸好,这里怎么说也是光天化日,附近远处不少目击证人,就算一言不合,她也不敢贸然下杀手才对。 「呵,想得真是好天真,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的黑魔法全是从血魇身上得来,也不知道是什么笔记或密藏之类的东西,在他死后落入你手里……血魇这老鬼,死了还给国家留下麻烦,回去以后定要把他戮尸处置。」 娜西莎丝恨恨说着,而我也并不至于太吃惊,毕竟血魇死后,遗物全落在凶手身上,这种事情显而易见,伊斯塔人初时没想到,可是只要深思一层,哪有猜不到的道理?所以我稍一扬眉,打蛇随棍上地提案。 「血魇是你们伊斯塔的大灵巫,他笔记里不但有重要的机密巫法,更有些独创的咒法,恐怕连伊斯塔都不知道,我就不相信妳没兴趣。」 修练黑魔法的巫师,九成九都是自私自利,更需要暗留几手预防被人偷袭,要说血魇肯把自己的研究毫不藏私,全公开给伊斯塔的巫师,这一点打死我都不信。 「有兴趣啊,可是横竖已经被你看过,大有可能还另外抄录了几份,就算你肯交还,我也要把看过的人全部灭口,你有什么资格与我谈条件?况且一本血魇老鬼的纪录,还不够份量让伊斯塔与金雀花妥协,除非……」 「除非什么?」 我闻言大喜,不怕她的条件严苛,就怕她不肯开条件,只要娜西莎丝肯把条件开出来,自有莱恩他们去想办法满足,我只要攻出这道缺口就行了。不过,娜西莎丝却开了一个出乎我预期的要求。 「要伊斯塔对金雀花妥协,区区血魇怎够份量?除非是你们法雷尔家的玄武真功,如果你能把行功口诀、运用招式和盘托出,让我们修习有成,得到确认,那么答应你又有什么关系?」 神经病,如果等你们的人个个都练成玄武真功,那时候还有我走路说话的份吗?不早就被杀掉灭口才怪。 而且,一提起玄武真功,我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不好看,因为另外一个如附骨之蛆的问题,一定也会随之而来。 「……嘻,我们可是很感兴趣喔,为什么堂堂法雷尔名门的公子,居然一点武功都不会?难道……呵呵,我不妨告诉你,我们已经全面在调查有关你的一切。」 「哦?堂堂的伊斯塔魔女,居然做起狗仔队的工作,妳想怎么查?偷窥我入浴还是如厕?告诉妳,这里怎么说也是阿里布达,妳想乱来,当心今晚驿馆的床位搬个地方,让妳的白痴手下睡进我国监狱,那伊斯塔就很难看了。」 「血魇的笔记会落到你这种人手上,真是浪费。巫师要查一个人的底细,用得着出门吗?以伊斯塔的魔神之名起誓,你的一切、你做过的所有事情,你的喜好、厌恶、恐惧,在我们的巫法之下,都将无所遁形,你可以好好开始期待那一天。」 这并不是一般程度的调查搜索,如果动员到一个庞大的魔导师集团,无孔不入地进行调查,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外行人绝对连作梦都梦不到。我并不怀疑娜西莎丝的威胁,但也不能轻易示弱。 幸好,茅延安适时响起的咳嗽声,为我们双方的解了危。之所以与娜西莎丝在大马路上谈话,是因为怕她突施暗算,我在暗处死得不明不白,然而,我们双方始终是敌对关系,两边不开打,尽是站着讲话,时间拖得太久,我怕明日就会有谣言,说我打算叛国谋反,要投奔伊斯塔去了。 娜西莎丝显然也有同样的顾虑,怕和我说得太久,同样被人散布谣言,说她要「弃暗投明」,以她在伊斯塔的魔女地位,眼红忌妒的人绝不会没有,即使是平常的宫廷,都会有造谣生事的权力斗争,换做伊斯塔人,那还不会拼命落井下石? 「不过,贤侄啊,那个妖女所言,倒也有几分道理,法雷尔家的玄武真功世上无敌,如果你有玄武真功在身,今天何必把那个妖女放在眼里?大街上直接推倒就干,何等威风快活,你说是不是啊?」 「你变成绝世高手,就是为了在大街上直接推倒干人?」 甩开娜西莎丝,和我并肩走在街上的大叔,就像是一只很讨厌的苍蝇,在我耳边说着讨人厌的话语,重复提醒着那令我极度不悦的事。 「我应该说过了吧,我身体很弱,体质也异于常人,不能修练武功,所以什么玄武龟公,我是绝对不能当的。」 茅延安摸摸下巴,狐疑道:「体质弱?会吗?我看贤侄你每天晚上纵横床第,雪汤喵喵叫、月汤哀哀叫,连你也嘿嘿笑,这样的体质算虚弱?」 「我……我要你多管闲事?你躲在一旁画你的鬼艺术,有时间就去打打手枪,少来烦我,妈的,明明长得一副奸臣样,不要没事就跑来装好心。」 像是赶狗一样,我一把将茅延安推到旁边去,懒得再听他的疯言疯语。茅延安也不把我的侮辱当回事,闪到一旁去,片刻后还好象恶作剧似的探头出来,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不过却可以从口形看出他要说的话语。 「贤侄,有很多人关心着你啊……」 看他那个样子,真的是……吵死了。 我懒得再去触碰这个不愿多想的问题,因为眼前已经有太多麻烦让我倍感棘手,光是伊斯塔人的恫吓,就不晓得该如何防备。刚才和娜西莎丝谈判,我藏在胸口的回忆石,一直没有什么反应,证明娜西莎丝当时没有对我用什么黑魔法,但她回到驿馆之后会作些什么,却让人无法预料。 除了这个魔女,另外一个女魔也是我的心腹之患。菲妮克丝昨晚离去时说的话,隐隐带着不祥的威胁意味,谁知道又会在暗中策划些什么?这两个面黑心也黑的雌性动物,弄得我一个头两个大。 撇开麻烦事不去想,现在该是找点乐子来忘记麻烦的时候,刚刚才从金雀花的驿馆离开,再回去就不好意思了;雪汤虽然好喝,还附加鲜奶口味补身,不过已经变成正餐的东西,不用特别去喝;所以我的目标只有一个。 索蓝西亚的精灵们,向冷翎兰提出要求,接织芝?洛妮亚回国,谈判的使者被冷翎兰很「客气」地给请了一碗闭门羹,这些精灵个个都是冷漠而高傲的生物,被拒绝一次之后,竟然还连续两次造访,表示同样意图,可见事关重大。坚持不肯放人的冷翎兰,为求安全起见,把织芝给藏了起来,免得给什么恐怖行动波及,那就大大不妙了。 冷翎兰要藏人,不但不让外国人知道,就连本国人也瞒了。云阳大街上的商家,正为着无法找到织芝委托制作而发愁,如果是平常,我也没法可想,但我现在是治安负责人,利用权限加以调查,就查到织芝被藏在萨拉城外的一处庄院,属于军方产业,最近刚刚新搭建了一座窑炉。 向我报告这个调查结果的军官,同时也在抱怨,对各国驿馆的警备人手已经在吃紧了,二公主还这样派兵去保护自己的一名幕僚文员,真是不体恤下情。 「没办法啊,她怎么说也是公主,架子大啊,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听说公主殿下有些奇怪的癖好……」 我笑着用手肘撞了那军官一下,他也了然地露出淫秽的笑容,被我点醒了有关二公主殿下与身边美貌少女军官搞同性恋的传闻。这是由男性占优势的军人世界,必然会产生的谣言,我相信谣言止于智者,不过却很乐意帮着推波助澜。 「不过,真的是很累啊,刚刚才接到黑龙会可能会派人来捣乱的情报,保安工作吃重起来,这边二公主又交代了任务。」 黑龙会有可能妨碍这次的会谈,这是想当然尔的事,不过都仅止于推测,什么时候居然变成了真实情报?我追问了几句,才知道金雀花联盟的情报单位传来消息,黑龙会可能已经派出了专门的行动部队,要潜伏到萨拉,进行恐怖攻击。 这时,我不由得想起茅延安和我说过的话。金雀花联邦是促成会谈的核心,阿里布达是地主国,所以两国的最高元首都浮上台面,绝对赖不掉,可是其余三国就很难说了。 「会议决定的事情都很重要,为求迅速处理,必须要有相当够份量的人在这里,才能够火速响应。罗赛塔、索蓝西亚、伊斯塔,目前台面上的人,可能并不是使节团中的最高权力者,说得夸张一点……就算五大国的最高元首,已经秘密聚集在萨拉,这都不值得奇怪啊。」 而如果发生什么恐怖活动,把五大国元首一次干掉,整个大地陷入混乱的黑暗时期,对于一名恐怖份子来说,也该是足以留名千古的荣耀吧…… 「对了,你吩咐下去,如果这段时间里头,有谁穿忍者服装上街的,一律逮捕,如果反抗,格杀勿论;特别是一名个头小小,胸部有34f的女忍者,尤其危险,一定要用力给她死……不如这样,你照我的描述,把她画成悬赏布告,印得越多越好,给我贴满萨拉城的每个角落。」 「可是,这个图像没有实际面孔,要怎么……」 「是你的官大还是我的官大?没有脸就画成蒙面嘛,反正把胸部画出来,标明是万恶女淫贼鬼魅夕就可以了。」 黑龙会的忍军,天下无双,用这种方法去抓人,抓得到才有鬼,可是,如果真要找些命令来下,除了用这样的特别提示,我还能说些什么呢? 「啊,对了,还有一件事也很重要。」 「是的,请问万骑长还有什么吩咐?」 「你看看负责接军部订单,去大量印制这份悬赏单的工坊是哪一家,提醒他们别忘了对我们军人保家卫国、劳苦功高的应有礼仪。」 「啊……是的,万骑长阁下,您真是一位体恤下情的好长官,我代所有弟兄向您致敬。」 「这个当然,把我那份送来的时候,记得再致敬一次。」 就因为这样的情形反复出现,所以我个人满喜欢军公教方面的工作,不管经济怎么不景气,这么稳定而高报酬的职业,在某个方面而言,比追迹者还要好上许多。</div> 第八章 谁是赢家 钻檐走壁、飞天遁地,这点并非我所长,尤其是想到上次偷入织芝香闺,还被弄得一身伤的惨状,我就觉得很棘手,更别说这座庄园如今被一众士兵所包围护卫,根本找不到间隙进入。 不过,既然要来,当然有所准备,假如这里是异国,我确实束手无策,只有召唤出几头淫兽,挥舞触手硬闯进去,但这里是阿里布达,我在来此之前,已经调阅确认过这些士兵的归属,记下几个人名,再换上一套同样的制服,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就让我这么混进去,谁也没有发现不对。 (冷二臭婊真是公器私用,居然调了三百人来这里防守,她是怕黑龙会来刺杀?还是觉得索蓝西亚会组织突击队杀来?) 心里忙不迭地破口大骂,要潜入这里确实花了我一些功夫,但最后还是给我混进来,向着织芝所在的窑炉行去,这时,我确实有些感叹,如果有一些什么瞬间移动的秘宝,那么现在就方便多了,至少不用躲来躲去那么麻烦。 这个想法虽然荒诞离奇,不过,负责满足人们稀奇古怪的梦想,不也正是追迹者的工作吗?这样说起来,或许我真的满适合这行也不一定。 从几名女兵错身而过的交谈,我听到织芝结束了手边的工作,预备稍作休息,并且吩咐侍女们不得擅入打扰。这当然是对我有利的大好消息,让我能够易于潜入,靠近到已经被画成禁区的工坊。 即使没有严令,也没有什么人愿意靠近。一名优秀匠师的工坊,危险性不下于一名魔法师的实验室,胡乱闯入范围,就算突然跑出一头凶恶异兽,一口咬掉入侵者半个身体,那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人们总是从教训之中得到经验,我这边也是一样。上趟偷偷潜入织芝闺房,吃了闷亏,所以早就向她要了魔法符印,当我前来的时候,她身上的道具会有所共鸣,让她知道,省得又给她暗算一回。 果然,当我无惊无险地到了门口,也不用敲门,就听见「呀」的一声,织芝主动出来开门。 「相公,真是你?」 「废话,难道还有别人会闲到变装跑来找奶吗?」我急促地说着,却忍不住心口一阵急跳。 似乎是刚刚从高热的铸炼工坊中出来,织芝穿得相当清凉,就只有一件无肩露脐的浅蓝背心,浑不在意地裸露着白皙肌肤与苗条身段;短至大腿根的热裤,一双粉嫩柔滑的美腿,浑圆得像玉柱似的,那种线条和颜色,是难以形容的美妙和性感。 当我随着织芝进门,她小跑几步,胸前一对小玉兔在背心里一跳一跳,可爱极了;而当她为了拾起东西,微微下蹲,不自觉的扭腰动作,那俏丽的小屁股就紧绷在短裤里,曲线优美,一再地引燃着炽烈的男性欲望。 「相公,我好高兴呢,二公主要我搬到这里的时候,我还在担心怕有好一阵子又见你不到了,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呢?」 刚刚离开高温的环境,肌肤上仍淌着香汗,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胸部以上,光滑的香肩裸露在外面,从背心的襟口看去,呼之欲出的圆润酥胸,划出一道诱人的沟线,热裤下边露出一双嫩白纤秀的小腿,腿型很美。 看得心动,我猛地靠近,左手从她身后伸过去,抱住小蛮腰,在小小惊呼声中,用力一把拉进怀中。 「相公,不嘛,人家好不容易才盼到你一面,你什么话都不说,一来就……嗯。」 全不在意织芝说些什么,我让她把头靠在我肩上,两苹手不停在她的粉嫩香躯上摸索着,耳边听着她粗重的呼吸,闻着她身上散发的淡淡女儿香,真是心神怡。 「就是因为难得见到奶啊,这里的戒备那么森严,我不知道花了多大力气才混进来……」 贴在织芝耳边轻声说话,我的左手开始往下走,抚摸她的雪臀,在薄薄的丝织裤料里面,清晰感觉到她青春肉体的弹性,还有内里小亵裤的清晰印子。 「……所以,如果不趁现在和奶先干一炮,天晓得下次什么时候才再干得到奶。」 一轮隔裤抚摸后,我索性把手伸到内裤里面,指头探索她两片玉臀之间的凹沟。被我这动作影响,织芝开始轻轻扭动她的屁股,还用牙齿轻咬下唇,闭着眼睛,秀眉紧蹙。 之间,我有几次试图把手伸绕到前面去,但都被织芝用手推开。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对在这里与我欢好交媾一事,感到抗拒,我无暇细想,只是耐心地吻着她,藉由对她娇躯敏感部位的挑逗,让织芝慢慢松懈了防线,最后被我一下子摸到前面去。 「啊……」 手指碰到柔软的耻毛,感觉她的耻毛并不多,花房的缝隙紧闭。我把食指插进去,沿着缝隙向下探到花房谷口。 少女的花房嫩嫩、滑滑的,开始分泌出些许粘滑的蜜浆。我指上沾满稠蜜,在她湿滑柔嫩的花房里轻轻插动了一阵,便上移到花径口的蜜蕊上,轻轻按揉。 「啊!相公,别碰那里……」 像是触电一样,织芝发出一声含糊的呻吟,雪臀轻轻摇动起来,我当然不会把她的话当真,时轻时重地搔弄起她的蜜蕊来。 「奶说什么?我没听清楚,是要我放心去玩吗?」 我一面说,趁机伸手握住织芝的小手,搂住她嫩滑细软的纤腰,另一苹手则从她的中空背心伸入,按在少女绵软又极富有弹性的高耸胸脯上。 「我哪有那样说……啊,相公,我……」织芝的俏脸泛着红晕,眼眸湿润,看起来水汪汪的,朦朦胧胧,非常诱人。 我满意地微笑,解开褪去她的背心,手指轻轻挑开胸兜的系绳,任织芝上身的两件衣物飘落地后,握住织芝胸前那两团雪腻的美乳,指尖顺势捏住了玉球尖端的细小蓓蕾。 被我扒开背心、抽掉乳兜的胸部,毫无遮掩地裸露着。那雪白晶莹部的肌肤,美玉似的乳房曲线非常柔美,虽然不是很大,但是这种几乎可以一手掌握、整个坚挺的乳房握在掌心,却是种非常美妙的享受。 「织芝,奶的胸部越来越可爱了呢。」 「啊…讨厌,人家才不想被夸可爱…」 「不想被夸可爱?那也没有办法啊,奶是人类与精灵的混血儿,精灵的身材好象都不怎么样,我没听说过有巨乳的精灵。」 「人家……好不甘心呢,因为相公你比较喜欢大的嘛。」 口中娇嗔,织芝娇躯一阵颤抖,胸前那娇美的两点蓓蕾遭到侵袭,立刻充血硬立起来,而我恣意在她玲珑浮凸的娇躯上揉捏着,所到之处,无不燃起了熊熊欲火,令她忍不住在我怀中连连扭动。 两颗粉红色的rǔ头,在雪腻曲线的最高峰晃动着,像两颗嫩红的樱桃。我的嘴含住一苹,吮吸住整个乳晕,向嘴里吸,织芝的娇躯被我吸得一阵颤抖,小蛮腰向上挺了起来。 醉心享受着少女丰满玲珑的身体,我双手按住她的圆臀,以便我们的下体可以紧密无间。 「瞒不过奶,我确实喜欢大的,可是我也从来没有讨厌过小的啊。」 「嗯……」 织芝娇羞的嘤了一声,主动把胸口向我迎挺过来,粉嫩的肌肤滑腻腻地蹭着我的脸颊,感觉真是太诱人了。 片刻之后,整个乳尖沾满了我的口水,织芝双眼轻合,朱唇微启,已经陶醉在我的爱抚中,直到我脱光了衣服,拉过她的小手摸索我肉茎时,她似乎才清醒了过来。 充满爱意的目光,迷离地看着我高高耸立的肉茎,织芝的小手轻轻套弄着,掌心柔软,皮肤嫩滑,摸在上面痒酥酥的,舒服极了。 「嘿,替我吸一下好不好?」 「相公你那么坏,能让人家说不好吗?」 纤瘦的娇躯扭了几下,织芝蹲下身体,小手握住我挺直火热的肉茎,轻轻用舌尖一挑,大约是先尝尝味道,随即樱唇张开,把肉茎全部含进了樱桃小口中。 我舒爽的吐了一口长气,看着青春可爱的精灵少女,伏在自己胯下,不住吞吐着我的肉茎,摇晃着橙色秀发,长长的精灵耳朵摆动着,那幅情景绝对淫靡刺激。 有过以前的经验,虽然荒废了些时间,织芝的口交技巧倒还不错,紧紧吮着肉茎上下滑动,忽松忽紧的吮吸感,特别是当她那无比灵活的十指,交缠揉弄肉茎的每一处,那种彷佛神明恩赐似的触电感,比真实进入女人的销魂私处还要快活。 「哦……哦……好舒服……」 我感到自己的肉杵在织芝小嘴里,愈发敏感涨大起来,忍不住前后挺动,把她的樱桃小口当成花房干起来。 小口被塞得结实,织芝的秀鼻中,发出销魂的嘤咛声,尽管不能喘息的感觉很难受,但她却硬生生忍下,小嘴更加卖力地快速吞吐着。 为了让织芝的压力减轻,我忍不住身子一挺,一股股火辣辣的热流喷出,全部射进织芝的小嘴里。 「呜……嗯……」 口中突然多了异味,织芝喜孜孜地瞟了我一眼,用鲜润的小嘴继续吮着,把射进自己小嘴里的白浆,全部咽了下去。 我心满意足地看着伏在胯下的精灵少女,吞咽着我射出来的精华,唇角慢慢的溢出一丝乳白的液体,这种淫靡的景象,令我心里充满了邪恶的快感。 为了礼尚往来,我表示想舔她的下身作回礼,织芝有些难为情,不过还是答应了,顺从地躺在床上。 我温柔地脱下她的热裤,再来是里头的白色纯棉小内裤,看到少女的私处,我当然很兴奋,连忙伸出舌头贪婪地舔了,上下左右,尽情品味少女的身体和味道。 织芝似乎无法忍受这种刺激,嘴里不停的呻吟,两条滑嫩的粉腿轻轻颤抖,很快便情欲亢奋,难以自己。 打铁趁热,我看准了旁边一个小桌案,抱起织芝走去,横臂扫落了小桌上的所有杂物,将她趴放在上头。 「哎……」手劲使得大了些,织芝吃痛,回转过头,道:「相公,你尊重人家一点嘛,你每次都这样粗鲁,我觉得自己好象是个妓……是个花瓶呢。」 用笑声说出的话语中,好象隐藏着什么,但我没心去顾及,只是盯着眼前的美景。 圆挺的屁股高高翘起,白嫩的肌肤甚是性感撩人,我双手把玩着织芝那浑圆雪白的屁股,低声笑道:「有什么好象的?奶本来就是个用来插的漂亮花瓶,相公现在就要来插奶了。」说着,我在她富有弹性的雪臀上拍了一记。 「啊……」织芝轻叫了一声,咬着牙,把头转回去,嗔道:「坏相公,一点都不……」 看着花房中逐渐增多的液体,我知道时候差不多了,也不多想,站好了位置,握着雄起的肉茎,对准她屁股中间的花房顶了进去,一边抽送着,一边笑道:「坏相公来插花啦,织芝小姐的花瓶准备好了吗?」 织芝轻嗯了一声,没有说话,但圆润的屁股却迎合着我的抽插,向后有力地顶着。 我开始抽插,每一下都是在即将退出的边缘,又全根深入,极力摩擦花房两边的嫩肉,这样做的好处是男女双方都能享受最大限度的快感。 织芝极力扭摆着腰臀,容纳我的深入,果然,只插了十几个来回,织芝已经忍不住叫出声,不停摇头,双手紧紧抓着桌案。 我也不管她的娇哼,扛着她那双白嫩纤细的粉腿,狠命抽插那湿滑的花谷,每抽插三五十下,相应变幻一下姿势。 柔嫩肉缝里的快感越来越高,织芝的花房,蜜浆越来越多,我轻轻地支起身子,抽动起来,开始她还紧张地拉着我的胳膊,喊我慢一些,一会儿,她就松开手,媚眼迷离地呻吟起来,她开始扭动着自己的身子,嘴巴也张开了,口里面不停地发出「哦……哦……哦……」的呻吟声。 我的速度越来越快,力度越来越大,「啪啪啪」地干着她,她轻轻蹙着秀气的眉毛,小嘴微张,也兴奋了起来,在我的身下不停地颤抖,发出阵阵甜腻的淫叫。 「织芝,相公干得奶过不过瘾?快不快活?」 「别、别在这时候问这个……啊!相公,再爱织芝一点,再……」 被少女甜美的娇哼给鼓舞,我捞起她一双粉莹莹的玉腿,把她拖到桌案边,漂亮的雪白屁股有一半悬在空中,两瓣肉臀中间的小缝隙竖在我肉茎面前,粉嫩丰腴的蜜唇夹得紧紧。 「舒服…好舒服…啊……啊……飞了…啊……!」 我按着肉茎,对准花径插进去,一下下地插了起来,每次两条大腿都能碰到她两瓣丰盈的臀部,花房由于双腿夹紧,那种快感也是越来越强。 织芝被我干得一对雪乳飞甩摇晃着,稚嫩的娇躯被我撞得上下颠动,十分敏感的花蕊屡屡传来更强刺激;在纤巧细腰的衬托下,圆润结实的臀部,因此显得肥硕,被我顶动得臀瓣一动一动,夹在臀缝间的粉红屁眼也隐隐若现。 潮来潮往,精灵少女在我的恣意蹂躏之下,声声娇啼,辗转呻吟…… 「……要了!……不行了!……要了!……啊!~~~!」 我发现织芝迷醉的表情和瘫软如泥的身体,知道她到了高潮的边缘,忙努力狠狠地快速猛插十馀下。 「啊!~~~~」 一阵紧锣密鼓的狂风暴雨,连绵不绝的雨露承欢之后,织芝长长一声哀鸣,全身颤抖,白嫩的裸背上,隐约浮现一些斑烂花纹,随即蜜径一阵痉挛,花房猛地狂收,一股幽泉从蜜径深处溅射出来。 火热的肉茎前端,猛地感受到一股浓浓阴精的冲击,真是爽得无以复加,我满足地松懈身体,将一股浓稠滚烫的生命精华,射入胯下女子的体内。 同样是与我有过亲密关系的女伴,织芝的「教养」就没有阿雪来得好。跟我的时间最久,接受我颐指气使调教的阿雪,每次欢好结束后,不管有多疲倦,都会强撑着睡眼,趴在我胯间把秽渍清理干净;每当她乖乖舔着香舌,我总会想起发情的母猫,而她一面摇曳着狐尾,一面高撅着白嫩屁股的样子,则是我最爱看的性感景致。 织芝在这方面就比较不如人意。因为没有经过充分调教的关系,在我们的交媾结束后,她稍事歇息,就起身拿毛巾擦汗与更衣,这点实在是让人有些可惜。 「等一下,先别穿上衣。」 在织芝要把背心套上时,我让她停下,像审视一幅绝美艺术品般,抚摸轻触着她娇嫩的裸背。 肌肤雪嫩得像是初酿鲜奶,也因为这样的白皙,所以那一幅占据她大半裸背的龙蛛刺青,黑红色的狰狞斑纹,才异发显得诡异、邪恶,随着肌肤的轻轻颤动,栩栩如生,彷佛这头可怖的邪物就要活过来。 然而,这样一幅邪异丑陋的龙蛛纹身,出现在少女的雪白裸背上,衬着她一身玲珑的婀娜曲线,往下看见性感的小圆屁股,整体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至美,比任何雕刻、画作更具生命力,让我每次看见,都不禁伸手细细抚摸赞叹。 这个邪异的蜘蛛图案,并非真正的刺青,而是我以织芝为母体,修练「地狱淫神」所种下的魂兽。照淫术魔法书上所说,每当使用地狱淫神,或是母体本身气血流转到一定状态时,刺青就会浮现,而在我与织芝的交媾中,平均三次里头会浮现一次,这是否代表我的技术不够好,以至于她的高潮不够强烈,那就有待验证了。 织芝晓得我爱看她裸背上刺青的习惯,所以只是沉默着不出声,直到刺青的颜色越来越淡,她才很小声地问了一句。 「相公,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东西?」 「你刚才说……我是花瓶……」 看不见表情,但从颤动的语气,我知道织芝很在意这个问题,而适才欢好中她问这问题的样子,也再次出现在眼前,刹时间我明白了她的用意,一股强烈的厌烦感觉,突然涌上心头。 为什么女人总是喜欢问这种问题?难道越是聪明的女人,越是会问这种让人厌恶的问题?为什么织芝就不能像阿雪那样温驯,乖乖地娇嗔一句「我要当个师父喜欢的花瓶」就好了呢? 心头涌起了强烈的烦恶感,我脸上再没有一丝笑容,冷淡地回答道:「不然…奶认为奶是什么?」 这句话确实是有相当冲击性的,在织芝蓦地回头的那一刻,她惨白娇颜上的表情、满溢着水光的眼神,我想我将有好一阵子无法忘怀。 事实上,我很多年没有再看到这样的伤心表情了,因为……就像没有人会把公共厕所当成私有物一样,也没有哪个笨女人,会把心托付在一个声名狼藉的淫徒身上,为了他而伤到自己的心。 所以,我瞬间整个惊醒过来,马上作了该做的事,说了该说的话。 「但不管奶的答案是什么?在我心里,奶都是最美、最有才华、最高贵的精灵公主,能够与奶结缘,是我今生最美的梦。」 「相公!你这大坏蛋!」 为了补过,声音特别放得很柔,而效果也是特别明显,织芝闪着喜悦的泪珠,破涕为笑,一下子就扑进我怀里。 「你……你吓死我了,我刚才还真的以为……」 「哈哈哈,只是玩笑嘛,适当的玩笑可以调剂身心,奶现在不就笑了吗?哈哈哈~~」 确实很好笑不是吗?和在娜丽维亚比起来,奶好象比那时候蠢得多了,不过生活变得好了一点,怎么就把对人的警戒心全都给忘了呢?看来,过度的安逸,果然会腐化人的意志呢,不过是婊子女儿的出身,学人作什么美梦?梦越美,醒来的痛楚也越大吧。 同样的情形,好象也出现在我身上了。常常觉得,我的人格里有着理性无法掌握的一面,和月樱相处久了,锐气有所钝化,这一面就像脱缰野马似的冲出来,幸好织芝让我察觉到了这一点,不然真是危险呢。 再慢一点……再慢一点……现在不是让这一面浮现出来的时候。织芝还有很大的存在价值,稳住她的情绪,比好好珍惜她更重要。说些她想听的话去哄,别让她发现不该发现的东西,这是目前最好的做法。 「对了,有件事我……」 或许也真是凑巧吧,当我正要把话说出口,心中警兆忽现,那是一种即将被人伏击或追砍时,偶尔会浮现的感觉。为什么会在这里有这种感觉?我很不解,但无论是什么情形,第一件该做的事情就是…… 「趴下!」 我往前一扑,搂着织芝的赤裸娇躯,重重地将她扑倒在地,也就在我们双双倒地的同时,几个圆球状的东西被破门扔了进来,跟着就爆发耀眼强光,然后散出阵阵浓烟。 强光是某种光系魔法,产生炫目、遮蔽视线的效果,浓烟则是迷药,从敌人使用这两样东西,可以看出他们的用意在于俘虏目标,换言之,是冲着织芝来的,因为我的敌人只会想把我碎尸万段,不会想要俘虏。 「快点,把衣服穿上,别给其它男人看到不该看的地方。」 我低声催促,让织芝把衣服仓促换上,同时从我的衣袋中摸出两片薄布,让她掩着口鼻。 「想暗算我的人多着了,区区迷药算什么,这两片东西,可以中和市面上七成五的迷药,时间长不敢讲,半刻钟绝对没有问题。」 似乎是被浓烟与强光所累,织芝的动作稍微慢了一些,幸好还跟得上来,快手快脚地穿戴整齐,才把胸口的扣子扣上,就听见细碎的脚步声。 脚步声很轻,这代表来人的武功造诣不错,但如果真正是专业的杀手或刺客,在听到脚步之前,剑刃就应该已经割断喉咙了,所以我的判断是,敌人虽然修为不错,但却没有什么在黑暗世界讨生活的经验,加上又是为了织芝而来,最可能的答案就是…… (……索蓝西亚?) 在这答案浮现的当口,我就知道自己的推测八九不离十,而在我暗算成功,趁着浓烟掩蔽,冷不防地刺出两剑,让两名满以为可以把目标轻易擒来的蒙面歹徒创伤跪倒,揭起他们的面罩后,从那张轮廓分明的面孔、尖长的精灵耳朵,这就更证明了我的猜测。 「啊!卑鄙……」 「哼,你在赞美我吗?用迷烟就是精灵们的绅士手段?」 精灵们的愤怒不难想象,不过,在他们负伤反击之前,略为清醒过来的织芝,从背后悄悄发了两掌,正中这两名无礼潜入者的后脑,掌力一吐,把他们给当场震晕。 「干得好啊。」 很漂亮的反应,掌力也相当不俗,对于我的称赞,织芝好象很高兴地点点头进去,我在她娇嫩的脸蛋上贴了两把,跟着戴上卫兵所用的头盔,遮住自己的脸,拉着织芝的手,就往外头冲去。 外头的情形当真是乱七八糟,我们才一出去,登时就明白为何这两个精灵能够轻易潜入。本来织芝的防护措施若在,就算拦不住人,至少也会有警示的作用,但由于我的到来,织芝把防护措施关掉,结果被人家的突击队杀到庄园门口,却完全没有发现。 往高一点的地方跑去,朝附近眺望,可以发现几队人马在庄园门口奔驰来去,佯装攻击,却没有造成多少实质伤害,而守在门口的那些蠢蛋,居然没有发现他们的真正意图,只把兵力团团护住庄园,没有想到敌人可能已经派刺客潜入。 看看那几队蒙面人马的骑姿、提枪手法,尽管未着盔甲,但却可以看出他们必是训练有素的精锐骑兵,倘若让他们放手进攻,庄园门口的这点防御阵容,不啻是一张长茅前的白纸,根本不可能挡得住。 「运气不错,索蓝西亚的精灵骄傲自大惯了,上阵骑兵交锋没有问题,不过要玩阴的就不擅长了……」 要是换做擅长地下工作的伊斯塔魔导师,或是黑龙会忍军,刚才我们就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被人弄昏擒走,不会有侥幸机会了。 「这样拖下去,对我方不利,那群精灵们早晚会发现潜入的刺客失手了,如果再有高手过来,谁挡得住?」 我问织芝何处有警示装置,要她赶紧去发出能让萨拉城听见的巨响,或是魔法警讯,召唤援手。如果把织芝的力量解封,那么不是没有一拼之力,但我却不愿冒这风险,让她置身于与人厮杀的险境。 织芝应命而去,人才从我视线消失,我陡然觉得一阵不妙,来不及抽出袖中百鬼丸,直接抬举起腰间的配刀,连鞘往上一挡架,只觉得一股大力涌来,虎口剧痛出血,整把刀连带鞘壳一起被震碎。 「好本事,指挥若定,又能挡我一枪,看在你这手功夫上,这次只打晕你就算了。」 入耳的是个女子口音,特殊的发声,带着索蓝西亚的腔调,我不及细想,低头闪过那原本要打晕我的一击,只是头盔受到震荡,甩飞出去。 闪电回头,我与背后突袭的那名精灵少女打了个照面。她也是与同伴一样,用布巾蒙面,只露出一双明亮眼眸,和代表精灵血统的长耳,但尽管看不见面孔,那身被银色劲装紧密包裹的少女香躯,却像是一头野性的雌豹,洋溢着征战沙场的英武感,如果不是因为她没有骑在马上,谁都会一眼认出这是一名女骑士。 「约、约翰·法雷尔?」 精灵之中,很少见到这样具有骑士英气的女性,我对任何美貌少女都没有恶感,不过对方显然不做如是想,因为在看到我的面孔后,这名精灵少女微微一愣,跟着就迸发了令人心寒的凛冽杀气。 「下流胚,你下地狱去吧,今日要报我一族血海深仇!」</div> 第一章 精灵王子 连续几代都是武将世家出身的人,多少都会遇到这种场面,就是突然哪一天跑出某个人,把自己当成杀父仇人追着砍,假如自己也是从事军职,这种情形会出现得更多。 为将为帅,累积下来的功绩,哪可能不沾血腥?普通人可能很难想象,一个五岁小孩走在街上,会忽然被拉进暗巷,然后给人用刀抵着喉咙说「因为你老爸让我国无数百姓家破人亡,现在我也要让他感受同样痛苦」之类的狠话。 这样的事情不只一次,成了我童年最大的梦魇之一,即使在十多年后,那样的画面还是偶尔令我一阵心惊肉跳。然而,我前两天在受到刺激后,终于想起了下半段记忆,包括了我如何脱险,还有为何我在家里不曾受过袭击的原因……我家那几个种花翻土的老东西,确实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变态杀手…… 不过,如果说本来我还有资格说什么不满,那也在我实际上过战场后,正式宣告取消了。其它国家不提,单单只是索蓝西亚的精灵们,在马丁列斯要塞一战,二十八万精兵横死沙场,要塞内数十万男女老幼俘虏,被转卖给各国的奴隶商人,算一算因此家破人亡的牵连人数,那还真是数也数不清呢。 也因为有这个觉悟,所以当这名燃烧着悲愤恨意的精灵少女,舞动银枪,凶狠地追着刺击,我只是忙着逃窜,全然没有试图解释的打算,心中祈求跑去放烟火、讨救兵的织芝能早点回来。 「下流的贱人,今天活该让你撞在我手中,到下辈子去忏悔吧。」 少女的武功相当高,精灵之中有这样优秀武技的并不多见,第五级……甚至是接近第六级的力量,已经快要称得上是武技高手,尤其是那一手银枪吞吐无定,让人越来越难招架,如果不是因为我手上也有一个盾牌,趁隙抵挡,恐怕身上就不只是三个出血伤口这么简单了。 (奇了,她的枪法有点古怪,是花巧太多吗?本来应该可以更快、更具杀伤力的……) 出身武将世家,见过不少上乘武学,我隐约从敌人的枪法中察觉一丝异常,不过此刻生死一瞬,我无暇仔细去确认自己的发现,只是竭力运起我那浅浅的真气,一面施展滚动的地堂身法,一面贯劲于麻木的手臂,靠着那面精钢盾牌,挡住敌人一发又一发的闪电枪击。 「真是可耻,堂堂武门法雷尔家族的继承人,居然只会像一头乌龟似的应战,你就没有一点羞耻之心吗?」 「进退有据,这才是为将之道,还有……叫我鼯鼠或鸵鸟都行,乌龟老子是不干的,留给妳老子慢慢去干吧。」 「无耻下流!」 不愧是尊贵而高傲的精灵,被我这一激,原本就疾若星火的枪击,倍添了几分狠劲,从手臂激增的痛楚感觉来推算,即使骨头没有断,也肯定瘀伤出血了,这样下去,盾牌碎裂是早晚的事,而我是否能在那之前找到脱身机会呢? 认真来说,我不得不承认,眼前这名精灵少女相当有魅力。虽然看不见面孔,但纤细的小蛮腰、敏捷而英武的姿态,就连简单的挥枪出击,看起来都充满少女的青春之美,让人不由得产生几分遐想,猜测在这套衣衫底下,会是怎样雪白嫩滑的香躯? 假如不是因为忙着招架,手腕又痛得要死,我一定会试图贴近,看看她胸部、玉臀的曲线,遐思一番,但现在却全然没这念头,只是拼命祈祷织芝能早点带救兵回来,不然她本人回来当救兵也是可以的。 一下分神,防御出现破绽,给少女骑士一枪扫在右肩,痛澈心肺,血流如注,枪上劲道好强,差一点手臂就要废了。 (……如果这一枪不是扫,而是刺,那就……她为什么用扫的?难道……肯定是这样,她平时使的兵器不是枪,是戟,所以才会这样。) 从交手以来,我就有种怪异感觉,这少女使枪的动作颇有空隙,浪费不少机会,但她提腕出枪的姿势,看得出长年累月的锻炼之功;这套枪术也算上乘武技,照理说不该有三流武者的瘪脚错误,那么另一个可能,就是兵器不顺手,从这个想法去观察,她平日惯用的兵器应该是戟,这次是为了携带方便才换用枪,所以在扫、拖的习惯动作上,才会有破绽。 以这个想法为基础,我试图创造可以利用的破绽,一个最近刚刚才完成的攻击技巧,正式派上用场了。 (淫动弹,射吧!) 记载于淫术魔法书中的,除了生物的召唤术,也有一些威力较小的体术,利用体内的能源发力,不假求外力,也无须唱诵咒文,只是我过去没有尝试修练,这几天刚刚完成,初次实战使用,手臂一扬,一枚鸡蛋大小的粉红气弹激射而出,朝敌人面部射去。 「玄武真功的十方明器?」 精灵少女的惊呼声中,带着一丝掩不住的惧怕,而这份由于误认所造成的惊恐,正是我所需要的效果,否则一记连薄木板都打不穿的气弹,有何能力对她产生威胁?趁着她攻势一断,我看准她枪法的空隙,侧身一滚就脱离了攻击范围。 「想跑?」 她惊醒过来,猛地一枪就往我背后扎下,威势狠恶,却已落入我的计算,因为距离被拉长,枪刺的力道较之前减弱,此消彼长,反而利于我防御。 「悠久之风,依我祈愿,化作坚强护盾,庇佑我身。」 使用简单的风系魔法,提升护盾的防御力,这没什么难度,却是寻常武者不会做的动作,本来应该可以收到奇兵之效,再拉远距离,趁隙逃逸,可是这次我却犯上了一个疏忽。 「风之精灵,退下!」 对于元素魔法的操控与感应,尤其是无色的风系,精灵远比人类优异许多,我尝试以风系魔法加强防御,却忘记敌人正是此道行家,只用了一句短得甚至不能能称为咒语的短喝,就把我的魔法破去,银枪则凶狠地刺上那面满是龟裂的盾牌。 「砰!」 盾牌瞬间碎裂瓦解,银枪长驱直入,却没刺中目标。我利用盾牌的碎裂争取了点时间,向前一记扑滚,进入她身前长枪的死角,在她惊觉后退之前,抽出袖中百鬼丸神剑,荡出一记耀眼长虹,一剑就扫了过去。 虽说是对方动手在先,但顾虑着眼下的时局,我不希望做得太过分,加上又念着对方是个美人儿,因此剑锋所指只是她的小腿,顺利的话,削筋断骨,当一辈子瘸子,总好过少掉一条腿或丢掉性命。 以百鬼丸的绝世锋利,这一剑别说是血肉之躯,就算是钢铁也刺进去了,更何况看她靴子的厚度,不可能藏着什么盔甲护具,但这一剑削去,发现剑刃斩之不入,甚至给剧烈反震弄得手腕疼痛,拿捏不住剑柄的,竟然是我。 (这怎么可能?这个精灵小妞她……她为什么能抵挡百鬼丸?) 基于对精灵不擅武学的刻板印象,我之前一直忽略掉几个不合常理的可能性,可是在百鬼丸斩之不入,甚至还给反弹出来的剎那,我突然有一种很熟悉的不祥感受,彷佛曾经在什么地方遇过类似情形,碰上过一个同样体如金刚的精灵。 (约伯·希恩?) 这个早已被遗忘的名字,连同曾发生在马丁列斯要塞中的种种,在脑中闪过,只是我没时间多做感叹,因为这一招失手,那少女骑士已放开长枪,空出手来,一掌就往我脑门拍下。 生死一瞬,这么近的距离根本逃生无门,我把心一横,举剑上撩,也管不得这时的角度,恰好形成撩阴剑这样的下流姿势,满脑子想的就是希望拼个同归于尽。只听得上方倒抽一口凉气,掌劲更添了几分狠意,誓要抢在剑锋及身之前,先将我击毙。 「住手!剑下留人!」 一声巨喝如雷贯耳,似是男子口音,但这时双方势成骑虎,哪是说停手就停手?眼看就是一个玉石俱焚的惨烈局面,蓦地一股强烈震波从右方飓风似的袭来,我只依稀看见,好象是一把与人同高的透明巨剑由右方刺来,忽而又化为乌有,跟着整个人就被震飞出去。 那名少女骑士的情形并不比我好多少,只不过是朝反方向倒跌,由此也可以看出那名拆解者的武功高明至极,纯以一股柔劲,在千钧一发之际把两人分开。 我连滚了几圈,才止住跌势,抬头一看,那名少女骑士也立稳身形,正要再朝这边冲来,前方黑影一晃,一个人抢拦在她身前,伸手阻住她的动作。 「够了,碧安卡。你们今日的所作所为,已经辱没了精灵王的崇高意志,更将置索蓝西亚精灵的骄傲于何地?是谁授权让妳这么做的?」 纵然带着怒意,这个声音仍像乐曲般温雅好听,可以想象,这人是个与方青书类似,受过高等教育,在良好教养中出身的贵族,但他所说的话,却让我昏乱的脑筋为之一醒。 精灵王是精灵们所崇拜的神明之名,尽管那个少女骑士碧安卡还蒙着面,但这人却一口喊破她的来历,如果不是白痴,就是已经有准备摆明车马硬干。看他的举止与气势,恐怕是后者居多,而碧安卡被他一斥责,竟然立刻单膝跪地,一语不发,这就显示了他的身分非同一般,可能是索蓝西亚皇族中的人物……换言之,继娜西莎丝之后,又有一名隐身于会议幕后的高位人物,被逼出台面上了。 是什么人呢?从他的背影、高佻修长的体型、银色的长发,我对照着脑中的人名与资料。军方的机密情报,对各国要人都有一定的形貌纪录,趁着这次的职务之便,我查阅了不少本属于军事机密的东西,硬是记下了许多资料,这时脑中对照特征,登时浮现一个人名。 (伦斐尔·格兰纳斯·斯特丁?索蓝西亚第二王子?他不是难得离开索蓝西亚吗?) 这是个比方青书身分还要尊贵的大人物。由于第一王子才能平庸,所以储君之位始终未立,诸王子中又以他最出类拔萃,如果改天索蓝西亚王一命呜呼,他就有很大可能接掌王位,不过……听说他有个喜好东方文化的怪癖,因此不讨他父王的欢心…… 但是,这个发现却让我有了一个新的疑惑,因为刚刚将我与碧安卡从危机中分开的那一击,掌劲雄浑,火喉老辣,不是随便可以施展出来的,即使是冷翎兰这样的高手也要甘拜下风。伦斐尔的名头响亮,但军部情报中并没有对他的武功特加着墨,这么高明的一掌,他发得出来吗?更何况他的声音,并不像刚才那声巨喝…… 「少年人争勇斗狠,出手这么重?这次侥幸逃过一劫,下次可得收敛火气了。」 伦斐尔的出现突如其来,我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浑然不觉其它,直到这个平和儒雅的男子语音传来,正是刚刚那一喝之音,我方才惊觉旁边不远处还有人,一面说话,一面缓步走过来。 黑色的长发,三络短须,岁数约莫四十开外,模样看来十分俊雅出尘,一双眼睛神光内敛,显然有着很高的内力修为,我不认识他,但看来肯定不是个简单人物,然而,不管他是什么人,目前对我的意义不会大过路人甲,因为我理智稍复,立刻就想到一件极为不妙的事。 被这一折腾,庄园中已经起了火头与浓烟,萨拉城中不可能看不到,更何况织芝已经跑出去一会儿了。这样一来,别人不说,冷翎兰会立刻赶到,届时大家一碰面,什么好的坏的都会被揭穿,尤其是对织芝那边,我现在将会百口莫辩,事情将超乎想象的麻烦。 当机立断,我只能立刻做一个判断,尽管冒险,但这位精灵王子如果真如传闻中的精明干练,相信他不会与我有不同的意见。 「伦斐尔王子,在这里闹出了大丑闻,相信您也不乐意见到吧?我以阿里布达万骑长的身分,想和您谈个交易。」 放眼大地之上,像我这样整天谈条件多过打仗的军人恐怕不多。而且索蓝西亚精灵并不是谈判的好对象,因为骄傲的精灵,九成都是严重的种族歧视者,碰上他们,没有什么交易余地。 不过,伦斐尔却似乎是剩下的那一成人,又或者他只是被情势所逼,不得不妥协。毕竟索蓝西亚出动突击队,在阿里布达境内进行绑架工作,这件事情传出去,索蓝西亚立刻名声扫地。 我们达成的协议很简单,就是立刻罢斗,他把手下第一时间撤走,由我负责把阿里布达的部队稳定下来,封锁所有消息,阻止丑闻的爆发。 「法雷尔万骑长,你们父子两代,染满了我精灵同胞的鲜血,我并不想领你的情。」 「王子殿下不必领情,这是互惠,不是人情。你怕丑闻,我怕会议开不成,如此而已。」 火烧眉毛的压力,是促成国际谈判的最佳接着剂,虽然王子殿下冰冷的表情,让人想起雪中的水晶,但当他开始撤退手下,我也冲下去稳住赶来的援军,这个交易不用说也成了。 事情闹得这样大,我的身分又被人认了出来,想要继续隐藏已经不可能,争取一个先离开的机会,是为了亡羊补牢。路上遇见了赶回来救援的织芝,她看到我,又惊又喜,几乎是热泪盈眶地扑了上来。 「相公,幸好你平安无事,我……」 幸好之前一番话哄住了这个精灵傻妞,不然现在要说话就不方便了,我把织芝搂得紧紧的,在她耳边轻声却坚决地说了一句。 「答应我,等一下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妳都不可以认出我来,知道吗?」 一句话说完,也不管织芝反应如何,我放开她就走,只看到她呆了一下,跟着就点点头,却很识趣地没有跟上来,看来多少明白了我的意思。 之后我闪电冲到前头,要指挥着庄园里受伤的残军,灭火与救治伤者。在我下集合令的时候,那群精灵自然也撤退光了,所以接下来的问题,就只剩搞定从萨拉城过来的援军。 照理说,领队的人如果是冷翎兰,那么只要短短几句,我就可以把事情交代清楚,以她的精明,自然会认同我的做法,一起把这件丑闻压下,免得破坏会议气氛。 我从高处俯视,只见一道蓝色倩影抢在大队援军之前,由山腰处闪电往上飙射,轻功好快,却不是冷翎兰是谁?只要和她一见面,说个几句,危机就先过去了。 不过,事情却朝着最不妙的情形发展。就在蓝色倩影疾风般地飙上山岗,我正要往前迎上时,周围空间的灵波无预警地震动起来,另一道黑影抢先在山岗上缓缓现身。 瞬间移动的魔法,赫然比冷翎兰的轻功快上一步,结果当冷翎兰出现在我面前时,娜西莎丝也同时现身,这下子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冷翎兰确实是个很聪明的主帅,她一看状况,眉头微皱,只是问我目前情形如何,而不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当然也就只报告护庄部队的伤亡情形,同时加上一句贵宾已经获得保护,安全无碍,送往他处,而对其它状况绝口不提。 短短一刻钟之内,情形越来越恶化。庄园内的火头是全部扑灭了,但庄园外的紧张气氛却才刚刚开始,娜西莎丝会察觉有异而前来此处,其它人当然也能。 就在一刻钟内,以莱恩·巴菲特为首的各国要人,简直就像是约好了一样,相继出现在眼前。 「翎兰公主、法雷尔万骑长,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会问出这句话的,都是二三流的喽啰人物,真正的重要人物,不用自己开口,却都在等待着回答。然而,被这么多顶尖人物的目光给集中,有关切,也有等着出糗的敌意,纵然我再怎么胆大无畏,却也没法在这时过分胡言乱语,只能简单交代,刚刚这里出现暴徒袭击,我恰好经过,率队击退。 「暴徒究竟是何来历呢?」 伊斯塔人不安好心地这么问了,我正不知是否该将预设答案说出口,不知何时出现在人群中的茅延安,大摇大摆地抢上一步,说在这种时候掀起骚动,这很有可能是黑龙会的阴谋,大家要小心注意。 好大叔,真是英雄所见略同,连证据都不用,就把贼赃一股脑地都栽在黑龙会头上,如果黑泽一夫那个鸟人在这边听见,不知道会不会把你追斩到南蛮去? 但是你说话就说话,为什么还要朝我使眼色?怕别人不知道你在耍奸吗? 然而,伊斯塔人却对这个草率的推论不表认同,娜西莎丝更率先出言嘲弄,表示为何一切阴谋的背后都有黑龙会?堂堂阿里布达的王都,却任由黑龙会的奸徒横行无忌,为所欲为,这不是太好笑了吗? 「尊使这么说就不对了,阴谋的背后不是黑龙会,那难道该是伊斯塔人吗? 这么说起来,最近敝国王都确实有几件怪事,要请尊使协助调查一下……」 淡淡的一句还击,但当这句话出自冷翎兰口中,任谁也听得出里头的危险气氛,这一对同列于七朵名花中的美丽绝色,同时也是誓不两立的死敌,更何况伊斯塔人最近在国内确实策动几件阴谋,包括袭击我在内,都有形迹可循,这一下发话,登时令娜西莎丝气势受挫。 但这伊斯塔的魔女也不是好惹角色,随即出言辩驳,表示伊斯塔使团在萨拉附近受到袭击一事,到现在还没有下落,当初表示要承担责任的某人,是否该有所担当? 咄咄逼人的责问,冷翎兰却显得很平静,一句「某些民族阴险狡猾,焉知是否有人自导自演,乱人耳目」,就把这问题推回去。一时间,火爆的气氛彷佛令众人置身战场,全然忘了眼前的残破山庄,还有究竟为何而来。 情势正自僵持,一个平和中正的男子语音,适时地解决了敌我双方的问题。 「莱恩总统、冷大国主、各国重臣,请稍安勿躁,敝人保证各位都会得到一个很圆满的解释。」 随着这声音,两个人影从青烟袅袅的焦黑大门中走出,为首的一人,正是之前未曾公开露面的伦斐尔王子,而跟随在他身后走出的,则是那名身分不明的中年文士。 (糟,看这架势,该不会是伦斐尔的随护高手吧?听说伦斐尔和方青书一样,都是心禅老秃驴的得意弟子,难道就因为这样,从光之神宫调高手保护他?哼,真是种族歧视,美形的精灵王子就连护卫都长得帅,我就要整天看不良大叔,没天理……) 心里胡思乱想,我忽然警觉到事情严重性,毕竟索蓝西亚的头号重臣浮现台面,造成的冲击将不亚于当初娜西莎丝的现身,我可以想象到身边这时的震惊与冲击,而耳边一片的寂静无声,正说明了这个猜测。 缓缓转头四顾,看到的东西一如所料,在场众人有不少都变了脸色,除了莱恩、冷翎兰这样权力中心的人物,就连茅延安都停了动作,面上露出喜色。只是,他们目光集中的对象,却有些古怪,虽然是望向伦斐尔,但目光落点却放在他身后,那一名中年文士身上。 「关于今天发生在这里的事,老夫和伦斐尔王子稍后会做出解释,但在那之前,我可以证明,伊斯塔使者团确实在萨拉城外遇到袭击,并非虚言伪造……」 这番话没头没脑,更一下子把话题扯开,帮伊斯塔人说起话来,让人弄不清楚这人到底是帮哪一边的,只看他轻抚短须,温言说道:「当时的情形相当凶险,我适巧路过,协助伊斯塔的朋友抵抗敌人,经过一番战斗,终于将对方击退。 这些凶徒身分不明,虽然有部分是阿里布达人,但究竟为何而来,由何而来,还需要详加调查才能弄清楚……」 一番话语惊四座,我偷瞥向娜西莎丝,只见她面上浮现喜色,显示这名中年文士正是当日她口中「神秘出现,帮伊斯塔使团击退凶徒」的高人,而冷翎兰的表情则是阴晴不定,不知道她是否认出了这中年文士的身分? 在场众人中,大概有九成以上和我一样,知道这中年文士大有来头,却不知他究竟是何方神圣。若说他是王族政要,他身上少了那种世俗之气;若说是绝世武者,当世五大最强者中,与他比较形貌相符的是…… 隐隐约约,我听到后头有人在做猜测,但变态老爸我不会认不出;至于若说黑龙王会这么大剌剌地现身人前,恐怕连黑泽一夫自己都不相信。正当我要找大叔把事情问个明白,这名中年文士已经主动发话。 「老夫心灯,本乃一介方外闲人,因为此次和平会谈关系大地万民福祉,受我师兄所托,暗中关照协助,各位贤达有礼了。」 一句话说出,在人群中掀起了无声的骚动,人们的目光由疑惑转至震惊,继而变成热切之色,情形竟然与莱恩初莅萨拉城时候的气势有几分相像。 光之神宫对整个大地的影响力,是连三岁小儿都知道的事。执掌光之神宫的最高权力者,是德高望重的心禅圣僧,谣传他的武功修为已不在五大最强者之下,但由于从不出手,所以难以证实,只能从他的数名得意弟子,隐约得窥这名神僧的修为。 众所周知,心禅圣僧还有两名同门。大师姐心剑神尼,名列五大最强者之一,长年闭关清修,与世隔绝;三师弟心灯居士,少年时得逢奇遇,精擅极其罕见的火系魔法,据说是位性情淡泊、爱好文艺的雅士,自从师兄接掌宫主之位后,飘然而去,云游四海,再不问权位世俗之事,由于行踪飘忽,并没有多少人见过他。 但爱好文艺却不代表武功不强,光看心剑与心禅,就不难想象这位心灯居士到底手下功夫如何。更何况,即使不问世间俗事,他仍是慈航静殿公认的第三号人物,能动用、影响的范围,不会低过莱恩多少,而这样一个传说中的大人物,居然为着和谈会议,亲临萨拉城? (呃……糟了,心禅来了倒不怕,怎么偏偏是这家伙?) 我心中猛犯嘀咕,因为对我而言,心灯居士除了是位大人物外,还多了一层身分,就是羽霓、羽虹两姊妹的抚育恩师。万一这位大人物知道了我对羽虹的种种禽兽作为,那…… 当我心里七上八下地犯着不安,一抬头,却刚好看见被包围在簇拥人群中的心灯居士,也正朝我这边看来,眼中的笑意温和,但出口的那一句话,却令我惊得魂飞魄散。 「法雷尔将军吗?果然是名不虚传的少年英雄,听我两个不成器的徒儿说,你在南蛮神出鬼没,机变无双,挑动分裂四大兽族,颠覆蛇族的奸谋,更甘冒大不讳地强拔万兽尊者的虎须,大有侠气,老夫很欣赏你啊。」</div> 第二章 病弱残躯 这一天,我突然很想掐死方青书,也很想掐死我自己。离开南蛮时,我大意地忘记委托他,不可以泻漏我的身分,却忘记这个素来行事光明磊落的儒侠,胸襟坦荡,在回师门报告时,把他所知所见的全说了。 然后,就是心灯居士当众的一席话,让我再次享誉国际,毕竟无论是哪个民族的历史,和兽人之间发生过的几场战役,纪录都不是太好看,而今一个人类凭着自己的能耐,在兽人的老家搞风搞雨,弄出大破坏,更敢正面挑衅万兽尊者,勇救弱女,这简直是堪称民族英雄的伟大功业。 这么大的事情,本来如果由我自己招认,大概还不会有多少人信,可是由心灯居士的口中说出,那就是有了慈航静殿全体的背书,无庸置疑。结果,来自各国重臣、要人的赞美与惊奇,像海潮般瞬间把我淹没。 金雀花大总统表示要搬勋章给我,就连高傲不驯的冷翎兰、娜西莎丝,看我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异彩。在这光荣的顶点,我本该欣喜若狂,无奈整颗心却冰凉到极点,因为当这宣扬四海的消息,传到南蛮,本来因为不知道我身分而无法行动的兽人势力,将对准我这个靶心,怒涛似的涌过来。 而撇开我的处境不谈,心灯居士、伦斐尔王子的先后出现,为错综复杂的萨拉城局势,再次造成了震动。 伦斐尔与他那群精灵一起离开,说稍后将会对整件事情作交代。至于和精灵方面的交涉问题,我这层级低的中阶主管无资格过问,自然有莱恩总统、翎兰公主能者多劳;比较麻烦的,还是娜西莎丝这魔女,早先信誓旦旦说要揪出我背后的黑魔法师,一有机会就来刺探消息,从我在南蛮的活动问起,几句话相互试探之后,我才顿时醒悟,她并不是在意我的南蛮行,而是怀疑我们把人藏在这处庄园,因此才受到袭击。 哈哈大笑是很简单,不过要脱身就比较麻烦,还好茅延安大摇大摆地走过来,说是有紧急军务,拉我去摆平;娜西莎丝摸不清楚大叔的修为深浅,始终对他的威名深深忌惮,不愿正面冲突,就这么给我们两个趁机开溜。 「怎么样?姜还是老的辣吧?轻轻松松就帮你摆平一关。」 「嗯,如果你能在我被那群精灵追斩的时候早点到,事后少邀一点功,我会更感谢你的。」 「这个……啊,对了,你的国王老大要召见你。」 这当然也是一件很要命的事,国王陛下找我的理由,不会是询问不知所谓的公务,而是再度关心我拯救他宝贝女儿脱离苦海的任务。我不知道如何交代,幸好茅延安自告奋勇,愿意与我一同见驾。 进到皇宫,身负皇命在身的我,轻易长驱直入,像过往那样,在御书房外头等待着陛下的召见。也许「办公累了稍稍躺下休息一会儿」的考量,并不适合坐拥后宫成千佳丽的帝王吧,即使距离御书房还有老大一段距离,我们却一直听见几乎已成候传惯例的声音。 「啊……陛下……国王陛下……」 「桀桀桀,朕等会儿还要再干八个宫女。」 似曾相识的对话、喘息,茅延安朝我瞥来奇怪的一眼,我则是耸耸肩,道:「看什么?这次运气已经不错了,上次我来的时候,他起码要再干十个宫女。」 国王陛下的体力似乎不是很好,又或者是这名姬妾魅力欠佳,这一回合在短短时间内结束,跟着,侍卫们进去,把适才侍寝的姬妾,用一条厚厚毯子裹着抬出去。 「真想知道那毯子里的美人是什么样子。」 「想看女人裸体就直说嘛,除了光溜溜的样子,还会是什么样?」 我多少知道一些宫内的防护措施,为了防止被女刺客借着侍寝机会暗杀,通常国王要临幸嫔妃或宫女之前,都会让侍卫把她们脱得光溜溜的,检查没有携带危险物品后,才用毯子裹着送进来;当然离开的时候也是一样。 我们的运气比预估中还好得多,国王陛下似乎得到我们抵达的消息,不再继续多干那计划中的七个宫女,直接要我进去见驾。大叔让我稍安勿躁,他先进去和国王说了一会儿的话,跟着我再被召进去时,大叔向我比了一个万事没问题的手势,国王陛下也不以为怪地向我表示,请到欧伦先生相助,大事成功有望。 「朕x岁登基……y岁成亲娶后,z岁有了长公主,多年来,她是朕心头最疼爱的掌上明珠,想不到……」 假如不是刚刚见识到国王陛下纵横床第的威猛模样,我一定会觉得他是亡国之君,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说个几句话就红了眼睛,用袖子频频拭泪,哭泣说着他可爱纯洁的女儿,为了国家自愿牺牲,现在受到多么悲惨的煎熬……云云,听得我一个头两个大。 正不知道该如何脱身,他突然止住哭声,说:「事情刚才欧伦先生已经说了,你学艺不精,武功不强,要你去与那险恶的基佬周旋,确实难为你了,朕现在给你一个好处,皇宫里头收藏的武学秘籍,随你观看,三天后你……大概有个五大最强者的实力,事情就好办了。」 当不合理的民意,凌驾于专业之上,这真是一件让人万分痛苦的事,无奈我不能选择辞职来回应。三天内变成五大最强者,那岂不是要我在三天后有能力去单挑黑龙王?这是个合理的世界,别说是阿里布达皇宫里的破烂秘籍,就算把五大最强者找齐,一起传功于我,也不可能有这么夸张的效果。 但又能说什么呢?这个国王陛下摆明就是一副不接受抗辩的样子,我只有领旨谢恩,赶快出去筹谋对策。 「喂,你到底和他说了什么?为什么他……」 「喔,这冷弃基一看就是色鬼,我告诉他萨拉最近的神秘美女传说,说会帮他留意绝色佳丽,绑来送给他上,他就同意让我帮你忙,一起拯救他宝贝女儿脱苦海。」 「什么?你这皮条客居然……不对,我是说你干什么跟他说我的武功不强,不能办事?」 「难道你自认武功很强吗?」 我们边说边走,由于刚才与国王陛下进行的是机密对话,所以离开时也是走不引人注目的后门,当我正想纠起大叔的衣领,严厉质问,突然看到几个侍卫行动鬼祟,好象在抬一个木箱出去。 「等一下,你们几个给我站住!」 我以前听过,皇宫里头有一些侍卫会偷财物出宫变卖,这些事情不碰上便罢,既然撞在我手里,当然得管一管,更何况……说不定有几分油水可以捞,横竖很快就要被黑龙会与兽人联手追杀,多搜集一点跑路费资本也是好的。 御前侍卫的职权很大,不过认出了我和茅延安,纵然不愿,也只能让到一边去。 「浑你个帐,看看你们偷了什么东西,要是东西贵重……啊,仆你个臭街,这、这是……」 即使是我和茅延安这样的老江湖,一时间也不禁耸然动容,箱子里装的并非是什么金银珠宝,而是一个赤裸裸的美人儿。秀雅纯洁的容颜,平坦的胸部,几乎找不到一根毛发的耻部……呃,我估计这个小美人儿不会大过六岁。 圆睁睁的大眼睛,诉说着极度的惊恐与畏惧,不过我们却无能解救,因为她伸吐出来的小香舌、雪颈上的深深扼痕,都说明同一件事实:她已经死了。 「这……」 我本来想说点什么,但是看到垫在那具裸尸下的厚毯,我知道自己最该做的事,是保持沉默,当作没看到。 「嗯,你们几个,快点把陛下……不,把上头交代的事情给办好,别在这里摸鱼。」 匆匆撂下这样的一句,我和茅延安离开了皇宫,坐上马车打道回府。尽管一直戴着墨镜,但我刚才看到的东西,这位不良中年一定也看到了。垫在那具裸尸下的厚毯,就是不久前从御书房里扛出去的那一条,换言之,国王陛下临幸的小美人儿、扼杀那裸女的凶手……我们都知道那代表什么。 在隔音良好的马车里头,不虞有人听见乘客谈话,确认了这一点之后,大叔开始说话。 「贤侄啊,你会不会觉得……」 「大叔,我们都只是拿人薪水的公务员,除非有了发动革命的觉悟,不然最好学着当傻子。」 「可是……怪异的性癖是没什么,妓馆里也有很多爱掐脖子的sm狂,但是把对象放在那么小的……这是不是有点……」 「玩女人而已嘛,有什么大不了的?花钱的时候,我嫖过比这更小的;如果是强奸,我也干过比这稍大的,他是国王,自古帝王都是荒唐的,你看不顺眼,想要拿他怎么样?」 ……然而,即使是这样,我也从来不曾为着玩乐的理由虐杀女性,更没有勒毙过这样的小女孩。当然,这样子想,并不能代表我就是什么好东西,在名为道德的衡量尺上,我与国王都是两个变态的人渣,只不过,我此刻确实感到一种反胃的不快。 「贤侄啊,你觉得……如果你今天有像令尊一样的强大力量,那么你会出来主持正义吗?」 「你不说我还忘记了,你这个穷酸画家,刚刚为什么算记我一道?三天内变成五大最强者,就算找恶魔许愿都做不到,你……」 说得火大,我一把扯起茅延安的领巾,而他则一副委屈地回答。 「这是为了让你成才啊,你这个人没有一点强迫性的东西在后头推,就根本不会自发性地进步!你想想,兽人们马上就要找过来了,如果你的武功不强,那岂不是……」 「那也不用这么强迫啊,现在怎么交差?你有办法在三天内抓到那个神秘美人吗?哼,说起来都是那个心灯不好,这样子摆我一道,你和他不是多年老友吗?怎么事先也不帮我说……」 本来渐趋和缓的情绪,在我想到一个可能性之后,一下子紧绷起来。不由分说,我一把掐住茅延安的脖子,厉声喝问。 「该不会……是你要心灯老鬼这么整我的吧?要他把我在南蛮的事当众抖出来?」 「别、别误会,我……我喘不过气了……绝对……绝对没有这样的事……」这样子辩解,但从我手劲没有放松,他想必也知道我不怎么相信,这才在我稍稍松手后主动招供。 「我真的没有唆使他这么做,不过……前阵子收到他的信息,向我查问南蛮一事的真假,我把你夸上了天去……这也是为你着想,如果不先美化你的形象,到时候你玩过羽虹丫头的事情被揭露,心灯不是非杀你不可?」 「……你什么事都能说出一堆大道理。」 「我这是为你着想。况且,你看不出来吗?你嘴边的月雪双汤,都有相同期盼,希望你早一日变成你父亲那样的英雄人物啊。」 「不要……再让我说第二次,我不想和那个变态老爸一个德性。你再说一次,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好好死。」 「好,我们不说你的变态老爸。但你是一个务实的人,眼下局面这么不利,除了远虑,还有娜西莎丝这个近忧虎视眈眈,你没有一点傍身之技,怎么撑下去?难得那个玩幼女的老变态这样大方,让你使用宫内库藏资源,你……」 「就算要练武,也不需要靠皇宫啊!阿里布达皇宫能有什么好东西?里头凡是有点苗头的秘籍,早就被我们家上两代给顺手带回家了,翎兰臭婊如果不是被送去慈航静殿,凭那堆烂书根本练不出个屁来。」 被我这一说,茅延安点头道:「对啊,法雷尔家的玄武真功,天下第一,你只要把玄武真功练个一两层,比什么秘籍都管用,既然你也这么说,那你……」 「你好象忘记了,我过去说过很多次,我天生体弱,不能习武的。」 这话题我们并非首次讨论,茅延安过去也唆使过很多次,但每次只要说到这一句,他就举手放弃,怎知这次当我冷冷回应出去,他却很诡异地一笑。 「嘿,就怕你不这么说,好啦,咱们下车吧。」 不知不觉,马车已经抵达了爵府,我与茅延安一起下车,进入爵府内,一句话都还来不及说,就为着眼前的景象而吃惊。 福伯这开门人理所当然地站在我面前,但是前厅的桌椅上却坐着两个人,而且全都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月樱的出现与顺利进入,我还能够理解,当年她出入我家频繁,与福伯熟识,要进爵府当然没问题;但是坐在她身边的……为什么心灯居士也会大驾前来?这人目光锐利,可别看出了我与月樱之间的奸情。 「法雷尔将军,请过来谒见居士,今天承蒙他允诺相助,来帮我们一个大忙。」 月樱的称呼,因为有外人在场而变得拘谨,但我仍感觉到有几分诡异。而在她的解释中,我大致明白,心灯居士不但是众所知名的巧手神匠,更是光之神宫属一属二的医道圣手,这次受月樱请托而来,专门帮我「看病」。 「如果没有茅老师的面子,要请动心灯先生可不容易。不过,心灯先生说,他两个弟子在南蛮很承你的情,在情在理,他也希望能够回礼。约翰,你真是了不起,居然在南蛮干下了那么样的大事,我也很以你为荣喔。」 为了他的两个弟子,要对我回礼吗?这还真是让人浑身发毛呢,虽然以羽虹的高傲个性、身为女性的矜持,不太可能把发生在南蛮的事告诉旁人;而心灯居士一副抚需微笑的温和模样,也不像是包藏祸心,但想到那些不祥的可能性,我还是觉得直冒冷汗。 只是,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逃躲的空间了。月樱的关心、茅延安的妥善安排,无疑已经把我推到一个难以推托的位置,虽然我摇手说不想修练其它家的武功,但该死的福伯却在这时泪眼汪汪地跑上来,说少爷为了预期小少爷有一天回心转意,早就在家里留下了秘籍。 「……虽然只有第一层的口诀,不过少爷当初交代了,只要小少爷将来身体好了,练功时不会……不会……就可以从这开始练习……」 王八蛋,连变态老爸也阴我一道,这下子还有什么话好说? 「姊姊,我还想多问你一次,你真的很希望……我好好练武,变成像我老爸那样的强人吗?」 正经的语调里,月樱可以听出我的认真,而我也留意到,当月樱点头说「嗯」时,眼中所燃放的期盼之情,是我从来也不曾看过的炽热,令我惊觉到,一心爱护我的月樱姊姊,竟然这么样地希望我改变。 每个男人都会做些事,来取悦自己的女人;月樱素来都是那么云淡风清的个性,不希罕任何名贵礼物,也不需要任何名贵礼物,回思我们相处的这段时间,只有她像个姊姊一样地对我付出,我从没为她做些什么,现在也该稍稍让她高兴一下。 抬起头来,在月樱背后的大老远处,一个梁柱与屋檐所形成的暗角,我发现有个人正躲在那里,窥视着这边,却不敢出来与众人接触。虽然她大半身子躲在梁柱后,但是那藏不住的狐狸尾巴,却告诉我她的身分,而她偶尔探看出来的眼眸中,我看到了与月樱姊姊相同的炽热。 每个人的一生中,都有些义无反顾的时候,这就是我现在的感觉。事实上,连我自己都开始心动,期望那渺茫的侥幸。也许……经过了这许多年,我身体状况真的不一样了,上次修练兽王拳也很顺利,这次又有一个医道高手在旁护法,或许我真能改写过去那不愉快的纪录。 「好,我干了。」 玄武真功的口诀,当年我一早就已经背熟,不用再拿出什么鬼秘籍来看,这时则是在众人的包围下,盘膝坐好,默默运功,照着口诀行功。 难得练功,一开始的气息运转并不顺遂,花了好一阵子仍静不下心来,这时,忽然有支手指在我后心按了几下,每次轻按,就是一股暖流行遍全身,也不知是禅功还是光明系的魔法,到后来,整个身体一片暖洋洋、轻飘飘的,直欲翔身仙境,诸般外魔皆不能侵。 (有高手护法,果然就是不一样……) 脑里浮现这个念头,我正要趁势宁定心神,照口诀行功,脑里却陡然轰的一声,彷佛被触动到什么,无数的画面、闪光在脑海里狂啸而过,雪白的女体、浓烈的血腥、捂住嘴巴的手……各种画面闪逝的速度太快,我甚至来不及捕捉到些什么。在脑内心神剧震,几乎走火入魔的同时,体内真气也为之大乱,开始逆冲向腑脏各处。 几乎只是一瞬间,我就觉得自己彷佛置身万度洪炉,不由自主地大口大口往外呕血,难言的痛楚像是锉刀一样,狠狠地刮着痛觉神经,睽违多年的痛苦感觉,再度出现在身上,而耳边则断断续续传来焦急的对话。 「……他的真气……怎会……危险了……」 「古怪……心灯禅定印也止不住……玄武真功果然不愧……」 「他人都快死了,你夸他家传武学有什么用?」 各种声音在耳畔响起,我感觉到背后、前胸各自有几道暖流传入,但和体内暴走的真气狂岚相比,却是那么地微弱,迅速就被冲毁崩溃,而出血现象更在持续,大量黑红色的鲜血,被体内的压力所迫,疯狂地往外找着出口,不只是嘴里,更从耳鼻中溢出。 意识模糊的边缘,我勉力睁开眼睛,依稀看到几个晃荡不清的人影,下意识地抬起手,从嘴边一抹,只擦得满手鲜血。 「……妈的……现在……你们知道……为什么每次练功完……我身体都会病弱一阵子了吧……干……」 没有针对哪个人,只是努力把这句话说完后,我像是用尽全力地把血喷出去一样,在用尽身上每一丝精力后,颓然倒下。 「小弟!」 一声令人整个心口都痛起来的急呼声,与淡淡的樱花香气一起靠近过来,当鲜血喷洒在名贵的丝缎衣绸上,而我倒进一个温暖的胸口……能够晕躺在月樱姊姊的怀抱里,这是我在满身的伤痛中,唯一一点可以让自己觉得安心失去意识的地方。 黑暗,是属于梦的国度。 梦境,是一个理智所不能控制的世界。 不管怎样的智者、强人,在现实世界呼风唤雨,却都没有办法在梦境中随心所欲,不得不去面对一些连自己都会讶异的「自我」。 因为这样,我讨厌作梦,自从能够掌控自己行为开始,我就努力让自己不要作梦,别再看到那些讨厌的画面。不作梦的方式很简单,只要每天累得一觉到天亮就行,所以嫖妓宿娼是个很好的消遣,干了、醉了、累了、睡了,什么也不用梦,什么也不用去面对。 因此,像这样子的景象,我确实已经有好久不曾见到了。 地板的尽头,完全敞开的纸窗中,洒进来和煦的午后阳光,带着结梗花香的熏风,吹拂过窗边缓缓摇曳的躺椅;以舒缓节奏摇动的木椅上,坐着一名闭目午憩的贵妇人,她白净的素手,正搁在锦缎罗织的长裙上,尽管我从来没见过她的面孔,但我却知道她是谁。 「……妈妈……」 每次这句话一唤出口,梦就会醒来,别说期盼中的拥抱,就连那张面孔都没有机会看到;掌管梦境的神明,就像我那变态老爸一样,吝于给我这点宽容,所以我儿时曾因此很讨厌作梦,不过,这个梦境在我六岁以后,有了改变。 前方的光影在呼唤声中消失,但新的光影却在我身边出现, 「不可以总是这样叫我喔,我……不是你的妈妈,你可以叫我姊姊。」 穿著一袭简便的雪白衣裙,不施脂粉,任一头黄金色长发自然披散腰间的月樱,就像月亮里的仙女那么美丽;有着慈母般温柔的少女嗓音,带着三分遗憾、三分浅浅的忧愁,轻声安抚我的不安。 「约翰,不要害怕闭上眼睛,不要怕作梦,姊姊的手在这里,你握着它,姊姊哪里都不会去,会永远陪着你。」 当月樱姊姊握住我的手掌,露出温柔的微笑时,彷佛身上都焕发着圣光,可是,为什么在这层光华之后的黑暗,是那么样地辽阔,无边无际得让人心怯? 会不会……月亮之所以皎洁,就是因为她总在黑暗夜空中出现?因为有这样的黑暗,所以明明握着我的手,约好她哪里也不会去的月樱,也在国家和我之间作了取舍,放开了我的手,在万众祝贺声中,成为了金雀花联邦的第一夫人。 而在那之后,这个梦境就陷入了更深远的黑暗,我看不见任何东西,周围也静得怕人,没有月色来照亮黑暗,我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移动,只能在黑暗中作永恒的等待……因为这样,所以我讨厌作梦。 可是,今天这个梦似乎有了一点不同,在那一片深沉的黑暗中,慢慢地出现了一个光源。没有月樱那么明耀,和天边的月亮相比,它只是子夜时分挂在街角的一盏昏黄小灯,但即使如此,它仍是照亮了这一片黑暗。 我没有看见光源中人的相貌,只依稀感觉到,那是一名美得如似天仙般的清艳少女,穿著一件鹅黄色的裳裙,几下街头漫步,轻轻巧巧地出现在我旁边,贴在我耳畔,用一种似曾相识的嗓音,甜甜地说着一句有异国风情的话语。 「john!relax,openyoureyes……」 甜美而温柔的声音,彷佛是一个无形的魔咒,让我一下子从梦中急遽惊醒,可是,在由深沉梦境脱离的过程中,一种剧烈的反胃感觉,强力地压迫着我的呼吸器官,让我伴随着猛烈的咳嗽,由睡梦中回复清醒。</div> 第三章 东方文化 「呕……」 「小弟!」 「呕……呕……」 在咳嗽与连串作呕中醒来,我差一点就呛得再昏过去,好在能喷出体外的东西,之前就已经喷得差不多,现在只是不住的干呕,忍受那种彷佛要把整个胃部翻转过来的难受。 朦胧中,我好象看到了什么东西,彷佛我正被几个人牢牢地抓住,四肢无法动弹,连些许挣扎都做不到;一只不知是谁的手掌,捂在我口鼻之间,不让我喊出呼救;而眼前彷佛有什么东西,是我不想去看,但又被强逼着去看的东西,脑里乱哄哄的一片,呼吸更是困难,心里好象在疯狂呐喊着些什么,可是我却听不清楚,什么也听不清楚,只有那股像是要捣碎整个身体的呕吐感觉,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理智。 「呕……呕……」 幸好,一只雪白柔皙的手掌,适时地给了我抚慰,不住轻拍我背后,将那剧烈的咳嗽与呕吐给平复,把我的意识给拉回了现实世界,随着眼前景象由模糊变为清晰,我也看清了那个一直守候在我床边的女人。 「姊……姊姊?你一直守着我?」 「躺着别动,心灯先生说,你这次的内伤不轻,他虽然用禅定印法帮你调理内息,但还是要好好休养两天才行。」 月樱用一根丝带把长发盘系在头上,挽起衣袖,露出雪白的玉臂,从旁边的脸盆帮我打水洗脸,熟练而俐落的动作,让我感到一股久违的怀念,彷佛回到当年她云英未嫁时,照料染风寒发烧的我,一昼夜守在床边,不眠不休的情景。 「姊,我口好干……」 「胸口的感觉好点了吗?如果气息顺了,才可以喝水,这杯茶你慢慢喝,别呛着,我另外帮你熬了汤,一会儿你先喝着,再躺下多睡一天,养养精神。」 月樱身上传来淡淡的血腥味,那是我昏迷前大口喷洒上她衣裙的结果;从那鬓发散乱、额上见汗的憔悴容颜,可见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她也并不好过,直到我清醒过来,她紧蹙的娥眉才展放欢颜。 而在我喝茶被呛到,咳嗽出声,她轻轻拍着我后背时,我才留意到,月樱手掌上真的在焕发柔和白光,被这片白光洒照过的部位,不适感觉顿时减轻。当咳嗽停住,我反手握住她掌心,很讶异地问她,为什么会使用回复咒文? 「在金雀花联邦呆久了,上慈航静殿的机会很多,莱恩建议我学一点防身技巧,我……笨手笨脚的,学不会什么上乘武术,就学一些照顾人的光明系魔法了,你别笑啊,我知道自己这方面没天份的……」 「傻姊姊,学光明系魔法不靠天份,只有天资聪颖、心灵不纯洁的人,练一辈子也练不出东西的。」 月樱似乎对自己笨拙地使用回复咒文一事,感到相当羞赧,一直要我别用这取笑她;我则是觉得这很有趣,因为光明系魔法七成以上都是向神明借力,如果心灵不够纯净,又不肯花长时间去练习,那借上半天也只能借到个屁,所以修练光明系魔法失败的人,转投黑暗系魔法的例子比比皆是,但月樱……她似乎在这方面颇有天份。 想想也觉得好笑,这么一名女神般的美丽姊姊,为什么我梦里会有那样的联想?什么黑暗?什么乌云?这样子的杞人忧天,真是可笑之至。 「心灯先生说,你的情形很怪异,他从所未见,要好好思索一下才能对症下药,在那之前,要你安心休息,别急着练功。」 「去,事前说他保证没事,事后放这种马后炮,说什么都是他在说……」 「其实,我也有责任,如果不是我也鼓励你尝试,也不会把你害成这样。」 「这是老毛病,从小就这样了,每次要练功,就会呕血呕得乱七八糟的,然后病上好一阵子,搞得身体越来越弱,最后只好放弃。」 这次能苏醒得这么快,心灯居士果然有一手,不然以往起码得昏去三天。可是这个排斥好象只针对玄武真功,不然为什么在南蛮修练兽王拳就可以没事?然而,总记得小时候是练什么就吐什么,连那么天才的变态老爸都束手无策,所以我才放弃练武的…… 「奇怪,以前我照顾你的时候,你虽然总是偷懒贪玩,不肯学伯父的技艺,但不记得你有这样的病啊。」 「……谁知道,时间太久了,对那时候的事情,我很多都只有个模糊印象,记不得了。」 有那么一瞬间,月樱露出了淡淡的忧伤表情,我不太敢肯定,想要再问,她已经起身去取来汤。我有点困惑,不知道她愁容的理由,是我刚刚说错了什么吗?还是……月樱她想起了什么? 忘记……是月樱想起了那个对她失约的男人吗?那个没有能好好守护公主的骑士? 这个念头让我相当不愉快,而当月樱把汤端来,我一口一口地啜饮着那浓郁而苦味的汤汁时,尽管月樱就在我面前,但我心情实在高兴不起来,反而给呛了一下。 「咳、咳……」 「怎么了?呛着了吗?没大碍吧?」 月樱急惶地靠过来,坐上床沿,轻拍我背部,却浑没发现胸口的春光乍现。 从她下垂的领口,我看到了一片雪白的胸部,里面的胸衣包裹着她饱满的乳房。我稍微调整角度,略显大的胸衣,遮挡不住她白皙的胸部,从我瞥去的角度,简直可以一览无馀。 见着这幕美景,我色心顿起,可是才要进行偷香窃玉之举,月樱就已经察觉,轻轻巧巧的一挪身,整个躲了过去。 「小弟。」 月樱的嗔怪,让我只能放弃蠢蠢欲动的欲望,毕竟面对一名谆谆告诫我注意身体、别贪图短暂淫乐的女性,我除了低头认错,还有什么好说?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我还没有来得及找阿雪问话,确认一下昨天的状况,茅延安就来接我上班,路上也顺道解释一些事。 关于三日内练武有成的命令,国王陛下不会再宣召我进宫询问,原因是茅延安扛起了善后责任,昨夜请动心灯居士亲自入宫向国王陛下解释,由于体质问题,我已练武失败。 光之神宫的大人物亲临皇宫,我们那个全无骨气可言的国王,险些从人家的帽子一直膜拜到脚底土地,最后心灯居士被迫留下,为国王陛下讲解养生之道,顺便接受国宴款待。 另外,今天首要面对的大事,则是索蓝西亚的奇袭事件。 索蓝西亚在我国境内发动突击队,想要绑架优秀匠师一事,假如不是因为发生在这种时候,一定会酿成巨大问题,因为这群精灵谁不好惹,偏偏惹到冷翎兰的头上,以这女强人的刚烈个性,哪有不强力反击的道理? 「现在这种情形……大概会私底下暗斗好一阵子吧。那票精灵看起来斯文,其实是最擅长搞这些外交斗争的种族了。」 茅延安的评估其来有自。索蓝西亚的文化,与其历史一样是悠远流传。与人类的历史不同,他们除了之间曾几次受外敌入侵,或是遇到世界大战级数的危机,因而面临传承危机外,他们从来不曾发生过内斗或是叛乱,这点倒称得上是相当优雅而高智能的种族。 不过,尽管爱好自然与和平,却不代表他们对于其它的人形种族,也有同样热爱。长年与人类、兽人、矮人明争暗斗,相互争夺生存权利,他们早就磨练出了一套以典雅的仪态,洗链地干着龌龊事的本领。 「即使同样手染污泥,精灵仍然会比人类优雅百倍。」 这是索蓝西亚的自负,也许罗赛塔的矮人们,会咧着大嘴嘲笑,不过至少从阿里布达、伊斯塔、金雀花联邦这三个人类大国的角度来看,确实没什么资格说精灵卑鄙,因为那句索蓝西亚格言的背后,还包含另一个意义:精灵的手即使染黑,也只是染着污泥,绝不会像人类那样染上污血。 「总之呢,刚刚收到的消息是,索蓝西亚……不,伦斐尔王子要举行公开会议,向各国交代一些事务。」 我兴味索然地答道:「喔,莱恩和翎兰臭婊很努力嘛,终于逼得索蓝西亚点头了,不过,该不会是在会议上说一堆慢条斯理,有等于没有的狗屁东西吧?」 「不管会说什么,精灵们的发言都是慢条斯理、长篇大论,但是这一次能逼得索蓝西亚点头,放弃与伊斯塔联合,最大功臣其实不是莱恩和冷二公主,而是贤侄你喔。」 「那是我用惨痛代价换来的……」 确实,如果没有我适时地出现在那里,那票精灵可能早就完成了绑架的工作,扬长而去,冷翎兰就算知道敌人身分,也很难下手查办……当然另一个可能,是织芝被迫施展她未算上乘的武技,打一场胜败难料,却肯定双方伤亡惨重的战役。但不管怎么样,不可能把伦斐尔给逼出来,自然也不会把索蓝西亚逼到这个不能再隐身暗处的处境。 「如果伦斐尔不露面,这个会谈就有得拖了,尤其是前阵子本来有消息,索蓝西亚已经和伊斯塔交涉,要联手搞砸这个会议……」 「什么?他们不知道这样子对他们没好处吗?」 「有时候,人们如果少拿了好处,那就会希望大家都没好处可拿。如果这个和平会谈成功,获益最大的可不是索蓝西亚和伊斯塔。」 「但没有各国联合的外力,伊斯塔不可能独力压倒黑龙会,取回那些失窃的技术啊?」 「问题是,如果借助诸国外力,压倒黑龙会之后,各国一起分杯羹,机密更没可能守住,一样不划算啊。」 有时候,我常常以为自己的思考够现实、够残酷,不过最近这个月以来,我却常常发现所谓的现实,远比我料想中更要残酷。残酷的理由,不是人们为了现实,作出冷血却明智的取舍抉择,而是他们明知道这条路的尽头是死地,却仍开心地搂抱着滚下去;最无奈的事,就是我无力改变这一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拉住我,陪这群蠢蛋一起走向毁灭尽头。 「很残酷是不是?明明大敌就在眼前,人们却为着种种理由争权夺利,最后步向灭亡。」 茅延安笑道:「其实每个生物的天性里头,都有着自灭的倾向,或多或少而已。你和月樱夫人不也是吗?明明知道这么偷情的后果,会像飞蛾扑火一样,但你们仍然克制不住地去做了,从这一点说起来,贤侄你与那些蠢蛋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啊。」 「你不要每次都那么看穿我心思行不行?听你的口气,好象存心看着我完蛋一样,我现在心情非常恶劣,你少惹我。」 心情不佳是事实,即使心情很好,我也很讨厌精灵一族做事的繁琐风格,那种斯文温吞的排场,每一分一秒都在耗着我的耐性。 果不其然,我和茅延安一进入会场,看看那个镀上一层雪亮白银的高台、看看那些用不去皮藤枝交缠组成的摆设,典型的索蓝西亚风格,高贵而不见奢华之气,但看在我眼中,这份高雅却总带着几丝虚伪气息。 会场内已经聚集了很多人。索蓝西亚的王子要发表重大宣言,却又没人知道他要说些什么,这自然引得众人议论纷纷,而谈得最多的,就是有关伦斐尔的资料。 精灵们除了给人高贵感觉之外,神秘气质也是一个既定印象,而伦斐尔更是索蓝西亚的一号神秘人物,自从他开始逐步接掌索蓝西亚政务后,各国均盼与这位极有可能成为下任索蓝西亚王的精灵贵公子接触,但他却一反精灵贵族的常态,鲜少出席各种宴会,热衷于文化研究,不时外出旅游、打猎,令外人很难见到他的面。 索蓝西亚的王室与军部,对这位二王子的保密措施,甚至比大王子……甚至国王本人还要周密,周围各国的情报部门,使尽全力去打探消息,也只能得到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情报:伦斐尔·格兰纳斯·斯特丁爱好东方文化,因此并不讨其父王的欢心。 本来外人还很难理解,为何索蓝西亚对这名二王子如此保密,直到三年前,向来精于射箭、魔法,却因为没有强力骑兵,总在战场上吃亏的索蓝西亚,冒出一支「疾风」骑兵团,在伦斐尔的统帅下,在一夜间消灭了为祸索蓝西亚东北的蛮族马贼,尽显卓越的军事天份,这才惊动四方,从此得在战场上提防一群精灵神射手组成的骑兵团。 当我和茅延安进入会场,众人议论纷纷的话题,登时转移到我们身上。由于被莱恩当成「自己人」的缘故,这段时间我们与莱恩走得很近,身价水涨船高,自然也成为注目的焦点。 在喜欢论人长短的这个精神层面上,政客和狗仔队记者实在没什么差别,事实上,右侧那边还真的有几家报社,派人来采访这次索蓝西亚王子的公开宣言。 「贤侄,你猜……不,不用猜,你希望伦斐尔等一下上台,会宣布索蓝西亚正式加入这次的国际和平联盟吗?」 「不知道,那是莱恩和翎兰臭婊的事,与我无关。」 话是这样讲,但我仍然希望事情朝对莱恩有利的方向发展,毕竟,这次联盟已经拖了这么久,如果协议不成,莱恩的地位受到影响,对月樱也没有好处。 「索蓝西亚二王子伦斐尔·格兰纳斯·斯特丁到。」 在年老司仪长长的宣告声中,伦斐尔从门口进入,身后没有半个随从,笔直地走向雪亮的白银高台,他的长披风洁亮如雪,拖在长长的红地毯上,尤其显眼,特别是他本身那带有王侯贵气的俊秀容颜,看上去犹如鹤立鸡群般的抢眼,从现身开始,就成为全场注目的焦点。 「贤侄,你觉得怎样?伦斐尔可是索蓝西亚出了名的美男子喔,可惜青书不在,不然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全场的女性都要尖叫了。」 「是啊,尖叫完以后,他们会被全场男性分尸。如果让这两个孽畜继续存活,那我们以后哪还有妞泡?照进化论的观点,我们岂不是要被淘汰灭种了?」 「有差吗?你执行繁殖动作的时候,几时问过雌性生命体的意愿了?」 「说得倒也是。」 谈话间,伦斐尔已经上了发言台,我和茅延安对看着耸耸肩,预备承受一篇亢长而繁琐的精灵式演讲,不过,入耳的第一句话,却让人有些吃惊。 「在场的各国重臣、要人,我是索蓝西亚第二王子、骑兵总司令,伦斐尔·格兰纳斯·斯特丁,今天来到这里,是为了有重大消息要宣布,为了不耽误各位的时间,我们就直接进入主题吧。」 很难得,精灵们的种族歧视相当有名,平时几乎是不屑与别的种族多说话,不过上了讲台,却往往像转了死性一样,说得滔滔不绝,伦斐尔如此开门见山,他究竟是精灵中的怪人?亦或者是种族歧视太严重了呢? 「这次我由索蓝西亚前来萨拉,是为了视察国际和平联盟的成败,这件事情的关系重大,我观察多日,始终不能作出最后决定,不过,前日的一件事,让我有了觉悟,作出了最后决定……」 五大国之一的索蓝西亚,即将正式表明态度,全场的人们几乎是屏住气息在等待,但也有少部分知道内情的人,显得相当轻松,包括金雀花联邦、阿里布达的首脑在内,好象早已知道伦斐尔会说些什么。 可是,我却感觉有点古怪。 (奇怪,偷袭山庄的阴谋事件,是索蓝西亚的大丑闻,既然决定把这桩丑闻遮起来,为什么还要特别提个尾巴?) 当我正为这问题所困惑,伦斐尔抢先开口,「这件影响我决定的事,想来在座的各位多少有点耳闻,却所知不多,而我现在就来解答各位的疑惑。」 (不好!这个精灵王子豁出去了!) 在伦斐尔开口之前,我先一步洞悉了他的想法,可惜却来不及做些什么。在接下来的一刻钟里面,伦斐尔像是回复了一个精灵在演说台上滔滔不绝的口才,大曝日前索蓝西亚特种部队奇袭山庄的内幕,说到激动处,用力捶打桌面,慷慨激昂的模样,让人简直不敢相信他是为精灵王子。 这些不为人知的内幕,化作一阵阵无声的波浪,震惊着在场众人。由于局面太过怪异,除了我与茅延安之外,好象没有人发现到,十多个形迹可疑的男人,悄悄地接近演讲台,不知道要做些什么,看他们小心翼翼的样子,似乎是想要避免让伦斐尔发现。 我察觉到这一点,却不愿出声点醒,因为照目前的情形来看,如果这家伙就这么被人暗杀干掉,我会非常开心。 伦斐尔所说的内容,并不只是单纯叙述事实,相反地,他愤怒地痛斥索蓝西亚精灵堕落若此,因为请不到一流匠师回国,居然使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除此之外,他也高分贝谴责本身的无能与督导不周。 「……如果不是我的统领无方,索蓝西亚的军人不会做出这种事,这是我不能回避的过错。」伦斐尔说得激动,居然做了一个超乎想象的动作。他双手抓住丝质衬衫的前襟,往两旁一扯,一排黄金钮扣应声崩落,衬衫也变成了一片碎布,露出了里头结实精壮的胸膛。 「哗哇~~~~!」精灵王子当众露胸,这并不是说他有暴露狂,相反地,他所裸露出来的东西,令全场再一次哗然出声。 一条神态狰狞的凶猛青龙,从肩膀开始,栩栩如生地纹在伦斐尔的背上,而在他精壮胸膛的下方,一条长长的白布,在小腹上来回缠裹了十多圈;白布中好像插着什么,从形状看来,似乎是一把竹柄的小刀。 坦露胸膛、青龙纹身、白巾缠腹、小刀贴腰,再配合上那一套长裤打扮,在我们这种在外头跑过江湖、见过世面的追迹者来说,很容易就联想到一样东西,而他之后说的话,更证实了这个猜测。 「我伦斐尔身为社团……不,疾风骑士团的扛把子,能在索蓝西亚屹立不摇,靠的就是三样东西:够狠,讲义气,兄弟多。」 说着这些话的伦斐尔,彷佛从拘束中回复了本来性格,眉飞色舞,与刚才的斯文模样相比,更焕发着他的领袖魅力。 「没有能够教好小弟,这是我的过失,等我回到索蓝西亚,就会开香堂、照家法论处,给阿里布达王国一个交代,不过,男子汉大丈夫,讲的是公道,有人想要借着这个错误,来勒索我们什么,这点我不会屈服,也绝不会和意图做出这种行为的人共事,所以我在此宣布,索蓝西亚将耻于加入国际和平联盟。」 掷地有声的一席话,充分表达了本身的立场,但精灵王子的流氓形象,给人们太强烈的冲击,相形之下,不加入和平联盟一事,已经不算什么了。 「大叔,照现在的情形来看,所谓的东方文化是……」 「大概是极道文化,或是黑帮故事看太多了吧。」 「你之前说……所有的精灵都很高贵典雅?翩翩有风度?」 「混黑社会的精灵例外吧,江湖生涯是个大染缸啊……」 彷佛与我们的谈论相呼应,把整件事情交代清楚的伦斐尔,要在台上做最后的总结。 「铮!」一声清亮声响,伦斐尔拔出了腰间的小刀,把右手平放在讲台上,厉声说道:「作错要认,被打要立正,我一向是这么教小弟的。今天是由于我管教无方,小弟们才会不守社团的规矩,胡作非为,为了表达歉意,我要切下小指以示负责。」 这话不是单纯说说而已,伦斐尔说到做到,小刀就往右手小指斩下。雪亮的刀光骤闪,假如不是发生异变,我们几乎就差点看到血光飞溅,染上讲台的名场面。 或许是众人都吃惊得傻了,忘记掉讲台下面有一群偷偷靠近,蓄势待发的鬼祟份子,在伦斐尔亮刀砍手指的刹那,这十多个精灵骑士纷纷跃上台去,擒抱住他们二王子的手臂,十多个人拉扯扭打成一团。 「殿下,王子殿下,请您三思啊。」 「不要拦我,我要切下手指以示负责。」 「殿下,您自重啊。」 「不要阻拦我!」 「殿下!」 「喔喔喔喔~~~~」 索蓝西亚二王子的当众宣告,透过各国的传讯系统、阿里布达的报社,掀起了最大规模的政治风暴。 一般的市井小民,对于伦斐尔其人其行,感到高度兴趣,毕竟索蓝西亚立国以来,背上有青龙纹身、做事充满极道硬派风格,自称社团扛把子的精灵王子,恐怕只有这么空前绝后的一个。 不过,仍然留在萨拉的各国使臣,就不得不面对索蓝西亚表态后,所造成的国际局势变化了。 伦斐尔的发言,并不只是代表了他的个人意志,而是有索蓝西亚的政治背书,从索蓝西亚本国没有发表任何声明的情形来看,也许他们国王确实不喜爱这个儿子的「嗜好」,但却对他的决定百分百支持。 情势骤然演变成这样,对我方……至少对莱恩这一边,相当不利。茅延安与我讨论时,也为此大大称赞伦斐尔粗中带细的厉害心计。 「……这个黑道王子很不简单啊,虽然这样的发言,是他本来的个性与作风,但他却选择了一个最适当的揭露点,让索蓝西亚本来因为袭击行动失败,趋于劣势的地位,一下子被逆转过来,嘿嘿,本来作错事的可是他们,现在却成了英雄……不过,为什么他们敢冒风险,主动拒绝金雀花联邦呢?」 「这个由我来回答吧。」 我和茅延安正坐在快速行驶的马车上,却忽然听见一个不属于我们的声音,跟着眼前一花,车门骤开骤关,一个人出现在我们面前。虽然是以绝顶轻功掠入,不过姿态却显得很悠闲,彷佛他一开始就已经坐在那里,与我们谈了这些么久的话。 「你……你是……」 我没法摆出像茅延安那样的从容态度,因为我没有墨镜可以遮掩目光,也因为我想不到,这位光之神宫的第三号人物,心灯居士,这么强行登车,是为了什么?</div> 第四章 晴天霹雳 由于多了一名不请自来的客人,我们便放慢了车速,缓缓而行。途中,经过了一棵型态古拙的老松残木,茅延安出声喊停,而旁边的心灯居士……这位当今世上数一数二的大高手,竟然与茅延安一起拿出纸笔,透过车窗,描绘一只停在老松枝干上的彩蝶,运笔如飞,却浑没注意到脸上沾着的墨色。 看到那种专注神情,我多少可以理解,为何他会和茅延安成为好友。之前在南蛮时候,就听说这两人是老朋友,现在看来,还是相当好的交情,不然茅延安不会有能力请动他来为我诊断,心灯居士也不会在众人面前,帮茅延安继续维持他伪装的「大侠」形象。 这两个人,到底当年是怎么认识?又有着什么样的往来?这点我实在非常好奇。 当这两位相互恭维的画坛老友结束绘画,马车重新行走,心灯居士再次帮我诊断,同时也对我在南蛮时勇救他徒弟的义举,表示感谢。 我由衷感谢上天,居然是让方青书这个侠道白痴来向光之神宫报告事情始末,否则若是光之神宫招回霓虹姊妹一问,今天的情形可能就是另一种发展。 「霓儿对你颇有微词,但我却觉得这没有什么,少年英雄风流得意,偎红倚翠,只要其中并无强迫、不义之事,两相情悦,那又有何不可?老夫虽然出身慈航静殿,却不是迂腐的卫道之士,小兄弟你大可以放心。」 这个当然,光看你和茅延安那个不良中年拉手抱拳、称兄道弟,就不难想象你是个怎样的人。 不过,撇开昨晚被这庸医弄得半死不活,今早连走路都乏力的怨气不谈,心灯居士倒还真不是一个坏人。像昨天那样助我运功,颇耗高手的元气,如果彼此非亲非故,求都求不到这种好事,而他只为了我曾在南蛮「义助」他两名女徒,就肯这样帮忙,这确实是仁者之风。 闲话稍稍带过,心灯居士跟着就开始对茅延安解释,金雀花联邦这几天发生的变故。 「金雀花联邦本身是个多宗教、多种族、多价值观的国度,用兼容并蓄的宽容,让这些分歧和平共处,成为推动国家进步的动力。当方向引导正确时,这些力量会形成别国所不及的动能。」 一向主张信仰自由的金雀花联邦,宽松的政策下,难免也有些游走在法律边缘的奇怪宗教,假如这些教派只是老实传教,那也就算了,不管他们是神经病或是性变态,只要不骚扰旁人,就没关系;但这次的情形有点古怪,几个异端教派纠合了数千信徒,说要从慈航静殿的压力下解放,开创没有既存宗教的新国度,而发动武装叛乱,要求划地为王,独立建国。 回顾近百年的国际史,打着「独立」两字的组织,似乎都没什么好下场,这次也不例外,这群邪教徒在国防军进攻的时候,节节败退,最后选择了集体自杀的做法,真是标准的邪教做法。 我摇头道:「这些家伙其实没什么用,既然已经有决心要自杀,为什么不多拖个敌人去死?一群废柴!」 「站在慈航静殿的立场,我们希望与其它的宗教共存,而不是成为唯一的信仰……」 想起在南蛮时候,曾经亲眼看到心禅秃驴派人与蛇族勾结,做那些龌龊勾当,这些话是打死我都不会相信,所以很不客气地就反驳回去。 「少来了,如果你们真的那么宽容,以后有什么暗之神宫出来招揽教徒,你们就别拦着。让暗之神宫与慈航静殿并存,谁也不是唯一的信仰,这不是很合你们的宽容口号吗?连宗教战争也可以不用打了。」 「平心而论,对于光暗、正邪之间的分际,我看得比较淡,不如传统静殿中人那么壁垒分明,所以这个建议,我个人并不反对。」 心灯居士淡淡道:「可是,那样子的世界,真的会比现在好吗?让世界变成那样子,就真是小兄弟你的期望吗?」 很漂亮的回答,过去即使是方青书,碰上这问题也只能沉默以待,没法还以一个这么清晰透彻的响应,看来武功与辈分差了一档次,见识果然也有所不同。 「如果只顾虑世俗的眼光,和理论上的公平,那做事只能畏首畏尾,最后什么也无法完成。做人做事,还是该倾听自己的良知,如果一件事真是对黎民众生有益,那么太过计较毁誉,反而着了相,不是神职人员该有的心态了。」 撇开目前慈航静殿的当权派不谈,心灯居士的这番回答,我个人满欣赏的,尤其是他抚着长须,侃侃而谈,让人感觉不到架子的态度,更是相当难得。后来他谈起我的身体状况,说诊断不出什么异状,昨晚的走火入魔,有可能是玄武真功特别神妙,外人指点不得其法,因而反受其害。 这种事情当然是没有可能,因为当初在父子两人闹翻之前,变态老爸曾经亲自指导我练功,照理说世上不会有人比他更熟悉玄武真功,结果我也是吐血吐得悉哩哗啦,足足一个月下不了床,显然这和功诀没什么关系。 心灯居士说,如果我修练其它武功没有问题,变态老爸又不反对,那么大可考虑改修别派武技。他这么说话时,茅延安则在墨镜侧边猛使眼色,要我把握机会,趁机拜师,如果能得到心灯居士这等大高手授艺,不啻比挖掘到一个大宝藏更加受用,不过我却无意就这么成为慈航贼秃群的徒子徒孙。 别的不说,如果成为方青书那样的傻鸟,满口圣贤之言,整天都做着侠道表率,那我宁愿吐血死了算。 不谈拜师,我们把注意力放回索蓝西亚的态度。伦斐尔发表流氓宣告的时候,莱恩、我国陛下与冷翎兰都没有到场,显然早就知道了他会这样,换言之,三方谈判早在我昨晚昏迷时,就已经破裂,却没人通知我与茅延安,看来我们两个人都是被排在决策中心外。 「事情还没成为定局,尚且不用太担心,金雀花联邦还有一记后着快到了,莱恩对此寄予厚望,应该能……」 带着神秘的从容微笑,心灯居士的话说到一半,忽然止住,马车停止了行动,车外则传来阵阵喧哗吵闹。 自从国际会议正式召开,萨拉城内聚集了百多个国族,期间各式摩擦与纷争不断,常常有在街上公然闹事的,像这样的骚动,一点都不值得奇怪。但当我们下车处理,才知道事情不如想象那样。 骚动的源头,并不是什么斗殴事件,而是车祸。马车所造成的车祸,在萨拉城内不算罕见,但是一次三五辆马车,从几个不同路口高速冲出,连着撞在一起,这仍然是相当诡异的一件事。 听围观的群众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近日里连续发生了六七次类似事件,驾车的车夫突然露出疯狂表情,一面大笑,一面拼命加快速度,然后就连同车厢里的乘客,与其它马车撞个车毁人亡。 特别怪异的一点是,仵作勘验的报告,每个死亡的车夫死时均带着微笑,彷佛打从心里感到幸福一样,喃喃念着「恶魔」两字,染血断气。由于这一点太过不寻常,所以军部把这当作一连串的伊斯塔阴谋事件来处理,只是苦于找不到确切证据,没法确认。 只是,当我实际看到车祸现场的几句尸首,却对军部的推判产生怀疑,这些意外事件的起源,真的是伊斯塔人吗?他们制造这些无意义的骚乱事件,是为了什么?该不会是…… 一面思索,我身后也传来茅延安与心灯居士的谈话。 「喂,老家伙,你觉得这是伊斯塔人干的吗?」 「很难说,现场残留的魔力波动很强,肯定不是一般事件,但是……这也不像是伊斯塔的作风……」 连心灯居士也这么说,事情只怕就有古怪,我举目搜寻在场围观的群众,果然就在人群中,发现一道熟悉的美丽倩影,在察觉我目光的剎那,艳艳地一笑,转身离去。 真他妈的,这个和平会谈是在搞什么东西?除了伊斯塔的妖人,什么牛鬼蛇神、恶魔天使都到齐了。菲妮克丝一直赖在萨拉不走,究竟是顾客多?还是专门盯着我来的? 在金雀花联邦的驿馆里,我们和莱恩碰头,共商大计。说来也好笑,我明明是阿里布达的军人,但在外国宫廷所受到的重视,居然比本国为盛,不然依照常理来说,我应该是跟在国王陛下身边筹谋定计,而不是为金雀花联邦出力。 伦斐尔的发言,打乱了莱恩的布置,在征询着左右应变策略时,众人都显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当然也没什么好意见可说,但却觉得伦斐尔的话有些怪异。勇于扛负责任,这确实是黑道豪强的本色,可是伦斐尔的态度,好象把很多不必要的责任,全部集中扛在自己身上。这是为了抢锋头呢?还是……为了想要袒护什么人呢? 想想实在古怪,我想也许该找心灯居士打听一下,看看他知不知道,当时与我激烈打了半天的那个精灵女骑士,究竟是谁?从情形研判,肯定与伦斐尔有特殊关系。 「约翰,茅老师刚才的分析,你以为如何?」 莱恩的声音,把我唤回现实。面临阻碍困境,这头百里雄狮更显霸主本色,沉着应变、如猛狮般紧盯机会的姿态,与外交场合上的斯文温和,完全判若两人,让我充分感受到,这位霸主确实是金雀花联邦的至尊王者。 「虽然有些预料之外的挫折,但这并不算什么。自来要成大事,都会面临险难阻遏,我们此刻面临的波折,正显示我们事业的超凡伟大。」 虽然内忧外患同时而来,莱恩却干劲十足,大声鼓励着部属,激励众人的斗志。 「不用担心,现在的情形虽然有些小波折,但只要净念禅会的使者团抵达,情势就会逆转过来。」 听莱恩反复提过数次,他明显地对这支神秘援军深具信心,不过,我和茅延安却仍然弄不清楚,到底这支神秘部队有何特殊之处?这也难怪,毕竟在莱恩的看法中,我和大叔只是两个和他「同圈子」的基界朋友,还不够格与他分享国家机密。 但这答案却很快就即将揭晓,因为负责萨拉治安的我,刚刚接到通告,有一支规模极大的车队,预定在今天深夜入城,而莱恩也特别向我打招呼,要求照应,说为了保密,瞒过诸国的探子,这个车队并没有悬挂金雀花联邦的旗帜,不过我照指示放行就是,而明日正午,在萨拉城中的大校场上,金雀花联邦将给与会的群众一个惊喜。 听起来,似乎是马上就要有大行动的样子,我只能用力祈祷,明日正午的大场面,不要演变成一场腥风血雨……至少不要淋在我身上。眼下的萨拉,风云际会,百国部族汇聚,彼此之间为了各种利益,暗地里的冲突不断,为了巨大的政治利益,多么疯狂的事都有可能发生。 虽然我们没有证据,不过种种迹象显示,除了此刻在萨拉城内诸国的情治人员,就连黑龙会也有人潜伏,伺机而动,谁都不敢保证下一刻会发生些什么。 「完成国际联盟,是我毕生的志愿,也是能够造福整个大地,百世千代终止战乱的唯一方法,为了达成这个伟大的目标,我莱恩?巴菲特什么都愿意付出,尽管现在有许多国族不能理解我们的想法,但只要联盟成立,让所有国族受惠,他们日后一定会明白我们此刻的付出。」 莱恩的精神喊话,慷慨激昂,掷地有声,让在座的金雀花联邦官僚士气大振,连我都有半晌的失神。这样的领袖风范,无怪能让他稳坐总统宝座十二年。不过,茅延安不时挤眉弄眼的怪表情,显然他对这些话不是没有意见的。 不过,这些关我什么事?不管金雀花王朝干出什么霸业,对大地有什么影响,终究是与我无关的事。麻烦的问题,还是扔给爱自寻烦恼的人去解决,让竭力在事业上求表现的人,专心照顾他的事业,我则专心照顾他被冷落的贤妻,这样就够了。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向茅延安使个眼色,要他帮我在这里拖住众人,而我则趁机开溜去找月樱,一慰从今天清晨就不得慰藉的情火。 原本是想找阿雪来宣泄一下的,不过,今天一早就被茅延安拉出门,还来不及见她一面,也没能够问她,到底月樱在爵府里有没有碰着她,造成两碗汤相撞的惨剧? 两碗汤都捧在手里,还有一碗不知去向的精灵汤,也是让我提心吊胆。自从索蓝西亚袭击庄园后,织芝就被冷翎兰秘密保护,到现在我也还找不到她的位置,更不晓得她现况如何,真是懊恼之至。 我向茅延安使了眼色,他则会意地点点头,但没等我开声找借口偷跑,莱恩忽然一下闪身,快速出现在我身边,一掌就拍在我肩头上。 「嘿!好端端的使什么眼色?把这里当什么地方?太看不起人了吧!」 雄厚的手掌,重重拍在我肩头,只要莱恩有那个意思,我毫不怀疑他能一下就拍碎我肩骨,再加上使眼色被看破的惊吓,我面色极为难看,担忧他是否知道或看出了什么。就在这个紧张的当口,莱恩的传音入密,直送入我耳中。 「虽然我不介意朋友与部属的私生活,不过你们也节制一点吧,在我面前挤眉弄眼,打情骂俏,我看了该怎么办呢?」 说完,莱恩又拍了我两下肩膀,充满友善的意味,跟着就回到他的座位上;一旁的官吏群面面相觑,显是猜不透大总统为何有此突然之举。我则是给惊出了一身冷汗,险些就给这搞不清楚状况的基佬给吓软了腿。 走出门没多久,就看到月樱正朝这边靠近过来,见到我立刻露出了喜色,不过还没说话,就给我拉进旁边的房间里去。 关上房门,我不等月樱说话,凑上去就要亲吻,被她侧头躲开,但闻到她身上的馨香气味,心中更是热切,低头吻她雪嫩的颈项,不过又被她伸掌推开。 「别这样,莱恩他们离这里不远,要是给他们发现……」 「呵呵,有什么好怕的?就是要给他们发现才够刺激。」 「小弟!」 说实在的,偷情这种事就是要刺激才过瘾,那种患得患失、随时有可能给人抓着的惊险,分外增添高潮时候的快感,不过,这次戴绿帽子的对象实在非同小可,不能轻易开罪,所以当月樱摆出姊姊威严,略带嗔怪地要我放手,我也只有见好就收,宣告放弃。 不过,我脑里却另外浮现了一个念头。刺激度很够,尽管有些惊世骇俗,但算来也是一种另类浪漫,至于可行性……我想了想,好象没理由办不到,只要找茅延安帮忙,以我们的职位与权限,要办到此事,该是轻而易举的,那么……明天该是很有趣的一天。 「你在想什么?笑得好奇怪。」 「嗯?没什么,一点男人的浪漫嘛。」 我笑着回答,一面构思,一面与月樱闲扯。月樱虽然了解我的个性,却没可能猜到我脑中的猥亵念头,只是关心着我的身体到底如何,有没有再觉得不适。 「哈哈哈,我怎样都算是年轻人,吐几口血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睡一觉,立刻就是生龙活虎。」 「是啊,这点我早就知道了。」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被月樱这句不经意的话给鼓舞,本来打算稍息欲念的理智,又再度被热切欲望沸腾起来,趁着月樱坐在旁边的机会,我右手往下探去,越过衣裳,灵活地滑进长裙底下,隔着丝绸亵裤,抚起月樱圆翘的臀部。 「啊……小弟,你……」 月樱低低的惊叫一声,跟着含带嗔怪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在责怪我不顾身体状况,如此急色。 我哪里会在意这些?径自伸手挑开亵裤的蕾丝边缘,摸着月樱丰腴紧翘的屁股,触感滑嫩弹性;心里得意,手指再顺着蕾丝边缘,由后臀摸往前面,手掌往上覆盖柔美的耻丘,接触着柔细浓密的金色耻毛,指头则挑逗地往里探去…… 「不嘛……这里是……而且你昨晚才刚出事,身体还……姊姊又不是不答应和你……」 月樱的体质本就敏感,如今羞处落在我掌心,稍一撩拨,她便像触电似的,不自禁地抬起头来,大口喘气,秀眉微蹙,媚眼迷离,发出令人销魂的呻吟,娇软无力的瘫软在我怀里,任凭摆布。 我挪了挪位置,另一手也顺势伸入裙内,顺着她的腰臀下滑,从三角裤后头系带处,探入股沟,温柔地搓抓她浑圆丰腴的两片雪臀,在她反射性夹紧的屁臀沟中尽力前伸,往蜜汁淋淋的肉缝探索;一手仍捧住月樱的柔美玉户,灵巧的五指抚弄着花瓣嫩肉,很快就让蜜浆源源涌出,顺着掌心湿透了耻毛,更将整件丝绸材质的三角亵裤,弄得一片泥泞。 在这巧妙地挑拨下,月樱口中仍是呢喃低语,好象还在说些什么要我注意身体的事,但我哪管得这许多,只顾着继续贪花窃玉,掌缘不时传来大腿内侧绝妙的柔嫩触感,右手偶也滑过蜜缝往菊花蕾处探去。 媚骨天生,又在最近的偷情中饱尝男女欢好滋味的月樱,哪堪如此刺激折腾,烧红脸蛋依埋在我胸口,张口喘气,香舌微露,下体阵阵颤抖,穴壁抽搐,肌肤滚烫,全身娇软无力。 我想要再进一步,就这么顺水推舟地让月樱躺下,恣意狎弄她的圣洁玉体,但这看着我长大的美丽姊姊,却突然冒出一句让我胆颤心惊的话语。 「我昨天去爵府的时候,在府里看到一个少女,是位很美丽的狐狸小姐,她……」 一直刻意忽略的问题,终于要面对了,虽然阿雪好象有机警地躲起来,不与陌生人碰面,但我不知道我昏了多久,在这段时间里头,这两碗极度烫手的好汤头,有没有碰洒在一起,现在月樱的疑问,无疑就是我的丧钟,紧贴着她蜜臀的双掌,剎时间冒满了冷汗。 「……一见到我就跑,不知道是什么人啊?」 这句话听来还有一线生机,我不假思索,快刀斩乱麻地回答,「她……是福伯的女儿,是福伯年轻时候上妓院嫖妓,和里头一个婊子生的,最近那个老婊子生花柳死了,让她来投靠没见过面的亲生爸爸,与我没有关系,我们不要谈她吧。」 「可是,她的狐狸血统……」 没让月樱把话说完,我一下子就凑靠了上去,吻住她双唇,俯下头找起她的嫩滑香舌。 按抚在雪嫩香臀上的手掌,自然没有闲着,配合亲吻动作挑逗后,怀中的美艳少妇不再说话,双手勾住我脖子,滚烫的脸伸出舌尖往上迎接,与我颈项交缠,热烈湿吻起来…… 软玉温香在抱,看着月樱酡红的绝色容颜,我心里再次有了极度得意的满足感,正要将这满足感觉升华,付诸实际行动,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快速踏步声,朝这接近,听起来,竟然是直直地朝这边过来。 「……是回休楚!」 月樱惊呼一声,急急从我怀中挣扎起身,整理散乱的衣裳。本来就暗自惊讶的我,闻言更是吓得坐直起来,这个担任莱恩与月樱近身护卫的男人,为什么会朝这边过来?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难道真像是所有三流戏剧里头出现的情节,奸夫淫妇在偷情的时候,总是会被某个正义之士给逮着,然后被判上街游行示众?如果要我学那些坏人一样杀人灭口,好歹也给我个弱一点的对手,不必挑选这么个武功高强的铁汉吧? 看月樱惊惶失措的样子,瞬间脸色变得雪白,忙着整理好衣衫,还似乎想要挡在我的身前,像个大姊姊一样,习惯性地袒护着已非幼年的我。 「姊,妳别担心,没事的。」 情急之下,我虽然感动,却也没时间说什么,一面作手势,要月樱找地方藏好,穿好衣裙,一面整理好自己身上衣服,抢先开门出去,也不管回休楚正朝着这边来,掉头就往反方向走。 「法雷尔提督,请留步,能在这里遇到您真是太好了。」 回休楚的叫唤,正如我预计的那般响起,我佯做不知究竟,诧异地回头,只见这名魁梧的大汉,面上挂着和气的微笑,朝我走过来,看样子不像是来捉奸的,而以他的身分地位,似乎也不用这样客气地与我结交。 双方一碰面,回休楚先是向我表示感谢,说什么莱恩与月樱都是他的好友,而这段时间,我为了莱恩的大业尽心尽力,又常常陪月樱聊天说话,让月樱的心情开朗,连带也让他们夫妻的感情和睦,身为他们夫妻共同的朋友,他真是很感谢我。 「约翰兄弟,你同时帮了大总统与第一夫人,我很感谢你……你少年英雄,干下了不少漂亮大事,正是人生得意……你法雷尔家的的玄武真功,是世上一等一的绝学,照理我不该多说什么,但我看你似乎没有得到家传武学的真髓啊。」 这个平时面无表情的大汉,很客气、诚恳地对我说道:「你没有一技傍身,将来遇到凶险,如何了得?我有一套绝刀,是慈航静殿的秘传,虽然不能与你的玄武真功争锋,但上手很快,爆发威力极强,倒不失为一套防身绝学,如果你不嫌弃,我愿将这套刀法传授于你。」 事情突然发展到这个地步,我还真是愣住了,一方面是气恼,怎么他选在这种时候来吓人;一方面也是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事,突然间落在我头上。 茅延安说过,「铃刀」回休楚是追迹者业界数一数二的人物,瞧他几次出招的身手、莱恩对他信任的程度,武功就算没有第七级,也绝对是第六级中的佼佼者,多少人想要向他拜师学艺,都被拒诸门外,一套刀法能得他如此推崇,想必是有些门道的,就算我没有时间去练,骗一本秘籍过来,也好过两手空空。 心里打着骗秘籍的主意,我却没有立刻付诸实施,反而借口说有事待办,要先考虑一下,请他回去,待我考虑完再说。 回休楚倒也干脆,听我这么一说,略一拱手,并行离去。我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直至远去,这才回头探看,让月樱离开。 好事未能成双,这点真是遗憾,我唯有把希望放在明天,期望明日的大会早些到来,让我能够借着这个盛大的场面为背景,送给姊姊一份大礼。</div> 第五章 愕然到访 在金雀花联邦、阿里布达双方合力下,净念禅会的秘密车队于昨晚进入了萨拉,使得今日的大会能够成功进行。 不过,当我找来茅延安,请托他今日帮我完成一些工作时,才从他口中得知一些意外变故,险些就让今日的大会开不成功。 伦斐尔的做事果然够绝够辣。这位精灵王子在昨日的宣告后,立即命所有属下收拾行李,预备当天离开萨拉,直接回转索蓝西亚,用此表示他并非是想藉机要求什么,也不是表面说一套,私下又与他国交换利益,而是真的态度坚决地想要退出。 假若让此事发生,主办这次和平会谈的金雀花联邦、阿里布达两国,等若是被用力打了两下耳光,幸好他临时改变了主意。至于,令伦斐尔暂时留在萨拉城的理由,军部的探子查不出来,但茅延安却告诉了我。 「朱磨坊歌剧团受邀在莱恩的舞会上表演?那个黑道头子喜欢看这调调?」 这话一说,我自己也觉得可笑。本来精灵们就很喜好风雅、文艺的相关事物,吟唱、诗乐、歌剧……都是索蓝西亚很热门的休闲,伦斐尔会喜好此道,根本没什么好奇怪的,只不过这两天对他黑道头子的印象太深刻,一时忘了这点。 「朱磨坊歌剧团……我好象听过这名字,等等,这不是娜西莎丝那个婊子的歌剧团吗?」 「是啊,目前已经确认,娜西莎丝本人将亲自在宴会上表演献艺,这个消息让萨拉城内的名流士绅抢红了眼,拼命争取一张宴会邀请函呢。」 「那个妖女亲自下场表演?」 「她本来就是剧团里头的台柱啊,如果她不下场,剧团怎么撑得住这样的大场面?」 「我是知道她与剧团有关,但我以为她只是幕后……」 「美丽的女人九成都有表演欲,你以为她绰号紫伶水仙的伶字,是指什么东西?」 伶,也就是演艺人员。满难想象那个鬼女人换上戏服,粉墨登场的样子,这么多人争着去看,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了看什么。横竖我和茅延安是一定有得看,倒也不必为这个问题烦心了。 而这个令人一头雾水的大会,究竟是开些什么东西,我们也终于有了答案。为了日后对付黑龙会,净念禅会预备好了威力强大的新武器,特别运来萨拉,展示给一众盟友观看,用以增加众人的信心。 台面上的说法当然好看,不过摘掉掩饰用的眼镜后,这摆明就是展示武力,用以折服同盟的强硬手段。假如武力具有压倒性的强大,确实不失为一个厉害手法,但伊斯塔与那群矮人都不是省油的灯,索蓝西亚的精灵更是摆明要离开,莱恩这着险棋究竟有多少效果,其实很值得存疑。 不管怎么样,我仍是责无旁贷地扛起了保安的工作,特别是冷翎兰也要以军部代表的身分,出席在会场内,我这无关紧要的小人物,理所当然只能在场外执行工作了。 莱恩用以约见各方要人的所在,居然动用了萨拉城内每次可容纳十二万人进入的王立竞技场,这点也多少暗示了今天将上演的场面之大。而我这个负责看门的,则是待在竞技场东侧的一座九层高塔,居高临下,监看现场一切动静。 某些看好我前途,正尝试与我结交的贵族,为我抱屈,认为我该出现在竞技场内,以显身分,而不是被扔在高塔内看门,没有露脸机会。他们却不知这安排正合我意,因为如果连我都被召进会场,观看阅兵,那今天还有什么搞头? 让想参加典礼的人去参加,不想参加的另得其乐,这样不是很好吗? 只是,我虽然如愿待在高塔里头,但却不代表能够清闲。这次与会的部族来自大地各处,其中有些小国平常就有仇怨,虽然顺应金雀花联邦的号召前来,但当仇人相见,总免不了眼红的场面。而几个大国暗斗的背后支持,令他们得到不应有的勇气,把心头的怒火付诸实施。 「又来了,这次又是哪几个部族发生冲突?他们想把驿馆当成战场吗?」 类似这样的哀嚎,之前已在军部反复响起。对于这些冲突事件,我们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而爆发冲突的理由千奇百怪,甚至可以说是匪夷所思。 华沙族的首领,不知从哪边得到密报,说邻近的红河族对他们领地发动袭击,死伤惨重,他们得讯后就怒气冲冲地偷袭红河族首领所在的驿馆,双方乒乒乓乓乱打一阵,结果才发现消息是误传,这下轮到红河族暴跳如雷,发誓要华沙族付出代价。 诸如此类的情形,这几日屡见不鲜,反复上演,弄得军方疲于奔命,不知道究竟该把这当作是国防问题,还是外交问题。 冷翎兰身为御林军大都督,总领萨拉城防治安,又是军部的实质指挥者,这些问题自然由她来处理,除了搞定那些尴尬场面,还得要派人警戒,省得那些被劝退的莽夫,夜里又带人寻仇,冲进对方所住的使馆去。 当这样的情形发生,双方都只能忙着找台阶下,最后只好把黑锅往黑龙会的头上推,说是中了疑似黑龙会份子的幻术,以致不能自己;脸皮更厚一点的,还说自己是发现了疑似黑龙会的刺客,为了追踪缉拿,这才一伙人全副武装,拿刀拿棍又拿枪地跑到这里来。 暗地里的伏流情形有多激烈呢?娜西莎丝抵达萨拉不过数日,就连续发生了十七起「与黑龙会有关」的骚动事件,偶遇决斗、登门挑战、半夜奇袭,到底哪一件真是黑龙会干下的,根本无从确认,尽管事情的严重程度,没有升高到刺杀、出人命的地步,可是与当初各国聚集来此的本意已经不合了。 冷翎兰给层出不穷的骚乱弄得疲于奔命,而当她今天要去参加大会,这些问题自然就落到我头上。 无论资历、战功、军阶,都轮不到我来作指挥,只不过我确实是有皇命在身,加上最近的一些表现颇得人心,干一些翻阅宗卷、指挥调度的工作,还不至于引起非议。 「法、法雷尔万骑长出事了!」 「注意一下你的用词,我没出事,是你有事情要告诉我。这次又是什么?都已经要来参加大会了,他们在路上就不能安静点吗?」 「多克福部族的酋长,率众在东大街上,拦住了相邻世仇富尔莱部族的酋长,不让他们来参加大会,要求决斗。」 「真是要命,世仇不会在家里解决吗?千里迢迢跑到萨拉来决斗,他们是来参加和平会谈,还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 「据说富莱尔部族的酋长武功不强,在领地里一直拒绝多克福族的挑战,这次在萨拉窄路相逢,多克福族主动挑衅,冲突就爆发了。」 这样的理由,也会演变成纷争。与会的百多个势力团体,有些是世代比邻而居,因为某些纷争,成了累世仇敌,走在路上碰到,哪有不眼红的道理? 假如这里是金雀花联邦,这些中小势力团体自然深为忌惮,会收敛行为,但换做是声势次一等的阿里布达,又有某些人在背后鼓动,冲突就浮上台面。 莱恩·巴菲特的威望,本可以震慑住这些蠢动,不过这里毕竟是异国,他不能太过越俎代庖,加上他现在身分是即将卸任的总统,行事不宜太过高调,所以只能把调解这些纷争的问题,交给阿里布达。更何况,我想他本身应该也有一些台面下的利益考量……负责国际大型会议的保安工作,已经很不容易,特别是会员国彼此气氛不睦,暗中互斗的时候,我们这种卡在中间的办事人员更是头大。不过今天的大会即将开始,得要让这些观众尽快入场才行,所以我便将连串命令发下去,由高塔内的临时指挥所遣兵调将,让军队去各处维持秩序。 「法雷尔万骑长。」 正当我将该吩咐的事吩咐完毕,茅延安很有义气地帮忙去执行,而我开始在空无一人的指挥室内作些最后预备时,一个冰冷的女性嗓音突然出现,虽然听起来很耳熟,不过却有些难以置信,特别是当我抬起头来,确认那个声音的主人,险些惊得把手上的笔掉下地去。 不是别人,正是阿里布达的头号冰山美人,我目前的顶头上司,阿里布达第二公主冷翎兰。 我和她相处不睦,互相乐见对方垮台,早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周围的人知之甚详,彼此也心里有数,只差没有光明正大说出来。为了避免冲突,平日是尽量避免见面,我升任帝都保安后,也是尽量公文往来,省得上门自取其辱,但由于公务,还是免不了碰头机会,然而,今天却有点怪异。 平时我们两个碰面,都是不期而遇,不然就是我为了公事去拜见她这个上司,冷翎兰从来不曾也不屑主动来见我。除此之外,过去每次碰头,旁边都有一堆属下,因为谁都会担心如果我与冷翎兰单独碰面,可能立刻发生流血事件,包括我与她本人在内。 所以,当我看见穿著一身笔挺军装的冷翎兰,英气十足的出现在门口,心里还真是被吓了一跳,回过神后,第一反应就是握住袖中百鬼丸戒备,天晓得这个臭婊子是不是突然发了神经,决定趁没人可指证的机会,跑来把我一刀干掉。 「法雷尔万骑长,今天的安全工作由你负责,所有的准备工作,你都完成了吗?我刚刚从甲区过来,那边的警备……」 冷翎兰站在门口,一面叱喝,一面骄傲地把下巴抬得高高的,竟是不愿进来。这让我心中稍安,因为她既然不愿进来,那应该不是来杀人的,但还是不可松懈,因为以她的武功,从门口到这里只要一眨眼。 「是的,那边我才刚确认过,马上会加强人手。」 顶头上司过来训话,我当然是只有点头答应的份,对方不是可以开玩笑的人,我也很识相地不胡乱耍嘴皮子。 说完安全上的漏洞,冷翎兰又批起我最近执勤的错处,斥责的言词极为严厉,把我骂得狗血淋头,但还算有点分寸,没有进行人身攻击。我倒也不会不悦,毕竟以我们之间的恶劣关系,她不对我痛骂斥责,难道会温柔地笑着夸我吗?更何况,比起她嘴里说的东西,我更在意她手脚的动作,省得突然眼前一黑,脑袋落地,那就很悔恨了。 「伊斯塔人的动静,你盯紧一点,别让他们有机会在萨拉作什么,骚扰到民众。」 「是的,知道了。」 「娜西莎丝那天当众指控,说你与黑龙会勾结,窝藏黑魔导师。我不管这件事是真是假,即使是假,如果你让她抓到借口,阻碍这次和平会谈的进行,我保证送你上军事法庭。」 「是,长官。」 我不做多馀的答辩,只是单纯回答着。少了旁人的阻碍,在这距离看久了,我不得不承认与赞叹,傲霜冰兰确实不愧为七朵名花之一,是个激起所有男人占有欲的绝色美人。 黑色的浓密发丝,贴耳而齐,在脑后绑了一个帅气的短辫;白瓷般细致的娇嫩脸蛋,吹弹可破,给人一种柔弱想要怜惜的感觉,但当视线触及那双英气勃勃的紫瞳,美目中所绽放的坚毅之色,就让人肃然起敬,不敢轻侮。 白色的军装外套,里头是浅蓝色的天鹅绒衬衣,用金黄色的丝扣系住,胸口则是别着代表她军阶的徽章,不过任何看到这枚徽章的男人,大概都不会联想到它所代表的无数功绩与血战,而是猜想着在这枚胸章与衬衣之下,是怎样一双秀挺浑圆的雪乳,在缓缓起伏着? 我多年来的观察估计,该是34c,和姊姊同样的罩杯,但因为长年练武的原故,骨架比较大。 这个虽然算不上傲人,却也不能说是小的胸围,在军服的严密包裹下,不给人半点满足目欲的机会。但当把眼光投向腰带以下,被金腰带束紧的纤细腰身,衬托出胸口的娇秀曲线;虽然不是裙装,但贴身的雪白长裤,将本已微翘的臀部勒得更加玲珑圆润,配上棕色的长筒马靴,在对所有阿里布达的男性,发出又爱又怕的吸引力同时,这个帅气的姿态,也是众多阿里布达女性慕恋的对象。 仔细想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臭婊从黄毛丫头出落成一个明艳英媚的大美人?我与她的梁子越结越深,根本没机会好好正眼看看对方,现在这样一看,我心里骂归骂,却不能不承认,这臭婊不愧是月樱姊姊的妹妹,确实有着令我勃起的美丽。 以前变态老爸还在萨拉任职的时候,月樱还没出嫁,我有一段时间频繁进出皇宫,与冷翎兰有过不少碰面机会。那时候的她,是什么样子呢?是穿著名贵的洋装,梳着典雅卷发的小公主?还是已经拿着剑,随着剑术老师刻苦学艺的杰出小剑士了呢? 奇怪,我应该看过她的,却对那时候的她没留下半点印象……最近月樱一直在试图让我与冷翎兰修好,不过这就像是我尝试想让月樱与她有名无实的丈夫离异,留在阿里布达一样,是徒劳无功的努力。别的不说,要讲修好,以冷翎兰对我的鄙夷与厌恶,就是我肯她也不肯,更何况,如果冷翎兰把我与星玫小公主的事抖出来,月樱会怎么反应还是未知数呢。 不过,在月樱的记忆中,小时候我与冷翎兰非常要好,但我却根本不记得有过这么恐怖的事。到底是月樱记错了?还是我的记忆有问题?这点非常奇怪。而当我向家里几名老仆求证,那几个杀人不眨眼的冷血老东西,居然给我装出一副老态龙锺的健忘样子,问我谁是冷翎兰。 问题一时间得不到解答,但真相应该只有一个,答案到底是……「你在想什么?上司在和你说话,你居然敢分心,好大的胆子!」 「是,长官。」 被冷翎兰发现了我的分神,对于她的斥骂,我就像个军校学生那样制式回答,但从刚才就存在的那股异常感,这时忽然浮现上来。冷翎兰怎么可能和我这样说话?她突然跑来,不可能就为了对我训话谈公事,而她所说的话,更有点像是故意找话来说,那么她真正的目的是……「差不多了吧?长~官!」 「你这种语气是什么意思?」 「我说你也应该差不多了吧?大会已经快要开始,你马上就该入座;去执行工作的属下也不可能一直待在楼下,如果你有些话不想传入第三双耳朵,就趁现在直接说吧。」 我冷笑道:「能让向来看我不顺眼的二公主殿下,忍辱独自委身来见,一定有个很不得了的理由,如果我没有料错,你是为了……」 「乓」的一声闷响,冷翎兰右手挥出,击打在金属门框上,凹陷了一个拳印,随着这声闷响,她脸上的表情整个变了,不再是之前那带着几分犹豫与顾忌的神情,而像是在沙场对敌般内敛着怒气,几乎是杀气腾腾的表情。而她把门敲凹的一击也清楚表示,她甚至不愿意让那个名字被我说出口。 「卫兵们最近告诉我,你与月樱第一夫人走得很近?」 我闻言顿感不安,不晓得冷翎兰知道了多少,当下镇定道:「报告长官,我是负责护卫第一夫人安全的人,如果与她走得不近,到时候要是发生什么事,国王陛下要我的小命,请问我该如何是好?」 「……是这个样子最好,但我也警告你,若是你有什么非分之想,或是胆敢有什么不规矩的举动……我警告你,这次我不会再对你宽容。」 所谓的宽容,是像上次那样,因为妹妹被我玩过了,所以在宫廷那样让我出大丑吗?虽然我不是暴露狂,不过当众露一次,能够换一个冬雪天女来干到爽,我不介意再来一次啊! 话虽如此,但对着冷翎兰那张严若寒霜般的表情,自然不会蠢到在这时出言顶撞,抢着找死。看来她只是得到了一点风声,抢着来下警告,却不知道我和月樱好事早成……真奇怪,怎么每次姊妹被搞,这女人都来迟好几步? 「是,长官。」 制式的回答,我试图委曲求全,息事宁人,然而,冷翎兰的怒火却没有这样平息,反而更是炽烈,在说完这番话后,止不住的怒气,让她付诸实际行动。 「嗖!」 一把匕首闪电钉在我身后的木墙上。贴耳擦过的结果,割断了几络发丝,也惊出了几滴冷汗,只不过由于事情发生得太快,我的表情并没有发生改变。 「告诉你,我这辈子最看不起的,就是像你这种男人种猪,下流无耻,窝藏祸心,我真不懂,老天怎么会留下你这种祸害现世,如果不是因为……」 怒气勃发地说到这里,冷翎兰似乎惊觉到,对我发这种脾气却没实质作为,只是贬低自己的身分,所以重新凝回那霜雪般的冰冷神情,恨声道:「我只警告一次,月樱第一夫人是金枝玉叶身,你这种烂泥一样的男人种猪,就算是下辈子都别想碰她一根手指,如果你胆敢去骚扰她,不管你是什么人,我都会取你性命!」 「说得很好听嘛,这样就代表你很关心她吗?她过着什么生活?她心里在想什么?你真的知道吗?我呸!连声姊姊也不叫,第一夫人第一夫人的,她没名字吗?如果第一夫人有个什么丑闻,金雀花联邦翻脸,会影响到你在阿里布达的权位,这才是你真正担心的东西吧?」 应该不是这样的,虽然我之前做这样的猜想,但从冷翎兰此刻的神情看来,她确实是因为深厚的姊妹情,所以才忍住屈辱来对我警告。不过,我也就更加地看不惯,明明就是姊妹,为什么要隔着这么生疏的形式? 「我和月樱姊姊走得近,你看不惯是吗?告诉你,有什么不爽快,就找我上司去投诉。我担任月樱姊姊安全护卫的职位,还有我执行的任务,是国王陛下亲自任命的,你看不过眼吗?去你父王面前告状,让他把我解职啊?」 一串话说得痛快淋漓,却也暗藏玄机,但相信冷翎兰听不出来,反正目前格于形势,她对我不会有什么实质伤害作为,我就索性搬出国王陛下来压她,果然,这番话说完,本来气势汹汹的冷翎兰,像是给当头浇了一盆冰水,脸色难看之至,一句话也不说,掉头就走。 女人……真是奇怪的东西。 「法、法雷尔万骑长。」 「他妈的,这次又是什么事了?」 阅兵大会还没开始,一堆事情就连接而来,城内各处的骚乱、冷翎兰的造访,把我弄得烦躁不堪,气急败坏地抬起头来,就看到一名表情惊慌的年轻传令兵,很不安地站在门口。 「干什么?说话啊!」 在我问话的同时,下面楼层突然一片寂静,本来喧哗的人声静止下来,反倒是多了一堆纸张飞散、杯子翻倒的声音,突如其来的状况,我第一个反应就是遇到敌袭。 「怎么搞的?黑龙会的女杀手杀进来了吗?」 「不是,是要告诉贤侄你,月樱第一夫人前来慰问了。」 回答我问题的,是一名珊珊来迟的大叔,顺便带来了月樱亲临此地的消息,也只有她的出现,才会让这些军人为之惊艳失魂,看傻了眼。 我匆匆赶下楼去,就看到一身简便裙装的月樱,像是群星中的圣洁明月,被一种军官簇拥包围着。几名武装侍女站在门口,小心地护卫警戒,看到我来,生疏而不失礼数地弯腰行礼。 月樱说,她是一个妇道人家,本来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军国大事的场合,不过,为了感谢阿里布达军方这些时日的辛苦,特别前来致谢。 金雀花联邦的第一夫人亲来探视致意,这当然大大提升全体军官的士气,更别说能够这样近距离与「秋樱天女」握手说话,对这群雄性动物的激励作用了。 「贤侄,人我已经帮你请来了,楼上的布置也已经搞定了,剩下的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知道了,老狗,功成还不赶快身退,留在这边是想碍眼吗?」 把在我耳边窃窃私语居功的茅延安推开,我把把月樱请到九楼,暂时专属我的办公室,而大叔则识趣地待在八楼,与下头的人聊天瞎扯,不让闲人进来。 「姊姊,你怎么……」 「是茅先生鼓励我来的。他说一直闲着没事也很闷,所以鼓励我来看看你工作的样子。」 「呵,实际看到了之后,一定很失望吧?」 「嗯,怎么说呢……我的小约翰,是个很特别的军人喔。」 月樱微笑道:「你懒洋洋的样子,和这个忙碌的地方很不协调,可是每个向你请示过的军官离开时,本来那种紧张的感觉都不见了,你虽然作的事情不多,但似乎很能得到他们的信任呢。」 这番话可听不可信,因为在这世上,哪家的人不是夸自家孩子好?让她来看,自然是什么标准都会对我打宽几分。 在我们说话的同时,连串飞扬激越的喇叭声,嘹亮地响起,演奏着流畅的军乐,惊破四方的宁静,宣告着这场大会的正式揭幕。 我拉着月樱,一起走到墙边,那是一面很大的落地窗,用一块极大的玻璃,几乎占满了整个房间的西面,是临时整建的成果。从这里往下看,整个竞技场的每一处都尽收眼底,比直接坐在场内前排的贵宾看台上,还要看得更为全面。 放眼望去,看台内黑压压的一片,尽是人群,只怕是有个十来万人。目前来到萨拉城的各个国族,代表人物连同随从,总计也不过万馀人,这十来万人是特别开放,让萨拉的名流士绅、贵族百姓共同观礼的结果,当然内中恐怕也参杂不少易容改扮的各国特工人员。 金雀花联邦对于这场大会筹备已久,是整个和平会谈的重头戏。为了震撼效果,观众当然是越多越好,不然盛大场面岂不是白演了?就是苦了我们这样的安全人员,得为了场内观众龙蛇杂处的安全问题,深深担忧。 代表大会开始的喇叭声,悠扬地停顿下来,在场内一片肃静中,我国的国王陛下、金雀花联邦的总统大人,先后做了客套而老套的致词,紧跟着,竞技场内的东门传来机括声响,随着厚重铁栅栏的慢慢升起,一个庞大的黑影慢慢来到竞技场上。</div> 第六章秘密武器 冬腊月在他们的奇异哨音下,这头巨怪依命做出种种动作,看不出如此硕大的身躯,动作居然这样灵活,不但每截躯体能三百六十度地无死角转动,那双巨钳更是每每从意想不到的方位出击,轻易击碎被当作目标的大石,还把石板地面打凹一个尺余深的大洞。 跟着是金雀花联邦之前响誉国际的重装骑兵出场,尽管在速度上有所不足,但无论装甲、骑术与战技,金雀花联邦的重装骑兵,在国际间的强悍名声已经超过五十年。 不过,人类的军队再强,那也是对着人类的时候,要去与这头怪物对干,即使身上有厚重装甲保护,恐怕也还是很心虚吧! 结果也就证明了如此。在魔法师与僧侣的施法、祝福下,骑士们提升了速度,也增强了力量,但无论是他们投出的枪,或是冒险近身斩击,都不能对这头巨兽造成什么伤害,甚至就连魔法师所施放的火电,都只能在巨兽的硬皮上,留下轻微的痕迹。 ……这些都是在巨兽处于防御状态之下的结果,如果这头巨兽开始攻击呢?那不就好象派骑兵团去围剿巨龙吗? 这么强大的异种生物,我想每个武官重臣看到了,第一个念头就是:如果能擒下加以豢养,用作军事用途,那岂不是大大增强国家军力? 可是再一想,脸色就会白掉,因为金雀花联邦把这头巨怪用来展示,岂不正暗示着这个讯息? 果然,当所有目光从巨兽身上栘开,随着心中的猜想,集中在金雀花联邦的主看台,把声势与紧张气氛炒到最高点的莱恩·巴菲特,霸气凛然地站了起来,扬起双手,高声向群众宣布,这就是预备日后讨伐黑龙会等邪恶势力的生物兵器,而像这样子的巨怪,金雀花联邦目前已经拥有一千七百四十二头,随时可以上战场实用。 仿佛为了证明这些话的真实性,莱恩一扬手,又有几头蝎形巨怪从坍毁的闸门内现身,齐齐向天鸣叫。 惊见此幕,众皆哗然,一头便已如此厉害,如果有一千多头,那不是等于天下无敌了? 在短短的静默之后,化作一阵又一阵的欢呼之声,赞颂金雀花联邦的伟大,邪恶之徒必将灭亡,像黑龙会那样的跳梁小丑已不过一时三刻之命。各类的狂呼声,里头有着欣喜、敬佩、拥戴,还有……恐惧。 感觉得很清楚,在目睹这头巨怪的威力后,一些中小国家争着向金雀花联邦献媚,或许是怕这些巨怪在消灭黑龙会之前,先践踏在自己的国土上吧!而伊斯塔、索蓝西亚,还有那群矮人的看台上,则是一片静默,显然莱恩这一着强棋,确实打乱了他们的步调。 「奇怪,我记得金雀花联邦应该是禁止合成生命的研究啊!」我望向月樱,问道:「这个净念禅会到底是什么东西?可以不受法律制约的吗?」 我不是下面那群大声叫好的蠢蛋,打死我也不会相信,这头巨怪是纯属自然的产物,一定是用某种术法合成制造的。光之神宫的信念之一,就是认为世间万物的生命,都是由神明创造,所以创造生命的事,只能由神来做,禁止人类自以为神,做只有神明才能做的事。 这个净念禅会,名义上应该还是隶属于光之神宫翼下的组织,其中份子也多数由光之神宫的子弟所组成,怎么如此明目张胆地使用合成生物?难道慈航静殿已经打破立场,要摆明车马地争夺大地霸权了吗? 月樱没有回答,只是怔怔地遥望着那群张牙武爪的巨兽,眉宇间看来深有忧色,我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掌心,只觉得她的小手冰得厉害。 正当我想要对月樱说点什么,外头忽然响起一声轰然巨震,几头蝎形巨兽一起吼啸,仿佛天上霹雳乍雷,毫无预兆,我给吓了一大跳,手臂一扯,月樱没能提防,整个身体一下子就被拉过来,靠在我怀中。 伴随这声雷一起传来的,还有一股很强的冲击震波,重重撼着我们所在的塔楼。脚下的地板、桌上的茶杯、纸张,都感觉得到那股摇晃,我立足不稳,搂着月樱就滚倒在地上。 当紧密相拥,我所感受到的,不是阿雪那般丰腴的胴体,而是出奇地纤弱娇柔,像是一朵易折的鲜花,连稍微大一点的风吹都禁受不起,肌肤触感更可比拟初樱花办,轻轻一揉,就会碎裂缤散,让人只想捧在掌心,细细怜惜。 娇躯柔贴,淡淡的香气窜入鼻端,刹那间,我不禁惊艳失神,哪记得稳住身形,危急中只是本能地让自己重重坠到地面,摔得眼冒金星,却不敢让怀中这具纤弱香躯受半点损伤。 「哎唷!」 「小弟,你没事……啊!」急切的探问变成了细细惊呼,理由是因为月樱察觉到滚跌停停下之后,她柔软的酥乳,就正巧压在我胸膛上;我搂着她纤腰的右手,滑落下去,隔着两层丝裙布料,按抚着她的香臀。 尴尬的姿势,月樱尝试起身,但慌乱之下,虽然拉开了胸口的贴靠,却使得我们的双腿更形紧贴,摩蹭抵触,产生了比过往每一刻都要让人脸红心跳的奇异局面。 「你这坏孩子,还不赶快让姊姊起来,要是给人看见,就不知道该怎样才好了。」 会在这时笨得放手,那就不是坏孩子了,况且我早已准备周全,就等月樱姊姊这头大鱼跳进来,现在网子已经收拢,我要是会傻得放弃,法雷尔三字要倒转过来写。 我假意起身,说要和月樱玩一个特殊的游戏,没等她说话,我就快速吟唱起久久未用的淫欲结界咒文。 「飞舞在天空中的淫欲的精灵呀,请将我的心愿传达在空气中,张开邪恶的结界,加速欲望的奔流。巴达斯,维达菲。」 魔力早巳偷偷运起,这段咒语说得又快又急,几乎是咒语才刚刚念完,整个室内就被笼罩在一团粉红色的薄雾中,蒙胧不见手指。 这是当年法米特的得意伎俩,在我使用的纪录中向来万无一失,只见月樱本来略带疑问的眼神,迅速变得迷惘,跟着就像有几分醉意一般,一双眼眸像是有烈火灼烧,变成又大胆又挑逗。 我趁着月樱神智不是很清醒的当口,拉着她的手,来到西面的大落地窗边,对着外头的万千人群,不由分说,自己一下子就脱掉上衣,跟着便伸手去解月樱的衣带。 「小弟,你干什么,这里是……」 「刺激嘛,姊姊,别这么扫兴。」 落地窗外的人声鼎沸,月樱似是给惊醒过来,察觉到我的意图,吓得花容失色,急忙往后逃避,但却被我强迫拉了回来,嘴对嘴地封住她的抗议。 「唔!」 眼角余光往窗外瞥视,数头蝎形巨兽无敌似的狂叫,竞技场上的群众鼓噪起来,一道雄伟身影在人群哗然中,如同飞将军般射落在场中,手里的狮王金剑反映阳光,七彩夺目,正是金雀花联邦大总统莱恩·巴菲特。 月樱见到丈夫身影,反抗得更是厉害,眼中更显露严厉的斥责色彩,然而,我却看见了那抹斥责之外的恐慌,知道在淫欲结界的影响下,月樱也已不能自持,这下哪还有半分迟疑,强力吻压住月樱的红唇,吸吮着她那柔软的双唇。 竞技场中,莱恩好象说了什么,后来才听清楚,因为考虑到众人对这些巨兽的战力尚有疑虑,所以他亲自要下场,试试这些巨兽的战力。 话才说完,狮王金剑彩光闪动,莱恩身形如电,眨眼间就闪到几头巨兽的中央,挥剑往巨兽的厚皮上斩去,展开一场剧斗。 金雀花联邦总统亲自出手,全场群众情绪亢奋,大声呼暍,听在我耳中,更像是最刺激的催情药剂,不断地挑逗着月樱的柔软舌尖,品尝那软滑的香舌。 我双手紧紧抱住浑身发软的月樱,享受着她那对紧贴在我胸膛上的坚挺酥乳房,月樱那双因为激情而颤抖的双腿,根本支撑不住滚烫的娇躯,全身伏在我的身上。 「姊,这次的幽会很刺激吧?那次我们在马车上享受过后,我就在想,要找个更过瘾的地方。」 「……你、你真是胡闹,外头那么多人,他们随时都可能发现的,你……」 「怕什么?我们站得这么高,谁看得见?就算有人看到,顶多不过是被你的总统老公晓得,抓我这奸夫去游街罢了。」 不顾怀中玉人微弱的反抗,为了更贴近现场,我抱着月樱一转身,把她压在落地窗的玻璃上,我的嘴在她面颊、雪颈上不停地亲吻,双手在她身后一边摩挲着圆鼓鼓的屁股,一边把她的裙子向上拽着。 在粉红色迷雾的影响,与我的挑情手段下,月樱的挣扎力道渐弱,闭着双眸,软绵绵地在我怀里承受着抚摸和亲吻,娇嫩软滑的香舌,也任由我亲吻吮吸。不久后,彼此的舌尖互相交舔,月樱主动将香舌绕着我的舌尖抚舔一阵,然后再将我的舌头吞进小嘴,间或轻咬戏啮我的下唇。 最难消受美人恩,我就将唇舌留给月樱,双手专心在湿泞至极的肉缝及臀沟处享受;我们的默契很好,一个忙上,一个顾下,直到双方喘不过气时,才松开放手。 这时,我身上只剩一件贴身短裤,月樱虽然还穿戴整齐,但胸前的系带却全被解开,罗衫半褪,长裙也给掀翻起来,一双被透明丝袜包裹的美腿裸露在外。 而在我刻意活动之下,那条早巳湿泞的亵裤,更是被撑褪到臀部下缘,露出了那又圆、又白、又富弹性的雪玉屁股。我的手抚摸着肉乎乎的屁股,胸前感受着月樱酥胸的柔软和丰满,下身已经涨得好象铁棒一样。 我急于再进一步,但按抚在月樱玉臀上的手掌,却被她的右手阻住。我望向月樱,在那双充满情欲的柔水双眸中,除了渴求,还流露着一丝哀求,似是请求别在这么悠悠众目的注视下欢好。 「小弟,别在这里好吗?这不是儿戏,如果被人发现……」 「别怕呢,姊姊,这么暖的阳光,照着你的肌肤,感觉很舒服的呢,而且,你身体都那么烫了,忍得住不要吗?就陪我疯一次嘛,我昨天忍得好辛苦呢!」 我轻声调笑,当然不会告诉月樱,背后这面落地窗的大玻璃,早就被我特别调换,变成了一面从里头看得见外头,却没法从外头望进里头的魔术玻璃,否则我岂不是坏了脑子,自找死路? 不过,我这番布置,却也不是单纯欲火上脑,追求刺激,而是有另一层意义,倘若进行得顺利,或许能够多打开月樱心里的一道防线。 落地窗外,剑光闪动,百里雄狮尽展威猛姿态,狮王金剑像是一团曜目的太阳,在几头蝎形巨怪的包围攻击下,快速穿梭,那些巨怪的攻击尽管沉重,但却带不到他一袂衣角,只是他斩出剑气,只能稍稍损及巨怪的硬皮,无法造成什么实质伤害。 莱恩并没有全力以赴,不然如果他真的奋起全力,以第七级力量配合宝剑,我不信他不能重创这些巨兽,只是那样一来就变成夸耀他个人武勇,并非展示巨兽的战力。但看在普通群众眼中,这和之前败得东倒西歪的骑兵群相比,已经是最威风的表现,登时欢声雷动,连在远处的我都觉得刺耳。 (去,会使剑有什么了不起?你去战怪兽,我就战你老婆,有什么好威风的?)这个卑劣的想法,让我险些窃笑出来,急忙忍住,把早就预藏在旁边的毯子铺在地上,让月樱在毯上平躺下来,只见她丰盈雪白的肉体上,一件水色半透明镶着蕾丝的乳兜遮在胸前,两颗嫩美多汁的乳蜜桃,被勒得倍显丰满高耸;因为穿著丝袜而更为细致的美腿,是那么的修长诱人;丝绸材质的三角亵裤上,下端早巳被汩泪蜜浆沾溽得变了颜色。 「姊,我好高兴命运让我们在一起,你是我心中最圣洁高贵的女神。」 虔诚地说着,我帮她解开发髻,褪去罗衫,迳自伸手到她背后,尝试解开这属于金雀花服装风格的蕾丝乳兜时,却找不到应该有的绊扣,心中正急,只听月樱轻叹一声,闭上眼睛,仿佛是想逃避背后数万群众的炽热目光,最后像放弃抵抗似的低声说话。 「前面……这种胸罩和肚兜不一样……是前开式的……」 得到她的指点,我右手抽出往上,在胸罩中间勾环处一拉一放,终于顺利解开蕾丝胸罩,蹦弹出一对颤巍巍白嫩乳桃。 「呵,连个内衣也这么麻烦,真不知道金雀花联邦的人在想什么。」 我自嘲了一句,跟着就用再次吮吻她的粉脸、雪颈,然后吻上她那吐气如兰的小嘴,双手抚摸着她那丰满圆润的香躯,月樱也紧紧的抱着我,扭动、磨擦着她身体的各个部位。 我伏下身子,舔她粉红色的乳晕,吸吮着她水蜜桃似的雪乳,再往下舔她的小腹、肚脐;然后我脱下她的丝绸亵裤、丝袜,舔她浓密的金色阴毛,修长的美腿,白嫩的脚掌,整齐的脚指头。 「嗯……嗯……」 仔细的前戏动作,令月樱春心荡漾,浑身颤抖不已,边扭动、边娇啼呻吟,性感的声音无比诱人,刺激着我的神经。 长长的金发披散在凌乱毯子上,一丝不挂的月樱身材凹凸有致,曲线美得像水晶般玲珑剔透;那绋红的娇嫩脸蛋,小巧微翘的琼鼻,和那微张的性感红唇,是我最深烙于心的美梦。 捏得出水的肌肤,雪嫩饱满的乳房,红晕粉嫩的你头,散发着妖靡的美艳;挺翘圆滑的香臀,光滑、细嫩,又圆又大,玉腿修长有线条,而那凸起的花房、被蜜浆淋湿的金黄耻毛,都是无比的诱惑。 我再也按捺不住,几下便脱下最后束缚,挺立着坚硬的肉杵,来到月樱腿间,双手扶着雪臀向上一拉,月樱随着我的动作挺起腰,目光短暂地投向落地窗外的人群,白嫩的屁股顺从地向上翘起。 我身子往前一倾,低吼了一声,坚硬的肉杵,伴随着她双腿的软颤,插进了湿滑而紧密的玉户。感觉肉杵被紧紧地裹住,四壁的嫩肉地包住肉杵,轻微地蠕动着,像是不堪蹂躏,想要把入侵者挤压出去;又像是渴望更深入的刺激,要把肉杵吸入。 如此美妙的感觉更激发了我的性欲,我疯狂抽动着粗大的肉杵,一下下直捣入深处。 月樱的头发散乱,嘴唇咬住几缙飘忽的长发,眼睛闭着,丰满的乳房在胸前晃动,双腿紧紧的夹着,令下身显得更加紧凑。 在众目睽睽之下偷情的神经紧绷,再加上淫欲结界的催化,月樱肉体受到的刺激,已经不是呻吟能发泄得了的。 伴随着我的抽插,她朱唇不住吟泄出一声又一声的娇媚欢叫,摇晃着金发,吱吱水声由两个人交合的地方传出。 我将手伸到月樱身前,先是抚摸前后摆动的雪乳,继而用力抓揉,看着她柔软而富有弹性的乳房,在我双手揉捏下变换出各种形状,细细的白肉在指缝间流动,视觉的刺激使我加大了冲击的力度,肉杵飞快地做着活塞运动。 或许是怕被人察觉,月樱偶尔会紧咬着牙,克制自己的纵情娇吟,这其实有些可笑,因为这里隔音得极好,加上外头群众叫声又大,即使她高声呻吟,也不用担心有人听见,如果要说有什么例外,那大概就是那几头不时会朝这边凝望的蝎形巨兽吧! 我两手捏着雪滑的臀肉,猛烈地在月樱的水嫩玉户内抽插,撞得一双雪臀「帕啪」做响,点点淫蜜从两具胴体相连的地方飞溅而出。 「呼……呼……姊姊,你的身体太棒了,屁股这么翘……这么白嫩,还会摇,喔,夹死我了。」 一轮接着一轮的狂抽猛插,我感到极度的兴奋,却也崩溃在即。 「别……别说这么羞人的话……外面有那么多人在看……」 「干……就是要给他们看,让他们看看金雀花第一夫人……在偷汉子时候的艳丽模样。」 「你、你这个孩子,姊姊都和你……和你……你还在嘲笑姊姊……」 连续高潮的颠峰,月樱带着哭音的语句,让我心生怜惜与愧疚,但她玉户中膣道不能自制地剧烈抽搐,雪白屁股更是疯狂地扭摆,却让我把握到她现下又是羞耻、又是快感如涌的极乐状态。 会在这时候道歉就是傻子了,坏男人该做的是乘胜追击。在月樱的娇吟声中,我索性将她从毯子上抱起来,裸背再次贴放在冰冷玻璃上,直接地感受竞技场上数万群众的目光,一面运动着下身坚硬的肉杵,享受柔软肉壁的摩擦和温热,体会着她性感身体的颤抖和呻吟。 「来了……啊……来了……来了……」 一阵猛似一阵的冲击下,月樱首先达到了高潮,她柔软的身子彷佛断了一样,腰整个弯了下去,头向上抬起,晃动着金亮的长发,不停地呻吟着,浑身颤抖抽搐,伴随着长长的「啊……」的一声,玉户内激射出一股蜜浆。 我被她火热的阴精一激,下身阵阵酥麻,狂热地死死顶住月樱那稚嫩娇滑的玉户,肉杵顶端一阵轻跳,把一股又浓又烫、又多又稠的阳精,直射入火热深遽的玉户内…… 「美……太美了……啊……啊……舒服死了……来了……高潮了……啊……」 伴随着娇媚的呻吟,月樱雪白的胸口冒出细小汗珠,浑身柔嫩的肌肤,散发出馥郁的体香,与我俩交合处散发出的强烈淫蜜味道混合,空气中顿时弥漫着充斥着难言的淫糜气息…… 一轮交合方休,月樱的螓首低垂,眼帘轻阖,呼吸急促,脸蛋儿上娇艳的红霞久久没有退去。我却没打算让她清醒过来,只希望把这种不正常交媾带来的巨大快感,深深地让她的敏感肉体记住。 趁着淫欲结界未散,我雄风又起,搂着身下玉人的香腻纤腰,对着她浑圆的雪白屁股插了进去。 「啊……」 月樱打了个寒颤,费力的举起了双腿,箍住情人的腰身,张开双臂,红唇轻启。 「吻……吻我……多爱姊姊一点……」 佳人有命,我赶忙压下上身,双手把玩月樱的一双高耸美乳,含住了她吐出口外的小香舌。月樱抱住了我的脖子,边迎合我的动作,边把自己的香津渡进我口中…… 耐不住越来越强烈的快感,我用力地抬起她的粉腿,捉住雪白的脚踝,猛烈抽动,把月樱姊姊的双腿搭在肩上,大起大落地插着她的玉户。 方自销魂,窗外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几头巨兽高声叫了起来,跟着一阵冲击波震荡过来,我们都觉得身下不稳,险些滚跌开去,然后便看见窗外一片浓烟弥漫,什么也看不清楚。从浓烟的颜色来看,很像是那些巨兽所喷发的东西。 外头发生了这样的变化,我不可能不受影响,心中一惊,一阵熟悉的酸麻感传入脑海,但却又不甘这么简单地就结束第二回合。 「姊姊!」 一个恶作剧似的念头闪过,我拔出肉杵,对准月樱美白的屁股,将滚烫阳精播种在她的肉丘上,然后用力抹开,将jīng液涂抹到整个浑圆的美臀,感受一股插旗占地的奇妙满足。 一般的惯例,男女欢好之后,应该是交颈而眠,或是说说体贴情话,不过这样的好事,却没可能发生在我们这对偷情的奸夫淫妇身上。 我虽然很享受偷情的刺激快感,但现在却不是一个可以细细缠绵的时候。窗外尽是浓烟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也不知道本来和野兽大战的莱恩怎么了,只是一再传来那些蝎形巨怪的咆吼,倒霉的话,说不定这里还会成为那些野兽的攻击目标。 莫可奈何,我急急忙忙地起身,协助月樱穿戴整齐,要尽快离开这里。另外一方面,外头出了这样的乱子,下头的军官们一定会上来请示,我们自然不能久待。 为了让月樱安心,我向她简短解释了镜子的机关,她本来紧蹙着的眉头,也就随之舒展。不过,由于要匆匆离去,她连擦拭身体的时间都没有,就连忙换上衣服,过程中我又被她在头上敲了一记,作为胡闹淘气的惩罚,理由当然是为了shè精后无意义的顽劣举动。 「真是个坏孩子,这么大了还恶作剧,捉弄姊姊,你害得姊姊的……都黏黏的,全都是你的……难过死了。』 被敲了一下,我自然是顺理成章地继续恶形恶状,拦腰抱住刚刚穿好长裙的月樱,在她的圆翘雪臀上轻抚,低声调笑。月樱似是急着离开,瞠骂着要我放手,我却笑道:「我才不要,姊姊你那么美,我等这一刻等好久了,不趁现在多抱一下,岂不是便宜你老公了?」 以亲昵男女之间的调笑话语来看,这一句不算什么,特别是我们才刚交媾欢好,什么亲密笑话都很正常。 然而,月樱在闻言刹那,瞳孔骤缩,失去了焦距,脸色变得苍白如雪,像是看见什么极可怕的事物般,露出骇然欲绝的神情,这还真吓了我一跳,连忙出声探问。 「姊姊,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伯、伯父……源堂大人告诉诉你了吗……」 声音在颤抖中说出,听来不像是对我说话,反而像是呓语,这下子连我也被吓到,赶忙把月樱扶着坐下,也不管外头莱恩是生是死、那些巨怪会不会立刻攻进来,都要先顾好月樱再说。 可是,事情变化却连接而来,当月樱坐在椅子上,表情稍微缓和,回过神来,门外却突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法雷尔万骑长?你在里面吗?月樱第一夫人在吗?」 声音陌生,但叫门的同时,却有许多脚步声,显示不少人来到门外。我握着月樱冰冷玉掌的右手,刹那间也是冶汗涔涔,猜不透是什么人物来捉奸了。</div> 第七章 祸起萧墙 门外的急促敲门声,催得人心乱如麻,看来奸夫淫妇果真是不好当,随便偷情一下,都有一堆人来打扰。 我正想出声应门问话,但敲门声却忽然远去,敲门人开始敲起隔壁房间的门,似乎不能肯定哪间房间有人。这个诡异情形,加上另一件不寻常事,让我觉得事情不对劲。 虽然烟雾弥漫,但是窗外此刻正在剧斗,我隐约可以听到各种喧闹的声音,不过,有一个很重要的应有声音,我却没有听到。 ……我脚下应有的人声! 这里是临时指挥处,塔楼一共有九层,七楼以下是人员办事处,九楼是被我画为禁区的专属办公室。 在我们脚下的八楼,连带茅延安在内,最起码有几十个军务人员。在我和月樱合体欢好的时候,下头一直传来种种声音,但在这串急促敲门声响起时,底下却变成一片死寂,半点声音都听不见,简直就好象……底下已经没有活人了。 不合理的情形,我本能地回头望向月樱姊姊,脑里闪过几个念头。 如果有阴谋份子发动恐怖攻击,目标一定是重要人物,而金雀花联邦的第一夫人,肯定是当前萨拉城中重要人物的前五名。月樱姊姊现在落单在此,旁边没有护卫人员,正是最好的下手时机,如果我是敌人,会不会浪费这个机会? 不会! 底下的几十个军务人员,不乏武技优异的高阶军官,还有一个狡猾多诈的茅延安,敌人能够在短短时间内,不动声息地将他们制住,甚至宰掉,这么强大的实力,肯定是某个类似冶翎兰那样级数的高手,又或者是某个大国的特种部队。 想到情形的凶险,我心中一惊,满手都是冷汗,回头朝月樱一看,她立刻从我的表情,知道事情不对。 我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悄悄栘到门边,从袖中抽出了百鬼丸。果然,隐约的血腥味瞒不过人,外面确实有了动静,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让月樱在这屋里藏好,还是和我一起杀出去? 自己有几斤几两,我心里有数,要保护月樱姊姊冲杀出去,我毫无把握,但外头竞技场上十几万个人,只要惊动他们,有高手来援,那就什么都不用怕,问题是,这点是不是也在敌人计算中? 「小弟,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用顾虑我。」 「姊姊你放心,我拚死也要保护你!」 说着连自己也觉得没信心的豪语,我从空气中的紧绷感,确认已经有人快要搜到这边来,当下不再多想,从旁边拿了一张椅子,打破窗户扔出去,自己牵着月樱由另一边踹门而出。 「走!」 这种小伎俩,我没预期会有效,在破门而出的刹那,我心头转过许多念头,猜测敌人的身分,伊斯塔的巫师群、黑龙会的忍军部队,都是最可能出现的敌人,然而,出现在我们眼前的,却是一个莫名其妙的景象。 十几个身穿祭师形式的白袍人,全部都以怪异的三角头套遮面,只露出一双双满是恶意的眼睛,完全就是一副邪教徒的打扮。他们的袍服上以红线滚边,好象绣了什么文字,看不清楚,我正想睁大眼睛去看,哪知道这些家伙看到我们出来,不约而同地大喊,然后朝我们冲来。 「地球是我的故乡!我要拥抱地球!」 「地、地球教?搞什么鬼?」 我给这乱七八糟的情景,弄得瞠目结舌。之前心灯居士提过,在金雀花联邦的新兴宗教里,有一个走火入魔的地球教,深信大地上的所有人类,都是来自天上一个名叫地球的星体,所以应该把灵魂回归母星,才能得到救赎。由于要争取宗教自由,发动武力叛乱,被金雀花联邦判为邪教,大力镇压,已经冰消瓦解,但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满脑子的疑惑不解,却已经顾不得这许多,当这群危险的邪教徒高喊「拥抱地球」,朝这边冲杀过来,我也只有挥动百鬼丸,抢先往这些地球教徒迎去。 教我诧异的是,当我与地球教徒一接触,他们的武功赫然低得吓人,几乎是以跑上来自杀的拙劣方式,攻击还没递出来,就被我以锋锐无匹的短剑,削去了手臂与脑袋。 有勇气是一件可贵的事,但徒有勇气就是种悲哀了。前后没有几下子功夫,我就把这群不知所谓的东西给摆平,之间我有点担心,月樱会不会给这样的场面吓到,但却发现这想法多虑了。 月樱是个柔弱的女人,但却不代表她可以随便被欺负,在金雀花联邦的时候,她没有练武,却向高侩学习回复咒文,还有勤练基本的防身术。当我飞快斩杀这些暴徒,有几个重伤的漏网之鱼,拚着最后一口气向她扑击过去,却给她轻巧地闪躲过去,反手抄起一张椅子,将他们打倒在地,蝴蝶翩飞般的美妙姿势,看得人心旷神怡。 明明是那么凶险的场面,鲜血四溅,横尸遍地,但月樱姊姊的眉目里,只有淡淡的不忍与担忧,浑然看不见惊恐的痕迹,没有寻常女子遇到这种场面的慌乱尖叫。这点让我不由得体悟到,她不愧是金雀花联邦的第一夫人,十二年来见惯了大场面,不管有什么突发状况,她都能那么优雅地镇定处理。 几下子功夫,刺客已经被切菜切瓜般料理干净,我甚至不用向竞技场中的高手求援,一个人就占尽了所有锋头与功绩。 月樱轻拂了拂鬓乱的发丝,又红着脸按了按臀后的裙子,这才悄声问道:「楼下的人……出事了吗?」 「不晓得,最坏的打算,可能已经被干光了。」 「怎么会呢?就算其它人……啊!茅老师该不会有事吧?」 这问题只有天晓得了,假如传奇故事中的那位欧伦真是在这里,没有动员几个第六级高手,是杀不进来的,无奈茅延安的实力与他笔下人物相去太多,别立刻给人宰掉就不错了。 怪异的情形,令我皱皱眉头,让她先待在九楼,由我下去查探一下。 到了八楼,那里的情形真是凄惨,不过倒与这边有些类似,都是死尸遍地,横七竖八地倒着,只不过这边倒满地球教徒,那边倒着我方的军部人员。 敌人的下手很重,这些军官个个不是残肢就是碎体,我看得暗暗心惊,刚好发现一个只多剩一口气的生还者,立刻问他。 「喂!怎么这么凄惨?茅……欧伦先生呢?」 被我一问,那人睁开目光涣散的眼睛,吃力地抬起手,慢慢指向右方的一个窗口,整个窗子完全破裂,看得见窗外的浓烟与火光。 「……敌、敌人一出现……他……他……他……」 「他怎么样?」 「……他、他就跳窗落跑了……」 一句话才说完,这个只剩半截身体的不幸军官,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我快速为死者祈福两句,抬头看窗,那里确实有一个大破洞,看来大叔见机很快,一惊觉情形不对,马上跳窗逃跑,不过这里是八楼,他这么要帅跳出去,倒霉的话,现在下场不会比这些咽气的尸体好到哪去。 但奇怪的事情仍有一点,就是我不认为以这些暴徒的实力,可以奇袭这处临时指挥处成功。事情的发生太怪异,这些人的存在,倒像是被放在这里,用来转移目光的。 转移目光? 调虎离山? 我蓦地一惊,赶跑回九楼,却刚好看到几道黑影闪电般在月樱身旁出现,而她则软软地倒了下去。 那几个人也一样穿著地球教徒的白袍与三角头套,但却没有狂乱的感觉,反而隐隐散出一种高手的气派。从这个气势,我就知道,他们才是袭击军部的主使,刚才被宰掉的那些杂鱼,不过是乱人耳目的诱饵而已。 对付这样的高手,当然不是单单拿剑冲上去,就能摆平了事的,不过我却没有选择,因为如果我像平时一样转身逃跑,让月樱姊姊被他们掳走绑架,我一辈子都会遗憾。 「站住!把人留下!」 徒具勇气,没有相应的实力,这是一种悲哀;但是明知事不可为,还向老天祈求奇迹,这却是一种更大的悲惨。有时候连我自己都痛恨,自己料事为何如此之准…… 声音才刚刚一喊出来,那群人中的一个手臂一扬,猛烈劲风袭来,正朝他们冲去的我陡觉胸口一痛,脚下立足不稳,一个筋斗后栽出去,连续撞倒几个桌子,摔瘫在地上,全身骨痛欲裂,险些就晕了过去。 这么容易就把我打倒,似乎连出手的那人都大感意外,我就断断续续地听到他和同伙说了几句话。 「……真想不到……法雷尔家当年……这厮却如此脓包……」 「……传闻法雷尔家的玄武真功……源堂的恐怖,让人怀疑他简直不是这世上的人……这小子……根本是绣花枕头……」 「……血魇居然死在他手里……倒霉……」 「……长公主……」 距离隔得远了,他们说些什么,听来并不是很清楚,但还是可以理解意思。我撑着昏沉的脑袋,拚命地想要找个逆转局势的方法。 刚才那一掌,劲道不是非常凌厉,至少没法一掌就把人打死,不过可以这样凌空出掌,那至少已经是第四级的修为,相当于获授正式资格的骑士、魔导师,当这样的敌人不只一个,四周又孤立无援,我该怎么办? 多少有点后悔,如果昨天回休楚要传我绝学的时候,我学上两手,现在说不定就有御敌之力了。但既然武功不行,就只有把希望赌在另一项技能上。屈指算来,现在距离上一次使用地狱淫神仍不满三次月圆,但上次使用的情形特殊,没有完成应有程序,所以魔力回复得快,如今已经可以运使魔力了。 短暂片刻内,我拟定好一个连环战术,但敌人会否中我设计,并无把握,只有行险拚一拚了。 「站住!该死的恶贼,居然敢在萨拉皇城内撒野!」 外头怎么说也有十余万人,莱恩、回休楚、冶翎兰等人都不是庸手,虽然被混乱状态给耽搁住,但只要我能拖上一段时间,相信就会有人察觉这里的不妥,赶来救援。 想到这里,我站起来大喝一声,在敌人再次攻击前,率先动手。 「古老的淫欲之神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向你们祈愿,引导淫邪之力,出来吧!淫虫!」 法雷尔家的子孙不用武功,却使用魔法,这对他们而言,似乎相当不可思议,更何况我使用的还是六色魔法体系之外,从所未见的淫术魔法,当我把几十尾淫虫召唤出来,散落在他们身上,登时掀起了一阵骚动。 我不能召唤威力更强一个层次的淫兽,正确一点来说,是不敢。一直到现在,我还没有办法控制召唤出来的淫术生物,而被召唤出来的东西,会照本能去搜寻雌性生物。如果我召唤出淫兽,有很大的可能会波及月樱,相形之下,召唤出淫虫,收拾起来较为容易。 「什么东西?」 「小心!」 几十条淫虫近距离掉落下来,敌人根本无从防备,大乱中被我欺近身旁,靠着百鬼丸的锋利,杀伤一人,趁他吃痛缩手,抢了月樱就跑。 即使是内家真气的高手,要抵抗淫虫的效果也绝不容易,当初羽虹拥有第五级力量,但仍是给淫虫折磨得死去活来,所以当淫虫成功掉落在他们身上,往衣服里钻,我对局面抱持乐观看法。 然而,这情形却不长久,就在我沿着阶梯跑到八楼,只感到楼上传来几声大喝,手上微麻的震波,让我知道淫虫已经被净化消灭。 那几个人都是武者,能够净化淫虫,唯一的解释,就是袍服底下穿著经过光明祝福持咒的法衣,或是画上、刺上符文。可以动员一群第四级的好手,幕后组织一定不小,再加上光明系的净化装备……难道是金雀花联邦的人?当真是什么地球教? 后头的人追来奸快,想要抢在他们之前抵达一楼出口,绝对没有可能,我唯有兵行险着,抱着月樱闯进七楼,一面把门再关上,一面踢开挡路的杂物,往窗口奔去。 「思……小弟……你……」 一声模糊的呻吟,月樱清醒了过来,而她的聪慧,更迅速地明白了我的意图,当我们靠在窗边,她只是抓着我的衣领,以很信任的表情往我看来。 外头传来了吵杂的声音,那些人可能追了下去,但应该很快就会察觉,追到这里来,我赶忙道:「姊姊,我的武功不好,这里这么高,我抱着你跳下去,后果可能……」 「你是姊姊的……嗯,姊姊信任你的判断,把自己交给你了。」 或许是险难关头、心情激荡的影响,月樱的语气虽然含蓄,但用词却与平时有所不同,俏脸更是红通通的,看来性感诱人,更让我心跳加速,要用理智克制,才不至于心防崩溃。 「做你该做的事吧,姊姊已经没有什么需要交代的了,小弟你有吗?」 仿佛是为了替我打气,月樱一面拂着我额头的乱发,一面笑问着,说话的语气像只是要带弟弟去郊游。 门外的脚步声又响起,那些人发现不对,又跑回来了,我把握时间,几乎是屏住呼吸地说话。 「有,我想问姊姊一个问题。」 「嗯?是什么?」 月樱也没料到我会有此一问,眨眨眼睛,表情甚是不解。 「如果十二年前,我就和今天一样,你会留在阿里布达吗?」 问题问完,我甚至等不到听见月樱的回答,后头的破门声就轰然响起,我抱着月樱,往窗外纵身一跳。 「给他们跑了!」 在耳边急速响起的呼呼风声中,我和月樱猛往下坠,上方则响起怒吼,跟着忽然觉得身体一沉,竟是给一道绳索拉住,止住跌势。 这情形在我预料之内,本来我就猜到,敌人中可能有使用软鞭、套索之类的好手,以防不测,所以当绳索套住我的身体,要把我和月樱拉回楼上,我也做了反击,积蓄起来的魔力,随着咒语唱颂而发。 「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具体而现形,出来吧,魔蛛!」 咒文的内容并不好听,我也唯有祈祷风声够大,月樱没有听见。在我快速念完这一句后,一只半人高的巨形蜘蛛自虚空中浮现,猝然落封在七楼的窗口,不偏不倚覆盖住那名抛出绳索的地球教徒。 「啊~~」 事出突然,当含着剧毒的蛛丝近距离喷发出来,那人全然没有抵御能力,捂着被毒丝腐蚀的头脸,发出骇人的惨叫,跟着被水火魔蛛的两只爪足一夹一挫,他的身体就由中分成两截。 水火魔蛛再次喷出毒蛛丝,但范围并不广,顶多两、三尺左右的射程,伤人威力不强,但也足够让七楼的地球教徒不好过了。 地狱淫神的召唤兽,是我最强也是最后的本钱,但我并无法妥善操控召唤兽,维持召唤兽出现的魔力也不足,所以不能正面恃之与敌对战,只能制造出适当的机会,发出致命一击。 魔蛛的出现,也弄断了缠在我身上的绳索,我和月樱再次笔直往下摔坠,不过这次情形却不同,几道蛛丝及时飞射下来,缠在我的手臂与肩头,承担着急速下坠的力道,把我们两人缓缓放下去。 在我们快要落地之前,三楼窗户进然炸裂,两名地球教徒破窗攻来,那是没有进入七楼的侥幸者。距离太近,我两手抱着月樱姊姊,没有抵御能力,眼看就要挨上一击…… 就在那两名地球教徒的手,要碰到我身体的前一刻,忽然全身剧震,手脚痉挛,紧接着,这两具身躯忽然变得影像模糊,两道淡淡的形影浮现出来,往东边疾射出去。 操控死灵的黑魔法技术中,有一种极为高深的召唤技巧,叫做「蚀魂」,能够硬生生将活人的魂魄吸出体外,我只听人说过,但从未在战场上实际见过。 此刻,这种技巧就在我们眼前呈现,那两名地球教徒的身上,应该有某种光明系的防护措施,却仍是没有抵抗能力,一瞬间就给人强行把魂魄吸蚀出体外,施术者绝对是黑魔法的大行家。 两具失去灵魂的空洞肉体,笨拙地摔在地上,一点反应都没有,成为了我们落地时候的软垫。脚下一踩到实处,我放好月樱姊姊,便立即环视周遭,找寻着某人。 「两位平安脱险真好,不然,这笔帐如果算在伊斯塔头上,我们可就真的很冤枉了呢!」 随着这声娇笑,一个妖艳邪媚的身影,娜西莎丝,缓缓从浓烟中现身出来。我想不到那么多高手中,第一个察觉此处有异来援的竟是此女,尽管她出手解了我们危机,却无法保证她不会再下毒手,我握剑在手,摆出防卫架势,却又晓得这完全无用。 「娜西莎丝,是你吗?多谢了。」 有别于我的戒备,月樱却像是和这妖女很熟稔的样子,从我怀中挣扎起身,和她亲昵地打招呼。而在我的诧异中,月樱才简短地解释,过去娜西莎丝的朱磨坊歌剧团数度在金雀花联邦献艺,由于仰慕歌剧团的华丽表演,她专程请娜西莎丝教过她舞蹈,双方因此有过私交。 这还真是一件让人想象不到的事,不过比较起「私交」这个理由,娜西莎丝的额外解释,更能使我信服。 原来,就在那几头蝎形巨怪突然发狂,喷出浓烈烟雾的同时,几名来自边境小国的使臣忽然站起来,高声喝骂,说要给在座的人好看,跟着,就发生了大爆炸。 爆炸的来源,是埋在那几个使臣体内的浓缩魔力元素。这些一向被使用在强力魔导兵器上的浓缩元素,有着很强的爆破威力,几个人体内都被埋下此物,同一时间炸开,效果近乎站在火药库边玩火。 几名人肉炸弹所站的位置,分散在看台上的几个不同位置,浓烟弥漫中又难以分辨,当时的情形真是千钧一发,莱恩·巴菲特率先出击,从几头巨兽的夹击中闪电射回,以他超越第六级的强大力量,挥舞手中狮王金剑,如旋风般将靠得最近的两人斩杀,尸骸以柔劲轰向空中。 动作简单,却包含着高深的武学造诣,只要心里稍有犹豫、出手速度不快、柔劲使得不对,那些人肉炸弹便会立即爆炸,反而酿成巨大伤害。当时,全场能配合他动作的,只有四人。 莱恩的护卫回休楚、我国的二公主冶翎兰、索蓝西亚的精灵王子伦斐尔、伊斯塔的魔女娜西莎丝,四人出手奇快,迅雷不及掩耳地以各自手段杀掉人肉炸弹,再将残骸轰飞天上,前后造成了几发震波。 事情并不是只有这样就没了。在这几名显然受到操纵的人肉炸弹完蛋后,几群刺客由不同方位出现,趁着浓烟掩护,分别向邻近的国族攻击,杀人的杀人,放火的放火,甚至还荒唐地相互攻击。 这场计划中的阴谋,令得场面乱上加乱,但在莱恩、冶翎兰等人忙着斩杀刺客,控制场面时,娜西莎丝却先警觉到不在场内的重要人物,可能面临的危机。 「任何想发动恐怖活动的人,绝不会忽略月樱夫人的存在,很不巧,今天爆发这场阴谋事件,一定有人认为是伊斯塔主使的,在这些指责声浪出现之前,我得要先做一些洗刷嫌疑的动作啊,要不然,莱恩大总统让这些丑陋的怪东西践踏伊斯塔,我又该怎么办呢?」 所谓同行识同行,同样也是玩弄阴谋诡计出身的娜西莎丝,便及时阻止了一桩阴谋的发生,这是她的解释,我纵然怀疑,也不会在此时出口质疑。 基本上,我并不是相信伊斯塔没有涉入今天的混乱事件,而是认为这场混乱是多个势力交错影响运作下的结果,毕竟像这么大的场面,肯定有好几个敌对势力意图发动阴谋,破坏这场大会,只不过一开始被蝎形巨怪的出现给震慑住,未敢妄动而已。 巨怪的骚动与失控,纯属意外,但却令得处于迟疑状态的几股势力,不约而同地决定发动恐怖攻击,于是有人自爆,有人拔刀,有人放火。一瞬间变成这么热闹的场面,恐咱连刺客群自己都被吓了一跳,最明显的证据,就是几股恐怖份子相遇时,居然还会发生厮杀。 「光之神宫有句话,送佛送上西,今天也算是大家的机缘,跟着我走吧!」特殊时刻,娜西莎丝表现得很大方,鲜红的斗篷一扬,率先走在我们前头,闯进浓烟。 伊斯塔的魔女果真是非同凡响,浓烟当中危机四伏,才没前进个几步,就遇上了敌人袭击,不过却轻而易举地被这妖女给解决掉。我在后头只见到她出手如风,但手法诡异,全然弄不清楚她是用什么方法制敌死命的。 一般的常理,魔法师由于多半体弱,动作都不快,加上要念颂咒文,所以只要我贴近距离,很轻易就能看清他们的动作。不过娜西莎丝却是个例外,除了是个高段的黑魔法师,本身也是卓越的武者,单凭我的能耐,根本就无法用肉眼捕捉她的动作。 浓烟中,娜西莎丝一路过关斩将,也不晓得究竟放倒了多少敌人,是死是活,就在我们正要进入建筑物暂避时,一枪一矛冷不防地刺出,无声无息,功力着实高明,下知道又是哪一路的恐怖份子。 能够恰好选上身分尊贵却娇弱的月樱,他们运气本来不错的,但碰上娜西莎丝,则是他们今生最大的不幸。 「噬灵之焰,去吧!」 袖袍翻卷,一双异常白皙的手腕,迅速沾在两把长兵刀上,轻轻一碰,下一刻,仿佛来自地狱的黑色火焰,把敌方连人带兵器瞬间吞卷,只听得惨厉痛嚎与火焰剥裂声齐作,两名实力不俗的敌人,连露面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黑火化成了灰烬。 「黑火?」 我有些惊讶,因为黑火在黑魔法中有着相当特殊的意义,娜西莎丝能够修炼黑火,这点很是出我意料。 「不用讶异,这点小小本事还不值得法雷尔将军惊奇。」 听见我的声音,娜西莎丝没有回头,但撂过来的一句话,却让人感到她的不怀好意。 「同样的事情,你家里偷藏的那位魔法师,一样也做得到,已经见惯的您没有必要特别对我表示惊讶啊!」</div> 第八章 蛇蝎美人 因为情势特殊,一时间我还真是忘记了,娜西莎丝这妖女一直在死盯着我,找机会暗算我一记,天晓得她会不会在用黑魔法对付敌人的同时,偷偷也在我身上做什么手脚。 大叔给我的回忆石,固然有侦测黑暗能源的异能,可以早一步发现黑魔法术者的偷袭,不过娜西莎丝现在手上各种黑魔法没停过,我身上的回忆石也闪个不停,根本无法用以下判断。 如果她只是下一些侦查之类的邪术,那倒还好,最怕她趁我没法防备的时候,下一些伤人性命的阴损毒咒,那可是危险至极,以她与我之间的悬殊修为,这是轻而易举的事。 我正想说些什么,娜西莎丝眉头一皱,拂袖挥出,只见烟雾中气劲激荡,隐约又有两样兵器袭来,而娜西莎丝双手笼罩着一团黑气,不知使了什么邪法,反挫向烟雾中的两名敌人。 这一路上杀敌太顺,本以为也会像刚才一样,轻易将敌人干掉,怎晓得娜西莎丝的黑炎甫吐,烟雾中的敌人竟识得厉害,陡然间速度倍增,两样兵器竟然消失了形影。 娜西莎丝的脸色整个变了,露出了我从没见过的慎重神色,冷艳凤目中绽放着凛冽杀机,抢先往烟雾中闯去。这固然是非凡的勇气与胆识,但却也是不得不为,因为与敌人接触后,两名强敌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只要一退,气机牵引之下,猛烈攻击随之而来,此消彼长,势必要付出惨痛代价。 刀光乍现,烈焰飞腾,三种不同的攻防力量,冲击、交织在一处,滔滔滚滚,形成了激烈的能源漩涡,笔直往上方卷去;点点鲜红血沫,伴随着不同的闷哼声,在漩涡激转中朝外洒溅。 娜西莎丝是伊斯塔首屈一指的厉害人物,其余诸国便是要找一名与她同级数的高手都不容易,所以无论敌人来自何方,她都没有理由落于下风;但是在两名敌人的合击下,她居然明显地败像纷呈,这便代表两名敌人的实力极强,任一名都不在她之下。 这个有违常理的怪现象,令我为之一惊,脑里更冒出了一个想法,隐约猜到了这两名强敌的身分。 「哼!」 简短交手分出了胜负,在能源旋风被瓦解的同时,娜西莎丝拖着一道淡淡的血痕,像是一尾断线风筝般摔坠出来;而两道雪亮刀光紧追在后,像是在怒涛中翻动身体的一双蛟龙,不住增强了压迫感与刀光亮度,似乎急于追上敌人,将之宰杀。 「刀下留人!」 正当刀光逐渐拉近了与娜西莎丝的距离,旁边的月樱似是不愿娜西莎丝为己受伤,抢着跨出一步,双手一张,拦在刀光与娜西莎丝之间。 「姊姊,快闪开。」 月樱的动作让我大吃一惊,根本来不及说些什么,我闪电从旁扑上,重手推开月樱,自己却不可免地停留在那要命的位置。 被第六级力量催动,刀势风云卷动,犹如一双怒龙,以我的修为,只要被稍稍带到,肯定连肉带骨全部碎成一团稀烂的东西。幸好,在月樱抢着站出来阻止娜西莎丝的刹那,两把仓皇要停住攻势的刀,不约而同地回弯斩向对方,双刀对砍,爆出火光与震天巨响,然后双双被反震力道弹开。 攻势顿止,两把刀的主人也现身出来。一男一女,俱是俊美英朗之士,身穿本国军装,顾盼非凡,正是索蓝西亚的精灵王子伦斐尔、我国的二公主殿下冶翎兰,他们双方各自的武功都不在娜西莎丝之下,两人联手合击,难怪娜西莎丝输得这么快。 冷翎兰的配刀「霸海」,是特制的巨刀,能够收入体内,操控自如,所以冷翎兰一稳住身形,手上兵器立刻消失不见;伦斐尔则是动作奇快,一下子就将兵刀收入腰间鞘中,我虽然知道他用的是刀,但却连长什么样子都没能看到。 两人先是对望一眼,跟着分别向月樱致歉,表示说烟雾中视线不清,他们在解决了几个刺客后,各自都想到月樱的重要性与危险,急忙出来寻找,不料浓烟中有人突然攻击,他们以为是某个恐怖份子或刺客,于是一起出手还击。 「惊吓到月樱夫人,我非常地过意不去,他日一定登门向莱恩总统与您致歉。」 似乎是因为换上礼服的缘故,伦斐尔极为彬彬有礼,如果不是看过他那天的流氓演说,知道他的真性情,还真是会被他骗过去;冶翎兰虽然没有说话,但望向其姐的眼神中,已经诉说着无声的关怀,只是我不知道这女人为何如此别扭,总是不肯把情感用更实际的方式表达。 月樱当然不会见怪他们什么,还替他们找解释,说是浓烟如此厚重,也难怪他们会错认敌人,攻击失手。这个解释虽然合乎常理,但除了月樱自己,恐怕没有半个人会相信。 像伦斐尔、冷翎兰这级数的高手,纵然目不视物,也能从所接触到的气劲、能源中,判断敌人身分。娜西莎丝用着黑魔法,修为又如此之高,伦斐尔和冷翎兰恐怕才过一招,就立刻认出了她的身分;至于在拆了十多招后,变成两人联手合攻伊斯塔的魔女,明眼人都知道,那是双方都怀着私心,趁这机会「合理」地干掉一名敌国的高手主将。 娜西莎丝眼中闪烁的寒芒,明显就是知道了这些。她的脸色苍白,嘴角溢血,显然刚才吃了不小的亏,但从身上没什么伤痕来看,伤势多半影响不大,几天之后就可复原,而她虽然不发一词,可是谁都看得出来,她已经与伦斐尔、冷翎兰结下了大梁子,正暗暗发誓报复。 众人没有再多做口舌之争,这时距离骚动发生,已经快要两刻钟,而周围的骚动声音也渐渐平息下来,似乎已没有什么人再继续胡乱攻击。弥漫四周的浓烟,其质特异,本是风吹不散,但是被刚才三大高手比拚时的旋风一卷,逐渐消散淡去,露出了众人在烟雾中的身影。 当烟雾消散到一个程度,众人的身影若隐若现地露出来,蓦地,所有人都说不出话了,因为注意力都放在彼此身上,我们竟然没有察觉一件很重要的事。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们已经进入了竞技场的中心,而那几头成为骚动中心的蝎形巨怪,竟然还都好端端的存在,无声无息在遍地血腥与尸首上移动,将我们给包围在里头。 (糟!不好!)虽然没有喊出声音,但是同样的一个念头,相信不只是我,伦斐尔、冷翎兰、娜西莎丝也一定有。 看之前莱恩·巴菲特抖擞精神,狮王金剑雄强诡变,以一敌多,将数头蝎形巨怪压在下风,但却没法造成什么严重伤害的状况来看,这几头巨型怪物确实棘手。这里三名高手都是一等一的杰出人物,纵然伤不了、胜不过,但只要全力突围撤退,就算再多一倍的蝎形巨怪,也不可能留下他们。 然而,现场还有一个弱不禁风的月樱。即使自己要撤退很容易,但要在几头巨兽的攻击下,保住身无武功的月樱,还带着她一起走,任谁都不能说是非常有把握。 至于同样也需要被救助的我,肯定不在他们的考量之内。这三名不同领域的高手,与我不是有国仇,就是有家恨,虽然不可能在这时候对我下毒手,却也不会好心到要连我一起救出去。假使我很不幸地死在这里,这三名与我各有难解恩怨的高手,多半会回去摆酒席庆祝。 在数头蝎形巨兽的咆吼声中,我抢站在月樱身旁,打算无论如何都要护住她周全,不过,就在数头巨兽即将发动攻击前,一声诡异的清啃锐响,划破沉闷的气氛,传人在场众人的耳中,震得耳里生疼。 哨音的源头,是突然出现在竞技场西边的一道灰影,被一群手持棍棒、头戴盔甲的武侩护在中央,一件厚密的灰色长袍盖住全身,也看不清是男是女。这灰袍人手上拿着一根指头般大小的竹笛,也就是这根短竹笛,吹出了这么高亢尖锐的音色。 锐利的笛音有若实质,仿佛是一把尝试破脑穿出的匕首,听在耳里实在难受,而这份痛楚不只是对人类,对那几头蝎形巨兽似乎更有过之,它们发出了响亮的悲鸣,想要将笛声盖过,但却徒劳无功。 这时,一股异样的魔力波动,令全场的魔法师同感颤栗,我们不知道这股从未感受过的魔力波动是什么,但却晓得它的强大与威力,像是王者君临天下般震慑着我们。 由于笛声的干扰,我们听不见咒语,也没能够发现那名灰袍人到底做了什么,只看见在这人的魔力影响下,一头似人非人的怪物影像逐渐清晰,在那群武僧的前方显现出来。 约莫有着三尺半高,通体尽是冰蓝颜色,人身蝎尾,上半身是一个极为妖冶美艳的女人,姣好的面孔,双眸紧闭;赤裸的肌肤上,只有一套寒铁锁住的胸甲,贴身紧裹住高耸的豪乳,极是性感诱人,但本来该有的修长玉臂,却在末端变成了蝎子那样的巨钳;覆满冰蓝铁鳞的下半蛇身,在地上移动时会发出沙沙的声音,可是在最末端的部分,却又变成蝎子般的尖剌。 蛇蝎美人! 这是对那头怪兽的最佳称号。以魔法形成,虚渺不实的型态,有些类似黑魔法上乘咒术中的巫妖、怨灵武士;但出现的方式,却又像是南蛮地系魔法中的兽魔,我一时间也看不出这究竟是哪种类别的咒法,但却隐约觉得,这好象与我的地狱淫神有些类似。 不过,有一件事可以肯定,就是这头蛇蝎美人肯定有着不凡的威力,因为从它现身的那刻起,竞技场中的几头蝎形巨怪,都露出十分畏惧的模样,往后退去,而虽然使出这头召唤兽的主人,被光之神宫的僧兵包围护在中央,但在场的每个人都能清楚感觉到,除了强大威力与压迫戚,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邪恶与怨毒,源源不绝从那头蛇蝎美人身上散发。 「呱~~」 一声恍若天地之间怨毒所众的凄厉惨嚎,从这头蛇蝎美人的口中发出,那一瞬间,全场九成以上的人都捂着耳朵,痛得流泪,部分抵抗力稍差的人,甚至痛得在地上打滚。 「蛇蝎美人」在惨嚎声中,头上的蓝发活动起来,诡异地蠕动旋舞,变做数百条频吐红信的小蛇,嘶嘶作响;眼角泛出鲜血一般的红泪,看得再仔细一些,却发现她的双眼全被用针线缝上,无怪打从出现起,双眸都死死地紧闭上。 蛇蝎美人身高三尺半,虽然和一般人比起来甚至高大,但比诸蝎形巨怪的十数尺身高,那又算不了什么了。然而,蝎形巨怪却像是遇到天命克星一样,甚是恐惧,发着抖往后退。 那名被侩兵守护在中心的灰袍人,好象念了什么咒语,陡然扬起了右臂,银灰色的金属义肢闪闪发光。这个催发的号令,让蛇蝎美人仰起头,又是一声尖锐刺耳的悲啸,这次在悲啸时,她全身笼罩在一层冰蓝光华中,随着头上蛇发的疯狂窜动,光华暴炽,凝聚成一道冰冷的光箭,直射出去,命中了离她最远的一头蝎形巨怪。 那头蝎形巨怪先是身体一颤,跟着就停僵住动作,动也不动一下,巨硕躯体迅速石化,只是眨眼功夫,就变成了一座笨重僵硬的巨大石像,然后在一声轰然巨响声中,砰然碎裂,成为漫天齑粉,被风一吹,立刻消失无踪。 「呱~~呱~~」 蛇蝎美人眼中不住淌着血泪,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凄厉尖啸,每厉啸一声,就是一头蝎形巨怪被凝冻成石像,然后崩解碎裂,化灰而散,短短几下子功夫,那几头适才张牙舞爪、耀武扬威,令全场高手吃力应付的蝎形巨怪,就全都化作满天飞灰。 巨大的威力,造成的震撼也是相成正比。月樱的手抓着我右臂,冰凉的掌心轻轻颤动,说明着心中的惊惧,我只能无声地轻拍她的手背,拂去她的不安,殊不知我心中也是一样七上八下。 消灭了失控的蝎形巨怪,这头蛇蝎美人并没有消失,反而像是存心示威一样,连连发出石化光箭,朝四方看台上射去。在刚才的骚动中,有些发动阴谋攻击的刺客,攻击之后不及逃逸,再次隐身于群众之中,这时全给揪了出来,中了石化光箭后,粉碎成青紫色的萤光,消散在空中。 有基本魔法知识的人都晓得,那些青紫色的萤光,代表生命的魂魄,而这样子的空中消散,如果不是被某种邪法所摄走,就是魂飞魄散,永不存在的现象。这种石化光箭能造成这样的杀伤效果,看在全场的术者眼中,当然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喜事。 当把该消灭的东西全都粉碎,蛇蝎美人在悲啸中,冉冉消失。她那被针线缝死的双目中,所流出的凄厉血泪,是人们最难以忘记的东西。 「各位贵宾,今天的变故,惊扰各位,净念禅会深感不安,我们……」 当一切平息下来,那个灰袍人悄然离去,而净念禅会的僧兵首领,在莱恩的带领下,登台发表道歉声明,表示骚动纯属意外,惊扰各方令他们深感抱歉,但这意外的变局,反而更证明了净念禅会有讨伐黑龙会的实力,也证明净念禅会有控制住这些巨怪的能力,所以各国应该可以对他们放心。 这话说完,那些见风转舵的中小国家欢声雷动,纷纷献上他们的拥戴,毕竟谁也不愿意被大群的蝎形巨怪践踏自己国土。但几个超级大国的代表,脸色就相当地不好看,陷入了明显的沉思。 那头蛇蝎美人的威力,应该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强。至少,它能够一击就溃灭蝎形巨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是因为它一开始就克制住了巨怪的弱点。像蝎形巨怪这类的合成生物,为了防止其不听使唤,在制造时就会刻意留下致命弱点,以便驾驭,这头蛇蝎美人可能就是被设定为巨兽群的克星,所以一击之下才会如此强弱悬殊。 但即使把这个因素考量在内,这头蛇蝎美人仍是非常强大,净念禅会能握有这种武器,再加上千头蝎形巨兽,实力殊不可轻侮,这些都是我看得出来的部分,然而我却想不通,伦斐尔与冷翎兰面上苦苦思索的神色,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这头蛇蝎美人,是法术之下的产物,所以最后回答这个问题的,仍然是黑魔法的大行家——伊斯塔的魔女娜西莎丝。 「不属于黑魔法,也不是南蛮地系的兽魔术,这头东西不属于我们现今所知的六大系咒术之中。」 这句话似乎说中了伦斐尔与冷翎兰的猜测,他们同时点了点头,不过还有一个他们迟疑许久,却不敢肯定的答案,要等待娜西莎丝说出来。 「……虽然有些不敢置信,不过……不会错的,各位应该都知道那个名字,这是已经失传许久,五百年前曾经肆虐于大地,撕杀无数武者、术者,为各种族都留下了一页黑色历史,大魔导师法米特·修·卡穆最强的六大召唤兽。」 娜西莎丝说得很肯定,伦斐尔与冷翎兰虽然与她是敌非友,却不曾否定她的猜测,而他们面上的表情,更显示这个答案这是他们心中的猜测。就只有我,在听到娜西莎丝的推论时,深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大魔导师法米特·修·卡穆?这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有着《淫术魔法书》,虽然可能是当今世上淫术魔法的唯一传人,但我对淫术魔法的创始人,法米特·修·卡穆的了解其实并不多,充其量只是知道,他是一个很特别的魔法师。 有多特别呢?大部分的魔法师,不是整天作着自虐式的刻苦精神修炼,就是成日与尸体一类的思心、恐怖的东西为伍,前者不近女色,后者女色不近,只有法米特这个特别的魔法师,一生风流倜傥,以史上最好色的魔法师之名,享誉千古,到底干过多少女人,恐怕连他自己都答不出。 这个人名,我是从变态老爸的口中听来,那时候只觉得很佩服,至于他凭什么风流,这点我在得到《淫术魔法书》后,已经完全理解了。 《淫术魔法书》的作者——格理帕多恩·埃克多·哈特·比莱德曼,是千余年之前某古国的魔法学院院长,根据我查到的资料,似乎是个从没经历实战的超级理论派学者,或许也就因为这样,他提出了许多天马行空的奇异理论,并将这些想法写入他人生的最后著作——《淫术魔法书》。 继承了这部书,无敌于数百年前的法米特·修·卡穆,则以他无比丰富的魔法实战经验,为这部书做了修编。传闻中,将魔力修为推至颠峰,已经无敌于天下的法米特,失去了人生目标,最后自愿死在与其姊乱伦生下的儿子手里,一身惊天动地的魔法,就此失传。 我对法米特的理解,仅有如此,剩下的生平故事,由于年代过于久远,根本查无可查。不过传说中,法米特的修为似乎是靠着频繁地床笫交合,采阴补阳,才能拥有那样强大的魔力,却没听说他在魔法上有什么独特成就,至于魔法书中所记载的地狱淫神之术,连他本人都说没什么实用性,只怕在他生前从未使用过,是在我手上完成的。 那么,什么最强的六大召唤兽?什么肆虐于大地?什么黑暗时代?这些是怎么回事?为何我完全不知道?又为何在《淫术魔法书》中,法米特只字不提有关召唤兽的存在? 这些谜团一时间解不开来,脑里又乱糟糟的一团,我不得不辞别月樱,借口外头还有工作要处理,尽速离去。 我主要的顾虑,是伊斯塔的魔女。刚才为了死中求生,逆转败局,我不得不当众使用地狱淫神,结果不但月樱姊姊亲眼目睹,就连娜西莎丝恐怕都看到了,她是魔法技巧的大行家,或许知道一些法米特的咒术,可别看出什么不妥之处,来给我制造麻烦啊! 到了竞技场外,只见茅延安已经在那里指挥兵丁,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耀武扬威。我抓来一名擦身而过的士兵,详细一问,才知道究竟。 原来,驻防在附近的几支部队,见到竞技场生变,指挥塔楼又起火,连忙进去抢救,当他们逐楼搜索,一直到了七楼,除了遍地的残缺尸首,就只看到欧伦先生拄着墨黑大剑,神情冰冷地斜倚在窗口,见到他们,微微一点头,一声不吭地拂袖离开。 不明就里的官兵们,自然把功劳全算在他头上,以为这个沉默寡言的流浪剑侠大发神威,将十来名刺客悍匪击毙,却不知实情与这差上十万八千里。 「我从八楼跳窗,其实是趁机躲到七楼去,不然从八楼坠地必死无疑。我一直躲在暗处,见到那一群家伙给毒蛛丝喷着,惨叫哀嚎,目不视物,就趁乱杀出去,一匕首一个,全给干掉了,贤侄你救了月樱夫人,功劳已经够大了,不介意让大叔出出风头吧?」 我不管茅延安这番话里有多少漏洞,也懒得在意他到底抢了什么功,只是简单告诉他刚才发生在竞技场里的事,要他小心。 「小心?需要小心的是贤侄你啊,你这个风流好色的小家伙,幸好我刚才在九楼现场帮你毁尸灭迹,不然你和第一夫人偷情的好事,就要不保啦。」 被提到月樱,我脑里不由得浮现一个画面,刚才在竞技场内,月樱从我怀中离开时,娇躯软得几乎站不稳脚,一下踉舱后,跌回我怀中的躯体,只能用柔若无骨来完美形容。我清楚地感受到,她的淋漓香汗已经湿透了层层衣衫,馥郁的女性香气,在灼烫的体温蒸氲下,益发显得芬芳醉人,真是诱人之至。 想得入神,我连忙镇定下来,驱散遐思,正要掉头回去,看看情形处理得如何,忽然一阵冰寒感觉迎面而来,竟是给娜西莎丝拦住。 「法雷尔万骑长,我在国内一再听闻法雷尔世家的威名,当阿胡拉玛兵败,血魇灵巫的死讯传来,我以为法雷尔世家的绝学果真厉害,我方输得不冤枉,不过照刚刚看来,法雷尔世家虽然是厉害,但似乎在武学以外也别有心得啊!」 「尊使真是说笑了,约翰·法雷尔只是阿里布达军部的一个小角色,何足道哉,眼下事情很忙,可否让我先去处理?失陪了。」 最坏的构想成真,我心头暗叫不好,忙一拱手,要求告辞,但这朵紫伶水仙却似打定主意,身形一晃,仍是拦在我面前。 「这可不成,刚才如果我眼睛不花,是万骑长你所召唤的魔兽击退了刺客。现今的魔法技术,唯一还保存完整召唤系统的,只有青色系的兽魔术。这种奇术流传于南蛮,看不出万骑长如此俊朗的人才,居然是个兽人?」 「怎么可能!看我这样子,就知道我是个百分百的人类,我……」 「是吗?如果说这不是兽魔术,那么为何和适才的那头召唤兽有些类似?难道说……万骑长您曾经听过法米特这个名字吗?」 「这个……被你一提,我这不就听过了吗……」 对着娜西莎丝勾魂摄魄似的森冷目光,我随口胡认,正想快速脱身,娜西莎丝不肯罢休,又追了过来,我正感词穷,幸好一个人适时出现,挡在她身前。 「打扰两位了,不过我们有些程序问题需要处理,法雷尔将军,请你跟我来。」 不良中年还是有点起码的道义,至少懂得在适当时候出来帮我解围,看在这点的份上,我后来找他算私自弃友逃跑的帐时,就少打了他两拳。 月樱的问题没能够解决,娜西莎丝又因为这场大会的关系,盯上了我,认为我与净念禅会的召唤兽之间,有什么关系。麻烦的事越来越多,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呢? 不管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当,还是回爵府找阿雪好好睡一睡,再去烦恼多余的问题吧!</div> 第一章 功败垂成 和平会谈是件很复杂的工作,其中牵涉到诸国关系的复杂纠葛,还有阿里布达本身的利益,远比表面上看起来要棘手许多。一开始,我本是打算置身事外,除了月樱的切身安全,其余什么会谈成败都不关我的事。 然而情形却越来越超出掌握,像是国王陛下的敕令、净念禅会的介入,都是我所没料到的情形。单单只是那场意外演变成魔兽展示会的阅兵大典,就让整件事又平添混乱因子。 和平会谈居然会搞到要出动生物兵器来展示威力,在道理上,这实在是一件很荒唐的事,可是在谈判技巧上,这也是一种不得不然的手段。就像人们很难逼不懂事的孩子乖乖坐在桌上吃饭一样,伊斯塔和索蓝西亚并下是愿意乖乖上谈判桌的对象。 无论如何,这场阅兵大典确实引发了与会百族的巨大震惊。如果说,那名为「天毒魔蝎」的蝎形巨兽,展现出来的强大威力,令得一众中小规模的国族震骇拜服,那么,静念禅会的御兽使能够随手消灭魔蝎,这手本事则是连伊斯塔、索蓝西亚的首脑也受到冲击,不得不仔细思考今后的抉择。 「……不过,被吓到的人就只有这些吗?」 「说来也是,大叔我看到那些好大只的蝎子跳来跳去,心里真是扑通扑通的在跳,贤侄你呢?有没有那种裤子湿湿的感觉。」 「去你妈的,你的裤子才湿了呢!给我滚出去!我才不要和尿湿裤子的中年人同一马车。」 「……可是,马车正在动耶……速度好像很快的样子……」 「哦?这么说你到了阴间,知道该怎么向阎王交代你的死因罗?」 一脚搞定身旁那个双掌合十,面露哀求表情的中年男人,我用力关上车门,心里则是想起上次差点被莱恩捉奸在床时,被迫答应了茅延安一个要求,如果不早点找机会杀人灭口,这张空白支票还真是让人不安。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茅延安这么容易就能被摆平,我也就不用这么伤脑筋了。 (全没预兆地培育出这么一支生物兵团,这个静念禅会的实力不小啊,莱恩他控制得住吗?)被静念禅会给震惊到的,绝对不只是阅兵典礼上的众多宾客,我想即使是金雀花联邦本身,都很难平静地注视这一切,毕竟,过于强大的力量,本身就是一把两面刃。如果静念禅会真的掌握了千余头天毒魔蝎,加上来自光之神宫的高手助阵,那甚至足以与金雀花联邦相互争夺大地霸权,莱恩怎么可能没有顾忌?当然,这些假设,还得看莱恩与静念禅会之间的真正关系是什么……思索着这些问题,我在马车中放松了疲倦已极的身体,醒来时后已经回到了爵府。照理说,经过刚才那一场大闹,静念禅会应该变成炙手可热的存在,吸引过众人的目光,暂时不该有人注意到我,也不该有访客,不过我才一下马车,对面就另外有一辆马车驶来,从上头下来的不速之客,赫然是一位我无法拒绝的贵宾,光之神宫的第三号人物——心灯居士。 「约翰贤侄,欧伦先生在吗?」 茅延安就茅延安嘛,什么欧伦先生?谎话真是说得一点都不拗口。而我真是痛恨茅延安这不良中年,因为他交游广阔的关系,我现在见到人就平白无故矮上一辈,好没道理。 算了,霓虹都是心灯的徒弟,我虽然只搞过妹妹,不过照这一层关系来说,叫他一声岳父大人也不为过,就小他一辈吧!反正大家彼此占便宜,也不知道谁的便宜占得多一点。 我本想告诉他,茅延安尚未回来,谁知道爵府的门却突然打开,一个不应该在这里出现的人,向心灯招手。 「喂,来得太晚了吧?三缺一等你等好久了。」 茅延安从大门里探出头来,不由分说,就把心灯居士拉进爵府去,跟着就响起一阵劈哩啪拉的声音。 连同福伯和一名老仆人在内,这几个家伙居然在大门后直接摆一张桌子,就这么打起麻将来。看心灯居士、茅延安摸牌堆牌的手法,圆熟老辣,倒是看不出他们两人除了以书画论交,居然也以麻将来增进友谊。 「居士,您……」 「喔,请别在意,基本上呢,我们认为这是一种很好的促进友谊方式。」 「但您是光之神宫的要人,而且我以为您喜欢风雅诗画。」 「光之神宫是我的师门,但我并非僧侣,而且诗画也可以与娱乐结合,看看这张牌上的凤凰,我画得还不错吧?还有刚才那张北风,是老茅昨晚题的字。」 「可是这是我家的院子……」 「所以我们把福伯一起找来,这样就不用烦恼招呼的问题了,贤侄你进去休息吧,不用管我们了。」 回答最后一句话的不是心灯居士,而是茅延安。 我问茅延安他如何回来,他说自己遇到好心人的马车,搭便车回来了。这话当然是全无诚信可言,但我自然也不会蠢到去追根究底。最近观察他的举动,越来越觉得他与光之神宫的关系匪浅,从他与心灯居士的熟稔,还有对慈航静殿的关心与了解,加上曾长时间待过金雀花联邦为官,我猜测他可能在光之神宫地位不低,至于是不是像他外表那样看来手无缚鸡之力,更是未定之数。 但不管他到底是什么人,如果不是因为心灯居士这个大来头的人物在这里,我早把这四个不挑地方打麻将的牌友给扔出去,因为有阿雪藏在府内,我并不愿意让外人有多见到她的机会。 天河雪琼长年与心剑神尼清修于孤峰之上,所以光之神宫中人见过她的不多,直到她最后也是唯一一次下山,经过阿里布达,预备出海,她的绝色容颜这才为人所见。 但心灯居士是神尼的师弟,他到底有没有见过天河雪琼,我可是半点把握都没有。 关于这问题,我稍后问了阿雪。正在自己房间里休息的她,看起来还是一副清纯无辜的可爱表情,很开心地向我扑过来。 「师父。」 「哎呀,哎呀,别搂得那么大力,我才刚刚在外面和人打回来,痛得要死,哎……」 叫是这样叫,但与阿雪的紧紧拥抱,享受她高耸饱满的胸前推挤,这是我永远不会拒绝的甜蜜享受。 由于足不出户,阿雪穿着的都是简单的家居服,不过由于我的个人喜好,所以阿雪上半身的衣服,一律都是中空的露脐吊带装,露出没有一丝赘肉的白皙小腹,上头则是用乳兜似的吊带装,交叉缠里着两团鼓涨涨的雪腻;蝉翼似的单薄碧纱,分外显现出圆硕雪乳的白嫩柔皙,让人又爱又羡。 风、花、雪、月,四大天女之中,龙女姊姊李华梅的肌肤最是幼滑,月樱的肌肤娇嫩无双,凤凰天女的芳容我虽然未能目睹,不过,想必也没有阿雪这样的雪白柔皙,这是我最近才发现到的事。 美人如玉,羞答答地勾搂着我的脖子,轻诉着她的思念与寂寞,还有因为刚刚修炼完魔法后,胸部鼓鼓的涨痛,这幕旖旎情境确实很引人遐思,不过刚从战场上回来的我,却只想到一件事。 不管左看右看,对于阿雪已经成为一名黑魔法师的事,实在没有什么真实感,不但身上找不出黑魔法师该有的阴森气质,就连服装都中规中矩得不像样,完全不像娜西莎丝那个妖女一样,性感暴露,首饰不是骷髅戒指,就是魔龙项链,不用写招牌也知道她并非善男信女。 「阿雪,你现在是个连伊斯塔人都畏惧的黑魔法师了,不能再穿这么俗气的衣服,像个婊子似的,等我拿到薪水,马上帮你换一身新衣裳。」 「嗯?可是,我很喜欢这种衣服啊,清清凉凉,穿起来一点都不热,除了跑步的时候有点不方便,其它时候都很舒服啊!」 「傻妞,穿这么清凉,会感冒的。」 「嘻,阿雪的身体头好壮壮,从来不感冒的,而且……每次穿这种凉凉的衣服,师父你看阿雪的表情,都好……好色喔!」 飞快说出最后三字,这头美丽的小狐女本想夹起尾巴,马上开溜,但却被早就看透她行为模式的我,一把揪住尾巴给拉回怀里,也不客气,右手立刻伸进她单薄的轻纱胸衣里,攫取那任何男人都无法一手掌握的浑圆豪乳,粗暴而不失技巧地捧抓揉捏。 随着温湿香甜的汁液逐渐流到掌心,阿雪本来因为怕痒而边躲边笑的娇嫩嗓音,渐渐变成了充满情欲的甜美呻吟,柔嫩香躯更是像没有骨头似的贴靠在我身上。 我扶着阿雪,进到旁边的厢房,朝趴在地上的紫罗兰使了个眼色:要是有谁敢大胆地过来偷看,不用客气,咬掉他脑袋当晚餐就行,尤其是那个不知廉耻为何物的茅延安。 剩下的外人里头,心灯居士看来像个有道之士,应不至于如此好色,过来偷窥我与阿雪的合欢,更何况四个王八蛋都在牌桌上,哪会知道这里在做什么? 不过,在仅仅一刻钟之后,我便知道这想法错得厉害。当阿雪在我身下辗转呻吟,不能自制地将愉悦春情化成一声声响彻云霄的畅美呼叫,爵府里头的所有人大概都很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第二天,我离开爵府之前,先问了阿雪那件最让我不安的事。阿雪叙述那天月樱与心灯居士联合来访的情形,当时她闪避不及,与两名贵客见了一面,吓得目瞪口呆,幸好是福伯过来帮她解释,说是府里的重要客人。 月樱向她问了好,并没说什么,倒是心灯居士连看了她几眼,直夸她是良质美材,如果她有意愿,他愿意引荐她到光之神宫学艺,却不料这句话碰触到了阿雪的伤心事,立刻就头也不回地跑了,然后就一直躲着不出来。 从这些听起来,月樱是没与阿雪谈话,心灯居士则是认不出阿雪的身分。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不过又在情理之中,总之是老天保佑,又混过了一关。 出发前往金雀花驿馆时,我又想起了织芝·洛妮亚,自从那天分开后,就一直不知道她的下落,但委托她的那套魔法师装应该已经完成,得找个机会向她取货才成。 到了驿馆,茅延安说不便妨碍我与月樱联络感情,自告奋勇地去缠着莱恩,省得让这基佬过来妨碍我与月樱联络感情。 「贤侄,大叔这样子算是够义气吧?昨晚你把雪汤喝得渣巴渣巴响的时候没来偷窥,现在又让你去痛饮月汤,你以后怎么报答我啊?」 「男人喝汤,天经地义,有什么报答不报答?顶多我骑我的马,你泡你的妞,让你去和人家一国之尊研究汤头,还有总统套房可以住,这么便宜的好事,你应该请我吃宵夜了。」 听说有道的君子分别,是拱手抱拳,不过我们两个卑鄙的男人相互比过中指就可以了,反正彼此的龌龊念头心照不宣,用不着多话。 不过,见到月樱却不代表有汤可暍。在她那一群武装侍女的加强戒备下,我连饭也没得炒,还喝什么鬼汤? 听说,是因为昨天这间驿馆里有人在阅兵大典中受伤,所以提高了警备,其实这样也好,省得让月樱误会我每次看到她,脑里都只想到淫邪的念头。 我和月樱谈了谈昨天的阅兵大典,月樱虽然对莱恩的作风不置可否,但对于和平会议即将有大进展,显得很开心。我问她这和平会议到底有什么重要,月樱却像姊姊训话一样,扳起脸来说了一堆陈腔滥调的理由,让我暗自懊恼,自己找骂挨。 为了转栘话题,我打听起净念禅会的底细。对这问题,月樱显得有些迟疑,说莱恩在国内时,虽然不反对净念禅会的发展,但也从来不加以鼓励,至于什么时候有这么密切的往来,她也不清楚。 「这个净念禅会,据说得到光之神宫一众高僧的支持,可是我自己的感觉,那些德高望重的年老僧侣们,并不是很乐见这样的发展。」 月樱若有所思地说着。在金雀花联邦,她不怎么参与政事,但随着莱恩出入的场合多了,自然也晓得许多军政资讯。 听她说起来,净念禅会的崛起,代表着光之神宫内部,一场新旧势力的消长,新一辈的子弟,藉由组织净念禅会,而使得两个世代之间不同的观念对立,越来越显得白热化。 「光之神宫的既有宗旨,就是不能以暴易暴,否则就算战胜邪恶,自身也将沦入魔道,为祸只会更深,所以一直以来,历代高僧都主张顺应自然,不愿意使用武力手段解决问题。」 月樱道:「净念禅会的成立,大概有个十来年,但最近六年声势越来越大,在金雀花联邦的影响力也是与日俱增,从民间延伸到政坛,还主导了许多法案的推动。」 「法案?什么法案?」 金雀花联邦的政治制度,与大地诸国不同,是民主代议制,由老百姓经由选举选出代表,参与政治,制定行政法案。阿里布达的政治,虽然有传国律法为基础,但原则上,什么事情都还是国王说了算。 「刚开始是倡导武艺修行、奖励练武之类的,不过这几年随着尚武风气强盛,议会里头开始有声音,要求加强军备,扩充战力。」 月樱道:「加入净念禅会的议员,认为以金雀花联邦的地位,应该积极介入国际事务,担任维持大地和平的角色。这样应该是好的,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后来议会里慢慢出现激进派,主张该与伊斯塔开战……」 这件事我是首次听闻,不过听在耳里觉得很好笑。 世上有光系魔法,也有黑暗魔法;有光之神宫,却没有暗之神宫。在慈航静殿长期兴盛的发展下,尽管人人都知道黑魔法在实战上的威力强大,不过修炼黑魔法的巫师总是被人投以异样眼光,动不动就被当作妖魔看待……当然啦,修炼到最后当真变成妖魔鬼怪的巫师,也是大有其人啦! 没有暗之神宫,但却有个黑魔导之国伊斯塔。听说在很久很久以前,几个受到排挤的巫师远走荒漠,把黑魔法传给当地住民,渐渐形成一个团体,大地上的巫师闻风而来,时日一久,这些人就成了伊斯塔的开国之祖。 修炼黑魔法,首重血腥牲礼,会像阿雪那样烧坏脑子,拿自己当牲礼的傻子,普天下恐怕找不到第二个。伊斯塔以研究黑魔法为国教,皇室成员全都是巫师,需要牲礼开坛,直接出去抓人就成,国内百姓的地位,不问可知。 「金雀花联邦的立国宗旨,是自由、平等、博爱,和伊斯塔的做法互不咬弦。认为该讨伐伊斯塔,吊民伐罪的声音,从两百年前就有了,不过慈航静殿历代的掌门都坚持,这不能拿来当掀起战争的理由,所以是透过谈判与接触,用经济封锁等手段,让伊斯塔有所收敛。」 月樱道:「总都是这样的,年轻一辈的子弟认为老人行事迟缓温吞。净念禅会由年轻势力组成,他们质疑传统,试着改变过往的规矩。如果这股动力的方向正确,那会是推动时代的助力,不过……」 「不过什么?」 月樱摇摇头,道:「权力会腐化人心,但是过度强大的武力也有同样作用。金雀花联邦近两百年来从未在境内发生战争,有慈航静殿作后盾,加上提倡练武风气有成,国力强大,非其它国家能相比拟,国民们坐拥这样的武力,蠢蠢欲动,这就变成丁一件很遗憾的事。」 这些道理我都知道,不过听月樱姊姊一项一项剖析,我在频频点头之余,却也着实一惊。 刚开始,只是她回想在金雀花联邦所见的局势,并且说出自己的忧心,但话题一开,就不再只是单纯回忆,而是清晰的逐项分析,每件事、每个道理,都说得清楚分明。 月樱姊姊说话的时候,一直是轻蹙着眉头,轻声细语,恐怕连她自己都没有留意到说了什么。 但我却用上了心,开始闭上了嘴,只是观察着月樱说话的神态,后来我很惊讶地发现,尽管月樱不喜欢参与政治,不过她确实有这方面的资质。看事情有自己的角度,当别人陷入狂热时,她能从其中抽离,维持冷静的理性。 这种特质说来简单,但却很不容易,冷翎兰的精明强干、坚忍能耐,已经是众所周知,但在见识清晰、不受情绪影响的特质上,就不如月樱姊姊。遇到事情时,冷翎兰只是忍住,那不能算是冷静沉稳。 「啊,不好意思,说着说着都忘记了……」 发现了我的沉默,月樱仿佛觉得自己失态般,很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连声抱歉,这个偶然流露的小动作,为着她的高贵典雅另增一番俏丽美感。 「我忽然想起,姊姊你以前到我家来,很喜欢看书库里的历史笔记,还逼着我当你的听众,一定要念给我听。」 我道:「很多时候,真正的优秀人才,并不一定是该领域的专职专业。有些名将平常看起来像个学者,或是农夫。一名历史学家来参政,结果说不定出人预期呢!」 听出我话里的意思,月樱道:「别笑话我了。在金雀花联邦待久了,那里的资讯比这里发达,每天听人谈论国事,久而久之,听多了也就会讲了,换做是你也一样啊!」 「不,我可没有这种本事,也没有一堆政治家会在我身边整天谈国事。姊姊你刚才很多道理都说得很对,你的说法又有说服力,听说金雀花联邦是一个男女参政权平等的国家,你大可以考虑在那边从政呢!」 这句话本来只是调侃,但月樱却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轻声道:「是啊,也有人这么劝过我呢,两个月后的大选,巴菲特家族很希望我代表竞选,多争取一席议员席位。」 「啊!对啊,女人在金雀花可以合法参政,姊姊你顶着第一夫人的荣耀,形象声望又好,如果你去参选,一定可以……」 才一说我就感到不对,因为月樱黯然地摇头,样子优美得像是水中天鹅,但眉目间的细细哀愁,却显出了她的失意。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的生活安安静静,没有显赫,也没有荣华,我开心,我身边的人也开心,这样子就够了。」 才能与性向结合不在一起,是一件很遗憾的事,当看到月樱这样的神情,我顿时想到,对她而言,政治是什么东西呢? 生在帝王家,从出生那一刻起,命运就与国政结下不解之缘,后来更把人生系结在政治婚姻之上。有生以来,月樱姊姊不曾有过决定自己命运的机会,若有一天能够独立选择,她肯定会远离宫廷、王室,过她所期望的恬静生活。 结束了与月樱的谈话,我去找茅延安,预备离开。当我穿过层层警备,进了那间谈话厅,见到我进来的莱恩对我点点头,我却给吓了一跳,想不到莱恩今天推掉一切外务的理由,是因为他正裹着绷带疗伤。 刚刚听说,昨天的阅兵大典上有人受伤,但我以为只是哪个倒霉的护卫,料不到竟然是大总统本人负伤,难怪昨天乱成那样子,娜西莎丝、伦斐尔、冷翎兰各自出手退敌,却一直不见莱恩和回休楚两人现身,镇压场面。 回想莱恩昨日单剑独挑那几头天毒魔蝎的场面,对上那么强大的魔兽,就算受伤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可是想想也有点古怪,要做这么夸张的事,莱恩不该没有估计过风险,纯以武功而论,莱恩可不是冷翎兰、伦斐尔等小辈能相提并论,怎么会搞到有受伤的情形出现? 再靠近一点看,我心中暗自讶异,在莱恩赤裸胸膛上的伤痕,明显是刀伤,伤口虽然不长,却是颇深,换言之,他并不是与天毒魔蝎比斗受伤,而是为人所伤。最可能的情形,就是刺客,虽说这世上想刺杀金雀花大总统的刺客比比皆是,但有哪个刺客能够伤到武功卓绝的百里雄狮? (该不会是……)刺客、刀伤,这两个具有某种暗示性的名词,让我产生了一个很不吉利的联想,脑里浮现了那天晚上,重创方青书的那一抹泠电刀光。 「出手的是一个年轻女子,事前毫无征兆可寻,我中了她一刀,但她也被我反掌打中,逃逸无踪,如若所料不错,出手的必是鬼魅夕。」 莱恩的面色有点苍白,但话声却是中气十足,显然这些伤势毫不碍事。这是慈航静殿禅功高手的特征,肉体强韧,回复速度极快,说得简单一点,就是非常耐打,相形之下,那些修炼邪异功法的高手,就显得很不耐扁,除非动用那种瞬间压下伤势的邪术,不然很难和禅功高手比拚回复力,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叱咤一时的大魔头,莫名其妙「邪不胜正」,被一群年轻少侠以逆转战一击干掉的理由之一。 在座的人除了回休楚,还有茅延安与心灯居士。其中,心灯居士正在为莱恩疗伤,手法非常奇特,掌心上泛起一层柔和的白光,但我却感受不到任何魔力波动,显然并非魔法,而是禅功一类的武学,随着白光拂过,伤口肌肉迅速愈合,再也看不到半点痕迹。 「鬼魅夕近几年声名鹊起,丧生在她手底的正道侠士不下数十人,鲜少听说有人能在她手底逃生,大总统今次不但伤势不重,还能挫她锐气,委实为我慈航静殿出了口恶气。」 「不敢当,黑龙会武学确实有高明之处,那一掌只能将她轻创,倒是要多谢南宫居士以‘禅定印法’为我镇伤,在会议完结之前,我不能让伊斯塔人得知我身上有伤。」 心灯居士俗家复姓南宫?这倒还真是让我想象不到,但就在我为着这个无关事情紧要的问题而纳闷时,本来一直坐在旁边,翘着古怪二郎腿的茅延安,突然微笑着说话。 「大总统真是用心良苦,可惜事情已非我们独力能够回天。刚才心灯已经说了,伊斯塔与索蓝西亚在昨夜达成紧急协议,要联合退出这个和谈会议,他们一退,罗赛塔的矮人们立刻会跟进,就算不让他们得知你受伤,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此事今晨回休楚已告知于我,所以才急请茅老师来此一谈。当初茅老师为我国安邦定计,才智无双,不知茅老师有何妙计扭转乾坤?」 「能让大总统有此谬赞,姓茅的深感荣幸,但你此时方说,却已经太迟了。昨夜伊斯塔与索蓝西亚联合向光之神宫施压,说净念禅会隶属于光之神宫旗下,却私自研发生物兵器,光之神宫虽然还没有回答,但大总统倒是猜猜大和尚们会怎么回应?」</div> 第二章 不留人头 茅延安这一席话真是语出惊人,尤其是暗示:光之神宫有可能在承受两国联合施压后,撒去对莱恩的一切支持,这点可以从旁边心灯居士的尴尬表情得到证明。 「各位请不用多心,也不用多加揣测,心禅师兄是个有智慧的人,定能根据正义与法理,作出最妥当的安排。」 虽然是场面话,但心灯居士和缓镇定的语调,理应很能够稳下众人心头的惶恐,无奈他下半身的动作,却实在让人有够不安,因为在说着这些场面话的同时,他向众人一拱手,上半身不动,脚下却轻飘飘地斜飞射出去,转眼间离开了谈话厅。 根据他至交好友茅延安的解释,心灯居士的古怪态度,蕴含了两个意义。第一,那个消息确实是真的,而茅延安的猜想并没有错;第二,心灯居士并不赞同师门的做法,但尽管不赞成,目前不在权力中心的他也无力改变什么。 而我们也不得不承认,伊斯塔与索蓝西亚的这招釜底抽薪,确实相当毒辣,一旦得不到光之神宫的大力支持,莱恩这个即将卸任的总统,根本无力去保证什么,这个和平会谈也就不攻自破了。 莱恩确实是心志果敢坚忍之士,听到这么大的事,也不惊慌,只是闭上眼睛,静静地思考了一会儿,再睁开眼睛时,目光锐利地看向茅延安,问说以他与光之神宫的关系,既然早就得知此事,现在又表现得如此镇定,必然是胸有成竹,既是如此,有什么应变之策不妨说出来。 「哈哈哈,我哪有什么镇定?不过是事不关己,己不劳心罢了,怎比得上大总统忧国忧民的胸怀?事实上,昨晚伦斐尔王子亲访于我,邀我在此间事了后访问索蓝西亚,给一些国政建议,我已经答应了。」 真是浑帐,还以为他们昨天打了一晚的麻将,结果居然一个跑去接紧急情报,一个跑去与精灵王子勾搭。短短一晚,我家成了国际大事的转折点,当真是不知所谓之至。 而茅延安这番话一口气说出来,隶属金雀花联邦阵营的人,脸色自然是说多难看就有多难看。毕竟,被敌对势力挖墙角挖得这么彻底,任谁都不会有好脸色,只不过我稍稍觉得有些奇怪,因为这么嚣张的态度,并非不良中年的作风,除非……这是他故意抬高身价的策略。 我默不作声,暗自猜测他心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突然手上一寒,月樱从旁边过来牵着我的手,轻轻摇了摇,眼中闪过求恳的神色,竟是要我帮忙说动茅延安。 冰凉的掌心,正代表着月樱此刻的紧张心情,却让我大吃一惊,怎样都想不到这见鬼的和平会议,对月樱居然这么重要。但无论如何,月樱既然向我求恳,我怎样都没有拒绝的理由,快步走到茅延安旁边,手一拍桌,还没说话,他已经率先打破沉默。 「既然有我世侄的天大面子,那姓茅的就大胆地与大总统来个赌约吧,如果我输了,这条烂命就任凭处置;但如果赢了,那就冒昧要从巴菲特家族的宝库中讨一样东西。」 「如何赌法?」 连命都赌上,天大的风险,但是以不良中年的个性,胆敢下这么重的注码,显然是把握十足,而他所求之物,必然也是非同小可,谁知道莱恩问都不问他要什么,直接就问赌法,显然已经做好了觉悟。 「十日之内,不用劳你一分人力物力,伊斯塔、索蓝西亚、罗赛塔,三国将会签下和平约定,只要少了其中一国的签字,姓茅的就自动把脑袋砍下。」 假如茅延安仍是文士打扮,那么这番话说得再豪气干云,恐怕也不会有人当回事,但偏生他现在的打扮,是一套流浪剑士的装扮,当他抬手指人,长笑说话,顾盼之间竟有一股江湖大豪的霸气,就连与他面对面的莱恩和回休楚都被影响,相互望了一眼。 ……这也难怪,本来不良中年就是一个骗术高明到能够催眠自己的大赌徒。 「茅老师这么自负?要知道你就算得到光之神宫的全面支持,事情也绝不如想象得容易,我们倾全国之力,耗费两年时间都无法做到的事,你在十天之内就能令三国点头签字?」 「如果要靠光之神宫才能成事,那算什么英雄?这之间只要我向光之神宫求助,那么赌约就自动算输。」 「茅老师真是如此有自信?‘贤者手环’虽然价值连城,却终究是身外之物,值得茅老师这样子冒险?伊斯塔等三国可不是善男信女,能够左右他们的,天下无几人。」 「大总统真是爽快,知道了茅某人的意图,眉头也不皱一下。既是如此,我也不妨坦白告诉你,我信心的根据。」 「哦?」 「有信,则有心……过去一位我非常景仰的伟人,说过一句至理名言……摆平三个大国,总比应付三百个小国来得轻易。」 「这位伟人……难道姓赵?」 「不,他姓陈。」 在短暂的的诡异交谈后,茅延安与莱恩击掌为誓,结下了一个让我怎么想都觉得匪夷所思的赌约。 一人之力,十天之内,不成合约,不留人头! 虽然我不相信茅延安是个拿自己性命信口开河的人,可是他与莱恩的赌约实在太过荒唐。外交之道无非在于牵扯关系、利益交换,目前伦斐尔与我们没有关系可言,娜西莎丝更是如同死敌,在不借助光之神宫力量的大前提下,我不知道怎么去和那两国谈条件。 姑且不论别人心里怎么想,不良中年在走出驿馆大门时,虽然戴着墨镜,却仍是神采飞扬,态度嚣张到可以用旁若无人四字来形容,上了马车之后,竟然直接指示要上山。 我和他甩开其余的随从,到了城内最高的一处丘陵山地——机处丘。当我糊里糊涂地跟着他出来,两人便站在山上,从高处眺望底下的皇宫与街景。 一如大地上其余的独裁国家,阿里布达也对首都的建筑物下禁令,不准高过皇宫的一半。不过,尽管极权君王爱耍派头,终究没有疯狂到要移山填海的地步,从这座高丘往下望去,仍是可以看见皇宫的金碧辉煌,斗拱飞檐琉璃瓦,在正午烈阳的照耀下,闪闪生光。 我开口问问大叔,他到底在做什么打算,这个一直微笑着装神秘的职业骗徒,终于拿下了墨镜,先看看远方天空的太阳,好像很感慨地问我,有没有听过一个生于远方国度的伟大智者,曾经在浓雾中以草船借箭,完成了三日内造十万支箭的传奇故事。 这故事小时候听过,我点点头,说他这次和人打赌的事,难度与这个故事有得拚,如果他没有传说中那名伟大智者的头脑,那现在就该开始准备没头脑以后的事了。 「既然敢打赌,当然有把握。虽然我不懂得呼风唤雨,但却还有一招更厉害的。」 我没有回答,心中多少有些恼火,想到他昨晚一声不吭地装着打麻将,却偷偷和伦斐尔接触,吃里扒外,委实无耻之至。 「知不知道当年诸葛先生在答应造箭之后,第一件做的事是什么?」 「不清楚。是我的话就回家拿火把与汽油,放火烧掉敌人全家。」 「嘿,英雄豪杰岂能这般心胸狭窄?贤侄你要知道,只有放宽心胸,才能得到人和,如果只靠自己一个人,绝不能成就大事。伟大的诸葛先生,在接下了这件苛刻的工作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到他的好友乳猪……不,是鲁肃,哭泣救命。」 「喔,好机会啊,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那头什么乳猪的有没有趁机干他老婆……呃,不对,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呜哇哇……贤侄啊,老茅这次大难临头了,如果你不肯帮大叔一把,大叔的脑袋就要不保了,呜哇哇……」 不良中年还不是只有说说而已,而是整个跪了下来,毫无形象地抱住我大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声泪俱下地痛哭着,与上一刻的从容自在判若两人。 「去你妈的,快松手,别抱我的脚,再抱我就一脚把你踹下山去。」 尽管没人能否认,不良中年是个相貌堂堂的美男子,但我并非莱恩那样心胸宽大的「博爱」之人,在这种情形下只会觉得恶心。 在一阵拉拉扯扯中,茅延安说他其实一直在觊觎巴菲特家族所持有的一件重宝「贤者手环」,刚才一时激动与莱恩打赌,本来是想用诈术骗取的,结果在车上越想越没把握,后悔已经来不及,要求我立刻帮他找路子,安排跑路,偷渡出境。 我嘲笑他既然与臭精灵挂勾,那就去求索蓝西亚帮他偷渡,找我有什么用;他则是很奇怪地看着我,问说他什么时候和索蓝西亚挂勾。 「你昨晚不是私下会晤伦斐尔吗?叫他帮你啊!」 「你脑子烧坏啦?我昨晚在你家打了一晚麻将,伦斐尔又不会翻墙进来,哪可能和我见面?」 「那你又和莱恩说你们两个私下见面?」 「我不这么说,他怎么会心乱?贤侄啊,诈骗之道虽说千变万化,但万法不离宗,最主要的道理,仍然是抓住对方的心理弱点,让他心乱,发挥不了平常的判断力,任你予取予求,就这一点来说,我的战术成功了,莱恩被我唬得一愣一愣,连用来象征家主之位的传家宝都肯拿来下注。」 「你的战术成功?可是你的战略目标完全错了啊,你哪有本事去赢那个什么鬼贤者手环?」 「因为很想要啊,贤侄啊,你一定也有这种经验吧?在冷飕飕的天气里,只想吃一口热呼呼的面,想吃面想吃得要死,就算世界毁灭也想吃到的心情,你可以体会吧?」 「我可以体会才有鬼!」 如果不是因为顾忌惹上麻烦,我还真想把这个死抱住我大腿的男人一脚踢到山崖下,杀人灭口算了。惹出这么大的事,还敢要我帮他跑路收尾,真是天大笑话。 就在我们一个忙着抱大腿,一个忙着踹人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一串窃笑与惊呼声,抬头一看,只见一群武装侍女站在数十尺外,一面表情古怪地看着这边,一面掩嘴窃笑,而站在她们最前头,面色苍白的……就是月樱。 数十尺的距离,不可能听得见这边的声音,所以在她们看起来,应该就是简简单单一个男人抱另一个男人大腿的画面,我不知道她们到底作何联想,但是以己度人,再加上月樱一句话都不说,掉头就走的动作,情形当然是非常恶劣。 我慌忙地踹开不良中年,跑步追上去,试图解释。好不容易才追上月樱,尽量用不是很焦急的态度,请她到旁边去谈谈。这情形当然是启人疑窦,幸好不良中年也赶了过来,对着一众侍女们胡说八道,暂时吸引住她们的目光,让我能够把月樱带到一一旁作解释。 要到旁边的树林去说话,这点并不为难,不过我却另有打算,把月樱往较深的地方带去,走了一会儿,确定离人群已有一定距离,只能隔着林木枝叶隐约看见他们,却听不见他们说话后,这才停步下来。 「简单来讲呢,事情就是这样……因为如此如此,所以这样这样……」 一开始,我本来想要直接说出事实,来安慰好像被吓到的月樱,但却想起刚刚在驿馆中,月樱似乎对和谈能否成功,非常紧张的样子,要是告诉她茅延安出门后立即反悔,怕令她徒增困扰,结果只好找些别的理由来混过去。 「原来是这样,还真是让人吓了一跳,我还以为你们两个是……」 似是羞于把下面半句话说出口,月樱的表情突然变得绯红,把头别过去不说话,想要回去与侍女们会合,却不料我连忙将一颗药囊放在嘴里,从后头一下就扑了上去,把她按在一棵树木之上,动手去解她衣带。 「小弟……你!」 「对不起啊,姊姊,我实在是控制不了自己。」 解衣带的手法驾轻就熟,我很轻易地便解开了月樱的腰带,却给她的手掌用力按在腰间,不让我再继续为她宽衣解带。 继昨天高塔上的求欢后,又被我要求林间野合,似乎因为感觉到被低贱对待,恼羞成怒的月樱,抗拒着我的亲吻,并且摆出姊姊的架子,要我放手退开。不过,这一招这次却不管用了,我完全无视她的反对,像是强暴似的把香躯推按在树干上,膝盖顶入她的长裙间,双手则趁她专注于腰际,飞快地解开了她胸口的扣子,轻轻一拉,被包裹在蕾丝胸罩中的雪白美乳,就傲然俏立在我眼前。 「小弟……你太过分了……我说不要,外面的人……」 「姊,你心里才不是这么说的呢,昨天在塔上一样那么多人,你不是也好兴奋吗?其实你根本就喜欢这么刺激的花样吧?我也是,呵,让弟弟看看姊姊的这里硬了没有?」 「你把我当什么了?快放开……唔。」 看准了月樱不敢有大动作,怕惊动远方的婢女们,我大胆地由她的香肩揉抚至高耸胸口,同时吻住她香唇,藉由亲吻,把口中的催情药囊咬破,不知不觉地送入月樱口中。 一开始,月樱尝试以微弱的力量抗拒着,但当药力迅速散开,只能无奈地在我的揉弄下,不断嘤咛;敏感的乳尖也随着绷翘了起来。 确认药性散开,我的一双手掌,就像是在搓揉着雪白的面团,在她身上反复地施予力量,指尖却又不忘在顶端轻弹慢弄,两点乳尖宛如成熟的梅蕊般,可爱又妩媚地突挺在蕾丝胸罩底下。 我执住月樱一只纤手,高举过她的头,用昨天的经验,解开她胸罩上的暗扣,瞬间罩杯脱落,乳峰弹跃而出,展现无垠的雪白春色,不盈一握的纤腰,两团雪腻缓缓地向上贲起,两抹点缀在顶端的突起颜色,仿佛嫩樱,多加了一点春天的桃色。 药液是由我精心调配,虽然迅速激发情欲,但却让人难以察觉,尤其是自身体质敏感的月樱,更是不会联想到这方面,只是听我花言巧语,百般保证只要能一亲芳泽,就会让她离去,如果多作抗拒,只会更容易惊动旁人。 似乎是放弃了抵抗,月樱软下身体,靠在树干上,任由我脱去彼此的衣物后将她一览无遗。金黄色的秀发披散在背后,完美地展现出她白皙无瑕的肩头及侧脸更显出娇嫩肌肤的雪白,以及淡淡潜藏在肌肤底下的粉红艳色。 既是男有情,女有意,一切就方便得多。月樱以手掩住嫩唇,不让声音夺喉而出;在她的身下凌乱堆叠着散落的华贵衣裙,以及半褪在身上的蕾丝胸罩与亵裤,衬着后头的树干与绿叶,看来别有一种荒淫的美感。 「姊,知不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在我心里,你冰清玉洁,像个圣洁的女神,所以我最喜欢看你春情荡漾、婉转呻吟的样子,看起来好有成就感。」 「别……别这么说我,我不是女神,也没有资格当圣女,只是一个有血、有肉、有真实欲望与思想的女人。」 脸泛红潮,月樱的迷离双眸中,充满了诱人的情欲,却又如天上星辰般皎洁闪耀;在如麝如兰的热烈喘息中,她牵引着我的手,来到她冰肌玉骨的胸口,让我顺手揉搓着她的美乳,月樱的乳房又白又嫩,像是最成熟多汁的水蜜桃,才只是一会儿,粉嫩的乳蒂就硬了起来。 「来,小弟,用你的手,亲自感受姊姊的体温、姊姊的心跳,这一刻,我的心只为你而跳动,因为是你的触摸,所以才跳得这么快……圣女和女神不会偷情,也不会去爱人,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 比一切的情话更好听,月樱真诚的低语,让我瞬间心花怒放,高兴得快要飞到天上,唯一报答的方法,就是不断地亲吻着那红润清香的小嘴儿,堵着她的滑滑的嫩舌,另一只手热切摸着她白嫩细腻的大腿。 倍于常人的敏感体质,加上药液催发,不一会儿,月樱被我桃逗得全身颤抖不已,我再次撩起了她原始的欲火;将她压靠在树干上,雪白浑圆修长的玉腿分开,只见一片金黄耻毛,沾满着湿淋淋的蜜浆,若隐若现的花瓣,一张一阖的动着,散发无限诱惑,好像呼唤我快些到来。 看着那充满春情的翦水双瞳,我知道她的性欲已上升到了极点,照理说该是提枪上马的时候,但我问起另一个问题。 「姊,等到这一切结束,莱恩卸任以后,你回到阿里布达来,我们像以前一样生活,好不好?」 这个求爱是我的终极目标,之前月樱从来没有答应过,但就像女人常常在性交后,诱拐意识不清的男人作承诺一样,我也试图利用月樱的短暂失神,来达成这个目标,可惜,这努力还是失败了。 「不行的,小弟。这是我们当初的约定,记得吗?姊姊确实喜欢你,越来越希望能与你相好,也情愿当你的情妇,但是,我同时也是莱恩的妻子,在神明之前发过誓,有过婚姻之约,不能背弃约定的。」 「约定这种东西,本来就是用来打破的,姊姊你那么在意做什么啊?」 「是吗?在你来说,约定的意义是这样吗?」轻轻地说着,月樱的笑容有几分遗憾,但更多的却是凄楚,在这一瞬间,我觉得天上好像有浓密乌云遮蔽了月光。 「可是,每个人有不同的想法与信念,这是没有办法勉强的事……至少,我们现在在一起,这样不就够了吗?」 我无法反驳月樱,要一向保守而道德感强的她,得寸进尺,违背承诺,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只有往后再设法了。 更多的言语,只会破坏气氛,月樱配合着我的动作,温顺地分开大腿,将白嫩的圆臀送到我面前;我当然也不客气,抱着她屁股,拨开那两片肉瓣,往前狠命一挺,直挺挺地插了进去。 「啊……」 彼此已是驾轻就熟,月樱发出一声短促的呼叫,就迅速容纳了我的肉杵,开始前后动作,迎接我的一次又一次冲进。 天生媚骨的敏感体质,这具早已为情欲所俘虏的妖艳胴体,一双雪臂反抱着背后树干,在我身下辗转呈现种种性感魅人的姿态,花房的肉壁紧暖有力,促使我一再大力冲刺,紧紧抓住那两团粉嫩的臀肉,把动能化为冲击。 只听有节奏的「滋、滋」的碰撞声,月樱轻摆柳腰,乱抖丰乳,不但已是香汗淋漓,更频频发出销魂的娇啼叫声。 「喔……喔……姐姐好舒服……啊啊……呀……」 我爱抚着月樱那两颗丰盈柔软的乳房,察觉那蜜桃似的美乳越来越坚挺,连忙凑过去,用唇轻轻吮吸着。 娇嫩的乳蒂被刺激得耸立如豆,连续的挑逗更使月樱不住呻吟,淫荡浪媚的狂呼,全身颤动,蜜浆不绝而出,娇美的粉脸洋缢着盎然春情,媚眼微张,显现出她所承受着的无比愉悦。 暖湿的肉壁,像是有生命的异物,不规律地收缩吞吐,将整根肉杵紧紧吸住,夹得我全身打颤,必须加倍用力,才能大刀阔斧地劈荆而行。 香汗淋漓,月樱的拚命地扭动香躯,樱唇一张一阖,娇喘不已,满头金发随着她晃动身躯,四散飞扬,她美妙的呻吟和肉杵抽出插入的「噗滋」浪水声,使我更加的兴奋。 一阵暴风骤雨般的抽插,早把月樱送上了仙境,两条粉白美腿,无力地松勾在我腰间,娇喘吁吁。我忍下快要发泄的欲望,觉得正面来还有些不够过瘾,便捏着月樱的雪乳,粗着声音道:「姊姊,你转过来,把屁股举起来!」 月樱的个性保守,可是一旦答应相好,她的配合度却很高;听见我的粗鲁要求,想再使用那样羞耻的狗交姿态,她脸上烧得飞红,却依言转过身去,低弯下腰,双手抱树,将一个蜜雪粉嫩的大白屁股,毫无保留地呈现在我眼前。 白、滑、圆、嫩、柔,这屁股真是美得难以形容,生平所见的美人,也只有阿雪的嫩臀能与之比较。我一把捧过来,扒开她的两瓣玉臀,先是狠狠地拍了两下,然后摸着紧湿的花谷,将肉杵一气直入地挺进这个妖靡的蜜洞,两手则握住她胸前的一对白玉乳桃,狠命抽插! 「姊姊……你真是越来越淫荡了,如果莱恩看到你被干得这么快活……会不会颁感谢状给我?」 「啊……别说这种话……啊……好深啊……都到……到顶了……喔……这种时候……别提起莱恩……别提起我丈夫……」 随着热情迸发,月樱下身的蜜浆愈流愈多、娇喘声愈来愈高,周身不住沁出香汗,虽然搂起来颇为滑溜,但反而更让我的征服感狂升,肉杵强悍地在月樱娇佣无力的裸体内迸出,从后面干得她浪态纷呈,一双手更是在她玉乳上快意地捏揉着。 树干晃荡,茂密枝叶发出「沙沙」的摩擦声,不知有否惊动远处的人群,但我们却在这样的情形下,情绪越益亢奋。 「姊姊你不喜欢听这些话吗……可是你好像比刚才更兴奋了……nǎi子更软,流的水也更多了……呵,如果这样能让你快活,下次就让莱恩在旁边看,看看你这背夫偷汉的淫妇,会不会更浪些?」 配合着口中的言语,我这次的发泄,可比之前勇猛得多。随着肉杵愈来愈深入,我感到欲火炽烈、不可遏抑,手上揉搓的力道又强又猛,弄得月樱连连娇呼,虽然想抗辩,但高潮已如海涛一般,将理智淹没,让她只能拚命扭腰,将大白屁股顶出去,弓着身子,在我身下追求更高亢的快感。 「小弟……啊……我……姊姊……快不行……了……腰好……好酸喔……啊……啊……啊……我不行了……」 树木摇动,响起「哗啦哗啦」的声音,月樱前后扭摆,带动她一对雪白丰腴的32c乳房,来回摆荡着,晃得我神魂颠倒,双手紧紧握住,像是摘采两颗成熟的蜜桃,尽情地揉搓抚捏。 「啊……美……美死了……唔……好……啊……为什么……淫妇可以这么舒服……嗯……再……啊……再来……啊……再来……不……不要停……我……啊……我要……我要疯了……唔……」 在一波又一波的高潮中载浮载沉,月樱摇晃着长长金发,抖着c罩杯蜜乳,雪臀飞摇,呻吟中竟然欢喜得带着哭腔。 也不知过了多久,月樱花谷内的壁肉突然猛烈抽搐,我的jīng液阵阵涌出,在月樱体内肆虐的肉杵才终于抖颤起来,把滚烫的生命精华注入她体内。</div> 第三章 十日之约 说我不是一个好色的男人,大概没什么人会相信,不过,我确实不是一个为了色欲而失去理智的色鬼。 在月樱眼中,我或许还是那个长不大的顽童,学不会成年人的稳重。所以,这么短的两天之内,要了一次又一次,每次都不顾时间地点、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享受偷情的乐趣,如此不体贴她的行为,都可以用「血气方刚」、「顽皮胡闹」的理由解释过去。 月樱理所当然地会这样解释我的行为,而我也很乐意利用这样的保护色,来松懈她的戒心。事实上,如果我是这么一个被色欲控制理智的蠢狗,那么别说在南蛮生存,早在阿胡拉玛之战,我就被血魇死人妖给肢解宰掉了。 在连续几次尝试挽留都失败后,我前几天有了一个念头。如果照这样下去,我不可能往高攀到月樱的世界,只会与她距离越来越远,那么……如果我没法往高处爬,要让两个人在一起的方法,就只有让月樱往低处走了。 月樱姐姐,这个我所慕恋的女性,心灵温柔纯洁,是最吸引我的地方,然而,她毕竟也是一个女人,有着一个女人所会有的情与欲,只要善用这些东西,应该是可以让她改变的。 任何背夫偷汉的女人都会有罪恶感,荡妇淫娃也不例外,只是或多或少而已,我一再与月樱公然偷情,除了撩拨她本就敏感的肉体欲望,更是为了让她意识到自己在偷情的事实,在肉欲的欢喜中,逐渐增加罪恶感。 罪恶感,还有对于欲望的沉溺,都是极为沉重的东西。虽然初时可能甜美而刺激,但时间一长,那份沉重就会逐渐压垮人们的身心,让人不能负荷地往下沉没,成为堕落的开端。要是这份罪恶感击溃了月樱对丈夫的承诺与忠诚,她就会结束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留在阿里布达吧? 这个方法并非什么正道,但我本来也就不是什么好人,只不过……居然得对月樱动这种黑暗手段,这件事多少让我有些挣扎。然而,比起这份难受,必须眼睁睁看着月樱离我而去的痛楚,更是严重得多,让我很快就在这方面下定决心。 我现在只担忧一件事,堕落与沉沦是一个渐进式的过程,需要时间来催化,但我目前最欠缺的,也就是时间。如果一开始就打定主意实施,成功的把握自然高一点,现在才来使用这手段,时间怎么说都太赶了,要是在这过程结束之前,月樱就离开阿里布达,那我岂不是为人作嫁,愚不可及? 更何况,还有两个问题,像毒蛇一样不住噬咬我忌妒的心灵,也是影响这个计划的成败要素。月樱身后隐隐露出的黑暗面、她在萨拉城里的过去与那个旧情人,这两个我迄今仍无法掌握的变量,很可能令我的图谋功败垂成,尤其是当我想到莱恩不近女色,月樱的处子之身,可能就是被那个与她有婚姻之约的情郎夺去时,我就气得无法保持冷静。 不过,我的焦虑却在今天出现了转机。 月樱更衣之后,没有急着离开,反而与我牵着手,在树林中漫步,问起我茅延安如此自信的根据。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把茅延安刚才的丑态全告诉她,取笑一番,但想到月樱是如此善良温柔,如果知道和平会谈终成破局,心情一定大受影响,所以就改口说,我已经知道茅延安的计划是什么,那确实是非常有可能成功,只不过我答应过他不能泄密。 当我说着这些保证,月樱美丽的脸庞上,明显地露出欢容,我在同感欣喜的同时,一个声音突然从心里响起,像是恶魔的耳语般,点醒了一个我之前从没想过的念头。 「诈骗之道虽说千变万化,但万法不离宗,最主要的道理,仍然是抓住对方的心理弱点,让他心乱。」 什么是心理弱点?那就是对方真正在意的事物。由于在意,愿意为这些事物付出与牺牲,所以会形成弱点。那么,月樱对于和平会谈的在意,是不是也可以利用呢?不管她是因为心地善良,还是什么悲天悯人的理由,总之她确实对这和平会谈很在意,横竖我别无他计,为什么不趁机放手一搏? 打着这个主意,我眉间骤现忧色,很担心地告诉月樱,虽然茅延安的计划成功率很高,但那是指一切成功的情形下,之间的过程必须要牺牲许多东西,这些部分能否成功,其实还有很大风险,照我看,情形实在是很不乐观。 果然,我才这样一说,月樱就出现了愁容,要我尽量帮着茅延安成事,如果有需要,就尽管向她与莱恩开口。 「大叔已经夸口,绝不接受外力帮忙,姊姊你这一帮,岂不是反而害他输了赌约?」 「莱恩已经有了准备,只要茅老师能协助完成会谈,就会把贤者手环相赠,所以请不用在意其它细节……」 「那可不行,赌约就是赌约,政治人物一向说话不算话,我怎么知道莱恩会不会过河拆桥?而且我还打算再增加赌注呢。」 听我说要增加赌注,月樱的忧愁变成了微现怒气,轻声道:「……小弟,这有点过份了吧,连巴菲特家的继承之证都赢走了,还嫌不够吗?姊姊不希望你变成一个被贪婪遮蔽理智的人。」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那个什么贤者手环,居然是巴菲特家的传承之证?说得明白一点,就是代表家主地位的宝物,这个死茅延安,就算再怎么喜欢,人家的传国玉玺也可以拿来赌吗?即使赢到了手,也是后患无穷啊! 尽管心里大骂不休,但有些事再怎么对不起都要来一次了,我严肃着表情告诉月樱,贤者手环是茅延安的目标,但我的目标却是不同,假如和平约定能在十天内缔结,我就要向莱恩索取他从不珍惜的美貌妻子。 「小弟,你这是说……」 「是的,姊姊。我已经说过,大叔的计划要成功,要牺牲不少东西,姊,难道你只希望别人牺牲,自己毫不付出吗?你以前不是这样教我的。」 或许是我说得太过义正辞严,月樱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低着头,轻轻道:「小弟,你知不知道你的话听起来像是在勒索。」 「不是像,姊姊,我确实是在勒索,因为我知道除了这样,我再也没有办法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就像大叔只能利用这机会得到贤者手环一样。我说过实行大叔的计划需要风险,甚至危及生命,假如我真的注定要死,那么我希望至少能以此生最大的梦想,来当我出生入死的动力。」 我激动道:「所以,姊姊,你愿意做这样的付出吗?只要我能在十天之内,帮莱恩完成这个和平会谈,你愿意在会谈之后与莱恩离婚,回到阿里布达吗?」 这个之前令我费尽心思,却仍无法令月樱动摇分毫的问题,就像是一座难以攀越的高山,镇压在月樱的理智之上,她口唇颤动,面色苍白,直过了好一会儿,都无法说出半个字句。 我紧绷着神经,等待着她的回答,心头何尝不是猛跳如鼓,但脑里却是明白,这次的计划又失败了。 「……我……我答应你。」 「没关系,我知道你很难抉择,是我太心急了,你的拒绝只是……」 「我说我答应。」 「咦?」 在我写满不信的惊讶眼神中,月樱认真地看着我,一字一字地说道:「我答应你,只要你在十天内让和平会谈成功,我冷月樱就和我的丈夫离婚,回到阿里布达……这样子可以吗?」 很难形容这一刻的感受,即使伊斯塔向阿里布达投降,我都不会有现在的意外。从月樱回国至今,花了多少时间心血都没进展的难题,一下子豁然开朗,这实在使我相当错愕,没有几分真实感,直到月樱纵体入怀,让我结实搂着她柔软的香躯,我才从惊愕中回到现实。 像是被迫做了一个很大的决断,月樱眼中的苦痛令我黯然神伤,但想到只要能完成约定,就能从此与这美丽姊姊甜蜜地双宿双飞,心里却又洋溢满一种几乎要飞跃起来的情绪。 所以,突然之间问题只剩下一个……发现自己已经吹破牛皮的我,要怎么去搞定这他妈的和平会谈?「一人之力,十天之内,不成合约,不留人头!」 我不像茅延安那样有许多朋友,即使我去找光之神宫,也不会有人肯帮忙我,所以「一人之力」不是夸口,而是不得不然的结局。 至于十天之内……反正多给我十年,我也一样不可能做到的事,十天和一百天其实都没什么差别。 总归到了最后,我确实是没有能力完成这个打赌,所以必须要找外力帮忙。历史的明训,人类在面对太过困难的处境时,都会向恶魔的邪恶之力求助,我自然也不会例外。 茅延安诡计多端,平时又总是一肚子坏水,倒也算是恶魔一名,可是这家伙正忙着抱我大腿想偷渡,自身难保,找他只是一起完蛋,就算我真要偷渡开溜,也是独自逃跑,怎会找他? 既然不找茅延安,那我要找的,就是另一个恶魔,一个阴险恶毒、口蜜腹剑的女恶魔,菲妮克丝。 我回到爵府,暗中召唤出菲妮克丝,在一阵令人头晕的烟雾消逝后,打扮艳丽妖媚的菲妮克丝,出现在我面前。 这次的艳装很有金雀花风格,一件镂空低腰的喇叭长裤,紫色裤管内外两侧有开衩,要用缎带绳结绑起来,配上肤色的丝质丁字内裤,毫不吝惜地让人把贪婪目光顺着修长美腿,直盯到那雪白的小香臀,险些就错以为她骚得没穿内裤。 上身则是穿着是同色系的肚兜式上衣,布料上点缀着红色亮片,侧面隐约露出她d罩杯的雪白胸部,穿着起来非常的性感,让我有好一段时间,除了眼睛冒火、鼻孔喷热气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出乎意料地,当我终于冷静下来,说出请托,并且以预备许愿的决心,想委托她帮我完成时,这个一直努力引诱我许愿的女恶魔,却一脸难色地拒绝我的愿望。 「怎么可能?帅哥哥,你把我当作是什么啊?别说是恶魔,即使天上神明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这可真是迎头一记重击,如果连向恶魔许愿都无法搞定,那我可当真不知道还有什么外力能助我成事了。不过,当我向菲妮克丝质疑起她的能力,这个浓妆艳抹的妖女,露出了委屈的表情,说她本来就只是个中阶恶魔,能力有限,最近又上头没有特别促销方案,哪能做到这么大的愿望? 但这阴毒的恶魔很快就露出真面目,她一扬手,那本又厚又重的万页恶魔契约书,漂浮出现在她掌上,迅速地自动翻页,像是在查找些什么,最后她指着里头的一页,微笑说话。 「……真的要做也不是不行,但是根据条文,一个愿望不能做那么多事?帅哥哥你体谅好妹妹一下,大家各退一步,一个国家一个愿望,只要你肯把愿望分开来许,三个愿望,我是可以帮你处理掉伊斯塔、索兰西雅、罗赛塔啦。」 「哦?听起来还真是便宜我,不过,我还剩几个愿望可以许?」 「嗯,五个愿望里头,一个是帮你把那个笨笨的大奶狐女绑在身边,一个是帮你干掉了蛇女报仇,所以还剩下三个。哥哥你干脆爽快一点,一次把三个愿望许完,妹妹就可以在地狱底层每天喝咖啡了。」 因为许尽愿望,被取走灵魂,拘禁到地狱底层,与烈焰、冰山、惨嚎、鲜血为伍,永远不得轮回解脱……这还真是一副他妈的理想蓝图,我要是会蠢得答应,那就有鬼了。 虽然我愿意为了得到月樱,而作出重大牺牲,可是三个愿望一次许掉,我立刻完蛋,就算得到了月樱也没机会享受,这种牺牲有何意义?我不是阿雪,也不是方青书那傻蛋,这种蠢事我是不干的。 这笔生意眼看谈不成,菲妮克丝又重施故计,将她雪白丰腴的身体,像是一尾灵活的美女蛇一样缠上来,轻声腻语,央求我为她的业绩考虑。 我已打定主意不让她得逞,但是有一个这般美艳的丽人儿投怀送抱,尽管骨子里是个又贱又烂的恶魔婊子,我却没理由不顺手占些便宜。趁着她贴在耳边说话的时候,我毫不客气地伸手袭胸,绕过那件肚兜式的暴露上衣,从边缘探进去,捧攫住那颗雪白浑圆的香乳。 「喂喂喂,怎么好像比上次又圆了一点?平常的女人,都是被她们的男人按摩大的,你最近是不是拼命拉生意,被按摩得太凶了啊?」 「没办法啰,男人个个都是色鬼,尤其是你们大都市里的男人最色,每次话还没说完,就整个扑了上来,这几天啊,我连穿内裤的时间都没有呢。」 全不介意我的毛手毛脚,菲妮克丝笑吟吟坐进我怀里,不但一双玉臂缠住我脖子,就连那双结实修长的粉腿,都大剌剌地勾在我腰后,以一个男女合欢的挑逗姿势,将她充满弹性的浑圆肉臀压在我大腿上,配合着她最后一句话,让我不禁充满遐思。 「男人不好色,你怎么去勾引他们出卖灵魂,哪有业绩?别的女人怕男人上,你却是唯恐男人不上,少得了便宜又卖乖了。」 为了稍熄大腿根燃起的火焰,我口中嘲弄,手里却搓玩那对柔软而高耸的香乳,在肌肤轻轻的颤抖中,蓓蕾开始变硬,由原来的浅粉红色转变成鲜红色。 「哈哈,和你说话真是有趣,约翰,如果我们不是这种客户关系,说不定我会喜欢上你喔。」 腻声娇语,艳魅的凤目中波光流转,没有半分羞怯,自有一番骚媚入骨的风情,令人心痒难耐,几乎忘了艳光之下的杀机。假如被恶魔迷得神魂颠倒,失去理智,那么不待愿望许完,猎物就要没命了。 我口中嘿嘿淫笑,手里把玩着这双娇嫩而又圆润的nǎi子,心里却极力维持理智。菲妮克丝是个很迷人的女性,从头到脚,简直是魔神为了媚惑男人而创造的理想淫梦,我想大概很少有雄性动物能对她不起冲动,但是,我毕竟是个「见过世面」的男人,可以借着回想起更美的美人,来压抑这股冲动。 菲妮克丝很美,可是和四大天女比起来,还是有一段明显差距,我微微闭上眼睛,脑里浮现阿雪和月樱的绝色仙姿,洁若冬雪、清如秋月,不属于世俗凡尘的至美,像冷泉般洗涤过心头,本来在小腹焚烧的欲火,立刻被熄灭下去。 艳丽的脸庞,仍有着性感的魅力,但较诸月樱、阿雪纯出自然的倾城仙姿,就显得俗媚肤浅,尤其是那紫色眼影、血红口唇、胭脂面颊,近距离看久了,越发觉得这种浓妆俗不可耐,再想到她肉体下的那颗邪恶心肠,怀中所抱仿佛不是美人,而是一堆发臭的腐肉,教人恶心,我险些就把她一下子推出去。 再睁开眼,我知道自己眼中已经不见色欲,而是回复了清明。因为菲妮克丝明显地动作一顿,像是受到挫折一样,讶异地看着我。 能够用这样的定力,抵抗菲妮克丝的媚惑,在我与她的交手中,倒是很难得的一胜。我冷笑着,把手从温暖柔软的雪乳中抽出,抚上菲妮克丝的面颊,想要狠狠地嘲讽几句以示报复,却在碰到她面颊的刹那,心里没由来地剧烈一跳。 这是多么娇嫩幼滑的肌肤啊!吹弹可破,触手生温,比刚刚拨壳的水煮鸡蛋更要滑嫩,更为白皙,在我触碰到的那瞬间,就引走了我的注意,令我迷醉。 虽然已经与菲妮克丝有过数度肌肤之亲,但每一次在她的媚惑魔力影响之下,我就像吃了春药一样亢奋,频频需索,只注意她nǎi子够大够圆、屁股会摇会浪,尽快泄欲了事,从没想过要细细欣赏,更难以想到当我在清醒状态下,触碰她的肌肤,居然会造成这么强烈的感觉。 这么晶莹娇嫩的如雪肌肤,如此地引人爱怜抚摸,又怎会与丑陋扯上干系?我心头止不住地狂跳,尽管明知道不管多美的东西,都是恶魔诱惑人心的掩饰,但一种超越色欲的情感,让我忍不住轻抚着菲妮克丝的雪颊与红发,平和发问。 「真奇怪,你的肌肤那么好,为什么要抹一堆化妆品?画这些浓妆,抹成猴子屁股似的,都快看不出眼睛和嘴唇了,这样子难道会比原来漂亮吗?这样子的化妆,只会遮掩你应有的美丽啊。」 被我这一说,菲妮克丝的艳色,顿时染上一副不知所措的神情。 「……不、不行啦,如果不化妆,我根本就不能出来见人了,我的样子很难看……」 我微微一怔,心里也不知道菲妮克丝卸妆后的面孔是怎样,确实我是知道有些艳女,不化妆的时候,看上去简直是一头择人而噬的母恐龙,让人恨不得立刻为世间除此丑类,但是,我总不能把这句话说出来,只得换句场面话。 「怎么会呢?下次找个机会,别化妆就上街,你一定比现在更漂亮,说不定,魔鬼身材之上,也有张天使面孔呢。」 「胡、胡说八道,我和天使有什么关系。」 说来真是很难得,从认识至今,我和菲妮克丝每次见面都是钩心斗角,彼此猜忌,从来也不曾见过她这等模样,不但没了往常的火辣大胆,甚至还有几分小女儿家的腼腆姿态,看在眼里,确实是另一种魅力,我忍不住就凑上前去,不吻她涂得血红的面孔,而是拨开她的长发,在粉白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唔……」 似是想不到我会这样偷袭,菲妮克丝的反应异常激烈,我明显可以感觉到她娇躯的颤抖,勾缠在我后腰的双腿,更是勒得紧紧。 之后,我们有好一会儿,就这么紧密地相拥着,静静地不发一语,聆听着彼此的心跳与呼吸,直至最后分离。 在分开的刹那,我竟然感到不舍,想要多搂住这具香软的女体,多呵护片刻,只是强行忍了下来。 「喂……帅哥哥,有样好东西便宜你,要不要听听看?」 当我还在心神不宁的时候,菲妮克丝已经重新回复那妖冶艳丽的风情,趴在我肩头,像是挑逗似的说话。 「我今天啊,心情很好喔,刚刚我想起来,最近有个特别酬宾活动,虽然我不能帮你完成心愿,但还是可以给你一点小礼物喔。」 「什么礼物?我可不要练了会出问题的武功秘籍。」 「不是那种东西啦,诺,你把这个拿去看看,多多少少可以帮到你一点忙吧,我们恶魔啊,是很为顾客着想的,可是我也要警告你,福兮祸所倚,你如果收了这份礼物,说不定会另外惹来一些祸事喔。」 菲妮克丝娇笑着,用两指沾染了她的唇印,在我额头上轻敲了一下,我脑里一晕,再睁眼一看,已经不见这女恶魔的身影,而我膝上放了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 管他会有什么祸事,我现在正是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也不多想,我急忙打开牛皮纸袋,拿出里头又厚又重的一大迭东西,仔细端视,片刻之后,惊喜地跳了起来。 这里头所能帮到我的,绝不只是一点点的小忙而已。 「臭婊子,你所有的把柄,如今已经全部都在我的手里,老实告诉你吧,你这臭婊今天已经大祸临头了。」 这么爽快的话,我每个月总要说上几次,每次说都痛快淋漓。脑里假想着冷翎兰就在面前,让我这么趾高气昂地骂着,最后再颜射在她脸上。不只是我,萨拉城里过半的男性,恐怕都有过相同的幻想,因为冷翎兰这个高傲的冰山美人,确实很能刺激男性暴虐的一面。 不过,尽管过去已经说过许多次,但今天却是我把这话说得最爽的一次,面对的目标不是墙壁,不是桌面,不是某个貌似的妓女,也……不是冷翎兰。 被我指着鼻子说话的美人,是来自黑魔导之国的魔女殿下,领导着整个伊斯塔使节团的首脑人物,「紫伶水仙」娜西莎丝,正在我的张狂指喝下,目露凶光地看着我。 一刻钟前,我来势汹汹地闯入伊斯塔的使节馆,指名要见娜西莎丝。那帮伊斯塔浑蛋用深刻仇恨的眼神瞪着我,带我去见他们的首领。 我与娜西莎丝单独会面,没等她开口,我就抢先一拍桌子,重重地说了这句话。事发突然,就连娜西莎丝也被我吓了一跳,但她接着就回过神来,出言耻笑我大言不惭。 「想要吓唬我吗?如果想要和我谈判,你得让莱恩·巴菲特亲自来,你以为自己算是什么东西?慈航静殿的掌门吗?金雀花联邦的大总统吗?你能代表什么?你就连阿里布达都代表不了,怎够资格与我谈话?」 别看这几句把人贬低到极点的轻蔑话语,那其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娜西莎丝这妖女见人说鬼话,要她这么赤裸裸地表达真实感受,至少莱恩、冷翎兰就绝对做不到。 本来娜西莎丝初到萨拉时,还对我有几分戒心与好奇,但经过几次接触与交手,她自认已把我的底给摸清,知道我无论在武功或魔法上,都不能威胁到她后,就明显表示出很轻蔑的态度,而我正是要利用这点,让她栽上一个大跟斗。 「哈哈哈,告诉你吧,莱恩胜券在握,才不屑与你这种婊子饶舌多言。至于你们昨晚干了哪些事,慈航静殿已经全部告诉他了,你们等着完蛋吧。不过,他现在把与你们谈判交涉的工作,全部交给了我,算是给你们一个自救的机会。」 娜西莎丝对我抛出来的消息,并非一无所动,但她还是以高姿态还击,表示说没什么好谈的,顶多大家一拍两散,伊斯塔和索蓝西亚大可调转头去,与黑龙会合作,远比和贼秃与伪君子联盟划算,对伊斯塔来说,这才是上上之策。 「哦?是吗?也许这对伊斯塔来说真是上上策吧,但是对你娜西莎丝来说,这却绝对是下下策啊。」 「你这算什么?威胁我吗?还有什么无知的话可以说出来让大家笑啊。我劝你不要太得意忘形,否则你大摇大摆进入驿馆,要是用块白布盖着出去,那就不好看了。」 「不敢当,你要是笑得出来,那就请便吧,我刚刚得到了消息,伊斯塔国内已经在暗暗与黑龙会接触,如果双方真的联合成功了,第一个被整肃的,就是你娜西莎丝。」 这句话说完,娜西莎丝本来斜睨鄙视的表情,顿时变得无比凝重,而我则顺势抛出了一迭由怀里掏出的资料,重重地掷在她面前。</div> 第四章 五百年前 在我的计划中,当我把这些资料抛在娜西莎丝面前,她会做一个动作,只要她真的作了,这件事的成功就有谱了。 果然,我才把话说完,资料一扔出去,只约略瞥见资料上文字的娜西莎丝,脸色大变,刹那间出手如风,拍碎了旁边灯柱上一颗像是摆设似的红珠。 「哎呀,真是吓人啊,什么东西突然被打破了?大蚊子吗?」 这句话当然是嘲弄。像这样子的接见与谈话,以伊斯塔人的阴险,怎么可能不从旁偷录下来,甚至直接偷听偷窥?但是,讨论到这么切身厉害的问题,我不信娜西莎丝会大方地让别人旁听或纪录。 接下来的谈话,就是我让娜西莎丝了解我所知道的东西,也就是一定程度的摊牌。伊斯塔与黑龙会开始勾结联系,我并不意外,虽然娜西莎丝在这次会议上,表现得对黑龙会极为仇视,但这些黑魔导师专门讲究损人利己,为了至高的利益,就算与昨天的仇敌联手又有什么大不了?况且,正如娜西莎丝说的一样,倘使说我不能代表阿里布达,那她又能代表多少的伊斯塔主流? 我到昨天才知道,原来伊斯塔内部也分成两派,一派认为黑龙会乃是虎狼之辈,不能与虎谋皮,应该联合大地诸国,先行讨伐海上的黑龙会;一派却认为黑龙会始终也是黑魔导一脉,双方都是黑暗中人,应该相互结合,共谋霸权。 而令人错愕的是,一直被我们称作魔女、妖女的娜西莎丝,居然是强硬主张排除黑龙会的那一派。尽管不知道她是为了什么利益考量,才这么主张,但在政治光谱上,她确实是我们这一边的同志。 和平会谈进行至今,变数一个接一个,不管是五大强国中的哪一国,都在苦恼着今后的抉择,伊斯塔自然也不例外。当娜西莎丝未能有什么「杰出表现」,她在国内的政敌就趁机与黑龙会联系,只要双方先一步谈妥,娜西莎丝就会被召回国内,虽然表面上可能只是申斥一番,不过白痴都想得到,在那种功利至上的黑暗国度,娜西莎丝很有可能被落井下石,被伊斯塔给暗中处决,作为向黑龙会表示诚意的祭礼。 我说出这些情报,娜西莎丝一开始还想否认,但是桌上的那些资料,无论言语纪录、时日数据,写得清清楚楚,别说阿里布达军部没有这么精密的情报,恐怕就连娜西莎丝自己都没有,事实俱在,怎么强辩也是无用。 茅延安说过,要交涉、威胁,都是必须要先抓到对手的弱点,趁隙逼迫,这样才能发挥效果。我能这么对付娜西莎丝,这份资料帮了大忙,而看她眼中的困惑神色,我想她就是想破了头,也想不到这份资料居然是女恶魔的酬宾活动。 之前娜西莎丝就是毫不作伪地与我说话,现在话题骤转,变成这么牵涉生死的大事,根本来不及变换心态,心防顿时露出一丝空隙。她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中枭雄,一察觉到这点,立刻就转了表情,索性要我把话明说,大家直接摊牌。 「好,够爽快,不愧是伊斯塔的魔女,我就直接把话说明了吧,为了符合贵我双方的利益,我建议……」 我开出来的条件,并非是信口开河,而是昨晚与茅延安确实讨论过,预估莱恩也不会反对的条件,内容包括了一些通商、解除经贸制裁、货币与关税方面的优惠,甚至还画了个大饼,表示伊斯塔可以在国际联盟成立后,占有哪些哪些权利等等。 但是茅延安也说,这些东西虽然颇具诱惑力,但那只是当娜西莎丝同意联盟之后,用来让她足以向国内交差的优惠,可是最重要的大前提,要打动娜西莎丝,这些利益却还不足够,所以我只能凭着菲妮克丝给的资料,希望藉着她自身的利害安危,来让她同意我的建议。 可是,我还是犯了一个错误,或者该说是,我的实力终究不够,不足以恫吓慑服娜西莎丝这样的辣手角色,虽然掌握到致命情报,使用起来的压迫感却不够,当她从震惊中慢慢镇定下来,眼神里闪烁着狡狯光彩,我就知道自己的优势正一点一点地失去。 「说完了吗?我不得不承认,今天之后,伊斯塔对你的评价要重新估计,法雷尔世家的男人,确实是不可小看。」 斜斜地侧躺在一张凉椅上,娜西莎丝身上只有一件简单的深紫色丝袍,柔顺地贴在她姣好的身段上,从这角度看去,恰好可以看见她高耸坚挺的乳房,两个浑圆饱满的肉球,随着呼吸相互推挤,压出一道深深的乳沟,看得人呼吸都急促起来。 可是,身体虽然觉得火热,心里却冰冷下去,因为娜西莎丝已经回复成平时的冶艳模样,好整以暇地玩弄着发丝,这显示我将不再具有任何优势,一切只能等待最后的答案了。 「你的条件确实还满吸引人的,可是,这些好处都是针对伊斯塔,和我没什么关系,没什么吸引力呢。」 「那……有什么礼物能够表示我们的诚意,让娜西莎丝小姐改变主意?」 「这个……倒也不是没有呢。」 娜西莎丝的话让我为之大喜。只要她肯开条件,天大的难事也有莱恩去办,最怕就是她不为所动,让我们如同老鼠拉龟,找不到入手地方,那就真的束手无策了。 「能满足我的东西很简单。静念禅会造出的生物兵器,威力太过强大,我信不过,如果要伊斯塔加入联盟,至少伊斯塔要能掌握同样的技术,尤其是如何驾驭那些生物兵器的技术,否则我们如何能安心?」 彼此都是聪明人,我立刻明白了娜西莎丝的意思。伊斯塔始终是强者为尊,讲究实力的黑暗国度,再没有比强大实力更能确保自身的权位,只要掌握了静念禅会的生物兵器技术,国内的反对派就动不了娜西莎丝,那不管伊斯塔得益与否,她都会是最后赢家。 特别是,她刚刚特别用重音指出来,自己真正想要的,并非是制造那些巨怪的技术,而是操控与毁灭那些怪物的技术,也就是那头蛇蝎美人的修练技术。对一个魔法师来说,那头蛇蝎美人远比蝎型巨怪更具诱惑。 不过,这件事关系重大,我没有把握莱恩会否答应,如果不会,那我信口开河根本没意义,反而会浪费好不容易开拓出来的交涉管道。 「这个……我想我现在并无法……」 「你好像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并不是要藉此刁难你,因为决定这件事的关键,不在金雀花联邦身上,而在你身上。」 娜西莎丝从软榻上半坐起身来,似笑非笑,看着我道:「我要的东西,不一定是静念禅会的蛇蝎魂兽,事实上,我对你那天所使用的召唤兽更感兴趣,如果你能让我满意,那么要我改变心意,也不是不可能。」 「什么意思?」 「看来你还真的是不知道……」娜西莎丝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在短暂考虑后,她神秘地一笑,展眉道:「以我的立场,本来不该告诉你这些事的,可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慈航静殿的贼秃早晚会知道你的秘密,与其让你傻头傻脑地被他们利用,大家干脆一拍两散,我现在就让你知道你有多少价值。」 本来我是要来谈判的,可是现在立场似乎倒了过来,娜西莎丝以严肃的表情,很正经地问我一个问题。 「告诉我,谁是世上最强的人?」 这个问题,大地之上只怕连三岁小孩都知道,就是五大最强者。至于五大最强者中以谁为尊,由于欠缺可信的实战纪录,无法给出答案,事实上,也正是因为搞不清楚谁最强,所以才会并列为五大最强者的,如果要细分,那是有办法分出「兽人第一强者」、「最强的刀客」、「最强的剑手」之类的称号,但总体来说,在现今的大地,确实无法由某个人独占最强的称号。 「不错,当今世上确实是以这五位强者为最强,那么在他们之前呢?还有谁得到过最强称号?」 这问题的答案我知道,但却很难说出口,因为大地之上九成的武者都知道,在五大最强者的时代之前,唯一得到最强称号,以无敌姿态纵横大地数十年的男人,就是我的爷爷,兰特·法雷尔。 可是,爷爷的无敌威名虽然显赫,但却有两个瑕疵。第一,是他长达一甲子的武者生涯里,合法与不合法的艳事太多,较诸他的无敌战绩,他的「种马」之名更为人们所熟知,这多少冲淡了他无敌武者的感觉;第二,爷爷的无敌,常常被比喻为「前三名不在场上的优胜」,这也成了爷爷晚年的最大遗憾。 「最强」这种称号,只有在众强者辈出的时代,才显得光芒万丈,假如处于一个和平的年代,武风不盛,那么不管练得再强,也是得不到应有光彩,因为在众多光源中脱颖而出的荣耀,是真正经历过考验,而不是简简单单就无敌天下的孤独。 爷爷最活跃的那几十年,大地之上并没有出现什么了不起的武者、魔法师,所以尽管在爷爷晚年,整个大地没有人能接他七招,但却总是免不了这样的耳语「兰特·法雷尔的无敌,只是因为他从没碰过真正的强手」。 亦是因为这个理由,我们从没有对外夸耀爷爷的武勋,省得被人还赠一句不服气的嘲笑。而娜西莎丝问了这句话,也让我觉得她是否有意讽刺我? 「最强,这个称号在目前的大地,确实无法被独占,即使问起五大最强者自己,他们也会各有不同的答案,黑泽一夫的魔法与武功俱皆通神,慈航静殿的正宗禅门武道,法雷尔一族攻守兼备的玄武真功,这些都有争夺武道上最强称号的实力,不过,那些都是单指武道修为而言……」 娜西莎丝望着我,慢慢道:「但若不限于武道,而把范围放宽,要确认谁是史上最强,那么无论是五大最强者中的哪个人,又或者是兰特宗师,他们都只会回答同一个答案……曾经在五百年前无敌于世,以六大召唤兽横行天下,令大地留下一页黑暗历史,却也因此结束战国时代的大魔导师,法米特·修·卡穆。」 对于娜西莎丝会说些什么,我已经有点准备,但实际听在耳里,还是免不了那股震惊,尤其是当她告诉我,这个被称为「史上最好色的魔法师」的男人,曾经在五百年前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时,我不由自主地感到颤栗。 五百年前,那时候的大地,正陷入战国时代,百多个不同的国族终日争战杀伐,血流成河,尸盈于野,本应只在坟场活动的活尸和死灵,变得随处可见,就连抬头望天,晴朗朝日仿佛都染上了一层血晕。 当时的混乱状况、战争的惨烈程度,都远非今日所能相提并论,那已经不只是乱世,而是一个秩序崩毁,人间如鬼域的黑暗时代。自来乱世出英雄,当最具有攻击力的武术、黑魔法,都是为了求生与不被杀而修练和创造时,那就是一个能人辈出,留下无数强横绝技的伟大时代。 法米特就是诞生在这样的时代。据说他是个弃婴,被一个恶魔城塞的领主捡到,由一堆骷髅怪、牛头人、死灵法师给抚养长大,在这样的环境中,开始接触到魔法,并且随着日后在大地各处流浪的旅程,修为一日高过一日。 据说,法米特前半生漫游无定,足迹遍布天南地北,与云鞍风马为伴,不愿牵扯进世俗势力的斗争,但由于他心爱的几个女人,最后仍然是被迫改变初衷。 「我无法变成救世的勇者,因为我不懂得怎样去建设,只是个纯粹的破坏者,但希望……在经过这些破坏之后,人们可以建立一个新的时代。」 以这句化为开端,法米特正式用他鬼神一般的魔法,与他的同伴一起去影响这个世界,进行所谓的「大清洗」。 巨大石像兵、都市型立体法阵、超魔龙召唤禁咒、末日天谴流星雨……为了与法米特对抗,他的对手用尽了一切强大魔法,其魔法水平远远超越现世,像是能够集结、强化整座都市能量的巨型立体魔法阵,如今就只能去遗迹里考察研究;纵是伊斯塔七大灵巫合力施法,也只能从九天之外扯来一颗流星,不可能做到像末日天谴一样的流星狂雨。 武者并没有闲在一旁,为了要干掉这个强敌,他们同样付出了许多努力。除了使用一些上古神兵,众多骑士、剑手、刀客研究着合击阵法与舍身战术,包括使用那种把自己所有力量集于一击,一击之后,力尽而死的技巧。甚至有人与魔导师合作,把自己的肉体与金属矿物结合,又或是引邪鬼魔兽寄居腑脏,把自己改造成恐怖的狂战士、嗜血斗士。 无比强大的实力,无比坚定的决心,当时的魔导师与武者联合在一起,与法米特的阵营爆发大战。由于当时发生的一切太过混乱,各国的典籍纪录中,都没有清楚的记载,只是依稀知道,法米特所独创的魔法,不属于六大魔法体系中的任何一个,型态上比较接近兽人的召唤术,但杀伤力却比攻击威力最强的黑魔法更有过之。 这种没人见过的独创魔法,具体的呈现,就是六只型态不同的暗黑召唤兽。在这六只威力绝伦的召唤兽守护下,法米特淡然步过千灾万劫,傲然站在血腥战场上。 虽说「大清洗」的对象不分黑白,只问强弱,但执行上却仍是以赏善罚恶为目标,因为在那个黑暗时代,强的人常常都是坏人。而在法米特正式参与大地争霸后的八年,无数强悍的武者、魔导师,尽数败在他的手下,只能在追随于他,或是追随冥府之神中二选其一。 法米特缔造的战绩有多强呢?经过了八年的纷扰战乱,大地上有三个近似金雀花联邦规模的军事强国被瓦解;传承千载的暗之神宫,首脑与战斗主力在最后决战中死得一个不剩,残余的几个小角色被逐出海外,令得大地上再没有一个能够与慈航静殿制衡的黑暗势力存在;大地之上的武者与魔导师,数字锐减至之前的十分之一,因此而失传的武道、魔法颠峰成就,不晓得有多少。 「……大清洗名符其实,在那之后,大地维持了很长一段平和的日子,因为经过大清洗之后,大地元气大伤,除了慈航静殿的贼秃,再也没有其它上得了枱面的武力,我们黑魔法术者更是过了百多年备受歧视、驱逐的日子。」 娜西莎丝道:「直到伊斯塔立国于边埵沙漠,黑龙会崛起于东海,大地才渐渐有点意思,不再是那群贼秃能够掌控一切的世界。当年大清洗之后不久,法米特就失踪,再来就是传出他过世的消息,而他怎么制造、控制那六头召唤兽的技巧,也就此失传,不过……照道理来推,就算传入慈航静殿也是常理,毕竟他们在大清洗的时候同一阵线,反而为何会传入你手里,这点还真是让我不解。」 我为之默然,当初得到淫术魔法书的过程,本来就是荒唐离奇兼而有之,现在想来都觉得奇怪,但整本淫术魔法书中,并没有提到什么暗黑召唤兽,顶多就是叫叫淫兽。 淫兽那种生物可以对抗石像兵、流星雨?就算是杀了我,我也不会相信这种事。 「所以,你现在应该知道,自己对于慈航静殿来说,是多诱人又多危险的一块肥肉,他们绝不会允许另一个法米特出现的。当然,你对我也有同样的诱惑力。」 娜西莎丝的笑意中,散放着使人迷醉的诱惑,尤其是她之后的话语。 「你不是要拿东西来诱惑我吗?还等什么?」 事情的发展,并不在预料之内,但总体来说,还算是朝对我有利的方向发展,至少在娜西莎丝身上,问题已经得到突破,只不过我必须做出抉择,看看怎么去满足她的要求而已。 娜西莎丝现在是摆明车马,想要得到法米特的魔法秘诀,而且是不得到绝不罢休的强硬姿态,看来如果不把法米特的魔法交给她,她是绝对不会在合约一事上让步。 问题是,她爱怎么在梦想中画大饼,那是她的事,我手里的淫术魔法书中,可没有一语一字谈及什么暗黑召唤兽,就算我当真舍得将淫术魔法外传,那也与她想要的东西差十万八千里,双方一交涉就会破脸。 况且,我又不是白痴,如果我真的把东西交出去,为了独占秘密的娜西莎丝,一定会设法杀人灭口,那我岂不是搬石头砸自己脚?这种赔本买卖做不过,做不过的。 想来想去,想不出主意,但我的心情却很快慰,因为才只第二天,事情就有了重大进展,虽然娜西莎丝这一关不好过,但是茅延安这家伙诡计多端,与他商量一下,该是可以用些骗术瞒天过海的。 伊斯塔这边有了突破,那接下来要处理的,就是索蓝西亚了。伦斐尔这个精灵王子看似脑子不正常,但却委实是个精明厉害的角色,菲妮克丝给我的资料,到底能不能对他起作用,这点我殊无把握,只有试试看才知道了。 「暗黑召唤兽……真有那么强的东西就好了,如果我有那种东西,还用得着在这里辛苦混日子?」 娜西莎丝的话,对我确实造成不小的震撼。想象法米特当日的绝世威能,既然有办法瓦解那时候最强大的三个军事大国,又能消灭暗之神宫,那当然也能在今日的世界瓦解金雀花联邦,消灭光之神宫,这是何等恐怖的力量?无怪乎会被认为是「史上最强的男人」。 可是,如果说他当时所使用的就是淫术魔法,那我为何无法从淫术魔法书中,感觉到类似的威力?除了什么淫兽、淫虫之类的东西外,魔法书中最后的技巧,就是地狱淫神,然而,我之前几次试用地狱淫神的魂兽,杀伤力却不如想象中得大,耗损的体力也比预期中大,并不是什么很好用的绝技。 要是我真的有什么暗黑召唤兽,那我会不会…… 虽然只是空想,但这假设还真是非常诱人,我着实呆了好一会儿,直到马车转入云阳大街,才被马车外的吵杂声音给惊醒。 原本我是想要采购一些器具,所以才命驾车的车夫开到云阳大街来,不过抵达时这边似乎比平时更为热闹,好像有什么事正吸引人们围观。 (真古怪……是哪家店在大特价吗?) 我好奇心起,命车夫缓缓把马车驶入,从连串木珠编成的帘子往外看,却见到一幕几乎令我怒发冲冠的情景。 预定中的下一个谈判对象,伦斐尔·格兰纳斯·斯特丁,索蓝西亚第二王子,正好整以暇地在这里逛大街。 他喜欢逛街,这点我管不着,但他逛街却不是独自一人,而是携伴同来。很不巧,与他同行的那个女伴,我不但认得,而且还很熟,熟到我险些气得一把就掐住车夫的喉咙。 橘红色的火亮长发,尖细竖直的精灵耳朵,娇小的纤细香躯,被包裹在一袭整齐的浅蓝军服内,肩头的刺绣图样,说明了她目前担任高阶军官的事实,不过当她偶尔摘下眼镜,一面擦拭、一面绽放笑靥,却只让人意识到,她是一名很美丽的精灵少女。 冷翎兰麾下的技术总监、备受期待的创师新星,在索蓝西亚第二王子的陪伴下,来逛云阳大街,提领日前订购的物品。这个消息不仅足以成为新闻,甚至他们两人本身的相貌,就是吸引众人瞩目的焦点,尤其是在众人当中火冒三丈高的我。 (妈的,这个精灵小白脸,老子不去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还居然胆敢挖老子的墙角,如果不报复回去,我以后还用做人吗?) 织芝本来就是索蓝西亚极欲争取的目标人物,上次还为此发动突袭行动,伦斐尔会亲自出马,可说是毫不为奇。远远看见织芝站在他身旁,笑得甚是开心灿烂,而伦斐尔一改那日在演说台上的豪迈形象,一言一笑,极是斯文典雅,恰到好处地表现着对女性的体贴,这一幕自是引起旁边人群不住低声赞叹,就只有我一个人快要在马车里气炸了肺。 「车夫,打到回府,东西不用买了。」 气愤地向车夫下令,我直接回转爵府,预备和茅延安好好商量一下,如何利用手上的现有资料,对伦斐尔还以颜色,来报复他挖我墙角、动我女人的恶毒行径。 马车行出几条街,突然停了下来,我探出窗外一看,前头有一支队伍经过,所以马车才停下等过。那支队伍里头的一人看见马车,便命令队伍先走,她本人则策马往这边过来,却不是冷翎兰是谁? 我吃了一惊,眼下诸事忙成一团,这个刁钻婆娘可千万别挑这时候来找我麻烦,连忙命令车夫,改把车拉进旁边的小巷子,避避风头。命令才一下,我心念一转,突然发现一件很重要的事。 自从那日山庄遇袭后,织芝受到严密保护,不与外界接触,连我都找她不着,伦斐尔是怎么找到她,而且还能与她公然外出逛街的?这些事冷翎兰不可能不知道,那么最有可能的情形,就是这一切都经过冷翎兰批准,是她准许织芝外出露面的。 莱恩那边所遇到的困境,冷翎兰多少也该得到风声,现在金雀花联邦与阿里布达同坐一条船上,和议不成,金雀花联邦固然蒙受损失,阿里布达也会陷入尴尬处境,那么为了争取索蓝西亚的支持,织芝就成了一个奇货可居的存在。 (好啊,居然给我用这种技俩,大家走着瞧吧……) 我心里暗骂,正要让车夫加快速度,从巷子另一端出去,冷翎兰已经像旋风一样,急驰拦在巷子前头,挡住了出路。</div> 第五章 宫廷丑闻 冷翎兰来得很快,护卫在马车周围的卫兵、驾车的车夫,都被她吓了一跳,而当她冷冷的眼神扫过,甚至不用多哼一声,这些闲杂人等就自动离开,半句话都不敢多说,快步跑开,那种静静地迅速消失的样子,让人想起了夹着尾巴溜跑的败狗。 从这个角度说来,冷翎兰或许不只是最令萨拉男人勃起的性幻想对象,也是最令他们勃起不能的大冰山,特别是,对于一些胆量较小,又长年处于她军威之下的士兵,冷翎兰身上的气质已经不只是冰傲,而是肃杀之气了。 冷翎兰会这样突然地过来见我,还将其余的人驱开,从上次的经验来看,我已经知道她是要来说些什么了。 「法雷尔万骑长,我刚才见过月樱第一夫人,听说……你昨天立下了一个赌约?」 话不用说得太清楚,我们都知道那个赌约是什么,但看着冷翎兰隐含怒气的俏容,我还真是有点奇怪,想不到月樱会把这个约定告诉她,看来她们姊妹的感情,并不如我想象中的疏远。 「嗯,是有这么一回事,冷大都督有何指教?」 随行的士兵都被赶开,这是条窄巷,暂时也不会有路人过来打扰,但我并不打算离开马车,在没有掩护物体的情形下与冷翎兰对话,所以只是打开车窗,隔着一道金属车门,以免双方一言不合,遭了她的毒手。 「我记得我已经告诉过你,别·去·骚·扰·月樱第一夫人。」 一字一字吐出的话语,听来力道十足,就差没有从鼻孔里喷出气来。冷翎兰不是单纯吓唬我而已,我也绝不怀疑只要给她正当理由,她立刻就会动手把我干掉。 可是,连续几次经历,已经让我明白,冷翎兰确实有忌讳,可能是忌惮我的变态老爸,可能是顾忌我怎么说都是堂堂一个万骑长,也可能是顾虑到月樱的心情,总之,她确实不能狠下心来动手,结果几次摊牌,反而让我看清了她的底限,能在她的杀气笼罩下谈笑自若,不当回事,随口找到应付的理由。 「哦,公主殿下的军令,小将就是有一百二十个胆子,也不敢听了就忘,可是小将好像也解释过,目前正在执行国王陛下的敕令,如果公主殿下觉得有何不妥,那就请下一份公文,小将也好向国王陛下交代,不然,由您亲自向国王陛下交代,也是可以的。」 一番话说得极是恭谨,但我越是摆低姿态,冷翎兰的怒气就越炽烈,因为她也明白,我是用她父王的存在,对她施压,而除非她打算正面反抗她父王,不然就无法把我怎么样。 果然,一听到她老子的名头,冷翎兰整个气焰就顿然受阻,几次欲言又止后,恨声道:「你……你这败类就只懂得依附权势,为我父王作那些见不得人的丑事,靠牺牲女性来成就自己……」 这话真是莫名其妙,我听得一头雾水,索性直接反问她,所谓「见不得人的事」是指什么?如果是指国王陛下的一些特殊嗜好,那么就实在与我没有关系,因为我既不曾偷偷掳人,也不曾帮王室处理弃尸,只不过是个单纯听命办事的军人,如果侠义心肠的公主娘娘看不顺眼,大可以直接去质问问题中心,用不着对我们这些受薪阶层发官威,而且…… 「……靠牺牲女性来成就自己,这不是我的作风,而是阿里布达这个国家与王室的传统,所以当初你们牺牲了月樱公主,换取国家的繁盛,今天又要她继续牺牲下去,来保住阿里布达的平安,这样真是好伟大啊……不说别人,就说公主娘娘您吧,靠着出卖手下技术总监的色相,来讨好索蓝西亚,这就是你所谓的尊重?公平?」 「胡说,事情不是你说的那个样子,织芝她是……她是……因为她是精灵,本来就是索蓝西亚一脉,所以索蓝西亚人也有权……」 「哦?现在承认她的精灵血统吗?那么前阵子公主殿下坚持主张,即使是精灵血统,她仍然是合法的阿里布达国民,与索蓝西亚没有半点关系,这又该怎么说呢?要是你现在说的对,那么之前的你错了吗?」 「我……我……」 向来刚强决断的冷翎兰,被我这一问,居然答得支支吾吾,显然这一问确实命中她的心病。不得不用织芝与索蓝西亚利益交换,这件事对她的自傲、尊严来说,一定是莫大的屈辱,只不过为着大局,不得不忍辱低头,现在被我当面提出来,气愤加上羞辱,整个身体不住发抖。 「所以,公主殿下你就该知道,真正在出卖女性,靠牺牲女性来成就自己的人,到底是谁?如果你不希望女性一直被牺牲下去,那就请你别挡在我面前。我相信,我们两个人在这件事上没有为敌的理由,因为我们都希望月樱公主幸福快乐。」 我无意与冷翎兰多谈,现在连车夫都被赶跑了,如果我不离开马车,那不知道还要与她瞎缠到什么时候,更何况这种口舌之争毫无意义,我还赶着去进行下一步的勒索计划,哪有时间浪费在这里? 礼貌性地作了个微笑,我推门下车,朝巷口走去,心想说这次把她气得如此厉害,可别让她在月樱之前说我什么,那可麻烦得很。 「无耻的骗子,我不会再让你伤害姊姊的……」 正当我快要走到巷口,耳边忽然听到这样的一声低语,声音几不可闻,但其中蕴含着一种下定决心的沉静,却是让我不寒而栗。在这句话之后,本来令我背上皮肤紧绷的肃杀气息,猛地消失无踪,这更是令我心中狂震。 (糟糕!她想杀我!她与月樱姊姊的感情有那么好吗?) 脑里闪过一个念头,或许刚刚实在把这冰山美人儿刺激得太过厉害,让她抛开了心中顾忌,决定动手。那种突然间杀气消失,就是高手出刀之前,心意与兵器合一,要在最短时间内杀敌的征兆。 我唯一能作的事,就是加快脚步,可是心里又知道这样做肯定来不及,正急得背后一身冷汗,突然前方一黑,两道人影闪着出现,拦在巷尾。 「嘿,贤侄,你跑到哪里去了?搞定伊斯塔的变态有那么麻烦吗?」 是茅延安,而且不只是他,旁边还站着一个抚需微笑的心灯居士。看到这个大人物出现,我心中大定,回头一看,冷翎兰早已走得无影无踪,毕竟,不管她再怎么痛恨我,也不可能和既是师门长辈,武功又远较她为高的心灯居士起冲突,所以一看他出现,立刻便离开。 危机解除,但我却没有忘记刚才那种侥幸逃生的紧张感。虽然不知道冷翎兰是为什么下了决心,可是以后再与她碰头,一定得要挑公开场合,否则实在很不妙。 「法雷尔贤侄,茅兄已经把事情向我说了,你孤身一个深入伊斯塔阵营,果然是有勇有谋。」 心灯居士点头微笑,说今早我出门后,茅延安左想右想不放心,生怕伊斯塔人铤而走险,把我干掉,所以特别去把他给找来,预备前往伊斯塔的驿馆,只要过了预定时间,人还没出来,就立刻闯馆救人,却不料在这里遇上我。 「大叔,我差不多摆平那妖女了,但是有些细节问题,你来帮我商量看看,怎么去搞定她的要求。」 如果能借助心灯居士的力量,那实是强助,但这样一来就违反赌约,所以只好请他离开。经过思考,我决定向茅延安求助,把娜西莎丝所提的要求,还有我面临的困境都告诉他,商量定计,因为除了他,我没有别的人好商量,而茅延安狡若老狐的智慧,也确实是我想要借助的。但对于淫术魔法书一事,我含糊其词,并没有说得很清楚。 些许的沉吟之后,结论很快就出来,茅延安认为,就算我真有暗黑召唤兽的秘诀,也绝对不能交给娜西莎丝,因为伊斯塔人阴狠毒辣,假若真的得到秘诀,为求独占,一定会杀我灭口,这点我倒是深以为然。 「那样的话,就要交个假货出去了,可是,娜西莎丝也不是简单角色,本身的魔法修为与见识都很高,不良中年你有没有什么好主意可以骗过她?」 「不怕。你忘记我是靠写小说混饭吃的吗?待我设计个好一点的桥段,似真似假,一定可以把她搞定,别忘记我们还有个小阿雪当技术支援,有她这个精通巫术的黑魔法师当后援,事情不是真的那么困难。」 本来担忧的问题,现在似乎一下子迎刃而解了,我大喜过望,在爵府门口让茅延安下了马车,请他尽快完成此事,自己却不下车。 「贤侄,你要上哪里去?」 「打铁趁热,既然上午已经摆平了伊斯塔,我下午就试试看连索蓝西亚也搞定。」 「臭小子,你所有的把柄,如今已经全部都在我的手里,老实告诉你吧,你这臭贼今天已经大祸临头了。」 「哈哈哈,想不到约翰·法雷尔大名鼎鼎,原来竟是个信口开河的无胆匪类,真是令人失望。」 从最开头的接触来看,我不得不承认,在摊牌谈判这种事情上,「流氓」确实比「魔女」更胜一筹,我一句话才出口,伦斐尔就拍桌大笑,全然不把我的威胁当一回事。 其实从进门的那刻起,我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容易。进伊斯塔驿馆的时候,那种敌意虽然强烈,但还不至于令我却步;但在索蓝西亚驿馆中,我除了感觉到敌意,还有一股众志成城的愤怒,这种压迫感实在让人不好受。 任何国家的外交法律都会规定,使馆的土地即是异国领地,所以,由于身在「自己的地方」,伦斐尔与手下的穿着打扮,就实在是让人大开眼界。 伦斐尔还好一点。至少在那次演说之后,全萨拉的人都知道他是大尾流氓,知道他在自己的府第里头,一定是穿着劲装,腰配小刀,露出纹龙刺青,毫不掩饰自己是黑道头子的事实。 然而,当实际进到他的会客室,看见几十名精灵军官分两边跪坐,个个身穿黑色套装,打黑领带,戴着黑色太阳眼镜,腰配黑柄短刀,俨然就是黑道帮派开会分赃的气派,再配上墙壁上那三条「驱除鞑虏」、「平均地权」,横批「恢复中华」的挂轴,要说呆站在那里的我没有受到震撼,百分百是骗人的。 会客室里头的所有人,表情是那么的严肃而认真,使得这理应非常怪异的场面,看来没有任何不协调,如果真要说是有,那就是这些精灵的细长耳朵,不住点醒旁人他们的身分,实在是很引人发噱。 伦斐尔和我虽然从没往来,但也不如娜西莎丝那样与我斗过几回,所以彼此态度上还有余地,请我坐下,由旁边的侍者端茶上来,伦斐尔对我举杯致意。 「奇谋夺城,名动天下,尔堪为豪杰;但折辱俘虏,贩卖我数十万妇孺同胞为奴,令他们死伤过半,你不配成为英雄!」 这句话说完,伦斐尔手掌一翻,整杯茶水都淋在地上,既是哀悼那数十万遭遇悲惨的精灵同胞,又表现出不屑为伍的意思。 两旁在座的精灵军官,也和他作着一样的动作,随着数十杯茶水倒在地上,整个室内的气氛紧绷尴尬到极点。我也顿时明白,之前伊斯塔人对我有敌意,但因为他们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对我打胜仗的手段并无反感;可是这群深受主子侠道精神熏陶的精灵们,多半是把光明磊落当成座右铭,自是看不惯我攻破马丁列斯要塞和善后的手段,敌意加上鄙夷,那种反感远不是伊斯塔人能够比拟。 不过,我也是一个见惯大风大浪的人,这点压迫并不能使我动摇,反而让我有些同情他们,因为我们所在的会客室,是用昂贵的上品草席铺地,这群脑子不灵光的黑道精灵,把茶水往下浇,那就是浇在自己跪坐的那块草席上,打湿衣衫与膝盖,湿淋淋的想必非常难受,真是辛苦他们了。 「好,好,好。」我大声鼓掌,笑道:「索蓝西亚的诸君,光明磊落,英雄豪杰,我很是佩服,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不枉我今天特别走了一趟。」 大笑着说话,我把一包东西从怀中取出,道:「听说这几天索蓝西亚刚刚与伊斯塔联手,要共商大计,谋求两国的发展,实是可喜可贺……」 似乎是觉得这种联手确实对金雀花联邦与我国造成压力,两旁戴太阳眼镜的那些精灵军官,听我主动提起此事,面上都露出了得意之色。 「我听说,促成此事的一个重大助力,是因为上个月索蓝西亚与伊斯塔联合从海外进了一批价值不斐的魔晶矿石,但在运送回来的途中,被黑龙会给劫走,你们双方各自损失了上百万金币,因此同仇敌忾。」 「不错,确实有这件事。」伦斐尔微现讶色,点头道:「但阿里布达军部应该没能力探听到这个情报,伊斯塔又不可能主动告诉你,照这么说……传闻源堂司令麾下高手如云,第三东京都市奇人异士无数,果然传言非虚。」 拍了拍手中的纸袋,我微笑道:「黑龙会的罪行罄竹难书,身为大地的一份子,我法雷尔家族也希望能为铲奸除恶尽一份心力,所以特别派高手追查……承蒙精灵王的庇佑,幸不辱命,就在前天,家父的手下传回消息,在你们第五十一特区的十九号仓库内,找到了那批失物。」 此言一出,两边虎视眈眈的精灵军官霍然站起,杀气腾腾地般瞪着我,大有杀人灭口的威胁模样;我则是像看不到一样,耸耸肩头,把纸袋放在桌上,用力推递向长桌另一端的伦斐尔。 「这里头是失物的一小部份,也就是证物,要不要我替你交还给伊斯塔人?顺便告诉娜西莎丝,你们正遣兵调将,在边境埋伏一流的精灵箭手与魔法师,预备趁她内伤未愈的时候,在回国路上把他们整团人都干掉,再赖给盗贼。」 当初能够击伤娜西莎丝,是伦斐尔与冷翎兰恰巧联手之下的战绩,只不过被不知情的月樱给破坏,但伦斐尔赫然比冷翎兰更为辣手,居然已经做好埋伏,预备趁机干掉这个强敌。想想也是,伊斯塔和人结盟难得守过信用,与其被他们理所当然地反咬一口,不如在联盟目的达成后,主动切断这层关系,还顺便干掉强敌。 这段话说出来,带给这群精灵的震惊,自然是非同小可,然而,和那群坐立不住的属下相比,伦斐尔就很沉得住气,先是极为优雅,贵公子似的一抬手,让军官们坐下,跟着面色一变,霸气十足,像个黑道头子般地用手指着我,说能够察探到这些,第三新东京都市确实很有一套,但是目前伊斯塔正需要索蓝西亚的联手,就算我把这些事告诉娜西莎丝,她也不会立刻发难,顶多是待事了后,也率人在回国路上伏击报复,我如果想拿这点来作威胁,那是全然无用。 「不错,有伦斐尔王子主持大局,这点小小技俩确实没什么意义,可是,我另外有点问题,想要与王子殿下单独谈谈,当然如果你不介意别人听到,我是可以当众说出来,但我也以法雷尔家族的名誉保证,你一定会后悔万分。」 假如我是一进来就说出这句话,没把我当回事的伦斐尔,一定嗤之以鼻,但凭着娜西莎丝提供的资料,我已成功地先声夺人,不待伦斐尔下令,那群精灵军官就已经走出去。 而当这里只剩下我与伦斐尔两人,由我口中说出的,就是另一个秘密,一个相关于索蓝西亚皇室的密闻。 其实世上各国的皇室都差不多,坐在皇位上的那个男人,十有八九脑子都不清楚,不是淫乱好色,就是像我国的这位一样,有特殊怪僻。索蓝西亚的现任国王,也是一个很荒唐的好色家伙,更糟糕的是,他还让自己的臣下代为善后。 约莫在十多年前,该任皇后的母亲入宫晋见国王,其美色令国王惊为天人,当夜就把这名美艳多娇的岳母强召侍寝,之后食髓知味,强把这位贵妇人留在宫中,说得明白一点,就是软禁,之后夜夜狂欢,自是不在话下,至于皇后得知丑事后,被气得重病身亡,这就不是我们的事了。 皇后挂了,虽然由其余的妃子递补,也就是二王子伦斐尔的母亲,但前任岳母仍然是岳母,丑事也不会因此变成喜事,尤其是当岳母情妇还大起了肚子,这笔龟儿子的烂帐就真不知道该怎么算了。 幸好,国王陛下干丑事的优势,就是总能找到倒霉鬼顶罪,索蓝西亚的精灵国王,先封赐给岳母伯爵称号,再挑中麾下一名刚凯旋回国的老将军,令两人婚配,合理地摆平台面上的问题。 老将军在婚后不久,便暴病身亡,虽然一般是认为他年纪老迈,不堪新婚极乐,所以因而暴毙,但从菲妮克丝的资料来看,我相信这个可怜的老东西,是连新娘的手都没碰过一下,就被妒火中烧的国王给杀人灭口。 嫁入将军府的新夫人,在勉强合理的时日内,「早产」诞下了一名老将军的「遗腹子」,继承了老将军的姓,取名为碧安卡·希恩;她有一个已经十多岁的年长兄长,就是后来倍受重用,被调派到马丁列斯要塞驻守的约伯·希恩。 资料中显示,伦斐尔这个正牌王子,一直很疼爱碧安卡这个异母妹妹,本身也与约伯交好,所以自从他能管事开始,就不住栽培、提拔这两兄妹,安排她们学最上乘的武技,给他们最好的条件与机会去建立战功。不过,伦斐尔这两年也遇到了一个烫手的问题,就是他那个如同发情公狗般的国王父亲,注意到了这个私生女儿的美貌,打算要染指。 向来作风正派的伦斐尔,自是无法容忍这种丑事的发生,但又无法正面抗命,所以只好把妹妹一直带在身边,严密保护,然而,日前的绑架危机,却给他另添了一个麻烦。 这次的绑架危机,伦斐尔事前并不知情,完全是他忠心的手下自把自为,领头的正是碧安卡。绑架行动失败,变成了索蓝西亚的外交危机,首当其冲要被追究责任的,就是碧安卡,如果索蓝西亚国王以此为理由,把这漂亮女儿召进宫去,伦斐尔就再也护她不住。就是因为这个理由,所以伦斐尔才把整件事情全部揽在自己身上,然而…… 「……我想不用我说,王子殿下你也知道,假使我把那天发生的事,真的给传了出去,届时你纵有通天之能,也不可能再从贵国国王手上抢人,那你最疼爱的妹妹就……」 「你这是在威胁我?」 「那当然,外交不就是玩弄棒子与糖?既然没有什么利益好交换,我不威胁你要威胁谁?黑道不也是靠恐吓混饭吃?你威胁我、我威胁你的,这很平常啊,用不着惊讶吧?」 浑不在意伦斐尔的强硬态度,我有恃无恐,笑吟吟地与他对看,心知在这样的情形下,最后需要让步的一定不会是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伦斐尔的锐利目光,渐渐平复下来,但放在桌上的手却握得更紧,将愤怒与恨意内敛,而决定也终于由他口中吐出。 「我极度鄙视你的为人,可是我不得不承认,这次我确实输给你了。在道上混的,输了就要认,金雀花联邦这次算是走了好运,而我个人希望法雷尔将军在未来的几天里,出入平安,好吃好睡。」 「哦?我以为以王子殿下的智慧,不会尝试杀人灭口这么没新意的招数,我既然胆敢来此,自然是有了准备。」 「即使不灭口,我们也是会杀人的。狡兔死,走狗烹,虽然是你帮莱恩·巴菲特促成了这次的联合,但如果你死了,他权衡大局,一定不会为了替你复仇,而损失索蓝西亚这个盟友。」 「说得倒也是。」 谈判能够一举成功,我固然喜不自胜,可是,在这场谈判的最后,我也留意到一件事。虽然那天在会场,伦斐尔给人很强烈的热血男儿印象,但如果因此认为他冲动没理性,那就大错特错了,他体内确实流着精灵的冰冷之血,把怒涛般的恨意置于理智之下,不但微笑着送我出门,而且还在门口与我礼貌地拥抱。 这单生意真是有够麻烦,看来十年之内,我是别想踏入任何精灵们群聚的地方,以免遭受不测了。 矮人之国罗赛塔,在我的估计中并不算是什么麻烦问题,只要能搞定伊斯塔与索蓝西亚,罗赛塔就不攻自破。 十日之约,还没过到三分之一,我已经解决了索蓝西亚,伊斯塔也搞定了七成,本来看似不可能的任务,居然进行得出奇顺利,这些倒还真是亏了菲妮克丝的情报。 掌握情报,就能控制世界,正因为资讯的效果是如此强大,预知能力才会如此可贵,当然啦,有一个能够提供最新资讯的恶魔,也是很不错啦。 如果这件事能够顺利成功,那还真是菲妮克丝的功劳,不过,本来要花三个愿望的代价,才能完成的事,给我搂搂亲亲后,就这么便宜地送给了我,想想实在是有些不安,难道这也蕴含了某个阴谋诡计在其中? 防人之心不可无,防魔之心更是一定要有,基于过去的不良纪录,我对菲妮克丝戒心很深,尤其当她越是摆出清纯无害的面孔时,那就越代表有某些害人不浅的阴毒技俩在实施,不可不防。 我先回了爵府一趟,和我唯一的作恶伙伴茅延安商量目前进度,并且要他尽快设法摆平伊斯塔。不良中年正埋首在自己的房间里,疾笔奋书,听完我的进度报告后,他咬着笔杆,黑着眼圈又红着眼睛地对着我点头,表示要继续努力,房间地上满是一团团揉损的废纸,那都是他创作失败,随手扔在地上的挫折品。 这件事情我帮不上忙,只能默默祈祷他一切顺利,灵感如泉涌出,早点编出一个一个能让娜西莎丝听得晕头转向的好故事,摆平伊斯塔那边的问题。 既然这边的问题我暂时使不上力,那就给自己找点娱乐,最理想的庆祝,就是去找月樱,预祝我的大胜,顺便亲亲爱爱,满足一下手足之欲。 然而,当我到了驿馆,确认过莱恩目前不在后,驻守的兵丁却告诉我一个意外的消息。 「呃?什么?翎兰臭……不,二公主殿下来访,已经在里头呆了个把时辰?这还真是……难得啊!」</div> 第六章 呛味辣椒 月樱回国之后,与冷翎兰的见面少到屈指可数,就算有碰面,大概也是简短地问上两句客套而冷淡的场面话,假如冷翎兰这两天没有来找我威逼,我还真是以为她们姊妹全无亲情可言。 可是,平常无话可说的姊妹,今天聊什么东西可以谈上个把时辰?也许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腹,但我怎么想,都觉得冷二臭婊一定在说我的坏话。 为了要制敌机先,我决定去偷听看看她们到底在谈什么,于是便下令卫兵们保持静默,也让侍女们别去通报我已到来,就这么独自一人步向后头庭院。 冷翎兰武功高强,耳力自然也不弱,但现在我是有心算无心,自然有些方法消去足音和气息,让她一时间难以察觉。 「风啊,大气啊,请暂时来到这里,带走脚底的声音。」 从腰间的囊袋里取出一包魔法药粉,轻轻念完咒语,洒在自己的鞋子上,确认自己走路无声后,我悄悄地去到驿馆后头的庭院。 时间已经将近黄昏,天边的晚霞斜映下来,凄艳如火的夕阳,令得漫步中的两位公主娘娘犹如天仙化人,美得让我几乎忘记呼吸。 我似乎来得不是时候,因为月樱正在和冷翎兰闲话家常,还送了一套军服给妹妹,两姊妹谈谈笑笑,气氛甚是轻松,不像是在说什么是非,远远听来气闷得紧。 比较有趣的地方是,月樱在送军服给冷翎兰时,还嘱咐她别整天都想着打打杀杀,偶尔也还是可以打扮一下,像个普通女孩子一样。这些话冷翎兰明显地听不入耳,只不过因为不想与姊姊冲撞,所以默不作声地响应。 没有坏话可听,又无是非,我才没闲到听两个无聊女人啰唆,事实上,为了顾忌冷翎兰武功太强,我并不敢太过靠近,所以她们的声音我听得并不是很清楚,加上话题无聊,我当下便想离开。 「……对了,你们这次的修法,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少呢?」 正当我要离开,突然听见冷翎兰这样问了一句,我心中一凛,知道这女人三句不离本行,终于谈起了国家政事,连忙侧耳倾听。 「我想应该是不难,莱恩在金雀花联邦掌握大权十二年,议院中很多议员都隶属于巴菲特家,而他们这次推动……」 月樱告诉妹妹的话,听得我一头雾水。耐着性子,听上老半天之后,我才大概有点了解,原来在莱恩举行和平会谈的同时,金雀花联邦的议会,正由莱恩一派的议员所主导,举行修改宪法。 修宪的范围很广,不过这次修法的其余条文都只是掩饰,真正的重点,在于修改总统任期,还有连选只能连任一次的规矩。只要先把这两个死结化解,莱恩就有办法在金雀花联邦继续任职总统,保有目前的权位。 这种修法百分百违反金雀花联邦的宪法精神,正常情形下,肯定会面临极大的阻力,不过,只要莱恩能够促成国际联盟,并且主导它的动向,那么凭着这份大功与过人声威,就能轻易镇压下国内的反对势力,完成修法,继续延任。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个死基佬愿意花这么大代价,去促成这次的联盟,想不到居然有这样的图谋。哼,还满口为着苍生福祉,根本就是为了他自己的权力与利益……) 我仔细观看,发现月樱对莱恩的行为,没有表现丝毫恶感,冷翎兰也似乎极为希望莱恩能够成功延任,姊姊甚至可以一直待在金雀花联邦,不用回来。这也难怪,毕竟只要莱恩继续延任,月樱还是金雀花联邦的第一夫人一天,阿里布达就能持续得到金雀花联邦的帮助,对冷翎兰而言,只怕再没有什么事,比这更具意义了。 想到这个眼中只有权力,自私自利,一点亲情都没有的冷血女人,如此的可恶,我真想直接冲出去宰了她。 「可是,妳打算怎么办?妳不是答应过那个无耻小人,如果他能促成合约,妳就留在阿里布达……」 冷翎兰有些紧张地问着,而我的心跳也为之加速跳动,不知道月樱究竟会如何回答,就这么心头狂跳地等了好一会儿,才隐约听见那边传来一声轻语。 「……我会在当晚离开,永远也不再回到阿里布达,虽然毁约,但这样子对双方都好……」 「……嗯,我支持姊姊,这是明智的决定,反正对付他那种人,妳根本不必对他讲信用。」 「话不是这样说的,我……」 她们两姊妹后头在说些什么,我已经完全充耳不闻,脑里只是反复回响着刚才听到的东西,声音虽然轻,但在心头的震撼,却不啻是雷鸣霹雳。 当赌约完成,茅延安得意洋洋地收取贤者手环的时候,月樱也会秘密离开,而若非我在这里听到这些,那时可能还在傻呼呼地作着蠢梦。 这么拼死拼活地为人卖命,最后得到的结果,居然是被人当作傻瓜一样地耍弄,天底下有这么荒唐的事吗?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驿馆的,模糊的印象,只记得自己好像在街上跑了一阵,疯狂地大笑,引来旁边行人的侧目,幸好因为天色已黑,多数人都没能看见那个狂笑着奔跑的傻瓜究竟是谁。 最后,当我回复意识时,人已经回到了爵府门口,由福伯帮我开门,疲倦地回到自己的房里。 福伯像是想要对我说什么,不过给我挥手推开了;茅延安没有出现,似乎还在自己房里与如山废纸奋战;阿雪和紫罗兰在我进房之前,出现在走廊转角,朝这边赶过来,但我抢先把门一关,将她们挡在外头。 温柔是一件让人很舒服的东西,不过,当一个男人想要静的时候,就不需要太多的柔情。 脑袋昏昏的感觉并不好受,不过,被自己所信任的人给欺骗到,那种感觉更是难过。我实在想不通,月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决定?而且,自始至终,她从没告诉过我莱恩预备再度连任的事,这又代表着什么? 我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多想,但脑袋却很自然地飞快运转着,寻找答案,而一个极其恶劣的想法,也慢慢在脑海浮现。 「冷月樱为什么这么做?会不会这婊子从头到尾都只是在利用我?我是不是变成了一个可笑的大傻瓜?如果她真的只是在利用我,我该怎么办?要不要报复?」 质疑的声音,以一个甜美得噬人心肠的轻柔女音,在耳边响起,并且在提出报复构想后,迅速表达了自我的身分。 「如果要报复的话,来无影、去无踪,随时随地为您专属服务的菲妮克丝,在此为您服务。」 「妳挑在这时候来搅什么局?」 我不耐烦地转过头,挥手拨开那双轻缠在我脖子上的雪臂,对悄没声息出现在身后的菲妮克丝怒目相视。 「咦?我们跑外场业务的人员,当然要随时关怀客户的心情,你的快乐、你的愤怒,全都与我们相连相关,这样我们才能够把握你的心情与喜好,作出适当的服务啊。」 菲妮克丝笑得很灿烂,像是完全无害的可爱生物,但她身上却已经找不到前几天那偶一闪露的纯真感觉。 「说得那么好听,妳的服务都是无酬劳的吗?」 「当然不可能天天都是特别酬宾,如果您大方一点,许上一两个愿望,照顾照顾我们的生意,这样子岂不是皆大欢喜?」 我一语不发,静静地看着菲妮克丝。虽然我现在觉得那个十日赌约很没意义,但不可否认,菲妮克丝上次对我的情报帮助,让我非常感谢,觉得好像欠了她什么。假如她不是那么焦急而着象地要我许愿,说不定我真的会感到难以拒绝。 可是,她的恶魔身分迅速让我冷静下来,也点醒了我,自古以来因为偷听只言词组所造成的误会很多,也许事情没有我想得那么糟,在与月樱谈过之前,我不该这么早下决定。 「有关报复类的需求,只要向恶魔许愿,一定保证让对方身败名裂,惨得不能再惨,如果你不相信,我们也可以提供试用,最快明天你就能见到效果,还有,我们的……」 自称可以完全洞悉我心情的菲妮克丝,这时却明显地失策,所说的话,都在增强我的防卫意识,提醒我不可以被恶魔给挑拨与蛊惑。 不过,就在我要出言拒绝的时候,外头就突然一声爆响,好像是某种雷声一样的轰击,突然在外面的院子响起,声音很杂,但我依稀辨认出有部分是紫罗兰发出的雷击之音。 那头豹子虽然蛮横无理,但平常都懒懒的,不会没事找事,现在突然释放雷击,必然事出有因。我心头一凛,待要向身后的菲妮克丝说些什么,她已经消失无踪,就像完全没出现过一样。 (那头死豹子没事会乱放电?唔,一定是有外敌入侵……) 我匆匆开门出去,谁知道门才一推开,一股强烈劲风让我站不稳身体,居然倒跌回去,一屁股摔倒,然后才看见窗外庭院的异象。 一轮银色的明月,出现在我家庭院,在皎洁的雪亮银辉中,一头生着龙翼的黑豹像是戏耍一样,奋力振翅,朝着明月扑击…… (这……这是什么……) 脑里一阵乱,我惊愕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被强风所掀起的飞沙走石、浮草残枝给吹了进来,触肤割体如刀,给闹得手忙脚乱,直到紫罗兰的闪电划破天空,震撼心头,这才真正清醒过来,定睛看明了眼前的东西。 那并不是真的月亮,只不过是一套散发着银月光辉的贴身铠甲,圣洁而孤绝,像是天上明月的传光体,当紫罗兰的火、电与之接触,立刻被中和掉八成,显而易见是光明系的神圣宝物。 从外表轮廓来看,铠甲内是一位女性,由于铠甲把身体裹得密不透风,又有头盔面罩,当然也就不必另外蒙面,可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的身分。 她手上持着一柄长戟,每次舞动,虎虎生风,激荡起强劲气流,把振翅扑飞在空中的紫罗兰,一下子就打飞回去,强猛气流部分像喷泉一样疾冲,部分又像漩涡一样在周身三尺内打转,或攻或守,威风凛凛,犹如壁画中的女神战士。 我不认识使用长戟的高手,更不知道这柄神圣属性的兵器来自何方,但日前的一次交手,却让我察觉到某个强敌是惯用长戟的能手……碧安卡·希恩,索蓝西亚的女精灵,精灵国王的私生女儿,也是这次我恃之说服伦斐尔的主要关键。 这个精灵帅妞出现在这里,着实让我有些诧异,但稍稍一想,也就明白过来,肯定是我与伦斐尔密谈的内容泄漏出去,令这个精灵少女义愤填膺,所以趁夜过来暗杀兼报仇。 令我奇怪的,反倒是福伯他们的表现。这一群早该进坟墓的老贼,没有一个是弱手,如果说之前我被伊斯塔巫师伏击,他们因为事情发生在爵府外,并非管辖范围,没有出手,那现在刺客都已经闯进府来了,他们一个个都死到哪去了? 没有时间细想,我惊讶地看见,鼓风把紫罗兰抛震出去的碧安卡,把长戟使劲一旋,神圣银光化作长虹,环绕住她一身银甲,隐隐形成某种光之符文,然后闪亮符文像是萤火虫般,朝四周散飞。 (啊,还有这种法术?是光系的?还是风系的?) 当点点银光往我这个方向聚合成群,我顿时醒悟,知道这是一种寻人的魔法,心叫不妙,才刚要闪避,就听见一声娇叱,凛冽劲风急刮而来。 「奸贼,今日要你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 我此刻身无武装,就连百鬼丸都来不及拔出来,假如当真被这恨怒交织的一击给命中,七成机率会当场完蛋,不过幸好我家里的看门狗够多,那几条老得快人道毁灭的没出来,并不代表我就孤立无援了。 「住手!妳要做什么?有话慢慢说。」话说得和气,但许多变化却在同一时间发生。 在喊「住手」的时候,三道碧绿鬼火急飙过来,直袭碧安卡右侧,虽然被那件银甲的圣光给抵销殆尽,但仍是成功点醒碧安卡有敌来袭。 当问出「妳要做什么」时,一种类似「腐化术」的诅咒,令银甲发出的圣光略为黯淡,防御力稍减,碧安卡不得不撤回长戟,划出银虹,击灭尾随鬼火而发的两道黑暗之箭。 最后那句「有话慢慢说」讲完,我所处的房间门口,影像一阵模糊摇晃,待得清晰下来,阿雪已经现身在门口,拦阻在碧安卡的攻击之路上。 谨记着我对她的要求,阿雪并没有露出真面目,而是蒙上了一块帕子遮脸,只露出一双眼眸,就这么匆忙地赶过来。尽管看不见面孔,但是那一双狐狸耳朵,还有摇曳在半裸肉臀之后的长白狐尾,已经足够给敌人一些猜想。 ……管她怎么想,只要别联想到光之神宫,别想到不该想的东西就成了。 尽管彼此都是第一次见面,其中一方又极力表示「有话慢慢说」的委婉立场,但我实在想不出,碧安卡与阿雪有什么一见如故的亲善可能,结果一场剧斗就难以避免了。 天河雪琼的第七级修为,屠龙毙虎,该是年轻一辈中的头等修为,连方青书也要略逊一筹,更罔论伦斐尔与冷翎兰。然而,阿雪和碧安卡比起来,到底谁比较强呢? 这个我最关心的问题,似乎很难得到真实答案,因为碧安卡身上的神圣银甲,对黑暗系魔法的克制极强,把阿雪的攻击抵御掉大半威力,弱一点的甚至还没近身,就被圣光消灭;逼得阿雪每次攻击前,都必须要使用诅咒或是别的方法,暂时压制甲冑的圣光,才能有效攻击。 问题是,速度和近身战都是魔法师的弱项,阿雪的实战经验又不足,很快就被压在下风。碧安卡手中的长戟也是一件神器,每次挥动,直接与大气中的风元素共鸣,倍增杀伤力,真想不到伦斐尔居然这么疼惜妹妹,把如此高阶的神器交给她使用。 「住手啊!我并不想与妳交战,请妳停手好吗?」 「让开,我今天只为了诛杀奸贼约翰·法雷尔而来,要他偿我数十万同胞的血债,不想伤及无辜,快让开!」 战斗进行得异常激烈,旋风气劲与紫黑魔雾交缠在一起,不时还有粉碎的白骨往外飞溅。在这种狭小场地,阿雪大概使不出白骨之墙,只能召唤几面白骨盾来进行防御,但从碎骨在劲风中胡乱溅射的情形来看,战况显然并不乐观。 「战场上的事,应该在战场上解决。约翰·法雷尔是我师父,我……我不会让妳杀掉他的。」 「哼!为虎作伥,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奸贼妖女,我今晚一次诛杀了!」 两女短暂喝骂之后,攻防之间又增添了几分狠劲,我听见阿雪的朗声宣告,觉得有些想笑。诚然在危急的时候,我不太在意面子与荣辱,也不太介意被女人所救,但这丫头现在自身难保,凭什么来保护我啊? 无可否认,碧安卡确实是很强。寻常人类要兼修魔法与武功,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与坚强意志,但精灵在这方面就比较得天独厚,他们对于魔法的认知、天生的灵敏感应,在成为魔法骑士或魔法剑士时特别占有优势。 正如此刻的碧安卡,单只是施展着光之神宫的武技,就已经极难对付,再配合上偶尔吟唱的魔法、神器,简直是锐不可挡,娇小灵活的身躯,如风一般地翔动,闪躲开阿雪的攻击,敏捷绕到她防守上的死角,像头雌豹似的骤施猛攻,不待阿雪还击,就先回避出去。 (真是恐怖,怎么七朵名花会漏了这一朵?这种对手应该叫冷翎兰或是娜西莎丝来战战看的,现在的阿雪实在是……嗯,空手可能真的太勉强了吧。) 观战同时,我也在筹谋计策。单以实力而论,我绝不认为阿雪会弱于碧安卡,但比起对方的装备十足,匆忙赶来救援的阿雪不但是空手,甚至几乎是半裸的,平时她为了易于入睡,睡前都会除去胸衣,不让胸口被紧密束缚,所以现在光只是站在那边施放咒语,一双几欲裂衣而出的高耸豪乳,就已经成为引人目光的焦点;不敢想象如果是双方以武技正面作战时,会出现何等汹涌波涛。 至于下半身,当初订制那套半透明的灯笼纱裤,本来就不是为了作战时候穿的,若隐若现的粉腿与雪臀虽然诱人,但碧安卡却不可能因此被诱惑到,只是更形加深了敌意。 魔杖、法衣、魔力饰物,都是魔法师用来倍增本身实力的必要工具,由于与织芝一时间联络不上,所以我无法取得帮阿雪特别制作的装备,但即使没有魔仗的辅助,我也不觉得阿雪会输,只要她抛开无谓的坚持,放手召唤成千阴魂,组成强力的黑魔法杀着,相信碧安卡不是对手。 可是,阿雪的心慈手软是个大弱点。碧安卡那套甲冑的圣光,克制一切的阴邪之物,如果使用阴魂作战,恐怕有些阴魂就会这样子被消灭掉,普通的死灵术者绝不会吝惜这种牺牲,但阿雪就会;另外,如果使用攻击威力太强的绝招,重创了碧安卡,这大概也不合她的想法。 所以,先天不利,后天又手软,这一仗不被敌人打得乱七八糟,那真是没有天理了。 (她输了,我也会完蛋,得先想办法摆平这个精灵小辣椒……嗯,淫动弹之类的普通攻击根本没用,叫淫兽出来也不行,妈的,当初法米特到底是怎么打到天下无敌的?算了,最后还是只有那一千零一招可以用……) 趁着碧安卡的大部分心神都在阿雪身上,我积蓄魔力,一口气念出召唤咒语,让魂兽由虚无中现形。 「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具体而现形,出来吧,血蜂!」 咒语唱诵完毕,一头幼狮大小的异种巨蜂,在黑暗天空浮现,朱红色的头部,顶上是两排红色羽冠,一双复眼中流转着七种不同的色泽。 胸口的部位,则是一团白色的绒毛,远远看去有如一团白炽光;硕大的腹部,半透明,红黑交错相间,犹如繁复的黑色符纹镂刻在红宝石之上。一双翅膀,呈现新鲜血色的透明淡红,呈现漂亮的狭长弧线,但最醒目的,仍是那几乎达到身长三倍的尾翎,犹如传说中的凤凰,九枝凤羽尾翎,似红宝石般闪耀动人。 这头凰血牝蜂,是我和羽虹共同炼制的精华,也是我所拥有的第二头魂兽。尽管练成以后从未投入实战过,但从尝试召唤的经验中,我知道这头东西对魔法力的消耗较水火魔蛛更大,所以不敢轻易使用,而今,就期望牠的杀伤力也比水火魔蛛更强吧。 空中突然多了一头怪东西,激斗中的碧安卡和阿雪都为之一顿。碧安卡首先尝试攻击,远距离发射真空风刃,但都被血蜂翔动避过,而碧安卡被阿雪给牵制,无法飞身追上去,再加上她虽然善于使用风元素,能短时间漂浮起来,却终究不是真的会飞,较诸血蜂的轻巧飞翔,碧安卡也只能在地上干瞪眼。 我好奇血蜂有什么样的攻击能力,但这头魂兽显然不如魔蛛那样听使唤,我几次下了攻击命令,牠都没有反应,只是自顾自地绕着碧安卡旋飞,碧安卡一攻击,牠就闪电飞离。 要维持血蜂出现,我必须持续释放魔法力,现在魔力迅速消耗,这头魂兽却只是闲闲乱飞,差点把我气得跳脚。然而,多了一个分心的目标,阿雪的压力减轻,就把战局慢慢扳回平手。 片刻之后,一个出乎意料变化发生,正对阿雪发动抢攻的碧安卡,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险些就被阿雪给击中。 (这个……难道是……) 我骤然想起,在南蛮的时候,见过一些飞行属性的兽魔,会在飞行中释放毒雾或毒粉,看来血蜂正是具有这种武器的阴险生物。碧安卡反应很快,迅速察觉到了这一点,舞戟反击,真空漩涡形成数十道风刃,一下子就包围住血蜂周遭。 但血蜂也在此时发动了攻击。牠拍动血翅,飞转过身,在九枝凤羽尾翎之间出现了一根雪亮的锐利尖刺,跟着,就好像某种强力的连环机弩一样,一根又一根的尖刺飙射激飞,速度之快,到后来肉眼根本捕捉不祝 高速转化成了强猛力量,在漩涡风刃共同攻击之前,碧安卡已经被强劲的蜂刺激射给连环击中。单是看那甲冑上的火花迸闪,就不难想象碧安卡所受到的冲击伤害。 如果可以,我还真想再给这条小辣椒一记重击,然而,血蜂的蜂刺激射,实在是一样太过耗力的杀着,在牠发动连环刺击的时候,我的身体好像开了一道大口子,体力与魔力像是泄洪般迅速降至低点。当血蜂在漩涡风刃的夹击中消失,我也脸色苍白地颓然跪倒。 幸好,有人把握住这个机会,发动了重击。 「黑暗中嗜血的十三凶灵啊,以我的血肉精气为祭,请聚集到这里来,化作封印之剑……十三血煞封印剑!」 一道混杂着浓厚血腥味的黑色剑影,高速飞射,从适才连续蜂刺所造成的冲击伤口,重重地命中。 「啊!」碧安卡发出了一声痛楚的惨叫,整个身体软软地倒了下来,而阿雪在发出这一击之后,也喘个不停,缓步向我这边跑来,看看我情形如何,偏偏这时候外头传来了骚动,像是有什么人正在动手,我研判情势,便做了一个决定。 「阿雪,妳出去外面看看,如果有外敌来犯,福伯他们年纪老迈,可能撑不下去,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吧。」</div> 第七章 晴天霹雳 爵府今天算是很热闹的,不速之客来了一批又一批,尽管我不愿意承认都是为我而来,但左思右想,总不可能是追讨福伯赌债的债主、垂涎阿雪美色的登徒子之流吧。 恩怨太多,被人欺上门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但如果以为我会忍气吞声,不作回应,那就大错特错了。阿雪就是因为没搞懂这一点,所以才会想都不想就跑去外头,支援外线的战况。 我才不在乎那几个老东西会怎么样,明明知道我有危险,还在那边装死,就算真的给敌人活剐了,那也是应有之报,让阿雪过去看看的理由,只是因为我不希望这时候还有闲杂人等碍手碍脚,尤其是那个对敌人都还抱持同情心的傻妞。 阿雪把紫罗兰给带跑了,这让我方便了不少。深深吸一口气,再用茶水吞下两颗自制的药丸,回复精力,我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百宝囊,挂在腰间,走出房门,来到犹自挣扎着起身的碧安卡身边,看她用手捂在腹侧的样子,推测她应该是断了肋骨。 那应该是适才连续蜂刺造成的伤势,剧烈而且密集的撞击,即使有盔甲阻挡,仍是足以断骨。至于阿雪的那一招封印剑,并非实体,而是高度密集的能量体,虽然刚才贯穿过碧安卡身体后消失,却没有造成实质伤害,就连盔甲都没有破损,只是单纯封锁气脉,像武术中点穴那样,剥夺了行动能力而已。 黑暗系的魔法,越是强大,杀伤力就越猛,如果要强行压抑,那就得用自己的肉体来承担部分威力,阿雪那傻妞就是因为老作这种傻事,所以才总是落得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碧安卡的气脉受制,几乎连站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尽管如此,她的精神仍然很好,对我大声斥骂的狠恶模样,让我想起当初的羽虹,尤其是在我摘去她的头盔,任一头棕发倾泻,露出花朵般俏美娇容的那一刻,因为愤怒、仇恨而闪亮发光的火焰眸子,让我整颗心都为之跃动。 「奸贼,你要杀就杀,可是你身上背负着的罪业,总有一天会引来报应,未来必然有精灵骑士向你讨回血债,让你死得惨不堪言。」 少女的灵魂,因为激昂的坚强意志,显现出极度耀眼的美丽。这么灿烂的生命光彩,以我的眼睛来看,实在是炫目得有些灼痛了。我不是一个喜欢辣手摧花、虐杀女性的狂人,但人家自己送上门来,我没理由就这样放她走路,再说,她既然来之前已经抱有某种觉悟,如果我让她完好无缺地回去,这样不是太对不起她了吗? 「碧安卡小姐,很遗憾妳对我有这么深刻的成见,其实两国交兵,各为其主,之间难免死伤,妳为了乔布将军的身故要找我报仇,那么过去丧命在妳手下的我国士兵,是不是也可以找妳报仇?」 我不怀好意地笑着,伸手抚摸少女滑嫩的脸部肌肤,惊讶地发现这个烈性子的小辣椒,还尝试想咬我一口,幸好缩手缩得快。 「如果是公平交手,我哥哥败死在你手里,那是我们学艺不精,但你用这么下流的手段,陷害我的兄长,还令我一族背上污名,我、我绝对不会……你做什么?」 精灵少女的愤怒指责,骤转为惊叫,不过声音很快就停住,被我从腰间百宝囊中取出两根药针,刺进脸颊上的穴道,整个面部无法动作、不能咬合,樱桃小口不太雅观地张开着;再配合封印剑的锁脉效果,她全身除了眼睛,再没有一个能动的部位。 「碧安卡小姐的义勇真是让人佩服,不过,进入法雷尔家门的女性自来有入无出,如果就这么放妳走路,我法雷尔家颜面何存?说不得要在碧安卡小姐的花容月貌上留点东西了。」 容貌,是多数美丽女性的第二生命,对碧安卡这等花样年华的美少女来说,自然更是宝贵,但她在短暂的呆滞过去后,便立刻闭上眼睛,仰起了头,一副任我宰割的坚决模样。 即使看不见眼神,碧安卡的神态仍是那么自尊自傲,没有向敌人流露半丝恐惧,像是一个昂首站上绞刑台的民族英雄,骄傲地面对即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残酷命运。 对索蓝西亚的精灵来说,现在的碧安卡确实是个民族英雄吧,如果给那些精灵军官看见了,说不定他们还会抬头敬礼呢。不过,这幕情景看在我眼里,却只有感觉到渴望,一种想要把她狠狠折辱的极度渴望,如果说我有什么想抬头敬礼的地方,那就一定是我亢奋到灼痛的胯间。 「视死如归,真是了不起的骑士精神,外面要赶进来的,是妳的同伴吗?她们一定会为妳感到骄傲的。」 废话说得够多,我跃跃欲试的欲望,也已经到了不能不发泄的地步。 如果可以,我还真想把这条小辣椒就地正法,狠狠地干上一夜,让她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假如我真要这么做,那么现在该做的,就是不管什么前戏后戏,先扯脱她裤子,第一时间夺取她的童贞,因为古往今来有太多豪杰之辈,就是在该强奸的时候花太多时间摸乳揉穴,等到终于要提枪上马,却被碍事者背后偷袭干掉,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我辈泪满襟。 无奈,即使我可以不理和平会谈的成败,但我却不能不顾忌伦斐尔的存在。这个文武双全的精灵王子能屈能忍,是个任何人都不敢轻忽的狠角色,我可以羞辱他,但却不可以与他结下誓死深仇,今天碧安卡闯入我家行刺,是他们理亏在先,在不夺走她贞节的大前提下,小小惩戒是可以的。 而我所能想到,在不破坏她童贞的大前提下,所能给她的最大屈辱,就是这个样…… 「不用太过讶异啊,精灵与人类的身体构造并没有差多少,哈,妳该不会完全没看过吧?」 在碧安卡错愕、惊讶的目光中,我从裤裆里掏出了早已怒挺的肉茎。那因为充血而变得通红,青筋乍现,高高耸起,像是一把杀气腾腾的凶器,就在她面前三吋的近处,夸耀似的轻轻摇晃。 就算再怎么武勇无畏,碧安卡仍只是个未识人事的精灵少女,在近距离目睹男性性器的震骇惶恐中,双颊不能自主地泛起绯色,而这个羞态由于她不能转头躲避,被我看得清清楚楚,顿时带给我一种卑劣的男性满足。 碧安卡察觉到自己的示弱,想要闭上眼睛,但我却不给她机会。当我猝然将肉茎前端放在她柔嫩的嘴唇上,精灵少女惊得两眼圆睁,彷佛看到了这世上最可怕的东西,什么不屈意念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真是不好意思,这两天火气大,借贵客的小嘴泄泄火,碧安卡小姐不用理我,直接闭上眼睛,当我不存在就行了,哈哈。」 嘲笑声中,我逐渐挺进,让勃发的肉茎深入她樱桃小口中,香滑舌尖摩擦过肉杵下方,一阵阵的刺激,像有千万只蚂蚁的噬咬,阵阵电流从脊椎尾端窜了开来,我忍不住昂首轻呼。 「太棒了,真是太棒了,早知道精灵妞的口交这么棒,在马丁列斯要塞就该多抓几个精灵婊子来玩。啧啧,幸好这个也不赖……」 已经开始猥亵的动作,我的动作就很直接,先是抓住碧安卡的棕发,作为施力点,再将又硬又烫的肉杵缓慢送入她小口,不时还稍微倒退,在樱唇上反复摩擦。 「厉害,想不到精灵妞的嘴巴这么多功能,不但骂人本事高明,帮男人含肉屌的本事更有一套,今后我国将士在战场上可得多多小心,不然若是被妳们这样暗算,唉唷,那可乖乖不得了了,哈哈……哈哈哈……」 由于脸部肌肉无法动作,碧安卡没有表情可言,但那双本来燃着怒火的眼睛,现在却是充满悲愤。不仅为了自己,也为了所有同胞所受到的贬低与屈辱。 「我听人说,马丁列斯一战后,索蓝西亚开了军事法庭,虽然没有正式判定,不过民间有很多人都相信,丢了要塞的主因是乔布·希恩通敌卖国,因为是他亲自下的命令,才让三十万精灵大军先中毒,再死伤殆尽,因此连带对你们整个家族都受到歧视。妳这么恨我,把我当成杀父仇人一样,就是为了洗刷妳哥哥当了卖国贼的耻辱吧?」 口里含着杀兄仇人的性器,碧安卡的眼神愤怒地瞪着我,似乎在说「我哥哥不是卖国贼」。 「没错,问题是还有谁知道?除了妳的另一个哥哥伦斐尔,还有谁相信妳?妳的同胞会信妳吗?没用的,我告诉妳实话,妳哥哥乔布还真是个卖国贼,他先收了我三万枚金币,约好只要马丁要塞陷落,我父亲就传他玄武真功,让他变成绝顶高手。不过他是个笨贼,没想到有人喜欢取货以后不付账,就这么胡里胡涂地丢掉脑袋,但我也算够义气的,把他当作敌人来悬首示众,至少家族还有抚恤金可以拿,妳拿到了没有?该不会花光了吧?可恶,我该分一份的。」 说了一通谎话,我叹息道:「唉,这世间是正义的,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这故事就告诉我们……当卖国贼的绝没有好下场,不但自己身首异处,死后还会连累自己妹妹给盟友含屌口交。」 当我说到最后一句,精灵少女悲愤的眼眶中,终于流下了被俘以来的第一滴眼泪。 那滴泪水是这么地晶莹剔透,恰恰正代表着少女的纯洁。 目睹这滴泪水的落下,我不禁发出一声轻叹。不是因为怜惜,而是因为香滑舌尖摩擦肉杵的感觉,实在太过美妙,大半肉杵被温暖的口腔给包裹,输爽感受如登仙界。 「想哭吗?我才觉得很无奈咧,总是有傻瓜认为战场上要公平决斗才算光荣,可是敌人的武功那么高,我的武功那么差劲,硬逼我去决斗,这样算不算公平?妳穿着一身高防护效果的鬼东西来刺杀我,这样又是哪门子的公平决斗?派我去战场送死的浑蛋,怎么不对我公平一点?我这样子玩妳,传出去了还会被当作民族英雄,对妳又公不公平?」 连续几句问话,说到后来,不自觉地有几分狂态,喝问声音像是狂笑,又像是嚎吼,衬在远方越来越激烈的打斗声中,显得非常张狂。 我让碧安卡的嫩唇含着肉杵,忽快忽慢做着活塞运动,干得久了,嘴里自然分泌口水,随着抽插「滋滋」有声。 「骚妞,回去以后多想想吧,这个世间虽然正义当道,但不是妳想象得那么简单的。」 把肉杵前端顶到她的喉头,再猛然一下抽撤到柔嫩唇边,热、酥、麻的感觉像云雾般愈聚愈浓烈,我享受着前所未有的兴奋,如腾云驾雾般,一股股亢奋的激情急涌往两腿间。 少女的表情羞愤难当,极力想克制泪水的落下,坚守着最后一丝的骑士尊严,但不敢眨眼、避免落泪的结果,却使得碧安卡只能睁大一双星眸,把自己受辱的整个过程,毫无保留地烙印在眼底、心底,又羞又恨的悲愤眼神,即使受辱仍不愿示弱的冰冷骄傲,有些像是羽虹,却又更像冷翎兰。这个联想给了我极大的亢奋。 「唔,他妈的,太过瘾了,小辣椒,妳张大嘴巴准备好吧!」 激吼一声,我捏紧碧安卡的下巴,另一手扯着她的棕发,让肉杵极力深入,摩擦过香嫩小舌,在咽喉深处猛烈地喷洒着白浊精浆。 在那一瞬间,呼吸困难的碧安卡几乎翻着白眼,发出了无助的悲鸣与尖叫,但却随即给堵住,成了细小声的呜鸣。 喷射的感觉太过舒爽,我几乎两条腿都发起抖来,总算还记得主要目标,急忙抽出肉杵,把精浆尽情喷在精灵少女的面孔上。为了更进一步表示征服者的快感,我故意抖动肉杵,任白稠的精浆乱喷,洒溅在她的小口、秀巧的鼻端、细长的睫毛,还有棕色的秀发,全都染上男性污浊的秽渍。 当shè精结束,我把肉茎在碧安卡脸上擦拭,用她柔嫩的脸蛋作擦拭布,擦过两遍后,收回裤裆里。这时,碧安卡的眼中看不见悲伤与屈辱,而是一片空洞,像是直视前方,却又像什么也看不见,只是持续张着嘴巴,任面上的精浆缓缓流入,无知又无助地承受耻辱。 我很痛快。碧安卡的表情,让人很满意,彷佛被我所奸淫的,不只是她的小樱唇,而是连她的信念、骄傲、自尊,全部都一起蹂躏掉。 「骚妞儿,真是便宜妳啦,过去进入法雷尔家的女性,从没有哪个能不少掉一些东西就离开的,妳现在非但没损失,还多带了礼物回去,以后妳每晚作梦都该谢谢我了。」 一面说话,我一面拔出银针,闭上了碧安卡的小嘴,又拾起了地上的头盔,帮她重新戴上。整个过程她没有反抗,没有动作,就像是一具傀儡木偶般地任我摆弄。 如果不是因为心有所忌,我还真想把人留下,狠狠地干上一回,但现在却只能把她抱起,交还给她的自己人。 当我来到前院,还真是被吓了一跳,那边刀光剑影,打得异常激烈。伦斐尔不愧是个厉害角色,以一敌四,和福伯与另外三个老贼恶斗。 之前我就怀疑,家里的这些老贼,除了平时我看到的样子之外,还有另一张我所不知道的面孔,现在就证实了这一点。 这几个浑帐老东西,平常走几步路都哀声叹气,现在不但个个眼捷手快,简直就是龙精虎猛,攻守趋退俱见法度,掌带风雷之声,甚至还有人会突然手变成两倍大、血红腥臭,使用伊斯塔不外传的禁忌武技,赤毛鸟手。 伦斐尔也算够强悍的了,虽然身上没有神圣铠甲,但武功与魔法同修的长处,在他身上得到完美诠释,一柄长剑所到之处,当者披靡,必定有人挂彩;随手使用自然元素的魔法,速度与力量都不是碧安卡能相提并论,攻守一体,简直是魔法骑士的最佳范本。 如果是以一敌一,甚至以一敌二,伦斐尔只怕都早已获胜,但同时面对四名敌手,精灵王子就显得很吃力,只能险险战成平手,无法突破他们的封锁线,而旁边不远处,除了躲起来窥看的阿雪外,还有三名正慢吞吞扫地的老贼压阵,要是真的爆发全面冲突,相信精灵王子是走不出这间府第的。 为了息事宁人,我出面唤停,并且把碧安卡交还给她哥哥,让身上已经多处带伤的伦斐尔抱人走路。 见到碧安卡身上盔甲不乱,衣衫整齐,又听我连声保证碧安卡毫发无伤,连根头发都没有少,伦斐尔就表现得比较客气,说了几句告罪与佩服此地卧虎藏龙的场面话后,就这么离开。 这位王子殿下可能不是个好色之徒,要不然应该会对碧安卡头盔下隐约散发的奇怪腥味表示疑问。 而我在送走不速之客后,先把奔过来阿雪抱了满怀,然后就开始质问那几个回复温吞动作的老贼,为何那小婊子来行刺的时候,一个个像缩头乌龟般没有动作。 福伯的回答甚是毒辣,他说爷爷曾经立下家训,法雷尔家的防卫,挡男不挡女,所以如果侵入者中有女性,他们一律是当作没看到的。 「……不过,老奴们也懂得将功赎罪,为小少爷做点事,如果我们没有拦住那个男人这么长时间,那位精灵小姐的身上又怎么会全是栗子味道呢?」 福伯说完话,把头抬起来…… 在那瞬间,我看到了福伯的另一张脸……一张极度猥亵的笑脸。</div> 第八章 黯然决裂 事出突然,我们所能做的其实不多,这件从天而降的丑闻,也同时打乱了我的步调,伊斯塔和索蓝西亚的首领都不是简单角色,出了这样的事,他们落井下石,对我们绝对不利。 或许可以把事情推到黑龙会头上,问题是,之前连串的阴谋、破坏事件,全都已经赖在黑龙会的头上,「狼来了」这句话,一旦喊得多了,人们就会从恐惧震惊中清醒,转为狐疑,这次我们想要再把群众目光转移,效果实在不是很好。 再者,我心里也是非常混乱,一下想着那张纸上所写的内容,一下脑中又回想到昨天所窥见,月樱与冷翎兰对话的画面,我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月樱。 由于今早的事件,当我们到达驿馆时,外头已经有一堆闲杂人等挤闹不堪,有贵族、有官员,还有报社记者,连人带马车,吵闹的情形快要演变成械斗了。我和茅延安因为身分特殊,可以让卫兵开门让我们进去,当然这又引起了人群一阵鼓噪。 在驿馆中,我们没有见到处理公务中的莱恩,就连月樱也见不到。金雀花联邦的侍女们,说是受了大总统的命令,隔绝一切外客,包括我在内。看来,莱恩是认真隔绝月樱与外的接触,连我这个与他同圈子的「基佬」都信不过了。 不过,我们反倒是遇上了心灯居士,茅延安与他谈了几句后,我突然心中一动,上前问话。 「心灯大人,我有个问题想问。传闻中,有些人与恶魔签订契约,这些受到召唤而来的恶魔,法力有多大?」 心灯居士露出讶异神色,不明白我为何有此一问,茅延安则是眼放异彩,说我是怀疑伊斯塔人驱使魔物,来散布今天早上的丑闻;心灯居士闻言释然,点头说如果是有智慧、有法力的召唤恶魔,确实有办法独力作到这种事,不过,这种高等恶魔非常难以驾驭,如果不是侥幸得到特殊的契约神器,那么就必须是很高明的魔法师,假如此事背后有伊斯塔的影子,那么肯定是很高位阶的人士。 这句话解了我心头的疑惑,熊熊怒火再次涌上心头,我往桌上重重一拍,藉口撒尿,先行离开了。 甩下那两个老男人,独自溜到后头去,目的非常简单,就是想用我手上这枚银戒指,把菲妮克丝给召唤出来。 不过,当我来到后头花圃的池塘畔,确认四下无人后,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妥,单单凭我一个人,有什么本事与资格找那女恶魔算帐?心灯居士也说了,这类高等恶魔的法力高强,生性狡诈,我不先准备好一票高手埋伏围殴,居然想自己找她算帐,这会不会太有勇无谋了? 但是没等我做出决定,后头传来轻轻的一声「咦」,就让我像触电一样,急忙转过头去,便看到了应该「染病不见外客」的月樱,正披着白狐皮织的轻裘,独自坐在小桥边沉思。 「小弟,你怎么来了……」 乍见到我,月樱面上露出喜色,轻提起罗裙,小跑步地奔过来,声音中满是关怀之情,但见到我脸色古怪,登时停下了动作,站在两尺外,静静地看着我。 在这之前,我一直要自己可以冷静应对,但实际见了面,如潮水般袭来的黑暗心情,才让我知道自己不能理智下来。我喉咙干得发疼,一时间竟不知道可以说什么,便从怀里拿出一张今早留着当证据的传单,抛了出去,缓缓飘坠在月樱身前。 月樱弯腰拾了起来,细细读着上头的文字,表情由起初的讶异,迅速变为一片平静,最后,她低声说道:「……我没有看到这篇东西,回休楚他们大概收起来销毁了,还帮我取消了今天的所有行程,劝我别外出……我不知道原来是因为这样……」 「妳一句没看到,事情就可以当作没发生过吗?还不只是这样呢,昨天我听到妳和妳妹妹的谈话,莱恩想要干什么,妳等和约完成后要干什么,我全都知道了!」 话说出口,连我自己都很讶异,为何出口的声音这么狂暴、愤怒,但一句话说出,淤积在胸口的情绪就像洪流一般疯狂宣泄。 「妳骗我!从妳回到阿里布达的那天开始,妳就在骗所有的人!」 其实……我不想这么说……真的不想这么说…… 「我不懂,妳怎么能装得那么好?让所有人都把妳当作圣女一样崇拜,作梦都想不到妳在金雀花联邦做过的事!还骗我为妳卖命做事!」 真正想说的……应该只有一句问话吧。即使传单上写得再逼真,我还是试着想要相信……想要相信月樱姊姊是清白的,还是像十二年前离开萨拉时一样,身心冰清玉洁,一如天上明月…… 「为什么妳一句话都不说?妳办那些宴会做什么?以百里雄狮今时今日的声势,还用得着靠出卖女人来交换政治利益吗?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的月樱姊姊会变成这个样子!肮脏死了!」 所以……所以……所以姊姊妳快点回答啊!快点回答我的问题!告诉我这一切都只是别人的阴谋,就算是开玩笑都好,不要……在那里什么都不说,不、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不要背叛我…… 「你……要我告诉你什么呢?像以前你每次惊醒一样,告诉你这只是一场恶梦,醒来就会不见了?还是告诉你……你所担心的事,只是一桩阴谋的恶意污蔑,那篇传单上说的都是子虚乌有?」 即使正面承受那么严厉的指控,月樱的仪态仍是那么淡淡雅雅,似清风明月般的踱步到我面前,恬静微笑一如往常,也只有当她伸手轻抚我额头与脸颊时,我才从掌心的冰冷与颤动,明白她同样鼓荡激烈的心情。 「我是可以那样告诉你,就像以前照顾做恶梦的你一样,让你安心……可是,约翰……姊姊累了,没有办法再哄你入睡了,更重要的是……我们都已经长大,很多事……不可以一直活在谎言与童话里,应该要自己做决定了。」 月樱的声音,就像她的掌心一样,开始剧烈颤抖着。她并没有喝酒,可是激荡的心情,却已经开始突破她盘石般坚强的自制,反应在那渐渐湿润的美丽眼眶里。 「我……没有想过要骗你。记得吗?我告诉过你很多次,我不是女神,自始至终,我都没有想过要扮成圣女,也没有要人把我当成圣女……对你的伤害,我很抱歉,可是……那些让你伤心的事,全都是真的……」 触摸我面颊的手掌,熟悉的方式便一如十二年前,大姊姊般的她喜欢把我抱在膝上摸头,然而,这亲昵的动作,并没有办法弥补我们之间出现的鸿沟,当她再次亲口承认,多年来深植于我心中的圣影剎那破灭,整个意识悠悠荡荡,不知方向。 也许,明月是真的需要黑暗衬托,才显得出美丽光华;可是,姊姊……妳背后的黑暗太深、也实在太广了…… 「谢谢你,约翰,谢谢你曾经这么喜爱过月樱公主,让她一直干净地活在你心里……我曾经努力地期盼她能幸福,可是……」 耳朵仍然在嗡嗡作响,月樱的声音虽然近在咫尺,却显得有些模糊,不过,当目睹那串晶莹的泪珠从面颊上滑下,我身体蓦地一震,从麻木中清醒过来。 「别了,小弟,这半个月我做了一场很好的梦……以后,你自己保重。」 在月樱放下手掌,与我错身而过时,我依稀听见一声哽咽哭音,可是当我回身想要确认时,却只看见月樱快步走向驿馆中楼的身影。 那个背影,看来是这么样的柔弱,却又那么地决绝,我知道这次月樱是真的被伤害到了。只是,我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追上前去,温柔地安慰她的痛楚,因为如果说月樱被伤害了,我又何尝不是?要我在这时候忘记痛楚,放宽心胸地去劝解她,我真的做不到。 只是,看着月樱的背影消失在门扉之后,我突然有一种感觉,就是这一切似曾相识,只不过眼前景象彷佛随着时光倒流而改变,换成一座更大更壮观的城门,长长一串的车马队伍,一个被尘土染得脏兮兮的男孩,在欢欣鼓舞的人群中,显得格外落寞,紧紧握着无力作些什么的拳头…… 我记不太得自己是怎么离开驿馆的,只是依稀感觉到,自己浑浑噩噩地走出去,上了马车。 茅延安也跟着上来了,好像对我说了些什么,感觉上不是很好听的话,所以我一拳打在他脸上,把他连人带墨镜一起打下车去。也许他是真心为我着想,想要让我出气一下吧,那就稍微说声感谢,他的牺牲并不是没有意义。 回到了爵府,我没精打采的吩咐福伯,谢绝一切外客,对外称病,反正我什么人都不想见。 走起路来飘飘荡荡,像是一抹落魄的游魂,就连原本趴在地上睡觉的紫罗兰,见到我这样,都主动闪到一边去,任我通过,然后从背后轻咆哮了两声。 真可笑,就算我再怎么失意,也不需要这头总是与我呕气的畜生来同情看笑话。我现在只想尽快回房,进入一段深沉的睡眠,把今天所发生的种种不愉快,全都给忘记,回到那天夜里,月樱仍在这房间里与我欢好缠绵的甜蜜时刻。 不过,在我正要回房的时候,突然听见几个老东西在讨论说,雪小姐净身沐浴了好一阵子,都还没有出来,会不会晕倒在里头?还要猜拳决定让谁去看看。 就算我再疲惫,也不会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当下便出言斥训,把这个任务承担下来,独自去到阿雪专用的浴室,那是为了让她使用便利,专门为她搭建的独栋草芦。 草芦内传来水声,听来不像是有人晕倒,我本想掉头离开,但为了小心起见,还是走到草芦门口,偷偷打开门缝窥看。 从门缝里看进去,发现接引出来的地下水潺流着,阿雪却并没有在冲洗,而是半裸着雪白娇躯,背转过身,不知道在做什么。 (这个笨女人又在搞什么?咦?这个「滋滋滋」的声音又是什么?) 心里好奇,我把门缝撑大了一丝,看得清楚了些,登时一颗心止不住地狂跳。这幕情景我不是第一次看到,但每次看到,都还是克制不住地为之激动。 阿雪并没有在洗澡,相反地,她两手捧着硕大浑圆的雪乳,正轻轻地挤着自己的奶水。由于她每次运使黑魔法之后,就会分泌奶水的特异体质,昨晚我与她欢好时已经特别吮过,但或许是因为昨夜激战,运使魔法次数过多的关系,乳房一直到今天都还有奶水。 不管是哪一次,窥看阿雪的高耸豪乳,都带给我极大的享受,浑圆饱满、却傲然坚挺的乳瓜,是上天赐给男性的恩物;肌肤细嫩,却不见血管,一对荔枝般的嫩红奶头,间歇性地涌出乳白色液体,让人回想起将之含在口中的香甜味道。 真不愧是慈航静殿中的第一巨乳娘,nǎi子大的结果,充盈的奶水量实在很惊人,挤了好一阵子,丝毫不见有停下来的样子。看雪白奶水争先恐后地从乳尖的孔洞中射出,换做是平常,我早就扑上去了,但现在却没有这样的心情,只是静静地不动,欣赏着这一幕难得艳色,在其中感觉到一股暖人心房的温馨。 又过了一会,可能是挤得差不多了,阿雪终于长长地喘了口气,像是松懈,却又像满是春情的呻吟,然后便开始接水冲洗香躯,两条玉臂环抱着身体,来回搓着、擦着,任那晶莹的水珠流过胸口浑圆,染成浓浊。 即使心绪不佳,我仍然给这一幕看得出了神,不自觉地碰到了门板,发出了声音,才刚刚掉头要走,后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奔来,一具温暖的女性胴体,无声地贴靠在我背后,双臂环抱住我胸膛,传来温暖……与高速撞击的重量。 两团沉甸甸的丰满乳肉,冲击力道也是非同小可,我名符其实地仆街在地,虽然疼痛,但听见阿雪银铃似的欢乐笑声,毫不掩饰地表达情感,我突然觉得这样子和她在一起真好。 这不是一个适合欢好的时机,但我却很想在这里需索阿雪丰满动人的胴体,没想到我才一说,这个美丽的小狐女竟大胆地挺胸,表现出一副「难道我怕了你吗」的撩拨姿态。 美肉自动送到嘴边,不吃下去实在不好意思,我索性抱起阿雪,就近进了她的房间,也不管她身上还湿淋淋的,就往床上打横放好。 我把手按放在阿雪的小腹,往上一移,摸着摸着,感觉十分柔软,已是她浑圆巨乳的边缘,稍稍一搓,就像弹奏某种乐器似的,连声娇吟从小狐女的口中泄出。 「死丫头,还装什么东西?下头明明都已经湿成这样了。」 我笑着从阿雪的下身抽出手来,暖茸茸的白狐毛中,早已被蜜浆沾得湿溽,无须什么前戏,刚刚排空奶水的阿雪,就好像是正值发情时期的母兽,即使没有我的挑逗,丰满躯体内早就满是情欲。 「师父你总爱在这种时候笑人家……」 「呵,妳不愿意让我笑妳吗?有男人宠的女人,才是幸福的女人啊。」 努力抛去脑中的杂念,我双手攀上她胸前高耸的雪峰,把那两团又软又白的乳馒头推上又推下,捏扁又挤压,乐而不疲。 或许是因为之前在浴室时间不够,奶水挤得并不彻底,又或许是受到爱抚刺激,情欲煎熬的结果,荔枝般嫩红的rǔ头上,竟又开始分泌出奶水。 「真行啊,当初我收妳入门的时候,收的明明是小狐狸啊,没想过会收到一头小乳牛的。」 「嘻嘻,师父比较喜欢狐狸还是乳牛?」 满是娇嗔的语气,我望了一下阿雪的眼神,春情荡漾中充满了期待。这个笨女人真是越来越懂得引诱我了,不但大胆回话,还用她毛茸茸的狐狸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我的大腿。 「喜欢妳平常的时候像狐狸一样聪明,不过在这种时候,nǎi子大一些的动物,当然比较占便宜。」 我笑着把嘴凑rǔ头附近,开始小心地舔着,慢慢将她红嫩的荔枝含入口中,使劲一吮,最前面几口的味道稍稍带腥,但到了后来就满是香甜馥郁,像是某种天上琼浆,入口后温莹着整个身心。 心中的饥渴得到纾解,但积蓄在肉体深处的欲望却快要爆发,我抬起头来,舔一舔嘴,一下便分开她麻软不堪的双腿,猛一挺腰,整条火辣辣的肉杵,连根破入紧窄的稚嫩肛菊,一进去就结结实实连捣好几十下,小腹与她两腿间浓密的茸茸狐毛相摩擦,肉与肉撞得啪啪作响。 我托着那对白嫩、温软的大乳瓜,阿雪的玉臀随即收紧,像是催促一样,让我一下一下套动。 「嗯……师父……阿雪的胸口……还是涨涨的呢……」 「还说呢,我真的养一头母牛算了。」 轻舐阿雪的耳珠,逗得她痒痒发笑,我索性深深趴在她的饱满胸前,再次握住那一双又热又香的巨乳,再次舔吮起来。吸吮的节奏渐渐加快,奶水大量地进入口中,这时我感觉她的身子越来越紧,呻吟声已是不绝于耳了。 下身忙着抽动,上半身也忙着吸吮,这样的交合确实是难得,尤其当每一次奶水涌出,就化成一道连子宫都为之麻痹的电流,在体内流窜,即使没有肛菊中的异样刺激,这种生理上的天然反应,都足以让阿雪飘飘欲仙。 「啊……喔……」 我用猛烈的速度上下抽动,把阿雪一再地推上极乐颠峰,连续几次达到绝顶高潮后,快陷入半昏迷状态了。而当她无意识地两腿交缠,肠道里的嫩肉开始美妙的蠕动,缠绕肉杵! 「师父……请多疼爱阿雪一点,再多一点……啊……」 我用力抽插,阿雪摇着迷惘失神的表情,香臀不停的扭动起来,嘴里也不断发出淫荡而甜蜜的呻吟声,硕大如瓜的巨乳,在交合频率中波涛荡漾,随着我的节奏摆动;泊泊蜜浆泉涌流出,从两具躯体接合的缝隙处,往下染湿整张床单。 「唔……阿雪完了……我快要完了……喔……」 阿雪发出又像哭泣又像喘气的声音,配合我的抽插,妖美地旋转屁股。我一手抱着她的雪臀,一手揉面似的搓握她胸前巨乳,肉杵被肛菊里的嫩肉包围,外头又摩擦着暖洋洋的浓密狐毛,愈抽愈急,愈插愈猛。 「阿雪,妳真是最可爱的小东西,我要永远把妳留在身边,永远都不放妳走。」 在情欲颠峰的那一刻,彷佛是要做着某种宣告,我在她的嫩红荔枝旁用力一挤,用名符其实的吃奶力气,狠命吮了一口,同时把自己的精力与欲望,在她富有弹性的肛菊中尽情喷发。 阿雪几乎是立刻就高声吟叫出来,不停地用双手搓着我的头发,两腿紧紧地交缠在我腰后,让两具火热的肉体相依无间。 「师父……师父,阿雪甘愿当你的……只要你喜欢……多少的奶水……多丢脸的事,我都……」 模糊的呓语,若断若续,听起来并没有很清楚,可是一句句传入我耳里,却是比什么传道仙乐更幸福的声音。 欢好之后,我们在床上相拥着休憩,当思绪回到现实,我的表情没有多好看,阿雪问起月樱,险些就引起一场争执。 这不是一个适合好好谈谈的时候,尽管阿雪的火辣胴体对我仍是吸引力十足,但在这心若死灰的当口,我全然没有半分性欲,当下便想穿衣服。 「可是……人家想待在师父身边,师父现在一定很需要人陪伴,月樱小姐不在,阿雪不想离开师父。」 我本想不顾她的感觉,就这么拂袖而去,自己好好把混乱心情思索清楚。可是,阿雪用很哀伤的表情,告诉我那天看到我吐血昏倒时,她是多么的担心,想要现身出来照顾却又不敢,只能独自着急,所以现在不想放着我一个人难受,当听到这句话,我登时心软下去,叹了口气,坐回床上。 「妳现在已经是一流的黑魔法师了,别哭得那么难看,该学着有点身分与威仪。」 我搂着她的赤裸香肩,为她扯来被褥盖好,尽管知道她的狐毛可以保暖,不过还是盖上被子安心一点。 「黑魔法师就不可以哭吗?师父是堂堂的万骑长,不也一样会掉眼泪吗?」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时候,阿雪天真烂漫的语气,特别能让我心安,我不由自主地环抱住她纤腰,把脸埋在她高耸的胸口,低声说话。 「阿雪,妳真好,现在只剩下妳……不会令我失望。」 「不,师父,不是这样的,我觉得……月樱小姐一定背负了某些东西,因为她就算在黑暗里头,看起来还是光洁好亮眼,让我觉得自己好惭愧。」 「为什么要惭愧?阿雪妳比她干净多了。」 这是我此刻的真心话,相比起外头所面对的虚伪狡诈,阿雪是最纯洁干净的一块存在。依照平常的反应,被我这样称赞,阿雪应该很高兴,但此刻我却听不见她欢喜的呼声,反而是充满哀思的幽幽叹息。 「师父……我想……这世上也许没有哪个女孩子是干净的。」 很难想象这样一句话会从阿雪口中说出,我吃了一惊,忙转过头去,刚好看到阿雪淌着泪珠的俏脸。 「我才不干净呢……师父你都不知道,月樱小姐帮你用回复咒文疗伤的时候,阿雪真的好羡慕,如果……如果我能像她一样,那就可以帮到师父,让师父不用承受那么多痛苦了……」 在南蛮时,我与恶魔的交易,让阿雪永远失去了使用光明系咒文的机会,也让她相信自己体内流着邪恶污秽的血液,之后我几乎快忘了这件事,而现在,看着她哭泣的容颜,紧紧地将她搂入怀中呵护安慰,我忽然觉得……也许我是一个没药可救的大傻瓜。 身心俱疲,隔天的早上我实在不想起来,只想享受一下久违的懒觉,但是有个浑蛋敲锣打鼓,硬逼得我从床上起来骂人。 「去你妈的老浑蛋,一大早吵什么东西,收买人命啊?」 外头真是鸡飞狗跳,手里拿着铜锣的茅延安,被紫罗兰追着跑。这头爱睡觉的豹子,脾气显然不怎么好,追着扰牠清梦的罪魁祸首咬,闹得茅延安甚是狼狈,好不容易才找来阿雪,把牠给喝祝 「废话少说,快快交代一大早吵醒我是怎么回是,解释如果不合我意,别怪我让紫罗兰咬掉你一只手一只脚。」 「事情是这样的……嗯,有两个大大的好消息,一个无关紧要的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你还嫌我昨天不够衰吗?说什么坏消息,先说两个好听的来冲冲喜吧。」 「喔,那好,第一个大好消息,我的稿子完工了,到时候和你一起去见娜西莎丝,一定能把这妖女骗得晕头转向,乖乖入我们的窍中。」 能够搞定伊斯塔,这确实是上上大喜,可惜此刻的我已经是意兴阑珊,再不想碰与任何有关和平会谈的鸟事。 「入我们的裤裆中,那才是最理想的。算了,第二个消息呢?」 「第二个消息就更棒了,罗赛塔的那群矮人,今天凌晨发表声明,愿意无条件加入和平联盟,共同讨伐黑龙会。」 本来我们确实是打算,搞定伊斯塔、索蓝西亚后,罗赛塔就不攻自破,会自动加入国际联盟,但现在伊斯塔与索蓝西亚尚未发表声明,罗赛塔就已经反转立场,对于大叔的十日赌约,简直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大礼物,可是,为什么我们会这么幸运呢? 「那就是最后的小小问题了,昨天夜里传来的消息,黑龙会使用奸计,东海上一把火重创反抗势力,声势大振,反抗军死伤惨重,是靠李大将军断后才得以撤退,残尸血块拖洒了几十里海路,惨不忍睹,这个消息一传过来,矮人们吓得屁滚尿流,就在今天早上决定参加联盟了。」 「你说什么?!」</div> 第一章 碎梦之刀 因为上传时搞错,章节有点乱,但内容绝对不少! 在大地诸国于阿里布达举办和平会谈的同时,大海之上的势力也没有闲着,根据我们后来得到的情报,「黄金提督」李华梅本来打算亲往萨拉一行,促成本次会谈,团结大地上的诸国势力,共同对付黑龙会。 不过,黑龙会似乎也察觉到这一点,所以对反抗势力发动了凌厉攻击,令李华梅无法分身,必须留下督战。而当和平会谈的进行陷入停滞,一直维持猛烈攻击的黑龙会也出现疲态,放慢了下来,李华梅于是秘密离开东海,朝阿里布达出发。 可惜这件事不知怎么被黑龙会知道了,趁着李华梅不在,巧计诱出贪功的反抗军舰队,在数十里的诈败追逐后,一把火让反抗军舰队重创,高手悍将死伤无数,来时的耀武扬威,尽数化作逃命时的血雨仓皇,如果不是李华梅及时赶回,率队拦住了黑龙王的六名海将军,阻住敌人追击,反抗军可能有过半要葬身于这一役。 将士伤亡之惨,可以说是近几年来最重的一次,而赢得此战的黑龙会声势大振,除了重新掌握东海的大权外,更直接表明要雄霸天下、朝陆上进军的企图。这个消息传过来,正在萨拉开长期会谈的大地诸国,就像遇到了大地震一样,弱小国族人人自危,就连五个最强国都不得不再次慎思本来的立场。 我和茅延安听到这个变化时,实在很难确认自己脸上表情究竟是什么。本来我还有点担心,碧安卡被我这样子一整,伦斐尔大怒之下,之前的约定可能有变数,但是黑龙会在东海大胜一仗的消息传来,一夜之间国际情势丕变,以伦斐尔的聪明才智,自然不会蠢得与国际作对。 就连金雀花联邦的大总统,都不得不佩服我们的运道。 「真是想不到,你们的运气实在太好了。」 莱恩这样子感叹着,如果这个消息早几天传来,那么他不但不会与茅延安订什么鬼约定,用自己家族的传承家宝来换取和谈成功,甚至不必动用到净念禅会的武力,惹起伊斯塔的疑虑,多生枝节。 但像他这样的人物,一约既出,自然是不能反悔,况且我和茅延安之后查询情报管道,金雀花联邦在得知黑龙会大胜的情报后,不少商人、实业家人心惶惶,认为国内还是需要强力领导者,舆论主导政局,议会已经通过了修法,莱恩不但得以延长任期,甚至有可能推翻前次总统大选的结果。 用一个家宝,换取金雀花联邦的政治大权,对莱恩与巴菲特家族都甚是划算,所以他没有打算反悔,反而催促着茅延安,要他尽快处理好伊斯塔与索蓝西亚,好得到他应得的战利品。 「狗屎,什么你应得的战利品,那个什么贤者手环应该给我才对。」我怒道:「事情根本都是我一个人做的,摆平伊斯塔的是我,搞定索蓝西亚的也是我,你这个不良中年一点贡献都没有,有什么资格拿奖品?」 「贤侄,我同意你的话,不过这世上的事很难说,不见得谁付出得多,谁得到的就多,有些时候你不管做了多少,就是注定要做白工的。」 好像说话不带刺就不过瘾,茅延安耸肩道:「就像莱恩那么拼死拼活,结果还不是被你坐收渔利?如果他早知道东海会有大变,那你说他会不会愿意被这样占便宜呢?」 虽然讨厌,不过这话也没说错,就像我现在明明不想再帮莱恩办事,也不想完成那个对我已经毫无意义的赌约,但是为了东海的龙女姊姊,我一定要把和平会谈促成,让诸国实际给予军事援助,才能对她的劣势有帮助。 而我们现在要去搞定的,就是最后的顽固份子,伊斯塔的魔女娜西莎丝。 或许是因为彼此都已经表明立场的关系,伊斯塔人这次对我们换了另一种态度,尽管那些魔导师的脸还是一样臭,但把我们从门口接入的,却是一队打扮得花枝招展、穿着性感艳丽的女子亲卫队。 「是法雷尔将军和欧伦先生吗吗?」 「我们姊妹久仰两位的大名了,嘻,两位真是相貌堂堂、威风凛凛,见面更胜闻名呢。」 「法雷尔将军少年英雄,每次听到您的无双战绩,奴家连下面都热了……嘻,欧伦先生的小子好性感啊。」 十八名妙龄年华的少女武士,裸肩低胸,高叉露腿的花俏长裙,露出大半截雪白饱满的胸部和修长圆浑的美腿,性感迷人之极,在带领我们进入馆内时,全然不顾忌我们的身分,笑语嫣嫣,令人置身于温柔乡中,简直比萨拉城中的大妓院还要香艳刺激,哪有半点紧张气氛? 茅延安做着流浪剑士的红衣打扮,脸上墨镜一戴,表现得冷酷沉稳,全然不把女色放在眼里,大步向前,但我猜想他的心里一定悔恨得想要嚎叫出来。入花丛却不得沾身,也不能逞手足之快,这岂非是人生憾事? 在一众莺莺燕燕的护送下,我们进到了娜西莎丝会客的室厅,途中没有看到一名魔导师,似乎比起魔法师,这群少女卫队才是娜西莎丝的心腹。 「好了,大家都是做事爽快的人,就明明白白地进行交易吧。法雷尔将军,你这次连欧伦先生都请来了,如果不是打算反悔,那应该是为了把答应我的东西交出来吧。」 娜西莎丝的微笑中隐含锐气,如果我们反口不认,又或是诡计被识破,今天想要全身而退,恐怕得付出一些代价了。 交涉主要由茅延安负责,我纵然担心,也只有静静地看她处理,而他一开口就问娜西莎丝,今天一早罗赛塔已经加入同盟,刚才索蓝西亚也发表了加入声明,国际情势转变若此,难道她还可以独善其身,任黑龙会壮大至可以威胁伊斯塔的程度吗? 「笑话,索蓝西亚、罗赛塔如何决定,与我何干?我伊斯塔专门讲究损人不利己,两位不至于天真到以为大地福祉这种话,能够打动我什么吧?今天的事情很清楚,我们的交易成功,和议就成,如果交易失败……虽然我之前确实反对与黑龙会联合,不过你以为我不能改变立场吗?」 女人本来就是善变的动物,更何况是伊斯塔的魔女,她这样子说话,我们哪有不信的道理?茅延安听完话,微微一笑,把腰间的布囊摘下,放在桌子上,然后开始说话。 法米特的六头暗黑召唤兽,到底是怎么回事,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所以当初要茅延安想办法去捏造时,只给了他「暗黑召唤兽」这五字线索,到底能说出些什么东西,连我都很好奇。 结果,茅延安先向娜西莎丝解释,暗黑召唤兽就如同大多数的黑魔法一样,只不过在修练时,融合了流传于南蛮的兽魔术,首先要找一个充满怨念的灵魂,或人或兽,在满月之夜吸纳月光,以独特咒语秘法,将这个灵魂练制成魂兽,往后随着召唤而驱动,当召唤术者的法力越强,与召唤兽的羁绊越深,召唤兽的威力就越大。 这段解释,颇合黑魔法的基本道理,乍听之下是找不出什么破绽,娜西莎丝也是将信将疑,问茅延安详细的修练细节。 「要修练暗黑召唤兽,所选择的魂兽本体非常重要,如果素质不够,怨气不强,那么纵使修练方法正确,最后也是功亏一篑。」 「哦?欧伦先生这么说,想必是有备而来?」 「不错,如果单纯是带来修练功法,却没有适合的魂兽,一定不能取信于你,所以我们专程为你准备了一头来自东海的凶灵,玉子灵猫?」 「玉子灵猫?为什么我从未听过?」 「伊斯塔僻处内陆,不近海上,怎会知道东海上的凶灵邪物?」 茅延安一派沉稳,说得似模似样,跟着就说起一个东海上的古老传说。 许久之前,一个东海的岛国之上,有一位名叫北村玉子的少女,是一名将军的妾室之女。自幼变其貌不扬,而稍年长时则更为丑陋,也因此父亲从不见她,而玉子也不曾对父亲有任何感觉,更因此不愿见人,而日渐封闭,连自己母亲与妹妹都不敢亲近她,因为当时把丑当为一种会传染的瘟疫。 唯一能陪伴玉子的,只有那一脸笑容且永远如此的娃娃,不管怎样,玉子晚上都抱着它。悲哀的少女终于在十五岁芳龄,正要花样年华之时,因自悲与厌世,于自己房间内上吊自尽。由于玉子自幼的封闭,家族里根本没人会进她的房内,即使仆役婢女亦不例外。 悲伤与怨恨,使得尸体发生诡异的变化,结果,一直到尸体头发由腰长到地板,衣服由白被染为暗红,整件事才被玉子的母亲发现,为之失声痛哭。 处理完后事,母亲一直无法忘去当时的可怖情景,将一切过错揽在自己身上。就这样,母亲在悲痛中日渐虚弱,最后忧郁而死,临死前依然抱着女儿生前所锺爱的娃娃,彷佛是认为自己就要跟着女儿一块去了。 整件事情在母女的相继去世下,看似渐渐平淡,然而从此之后,每逢夜晚,将军府中总传出乌鸦啼叫,并且响起微弱的呜咽;而传出女子悲泣哭声的地方,正是她们母女自缢的房间,那房间里唯一属于她们的东西,就只有那个以雪白面孔微笑的娃娃。 为了平息人们的恐惧,将军派雕工将娃娃的脸雕刻成猫脸,希望这吉祥的动物能镇住邪气,但为了不再让它发出声音,将军不准雕工在猫脸上刻出嘴巴。就这样,娃娃放置在封闭的房间里,渡过了百馀年,直至后来一场兵变,北村一族被屠杀殆尽,这个娃娃才随着贼兵掠夺,流落外界。 「……时代久远,要找回那个猫偶并不容易,不过靠着慈航静殿的帮助,终于让我们找到了。」 假如真的倚靠慈航静殿的力量,那么茅延安的赌注就自动算输了,这么说只是为了让娜西莎丝易于信服而已,而即使他这么说,对方仍然不可能马上相信。 「好动听的一个故事,但是口说无凭,欧伦先生今天该不会只是来说故事的吧?」 娜西莎丝笑着鼓掌,但从她的眼神来看,显然是对这故事嗤之以鼻,并没有几分相信,茅延安的谎言一败涂地。 「当然不是这么简单,事情是真是假,娜西莎丝小姐可以一眼而定。」 茅延安笑着掀开布囊,里头露出一样毛茸茸的雪白东西,虽然毛色看来经历过相当岁月,可是从那微笑的猫脸外表来看,这无疑就是茅延安刚刚说的玉子灵猫。 故事是假不稀奇,但真正古怪的是,当茅延安拿出了这个布偶,娜西莎丝脸色一变,由原本的讥笑变成了将信将疑,尽管极力克制,但我们仍看得出她想要伸掌拿取这个旧布偶。 「如何?真的假不了,以娜西莎丝小姐的灵力,自可轻易感应到布偶上的深沉怨念,非同小可,以这样的怨偶修练,循序渐进,最快一次满月就能有小成,两年之内便可令暗黑召唤兽现形圆功。」 法米特当年凭着六头暗黑召唤兽,横扫大地,所向无敌,这自然是一门极精深的东西,修练速度说得太快,反而不易取信于人,所以茅延安的话倒算是中规中矩,没什么大问题,而他也保证我和他会在萨拉呆一段时间,如果出事便能找我们算帐。 自从那个布偶亮出来后,娜西莎丝就一直目光不离地盯着看,像是中邪了一样地着迷,对我们的说话完全充耳不闻,直到茅延安用布囊把它盖住,作势要拿走,娜西莎丝才像是惊醒一样,终于有了反应。 「且慢……好,把东西留下,我们成交。稍后我会发表声明,加入同盟,但我有言在先,如果事后我发现你们耍什么诡计,后果你们是知道的。」 男人骗女人,一开始哪个不是满口答应?我们自然也不例外,大力拍胸担保、击掌为约,就差没有当着她面斩鸡头立誓了。 就这样,联盟的最后障碍伊斯塔,被我和茅延安合力摆平,当我们走出驿馆,上了马车,我长长吁了一口气,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我不佩服茅延安的辩才无碍,因为那是他吃饭的本事,但却不得不佩服,他从哪里弄来那个充满怨气的布偶? 假如不是猫脸布偶让娜西莎丝看得出了神,失去平时的机智水准,我们誓难这么轻易蒙混过关,我本身虽然也算魔导师,但是对于怨气的感应却没有那么好,然而看娜西莎丝的反应,布偶上有怨气一事多半不假,难道茅延安真的豁了出去,送给娜西莎丝什么神物? 被我这样问起,茅延安摘下墨镜,一副心有馀悸的恐惧表情,慎而戒之地告诉我。 「当然不是普通的东西,这头灵猫在东海大大有名,尤其是对于女性,有一种妙不可言的迷惑力,会让女性对它深深痴迷,至今已经惹出了好多事端;东海一带的男性,恨之入骨,所以才有这么强的怨念。」 「这么厉害?听来像是有几分门道,将来你带我去东海见识见识。」 这并不是开玩笑,对于萨拉城里发生的一切,我开始有种厌倦,想要到外地去走走,再加上听闻东海上的事件,我觉得该是出去看看的时候了。 「我要由衷地感谢两位,如果不是两位的帮忙,我绝对没有可能成就如此大事。」 在被我们告知娜西莎丝的反应之后,整个金雀花联邦团队的情绪相当振奋,请我们过去驿馆参加酒会,受到相当高规格的接待。理所当然的是,整个筵席上我并没有见到月樱,也没有人想要对我提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莱恩·巴菲特确实是个很有气度的男人,他没有把促成联盟的光荣独揽己身,而是光明正大地告诉所有部属与幕僚,是因为我的奔走,这次的联盟才得以成功。 事实上也真是好险,月樱那个突如其来的大丑闻,把金雀花联邦的整个布局打乱,所有幕僚都以为联盟破局已定,无力回天,连国内的修法行动都要完蛋,哪知道居然我能扭转乾坤,单枪匹马说服了伊斯塔与索蓝西亚,而黑龙会又好死不死在这节骨眼打了大胜仗,一切彷佛天意注定,过去一段时间解决不了的难题,就在这两三天内一气呵成地搞定。 「法雷尔将军,您真是了得,这次多亏有了您,我们才能够成功。」 「这是我的名片,我是金雀花联邦的……很高兴认识您。」 这个小宴会有点庆功宴的性质,所以出席的人很多,大半都是来自金雀花联邦,一个个金发碧眼、西装毕挺,听来都是大有来头的人物,争着与我握手、递名片。听说这是民主国家的特色,因为总统会卸任,无法长保富贵利禄,所以身边的这些幕僚与官吏,都会尽可能广泛结交国外的权贵,好在政权交替时保住身价。 「假如是王权统治,那么结交外臣,图谋不轨的这个罪名就大了,但金雀花联邦是民主国家,所以完全没有这样的事。」 彷佛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莱恩亲和力十足地笑着,在我肩上重重一拍,递了杯香气四溢的红葡萄酒给我,笑道:「因为是民主国家,所以我们不用讲究什么王者尊严,也没有什么功高震主这回事,是你立的大功,功劳就属于你,绝没有什么抢功劳这种事。」 莱恩笑得很爽朗,长发粲然如金,看上去就像是一头豪迈的狮王,而被他这么大方地一宣扬,我在整个大地上的身分与地位,自然是水涨船高,这个人情送得实而不费,我只有一面苦笑,一面表示佩服。 这个小小的筵席,还算得上是宾主尽欢,不过当宴会散去后,莱恩要我留下,与回休楚一起与我私下谈话。 (妈的,这个死基佬找我有什么好谈的?该不会是东窗事发了吧?)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拉茅延安做陪,一起加入谈话,双方几句话一说,我心里登时释怀,原来莱恩与回休楚找我,是为了上次回休楚私下与我提过,要传我上乘武功的事情有关。 「约翰你是法雷尔家族的唯一传人,玄武真功天下无双,如果不是一流绝学,想来也不够资格入你眼中,但是……听心灯大人的转述,约翰你似乎不适合修练普通武术,所以我们想来想去,只有一门出自光之神功的特殊武学,相信能够对你有帮助。」 莱恩向我解释,那门武技是一个被封印的刀法,本身在创造时似乎有配合某些禁咒一类的东西,属于少之又少的那种魔法武技,并非是单纯的武功,所以我应该可以修练。 然而,据我所知,这一类包含着魔法禁咒在内的特殊武技,创造的条件极为艰辛,不是想创就创得出来,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配合,多数都是无心插柳的成品。修练时也是一样,想要修练的人,往往要付出某些很惨痛的代价…… 正当我迟疑着想要发问,旁边茅延安突然「咦」的一声,奇道:「禁忌武学?刀法?难道……是封藏在慈航静殿近千年,传说中捐血武神的……老婆对郎走刀法?」 老婆对郎走刀法? 名称听来像是某种地区方言,我听得不是很懂,但却从入耳的那一瞬间,有种毛骨悚然的颤栗感。不管是什么理由,这门刀法一定非同小可,肯定是蕴含着无数人们的热血和热泪啊。 莱恩和回休楚对看一眼,均是称赞茅延安见多识广,竟然一猜就中,而茅延安也开始向我说起一个千年之前的悲伤故事。 「老婆对郎走刀法,也就是老婆随郎走刀法,顾名思义,这就是一套专搞红杏出墙的绿帽刀法,它的典故是……」 故事发生在一千多年之前,当时的大地处于战乱时期,最强的称号并非一人所能拥有,而其中一个拥有最强称号的男人,是一名永不言败的绝世刀客。他的名字早就随着时光流逝而隐没,流传后世的,只有他穿越无数修罗血海的光辉战绩,还有那如诗、如梦、如雾、如风的绝世刀法。 这个伟大男人的刀法,是在不知道多少次生死关头的淬链下,创设出来的绝刀,值得一提的是,每一次的战役,这名刀客总是被斩得浑身伤痕累累,满身鲜血地获得惨胜,后人为了纪念他的盖世武勋,就尊称他为捐血武神。 捐血武神生前的每一场战役,都是为了正义而战,但这个伟大的男人,在为世人所赞颂的同时,却承受着莫大的悲伤。他生命中的每一个挚爱,最后全都离他而去,不是和别的男人私奔,就是视他如仇寇,再不然就是被他的仇家干掉,没有一个能留在身边。 后来,当这个伟大刀客终于倒下,他的绝世刀法就由慈航静殿所收藏,但不知道是否因为怨念太深,又或是受到了诅咒,每一个尝试修练这套刀法的男人,在修练过程中全都发生了家里红杏出墙的意外,不管他们的妻子多么三贞九烈,最后全都变成了荡妇,和外头的情夫相约私奔,甚至还谋杀亲夫。 「……老婆偷人、未婚妻毁约,这还不算是最糗的,过去慈航静殿有一名僧人修练刀谱,以为僧人就不会受到诅咒,谁晓得修练到一半,他在家乡的老母亲与人通奸,被姘头一刀杀死,消息传回来,这名大和尚激动得走火入魔,见人就斩,就是数百年前威名赫赫的血刀头陀,慈航静殿花了好大功夫才将他收伏。」 茅延安叹息道:「因为这些骇人听闻的传说,光之神宫便将这套绝世刀法封印,禁止门下弟子修练,不过武林前辈讨论史上最强刀法时,没有人会忘记这套老婆对郎走刀法的。」 真是够了,果然是好可怕的一套绝刀,凡是修练者必定绿帽罩顶,还可能一顶一顶地加戴上去,普天下有哪个龟公受得了这种屈辱? 听茅延安说完这套刀法的典故,我脸色略变,望向莱恩。这套刀法如此危险,他送这种禁忌刀法给我,难道是故意讥讽于我? 「不要误会,约翰,这套刀法虽然有着不祥传说,但那怎么说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况且那位前辈当年委托慈航静殿寻觅传法之人时,曾经说过,只要是心怀正念,能够持刀护卫苍生的侠义中人,就能够超脱这套刀法所蕴含的戾气,发挥无上威力。」 莱恩温和地笑着,慢慢地加以解释。言词虽然委婉,但仍听得出意思,是因为我既无妻子,又无爱侣与姊妹,甚至连母亲是谁都不知道,毫无女性亲属,即使碰上诅咒,也无从被咒起,正是修练这套老婆对郎走的最佳人选。 我微笑以对,心里却破口大骂。 就算没有女性亲人,和月樱的关系也已经破裂,但我身边却还有一名俏女徒,如果练到阿雪给我戴绿帽,那我还怎么做人?这个死基佬,有变态功夫自己练就成了,推荐给我做什么?最好第一章就是引刀自宫,先阉掉他自己,然后老婆就狂送绿帽子给他…… 这个念头才刚刚升起,我胸中蓦地一痛,想起了月樱,悲愤的感觉淤积胸口,差点就要跳起来大吼大叫。 不过,最后我仍然选择接受这刀法的刀谱作为谢礼。因为既然我不能够在莱恩脸上狠狠打一记,那么起码拿走一点好处,就算我不练,也不代表我用不着,多留一本绝世武功秘籍,总是有好处的。 「好,这就是刀谱,希望你有朝一日,能够将它锋芒再现,像数百年前的那位前辈一样,持刀捍卫世间正气。」 回休楚递来的刀谱,并不是一本书册或卷轴,而是一柄只剩半截的断刀,没有刀鞘,单纯用写着咒文的裹布给包着,才一打开,凛冽精光彷似一股清澈冷泉,照得人眉目发寒。 断刀不长,柄的末端有个钢环,想必也是运刀时候的一种变化,刀刃澄澈有若冰晶,看不出是已经传承千年的古物,断刃上有三道怵目惊心的斜纹血痕,不知是当年斩杀多少邪佞奸徒所留下的印记。 当我把刀斜斜映着月光,以某种角度看去,只见刀刃上浮现无数蝇头小字,写的尽是刀诀心法,而在所有字的最前头,有三个痕迹甚深的苍劲字体。 碎梦刀!</div> 第二章 不速之客 告别了莱恩的晚宴,我们当然是立刻离开,不过却没有因此而闲下来。照我们的估计,伊斯塔会在明天发表声告,而我们的努力也就可以告一段落了。 这两天我已经很清楚地考虑过了,等到萨拉这边的事情结束,我就要去东海看看,如今该把这想法付诸实现,我利用职务之便,让军部帮我订好了车马,随时可以动身。 至于旅费,这段时间身居要职,与属下们相当友好,也和不少商家其乐融融,官商频繁往来的结果,就是国库通商库,商库再通向我们的财库,所以虽然国王陛下给的薪水不多,但我最近十天的「收割」结果,却是相当丰硕的。 安排妥当,旅费也充足,随时可以出发,虽然说待在首都可以避免娜西莎丝有什么加害举动,但是那种沉闷在这里的窒息感,却让我一直想要离开。 我们从驿馆那边离去时,回休楚好像想对我们说些什么,不过最后并没有说出什么,因为一辆疾驰着赶来的马车,就在我们之前停下,一个身穿斗篷的女子从车窗中半探出头来,小声地说话。 「请问……是法雷尔将军吗?」 声音很轻,不过已经把这声音听熟的我,仍是一下子就分辨了出来,心里又惊又喜,因为在我离开萨拉之前,有一件让我放心不下的事,就是我一直无法连络到织芝。 我自己查不出来,又不可能直接跑去问冷翎兰,连续几次尝试失败后,我几乎要主动放弃了,却不料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织芝居然会主动来找我。 「不良中年,这边你帮我顶一下,我外出一趟。」 把杂事都扔给茅延安处理,我交代一句,立刻便上了马车。马车的帘幕放下,驾车的车夫立刻就策马动身,我认得这辆车是属于萨拉城内一家规模不小的连锁车行,专门作出租生意,再看四面车窗都用厚厚的布幔遮住,显然织芝这次来找我,有顾全到隐密性,没有让别人知道。 车轮在铺着青石板的街道上快速奔驰,但是坚固而厚重的车体却感觉不出摇晃,所有震动都被厚密的地毯给吸收,当遮住车窗的布幔放下,就连外面的声音都被隔绝,整个车厢成了一个安静的独立空间。 车里的灯并没有点亮,我对面的那个人就藏在黑暗里,静静地一句话也不说,只有细细的呼吸声间歇传来。这很合我心意,因为这处车厢仍不是说话的好地方,要谈一些谨防隔墙有耳的私密,还是另选他处较为适当。 从刚刚的叫唤,织芝已经知道了我的身分,这点我并不意外,因为那天在山庄的突袭事件闹得很大,谁都知道我有在那里出现,照常理一推想,织芝很容易就猜到我是谁;即使只是猜测,那么刚才也获得了证实,我的承认与上车,已经把一切问题正式浮上水面了。 「我不习惯沉默,虽然这不是个好环境,不过有什么话现在可以先说了,要不然我总觉得我们像是要摊牌翻脸一样。」 算不上和颜悦色的问话,而我所得到的回应,是对面低低的回答。 「我……最近可能会离开阿里布达,去索蓝西亚访问。」 「哦?」 「伦斐尔王子已经问过我三次,公主殿下也表示赞成,所以,我可能会去索蓝西亚看一看,作技术访问。」 「……所以呢?你今天是来问我的意见,还是单纯向我报告你的决定?」 问着这个问题,我自己并没有多少的把握。这是我之前就在担心的事,随着织芝的成长与变化,她如今已经不再是当初娜丽维亚的精灵孤女,而是倍受瞩目的新一代匠师,创意新颖、手工精巧,即将成为大地匠师榜上的名人。 这样的地位与本事,不管到哪里都会受到王侯般的礼遇,在某个层面上来说,甚至比一国万骑长的军职更吃得开,换言之,她已经没必要再听命于我,维持我们之间的黑暗关系了。 我还记得那晚织芝以自己母亲之名起誓,发誓此生对我忠诚,不过这类东西只能当作参考,不能信以为真。因为扪心自问,假如被逼得急了,别说是我那没见过面的不负责母亲,我连死去的爷爷你你都可以拿来发誓,毫无意义可言。 当初我在收织芝的时候,就料到会有今日的出现,也已经伏设下处理这情势的后着,但是这些强硬手段并非上策,如果真的使用了,那么现在的关系就会彻底破裂,以后也必须一再使用更强硬的手段去镇压局面,饮鸩止渴,实在是下下策。 「我……」 大半个身体都被遮匿在黑暗中,我看不见织芝的表情,只是感觉到气氛的异样紧绷,然而就在她刚刚开口发出声音,马车却在此时停下,织芝直接从她那边开门下车。 「这是……」 我跟着织芝下车,却对着眼前的景象不知所措。织芝带我来的地方,并非是什么陌生所在,相反地,是一个我熟到不能再熟的地方。 「你……你来我家作什么?」 「来实地测量尺寸啊,如果少了这个步骤,就没有办法制作出最完美的作品。」 与之前在马车上的沉默判若两人,织芝银铃似的笑声满是欢悦,更亲昵地勾着我的手臂,小鸟依人似的拉着我走向大门,敲响门环。 匆匆过来应门的福伯,很快打开了门。初次进入法雷尔爵府的织芝,像是一头被好奇心左右的猫咪,竖起尖尖的精灵耳朵,左看看、右看看,其实我家的建筑老旧失修,庭院寒酸荒凉,以织芝现在的眼界,平素往来的权贵豪宅肯定比这气派百倍,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一副很兴奋的样子。 茅延安因事外出,此刻并不在府内,福伯和几个老人家对我连使眼色,里头的淫秽意味不言而喻,都在暗赞我泡妞功夫了得,才刚摆平了一个精灵女骑士,又带了一个精灵帅妞回家。 「少爷,请问今晚的炮房……哦,客房是否应该弄什么特别花样?」 「还不就是茅坑旁边那一间,难道我们家还有贵宾级套房吗?不过别搞错了,我今晚不是带人回来干炮,是来谈正经事情的。」 匆匆斥退了福伯,我问织芝下一步还想看什么,她说当初我要她制作的两件东西,其中之一是魔法装束,这种东西如果没有亲自测量,制作起来就会有缺陷,所以她一定要先测量过那一位要穿的女性。 阿雪的存在,是我竭力保守的重大秘密,更何况让织芝见到阿雪,这种如同新欢撞旧爱的恐怖场面,是男人都会尽力避免的。不过,织芝的说法我难以反驳,又看她极度坚持的样子,便与她约定绝不能把今晚的事 漏出去,然后,我让福伯帮忙找来阿雪。 「师父,找我吗……啊!」 和紫罗兰一起出现的阿雪,看到有女性外客在场,吃了一惊,满面欢容顿时转为不知所措,我只有站起来解释,说织芝是我特别请来为她做衣服的名裁缝。 既然有外人在场,阿雪就让紫罗兰先行离开,省得这头外形凶恶的豹子惊扰到客人。而那头母豹也如往常那般驯服她的指挥,扬着尾巴出了门去,还反踹一腿把门关上,这么有灵性与个性的动作,让织芝啧啧称奇。 不过,她的目光很快就改变方向,凝望向阿雪的美丽脸庞。 「好美的狐族姊姊啊,可是……这位姊姊就是那位魔法师?真不可思议。」 织芝的惊讶很正常,因为阿雪看来确实不像普通魔法师所给人的印象,一点也看不出知性与学识,也没有阴森森的感觉,那种有点迷糊,又显得极端艳丽的神情,看来如果不是厨房里的厨娘,就天生是情妇的好材料……但无论在厨房或是床上,阿雪的表现其实都很笨拙。 在双方见面的第一个讶异之后,织芝眼中又闪出更强烈的困惑之情,走近阿雪身边,绕了一圈,目光始终落在她上半身,眼神中的疑惑迅速转为赞叹,还有一丝惊恐。 凝视着阿雪胸前,傲然隆起的浑圆曲线,织芝道:「好、好吓人啊,这是多少尺码,不,是几号罩杯?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东西……嗯,真的是好大呢,这是真的吗?」 给人这样子注视胸部,阿雪耳根发烧,脸红得说不出话来,一双手本能似的抬起,想要去遮掩那对根本不可能掩住的巨乳,却又发现不妥,匆匆又放下来,像是求助似的朝我看来。 我看见阿雪的窘状,微觉好笑,但仍是正色道:「织芝,别胡闹,你不是来这量尺码的吗?好好量就是了,棉唆什么?」 「是,相公。」 一喝一答,织芝的用词和语气,明白显示了她与我的特别关系,绝不是什么普通的友人,阿雪又怎么会听不出来?面上发窘的微笑,顿时显得僵硬,一下看看我,一下又看看身前的织芝。 我刚刚想说些什么,织芝却抢先握起阿雪的手猛摇,笑说请这位姊姊不用担心,她当真只是来这里做衣服的。 两个女人碰在一起,就足以演出一台戏,我现在就觉得自己好像置身在一幕悬疑紧张的间谍戏码里,眼前两大美女都露出笑容,交握着对方的小手,但心里是否也在笑,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坦白说,从织芝进门以后,我就一直觉得她此行有几分挑衅意味。以她的神织手艺,手边材料又搜集十足,一件魔法师袍哪用得着做那么久?必定是我当初多口说了一句,这套魔法师装束是女性款式,要性感大方一点,这才让她起了女儿家的小心思,迟迟没有把东西做好,今天更以此为借口亲自上门了。 唉,女人就是这样子麻烦,所以我过去才一直很小心…… 我在这边做着无谓的烦恼,另一边织芝已经牵起阿雪的手,有说有笑,和她攀谈起来。织芝自小就是在贫困环境独立谋生,心思灵巧,幼年老成,一眼便能看出我与阿雪并非简单的师徒关系,而阿雪涉世未深,又是完全直线条的简单思维,哪是织芝的对手,三言两语就被织芝把什么都套了出来,很亲热地称起姊妹了。 「啊,这位姊姊也是来自娜丽维亚吗?好巧喔,我也是呢。」 「什么?你也是吗?好棒喔,我们是同乡耶……咦?可是我以前在娜丽维亚的时候,好像没有看过你喔。」 「那是当然的啊,娜丽维亚很大的,人潮又多,除非特别约好,不然也不容易偶然遇到。我以前也没有遇过姊姊你啊,要不然……嘻嘻,人家就算忘记姊姊的脸,也绝不会忘记姊姊的大你你。」 织芝笑着说完,还故意用手肘顶了一下阿雪的浑圆豪乳,一对肥硕结实的乳瓜来回弹荡,几乎快要裂衣而出。阿雪窘得失声惊叫,连退两步,但却看不出有多少气恼的样子,两女反而因为这番动作增添了几分亲厚,很快又说起话来。 假如我要阻止,只要打断她们的谈话,把人带开就成,但我却也想看看织芝到底打算做什么,所以就刻意保持沉默,让她们两个继续说话。 织芝从袖子里变戏法般的取出了一把皮尺,让阿雪好好地站着,她自己则趁机细量尺寸。 既然要做衣服,当然少不了当事人的尺寸,不过这次委托织芝的两件服装,另外一件因为没法取样,只能交代约略尺码,但阿雪的这一件魔法师装束,整个尺寸我早就量得清清楚楚,我实在想不通为何需要再一次的取样。 织芝的动作很快,一双巧手握着皮尺,在阿雪身上快速而灵巧地游移,不时更趁空抬起头来,对我眨眨眼、露出微笑,单单只是看那个动作,就觉得彷佛在欣赏某种技艺舞蹈,让人赏心悦目。 我坐在一旁,看着织芝的每个动作,但是在不知不觉间,室内的气氛有了改变,几下经过努力压抑的喘息声,轻轻细细,充满女性的娇媚,让人听得心头一热。 仔细一看,阿雪的面孔不知何时红透耳稍,眉宇之间有一股妩媚春意,只是紧抿着红唇,死死地撑住,不肯发出声音,但看她不住摩擦双腿,作立难安的样子,显然正为肉体的欲情所苦。 前晚与阿雪合体交媾,挤出胸中的充盈你水后,阿雪就没有再使用过魔力,照理说不该有这种春情难耐的现象,为何会突然发作,这点委实令我不解。不过,我很快就找出了答案。 本来为了合体交欢的方便性,在我的授意下,阿雪在爵府内的一切穿着,都是相当的单薄轻便。常常是套着一件很平常款式的衣裙,内里不是没有乳兜,就是未着亵裤,这样子平时调情,无论要摸要捏都很方便,而且刺激来得格外强烈,别有情趣。 织芝的到来事出突然,阿雪仍是那么一身单薄衫裙出来见客,没来得及换什么比较正经的穿著。在测量尺寸的过程中,织芝有意无意地引导着皮尺,尽在阿雪身上的敏感部位摩擦来去,有一下、没一下地撩拨着她的灵敏肉体。 柔韧中带硬质的皮尺,在测量双腿尺码时,来回撩套过大腿的细嫩肌肤,随着皮尺越来越往上攀延,阿雪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直到皮尺没入裙底,即将要碰触到亵裤的布料,才突然抽了出来,而在那一瞬间,阿雪发出了一声如释重负的喘息,像是感到解脱,又像是有着意犹未尽的遗憾。 「织、织芝小姐,还没有量完吗?我觉得……我觉得身体好怪……好……」 「还没呢,不过就快了,雪姊姊再等一等,很快就结束了。」 织芝微微笑着,那种看似可爱的笑靥中,有着超越外表的冷静,轻易把比她年长的阿雪玩弄在指掌上,动作不但没有加快,反而放得更慢了。 女人本来就最了解女人的性感带,更何况阿雪的敏感度本来就被我开发得很好,哪堪织芝这样子的灵敏挑逗?才几下工夫,就通体若酥、摇摇欲倒,全靠着搀扶在织芝身上的那苹手,才勉力支撑住身体。 「啊……我……我……」 「雪姊姊小心,别跌倒了,不然有人会很心疼的喔。」 织芝笑着这么说,更偷偷向我眨了眨眼。如果说阿雪是一尾美丽娇憨的小狐狸,那么作着这个狡诘小动作的织芝,看来就像一头讨喜的小猫,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还剩这里……嗯,量好了。」 量完了手臂,织芝收起皮尺,退开一步,得到解脱的阿雪呼了一口香气,踉跄着步子,想走到我旁边休息,却不料织芝一下子闪到她身后,猝不及防地解开她的细肩带。 「啊~~」 短而急促的惊呼声中,雪白衣衫自肩头飘然崩解、落下,骤然失去衣衫遮掩的阿雪,下意识地双手遮掩胸前,半蹲低身体,却怎么也不可能遮住那肥白巨硕的浑圆乳瓜,在女体的剧烈动作下,抖出一片雪腻的肉光。 阿雪被织芝的突然动作给吓一大跳,但是还来不及出声询问,光滑如脂的裸背蓦地一暖,已经给人贴靠上来,同时一双灵敏细嫩的素手,从腋下穿过,不容她反抗地捧托住她硕大的乳房。 「哇!这果然是真的呢,34g……不对,这么大的手感,一定有h,尺寸是34h,太惊人了!」 用着纯粹撒娇的口吻,织芝的惊奇口气,听来就非常有震撼力,让从不以自己高耸豪乳为傲的阿雪分外窘迫,羞得抬不起头来,很小声地回答。 「……没、没有,我以前也没有这么……」 「咦?以前没有这样吗?这么说,是后天锻链的吗?到底平常要吃什么东西才能长得这么大?姊姊是不是每天都喝牛你呢?我也有在喝,可是效果就没有那么好,姊姊能不能教我你的秘诀呢?我也想学学看呢。」 当织芝这么娇声问着,阿雪明亮的大眼睛突然涌现晶莹泪光,显然是想起在南蛮蛇窟血池中的那段悲惨记忆,黯然神伤的表情,令我感到不忍,想要停止织芝对她的调戏,但是没等我开口,阿雪突然发出一声娇媚的呻吟。 「……别碰……别再碰了……哦……感觉好怪,好难过……」 阿雪的挣扎声听来彷似愉悦娇吟,如果撇除了那份窘迫与难堪,就只剩下赤裸裸的畅美快感,听来像是正在享受着极大的欢愉,没有半分不快。 虽然那双豪乳一直就是阿雪的性感带,尤其是当她胸口充盈着你水,更是敏感到极点,往往只要我搓揉挤你,就会被逗到高潮,甚至无须正式交合,但织芝眼下仅是单纯用手捧着,来回婆娑,并没有真正搓揉粉嫩乳蒂,阿雪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实在让我不解。 (啊!难道是……) 我想起了织芝那双天赋的「神之手」,会在无形中散发人类肉眼所难见的灵波,过往每次与我合体交欢时,都有着特别的效果,之前我也曾经猜测过,这双手用来爱抚女性肌肤,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只是一直没机会让织芝在我面前自我抚慰,想不到那个实验会在今天有机会呈现。 「师父……我……我好难受……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让这位裁缝妹妹……啊……」 浑身乏力的阿雪,几次挣扎失败后,想要向我求恳,让织芝放开她,但是一句话出口,织芝却恶作剧似的在她娇嫩乳蒂上一捏,强烈刺激直冲脑门,轻轻发出了一小声尖叫,整个身体一下子跪倒在地。 织芝笑着告诉阿雪,测量工作还没有完成,因为穿着衣服测量得到的数据,始终不是很准确,所以必须赤身裸体,直接肌肤相亲地进行测量,这样子得到的数值与感觉才会准确。 阿雪娇声抗辩,因为即使是没有相关知识的外行人,也能听出织芝这理由破绽百出,根本毫不实际,所以最后的裁决工作,理所当然又落到我身上。 理所当然,我是百分百支持织芝的理由,因为面对这种场景,如果说天下有哪个男人不作和我一样的抉择,那么他的脑子一定很有问题。当然,如果说因为热血集中下半身,而导致脑子缺氧,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师父你……你和裁缝小姐一起在捉弄人家啦。」 终于发现这个事实的阿雪,窘得快要哭出声来,即使已经与我有长期的肉体关系,在我面前展露尽一切的羞耻姿态,但突然多了一个外人,即使是女性,也让阿雪很难适应,一张俏脸几乎从耳根子一直红到脖子去。 「小傻瓜,你现在才发现吗?告诉你,你今天是在劫难逃了。」 我调侃着阿雪,同时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调整姿势,以安抚胯间蠢蠢欲动的疼痛。在此同时,织芝也粉碎了阿雪的反抗,那一双晶莹玉掌的来回婆娑之间,自然有一股妙不可言的力量,迅速引导着掌下女体的原始春情,像火山爆发般不可收拾。 「阿雪,别压抑着自己,在我面前你不用怕羞的,师父很喜欢看你发浪的可爱样子。」 配合着我的安慰,织芝仍然在轻轻抚弄,像是在细心雕琢着一样完美的艺术品,玉掌捧绕着肥硕的浑圆曲线,作着最细致的触摸。阿雪虽然一直双手护胸,与织芝的手掌作着追逐驱赶战,但偶尔织芝使劲稍大了一些,她便禁不住地叫出声,身子又放软不少。 「师父,救我……我不……师父,我不要这样子……好丢脸……」 「雪姊姊,别害怕嘛,相公他不会害你的,而且我也好喜欢你,你不愿意让我亲近你吗?」 身为四大天女之一,阿雪娇艳欲滴的绝色仙容,不只是单纯引诱着我,对女性也有同样的吸引力,所以在柔声求恳之后,织芝也终于忍耐不,两手袭上了阿雪的巨胸,用力拨开了她全力遮掩的双手。 「哇……」 少去了双手的遮掩,34h的香艳巨乳完整裸露,让精灵少女真正零距离地看个清楚,那绝对是她双手合捧都难以掌握的肥白乳瓜,雄伟程度有若两座高耸的山岭,当她将手掌贴附在上头,分外显得她手掌的娇小可爱。 我看着织芝呆愣的表情,揶揄道:「大吗?」 织芝咽了一口口水,凝视着那十多公分的深深乳沟,机械般地点了一下头,梦呓般地喃喃道:「大,真的好大。」 或许是身为女性的缘故,织芝受到的冲击,比我当日还要厉害,我在旁边蹲下身子,抓住织芝的小手,主动引导她去爱抚阿雪的香躯。 把手往上移了几公分,感受着那越来越强的弹性,织芝把手掌展开了一些,轻轻地在肥白乳肉上划着圈。 在我和织芝的联手挑逗下,阿雪呻吟的间隔越来越短促,吐出的气息如兰花麝香般,洋溢在我们的鼻端,时间一长,好像忍不住肉体深处的骚动,竟将身子主动贴靠过来,巨乳贴在织芝掌心,任她摩擦。 「怎么了?阿雪,终于忍不住了吗?早点这样不就好了,你可以比现在更快乐的。」 我这边进行着催眠似的唆使,织芝的玉掌也没闲着,在柔软白嫩的乳肉上跳起舞来,只要轻轻地按一下,就像按在了一个充满气的大皮球上,很快感受到那股抗力,充分显示着柔软之中的惊人弹性。 「神之手」的奇效相当惊人,前后也没有爱抚多久,一直心存抗拒的阿雪就媚眼如丝,好像是一头处于发情状态的母兽般,不住摇晃脑袋,发出既痛苦又甜美的呻吟,最后终于抵受不住我们的联手夹攻,娇哼着宣告放弃,任由我们玩弄着她的美丽胴体。 「好阿雪,你舒服吗?」 我轻吻着阿雪的平滑雪颈,心里却羡慕着织芝那对玉手,能够这样子玩弄着人间的极品巨乳,让那姣好的浑圆曲线在掌下一再变形。 「舒服……」声音又柔又腻,阿雪在那一瞬间的回答,如蚊子般轻细,听在耳里,连我都感到有些迷醉。 这时,另一个清脆娇嫩的嗓音,在我耳边轻声响起,撩拨着我的沸腾情欲,告诉我一个亢奋的消息。 「相公,来看看吧,雪姊姊这边已经全湿了……」</div> 第三章 情深款款 当我正吻着阿雪的白皙颈项,为着那柔嫩肌肤销魂时,织芝把玩着阿雪的圆硕美乳,引导情迷意乱的她,自动趴伏下身,那件本来就很短的裙袍,顺势翻至腰间。 凝目看去,整个肥白的圆臀俏对着我,细柔的薄丝亵裤散发出阵阵蜜香,泊泊淌流的馥郁泉浆,在单薄的布片上染出一圈又一圈的浓渍。 「嗯,好香啊,这一定是萨拉城里最美味的佳酿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无视阿雪难为情的呻吟,手指头慢慢地把亵裤勾托下来,露出浓密的卷曲白狐毛,缓缓拨开被蜜浆沾溽的湿黏体毛,露出两个粉嫩鲜红的淫美ròu洞。 被那股母兽发情的微腥香气给吸引,我慢慢凑上前去,用口吸啜那丘园中的裂缝,轻轻舔舐与吸吮阿雪丰满的臀肉,除了蜜洞外,甚至还尝试用指头伸入她的温暖屁眼,弄得她娇喘不已,软呼呼的肛菊兴奋得一张一闭。 占据阿雪上半身的织芝,仍是把注意力放在那双肥硕的乳瓜上,双手一下又一下地压握,榨着、揉着,赞叹那对充满重量与弹性的完美巨乳,像是进行着某种崇拜仪式。 肉眼所看不见的波动,直接碰触着敏感的乳蕾,在体内掀起阵阵欲望的汹涌浪潮,阿雪在我和织芝的前后夹攻下,整个人深陷入情欲的感官世界里,急切地摇晃雪臀,不断迎合我的进入。 织芝困惑地问我,为何一直只把注意力放在雪姊姊的屁股,之前在娜丽维亚,并不曾看到我有这样的狂热喜好。 我不便解释阿雪受到守贞圣咒守护,玉户紧闭,难以突入进去的理由,心念一转,就说阿雪的体质特异,后头的肛菊比起玉户别具妙处,而且她淫媚放荡,最喜欢我搞她的屁股,用这排泄的膣道达到高潮,是世上最淫荡变态的处女。 「真有这样的奇事?」 织芝讶异得说不出话,而濒获高潮的阿雪则是羞得用手捧脸,悲鸣似的娇吟着,不敢面对织芝的诧异眼神。 「哪有这样的事,相公你一定又骗人了。」 「是不是骗人,你等一下就知道了,你雪姊姊的屁眼紧凑凑、软绵绵,那种美妙滋味你才没法想象呢。」 听我说得有趣,织芝趴到我身旁,用同样的角度,仔细端详阿雪的挺翘的臀部。 丰满又具有弹性,肌肤雪嫩而光滑,如玉般的细致手感,让织芝也深深赞叹,想尝试去摸,却又好像怕亵渎似的放不下手。 我持续玩弄阿雪的肛菊,手指抽动得越来越快,指下那句躯体的呻吟也喊得越响,浑圆玉臀前后摇动,左右扭晃,迎合我指头的动作。 忽然,我猛地把手指给抽出,猝不及防地在身边织芝的鼻端画过,事出突然,织芝根本就来不及躲,直到意会过来,这才尖叫着躲开。 「怎么样?美女的屁屁是什么味道?」 被我这一问,织芝偏侧过头想了想,才笑着说好像也没什么臭味,而更让我讶异的是,这名可人的精灵少女还凑上前来,含住我的指头,一点也不嫌脏地来回舔舐,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撩人地看着我,像是在表示些什么。 织芝的顺从与柔媚让我大感意外,而她的柔顺,也就变成我要求阿雪表现的压力。在我的催促下,阿雪含羞嗫嚅说,每次被舔的时候,屁屁里面酥酥麻麻的,非常舒服,但也痒痒的,很想要人插进去看看。 既然阿雪这么表示,我不做些什么就说不过去了,当下用手指沾满她玉户的蜜浆,慢慢在她那雪白漂亮的小屁眼边轻轻抠弄,直到确认她的肛菊已相当柔软与湿润,这才将她的雪臀高高的抬起,将肉杵狠狠的插入她屁眼里。 「啊……进来了,终于进来了……」 虽然说已经充分润滑,但每一次的交合,起初是有点不太容易,尤其是肉杵的前端,有点儿困难挤进去。可是,只要最前端一进去,就会迷上那异常紧窄的感受。 阿雪发出微略痛苦且又盼望的哼声,求我放慢,别太快前进,我便依言放慢速度,在她阵阵苦闷的娇吟中,缓缓抽送,品尝那紧窄膣道内的温存。 由于之前的前戏,没有多久时间,软绵绵、热哄哄的肛菊,就松软了下来,我加快了速度,享受着阿雪肛菊的紧度和她悦耳的呻吟声,优越感不住涌现心头,阿雪也已经融入佳境,不时主动的前后抽送,并用丰满多肉的屁股碰撞我胯间双丸,娇喘连连,让我一再加快了前后抽插的速度。 织芝帮着凑趣,到前面继续玩弄阿雪圆滚滚的巨乳,当阿雪在快感中呻吟出来,她便吻上了阿雪丰润的红唇,主动伸出舌头,把阿雪的小香舌逗出,慢慢品尝。 激情的亲吻中,眼前少女的同性身分,似乎也让阿雪放开矜持,伸手搂抱住她的脖子,热烈地回吻着她,依照平时被我训练得那样,使劲吸吮织芝的舌头。 织芝受到鼓舞,索性搂紧阿雪那凝滑的纤腰,沿着她美丽的脸蛋一路向下吻去,在秀美的脖子狂舔片刻后,继续向下部移动,来到阿雪圆硕柔软的乳房时,含住一颗早就挺起的乳蕾,同时捧住另一边的乳瓜,拇指轻柔地爱抚乳蕾。 阿雪对她的挑逗全然无力抵抗,气喘吁吁,双臂紧紧抱住织芝,不断发出甜美的呻吟。 「裁缝小姐……我……我好舒服……用力……好……不要停……」 织芝与阿雪忘情的淫靡姿态,让我看得心头火热,正想要说些什么,织芝却抛下阿雪,霍地站起,几步就跑到我身后,在一阵簌簌声响后,我瞥见一件袍裙飘落在地上,而一具火热的少女胴体,从我背后贴靠上来。 不是完全的裸体,但是隔着薄薄的乳兜与亵裤,我仍是能感觉到织芝那正值青春的少女胴体,充满着何等娇美的魅力。 从这个位置,织芝很不容易再去把玩阿雪的圆硕你瓜,所以她双臂仅是从我身旁掠过,贴放在阿雪的平滑小腹上,让我们三个人的肉体紧密连结,再没有半丝空隙。 可是,织芝和我都忘了一件事,就是当「神之手」的天赋异力,隔着肌肤直接影响子宫,那会造成什么样的效果? 几乎只是一瞬间,我惊觉阿雪的体热狂升,跟着她就好像发狂似的,前后摆动她的雪白屁股,披肩长发也随着她疯狂似的摇头,在我们眼前乱舞着,呻吟的声音越来越高亢。 「哦……哦……停……停……好舒服啊……快要死了……哦……哦……」 肠道内抽送的肉杵,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震荡与痉挛,整个弯弯曲曲的膣道,像是化作一朵淫乱的食肉妖花,黏腻地包裹住肉杵,朝无底的深处拖拉,而紧闭的玉户突然释放出大量蜜浆,淅哩哗啦地流涌出来,打湿了两具肉体的接合处,迅速地流下。 被极度的愉悦春情所驱策,阿雪像是变成了一头发情中的母狐狸,圆硕你瓜抖出令人炫目的波光,肥白屁股一直扭个不停;高温的热度、抽搐的包附,令我的野性欲望飙升到顶点,只能从背后将她抱得紧紧的,发狂似的用力抽刺。 假如不是她被这种异常状态,过早耗光了体力,在高亢的甜美叫声中疲惫昏厥,我几乎以为自己就要支撑不下去了。 然而,当我依依不舍地从阿雪身体里离开,帮她覆盖上一件衣袍,另一具娇小玲珑的完美胴体,却适时地出现在我面前。 「相公,你累不累?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精灵少女体贴地微笑,不算丰满的胸部平缓地起伏,被包裹在乳兜下的双丸,无声地对我发出召唤。 我轻轻地卸去了她胸前的乳兜,两苹玉免般的香乳蹦弹出来,在我的手中抖动,尽管远不及阿雪的肥硕份量,却真是玉雪可爱,各具不同风情。 一口含住织芝的浑圆玉乳,我抚摸着她如绸缎般光滑的雪肤,在她顺从的配合下,慢慢褪去她的小亵裤,让那早就溪水潺流的美妙花谷,裸裎在我的目光下,只见那花瓣一样的玉户上,生着疏落的橘红色柔毛,中间的浅沟里正流出香浓花蜜,吸引着访客的到来。 「我累不累,你马上就知道了,你这头狡猾的小母猫,来这闹了半晚,难道以为自己还跑得掉吗?」 时机已经成熟,我让织芝跨坐在我腰间,由我托起她光滑白嫩的香臀,慢慢沉身坐下。 织芝一开始就放得很开,双手搂在我汗水淋漓的脖子上,热情地摆动柳腰,用圆滚的臀部,激情地迎合着下方的肉杵。 每一次的坐下吞吐,织芝都发出妖媚的娇吟,小香臀也更加卖力地摇动着,柔软的花壁缠住肉杵,随着频频的进出翻起或插入。 继承了精灵的血统,织芝的体型比阿雪娇小得多,也因为这样,采取这体位的时候,我能够很轻易地把她搂抱在怀里,手掌轻易包覆她雪兔似的小巧玉乳,挑逗上面的乳蕾,让她一再地发出哀求叫声。 「相公……相公你真好……饶了姐姐吧……快给我……」 听着织芝的悦耳声音,我心中暗笑,下身猛力一下顶插,织芝顿时「噢」的一声,雪白娇躯像一尾触电的鱼儿,在我怀内剧烈弹动,白皙的裸背上,黑红色的狰狞纹身隐约浮现。 我笑盈盈地凝视织芝,她被看得满脸通红,索性把头埋到我右肩,娇嗔似的轻轻说了一声。 「相公是坏蛋……」 我侧过头吻她,将织芝紧紧抱住,腰间加快了动作,织芝上下起伏着身体,浑圆雪白的乳房,在我胸前来回摩擦,沾满了我们身体之间的汗水。 当最后的高潮终于来到,织芝满足得高声欢叫出来,背后的龙蛛形象越见清晰,手掌紧抓着我的肩膀,一头橘亮的长发像波浪般甩动,胸前可爱的玉兔上下跳动,本来悬在半空的小香臀死命坐下,紧密迎合我的顶送。 被包裹在温暖膣道内的肉杵,迅速膨胀起来,将一股股蕴含生命精华的浆液,送进织芝的体内深处,强烈的脉动、急促的喷射,让织芝再次颤抖起来…… 「啊……相公……好相公……织芝对你……」 云消雨散,耗尽体力的阿雪已经睡倒在地上,看那香甜的睡容,恐怕不到日上三竿,不会清醒过来。 我将阿雪用她的衣裙包裹,抱送回她的寝室,让她能在床上安枕高眠,有紫罗兰守在门外,她这一觉可以睡得非常安全。 当我重新回到款客的小厅,织芝并没有坐在那里等我,而是随意披起一件袍子,连扣子也不扣,踱步到厅外的走廊上,脚边放着一瓶美酒,手里拿着一个酒杯,徜徉晚风,凝望着天上的明媚月亮。 我不知道她从哪里弄来了酒,或许她一开始就有带在身上吧,不过那并不是吸引我目光的重点。我只注意着,她身上那件淡白色的袍子,衣料透光率极佳,在月光映照下,近乎是半透明,算得上饱满的酥乳撑得胸前鼓涨,两点娇嫩的晕红也明显突出。 亮眼的橘红发色,在月色下闪闪发光,当微凉夜风吹掀起薄如蝉翼的衣袍,织芝苗条娉婷的身材、雪白柔嫩的皮肤,就在我眼前裸露无遗,背后黑红色的龙蛛刺青,在雪嫩肌肤衬托下,分外显得狰狞;特别是在衣袍拂过柔软纤腰和细致双腿的那一刻,若隐若现的性感姿态,让我看得微微一呆,才刚刚发 过的下身再次积蓄起活力。 我一下子走靠过去,来到织芝的背后,伸手环抱住她的柳腰,从轻薄的丝袍底下伸进去,掌心贴放在她火热的小腹上,脑里不禁回忆起数年前的那个夜晚,我冒着极大的危险,将水火魔蛟的龙丹度入她腹内,成为第一次运使地狱淫神成功的例子。 那天晚上,我觉得我们两人的心极度贴近,几乎可以说是融合为一,但这次在萨拉重遇后,我却再也找不到这样的感觉,曾经无比契合的两颗心,生出了许多无形的嫌隙,直到刚刚,虽然我仍不知道织芝今晚为何来此,可是经过那样刚才的激烈欢好后,我有点觉得……好像回到了数年前的那个晚上…… 「雪姊姊睡了吗?」 织芝低声问着,却没有回头,只是很自然地移动身体,在我怀里找寻一个最舒适的位置,这动作我们并不陌生,之前在娜丽维亚,我们有过很多个晚上这么相拥而眠。 「是啊,看不出来你的体力倒比她好,她都睡了,你还一副精神奕奕的样子。」 手指在柔腻的小腹肌肤上游移,我注意到织芝呼出来的气息中,有着淡淡的酒味,那张因为酒意而泛红的娇颜,更是明艳不可方物,忍不住拂开她的发丝,在那尖尖长长的耳朵上印下一吻。 织芝轻呼了一声,然后就沉默下来,我知道她必然有话要说,所以也维持静默,等待着她的开口。 「我……我已经决定了……」 开口说这句话,对织芝而言似乎并不容易,可是一旦开了口,她就很果决地把话给说完。 「我要去索蓝西亚访问,等到后天的庆祝宴会结束,就和索蓝西亚的使节团一起上路。」 假如没有前面半晚的温存缠绵,织芝现在这么说,我可能就会把这当成是双方翻脸的通牒讯号,要开始准备采取手段了。 但是现在,我却只是静静地等她说完,因为我相信她不会只有这样简单的一句,肯定还有些别的理由,会陆续说出来。 「其实,在来这里之前,我很犹豫,有些事情我想了好多天,还是想不出答案,心里好乱好乱,最后决定今晚来见相公你,因为这些事一定要亲自确认过,我才能肯定……」 织芝告诉我,这次我们两人初重逢在萨拉时,她就觉得我对她的态度有些古怪,好像生疏了不少,虽然我们两人过去在娜丽维亚也是交媾比说话更多,但那时候肉体关系频繁的两个人,好像彼此心灵上有种无形的羁绊,而这次我的态度虽然改善许多,但那种深深的羁绊却好像没有了。 而当她收到了我的委托,预备要开始制作服装时,她发现两套服装都是女性款式,便从中推想到我是为了其它女人来向她做委托。当时,她的心里非常挣扎,并且非常地不好受。 「……那时候,我自己也觉得好奇怪,我与相公你的契约应该很单纯:你买下我的命,改造了我的人生,我就把我的灵魂与肉体全都出卖给你……除了这些以外,我们都不应该向对方索取更多。」 织芝轻声道:「所以,如果相公你身边有了其它的得宠姬妾,我应该要觉得高兴,因为这样子你就不会太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我也可以少接客几次……呵呵,就算已经把这当作终生职业了,能够多休假几次,没有哪个娼妇会不愿意的。」 彼此是在娼馆相识,被蛮横地夺去了处女之身,后来订的约又是明白说着出卖肉体,因为这样,以前在娜丽维亚的时候,织芝一直把自己看成是我的「私人妓女」,而即使我要她去接别的客人,相信她也不会拒绝。 对于她这样的心态,我知之甚详,但却从不曾开导过什么,毕竟我与她是契约关系,不是谈情说爱,如果她能早早认命,安于这样的自我定位,对我来说那是上上大吉。 「……我应该要很高兴的,可是,我就是高兴不起来,没有办法无动于衷,甚至连作品都做不下去。」 那几天,织芝反复看着我给她的委托书,还有相关的尺寸数据,几次想要动手制作,却觉得满心烦扰,就是没法好好做下去。 这是她之前从来不曾有过的经验,即使好不容易按耐下烦躁心情,快手快脚地把东西做出一个雏形,但是看着那即将成形的衣袍,却仍是忍不住满心气苦,拿起手边的工具,一刀一剪地将那衣袍裁成碎丝片缕。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当我在爵府里等得无比焦躁时,织芝那边却迟迟出不了作品,而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聪慧如她也终于确认了某件事。 「我想找相公你说话,但你却没有出现,后来再见到你,是在山庄里遇袭的那一次……」 那一次的会面相当糟糕,尽管我刻意维持着彼此的和谐气氛,但织芝的灵巧慧心却已经看出不对。我的不愿承诺,让她确认自己的期望肯定会变成奢望,我们两个的关系,在娜丽维亚约定的那天起,就已经被锁死,不会有任何改变。 「起初我很难过,为什么我的心情无法得到回应呢?明明我是这么地喜欢相公,但是你却对我的心情无动于衷,我觉得好难过好难过,那天……是我第一次为了男人掉眼泪,可是后来我发现了,原来被改变的人是我,你仍然是你,与我们在娜丽维亚相识时一样,完全没有改变。」 织芝的语气仍有着笑意,但从旁边看过去,她眼眶边的晶莹光亮,已经说明了她的心情。 看见这么一幕动人的景象,我应该感到非常激动,因为这么一个清纯可人的精灵少女,目前在萨拉城里是如此的炙手可热,大把王公贵族等着向她讨好,却向我倾诉着爱意,我有什么理由不欣喜若狂,庆幸自己蒙受苍天眷顾呢? 但是我就是激动不起来,彷佛织芝所倾诉的对象并不是我,只是某个与我相同姓名、相同在此的陌生人。 过去在南蛮,龙女姊姊向我轻诉情思时,我曾经很天真地欣喜若狂,以为捡到天上掉下来的宝贝,可是现在我已经学到,老天不会平白无故从天上掉宝贝下来,所以我分外无法理解,我有什么地方值得织芝这么看待,一个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要的无赖,如果认真计较起来,我甚至是她的杀母仇人,她有什么理由会这样看上我? 我无法理解,所以……我无法接受。 「本来我很忌妒雪姊姊的,我以为她是相公你心里的人,所以怎样都想要见她一次,想知道我输给了怎么样的人,可是见了之后我却觉得很遗憾,因为我们两个人在你心里的位置是一样的。」 从我僵硬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织芝俏然转身,水晶般的闪亮眸子凝视过来,柔声道:「我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吧?相公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呢,因为你不想被自己不能掌握的东西给牵绊,所以你也不要任何的东西。不只是我,恐怕连雪姊姊都进入不了你的心,对吗?相公……你真是个冷血无情的男人。」 不想回答,因为太多的情感并非处世之道。虽然被织芝看穿了我谎言下的真心,这有些棘手,但是本来就不属于我的东西,要叛逃也是应有之理。 只是,在我的记忆中,鲜少有这种被人逼到角落的感觉。更奇怪的是,这次逼迫我到角落的并不是什么强敌,而是一名纤弱灵巧的精灵少女。 「可是,为什么你从来不对我们许诺呢?就像别的坏男人那样,只要你用承诺轻轻哄着我们,我们就什么都不会发现,至少……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会难过,也不会伤心,如果你真能那么无情,为什么你连一句谎言都不对我们说?」 为什么不说呢?说谎其实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的人生就是由连串谎言构成,为什么不说?或许……是因为我有恃无恐,所以才不屑为之吧。 我苦笑着,纳闷起自己的诡异思路,尝试找出一个能自圆其说的理由,可是没等我找到,激动的少女就扑抱过来,毫不介怀地用她纯洁的香躯,温暖我的身心。 「相公……你真是个温柔的人,明明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却还是对我们保持诚实。这样的相公,对我来说,你是一个最温柔的人。」 温柔的人?我是吗?我是吗?我……是吗? 「相公,相公,相公……」 耳边连续三声急促的呼唤,少女的声音骤转成哽咽,与她豁尽一切的紧密拥抱,一起冲击着我不知所措的麻木感官。 「我可以……我可以爱你吗?就算不能一直在一起,每次见面要装作不认识你,那都没有关系;你要我用匠师的身分帮你搜集情报,我也会尽力去做,这是你当初培养我的理由吧?」 你是这样子以为的吗?但其实,我从来没想过要让你帮我刺探情报,当初培养你成为匠师,只是为了一个比这更卑劣的理由…… 「我们之间只有契约关系,你不会真正喜欢上我,这些我都不理;你身边有雪姊姊跟着,或是以后还有什么别的情妇,我也全都不在乎,真的,我一点都不会在意。」 那只是……一时激情的想法吧,现在的你,已经是大地上炙手可热的人物,怎么可能会让自己这么委屈?即使现在被情感冲昏了头,等到你以后清醒过来,也一定会…… 而且,你的母亲……是被我害死的…… 「就算、就算你是我的杀母仇人,我都可以忘掉,这样也不行吗?当初……是相公你把我从那丽维亚带出来的,教我怎么作梦,给了我现在的人生,现在的这个生命……是与你共有的,因为有你,织芝·洛妮亚的存在才有意义,在分别后的每个夜晚,织芝她从来没有忘记过这一点……求求你,不要留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 精灵少女悲伤的恸哭声,听在耳里,让我模糊的眼中感到一阵湿润,彷佛回到当年在娜丽维亚的某个夜晚,失去母亲的孤弱贫女,抱着逐渐冰冷的尸体,也是这么声嘶力竭地哭喊。 不应该有反应的…… 不应该被感动的…… 既然到最后还是什么都给不了她,不能够向她保证什么,现在作这些有什么意义呢?结果只会像我与月樱一样,再次伤害着彼此。这些我明明知道的…… 「……这个样子……还是不行吗?我不可以爱你吗?不可以让我爱你吗?我好爱你啊……相公,我爱你……」 当少女勉强止住哭声,挤出一个强自欢笑的表情,柔腻地在耳边轻语,诉说着她满腔的真心,当我感觉到那即将枯萎冷却的期待,我再也克制不住,用同样紧密的搂抱,回应着她。 流停在她芳唇上的晶莹泪珠,好烫……</div> 第四章 雾里看月 织芝在清晨以前离开,秘密的来,秘密离去,答应说会在前去索蓝西亚之前,把那两套订制的服装送过来。 对于是否应该拦阻她前往索蓝西亚,我感到一阵犹豫,但最后还是决定放手,让她去索蓝西亚看看,一方面我想知道索蓝西亚的情报,二方面……如果我想改变当初的策略,那么现在就不该让织芝与冷翎兰感情太好。 目送着精灵少女的离去,看着她深情的眼眸,我感觉到一阵难言的唏嘘。 娜西莎丝言而有信,当我中午奉诏出门,预备入宫晋见,就从街道上的欢声如雷中,得知伊斯塔顺应时代潮流,娜西莎丝发表加入国际联盟的通告,从这一刻开始,整个大地历史将进入新的里程碑,因为在这之前,大地上从来没有在和平时期成立过跨种族的国际组织……虽然这组织一成立就要与黑龙会开战。 这个消息的震撼力很强,特别是之前还有一堆学者专家信誓旦旦,认为伊斯塔一定抗拒到底,甚至有可能与黑龙会联手。不过对于早就知道这消息的我,自然是一点惊讶的感觉都没有。 娜西莎丝成了多国媒体追逐的焦点,不过伊斯塔驿馆大门深锁,娜西莎丝对各方势力都避不见面,对此各方都是谣言四起,有人猜测她正在计划什么;也有些人得到消息,娜西莎丝发表完声明后就闭门不出,可能是闭关修练邪术;但根据我的猜想,这妖女很可能是被那个玉子灵猫迷得神魂颠倒,所以才举措失常。 伊斯塔、索蓝西亚、罗赛塔、阿里布达、金雀花联邦,大地上最强势的五国都已经通过,剩下的就只是细部研讨问题,我一下子变得没事一身轻,只是想不到当我这闲人上街露面时,会被大批民众簇拥着包围。 群众都是善忘的,而且……为了顺应明日的情势,人类会很自然地把昨日给忽视掉,所以本来还沸声扬扬的第一夫人丑闻,在国际情势一下子转变后,各大媒体都很有默契地忽视,街头上的人们也都闭口不谈,就好像现在,这些明明几年前还把我像瘟疫一样赶出帝都的人群,大声围着我欢呼,把我当成民族英雄一样。 嘿,一个在外交上只懂得抱金雀花联邦大腿的国家,有什么资格出民族英雄了?只不过因为金雀花联邦的大总统,对我大加赞扬,说我出生入死,是促成这次联盟的头号功臣,将会名留青史,我就一夕间再被捧上英雄宝座,连国王陛下都连连下诏,要我晋见受嘉奖。 不过,宦海起伏,本来就是这么一回事,既然莱恩送了这个天大人情给我,我也没理由浪费掉,再怎么说,我并没有清高到主动拒绝奉承与谄媚,反正这群东西早晚会再把我赶出去,我就在那之前,尽可能从他们身上捞取利益吧。 「法雷尔将军,您和您的父亲一样了不起,将来我儿子也要投入你们的麾下,杀掉那些伊斯塔狗子。」 「这位夫人,伊斯塔已经与我们共组国际联盟,令公子可以从事一些更有益国家社会的东西,比如说写写书、画画漫画之类的,不用送他上战场了。」 「约翰大人,您真是好样的,这次为我们大大扬眉吐气,如果我女儿去年没有出嫁的话,我一定要她进入侯爵府来伺候您。」 「伺候我吗?那她可真是不幸啊。」 被人群挤得水泻不通,我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答着,起初还很有耐心地堆出笑脸,但是走了一刻钟发现自己只推进了约莫三步的距离后,耐心就迅速消失,不自觉地流露出心底真话,虽然有所警觉,但实在忍耐不住。 「法雷尔将军。」 就在我认真考虑是否该拔剑斩人开路时,救星出现了,一对铠甲卫队排众而入,为首的队长向我鞠躬行礼。 「莱恩大总统有请,请您立刻前往驿馆。」 「哦?但是我正要去敝国王宫面见陛下,这恐怕……」 「您无须为此而担心,这个问题我们会替您打发的。」 从手下人的态度,可以揣摩出为上位者的心意,不过从来没有忠君思想的我,当然不在意我们的国王陛下是否被人看不起,反正每次被召去,不是挨训,就是要对着一个为女儿哭泣的老头子,这种场面能少则少,不去最好。 我搭上了他们的马车,在金雀花联邦卫队的护送下,顺利脱离了人群包围。从马车上往下看,人群依旧是欢欣鼓舞,就是不知道他们到底在高兴些什么。 车队平安而迅速地到了驿馆,我问了一下门口,得知不良中年刚刚离开。似乎是因为联盟终于成立,所以明晚要在驿馆举办盛大宴会,为此已经策划多时的茅延安,去找人开始安排布置了。 与茅延安没碰到面,我是理所当然地不觉得遗憾,就这么长驱直入,去会见莱恩,心里多少有点纳闷,不知道他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接见我的地方,是驿馆后头的花园,当我进入花园的时候,里头没有看到任何的侍者,只有莱恩独自坐在一张白玉桌旁,回休楚则像护卫一样站在他身后,等待着我的到来。 看这情形,像是一个普通规模的小宴,尽管没有其馀宾客作陪,让我觉得有点奇怪,可是莱恩一向喜欢摆出平易作风,所以也不是太值得讶异。 「请坐,约翰,你不会了解我今天有多么高兴,我作了二十年的梦想,终于能够实现。」 莱恩向我举杯,玉杯中琥珀色的美酒,映出了他已有几分醉意的虎眼。 「多谢你的帮忙,让国际同盟成立。往后大地之上就可以逐步减少战争,将不再有人为了无聊的理由死于非命,不再有家庭因此破碎,各种族的关系即将进入新的一页,我们终于迈出了往大同世界的一步……这个理想能够成真,莱恩·巴菲特虽死无撼了。」 金雀花联邦的大总统向我举杯,又称赞我的功劳,我自然是很惶恐地与他干了一杯。当那香醇美酒流过喉间,则听到他缓缓地一声叹息。 「可是,为了成立国际联盟,我们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了……」 「大总统,您不用这么客气,我只是尽了我的责任,为大地上的黎民尽一点心力而已,实在承担不起您这般……」 我照例说几句大违心意的客套话,哪知道莱恩斜睨着玉杯,淡淡笑道:「承担得起的,法雷尔将军少年英雄,不独是雄心万丈,更是色胆包天,连金雀花联邦第一夫人的清白都敢玷辱,还有什么事情承担不起的?」 「啊?!」 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我刹时间身上寒毛直竖,惊得魂飞天外,手上一下用力过度,竟然将玉杯捏破,只听见莱恩的冷笑声与说话一起传来。 「那日你们两人在楼上缠绵燕好,我就坐在这里,从头到尾,没有一件事能逃出我的耳目,只要我一声令下,你这无耻淫徒立刻会被乱刀分尸,冷弃基那老匹夫绝不会为你说上半句好话……你知不知道对一个男人来说,这是多么的耻辱?亲耳听着妻子与情夫通奸,这是什么感觉?我行若无事地忍到今天,你又知不知道是为什么?」 一字一句,在我心头掀起了无比震撼。我一直都低估了这头百里雄狮,以为当日与茅延安的那番作做,可以把他瞒过,却忘了他能在权力斗争中屹立不摇,稳坐金雀花联邦至尊之位十二年,岂是普通角色,竟然一早便知道我与月樱的奸情,利用我帮他作事,直到一切大功告成,这才反脸摊牌。 就算给我一千一百个借口,我也找不到让他不杀我的理由,更何况莱恩这个鸿门宴准备十足,我根本没有逃生的希望。对着莱恩那杀气腾腾的冰冷眼神,我只觉得背后冷汗涔涔,手脚麻木,脑里千百念头纷至沓来,情急之下,居然胡乱出口一句。 「不、不关她的事……这全都是我在主导,她是……她是被我强迫的……」 一句话出口,连我自己都感到很讶异,一股凄凉的感觉充塞胸中。明明已经对这个女人绝望,明明最美的梦想已经破灭,明明我身边已有了个更好的阿雪,但是到了这种时候,我仍然不自觉地袒护着她,这是否说明我真是个大笨蛋呢? 但就在我自艾自怨,无心顾及旁事时,莱恩突然微微一笑,适才那种令人脊椎发寒的杀气消失无踪。 「呵,想不到你会这么说,不过这样反而更无奈,因为这只是证实了,你与我……我们两个虽然干了一番大事,但到头来仍只是一个失败者而已。」 「呃!你说什么?」 莱恩的态度丕变,让我从悲凉心情中迅速回复神智,脑里冷静一想,顿时觉得莱恩对我似乎没有杀意,刚才的那番表现,故作声势的意义居高。既然是这样,那么我也不再绕圈子,直接问他打算怎么样。 「呵呵,别担心,我今天只是单纯找你喝酒,聊一点英雄背后的故事,没有其它的意思。」 莱恩为我斟了一杯酒,道:「联盟已成,月樱和我后天会启程回金雀花联邦,听说往后她不会再和你见面,这点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人生就是如此,好聚好散,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这句话听在耳里,实是百感交集,跟着莱恩向我问了几句,而我把如何得知他性癖的事全部推在茅延安头上,这个大问题一解决,后头就很好谈了。 莱恩表示,他从小就有大志,希望能掌握大权,做一番轰轰烈烈、有益千万人民的伟大事业。他练武习文,让自己变成无比出色的人物,为的就是取得总统大位,十二年前好不容易壮志得偿,却有政敌挖掘到他的性癖丑闻,拿来攻击,为了清除谣言,他唯有迎娶名满大地的第一美人为妻,以示清白。 「十二年来,我不曾爱过她……其实在最初相逢的时候,我确实为了月樱而心动,这是我第一次对女性有爱慕之心,但我随即发现,月樱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男人,而我绝不打没有胜算的仗,所以就立刻割舍下对她的情感。」 莱恩缓缓道:「这些年来,我们两个是合作关系,也可以说,我完全是在利用月樱,但我不后悔,因为我得到圆梦的机会,去改革我的祖国。这十二年来,无论是金雀花联邦或阿里布达,老百姓都过得比以前更好,大地各国减少了征战,我们的付出,是有意义的。」 「所以你就让姊姊成为你梦想的陪葬?」 「有一件事你要先弄清楚,当年我向月樱求婚,贵国国王曾极力反对,我虽然开出以她下嫁换取阿里布达再兴的条件,可是自始至终,我不曾胁迫过她,是月樱自己同意这样的交易。」 听见这话,我心头顿时一阵愤慨,连拳头都握得死紧。难道,莱恩就是为了政治利益,所以才让月樱去办那个什么乱交派对,出卖自己的肉体,来当作交易吗? 「呵呵,你好像搞错什么了,不是你想的那回事,乱交派对是有的,可是乱交派对有很多种,也没人规定派对的主人一定就要下场啊。」 莱恩笑着对我说,巴菲特家族在金雀花联邦是由商而入政,但是在官商勾结的过程中,有些传统被一直保留下来,其中最具代表性、也最有实质利益的,就是每逢月圆之夜的颓废华丽宴。 参与的都是政商名流,甚至不乏宗教界人士,所有人都是戴眼罩型的半面具入场,享用美酒、美食,然后与巴菲特家族所聘用的俊仆美婢,来一场肉欲横流的狂欢直至午夜,然后隐密地散去。这些接受招待的政要富商,隔天自然就好说话得多,作什么买卖、推行什么法案表决,往往因此顺利通过,久而久之,就为巴菲特家族缔结下政商方面的丰富人脉。 「月樱希望能够有一点贡献,所以要求接下月宴的主持工作,但宾客最多只是亲吻她的手背和手指,在那以外的部分,连我都不曾一亲芳泽,何况别的男人。」 这话听在耳里,带来的感觉就像晴天霹雳,我一时间脑里浑浑噩噩,只听莱恩继续笑着往下说,表示月樱的倾城之姿,在金雀花联邦亦是颠倒众生,每当她以一袭冰丝般的白纱礼服入场,天姿仙容或是戴着眼罩面具、或是蒙着面纱,全场的男性全都为之惊艳,许多平时威风八面的达官贵人,这时只求能够跪下来,轻轻捧起女王的玉足,亲吻她的鞋尖,便于愿足矣。 「夜宴时候的月樱,与平常不一样,眼神里头总带着几分恍惚,人虽然在那里,心却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我想月樱在感情上一定经历过什么,但是成婚多年,她并没有告诉我那些,而我只知道,月樱当初在萨拉城里有一个情人。」 莱恩望向我,缓声道:「过去每次月樱收到有关你的消息,就会很开心,我曾以为是你,在前来萨拉之前,我一度对你非常妒忌,但事实却证明并非如此,你与我一样,都是秋月天女身前的失败者……」 我仍未从那沉重的震惊感中挣脱出来,但听了莱恩这句满是苦涩的感叹,忍不住出声问道:「那……知不知道那个男人是……」 「不知道,这里毕竟不是金雀花联邦,探子的能力有限,而且事情太久,无从查起,如果是伊斯塔的巫师团群起合作,用魔法显影,那么或许可以调查出来,但……我自己认为,最有可能的人,就是你的父亲,源堂·法雷尔。」 变态老爸?! 这个答案虽然离奇,但我却不能否认这是可能性最高的一个,因为当初月樱的生活很简单,除了皇宫,最常待的地方就是我家爵府,与变态老爸也确实见过几次,如果说因此而有了什么,这确实也说得过去。就连我自己之前猜想,也把这个答案列作预备之一。 「等到我们离开萨拉,这些事就都无所谓了。我与月樱虽然没有感情,不过这些年来她在背后默默支持我,扮演好第一夫人这角色,给过我很多的帮助,可为人知、不可为人知的都很多,我对她……确实有一份愧疚,希望可以弥补,所以如若她选择了对象,我不会阻止,还很乐见其成。」 莱恩拍拍我肩头,道:「勇敢选择自己所爱,是男儿本色,你对月樱的执着,我很欣赏;更重要的是她也对你有情,所以我曾经认为,把月樱托付给你,该是很好的选择,想不到……最终你仍是没法把握,也或许是她对你的情还不够深吧。」 从莱恩的话里,我隐约听出一丝意味,就是他认为月樱对我只是移情作用,真正慕恋的对象是我那变态老爸,也因此,月樱最后选择放弃我而离去。 但我仍是不解,我对月樱的执着,那是没话说,但讲月樱对我也有情,这话却从何说起? 「你以为我们金雀花联邦的绅士,都是无能的废柴吗?月樱身上有一串魔法珠链,能……」 「只要她用珠链传出危急讯息,你们就会感应到,过来救人是吗?」 我知道这种东西,那是出自光之神宫的法器,专门给一些贵族女眷携带,一遇到危险,就念动法咒,法器自然会通知人来救援。我与月樱初次合欢的那晚,我曾对此特别小心防范。 「你的资讯太落后了,那是七年前的旧产品,已经被我们淘汰了,新一代的魔法珠链只要主人遇险,会自动发讯,以免主人在失去意识时遭遇不测,这七年来,不计那些被废掉四肢、只剩一口气的,回休楚一共杀掉了二十七个意图不轨的淫徒。」 「那我……」 「是月樱在那之前把珠链扯断,才救你一命的,这些你没有发现吧?」 一句话说得我呆若木鸡,莱恩微笑道:「月樱这些年来,对男人都很冷淡,我其实也不是很了解她,但既然她会想要袒护你,你在她心中确实是个特别的人。」 莱恩笑了起来,说当他终于得知月樱与我的情事,一方面感到些微妒意,一方面又顾忌丑闻外泻,动摇他的政治地位,所以曾经好几度想要杀我灭口,但是考虑到月樱的心情,所以终究没有动手,想不到一念之仁,最后竟然是由我为他完成了梦想。 「……往事已矣,你还年轻,还有大好的人生,这次你扬名国际,往后将平步青云,荣华富贵、美人佳眷,唾手可得,过去的就都让它过去吧。」 结果,莱恩特别与我见面,为的竟是在离去前开导我一番,期望我别为情事所误,走上正途,而不是就此消沉下去。 我脑里还很混乱,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莱恩,不过既然他摆出这么器重我的姿态,我也没理由恶言相向,所以勉强堆起笑脸,用很奇妙的言语来道谢。 「莱恩大总统果然是英雄豪杰,能人所不能,我很佩服。」 「一样的政治领袖,却未必有着同样的嗜好;我和贵国国王有点不同,不爱听场面奉承,只爱听真话,你有什么话大可以直说。」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问了,因为这个问题我真的很想知道。」 我问道:「绿云遮顶是男人最大的耻辱,我不相信世上有任何男人可以戴绿帽而心平气和,那天我和月樱在楼上翻云覆雨,为什么你可以静静坐在这里喝茶?」 这个问题非常不礼貌,而且还很有挑衅意味,谁知道莱恩听了一点也不发怒,反而仰天大笑。 「哈哈哈,那天我确实坐在这里,但是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心平气和,相反地,我还非常激动。」 一个非常激动的雄狮,没有冲上去手刃奸夫,坐在这里干什么? 莱恩伸出了他雄厚的手掌,而与他相握的大手来自另一个人……一个始终在我们谈话中保持沉默,身躯魁梧的男人。 回休楚木然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和与他执手相握的莱恩一样,都是一种无比幸福的笑容。 现在不用说也知道,回休楚为何感激我帮助莱恩与月樱,还送了我刀谱,而莱恩那天又在这里做了什么,一瞬间,我还真是好恨自己为什么问了这问题…… 「……莱恩大总统果然是英雄豪杰,能人所不能,我很佩服。」 在结束谈话后,我向莱恩要求,希望能见月樱一面,但却遭到婉拒,莱恩认为现在让我们两人会面不太妥当。 我没有强力要求,就这么离开了驿馆,主要的理由,也是因为我认可莱恩的话,现在会面并不妥当,我还需要时间去厘清一些东西。 如果说豪华夜宴的情形,与我认为的全不一样,那么,面对我质问时候的月樱,是什么心情? 或者该把问题往前延伸,当决定要回到阿里布达时,月樱的心情如何?这可能才是一个真正的关键之题。与月樱约定终生的那个男人,真的是变态老爸吗?之前月樱对我的照顾与关爱,那都是移情作用下的结果吗? 突然间我知道,这是一个无法再逃避的问题,如果不能够找到那个男人的真实身分,一切都将陷在死胡同里头。 但这却并非易事。姑且不说我一个人势单力孤,就算有国家力量当后盾,莱恩用金雀花联邦的特务组织进行调查,还不是什么都没查出来?除非如他所说,能够得到伊斯塔的帮助,动员到他们的巫师群起占卜、窥影,才有希望查出这件多年前的隐事。 可是……娜西莎丝阴险毒辣,要与她交易,还不如找恶魔做买卖,那样还比较安全。 这样说来,事情的解决方案已经很明显了,同样是与虎谋皮,起码选择比较咬不那么大口的一方。 回到爵府后,我立刻宣布拒绝一切打扰,然后回到自己房间,取出了那枚与菲妮克丝联络的银戒,稍加摩擦,彷佛一早就等待在那里的菲妮克丝,立刻就出现在我身前。 不知是否刻意打扮过,被我召唤出来的菲妮克丝,依旧是艳光动人,穿着黑色紧身薄毛衣,胸前一对豪乳鼓突突地,外面是黑色皮夹克,下面是条精美油亮的黑色皮短裙,脚蹬着黑色高跟的长筒靴子,黑色的裤袜隐约可见。一身黑色配上白皙雪肤、盘起来的典雅红发,在秀雅大方中透露出一种性感和诱惑。 「怎么啦?帅哥哥,今天这么有空?那就顺便来照顾一下人家的生意吧。」 「好啊,就作吧。」 「呃……怎么今天这么好说话……」 当我一反平时的皱眉与厌烦,直接点头答应,这个明快而果决的作风,反而让菲妮克丝大为诧异,一时间接不上话来。 「帅哥哥,你是说……你今天……要许第三个愿望吗?」 「没错,你不是很期望有人照顾你业绩吗?快点进行手续吧。」 尽管有些冲动,但我已经考虑清楚了。月樱在我心中的重要程度不输给阿雪,既然我能为阿雪许下两个愿望,那么在剩馀的三个中,为月樱用去一个也是很合理的。 再者,靠着菲妮克丝的帮助,让我先后摆平了索蓝西亚与伊斯塔两国首脑,大大出一口恶气。以事件的困难度与牵涉之广来说,就算耗去两个愿望都很应该,但菲妮克丝却给了我一个天大便宜,以这心情来说,我也该还给她一些好处。 「你这人真是奇怪,作起事来好像很自私,可是每次都是替别人在许愿。」 彷佛看出了我的心思,菲妮克丝摇着头,目中尽是惋惜的神色,道:「如果真的那么想得到,直接许这个愿望不就好了吗?」 「就算我直接许愿,你就作得到吗?你能改变她的想法、改变她的坚持?」 「这个……」 我想是不行的。之前我许第一个愿望时,菲妮克丝并没有改变阿雪的心智思想,而是用毒辣诡计来奏功,这件事对阿雪造成很大的伤害,我并不希望再来一次。 「就算你能改变,我也不要。我可不想象那些浪漫小说的男主角一样,许错了愿,还要再浪费一个愿望改回来,真是有够挥霍。」 或许是歉意使然,我现在不想对月樱使什么心计,所以第三个愿望的方向非常简单。 「我希望,我能知道十二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月樱姊姊的那个情人到底是谁。」 在我说出愿望的同时,菲妮克丝弯下腰来,红发垂在雪嫩的脸蛋侧,海水般靛蓝的眼瞳中,有着浓浓的惋惜,还有浅浅的悲伤,但在我为之迷惘的瞬间,她拂开我额上的头发,在额头轻轻一吻。 「约翰·法雷尔,我祝福你美梦成真。」 被菲妮克丝吻在额头,我刹时间感到晕眩,但是再睁开眼睛来,她已经不在我面前,消失无踪了。</div> 第五章 第三愿望 菲妮克丝能够协助查出伊斯塔、索蓝西亚的机密情报,神通广大之至,当然也能查到十二年前萨拉城内发生的大小隐事。我本以为,当我许完愿望之后,菲妮克丝就会像上次那样,扔给我一个纸袋或是什么,阅读完毕之后,就会理解到事实真相。 但是当我睁开眼睛,眼前一无所有,而我在惊愣中徒然枯坐,等着会否有什么奇异现象发生,直至桌上红烛燃尽,长夜到了尽头,天方破晓,我才慢慢坐起身来,存疑自己是否被耍了。 一个女恶魔心性狡诈,那是不在话下,但是我与菲妮克丝的契约未了,还有两个愿望没用,她应该不至于拿正经生意来开玩笑。 心里狐疑,我从床上站起身来,从未关的房门大步走出去。 窗外天色初亮,冷冷的雾气迎面而来,熟悉的景物有些看不真切,我伸腰活动筋骨,就往外头缓步而去。 「妈的,菲妮克丝在搞什么东西?」 我一面咒骂,一面走到了前院。几个老而不死的东西起得颇早,已经出来洒扫整理,不过却没有看见紫罗兰,或许又和阿雪睡在一起了吧。 直走出门,我没有和几个老家伙打招呼,他们也像往常一样,对我视而不见,这些都是早已习惯的事,但走出大门,倒是没有见到昨天那样的人潮,让我不禁怀疑,是如今「民族英雄」的疯狂热度退得快?还是又发生了什么打落我光环的丑闻? 早晨的雾气不重,从爵府往附近商店街的路上,有三五行人散散经过,在与他们错身而过的时候,我没有打招呼,但他们也像视而不见一样,就从我身旁大剌剌地走过去,当我不存在似的。 (搞什么鬼?我变成透明人了吗?哈哈?) 这个诡异的念头一闪即逝,但是这股不安的感觉却越来越浓。在我抵达商店街的过程中,前后遇到了十七八人,但即使我刻意摇手打招呼、大声喊话,那些人也像全然听看不到般,自顾自地走过去。 (难道……菲妮克丝这个臭婊子,真的把我变成透明人了?我许的愿望不是这样啊!) 越想越是不对,我打算拦下一个人问问,怎知道伸手一拦,居然从那人身体穿透而过,如同捕风捉影,回手一挡,再次摸了个空。还不只是这样,当我乱挥着双手确认,却发现我无法抓住任何东西,不管碰着什么实物,都如同碰到幻影般穿透过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菲妮克丝把我怎么了?难道这一切只是某个虚影、梦境?究竟他们是虚影?或者我是虚影?) 在困惑的步伐中,我终于抵达了商店街。本来我到这里的目的是为了吃早餐,但现在哪里还有半分胃口,我站在那间一如往常热闹的早点铺子前,怔怔出神,思索这一切异常的源头。 突然,我看到了一样事物,险些给惊得跳了起来。在这家早点铺子里头,有一个很奇特的人,正坐在那边,一口面饼、一口牛肉汤,大快朵颐,这个人我曾有一面之缘,或许连他自己都忘了,但那次的会面却改变了我一生。 我微颤着身体,也不管自己是否当真变成了什么鬼透明人,就朝着那张桌子走去,迳自坐下,很奇异的,我并没有穿过椅子摔坠下去,而是很正常地坐在椅子上。 在桌子的另一侧,坐着一个皮肤黝黑的高大僧人,满面刀疤,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凌厉的双眼,瞪着手中的面饼与牛肉汤,再缓缓移到我身上。还是那么一副穷凶极恶的样子,但我却不会忘记,数年前的那一天,就是这个和尚敲我家的门,卖给我那本淫术魔法书。 「既能相见,便是有缘人。施主,请问你是……」 带着询问的语气,却让我如释重负,因为这代表至少还有人可以看见我,我并没有变成什么透明人。不过,这个和尚的记忆实在是差劲了点,难得他乡遇故知,我得让他想起来才行。 「善哉。贫僧破杀,欲来向施主结个善缘。」 我说着那年他敲门造访时所说的话语,话才一说,和尚立刻两眼圆睁,很诧异地看着我。 「施主,听说你长年为了不孕所苦,贫僧有一部奇书,名为种玉诀,需得七七四十九名处女……」 我又说了这一句,这时,不待我继续说下去,和尚放下手中的牛肉汤与面饼,口诵一声佛号,笑道:「施主,你可是姓毛?」 没错了,就是这一句,当初这和尚一度错认我是姓毛的人家,他确实认出我来了。我哈哈一笑,道:「大和尚,我不姓毛,难道你姓毛吗?如果我不姓毛,我们两个又怎么会碰头呢?」 「果真是你。施主,老僧等你很久了。」 「是吗?我也想念你得很啊,你为什么看得……」 本来想问为什么只有他看得见我,但却想起这和尚却是非同小可的人物,或许菲妮克丝就是送我来见他。当初他身上怀有众多异宝、秘籍,连淫术魔法书这样的失传秘本都能卖给我,说不定有些什么其它好处可捞,更有甚者,说不定能从他身上探出法雷尔六大暗黑召唤兽的秘密。 「和尚,这次又有什么收获啊?」 一时想不出该怎么套话,我随口问了一句,预备用这进行攀谈,哪知道随意问出的这句话,居然像是在水坝上打出了一道口子,这名相貌凶恶的大和尚,开始一面叹气,一面说着他辛苦搜集珍宝的血泪史。 「其它的倒也罢了,最近为了搜集阿里布达王国的秘传,几次潜入皇宫,遇到里头的高手侍卫,拼个两败俱伤,险些就无法生离皇宫……」 这点还真是奇怪,如果皇宫里头真有高手,那么后来何必要我去执行机密任务?而且根据我的记忆,这时代的萨拉城没有什么公务员高手,反倒是曾经出过一个很厉害的盗贼团,着实闹了一段时间,才被歼灭。 (那个盗贼团叫什么东西?好像……叫什么什么十虎的?) 这个问题一时想不出来,我便专心听和尚说话。那还真是有够凄惨的经验,被追杀、被刑求、被火烤、被野兽咬,光是看他身上一道道丑陋不堪的错综伤痕,就可以想象这和尚所受的苦痛。但真正让我为之心惊的,还是这和尚的来历。 虽然他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是从字句中推测,这和尚并非大地上任何一国的人士,而是来自海外异国。据他所说,他的国家沉睡着一个魔王,这个魔王非常地强大与恐怖,虽然目前处于沉睡状态,但是他与国内的有志之士却都认为,魔王即将苏醒复出,届时便会血染人间、涂炭生灵。 (原来是海外异人,难怪看得见我,难道菲妮克丝施放的这个魔法,不能影响外邦人士吗?哪有这样的鬼魔法?) 我一面困惑,一面却感叹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经,我们这边虽然没有乱世魔王,但却有邪恶组织,反正这类组织作的事情都差不多,一旦得势,绝对不会是造福乡里,而是生灵抹黑又涂炭,黑得一塌糊涂,所以基本上我也很能理解他的苦痛,有一搭没一搭地陪说话。 「最近贫僧和同伴搜罗到不少好东西,其中还有昔日大魔导师法米特的遗物,但是那魔头实力强大,这些未必能够克制他……」 除了淫术魔法书之外,法米特另有遗物在世? 我听得怦然心动,开口待问,却听到和尚叹气道:「故老相传,这块土地上有一门武术,能够克制那魔头的邪恶神通,那就是法雷尔世家的玄武真功,但这是人家的秘传神功,绝对不肯轻易传给外人,我徘徊多日,却是苦无门道,你说该如何是好呢?」 和尚一面说话,一面看着我,不管怎么想,我都觉得这是某种暗示。 玄武真功是我家传神功,如果是在爷爷或是变态老爸的手里,那当然是头等重要事物,等闲不能乱传,但对我来说这东西根本是废物一件,留着也多馀,能拿去换些有意义的东西,有何不可?要是当真得到六大暗黑召唤兽的秘密,那岂不是有两件传家宝了? 「这个简单,和尚,你要玄武真功的秘籍是吗?这个你真是找对人了,我帮你搞定吧。拿纸笔来,我先交给你一部份,你确认看看是不是真的。」 只此一家的独卖品,哪里会有假的?幸好前些时候月樱让我练功,我记下了玄武真功第一层的口诀,不然仓促间要我默写,我哪里写得出来? 而当我大笔一挥,将第一层心法概要一挥而就,和尚捧着墨迹淋漓的纸录,大呼真迹。 「可是……字迹好像丑了点。」 「将就吧,武林中人有几个文武双全的?既然四肢发达,字丑一点是应该的。」 「那倒也是,可是,为什么只有第一层?」 我告诉和尚,这件事关系重大,后几层我要过几天才能给他,而既然大家那么熟了,请他把法米特的遗物借我一观。 本来我以为这要求不容易,说不定还得下迷药或是用强,哪知道和尚不假思索,一口答应,从袈裟里掏出一物,很豪气地摆到我面前。 「这就是大魔导师法米特的遗产,贫僧千辛万苦地挖掘出来,但却无法破解其中奥秘,公子助敝方取得玄武真功,有大恩于贫僧同胞,此物就归赠予公子,希望您能够破解其中秘密。」 和尚递来的东西,是一块琥珀般的透亮晶石,有拳头大小,表面光滑,不知道已经过几百年的岁月婆娑,在黄晕光泽的内部,好像有着什么东西,但定睛看去,却又什么都无法看清。 听和尚的话,这块黄晶石虽然隐藏着秘密,但却连他自己都无法解开,换言之根本就是废物一块,难怪顺水人情做得如此大方,就这么骗了我一章玄武真经,真是可恶。 或许是看出我脸色不快,和尚念了一声佛,说出家人做事不打诳语,绝不会做欺人诈骗的事,法米特的遗物这只是其中一部份,另外还有一本书册,目前不在身边,等到我把玄武真功的全文交付,他就会送给我。 这么说倒是很公道,毕竟这种事情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也不可能单方面太占便宜,不过当和尚问说要如何交东西时,我有点气恼他的明知故问,便道:「那还用得着说吗?你以前又不是没来过,想要玄武真功的话,直接到法雷尔爵府来找我吧。」 没有秘籍,那个纪念品也好,我一句话说完,伸手就抓过那颗黄晶石,想要揣回怀中带走,哪知道当我的手掌碰到黄晶石,却好像触电一样,整个人刹时间浑浑噩噩,恍若灵魂离体,全然不知身在何处。 当我再次清醒过来,和尚早已经无影无踪,而在一旁推醒我的,则是恶形恶状的店老板,说什么我已经在这里呆站一个多时辰,店铺要关门,我的和尚朋友没付钱就跑了,要我老老实实付钱。 乍听到这段话,我有几分错愕,因为这代表店老板看得见我,要不然怎能对我发问。 「老板,你看得见我吗?」 「废话,我看不见你,难道我在和鬼说话吗?」 不只是店老板,连旁边几名伙计都为了过来,对我露出狐疑的眼神,大概是以为我要吃霸王餐,准备揍人送官了。 我不欲多生事端,拿出一枚银币付账,同时把手里的黄晶石收入怀内,心里犹自思索着问题。如果说刚才那段透明人的经历,是由于菲妮克丝的魔法,那么现在能够被人看见,就代表魔法已经被解除了,但是……我许的愿望根本没有完成,这之间到底出了什么差错? 但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就是这枚黄晶石确实有古怪,因为那种经由碰触,撼人神智的现象,正是魔法器物蕴含强大能量的征兆,和尚并没有瞎吹,法米特确实在这块晶石里头藏了什么。 脑里想得迷迷糊糊,店老板那边却闹了起来,说我使用假钱,还是个笨贼,因为我付账的那枚银币,虽然样式、图形、花纹都对,但上头铸刻的年代是白龙飞舞四十八年,而今年才不过三十六年,根本不会有这种钱币。 可是我自己很清楚,那枚银币是来自我三天前才收取的贪污贿赂,是今年才从铸币厂出来的崭新钱币,绝不会有假,而老板刚刚说今年怎么了? 白龙飞舞三十六年?十二年前? 「老天~~~~」 我不可置信地呻吟了一声,声音听来近似歇斯底里了,也直到此刻,我才约略了解到菲妮克丝做了什么。因为我要求要知道十二年前的真相,所以她把我送回十二年前? 时光魔法! 这据说是根本就不存在于人间的魔法,至少在现今所流传的各种魔法中,并没有这方面的具体成就,只有无数魔法学者投入时间研究,并且一一留下失败的叹息。 我曾经看过相关的论文,支持这方面研究的魔法学者,提出尝试的构想,并且解释这种术法的高风险、高牺牲、高能量,不管用什么途径来达成,都是万般艰难;而反对者则认为基于时光的不可逆性,时光魔法根本不可能被实际开发。 这个学术争论在魔法文明史上已经持续千年,以那种困难度来说,不仅娜西莎丝使不出来,就算是当世黑魔法之王,黑龙王黑泽一夫,都使用不了这种法术,这不是力量上的问题,而是知识与学理上的问题。 但娜西莎丝却会施展,这个女恶魔也算得上是神通广大了。不过根据我的了解,这种几乎可以说是绝秘禁咒的魔法,即使能够成功,顶多也只能把人送回过去一段时间,便被时光流给送回来,换言之我停留的时间有限;另外我记得时光魔法的最大限制,就是即使运作成功,也顶多只能把人送到过去,却不能接触过去的人、事、物,否则世界早就大乱了。 我越想越头痛,尤其是知道自己停留的时间有限,只能赶忙进行动作,先忍痛从钱包里掏出一块金子,付了饭钱,再问问店家现在是几月几号,最近有什么事要发生? 店老板两眼一翻,瞪着我说道:「什么?你别告诉我你是外地来的啊,连这么大的喜事都不知道,长公主殿下明天就要嫁到金雀花联邦,马上就是大总统的第一夫人了。」 妈的!还居然给我挑了个关键时刻,菲妮克丝也真是会选时间…… 我不再多话,马上就往皇宫方向跑,一路气喘吁吁地跑到皇宫门口,劈头就问长公主月樱殿下在不在。门口的卫兵被我问得傻眼,本能地回答说已经外出了,然后才反应过来,厉声喝问我有何企图,不过我没等他们围起来抓人,已经抢先一步跑了。 「现在」是十二年前…… 他妈的,这是什么语法? 不过我现在就处于这荒唐状态中,没权没势没人认识,做什么都不方便。而月樱不是一个喜欢到处乱跑串门子的人,如果她不在皇宫,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在我家。 想到她在出嫁前夕,居然仍往我家跑,这份亲厚之情,着实让我整颗心都热了起来。但另一个大问题却让我的脑子迅速冷了下去,当我跑回到爵府大门前,我仍然想不出自己该怎么进去。 假如是半个月之前,我根本不会顾忌什么,但我现在已经知道家里那几个老而不死的东西,全都是如妖如魔般的嗜血凶人,而爷爷又定下了「女进男不进」的该死家训,要是就这么冲出去,我可能就被几个老东西秘密分尸,莫名其妙死在过去。 但我能怎么办?难道要冲进去告诉他们,我其实是你们家的小少爷,现在是从遥远的未来穿梭时空,回到你们这个时代,请你们让我进去,协助我办事。 几个老东西看来不像是喜欢看小说的人,我这样跑进去疯言疯语,肯定死得比什么都快。菲妮克丝还真是抛了个大难题给我,我许愿是为了知道过去的真相,不是为了回到过去玩生存游戏啊。 说到菲妮克丝,我反而想到了一些问题。不久前我从爵府出来时,也遇到了福伯他们,当时他们对我毫无反应,如今想来,他们是根本就看不见我,所以才让我从容出入。这个现象很符合传说中时光魔法的运作特色,就是被传送回过去的人,只能游魂似的观看,无法接触到过去的人、事、物。 但我是什么时候开始能被人看见、能够实际触摸到人的?是因为那和尚?还是因为说…… 一个念头突然闪过我脑海,让我可能掌握到这些变化的真正原因。 首先,我完全排除这是菲妮克丝的魔法影响。魔法这种东西虽然玄奥,但也是根据天地至理的平衡在运作,像时光魔法这样的禁咒,菲妮克丝能单纯施展,将我送到过去,这点就已经极其困难,要说还能让我随心所欲,改变过去……如果她是某个大魔王或是远古魔神,我会考虑相信,但是一个中阶的恶魔使徒?我不信。 假如这一切只是某个意外的变化,那么发生异常的开始,是我遇到了破杀和尚。那么,这是破杀和尚的神通,还是什么别的理由?如果说是他的神通,我也很难相信,理由与菲妮克丝一样。而若这不是人力影响,那么造成这个变化的理由,就是某事或某物了。 答案……就是我怀中的这颗黄晶石。 蕴含着强大能量的人、事、物,有时候会因为巨大能量而产生扭曲,令其所在的时空发生异变。这颗晶石既然是法米特的遗物,有什么能量蕴含其内,这倒也说得过去,以法米特的绝世魔力,影响时空轴的扭曲,完全说得过去。 换言之,破杀和尚能够看得见我,并不是因为他神通了得,而是因为他身上有这颗黄晶石……或许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强大能量聚合体吧;他离去后,我能够行动如常,与过去时空的人接触,那也是因为我身上带了这颗黄晶石。 既然是这个样子,那么我该采取什么策略就很容易了。只要取下这颗黄晶石,我就会回复一个时光流中的透明人,因为照天地法则来推判,这时的我不应该存在于过去,生存在这个时光轴中的人,自然看不见多出来的另一个「约翰·法雷尔」。 而靠着这个方法,我很轻易就进入爵府。先在爵府外找个地方,把黄晶石悄悄掩埋,确认自己已经没人看得见之后,我迅速从爵府后门溜了进去。 一如我所料,没有黄晶石的影响,我的移动不会造成任何物理变化,就连那堵可能被施过魔法防御的大门,都不能阻碍我的行动,一下子就穿透过去。 轻易进入爵府后,我继续长驱直入,在里头寻找月樱的踪影。月樱在出嫁前夕仍然在我家过夜,照理说这是很重要的大事,但我却没有丝毫印象,事实上,有关那个时间所发生的种种往事,我能清楚记得的还真不多,这不能不说是一件怪事。 后院两名老仆的随口谈话,让我知道月樱正在前面,和这时候的我一起玩耍,听见这个消息的我,迅速赶到了前院,那里有足够的空间,是很适当的游乐所在。 一踏足前院,我便听见那欢愉的连声嘻笑,感染到那份遗忘多年的喜气。 前院架起了一张浅浅的拦网,正在打着金雀花联邦传来的网球游戏,几名忙着手边工作的老仆躲得远远,不来干涉这边的嬉戏。 月樱穿着一身浅蓝色的粗布衫裙,仍做着清丽的少女打扮,未施脂粉,仅是用一帕白布包裹住她的粲然金发,连蓝色长裙的外头都还另外罩了一袭围裙,十足便是一副家居装;就这么端着一个乘着糕点与红茶的托盘,笑吟吟地站在一旁,看着场中的球来球往。 这副打扮是我深埋于梦中的温馨记忆,看着这样的月樱,典雅高贵中不失少女清纯,笑容中蕴含着活力,与洒在她身上的晴朗阳光映合无间,找不到半丝阴霾,全然不似如今被金雀花联邦玷染污浊的样子,我心中一阵难言的感动,就想要奔前过去。 月樱自然是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一双妙目紧盯着球场中的两个人,表情一下着急、一下欢愉失笑,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觉得如遭雷殛,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在场中奔来奔去追球打的,是两个六七岁的孩童,身穿着网球装,很认真地追求挥拍,其中一名黑发紫瞳的女孩,甚是清秀可爱,眉目之间依稀有些熟悉,我第一印象是以为看到幼年的星玫,但是转念一想,十二年前的这时候星玫还是个襁褓婴儿,哪有办法出来这样子打球? 这么说,这个小女孩是…… 「兰兰,小心啊!」 月樱着急的叫唤,让我吃了一惊。这个看起来很伶俐可爱的小女娃是冷二臭婊?他妈的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咧,明明小时候长得这么甜美可人,为什么长大以后变成整天冰着一张脸的女变态了? 但不可否认,尽管年纪幼小,用系带扎着一圈漂亮马尾的小翎兰,看来已经是个难得的美人胚子,尤其是每当输球追赶分数时,眉目中那股慑人的坚强英气,已经看得出日后为将的沉稳风范了。 不过,想不到她小时候真的在我家玩过,也想不到小时候的她,居然比年纪大了以后更有女人味。每当她轻扭腰肢,快步追着球挥拍,短裙飘飘扬起,那个被雪白亵裤给包裹住、像个生涩果实般的小屁股,就看得我心头一热,得在心里向旁边的月樱告罪一声。 「快点往左、快……唉,你又漏接失分了。」 与十二年后相比,冷翎兰如今的动作相当纤弱笨拙,或许是还没有正式习武吧,在对面那个女童的敏捷抢攻下,她很快就输了球。 「哈哈哈,兰兰又输了,这次你要输什么给我啊?」 赢了球的那名女童趾高气昂,得意的表情,看了让人很想过去踹两脚。不过我虽然觉得有点眼熟,却认不得她是谁,看她那身彩衣纹饰精美,应该是出身贵族,但我为什么不记得有其它贵族的孩子来过爵府呢? 「哼,有什么了不起,输你就输你,有一天我一定会赢回来的。」 「哈,下辈子吧!」 虽说年纪幼小,冷翎兰的倔强脾气可真是一点都不改,但是做鬼脸的动作却让人觉得非常可爱。相较之下,对面那个女娃儿的骄纵表情,就让人很想过去甩她两耳光。还有……这是我家,这个时候的我跑到哪里去了? 「好啦,停一下,吃点东西再玩吧。」 「月樱姊姊!」 月樱笑着走过去,把托盘上的糕点分给两个女孩子,搂着她们温言慰问,拍着那个陌生女孩的发带,轻笑道:「不可以唷,兰兰是女孩子,你要礼让她,要有礼貌一点,知道吗,要乖乖的喔……约翰?」 「嗯,知道。」那孩子的一声答应,让我从头顶凉到脚底,十万火急地抢上去一看,一时间只觉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几乎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但是那个轮廓、那个表情,却让我一点一点地认出来……这个身穿女装的小孩子……是六岁的我。</div> 第六章 临别之夜 往左边看看,六岁多的冷翎兰实在很可爱,黑色的发丝绑成马尾,在脑后俏丽地摇摆着,剪裁合身的网球装与短裙,露出雪藕似的手臂、包裹在黑绒长袜里头的粉腿,俏丽又高贵,真是让我看得很心动。 看着冷翎兰叉腰挺胸地说话,像是一头骄傲的小凤凰,我多少也就能够理解,为什么她老子我老板会有那样的特殊嗜好。如果这是我的女儿,我恐怕…… 往右边看看,同样六岁多的清秀女童,穿着蕾丝短裙和白色小背心,头发用缎带扎成两个小包包,手指着冷翎兰又跳又笑,十足一副活泼娇憨的模样,讨人喜欢……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一看见他就想一把掐死他,然后再举刀切腹自杀呢? (妈呀,真是要命,虽然每个英雄都有不光彩的过去,可是……他妈的这也未免太不光彩了吧!) 实在是应该很庆幸,这次回到过去的壮举只有我一个人成行,要不然现在该立即处理的问题,就是如何杀人灭口,尤其是那个会画画存证的茅延安。 不过,在一开始的强力冲击过去之后,我也慢慢有了点印象,想起一些早已模糊的残馀印象。我小时候的身体似乎就不怎么好,家里那些老不死也不是带小孩的能手,由月樱姊姊接手后,她除了帮我改善饮食之外,也依照东方岛国的习俗,把我全部的装束改成女装。 ……真是一个有够变态的国家,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习俗与信仰,但那边的倭人似乎相信,在男孩子成年之前会受到鬼怪骚扰,所以让未成年的男孩作女装打扮,能逃过灾厄,平安长大。这个说法似乎有点真实性,因为姑且不论鬼怪,连我都认不得我自己了…… (为什么我对小时候的事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当真是因为太过耻辱,年纪大了以后自动忘掉这些丑事吗?可是……我真是全不记得了。) 不只是这「玫瑰色的童年」,我甚至对冷翎兰没有半点印象,一直以为我与她不曾有过接触,直到现在亲眼目睹,才相信我们小时候不仅认识,还是相当熟的青梅竹马,而一直被掩埋在记忆角落的影像,也渐渐浮上眼前。 是啊,为什么我之前会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哈哈,兰兰好烂喔,球又接丢了,去捡去捡。」 「去就去,有什么好得意的?我马上会把分数追回来。」 真是想不到,原来我生命中还真有某个时期,可以用这种口气对冷翎兰说话,如果换作是现在,这种嘲笑口吻一定会造成重大代价。 尚未习武的冷翎兰,动作相当笨拙,老是漏接,让球飞落到后头的花丛里头去,跑去花丛里找球的时间比打球还多。 不过,每当她趴在花坛的磁砖上,弯腰翘着小屁股,裙摆下的蕾丝小内裤就完全处于不设防状态,一览无遗。 对于男人来说,偷窥女性裙下风光,是一件非常兴奋的事,而网球装的蕾丝小内裤,也确实是一个很诱人的景致,但我却没想到,能有一天这么近距离地窥看冷翎兰的裙底风光。 (人活着总是有希望……神啊,我感谢你。) 小小的蕾丝内裤,与香臀贴合得极为紧密,深陷出一道浑圆的凹痕,让人不由自主地想靠近吸气,一嗅那股甜美的芬芳;随着上半身来回移动,包裹在蕾丝内裤下的小白臀左摇右摆,翩翩舞动,像是一头稚嫩的小母兽抬着屁股喝水,清新中散着诱人犯罪的性感,看在雄性生物眼中,绝对不是只有想去摸一把而已。 (呵,理智是一回事,身体的反应却满老实的……神啊,这是你给我的考验吗?哈哈。) 尽管明知道不妥,但热血却忍不住疯狂往下身涌去,触碰禁忌的甜美罪恶感,让我甚至不想控制自己的污秽欲望。 「你把球打到哪里去了啦?我都找不到……」 「是你自己笨才找不到,让开啦,我帮你找。」 似乎印证了福无双至这个道理,就在我胯间热血看回不回、欲小不易的当口,眼前一下子出现了两个稚嫩的俏臀,穿着不同花色的蕾丝亵裤,摇摇摆摆,在看似正常的画面中,蕴含着不该存在的火辣诱惑,而我尽管拼命诅咒自己,极力想要冷却下来,但硬挺的胯间却没有那么听话,一时间硬度顺着早先的欲望直线提升。 (喔!不、不要、不要啊……这个时候不能硬啊,看到不该硬的东西还硬,会变成莱恩,会变成基佬的……哦,神啊,诅咒我也别用这方法。) 有点像是给人鸡奸般的痛苦感受,我双手抱着头、闭着眼睛,面孔因为极度的心理挣扎而扭曲,发誓自己以后再也不说什么理智如何、身体反应如何之类的鬼话。 (老天啊,我千辛万苦回到过去,是为了发掘事情真相,不是为了发觉自己的性向啊!) 比起失落的记忆,我觉得这一刻的打击要大得多,幸好两个小鬼很快就找到了球,跑回月樱旁边,收了球拍,相争着吃起月樱所作的糕饼。 也许生在王侯之家是一种幸福吧,我突然想起,十二年前的阿里布达王国不比今日,当时经济混乱,贫富差距极大,一般民生凋蔽,许多失业贫困的父母生无可恋,就是这么准备了糕点,招来儿女共同分食,一夜之后,全家死光。 这样的频繁情形在当时并不算什么新闻,直到月樱出嫁金雀花联邦,莱恩大力与阿里布达合作,给予各种政治、经济优惠后,阿里布达才迅速发展到今天的规模,所以对阿里布达的百姓来说,月樱就像是舍身救世的女神一样。 我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月樱哄着两个孩子,温柔的表情中带着几分不舍。这该是她最后一次为他们准备点心了,明天就要远嫁金雀花联邦的她,此刻在想些什么呢? 「月樱姊姊,我不要你走。」 「姊,你留下来,不要嫁好不好?我舍不得你。」 两个孩子的哀求,打破了不协调的温馨气氛。虽然年纪小,但他们并不是不知道明天之后的诀别,在勉强振作出笑脸之后,终于还是回归应有的孩童面孔。 「姊姊,也很想留下啊……」 轻俯着两个孩子的头发,让他们抱住自己的浅翠围裙,月樱面上的凄婉与温柔,让我都为之不忍,不自觉地跨前一步,但当我与她的目光一触,却发现那里头有着更多的坚决。 「小弟、兰兰,原谅姊姊吧,姊姊有不能不走的理由啊……」 那个理由,是因为这个国家吗?我正作着这样的思索,另一边的福伯快步走近过来,尽管时光回到十二年前,但他看来并没有年轻多少,真是个可怕的老妖怪。 福伯打断了这边的说话,告诉月樱皇宫又派来了使者,请两位公主回去,但月樱却告诉福伯,想在离开萨拉之前,多和两个孩子聚聚,以后很难再有这样的时光,请福伯代为打发使者。 「明白了,那么……以法雷尔家族的名誉保证,长公主殿下今晚可以安心,您不会受到任何的打扰。」 有点怪异,福伯离开时候的背影,看起来不似平时的老态龙锺,反而像是一个要上战场作战的勇猛武者,这实在是一件很难想象的事。 之后就没有再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两个孩子止住哭声,又开始和月樱玩闹在一起,彷佛要把往后十二年的欢乐一次用尽般,连在旁边窥看的我,都感染到那种满溢的幸福,浑然不觉时间飞逝。 六岁的冷翎兰,与长大以后的她判若两人,一点都看不出老成多智的样子,很骄傲又淘气地与玩伴争论,尤其是听他们两个吵说「有小鸡鸡有什么了不起」之类的无良议题,让月樱红着脸排解争吵时,那个模样实在令人莞尔。 这样的温馨气氛中,我仍在思索着一件事,就是月樱的秘密情人。她明天就要出嫁了,以她对这个情郎的重视,不可能不见他最后一面,但月樱摆明今晚不想离开爵府,难道她与那个男人约在爵府碰面? 就客观条件来评估,爵府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偷情环境,隐密又不怕被打扰,可是如果没有外人能进来,难道那个男人是爵府中人?但……爵府中的男人非老即残,就算月樱再有同情心,也不用找个又老又残的男人来相恋吧?莫非…… (难道……是变态老爸?) 这个疑虑再次泛上我心头,如果是十二年前的变态老爸,正值青壮盛年,仪表出众,武功绝顶,又是举世赫赫闻名的英雄人物,确实有资格让任何女人倾心,而若是他一声令下,家里这些老不死也必然奉行,什么皇宫国王的面子都不给,左右盘算,倒是最符合可能性的一个。 (妈的,我才不要月樱当我后母咧。) 在意识到自己回到过去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了打算,如果找到月樱的那个情郎,我要作的事情就是立刻宰了他,宁可让月樱空等十二年,也绝不让他们欢喜团聚,我脑子又没疯,才不做这种损己利人的蠢事,但倘使那个男人真是变态老爸,我凭什么去杀人灭口? 大半天的时间一下子就过去,天幕黑沉,已然入夜,我看着月樱与两个孩子用过晚饭,心里则是暗自悔恨没有偷带便当,肚子饿得发昏。晚餐后,月樱把冷翎兰先交代人送回皇宫去,自己则留在爵府,这个不寻常的动作,再次让我疑心她是否正等着什么人。 可是情形却出乎意料,送走妹妹的月樱,好像平常那样要把幼时的我哄上床睡觉,而在上床睡觉之前,则是要先净身沐浴。这在一般民家来说,是再正常也不过的事,但我却快要看傻了眼睛。 (哦!不会吧……月樱姊姊是和我一起洗的吗?怎么我都记不得有过这么好的事?哈……哈哈,仔细想想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嘛,不过就是姊姊帮小弟弟洗澡而已……) 一般情形下,这没有什么不正常的,但当窗外多出一个不该存在的隐形偷窥者,事情的意义就不同了。看着月樱轻解罗裙,缠发成髻,用一件洁白的大毛巾裹住身体,尽显一身婀娜多姿的玲珑曲线,窗外的我看得身体一阵火热,几乎就要硬着胯下冲进去。 「乖,小弟,自己把衣服脱掉,头发也拆下来,就像平常那样……」 月樱坐在一张木凳子上,把年幼的我抱在大腿上,温柔地帮着宽衣,轻轻的话语中有着伤感。 「以后,你就要自己脱衣服洗澡了,不会有人能再帮你,但也不会有人再让你穿这些轻飘飘的衣服了……」 还真不愧是轻飘飘的衣服。在外头偷窥、下身火烫的我,看着年幼的自己脱下裙子,唯一的感觉就是全身热血瞬间由胯下直冲脑门,怒发冲冠,恨不得当场死去…… 那个变态小子,穿裙子、梳包包头已经够该死了,裙子底下居然还穿着一件性感的蕾丝三角裤,两侧是细细的丝带,中间的单薄布料上除了有彩蝶图样,蕾丝荷叶滚边,最下头还有一朵鲜艳的玫瑰刺绣! (小、小小年纪就穿这么淫荡的内裤……我法雷尔家族世代英名,如今就毁在你这个小变态的下半身上,叫我死了之后哪有脸去见种马爷爷?神啊,就算有报应,也不必这样子报吧,他还只是个无辜的孩子……虽然是一个穿着女人内裤,变态到没药救,应该早点被天打雷劈的无辜孩子……) 窗外的我,顾不得下体的火热硬度尚未消褪,胸中只充塞着一股悲怆,很想对空流泪,而浴室里头的两个人却全然不体谅我心情,还在那边甜言蜜语。 「小弟,姊姊为了你的平安,这几年一直让你穿这些衣服,你以后会不会怪姊姊?」 不怪……才怪,我的头好痛!我的心在狂喷鲜血!我他妈的仰天长啸、壮怀激烈啊! 「不会啊,这些衣服有什么不好呢?能穿姊姊穿过的小裤裤,我觉得好舒服,好开心喔。」 彷佛为了证明自己的喜悦,那个一脸纯洁笑容的孩子还蹦蹦跳跳,夸耀似的摇着臀上的蕾丝内裤;月樱是掩着口笑骂他淘气,我却是脑里轰然一响,眼前发黑,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大冲击,刹时间万念俱灰。 (爷爷、爹、没见过面的母亲大人……孩儿不孝,不能承受这残酷的人间,决定一死了之……今将远征,临表涕泣,不知所云……) 正当我解下裤带,想要找棵树悬挂自尽,了此残生,浴室里头已经换了另外一番情景。月樱帮小男孩脱光了衣服,冲好了水,打上肥皂,简单洗过一次,跟着就是要进烧好热水的大浴盆,但那小鬼却只想要往外跑,不愿好好洗澡。 「不行唷,没洗好澡不可以出去。」 月樱没有去追那小鬼,只是盈盈站在那红漆大浴盆旁边,纤纤素手解开裹身的毛巾,典雅而高贵的动作,美得像是一场舞蹈。 毛巾底下并没有赤裸,而是穿着贴身内衣,随着毛巾揭开,她的雪肌玉肤一寸一寸地裸露出来。月樱这时的衣物并非金雀花的西式风格,遮胸的不是胸罩,是一件月牙白的牡丹乳兜,恰到好处地遮在胸口,乳兜下的浑圆峰峦,与十二年后几乎没有差别,让我惊讶于月樱身材保持之完美。 「小弟,这个样子……你也还急着跑出去吗?」</div> 第七章 偶逢故人 彷佛神话中媚惑人心的海妖,月樱的甜腻笑声听得人心神荡漾,当她在浅笑中解开乳兜的细红系绳,褪除下来,那个狡猾小鬼就不再嚷着要跑,而是好像很期待一样地站在门口,凝望着眼前的至美香躯。 「嘻,还不肯过来吗?那……如果这个样子呢?」 嘻笑声中,月樱已经脱下了乳兜,一双白洁无瑕的玉峰,就像两个成熟的蜜桃挂在身上,任君采摘;她全身几乎一丝不挂,只剩一条轻薄的丝质内裤,包裹着丰满的屁股,如出水芙蓉般站在浴盆旁,沾在身上的晶莹水滴慢慢滑下,柔和灯光的掩映,使她的娇肤更显柔美润泽,动人心魄。 那小鬼欢呼一声,三步并两步地从门边跑回去,主动跳进浴盆,激得水花四溅;月樱看到了他的滑稽模样,得意地笑了一笑,缓缓跨步进入浴盆。 「小鬼,每次都要这样子才肯进来洗澡。」 「嘻嘻,我喜欢姊姊光溜溜的样子嘛,而且姊姊不是也喜欢我的……」 看得出神,我没听见那小鬼在说什么,只是觉得月樱抬腿跨步的姿态性感极了,纤腰与雪臀慢慢地扭动,令我回忆起交媾合欢时,她的香躯是何等的柔软;贴臀的丝质内裤早已被水湿透,随着抬起大腿的动作,洁净的三角方寸若隐若现,柔光闪闪。 可能因为动作大了点的关系,小内裤的一边缩到了臀沟里,整个雪白的屁股露在外面,但很快就被月樱用手拉住边缘,恢复了原状,迅速没入水中。尽管只有一瞬间,但诱人的性感景象使我兴奋异常,像是一个木人般僵在那里,完全不能动弹。 「洗干净一点,脏小孩没人会喜欢的,今晚以后……你就要学着自己洗,不可以再淘气了。」 月樱拿着湿毛巾,仔细地帮那小鬼擦拭身体,专注而认真的表情,彷佛散发着一股慈和的柔光;而那小鬼也安静下来,像是感染了即将离别的哀伤,任由月樱为他洗拭身体。 我一方面觉得有些好笑,因为即使是目前的我,都还没有机会与月樱一起鸳鸯共浴,想不到这小鬼头却有此艳福,假如他不是十二年前的我,我一定找机会把他干掉,管他成年不成年;但另一方面,我又觉得怪异,这一幕看似温馨动人的画面中,似乎蕴藏着什么不协调的诡异。 正自思索,静静洗澡的小男孩,呼吸突然粗重起来,那种闭目喘气的样子,让我感到怪异,而月樱眉目似笑非笑,在热腾腾的蒸气掩映下,瞧来宛若那晚的如熏醉颜,深埋在浴盆里头的一双素手,好像在做着什么。 我心里好奇,猛一跨步穿墙而过,来到浴盆旁边一看,登时心头狂跳。 擦拭身体的毛巾飘在浴盆一角,月樱两手合捧在男孩股间,纤细的手指围拢圈住玉茎,轻轻地套弄。 「乖孩子,舒不舒服?快活的话,要向姊姊说喔。」 「舒……好舒服……姊姊,再大力一点……」 「好乖的孩子,姊姊最喜欢你了。」 温暖的素手握住玉茎,白嫩指头在茎首轻轻滑过,强烈刺激从玉茎传遍全身,可爱的玉茎迅速勃起成棒状,在那又爱又怜的温柔抚弄中,交替套弄,不一会就青筋凸起,在月樱温暖的小手里勃动。 男孩坐在月樱的怀里,闭着双眼,大口大口地喘息,像是正承受着极大的欢愉;月樱亲昵地搂着他,任他躺靠在自己饱满高耸的玉峰前,一手捧托着他胯间囊袋,一手则轻轻套弄玉茎,由于形体幼小,拇指还不时在茎首的马眼上搓摸。 浴盆中两人的神态甚至欢喜愉悦,像是一对亲爱的姊弟,又像是一双甜蜜的爱侣,就只是双方的年龄实在太不相称,让这幕情景看来充满怪异。 我怔怔地看着他们相亲相爱,月樱的笑靥看来一下无比熟悉,一下却又全然陌生,特别是她眼中焕发的喜悦爱恋之情,生气勃勃,与我记忆中那个酒后完全变了个性格的女子重叠。 ……但现在的月樱并没有喝酒。 在我的困惑中,男孩发出一声闷哼,把充满生命精华的黏稠液体喷射在柔软掌心中。月樱一点也不嫌脏,在男孩的热切注视下,把掌心的些许黏液一口一口地舔净,然后又像情不自禁似的,搂着男孩耳鬓厮磨。 「小弟,小弟,你到底有什么魔力?为什么我每次见到你,心里都那么欢喜?身上又是发烫,又是说不出的快乐……」 「姊姊,我喜欢你喔。」 「是吗?那最好了,姊姊也喜欢你啊,如果你也喜欢姊姊的话,姊姊会永远永远都只喜欢你一个人的。」 极度亲昵的耳畔私语,让我心中一惊,脑里想起了某种可能,只是一时间还没能真正意会过来,就这么傻傻地看着他们出浴盆冲身,然后连衣服也不穿,就用两条大毛巾裹着身体,笑嘻嘻地跑出浴室,直奔向卧房。 毛巾遮掩不住绮丽春光,「秋月天女」又白又嫩的浑圆玉臀,随着小跑步而摇曳生姿的俏模样,几乎让我忍不住嘘声口哨,可是整个场面的怪异气氛,却让我身体凉飕飕的,只感到一阵寒意。 爵府里的几个老东西不聋也不瞎,他们两人敢这么放肆地跑到卧房,却「恰好」地没有任何闲杂人等经过,那肯定是双方都心里有数,知道沐浴时会发生什么事;而看他们两个人相亲相爱的样子,这绝对不是第一次,而是行之有年了。 (我……我是不是在作梦啊?今天荒唐的事情好像太多了,菲妮克丝可能把我的脑子弄昏了,所以才……) 一再告诉自己这是幻觉,但心里却有个声音在高唱反调,因为从我目睹月樱对那小子的亲爱动作后,一些深埋在记忆角落的遗失画面就蠢蠢欲动,迅速在脑海里闪过,让我明白这些事确实是发生过的。 姊弟两个人跑进卧房,身上衣衫不整,会发生些什么事情根本不问即知,我还没跟进房去,就听见里头传来一声淘气的稚嫩男声。 「好姊姊,我想你帮我用脚弄……」 「嘻,你这坏孩子,哪来这么多怪把戏?将来长大了,真不知道你会怎么样。」 我穿墙进去一看,月樱和男孩裸身坐在柔软床褥上,身上再没有一丝半缕的衣物,彼此的表情都是平和悦乐。 月樱羞涩地瞥了男孩一眼,神色有些奇怪,不像是在看疼爱的弟弟,反而像是撩拨着小情郎的欲望,跟着,她轻轻将洁白无瑕的香躯往后一仰,斜靠床头,伸出了一双玉足。 那真是好美好细的一双小脚。 形状姣好纤细的莲足,皮肤薄薄的又白又嫩,皮下的青筋隐约可见,在没有点灯的一室黑暗中,十六岁少女的如玉香躯,彷佛是个白皙的发光体,以曼妙的动作轻扬莲足,让玉茎在光滑的脚背上摩擦,划出一个又一个带着粘液的圈。 男孩的呼吸声再次混浊起来,参杂着满满的欲望,玉茎被少女柔嫩的脚掌并拢夹住,来回作着抽插。 细嫩柔滑的脚掌,动作一下轻一下重,恰到好处地摩挲着玉茎的嫩皮,造成的快感一波比一波更强烈。 「姊、姊姊……我受不了了,小鸟鸟好热……又要尿了……」 「还不可以喔,你还是小孩子,一天里头尿太多次会伤身体,所以……还不许你出来。」 guī头在一根根纤细的脚趾缝处窜来窜去,彷佛有意捉弄,月樱轻声娇笑,一下快如闪电的动作把腿收回,让正濒临喷发边缘的男孩瞬间由天堂坠落地狱。 「姊~~姊姊~~」 男孩痛苦的哼声,像是要大声哭了出来,但这撒娇的动作却似乎让月樱极为欢喜,笑靥灿如夏花,红唇娇艳欲滴,那一瞬间由圣洁至淫靡的万种风情,就算是定力再强的苦行僧侣,也为之怦然心动。 不过,那种放纵情欲的艳丽,只是一闪即逝,马上就被心疼不已的关爱所取代,月樱让啼哭的男孩半躺下来,缓缓轻移雪臀,对着那犹自竖立的坚挺玉茎坐下,温暖地包裹起男孩污浊的欲望分身,拨开他额前的头发,来回亲吻他发烫的额头。 「乖,姊姊最疼你了,刚刚对不起喔,小弟是姊姊的心肝宝贝,是最可爱的小情人,姊姊才舍不得让你难过呢,乖,别哭了喔……」 硬得发痛的玉茎,深入进女性柔软温热的膣道,男孩痛苦的表情立刻得到舒展,破涕为笑,把头深埋进面前高耸的雪白乳峰,随着女方的节奏,有一下没一下地挺动身体。 姊弟两人热切地需索着彼此的身体,在临别之前的寂静夜里,发着细细的情欲娇喘。十六岁的少女香躯,雪白细嫩,像是一条赤裸的白蛇,紧密缠贴在男孩的身上,做着一个又一个紧密相缠的动作。 而看着他们相亲相爱的交合,种种似曾相识的画面,不住在我眼前、脑海中飞快掠过,最后在一下无声的霹雳震撼后,我回想起多年前的所有事。 ……不论清醒与否,月樱她……真的是一个很喜欢小孩子的人。 脑里浮现的往事千头万绪,但大致上与我这些时间所听到的相符合。由于变态老爸长年累月驻守边关,不在萨拉城,月樱怜悯我一个幼儿被扔在爵府,交由福伯等人照料,所以常常主动来照顾,还带着同样年纪的妹妹一起过来。 当时,我天生体质就不好,又给福伯他们的笨手笨脚照顾得半死不活,月樱的到来,简直像是救命女神的恩赐。尽管从此被改扮成女装,想起来非常别扭,但如果不是这样,小小年纪就已经严守男女之别的冷翎兰,大概不肯和我玩在一起。 所以回想起来,我和兰兰……冷翎兰那个女人,小时候的交情确实是很好。 有多好呢?大概是一起尿过床,一起比赛谁尿得远……这样的程度。 月樱对我的疼爱,那是没有话说,但是当整个幼年记忆完全清晰以后,我发现月樱其实承受着很大的压力,平时虽然不显著,但是只要是酒后,就会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活力十足,做出一些不合淑女礼仪的狂野举动。 这是单纯的酒品不佳吗?我想是藉酒抒发的成分居多,因为月樱的酒量其实很不错,与其说是醉,倒不如说是心理上的自我催眠,把压力释放出来。 记忆中最明显的几段,就是有几次夜阑人静、四下无人的时候,我被细细的啜泣声给惊醒,朦胧地看见月樱正坐在床边,低声哭泣。哭泣的理由不得而知,只有那抹孕育于眼中的深刻悲伤,让人由衷地感到心痛。 不知道是第几次目睹这样的场面后,一直只是默默看着的男孩,大着胆子有了动作,来到那个不住挥拳痛捶膝盖、哭得涕泪纵横的少女身边,轻轻拉着她的裙襬。 「姊……月樱姊姊……你别伤心了啦,看见你哭,我好难过喔。」 并不是什么很特别的安慰话语,但却不知道为什么,引起了少女的激烈反应,将男孩搂抱到怀里,大声地哭泣。男孩有些迷惘,有些难过,还有些紧张地不知所措,一切本应该到此为止,可是,在他意会过来之前,少女的啜泣声越来越小,取而代之的,是一双火热的视线。 事情很自然地发生了,尽管这并不正常……一点都不正常。 男孩不明白,为什么姊姊要脱掉他的衣服,把玩他尿尿的小鸟鸟,又摸又舔的,一点也不嫌脏,他只知道,那种感觉很舒服,比什么游戏都好玩……真的,即使是我现在回想,都还觉得真是他妈的好过瘾,爽到快要流口水了。 这样的游戏,当然不只是有一次。 仿佛像是染上了某种狂热的毒瘾,少女不能自拔地迷恋上男孩肉体的每一寸,从头到脚,仿佛怎么拥抱都不够的热爱,而男孩不知情地顺从了她,两人在那间卧室里,一次又一次地发生不为人知的关系,尽管他们在人前总是牵手嬉戏,笑得纯洁灿烂,但是在光明之下,黑暗的影子越来越深。 一开始,男孩只有想要尿尿似的冲动,直到半年后的某一个深夜,少女首次试着让男孩进入她圣洁的身体,在那天晚上,男孩第一次感受到shè精的奇特滋味,并且对这感觉乐此不疲。 「小弟,你……会不会怪姊姊和你……嗯,会吗?」 少女轻抚男孩的头发,面上除了合欢之后的艳丽绯红,还流露着一种像是忧伤,却又令男孩难以判断的神情……当然,在十二年后他终于明白,那种神情叫做「愧疚」。 「怪什么东西啊?姊姊是世上最好的人,就像别人家都有的妈妈一样,姊,我们再来一次吧。」 「嗯,你现在还不怪,可是以后你懂事了,一定会怪姊姊的……对了,小弟,等到你以后长大了,姊姊当你的新娘子,来补偿……不,来照顾你吧,好不好?」 「姊姊当我的新娘?好啊,好棒喔……可是……可是我上个月已经和兰兰约定,要娶她当新娘了,我……我可不可以两个都要啊?」 「你这个贪心的小坏蛋,哪有这么便宜的好事……呵,姊姊和你勾手指头,但这件事不可以让兰兰知道喔。」 「嗯,我们一言为定,等我懂事了,我要娶你们两个当新娘子。」 那晚的约定,往事历历,如在眼前,当这些被尘封许久的记忆一下子涌上来,我第一个感想就是为之哑然失笑,因为以体质来说,我实在不能不佩服那个死小鬼,小小年纪就有这么好体力,纯以shè精后迅速回气的时间,可能犹在今日的我之上……唔,难道我的身体就是因为这样才不好?连内功都练不起来? 至于月樱,我有一种「蓦然回首,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的感觉。想不到我如此大费周章,不惜用灵魂许愿回到过去,竟然是为了查一个一直在我身上的秘密,月樱完全没有和我提起此事,是否在暗自期待我主动向她提起旧约呢? ‘记得吗?我告诉过你很多次,我不是女神,自始至终,我都没有想过要扮成圣女,也没有要人把我当成圣女……’ ‘谢谢你,约翰,谢谢你曾经这么喜爱过月樱公主,让她一直干净地活在你心里……’ 月樱那天与我在庭院分手时,曾经这么对我说过。当我知道她在金雀花联邦主持宴会,并不如我所想象的那样时,我曾经一度困惑过,不明白她为何要将错就错地承认,如果她直接告诉我真相,那么我一定不会那么说话的。 之前我自己的推测,是因为月樱对我的怀疑与妒恨感到伤心,所以才用这样的方式来拒绝,但是现在我已经完全明白了。 月樱………有着喜好男性孩童的倾向,说得白话一点,就是恋童癖。 这些并不是很好解释,但年仅六岁的我,长相并不是很俊美,虽然清秀,但远算不上美少年的程度,有哪个女人会对一个六岁的男孩着迷……唔,话还是修正一下好了,毕竟我早上也曾为了六岁的冷翎兰勃起过。 总之,从月樱对那男孩的态度,那种并非单纯关爱,而是一半附着于肉欲之上的强烈情感,还有从血缘方面考证,想想我国陛下的特异行径,这个推论的正确性高达九成九。 一个有着恋童癖的公主殿下,如果宣扬出去,那确实也是一件丑闻了。我国的律法并没有特别保障儿童权益,但至少在一般的道德标准来说,这确实是一种罪行,也就难怪月樱始终守口如瓶,宁愿选择与我就此分别,因为如果我不能接受一个染着污秽的圣女,当然也就无法接受真实的她,当我有朝一日记起儿时种种,分离便随之而来,与其如此,不如趁现在就分了。 月樱的想法是如此,那么,我的感受如何呢? 确实,我对心中的圣女形象破碎,有着些许的失落与怅然,但是当那些情感慢慢沉淀后,我发现我还是没法自拔地喜欢着她,就像她当年克制不住地迷恋上我一样。 恋童确实不是什么好事,但是以结果而论,这件事并没有伤害到什么人,至少比起她的亲生父王,月樱并没有在与我欢好后,将我活活扼杀弃尸;她在金雀花联邦的时间里,也从不曾听说她有类似的行为;更重要的是,每次我们欢好后,她眼中那股深深的自责,说明她虽然无法抗拒诱惑,但心里是一直充满罪恶感的。 当我把这一切彻底看清楚以后,我并不会觉得好脏,会是非常厌恶。白玉孤月,浮悬于天,有时云雾掩过,遮天蔽日,但是等云雾散了,就会露出夜空中的冰洁月色,映着周围的漆黑夜幕,淡淡地发着特有的洁光,人们就会发现,月亮始终都在那里,不曾改变,变的只是云雾,还有偶尔转过头去的人,但悬挂在天上的,一直是那同一个月亮。 凝视着月樱一面细细呻吟,一面摇曳着满头金发的艳姿,我突然觉得,我比过去更喜欢她了,而且不再是一个弟弟对姊姊的仰望,只是单纯的男对女,爱慕与欲望。 只要一个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就可以了。即使这不合社会道德,又或是有些变态,但只要双方你情我愿,这就只不过是一场年纪悬殊的特别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 从我个人的意愿,还有眼前那小鬼的欢喜表情来看,我看不出我们两人有什么不赞同的感觉。而事情可以这样结束,真是上上之喜,这一趟不算是白来,回去以后可以直接去找月樱,把话说清楚了。 (要怎么样才能见到她呢?这个……) 突然的寂静,打断了我的思索,从窗口望进去,姊弟两人的畅美交合已经结束,体力本就不是很好的男孩,在愉悦的幸福感中沉沉睡去,趴卧在姊姊浑圆的高耸胸前,作着最后的好梦。 月樱恍惚着表情,似乎也相当疲倦,却仍搂抱着沉睡的男孩,轻轻地亲吻,一手伸到被褥之下,男孩股间的位置,像是为他细心地清理秽渍,又像是依依不舍地撩拨把玩。 「小弟你真淘气,这两天可不安全呢……如果真的有了你的孩子,你叫姊姊该怎么办才好呢?嗯?」 已经熟睡的男孩,模糊地发出一句呓语,不知道是听见了耳边的轻笑声,还是在胯间的爱抚搓摸下有了反应。 「……假如真的发生了那种事……姊姊就为你生个孩子吧……」 伴随着亲吻,月樱轻声地说出了这句话语,语调虽轻,但却让人感受得到她的认真,听在我耳里更是如同晴天霹雳。 「小弟,你说这样好不好?让姊姊帮你生个孩子吧,明天天一亮,姊姊就要嫁到金雀花联邦,再也不回阿里布达了,可能以后都见不到你……小弟,姊姊好害怕啊,如果以后再也见不到你,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来想你,我……我不知道怎么在金雀花联邦继续过下去……」 略带哭音的话语,激烈震撼在我心头,一时克制不住,往前走了几步,靠近到月樱身旁。 月樱清艳的面容,不管看几次都使我迷醉,但她此刻眼中的深情与依恋,却是我之前从未看过的,这点委实让我惊愕不已。 姊,嫁到金雀花联邦,竟然让你不快活到这种程度吗? 「嘻嘻,你真是没血又没眼泪,姊姊这样和你说话,你一点反应也没有…… 嘿,和姊姊说句话吧,我们像以前那样勾勾手指头……来,把指头伸出来,勾勾手指……姊姊天一亮就不在啦,可是如果你和姊姊约定,将来有一天你会亲自到金雀花联邦接姊姊,那么姊姊就会忍着思念,等着你的到来……我最挚爱的小情人啊,你愿意和我这样约定吗?」 「我愿意,我一定会去接你的。」 心情激荡之下,我不禁大声地应答出来,还本能地去握月樱的玉手,却握了个空,整个人顺势扑过床板,直摔到地上,这才醒悟到自己的状态。 不属于这个时代,又没有佩带法米特的魔石,我等于是一个完全不存在的东西,月樱没法碰触到我,也不可能听见我的声音。 可是,不晓得是什么地方出了错,那一句话才喊出口,月樱就好象听见了一样,整个表情又惊又喜,笑逐颜开,握住男孩的手,喜孜孜地轻笑道:「我听见了哦,你刚刚亲口答应了,我真的听见了喔……我会在金雀花联邦等你的。」 眼前景象绮妮温馨,但我却不知为何觉得一阵寒颤,头皮发麻。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月樱当真听见了我的话吗? 如果是,那么……与她缔结约定,让她在金雀花联邦空等十二年,却始终没有出现的那个人,岂不就是我了吗?就因为现在的一句差错,让她空等十二年? 难怪……难怪冷翎兰会说讨厌说话不守信的男人。 千辛万苦回到过去,就是为了犯下一个本来不该存在的错误吗? (不行,得把这个错误改正回来……) 我心里一急,马上就想再说些什么话,去改变这个将成既定的过去,但话刚要出口,又硬生生止住。 (月樱姊姊的精神好象不太稳定,如果把这个希望抹去,她在金雀花联邦能撑得了十二年吗?这……) 迟疑不决,我一时间真是无法做出决定,只见月樱笑吟吟地摸着男孩的小脸,深情而专注地轻声道:「谢谢你,小情人,谢谢你给了我支撑下去的力量,你要好好地长大,我会在金雀花的城堡,等待我的小骑士。」 男孩并不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当月樱再次吻上了他的额头,熟睡不醒的他下意识地挪动身体,在母性的高耸胸部找寻最舒适的趴卧位置,发出一声模糊的低语。 「嗯……妈妈……妈妈,你不要走……」 轻声呓语,没有回应月樱的期望,她的微笑多了一丝遗憾与苦意,却仍是温柔地将男孩搂在胸前,作着最后的诀别。 「小傻瓜……我不是……你的妈妈……」 ※※※ 所有想弄懂的问题,全都已经清清楚楚了。我没有办法那么快从连串冲击的震惊中回复,但那些都是我回去以后的问题了。 悄悄地站在人群中,没有人发现我的存在,而我踩着幽魂般的步伐,跟着那个送亲队伍一路走到城门口。 我亲眼看见那座马车出了城门,看见月樱对着后头的人群挥手,再一次感受到那久违的离别之痛,但我却知道自己并非是最痛的人。 最痛的那两个人,是站在我身前的两个孩子,虽然没有哭出声,却不住地抹眼拭泪,紧紧地握着拳头,表现出来的不只是悲伤,近乎是悲愤。 其中一个孩子,已经换上了男装,从今天开始,他再也不用打扮成女孩子了,生命中最亲密的女性离去,在他心里造成了一些不能挽回的影响,是伤害,也是成长,因为他正努力地安慰着身旁那个紧抿嘴唇、咬出渗血牙印的俏丽女孩。 「兰兰,你不要难过,我一定会把姊姊带回来的,将来有一天……我一定、一定会的。」 「真的吗?约翰你可以把我姊姊再带回来吗?」 女孩止住了啜泣,但却没有露出欢颜,眼神中写着再明显也不过的狐疑。 「……你的本事那么差劲……武功又不好……我听他们说,金雀花联邦的人很厉害,还有光之神宫撑腰……」 女孩低声说出了她的担忧与怀疑,声音慢慢又低了下来,像是要再次哭起来,但男孩却在此时冒出了一句。 「没问题的,什么贼秃、洋鬼子,我全都不怕,因为……我有一个很强的爸爸。」 男孩安慰着女孩,说自己明天就出发去找爸爸,只要在他那里学成了本事,什么人撑腰都不用怕。 这小子自信满满的话语,倒是让我吓了一跳,还真想不到自己有过这么崇拜、尊敬父亲的「正常」时期,居然遇到事情还会想向他求援,看来没经过教训的人果然很天真。 「对喔,约翰的爸爸是很厉害很厉害的人,有他帮忙,姊姊一定很快就能回来了。」 像是得到了最强大的援助,女孩破涕为笑,抓着男孩的手猛摇,仿佛只有如此才能表示谢意。 「谢谢你,约翰,也谢谢你爸爸,你们真是好大好大的大好人。」 银铃似的欢喜笑声、充满信任的期盼眼神,让我只想抱着头落荒而逃,尤其是看着他们喜悦的天真样子,我真是不敢告诉他们即将面临的残酷未来。 ……仅仅十二年后,你们其中一个会变成下流阴险的恶毒胚子,另外一个会变成冷血高傲的女变态,幼时的友谊将荡然无存,你们会仇视彼此,到死都有解不开的冤仇…… 我不顾一切地逃开出去,在一阵疯狂奔跑后,重新回到爵府的门前,找出我埋藏那枚黄晶石的位置,开始挖掘起来。 (奇怪,为什么我会没有遵守约定?我不是没多久就去找变态老爸了吗?为什么我对这件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 回忆起来,我确实记得自己曾经离开萨拉,在几名军装护卫的带领下,前往阿里布达的西方边境,「第三新东京」要塞,照时间算来,就是在这件事的不久之后,但好象又是因为接到他的信,所以我才被找过去的。那么,在我抵达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呢? 不知道,这点还真是想不起来。 也不知是否因为年纪太小,还是什么别的理由,我对于那次的西方国境之行,只依稀记得一些画面,其中最清晰的一个记忆,就是我那个变态老爸,坐在那张万年不变的办公桌上,面上虬髯杂乱生长,交叠在面前的两只手掌遮住表情,让人心寒的锐利目光却由墨镜后直透过来。 「我不练,就算练了这种东西,也不可能得到幸福。如果练到最后也不过和你一样,那我宁愿一辈子当废柴算了。」 「………那你可以回去了。要你来的目的,只是为了把这个给你,如果你不想练,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 毫无情绪波洞的平稳声音,给人的感觉是如此冰冷,没有丝毫身为人父的亲情温暖,而这幕记忆成为了我往后许多年中,对变态老爸的唯一印象,让我没法对他有任何好感。 如果照这个画面来看,我确实见到了变态老爸,而他也把家传武学交给我,只是当时的我抗拒去练。可是,既然已经为了月樱下定决心,一定要取得力量,接她回来,为什么我会抗拒变态老爸? 我的体质不好,一练家传武术就会吐血,这点我是知道的,也因为如此,我几乎不曾进行武术修练,莫非……我是因为在第三新东京要塞里练功成伤,贪生怕死,所以才抗拒修练,而且回来以后自暴自弃地把所有事情忘记,当个缩头乌龟吗? 他奶奶的仆街东西…… 这个自我结论令我目瞪口呆,几乎羞愧得想自尽在路上,连忙用理性安慰自己,告诉自己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因为在这些模糊的记忆里,还有太多不能连贯的谜团,尤其是……虽然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但为什么我会依稀感觉到,当我与变态老爸对吼的时候,我身上是被像绑粽子一样给五花大绑呢? (怎么会忘掉那么多东西……难道……我的记忆有问题?有人对我进行过记忆操作?) 在众多荒唐的可能性中,这似乎是唯一的合理解释。我精神蓦地一振,暗暗下了一个决心,就是要去一趟第三新东京要塞,找变态老爸把前因后果弄个清楚,问出真正的答案。</div> 第八章 水都十虎 「对,就该这么办。」 有了这个决心,感觉就轻松得多。回顾这次的时间之旅,能够弄清楚十二年前的事件真相,又还捞到一个法米特的遗物,内中可能蕴藏十二召唤兽的解秘迷团,虽然不能说是大有所获,但也说得过去了。 现在要设法做的,就是找路回去,问题是找路出门容易,该怎么找路回到未来,这个就很匪夷所思了。不过,所有的术法,都有一个维持的时间限制,只要时间到了,应该就会自动把我送回未来。 (不过……菲妮克丝那婊子该不会故意弄鬼,把我抛弃在这里,要我多许愿来勒索吧?) 想想实在不能排除这种可能,但我仍倾向去相信,恶魔虽然会故意陷我于危难,可是应该是利用某些其它事件,不会直接在交易上玩弄手脚,所以我目前真正该做的,就是先去把那颗黄晶石给挖出来。 正要离开,却突然看见两个不速之客朝这边走过来,不是别人,就是我才刚刚甩开的冷翎兰与那小鬼,仿佛是我抛甩不去的愧疚之心,在这里又窄路相逢。 我想躲到别的地方去,但却突然发现了一点异常,两个小鬼没有带护卫,只是以平凡的服装作掩饰,不起眼地自由活动,但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却好象有人在跟踪着。 (什么人?皇宫里派出来的高手护卫吗?) 我暗自纳闷,定睛看去,两个小鬼刚好转入旁边的大街,那个跟踪者也转了过去,身法颇快,显然武艺修为不错。 (身手不坏,但是还不够格当皇家侍卫,到底是什么人?) 我很正常地跟踪过去,与其说是我在意冷翎兰与那小鬼的安危,其实我是被另一样东西给吸引住,刚才简短的惊鸿一瞥,虽然没看得很清楚,但那窈窕纤细的身影,无疑是一名极具姿色的女子。 跟着他们转进了大街,人潮着实不少,但也因为密集的人潮,跟踪者难以施展身法藏匿,我很轻易就找到她的身影。 那是一个很抢眼的红衣少女,穿着一袭贴身的武士劲装,腰间悬挂一柄长剑,身材高佻,几乎不逊于男子的身高,和附近的女性相比,分外显得鹤立鸡群,明艳中别有一股爽朗英气。 她挽起了头发,在头顶梳了两个包包,然后分两边披垂散下,直垂到腰侧,随着那又圆又翘的丰臀,来回摇晃,诱人遐思;武士袍的下摆,有着很长的开叉,从那开叉缝口斜瞥过去,在一双极膝的火红战靴衬托下,白嫩修长的大腿分外显得欺霜赛雪。 从身后看,我无法确认她的长相,只见她背影苗条纤细,蛇腰隆臀,肌肤白晰,甚是性感火辣,肯定是萨拉城中有数的美女,但不知为何,我又总觉得这背影看来很是眼熟,好象在哪里看过,却偏偏想不起来。 (到底是怎么搞的呢?) 我在后头不快不慢地跟着,心中疑惑难解,眼见那两个小鬼的路线是走向爵府,而这名红衣少女紧蹑在后,究竟目的是什么?难道……是为了绑架? (哈哈哈,哪会这么巧……我刚刚好回到过去,就碰到绑架案件,这世上有没有这么衰的?) 仿佛有意与我唱反调一样,当我脑里还在自嘲紧张过度,红衣少女的步伐陡然增速,一下子快若闪电,从间不容发的人群空隙中闪过,来到那两个小鬼的身后,手刀轻轻一斩,两个孩子甚至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就已经晕倒在她臂弯。 整个过程如同电光石火,两个孩子才一晕倒,红衣少女抓着他们冲天而起,在附近屋檐上几下起落,转眼间就不见踪影,只剩下地面上哗然一片的群众,还有一个不知所措的我。 「妈的,真的被绑架了……被女人绑架,这算是桃花劫吗?」 事情的突然演变,让我一时之间意会不过神来,可是正当我迟疑该做什么的时候,几道人影突然从几个不同方位跃出,一起降落在大街上。每一个都是身躯壮硕,披着斗篷,让人看不清楚身形与相貌,但是从那鼓鼓的腰间,可以确认他们都贴身藏着兵器,而且看来还是重型兵器。 这几个人掠出的身法极快,明显是武学好手,只是稍逊那名红衣少女一筹而已,我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身分,但是萨拉城的百姓却似乎知之甚详,在他们落地现身的那刻,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呼声。 「水、水都十虎!」 这个称呼连我都吓了一跳,那代表着十二年前一群肆虐萨拉城的极恶盗贼,共有十人,为首的贼头九鬼鹰魔尤其厉害,据说是个出身于边境地带的巨盗,因为在边境出了事,离开根据地到了萨拉城,凭着一身强横技艺,路上统合了一众「志趣相投」的同伙,一时之间肆无忌惮,连续在萨拉干下几件大案,是当时阿里布达境内人人闻之色变的辣手人物。 那几个人一落地便怒骂连连,声音不是很大,而我仗着隐形人的优势,大胆贴近过去偷听,刚好听见他们几个说追踪不上,必须找来同伙之中的魔法师,施法追踪,这才有办法追上那个女人。 这句话听来有些让人不解,语气中大有遭到黑吃黑的愤慨,我甚至不知道这群盗贼的目标究竟是什么,难道那两个小鬼是他们的目标,而那名红衣少女则抢先他们一步吗? 想不出答案,我陡然惊醒过来,连忙三步并两步地跑回爵府,掘出了掩埋的黄晶石,再匆匆赶回去,刚好就撞上水都十虎群贼会聚的场面。那真是人强马壮的一幕,不但有武者、弓箭手,连僧侣与巫师都群聚在一起,这样子多元化、全面性的盗贼集团,阵容强大不是普通小编制的正规军能相提并论,即使是十二年后都不多见,无怪此时能够在阿里布达境内畅行无阻。 携带黄晶石在身,我不再是隐身状态,稍微现形露出,被这群凶徒发现,就会召致杀身之祸,所以屏气凝息,从角落窥看他们的动作。 我不能对此事毫不关心,因为那两个小鬼与我关系匪浅,尤其是从今天起可以不用穿女装的那个。我对这段绑架回忆没有半点回忆,照理说被美女绑架,我不该没有印象,但月樱离去后那段时期的印象,刚好是我整个记忆里头最模糊的一段,让我没有半点回忆。 水都十虎的首领,九鬼鹰魔,是一个国字脸的壮硕男性,左右腰间配着两把厚背长刀,坦露出古铜色的胸膛,一身雄壮肌肉满布着各种伤痕,尤其是左眼的一道毁目伤疤,让他看来满面煞气,显示出他的不好惹。 从交谈的语气听来,他们已经跟踪那两个小鬼数月,只是一直碍于法雷尔爵府的戒备森严,所以难以得手,好不容易决定今天下手,却被那名红衣少女给捷足先登,功败垂成。 红衣少女似乎是九鬼鹰魔的旧仇家,所以才会有这黑吃黑的举动。九鬼鹰魔紧握着刀柄,似乎是非常愤怒,只是没有大声咒骂,紧绷表情要手下兄弟做事,由那名巫师施法,一个淡红色的魔法阵圈漂浮显现,像是某种指标罗盘似的,指向西方。 有了方位,水都十虎群起而去,由于十个人擅长的技艺不尽相同,各展神通起来,那确实是浩浩荡荡。我在后头穷追不舍,可是修为与他们有一段不小距离,眼看就要被抛下,灵机一动,从路旁边抢了一头马来,将黄晶石系在马尾上,然后策马狂奔。 我不知道这个方法是否有效,亦或只是掩耳盗铃,但是整个奔驰的过程中,水都十虎的成员虽然注意到后头这匹狂奔疯马,几次回头探看,最后却都不做反应,把头转了回去,对马背上的我视而不见,由此看来,我的想法应该成功了。 水都十虎并非每个人修为一致,特别是那两个带着长炼重锤、钉刺钢盾的巨汉,跑起来的速度落在马匹之后,所以我放慢速度,小心跟踪,一时间还能维持不落于后。 目标地点是萨拉城外的一处山谷,劫走那两名小鬼的红衣少女在那边停了下来,没有继续移动,似乎在等候着他们的到来。 我抵达的时间已经慢了一步,战斗进行了一段时间,山谷中真是尸横遍地,一堆死尸堆满了进入山谷的狭窄通道,每个死尸的头上都裹着白布,显然是来自同一个团体,本来设埋伏在山谷上方,想趁水都十虎被诱来通过时,由上至下奇袭,但却因为实力悬殊,反被水都十虎杀得乱七八糟。 (搞什么鬼,这伙人的数目还不少啊,是什么盗贼团过来黑吃黑?还是来复仇的?) 横躺在峡谷里头的尸体,虽然四分五裂,散落各处,但怎么算一下也有近百具,萨拉城内的军队真是无能到极点,居然让这么庞大的一个盗贼团潜入到附近,却没有任何反应与反制措施。 为了安全,我在峡谷外头就下了马,等着水都十虎的所有人都进入峡谷后,才缓慢收回黄晶石,悄悄跟进峡谷里头,沿途看到的尸体惨不忍睹,有被火焰焚烧焦黑;有被奇形兵器与弓箭透体而过,留下一个血洞;也有被重型兵器整个打得稀烂的。 那两个使用钢盾和重锤的巨汉,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把对方的防御阵线彻底摧毁,不过远远从后头看去,那批头缠白巾的汉子虽然明知不敌,但反抗仍然非常激烈,甚至是以同归于尽的战法,绑上火药或魔力结晶,以自爆的形式扑冲上去,与水都十虎战斗。他们的那种战法,甚至让我感受到一种悲壮,从这个感觉里,我不禁开始思考,这是不是一件单纯的黑吃黑行动? (奇怪,不太像是利益冲突,难道真是为了某种复仇?) 像水都十虎这样的盗贼团,手底下累积的枉死冤魂肯定过千,大地上到处都是仇家,以这点来说,他们就算被什么仇家追杀,这也一点都不奇怪。 当我一面这么思考,一面走出峡谷,另一边的战斗也已经到了尾声。那还真是很惨烈的画面,人群分成两方对峙,其中一方的成员过半都成了尸首,仅余的五个人里头,有四个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其中一个的半边身体已经被砸扁,只有那名红衣少女还能昂首站立,虽然浑身鲜血淋漓,染湿衣裳,但眉目间的朗然英气却未因此而稍减。 另一方的水都十虎,如今只剩下七虎。在红衣少女那伙人的拼命搏斗下,他们承受了相当的创伤,弓箭手、白魔法师,还有一名魔剑士,都已经横尸就地、身首异处,剩下的人没有一个不身上带伤,有几个人甚至伤可见骨,靠着同伴的搀扶才辛苦站立,可是,他们仍然保有战斗力,看那两名巨汉挥舞重型武器,虎虎生风的样子,我毫不怀疑他们的战力,更何况还有那名目露凶光的九鬼鹰魔。 光看这个情形,双方胜负之数已经相当明显,水都七虎一方获得了胜利,而任谁也可以看出,这群被鲜血与怒意给激愤的凶徒,要如何报复敌人。 「嘿,画眉死丫头,想为你那没用的死鬼老爹复仇吗?可惜你最后还是枉费心机,不过你不用担心自己会与你那死鬼父亲同一命运,因为在我们将你大泄八块,裸尸示众前,一定会好好把你给玩个够。」 面上沾满鲜血,九鬼鹰魔的独眼看来格外狰狞,而当他大声发出狂笑,旁边的几个同伙也都一同发啸助兴,相形之下,那个名叫画眉的红衣少女,就处于逃生无门的劣势。 「九鬼鹰魔,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种,暗算我父亲,今天就算我死在这里,我族的族民也会记着这笔血债,总有一天会向你讨回!」 画眉环顾周围死难族人的尸骸,紧抿着艳红的朱唇,明亮眼瞳中闪着仇恨之火,表情满是悲愤,但她这样慷慨激昂的英烈之色,却让人眼前一亮,不由自主地起了爱慕之心,我甚至觉得一股热流快速在胯间汇聚。 「哈哈哈,难道我会怕吗?你们一族过来更好,省得我日后还要远奔千里,把你们给彻底亡族灭种,我……」 似是因为胜券在握,又想象着等一下恣意蹂躏眼前美人的绝妙感受,九鬼鹰魔笑得极为得意。 在之后的短暂时间里,从这两边的对话,我大概理解了画眉与九鬼鹰魔的关系。 以前九鬼鹰魔武功未成时,流亡于边境地带,被画眉的父亲所收留、重用,还传授独门武功,谁知道九鬼鹰魔狼子野心,在某个晚上骤施暗算,先对画眉的父亲与族中长老下毒,等到毒发,再冷不防地出手,将人一一杀死,更夺走画眉父亲身上的秘籍,当晚便即远扬。 九鬼鹰魔修练秘籍,武功日高,凶暴本性暴露无遗,更成为肆虐诸国的强横盗贼,但画眉率领族人,千里追凶,终于在阿里布达找到仇人,埋伏报仇,只是料不到九鬼鹰魔与过往已不可同日而语,更得到一众同伙相助,一场血战下来,同行的族人死伤殆尽,连自己也不能幸免。 在他们的谈话中,有些部分是我不能理解的,因为当时的风向不对,他们的一段话我听得断断续续,没有很清楚,只听见画眉说九鬼鹰魔是来萨在他们的谈话中,有些部分是我不能理解的,因为当时的风向不对,他们的一段话我听得断断续续,没有很清楚,只听见画眉说九鬼鹰魔是来萨拉投奔某个强人,还是某个势力的,至于到底是什么,我并没有听清楚。 除了这些,我另外还在担忧一个问题,就是那两个小鬼的安危。照理说,我的人就在这里,如果过去的我当真出过什么事,我不可能后来还好端端的,然而,道理是这样子没错,但我心中的不安却很难释怀。 (万一那两个小鬼真的有事,那我该怎么办?该动手做些什么吗?) 君子不近危墙之下,我并不想靠近危险的所在,然而,如果真的遇到了什么事,我可以袖手不理吗?被害的不是别人,是我自己啊,我并不是什么魔法学者,不敢保证过去的时空轴发生了什么变化,会否影响未来。 想想实在不安,我往旁边看看,从一名死尸的身上撕下白布,把脸反复缠上了几层。 「等一等,住手!」 当两方人马对峙,情势一触即发时,两个满身血污的汉子从画眉一方身后十数尺处出现,那里本来是一个短木丛,这两个汉子就是躲在那里。属于画眉一方的他们,没有什么改变局势的力量,但却掌握到了一个关键,就是两个嘴巴被塞上、脖子上架着刀、拼命踢打挣扎的小鬼。 那两个汉子喊了一些话,我听不见,但是从水都七虎慢慢后退的动作,可以看出他们是以人质为要胁,逼迫这群凶徒退开,让他们仅存的族长之女逃出。 其实一直到现在,我还有点疑惑,水都七虎到底追着那两个小鬼要做什么? 听起来他们好象已经盯了那两个小鬼一段时间,只是忌惮着法雷尔爵府隐藏的力量,这才没有动手。 冷翎兰怎么说也是公主之尊,如果绑架了她要求赎款,确实是有鉅利可图,不过,这时候的阿里布达民生雕弊,并不富裕,能支付多少赎金,我会很怀疑,除非是看在刚刚嫁给金雀花联邦望族的月樱份上,从那边调来大笔金币,否则怎能满足这群凶徒的胃口? 我屏气凝神,远远地看着一切情势的演变,水都七虎慢慢地往后退,红衣少女则缓慢往另一边退去,那两名身上有伤的汉子紧抓着人质,一点都不敢怠慢。 正当情形顺利推演,水都七虎之中突然传出一声尖锐高音,听在耳里,震得脑部发疼,而那名仅剩的魔法师念动咒文,两名制住人质的汉子脚下土地骤生异变,趁着他们被那尖响给弄得心神失守,短暂变成泥沼的地面,令他们双腿笔直沉入地面。 「水池、龙崎!」 画眉在那声爆音响起的时候,并没有为了耳内的剧痛而停顿动作,反倒抢先窥破了敌人的计划,挥舞手中那柄快要折断的腰刀,想抢去援救同伴。但是她的反应快,敌人动作更快,两名手持重型武器的巨汉虎吼一声,一下子便抢跃至她面前,重锤、钢盾同时砸下,封死她的去路。 「当!」 金铁相鸣,画眉手中的腰刀迸碎片片,细嫩的玉手虎口破裂出血,在这两道巨力合击之下,只要退得再迟半分,恐怕整条手腕都会被打得扭曲变形;而画眉的身形轻巧灵动,趁着腰刀迸碎的短暂刹那逃开,在地上连滚了几圈,泄去承受力道,立刻扑向她的两名同伴。 可是九鬼鹰魔已经抢在前头。黑红色的披风翻飞,九鬼鹰魔在魔法师念动咒文的同时,就飞身飙出,像是一只离弦之箭般射向敌人,两手分从腰间抽出一把厚背长刀,挥舞成一个螺旋,斜斜地往前斩出。 那两名挟持人质的汉子,好象想要举起手中人质威胁,哪知道一股无形的潜劲骤然涌来,他们抱住人质的手臂,连同手中人质,一起向上方飞去;尚未感觉到痛楚的他们,不由自主地顺势往上方看去,这时另一道刀劲力重千钧,狠狠砸在他们的身体上,两具动弹不得的躯体立刻被打成稀烂。 这一手刚柔并济,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运用得妙到颠峰,委实不易,让我大大吃了一惊,看不出这名盗贼团头子手底如此强悍,一般如果有这样的武艺,无论到哪个大国都可以受封高等军职,根本不用沦为盗贼。不过,这样一手兼容刚柔的武技,大地上好象有另一门神通更加有名,那是…… 「卑鄙,我父亲的地霸气诀是这样用的吗?」 「哈哈,只要好用,这世上有什么卑鄙不卑鄙?就算苦练到了你那死鬼父亲的程度,最后还不是身首异处?如今我以双刀分使刚柔,发劲比他原先更快,老鬼若是复生,必会大大地佩服我。」 九鬼鹰魔长笑声中,收起双刀,展臂接下那两个由空中坠下的小鬼。由于劲力震荡,那两个小鬼在半空中就已经昏迷了,九鬼鹰魔接住冷翎兰,便传抛给身后的同伙,然后伸手要接那个让我尴尬的小子,只不过一面伸手去接,一面拔刀出鞘,看来似乎有着将之一刀两段的打算。 (太不公平了,这是什么差别待遇?) 惊见到这一幕,我背后吓出了一身冷汗,不过另一个声音却先我之前响起。 「住手!你要做什么?」 正在敌人包围中找空隙逃跑的画眉,停下脚步,怒喝了一声。九鬼鹰魔的动作似乎出了她意料,我想她本来和我一样,都认为九鬼鹰魔一心要夺到那两个小鬼,不会对他们怎么样,想不到九鬼鹰魔一抢到人,立刻就要下毒手。 报应真是来得好快,接下来的情势,往令人惊奇的方向发展,画眉的责任感之强,令我咋舌,居然反被九鬼鹰魔用人质威胁,放弃逃跑,束手就擒。我不是很理解,但是听他们两边的对话,画眉好象是认为这两个孩子是由自己带来,就有责任要保护他们的安全,所以被九鬼鹰魔一威逼,就放弃了最后的逃生机会。 (真是了不起,怎么会有这么不知所谓的女人?) 我看得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是别的孩子也就算了,正因为那个孩子就是我,所以我知道自己与这少女毫无关系,她居然为了一个没亲没戚的小鬼而舍身,这点真是非常荒谬。 为了贯彻侠道、义理,画眉血污斑斑的面孔上,焕发着英媚的光彩,看上去确实让人不敢轻侮,当她伸出双手就擒,那几名凶徒甚至是迟疑了好一会儿,才上前将她点穴制服,而看她一语不发,沉静地面对自己命运,眼神中却闪过悲愤不平的神情,那一刻,我只感觉满身热血不能抑制地沸腾,很想很想恣意凌辱有这种眼神的女人。 唯一的反抗者被摆平,场面稳定下来。一如每一个三流戏剧中的邪恶角色,九鬼鹰魔没有遵守诺言的打算,反而朗声大笑,嘲弄着对方的愚蠢,并且再次抽出长刀,斜斜地瞄向幼时的我。 「你!」 每个走在侠道之上的伟人,都会经历过这样的体验,画眉愤恨地喊了一声,做着已经太迟的挣扎,假如她能够逃脱今日之厄,那么这次的经验应该会助她良多吧。 「哈哈哈,你以为我真的会保护这两个小鬼吗?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位小公主娘娘我是要抓回去的,至于这个小贱种……哼哼,法雷尔家族与我仇深若海,兰特·法雷尔淫我祖母、姑母、亲母,源堂更毁我一目,这笔帐我今天就用他的小畜生来血祭。」 这个仇恨实在太深,九鬼鹰魔咬牙切齿地说话,手上的长刀微微颤抖,掩饰不住心中的愤怒与激动,但就在他将要把刀往前一送,让人头落地时,一个声音阻止了他。 「住手!」 也许在别人眼中,这个高喊「住手」,大步走出去的蒙面侠,非常地威风凛凛,但只有我知道,自己根本是被硬逼出来,心里后悔得要死。 然而,这又有什么办法? 正要被宰掉的那个小鬼,不是什么闲杂人等,而就是我本人,要是我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宰掉,那么站在这里的我会是什么下场,这点就很成疑问了。 对于这么一个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场内的所有人都受到了惊吓,七虎中的几个人出声喝问,要我报上名来,而我到这时才发现,在那逐一掀去头套的几人当中,竟有一名豹头人身的半兽女,曲线野性健美,皮毛与甲胄巧妙遮蔽住重点部位,性感诱人……纯以颈部下方来看,还真是一名俏娇娃。 但再怎么性感也没用,我并不是白澜熊那样的豪杰,不管胴体怎么火辣健美,那个牙尖齿利的豹头就足以吓得我退避三舍,只有强镇定下心神,抢在他们前头吼了一声。 「好大胆的狗贼,居然敢动我的女人,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大祸临头了?全都给我滚过来受死!」 这段话大声喊出,主要是为了分人心神,让水都七虎把注意力集中在手上的两名女性,而忽略掉九鬼鹰魔手中的人质,所以这句不知所谓的话一喊出,不但水都七虎面面相觑,就连被制服在地上的画眉都一脸莫名其妙。 不过,他们仍然视听懂了我的最后一句,张牙舞爪地攻击过来。跑在最前头的,就是那一名半兽豹女,瞬间速度疾若闪电,本来确实有可能打个我措手不及的,但却在我身前十尺处愕然停步。 停步的理由,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我身后冒出来的东西:一条软绵绵的粉红色肉柱。快速地蠕动,分泌着晶晶亮亮的粘液,先是一条,迅速延伸出两三条,在一众敌人为之呆楞的短暂时间,分化成数十条摇晃蠕动的粉红肉柱。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同一个疑问,同一个时间里,以五种不同的语言问出来,而答案当然只有一个。就在我侧身滚倒出去的刹那,一头被我默默召唤出来的淫兽,已经无比淫荡地朝敌人冲过去。 在法米特的纪录里,一头淫兽可以消灭掉一小队铠甲骑兵,堪为百骑之敌。 单独对战武道好手的效果虽然没有那么好,但也不可轻忽,尤其是当我使尽魔力,连续召唤出四头淫兽,相互辅佐为阵,连环攻敌,敌人便惊讶地发现,他们习以为常的战术难以得手。 普通的斩击与劈砍,对于皮粗肉厚的淫兽根本算不上一回事,即使用上了重槌、剑盾,刮下老大一块腥臭粘滑的粉红肉团,毫无痛觉的淫兽也并未因此行动受阻,只是以身上的粘液尝试进行愈合,并且猛烈地向敌人还击。 攻击性的黑魔法,对于淫兽的杀伤力比物理攻击大,但在魔法师眼中,却是出奇地缺乏效率。不属于构成这世界魔法物理的六大系统之一,淫兽的躯体就有着所谓的抗魔性,让他引以为傲的黑魔法收不到应有效果,一下漆黑电光过去,淫兽皮开肉绽,体液喷溅,但喷洒到周围敌人之后,却反令他们意识渐渐昏沉,欲火狂炽,不能自制。 水都七虎终究是战斗经验丰富,很快就判断出我是类似召唤师之类的术者,只要先干掉我,这些受到召唤而来的异兽就会消失,但在他们采取行动之前,我早就绕到由淫兽所组成的防御线之后,好整以暇地发出嘲笑。 「哈哈哈,去吃屎吧,水都的白痴,告诉你们,基于历史的不可逆性,你们是不可能战胜的,快快向本大爷投降。」 「蠢狗,说什么白痴话。」 我是从未来回到过去,如果我输了这一仗,让幼时的我死于非命,那么我就不可能存在,也不可能由未来回到过去。基于这个不可逆性,所以此战我必胜无疑,这个想法……连我自己都不怎么相信,当然更不可能说服敌人放下武器了。 但是,仿佛冥冥中自有天意,没什么自信的我居然越打越顺手,尤其是本来要阻截敌人追击的我,一时念错咒语,更将错就错,把召唤淫虫的咒文,改念成更为简短的淫欲结界咒文,当那粉红色的淡淡薄雾轻洒下来,整个场面立刻就改观了。 从修练成功到如今,我的修行并不是一直在原地踏步,织芝、阿雪、羽虹、月樱……这些卓越女性向我开放身心,任我摘采攫取的成果,全都助长了我的修行,当我这次再度使用淫欲结界,漂浮在大气之中的结界壁,赫然由最初的粉红色急速深化为褐色。 褐色的淫欲结界,在格里帕多恩魔法书的记载中,那比初级的粉红结界更强一筹,是一名淫术魔导师进步的证据。而当褐色烟幕迅速地覆盖四周,广泛地朝各方蔓延出去,正在与淫兽搏斗的水都众虎也全部受到影响,眼神变得混浊,动作也迟缓了下来。 至于那四头已经受了不轻创伤的淫兽,同样也受到影响,可是以性欲本能为动力的他们,却发生与人类截然相反的情形,仿佛受到强烈鼓舞一番,触手急切地朝敌人吞卷过去。 跟着,一场以生死为赌注的淫靡战宴就这么展开了……</div> 第一章 淫欲精灵 在研究魔法各学系的支流中,有一派是研究形而上的物理世界,其中部分学者所钻研的,就是时光与空间的相对关系。 别小看这个听起来玄之又玄的离奇东西,假如这方面的学理没有办法得到突破,那么不管魔法师再怎么拼凑咒语,也不可能产生相关的时光魔法。不只是时光魔法如此,一切的魔法都是这样,除了极少数误打误撞被发现的术法外,九成以上的魔法都是由魔法学者先完成理论基础,于论文基础上开发出实用技术,组合出咒语,最后实体化成为我们今日所知的魔法。 每一项新技术被开发出来后,就不可避免地会被人应用在战斗、军事功能上,这点相信是许多魔法学者毕生的遗憾和痛楚。因此,顶尖的魔法学者与顶尖的魔法师之间,有着一条既深且广的鸿沟,双方互相歧视着彼此。 撇开杂话不谈,那一派魔法学者的研究中,有一个学术上的问题,迄今仍然找不到答案一-人类能否回到过去,改变未来? 这个学术上的争议,由于精灵、矮人族抗议,认为涉及种族歧视,被强迫改成「有智能的生命体能否回到过去,改变未来,」但无论主词怎样变化,这个问题的无解性仍然没有改变,成为无数学者在典籍中辩论不休的谜题。 普通的魔法学者,不可能对这个题目进行实验,因为要施展时光魔法所必须具备的魔力与天份,几百年都不见得能出一名够格的大魔导师,而那些把生命中九成光阴都用在实验室里寻找真理的魔法学者,更没可能有这样的修为,结果,谜题就成了不解之谜。 这问题的半个答案,今日已经从我的际遇得到解答,人类……有智能的生命体,是可以藉由某些途径回到过去的。然而,回到过去的人,真的可以改变未来?改变自己的未来吗? 曾经有学者提出过一个说法,一只蝴蝶偶然的拍动了一下翅膀引发的微风,将在若干年后,于万里之外的某处演变成一场龙卷风。这个被称为蝴蝶效应的学说,虽然点出了某种玄奥的因果关系,却无法有效解答我的问题,因为「命运」一词,本身实在是一样太过玄奇难解的东西。 假如「命运」中有所谓的注定,注定由这只蝴蝶的拍翅,造成若干年后的一场龙卷风,这样算不算改变未来?假如若干年后的某处,注定要发生一场龙卷风,所以这只蝴蝶被命运送回过去,拍了一下翅膀,这样子,又算不算是改变了未来呢? 我们很难简单的就这样下结论,因为在看似单纯的前后关系里,有学者相信冥冥中存在着一种力量,在维持时光的平衡,假如本来处于顺流状态的时光流,因为某种缘故发生了崩坏,那么、这种力量就会反过来将其还原、修复,而这个至高无上的定理力量,就被称为「因果律」基于因果律的反馈,人类即使可到过去,也不可能改变未来。 为什么会突然想谈这些枯燥无味的时光学说呢? 因为我非常希望世上真有因果律存在,假如未来注定不能政变,那么应该存活到未来的我,就绝不会在这一刻遇害死亡。 我很需要用这个学说来支持我的信心,因为我现在很不幸就处于一个要命的状态。回到十二年前的萨拉城,不但见到美人,也见到早已败亡在历史中的凶徒,这群被称为「水都十虎」的强悍盗贼,即使以十二年后的水准来看,仍然是超水准的危险人物,尽管他们已经倒下三个,只剩下七名同伴,但当他们将我团团包围,连番密集攻击,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逃出生天。 假如只有自己一个人要开溜,那还容易一点,可是,幼时的我和冷翎兰,两个小鬼成为人质,正被挟持在盗贼首领的手上,如果不救出他们两个,九鬼鹰魔随时会下毒手杀人,特别是不但没有勒赎价值,还跟他家族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小约翰。 就为了这个理由,巴不得可以早点逃命离开的我,必须要蒙面挺身而出,当个见鬼的神秘蒙面大侠,一面提心吊胆地护住小命,一面以寡击众,逞那快要被人干掉的短命英雄。 「他妈的,今天不宰掉这小子,老子就不算是人。」 「哈,半兽人杂种也算是人吗?去你妈的,你以为说杀就能杀?先问过我的伙计先!」 所谓的伙计,就是在我面前挥动触手,瞧来极度狰狞的四头淫兽,正张牙舞爪地扑向敌人,为我挡住他们的刀光剑影。 一口气连续如唤出四头淫兽,对体力的耗损比单召唤一头大得太多,对我来说更是首次创举,不过这多少是由于我太过小心的缘故,纯以实力而论,在南蛮之行结束后,我应该就有这样的实力了。 六个敌人的连环攻击,不管从哪方面来看,他们的实力堪称强敌,手上持有的武器,杀伤力也相当强大,但皮粗肉厚、没有痛觉和淫兽,却天生就是肉搏战的克星。 又软又厚的粉红色皮肉,无论是刀劈剑砍都伤害有限,即使被敌人中最魁梧的两名巨汉持重锤、钢盾击中,这种足以让寻常武者粉身碎骨的重击,虽然让淫兽身上的皮肉碎裂了好大一块,但是没有痛觉反应的淫兽却浑无所觉,持续朝敌人攻击。 那名狗头人身的半兽女,手上套着一双锐利钢爪,充分发挥身手矫捷的优势,一下在前,一下在后,想以自身的高速扰乱敌人。假如是对上正常的敌人。肯定会被她闹得手忙脚乱,可是淫兽浑身都是触手,不管绕到侧边还是后面,都有十来根触手舞动应对,高速攻击的结果,反而会累垮自己。 我在四头可靠伙计的护卫下,毫发无伤地注视这一切,思索下一步该用什么魔法。 淫术魔法除了召唤生物外,也有独门的结界咒语,施放之后,周围笼罩在一片粉红薄雾中,影响薄雾内的生物情欲高涨,不能自制。本来淫欲结界我都是使用在床第之间,辅助催情,久战不泄,但刚刚召唤淫兽现身时,一时口快念错咒语,居然顺口施放了淫欲结界。 离开南蛮后,久久没机会使用,这次一施放出来,有两个意外发现让我非常诧异。第一、随着我魔力的增强,施放出来的淫欲结界居然已经不是粉红色,而是更上一层的褐色,无论是催情效果或是维持时间都有提升;第二、在淫欲结界的辅助下,那四头淫兽简直是悍不畏死,身上触手疯狂地往敌人身上缠去。 「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东海的海怪吗?」 「不知道,我纵横江湖多年,从来也没有看到这种怪物……哎呀。」 「小心!这几头怪兽阴毒非常,不是攻击胸口就是下阴,大家要提高警觉了。」 愤怒的吼叫声,伴随着一声声尴尬的痛楚叫喊响起,过去在阿里布达王国内横行肆虐的凶恶盗贼,被这四头见所未见的奇淫妖兽闹得手足无措,眼见单纯的物理攻击收效不大,他们当中的术士便尝试以魔法攻击。 世上不可能有完美的东西,魔法攻击对淫兽的伤害较大,这点我早就知道,不过现在却是另一种情形,那个想要唱诵咒文的术士,似乎没发现他正置身在我施放的结界之中。 魔法这种超自然力量,其实在很多地方都有着高度风险,尤其是在唱诵咒文时全神贯注,无论自身肉体或精神,都处于无防备状态,如果在这种时候受到攻击,根本就没有抵御的能力。那名巫师想隔着老远,用黑魔法攻击,认为他的同伴会帮他挡住淫兽,非常安全,但被他忽略掉的淫欲结界,却在他唱诵咒文时,直接与他的心灵相接触。 和黑魔法中高段的精神攻击相比,这名心灵与淫欲结界做了亲密接触的巫师实在很好运,毕竟淫术魔法的重点不在杀伤,所以他也没有立刻变成废人或痴呆,只是像连续喝下十瓶烈性春药一样,鼻孔直喷着白气,两眼赤红,一下子就撕裂掉身上的法袍,扔了魔杖,朝最近的一名女战友冲去。 「女人!我要搞全天下的女人!」 离他最近的两个女人,一个是那狗头人身的半兽女,另一个是使着双匕首的妇人,看他这么势若疯虎地扑来,连忙侧身闪躲,而失去意识的巫师根本没有收势,就这么一直线冲过去,然后在惨叫声中被淫兽的触手缠卷住四肢。 接下来的场面,实在是让人懒得叙述,可是,我第一次知道淫兽抓住雄性生物后,除了发生不雅的性关系外,居然还会吞噬。从「饱暖思淫欲」这句话,证明色欲与食欲不能分开,但我想不到这个理论也能用在淫兽身上,当淫兽将那名不住惨叫的巫师慢慢塞入体内,完成「吞噬」,那个诡异的气氛,让整个战斗突然寂静了来。 「哈哈哈,你们这群无恶不作的盗贼,今天让你们见识邪不胜正的真理,有本大侠在这里,不管你们有什么奸计,最后一定都会失败的。」 我刻意夸耀本身的优势,同时也感受到了一股难得的信心,因为想到有历史的不可逆性在背后撑腰,这一仗怎么样都不可能输,连棘手的黑魔法师都可以这么轻易摆平,与我过去的战斗经验相比,这次的运气实在好得出奇。 剩下还在围攻我的五人中,那两名巨汉的重兵器尤其凌厉,每次打在淫兽身上,就去掉老大一块皮肉,假如不是对上淫兽,而是普通猛兽,就算有十几二十条也早就没命了。 既然我的运势那么强,或许可以尝试一些过去不敢使用的东西,来看看淫术魔法的实战性如何。类似淫气弹那样的技巧,我的欲望积蓄不够,用不出来,所以只有继续使用召唤技。 在《淫术魔法书》所记载的召唤中,有淫虫、淫精灵、淫兽,还有最强大的地狱淫神。淫虫是床上助兴最好用的小东西,但用在战场上却几乎没有战力,据说当淫虫成熟,就会蜕变为长着蝴蝶翅膀的半透明小生物,也就淫精灵,但由于一出现就是一大群,所耗费的力量几乎等同淫兽,所以战斗时我都是直接叫淫兽出来,从没有使用过淫精灵……直至今日。 「古老的性欲的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的名义与你们签订契约,我将毕生服从于性爱的冲动并为你们提供性欲的能量,所以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出来吧,淫精灵!」 在我吟唱完咒语之后,周围突然出现百余道粉红光点,每一道都约莫拇指大小,渐渐凝聚成形,变成一个个长着蝴蝶翅膀的半透明人形生物,模样很像是传说中只有心地纯洁之人才能看到的小妖精,而拍动翅膀,一面洒着一点又一点的亮粉,萦绕身上的粉红光华,忽明忽暗,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 (呃……是召唤出来了,不过这些怪东西该怎么用啊?) 首次成功召唤出淫精灵,但对于该怎么使用,我一时之间也没印象,恰好那名挥舞重锤的巨汉突破淫兽防线,朝我冲来,我就顺手一指,看看这些由淫虫进化蜕变而成的小精灵,能够做些什么。 坦白说,那个画面实在是出乎预料。在我手指一指后,百余只闪烁着粉红磷光的淫精灵,像是一群扑火的流萤,朝敌人疾飞过去,那名巨汉的武功很好,骤临异变,还能马上沉腰稳步,把手中重锤舞得风雨不透,不管射来的暗器雨有多繁密,都能够挡下九成。 可惜,有生命、有意识的淫精灵,却不是死板的暗器。当重锤挥舞的强风吹荡,成群结队的淫精灵一下子散开,以一个球体的形状,将那名巨汉包围在中央,趁他挥舞重锤的空档,猛地集体突入进去,一起没入那名巨汉的体内。 巨汉虎吼一声,但随即露出疑惑的表情,他的皮肤上不见血,大概也没有痛楚,显然淫精灵的人体并没有造成伤害。依照过去的惯例,被淫术魔法击中的结果,都像春药吃多了一样,上演发情喷精的丑态,所以这次应该也不例外。 但我错了,这一仗我的运势非常好,所使用的淫术魔法如有神助,每一次都突破我过去的界线,呈现它应有的威力,那名巨汉确认身上无痛无伤后,本来要继续向我冲来,可是却突然停步,衣服外的皮肤迅速由黝黑变得发红,而且红得刺眼,显示出体内温度疯狂激增的异常。 紧跟着,他就在我们的眼前,整个人连同身上衣服一起在惨叫中化成熊熊火焰,当那只喊了半声的惨嚎中止,那具倒在地上的尸体,已经是一个有八成焦的熟透东西。 (这就是……所谓的欲火焚身吗?) 我看着眼前的焦尸,若有所悟、淫术魔法所用的能源,本来就是人类的性欲,这股能量极为强烈,当男女交媾高潮的那一刻,生与死、兴和灭,都在同一瞬间交替出现,甚至可以说是整个生命的精华,而淫精灵的攻击就之潜入生物体内,引燃这股能量,催化、增幅,让欲火急遽失去控制,最后就发生了这样自焚的效果。 淫术魔法的创始者确实是天才,居然能想出这样别走捷径、难以防御的攻击方式,超然于目前所知的六大系魔法之外,也就难怪当年法米特纵横大地,闯下无敌的威名。 「这……这小子是魔法师,是魔法师啊!」 「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魔法师来的?事前说好的不是这样。」 「他用的是什么魔法?哪一系的召唤术有这种效果?」 前方四名剩下的敌人慌乱起来,虽然说普通武者对于与魔法师交战都感到棘手,下意识想要逃避,但他们实在察觉得太慢了点,而当他们想要循兵法常道,以魔法师对抗魔法师时,却发现会魔法的战友已经死伤殆尽,没人可用了。 「哈哈哈,看你们手忙脚乱的样子,告诉你们,本大侠是光之神宫夸称第一的高高手,是老天派来收拾你们的人,今天你们打的是一场必败之仗,识相的快快认输,每个人留下一条手臂,我可以放你们走路。」 想到自己以一敌四,居然能够占到优势,魔力还很充沛,要摆平敌人并不是问题,一股得意的成就感盈满胸口,我连说话的声音都大了几分。 「你不是慈航静殿的人。」 一个冷冷的浑厚声音,很不客气地打断我的喜悦,伴随着四道冷冽的刀风,一下子让我的身心冰冷起来。 四道同样冰冷的刀风,却蕴含着极刚、至柔两种相反的力道,穿越四名战友的阵势空隙,分别飘斩向四头皮粗肉厚的淫兽。只是一招,这四头令六名凶恶盗贼久战不下的淫兽,就像挨上千刀万斩般,在一声长长的悲鸣中,分解崩散成一大堆粉红碎肉。 我看得很清楚,刀劲破空而来,先破入淫兽体内,然后从内部爆发。两种刚柔不同的刀劲,造成的效果也相异,四堆不住冒泡的粉红碎肉,两堆分解成一片一片,另两堆却散成一块一块。但尽管淫兽尸体的状况不同,造成的事实却是一样,那就是这人的一招打倒了四头淫兽……四头置身子淫欲结界守护下,抗击力、回复力都应该倍增的强化淫兽。 手持双刀,现身在我前方的,就是始终冷眼旁观,没有加入战围的水都十虎之首——九鬼鹰魔。手下弟兄的劣势,终于逼得他放弃看守人质,亲自下场参战,本来擒住手里的两名小鬼,被点了穴以后与那名红衣少女放在一起,这点让我有些许心安,可是情势瞬间逆转,变成我被敌人团团包围,这该如何是好呢? 最新学会的技术,姑且再试用一次看看。 「古老的性欲的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的名义与你们签订契约,我将毕生服从于性爱的冲动并为你们提供性欲的能量,所以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出来吧,淫精灵!」 耀眼的粉红亮光随着召唤出现,我抢着发动攻击,手朝九鬼鹰魔一指,百余只成形的淫精灵立刻聚合,朝着敌人飙射而去。 「老大!小心!」 「当心啊!这个人非常邪门啊!」 有了之前那名巨汉的经验,水都众虎十分紧张,但九鬼鹰魔却没有闪避的打算,还收起了双刀,任那百余点淫精灵所化成的粉红磷光,纷纷射入他体内。 (他想做什么?这个姿态……以他那一招的威势与功力,难道他想……) 一个很不妙的想法出现在我脑中,促使我开始提早反应。一如我最坏的预料,当百余只淫精灵透入体内,九鬼鹰魔也如他同伴之前那样,肌肤变色,体温疯狂地升高,可是他脸色一变,由赤红转为铁青,而这严寒的冰青之色迅速扩散至全身,当他一吸一呼,将一口烫得令空气扭曲飘荡的热气呼出,表情回复正常,淫精灵的攻击已经完全被化解了。 这是一个我之前没想过的方法,以强横内力硬生生将高热体温和欲火压制,除非是在武道修为极高的武者,否则绝对使不出来,而九魁鹰魔能够做到,则是印证了他的武功之强。 纯以实力而论,我这个刚刚有点自信的魔法师,并不是这种武道高手之敌,如果要与他战成平手或是胜过他,方圆十里内只有一人能做到,那便是二公主冷翎兰……不是昏倒在地的那个小女孩,是十二年后的那一个她。 「能够召唤失传数百年的淫兽,还能使用传说中的淫精灵,你使的不是慈航静殿贼秃们的技巧,是大魔导师法米特的超级魔法。」 九鬼鹰魔的话让我吓了一大跳。这个极恶盗贼长年游走四方,见识广博,居然一眼就认出了我刻意隐藏的大秘密,看他几个同伴满面迷惘之色,恐怕根本搞不清楚法米特是何方神圣。 但九鬼鹰魔就是一个识货之人,非但如此,他对这项无价之宝的贪婪还非比寻常,一逼出入体的淫精灵,立刻狂笑道:「太好了,这个贼老天总算待我不错,居然让我在此发现法米特的淫术魔法,只要得到了暗黑召唤兽,连那杀千刀的源堂·法雷尔我都不用放在眼里啊,哈哈哈哈……」 你明明是个一流刀客,又不是魔法师,就算得到魔法书又能如何?这点我实在很怀疑。不过,《淫术魔法书》不在我身上,在我脑中,他想要从我这边得到淫术魔法,那自然是抓到后严刑拷打那一类的,而且从他笑声中的怒意听来,与我那变态老爸有过的粱子不只毁他一目这么简单……要是被他发现我与法雷尔家族的关系,那…… 所以,基于安全考量,在淫精灵第一次攻击失败后,我暗自吟诵咒文,没等他大笑笑完,就再次驱动淫精灵攻击,这次不是攻击九电鹰魔,而是攻向他的战友,我不信每个人都那么好的修为,能纯以内力逼出入体的淫精灵。 他的战友显然也有自知之明,见到百余点粉红磷光闪烁飞来,吓得魂飞魄散,那名首当其冲的豹头女想都不想,扑身滚倒,一下子闪出老远,本来完整的包围网登时露出空隙。 「狡滑的鼠辈,别想跑!」 「不跑的才是乌龟!」 好不容易得到空隙,再不趁机逃跑就得当刀下鬼了,但九鬼鹰魔见机极快,我才召唤淫精灵,他已看出我是为了突围逃跑,马上拖殿身法追了过来,幸亏我早有准备,先洒了几只徒具声势的淫虫扰敌,趁着九鬼腾魔闪躲,速度稍慢,又招了一头淫兽出来,缠住九鬼鹰魔。 「可恶的鼠辈,你的实力不过尔尔吗?」 「哈,你自己猜啊!」 我知道九鬼鹰魔在怀疑我的实力,但我却不介意被他发现我在虚张声势,因为以他的眼力,这是迟早的事,还不如趁着他疑神疑鬼的时候,救走两各小鬼逃逸。 争取到的时间真是刚刚好,我冲出包围网,一口气跑到冷翎兰身旁,把昏迷在地的她给抱起,抬头却找不到幼年的我,而且连那之前被点住穴道、倒在地上的红衣侠女画眉都不见了,心里正觉得错愕,另一边的敌人已经追跑过来。 (真是一波三折啊……) 没有时间想太多,趁着敌人还没跑近,不远处的树林就是我最佳庇护所,因此我把小女孩抱起,快步跑向树林。 之后发生了一段短暂的追逐战,尝试追入树林的水都五虎,遇到连串机关的攻击,弩箭、凹穴钢刺、粗糙却威力强人的火药,闹得水都五虎手忙脚乱。大呼幸运的我趁机逃逸,跑没几步,前头一道赤红色情影拦在前头。 「跟着我来。」 被人追杀的时候有地方可躲,我都不会拒绝,尤其是一名姿容若仙的俏美人在前引路,光是在她身后看那摇曳生姿的纤腰、隆臀,就已经够让人感到赏心悦目了。 「你既然蒙面,想必有难言之隐,我不问你是谁,但我谢谢你……救了我一命。」 画眉欠身向我一礼,她衣衫不整,裸露出来的雪白肌肤沾满尘土,配剑也断成两截,又是对人低头道谢,看来极为狼狈,但眼眸中那股坚毅英武的神采却未因此黯淡,我本来想要调戏轻薄几句,与这辣美人亲近亲近,但却不敢轻侮,老老实实地还了一礼。 我放下冷翎兰,她也放下小约翰,刚才我与水都诸虎交战时,画眉趁机冲开穴道,挣断绳索,带着离自己最近的小约翰先跑入这树林。树林里头早就埋藏了机关,原本是要用来对付水都十虎,可是还没动用,她与同伴就已经死伤惨重,没机会再用来对付敌人。 两个小鬼都被九鬼鹰魔点了穴道,昏迷不醒,看来一时不会醒,我也不甚关心,反正只要他们没事就好了,而且水都五虎越来越近,看来已经把外头的阻扰机关清得差不多,很快就要进来搜查了。 九鬼鹰魔一马当先,既是杀气腾腾,也怒气冲冲,想要夺取《淫术魔法书》,顺便把仇家斩尽杀绝。 看见杀父仇人越来越近的身影,画眉的美丽面容被怒气所遮掩,紧握拳头,全然没有留意到,这样子趴卧低伏的姿势,令胸口衣襟下垂,让我意外地欣赏到她饱满浑圆的胸前春光。 为了能够贴近一点看,我刻意靠近过去,低声问她,到底九魁鹰魔与她有什么仇怨,想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纠葛。 「他……他杀害了我父亲,夺走了我们一族的镇族神功。」</div> 第二章 人形蜘蛛 敌人步步进逼,时间迫在眉睫,正因为如此,画眉对我这唯一盟友似乎没有什么警戒,把她与九鬼鹰魔的恩怨用简短语句交代一清。 这名俏美人的父亲,似乎是个小有势力的土豪,某年某月意外救了一名被匪徒追杀的英伟青年,在救治养伤的时日里,有感膝下无子,这名英伟青年颇有见识与武勇,便将之收为门徒,传授武功,除了考虑让他继承衣钵,更打算将独生爱女许配与他。 这名英伟青年就是今日的九鬼鹰鹰了。他习艺有成后,不愿屈居于这小小一角,只想凭着一身艺业在大地上攫取荣华富贵,因此与师父发生激烈冲突,最后被逐出师门,谁知道就在一个月后,九鬼魁鹰魔偷偷潜回,下毒暗算,将师父与数名族中长老一起杀掉,还夺走师父身上的武学秘笈,趁夜远扬。 画眉与族人于翌日发现,悲愤交集,立下血誓复仇,率领族人千里追凶,由于身为女子,画眉不得父亲重视,连独门武学都未获传授,而九鬼鹰魔沿途修炼秘笈,又习成伊斯塔的「九死邪功」,武功一日千里,画眉等人数度狙杀,都落得损兵折将的惨痛结果。 在我听来,这不过是一个千百年来反覆重演的江湖仇杀事件,毫无新意,不过,能一面听画眉说话,一面从她低垂的衣领里,瞥看那白皙浑圆的雪乳,随着呼吸而起伏、摇晃,荡漾着迷人的雪白波光,偶尔还能看见粉红蓓蕾乍现,性感诱人,不管耳边听到的东西有多枯燥都无所谓了。 而且从近距离来看,俏容含怒的画眉,美得几乎令人屏息,假如纯以五官来比,十五、六岁的少女看来还有几分青涩稚气,姿容大概和羽虹、冷翎兰相若,不过当这副娇容染上怒火胭脂,那股生气勃勃的慑人美感,就让人舍不得把眼睛移开,只想把视线凝锁在这灿然艳色。 「我有事想拜托你。」 正看得出神,画眉突然凑近我耳边说话,而从她樱唇中轻说出的请求,让我相当吃惊。 「什么?你要我带那两个孩子走,那你呢?」 「你是个术者,实力比我强,由你带他们突围逃走,成功的可能性高得多了,我会去拖住九鬼鹰魔,只要他不能拦你,你们离开的机会该有八成。」 画眉平静地侃侃而谈,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她独自对上九鬼后,肯定有死无生的事实。我很诧异,但她却表示,为人子女不能替父亲复仇,有何面目活在天地之间?这次她带来的族人死伤殆尽,自己苟且偷生,已经没有办法回去面对族中父老,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拚着一死,与血海仇敌同归于尽。 「傻瓜,人要活着才有希望,如果你就这么死了,不就什么希望都没有了吗?做人不能太过逞强啊!」 「这不是逞强,而是做应当做的事,每个人在世上都有不能逃避的责任,如果不能俯仰无愧,合于道义而生,那么不管有多少希望,都只是徒增余生的痛苦而已,今天这么多的族人因我而死,我无以为报,只能够用我的性命来杀敌负责。」 画眉的表情很平和,但轻轻语气中的坚定却很强烈,仿佛已经做好了慷慨赴义的准备,而那种决心殉义的平静,为着她的美丽别添上一层凄艳,我看得心头狂跳,怎么样都平静不下来。 以人物个性而言,这种整颗心都系于「道义」两字的人,是我最想敬而远之的一种。但突然间,我很想对她说,横竖你是死定了,兴其便宜九鬼鹰魔,不如先便宜我,先让我干一次再去送死。 不过,理智很清醒地告诉我,这种蠢话说出去的结果是什么。所以我换了个方法,和她鬼扯人生大义,说什么父亲虽然死了,但她要担负起领导全族的责任,因为所有族人是全心全意相信她,并且为此前仆后继地付上生命,如果就这么为了复仇而死,不过只是种自私行为,在天国的父亲也不会瞑目。 如果真的想做些什么,就应该不择手段地生存下去,为了她的剩余族人着想,把生命奉献给战死族人的遗眷,这样子死者才能瞑目,也才能消弭她的罪恶。 废话说得很多,但真实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希望这美人能活久一点,至少,能活到被我干过以后。而经过我一番鬼扯,画眉若有所悟,向我道谢,我却暗叫不妙,因为如果照自己刚才劝她的那些话发展下去,理应珍惜生命的她,该带那两个小鬼杀出重围,而阻截九鬼鹰魔的责任,岂非落在我肩上? 赔本生意只能偶一为之,如果会搞得血本无归,那就万万不可。我从画眉眼中读出令人心颤的崇敬讯息,她似乎真的把我看做是仁义豪侠,问题是她对仁义的定义似乎就是舍生取义,这么看得起我,实在担待不起,我连忙设法补救。 「有个办法,或许可以击杀九鬼鹰魔,报你父亲的大仇……」 覆亡在即,突然听到有机会为父报仇,画眉怎么可能不振奋,连声追问,但我却装作陷入沉思,几番欲言又止,最后才很犹豫地说话。 「……这个方法,或许可以成功……嗯,虽然说不上十拿九稳。但也有八成胜算,可是……唔,不行,这个方法并非正道君子所为,乃是邪道,牺牲太大,我不能这么……」 虽然是初次见面,但我想我把画眉的个性抓得满准,才一说到要牺牲,她就两眼发光,典型的殉道者特质,这种人通常不是成为英雄,就是短命的英烈,我本着怜香惜玉的心情,当然不希望她成为英烈,尤其是一个处女英烈。 我轻声告诉画眉,由于我所修炼的术法特殊,极为讲究阴阳调和,所以如果能够与女子交媾,补充我之前激战所耗损的魔力,使出最强绝招,那么就可以成功干掉九鬼鹰魔,逃出生天。 画眉听完我的话,很好看地皱起她美丽的秀眉,半信半疑地思索着。这个战术听来非常荒唐,破洞百出,可是由于我作战的手法,应该有一定的说服力,趁着情势危机的压力沉重,我以退为进,说这个方法即使她愿意。我也绝对不能要她牺牲,所以不用考虑。 「不,如果真能打倒九鬼,什么牺牲都值得,可是……」 「不用说了,如果你真的觉得可以,那么我们趁敌人还没靠近,先找一处比较安静的隐蔽地方,然后……」 我悄悄说的话还没讲完,画眉突然俯身抱起两个孩子,一声不吭地就往前跑,态度之积极,让我欣喜若狂,假如能够干到一个这么美丽的侠女,那么这一场辛苦激战也算有了收获。 不过,那似乎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幻想而已,因为当我正要跑步跟上,后头就传来一声喜悦的吼喝,跟着刀风便断树劈石地斩来。 这真是最坏的演变,但勉强安慰自己一下,起码人质已经被抢救带走,唯一遗憾的就是我本人被留下,要负责阻止九鬼鹰魔与他四名同伙的追杀。 「住、住手!我要告诉你一个大秘密,如果你没听完就动手,你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除了法米特的淫术魔法要诀,我没兴趣听别的东西,嘿,难道你是要把你今日每战必胜的鬼话再说一次?」 「没错,我今天是不可能输、不可能会死的,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因为我和你不是同一个时代的人,我、我是从未来回来的。」 趾高气昂的九鬼鹰魔,听了我的话后当场呆住,而我则趁机把我的理论告诉他,表示我是从十二年后的未来回到过去,但十二年后的未来萨位,并没有水都十虎,也没有九鬼鹰魔的存在,换句话说,水都十虎会在这十二年之间被消灭,甚至死伤殆尽。 「知道吗?所以,在我眼里,你根本就是一个死人了。我会生还回到未来,因此在过去所打的每一仗都是必胜,如果你还要坚持与我发生战斗,那么保证你今天就死,绝无宽贷一一」 一番话洋洋洒洒地说完,听得九魁鹰魔和他的同伙目瞪口呆,但似乎不是被我的话给吓到,而是惊讶于眼前这个蒙面人居然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临死还要胡言乱语一番。 「嘿,胡言乱语的本事倒是不小,既然你是来自未来的,那就使出你的本领,让我见识一下未来的魔法,看看你有什么必胜的本钱。」 「哼,你要看我就先给你好看。」 在鬼话连篇的时候,我早巳偷偷蓄劲,这时一扬手,粉红色的璀璨火球由掌心发出,攻向离我最近的九鬼鹰魔。这枚淫气弹,是在心里激起炽烈欲火,利用那强大的生命能源增幅本身力量,将魔力化作物理攻击的技巧,与召唤术比起来,堪称是《淫术魔法书》的入门技,杀伤力更是小得令人叹息,不过有时候却有意外效果。 「玄武真功的十方明器!」 与碧安卡交手时,我就隐约有所察觉了。淫气弹这个技巧,似乎与我家传武学中的一个绝技型态相类,乍然使出,敌人往往搞错,很有扰敌的效果。水都四虎的惊叫,恰好证明了这一点,就连实力最强的九鬼鹰魔都不禁退了一步。 被人团团包围,想要偷跑是很困难的,所以我一发射淫气弹后,第一件事就是再次施放淫欲结界,因为只有藉着淫欲结界的辅助,我召唤出来的东西才会威力倍增,也才有与这五名极恶凶徒顽抗的本钱。 可是,这也冒了很大的风险。对魔法师来说,使用咒语的技术是决定实战的关键,因为我们吟唱一句咒语的时间,足够武者出上好几招,如果浪费时间吟唱一句不需要或没有用的咒语,可能魔法还没发动,就被武者给大切八块了,我决定先使用淫欲结界,才来召唤生物,这可以说是一个很大的赌注。 「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具体而现形,出来吧,水火魔蛛!」 九鬼鹰魔的实力明显远胜于我,要靠淫兽、淫精灵来取胜,那是万万无望了,我唯有把所有生存期望单压一手,赌在最后的法宝上。地狱淫神的威力,远在淫兽与淫精灵之上,有可能扭转乾坤,而树林这样的环境对血蜂不利,让我决定召唤水火魔蛛出来。 新型态的召唤兽出现,一头一人半高的巨大蜘蛛,色彩斑斓,八只蛛爪锋锐如刃,生着獠牙的巨口交相喷着白色毒气,一下地上结出白霜,一下却又将所有草堆烧得枯黄,无色无味的毒气,在敌人察觉以前悄悄外散,当他们察觉到除了那褐色催情浓雾外,早有毒素被吸进他们肺中,已经迟了一步。 在接下来约莫一刻钟的时间里,我操控着水火魔蛛,与敌人激烈对战。被淫欲结界倍增威力后,水火魔蛛的战力激增,虽然速度上相对偏慢,可是每一下冲撞、舞爪,力道大增,即使有树木阻挡,它的蛛爪挥过,轻而易举将树木打成两截,面对敌人的武器攻击,它的表面鳞甲硬逾钢铁,喷出来的毒炎、冻气,也让意图逼近的敌人一再吃上大亏。 「卑鄙,这个狗贼只会用毒,算什么英雄好……哎呀!」 敌人阵营中的惨叫怒骂频传,可能是平常习惯偷袭、暗算敌人,却很少被人暗算的关系,水都五虎很不擅长对上这种毒物阵仗,被水火魔蛛逼得节节后退。 我固然感到欣喜,但身为召唤者的我,却必须持续耗损魔力,维持魔蛛的出现,这是我平时不太愿意召唤淫神的理由,因为以我如今的魔力,做这种事情实在不轻松。 可是,能用命运、因果律来当战斗后盾,实在是一件好事。如果照我应有的实力来战,像这种一面操控魔蛛、一面维持淫欲结界的剧烈消耗,早就让我气力不支地躺下,但如今我却越打越顺手,魔力虽然一直维持在低档,但却好像源源不尽一般涌出,每当我觉得气空力尽,心跳加速,即将要耗竭的魔力突然就获得补充,频频输往魔蛛,让它大发神威,用连串的冰火毒雾与蛛丝,一再地给予敌人迎头痛击。 水都众虎彼此间的道义大概很有限,战斗占上风时,所有人合围群殴,那真是无懈可击。但局势趋为不利时,自私自利的本性表露无遗,从九鬼鹰魔开始,每个人都暗自保留几分力气,希望由同伴承受魔蛛的攻击,自己保留体力,随时准备逃跑,然而,面对大敌还暗藏实力,这是很危险的一件事,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在大敌前保留力量的。 「哇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中,又一名敌人在水火魔蛛的烈火赤毒下溃烂而亡,算一算我已经独力搏杀水都十虎之三,那是三名第五级修为的好手,该是很棒的成就了。 这么一来,敌人剩下一名持钢盾的巨汉、一名持双匕首的美妇人、一名使用钢爪的豹头女,还有趁着我魔力虚弱的空档,冷地理飞来一刀,将水火魔蛛斩去三足、开瞠剖腹,令魔蛛在嚎叫中喷着墨绿体液,仆倒在地的九鬼鹰魔。 「哈哈哈,终于让老子找到破绽,废了你这头怪物,还有什么本事,你尽管使出来!」 成功斩杀魔蛛,九鬼鹰魔的狞笑格外得意,就连他那只独眼都闪着寒光,尽管如此,他仅存的三名战友却高兴不起来,还简直就是脸如土色,因为刚才大家都看得很清楚,在水火魔蛛成功破去他防御刀网,要发出玄冰毒气时,这凶残狂人居然反手一掌拉过身旁战友,移形换位,让他丧命于水火魔蛛的一击之下,自身则趁魔蛛攻击后妖力降低,我补充不及的空档,以第六级力量催动刚柔刀劲,终于成功重创魔蛛。 「笑什么?有什么好得意的?你们几个别以为自己赢了,这家伙这么阴险,今天可以这样找替死鬼,下次也一样能牺牲你们,你们几个死到临头啦!识相的还不赶快改邪归正,帮我干掉这家伙!」 自古以来,试图唤醒敌人良知的伟大革命家,九成九都是如我这般面对失败的下场。水火魔蛛被重创,九鬼鹰魔的刀还插在上头,魔蛛身影逐渐淡化,马上就彻底消失,而我连手上最后一张王牌都失败,除了立刻拔腿逃命外,就只有被杀与自杀两个选项。 「呜……」 拔腿狂奔的我,马上被剥夺了选择的机会,几乎是才一转身,小腿就传来剧痛,被人用暗器打进小腿,力道沉重,险些连骨头也一起打断,脚下一软,整个人滚倒在地。 「满口胡言乱语,鬼扯什么必胜必胜,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原来不过这点本事……兄弟们,他的魔法被破光,已是黔驴枝穷,把他擒下吧,我今晚会好好拷问。」 九鬼鹰魔又是一声大笑,告诉他几名伤痕累累的战友,为了以防术者有什么狡滑的小把戏,最好先把手脚筋先挑断,这样就万无一失。 万无一失?就算我能保住性命,但如果变成一个筋脉尽断的废人回到未来,那岂非生不如死?被他这么一讲,正考虑投降招供的我,马上激起熊熊的战斗意志,再次凝聚魔力,暗自吟唱召唤咒语。 「九鬼鹰魔,你不要得意,我还有最後的绝招没有用,现在就让你见识法米特的召唤兽,出来吧,血蜂……呃!」 咒语吟唱完毕,我召唤着凰血牝蜂现形,可是体内涌出的魔力虽然依旧澎湃,我却莫名其妙地开始吐血,头晕脑胀,眼看敌人走近,身上却半点力气也提不起来。 (怎、怎么搞的?难道……我的身体承受不住了吗?魔力虽然还很强,但肉体已经不堪负荷,这股魔力……不是来自我本身吗?可恶,怎么偏偏在这种时侯倒下……) 敌人逼近,我急得满头大汗,却只能虚弱地吐着血,什么都没法做,然而,就在这关键一刻,我看到左侧林中有一道红影。 是画眉。我以为她远远地逃开了,想不到她偷偷又潜回来,隐藏在旁伺机下手,预备奇袭敌人,看到我发现了她,她向我使着眼色,询问是否该出手助我逃逸。 答案是当然的,因为我再也没有其他办法逆转局势,只能靠她救命。不过,当我正要朝她使眼色求救时,我身上骤然盛放夺目亮光。 (这是……) 红黄色的琥珀光亮,从我身上骤亮起来,一股大力挣断了我腰间的衣带,缓缓冒升上来,赫然是那枚法米特遗留的黄晶石,我下意识地伸手一抓,在掌心与黄晶石接触的那一刻,黄晶石所绽放的光与热,以百倍耀眼递增。 「嚎……」 在强烈的琥珀光辉照映下,本来形影慢慢透明化的水火魔蛛。突然重获维持的魔力,再次凝聚现形;而附近褐色的淫欲雾气,更是急遽浓烈堆聚,像海潮一样一波一波翻涌起来,恍惚中好像有一道透明的苍白虚影,从天空中飘降下来,落入水火魔蛛的体内,尽管时间很短,但身为魔导师的经验告诉我,那是某种灵体。 水都众虎对于这串异变显得很吃惊,毕竟在之前的战斗里头,他们都已经伤痕累累,连九鬼鹰魔的独眼中都流露着疲惫,没有多少战意,听到召唤兽的嚎叫声音,每个人都好像被吓了一跳,惊悚地住回看。 不过,也难怪他们会吓到,就连身为召唤者的我,都被水火魔蛛的变形给看傻了眼,万万想不到水火魔蛛在回复过来的同时,连型态也发生剧烈变化。 不再是单纯的蜘蛛身躯,水火魔蛛的躯干部分延伸变化,从本来的蜘蛛型态,渐渐变成了一具白皙赤裸的女体。 成熟而性感的女性身躯,红黑相间的毛色,化成了披垂于胸前的红黑长发,肌肤雪嫩滑腻,胸前的双乳浑圆白皙,无不散发着媚惑人心的性感,但……却也只有如此而已,因为这具女体的双手,仍是那毛茸茸的蛛爪,腹部以下化作蛛体的红黑尾囊,剩余三对蛛爪整齐分布在体侧与尾囊,整体看来,是一具人形蜘蛛的完美结合。 化为半人形的龙蛛,在一声高频率的刺耳呜叫中抬起了头,露出一张令我全然陌生,却不得不为之赞叹的绝美容颜,然而,这一切在与她目光相触的瞬间,化作一阵冰冷的寒意。 她的眼睛很奇怪,整个圆圆的杏眼不见眼瞳,漆黑一片,就像是镶了两个明亮的黑珍珠在眼眶里;在这黑沉的眼眶中,有三个呈倒三角形的金点,发着幽幽的寒光,像是在黑珍珠上镶了金子,但却更像是蜘蛛的复眼。凝望着这双妖异的眼睛,我无法从中看出一丝情绪波动。 漆黑如墨的黑瞳与过于白皙的身体,绝对深沉的黑与几近透明的白,两种色调所造成的反差,让眼前女体有一种不属于人间的诡艳……如果有人愿意承认这种女体蜘蛛的妖异美的话。 我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反而回忆起了那天在竞技场上出现的召唤兽,人身蛇尾,满是阴森邪毒的感觉,与眼前这头人形蜘蛛极其相似,难道……这就是法米特六大暗黑召唤兽的真面目? 在我身上,感觉不出什么对这头召唤兽的惧意,可是在水都十虎的身上,就绝对是另一回事了。直接面对着这头魔女龙蛛的他们,分外感觉到这头召唤兽所拥有的无穷力量,更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亲身证实了这一点。 整体的战斗过程其实不长,说得正确一点,甚至没有战斗过程可言。 两方面的实力根本不是在一个层次上,魔女龙蛛仰抬起头,黑晶似的复眼中映出敌人身影,跟着,它发出一声高频率的嚎叫,超越人类的听觉,虽然我们听不见,但强烈痛楚却直袭脑中,好几声忍耐不住的惨叫同时响起,尤其是那名听觉胜于人类的半兽豹女,痛得滚倒在地上,双耳、双目都往外流血,凄厉可怖之至。 很奇怪的一点是,同样处于声波笼罩范围的我,却感觉不到任何痛楚与伤害,似乎那释放出来的声音完全与我无关。不知道那是因为黄晶石被我握在掌中,阻断了声波伤害,亦或是召唤兽原出于我,所发出的力量对我没有伤害。 魔女龙蛛的这一声嚎叫,并不是攻击,只单纯是一种宣泄,而单单只是这宣泄的动作,就已经把敌人整治得晕头转向,就连九鬼鹰魔都在竭力防守下呕血受伤。 真正的攻击,是在那声嚎叫后才正式发出,但我却看不见那攻击是什么。只看见那名持着钢盾的巨汉,挺盾护在同伴之前,由同伴传输力量给他,合并众人的力量在精钢巨盾上,想要抵御魔女龙蛛的攻击。 攻击到底是以什么形式发出呢?这点我实在不能确定,我亲眼目睹那面巨盾莫名其妙地开始熔化,由盾心的一点开始,金属表面上出现浪潮似的波纹,扩散至盾的边缘,将整个重逾百斤的精钢巨盾迅速化为乌有。 躲在盾牌之后的水都众虎,神情由安心得意变成惊疑、不信,最后化为骇然欲绝的恐惧,跟着就连同他们的身体,一起消失无形。 九鬼鹰魔确实是一个奸猖狡诈的枭雄,我本以为他与同伴齐心聚力抗敌,谁知道他只是躲在同伴的背后,当魔女龙蛛的攻击消灭了同伴,他早巳抢先一步拔身飞起,迅猛兼备的身法犹如苍鹰掠空,眨眼间来到魔女龙蛛的侧面,手中擎出双刀,从不失手的刚柔刀劲全力发出,要像之前搏杀龙蛛那样,将这召唤兽一刀两段。 「呜!」 十拿九稳的一击,被截断成一声闷哼,九鬼鹰魔瞪大双眼,不愿相信地看着那道贯穿自己胸口的银丝。银丝的另一端,连结往魔女龙蛛的红唇……那个几乎是以九十度转向的美丽头颅,诡异的黑瞳复眼,错落映出九鬼鹰魔胸前的血痕。 我迅速从惊愕中醒来,所意识到的,是致命强敌被干掉的事实,高兴得几乎手舞足蹈。 「他妈的,敢看不起你家老子,现在你这畜生死了吧?终于死了吧?早就告诉你,我今天赢定了……呃!」 我的欢喜呼声停顿了下来。也许我刚刚做了一件错事,尤其是当那个艳丽的头颅,一百八十度水平转向面对我,从那黑瞳复眼中所散发的无比怨毒,让我很清楚地明白…… ……接下来要发生的,绝对与香艳火辣没有什么关系。</div> 第三章 因果报业 「呼……呼……呼……我、我才不要死在这里!连水都十虎都被我干掉了,怎么可能会被一头蜘蛛给害死!?」 我已经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却又不敢在原地多停留半分,两腿像是风车一般跑转不停,生恐被后头的那只魔女龙蛛给追上。 乐极生悲就是我如今的写照。出尽绝招的九鬼鹰魔,被魔女龙蛛的银丝透胸而过,当场干掉,我理所当然地拍手叫好,却忘记自己登时成为距离魔女龙蛛最近的活人,于是,那头巨大的女体蜘蛛便调转目标朝我攻击…… 我身为召唤者一事,绝对有着影响。若非如此,龙蛛的超频率尖啸、能熔化精钢巨盾的攻击,早让我死无葬身之地,绝不会让我有机会逃命,从这说来,召唤兽所发动的魔力攻击,大概都对我无效。 但魔女龙蛛很快发现了这一点,改为近身的物理攻击,八只两尺长的蛛爪,在飞快前进之余,轻易破坏沿途树木,当那响亮的树干折断声越来越近,我一点都不怀疑如果身体被蛛爪给扫过,会出现那种四分五裂、肝脑涂地的惨烈画面。 逃跑之初,我有叫唤过画眉,要她出来帮忙或是早点逃跑,但草丛中一点声音都没有,看来若不是早巳逃掉,便是被那阵高频率音波给震晕了。 「妈的,武功这么烂,还来报什么鬼仇?幸好我把敌人都干掉了,否则你一定贞操不保。」 压力太大,我必须找点事情在嘴边说,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否则随时都有可能崩溃。无论是短跑或者长跑,向来都不是我的专长,今天发现自己这么能跑,这确实是个奇迹。 倘若只是一般的敌人追在后头,我还可以尝试打带跑,使用淫术魔法反击,但是地狱淫神位居淫术魔法各项技巧的顶点之位,而且还是在这样的异变状态,想用什么淫精灵、淫兽之类对抗的话,瞬间就会被秒杀了。 浓密树林本来对龙蛛的巨躯不利,但魔女龙蛛大张八只蛛爪,破坏附近的障碍物,稳固而迅速的移动方式,像是一台无坚不摧的悍马战车,发着鬼哭神嚎般的厉啸,拔山倒树而来。 虽然我没时间往后看,但那一阵阵的尖啸声,确实听得人头皮发麻,就像成千上万个沉沦地狱深处的怨魂一起哭泣、哀嚎,声音里浓得化不开的悲愤、怨恨、痛楚,让人想起刚刚瞥见的那个怨毒眼神,明明是晴空朗日,但我却从头顶麻痹到脚底,仿佛自己正一步一步的踩进地狱之底。 (对了,这种怨毒的感觉,竞技场上的那头蛇蝎美人也是一样……) 我想到了那天在竞技场上,轻易消灭几头巨怪的蛇蝎美人。假如那头东西与我背后这头魔女龙蛛,同样都是娜西莎丝口中的暗黑召唤兽,那么我终于明白这些召唤兽的真面目了。 不愧具有「暗黑」之名,这些召唤兽与淫术魔法根本没有什么关系,肯定是法米特使用黑魔法所创造出来的巅峰成就。我不晓得他究竟是怎么做到,又是怎会拥有这么强大的黑魔法修为,但是这些召唤兽无疑就是天地问的怨、愤、仇、恨所聚,无比邪恶,凭着万载下灭的怨念众合成形现身,所以一被召唤出来,便只想杀尽所能触及的一切。 (能够创造出这种东西,不晓得牺牲了多少人命,真不愧是乱世……但换个角度看,如果这种东西出现在世界上,要想不变成乱世都难啊!) 这并非是感叹历史的时候,因为魔女龙蛛完全没有跑累的迹象,好几次我险些给她连皮带肉扯下好大一块,情势极度危急,而我在一轮奔跑后,赫然发现自己居然跑回了之前的起跑点,又绕了一圈。 (不行,再不想出办法的话,我就死定了。) 脑里连续出现了几个念头,突然想到一点。以我如今的力量,断没有可能使用出这么强的召唤兽,所以是黄晶石的辅助效果,才让我的龙蛛产生进化,换言之,维持这头召唤兽存在的根本,就在于黄晶石了,如果我把这个根源破坏掉…… 尽管可惜得想要掉眼泪,但我已经没有别的选择,咬牙抓紧了法米特的遗产,就往旁边的一颗大石用力敲下。 「碰!」力气不小,但黄晶石出乎意料地坚固,连敲几下,竟是半丝裂痕也没有。耳边的凄厉尖啸声突然停下,我暗叫不妙,第一时间侧身躲开,却已经慢了一步,只觉得背心一阵剧痛,被扫过的蛛爪给伤到。 「哇!」虽然没有伤及内脏,但闪躲时一下咬破嘴唇,一口血便喷在黄晶石上。在一声清脆的碎裂声中,那个怎么敲都敲不破的黄色晶石,竟然就这么裂开了一道颇深的缝隙。 「成功了。」在这一瞬间,我半回过头,与魔女龙蛛的黑瞳复眼短暂交接,看见了里头所浮现的遗憾与不甘,跟着,在一声满溢着怨忿的凄厉啸声里,魔女龙蛛的巨影渐渐淡化,消失无踪。 「呼,逃过一劫了……」这趟失控的过去之旅,似乎越来越危险,我现在只想早点回到未来,但是法米特的遗产就这么损坏,确实可惜,不知道这么裂开一个缝隙后,是否还能够发挥原有的效果。 我握紧染血的黄晶石,正要仔细看看,突然一样细小东西打中我的手腕,黄晶石险些脱手飞出。 「交出你手上的石头!把法米特的遗产交给我,只要能掌握六大暗黑召唤兽,我就等于掌握了整个大地!」 要夺黄晶石的人,一手抚按着胸前的伤口,狂怒叱喝着,正是理应死去的九鬼鹰魔。 「你!你不是……」 「哼,以为这么容易就可以要我的命吗?那头召唤兽的毒丝虽然伤到了我,却没有穿透心脏,这点伤势还不够格取我的性命。」 九鬼鹰魔满面血污,衣衫破烂,成名的双刀不知失落何处,连手都不敢离开胸口伤处,看来伤势比我只重不轻,不过以力量来说,重伤的他仍有大把本钱压住我,尤其是我连最后杀着都已失败,更没有本钱逆转翻本。 正构思着该如何脱困,我对面的草丛里慢慢出现一道红影,画眉从那里向我招招手,示意她会从背后攻击九鬼鹰魔,要我配合。九鬼鹰魔已经重伤,如果把握机会攻他右胸要害,确实大有胜算。 「……不过也险得很,如果不是那头妖物转过去追你,没有持续攻击下去,我可能就真的死在那妖物手下,嘿,这就只好怪你自己运气不好了。」 九鬼鹰魔自顾自地说着,狞笑道:「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还是说你一定赢吗?怎么赢啊?」 「你别太得意,我还有最后的魔法,我可以……」 一面说话,我一面比动手势,装作正在使用某种魔法的样子。吸引他的注意力,好让躲藏在死角的画眉能够一击成功。 这个引诱相当成功,九鬼鹰魔跨前一步,要先下手为强,而画眉就在这一刻持刀刺来,用着九鬼鹰魔失落的刀,人与刀化作一道冷电,直射九鬼鹰魔的背心要害,刚勇而婀娜的美姿让人眼界大开。 刀光在即将刺中的前一刻停住。九鬼鹰魔好像背后长了眼睛,突然回过身来,一下就夹住画眉的刀锋,反手一掌就击在画眉雪嫩的细颈上,重伤之余,掌力仍是雄浑沉猛,一掌就把画眉给击晕过去。 「哈哈哈,这点微末功夫也想报仇,你呼吸粗重,一丈以外我就发现你了。 想偷袭……等我解决这小子以后,保证会把你给好好炮制,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嘿嘿……」 九鬼鹰魔在少女柔软的身躯上,毫不怜惜地跺了两脚,我虽然心疼,却已经管不了这么多,因为九鬼鹰魔的眼睛始终牢盯住我。 「怎么样?来自未来的蒙面小子,你的法宝没有了,最后的伏兵也被我解决了,还有什么伎俩可以保证你的胜利啊?如果还有的话,尽管全部叫出来,看看你除了美人和宝物之外,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再奉献给我的。」 「别得意,我一定会赢给你看的,我……我一定……」 「哈哈哈,赢?你凭什么赢啊?难道法米特还会显灵现身救你吗?」 「法、法米特……反正……反正会赢就是会赢啦!」 被逼得无路可退,我声嘶力竭地喊出了这句话,但却连自己都不怎么相信,因为我突然发现一件很关键的事。 在历史不会被改动的大前提下,十二年后的我仍然健在,那只能保证幼时的我会平安生存、成长,却不代表我不会死在过去啊!如果这项因果律不成立,那么不管怎么看,我现在肯定是必死无疑了。 「隆……轰隆……」 就在我已经放弃所有希望的一刻,一阵奇异的沉闷气爆声,由远迅速靠近,声音也越来越大,仿佛是晴空之中的撼天霹雳,连续气爆声冲击着我们的耳膜,更瞬间增强到如万马奔腾一般的呼啸。 在那霹雳轰雷一般的巨响声中。两道黑影由远而近,速度极快,依稀是两道人影,而且还在相当剧烈地交手过招,但是其中一方明显落在劣势,已经被压着惨打,不住血溅半空。 「哈,贼秃,居然胆敢与胤稹陛下作对,活该你今日惨死异乡。」 「孽、孽畜,老和尚就算涅盘归西,也不会让你称心如意。」 两句令人费解的话语后,空中的闪耀人影,突然起火燃烧,跌撞在一起,化作一道熊熊分割天空的火焰流星,朝这边坠射过来。 事情来得太过突然,站在这里的我们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那颗流星越来越巨大,火光越来越亮,我才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非常危险的位置。在第一时间拔腿就跑。 「轰!」一声巨响震天撼地,我被那股冲击力轰得离地数尺,重重滚落地面,全身疼痛欲裂。 我辛苦地挣扎起身,呛人的烟硝与焦臭直窜鼻端,回头一看,地面上出现一个大凹洞,里头好像有着什么,而九鬼鹰魔似乎被撞个正着,身体飞出二十尺之外,半边脑袋更距离身体足足超过百尺……那当然是早就没命了。 「仆……仆街,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短暂惊愕过后,我乐得几乎手舞足蹈,「你这狗屎东西,都说了我会赢嘛,你死都不相信,看吧,连老天都帮我,扔颗殒石下来砸死你。」 正在对九鬼鹰魔耀武扬威的我,突然听见殒石坑底传来几声隐约的呻吟,心生好奇,缓慢靠近一看,赫然发现那里头居然有个重伤垂死的人,形貌依稀有些熟悉,那是…… 「大和尚?怎会是你?」 那个已经快变成半个焦炭的重伤者,就是赠与我黄晶石的异大陆僧侣,看他变成这副惨状,我连忙靠近,想听听看他的呓语在说什么……那很可能是他最后的临终遗言。 「大和尚,你还有没有什么话想说?我或许能……」 和尚看到我,昏沉的眼神渐渐回复清醒,像是认出了找,在连咳出几口血后,他喃喃说,原来我并不是他在此地的接头同志,真正的同志已经被干掉,他大意之下循着暗号去追查,却反遭到敌人狙杀,这才落得如此结果。 这事一点都不奇怪,我本来就不是他的狗屁同志,只是搞不懂他为何会有这样的误认。 「……但……施主并非我方同志……为何……为何能说出我方的暗号……」 「暗号?什么鬼暗号?我根本不知道啊!」 「……善……善哉……贫僧被杀,欲来向施主结个善缘……」 「哎呀,大和尚,你都快要熟透了,还结什么鬼缘?要结缘就留着到……」 我说话到一半,突然整个人呆住了。想起了与这和尚初碰面时说的几句怪话,「善哉。贫僧被杀,欲来向施主结个善缘。」、「施主,听说你长年为了不孕所苦,贫僧有一部奇书,名为种玉诀,需得七七四十九名处女……」、「施主,你可是姓毛?」这几句话,当时我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可是现在想来,难道那就是某种暗语?某种用来辨识身分的暗语? 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那么「昨天」早上我碰到和尚,开口对他说暗语,所以让他把我当作自己人,毫无疑心,还把法术特的遗产交付给我? 「……罢了……一切皆是因果报业,法米特的遗产落入你手中,没有被他们夺走,也是我佛的旨意……」 和尚口中的「他们」是谁,他自己又是被哪边的高手伤成这样,我刚想要出声询问,和尚已经吃力地看着我,断断续续说,他很感谢我交付给他的玄武真功秘笈,为了报答,要把他之前辛苦寻获的《淫术魔法书》送给我,但这部淫书目前正在他孪生兄弟的手上,而他兄弟目前正在执行机密任务,要数年之后才能回来。 「这么说,那个和尚……是你的孪生兄弟?不是你?」 听到这里,我恍然大悟,却也惊得目瞪口呆,想不到造化弄人,一应至斯。 我为了追查月樱的秘密,回到过去遇见这名僧人,由此结下的因缘,让他的孪生兄弟在多年后将《淫术魔法书》送给我,而送书时候的试探暗语,则让我在回到过去的时候,成为了我与他之间的沟通钥匙。 未种因者不得果,这个道理我是知道的,可是……来日之果却成今日之因,这种事如果不是亲身经历,真是无法想像,因果律的错综复杂委实令人赞叹。 不过……一个十多年都使用同样暗号的组织,实在也…… 「……施主福缘深厚,望你好生善用法米特的秘宝……造福世人……」 和尚可能是临死之前神智不清,要我造福世人,也不想想他给我的可不是佛经,而是《淫术魔法书》,要拿这东西去造福世人,那就是淫遍天下,私生子满地都是了。 我想问到底是谁设计狙杀他,或许将来叮以有机会替他传讯,但和尚却告诉我,他们渡海搜集秘宝的消息传了出去,那名大魔王的手下得知,也远渡重洋过来追杀拦截,他一时不查,终于落得如此下场。 眼看着和尚已经入气少、出气多,神智也模糊不清,本以为他会像经书里的高僧那样吟唱偈语坐化,但听他口中喃喃呓语,说的话没一句我听得懂。 「……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放翁,你就得没错,人间界终究是要由人类来守护……终有一日……我们会再次从魔族手中守护人间……可惜,我看不到了……」 和尚喃喃说着,终于悄然无声。而在他呼吸完全断绝的那一刻,整个身体也慢慢化为飞灰,点滴无存,真正地圆寂了。 虽然我可以说是完全不认识他,甚至不知道他的法号、他的真名叫什么,但我的一生却受到他很大影响,而亲眼目睹他的亡故,我最大的感觉就是,他真的很爱他的故乡…… 不胜唏嘘,我站起身来,合掌拜了几拜,正要享受一下胜利者的特权,去搜括看看九鬼鹰魔尸身上有没有什么秘笈,却不料附近传来一个声音,似是女孩子在细细呻吟。 我觉得奇怪,从凹坑里走出去寻找,越来越觉得奇怪,因为这声音听来充满情欲,是女性在欲火高亢时发出的娇喘与细吟……难道是有人被淫欲结界的威力给波及,情欲难以自控吗?但水都十虎全军覆没,在这里的人难道是……画眉? 循着娇吟声走进树林里,我很意外自己看到的画面,确实有一名女性躺在树下,双颊酡红,发出令人心痒难耐的娇喘,不过却让我提不起兴趣来……如果我愿意在这里枯坐上十年,等眼前的小佳人长大,那么绝对是一幕赏心悦目的景象,但我现在却对一名娇喘中的小女孩兴致缺缺。 其实,撇开年纪问题不谈,小翎兰的长相本就很讨人喜爱。 细腻白嫩的鹅蛋脸上,挂着俏皮可爱的甜甜笑容,一双紫水晶似的美丽眼珠,神采奕奕,长长的睫毛上,两道弯弯的细亮黑眉,再搭配上她秀气挺拔的鼻子,柔嫩红润的小嘴儿,一口整齐的小雪牙,尽管年龄尚幼,却是个很清纯稚嫩的小美人儿。 为了要躲在人群中帮姊姊送行,她今天打扮得很平民化,穿着一件浅蓝色的短裙,裸露着两条细致的小腿,在绣着花朵的白袜底下,是一双姊姊亲手裁缝的小绣鞋;乌亮的头发扎了两条小辫子,上面还有一对栩栩如生的黄金风凰发簪。 (妈的,这小丫头还真是细皮嗽肉……) 我往前走上几步,尝试看清楚一点,只儿小翎兰脸色通红,口中吐着如麝如蜜的香气,浅蓝色的短裙翻起,露着小半个白皙肥嫩的香臀,黄色亵裤胡乱地褪至股沟,正趴在地上,表情很痛苦的滚来滚去。 「小妹妹,你不舒服吗?」 「嗯……好热……好热……肚子好难过喔……」 一般春药挑动情欲的反应,就是小腹像是有一团火在烧,所以小翎兰的反应一点都不错,只是未解人事的她搞不清楚而巳。问题是,看着她纯洁中透着娇艳、散发着媚人性感的童稚模样,确实让我不住怦然心动,而在我惊觉的的时候,一股火热能量已迅速积蓄在胯间,起了反应。 (呃……真想不到啊,怎么会对这小丫头有反应?) 吃惊虽然是吃惊,但有些问题不用去想,只要去感觉。人可以骗过大脑,但永远也不能面对自己的身体说谎,想吃就吃,想睡就去睡,想上……就别浪费大好机会。 「不过……这么不道德的事也做,太没人性了吧?这样子岂不是禽兽不如? (人家女孩子以后会受到很大的心理创伤,影响一辈子的……) 在做任何事之前,理智都会出来劝告,但在我身上理智并不是很有用,尤其是当我想到这么做简直禽兽不如、他妈的丧尽天良,一阵激昂的兴奋却涌上我胸口,感觉就像被千万人当做民族英雄一样的爽……看来我们法雷尔家族的遗传实在非同小可。 至于对女孩子造成很大的创伤,影响她一辈子…… 我瞥了瞥在地上不停娇喘、环抱身体的小翎兰,脑中却想到在十二年后,这丫头会变成专门生来克制我的女煞星,处处与我为难,虽然说这可能是因为她怨恨我没有守住对月樱的承诺,但不管怎么说,我后来也被她欺凌了十二年,一报还一报,我搞不定变成女煞星的她,找她的小时候来讨点利息,并不过分,更何况…… 「……死丫头,你姊姊玩了我几年,我只玩你一次就好了,算起来你真是占到便宜了。」 我轻轻地微笑起来,虽然看在别人眼中多半是狞笑,不过这里没有别人,就连唯一看到我发笑的小翎兰,都媚眼迷蒙,一双白嫩嫩的小手盲目地环抱着身体,想要藉着抚摸来纡解情欲,但却完全不知道手该放哪里才对。 「小丫头,不是这个样子的,要这么摸才会舒服喔!」 「……你、你是谁?想做什么?啊……」 小翎兰的教养很好,自我防卫心也很强,假如她意识清醒,绝不会让我这陌生人轻易近身,但利用她神智不清,我很轻易就来到她身边,把她纤细而火热的香躯搂抱入怀。 「小婊子,都叫得像是一头发骚的母猫了,还在那边装个什么?不许乱动,否则有你好受的。」 稚嫩的女体,没有半分多余的肉,摸起来甚至有些单薄,但散着牛奶香气的肌肤却非常白皙细腻,摸起来就像素手拂过上等丝绸一样。一双小巧鸽乳才比核桃稍微大一些,当我轻轻用手揉捏时,并不像成年女性那般柔软,里面还好像有一颗小肉丸在来回滑动。 我隔着布料在她胸前抚摸,接着往下越过小腹,轻而易举来到她的小屁股。 「啊……放手……嗯……我、我要告诉我父王……还有我姊姊……你……」 「哈,小小年纪就想吓唬人?告诉你,老子玩完你这小婊子之后,就把你先奸后杀,裸尸埋在这森林,就算十年八载后给人挖出来,罪名也是算在水都十虎头上,你说你的父王和姊姊认不认得出你来?」 威胁声中,我用抱起小孩子把尿的羞人姿势,揉搓着小公主的屁股。小翎兰的雪臀浑圆而粉嫩,摸起来爱不释手,我抚摸了一会儿,便掀开短裙,抚摸她的双腿,慢慢地往大腿内侧延伸过去。 小翎兰脸色绋红,仅余的理智让她紧紧抓着我的双手,尽力往外推,但淫欲结界的影响效果,却让她的小手使不出足够力道,就趁着这空档,我的手指巳隔着真丝亵裤,探到了女孩那柔嫩的小花谷。 根据以前在妓馆累积的经验,这样年纪的女孩,那里肯定是异常细嫩,如果力气稍微用大一点,都会惹得她们痛到哭泣,所以我只是用指头隔着亵裤轻按,一直到泌出的蜜浆染湿裤底,小瓴兰像头可爱猫眯似的娇声呜叫,这才大胆地一把扯脱了白色亵裤,褪到脚踝,小小的屁股,非常白嫩细腻。尤其是两腿间的小花谷,洁净无瑕,像个小包子一样,高高隆起在那里,紧紧闭合的中间,是一道特别鲜明的细缝儿,我看得心头火热,将这几日用来对付月樱的调情手法,尽数改用在她可爱小妹的身上。 「呼啊、啊呀、啊嗯……!」 女孩所发出的细微呻吟就像是小动物的呜叫声,每当我手指抚过她的嫩肉,她就会发出嘤咛般的情欲叫声。 「讨、讨厌……脑子里好像……都快空白一片了……」 短舌又口齿不清的声音,那双无神的眼瞳早已被泪液溢满,而更令我吃惊的是,她居然忍不住在我掌心上扭动着雪白的小屁股,追求更多-丝的快慰。 「你这头小母猫,才摸你几下,就叫个不停?我代替你老爸好好整治你。」 「……不……不要……啊……我要尿尿了……」 咕啾、咕啾……女孩胯间传出了猥亵的潮湿水声,快速涌出的处子花蜜,象征着无瑕的纯洁,刹那间染湿了我的手掌,更印上了她白嫩的小香臀。 眼见时机成熟,我赶忙将裤子一脱,把急待了很久的肉杵解放了出来。先仔细看了一下位置,然后将紫红色的肉杵前端,在她淫蜜汪汪的花谷口长摩蹭,不时往里头轻点、慢塞,象征性地那么干上一下。 这样点了几十下后,被淫欲结界迷红双眼的小翎兰轻哼了一声,娇躯猛地一抖,一长缕黏稠的蜜浆,就从她白胖的小花谷里,拉着银丝流淌了出来。 我等的就是这一刻,当下往前一挺腰,就要让这纯洁花谷染上罪恶的血印。</div> 第四章 画眉华梅 就在我即将一逞兽欲,发泄我一污秽的欲望时,突然一阵金属破风声传来,我急忙一躲,那件射来的兵器却没有命中,在距离我一尺外的地方斜抖落地,显示出明白的威吓。 我吃了一惊,连忙放下不住娇颤的小翎兰,甚至来不及好裤子,就以最快速度摆出警备姿态,然而,正如我先前心中怀疑的,水都十虎都已死光,这里哪来的敌人?唯一可能的,就是出现刚才失踪的人。 回过头来,眼前所映出的红色情影,正是之前与我携手抗敌,但是被九鬼鹰魔给击飞不见的少女英侠!画眉。 小约翰正昏死在画眉的脚边,她满面苍白的模样虽然狼狈,不过看来似乎没多受什么伤,敞开的衣襟中露出白嫩肌肤,晶莹赛雪,衬托出那一道乳沟的圆润,让人忍下住吞口馋沫,但她眼中的气愤神采,犹如两道冷电,把我沸腾的欲望瞬间结冻。 「放开她……放开那个女孩。」 画眉一手持剑,剑尖的寒芒直指我眉心,尽管她的声音很疲倦,但我可不敢质疑她的意志。在已经见识过她誓死报复九鬼鹰魔的决心后,和这种女人为敌,是相当愚蠢的行为。 「这女孩是我抓回来的,我有责任要把她完整无缺地放回去……」 「别、别这样,我才刚刚与你并肩抗敌,不想现在就与你发生冲突,你要我放人,我放开就是了。」 不能得偿所望,我确实很想叹息,但再怎么说,我都不想在这里与画眉为敌,她的侠义与英勇,虽然在我看来过于耀眼了些,可是我还满想与她好好相处的,这感觉颇难说明,但……我还是把衣衫凌乱的小翎兰给放了下来,任由她自顾自地夹紧白皙双腿,发着腻人呜咽声。 尽管可惜,但我为了不多触动画眉的反感,把人放下后也就退到一边,省得她以为我会突然做什么袭击动作。然而,就在我预备拖着又伤义累的身体离去时,一个爽朗的女音又唤住我。 「等一下,你不能这样就走。」 「哦?为什么?就算你不看在我替你报了父仇的份上,世该想想我们才刚刚一起联手作战,不必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吧?」 我懒洋洋地回过头,但却在回头的那一瞬间整个呆住,作梦都想不到会看见这等景象。 小翎兰已经昏倒在一旁,衣衫凌乱地与小约翰倒在一起。 冰冷的剑锋,遥遥指着我的眉心,那股让人脑门发病的寒意仍旧威胁着我,但我却毫不在意,目光越过了剑刀,直看着持剑之人的胸口;画眉右手持剑,左手却慢慢解开了衣甲的钮扣,一个接着一个,露出了内里的胸兜,还有小半颗浑圆白皙的香乳。 酥胸的尺寸并不大,至少没大到可以夸耀的程度,但在这种时候,这幕又香艳又刺激的景象,却让我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才好,所幸,让我进退维谷的红衣少女开口「……你……你之前说过的,为了要使用你的绝招,会欲火亢奋,不能自己,现在就是那样吧?我有责任要保护这两个孩子,不能让你对他们造成一辈子的伤害,所以……就让我来代替这女孩吧!」 在确认过画眉眼中的认真,明白这不是开玩笑后,我还真是被吓了一跳,想不到居然真有人肯相信我的谎言,为这付上贞操,她胸部看来又不大,该不会真的蠢成这样吧? 「我曾经在族中长老的见证下,对神明立下重誓,如果有人能替我父亲复仇,诛杀九鬼鹰魔,那么就要帮他完成一个心愿……我上个月刚满十六,从来不曾有男人碰过,现在也是清清白白地站在这里……不管你说的话是真是假,我谢谢你替我一族报了大仇。」 画眉说着,把手中长剑扔到一旁,昂首等待着将发生的事,而我也不能否认,比起什么神功秘宝、如山金银,她要送我的「礼物」确实最合我心意,因为当我随时可能会回到未来,只有她的处子贞操,是我可以确实掌握并拥有的珍宝。 两个小鬼都已经人事不知,这里是荒郊野外,不用烦恼清场问题,我索性笔直走到画眉面前,凝视着她。 在我满载欲望的火热注视下,一直给我胆大无畏感觉的她,面颊上也浮现两朵红云,但却仍是很大方地说话。 「你……随你想怎么做吧!」 最难消受美人恩,我享受著书眉身上的芬芳气息,右手轻轻地抚上了她雪白的颈项,左手却迅速地解起她的衣带。 画眉嫩颊泛红、面泛桃花,娇羞地看着我,而我则在她不做反抗的默许下,灵巧地解开她红色的裙带,任那薄薄的丝裙坠落,裸呈着一双曲线姣好的修长双腿,还有一具仅着贴身衣物的白嫩裸体。 「画眉,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美丽的女人。」 「胡……胡说,哪有这种事……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乡下女人……嗯……」 我一边拨开她的黑发,轻舔画眉柔软的耳朵,一边隔着她朴素却鲜艳的红色肚兜,温柔地揉搓她浑圆的酥乳,初次经历这风流阵仗的英侠少女,脸颊红得更厉害,在我怀中轻微颤抖,任凭我搓揉着她柔软的香乳。 「你别妄白菲薄啊,大都市里的美人我见得不少,没有哪个能像你这么吸引我的。」 这话其实不假,纯以容貌来比较,画眉能与阿雪平分春色,神采与气质胜过羽虹、碧安卡良多,在我生平所见的女性里,只有月樱的倾城仙姿能够稳胜一筹,所以她确实是很能吸引我,更重要的是……在这种一生一次的初夜,每个女孩子都喜欢听好话,留个美好的记忆。 似乎是受了我赞美的关系,画眉的反应相当敏感,不一会儿就被我抚摸得情思荡漾、浑身发软,小嘴在我耳边不断娇喘,声音既甜美又柔软,轻声呻吟,娇躯软软地靠在我胸前。 我忍住心里的急切,慢慢挑逗着少女的春情,低声在她耳边道:「画眉……让我看看你的nǎi子吧……看看是不是真像看起来的那么挺……」 「你……你别笑我……」 画眉难掩女儿家的娇羞,轻瞥了我一眼,娇躯轻摇,纤手绕到背后,解开了赤红肚兜的系绳。在肚兜落下的那一刻,一双圆润而有弹性的雪乳弹跳出来,雪白的乳峰未算高耸,却饱满浑圆。 随着少女紧张的呼吸,微微颤动的雪乳看来娇媚无比,加上画眉肌肤晶莹剔透,白嗽肌肤配上樱桃色的乳蕾,更显得色泽美艳。 画眉面颊晕红如桃花,难为情地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有些担心,但还是很明快地问:「我……不是很大……会不会不好看?」 我不禁莞尔,想不到这么武勇英艳的女性,在裸露躯体后所表现出来的样子,居然和一般平凡少女没有什么差别,或许这是阅历与经验不足的关系吧? 「不是只有大才好看。」 我简单回答了一句,迅速脱去自己身上的衣物,因为怕黄晶石离身,我人也会消失,所以把黄晶石的碎片放在上衣口袋,只脱去裤子,跟着,趁着书眉目睹我胯间怒挺而动作呆滞的时间,直接凑近,吻上她的红唇,在两唇相触的瞬间,画眉全身火热,与我相亲相贴的雪嫩肌肤,浮现了瑰丽的绯红。 我热切地吻着,有过心理准备的画眉也很大胆地伸出香舌,让我引导笨拙的她进入口中,被紧紧吸住,两人的舌头缠绕着。 除了亲吻,我也抓着画眉的纤纤素手,直往胯间摸索过去,动作生涩地握搓起硬挺的肉杵。 画眉身上仅剩下一件贴臀的单薄亵裤,一身雪白的冰肌玉骨暴露在风中,我将她紧拥在怀里,两具火热胴体毫无保留地肌肤相贴,感受彼此的体温,特别是她白嫩嫩的圆乳摩擦过我手臂时,我舒爽得险些叫出来。 「你刚刚还说自己是乡下女人,我知道的乡下女人每个都是蓬头垢面,粗手粗脚,哪个乡下女人有你这么白嫩的肌肤?」 「我也不知道……好像从小就很难晒黑,一直都是那么白……唔……」 在我的轻轻抚弄下,画眉如我所愿地在草地上平躺下来,以我脱下的衣物为垫,翘抬起修长的火腿,任凭我缓缓褪下她身上最后一片布缕,将那件贴臀的丝质亵裤一脱,少女贞洁的神秘地带整个显露在我眼底。 「傻瓜,那就叫做天生丽质啊!我说过了,你是真的很美的。」 为了要能看清楚一点,我继续赞美着画眉,手上施力分开她两条白嫩的粉腿,只见她一双浑圆的玉乳完全裸露,全身的肌肤散发出艳丽的绯色,雪白的粉颈、盈圆的双肩、粉雕玉琢般的香乳与樱桃色的乳蕾,显示少女芳华正盛的青春。 平坦的小腹下,是一丛茂密的黑色森林,蜜浆间歇地流出,将耻毛结成一络一络的;再往下就是那双诱人的长腿,雪白光洁、又长又直,线条极其优美。 但最吸引我注意的,仍是她未曾有人探索过的处女花谷,在粉红色花办的掩映中,光闪闪,亮晶晶,沾着黏腻蜜浆的花蕊缓缓挺立绽放,娇嫩花办则随着大腿的不住颤动,缓慢地收缩着。 「真的好美啊……」 我轻叹了一声,嘴唇贴覆上了少女的火热胴体,从唇、胸一直往下吻着,画眉只是紧闭双眼,任我为所欲为,直吻到了小腹下的馥郁花谷。我试着用手指拨开她美丽的花办,画眉浑身一颤,娇吟起来,我一松手,花办又再度紧密合上。 「别、别再玩弄我了……啊……」 我全然不理少女无助的祈求,一手手指分开花办,然后用另一手手指试探性的插入她的花径中。处女独有的紧凑感,让人极为期待将发生的激情,而花径中不断渗出着蜜浆,已经将整个润滑工作准备就绪了。 「请你……请你答应我一件事……」 「嗯?什么事?」 我半跪在少女两腿之间,分开她的双脚,然后将肉杵抵在画眉的花谷口,她紧紧蹙着眉头,全身都在颤抖,克制不住心头的紧张,但花径中源源流出清新的花蜜,显示肉体已经准备完成。 「我知道你有一些让人忘记痛楚的催情药物,等一下千万别对我用那种东西,我……我想要清楚地把这一刻的感觉记下来。」 这个奇特的要求让我吃了一惊,过去每次遇到处子破身,一个个都是叫得呼天抢地,这还是第一次遇到有女人主动要求不避疼痛。 「你还真是个奇怪的女人呢!」 我笑着这么说,俯身将画眉的粉嫩乳蕾含入口中,舔弄起来,让她在连续的快感中,身体稍稍放松了一些,然后我把肉杵抵在她的两腿间,慢慢往她那紧窄的花径顶入,没多久就发现自己遇到了阻碍,被一层薄薄的薄膜给阻住。 「哼!嗯!」 痛哼声中,画眉全身都颤抖起来,花径中流着温热的液体,于是我又用力将肉杵整根往mī穴中送,她全身一震,两条粉腿绷得死紧,连带花谷紧密痉挛,又紧又窄的压迫感几乎使人疯狂。 我忍不住用力地往前冲刺,一下子就刺穿了她的童贞,冲破了那层薄膜,粗大的肉杵挤了一半进去,然后拉出来,再次做推进,一次比一次还要深入,虽然紧窄的小道不易前进,但是占有眼前这美少女童贞的征服感,驱使我努力的深入,终于将整根肉杵都深埋进了她那花谷里。 「呜……啊!」 在我突破的过程中,难以忍受的疼痛,让画眉发出细微的尖锐哀鸣,却死死地咬着自己的手指,不肯叫出声来,全身僵硬得像是一尊木偶,从喉咙发出嘶哑的声音,努力地忍受着。 「啊,真不愧是……画眉,你好紧啊!」 我喘气说着,一手抱着画眉的结实的雪臀,一手捉住她的手腕,挺腰向前,火热的肉杵一路挤开美少女的花径,朝着花径深处的温暖宫房前进。 「咿……噢……啊啊……」 泪光在面上横流,破瓜造成的剧痛,咬在画眉口中的手指,渗出了鲜红的血丝。我本来想要温柔劝慰,让她放松身体,舒服一点,可是看着她那强忍痛楚的倔强表情,却不知为何竟然兴奋难当,只想要多看一点,于是便抛开顾忌,奋力奔驰,享受着处女花径那种强力的收缩感。 连续的强力撞击下,画眉粉嫩雪白的屁股往上颠动,我看得过瘾,趴俯在她身上轻抬下体,让肉杵在她花径内慢慢进出。每一次插进去,都觉得腔道十分嫩滑,仿佛有一种吸引力在拉着肉杵往里插,迫使我尽可能将肉杵插得深入。 连续几次,肉杵前端已抵到她的花径尽头,每一次退出的时候,都带出大量的蜜汁,花香味沁人心脾,让人间了越来越亢奋,急不可耐地一下下插干着她。 在整个过程中,画眉喘得越来越厉害,当她终于呻吟出声,我插一下她啊一声儿,潮红的脸上犹自挂着晶莹泪珠,我这才能够肯定,她已经开始得到初次交媾的高潮。 一般来说,除非使用春药或催情物,否则由于破身时的剧痛,女性的初夜通常只有痛楚回忆。能够在初夜就得到高潮的女性,这种体质百中无一,不是非常敏感,就是能够将痛楚转化为快感的刺激。 画眉是这两种中的哪一种,我不得而知,但是听她连声喘息叫唤,我心头暗喜,一边加劲插着她那水光粼粼的ròu洞,一边盯着她那张艳丽的面孔,欣赏她在快感中抿唇的动人神态。待她终于缓过劲儿来,我便把肉杵深深插在她体内,开始细细摩挲把玩她那白腻光滑的腿,从饱满洁白的小腿到丰腴白嫩的大腿。 画眉的反应极为热情,双手紧紧搂住我的背部,双腿高抬,勾住我腰身,仿佛准恐肉杵跑了出来,春情荡漾的躯体随着抽插而起伏着,下断地扭动美臀,频频往上顶,一时间耳里满是抽出插入时,耻骨撞击美肉的「帕滋!」声音。 少女浑身不住颤抖,花谷的嫩肉剧烈痉挛着,让被包覆于其中的我,一再感受到难以形容的快感。 有武功底子的画眉,干弄起来就比月樱的娇弱强上许多。换做是月樱,这时早巳酥软软的瘫在床上,连娇吟的力气都没有,但越来越尝到男女欢好滋味的画眉,就像是一匹脱缰野马,结实而滑腻的雪臀,摩擦着我的大腿,连续往上挺起,小腿还紧扣住我的腰部,好几次都险些被她抢过主控权。 (开玩笑,才刚刚破身而己,我怎么可能会输给你……) 连场恶战加上激烈交媾,我确实感到疲惫,但关系到尊严的挑战却不能认输,我蓦地抬高她的两条美腿,放在肩上,让那美臀凌空摇晃,使不出之前的力气,而淌流着蜜浆的花谷则更显高翘,这么一来,我甚至不用调整位置,就对准画眉火热的花谷口用力一插到底,毫不留情的继续开垦,彻底把主控权掌握过来。 「我才不会让女人骑在我头上,至少不会第一次就让你骑上来,如果不服气,以后大家约好时间,多干几次吧!」 画眉没有余裕回应我的嘲弄,她始终是床第战场上的新生,虽然初时显得勇悍,可是在被我有技巧地瓦解了冲势,狠狠地直线抽插打击后,她很快就只剩下每次被我插入时呼气的力量,粉脸狂摆、秀发乱飞、张口呼吸着。 「你……你……别占我的便宜……嗯……」 画眉面上尽是满足的春情,提起余力将美臀拚命上挺,扭动迎合我深深的刺入,花径一吸一放地吸吮着肉杵,这种不能控制的反应,让我明白她的高潮将至,便加快了最后的冲刺。 「唔。」 激烈的快感中,我把持不住,精关一放,肉杵yáng具狠狠一顶,撞向花径的最深处,发射出一阵浓密的阳精。配合这无比畅陕的发泄,我抓住画眉雪臀揉弄的手也停止了动作,凝神俯视她面上的表情,想把她失去处子后首次高潮的神韵,给牢记在脑中。 云消雨歇,我只有喘气的份,静静等待身体精力回复,画眉却将我一把推开,自己挪动着雪白的胴体,沉默地移动到旁边去。 少女的胴体一移开,一片湿溽布缕却出现在我眼前,悄悄捡起来一看,认出那是画眉先前穿的丝质亵裤。 丝绸的布料很薄,似乎还混织了别的质料,记得刚刚脱的时候,几乎是完全紧贴香臀,薄得摸不出来,而在我们合体交媾的时候,这条亵裤就就被垫在画眉的雪白屁股下,如今拾起一看,亵裤上头满是处子破瓜的鲜血、交媾所流下的淫蜜,秽迹斑斑,想必也正是画眉此刻股间的写照。 从背后凝视她美丽的曲线,看那粉白的裸背、纤细的柳腰、晶莹圆润的雪臀,随着呼吸轻轻律动,微含海水气味的体香,给人很清新的感觉,我不自觉地吞了口馋沫,迟疑着是否该有所动作。 画眉确实是个很动人的女性,她那如剑一般的明艳英姿,敢作敢为,在某个程度上确实对我造成了撼动,假如情形许可的话,我是满希望与她有进一步的交往,而且趁着刚刚占有她童贞的优势,应该会有不错的发展。 不过,这想法却是痴心妄想,因为我本身的状况不定,随时可能转移回到未来,一差就是十二年,那时再能碰面,她也已经是一名。二十八、九岁的……咦? 这么算来,岂不是与月樱姊姊差不多的年纪? 我讶然于这个发现,正要开口询问,却听见背对我的画眉怪异地呻吟着,细微的声音里蕴含着痛楚,好像正在忍受着什么苦痛一般。 处子甫破瓜的不适,确实会造成一阵时间的苦楚,但画眉痛的程度似乎不仅于此,没过多久,光裸的背部不住抽搐,连寒毛都竖直起来。我吓了一跳,刚想要上前探看,眼前却异象陡生,一阵苍青色的氙氩光华,笼罩住画眉晶莹娇嫩的肌肤,随着光华的增强,她本来扎束起来的发辫忽然进散。 柔柔发丝飞快生长,由肩头像瀑布流泄般瞬间长到腰部,而发色更从本来乌亮黑色转成海水般的碧绿,好像涨潮时候的碧波,由发根开始蔓延到发稍,改换吞没了先前的黑色。 「这、这是怎么了?」 让我诧异的事并不只如此,除了发色的异变,还有其他的变异状态在画眉身上发生。从后头看过去,她浓密的碧绿秀发中,缓缓生出了一对犄角,洁白如月,型态如同鹿角,美丽非常。 大地之上的各个种族里头,凡是祖先人兽杂交频繁的种族,子孙虽然拥有人形,却也会留下兽系特征,像是生有翅膀的羽族就是例子,但头上生角的种族却相当罕有,最为人所知的,就是两个以强悍战斗力、易于绝嗣而闻名的稀有种族,独角兽族和——龙神族。 独角兽族的族人,与精灵们一起通婚、生活,居住于索蓝西亚境内的圣山,我从来不曾一见;但长年居于东海的龙神族,却与我有过交集,里头有一位女性,是令我爱恨难分的一名……等等,龙女姊姊今年芳龄多少?记得是与月樱所差无几,也是约莫二十八、九岁的芳华。 ……李华梅……画眉……这两个名字的发音其实没什么分别…… 这个念头窜过脑海,我吓了一大跳,不敢相信自己刚才想到的念头。可是,心里有了这个想法,眼前的赤裸背影赫然越看越像,碧绿的浓密秀发、象牙色的美丽犄角、隐约含着海水气息的馥郁体香……这些…… 「你怎么了?吓到你了吗?」 正拾起衣甲穿戴的半裸少女,蓦地回首过来,毫不矫柔做作地看着我,明亮的眸子中闪着疑惑之情,不能理解我所受到的冲击。 在她回头的那瞬间,我看到了她美得让人惊叹的面容,可是在同样的一张面孔上,我却看见了另一张脸,那是再过十二年之后,更形增添了成熟、威仪的美艳面容,虽然气质有着少许差异,但无疑就是同一个人。 「喔,是我的样子吗?这次我们伏击九鬼鹰魔,为了避免引人注目,族里的巫师为我施法,变化成为人类的外形……但是一经过男女交合,魔法就会失效,变回原样。」 她很自然地解释着,并且告诉我,我之前说的话很有道理,所以她已经决定,杀了九鬼鹰魔之后,要把往后的人生都为族人、为东海的和平康乐奋斗,也因此她此生不会与男女情爱有牵扯,把处女童贞作为报恩谢礼送给我,正是为了绝了自己的杂念。 「……因为我不可能会爱上你,我们之间只有恩情,没有感情,今朝之后多半后会无期,所以你是得到我身体最好的人选。」 我被这番话弄得目瞪口呆,但当我问她是否就是东海的李华梅时,她却说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然而…… 「我家族姓李,画眉这个名字人过妩媚,不适合军旅生涯,华梅……华梅,听起来很顺耳啊,谢谢你了。」 想不到无意中又创造了一项历史,我啼笑皆非之余,突然想到一件要紧事,连忙站起,顾不得穿妥裤子,抢奔到九鬼鹰魔的尸体旁边,先拿刀乱剁一番,确认人已经死透之后,再拿石头乱砸一番,以肯定尸体里头没藏有什么毒虫或害人机关,最后才在他怀中搜索。 「找到了……你看看这是不是你要的?」 除了一些碎散的金银珠宝外,我找到了一本贴身收藏的书册,看到上头写着「天罡气诀」的字体,不敢多看,立刻扔了过去。 「没错,这就是我们龙神族镇族神功的秘卷,多谢你了。」 声音中充满感激之情,但我敢打赌,在我把书扔过去之前,她一定在疑心我会偷书独吞,因为我刚刚从背后感觉到一股让人发麻的视线。 咦?这断头死鬼的怀里好像还有一本书? 我伸手一拿,正要取出,突然间脑里天旋地转,晕眩难当,只觉得手脚正渐渐麻木,第一个念头就是中了毒,但随即我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时空魔法的效果正在解除,我马上就要从这里消失了。 把握住最后的一点时间,我转头回望,看见碧发龙女错愕而惊恐的眼神,正朝这里奔来,我用尽所有力气大喊。 「如果你以后军费短缺,很需要钱,到阿里布达的娜丽维亚,我……」</div> 第五章 姹女艳舞 用尽所有力气的大喊,我却不知道她有否听见,正想再喊一声,但是手一下用力挥动,整个人却好像坠入无底深渊,全身猛发冷汗,跟着眼睛再一睁,却发现自己正坐在某个台阶上。 周围的景色非常眼熟……理所当然的事,因为这里是我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法雷尔家族伯爵府的后院。 朗月在空,完全不是刚才所看到的正午时分,身体各处所感到的疲惫,好像刚从一场久梦中醒来,回想起刚刚所经历过的事,我不禁有几分困惑。 ……难道一切全都是我在作梦? 但是,记忆中所发生的那一切,感觉是那么的真实,完全不像是梦境,怎会是作梦?而且,菲妮克丝让我花了一个愿望,所换来的东西该不会只是一场春梦吧?虽然说……那场春梦确实过瘾。而且让人印象深刻,但假如我早知道那是春梦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冷翎兰那小…… 正自遗憾埋怨,我手一挥,却突然发现自己上握着一本书卷,对着月光一看,上头写着「九死邪功」四字,明显就是一本武学秘笈,而就我记忆所及,九鬼鹰魔似乎就曾修炼过这门伊斯塔的不传绝学,换言之,这就是我回到过去、从九鬼鹰魔尸体上搜括回来的那一本。 为了要证实这一点,我翻开了上衣内衬的口袋,黄澄澄的琥珀光泽,立刻映亮了我的视线,正是法米特遗产的那枚黄晶石;往左边口袋一掏,将碰到的湿漉布片拿出来,红白相间的斑斑秽渍,正是记录画眉破身的那件贴臀亵裤,这几样最佳证据,就告诉我刚才发生的事绝非梦境,是再真实不过的过去。 所以月樱姊姊、龙女姊姊在十二年前所发生的往事,我现在全部都了解了。 这些事委实匪夷所思,即使亲身经历,很多地方仍是让我只能惊叹造化弄人,因果律的玄妙实在是难以想像。 了解了事实真相后,预计之外的龙女姊姊姑且不谈,我必须要立刻找到月樱,好好解释一切。 我从台阶上站起来,恰好听见急促的跑步声迅速靠近,回头一看,从那个胸口剧烈摇晃的美妙倩影,还有跟在她后头快跑的黑豹,我知道那是我的笨蛋徒弟阿雪,尽管才只有短短的两天没见,但我却好像几年没见到她一样,觉得非常想念。 「阿雪?」 「师父,你这几天到哪里去了?怎么现在还在这里?宴会已经开始半个时辰,茅大叔等了你好一会儿,刚刚已经上车走了,要我如果看到你,立刻要你去金雀花驿馆,还有,织芝小姐刚刚送来了两套你订做的服装……」 阿雪在回廊的尽头出现,紫罗兰正跟在她的脚边,本来我很想让她像往常那样扑过来,好好地抱住她,享受一下高耸巨乳扑抱入怀的满足滋味,但她却在回廊口站定,很吃惊地看着我。 「师父,你的鸟……还有你手里……」 诧异地说了两句后,阿雪面上浮现两朵红云,娇羞而含蓄地俏声道:「难怪找不到你,原来你偷偷躲在这里,用东西玩那根烂鸟……真是的,如果你想要,可以找我啊……」 低头看看,我就明白为何阿雪的表情那么古怪。从过去的时空回来,我的打扮没有改变,没有穿上裤子的下半身依旧赤裸,不软也不硬的性器做着钟摆晃荡,而我右手却握着一件明显是女性内裤的东西,这样的画面任谁看了,都会联想到差不多的一件事……这个男人偷偷躲在花园拿内裤打枪!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就算真的做出这种事,那也没什么大不了,更不用担心给阿雪看到,只不过…… 「笨蛋,我说过多少次了,不可以说我的东西是一根烂鸟!」 「哎唷!师父你又打人家的头……」 在我回到过去的那段时间里,这个世界的时光还是持续进行,而且似乎还多过了一点,所以本来应该还有几天才举行的庆祝宴会,现在居然已经开始。 本来宴会这东西与我没有什么关系,但先前我得到消息,金雀花联邦的总统伉俪行程很赶,庆功宴会一告结东,他们便会启程回国,所以如果我不赶快去见月樱,向她解释一切,那么我就会错过最后挽留她的机会,重蹈十二年前的遗憾了。 但……就算真的碰到了她,我又该对她说些什么呢? 「恋童癖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其实我也恋童,还曾经对你妹妹勃起过,所以不用烦恼这些……让我们两个当一对变态爱侣吧!」 如果照这趟过去之旅的经验来看,这些话颇符合实际,但我却总觉得这些话没可能成功,想要解开月樱的心结,我需要一些更强烈与有效的说辞…… 该怎么办才好呢…… 我皱眉苦思,还没有个结论,马车已经匆匆把我送到了驿馆。乱七八糟穿戴起礼服的我赶忙下车,连头发都来不及梳好,只能先调妥颈上的领结,三步并两步地往大门走去。 「贤侄,你终于来啦,太好了,你失踪了两天,我们找你快找疯掉了。」 仍作着游侠打扮的茅延安,正站在驿馆门口,被一群穿着性感,露肩短裙的侍女包围着聊天,看到我出现,扬手打招呼,随我一起进入张灯结彩的驿馆。 「你这几天跑到哪里去了?」 「说来话长,讲了你也未必相信,以后再解释吧!」 我随口应了两句话,扯着他一起穿过由千百朵鲜花所组成的拱门,婉拒了侍女们的斟酒,在数百盏不同颜色的水晶灯照耀中,沿着银石板地穿过花园,正经过花园的拱桥时,一堆被惊起的白鸽满天飞舞,雪羽飘扬,显尽了这场宴会的派头。 这个宴会是庆祝国际联盟的正式成立,无论历史意义或实质意义都非常重大,肯定会名留青史,所以负责筹备这场宴会的宫务省大肆铺张,无论一灯二化,乃至宴会席上供应的珍肴美馔都极尽讲究之能事,无一不是平民百姓难得一见的珍品。 宴会的形式,采用金雀花联邦的正式舞会,所有人都穿着礼服出席。我身上的万骑长大礼服,是军部制定的标准格式,天蓝色的军装外套,雪白笔挺的长裤,中间系着赤红色的狮纹腰带,肩头和胸口的流苏是由真金打造、编织,环绕别饰着万骑长的勋章,相当地抢眼威武。 本来为了彰显威武,一些出身贵族的武将会另外佩带刀剑。一把名铸造厂出品的利器,往往是身分的象征,当然如果能由名铸造师亲自打造的兵刀,更容易成为宴会上人人称羡的焦点,不过这种注重安全性的宴会,并不允许人们携械参加,即使可以,我也没有那个钱去添购行头,连礼服都是莱恩私下送钱赞助的。 茅延安并没有换上礼服,仍是那一套游侠的红袍,据他的说辞,是因为没钱购置祈礼眼,但我是私下陵疑就是了。 「对了,你不在的这两天,发生了一点事情,冷二公主暗中率军突袭了伊斯坦人的一处据点,救出了几名被奸而未杀的少女,杀了伊斯塔几名魔导师,还找到了大批传单。」 「传单?」 「对,上头写着一堆不堪入目的丑闻,印刷模式与上次月樱夫人的丑闻报一模一样……真是好险啊,如果不是娜西莎丝最近几天闭关不管事,这些魔导师没有得到发动指令,那些丑闻报就会再度发散出去了。」 茅延安向我解释,这几天由于娜西莎丝闭门不出,冷翎兰趁着和议已成,敌人警戒松懈的当口,一举突袭了伊斯塔人藏于市井中的基地,发现了这些东西,除了救回被绑架的市民、宰杀几名敌方好手,一挫对方锐气外,更间接证实了伊斯塔人是上次丑闻事件的幕后操纵者。 「是伊斯坦人?不是……恶魔搞的鬼?」 听闻事实真相,我有些惘然,这样听来固然是很合情合理,伊斯塔人本就有做这种事的动机与能力,但这样一来……我上次岂不是冤枉了菲妮克丝?虽然说恶魔奸猾狡诈,被人冤枉了也是活该,但是…… 「也好,能拦截下来,是不幸中的大幸。」 「何幸之有?这次主要是针对阿里布达的政要,包括贵国国王陛下的恋童嗜好,不幸也包括阁下……里头说你在战场上的功绩全是以卑鄙手段立下,不但虐待俘虏,还淫人妻女……本来这些丑闻的内容应该没人知道,因为冷翎兰突袭伊斯塔人的事情,被列为高度机密,我还是从心灯那边听说的。但从昨天开始,别人的丑闻被销毁,你的相关丑闻却传遍大街小巷,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在散播。」 「哼!」 还会有什么别人?有能耐做这种事的只有冷翎兰一个。真是现世报,还得快,才在过去欺侮了她一点,连干都没干到,一回到现代,就被她这样子恶整一记,这臭婊……就算不看在我们两个青梅竹马的份上,也该看在我为国家出生入死的面子啊! 马丁列斯一战,与役者存活甚多,本就不可能保守秘密,以伊斯塔情报网的厉害,加上魔导师队的占卜辅助,要探出这些隐事并不困难。不难想像,我挑在这种时候出席公众场合,等会儿的群众冷眼会有多难受。更糟糕的是,被冷翎兰这样一整,我个人声誉受什么影响倒无所谓,若是月樱对我产生成见,那就…… 嘿,说不定这才是翎兰这臭婊的真实企图。 「唉,真可惜……」 当我们快要进入宴会主厅,茅延安突然叹了口气,表示都是因为要等我,所以可能已经错失机会,没能够亲眼看到朱磨坊歌剧团台柱的精采表演,这是娜西莎丝几天来唯一的一次公开露面。 被他这一提醒,我登时想起,娜西莎丝曾答应要在这场宴会上献舞,她本身不但是伊斯塔的首席巫女,更是名动大地的绝代舞姬,其舞姿艳色堪称绝艺,献舞的消息一传出,各国权贵早就抢破头想赶来观赏,我错过这一幕岂非可惜? 主厅内的乐声陡然提高,舞蹈似乎已经开始,我和茅延安不约而同地加快脚下速度,一奔进主厅,立刻就见到一幕难以忘怀的光景。 数百名宾客群聚在主厅里,目光统一望向最前方的红色帷幕,轻灵的音乐飘扬,帷幕抖动着华美的装饰,缓缓升起。 就在布幕将升起至顶时,乐队奏出的轻灵音乐忽转,强烈节奏,宛若金属撞击。宴会厅前排的灯光乍现,由魔法造成的冰烟效果喷出,一条身影轻巧地步出,翩翩而舞,一条编织精致,闪耀着亮眼光芒,点缀着碎钻的黄巾,随着身影舞动。 远远望去,只见这条黄巾忽高忽低,随着音乐的节奏,上下飞舞。布后的人影,却是忽隐忽现,在魔法烟雾弥漫下,彻底的掩藏在黄巾之后。 音乐节奏越奏越紧凑,黄巾的舞动也越发灵动,就在所有观众心神都为那迷蒙雾幻的场景所吸引时,乐音节奏达到最激烈的地步,一个强音陡然震出!黄巾随即飞舞半空,并碎裂成一条条光彩耀眼的黄丝线,台上宛若下起一阵黄金雨,衬托着尚未散去的白雾。 迷蒙荡漾之际,黄金雨之中一条身影乍现。 首先入目的,是那头闪耀着血色的紫发,衬在黄金雨中,自有一股神秘深邃。 发上以层层的蕾丝缎带,束出个华丽中不失轻快的马尾。舞动的紫红长发下,是张似笑非笑,眼神透着鬼魅气息的秀颜。 (那是……娜西莎丝?) 看着那张既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庞,我很难相信,这会是那个与我数次私下交锋,并使尽一切奸狡手段的妖女。 专注而认真的表情,让人明白她的全神投入,顺着音乐的节拍,修长的肢体舞出一个又一个曼妙姿态。这场舞蹈与音乐,似乎是在诉说某个故事,但我才疏学浅,完全领会不了,也没法像茅延安那样一边看,一边打拍子,只有把注意力集中在那美艳绝伦的舞者身上。 小麦色的肌肤闪动着柔嫩光泽,在透明的薄纱下,毫不吝啬的展现给了所有观众,裹在硕实胸部前的宝石束胸,性感而大胆,仅遮去不足四分之一,却裸露出大半浑圆的乳肉,虽另有薄纱遮掩,舞动时却依然时时弹跳若出,每一下跳跃动作,都教人充满了期待。 如蛇般纤细,又扭动着奇异韵律的小蛮腰上,缠着一条细细的金炼,炼上的七色宝石,随着腰摆的神秘节奏荡漾出阵阵波光,诱人心神。 (真是要命啊,这么会扭腰,好像是一条活动的美女蛇呢,唔……这个舞蹈具有很高度的媚惑力啊,该不会藏了什么黑魔法在里头吧?) 一名优秀的舞者,通常肢体修长,而且具有高度的柔软性,娜西莎丝很符合这些条件,特别是在她每次大动作仰身,做着高难度的连续回旋,整个人舞成一朵耀目彩云时,那种动人的艳丽情致真是很难形容。 纯金打造,缎铸着奇异花纹,镶有翡翠、红、蓝宝石的蛇型装饰,分别缠绕在手腕脚踝之上,配合著上下共四条色泽不同,却又搭配的相得益彰的缎带分别绑在线条优美,曲线动人的秀手、长腿上。随着那身体那看似缓缓,却暗涛}凶涌律动,像千只蝴蝶般的舞了起来。 而带动整体奇异节奏的,却还是臀部。 那激烈却优美,夸张不失协调的一切动作,便白这俏臀摆动间,将韵律节奏传达到全身上下。而这股间最神秘处,却只有块包覆着薄纱蕾丝的小碎布,靠着条幼小细线固定着。而这线上却还支撑着八条鲜艳的孔雀羽,在臀后随节奏摆动,让人注意力不得下放在那幼小细线之上。 结实圆臀的激烈摆动,小麦色的滑腻肌肤上渗出汗珠,沿着俏臀的圆滑曲线流到大腿。每一个惑人目光的动作,都吸引着全场观众的视线,急劲的音乐节奏,明快而有劲的舞蹈动作,充满青春气息的结实肉体,舞出种种性感的动作,我就明显听见附近男性宾客的明显喘气声,一个个心跳加快,目光中泛若激昂的情欲,全被娜西莎丝的艳姿所俘虏。 (唔,看多了美人果然还是有好处,至少现在就比较不受影响,否则如果像旁边这群杂碎一样当众勃起,法雷尔家的威名何存?) 话虽如此,但为了不让自己出丑,我也必须移动视线,把目光从那抖动起伏的浑圆香乳、左右曼扭的水蛇蛮腰、被孔雀翎毛时遮时现的半裸俏臀上移开,也不敢多看她做出种种高难度弯曲动作的柔软胴体,只把目光集中在娜两莎丝的美丽脸庞上。 或许是因为专注于舞蹈的关系,娜西莎丝完全融入了每曲歌谣中的角色,见不到本来的阴狠气质,一下像是纯真的怀春少女,一下又成了圣洁的无瑕天使,不住变化着眼神、表情,时嗔一时喜,从眼角蕴酿的笑泪,到唇边似若倾诉的情感,千变万化,没有一刻相同,尽显一名女性所能流露的万种风韵。 即使不看她的舞姿,单单只是欣赏她的表情,都让我觉得像是在观赏一出绝世名剧,在短短的剧曲中浓缩了人生百态,随着她表情的种种悲、欢、喜、怒变化,生命就这样飞快地流逝,到最后,深深为之迷醉的脑筋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这妖女……她真的是……一个很杰出的好演员啊……) 脑里有些昏昏的,我突然听见旁边一连串热烈掌声,激动得像是要把整个屋顶掀掉一样,神智一醒,这才发现整出舞剧已经告一段落,娜西莎丝优雅地做了一个退场舞姿,消失在正缓缓落下的帷幕之后,而为她这场艳媚之舞所迷惑的众多雄性生物,无论是富商或是贵族,只有少部分察觉本身失态,慌忙掩饰,绝大多数还是硬挺着下身疯狂鼓掌……真是难看到了极点,成了国际笑柄。 大家都是会勃起的雄性生物,我对这种画面并没有什么反感,但是另一位军部首脑可就不同了,萨拉城中人人敬畏的冷翎兰大都督,正气白了一张俏脸,眼中闪着冰霜杀气,恶狠狠地瞪着这一幕。 本来冷翎兰与娜西莎丝就是死对头,这次娜西莎丝在宴会上献舞,技惊四座,出尽了锋头,素来要强好胜的她只怕心中不好过,又看到己方将士出了这等丑态,满腔气恼可想而知。 我从旁边短裙侍女的托盘上取了杯酒,就想穿越人群,往冷翎兰走去。如果是以前,我对她避之唯恐不及,但在经历完一次过去之旅后,我却克制不住冲动地想要贴靠过去看看,不过走到一半,我发现一件颇堪玩味的事。 这场宴会的意义重大,甚至可能名留青史,凡是与会的贵族仕绅,无不使尽解数把自己打扮得光鲜亮丽,几乎都可以粉墨登场了,但素来不喜宴会与社交的冷翎兰,却没有随众换上华美礼服,而是独树一格地穿着笔挺军装出席,凛然英气在一众华服贵族中,分外显得鹤立鸡群。 阿里布达的公主殿下做着这样英姿打扮,虽然稍微引入非议,却也足以成为宴会中的焦点,但巧合的是,没钱也没时间治装的我,同样穿着一件军服出席宴会,结果两相照映之下,我们两个反而像是穿了情人装一样地突出。 我才走到一半,就有人注意到了这一点,为之窃笑私语,并且迅速扩大了声浪,传到另一头的冷翎兰耳中,引得她向我投了一记足以杀人的愤怒眼神,跟着便不屑地掉头走开。 真是一个失败的开始,不过这也正是十二年来的惯例,我没有什么话好说,正想去寻找月樱,看看她到了哪去,突然后头有人叫唤,转身一看,只见茅延安与心灯居士。 「真是英雄出少年,约翰你这次的表现极度精采,如果没有你,这次的和平会谈绝对无法成事。」 在心灯居士举杯与我干了一次后,身为宴会主人的莱恩也站上了讲台发言。 堂堂金雀花联邦的大总统,如今更是国际联盟的首任主席,当明年二月联盟正式运作,莱恩。巴菲特就成广大地之上最有权力的人,假若回顾过往历史,他甚至可能是史上影响力最强、操控疆土最广的伟大领袖。 站在演讲台上的莱恩,成为了众人注目的焦点,一头金发在灯火照映下闪闪发光,像是一头睥睨天下的黄金雄狮,朗声说着对于国际联盟成功建立的想法,说着他对自由、平等、和平的热爱,往后会倾尽全力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 慷慨陈词,语气舒缓不乱,更偶尔带着几分让人莞尔的幽默,站住台上的莱恩大总统,确实是一个伟大的领袖,我多少感受到几分冲击,但我整颗心思无关江山,只恋美人,唯一想找的就是月樱。 转头望望,茅延安正和心灯在一起,两人品酒聊天;献舞完毕的娜西莎丝却没有再出来,听心灯与茅延安窃窃私语,说她这几天好像着了魔一样,几乎不肯出来活动,才献舞完毕就立刻率众回到驿馆。 我心中微感诧异,但终于在宴会厅的另一角,找到了被回休楚跟随保护的月樱。她穿着一袭华丽却不失典雅的鹅黄色晚礼服,像是一枝美丽的秋樱般,住最安静的角落里清雅绽放,身旁却另有一朵冷艳的冰清剑兰相伴,与妹妹冷翎兰并肩说话,像是很亲匿地聊天。 身为这两位美人生父的国王陛下,目前正站在台上,与莱恩一同接受各种赞美,藉机抬高自己身价。月樱和冷翎兰站在一起,自然也成为人们注目的焦点,但她们说得专心,似乎完全没发现我的存在,我本来有点犹豫不知是否该在这时候过去打扰,哪知道一个俊美英秀的身影却先我一步,来到月樱她们身边,正是索蓝西亚第二王子——伦斐尔。 伦斐尔本来就是一名仪表堂堂的美男子,穿上华贵礼服后更是气宁轩昂,往冷翎兰身旁一站,一双金童玉女简直是光芒万丈,我看得心中恼火,正想抢过去与月樱说话,哪知道莱恩却在台上冒出一句。 「各位,这次国际联盟能得到历史性的成功,我要特别表扬一个人。」 莱恩说着,竟然亲自走下演讲台,在群众注异的惊叹声中。来到我面前,拍着我的肩膀,大声向全场的各国重臣、贵族,宣布我的功绩,言词中对我着实抬举,并且表扬我是金雀花联邦的永远贵宾。 这么高规格的重视与对待,甚至此看待我国的国王还要高等,莱恩每说一句,底下就响起一阵惊呼,就连我国那位理应「雄才大略」的陛下,面上都一阵青、一阵白,看来在这功高震主的发展下,我未来的仕途官道想必非常精采。 莱恩这么帮我的理由,其实我也明白,是因为我刚刚被冷翎兰摆了一道,爆发出军务丑闻,而当事情被有心人……有心的婊子刻意操弄下,那不只是名誉扫地,甚至可能要接受军法审判,所以莱恩抢先大力表扬我,用他自己的声誉与权威为我做后台,让阿里布达不能轻易找我麻烦。 我很感谢他,不过这些动作似乎效果不大,因为当我在行礼后步入人群,人群居然主动让开好宽的一条路。那不是尊敬,只不过是不想被垃圾碰脏了衣服而已,从他们的眼神中,我完全明白到,不管刚才莱恩的赞美有多少效果,在这些贵族与武将的眼中,我只是一头侥幸苟延残喘的过街老鼠而巳,只是有金雀花联邦在后撑腰,一时没人敢形于诸色而已。 当我到了一张食料桌旁,拿起一杯蜜酒入喉,却想不到居然有闲杂人等过来打扰。来的两个人我都不认识,想不到其中一名俏丽的美貌少女,居然是萨拉城内第一报社的记者,特别潜入进来,要我对这次的丑闻表示意见。 我懒得理睬,叫来安全人员把这两个记者撵走,想不到那名颇有姿色的少女居然甚有骨气,一面被拖出去,一面还在遥遥对我喊叫。 「你身为堂堂的万骑长,食君俸禄,应该谨守骑士之道,成为全体将士的楷模,但你打仗全用卑鄙手段,淫人妻女,下毒陷害,事后把所有俘虏残忍虐待,卖为奴隶,你这样和残暴的伊斯塔人有什么不同?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被卖走的路上?你没有父母姊妹吗?禽兽!你一定会有报应的!」</div> 第六章 倾国倾城 本来靠着金雀花联邦大总统的威势,这场晚宴可以平安度过的,因为各国的贵族、重臣都不敢不给这位大地之主面子,即使是地主国的国王,也不可能挑衅莱恩的权威,却想不到给一名初出茅庐的小记者混闯进来,闹得众人面上无光。 冷翎兰马上自承保安的职责有亏,将自请处分,但我却不相信她有这么糊涂,九成九是故意放人进来,要我好看的。 给这一闹,整个宴会的气氛顿时非常尴尬,原本就是过街老鼠的我,现在更成了人们窃语指责的对象,外国的贵宾在我背后指指点点,翻译说着他们刚刚听到的丑闻内容;而我所谓的「同胞」,则是一反他们歌颂我战争勋功时候的立场,第一个把我孤立与鄙视,就好像我是阿里布达创国以来的最大国耻,应该马上当场自尽负责似的。 这座宴会厅虽然不小,但容纳了过百人后也有些拥挤,可是我周围的三尺范围内居然半个人也没有,当真是醒目之至,所谓人群中的孤岛,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这是我在赴会之前没有料到的事。 主持宴会的司仪为了化解尴尬气氛,让乐队奏起轻音乐,把原本排在几个活动之后的舞会提早开始,想打开僵凝气氛。全场的贵族、富豪也都很识趣,纷纷邀起身旁的女伴,搂着她们努力箍紧的细腰,开始翩翩起舞。 我脸皮虽然很厚,也素来不把旁人毁誉放在心上,但所谓「千夫所指,无病而死」,在这么沉重的视线压力下,我要开朗起来是不可能的。现在,唯一一件让我勉强维持虚伪笑容的事,就是走过去与月樱说话,告诉她我真实的感觉。 哪知道,我才往月樱那边跨出一步,前方陡然蓝影一花,身穿英武军服的冷翎兰,抢先拦挡在姊姊身前,一双冷目遥遥瞪视着我,警告与肃杀意味不言而喻,手上更无视场合地摆出了拔刀架势,无声地告诉我,只要我再敢骚扰她姊姊,她就不顾场面与声誉,把我当场斩杀。 被她阻挡,我看不见月樱的表情,也不能随便拿性命开玩笑,只好把跨出的一步又缩回去。 之前站在月樱身旁的伦斐尔,似乎对冷翎兰的动作吃了一惊,但随即露出了然的眼神,微笑着欠身行礼,邀请冷翎兰做他的舞伴,下场共舞一曲。 「美丽的翎兰公主,你在战场上的无双英姿,我闻名许久了,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与你共舞一曲,让我这名来自穷乡僻壤的精灵,能开眼见识你的华丽舞姿?」 假如换作别的男人,就算没给冷翎兰的眼神吓尿了裤子,也会给她毫不留情地躯赶出去,但伦斐尔可不是普通人,无论文才武略,都堪称智勇双全,本身家势背景与掌握的实权,都是阿里布达需要结交的人物,往后抗衡、压制伊斯塔要多仰仗其力,所以冷翎兰在微微一愣后,举手行了一个漂亮的军礼,将手伸给伦斐尔。 一对璧人都是做着挽发长裤的男装打扮,帅气中更流露着高贵与优雅,双方的出色外貌更是抢尽全场风头,一个是斯文有礼的贵公子,一个是明艳英媚的俏公主,两人都有一流武技基础,虽然没学过什么舞蹈与舞步,但动作自然就很矫捷好看,才舞了几个动作,就引得一片喝采叫好声,连莱恩和冷弃基陛下都鼓掌起来,一扫适才的丑闻阴霾。 (浑蛋精灵,当着我的面示威,这么嚣张?早知道不光是颜射你老妹,我连尿都撒上去。) 心中咒骂,我朝月樱走过去,就算知道冷翎兰仍对我虎视耽耽,那也顾不了了。然而,月樱看见我靠近,虽然露出怜惜与不舍的表情,但眼神中却蓦地闪过一丝坚决,跟着就起身跑开,赶到了莱恩的身旁,与她威武可靠的丈夫一起,微笑着看着轻舞中的一对男女。 (连你都这样……) 尽管未曾交谈,但透过眼神的交换,我和月樱已经说了千言万言。我无法责怪她什么,因为那天是我自己用恶毒言语将她赶跑的,我也无法在伤害她之后,再无耻地要求她原谅什么,可是……唯独是现在,我真的希望月樱能在我身边。 我不是一个受人欢迎的东西,也从来不需要被人欢迎,因为这些现在对着我鼓掌的人,早晚有一天会因为某个理由轻易对我冷眼相向,所以我一开始就看淡了这点,并对我的际遇习以为常。不管置身子怎样热闹的场合,我都不会感受到周围喜庆气氛的百分之一,外在环境越是欢欣鼓舞,我越会冰冷地意识到……我还是只有一个人。 这种应该要克制下去的感觉,现在又冒了出来。十二年前,月樱给予我的温暖,曾经帮我驱散过这股寂寞,但她此刻站在我眼前不远处,短短距离,却相隔咫尺天涯,我不能怪她,只能像条落败的死狗一样,颓丧的坐在角落。 织芝·洛妮亚——这个对我誓言相爱的巧手少女,假使她在这里,情形会好过一点吗?不可能,因为我们必须装做视而不见,况且她得知这些丑闻后,会有什么反应尚不得而知。 阿雪呢?这个只属于我,会无条件接纳我一切的小狐女,倘若我携她一同出席,那么可以驱走我心中的寂寞吗?不能的……因为我心里一直有个真实的声音在提醒,阿雪从来就不属于我,当她有朝一日觉醒,回复成光之圣女天河雪琼,今日的柔情蜜意,反而会变成一场恐怖的恶梦。 那么,我拥有什么?在我生命中得到过什么? 没有。 不管经历过多少奇遇,得到过多少珍宝,建立过多显赫的功业,我仍然只是当初萨拉城中的一个废物,在人潮当中分外感到自己的孤寂,明白到自己从来就不属于这群人中的一份子,和那对正在翩翩起舞的王子、公主相比,我仅是他们眼中一头自以为是的丑陋东西。 我只是……一个人。 「呵……」 我颓坐在角落,只想远离喧闹,喝着高价却入口无味的烈酒,管他明天早上是否宿醉得头痛欲裂,却想不到肩头忽然给人拍了一记,一个温文诙谐的声音响起。 「嘿,贤侄,你可不是一个人啊,难得良宵佳会,怎么一个人喝闷酒?大叔来和你干一杯吧!」 剑侠打扮的茅延安,潇洒出现在我身前,唇上的假胡子被那抹笑意一衬,真是英俊好看,却也让人忍不住想发笑。我感到心头好像有股暖流经过,恍惚间竟连喉间都有些哽咽,想勉力露出个笑容,但浮现在脸上的,却是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臭老头,谁要和你喝酒,要喝也要和女人喝,我可没有沦落到要让男人同情。」 「要女人还不容易?随便找就随便有,你等着,我找个美女来陪你喝酒跳舞。」 茅延安确实神通广大,大步走进人群,几下子功夫就让一名颇为清秀的贵族秀女挽着他手臂,有说有笑地走了回来。我心下佩服,正想站起来向他说话推辞,哪知道那名千金小姐抬头看见是我,竟然花容失色,尖叫一声,把手袋扔过来,掉头就跑。 真想不到我成了如此恶名昭彰的人物,这声尖叫引得全场群众的注意力集中过来,无数的恶意、挪揄眼神,像千万羽箭般纷散坠来,我无处逃避,只有苦笑着全部承受,心里觉得自己应该要愤怒,但除了深深的寂寞,我感觉不到别的情绪。 恶毒的讽刺,在连串隐约的耳语中传过来。虽然听得不是很清楚,但我仍然感受到里头的恶意与诅咒,不过这一切还是比不上我眼中看到的东西,伦斐尔与冷翎兰被一群重臣、贵族簇拥着,偶尔投过来一、两记嘲弄的眼神,这两个人并肩站立,光彩照人的华贵丰姿,首次让我有了想要逃避的念头。 (该走了,别留在这里丢人现眼……) 我从角落站起身来,举步欲行,脑里却觉得一阵晕眩,方自诧异,却发现本来热闹的宴会厅忽然静了下来。 安静的区域从入口处迅速延伸,一下子就盖过了整个宴会厅,前一刻的喧闹狂欢,化成了这一刻的万籁俱静,只剩下一种人们在遇到巨大惊讶冲击时的倒抽气声,像是传染病一样散布在每个人的身上。 我不知道他们究竟看见了什么,居然吃惊成这样,心里涌起了强烈的好奇,但没等我主动追寻答案,所有人就自动往两边退开,让出一条通路来,方便后头的每个人都能看清前头情景,看清那名正缓缓进入宴会厅的宾客。 那是一名穿着纯白晚礼服的少女。 款式简单的白绢礼服,剪裁合身,衬托着她精雕细琢,玉润纯白的香躯,虽然是大露背的款式,却无损礼服主人的纯真感觉,反而更将她的气质画龙点睛般提升至另一水平。 没有随从跟在旁边,也不是今晚宾客名单上的人,甚王没有人知道她是谁。然而,全场却有过半男士都认识她,并且在最短时间内把这美丽故事传遍全场。 令萨拉城内所有男人追问了大半个月,总在夜深入静的晚上,幽幽漫步于街头的梦幻少女,在这匪夷所思的一刻现身出来,以她的天仙姿容惊艳全场。 连我都忍不住衷心赞叹,万万想不到困扰我半月,却始终没缘见上一面的梦幻美人,竟然真的有这么美!足以名列四大天女的姿容,神韵与眉目比阿雪更胜一筹,生平所见的美人中,只有月樱能与她平分秋色,这点可以从所有人屏息凝声的反应得到证明。 简单而素净的晚礼服,和周围贵妇、千金小姐身上的华服相比,应该是显得寒酸,但因为主人的倾城仙姿,却完全不会因此失色,我相信现场大半群众都有和我一样的感觉……世上不会再有哪个女孩这么适合白色。 娇容未施脂粉,身上仿佛还沾染着水气,顺直的火红长发,以马尾式简单地束在头上,却透露着主人晴朗活泼的性格。 小口樱唇不点而红,却肯定不是上妆,因为世上没有哪个胭脂或口红能画出这种生命力;裸露在礼服后背的肌肤,白皙柔嫩,吹弹可破,隐隐透着一层氙氩白光,唇边挂着欢喜的笑靥,笑得没有烦恼微尘,没有欲着爱染,像是深山里的雾,漂流在树林之间,无从捉摸于双掌之上,脱俗于人世之外。 今天有月,月色咬洁,寒光涤涤,颜色就如她衣服般的洁净。天空无云,有星光万点,银河千川,如她眼眸里的光辉。 今天,有很美的月,很美的星,很华丽的宴会。可是,今天…… 明月仿佛就为了她存在,只照耀她。 星光仿佛也为了她存在,只点缀她。 人群仿佛都为了她存在,只衬托她。 她轻轻的走,优雅,柔美。 白色长裙底下的莲足轻快迈步,仿佛每步踏下,天空就为她洒一掬花瓣,吹一阵香风。 就是这么一名美得令人惊心动魄的少女,在群众的惊艳注视下,轻移莲步,慢慢进入了宴会厅,朝着正前方的主持台走上。 主持台上,现在正站着金雀花总统伉俪,没有人注意到这样一名清丽少女突然出现,将可能发生的安全问题,每个人只是屏着大气,看看月樱,再看看她,惊叹着造物神所能赐与人类的美丽,就连那应该性向「特殊」的回休楚,都对她看得停住动作,手离开随身兵刀,浑然忘了该要护卫莱恩与月樱的责任。 正当少女走到宴会厅中心,所有人都以为她会走向主持台,与那生具倾城绝色的秋樱天女并肩比美时,她突然像是在寻找什么似的,转了方向,挡往前头的人群以最快速度慌忙让开,不敢亵渎了她所经之处的空气,急着想看看这名天仙丽人究竟要走到哪里去。 而我……就这么目瞪门呆,看着这名受全场豪贵富绅所瞩目的绝色少女,笔直朝我走过来,像是命运注定似的停在我面前不远处。 令萨拉城内所有男人穷追半月的幽梦美人,这么突如其来地停在我面前,她到底想做什么? 这里已是最偏僻的角落,我身边除了我自己就没有别人,她这样翩然降临,到底想要找些什么? 「……你……为我而来?」 这句话一出口,登时打破了本来的死寂沉默,引得满堂哄笑,排山倒海似的快掀翻了屋顶,就连我都觉得自己愚蠢得可笑,一时克制不住,羞惭通红了脸。 但这句话却起了出乎意科的结果,那名美得让人忘记呼吸的梦幻少女,对我露出一个很俏皮的微笑,突然一下子轻奔过来,牵抓住我的手,就把我往宴会厅中心去带,穿过纷纷让路的群众,直站到正中心的那盏大水晶华丽灯下方。 我弄不清楚她到底要做什么,只是在近趴离之下,觉得这名梦幻少女的绝色仙姿真是美丽,紧抓着我掌心的那只纤手更是温暖。可是……与她素昧平生的我,为何总觉得这张面孔有些眼熟呢? 梦幻少女将我拉到场中心站定,再次露出一个温柔的笑靥,戴着白绢手套的素手放开了我,却牵引着我的右手,环绕到她只堪盈盈一握的细腰,让我在惊愕中大享天仙艳福地环抱住她,同时右掌与我的左手相握,优雅地慢慢抬起。 因为惊艳而停下动作的乐队,见到我们两人这样的姿势,全都觉醒过来,开始奏起轻快节奏的舞曲音乐,我们两个人就这么开始在众目睽睽之下跳起舞来。 我是一个不修武德的军人,虽然懂得强奸时候要按住女方的嘴巴,却从来没学过怎么跳舞社交,舞步自然是拙劣生涩,开始的连续几步,还很尴尬地险些踩在她的玉足上,幸亏她穿着高跟鞋的小脚极为灵巧,几次都幸运地化险为夷。 出了这种丑,我感到气馁,想要撒手放弃这段不合常理的艳福,免得一再出丑,但手才一松,那名梦幻少女就再次抓起了我的右手,全不避嫌地放在她柔软的纤腰。红唇微嘟,明亮的紫色眼瞳中闪着三分嗔怪、三分失望,却还有四分鼓励,让我不得下硬着头皮跳下去。 围在旁边一层又一层的厚厚人墙中,不乏武技或舞技高强的俊才,每次见到我舞姿笨拙,重心不稳,甚至差点脚底踉跄时,毫不客气地朗声嘲笑,这种含带鄙视意味的笑声,迅速引起了周围一阵接一阵的蔑笑。 「这杂碎跳得是哪门子的舞步?是贵国的特产吗?」 「大使说笑了,这败类是我国的耻辱,怎会懂得跳高雅的阿里布达舞,这多半是他们法雷尔家出门踩到狗屎,领悟出来的绝世舞技吧!」 「哈哈,怪不得奇臭无比,奇臭无比啊!」 我很清楚他们的目的。除了真的在嘲笑,这群心有不甘的妒夫也想藉此形成压力,让这名全场男士皆欲亲近攀谈的梦幻少女,主动甩掉我这头不配弄脏天鹅羽毛的癞蛤蟆。我担忧地瞥向她,多少担心她若愤而甩下我离去,以后我就真的不用做人了,然而,她却朝我眨眨眼,露出一个「放心」的晴朗微笑,不着痕迹地带着我起舞,渐渐越跳越熟练。 规律的舞步本就不难,跳熟之后,虽然姿势仍然不够流畅,但却不会再踩到她的玉足,让我可以放心地搂过她柔软的纤腰,嗅着她淡雅的女儿家幽香,右手感受她柳腰的纤巧与轻柔,顺着轻快的旋律,舞出一个又一个的华丽圆圈。 周围所感受到的视线依旧锐利,像是想把我切成八块一样集中过来,但我却不再觉得颓丧失意,因为这些目光里头除了鄙夷与气愤,更多了强烈的忌妒、羡慕,让我在舞步的旋转中,我偶然看到冷翎兰,她看来果然是一副气炸的样子,愤愤不平地握着拳头。光是这个表情,就让我觉得先前的屈辱值回票价。 茅延安与心灯居士退到了我之前所待的角落,在与我目光相对时,一起向我举杯,无声的祝贺。我满开心的,因为整个宴会厅里这么多人中,他们或许是最为我高兴的两个人。 至于国王陛下……他大概是想把我乱刀分尸的前几名,从他的眼中,想要夺美而过的欲望炽热得像要烧起来,看不出来一把年纪了,欲火居然还这等旺盛。他身后台上的莱恩,对着我微笑鼓励,而月樱……我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我现在不想在意这件事。 今晚是我生命中少有的快活记忆,荣耀、光彩、受人羡慕的感觉,我全都在最需要的时候得到了,但如果没有这一名梦幻少女,今晚的一切只会是一场痛楚梦魇,我真的、真的……好感谢她。 「谢谢你,你帮了我很大的忙。」 我轻声说着,凝视就在我眼前不远处的那张清艳容颜,不施半点脂粉,雪白的肌肤、嫣红的樱唇、细细的睫毛,紫晶星眸中闪着一丝慧黠的稚气,恍若不解世事的美丽,像是一个初降凡尘的纯洁天使,虽然不像月樱那么纤弱得惹人怜爱,但……我真的从未见过那么具有灵气的女孩。 「你是哪家贵族的千金小姐?我有这个荣幸认识你呢?」 问着这句普通的搭讪语,我心头却不争气地跳起来,而她却似早就在等待这问题出口,我话才一说完,她水灿灿的眼眸眨了眨,俏美一笑,就翩然贴靠过来,轻轻一吻印在我面颊上。 我脑里「轰」的一声,好像被附近人群炸锅似的惊叫声给弄糊涂了,但心头却洋溢着难言的狂喜,兴奋得想要松开她的手,起来大跳大叫一番。真是可笑,我作梦也想不到,自己会有一刻腼点得一如初恋少年…… 「你叫什么名字?我曾经见过你吗?」 我是不可能曾经见过她的。是以媲美月樱的天仙姿容,只要看过一次,即使从此瞎了眼睛,也绝对不会忘记,但她听了我的话,嫣然微笑,那种灿烂的纯真笑容竟让我觉得似曾相识,而她就在这笑容中,说了现身以来第一句话。 「帅帅的哥哥,你真的不认识我吗?嘻,你的舞跳得好差喔!」 无疑我认不出眼前的这张美丽娇颜,但是这个声音……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与错认,一下就令我从天堂坠入地狱。 「菲、菲妮克丝?」 我不敢置信,但认真凝神看去,如烈火般灿红的长发、紫水晶般的眼眸、束缚在白丝缎礼服下的34d美乳,这些独一无二的特征,确实证明了她的身分,只不过……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浓妆艳抹下的真实面孔……如此清丽无瑕的绝色容颜。 「正确答案!你又乖又美的业务员现在来为你服务了。」 本来,这是我生命中最开心的一个晚上,但如今我却只觉得想哭,眼前天使般的纯洁少女,突然化成一个阴险狡诈的女恶魔,什么浪漫情感都是多余中的多余。 「你为什么做这种打扮?来这里做什么?」 「这个?你说看起来像个小天使吗?我最近新签的几个客户里,有一个是恋圣女狂,只要看到教师、神职人员、天使的图片,就会欲火冲脑,什么不平等条约都签了,这个扮相是为了推销方便。刚刚签约完,想说这里人多,可以顺便拉几单生意,恰好看你很想跳舞的样子,就先跳完再去拉客哕。」 菲妮克丝告诉我,男人最希望就是在这种场合显威风,所以这是她的义务服务,相信我一定已经成功气坏首号对头。我想想没错,但目光环移向周遭,除了气得快拂袖而去的冷翎兰,还有一双一双忌妒的眼神外,我还接触到一双写着伤心的眼睛。 是月樱。 直到接触了那双眼中的哀伤,我才发现自己可能又做错了,不但忘记了今天来此的用意,还反而搞得月樱更为不快,这些……难道也是菲妮克丝的设计?过去她帮我做的每件事,还没能够让我欢喜上多久,就会受到更悲惨的打击,现在给我的这点甜头,难道就是为了要分开我和月樱的计谋?我不能忘记,在这张天使面孔下,有着多狡诈的恶魔心呖。 念及这点,我下意识地就想放开手,把这危险的蛇蝎美人让给其他愚蠢候补猎物,但手才一放,脚下一个踉舱,撞到背后的另一名舞者,居然还就是伦斐尔,他错愕地朝这边看来,似想确认这边是否有意为之,但菲妮克丝俏美地眨眨眼,牵着我又到旁边翩翩起舞,把这名索蓝西亚的贵公子甩在后头。 其实不过就是卸了妆而已,居然会有那么大的魅力变化,从妖冶艳媚变成清纯俏丽,真是不可思议。在我们错身而过的刹那,我亲眼看到伦斐尔欲一言又止,一双眼睛失魂落魄地盯着菲妮克丝的娇颜,显然已为她的眯力所迷醉……这也难怪,不施脂粉的菲妮克丝,更胜阿雪与龙女姊姊,是足以与月樱比美的绝色。 说来荒唐,卸妆之后的她,不只是清丽绝伦,看来竟然比我还小了几岁。 我轻声告诉菲妮克丝,她钓上了一条大鱼,但这在萨拉城内夜游半月、急于寻找猎物签约的女恶魔,却像不感兴趣似的嘟嘴对我说, 「谁管那个,我现在只想和你跳舞,你不是说想看我不抹妆的样子吗?多看我一眼嘛,这可是送给哥哥你的特别礼物喔!」 第三个愿望的圆满完成、丑闻事件对她的误会,还有她今晚适时出现一度给我的快乐,说来我真是欠了她一笔。看着菲妮克丝认真而美丽的眼瞳,我心软下来,放弃其他顾忌,尽情与她共舞。 当节奏由轻快转为舒缓,菲妮克丝的舞姿也从灵巧流畅变为优雅,戴着雪白手套的素手每一下挥动,都划出一道美丽的的轨迹,像是白天鹅伸展羽翼一般的好看;而她踩着舞步,蓦地从我身边移开又拉回,长长的裙摆性感地轮飞旋舞,化成一朵朵白云,银铃似的欢喜笑声,天使般的倾城仙姿,与每天晚上幽幽漫步于街头的神秘,又是另一种不同美感。 一时间,宴会厅内所有人都停止动作,退到一旁,看着我们两个人尽情地挥洒喜悦舞步,只剩下乐队持续的伴奏。 我非常开心,将菲妮克丝一下急拉回来,柔软性极高的娇躯更新贴靠回我胸口,看着她的巧笑盈盈,我忍不住在她耳边轻语。 「不管怎样,我要告诉你,我真的谢谢你,还有……你这样真的好笑。」</div> 第七章 菲妮克丝 出乎意料,菲妮克丝对这句话的回应,就是猛地一下吻了上来。这次不是面颊,而是当着宴会厅内数百宾客的面前,肆无忌惮地热吻起来。 我与菲妮克丝并非首次接吻,却从来没有哪一次,感受到如此醉人滋味,只觉得脑里晕晕的,身体也随着舞步旋转,骄傲地一一看过周围每双又羡又恨的忌妒视线,直到我再次接触到月樱的眼睛。 那双水漾晶灿的真情眼眸,不知何时已是泪水蒙蒙,而那伤心欲绝的悲痛中,依稀是孕育着深情……即使被我那样对待,月樱她对我仍旧是有情。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月樱突然掉头,就从主持台两侧的出入门离去,消失了身影。虽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与菲妮克丝身上,没有发现金雀花联邦第一夫人的猝然离场,但在月樱转头的一瞬间,我却好像看到一串晶莹的珠泪,莹莹亮亮地坠下。 (我……我真是一头得意忘形的东西……) 看见那串泪珠,我蓦地醒悟过来,满脑了只想到要补过,这可能是最后一个挽留月樱的机会了。但当我尝试要中止这个不合时宜的热吻,正与我亲吻的那一方却不太配合,非但没有如我所愿,还停下了脚底的舞步,一双玉臂火辣地勾缠在我颈后,灵巧地活动着小香舌,倾尽一切热情地与我狂吻。 「……停、停下来……」 我想要这么说,但因为嘴巴被堵住,这些话只成为喉间的哑声。想着月樱离开时的难过,我心里又急又气,怒火直烧脑门,刹时间忘了别的,也不管我着手之处正是女儿家的柔软美乳,使尽全力,重重一掌就将那紧缠着我的少女香躯给推开。 「妈的!你有完没完?我要你停下来,你是没听到是不是?」 激怒之下,出手的力量很重,面前只见到白影闪动,跟着就是菲妮克丝重重跌坐在地,本来喧闹聒噪的宴会厅,忽然之间寂静无声,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急转直下的一幕,整个宴会厅里只剩下我的那一句怒喝。 而我直到这时,才有点醒觉到自己做了什么,从周围群众一双双错愕、诧异的目光,我觉得自己真是无能,居然这么笨拙地处理这件事。 我望向菲妮克丝,一跤跌坐在地上的她,正缓缓地站起身,面上表情平静如常,看不见怒气与羞辱,只是低垂下头,手也伸到腰间。 「嘶」的一声布帛裂音,几名正有意上前护花搀美的贵族给惊退了脚步,看着那名清艳动人的梦幻少女,突然将自己的长裙撕裂一道老长缝口,跟着转到另一侧,又开了一道几乎从大腿直到脚底的高叉,露出内里的黑色丁字裤与吊带袜,性感春光乍现。 在典雅朴素的晚礼服之下,居然是这么火辣放荡的性感装束,这点想必出了许多人的意外。超低腰的贴臀丁字裤,设计大胆,裸裎出玉臀的浑圆;吊带袜却恰到好处地突显了雪白大腿的修长,两者合一,就是无人能抗拒的冶艳诱惑。 无视于周围数百道火热日光,菲妮克丝旁若无人地侧身,调整长统袜的吊带长度,水葱玉指和黑色吊带交错,悄一用力就使细丝陷入雪嫩肌肤之中;掀起的裙摆下,浑圆白嫩的悄臀,正向周围男性无声的挑逗着,欢迎我们去了解那分弹性和柔软。 「你……」 我对菲妮克丝的动作感到错愕,跨出一步,却正好与抬头的她目光相接,像是触电似的停下脚步。 仍旧是那个我所不能明白的眼神,似迷惘、似感伤、又似叹息,一个简单的眼神却好像蕴含了千言万语,但当我想要细读,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读不出来;这个令我感到胸口气闷,快要呼吸不过来的眼神,只出现了极短一刻,跟着,明眸之中的眼波流转,骤转为一种欲迎还拒的放荡,艳媚得像是要滴出水来。 「呵呵……」 菲妮克丝发出了一串悦耳好听的轻笑,虽然面上没有彩妆,却回复了平时那颠倒众生的迷人姿态,在回首顾盼的一瞬间,以她媚得令人心痒难耐的艳眸看过周遭众人,明艳若朝阳,那种由清秀纯真转为艳媚放荡的替换,强烈的对比,委实教人骨蚀魂销。 没有哪个男人能逃出她的媚惑之网,连伦斐尔与莱恩这样的豪杰,都被她动人的万种风情给吸引,朝这边移近过来。这让我再次惊觉她的真面目,就是那个引诱众生出卖灵魂的魔女,刚刚我与月樱的嫌隙,可能就是她挑拨人心的伎俩。 「今天我心情很好,很想要跳舞,可以多给我一点音乐吗?」 美人有命,自然有人火速催促乐队办事,但是菲妮克丝没等到音乐开始,就先自顾自地舞了起来。 这次的舞蹈,与我们之前相拥时候的感觉完全不同,菲妮克丝半闭着眼,热烈地摆动着她青春坚实的美丽胴体,做出种种曼妙的舞姿,举手投足,都带着使人呼吸急促的火辣性感。 音乐越来越快,菲妮克丝表现得也越来越兴奋,两手放在自己丰满的俏臀,不断地一边摇着上身,一边抚摩自己的浑圆美臀;胸前的玉乳被礼服绷得紧紧的,好像随时都会从侧边的蕾丝缝隙中蹦出,在那快节奏的摆动中,玉乳的圆润曲线依稀可见,形成最引人注目的波动。 一头绑成马尾的火红长发,此刻因为激昂的舞蹈动作而散开,热情地悬空摇曳;摆荡的两片高叉长裙中,光滑修长的双腿,包裹着网纹长统袜,更加突显著完美的曲线,被香汗给慢慢染湿的白色礼服,看来不再纯洁,反而因为半透明造成的若隐若现,让女体的惹火曲线与柔腻肌肤,散发着没人能抵挡的魅力。 忘情的热舞,菲妮克丝化身成一名冶艳性感的妖姬,媚眼如丝,狂野地摆动着傲人的身段,热情浪荡,每一个扭摆动作都似在挥洒女性的原始春情,引诱着附近的所有雄性。 很快地,第一个按捺不住欲火的猎物上勾了,率先站到菲妮克丝的身后,轻扶起她的纤细柳腰,与她亲匿的贴身热舞,这个大胆的动作成了催化剂,在一片骚动声音过后,大群精虫入脑的热血青年组成人墙,团团包围住菲妮克丝,争着与她做那火辣辣的贴身热舞。 我隔着人群的间隙,偶然还是可以看到菲妮克丝的冶艳身影。被一群男人给团团包围住的她,看来还是那么媚、那么艳,性感到我几乎失控勃起,尽管我心里暗笑这群热血青年不知死活,居然主动把脑袋送到恶魔嘴边。 (糟糕,月樱呢?) 想到月樱,我觉醒过来,不管这边的混乱场面,不管艳舞狂欢的菲妮克丝,朝月樱离开的那道门跑了过去。 背后,传来刺耳地男女放荡嘻笑的戏闹声音…… 月樱是朝后头花园跑去的,那里环境清幽,即使是宴会中也不对外客开放,如果想要独自静一静,那里是个很理想的地方。 我独自闯进了后花园,寻找着月樱的身影,想要对她解释我的心情,如果不早点解释,菲妮克丝的阴谋或许就会得逞了。而照我对月樱的了解,她应该是坐在某个树下或池畔,静静地沉思,所以我刻意放轻了脚步,不想突然惊扰到她,免得她又跑开,那事情就很难办。 出乎我意料的一点是,当我看到月樱时,她并不是坐在树下,而是被人慢慢逼退着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一堆蒙着三角头套的白袍人,包围住了月樱,似乎要对她有所不轨,而后花园里头的警卫赫然全巳给摆平躺下。 这群白袍人的打扮,与那日在演武场上袭击我和月樱的地球教徒一模一样,这个平素只在金雀花联邦境内活动的邪教组织,居然神通广大到在阿里布达境内连续进行恐怖活动,却来无影去无踪,委实匪夷所思。 我抽出袖中的百鬼丸,巧妙掩饰住剑刀上的火红赤芒,偷偷抢到那群地球教徒的身后,冷不防地就是两剑闪电挥出。剑刃锋锐无匹,水平推斩过去,马上就是两具无头尸身倒下,我趁着他们大吃一惊,有若扑羊猛虎般地杀了进去,百鬼丸剑势纵横,马上又有两人见血。 「姊姊,你别怕,我来保护你。」 「小弟。」 月樱的声音中有着惊喜与安心,贴靠在我身侧的柔软香躯不住发抖,令人怜惜,显示她心中的极度恐惧,这点更让我暗责自己的迟来。 话虽如此,但我为了争取与月樱独处的机会,所以并没有开口呼救,而是试图独立奋战。然而,事情的难度却比预估为高,这些地球教徒的武功,与上次袭击我们的那些根本不是同一档货色,不但每个人武艺娴熟,内外修为的素质相当高,彼此之间还有一套配合作战的技术。 我虽有刀剑之利,但除了开头那一下偷袭外,就没有能够再伤到什么人,只能削断他们的兵器,幸好他们也顾忌着百鬼丸的锋锐,不敢过度进逼。 「姊姊你不用怕,有我护住你,这些地球教徒伤不了你的,我一定会把你送出去。」 处于劣势,我担忧着身旁的月樱,朗声出言安抚着她,但月樱却欲言又止地说了一句:「他们……他们不是地球教徒……」 这群恐怖份子不是地球教徒?那会是些什么人?我心里一个盘旋许久的疑惑,忽然急涌上心头。那天在演武场上受到袭击,我曾听他们约略提到「长公主」、「法雷尔家族」这些名词,若是来自金雀花联邦,称呼月樱应该是「第一夫人」,会称她长公主的,只有阿里布达人。 为何阿里布达人要蒙而绑架月樱?这些人的身手行动不像寻常武者,反而像是来自军方,阿里布达的哪个军方单位有这许多也手?答案算起来好像只有一个,就是阿里布达的皇宫,这些人只怕都是由宫中侍卫改扮。 「大胆狂徒,身为宫中侍卫,居然胆敢绑架长公主,你们这般胡作妄为,不怕掉脑袋吗?」 我的明白点破,在敌人当中造成了一阵骚动,但他们却显然不太惧怕,还有人猖狂地对我说,是因为我办事不力,所以陛下才亲自密令他们请长公主回宫。这番话并未超出我意料,但月樱听了这话后更为惊恐的样子,则让我发誓要抗拒王命,护她周全。 以一敌众,看似毫无胜算可言,但这些武功不弱的御前侍卫却弄错了一事。也许是法雷尔家的威盛武名,还有我挥剑斩人的样子,让他们误以为我善于剑技,但事实上我的拿手杀着绝不是近身肉搏,刚才之所以要特别闯入包围圈,只是怕误伤了月樱,现在月樱人在我背后,前方毫无顾忌,我可以放手施展新学来的技巧。 「古老的性欲的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的名义与你们签订契约,我将毕生服从于性爱的冲动并为你们提供性欲的能量,所以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出来吧,淫精灵!」 十二年前曾打得水都十虎抱头鼠窜的魔法绝技,重现于阿里布达,才只是顷刻功夫,前头就多了四具表演完人体自燃的焦尸。这手见所未见的神奇魔法,吓得一群只懂得武功的御前侍卫连连后退,我甚至连地狱淫神都不必动用,就镇压住了场面。 「且慢,你这是什么魔法?」 当御前侍卫们开始后退,包围网露出空隙,一道银灰色身影忽然由黑暗中出现。斗篷遮面,看不清面孔,但从那些侍卫对这人弯腰敬礼的态度,显然是指挥这群御前侍卫的首领未了。 皇宫内的高阶军官我都认得,但我肯定自己过去不曾在宫中见过此人,所以应该是专门帮王室处理秘密任务的特务头子,记得最近看过资料,有一名颇受国王陛下信任的特务头子,长年被派在外省,所以萨拉方面没人认得这人,难道是因为我办事不力,这家伙被调回来了? 「咦?你……是你!真的是你!哈哈哈,太好了,这十几年来我没有一天忘记过你这张脸!」 虽然我应该没见过这人,但她却似乎认识我,狂笑声中夹杂着刻骨的恨意与仇怨,好像曾经与我结下过天大的梁子。 头套掀开,露出来的面孔不仅让我大吃一惊,连月樱的表情都错愕不已。那并非是一张人脸,而是一个有着人类表情的豹头。当整个斗篷往外甩开,露出一身穿着软甲的健美胴体,豹首人身,我登时叫出声来,万万想不到这名替国王陛下办事的特务头子,居然是当年水都十虎之中的一员。 「你想不到我们之中还有幸存者吧?我找你很久了,这十二年来,我无时不刻都发誓要找到凶手,为九名兄弟复仇,想不到……居然会是你。」 「这、这位女士,你好像弄错了吧?十二年前我才是个小鬼,怎么可能杀害你的兄弟姊妹呢?更何况,那个时候我明明就被你们水都十虎绑架了,的二公主一起从头昏倒到尾,怎么可能还有办法……」 「为何你会知道?本来我还有点怀疑,现在我肯定是你了!」 忙中有错,我忙着撇清事实,却忽略掉自己的说辞有误,反而证实了自己的参与,真是多说多错。 事情发展演变到这个地步,我想要不动手是不可能的了,只有硬着头皮打这一仗,幸好我对自己的实力终于有了点信心,凭着这次时空之旅的收获,打一场硬仗应该不是难事。 可惜,我忽略掉了一个很重要的关键。 对我来说,消灭水都十虎这群手下败将,只是几个时辰之前的事,但对于我面前的半兽女而言,却是经历了整整十二年。几个时辰的赶场、十二年的勤修苦练,这两者之间的巨大差距,足够改变很多很多的事。 我吟诵咒文,再次使用了淫精灵攻击,但本来应该无往不利的攻击模式,这次却出现了问题。一来,我心有顾忌,也没时间施放淫欲结界辅助,攻击的威力相形减弱;二来,当百余点粉红色火光一次打入那半兽女体内,她并没有像之前那些御前侍卫一样自燃,反而大喝一声,浑身的结实肌肉鼓起,内息充盈流动,竟将所有入体的淫精灵全数逼出、消灭。 这个情形我在几个时辰前也曾遇过,九鬼鹰魔就是用同样的方法,逼出了我的淫精灵,但这么做所代表的讯息,就是这或曾为我手下败将的半兽女,在十二年的苦练后,如今已拥有更强于我的第六级修为,和这级数的高手斗,我是必败无疑。 觉悟到这一点实在是有些晚,我想换些别的战术来翻本,可是已经清楚我底细是魔法师的敌人,步步进逼,根本不让我有机会使用咒文,更别说是召唤地狱淫神了。 很快地,我身上就多了几道伤口,血流如注,如果继续这么搞下去,落败身死大概是必然的结局,而且看对方咬牙叨齿的模样,恐怕是不会让我好好就死的,这就不是还能顾及面子的时候,应该要搬救兵过来了。 拥有第六级修为的高手,是不好应付没错,但是就在附近的建筑物里头,莱恩·巴菲特、回休楚、冷翎兰、伦斐尔,这四个人里头只要随便来一个,就可以轻松解去这边的危机,没必要在这里打生打死的。 我找了个空隙,猛吸一口气,就要大声呼救,谁知道敌人像是早就料到了此着一样,重重一刀猛砍过来,被我持百鬼丸一挡,成功削断敌人兵刀,但却被第六级修为的雄浑力道震得虎口破裂,整条手臂又酸又麻,抬不起来,更来不及招架敌人的致命一击。 「住手!」 好像被这些场面给吓呆,一直躲在我身后的月樱,突然之间回复了动作,猛地抢在我身前,大张开身体,要为我挡下敌人的一击。 「姊姊!」 我吓得魂飞魄散,连忙一把将她拉回,反用自己的身体覆盖住她,就算敌人这一击让我筋折骨断,那也是顾不得了。 也就在这要命的一刻,一道要命的电光乍现,划破冷冷夜空,划破天上的烟火,极其霸道地破空斩来,可是让人觉得奇怪的事,在那无与伦比的霸道气势中,这紫金电芒给人的感觉,却是那么地忧伤,那么地令人心痛,仿佛正在阅读一首凄美的情诗…… 所有人在这刀芒下都呆住了,只有那名修为最高的半兽女仍能动作,因为这到凄美得令人梦碎的冷光,就是直冲着她过来,她在最短时间内采取动作,不但往后连退数步,还扬起手中的钢爪兵器,全力还击。 刀光如梦,梦碎而生。 冷冷挥斩过来的锋芒,在与钢爪相碰撞的时候,激射出耀眼的火花,轻易斩金断铁,划出了一道充满强劲的弧线。 周围突然整个安静了下来,那名半兽女的手软软垂下,像是极为惊惧似的,说着几句含糊不清的言语。 「一…一朝无敌天比高……你练成了碎梦刀,那真是……真是……」 只说了这些,一道怵目惊心的血痕,在半兽女的额上出现,并且迅速扩大了红印范围,跟着在一声骨肉分离的凄惨爆裂声中,她整个身体由额头伤口开始爆裂,成了两半倒在地上的残尸。 水都十虎的最后一名幸存者,在残存了十二年之后,仍是免不了分尸身亡的结局,而在她死状奇惨地倒下后,我和月樱眼前出现了一个威风凛凛的壮硕身影,握在手中的狮王金剑,发着令人心寒的锋芒;仪表堂堂的面容,现在笼罩着一层肃杀而冷峻的气势,看来不但不像是一名亲切和蔼的大总统,反而更像个叱吒沙场的军人,夹着他刚才一剑斩杀第六级高手的威势,震慑住全场。 「这里的人……不留一个活口。」 莱恩淡淡地说了这一句,马上就有人开始负责执行。 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这里的回休楚,挥舞着他仗以成名的弯刀,把每一个想要逃跑的蒙面侍卫给轻易斩杀。这些侍卫会破派出来执行任务,本身也是不弱的好手,但与那种真正经过无数场生死厮杀的高手相比,实战上却是相距悬殊。 回休楚的刀,可能是从某种暗杀流派中训练出来,每下出刀,人都隐没于深沉的黑暗之中,弯弯的刀锋,像是偶然乍现于空中的弦月,骤一闪现,就是一声闷哼与血光飞溅,但是当人们循声看去,他的身形早已经隐没无踪,再次回到黑暗的掩饰之下。 没有多久,整个花园就归于寂静,所有被国王陛下秘密派来的御前侍卫,被回休楚斩杀殆尽,而他也没有就这么闲着,开始从怀中掏出药粉,逐一到每个被他斩杀的尸体旁边,倒下药粉,把尸体化去,不留痕迹。 「阿里布达国王派出御前侍卫,图谋不轨,被金雀花联邦大总统斩杀。」这种丑闻传出去肯定不得了,所以销毁所有线索,这点是非常必要的,不过,看回休楚动作那么熟练地杀人化尸,顺畅得好像我家里那几个老而不死的恐怖怪物,我实在很怀疑,也许他的正职不是追迹者,根本就是金雀花联邦的秘密杀手。 「你们没事吧?」 莱恩收起严肃的表情,将狮王金剑插回腰间,过来探问我们的状况,说他是因为发现我与月樱离开颇久,过来看看情况,刚好撞上了这惊险一幕。 他说得很顺,我却心里犯着嘀咕。这头百里雄狮什么武功不好练,偏偏脑袋有问题,去练那个令天下有情人碎梦的「老婆对郎走刀法」,强确实是很强,但是强到老婆都跑光了,这个乌龟刀王的名头很有意义吗?还亏得他自己练了上瘾不够,还顺便推荐给我,要我也和他一起练,这真是不知所谓。 (啊,他是基佬,没有老婆,所以不怕老婆对郎走,原来这套碎梦刀的真解不是老婆对郎走刀法,而是基佬神刀……) 这样一想,老婆对郎走刀法确实名不虚传,如果不是因为莱恩练了这套绝刀,月樱又怎么会莫名其妙跟着我跑了呢? (这名半兽女的功力不俗,我生平没见过几个武功这么好的兽人……) 莱恩说刚才的情形很险,如果一刀杀不死敌人,我与月樱就难以幸免,所以他全力以赴,悍然使用尚未圆功的绝学,以一式「一朝无敌天比高」,斩杀半兽女,但因为这项绝学尚未完全练成,气血有些不顺,必须要略作调息。 「真是不好意思,情形不严重吧?」 「不碍事,不过你刚才做得很好,看见你的表现,我很高兴。」 莱恩重重拍着我的肩膀,面上表情着实欣喜,我一面尴尬地接受他的夸奖,一面侧目望向月樱,只见她似乎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回复过来,惊魂甫定的苍白脸色,让人想要呵护爱怜,在我侧目看去时,她也正在看着我,不过目光一触,马上又转开过去。 月樱对我的感情到底有多少呢?从刚才生死一刻的情形来看,我想应该是不难证明的,但我要怎么破开阻隔在我们之间的现实障碍,与她重修于好呢?这个就很伤脑筋了,唉……今晚空忙了大半晚,我还没机会与月樱说上一句话泥! 「这里很乱,我想回去了。」 月樱往莱恩走去,似乎想要依附在她丈夫伟岸的身边,躲避我的目光,但这动作却出奇地被莱恩给拦阻,不让她靠近。 「樱公主,逃避不能解决问题,这十二年来,你在我这个避风港里栖息,但我却无法温暖你的心……是时候了,该去找一个你真正归属的港口,约翰是个好男人,勇敢告诉他你的心里话,他一定能够接受你……全部的你。」 莱恩缓缓说来,平和温文的语气,却有着不容改变的坚决,这番话让月樱呆在当场,而我则是差点狂喜得跑过去与他拥吻,就算他是个基佬,那也是一个发光发亮、而在说完这些话之后,莱恩更转身离去,给我和月樱独处对话的时间。我没有先开口,只是等着月樱说话,用笑容鼓励着她的勇气。 「我……我……」 月樱苍白着娇颜,似乎非常害怕,不敢说出心里话,迟疑了好一会儿,却始终欲言又止,说不出完整语句,我并不心急,因为她要说什么,我已经完全明白,无论说出什么,我都想好令她重展欢颜的回答。</div> 第八章 东海扬波 我等待着月樱的开口,不过,回想到在时光旅程中发生过的事,我忽然发觉一个被忽略的问题。 为何水都十虎的幸存者,会成为阿里布达皇室的特务头子?虽然说以这半兽女的武功,足以胜任这职位;而秘密组织吸收悍匪、死囚为工作人员也不奇怪,但他们是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 是在水都十虎败亡之后?亦或者打从一开始,水都十虎就是受到国王陛下直接指使的?假如事情的真相是这样,那么水都十虎为什么要绑架小翎兰?那种跟踪不是单纯的保护,更何况画眉向我肯定,曾听过他们说要负责绑走冷二公主,杀掉她旁边那小杂种。 绑架小翎兰不成,这次又来绑架月樱,而幕后的指使却是国王陛下,这些事情到底…… 我越想越是怪异,背后冒出一身冷汗,正要开口说话,不远处却骤传来一连串咳嗽声音,令我大吃一惊,急忙回头转看。 莱恩从我们这边离开后,并没有像回休楚那样自动消失,而是远远地站在外头,担任警戒,以免又生什么不测。而我听到的那些咳嗽声,就是由他那边传过来。 在这种紧要关头突然传来咳嗽,这实在是一件很没情调的事,但我们却更在意另一件事。莱恩连咳不止,这点很不寻常,以他第七级的强横修为,虽然不能说是无敌,但内外功均臻至炉火纯青,除非受了内伤,否则实在没理由这样咳嗽,难道刚才斩杀那半兽女的时候,他也伤得不轻? 「咳!」 重重一声,莱恩不只是咳嗽,更吐出血来,明显是内伤发作。 「莱恩!」见到丈夫吐血踉跄,月樱大惊失色,连忙朝他赶奔过去。 (没理由啊,莱恩的武功那么高,以第七级力量搏杀第六级的敌人,怎么会受伤?碎梦刀的反噬真有那么强吗?) 我错愕不解,正要随着月樱跑过去,心头忽然一紧,有某种让我非常不舒服的冒冷汗感觉,一下子冒了上来。 这种感觉,好像猎物被猎人窥视般的危险,危险到让我浑身冒着冷汗,但这种感觉我并非首次遇到…… 在哪里?我在哪里曾经有过这种感觉?什么地方?什么时候? 我猛然跨出一步,拉住月樱,不让她往莱恩那边靠去,而莱恩也同时挥手要月樱别过去,还用温和笑意表示自己并无大碍,要我们不用担心。 「别担心,我没事,你们可以放心继续……」 就在我们眼前,莱恩向我们摇手,像是想要说什么的刹那间,一道冷冽刀光恍若新月乍现,弯弯地划过他的身体,而我则被这道冷电惊虹给点醒,刺激出几个月前的一段记忆,还有几乎成为我梦魇的一个名字。 「鬼魅夕!」 就在我大喊出口的瞬间,大蓬血雨自莱思胸腹喷发出来,这位金雀花联邦的大总统、国际联盟的首任主席,就这么中了黑龙会最强刺客的暗杀。 以黑龙会的神秘忍术,由莱恩脚下的影子里冒出,防无可防,又是趁着莱恩内伤发作、真气不济的一瞬间,完全掌握了天时、地利,才发出的必杀一击,堪为杀手行动的典范。 这一刀……下手好狠。 在飞溅的血光中尤其看得清楚,诡异的忍流刀法,如毒蛇般噬咬进莱恩的要害,又深又重的一刀,几乎把莱恩的身体斜斜斩断,肝肠寸碎。 不负百里雄狮之名,莱恩在这过程中没有放弃悍然反击,身体都快断成两段了,他赫然还是勇悍无匹,一手抽出狮王金剑,拚着残余力道向身后那道黑影刺去,试图拚个同归于尽。 但受到伤势拖累,濒死的他力量狂降,连第五级力量都不足的一击,伤不了诡变百出的鬼忍者,反而被鬼魅夕再补一刀后,飘身朝我们这边飘来……从那出血量与伤口面积来看,我明白那是致命伤。 「奸贼!哪里走!」 适才离去的回休楚赶了回来,见到莱恩遇害,他就像是一头发了狂的猛虎,朝鬼魅夕追击,让鬼魅夕放弃朝我们这边动手,凌空转折射向天空,两道高速身影一追一逃,转眼间就消失在远方的屋脊上。 回休楚无疑是迟来了一步,来不及救到莱恩,但他却不算全无贡献,至少,因为有他的关系,鬼魅夕没有能够对我和月樱斩草除根,让我们能够在这最后时刻,赶到莱恩身边,与他说上人生的最后一段话。 「……我……不行了……」 并不是多有新意的开头,但是带给我们的沉重感却是无与伦比。这么一名稳坐金雀花联邦总统大位,只手操控各国权力动向,并将在不久后成为史上第一名国际盟主的伟大领袖,满身鲜血,肢体不全地倒在我们眼前,任残余的生命力飞快逝去。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我一直没什么现实感,但是现在那种感觉慢慢涌了上来,我开始察觉到,这个男人一死,对于这片土地所造成的影响将有多大,那是想都不敢想的恐怖结果。 「……我……我失算了……」 内功精纯,虽然受到致命创伤,莱恩却气息不乱,神智清醒地对我们说话。 他告诉我们,虽说这一次是利用黑龙会的存在,形成压力,促成国际联盟,但只要一成立,他要努力做的并非战争,而是组织起大地诸国,加强经贸政治往来,形成体系,消弭纷争的王道做法,只要国际联盟够团结,黑龙会就无隙可趁,不攻自破,这个理想本巳迈出了第一步,但随着他一死,整个情形都不同了。 好不容易团结起来的组织,马上会分崩离析,而大总统被刺杀的消息,会让金雀花联邦的人民和外部盟国一夕变天,短时间内对黑龙会开战,这么一来,不论胜负如何,大量的死伤将难以避免,和平无望,并且会被有心人与阴谋家趁隙利用,把整块大地的命运导向一个黑暗世界。 莱恩的话声越来越微弱,但语气却是颇为激动,闪烁着悔痛之情的虎目,甚至泛着悲伤的泪光。我对政治所知不多,但是从莱恩的话推测起来,这些并非空穴来风,确实是有很大可能发生的未来。 「………只要再给我三年……不,一年就好……只要再有一年,联盟的组织架构就可以成形,大地人民就可以过好一点的生活了……好恨啊,没有战争的世界,就这么完了吗……」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之前我一直在质疑莱恩的心态,觉得他成立国际联盟的用意,是为了延续自己的霸权,眷恋权位不愿离开,但看他濒死之际,一句身后事安排都没有提,只是目中含泪地担忧着大地人民,我才觉得,他真的是很想打造一个没有战争的和平乐土。 月樱蹲跪在莱恩身旁,紧握着丈夫逐渐失去温度的大手。鹅黄色的长裙礼服沾满了鲜血,美丽的脸庞沾满了泪痕,泣不成声,更说不出一句完整话语,只是要莱恩别多担心。 「……樱公主……谢谢你这些年来帮助我完成梦想……莱恩·巴菲特……守住了十二年前的承诺……可是,我不能再当你的骑士……不能再守护你了……希望你……幸福……」 染血的金发黯淡无光,莱恩的声音猛转为急促,抓着月樱的手用力起来,连原本忧伤的苦笑面容都变得痛苦扭曲。 「……快走……不可以再留在这里……我死之后,冷弃基会立刻以安全为名,把你留下……不可以让他知道我死了……否则一定……会……」 莱恩的这段话,听得我一头雾水,但心中却泛起一股说不出的恐惧,仿佛有个非常残酷的事实就蕴含在那里头,慢慢向我揭露展开。 「我知道,我知道,谢谢你……这么多年一直保护我。」 月樱紧握丈夫的手,忍着哭泣,拚命点头说出道谢话语,但是那个画面看起来并不像是夫妻在作临终交代,反而像是公主殿下与一名守护骑士的濒死告别。 听了月樱的话,莱恩扭曲的痛苦表情转为平和,我不知道他是否强忍着痛楚,还是已经感觉不到痛楚,只看到他转过头面向我,露出一个最后的笑容。 「约翰……」 莱恩吃力地举起了手臂,朝我晃了晃,我看懂了他的意思,连忙伸手握拳,不快也不慢地把拳头推了过去。 两个男人的拳头,轻轻地一碰,发出了像是击掌为约般的声音。 「……一切就交给你了。」 像是交棒似的遗言,莱恩的手软软垂了下来,这名巨人领袖与世长辞,在我们眼前结束了他惊涛骇浪的一生。 莱恩死了。但他所交下来的棒子,责任却刚刚开始。 我转头望向月樱,觉得她应该有些话想要对我说,而现在也到了非说不可的时候了。 「姊姊。」 时间紧急,随时可能有人过来,而我又不想过度刺激月樱,所以我想到一个方法。 「我……我有件事情告诉你,其实我做过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外面传的那些丑闻,全都是真的。」 用最简短的时间,我把过去几年所发生的事,包括阿胡拉玛之战、马丁列斯要塞之战,里头大致的情形迅速说过一次,说的全是真话,当然也是非常肮脏龌龊的事实告白,全部坦白地说了出来。 「我其实是一个非常烂的家伙,做了很多很下流的事,根本配不上你,但即使是这样,我还是想要和你在一起,可以吗?」 这些话明显地产生了作用,本来呆呆望着莱恩的月樱,在一阵短暂沉默后,终于站起身来,像是很为难似的面对着我,却终于开口说话。 「我……也不是个好女人。小弟你大概已经不记得,但在你小时候,我帮着照顾你的那些时日,我对你……做过很多很不好、很不可原谅的事,这几年里头我一直很愧疚,但是……即使这样,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月樱告诉我她的心情,那是一名恋童者的完全告白,假如我不曾回到过去,记起一切,突然听到这些话,可能真是会被吓个一跳,不过我现在是完全做好了心理准备,不管月樱怎么说,我的表情都没有震惊、没有改变,只是不停地告诉她,这些事都不是问题。 但似乎仍然有我所不知道的事…… 「不,你不了解……十二年前,我和莱恩本来就是朋友,我知道他的秘密,他和我约定,只要我嫁给他,帮他掩饰他的秘密,他就负责保护我,带我离开阿里布达,所以……所以我才会离开你的。」 「保护?保护……什么东西?有谁在伤害你吗?」 我不解的疑问,让月樱用力地点了点头,先伸手抹去眼泪,深深吸了口气,似乎想藉着这动作储备勇气。 阴暗的乌云逐渐涌来,遮蔽夜空,也遮断空中的光源,让站在那里的月樱迅速被笼罩在一团黑暗里,看不见面孔表情,让那股阴霾感觉越来越沉重,连我都觉得胸口呼吸郁闷。 「有,那个人……是我的父亲,十八年前的那个晚上,他……他强暴了我。」 一句话像是震在耳中的雷霆,我不愿意柑信自己听见的东西,但不断入耳的事实却让我别无选择。 十八年前,月樱还只有十岁的时候,某一个深夜,她的父亲冷弃基突然出现在她房里,对她施暴。平时温和慈祥的父亲,忽然露出狰狞兽容,当时的月樱全然没有办法抵抗,就这么任由事情发生。 那一个晚上,成为她人生中纠缠最深的梦魇。 但并不是只有一个晚上。在往后的几年中,食髓知味的冷弃基不停地在晚上潜入女儿寝室,连续奸淫得逞。 深宫大院的一角,是最污秽、黑暗的所在,当对方是掌握至尊大权的一国之君,他完全可以为所欲为,令幼小的月樱哭诉无门,只能在每个夜里躲进被窝发抖,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哭泣祈求这一晚快点过去。 说着心底最深秘密的月樱,一点都看不到平常的典雅与娴静,一下子哭,一下子笑,一下子又蹲在地上,整个精神都失控了。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好,好几次都想直接打断月樱的话,让她别再往下说了。 但是这么做是最烂的方法,因为月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把这段一污秽不堪的往事告诉我,如果我打断她,那么问题只会一直埋在心里,日后更猛烈地爆发,所以,我必须把这一段被诅咒的往事给听完…… 「……我一直在忍,一直在忍,希望这些事情就这么过去,可是……有一天我发现父王用看我的眼神,在看翎兰……」 为了怕悲剧再次上演,所以月樱把妹妹带到我家,每次都待到深夜才回去,甚至常常在爵府里头过夜。 但……为什么是我家呢? 「伯父……源堂司令以前和我父王一起长大,是多年的老朋友,他也是我父王最害怕的人,只有他,才能让我父王有顾忌,只要躲在爵府里头……父王他就没办法碰到我们……」 实在是一点都不意外,变态老爸那样的人,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实在是种恐怖灾难,难怪我一直觉得国王陛下的人格有点不太正常,想不到他居然会这么恐惧我的变态老爸。 「……所以,并不是为了照顾我才来的,对吗?」 我微微笑着,心里多少有一点失落,但并不会觉得难过,因为不管动机为何,月樱照顾过我,这就是我所知道的事实。 而之后的情形也不难想像,月樱遇到了莱恩,这是一个更好的护身符与避风港,便与他立下约定,双方各取所需,月樱委身下嫁,增加他在政坛的声望资本,同时掩饰他的性向秘闻;莱恩则是负责保护月樱,同时施加压力,让冷弃基不敢对其他女儿施狼爪,这才让翎兰、星玫两位公主平安长大。 「那天,你对说我长得很美,不趁现在多抱一下,以后就便宜我丈夫……这句话,是他以前最常挂在口边的。」 无怪当时月樱的脸色大变,原来是我在无意中说出了禁语…… 「我藏到法雷尔爵府里头,你那时候才六岁,好可爱……刚开始的时候,我只是单纯想对你做父王对我做过的事,可是……越到后来,我就越受你吸引,那时候……我一见到别的男人就好害怕,只有那时候的你……一直让我……我是不是个不正常的女人啊?」 月樱流着眼泪,发出来的声音却是笑声,而笑声中又有无限悲苦,和濒临崩溃的疯狂,而直到此刻,我才明白,月樱她的扭曲性向并非天生,而是在后天环境的压迫下,一点一点地形成的。 「姊姊!」 「刚开始的时候,他骗我……我一点也不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他说父亲疼女儿就是这样,皇宫里所有女人都是他的……」笑声里,月樱的声音慢慢变成哭音,听来是无比凄楚。 「到后来……我终于知道这样是乱伦,是不应该的,每天晚上他摸到我床上,我都哭着求他别这样,别再碰自己的亲女儿,可是他根本不理……他……他强奸我……我一直哭一直叫救命,可是根本都没用……所有侍卫、婢女都装作没听到……」 月樱不住啜泣,眼泪滑下脸庞,天上乌云个知何时散出了一条缝,淡淡月光透洒下来,斜斜映出月樱的身影,那不再是一个典雅高贵的公主身影,而是一名曾在十几年前的许多夜里,哭叫无门的孤弱女子。 我很遗憾,如果自己早生十几年,无论如何我都会拚命阻止,但现在……我能做些什么来弥补呢? 「这次我回阿里布达来,是因为想要见你……可是只要我一落单,他就会突然出现……要我别忘记那段日子,说我以前是个多孝顺的女儿……翎兰她知道这些事,所以才一直催我离开……呜……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家人会变成这样?呜,我不想的……呜……我一点也不想这样……不想的……」 听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冲上前将月樱搂在怀里,紧紧地抱信她,月樱立刻便放声大哭,像个小女孩一样嚎啕出声,把这么多年积淤仆心底的凄楚全部发泄。 而我,不知在什么时候,眼眶也已通红,抱着怀中的姊姊,连声安慰。 「姊姊,我爱你的心没有改变,一如最初。」我轻拍着月樱的背,坚定道:「即使知道了这些,我想说的还是那一句,除了你,我不要别人,如果不能给你幸福,幸福对我就没有意义。」 听到这一句,月樱抱着我,放声哭泣,喃喃叫着我的名字,无限依恋地勾搂住我的脖子。 「小弟,小弟……」 「姊姊,恶梦就到此为止,请把你往后的人生托付给我吧,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我伸手拂去月樱面上的泪水,轻轻、轻轻地吻着她柔软的唇办,一一为她舔去唇上微碱的泪珠。当这一吻结束,我拉开了距离,所看到的一双眼眸中,已经找不到阴霾与悲伤,缓缓绽放出了和煦的笑意。 「姊姊,小约翰遵守了十二年前的约定……我来接你了。」 听见我的话,月樱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似是惊异于我的忆起往事,但这不敢置信的表情,很快就转化为狂喜的笑靥。 我伸出了手,月樱也缓慢却坚定地伸出手,放在我的掌心,像是要携手步入礼堂一样,任我握着她柔若无骨的素手。 「往后,也继续请你……给我幸福。」 完成了拖延十二年的约定,对于我与月樱来说,都是一件温暖两人心窝的喜事。不过,目前的情形让我们无法享受这份温存,必须要马上采取行动。 莱恩说得没错,假如冷弃基知道莱恩已死,这丧心病狂的家伙会使用一切手段把女儿留下,而阿里布达是他势力范围,只要人在阿里布达境内,月樱的处境就很危险,必须要马上离开才行。 但……该去哪里呢? 我彷徨无计,却突然想出了一个主意。月樱的倾国之姿,举世皆知,但她的丰富学识、政治经验,这方面的长处却没有几个人晓得,再挟着莱恩遗孀的身分,难道就不能另外发展一片天吗? 「姊,我有主意了,你马上回金雀花联邦,参选年底的议员选举,只要你能在年底胜选,冷弃基那老浑蛋就无法动你的主意了。」 带着几分迟疑,月樱接受了我的建议,但目前首要该做的,就是设法离开此地。 我让月樱马上回去准备离开,自己则是回到宴会厅,找到茅延安,预备要为月樱的紧急撤退做点掩饰,并且与她相约,在金雀花联邦重逢。 宴会厅里仍是一样喧闹,但是菲妮克丝却已经消失不见,我找到了茅延安,紧急嘱咐他几件事,要他用最快时间办好。 茅延安露出了非常诧异的表情,告诉我事情都没问题,马上可以完成。 「……不过,你真的都想好了吗?这么一做,后果很重喔!」 「少罗嗦,帮不帮忙,你直接说一声就是了。」 茅延安很讲义气地离去,而我则是在他离去后,迳自朝着我国陛下所在的那个方向行去,当侍卫群照例拦在我面前时,我说有紧急军情要报告,请求晋见陛下。 刚刚才被我抢过锋头,冷弃基的脸色很不好看,但听说我有关于长公主的紧急报告,他仍是马上靠过来,如我所愿地摒退退众人,要我详细述说。 「陛下,有关您交付给微臣的任务,微臣要说的东西就是……」 我刻意模糊声音,当他为民聆听而越靠越近,进到适当距离后,我冷不防地飞起一记重腿,狠狠踢在他肮脏污秽的胯间。 「呜哇!」 难看的人,连叫也叫得难听,那一声杀猪似的哀嚎,在各国贵宾的哄然大哗声中,显得特别凄厉,而早巳预备要动手的我,当然也不会就这么简单地一记「断子绝孙脚」了事,抬臂又是一记重拳,打在他满是肥肉的脸上。 「他妈的老狗,滚你娘的去吧!」 手上感到的坚硬触觉,还有那喷在半空中的血沫,我肯定这一击打掉了他几颗牙,伤得不轻。如果可以,我真想一刀把他给剁了,但他怎说也是月樱的亲生父亲,这样做并非月樱所愿。 这时候,本来被这些事变弄得目瞪口呆的宾客与侍卫群都巳清醒,意识到眼前正发生的叛国逆主事件,开始过来擒拿,但我却早将烟雾弹与烟雾卷轴拿在手中,一经施放,顿时全场烟雾弥漫。 宴会厅的保安是我和茅延安一手布置,侍卫群虽然不乏高手,却不如我这般熟知地形与暗道,一下子就轻易脱出,赶到了驿馆门口。 当我赶回法雷尔爵府,茅延安与阿雪早就准备妥当,连马车都停好在那边,三人匆匆上车,就往城门赶过去。 (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回不未了吧……) 我不由得有这种感叹,但家里几个老东西却列队在门口向我微笑挥手。 「少爷,这里的空间对你太狭窄了,把鹏鸟放到辽阔的天空,请你好好使用你的羽翼吧!」 想不到福伯会突然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语,我来不及回应,马车就直奔向城门口。 消息还没传过去,我们轻易出城,但是出城之后不久,大批军马赫然出现,我们且战且走,希望能多吸引一刻他们的注意力,好让月樱一行人能够成功撤离,也因此,在拖延了一刻钟之后,我们终于陷入重重包围,四周的骑兵队不但人强马壮,武器精良,指挥的阵头前,还出现冷翎兰的英武身影。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我大声嘲笑她现在这么绝情,完全看不出小时候我们曾经青梅竹马,感情好过一段时间。 冷翎兰没有直接回应,只是在简短沉默后,说我为了某个女人所做的事,她很佩服,而我惹出这么大骚动,为她做掩饰的用意,她也完全了解,所以我要掩护的那个人,现在已经安全离开了。 这段话让我听了顿感松一口气,但摆明打算公报私仇的冷翎兰,却翻脸如同翻书,说我绝对没有资格为那个女人创造幸福,为了避免以后多让她困扰,要我死在这里。 「放你娘的狗臭屁,要我命就放马过来。」 一场血战难以避免,我自忖实力不足,冷翎兰与数千骑兵绝不是我们三人能够应付,但阿雪有大日天镜的最终绝招,或许可以赌命一拚。 情势一触及发,茅延安却抬头看着月亮,好像在计算什么,喃喃说什么时间到了,差不多该失效了。 我不知道他在弄什么玄虚,但是当冷翎兰下令全军突击冲杀,突然有一个声音从西方响起,好像万鬼齐哭,无比地凄厉阴邪,跟着就是大批的吸血蝙蝠与骷髅兵团杀来。 「伊斯塔人来了!」 骑兵团之中有人发出了这声哀嚎,接着就乱成一团,在冷翎兰的率领下,与伊斯塔人的不死生物突击队战在一起,杀声震天。 我被这一切弄得糊涂了,侧眼望向茅延安,问他如何请得动这救兵?他却回答这不是救兵,而是要命的敌军。 「娜西莎丝不是来救我们,是气炸了来追杀我们的!」 「啊?为什么?」 「还记得那头玉子灵猫吗?」 「记得啊,和那个有什么相关?」 「……我送了她一只受到诅咒的灵猫。不好意思,效力刚刚过了,她现在过来追杀我们了。」 「什么?hellokitty?」 我听人提过那个邪物,据说是种类似毒品的东西,尤其对女性有不可思议的迷惑作用,一旦受到其邪力影响,就会神魂颠倒,不能自拔,整人浑浑噩噩地傻笑,并且为此倾家荡产,仍无怨无悔。 就男人的角度来看,这实在是一头媲美六大暗黑召唤兽的邪猫,而且照情形来看,从那失魂诅咒中清醒的娜西莎丝,对于这一头见鬼的玉子灵猫极端不满,誓杀了我和茅延安泄愤,如果不趁著有替死鬼挡路的机会快点开溜,早晚会出问题。 「约翰·法雷尔,滚出来,给我滚出来!」 远处传来娜西莎丝极度愤怒的吼声,还有撕裂大气的凛冽刀罡,跟着又出现阴邪的魔力波动,显然娜西莎丝与冷翎兰这对宿敌已经交上手了。 「师父,织芝小姐送衣服来的时候,托我向你说,她会在索蓝西亚等你。」 织芝与我相约索蓝西亚…… 月樱与我约在金雀花联邦…… 「贤侄,不开溜不行了,我们要往哪个方向跑?」 「大叔,我们往东,去东海!」 短时间内,我不能再回阿里布达了,如果不能在外头开辟出一小块新大地,不管是去索蓝西亚或是金雀花联邦,我都将无处容身,在这个考量下,处于战乱情况的东海,正是我寻找下一个浪漫的冒险所在。 策马扬尘,我跑任最前头,背后传来同伴追上来的马蹄声。 「走吧,阿雪、大叔,我们开始赶路吧,东海有好东西在等着我们呢!」 「没错,我们一起再去征服神奇宝贝吧!」 「你……你不要总是给我提起那只放电老鼠!」</div> 第一章 一帆风顺 「在我们抵达之前,大叔,你可不可以向我简单说明一下,东海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嗯,这个问题说来非常複杂,基本上我们要从东海这个地方的天文地理开始谈起,话说在数千……甚至上万年以前,东海一带曾经有过失落的文明,当时这里周围都是火山岩层,还有过……」 「大叔,说重点。」 「啊,年轻人怎么这么没有耐心?详细了解目的地的风土民情,是身为追迹者的王道啊……表情还这么难看?呃,简单一点的说法,东海这地方气候複杂,一日当中多半时间属于炎热多雨的天气,但所呈现的风貌随着地区而不同,很可能仅仅一船之隔,前头还下着雨,后头就亮着大太阳……」 在前来东海的一路上,我和阿雪已经听茅延安说过许多的海上奇闻,对那些神秘而诡异的传说,感到敬畏与好奇,然而,尽管被这不良中年硬上了好多次天文与地理课的恶补,不曾实地造访过东海的我们,仍对所听到的东西一知半解,脑里拼不出详细模样。 从茅延安这不知道是多少次的「前进东海」恶补中,我听到早已经耳熟能详的东西。 东海,据说是由着名逃亡专家,哥伦布·鲁夫,在他人生最后一次逃亡时发现的。当时他因为搞上了当权人士的爱妾,犯了死罪,慌忙连夜逃出居住的地方时,拿错了别人的涂鸦当地图而走错相反方向,最后流亡出海时发现的。在登陆亲吻土地时,他命名这地方为「东边升起的太阳沉降在西边的海边岛屿」,后人因为这名字太长太难念太难记,故简称这片美丽海洋为「东海」。 大体上说来,东海除了气候多变,炎热湿雨外,在人文上也与其自然环境一样複杂,来自各种族的混血儿,与东海当地的土着海民,像是一道丰富的热带料理般,在这片汪洋大海上融会交流。 龙神族、鱼人族、甲壳族……还有许许多多活跃于海洋上的特殊族类与生物,都可以说是东海的特色人文,但相比起南蛮兽人的强烈排斥人类,这边的海民却是截然相反。积极好客的态度,往往令初到此地的旅客,招架不住他们的盛情,而东海女性的热情如火、娇媚如蜜,早就是大地之上众多寻芳客津津乐道的事实,每个到东海出征的战士、寻求发财机会的商贾,都期望在此找到自己的一夕浪漫。 反正,当阳光再度升起,那一夜的绮妮春情,就像当天早上海潮的波浪般,转眼间就化为泡影,男方女方都不用说再见,他朝相逢,谁也不会记得谁。 对于任何不打算背负责任,只求一夜欢好的男女而言,这是最好的环境。自古以来,见证东海上曾经灿烂过的恋爱诗歌,实在是不晓得有多少,当然,不是每个人也这么幸运,那些运气好的人,可以得到一夜香艳的美梦;至于那些运道不佳的寻芳客,则会在医师宣佈性病沾身后,享受那一刻生不如死的悔痛感觉。 总之,东海确实是一个很吸引人的冒险地带,无论求名、求利,它忠实地反应着人们的欲望,并且让无数远从内陆跋涉来此的人们,得到或永远失去圆梦的机会。 「……所以,简单来说,东海就是天气很热,棕榈树很多,美女很热情的地方,从你话意来判断,得到的结果应该是这样吧。」 「对。」茅延安抬起头,迎向扑面而来的强劲海风,长笑道:「说太多没用,你只要记住三样东海的代表物:阳光、沙滩、比基尼,那就对啦,东海!我们来啦!」 「哦,阳光?沙滩?比基尼?听起来真是好棒喔。」 我一把抓住茅延安湿淋淋的领口,用力吼道:「放你妈的狗臭屁,给我睁大眼睛仔细看看,你说的那些东西在哪里?在哪里啊?」 把目光朝周围望去,天空中满佈着厚密的乌云,绵延不见边际,更没有半丝阳光能透射下来,明明该是白天时分,却比我生命中每一个夜晚更要深沉黑暗,只有倾盆狂泻的大雨,已经整整下了三日夜而未有停歇,伴随着急劲狂风,让无边大海掀起一个又一个的狂猛浪头,一再摇晃着我们所乘坐的船只。 情形无比恶劣,尽管不良中年的三寸不烂之舌辩才无碍,但当我们晕船晕得七荤八素,把胃里东西全都吐光,不管他描绘些什么美丽前景,我们也是听不下去的。 十尺高的浪头,像是海上巨龙般连接扑来,操舵的水手诚然技术高明,一直灵活地破浪前进,可是他再厉害也无法让船不要摇晃,从刚刚开始,船长就要所有甲板上的闲杂人等回到船舱,而且行动时要紧抓住墙壁上的绳索,并紧扣上腰带环节,否则遇浪时的剧烈摇晃,会让没有武术基础的人寸步难行。 一手包办着找船、出航等事宜,茅延安显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场面,所以虽然承受和我们一样的摇晃,却是稳当得多,还能一面紧抓壁绳,一面在我旁边说话。 「贤侄,贤侄,其实你脸色不用那么坏,吃坏东西只要拉出来就好,东西吐光也只要再吃就好,海上生活就是这样,久了你就习惯了,吃烧饼哪有不掉芝麻,跑船哪有不遇风浪的呢?」 「干你娘亲,你别睁眼说瞎话好不好?我们这哪是遇到风浪?我们根本就是遇难了。是遇难啊,你听懂没有?」 我抓过茅延安的衣领,把他硬拉到船舱旁边的小窗户,一起往窗外看去,只见漆黑如墨的海水,交相拍激出汹涌的浪花,眼中所见的辽阔海域内就只有我们这一艘船,彷彿在这死寂的苍茫海天中,只剩下我们而已。 狂风吹在桅竿上,绳索发出鬼哭般的恐怖啸声,轻易把窗户拍破的海水,早就把我们浑身弄得湿透,鹹鹹的海水沾在身上,再厚再多的棉衣也无法保暖,被海风一吹,冷得浑身直打哆嗦。 这些只是让我们身体冰凉的理由,但真正让我们打从心里冷出来的原因,是前方数里处的漩涡群。在风浪的汹涌激荡下,海面不知何时出现了漩涡,时隐时现,伏藏着吞噬船只的危险杀机,特别是当风浪更盛,漩涡群开始两两合流,迅速扩增规模与波及范围时,更是看得我们两眼发直,一颗心笔直往下沉去。 「看到没有,那是大漩涡啊……妈的,这直径怎么看都起码有三里,被卷进去鬼才能活得出来。」 「贤侄,我不该打岔,不过我实在很好奇,鬼怎么能活得出来?」 「……去问你妈,这么高难度的问题,别挑这么明显的时候来问。」 我口气不好,因为就连呆子也看得出来,我们的船绝对没能力挣脱漩涡吸引,而且我们已经开始朝漩涡的方向被吸过去了。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这种时候……该用魔法吗?魔法该怎么用?」 虽然以前曾经搭过船,但那都是在半日行程的近海走走,我不曾有过海上遇难经验,更乏于对策,现在乘船出问题,唯一想到的就是用魔法脱困。 要从魔法方面想办法,那就要找我们一行人中的最强魔法师过来,但是阿雪对于晕船这档子事情很没辄,暴风雨开始后没有多久,向来以身强体壮为自傲优点的她,就已经倒得再也起不来;就连那头趾高气昂的龙豹,也感染了主人的重度晕船,不复往昔的凶恶,病厌厌地躺趴在阿雪床下,动也不动。 现在情势危急,就算她们晕得再厉害,也得把这两大战力给挖起来,研究看看有什么方法逃生才行,但也就在这时候,那位肩负着众多旅客性命重任的老船长,用他重腔调的方言喊了几句话,隔着风雨听不是很清楚,但在他喊完之后,整个船就开始转向。 「祸兮福所倚,贤侄,睁大眼睛好好看吧,这是你莅临东海的第一个惊奇喔。」 彷彿与茅延安的话相配合,整个船身蓦地一阵剧烈震动,好像被什么很强大的力量给打个正着,那一瞬间的震撼力,让船上所有人都站立不稳,除了早有准备、抓住壁绳的少数人外,剩下的全都滚倒在地,狼狈不堪。 「发生什么事了?」 突如其来的震撼,使我不安,但是随之而来的轻飘飘感觉,更使我感到错愕,急忙挣扎起身,往外头一看,只见在强风豪雨当中,整艘船赫然以一个仰角弧线飞了起来,船底脱离海面,而一道巨形规模的涌泉喷柱,在我们刚才行经的位置陡发陡落,那一瞬间的喷发,壮观至难以形容。 「这一区以前是火山群,海面下常常有强劲的伏流,不定时喷发出来,只有老资格的水手能够预测。刚才老船长就是知道我们没能力脱离漩涡范围,所以才藉着沖激泉的力量,把我们的船反推出去。」 想不到还有如此脱险妙法,我被异想天开的奇景弄得目瞪口呆,看着船只乘风而起,在空中画出一条充满力道的弧线,迎向满天暴风雨,在金色雷电的闪耀中,脱离了巨大漩涡的吸引范围。 「喔喔,大叔,你果然有一套,找你僱船还真是对的,大叔,这次真的要夸你了不起了,你……」 不用花钱的讚美,是永远也不嫌多,但当我努力向不良中年猛戴高帽时,那位老船长忽然又嚷了起来,这次语气中有着明显的仓皇,怎么听来都不像是在下命令。 从空中往漆黑的海面看去,配合雷电的闪耀照射,明显可以看到有某种庞然巨物在水面下游动,迅速浮向海面,速度好快,体型也好大,看那长长的巨硕轮廓,肯定不下几十尺长度,和我们的船只不相上下。 这时,海面的一下震天破响,那头巨大生物「轰哗」一声裂水而出,跃到比我们更高的空中,把迸破海平面时候带起的鹹水,化成满天疯狂暴雨,而我们也在这时看清了牠的模样。 那是一头貌似鲸鱼的生物……如果世上有那种一百几十尺长、身上覆盖着青蓝鳞片的鲸鱼……背上似乎有壳,或是有些巨大的纹路,只是黑暗中看得不甚清楚;紫色的深邃眼瞳,闪烁着某种难言的智慧,正从上方俯视过来。 和牠巨硕无朋的雄躯相比,我们这一艘在狂风中东倒西歪的船舰,就像小虾米般脆弱,尤其是在那双深紫色的眼瞳朝我们望来时,更让人感觉到一股无法呼吸的不安。 「喂,大叔……」 「这个嘛,福兮祸所倚……跑船哪有不遇风浪,考虑到我们所在的位置,遇到一两次船难也是应该的,总而言之呢……」 巧言令色,笑得满面灿烂的茅延安,把手往我肩上重重一拍,沉稳的力道,让人全然感觉不出他是否恐惧,我甚至觉得他笑得连牙齿都在发光。 「……我们就一起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猜猜看来生……哦,不,是下次见面会在哪里吧?」 「……如果有来生,我下辈子绝对?绝对不要见到你。」 彷彿是赞同我的话语,那条不知是巨龙还是巨鲸的庞大生物,在接近我们的时候,轻轻地甩了一下牠的尾巴,拍击在船身上。 只是那么轻轻的一下,整艘由铁甲钢板所造成的坚固船舰,就「哗啦」一声,分解成断断碎裂,变成满天的残破铁木,伴随着雷电暴雨,一一坠落向波涛万丈的大海。 在冰冷的海水,将我拖向那不见底部的黑暗深处时,我隐隐听见了阿雪和紫罗兰的声音,不过在脑海里,我只是有点后悔这次出海的决定,还有回想起了离开萨拉城后的种种……—— 当日我们一行人从萨拉城逃脱,路上被冷翎兰给挡了个正着,这婊子公报私仇,残忍无情,我们差点就闹个全军覆没,幸好伊斯塔的妖女从旁杀入,双方进行混战,两个往日有冤、近日结仇的婊子对上,分外眼红,打得不可开交,让我们有机会跑得远远的。 娜西莎丝误中奸计,被茅延安的「玉子灵猫」恶整,受到里头的怨气影响,将近半个月时间灵识不清,决策失误,大出丑态,不过她不愧是伊斯塔年轻一辈的首席高手,短短时间内就清醒过来,立刻找我们追杀出气,也幸亏如此,要不然我们未必有机会从冷翎兰手下开溜。 冷翎兰公报私仇的动作,固然让我很火大,但是也有事情让我们很心安的,就是在我们的掩护下,月樱成功地秘密离开萨拉城,当这消息随着莱恩的死讯传开,她人已经回到金雀花联邦的土地,阿里布达王国再也无法把她带回去了。 金雀花联邦的未卸任总统、国际联盟的首任主席,在阿里布达境内遇刺身亡一事,轰然震动了国际视听,所有的证词与迹象都直指黑龙会,「凶手是谁」这个问题,不用追查就已经获得了确认。 黑龙会胆大妄为到这种地步,这事令与会诸国同感震撼,但在齐声激愤、誓言讨伐的同时,各国首脑却不约而同地採取保守态度,因为黑龙会露的这一手,向整个大地展示了惊人实力,他们能够不动声色地狙杀莱恩,当然也能够杀掉其他人,胆敢夸言本身修为更胜莱恩一筹的,当今世上可能不足十人。 茅延安与我事后多次讨论,都觉得黑龙会的手法深谋远虑,肯定是从国际大会一开始举行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行动。 莱恩·巴菲特的武学修为,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第七级境界,又兼修「碎梦刀」神技,武功之高,比年轻一辈的天河雪琼、方青书都要更高,除了五大最强者那级数的高手外,任何人都无法稳胜过他。 鬼魅夕虽然号称天下第一刺客,忍术变化无双,但终究是年轻少女,修为不过是第六级境界,如果正面交锋动手,绝没可能赢过莱恩,即使是刺杀,可能性也不高,除非莱恩不能以完全状态应战。 在刺杀之前,反覆削弱目标对手的力量,这本来就是一流刺客会作的事,所以鬼魅夕在演武校场上对莱恩的首次刺杀,用意不在杀敌,而是放在杀伤敌人、让伤势拖累敌人的目的上。 那一刀给莱恩的伤势并不重,反倒是莱恩反击的雄浑一掌,估计是重创了鬼魅夕那个巨乳妞。可是,莱恩的伤势在之后几天迅速恶化,在他二次遇刺的那个晚上,更糟到咳嗽吐血,这种不寻常的状况,无形中已经给了我们某种暗示。 莱恩身上只怕不只负伤,还中了毒!正是因为两种拖累交相影响,这才削弱了莱恩的力量,让鬼魅夕的第二次刺杀一举得手,把这位堪称大地前十名之内强人当场格杀。 黑龙会势力无孔不入,就算驿馆内的仆役、侍卫中有黑龙会奸细,伺机下毒办事,那也不足为奇,又或者鬼魅夕的刀剑上本就带毒,这也是情理之内的事,只不过我们现在逃亡出境,没法再去查证这些事。 金雀花联邦大总统骤薨,原本在他强势主导下成立的国际联盟,马上就处于权力真空,如果任由其余四大会员国开始争权夺利,那么国际联盟不用成立,就要自行崩溃了。幸好,有一个让旁人没异议可说的继承人选,及时出现,这才保住了刚刚成立的联盟组织。 阿里布达的长公主、莱恩大总统的遗孀,冷月樱,在回国后宣佈将参加年底的议员大选,并且在慈航静殿、巴菲特家族的全面支持下,被推举暂代丈夫的职务,要以未亡人的身分,继承丈夫未了的大志。 如果让人知道,第一夫人在总统遇刺的当晚不告而别,偷偷潜逃回国,那事情就严重了,这不仅会惹人非议,也会让人猜测,是否金雀花联邦不信任阿里布达?甚至怀疑阿里布达就是幕后凶手? 这种情形之所以没有发生,是因为回休楚比我们更为深思熟虑。在他亲身掩护月樱离开阿里布达时,就找了一个体态、身高都与月樱相似的替身,作为掩饰,在大总统遇刺噩耗爆发后,扮作受不了震惊而晕倒,随着使节团火速返国,一路上不见外客,这才把事情遮掩过去。 在我们一路往东逃跑的旅程中,我们从一张过期的报纸上,阅读到月樱宣佈参选的消息,上头还有月樱穿着套装,誓言要在选举中获胜,继承丈夫政治理念的画像。 看到那个报导,我感到安心与喜悦,月樱已经在金雀花联邦站稳脚步,现在的她,并不是一个娇弱孤苦的可怜遗孀,而是一个声望日隆的女政治家。拥有光之神宫、巴菲特家族的支持,再继承了丈夫全部的政治资源,她很快就会变成金雀花联邦内举足轻重的人物,谁也没法再对她怎样,不能逼她做她不愿作的事。 我承诺过要让月樱幸福。这样子还算不上是幸福,但应该是朝幸福之路迈进了,从这点说来,我确实很高兴。 除此之外,如果月樱能够一步步掌握政治实权,将来也会对我大有帮助,尤其是在我离国流亡的此刻,很需要建立一些其他的安身立命资本。 基于当初重新闯荡天下的心愿,我们一行人朝着东海出发。动乱的地方,常常是英雄崭露头角的机会所在,而目前正处于战乱状态的东海,就是我们寻找梦想的最佳地点。 日前,在我们进行联盟会谈的时候,传来了东海反抗军大败的消息,黑龙会的一把火,烧尽了反抗军的无数船只,如果不是黄金提督李华梅及时回援,独立挡住了敌方六名大将,那么与黑龙会对抗多年的反抗军,可能因此就从东海上被抹除了。 诱敌深入,示敌以弱,这是很成功的一次包围战,不过当我们接近东海时,却听到了奇怪的传闻。来自东海的武器商人,告诉我们在那场大战中,海域上忽然升起大雾,笼罩四面八方,让反抗军的船舰不辨东西,而黑龙会的舰队趁机发动火攻,这才导致反抗军死伤惨重,兵败如山倒。 这里好歹是魔法世界,对于那种突如其来的大雾,没有人会认为这是上天的偶然,都猜测是黑龙会那边作的手脚。从那名商人的口中,我们得知黑龙会还有一名厉害角色,一名位阶更在九名海将军之上的大祭师,黑巫天女,传闻就是这名备受黑龙王宠信的巫师亲自登坛做法,才施放出这场绵延数十里的大雾,让反抗军在满天火箭中被杀得丢盔弃甲而逃。 反抗军的大败,元气大伤,本来应该是一个重大危机,但危机却迅速变成转机。由于我在国际会议期间拼命说黑龙会坏话,将其威胁夸大,使得大地诸国都对这群野心份子戒慎恐惧,而莱恩的遇刺、反抗军的大败,就像是导火线般把问题炸开。 各国的军部并没有作出明显动作,却都暗中向东海的反抗军提供物资援助,而在民间,无数骑士、剑侠纷纷朝东海出发,希望以仗义援助的义勇军形式,帮助东海反抗军一臂之力,共同剿灭海上的罪恶渊薮,黑龙会。 所以,大量的人才反而一下子涌入东海,当然不是每个人都这么侠义英勇,其中也一定有许多像我一样,想藉着战乱来闯出名号、捞到好处的野心份子,而走投无路、来此作最后一搏的投机客,肯定也不乏其人。但可以肯定的是,前来东海的各路人马中,不少都是各国的贵族或豪门第二代,当这些金枝玉叶身的人物大量聚集于东海,他们的母国就会因此感受压力,甚至让政策转弯。 我们就是在这样的人潮中来到东海。对于即将在东海见到的人,内中有着我的旧识,用鄙视目光看待我与天下其他男人的羽霓、与我有肌肤之亲却恨我如仇寇的羽虹,还有……龙女姊姊李华梅。 回到过去,与她发生的那段情缘,至今仍是历历在目,让我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她。我见过在战场上无敌、英姿抖擞的女武神,也见过那个犹带善良纯真、强忍悲痛的少女,两个她是如此不同,但在感觉上,我好像见证了她两种人生的转变,陪她走过了这一段岁月。 在南蛮发生过的事,成为她细密佈局中的一枚棋子,我很心服气服,但终究是存有芥蒂,因此,我要在这个芥蒂扩大之前,去见见她,从她口中听到一些答案。 不论那是不是我想要听到的,我想这是我该做的事。 茅延安很赞同我的想法,当我们到了海岸边的时候,曾来此旅游过多次的他,拍胸保证能够找到可靠的船只与船家。 不良中年并没有胡吹大气,船家老练的操舵、巧妙地运舟,确实都是水准以上的技术,船的本身也是中等吨位、材质札实的好船,就只是没有料到我们运气如此不佳,才到了东海,就碰上这等恶劣天气与怪兽,然后……落得如此下场。 唉……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鸟地方啊?就连昏迷过去还一直觉得脸上好湿,不得安息……—— 湿腻腻的感觉,让我从昏迷中醒来。 满身酸痛的感觉,还有肌肤上所感受到的湿腻,让我几乎错以为自己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男女欢好,正如往常般在哪个女人的身边醒来,尤其是睁眼看见正上方的东西,一对雪白肥硕,几乎像是奶牛般的浑圆豪乳,老实不客气地压在我眼前猛摇晃,用那性感的乳波抖荡,遮蔽了我的视线。 这样的巨乳,不是每个女人都能拥有,所以我立刻认出了她的主人,庆幸自己在船难后没有与阿雪分散,醒来就能看到这头美丽的小狐女。 「喂,阿雪,你一直用胸部压着我做什么?唔,让开啦。」 一直看不清眼前景象,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照着平时习惯的模式,伸手抓向那奶牛般的豪硕巨乳,预备用这方法叫醒阿雪,让她起身移开。 哪知道,入手的触感有点不对,先是一阵温热液体直喷脸上,跟着就听到一下长长的「哞」声传入耳里。 哞? 我连忙伸手抹去脸上的腥热液体,定睛一看,登时给吓了一跳,只见一头刚刚被我贼手骚扰的母牛,发出「哞哞」的不满叫声,后蹄在我肩上踹了一下,很愤怒地摇尾巴走开。 「吓,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原来真的是头乳牛……」 揉了揉被踢痛的肩膀,我惊魂甫定地站起来,朝四周打量,看看这个我抵达东海后的首个落脚点。</div> 第二章犬族孤岛 一波一波的海潮声涌来,提醒我目前应该身在海岸边附近,举头张望,前方离岛数里后,天空布满霹雳雷电,狂轰击向海面,而大海上的怒涛掀动,一波一波,蔽日遮天,即使相隔数里,我也感受得到那种非同凡响的末日之威,看来暴风雨仍未结束,不必急着出海送死。 往后看,我似乎身在某个岛屿的海岸上,后头尽是一大片浓密森林,构成树林的树种异常高大,都是我在大地上不曾见到过的物种;森林后方有几座层叠相连的山丘,看上去颇为森郁苍翠,至于里头有没有藏着人工建筑,这些一时间却看不出来。 景色不错,但我并不是来这里渡假,所以先要弄清楚的,就是我到底身在何处,阿雪和不良中年又去了哪里…… 唔,这个问题似乎是多此一举,因为答案已经出现在我面前,还是一个最让人不快的形式。 如果我是看到茅延安的无头屍身,或是看到他正被土着乱刀砍斩,大概都不会有现在的感觉。可是,当看到他精赤着上身、穿着一条性感的短裤,十足阳光式的开朗大笑,两手还各搂抱一个美女,得意洋洋地朝这边走过来,我就觉得一股火气猛往上冲。 「啊,贤侄,看到你实在太好了,你大概不知道自己已经昏迷两天两夜了吧?一醒来就跑到沙滩……啊,是被牛给拖到沙滩来的?哎呀,贤侄啊,你的魅力真是无远弗届,连母牛都对你动了春心。」 如果在这个时候对他动怒,那我就未免太过短视,所以尽管我仍弄不清楚身在何处、是何处境,但我还是大笑着张开双臂,很亲热地朝茅延安走去。 「哎呀呀呀,大叔,几天不见,非常想念你啊,外头狂风暴雨,世界末日似的,亏你还能在这里贼笑兮兮。看看你皮笑肉不笑的,气色很不坏啊,咦,你两边手里抱着的是什么啊,好像是两个金发美女……」 我的话忽然停住,发现茅延安双臂一手抱一个的娇小美人儿,虽然身上只用布条缠胸、短裙套腰,俨然一副比基尼的性感打扮,但却不是什么金发美人,而是金毛美人。 直竖的耳朵,手臂与躯干上的兽毛,尽管这两名美人儿的五官秀丽,容颜姣好,但她们的外在特徵已经告诉我,她们并不是人类,而是混有人类血统的犬科半兽人。 居然在远离内陆的东海之上,遇到犬科的半兽人,这点让我有些许讶异,但仍不妨碍我要做的事。在即将与茅延安接触,搂抱入怀的那一刻,我毫无徵兆地突然转向,一手一个,把刚才他抱着的两名犬族少女搂过,更顺势把手探入她们缠胸的布条里,搓揉起圆润结实的香乳。 「啊,贤侄,大好人生,何必这么急色呢,一个人独吞太不够意思啦。」 「大叔,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你不是说淫不风流枉少年吗?我当然是有便宜就尽量占啦,可别怪我没义气啊,如果真的没义气,刚才那一脚就不是把你踢开了。」 刚刚在出手抢抱美人的时候,我本来是踢出一脚直踹茅延安胯间的,只不过他闪得够快,那一脚踢在他小腿上,只是把人给踢开,否则这一脚下去,后果肯定很精采。 两名犬族少女的年纪不大,个子娇小,但或许是因为活动充足的缘故,胸前双丸丰腴紧润,入手颇有份量,一对结实的乳房挤出浅沟,在我的指头拨弄下,柔嫩的乳蕾又尖又翘,很快就在缠胸薄布上撑出两粒葡萄似的突起。 牛刀小试,就成功挑起了这两名犬族少女的春情,虽说彼此都尚未交谈一言一语,但是看见她们两双圆哞中的野性春情,我胸口的欲望不禁骚动起来,忘记置身困境,想说是否该剑及履及,把她们带到旁边的树林,或是就在这个沙滩上先快活一次。 「贤侄你清醒过来后不问身在何处,立刻贪欢好色,果真不愧是色中之雄,俗言道淫不风流枉少年,看你这么有精神,大叔真是万般为你感到高兴埃」 「哦?你一个妞都没有,还高兴得起来?你会有那么好心?」 「大叔一把年纪,没有别的长处,就只有心地善良这一点还足以自夸,不过,那些人有没有我这么善良,我就不知道了。」 「哪些人?」 「就是他们。」 话声方了,后方树林突然跑出几十名狂呼大叫的犬男,兽头人身,指爪锋锐,朝这边迅速奔跑过来。连跑带跳,来势奇快,超越人类体能的速度,几乎是转眼间就到了我们身边,将我们整个包围起来。 这群犬族兽人身强力壮,型态凶恶,还一个个手拿粗制刀枪,龇牙咧嘴的模样,摆明不怀好意,更糟糕的一点是,当这群兽人把我和茅延安团团围住,茅延安第一时间举手投降,而我两边搂抱着的犬妞立刻跪倒,五体投地,活像是被亲夫捉奸的淫妇。 看到这场面,我就知道今日之事不易善了,斜眼瞥向茅延安,他的眼神与表情看起来,十足就是刚刚搞过偷汉淫妇的奸夫,但我虽然看得出来,那些蠢笨如狗的犬族兽人却是未必,结果,我就被牠们这么几十把刀枪架在脖子上,不晓得被押往哪里去—— 犬族的村落盖在树林深处,依山傍水而建,建材方面没什么值得一谈的,纯粹是草屋茅舍,但多数都往地下另外挖掘空间,成了一种颇为奇特的半穴居。 遥遥望去,在村子的中心部位有一座神像,造得非常简陋,只是单纯用竹子与树叶搞出来的东西,外形是一个狗头人身的半兽生物,手上拿着一根老鹰造型的金属权杖,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值钱东西,这应该也显示了那座村子的经济状况。 事实上,我本来就觉得奇怪,为何会在东海碰到兽人的部落群聚? 并不是东海就没有兽人,但东海这边的半兽人物种,主要多偏海洋生物的甲壳族系,一般像是虎、豹、熊、象这些陆上系的兽人大族,几乎不会离开南蛮。 在大地上,兽人族拥有相当强大的战力,但却没什么地位;生存在南蛮以外的兽人,几乎是生下来就注定成为奴隶,毕竟这些兽头人身的傢伙力气够大,头脑又比较憨直,天生就是被奴役的好材料。 无论阿里布达或伊斯塔,凡是重大公共建设一定都是採用大批兽人奴工,不仅工作时刻苦耐劳,整个工程完成后,还可以把工人就地活埋,半毛工钱都不用给付,超级廉价好用的。近年来,由于金雀花联邦的人道组织施压,所以阿里布达也顺应国际风气,有了重大改革,从五年前开始,每次大型工程完毕,会基于人道考量,在活埋兽人群后,建一块美美的万人塚纪念碑。这点被国内媒体争相吹捧,自夸说这是尊重人性的历史一刻,并且据此夸耀我国的人道精神远胜「不文明的伊斯塔蛮夷们。」 很伟大吗? 我想兽人们一定有着不同的想法吧,所以南蛮居民们千百年来始终仇视外头的世界。当然兽人们自己也有问题,这群连脑里都长肌肉的粗鲁生物,虽然有血性、对族人讲道义,但却短视少虑,不肯为着更远大的目标,暂时容忍目前的不愉快,排斥着非己族类的其他兽族。 羽族、狐族、犬族……这些称不上强大战力的弱小族类,虽然为数不少,但在南蛮却是饱受强大兽族的排挤与欺压,所受到的待遇并不比在人类世界好到哪去。在南蛮无处立足,只好在外面世界的深山或溪谷落脚,但还要祈祷神明保佑,否则被附近的人类发现,往往整个部落被带走,几天之内就会被贩卖出去。 我是知道不少犬族的半兽人部落,躲在人烟罕至的深山,避免受到迫害,而追迹者中也有一些不肖人物,专门找出藏匿起来的半兽人部落,把消息卖给奴隶商人,获取利益,所以要找个好地方平安度日,是不容易,但再怎么说,躲到东海上的小岛来,这点实在是有够匪夷所思的。 「汪呜呜……汪!」 押送着我朝村子里前进,周围那些拿刀拿枪的犬族战士,用咆呜低吼在交谈,神态凶恶,就差没有流着口水。 兽人由于发声系统介于人类与野兽之间,虽然以人类的语言当各族公用语,但同族沟通时,常常用只有他们能懂的兽声当方言母语,这一点随着每个部族的文化程度深浅而有差,越是大量接受外来人类文化的兽族,使用人类语言的程度就越高。在南蛮,四大兽族为了强者文化而疯狂,所以当地方言反而式微,不比这些与世隔绝于孤岛的犬族。 「汪汪汪……呜呜~~」 四周犬族战士在快速交谈,空气中瀰漫着一股杀机,纵然听不懂这些狗言狗语,我也知道他们不怀好意,只是苦于几把刀枪架在脖子上,纵有巧计也难以施为。 与南蛮相同,兽族一向是重男轻女的种族,犬族也不例外,那两名疑似因为与男人偷欢而被抓的犬族少女,双手被绳子绑起,跌跌撞撞地跟在队伍的最后头,其中一个跟不上的跌倒在地,前头拉着她的犬族战士毫不怜惜,就这么把她在地上拖得皮破血流。 我略微觉得有些不忍,女人的用处有很多,但拿来当拖把这未免太过浪费,这些犬男的脑子真是有问题,无奈我现在也不适合作什么。 同样也是被犬族战士们捆绑走路的茅延安,表现得相当从容,甚至还无视旁边押解者的眼光,边走边吹着口哨,一派轻松自得。看到他这表现,我想事情应该不如想像中严重,所以暂时不用冒险突围。 这些犬族战士看来身强力壮,手上又有兵器,但却明显没有什么武功修为,更不可能修练魔法,我要摆平他们并非难事,然而,我毕竟初到异境,强龙不压地头蛇,我或许大有倚仗这些原住民的地方,如果突围中杀掉几个人,情形就会很麻烦。 不过,事情好像有一点失去控制。压着我和茅延安的犬族战士们,在快要进入村口时,骤起发难,一下子把我和茅延安踢倒,跟着一名首领模样的傢伙,大声吠叫几下后,改用腔调怪异的人类语,大声宣读我们的罪状。 文辞真是粗鲁不堪,但意思是听得懂的,就是说我们一行人在「巨头神」的惩罚下,漂流到这座公园岛来,不但不思悔改,还无视本地习俗,私自勾搭勇士们的私产牝犬,罪大恶极,现在奉犬神「阿努庇斯」之名,将这两名外来份子处以极刑。 「极刑?喂,大叔,这里的极刑是什么东西?如果是些什么砍手砍脚之类的不文明东西,我可要动手杀出去了。」 「哦,这你放心吧,犬族拜的神明阿努庇斯非常讨厌见血,所以他们不会用些见血的不文明行为对付我们,这里所使用的极刑,是一种叫做阿鲁巴的古老刑法,根据典籍的记载,似乎是一种强迫犯人两腿开开,撞树撞到有一方稀烂的文明刑罚。」 「……直到有一方稀烂?妈的,这是哪门子的狗屁文明啊?我现在就干光他们。」 能够让我这么爽快地大放豪语,这种机会实在不多,但事实也就是如此。在被制服倒地时,我早已经暗暗蓄劲预备,这时骤然吐劲,三道淫动弹气团分别朝三方打去,途中更分裂爆碎。 我的淫动弹,纯以性欲能源结合魔力为基础,威力不强,杀伤力也不大,但出手却甚是鬼祟,爆裂后更是直接朝眼睛、下阴这些脆弱地方打去,瞬间就是哀声遍野,附近十多名犬族战士纷纷倒地痛嚎。 「汪!」 外围的犬族战士愤怒叫喊,迅速围了上来,看他们採取的阵势,似乎是想把我与茅延安截断,不让我趁隙救人,但我的动作却反让他们吃了一惊。 「妈的,去死吧!」 不由分说,我一脚踢起仍在地上挣扎的茅延安,让他飞向犬族战士的包围,自己则趁着犬族战士阵势出现破绽的当口,一下子就冲出了包围网,整个过程如电光石火,当犬族战士重新掉转过狗头,我已经站在有利位置上,发射第二波的淫动弹袭击了。 「卑鄙!太下流了。」 「连自己的同伴都出卖,这个男人是恶魔吗?」 「恶魔!恶魔啊!」 犬族战士们似乎被我的战术给刺激到,用他们怪腔怪调的人类语叫喊着,有些气到受不了的,甚至还搥胸大跳大叫。不过承受他们怒气的我却只感到无辜,毕竟不良中年才是整件事情的罪魁祸首,如果这样也算出卖同伴,那一天卖上个百来次我都不嫌多,在指责我出卖同伴之前,应该先了解一下那同伴是什么德性才对啊。 第二波的战斗冲突,马上就要爆发,我已经蓄势以待,心里多少有点紧张,因为正面冲突非我所长、非我所愿,不过现在是别无选择。但正当我预备召唤淫兽,认真摆平这场战斗时,一声狂吠震痛了在场众生物的耳朵。 「汪!住手!」 苍老的声音,蕴含着一股无形的威严,同时用两种语言发话,骚动的犬族战士们一下子就退了下去,而我也乐得让到一旁,静观局面的变化。 「师父,你醒过来了,太好了。」 热情地叫唤,从犬族战士群中穿梭奔跑过来的,是几天没见着面的阿雪。拥有一双竖直狐耳的她,在后头的犬族人群中看来非常协调,就连身上的打扮,都完全融合了地方特色。 就如同这里的多数犬族女性一般,阿雪腰部之下只围着简单的裙装。用鹿皮制成的迷你皮裙短得不能再短,不多不少地遮掩着丰美的臀部;黑色的绳索绑腿,缠绕着她又修长又匀称的美腿,在雪白肌肤上印下痕迹,直往飘动的鹿皮短裙内延伸过去,看得人心痒难耐,眼睛都快要掉出来了。 上身是一件看起来弹性很好的低胸鹿皮背心,露出雪白的香肩和光润的背部。不知道是否因为没钱制作,或是找不到适当尺寸的缘故,阿雪明显没有穿内衣,上身的线条被清晰地勾画出来。 尤其是那对傲人的丰满巨乳,看来就像是一双成熟的硕大瓜果,整个浑圆轮廓一览无遗,随着跑步动作上下颠动,骄傲地向周围忍不住凝视过来的人们,发出极其诱惑的挑衅! (干!几天不见,还是这么惹火。) 作为这具美妙胴体的唯一占有者,我不能免地感到心头火热,但却也微感伤脑筋,因为在这种未开化的民族,要占有美人的直接方法,就是干掉拥有她的男性,当阿雪飞扑到我身边的时候,周围稍微冷却的杀气急速上升,幸好有紫罗兰跟着冲来,发出吼叫,这才止住了要爆发的冲突。 「师父,听说你刚刚被母牛偷拖出去,吓死我了……咦,你们怎么会发生冲突的?这里的人都很善良,你……」 阿雪疑惑地问着我,却没有得到我的回答,因为这些东西解释起来过于麻烦,所以我只是简单地轻抚她乌黑的披肩直发,顺着她戴在颈中的项炼,把目光居高临下地俯视向项炼的末端……那一道深邃高耸的雪白乳沟。 「住手,全都给我退下,别怠慢了贵客。」 随着那苍老的威严声音再次出现,所有的犬族人尊敬地闪到旁边,让出一条路来,而排众走出的是……一头老狗。 那真的是老狗。赤裸的上半身,依稀看得出年轻时的精壮,但皮毛已经稀疏凋零,露出的缺毛部分,就像中年男人的秃头,让人感到年轻时的雄风不再;脚步也蹒跚无力,靠着手上的木杖一撑一拐和旁人搀扶,慢慢走过来,可是抬起头来,还是感觉得出那股威严,显然这头老狗就是犬族人的首领。 在这一刻,这头垂垂老矣的老狗,无疑就是全场所有人的注意中心,但我的目光却越过他,瞥向他身旁一名搀扶随行的犬族少妇。如果说这条老狗在此甚有权力与地位,那么以兽人男尊女卑的习性来看,这名犬族少妇能够跟随在他身边,想必地位不低,多半还是这条老狗的血亲之类。 遥遥看去,那名少妇下身穿着一件鹿皮裤,裹得紧紧的,浑圆丰腴的臀部凹凹凸凸,表露无遗;上身则缠着裹布,一双成熟丰满的玉乳,鼓鼓地挺在里面,像两团白胖包子般引人流涎。 我斜瞥着那名犬族少妇,直到那头老狗来到身前才觉醒过来,看着他对我上下打量了几眼,突然就转身犬吠,连喊了几声后,用人类语高声说话。 「尊贵的客人来到我们村子,我黄石用犬族人的荣誉来起誓,族人们千万不能怠慢了贵客,不能对不起兰特大恩人的恩情,一定要竭诚招待他的子孙。」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我吓了一大跳,可是这句话显然对犬族意义重大,他们瞬间鸦雀无声,像是受到了极大震惊,当他们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却纷纷仰首狂吠,又似喜悦、又像激昂,跟着就相互搂抱,狂跳狂叫起来。 (搞什么东西?这些人知道爷爷?和爷爷有关系?) 心里还在疑惑,那头自称黄石的老狗已经向我介绍,说这是他们犬族避世隐居之处,本来是绝不让外人靠近,但我与他们有很深的渊源,所以他们很欢迎我到此作客。 为什么呢? 「……当年我们由大地离开,潜逃往海外的路上,遇到伊斯塔的奴隶商人,动起手来,根本不是敌人武装军团的对手,幸好你的祖父兰特公经过,出手杀退敌人,我们才能够平安撤退到这里来。」 「但你怎么知道我是……」 「看长相就认出来了,你不知道吗?你与你爷爷年轻时候真是好像,更与令尊源堂大人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刚才我一看到你出手,就马上认出来了,法雷尔家每代一子相传,所以你一定是兰特大恩人的孙子,约翰?法雷尔将军。」 是吗?这个我还真是不晓得,因为爷爷留在家里的自画像都偏模糊,而变态老爸不但没有自画像,还整日留着一把浓密的大鬍子,就连坐在办公桌上,都两手交叠挡住嘴巴,看久了对他长相实在没什么印象,更别说知道他年轻时候长什么样。 如果不是这头老狗提醒,我还常常怀疑我不是变态老爸亲生的咧…… 「几天前,你们漂流到这个海岛上来,我们族人没有认出你是兰特大恩人的后代,多多得罪,请大恩人的孙子不要见怪。」 有什么好怪?是我们自己倒楣,漂流到犬族的村落来,被「狗眼看人低」,那是死得其所,再正常也没有,又有什么东西好怪的? 我心里是这么想,但嘴上多少保留几分客气,说是我们意外坠海,承蒙这边的犬族弟兄收留,非常感激云云。 黄石很豪气地交代,本来依照犬神阿努庇斯的教诲,一个犬族战士的专属牝犬被夺走,这是必须用生命洗雪的奇耻大辱,但我是犬族大恩人的子孙,更是这座村子的贵宾,能够提供牝犬让我享用,这是犬族人应尽的地主之谊,不需要感到羞愧。 这个下台阶大概作得不错,底下的犬族战士纷纷跺脚大叫,还把手中的兵器也往上扔,三扔三接,看起来虽然怪异,但我姑且就把这当作是欢喜的表示;而之后大批犬族族民从村里出来,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像是作着凯旋式欢迎一样,把我们这群外来客人迎接到村里去。 犬族男性的相貌,基本上乏善可陈。这些也难怪,不过就是一个人身狗头的东西,长长鼻子、长长牙齿,有什么好看的?就连兽毛的威武都及不上狼族,这个位居犬科尾端的族类,实在和俊男扯不上关系,就连猛男的头衔都只能勉强挨着边。 女性的情形就好一点,至少在覆盖着兽毛的躯体上,是一具与人类相同外表的普通容颜,犬耳是刺眼了点,不过终究没有到妨碍观瞻的地步,但可惜这个小村落里头没有什么佳丽,唯一一个挑起我些许兴趣的,就是那一名站在村长身后,不停朝我这边偷瞥过来的犬族少妇。 「法雷尔将军,这一位是我儿子的遗孀莎椰,她是侍奉阿努庇斯的女祭司,也我们村子里头最懂人类文化的犬族人,希望你多多指点。」 才刚刚想说那名少妇漂亮,村长就已经主动为我介绍,说是他儿子的未亡人,而从莎椰有模有样地伸手与我相握的动作,显然她对人类的文化与礼仪确实有些研究,可是,当她祖父才亲口对族人说,提供牝犬给大恩人的子孙享用,是光荣的待客礼仪时,她的存在与表现就非常值得玩味啊。 和我握过手后,阿雪立刻跑到莎椰旁边,很亲热地握起她的手,向我介绍说那天我们一行人漂流到海边,就是莎椰发现的,而这几天在犬族村落里头,很是得到莎椰的照顾,所以她们已经结成好朋友了。 (你娘的,老子昏倒两天,你倒是有时间和别人变好朋友,这么下去,要是变成霓虹那样的同性恋玩意儿,那就糟糕了……) 我心里犯着嘀咕,但也不便再问些什么,只是向阿雪确认过託她贴身保管的一些东西完好无失,一颗心也就此安定下来。 为了向由外来客变成贵宾的我们,正式表达欢迎,犬族在傍晚时举办了算得上盛大的烤肉宴会。我和茅延安被奉为上宾,担任侍从的犬族妇女忙着送上各种烤肉与自酿美酒,茅延安一手拿着火鸡腿,另一手偷摸侍女屁股未遂,还很高兴地对我使眼色。 「贤侄,这次因祸得福,咱们的运气不错,你爷爷的威名帮了大忙埃」 「少得意,刚刚的帐我还没找你算,明明是你自己去勾引女人,为什么要由我来当罪人?」 「这个……你长得帅,他们或许会罚得轻一点,只阿鲁巴不砸蛋啊,再说,是你自己跑去搂抱那两个妞的,这可不能怪我吧?不过,你总是说法雷尔这姓氏没给你好处,现在这情形不是很好吗?」 「是吗?不良中年,我劝你保持点戒心,别阴沟里翻船了才好。」 一滴酒都没有动,我把满满的酒杯重新放回桌面,微微冷笑。 「……他们都说是报恩,不过我们法雷尔家的人,会在外头对人施什么恩,这点我实在是不敢奢望啊……」</div> 第三章 犬族夜宴 围着烧得旺盛的营火,犬族的宴会正欢欣鼓舞地举行。以前我在南蛮时,听白澜熊说过,兽族的晚宴常常会让女战俘或女奴隶出来表演节目,以娱嘉宾,不过当时四大兽族进攻羽族,没有携带女奴随队,而羽族的女战俘又反抗强烈,不可能出来表演歌舞,实在很遗憾。 当时,他一面和我饮酒说话,一面好整以暇地看着场中的轮奸大会,一声声野熊嚎叫、女子悲泣传来,那个场面着实令人印象深刻。 不过,那些都是在南蛮时候的事了,四大兽族人强马壮,才有办法在宴会中弄出节目,犬族的村落不过寥寥数百人,妇孺都在忙着烧烤料理,连一分闲空都没有,哪可能下去表演歌舞?那团营火可以说是白升了。 宴会上的料理,全都是犬族战士打来的野味烧烤,大只的山猪剖开洗净后,往腹内塞盐;小只的鸡鸭则整个包在盐块里,送入火堆中烧烤,出来之后的烤肉虽然鹹了点,可是配上犬族自酿的水果酒,却是相得益彰,颇有一番大块吃肉的豪迈风味。 负责从大烤窑中取出烧肉的,都是正值青春年华的犬族少女。这里物资缺乏,她们身上穿的衣服也极少,像样一点的,还缝补成衣裤的形状;那些明显家境不好的,根本是直接拿两团破布,往胸口、胯下一缠,走起路来,尾巴随着裸露的屁股一下一下摇摆,乳浪臀波,说不尽的春光绮妮。 每一个犬族战士都单独分开坐,低头跪在他们身旁,忙着斟酒、送上烤肉的妇女,似乎是他们的妻儿。女人与小孩在这里甚是没有地位,虽然烤肉是由她们手上递给一家之主,但自己却不能沾口,都是由男主人乱啃一番,把最多肉的部位啃去后,才把带残肉的骨头往后一扔,由妻儿分食。 以前在南蛮做买卖的时候,我一个人类不会被邀请到兽族的宴会上,所以这等未开化的蛮荒风情,虽然听闻已久,却是直到今日才有机会目睹,着实让我见识了一番。 阿雪虽然是女性,但因为是客人,所以不用学着趴跪在地,只是把座位设在我后头,但有一点她是效法那些犬族战士的,就是把一块一块的熟肉,扔给旁边的紫罗兰,让那头豹子大快朵颐。 黄石村长让莎椰来向我们说一些本地传闻,她来到东海快二十多年,讲起各式各样的传说故事,听起来还真是天花乱坠,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传说,古早时代,东海曾经有过巨人族,当大地上的暴君意图将其魔掌伸向东海,派出庞大军队侵略时,东海的海民请求巨人族相助,巨人们在一夜之间覆灭侵略者的大船队,阻止了暴君的野心。 传说,在五百年前,有一名非常恐怖的魔枪骑士,为了真爱,在大地上掀起惊涛血雨,最后被整个大地的高手狙击围杀,在经历多场死伤惨重的血战后,单骑突破数十万大军的包围,在东海之滨,面对着茫茫大海,引颈自刎,此后,每逢月黑风高的夜晚,这名无头骑士就会出现,找寻失落的头颅…… 传说,在这无边海洋的某处,有一块仅仅一坪的海岸线,直通深海底下,一座海神的宫殿,里面藏着无数的金银财宝、珍珠玛瑙,只要能够去里头随手抓一把,肯定一世也无忧。但要到达海神宫殿,不但有着重重天然海险的阻隔,还有海神的黄金守卫,任你再强也难越雷池一步。 发财,是最简单的冒险原动力,在这片神秘而深邃的大海上,发财的传说不只是海神宫殿一个,谣传只要在日月同天的那个雨夜,走上彩虹桥,来到七色光华的尽头,就有一片万亩黄金之海,可以任人搬取,但千万切记要在虹桥消失之前离开,否则就会永远被留在黄金之海,被同化为黄金的一部份。 「……还有,在海上的浓雾里,会有幽灵船,如果有人能无惧幽灵的可怕,登上船去与他们立下禁忌契约,幽灵们就会满足立约人的一个愿望。」 莎椰确实是一个说故事的高手,这些美丽而奇异的传说,听得阿雪啧啧称奇,忙不迭地拍手叫好,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这些故事中的大多数,可笑得只能拿来骗骗小孩子,根本就不切实际。 就好比这什么幽灵船吧,对一般人来说,幽灵船或许诡异神秘,无影无踪,但只要找来几个够级数的死灵法师,在大海上乘船追踪阴气,要找到幽灵船根本轻而易举,毫无神秘面纱可言,甚至自己如果够本事,蒐集一批死灵来,马上就可以自建幽灵船,哪有什么好惊奇的? 会被这些东西给迷倒,如果不是阿雪这样天真的个性,就是作发财梦作到疯的投机客,我自认不是这两者之一,所以关心的目标,仍是当前的处境,趁着莎椰的话到一段落,我轻咳一声,问说不久前曾经听到,我们一行人是被「巨头神」送来此地,不晓得那个神明是什么东西? 提到巨头神之名,莎椰露出了相当敬畏的表情,回头向老村长看了看,等到老村长同意后,才向我们进行解说。 「巨头神是一头万年巨龙,从许久许久以前就在东海活动,体积庞大,总是伴随着暴雨、狂雷一起在怒海中出现,人们都相信祂是掌管雷和雨的神明,在各地祭拜着祂……」 也就是那晚暴风雨中,我们所看到的那头巨大鲸龙,这种被称为巨头龙的海龙,是极其稀有的龙类,寿命极长,根据典籍记载,它也应该是海洋世界最硕大的生物,是否真的能够操纵雷雨,影响天气,目前尚无法调查,但只知道巨头龙平时都在高压、黑暗的深海中栖息,很难得到海面来活动,我们能够那样子遇见它,基本上实在不可思议。 「关于巨头神还有个传说,就是人们都相信祂主持海上的公平与正义,如果有恶人乘船出海,祂就会出现给恶人惩戒,把恶人葬身于冰冷的海底……」 莎椰说到这一段的时候,表情有些尴尬,一双犬耳也垂了下来,因为我们一行人就是被巨头龙击碎船只,所以才漂流海上,也是因为如此,当我们被犬族人在海岸边发现时,受到不甚友好的对待,全靠阿雪的亲和外表、茅延安的三吋不烂之舌,这才让犬族人愿意不下杀手,改为收留。 「不过,那一定是因为弄错了,因为法雷尔家族的人都是好人,不会受到巨头神的惩罚,一定是因为船上有其他的恶人,所以才会招至巨头神的愤怒……法雷尔将军能够飘到我们公园岛上,同船的其他人却葬身海底,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黄石村长村长巧妙地急转弯,把尴尬的气氛妥善处理,这是很不错的一着,而我之后追问的,就是目前这座岛的对外状况。 得到的结果,情形比想像中更糟,犬族本来就是为了避世,所以才躲在这里,当然不会留一条明显通道给人走,所以这里是完全地对外断绝联络,外头的人甚至不知道这里有一个犬族村落。 情形真是恶劣,尽管我不太相信黄石老狗的话,但阿雪与茅延安的点头,却让我知道他们这两天在附近走动,得到的也是同样结果。 这下子,连我也觉得傻眼,千里迢迢来到东海,是为了冒险与建立功业,不是为了漂流到孤岛,在一片蓝色珊瑚礁当中,过着遗世孤绝的退隐生活。 「对了,船……这里应该有船可以连到外头去吧?等到天气晴朗以后,我们想要回到外头去。」 得到的答案同样不理想,前天晚上的那场风浪也侵袭了沿岸,将停靠在岸边的大小船只全部吞没打毁,所以目前连外出捕鱼的小船都没了,即使有也不可靠,因为只要行出半里,岛外的珊瑚礁群中有暗流与漩涡,更别说那些伏在水面下的礁石,没有相当规模、不够坚固的船只根本就航不到外海。 这个消息听在耳里,不啻是晴天霹雳,但这次我却感到有点古怪,因为这个口口声声说要报大恩人恩情的老狗,现在却完全把我的需求给堵死,一点也没有主动提供协助的表示,这点无形中已经透露了某些讯息。 「能否请大家帮我造条船出来呢?我看这座岛上的树木又高又大,砍伐下来作船,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大恩人的孙子有这要求,我们当然愿意,可是造船需要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头……能不能帮我们村子一个小忙呢?」 「哦?你们要我作什么?」 「法雷尔家的人一向武勇无双,将军是源堂大帅之子,虎父无犬子。我们这座岛上近两年来有些野兽骚扰,如果将军肯出手替我们打发,我们整个村子都会感谢将军的。」 这座岛屿和外头隔绝,没机会接到外界讯息,所以不知道我虽然是法雷尔家的嫡传独子,却完全没学到半分家传神功的消息,也才会蠢到在这种时候向我求援。 以平均战力来估算,犬族虽然远远不及豹族、狼族、熊族这些凶猛族类,但怎么说也好歹是兽人一支,和寻常的野兽搏斗起来,一个正常的犬族战士可以搏杀森林里任何正常野兽。会让他们感到棘手,并且往外求援,那些野兽一定很不寻常,至少……大只到会一口把我咬掉半截。 要请人去卖命,还说得这么客气,这条老狗难道以为我脑子里头装狗食吗? 法雷尔家的人,尤其是男人,从没出过羽霓羽虹那样发正义春的英侠,要找我们卖命,起码得…… (不妙!) 我忽然发现,坐在我身旁稍后的阿雪,开始两眼汪汪地拉我的袖子,可怜兮兮地咬着下巴,就是一副哀求我答应的样子。光看这模样,就知道她这两天一定被作过工夫……我这个胸大无脑的女徒弟,一点都学不到狐狸该有的奸狡,只要人家带些老人小孩到她面前哭诉,说些悲惨的苦状,她的眼泪就像小溪一样猛流,连吃大便都愿意,根本不知道被人利用。 (黑魔法师……还是死灵法师里头居然养出这种人,让伊斯塔人知道,一定会笑歪嘴巴的。) 我心中懊恼,但转念一想,顺势而为或许也不错,横竖我们在这座岛上人单势孤,想要脱困,就一定要借助这些犬族的力量,而即使我们要自力救济,那也要探过一遍岛上有什么东西,所以…… 不过,现在是不成的,这个时间点实在太烂,主动权全部被抓在对方手上。 我如果要答应这个要胁,一定要尽量大捞好处,决不可能就这么任人宰割。 因此,我只是哈哈一笑,站起身来,朗声道:「这个意见实在不坏,我也很乐意为大家作一点事,不过今晚夜色已深,我饮酒过度,神智不清,这些问题我们明天再来讨论吧。」—— 坠海漂流所受的风寒,让我连昏了两天,现在虽然清醒,还是有点头重脚轻,我本来想和阿雪睡上一晚,看看能不能补补元气,但是她却很亲热地跑去和莎椰一起睡,并且说这几天都是这样。 妈的,一头母狗和一头母狐狸,两头母的能搞出什么好东西来? 犬族人替我安排了住房,半穴居的土茅草屋,一进去就闻得到一股泥巴味,闻起来不算什么好气味,而过于潮湿的感觉也让皮肤很不舒服,想到犬族的嗅觉是人类几百倍,真不知道他们怎么在这种环境生活的。 室内除了一张黄土床,就没有别的东西,躺在那张土床上,唯一的被子是张发霉草蓆,犬族人无分男女,皮肤上的兽毛就有保暖作用,但人类可没有这好处,滨海地方本就潮湿阴冷,我死搂着草蓆,忍不住颤抖起来。 (妈的,又不是冬天,怎么会这么冷?保温保得那么差劲,难怪我昏了两天醒不过来,这两天他们把我放在哪里?靠什么保暖?哎呀!该不会把我给丢在牛棚里头,让我和母牛睡吧?) 一时之间睡不着,我脑里胡思乱想,一下子惊得坐了起来,这时,房子的草门推开,好像有什么人走了进来。 「谁?」 「汪……是我。」 声音楚楚动人,人类语咬字清晰,单单是这样,我就知道来者正是我在等待的人,点亮床头的灯火,在摇曳的火光中,我看见莎椰苗条而不失成熟气息的少妇身影。 「雪姑娘已经睡着了,我刚刚想起,人类住这种地方,怕您会不习惯,我特别带了一条被子过来,请您……」 莎椰手里拿了一条鹿皮毯,虽然说是真材实料的兽毛,但上头的毛却像黄石老村长的狗头一样脱毛大半,看上去实在让人想叹气。 「算了,好过没有,请把东西给我吧。」 我指指床上,要她把被子放下就好,莎椰却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臀后尾巴随着急躁心情而来回摇摆,明显是会错了意。 「喂,你搞错了,我是说被子放在这里就可以了。」 我一面说,一面却想这犬女似乎没有多少床第经验,莫非是老公死得早,所以没能体验几次男女欢好吗?如果是这样,老天还真是送了个不错的机会给我。 正想着这问题,抱被子过来的莎椰,却好像紧张过度,脚底一下踉跄,整个人扑跌过来,和我撞了个满怀。 「啊!」 手仍抓着被子,莎椰整个身体扑靠在我身上,丰满的胸部就在我眼皮底下,透过那个手工粗糙的胸兜,我清楚看见那个把裹胸布满满撑起的浑圆双乳,在上下弹动。 性感诱人的景象,让我口乾舌燥,胯间一阵冲动,下身很快就有了反应。莎椰正扑在我身上,柔软的右乳压在我胸膛,没有半丝布片遮掩的小腹贴在我两腿间,我勃起的反应,这名秀丽的犬族少妇绝对感觉得到。 不想做得太过急色,让落网的鱼儿跑掉,我起初还想控制自己,不让勃起的反应过于明显,可是莎椰那一双结实的粉乳,随着呼吸一起一落,摩擦在我手臂上,弄得我心猿意马,裤裆里的肉茎不顾一切地直翘了起来,就顶在莎椰平坦的小腹上。 一切已经发生得那么明显,但却奇怪,莎椰一点反应也没有,像是什么也没发现地看着我。 「法雷尔大人,我……可以起来吗?」 口中这么说,我却感觉不出莎椰有什么惊怯反应,为了证实这一点,我的手动了一下,原本扶在她腰上的左手,顺势移到她平滑的小腹上。 这是试探动作的第一步,当莎椰没有什么抗拒,我的双手都动了起来,往上穿过莎椰的腋下,碰到了她圆润双乳的外缘,轻轻移动掌心,摩擦着她结实有弹性的粉乳。 「啊……」 「如果我说不让你起来,你可以不起来吗?」 「哪、哪有这样的……」 都已经到了这种局面,就算她要起来,我也不会答应了,索性单刀直入,一手握住了莎椰的圆乳,而莎椰只有轻微的扭动身体,低下头任秀发遮住了脸,却没有其他剧烈反应。 明白莎椰的默许,我一双手便肆无忌殚,恣意揉捏起一双丰满酥乳,莎椰轻咬着唇,身体轻轻地颤抖,一对浑圆乳房在我手中,就像麵粉团一样,随意被捏扁挫圆。 「法雷尔大人,这个样子……不好的。」 「有什么关系?你公公不是说,为了报答大恩人的恩情,这里我可以随便玩,当作是自己家一样吗?」 说着调笑话语,我一把将莎椰抱起来,让羞涩不堪的少妇坐在我大腿上,顺势伸手到她背后,解开了裹胸布的绑缠,拉开那块棕色的粗布后,那两只圆滚滚的酥乳,就像刚脱笼的小猫般跳了出来。 犬族妇女终日劳动,加上先天的血统,没被兽毛遮掩的肌肤,都是健康的浅棕色,称不上雪白柔皙,可是却相当有弹性。乳房也是一样,而经过刚才的摩擦,乳蕾已经突起,粉红色的一颗,如花儿的蓓蕾,象徵着正值青春的肉体,而粉嫩的颜色,则是说明没有被舔吮过多少次的事实。 「可是,村长是希望法雷尔大人能够……嗯……帮我们……帮我们除掉那些野兽……那才能让你……嗯……别捏得那么用力……」 「呵,如果你真的希望我帮你们做事,那不是应该更卖力招待我吗?不然我怎么肯答应为你们卖命呢?」 我捧着一双结实却不失柔软的玉乳,一下一下重重地捏着,少妇的丰满而富有弹性,在陌生的男人手中变形,却又顽皮地迅速复原,滑腻的乳肉在男人手指缝隙中绽出。 莎椰的呼吸明显加快了,两颊酡红,小口小口地呼着热气,酥乳随着我的捧抖,大起大落,不停地颤动;看到她这副骚媚的样子,我也按捺不住,双手抱住她的屁股,使劲揉了起来。 「啊……不……不要这样子……」 莎椰的下身,只是用粗布简单缠裹起来,裤不成裤,裙不似裙,我搓摸几下后,难解心头之痒,便索性半解开她的缠腰布,里头理所当然地一丝不挂。 茂密的白色犬毛,在大腿末端止住,我抚摸着光裸的嫩臀,顺着屁股曲线摸下去,赫然发现莎椰下体已经水淋淋的一片,中指拨开花房的兽毛,顺着肉缝按进去,只感到少妇的湿蜜花房里,火热得惊人。 虽然遇到海难时受的伤,让我仍有些疲惫,但此时却是谷精上脑,迫不及待地脱光我和莎椰的衣服,裸裎相见。 莎椰赤身裸体,却仍不忘向我套取承诺,两手环捧住结实的乳房,犬尾猛摇,迟疑道:「如果我们……交尾了,法雷尔大人真的肯帮我们去……」 「交尾?我喜欢这个词,其实你何必担心那么多,既然今晚是你自己的公公让你来,你就应该相信他的判断,别再想那么多了。」 莎椰的惊讶表情,证明我没有猜错,事实上这也是再好猜也不过的谜题,这村子要钱没钱,除了女人,还有什么东西好当报酬的?只不过我不信黄石老狗会是一个「先送货,再收钱」的好东西…… 现在也不用想太多,莎椰在一阵迟疑后,终于点点头,答应任我摆布。 「好,你躺到床边去吧。」 我搂着莎椰的细腰,让她上半身仰躺在土床上,尾巴则是从床沿垂了下来,被兽毛覆盖的大腿轻轻分开。我低头含着她肿胀的rǔ头,一边用手在她湿润的花房里游荡,感受那富有弹性的手感,确认那有如母兽发情时的花房,里头已经如此湿润,如此骚热。 我捧握莎椰的粉乳,笑道:「你应该很久没有交尾了吧?这次让你好好过瘾一次,见识一下人类的技巧。」 整个土室里没有其他的辅助物品,我也懒得多花心思,一把搂起犬族少妇的圆润的屁股,让她半个身体平躺,抬起她的两条大腿,很快就调整好了位置。 「要来了喔!」 我捧着莎椰肥嫩的美臀,用肉杵前端沾着淫液,轻轻地拨开兽毛,在她花房入口边摩擦,清楚感受到潮湿的花房正一个劲地蠕动,意识到这具女体已是嚐过男女欢好滋味的成熟肉体,丰满而结实的肉感,让我再无顾忌,「嘿」的一声,就让肉茎长驱直入,不做半点停留,马上开始抽送。 「啊……好……感觉好特别……以前从来都没有……嗯……哈……」 激烈的呼吸喘气,在频频的抽插拍肉声中伴奏,通过莎椰的表情,我看得出来,她对我这样的交尾方式非常满意,因为传统的兽族交尾,直懂得傻傻地直接上,哪会作那么多准备工夫? 「嗯……好像被电碰到了一样……啊……汪!汪!」 当我挺进直她的花房深处,莎椰连呻吟的声音都变了调,顺从肉体的本能,间歇地喊着犬音,面色绯红、圆睁着眼睛,张着嘴连连喘息。 「才这样就受不了了吗?你丈夫以前是怎么搞的?你们犬族是怎么做这种事的?」 我使劲地搂着莎椰浑圆的屁股,为了不让毛茸茸的尾巴乱甩,我将那又圆又大的嫩臀,使劲箍紧再箍紧,同时则将肉茎不住深插到底。 「……我……我十岁就嫁给他了……他和我做过两次……很高大、很强壮,可是,不像你那么会交尾……后来,和族人出海作战没有回来……汪……」 肉茎快速抽动,莎椰肥嫩的屁股也在我怀中激烈套动,一切是那样地合拍,我抱着莎椰肥嫩肉感的屁股,听着她说起与丈夫之间的故事,虽然说到丈夫过世,却只有怀念,而没有哀伤的感觉,显然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话题有些无趣,我就不再多说,而莎椰似乎也想藉着久违多年的激烈性爱,来遗忘一些东西,像发情似的,不停耸动着肥圆的肉臀,毛茸茸、湿热的犬户时而收缩、时而绞动、时而用力、时而轻柔,让我体验到非常过瘾的感觉。 这期间,开放身心的莎椰先后经历了几次高潮,呻吟声音从激烈的犬吠,慢慢变成软弱无力的哼哼唧唧,半躺在床上的丰腴身体,触电似的颤抖不停,摆荡的肉臀一下停止,一下又更用力地颠动起来,每次一动,烫人花房里的滚滚热浪就直流出来,被有心採集的我全力吸纳,补充失去的元气。 在这样的反覆过程中,我搂着莎椰,足足交尾了半个时辰,得到她真阴滋补的我,肉茎仍然硬烫似铁,完全没有败阵的迹象。 精疲力尽的莎椰,肥嫩玉臀无力地摆动,一双手搂着我的脖子,喘息道:「要死了……我快没气了!可是……好过瘾……从来没有那么舒服过……我、我不想活了……」 看看时候差不多,接近天亮,我就加快抽送节奏,同时也亲吻住莎椰的唇瓣;莎椰热切回应,紧紧吮吸着我的舌头,用力扭动着她那厚实肥硕的屁股,不断回旋地绞动着我的肉茎。 我和莎椰就这样紧紧结合,彼此性器牴触摩擦,一下、两下…… 她滚烫的花蜜越来越多,很快流湿了她的屁股和我的大腿,浸在花房深处的肉茎前端特别敏感,终于忍不住,一泄如注。 莎椰高声吠叫了起来,整个身体发狂似的摆动,下面的花房像一张小嘴似的,紧裹着我的肉茎不放;花房深处把肉茎紧紧绞着、裹着、吸着,将所剩不多的的jīng液全都吸了出来,送入她的体内。 痛快淋漓,我们就这么紧密拥抱了一会儿,才又躺回床上去,用那张脱毛的兽皮被盖着,做些欢好后的说话。 「这样子,你肯答应帮我们除去那些野兽吗?」 「再说吧,如果村长肯答应给我一千枚金币,我就答应。」 「这……我们村子很穷困,哪有那么多钱?」 「那更容易了,你每和我交尾一次,我就减掉十枚金币,只要睡完一百个晚上,那债务就一笔勾消了……或者,你现在就可以再赚十枚金币。」 「啊,你怎么会那么快就……嗯……汪呜!」</div> 第四章 公园之岛 次日一早,甚至没有等到天亮,我就悄悄离开了屋子,去叫醒了茅延安和阿雪,让他们闪电收拾行囊,随我离开。 睡眼惺忪的阿雪,完全弄不清楚我在作什么,只是顺从我的命令,拿起了行李就走,反倒是老奸巨猾的茅延安,像是早就料到我有此一着,根本就没有睡觉,只是坐在草蓆上,对窗描绘着外头的风景。 犬族待客的态度真是势力眼,我房里还有一间土床,茅延安房里就什么都没有,只是一张破旧的草蓆胡乱铺着,实在很没诚意,看来「茅大先生」的名望,在这小小村落完全吃不开。但茅延安却私下向我夸口,这两天他已经在这张草蓆上,起码勾引了七名犬族妇女,这个战绩足堪安慰了。 「大叔,你很行嘛,这么容易就搞到女人,你的中年魅力实在很可怕啊。」 「……也还好啦,秘诀其实很简单,只要你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挑,这个世界多得是飢渴怨妇。」 这个条件说来有些悲伤,但却是事实,虽然不良中年在这两天里的战绩辉煌,可是放眼整个村落的犬族妇女,会让我想要与她上床的,大概也只有莎椰一个,剩下的不是其貌不扬,就是兽毛多得过头,看上去让人倒足胃口,如果要我与她们发生关系,那除非……让她们强奸我吧。 离村之后,我们就朝北方而行,开始攀山穿林,想探索看看到底是什么猛兽,让犬族人这么害怕。 而在我们出发不久之后,我过夜的那间屋子就发生了骚动,黄石老狗带着大批犬族战士,像捉奸似的冲进屋去,闹得沸沸洋洋。 这一幕被正在爬山的我们给看到,俯视那里的混乱情形,心里只感到无比的好笑。 「又用这种老招,想玩仙人跳,这种过时把戏我很多年前就不再玩了……真是一头国际大奸狗!」 黄石老狗的把戏,我一开始就已经心里有数。为了要向我恳求,他派莎椰来引诱我,但是他应该也看得出来我是个贪婪之人,单派莎椰来与我肉体交易,可能被干个几十几百次,连肚子都大起来了,我仍不会答应,所以他乾脆釜底抽薪,在天将亮时率众杀入,来个捉奸在床,跟着就会说什么我污辱了犬族的女祭司,要我付出代价。 计划很漂亮,但我却是玩这类把戏的行家,所以一早就料到会发生些什么,就连冷眼旁观的茅延安都能识破,黄石老狗这次真是枉作奸狗。 「大叔,你昨天应该有查出些什么东西来吧?」 「呃……你怎么知道我会……」 「用得着问吗?我又不是第一次和你一起旅行,以你的卑鄙个性,还有连狗仔队都会吓到尿裤子的能力,一晚时间已经够你把这个村子的秘密查得清清楚楚了。」 这点可以说是默契,也可以说是两个卑鄙小人的相互了解,解释起来或许有些奇怪,但我真的一开始就相信,茅延安会在昨天夜里把这村子里所有不寻常之事都查出底细。 相较于他,我的另一个同伴就很没用,到现在还半梦半醒地趴在紫罗兰身上,被豹子背着走路,狐尾摇摇摆摆,小嘴里呢喃着早餐的餐点。 「根据我的调查,这支犬族当初逃亡东海时,受到追杀,确实是被令祖父所救,这点是没错的,但你们法雷尔家从来不作白工,兰特大侠在打跑敌人后,也顺道奸淫了犬族船上的所有处女,其中有半数后来都怀孕生产,这件事变成了村子里的奇耻大辱……对了,昨晚被你干得全村都听见的美女寡妇,你觉得会不会是……」 「当然不是,你少乱想了。」 我一口就否决茅延安的猜测,但自己心里却没有那么笃定。假如莎椰当真有法雷尔家的血缘,这问题应该会让我非常困扰吧,但这对我而言,却是一个不能去想的问题。 萨拉城里过千万人,天晓得有多少人的母亲祖母曾被我爷爷搞过?又有多少女人与我有血缘关系?爷爷之前的法雷尔家主人也不是善男信女,如果要深究这问题,我这一辈子都不用搞女人了。 茅延安还另外探测出了一个惊人的问题。在犬族的村子里,除了黄石老狗之外,我们几乎没看到年老兽人,这是一个很异常的现象,而在茅延安的查询下,得到一个惊人的事实。 两年前,村子里举行了一次仪式,把所有的年老兽人,送到山的那一边去,喂食猛兽,据说只要让那头猛兽吃饱了,就不会越过山来,侵犯这边的村子。 阿雪听了茅延安的叙述,惊讶得不敢相信,无法接受世上会有这么残忍的行为,但我之前却从白澜熊那边听过,对兽族而言,一切的价值观非常原始,如果没有战力、没有生产力,那么在兽族里就毫无价值,而老人就是这样的表徵,所以有些原始得过头的兽族,每当一个新生儿出生,就把一个年老兽人放逐,自生自灭,维持族群的兴盛。 犬族就是作着这种事,当族群受到威胁,他们主动放弃了团体中最孱弱的一群,把没有生产力、生育力的部分舍弃,换取整体的延续,由此来推测,那头猛兽还真不是普通的凶。 「对了,大叔,有一个问题我始终没听懂,他们说这座岛叫做什么?」 「喔,我昨晚特别问了,叫做公园岛,听说满久以前,这里被人称作什么什么公园的,后来为了省事,就叫做公园岛了。」 「公园?什么公园?黄石公园?」 我哂笑着往前走,茅延安在后头补问了一句。 「贤侄,有个问题我相当好奇,你明知道是被人利用,为什么还肯到这鬼山地来冒险?」 「因为我不懂得游泳,尤其是不懂得怎么游泳游回大地去。」 当现实情况已是如此,我们就只能主动去找出路,而犬族那边暂且得不到我们要的离岛之法,为了要得到更多资源,我只有到森林里去,把整座岛的情形作一个了解。 我并没有打算搞得出生入死,这一趟侦查的意义大过其他,不过…… 「怕危险就别当追迹者了。危险的野兽、未知的野兽,这些不都是高价珍宝的代表吗?当你们脑里想着危险的时候,我脑里想的可是钱啊!如果听到危险就跑,那直接回家煮饭洗地算了,还出来闯些什么东西?」 掷地有声的一番话,让阿雪听得眼放异彩,一派崇拜的表情,茅延安更是露骨地大声鼓掌起来。 难得他们那么支持,我实在有点心虚,不过我说这些话也不是说来演演戏的,自从亲手搏杀水都十虎后,我对自己的实力开始有了信心,虽然还不敢说凭着这份力量横行,但如果不刻意招摇,只是承受敌人的大意攻击并反击,我相信可以应付大部分的困扰。 前来东海的路上,我已经在偷偷锻炼自己,这些都是为了应付即将来到的挑战,而假若不勇于找机会尝试,那么我根本无从得知自己的进步,如果在生死沙场上才发现自己不堪一击,那就来不及了。 因此,我确实是有意藉着这次机会,来作一下实力的试探。杀猛兽应该比杀强敌容易,而且如果真的是什么少见异兽,说不定还能藉此多捞一笔,毕竟现在已经流亡国外,经济整个断绝,虽然逃亡时候还带了些钱在身上,不过坐吃山空,终究是不好的。 怀着这个想法,我们快速攀越山岭,随着林木越来越茂密,我们也确实听见一些隐约传来的兽吼声,在耳边震动,单单是叶稍在声波中剧烈摆动的样子,就显示那未知名的猛兽,体积庞大,而且从声音的变化中,这些野兽并不是单单一只、单单一种,是一大群複杂的野兽团。 「嚎~~~~」 突如其来的一下吼声,听来惊天动地,附近森林里的鸟兽纷纷飞窜逃跑,那声音非狮非虎,不晓得是什么恶兽,我回头看看,阿雪露出了惊怯的表情,但茅延安和紫罗兰却显得相当镇定,既然如此,我更没有退却的理由,哈哈一笑,就带着三名同伴闯上山脊。 跑到山脊的陵线上,往山的另一边俯视,发现那完全是另外一番景象,放眼所见,全是过去不曾见过的植物,彷彿到了另一个世界。 植物的外表,和热带的棕榈树有些相像,但是却更为高大,枝叶也更宽,只不过札根似乎非常浅,稍有撞击便整个连根拔起,倒撞在地上。 有些东西飞行在天空中,看上去像是一头飞行中的苍鹰,但当那个东西飞到近处,我们才同感惊讶地进行躲避,因为那并非什么老鹰,而是一只和老鹰一般大的绿蜻蜓,翅膀有人的手臂那么长,就这么飞快地从我们眼前飞过,还连带着它身后的一群同伴。 「嚎~~~~」 当我们正为着这些生物而目瞪口呆,一声满是凶戾感觉的狂吼,来自下方的巨木林中,一头体积庞大,像是巨大犀牛,额上却多了两只弯角的生物,从青翠森林中狂奔出来,气势惊人,我想即使是狮虎一类的猛兽,也禁不起牠尖角一顶、重足一踹。 但这头三角异兽,却不是那吼声的主人,当牠狂奔到一半,森林里头忽然窜出一道更为巨硕的身影,力重千钧的利爪疾挥,将那头三角异兽给撕开一道淒厉血痕,跟着动作快如闪电,在三角异兽痛极狂嚎时,那头巨兽的锐齿已经对准牠颈部咬下去。 刺耳的骨碎声,连同惊人的出血量,造成了三角异兽的倒下,而夺走牠生命的那头异兽,则舞动一双沾满血肉的利爪,像个统治一切的霸王般,对天空吼着血腥的狂嚎,甩动牠硕大的巨尾,跟着才又低下头去,用牠的利爪与锐牙,撕食着濒死猎物的血、肉、骨。 赤裸裸的猛兽猎食,虽然已经隔着一段老远距离,但看到这么巨大的猛兽撕杀猎物,那种场面实在是很具震撼性。 「师……师父,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龙。」回答阿雪颤抖声音的问题,我过了好一会儿才能补充,再多吐出两个字。 「亚龙。」 龙类是一个很广泛的名词。其中能够使用自然力量、具有思考能力、体积庞大、受到人们无比敬畏的,就是一般所谓的龙;但是除了这些之外,另外一些徒具龙形与凶猛本性,却不具有智慧的物种,就被称为亚龙。 亚龙,或称作蛟,虽然名字上就知道,是低一级的次货,但仍然是龙属生物,算是珍奇异兽的那一类,某些种类还可以透过突变或能量累积,昇华变龙。大多数时候,这些会变成森林之王的异兽,都是独自栖息在自己的巢穴,很难得碰到同伴,当然更不可能群居行动。无论是龙或亚龙,寻常的生物根本不可能是他们对手,就算成群结队,通常也是落得被饱餐一顿的命运,犬族倒楣住在亚龙窝旁边,这实在是很衰的一件事。 「贤侄,我现在知道这里是什么公园了。」 「废话,我也知道了。」 我耸肩微笑,完全无复之前的紧张,还回头向阿雪比了一个胜利手势。 「既然知道问题在哪里,事情就简单了。」 一眼就看得出来,这头亚龙虽然凶猛,但却没有智慧,更没有令人畏惧的种种异能,喷不出高温火焰,也作不出利爪与锐齿以外的杀伤手段,虽然庞大的身躯令人畏惧,但说穿了不过是一头比较大只的野兽,只要我们不逞个人武力,用智慧去克服与狙击,相信不是什么问题。 凭着我的淫兽与淫精灵,凭着阿雪的黑魔法,凭着茅延安的……算了,跳过他吧,反正我们有足够战力去吃下这只亚龙。 不过,当那头霸王般的亚龙,把地上那头快认不出模样的三角龙啃去大半后,牠忽然又怒吼起来,而天空中飞过一只头像鸟类、身体像是蝙蝠般的异种亚龙,两头生物甚有敌意地对叫了一会儿,那头翼龙似乎畏惧对方的凶态,掉头飞走了。 「不可思议,居然还冒出了一头,这岛上究竟有多少头亚龙啊?」 我对这问题感到讶异,身旁的茅延安却也擦擦眼睛,喃喃道:「确实不可思议,这不是普通的亚龙,这些……是原生物种。」 「原生物种?这是什么意思?」 茅延安缓慢解释我们的问题,说得不快,因为他自己都似乎很困惑。 简单来说,就像世上所有的生物一样,目前存在于世上的龙类,也是慢慢演变过来的,牠们并不是一开始就有智慧,也不是一开始就会喷火吐毒气,根据圣职者的研究,早在人类与精灵出现在世上之前,一个被称作「侏儸纪」的久远时代,造物神是先创出我们眼前的这些庞大巨兽,而这些巨兽慢慢演变进化,才变成今日的龙与亚龙。 「……所以,现在那些又强又威猛的龙,就是这些笨重东西的子孙啰?」 「不要一副很好笑的样子,这些原生物种绝种了起码千万年,出现在这里根本是奇蹟,在你们看来,这些可能只是大只的野兽,不过如果……」 如果给弄到市场上去,这些东西就是奇货可居,而如果有办法将这些原生物种,贩售给这方面相关的魔法学者,那将是一本万利的超级暴利,因为能够得到这些原生物种,就能够在现今的各种召唤魔兽上,增添新的变化,无论是黑魔法或是南蛮兽魔术,都会因为得到这些珍奇活化石,欣喜若狂。 「底下的那头东西,叫做……三角龙吧?我记得去年在金雀花联邦的拍卖会上,有一具不完整的三角龙化石,引起好几方势力的竞标,被伊斯塔商人花了八万金币抢标买走。」 「八万金币?那个化石是用什么做的?黄金?还是可卡因?」 相当于八亿铜币的高额钜款,相信就算把整具化石变成等量的高价毒品,也卖不到这等价码,当初我把整个马丁列斯要塞的俘虏,不分男女老幼一起卖作奴隶,也才不过得到三万金币而已。假若一具不完整的化石,就可以卖到如此价码,那么一具带着血肉的残屍…… 当追迹者的第一项发现,就可以让我们海捞一票,这实在是一个很有未来性的职业啊。 「对了,把三角龙咬成这德性的,叫做霸王龙,又名暴龙,书上说是早期原生物种中最凶残、杀伤力最强的一种,如果能够得手,价码相信会远在三角龙之上;还有刚才飞走的那只翼手龙,虽然飞在空中不好对付,但只要能跟踪到牠的巢,那里头……有很多蛋。」 过去从来不知道茅延安对古生物也这么有研究,不过他的话确实很具吸引力,尤其是我们正面与这些原始龙类廝杀,或许有危险性,但蒙起头来当个卑鄙小偷,去抱几个龙蛋离开,这总不会是问题吧? 阿雪似乎是因为小兽遇到大野兽的关系,本能地一直感到惧怕;曾经在南蛮勇敢与兽族打游击战的她,现在脸色却非常苍白,但当我坚持要下去捞好处的时候,她仍毅然决然地要与我同行,这点让我相当欣慰。 「阿雪,死灵们有没有给你什么启示?或是警告?」 「没有耶,我们爬山的这一路上,死灵们都很平静,没有作出什么警示。」 「你现在已经是个很优秀的死灵法师,如果真的有危险,寄宿的死灵不会没有反应,既然你没有收到警示讯号,我想就不用担心了。」 这么安慰着阿雪,我们三人开始找路往下走,而紫罗兰一豹当先,居然还冲在我们的最前头,主动抢向那头暴龙。 我们都放慢动作,预备会有一场激烈的战斗,而为了确保胜算,我希望能够用偷袭的方式抢得先机,但不料那头暴龙忽然狂叫起来,掉头就跑。 我觉得很奇怪,但看到跑在前头的紫罗兰忽然扑倒,阿雪也捂着耳朵蹲在地上,我就醒悟过来,知道定然是有某种频率超高的声波在释放,只有动物能够听得到,所以暴龙和阿雪才会有这等反应。 「阿雪,不能放那头东西跑掉,牠是成吨重的黄金啊,黄金啊1 不顾一切,我催着阿雪快跑,因为只有当阿雪在旁边,我才有把握以战术对付暴龙,如果单单只有我一个人,那唯一的战术就是走为上策,或是拿茅延安、紫罗兰去喂龙,看看那头蠢笨东西会不会因为吃坏肚子而倒下。 我们一行人奔马似的从山上冲下来,直追着那头暴龙的离开足迹,两旁不断倒下的巨大树木,就是最好的路引,当我们经过那头三角龙的血肉残屍时,茅延安好像很惋惜似的想留在旁边,但是给阿雪一拉,他也身不由己地跟着我们一起跑。 「不要啊,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不要成吨的黄金,这一堆八万金币的骨头,给我一只手指头就够了……」 茅延安的惨叫声真是淒厉,但我才不会留给他独自捞好处的机会。再说如果把他独自留在这里,他会遇到什么危险,那倒还罢了,如果我们碰到危险,少了这个紧急用的大型诱饵,那岂不是很不方便吗? 三人一豹就这样在岛上狂奔,路上除了看到一些很奇怪的巨大植物、贝类、虫类生物外,也还看到了其他的原始龙,其中有一种外型类似鸵鸟、奔跑奇速,据说叫做迅猛龙的生物,两三只一起行动,抢在我们前头,一下子就没入林间深处。 (好奇怪啊,这里不太像是只有一两只、一两种的原始龙,照这样子看来,如果存在个几十种原始龙,那都不值得奇怪,可是,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就奇怪了……) 让我觉得怪异的理由是,这些原始龙类体积庞大,食量想必非常惊人,这也是现代的龙与亚龙,往往单只独居,没有群体生活的理由。但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些原始龙类,这么多的物种与个数,是从哪里获得足够食物的?单单这一个小岛,绝对不可能支撑得了这么庞大的生态系。 自从翻过了那座山,这座岛似乎处处都透着玄机,好像有越来越多的秘密,在吸引我们去解开。而当我们随着那些原始龙奔入林中,一股怪异的感觉让我难以解释,林木并不茂密,透过宽大的粗形叶片,阳光可以轻易地洒下来,但我们却一直觉得周围景物越益漆黑,彷彿被什么东西给笼罩住一样。 不知道跑了多久,中途又遇到了多少怪异生物,当我们快要被疲惫给打倒,眼前却突然一亮,再没有半根树木遮蔽视线。 正如我之前所说的,这个岛并不大,被我们这样一轮急奔后,很快就到了海岸边。当我们站在山崖上,往下眺望底下碧波万顷,那种浊浪排空、惊涛裂岸的壮阔景色,真是让人看得胆颤心惊。 东海的气候与地理变化莫测,这点真是超出想像之外,之前我们本已经留心到,虽然岛外的暴风雨还在持续,但这座岛的天气似乎还不错,而从我们这个角度来看,离岛半里范围内,都是晴朗的好天气,但一离开半里海域,整个波涛就无比汹涌,空中雷电霹雳大作,处于最惊险的狂暴风雨中。 正常的天文地理怎会如此?永不休止、永不衰竭的暴风雨,本身就透着古怪,肯定是有什么力量在运作影响,才会造成这种异象,而若这种力量不停止,我们永远不可能凭着血肉之躯闯过狂风暴浪。 「妈的,那头国际大奸狗真是胡说八道,说什么帮我们造船就可以出海,这种情形出海稳死的。」 我气愤地往下踢一脚,踹飞土石出气;侧眼望向旁边,茅延安的面色相形凝重,显然也在担心情形的严峻,但是当气氛极度低靡,趴在最后头的紫罗兰忽然叫了一声。 豹子鬼叫鬼叫,心绪不宁的我没有理会,但身为饲主的阿雪却像是听得懂宠物话语,提醒我来此的本来目的。 「对了,我们是追着那些龙过来的,那些原始物种都到哪里去了?」 如梦初醒,我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但却提不出解答。追到这里,陆地已尽,那么多的原始龙都到哪里去了?岛就这么大,一路上我们都盯得死死的,一直在我们正前方的原始龙类,怎么可能突然消失? 一声吼叫,紫罗兰再次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当我们三个人都因为环境问题而陷入思考困局时,这头纯凭本能动作的野兽,却一再注意到我们所疏漏的地方。 顺着紫罗兰的目光看去,指向海岸边的一处平坦位置,乍看之下,那里并没有什么特别,可是如果仔细去看,那里的颜色有些古怪,流动的海水色泽与周边有差异,更好像有某些光源从水面下透出。 (这个景象……难道是?) 我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所以率先从山崖上下去。这件事并不容易,但靠着随身的大小装备辅助,我们在花了些许功夫,整个身体都被海水弄得湿透后,成功降落到海岸边。 与之前遇到原始龙的情形不同,这次我们一靠近那个怪异海域,阿雪就说死灵群在骚动,对她做着危险的警告。 「果然。大叔,你看看这块发光的海域,照你看,这块海域有多大?」 「有多大?这么小的一块……顶多只有一坪吧,一坪……咦?」 我与茅延安眼中都露出喜色,脑里都想到了莎椰昨晚说过的那个传闻,那座隐藏在一坪海岸线之下的海神宫殿。 「师父,死灵们真的在警告,真的很危险的……」 「贤侄,你怎么说?」 「哈,还用得着说吗?刚刚我就已经说过了,怕危险就别当追迹者,回家倒垃圾拖地吧。」 有意藉此鼓舞大家的士气,我哈哈笑了一声,在阿雪肥翘的雪臀上重拍了一记,朗声道:「勇者无惧,我们直闯海神宫殿,出发吧!」 豪迈笑声中,我冷不防地飞出一脚,把在旁边拍手的茅延安先踢下海去,隔了好一会儿,确认他没有浮起来,海面下确实别有玄机后,才搂过阿雪纤细的玉腰,要一同朝海面跳下。 「师父,等一下,我以前学过,这种时候要说一句神秘咒语,跳下去才会平安。」 「哦?什么咒语。」 「youjump,ijump。」</div> 第五章 一坪海岸 使用魔法方面的常识是,黑魔法师擅长使用诅咒;而为他人施以祝福,那是光明祭师的工作,从这方面导出的结论就是,阿雪的祝福咒语实在有够烂,我甚至怀疑招来了反效果。 作大事总是有风险,找大宝藏也不可能一次就完成,从结果来看,只能说我们自己太过轻忽大意,过于小看了事情的难度。海神的宫殿,确实很有门道,让我们只能远远看一下大门,就踢到了铁板。 从那一坪的海岸线进去后,我们就好像被某种空间魔法给转位,只看见周围闪烁着异样的白绿色光芒,水波荡漾,应该是在水中快速移动,但我们却碰触不到半滴海水。 当那条超越空间的通道结束,我们置身在一片奇异的绿色空间里,前方是远比那座岛屿更为辽阔的空间,但是天空整个白茫茫的一片,像是有海波摆荡,不知道边际,而地上除了有之前见到的那些巨大植物外,各式各样的原始龙类在草原上、树林间活动,还有一些并非龙类,体型却同样巨大的莫名生物,都栖息在这个奇异的空间里。 然而,比起动物园,这里更像一座博物馆,因为每个存在于这空间的生物,都像是标本一样,完全处于静止状态,动也不动一下,或是很缓慢很缓慢地动作,要过好久才能移动一步。 看看这些原始龙类,根本是处于任人宰割的状态,我们本可以为所欲为,但更远方一座金碧辉煌的华丽宫殿,却吸引了我们的视线,让我们改朝那个方向前进。 而后,就是一连串灾难的开始。 我们尝试朝那个宫殿走去,可是走了小半个时辰,那座宫殿却始终与我们相隔大老远,不管从什么方向去绕,都无法靠近,这时候我们当然知道有问题,但也不能就此放弃,即使我们走不过去,可是做点侦查总有帮助吧? 对魔法师而言,施放一些式神或是召唤兽之类的东西,可以很简单地完成侦查,但我不想随便使用凰血牝蜂,又不肯定召唤兽能否传讯给我,所以就由阿雪施法,释放出受她操控的阴灵,朝海神宫殿方向飞去,作简单的侦查。 但是,释放出去的那些阴灵,没飞出多远,就好像撞到了一层无形防禦网,化作一道道青烟,灰化消散,连带施术控制的阿雪都受到波及,头晕目眩,差点就坐倒在地。 那些阴灵都受到阿雪的魔力保护,能够在她的保护下,将那些阴灵瞬间消灭,那一股力量肯定非同小可,而正当阿雪一副快要昏倒的模样,茅延安也束手无策时,前方不远处突然出现金光,然后就是十八个金光闪闪的铜人现身出来。 「这……这是什么东西?」 刀、枪、剑、棒、斧、钺、钩、叉,十八个雄壮高大的铜人,手里拿着不同的兵器,背后则另外有一根操作动作的铜桿连结着,摆明就是某种机关,受到我们的引发后,开始驱逐我们这群不速之客。 这十八铜人当真不是盖的。我不清楚制作原理,但是它们在某种不知名的力量驱动与保护下,通体刀剑难伤,就连理应削铁如泥的百鬼丸,也无法在它们身上砍出一丝裂痕,而手上重兵器的杀伤力更是强得惊人。 阿雪一时之间无法作战,我召唤出的淫兽更是不济,在这些机关铜人的密集攻击下,几样兵器闪电乱打,一下子就把淫兽弄成了一摊碎肉。 知道引动了守护机关,而我们连机关的第一关都过不去,那唯一所能做的事情,就是拼命逃跑了。我曾想过是否要使用新学会的淫精灵,但转念一想,这些罗汉铜人都受到力量保护,形同有护身力量的高手,淫精灵恐怕根本无法渗透入体,更何况即使我能击倒这些机关铜人,后头也还不知道有多少更厉害的东西,犯不着太早暴露底牌。 逃命第一,我们三人一豹再次陷入没命的奔逃当中,可是沿途的机关却连续启动,一座又一座的十八罗汉阵从地下浮现,组成了一个罗汉大阵的阵图,总共一百八十个罗汉铜人追在我们后头,浩浩荡荡,那种声势真是恐怖。 「师父,这边让我来,你们趁现在快点离开。」 不愧是一流的黑魔法师,阿雪终于振作起来,咬紧银牙,催动咒文,在头痛如绞的恶劣状况下作战。不敢使用死灵的她,纯以自身魔力施放各种咒文,承担了这些机关大部分的攻击,连串的阴风、黑光,不住在铜人阵中释放威力,只可惜铜人阵的数目太多,到最后她仍是落在下风,如果不是我与茅延安掉头抢救,她可能就会在铜人乱攻之下,受到重伤。 结果,我们一起被罗汉阵给困住,而我也逼不得已使用了淫精灵,效果一如预期地令人失望,点点红光虽然打倒了一具铜人,但毫无生命、能耐高热的它,却很快地重新站立起来,连同其他的铜人罗汉,杀气腾腾地冲击过来。 阿雪的力量,是我们的最后希望,但是当她紧咬着牙,预备弄破自己的手指,引血施咒时,一具铜人冷不防地从后出现,铜叉险之又险扫过我腰侧,差一点就是肚破肠流的结果。 我的紧急闪避,勉强避过铜人的攻击,但在铜叉扫过我腰侧时,却打中我腰间的皮囊,刹那间爆发出来的黄色光亮无比耀眼,更生出一股莫名大力,狂风暴雷般疾扫出去,把附近的十多具铜人罗汉都给撞倒。 (我放了什么东西在袋子里?) 来不及细想这个问题,趁着罗汉阵出现空隙,我们再度逃跑,因为一旦罗汉阵重新合围,下一次就肯定是九死一生,不会再有这种好狗运了。 暂时闯出了罗汉阵,但我们却分辨不出方向,危急中也来不及找寻来时路,只是朝着有光的地方闯,好不容易找到发光的门,我们一冲进去,却发现情形不对,虽然进入了穿梭空间的通道,但这通道却不像先前来路那样风平浪静,简直就是惊涛骇浪,我们一下子就被吞卷进黑暗的狂暴海流中。 放眼看去,周围的海水漆黑不见五指,这出口似乎是通往某处海底,从那股巨大压力来判断,恐怕是海面下几十尺深的地方,强大压力迫得我们没法呼吸,骨痛欲裂。 为了保命,我只有拼命运起我那修为不深的浅浅真气,在气息耗尽之前,尝试不快不慢地往海面上游去。 阿雪虽然没有护身力量,但是她的魔法应该可以保护她渡过这关,至于不良中年,喜欢随波逐流的他就理所当然去葬身海底吧。 忙乱中,我似乎抓到了某个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一起漂浮到水面上去,在途中,我觉得身体冰寒刺骨,冷得无比难受,脑里只以为这是因为海水的关系,可是渐渐地,我发现衣服虽然还是湿的,但周身却已经没有半滴水,所有海水都被隔绝出一尺之外。 没有海水,那么除了我身上的湿衣服外,这股冷到令人牙齿打颤的寒意,是来自…… 我顺着抓到手的地方往上移,发现是一具很细的纤腰,茅延安不可能有这么细柔的腰;顺着腰再往上摸,两团圆滚滚、肉呼呼的高耸巨乳,让我冰冷的手掌一下子暖和起来,紫罗兰不会有这么丰满的香乳,所以我抱着的躯体,一定是我最疼惜的小徒弟。 隔着单薄的衣衫,我忍不住用掌心捧在雪乳的外缘,即使在冰冷的黑暗中,仍散发馥郁芬芳的温暖,让人只想埋首于其间,享受那股香得醉人的雪乳暖意,忘去身上的冰冷。 海底下太过漆黑,我什么东西都看不见,但是隐约还是可以感觉到,阿雪正在聚精会神使用魔法,操控死灵组成一个护罩,把所有的海水隔绝出去,连庞大海压都被抵销,让我们在这样的情形下缓缓上升。 身上的感觉是如此冰冷,而阿雪温暖的香躯又如此诱人,我心里有一股冲动,很想把手伸进阿雪的衣袍底下,顺着平坦的小腹,直探进她的丝绢亵裤里,看看那层薄绢有没有湿?看看那层湿溽是冰冷的海水?还是温热的蜜浆? 如果能在这种紧张时刻轻探花谷,逗弄阿雪那敏感的娇嫩花蕊,看她婉转娇啼的耻态,一定会是很有趣的事,无奈我脑子还算清醒,知道这种时候不适合拿来调情,否则护罩一破,阿雪不但护不了我,反而还会成为我的负累,那时候想哭就来不及了。 紧紧拥着阿雪,我们在成千死灵结成的护罩包覆下,缓慢上升,不知道过了多久后,压力骤然一轻,赫然已经破出了海面。 「师父,我们出来了……」 「妈的,又掉在海里,快看看我们到底在哪里?」 脸上被水滴洒到的感觉,让我明白海面上正在下雨,不过雨势还不算大,周围风浪也还不到暴风雨的程度,从那一望无际的感觉看来,这里绝对不是那座侏儸纪公园的附近,海神宫殿有着不同空间出口的推测,应该是对的。 那么,我们在哪里? 如果这个出口离海很远,甚至在大海中央,远离陆地千里以外,那我们肯定要当长时间的海上难民,在没粮食、没饮水的情形下,作九死一生的漂流。黑魔法师只是能够操纵不死生物,自己并不是不会死的,人力有时而穷,阿雪的能力虽然一直有进展,但如果真被扔在大海中央,她的魔法与死灵并没有多大作用。 「师、师父,好冷……好冷啊……」 阿雪不停地打着颤,脸色也冻得发白,口中频频呵出白雾。刚才在海神宫殿的连串激战,还有结成死灵障壁从海底漂浮上来,这些施法已经耗去了她的大半力量,现在正处于最虚弱的时候。 更糟糕的是,在我们浮上海面的瞬间,死灵护罩解体,千百阴魂在水面上流窜,这些死灵本是至阴至寒之物,大量与水面接触后,附近的海水温度急降,甚至漂浮着一块又一块的浮冰,别说是阿雪,就连我都冷得猛打哆嗦。 「师父……那句安全咒语……是不是念错了啊……为什么我们现在……」 「知道念错就别想那么多了,干……有够冷……你、你下次念平安咒语之前,记得一定要……一定要查一查……上次念这句咒语的人怎么了……」 身上奇寒彻骨,我的牙关不住摩擦发抖;看着阿雪苍白的容颜,我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好看不到哪去,但尽管海水冰冷,片片浮冰在附近飘移,紧拥着阿雪丰满娇躯的我,却还是忍不住露出笑意,彷彿沦落成这处境不是什么苦差事。 假如再多泡上个把时辰,我会露出什么表情就很费猜疑了,但是就在我和阿雪浮上水面不久后,一阵水流冲击与人声,让我们意识到有船只靠近,便用尽身上所有力气呼救。 我期望船上的人能够听到呼救声,但寒冷之下,我和阿雪的体力太过衰弱,只能发出彼此听得见的细鸣声,眼看那相距老远的不明船只逐渐离去,我只恨自己身上没有带哨子一类的传声道具。 「可恶啊,如果……如果有个哨子就好了……」 我的悔恨话语似乎让阿雪想起什么,她蓦地俏美一笑,用她早就冻得发紫的樱唇,闪电在我面颊上印下一记冰寒亲吻,跟着就好像用体内的残余魔力,施放了什么咒语。 「呜呜呜呜呜呜呜~~~~~~~」 之后发出来的那一声淒厉惨叫,彷彿万千怨魂齐声惨嚎,发出濒死前的最终嚎叫,悲鸣中的怨毒、悲惨、恨意、不甘,像是把人间所有负面情感一次倾泄出来,如果有哪个神智正常的人近距离听了,肯定会当场疯掉。 ……我实在是想不到,原来死灵还可以这么操控的。 总之,我和阿雪在施法后,就立刻沉到水底暂避一下,当我们再次浮上水面,那艘船已经掉转头回来,并且垂下钩索,让我和阿雪可以上到船上。 进入东海地区后,第二次从海难逃生,这算是幸运,还是不幸呢?如果这样仍算承蒙幸运女神眷顾,那么,某个不良中年一定与幸运女神有奸情,因为当我和阿雪上了船,第一眼看到的,除了努力拉我们上来的水手外,就是已经换好乾净衣服,正在向我们挥手的茅延安,连紫罗兰都站在他旁边往下看。 「浑蛋!你为什么没有死?」 被一下子扑上去的我揪住衣领痛问,茅延安有些尴尬地回答。 「……呃,贤侄,你这一句也未免问得太明显了吧?起码你也该做做样子,问我为什么能从海底逃生,不必一开口就表明你的心里企图吧?」—— 这艘船没有鱼腥味,船舱中堆满货物,看来是一艘做生意的货船,而不是客船或渔船,水手对我们很是客气,先送来热汤,然后又送来毯子,让我们得到充分休息。 茅延安说,他从那个出口一出来,就是直接漂浮在海面上,而紫罗兰也漂浮在他旁边,两个生物载浮载沉,快要冻死溺毙的时候,一艘船从旁边经过,听见了他们的呼救,便把他们从海里给救上船来。 「救你?我不相信?这些粗鲁汉子有那么好心?」 人刚刚受到救助的时候,都会对所受到的一切充满感激,不过只要一冷静下来,我所深信的性恶论就重回理智,开始对所遭遇到的一切表示质疑。 「外头那些水手看上去一个个凶神恶煞,长得像是海盗一样,他们会对你有那么好心,不洗劫你,还给你热汤?你茅延安的面子有那么大?」 「我的面子没有,不过别人的面子有啊,自从莱恩遇刺以后,大批义勇之士来东海参加抗暴军,那么多从来没游过泳的人一下到海边,你以为我们是第一批迷路的吗?李元帅那边早就向各路船只作过委託,如果遇到迷途的抗暴义士,就烦请各路船只把人送去会合。」 原来是画眉……华梅她有过安排,这样倒是可以理解,在东海上讨饭吃的各路人马,有谁可以不看黑龙会、反抗军这两边脸色的?海面虽广,船只仍会偶然相遇,如果恰好对方人多势众,算起旧帐来,整个船被人一次屠杀精光,放火烧掉,根本都没人知道,所以对于黑龙会的命令、反抗军的请託,各路船只都会顺手协助……只要那边的命令没有和这边的请託相冲突…… 我沉吟不语,想了一下之后,问问茅延安是否知道这艘船是哪路人马。 「有差别吗?说了人名你也不知道。」 这倒是实话,东海的势力以黑龙会、反抗军为两强,但其余还是有些游离在两强之间的小组织,两边讨好,这些小组织我过去没听过,现在当然也不会知道,但茅延安还是告诉我,这艘船的幕后老闆,是东海地区最大的走私大王,「海商王」丹罗。维斯德。 这艘船与水手都是他的手下,平时专门走私货物到沿海地方,也会帮黑龙会与反抗军採办货物,有些时候还会从海外买来军火,财源滚滚而来,身价也就水涨船高,据说他的住所就是一艘铁甲大船,厚厚的半呎钢板,寻常的火炮羽箭根本伤不了,上头有先进的武装,机动速度又快,可以抵抗所有海盗;而船舱里头的豪华陈设,犹如皇宫一番,是东海上的传奇。 这样的奢华,当然是让我贪念狂炽,但是我更感兴趣的一点,却是这位海商王有能力与异大陆做生意。这是很不容易的事,如果他的商船能够航行到海外,那么或许也会到那位无名和尚的故乡去吧?那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呢。 「对了,还有一件事,那座公园岛原来也是东海上的传奇之一,真想不到啊。」 彷彿是个称职的包打听,茅延安告诉我他所探听到的内容。当我们在岛上往外看的时候,只发现岛的周围被惊涛骇浪所包围,寻常人难以出入,而茅延安向船上这些水手探听的结果,则是谣传在东海某处有个地方,终年雷霆霹雳、狂风巨浪不息,而在混乱海流、坚硬暗礁的环绕中,存在着一座古老岛屿,上头栖息着巨大的怪兽,因为没法离岛,只能发出愤怒的嚎叫。 曾经有幸运者历经九死一生的风险后登上海岛,但却被岛上的怪兽给活活吞食,他的几名同夥不敢上岸,目睹这幕惨剧后开船逃跑,最后只有一名生还者随着船只残骸被人发现,公园岛的名字也因此不胫而走。 「公园岛在本地水手的眼中,是个不祥的诅咒之名,所以大家注意一下,可别泄漏我们来自公园岛的这个秘密喔。」 这是废话,就算茅延安不说,我也不会对任何人提起,因为一说到公园岛,就可能泄漏一坪海岸线的秘密,这是我们冒着生命危险探出的情报,怎么能随便给别人知道? 不过,远的不提,现在搭上了这艘船,脱离受困孤岛的命运,航向正确的道路,最迟几天之后,我们就可以抵达反抗军的阵营,整个行程虽然被耽搁了些时间,但总算是可以成功抵达目的地了。 虽然一抵达东海就遇到海难,可是能够因此发现传说中的一坪海岸线,这该说是幸运吗?入宝山而空手回,我是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好幸运的,而且,一坪海岸线的出入口变化无定,这次的出口根本在海底,如果要回那座公园岛去,还得再碰上巨头龙一次,再从海难中侥倖生存,漂流到公园岛去……想想这根本不可能,就算知道那个入口的秘密,对我们也没有半分用处,这只是一个无用的情报。 但想到在那奇异空间里的遭遇,我忽然想起,是我腰间皮囊里的某个东西,帮助我们脱险出来,而我并没有在那个皮囊里放什么东西,唯一比较特别的,就是当初菲妮克丝给我的戒指,还有……那枚黄晶石! 那是我从那位无名和尚手中所得到的东西,虽然我到现在还不清楚他的姓名,不过,这枚黄晶石是法米特?穆?卡休的遗物,绝对错不了,当我在过去时空与水都十虎作战时,这枚黄晶石曾帮我大幅提昇淫术魔法的威力,但由于异变魔蛛的追杀,我不得不把这枚晶石给破坏。 在那之后,裂开一道大缝的黄晶石,就少掉了本来的剔透光彩,变成一颗不起眼的土黄色石头,我私下几次尝试,对淫术魔法也不再有增幅作用,我觉得遗憾,但也不敢把这重要东西弃置,就随身放在行囊里头。 (糟糕,那些铜人出手这么重,就算是岩石都给打烂了,晶石放在皮囊里头,该不会成为一摊碎渣了吧?) 想到这一点,我开始着急起来,不过又不好在茅延安面前看这些东西,所以就找个理由,把茅延安给弄出门去,又让紫罗兰当看门狗似的守住门口,确认没人窥看后,就急忙打开皮囊,确认里头的情形。 「糟糕!怎么碎成这样了?」 打开皮囊一看,本就有裂痕的黄晶石,几乎裂成两半了,这么重度的毁损,不管这块宝石原本有些什么异能,现在也都彻底完蛋了。我拿起几乎裂成两半的黄晶石,唉声叹气,又是不舍,又是懊悔,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如果我没把黄晶石放入皮囊,为我挡了那一下,我肯定已经被铜叉穿腰,死于非命。 「唉,辛苦你啦,为我挡了那一下……」 我感叹着,伸手摸摸破裂的晶石,突然心头一震,从那个破裂的缝口,我好像看到某些东西,一些很像是文字或符号之类的图形。 提过旁边的油灯,我仔细端详手中的黄色晶石,赫然发现里头确实写着一些东西,不只是断口,甚至整个晶石内部都写着这种奇形符文,每个图形与字体都很小,蝇头般的小字纹,就算我运足目力去看,也看不到什么东西,没有破裂之前整个晶石被一层昏黄光泽覆盖,更不可能看得见。 有了这个发现,我整个精神都振奋起来,想到自己终于破解了这件宝物的秘密,那个欣喜真是难以形容,只不过这份欣喜很快就被浇了冷水,经过一段时间的研究,我气馁地承认,除非我有一双超越人类的眼睛,否则根本就没法看出这些小字纹到底写了什么。 (一样不能使用的宝物,根本就是废物……奇怪,那法米特留下这东西是干什么用?他也是人类,这么小的字体,他也是看不清楚的,难道魔法强的人眼睛也强得像兽人吗?) 想到魔法这个关键,我登时记起了一件事。在离开萨拉逃往东海的路上,我曾偷偷进入几个比较大的图书馆,在里头调阅资料,查阅和这块黄晶石有关的东西。 里头虽然没有查到任何与法米特有直接相关的资料,但是从黄晶石的一些使用特徵上,我自己得到了一个结论,这枚黄晶石并不是什么宝石,它甚至不是石头,而是一种纯能量的结晶体,一种被光之神宫称作舍利子的东西。 这么小的字与图形,就算是绝顶巧匠也不容易刻,更何况整个球体内部刻得密密麻麻,这根本是连下刀都有问题的地方,说是以人力完成,实在难以致信。 那么,假如说整个晶石是魔力结晶体,而内部符文又是魔力具像化的成果,要触发它反应的做法就是…… 我心念一动,开始蓄力,作着发射淫气弹的准备,但是黄晶石没有任何反应,这一如我的计算,而我接着开始使用淫术魔法,当淫欲结界的粉红薄雾缓缓降下,晶石也开始发出澄亮黄光,有了反应。 「成功了。」 我接着召唤出淫虫,不敢一次叫太多,只有十来只的份量,让这些淫虫爬到晶石上头。 就这样,我反覆尝试,但无论我用什么方法,晶石虽然有反应,但那种光亮却极其微弱,乍明乍灭,怎么看都不像是即将有反应。方法应该是对了,问题是强度不够,那我应该怎么做?召唤出更强的淫精灵、淫虫,还是直接召唤地狱淫神来刺激?方法真的是这样吗? 为着这个问题,我苦思不休,明明看到一个大宝库在眼前,金光闪闪,但我却找不到开启它的钥匙,焦躁之下,心里真是又急又气。 正自恼怒,忽然一双柔软的雪臂缠上我脖子,当温暖的女性胴体贴靠过来,一声黏腻得可以渗出蜜汁的甜美叫唤,也在我耳边柔柔响起。 「师父……人家的身体好热……」</div> 第六章误上贼船 软语呢喃,吐气还带着浓郁的甜香,幽幽地飘进鼻端,一下子就让我有了最原始的欲望反应。 (啊,糟糕,刚才忘记阿雪在旁边睡觉,乱放淫欲结界,现在有反应了。) 除此之外,今天阿雪在海神宫殿中,几乎一个人承担下所有攻击,大量使用黑魔法的结果,她特殊体质所带来的困扰也该开始出现了。 果然,我才一转过头去,就从那双高耸酥胸上闻到熟悉的香气,尽管还隔着一层衣衫,但被阿雪的体热一蒸,更是芬芳馥郁,中人欲醉。 「怎么了?阿雪,你不舒服吗?」 我伸手捧托起圆硕的雪乳,用最有力的拇指绕着外缘推挤,口中却明知故问地调笑,没过多少时间,早已鼓涨着奶水的乳房,就像是熟透的桃子,迅速渗出温热液体,打湿了胸口的衣衫。 「师父……别、别玩弄人家嘛……人家真的好不舒服……」 「好好好,你真麻烦,又要师父帮你,又要师父别玩弄你。」 嘴里说话,我慢条斯理地解开阿雪胸口的系绳,把衣衫往旁边一拉开,一双雪白肥硕的乳瓜,立刻活跳跳地蹦在我眼前,满溢的琼浆玉液,正在白嫩无瑕的乳肉上淌出痕迹。 「哎呀,浪费掉就可惜了,啧啧。」 心里一急,我连忙凑上前,张嘴往阿雪丰满的胸部咬去,把整个乳蕾含到口中,不住用力吮吸。 「啊……师父……多吸一点……人家涨得好难受……」 受着欲火煎熬,阿雪的乳汁已经积蓄了一段时间,一双肥白雪乳都涨得浑圆,只有任我对她粗鲁需索,缓慢释放她胸前的抑郁,用牙齿轻咬住娇嫩乳晕,强力吸吮,舌头不老实的拨弄着rǔ头。 胸口舒畅的轻松,加上被刺激的快感,如电流一般走遍全身的每个角落,阿雪忍不住发出阵阵呻吟,身体也一阵阵的颤抖。 「我……好热,身体像是要烧起来了……好难受……师父……」 在阿雪高亢的呻吟中,我继续用手揉弄着她高耸的酥胸,偶尔在乳蕾上咬下一口,让怀中的女体颤抖一下,香甜的奶水加速流出。胸部泌乳的刺激直通子宫,阿雪的肉体变得十分敏感,一直昏昏沉沉,处在高潮的边缘,而我更是恣意逗弄,欣赏那欲生欲死的表情,却不让她真箇销魂。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把一双巨乳中的香盈奶水吸去大半,阿雪的负担大为纾解后,我觉得这样的挑逗已经足够,阿雪应该已经如往常那样湿润,可以承担我的进入后,我就将她抱回床上,预备开始下一轮的欢好。 可是,当我把阿雪抱回床上,却惊觉她不但胴体若酥,整个身体的体温还热得烫手,尤其是额头,就算是正在作着激情动作,也不该烫成这样。我呆了一下,再一摸摸,这才惊觉到她哪是情动,根本就是发高烧了。 想想这也是,今天一整天,她连场苦战,阴魂被灭的牵连、豁尽魔力作战的辛苦、战斗的惊吓,还在冰冷的海水里泡那么久,又透支体力结成死灵护罩,连番消耗下来,她一个女儿家怎么吃得消?只不过是她平常都给我们活泼健康的印象,所以居然连我也没发现,她已经发烧生病了。 (真是惭愧,我太过忽略她了。) 忽略了就要补救,我没有把茅延安找来,因为他如果来这里大惊小怪,只会惊扰到病人,没有任何实质好处。作为一个跑路在外的旅行者,阿雪和我身上都有带一些急救药品,虽然都在海水里泡了一段时间,可是我们事先作过防水措施,那些药粉并没有流掉。 我匆匆倒了水,给阿雪吃了药,意识不清的她很快就开始出汗,沾湿了整个衣衫。 发烧的病人不可以穿湿衣服,所以我义无反顾地帮她宽衣解带,把一身被汗打湿的裙衫给褪除下来。在整个过程中,我小心翼翼关紧门窗,生怕阿雪被吹到一点寒风,而她那有如纯洁白玉雕塑出来的雪嫩胴体,不住向我散发诱惑,好几次我都险些丧失理智。 (忍住,要忍住,不可以作杀鸡取卵的事啊。) 取过一条毛巾,我仔细地帮阿雪擦拭身体,用毛巾缓缓擦拭她吹弹可破的白嫩肌肤,当我强忍欲火,把毛巾擦过她浑圆肥硕的乳瓜,看着乳房在压力下抖荡变形的性感模样,我差点就忍不住扑上去,把这名列四大天女之一的至美女体痛快玩弄。 不过,那张彷彿孩童般纯真的天使睡脸,恰巧压抑了我的邪念,让我强忍着继续擦拭,抹乾她湿湿的兽毛,越过小腹,又来到那弹力十足的肥白肉臀。 结果,我几乎是额头冒青筋这样的忍下去,才把擦拭的工作完成。最后,当我为她盖好被子,阿雪挂着甜甜的笑容熟睡,我也累得趴在她床沿,一下子就睡着了,不过耻辱的是……我并不是因为定力够强才忍住,而是冬雪天女的诱惑力实在太大,我中途已经射了一炮在裤裆里……—— 「唔,天亮啦。」 从睡梦中清醒,我察觉到自己的疲劳,几乎浑身每一根骨头都在疼痛,说起来昨天的连场激战中,我劳心劳力的程度不比阿雪轻松,她都发烧病倒,我却还撑得住,这到底是因为我身子壮?还是因为昨晚我痛饮了阿雪的琼浆妙乳,大有助益,所以才没倒下呢? 「师父,早安。」 仍然躺在我面前的阿雪轻声道早,看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里,蕴含着满溢的喜悦笑意,显然对於我昨晚没有侵犯、打扰她,却在旁边照顾了她一夜的行为感到欢喜。 「看什么?一醒来就发骚吗?快点起来工作,去找个地方作早饭,然后再打一盆水来给我洗脚,然后早饭时你再用嘴帮我……」 被那温暖的眼神看得发窘,我恼羞成怒,大声斥责起来,但看见她已经退烧康复,心里却有点欢喜。 不想一直呆在舱房里,我推门出去,一开门紫罗兰就冲了进来,疾风似的将阿雪一下扑倒,然后就又是一连串耳熟的欢喜嘻笑声,真是两头无聊又无谓的雌性动物。 我独自上到甲板,看见这艘船的主帆正迎着风饱满张开,平稳而快速地前进,空中看不见半片云朵,只有几只海鸥在振翅飞翔,整个天气好得令人惊喜,尤其是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驱走了几分倦意,相较於昨晚落海遇难的情形,现在真是恍如隔世。 湛蓝的海面,延伸向遥远的海天相连,偶尔会看到远处白浪掀破,水花激溅,几头海豚翻越出水面,又以漂亮的姿势沉下去,在平静无波的外表下,深藏着旺盛的生命力,确实让人有股冲动,也想停船跳下去,在这片清澈的蓝色海洋中畅涌。 如果说大海是一名拥有多种面貌的神秘美人,那么我们现在所目睹的,或许就是她心情极好的一面吧,虽然来到东海才没有几天,但我却已经有深刻体会。 仰望天空,看见海鸥群越飞越远,我不期然地想到两个同样拥有翅膀的熟人,羽霓、羽虹。 她们两姊妹在东海不晓得过得怎么样?一心要维持公理、正义的她们,在大地上就已经是成名的巡捕,现在来到这块没公理也没正义的地方,她们是因为有抓不完的坏人而狂喜?还是会为了这世界的腐败而伤心? 马上就要碰到面了,想起来还真是有些不安呢,不晓得见到面以后,会是怎样的一个情形?看心灯居士的反应,羽虹并没有把被我奸污、监禁的事情说出去,说不定连她姊姊都不知情,如果当真是这样,或许我的处境还不算坏。 但光是推测太危险了,要证实这一点,就必须多多观察,如此说来,我这一次不应该直接现身,而是…… 站在甲板上思索,我转过头,刚好看到一艘帆船从远方驶来,两面大帆的中形船只,船身漆得油亮,看起来蛮华丽的,看甲板上行人的穿着,这似乎是一艘客船,而且还多数都是商旅,正站在甲板上悠闲地眺望着海面,欣赏蓝天碧海的辽阔风光。 随着两艘船距离的拉近,船上的人似乎也看到我们,热切地对我们挥手致意,还有些热情一点的,对我们喊着问候祝福的话语。 「喂,朋友,你们好吗?」 「喂,祝你们一路顺风。」 「喂~~你们好,你们这群狗娘养的,干你祖宗十八代。」 没有什么特别意思,只不过看他们一个个穿得光鲜亮丽、衣衫笔挺的有钱样子,我这贫穷流亡者的一点小小忌妒而已。看他们被我髒话问候以后,气得吹鬍子瞪眼睛的模样,感觉有点爽,反正这里是海上不是陆地,就算有人气急败坏,总不会就为了一句髒话,跳海过来揍我一顿吧? 不过,事实发展似乎与我想像中的不同,彷彿有意要与我作对一样,在我喊完那句话以后,我们的船忽然转了方向,迅速朝那艘商船靠近,速度很快,在我发楞的短短时间里,船上旅客的面孔已经清晰可见,我甚至看见几个年轻人在摩拳擦掌,预备要有所动作。 (不会吧?存心和我作对?) 真的要发生冲突,我当然也不怕,那些不过是平凡百姓而已,召唤几只淫虫出来,就可以搞得天翻地覆,不过在这种地方惹出事来,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 我的担心,在下一刻朝着另一个方向发展,那些对着我冷笑的人们,突然之间转变了脸色,非常惊恐地朝我们这边看过来,我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只见到我们主帆的旗桿顶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昇上了一面绘着骷髅的黑旗,而只要有读过童书,我想就算是白癡都知道那代表什么。 碰! 一声巨响后,我们的船与对方横着相碰,而大批早就蓄势待发的水手……现在该说是海贼了,他们像是扑羊恶虎般抛出缆绳、勾锁,熟练地摆荡过去,登上对方船只,脚还没踏上船板,手里的钢刀已经挥出去,勾出一道道灿烂的血线。 早就听说海盗都很会玩刀子,那种以灵巧迅捷为主的刀术,和大砍大杀的寻常刀法不同,与其说是使刀,不如说是玩刀子,在近乎耍弄杂技的手法间,切割敌人要害,这一点我现在亲眼目睹了,不过…… 我们坐的这一艘……是海盗船? 就算是误上贼船,这个贼也未免太凶狠了吧? 我正迟疑着该怎么处理,旁边舱门一开,茅延安莽莽撞撞地冲出来,满嘴嚷问着发生了什么事,正好被我一把扯过,压在门板上。 「喂,大叔,怎么这艘船忽然变成海盗船了?」 「哪有忽然?它本来就是海盗船,你自己也说这些水手看来凶神恶煞,像是海盗一样的,现在他们拿起刀子抢劫,这不是很合理吗?你很高兴自己料事如神吧?」 「他们不是什么海商王丹罗的手下吗?」 「财团这种东西都是多角化经营的,为了保护商船,就要有武装船队,武装船队规模大了,就开始抢劫赚外快,你要叫海商王可以,叫海贼王也可以,财团嘛,不就是这么一回事?」 「但你昨天不是说……」 「什么昨天?我昨天糊里糊涂就被救上来,水里头冷得要死,哪管他是什么船,幽灵船我都照上。一上船以后,马上被十几个人用刀抵着脖子,逼我把身上所有值钱货都交出来,还要我脱光衣服以后再跳海下去,如果不是紫罗兰喷火抵抗,加上我说服了他们,这些海盗怎么会把我们待为上宾?还老老实实连你们也一起救?」 「哦?你和他们说了什么?」 「呃,我说,我们是去参加反抗军的,其中又有人是黄金提督李华梅的好朋友,所以……他们就改变了态度……」 「说老实话!」 「别……别那么凶,其实我也很老实,我只是说,我们这里面有人是李华梅的姘头,男女双方恋奸情热,千里迢迢来相会,请他们行方便,别阻挡了一段淫乱好姻缘……这些海贼终日航海,生活苦闷得要死,别说是母猪,连海鸥都想抓下来干,整船人全都是色中饿鬼,听到是这种理由,又看我说得情真意切,就对我们客客气气了。」 「哦?他们还真是一群淫乱的好心人啊。」 阴沉着表情说话,我略为思索了一下,确定从来没把与华梅的交往告诉过茅延安,但是阿雪那边或许会流出什么情报来,被这老奸巨猾的不良中年给掌握到,那就很难说了。 现在不是纯粹讨论这些东西的时候,海盗们在隔壁船上烧杀掳掠,只听见哀嚎声惨烈响起,喷溅起来的血花,在炽盛火光中格外刺眼,看来这些海贼下手颇重,而敌船上的反抗也相当激烈……那我现在该作什么抉择呢? 挺身而出,制止眼前这场没人性、没有正义的抢劫吗?神经病,这可不是逞匹夫之勇的时候,即使我奋起神威,召唤淫精灵和淫兽,把这些海贼都杀了,那又对我有什么好处?谁开船带我去反抗军营地? 况且,我对那些素昧平生的商旅也没什么好感,自己之所以没有当海盗,只不过因为我没有船、也没有手下,不然我可能第一个就冲上去了。 既然如此,我该选择的方向就很清楚了。袖手旁观?不不不,那是在局势未明、需要明哲保身的时候才这么做,现在摆明就是两边对着廝杀,我的能力足以全身而退,那还不趁机混水摸鱼,捞一票好处? 主意一定,我就要茅延安回到舱房去,和紫罗兰一起看好阿雪,别到处乱跑,让阿雪保护他们两人,免得刀光剑影误伤了人。这当然只是牵制他们行动的藉口,省得阿雪跑出船舱,看到外头这些画面后悲愤起来,学霓虹那样发正义春,那场面就麻烦了。 (她是死灵法师,外头有这么多人流血、丧命,一定感觉得到,不过放大叔去牵制她,应该是可以让她出不来的。) 趁着兵荒马乱,没人注意,我也拉过一根勾锁飞到对船去,降落时刚好看到一个人满身是血冲了出来,似乎要向我求救,而我也很恰巧地认出来,他是刚才对我摩拳擦掌的一份子,心里冷笑,正想要学海盗那样贴身给他一击,无奈降落技术太烂,双腿居然撞踢在他胸口,只听得连串骨碎声音,这个倒楣的不幸者已经毙命。 「抱歉,拉绳荡飞的技术不好,下次一定改进……」 口中简略地道歉,我不忘从他怀中掏出钱包,还有一只黄金打造的挂錶,加起来该有个不错的数目,不无小补。我把东西收进怀里,小心地往前跑,路上还顺手从一个倒地的死屍腰间捡了把刀,可惜没有搜到钱包。 强奸犯、诈欺犯、刽子手、强盗,我都已经不知道干过多少次,但有生以来第一次,我初尝海盗经验,很希望老天给我这新手一点好运,能够捞个盘满钵满的好成绩。 或许是存心不留活口,海贼们的下手毫不留情,我沿途看见的屍体,身上致命刀伤都不只一处,有些甚至被砍成好几块,这点让我确定,海贼们恐怕有洗劫后烧船的企图,只要动作够快,趁着附近海域没船经过,快快作案完毕,整艘船放火烧掉,这么一艘船在茫茫大海上失踪,谁知道是遇到风浪还是被洗劫? (妈的,这么胡搞乱搞,冤死在这片海域上的人一定不少,难怪会有幽灵船传说。) 这样的全面性洗劫,除了男人倒楣,女人自然也遭殃,只不过比起她们倒楣的亲友,她们死前还受到更多的苦楚。 「啊~~~~!」 一声尖叫,跟着就是一个女人试图跑出来。似乎是个金发碧眼、丰乳肥臀的妇人,有些年纪了,但却保养得不错,被撕裂的衣衫底下,肌肤像是牛奶一般白皙柔嫩;略为有些松弛的乳房,激烈而妖艳的摆荡;被扯裂出一条大缝的衬裙,一双穿着黑色长袜的玉腿露了出来,在被拉扯回去的时候,裸露出的肥臀呈现诱人春光;大腿上没看见秽迹,似乎还保有着贞操。 不过,那也只是暂时的而已。 随着整个人被拉进去,她那张被惊恐泪水弄花化妆的面孔,依稀还在我眼前闪逝,而一声很尖锐的淒厉哭嚎,已经传入我的耳内,那声音很熟悉,就是女性受到凌辱时的悲叫哭泣声。 我特别从门口看进去,三具不着寸缕的白嫩胴体,被五六个黝黑的海盗给包围,正在轮流奸淫着,刚才我看到的那个中年妇人是其中之一,而强奸她的那名海盗并不是人类,看到我还很大方地打招呼,要我这贵客进去和他一起享受。 这些凶恶的海盗如此大方,还真使我受宠若惊,而这也让我更找不到理由与这些海盗作对。不过,和一堆男人一起搞女人,这从来就不是我的嗜好,所以我很客气地婉拒了邀请,还顺手把门关上,不让里头的声音吵到路过行人。 之后的情形并没有什么特别,我来得太晚,只能够捡捡钱包,找些零碎金银,虽然有海盗看到我的动作,却不是很在意,因为他们的目标,是这艘船所载运的货物,至於我捡的那些钱包,不过是九牛一毛,他们索性送给我当礼物。 惨烈的廝杀声音,慢慢停了下来,海盗们在付出一定损失后,把所有的抵抗者杀戮殆尽,我在船舱中连逛了几个地方,到处都看到鲜血、屍首、折断的刀剑,还有仍在燃烧的火焰,恰好一名海盗经过,告诉我说他们快要放火烧船,要我和他一起上去。 我当然没有意见,心里则是很好奇,茅延安对这些海盗的胡说八道,一定远比他向我坦承的更为夸张,不然这些凶暴的海盗怎会对我如此客气?甚至没有一个人敢对阿雪有非分之想。 (真是古怪,等一下一定要再问问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离开船舱途中,海盗们告诉我,船长正在处决顽强的俘虏,照海盗们的规矩,把强硬反抗的俘虏一一杀死,本来依照往例,是要先引来鲨鱼,然后逼俘虏跳海的,不过现在时间紧迫,就不来这一套,直接宰人处决了。 上了甲板,我恰好就见到一丝血线飘溅扬空,画出一道灿烂的朱虹,而被割断喉管的那具屍首,倒在周围五具东倒西歪的屍首堆中,分外显示着生命的弱孝命运的残酷。 下手处决掉这些船员、统帅着这群海盗的船长,到底生得什么模样,这点我很好奇。凝神望去,刺眼的阳光笼罩着整片海洋,在望无边际的蔚蓝海面上,只见一个艳丽性感的女子站在船头,一头波浪状的红发从额头向后梳,用布条在脑后束成一串马尾,被海风吹得飞扬飘荡,让人为之眼前一亮。 及膝的长皮靴,托衬出大腿的修长,靴上一排金属扣环,在阳光下映射出耀眼的光芒;往上看去,在雪白均匀的大腿上方,是一件短到不能再短的皮革短裤,仅仅只能包裹住那对浑圆的臀部,而在大腿根部的裤脚刻意剪成鬚状,在摇晃鬚线下的雪嫩肌肤,使我格外注意到那双玉腿的修长,形状姣好得丝毫不逊於羽族美人的得意长腿。 上身的穿着,是丝质的白色衬衫;也不知道是有意或无意,衣上的纽扣并未扣上,在胸前敞开的衣襟里,露出诱人的深沟,从侧面斜望过去,更是隐约可见浑圆雪白的乳球;单薄的衬衫布料,遮掩不住双峰的突起,在胸前紧绷的白衬衫上,现出两粒小点,而白色衬衫仅在下摆打个结,露出平坦小腹上性感的肚脐。 如水蛇般的细腰旁,系带着披满钻石的宝剑剑鞘;一只看不出做过任何粗活的白嫩小手,正牢牢握着黄金剑柄,而雪亮剑刃的末端,沾有死者怨气的鲜红赤血,随着剑尖的倾斜,点点滴滴落在甲板上,为这一幕美人艳色增添了血腥的註解。 我凝望着这一幕景象,却没法说出半句话,这名下手狠辣的女船长,无疑给了我一个强烈的震惊。 修长窈窕的如玉美腿,裸露在皮裤上方的水蛇纤腰,呼之欲出的白嫩乳沟,这三样火辣辣的性感焦点,所给我的震撼,都不如那张艳丽如夏花的面容为甚,浓艳的胭脂抹妆,鲜红的丰唇吐露着媚惑,一头狂野的火焰红发,足以人们心里发热,要一直看到她手中长剑的点点鲜血,才让人注意到她美艳之下的危险、杀机,还有邪恶。 而我无疑对这样的女人,对这个女人,非常熟悉。 「菲、菲妮克丝?」 「咦?朋友,你认识我们船长啊?」 「她……她是你们船长?」 「是啊,她就是我们小鹰号的船长,菲妮克丝?巴巴索拉三世,是丹罗大老闆的义女,一直带领我们工作,很少离开东海的,你怎么有机会认识她?」 水手的话,让我感到极度困惑,难道世上有人长得如此相像,而我真的认错了人? 不,这不可能,我不会在这种地方认错,更何况相貌或许会相像,但是那神韵、那浓妆艳抹的打扮风格,却绝对没有可能再多第二家分号。 那么,难道菲妮克丝如此神通广大,还渗透进海商王的组织,当了大首领的义女? 这也不可能,因为海贼说她很少离开东海,但我所知道的菲妮克丝,简直无所不在,而更重要的一点是,昨晚我们被救上来的时候,我远远看过船长的背影,那是个魁梧的男人,可不是眼前这个艳丽俏女郎。 既然如此,一切就很清楚了……我从来都不知道,这个女恶魔有如此神通,能够以洗脑的模式,操纵一大群人的记忆,为自己迅速创造一个假身分。 彷彿印证了我的猜想,当我把这些关节全都想通,菲妮克丝很俐落地收起了长剑,长靴踏着响亮的大步,朝我这边走过来。 「呃,你……」 我只来得及说一个字,菲妮克丝闪电出手,一下子就把我拉抱过去,贴靠在她没扣钮扣的胸前,让那高耸浑圆的雪乳,隔着衣衫与我的面颊亲热,而一声悄悄细语也在耳边响起。 「帅哥哥,都到这里来了,要不要和人家一起度个狂欢的夏日假期啊?」 没有错,这就是我所熟知的小恶魔,菲妮克丝。</div> 第七章 海上春情 一场掠劫之后,收拾残局是花了点功夫。我这边还好,把荷包随便收了收,算一算总共有多少进帐就成,反而是阿雪那边,面对她让我有一点心虚。 不过,所谓的善解人意与体贴,就是在这种时候表现出来,我回到船舱的时候,阿雪只是摇着尾巴,笑嘻嘻地看着我,给我倒茶、递毛巾,就像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过的事情。 但是我知道她不可能没有察觉,死灵法师所操控的大批死灵,就是他们最好的探子,事情又不是发生在千里之外,不过短短的几十尺范围,为了血腥而骚动的死灵群早就把事情回报给她了。 「嗯,早上……」 我轻咳一声,预备要解释早上的情形,阿雪却说手巾髒了,她要拿去洗,忙着切换话题。看到她这样的反应,我想我明白了,这或许就是阿雪的表示,是她所作的妥协。 阿雪应该是知道一切的,但她如果要每件事情都去深究,就只会造成我们两人的分裂。我想她心里很清楚,不管怎么样,我的作风不会因为她而改变,所以如果还想跟在我身边,和我一起旅行,那么就只能由她来妥协,去习惯、忍受一些她所不喜欢的事。 我在一步步把阿雪推向黑魔法师的同时,也曾经担心过,随着她的力量越来越强,我与她迟早要面对一些问题,毕竟,失去了记忆的天河雪琼,只是天真善良,但绝对不是一个蠢蛋,有些每天都在作的事情,我不可能一直瞒过她。 现在这样……很好,阿雪以这样的形式,处理了我们之间的矛盾,对我来说是一件好事。 阿雪这边就此解决,但是菲妮克丝那边好像在和海盗们谈些什么掠夺计划,一时间没空与我说话,我就待在房间里头,继续思索着黄晶石蕴含的秘密。 一整个白天,完全没有任何进展,我尝试不出什么特别东西,从黄晶石的反应,我相信自己即使召唤淫兽、地狱淫神,都不会有什么突破,对此深感懊恼。 当天空的颜色越来越深,我让阿雪在床舱里待着,自己则去面对一个应该要解决的问题—— 天色已晚,我又上了甲板,夕阳映照下的大海,是另一种我不曾见过的风情,紫红色的彩霞,在天边幻映着瑰丽的光华,连海面上的潋潋波光,都在夕阳余辉的照射下,呈现一种彷彿秋天枫红般的美丽色彩。 蕴含湿气的海风,在烈日当头的时候,吹在身上会满舒服的,但是在夕阳中的海风,就让人觉得有点淒凉,相信如果到了晚上,就会让人真正觉得寒冷了,而这也让我想到早上的那艘客船。 在我的建议下,海贼们放过了船上剩余的生还者,那全都是女人,整艘船上的男人都已经在战斗时被赶尽杀绝。留了这些女人一命后,海盗们也没有放火烧船,只是把船放在大海上,任潮流飘送,或许她们运气不错,能够在这个海域遇到其他船只,因此获救。 这真是一种没意义的伪善……连我自己也很明白,不过作这些多余的事并非为了我自己,而是多留这么一丝余地后,阿雪心里或许会好过一点,如果这点顺手之劳能让她舒服些,那么就作吧。 至於能让海盗们乖乖听话的,当然不是我,而是身为本船船长的菲妮克丝,她的一声令下,海盗们很乐意听取我这个客人一点意见。 当我终於上了甲板,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把雪亮锋锐的细长金剑,上下纵横,疾电般地闪耀飞舞,像是一道道从天上劈落下来的闪电。 电光飞舞间,有人从旁边洒了一把铜币,叮叮噹噹,化作满天光雨倾泄而下,闪电似的金亮剑光飞窜,像是一尾吐着红信的毒蛇,瞬间在无数光雨中穿梭飞过,只听到一连串清脆的叮噹声响,当这一串声响停歇,闪电金蛇早已消失,而那把光雨竟没有半枚落地。 ……二十多枚铜币,全在掉落的过程中,被那柄细长的金剑给闪电刺中,贯穿在剑刃上,二十多枚铜币被串成一列,在金剑的独有光芒辉映下,空洞的铜币也泛着玄黄色彩。 掌声如雷,我也跟着身旁的海盗一起拍手。与菲妮克丝认识了这么久,每次她都是神出鬼没,我见识过她的手段与心计,却从没见过她的身手,也从没想过她的身手可能会不错。 不过,刚刚看菲妮克丝的一轮舞剑,迅捷凌厉,那种出色的速度与精准,赫然是一流剑手的优秀程度,看完实在是让人很讚叹。 我拍着手,菲妮克丝朝我这边看来,巧笑倩兮的慧黠目光中,流露着一丝颇堪玩味的神色,看了看剑上被串成一串的铜币,又看看我,似乎意有所指。 (真是心胸狭窄,不过是上次在舞会推了你一把,用得着那么记恨吗?) 那晚在萨拉城的舞会,我是全场中最不受人重视的家伙,那时候,菲妮克丝装扮得像是个天使公主般,翩翩降临,与我共舞了一曲,可是为了要挽留月樱,我推了她一把,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跌坐於地。 对於向来以美貌与艳色来诱惑罪人上勾的女恶魔,这样应该是莫大的屈辱吧,可是,事实证明我作的选择没错,如果我当时没有追过去,可能就失去挽留月樱的最后机会了。 当然,我对菲妮克丝是因此感到几分歉意,不过这歉意并不强烈,因为总觉得她那晚的突然现身,可能蕴藏着什么诡计或挑拨,只是我一时间没能看出,但只要时间一长,她的蛇蠍心肠一定会暴露出来,这样一想,我就觉得那晚把她推开并没有什么不对,反而是很明智的决定。 「呵呵,我们的贵宾来了啊,你们在这里看着,我去和我们的贵宾聊聊。」 在我开口说话之前,菲妮克丝就已经走过来,拉着我的手,朝更高一层的主船舱跑去。我被她拉着手往上跑了几层,还爬了一段网子,直到旁边已经没有别人,天上只有一轮明月高挂半空,这才在瞭望台上停下来。 这么高的地方,海风吹来实在很凉,菲妮克丝绑好了一头鲜艳红发,却对胸口的裸露春光置之不理,为我找了一个很火辣的理由,在这里忍受吹风受冻的痛苦。 「喂,你为什么也跑到东海来?总不会我走到哪里,你就跟到哪里吧?恶魔有那么闲吗?」 「帅哥哥,你到东海来是为了干什么?」 「干女人……不对,是为了东海的繁荣与正义,为了剷除邪恶又万恶的黑龙会,抢光黑龙王的宝藏,奸淫过他后宫里的每一个女人……呃,我是说,给他后宫里每一名哭泣的不幸女性,平等而宽厚的大爱。」 「理由很动听啊,到时候记得说给那些女人听吧……不过,总归一句,你来就是和黑龙会作战?而作战呢……一定会死人吧?」 「……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虽然明白,但我还是有些糊里糊涂,这听起来应该是死神的工作,什么时候轮到恶魔也来抢生意了? 菲妮克丝叹了一口气,很无奈地把手一摊。 「没有办法,业绩的压力太重了,我们这边也很辛苦啊,不但要到处引诱人出卖灵魂,而且还要注重素质,素质太低的收得再多也没用,所以只好勤跑业绩,希望能用量多取胜了。」 菲妮克丝向我解释,恶魔偶尔会在人将死的时候,出现在濒死之人面前,问他有没有什么遗憾,什么未了的愿望,如果有的话,愿不愿意出卖自己的灵魂,来换取那个愿望。 和濒死者做生意,基本上都比较有赚头,因为往往一个愿望就可以成交,不必像与生人交易那样,要帮忙完成三五个愿望,甚至还要倒送大量赠品,这样子才能够拿到灵魂。 「等等,如果这样子那么赚,那你为什么不等我快死的时候再来找我?」 「因为你的灵魂素质高啊,如果不早点来签约,被其他跑业务的给抢佔了,我那一年的业绩就很麻烦了。」 我是不晓得自己的灵魂有哪点素质高,也不晓得灵魂素质的价值到底如何计算,但菲妮克丝解释的时候说,当时我碰触那个银戒指的时候,有上百个恶魔受到感应,是她一马当先跑在最前头,抢先与我接触,才抢到这笔单子的。 听到她这段话,我不禁猜想,那天假使我不是遇到菲妮克丝,而是碰到其他的女恶魔,那不知道会是怎样的一个情形。这些执行邪恶交易的女魔鬼,似乎一个个都美艳绝伦,如果我遇到的是其他女恶魔,会不会是一个更成熟、更美艳,更有着火辣身材的妖媚艳女? 「喂,你脑袋里在想什么东西?见异思迁已经够过分了,你不要什么东西都还没看到,就给我在那边想东想西的。」 菲妮克丝双手叉着腰,仰头看着我;美人含怒的俏丽模样,看了让人怦然心动,从我这角度看去,她未扣好的衬衫领口,雪嫩如脂的冰肌玉肤,还有浑圆酥胸挤压出来的深沟,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像是在引诱我似的反覆推挤,更显出乳沟的深邃与诱人。 这样的火热目光,当然瞒不过这个狡变百出的女恶魔,她很有技巧地拉过衣衫,把胸部遮住,不是故作羞涩的遮掩,而是更为挑逗地斜睨着我,凤目中流露的冶艳,让人迫不及待去与她作些什么。 「我想起来了,上次在萨拉,你让我很没有面子喔,这是对待女孩子该有的态度吗?」 不愧是个善於伪装的女恶魔,菲妮克丝说这句话的时候,本来性感撩人的姿态,突然变成一股沉静忧伤的感觉,蕴含着无奈与悽楚的悲伤眼神,刹那间让人有一股不舍,很想要去多怜惜她一点。 尽管只有很短的一瞬间,但我确实被这悲伤眼神所迷惑,想对她表示歉意,不过理智一醒,整个人马上就镇定下来,哈哈一笑,道:「有什么关系吗?如果我那时候笨得留下来,只会中了你的诡计,这么愚蠢的对手,你不觉得无聊吗? 再说你也因此有机会在舞会上颠倒众生,多拉客户交易,说起来你还该谢谢我帮你一把咧。」 「……哼,居然被你看穿了。」 表情真是变化万千,菲妮克丝一下子露出性感的笑靥,左拳在我肩上重重打了一下,刚才泫然欲泣的悲伤,就像是一场不真实的梦境般消失无踪。 「也对啦,那天我是趁机钓到不少好色家伙,还和伦斐尔牵了手,说不定有机会引诱精灵王子出卖灵魂呢……哈,其实也是要对你说声谢谢,你知道吗?那天晚上你离开后……」 菲妮克丝贴在我耳边,像是要与我分享某个喜讯,巧声笑道:「我不但签了几张单子,还拐了几个猛男一起离开……那些家伙动作粗暴,技巧跟你真是没得比,不过确实块头很大,力道十足,那个晚上我很享受喔。」 在我心中,从来不曾把菲妮克丝看做是我的拥有物,这么危险的女恶魔,我没本事去拥有,也不想搬石头砸自己脚,但是听到她亲口说与男人欢好,我却感到一阵不快。 恶魔会用各种手段去引诱人类,性爱欢好当然是其中之一,菲妮克丝不可能只有我一个男人,甚至可能昨天才刚刚和别的男人干过。我明明知道这些,为何亲耳听她说出,会觉得不愉快呢? 但有一件事情却是让我更想不通的。 那天晚上我虽然马不停蹄地逃离萨拉,但却并非对事后发展一无所知。才离开萨拉,我就马上就调查那一晚的后续情报,想明白自己究竟遭到何种通缉与罪名,而在调查中所获得的另一项情报,就是有关那晚的神秘美人。 我无法不听到这个情报,菲妮克丝那天晚上的蓦然出现,又如到禁忌时间的玻璃鞋姑娘般神秘消失,让整个萨拉城闹得天翻地覆,无数神魂颠倒的男性迄今仍在重金悬赏她的芳踪;冷弃基那昏君痛醒之后的第一句话,甚至不是要捉拿我或问起月樱,而是要皇家侍卫使尽一切方法,无论如何都要把那神秘美人带到自己后宫。 这些成为街头巷尾最热门话题的情报,像流水般传到我耳朵里,但在那么多的消息里头,有一点是我敢非常肯定的。 那晚的菲妮克丝,是众目睽睽之下,嫣然一笑,快步走向门口,当众多护花使者追出门去,只是那一眨眼的短暂间隔,门外已经没有任何人;而查问门外侍从与护卫,他们根本没有看到任何人出去,甚至也没看到什么人进入大厅。 无来,也无去,只留给大厅内的人一场不实幻梦,而在这神秘美人离去的短暂过程中…… 菲妮克丝根本就没有接触任何人! 独自奔出门去,马上就消失不见,这样的过程中,她什么人也没有接触,当然更不可能像她说的那样,带着几个猛男跑去爽。 既然没有,那菲妮克丝对我说这些话的意义何在?这是我所想不透的地方。 是想让我吃醋吗?别傻了,怎么会有这种荒唐事? 「你呆呆的在想什么?哈,你该不会是吃醋吧?如果你蠢成这样,我会对你很失望的。」 把我的情绪玩弄在掌心,菲妮克丝在我耳边轻声道:「为了你的无礼举动,我现在给你一个补偿的机会……帅哥哥,我们两个好久没有亲热了喔?」 说着挑逗人心的话语,当我想要伸手欲抱的时候,菲妮克丝往前一倾,脱出了我的搂抱,把大半个柔软身躯趴靠在瞭望台的边缘。 瞭望台的空间不大,我们上方的海盗旗帜,被海风吹得「啪答啪答」直响;在明亮的月光下,我看到菲妮克丝正弯着小蛮腰,扭臀脱着那条紧窄的短裤;领口开得实在太低,随着娇躯几下摆动,两颗34f的雪嫩圆球,从领口蹦跳出来,轻轻晃动着,优美的曲线,非常自然地连着平坦细嫩的小腹。 微微颤动的双峰,是那么的浑圆。在一对白晢的肉峰上,点缀着两颗粉红的葡萄,让我完全被那美妙的乳房吸引住了,险些看呆了,只觉手心发热,回忆起之前把手探入那双峰之间的感觉。 就在这时,菲妮克丝身段柔软地弯下腰,整个上身几乎平贴着两腿,慢慢地把紧身热裤脱掉,我的目光落在她高高翘起的玉臀,在明亮的月光下,菲妮克丝屁股的紧绷曲线,是那么的圆润细滑。 往左右看去,这艘船正航行在大海中央,四面都是辽阔无边的黑色海洋,窗一轮明月弯弯的挂在天上,银色的月光从漆黑天幕洒下,正照在菲妮克丝雪白的屁股上。 在一双修长美腿与及膝皮靴的衬托下,菲妮克丝的雪臀,有着一股莫名的诱惑力;我几乎克制不住要过去摸一把,因为在那两瓣圆圆的屁股中,有一个白嫩的玉户在向我招手。 「好诱人的屁股啊。」 在讚叹声中,我贴靠过去,一把从屁股后面把菲妮克丝抱起,贪婪地盯着她那浑圆的酥胸以及白玉般的半裸胴体。 我早就看过菲妮克丝的裸体,对她身体的每一处也很熟悉,但在这迷人的月色下,她半裸的香躯好像披上了一层皎洁薄纱,雪肌香肤,令我无限陶醉,忍不住伸出舌头,在她丰腴的玉户上舔吻起来。 冰凉的鹹鹹夜风中,海浪拍击的声音与菲妮克丝的细细呻吟,在耳边反覆回响;清澈的明月,映出了潋潋千里波光,也映出了我怀中菲妮克丝的美白香躯。 舔着她逐渐温热的玉户,抚摸修长的美腿,浓浓美艳的肉香使我陶醉不止,往上亲吻她雪白结实的美臀,再继续向上亲吻着她的全身,舌头所到之处,菲妮克丝抖个不停,像是一头可爱的小母猫般,发出好听的呻吟。 在明月之下、大海之上调情,是我从未有过的奇妙体验,特别是拥抱着菲妮克丝逐渐火热的胴体,扯开丝质衬衫的钮扣,让那双34f的美乳在我掌中弹跃时,我们一起往下看,瞧着搬货、操船的海贼们来来去去,却没察觉船长正在头顶上与男人偷情,真是有趣。 当我脱了自己的裤子,露出怒挺肉杵,却仍在菲妮克丝美腿之间挑逗,撩拨她的情欲,不急着立即提枪上阵,菲妮克丝侧转过头,大胆地对我调笑。 「帅帅的哥哥,你一直在外头不进来,小心着凉喔。」 「哈,你这么关心我吗?那我真要进去热呼热呼了。」 一声轻笑,我趴俯下身,熟门熟路地进入菲妮克丝的身体,让两具肉体开始紧密结合。 顺着海浪的节奏,我抽插的动作刻意放慢,一起一伏,一进一出,完全不显急躁,轻轻地拔出ròu棒,然后又缓慢而有力地直插到底。 「唔……一阵子没碰,好像……又变得更大了……」 那条紧身热裤并没有完全褪去,而是被拉到膝盖的位置,这时就让菲妮克丝无法分开双腿,结果两腿反而更形闭拢,用力夹住玉户中的肉杵。 夹紧的动作,让我一下子承受了不小的刺激,在挺腰抽插的动作中,也顺势伸手捧起菲妮克丝的雪圆美乳,指头绕着粉嫩乳蕾的周围旋来推去,巧妙地把玩着她的粉奶。 菲妮克丝娇哼起来,侧转过头,和我亲暱地接吻,让我把舌头伸入她香口中,与她的嫩舌纠缠在一起。紧密结合的舒爽,同时由上下两边一起直传大脑深处,造成的影响,就是我掌中的雪嫩乳蕾突起,肉杵也感到周围花壁越来越湿润。 「嘿,帅哥哥,你最疼爱的小阿雪正在下面,你和我却在这里快活,你会不会觉得自己很没心肝?」 近距离看去,菲妮克丝的紫瞳中满是笑意,我没有马上回答她,只是把玩捏着她的美乳,笑道:「有什么关系?我是没心肝的男人,你是没心肝的蛇蠍女,这样子干起来才匹配啊。」 菲妮克丝闻言笑了起来,侧头在我唇上一吻,道:「坏哥哥,天河雪琼和那对霓虹姊妹不知道前世欠了你什么,这辈子才这样被你羞辱玩弄。你这次来东海,她们两姊妹一定逃不出你的魔掌了。」 我在菲妮克丝的雪臀上猛拍一记,笑道:「那你呢?你是不是也欠过我什么东西?不然怎么现在也会被我羞辱玩弄?」 一边说,我抓着菲妮克丝柔嫩的手掌,放在不住进出她肥白玉户的肉杵末端,让她握住。 「哈,真是笑话,你那么肯定是我被你欺负?不是你正在被我玩弄吗?」 话虽是这么说,但菲妮克丝却很配合地揉着我的肉杵,而我则持续与她亲吻,使劲地回顶着她那又圆又白的美臀,两手则拨开已被撕裂的衬衫,揉着她丰满的酥胸。 我的每次深入,菲妮克丝总是激烈地摇晃着鲜艳红发,同时她那收缩的花壁总夹得我一阵酥麻。皱折的阴壁在敏锐肉杵前端刷搓着,一阵阵电击似的酥麻由脊髓传至大脑,使我不禁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 「真是过瘾,菲妮克丝……你这个淫荡风骚的小恶魔……」 我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但却更加快了抽送的节奏,随着抽插速度的加快,菲妮克丝的反应也越来越是激烈。 「唔……唔……好爽……喔……」每当我深深插入时,菲妮克丝就皱起美丽的眉头,发出淫荡的哼声。 我每一次的插入,都使着怀中的小恶魔颤抖,前后左右扭动雪白的屁股。而丰满雪白的双乳,也随着抽插动作不停地上下波动着,这种放荡的反应看在眼底,更激发起我的性欲。 「啊……嗯、嗯……喔……喔……爽死我了……我……快……再快一点……」 我让菲妮克丝把双脚更行夹紧,自己却加倍用力,做更深入的插入。肉杵一再猛烈抽插,尖端不停地碰到花房末端的稚嫩肉壁上,几乎要达到内脏,但也带着莫大的充实感。 菲妮克丝的眼眸中,不断有淫欲的火花冒出,全身都有触电似的反应。 我更不停地揉搓着她早已变硬的乳蕾、富有弹性的丰乳。而在这样的密集挺送下,菲妮克丝几乎要失去知觉,张开嘴,下颌微微颤抖,不停的发出淫荡的呻吟声。 「喔!我……别那么用力……我……没命了……完了……我完了……」 菲妮克丝全身僵直的挺了起来,双手一下子放开,一下子又抓紧,张大了口,发出了触电般的呻吟。她用玉齿紧咬朱唇,足有一分钟,忽又强有力的耸动一阵,接着粉红的脸孔朝后仰起,软绵绵的往前趴下,但身体似乎尚有着强烈的余韵,全身仍然微微颤抖着。 我只觉得包裹住肉杵的花壁一阵紧缩,幽洞灼烫异常,淫液汹涌如泉,不禁便将把肉杵向前用力顶去,但觉花壁深处的一股吸力,像吸管一样吮含着肉杵前端,一吸一吮,吞进吐出,我觉得浑身麻酥酥的,似万蚁钻动,热血沸腾,如升云端,飘飘欲仙。 「呜……哼!」 在这极度畅美的愉悦快感中,我忍着即将喷发的冲动,将肉杵抽拔出来,跟着就在菲妮克丝的美臀外,把我污浊欲望所形成的体液,尽情喷洒在她白嫩如脂的浑圆臀肉上。 点点白浊液体,顺着美白屁股的浑圆曲线,慢慢地流入臀沟,汇集在一处,而后顺着流过修长的雪白大腿,一直落到那条紧身的热裤里头…… 一则坏消息:十二月二十四号,最新的一集,全省发售,如果书店买不到,敬请爱用博客莱。这次的分级法通过後,书的铺货肯定受到影响,基於我与公司的约定,如果书卖得太差,那麽从此之後网上就不再贴文,虽然遗憾,不过个人吃饭生计比较重要,谢谢。</div> 第八章 幽灵鬼船 与菲妮克丝在了望塔上的偷情,算是一次蛮特殊的经验,不过我们并没有能够多享受一刻,因为海面上突然升起的浓雾,让海盗们嚷了起来,菲妮克丝必须要下去处理。 我趁机会问过了海盗们,如无意外,再过一个晚上,我们就会抵达反抗军的集合港口。考虑到有些东西必须要事先说好,所以我回到船舱后,让阿雪去请来茅延安,商讨抵达之后的状况。 「贤侄,雪丫头说,你是李提督的姘……呢,我是说情人,呢,不对,是旧识。你是李提督的旧识,这一趟会面了,肯定有些好处可捞,说不定还能在她那里当个什么将军元帅的,到时侯可别忘记照顾我们啊。 「捞捞捞,你是个画家,满脑子想着捞好处,算什么狗屁艺术家?」 「别这么说嘛!再伟大的艺术家,也是要吃饭的,贤侄你还不是一有空就去捞死人钱包?」 「那不一样啦……总之,做人要有志气,我们如果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利用旧识来讨关系、要好处,那人家会怎么看我们?一定把我们当成趋炎附势的卑鄙之徒!」 「但……我们不一直就是这样的吗?」 「混帐,就算是也不可以给人看出来,什么都要告诉人家,难道你要在额头写上我是老淫虫、阿雪写上我是大奶妞的字样吗?我已经想过了,我们到达以后,先不用表明身分,要混在人群里头,一切从最基层做起,直到建功立业,手上有了实际成绩,才堂堂正正说出名字,显出英雄的本事。」 一如往常那样,当我义正严词地拍桌说话,剩下的两个人通通都没有意见,只是全部都拍手鼓掌,至于那头豹子……我从厨房捡了块带肉骨头给它,它就自然没有意见了。 当然,我不是很在意什么英雄形象,比起摆出英雄气概,我更希望能更早点与龙女姐姐见到面。只不过,和龙女姐姐见面未必要公开,但要找机会亲近霓虹,一定得要暗中进行,如果我公开现身,霓虹她们肯定会有防备,我要和她们姐妹亲近就难了。想个假名,弄个假身分,偷偷混进去,当个最基层的小兵,这样子最有混水摸鱼的空间,也最能够让人没得提防。 「而我之所以作出这决定的另一个重大理由,就是因为……更何况,有一点你们别忘记了,我们现在可是通缉犯啊。」 「说、说得也是啊。」 阿雪倒是还好,但是在逃离萨拉前,公开踢了国王下体一脚的我;还有事后终于被查出「欧伦只是书中人物,并不存在」的茅延安,都被阿里布达列为通缉犯,要求各国协助捉拿。 茅延安还好一点,冷翎兰虽然记熟他的样子,亲自绘了通缉图样,但终究不晓得他是何方神圣,没名没姓,无从捉拿起。但我这边可就不一样了,说我意图谋反,弒主谋逆未遂,还可能勾结刺杀金雀花联邦大总统的凶手,希望各国协助捉拿我这叛国贼,送回去剥皮处死。 (狠心的臭婊子,还没上床就急着谋杀亲夫……) 火大虽然是火大,但目前也拿这性冷感泼妇没有办法,而被她这么大张旗鼓地通缉捉拿,如果我们堂堂正正以本来身分来到东海,会受到什么对待可是难说得很。 反抗军现在人力、物资奇缺,正需要争取大地上其他强国的支援,阿里布达可是一个不容得罪的势力,说不准为了争取阿里布达的援助,我们一进去就被反抗军给绑了。 华梅啊华梅,不只是女人聪明,男人也是会用头脑的。 「对了,贤侄,我还有一个问题。」 「一条老狗,问题这么多,有话快问吧。」 「我们这一趟来到东海,有没有具体目标啊?虽然说这里是机会多多,但如果我们没有主要目标,很容易搞到最后一场空的。」 不得不承认,茅延安的这句话点中事情核心,所以我们就略为整理了一下打算。 原本来这边是想找机会的,但是目前线索已经逐渐清晰,所谓的机会不再是虚幻名词,而有了确切目标。 一坪的海岸线,那座满是金银财宝的海神宫殿,大概没有人能够轻易忘怀,虽然说要怎么再找路下去,还有要怎么才能突破那个罗汉大阵,这些都是棘手问题,但我却已经立下决心,离开东海之前,一定要再进一次宝山,抓些好东西回来。 男人不能满脑子只想钱,千里迢迢来到东海,如果什么威风都没立下就走,一定会被龙女姐姐给看不起,所以我想要帮反抗军打一场漂亮的仗,让黑龙会大大吃鳖。 像黑龙会这么大规模的组织,不可能一仗就把它给瓦解,更何况它现在还稳稳占着上风,但如果借由一些连续的小胜利,来削弱它的力量,击败它并非全无可能。 这些是可以对茅延安与阿雪坦白的东西,至于秘密一点的部分,就是女人。 我是个脑袋正常的男人,当然不会蠢得说什么与羽虹重修旧好,依照我们之间的恶劣关系,她不一见面就把我砍成八块,就算对我很客气了,但是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这次大老远跑来,其中一半目的,就是为了她小辣椒般叛逆而狂野的雪白肉体,要是不狠狠地和她干个十次八次,怎么够过瘾呢? 财富、名利、女人,说起来三样之中,我最有兴趣的还是第三样,就可惜除了菲妮克丝之外,一般人问我来东海干什么的时侯,我不能直接回答说干女人,从这点说来,菲妮克丝和茅延安或许还真算是我的知音咧—— 浓雾对我们所造成的影响,就是持续到了第二天,我们都弄不清楚东西南北,听那些海盗忧心忡忡地说话,由于距离已经靠近,他们很担心如果航线错误,那么不但没办法把我们送到目的地,还可能被卷入战场。 这个推测似乎与事实不远,在我们一路航行,越来越接近反抗军总部的那天傍晚,大雾依旧浓烈,我们虽然知道应该是傍晚时分,但却看不见天空颜色。 「贤侄,情形有点不太对,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来的路上曾经听过,上次黑龙会大败反抗军的原因是什么?」 「你是指……反抗军撤退时侯的那场浓雾?」 「东海气侯诡异,变化无常,一场浓雾可以持续数天,你不觉得太怪异了吗?」 「难道又是那个什么黑巫天女在登坛做法?」 茅延安的话让我有所警觉,正想跑上去对水手们作些警告,突然一阵悠扬的歌声传入耳中,我整个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 那是一种很妖媚的声音,回旋绕梁,转折间的细腻近似男女交媾的喘息,惹人遐思,让听到的人不由自主地情欲亢奋,血行加速。 或许是自己有魔法修为的关系,尽管我脑里昏昏沉沉,意识不清,但心中却仍发出一丝警讯,告诉我事情的不寻常,让我极力提振起心中的一点清醒,不让这缠绵徘恻的歌声夺去意识。 相较之下,我身边那个没有魔力护身的男人,实在是让我羞愧得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几乎是歌声才一响起,茅延安的眼神马上就改变,理性荡然无存,赤红的眼睛像是发情野兽,跟着他整个人就扑向床柱,一把抱住之后,开始上上下下激烈摩擦。 「阿~~鲁巴~~阿~~鲁巴~~阿~~呢呢呢呢呢!」 我不知道他口中喊的那些声音是什么意恩,也完全没兴趣知道,因为看一个男人在眼前发情,实在不是什么悦目景象,尤其是他紧抱床柱,开始发出高亢的呢呢叫声时,我浑身冷汗直流,鸡皮疙瘩狂起,差一点就从歌声的控制中惊醒过来。 但最后歌声的影响力仍是控制住我,让我像是坠入一个悠久深遂的梦境,意识不断地往下沉去,完全感觉不到身外事物,直到一股恐怖的寒冷感觉袭来,我浑身奇冻彻骨,像是每一根骨头都被冰封;鼻端则嗅到一股腐臭的血腥味,仿佛整个身体被浸入血池,难过得快要疯掉。 接着,一声来自地狱深处的凄厉惨叫,像是无数怨魂的痛楚宣泄,让听到声音的我似若惨遭千刀割体,痛不欲生,一下子就清醒过来。 「哇……」 「师父,你还好吗?对不起,我一时之间只能用这个方法,你……」 「不……不用担心……我想我没事。」 宛如男女欢好的呻吟歌声,仍在耳边回荡,但是受过阿雪魔力刺激的我,却已经恢复清醒,暂时不受侵扰。 情形真的是很惊险,当我恢复意识,发现自己已经来到甲板上,上半身完全赤裸,下半身的裤子被拉到膝盖,胯间的硬挺赤裸暴露,左手正搓握在那里,前方三寸却是用来跳海的船板,而阿雪正站在我身旁不远处,一双妙目中满是担忧,假如她再晚片刻把我弄醒,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作出什么事来。 不想太过丢人,我急忙把裤子穿好;阿雪看了看我太过剑拨弩张的,脸上红了一下,跟着就蹲下身来,把发丝轻拂到耳后,在我身前轻轻张开樱唇小口。诱人的性感表情,还真是让我忍受不住,假如不是那一声轰然爆炸惊醒了我,我肯定会先把阿雪扑倒,作上一次再说。 「轰!」 震耳的爆炸声,让我急忙转头看去,这才发现情形不妙。 我们所乘坐的船只,不知何时已经来到战场之中,空中火矢利箭纷飞如雨,却都是从东边射向西边,不时还有猛烈炮火近距离轰击,震得海面喷出一道又一道的水柱;船只燃烧所激发的烈火,就连周围的大雾都无法掩盖,战事正进行到最激烈的阶段。 但这场战事却是单方面的屠杀。 那些媚惑人心的歌声,是从东边的舰队传出,而西边的舰队却受到歌声所惑,整个处于挨打不还手的惨烈状态,至于他们船上是什么情形,这点光看我们的船就知道了。 所有的水手,不是目光呆滞地自渎,就是如同茅延安那样,双目通红地抱着柱状物体摩擦,当然也有人情形更槽,几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搂作一团,你亲我,我插你的,所有人脸上全都挂着幸福美满的笑容,傻傻地呵呵笑着。 如此丑态,那些被抢劫与杀害的人们在天有灵,大概也可以瞑目了吧? 我没看到菲妮克丝,不晓得她跑到哪里去了,但以她的奸险作风,碰上这种场面肯定早就开溜了。 「真是阴毒的诡计,黑龙会这一手当真是毒辣。」 「师父,为什么你知道哪边是黑龙会?哪边又是反抗军?雾还是很大,阿雪看不出来耶。」 「因为除了黑龙会以外,东海上不会有谁这么卑鄙,而且……你没看到东边的那些舰船全都是漆成黑色的吗?」 分辨了敌我,目前该作的就是实际进击,但要扭转这局面的当务之急,无非就是止住这诱惑人心的迷魂歌声,我问阿雪是否有能力再发出鬼哭嚎叫,像惊醒我那样惊醒西边的起义军。 「做、做不到的……那个声音不是只有一个人,也不是只有魔法师而已,我还不知道那个声音的原理是什么……我的力量,没有强大到可以对抗那么一大群人。」 你有的,阿雪,当你是天河雪琼的时侯,你有这份力量的。第七层的魔法修为,直追当世五大最强者,足以匹敌寻常的魔导师百人,只要你能使出自己真正的力量,这个场面难不倒你的。 这个声音,我只能在自己心里呐喊着,然后对满是歉意表情的阿雪轻轻拍头,改为构思别的方法。 穷则变,变则通,在千军万马的战场上,想以一人之力改变大局,这点并非绝不可能,但我们却不是五大最强者那样的绝世强人,想要做到同样的事,就只有靠一颗脑袋了。 急智让我想出了一个险招,先让阿雪把船上的人给弄醒,这点倒是不难搞定,阿雪释放出死灵,怨魂钻入人体再穿出,他们就一个个嚎叫着清醒过来。 要面对自己失去清醒时所干过的荒唐事,想必是严重打击,但我没给他们调适时间,就要他们听从我的命令开船,趁着浓雾,把船驶绕到东边舰队的后方。 这等若是要他们直接参与两军的战争,任何头脑正常的人都不会答应,但是没有脑袋的人就不用为这个问题烦恼了。 我闪电出剑,杀了两名水手立威,然后向船员们威胁,说我身边这名漂亮的大奶妹,其实是阴狠凶残的黑魔法师,假使他们不听我的话,那我就把所有船员全部杀光,再用黑魔法变成不死僵尸,也不怕他们不从命。 这个威胁还蛮有效的,不清楚阿雪其实心慈手软的海贼们,在见到她周身被点点幽灵碧光所环绕后,对我的话深信不疑,大声诅咒,照我的意恩开船。 期间,我问过他们船长到什么地方去了,结果一名大胡子男人跑来问我说有什么事要交代,看来菲妮克丝不只是消失,还连对这些人的记忆操控也一起消失,真是个无情无义的恶魔婊子,前一天晚上还与我搞得蜜里出汁,遇到事情却率先跑掉,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利用浓雾掩护,船只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开绕到黑龙会舰队的后方。 姑且不论实际作战的本事,这些海贼们在轻手轻脚靠近的本事上,确实很有一手,而情势也朝着对我们有利的方向发展,黑龙会舰队在一轮火箭、炮击结束后,开始进行白刃战,大多数的舰船离开了原本位置,杀向西方的反抗军舰队,只留下两艘舰艇还停留在原地。 根据阿雪的确认,那股蕴含魔力的歌声,正是由左边那艘黑色船舰中传出,早已蓄势待发的我们,就如猛虎出涧般地冲杀过去。 说得明白一点,只是冲撞而已,因为我根本不信这群海盗会好心到为我作战,从他们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出他们全都预备冲撞敌船后马上投诚,倒过来对付我,所以一直站在操舵手旁边的阿雪,在最后关头制止了舵手的紧急转向。 「啊!怎么回事?」 「仆街,给我闪开!」 简单喝了一声,早已抢到杆桅旁边的我,冷不防地一剑推出,百兔丸削铁如泥,在冷冽剑光闪映中,和我腰部一样粗的主桅,瞬间就被一剑斩断,巨大木柱连着船帆重重倒下,正好成了最佳的撞角。 敌船似乎有所警觉,我感应到周围空间的自然元素在骚动,似乎有魔法师预备施法攻击,但一声如同万兔哭嚎的厉啸,却在这时侯由我们这边发出,千百点闪窜的幽碧灵光,如同点点繁星,又似无数细小的飞刀,疯狂朝敌船射去,干扰敌船的反击。 「轰!」 不管是逃避或阻止,都已经来不及了,当我们的船失速往前冲撞,由主桅倒下所形成的巨大撞角,在轰然巨响声中,一下子就撞穿了敌人的船腹,造成巨大的裂伤,而余势仍未停止,我们这边整艘船都跟着撞了上去,在强烈的撞击力撕裂下,两艘船都出现了严重伤害。 我们这边几乎整个船头全毁,变成了一大堆的碎木头;敌船更惨,被我们这样一撞,几乎是拦腰折断,而最早的那一记撞角冲击,直接命中船舱,撕裂出好大的一条缝口,在海水急涌进去的同时,大量鲜血也狂流出来,单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船里的伤亡损失。 敌船中有不少魔法师,单单凭阿雪一个人远距离斗法,那是没有胜算的,但只要拉近距离,配合适当的物理攻击,那就可以扭转战局。 从这点说来,智慧与眼光远比魔法有用,而随着敌船内大量鲜血如一条小溪般流出船舱,那道妖媚的嗓音也告结束。 整个战局就是从这一刻开始变化,不再受到迷魂歌声牵制的反抗军,从昏沉中清醒过来,向黑龙会舰队发动反击,而另一只反抗军的支援舰队也在这时侯来到战场,两边合围,过度深入敌阵的黑龙会舰队反被两面夹攻,转眼间胜负之数便告逆转。 火焰、浓烟、濒死的惨叫声,也开始在黑龙会的舰船上出现,风水轮流转的速度实在很快。 虽然以舰船规模来说,黑龙会的舰船比反抗军大得多,也更为坚固,但是短兵相接,反抗军的战士们跳上敌船,却取得了白刃战上头的优势,慢慢决定了胜负。 「师父,太好了……啊,小心。」 阿雪的喜悦欢呼,变成了惊呼,隔壁的那艘护卫舰在惊觉大本营旗舰被奇袭沦陷后,迅速从惊愕中回复过来,朝我们发动攻击,满天箭雨与炮火,在下一刻从我们头顶疯狂落下。 假如我们的船也有相当防御能为,那么凭着阿雪的魔法,倒早可以与敌船认真斗一斗,但是我们的船在那一下自杀攻击后,也已经受损严重,这时被敌人近距离轰上几炮,早就开始倾斜进水,眼看就要沉没,哪还有什么顽抗余地? 「师父?我们该怎么办?」 「废话,难道要切腹自杀吗?当然是跳船啦!」 不假思索,我搂着阿雪从船的右侧跳下去,趁着船还没有沉没,尽可能游离逃开,因为只要晚走片刻,不是被靠近过来的敌船乱箭射杀,就是被沉船时的漩涡激流给卷入。 「师父……水……水好咸。」 「妈的,自从来到东海,怎么整天都掉到水里?我们得罪海神了吗?」 短短几天之内的第三次落海,我对自己的处境为之气结,幸好这次的海水远没有上次冰,阿雪也还保有体力,虽然放眼看去都是茫茫大海与船只,不见陆地,但相信不至于像上次那么危险。 更何况,救援船只很快就出现,当我和阿雪正在海面漂流时,一艘翻覆的小船,船底朝上地出现在我们眼前,我不知道这艘船是从哪里来的,但对我与阿雪来说,这无疑就是救命的东西。 只不过,在我动手去抓之前,那艘小船突然又翻了过来,还露出了本来藏身在下头的一人一豹。 「大、大叔?为什么你在这里?」 「那还用说吗?贤侄你是出了名的一将功成万骨枯,看到你要那群海盗和你一起作战,就知道他们全都死定了,我带紫罗兰早早就躲到逃生小艇旁边,你们一面往敌船撞过去,我们就一面放艇逃生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 我不喜欢这个评价,但是放眼往海面上看去,那些胡乱游泳逃散的海盗,九成都在敌人的箭雨追杀下,成了漂流海面的浮尸,实在让我很难去辩驳这一点。 我们搭乘小船,尝试在战局稳定的此刻远离战场,但数里外的主战场上却发生变化,先是一声惨叫悲啸响彻方圆数里海面,跟着就是一道不明显的灰影,由一艘焚烧中的舰船上破空射出。 (终于逼出敌方的主将了,那是什么人?) 火光中,那个身影慢慢清晰起来,我定睛看去,只见一个身披华丽金色架装的瘦小老头,手上持着一根木杖,从焚烧的船舰中飞跃出来,接触水面时,木杖往水面点去,海水迅速化成一块尺长的巨冰,让他有办法立足冰上,显出相当不俗的魔力修为。 「这是什么人?应该不是什么无名小辈吧?」 「贤侄你很有眼光啊,这头恶魔就是东海赫赫有名的辣手人物,黑龙王座下七大海将军之一,空海幻僧。」 「幻僧?黑龙王怎么说也是个黑魔法师,怎么连和尚也收在门下了?」 我皱眉说话,却发现那个老和尚左肩上似乎有伤,他在惨叫中从肩头拨出来毁灭的,似乎是某种短箭暗器,而且还让我有些熟悉。 ……霓虹姐妹的雷羽星矢? 仿佛为了印证我的这个想法,两道人影在下一刻由烈火船舰上激射冲天,向那个老和尚左右夹击。 一左一右,不同风情与气质的美丽倩影,却有着同样雪白的羽翼,同样的娇美容颜。 双生姐妹的联手出击,一下子就取得优势,把那个什么狗屁幻僧逼得毫无还手之力。 「是羽霓和羽虹她们!」 阿雪的声音听来很兴奋,这点我还真是佩服她,因为在南蛮的时侯,霓虹后来对她并不好,双方也没什么友谊可言,亏她还能对久别重逢这么高兴,真是头脑简单。 战局进行到这里,一切变得非常明显,黑龙会的船舰都被烧毁,士兵死伤殆尽,没可能有胜机;空海幻僧实力虽然不弱,但魔法师没有武者掩护,近身战绝对吃亏,他受伤在先,又被霓虹联手夹击,尤其是羽虹刚猛绝伦的兽王拳,更是把他整个压在下风,除非他另有奇谋逃走,不然战死恐怕是必然结局。 (奇怪,羽虹的力量怎么和她姐姐差不多?在南蛮换血的时侯,她就已经拥有第六级力量啦。) 在我的讶异中,霓虹稳稳地掌握住战场的优势,居高临下,而那个一身妖气的老和尚,就只能驱使巨冰,不断地尝试逃逸,却又一直找不到出路,眼看落败身亡就在顷刻,但我却突然对浓雾笼罩的海面,感觉到一丝不妥。 与我这感觉相呼应的,是周围的气温突然疯狂下降,仿佛到了冰山雪岭,而阿雪的脸色更是一下变得苍白,双手环抱着躯体,轻轻颤抖。 「阿雪,怎么了?」 「有……有一股怨气……很多的死灵……很多的血……我的死灵都在骚动……晤……」 看阿雪发寒颤抖的模样,我急忙把她拥抱入怀,想多给她一点温暖,但她仍是不住打着寒颤。 (是什么东西来了?能够胜过阿雪的死灵法师,到底是……) 一下分神,我疏忽了战局的发展,再往那边看去,只见空海幻僧被击飞,朝浓雾中坠去,霓虹跟着追击过去,却发出两声痛楚闷哼,双双从浓雾中被抛震出来,这时侯,一样不知何时存在于浓雾中的东西,才缓缓飘现出来。 那是一艘规模并不很大的船舰,不但甲板有许多破口,连船帆都已经腐烂残破,只剩下几块大破布迎风飘荡,像是随时会沉没到海里一样。 但这样的一艘破船,却给人恐怖的感觉,因为构成船体的材料并非木材也非金属,而是白森森的骨骸,整艘船都是由白骨所造成;而船上执刀走动的水手们,也都是骨架上粘着腐臭烂肉的僵尸,整艘船被成千上万的幽碧灵光所环绕,一下子闪着紫青光点,一下子又现出或男或女的怨魂型态,阴森恐怖。 这就是东海之上最著名的幽灵船! 我还来不及错愕幽灵船为何会被黑龙会所用,整个目光就被一样东西给吸引住,那是站在幽灵船最高处的一道邪异艳影,亮黑色皮革的性感装束,勾勒出丰满肉感的火辣曲线,豪乳、纤腰、翘臀,更将大片雪白肌肤暴露在外,成为整艘幽灵船上最抢眼的一点。 熟悉的性感体态,巨大蝙蝠似的黑色膜翼,给我一种不祥的预感,而在她短暂回首的刹那,紫色的短发,紫色的眼睛,猩红的双唇,还有那双包裹在皮革手套装的锐利右爪,让我证实了这个想法。 「……邪莲?」 与我在进攻马丁列斯要塞时联手的女盗贼,应该正在深山中修练的她,为何会出现在东海?而且还乘驾着幽灵船,与黑龙会联手? 我感到错愕,但却没有时间查证,因为幽灵船已经重新消失在大雾中,我没可能追得上,却深深肯定自己会把整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贤侄。」 「又作什么?」 有点恼火,但又有点感谢茅延安把我唤醒,只是他在这时侯叫我,通常都是有麻烦的问题。 「我刚刚才发现,这艘小船好像被漆成黑色。 「那又怎么样?你有种族歧视吗?你看不起黑色还是看不起黑人?」 「不,只不过好像就如你所说的,黑色是黑龙会的颜色,反抗军似乎看到黑船就打。」 茅延安叹了口气,道:「左右各有两艘船围过来了,我们可以尝试解释,但他们似乎已经开始射箭了,你觉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不能怎么办,我只是有点遗憾,自己没有挑在最温暖的月份来到东海,因为……短短时间内的第四次落海漂流,实在是有点冷。</div> 第一章 小兵传奇 抵达东海后的频繁落水,似乎在向我传达着什么,假如我把这当作是不祥的预兆,那就可以准备早点跑路回家,但立志要作个优秀「追迹者」,天南地北追逐高价珍宝的我,并不相信这一套。 甫才到来,就为反抗军赢得一个漂亮的胜仗,我自认这是很不坏的成绩,无奈除了我们这伙人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够证明这一点,所以当我们漂流在海上,被反抗军的船舰发现时,是被当作奸细论处的。 这点当然造成了些许困扰,不过却不是什么大问题,凭着我和茅延安的三寸不烂之舌,还有阿雪那虽然施术掩去脸上丽色,却仍显得纯洁可人的眼眸,很快就让他们相信,我们是前来投奔反抗军的义勇份子,只不过中途被海贼团俘虏胁迫,绑架求赎,又不幸卷入这场海战,所以才漂流海中。 ………管他的,反正这也不全是谎言,其中大概有三成左右是事实。 大概之前已经处理过许多投奔者,船上的反抗军用对待客人的礼仪,有规矩却欠缺敬意地安置我们。我们三个人被安排住在一处,但紫罗兰就有些麻烦,反抗军一度拒绝让牠上船,甚至想把牠重新扔下海去,可是阿雪的魔法却有效解决这个问题。 不是黑魔法,是比黑魔法更厉害的东西。当阿雪俯身安抚紫罗兰的瞬间,她胸前一对高耸的巨乳,在薄质料的肚兜上衣一弹,附近的反抗军士兵顿时安静无声,双眼猛瞪,直瞥着她饱满傲人的胸口,就这么忘记一切,让她把紫罗兰带上船来。 我们被安置的地方是后舱,空间还不算小,但是整洁程度却让我们有个共识,这里之前很可能是用来囚禁俘虏的,我们等若是住进了一个牢房。 不理会这个不吉祥的预兆,我们在这舱房内自得其乐。茅延安要来纸笔,自顾自地写着他的东西;紫罗兰趴在船舱的一角,继续睡觉;阿雪擦干身上的水渍后,趴在我胯间,用她丰润的红唇、肥硕的雪乳,温暖我受寒的重要部位。 坦白说,这样的杀时间方法相当有效,不知不觉就过了大半天,抵达目的地,火奴鲁鲁群岛的力夏达港。而当我们下船时,船上士兵用一种明显充满色欲的眼神,恋恋不舍地凝视阿雪,然后在我提醒阿雪,抹去她唇边那抹白浊干渍的时候,杀气腾腾地朝我瞪来。 这是男人的荣耀,我当然是笑笑表示得意,无须避讳什么。至于死鬼茅延安,这家伙每次都在我面前实际炫耀把妹功夫,我们出海之前他在把妹,旅程之中他在把妹,就连我们现在下船,岸上都立刻有几名穿着浪荡的女子,被他的小胡子扮相所迷,抢着向他狂抛媚眼。 对于这么一个无时不刻狂把漂亮妹妹的斯文贱男人,如果我不稍微放开顾忌,对他还以颜色,表示我只是不愿,而非不能,那我以后还能抬起头做人吗? 「贤侄,看到那边一群骚货没有?你信不信,只要我出去绕一圈,马上两手就可以各带一个美女回来。」 「哦,你这么快就可以找到一流刺青师吗?那顺便让他多奉送一点,别光刺手臂,还多在你脸上刺个绝代大淫魔的字样,我保证一定威武过人啊!」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其实大叔我有些非比寻常的地方,就算不刺字,看起来也一样是威猛过人。」 「什么地方?你的直肠?」 我和茅延安站在简陋港口的一角,皮笑肉不笑地相互嘲弄,没有人注意我们两个无名小卒,只是各自忙碌着工作。 黑龙会的总部位于何处,一直是个谜,根据可信传闻,很可能是一座由无数船舰连锁组成的移动宫殿;反抗军的总部,一年前搬移到东海地方最繁华的蓬莱岛上,而旧总部所在,就是我们此刻所抵达的火奴鲁鲁群岛。 这个群岛的周围海域,有大大小小十多个岛屿,过去反抗军实力单薄的时候,常常在各个岛屿上轮流驻扎,不让黑龙会识破主力所在,直到李华梅攻破巴士底岛上的大监狱,解放诸多战士,实力大振,这才稳定驻扎在火努鲁鲁主岛上,而后随着战事上的节节胜利,势力范围扩大,又把主力所在迁移到蓬莱岛。 从力夏达港上岸,马上会感觉到之前茅延安所述说的东海气息。这里虽然不如娜丽维亚般繁荣,但来来往往的人潮,各式各样的发色、复杂外型,却显示了一个都市的旺盛活力。 人类是居住在岛上的主要份子,但码头上活动的,却还有我首次见到的甲壳族,外形是人体与甲壳类的结合,比如说我左手边那个背着龟壳、手拿柺杖,缓慢行走的老人;还有我右前方那个背部是蟹壳,八只蟹爪抓着不同货物叫卖的小贩,奇特的景象,令我眼界大开。 「贤侄,往那边看,那边街角站的几个白衣美女,手上拿鱼叉、用布包住头的那几个,看到没有?那些都是人鱼族的。」 「人鱼?」 「是啊,人鱼族上岸活动的时候,都喜欢做这样的武装,那是她们的习俗,很好认的。」 我望向茅延安所指的街角,几名手拿鱼叉的白衣少女,正用我所听不懂的方言,向店里一名长着虾头的甲壳族伙计购买干货。那几名少女都作着一样的打扮,头上用包布裹住长发,胸口用白布缠着,外头罩上一套无袖短衫;清一色的白色短裤,恰到好处地包贴着圆翘的屁股,小腿与手腕都用白线缠着,看上去显得十分英武剽悍,全不似诗歌故事中的柔弱娇怜。 「贤侄,这没什么好奇怪啊,东海地方连年战乱,人鱼族也不能置身事外。为了生活,人鱼族的美人儿也拿起鱼叉,保卫家园,这两年更和李元帅缔结盟约,加入反抗军,共抗黑龙会。」 之前我就听人说过,人鱼族也是少数的全女性族类。与南蛮的羽族一样,她们每次生育,若为男性,则是显现父系的血统,只有生育女性,才会是人鱼。在海底的时候,是人鱼的外型,上了陆地,就会变化成人类的双腿。 人鱼族也是有名的美女族类,我在岸上就闻名已久,不过确实没想到,东海地方的长时间争战不休,连这个本来以娇弱美人而扬名的族类,都诞生出明艳英媚的女战士来。 「贤侄,低下头,你的熟人来了。」 茅延安喊了一声,压着我把头低下,恰好附近人群一阵骚动,我抬眼朝那边看去,眼前登时一亮,只见一双极其相似的妙丽倩影,快速朝这边过来,正是与我睽违良久的霓虹姊妹。 羽虹一马当先,快步走在最前头,已有数个月不见的她,体态依旧轻盈纤瘦,身上仍是穿着那套女巡捕的制服。 一袭白色的束腰长袄,从微微敞开的领口中,可以看到一抹淡淡的粉红抹胸,拢住了那对曲线恰到好处的玉峰;身为巡捕证明的宝石胸章,别在她鼓鼓隆起的胸口。 下身是紧贴着小翘臀、大腿的白色包裤,将修长曼妙的玉腿曲线毕露无余,充满了弹性和美感;脚下则是一双白色的鹿皮平底薄靴,紧紧贴到小腿位置的靴筒上,金色的花纹十分耀眼。 看见这套正气凛然的女巡捕制服,再回想起她昨晚在海上激战的明艳英姿,我心头顿时一片火热,淫秽的目光尽在她性感热裤、美腿上游移,试图提醒自己数个月前在南蛮的旖旎光景。 那时,在四大兽族的围攻下,羽族的根据地史凯瓦歌楼城沦陷,我侥幸混入了熊族阵营,更意外擒下了前来刺杀我的羽虹,不但残忍地夺去了她拼命捍卫的童贞,还对她施以极其羞辱的悲惨调教,恣意享受她青春娇嫩的少女肉体。直到我离开南蛮为止,不知道有多少个晚上,羽虹那双修长姣好的如玉粉腿,频频缠在我后腰上,赤裸胴体婉转嘤啼,那种火辣景象,想起来就让人回味无穷。 「阿虹,你等我一等。」 落后几步的羽霓在这时候抢了上来,金黄色的及腰长发飘动,速度很快,眨眼间抢到羽虹身后,一把就抓在妹妹肩上,像是对她独自离船的动作很不满意。 「姊,你别管我。」 「啊。」 羽虹急转过头,伸手拨开姊姊的右掌,在她转身的刹那,浅浅的金黄浏海随风分拨,露出了她冰雪般的冷艳容颜。之前在南蛮时,那种活泼娇俏的神韵,被一种不易亲近的冷漠、痛楚所取代,惊鸿一瞥间,竟然与萨拉城中的冷二公主有几分相似。 羽霓惊呼缩手,所有人都以为她是被妹妹给拨落手掌,恐怕只有我才留意到,在羽霓碰到妹妹肩头的那一刻,就好像碰到一块烧红烙铁般缩了手,这根本不是被拨落,而是代表羽虹的体温异乎寻常。 姊妹两人同样经过一场剧战,同样休息过大半天,但羽虹身上却仍在冒汗,金色短发湿湿淋淋,像是刚从水里走出来似的,如果考虑到蒸发掉的部分,恐怕脱水情形比看到的更严重,这或许就是羽虹在甩开姊姊的手掌后,一语不发,加速离去的理由。 霓虹姊妹位列当世七朵名花之一,在这座岛上更理所当然地是人们目光的焦点,她们两人闹了这一场,周围的人们都议论纷纷,不知道霓虹两位美人儿姊妹发生了什么事。 (明显是散热不良,奇怪,如果穿少一点,情形应该能稍微好转……嗯,是了,在南蛮的时候,这骚妞儿已经有点被我弄成暴露狂,她一定是顾忌这一点吧。) 我心里有数,只是这时候不便多言,也幸好刚才霓虹两人没有朝这边看,否则以她们锐利的职业目光,大有可能把我和茅延安给认出来,那时候羽虹有了提防,我不但难以偷偷接近她,还要小心重蹈覆辙,被她偷偷潜入进来,把我喉咙割断。 「喂,贤侄,那边在报名了,报名以后有午餐可以吃,我们赶快去吧。」 「你是来吃饭还是来从军的?」 笑骂声中,我与茅延安一起去岛上临时成立的整编处。一路上,我和茅延安商量要怎么开始作事,由于我们已经打算一切由最基层做起,当个小兵,不容易立什么大功。我们不宜太惹人注目,但身分太低,作什么都不方便,所以该如何立功,迅速提升到相当位阶,这样才比较有利。 至于如何寻宝,如何获利的问题,我当然是自己偷偷干,才不会与这老奸巨猾的色魔合作,所以大家提也不提,只是专注于立功升官方面的讨论。我觉得以黑龙会的强势,当真想要建立军功,只怕没有想像中容易,茅延安则是信心满满,说是以我偷鸡摸狗的本事,区区黑龙会何足道哉,并且说这次会好好取材,用我在东海的辉煌战绩,写一部叫做小兵传奇的作品,光听名字就保证畅销。 火奴鲁鲁群岛是反抗军的重要基地,来自四面八方的义勇兵着实不少,有些是在这里投军,有些则是从蓬莱岛被分配过来,那个临时搭建的整编处,外头挤满了人,等着整编发配。 经过冗长的排队时间,终于轮到我们。我们向那里的负责人表示加入意愿,然后就是一段很典型的应征面试。理所当然,我们把自己的本事夸得是天上少有,地下无双,痛斥东海恶势力的腐败,并且表示我们立誓锄强扶弱的崇高志向。 那个花白胡子的负责人,冷淡地回看着我们,像是看见一群麻烦人物似的,而在我们的陪笑下,老头慢吞吞地拿出表格,问我们的姓名。 茅延安侧头思索,似乎在考虑着什么,我怕他又像上次南蛮那样帮我胡乱取名,正要抢先开口,不料还是慢了他一步。 「在下梅仁佑,浪荡东海一介落拓画师,希望能够投入义军,共举大业。」 茅延安往我一指,笑道:「这是我家侄儿,名动金雀花联邦的少年剑侠,梅佑仁,请老丈不要辜负他的长才,给他一个能堪大任的适当职位。」 能堪大任,那岂不是要到战场的最前线去送死?我差点踢了茅延安一脚,连他胡乱帮我取名的份一起算下去。 「梅仁佑……梅佑仁……两叔侄的名字真怪,又不知道是哪来的闲人,算了,早死早超生……这是你们的牌位……不,是你们的军牌,好好拿着超生……不,安置去吧。」 那个花白胡子的老头,活像看着死人般望过我们,又把两块活像牌位似的红竹名牌交给我们,然后才慢慢地挪调着白花眼镜,看向阿雪,在她饱满的胸前略作停留,这才望向她的脸。 阿雪很期盼地望着我,在我与茅延安都取了个假名之后,她似乎也很期待我帮她取一个好的名字,可是刚刚被茅延安取了个怪名字的我,才不会甘心让她一个人高兴快活。 「老头,这是我师妹,她名字是………」无视阿雪猛眨眼睛的期待,我微笑道:「嗯,大奶妹。」 姑且不论茅延安听到名字后偷笑的反应,那个老头还真的把这名字写下去,跟着就将那个写着「大奶妹」的名牌交给了阿雪—— 当报名完成,要分配单位的时候,茅延安的出色文采,让他顺理成章地被派去岛上的司令部,从事文书工作,而我却临时想到一个很不妙的问题。 军事组织的惯例,男男女女肯定不会分配在一个地方,换言之,我会与阿雪分配在不同单位。然而,阿雪的头脑纯真简单,随便和别人放在一起,不知道会被人骗去什么地方给卖了,再者,她没有我在旁监视,如果被人认出了真面目,那可是天大的祸事,之前我机关算尽,怎么偏偏就漏掉了这一点? 「等一下,不管这边怎么编排,我要求和……呃,我妹妹同一个单位。」 实在没有别的理由好说,我仓促之间,用了这个相当烂的谎话当理由,说服那个老头把我和阿雪编在一起。 我和阿雪拿到了一张草率的命令书与地图,要我们前往火奴鲁鲁岛西北角的庚三军营。在与茅延安约好联络方式后,我们就分开行动了。 从南蛮时期开始,到萨拉再到东海,几个月来茅延安一直与我们共同行动,现在突然分开,那感觉还真是很特别,但我却还颇感快意,因为这么一来,少掉一个碍手碍脚的麻烦人物,我很多事情可以更方便动手。 「师父,好久没有看到霓虹她们了,我们什么时候去与她们见面问好呢?」 一点都没有晕船的睏顿现象,阿雪活力十足地和紫罗兰追着跑,还向我问起霓虹,我则趁此机会,义正辞严地发出警告。 「阿雪,我们不能与霓虹她们见面,至少现在不行,理由是因为……」 要胡乱扯个理由还真困难,不过我是告诉她,东海地方情形复杂,尤其是两军征战,间谍必多,我怀疑反抗军前次的大败是内奸作祟,所以要不动声色,先帮反抗军抓出内奸。 这当然只是鬼扯,我对反抗军的状况一无所知,哪晓得它上次战败是怎么败的,只是随便找个理由胡说而已,但阿雪看我的眼神却充满崇敬。 「师父,你真是厉害,这么深谋远虑,黑龙会的恶人遇到你,一定会遭到天谴的。」 「呃……是吗?我怎么觉得自己一定会遭到天谴?」 随口与阿雪胡诌了两句,我正想再对她敷衍,前头的巷子突然传出一阵骚动,十多名孩童从小巷子里头窜出,笑得欢天喜地,手上拿着青菜、生猪肉、水果等食物,活像拿到战利品似的大嚷大笑,最后头的几个还拿着粗布衣裤,一溜烟地跑出来,看到紫罗兰凶恶的猛兽形象,大叫一声,一哄而散。 假如这些孩童的年纪不是那么小,刚刚那一幕看来还真像山贼刚刚打劫完毕的画面,我和阿雪好奇心起,走到那条巷子里去,却没想到当真看到一个男人倒在地上,身上除了一件兜裆布外,就被剥得一丝不挂,背上与手脚上还留着许多小小的鞋印,任谁一看都知道是被践踏过。 「救、救命……抢劫啊……」 衰弱的求助声音,让我几乎控制不住脸上表情,险些就当场大笑出来。尽管我知道这世上人心险恶,东海地方更是弱肉强食的世界,但实在怎样都想不到,甫抵东海看到的一桩不法案件,居然是这样的荒唐劫案。 阿雪半红着脸,主动上前将那个人扶起,只见那是一个生着满脸大胡子的男人,明显过久没有修剪的虬髯浓须,几乎把半张脸都覆盖住,看不清楚相貌,但从外表来看,应该是三十好几,甚至接近四十的中年人了。 那人被阿雪扶起,对着我们千谢万谢,说自己采买东西完毕,正要回去,却突然被这群孩子用竹刀、木棒给赶到巷子,跟着就被抢光了所采买的食品,还连全身衣物都给扒得干净。 一个盛年力壮、个头不矮的男人,居然会被一群孩童给抢劫,还吓得发抖,这实在是窝囊得很了,我压根就不想和这种人多说一句话,但阿雪却从包袱里拿出我的衣服,给这个大胡子换上,还多事地说要送他回家。 双方身材有别,他一穿上我的衣服,我才发现他原来比我还高出一个头,身材高大魁梧,站起来像尊铁塔似的,过小的衣衫在他身上左破右露,甚是可笑。 「你们……是刚刚到火奴鲁鲁的外地客人吧?你们帮我这个大忙,愿不愿意到寒舍来喝杯茶,吃点东西?我作菜很好吃的。」 「不用了,我们有很多大事要忙,没时间来这里吃饭,阿雪,我们走了。」 招呼阿雪离开,走之前向这男人随口问路,谁知道他也住在火奴鲁鲁的西北角,在阿雪的鸡婆多事下,我们两人一豹便和他同行,节省走错路的时间,顺便也护卫他回家。 「这位先生,我叫阿雪,你尊姓大名啊?」 我没兴趣学阿雪那般客气有礼,一步走在前面,却听到那个男人很笨拙地回答。 「我……我的名字不好听,我是个厨师,叫做加藤鹰。」 「加藤鹰?传说中只要一根羽毛加身,就可以令女人极乐高潮的圣兽加藤金鹰?就凭你?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的下面是什么东西?」 被这名字给大大吓了一跳,我急忙回身喝问,而那个百分百取错名字的加藤鹰露出很尴尬的笑容,说这是他父亲崇拜传说中的圣兽,为他取的名字,他本身并没有要侮辱圣兽的意思。 我是懒得再与这个男人多话,直接催着阿雪加快脚程,大概走了个把时辰后,终于到了火奴鲁鲁的西北角。然而,当我们与加藤鹰在岔路分手,迳自来到地图上的庚三军营,却不由得瞪大眼睛,一面核对手上的地图,一面错愕地望着眼前的建筑物。 建筑物破烂,这点倒是没有什么大不了,毕竟我早就猜到反抗军物资缺乏,这里又僻处孤岛,能有一栋尚称稳固的木造建筑就不错了。但眼前这栋连着一间草棚饭堂的大木屋,不只是破旧、摇摇欲倒,甚至还有一根不合时宜的大烟囱,往上冒着袅袅炊烟;门缝中则闪着刀光火影,不住往外飘着食物香气。 妈的!我似乎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军队组织很复杂,有战斗部队,也有后勤部队,而那个死老头………把我和阿雪分配到伙夫营了! 我看着眼前那栋摇摇欲倒的厨房,只觉得自己的双腿好像也跟着晃起来,先前为着东海之行所做的种种雄心企划,我所预备展开的小兵传奇,现在从最基础的根部开始崩溃。 当我正为着计划的突变而头晕,阿雪却像感觉不到我苦恼似的大步向前,一把推开面前虚掩的大门,依照我先前教她的军中礼仪,大声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新二等兵……大奶妹,军籍号码五七一一四三八,到庚三军营报到了。」 在她推开门的瞬间,我看清厨房内的景象,也看到正在里头工作的三名伙计,年纪有老有少,唯一共同的特征,就是每个人都生得高头大马,也都各有残疾,一行排站起来,俨然就是三座金刚铜像。 被阿雪的推门与报名声给打断,正在杀猪、剁羊、切割生鱼的三大金刚一起抬头,斜眼歪嘴地朝我们看来,手中的刀、叉、斧不约而同地扬起,杀气腾腾的狰狞模样,比黑龙会的贼军犹有过之,如果走在街上,保证会把路上每一个孩童全都吓得哭起来。 「嘿,哪里来的肥羊啊……这里好久没有生人来了……」 「看看那大奶小妞,细皮嫩肉的……」 「何止啊,还有一个男的……没什么肉似的,旁边那头豹子倒挺肥的。」 「才和褚老头要几个生人来炖汤,这次倒来得挺快啊!」 龇牙咧嘴的凶恶气氛,还有正流遍厨房桌上、地下的鲜血,全化作刺鼻的血腥味一起袭来,我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还以为自己到了某个人间地狱,而不是一间厨房。 但一阵连环闷响声,却随即打破了这样的诡异气氛,三名巨汉的后脑杓全都挨了一记锅铲,让他们全都趴倒在面前生肉的血泊中,下手的声音是那么响亮,我甚至以为他们三个人无一幸免地倒毙了。 动手的人,是站在厨房最后头角落的一个大汉,黝黑的肤色让人印象深刻,略为花白的头发,明显比其余人年长。他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冷冷地看过我和阿雪,大声说话。 「欢迎来到东海厨艺训练学校,我是这里的二当家,宫本十藏,你们被分配到这里,往后就是这里的一份子。」 残缺左臂上挂的金钩,增添了身上的肃杀威势,这个叫做宫本十藏的黑人厨师,却有着军人的气派。 「进入学校,要服从大当家……也就是校长的指示。大当家的指示,就是一切,如果大当家要学生去死,你们全部都要死,明白了没有?」 听起来这个鬼厨房还有一个更高层的人物,威严比宫本十藏更高,但正当我想问大当家是何方神圣,一个似乎很胆怯的高大身影却在宫本十藏身后出现,很不好意思地向我们打招呼。 「……不,没、没有那么严重啦……我不会让大家去死的,只不过厨房这种地方,有时候难免会……」 换上了一身厨师打扮,带上白色高帽、穿好厨师围裙,向我和阿雪招手的男人,就是这个厨房的大当家,也就是我们路上遇到的大胡子,加藤鹰。和身边杀气凛凛的宫本十藏相比,还真是古怪的组合;值得一提的是,他左手袖子上绣了一尾青色蟠龙,龙躯圈绕着一个红色的「特」字,不晓得是什么意思。 「欢迎两位,哦,还有这位豹小姐,我们大家好好相处吧,煮菜烧饭很快乐的。」 以这句话为开端,就开始了我们在「东海厨艺训练学校」就读的血泪日子。</div> 第二章 四大金刚 「师父……不,哥哥啊,你拿刀的姿势根本不对,这样子没办法削好马铃薯的。」 仍改不掉对我的称呼,阿雪很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但是被她甜着声音叫「哥哥」的感觉,真是让人爽上了半边天。 「我就喜欢这样拿刀,怎么样?我可不是为了削马铃薯才到这里来的。不过就是削皮嘛,刀法就是要快,除了快之外还是快,你再啰唆,小心等一下又吃了二当家的排头。」 「可是……哥哥你削出来的马铃薯,全都变成了正方形啊。」 阿雪的一句话,造成我后脑一阵剧痛,被这间破烂厨房的二当家,自称是「东海厨艺训练学校副校长」的宫本十藏,给狠狠敲上了一记,说我这死老百姓浪费粮食。 这间厨房里的四个厨师,全都是体有残缺、身材高大的长人,名字分别是宫本十藏、百藏、千藏、万藏。其中以宫本十藏的年纪最大,代替那个做事温吞和气的大当家,掌管整个厨房,看到什么不顺眼的地方,马上就是一锅铲对准后脑杓敲下去。 每天太阳还没升起,就要起床开始打理,我和阿雪是新手,被分配到的任务就是炖汤看火,还有帮蔬菜削皮、摘叶,看似简单,我却常常做到手软。不是因为工作量沉重,而是因为每当我削得不漂亮、摘得有瑕疵,那个老黑鬼的铁铲就无情地挥下来,那一刻……何止是手软,我们简直痛到腿都会抖。 「腿抖算是很轻微的症状了,二当家还当你们是死老百姓,下手还很轻,如果换做是对付我们,后脑杓都会冒出烟来。」 「对,真的会冒烟喔。」 说到痛处,千藏和万藏不约而同地用力点头。四大金刚的名字以年纪排列,他们两人的年纪最轻,只比我稍稍年长,与我也混得最熟,是每天晚上厨房收工后的固定牌搭子,只不过两人一个瞎了眼,一个聋了耳朵,打起牌来常常有些古怪画面。 除了身高相若、相貌同样凶恶、身上都有残疾,四大金刚没有一个相同的地方,甚至连姓名都是加入这间厨房后新取的,至于原本的姓名是什么,这点我就不清楚了。 年纪最长的十藏,是个独臂的黑人,缺掉的左手换成了一只金钩。看上去像个海盗多过像厨师的他,本来是负责熬煮炖汤,因为我和阿雪的加入,接手了烹炒菜食米饭的工作。这个黑人天生神力,百多斤的重锅连同食材,被他的独臂抛甩自如,「金钩炒饭」据说是本地名产。 沉默寡言的百藏,并不是人类,而是甲壳族中的蟹人,负责这间厨房里所有的点心制作。看他制作点心时,八手齐动,诸般杂碎馅料乱飞,瞬间就把一个精致繁复的点心制作成形,那种快如闪电的动作,真是一种艺术,但唯一的遗憾,就是这位甜点大师傅天生没有味觉,所以甜点有时候会出些意外毛病……但我真正在意的,是听说这只大螃蟹有个很漂亮的美人鱼妹妹。 担任面食部大师傅的千藏,年纪长我两岁,一双眼睛因为战祸失明,但却因此把手练得极巧,触感非常灵敏。每次看他转动双臂,搓、揉、腕击、推旋面团、拉甩面条的动作,一丝一节,像是一段无声的舞蹈,常常让我忍不住想要叫好……直到我发现,这个死瞎子最大的嗜好,就是在大家打牌的时候,用他的巧手偷牌出千。 块头最大的万藏,与我同年,耳朵的残疾让他说话有些迟钝,专职处理各种生鲜食物。最常做的工作,就是拿着他那把厚背大刀去屠宰牛、羊、猪、鲨,刀子虽然厚重,但展现的刀工却非同凡响,每一块奇薄如纸的鲜肉,确实保留了肉的鲜美。 四大金刚各有拿手的厨艺绝活,但凌驾于他们之上的特级厨师却更有一套。 连我都觉得很难以置信,不过,每当加藤鹰换上了厨师装,整个人所散发的感觉就全然不同,完全专注于厨房内的每样料理,一面烹、煮、炒、炸,一面指点四大金刚工作,眼神中闪烁的那种虔诚光彩,像是一个求道的僧侣、悟剑的剑客,全然享受着自己的努力与成就。 只能说人各有志了,尽管十多天的相处,白天劳动、晚上打牌胡闹,让我对这些人逐渐抱持好感,但每当念及自己的处境,我就觉得一肚子鸟气。 这里倒不是没有立军功的机会,黑龙会的舰队和岛上义军时常发生零星战斗,我连续几个早上都是在炮弹落海的爆炸声中惊醒,但自己一直待在厨房里头,根本没机会碰触战事,真要说有什么可能上场战斗,那除非是义军舰队大败亏输,黑龙会直接杀上岛来。 如果真的出现这种情形,逃命都来不及了,蠢蛋才去以卵击石,当然更加没有立功机会,结果纵然不愿,我仍然只能蹲坐在厨房的一角,不甘不愿地狂削着马铃薯。 眼看着阿雪在这间厨房越混越开心,甚至忘掉本来目的;紫罗兰只要有熟肉吃、有地方趴着睡觉,就什么也不管,而茅延安在岛上司令部展现才能,如鱼得水,整天把妹泡妞,帮一群荡妇淫娃画裸体像,甚至没有时间来向我炫耀,我不得不承认,人还是得要靠自己。 该是认真想想如何增强自己的时候了。要闯入强者争雄的世界,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只是妄图使诈与诡骗,没有人能够得到好结果的。 过去我心里一直有个印象,是我自己不愿意花时间练功,不愿努力,纵然家传武学绝世超强,我也不屑去练,所以武艺低微,是自己的选择。可是在萨拉城中,月樱和心灯居士却撕毁了我这个假希望,让我从一个悠久的梦中醒来,觉悟到自己不是不练,是不能练。 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个声音,期望在经过那么多年以后,我的身体已经与小时候不同,不会一练武功就产生那么强烈的排斥作用,那样我就可以重新修练家传武功。告诉自己只是个懒惰虫,与告诉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人,那种绝望感受是不同的。 可是,人是会成长的,纵然梦醒了,终须面对现实,但我会这么容易就被打倒吗?即使不能练武,我还是有其他本钱去争雄称霸啊。 细数我身上收藏的珍宝,其实我已经有了几样寻常武者梦寐以求的宝物。家传的玄武真功秘笈、莱恩·巴菲特赠予的碎梦刀、夺自九鬼鹰魔的九死邪功,这三样练成后足以在大地上成王争霸,甚至拥有五大最强者那级数力量的神功,对我都没有意义,明明坐拥宝山,却只能干瞪眼。 大魔导师法米特·修·卡穆的遗产,那枚琥珀色的黄晶石,应该就是解开六大暗黑召唤兽的关键秘密。这个强大魔力实体化所凝成的结晶体,破裂缝隙中所绽放出的符文,已经给了我很多启示,只要我能破解符文的秘密,就可以得到里头所记载的知识。 这枚黄晶石并非矿物,是由法米特的魔力凝结而成,法米特所修练的又是淫术魔法,所以触动黄晶石的关键就是淫术魔法。之前我用淫术魔法施放结界,黄晶石有过反应,但不管我使用召唤术,还是施放结界,黄晶石都只是微微放光,并没有什么大反应,显示我给予的刺激不够大。 淫术魔法的核心,最终仍是男女交媾欢好,所以我也根据这点尝试了一次,趁着我与阿雪翻云覆雨,把黄晶石放在被褥下头,吸收阿雪攀登极乐巅峰时所泄出的琼浆玉液。当时,黄晶石不仅放出强光,还放出烫人的高热,反应比单纯施展淫术魔法强得多,证明我尝试的路子对了,只不过刺激程度仍是不够。 阿雪其实已经是个很棒的牲祭对象了,她体内蕴含着第七级力量,是个优秀的黑魔法师,又还是个未破身的处女,完全符合魔法世界中高等素材的要求,她的蜜液还不行,难道真要割断喉咙放血才行? 不对,不对,一定不可能是这样子,法米特是淫术魔法师,不是黑暗大巫师,不会用到这么阴毒的解封手法,肯定是有些地方我没有参悟透。 怀着这样的烦恼思绪,我常常到海滩边去踱步思索,希望冰凉的海水在淹过我足背之余,也能够带给我冷静,帮助我思索出头绪来。 漫步在海边,不只是帮助我静心思索,还常常可以看到壮阔的海景……与海战。 听茅延安说,黑龙会这几日正朝蓬莱岛那边发动大攻击,双方你来我往,战得甚是激烈,所以对火奴鲁鲁这边就比较放松,只是做着牵制性攻击,让这边的舰队无法离开,去帮助蓬莱岛那边的战线。 「而且……或许贤侄你也感觉到了,这个岛上的人们很惧怕黑龙会舰队,说黑龙会的舰队有幽灵船助阵。」 「幽灵船?」 我想起那天在海上所遭逢的鬼船,但在那一天之后,我再也不曾看过那艘鬼船出现在外海,也没有机会再见到邪莲。 黑龙会和反抗军整天打个不休,船只进出码头次数频繁,炮弹与羽箭交错射得满天飞,偏偏又始终分不出个明显胜负,这就让人不得不把这惨烈画面当作布景来看。 从人数上来看,黑龙会一方占了明显优势,船舰的规模也比较庞大坚实,可是反抗军却有地利之便,利用这座岛的狭窄入口,每当趋于劣势,就把船只往后撤去,一旦把黑龙会舰队诱入峡道口,跟着就是大炮猛轰,黑龙会为了避免损失,也就不敢太过强攻,把军队撤回去。 本来战局可以不用这样无趣地僵持,但之前几个月的连场征战,黑龙会负责这边战局的两大海将军武间异魔、天海幻僧,全都在战争中负伤,无力在战场上指挥,也没办法抵御反抗军的高手奇袭,所以黑龙会最近的攻击都只是象征意义,并没有那股誓要分出胜负的狠劲。 我尝试在厨房里头多做打听,想要弄清楚这个地方的战情,可是每次我提到外头的战况,就会被人很不客气地打断。 「外头那些人怎么样,和我们没有关系,不要把他们的问题带进厨房里来,老老实实煮你的汤!」 挥舞着左手的金钩,十藏口中的「外头那些人」,就是与黑龙会恶战不休的反抗军,而我一直觉得很奇怪,包括加藤鹰在内,这间厨房里的每个人,都应该是属于反抗军阵营的麾下,是正式军职的身分,更别说我初到岛上时,地图上清楚明白写着这里是庚三号军营。 但每次听四大金刚谈起外头的战事,本来很和气的他们,口气都变得非常不屑,肆无忌惮地嘲笑着敌我两军,对友军的败阵没有多少同情,这实在是一件很古怪的事,就算我与他们越混越熟,还是对这点难以索解。 外头这些反抗军,打生打死就是为了对抗黑龙会,说起来也是为生民百姓谋福,如果他们都完蛋了,黑龙会统治了东海,难道这间小小的厨房还能独善其身吗? 「你们四个都是高头大马,功夫看来也不差,义军的将军一定是白痴,不让你们上战场,把你们分配到这边煮菜。」 「我们是厨师,不是战士,外面那些人怎么打怎么杀,与我们没有关系。而且大当家和我们只是受雇在这里开店营业,没有立场,也不管战斗……大当家说过了,厨师永远是中立的。」 「中立个鬼啊,你们四大金刚拿起刀来,凶神恶煞的样子,比外头那些人更可怕,站出去保证被人当作是黑龙会的。」 这么高的大块头,如果四个人一排冲锋出去,光是高头大马的压迫力,就已经非常有用,更别说十藏黑鬼的举鼎神力、万藏聋子的解牛快刀,我看都是杀伤力十足,不出去屠宰黑龙会的贼人,留在这里杀一些无辜的牛羊,实在没道理。 不过,讨论这些并无意义,而且据四大金刚所说,这间厨房的雇员,只是与反抗军签约,受聘于此的雇员,本身并不是反抗军的成员,所以也毫无作战义务,我的话对他们自然没有作用—— 火奴鲁鲁岛上的物资还算丰富,但为了节省预算起见,我们厨房也经常需要派人到户外搜集食材,或是摘野菜,或是打猎钓鱼。 对于不耐久待于厨房的我,这工作当然是大大的优差。本来这优厚工作轮不到我头上,但是自从我教四大金刚学会打牌,岛上生活寂寞,每天晚上围桌打牌,输赢累积一多后,几个在我手里输得悉哩花啦的笨家伙,就对我的要求难以拒绝。 我的牌技并没有多好,但每当我打牌的时候,阿雪都喜欢趴在我肩膀上看牌,本来我很讨厌这种压痛我肩膀的亲昵,可是当阿雪趴靠在我肩上,高耸巨乳从衣缝间露出深沟,雪白柔嫩的乳波荡漾,我上家、下家、对家的三双眼睛一起突出来,就差没有喷着火光。在这种状态下,独臂的、八手的、耳聋的,就被我杀个兵败如山倒。 千藏那家伙是个例外,打牌时候专心一致,绝对不受大奶妹诱惑力的影响,但这只是因为他是个瞎得不能再彻底的瞎子。不过,自从他偷牌出千被我们活逮,就很抬不起头来,当然也就被我们予取予求了。 这天,当我出外搜集食材,三艘中小规模的船舰恰好在这时候回航入港,缓慢驶进码头。从那伤痕累累的外壳,多半是刚刚结束与黑龙会舰队每天惯例的遭遇战,而飞舞在空中的那两道美丽倩影,如羽翼天使般翩然降落,就如过去那些天一样,再次令码头的方向掀起一阵掌声。 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羽霓、羽虹的美丽,仍是耀眼得令人不住赞叹。这十几天,虽然我们同处于一个岛上,但她们姊妹并不会如同其他低阶士兵一样,轮番到厨房外的草棚饭堂来用餐,而是装好了食盒,由勤务兵专门送去,也因为如此,我们并没有碰面机会。 岛上与反抗军舰队中并不是没有其他女性,但却又怎及得上这对「并蒂霓虹」的娇美与英艳,每当士兵们群聚在一起,有七八成的机会都在谈论她们姊妹。从这些讨论里头,我隐约得知霓虹姊妹到东海之后,公开自己是羽族的身分,但却与其他羽族人不太相处得来,所以才主动请调,来饭堂岛这边守住战线。 每天抹黑脸蛋,在士兵群中端碗送餐的阿雪,也为我搜集到类似的消息。幸亏我们有先见之明,一到岛上就让阿雪抹黑面孔,掩住丽色,否则以她的天仙姿容,在这岛上早就成了注目焦点,哪还有隐密可言?当然……那对充满弹性的圆硕巨乳还是藏不住,多少造成一点话题,不过只要阿雪好好待在饭堂范围内,倒也没有谁敢当着四大金刚的面调戏女孩,或是偷拍一下她的屁股。 阿雪告知我的消息中,有一点非常有趣,那就是原本感情如胶似漆、同进同出的两姊妹,来到东海之后,似乎无复南蛮时候的姊妹情谊,羽虹常常独自行动,就连吃饭都很少与姊姊一起用餐,尤其是每次出击归来后,她总是甩开姊姊,一个人不晓得跑到哪里去。 回想起上趟见到羽虹的样子,我心里多少有数,趁着此刻我人在外头,她们又刚好回航,我就索性朝那边过去,探个究竟。 「霓虹那两位?没看到啊,像往常那样,羽二捕头一回来就往那边走了,羽大捕头也离开了。」 羽霓羽虹虽然协助反抗军作战,却没有就任军职,所以人们仍是以巡捕的职务来称呼。我向人问清了方向,就往羽虹离开的方向追去。 追踪羽虹并不容易,她既是故意要躲起来,又是要躲避羽霓这样的追踪好手,当然不会轻易泄漏行踪。正常情形下,我又没可能把她找出来,但是地狱淫神的主与奴之间,在近距离中可以有点感应,当我以黄晶石加强这份感应,很快就找到了羽虹的所在。 远远躲开了众人,羽虹把自己藏在一个滨海的岩窟里,如果不是针对这里找来,普通人根本不会发现,在这层层礁岩、浪花拍击的缝隙之后,赫然别有洞天,也亏得羽虹找到了这个地方。 当我小心翼翼地潜靠进去,藉着海浪拍击的声音掩饰步伐,走了一小段路后,赫然就听到一阵满溢着女性情欲的柔媚娇喘。 在岩窟尽头的一个凹陷小池中,少女娇艳的绯红胴体,在清澈冰凉的池水中载浮载沉。 金色的发丝闪闪动人,一双恰到好处的鸽乳,从水面圆圆挺起,而沉没在池水下的肢体,从腰到屁股形成一道美丽曲线,但傲然高抬的修长双腿,却是包括羽虹在内,所有羽族女性最引以为耀的地方。 在一双姣好玉腿的交会点,稀疏的金黄色嫩草,形成浅浅的倒三角形,随着潋潋水波的浮沉,闪着耀眼的金色微光。 「嗯……」 羽虹微闭着眼睛,双手放在小巧的胸前,用手掌托在浑圆香乳的下缘,轻轻向上搓揉,让那缓缓渗入肢体的优美感触,令她由可爱的唇间,连连吐露出甜美的诱人哼声。 「啊……好舒服……」 年轻的肢体微微扭动,从手指间露出浅红色的蓓蕾,rǔ头硬硬的挺立,好像很苦闷地颤抖,从小巧鸽乳产生的性感涟漪,经过柔软的腹部,到达金黄色的淡淡耻毛间。 「啊…啊……」 羽虹努力紧咬着红唇,似是用仅余的理智去压抑,纵然周围没有人看到,她也不肯把声音叫出来。 然而,每揉一下,就从手掌发出肉与肉的摩擦声,强烈兴奋刺激着过于敏感的肉体,粘粘的唾液不自主顺舌尖流出,润湿雪白的脖子。 我就悄声躲在旁边,不敢眨眼地注视着这一幕,看着少女赤身裸体地自我抚慰,竭力与体内炽热焚烧的欲火相抗衡。 「唔…………」 虽然只是轻轻的揉搓,但强烈的快感立即延烧到小腹,少女的唇间发出哼声,忍不住弯曲双腿,扭起冰肌玉臀,左右摇摆,加上扭动乳蕾的动作,快感剧烈变成电流在体内流动。 「啊……好……」 随着快感的高昂,羽虹的哼声不知何时已转变成啜泣,对酥胸的爱抚也影响到胯间,成为引发亢奋的根源,玉户溢出泉水,不自觉地开始淫荡蠕动。 当羽虹很熟练地移动双手,从胸上的丘陵向下抚去,往柳腰的左右抚摸,我着实对这景象感到讶异,看来与我分开之后,被调教得敏感异常的青春肉体,没有好好地发泄过,已经累积了太多的苦闷。 (哎呀……你这个傻女人,没有男人可以发泄,可以找你姊姊啊,你们姊妹不是很喜欢一起扭屁股,搞同性恋的吗?) 我心中暗叹,却目不转睛地看着羽虹的手改变成旋转,雪白屁股从刚才一直保持挺起的状态,现在更性感地扭动起来;而那只原本在腰上的手,开始向火热的玉户花房移动,五指像梳子一样,在金黄耻毛上抚摸。 「啊……嗯~~~」 羽虹雪白的脸庞,早已笼罩鲜红的红晕,她用手掌把娇嫩的花房掩盖住,然后轻轻压迫。 「咕啾——!」 微微压迫后,从花房发出蜜汁被挤出来的啾啾声,四周耻毛都沾上了yín水。 「啊……」 羽虹轻哼一声,终于用手拨开湿淋淋的金草,露出淡红色的肉缝。只见那仿佛不曾被开启过的肉缝微微隆起,金黄嫩草点缀在二片花瓣上,涌出蜜汁的少女花房,看上去非常妖艳。 如此艳色,躲在一旁的我忍不住吞下口水,股间的肉杵早已经高高挺出。 没有察觉我的灼热视线,羽虹玉指分拨,完全暴露出花房的内瓣,右手的中指对准花房中央的肉缝,食指与无名指放在花瓣的根部上,来回挑弄那里的滚烫蜜浆,湿润之后,很快开始来回摩擦。 「噗啾~~噗啾——」 因为流出的蜜浆,手指的动作非常顺畅,羽虹激烈呻吟,身体猛向后仰。 频繁的动作,让池水激烈抖荡,冰凉海水洒上了周围的岩石,却无法浇熄少女火热胴体千分之一的激情。 在手指的快速动作下,羽虹更加分开双腿,使下腹部像波浪一样起伏,结实浑圆的臀部也开始向左右摇摆,更能享受特别强烈的感觉。 浑身的亢奋,使少女的年轻肉体频频冒出香汗,玉户中的花蕊此时膨胀到最大限制度,包裹花蕊的嫩瓣随着绽放节奏,开始慢慢撤退,露出来的花蕊已经充血,沾上yín水发出光泽。 「啊……为什么…为什么不杀了我……让我变成这种身体……只要想到有人看见我的裸体,我就……啊……」 当高潮迫近,羽虹像是失去了理智,发出哭泣似的哀怨声音,好像对自己的敏感肉体极为怨恨。 但尽管口中激烈地诅咒自己,羽虹却克制不住自己的双手,让纤纤五指埋在两腿间,一面夹紧双腿,一面热切地抚弄,追求着更加激昂的快感。 「让……让我死……别让我再活下去……我不要这…啊…」 手的动作更形加快,哭泣的声音也越来越哀怨,却又洋溢着媚惑雄性的甜美,而随着高潮的到来,之前一直萦绕在她肌肤上的浅浅红光,这时像是灼亮整个洞窟般盛放,就连躲在岩壁后的我,都感受到那股热力。 我心叫不妙,顾不得眼前的香艳景象,急急忙忙把半个身体潜入旁边水道。 「啊……啊……要死了…我……我要……」 从花瓣间流出蜜汁,羽虹的双手激烈在两腿间进出,连声娇吟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双腿却不由自主地往空中乱踢。 「我要……我一定要杀了你……约翰·法雷尔!」 像是尖锐的诅咒,少女在满是恨意的呻吟声中,达到了高潮,当炽热火光伴随热度,一起疯狂袭向周围的岩壁,我则庆幸自己能够顺利潜入水中,无声地逃脱。</div> 第三章 血仇幻影 从那个岩缝里头逃了出来,我着实庆幸自己运气不错。以我目前的修为,那股波及周围的热浪,是不至于对我造成多少伤害,可是我也一定会因此被羽虹发现,那时候就很麻烦了。 回忆起羽虹刚刚在岩窟里激烈自慰的骚媚模样,修长白皙的秀美双腿、结实浑圆的小白屁股,在亢奋激情中忘形扭动,我心头顿时一阵火热,恨不得找个地方痛快发泄一下。 不过,理智让我镇定下来,更想到了羽虹这些动作的背后因素。 几个月前在南蛮,被我俘虏的羽虹,除了痛遭我疯狂泄欲的奸淫,更被我以种种手段展开调教,配合药物与心理折磨,把她的肉体彻底改造,变得极端敏感与渴求性欲,再与我的耻虐调教结合,尝试让她只要在人前裸露肌肤,就会不能自制地感到兴奋,产生生理反应。 如果不是时间所限,这个调教几乎就要圆满成功了,后来,在兽人们威迫的那场裸体排球下,她的精神崩溃,失去理智,几乎成了一头对着眼前兽人阳物流口水的母兽。 当时,我却着了魔似的,放弃了我对调教的坚持,杀入兽人群中将她救出,不然如果羽虹真的被兽人群一拥而上,轮番奸淫,她受创到支离破碎的身心,一定会彻底堕落,再无回头之路。而后,我以地狱淫神之术,为她融合羽族秘宝「凤血魂」入体,让她重拾力量,更机缘巧合得到凤凰之血,武功更上一层楼。 但后遗症当时就已经出现。 凤凰浴火而重生,本身就是一种高体温的生物,这种特性会在战斗动武、血行快速的时候显现出来,拥有凤凰之血的人,体温随着血行加速而瞬间跃升,如果无法妥善散热,就会在战斗中被自己的高体温烧成灰烬。 我不知道原本凤凰之血的正统继承人,凤凰天女一族,是如何解决这种体温失控的问题,或许她们有某种特殊功法来配合与抑制,又或许她们体质特殊,完全不会体温失控,但并非正统凤凰血裔的羽虹,以后天方式融合凤凰血入体后,却显然调适不良,有着强烈的排斥反应。 羽虹在南蛮苦斗巨神兵的那一仗,真气运转时,白嫩肌肤稍微碰一下就烫手,连穿上衣服都倍感痛苦,所以只好胡乱撕碎衣袍,弄成克难的裹胸布、丁字裹裤,这样子狼狈却性感地半裸上阵。 在东海与黑龙会的战斗,我看羽虹都是穿戴整齐,一身完整装备地出阵。为了不想肌肤裸露人前,以她的倔强个性,我想她可以硬生生地忍下那种焚血之苦;可是那天看她和姊姊羽霓联手,理应比羽霓实力更高一筹的她,却只能发挥和羽霓同级数的力量,显然焚血之苦对她还是大有影响。 正因为这些负累,她每次从战场上退下来后,汗出如浆,肌肤灼痛,必须立刻躲开人群,去散化掉体内郁积欲焚的高温。其实根据我的观察,她多少还要感谢我一下,因为如果不是我的调教错打错着,让她肉体异常敏感,那股焚元内火能够与肉欲结合,藉着性欲的模式来散化,缺乏散热管道却死要硬撑的羽虹,绝不可能活到今天。 但羽虹这样的自我慰藉,纾解欲火,终究是治标不治本,甚至可以说是饮鸩止渴的方法。她战斗的频率又高,如果不找到正确的方法散化体热,早晚会玩火自焚,把自己给烧掉。 (唔,等等……这样说来,凤凰天女一族的散热方法,该不会是阴阳调和这么搞笑吧?) 不管是与不是,对我而言都没有差别,因为看了羽二捕头这场香艳热辣的卖力演出后,我已经决心要再上她一次,验收看看分别近半年来,这具由我一手开发的青春肉体是否还像那时一般销魂。 具体的方略已经有了,但若要将这计划实现,我还需要一些其他东西,一些辅助用的药物,来完成法咒,这样才能确保计划的安全。除此之外,羽虹的体温也是一个问题,如果不设法解决,真的让她引火自焚,那我还有什么搞头?幸好我在萨拉就已经预想过会有这种问题,特别做了准备,就是不晓得那份构思会不会成功。 一路想着这些东西回去,到了距离厨房不远的简陋宿舍外,时间已是夜晚,恰好看到一个人影就坐在那里,不声不响地在作着什么。 (加藤鹰?他在那边作什么?两只手动来动去,难道在当众自慰?他怎么会有这种胆子?) 认出了大胡子的背影,我觉得很好奇。尽管这半个月我与厨房上下混得不错,但始终对这个大当家没有好感,看他畏畏缩缩、整天息事宁人的胆怯样子,真是给他气到胃都抽筋了。 照理说,他是我们一室之长,尤其四大金刚对他必恭必敬,每次看他进厨房,就差没有起立敬礼,以这样的支持程度,他不管耍什么权威,弄什么派头,都是非常应该……当然,假如他真的那么作威作福,我一定会给他颜色看,让他尝尝我的毒辣手段,不过我宁愿遇到那样的专横上司,也不要整天和一个只会傻笑的大胡子相处。 身为长官,每次他要对我发号施令,才一迟缓地开口,我回转过头,横眉怒目问喝声干什么,他就吓砸了手上的碗盘,整个人像只奔跑脱兔一样,瞬间就退后到厨房角落,好像把我当成是一只张口狂咬的恶龙,避之唯恐不及。 「不许与大当家大声说话!」 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喝,我就被十藏黑鬼的锅铲,热辣辣地砸上后脑杓,体验那连肠胃都开始抽筋打结的痛楚。这样的情形,半个月内在厨房内反覆上演,如果不是因为我渐渐学会「轻声细语」,我想我后脑袋已经被打扁了。 不像男人! 这就是我对加藤大当家的唯一评语。只不过,世上真是什么样的男人都有,这个又不威猛、又不帅气的大厨师,却受到很多人的喜欢,不只四大金刚对他无比敬重,阿雪常常找他学作菜,就连附近民众都乐意与他打招呼、聊天。事实上,就在我们抵达火奴鲁鲁岛的当天下午,一群妇女就揪着她们儿女的耳朵,拖到厨房门口,跪着向大当家道歉,并且交还被抢走的粮食与衣裤。 最令我在一旁傻眼的是,当那些妇女交还衣裤的时候,不但保证这些衣裤已经分工洗过、烫过,还纷纷挤到加藤鹰身旁,左一个媚眼,右一下香吻,用成熟性感的甜美声音,邀请他到她们家里去通通沟……不,是沟通沟通,但那种让人心痒痒的眼神语调,怎么看都像是「通那条沟」。 刹那间,我有种错觉,仿佛加藤鹰的背影与茅延安重叠,都是那种扮猪吃老虎,把妹泡妞于无形无影之间的狠角色。然而,他却远没有茅延安那么会利用机会,每次遇到这种场合,他都很客气却坚决地挣脱出来,躲回厨房里去……是的,每次,确实是不只一次,光是这半个月内,就起码已经上演七八次,妇女投怀送抱的场面之频繁,让我几乎认为火奴鲁鲁岛上的妇女若非淫荡成性,就是像千藏那样瞎了眼睛。 看他傻愣愣坐在那里的样子,我觉得很好笑,悄悄地走过去,想看看他到底在作些什么,结果看到他拿了一把小刀,很专心地一刀一片,慢慢削刻着手上的东西,浑不察觉有人靠近。 优秀厨师都该有一双巧手,闲来无事,晚上做点雕刻,那也正常,我对此大感没趣,正要转头而去,偏巧月光反照,大胡子手上的物件反映出一片黄光,质材非石非木,我诧异之下定睛一看,这才发现,被他握在手里的东西竟是一根短铜棍。 木棍与铜棍,在硬度上有些什么差别,就算白痴也知道,这个死大胡子手上的刀也不见得特别锋锐,削刻铜棍的动作却很流畅,一切一挑,不会比切面粉条更费事,这里头蕴含着怎样的手劲,想起来真是骇人听闻。 (看、看不出这死大胡子的武功如此了得,他武功这么高,恐怕接近冷二臭婊那级数,东海之地果然卧虎藏龙,但……有这种武功,为什么还沦落到这里烧饭煮菜?) 我心头纳闷,但这时不远处突然闹了起来,大胡子把那个铜雕刻收进怀里,跟着就往那边赶去,他人一动,马上就注意到我的存在,明显吓了一跳。 「你……你站在那里多久了?」 「刚刚到,你很在意吗?」 我们双方都不太想提及刚才的事情,所以就一起闭上嘴巴,朝骚动的来源赶了过去—— 由于投军的义勇兵越来越多,火奴鲁鲁岛上骤增了许多外人,人口混杂的结果,本地人与外地人之间,相互产生的纠纷就越来越多。 昨天晚上,我所听到的骚动,就是一伙新兵与在地民众发生口角冲突,演变成暴力事件,结果赶去处理的我们被卷入其中,我是没有什么问题,但大当家加藤鹰因为跑得慢,又置身于纠纷漩涡当中,结果就给人痛打一顿,鼻青脸肿地回来。 「浑帐!身为子弟兵,居然抛弃大当家,率先逃亡,如果这是在战场上,你早就被斩首示众了。」 挥舞着金钩,黑人高大的身材,在厨房的狭窄空间内尤其显得威势过人,让我连后脑的火辣疼痛都暂时忘记了。 「不、不用这么紧张,这是厨房,不是战场,不用斩首示众的。」 加藤鹰眼肿脸也肿的样子,实在是有够糗样,当时那根木棍狠狠敲击在额角的力道,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淤青肿起来……但那是指正常人,以大胡子的武功,如果他肯运气护身,就算是默默挨揍也不会给打成这样。即使他个性温和,不爱斗争,也没理由故意讨皮痛吧?难道他真是胆小如鼠,看到人家乱棍打来,吓得连运功护身也不会了? 谈到昨晚的纷争,其实正是我最近所留意到的一个现象,东海海民对幽灵船的极大恐惧,每次在市街上提到幽灵船之名,就像是碰触到某种禁忌,周围人群闻声色变,纷纷走避离开,这种情形尤其发生在本地住民的身上。 昨晚一群村民请来神职人员做法,希望僧侣们协助祈福,别让幽灵船的邪气侵扰岛上,结果路经附近的士兵看不过去,有几分酒意的士兵们破坏了仪式,双方发生冲突,结果打了起来。 火奴鲁鲁虽是反抗军的老巢,但是许多来自外地的义勇军,都被分拨到此,近半年来人数成长一倍的军队中,倒有六成是外地人。这些义勇份子当中,有些是当真本着一股义愤,想来斩奸灭魔的年轻侠士;但也有不少是游走各地的佣兵、流浪战士,来此寻找发达机会。无论是这两种当中的哪一种,脑子里所想的都是上阵杀敌,对本地居民一提到「幽灵船」就畏畏缩缩的态度,格外看不过眼。 ‘黑龙会操控一艘幽灵船,并且以死灵军团成立新舰队’的消息,我在萨拉就已经听闻,当时虽然觉得这份实力很不简单,但却也不是什么独创之举,伊斯塔早在百年前就创发不死生物军团,如果整批移到海上,那也是不死舰队。有法有破,兵来将挡,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我看海民们对幽灵船的恐惧,好像并不是这么一回事,那不仅仅是对强大、未知力量的恐惧,甚至是一种世代相传,深植人心的敬畏。 一谈到要与幽灵船作战,问到的当地士兵一个个脸如土色,好像要他们单挑五大最强者似的,避之唯恐不及,就连茅延安都告诉我,反抗军的高阶军官调动舰队时,非常小心翼翼,不但怕碰到幽灵船后造成大损失,更怕一遇到幽灵船,就整个战线大崩溃,士兵们争相跳海逃跑,这种动摇一旦传回本岛,战争不用打就彻底输了。 「他们想向蓬莱求援,不过那里的情形也很糟糕啦,虽然没有幽灵船,不过恶劣天气却连接着来,大风又大浪,黑龙会无法作战,反抗军也出不了海,火奴鲁鲁这边的情形,完全得要靠自己啦。」 这是茅延安向我传递过来的情报,听来委实让人快乐不起来,如果天气一直恶劣,火奴鲁鲁与蓬莱之间断绝联络,那我根本没有办法去见华梅了。东海这个地方天气诡异,可以把船舰整个掀翻过来的狂风巨浪,绝非罕见,像我们那天遇到的暴风雨,闪电横空,万雷齐降,如果这种强风暴雨出现在火奴鲁鲁,别说出海作战,甚至要提防海啸冲上岸来。 在那种恶劣天候下,寻常的船舰根本无法航行,除非真的全船人死光,变成那艘鬼气森森的幽灵船;又或者能够乘坐巨头龙这样的巨硕神兽,才有可能吧。 不过,除了战斗,我也还有其他工作在身。其中最让我投注精力的,当然也就是「张网捕鸟」,针对羽虹所设下的埋伏工作。 为了进行准备,我需要一些魔法药材,所幸火奴鲁鲁不是荒岛,这个遍地是沙滩、棕榈树的熔岩岛屿,虽然无法与大地上的各国首都相竞繁华,但是各类货品还算流通,我找着一些代替品,自己简单调制之后,所需要的魔法药材大概齐全了。 施术的一大重点,是取自目标对象的毛发或是体液,另外还有生辰八字。这几点平时确实不易,但我既然知道羽虹每次出海战斗后,都会回到那个岩窟里泄欲降温,那事情就简单得多,连续几次等待她离开后,进去搜集采撷,终于把所需要的东西集齐,跟着就开始在岩窟内设埋伏,布下幻影结界。 一切准备完毕后,我算准时间,躲在事先挖好的岩缝里头,等着羽虹的出现,果然没有多久,羽虹就从外头快步奔跑进来,忙着宽衣解带,把她已经有些烫红的肌肤浸到冰凉海水里,上演我那天看过的画面。 收起了背后的羽翼,用纤纤春笋般的玉指,轻托着盈盈一握的粉乳,自顾自地抚摸,另一手则滑到了自己双腿之间,触及到少女的秘密部位,拨弄着敏感的胴体,几番逗弄后,身子更是火热烫人。 由于意乱情迷,羽虹双眼朦胧,浑然没有察觉周围除了她肌肤所莹发的红光外,又渐渐多了一层瑰丽的粉红色,曾经让她体验过多次极乐滋味的淫欲结界,已经无声无息地散布在空中。 有淫欲结界的配合,抑郁的欲火更是烧得一发不可收拾,羽虹抚慰着自己,胸前的双峰也随着动作,上下起伏着;酡红的眉目之间尽是甜蜜娇媚,哪有平时的骄傲倔强,在几下长长的呻吟声后,喘息声愈来愈大、也愈来愈浪。 淫欲结界的主要效果,就是催情,不过在情欲激荡的时候,人的感官与判断力都会受到影响。羽虹的力量几乎和冷翎兰比肩,正常情形下,我的咒术不易对她产生影响,但占了她情欲亢奋的便宜,我又已经取得了她的发丝、体液、生辰八字下咒,当她快要迎向高潮时,我配合淫欲结界所使用的幻术,就立即发作。 「谁?谁在那里?」 本来神智迷乱的羽虹突然惊醒,不顾自己赤身裸体,抢先鼓劲护身,连续几掌打出,全都打在空处,但从她的表情看来,她是认为击中了目标。 「大胆狂徒,居然敢偷窥此地,你……」 羽虹急忙披好衣服,也不及系好衣带,就半裸着快步飞掠,去看看「被她击倒的入侵者」是死是活,但她才蹲下,表情马上就有了变化。 「约翰·法雷尔?」 羽虹惊叫一声,像是被什么毒蛇咬到似的,身形往后飞拔,急掠出三尺,跟着就变为满面怒容,声音中也充满愤恨与怨毒。 「我不去找你,你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今天你休想活着离开。」 仿佛是一头被激怒的猎豹,羽虹如箭离弦,闪电朝前方飙射,跟着就是一记重拳狂打出去,只是这一拳打在空处,她盛怒下用力过猛,脚下踉跄,险些一跤跌倒。 似乎料不到「敌人」能以如此高速躲开,羽虹面上闪过一丝惊愕,但马上又被愤怒所取代。 「贱人!你躲到哪里去了?你又逃了,你可以逃我一辈子吗?就算你逃到世界尽头,我也会找到你!」 呼喝着转过头,羽虹的动作又是一顿,像是再次找到了敌人。 「这次你再也跑不掉了!」 羽虹发出一声厉啸,身上红光大盛,没有旁人的僻静环境让她得以放开顾忌,全力以赴,白嫩的手臂血筋突起,纤纤五指变成锋锐如刀的利爪,使出了兽王拳的得意功夫,然后……疯狂击打着面前那块石壁。 兽王拳不愧是当世绝学,第六级力量委实非同小可,羽虹的一轮猛攻硬打,让眼前石壁瞬间就变得千疮百孔,无数细碎石屑纷飞坠下,看得躲在后方的我心惊胆跳,捧着手里的香炉,庆幸自己的决定百分百正确。 香炉中犹自散发着妖异的紫色烟雾,冉冉往空中飘散,与淫欲结界的粉红薄雾结合,继续制造着令人产生幻觉的气息,也就是这些东西,弄得羽虹好像见了鬼似的,追着不存在的虚影狂打。 这个幻术平时用处不大,如果不知道目标的生辰八字,又没有目标的发肤事物,那就只能够幻惑一些力量远不如自己的小角色,但我既然取得了羽虹的毛发,又曾让茅延安向心灯居士探听过羽虹的生辰,这些最麻烦的要紧处就水到渠成,毫不费力地让羽虹身陷术中。 可惜,我与她的力量还是有些差距,所以我目前只能够让她看到我的幻影,不能够作到别的变化。不然照淫术魔法书里的说法,当我有足够能力时,就能够变化万千,创造出其他人的幻象,用温和手段瓦解羽虹的防御,不必躲在一边,等待羽虹把力量消耗得七七八八。 (唔,幸好地方挑得不错,如果挑到另外一面的石壁,说不定就被打扁了,不过,现在看起来应该不用等太久了……) 连续数百拳打在石壁上,羽虹气力大有消退,拳劲威猛大不如前,前方却碰到了坚硬的岩盘,两边以硬碰硬的结果,岩壁碎烈,出现了一个凹洞,但也印下了一个血印,羽虹气喘吁吁,连退了几步,虽然没有骨折受伤,但看她扭曲的表情,显然两手疼得甚至厉害。 「为什么打不倒你?你、你武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了?难道……这才是你的真正实力?你……你笑什么!」 不晓得看到了什么幻觉,本来已经耗去不少体力的羽虹,猛一咬牙,再次往前扑了上去,但这次却不是狂打石壁,而是追着某个不存在的虚影,在洞窟里一下东、一下西,焦躁而愤怒地扑打着。 羽虹衣不蔽体,本就是半裸之身,这一番狂乱追打,玉臂轻扬,雪白鸽乳上下抛动,小巧可爱的粉红蓓蕾,在护体的炽热赤芒中分外显眼;粉腿旋踢,浑圆香臀摇摆生波,偶尔露出娇嫩细致的花瓣,在一片艳红中,偶尔还淌下几滴晶莹的黏液。 令人欲火炽盛的景象,我不由得想到与她初相会时,偷窥她与姊姊羽虹在林间共浴,被窄路相逢的兽人部队撞个正着,她与姊姊不得不破水而出,忍着羞赧,裸身作战的香艳景象。 和当时相比,那股刚强的英气减弱几分,但却更给人娇媚艳丽的感觉,至少在我这个别有用心的男人眼里,羽虹的每一下半裸旋舞,衣衫飘飞之间,乍隐乍现的香臀雪乳,看来都充满亵渎的性感诱惑。 只不过,在下半身越来越火热的同时,我上半身却渐渐冷了下来。羽虹追着她眼中的幻影,如癫如狂的扑打,不住对着空气斥骂与挥拳,金黄色的短发散乱地披在耳后,眼中闪烁的狂乱光彩,看上去真的很像是神智失常,接近疯狂。 仇恨,复仇的人,是否就只是这么一件事? 追着一个只有自己看得见的目标,完全看不见其他的东西,像个疯子一样地攻击身边的所有事物,直到毁灭尽每一件碰得到的物件,直到自己精疲力尽,同样毁灭于缠身的火焰之中。 复仇,真是一件去他妈的东西啊…… 我心中冒起了这样的感叹,但同时也暗叫不妙,因为每次羽虹在这岩窟里待的时间,差不多是两刻钟左右,她这番大肆破坏,已经接近两刻钟,看来还是一副精力充沛的模样,如果时间再拖长下去,说不定就会发生什么变化,她破坏造成的声响又大,海浪未必能够完全掩盖,万一羽霓找了过来,我苦心设计的陷阱就会被破坏了。 幸好,幸运女神还是站在我这边。连续两刻钟毫无保留地狂乱攻击,把这小小岩窟打得乱石错崩,几乎扩张了一倍面积,但也终于耗去了羽虹的大半精力。 本来斗志旺盛的她,似乎挫折于敌人的太过强大,在最后的软软一拳打上石壁,拖着一行血痕慢慢垂下后,人也软软坐倒,跌进冰冷的海水滩里,连身上的红光都黯淡下来,终致消失无踪。 在一旁躲藏了两刻钟,快要姿势僵硬得膝盖发痛的我,一下子就从角落里奔跃出来,连跑带跳地赶到她身边,只见她双眼微睁,目光涣散,情形似乎有些诡异,再伸手一摸她的肌肤,仿佛摸到烧红铁碳的感觉,让我急忙把手缩回来。 「要命,这不是用光了力气,根本是散热失调,走火入魔了啊。」 如果我束手不理,羽虹体内积蓄的高温会很快爆发出来,先把她周围的海水煮沸、蒸发,跟着就会破体而出,把她粉雕玉琢的雪嫩胴体烧成一团焦炭。不过,这种状况也一早就在我预料中,虽然不是肯定会发生,但是真的发生了,我也有应变之法。 「妈的,连这都要我来处理,以后我别做淫贼,改当医生吧!」 无奈地抱怨,我从腰间行囊取出几个卷轴,那都是特别花大钱从魔法店铺里头买来的东西,里头封藏了降温冰封的急冻咒文,是我在火奴鲁鲁所能够买到的最好货色,现在急忙打开,喊一声发动咒语,几道卷轴同时绽放寒光,吹出冰雪似的冷气,一下子就把周围的海水冰冻,羽虹的娇嫩肌肤更苍白得镀上一层森森寒霜。 如果有高明的术者在,能把寒冰气息送入体内,是能够帮羽虹中和凤凰血的焚体之苦,但火奴鲁鲁能够买到的魔力卷轴,顶多也只是第四级的货色,几个魔法学徒的联手施为,怎么冰得住第六级武者的高温真气了? 我把羽虹从冰水里扶起,预备进行第二步散温的工作,却不料听到她口中幽幽地叹息一声。 「……你终于来了……」</div> 第四章 一夜夫妻 乍然听到这一句,说不吃惊绝对是假的,但仔细一看,羽虹的眼神依旧黯淡无光,完全涣散失焦,显然不是对我说话,而是对着某个她眼中的对象。 「我果然……不是你的对手,怎么修练都没有用……像是在羑里的时候一样,又输给你,又要被你欺侮了……」 听到这句快要哭出来的哀怨声音,我才确认她原来是在对我说话。可惜她不了解,她所看见的幻影,完全是她心里的投射,如果她真的认为对手很弱,就算是遇上五大最强者,她也可以在几招之间,把敌人随手轰杀。 照我原先的设计,她应该能轻易把我的幻影给「杀掉」,只不过会被层出不穷的幻影给耗光力气,而不是如同刚才那样的激战。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变化,那完全都是她心里的认定,倒不是说她认为我武功很强,而是羑里的那一段梦魇时光,已成了羽虹心里的魔障,她没有能力去克服那种被凌辱的阴影,所以由心魔所幻化的形象就格外强大,任她怎么努力都难以战胜。 察觉到这一点,让初次使用这类幻术的我,对术法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另一方面,想到我对羽虹的人生能够影响得如此深重,这也让我有一股莫大的满足感。 像爷爷那样的淫贼,很讲究「先奸其心,再奸其身」,彻底掳获女性芳心,征服身心的王道作法,但这高雅格调却不合我个性。自从我在毫无意义的嫖妓行为中觉醒,开始想要累积自己的淫乱艳史后,我就为自己设了一个标准,用我的存在能够在女性人生中占多少位置,来确认自己的成败得失。 单纯得到女性肉体,那是下乘作为,但我对是否得到女性芳心却不感兴趣。 像羽虹这样,我能够对她的整个人生产生重大影响,让她后半生反覆想起我、牵挂我,这就让我有一种「强奸」了她整个人生的满足感,爽快得无以复加。 心灵上的满足是够过瘾,但要追求肉体上的满足,就必须透过实际的接触。 我把羽虹打横放在地上,用衣服垫在她娇嫩的后背,摆好位置后,少女青春的胴体,尤其是盈盈玉立的粉乳,彻底地暴露在我眼底。 对这具肉体早已驾轻就熟,我趁着羽虹神智迷乱的当口,用舌头贴着含苞怒贲的那道优美弧线轻轻舔抚;温润而柔和的舌端,周到地照顾她每一寸粉嫩莹润的肌肤,由外及内,由下到上,逐一肆意地侵占着她圣洁的胸部,直向赛雪的峰尖顶上那一点嫣红。 「不……不要这样……放过我……我好不容易才忘记你,不可以再被你……唔……」 没理会羽虹的微弱拒绝,我持续进行侵袭,在几轮舔弄以及吮吸过后,用牙齿轻啮住少女樱桃般的玲珑乳蕾,舌尖来回反覆挑拨,火热欲望立即化作一股股强烈的电流,融合到奔腾的血液中,冲蚀着羽虹仅存的一点清醒意识。 无论她个人意愿如何,在我巧妙地挑逗下,粉红乳尖被舔弄得翘立膨胀,如同一颗嫣红的朱玉,而我索性一把抓上圆润的右乳,包住球状的半个圆顶,感受雪乳盈韧的弹性和饱满,不由使劲揉捏了几把。 滑腻柔和的手感,与少女抑制不住的低低的呻吟声交相辉映,促使我在另一边的圆润乳球上加重了搅动的力道,直弄得少女的小腹不停地短促起伏,白嫩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兴奋的冲击中,波浪般盈盈波动。 「你还想逃到哪去?在兽人营帐里的那些夜晚,我应该已经彻底教过你,让你知道自己的肉体有多敏感,有多淫乱,就算不遇到我,你以为你还能抗拒?」 「你……胡说,我才不会向你低头,永远也不向你认输。」 即使否认,羽虹却很难与自己春情勃发的肉体作对,凤凰之血的高温副作用,现在已经全部转为炽盛欲焰,无论是耳后根粉颈处的轻舔温啮,还是胸腹部的捻弄拨挑,总能让她爱欲横流,享受有如飞在云雾中的快乐感觉。 「不肯认输?那我手指上这些湿答答、黏腻腻的东西是什么?你要不要闻闻看啊?其实你抵抗什么呢?再没有比我更了解你身体的人了。你这变态的小暴露狂,光是被我这样子看,你就已经骚得猛想男人了吧?」 我轻声调笑,看着羽虹羞愤欲死的表情,眼中闪烁出几分得意,再次俯下身来,侵略少女如玉的耳垂和优美的细颈;左手五指并用,悠闲地摩挲着她紧绷细致的后背,在曲线柔顺的脊椎上轻轻抚弄,犹似跳舞;右手则从她热情如火的下身盘旋而上,手指带着亮晶晶一片湿润,在她眼前来回摇晃,得意示威。 一系列的爱抚动作,丝毫没给羽虹冷静反抗的余地,敏感肉体频频传来的强烈快感,冲蚀着她的意志和心灵,「嗯」的一声,随着她愈渐紧促的呼吸,少女终于不堪重负地呻吟出来。 「你发誓不会对我低头吗?可是我怎么记得,在羑里的时候,你说只要我能救出那些孩子,你就随我处置。那时候,你的头低到哪里去啦?还是你忙着舔东西,所以忘了你把头放在什么地方?」 断断续续从吐字间呼出的热气吹入少女耳际,嘲弄着她的信念,把羽虹带回羑里所发生的残酷记忆。美丽的眼睛,悄然滑下晶莹的眼泪,打湿了她长长亮泽的睫毛,暴露出坚强外表下柔弱无助的芳心。 然而,这楚楚可怜的神情,没有让我乱了方寸,只是伸出舌头,沿着她白嫩的脸庞,慢慢舔干两道泪痕。并在她脸上湿润凉意尚未消褪之际,凑到她耳边低低说话。 「对啦,这才老实嘛!一夜夫妻百日恩,过去每个淫贼都喜欢说这句话,我和你何止一夜夫妻,看在你让我白干那么多晚的份上,这次干完,我让你逮捕一次,过过发正义春的瘾,如何?」 我轻声说话,右手稍微加重揉捏乳房的力道,引起少女抑制不住的娇呼。 「羽二小姐,要不要告诉我一下,我们两个不见的这些时间里,你这小暴露狂都是怎么排遣肉体寂寞的?」 听了我的言语,羽虹紧闭的眼睛,忍不住颤动几下,却终是挡不住耳边的轻词淫语。 「你不说我也知道,一定都是像刚才那样,婊子似的摇着屁股,一个人把自己弄到高潮。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是你闭着眼睛,把腿张开,让我还给你保留一点尊严,或者……」 我冷笑一声,双手搂住羽虹凝脂天成的细窄小腰,整个身体半压在她身上,更加增添说话时候的威胁性。 「或者我就让你躺在这里,等你郁积的欲火发作,你也知道会是什么情形,到时候你就像头母狗一样,流着口水求我干你,怎么样?你想要那样子吗?」 羽虹双目含泪,发出几声呜咽,但当我顶起膝盖,将她那双均匀质感的长腿左右岔开,她却没有什么反抗,任我分开她双腿,整个人就如同半坐在我身上似的。 我想,羽虹实在是没有什么抵抗余地,因为当她双手紧按在我肩上,期望尽可能抬高雪润屁股,躲避我的插入时,但那源自湿泞花谷的黏稠蜜浆,却打湿金色的耻毛,不停地点滴洒落在我的肉杵尖端,迅速完成了湿润作用,显示她肉体有多么期待我的进入。 看准了她的无力抗拒,我挺着肉杵,先在少女的花谷外缘来回磨蹭了几下,确认她仍缺乏体力后,终于一点儿一点儿地进入她的花谷。 「哦~~~~~」 在几个月的分别后,再次被男人侵入圣洁的玉户,羽虹马上就失去自制地嚷喊出来,但一线泪水也凄惨地滑过面颊,宣告她苦心死守的贞洁再次破碎。 我无暇理会这些,只是全心把握她体力未复、迷药效果犹在的时间,恣意肆虐,享受这具娇小纤柔的胴体。 一阵狂乱抽插后,羽虹先是喃喃自语,说什么「这是梦……这只是梦……我一定是在做恶梦……」之类的呓语,眼神也再次陷入空洞,我笑着在她粉嫩的小屁股上一拍,应声道:「对啦,这只是作梦,你只是在梦里又被我干了,横竖你没损失,又刚好需要个男人,为什么不放开一点?」 这句话像是一个导火线,瓦解了少女心中仅存的防线,让积压在少女体内的火热欲望爆发了。 羽虹满是泪痕的俏脸上,闪过一种自暴自弃的觉悟,跟着就像拉弹弓似的朝我抱过来,热吻雨点似的落在我面上,一双傲人的修长玉腿也缠住我后腰,从下面紧紧地抱住了我。 「喔,这么热情?妙啊!」 肉杵好像泡在一泉温水中,四周被又软又湿的腔肉包得紧紧,我兴致高昂,禁不住加快节奏地抽动起来。 放开了矜持的羽虹,阵阵热流由下体急速涌出,有如潮水,一浪一浪,全身有如被电击似的,细腰扭来扭去,满面通红,呼吸急速,鼻孔直喷热气。 少女的双腿紧勾着我后腰,肥嫩的白臀摇摆不停,这个动作使得肉杵插得更深入,令我进出间畅快无比、大感舒爽。 我兴奋地全力抽插,在这如梦似幻的情境中,羽虹眼中的恨意并未消失,却被欲焰所掩盖,回复到当初在南蛮,每夜与我合体交媾的情形,俏丽娇腻的玉颊红霞弥漫,两片嫩臀极力迎合着我的抽动,雪藕般圆润的骼膊,缠抱住我的肩头,嘴里不停发出甜美的哼声。 这种情形未算理想,但至少比之前她一面自慰,一面疯狂哭喊,那种变态似的诡异状况要健康一些,至少这时的她,对我的诱惑力大得多了。 (不能太浪费时间,我还有正事要办……) 记起了另一件工作,我一面在少女温暖湿润的ròu洞中挺送,一面从暗藏在旁边的布囊里头,取出了我视若重宝的黄晶石。 如我所料,黄晶石一暴露在淫欲结界的运作下,很快就变了颜色,发出瑰丽的彩光,而这次的光亮远胜之前,显然除了淫欲结界的运作外,黄晶石还受到其他来源的刺激。 而从彩光反应看来,那个来源,相信就来自我面前,一个曾经成为「地狱淫神」祭献、如今在交合中濒临高潮,雪白裸背渐渐浮现血红刺青的少女,羽虹。 对眼前的彩光恍若未觉,羽虹热情地扭动纤腰,摇摆着玉臀,随着肉杵的抽插而活动,白皙的芙蓉嫩颊恍如涂了层胭脂,红艳欲滴,春意盎然,花瓣似的朱唇启张不停,吐气如兰,媚眼如丝,发出了近似低泣的呻吟声。 「……我……我又被你欺侮了……连梦里都逃不了你……我没救了……整个脏掉了……啊……啊啊啊……」 像是哭泣似的高声叫起来,血红色的凄厉牝蜂,在少女白皙柔嫩的裸背上清晰地浮现印记,当我终于在她体内射出生命精华的种子,她也昂弹着香汗淋漓的火热胴体,圆润嫩白的一双鸽乳,在胸前碰撞晃荡着。 就这样,我丝毫不停,直至羽虹达到四次高潮,自己也射了两次,让她几乎是翻着白眼晕厥过去,才把她放下,经过一番喘息,做着快速的善后工作—— 所谓的善后,并不是单纯擦拭身体而已,我在拔出肉杵,退开到旁边时,把发着彩光的黄晶石放到少女两腿间,承接那汩汩流出的湿溽蜜浆。 羽虹前后高潮四次,流泄出的女性真阴,是房中术的极滋补之物,她又是经过「地狱淫神」植魂入体的祭女,对淫术魔法有特殊意义,当那黏稠的蜜浆接触黄晶石,焕然彩光倏地大亮,本来缓慢流出的蜜浆像是被某种力量给吸扯,大量由湿泞花房中喷涌而出,淋在黄晶石的琥珀光华上。 同质性的能量,开启了黄晶石秘藏的钥匙,只见黄晶石发出阵阵明耀光华,骤然大亮,将整个岩窟照得有若太阳中心,周围海水像是被某种力量影响,迅速地朝外头逆流而出,距离黄晶石最近的羽虹,胴体被强光照射,竟然隐约有些半透明。 (不好,可别让她得了好处!) 记取前车之鉴,我一步猛抢上前,伸手夺过光华灿烂的黄晶石,与掌心一接触,只觉得阵阵热流沿着手臂直窜入体内,而黄晶石就像是融化进入我掌心似的,转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这是……不管了,回去再研究吧。) 这里不是一个可以静心思考的地方,所以我把羽虹抱起,趁她犹自昏沉未醒的时候,将她放回原处,再好好清理周围环境,布置成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男女欢好,射入女性玉户的体液与她的蜜浆,本是最明显也最难处理的证据,但黄晶石那一番倒吸,等于帮了我一个大忙,其余的清理工作不过小事一件,很快就处理完毕了。 羽虹躺在那里,脸色有些疲倦的苍白,但表情却像是很满足,睡得十分香甜,我想她离开南蛮之后,始终守身如玉,不肯让其他男人碰她一下,欲火难以消解,连睡梦中都辗转难眠,恐怕是直到今日,才真正有了放松入眠的好梦。 我快手快脚地离开了岩窟,看见外头天色,发现时间过去了一个多时辰,着实吃了一惊,连忙赶回厨房去,以免事情败露。 赶回厨房的时候,已经蛮晚的了,所有人都散得无影无踪,只有一盏小灯还亮着,一个轻盈苗条的美丽身影,身上穿着围裙,手里拿着拖把,正在里头卖力地清扫。 「阿雪,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那些黑鬼、瞎子和聋子呢?」 「大家都出去了,村民们有事来找大家商量呢。师父,你还没吃过东西吧?我帮你留了晚餐,还热着,你先坐下,我帮你拿饭。」 穿着白色碎花围裙的阿雪,笑容可掬,一张白嫩俏脸上都沾着煤灰,看上去很笨拙,但那股笑容又是说不出的可爱。 她从蒸笼里头拿出饭菜,端到我面前,菜色很简单,都是青菜豆腐之类的朴素东西,不过我此时体力消耗颇钜,腹中饥饿,吃起来也甚是香甜,但正想和阿雪调笑几句,她已经拿起抹布,重新开始擦窗做事。 相比起我的情形,阿雪的适应情形要好得多。这女人不知道是否天生注定劳碌命,或是活该当一个好奴才,厨房里头的那些粗重工作,她马上就能上手,不只上手,简直就是熟能生巧,每天从日头还没亮就起个大早,开始拿起抹布与扫把,喜孜孜地打扫厨房,把满是油垢污泥的地板,擦得像镜子一样雪亮,跟着就从港口那边搬货回厨房,帮著作其他杂务。 如果说偷懒是每个聪明人都会做的事,那阿雪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扎实,就真是蠢到了家,一旦开始工作,没有人在旁喊停,她就笑嘻嘻地卖力做下去,态度又认真,力气又大,什么搬运、劈柴之类的粗重活儿都难不倒她,一个人当十个人用,简直就被当成厨房万用精灵,很快就变成这里最受欢迎的新人,与我整天削马铃薯的待遇全然不同。 我问阿雪,整天干这些粗活,让她娇嫩的肌肤变粗,甚至可能长茧,这么辛苦的生活,她不厌烦吗?结果这个傻妞回答我,她这样子比学魔法更快活,我听了险些把手中的饭菜全洒在桌上,好端端的一流魔法师不当,干这些粗活干得这么兴高采烈,有这么犯贱犯到骨头痒的女人吗? 「师父,阿雪这样做……你不开心吗?」 当阿雪小着声音,两手不安地扯着围裙,以一副担忧的表情问我,我满腔怒火突然消于无形。 想起阿雪跟着我初到南蛮时,活泼快乐的样子,还有她被锁在血池之中,痛哭失声的凄楚模样,我不得不承认,她已经为我失去了很多东西,而现在她所展露出来的欢喜笑靥,正是她好不容易保留下来的本性,我不该也没有资格再去摧残她了。 一对男女在一起,就是要相互配合,这段时间内阿雪对我的委曲求全不少,连我与海盗群携手烧杀掳掠,她都默默当作视而不见,说起来已经很够,该是我反向做出体谅的时候了。 「没有。只要你开心,我不会有什么其他的意见。你玩得开心,这点比什么都重要,练不练魔法没有什么大不了。」 我顺着阿雪的动作,让她像只慵懒的小猫般趴靠在我膝头,而我逗弄她一双可爱的狐耳,顺着她乌溜的如云黑发抚摸下去,在她耳边轻声说话。 「但有一件事你要记住,目前我们所处身的,仍是一个实力至上的世界,你不会永远都只遇到光明的好事。东海这个地方的弱肉强食,并不比羑里好到哪去,曾经在南蛮发生过的故事,也可能在这里重演……如果你不希望再一次感受那样的悲伤,那么……在那一刻到来时,你要储备足够力量去改变它。」 在南蛮时,那一群羽族孩童的残酷惨死,给了阿雪很大的打击,也让她有了修练黑魔法的决心。那个刻骨铭心的回忆,我想她不会轻易忘记,这时一加提起,阿雪面上顿时闪过骇然欲绝的表情,把头埋在我膝上,轻轻颤抖着雪白的狐耳,显然害怕已极。 我没有再多说什么,却深信阿雪已经把我的话给听进去,之后该要怎么做,她自己的心里一定有数,我不用再逼,逼也没用。 本来阿雪是我手上的最大战力,但如果我不再把她当一枚战斗棋子使用,这就不能算是战力。那么我能再利用谁来当战力?只会调情画画的茅延安?还是吃饱就会趴着睡的紫罗兰? 战力最后还是得要靠自己,这点我并不觉得辛苦,反而感到跃跃欲试,自己刚刚拿到手的黄晶石奥秘,正是我再上一层楼的最佳钥匙—— 厨房工作人多眼杂,我是趁着晚上空闲时间,才有机会偷偷研究黄晶石的奥秘。 火奴鲁鲁岛上的森林面积不小,羽虹能在海边找到一处岩窟,我也可以在山边找到一个石洞,躲在里头偷偷研究。 我在山洞中坐好,确认洞口的掩蔽物足够,跟着就伸出双手,两边掌心相对,放松身体,开始凝聚一种独特的魔力,由生物体内性欲能源结合魔法能量而生的力量。 最顶级的神器与神兵,往往能够与生物的血肉融合,藏于体内,黄晶石也具有这种功能。之前黄晶石像是融化似的,整个渗入我的掌心,现在我一运起魔力,藏于我血脉中的黄晶石立刻呼应,绽放出昏黄的琥珀光华。 「唔!」 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像电流似的贯穿过身体,眼看两掌中心的黄色光华如同流星飞射,点点星雨射出,飘移在我周身三尺的空间,跟着缓缓形成一张一张的书页,前后只是顷刻之间,我周围就被漂浮的纸张书册给密集包围。 书页上所写的文字,书写甚草,但确实是魔法师记载事物时的特殊文字与暗语,当我不经意地随意瞥过面前漂浮的几页,心中不由得大喜,那确实是淫术魔法书之中出现过的字句,只不过每一句更多了十倍注解,看来是法米特把他的研究心得都写在这里了。 但满空的纸张,无头无尾,我要如何看起?难道要我自己逐页拼图吗?修练魔法虽然不如练武那样,差不得一字一句,可是有些地方如果出差错,也是会死人的,法米特没理由把遗物搞得这么麻烦,留个烫手山芋给我。 心念一动,我突然想到淫精灵的应用,这时眼前的千百书页剧烈移动,一页书册飘移在我的面前,上头正写着淫精灵的召唤咒文与应用方式。 (真是高明的手段,不愧是最强的魔法师,这手本事实在漂亮。) 书页上头所显示的文字,在我凝视片刻后,开始迅速幻化与立体起来,跟着就具现化成一只淫精灵,以三百六十度的缓慢旋转,向我展示这个召唤生物的型态,并且旁边跑出魔法文字,一一说明这种召唤生物的习性与战斗技巧。 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魔法书,心中委实赞叹魔法世界的种种神妙与精巧,当下照着自己的喜好,随意调阅自己感兴趣的相关魔法与魔药,随调随看,只觉得黄晶石所蕴藏的不只是一本魔法书,根本是一座魔法图书馆了。 (等等,看这些没意义的东西做什么?我应该要看最强的东西才对啊。) 想起了正经事,我马上调出暗黑召唤兽的相关资料,但这个念头才一冒起,我脑袋蓦地一痛,好像整个头颅被劈成两半似的,疼得几乎晕倒在地,不知道呻吟了多久,才重新清醒过来。 (妈的,还有禁止翻阅的资料,他真的以为自己在搞图书馆啊?) 心里大骂不休,但我只有尊重这枚黄晶石所定下的法则,避开那些受到封印的禁忌资料不看。或许,当我日后有足够修为的时候,就能够破开封印,阅读那些受到保护的资料;又或者,当我满足了某些条件的时候,这些机密资料会自动打开。 这些事情,我一时之间无法证实,只有留待日后慢慢研究了,不过单单是我能够阅读的部分,已经浩瀚如同沧海,足够我用大把时间去仔细钻研。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头,我只要一找到时间,就偷偷躲到山洞中苦练不辍,在那些资料中,更发现了一件让我捶胸顿足的恨事,那是有关地狱淫神的变化应用,如果早点让我知道,就不用花这么多手脚去对付羽虹了。 偶尔有机会,我暗中观察羽虹的神态与动作,发现她气色大有好转,但不时会露出迷惘的神情,显然对那天发生的「幻梦」耿耿于怀,而我勤于修练,一时间竟然没时间再对她寻隙施暴。 不过,当我的色欲终于压过理智,想要找机会再次品尝少女的芬芳香蜜时,火奴鲁鲁的反抗军舰队却吃了一个小败仗,更把一个令得岛上众多居民惶恐不安的消息带回岛上。 幽灵船再次在战争中出现,并且悬挂黑龙会的旗帜,显示黑龙王正式收服幽灵舰队了。 当我听到这个消息,脑中很清晰地浮现邪莲的妖媚形象……</div> 第五章 幽灵鬼船 整个事情的起因,其实非常简单,出海作战的反抗军舰队,与黑龙会舰队遇上了,乒乒乓乓地乱打一场,如往常那般分不出明显胜负,正预备各自撤退的时候,先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雾,然后就是阴风惨惨,跟着一个不知道从哪跃出来的女人跳上反抗军船舰,挥鞭大杀,弄得人心惶惶。 当人们镇定下来想要应战时,也不晓得是谁大叫了一声「幽灵船来了」,一艘鬼气森森的破船在浓雾中出现,冲入反抗军舰队中,只见阵阵愁云惨雾,鬼哭神嚎,巴拉巴拉……不管用了什么形容词,总之士兵们是这样解释他们为何屁滚尿流,丢盔弃甲地逃回来。 坦白说,当我经过港口,看到十几艘船飞也似的驶进港内,激起偌大浪涛,真是让我吓了一大跳,因为就算是顺风,也不会有这样的速度,船上的士兵还真是拼了命地在划船逃跑。 当然不是每个人都这么丢脸,那些新加入反抗军的义勇兵,就对这可耻行为愤怒得无以复加,痛斥都是由于同伴急着开溜,害得他们无法与敌人好好作战。 除了我之外,世上大概很少有男人喜欢被骂胆小鬼,所以两边人一进港就打了起来,那种人人奋勇争先,誓要打个头破血流的勇猛,还真难想像与刚才逃命的家伙是同一批人。 「幽灵船有什么了不起吗?我们刚到东海的时候也曾遇过,虽然是不简单,但需要怕成这样吗?」 趁着夜晚打牌的时候,我这样问着身边的残障团体,而忙着送茶递水的阿雪也点头称是,为我的话作见证。 黑炭团十藏打断我的问题,说岛上司令部已经对这件事下了封口令,我们只是厨子,并不是战斗员,不用多管这种闲事。 「封口令?每个人都知道的事,下封口令有用吗?别说东海,这件事早就传到外头去了,大地诸国哪个不知道黑龙王有艘幽灵船?」 我把日前萨拉举行国际会议的状况解释一下,告诉他们,黑龙会屡次派出幽灵船,袭击沿岸诸国的船舰,因此幽灵船的消息不仅是在东海流传,就连大地诸国也多有耳闻,想封锁消息,根本没有可能。 「可恶!黑泽一夫这个大奸贼,居然用这种技俩!」 十藏似乎非常愤怒,气得一掌往桌子击下,幸好百藏在旁适时拦截,他的八只螃蟹手动如闪电,拿出了平常作糕点时候的本事,六只抓住十藏往下拍击的重掌,还可以有两只继续打牌,确实不愧是这间厨房的第一快手。 不过,现在不管说什么,都很难改变情报像瘟疫般传播的情形,看来幽灵船在东海战情的重要性,远超过我之前的估计,所以黑龙会才宁愿多花手脚,攻击沿岸诸国,藉此把幽灵船的情报传出去,让反抗军根本无从封锁。 这消息似乎让牌桌上的几个人同感懊恼,但既然保留秘密已经没有意义,他们就和我谈起了幽灵船的故事。 幽灵船是流传于东海的恐怖传说,悠久历史已经超过千年,曾经目睹、遭遇其害的不幸人口难以计数,但在过去的漫长历史中,却几乎不曾与战争扯上关系,更别说明显帮助某一方的军队。 在我刚到东海的时候,我曾经对这个东海妖奇谭嗤之以鼻,认为只要有几个亡灵法师联手,造出幽灵船轻而易举,却不知道这种目空一切的自大,是成为优秀追迹者的致命伤。 漂浮在东海上的幽灵船,虽然虚无缥缈,行踪不定,但却并非没有启航点。 从东海最大的岛屿蓬莱往东走,往南直到大胆岛,往北到萨姆比克岩,这一块三角区域是有名的古战场,千百年来随着政权更替,发生过无数次的海战与大屠杀,沉没于其中的骨骸与鲜血不知有多少,被海民们畏惧地称为亡灵之海。 亡灵之海之内的诡异现象不少,最赫赫有名的,就是在黑暗无月的夜晚,十万鬼火漂浮在海面上,散发着森森鬼气,逐一幻化成亡灵,然后把目睹这幕亡灵祭景象的人们吸走魂魄。 这片海域里横死的人命太多,怨魂不散的结果,令这里变成一个巨大灵场,纵然是优秀的黑魔法师,到此也会尽量绕道而行,更不会有人蠢得到这里与死灵们缔结契约,意图利用死灵的力量。 亡灵与贪好利益的恶魔不同。基本上,高智能的妖魔与人类很像,只要用对了方法,开够了报酬,没有什么恶魔是不能收买的;但亡灵却不同,虽然它们都是由人死而化,却都失去了意识,只是被生前的强烈记忆、仇怨所缚,飘飘荡荡,重复着生前最痛苦的那一段记忆,没有多少思考能力。 没有思考能力,就没有契约可谈,死灵法师只能以本身的魔力去驾驭,像喂野兽一样,定期用足够的牲祭去饲养。而当死灵法师来到这片鬼海,意图吸摄阴魂的他们,会立刻招致千万阴魂的攻击,甚至什么事情都还没做,本身蕴含亡者之气的法师们,就是死灵眼中的美味祭品,会主动招来袭击。 因此,亡灵之海非但不是死灵法师的梦想之地,反而是避之唯恐不及的地狱绝境,自古以来,从没有死灵法师能够在这里讨到好处,能够利用这片亡灵之海的力量。 不过,天道循环,事情总有例外,死灵法师做不到的事,不代表就没人能做到。 在五百年前,黄土大地陷入战国时代的大乱世,一个因为战败而逃到亡灵之海的妖女,用她的双眼、用她的刻骨仇恨、用她的鲜血,在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大声诅咒她的仇敌;天时、地利、人和,不知是否出于刻意,但是当这三个条件完美地结合在一起,伏藏于亡灵之海的千万阴魂被这个血咒给触动了。 由东到西,面积广达数百公里的三角海域,在一瞬间被鲜血染红,海面像是被煮沸一样不住翻滚冒泡,但温度却笔直下降,违反物理定律地由海底深处开始结冰上来,直冻至海面,跟着就是浓密的冰寒大雾笼罩海域,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歌声,由浓雾中传出来。 歌谣是很普通的海盗名曲,但唱着这些歌的却不是活人。一艘满载着骷髅妖、活尸,周围飘移着无数死灵的腐朽船只,从那一天起,幽灵船就成了东海海民永世难忘的传说,万千怨魂们随着幽灵船的航线,越离了三角海域的封锁,向各海岛进攻侵袭,不但带来了死亡与破坏,也带来了尸毒,让枉死者的数目一再增加。 死灵作祟最盛的几个月,没有半艘船能够离岸出海,黄土大陆东面的海洋航路完全中断,沿岸诸国征召了许多僧侣、魔法师,连光之神宫都亲自派出高僧,却都无法有效镇压幽灵船的破坏,反而令不少优秀术者被幽灵船吸走魂魄,更增添了这艘鬼船的邪力。 东海当地也曾组织讨伐军,放弃普通的超渡手段,想强行把这艘鬼船给消灭,但结果却更为凄惨,前后三支讨伐军队伍,全部被幽灵船吞噬消灭,每牺牲一个人,就让幽灵船的邪力更壮大一分,几乎是一个无敌的存在。 (唔,幽灵船的时代是五百年前,那时候堪称是各种魔法、武学研究的颠峰,难怪会创出这么强大的东西来,不晓得六大暗黑召唤兽比之幽灵船,孰胜孰负?法米特曾经和幽灵船交手过吗?) 我心中寻思不定,追问着这件事的结局,想知道究竟五百年前幽灵船是怎么被镇压下来的。 十藏皱眉道:「这个就不是很清楚了,时代久远,长辈们又不太愿意把这件事流传下来,详细的情形是怎样,现在已经没有人知道了。」 传说中,最后是慈航静殿的掌门人亲自出马,和异大陆的术者联手,结合两块大陆的数术颠峰,这才把幽灵船的根源重创,却也没法彻底渡化、消灭,只能令它撤回亡灵之海,不再四处攻击岛屿。 「幽灵船造成的灾难虽然平复,但那时候死伤的人实在太多,人们对它的恐怖记忆无法消散,就透过传说,世世代代地流传下来。每个东海海民,无分哪个种族,都对幽灵船有一股根深蒂固的恐惧,那段时期……是东海历史上最黑暗的一页。」 说到这里,无分十、百、千、万,四大金刚都沉默下来。这四个人虽非胆大包天,但平时也难得见到他们对什么东西感到畏惧,现在每个人明显都被一种不祥气氛所笼罩,足见幽灵船确实非同小可,也代表幽灵船在东海海民心中的地位,无可动摇。 「那场大战后,幽灵船的邪恶力量虽然锐减,可是一个传闻也被人们保留下来。」 继十藏之后,千藏接着向我说明,谣传只要有人进入亡灵之海,以自己的鲜血向亡灵起誓,就能够向幽灵船许愿,借助亡灵之海的邪力,完成愿望。 这段谣传勾起了我的回忆,记得那天在公园岛上,莎椰也曾经对我们说过类似传闻,只要能够向幽灵船祈愿,上头的无数死灵就会助人完成愿望。 「不过许愿者应该有某种条件限制,因为这几百年里头去许愿的人不少,能够得到幽灵船回应的,只有三个人,其余的都成了亡灵祭品,那三个……都是女人。」 虽然不知道前两个是什么人,但第三个无疑就是邪莲。那天她与幽灵船一同出现,就是最好的证明;从这点来推测,我在国际会议时候所听闻,那个手持白骨软鞭,驱策幽灵船攻击过往船只的女将,就是她没错了。 事实上,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有幽灵船的消息出现。有些船只声称遭受幽灵船与吸血妖女的袭击,但这些传闻听来太过荒唐,东海方面一直置之不理;黑龙会方面,虽然发出宣称,说已经把这艘传说中的鬼船降服,纳为第九舰队,但人人都对这消息嗤之以鼻,认为那是可笑的夸大宣传,因为那时候遭受袭击的,不只是反抗军或其他国家的零星船舰,就连黑龙会本身的船舰都被击沉了几艘。 这情形直到反抗军日前的那场大败,才出现改变…… 从千藏他们的叙述中,我得知一件重要事。数个月前反抗军的那场大败,当时因为一场诡异的浓雾,在大战中忽然涌了过来,使得反抗军不辨东西,而黑龙会却像早就知道这场大雾一样,发出漫天火箭,这才令反抗军大败溃输,死伤惨重。 这是流传在外界的传闻版本,还有人猜测说,这是黑龙会的首席祭司黑巫天女做法,这才造成了那场浓雾,不过千藏告诉我一个更接近真实的版本。那场浓雾是存在,也有很高的可能是那名黑巫天女做法,但当时冷不防出现的并不只是浓雾,还有那艘凄绝恐怖的幽灵船! 反抗军战士长年资源不足,早就擅长在逆境中打仗,浓雾与火箭造成的情况虽是恶劣,却还没有造成致命影响,可是那艘幽灵船一出现,整个海面的温度骤降,浓雾中夹杂着惨惨阴风,跟着就是万千怨魂狂涌而出,穿梭透过人体,令得士兵们像得了瘟疫似的连接倒地,哀嚎打滚。 「幽、幽灵船来了!」 很熟悉的惨叫,跟着就造成反抗军方面的全面溃败。他们都是很勇猛的战士,面对如狼似虎的敌军,从来也不曾退却,不过,当从小听到大的恶梦,突然出现在眼前,那种世代相传的恐惧,彻底击溃了他们。 就是在这样的状态下,反抗军才不得不败,在黑龙会的大举进攻下,兵败如山倒,本来反抗军方面的高手还试图力挽狂澜,但黑龙会方面的海将军不但全面出动,浓雾中还出现了一名妖女。 那就是驾乘幽灵船的嗜血妖女……邪莲! 之前的传闻,连同黑龙会的宣告,出现在人们脑海,证实了谣传非虚。那场决定性的海战,浓雾配合幽灵船的万千阴魂,重创反抗军,而之后幽灵船又多次协助黑龙会舰队攻击,当初黑龙会的宣告才被人们信以为真,确认黑龙王果真神通广大,连这艘为祸数百年的凶厉鬼船都能收伏。 「能够摆平幽灵船,当然是黑泽一夫的本事,他妈的反抗军士兵。多数都是东海土生土长的,听了以后差点没有干他娘的尿裤子,打仗也打得没他妈的力气了。」 万藏最是年轻气盛,加上耳聋不知道自己声音大,一番话说得如同霹雳震耳,幸好十藏的铁锅铲及时敲上他后脑杓,让他与钢铁桌面痛快接吻,这才让我们保得耳膜完整。 「不过,这小子说得也没错。」十藏道:「幽灵船频繁出现,让反抗军这边士气大丧,光从火奴鲁鲁岛这边就看得出来,如果不是那对双胞胎过来助阵,早就被黑龙会杀得屁滚尿流了。」 十藏说的应该没有错,那正是反抗军当前的困境,也正是自认与反抗军同一阵线的我,同样必须要面对的棘手问题,然而,面对这个大麻烦,有什么方法从不利处境中寻找胜机呢?—— 在之后的几天时间里头,我一直找机会潜藏在海边的岩洞里,等待着羽虹的到来。 我不至于空等,羽虹的时间其实非常好算,每当反抗军出外作战回来,她就会到这间岩窟里,卸散去燃血高温,让身体的温度得以平复。而我早就备妥道具,从她踏进岩窟的那一刻起,就开始堕入我术中。 和羽虹的欢好经验,是一件很快活的美事。在合欢交媾时,她不如月樱那般天生媚骨,婉转承欢;也不如阿雪的绝色姿容,娇媚含羞;但那双修长白皙的粉腿,却是最令我爱恋把玩的焦点,除此之外,羽虹由破瓜至今都是我一人经手,看着她身心所发生的变化,最让我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成就感。 每次看她进入岩窟,缓缓宽衣解带,衣襟微敞,光是半露的雪嫩酥乳,像一双玉白的小鸽,轻轻颤动,便已经让我心动;随着裤子褪掉,那修长圆润的玉腿也映入眼帘,那微带红晕的冰肌雪肤,更令我熊熊欲火狂燃,下身登时有如火山爆发一般,血液猛灌而入,一瞬间便涨到了最高点,在裤裆内撑起了帐篷。 连续几日遭我在梦中淫辱,每次双方同赴极乐颠峰,羽虹常常在欢喜呻吟声中哭泣出来,一面捂着自己的娇颜,一面任泪水奔流,低声说着一些我听不清楚的呓语;每当欢好结束,我悄悄离去,躲回藏身的岩缝,任她缓缓醒来,她从不例外地呆呆出神,两手环抱双腿,把脸埋在膝间,似在作着无声的啜泣,直到心情平复,这才着衣离去。 然而,尽管她表现得如此倔强,但每天时候一到,她仍是照样进入岩窟,并不抗拒「梦境」的到来。 这么说似乎有点奇怪,但我确实认为「梦境」中所发生的一切,大大帮助羽虹纾解了压力,主要是肉体层面,或许也有心理层面,但凤凰血对肉体造成的影响,无法单纯用意志力去压抑,而不进行化解,假如羽虹迟迟不与男性交合,任由欲火郁积,焚烧脑部,顶多再过一年半载,她就会被欲火烧尽理智,沉沦欲海而不能自拔。 羽虹自己多半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尽管最近这两天反抗军没有出海,她也没有与人动武,没有散温必要,却仍是来到岩窟,主动迎向那个令她身心挣扎的梦境。 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真是说得一点也不错。 不过,比较起女性的心理,我更在乎她们的美好胴体,因为那是我实际摸得到、掌握得到的东西。 躺在盛满清澈海水的凹槽里,羽虹犹如芙蓉出水、鲜花怒放,金黄发丝简单地披垂下来,衬着白皙透明的肌肤更加晶莹剔透,尤其是雪白柔滑的嫩肤上,微微浮现着娇媚无比的媚红色泽,分外诱人心动,一双朦胧的美目半睁半闭,长长的睫毛,秀丽清逸,真是惹人怜爱。 我确认烟雾奏效后,缓缓走上前去,目光顺着羽虹如雪的嫩肤缓缓而下。纤细娇俏、修长的粉颈,如粉雕玉琢一般,优美纤长,与娇躯浑然一体;一对随着呼吸轻颤不已的小巧鸽乳,虽然尺寸并不傲人,却是圆润可爱,别有一番情致,而纤细蛮腰更显得美腿的曼妙姣好。 「……你来了……」 「是啊,我又来了,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像是一只看着老鼠的猫,我就这么好整以暇地看着羽虹,欣赏她娇美的少女胴体。 窥阅黄晶石的奥秘后,我对羽虹再无顾忌,有十足把握面对她的任何反噬,所以欢好时候不急着立刻上马,而是像在羑里的那些晚上,慢慢地进行前戏,开发这具灵敏易感的肉体,更形深入掌握她的身心。 抱起羽虹的双腿,像是鉴赏艺术品般来回婆娑,我赞叹着这双没有一丝瑕疵的如玉美腿,跟着便肆无忌惮地将之分开,埋首在那片柔软神秘的金黄嫩草里。 凝视着金黄耻毛中的嫩红花谷,我舔动舌尖,带着润滑的津液,迅速在少女柔软肥厚的嫩肉上滑动,本已紧绷着身体承受的羽虹,遭到这袭击,立刻兴奋得娇呼出声。 「啊、啊……」 羽虹眼神朦胧,看着我趴在她两条雪白的大腿间,舌尖在她柔嫩敏感的花谷进进出出,芳心荡漾之极,轻咬银牙,呢喃着扭动着雪嫩纤瘦的身子,尽情地享受着我唇舌带给她的快感。 频频刺激,有心在梦境中放荡的少女,很快就忘却了羞耻,金黄秀发披散在雪白肩头,遮住了大半张娇美的俏脸,两只水汪汪的眼睛半眯着望向我,既似无助凄凉,却又无比媚惑人心。 「呵,都一起干过多少次了,你还是那么不习惯吗?」 对淫术魔法更深入了解后,我可以使用更高明的幻术,让羽虹看到别的幻影,以其他人的形象出现,这样或许可以减少她心理挣扎的苦楚。然而,我却不知道该用谁的面目出现。 在被我淫辱之前,羽虹似乎从没有爱慕过谁,也没有心爱情郎,如果说要改良长相,幻化成某个长得比我帅的男人,总不能让我变出方青书的幻影吧?这小子帅是够帅了,但要我戴着他的面具搞女人,那感觉真是想想都觉得恶心。 如果要说和羽虹最有深刻感情的,那无疑就是既与她姊妹至亲,又是同性爱侣的羽霓了。我曾经幻化出羽霓的形象过,但羽虹当时的反抗动作之大,殊不下于面对我的时候。 没有动武,但少女像是崩溃了似的,又是哭泣,又是哀求,颤抖着纤细的身体,躲在岩窟的角落,说是不能再继续与「我」的关系。这个变化实在让我始料未及,再想想几次看到她们姊妹之间的隐约摩擦,我想我大概理解状况了。 「……只是作梦而已,你什么都不用多想,只要把腿分开就好……对,就是像这样……」 用类似催眠的声音,我哄着羽虹平躺下身,分开雪白的大腿躺在地上,嫣红的少女花房分泌着蜜液,混着我的唾液,顺着白嫩腿根流了下来,淫靡艳媚的景像令我亢奋到极点。 我分开了少女湿漉漉的两片花唇,另一只手轻轻抚弄她粉嫩的花蕊,聆听她的纤细娇喘,握着胯下挺直粗长的肉杵,前端顶在蜜浆潺流的灿开花谷,慢慢插了进去。 火热的肉杵,撑开少女娇艳的花瓣,深深插了进去;销魂蚀骨的感觉,使得少女忍不住娇呼呻吟。 「啊……好深……插到最里头去了……」 在淫欲结界中放弃抵抗,顺从炽盛的肉体欲望,羽虹完全把自己定位成一个堕落的小淫女,在一声声满足又愉悦的娇喘声中,少女双臂撑仰起了玉体,小巧雪嫩的鸽乳盈盈耸起,随着黄金发丝的狂野摇动,白嫩的香臀用力地上下挺动,「滋滋、滋滋」的声音传遍整个岩窟。 「好舒服……好快活,世上为什么会有这么美的事……啊!我不行了……」 口中说着不堪挞伐的话语,羽虹却主动起来,一再抬臀迎向我的抽送动作。我必须加倍努力,才能够把主控权牢握在手,对于这样刺激的欢好,我欣喜之余,也着实欣赏身上这个小美人儿的骚浪神态。 羽虹媚眼如丝,咬紧了银牙,疯狂耸动雪白纤细的娇躯,胸前的盈盈雪乳,恰似一对小鸽,快乐地跳跃着,划出层层的雪波,我不禁伸手揽住她纤细的小蛮腰,免得两相冲击的时候力道太大,被震开出去。 将近一刻钟的时间快过去,羽虹的体温由烫手转降为温暖,我搂着她香汗淋漓、滑不溜手的娇躯,心里计算着时间,预备配合着她的高潮,帮羽虹疏导凤凰血的焚体高热,自己也同时吸取她的女性真阴,双方各蒙其利,这是我近几日都在作的事。 哪知道,就在我预备畅快喷射的那一刻,脑里突然传来警讯,那是我自己制作的一个简陋魔法道具,放在岩窟外五十尺,只要有人靠近,就会向我发讯。这节骨眼上居然有人闯来,我吃了一惊,顾不得强行止住高潮的苦闷,连忙拔出抽身,一面解除淫欲结界,一面躲回我平时藏身的隐蔽岩缝。 迷幻烟雾本来是很棘手的一环,但因为迷烟是配合淫欲结界施放,两者结合为一,淫欲结界一解除,迷烟同样随之消散,顷刻间就干干净净,半点味道也没留下。 (妈的,哪个天杀的东西挑这时候来打断?碍了老子的兴头,真是该死!) 我心里把来人的上下三代女性亲属都问候了遍,恨得牙痒痒,但理智上又已经猜到答案,因为最可能追踪到羽虹形迹,跟随到这里来的,就只有一个女人。 当脚步声踩着海水,出现在岩窟洞口,我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现身的人赫然如我所料,是一名身穿巡捕制服,英姿抖擞的少女,羽虹的双胞亲姊姊,羽霓。 与妹妹有着相同面孔,只是一头灿烂金发留长披肩,美丽的脸庞上少了几分娇柔,多了一份身为姊姊的威严。羽霓快步走了进来,看到半浸在海水中的妹妹,吃了一惊,一下子就抢了上去。 乍然从高潮中退下,羽虹明显神智不甚清醒,看见姊姊来到面前,朦胧的眼神还分不清是梦是真,没有作出反应。 羽霓对妹妹的表现,可以说是毫不容忍,一抬起手,两巴掌清脆地响在妹妹白嫩的脸颊上。 「清醒一点!你怎么可以被那个男人搞成这样子!」</div> 第六章邪恶果酱 羽霓连续几下耳光,清亮声音回响在岩窟之内,效果也与响亮声音成正比,羽虹略显呆滞的眼神,慢慢回复了正常与清醒,先是注意到面前怒气勃发的姊姊,跟着也察觉到自己的裸体。 那并不只是普通的裸体而已。从愉悦的高潮中被打断,少女的胴体仍未从激情中平复,嫣红的乳蕾、鼓涨的雪乳、遍体的香汗,到处都写满情欲的痕迹,任谁都能一目了然,明白她在这里作着些什么。 「姊姊,我……我……」 面对世上唯一的亲人,羽虹并没有太多的羞赧与矜持,她们姊妹一向是相互分享着心底最脆弱的角落,没有什么隐藏,所以在几声呜咽后,羽虹两手捧捂着脸,一下子哭了起来。 少女的啜泣声,在岩窟内来回回响,混在海潮波涛声浪中,听来倍显凄凉;羽霓站在妹妹身前,为她拾起衣衫披上,遮住赤裸肌肤,口中则是斥责着妹妹的作为。 「被驻派到火奴鲁鲁岛后,你每次一下船就不见人影,我以为你是去了哪里,结果居然是躲到这种地方,一个人在……」 羽虹似乎对妹妹躲起来自慰一事甚感愤怒,激愤之下,叱喝丝毫不留情面,也多亏她说起来毫不遮拦,我从她的话里头知道很多事。 当初羽族随着李华梅离开羑里,在前来东海的路上,一些问题就已经开始发生。 羽虹得到奇遇,拥有凤凰之血、练成兽王拳,武功大进的消息,透过三大兽族广在南蛮传开,羽族自然有所听闻。继承凤凰血的女性终于出现,群龙无首多年的羽族有了领导希望,这本来该是一件喜事,无奈世上的事并非表面上看来这般简单。 对羽族而言,在南蛮之外声名大噪的霓虹,都不能算是「自己人」,当一个外人突然拥有领导权,又是以奇遇形式得到,纷争就会出现,而被兽族俘虏时的那场香艳球赛,又成为最大的导火线。 羽虹是怎样拼着生命危险,血战蛇族与巨神兵,这点没人看到,不过她在三大兽族的战士包围下,是怎样情欲荡漾、心志崩溃,当众露出种种不能自控的丑态,这点却是很多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尤其是那些同在现场打球的羽族女战士。 以羽虹的倔强个性,自然不会去对外人解释,她在那段被俘虏的时间里,是怎样受到我的奸虐调教,又被我改造肉体,所以才会露出这等耻辱羞态。这些事情恐怕连她自己都深有罪恶感,甚至不敢对最亲的姊姊启齿,更别说对外人解释了。 沉默,就是一种罪恶。 我相信羽虹并无意当什么羽族族长,也无意去争夺什么权力;这对坚持维护正义的姊妹,只是一心守护自己的信念,因此守护着羽族,并不是想从羽族捞到什么好处。但羽虹拥有凤凰血一事,却足以形成冲突的核心,因为忌惮她得到力量后,会对羽族有不良企图,在前来东海的一路上,霓虹同样受到族人的排挤。 权力斗争这种事情,不管到哪里都会存在,问题是霓虹运气不佳,让人抓到可以攻击的痛脚,族人们完全漠视凤凰血的存在,把着眼点都放在那场裸体球赛中羽虹的羞辱丑态,反覆提起;羽霓为了保护妹妹,一路上与族人冲突不断,可是羽虹在球赛中所露出的耻态,却是铁一般的事实,羽霓辩驳到最后,也只是更增添自己的压力与痛苦。 情形在来到东海之后,并没有好转,只是理所当然地继续恶化,这次霓虹被调派到火奴鲁鲁岛来,固然是为了战略考量,但有很大一部份因素,是因为李华梅察觉到羽族情形的怪异,把她们姊妹与羽族分开。 之所以演变成这样,和羽虹的一味沉默有关系,因为每当人们询问她如何得到凤凰血,她就守口如瓶地一语不发,任由旁人猜测,这自然助长了恶劣谣言的传播。当然,也难怪她不肯说,如果要老实交代,那就要说出她是怎么被我玩弄奸辱,以羽虹的自尊心,这些话怎么说得出口? 羽霓数度逼问,都得不到答案,而且在离开南蛮之后,本来与她相亲相爱的妹妹态度大变,不但拒绝与她再肌肤相亲,更不时要求独处,不再和姊姊同进同出。 看见一个女人宁愿自我抚慰,也不愿意让男人碰,这确实是一件很伤男人自尊的事,我就这样被刺痛过,想来羽霓大概也有同样的感受,只不过她猜想不到妹妹的遭遇,所以得出了一个狗屁结论,就是羽虹爱上了某个男人,所有的奇遇都是与这男人有关,也就是因为这个男人,所以妹妹才会与她断绝同性爱侣的关系,变得现在这般古怪。 看到羽霓推断出这结论,实在是令我感到啼笑皆非,别人误会也就算了,连姊妹之亲都会有这样的误解,我还真是替羽虹不值。羽虹之所以拒绝同性欢好,不是因为厌恶姊姊,也不是因为觉悟到同性恋不正常,而是被我伤得太深,像每个惨遭强暴的不幸受害者一样,把性看作畏途,羽霓没有看出这一点,真是枉为姊妹了。 「……不管那个男人有多优秀,现在你一个人在这里受凤凰血之苦,他知道吗?他为什么不来陪在你身边?」 「姊姊,不是你想像得那样……」 相比起羽霓的疾言厉色,羽虹回答的声音显得很微弱,一下子就被羽霓的斥责声给掩盖。 「不是我想像的那样?事实根本已经摆在眼前了,你看看你被那个男人害得多惨,现在羽族上下用什么眼光在看我们,你知道吗?我每天都在想,要用什么方法才能为你洗刷耻辱,让大家重新接受你,而你却……」 「姊姊你别再说了!」 羽虹哭着喊了一声,打断了姊姊的说话,跟着就像只优美的垂死天鹅,把头埋到膝盖间,轻轻啜泣,不再与羽霓对话。 似乎感觉到妹妹的悲伤,羽霓也不再多话,收敛了身为姊姊的威严,收敛了怒气与责怪,轻轻叹了一口气,来到羽虹的身边坐下,柔声劝慰,帮妹妹轻轻梳理她鬓乱的发丝。 「虹儿你别难过,无论外头的人怎么看你不起,姊姊总是站在你身边……」 对于正在伤心的人来说,再没有比这类话语更具疗伤效果的东西了,羽虹的赤裸双肩,在姊姊的安慰声中,慢慢停止了颤抖,啜泣声也平复下来。 「其实别人怎么想,根本也不重要,从以前开始,我们姊妹就只有彼此,多少悲伤的事,我们不都是一起度过了?你还记得吗?以前不管我们有什么伤心事,彼此都能够感应到对方感觉的,那时候……姊姊和你多好啊。」 羽霓的声音很轻,一面轻抚妹妹的金发,一面轻声说话,我几乎就听不清楚,幸好密闭空间让声音变得大了些。不过,羽霓一手抚着妹妹发丝,一手却穿过披着的衣衫,往羽虹赤裸的腰肢搂去,这动作让我觉得有点…… 「所以,虹儿你也不用想那个男人,只要有姊姊就好了,姊姊会永远保护你,和你在一起的……」 「姊姊!」 当羽虹的手贴着妹妹大腿内侧,向腿根探索过去,终于惊觉到不妥的羽虹,立刻有了反应,鼓动护身火劲,震开了贴近过来的羽霓,跟着就飞身而起,轻飘飘地急掠出数尺,与姊姊保持距离。 羽霓想要抢上前去,但羽虹展开兽王拳,金刚猿臂往地上重重一击,劲风飙转,碎石飞溅,阻住了羽霓的去路,而羽虹眼神中所闪过的羞怒与坚决,更令羽霓不得不止步停下。 「虹儿,你到底在搞什么东西?你就这么爱着那个男人?他到底有什么好?让你这么死心塌地为他……」 「姊!我已经说过很多次,现在再说最后一次,事情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样,信与不信都由你。但不管如何……我们今后只是亲姊妹,不会再有你想要的那种关系……」 紧抿着唇,羽虹一字一字地说着坚定话语,本来就嫣红的嫩唇,被她银牙紧咬,几乎红得快要渗出血来。 「永远不会!」—— 干女人干到一半被打断,这件事情真是让人很不愉快;两姊妹气氛紧张地对话,我却像个逃跑奸夫一样,赤身裸体在岩缝夹壁中躲藏,提心吊胆不说,背后还给突起岩石刮得好生疼痛,这点也着实让我光火。 不过,承受这些代价,能够探知霓虹之间的嫌隙,更进一步了解羽族目前的状况,这一点实在是非常划算,让我大叹不虚此行。 羽虹实在是一个非常倒楣的女人,旁人有了奇遇,都是就此飞黄腾达,发到不能再发,她的奇遇却让她仆街到街尾,运衰得无以复加,但这样不算太糟糕,至少对我很有好处,因为如果她不仆街,那我怎有机会趁虚而入呢? 如今羽虹已经在我掌握中,虽然她甚至还没察觉我的存在,但我却已经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在看到羽霓的愤怒之后,反而刺激了我新的贪念。 天下男人皆下贱,一箭双雕是所有男人共同的喜好,甚至一箭七八雕都多多益善,如果有机会,哪有玩了老婆不玩小姨子的道理?现在羽虹已经落入我的掌握,依照正常男人的雄心壮志,我该把目标转向她姊姊了。 整个火奴鲁鲁岛上,最美的就是三个女人,阿雪和羽虹我都碰过抱过干过,剩下的就是一个羽霓,哪能不向她伸出魔掌呢? 只是,羽霓本身并非庸手,尽管武功已经被妹妹超越,羽霓的武功仍在水准之上,如果我暗中偷袭,配合两只魂兽的威力,应该有相当把握擒下羽霓,但不保证只生擒而不死不伤,而且更不保证能短时间内结束战斗,不惊动旁人。 火奴鲁鲁岛上人来人往,如果我和羽霓动手,很容易就惊动旁人,只要随便几个人看到,就对我大大不利。况且,现在我每天能溜出去的时间有限,要偷偷修练魔法、偶尔溜去岩窟偷奸羽虹一下,那还可以,但要像南蛮时候那样,藏起一个人来整天亵玩,这点却万万不能,所以用强一途是计决没有可能。 不能力敌,便当智取,这是我一直信奉的道理,但到底该怎么智取呢? 盘算起比较有效率的手段,具有最大可行性的做法,似乎就是下毒,说到这一点,真是令我兴奋不已,因为调配各类药草,正是我的最强项,尤其是解开黄晶石之秘后,我又多得到一大批珍贵配方,只要一想到有机会作测试,就让我感到满心欢喜。 说起来,有一件事情真是让我觉得巧合,法米特当年可能和我一样,是一个非常精擅药物之道,并且对使用药物有高度兴趣的人。从身为魔法学徒的时候,法米特就常常调配一些乱七八糟,有创意却没意义的药品,再配合淫欲结界,让他在魔法尚未大成之前,就能够过着非常香艳的浪荡生活。 淫术魔法大成之后,法米特再也不必凭靠催情药物去奸淫女性,倾慕他威名与魔法而主动献身的女法师、女骑士,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但他却仍不断创造魔法药物,在床第间测试使用,并且详细纪录女性服用后的每一份反应,对自己能在药物研究上超越前人的成就深感自得。 这些讯息,从他写在笔记中的大小注解里,我可以很清楚地阅读出来,对于能够继承到他的心得,我也非常骄傲,因为在个人性情上,我与他确实是同一类人。 过去我所听到的故事中,那些弱小的主角偶得奇遇,获得武学秘笈,完全练成秘笈武功之后,固然是天下无敌,但是在练成之前,秘笈中总有一两样特殊技艺,能让弱小主角在艺成前保身逃命,或许是强力的护身硬功,或许是神妙的轻功步法;而在这本淫术魔法书中,法米特遗留给弱小如我的护身礼物,相信就是这些药草配方了,因为除了一些牵涉到魔法的特殊药草,剩下的东西哪怕只是一个普通人,都可以自行前往药房抓药调配。 要把矛头针对羽霓,我遍思自己所熟知的各种药草,每一种药草都有不同的调教手法配合,也会导致出不同的成果。 法米特对于人体内分泌、神经系统的深入了解,真是堪称天下无双,在他的调教手段下,可以把一个普通的正常女性,变成稍一裸露肌肤就情欲荡漾的暴露媚女;乳房肿胀出奶,挤奶比寻常交合更易高潮的发情奶牛;终日渴求性欲,看见男人性器便口水狂流的花痴艳妇;肛菊远比肉穴更为敏感,连排泄都会获得快感的堕落母兽。 种种记载于黄晶石内的调教与改造,令我看得叹为观止,不晓得法米特到底作了多少临床实验,完成了多少香艳的肉体作品,才能够整理出那些纪录,但就连法米特自己也承认,多数调教具有不可逆性,效果一旦产生,就不可能再回到从前的样子,所以使用上必须慎重。 考虑到各种使用上的后果,还有我所需要的效果,我在法米特的诸般魔法药草中,决定了要使用的策略。 法米特固然开发出了许多奇幻药物,效果各异,但如果以「控制」为考量,最具实用性的,就是会让人成瘾的魔药。可卡因、鸦片之类的罂粟药物,也具有让人上瘾的效果,但这些东西可以透过其他药物来中和,进而戒除,法米特却在这上头更进一步,用魔法调制药品,一旦长期服用成瘾,药力不只侵蚀人们的肉体,甚至还深入魂魄,若是得不到独门解药,就会渐渐被失控的药力煎熬癫狂。 调配这个迷幻药,其中的各种材料都不是大问题,有些尽管昂贵,可是只要能用钱解决,就还好办,但最重要的部分,却是含有施术者基因密码的体液。 既然是以控制为目的,「认主」功能就是重点。每个人的体液当中,都含有每个人不同的基因密码,以此为主要药引,上瘾的患者才会听从施术者命令。唾沫、汗水,都是体液,但一般术法中所使用的体液,仍是以人血为主,黄晶石中的记载也是建议使用人血,但是在篇尾有提到另一点。 让人成瘾,必须要有一段时间的服用,但如果是使用暗中下药这类的阴损手段,未必能有足够时间进行,这时如果不考虑后果,有一样东西的效果是血液十倍,那就是施术者的jīng液。 我必须说,法米特的这个设计实在很贴心,完全考虑到了我现在的处境。霓虹两人都有相当警觉性,我暗中弄鬼,早晚会被发现,要在她们察觉前达到目的,我需要一些强效手段,而法米特替我考虑到了。 从那天开始,我就积极调配药物,把所有材料收购齐全后,就一个人躲到暗处,悄悄地自渎打手枪,把jīng液挤弄出来。 平常男人自渎需要色情书刊,我却只要看阿雪的背影就很够了。她晃动的乌黑长发,莲藕般的裸露骼膊,浑圆肥厚的屁股,围裙下几乎要蹦跃而出的硕大乳瓜,还有拖地时灵活勤快的摇摆动作,仿佛每一处都发出诱惑的流星,纷纷飞坠向我,令我兴奋不能自控,快活喷射。 本来暗中下毒最麻烦的一步,是如何把毒药送进目标的口中,不过我的地利优势已经解决了这个困难,不管是羽霓或羽虹,她们姊妹的每餐伙食恰好都是由这间厨房包办,再由勤务兵领取分送,我占住了食物的源头,要动手脚是再容易不过。 要掩饰jīng液的颜色与味道,可以直接下在菜里,不过那样等若要四大金刚帮忙,否则他们一试吃菜色,不出事才怪。山不转路转,饭菜不能作手脚,我就下在饮品里头,只要请四大金刚帮点小忙,把菜煮咸一点,我就不相信羽霓不乖乖把附餐饮品喝光。 最后的技术难题是饮品。用什么饮品最能掩饰jīng液的腥味呢?黄晶石的建议是奶水,不管牛奶或羊奶,效果都不错,但火奴鲁鲁岛上要弄到这些东西,要走到岛的另一侧,非常麻烦,而我又是个懒鬼,不愿为此多花时间。 幸好,我自备一头乳汁甜美的奶牛,现挤现有,新鲜温热,根据我贿赂勤务兵得到的报告,羽霓对我们餐厅提供的牛奶非常满意,频频追问是产自哪个农场,又是吃些什么饲料才产出这样高品质的奶水。 (什么饲料?傻妞,和你喝下肚的是同一款白果酱饲料啦!) 我心中冷笑,脸上的表情自然有些怪异,结果每次挤完奶水,阿雪都通红着脸,问我到底在作什么,为什么笑得这么奸诈。 「没有你的事啦,奶牛。」 我不愿让阿雪知道太多,免得多生事端,若让她晓得我用她的奶水为恶,大概心里也不好过吧。 由于顾忌被羽霓认出,我不敢出现在她面前,只是用钱贿赂送饭的勤务兵,让他帮我留意羽霓的反应。虽然还没有太明显的变化,但连续几天,听到羽霓好像很期待他送饭出现,最后一次甚至是才接过食盒,就抢先打开盛装奶水的罐子,大口吸气,似乎甚为陶醉的样子。 听起来,计划已经初步成功了—— 计划进展得很顺利,但进行的过程却仍有意外变化发生。 打从我来到火奴鲁鲁岛开始,就知道有一天会与霓虹在饭堂碰头,但没想到那个契机来得如此之快。 我们的厨房外头,搭了一个能遮风雨的草棚,平时到了用餐时间,士兵们就会轮番照号码来这里用餐,算是一个简陋的饭堂。那一天,午饭时间刚过,用餐的反抗军士兵们散去离开,我和万藏一起打扫饭堂,预备等一会儿进去用餐,结果一个男人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开口就要吃饭。 这个男人衣衫褴褛,看来像是落魄的乞丐,才一靠近,就有一股酸臭气味;但他身上遍布的伤痕却令人怵目惊心,许多地方都是伤上加伤,绝不是单纯只受了一次伤害,而是连续多日都受着类似而重复的创伤,才会有如此效果,我脑里马上就浮现了一个名词:「拷问」。 「饭……给我饭……」 那个男人跌坐到一张板凳上,拿起茶水便喝,但杯子还没碰到口唇,就一口鲜血喷洒到桌上,看那情形已经伤及腑脏,回天乏术,无论我们理不理他,这家伙顶多再拖一时三刻就要倒毙了。 他吃力地伸出手,喝了那杯凉茶,一双没有焦点的眼神望向我们,几乎细不可闻地说话。 「人们都说……火奴鲁鲁岛上的饭堂……不管什么人……只要肚饿……都可以来吃饭……」 我身为这间饭堂的一份子,从没听说有这规矩。假如来的是个乞丐,还可以说施舍一碗冷饭残羹,但这家伙却比乞丐危险上百倍,没等我出口赶人,麻烦已经被他牵引过来。 脚步声与马蹄声一起出现,几十名反抗军士兵在下一刻出现,把饭堂团团包围起来,为首的一名军官下来说话,言词似乎有点礼貌,但语气却很骄傲,说要我们让到一边,别妨碍他们缉捕战犯。 如我所料,日前连场海战,反抗军虽然不讨好,却抓了几名黑龙会士兵当俘虏,严加拷打,逼问黑龙会的军情秘密,连续几天下来,俘虏死了九成,今天不慎被一名快咽气的俘虏拖命逃跑,好死不死竟逃到这里来,反抗军惊怒交集,衔尾追来,要把这人捉拿回去。 其实,就算他们不抓,这名战犯伤势如此之重,也活不了多久;站在军民合作的立场,我更没有理由抗拒,早点把麻烦人物赶出去,可以早一点做生意,但万藏显然有不同的想法。 虽然耳聋,万藏仍能凭靠唇语,读出对方的要求,怒气冲冲地一口拒绝,表示一入饭堂,就是饭堂的客人,在这人吃完饭离开前,谁也不能动他。跟着,当对方预备强行拉人,万藏拔出了那柄切割牛猪的厚背大刀,刀刃一挥,钝钝的黑光闪过,两名士兵的头发贴脑削去一大片,吓得跌坐在地,屁滚尿流。 冲突就此展开,起先对方是占了人数优势,但万藏却展现出以一当百的猛将气魄,跟着当四大金刚全部现身,那更是如同虎入羊群,旋风扫落叶,虽然那些士兵陆续增援,人数达到百人之众,但战力上却完全不是对手,一下子就被打得东倒西歪,不成人样。 这样的情形,恰好也证实了我的猜想,本来我就已经有所怀疑,四大金刚作菜、屠宰切割的动作,有些不是寻常厨师能够作到,或许他们就像我家里那些老贼一样,大隐于市,实则身负上乘武功,这个猜测如今完全正确。 十藏的神力金钩、撼山铁拳,每一击声势都若排山倒海;百藏的八臂暗器,收发神速,人所难防;千藏虽然盲目,但每一分力气都用在他绵掌之上,把所有敌人当作是面团一般,轻轻一掌,力量直透腑藏;至于万藏,尽管耳中无声,但是在寂静的世界里,他的厚背杀猪刀却发挥得淋漓尽致,不偏失分毫,大刀纵横挥舞,点穴折骨,杀人不见血。 这四个巨汉并肩站立,联手作战,气势直摧千军万马,像一阵狂风似的,眨眼间就把百多名士兵打得哭爹喊娘,连同那些有名号的职业佣兵、骑士、剑手,都通通打出饭堂外,不让他们进来一步。 羽霓是第三波赶到的援军,但却被十藏给拦下,双方斗了几回合,已经连吃了我多日「补品」的她,不知是否受到影响,明显略逊一筹,但在胜负分晓之前,羽虹赶了过来,战情登时改观,羽虹一个人力压四大金刚,斗得如火如荼。 炽热的火红气劲纵横扫曳,羽虹和四大金刚一时间难分胜负,旁边的人则是看得眼花撩乱。 羽虹该是知道自己不能久战的弱点,我看她正要催加力量,速战速决,这时一个呼喝声音,令全场都停下手来。 「住手!」 巨喝声音如同狮子大吼,震得所有人耳朵嗡嗡直响,一个穿着厨师围裙、戴着厨师高帽的大胡子男人,从厨房中走出,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叉烧面,缓步来到那名逃兵的面前。 那就是我们饭堂的大当家,加藤鹰。</div> 第七章 饭堂规矩 在那一刻,周围所有的人都停下动作,看着加藤大当家缓步走出来,去到那个俘虏的面前。 刚刚那一啸之威,震倒虎豹,无论武道高手或寻常士兵,全都给震慑呆住,浑然忘了反应;至于我们这些熟悉大当家胆小怕事风格的人,眼见他突然转了作风,吃了一惊,眼睁睁地看他走出来,端着那碗热气腾腾的叉烧面,在唯一的客人面前放下。 猪骨汤头作底,佐以香料,分三次炖熬,连续煮上二十四时辰,不断有人在旁舀出杂质,沥净汤头,让猪骨浓汤的滋味浓郁而醇厚;配上手工打制的面条、细心卤煮的叉烧肉,还有细碎的嫩笋与青葱,被滚烫猪骨汤的热力一逼,馥郁香气芬芳四溢,逗得周围众人馋涎欲滴,食指大动。 这一碗平实中见真功夫的面条,就摆在那个俘虏的面前,这时,周围很多人都流露怒容,那主要都是新加入反抗军的成员,像我一样,不明白这间专门为反抗军提供料理的饭堂,为何甘冒大不讳,让一名脱逃的敌军俘虏进来用餐? 一百多双眼神,全都集中在一处,那个压力可想而知,但是端碗的手却没有丝毫摇晃,平稳地放在顾客的面前。 「请用吧。」 那个神智模糊的濒死俘虏,好像被这一句话给唤醒,忽然捧住面前的面碗,大口大口地吞食着面条,一时间整个饭堂寂静无声,就只剩下他狼吞虎咽的进食声音。 我相信有人和我一样,觉得不妥、觉得古怪,但看他吃得这般认真香甜,像是在享受着生命中最精华的部分,当下谁也不想去打断他,就看他这么连汤带面地整碗吃个干净,对守候在面前的厨师说了声「谢谢」,然后就突然倒在桌上,动也不动。 光从那个姿势来看,他很明显是已经断气了,临死前还能饱餐一顿,也不枉了。这下子问题解决,但新的麻烦随之衍生,抓不回俘虏,反抗军那边失了面子,为了挽回颜面,就只好迁怒在我们饭堂这边。 要迁怒卸责,这些军官无疑咬到一根硬骨头,四大金刚没有一个是怕事之辈,听到那边要追究责任,四条大汉毫无例外地冷笑出声,各自舞弄着手上的兵器,好像预备冲锋陷阵似的散发杀气。 霓虹两姊妹不为这股气势影响,反而抢前了一步,一场冲突眼看就要发生,结果加藤大当家排众而出,站在四大金刚身前,进行解释。 「我们饭堂是与军方签订合同,专门提供伙食的,但除此之外,这个饭堂也有个规矩,诸位或许是新到东海,所以不知道。从这个饭堂建立的那天开始,我们就许下心愿,不管客人的出身立场,贫富贵贱,只要他来到这所饭堂,要求用餐,我们就绝对满足他的希望。」 不卑不抗,加藤鹰把这些解释说完后,表情回到了平时那种胆小怯懦的样子,双膝一曲,居然跪倒在一众军官之前,向他们表示道歉。 四大金刚向来以加藤鹰马首是瞻,忠心追随其后,别说是下跪,就算是跳海也会跟着去,尽管每个人面上都闪着屈辱,但在加藤鹰跪地叩首的那一刻,后头一阵骚乱,四名残障人士也跟着他一起跪了下来。 这种近似摇尾乞怜的动作,让一众士兵大笑起来,恐怕连他们都没想到,刚才还把他们教训得哭爹喊娘的一群狠角色,忽然间就成了好欺负的软骨头,那阵阵笑声中所蕴含的轻蔑,确实是让人不太好受。 我身为饭堂的一份子,当然也跟着跪了下来,但却不是因为追随加藤大当家,只不过是考虑到霓虹在前,距离太近,我光是用污泥涂黑脸可能不够,还是跪下去面孔朝地安全一些。 有霓虹在场,情形没有进一步失控,因为这些新加入的年轻军官,多少都想在并蒂霓虹之前表现点好形象,所以这件事就不了了之,只是埋下了冲突的因子,但在霓虹离去前,跪伏在地上的我偷瞥她们表情,那种似惋惜、似不解的神情,让我非常地印象深刻。 ……………… 霓虹来去匆匆,没有把我给认出来,阿雪与紫罗兰也够聪明,一直躲在厨房里没有出来,只是在事后对我们连声赞美,说这间饭堂的开设宗旨非常伟大。 这次的事件,短短时间内便轰传全岛,在这之后,那些新加入的士兵来此用餐时,望向厨师与伙计的眼光都带着几分古怪,其中一些自负武功了得的军官,更是直接向四大金刚提出挑战,不过这些要求全部被推拒就是了。 对于那些土生土长的老兵,他们的眼神与姿态并没有变化,在饭堂里总是表现得客客气气,换言之,他们早就知道这间饭堂并不寻常,也清楚饭堂的宗旨与理想,所以那天在一众士兵撤退后不久,火奴鲁鲁的司令部秘密派使者过来,向饭堂中的各位道歉,表示不知究理的新兵太多,他们很难管辖,请我们多多体谅,不要见怪。 说老实话,我和三大金刚平常都是被千藏训话训惯,也挨惯他的铲打后脑杓,但那天看他端坐椅上,把使者骂得狗血淋头的模样,十足十就是高阶军官统驭下属的气派。 私底下,我在大家打牌的时候,对此事旁敲侧击,想知道他们明明有着一身不俗武功,为何会甘心在这当一名厨师。一个武学好手有功不练,跑来学煮菜,还可以说是神经病,但是四个武学好手一起跑来当厨师,这听来就像某种阴谋了。人都有欲望,拥有力量的人,欲望也特别强,我不相信自己真碰到了一窝无欲之人。 这些询问当然也得不到结果。四大金刚对于他们的过去守口如瓶,也不愿意提到他们的一身武艺,每次我把话题绕到那边,他们就把话给岔开,顾左右而言他,听得我一头雾水,等到醒悟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输得一塌糊涂,要担负起明天的挑水工作。 浑帐!我的上家、下家、对家肯定是一起作牌。千藏那个毒辣的瞎子绝对有份,说不定还是百藏用他的八只手弄鬼,不声不响地暗中传牌。 四大金刚这边问不出东西来,加藤大当家那边更是有如老鼠拉龟,没有下手的地方。在那场骚乱后不久,他私下对我说话,吞吞吐吐地表示给我添了麻烦,他非常过意不去,向我致歉等等。 看这个大胡子一面摸着头发,一面低头道歉,那种谦卑惶恐的样子,真像一个满街找壮阳药的不举懦夫。但我却不会忘记,那声震慑住两方杀伐的狮子大吼;也绝不会忘记他在百多人的压力环伺下,是怎么挺身而出,坚持自己该做的事情。 我问不出个所以然来,阿雪更不可能探听到什么,反而是久违的茅延安带了情报给我。 在我执行起赌债,一大早就翻过山头,去挑水运回的路上,遇到了茅延安。 这个不良中年的穿着随便,一看就知道是刚刚结束了一夜风流,从某张床上溜了出来,神清气爽,笑咪咪地对我打招呼。 「贤侄,你好啊,听说你寄身东海厨艺训练学校,龙虎际会,相互磨练,前途不可限量,可喜可贺啊。」 「贺你老母!你这不良中年为什么这么好色?每天晚上都出去搞,你不怕精尽人亡,也该怕得性病啊!」 「哈哈,不是大叔我无德好色,实在是司令部那边太多荡妇淫娃,美色主动送到嘴边,不咬一口对不起自己啊。」 茅延安哈哈大笑,显然他短暂的军旅生活甚是春风得意,而他更主动告诉我一些关于这个饭堂的情报。 火奴鲁鲁岛上的这间饭堂,是当初李华梅提督命人建造,并且指定由这间饭堂负责处理全军伙食,最早只有一个人,慢慢扩张到如今的规模。 「但真正不得了的,是大厨师加藤鹰,这家伙现在虽然是个厨师,过去却是反抗军的大将,战功彪炳,武功卓绝,听说是一名很不得了的人物,只不过在他声势如日中天的时候,突然退役,从此性情大变,不再插手反抗军与黑龙会的战争,算来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茅延安的话,证实了我部分的猜想。加藤大当家身怀绝技,过去果然有一段辉煌岁月,只是想不到他居然曾任军职,还是反抗军那边的大将,那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性情大变,抛开堂堂的将军不作,跑来当一名微不足道的厨师呢? 「详情就不清楚了,但是根据我的打听,好像是为了一个女人。这位加藤先生可能有过一段轰轰烈烈的恋爱故事喔!」 这个消息让我颇感兴趣,但一时间是查证不了什么的,我转而向茅延安询问目前的战况。 「哦,这个啊,情形好像不太乐观耶,蓬莱岛那边的消息现在联络不上,但是最后得到的讯息,黑龙会好像把大部分的军力都调去攻击。」 「哼,用幽灵船搞得这边疑神疑鬼,封锁住火奴鲁鲁的兵力,趁机集中主力攻击蓬莱,黑龙会算盘打得响亮,计策也很毒辣嘛。」 「不只是幽灵船,黑龙会派在火奴鲁鲁战线的舰队中,有一名高手非常厉害,你不能太过大意。」 刚到岛上的时候,我就听说黑龙会派出两只舰队,伺机攻击火奴鲁鲁,只是因为两只舰队的主帅各自负伤,所以攻势并不凌厉,其中之一的空海幻僧,那天在海战中我已经见过,确实是一名妖邪诡异的术者,但没交过手,真实本领如何却是难测,不晓得另一名海将军是何方神圣。 「空海幻僧是忍者出身,精擅水系术法,这点倒也还罢了,另一名海将军武间异魔,似人非人,据说是半妖半魔之体,不可小觑喔。」 「啥?武奸一勃?」 「不是一勃,是异魔,发音要正确,人家勃不勃起与你有何干系?这人勇猛强悍,虽然不会魔法,但却是黑龙王手下第一猛将,自负武勇,最喜欢找高手比武过招,留下对手的头盖骨当收藏,号称不败魔将。」 「不败?他不是受伤了吗?那是谁打败他的?」 「这家伙脑子不太正常,最喜欢夸耀世上没人能杀他败他,上次大海战一个人去单挑李华梅提督,被她斩成重伤。不过李提督也无法取他性命,所以被人改了外号,现在人称不死魔将……嗯,之前他伤势严重,空海幻僧术法虽精,但没有武者配合掩护,战力有限,但司令部最近得到消息,这头异魔的伤势痊愈,即将重返战场,到时候敌人肯定有一波凌厉攻势,你要小心了。」 茅延安的表情慎重,一点儿戏的样子都没有,显然对方确实是有些门道,需要小心,不过我和阿雪只是个饭堂伙计,不必上阵作战,就算敌人杀来,也有四大金刚保护,安全无虞,实在想不出会有什么危险。 「你不用上战场,还有别人要啊,那两个千娇百媚的小美人,如果被别人打坏了,你不是心痛得要命?这点你我心照不宣,你不用否认啊。」 「我没有打算否认。」 茅延安的提醒,让我多了一份警觉,但事情确实更加棘手。要暗中弄鬼,慢慢摆平霓虹,把她们两姊妹各个击破,却又要设法保护她们周全,不让她们在战场上被敌人伤害,唉……一个好男人真是不容易当啊。 结束了与茅延安的谈话,回到厨房岗位后,我并没有急着去求证些什么。在江湖上打混的人,谁没有一些伤心事,能让一个人抛弃名利权位,退下来当一个平凡厨师,那想必是很酸楚的心痛,这种东西随便去问,等于是找死。 我不多问,只是暗中观察,主要的精力仍是花在霓虹两姊妹身上。 被姊姊发现之后,羽虹有两天的时间不去岩窟,令我枯等半个下午,但是到了第三天,她仍是忍不住重新回到岩窟,再次投向那个能舒缓她身心压力的羞耻春梦。 人心是一种很奇妙,也很脆弱的东西,如果让羽虹知道这一切都是真实,要她主动向我投怀送抱,她恐怕宁死都不肯屈服,但当她认定那只是个梦境,作个梦就能把肉体的痛苦消除,还能稳定战力,她就能找到理由说服自己,在梦境里摇摆雪臀,狂野地抛甩金发,尽情享受肉欲的畅美滋味。 这是我的目的,让羽虹再次习惯与我的欢好,等到她有一日从梦中醒来,发现这一切非梦是真,已经着迷成瘾,不能自拔了。 同样处于成瘾困境中的,还有一个。 那个配方,称之为「莹晶玉」,我不知道法米特的魔药,到底有多少效果,也不会蠢到拿自己去作人体实验,所以羽霓在连续三餐服用我的莹晶玉后,到底有多少成效,这点我也非常好奇。 之前对羽虹的调教,是不限定对象,让她的肉体反应与暴露羞耻连结,最后只要察觉到自己正在人前暴露肌肤,就会快感如涌,由肉体改变心理,变成一个暴露浪女。 这次对羽霓却有所不同,是希望她对我每次三次的莹晶玉,渐渐上瘾,最后一旦得不到补给,成瘾后的禁断作用就会出现,让她体内的肉欲需求失控,饥渴难耐,但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得不到满足,除非能够再饮下那个令她上瘾的东西。 这个方略非常龌龊肮脏,但想到成功以后的效果,就让我感到极度兴奋。 有女人可上还要打手枪,绝对是男人的耻辱。为了达成终极目标,我不辞劳苦,常常找来阿雪,让她蹲跪下来,解开上衣,露出波澜壮阔的上半身,用那双雪白肥硕的高耸巨乳,夹住我的肉杵,慢慢地搓揉弄硬,打着她独一无二的h罩杯奶炮。 这么做的用意,是为了搜集莹晶玉的药引,如果克制不住,喷洒在她滑嫩如脂的乳肉上,那就功亏一篑了,所以我总是让阿雪张开小口,用她温暖的小香舌缠绕肉杵前端,每次喷发,都由她一滴不漏地舔吸干净,含在口中,再慢慢吐到瓦罐里。 让我最疼惜的阿雪作这种jīng液容器任务,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也许下次该考虑训练羽虹口交,这样就不用一再偏劳阿雪,毕竟姊姊的食物,由妹妹负责料理,算来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最近几天,我和羽虹仍是频繁地合体交媾,但我却没有一次射在她体内,反而都是及时拔出,转射在瓦罐之内,作为供给羽霓的晚餐饮品。 我无法实际得知羽霓服用莹晶玉后的效果,只能由送餐勤务兵的口中略知一二,但又不能问得太勤,免得让人看出问题来,心中着实焦躁。不过,依照羽霓的个性,发现妹妹偷偷躲起来自慰,她没理由不闻不问,现在连续几天我和羽虹在岩窟中搞得天翻地覆,却从没看到羽霓前来,制止妹妹躲起来作春梦的可耻行为,显然是有了些变化。 越想越是心情急切,身为一个施术者,不能看见自己的术法与药物造成何种效果,感觉实在是很痛苦,几经思索,我从黄晶石中再找出了一个神奇术法。 ……………… 隐形的术法难度太高,内中虽有相关记载,但缓不济急,不是短时间内能派上用场,可是有一个简易魔法却好练得多,那是一种美容魔法,本意是让术者的皮肤变得白皙,但更进一步就研发出转变肤色的能耐。 服用几味草药,我在肩头刺上无形符文,开始高声唱咒,「古老的性欲的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的名义与你们签订契约,我将毕生服从于性爱的冲动并为你们提供性欲的能量,所以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出来吧,淫精灵!」 正如同之前以淫欲结界配合施展迷幻魔药,黄晶石中记载的各种术法,几乎都是配合淫术魔法书的基本形式来施放。我用压抑过的力量,召唤出三只淫精灵,让淫精灵以我为目标,飞窜入我的体内,刹时间,一股热流让我像火烧屁股似的叫了起来。 「好烫!好烫!」 用以攻击,百多只淫精灵一次进入人体,可以令武术好手欲火自焚,但压低数量、配合适当符文后,入体的淫精灵就会进行「手术」。我的肤色瞬间发生改变,变成像十藏那样的黑人,肤色深得像是木炭一般,对镜一看,几乎连自己都认不出来。 术法成功,我找来负责送餐的勤务兵,藉口我倾慕并蒂霓虹的美丽,希望能够多接近观视,用十枚金币的代价,收买了他把这个月的送餐任务交由我代理。坦白说,十枚金币说大不大,但在手头拮据的此刻,花起来真是肉痛,再不想办法弄点进帐,我就真要一贫如洗了。 当全黑的我再经过巧妙地变装,怀里藏着秘密武器,手里端着食盒,来到羽霓的住处,她开门让我进去,果然丝毫认不出我来,只把我当作一个新到任的小兵。 我一声不吭,为羽霓摆好碗筷,一面趁机用贼眼偷觑着她。没有作战,羽霓只是穿着着简单的便装,上半身是黑色的毛线衣,搭配着深紫和粉红横条纹的领巾,然后是一件黑色毛线裙,裙襬下面是黑色丝袜和尖头箭靴。 纵然穿着便装,羽霓仍是把自己包得紧紧,决不让男人多占一分眼光便宜。 不过,女性的躯体之美,并不是遮住了肌肤,就什么都看不到,小巧可爱的胸部,将厚毛衣撑得微微鼓起,裙下的一截大腿好细,光泽可人;小腿则是线条优美,搭配上丝袜后,更让人感觉那是可爱和性感的集合。 两姊妹一胎所生,相貌与身形都是一模一样,我看见羽霓,很自然地便想到羽虹在我身下辗转呻吟的媚态,心头顿时一热,当下不敢多话坏事,快手快脚摆好碗筷,拿出料理,退到一旁去。 在我摆设食具时,羽霓一直离我远远,似乎不愿我这个臭男人靠近一步,看来在羽虹与她渐生嫌隙的同时,她对男人的不信任和嫌恶感都更为增加,这样固然为我增添了难度,但我喜欢有挑战性的目标。 对于这样的女人,怎样能让她减低戒心呢?我特别表现得竭诚惶恐,但羽霓不愧是吃巡捕的公家饭出身,警觉心远比妹妹强得多,每一道菜肴都先测过,那种特殊的魔法银针,有光明系的魔力封藏其内,能够化验出所有毒物,甚至还能对几种黑暗魔法的毒咒提出警告。 如果我在菜肴里头下毒,现在等于是自投罗网,但我在暗呼侥幸的同时,却察觉到一点颇堪玩味的地方。羽霓虽然好整以暇地验毒,可是她的视线却明显不在手中银针,而是随着我的身形打转。 区区一个我,哪有这等魅力?所以她真正在看的,是放在食盒中最末一样的瓦罐。我察觉到这一点,刻意把拿菜的动作放慢,迟迟不将那盛装饮品的瓦罐取出,时间一长,羽霓果然就有些神不守舍,目光随着我而移动,尽管她一声不吭,但眼神中的催促意味,却是越来越急切。 我心里发笑,终于慢吞吞地把瓦罐放在桌上,才一离手,羽霓就好像一个见到浮木的溺水者,闪电抢过瓦罐,掀开盖子,浓郁的乳汁甜香顿时满溢;她完全忘记验毒,深深吸了一口气,跟着就把瓦罐中的乳汁一口饮尽,咕噜咕噜地大口喝下。 (嘿,臭婊子,喝得这么过瘾,这下你还不中计?) 看见羽霓吞饮下莹晶玉后,明显得到慰藉,舒爽得闭上眼睛,欢喜赞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满足样子,我几乎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已经是很显著的依存效果,羽霓对各种食物都那么小心,却全然没发现莹晶玉对她的影响,这岂非是很可笑? 舍不得放下空的瓦罐,朝里头深吸两口余下香气,羽霓的气色好像一下子容光焕发,红唇边出现可人的微笑,就连一头金发都倍显灿烂,闪闪动人的美丽,像是一颗光芒四射的宝石,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但这种美丽却不健康,因为欢喜之情一闪即逝,羽霓看着空掉的瓦罐,脸上露出失落的表情,惋惜自己无法多喝一杯,却对面前几样香喷喷的菜肴与米饭不看一眼,已是食欲尽失。 我自暗揣了揣藏在怀中的东西,心知羽霓一定会对我说话。 「你还站在那里作什么?把东西收走,你可以退下了。」 对四大金刚用心烹煮的菜肴失去胃口,羽霓注意到我的存在,露出厌恶表情,挥手要我与这些菜肴一起自动消失。 「羽大捕头,你好像很喜欢这些上品牛乳啊?这是我们火奴鲁鲁岛的特产,身为火奴鲁鲁人,真是我们的荣幸。」 为了诱她上当,我故意装得傻头傻脑,说这些牛乳是加藤厨房改良研发,尚未能普及推出,只有岛上的贵宾才能饮用,将来一定会成为火奴鲁鲁的特产,名扬四海,到时候希望她能帮我们广告宣传,担任我们的牛乳女郎。 羽霓对男人向来是厌烦嫌恶,但我一字一句,却都命中她最想知道的事物,加上我巧妙诱导,她虽然不愿意与我多话,却忍不住向我问起牛乳的相关事宜,那头乳牛体质如何?吃什么饲料?每日产乳多少? 因为上次的冲突,羽霓不愿意再靠近饭堂,更不可能去向那边求证,所以就任由我信口胡诌。当我装着很为难的样子,表示可以每天帮她多带一罐牛奶过来,她口中虽然不置可否,眼中却闪出喜悦的神色。 「不过,如果你那么喜欢这些牛奶,我这里还有一个点心,里头酱汁就是用那个牛奶调的,我看你什么东西都没吃,或许……」 我从怀里掏出一个面包夹腌肉的三明治,那是我自己做的简陋东西,味道想必不怎么样,抹上莹晶玉后肯定有异味,本来还不太敢拿出来,但我观察羽霓的样子,觉得风险不大,便大胆地把这三明治拿出来。 「给我!」 东西才一拿出手,羽霓出手好快,也不顾从男人手里夺取东西的肮脏,马上一把抢过,只不过顾着仪态,没有当着我的面狼吞虎咽,而是背转过身,一口一口地把三明治吃下去,细嚼慢咽,仔细品尝每一丝鲜美滋味。 吃东西的样子很美,不过,当我看到羽霓的嘴角溢出一丝白浊酱汁,而她香舌轻舔,万分珍惜地把那抹黏稠的乳白汁液舔回口中…… 相信我,那一幕真是会让人笑到勃起!</div> 第八章 火羽蝠翼 有了这个贿赂得来的职务之便,我接触羽霓的机会变得多了,真让我后悔没有早点进行这一步。 除了能够观察用药结果,还有确保下药成功外,每次碰面说个十几句话,累积起来,让我慢慢和羽霓有了接触。 我发现,羽霓待人的态度其实不错。她是反抗军的贵宾,本身又是成名人物,出色的相貌更让周围人群簇拥讨好,众星拱月,但她从来不显出任何骄贵气派,平等地看待任何一个下人,无论是高阶军官或小兵,她都一视同仁,有礼而得体地对待每一个人,但有一个先决条件就是……女人。 有两种人,羽霓毫不留情地表示憎恶态度:第一种就是与她正义观念有所抵触的恶人,在东海那自然就是黑龙会,而包庇这些恶人的人,与恶人同罪,所以饭堂里头那些男人,也是恶人党羽;至于第二种,那就是……男人。 幼年时候的心理创伤,给了羽霓相当大的影响,让她从此拒绝男人,转向与女性欢好,尤其是在最亲密的妹妹都出现嫌隙后,这种倾向更显得严重。以前在南蛮,她还对男性中比较卓越的人物,如方青书、茅延安,表现出几分敬意与礼节,现在却避之远远,因为男人又多了一条罪状,抢走她最心爱的妹妹。 起初,我曾以为羽霓对我的嫌恶,是因为看不起我这个卑下的小兵,但后来才弄清楚,她并非嫌弃我的身分,而是厌恶我的性别,这点让我满高兴的,因为心理创伤可以被原谅,肤浅愚蠢却不行,如果她是那种狗眼看人低的肤浅三八,我根本不想花时间弄她上手,直接一帖毒药让她七孔流血,死得不明不白,省得以后给我的羽虹灌输不良观念。 我尽量把自己装得单纯无害,因为就羽霓的个性来猜,一个呆头傻脑的男人,只是招来她的轻视,但如果是表现得英明杰出,就会引起她的戒心,这点对我的计划不利。我的伪装良好,又多少从羽虹身上猜到羽霓的脾气与喜好,一言一句,恰到好处去讨她喜欢,结果不用多久,羽霓就对我卸除戒心,偶尔会与我讨论或问起一些事情。 单纯这样并不够,羽霓修练的武功,是慈航静殿的禅门武学,于内心宁定大有好处,莹晶玉的影响进展不够快速,当初羽虹是因为甫落我手,就被我强行夺去童贞,破去她的禅功修行,对付她姊姊却不能如此,所以我必须另出奇谋。 「羽、羽大捕头,我想向你讨一样东西,不知道可不可以……」 某一天的午膳时,我故意装作很紧张、不安的样子,迟疑地提出要求,说是想要羽霓抹汗的手绢。 羽霓被我的唐突要求弄得吃了一惊,看那个反应就是要一口拒绝,我当下再装出惶恐不安的卑微样子,却刻意摇晃手上的瓦罐,让里头的乳汁晃荡出声,没过几下,羽霓的表情就软化下来,从怀里取出一抹手绢,抛掷给我。 我如获至宝地接下,却立刻退出房间,保持我的小人物形象,不想让这难得的一步突破,被得意忘形所破坏。 羽霓的经济状况似乎不怎么样,手绢的质地朴素而普通,但贴身收藏所散发的淡淡幽香,却着实诱人。擦过汗的手绢,应该有汗珠渗入,可惜份量实在太少,达不到供给施法的标准,但那并不是我的目的,只是用这条手绢来作一个心理缺口。 从那一天开始,我得寸进尺,每天都会向羽霓索取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东西,用来交换乳汁外的特制点心。手绢、发簪、耳环、领巾、袜子……这些贴身物件都不算重要,只是我用来松懈羽霓戒心的迂回手段,最后才直指我的真正目标。 「羽、羽大捕头,我想向你讨一样东西,不知道可不可以……给我你的贴身内衣?」 不过,慈航静殿的禅功实在是很有一手,也或许是我自己操之过急,当我评估时间差不多足够,向羽霓提起进一步目标时,她死咬着嘴唇,内心强烈挣扎的样子,让我想起羽虹的倔强,想起这两姊妹毕竟流着同样的血,心中顿时暗叫不妙。 「你太过分了!这件事情我可以当作没有听到,你不要再提起第二次。」 羽霓冷冰冰地拒绝,但一双美目却死死盯着我手中摇晃的瓦罐,让我觉得或许还有一线希望,于是索性兵行险着,发出一声叹息,侧过手中瓦罐,将那甜香馥郁的乳汁一直线地往地上倒去。 「哗啦哗啦」地倒去半罐,羽霓看着流在地上的乳汁,眼神诉说着心痛,我把剩下的半罐乳汁再次摇晃起来,向羽霓调笑,希望她能改变主意。 自以为是、得意忘形永远是失败的开端,当羽霓重重的一巴掌掴在我脸上,让我眼冒金星,连退两步,松手把那瓦罐砸破在地,温热的乳汁也溅了一地时,我才真的感到后悔,知道自己把好不容易努力至今的成就,全部毁于一旦了。 「大胆的鼠辈,给我滚得远远的,只要你再出现在我面前,我立刻就取你狗命。你对我轻薄无礼,就算我把你处决了,反抗军也不会质疑我的决定。」 冰冷语气中蕴藏着杀意与威严,我深切明白自己把事情弄砸了,后悔不已。对于此刻的羽霓,狡辩与跪地认错都已经没用,我唯有转身退下,心里暗忖幸亏莹晶玉的效果仍在,我隐身回暗处动手脚,此事大有偷鸡摸狗的空间,并非就此绝望。 但就在我退出去的时候,外头突然传来一声震天巨响,刹时间连我脚下地面都轻轻震动,好像不远处发生什么大爆炸。 突生异变,我心里刚觉得奇怪,就听到外头骚乱起来,有人大声喊叫。 「黑龙会大军杀进力夏达港了!」—— 说起来其实很凑巧,对这种停滞战局感到不耐烦的人,并不是只有我们,黑龙会方面也是同样焦躁,听说黑龙王御下极严,惩罚无能者的手段异常残酷,如果尽是与我们打泥沼战,恐怕在胜负分晓之前,有些人已经先脑袋搬家了。 舰队战分不出胜负,黑龙会的战术非常看不起人,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恃强来攻。本来过去他们一直利用浓雾作攻击掩护,但这次却改了战法,不倚仗浓雾,改为利用狂风,几艘军舰横冲直撞地朝港口驶来,还隔着老长一段距离,几艘大船上突然放起了无线的风筝。 每个风筝都有一个成人大小,也确实有一个人搭靠在风筝上,身穿紧身黑衣,顺着狂风,速度好快,转眼间就避过羽箭,来到火奴鲁鲁岛上空,毫无伤亡地准确降落在地面,正是黑龙会名动八方的忍军部队。 反抗军士兵身经百战,照理说不会被奇袭给吓倒,但是火奴鲁鲁这边的高阶军官中并无能人,精英都去了蓬莱,而这边的士兵近日又被幽灵船给影响,人心惶惶,神不守舍,眼见敌人奇袭,反应还慢上几拍,结果被精锐的忍军部队掌握要处,杀开血路,竟然就这么让黑龙会舰队登陆,杀上岸来。 「真是一群迷信的饭桶,如果我是指挥官,每个人都要按照阶级处分!」 见到港口那边升起的浓烟与火光,羽霓恨恨地说话,一推开门,背后蓦地张开双翼,羽翼拍击,一下子就飞上天去,赶往港口的混乱方向。 日前的一语成谶,真的给敌人杀到岛上来,为了安全,我应该立刻赶回饭堂,那边有四大金刚,固若金汤,在那边绝对安全,然而,港口那边却有我放不下的事物。 (妈的,兵凶战危,羽霓如果给人划破一点嫩皮,那该怎么办才好?这小婊子打了我一耳光,在把她干得哀哀叫之前,可不能让她有什么事,不然我打了这么多天的枪,是要打给鬼吗?) 这个念头在脑中冒出,我叹了一口气,也朝港口那边赶去,反正如果我想打赢黑龙会,也有必要搜集敌人实力的相关情报,难得有机会短兵相接,正好亲眼确认一下黑龙会高手的本领如何。 我解除了肤色伪装,跑了出去,路上从一处营房抢了匹马,加速赶往力夏达港。 战斗已经进行相当时间,码头那边杀声震天,两方人马混战厮杀,黑龙会的士兵都是黑盔黑甲,手上还拿着一个黑色的皮盾;反抗军士兵则是五颜六色,没有统一装备,只有一点是双方都相同的,那就是砍飞敌人首级、肢体时,温热赤血洒在身上的厉红。 死伤不只是在士兵身上出现,也同样波及了码头附近的商家与平民,许多在忍军杀来时走避不及的百姓,都成了血泊中的牺牲者,残肢断体地横尸地上,而炽烈火光则烧灼着附近的每一间楼房,人们急着想抢救自己的店铺,却又恐惧成为混战中的牺牲者,只得忍痛逃离现场。 黑龙会的四艘三桅大船都已经开进港,算算总人数,大概有个三四千人,攻势着实凌厉。反抗军的新兵中,有不少本是在大地上已成名的剑手、骑士,大幅拉高了战力素质,可是平均默契就比较差,动作上也不如黑龙会军队的整齐划一,进退有据,以目前的状况看来,黑龙会军威盛壮,但反抗军这边却掌握地利,双方胜算都是五五波上下。 那些忍军在协助攻占码头后,就撤离消失,听说忍军部队不属于九大海将军统辖,而是两名人形化身统领。忍军部队一达成目的就撤走,这让我明白他们只是奉命支援,「黄泉青菊」鬼魅夕并未到场,另一朵神秘的「醉仙罂粟」也没有来。虽说看不到美人有点小遗憾,但真是让我松了一口气。 我不敢靠得太近,只是藏身暗处,观看着战场上的每一分动静。士兵们的血战一时难分胜负,我注意的目标就是双方将领,黑龙会的士兵都是黑盔黑甲,但在队伍中却有一个穿着黑色僧袍、手持扭曲木杖的小老头,形貌猥琐,目中邪光闪动,正是前次在海上见过的空海幻僧。 空海幻僧口中念念有词,僧袍无风自动,正在施放咒法,周围却有十多名体格壮硕的黑甲护卫,确保他施法时不受打扰。东海地方流传的水系魔法,据说由忍术演化而成,是六大魔法系中最诡奇难测的一支,身为术者的我早盼一见,倒要看看这妖僧有什么神通。 「大海的恩泽,化作睡梦之沼,赐予人们深沉的梦境……催眠印!」 空海幻僧手中法杖一扬,点点蓝光飞闪出去,准确散落在几十名黑龙会军官的兵器上,只见兵刃闪着一股奇特蓝芒,锋刃一挥,皮破见血,被砍到的人马上脚步虚浮,好像昏昏欲睡,没撑多久就倒在地上,酣声大作,随即便给人割下首级。 (催眠印……居然还有这一手?水系术法果然有一套。) 在兵刃上短暂施加魔法,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光明系能为兵器祝福,专门用以对付不死生物;黑暗系则是为兵器施毒,见血封喉的效果甚至比草药更佳;即使是无色的风系魔法,也能够让兵器更形锋利,但想不到水系魔法居然别走蹊径,另奏一功。 「嬉戏于海洋的种子,在东水之滨掀起舞蹈浪潮……根谭人鱼!」 水系魔法中果然也有生物召唤,在空海幻僧的咒文声中,他周围三尺突然出现百多个水团,每一个都是人头大小,迅速凝聚成形。变化出来的生物,简单来说就是用两脚站立的鱼,通体深蓝,眼睛碧绿,手上拿着玩具似的小枪、小斧,瞧来着实可笑。 问题是,在两军混乱之中,这百多只小人鱼一下子冲进去,专门砍斩敌人脚踝,士兵们多数在防御面前的刀枪厮杀,哪会分神注意到脚下暗算,只听得惨嚎声连接响起,反抗军的队伍开始稍微后退。 「鼓动深蓝的六翼,在空中画出蜻蜓的轨迹,出来吧,污名精灵。」 有些类似淫精灵那样的元素聚合体,拍动蜻蜓似的三双薄翼,深蓝色的身体比蜜蜂更为灵巧,停留在反抗军士兵的头顶,用极快的动作拍翅洒粉,然后那些士兵就猛打喷嚏,或是泪水直流,这些动作导致不能专心作战,很快就被眼前的敌人了了帐。 (妈的,全都是卑鄙的小技俩,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六大系的魔法师中,水系魔法师最被人恨得牙痒痒的。) 心中若有所悟,我突然感到一丝警兆,术者的修行让我察觉敌踪。藏身在暗处的我,被几只污名精灵发现,环绕着飞过来,似乎想要对我攻击。 我暗自好笑,也想确认一下刚才的推测,便转动手指,唸动咒文,也召唤出我的淫精灵。淫精灵一出现,召唤生命之间的优劣差异,令那几只污名精灵立刻表现出恐惧反应,转身逃跑,但速度却远逊于淫精灵,被淫精灵一一贯体而过,烧得点滴无存。 (哼,果然如此,以单对单,这些东西比淫精灵可差远了,但用在战场上,效果实在是……) 连续看空海幻僧露了几手,我大概弄清楚了水系魔法的原则与特色。 从结构上来说,水系魔法肯定是六大系魔法中最弱小的一系,但它所追求的目标不在于强大,而是靠灵活、刁钻来取胜。 单是从召唤出来的生物就可见到端倪。比起黑暗系的活尸、死灵战士,大地系的巨硕兽魔,水系魔法召唤出的那些小怪物,简直弱得可笑,但这些本身杀伤力不强的小怪物,却极具骚扰性,敌人往往被弄得疲于应付,或是因为心神分散,反而被其他的攻击给干掉。 那些攻击术法也是一样。让人头昏、让人看到幻象、让人想睡觉……这些效果都不致命,甚至不具有杀伤力,但是中了这些攻击,莫名其妙地败死在敌人手上,中招的人恐怕会气得七孔流血,死都不能瞑目。 然而,这些威力并不强大的魔法,却另外有一个好处。由于威力不强,耗力不大,不需要冗长的咒文与施法时间,所以施放起来非常简单,而且速度奇快,其他魔法师发出一击强力火焰球的时间,水系魔法师已经连发出三记催眠印了。 之前我曾听心灯居士说过,水系魔法是一种非常鬼祟的法术,吃过亏的人往往恨得咬牙切齿,因为对上黑暗系巫师,双方比斗,以力斗力,输了还可以勉强心服;但对上水系魔法师,往往在那些弱小骚扰下,输得莫名其妙,事后回想,恨得咬牙切齿。所以,黑暗魔法是六大系中最恶毒的一系,但水系魔法师却是六系魔法师中,最让人想千刀万剐的可憎人物。 更何况,心灯居士对我提过一件事,水系魔法中有一种特有咒术,是其余各系魔法师深恶痛绝的东西…… 我心中思索,但眼前的黑龙会却在术者支援下,将反抗军杀得节节败退,这时,本来一直被挡在后头的羽霓,终于突破了敌方好手的封锁,拍动双翼,一下子飞升到战场上空,金发飘扬的英武之美、正气凛然的如雪娇容,看起来就像战斗女神般的娇丽动人。 羽霓望着下方混战的人群,平伸右手,要把劣势扭转过来。 「以羽霓之名下令……」 论实质力量,羽霓不过是第五级修为,纯靠武力很难影响些什么,但她本身却修练地系魔法,精擅的召唤兽魔「雷羽星矢」很利于一对多作战,大量杀伤力量不如自己的众数敌人,是很具战场实用性的手段。 「……雷羽星矢,出来!」 喊出了召唤咒文,羽霓高举的右掌光芒闪动,无数闪亮银矢就要往地上纷射而去,但就在这一刻,一声苍老的吼喝也跟着喊出。 「康!」 空海幻僧高举木杖,喊了一声,不明究理的人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有我和羽霓心中震惊。羽霓错愕地望向自己手掌,浑然不解为何自己魔力耗损了,却无法召唤出兽魔;而我则是又惊又喜,想不到自己终于目睹了传说中的反击咒语。 听说水系魔法中最大的成就,就是开发出了能够中断一切魔法的反击咒语。这种咒术并不是真的能够消除一切魔法,也不是真的把魔力反击回去,而是利用术者耗损完魔力,把魔法效果要具体呈现的那一瞬间,用反击咒语切入,让两个过程中断脱勾,结果术者虽然耗损了魔力,但却什么东西都使用不出来。 水系魔法的其他咒术,令世上的武者、剑士恨得牙根发痒,但反击咒语却是最让术者痛不欲生的魔法,正如此刻的羽霓,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就是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听说反击咒语有使用限制,不论是多高明的术者,一天之内都只能使用四次,现在已经用了一次,如果我是空海幻僧,绝对不会让羽霓再有出手机会!) 心中估算战局,我得到这个结论,刚犹豫是否该出声点醒羽霓,战场上已经发生异变。 「刷啦」一下清脆的破风声,一条诡异邪恶的惨白色长鞭,突然破空而来,事前毫无征兆,速度又快,当羽霓有所惊觉,侧身闪躲,这条长鞭已经像毒蛇一样,猛噬咬住她的左肩,清脆的骨折声立即响起。 「啊!」 羽霓痛叫一声,那一鞭不只让她肩头见红,也伤及了她的羽翼,无法在半空中稳住身子,开始往地下坠去,但她双翼一振,竟是咬牙死撑,重新飞上天去,向偷袭她的敌人反击。 我知道羽族人的身体构造,一双羽翼是大量的神经线聚集处,受伤最是痛楚不过,可是羽霓能忍着翅膀上的伤痛,振翅向敌人反击,这点真是让我佩服,但她的敌人却不好对付,一双蝙蝠似的漆黑膜翼,在空中灵活地滑翔着,轻易避开羽霓的每一下攻击。 「呵呵呵,光之神宫威名赫赫,怎么调教出来的弟子这般差劲?小妹妹,你真是让人很失望啊。」 紫色的短发,紫色的眼睛,猩红的双唇,在妖媚的格格娇笑声中,蝠翼轻松曼妙地回飞翱翔,动人的丰腴体态,勾起了我久违的怀念记忆。我就这么站在角落,凝视着那道性感魅影。 邪莲! 在我来到火奴鲁鲁,等待多日之后,终于又看到她的身影。这个看似淫荡妖媚,专以虐杀男人为乐的邪女盗贼,其实却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女吸血族,我不明白她为何舍弃了自由独立的盗贼之身,投身黑龙会当一名海将军。 阔别两年,邪莲嗜穿皮质衣物的品味仍没改变,身上那件短窄的黑色皮衣,只裹住乳臀,皮质又薄又紧,直如画在肌肤上;香肩、腰腹尽露在外,下面是两截白生生的大腿,举手投足间,圆鼓鼓的豪乳和挺翘的肥臀急摇轻颤,更是引人遐思。 邪莲脚上穿着一双黑皮长靴,手上戴着一双黑手套,挥舞着的白色长鞭形态诡异,居然通体是由人骨所铸,甩动起来,骨节摩擦的声音非常刺耳;那些人骨不知用什么奇门术法改造过,虽然坚硬,却极其柔韧,挥动起来伸缩自若,圆转如意,成了一门相当犀利的诡邪兵器,羽霓几次提剑去斩,非但斩之不断,还险些被层层鞭圈给套中,吃了几次小亏。 双方实力有着明显差距,张开蝠翼、挥动白骨妖鞭的邪莲,已经稳占上风,旋飞在羽霓身边,好像猫捉老鼠似的,有一下没一下地逗着羽霓,其中的一些动作,像是在与她作战,又像是故意向她展露自己的性感躯体。 「妖女!无耻妖女!你这般寡廉鲜耻,自甘堕落,简直……简直……」 羽霓美丽的脸上满是怒容,连骂了几句,却气得说不下去,这时邪莲突然震动蝠翼,速度陡增,一下子来到羽霓身前,几乎要面贴面的地步,在她来得及反应之前,艳红丰唇便在她脸蛋上香了一口。 虽然这一吻不是讨厌的臭男人所吻,但羽霓看来还是非常恼怒,扬手一剑便往邪莲斩去。 「无耻的妖女!」 剑锋斩来,邪莲纤腰一拧,险险地贴身避过剑刃,却主动将她高耸的乳房挺到羽霓眼前,口中娇笑「小妹妹你若想看……」只见皮衣一滑,肥白豪乳弹迸露出大半滑腻的雪白,令羽霓看得面红耳赤,跟着又是一剑斩去。 但双方的武功就是有着差距,不等这一剑斩到,邪莲又闪身退开,笑道:「女人何苦难为女人?小妹妹这把剑好利,别割破了姊姊的nǎi子啊。」 两道体态不同的美丽身影,在空中快速交战,但邪莲似乎只是在逗着对手玩,没有很认真,而羽霓也发现了这一点,只是就在她预备要忍辱撤退,先保全自己元气时,整个身体却像是突然间消失了力量,中了麻醉药似的在空中软倒。 (怎会这样……啊,是刚才那一吻有问题,里头一定有麻醉效果!) 看见邪莲振翅下追,一下子便接住羽霓,顺手还点了她的穴道,把她生擒活捉,我蓦地想到,邪莲明显是配合空海幻僧一同攻击。保护魔法师不受阻扰的她,理所当然也受到魔法师的协助,如果那一吻里头暗藏什么催眠印,再以她高出一级的实力,很轻易就能擒下羽霓。 羽霓轻易被擒,整个战场上几千双眼睛都亲眼目睹,惊叫声此起彼落,黑龙会那方面士气大振,反抗军这边就更显慌乱。 邪莲笑吟吟一手抓起羽霓,无视底下战场,好整以暇地打量着落入她手中的小美人儿,却突然一皱眉头,好像发现了什么,凑近过去嗅着羽霓口唇附近的气味。 这动作看来极是猥亵,我却知道这个见惯男女欢好的女吸血鬼,敏锐嗅觉已经闻出了羽霓口中的隐约jīng液气味,正想是否应该现身出来,在邪莲面前露脸,问问她为何变得如此怪异,却听见一声尖锐破空风声,迅速由远而近。 一道璀璨的火焰光影,像是划破九重天云的血羽凤凰,翩然降临人间,带着令人无法正视的光与热,一现身就袭向邪莲。 那是凤凰与吸血鬼之间的斗争……羽虹到了!</div> 第一章 火凤燎原 一道璀璨的火焰光影,像是划破九重天云的血羽凤凰,翩然降临人间,带着令人无法正视的光与热,一现身就袭向邪莲,炫目光焰吸引住全场的视线,更令我心中狂跳。 (羽虹到了!) 我心中窃喜,因为纯以实力而论,羽虹可以说是目前火奴鲁鲁岛战线上,反抗军一方的最强战力,看她像是一团火焰流星似的,夹带灼热气流与光影,高速掠近,大有可能敌住邪莲,让情势改观。 但当我改望向邪莲,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容易,因为她的脸上明显露出笑意,那种好整以暇的从容感,显示她早就在等待羽虹的出现,也早已有了准备。 「妖女,受死!」 羽虹一拳猛朝邪莲击去,小小的拳头上燃着炽烈火焰,配合金刚猿臂增劲的铁拳,可以轻易击穿铁板,但却不能损及眼前的障碍物。在羽虹的一拳击实前,邪莲闪电扬臂,一手掐着羽霓的咽喉,举起昏迷不醒的她,挡在她妹妹的致命一拳之前,逼羽虹收手。 先声夺人的一击被拦下,羽虹身上的炽盛火光隐敛,现露出真身。在反抗军士兵士气大振的呼叫声中,我却暗叫糟糕。羽虹身上穿着的,仍是那一套长袄、贴臀短裤的巡捕制服,虽然英武美观,但对于比武时需要不住散热的羽虹而言,却是最糟糕的服装,偏生这次遇到的对手又极其强悍,不是过去那些杂碎可比。 「妖女,放下我姊姊。」 对这呼喝置之不理,邪莲手腕一抖,收起了长鞭,让右手空出来,另一手则是稳稳抓住人质。 「哈哈哈,羽二捕头好天真,你过去都是这么应付匪徒的吗?」 邪莲穿着短窄的黑色皮衣,只裹住乳臀,皮质又薄又紧,直如画在肌肤上;白皙香肩、平滑腰腹,尽露在外;三角皮裤的下方,是两截白生生的大腿,举手投足间,浑圆高耸的乳房和肥翘的肉臀急摇轻颤,更是引人遐思。 这样的妖艳穿着,看在羽虹眼中,更是一种邪恶的挑衅,让她一语不发地出手抢人。 「呵呵,有本事就来抢啊。」 邪莲展开背后蝠翼,在空中翱翔回动,与敌人玩着捉迷藏的游戏,尽管还多带着一个人,她的飞行速度仍然很快,翅膀拍动的幅度不大,可是瞬间增速的爆发力却强,每每能够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羽虹的扑击。 相形之下,羽虹的武功固然强横,兽王拳挥洒之际,虎虎生风,尽显绝学威势,但却因为投鼠忌器,顾忌着姊姊的安全,不敢全力出手,结果看起来反而被邪莲压在下风,甚至还被她戏弄。 邪莲的飞行角度诡异,瞬间加速度又快,常常一下子靠近羽虹,像是存心夸耀似的,将自己丰满得快要裂衣而出的浑圆豪乳,在羽虹眼前刻意晃过,抖荡出一片诱人乳浪。 一面拍翼闪躲,邪莲一面还有时间高声调笑,艳媚笑声中带着一股荡人心魄的魅力,明明是得意的笑声,听在耳里,却让人联想到男女合欢时,女方细细的娇喘与呻吟,不由得全身火热。 「我真不懂,明明是姊妹,为什么你的武功高过你姊姊那么多?兽王拳确实厉害,但这可不是慈航静殿的本事。」 邪莲高举手臂,又用羽霓的身体来阻挡羽虹,手劲使得重了,昏迷中的羽霓闷哼一声,露出了痛楚的表情,霓虹两人姊妹连心,一看到姊姊的痛苦神情,羽虹立刻收手,恨恨地鼓动雪白羽翼,滑翔退出三尺。 凭着人质,成功把敌人玩弄于股掌,邪莲再次笑了起来,「光之神宫好大的名头,并蒂霓虹好辉煌的缉捕成绩,想不到只有这点本事,让人贻笑大方啊。」 比之几年前分手,邪莲的艳媚更增添了成熟韵味,一举一动都带着性感风骚的妖艳,那种风情,是霓虹、阿雪这种青涩少女所比不上的。就连一个简单的叉腰动作,手掌平贴腰上,黑色的手套衬托出肌肤雪嫩晶莹,吸引人们连连将目光投向她肥白浑圆的肉臀,看着苗条蛇腰的律动,想像到缠体合欢时的销魂滋味。 但这一朵鲜艳的血莲花,却委实不易摘采,她一直掌握着与羽虹之间的战斗节奏,还笑着质问羽虹究竟被何事耽搁,这么晚才抵达战场,累得羽霓孤军奋战,更因此被擒。 羽虹不答,只是像只野兽般地紧盯着敌人,伺机想救回姊姊,邪莲再次笑了起来,用那勾魂嗓音说道:「就算羽二捕头不说,姊姊也能猜到几分。你眼冒春水、双颊艳红、胴体如酥,眼角眉梢都有掩不住的满足春情,刚才若非与男人相好,就是偷偷躲在哪个地方,自我慰藉…」 「胡说!妖女,你再胡言乱语,今日你就休想生离此地。」 「呵,羽二捕头或许不知道,我们吸血族有一项本领,就是嗅觉灵敏,远远超过人类几十倍,现在我们两个人的之间并不远,要不要猜猜看我在你身上闻到了什么?」 邪莲仰起头,作势深吸了一口气,媚笑道:「好香,真是好甜的香味,从没闻过这么香甜的蜜汁肉味…呵,在羽二捕头裤裆里的那块美肉,正汩汩流着女儿家珍贵的香蜜淫汁呢。」 这一句话揭露隐私,逼得羽虹恼羞成怒,奋力就是一腿,但这记羚鹿连环踢仍未奏功,被邪莲从容避过,又再笑了起来。 「不过,羽二捕头虽然闷骚在内,却还是比不上令姊的风流,你才不过是偷偷在底裤上流着浪水,你姊姊却连嘴里都是男人的jīng液味儿…啧啧啧,倒真看不出这么一张清纯面孔,嘴巴却这么下流,jīng液味儿这么重…不知道其他地方是不是也沾上了这个味儿,让我来查查看吧。」 邪莲拉远了距离,趁着羽虹不及靠近追来,一手仍掐着羽霓咽喉,让她躺靠在自己的身上;另一手却放在羽霓的小腹上,一下子就探进了她的裤头,在战场上众目睽睽之下,明目张胆地探索着少女短裤内的秘密。 「住手!」 羽虹想要阻止,又急又怒地鼓动翅膀,想要飞近阻拦,但却拦不住邪莲同时扑动蝠翼,高速闪躲出去。 「唔…」 昏迷的羽霓,被邪莲提在手上,意识不清地微微挣扎,半点作用都没有;在羽虹悲愤的惨叫声中,邪莲轻易地分开了羽霓的双腿;手掌在少女的贴臀内裤内起伏摆动,五指活动,显然已经闯进了羽霓柔嫩的处女花径。 最敏感的部位受到袭击,羽霓美丽的面孔剧烈抽搐,像是要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但邪莲却不给她这样的机会,微一侧头,两瓣凄艳如血的红唇,已经吻在羽霓的樱桃小口上,羽霓的表情迅速由痛楚变为和缓,更渐渐转为一种美好快活的舒爽,紧绷的身体也随之放松下来,显然邪莲那一吻中蕴藏着催情迷药。 「无耻的妖女,我杀了你!」 羽虹的叱喝词句没什么新意,但那股怒火却是非同小可,周身鼓荡起来的火劲,化为一道又一道的热浪,往地上袭击过去,看这声势确实大有逆转战局的可能,但我们一直忽略了,邪莲并不是一个人在作战。 当羽虹身形幻动,预备要和分心的邪莲比速度,抢救人质时,地上突然乱箭齐发,几十只疾箭一起朝羽虹乱射而去,羽虹鼓荡周身火焰气劲,把及身的羽箭一一焚毁烧尽,却也因此无法再抢上前去。 「潜藏于碧波之间的蓝眼,回应海民召唤,消灭天空的敌人,游荡之星!」 空海幻僧指挥属下放箭后,自己也召唤出几头海星不像海星,海胆不像海胆,通体布满尖刺的古怪透明生物,缠住羽虹,让羽虹心急如焚,却又无奈地分不出手来。 底下是乱军交战,空中却是香艳旖旎,这实在是很古怪的景象,但我的目光却紧追着半空中两道交缠人影。邪莲确实是大胆放肆,也不管身在战场之上,肆无忌惮地吻着羽霓,一边用舌尖挑逗羽霓的舌头,一边将她口中甜香的唾液,渡入对方的小嘴、舔对方的唇,让彼此的唾液拉出条条细丝。 似乎肯定羽虹冲不过来,邪莲索性放开了抓住羽霓咽喉的左手,往下搂着少女细嫩的腰肢,让她贴靠在自己身上;另一只手则移往她圆圆鼓鼓的翘臀,在热裤内部,揉捏抚摸羽霓的结实屁股,略作刺激后,又重新回头刺激她腿间的花谷。 「啊……啊……哦……哦……我好热好难受……啊……啊啊啊…」 邪莲的调情手法很有一套,半昏迷的羽霓被她吻得身体越来越软,微仰着头,长长的金黄秀发像瀑布一样散落,嘴中则发出含糊不清的低吟;当邪莲手指的抽插愈来愈快、愈来愈重;羽霓的挣扎却愈来愈微弱,娇躯不自觉地扭动起来,少女的臀部也随着节奏轻轻地摇动…… 我被这幕惹火景象弄得心痒难耐,想来反抗军士兵也是差不多,就是不知道黑龙会士兵为何能充耳不闻,反而能把握住这个敌人心神纷乱的时刻,更凶猛地杀敌。 (奇怪,战争决胜,应该是速战速决,邪莲怎么还有心情作这些调戏?她自己放荡淫乱也就算了,连空海幻僧都配合她拦截羽虹,这点可不太寻常啊。) 我脑里浮现了这个念头,但不及深思,邪莲的一个动作让我放弃思索。似乎是为了向羽虹示威,邪莲在一轮热吻结束后,把右手离开羽霓的热裤时,还多扯了一件东西出来,在轻微的布帛撕裂声中,那条鹅黄色的破烂碎布,赫然就是羽虹的亵裤。 「羽二捕头,你看到了没有,这是你姊姊的内裤,上头晶晶亮亮、粘粘滑滑的东西,你说是什么呢?呵呵,你们姊妹一母所生,不但长得一模一样,就连蜜汁的骚淫气味都一个样子,真是难得呢。」 邪莲有意张扬,一面媚笑着说话,一面还将那件几乎成为破布的鹅黄亵裤贴近去闻,表情似乎非常享受,尽显一个女淫贼的本色。 「羽大捕头的内裤,只有我一个人能欣赏,太浪费了,我相信底下一定有很多男人也想要这个东西,不如给大家都分享分享吧。」 一句话说完,邪莲把那件亵裤随手抛出,落点正是乱军之中。会不会有男人放下手边的生死杀伐,去抢这条香艳的亵裤,那还真是未知数,但对我而言,这条羽霓的亵裤却正是我图谋已久之物,哪能落到别人手里,当下唯有从藏身处窜出,围巾遮面,仗剑杀入阵中,试图抢夺到手。 假如这是一场抛绣球招亲大会,慢上一步的我肯定没有机会,但这是生死一瞬的战场,尽管邪莲那番香艳挑逗让全场九成男人都在注意,却终究没有谁愿意冒着被敌人砍斩一刀的危险,去捡那条沾着羽霓淫蜜的亵裤,就这么被我一路杀入乱军之中,抢捡到手。 (抢到了,太好了,羽霓的体液已经收集到手,下次可以偷偷进去施法,再也不怕她飞上天去。) 抢到了施展术法的重要工具,我心中委实得意,不过陷身乱军之中的我,似乎也成了旁人的目标,十几名黑龙会士兵认准了我,喊着要把我分尸的威胁叱喝,分别从几个方向杀了过来。 「分尸我?不看看自己的德性,先问问我的保镳吧。」 观战已久,我对敌方的平均实力有个了解,根本就不把这些小兵放在眼里,只要施放淫精灵出去,就可以让敌人瞬间倒上一片;召唤皮粗肉厚的淫兽,更是这种物理作战的最佳生物兵器,但我不想造成太大骚动,引起上空注意,所以就召唤一群淫虫,朝周围乱洒出去,用这手法摆平周围的杂碎…遗憾的是,敌我不分,多少也是有点后遗症。 在我这边辛苦获得战利品后,那边的战斗也进入白热化。羽虹在连续受挫后,愤怒的高亢情绪,令身上火焰的温度再增;凤凰本是火鸟,怒火也是火焰源头之一,宿主的怒气与凤凰血相互回应,在短时间内会短暂暴发强猛战力,更胜平时,羽虹豁出一切,再不顾忌焚体之险,暴发性的高温火焰冲体而出,形成滚滚热浪,汹涌朝四面八方袭去。 本来不轻不重与她游斗的召唤水兽,被那红艳艳的炽烈火焰卷入,刹那间就被烧得点滴无存;在这纯力量的颠峰暴发下,就连空海幻僧的魔法都抵挡不住,仓皇败走;火焰笼罩的五尺范围内,被直接波及的士兵,无分敌我,都在惨嚎中化为弹跳的火块,一时间耀眼红光与烧焦气味笼罩全场,人人相争走避。 邪莲却是首当其冲,在赤红火光逼近的时候,她眼中先是闪过惧意,瞬间转为麻木呆滞,最后又变成淫艳的微笑。三种变化一闪即逝,但我由于角度问题,却都清楚捕捉到了,心中顿时一阵诧异。 「呵,何必那么急。你想要人,我还你就是了。」 邪莲媚笑着一抬手,昏迷不醒的羽霓就这么被她抛出去,投向火光之中;虽是盛怒之中出手,但羽虹似乎早就料到敌人有此一招,右手一推一转,赫然发出一股柔劲,把羽霓推升起来,自己一面出拳攻击,一面也预备伸手接人。 如果羽虹能够再多些狠辣,无视羽霓的存在,把这一击完整发出,凭这几乎突破第六级修为的强猛一击,我肯定邪莲不可能全身而退。但羽虹太在乎姊姊,甚至不愿把姊姊往其他地方一推,全力攻敌,而要分心接人,这样一来,她本来强势之至的炽焰一击就有了瑕疵,让邪莲有了可趁之机。 早先邪莲搂着羽霓,在空中的一轮冶艳游斗,让人太过印象深刻,以致于我们都忽略掉,邪莲最早并不是空手作战的。这时,也不知道她变了什么手脚,只见她手往后方一抽,那条伸缩无定的白骨邪鞭就重现掌上,破空而挥,朝羽虹的护身火光笞去。 羽虹察觉到这后发先至的一鞭,想以护身火劲全力接挡,但邪莲的白骨鞭却像是一尾毒蛇,灵活刁钻,明明中段已经被羽虹的烈火拳劲影响,弯曲倒退,但先头部分却反而转了小半圈,诡奇难测地噬咬上羽虹肩头。 「唔!」 羽虹痛哼了一声,她力量可比羽霓强得多,这一鞭不能使她伤筋断骨,但白骨邪鞭却似乎另有变化,尖端生出一根利刺,在鞭中的那一刻,刺穿了她的雪嫩肌肤,而且从鞭梢迅速变成鲜艳红色的情形来看,显然白骨鞭正在吸着她的热血…她火热的凤凰血! (她妈的死婊子,武功变强了,脑子里还在装屎,这样子就被人玩弄了。) 邪莲带着喜悦的笑容、羽虹的受伤,让我突然有一个感觉,或许这才是邪莲一直游斗的目的:夺取凤凰血。 虽然不知道是要用来作什么,但肯定是对黑龙会大有好处,对我们大大不利的事,我不能坐视,得要想办法阻止。 用弓箭射断,是个很烂的蠢主意,一来我仓促间抢不到弓箭,二来我弓箭技术不佳,稳射歪的,即使射到,邪莲的白骨鞭只怕不是俗铁能断。至于淫精灵之类的,未必派得上用场,最后迫于无奈,我只好扬手施放淫动弹。 「去!去!去!」 准头不佳,我连发了三记淫动弹,却直到第三记才命中白骨邪鞭。如果我力量足够,淫动弹能够逼出锐锋,这一下就可以把白骨鞭切断,无奈我没有那种本事,撞击力巨大的淫动弹击中白骨鞭,只是把白骨鞭从羽霓肩头拉出,带出了一蓬血雾。 「啊~~」 白骨鞭梢的倒刺,从肩头血肉内硬生生拔出,痛楚可想而知,不过羽虹好像也想通事情严重性,负痛出手,重重一掌切在白骨邪鞭上,炽热红光一闪,锋锐如刀的火劲已将白骨鞭尾端切断。 「啊!」 又是一声惨叫响起,本来稳稳操控着战斗局面,始终游刃有余的邪莲,在没有受到任何攻击的情形下,竟然惨叫一声,口喷鲜血,那样子明显是施展魔法被破的反噬症状,而刚才唯一被破坏的东西是…白骨鞭! 邪莲受创,痛嚎一声,雪白的胸口喷洒满点点鲜血,立刻收回了白骨鞭,愤怒地往地上扫视。 「谁?什么人阻我大事?」 在极短暂的瞬间,邪莲好像看到了我,眼中露出了惊愕的表情,但马上又转为强烈的喜色,眼睛凝视着我,拍动背后蝠翼,像是要朝我这边飞来,可是我还来不及有什么动作,她旁边吃了几次亏的羽虹把握时机,羽翼一展,飞近到邪莲身边,全力出手,重重一击从旁命中邪莲腹侧。 「呜…哇!」 邪莲大口鲜血喷出,整个身体如断线风筝般高速倒飞,在空中拉出一道凄厉血线,遥遥飞出几十尺外,摔坠到海中,激溅起好高的浪花柱。 主力武将一败,羽虹变得无人能敌,连空海幻僧都不愿意在没有支援的情形下,独自面对这头骄傲的火凤凰,于是吹起哨子,让黑龙会士兵留下部分断后,剩余的与他一起全速撤退。 负责断后的那几名黑龙会士兵,确实非常勇悍,挥舞大刀巨斧,不让人近身,但却又怎是羽虹的对手?一拳一个,几名铁甲武士被她的火焰重拳卷入,一下子就被干掉,清除了追击障碍。 可是空海幻僧的脚程却不错,利用反抗军被稍微阻住的机会,叱喝着手下,回到港口边,迅速登船,当羽虹振翅飞翔到港口,黑龙会的几艘大船已经出海,失去先机了。 「别让敌人跑了,我们追!」 就算羽虹不下令,任何一个脑袋正常的军人都会这么做,问题是,当反抗军的船舰预备要出港,港口外的海面突然爆破炸碎,一道漆黑墨影破浪而出,蝠翼拍动,一下子升到半空,拦在反抗军舰队之前,却没有作出什么动作,只是好像被钉在一个无形十字架上,双手平举地停留在半空。 距离颇远,站在港口边的我看不是很清楚,除了确认是邪莲之外,我看不见她的确切表情与相貌,只是感觉一股远较先前更为阴寒的气势,由她身上源源不绝地发出,往外扩散,邪异绝伦。 「妖女,你哪里也别想跑,束手就擒吧!」 从未对邪莲感到畏惧,羽虹鼓动着身上的凤凰血焰,红光扩张震动,就像是一头拍动流光火翼的凤凰,烧灼天空,朝邪莲扑及过去。 船舰上的反抗军为她喝采叫好,但在流光火翼要把邪莲吞卷下去的那一刻,邪莲蓦地抬起头来,发出一声令人匆忙掩耳的凄惨嚎叫,那声音听来似曾相识,依稀就是那天我在海盗船上被异音所迷,阿雪把我弄醒时所用的声音,恍若沉沦地狱之底,万千枉死怨魂的齐声悲叫,像是一把冰冷的淬毒匕首,直刺人们脑部,如果修为不足,近距离听见这声音,当场就会疯掉。 暴发出来的不只是声波。 在邪莲仰头嚎叫的同时,某种不明力量也同时出现,以她为中心,往外扩散,将羽虹所鼓动的凤凰血焰阻住,难以寸进,而些许余劲朝周围扩散,就连站在大老远的我,被波及后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凄厉的惨嚎一声接着一声,诡异的声音像是万鬼齐哭,绝不可能是一个人的声音,而在这阵哭啸声中,邪莲身后的海域产生变化,先是滚卷起漫漫黑雾,跟着,一个模糊的巨大影像在黑雾中缓缓成形,由一无所有的虚空,渐渐具现化,变为存在的实体,整个过程非常短暂,当人们仍惊讶于眼前景象,那艘阴森邪恶的古老船只,已经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腐朽的桅杆上,飘扬着破碎的黑龙会旗帜;船身行经之处,海水尽数转为浓艳血红,滚冒着水泡;活尸与白骨兵划桨、操舵,九十九朵碧绿鬼火环绕引路;整艘船半掩盖在浓雾中,所有特征皆与传说中相符,正是东海人的千古禁忌,幽灵船! 「幽…幽灵船!」 「黑龙会的鬼船出现了,真的出现啦!」 「逃、逃命啊!」 留在港口上的士兵惊惶失措,纷纷抱头鼠窜,屁滚尿流似的逃跑了,连应该叱喝他们作战的长官都不例外。隔着这么远,还有这么强烈的反应,那些与幽灵船碰个正着的舰队,情形只会更糟,我几乎看得到那些船上的士兵没命地奔逃,第一时间掉转船头,猛力划桨,想离那艘写满不祥、诅咒的鬼船越远越好。 在这样的大趋势下,就算有什么人自负武力,想要与幽灵船一决胜负,那也是不可能的,但转头逃跑也不见得就是安全选项,当反抗军船舰背对着幽灵船逃命,幽灵船上射出羽箭、发出炮弹,击中了最尾端的几艘。 来自幽灵船上的武器,并不是世俗凡铁,甚至很难说是实体兵器。弓箭命中人体后,马上化作飞灰消失,但尸毒却进入人体,见血封喉,刹那夺命;炮弹击中敌人船舰,马上就还原回千百怨魂而散,但在纷飞散开的一瞬间,那股冲击力量却把船身腐蚀出一个大洞,甚至是好几个。 「可恶,又是这艘鬼东西!」 随着幽灵船出现,邪莲的力量大增,反过来压得凤凰血焰飘摇欲灭,过去吃过苦头的羽虹不愿硬拼,唯有转头撤退,守护在舰队左右,与他们一同回航。 我站在岸边,看着幽灵船在一轮攻击后,并没有朝港口这边追击过来,反而渐渐消失在浓雾之中,心里觉得有些疑惑,因为以幽灵船的强大,为何不一早就拿出来使用?又为何不进行追击?这点实在是说不过去。 正在思索,突然眼前绿光一闪,某样东西飘坠下来,是魔法师使用的特殊信签,上头写着三天之后的子夜时分,在火奴鲁鲁西北角的海岸边见面,末尾没有署名,只是印着一个妖艳的血红唇印。 这是邪莲对我的邀约。</div> 第二章 风水轮转 海边的这一战,最后以这样的形式结束,可以说是不幸中的大幸,至少我们这边没有太大伤亡,损失也不至于太严重。 虽然不太想自夸,但我想逆转胜负的关键,还是在邪莲看我的那一眼。如果不是因为邪莲注意到我的存在,有了片刻的停顿,因而被羽虹重击得手,那么邪莲与空海幻僧配合,优秀的魔法师、强横的武者,这个指挥组合毫无破绽,他们可以顺利把霓虹各个击破,再率军扫荡剩余的敌军。 所以,这一次反抗军实在是胜得很侥幸。 但虽然死伤不多,却不代表没有影响。中了箭上尸毒的官兵,多数当场倒毙,少部分还多留一口气的,也都在回到岛上聚集在一处,活活烧死,因为如果不处理掉他们,这些身体健壮、能抵抗尸毒的患者,就会被尸毒渐渐侵入脑部,变成择人而噬的活尸,让情形更是不可收拾,所以只好在他们尚未尸化之前,先行烧成灰烬。 只不过,看着本来还一起并肩作战的同侪,在哀嚎中活生生被烧死,目睹这幕景象的人们,心里自然很不好过,尤其是当他们把这当作自己未来的命运时,那些本来勇于赴战的士兵,就依靠着身旁的人,一起脸如土色地颤抖着。 我想五百年之前,这些士兵的祖先们,正面对幽灵船肆虐的火奴鲁鲁岛民们,一定也是用同样的表情,对着焚烧活尸的焦臭与惨嚎,心中恐惧不已。 前后两次,我都亲眼目睹幽灵船的出现,尤其是这一次,邪莲直接由身后的虚空召唤出幽灵船,那种恐怖的声势与森寒气氛,委实非同小可,就算伊斯塔首都的活尸骑兵群起冲锋,大概也不过如此。但连续看了两次,我有些困惑,好像有某些关节透露着诡异,但偏生一时间参不透那个奥秘。 (问题是在幽灵船的追击动作吧,虽然说出现是为了断后,但以那时候的情形,幽灵船没理由不追击的。就算黑龙会想要玩什么心理战,不战屈人之兵吧,但只要幽灵船简单追击败军,再多杀一些人,恐怖效果只会更好,为什么他们这次不这么做?唔…好像不只这一次…) 我突然想到,过去听反抗军士兵谈起遭遇幽灵船的战斗,次数虽然不少,但每次似乎都是点到为止,幽灵船实际造成的死伤,还远不及死在邪莲与黑龙会舰队攻击下的数目。 这个不合理的情形,是否隐藏了什么秘密? 我觉得事有蹊跷,但又参不透里头的奥秘,只得暂时作罢,留待有更多线索时再来思考。 虽然自认为是反抗军的一员,但说句老实话,整个火奴鲁鲁岛上的军人死个精光,对我也无关痛痒,真正让我担心的人,还是羽霓、羽虹两姊妹,偏生她们两个这次战斗后都发生了危机。 羽霓听说一直没有清醒,所以战后始终不曾露面。造成这情形的理由,邪莲的迷药或许是理由,但以羽霓的个性,出了这么大的丑事,就算清醒了也会找理由不见人。 羽虹的情形只怕也不乐观。她与邪莲激战一场,尤其是最后全力施为,催发凤凰血焰,对身体的负担极大,照理说早该觅地泄火散热,但我在那座岩窟中等待良久,却始终不曾见她到来,又听说她为了照顾姊姊的病情,难以分身,顿时心里有数,猜到她必定是倔脾气发作,强行在房里忍着焚血之苦。 为何倔脾气发作?那当然是因为岛上军民的异样眼光了,这群酒囊饭袋打仗的本事不行,见了幽灵船溜得比谁都快,但是事后谈论起敌方妖妇如何狎玩羽霓,又如何游斗羽虹,种种香艳热辣的情景,就像他们亲自动手一样。 邪莲其实已经把整件事说了七八成。匆匆由岩窟中赶去作战的羽虹,亵裤里肯定沾着满溢的香蜜淫汁;连续多日饮下我莹晶玉的羽霓,小嘴里自然是浓浓的jīng液气味。这两个秘密被邪莲当众说出,虽然还没有人识破我的机关,但是听闻这些话的人们,看待霓虹姊妹的目光自然有所改变。 「听说了吗?并蒂霓虹的那个短发妹妹,每天都躲起来自慰呢!真是变态啊,宁愿自己搞,也不要男人,难怪每次作战回来都不见人影,一定是偷偷躲起来自慰去了。」 「还是那个姊姊正常些,你们听到那个吸血妖女的话了吧?出阵之前,居然还在与男人搞七捻三,弄得满嘴jīng液味道,洗都不洗就上阵了,真是一个好色的猛女啊。」 「看不出来,两姊妹长得那么清纯,骨子里却这么淫荡。一对姊妹婊子,哪有资格与我们的李元帅齐名?想到还要与她们一起作战,真是丢脸到家,说出去都难过啊。」 这样的讨论,从那天战后就开始在岛上四处蔓延,比疾病传播的速度更快。我的变态老爸曾说过,天下男人本下贱,三五个雄性动物聚在一起聊女人,绝对没有什么好话,像我以前在萨拉带兵,闲来无事还不是常常讨论冷翎兰的绯闻?不是猜测她性变态,就是猜她同性恋,与身旁的女幕僚有染。 不见得怀抱什么恶意,只不过是对于可望不可及的女人占点口头便宜,聊以过瘾,至于会否对当事人造成什么伤害,这点就不在我们的考量之内了。而邪莲这一手非常毒辣,相信在这之后,岛上的总战力会进一步被削减,士兵们的士气也到了瓦解边缘。 如果只是单纯的赛马,还可以在前头挂一个胡萝卜,驱使马儿快跑;但人类的作战可不是这样。当士兵们看着冲在最前头的女上司,脑里想的不是作战,而是那摇曳生姿的圆翘美臀,干起来是何等美妙滋味时,这种士兵还能打胜仗,就真的是有鬼了。 (这招确实毒辣,换作我是指挥官,也一定会采取这种策略,比杀敌更有效,但是…他妈的,怎么这一招被邪莲给学去了?这真是自己打自己,卑鄙还卑鄙了。) 撇开旁人不谈,这场战斗让我确认了很多东西。首先是邪莲,她投身黑龙会一事,似乎有点古怪,本来我猜测她可能未必神智清醒,不过,她既然发出纸条邀约,应该是还认得我,与我最早的猜测不符合,看来只有三天后碰一次面,才能了解详情了。 火奴鲁鲁岛的西北角,我已经去看过环境,那里是断崖峭壁,普通人难以攀登,但是对有翅膀的邪莲却不是难事,她很轻易就能飞上来,只不过那里距离饭堂的距离有点近,我要小心一点,别让阿雪或四大金刚他们闯来破坏,制造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距离邪莲邀约时间还有三天,这三天里头如果我无所事事,那就太浪费了。事实上,在那场战斗结束后,我也已经想好了策略,逐一击破目标,不怕羽霓羽虹的翅膀飞到天上,也绝对飞不出我的手掌心。 首先要处理掉的是羽虹。虽然已经被我得手数次,肉体上的吸引力没有羽霓那么强烈,但她的死倔脾气却让我担忧,如果继续任由她躲避旁人的眼光,闷在房里强忍焚血之苦,弄不好真的会气血沸腾,焚体而亡,香消玉殒,到时候我苦心调教的小美人儿变成一团木炭,我要找什么东西去干? 所以,一个单纯的变态色情狂好当,但如果打着长期占有的主意,那可真是一件累人的工作。 (可是…如果这死妞儿硬是不出来,我该怎么办呢?) 我没本事强行抓人,所以在这时候,有特殊工作的好处就浮现上来了,饭堂的饮食由我经手,从源头开始下药,哪怕羽虹不乖乖中计? 话虽如此,霓虹也算是专业缉捕人员,对普通的迷药、春药有研究,我不能随便拿些简单货色,容易被她们识破。幸好,配不良药品是我强项,伺候这两个发正义春的羽毛姑娘,保证每次都有让她们惊喜的新花样。 「…前置咒语省略,淫虫,出来!」 随意召唤出几条淫虫,我用手套抓着扔进石钵里,杵捣成泥,再把这些汁液抹入餐盘底部,慢慢混入料理当中。这样的下药法,只要每次不超过三条,淫术魔法书的记载保证无色无味,极难察觉,除非对方恰好也是此道高手。 趁着这顿料理送去,我贿赂送饭的小兵,探听羽虹的用餐情形,发现她把米饭菜肴全数退回,却把我下药最重的热汤给喝个干净,心里不禁阴险地狞笑,以她全身有如火焚、水分迅速消耗的口渴状态,将这碗发情淫汤喝干净后,那股欲火哪里还忍得住,今晚肯定有我享受的了。 傍晚时分,本来应该是饭堂工作最忙碌的时候,不过我却找藉口开溜,把工作扔回给阿雪与四大金刚,自己跑到海边的那处岩窟,偷偷躲藏。 用以迷神乱性的烟雾,我已经准备完毕,就只等待羽虹的出现,而她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就在我进入岩窟等待的一刻钟后,一道璀璨火影如飙风似的冲了进来,将黑暗洞窟照得一片明亮。 进入岩窟后,羽虹谨慎地往周围看看,确认周围没有人躲藏之后,这才松懈了表情,开始宽衣解带,让她那具白皙无瑕的少女胴体,裸裎在黑暗的洞穴中,成了一幅对比明显的美丽图案。 看起来仍是那么美丽,躲在岩缝中的我悄悄点燃薰烟,让那特殊气体开始在洞窟中蔓延。一如往常,羽虹丝毫没有察觉,只是平躺在习惯的位置上,任着冰凉的海水轻拂过肌肤,一双细致的手掌分别按抚胸前、轻探胯间,没过多久,阵阵令人销魂的呻吟声,就在岩窟中缓缓传透出来。 (太乖了,这么容易就自己送上门来,我如果不吃,就太对不起你这小淫妇了。) 我心中窃笑,悄然从藏身的岩缝出来,放下了薰香,确认淫欲结界已经在运作,便放心地走向羽虹,预备像过去几天一样,在她的纤细躯体上恣意发泄,同时帮她泄散掉体内的焚血高温。 「啊…好舒服…好快活,为什么会这么爽快…啊!我…」 羽虹娇媚的呻吟,听起来就像是一只发情的小猫咪,让人心痒难耐,我快步跑到她身旁,愕然发现她虽然全身赤裸,一丝不挂,但却在颈项上戴了一条链子,金光闪闪,甚是好看,只不过…之前我从没看她戴过这条项炼… 虽然这只是一件小事,但这个反常的情形让我感到一丝警兆,因而还退了两步,下意识地拉开安全距离。 人多小心一点,果然不是坏事,当我往后跨出一步,本来躺在地上的羽虹突然睁开眼睛,单从那没有一丝情欲的清醒眼神,我就知道她现在是绝对的神智正常,没有被我的薰香给影响。 (太过大意了,再怎么说,心灯居士是她师父,就算有些防身神器,那也很说得过去。那个项炼一定有问题,这次反被她逮个正着了!) 脑里冒出了这个念头,我第一时间往后退去,但纯以武功来论,羽虹的身手远胜于我,只见眼前水波迸散,闪烁红光一下子灿烂映照眼前,在我能做任何抵抗之前,猛地掐住我的脖子,将我身不由己地往后推去,重重撞在后头的岩壁。 之前曾在羽虹意识中发生的战斗,如今实际上演,她这一推的力道好大,我的身体在岩壁上一撞,差点当场就呕出血来,想要呼吸喘息,却又给羽虹的右手掐住,喉咙像是被火烫的铁箍勒着,疼得直流眼泪,哪里还喘得过气来。 「禽兽!果然是你这狗贼!」 距离太近,纵使我想闪避,也不得不正视羽虹的眼神,只见她双目赤红,恶狠狠地瞪着我,恨不得马上将我千刀万剐。从这眼神来看,她已经弄懂了这几日莫名绮梦的由来,识破我就躲在一旁弄鬼的事实,只不过…到底是哪里露出破绽的呢? 是了,问题出在邪莲身上。在战场上,邪莲认出了我,因而有了古怪的停顿动作,羽虹把握到这一点,顺利击伤邪莲,以羽族人远较寻常人类为强的锐利眼力,居高临下,顺着邪莲的目光发现我,并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我那时候全部精神都在邪莲身上,竟然没发现这么要命的破绽,真是该死。 「卑鄙小人,你不是有很多阴损技俩吗?为什么不用了?快点使出来啊!无耻淫徒!」 不愧是职业的捕快,羽虹一连串话骂下来,有些属于方言的脏话,她还说得满精采的,只不过她再骂下去,就会扯到我对她做过的事,越说越是自取其辱,结果火气更大。 (唔…光是骂人应该不够,接下来就该是要动手了吧。) 一如我所料,羽虹用一些了无新意的话,痛斥我一阵子后,跟着便扬起手来,狂风暴雨般地连打我十几下耳光,出手毫不留情,我很快就尝到自己嘴角破裂的鲜血滋味。 我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被头散发,脸颊肿起,肯定非常狼狈,但如果在这时候示弱,那结果肯定会更糟糕,所以勉力抬起头,故意瞥向羽虹胸前那对激烈起伏的雪白鸽乳,露出垂涎的眼神。 「嘿…很过瘾啊,好久没有尝到这种滋味了,比…比干羽二捕头的小屁屁还要过瘾啊。」 「无耻!无耻!」 「为什么你来来去去总是这几句?没有别的话可说?其实我还该多谢你…为了活逮我,你连衣服也不穿,摆下这么香艳的陷阱,堂堂羽二捕头光屁股拿贼,这件风流韵事传了出去,我纵死也瞑目啊,哈哈哈~~~~」 得意的狞笑,让羽虹又踢了我两脚。被我点醒后,她注意到自己仍赤身裸体的事实,气得发红的俏脸上,又泛起羞耻的红晕,充满生气的美感相当动人,我看出她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似乎想先穿上衣服,再来处置我,但最后却仍是决定死死地掐住我,不让我有可趁之机。 「对啦对啦,就是这个样子,怕什么羞呢?你全身上下有哪个地方没被我看过摸过?都已经搞过那么多次了,还怕什么羞呢?你以为自己还是那个干干净净的处女吗?嘿,我记得你只要一裸露就会兴奋,现在该不会是故意露屁股给我看吧?」 在不该笑的时候笑,当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不过羽虹似乎没有打算对我下杀手,反而眼神恨恨地朝我下半身望去,一股森冷寒意让我心中狂叫不妙。 「被你玷污过后,我想了很久。在南蛮的时候,我与你有过约定,只要你能救助羽族同胞,我就任你摆布,你已经完成了承诺,所以我不会杀你,但为了不让其他的无辜女性受害,我要让你再也不能做恶。」 「不…不要开这种玩笑吧,羽虹妹妹,大家不过是偶尔干一干,增进感情,你何必那么认真呢?别的不说,你起码也要想一想,它曾经给了你那么多快乐,你怎么能一下床就翻脸不认人呢?」 「住口!」 羽虹举起手臂,运起兽王拳劲,五指变得细长锐利,恍若刀刃,被这一下切割过去,保证是根草不留,痛不欲生;感受到那股杀气,我昂扬的胯间立刻委靡不振。 「你这头禽兽,今天你就好好用身体记住,曾经被你凌辱过的女人,她们身心承受过怎样的痛楚!你所得到的报应,还不及她们的百分之一!」 「…好、好可怕,我知道错了,下次…下次…下次你记得动手快一点。」 一句话说完,羽虹就乖乖地倒了下去,在她仰身栽倒的时候,眼睛里还闪着不能置信的错愕,显是一点都不明白,为何突然间自己四肢无力,腹痛如绞,软软地栽倒。 像羽虹这样的武者,只要运功镇痛,就算被人砍上几刀,也可以强忍下去,但她这次一倒下,没过多久就捧着雪白的小腹,发出痛楚的呻吟,浑身冷汗涔涔,片刻之后,就算咬紧牙关也克制不住那股剧痛,开始在地上翻滚,凄声惨叫。 「臭婊子,刚才打我打得很过瘾是吗?现在就让你尝尝什么叫痛。」 我摸摸脸上的肿胀瘀伤,着实疼痛,忍不住怒瞪了羽虹两眼;躺在地上捧腹哀嚎的她,也同样朝我看来,怎样都猜不到自己为何会这样。 刚才我被羽虹抓住,狠狠挨了一顿痛揍,虽然说是狼狈不堪,但自己却也在暗中默念咒文,预备使用淫术魔法。 照黄晶石里的记载,这个咒文由于是紧急时使用,所以应该是稍一唸动,马上就发挥效果,但我第一次使用,手忙脚乱,大有误谬,幸好羽虹被我一堆废话分散精神、浪费时间,不然如果她一上来立下杀手,我此刻已经没命了。 造成这现象的理由,是羽虹背后逐渐清晰的那一抹鲜艳红影,凰血牝蜂,我植入她体内的地狱淫神。羽虹背后没有长眼睛,与我说话的时候,根本看不到自己背上的凰血牝蜂逐渐浮现,开始压制宿主的行动。 地狱淫神,本就是用来俘虏与奴役女性高手的淫术,为了防备女性高手抵抗,又怎会没有反制手段?我以魔力近距离操控牝蜂,除了麻痹羽虹的四肢活动外,还能在她植入地狱淫神的子宫内,造成撕裂般的剧痛,什么神功都压不下来。 「蠢女人,给你脸你不要脸,现在知道老子的厉害了吧!」 我在羽虹身旁蹲坐下,一手按在她的俏臀上抚摸着,清楚感觉到那发自肉体深处的颤抖与痉挛;羽虹应该是想要反抗与逃开的,但是太过强烈的剧痛,却令她只能抽搐着肢体,近乎两眼翻白地呻吟着。 「在南蛮教了你那么多次,还是学不会这一点。无所谓,你继续反抗,我很乐意多给你一点教训的。」 嫌惨叫声音太过刺耳,我减弱了地狱淫神的压制,停止了羽虹子宫内的剧痛,只是持续让她浑身乏力,难以挣扎。 子宫的剧痛一解除,另一个意料之外的效果发生。羽虹本来就是为了泄散欲火才来到岩窟,虽然她将计就计,找出了我的存在,但体内亢奋的欲火并没有消失,反而因为延迟处理,烧得更加炽烈,子宫内的剧痛一停,炽烈欲潮加倍涌来,我很讶异地发现,她大腿内侧已经沾着一片湿黏淫液。 心里明明恨得咬牙切齿,肉体却争着向敌人献媚,羽虹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确实也很让人玩味。 我一面发笑,一面却开始摆布羽虹无力挣扎的肉体,在整个过程中,她看着我的目光,凶狠得像是要喷出火来,但是这股狠劲却不持久,这几天的梦中斗争,早就已经把她的坚持给击垮,即使她由梦幻回到现实,也再提不起那股抗争的毅力,当我轻夹住她粉嫩的乳蕾,用食、拇指来回搓揉,羽虹很快就克制不住,细细呻吟出来。 让羽虹的身体仰靠在我身上,双腿大张,浑圆的屁股、诱人的花瓣,都不加掩饰地裸露出来;我左手捏住羽虹的圆翘屁股,大力搓揉捏弄,右手伸到她胯下玉户,将湿漉漉黏稠的蜜液,在她的股沟间来回搓摸。 眼神一下朦胧、一下清醒,羽虹勉强抬起手来,一记肘顶撞向我,但我早有防备,一手格开,拼着被她多打几下,双臂环抱,紧紧把她箍着压回怀里,在她汗泪纵横的俏脸上乱吻。 「放开我,放开我……」 羽虹一边扭着螓首闪避,口中尖声悲叫,只是实在太过微弱,根本没有效果,而我握住肉杵,搓弄几下,趁着羽虹惊惶失措的时候,悄悄扳开她的臀肉,将尖端阳抵着臀沟上下滑动,羽虹才发觉异样。 「你…你在作什么?那里是…」 「那里是你全身唯一一个没有被我射过的地方,不过很快就不是了。」 我窃笑着将肉杵抵上稚嫩的菊门,羽虹终于反应过来,用尽身体所剩下的每一丝力气去挣扎,但却只把白嫩的小屁股,在我肉杵前端的菇头上,摩擦得快要出火来。 「不、不要在那里,那里脏,求求…………」 羽虹难得向我求饶低头,照理说我怎样都该给她一点面子,无奈我和她一样,肉体都不听理智使唤,当下伸指分开她浑圆鲜红的菊轮,将粘满淫液的肉杵缓缓挤入。 「痛!好痛…别插了…我…啊!」 在羽虹的痛呼声中,我一寸寸向内进入;才一进菊门,肉杵就感觉被层层柔软温暖的软肉团团裹住。初次被使用肛菊的紧榨感,比起插在玉户的感觉还要强烈,尤其是异物进入,引起羽虹括约肌反应性收缩,肛菊口好像是一道铁环,紧紧箍住肉杵,内部肠壁还一阵阵收缩挤压,十分舒服。 「进去啰,小羽虹,现在你全身再也没有一个地方,我没进去过了。」 在少女的哀求声中,我缓缓移动下身,在羽虹菊门里面缓缓研磨,右手箍住羽虹平坦柔滑的小腹,左手食、中二指,伸入她蜜汁泛滥的花房里,用力扣挖。不一会儿,羽虹啜泣的声音转大,但花房深处却不断溢出淫蜜,往后流淌到肉体连接处,配合我的抽插,湿润起来。 「啧啧,你还真是一个小淫女耶,第一次被男人干屁股,就可以浪成这样,就算是阿雪都比你不上,好,让我来玩玩看,试试你的屁眼有什么能耐。」 菊洞渐渐适应了肉杵,娇嫩的直肠也分泌出一种油质黏液,令我的抽插渐入佳境。 心力交瘁,羽虹的理智连同羞耻心,都被甜美肉欲渐渐融化,炽热的眼神笼罩一层氤氲雾气,在我的变态奸淫下,居然也能引发春情,口中喃喃呜咽,浑圆挺翘的香臀,不顾菊洞内直肠火辣辣的难受,左右扭动起来,脑袋左右摇摆,头发随着动作飘荡在空中,呼吸急促,娇喘不停。 「…屁股好热,好烫喔…快、快要烧起来了…好痛…啊…插我的屁股…」 我欣赏羽虹春情勃发的娇态,索性不再克制,腰腹用力,在羽虹菊轮里狂肆奸淫,胯下耻骨撞得她雪白臀肉乱颤。 不知道经过了多久的疯狂时光,我想到羽虹的屁股还是初经人事,不能太过肆虐,大力抽动两下后,把滚烫种子凶猛发射在菊洞深处的直肠内。 我喘息着,从少女菊洞内拔出尚未疲软的肉杵,喘气笑道:「呼!太舒服了…太过瘾了,你这个又骚又爱假装的小荡妇,连屁眼都那么淫乱,真是败给你了。」 随着肉杵拔出,一股乳白的浓稠精汁,从羽虹双腿大张的屁股中间缓缓溢出。 我把手指伸到菊轮口,将屁眼流出的精汁,匀称涂抹在少女肉臀四周,通过仔细的观察,确信没看见稚嫩菊轮上出现血渍,显然受伤不重,这才偷偷松了一口气。</div> 第三章 巨鲨之刀 狂风暴雨的摧残结束,我趾高气扬地站着,俯看着裸趴在地上的羽虹,看着她无力分张的修长双腿、看着她满是淤青的雪白肉臀,还有臀缝间那个不住吞吐呼吸的稚嫩菊轮,缓慢吐出白浊浆液的景象,感觉非常满意。 能够彻底征服一个女人的身心,特别是一个不简单的女人,那种感觉实在非常之好,只可惜我还不至于自我陶醉到那种地步。要是我蠢到相信羽虹能够被这种奸淫折服,那我在走出这个岩窟之前,身体就会被烧成焦炭。 羽虹的个性很倔,弱点也不少,要她短时间屈服,那并不为难,但要把她真正折服,那就不是短时间内能够作到。不过,我本身相当享受这种驯悍的感觉,羽虹是否屈服于我,早已经不是重点,她的反抗、我的欺压,本身就是一个非常令我亢奋的过程。 (唔,如果心灯居士知道我这样对付他的宝贝徒弟,不知道会……) 仔细想想,心灯居士其实对我不坏,在萨拉城中也算对我颇为照顾,这样子搞他的女徒弟,将来拆穿了实在很不好看。无奈我们认识的顺序错了一步,否则我看在他的份上,说不定就会不动霓虹姊妹,现在……既然已经动了,见面反正是不好看,索性一不作,二不休,干完了妹妹,我连姊姊也一起干掉。 基本的一点放话与呛声,是绝对必要,所以我摆出高架子,告诉羽虹说,她被我的邪术所控,淫神入体,一辈子都别想摆脱,不管怎么挣扎,最后都一定是没用,要她死心,因为这就是她注定的命运,说完后大声狞笑,还踢了她两脚。 故意说着这些话的我,并不是个变态……好吧,我认错,我是个变态……但是用这种口气说话,是为了持续给羽虹阴影与压力,让她趋向光明的心持续扭曲,最终改变成我要的形状。 这几天的梦境、今天的打击,我撒在她心田深处的种子,应该渐渐发芽了。我希望她的潜意识里产生一种观念,就是不管她怎样提升、怎样突破,最后都无法抗衡我,我是她永不能打倒的对象。当这个形象深植于心里,折服工作就完成了。 要把这荒唐思想植入人心,并不容易,不过再苦的药,只要有适当的甜味作辅,一样能让人乖乖吃下去,而这个洗脑的技巧,就是一个法雷尔家秘传的魔法字眼「命运」。 当人们连续遇到过大的痛苦,常常会以「命中注定」这字眼去自我安慰,进而愈合心理伤口,然后……也就安于现状,停止进步。命运,这名词虽然虚无飘邈,却与「还有明天」一词,并列为对人类理性杀伤力最大的两大精神麻药,回顾法雷尔家历代祖先,几乎每一代都很擅长为人们施打,尤其是伺候美丽女性。 可笑的是,优秀的毒枭自己通常不吸毒,所以变态老爸在我小时候就认真告诫,不管遇到什么事,绝对不能拿命运来当借口,人绝不能向命运屈服。 「……尤其是儿子你要记好,当一个人拥有足够力量……他就会强。当某个转折点来临,他就可以凭靠自己的力量与智慧,把天意、运数给超脱,把自己的既定命运推翻……与改变。」 变态老爸难得这么认真,但我认为,这并不是什么光明的人生导向,只不过是贩毒的告诫后代,别自己偷吃货物而已。 羽虹大概没有一个贩毒的老爸,事实上,鬼才知道她老爸是什么人,所以当我狞笑着说完那些话,四肢酸软无力的她,还凶猛地试图用嘴咬我,但被我轻敲一下手指,就捧着肚子,哭号着打滚跌开。 作戏作足全套,为了戏剧效果,我本想用脚踩着她的头,狂妄地说几句话,反正她之前打我十几下耳光,脸都肿了,现在给她一点苦头,也算扯平。不过,脚刚刚提起来,看到羽虹泪眼通红、金发散乱的样子,终究是踩不下去。 我离开洞窟时,回头顾盼,羽虹已经坐了起来,只是软弱的手脚还没法撑住身体站立,一只手仍捂着小腹,又弯下腰,显然迅速消退的疼痛,仍然有着可观的威力,而她白皙裸背上,那只几乎要离背飞起的凰血牝蜂,艳红得快要滴下血来。 这实在是令我印象深刻的一幕…… 离开了岩窟,我朝着饭堂的方向回去,正在想该如何解释我肿成猪头的丑脸,突然路上撞到几个熟识的海民,他们面色慌张地跑向饭堂。 我看他们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拦住一问,结果他们是说村子里头发生了事情,请几位当家过去救命。 抬头看看,远处喧闹声起,显然有人已经把话传到,饭堂那边一道烟尘狂风似的朝这边飙来,四大金刚一听见村子需要帮手,二话不说,抄起手边的刀、叉、棍、棒,一个个奔走如风,抢着出来。 我与他们路上相逢,没看到阿雪与加藤大当家,听说是一个留守、一个出海捕鱼。我索性也不急着回去,和他们一起看热闹去,结果跑了一阵,来到饭堂附近的一处村落,那里正发生纠纷,村民们群起哗噪,与反抗军的士兵对峙,但手上连兵器也没有的他们,明显落在下风。 民与兵斗,从来没有好下场的,不过当四个怒眉腾腾的巨汉,降龙伏虎般地一下子闯过来,情形马上便告不同,那十几名士兵看着眼前四大金刚的凶狠模样,全都吓得往后退去,变得色厉内荏,而我们趁机询问,才知道是这群士兵喝醉了酒,半夜偷入民宅,抢了村民饲养的鸡,烧烤来吃,双方因此发生冲突。 我没想到居然是这种小事,本来打算看热闹的心,顿时觉得没趣。 就我这个军旅出身的人来看,军队征用民间物资,是常有的事情,当兵的如果不吃老百姓的,那又要吃谁的呢?这不过是征用几只鸡而已,既没有抢别人的米缸,也没有把别人用以插秧的米种征收,更没有把别人家辛辛苦苦养大的闺女征用,干完之后连同拆下的门板一起扔回,目前这个样子,已经是非常品行优良,我甚至觉得东海这地方的居民大惊小怪,非常无聊。 当然,如果是打着旗号「为乡为民,替天行道」的反抗义军,干出这种事,确实有些颜面无光。但世间事不可能只有好的一面,反抗军的士兵也是人,整天和黑龙会作战,只能吃我们供应的那些单调伙食,是人都会厌的,跑来吃几只鸡,用不着搞出这么大骚动啊,如果不是这些人整天拼命作战,让黑龙会的人上来,那就不是少几只鸡,而是鸡犬不留了。 对局势最好的处理,当然是大家「相忍为国」,各自退一步,可是情形却与我所期望的朝反方向发展。似乎是因为察觉到这边的骚动,军营那边一堆士兵跑出来,浩浩荡荡几百人,持刀拿枪,一下子就赶到这边,还抢先把我们给包围住,百多根火把在外头摇晃,满满的仇视恶意,感觉就像身在战场。 饭堂与反抗军发生冲突,这并不是第一次,上一次四大金刚联手,把那些酒囊饭袋打得东倒西歪,全靠霓虹赶来,才撑住了反抗军的场面,现在羽霓还「伤重未醒」,羽虹……多半还捂着小腹忍痛,能够过来帮手就有鬼了。 唔,或许我不该太早下结论。 围住我们的百多人中,大部分都是来自外地的义勇军。这些多数出身佣兵、追迹者的义勇份子,在上次饭堂包庇逃犯时未及到场,早就梗怀于心,想找机会讨回颜面,现在不但赶来参加包围,还把压箱底的重装武器给拿出来。 反抗军的军费不足,士兵的武器装备简陋,这没什么好说的,但是部分佣兵来自岛外,长年在各地战场上亡命,自备的武器、防具可精良得多。这时聚众而来,其中十来个人的手上,居然装配了爆炸杀伤力强大的魔法连弩,有一个大块头甚至还穿戴「堡垒重甲」,这种军火黑市中的高价商品,本身厚甲的抗击力优秀,还装配许多魔法武器,一旦启动,简直就是一座会移动的小型碉堡,端的是厉害不过。 这些杀伤力强横的武装一亮出来,就连四大金刚都变了脸色。年纪最长的十藏,眨着他的炯炯独目;年纪最轻的万藏,紧握着拳头,难掩心中的不安。 猛虎难敌猴群,他们四个人武功虽强,但能否以本身的硬功、速度,去抵抗这些武器,仍属未知之数,尤其是当那群经验老到的佣兵,一上来就抢了包围位置,隐约布成了方阵,随便攻击其中一点,都会招致骤雨般的还击,这就让人不敢轻易动手。 更何况……在这包围圈内的人,除了四大金刚,还有那些无辜的村民…… 更何况……在这包围圈内的人,除了那些无辜的村民,还有我。 (他妈的,居然连罗赛塔的重装龟壳都亮出来了,这下子可硬拼不过,老子血肉之躯,非得选边站不可了……) 战场上生死一瞬,为了紧急时候救命,隐藏一点实力或装备,这点无可厚非,只是…… 先前对付黑龙会的时候,把这些厉害兵器隐藏不用,现在却拿来镇压老百姓,掠夺补给品,这些阿兵哥真是……好他妈的义勇啊! 正当情势紧绷,双方的对峙一触即发,突然一声巨吼撕空而来,恍若猛虎咆哮,震得所有人耳里嗡嗡作响。 「你们在干什么!」 自从成为饭堂的一份子,被十藏士官长的挥打斥骂给训练,我的耳朵应该是很能适应噪音才对,但是被这声大老远传来的啸声一冲,我赫然觉得天旋地转,站立不稳,晕眩的脑中不由得一惊,知道这是被高手以精纯内家真气冲击的结果,抬眼一看,一个昂藏背影不知何时已挡在我们面前。 从后头看着这个背影,我依稀觉得有些眼熟,却又感到全然陌生。 眼熟,并不值得奇怪,因为我已经与这个男人相处有些时日;陌生,却是因为我从没在这个男人身上看到这种气势,更没想过会有朝一日,会看到这背影如渊停岳峙般傲立在我眼前,气势强得直扫千军万马。 这其实没什么好奇怪的,以身形而论,他本就比四大金刚更高大,就连十藏的魁梧身躯都有所不及,只是此刻他不再驼背,不再缩着手脚,当他以昂首姿态一步跨出,那种不同于平凡人的耀眼神采与超凡魅力,就自然在他身上出现。 「这里是怎么回事?加入军伍的时候,军规应该写得很清楚,要吃饭就到饭堂来,提供食物是我们厨师的责任,不关老百姓的事!」 加藤鹰肩上扛着一条鲨鱼,足足有三公尺长,不下数百斤重,看来就是他刚才出海的收获。他单肩扛着这尾巨鲨,行若无事,而问话的语气虽然平淡,却隐敛着怒气。 如果不是刻意漠视,人们应该很轻易就能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满,可惜因为他上次当众下跪的动作,这些士兵似乎把他当成一个可以任意欺凌的对象,不但出言嘲笑,还要我们识相一点,下跪道歉。 「武器,是为了保护人才存在;用武力残害没有武力之人,这种人称之为匪;出现在军队里,就叫做兵匪。你们的枪头是不是搞错了方向?千里迢迢跑到东海来,就只是为了把枪头对着老百姓吗?」 加藤鹰的声音不大,可是不但远近众人都耳边作响,就连士兵们手中刀剑都发出共振;他说话的态度并不凶恶,也没有威吓作态,但却比黑鬼士官长的挥铲叫骂更具有慑服力,就好像一个百战将军,对着他的雄师劲旅在训示。 很遗憾,不知道是对方太笨,抑或是他们对于实力的自满,让他们的智力降到水准以下,那些士兵居然摆出一副嚣张姿态,说这世界强者为王,弱肉强食,当兵的如果不吃老百姓,又要吃谁的……唔,这话好耳熟,让我有点小小的不好意思。 「我们离开封地,来到这鬼地方,本来就是为了出人头地,建立武勋,谁像你们东海懦夫一看到幽灵船,就吓得抱头鼠窜,既然你们这么没种,那么与其被黑龙会奸淫掳掠,不如由我们来……呜!」 没有人看清楚发生什么事,只知道那名耀武扬威说话的军官,突然之间五官整个凹进面门去,连一声哀嚎都发不出,凄惨地倒毙。 这个动作只是导火线,在场的佣兵群也许没有足够眼光,但是长年在战场上磨练出的职业反应,仍是在水准之上,当他们一发现情形有异状,在大脑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之前,身体就采取了自动反应,往后拉开安全距离,并且朝着包围圈内发射魔法箭矢。 「咻!咻!咻!」 十多道炫目彩光,在不甚密集的破空声中连接而来。这些魔法箭矢并不是靠着高速连射来达到杀伤力,而是以射击途中与命中后的强烈爆炸来摧毁目标;每一枚箭矢,都有把爆炸点方圆数尺摧毁殆尽的威力,照理说,包围圈内的村民与我,应该立即置身于致命爆破与高温火焰中。 但这理应出现的情形,却没有发生。所有的魔法箭矢,在爆炸之前就「嗤」的一声,熄灭消失,炫目光彩仿佛被某种看不见的黑暗所吞噬,尽数归化虚无,包围圈中的我们,就只看见一道道五彩光芒射来,却隔着老远就离奇消失,蔚为奇观。 在平凡人的眼中,这些是奇迹;在我眼中也是,因为我与身边的人们一样,只能看,却看不到一流高手的快捷动作,进入那个神速世界。但我的头脑却能理解发生了什么事,知道加藤大当家正以肉眼难见的神速拔刀、出剑,抢先一步拦截攻击,就如同当年李华梅在南蛮出手救我与阿雪那样。 (唔,这个出手的模式,与她当年如出一辙,这样的话……下一着就是转守为攻,雷霆一击了。) 仿佛与我的猜测相证实,当敌方阵营中最强的活动堡垒,开始朝这边发射重火力兵器时,一个令人颤栗的波动,瞬间撕裂大气,仿佛某种无声的落雷轰落人间,我们只隐约见到灰白巨影一闪,仿佛巨鲨活跃出水面,择物而噬。 然后…… 我们唯一能够确定的东西,就是那座厚重坚固的活动堡垒,连同里头的使用者,缓缓、缓缓地从中裂成两半…… 惊呼声与逃窜的混乱脚步声同时响起,那种活动堡垒型的重装甲,就算用魔法弩箭乱轰,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被摧毁,是军火市场中的高档货。要一击将之斩成两段,所需要的力量有多强啊? 冷翎兰的霸海豪刀绝对做不到,羽虹的兽王拳也不行,恐怕只有莱恩·巴菲特的碎梦刀方有这等威力,换言之…… 不过,我本身的惊讶,并不是为了加藤鹰的力量级数,而是因为我看到了那具被劈成两半的尸骸,连同断裂的重装甲,一半仿佛被千刀万砍,缓缓浮现许多刀痕,而后破裂;另一半却好像被某种极强力量给搓揉,由内部开始扭曲变形。 极刚与极柔的力量,在一击之内作到,黄土大地之上,只有一种神功会出现这种特性。 与法雷尔家玄武真功齐名……上天下地至尊功的地霸气诀! 东海黄金龙族的不传武学! 这次的兵粮事件,造成了一阵骚动。向老百姓调征军粮这种事情,在大地各国都是很普通的家常便饭,被「调征」的人们多半是敢怒不敢言,很难得会像这样踢到铁板。 如果照往例,发生了这种事情,其他的士兵与当地军部,都会跟着为死去士兵出头,不是为了什么义理,而是如果让人们学会反抗,那以后如何调集物资?如何取乐? 但这次不一样。面对一个一刀就摧毁活动堡垒的高手,敢与他正面硬干的,一定是名了不起的勇者,所以士兵们选择沉默,只不过人人都感到奇怪,为何军部方面也选择低调,除了简单叱喝当晚有份参与的士兵外,就没有别的动作。 如果不是因为那一刀所露出的讯息,我会和大多数人一样,认为本地军部是被加藤鹰的强横武功所慑,但我从那一刀之中,认出了地霸气诀的独有效果,显然加藤鹰与李华梅有所关联,再加上听闻过他曾是反抗军重将的消息,我肯定本地军部早就知道有这名高手存在,甚至老一辈的士兵与百姓也都知道,所以每次发生冲突的,都是新来的外地人。 问题仍然存在,没有被解决,我尝试在饭堂里头进行一些了解,不过这却变成了敏感话题,才一出口,就成了所有人目光的焦点,尤其是十藏那个黑鬼,凌厉眼神像是一把利刃,笔直射了过来。 「梅兄弟,这是我刚刚煮的鱼汤,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化解尴尬气氛的是加藤鹰,他端来的七宝鱼汤,是利用烹割鲜鱼的剩余材料,杂碎作成的,但一送入口,就知道这碗鱼汤很不含糊。 鱼肝、鱼鳍、鱼卵、鱼腮、鱼胃、鱼皮,还有零碎的鱼肉,七种不同的材料,或烤、或烫、或涮、或煮,每一样材料的做法不同,起锅的时间也不同,不但处理起来极考验手工,更是一道很花时间的功夫菜,七宝集于一碗,温莹清澈的白汤,散着浓郁的清香,暖暖入口,化作让人舒畅的热流,齿颊留香,整尾鲜鱼身上的精华全在里头了。 「大当家作菜的本事,真是举世无双啊。」 这句马屁倒不是白拍,早在我知道加藤鹰身怀强横武技之前,就已经对他炉火纯青的厨艺大为倾倒,听说四大金刚都是半路出家,所有的厨艺都是大当家传授,所以才对他这么崇敬。这个传闻我相信,只不过我现在认为,四大金刚向加藤鹰学的不只是煮菜功夫,恐怕连武功都是受他点拨。 征收军用物资的那件事,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加藤鹰心中的一道门。那件事发生的隔天,他就回复了平时的举止,还是笑得那么憨厚纯良,用他的大手烧出一道道好菜,可是那种畏畏缩缩的神色少了,相反地,他一个人削东西沉思的时间就多了。 我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只是感到沉思时候的他,身上有一股难以亲近的气息,一如他现在端汤给我时候的表情。 「梅兄弟,每个地方都有它的文化与禁忌,这些东西未必很好懂,不过当有一天你能够入境化俗,成为当地的一份子,那时候你就会懂了。」 温厚的笑容里头,含着拒人千里的客气,加藤鹰手臂上的「特」字龙纹赤章,在我眼中是那么地闪耀,却又那么地格格不入。 没有能够入境化俗,成为他们的自己人,我当然也就无从了解,为何加藤鹰拥有一身强横武功,却甘于退役在野,当一名没没无闻的小厨师?又为何他眼见自己的友军节节败退,黑龙会势力日渐猖獗,却甘心置之不理? 这些因由,我没有地方可探知,不过隔天碰到了茅延安,他兴致勃勃地向我问起加藤鹰,想知道这号风云人物的日常生活,听我简单叙述一遍后,就感叹果然是真人不露相。 「有什么露不露相的?加藤鹰曾经是反抗军高干的事,还是你告诉我的,你早就知道他会武功了,干嘛好像一副完全不晓得的样子?」 「这点你就不懂了,我不是佩服他的武功,是佩服他过去的事迹啊。你大概还不知道吧?这位厨师老大当年不爱江山爱美人,冲冠一怒为红颜,更因此与李老元帅反目,从反抗军中叛出,退役归隐呢。」 「冲冠一怒为红颜?这个有意思,大叔,你说清楚一点。」 倒不是我搜集情报的能力弱了,而是茅延安处理这边军务的文书工作,接触到秘密宗卷、探听到陈年旧事的机会,比我多得太多,虽然我整天都待在饭堂里,看得到加藤鹰,却还是要从茅延安口中,我才知道这位大当家的过往事迹。 「最近我勾搭上那边一个老处女课长,酒后干过几次,那女的就把什么都说了。这位厨师头大哥啊,当初是李老元帅……就是现在李华梅元帅的父亲,李老元帅在挑选传人的时候,亲自将他从小兵群中选出栽培,传授武功,让他逐步累积功勋,成为龙神族的头号猛将,连东海至宝斩龙刃都传给了他……当年啊,这位厨师大哥英伟挺拔,是此地一等一的人物,不知道有多少少女为他心醉,期盼得到他虎目一顾呢。」 茅延安的言语,依稀描绘出一副当年的景象。 年少英俊的加藤鹰,武功高强,腰配斩龙刃,手握精锐兵权,在对抗黑龙会的战争中屡建奇功,成为人人欣羡的对象;每次凯旋回航,无数热情奔放的青春少女聚在码头边,为心目中的英雄人物喝采,毫不掩饰地投以爱恋眼神。 「那不是盖的,听说厨师老兄当初也是个狠角色,每次凯旋归航,都会用敌人的头盖骨作成酒盏,然后在下船时,从码头上带走一个少女,用那人骨酒盏痛饮美酒,还有那名处子的宝贵初夜,庆贺他的胜利。」 「强奸啊?」 「喔,只有不够格的小兵才作那种事。那时候想献身给厨师老兄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和他一起过夜的女人,还会成为同伴欣羡的对象咧。这种魅力,还有一眼判断是否处子之身的眼力,贤侄啊,怎么他比你更像法雷尔家的子孙呢?」 「这不是重点。」 有魅力到这种程度,锦上自然添花,当时执掌反抗军牛耳的李老元帅,为了表示对这名弟子的重视,甚至打算把年纪还小的女儿画眉许配给他,这么一来,日后反抗军的大权唾手可得,可以说再没有比他更令人羡慕的少年英雄了。 但是,就在加藤鹰的人生之路走到灿烂颠峰时,他遇到了一个女人,并且让他深深地陷入进去。明明是个不知道经过了多少香艳韵事的浪子,却深深沉浸在这段美好恋情当中,不能自拔…… 「等等,那个女人该不会是黑龙会的人吧?」 「贤侄,大叔可真是佩服你啊,你猜人不幸的时候,怎么就猜得这么神准呢?」 「大概是因为我坏吧。」</div> 第四章 英雄美人 每一个伟大的男人背后,一定有一个同样伟大的女人。每一个英雄的人生路途上,也一定会遇到一个足以改变他一生的女人,结果可能是好,可能是坏,但不可否认,很多英雄人物都夭折在这一关上头。 加藤大当家很幸运,因为很多英雄终其一生,都没有能够找到真心相爱的女人;但他也很不幸,因为他所爱上的那个女人,后来被证实是黑龙会的间谍,与他在两军交战的时候动手。 由于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当时的反抗军总部下达封口令,所以有关这一段往事的详情,没有什么人知道,犹如幽灵船事件一般,搞得众说纷纭。 有人说,加藤鹰受到妖女迷惑,背叛义军出走,但却中了黑龙会的奸计,身受重伤,大怒之下斩杀妖女,杀出重围。 有人说,加藤鹰始终坚守正道,在善恶之际,做出取舍,亲手把妖女杀掉,抗拒了黑龙会的诱惑。 太多种说法,有的说加藤大当家当过奸细与叛徒,有的却刻意维护他正义形象,到底哪个才是事实,恐怕只有当事人才晓得。但唯一可以肯定的东西,就是这场恋情以悲剧收场,杀掉妖女的加藤鹰也没有再重任军职,而是从反抗军中退役,不接受任何的慰留与请求,性情大变地卸下戎装,洗手当一名平凡厨师。 加藤鹰退役归隐的消息,震惊敌我双方,但随着时间过去,也就成了没人在意的往事一件。李老元帅由于得意传人归隐,不得不另觅人才传功,结果选中了存心不良的九鬼鹰魔,种下杀身之祸。但即使恩师亡故,加藤鹰也没有报仇的意愿,任由反抗军所有人将他当成懦夫看待。 昔日威震八方的飞龙将军,就此威名不再,直到李华梅神功初成,挑起领袖重任,亲自来饭堂请师兄出山不果,与他订下约定,只要反抗军不向岛上民众调集物资,这间小小的饭堂就会来者不拒地提供士兵饮食。 「那时的情形不像现在,反抗军正是风雨飘摇的时候,常常被黑龙会封锁物资,除了厨师大哥,没什么人够本事弄到补给物资。」 弄补给物资的方法,我猜大概就是像现在这样,捕鱼或是打猎吧,但茅延安说,东海的第三势力,「海贼王」丹罗·维斯德,是加藤鹰的好友,当年是透过加藤鹰的面子,他麾下的船队才与反抗军做生意,供给物资。 「后来,反抗军节节胜利,情形变得好转,这种情形才有了改变,岛上食堂增多,不再靠那间饭堂供应粮食,但是本地年长些的居民都知道这件事,态度不一样。」 堂堂李大元帅的师兄,假如那些新兵知道这件事,肯定就不敢造次了,而茅延安和我喝了一会儿茶,发现从我口中问不出什么东西,就很没趣地离开了,但走的时候,还奉送给我一个重要消息。 「对了,蓬莱岛那边的战事僵持住,为了对抗敌人的术法,反抗军订购的武器已经在送来的路上,听说是门威力强大的魔法巨炮,只要送来,黑龙会的狗贼就有好戏看了。」 我促成国际会谈最大的好处,就是大地诸国对反抗军开放武器买卖,大幅取消以往的限制,这门巨炮更是其中的顶级货色,是由慈航静殿的僧兵工房所铸,本来是不流出光之神宫的重武器,这次由刚刚当选议员的冷月樱女士大力斡旋,才特别以低价售予反抗军,用来讨伐黑龙会。 对于军情类的消息,我兴致不是很高,将就听着也就是了,不过,茅延安最后的一句话,却让我像火烧屁股一样,差点跳起来。 「…秘密随行护送军火的人,贤侄你也认识,就是老朋友心灯,他过两天就到,到时候大家就可以一起打牌聊天了。你最近在饭堂不是常常打牌吗?过几天就多一个牌友了。」 妈呀!哪壶不开提哪壶,哪个人来都无所谓,偏偏就是心灯居士要来! 我才刚刚开了羽虹屁眼的处女苞,这两天她身心俱创,一定伤心得死去活来,心灯居士竟然过两天就到?这不是摆明要我完蛋吗?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得想点办法出来,就算我不能阻止羽虹告状,也不能阻止心灯居士到来,至少我还可以躲、还可以溜。当初连鬼魅夕都杀我不到,心灯居士当然也… 唔,就这么逃跑,实在太亏了,在逃跑之前,我要多干一票,起码…要把羽霓给吃下肚里去。 …… 法雷尔家的男人,看到绝色佳丽,就像见了美肉的老饕,如果不咬下去,实在愧对祖宗。 染指羽霓的阴谋,我筹画已久,就差最后一步,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再者,还有一个重要理由,是让我对羽霓难以割舍的缘故。 基于童年时候的阴影,羽霓是个百分百的女同性恋,对男人从来不假词色,只和妹妹演变成同性爱侣的关系,像这样的女人,绝对不会让男人碰她一根手指,据我的了解,她和羽虹的假凤虚凰,也只限于爱抚摩擦,没有更进一步,换言之,羽霓一定是个处女。 这一点,我已经从羽虹身上得到证明。自来好事成双,既然已经把妹妹给吞下肚了,哪有不咬姊姊一口的道理? 由于对外宣称昏迷不醒,这几天我们并没有送饭给羽霓,让我无法准确掌握羽霓的状况,她究竟是昏是醒,确切状况如何,这些情形我毫不了解,贸然行动确实有风险,但心灯居士过两天随时会出现,我再不尽快行动,以后可能再也没有那么好的机会了。 选日不如撞日,经过一番考虑,我决定今晚就设法溜进她住宿的营房,奸淫得逞。 关于随时可能开溜的事情,我没有告诉阿雪。她的心思太过单纯,如果事先告诉她,可能会露出行迹,反而增添麻烦。至于茅延安,他在这座东海岛屿上这么吃得开,就继续留在这边造福饥渴怨妇吧,我压根就没有通知他的打算。 不能再伪装送饭,只好靠真本事硬闯,这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因为那周边的警戒不严,又没有高手,很轻易就能潜入进去,唯一的障碍,就是霓虹姊妹自己。 就是对付羽虹最麻烦,我特别布置了一个结界,只要她一靠近,我就能够察觉,先发制人;至于对付羽霓却简单,我身边携带的魔法香炉,就足够解决了。上次趁乱在战场捡的破烂亵裤,被我萃取了大量淫蜜,终于在今晚有了用处。 当我趁着夜晚,偷偷溜到羽霓的住处附近,心里几乎偷笑了出来。那里完全没有警戒,看来羽霓仍昏迷一事,九成是假,否则不可能连个警戒的人都没有,但既然没有守卫,就表示羽霓有自卫能力,让我提早点燃了迷香。 搜集毛发或体液,用淫术魔法炼制成的特殊薰香,只对羽霓一个人有作用,其他人就算在近距离闻到,顶多脑袋微晕,并不会产生我指定的幻觉,或许还会有亢奋效果,脑袋特别清醒。我大老远就点了薰香,希望羽霓在听到我脚步声之前就中了招。 这做法有些冒险,所以我怀中另外揣着的东西,就是加了莹晶玉的乳汁,即使碰到羽霓,也有狡辩的余地。但是,当我越来越靠近,却听见羽霓房中传来乒乒乓乓的乱响,一听就知道是女孩子大发脾气,狠砸着房里的摆设。 「妖女!妖女!呜…都是那个妖女…」 气愤的斥骂、间歇的呜咽,隐约传入耳来,我悄然到了屋外,不敢碰触门窗,只是先把香炉放着,让薰香缓缓渗入屋内一阵子后,才侧目从窗缝中窥看。 羽霓一个人站在混乱残破的房间里,可能是因为情绪焦躁的关系,身上穿得很清凉。 一件绣着粉红花朵的嫩绿色肚兜,顶端和中段有两条细细的绳子,除此之外,整个光滑的背脊、肩头和两条粉臂都露在外面。小肚兜的正面,有一个菱形的小开口,露出一段雪嫩光洁的乳沟。 比起上身的清凉景象,少女下身穿着一条刚好过膝的白色窄裙,低腰的设计,右边有一条很高的开衩,直直延伸到大腿的中部;短裙在臀部位置收得很紧,把她高翘臀丘的曲线完全显露出来。像这样的窄裙,普通内裤一定会在屁股上顶出痕迹,但我现在却看不见这样的情形,所以除非羽霓穿着类似丁字的小内裤,否则就是根本没穿内裤。 到底答案是哪一个呢?我有心思索,只是眼光很自然地顺着臀部曲线,往下被羽族少女最傲人的美腿所吸引。虽然没着丝袜,但羽霓的粉腿看起来,还是如同绸缎般的顺滑,修长粉白,无懈可击,赤足站在房里,仿佛有心展露白洁双腿般,呈现最自然而动人的腿臀曲线。 只不过,比起这么动人的少女胴体,房间内的景象就很凄惨,好似被狂风肆虐过。桌椅摆设,几乎没有一件完整的东西,足见羽霓这几天躲着不敢见人,只能在房中发泄闷气的破坏威力。 「呜…呜…」 我压抑着呼吸,不发出声息,看羽霓一轮发泄,把仅剩的一个杯子砸碎在墙上后,颓然坐倒,两手捧着脸,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虹儿,为什么你不理姊姊了?姊姊这么难受,你也不来看姊姊…你、你不要姊姊了吗…」 霓虹自小相依为命,姊妹自是情深,羽霓心里难过之际,最需要妹妹的安慰,但羽虹这小妞儿刚刚被我凌虐不久,依照阿雪的经验来看,恐怕一两天之内,羽虹都会有些行动不便,为免姊姊看出异状,这几天内索性不来见面,也是情理之中。 但…羽虹不在,羽霓又疲惫得意识恍惚,这却正好是我趁虚而入的机会。我再稍微忍耐些时间,确认薰烟已经完全渗入,里头的哭泣声音渐渐沉寂下来,我便悄悄推开房门,进到里头去。 「谁?」 虽然被魔法薰烟影响,羽霓的六识感官异常迟钝,没察觉我的潜伏,但毕竟非聋非瞎,听到有人进了房间,马上惊觉过来,摆出战斗姿态。 然而,那双保持警戒的眼眸,却在看到我的瞬间,化为满满的柔情,跟着满溢出晶莹泪水,好像看见深爱情郎一样,主动张开双臂,朝我快步走来。 「虹儿,你终于来了…」 「是啊,姊姊,真是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我用缓慢的语调,说着不含情感的话语,但羽霓却像是很感动一样,握着我的手,流泪用力点头。进化之后的淫术魔法,透过魔法薰烟,我可以让羽霓看见我想制造的幻觉,一如此刻,在羽霓眼中,我是她最亲爱的好妹妹。 「都是妖女不好,害得姊姊这么难过,请姊姊放心,那妖女一定不会有好收场的。」 口中说话,我用指头沾了沾怀里的莹晶玉,趁着羽霓心花怒放的当口,闪电抹过她柔嫩的嘴唇。 霓虹姊妹的警觉性都很高,单纯靠魔法薰烟掩护,未必足够,我要另加一层保险。之前羽霓就已经对莹晶玉上瘾,虽然她以极大的定力,没让我的最后一步得逞,却仍无助于纾解体内的禁断症状。如今,连断了几天的吸食,纯照医理而言,她应该光是嗅到男人的jīng液味道,就开始心神荡漾,引发体内的欲火了。 「嗯…哼…」 一声甜美的呻吟,由羽霓的唇间溢出,她的眼神瞬间有了变化,多了一种浓得化不开的欲焰春情,轻声呢喃,吐气如兰,热情地伸手勾住我脖子;艳红欲滴的唇,主动朝我面上吻来。 「姊姊,太好了,我喜欢这样的你,再多吻我一点吧。」 「虹儿…」 用充满暗示性的语气,我操控着羽霓的行动,慢慢走到她身前,伸手到她后背,解开浅绿色的肚兜系带,让那件绣着红花的肚兜徐徐褪下,看到她那双与妹妹形状相同的纤巧鸽乳、白嫩的肌肤、可爱的肚脐眼。看多了阿雪的浑圆丰满,羽霓这种纤细的骨感美人,真是令人心动不已。 一双尖尖的雪嫩鸽乳,顶上粉嫩粉红的乳蕾,在肉体的情欲激荡之下,早已如花苞般俏立。面对这双娇嫩而又纤盈的小奶,我依然感到强烈欲望,用双手搓玩那对柔软而充满弹性的乳房,手指搓捏两粒小樱桃,看着它们渐渐成熟,由原来的浅粉红色转变成鲜红色。 「真是太美了,傻姊姊。」 我不怀好意地笑着说话,两手熟练地把玩着一双嫩奶,双胞胎姊妹的敏感地方相差仿佛,我早就把羽虹的肉体给摸透,现在把同样技巧用在她姊姊身上,只是一会儿功夫,羽霓便轻轻地娇喘起来,几滴细小的汗珠,浮上了她挺秀的鼻尖,趁着晕红的羞颜,让人看得欲火中烧! 欣赏抚弄了半晌,我更进一步行动,伸手到羽霓臀部,将她的白色窄裙解开后,果然印证了猜想,看到了那件几乎遮不住肌肤的丁字亵裤。我企图解开她丁字亵裤的系绳,但绳子系得太紧,一时不易解开,我不耐烦起来,索性将亵裤整件往下拉。 在我动手的过程中,羽霓一直朦朦胧胧地呻吟着,她燃着爱火的眼神,偶尔会露出挣扎与痛苦的神色,尤其是在我尝试拉下她亵裤时,她伸手轻轻抵抗,眼神中露出的痛苦,仿佛随时都会从恶梦中醒来。 察觉到这点,我连忙沾了沾莹晶玉,不但沾抹在她的嘴唇上,也在她的鼻端抹过,同时从两方面刺激她的感官。而这一下沾抹的效果,就像把火扔到油桶里,本已炽烈燃烧的欲焰,一下子轰然炸开,渐渐清醒的眼神变得混浊,一滩湿渍迅速在亵裤的白色丝绸上扩张面积。 我持续把玩着少女粉嫩的乳房,舔着她圆润的耳垂,说着爱的话语,让她湿黏的蜜液汩汩淌流,室内很快就弥漫着淫靡的气味。 「姊姊,我们都那么久没做了,你不想要吗?」 「想…只要是和虹儿你一起,姊姊要的。」 当我再次把手放到她亵裤的边缘,羽霓只是发出一声模糊的娇哼,并没有进一步动作,我也就放心大胆地动手了。 「姊姊,我脱掉你裤子啰。」 「嗯。」 在羽霓的首肯下,我将她的亵裤猛地往下一拉,呈现在眼前的景象,雪白的少女耻部,长了一些金黄色的短短纤毛,隐约绽放的花谷红红嫩嫩,使我禁不住流出了口水来。 终于让羽霓全身赤裸地站在我面前,连日辛苦达到了一个里程碑,我心头狂喜,仔细欣赏眼前的美丽胴体。 和妹妹的体态相同,羽霓的身高不算太高,骨肉均匀,一身肌肤光滑细嫩,香气撩人。双乳小巧而挺拔,耻毛不密而秀美,而那双最是傲人的羽族美腿,笔直而修长,再加上一张清秀青春带着几分英气的脸蛋,就算没有特别展露笑颜,也已经抢尽人们目光,更别说她此刻双眸如水,脸带羞红,春情荡漾的风情,令人垂涎欲滴,完全忽略了她一些细微的缺点。 羽霓的手上有茧,手腕、小腿上的一些部位,有一些细微伤痕,这些大概都是以前的旧伤,逮捕工作时候造成的伤害,这是职业工作不能避免的伤害,除非她像月樱那样,金枝玉叶,浑身肌肤才能雪嫩无瑕,像是一只大白羊似的。 但我另外注意到,在羽霓的后肩,有一道暗红色的印记,这个印记曾经在羽虹身上看过,我以为是一道胎记,可是羽霓后肩的红印更为清晰,看得出一些模糊的图形与文字,似乎是一个烙印。 (奇怪…怎么会是…) 脑里闪过困惑,但在这种重要时刻,我把这思考置之不理,再次开始我的动作。 淫术薰烟配合莹晶玉,羽霓的情欲被刺激着,早已浑身麻痹,头昏脑胀。而我玩弄完她的双乳后,便把手伸到她的下半身,抚摸着大腿。 「啊…啊…虹儿,快一点…」 羽霓的双腿乍分乍合,似拒还迎,面对我的挑逗,毫无抵抗能力,早已春情勃发,浑身酥软,一双修长的玉腿也无力移动。 「姊姊,别急嘛,我们很久没有作了,让妹妹好好来爱你。」 我不太喜欢夜长梦多,但是上次夺羽虹童贞的时候,太过急切,没有能够仔细享受,常以为憾,现在难得遇到一个相貌与身材都相同的少女,可以把那时的情境重来一次,我就想要慢慢玩弄。 现在,看羽霓没有抵抗意识,我便肆意抚摸她的大腿内侧,把手指游移到她大腿尽头,轻轻抚摸她花谷开口,那边早已经蜜液黏腻,我手指沾了一层晶晶亮亮,满意地从她腿间抽了出来,再次开嘴往她娇嫩的粉红乳蕾吻去 羽霓嘤啼一声,享受着我的吻弄,对我的挑逗产生强烈反应,花谷持续分泌出大量aì液,无比的快感让她高声呻吟起来。 我见羽霓流露出愉悦娇态,满面通红,连忙鼓动舌尖,舔得她全身舒畅,全身都在飘飘的云端,美得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两手不自觉地按放在我头上,两条粉雕玉琢的美腿也对着我慢慢地张开。 满心喜悦,我盯着羽霓的下体,看着那稀疏的金黄嫩草间,一道粉红色的肉缝泌流蜜液,沾湿了周围,因为双腿张开的关系,粉嫩肉缝微微开了一线,可以看到一部份的嫩肉。 我让羽霓躺在床上,自己连忙脱光衣服后,就开始做提枪上马、夺取处女贞操的最后动作。 「姊姊,你先躺下吧,妹妹今天来和你玩一个很好玩的游戏,来,用这条布把眼蒙上。」 过去霓虹姊妹间的假凤虚凰,并没有实际抽插销魂,我为了防止露出破绽,只能用这做法来诱骗。而在莹晶玉的诱引下,羽霓很柔顺地照著作了。 准备就绪,我跪在羽霓两腿之间,用手扶着硬直的肉茎,慢慢的用前端的肉菇搓揉她的花谷。 受到这刺激,羽霓开始左右扭动雪白臀部,在肉菇来回揉擦、却不插入的挑逗下,那道粉红色的娇嫩肉缝,更是湿淋淋的直冒水。这感觉不只让羽霓狂野地娇吟,对我本身的快感也极为强烈,肉菇顶在两片肉缝上又戳又揉,湿热温暖的感觉使得我马眼一舒,幸好警觉得快,强自忍住,否则差一点就射了出来。 「姊姊,快活吗?」 「好…好舒服,你这次用什么东西?姊姊从来没有这么快活过…」 「呵,姊姊,这才只是开始呢,等一下还会让你更舒服。」 确认润滑已经足够,我邪邪地狞笑一声,微微后退,跟着猛地一挺腰,预备迎接那处女开苞时,刺耳凄厉的哭泣尖叫声。 一下子挺入! 出乎预料地顺利直入深处。 …没有受到任何阻碍,没有…发生任何事。 羽霓依旧是娇声呻吟,渗出香汗的雪嫩胴体依旧辗转翻动,在我的身体下,作出种种性感动人的放荡媚态。 但我的心却整个冷下去! 我不是一个迎接新婚的丈夫,当然没有戴上绿帽的羞辱,可是当我花费偌大时间与心血,冒着种种风险,好不容易搞上了这个美人儿,却没有听到那声痛叫,没有看到落红,那感觉就像一道期待许久的美食,却缺了主菜般的失望。 (妈的!棋差一着,想不到等了这么久,这小婊子却不是原装货,还真的是个婊子!她以前和什么野男人干过了?) 没有落红,未必就不是处女,也可能是以前运动或练武时过于激烈,因此弄破了处女膜。这个道理我当然明白,但是买名牌货却拿不到保证书,那个感觉就是不一样,羽霓的身价在我眼中顿时低了几个档次,变得无比轻贱。 但纵然是个贱婊子,已经是箭在弦上的我,仍有着强烈的肉体欲望要发泄,满腔怒火,预备要操得这贱婊子哭爹喊娘,几天下不了床,正要付诸行动,外头突然传来一阵人声喧哗,显然是有一批人马朝这边过来。 (天杀的,到底是什么人?挑在这个时候过来?) 我稍一迟疑,外头的声音越来越近,已经可以听到是一群女子的谈话声,眼下已经不容犹豫,我万分不舍地抽身,还来不及抽插的肉杵带着蜜浆拔出,跟着就伸腿扫掉仍在燃烧的淫术薰香,连穿好衣服都来不及,抛下仍被遮住眼睛、纵声浪叫的羽霓,第一时间滚躲到床底下去。 时间真是千钧一发,就在我滚到床下的同时,门被敲了几下,接着「呀」的一声被推开,一群人走了进来。 「羽大姑娘,好久不见了,你…」 「姊姊,族主她们…啊!」 两个不同口音的说话,却因为同样的一声惊叫而终止,跟着就是十几声倒抽凉气的声音,然后转换成十几个女声的齐声哗然。 「虹儿,快一点…姊姊再等你…嗯,你这可爱的小东西,姊姊爱你…」 在那阵哗然叫闹声中,我听见羽霓的婉转呻吟持续传来,脑里依稀能够想像外头的情形。 虽然淫术薰香已经熄灭,但残余效果仍在作用,让意识昏沉、目不视物的羽霓,处于情欲高亢的浪荡状态,娇喘出声,香汗淋漓,辗转粉躯,抛臀甩乳,说不定还自动伸手到两腿间,沾着潺流的香蜜,抚慰高涨的欲火,任谁看到这一幕,都会把羽霓当作是一个不知羞耻的荡妇淫娃。 现场的情形之乱,真是仿佛千军万马开战,震耳欲聋,但三声连环巴掌在稍后响起,有人为了这一幕继续出丑的闹剧,采取了最正确的动作。 「姊,你醒一醒!」 「…虹儿,你在作什么?我…你们…」 几句模糊的呓语之后,羽霓似乎弄清楚自己的处境,也把遮眼布给弄了下来,在看见自己赤身裸体,暴露在十多双炽热目光的指责之下后,她发出一声令人血液僵凝的凄厉哭叫。 「不、不要~~~~~~」 在那声尖叫引着所有人注意的同时,我从床底偷偷往外偷看,只看到十多双同样修长白皙的美腿,仿佛是长腿美人竞赛似的,穿着同样款式的银色长靴,俏站在我的眼前。 而在那一双双美腿当中,有一双显得特别结实的长腿,依稀让我有些熟悉,不自觉地冒险探头窥看,只见一套银甲银盔,从那件银亮的三角胯甲往上延伸,包裹住成熟健美的女体,而那张脸和眼睛…称不上老相好,但她确实是与我有过数次欢好经验的女人。 现任羽族族主卡翠娜! 理应身在蓬莱岛作战的她,突然造访此地,打断了我的丑恶欲望,还恰巧目睹了羽霓的羞态,真是来得很不及时。 只是,当我心里大骂,惊觉到自己姿势不妥,要再次把头缩回去的时候,卡翠娜却似乎注意到我的目光,一下子把头转过来,在这种无比尴尬的状况下,与我目光相对!</div> 第五章 血艳香劫 好死不死,在这种时候被卡翠娜看到,只要她开口叫上一声,所有人马上知道羽霓的窘境,是因为我的奸恶淫谋,届时不用等到心灯居士前来,我就要惹上一身麻烦了。 被揭发之后,一场激战在所难免,而在场的羽族女战士之中,武功最高的就是羽虹,我已经做好念咒准备,只要一被揭发,马上先放倒羽虹,跟着就在血战中夺门而出,然而,应该要发声叫喊的人,却作出了异样的动作。 从那个角度,卡翠娜发现了我的存在,明亮的碧绿眼瞳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那在那丝惊诧一闪而过后,她却马上闭起了嘴,还对我使了个眼色,要我无声地爬回床底躲好。 我与卡翠娜并没有什么交情,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倒戈相向」,但在这种时候,根本就由不得我拒绝,我十万火急地溜回床底下藏好,静待上头的事态演化。 卡翠娜并不是单单装做看不见我而已,帮忙帮到底,她还帮我把屋里的人都弄出去。先是藉口说今天的事情要在场所有人忘记,不要给羽霓难堪,所有羽族女战士都离开出去;跟着要羽虹带姊姊出去沐浴,把身体上的污秽洗涤干净,就这么将屋里的所有人给弄出去。 (奇怪,她是羽族现任族主,羽霓羽虹都是她的族人,为什么会这么帮忙我?) 女人心,海底针,我摸不透卡翠娜帮助我的理由,只是暗自庆幸侥幸,自己能在这种情形下逃过一劫,不过就在卡翠娜跟着霓虹离开的时候,我看到她留下了一张纸条,摆明是要留给我的。 纸条上的留言很简短,就是约我隔天晚上到码头边的酒店碰面,想来她不知道我藏身之处,又是新到此地,对岛上环境不熟悉,只能约在刚刚下船时所看到的地方。 (明天晚上?太会挑时间了,和邪莲撞在一起,我会赴约就有鬼了。) 匆匆忙忙溜了出去,回到了饭堂,对众人胡乱打个哈哈,把今晚发生的事情掩饰过去了。然而,一直到我今晚入梦沉眠,在我梦里头反覆出现的,仍是那一幕肉菇已经深入花谷,却无缘好好一探究竟,就得被逼着抽拔出来的遗恨滋味。 隔天一早,阿雪就把我摇醒,很兴奋地告诉我,昨晚蓬莱岛那边派了人过来,听说是因为得到这边战情不利的消息,所以由卡翠娜亲自率领百多名羽族精锐,过来协助作战。 「师父,卡翠娜女士也来了喔,你不去和她打个招呼吗?」 「才不要。我们来这里那么久,什么功劳都还没有立,现在跑去和人见面,会被人看不起的。」 「对喔,师父还要找反抗军的奸细呢,没找到之前,不可以和任何人见面的。」 说到这里,阿雪突然有些欲言又止,对于素来心思质朴的她,这种情形相当难得,令我连声催促追问,最后才告诉我说,她听到一些传闻,有不少士兵都在议论纷纷,说这间饭堂的人全是奸细,尤其是那个大胡子厨师头,更可能是黑龙会派来的间谍。 这显然是过去的往事开始产生后遗症,我让阿雪别想太多,只要用心去感觉,饭堂里的人们看来是否像奸细,她想了想,很肯定地摇头说不是,我说那样就很足够了。 以感觉来说,我也相信饭堂里头没有奸细,不过究竟有没有,一点都不重要,因为我今晚和邪莲会面之后,可能就要开始跑路。建功立业虽然重要,却终究比不上心灯居士来要我狗命的危险,更何况,虽然没立下什么武勋,也没找到什么宝藏,但羽霓羽虹却都被我干到,算来也是不虚此行。 (不过,卡翠娜作的事情还真是奇怪…) 照理说,霓虹都是卡翠娜的族人,她没理由袒护我这个人类,却让自己的族人蒙羞。即使她看在我对羽族有些功劳的份上,但霓虹对羽族的付出与牺牲只会比我更多,更别说从强奸者与受害者的身分来看,卡翠娜实在没理由放我一马,还掩护我逃跑。 除非…这其中牵涉到一些权力斗争的内幕,那就很合理,也就不是我所能详料的了。 只要去和卡翠娜见一面,那名银盔银甲的熟艳女战士就会告诉我理由,可惜我对这种权力斗争没兴趣,而且比起她的邀约,来自邪莲的邀请更为重要,我实在分身乏术。 这天上午,我并没有看到霓虹,想来昨天发生了那场骚动后,她们姊妹必须好好沟通;以为自己骚得作起春梦,在梦中与妹妹合欢的羽霓,应该很羞于面对妹妹。她们姊妹会怎么谈话,这点就非我所知,我只是等着时间过去,当明月高升,我就偷偷溜出饭堂,朝邪莲约定的地方出发。 关于邪莲为何投入黑龙会的理由,我这几天想了许多。邪莲本就是剽悍马贼,手上干下的血案无数,而黑龙会专门吸收悍匪剧盗,许以荣华富贵,向来是黑道强人趋之若鹜的超级恶势力,当邪莲完全吸化约伯·希恩的力量后,会投身黑龙会为将,这点其实并不奇怪。 当然,这些只不过是我个人的推测,实际情形如何,不亲自见上一面,是不会知道的。 本来,我还存着些许顾忌,但是三天前在码头上对望的那一眼,邪莲眼中的喜色,显示她见到我还认得出来,神智也还清醒,就是她的这一眼,让我决定与她见面。 (如果能说动邪莲反叛黑龙会,这可是大功一件,不过…嗯,未尝没有可能,邪莲听我话的可能性还是很高的。) 站在海岸边上,我等待着邪莲的到来。当一轮明月高挂在天空的正中央,阵阵海潮声拍岸破碎,头顶上的明亮月色突然闪过一抹黑影,我抬头往上一看,只见一群黑影闪电划过天空,几下盘旋之后,朝这边飞降过来,随着距离渐渐拉近,看得清楚,那赫然是一片蝙蝠群。 蝙蝠群像是一片乌云,朝着这边飞来,在快要飞到的时候,突然旋转激绕,跟着迅速凝化为人形,变成一具成熟美艳的结实肉体,拍动背后的蝠翼,飘扬紫发,朝这边飘坠而降,无声无息地降落在我前方十尺处的断崖边缘。 特殊的情境,让我大吃一惊,虽然早已知道邪莲有了可观的进步,却没想到她突破至这等程度。 (能够幻化蝙蝠,那也能幻化为烟雾了…吸了高阶圣职者的血与精,果然是进化了不少,从吸血族变成了吸血鬼,这种特殊的反祖现象,是吸血族人梦寐以求的进化啊…) 凝视着缓步朝这边走来的邪莲,她艳丽的风情依旧,但眉目间那股阴狠的邪气更盛,整个体态与容貌看来也更年轻,本来四十多岁的熟艳美貌,经过反祖进化后,现在看来只有三十出头,重拾青春美艳,诱人的身体曲线,夸张而充满媚惑的魅力。 高耸肥硕的豪乳,在那件黑色皮革的胸罩中,一步一弹跳;坦露出来的雪白小腹,平坦而圆润;套在胯间的那件丁字黑皮裤,紧紧地包裹住隆起的耻丘,清晰的轮廓,遥遥勾引着我的视线。 看着她的邪艳风情,我脑中翻涌起阵阵回忆,想到当初趴在她赤裸的身体上,两手握着她浑圆的肥乳,大力捏得变形,听着那阵阵欢愉的喊叫,心里也翻涌起来。 「很久不见了,想不到在这里遇见了你…」 想得出神,浑没察觉邪莲已经来到我面前,一句问候话语让我惊醒,正想说点什么,她白皙近乎没有生气的冰冷手指,按放在我口边,阻止了我的说话。 「什么都不要说,我们两个这么久没见了,应该有更适合我们的问好方式吧。」 邪莲的大胆与直接,远在我的预期之外。无视我们正在海岸边,毫无遮掩,随时有人可能经过的事实,邪莲突然蹲跪下来,一把拉下了我的裤子,掏出了柔软的肉杵,一口就含了下去。 「唔…」 突如其来的刺激,我很快就有了反应,而邪莲的技巧熟练一如当初,除了口含的刺激,还将湿滑的口水涂在手掌上,就像抚摸婴儿的头一样,爱抚肉杵的根部。 「哇…舒服…嗯嗯…噢…」 由于角度的缘故,邪莲只能从下面仰望,看到被她含在口中的肉杵,再直视我的眼神,眼眸中所闪烁的光芒,妖异而性感。 「分别以来,你也想很久了吧?放进嘴里,好好去吸!」 受到我的催促,邪莲用妖媚的眼神,挑逗似地望着我,手握住挺立的肉杵,把充血的肉菇含在嘴里,一进一出地来回吞吐。 轻轻含住我半颗肉菇,一部份的包皮圈住肉菇的外缘,邪莲香舌灵动,劈进包皮之中,用舌尖将肉菇剔剥出来,我一整天的欲求不满,在这一刻全被挑动,肉菇全部裸出,将邪莲的小嘴填得满满的。 我全身剧烈地抽搐颤栗,邪莲放松嘴唇,小舌儿绕着我的马眼打转,渐渐扩散开来,广及整颗肉菇,并且滑进棱沟里去,用舌尖往返舔画着,我受用不住,腰部又向上挺,邪莲小嘴圈起,把我整个肉菇都吞进去。 「呼…」 每进去一分,她就好像舒服地深深叹一口气,并头向后仰,垂下艳紫色的发丝。 「唔…」 不愧曾有过吸精女王的称号,邪莲的动作很巧妙,先让舌尖上下活动几下,跟着便趁势让肉杵进入喉咙的深处,尖端也碰触到喉咙的粘膜。 「噢…」 在这刹那,我哼了一声,开始挺腰,邪莲很有默契地配合着我的动作,一鼓一鼓地吞吐朱唇,面颊的肉尽量缩紧。 「吸…苏…啾…滋…」 伴随淫靡的声音在空中上扬,邪莲开始用力磨擦肉杵,并且用湿润的舌头大力地舔,在此同时,她毫无血色的白嫩手指,还反覆刺激着我会阴到肛门间的部位。 尽管没有织芝的「神之手」,邪莲却用技巧来补足一切,特别是她一面摩擦双手,一面用挑逗眼神仰望的动作,很让人有一种满足感。 只见她含着肉杵让头向上移动时,还会不自主地加快速度,偶尔一下把尖端深深含进喉咙里,像含糖球似地旋转舌头,又吸又吮,令肉菇绷涨得油油亮亮,触觉敏锐异常。 每次被舌尖刮过去,我就有一种像从高空往下掉的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全身的神经仿佛绷紧弓弦,怒挺肉杵则如同弦上的箭,随时都要一射不返。 「棒…噢…再来…哦哦…」我呻吟起来,原本沉埋在茎干里的筋络,挣扎地浮肿起来。 邪莲见状,了然地笑了一声,轻轻地深吮了两下,将肉杵吐出唇外,接着站起身来,慢慢将腰带解开,双手一分,上半身的皮革胸甲自动消失,露出粉嫩的香肩,高耸的胸部像是两座高山;再一把扯去胯间亵裤,邪莲火辣的傲人身段,一丝不挂地呈现在我面前。 月光在海潮下反射上来,只见邪莲赤裸裸的胴体,浑圆而坚挺的肥奶在胸前起伏不定,像极了一对特大号的水蜜桃。白皙而粉嫩的肌肤,如同洁莹的初雪,比上好的玉雕更玲珑剔透。 小巧而棱角分明的红唇,直张开着;光洁柔嫩的脖子、平滑细嫩的小腹、浑圆修长的大腿、丰挺的臀部、凹凸分明而高佻匀称的身材,以及那令人遐想的粉红肉缝,像是深山中的幽谷,一再提醒我曾有过的荒淫时光,当下早已满眼血丝,双手直颤。 「哈,你自己送上门来,现在就好好说声别来无恙吧。」 我欲火大发,猛地扑向邪莲,搂住她曲线玲珑的娇躯,右手不断地在她那温暖的花谷来回抚摸;左手从邪莲的脚趾摸向小腿,再停留在雪白柔嫩的大腿,顺着臀部滑向腰腹,最后,停留在一对肥硕的圆乳上。 「嘿,好像比最初见到你的时候更大了喔。」 「哈,你想说这是你的功劳吗?小弟弟,你该不会只有抓女人nǎi子的胆量吧?」 「何止是抓,还有得你舒服的。」 我反覆捏着邪莲圆滚滚的浪奶,又开始转向她那鲜红的乳蕾,舌头在她双乳上画圈圈,一口含住肥白乳房,大力吸吮。邪莲回应着我的挑逗,拚命地扭动着美丽的肉体,将两条修长粉腿分得大大的。 淫蜜潺流,浓密而柔软的耻毛,却覆盖不住微开的淫花唇,大大张开的粉腿根部,三角地带柔软地隆起,艳红色的花蒂紧紧闭着小口;我忍不住将手揉向那儿,两只手指拨开邪莲柔软的花瓣,大拇指按住她毫无抵抗能力的花蒂,手指开始快速震动。 邪莲不改淫艳本色,一点都不顾忌可能引来旁人注意的风险,高声喊出她的激情;我本身也兴奋难耐,先躺了下来,也不脱去衣服,只是用手握住肉杵,对着邪莲轻轻摇动,淫笑道:「坐上来,淫妇!自动把主人的东西,插到你最骚的地方去。」 我与邪莲之间,基于当初的约定,并不是对等关系,现在我故意用了这个称呼,是要确定她获得进化提升后,这关系会否有了改变;只见邪莲先是一怔,跟着就妖靡地笑起来。 「是,是,一定让主人你快活的。」 邪莲艳笑着蹲在我身上,分开双腿,大剌剌地蹲下身子,花谷抵上我坚硬火热的肉杵,用右手分开淫肉唇,导引肉杵进入自己的淫靡花谷,却不深入吞吐,只是慢条斯理地为我解开上衣的扣子,坦露出胸膛。 「嘿,淫妇,你这是在作什么?」 「你别管,今晚一切由我来。」 邪莲丰满的乳球紧靠我胸膛,上身轻轻一动,吞含在花谷入口的肉杵便长驱直入,让两具久违的肉体合一,更胜当初的奇妙舒爽,让邪莲双眼迷濛,媚眼如丝,面红耳赤,稍稍套弄几下,小嘴便轻吐如兰香气,娇喘吁吁,看得我肉杵一阵颤动,更加坚挺。 「不会吧?你几时变得这么不经干?别让我失望啊,摇起你的nǎi子,给我好好表现一下。」 「…好嘛…就照你的意思。」 邪莲抬起双手,捧起那双肥白的圆奶,压在我胸膛上左右摩擦,雪臀随着那一前一后的动作摇摆,在与我作着紧密摩蹭的同时,极尽香艳地合体交欢,圆硕肥奶抛抖甩荡,在我眼前幻出醉人波浪,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往右,一会儿画圈,那种波涛汹涌的程度,几乎比得上阿雪。 「好个淫妇,你的nǎi子现在是什么罩杯?有多大了?怎会这么弹手?」 邪莲不答,只是继续用豪乳对着我摩擦,摇摆着肥白肉臀,引导花谷中的肉杵,在膣道内变换着角度抽插,主动追求着肉体快感,当快感来临时,她甩动着紫发,在银色月光下满足地叫喊。 这种放浪情景,让我不禁想起当初和魔苓联手,把这吸精女王玩弄得连声讨饶的光荣战绩,但随着万魂幡的失落,魔苓已经消失,如今我只有靠自己来扳平战局。 「自己玩得很爽嘛,不让你见识一点厉害,你把主人全都给忘了吗?」 我双手一提邪莲双腿,拉起跨在自己的腰上,把邪莲搂抱起来,肉杵死命抵向她花房深处,邪莲很配合地抬手环抱住我脖子,纤腰像是水蛇般狂扭;而我奋力抬举起邪莲的腰,待那具丰满的雪白胴体落下,肉杵向上猛顶,在这姿势配合下,赫然深插入花房,重击宫口,就这么大刀阔斧地重干起来。 「插我……快来插我……主人的东西又粗了呢,邪莲的sāo穴都被塞满了…」 论起交合中的放荡,邪莲确实远非阿雪、月樱姊姊能比,而要能够让她满足,也不能使用普通轻怜蜜爱的交合,像现在这样的狠招,肉菇直击花房深处的宫口,对寻常女性着实疼痛,但邪莲却能享受这种疼痛中的至高愉悦,带给她的快感远远高于前面慢火细熬。 每一次抛甩,肥圆硕乳连同一身丰满白肉,抖出性感的画面;我下身耻骨和邪莲结实屁股撞击,啪啪声响不绝于耳,她也在这种强力抽插带来的无比快感下,浑身汗出如浆,像只母兽般嚎叫出声。 两具紧密相连的身体,不断快速大力撞击,彼此接合处的淫蜜四溅,洒向周围的沙土,我抱着邪莲的一身美肉,抛上落下,最后,邪莲终于被胸前、花房内传来的快感淹没,上身死命抵住我的胸膛,一对圆硕的肥乳上下翻飞,她眼角流泪,口中忘情呻吟,动作愈来愈大,哑着声音娇呼一声后,身体猛颤,紧紧抱搂住我不放。 我再奋力抽插几下后,也是被这辛苦姿势弄得气喘连连,一声闷哼,肉杵重撞几下,在邪莲滑腻的花房,准备射出滚烫的种子。 精关松弛,正是最畅快美好的一刻,我爽得发不出声音来,通体酥软,脑里仅剩下的一丝理智,却突然惊觉到不对,自己的喷射动作竟是如大河奔流,毫不休止,在邪莲炽热花房的柔软蠕动下,一波接着一波,疯狂喷射出去。 (怎会…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通体酥软得抬不起身来,死到临头,我却还搞不清楚状况,直到一阵冰冷的刺痛,刺破了我的颈项,大量鲜血一下子往外流泄,我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厉害。 在我们合体交欢的过程中,我曾一直留意邪莲的魔鬼右手,以防她那只具有邪异能力的右手骤施突袭,但她始终没有特殊动作,让我安了心。若我有提防,现在这种情形就不会出现,过去我曾用淫欲结界来对抗邪莲的吸精采补,但眼下事出突然,我根本就来不及用那方法抵御。 (糟了,这样下去,真的会变成人干…) 我心中恐惧地狂叫。本来因为欢好高潮而发热流汗的躯体,急速冰冷下去,而在肉体相连的情形下,我却很清楚地感觉到,邪莲的身体由微冷而迅速温暖起来,尤其是小腹部位,更是火热难当。 颈上被吸血,胯下被吸精,精血齐失之下,我纵然知道自己中了暗算,命在旦夕,但却连根手指都无法动弹,任凭心里再急,也无法进行挣扎,只能感受到邪莲的冰冷目光,充满快意地盯在我面颊上。 蓦地,周围的温度突然一冷,我胸口一痛,跟着就感到一股大力涌来,身不由己地狂滚出去,尽管被满地砂石刮得甚是痛楚,但喷血与泄精的情形却终止停住,邪莲也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打中,飞了出去。 命悬一线,我勉力睁开眼睛,只听见耳边阴风惨惨,恍若厉鬼悲鸣,而眼前一堆灰濛濛的半透明影子,挡住了一直想朝这边冲来的邪莲。 邪莲眼中闪烁着冰冷的恨意,几次扑冲无效,都给那些灰影挡住后,她仰起头发出一声尖锐悲啸,啸声似若破空利箭,响亮穿云,而天上明月洒下一道血红阴光,直射向她。 浓浓的血腥味弥漫空中,当邪莲接触到这阵血光,她的头发莫名向上飘起,紫色眼瞳更是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一身邪力骤然提升,左手一挥,把拦阻在前的阴魂鬼影全给扫开。 然而,就在她凄厉悲啸,引月光精华入体的同时,天上明月也射出另一道光柱,化作碧磷青光,射向数十尺外的一处乱石堆中,显示另外有一名修练妖法邪术的人物存在。而当邪莲势若疯虎地朝我扑来时,地上轰然炸响,一道坚硬阴森的白骨之墙裂地而出,在千钧一发之际,矗立挡在邪莲之前。 「让开!」 邪莲怒吼挥手,锋锐邪异的魔鬼右手撕裂手套,砸敲向白骨之墙。 「轰」的一声,坚硬程度远逾钢铁的白骨之墙,被打出一个大缺口,只要再补上两记,白骨之墙就会彻底崩溃。 在我看来,已是惊于邪莲的力量之强,但从邪莲错愕的眼神来看,她显然更惊于施术者的力量。 令她吃惊的不只如此,当邪莲要再次挥爪破坏白骨之墙时,百尺之外传来急劲破风声,数百道漆黑如墨的箭矢连射过来,每一道都具有破石分金之威,迫得邪莲不得不放下目标,拍动蝠翼高飞,一面躲避,一面双臂连挥,鼓荡出血芒气盾,要把这些「黑月之箭」尽数遮挡。 但对方的黑魔法之精,更在她意料之外。当黑月之箭被血芒给阻断、粉碎,理应失效的魔法赫然生出二段变化,粉碎的箭矢竟变化为一条条黑蛇,刁钻滑溜,刹那间就变化成百多条黑蛇,沿着邪莲的手脚,疯狂盘缠、噬咬她的肢体,逼得邪莲在空中分解身体,化作数十只蝙蝠纷飞盘旋,甩开所有黑蛇,才又在空中重组成形。 「伊斯塔的哪位巫术高人在此?为何阻我向这恶魔复仇?」 展动蝠翼,邪莲在空中高声喝问,心情激荡之下,声传数里,恐怕连那边的军营都听见了,但藏身在乱石堆中的人却没有回答,反而是邪莲的正上方,突然涌现一阵黑雾,翻滚腾涌,像海潮似的扩散开来,却又只凝现在一定的范围内,不管邪莲怎么飞翔躲避,甚至化身蝙蝠飞散,只要她一重组身体,那阵黑雾就在她上方复现。 边躲边退,邪莲已经快要飘行到海面上方了。当黑雾中隐约浮现骷髅形象,只要是魔法师,没有人会不认得这代表什么,那是黑魔法中的恶毒诅咒,也是巫师们最强力的杀敌手段,只要诅咒命中目标,除非施术者肯大伤元气地解咒,或是对方以特殊方式破法,否则被咒者几乎就是死路一条。 邪莲识得厉害,正自全力抵抗,在她的凄厉尖啸中,平静的海面上连连爆炸,幽灵船的模糊影像隐约浮现,阵阵阴风吹拂之下,远近海面尽数凝冰结冻,刺鼻的血腥味大盛,但幽灵船的影像却始终无法具现,显然邪莲为了对抗诅咒,已经没剩下一丝余力,在先机已失之下,甚至无法充分借助幽灵船的万鬼之力。 双方对峙较劲,幽灵船与骷髅的形影明灭不定,一时之间难分轩轾,但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四道身影闪电般射来,人还未到,四条长长的锁链抛甩上空,捆缠住邪莲的四肢,将她往下拉扯。 邪莲正与诅咒比斗到紧要关头,哪有能力抵御或分身逃跑?马上就给扯落过来,当她脱离海面的上空,幽灵船的形影顿时消失,阴风与鬼嚎声平复,邪莲则在空中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像断线风筝似的往地上坠落。 「活捉妖女了!」 「她跑不了了!」 喜悦的叫喊欢声雷动,十藏、百藏、千藏、万藏,那是饭堂四大金刚的声音,这么说,与邪莲激烈比斗,占着上风的人…是阿雪!</div> 第六章 异魔异侠 当初在饭堂的一场混战,十藏、百藏、千藏、万藏的联手,稍胜不能全力作战的羽虹一筹,而邪莲的力量比羽虹要强,加上飞行的优势,四大金刚本来只能与她打个平手,但是今次觑准机会出手,赫然能毫发无伤地生擒强敌。 只不过,虽然铁链已经锁住敌人身体,要活捉邪莲似乎没有那么简单。当邪莲惨叫喷血,四大金刚一起拉扯锁链,本来浮现在邪莲上方的黑雾,突然开始分散转移,转而出现在四大金刚的头顶上。 诅咒的效应立刻出现,力量修为最浅的万藏首先呕血,继而四个人都嚎叫着往后跌开。 阿雪不可能会向他们施咒,但这里是东海,水系魔法最擅长的,就是折射、转移之类的鬼祟伎俩;武者能够借力打力,水系魔法师却能转嫁魔法,防不胜防,空海幻僧那个秃头老贼肯定就在附近,藏着接应邪莲。 误打误撞的一着,有着惊人的效果。不愿误伤己方的阿雪,第一时间收回诅咒,这是相当高的魔法水准,多半的巫师都是能发不能收,但是随着诅咒黑雾的消失,乱石堆中也没了声息,为了解咒而大伤元气的阿雪,情形绝对不会比邪莲好到哪去,当然…不会比快要失去意识的我更糟。 这场事发突然的大乱斗,看似以两败俱伤收场,由还能行动的四大金刚坐收渔利,却在好戏将落幕的时候,一个不属于剧本内的人物从天而降。 狂风卷动,大气飞扬,一个伟岸巨影轰然降临,接住了坠落中的邪莲,重重一踏,整个地面都为之撼动。四大金刚已经算是高个长人了,但和这人相比,却都矮上了一个头,如果说他们是金刚,这个来人简直就是天王了。 接下来的事情,由于不在空中发生,躺着快要昏迷的我,并没有很清楚的记忆,只是知道来人大声狞笑,狂妄凶蛮的笑声,恍若怒雷霹雳,震得我耳边一阵剧痛,怀疑世上怎会有这样的人物,因为他每一步踩出时的震动,只有身重数百斤的铁石雕像方有如此效果。 那人好像发现了阿雪的存在,说要去把人给揪出来,因此被四大金刚给阻拦住,双方进行战斗。 四大金刚的修为不俗,联手起来威力更强,但他们的刀剑破风、拳掌挥动声,却都掩不住敌人的狰狞狂笑,那个声音中满是最原始的兽性,似毒龙、似猛虎,散发着凶残的猛兽气势。 气势还可以假装,但是那仿佛强弩撕裂大气的掌风,还有举手投足败杀敌人的大威力,这点却假不来。只是几招之间的功夫,四大金刚的联手防线就溃不成军,纷纷呕血被远击出去。 双方好像在叫骂什么,我听不清楚,只能判断两方人马应该相识,而那名怪汉在轻易挫败四大金刚后,愤怒地仰天长啸,似若炸雷般地吼了起来。 「没有人!没有人能够打败我!为什么没有人能让我一败!这座岛上没有更强的高手了吗?」 愤怒地叫嚣,这种狂霸无匹的口气似曾听过,我突然想起茅延安提到过的一号人物,黑龙会九大海将军中的强人——武间异魔。 「武间异魔,似人非人,据说是半妖半魔之体,不可小觑。这人勇猛强悍,虽然不会魔法,但却是黑龙王手下第一猛将,自负武勇,最喜欢找高手比武过招,留下对手的头盖骨当收藏,号称不败魔将,但因为脑子不太正常,最喜欢夸耀世上没人能杀他败他,现在人称不死魔将。」 这段话在我脑中闪过,本来因为精血流失过多而昏沉的我,意识蓦地一醒,勉强睁开眼睛,吃力地移动身体,想看一看这号半妖半魔的强人,伤愈复出后,到底是什么模样。 呈现在我模糊视线中的影像,是一个铁塔似的魁梧巨影,通体肌肉结实虬起,仿佛铁铸雕像,找不到一丝缺陷,但肤色却是奇异的银灰,闪烁着金属光泽,看不清楚他到底是穿戴盔甲,或是已将金铁融入体中,强化血肉骨骼,成为至邪之物。 头顶长着一对昏黄锐角,血红色的眼睛恐怖慑人,外翻的獠牙让人瞧不清真面目,粗得像是两根木桩的手臂,指爪依稀让我有些眼熟,但是背后那一双诡异的肉翼,却更吸引住我的视线,令他本已高壮的身材看来更显巨硕,尽管身上还穿戴着兽皮护腕与绑腿,可是看起来的感觉,他不像妖,也不像魔,而是像一头能够撕天裂地的魔兽。 光是这样的狠恶气势,黑龙会第一猛将之名,当之无愧,但令我心绪不宁的却不是这一点。 武间异魔的肩膀上,扛着一个半裸的女体,面目看不清楚,从体态来看,似乎是个少女,就趴在武间异魔的肩膀上,动也不动,失去了意识。 邪莲则是斜斜地倚靠在武间异魔的身上,一双眼睛直盯着他,流露出来的眼神,全然不同于望向我时候的仇恨怨毒,而是像一头母犬望向牵着项圈的主人,写满了依恋与柔顺;她本来已算高佻的身材,站在武间异魔身边,却显得娇小柔弱,那丰满性感的火辣曲线、一身光洁雪肉,与身旁铁铸钢链般的雄健躯体紧紧相贴,两具胴体无比相称,彼此的邪恶气质相得益彰,看来就像是魔王与他的邪姬宠妾,显得无比耀眼。 不论善恶,单从画面来看,简直就像是一幅艺术画作,令人激赏…当然,不是出自我的口中,我如果还有张嘴的力气,一定会气得吐出血来。 但现在吐血的却是别人。四大金刚不是武间异魔的对手,早已败倒,但武间异魔却不打算就此罢休,简单地一扬手臂,激起一阵旋风,把力量最浅的万藏吸扯过去。 这种纯力量的比拼,万藏最得意的解牛快刀根本派不上用场,只能奋起残力,一拳击上武间异魔的单掌,两边一对撼,力量远逊的万藏立刻口喷鲜血。 百藏、千藏哪肯眼见兄弟被击毙,纷纷抢上。面对武间异魔的钢铁身躯,普通的刀劈剑砍难以奏效,两人只得放弃围绕攻击,各出一掌抵在万藏背后,合力助他抵御敌劲,但这样一来,等于是以己之弱,撼敌之强,三人脸色变成紫红,身体摇晃不停,直到力量最强的十藏加入,才稍稍拉平局面。 但那也只是很短的一瞬间而已,武间异魔不愧是黑龙会第一猛将,实力深不见底,再度催劲,竭力与他相拼的四大金刚再次呕血,这次连十藏都不能幸免,在那如潮水般滔滔而来的汹涌内劲下,四人脸如金纸,只是因为武间异魔没有全力以赴,才能勉力支撑。 「太没用了,这座岛上没有人了吗?没有人能打败我了吗?」 狂傲的大笑声,犹如天上轰雷般扫着地面,武间异魔一掌镇压四大金刚,旁边搂抱美艳邪姬,在她妩媚柔顺的凝视中,气势雄霸无匹。诚如茅延安所言,武间异魔的脑子很有问题,但也就是这种执着于武的个性,让这疯子成了一个可怕的武痴,拥有这样压倒性的力量。 「既然你们没有人是我对手,就全都给我死在这里!」 对于猫抓老鼠的戏弄失去兴趣,武间异魔怒喝一声,再次催劲,眼看就要将四大金刚一掌震死,武间异魔的狂笑声却突然止住,四大金刚狂摇的身体也慢慢止稳,脸色由惨白变得平和,从掌劲的伤害中平复过来。 这个情形的发生,无疑是个奇迹,但这奇迹却非凭空出现,一切只是因为抵在十藏背后的那只手。 一只雄浑有力的大手,裹在蟠龙「特」字徽印的长袖中,仿佛是一座伟岸不摇的山岩,帮四大金刚抵住了汹涌浪涛的冲击,在破云掌劲中保得平安,而在四人的脸色逐渐好转后,无声无息出现在十藏身后的那个男人,已经再难掩藏他雄健的身躯。 右手抵在十藏后心,加藤鹰负手于背,虽然作着凶险的内力比拼,但他平和流畅的动作,犹如闲庭信步,那种浑成天然的气度,与武间异魔的残戾凶蛮,各走极端,表现在两人的掌力比拼上,也是胜负难分。 对于一个武痴来说,再也没有比遇到好对手更感兴趣的事,武间异魔的眼神立刻变了,那种压抑中的肃杀,像是暴风眼中的宁静,让人不寒而栗。 「你是什么人?」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不是什么人也没有。有我在这里,你别想伤到这里的任何人。」 「哦,你作得到吗?」 武间异魔狂笑声中,掌劲疾吐,本来四大金刚就是卡在他与加藤鹰的掌力较劲中,成为一个危险均衡,现在他猛提掌劲,巨大力量一次涌出,就算加藤鹰能够稳稳守住,当掌劲被逼回来的时候,卡在中间的四大金刚被两股掌劲来回扫一次,全身经脉肯定毁得乱七八糟,成为废人。 但这一点显然早就在加藤鹰的预料中,所以在武间异魔加催掌劲的那一刻,加藤鹰的右掌忽然化推为拨,地霸玄气忽刚忽柔,一面抵挡武间异魔重掌,一面以巧妙的柔劲安稳将四个人分推往两旁,离开掌劲的威胁范围。 高手过招,胜负只在毫厘,加藤鹰的手法虽然妙到颠峰,但力分之下,却给了敌人一个天大良机,让武间异魔全力轰发一拳,中宫直入地攻向加藤鹰的胸口,要趁他回气之前,将他重创格毙。 「心慈手软,不配与我动手。死吧!」 猛招临头,加藤鹰的回答,冰冷而直接,一道令人寒澈心肺的雪亮锋芒,由加藤鹰的左手绽放,闪电袭向狂笑中的武间异魔。 「地霸气诀!斩龙刃!你是大叛徒加藤鹰!」 刀芒映照,生死起落,在武间异魔的巨吼声中,他的右拳好像发生什么变化,狂猛气劲扫向四面八方,不但四大金刚被波及,滚跌出去,连稍远的我都不能幸免,只不过今晚的我特别倒楣,伤重之余,只感觉到身体被一股大力震到,轻飘飘地飞起来,飞出山崖之外,朝崖下的汪洋大海笔直坠落—— 「捞起来了,他该怎么办?」 「快请救救我师…救救我哥哥。」 「大奶妹,梅兄弟的身体好冰,快为他运气。」 「妖女的邪法好厉害,他身体还在一直冷下去,没得救了。」 「不成的,女神医目前不在东海,就算有五大最强者那级数的高手,也很难救得了他。」 朦胧中,我耳边听到一些声音。声音的来源很复杂,有海潮拍击岸边的声音,也有人的说话声,好像是百藏、千藏的声音,但又好像听到加藤鹰的说话声。 情形很古怪,我渐渐听不见所有的声音,照理说,我应该昏了过去,但偏偏自己的意识清楚得吓人,连思考都越来越清晰,只是看不见也摸不着,除了思考,我什么也做不到。 既然脑子里头还清楚,我就来思考一些东西。 加藤鹰与武间异魔的一场战斗,我虽然没看到结尾,但想必武间异魔吃了不小的亏。斩龙刃,传闻是东海黄金龙族的镇族之宝,加藤大当家的分天一刀,刚柔并济,辅以神兵施展,在武间异魔大意轻忽的时候斩出,对敌人的伤害肯定不简单,让那个目中无人的武痴知道厉害。 但光是想到武间异魔,就让我感到非常不快,一股难言的苦涩感觉,像是低劣的过期苦酒,点点滴滴,盈满我的口中,想吐都吐不出来。 过去,我曾经作过一个恶梦,梦到阿雪与方青书并肩站立,郎才女貌的相称模样。这个画面今天不再只是梦境,真实地在我眼前出现,尽管人物产生了变化,但那种猛戴绿帽的屈辱与气愤,却像是一尾毒蛇,猛咬在心口上激烈作痛。 月樱曾让我有过类似感受,但在月樱身上,我从不曾实际拥有过,而那种曾经牢握掌心、却被狠狠夺去的感觉,今天我终于有了体会。邪莲狠狠扑向我,誓要杀我而后快时候的怨毒目光;还有她仰望武间异魔时,那种慕恋依偎,像个新婚小妇人似的眼神,像是千把小刀切割在我心头。 不曾拥有,就不会失去,一旦人们有了珍惜重视的东西,就会体验到失去时候的痛。因为如此,所以我从不曾将邪莲看成是我的东西、我的女人,而在我的认知里,像邪莲这样淫艳妖媚,浪荡到连妓女都为之汗颜的淫妇,也不该算是我的女人,因为她非但不纯洁,还已经被别人玩得太烂,就算成为我的所有物,又有什么光彩? 但却想不到,一个让我这么轻贱视之的荡妇,在她改投向别人怀抱时,仍会让我感到这么样的难受。 想到那具曾在我怀中辗转呻吟的美艳胴体,如今却在别的男人身下淫荡扭腰,摇乳摆臀,我就气得快要吐血。 妈的,这个无耻淫妇,居然在跟了别的男人之后,倒过头来暗算我!早知道我就不该惦着旧情,那样就不会失去冷静,被她这样暗算得逞,也就…不会心痛了。 那时候,邪莲被阿雪的黑魔法所阻,却一直要扑冲过来,那种赤红双目、被头散发,誓要把我身上每块肉撕扯下来的刻骨怨仇,想起来委实令我心惊不已。她口口声声说我是恶魔,又想要与我拼命…我作了什么引她仇恨若此的事吗? (嗯,可是…好像有什么事情不太对,我好像漏算了什么东西,到底是什么问题我没有注意到呢?) 脑里自然回想到邪莲现身后的每一幕,尤其是与她合体交欢时,那浑圆肥白的豪乳,上下抛动摇甩的种种画面,还有她平滑白皙的小腹,那真是…啊!我想起来我疏忽掉什么了。 当初在马丁列斯要塞分手的时候,邪莲已经身怀有孕,虽然吸血族的女性与其他种族混血,要怀胎三年才会生产,但是算算时间,邪莲的外表也该发生改变,大腹便便,行动不便才对。然而,我这几次看到邪莲,她的小腹平坦纤细犹胜往昔,动作灵活快捷,哪里有怀孕在身的样子? 唔,这里头应该有着什么问题… 不过,我还真是一个大烂人啊!与邪莲分手后的两年多时间里,我居然从来不曾记得这件事,偶尔想到邪莲,也是想着她浑圆的雪乳与美肉,完全忘记她身怀有孕的事,重逢后这么久才想起来,想想我也算是烂了,或许,我是下意识去回避这个事实与责任吧… 「没错,您说得没有错,您确实不是好人,但也唯有您这样的人,才能够成为法米特大师的传人。」 一个声音传入我耳内,本来看不见也摸不着的浑沌,突然一下子明亮起来,形成某个景象,出现在我眼前。 那是一块颇大的石壁,凹凸不平的表面上,写着密密麻麻的符文,构成多个相互影响的复杂魔法阵。而在那片石壁之上,有一具半裸的女体,被嵌在石壁之上。 一种特殊的金线雪纱,遮缠在胸口与腿间,远远看去,像是一层金色云彩遮掩在胴体之上,彩光流转,偏生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但这具金色云朵中的美丽女体,双臂往后没入石壁,雪白的香肩前挺,使饱满的乳房更加突出;两条白光光的玉腿左右分开,但在膝盖以下的部分,却朝后被石壁所吞噬,整具躯体被固定在石壁上,无法移动分毫,看来就像是等待被切割的美肉标本。 「我等待您许久了。本代的淫术魔法传人,欢迎您来到东海,我是第七代的守护精灵,有些事情必须要让您知道。」 景物模糊不清,如在梦中,我想往前走几步,看清楚眼前这具曼妙修长的白裸女体,但却被一股无形力量给挡住,只能听见那边传来声音,却没有办法靠近过去。 那个自称是守护精灵的女人,告诉我一段五百年前的往事,当时幽灵船为祸甚深,身为黄土大地第一术者的法米特·修·卡穆,在幽灵船被镇压之后,布置了一个魔法机关,由守护精灵来监视东海的状况,不让受到镇压的幽灵船蠢动。 「守护精灵的力量会随着时间而耗损,在力量耗尽之前,魔法阵会另外寻觅新的女性,成为守护精灵。只要守护精灵还在魔法阵中,幽灵船的活动就会被压制,不会在东海造成大规模的破坏。」 但这状况却在十多年前有了改变,一位伊斯塔的大灵巫叛逃,来到东海,投奔黑龙会,主导黑龙会的生体研究与士兵改造工作,就是黑巫天女。她对幽灵船感到高度兴趣,一直想要破除五百年前的封印,得到幽灵船的可怕力量,在她锲而不舍的努力下,沉睡的幽灵船不住蠢动,让法米特设置的封魔力量疲于应付。 「如果单纯只是魔力上的比拼,有守护精灵的魔法阵绝不会有问题,因为当幽灵船还在沉睡时,魔法阵拥有当年幽灵船失去的一半力量,但如果开启幽灵船的钥匙被找到,千万死灵一旦苏醒,就会取回那失去的一半,届时魔法阵将被彻底破坏,再没其他力量能阻挡五百年前惨状的重现了。」 开启幽灵船封印的钥匙,是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必须符合几个条件:她必须具备强大的力量,否则封印尚未开启,她就死在反震之下;她必须怀着满腔的悲愤与怨毒,情愿流尽一己之血,去诅咒她的仇人;还有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她必须是个孕妇! 五百年前,就是这么样的一个女人,被千军万马追杀到东海之滨,在绝望之余,用她的双眼、用她的刻骨仇恨、用她的鲜血,诅咒她腹中骨肉的父亲。这样的怨毒,让数百里海域瞬间遍染鲜血,千万死灵为之撼动,因而诞生了邪恶的幽灵船。 我心里算了一算,邪莲似乎符合这三个条件,所以才能唤醒幽灵船,但既然封印已破,告诉我这些,又有什么用处呢? 「有的。您是淫术魔法的传人,所以我才能与您精神感应,请您替我传出一个讯息,就是幽灵船并未苏醒,现在出现于东海上的幽灵船,只是一艘假货。」 「什么?」 守护精灵告诉我,东海上发生的所有事,几乎瞒不过她的感官与灵识,所以她知道,邪莲约莫在半年前来到东海,加入黑龙会,之后就被黑巫天女给改造,在体内植入邪物,一种类似万灵血珠的死灵聚合体,让邪莲能够在极短时间内使唤死灵,配合一些巫法,伪造出幽灵船来。 「时代久远,没有人看过实际的幽灵船是什么样,只是一看到满载死灵与活尸的船只,心里就当作是幽灵船,所以竟然没人发现,那艘幽灵船非但不能飞空、上陆,甚至在海上都不能航行。」 这话真是让我吓了一跳,但仔细想来,情形确实如此。我从没看过航行中的幽灵船,每次都只是看它被邪莲召唤出来,或是由浓雾中开出,但其实它并非由浓雾里头开出来,只是单纯在浓雾中现出,随着海水波浪,作着几尺之内的短短飘移而已,反抗军的士兵每次一看到幽灵船就掉头跑,竟连这点都没察觉。 之前我也怀疑过,幽灵船为何从来不作追击?威力也不似传说中的厉害?原来真相是这个样子,一切只因为它是一艘假货,连航行都不能的假东西,如果早知道这一点,多场战局肯定有不同结果。 「黑龙会利用这样的烟幕,混淆视听,藉机解除幽灵船的封印,所以请您把这件事给…」 「那个不重要,你说你知道东海这边的所有事,那就告诉我,邪莲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嗯,好的…邪莲女士本是为了复仇而来,藉由投奔黑龙会,接近仇人,但是不幸被识破,所以就给逮捕,送去改造,成为目前的海将军。」 原来是这个样子,难怪邪莲的眼神与动作,一直看起来很古怪,她会对我有这样的怨恨,应该也是被洗脑之后的结果吧。 不过,邪莲来黑龙会找什么仇人呢?我记得她没有什么仇人,唯一的血海深仇,就只有当初破坏她整个人生的恶魔…嗯,邪莲遇上我的时候,确实口口声声喊着恶魔,这样看来,她的洗脑是把主人与仇人弄颠倒了。 既然是这样,那她现在最依恋与服从的主人,不就是… 我突然想了起来,武间异魔不是人类,那种半妖半魔之体,普通人看了当成是恶魔,也是非常合理,而他手臂的外形,依稀也与邪莲的魔鬼右手一模一样,如果这个推论属实,邪莲来东海复仇的对象,就是武间异魔了,而看邪莲对他的柔媚依偎,这家伙最近想必是享尽艳福了,哼… 「关于这一点,请您不用在意,邪莲女士身为开启幽灵船的钥匙,肉体必须保持洁净之身,而且…武间异魔自从修练伊斯塔的赤毛鸟手后,已经不能人道,您无须为此感到不快。」 「唔,你怎么会知道我最在意的事?」 「这是世间每个男人都最关心的问题,我只是照实回答而已。」 守护精灵平顺的语音里,似乎蕴含着讽刺,不过我并不在意。 「吸血族最后进化中的一门邪法,是所谓的三灵合一。在得到您的精与血之后,三灵合一已经完成,足够承担破解封印的冲击,我想解除封印的动作很快就会进行,请您务必要阻止他们。」 守护精灵约略说了三灵合一的概要,听得我浑身毛骨悚然,凛于这邪术的歹毒。想到事情的严重,我催促守护精灵让我回去,怎知道她却说,她虽然能与我的意识交谈,却无助于疗伤,幸亏有最强者级数的高手正在抢救,但我的伤势实在太重,除非另有术者协助,否则就算能压下肉体伤势,也会变成植物人。 「五大最强者级数的高手?」 「嗯,现在你应该可以感觉到了。」 在听见这句话的同时,我也回复了触觉,发现到有一股暖流正在体内迅速绕行,确实是高手为我运气镇伤的感觉,然而,另外有一个小小的声音,也开始如苍蝇飞舞般,在我耳边嗡嗡不休。 「对了,我要问你,加藤鹰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你知道吗?」 守护精灵好像回答了什么,但我却听不见,因为耳边的嗡嗡声急速转大,变得更为清晰与轻柔,仿佛一种无形的音符绳索,将我从昏迷中拉脱出来。只见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在一切消失之前,我耳边只剩下一个似曾听闻的女性呼唤。 「john!relax,openyoureyes……」</div> 第七章 天生福星 从昏迷中一下子清醒过来,我睁开眼睛,只见周围一片黑暗,自己不晓得躺在哪个房间里的床上。 自从获得黄晶石之后,我就事事履险如夷,不曾遇到过这样的凶险,也难得再受到如此重伤。这次的事情,实在是一个警惕,一方面是敌人的奸计确实歹毒,一方面却也是我欲令智昏,过于自信,所以才大意为人所趁。 暗算羽霓、羽虹,这两件具有高度危险性的难事,被我近乎艺术地完成,在得到自信的同时,多少也松懈了警戒,这件事情真是该引以为鉴,毕竟一个人没有多少条性命可以随便丢掉。 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让自己习惯黑暗与寂静,先不去想其他的事情,只是用心观察自己的身体状况,因为这是我之后一连串行动的根本。 得到的结论非常糟糕,邪莲的三灵一体邪术,实在是吸血族中另辟捷径的进化术法。实行进化之术的吸血鬼,必须有孕在身,不断地炼化与吸纳腹中血胎,在体内形成第二个气血循环,与本身气轮相辅相成,力量加倍提升。 第一阶段完成之后,第二步要作的事,就是吸蚀胎儿生父的精与血,像是一只邪毒的黑寡妇蜘蛛,在交合后吞噬雄性,作为本身与胎儿的养分,最后合父、母、胎儿三人的精血于一身,三灵一体,突破吸血鬼本身的力量范畴,完成终极进化,端的是厉害无比。 邪莲吸蚀我的精血,几乎已经完美成功,对我的血肉骨髓造成严重伤害,只是因为被阿雪给打断,我才没有当场死亡,正是因为看出了这个伤势的棘手,加藤鹰才断言回天乏术。 事实上,若非有绝顶高手及时运功抢救,我不可能活到现在。 (妈的,手指可以动,但手臂却抬不起来,这样下去岂非成了废人?) 我心中大骂不休,正自思索该怎样解决眼前的困境,门口突然「咭」的一声打开,有人进到屋里来。来人开门与脚步声异常寂静,加上刻意保持黑暗的做法,让我明白到这人的不怀好意。 (屋漏偏逢连夜雨,他娘的,是什么人摸黑来暗杀老子?) 欲动乏力,我唯一能作的事情,就是装作昏迷不醒,尝试凝聚一丝气力,作出逃跑或奇袭。 令人直冒冷汗的紧张时光,一分一秒地流逝,虽然时间不长,但肌肉的紧绷,却几乎耗光了我所剩无多的体力,好不容易才等到那人站在我床边。 敌人即将下手,我却还无法把握到来人的身分,心里着急,却听到那人突然深吸了一口气,隐约冒出了一声抑制住的啜泣。 「畜生!不只是我…连我姊姊也搞。」 是羽虹! 我意会到这个事实,羽虹已经一掌打了下来,我想要控制羽虹体内的淫神,却知道有九成来不及了,心里正自焦急,蓦地,一股冰冷的感觉,像是潮水一样瞬间弥漫过整个房间,让人全身的汗毛都竖直起来。 这感觉…是剑气!是绝顶高手所迫散出来的警告剑气! 羽虹判断出实力差距,不敢逗留,第一时间破窗而出,身影消失在黑暗夜色里。 致命危机解除,我松了一口气,却没有尝试挣扎起身,而是向着尾随羽虹前来、站立在门口的那人,淡淡说话。 「还在等什么?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在我说完这句话后不久,一个有着巨大存在感的人影,出现在我的床边。 一双皎洁的龙角之下,碧绿如翠玉的发丝,简单而贴顺地垂过耳梢;身上的鲜红旗袍,一条黄色金龙盘缠旋绕,从怒突的高耸双峰,准确地勾勒出惹火之至的曲线,令人目眩心荡,而滚着银丝的玉带,却把小蛮腰扎得纤不盈握,只不过配上腰间的那柄斩奸长剑,妩媚风情尽数转为凛然正气,教人不敢亵渎。 室内没有点灯,但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边,就仿佛在黑暗中自成光源,让人无法不去注意到她;去注意到她的迫人气势,去注意到她的惊人美丽,去注意到她的领袖威严。 这确实是她独一无二的特质,在东海最黑暗的日子里,她是海民们唯一的希望,恍如暗夜明灯,带领她的子民拥抱黎明,即使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我却仍是忍不住为之所震慑。 四大天女之中,我每次看到月樱,都会惊艳于她的娇美,尤其是在男女欢好之际,她柔媚冶艳中带着圣洁的特有气质,常常让我看得迷醉不已,有着片刻失神;但是我此刻眼前的这名女子,每次相逢,我都不由自主地为她的明艳英武、钢铁毅力所折服,想向她致上敬意。 只不过,这个情形在这一次有了改变,当我们两人默默凝视良久后,我把这改变具体表现在我的称呼上。 「很久不见了。画眉,你好吗?」 这该是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之前我总是敬畏地喊她「龙女姊姊」,现在却喊出她几乎不为人知的本名,但李华梅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在刚刚的沉默中,她似乎就已经在等待这句叫唤,一听我开口,眼神陡然亮了起来。 「真、真的是你?我一直都在怀疑,但直到此刻,我才知道真的就是你。」 「哦?为什么?因为我今天喊出了你的本名?」 「不!因为只有今天,你看我的眼神中没有敬畏与遵从,而是像十二年前的你一样,单纯把我当作一个女人。」 简单的说话,一件本来应该难以解释的事情,被轻轻揭过,反而成了我们之间的默契。 那年,李华梅因为反抗军钱粮缺乏,依照多年前神秘男人的预言,到娜丽维亚募集军资,失败而归,却在归途的小酒馆中遇到我,一夕情缘之后,她以至尊功为我驱毒疗伤,当时的我面目未复,李华梅并没有认出什么;但是当我回复本来面目,被鬼魅夕追杀,与她在娜丽维亚碰头时,李华梅就已经惊于我的样子,竟与她多年前的救命恩人一模一样。 正因为对此牵挂不已,所以她后来到南蛮时,特别来见我,一再试探确认,却发现两个人确实有所不同。 「在羑里,你在史凯瓦歌楼城、在兽族阵营内,我都曾从旁注视。那时的你,确实与他不同,除了一点…那就是你与他一样,都在我最需要的时候,给我帮助。」 提供军资、揭露黑龙会生体实验的阴谋、让羽族流亡东海、促成国际共识,协助反抗军…这些事直接与间接地帮到李华梅,让她无法忽视我的存在,直到今日。 「也许,我一直在期待你变成他,所以在南蛮,才会那样和你说话;但今天我终于能肯定,你与他就是同一个人,虽然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你能解释我的这个疑惑吗?」 「可以,但或许会更让你乱上加乱。」 李华梅既然在南蛮曾经窥视我多时,想必早已知道我会淫术魔法之事,不用在这上头作隐瞒,所以我就从这上头作解释,说我身为淫术魔法的传人,意外得到了一枚黄晶石,穿梭时空,发生了十二年前的种种。 我的体力很差,几次险些说不下去,都是李华梅握住我的手,传输一股极为受用的真气入体,让我身体暖洋洋的,有力气说话。从这真气的感觉,我知道救我一命的人就是她,多半是她与卡翠娜一同到…不,尾随卡翠娜而来,因为眼前的这只画眉鸟,是一个很喜欢跟在别人后头当黄雀的女人。 「…在回程的时候,黄晶石毁了,我也就失去了穿梭时空的能力。一切就是这样,只看你信与不信。」 「要判断一个男人的话,不用听他的话,只要看他的人。你就好像是上天赐给我的幸运星,对于你的解释,我全都相信。」 李华梅坐在床边,与我一手相握,苗条纤细的龙女香躯贴靠着我,传来阵阵大海的芬芳;她放下身为领袖的威严,软语温言,开心时就绽放欢笑,璀璨如同夏花,比天上太阳更为炫目迷人的风情,让我体验到这名龙女另一面的魅力,在这一刻,我确实觉得,我们两颗心没有隔阂。 「…这么说,你也没有未婚夫啰?」 「从来不曾有过,勉强要说有的话,就是族中长老点选出来的几个人,不过已经全部死在第一线了。」 「在小旅馆的那个晚上,你还说自己从没那么爽过,根本是骗人!十二年前的那天,你在树林里头的浪叫声,淫荡得不像是初夜啊。」 「哈哈,对于初见面的男人,总要顾到一点他的尊严,如果我对你说你不过尔尔,比不上我过去的男人,又在事后拿光了你的钱,你会服气吗?」 「不会,我一定会天涯海角去找你讨债,还会四处宣扬你的恶行,让你身败名裂。但是,以我现在的心情来说,画眉,我并不希望你把那看做是一场交易,你的身体、你的尊严,都是无价的,你别太贬低自己。」 原本我对李华梅的敬仰与佩服,在我心中能用同等高度直视她之后,发生了改变。我发现她似乎有点过度执着于反抗黑龙会的圣战,为了能让反抗军获胜,不惜一切付出,以堂堂五大最强者之尊,竟然愿意在小酒馆内,对一名不认识的陌生男人献出肉体,尽管这是因为过去的因缘影响了她,但长此以往下去,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李华梅对我的劝说不置可否,微笑着转头不语,看到她这表现,我只有转换话题,把刚才睡梦中守护精灵的警告,对她提出。 「…果然是这样,我就一直觉得那幽灵船有古怪,所以亲自来看,想不到黑龙会居然狡猾若此…」 李华梅眼中闪动着智慧的光芒,却无怒意,她本来就是极具军略长才的女提督,率领舰队连战皆捷,只要把正确情报告诉她,马上就可以策划出辛辣战术,给敌人迎头痛击。 只不过,当她说出了她的作战计划,希望我能配合时,我们却发生了冲突。 「等等,照你这战法打下去,不光是黑龙会,连邪莲…我是说连那个女吸血鬼也会被消灭了?」 「当然。把敌人引诱出来后,用最强实力一次消灭,这是最快也最直接的战法,所以我秘密前来,连目前反抗军中最强的空战队伍也随行,就是要在蓬莱岛战线出现问题前,把幽灵船一举扫荡掉。」 李华梅道:「虽然你说那位吸血女是被操纵洗脑的无辜受害者,但是在黑龙会的计划中,她无疑已经成为唤醒幽灵船的关键,如果让她继续生存下去,太危险了。」 讲述着预备的战术,如何诱敌,如何分兵包围,由谁去对付天海幻僧,用什么阵形去格杀武间异魔,李华梅的眼中闪着决断光彩,完全散发着一军之主的气魄,但我却听得背后发汗,因为如果照她这么执行下去,邪莲就必死无疑,李华梅甚至把敌方最强的武间异魔交给旁人围攻,自己亲自去格杀邪莲。 「如果是真正的幽灵船,那就麻烦了,但在她真正得到幽灵船的邪力之前,目前的能耐不过尔尔,我有九成把握在三招内杀她…你的脸色看来似乎不是很好,伤势还很重吗?」 我的脸色会好才有鬼。如果真的被你在三招之内杀了邪莲,那我这边就要完蛋啦!就算邪莲对我再怎么不重要,我也希望她能好好活下去,毕竟大家怎样都有一份露水春情,不想看她莫名冤死啊。 李华梅聪明绝顶,单纯用谎话,肯定是骗不过她,所以我只好有什么说什么,用略为隐讳的说法,把当初我与邪莲的相识、交往,简单快速地说了一遍,并且婉转地请她手下留情,放邪莲一条生路。 「…哦,很有意思,你对她这么有情有义,真让人羡慕呢。」 李华梅目光流转,一双明眸似笑非笑,若有深意地看着我,看得我头皮发麻,明知道不该在一个女人面前,提起另一个女人,却又不得不向她求助。 「你这么深恩重意,是件好事。但是我的小情人啊,你身边有一个美如天仙的小狐女;又夺羽二小姐的珍贵红丸,连她姊姊都没能逃出你的魔掌,现在心里还记挂一个吸血艳女…真是琳琅满目,你的情意到底对谁多一点呢?」 「你漏算了一个,在我面前还有一个倾国倾城,只手操控东海局势的龙女提督,当我眼睛看着她的时候,我对她的情意最多。」 与其说示爱,这句话更像是轻薄。李华梅不是霓虹能比,我并不想讨口舌便宜,但现在正在与她争取谈判,如果男女之间的地位落在下风,会非常吃亏。 幸好,李华梅的人格本质,是一个军事统帅,不是江湖名侠。一般的善恶观念,她并不是很执着讲究,否则光为了我对羽虹作的奸辱,她在南蛮就把我给宰了。 单纯讲究善恶观念,那就没有得谈,只能直接摊牌两瞪眼,但如果大家撇开善恶观念,只讲利益,这世上就没有不能谈的东西。 「唔,说起来,你在羑里出生入死,我都没有回报你什么,这次是该还你人情。」 「喂!喂!喂!你这女人太诈了吧,我出生入死的报酬,你一次人情就抵帐了吗?」 「这个人情虽然不大,但我想你应该不会拒绝,对吗?」 「女人,这叫做趁火打劫!你十二年前可没这么奸诈啊。」 无视我的感叹,李华梅说出她的条件。军情紧急,她不能给我太多的时间与机会,所以从现在开始的十五日之内,她会回蓬莱准备攻击,如果到时候我还不能把邪莲救出,她将会亲自率军,把邪莲给彻底消灭,以防幽灵船重现。 十五天,时间不算长,但也算是合理,因为这件事并不是时间充裕就能完成,如果十五天之内无法做到,那就算延长一年也没意义,当然,如果能延长一年也是不错啦,因为说到底,反抗军的兴亡与我又没什么关系… 「但是,在这个约定生效之前,你要先做到一件事,不然这个约定就不存在。」 「什么约定?」 「单单凭你一个人的力量,不足以从黑龙会手中抢人,就算加上你身边那个漂亮的小狐女,也敌不过武间异魔。想要成事,除非能请动我大师兄出马。」 「你要我请加藤鹰出山?」 李华梅向我解释,黄金龙族的镇族神功,上天下地至尊功,共分为三部份:最深奥精妙的天罡气诀、刚柔并济的地霸气诀,还有入门的至尊功。加藤鹰虽然未获传授天罡气诀,但却得到重宝斩龙刃,使刀弄剑的修为犹在李华梅之上,若是他能出山,不只我的行动胜算大增,对反抗军也是大有好处。 加藤鹰退隐多年,甘心当一名小厨师,没没无闻,想要让他再披战袍,那真是谈何容易,不过李华梅教我一套说法,凭此与加藤鹰交涉,成功可能性大大提高,只是… 「不但要料理掉幽灵船,还要帮你请大师兄出山,画眉,你真是一箭双雕,占尽了好处啊!」 「我李华梅所中意的男人,不是看身家地位,而是看本事。小情人你来东海,不就是为了干一番事业,让我刮目相看吗?这就是你表现的时候。」 李华梅傲然笑语,激励似的在我背心拍了两记,我身体往前一倾,视线居高临下,从她薄绢丝袍的领口望进去,清楚瞧见两座饱满雪白的乳球,在乳兜内摇晃,把那丰腴的荡漾看得一清二楚,实在是非常性感。 如果单单只是言词激将,我可能嗤之以鼻,不会受这种小技俩所激,但是,当眼前出现了这样挑逗人的美乳春波,诱惑摆荡,这却由不得我不热血激昂,甚至要往上直喷脑门了! 阔别十二年的坚挺雪乳,不知道发育成了何等美态,我很自然地调整位置,想看个仔细,不过却给一只遮在胸前的玉掌给拦个正着。 「可以了,再看就要收钱了!」 带有女性成熟风韵的盈盈笑语,恩威并施,让我只能垂首拜服,一口答应了李华梅的赌约。 缔结约定后,李华梅不惜大耗真气,为我虚弱的身体固本培元,让一股雄浑气劲在我体内运行,使我能够凭之回复行动力。 我本身因为莫名怪病,无法修练武功,一运气就会呕血,所以不能自行运气,但是从兽王拳的经验看来,我运使外来真气倒还无碍,只是要把我从这样严重的气血亏损状态中救回,纵是五大最强者级数的她,也得要耗损大量元气,起码半个月才能回复。 而在这样的动作中,我有一丝感动,因为这也是李华梅在向我表示,她对我并非毫无付出。事实上,在我们的交谈里,我不时从她的眼角眉梢,阅读出这样的讯息:…十二年来,我能稳稳站在这个位置,其实也做过很多不为人知的隐事,所以你怎么把那些女孩弄上手,我并不在意,因为我们是一样的人。可是,我有我的坚持与自尊,不想像那些小女孩一样绕着你,小情人,在你心里深处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呢? 这个问题,我答不出,显然我和李华梅都需要一段时间去寻找答案,在那之前,我们的关系暂时是只能这样了。 「对了,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临走之前,李华梅又扔来一个大问题,这问题真是弄得我灰头土脸。 「昨晚武间异魔奇袭火奴鲁鲁,我迟来一步,来不及阻止那妖女伤你,也来不及阻止他绑走羽霓。」 「什么?」 「没错,就像你听到的那样,羽霓昨晚被武间异魔绑架带走了。」 这个意外消息,还真是出乎意料地重大,原来黑龙会计划周密,在邪莲暗算我的同时,武间异魔也率队出动,奇袭火奴鲁鲁的主要军营,幸亏卡翠娜等羽族女战士,在当天稍早到来,那时协助作战,空陆夹击,这才没有造成重大死伤。 不过,武间异魔的力量远超众人,背后又有蝠翼可空战,结果一场短暂厮杀,被他击伤卡翠娜、羽虹,还连羽霓都给掳了去。与我们交战时,被他扛在肩头的那个昏迷少女,就是羽霓。 武间异魔能够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上岸,固然是因为他武功高得无人能敌,但是可以旁若无人地绕过各种警哨,险些连羽族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包括李华梅在内的所有军方高层一致认为,是岛上出了内奸! 要彻查这工作,当然是要慢慢进行,不过暂时不关我的事情,李华梅的意思,似乎是要我在救出邪莲之余,顺手也把羽霓救出来。 这个顺便真是顺得厉害,但我也不能否认,如果能救出羽霓,这件事对我好处多多,所以也不用一口推拒,就是要看情形而定。 我能够起身下床,接着就要开始进行我的救援大计,首要工作就是招募同伴,其中理所当然的第一人选,就是我的乖乖好阿雪,她在昨晚的战斗中大显魔威,连刚完成最终进化的邪莲都被克得死死,但她强收诅咒,自己受到魔力反噬,我很担心她的状态,才一回复行动力,马上就去探看。 紫罗兰守在阿雪房前,一看我靠近便开始低吼;昨晚也就是靠这豹子贴身保护,阿雪才得以专心施法,遭到反噬后,又能全心消解反噬作用,现在已经能够下床行走。 「师父,我没事的,听说羽霓小姐被抓走了,我们应该设法把她救回来,你一定会这么做的吧?」 承蒙我的小美人儿徒弟这么看得起,真是愧不敢当,但反正便宜承诺不花钱,我就先豪勇地拍胸担保,以后再慢慢看着办了。 「阿雪,你准备一下,顺利的话,我们很快就要动身去救人,现在我先去招募其他人手。」 确认完阿雪队员的状态平安后,我接着就是去招募其他队员。饭堂四大金刚还有背后的加藤鹰大头目,是火奴鲁鲁岛上的人间隐士,不参与俗务斗争,即使是李华梅亲自劝说,都请他们不动,但我却占了一个好处,那就是…敝人在下身为饭堂的伙计之一,而且…这个月薪水还没有领。 十藏、百藏、千藏、万藏,这四条怒汉其实都是好人,在我与他们混熟之后,只要动之以情,请他们出手相助并不困难,真正的技术难关还是加藤鹰,如果不能请动他出手,单凭四大金刚与阿雪,根本就不够格与武间异魔斗,更别说还有黑龙会的其他高手了。 我对自己的辩才有自信,但加藤鹰显然不是一个单靠言语能打动的人,所幸李华梅早已筹谋定计,教了我一套说辞,当他们问我为何要去黑龙会救人,那个妖女与我有何关系时,我几乎声泪俱下地回答。 「因为…因为她…她是我的结发妻子!」 坦白说,这句话的效果还真不是盖的,本来负手背对着我们,像尊铁塔般望着大海的加藤鹰,刹时间雄躯剧震,像头猛鹫般的急转回头,炯炯的目光直看过来。 「是真的,我们以前在阿里布达结发为夫妻,但她一心崇尚黑暗的强大,与我渐行渐远,最后割袍决裂,夫妻情断,没想到她竟然被黑龙会给吸收,还受到那般恶徒的利用!」 我把真话与谎言交杂,仔细娓娓道来,唱作俱佳地说着我与邪莲曾有多少甜蜜时光、我如何重视她、夫妻分离又有多心痛、如今虽然已走在不同道上,却不能袖手旁观,一定要将她救出的认真;当然,我没有忘记说出幽灵船的阴谋。 整个过程中,加藤鹰的大胡子遮掩住表情,但从他拳头骨节的隐约作响声,我知道他聆神细听的专注,还有内心的激动。最后,在四大金刚的眼神鼓励下,加藤鹰点了两下头,愿意协助我救出邪莲。 我不晓得这番言语哪里动听,但肯定与加藤鹰的过去往事有关,这才将他打动,不过,在他终于首肯协助我救人后,他所作的第一件事,却是用往常那样温和体贴的口吻,一面怜悯地轻拍我肩膀,一面为我打气。 「别担心,梅兄弟…武间异魔自从修练伊斯塔的赤毛鸟手后,已经不能人道,你无须为此感到不快。」 他妈的!为什么每个人都知道我最在意的事!</div> 第八章 义军义旗 武间异魔的赤毛鸟手,是伊斯塔的独门秘技,阴邪歹毒,最是厉害不过,但是那天武间异魔却吃了空手的亏,被加藤鹰的斩龙刃所伤,急急突围而走。 地霸气诀配合斩龙刃,威力非凡,武间异魔这个亏吃得不小,需要相当时间疗伤,这点就给了我们机会。 要在茫茫大海中,找到黑龙会舰队,然后再杀进去抢人,除了要面对敌方的千军万马与众多高手外,我们要抢救的目标也会激烈反抗,想来实在不是什么简单任务,如果敌方多派几个海将军过来,又或是撞上黑巫天女,甚至是黑龙王本人,那此行实在与送死没多大分别。 「应该不用担心黑龙王的问题,近几年来,黑龙王闭关潜修,从不亲自在战斗中出手,这点是我们的运气。」 黑鬼十藏提出了这个分析,而我刚刚才知道,原来他以前也是反抗军的重将,追随主帅加藤鹰一起退隐,本身颇具军略长才,这次有他规划战术,增添了不少成功机会。 整个行动的情报,完全忽视反抗军军部提供的消息,十藏的独眼根本看不起那些后辈,只是向第三势力购买情报。「海商王」丹罗不愧是加藤鹰的生死之交,在加藤鹰提出要求后,很快就送来了黑龙会几只舰队的位置与移动路线。 我本身积极作着各种准备,至于调动船只一事,交给四大金刚去设法。果然,他们完全不信任反抗军的船舰装备,同样是从第三势力调度,看来在十藏这名军方前辈的眼中,现在的反抗军真是差劲得可以。 除了整备工作,我也同时面对一些问题,其中最让我感到困惑的,就是卡翠娜带给我的疑问。 扪心自问,我与这位羽族新主实在没什么交情,虽然曾经在兽人大营中干过她几次,但那种强暴奸淫,她事后不找我报仇雪恨,就已经很宽宏大量,哪有可能还帮我隐瞒迷奸羽霓时的破绽? 之前卡翠娜约我私下见面,但是昨天晚上,我被邪莲给绊住,卡翠娜也率众与武间异魔作战,都没有机会见面。本来我打算开溜,不用与她见面,但既然现在情势有变,出发前又还有点时间,与她碰头一下也好。 怀着疑问,我在没有任何人发现的情形下,悄悄拜访了卡翠娜,问她到底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卡翠娜的脸色看来很疲倦,显然昨晚一战,内伤让她付了不轻的代价,但是看到我出现,她还是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很客气地请我入屋坐下。 卸下戎装盔甲,换上华贵丝袍,盘起长发的卡翠娜,看来就像是一名高贵的美妇人,那件开着长长高叉的银色丝裙,随步伐而掀动,不时露出穿着束腰丝袜的修长玉腿,有意展示着羽族女性最傲人的焦点。 白玉似的粉腿,穿上银白色的丝袜,无疑突显出玉腿的美妙曲线;偶尔显露出来的长裙末端,深紫色的亵裤,让人对那圆滚滚的翘臀充满遐想,不由自主地回忆起曾发生在南蛮红帐内的香艳景象。 「之前在南蛮的时候,我曾经对你说过,要你小心茅延安老师…那个理由,我现在要和你解释一下。」 卡翠娜正色道:「想必你也知道,过去茅老师曾经组织乐团,在南蛮一带享有盛名。」 我心不在焉地听着,大半精神仍花在偷瞥卡翠娜的美腿上。之前在南蛮兽人营帐的时候,她只是一名落难女战士,如今却是堂堂一族之主,自然有一番威仪风范在。想到自己曾经占有过这名美妇人的熟艳肉体,这确实是一件很让男人骄傲的事。 卡翠娜回忆自己小时候的光景,讲到她曾亲眼目睹「巴萨拉乐团」受邀到凤凰岛上演唱的盛况。当时,那三个各具不同特色的美青年,在凤凰岛掀起了滔天巨浪,迷倒了岛上众多羽族女性,就连凤凰天女都特别垂青,对那位主唱格外青眼有加。 「哦?听起来很屌嘛!连凤凰天女都泡得上,那个主唱长得很帅吗?」我随口回答,眼睛只是不停地尝试变动位置,多往那丝裙深处看上一眼。 「帅与不帅,这点就是个人认知了,但当时整个凤凰岛上,起码有半数的女性为了他而痴迷,如果说那是帅的话,至少你该觉得荣幸?」 「那个小白脸长得帅,我要觉得荣幸?哦,你可能弄错了一些东西,我是不搞基的!」 「你应该觉得荣幸的理由是…那个男人与你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啊?什么?」 本来只是坐着看美腿的我,一下子被吓得差点跳起来。长得和我很像?我相信卡翠娜不会认为这是个巧合,而是意有所指。 巴萨拉乐团风靡南蛮的时间,是二十多年前,当时的年轻主唱,长得又与我一模一样,照时间来算,那岂非是我那变态的老爸? 变态老爸到底长得什么模样,我还真是没什么印象,因为他的脸总是被盖在大胡子下头,有时候连看清楚他的表情都不容易,更别说我们分别多年,对他的脸我只剩下模糊印象。 不过,既然我和爷爷的长相很相似,证实是法雷尔家的子孙,那么变态老爸的样子与我相近,好像也是很合理的事。 「你告诉我这些,有什么用意?」 卡翠娜回避了我的问题,只说她觉得应该让我知道这件事情。或许,连她自己都不能肯定为什么要告诉我。 「我都能够认出你来,茅老师也一定认得,但你对此却一无所知,所以在南蛮的时候,我要你小心这一点…当然,我并不是说茅老师有什么问题…」 这句话就是越描越黑了,可是茅延安一向鬼鬼祟祟,也难怪所有人看到他就像看到贼一样。 卡翠娜欲言又止,好像想对我说些什么,可是外头的羽族女战士进来报告,说是作战司令部请她过去,我们的谈话也就这样被中断。 我在回饭堂的路上思索这问题,脑里隐约浮现了一些模糊念头,可是还没法清晰掌握,正当我想着茅延安的问题时,那个不良中年就大笑着出现在我面前。 「哎呀!贤侄,为了找你真是让我跑断腿了,你到底躲去什么狗洞?我在岛上跑来跑去都找不到你。」 茅延安气喘吁吁地抢奔过来,一到我面前,不由分说就抓住我的手,我方自一奇,就觉得手腕一凉,被他套了一个东西上去。 「喂,你搞什么?」 我朝手腕看去,只见自己手腕上被套了一个怪模怪样的金属环,材质似乎是某种合金,形态是两条相互缠绕的五爪龙,一金一银,两个威武挺拔的龙头在手背交会,四颗龙目则是镶着不同颜色的宝石,紫、红、青、蓝,衬着金银双色的龙鳞手环,看上去就知道价值不菲,如果拿去珠宝店估价,那个数字想必会很漂亮。 但我还没来得及问他,为何没事送我高价珠宝,一股异常沉重的灵压,就从手腕开始传遍全身,不但手腕又酸又软,几乎抬不起来,整个身体更被一种麻痹感所压迫,手脚僵硬,胸口沉闷。 「这是…魔法器?」 只有蕴含魔法异能的神器,才会对魔法师的肉体产生如此灵压,灵压越大,就代表神器的威能越强,一旦正式运作起来,就会大量而迅速地汲取使用者的魔力;若是使用者的修为太差,甚至可能瞬间就将使用者给吸成人干。 经过连番际遇,我的魔力并不算差,已经超越了普通的见习术士,拥有媲美正式魔法师的魔力,但这手环所给予我的灵压却仍如此沉重,这就显示它并非凡品,肯定是在追迹者中名气很大的高等珍宝。 「说对了,你把这个东西戴好,别随便让人看见,这东西是你好不容易弄来的,千万别搞丢了。」 「我搞来的?」 「是啊,当初我们和莱恩大总统打赌,本来人一死,赌的东西就收不到,幸好月樱夫人和你的交情非比寻常,特别用快递把东西送到东海,使者今天清早才把东西送来,我就忙着找你了。」 听到茅延安这么说,我呆了一下,还记得当初我们与莱恩携手合作,以国际和平会谈为赌约,那时候莱恩所提出的赌注,就是巴菲特门阀的家主证明,贤者手环。 贤者手环,是茅延安向莱恩提出的要求,我却始终搞不清楚贤者手环的贵重意义,但既然能成为巴菲特一族的家主证明,至少在传承意义上,这是非比寻常的重要珍宝。而当莱恩遇刺过世,这个约定自然就随之作废,因为除了他本人,谁有那么大权力拿家主证明来当礼物? 不过,听茅延安的说法,似乎是月樱统合巴菲特家族势力后,记得当初的赌约,特别命使者万里追踪,把贤者手环送到我们的手上。 「奇怪,月樱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 「你这小白脸又吃又玩,甩了人家又不联络,但我常常会和心灯写信聊天,托他替我向月樱夫人传递消息,别死了老公就当赌约不存在…然后东西就送过来了。」 茅延安说,因为听阿雪透露,我们马上就要出危险任务,他怕我死于非命,所以才特别把这东西让给我护身。 「哦?这么好心?那你自己呢?这次你不像以前那样,死跟着我一起出发吗?」 「你少臭美了,大叔我跟着一群臭男人作什么?平时跟你们一起行动,是因为小阿雪的巨乳百看不厌,屁股摇摇晃晃,非常好看,这次既然有了更好的选择,为什么还要和你们一起走?」 「什么更好的选择?」 透过茅延安的解释,我才知道一件事,原来就在不久之前,羽虹秘密面见李华梅,希望能够借一艘船出海,找寻与救援姊姊;李华梅虽然认为太过危险,并且成功可能很低,但因为心灯居士这两天就会抵达东海,届时反抗军如果对羽霓被掳漠不关心,将对心灯居士无法交代,所以不但答应羽虹的要求,还找来卡翠娜,请她率领羽族女战士协助。 我和羽虹,两个队伍分别执行相同的任务,一明一暗,这其中会不会有人成为台面上的诱饵,藉以掩护另外一队的任务呢?这恐怕只有李华梅自己才知道了。 「之前在南蛮的时候啊,我就觉得卡翠娜族主风韵艳美,比起那些小丫头片子,别具成熟风味,现在终于有机会和她亲近亲近,说不定可以藉机来场艳遇喔。」 茅延安笑得很得意,那种志得意满的样子,就差没有大声喊「为什么这里没有人能打败我」,否则就像足了武间异魔。不过,对于他的泡妞雄心,我个人不觉得反感,只是满脑子都在想一个问题。 茅延安年轻的时候,造访凤凰岛,当时的卡翠娜只是个小姑娘,如今卡翠娜已经是一名成熟贵艳的美妇人,茅延安看起来却还相当年轻,是一个活蹦乱跳的不良中年,他平常到底是怎么保养的? 由于太过在意这个问题,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茅延安已经跑得不见人影,让我没机会去问他,到底当初和他一起组乐团的两个男人中,有没有我的变态老爸? 「浑蛋,就这么跑了,也不告诉我怎么使用这个手环,那有个屁护身功能?当举重道具吗?」 不知道如何使用贤者手环的异能,就算它是个a级的魔法珍宝,遇到敌人的时候也不过是块废铁,不但派不上用场,就连平时都还嫌累赘,因为那巨大的灵压,至今仍让我觉得呼吸困难,难以适应。 「妈的,回来以后一定要把话问清楚才行…」 出海的时间已经很紧迫了,我放弃寻找茅延安问话的打算,急急忙忙赶向码头,与我的冒险组员会合。 …… 就时间上来说,我们比羽虹那艘船要早两个时辰出发,这固然是因为我们准备快速,但也是加藤鹰刻意为之。尽管没说出来,但我觉得这位大当家似乎不想羽虹成为诱饵,所以抢先一步出发。 出海之后,并不像我之前所想的那般平顺,本来以为我们悄悄出发,或许能够不惊动黑龙会,给那边来个奇袭,但从我们出海的隔日,黑龙会的船舰就发现我们,只是双方隔得老远,没有发生冲突就各自航行错开。 之后的两天,黑龙会的警哨船似乎盯上了我们,偶尔我们会与之发生零星冲突,很快就把对方击破与歼灭,不过从对方的行动与战力来看,我们所击破的几艘快艇队伍,只是用来测量我们实力的饵食,并不具有什么意义。 我对海上战术不熟,为此特别请教十藏,没有方法瞒过黑龙会的耳目吗? 那个黑色的大块头,用他的独眼打量我一回,摇头说单单要躲过黑龙会的搜索网几天,是非常轻而易举的事,但这样做有何意义? 「我们这次作战,是为了抢救人质,如果完全不与敌人接触,那怎么判断出敌人的位置与行动?让敌人发现我们的所在,这并不见得吃亏,因为我们也需要将敌人的目光,引到我们指定的地方。」 黑人参谋长的话中,确实蕴含着兵学正道,这点让人觉得很可靠。事实上,我们出海三天,并不是只有在海上漂流,而是陆续造访一些零散在海洋上的小岛或浮舟。 在辽阔的海面上,除了那些岛屿外,还有一些人造陆地,连结数艘船沉锚固定于一地,张设简单甚至粗陋的结界,抗拒风浪;辛苦弄出来的甲板苗圃上,甚至还能种植蔬菜,这样的特殊人造物,就被称为「浮舟」,通常是在岛屿连向岛屿的航线中,贩卖一些生活补给品,偶尔也进行情报交流,是不属于任何势力的中立地带,只不过,海浪无情,有时候遇到恶劣天气,这些浮舟就成为巨浪肆虐下的牺牲者,伤亡时有所闻。 「奇怪?既然浮舟那么危险,为什么还有很多人住在上头?」 阿雪很好奇地问了。离开饭堂后,她每天还是不改在饭堂时候的勤劳,早早就起来擦洗甲板,准备早餐,辛勤得一如计时女佣,本来千藏和万藏都劝她不用这样操劳,不过自从这两个盲聋青年经我指点,学会了和我一样挑好位置,趁阿雪趴下擦地的时候,从她后方看那摇扫的狐尾、还有扭来扭去的圆翘肥臀,他们就不再说话,只是每天大赞我够义气。 我不是大方,也不是够义气,只是为了弄清楚一个长久以来的疑惑。 万藏只是耳聋,这还说得过去,千藏明明就是瞎子,这样偷看有什么看头? 我忍不住问了这两个盲聋青年,但千藏只是很严肃地告诉我们,眼盲之后心更亮,所以他是用心眼在观察那些走光美景。这段话引起我们一阵大笑,但不管我们信也好,不信也好,这都证明了一件很重要的硬道理,那就是:即使是瞎子,仍然有旺盛的性欲! 而阿雪的问题,则是由向来和善温厚的百藏解答。这个素来沉默寡言的八臂大汉,在船上是一名老练的航海士,甚至还兼作水手的职务,扬帆、掌舵、了望…一个人抵十多个人用,这艘船之所以能用区区的七人一豹来驾驶航行,他是首功,据说以前他是「海贼王」丹罗手下的爱将,这样看来,确实有几分样子。 百藏对阿雪解释的,就是「民怯于猛虎,然暴政更猛于虎」的故事。海民们固然畏惧于大海的变化无常,但东海上仅有的几块陆地,或大或小,都属于黑龙会与反抗军的势力范围,这两个政权恶斗不休,岛上居民也反覆受战祸牵连,日子并不好过;受不了的人们,便逃奔海上,搭建浮舟,避风浪而居,只求生存在战争之外。 阿雪似懂非懂,问道:「所以,这里的海民们不喜欢黑龙会,但更不喜欢战争,是这样的吗?」 「唔,从某个角度上来说,是的。」 百藏的回答很含糊,而我则可以明白他欲言又止的理由,那是我离开火奴鲁鲁岛后,意外发现的一个事实,当地海民固然不喜欢黑龙会,但是…似乎也不见得对反抗军有好感。 在外航行的这三天,为了要取得与散播情报,十藏所规划的航行路线中,有绕过几个岛屿和大型浮舟,我也因此与居住在那里的海民有接触。 那几个小得可怜的岛屿,还有飘扬于海面的浮舟,看来都非常简陋,居民也多数面有菜色,一言以蔽之,就是穷到家了,而我看那边主要的成员,都是老人、女人与小孩,堪称战力的青壮年男子反而不多。 尽管我还不太会说他们使用的方言,但为了易于交涉,我亮出了反抗军的军徽,希望能在采购上得到一点优惠价。 但当我亮出反抗军身分象征的同时,从那些海民的眼神,我就知道自己做了错事,那种燃着怒火与仇恨的眼光,并不单单只是穷鬼见到肥羊的贪婪,简直就是看到杀父仇人似的,如果不是百藏与千藏及时站到我身边,一场冲突可能就难以避免了。 黑龙会是欺压百姓的一方,反抗邪恶势力的军队,自然是正义光明的一方,这是理所当然的想法,不过从海民们的态度中,我发现这想法有修正的必要,所以私下找人问,但黑鬼十藏不会直接回答,我们大当家上了船之后又变回特级厨师,担负起本船伙食工作,笑嘻嘻地甚是和气,连那柄著名的斩龙刃都不知道收去哪里,所有问题更是一问三不答。 结果,我只有再回去找来盲聋二人组询问。 「你不要问我们啦,十藏大哥要我们别与外人说太多,你自己可以观察,可以看啊。」 「你们两个很会摆高架子嘛!上次打麻将欠我的那笔帐,赖到今天都不还,要不要我直接向十藏讨债?看你们的黑人老大会不会挤牙膏来还债!」 玉不琢,不成器;有些人不被威胁一下,就会蠢得用嘴放屁,盲聋二人组最后还是选择屈服,告诉我一些之前所没发现的问题。 其实,黑龙会与反抗军这两大势力,在东海都不怎么受到欢迎,平时大队人马集合出击时,那自然是所向披靡,威风凛凛,但如果两边有小型船舰偶尔落单,或是几名士兵离开大队,到第三地活动,往往就被当地民众一拥而上,围殴至死。 「唔,堂堂的正义之师,居然一落单就被百姓给打死,和黑龙会的恶贼没分别。这种程度的民怨…应该不只是单纯调度物资的问题吧?」 上次因为士兵向百姓「征调物资」,闹出了好大件事,火奴鲁鲁岛上是因为加藤鹰的守护,所以反抗军不向百姓掠夺,但其他驻地想必就没有如此好运了,偶尔「征调」一下物资,想必是家常便饭。不过以我身为军人的经验,百姓这种东西在多数时候,都温驯如绵羊,很好欺负,能够激起这么强烈的反抗意识,应该不只是抢东西而已,那么最有可能的答案是… 「反抗军征调的东西只有民生物资吗?还是有调人?反抗军主要的兵源是从哪边来?」 千藏与万藏同时竖起拇指,称赞我一语中的,准确料到了事实真相。 当一支军队陷入弱势的时候,除了物资调集维艰,人员补充也是一大问题。若是没有成员持续加入,补充频繁作战所造成的人命损失,那支军队很快就会崩溃。 召集兵源的两种途径中,早几年穷到一干二净的反抗军没有钱募兵,单单扬举一支寒酸的正义大旗,除了引人发笑之外,多半也不会有什么用;海民们长年被卷入战争,死伤频繁,避之唯恐不及,也不会像现在那么多吃饱没事干的贵族子弟,为了扬名立万而来参战。 募兵无用,剩下的方式就只有征兵,而且是强制征兵,换句话说,就是把刀架在新兵的脖子上,绑架他走人。 新兵的个人意愿不重要,即使他不愿意为了正义牺牲,长官还是可以把他放在冲锋阵的最前头,要嘛就往前杀敌,要嘛就被后头督战的本阵给杀掉,士兵只能拼命往前杀出一条生路。这种强拉来的敢死队,曾见识过的我不能说战力非常好,不过却不得不承认…还满有效果的。 只是,一旦使用这种手法来维持兵源,可以想见,百姓对这种军队肯定不会太欢迎,如果问百姓「杀死你父兄的凶手,究竟是黑龙会还是反抗军」,恐怕会得到很复杂的答案吧? 为了躲避这种强制征兵,人们只能乘船漂泊于海上,这果然是「民怯于猛虎,然暴政更猛于虎」的写照啊!问题是,如果不用这方法,反抗军早就被黑龙会给灭了,那时候更没有人能阻止黑龙会的霸权,这…或许也是一种生存的必要之恶吧。 「梅兄弟,可以告诉你一件事。其实啊…大当家以前也是被这么征入反抗军的,当时的他,只是个流着鼻涕的六岁小鬼,和他父亲一起被征入,后来他父亲战死,他就在反抗军中一路战上来。」 千藏小声告诉我这个秘密,让我得知加藤鹰何以成为反抗军的一员,但当我询问千藏,是否也曾被征入反抗军时,他与万藏却是一起哈哈大笑。 「我们也是被征兵的,不过不是被拉入反抗军,是从小就被拉入黑龙会,在那边当兵的,哈哈哈~~~」 原来,千藏与万藏过去都是黑龙会的武将,而且是曾备受瞩目,有机会成为海将军的新星,但在一次攻击中重伤被俘,他们到岛上后逃脱,误闯入饭堂,被加藤鹰袒护收留,后来,因伤而盲聋的他们,也放弃了前半生的打打杀杀,追随加藤鹰与十藏,过起了厨师生涯。 听他们两个的笑声,尽管听起来非常开朗,但提到过往时,却仍有一丝隐约的悲怆,或许也就是从小被拉入伍的无奈吧。幸运的是,他们以残障为代价,能够从那个被扭曲的人生中挣脱出来。 十藏是过去追随加藤鹰的参谋长;百藏曾是「海贼王」麾下的海盗舰长;千藏与万藏则来自黑龙会。仔细想想,在火奴鲁鲁的那间饭堂里,还真是汇聚了东海各方势力的人才,难怪李华梅会这么积极地想请师兄出山。 正当我们在甲板上谈话,听觉特别灵敏的千藏突然「咦」了一声,朝船尾方向望去,只见那个方向绵延百余里外,茫茫大海的另一边尽头,突然掀起了十尺巨浪,排空滔天,声势汹涌狠恶,显是有什么异变发生。 「搞什么鬼?这么惊天动地?」 强猛爆炸所掀起的海风,吹过遥遥长距,犹令我们感到风势强劲,相顾骇然,那边爆起掀天水花的地方,造成这股异变的力量委实惊世骇俗。 「该不会是…黑龙王?」 千藏与万藏提到这名字时,露出了一丝恐惧,但我却认为不太可能,因为堂堂五大最强者之一,到海上掀动浪花作什么?再者,我不觉得那个掀天浪花的规模,是人力所能及。 「呼!」 又一波强风连带冲击波袭至,海上浪花变得狂猛,疾风也吹得船帆激烈摇晃,我努力在甲板上站稳身形,却见到百里外的海面巨浪滔天当中,有一道硕大无朋的巨影,偶然一下浮出水面,掀动千堆浪雪排空,又在汹涌波涛中沉入海面,那道巨硕的身躯似曾相识,而且好像正朝这边过来… 「那是…巨头神?」 初抵东海时所见的巨硕鱼龙,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想到上一次所遭逢的结果,还有我现在所乘座船的渺小,我紧张地握住身旁缆绳。 (天啊,不会这么短时间之内,又要沉船了吧?)</div> 第一章 黑欲潜龙 抵达东海后的旅程并不顺利,但我却觉得,直到我离开火奴鲁鲁岛,见识到其他岛屿、浮舟上的景象,才让我接触到实际的东海,看到更多更广的东西,尽管这些视野还不够全面,不过我很期待能多看一些东西,会更有助于我对东海战局的思考。 (原来……所谓吊民伐罪的反抗军,并不见得真的得到民心啊……) 正当我为着这个问题而思考的时候,海面上发生异常天象,巨浪排空,乌云蔽日,跟着便是一头庞然巨物在狂涛猛浪中出现,似鲸非鲸、似龙非龙,那头在海面上掀动高耸浪花的巨兽,就是我初抵东海时所遭遇、被当地海民崇拜为神的巨头龙。 这头通灵的庞然异兽现身海面,在巨大的海浪波涛声中,还夹杂着一些奇异声响,我们是听不见,但听觉最好的千藏说,他听到了一些类似炮火与箭矢破空的奇异声响,而且听起来不似普通的兵器,很可能是蕴含魔力的强力兵器。 情形诡异,但我们一时间难以顾及,因为汹涌浪花让我们的座舰左摇右摆,受到波及,倒楣的话,还可能就此沉没。四大金刚忙着稳住舟舵,在惊涛骇浪中稳定行驶,幸好,本来要往这方向游动的巨头龙,突然又改了方向,朝另一端的海面游去。 改方向的那一刻,我确实看到,在巨头龙活动的那个海域,出现了魔法弓箭特有的闪光、巨弩与重炮,交错横过天空,显然有人正在对巨头龙攻击,但是巨头龙选择沉海消逝而去,当它的巨躯隐没在海平面那一端时,我们都有着难以形容的怪异感觉,四大金刚更是议论纷纷,百藏、万藏是首次亲眼目睹巨头神,很奇怪怎么会有人胆敢攻击东海的海神。 「怎么你们以前没看过吗?我以为那头东西是东海名产。」 「什么名产?巨头神是代表正义的神锤,凡是不正义的东西都会被它惩罚,也只有在执行神罚的时候才会出现,如果有机会正面看到它,我们哪能活到现在啊?」 在东海海民的心中,巨头龙似乎是幽灵船之外,另一项令他们又敬又畏的东西,不过这世不难理解,对于大丰生都要与船只为伍的海民来说,雄伟庞硕的巨头龙,每一下动作都形同天灾,翻云覆浪,是不可抵御的力量,久而久之,自然被神格化。 「既然是正义之神,为什么还会被人围攻?你们东海人都不把神明放在眼里了吗?」 「那一定是外地人!」 我的问题,十藏只能用这敷衍方式来回答,但加藤鹰在目睹巨头龙消失之后,马上要我们转舵改向,朝巨头龙出现的方向追去。 大胡子似乎是认为,巨头龙受到攻击这件事,可能是黑龙会的行动,而我们正要找寻黑龙会的踪迹,所以毅然决定改向西南西,衔尾追着那群攻击巨头龙的船队。我对这个决定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船上所有人都相信大当家的判断,均无异议,放弃海贼王那边的情报,朝巨头龙消失的方向,航向未知的海域。 这个转向并非一无所获,因为航行个把时辰后,千藏就从海面上的气味,告诉我已脱离了人类的海域,进到其他种族的地盘。这句话说完之后没有多久,海面上的澄彻碧波间,就出现了一些东西,一些……生物。 「人鱼?」 我颇为讶异,之前就曾在港口看过人鱼族,对这别具风味的海上美女族类有过印象,但都是看她们褪去尾部,以人类的双腿姿态行走,身上穿着一贯的裹身白袍,手里拿着鱼叉,剽悍英武的模样,不曾真正看到半人半鱼、美白胴体畅泳海中的媚人姿态。 但今日我的眼福却不浅,亲自目睹了移动中的人鱼群。 那是几十具近乎全身赤裸的雪白胴体,浑身唯一的蔽体物,就是胸口的贝壳乳罩,遮住了鲜红的蓓蕾,除此之外,粉白躯体上便没有一丝半缕,从背后看去,整个香躯根本是完全赤裸,在碧绿海水中载浮载沉。 多数的人鱼,下半身都是鱼尾,前方由小腹以下化作鳞身,但后方却是由大腿根部开始鳞化,这样的前后差距,产生出来的结果,当人鱼族在海上群起活动时,就会令人叹为观止。 哗啦啦的破浪声由两侧船边传出,碧波翻腾的大海上,来回游栘着数十具凝脂般的五体。美人鱼儿浮沉随浪,光棵的白嫩娇躯犹如花办,漂在水上。从背后看上,柔颈、粉背、纤腰,无不精致如雕,美艳绝伦,让人忍不住一亲香泽,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她们欺霜赛雪的美臀。随着澄澈水波的荡漾,一个又一个丰腴的雪臀,在白浪问柔柔起伏着,圆润的曲线比水波更加柔美。沾着水珠的臀肉又白又亮,嫩嫩的,仿佛能挤出水来。映着阳光的海水一荡一荡,不住顺着鱼尾红鳞涌到臀下,来回冲刷着光洁的臀缝。 香艳又奇特的海洋异景,让我看得眼中发光,想到过去虽然与军中同侪一起荒唐,到妓馆中大洒银子,让十几名妓女脱光衣裳,趴伏于地,在一片淫声浪语中努力扭腰摆臀,引以为趣;但那些庸脂俗粉不是体态臃肿,就是肌肤黝黑,看久了实在不怎么样,哪比得上这些美人鱼儿的自然奔放,在白浪碧海中潜扬不定,在无双艳姿中,格外显出一份生气勃勃的美感。 「啊,只有我看大可惜了,要做点机会教育才行。」 我无视紫罗兰的咆哮,从后舱拉来了阿雪。穿着一身女佣服装的她,因为被这幕香艳奇景给吓着,躲回了船舱,却被我给强拉出来,硬扯着她一起观看,说着笑话,当我说到以前曾与朋友一起干过的荒唐事,阿雪突然笑了起来。 「我知道啦,是和阿巫先生一起做的,对不对?」 「咦?这次怎么猜得那么准?」 「因为师父的好朋友不多啊,在娜丽维亚的时候,师父和阿巫先生说话的样子,和你与茅老师说话的样子好像喔。」 阿雪的温浅笑语,倒也勾起我部分回忆。阿巫,巫添梁,这个与我共同度过少年时光的故友,自从娜丽维亚一别后,就再也没有下落,也不晓得这小子抛下水军副提督的肥水要职不干,到底失踪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想想实在好奇,不过眼前的事情更勾起我的好奇心。本来对阿雪的天仙丽色神魂颠倒,每次在牌桌上瞧着她胸口,几乎要流口水的几个男人,现在却对海面上裸臀起伏的香艳景致视若无睹,这点真是令我不解,为何他们突然之间定力狂增百倍? 对于我的疑惑,万藏若无其事地给了我回答。 「这有什么好奇怪?我们生在东海,长在东海,这种东西早就看到没感觉了,而且你算运气好了,今天看到的都是年轻人鱼,我们以前有个朋友运气不好,遇到一群上了年纪的人鱼出游,后来……听说他投奔慈航静殿,出家为僧,藉着宗教力量来消除悲惨回忆。」 听来真是一段令人默默垂泪的人间惨事,不过我仍有少许地怀疑,问万藏既然已经有如此老僧定力,为何每次打牌还会看阿雪看到闪神? 「看惯了的东西,当然就不刺激了,可是大奶妹妹的胸……每次看到,都还是像第一次看到那么……让人兴奋。」 之前与月樱同行的时候,她的无双仙姿,每次都让路旁行人看得失魂落魄,即使是见面多次的熟人也一样,这情形就与阿雪有些类似,只不过让人失魂的视线焦点,一个是脸,一个是胸…… 在海上遇到美人鱼群的意义,当然不只是看看屁股而已。在我们之中的百藏,有一个人鱼妹妹,所以和人鱼族有一定的往来,他在船头与游经此地的人鱼们交谈,得到了一些最新情报,其中包括了我们出航后不久,火奴鲁鲁岛就遭受黑龙会舰队攻击,当地军营死伤惨重的消息。 「可恶!居然选择我们不在的时候来偷袭,太阴险了!」 十藏的愤怒吼声犹如奔雷,黝黑的颜面气到发红,怒斥着黑龙会的偷袭。据他的说法,黑龙会早先顾忌着大当家与饭堂的存在,尽管在火奴鲁鲁群岛经年作战,却始终不敢贸然强攻岛上,毕竟一名第七级修为的强悍武者若被逼参战,纵使黑龙会高手如云,硬撼之下,也要付出沉重代价。 这次加藤鹰与四大金刚一起离岛,黑龙会再无顾忌,便派舰队发动强袭,又出动忍军部队支援,一场激战之下,火奴鲁鲁的反抗军惨被重创,连军部基地都给人一把火烧去大半,所幸,由于敌人来去闪电,这次损伤严重的地方都是军事设施,没有来得及到岛上烧杀掳掠,也就没伤到岛上民众。 从结果上来说,这确实说得上是不幸中的大幸,本来显得很火大的千藏与万藏,听到这结果后,甚至显得怒气尽消,觉得只要没伤到寻常民众,那些军人倒是有多少就可以死多少,他们毫不在意。 这种莫名其妙的可议心态,我看过太多次,懒得多说什么,况且他们两人本是出身黑龙会,会敌视反抗军也是常理,不用与他们斤斤计较,真正令我在意的只有一点,我想四大金刚应该也有人想到这问题,只是没有说出来。 「我们离岛之后,敌人马上来攻击,时间掌握得这么准确,你们不觉得古怪吗?我怀疑岛上有内奸!而且不是普通的奸细、探子,是很高阶的军部内鬼,知道饭室内情、知道你们重要性的人物。」 我的话不算指控,只是说出每个人的心里话。本来我没预期有人会附和,但百藏却说出一句让我们更为之惊骇的话。 「光之神宫的大人物:心灯居士已经抵达火奴鲁鲁岛了。」 心灯居亡负责押护慈航静殿捐赠给反抗军的物资,这两天就该抵达蓬莱岛,之后再转来火奴鲁鲁岛,这件事情我不意外,本来我急着出海,也就有躲避心灯居士的用意,但百藏所说的最新情报,却没有如此简单。 「心灯居士的输送船队,在半途遭遇黑龙会袭击,大半武器被掠劫夺走,所有船舰连同乘员都被击沉海底,心灯居士本人受了重伤,听说是被敌人正面决斗击败,拚命杀出重围,漂流到火奴鲁鲁岛来的。」 「什么?」 这个消息真是晴天霹雳,在某个程度上来说,甚至比火奴鲁鲁岛受到攻击更严重,姑且不论那批军火落入黑龙会手中,会造成何等严重的影响,单单只是心灯居士所率的僧兵团全灭,这就代表非同小可的意义。下了这样灭绝性的重手,黑龙会等若是正面与慈航静殿敌对,而且,心灯居士重伤…… 心灯居亡的武功有多高,这点难以揣测。五大最强者中的心剑神尼,是光之神宫第一高手,心灯居士是她的师弟,力量应当是逊她一级,但就算是第七级的修为,以他的名气与气势,也只会比武间异魔、加藤鹰更强。这样的一个绝顶高手,黑龙会有什么人能击败他了? 「心灯居士是心禅大师的师弟,慈航静殿的第三号人物,虽然不任神宫实职,但心灯禅定印的修为非同小可,本身的超灵体奇术更是火系魔法颠峰成就,炉火纯青,更在我与武问异魔之上。」 缓慢说着这些评定,我们的大胡子当家从船舱中走出,缓缓脱下了身上的围裙,面上浮现了难得的严肃,任谁都感到他的慎重。 「武间异魔新伤未久,照理说功力未复,其余的海将军联手,虽然能将他创伤,但绝不可能正面决斗获胜……是谁动手的?」 在座众人都不是傻瓜,隐约听出话意中若有所指,而百藏倒吸一口凉气,迟迟不愿开口的动作,也让我们心中那个最坏的构想,越来越有现实感,最后,在加藤鹰的目光示意下,百藏终于开口说话。 「心灯居士说,定是出了内奸,所以黑龙会才能在他们的航线上以逸待劳,骤施突袭,可是亲自杀上他们旗舰动手的……是黑泽一夫!」 黑龙王亲自出马了! 震惊感觉同时撼动在座众人的心灵,就连身为一介外人的我,都能感受到他们心中的冲击。 一直以来,黑龙王虽然闭关不出,但他的影响力却无所不在。透过手下爪牙,黑泽一夫的阴影与魔掌甚至频繁出现在大地上每一处,娜丽维亚的生物改造、萨拉的元首行刺,尽管他从不现身,但人们却深深感受到他的恐怖,就连在东海一地,李华梅虽然与黑泽一夫齐名,可是许多人都有一个不敢说出口的想法,那就是……只有在黑龙王闭关不出的时候,黄金提督才能在东海有立足之地。 如今,黑龙王出关了,尽管没人知道他为何愿意放下大权,长期闭关苦修,也没人知道他究竟修练何等邪功,但他却真的出关,而且邪威如昔,一出关便轻易击败心灯居士,藉由胜利再次把恐怖送到每个东海海民的心中。 四大金刚的脸色,好像吸了过多毒气似的难看;加藤鹰也沉默不语,思索着什么:阿雪则像是很害怕—样,拚命把她丰腴香软的娇躯往我靠来,眼中写满不安,仿佛在这无边无际的大海上,邪威盖世的黑龙王随时会出现,把我们这群小虫般的弱者给轻易捏死。 黑龙王重出江湖的消息,让所有人的情绪都紧绷起来。尽管四大金刚口口声声说不在意反抗军的存亡,但从他们的情绪反应看来,他们更不愿意见到黑泽一夫君临东海,有了黑泽一夫的黑龙会,和之前将是完全不同的情形。 得知这个消息后,四大金刚和所有船员都提升戒备,把武器带在身上。我没有什么特别好带的,一些重要东西放在船舱的包袱里,能够随身携带的武器,就是百鬼丸、一些药瓶,还有那个拿不下来的贤者之环。 「师父你好奇怪喔,你不是魔法师吗?为什么你的武器是剑,不是魔杖呢?魔法师应该都是拿魔杖才对的啊!」 「我觉得拿剑比较帅,不行吗?你也知道魔法师应该拿魔杖,那你这大奶妹手里拿的是什么?一支拖把!黑龙王上船的时候,你是打算用这拖把替他擦脸吗?」 我并不是想做无意义的斥责,而是现在遭遇危险的机率变高,那就不能让阿雪再搞不清楚状况下去,得要做一些准备了,至少,该把当初织芝给她的那套魔法师装束给换上,遇到敌人的时候,装备齐全的魔法师总是占些便宜。 「可是,那么漂亮的衣服,穿着做事会弄脏,好可惜喔。」 听到我要地换衣服,阿雪就像往常一样,有些许的迟疑,尝试找些理由来推拒。或许在她心里,一旦换上了魔法师装束,就等若背负了一种身分、一种责任、一种……原罪。 我不能强迫,只是看着她乌溜溜的眼眸,沉默了一会儿,才平静地告诉她,之前我曾与她有默契,平常时候我绝不勉强她,但是当情势变得危急,就算她不愿意作战,至少也要自保,不要成为其他人的负担。 「假如你仍然认为现在是一般情形,那师父我还有什么话好说?」 阿雪一直都是个很体贴善良的女孩,当我让地明白情势已不能逃避的时候,她就不会只顾着自己的感受,不过,当我表示要随地同房,亲自「指点」她如何穿戴时,阿雪很害羞地推拒着。 「人家换衣服的时候,只穿内衣裤,师父你在旁边,人家会不好意思啦!」 「神经病,你屁股光溜溜的样子,我都不知道看过多少次,那时候不害羞,现在穿一条内裤反而害羞?」 在应该要强迫的事情上,我采取强势态度,阿雪拗我不过,羞红着脸进了房间。 在我带着些许逼迫、炽热的目光下,打开了封藏许久的包袱,开始换上织芝为她量身打造的法师袍。 褪下了身上的女仆制服,阿雪感受到我的视线,一张红扑扑的粉脸上像是烧着两团火,害臊的几乎无地自容般,低着头,看似专心的在分辨这些衣服、配件的穿着方式,其实却用眼角余光不停地注意着我这边。 我发现,在这种视线骚扰下,阿雪竟然有点兴奋起来。除了一条细带内裤外,便寸缕不挂的她,先是数次不由自主地夹紧了大腿,再来胸前的一对嫩红蓓蕾也逐渐硬挺起来,栢信此时只要双手朝她股间一捏,便能挤出许多的蜜汁吧? 但是,我仅仅是翘起了嘴角,用观赏艺术品般的神情,继续看着这场更衣秀。 这种姿态令阿雪更为窘迫,有些慌乱地左翻右看,一样样衣饰配件被她拿起又放下,害羞加上慌乱急躁,她雪白的肌肤开始泌出细密汗珠。 「不要急,不要急,黑龙王不会马上杀出来,你还有时间,好好把衣服换上吧。“ 在我的挪揄之下,阿雪笨拙地转过头去,拿起了第一件装东,滚着金边的白皮低胸马甲,开始在腰上包裹起来。 蛇族对阿雪的肉体改造中,其中一个非人道的步骤,就是栘去她一排肋骨,缩小腰围,让她的浑圆巨乳在细腰衬托下,更显得吧硕,这一点全被马甲给突显出来。 织芝编制的那件马甲,具有东腰的功用,将阿雪的腰身绑出一种特殊味道,并控制了腰身到胸部之间的曲线,显现出更具协调性的整体感。马甲上方抵着她那浑圆肥硕的高耸巨乳;在她胸部的下缘,则以不规则的弧状剪裁,让白皙孔肉更为集中,原本就深不见底的乳沟,被挤得犹如无底深渊般,更具诱惑。 马甲上连着数条网状的金丝布片,被用来缠绕在胸部边缘,让两颗圆滚滚的裸露孔球,透过金色布网的缠绕,压迫出更为旖靡的曲线;紧缚的布科,确实让那对巨乳巾的巨乳看来更为抢眼。 那片几乎将男人理性引爆的雪白胸脯、那对让任何雄性生物一见便起生理反应的美孔、那两颗引人遐思的敞突,高耸骄傲的挺立着,似乎只要轻轻一捏,便可喷射出如涌泉般的乳汁,美丽完美的流线乳型,似若一种高价艺术品般的存在于我眼前。 「阿雪,来到东海以后,你好像吃得不错,连胸部都发育得更好了,快点过来,让师父帮你量量看,有没有变得更重手一点?」 看得心头一片火热,我忍不住对阿雪出声调笑,但她却嘟起了可爱的小嘴巴,向我哼了一声,把无理要求置之不顾,转头在床上的衣物堆中,拿出一小团的丝绸,扬手一抖。 「这是……」 展开之后,才看出其实是件薄丝编织的外衣,金丝白绸的科子是又轻又薄,上头滚满着蕾丝。但我仔细端详,发现这些看似蕾丝的纹路,其实是许多防御、辅助的符文。而那些蕾丝花纹让这件丝袍透光看去,有如透明一般,将它所遮掩的部位,衬托的有如雾中之花,让人看不真切,却又似乎看到了什么。 (织芝真是能干,要把符文封入衣袍,不是普通匠师做得列的。即使是她,要仿到这样,也花了很多手工与巧思吧……) 念及美人深恩,我越发想念起身在精灵之国的织芝,不知道何时才能与她再碰头,一时间精神有些恍惚,直到阿雪略带瞠怪的声音,将我唤醒。 「师父!醒来了啦,人家把衣服换好了喔。」 清醒过来,我望向阿雪,她把袍子穿上之后,整个剪裁清晰出来,是件开高又的连身短裙。下半身以一条细带子,绕过大腿边缘固定着前后两片,长度约略到膝盖上方的薄布,让她肥白的臀肉大片暴露出来。 上半身则以左右两边的薄纱丝带,由腰间开始,沿着双乳而上,穿过胸尖那两团圆硕,向上直到颈部,最后,在脖子上缠一圈,便成个项圈般的衣领,而自腰间到颈部,中间留下了一大片的圆形缕空,毫不吝啬的向人展露阿雪那充满弹性,更被马甲挤压出危险曲线的乳肉。 「漂亮,不愧是亲自量过尺寸的,织芝还真是懂得我的喜好,知道该把哪些地方特别突出。不过,我想她也忽视不了啦,近距离看过又摸过,你那些太突出的地方,她无法忽视的,哈。」 阿雪对我的玩笑娇瞠不已,但换上华丽新衣后,她似乎也对自己的漂亮模样欣喜不已,喜孜孜地拿起包袱中最后几件饰品,项链、手镯、脚环等等,开始穿戴。织芝也不愧是大师手笔,几样饰品上都看的出手工不凡,无论造型、雕工、配色都是极其精巧,而且不仅美观,更是具实用性。 琳琅满目的饰品穿戴完毕后,只见阿雪套上一件有如星空般的墨蓝色披风,披风闪耀着无数如同星星般的光芒,散着深邃的魅力。 披风的上沿部分自衣领后方固定于颈部。再分左右缠绕在双臂之上作为辅助固定。不用说,这披风也非俗品,里头充满了也不知道是什么的奇异的能量。 在这夜色般的披风衬托下,身着白衣马甲的阿雪,就像是传说中的星夜女神,犹如一场星空下的邂逅,让我感受到了一阵惊艳。 「阿雪,你好美啊……」 只能用这贫乏言词,我衷心地赞叹着冬雪天女的美丽。但在我神驰目眩的同时,我也确实感觉到,一股强大却不明显的魔力波动,正在阿雪周身缓慢流转,这正是顶级魔法装备所产生的特徵,织芝她没有辜负我的期望,确实送了件好东西给阿雪。 时间是傍晚时分,换上新衣,揽镜自照的阿雪,羞赧地拒绝了我的求欢,想要出去给人看看自己的斩衣,这时外头突然传来骚动,我们匆忙抢到外头一看,只见加藤鹰站在船头,威风凛凛的姿态,一双虎目却眺望着海面,似乎在搜寻着什么东西。 「前头有些古怪,海鸟们一直在骚动,吹来气息也不是单纯的海风……水手,扬帆!全速前进。」 不知道加藤鹰究竟发现了什么,但巨头龙指引我们航向这里,那个理由显然就在前方,众水手扬帆下桨,加速朝前方行进,片刻之后,眼盲的千藏、身为死灵法师的阿雪,早其他人一步,分别嗅到空气中的血腥味,感受到海上阴魂的骚动。 「师……哥哥,前面那边有……」 「别叫了,我自己看得见,够清楚了。」 确实是非常清楚,偌大的海面上,飘满了船体残骸与死尸,到处都是浮木与未散的血渍,一看便知道,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杀伐。 普通的一些死尸,甚至是断成两截的残尸,都不会把我们吓倒,但真正令我们感到吃惊的东西,是漂浮在那众多尸首中的一个少女,一个我很熟悉的少女。 「师父!」 在我身旁的阿雪发出一声惊呼。 「那是羽虹妹妹!」</div> 第二章 幻海古梦 严格说起来,那真是一幕不怎么好看,甚至可以说是让人不想看下去的凄惨光景。 破碎的浮木、泛红的海面、横七竖八的尸首,就横散在我们前方的海面上,多数的尸首都是伤痕累累,不少甚王是肢体分离,可以想见战斗的惨烈、敌人的辣手。 死者有反抗军的水手,也有黑龙会的士兵,看来我们要追的那群船队,应当就是黑龙会的舰队无疑。但最引我们注意的,则是那几名背生羽翼的羽族女战士,同样战死在这远离故乡的海洋,愿她们的灵魂能够得到安宁。 安抚灵魂的任务,是阿雪的专职,她在船上舞动魔杖,神情哀戚,口中念念有词,开始了招灵与送魂的工作。我没有打扰她,只是和紫罗兰一起离开,到后舱去探看那场海战的唯一生还者。 海上众多飘零的尸首中,我们发现了羽虹。理应跟随着卡翠娜、羽族女战士一同搜寻姊姊下落的她,被我们从海上打捞上来时,伤势沉重,不醒人事,背部有一个乌沉沉的掌印,如果不是她本身修为极佳,承受住直摧心脉的敌劲:凤凰血又让她不至于在冰冷海水中失温,那么她早就在海里毙命没顶了。 话虽如此,羽虹的运气也实在不坏,能够遇到一个第七级的绝顶武者,为她运气镇伤。假使这艘船上没有加藤鹰,没有他及时运起地霸气诀,为羽虹尽驱人体掌劲寒伤,那么羽虹就算能保住性命,一身武功恐怕也要废了。 “这位羽二捕头的武功很好啊,放眼东海,别说是女人,就算是男子汉也没几个是她对手,是谁把她打成这样的?」 四大金刚曾经和羽虹交手过,纵使是最正经拘谨的十藏,也对她的武功有很高评价,更讶异于黑龙会的高手辈出,短短几天内,掠劫输送船队、重创心灯居士、攻破火奴鲁鲁军部,连在外搜索的羽虹船队部被袭击,真是把神出鬼没的游击战术发挥到极致,各个击破所有敌人。 我们曾经在海上搜索过,撇开水手船员不算,卡翠娜应该带了十多名羽族女战士上船,但我们只找到三名羽族女战士的尸首,剩下的人,看来不是突围逃跑,就是受伤被擒。除此之外,我们也没找到茅延安,这个向来逃跑本事一流的男人,看来这次也一样好运,希望卡翠娜她们与这家伙一起,能沾到不良中年的好运,那平安无事的机率就高得多了。 从手边线索来推算,敌人可能是出动压倒性兵力强攻,以我们那天看到的强掹火力,都能够对付巨头龙,卡翠娜她们自然抵挡不住,在这种情形之下,便由羽虹负责断后,掩护其他人逃跑。只有这个理由,羽虹才会被绊住,无法离开战场,否则以她的武功,就算遇到打不过的敌人,双翅一飞,没有理由跑不掉的:然而,这推论却被加藤鹰给否定。 “这位羽二小姐背上的伤,是遭受偷袭所印下。她本身的真气灼烫炽热,敌人若非趁她不备偷袭,寒毒不会这么容易就入侵心脉。」 帮羽虹运气镇伤,颇损真元,加藤鹰的语气有些疲惫,但他说出来的话却没人敢忽视。照这样看来,羽虹那艘船肯定也出了奸细,骤施暗算,才让羽虹失手重伤,说不定还暗中下毒,那样有心算无心,就算卡翠娜她们实力再强,也会被人一网打尽。 “前路多险难,总之大家多多提防,既然我们是一起出来的,那就要一个不少地平安回去。」 担忧出现内奸的不安,多少影响了我们的情绪,可是加藤鹰不愧是大当家,一句话就让我们的动摇稳住,大家各自散去,做各自的准备。 我们和羽虹等人是兵分两路,分别出海搜寻羽霓相邪莲,现在羽虹那边被击破,甚至几乎可以说是全军覆没,我们这边自然也感到庞大压力,只觉得敌人的下一个目标,应该就是我们了。 为了安全起见,十藏提议向羽虬问问,究竟她是姗何被偷袭得手,这样让我们也好有个防备。班奈,羽虹的伤势虽然稳住,但体内剩余的一丝毒素,却让她发起高烧,意识不清,问也问不出来,四大余刚同感扼腕,说是如果女神医还在东海,那就有办法可试了。 记得我被邪莲偷袭受伤时,也听他们提过什么女神医,现在又听到这号人物,我赶忙追问,想知道那是何方神圣。 「哦?梅兄弟你不知道吗?白大神医定东海地方最有名的医生,宅心仁厚,医道过人,曾经在东海救过很多的人,是本地响当当的大人物啊!」 千藏与万藏的解释,很符台一个神医该有的形象,但我对那些拯救大众的仁心义行没什么兴趣,反而对那位女神医的相貌十分好奇,因为根据我听到的说法,她虽然年近四十,但却天生丽质,容貌甚美,是东海很出名的美人。 美人,这两个字勾起了我的兴趣。环顾我身边,当世四大天女我见过三个,也与她们关系匪浅,李华梅、月樱、阿雪,都是各具不同特色的人间绝艳,但以年纪来说,最年长的也不过是三十出头,并没有接近四十的美艳熟女。本来邪莲具有那样的热艳,可是在肉体蜕变之后,她看来年轻许多,所以我现在对于那年纪的中年女性,充满好奇。 可惜,那位白大神医为了医病,日前应邀前往金雀花联邦,目前并不在东海,我并没有什么机会亲睹芳容,为此我连声叹气,旁边几个搞不清楚状况的男人还以为我是为了羽虹而叹,说我宅心仁厚,真定好男人。 「鬼才要当好男人,你们几个男人就是做人太好,才会列现在都孤家寡人泡不到妞。」 我叹着气,摸摸羽虹额头,发现她还烧得厉害,口中不住呓语,反覆呛着姊姊的名宁,神智不清,这样子恶化下去,可能非常不妙,偏生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医治。 千藏感叹道:「羽二捕头与她姊姊真是姊妹情深,都晕成这样了,还在叫她姊姊的名字。」 万藏道:「可是她刚刚一直在叫的另一个约翰。法雷雨,那又是什么人?她的亲生老爸吗?」 一瞎一聋的两名伤残人上,做着占怪的对话。其实羽虹喊我名字的声音很小,就连听力特别灵敏的千藏都没发现,如果不是万藏读着唇语,是绝不会发现的,但反正那个人名没别人认识,我就这样装聋作哑过去。 羽虹频频出汗,发烧也象散了体温失控,可是整艘船几乎都是男人,不方便帮她擦汗与照顾,所以就特别让阿雪过来,替羽虹擦拭身体,喂她喝水,我们这些臭男人老老实实地退到外头去。 当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头出现了茅延安的身影。 「嗨!贤侄,一起来爽一下吧!」 这个不良中年目前下落不明,如果他真的彼人大卸八块,要向我托梦哭诉,那都是应有之理,但这直娘贼的狗畜生,在梦中竟然比生前更嚣张,穿着一袭好花的衬衫和短裤,在棕榈树下迎着绚烂阳光,抱着两个肉弹美女滚来滚去,风流快活。 「约翰,你怎么在这里?要不要一起来?」 梦里也出现了卡翠娜,她和邪莲一起穿着性感的比基尼泳装,两个人拿着冲浪板,有说有笑地从我面前走过,尽管单从胸部的角度来看,邪莲比卡翠娜壮观得多,走起路来像是两团雪嫩的果冻,摇来晃去,但是两名身材高佻的美人并肩走过,那个艳色仍是让人很养眼。 「帅哥哥!有没有想我?」 久违多时的菲妮克丝也出现了,身穿一袭连身的豹纹泳装,下摆用红色纱巾裹绕,从老远的海滩向我挥手奔来。我最近一直有话想问她,看到她热情奔放地跑过来,我也急忙迎上前去,恰好看见她抛了一个苹果给我。 我伸手去接,但那青色苹果不知为何却越来越大,迅速增大了体积,在我眼前变成一个巨大的青色椰子,然后很痛很痛地正中我面门。 「哇啊!」 我叫了一声,只觉得眼前一片天旋地转,好像有很多景象,错综纷乱地在眼前闪过,令人错愕莫名,其中还包括那个看不清晰的守护精灵,浑身散发着金色光芒,仿佛想对我说些什么,但我没能够听清楚,就已经转醒过来。 「呼!好奇怪的恶梦。」 清醒了过来,我看看周遭,确认自己还在船舱的房间里,窗外清朗月色照地,回想起刚才的怪梦,还真是莫名其妙。不过,明明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但我仍然有一股很怪异的感觉,好像自己下半身有什么异状,好像非常地想要…… 小便。 这种熟悉的感受,让我一下子清醒大半,睡意全沽,往自己的下半身看去,只见被窝隆起,有人藏在里头。整艘船上就只有阿雪、羽虹两个女人,船外头是茫茫大海,也不会有人能摸上来,假如被窝里藏着一个男人,那可是乖乖不得了,念及这一点,我连忙掀开被子。 「唔……嗯……」 被子掀开,只见一具半裸的纤美女体趴在我腿间,进行吞吐的动作;樱唇微启,轻轻含住带有些骚味的马眼,鲜嫩的王手握住肉茎,上上下下前后的滑动,用香舌轻轻舔我的肉袋,动作有些生涩,然后再从根部舔回到前端,来来回回的舔弄好几遍。 连串美妙的感觉向全身扩散,纵然心里错愕,我脸上还是出现舒爽的笑容。 「喔……」 一轮舔弄之后,少女吐出口中湿润的肉茎,抬头望向我,浅浅地微笑,睫毛眨呀眨,样子妩媚动人,但那头金色短发与秀丽面孔,却让我大出意外。 「羽虹,你……」 理应和阿雪在一起,伤势严重的羽虹,居然离奇跑到我床上,不下手复仇,还主动为我口舌侍奉,这荒诞莫名的情形,几乎让我以为自己还身在梦中。 羽虹本来穿着的巡捕制服,在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就已经破损大半,我请阿雪帮她更换衣裳,但阿雪h罩杯的内衣,羽虹的鸽乳却无法消受,所以仍是穿着她本来的那套内衣裤。从我这角度斜下看去,白皙细腻的酥胸,将粉红色的蕾丝胸罩圆圆撑起,在两个罩杯顶端,小巧的可爱鸽孔挤出一道浅浅乳沟,那是我亲于搓摩的成就,非常令人骄傲。 对于我的疑惑,羽族少女没有答话,只是把粉嫩娇躯趴伏在我身上,往上攀靠过来,她圆润的32e玉乳擦滑过我的手臂,令我感受到她燥热不已的体温;当她纤纤玉手搭着我的肩膀,挑逗般地在我耳边吹气,我更察觉到郡异乎寻常的灼烫温度。 (奇隆……难道是因为和黑龙会的人交手,妄动真气,所以搞列体温失调,欲火焚礼了理智吗?) 靠趴在我身上,羽虹唇边露出甜美的微笑,水汪汪的杏眼流转间,不时放射出撩人的春情。我还是首次看见她这么娇媚的神情,因为过去即使在欢好的愉悦巅峰,我眼前的羽虹都带着一份忧伤。 (倒是没发现她笑起来这么漂亮,唉,也难怪,有哪个被强暴的女人会笑得很开心?) 我纳闷着羽虹此刻的意识清醒度,但似乎完全被肉体欲望迷乱的她,吐气如兰,巨手到背后去,解开了蕾丝胸罩的绊扣。 (唔,还真是白嫩啊……) 胸罩落下,白酉细嫩的皮肤,又圆又滑的玉乳,像是上好的嫩滑豆腐,淡淡的红晕中,生长着一对娇嫩的小樱桃。没有束缚的雪乳,垂挂下来,仿佛是一对浑圆娇挺的蜜桃。 几乎是本能动作,我伸手到羽虹胸前,捧抓住她的酥胸,立即感受到那烫手的灼热。我的第一反应是缩手,但羽虹却显得热情如火,在艳媚的娇吟声中,她抢先握着我的手,牵引向她的纤腰,让我手指掀开她的短裙,碰触她最傲人的修长粉腿。 羽虹赤裸的上半身,紧贴着我,雪白双腿很自然地分张开来。打从有与羽族女陆欢好的经验以来,我就非常喜欢她们双腿的曲线、肌肤的触感,此刻我把手搭上羽虹那双雪白修长的美腿,轻轻的来回抚摸:纤细却不失结实感的长腿,不用穿戴丝袜,摸起来也有如丝缎般细致,这正是羽族女性的证明。 「看看你裙子里头穿些什么。」 我朝短裙伸了进去,轻抚住羽虹凝脂般的细嫩大腿,手掌覆盖在她翘挺的美臀上,只发现一条其窄如绳的布条,深陷在臀沟内,细布条两边露出浑圆小巧的美臀,完全没有遮掩,如此诱人的美景观,让我裸露出来的肉茎再次怒挺如怆,不动不快。 「居然穿丁字裤,以前怎么没看你穿过?现在懂得卖弄忭感了吗?」 我低声笑着,下想弄醒羽虹的神智,手指感在她屁股上来回搓捏,不断地抚摸:羽虹只是呻吟着,趴在我身上喘息,任由我轻薄。 指尖微动,我的中、食指挑开了她的绳裤带,指尖轻拨揉弄两片湿滑的花办,也挑动她敏感的小肉芽。在声声如猫的细吟中,覆在她两片花办上的两只指头,感觉到滑腻的淫液如泉涌出,很快就沾满了我整只手,在她炽热的体温蒸薰下,分外显得馥郁香浓。 满手黏腻,无处擦拭,我索性在羽虹雪白的美臀上,大力拍了一巴掌,只见雪白的臀办上,慢慢浮现出了五个淡淡的指印,而羽虹被我拍了这一下屁股,不但没有清醒过来,被炽烈欲焰燃烧身心的她,还像只发情的母猫般,发出一声亢奋的尖叫,两手急切地撕扯我的衣服,口中发苦呓语,「给我……给我……快给我……」 玩到这里也该够了,再打混下去,万一真的放任她体温失控,欲火自焚,那就不好了。我粗暴地将羽虹反压倒在床,把她的短裙撩到腰际,猴急地把丁字裤往下扯,褪至浑圆雪白的大腿。 羽虹没有一丝反抗,本身很主动地配合我,将她浑圆雪白的美腿伸到我肩上,还伸手拿过旁边一个枕头,垫在自己小巧翘挺的美臀下,挺臀调整位置,让她鲜嫩的花办迎合我的肉茎,泪汨流淌的湿滑淫液,打湿了紫红色的肉菇。 这么主动迎合的态度,真是令我眼界大开,不由得打从心里赞叹起来。 「如果你平常也是这样就好了,你本来就是小美人,如果平时也是那么娇美,世上百哪个男人能不对你着迷?」 胯下的火热欲望已定不得不发,趁着润滑已经足够,我奋力一挺腰冲剌,突破娇软滑嫩的花瓣,直人膣道深处;羽虹发出一声愉悦的叫声,娇小嫩窄的花径紧紧筐住了我的肉茎,周身肌肤泛红,人声喘息,抛开羞耻地急切迎台。 「啊……啊……嗯……嗯……」 我不带怜惜,放肆地抽插起来,让娇美的羽族少女庄身下娇啼婉转,很快就到了欲焰狂炽的失神地步。 「……啊……深一点……嗯……好……深……」 羽虹的金发散乱,半眯着媚眼,小嘴轻启,玉体狂摇,翘挺的美臀不住朝上挺,我必须用力搂抱着她,还以更猛烈的强攻抽插,才能够压得住这匹快要脱缰的野马。 娇嫩欲滴的花瓣,贪婪吞噬着肉茎,温热黏稠的蜜汁伴随着我猛烈抽插、进出,滴落在她美臀的股间。羽虹搂住我的脖子,雪白的美臀前后挺动,狂野地扭动着纤细的蛮腰,胸前两颗浑圆的小奶球,随着节奏上下抖动。 「啊……天哪……好舒服……啊……」 频繁抽送下,羽虹像是被通了强烈电流,全身部浪了起来,秀发像波浪般的甩动,修长雪白的美腿紧紧缠绕在我腰际,从指头开始,全身抽搐,两眼翻白,似醉半醒,我的胯间沾满了她黏腻白稠的汁液,而紧窄密实的层层软肉,急剧收缩,柔嫩的肉壁像张小嘴般,不断蠕动,吸吮着火热硬挺的肉茎。 「呜……呜……呜呜……」 恍惚中,我耳边听到了一些怪异的声音,好像是女孩子的哭声,和羽虹的剧烈喘息声交错在一起,让我产生一种不能分辨的错觉。 (怎、怎么回事?) 无暇思索,我只是专注于身下的快感,频繁进出湿热的花径,带出阵阵黏稠的淫液;软壁上的嫩肉若有层次,层层紧密箍紧我的肉茎,每当我抽动,膣道的嫩肉就会自动收缩蠕动,美妙的感觉让人飘飘欲仙。我兴奋莫名,搓揉着她胸前如小鸽般白细的美乳,淡淡如粉色花蕾般的娇乳,在我的揉捏下,充血殷红。 「呜……呜……救救姊姊……快来人!快点来人啊!」 稚嫩的女孩哭声,再次于我脑中响起,不是普通的声波,是直传脑部的灵波,而且伴随着哭声,有些一闪即逝的片段画面,也在我脑里明灭闪过。 书面中,一名衣衫褴楼的清秀女童,背后长着一双小小的翅膀,说明了她的身分,正蹲跪任地上,大声地啼哭着。熟悉的俏丽面孔,不知道是羽霓还是羽虹,但身上破破烂烂的粗炮,沾满了鲜血与泥巴,看起来非常憔悴。 (你……你为什么在哭?) 随着影像闪过,我的头感到阵阵剧痛,但才一转眼,我眼前的景象,又回复成羽虹香汗淋漓的娇艳肉体。 「啊……啊……嗯……好……美……嗯」 纤细的柳腰激烈扭摆,迎合着我猛烈的狂抽猛送,修长的傲人美腿,在抽插动作中摆出种种撩人姿态;肉菇的绫沟刮得她柔嫩花瓣翻进又翻出。当我还在陶醉在那痛快的美感中,脑里又开始闪过那些令我头疼的破碎画面。 「姊姊……姊姊……」 女童的哭叫声,令闻者不由自主地感到酸楚,这是画面一下子扩大起来。我看到距离那个哭泣的女童不远处,还有另一个与她长相一模一样的女童,身上穿着同样破烂、同样肮脏的灰袍;两个女童的不同处,就是一个嚎啕大哭,成了泪人儿,另一个却死死的咬着嘴唇,一点声音都没有出。 但……没有出声的那一个,却有着应该要出声的理由。 在她纤细稚嫩的胴体上,爬着一个猥琐淫笑的男人,正做着不堪入目的丑恶行为,男人的身体不算很高大,但相比较之下,却分外显出她的身躯幼小。还有所承受的巨大痛苦。 在旁边,还有十几个男人,每个人脸上都写着明显色欲,从他们的动作中,我无法判断他们是正在穿裤子,还是正在脱裤子,又或者……他们已经入席了。 但女童没有哭,一声都没有。 「呜……姊姊……姊姊……呜……」 悲伤的女童哭声,另我脑部如遭雷击,眼前景象再度变化为淫浪扭腰的少女胴体。 「啊……我不行了……要死了……」 羽虹雪白俏挺的美臀,不停向上猛抖,求我插的更深,肉壁贪婪地吸吮我的肉茎;不知是否受到脑内错乱幻象的影响,我像失去理性般越插越快,越来越狠,抓握着雪白抛甩的鸽乳,冲击着纷嫩紧窄的玉沟。羽虹没有半点反抗,反而扭动起纤细的蛮腰,迎合我狂猛粗暴的插入抽动,任由我疯扛地宣泄兽欲;「啊…… 给我……」 「呜……呜……」 「插我……干我……啊……」 「姊姊!姊姊!呜……不要欺负我姊姊……」 「啊……我快死了……快点……快点射给我……」 梦呓似的少女喘息、悲惨的女童哭泣,交错在我脑中响过+伴随着出现的,是每次闪过,就让我脑袋仿佛被巨斧劈斩般的剧痛画面。 骨瘦如柴的惨白双腿,脚踝被穿了铁链,鲜血从大腿根流到纤细的脚踝;女童闭着眼睛,任男人们围成一圈,在征笑中洒出白浊液体,玷污了她童稚的容颜,跟着义是十几道腥臭的尿柱,冲洒她沾满乾涸秽渍的肩脖与胸口,羞辱着她不再明亮的金发;女童转过头,任由一个又一个的男人,再次压上她的身体,当她转头望向屋子角落,眼中映出了另一个哭泣的身影。 「啊……好舒服……天啊……哦……哦……好深……啊……」 天旋地转,这样怪异的欢好,我过去从未遇过,当下一头裁入了眼前的秀挺双峰之间,含着她浑圆娇挺的美乳,像婴儿般放情吸吮,让羽虹的娇喘声高亢人云,白己心中却祈祷别再出现幻觉。 事与愿违,即使我不愿意,幻觉仍是再次出现,把我拉离眼前的销魂艳色,再次投入那个灰暗的悲惨世界。 这次的画面仍是一样,女孩被压在一个长板凳上,不停地摆动身体,一个面门丑陋的疤脸汉,在她雪白的小屁股之后抽动,从不哭泣的她,这次反常地哀嚎痛叫,不是因为股问的屈辱,而是为了肩头上的焦肉剧痛,还有肌肤上新留下的奴隶烙印。 旁边的男人们大声狞笑,从炭火中拿起了另一个烧红的烙铁,定向角落里那个大声哭泣的女童。 「不要!你们答应过不碰她的!放过她……不要!不要伤害它!」 板凳上的女童,惊骇欲绝地尖叫、挣扎着,但却被疤脸丑男压庄身下。所有的扭动,只是徒然造成男人的愉悦,在泞笑声中,她的疯狂尖叫更显得无助。 角落里的女童,因为感受到烙铁的热气,吓得停住了哭声,但她楚楚可怜的纯洁表情,并没有让那些野兽澈起同情心,反而一把抓住她,将热气腾腾的烧红烙铁印向她后背。 「住手!」 一声愤怒王极的男子吼暍,像定凭空落下了—个炸雷,震得我魂飞魄散,依稀中只看见握着烙铁的那只手,在吼暍中惊吓松脱,却仍是在女童雪嫩的肌肤上烫了一了,留下了一个模糊的血肉焦樱印。 「住手!」 一声女子娇叱,与耳边犹自回响的震雷吼重叠,我眼前模糊出现现实的影像,只见一个半裸女体斜抖倚靠门边,虚弱得随时会倒下,苍白的脸上写满急切,那张睑是……羽虹! (怎么会?那我正压着干的人是?) 这个念头一起,我眼前的景象突然起了「涟漪」,就像从某种幻梦中醒来一样,我身下的那具女体,金色头发迅速变长,披散过腰,那张面容虽然仍没改变,但在她后肩的裸露肌肤上,却出现一个清晰的血红烙印,就与我在幻象中所见毫无二异! 她是……羽霓!</div> 第三章 天生红月 羽虹的出现,打破了我所见的幻觉,真是占不到这次阴沟里翻船,整天用淫欲结界和幻象暗算人的我,居然也被幻觉给蒙骗过去,幸好醒得及时,占到便宜,还没有受到伤空口。 幻觉一消失,我才发现周围的情形个太对。整艘船摇得甚是厉害,雨声听来不得不小,起初我以为是碰到了暴风雨,但从那间歇燃起的火光,还有阵阵怒叱暍声来判断,我所搭乘的这艘「深蓝」号正处于激烈的海战中。 敌人是何方神圣? 我们在船上,周围都是无边大海,本来被武间异魔擒走的羽霓,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船上?又为什么会与我搞上人半大?这真是很让人费解的事。 不过,在羽虾出现于门口的刹那,我突然明白了一些东西。以羽虹的武功之强、身为巡捕的职业警觉,就算骤遇偷袭,也有一定的抵御之能,不会轻易让人偷袭得手,只有她最亲的姊姊,突然出现,才会让她在惊喜之际未能防御,中掌受伤。 奇袭加上投鼠忌器,也就难怪卡翠娜她们会大败亏输。就是不晓得羽霓受了什么邪术操纵,外头又有多少高手支援她,而其中最麻烦的一件事,就是被她反过来压在身下,挣扎不开的我,要怎样才能摆脱现在的困局? (羽虹……」 我原本很期望羽虹能过来帮忙,以她的武功,要逼开羽霓不是难事,只要羽霓一退开我身上,让我有时间去拿装备,局面就会好转,不过,羽虹的伤势比预期中重得多,一进门便倒了下来,结果被羽霓晃手一抓,凌空吸来擒住。 对!不是用绳索工具,也不是使用兽魔,就是凭靠本身的力量使用「隔空取物」,这已经超乎了羽霓原先的本事,只有第六级的武者或术者,才能做到的技巧,如今出现在羽霓身上,显然她被捉定的这段期间里,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 (武技修为不是说增强就增强的,羽霓她被人怎么了?) 羽霓正跨骑在我腰间,从我这角度往上看,恰好就看到她的雪颈,在那柔嫩的白皙肌肤上,赫然多了两个小小的孔洞,若不仔细看,一定分辨不出来,但有经验的人一看就知道那是什么。 「你……你被邪莲咬过,变成吸血鬼奴了?」 在我们刚才的欢好中,羽霓即使被我搞得两眼翻白,却仍然执着于要我射在她体内,为此我还一直觉得古怪,惊愕她今晚为何放荡成这等痴态,原来理由竟是如此,受邪莲操控的她,自然奉命搜集我的「体液」,作为给邪莲的滋补。 「妈的!早也吸,晚也吸,吸完一次又一次,把我当成一条大人参吗?我身上什么地方像是人参了?」 我斥暍一声,怒由心起,想把羽霓从我身上甩震开去,但她跨坐在我腰问,结实的小圆臀与我紧密结合,稳稳压住,我连抖了几次,不但没有甩开她,反而令她呼吸更转急促,肉壁不断收缩挤压,花瓣紧箍着我的肉茎不放,让我难以把持,肉茎根都抽搐,险些就不可收拾地喷发出来。 「哎呃……快点……再快点……舒服……思……用力……呃……」 强烈的刺激,让羽霓把娇躯仰成一个美丽的弧线,忘情地浪荡娇喊。 「啊……好舒服……天啊……哦……哦……好深……啊……」 羽霓身体阵阵发烫,娇靥晕红如抹上纷妆般,一手还牢牢抓掐着妹妹的咽喉,我望向羽虹,希望她能够出手相助,但发现她眼睛翻白,已是出气多、入气少,如果我不尽快设法脱身,不只是我要完蛋,连羽虹都要不明不白地冤死在她亲姊姊的手里。 (天杀的,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你们姊妹俩了!) 各种装备不在手边,我也无计可拖,低头看自己肉茎在羽霓臀下进进出出,红嫩的花办被带进带出,露出在外的半截肉茎上,还带着白稠黏腻的蜜汁。 这画面确实让我看得很兴奋,但生死关头,我强忍着阵阵酥麻酸痒的快感,双手伸按在羽霓胸前,握住浑圆娇嫩的鸽孔,恣意地搓压揉捏,使着从黄晶石的纪录中所学,尚未熟悉的挑情手法,希望能够刺激到羽霓。 「啊~~」 羽霓尖叫了一声,整个躯体都在打颤,虽然没有因此跌倒下去,但却一松手放开了羽虹。 本来快要没气的羽虹,被放开后往地下摔去,我正要设法再有动作,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奇异旋律,像是风声,却又像是蝙蝠拍击翅膀的声音。听见这声音的羽霓,打颤的香躯登时停住,眼神—变,从原本的香艳销魂,一下变得杀气腾腾,我心中才叫下好,羽霓抬起一掌,往我心窝打去。 这种距离,我别说挡架,就连闪都不可能闪,眼睁睁地看着羽霓一掌击向我心脏,脑里大骂不休。 (臭蝙蝠妹子,吸不到精,马上就取我性命,翻睑比翻书还快,干!) 羽霓的一掌毫不留情,这一下自然是不死也重伤,就在我吓得心脏快停止跳动时,一阵金光从我手腕上璀发灿烂,恍若一个小太阳似的猛烈强光,逼得人睁不开眼,而奇异的怪事也随着强光发生。 「铿!」 羽霓的重掌命中我胸口,发出的声音如中金铁,响亮震耳。应该心碎当场的我,却感觉不到任何痛楚,更对那一掌没有半分感觉;发掌的羽霓一脸错愕,似是对手上的感觉难以索解,抬手又是一掌,却不是拍向心门,而是拍向我面门。 「铿!」 这一次的金铁交响更为响亮,面门中掌的我仍然是没有感觉,羽电却像是击中了什么高硬度物体般,睑上露出了明显的疼痛,忙不迭地撤掌。 造成这种效果的原因,自然就是我手腕上的「贤者手环」,那是强光的源头,而且我也感觉到来自它的强大力量,正是这股力量,护住了我的身体,让我能够承受羽霓两记毒辣的重击。 (茅延安送的这个手环还真有点门道,原来还有护体异能,巴菲特家族的传家宝果然不只是放着好看而已……) 想不到自己能够这样脱险,我心中大喜,只不过这喜悦似乎来得太早,因为前后大概不过是从一数到十的时间,灿发出炫目金光的贤者手环忽然光华尽失,就像它突然放光那样毫无预兆,当我意识到这点时,金光已经消失,而察觉到机会的羽霓,这次竟是分张双指,直插向我双目。 (妈的!好一个又辣又贱的婊子!) 两次出手无功,到了第三次,机会已经不再属于羽霓;在这段时间里,我虽然没有能够拿到百鬼丸,也拿不到其他武器,但却把一只小瓷瓶拿在手里,那就是我出发前就预备用来对付羽霓的秘密武器——莹晶玉。 我一抓到瓶子,就立刻把瓶子往地上扔,淫靡的奇异香气弥漫,羽霓插眼的动作立刻顿住,像是一头嗅到肉香的母犬,大口呼吸两下,露出迷醉神色,跟着就迅速离开我身上,扑爬到床下去追食莹晶玉。 「呼……赌赢了,莹晶玉战胜了吸血鬼,到底精还是强过血啊!」 床下传来激烈的搏斗声,晃动着我这张床。我有点自知之明,知道不可能是两个女人为了争食我的萤晶玉而大打出手,但羽虹重伤之身,可能不是羽霓对手,所以我连忙穿上裤子,把短剑、魔药都装配上身,跟着就去帮羽虹制服羽霓。 兽王拳威力不凡,再辅以凤凰血的灼热劲道,即使是重伤之身,也把羽霓逼得无法近身,我正想帮手,这时外头的奇异风声再响,羽霓像是受到催促一样,再不留恋地上所剩无多的白色液体,闪身破窗穿飞出去。 窗户一破,外头的冰冷雨点立刻扛洒进来,我籼羽虹在强风冷雨中对视片刻,彼此都有太多不知从何说起的话,直到外头杀伐声传来,我们才做出同样的动作,抢着找来衣物蔽体,然后赶到外头去。 我还来不及问羽虹,应该与她在一起的阿雪去了哪里,跑到外头的我第一眼所见,就是一个诡异莫名的东西,悬挂于天上的一轮红月亮。 天生红月! 凡是魔法师,都知道这个现象代表什么,这并不是自然的天文景象,而是巫法极高的术者,运使极厉害的邪术时,邪气冲天,令得天上月亮犹如浸在一坛厉血当中,因而造成的异象。 在邪恶血月的照射之下,道消魔长,所有的邪术、不死生物都会加倍厉害,而僧侣与修炼光明术法之人就会受到不利影响,是所谓正道中人能避则避的绝命时刻。 邪恶血月的异象,通常是数个第l级以上的大巫师联于施为,才有这等惊天邪能,理论上非常难得,绝不是想看就看得到,我之前也只有耳闻,至于今夜有机会亲眼日睹的理由,在我奔出船舱后,已经完全明白了。 (干!……用不用得着搞这么大场面啊?) 在我于船舱内和羽霓盘床大战的同时,外头甲板上也在进行惨烈血战,邪莲趁夜来到,率众攻击我们。何为「众」?不是黑龙会的士兵,而是她身后那艘载满死灵与活尸的幽灵船。 凝望幽灵船上连续射来含有尸毒的密集箭羽,我依稀能想像到这场战斗的开始,必然是邪莲趁着夜色掩护,展翼飞到我们附近,在被人发现之前,让羽霓潜入我房中,她自己则召唤出那艘不能移动的「伪幽灵船」,开始攻击。 假幽灵船就算不能栘动,但战力仍是足以匹敌一座中小规模的军事要塞,骤然出现在旁,我们这艘船自然是吃上大亏,几下工夫就出现一堆破口,那个遍体鳞伤的凄惨模样,如果没有人正在船底作紧急抢修,我很想快就会从半沉变成全沉了。 有加藤大当家坐镇,即使邪莲百幽灵船相助,恐怕仍是挡不住斩龙刀的雷霆一击,但邪莲却不是单身行动。加藤鹰以绝顶轻功飘站在惊涛骇浪间,踏水无波,手持一把刀身透明的兵器,正在与扑击下攻的强敌激战。 「没有人能够击败我!加藤鹰,使出你的至尊功,让我见识你的斩龙刀能否破我不灭体!」 武问异魔的抂笑声仍旧剌耳,即使周遭怒浪翻涌,扛笑声仍是震得我耳边嗡嗡作响。为了对付加藤鹰手中神兵,前次空手应敌的武问异魔也用上了兵器,持苦一柄碗口粗的方天重戟,与加藤鹰斗得异常激烈,但似乎忌惮神兵锋锐,重戟尽量避开斩龙刀;加藤人当家好像也对他的魔鬼之爪、钢铁异躯存有某种顾忌,斩龙刀主要都往他兵器上削砍,只以左掌的地霸玄气攻向他身躯。 两名第七级的绝顶武者短兵相接,剑气掌风交错激射,将附近海面掀起十尺巨浪,像无数凶恶毒龙般翻卷拍下,想将他们吞噬沽灭,但是才一逼近,就立刻被凛冽罡风给切割破碎,巨浪水墙化作无数细碎海雨洒下,跟着又掀起另一波更强的海浪狂涛。 「哇哈哈哈!加藤鹰,你果然强啊!如果当初得到《天罡气诀》的是你,今日你可能更在李华梅之上啊!」 「强与否,端看你怎样去定义。对一各洗手作羹汤的厨师而言,力气够提起锅铲就好,强不强并没有什么意义。」 动与静,枉霸与内敛,两种背道而驰的武者风格,在两人激烈的战斗中显现出来,不论最后得胜的是谁,他们此刻确实斗得难分难解,让人难以估算谁是最后的胜利者。 第七级武者的巅峰之战,容不下其他人插手,四大金刚纵然身怀不凡绝技,却连成为此战配角的资格都没有,承受不住他们全力战斗下进射的刀罡剑气,只能恶斗那些频频登船袭击的活尸与骷髅兵。 四大金刚的功夫不弱,但面对早巳没了生命的敌人,就算再杀他们一次又如何? 因此,他们只能花费比砍杀正常敌人更多几倍的力气,去把这些活尸、骷髅兵轰斩至支离破碎,再也不能站起来,这样才算了结对手。 这种打法,碰到沐浴在邪恶血月中的大群不死生物,纵然四大金刚各有绝技,也战得异常吃力,更别说满空飞射的尸毒羽箭,还有绕着幽灵船飞旋的碧绿鬼火,都在为他们的战斗增添高度风险。假如不是因为有妥善的掩护,他们绝不叮能在幽灵船的攻击之下,支撑那么久。 在我们甲板上为他们作支援的,就是引发邪恶血月的另一大魔力源头,我方最强的黑魔法师——阿雪。 换上了魔法师的专属套装,站在甲板上挥舞魔杖的阿雪,看上去有模有样,与她穿着女佣制服打扫时候的娇憨样子,全然联想不到一处。 魔杖尖端的宝石,发出鲜红的血芒,随着阿雪的唱颂咒文与舞动,在虚空中画出各种巫咒,施放出她的攻防巫术,召唤出她专属的死魂,盘旋于周遭飞舞,发出凄厉的悲嚎声。 船在惊涛骇浪中摇得厉害,汹涌大浪频频打上甲板,弄得人站不稳脚,可是阿雪不但稳稳站住,周身两尺还形成魔法力场,一层淡淡的紫绿光罩护住全身,所有海水还没逼近就给排开。 「黑暗中的幽冥之箭,追逐鲜血的饥渴,穿透前方的血肉吧!」 轻声唱着咒文,阿雪的神情专注,连—双雪白狐耳都不住颤动,身上披的墨蓝色披风飞扬飘动,隐约浮现魔力咒印,与身上其他的魔法饰物产生共鸣,手环上镶的「翡翠上」、颈链上悬挂的「薰衣紫晶」,甚王是衣袍上绣的全线,都在阿雪运使不同咒法时,灿然闪过各种光华,辅助术者凝聚意志、强化力量。 织芝不愧是知名匠师,由她精心制作的魔法师套装,确实有着超乎想像的神奇效果,让本来欠缺实战经验的阿雪,能够逐步引导、发挥出她目前所拥有的实力,甚更是更超乎她日前实力的潜力。 阿雪的魔力修为虽然只能发挥到第六级,但她在南蛮曾经吸纳万灵血珠人体,魔力一经催动,牵引万魂,阴风怒嚎;邪莲召唤出的幽灵船,虽然是艘不会动的假货,但蕴含的魔力却非同小可,竟不逊于万灵血珠。两股惊天邪能在短距离内交会、冲撞,使得天地风云变色,鬼哭神嚎,天生红月! “六芒五耀之光,天地楮之极,吾之血于万魔之间,魔之极,血之契约之合,张开黑暗之结界,遮去天地的光辉。暗阉!」 夺魂雾,邪莲作盗贼时惯用的手法,我看不见邪莲藏身何处,只是听见咒文唱颂声回响耳际,当咒文一唱完,正在往前冲杀的四大金刚就被笼罩在一层黑暗当中。超越过往的形式,雾气升华成虚无形体,成为一大片的「黑暗」,让那范围内的空间伸于不见五指,方向也彻底迷失。 如果是一般状态,光明系的照明咒法,放出一些圣光,或是燃起净火,都可以破除黑暗,但此刻邪恶血月高挂,光明系魔法受到压抑,那些圣光、净火根本放不出来,凹大金刚立陷险境。 ……幸亏他们有一个很棒的背后支援者。 “黄泉之灯,请指点异暗中的游魂,绽放幽明星火,引我前行!」 阿雪召唤出的游魂鬼火,在深不可测的黑暗中燃起碧绿火光。 能够压抑光明系咒法的邪恶血川,对于这同属黑暗性质的咒术却有增幅效果,起初微弱的鬼火沐浴在血色红月之下,光焰暴吐骤炽,即使是邪莲的夺魂雾也掩盖不下,四大金刚精神大振,刀剑齐施,把靠近过来的腐尸砍得纷身碎骨。 「无知无觉的勇猛士兵,自腐朽棺木中苏醒,化为我的刀剑,断绝眼前的呼吸!」 一批不死生物被砍成粉碎,邪莲再度唱咒召唤,源源不绝的不死士兵从船上浓雾中出现,晃动着白骨、甩着腐臭烂肉,再次发出勾爪,要攀上我们的船来破坏。 「遥远的黑暗神明,将一切美好化为腐具于泥,腐化术!」 坚硬的甲板与船舷,应阿雪的声音变成污泥,想要攀着甲板靠近的不死魔兽们,笨重的身体根本支撑不住重量,全都一一掉落海底去,只有那些身体比较轻盈的骷髅兵,成功跳跃过两船距离,来到我们船上大开杀戒。 邪莲随即唱起咒文,以黑暗之力为这些骷髅兵的指、爪、刀剑染上奇毒,由黑暗邪能形成的剧毒,绝对有见血封喉的效果,这点阿雪不能效法,因为即使替四大金刚的兵器增添毒素,那也无法对付不死生物。 通常每个魔法系中都有术法能为战斗中的勇士加持,但阿雪却无法放手去做,因为黑魔法的加持,只会让战士变得疯狂而嗜血,以缩短寿命与健康的代价,换来一时失去痛觉与理智的凶猛狂暴。阿雪不敢对四大金刚施这种魔法,只能以其他咒术应敌。 「紫罗兰!火!」 这不是什么咒文,只是招呼身旁的碧玉龙豹喷火而已,阿雪同时也使出高段的腐化术「黑月之蚀」,刹那问以火焰为媒介,大幅增强之后,化作墨色炽焰袭向骷髅士兵。 这些骷髅兵都有魔力护体,单纯对他们施展黑月之蚀,以阿雪的力量,未必能造成有效攻击,但辅以紫罗兰的火焰增强,那结果就不一样了。具有腐蚀魔力的墨焰,瞬间吞噬了骷髅兵,将它们侵蚀分解为含有剧毒的黑色灰烬,洒在甲板上,一下就被大浪冲掉。 至此,邪莲对我们的这波攻击全被阿雪化解。这或许是很出邪莲意科的事,而跟着随着战斗规模再升高,一直隐藏于幽灵船暗处的她,也终于现身出来了。 「吱……吱……」 大批灰影由幽灵船的某处乱飞向天空,数百只鳊蝠发着剌耳呜叫,错乱散飞,在这诡异的画面中,一具丰乳肥臀、细腰粉背的雪白艳躯,由黑暗中浮现,站立住幽灵船最高的旗杆顶上。 「哈哈哈~~李华悔的手下真是越来越长进了,居然还来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小妹妹,等会儿姊姊一定会好好疼惜你的,」 仍穿着那套只遮住乳臀的短窄皮衣,劲爆惹火,当邪莲冷艳地高声媚笑,雪白热艳的胴体曲线,像是一条光溜溜的白蛇,不住迎风摆动。 她的上中身仅着有一件黑色皮革的胸衣,造型等同无肩带的半罩杯胸罩。就靠着两条镶金丝的细皮带,将其固定在一双豪孔的根部,顺道将满满的乳肉束缚得更高耸挺拔,几乎挤爆似的从皮单里挣脱出来,将两片罩杯中赖以维系的那条拉链,撑开了一半,使得胸衣内里的皮革外翻,被紧紧勒住的乳肉,呈现不规则的变形,就好像要挣扎出那最后的遮掩般,惹得底下众人忍不住投以视线。 但却仅是如此。 纯以胸部尺码来说,邪莲确实有着一副惹火身材,那双高耸傲人的豪乳,甚至比菲妮克丝、鬼魅夕的f罩杯更为性感肥硕,在过去的战斗中,想必让不少敌人因此分了神,但这一次她遇到的敌人却很不给面子,虽然部分船员露出迷醉的眼神,可是四大金刚却只是抬头瞄一眼,就继续作战,瞎子千藏更是连看部下看一眼。 「无耻妖女!真是不知羞耻!」 参谋长十藏高声吼喝,声闻海上,震得我耳中生疼。心想这黑炭团应该无此雄浑内力,多半是用了狮子吼之类的功法,藉此镇压邪气。 而这高大的黑汉显然比我记忆中更工于心计,过去骂邪莲「无耻、淫贱」的人想必不少,邪莲多半还会引以为傲,但十藏的斥骂却让她变了睑色。 “这样的小胸部,也敢厚着脸皮,出来丢人现眼,你当我们都是没见过世面的可怜虫吗?我呸!」 征战之道,攻心为上,邪莲被十藏没头没脑地一骂,已成为高等吸血鬼的她,毫无血色的苍白面容添上了迷恫,而我把握时机,趁着阿雪凝神吸纳血月邪能,暂时解除魔力护罩的空档,穿过紫罗兰的守护,来到她的背后。 为了动作方便,阿雪换上魔法师装束的时候,有特别用布条东胸,把她雪白圆硕的乳瓜紧紧绑起,而我来到她背后,只做一件事,就是用手指沿着她背脊一划。 这是我为了和阿雪相好方便,特别从黄晶石中翻阅出的小魔法,手指一划,东胸布条应声破裂,一双几乎要裂衣而出的h罩杯巨乳,在金丝布片的托衬下,弹力十足地圆滚滚晃动,吧硕浑圆的饱满程度,一看便知道更胜邪莲,而那如初雪般白皙柔和的肤光,更是令人怦然心动。 「啊!」 胸口乍然解放,阿雪一手仍紧抓着魔杖,一手却急忙掩向胸前,尝试遮掩郡双再藏不起来的雪白乳瓜,想把白嫩的孔肉塞回马甲,那种害羞得快要哭出声来的腼腆,比起邪莲的大胆放荡,更是另一种媚惑人心的魅力。 凝视着阿雪高耸的雪乳,我在邪莲眼中看到惊羡与嫉妒,跟着她眼中映出我的身影,眼神更转化成刻骨的仇恨。至此,我肯定十藏的战术已经完全成功,邪莲已经失去了之前几次战斗的冷静与理智,对于我方的布局大大有利。 「嚎~~」 第二轮的战斗再开,邪莲仰首发出一声凄厉惨嚎,周围立刻环绕着大群蝙蝠,船上的数干怨魂齐发悲哭,恐怖声势确实让人毛骨悚然;跟着她双手台印,一对长达雪肩的黑皮手套,上面的灰白符文骤然放亮,一手伸到背后,美艳的面容因为痛楚而极度扭曲。 这次我们都看得清楚,随着她嚎叫中的痛楚增强,一段白色的骨节被她握在掌心,慢慢从后背抽拔出来,赫然是抽着自己的脊椎骨! 这就是她白骨邪鞭的真面目! 我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姑且不论白骨邪鞭是何等阴毒的妖术,她平时使用白骨邪鞭能够谈笑出鞭,让我们看不清鞭子由何而来,现在却搞得这般痛苦,郡必然是藉由这样的残忍奇痛,来催增白骨邪鞭的威力,绝对不可以轻忽大意。 「大家小心,守护精灵曾说过……」 我慌忙提出警告,但话才出口,一道快如闪电的白影骤然延伸长度,几下闷哼与痛嚎先后响起,除了十藏连退数步外,百藏、千藏、万藏都被扫得凌空飞起,在空中洒着鲜血。 白骨邪鞭再现,一招之间,便已尽挫四大金刚……</div> 第四章 牝母邪蜂 四大金刚并非弱者,要在一招之内尽败他们,那除非是像加藤鹰、武间异魔那样的第七级力量:邪莲本来没有这等修为,但我刚才记起守护精灵的提点,完成了「邪母、邪子、邪精」三灵合一的邪莲,修为会更上一层楼。 (两个第七级高于夹投,我们岂非必死无疑?不,如果真是那么强,邪莲旱就可以杀尽我们,不用让羽灾来盗精,也不必冒着非人痛苦抽脊挥鞭!) 我心念急转,白骨邪鞭已经破空而来,本该无坚不摧的一鞭,却印证了我的猜测,半途声势急遽衰减,挥到我身前三尺处,就被阿雪的魔力屏障给挡住,不得不抽鞭回撤。 (是了,邪恶血月增加了白骨鞭的杀伤力,但同样对上黑魔法,这个优势就被抵销,她的三灵舍不应该没有完成。) 我几下寻思,眼见战况不妙,预备使用地狱淫神,协助应敌,但念头才一动,一道阴寒劲风从旁推来,阿雪正全神注意白骨邪鞭的挥动,如果不是紫罗兰及时放出紫电,我和阿雪险些就伤任这一爪之下。 「妈的,漏算了这羽大婊子!」 苦斗不胜,邪莲让羽霓现身帮手。被吸血鬼咬过,羽霓完全丧失了神智,两眼冒苦血红邪芒,扑击的时候势若疯虎,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不知道是否因为受到邪莲操纵的关系,羽霓身上也是一套黑色皮衣,款式与邪莲人同小异,尤其是腿上的吊带袜,长达大腿根部,黑底网状,外缝紫色的蕾丝花边。 脚上另行一双镶满金丝花饰的高统黑皮靴,靴子长达膝盖关节部分,在双腿内侧各开一缝,隙缝两旁各有一排小洞,靴子便以鞋带交叉穿过这些小洞固定,裸露着如雪香叽,更突显出下半身的修长曲线,美腿翘臀,抢尽人们目光。 (奇怪,刚刚才岘得光溜溜的,她在哪里换好这身衣服的?) 我脑理纳闷,但无暇细思下去,正要以淫动弹逼开羽霓,再召唤淫神,旁边却骤然亮起红光,炽热气流逼开满天雨花浪涛,直击向羽霓,赫然是羽虹到了。 两姊妹再次交手,羽虹重伤在身,又不敢放胆出手,完全被羽霓压在下风,但不管羽霓的攻势怎样强横,羽虹也始终能守住一个下局,不至于全面溃败,这让我们争取到对付邪莲的机会。 原本我们构思过,由阿雪牵制邪莲的魔法,四人金刚近身捕捉,但随着四大金刚受创,这个战术已经不可能实施,只能由阿雪独斗邪莲,这实在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因为不管实力如何,阿雪不是天河雪琼,她只是一个几乎没有战斗经验的小孤女,在我之前替她作各种模拟战术的恶补时,她的反应迟钝,现在能与邪莲战到这里,已经是超出水准的表现。 转眼之间,邪莲与阿雪又对拚几回台过去,双方各展奇术,阿雪把邪莲放出的诅咒与邪鞭攻击一一化消,但她也无能反攻,八能固守在原地。这时,邪莲似乎回复了冷静,朗声一笑,笑声中尽是冷艳淫媚的撩人意味,荡人心魄,一些自制力薄弱的船员受到媚惑,迷迷糊糊地朝幽灵船走去,立刻就被不死生物扛咬分撕。 「好个大奶的小妹妹,真是让姊姊大开眼界,晚一点你落在姊姊手里,一定让你尝尝前所未有的快活滋味,不过,现在先让姊姊给你做点回礼。」 邪莲的艳笑声中,戴着黑手套封印的魔鬼右手赫然往下体伸去。 她胯间仅着一块薄薄的三角皮块,恰好遮掩住胯部,周边的三角各穿有一个铜环,上端左右的两个,各系有两条线般的细带;左右各有一条细带绕过腰问,穿过深深的臀沟,将那无比肉感的肌肤勒出一条凹陷,最后交会在最下端的铜环上,另两条则透过那胆美又充满弹性的臀肉支撑,连系着腿上的蕾丝吊带袜。 在我们惊讶错愕的目光中,邪莲殷红如血的指甲伸到自己胯间,翻揭开那片薄得可怜的皮块,两瓣肥嫩的肉花在雪肤中乍然绽放,隐约带着潋潋水光,说不尽的风骚淫靡。 (这个女人真是毫无妇德可言,为了勾引我的小徒弟,居然连那里都露了出来! 胸部尺码比不过人,也不用被刺激成这样吧?) 邪莲大胆妖艳的动作,让我心中恼火大骂,余人更是全都呆住,不解其意,但很快他们就明白到,多看火辣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 「嗡………嗡……嗡……」 一阵邪异的蜂鸣声,模糊地传人我们耳内,似远又似近的诡异感觉,正是高等召唤术的前奏。跟着,一阵夹带着浓烈血腥气味的红雾,自邪莲两腿间的肿胀肉花中释放泄散,迅速朝周围散去。 「思……啊啊……啊啊啊……」 邪莲仰扬着头,熟艳的睑上春情荡漾,来回拨弄两办肥厚的淫肉唇,晶莹的蜜浆泉涌流出,打湿她裹在黑色皮带中的手指,也令红雾像是受到激化催发,一泻不可收拾,汹涌赤流,将邪莲整个遮蔽在红雾里头,而红雾更闪电凝聚变形,化成一只又一只的血色鳊蝠。 蝙蝠的大小不一,最大的和一般蝙蝠近似,但多数却都是指头般大的蜂蝠,它们身体半是血肉模糊的腐烂模样,半是惨白的骨骼,却通体泛着碧绿的邪异光芒,旨定是汇聚死灵怨恨而成的厉害邪物。前后只是眨眼问的功夫,无数形态狰狞的血色妖蝠由邪莲体内胎蕴而出,朝我们这边攻击过来。 「不好!大家快找掩护!」 魔法师的直觉,我肯定邪莲这一手非同小可,即使是阿雪的魔力屏障也未必能挡,更别说其他无法从邪恶血月中汲取邪能的人。但纵使我发出提醒,也没有大大意义,因为蜂涌而至的血蝠化作一道赤色旋风,遮天蔽地,先是一声砰然巨响,这艘船的三根主桅在袭击下瞬间折断,往甲板上轰砸而来。 船员们惊惶地相争走避,但是在船桅轰砸上他们之前,先一步激飙旋射而来的血蝠群已缠上他们身体,或是将人体穿刺成千百小洞,或是贴附于皮肤表面,嘴噬食尽血肉;凡是走避不及的人,很快就只剩下碎尸与枯骨,死得惨不堪言。 「大家靠到我周围四尺之内!」 阿雪娇叱一声,呼喝着众人靠近;到了这种关头,普通的攻防咒文再也派不上用场,她只能以死灵法师的本事,倾全力指挥听命于她的阴魂去作战,而为了减轻负担,缩小防卫圈是必要的,虽然说……除了负伤的四大金刚,剩下的人根本不可能有机会靠近过来。 背有羽翼的霓虹两姊妹,早就扑上了天,现在还没下来,至于加藤鹰和武间异魔,在距此半里外海上决战的两大惊世高手,他们所出的每一击都在海上掀起巨浪,血蝠群的波及范围没有那么远,纵然有几只离群飞散的流蝠朝那边飞去,还没靠近就被乱射的气劲分尸。 「栖宿我身,以我鲜血、魂魄为食的怨灵啊,请助我一臂之力,开启黑暗之墙,尽显你们的邪能吧。」 动听的祈愿声中,黄金魔杖在阿雪手上以逆八字反向旋动,杖头那一双合捧魔石的裸女像,随着魔力运用而灿发亮光,点点碧绿紫芒由虚空中出现,笼罩在我们周围四尺,隐约幻化出亡者生前的形象,阴风怒号,刹那间天愁地惨的极冻寒意,由我们立足之处散发出去,与幽灵船的阴气一碰,不但激得天上月色红得快要滴出血来,附近海面更是在刹那间被急速冰封。 喀啦……喀啦……喀喀…… 连续不绝的冰块摩擦声,在万千阴魂的嚎哭声中,分外显得刺耳,终于拼到全力以赴,在魔杖的舞动驱策中,阿雪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毫无血色,额头也频频冒出冷汗,尽管她这个晚上的表现绝佳,但是当比拼进行到万魂尽出,阿雪的极限也被突显出来。 在死灵法师的历史上,阿雪肯定是一个异数。她所驾驭的死灵,对主人的效忠程度之强堪称前无古人,召唤运使时候的负担,也远比其他死灵术者要轻,但即使如此,当战斗进行到万魂齐出,阿雪必须以个人修为驱动万灵血珠,以万千枉死怨魂对抗邪莲时,她仍是显得力有未逮,摇摇欲倒,因为要一次驱策过万死灵的耗力之大,就算是昔日天河雪琼也未必能做到,更别说她只是个魔法新手的小阿雪了。 (不成……这样下去稳输的,唔,还没完成三灵一体的邪莲怎有力量对抗过万死灵?她能蕴化血蝠、制造假幽灵船,这看来也是上万死灵规模的魔力,她也吸纳了万灵血珠?黑龙会真是滥杀。) 我脑中刹那间转过许多念头,这时候召唤出淫神已经没有意义,地狱淫神虽然不弱,但我不是法米特,在这种比拚去到最尽的决胜关头,双方都是以万灵齐出作攻防,我的魂兽根本承受不住灵压,一出现就会被挤爆,连带我自己都会受影响。 情形再过片刻,对我们更是不利。邪莲的血蝠忽而凝聚实体,忽而化作轻雾,尝试钻破阿雪的万灵障壁,却不得其门而入,但她同时驱动幽灵船,刹时间炮声隆隆,无数尸毒羽箭、炮火落到我们头上,阿雪倍添压力,与我相触的肌肤冷得吓人,好像是一块巨冰。 (只是召唤出万灵,却没有能够集合万灵邪力的杀着,阿雪这样子稳输的,唔,如果能够放大绝,使出大日天镜的无尽黑洞,一定可以破去幽灵船,但上次在南蛮能使出来,运气成分居高,现在怎么再重现一次呢?) 战况千钧一发,十藏他们也看得出来,四个人为了减轻阿雪的负担,相互搀扶起来,赫然想要再次往外冲杀,就算战死也不成为负担,但这行为却引起阿雪分心,万魂障壁险些就被血蝠群一举钻破,我眼见情形不对:心里明知道不成,也只好硬着头皮干。 「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具体而现形,出来吧,凰血牝蜂!」 淫术魔法不属于黑暗系,但我此刻却很希望魂兽能够从邪恶血月中擭利,要不然我辛苦召唤出的魂兽,在血月之下根本是给敌人打洞用的。 我心里的这个祈祷,似乎被老天给听到,就在我唤出牝蜂、淫术魔法特有波动往外传开的瞬间,一下极为痛楚的悲惨哀嚎声划破夜空,声音之尖锐高亢,险些震得我们双耳出血,但遮天蔽月的血蝠群却在刹那之间尽数消失。 「啊~~」 血蝠群散失,我们清楚看到邪莲站在桅杆上,好像很痛苦似的发着颤抖,手中的白什邪鞭不知所踪,阵阵黑气正由她背后冒出,很明显是某种魔力反噬的现象。 (怎么搞的,,是她吸纳的那个邪物失去拄纠了吗?) 我心中纳闷,但邪莲脚卜的整艘幽灵船却跟着淡化,渐渐隐没消失,失去立足地的邪莲毫无振翅之力,跟着往海面坠下。在那一瞬间,我惊鸿一瞥地看到,邪莲背后的黑气交织组成某个影像,依稀有些眼熟,只是仓促问想不起来。 「快!把妖女从海里捞起来!不町以让幽灵船再落人敌人手里。“ 十藏的反应最快,一看邪莲落海,马卜叱暍众人追去打捞,要趁邪莲落人海中,不醒人事的机会,将她一举成擒。 假幽灵船随着邪莲坠海而消失,阿雪停止驱唤死灵,天上的炽红血月渐渐回复清朗银辉,在此同时,另外一边的战况也渐渐分出胜负,长时间的激烈战斗,似乎让加藤鹰重释杀心,渐渐变回当年的怒海战将,斩龙刀掀涛斩浪,勇猛英武的雄姿与他平时判若两人,将武间异魔压在下风。 但武间异魔的钢铁雄躯亦是罕见邪功,轻易承受斩龙刀劈出的刀罡,趁着一下兵器交击时,拚着那柄碗口粗的方天重戟被断,武间异魔趁着敌人提防他右臂的「赤毛鸟手」邪功时,魔鬼左爪闪电乍出,在加藤鹰持刀的右臂上抓出—道血痕。 邪莲那只魔鬼右手,正是来自武问异魔,而今由原主人亲自使出,在实战上有何效果,我们终于亲眼目睹。被武问异魔的奇袭一爪所伤,加藤鹰乙臂伤口的皮肉甚王没有出血,就迅速金属化,若不得觯法,蔓延全身将是早晚的事,但相较于这只魔鬼左爪的厉害,加藤鹰的反应却更吓到我们。 斩龙刀荡出一片透明的雪亮刀光,任逼退武问异魔的同时,回刀白削,将手臂卜异化伤口整个贴肉剜去,刀锋不停,顺势再旋转劈向武问异魔。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停顿,没有片刻迟疑,面亡甚王看不出十点疼痛,如果不是因为我与这男人朝夕相处过,一定会以为他没有痛觉。 可畏可怖的瞬间决断,无视强烈痛楚,把握每一个机会攻敌,这等惊人的勇悍战意,就连武问异魔那抂人也被吓到,大叫一声,在间不容发的错身刹那,已经被斩龙刀透胸插过,大股灰白鲜血激喷出来。 「胡……没有可能……我武问异魔一生从不言败……没有人能败我的……」 「你身躯的异能确实能令你百战不败,但只要拔立刻制你死命,你将再也没有下次强化的机会。」 「……喔……龙王陛下不会骗我……龙王陛下……」 武间异魔的胡言乱语,起初没有人听懂,但忽然之间,一股极其邪恶的冰冷寒意,令在场众人身不由己地颤抖起来。 「啊………!」 一声响亮痛叫,伴随着大蓬血雨喷洒而出的画画,震撼着我们所有人的听觉与视觉。 事先毫无半点预兆,也没有看见任何形影,加藤鹰的胸膛突然炸裂开来,碎骨与鲜血狂洒在武问异魔的身上;同一时间,我召唤出来的凰血牝蜂,也硬生生在半空中爆炸,强烈的剧痛袭击我身躯,让我趴在倾斜的甲板上,拚命扛呕、痉挛抽搐。 本来胜券在握的情势一下子逆转,只是重伤的加藤鹰,仍牢握着手中斩龙刀,不让被锁住的大敌有机会蠢动,跟着左手顺势后甩,一记劲风凌厉的劈空掌往后发去。 「呼咻!」 劈空掌劲呼啸而去,却如泥牛人海,很快消失无踪,像是被某个看不见的东西给吞噬掉…… 发出的掌劲没有下文,但对高于而言,已经足够判断出端倪。加藤鹰似乎发现了什么,对那隐形敌人发出一声极度愤怒的虎吼。 「黑泽一夫!你不守……」 气壮天地的怒吼,半途破再一次的骨肉爆碎声给掩盖,已经重伤的加藤鹰,大中力量仍用在封锁武问异魔的反扑上,当那看不见的敌人再次暗中袭击,加藤鹰身前爆出大量鲜血与碎骨,整个身体软软地失去力量,连同他手中黯淡无光的斩龙刀,一起往海中坠落下去。 “大当家!」 惊见加藤鹰伤重落海,生死不明,四大金刚的叫声非常凄厉,但紫罗兰也叫了起来,而且还是朝着特定方向发出咆哮。 在漆黑如墨的海面上,不知何时竞出现了一个黑色的人影,轮廓模糊不清,来时无声、现于无息,神不知鬼不觉地由黑暗中渗出,若非紫罗兰的视觉远超过人类,能够看到黑暗中的事物,谁也不会发现那抹几乎与黑暗同化的暗影。 降临之时了无痕迹,一旦现身,声势却是惊天动地;沉重的压迫感,逼得我们呼吸困难,海面上不住掀动的波涛,也在那个人现身的那一瞬间风平浪静,就连滚滚海面部被静止下来。 不是结冰、不是蒸发,数十尺的辽阔范围内,海面就像是被停住时间一样,波浪维持本来的型态,却再没有丝毫的波动,连同在影响范围之内的武问异魔都被气机锁缚镇住,漂浮在半空中。 以第八级修为造成的可怕威势,这就是五大最强舌级数的力量,这就是东海之王的力量,这就是………黑龙王的力量! 「黑……黑泽一夫……」 素来冷静理智的十藏,颤声说出这个令东海所有海尺胆寒的名字,在他们生命中很大的一部分,都饱受这个人的茶毒与伤害,却有太多人至死都不曾见过这恶魔的身影,但如今……我们都见到了。 只是对我相阿雪来说,惊讶却更是强烈,因为闻名已久的黑龙王与我们并非初识,连紫罗兰都认了出来,发出威吓的咆哮。 「师、师父,那个人是……」 宽大的黑色斗篷,两手收拢在黑色袖子里,头上用黑色绷布密密麻麻地缠住,从头发直到脖子,没有露出伞点皮肤,就只有一只浑圆的碧绿左眼,没有遮蔽在黑色绷布下,闪烁着妖异碧芒,身上更散发一阵阵腐尸味,纵使相隔老远,仍是清晰可闻。 熟悉的形象,让人清晰回忆到任南蛮的那个晚上,这个黑袍怪人曾经出手,轻易挫败羽虹,那招「光明化助手」是慈航静殴的不传之秘,之俊蛇族覆灭,我们再不曾见到这个怪人,却知道蛇族之所以得到巨神兵的军事机密,全都是由这个怪人在暗中协助与指挥,却想不到他有这样大的来头。 东海黑龙会之主,「黑龙王」黑泽一夫! 黑龙王乍然现身,奇袭败杀加藤鹰,却把我方好不容易争取到的些许优势和信心,摧毁得荡然无存:当最强者级数的领袖人物驾临,没有人认为我们还有胜算可言,唯一能争取的,就是保住自己卑微的性命。 「波啦~~」 劲风破空,大袖翻飞,平静海面骤然炸裂掀浪,一样东西从海水里头骤飞出来,像是被一根看不见的绳子给拖曳,朝黑龙王飞射而去,正是之前坠海、不省人事的邪莲。 黑龙王并没有把人接过,而是用了魔法,让武问异魔、邪莲都漂浮半空:拯救完他的两名手下后,碧绿独眼望向天空,两道人影也由漆黑乌云中冉冉而降,却是之前打上天去的霓虹;穿着一身紧缚皮衣的羽霓,抱着昏迷过去的羽虹,不用问也知道胜负如何。 加藤鹰伤重落海,羽虹被擒,我方只剩下一个阿雪还保有战力,形成了黑龙王单挑阿雪的局面……好家伙,这和全军覆没有什么分别? 我逼自己维持理智,不被恐惧的情绪所征服,努力去思索、去想,回忆着我所学过的一切,想遍黄晶石中的每一项资料,尝试寻找生路,但不管是什么计谋、战术,都不可能弥补得了这么大的实力差距。 「师、师父……」 阿雪颤抖着声音,朝我身上紧靠过来,苍白的小手紧抓住我袖子,尽显出她心中的惧怕。这个傻丫头,明明力量比我强得多,却比我还要害怕,在这种关头,她下意识想要依靠的人却是我。 但我能为她做什么? 时间的流逝,像是一把无声的小刀,切割在我们的心上、身上,强劲海风与冷雨不住吹洒下来,让每个人都在忍受着刻骨的冰寒,这感觉诚然难受,但却比不上那股沉重的死亡压力:我们就好像脚下那艘逐渐沉没的破船,只能等待最终与最后的结局到来。 不愿面对的东西,终于也来到。不晓得黑龙王用了什么方法,明明他与我们还相隔百余尺,但这艘不算小的军舰突然炸碎;就在一声轰然巨响中,我感到一股炽盛热浪迎面冲来,整艘军舰被炸成支离破碎,我胸口仿佛被十多个铁鎚砸中,大口鲜血扛喷而出,跟着身体一片冰冷,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坠海。 海水很冷,如果不做好保护,常人落海很快就会失温而亡。一段时间的海边生活,已经让我学到这一点,但我落海之后的第一个意识,却是马上挥手胡抓乱摸,想找到应该往我身边的阿雪,怎样都不想与她分开。 没有找到。但是当我被水流冲力弄得浮出海面,冷得直打哆嗦的时候,一道邪恶而暗蕴杀机的碧绿眼光,已经定在我身上,让我刹那问由头直寒到脚,整个身体都寒毛直竖。 纯出于生物的本能,我感觉到对方想取我性命,而且是那种恨我入骨,誓要杀我的深深杀意。我不知道为什么黑龙王恨我若此,虽然数得出来的理由就有十几二十个,但…… 没有机会再说什么,正当那只碧绿独眼中的厉芒,炽热得几乎要烧起来,死亡要与我错身而过时,一里外的海面突然有了变化,猛烈浪头掀天盖地,朝我们这边覆盖过来,浪头势道之掹,就连黑龙王也不及防范,被一个大浪当头罩下,虽然还没近身,就被他的护身气劲挡在十尺外,可是我却被大浪给冲激飘走,紧跟着,一个庞然大物在远处的海面出现。 是巨头龙! 这头自远古便悠游于东海的绝世神物,散发出的灵压,就与其庞大无比的身躯相同,并非任何人类能够相抗衡,即使是最强者级数也不例外。弛蓦地现身于海上,张开了深不见底的黑暗大口,大量海水就随着他的张口而流涌,一吸一送,气吞天下。 「哗啦~~」 像是海啸一样的白色巨浪,蓦地冲天而起,化作一道无比暴力的海水帘幕,朝我们怒涌过来,当头罩下。 无论是武间异魔、邪莲、霓虹姊妹,还是刚刚落水的我们,都在这一阵疯抂浪涛的袭击范围中,被强力海浪拍打出去。 我连吞了几口海水,只觉得脑里天旋地转,恍惚间有一个东西在身边擦过,我伸手一抓,发现是一个人,曲线窈窕,是一具少女胴体,昏乱的意识不由得三吾。 (抓到阿雪了……) 海水仍是那么冰冷,但我心中却是欢喜悦乐,只要牢牢握着那只柔软的小手,就好像自己身在天堂。 激烈波涛起伏,化作强力海流,将我们朝着远离现场的方向推去,速度极快,一下子就已经离开好远,加上天色黑暗,大雨倾泻,就算黑龙王有大海捞针的本事,也未必能够再拦截我们。 在浪头起伏间,水性不佳的我满口咸味,连吞着海水,只看见那艘段段破碎的军舰终于被海浪淹没,而雷电交加的闪光暴雨中,一个黑色的邪恶身影,任由浪头拔起得有若天高,他都稳立于巨浪之上,不动不摇,发出一声又一声愤怒王极的震耳啸声! 这一战,我们损失惨重,原本到手的胜利果实,因为黑龙王的出现,尽数化为乌有:黑泽一夫的惊天邪威,给了我一个永不磨灭的记忆,但这时的我并不知道,相较于往后他所赐给我的东西,今夜……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开端。</div> 第五章 误上贼船 不知道该算是来到东海后的第几次沉船,这次又是浑身冰冷地泡在水里,但是比起三叩呜呼这个结局来说,现在确实是不幸中的大幸。 可是,当我被一块军舰残骸的船板撞着,在海涛中回复意识,却发现自己的运气已经用尽,因为我漂浮在茫茫大海之上,四周一望无际,不仅看不到陆地,甚至连辨别方向也不能;而身边的那块类方形船板,大小顶多仅容一人趴在上头,再多—个人就会沉没。 「妈的,这种时候还分什么女士优先吗?你当人徒弟的,就是活该淹水,好好在海里头泡着吧!」 身上无比难受,我的脾气恶劣到极点,可是牢骚归牢骚,我仍是一手抓着船板,一手将那犹自昏迷的女体给推上船板去。 「啊!怎么是你!」 意识一直昏昏沉沉,我到现在才有机会看清楚,那个在几个时辰的漂流里始终与我紧握双于的女人。光是见到那一头飘散在水中的灿然金发,我就晓得不是阿雪,再一看那张面孔、那头短发,赫然就是羽虹。 「妈的!抓错人了。」 我又恼又恨,但却已经来不及做什么了。茫茫大海何等辽阔,周围看不到半片陆地,更别说找到半个人;昨晚那场大战之佺,所有人已经散失,阿雪、紫罗兰、加藤鹰,还有十藏他们,全都不晓得被海流冲到哪里文,最坏的可能,甚王已经全部灭顶海中,葬身鱼腹了。 「可恶,早知道是这样的话……」 千金难买早知道,但就算我早加道会这样,又能如何?放着邪莲不管?还是干脆根本不来东海?这些都是不可能的事,无济于事的想法,除了打击人的斗志之外,一点实质助益也没有。 「姊姊……对不起……我没有要丢下你……」 旁边传来几句模糊的呢喃,我转头看向昏迷中的羽虹,想到把她误认为阿雪,救错了人,不由得怒从心起,一手抓住她嫩嫩的细颈项,打算把她浸到水里,淹死这婊子算了。 手才稍微一用力,羽虹就一口一口地咳起血来。本来就身负重伤,又和羽霓激斗大半天,最后经过这几个时辰的怒海漂流,她的伤势又再加重,几乎是气息奄奄,如果不是凤凰血还为她保留一丝生机,早就在海中香消王殡了。 “一定是上辈子欠你的……」 口中不干不净地说着,我做出自己不能理解的行为,把这个我上一秒才想掐死的女人,推上了船板,而自己继续浸泡在海水中。 本以为,我们如果不是很快就被海浪灭顶,就是会见到船只或浮舟,能够获救,谁知道迎接我们的,竟是一段不知何时终结的漂流旅程。我和羽虹,这两个被命运女神强凑成一双的遇难伙伴,就这么攀附在唯一的船板上,顺苦波涛载浮载沉,不晓得要飘到哪里去。 大半的时间里,羽虹都是昏迷不醒,而我维持清醒的时候也不多。 白天,火毒的太阳晒得人神智昏沉,皮肤乾焦欲裂;晚上,澈骨的冰寒海风,像是千把切割血肉的小刀,而整个身体浸泡在海水里,盐分不住渗人伤口,那种撕心痛楚真是令人痛不欲生。 但是最难受的,还是那股无法忍受的口乾舌燥! 身上没有带饮水,漂流几个时辰之后,我就口乾欲裂,整个喉咙又乾又痛,仿佛有一团毒辣的火焰在喉中燃烧,实在渴得受不了了,就胡乱饮几口海水,但马上又被那咸味呛得从口中喷出来。 最开始,我还尝试想去接盛雨水,或是设法制造露水,再不然学小说里的海上遇难者那样,设法捕捉条鱼也好。但说来容易作来难,直到我自己真的尝试去做,才发现那些鱼比我想像中聪明,总是任我神智昏沉的时候出现,将我泡在水面下的肢体咬得鲜血淋漓,待我回过神来,又全部逃散不见。 有好几次,我都想把羽虹推下海去,用她那一身细皮嫩肉来钓鱼,说不定还有一线牛机。但想归想,每次实际要做,看到她痛苦抽搐的表情,那股恶向胆边生的勇气又化为乌有。 其实,羽虹的日子也很不好过,旁人总是在梦中得到解脱,而昏在梦中世界的她,却仍反覆承受煎熬。认识她那么久,我还真是没见她睡过几次好觉,那么大的精神压力,这个纤弱丽质的肩膀上,到底扛负了多少东西? 羽虹可能有短暂的醒来过,因为有几次我体弱昏迷,手放开船板,几乎沉到海里去的时候,好像是她及时伸出手来,将我给一把抓住,让我惊醒。 我们不知道漂流了几个白天、几个晚上,到最后,精疲力尽的我根本没法去数。 睁开眼是亮的、睁开眼是暗的、睁开眼是下雨的,我所知道与感觉的,就只有那么多。 普通人可能会感到绝望,但我没有,因为我意识中除了短暂又短暂的昏与醒,来回交错外,就没有任何的思考空间。我曾向满天神魔祈愿求助,但在汪洋大海上,似乎是神魔不管的地带,就连我放弃风险考量,想要向菲妮克丝许愿求生,她都没有现身。 昏迷中的许多片段梦境里,我脑中闪过许多东西,其中有阿雪,也有羽霓、羽虹,这对即使在梦中仍不给我好脸色看的姊妹;还有我从未谋面的亲生母亲,我看不见她的样子,只能远远望着她的背影,而她始终不曾回过头来。 无数个梦境,像是一长列不停奔驰的马车,在梦境的终点,我见到了菲妮克丝。 不像过去那样亲昵靠近,梦中的她距离我好遥远,我在大老远外喊着她的名字,怪她不够意思,放任顾客在海上遇难,连许愿都没有人理。 尽管始终没有回过头来,但我却觉得,菲妮克丝好像在颤抖,她的身体状况似乎很不好、很虚弱,像是生了重病,所以才不愿意转过头来。 为什么恶魔也会生病呢?我不曾修过恶魔学,所以我不知道。但在我不知道连续第几次喊着菲妮克丝的名字时,她转过头来,柔柔的表情让人心情平和,但那张苍白得毫无血色的容颜,即使浓妆也遮掩不住憔悴……我的猜测应该没错。 菲妮克丝举起了右手,在她所指的方向,出现了一艘黑沉沉的大船,甚有威势地破浪而来,白白水花激溅在我眼前。 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一阵吵杂的喧闹声却突然传入耳内。 「还有气,这两个人都还活着。」 「谢天谢地。别说废话了,把人给捞上来吧。」 「是啊,让厨房把刀磨快,男的先下锅,女的还剩一口气,我们把她活活奸死,别浪费了。」 「住手!副将军有令,你们先……」 连串的错杂人声中,我吃力地睁开眼睛,只见到一艘黑沉沉的大船,就正如梦中菲妮克丝所指的那样,而十几名穿戴黑盔黑甲的大汉,正用吊索将我和羽虹拉上船去。 我眼睛疲惫地闭上,自从那晚激战以后,这是第一次我并非昏迷过去,而是在「得救了」的喜悦中睡着。 人在危难的时候,只要有一只手伸过来,哪怕是只挣狞的魔鬼之手,都会毫不犹豫地握住,至于之后是否后悔,那都是更以后的事了。也因此,当我再次苏醒过来,发现自己置身何处时,只能慨叹命运女神不够意思,居然把我送上贼船,坐上了黑龙会的军舰。 我是被一桶海水给浇醒的,盐分进入伤口,痛得我从昏迷中嘶喊清醒,一睁眼就看到周围十几名全副武装的黑龙会十兵,不但人人持枪握刀,外头还有一排弩箭手拉弓戒备,让我抓不到可趁之机,不敢贸然发难。 照理说,黑龙会的普通士兵应该不认得我,没理由采取这种高度警戒,但我是和羽虹一起被发现,或许他们认出了羽虹,也因此提升了对我的评价吧。虽然我没看到羽虹,不晓得是不是已经被抓去轮奸,但现在的我哪管得了这许多? 怪异的是,这群黑龙会的爪牙们连浇醒我都舍不得用淡水,却准备了一桶烧好的热水,让我在扛饮清水解渴后,还沐浴净身,事后不但替我准备了一套新衣,把我的短剑、饰物尽数归还,还领我到一个船舱,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美食。 几天没有进食,当我看见那热腾腾的烤猪与鸡汤,肉嫩脂滑,香喷喷的气味直窜鼻端,险些连自己的舌头都一口咬了,但是,我发现桌上有两套白银餐具,显然还有—名不知是主是客的人会来用餐,自己倒是不便先行动手。 (等等,这里毕竞是敌境,也许我该……) 似乎是为了表示对我的尊重,士兵们送我进来后就离开,船舱里没有别的人看守,我悄悄检查一下腰带上的暗格,跟着就迅速绕着餐桌走了一遍,在其中一边的座椅上坐下,才刚坐稳,门就被推开,一队人马井然有序地快速走进来。 开门的瞬间,那个声势还真是吓了我—跳,那队人马虽然都作着黑色装束,却是一支包含着刀客、剑手、魔法师的复杂队伍,而且看模样全部都是护卫,这种奇异的组合给了我一种异样熟悉感,在我熟识的人当中,有某个人出入作息都会带着这么一队护卫。 「好家伙,都他妈的到了东海来,你还是这么活跃,约翰,你真是厉害,今晚大家不醉不归啊,哈哈哈~~」 在一众护卫的簇拥下,某个令我极度诧异的大笑声传出来,但直到那名尖嘴猴腮的瘦子大步走到我面前,与我热情拥抱,我才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 这个瘦子,确实是我的熟人,甚至可以说是我的知交。巫添梁,绰号阿巫,是与我一同在萨拉从小玩到大,作尽奸狡卑鄙丑事,没人性兼干他娘的老朋友,只是虽然平日无恶不作,但我们贱人之间仍有贱人的道义,所以我们交情很好,直到他后来搬去外省发展,这才断了联络。 几年前,身为阿里布达万骑长的我,奉皇命出海寻宝,机缘巧台在娜丽维亚与他重逢,得知他投身军职,官拜当地水师副提督,混得极好,之后我与他联手合作,捧织芝。洛妮亚勇夺匠师大赛的冠军宝座,助他登上提督宝座,又意外踢爆黑龙会进行邪恶实验的阴谋。 但就在我们得悉此阴谋的当夜,黑龙会忍军杀上门来灭口,这家伙也失踪不见,后来我一直没有他的消息,也不晓得他是生是死,却想不到他会来到东海,还在黑龙会当上了职务不低的官。 (没理由的,难道……」 一个念头在我脑中闪过,令我叫了出门。 「啊!你把那个研究资科交给黑龙会,所以才……」 那年我们侦破黑龙会的巢穴,在里头意外发现了生物改造的相关资科,那些资科向来不及传回黑龙会,对黑龙会极为重要,但闯入总督府的忍军固然一无所获,连我事后都查不到那些资科的正本,现在想来,一定是阿巫无下手一步,把那些资科给带跑,投奔黑龙会了。 “这个当然。你是陆地人,不晓得黑龙会的厉害,我可是娜丽维亚港部的提督啊!与其一辈子窝在娜丽维亚,我当然选择投靠黑龙会。那晚我前脚才走,后脚龙王陛下的忍军就杀来了,真是好险啊……」 「你看见忍军,也不提醒我们一声,害得我九死一生!」 「老友,你忘记我叫什么名字了?」 现在是跑到旁人的地头上,看着那群凶神恶煞似的护卫团,我就算想骂什么都不好说,总算看在这满桌佳肴的份上,暂息怒气。 「各位,这是我巫添梁的好友,约翰。法雷尔,曾经是阿里布达王国最有种的男人,武勇盖世,曾经打倒老太婆、强奸北极熊……啊,说反了!没差,总之他最近干的一票大事,就是踢爆了那台冷气机的下体,让那老东西再也没种言勇,请各位替他鼓掌……思,鼓掌完毕,你们可以下去了。」 进入黑龙会数年,别的本事没有学到,阿巫的官威倒是大了不少,随手斥退一众护卫部属,要他们在门外警戒,然后与我谈笑用餐。 “这里又不是娜丽维亚,你的仇家也不在,为什么你出入还是这么麻烦?后头跟着一堆粽子?」 「见笑,见笑,仇家这种东西就像蟑螂,搬到哪里都会遇到,我做事小心,凡事谨慎一些好。」 言下之意,就是来到东海的这几年,这家伙又搞得自己遍地仇家,这种结仇的速度很不简单,而他人际关系如此恶劣,权位却能扶摇直上的本事,更是让人不能小看。 既然知道是老朋友设宴,我就比较安心,放开顾忌大吃大暍,像是一头饿了几天的狮子,把面前的烤猪、吧鸡、葡萄美酒,拚命住口中送,填饱发痛的胃袋。 席间,阿巫说一些自己投奔黑龙会之后的事迹,总结起来,无非就是杀人放火、强奸民女、屠人全家、掠劫越货之类的琐事,大多时候他都得意沣洋,但是里头也有抱怨。 「黑龙会的规炬,其实比想像中麻烦咧。如果是攻击敌人,那么不管怎么烧杀抢劫,杀得越多,功绩越高;但是那些按月纳贡,照我们规矩办事的良民,如果被我们误杀到,我们就要斩手斩脚来赔,就算贵如海将军也不例外,所以杀人和强奸人的时候,还是得要放亮眼睛,否则后果严重。」 这还真是匪夷所思的规炬,很少听说邪恶组织这样执法的,不过我忙着吃喝,没有很仔细听,只是反口问阿巫,搞女人这么不方便,不能享受随地推倒就上的乐趣,投身邪恶组织不是好没意义? 「要随地推倒就上的所在也是有啦,黑龙会在东海有几个小岛,上头的女人都不穿衣服,可以随便推倒随便搞。」 「哇咧,哪有这种好事?那是岛还是妓院啊?」 「其实说来也没什么诀窍。龙王陛下、黑巫天女都是黑魔法师,每个月起码需要上百个孕妇与婴儿作实验,如果每次都去外头抓,有时候战情紧绷,出去的弟兄碰到李华梅提督,搞得全军覆没,当月的货源就不稳定。有监于此,他们就开始自行制造。」 所谓的「制造」,是完全偏离人道的邪恶行径。把抓来的女性俘虏破坏脑部,像是牲畜一样豢养,大量集中繁衍后代:诞生㈩来的婴儿,可以用魔法催促与控制肉体成长,每个月稳定制造出足量的「牲u」,供给实验用途:而为了能让制造流程顺利,这几个岛屿也被开放给低阶士兵,让上兵们在岛上发泄兽欲,所以每天都有稳定的精子来源。 「不过,只有低阶士兵才会去那里搞啦,那边的女人不分老幼,一个个流着口水,两眼发白,搞了半天也只会傻笑,我不去那边很久了。」 阿巫说得兴味索然,我面上无事,心里却难掩震惊,因为即使是黑巫法之国伊斯塔,据说也只是使用兽人奴隶来当实验体,不会作到黑龙会这等灭绝人性的地步,如此说来,黑龙会还真是一个非除掉不可的罪恶渊薮了。 「约翰,你真是有办法,每次碰到你,身旁都跟着漂亮妞,上次那个精灵已经是难得的好货色,这次跟着的小美人居然更胜一筹。她脱水脱得很严重,我让军医去治疗了,等一下你不介意让我顺便玩玩吧?」 「你猜我介不介意?」 「哈哈,说笑而已,谁敢动你们法雷雨家的女人呢?来,我们再乾一杯!」 阿巫兴高采烈,连连为我劝酒,当我问起他的职位,才知道他混得实在不错,当初挟着研究资料投奔,立下大功,加上这几年办事得力,竞已积功升到九大海将军之下的副将,是少有的异数。 「现在我是跟着天海将军办事,他老人家很照顾后辈,有女人都会先让我们玩,有金银财宝也会先分给我们,是一位难得的好长官,对我们真是没话说。」 想不到阿巫是天海幻僧的手下,那晚海上大战,那个乾扁死妖术老头不在,否则有他的水系魔法辅助,光是靠反击咒语的威胁,就足以把阿雪的魔法给封死,那么不用黑龙王现身,我们也早就败死在邪莲手上了。 我行若无事地向阿巫探听,他说天海幻僧几天前接到命令,正在施法破解一个天然结界,进入一个长年被暴风雨给封锁的小岛,探索东海千年之秘,破解巨头神的谜团,现在他们就是要赶去赴援。 这个情报令我颇为吃惊,之前就知道黑龙会正在对付巨头龙,而「长年被暴风雨给封锁的小岛」,除了我初访东海所到的公园岛之外,再没有其他可能,但那与巨头龙又有何关系? 心里正自惊疑不定,阿巫突然叹息起来,说自己在娜丽维亚的时候,是副提督:到了黑龙会,也只能干个副将军,做人真是好生没趣。 我心里思索,随口回答,说虽然只是副将军,但在黑龙会却是寥寥十余人之下,几十万人之上,权势比在阿里布达大得多了,他武功不成,魔法又不会,能混到如此高位,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 话说到这里,我突然觉得阿巫的眼神不对劲,转念一想,这才领悟到他话中的弦外之音。 「你……你该不会是想要……」 「对,约翰,咱们两个再联手吧!上次在娜丽维亚,你帮我摆平了老家伙,让我由副转正,这次咱们兄弟再如法炮制,作了那个妖术老头,我就能当海将军了。」 「你疯啦!那老头的魔法很厉害,我都不是对手,你以为说杀就杀吗?而且你不是说他是好长官吗?」 「既然是好长官,应该要体贴部下,不要一把年纪还霸着位子不走,活该被干掉。」 「你又说他对你真是没话说?」 “是啊,都没话可说了,不能用言语沟通,那当然只好请他去死了。」 阿巫连求带劝,不但使用友情攻势,还差点没尊严地爬过桌子,抱着我的大腿哀求。毕竟他真本事不够,又不能命令手下围殴,也没法买凶杀人,在这情形下,我确实是他唯一希望,但是天海幻僧不是普通角色,现在我既无帮手,也无良策,哪肯贸然答应,所以不管他怎么说,我都坚持不说好。 见我始终拒绝,阿巫终于变了脸色,但从小一起长大,他那点唬人技俩哪唬得了我,被我嗤之以鼻地耻笑。 「哈哈哈哈,没错,我知道唬不过你,所以我来真的。刚刚你吃的那些饭菜,早巳被我下了一日丧命散的奇毒,现在你的肚子应该痛起来了。」 话才说完,我额上涔涔冷汗频冒,腹中奇痛如绞,克制不住地在地上打滚起来,估下列这老朋友包藏祸心,居然趁我最饥饿的时候,在饭菜里下毒。可是,打滚在地上的,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没、没可能的!我吃得不多……又事先吃了解药……为什么连我也……唉唷……啊……懒叫好热……屁眼也好热……快、快要炸掉了……」 「嘻、嘻嘻嘻……你以为……你以为我在敌人船上吃饭……会什么准备都没吗?在你进来之前……我早就在你那边下过药了……烂吊炸肛丸……我自己作的特别产品……」 「……你、你好卑鄙……」 「……你、你还不是一样……」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人类在最危急的情形下,会绽放出人性的美好一面;不过世事无常,总有例外,所以当外头那一大票护卫群听到声响,破门而入时,他们就看到两个强忍腹中与下体疼痛的男人,像野兽般掐着对方的喉咙,抢着要对方先断气。 照理说,他们人多势众,从我身上搜出解药并不困难,但我腰带暗格藏的药粉不下数十种,这见鬼的「烂吊爆肛丸」又是我独门调配,船上军医光看症状就傻了眼,哪能医治? 结果,互换解药就是最理所当然的结局。半刻钟之后,我和阿巫一起趴在船舷上,对着底下的蔚蓝大海疯狂呕吐,把腹内食物连同毒素一起吐个乾净,这样过了一刻钟后,两个人的脸色都苍白得像鬼,身体软得没有半分力气。 「喂,大家好歹相识一场,我当上海将军,不会忘记你的好处,看在我们一起搞过巴闭他两个姊姊的份上……帮我吧。」 “这还像句人话……好,我帮你干掉那个妖术老头。」 形势比人强,聪明人要在适当的时候,作着适当的事情,否则就会害人害己,如今我身在敌阵,不趁着敌人对我相颜悦色的时候合作,难道非要挨一场血淋淋的拷打,才半残废地哭着答应吗? 只是具体问题仍没解决,天海幻憎的魔法修为虽然逊于阿雪,但层出不穷的水系咒法委实诡奇难测,只凭我一人,胜算不是没有,却是不高,而阿巫的黑龙会手下全派不上用场,我唯一可以使用的资源是…… 咦?我好像还有一个「同伴」! 凤凰血护体、兽王拳之威,如果能把实力完全发挥出来,羽虹是第六级武者中的一流好手,连冷翎兰都未必是她对手,要对付天海幻僧,胜算高达八成。 但……羽虹的状况如何呢?如果她伤得很重,我没有多少时间等她痊愈啊! 阿巫说,我相羽虹在海上漂流了几天,身体状况本来应该很差,但连船上军医也感到奇怪,因为她体内有一股炙热的真元,保住了她元气不失,甚至就连原本的重伤都在几天漂流后大有好转。 (唔,回想起来,好像有这么回事,这几天昏昏沉沉的时候,每次失温,我都抱着一个暖暖的东西,大概就是小婊子的身体吧……) 具有魔导师背景的军医,也报告了我的身体检查,据他们的说法,是有一股奇异的精神力在保护我,让我在获救后能迅速回复精神,一点都没有遇难者的萎靡。 「精神能量?别逗了,这种东西你说有就有吗?」 我笑骂着驳斥了军医的判断:心里却为苦擭救前的那个梦存疑。个只这一次,就连卜一次我被邪莲重创,守护精灵也说,是有—股精神能量及时保留我一线生机,原本我以为是李华梅,但现在想来,该是另有其人。 「对了,我的手下捞你上来时,你手里牢牢握着这个包袱,那是什么?」 阿巫将一个被咒文封上的包袱推到我面前,看到这个东西,我吃了一惊,因为本该失落在茫茫大海中的东西,居然又送到我面前来。</div> 第六章 狼狈为奸 离开萨拉之前,我曾让织芝为我裁缝了两件女性款式的服装,一套魔法师装束给了阿雪,另一套不作说明的神秘礼物,则是预给羽虹,因为那时候我就已经料到,她多半不能解决体内散热的问题。 特意准备了这样重礼,但来到东海后,我并没有把东西交给羽虹,因为对于一个只想取我性命的女人,不管她再怎么漂亮,我都没理由送她一把利器。 话虽如此,织芝为羽虹准备的那套衣服,我仍没有弃置,而是—直随身携带,希望有朝一日派上用场,可是在那晚的海战中,我与羽虹坠海,包袱也随船沉没,这是我所肯定的事。但阿巫却说,黑龙会士兵发现我的时候,我正把包袱紧握在手。 难以索解的事,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暗中相助,让我在海上奇迹生还后,还能握有翻本的筹码。 (愿望没许完之前,还是得尽力保留顾客的性命,不作赔本生意吧……) 我有些感叹地笑了笑,跟着计上心来,让阿巫附耳过来,告诉他我的办法。 一切依计行事,当羽虹从昏迷中醒来时,我与她同样是身套锁链,被关在舰舱中的囚室里。 凤凰血显然有很强的疗伤自愈之能,本来起码要调养上个把月的伤势,军医诊断羽虹已经好了大半,如果让她回复力量,后果是立刻杀光这里的所有人,包括我在内。 羽虹的力量,成就于我,我当然也知道怎么去克制与封锁。使用黄晶石中得来的知识,我趁羽虹昏迷时,唤出她背上的剌青魂兽,半靠药物、半靠魔法,让她无法运用真气,手足酸软,暂时封住了她的力量。 「啪!」 羽虹醒来所发生的第一件事,就是重重一耳光打在我脸上,幸亏我有先见之明,封了她九成九的力量,不然这一下就不会只有脸痛而已。 我装作伤重的样子,并不还手,只是用愤慨的表情望着她,让她的拳脚尽量落在我头脸,心里则暗自计算被封锁力量的她还能打上多久;羽虹一面挥拳揍殴,口中一面斥骂,大体上都是责怪我没人性、丧尽天良、害她姊姊落入奸人之手,了无新意的词句。 羽虹的情绪相当激动,但她被封锁的体力却不足以支持,很快就气喘吁吁,身体也摇摇欲倒。后来,她好像模糊记起那几天海上漂流,是谁把她推上船板,又是谁把辛苦接盛到的露水分她一半,当记起这些之所以擭救的理由,她呆若木鸡,一跤跌坐回地上。 「……为什么是你……是谁都好……为什么偏偏是你……」 真是说的好,同样的问题我也很无奈,因为我想救的其实是阿雪,你这小婊子非但不是备选,甚至只是个误选,如果现在是阿雪在我身边,根本就不用这样麻烦。 不过,计划的第一个部分,本就是以羽虹发泄完毕,殴打声音停止为暗号,当羽虹跌坐在地,牢房的舱门被打开,凶神恶煞似的阿巫领着手下冲进来,开口就质问我们的身分,还有出海目的。 羽虹倔强的性子,对黑龙会爪牙当然不肯假以词色,而不管她答的是什么,其实根本不重要,因为当一名姿色可人的妙龄少女,衣衫褴褛,半裸着怒颜答话,对她早巳垂涎三尺的禽兽们,自然会做出该有的表现。 外行人要做戏,再也没有比强暴戏更好入戏的桥段,直接表露出兽欲就成了;以阿巫为首,一众黑龙会士兵争先恐后地扑上去,撕裂少女的衣衫,裸露着美丽动人的胴体。 当禽兽们一个接着一个解着裤带,某个久远的记忆,袭击了少女的恐惧;一声声凄厉的尖叫,让我知道该控制一下场面,免得弄巧成拙;于是,英雄救美的场面就出现了。 场面真是有点失控,本来在我咳嗽一声的时候,阿巫就该叱喝手下,配合我作戏,但我连咳了几声,他们都还压着羽虹手脚,一个个精虫上脑的兴奋模样,逼得我采取行动。 「哇~~啊!」 我找了把刀,冷不防地捅了最外头的士兵,一刀穿肺,横拖过去,在惨叫声中当场毙命,喷出去的鲜血把那群发情禽兽给弄醒,阿巫才斥暍手下,开始演戏,将我给扁了一顿。 「不要动她,有什么事就冲着我来!不……不要……不要伤害她……」 由于被打得嘴歪眼斜,最后那句话发音有些模糊,但听在惊恐中的羽虹耳里,多少还是有效果的。 折磨男人哪有搞女人爽快,如果是平时,阿巫和我都会选择把男人砍死或砍残,然后当着他的面搞女人,一如当年我对付约伯。希恩的手法。不过现在自然不同,阿巫装出被我激怒的样子,说既然我不知死活,就要我知道厉害,命令手下把我拖走,带到隔壁的刑房去。 虽然只是设置在船舱的简陋刑房,却还真是有模有样,四周墙壁上的暗红光泽,像是长期吸了鲜血才形成的独有颜色。我问阿巫从哪弄来的颜料,他却显得很惊愕。 「什么?你没说需要颜料啊?现在要去弄吗?你说要弄刑房,我就把平常弟兄们找乐子的房间清出来给你,怎么还需要颜料装潢吗?喂,那个谁谁谁,你去弄桶颜料来!」 「……你们平常做什么休闲娱乐?」 撇开装潢效果不谈,被抓入刑房的我,马上被严刑拷打。不轻不重地打个三十鞭,弄到全身鲜血淋漓后,上的正式主菜就是拔指甲,用烧得通红的火钳,逐一撬松十片脚指甲,然后慢条斯理地拔出来。 施刑人明显是此道好手,动作速度恰到好处;十指连心,这样一番折腾,我口中虽然已经被塞了布条,但发自喉咙间的痛苦嘶嚎,里头蕴含的巨大苦楚,让每个人听了都想掩上耳朵;而我面上的扭曲表情、身上每一条青筋都紧绷浮现的痉挛、伤口中不住渗出的鲜血,都足以显示受刑之惨。 在第七片脚指甲被硬生生拔去时,我两眼一翻,晕了过去,一道黄色秽渍发自裤裆,沿着裤管流下,在地上滴成水滩。 「这小子失禁昏倒了!」 「弄醒他!」 施刑人一声令下,自然有手下从旁边桶子里掏了满把的粗盐,往我身上一按,盐触伤口,奇痛攻心,在一声恍若鬼嚎的闷绝惨叫中,我被痛醒过来,眼睁睁看那名花白头发的酷吏继续开拔第八片指甲,顿时惨嚎与血泪齐下,令人下意识地想要掩目逃避……至少对于从板壁缝隙中往这窥看的羽虹而言,是这样没错。 「去,拔个指甲也哭得这么大声,真是一点都不像男人。阿巫,你的船隔音效果不好啊!」 「杀鸡儆猴,就是要所有囚犯都听得见,拷问效果才会好,要隔音装备作什么?」 「说得也是。嗯,把鸡蛋给我,刚刚那小婊子出手没轻重,我的脸好痛。」 我接过阿巫手中的热鸡蛋,开始在睑上的瘀肿处滚动,减轻疼痛。计划中理所当然的一部分,聪明的人动脑,而受刑的工作自有人去挨,但为了让羽虹亲眼目睹,受刑的人必须和我相像。 整艘船上过千个士兵,要找身高体型与我类似,并不为难,但相貌一时间难以符合,最理想的办法,就是在脸上砍个十七八刀,面目全非,保证认不出来,可是我并不愿意做这样的牺牲,只好打肿脸充胖子,反正脸肿起来都是一样。 不过,我要阿巫从军中找一个志愿者,他能够一会儿功夫就把人选准备好,把脸打肿之后送入刑房,这个效率让我很佩服。 「阿巫,你们很有一套啊,这么快就找到了志愿者……哇,叫得真惨啊,你给了他什么好处?让他自愿被打成这样?」 「什么好处?什么好处也没有!谁说他是自愿的?我们黑龙会做事,从来不管人家自不自愿,他自愿也打,不愿也打……喂,那个谁谁谁,为什么惨叫声没有了?浇醒了再打!」 「你……你这样子牺牲手下,以后哪还有人肯替你卖命?」 「哦!这你就不用担心了,被挑进去的那小子本来就该死,我们想摆平他想好久了,最近找不到战场让他合理阵亡,难得你给了我们这机会,后头一堆人正乐着呢。」 万万想不到军中竟然有这么讨人厌的角色,我好奇心起,猜测这人平日是否爱占同僚便宜,又或者不肯同流合污,所以才不得人缘。 「那倒不是,这人平时的表现也还不错,该死的地方就是他上个月娶了一个漂亮老婆。」 「你的意思是……」 「人鱼族的漂亮妞儿,奶大屁股圆,上个月他成亲的那天,小妞儿穿着人鱼族的传统白袍,身上该大的大,该小的小……哇,席上宾客十有九个都想搞他老婆,只是不好明着来,现在我们说他勾结李华梅,名正言顺挂了他,回去以后,大家就……桀桀桀……」 看身旁老友笑得一脸奸相,我大概也猜得出结果,他做事手段一如过去那样漂亮,有漂亮美人不是自己独享,而是由大批共犯同享,不只手下部属有份,事后多半还会把人卖去妓院,拿了钱再分一次,广结烂缘,无怪乎短短几年间,就由一介小兵爬到海将军副手;但也难怪出入时候要带那么多护卫。 「这样啊……你说的那个漂亮老婆,真的漂亮吗?」 「十六岁,卜卜脆,保证鲜嫩爽口,不过约翰你这两年变成国际知名人物,侠名称着,不太好干这种事吧?」 「哈,你没听人说我在勾结黑龙会吗?而且,你没听人说,好东西要和好朋友分享吗?」 「哈哈哈,这有什么问题?不过说到分享,你玩了我的妞,那你关在舱房里的小妞……」 「不不不,你应该明白规矩……你的妞,我要玩;我的妞……」 「……还是只有你能玩!妈的,你从小就很小器!」 到嘴边的肉却一直吃不到,阿巫显出很气恼的样子,但为了更大的利益,他从不在这上头与我起冲突,从很小的时候,我们两个就是这样子相处了。 其实还有一个理由,连我自己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那就是……阿巫怕我。 无法解释为什么,但从小时候开始,我就隐约有种感觉,阿巫对我有一种难以理解的畏惧,所以每次争什么东西的时候,他最后都会选择退让,这个道理一直到现在,我都不明白。 我们两个一面说话,一面让化妆师在我身上工作。为何船上除了军医,还会配有化妆师,这实在是军队中匪夷所思的事,但……或许阿巫有时候需要扮死尸躲刺客吧。 而利用化妆的机会,我向阿巫问了许多事,那都是本来反抗军阵营探听不到的机密,这时阿巫毫无保留地告诉我。 黑巫天女,是目前黑龙会的第二号人物,据说来自伊斯塔,当黑龙王闭关时,就由她代为主持黑龙会的种种战略与实验。这次攻击巨头龙的命令,就是她亲自颁下,目前黑龙会的几只舰队,除了牵制反抗军之外,主要都在搜寻巨头龙的踪迹。 阿巫耸肩说:「详细目的,我们这种中阶主管当然没机会知道,但我听幻僧老妖说过,好像和幽灵船有些关系。」 武间异魔,这头疯兽传闻来自异大陆,也有谣传说他是黑巫天女制造的合成生命体。最早投身黑龙会的时候,凭着一双奇异的魔鬼凶爪成名,直到一次负伤被斩了右手,才接受黑巫天女的改造,融合金铁,强化硬度,造就他一身的钢铁雄躯,力量大进,升到海将军的首位。 「那个狂人的身体,还有一项特殊的进化异能,只要被什么东西伤过一次,伤愈之后,肉体就会自动进化,下次同样的东西就再也伤他不得,所以上趟李华梅杀他不死,反而令他力量更上一层楼。但是……听说他的不灭身躯,与他的信心有关,如果他的信心瓦解了,那他的钢铁魔躯就会不攻自破。」 阿巫的话,让我想起了那夜海战。无怪加藤鹰一直把斩龙刃避开武间异魔身躯,直到最后的致命一击,原来就是因为这个;但是由于黑龙王的介入,斩龙刃最后也失手,武间异魔重伤不死,下次复出岂非连斩龙刃也无效?这下当真是棘手之至。 「说到那柄斩龙刃,龙王陛下曾经亲自颁令,有谁能夺得斩龙刃来献的,不但赏赐万金,而且还封他当海将军。」 斩龙刃有此重要性,这点真使我讶异,因为我所知道的部分,只晓得这柄神器是龙神族重宝,几乎等同族长之证的意义,由前任族长传给加藤鹰,随着他退隐而黯淡,除此之外就一无所知。 「幻僧老妖说,斩龙刃是创世七圣器之一,是天下所有龙族的克星,不仅具有破龙的属性,还有一项异能、当有强者充分发挥其异能时,斩龙刃将无视一切的物理、魔法防御,普天之下,再没有它剌不穿、砍不过的东西。」 与阿雪的大日天镜、失落的圣者之杖,同属于创世七圣器之一的秘宝,堪称所有珍宝中最高级数的神兵,这个显赫的来历还真是令我吓—跳。 龙族生物基本上刀剑不伤、水火不侵、无惧万毒,是这世上最强大的生命体,越高等的龙族越是如此,但如果碰上具有破龙属性的神器,被划破一点伤口都会形成剧毒入侵,这种先天上的克制,连黑泽一夫、李华梅这两名流有龙血的最强者都不例外,无怪他们都想把斩龙刃弄到手。 「真奇怪,约翰你口口声声说要当追迹者,怎么连这也不知道?那你一定更不晓得,七圣器之中还有一项专门针对斩龙刃的神器,好像是只要启动异能,就能张设世上最强的物理防御,可抗万击……那神器……好像在慈航静殿……不,好像是金雀花联邦的一个大门阀,叫什么……巴……巴拉松……」 「巴菲特家族?贤者手环?」 「对!就是那个巴!巴菲特家族的贤者手环,嘿,你还算专业嘛。」 阿巫大力地拍我的肩膀,我却笑得很尴尬,更偷偷将手腕上的双蛇镯用袖子盖起,免得被不良老友识破,说不定我的下场比那位新婚老兄更惨。 无奈,坏事总是成双,明明我想离座告退,阿巫还又告诉我一个让我心惊胆跳的消息。 「哦,还有一样东西,也是龙王陛下指定夺取的,不过不是东西,是一对姊妹,就是七朵名花中大大有名的并蒂霓虹。武间异魔抢了一个,立下大功,倒是不晓得另一个在哪里喔,约翰,你有见过吗?」 这一刻,我真的非常庆幸,情报的不流通与无知,救了我和羽虹一次。 从阿巫那边得来的情报非常宝贵,但也让我非常疑惑,不知道霓虹两姊妹到底犯了什么毛病,走到哪里都被人指名通缉。 在南蛮的时候,蛇族指名要捉拿她们两姊妹,交给光之神宫;到了东海,黑龙王也亲口说要活捉她们,这是单纯因为天生丽质,红颜遭劫,还是有什么其他理由呢? 现在回忆起来,黑泽一夫曾以光之神宫使者的身分,到南蛮指点蛇族技术,这是单纯的伪称?亦或是黑龙会与慈航静殿暗中勾结?嗯,这里头看来有许多不寻常的关节,要仔细查证才知道了。 在被押解回牢房的路上,我也构思着要对羽虹进行的说辞。 单纯让羽虹与天海幻僧动手,这并不难,只要让他们两人碰面,自然会打起来,但仅仅如此并不能让我满意,因为不能发挥稳定实力,始终受到散热问题影响的羽虹,根本是一颗战场上的未爆弹,早晚会惹出更大的事。 织芝所制作的服装,可以让这情形有相当程度的好转,然而,若要彻底治本,那就还需要一些其他手段配合。这些日子以来,我对羽虹所做的「疗程」,已经逐渐发挥效果,就差我补上最后的点睛一笔,让羽虹自己意识到这些变化,理想的结果就会出现。 「啊……疼啊……唉……啊……」 被扔躺倒在囚室的一角,我全身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十足一副气息奄奄的重伤样子。 羽虹是巡捕的专业出身,受过特殊训练,我对她的眼力不敢小看,打起十二分精神作戏。 化妆师的手艺很巧,加上我自己特制的染料药粉,我的外表伪装无懈可击,只要不走近触摸,绝对发现不了破绽,而羽虹的手脚都被锁链给绑着,根本不可能靠近过来,所以外观上绝无问题,剩下来就全靠我自己的演技与说辞。 装着奄奄一息的重伤模样,我断断续续地向羽虹道歉,说着自己心里的愧疚与悔恨,每一个词句都是精心设计,但正如我所料,羽虹并没有任何回应,只是背对着我,一声也不吭,但这反应却更加暴露出她真正的心情。 羽虹的个性,外柔内刚,正常状态下见到我,哪有不动手的道理,现在光是保持沉默,事情就已经有了转机。 为了要激化这种效果,本来最好的做法,是让事情沉淀个几天,每天都抓人去拷打,再扔回来给她看,令恻隐之心渐渐发芽,无奈我现在并没有那种闲功夫,只好把拷打的频率变得繁密,一天照三顿来打。 我自己是没什么所谓,反正每次被黑龙会士兵拖出去之后,就和阿巫饮酒作乐,交换情报,但是被拷打的那个士官就比较倒楣,连续几场酷刑下来,真是体无完肤,恐怕把他的漂亮老婆找来,也认不出他来了。 「所以呢,变态伯父以前说过,娶妻要娶贤慧,娶个漂亮老婆,不见得是好事啊!」 「阿巫,我那变态的老爸没有这么说,他说的是,娶妻要娶贤慧,但如果娶到漂亮老婆,就有可能练成绝世武功。」 不是开玩笑,变态老爸真的那么说过,而历史上也真的有过实例。相传是在四百多年前,黄上大地上曾经出现过一位绝代剑手,人称「求败剑妖」,之所以练成无敌剑法的理由,就是因为他有一名天仙姿色的美娇妻。 那名美丽娇妻没有带给他什么秘笈,却是从新婚之夜开始,送给剑妖一顶又一顶的大绿帽;自那天起,剑妖每天都持剑追斩奸夫,到处与人决斗,几十年的时间下来,终于成了大地上人人闻风丧胆的绝世剑手。 据说剑妖曾经留下一柄神剑、一套剑法,与捐血武神的「老婆对郎走」刀法齐名,但可惜不知流落何方。变态老爸曾经告诉过我,法雷雨家曾有祖先被剑妖活活斩死,这件事也成为爷爷的毕生遗憾;爷爷生前常常感叹,恨不早生数百年,与这一刀一剑交交手,尤其是要与他们的老婆有一手,如今只能遥想思叹,愧为大好男儿。 这些都属于闲话,意义不是很大,重点在于每次我被押回牢房时,就会断断续续地对羽虹说话,除了说些道歉的废话外,就是对她说,如今她姊姊被黑龙会抓去,心灯居士也被黑龙王重伤,只有她自己能够救她姊姊出来,但黑龙会高手众多,只凭她一个人,那无疑是螳臂挡车,多一个被轮奸的。 想要救人,就必须提升实力,必须拥有不凡的武功,以她如今的实力并不足够,但只要她肯配合,放下一些矜持,那她可以发挥出应有实力来。跟着,我就告诉她凤凰血的奥秘,我从黄晶石中所得到的资科。 「……凤凰血……强化心脉功能……以自我情欲推动……」 黄晶石里头的资料,其实是说以自我情感来推动,当凤凰天女处于极悲、极爱、极恨、极乐的巅峰情绪,激昂的情感便会催发凤凰血,以倍数强化储存力量的心脉,进而使出不可思议的强大力量。 法米特当年曾亲赴南蛮,研究过羽族的肉体与凤凰血,发现凤凰血所激发出来的潜能力量虽强,却不稳定,往往一发之后再无余劲,后来便以淫术魔法的理论基础对之进行改良,把技术写在黄晶石内。 如果凤凰天女进行精神修炼,让整个心灵长时间处于平静,只有实战时才将激昂杀意爆发于瞬间,随即重回无波心境,这样不但可以将负担减到最少,还能让敌人捉摸不定;但优秀的禅定修炼很难做到,所以次之的简单方式,就是改以情欲推动,只要配合淫术魔法,或是强力春药,就可以令情欲长时间维持亢奋,激发出来的力量虽然没有那么强,但却更为稳定,不会时强时弱。 这些都是法米特的研究精华,但我才不可能全盘尽告,只要让羽虹知道那些我想让她知道的部分就可以了。 「……那次之俊,你一直都压仰着自己的欲望,觉得这很罪恶吧?其实…… 这没有什么的,只要你肯对自己的欲望忠实,别用理性和道德去压制,把情欲释放,你就能引导凤凰血的高温,不再伤害你的身体。」 方法其实很简单,但一个把性当作罪孽的人,却很难去实施,所以我最后又补上了一句话。 「不管你的情欲怎样炽热,那都不是一种罪,就算是……那与你坚持的正义应该不抵触吧?只要能够有力量执行正义,多重的伤你都不怕,又何必畏惧自己的情欲呢?这世上……也有很多淫荡的好人啊!」 这些话其实不伦不类,但是能够打动要劝说的人就足够。当我再次被拖拉出去,隔壁刑房开始传出拷打的哀嚎声,我便利用事先布置好的魔法镜面,确认这一次羽虹没有再从壁板缝隙窥看刑房,而是好像很迟疑似的,缓慢抬起了双手,艰难地放在自己胸前。 透过魔法镜面的影像,我看见羽虹双手按放在胸前,在短暂的迟疑后,慢慢揉搓起自己雪白的圆润玉乳,动作很轻、很慢,手腕上的锁链发出轻轻碰响。不久,她左手握着小白鸽似的雪乳,背靠在墙上,撑住身体;紧接着就叉开大腿,曲起膝盖,右手拨往凝脂般的双腿,中指的一个指节,缓缓地滑入了乾涩的花径之中,然后将整个手掌都按在花谷上挤压起来。 积压体内多日的情欲之火,一下子被撩拨起来,当欲火熊熊焚烧着肉体,羽虹朦胧的眼神中,完全是一副饥渴难耐,春情荡漾的淫艳;大腿开始颤抖,嘴里的喘气声越来越大,但满脸却呈现出一副十分陶醉的样子。 最后,在一声压抑不住的呻吟中,羽虹的香躯连续抖了几下,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通红的大口喘气。 少女如星的眼眸,闪着晶莹的水光,但她白皙纤细的手掌,却犹自按放在两腿之间,不停地撩拨着渐响的水声。</div> 第七章 情枷欲锁 算来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内的第四次,少女坐在黑暗囚室的一角,很想让自己平静下来,但身体却不听使唤,不自觉地将雪白细嫩的双腿张得开开;莫名的空虚,让她忍不住将小手伸入两腿间,搔弄自己的下体;隔着棉质底裤,慢慢抚摸敏感的花蕊,唇间溢出的喘息逐渐急促。 「啊……舒服……嗯嗯……」 舒畅的美感快速地往身体各处流窜,羽虹索性把手伸入湿濡不堪的亵裤,雪白中指在肉缝四周的花瓣上摩擦,其余的手指则在花蕊上轻轻揉压。 「啊……好棒……哦……」 压抑许久的肉体欲望,在理性有意解放之下,一点一点地发泄出来,少女软绵绵地靠在墙上娇喘着,褴楼破损的衣衫半褪,半遮半掩地裸裎着娇躯,细嫩的手指放在自己小鸽般美乳上,怜惜宠爱地搓揉、掐捏;用指尖捏弄起那两朵蓓蕾,时轻时重地捻着充满弹性的乳尖,羽虹的呼吸变得杂乱且急促。 「嗯……嗯……嗯……」 粉红色的花瓣伴随着蜜浆滋润,散发出晶莹的水光,她纤细的兰指浅浅插入,沿着自己的花瓣开始上下滑动,馥郁的蜜浆不断地涌出。 「嗯……嗯……嗯……」 花瓣紧紧吸附住她细嫩的手指,她红润的脸蛋向后微仰,浑圆小巧的美臀频频向前顶耸,雪白的美腿张得开开,好让中指能更继续往里头探索。 在下半身抽搐着获得满足的时候,另外一只手则是如痴如狂,揉搓自己娇挺盈握的胸部,本来粉红色的乳尖,也因充血肿胀的缘故,变得接近暗红。 这些娇媚动人的景象,都被我一一看在眼底,虽然进度有些落后,但我仍为着羽虹的解放变化而满意。 要获得力量,就必须付出代价,我是用这藉口说服羽虹的。比起那些承受肉体上非人痛苦,藉以擭得力量的武者,她其实算是非常好运的,因为她只要积极开发肉体的敏感度,不但不痛,还会愉悦得失神,这种快活似神仙的修炼方法去哪里找?当然,如果自己会这么想的话,羽虹就不是羽虹了。她对肉欲的恐惧与嫌恶,让她远比一般女性更难接受这种锻链,但我却很乐见这种情形,因为一个恬不知耻的荡妇,就像是被开发过度的煤渣,只有挣扎于理性与肉欲之间,在这样的反覆琢磨中,女体才能够成为光亮夺目的宝石。 更何况,再苦的药,只要有适合的蜜糖搅拌,都能让人吞得下去,而我专门替羽虹调制出来的特殊蜜糖,其名字就叫做正义。 为了得到足够力量,去守护自己所重视的东西,羽虹能够承担的付出与牺牲,总是令我叹为观止,真期待日后某一天,这个浑身燃烧着炽烈血焰的侠女,将会一面歌颂正义、诛灭邪恶,却同时在连续的轻微高潮中,被源源涌出的蜜浆尿湿了亵裤……「哈啊、哈啊……啊、呼唔……唔……」 随着撩人的喘息声,少女全身轻轻颤动着,拚命想压抑住自己羞耻的叫声,但湿润的红唇间,仍是不时溢出恼人的淫秽呻吟。 「咕啾、咕瞅……」 除了嘴里,羽虹胯间也传出了猥亵的潮湿水声,在她手指的来回搓弄下,清纯的白色内裤早巳经染上了淫秽的湿润液体。 「呼啊、啊呀、啊嗯……!」 羽虹所发出的细微呻吟,就像是小动物的鸣叫声一样。每当手指抚过自己的敏感带时,她就会发出充满情欲的嘤咛。 「讨、讨厌……身体变得好奇怪……脑子里好像……都快空白—片了……」 急促又口齿不清的声音,少女那双无神的眼瞳早巳被泪水溢满,摇晃着金发,在一阵又一阵的小高潮中,扭腰摆臀,达到了忘我的境界。 「……错了,你不该说讨厌,这样只会封闭自己的感官。你应该放开身心,接受这些感觉,不要去抗拒……这些高潮不是让你很舒服吗?那就用心去感受,抬起你的手、张开你的大腿、摆动你的屁股,去让自己更舒服,这样你就会更快活……」用轻柔得仿佛催人入眠的声音,我不断对羽虹进行唆使,让她将这些话深深烙印进肉体,变成她自己意识的一部分。 进行这些工作,无法一蹴而成,幸亏我甫抵火奴鲁鲁岛,就对羽虹进行调教,一点一滴将她的肉体调整,现在才有办法利用短短几天之内,用密集调教作加重处理,在她本人自愿配合下,提早催发出最后的效果。 看看目前的进境,羽虹已经与身在南蛮的时候相仿,会用很热练的动作自慰,当高潮一波波来临时,她很畅美地颤抖接受,发出小猫叫春似的撩人呻吟:渐渐地,被开发得灵敏易感的肉体,不再能满足于指头的单调抚慰,已知人事的羽虹想要更多。好几次,羽虹在自慰到高潮后,颤抖着雪白的粉臀,轻轻扭腰,用朦胧迷醉的眼神望向我;那个眼神我很熟悉,她并不是把我当仇人,而是单纯看做是一个男人,一个可以满足她饥渴肉体的雄性。 这眼神令我满意,但我却残酷地视而不见,这自然有我的理由。 我并不是暴露狂,也无意以调教师为职,所以整个工作的过程,就只有阿巫能够透过魔法镜面目睹;另一方面,这也是向他交换秘密情报的筹码。 「约翰,你真有一手!在娜丽维亚的时候,我只知道你会调春药,想不到你玩弄女人也这样有本事,喂,我过些时候打算在东海再开一家妓院,你来入股吧。」 「入股?这种不道德的事情你也说得出口?够义气的就直接配干股给我,如果不讲义气,那就什么都别说啦!」 「那有什么问题。你先帮我干掉幻僧老妖,到时候你占两成,一毛钱都不用出,还把那老妖几个私生女的初夜,优先让你一个。嘿,你定力真好,囚舱里那小妞儿叫得又媚,屁股扭得又骚,你居然忍得住,动都不动她一下。」 「你懂个屁!我是在装重伤者啊,一个重伤者还可以生龙活虎爬起来干人,鬼才相信有这种事!而且,我这招叫做拉弹弓,现在我把她绷得越紧,弹射出去时候的威力才会一发不可收拾。」 「……太深奥了,我很难懂。但刚刚看你玩那小妞的时候,我险些就射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情形就如我对阿巫所言,都在我的掌控之中,适度引导压力来加快进程。 一方面,阿巫的船舰即将与天海幻僧会合,对于我迟迟没有准备好刺杀计划,颇有微词,开始催促起我的进度。呵,看他渐渐失去耐心的样子,我可以打包票,若我再不快点作些成绩出来,我这位总角之交可能会克服心理恐惧,把我们这一男一女杀的杀,奸的奸。 一方面,我也把压力传达给羽虹,告诉她我们即将与敌人主力会合,天海幻憎曾经见过她,如果不能尽早回复力量,突破身上的封锁,到时候肯定结果悲惨,她将与姊姊在对女性形同地狱的情形中相逢。 羽虹身上的封印是我所设,凤凰血已经将她的伤势痊愈大半,只要我解开封印,她随时可以回复力量,但我却故意让她以为是黑龙会下的手,这样子施加压力,因为她如果不能够提升实力,凭一己之力突破封锁,那我们狙击天海幻僧的计划仍大有风险。 不过,在阿巫船上几天,我也意外得到了一些见识。 海上航行,偶尔会看到一些连船而成的人造陆地「浮舟」。东海的海流迅速而诡异,论起对海流的掌握,就连生活在水面下的人鱼族,有时候都比不上这些靠海流讨生活的浮舟海民。 阿巫遇到他们,就用一些日用品与粮食交换海流情报,看双方热门热路的交易模式,这显然不是第一次,令我由衷好奇,这些承受不了黑龙会暴政而亡命海上的海民们,为何对黑龙会的士兵一点愤恨都没有,还倒过来与之交易呢?相较于我与四大金刚到浮舟购物,报上反抗军军阶后,险些受到攻击的待遇差别,我还真是弄糊涂了。 「哦,你说这些烂泥啊……抱歉,你可能不懂,人在岸上就是土,离了土到海上亡命的人,会被本地海民看不起,就称他们为烂泥……其实不论海上陆上,这些东海人没一个有骨气,根本全是一滩他妈的烂泥。」 做完交易的阿巫向我解释,「把他们逼到海上来讨生活的,是黑龙会没错,但常常来抢劫他们的,却是那些反抗军。一个是远敌,一个是近仇,这些烂泥个个都是有今天没明日的短视,你说他们比较痛恨哪一个?」 反抗军起创时,物资维艰,如果硬要到黑龙会势力内的陆地调集军资,太过冒险,一旦发生硬仗,死伤必重,所以只好掠劫这些三不管地带的浮舟,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事,但最近环境转好,补给物资充裕,应该不会再来掠劫这些苦哈哈的海民了吧? 「尝过血味的狮子,难道还会改吃素吗?约翰你别逗了。李华梅想做清官,但她不能让底下所有人都跟着当清官啊!多少年都是这样过来,抢也抢惯了,突然之间说不抢,换做是你,你会听吗?号令全军不抢劫,那反抗军一定要散伙了。」 阿巫哈哈大笑,以旁观者的角度,说了些心得,「其实—个地方被暴政统治,当地人真的是完全无辜吗?你看看这些烂泥的态度和选择,活该就是被人脔的,叫他们烂泥还是抬举了,换作我是龙王陛下,我也想千秋万世统治这里啊!」 这些话不是空穴来风,因为在我们航行的一路上,偶尔还会有人鱼族靠近,提供情报传递,或是进行卖春交易。 之前我在内陆的时候,听到反抗军的相关消息,其中就常常提到人鱼族与反抗军并肩作战,因为内陆的人类对东海海民搞不清楚,只知道有个人鱼族,所以听到人鱼族与反抗军同在,就会认为反抗军深得当地民心,可是就我自己所见,人鱼族似乎也与黑龙会同在! 愿意与反抗军结盟作战,在战场上牺牲殉死:愿意以黑龙会士兵为对象,摇动雪白的屁股卖春。这两者到底哪个代表性高一点?我实在很难判断,但是身为一个兽性多过理性的男人,我想我还是加入黑龙会比较有搞头。 「东海很多种族都是这样,表面上是分成两派,一边帮助反抗军,一边帮助黑龙会;但其实两派都是同一派,这样子不管哪边得势,族群都能够继续繁衍下去。」 在阿巫的狂笑声中,我觉得有片一直笼罩在我眼前的浓雾散开了,这才是我所熟知的战争世界!这才是我所熟知的常理!个把月来在反抗军中所感觉到的那种怪异,现在全部拨云见日,完全明朗化了。 原来,是因为我只用反抗军的角度去看事物,自然将许多矛盾合理化,但是如果转用黑龙会的眼光来看,事情还有很多的解释。 (原来如此……) 这一刻,我忽然强烈期望知道,不晓得如果跳出了黑龙会与反抗军的视野,跳脱正与邪的对立,单纯间夹在两者之间的那些种族、那些真正的海民,以他们的角度来看,会得出什么结论? (不过,这种说法只能说说而已,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接受的,至少那一群为着满腔热血,自动跑来东海当义勇军的侠者、骑士们不成……) 还有我身后舱房中,那个为着「正义与公理」,正住拚命娇喘自慰的羽族少女,相信她也绝对接受下了这种观念。 但……接不接受都好,事实只有一个,不会因为人们接受与否而改变,只是看人们怎么去解读它而已。 人鱼族的女性,在火奴鲁鲁岛上我只见过她们持鱼叉下海作战的英姿,听说在李华梅的身边,就有一队纯由人鱼族组成的女性卫队,长年跟着她南征北讨。 但我所不知道的是,当她们放下手中鱼叉,脱去身上的里布劲装,摆动起长年游水锻链出的流线腰肢,那股深得海洋灵气的艳媚,竟是如此动人,丝毫不逊于大地上以广出美女着称的狐族。 令人欣羡的香艳,但我却无福消受。一来,自从连续与阿雪、月樱、羽虹发生过关系后,自己在性事上变得挑剔,对普通的嫖妓不感兴趣;二来,随着我们即将抵达公园岛,我听说那边的暴风雨天险即将被破,攻势很快就会开始,我也要开始作些布置。 阿巫照我的要求,会特别延迟到晚上才抵达公园岛,但正与部下在船舱中享受人鱼族美女艳宴的他,并不知道我的真正打算;与虎谋皮,还想平平安安撤退,那也未免太没有警觉心了。 囚室里,羽虹努力趴伸着身体,两手被锁链长度限制在背后,用一个尴尬的俯趴姿势,螓首埋在我胯间,不停的前后活动着,垂下的金发把她脸颊遮挡住,间歇露出因为情欲而泛红的娇颜。 在得不到发泄的苦闷中度过三天,羽虹的理智已经到了崩溃边缘;整个身心都渴求男性气息的她,与中了jīng液毒瘾的羽霓一样,几乎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而我故意制造机会,终于出现了现在这个场面。 在锁链的范围限制下,羽虹竭力低垂着头,含舔着肉茎的前端,让肉菇在口腔内壁上摩擦几下,然后吐出口外,伸着舌头在肉茎上舔舐;急切的眼神,期盼着更进一步的接触,但手足都被锁链绑住,不管她怎样摇着结实的小屁股,用潺潺蜜浆表现下体的骚痒,都只能勉强用口舌填补欲望。 红润的小嘴微启,羽虹把涨得紫红的肉茎前端,一点点地吞噬,牙齿不断的刮弄着肉菇的棱沟,舌尖拨动着酸楚的马眼;我望着肉茎在羽虹嘴里慢慢吐出又吞进,下体充满了沸腾的血液,肉茎前端早巳涨成了颗巨大的蘑菇。 仍在假扮重伤者的我,观察羽虹的混浊眼神,认为时间点差不多了,再判断耳中听到的浪涛声,咬着牙一闭眼,白浊精浆猛地激射而出。 娇媚的陶醉呻吟中,羽虹混浊的眼神一下子回复清醒,吐出口中肉菇,剧烈地咳嗽,把入口的东西混着唾液吐出,一抹黏稠的乳白色液体,淫靡地在唇边拉出痕迹。「唔!」 被口舌慰藉中和欲焰的凤凰之血,形成一股暖洋洋的强烈热流,瞬间窜走过羽虹的四肢百骸,冲破所有箝制封锁,连串骨爆声在刹那间响起,一度消失的力量再次涌现,甚至犹胜之前,在羽虹意识到的时候,她双臂已经轻松扯断铁链,跟着一下抬腿,两声清脆断响,脚上的铁链也被拉断。 脱去束缚,回复力量,羽虹露出复杂的眼神,抹去唇边的白线,过来将我扶起,离开囚室。 幸亏我早有准备,不然这时近距离肌肤相亲,要瞒过羽虹可真是不易。离开囚室后,我藉口有重要东西被没收要取回,指引她穿过人最多的宴会厅,路上悄没声息地杀掉几个倒楣鬼,到了下—层船舱的道具室,破开储物箱,找到那个包袱,取出我为她准备的衣服,要她换上。 听说是我特别为她订制的衣服,羽虹显得很吃惊,或许……还有几分怀疑吧,但情形由不得她考虑,因为几天的囚禁生活不曾沐浴,身上那套残破衣衫污秽不堪,连白色亵裤都被淫蜜一再打湿,不但泛着污黄,还散发浓郁的淫秽酸香。 打开包袱,抖出那件新装,一道浅浅流动的魔法能量,瑰幻成彩,但羽虹却对袍服的款式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这种衣服怎么能穿?」 「上头的魔力能量,你自己也感觉得到,穿上它,对你只有好处,你就再相信我一次吧。」 女子好洁,在这动力的驱使下,羽虹终于还是当着我的面,脱下身上的破烂衣裤,把包袱中那件丝袍给换上。 丝袍是比照武斗服的形式裁制,但设计的理念却是「半件衣」,当初织芝开始制作时,还反覆向我确认是否真要如此。 所谓的半件衣,就是这件丝袍的布料只用到寻常一半。裸露出大片的肩头与粉背,胸前雪乳只遮盖住上中部,露出奶白的下缘;配件的蕾丝长袜,只有左腿,右腿肌肤无遮接触空气;袍子前方只过腿根,后方虽然有着长长的火红下摆,但在屁股的位置却刻意作锯齿状剜空,让肥肥白白的双臀成为视线焦点。 香艳而大瞻的暴露剪裁,为的是能够在战斗中充分散热,不成为负担,至于敌人会否看傻了眼,因而被一掌毙命,那就是附加的意外效果。 羽虹应该能了解这层用意,而且当她把袍子穿上后,立刻体验到这件价值连城的武斗袍,其特异之处。由昂贵冰蚕丝所编织、裁缝,普通人穿上去可能会被立刻冻僵,但是从羽虹的表情来看,袍子上所散发的寒气,轻抚着她火热的肌肤,说不出的舒服受用,或许她离开南蛮至今,从没有这样清爽过。 我冷眼旁观,换上武斗袍的羽虹,较诸不久前囚室中的萎靡模样,已再次散发着她应有的美丽。 及肩的柔发,简单束盘成二团金色的太阳,露出白皙的后颈和大片的双肩;只遮住上半部的白嫩胸口,—双鸽乳也显得更为圆润称手;天生纤细的腰身不变,但是乾扁无肉的小屁股,却变得浑圆挺翘,虽然还不像阿雪那样肥白多肉,但配合起羽族美人最骄傲的特长细腿,所产生的视觉效果,就像是一个青涩的小苹果长大了,变成了一个鲜红、娇脆欲滴的大苹果等人采食,从骨子里透出任君摘食的气息。玲珑有致的身材,露出半颗的圆滚雪乳,若隐若现好不诱人,小巧翘挺的美臀在我面前摇来晃去,看得我热血沸腾,对羽虹的美丽起了反应,不去怕她以后来杀我,也不去顾虑风险,只是单纯想要占有,想要彻底把少女的身心拥有在手中,忍不住伸手抱住她的纤腰。 突来奇袭,羽虹被我吓一跳,我双手顺势往上,搓揉她那对32b的鸽乳,吸舔着她小巧的耳垂。 如果是比武功,羽虾有足够的力量挣脱与反击,但她极度敏感的肉体,如今就像是乾燥而高温的木柴,只要碰着一点小火星,马上就不可收拾地燃烧起来,特别是当我告诉她,这是让她完成最后突破的过程后,羽虹扭动娇驱,微微挣扎,却没有剧烈反抗。 「这里……这里会有人发现……」 这个顾虑没有说错,隔几个房间就是宴会厅,那里正有上百士兵在荒淫作乐,附近走廊上人来人往又很多,如果我们在这里发出什么声音,被发现的可能性确实很高,但我却对这个危险视而不见,趁羽虹仰起了小脸时,在她的柔唇上猴急一吻,跟着便将遮住她胸口的丝绸推高,那对圆润小巧的雪乳,像对小鸽般弹跳出来。我二话不说,动作敏捷得不像个重伤者,双手托起她浑圆的鸽乳,爱抚搓揉,羽虹浑身酥麻,小嘴间歇地哼着「嗯……嗯……」,如电快感令她浑身娇软无力,瘫软在我怀里,任我摆布。 「不是说怕被人发现吗?少拿这烂理由当藉口了,你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你的枕边人,别忘了,你的力量来自于情欲,只有不抗拒情欲,你才能发挥真正的力量……告诉我,你的乳尖什么时候变硬的?不是现在才硬起来的吧?」 我左手缓缓拉起羽虹的下摆,没有亵裤的遮掩,稀疏的金黄嫩草立时露了出来。余黄色的嫩草间,隐隐约约露出一道嫣红嫩缝,附近已然流出不少甜美的蜜汁,闪耀着诱人的光泽。 「还有这些水呢?什么时候开始流的?是你一面换衣服,一面就开始流水了吧?为什么换衣服就会流水?为什么你会当着我的面换衣服?回答我啊!」 我用手指拨弄早巳湿糊不堪的花瓣,在少女耳畔说道:「还不承认吗?其实你根本就想要我看你的裸体,因为你已经是个喜欢暴露自己,越是有男人看你,你就越兴奋,越浪得流水的小淫女!」 被我说破心里的秘密,听见「小淫女」三个字,羽虹的反应相当激烈,一面摇头,把绑好的发束摇散披下肩头,眼神瞬间如同蒙上一层薄雾,微薄的小嘴微张,似乎想羞惭地抗辩,但被我抚弄在掌心的柔嫩花谷,却以倍于之前的渗水量,疯狂流出淫蜜,反应着主人此刻的肉体愉悦。 「对不对?小淫女?你这个又骚又浪的暴露小淫女,现在整个身体都给我看光了,有什么感觉?」 「我……我不是……我不是淫女……」 「不是吗?那小心辛苦得来的力量,毁于—旦喔!」 我口中说话,右手摸在羽虹的三角花谷,轻抚着如丝如缎的柔嫩肌肤,拨开湿润的金黄细草,手指缓缓插入湿润花谷,几下搅动,不堪撩拨的羽虹便发出一声声高亢而尖锐的迷乱呻吟。 「嗯……嗯……不要……」 这个房间并没有隔音设备,羽虹娇媚的高亢哼声,很快就传了出去;几声之后,我听见外头传来一阵人声骚动,该是有人察觉到这件事了。 连我都发现了,但武功远比我高的羽虹却恍若未闻,沉浸在情欲的浪潮中,满脸晕红的表情似羞似喜,真是艳媚动人,娇喘微微的小嘴正贴在我耳边,呼出的如兰香气弄得我耳朵痒痒,裤裆中的肉茎早巳硬直得老高,隔着裤子,抵在羽虹毫无遮掩的光裸嫩臀上,来回摩擦。 「那边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嫖妓只能在这里吗?谁搞到隔壁去了?」 「没可能啊!十二名人鱼族的婊子全部在这里啊!」 「浑蛋!那个谁谁谁,你带人去隔壁搜查看看,到底是怎么搞的。」 阿巫的叱喝混合吵杂人声,迅速往这边靠近,羽虹像是察觉到了这些,挣扎着想从我身上离开,但我见状更是加倍地挑弄她,从后头搂住羽虹的纤腰,得寸进尺地把手指沿着臀沟,伸进羽虹浑圆翘挺的美臀,重手挑逗她沸腾的欲望。 「是从道具舱传来的!大家过去看看!」 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让羽虹意识到情形紧急,一再试图挣开我,但被我灵巧揉弄她粉嫩花瓣上的小肉芽,全身如遭电殛,只能发出丝丝的喘气声,娇软得使不出一点力气。 「怕什么呢?小淫女你应该很高兴啊,等一下有那么多男人来看你发骚,你一定会兴奋到高潮的。」 「嗯……嗯……不要这样…」 似乎知道这将造成的转戾性变化,少女泪眼哀求,却被震耳的如雷脚步声响掩盖,情急之下,香躯更像是发疯似的在我怀内颠动;我眼见机不可失,在大批士兵破门而入的声响中,肉茎挣出裤裆,往羽虹花瓣的细缝里硬塞进去,熟门熟路地进入了肥美多汁的花穴,破去了她最后一丝理性矜持。 在众目睽睽之下,羞辱地被强行插入的少女抬仰起头,发出一声凄厉欲绝的尖叫!「啊~~」</div> 第八章 蜕变重生 对于闯进来的黑龙会士兵而言,他们实在非常荣幸,能够见到这样的一幕景象。 在幽暗的斗室里,一名美得出奇的英艳少女,穿着一件大胆惹火的武斗袍服,裸露着又白又亮的雪嫩肌肤,娇喘连连,媚眼如丝,正分张双腿跨坐在背后男人的大腿上,小巧圆润的美臀向后微翘,匀称细致、雪白浑圆的美腿,因为胯间承受的冲击,颤抖着修长的弧线,抖动着鸽乳雪臀,与男人作着紧密的结合。 黑暗的斗室里别无光源,少女雪盈的肤光、武斗袍服上流转的魔法莹芒,结合成瑰丽奇幻的色彩;士兵们发着粗重污浊的喘息,目光不断地扫视少女的裸裎肌肤,尤其是紧紧盯向两具肉体的结合处,看黑黝黝的肉茎在金黄嫩草中抽插,频频翻出白色的泡沫,更偶然乍见红嫩的肉缝翻出。 士兵们看得神驰目眩,浑然不知道他们的灼热视线,更形催发了少女亢奋的云雨春情。羞愤欲死的耻辱、紧张而绷到极限的情绪,令肉体处于高度敏感的状态,即使想用理性去克制,但因此溃堤而出的情欲却一发不可收拾,让羽虹那一声凄厉尖叫,很快在男人们的污秽目光中,转为悠长满足的叹息。 「哦……啊……啊……」 对羽虹肉体变化最有深刻了解的,就是正享受着她火辣香躯的我了。 在士兵们破门而入,羽虹理性崩溃而尖叫的瞬间,她湿滑的花穴中有一圈柔嫩肉壁,柔软滑腻,紧紧包夹着我的肉茎,那种紧得令人窒息的极限快感,险些让我爽得上了天堂。 不由分说,我双手扶在羽虹的纤腰上,拉按着浑圆的美臀迅速下沉,肉菇再次突破嫣红的膣肉,深入温热湿暖的花穴;畅美的快意,立刻让理性崩溃的羽虹获得宣泄,雪白圆润的美臀往后迎顶,让我一再深入她紧窄的花谷,为自己追求着更强烈的快感。 「看到了吧?小淫女看到这些男人的眼神了吧?这么多男人都用下流的眼神在看你,你是他们的性感女神,他们每个人都想要上你!这些眼神有没有让你更快活?你有没行为此骄傲?嗯?」 肉体的敏感与紧绷,透过我的言语引导,化为足以烧毁理性的高潮,将会永远烙印在心灵深处,与人格结合。 我口中说话,扶在羽虹纤细柳腰上的手,掀起赤红色的衣袍下摆,将她修长姣好的粉腿分张开来,配合着兴奋地猛烈抽插,撞得她白皙浑圆的美臀发出「啪!啪!啪!」的肉体碰撞声,圆润小巧的双峰,随着节奏,上下起伏、不停来回震荡摇晃。 承受着众多满载污秽肉欲的视线,更从那些如痴如醉的眼瞳中,看见自己淫荡地打开雪白双腿,扭腰摆臀,让瞧不见面孔的男人从后面干着,被他握着浑圆的美乳,搓揉掐捏,将武斗袍服包袠中的火辣女体,摆弄出种种性感撩人的淫乱姿态……这一幕幕情景密集输入羽虹的意识,终于令她发生如蝶破蛹般的蜕变! 「……你不要忘了,正义与力量是……」 我贴在少女的耳边,正想用反覆洗脑的老方式,说出贯彻她正义意志的话,但却被羽虹的动作打断;纤细手臂后伸勾住我的脖子,柔弱无骨地仰躺进我怀里,倾斜着半裸的香躯,向着前方目瞪口呆的士兵们,摆出一个极度妖媚的撩人姿势。 「看我!再多看我一眼……你们的视线让小淫女好刺激、好快活……嗯,看着我……这个男人是不是做了你们想做的事?他在肏我!他在干我这个小淫女啊!嗯啊啊啊……干我要更深一点……小淫女想要再骚一点……」 粗俗而浪荡的言语传入耳中,纤细的手臂勾在我脖子上,翘挺的美臀缓缓前后摆动,我被湿暖的软肉紧紧包里,强烈的快感直冲大脑,侧眼瞥向羽虹,只见她娇靥晕红,双眸微张,发出如细蚊般的甜美轻哼。 「嗯……啊……啊……请看着我,小淫女最喜欢大家看她下流的身体了……啊……看我的胸部,看我的小屁屁……看看这个男人……怎么操我……嗯啊啊啊……小淫女要把腿张开了……」 一声声娇媚无比的娇哼,让人们的欲火炽烈燃烧,斗室内气氛如被引爆的炸药般,士兵们陷入一种狂乱的亢奋状态,不少人甚至忍受不住,把手伸进自己裤子里,疯狂地自渎。 斗室内弥漫着男女交合所散发的淫靡气息,那种仿佛罂粟花般的热艳香气,让所有人都失去理智,为着唯一的性感女神而迷醉。 「……看我们……看看我们结合的地方……对,就是这里……看这头禽兽怎么插我、搞我啊…嗯……」 发着像是要哭出来似的媚叫,羽虹脸上洋溢的淫荡羞容,我曾看过一次,是在南蛮那场赤裸球赛的最后,神智迷乱的羽虹,露着痴傻的艳媚笑靥,渴求着兽人们的性器。但与那时她仍流下眼泪、有些自暴自弃的意味相比,她现在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朵吸着肉欲淫蜜而盛放的妖花! 犹带着几分生涩的羞怯,行为却大瞻浪荡,不再是委屈地抗拒堕落,而是打从心底去享受欢愉;浑圆小巧的鸽乳激烈摇摆,金黄秀发更是飞扬飘散,更添几分狂野风情,盛放而灿烂的妖花媚姿,淫艳得令人无法移开视线,恍惚中,就连她粉嫩白皙的肌肤,都开始隐隐泛起红光。 一手栽培出这朵妖花的我,同样受到媚惑,不能自拔地拜倒在其魅力下,两手死命抱紧了少女的小巧美臀,狂野抽插;羽虹姣好的雪白双腿,随着频繁的顶撞而不停摇晃,湿滑的黏液不断从接合处喷挤涌出,在淡淡红芒的照映下,顺着她纤细光滑的美腿直流而下,滴落在地板上。 「……哦嗯嗯嗯……再多看我一眼,看我的身体……小淫女要高潮了,啊~~!」 情欲的绝顶浪潮,在这一刹那来临,将少女送上了愉悦欢喜的巅峰,她涨红着俏脸,发出最狂乱的哭声,雪白粉腿控制不住地颤抖着,子宫里涌出了大量滚烫的淫汁,大量淫蜜顺着粉红肉缝涌了出来。 把羽虹的媚态尽收眼底,我也达到了高潮,低吼着在同一时间放松了精关,把白浊的欲望畅快淋漓地喷放了出去。 眨眼间,如同一轮红日般耀眼的赤芒,笼罩了整个斗室,朝外扩散出去! 变化发生得太快,那一瞬间的记忆,我不是记得很清楚,最深的印象是看到几个十兵自渎到shè精,但是才喷射山来,红光就笼罩了他们,跟着一阵混乱后,这间舱房的四壁都焦黑冒烟,而那些闯进来的士兵都成了重度烧伤伤患,倒滚在地上哀嚎。 「嘿!你们这些家伙,以为看好东西是不用花钱的吗?告诉你们,春宫秀不是随随便便可以看的!」 这些风凉话对死人没多大意义,在我把话说完的时候,最后一名二级烧伤伤患也断了气,他们都是被羽虹身上炽放出的火焰真气给焚杀,但从火焰威力只能造成重度烧伤致死,却无法第一时间将他们烧成焦尸或灰烬,羽虹如今的力量,大概是第六级中的佼佼者。 最靠近火焰源头的我,反而一点事情也没有,这其中当然是有些道理,但我一时间却无暇去思索那些学理,因为造成这场骚动的羽虹已经不见,在红光盛放、我也shè精于她体内的同时,她就像是一头一飞冲天的凤凰,穿破上方屋顶消失了。 从外头的人声嘶喊与浪涛声音来判断,这艘船应该已经靠岸,换言之,我们应该已经抵达公园岛,而环岛周围的暴风雨天险也被破去了。 (臭婊子,自己跑路,也不拉我一把!早知道就把你淹死在海里!) 我心中有着不满,但当前最重要的,是找路开溜。匆匆偷了件黑龙会士兵的服装换上,我急急忙忙溜到甲板上,只见五艘大船在海岸边排开,旗帜鲜明,人强马壮,确实是黑龙会的舰队雄兵。 天海幻僧似乎离开了旗舰,来到了岛上。我之所以感应到他的理由,是因为他正召唤着水系魔法的元素生物,散发着魔力波动,而逼得他必须施法的原因,则是正与他激烈交战的羽虹。 两个人都认识彼此,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飞冲上天的羽虹,见到天海幻僧,立刻出手攻击;天海幻僧似乎吃了点小亏,但也立刻挥动他的魔杖,召唤他的水系魔兽出来反击。 战况可以说是相当激烈,羽虹张开了雪白的羽翼,由空中俯冲下击,身形变幻灵动,轻易就把天海幻僧的金鳞龙兽打爆,直追着他进入船腹,没过多久,船腹内就发生爆炸闷响,火药库被刻意破坏,跟着便是火光冲天,人马惊惶奔逃。 当炽红火舌吞噬着船只,那艘军舰缓缓往侧边倒下沉没,羽虹与天海幻憎也把战场转栘,换到隔壁的那艘军舰再战。 我穿着黑龙会士兵的制服,混在人群之中,看到天海幻僧的口中溢血,挥动魔杖的手多了几丝惊惶意味,明显是落在下风。 这是可以预料到的事。六大系魔法中,水系魔法师素来以鬼祟闻各,他们的魔法不能说不厉害,但却不便于正面作战,必须要与人搭档;如果羽虹是与某个强敌作战,天海幻僧在旁施术,见缝插针,保证会是羽虹的心腹大患,十几回合内就可能败退下来,可是要天海幻僧直接面对羽虹的攻击,结果就是现在这样。 不论是哪一系,魔法师都可以召唤魔兽生物,来作为战斗辅佐。但比较起来,光明系与水系都没有强大的魔兽生物,天海幻僧频频召唤出的根潭人鱼、污名精灵、六臂海怪,全部都给羽虹一一打爆,至于那些召唤魔兽的异能,让人头晕、看到幻象、打喷嚏流泪等等,根本影响不了现在的羽虹。 水系魔法师碰到同级数的对手,那些鬼祟术法只能在对手精神不集中、心神动摇的时候,才容易成功,这就是为何水系魔法师需要搭档的理由。如果是黑暗系的巫师,就算召唤出的不死生物战败,他们本身还可以凭着杀伤力强大的黑魔法,直接进行攻击,但水系魔法师却没有那种本事。 本来天海幻僧就不是来此作战的,破除封印与解咒是水系魔法的强项,他率众到此是为了解除暴风雨结界,拿下毫无战力可言的公园岛,根本没料到会在这里碰到强敌。没有邪莲、武间异魔这样的高手在旁,也没有忍军部队的掩护,这根本不是天海幻僧擅长的战斗,很快就被羽虹打得节节败退。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天海幻僧再没多久就会完蛋,这一点,我从站在人群当中,一面焦急指挥士兵救援长官,一面露出喜悦眼神的阿巫,得到充分证明,而我的老友也确实懂得作戏,他呼喊指挥的紧张样子,好像天海幻僧不只是他的长官,简直就是他老爸,看见敬爱的长官迭迭遇险,他哀叫得好像死了老爸一样,没有任何人会怀疑他,其实心存谋害长官夺位的奸险念头。 完成蜕变的羽虹,抖擞精神,在战斗中占到绝对上风;一身如枫飘红的武斗炮服,与她身上莹发的淡淡炽芒相映,交织成令人炫目的红色,在黑夜中显得分外耀眼,就连身在几里外,也可以看到这边有一团赤芒闪电翔动。 但比起羽虹身上的红光,人们注意的焦点显然是其他地方。 火辣辣的暴露穿着,抢尽了人们的目光,当少女曼妙的肢体作出摆动,武斗袍服的下摆飘动翻飞,衣袍缝线中的风系咒文发动,有效中和了袍服下高涨的体温,令羽虹能够甩开顾忌,全力攻击,但不可避免的后果,就是武斗炮服恍若被龙卷强风吹袭,令那半遮半掩的冰肌雪肤,更形性感地暴露出来。 光滑细致的一双粉腿,让人无法不去注意;露出半颗的雪白嫩乳,也如一对若隐若现的扑翅小鸽,令人很想去抓在手心把玩;但最是引人馋涎欲滴的部分,则是少女裸露在外的小香臀,雪白细嫩,恰到好处的圆弧隆起,随着战斗的动作而左右摇摆,每一下摆臀都让人留下惊艳的记忆。 这些性感的画面,对旁观者的影响尚是如此之大,对身在局中的天海幻僧更是致命吸引力。向来只会以水系咒法干扰敌人的他,可能从没想过自己也会有如此被扰乱的一天,好几次我都看他死瞪着羽虹的香艳玉体,看得入了迷,连唱颂咒文都慢了一步,因此受伤流血,甚至差点就被一招毙命。 至于占到优势的羽虹,那又是另一种不同的情形。 每一下飞翔起落,体内的凤凰血流动加速,肌肤上莹发的红芒更为炽烈,几乎让人难以正视;由于被红光所笼罩,所以我很难判别羽虹的脸色,但根据我对她的了解,从她眉梢蕴含的春意、还有奇异的喘息,我知道她的肉体正处于高度亢奋状态,整个人也在连续的轻微高潮中。 这些徵兆极其细微,除非是与她近距离正面相对,又或是我这个太过熟悉她肉体反应的枕边人,否则绝对难以察觉,但是一些形诸于外的明显部分,却暴露了羽虹身体的秘密,令底下黑龙会的士兵有所察觉,连连发出怪叫。 「哇!这女人大腿上流得都是水啊!」 「和人战斗,还湿了那么大一片,真是有够骚的!」 「连内裤也不穿呢!把她活捉了,一会儿床上不知道会浪成什么样……」 应该要对海将军援护抢救的士兵们,被羽虹的艳姿所迷惑,污言秽语,一片哗然,听在天海幻僧的耳里,想必是非常火大。 他火大是应该的,因为士兵们的贪婪视线、羞辱言词,都更进一步燃起了羽虹体内的春情,作为激化凤凰血的动力,令她每一招击出的威力更大,兽王拳横挥直扫,恍若无人可挡。 黄土大地之上,几个以强悍着称的种族,在战斗中都会进入轻微的兴奋状态,令得他们战意如狂,受伤时候痛觉淡化,虽然感觉得到痛楚,但却极其轻微,而且还会被转化激发出更狂、更凶猛的斗心,在实战上非常占好处,也令敌人无比棘手。这些是他们先天上的优势,人类武道家为了模拟,创出了醉八仙这一类的武术,用酒精去制造这种效果,而法米特。穆。卡休由淫术入手,其理论付诸实现后,就是羽虹这样的超卓女战士。 兽王拳本已强横,再得到凤凰血辅助,羽虹的力量不住突破,攀至第六级巅峰,天海幻僧全然不是对手,虽然有些实力不弱的部属冒死助阵,但却都被羽虹一招格杀,鲜血洒遍海面。 眼看天海老妖要完蛋,漆黑的夜空中突然飘射下一道黑影,拦截羽虹。诡异如蝙蝠的飞行身法,黑色皮革的性感装束,我起初以为是邪莲到了,但战斗中的血腥味却没有前次浓烈,加上那被染得漆黑的墨色羽翼,我才知道是羽霓。 姊妹情深的并蒂霓虹,进行激烈的战斗。照理说,只有第五级的羽霓根本不可能是妹妹对手,但被邪莲吸血,成为邪莲替身傀儡的她,似乎能够从邪莲体内接收邪力,发挥着第六级的力量,再加上羽霓使用了一些不顾肉体伤害,强行催发潜能的霸道功法,战力一下子激增上来,只是稍逊羽虹一筹。 羽虹变得难以出手,一方面,她不敢出重手伤害姊姊;另一方面,被人控制、毫无顾忌的羽霓,等若是透支生命的打法,每一下出手,都会对身体造成严重伤害,羽虹甚至要尽量避免姊姊运气攻击,以免过度透支,当场身亡。 这么一来,情势登时改观! 纵然兽王拳厉害,羽虹却收起攻势,只用婆罗象皮功护体,硬接羽霓的痛击,加上喘过气的天海幻僧从旁协助,羽虹根本是被人压着打,好不容易想到使用兽魔术,但却在召唤中途被天海幻僧的反击咒语破坏,雷羽星矢召唤失败,反而露出空隙,被一身黑皮革劲装的羽霓飞近,一掌打中。 第六级力量非比寻常,羽虹连中两掌,都还只是身形摇晃,直挨到第三掌,这才「哇」的一声,喷出大口鲜血,血洒长空。 情形不妙,我预备出手救援,但却遇上一个难题。我若召唤地狱淫神,该有足够战力与天海幻僧、羽霓其一相斗,但天海幻憎的反击咒语,却有可能令我召唤失败,届时黑龙会士兵群起围攻,我虽能自保,但却仍是帮不上羽虹。 (对了,那个地方或许帮得上忙……) 我找到同样焦急战况的阿巫,使了个眼色,这名奸险友人登时会意,在下头闹了起来,说是有奸细行剌,要大家捉拿敌人;我率先奔出,绕着岛上路径,朝后山奔去,后头数千人马大队追来,天上的羽虹看到我移动,也在空中且战且定,跟着我的逃跑路线前进。 单单一名敌人,自然引不起天海幻僧的注意,但他应该也知道公园岛上的秘密,所以第一时间追在我背后。 「那个谁谁谁,还站在那里做什么?给我带队追啊!追不到敌人你们就提头来见!什么?留守?留你妈啊!和我一起追!」 阿巫配合我行动,大队人马就这么追逃起来,途中不可免地通过犬族村落,我还向那头万分错愕的国际大奸狗打了个招呼,跟着村落就被狂涌过来的黑龙会士兵践踏而过。 时间紧迫,我想他们应该没有时间在村内烧杀掳掠,但当我冲出犬族村落,后头大票人马继续追来时,我确实发现他们少了起码二分之一的人数。 接着,就是侏罗纪公园的好戏上演,当那些原生种的凶暴龙类一一出现,知道厉害的我头也不回地冲过,后头的数千人马变成了牺牲品,在连续死伤之后,黑龙会士兵拿出重装武器还击,眼看一场生态浩劫即将发生,但天海幻僧却赶到现场;知道这些原生龙类身价的他,对士兵发下严令,只许活捉,不许杀死,然后他本人继续追我,而一场生态浩劫,就反过来发生在惨叫连连的黑龙会士兵身上。 霓虹仍然在天上混战,天海幻僧逐渐追近,我对他的反击咒语存有忌惮,不愿贸然动手,被逼到海岸悬崖边后,只能冒险战斗。 短暂的战斗,却很惊险,不敢使用魔法的我,被天海幻僧层出不穷的咒术弄得手忙脚乱,还差点被催眠印打中,幸好我另有强援,要念咒发出致命一击的天海幻僧,突然被一记反击咒语给破法,满脸惊愕地看着奸笑出现的手下副将,浑没察觉自己露出的破绽。 「老头,你知不知道……其实你真的很讨人厌!」 在阿巫阴恻恻的冷笑中,天海幻僧被我拦腰冲撞,两个人一起落崖坠海,摔进了公园岛上隐藏的最大秘密,一坪海岸线! 有过上次经验,我进入那个奇异空间,立刻找地方躲起藏匿,但天海幻僧却不知道厉害,看着远方金碧辉煌的宫殿大笑。 「哈哈哈哈,我找到你了!花了我半生寻找,海神的宫殿,终于被我找到你了!只要取得半艘幽灵船之力,就连黑泽一夫我都不怕了!哈哈哈哈~~」 一偿宿愿确实是人间至喜,或许他可以不怕黑龙王,但身边被触动的机关却绝对可怕。正如我们上次闯入的经验,没有准备的天海幻僧触动了十八铜人阵,被那些机关铜人围起来痛殴。 这个机关阵,堪称是魔法师的克星,尤其是水系魔法师的天敌,因为水系魔法不擅杀伤,而那些百变千幻的鬼祟术法,根本拿这些铜人没有办法,只见刀、枪、剑、棒、斧、铁、钩、叉,十八种不同兵器被握在力大无穷的铜人手中,乱挥砸下,方才还不可一世的天海幻僧,很快就变成了血人。 如果不是因为黑色羽翼的堕落女战士闯入,帮他招架住铜人阵的围殴,天海幻僧就要亡命当场。 在羽霓之后,负伤的羽虹也来到这空间,和她姊姊一起陷入铜人阵中,两名第六级修为的姊妹联手作战,拳掌横扫,合作无间,十八铜人阵登时被破。 但这却实在不是一件好事,因为十八铜人阵被破解,代价就是连锁发动机关,声势雄壮浩大的一百八十罗汉大阵,瞬间浮出地面。受到不明力量保护的铜人们,刀剑不伤、魔力不侵,将他们三个人包围在中心,爆发更严苛的大乱斗。 蜕变之后的羽虹,没有体温焚身的后顾忧虑,力量确实暴增,没有任何一个铜人能侵入她周围三尺;只是当她为了保护姊姊,逐渐被扯入大阵中心,各种精巧的阵势攻击覆天盖地而来,即使她有意振翅飞翔,也再没有脱逃机会了。 受到控制的羽霓,不但力量提升,还是一个悍不畏死的好护卫,竟然拚命掩护天海幻僧。 三个人在阵中竭力苦战,虽然看不出有扳平局势的迹象,但奸狡的天海幻僧居然留有后着。 「吼~~」 黑龙会的生物改造实验,其结果他好像也用在自己身上了,在一声虎吼之中,那个瘦小乾瘪的老头,身上瞬间覆盖起兽毛,部分地方还长出鳞片,变成一个狼头虎身的半兽怪物,威猛地挥动手中魔杖,击退周遭铜人。 变身后力量激增的天海幻僧,逐渐在罗汉阵中杀出血路;凭靠羽霓作牺牲,再巧妙利用羽虹对姊姊的掩护,竟然被他成功抢往阵势外围,不久之后,重伤的天海幻僧在变身效果解除同时,险险闯出了罗汉大阵,看着被一百八十具铜人围殴涌没的霓虹姊妹,发出得意的狂笑。 「哈哈哈,我先行一步,你们姊妹……呃!」 太早得意的笑声,被额头上带血剌出的一截雪亮枪尖给打断,明显没资格当个优秀追迹者的天海幻僧,在他最接近毕生梦想的一刻,毫无警觉地被干掉,这点想必会令外头岛上的阿巫欢喜若狂。 躲藏在暗处的我,始终不敢现身的理由就是为了这个,没有人保证这里只有一座机关,罗汉大阵诚然厉害,但如果第二道机关阵比这更恐怖,我无论如何都不想成为牺牲品。 被刺穿头盖骨毙命的老朽尸体滑落,数柄长枪、钢又、重戟齐下,很快就把尸体打成一滩血肉馍糊的东西,而我则瞪大眼睛,错愕地望向那十几个离奇出现,浑身笼罩在一层金属光泽中的裸女战士,心里浮现难言的熟悉感觉。</div> 第一章 黄金女卫 黑龙会利用他们在海上的霸权,进行灭绝人性的残酷实验,当然不是用作和平用途。 阿雪在黑龙会开设的伪装善堂中待过,本来是慈航静殿圣女的她,被改造成如今这副半人半兽的样子。从阿雪的经验,加上我匆匆阅读黑龙会资料的记忆,黑龙会进行的邪恶实验,应该是对生物进行族群改造,藉由融合不同族群的血裔异能与肉体特色,进行强化工作。 黑龙会进行研究的地点,被反抗军攻破扫荡,而实验人员紧急送出的研究心得被我拦截,没有落入黑龙会手中,本以为这样可以打击到黑龙会的研究,让他们的研究进度倒退几年,却想不到阿巫偷偷带着研究纪录投靠黑龙会,这点真是令我失算,再加上黑龙会这方面人才辈出,黑泽一夫、黑巫天女都是此道高手,他们研究的进度可能远超我预算。 会有这样的感叹,是因为天海幻僧在我面前的兽化变身。本来一个脆弱苍老的魔法师,突然间变得力大无穷、体如金刚,能与那些铜人罗汉硬拼力气,爆发着不逊于兽人战士的强大战力;尽管这变身不能维持长久,力量稍现即逝,但却已经画出一个美好的蓝图:魔法与武功尽皆强横的超战士! 若是有一天这个研究成功,真的制造出兼擅魔法与武技,变身随心所欲,不受限制的超级战士,那么黑龙会的大军肯定不受压制,届时他们会否祸延大地,这点还不敢说,但东海的反抗军肯定会被杀得一个不剩,所有人鱼族的美娇娘都被扣押,成为嫖完不用付钱的海上娼妇。 不过,天海老头的变身虽然威风,却救不了他自己的性命,最后还是给人乱刃齐下,砍成了一团不知怎样形容的模糊东西。 把他给乱刃活剐的,是一群美丽而危险的女卫士,远远看去,她们笼罩在一层金属光芒中,独特的美感引人注目,只是我不知道她们是活人还是机关,因为她们的动作虽然灵活,不像那些铜人罗汉般笨重呆滞,可是肌肤却像涂上一层金漆般,从头到脚都闪烁着黄金光芒,像是具铜像多过像人。 (真古怪,她们就是这里的第二层防卫吗?) 严格说来,那群黄金女卫士并非赤身裸体,手腕与小腿上都裹着鱼鳞状的轻甲,身上的装扮各自不同,或是超短裙,或是连身马甲,又或是薄纱式的网兜,紧紧贴在金属肌肤上,突显出身段的婀娜有致,尤其是当一排黄金女卫士持械站开,结实匀称的大腿、金黄发亮的圆臀,教人想不多看一眼都很难。 不过,看她们刚才轻易杀掉天海幻僧的身手,还有被安排在这个位置的设计,这十几名黄金女卫士,可能比一百八十罗汉阵更为强横,要是我有丝毫大意,暴露位置,后果大概与天海老妖相差不远。 她们似乎没有发现躲藏妥善的我,而是把目光望向被困在罗汉大阵中的霓虹姊妹,紧握着手中的武器,似乎随时打算出手。 我跟着看了过去,发现那边的战斗仍然激烈,神智受到控制的羽霓、两面为难的羽虹,在面对铜人阵狂涛怒潮般攻击的同时,还要彼此作战,真是打着一场乱七八糟的混战。 阿巫说过霓虹姊妹是黑龙会务必活捉的对象,控制羽霓的邪莲肯定也对傀儡下了命令,务必生擒她妹妹羽虹回去,所以羽霓才会这样卖命。而若非羽虹刚刚改造蜕变,力量大幅提升,在这种恶劣状况下只怕早已落败了。 我眼看情形不妙,开始出手相助。但情势严峻,召唤出淫精灵、淫兽意义不大,即使是地狱淫神可能也难有作为,除非是像上次回到过去那样,先施放淫欲结界,来提升地狱淫神的威力。 「飞舞在天空中的淫欲的精灵呀,请将我的心愿传达在空气中,张开邪恶的结界,加速欲望的奔流。巴达斯,维达菲。」 不幸的是,我才刚刚施放完结界,粉红色的雾气开始飘散,那群裸女卫士就好像察觉到我的存在,纷纷朝我这边移动,让我在施放结界之后,没法进一步召唤地狱淫神,只能忙着先躲起来。 霓虹的战斗仍在激烈进行,我刻意释放的淫欲结界,没有能够配合地狱淫神使用,却反而帮到了羽虹。 受到淫欲结界影响,羽虹体内燃烧的欲焰更炽,本来已经露出疲态的体力,像是被施了回复咒文一样,一下子回复到全盛状态,血红火舌像山洪爆发般涌向四面八方,把附近身边的铜人冲击得东倒西歪,露出难得空隙,而她本人则利用这机会,展开背后的雪白羽翼,眨眼间冲上天去。 这个奇异的空间,上方只是一片混沌深蓝,没有天空,羽虹纵有羽翼也飞不出去,但却如我之前所料,罗汉大阵只能防守地面,对飞上空中的敌人没有办法,虽然有少数铜人对空射箭与掷镖,但那些单调的攻击,却无法对羽虹产生威胁,而在羽虹的协助下,不久之后,羽霓也突破了罗汉大阵,飞到天空上来,姊妹两人没有时间好好说话,又开始互相拼斗起来。 一个受到敌人控制,一个投鼠忌器,正当我已经看厌了这场反覆上演的泥沼战局,底下也有人采取了行动,就是那群黄金女卫士;她们凝视着在半空作战的霓虹,每个人的背部突然发生异变,长出了一双又一双的黄金翅膀,跟着就拍动翅膀,离地飞起,朝空中的霓虹飞射过去。 (那是……以前听练金术师提过,那是练金术中的液态金属啊……) 黄金女卫士比罗汉阵强大的理由,赫然揭晓,我不曾想过,这十几具黄金女武士的身体,竟是由液态金属所构成,当金属凝结稳固时,那真个是坚若金刚、硬逾铁石,但当敌人不是区区蛮力所能制服,这些女卫士就会自行变化,让液态金属变出最适合的「进化」,去消灭掉敌人。 但我另外留意到一件奇事,这些黄金女卫士体内的维持能量,似乎有正有邪,因为她们展放在背后的翅膀,有些是羽翼造型,有些却是蝙蝠肉翅,还有些是像妖精那样的蜻蜓薄翼,同时振翅飞上天去,确实蔚为奇观。 情形与早先困于罗汉阵中的乱斗类似,但却险恶得多,这些黄金女卫士的战力比罗汉铜人强得多,不但挥舞兵器更见灵活诡变,而液态金属的身躯更令她们可刚可柔,有时候硬接敌人的拳掌,有时候却身体开洞,令人击空。 被十多名黄金女卫士围攻,羽霓、羽虹很快就没有乱斗的馀裕,被切割成两边,各自为战。羽霓的紧身皮革装束、羽虹的鲜红武斗袍服,在周围的耀眼金光中,格外明显。 单对单,单对二,甚至以一敌三,羽虹都还可以占着上风,可是当七个黄金女卫士围攻她一个,羽虹就不得不趋于劣势。红如秋枫的武斗袍,左右飘飞,隐约裸露着袍服下的雪白女体,和周围性感丰满的黄金女卫士相比,倒是一场很精采的火辣对决,而女卫士们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手中的刀枪棍棒,尽是往羽虹裸露在武斗袍外的嫩白裸臀招呼。 「你们别太过分了!」 不愧是我亲手调教的最高杰作,当怒火与欲火交织,在怒喝声中,羽虹赫然爆发出更强力量,炽热的汹涌气浪一波一波往外冲击,把附近的黄金女卫士给震开。 但……只是震开,这种程度的攻击,伤不到女卫士什么,一度露出空隙的包围网,很快又收拢起来。然而,当淫欲结界再次为羽虹补充体力,场面却出现变化,先是羽虹白皙的粉背上,浮现了凰血牝蜂的艳红纹身,跟着,黄金女卫士们像是受到某种感应,立刻自羽虹身边撤离,群起攻向节节败退的羽霓;挤不进战围的,手中枪戟就液化变为弓箭,找好位置放连珠冷箭。 这样一来,羽霓就大祸临头,几乎只是眨眼功夫,她就在惨叫声中浑身浴血,羽虹大惊失色,凤凰血全力鼓催,整个身体沐浴在一片炽盛火光中,再次冲回包围网去;黄金女卫士对她不存敌意,打开包围网一角,让预备血战一场的她顺利冲到姊姊面前。 「姊姊!你……」 在羽霓面前,羽虹似乎又回到那个清纯的小妹妹,但她的好姊姊却未必领情,在她冲到羽霓面前的瞬间,羽霓也在这一刻出手,变得尖锐的指爪,冷冷插向小腹要害,羽虹虽然急速仰身,险险避过,但却挡不住羽霓的变招,一下子被姊姊的双指插入两腿间,直探胯下。 (糟糕!) 我心叫不妙,假如是攻击要害,那要击倒羽虹并不容易,但换成是性感带,对于燃烧欲火以爆发战力的羽虹,那就是比要害更危险的窍穴。本来羽虹仍有机会,只要往羽霓脑门当头一掌,马上就可以把她击开,但羽虹眼中悔疚之情一闪而过,这一掌哪拍得下去,稍一迟疑,已经被羽霓双指插入,拨开裆部那片弹性极佳的黑色绸布,探入娇嫩的绯色花谷。 织芝所设计的武斗袍服,在胯底的股间位置,是一片细得不能再细的黑绸;中央镶着闪亮的魔法钻,不但光彩夺目,更是性感诱人;黑绸的宽度略细于小指,仅能遮住菊蕾中心,两侧清晰可见充满皱摺的菊蕾周遭,行走时如果动作过大,黑绸就可能深陷胯间,摩擦着肉唇,刚刚连场恶斗,黑绸早就被淫蜜打湿,变得一片晶莹泥泞,当羽霓拨开黑绸,沾着淫蜜的双指毫不费力就深入花谷,直探湿泞源头。 「啊……」 姊妹两人曾经是亲密爱侣,羽虹对姊姊的手指完全生不起抗拒之心,几下重重撩拨,深植于体内的欲火一下子被点燃,雪白纤细的胴体痉挛抽搐,像是一尾离了水的濒死白鱼,激烈地扭摆抖动,武斗袍下圆润的香乳、翘挺的臀部,荡漾出令人迷醉的臀波乳浪,特别是修长的粉嫩双腿一抽一抖,甩划出的曲线优美细致,尽显羽族女性特有的美感。 羽虹不能自制地娇喘起来,香躯软弱无力,像是要彻底崩溃,我预备出手救援,只要透过背后纹身施加痛楚,应该就可以让她醒来,但这时羽霓似乎对羽虹说了什么,我判读唇形,隐约得到一个句子。 「……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好过……每次都只有你一个人干净,一个人可以没事……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了……」 语意不详的一句话,却对羽虹造成重大效果,本来娇喘中的媚人低吟,一下子变成了凄声哭叫。 「姊姊!不要!」 后面一句不是对着羽霓说的,这里始终是战场上,羽虹下不了手,可不代表别人也受影响。不是雄性生物,甚至可能不是生物,这些黄金女卫士对羽虹的艳姿视若无睹,只贯彻着一个意念,就是彻底消灭入侵者;刹那间十多支棍棒沉重打下,轰击在羽霓背上,将她打落地上。 这一击力道好重,在霓虹齐声发出的痛嚎中,我听见遮掩不住的羽翼骨折声,而羽霓落地之后也没有再起来,彻底昏死过去,羽虹要赶过去查看姊姊伤势,却被黄金女卫士阻住,两边发生冲突,令我不得不现身出来,喝阻羽虹退后,但显然……我的话对她全无约束力。 「妈的!用说的你是听不懂啊?」 虽然是得意杰作,但如果是一个不能掌控的作品,那就失去意义了,看羽虹因为情急而失去理智,我也懒得多费唇舌,也藉此机会树立一下管教威严。 心念甫动,羽虹背后的淫神纹身立即回应,凰血牝蜂的刺青浮现,本来急往前冲的羽虹一下子滚倒地上,在千刀切身的剧痛、万蚁噬体的奇痒中,抑制不住地疯狂打滚。 (喔喔,是不是下手太重了?黄晶石里的这个千刀万蚁诀,到底是用来管教,还是用来拷问的?) 之前我利用地狱淫神来箝制宿主的方法,只有影响子宫,造成剧烈腹痛,但我研究黄晶石,在里头又找到了几种法门,今天还是初次有机会使用。 羽虹是巡捕出身,受过职业训练,忍受痛楚的能力还在一般武人之上,但当我使用千刀万蚁诀,羽虹的反应比一个普通弱女还要激烈,虽然强忍住不叫出口,却疼得满地乱滚,显然这个专门用来箝制淫神宿主的法门确有奇效,才能在眨眼间就把羽虹放倒。 (真是有效,除了千刀万蚁诀之外,还有一套冰火极乐诀,下次找机会来试试看吧。) 我把几乎痛晕的羽虹从地上拉起,她两眼涣散,脸上满是鼻涕与眼泪,看来与刚才威风凛凛的女武者判若两人,很难想像她会狼狈成这样。证明了我对羽虹的控制能力,心中多少有些快意,但这也令我作法自毙,因为羽虹无力行走,只好由我将她撑着走路。 「好……好痛……你、你要带我去哪里?」 「拜托,不要只会用嘴巴?用用脑好不好?这么明显的事情,自己不会看吗?」 确实是很明显的,因为黄金女卫士在我们之前排成一列。本来杀气腾腾的她们,突然弯下腰来,动作齐一地向我们躬身行礼,并且让出一条路来,明显是要我们从那里通过。 羽虹还挂念着昏迷被擒的姊姊,但黄金女卫士守得很严密,阻止我们靠近,几次之后,羽虹也发现黄金女卫士暂时不会伤害羽霓,在别无他法之下,只有和我一起朝海神宫殿而去。 上次进到这个蔚蓝天幕的奇异空间,不管我们怎么朝着宫殿靠近,那座金碧辉煌的雄伟宫殿都像远在天边,走了多久都像在原地,可是这一次,仿佛宫殿自己在朝我们靠近,我们只走了十来步,金光闪闪的巨大拱门就出现在眼前。 「海神的宝藏,果然名不虚传。」 我扶着羽虹,进入了海神宫殿,踩着鲜艳的红色地毯,穿过一个又一个的白玉拱门。里头的摆设与装饰,极尽豪奢之能事,比我所知道的任何一国皇宫都更奢华,指头大小的珍珠、拳头大的各色宝石、尺长的珊瑚、玛瑙、钻石、翠玉,琳琅满目,相较之下,连成为建材的黄金都显得不起眼,有一段路甚至整条路都是由红、绿、蓝色的宝石镶坠而成,当那珠光宝气的豪华景象乍然呈现,羽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心灯居士的教养确实很有一套,霓虹的经济状况明显不怎么样,但她见到这么多的财宝,震惊之馀,却没有露出贪婪之色,这点是不容易。不过,羽虹似乎也有与我相同的疑问,错愕于我对这些财宝毫不动心,看也不看地往前直走。 这个想法未免太抬举我了,若是我对财宝不动心,就不会投身当个追迹者,但我过去曾听茅延安说过一些事,而两次进入一坪海岸线的经验,让我有了一个想法,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些金银珠宝全都是幻觉,抢夺毫无意义;如果我猜错了……好吧,到时候再回头拿也还来得及。 富可敌国的财宝之外,美丽奇幻的景致也令人目眩神迷,宫殿上方的天幕,不再只是一片模糊的蓝色,而是透明澄澈的海中景象,把万千海底生物的活动,还有海洋的壮阔,都呈现在我们眼前。 如果花时间仔细看,这将是一件赏心乐事,不过我已经没有时间,也没有那样的耐性,继续在这个辽阔的宫殿中慢逛,所以朗声叫唤,告诉这个宫殿的主人不要故弄玄虚,既然要让我们进来,就不要让我们走冤枉路。 这个叫唤发挥了功用,我们眼前的景象骤然一变,重重宫门在瞬间迅速重叠,出现一种「缩地成寸」的效果,当模糊的景象再次清晰,我们已经来到海神宫殿的核心,一个周围萦绕着淡淡金芒的奇异空间,里头别无他物,只有一个巨大的菱形紫水晶,漂浮在正中央。 紫水晶是死物,凹凸不平的表面上,写着密密麻麻的符文,构成多个相互影响的复杂魔法阵。而在那些魔法阵中央,有一具半裸的女体,被嵌在紫水晶上。 女体的曲线丰满性感,不是霓虹那样的骨感纤细,而是肉感惹火得令人看一眼都心跳加速,之前在梦境里没能看清楚的东西,现在都化作真实的惊艳。 但这具令人惊艳的熟美胴体,双臂往后没入水晶,雪白的香肩前挺,使饱满的乳房更加突出;两条白光光的玉腿左右分开,但在膝盖以下的部分,却朝后被水晶所吞噬,整具躯体被固定在水晶上,无法移动分毫,看来就像是等待被切割的美肉标本。 奇特的景象,初次见到的人大概都会被吓一跳,不过我却已经见过一次,在梦里头,那个声音就像我现在听到的一样。 「我叫武藤兰,是东海行宫第七代的守护精灵,欢迎本代淫术传承者与其淫奴的到来。」 守护精灵武藤兰向我问好,对我的称呼相当得体,不过对羽虹的那一个……哈哈,当场让这蛮性未除的小女人脸色大变。 上次在梦中相隔老远,看不仔细,不过现在有机会近距离观看,我发现武藤兰的相貌确实很美,而且美得极有味道,性感而斜长的凤眼、深邃的五官轮廓,还有一张丰艳红润的厚唇,看起来就是一名很有个性的美人,配上那身惹火曲线,更成了极为诱人的美艳。 「前次时间紧促,没有能够对您详细说明,现在既然您亲自来了,我就再一次为您作个解说。」 武藤兰朝我颔首一礼,解释起这个宫殿的由来,所说的内容,也就是我所猜中的东西。 东海虽然辽阔,但盛传于此的几个秘密,却可能有共通之处。一坪海岸线中所藏的海神宫殿,是位于一个无人能触及的未知之地;法米特用以镇压幽灵船的魔法阵与守护精灵,也是位于一个无人能触及的未知之地,两者之间看似毫无关联,但实情真是如此吗? 其实是有关连的。 海神宫殿,就是法米特镇压幽灵船的魔法阵,包括外头的铜人机关、黄金女卫士,还有守护精灵,全都是用来看守魔法阵的。之所以要弄个富丽堂皇的宫殿外形,除了法米特本身的喜好外,也是因为这些魔力形成的虚象,能乱人心志,诱人中伏。 (我就知道……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会洒得满地都是的珠宝,不是假货就是机关!) 当年法米特不愧是黄土大地上的第一人,竟能将无数怨灵所形成鬼船,分成两半来封印,其中的一半,形成了海神宫殿,那些会活动的铜人机关,是由强大魔力具现化所形成,由守护精灵来指挥。 至于首任的守护精灵,据说是法米特所留下,后来的每一任守护精灵会在魔力用尽之前,自行寻找到后继者,递补守护精灵之位,而魔力消耗殆尽的守护精灵,整个身体会被水晶魔法阵给金属化,变成一个无知无觉的黄金女卫士。 「什么?这么说?外头那些黄金女卫士都是卸任的守护精灵,但你说自己是第七任,外头却有快二十个人啊……」 「最初的黄金女卫士,也是法米特大师留下的,诞生方法不明,后来随着守护精灵的世代交替,这才慢慢增加了人数。」 武藤兰淡淡地说着,语气之中不见感伤,似乎对自己将会被水晶腐蚀,成为黄金女卫士的事感觉淡然。我不明白她何以能这样漠视生死,但羽虹听到她为了守护东海安全而舍身的崇高精神,似乎又发起正义春,眼中放光,诉说着尊敬。 「法雷尔大人,请原谅我这么说,但您的行动似乎不太顺利啊……」 上次武藤兰委托我的时候,说是还有十五天的时间,但是出海搜索花了三天,海上漂流了三天,调教羽虹又花了三四天,现在只剩下五天不到,情形可以说是相当恶劣。 不过,我也不是没话想说。 「你不能只出一张嘴啊,我只有一个人,对方是东海头号恶势力,人强马壮,高手如云,你就要我去阻止幽灵船,也不给我什么铜人阵、女卫士的,连详细位置都不告诉我,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吧?」 「这一点,确实非常抱歉,因为邪莲女士受到结界遮蔽,我们也是这两天才把握到她的行踪……」 武藤兰告诉我们,当年法米特设在东海的两处封印阵,实在是妙到颠峰,一处是会移动位置的海神宫殿;一处却是虚无飘渺的异空间,只有配合天时与『钥匙』,才能将位于异空间的封印阵,拉到人间界具现化。邪莲就是黑龙会的钥匙,由于具现化的过程已经开始,位于海神宫殿中的武藤兰有所感应,才能确认她的方位。 有了方位与地图,却没有战力,这一点实在很伤脑筋,我记起武藤兰曾说过,海神宫殿能监控东海地区,得知许多情报,就请她告诉我,阿雪在哪里?是否平安? 武藤兰果然没有夸口,空间中浮现出一幕影像,看背景正是火奴鲁鲁岛,阿雪和四大金刚都在病床上,好像是受了些伤,正在接受治疗,影像最旁边还有一个人正在盘膝运气,脸色苍白,赫然便是心灯居士! 我看到阿雪没事,心里顿时一安,看来她们运气不错,竟被救回火奴鲁鲁岛;武藤兰又补充说,他们是在海上漂流时,遇到了茅延安与羽族一行人,所以被救了回去,问我说要不要看看茅延安和卡翠娜的影像,被我断然拒绝了,这时,羽虹发出一声惊呼。 「白老师……她回来了?」 顺着她的眼光,只见一个朴素淡雅的白色身影,从画面右边走了进来,替画面中的一众伤者换药与针灸,看那细致可亲的眉目、端庄娴静的美妇风情,确实是一位罕见的丽人,而看羽虹对她的称呼,我突然想起一人,就是东海海民口中的白大神医。 「这位……就是那个白大夫吗?」 「是的,几天前她结束了旅程,回到东海,被李华梅元帅请来。有这位医道国手照料,法雷尔大人可以不必为你的乳奴而担心。」 不晓得法米特是怎么设定守护精灵条件的,她的用语实在很特别,搞到羽虹又很喷火地瞪向我,但我一时间懒得理会,只是注意到了另一个问题。 「对了,大当家呢?怎么没有看到加藤鹰?他不是一起落海的吗?」</div> 第二章 鸡的难题 在画面上的所有人当中,我并没有看到加藤鹰。当日他受黑龙王的暗算,伤重坠海,虽然他武功最高,但是看那伤势,还有敌人对他手中神兵的执着程度,反而是所有人里头情形最糟的一个,现在看他不在火奴鲁鲁,我确实感到担心。 不过,所得到的回答,只证实了海神宫殿并非全知全能,因为武藤兰说,她有设法留意搜索,但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加藤鹰的存在,有可能是死了,因为除非被强大的魔法力场所遮蔽,要不然,能够躲避海神宫殿监控的人,通常都是死人。 「守护精灵,我有件事情想要问你……」 一直在我身旁保持沉默的羽虹,突然往前跨上一步,我本以为她要问有关羽霓的问题,却没想到她颤抖着声音,问着另一件大事。 「我光之神宫中真的有人……真的有不肖之徒……暗中与黑龙会联手,泄漏军情机密吗?」 我听到这问题微微一怔,跟着便想到,心灯居士遇袭的消息必是传到羽虹耳中,加上之前在南蛮,她可能多少知道了一些东西,所以这问题压抑在心中很久了。 羽虹是个正义感很重的少女,对光之神宫充满崇敬,自己的门派里出了奸徒,这种事情分外使她难以忍受,在她提这问题出口时,心里想必很忐忑不安吧,然而,武藤兰却直接了当地粉碎了她的希望。 「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慈航静殿与黑龙会的利益往来,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我这边有许多的相关影像与纪录,都可以证明慈航静殿与黑龙会相互交换军事情报与技术,包括这一次心灯居士在海上遇袭,都是慈航静殿首脑人物暗中委托,要藉此淫除掉他的。」 武藤兰平淡说来的话语,对羽虹造成了一定的打击,就理智上来说,羽虹想要否定,不过当武藤兰连续播放了一些影像,透过监听黑龙会不同干部的对话与命令,把证据清楚显现出来后,羽虹也就不得不沉默下去了。 「等一下,你能监控到黑龙会那边的画面,蓬莱岛和火奴鲁鲁岛应该也不成问题吧?反抗军里头应该也有奸细,你能帮忙揪出人来吗?」 被问到这件事,武藤兰露出为难的表情,解释说守护精灵的立场,只是单纯封印幽灵船,不应该干涉东海的势力消长,所以这问题令她不好回答,但在我的坚持下,最后她仍是选择开口。 「有不少奸细,但这也是正常的军事生态,至于他们的名单……」 武藤兰正说着,宫殿外头突然传来一声震天巨响,无数怨魂的恸哭声,像是奔涌而来的狂涛大浪,冲击着海神宫殿,纵然我们位于宫殿的核心,还是觉得脚底摇晃不稳,相顾骇然。 这座宫殿应该是受到多重强力结界的守护,而且还是五百年前的超卓技术,普通的攻击根本没可能对它产生影响。要产生这种程度的动摇与伤害,除非那个攻击强大至令人难以置信,或者是因为……同质性。 「……是我姊姊……」 刹那间,双胞胎的心灵相通,羽虹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疯狂地抢奔出去。 「姊姊~~~」 不过,我肯定羽虹的抢救无功,因为就在她狂奔出去后不久,武藤兰睁开眼睛,对我播放出一幕景象,显示出外头的浑沌天幕出现破口,黄金女卫士正全力修补破口,而本来被她们擒住的羽霓已经消失无踪,急急往外跑的羽虹这时才赶到。 很显然,是邪莲远距离施法救人,能够启动另一半幽灵船邪力的她,是唯一有可能动摇海神宫殿的人,定然是她将海神宫殿的结界撞出一丝空隙,将邪力输入羽霓体内,令她瞬间暴强许多,这才能击退黄金女卫士而走。 要这样子正攻救人,是很耗魔力的冒险行为,照理说,邪莲没理由会在乎羽霓的死活,现在会这样为了她冒险,邪莲自己大概处于一个无法动弹的状态,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回收这个等同自己分身的肉玩偶。 「这些事情倒是不难想像,不过我现在只对一个问题感到好奇……」 趁着羽虹不在,我转过头去回看武藤兰,这次的短暂会晤,让我对这名成为守护精灵的女性有了更深了解,更感觉到,她不愧是继承法米特封印的精灵,和普通担任光明系封印圣女的精灵有着不同……心机城府很深。 「你故意把人放走,有没有在她身上作什么记号?这也是什么放长线钓大鱼的计策吗?」 羽霓被邪莲控制,羽虹要救回姊姊,就必须要找到邪莲,这点与我有志一同,理所当然要一起行动。武藤兰可以在东海的许多地方开启空间出口,把我们直接转移到距离邪莲最近的一处海岸,省去很多麻烦与风险,照我的意思,越快出发越好,但羽虹却坚决要先作一件事。 刚才我一路逃跑过来,黑龙会士兵尾随在后,经过犬族村落的时候,人数少了三分之一,很有可能是跑进里头烧杀掳掠了。我几乎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但羽虹却深深记住,在离开之前,坚持要先解决掉公园岛上的黑龙会士兵。 「你疯啦?以你的武功,一个打几百个是可以轻松获胜,但黑龙会在这里起码有几千人啊!你真以为你可以一骑当千?」 我提出了最现实的实力问题,以为可以劝阻羽虹,但结果我错了,她不是疯了,只是发起了正义春。结果在她的坚持下,我无话可说,只好和她一起从海岸线重返岛上。 其实,实力差固然是主因,但另外一方面,天海幻僧已死,阿巫接掌舰队司令,羽虹不去则已,一去肯定是擒贼擒王。阿巫死不死,我不怎么关心,但好不容易施恩于他,还没从这桩利益交换里捞到好处,就让他死掉,那我岂不是蚀了大本? 结果情形就与我所料的差不多,羽虹一上岸,就先赶去犬族村落,想要擒获黑龙会的主帅。但却想不到,黑龙会的士兵在一轮奸淫掳掠之后,早已动作迅速地撤兵,只留下五六百名士兵在犬族村落,似乎是要看守他们,还要准备把一些遭到猎杀的原生种龙类给运走。 以羽虹的第六级力量,加上骤施突袭,这五六百名早已喝到酒醉、奸淫到脱力的士兵,根本不是羽虹的对手,很快就被击倒,把那些被捆着强奸的犬族女性救出来,再解放开那些被囚禁的犬族人。 「你这样子算是救人吗?黑龙会的士兵很快就会重来,到时候你已经离开,这些人根本挡不住,这样子对他们真的好吗?」 「不用你费心,我已经想过了。」 羽虹以反抗军使者的身分,向所有犬族村民发言,表示要大家整理船只,随她一同离开公园岛,投向反抗军。 「李元帅是英明的领袖,跟随着她,绝不会让大家过到苦日子,这点请大家放心,你们再也不用过这种藏躲避世的生活了。」 羽虹说话的时候,底下犬族村民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这个穿着暴露而怪异的香艳少女,但当她把话说完,下头开始欢声雷动,村民们鼓掌喝采,由村长黄石代表,向救了整个村子的大恩人道谢。 但要准备船只,得要花一点时间,羽虹知道情形紧急,亲自下去帮着村民扎大型的木筏。木筏虽然不是很耐风浪,但岛外的暴风雨结界已经暂时被遮断,只要木筏能够航到外海,羽虹就可以飞行招来反抗军的船舰,接替木筏。 赶着扎木筏,要抢在黑龙会船舰到达之前,时间自然紧迫,犬族村民不但全体都下去赶工,连老迈的村长黄石都在后帮忙,而当曾经与我有一夕之缘的犬族女祭司莎椰连同村中妇女,带着茶水前来,我和羽虹就像这里的其他村民一样,拿起了杯子,跟着……我们就是在枷锁铁链缠身中再见了。 「这里……我们……」 羽虹的眼中闪烁着困惑,似乎还对自己变成阶下囚的情形不甚理解,以为自己中了黑龙会的奸谋,那些犬族村民不知道是什么结果,替他们担心。 「你是中了奸计没错,但是和黑龙会没有什么关系,想想看,是谁把东西给你喝下去的?」 渐渐想起了倒下之前的事,羽虹露出难以置信的震惊眼神,虽然她立刻将这神情隐藏,但仍是逃不过我的眼睛。 羽虹尝试运了两次劲,但是却明显地用不出力气来,更没法挣断身上的锁链,只听见外头人群走动,村民们大概很快就会有动作了。 「离开海神宫殿后,你一句话也没和我说过,是不是故意躲着我?我和你忏悔忏得嘴巴都酸了,你不给我一个回应吗?」 说着不相干的话,我心里其实很好奇,猜测羽虹会有什么反应。 因为全心全意帮这里的村民设想,还专程为他们赶回来,结果却被他们暗算出卖,那个感觉绝对很不好,我很期待看看她受挫的表情,但她只是头低低的,说了两个字。 「……拿来?」 这两个字不在我意料之内,我闻言瞬间不是很能理解。 「呃,拿什么来?」 「解药。普通的迷药我看得出来,这些村民没可能拿到无色无味的上乘药物,就算是那些黑龙会的士兵,仓促间也未必能拿得出来,只有你……能够随时拿出放倒我的药,更何况……我刚刚醒来的时候,你已经醒来了,你内力不如我,没理由醒得比我还快。」 我哑然失笑,偶尔抓到烫手的猎物,这也是身为猎人的一种乐趣。因为想要给羽虹一个教训,所以当我察觉到莎椰所端来的茶水中有迷药时,知道羽虹一定会看出这点的我,就在茶水里改换上我自己的迷药;但如果两个人一起被迷倒,以羽虹的美貌,这些犬族村民好色如狗,要是毛手毛脚,甚至就地干了起来,那这机会教育就代价惨重了。 顾忌着这一点,我只好佯装晕去,清醒地暗自警戒;至于羽虹醒的时候我没有装晕……没办法,生性懒散,有些能不用作的戏就尽量偷懒,没想到羽虹身为巡捕的专业素养极好,就这样被她看出了破绽,机会教育功亏一篑。 假如让羽虹以为是我诬赖村民下药,那就弄巧成拙,幸好在我出声分辩之前,外头一大票人冲了进来,为首的并不是黄石那头国际大奸狗,而是犬族的少壮青年,来势汹汹地冲进来,吐着舌头、晃着犬耳,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一双佯装昏迷的男女。 「这两个人是黑龙会指定要的,村长交代过不可以伤到他们,我们现在这样子干……不好吧。」 「哼,黄石那头老东西,想法已经老掉牙了,抓到这两个杀害黑龙会海将军的凶手,居然只想交换村子的平安,真是蠢到家了。我就不同了,到时候由我去交涉,用这两个人作为投身黑龙会的筹码,我们就可以离开这个他妈的鬼地方,从此飞黄腾达了!我保证,只要弟兄们跟着我,一定吃香的、喝辣的……」 那个不知道叫「来福」还是「来旺」的犬男,甚是聒噪,而且脑子可能不太好,想出的主意令我悲叹他命不久矣。懂得利用奇货可居,这确是力争上游的条件,问题是,你要争功,黑龙会的那些家伙难道不要争功吗?阿巫既然把天海幻僧的死推在我与羽虹头上,怎么会让不相干的人出来多生枝节? 如果我和羽虹真的被擒,交给稍后回航的黑龙会,那么这些犬男肯定会被迎接上船,不到半个时辰就被灭口完毕,弃尸大海。吃香喝辣确属可行,但就是不晓得那些祭祀用的元宝蜡烛,入口的味道是否香辣了? 算来还是黄石那老狗有点头脑,毕竟姜是老的辣啊…… 「这个小子是法雷尔一族的子孙,我们世世代代都蒙受法雷尔一族的屈辱,今天我们把他砍手砍脚,一报我们的屈辱与怨恨,只要留着他一口气交给黑龙会就行了。」 犬族老兄下手真狠,半分情面也不给,唉……就算你不顾忌我那未尝败果的变态老爸,起码也该想想,我爷爷当年不知是干过你奶奶还是你老母,或许都干过也说不定,大家说来都是孽缘亲戚,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 「那这个女人呢?黑龙会的巫将军说过,那个男的不论死活,有交去就好,但这个女人一定要完好无伤交去,如果我们伤了她……」 「嘿嘿,我们哪里有要伤她?我们只是要干她!反正她落到那群人类手里,一定也是被奸得不成人形,先被我们轮着干一次,又有什么差别?而且你们想想,我们岛上哪出过这样的小美人?你们真的都不动心吗?」 「说、说得倒也是,这么漂亮的女人,我真的……嘿嘿,真的是没有干过啊,你们看看她,穿得那么淫荡,nǎi子露了半边,连屁股都露在外头,普通女人哪会穿成这样?一定早就不是处女了,我们上她,她搞不好还会张开腿叫爽咧!」 「好,别浪费时间了,我们大家排好队,趁着黑龙会的人类还没回来,我们今晚把这女人轮奸十次八次,让她知道我们犬族男儿的厉害。」 去,一个个「轻薄短小」的家伙,何来厉害之有?不过,游戏玩到这里也该够了,难得这些蠢狗这么合作,把该说的话全都说了,如果再放着他们不管,让他们有什么实际作为,那就不好了。 悄然不动声色,一颗药丸出现在我两指之间,轻轻一下用力,就把药丸捏破,由于我双臂被捆在背后,这动作没什么人发现,但效果却是非常明显,当药丸破碎,气味淡淡传散开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羽虹身上的铁链传来一阵清脆声响,耀眼的炽热红光乍亮,所有缠身铁链寸寸碎断,被怒气给充塞胸臆的少女猝然出手,在轰然声响中,一股热流在木屋里炸了开来。 接下来发生的事,就相当顺理成章,羽虹破屋而出,造成了骚动,虽然有不少人试着把她拦阻下来,却全然不是对手,在炽盛的火光席卷过去后,一个个身强体健的犬族战士都筋折骨断,倒在地上哀嚎。 我很讶异,盛怒中的羽虹出手居然还这么有分寸,没有一个人受到致命重伤,显然羽虹将他们定位为「平民」,而非「罪犯」,因此刻意手下留情。 (神经啊,敌人只有一种,不分男女老幼,哪有什么碰到平民就不杀的?你给自己立下那么多限制,将来倒楣的一定就是你。) 我知道不只是我,如果变态老爸在这里,一定也会对羽虹的天真不以为然,因为在战场上,很多时候连孩童都会上阵保家卫国,如果一个流着鼻涕、还不满十岁的天真孩童,前一刻还对你露出微笑,后一刻却拔出冷刃捅你小腹,那你该怎么办?是摸摸他的脑袋说「好乖」?还是反手一掌把他的脑袋打凹进胸口去? 我的选择绝对是后者,羽虹的选择多半是前者,但有个人的选择却是「两者皆是」,先摸摸孩子的头说好乖,再没人性、去他妈的把他一掌打爆,这就是我那变态老爸之所以变态的理由。 世上存在的法则与真理不只一种,其中有些情形与抉择,非常地残酷,没有人情可说。很多人终其一生都不用面对这些抉择,但羽虹不同,立志当一个好巡捕,锄恶扶弱的她,会不断面对很多黑暗与残酷的情形,如果始终抱持着这种天真与坚持,她的理想一定很快就会夭折。 这些东西本来是心灯居士应该传授的东西,但……或许一个艺术家,特别是一个宅心仁厚的艺术家,不适合当一个好的老师吧。 我心里不以为然地直摇头,不过激愤中的羽族少女只想寻求解答。整个犬族村落就那么一点大,仓促间要逃跑也跑不到哪去,前后没有多少时间,我们就找到了正想溜到海边搭船出海的黄石。 「为什么这么做?难道你们还不懂,和黑龙会合作只是饮鸩止渴,他们从不和人讲信用,是在利用你们啊!」 黄石这头老狗懂不懂黑龙会,这点我满怀疑的,但他无疑是很懂羽虹的个性,一看到羽虹拦在面前,马上跪倒在地,疯狂求饶,摆出一个老人家的可怜姿态,哭诉他是为了全村人的性命,不得已才听从黑龙会的命令。坦白说,看着一头毛皮斑驳的老狗跪在地上,头如捣蒜,那个画面看来确实是很凄凉。 夹在「好人」与「坏人」当中的「平民」,是最软弱与无助的一群人,也最是得到羽虹的同情,看她逐渐转为同情的眼神、黯淡下来的护体火光,这件事情应该是就此了结。 不过,事实真的只是这样子吗?夹在「好人」与「坏人」之间的第三种人,真的就那么无辜吗? 我并不作如是想,所以在羽虹要掉头离开的时候,我抢前一步,一把拦住羽虹,在她错愕的眼神中,向黄石质问。 「喂,老狗,刚刚你底下的人说要把我砍手砍脚,这笔帐我就先不找你算了,不过,你满嘴谎话,听得我很不痛快,多少岁的人了,说话还这么不老实,想把真话一起带下坟墓去吗?」 「没、没有啊,老朽的话,每一句都是实……」 对着老狗喷口水,每说一句都是浪费,我也没有那样的多馀耐心,藏在袖中的百鬼丸翻出,抖手就是一剑,在惨叫声中,老狗右手的一只尾爪掉落在地,他像是不敢相信似的,呆了半晌,才哀声吠叫起来。 「你!」 羽虹对我的辣手惊怒交集,但在她想要作些什么的时候,我回身冷瞪,无言的冷澈目光中已经说明清楚,只要她稍有妄动,我一定会让她痛滚在地,奉劝她不要作着没意义的事。 或许是之前几次苦头尝到了教训,羽虹愤怒地看着我,却终究没有踏出那一步,而发现到没有人可以替自己出头后,陷入歇斯底里的老黄狗,就把他积压在心里的真话全部说了出来。 「一……一切全都是你们不好,如果不是因为你们与黑龙王作对,我们也不用这样做,不用躲到这个鬼岛来……」 称呼用语显示了微妙的分别,黄石对黑泽一夫的称呼,是「黑龙王」而不是「黑龙王陛下」,这代表犬族并没有认为自己是黑龙会的麾下,他确实是以第三者的身分开口。 「如果你们不作愚昧的反抗就好了,都是因为你们这群浑帐,一直和黑龙会打来打去,才让东海变得这么不安宁,我的儿子被你们抓走了,我们的鸡和粮也被你们拿光了,如果没有你们的话……」 黄石越吠越是大声,一双无神的老眼也开始露着凶光,如果不是顾忌我手中渗血的剑,可能已经发狂扑了上来。当积压了十几二十年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就算我不再威胁,他也会滔滔不绝地讲下去。 在战争中被牵连,粮食被抢光、几个儿子都被拉去当兵,有的被黑龙会拉走、有的被反抗军带去,唯一的结果都是没有回来;妻子和几个媳妇也被征作军用,下场不问可知,莎椰是幸存的一个;因为无路可走,所以全族人才漂流海上,在浮舟上生活,但遇到追杀犬族的奴隶贩子,危急时被我爷爷所救,这才给带到公园岛上,开枝散叶。 听起来,还真是一页东海海民所共通的血泪史,黄石说那些话时候的眼神,与我在其他浮舟上见过的眼神相同;刚到东海的时候,我并不懂得分辨这个眼神,否则我绝不会轻率报上自己与反抗军的关系,也因此,羽虹在这里提到反抗军时,我就知道会出事了。 一个不得不提的题外话,就是老狗说到后来,大概神智也错乱了,因为在他的回忆中,比起他失落的妻儿,我觉得他好像比较在意那些养到一半就被抢走的鸡,反反覆覆地提起。 「村长!」 在黄石的说话声中闯过来,挡护在他身前的,是表情急惶的莎椰;健康结实的身躯,还是像上次那晚一般美好,但看着我的眼神中有一丝歉疚,就不晓得是否为着对我下药一事,有愧于心了。 在此同时,村子里的骚乱渐渐平息,众多的犬族战士与妇孺从后头围了上来,虽然手里只拿着破刀破枪与瓦盆,但眼中闪烁的决一死战意味,却与之前的一盘散沙大为不同,令人不敢轻视。 我暗自作着提防,但本来应该对此最有警觉心、最是谨慎在意的羽虹,却对人群包围恍若未觉,固执地向黄石辩解。 这个情形,之前我确实是忽略了,但现在却不难理解,因为初次从四大金刚口中听到类似状况时,连我也是颇受冲击,就更别说这段时间里一直深信自己是献身于吊民伐罪大业的羽虹了。 「可是……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啊,为了打倒黑龙会,反抗军必须使用一些手段,这里头……有时候……只要打倒了黑龙会,大家的苦日子就会结束啦。」 很难得看到羽虹这么张口结舌地说话,假如她不是真心想要解救东海的海民们,她就不用这么努力地想要解释,也不用替反抗军扛负责任了。为了实现长期目标,有时候需要短期的牺牲与手段,问题是,这些牺牲与手段,人们未必能忍受,尤其是无止尽的忍受。 「打倒黑龙会?要多久?要我们继续忍多久?还要继续抢我们抢多久?与其两边都是抢,不如你们被消灭算了,至少我们只要给一边就够了。」 一个愤怒的声音,从旁边的人群中喊了出来,很快就变成村民们齐声的呼喝;我想对于羽虹而言,现在的情形一定令她很错愕,因为人们宁愿继续被黑龙会给统治与欺压,也不愿意支持反抗军打倒邪恶,甚至还反过来支持黑龙会,消灭代表正义的希望火炬。 「不是这样的!你们不懂,事情不能这样看,因为……」 「你才不懂!你是东海的人吗?外地人跑来闹什么东西?你被人抢过吗?你被人奸过吗?东海不是给你们玩正义游戏的游乐场,明明不是东海人,你凭什么自以为可以代表这里的人?」 或许是因为隐藏在人群里头,安全无虞的关系,这一声喊得相当大,但对于一直认为自己在为人民而战的羽虹,这一声来自人民的怒吼,就把她的立足之地给剥夺了。 羽虹的脸色在刹那间变得雪白,像是身受重伤一样,但我猜此刻她的心可比她的身体更痛了,趁着她浑浑噩噩,旁边的人又犹有所忌,不敢逼近时,我把她带出人群,预备趁人们反应过来之前,离开这村落,可是在我们逐渐远去的时候,仍有一句模糊的话语,似有意、若无意,从我们背后传了过来。 「……不管是哪一边来了都一样,你们都只是要抢我的鸡……」</div> 第三章 卖姊之罪 武藤兰告诉过我,只要事先有联系,她可以在东海的任何一处海域,打开空间出口,所以要进入海神宫殿,并不用拘泥于公园岛后方的一坪海岸线。不过,却也只有那个地方,是唯一一个必定可以进入海神宫殿的入口,换言之,也就是海神宫殿的死穴。 我带着羽虹,由水中回到海神宫殿,羽虹看来仍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过我也管不了她,只是任她在海神宫殿的门口坐下,自己直进宫殿去,向守护精灵要求援助。 武藤兰曾说,海神宫殿的防卫力量不能带离此地,所以我要解救邪莲,只能单枪匹马地杀进去。虽然我有羽虹助阵,目的地却是实力未明,若是黑泽一夫与黑巫天女都在,再加上武间异魔这些硬手,那么别说我拖着羽虹,就算是和李华梅并肩作战,恐怕都是冲进去送死的,因此,我需要更强的力量,需要更接近当年法米特的力量,那六只曾经天下无敌的暗黑召唤兽。 不过,武藤兰却令我失望了。 被困在水晶中的她,只告诉我,守护精灵是法米特设定来看守魔法阵的使者,却不是淫术魔法的传人,因此她对暗黑召唤兽的资料一无所知,最多……只能给我一些道具,还有让黄金女卫士给我一些协助。 这些黄金女卫士,有过去的守护精灵所化,也有直接承受过法米特魔力的死灵,彼此体内都存在着淫术魔法的能量,吸取她们的能量,这是不可以的,但却可以藉由与她们的交合,对黄晶石形成刺激,或许就能读出一些机密资料来。 就算没有好处,我也不会拒绝这提案,因为对于这些冷血金肤、身躯健美,走起路来奶翘臀圆的黄金女卫士,我早有染指之心;这些别具特殊风味的非人美女,比人鱼族更堪称为东海的地方特色,不玩不碰,我又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色欲之心? 大被同眠,这种荒淫逸乐的妓馆艳事,我已经久未作过,但过去与我相搞的那些庸脂俗粉,又怎比得上深海底下这些金光闪闪的俏窈娇?如果不是因为她们体寒如冰,让人感觉不到热度,这将近二十多具金光闪耀的健美胴体,还真是一幕兼具豪奢与淫靡的华艳景象。 「各位女奴们,脱去你们的衣服,张开你们的腿,献出你们的身体吧!」 摆足一副荒淫浪子的派头,我让十九名黄金女卫士一一解甲卸衣。随着衣甲落地消失,一具具环肥燕瘦、各具动人风情的胴体,展露在闪闪金光之间;高佻的娇躯,高耸丰满的双峰,纤细有力的蛮腰,浑圆翘挺的丰臀,还有弹力惊人的长腿,金黄色的冷温肌肤透出一种莹莹光彩,与同为金色的长发相映,和身后珠光宝气的海神宫殿一起,构成了一幕让人炫目之至的景象。 「哈哈哈哈~~~~~」 我亢奋地一下扑过去,面前的黄金女卫士们有些纵身躲开,却不是逃跑,而是将我团团围了起来,一时间,乳浪臀波,在身边抖荡出无数性感的火焰,我不停地吮吸着经过嘴边的每一对乳房,在一对对柔软而结实的乳房上,留下了清晰的粘液印渍,在闪亮的金光下发出点点水芒。 怀中所抱的躯体冰冷,这是一大遗憾,不过黄金女卫士的香躯,却别有一般妙处。或许是因为由液态金属所构成,她们身体的柔软度极高,摆出的一些体位与动作,只有大地上以身体柔软着称的几个种族才能作到,平常女性绝对难以配合。 虽然体内冷血,但黄金女卫士们却对我的挑逗有很大反应,或许是因为构成她们身体的淫术魔法起了作用,她们一个个都欲火高涨,像是控制不了自己一样,肌肤渐渐变得火热,汗流如雨,就连金黄色的铜乳也微微泛红;而乳尖上一对金色的乳蕾也变得异常坚硬,高高突出在丰满的乳房上,不时的呈现出明显而又有规律的颤抖。 置身于乳浪香云中,销魂迷醉之间,我也不知道搞了多少个黄金女卫士,往往两手各抱着一个,嘴里亲着一个,又同时搞着另一个。到最后,我淫兴大发,索性让黄金女卫士们以俯身跪趴的姿势,排成一列,彼此之间的粉臀紧紧挨着。 我站在后头,看着众多金黄浑圆的肥臀在眼前缓缓晃动,如波浪般摇摆起伏,相互间如丝的肌肤相接,丰满圆润的雪臀摩擦着,心中不禁升起一股自豪的感觉。 对于这些在深海底孤寂数百年的黄金女卫士而言,这应该也是很刺激的一次经验,我没有听见她们的任何交谈,却听见一阵一阵如泣如诉的娇吟媚喘,撩人心魄,不过,在那阵阵的娇喘声中,我却发现了有些不对,好像有点……不属于这里的声音。 (奇怪,这里应该不会有外人啊……) 我从一众玉体横陈的黄金女卫士中挣扎走出,放轻脚步,追寻着声音的方向而去,结果就看到了一幕让我窃喜的景象。 在转角柱子的阴影角落,羽虹正软着身体蹲坐在那里,一手扶着柱子,一手伸入自己胯间,撩起了遮胯的裆布,做着淫荡的动作,不但媚眼如丝、春情荡漾,并且不自觉地伸出香舌,舔绕着性感嫣红的双唇,喉间发出「嗯嗯」的呻吟;当快感来袭时,她双眼紧闭,身体猛打哆嗦。 (你这个小淫女,主人不在,自己玩得很开心嘛!) 之前连场战斗的血行加速,累积起来没有纾解的欲焰,对羽虹肉体所造成的影响,会让她有这样的痴态,我并不意外,但附近又不是没有男人,她情欲难耐,怎么不来找人出声呢?有一件事情我考虑很久了,应该可以成为调教的一环,但我却不能肯定,该不该现在来作。 (管他三七二十一,选日不如撞日,就来试试看吧。) 这时,一众赤身裸体的黄金女卫士也已经来到,围住了我和羽虹,她们欲火荡漾的表情,看来就像是十九尊以肉欲为题的赤裸女雕像。 她们的步伐,惊醒了羽虹,一双妙目中倒映出我的身影,通红的俏脸上写满窘迫,倏地起身站立,便想要离开,但身形甫才一动,一名黄金女卫士抢先拦在她面前,阻住去路。 「让开…」 自从知道这些黄金女卫士的存在故事,羽虹就对她们有着敬意,当下并没有硬闯,只是冷冷地说话,但想不到拦住她的那名黄金女卫士,突然一低头,吻住了她的双唇。 对方的行动毫无预兆,但羽虹的反应快如闪电,立刻做出躲闪的动作,可是她才一动,身子就被另外两名女卫士,分从左右两侧给固定住。 「嗯…」羽虹用力把头甩开,无比惊讶地看着女卫士,也看着我,大力地扭了扭身子,「你…她们这是干什么?」 我其实也被吓了一跳,但看到羽虹被女卫士给搂抱抓住,转念一想,好整以暇地微笑道:「怎么,你怕啦?」 「怕?我怕什么?」 羽虹表现得很强硬,但是抓住她左右双臂的两名女卫士,却同时伸出娇嫩的舌头,在少女光滑的脸蛋上舔了一大口,发出诱人的银铃笑声。 「别、别闹……把我放开……」 猝不及防下被制住,羽虹一时间还没有意会过来,挣扎动作不是很大,这时,两名黄金女卫士抓住了她的裙摆,透过臀后的心形镂空,两双玉手伸进了她裙底,在她赤裸裸的屁股上揉了起来。 屁股被玩弄,羽虹惊呼一声,这时吻着她的那名女卫士,表现得更为放肆,金黄色的香舌舔向她耳根。 「住手!这样子太过分了!」 羽虹出声抗拒,但这声音夹杂在连串娇喘声中,听来非常脆弱。如果让她真的出力挣扎,就破坏了此时的气氛,所以靠近过去,抚摸着她的脸庞,轻声对她说话。 「不管有多抗拒,你现在也该承认了吧?至少在目前的状况里,你根本不能没有我。」 抚摸着羽虹的肌肤,我探索着她性感的曲线,慢慢摸向她的下半身,拨开了艳红的衣袍,碰着她裸露的纤美嫩足,心中不由大动。只见整个玉腿圆润细嫩,幽香淡淡,触手光滑如缎,甚至找不出一丝瑕疵;粉足又白又软,肌肤玲珑晶莹,不愧是上天所赋予羽族女性的礼物,让我不自禁地蹲下,亲吻这段雪白粉嫩的玉腿。 「身体那么难过,你一定很想要搞吧?但别说这里只有一个男人,就算到了外头,你想让别的男人碰你身体?想让别的男人搞你吗?」 「你…你别碰我……还有她们……我也不……嗯……」 我拥抱着羽虹的双腿,她趁势就倒在黄金女卫士的怀抱中,我抬起她的玉腿,剥除她的薄底靴子,一双完美的玉腿立刻展露在我面前。我将两条粉腿压在唇边,轻轻用舌头舔着羽虹的小腿肚,伸手顺着小腿向上摸去,掀开她胯间的裆布,很快就沾了满手的湿粘滑腻。 几处敏感的部位同时受到玩弄,本已情动的羽虹也把持不住,转身抱住了正亲吻她颈项的黄金女卫士,和她吻在一起,把她的舌头迎进自己嘴里。 这时,又来了两名女卫士,蹲在我左右两侧,凝望着羽虹,本应无神的双眸中,却充满挑逗的眼神,四只玉臂顺着羽族少女的粉腿摸索上去,在她的大腿上、屁股上揉着、捏着,在她湿漉漉的花谷外按着、搓着。 虽然有过与姊姊同性欢好的经验,但首次被这么多同性一起淫玩,羽虹的紧张显露无遗,双手无所适从地放在身体两侧,轻盈的鸽乳急促地起伏着。 「当自己还不能挣脱别人掌控的时候,就别逞口舌之快,否则我不碰你,却找条狗来干到你高潮了,这样你会比较快活吗?我是个别无长才,只靠欺凌女人混饭吃的贱人,你是不是想试试看,我作不作得到啊?」 不知是否因为舒爽,或是因为难过,羽虹的眼中朦胧着水光,当黄金女卫士解开她武斗袍的腰扣,那条长长的红色裙摆就顺着她双腿掀起,巧妙地挡住了她的花谷入口,但光是露出那条深陷入臀沟的丁字裤与碎钻,就已经光彩夺目,非常性感。 「不说话了吗?既然已经有心用身体来换力量,一切就多放开点,不然痛苦的只是你自己。」 仿佛有意配合我的说话,羽虹左边的那个女卫士,一把抱住了羽虹,高耸的胸部顶住她纤细的鸽乳,右手箍着她的纤腰,隔着裆布在她的花谷上搓揉起来,令意乱情迷的少女立刻就发出「嗯嗯」的欢愉之声。 如果完全让这些女卫士来作,那我就没有立场了,趁着五个女卫士抬抱着羽虹,上下其手,我左手绕到她臀下,揉捏少女雪嫩的玉股,右手贴着她的大腿转到正面,拨开遮穴的丁字绳,中指和无名指划开了早已湿润的柔软花唇。 「啊…你们…」 从那亲昵的热吻中,羽虹好不容易有机会发出声音来,而一众黄金女卫士的情欲反应,赫然比我们想像的更为激烈,在得不到我慰藉,又无法与羽虹真个销魂的情形下,旁边两名黄金女卫士抱在一起,彼此尽力地抠着对方的花谷,发出连串媚人的叫声。 羽虹的胸口早在摩蹭中赤裸,我趴在她胸前,一口含住少女粉红色的可爱乳蕾,右手轻挑逗她的花谷,左手从她雪臀后方,拨开绕胯丁字绳,深入她的臀沟里,捅着开苞不久的柔嫩小菊穴。 「嗯…啊…啊…」敏感的菊穴被侵入,羽虹剧烈颤抖着娇躯,用力地闭上眼睛,长长睫毛颤动得厉害,「不要那里…啊…啊…要前面…给我前面……」 嘴里是似糖如蜜的乳蕾,手指却被少女热烘烘的菊蕊包裹,这确实很让人满足,我贪胜不知输,配合着黄金女卫士们的撩拨,更进一步追问羽虹,前面是什么东西。 羽虹似乎还想顽抗,只是拼命与女卫士们接吻,逃避着我的问话,但我紧紧抓住她双腿,手掌拍打她结实圆俏的香臀,拇指技巧地间歇刺激菊穴,令羽虹急切地摆动腰肢,在黄金女卫士的抬抱中,以最淫乱的动作,向我作着屈辱而大胆的臣服。 「插进来……快来……小淫女会比上次…更……更骚…更……浪…还有更淫荡……快来嘛…把你的东西…插到小淫女的里面来…」 羽虹的情欲被挑逗到最高点,成为欲火焚烧中心的臀部,因为得不到解放,苦闷扭摆的动作加快,当我邪邪地一笑,将整个身体覆盖上去,一下子用力贯穿时,少女的呻吟不再只是低吟,而是以高八度的音调,高声地浪叫,如处无人之境。 ………而为她这一声又一声淫媚高吟伴奏的,是一曲由全体黄金女卫士所共谱的肉欲大合唱!—— 在身边养一头随时会反咬一口的悍犬,是一个具有高度危险性的刺激游戏。 以个人来说,我其实满享受和羽虹这样欲海角力的危险关系,不过现在我正需要借助她的力量,所以必须要给这条悍犬加上一条项圈,不然在战场上,我与她都会因为心存顾忌,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多让她尝几次男女欢好的滋味,让她心里明明抗拒,但肉体却不能自拔,这是一个好方法,不过为了确定效果,我需要更明确一点的东西。 什么样的证明,最能够作为堕落的黑暗印记呢?根据我的了解,最具代表意义的那个刻印,叫做出卖! 在我思索着该如何进行引导的过程中,羽虹已经不知道几次尖叫着被送上高潮,但她的体力不见衰竭,反而在越来越旺盛的欲火驱策下,修长双腿盘在征服者的腰上,双臂抱着男人的脖子,一边轻声吟泣,一边用自己娇嫩的花唇套动火热肉茎。 早已张设起淫欲结界维持体力,我抓着少女的小香臀,令她的鸽乳随着抖荡而抛甩,右手一根拇指塞在她的菊蕾里,将她送上一波又一波更高的官能浪潮。 「告诉我吧,小淫女,你后肩那块红色的印记,是什么东西?是胎记吗?我曾经在你姊姊身上也看过类似的东西。」 「肚、肚子里面在翻滚……肉壁里面也好舒服……」羽虹摇甩着灿烂的金发,汗珠挥洒开来,两眼涣散失神,却像是对我的话全然听之不见,「忍不下去了……在这里扭动,好快活……」 「呵,不愿意回答吗?以前问你也不说,其实你不说我一样是知道,那不是胎记,是奴隶商人给你们姊妹的烙印吧?」 以前我曾听羽虹说过,她们姊妹曾经担任诱饵,故意让奴隶商人抓住,掩护其馀的羽族同胞逃亡;被抓住的她们,有幸遇到路过的心灯居士,不但被救了出来,更被传授武艺,扭转了一生的命运。这些事应该是真的,只是与事实有一点小差距,那就是……心灯居士有到得那么巧吗? 「你师父真的是刚好赶到吗?还是迟到了一步两步呢?那些奴隶商人对你们做了什么?可别告诉我那群禽兽只是陪你们拍拍手、吃果果而已啊。」 平淡笑说出的话语,在当事人耳里,像是一把锋锐的小刀,绝对有把旧伤狠狠割开的效果,失神中的羽虹蓦地娇躯剧震,像是尖叫似的喊了起来,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 「不!不要说下去…畜生…你这个狗养的畜生…」 肌肤上红光流转,激动的羽虹似要发难,但她旁边的黄金女卫士却涌靠过来,再次分从左右抓住她的手,迫使她颤抖不已的身体往我身上压靠,像是一只张开双翼的彩蝶,雪嫩鸽乳在我胸前来回摩擦。 「这样骂没什么意义啦,我是狗养的畜生,那你不就是正在被狗干的女人? 光荣到哪去?你姊姊也被我干过,你这样不是连她也骂了?嘿,告诉我,你们以前发生过什么事?为什么她后来变成了同性恋?你是怎么被她带下去的?看你的样子,好像不是很情愿啊。」 被封印在过去的旧伤口,正一点一点地被剥离开来,任那伤重的鲜血再次溅出;之前我和羽霓合体交欢时,脑里所接收到的回忆片段,属于那两个小女童的残酷画面,再次出现在我和羽虹的脑海。 「啊~~~~~不、不要问……我也不会告诉你……你……」 被按趴在我胸前,羽虹的叫声分外刺耳,竭力挺动想要挣脱出去的柔嫩雪臀,却成了麻痹理智的官能源头,仿佛膣道内那根火热的肉茎每动一下,自己就能得到无比快感,覆盖过至今仍不时作痛的童龄伤害;在激昂的情欲冲击下,她咬住了我的脖子,在我怀里激烈地扭动粉臀。 「畜生、畜生,畜生畜生畜生………」 愤怒化成了连声的斥骂,混合在荡人心魄的浪吟声中喊出,本来我还没有把握这么快就突破她的心防,但黄金女卫士们似乎感应到我的意图,给予我一个极大的协助。 一个接着一个,本来相貌不同、体态各异的十九名黄金女卫士,构成身体的液态金属开始变化,全都变成了一双双霓虹姊妹,但双胞胎的相貌本就一样,只能藉着头发长短,来分辨姊姊与妹妹。 紧跟着,一双双并蒂霓虹就两两一对,开始相互爱抚与交合起来,摆出种种淫艳妖媚的姿态,情形就好像当初霓虹姊妹情感最浓时的欢好交媾;放眼四望,周围是许多对作着不同动作的羽霓、羽虹,恍如置身镜中世界。 羽霓胯下生出一根金色阳物,左手捏着羽虹的臀瓣,从后面撞击她的屁股,右手伸出食中两指,在妹妹的花蕊上搓揉着。 羽虹跪坐在羽霓脸上,用自己的臀缝蹭着她的口鼻。 羽霓扛着妹妹的双腿,用胯间的金色阳物搞着她的柔嫩花谷。 羽虹一手揉着自己的香乳,一手捏着姊姊的nǎi子,舌头拚命地在她的臀沟里活动,吸吮着从姊姊体腔里汩汩流出的甘甜aì液。 姊姊的屁股白嫩圆翘,妹妹的屁股圆翘白嫩,羽霓羽虹双双跪趴在地上,两个剥壳鸡蛋般的雪白小屁股顶在一起,一根金色的双头阳物连接着姊妹俩娇嫩的多汁花穴。 更多的羽霓羽虹,趴跪在那两姊妹的身边,轮流揉捏她们小巧可爱的鸽乳,轮流和她们亲嘴,更轮流舔舐、抠弄她们紧小的菊穴。 「啊…阿虹…嗯…用舌头…舌头…啊…舔…舔姊姊…啊…」 「啊……姊姊……」 我紧紧抱着羽虹,欣赏着周围的美景,不断在她脸颊上舔吻;羽虹沉默无声,周围那一具具美妙女体就像艺术品一样,彼此缠绕在一起,那么的迷人、那么的性感,充满诱惑,更确实呈现出她过去和羽霓欢好的每一幕。 羽虹拚命想掩饰自己的激动,好抗拒我的催问与诱惑,但她的雪颜绯红、呼吸急促,明显是已经支撑维艰,这时我脑中浮现了一个念头,不晓得黄金女卫士们能否接收。 接收到了! 不但接收到,而且还用最激烈的一个方式表现出来,在下一刻,所有交媾欢好中的黄金女卫士,一起停下动作,抬起头来,每一张完全相同的脸孔上,竟然一起流下鲜红的血之泪! 「……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好过……每次都只有你一个人干净,一个人可以没事……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了……」 十九张不同的表情,有的笑、有的沉默、有的愤怒、有的哀怜,却毫无二异地说着同声话语,当这十九句异口同声的指责,一起涌向羽虹,少女在刹那间情绪崩溃了。 「不~~~不要说了~~~~不是我的错,我不想!我不想那样的!姊姊,请你原谅我!呜~~~」 哭泣的声音尖锐刺耳,为了防止她彻底失控,我右手整根拇指瞬间突破了少女紧凑的括约肌,插进了她稚嫩的屁股洞里。 「呜啊…」羽虹猛地向后狂仰身子,胯间的肉欲火焰又一次狂燃起来,冲激也冲淡脑海里疯狂的歉疚感,「不要…啊…我不要…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向你认输……我把什么都告诉你……什么都说……求求你……」 终于听到了这倔强少女的亲口认输,我精关一松,蕴含生机的种子在一瞬间冲出体外,连带脚底下一软,差点和怀中的可人少女一起摔下去,百忙中深吸一口气,稳住了身体。 「呜呜…」膣道内被热流一冲,羽虹的眼泪又涌出来了,心防溃败的她,拚命地抱紧着身前唯一的依靠,「让…让她们消失…别…别再让我看到……」 不久之后,顺应羽虹的要求,我让黄金女卫士们全都离开,周围回复寂静无声,只有隐约的海涛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过来。 「……落在奴隶商人手上,姊姊她抢着保护我,只要那些奴隶商人不动我,她就把自己献给他们,不拒绝他们任何下流的要求……」 失魂落魄,两眼空洞无神的羽虹,喃喃说着儿时旧事。内容与我自己的猜测所差无几,为了保护年幼的妹妹,当时也是年幼的羽霓,在奴隶商人的残忍轮奸里失去童贞。这就是当日令我策划成功的理由,嘿,真是万万想不到,我竟晚了那帮人十多年…… 「奴隶商人给我们分别烙印,要把我们拆散卖掉,那时候……师父路过,救了我们。」 虽然有心灯居士的救助,但伤害却已经造成,即使在长大成人后,羽霓也对男人感到很深的厌恶与嫌忌,自然而然发展成异常性向,而第一个成为她同性爱侣的,就是近在身边的亲妹妹。 「其实……我不喜欢那样,也知道那样子不好……可是,我没有办法,姊姊为我牺牲了她自己,只要能让姊姊幸福,我什么都愿意做……」 在少女的啜泣声中,我始终在她身后,托着她圆圆的小屁股,从后面轻咬她滑嫩的肩膀,让她渐渐镇定下来,回苏过神。 其实,我对早已猜到的事情没兴趣,也无意去查清楚真相,但让羽虹亲口把这些话说出来,却有不凡意义。 这些事,本来是只属于她和羽霓的最深秘密,永远不会再提起,更别说告知第三者。但今天,却由她自己亲口说了出来,这对羽虹本身来说,是一种对姊姊的背叛,也是一种臣服,一种……如释重负,可以轻飘飘沉往堕落之底的臣服。 为了回应她的服从,我伸指沾起少女胯间挤出的乳白色粘稠液体,送到她干涸的红唇前,只见羽虹本能地轻启樱桃小嘴,将沾满自己蜜浆的手指头含入口中吮吸。 「小淫女,你听我说……」 仿佛催眠一般,我在她耳边轻语,反覆作着同样的承诺,告诉她今生既然倒楣被我污辱,「命中注定」是逃不了,但我虽然贪婪,却也懂得信用,只要她对我温顺臣服,那么我就承诺她,不再搞她姊姊,让羽霓保有小小的幸福。 这种近似催眠的反覆说话,很多时候都很有效,与其说是催眠的影响,不如说,只是为承受不住压力的一颗心,找寻一个合理的堕落理由…… 「嗯…嗯…」 吮得迷迷糊糊,羽虹向后靠枕在我肩上,模糊地应了两声,当我以为她已经睡着的时候,一声低低的问话,几乎细不可闻地由我怀中响起。 「那个妖女……是你的什么人?为什么你这么卖力去救她?」 羽虹所指的妖女,自然是邪莲了,但这问题却让我很为难,因为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当下我沉默半晌,腾出一只手,摸着羽虹嫩豆腐般光滑的小屁股。 「不知道。或许你不相信,如果有一天你和她易地而处,我也一样会这么卖力去救你。」 口中说着,我却突然怀疑,这话之前是不是也和哪个女人说过?但至少,对于羽虹是有影响,我怀中的赤裸娇躯陡然狂震了一下。 「……我、我不信!像你这种人……」 「哈哈哈~~~」 我大笑起来,用力揉着羽虹的屁股肉,左臂揽着她的纤腰,手指在她柔嫩的花蕊上轻轻一弹,就让她弓起身体,喘息着急涌出淫蜜来。 「………我自己也不相信!」</div> 第四章 封灵毒岛 花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我与武藤兰秘密会谈,商量定了对付幽灵船封印的方法,有几个策略是不到最后关头不能动用的最后手段,但我们事先约好,做好最坏打算,而这个吝啬的守护精灵,最后总算稍稍大方,给了我一些道具援助。 在我们离开海神宫殿的时候,我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因为说老实话,我自己非常信不过武藤兰,这个守护精灵所给我的感觉,让我一直想要早点离开海神宫殿。 虽然她口口声声称我为少主人,对我表现得很恭谨,但她与我其实是存在着利益冲突。她存在的意义,是为了封印那艘幽灵船,只要能将那艘幽灵船长久封印下去,她可以根据状况作出适当的处理与牺牲,换言之,假如情形有需要,连我这个淫术魔法传人也在可牺牲的范围内。 或许很多人都想问,在坊间流传的许多冒险故事中,冒险者进入宝窟之中,碰到美丽的守护精灵,不是发生艳遇,就是金银财宝予取予求,为什么只有我会这么倒楣,步步藏着危机? 唔……好问题,但故事与真实的最大不同就在于,这个世界每年都有许多年轻人参加追迹者的行列,首一年之内的死亡率却也高达七成,我能够幸存至今,无形中已经是问题的答案。 很多的故事,听听倒是可以,如果我也跟着去相信,说不定已经在海神宫殿里被宰掉,被当成增加魔力的人柱了。 不过,尽管我对海神宫殿心存疑虑,尤其对武藤兰抱持戒心,但却不能否认,海神宫殿里头确实有些技术,让我很方便,尤其是能够在东海海域内空间穿梭的这一点。 邪莲所在的位置,是东海海域上成千岛屿中的一个,甚至可能不被地图记载,所以当初连加藤鹰都花了许多时间去探听;武藤兰起初也不能锁定,直到那天她把羽霓放走,藉由羽霓的逃逸,这才真正找到了邪莲的位置。 那个「封灵岛」,真是一个很糟糕的地方,上头的戒备说不上森严,但却是危机四伏,照我看,那根本就是黑龙会实验生化武器的地方。 我和羽虹从海底的空间入口浮出,漂浮到海面上,遥遥远望,就能够感受到封灵岛上的异常压力,那种让人老远望去,身体不由自主打着冷颤的灵压,让我晓得岛上若非有极强的魔法设施,就是有很强大的魔兽,单凭我和羽虹要硬闯,机会实在很低。 「看,那边有一艘船……」 正当我们两人在海上进退不得,远方一艘军舰缓缓驶来,挂着黑龙会的旗帜,样子有些怪异,我感应到上头有人,但却没有看到船夫在划船,只是缓慢地朝岛的方向行驶过去。 无论岛上的警备系统是什么,这艘被允许进入的船只,显然是防御网上的一个死角,我心念一动,要羽虹带着我潜到船底,藉由这艘船的掩护,让我们进入水道,深入岛的内部。 没有找到退路,就要冒险突进,这实在不合我的个性,无奈此刻没得选择,就算硬闯也只得试一次。我的泳技不佳,在水里的游速也不快,全都亏了一个武功高强的羽虹,一手抓住我,另一手轻轻一划就在水中前进数尺,很快就来到了船底下,随着船舰行驶,进入了封灵岛的水道。 这艘船舰并不是很新,甚至说得上破旧,行驶起来摇摇摆摆,看来是即将要除役的旧船,因为上不了战场,才被派到这里来,大概是执行补给或是其他的运输工作,好在船舰的体积很大,我和羽虹藏匿在船底,从上头看绝对发现不了。 我的泳技不好,内功也不成,要潜在船底行动,短时间还可以,时间一长就会出问题,但离开海神宫殿的时候,武藤兰给了我和羽虹装备,是两片薄薄的菱形水晶,只要佩带在胸口、只要不离开东海,就能够凭之在水中呼吸。 潜在水底的感觉不是很好,水质又差又污浊,睁开眼睛没有多久就开始痛,虽然我们有准备一些简单的道具,可是待在水底时间长了,还是很吃不消。越是这种时候,我们心里就越佩服,那些能够长时间待在水里的海民族类,实在是很有一手。 「唔……」 身旁的羽虹轻轻推了我一下,我知道她的意思,因为河道两旁与底部,淤积的污泥中,半浮现着许多的枯骨,型态古怪奇特,其中的大多数,我和羽虹一时间竟然无法判别出那是何种生物的遗骸。 并不是说那些骨骸真的陌生到难以辨认,相反地,如果只看部分肢体,我们甚至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知道那些是猿、是犬,或是虎豹类的猛兽。然而,当一个骨骸看来上猿下虎,又或是左豹右狮,甚至看来有些像是昆虫生物,我们在暗自反胃之馀,就很难判断那究竟是何异物。 (嗯,也不奇怪,黑龙会那些家伙一天到晚搞些变态实验,会搞出这些失败之作倒不稀奇,但他们把垃圾扔在这里,是被什么东西给吃掉的?从遗骸的情形来看,吃相好糟,没什么教养啊……奇怪,怎么连船只的碎片残骸都有?) 我为着这个想法而暗自惊讶时,一个古怪念头突然窜过心里。这些遗骸如果都是实验的失败作品,那么是怎么运来这里的?这个岛上如果危险东西多过人,甚至没有人在上头活动,那上头那船补给品是补给给什么东西? (糟糕!这不是找到掩护,而是误上贼船了!) 我意识到,头顶上那艘船确实是补给船没错,但下货的方法可能很不一般,如果所料无差,附近存在着某种东西、某种生物,可能会用很粗暴的方式,取下这些补给品。 还来不及警告羽虹,周围的水流突然发生异变,虽然没有任何声音与前兆,但是一股突如其来的大力,瞬间推动水流,又快又急地扫过来;水底光线又黑又暗,我和羽虹视线不清,当下唯一所作的反应,就是往顶上的船舰一拍,借力急划退去。 那股力量很大,我们虽然往后急退,却仍是受到影响,在水里被冲击得倒翻了几个筋斗,而成为它目标的那艘船,更被一击而破,无数的碎铁破木沉坠在水中,一艘下沉中的船舰,很快就被拆解粉碎,所有船上的生物,都在坠落水中的瞬间,被那不知名的怪物给吸扯卷走。 在昏暗的水中,我和羽虹好不容易才看清楚造成这破坏的异物,那似乎是某种软体生物,远远看上去,像是一大团巨大的腐肉聚合物,暗红色的十尺躯体,伸出几十只又粗又大的触手分支,在水中四下挥动,破浪掀波;刚刚那艘船舰就是被这些粗大的触手给击中,硬生生被一击而破。 我自己所召唤的异界淫兽,也有触手,但长度与总体积却完全不能比,眼前这头怪物连身体带触手,全长怕是有几十尺,暗红色的腐肉外表,发出阵阵浓烈酸臭,看上去没有皮肤遮盖,只是被一层邪异的液体膜包覆着,让人完全无法判断那是什么怪物。 它没有眼睛,但触觉似乎非常灵敏,我和羽虹在水中飘动,水波立刻引起了它的注意,两只触手飞扫过来;早有警觉的羽虹飞快再退,但速度在水中受到影响,险些避不过去,我从旁边用力推过一块沉船碎片,被触手卷着,马上就被缠卷爆裂。 (好大的力气,就算是雄狮猛虎,给这一扼,全身骨头恐怕瞬间就碎了!) 这腐肉巨怪的动作,让我想到蟒蛇之类的生物,而我也注意到,它每个触手的末端,生有一个不住张合的大口,只要一触及猎物,就会像蟒蛇吞物一样,将猎物噬下,在连串骨骼碎响声中,慢慢、慢慢地消化生物。 (……该死!原来是这种东西!黑龙会真他妈的变态!) 脑里想起一件事,我全身顿时冒出冷汗,知道了这头怪物的原型。 以前听变态老爸说过,在寻常人难到的万尺深海中,日光不至,压力奇大,只有一些匪夷所思的生物能够存活,其中有一些微生物,没有牙齿,捕获猎物后,靠着口器吸蚀猎物的体液维生,食用完之后,就是喷出一堆被吸干的碎骨与烂肉,非常恶心。 那些微生物,最大的顶多铅笔粗细,最小的甚至肉眼看不到,对人类根本产生不了威胁,不过……如果经过邪恶改造,将它们的体积千万倍放大,那么这些力大无穷的单细胞微生物,就会变成恐怖的怪物! 羽虹身上所散发的热能,是这头怪物最在意的东西,当我小心翼翼潜藏住气息时,那边已经开始了一场小小的战斗。羽虹在水底下事倍功半地催动炎热火劲,耀眼红光伴随着热流飞斩出去,一面蒸发所经之处的海水,一面击中了那怪物的触手。 即使身在水中,由凤凰血催动的兽王拳仍是威不可当,才一照面,羽虹就斩断了十多根触手,被她炽热炎劲击中的触手,化作腐烂肉浆四散,但却很快就重新愈合生长,表现出非同凡响的新陈代谢速度。 这么一头庞然大物,如果潜藏在海里,甚至可以猎食军舰!要诛灭它,不动上一支舰队绝对做不到,让羽虹和它作战,就算赢了也势必大耗元气,更别说水中作战,羽虹每一击都要耗平常两倍的力气,如果弄个筋疲力尽,岛上还不知道有多少凶险,那就更不晓得该怎么办了。 我朝羽虹打了个招呼,要她尽快往水面上浮去,不料这个动作却替我自己引来麻烦,因为水流波动,我这简单的一下招呼,却引起了那头变种巨兽的注意,三只巨大的触手飞卷袭来,当我察觉时,强猛水流冲得我东倒西歪,已是退无可退。 「淫动弹!」 对上这变种巨兽的触手,羽虹用兽王拳的「螳螂问心环」,轻易破空斩切,但比较之下,我的淫动弹就相形见绌,如果是在陆上,或许还有点效果,但受到水力阻挡,才刚击出,力量就已经被减弱一半,打在那粗厚巨大的触手上,比搔痒还不如,那三只触手声势不减地挥击过来,羽虹发劲欲救,却是晚了一步。 羽虹的动作其实很快,没有蓄意耽搁,那三只触手击中我后不久,她发出的火焰刀环就射了过来,但那三只触手挥击之力重逾千斤,同时一击一卷,就算是钢筋铁骨也要粉碎,更罔论常人的血肉之躯。 所以,当羽虹抢近连发重击,将那些触手从反面烧断熔开,看到被触手包在中心的我,还好端端向她点头时,她的表情真是很错愕。 水里不易交谈,更不适合问话,我拉着羽虹的手浮往水面,趁着那一堆触手还没追上我们之前,设法靠边上岸。 「哗啦!」 水花破裂,我和羽虹从水中射出,用着最快的速度抢往地面,尽可能远离河道,但就在我们裂水而出的那一刻,十几只触手掀破河面,狂乱挥舞,尝试要把我们抓回去,但一离水面,羽虹的速度就倍数增快,反手挥出「螳螂问心环」,十多个火焰刀环飞射,斩去触手,履险如夷地上了河岸。 上了岸跑出几十尺,脱离了那头变种怪物的追击范围,刚刚那轮激战给羽虹的影响才显露出来。拥有第六级的力量修为,只要不和加藤鹰、武间异魔这些强得不像人的怪物碰上,羽虹其实已经很强、很强了,但是身在水里催发火劲,耗损的力量比平时多上一倍,她又是短时间内激烈连发火焰圈,对身体的负荷很大,要是战斗时间再拉长一点,就真是很不划算。 在岸上,我身上发着淡淡的光芒,光源来自手腕上的那个双蛇镯,这点羽虹早已看过,我倒也不用多加解释。反正七大创世圣器之一的贤者手环,在使用者受到攻击时,会自动启动物理防护,只可惜不能照我的意愿来使用,我只能趁着它还有作用的时候,尽快多走一段路。 我对贤者手环的所知不多,只晓得它是七大圣器之一,拥有绝对的物理防护异能,当它异能被启动时,可以保护使用者绝对不受物理伤害,然而,从稍后的一些情形来看,它可能还有掩蔽行踪的功能,一种类似「石头帽」,但却更具效果的异能。 发现这一点,是因为我和羽虹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东跑西窜,不可免地碰到了许多凶猛异兽,却没被攻击。那些异兽应该是看到了我们,但却视而不见,自顾自地走开。 这对我和羽虹而言,当然是天上掉下来的好礼物,不过,走在这个遍地是残尸碎肉的岛上,感觉实在是很糟糕。 黑龙会的手段实在是很毒辣,他们把改造实验失败的生命体,送到这个岛上来当饲料,让岛上的猛兽长期食用,间接也吸收了那些异变基因,令得猛兽发生基因变化,变得越来越凶残与可怕。 独眼的巨人、狮鹫、三头飞蟒、血肉中混合金铁的装甲蜘蛛,甚至连植物都会活动;看来平凡无奇的树木,枝干突然间锐利如枪,贯穿刺杀猎物,吸取血液;放出异香吸引猎物,再一口把猎物吞食的猪笼奇花;当生物靠近时忽然炸裂,再生长于猎物尸体上吸取养分的莫名菌类……整座封灵岛被成功改造为一个邪异的生态系,仿佛是一个巨大的蛊毒实验场,每个生物都在奋力求生,在物竞天择的残酷实验中,激烈地演变与进化。 「好恐怖……我以前看过很多的尸体,但没有一个凶案现场像这样……」 踏在没有道路的草地上,羽虹步步为营,湿淋淋的面孔上,流露着掩藏不住的惊恐。 「那当然,因为这里是许多正在发生的凶案现场……不过,黑龙会的这个实验场还真是夸张,我也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规模。」 短短十多分钟的路程,我和羽虹目睹了上百起的猎食与捕杀,生与死,迅速地在我们眼前交替。置身在这种状况中的我们,紧张得忘记了恶心,因为那些生命体中有许多强大猛兽,即使是羽虹这样的卓越武者,也难以轻易搏杀,但那些强大的猛兽,却被一些不起眼的小生物奇袭,刁钻、阴毒、匪夷所思地袭来,瞬间就毙命倒地,如果易地而处,我们在这岛上未必是能残存到最后的优胜者。 幸好,在岛的西方,浓密的树丛与险峰上,我们隐约看到了人工建筑,显然黑龙会仍有在岛上建立基地,用某些技术或魔法,阻止这些异种生命体靠近,换言之,也就是我们的短暂躲避处。 不假思索,我和羽虹就往那边赶过去。她雪白洁净的羽翼,这种时候就大大派上用场,迎风展翅,几个起落,将把我们带到那个堡垒似的建筑里,趁着护体的能量光罩还在,降落下去。 这么大剌剌地降落,本来应该非常惹眼,但护身光罩的遮蔽效果还在,靠着贤者手环的帮助,我们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发现。不过,当我们降落到那个堡垒似的奇异建筑时,一下古怪的呼啸破空而来,异常的耳熟,我急忙让羽虹改变方向,降落往那个声音来源的方位。 在堡垒的后方,是一个削平山头而建的广场,面积很大,我们低空飞去,还隔个大老远,就看到一个十数尺高的庞然巨物,威猛狰狞地晃动着它的巨躯。 那头巨怪看来并不像是任何一种已为我们所知的生物,十数尺高的巨躯,分做三截,有些类似矮子,看不见头部……至少在看来像头部的地方,找不到所谓的眼睛五官;伸缩自如的双手生有巨钳;腹上生有一张巨口,三层相叠的利牙发着森然寒光,偶尔有些唾沫从口中滴下,在那身非壳非甲的硬皮上流过,没有什么伤害,但一滴到地面,立刻发出难闻的腐蚀臭味与青烟;看来像是双脚的部位,生有轮子和好像是履带的怪异东西。 这样的变种生物,看来和堡垒外的那群怪物,就像是亲兄弟一样的契合,但我却觉得非常错愕,因为我曾看过这东西,但却不是在封灵岛,不是在东海,而是在我祖国王都的大校场,前金雀花联邦大总统莱恩展示该国新武器的时候。 那时,莱恩·巴菲特展示这头来自光之神宫的变种异兽,说是等到国际联盟成立后,就要把这生物兵器交给联盟,作为剿灭黑龙会的强力武器,这件事与这头巨兽的名声因此轰传大地。但现在,这本该是高度机密的生物兵器,却出现在黑龙会的土地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该不会……) 我望向羽虹,只见她的脸色苍白,娇躯剧震,显然与我想到了同一件事。武藤兰曾说过,慈航静殿中有人勾结黑龙会,难道这头生物武器的外流,就是两者勾结下的产物? 隐隐约约,我想到自己可能撞破了一桩大阴谋,这点实在很不好,因为我们来此的目的是救人,正事还没有个影,却牵连旁枝,这并不是个好的开始。 「啊!是我姊姊!」 羽虹低呼一声,而我顺着她的惊叫,目光改望向广场旁边的人群,除了羽霓之外,也看到了这头巨怪的操纵者,也就是这场生物实验的主导者。 在那边的一群人中,有一个浑身裹在黑纱中的美妇,格外地抢人目光。 薄如蝉翼的黑纱长裙,突显出丰满性感的惹火身段,明明是黑色,但却让人没法不注意到她肌肤的雪嫩、白皙;她长长的金发拢到右胸,使裸露的左肩更加明显,不必花太多想像力也看得出来,那件薄薄的黑纱内什么都没穿,娇嫩的乳蕾就在黑纱内挺立,显出饱满的酥胸。 一条窄细的丝带,强调出她动人的纤腰和诱人的臀部,高衩的曳地长裙,露出她雪白的大腿与裸足;象牙白的肌肤上,似乎泛出一层朦胧的光晕,让大腿上那些荆棘般的青紫色符文分外明显,增添一股邪异的魅力。 但即使隔得老远,我们仍感受得到她身上散发的惊人灵压,刹时间,我脑里浮现了一个人名:黑巫天女! 传闻是黑泽一夫手下的第二号人物,主导黑龙会所有的实验,幽灵船的解印工作,不但制造出武间异魔这个生命体,还改造邪莲,种种匪夷所思的通天手段,令反抗军内闻名如见鬼。假若黑龙会少了这个人物,绝对发展不到今天这等声势,而机缘巧合之下,我和羽虹终于看到了这个见首不见尾的魔道异人。 一群灰袍魔法师站在黑巫天女身后,像是很恭敬似的,连头都不敢抬起;羽霓则站在她身旁,一袭黑色皮革的胸兜与皮裤,衬显出身段的纤细,与黑巫天女的成熟丰满别见风韵,但眼中昏暗无神,毫无生气,像是一具美丽的尸体多过活人。 虽然羽霓在这里,但我却没有看见邪莲,只见到黑巫天女身前有几个人……应该都是男人,但浑身血肉模糊的,明显受过酷刑,当广场中的魔兽再次嚎叫,其中好几个人都像是意志崩溃,拼命磕头求饶,说愿意臣服,跟着就被旁边的士兵拉起来带走,只剩下一个光头老人,看来被拷打得最严重,身上皮焦肉烂,还缺了双腿,却最是硬气,哼都不哼一声。 「贼秃驴!你倒是硬骨头,砍了你两条腿,抽了你骨头,还是死不开口,现在是你最后机会,再不招出来,我们也不要你这废人啦!就扔你去当魔兽的饵食吧!」 黑巫天女开了口,但却令空中的我大倒胃口。因为那雄纠纠、气昂昂的嗓音,听来就是一个粗豪壮汉所发,哪里像是个妖艳美人?当我再想到伊斯塔的血魇法师,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想不到这个黑龙会的二号人物,居然是个可怕的人妖! 「妖妇!任你痴心妄想,还是枉费心机,那剑谱中的秘密,绝对不……」 光头老人一开口,听到他声音的羽虹马上低呼一声。 「是……是至善长老!」 我当然不知道至善长老是谁,但是看羽虹惊讶与低呼的语气,还有黑巫天女称呼他为秃驴,八九不离十,肯定是慈航静殿的重要人物。 这一分神,至善老僧说的话我就没有听清楚,只听见黑巫天女发出一阵雄浑有劲的大笑,熟艳的胴体一阵花枝乱颤,性感中让人不寒而栗。 「秃驴,既然你不识抬举,本座就发发大慈悲心,超渡你去见你的佛吧!但是你近百年苦修的功力就这么散了,未免可惜……出家人与人方便,你用不着了,就让你的师侄孙送你一程,欢喜极乐去上西天!」 笑声中的淫邪之意,很快就具体实现,黑巫天女伸出纤纤素手,在羽霓裸露着肥嫩屁股沟的黑色皮裤上,用力一拍,表情如僵尸般麻木的羽霓,动作俐落地动手解开腰间系绳,任那件小之又小的四角皮裤滑落,在众目睽睽之下的裸裎,那种仅着皮革长靴,却露着白皙嫩臀与修长美腿的景象,实在是非常性感。 警觉到羽虹可能叫出声来,我抢先一下出手,捂在她唇边,制止住一下脱口的惊叫。 (唔,命运真是可怕!妹妹被我调教成喜欢暴露的小淫女,姊姊也在众人眼前裸露下半身,这对光屁股姊妹是怎么了?) 听说双胞胎姊妹之间,有着异于常人的心电感应,当羽虹的香躯贴着我不住颤抖时,我脑里的念头,则是猜想她会否因此感同身受,和姊姊一起任淫蜜湿了花房……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太好笑了。 「贼秃,你清修一辈子,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吧?这次让你极乐上路,你就留下自己的功力,帮你师侄孙更上一层楼吧。」 赤裸着下身的美少女,却让始终坚毅不屈的老僧露出惧色,但相较于他,我身边的羽虹却更是显得惊恐欲绝,纵然姊姊被人操纵,她也绝不能坐视这样的事发生,背后雪白的翅膀一拍,就要扑冲下去。 (啊!糟糕!) 正和羽虹搂抱在一起的我,毫无选择地与她一同坠下,刚要出言喝止,她却在空中突然急停下来,我被急速煞停的反作用力震得头晕眼花,瞥向地面,只见黑巫天女、羽霓、一众魔法师们都停下了动作,不约而同地用一种很古怪的眼光,朝着空中望来;目光所指的方向,正是应该隐去身形的我和羽虹。 我手腕上的贤者手环,不知何时已经失去了光华,停止了它的守护效果…… (啊!这下死定了!) 仿佛与我的想法相呼应,在羽虹身后十尺处,闪电出现了一个魁梧高壮的铁塔雄躯,正是手持斩马大刀的武间异魔;他动作好快,才一出现在我们身后,眨眼间就已经抢移到我们三尺内,无声无息,除了刚好望向那边的我,羽虹本人竟是丝毫未觉…… 电光石火间,斩马大刀挥映出冷冷厉芒,飞快斩向羽虹白嫩的颈项!</div> 第五章 至善至憾 阿巫曾经说过,武间异魔被黑巫天女给改造身体,练就了今日的钢铁魔躯,只要信心不破,他就会百死还生,遇强越强;上次加藤鹰以斩龙刃出击,把这绝世凶徒斩成重伤,却被黑泽一夫阻止,杀之不死,那时我就知道他必会重生回来,而且变得更加棘手。 这个推测,非常不幸地命中,虽然不知道武间异魔得到了多少进步,但突然冒出在我们后方的他,动作奇快无声,整具魔躯看来比之前更壮硕,双肩与额上都生出利角,看上去像是一头灭世凶兽,又像是一把来自末日的钢铁凶器,狂潮怒涛般射来,粗壮的手臂挥扬大刀,无声也无风,只有斩马大刀的寒光逼人。 当那寒光破风扫向羽虹的雪白颈项,我半点也不怀疑,这一刀会轻易将羽虹美丽的头颅斩得飞上天去,馀势则将分尸而下,把我给砍杀。 「住手!」 一声雄浑的吼喝,似乎还伴随着某种魔力,破空擦过我们,轰向武间异魔;这个狂天霸地的不世凶徒,在听到这声吼喝的瞬间,像是听到了不可违抗的命令,却已经克制不住手中怒斩的去势,当下唯有全力从旁一推,让斩马大刀呼啸着从羽虹耳边贴发擦过去,十几根被劲风切断的金发顿时狂飘急扬。 「霓虹姊妹是龙王陛下指定捉拿的女人,活捉她!」 地上的黑巫天女发号施令,手中多出了一柄骷髅魔杖,杖头的那个白骨骷髅非常古怪,似是人形,但却多了两只金属牛角,型态狰狞;而接受她指挥的武间异魔,纵然失去手中兵器,身上的杀气却更强更凶,一双铜铃似的大眼上下打量过羽虹,哈哈大笑出声。 「哈哈哈,骚妞儿,你穿的这是什么破衣服?这么露着屁股闯进我们阵营,你想作什么?是要学你姊姊一样,腿开开给我们干吗?」 「可以啊,我把腿分开了,你有东西可以干吗?」 羽虹寒着声音回答,一句话就让武间异魔怒不可抑,或许,他为求修练邪功导致不能人道的秘闻,已经被我宣扬得东海人人皆知,被剥夺去男人首要尊严的他,一听见这羞辱就怒火中烧,发狂攻向羽虹。 兵凶战危,面对武间异魔这等厉害角色,羽虹再也不容保留,侧身急飞贴近地面,将我随手抛开落地,自己一下的扭腰,赤红下摆如同凤凰尾翼飘扬,漂亮地折飞上天,与抢攻向她的武间异魔交起手来。 尽管失去了斩马大刀,但武间异魔的那只魔鬼左手却更加厉害与危险,加上双方力量相差太大,羽虹一照面就落入劣势,看来可能走不过十招,当然,如果她不是已经把我放下,负累而战,大概三招就给敌人拿下了。话虽如此,被抛留在地上的我,可实在高兴不起来,因为我刚好摔落在那个至善老和尚的身边,四周的黑龙会士兵也团团包围上来。 以力斗力,广场内几十名士兵我都不放在眼里,召唤出淫精灵就可以摆平;前方十多个魔法师,只要没有水系魔法师,那我也可以游斗一阵,伺机逃去;至于后头的魔蝎巨兽……反正这里那么多人,它未必先挑我来吃,边游斗边跑路,我还大有逃跑机会。 就连前头仍赤裸着白皙下身的羽霓,我都不怕,只要利用她对莹晶玉成瘾的弱点,我要声东击西,趁隙逃跑,这点并不为难,更何况我背后还有一个半死不活的老僧,必要时候抬脚一踢,拿这老秃驴当障碍物,应该是可以抢点时间的。 但只有一个大麻烦,就是抢站在羽霓身前的那个可怕人妖,黑巫天女! 就算她是个人妖,这却仍无碍于她的惊世魔威;在人们所知道的传说中,她是一名直追五大最强者的厉害人物,单单站在我身前三尺,所散发出的灵压,就让我仿佛置身无边血海,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即使我和羽虹联手,甚至再加上后头那只魔蝎巨怪,恐怕也是没胜算可言,现在只剩我一个,为了安全起见,看来还是乖乖投降,免得受皮肉之伤。 「约翰·法雷尔!」 就在我预备屈膝跪地,高声求饶时,黑巫天女突然一声雄喝,喊出了我的名字,声音里头听得出又是愤怒又是惊喜,愤怒的情绪我能理解,因为我实在坏了黑龙会不少事,但若说惊喜……我就搞不懂喜从何来了。 黑巫天女一直是蒙着面,不让人看见她的面孔,这是很多黑魔法师都有的习惯,并不出奇,但就在我抬头与她两眼相望,四目交接的短暂瞬间,我却感到一股不寒而栗的恐惧,如冷电般窜过身体;那双眼睛中所充盈的恨意与仇视,是我生平仅见的深刻,单单看见这双眼睛,我毫不怀疑她对我的杀意。 (呃!怪了,她怎么会认识我?又怎么会这么恨我?难道……当年我家变态老爸曾经变态到搞了人妖?她因爱生恨了?还是我爷爷干过她家什么人,生下这死人妖?) 荒唐的念头在脑中闪过,虽然不知道真相如何,但我唯一能确认的是,投降已经不可能,眼中有这种杀意的人不可能放我活命,想要生存,就只能靠自己争取。 (武藤兰和我约定的暗号……不成的,这女人一心只想对付幽灵船,现在就算放出暗号,她也一定当作不知道。) 心随念转,我发挥着所能做到的最快速度,一下子抽出袖中百鬼丸,闪身急退,把短剑架在身后老僧的脖子上,高声一喝。 「呸,去你妈的死人妖,想要他活命的就别乱来!」 这老秃驴本来就快被处死,没有当人质的价值,但就算如此,他也仍是一个重要人物,看见一个重要人物被这样擒捉威胁,正常人的反应总会一愣,而我下一步动作,就是一剑砍飞这个贼秃的光头,飞腿踢向敌人,趁着敌人接头或闪脑,因而一乱时,把握机会召唤淫精灵阻敌,全力逃生。 应变的战术已经想好,但是正当我要扬臂挥剑,给敌人一个大大的意外时,敌人却给了我一个大意外。 站在我前头,正要对我动手的黑巫天女,突然动作一滞,跟着一声闷哼,胸口黑纱溢出鲜血,被一截锋锐利刃透胸而出;整件事发生得突然,事前毫无征兆,简直就是当初鬼魅夕刺杀方青书与莱恩的重演,在我意识到发生什么事的瞬间,脑里甚至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但是我很清楚一个事实,鬼魅夕绝对不可能会刺杀黑巫天女,也绝不会来救我!这个出手刺杀黑巫天女的高手,究竟是谁? 「不!」 疯狂的巨吼恍若炸雷,震得每个人摇摇欲坠,伴随着一道威猛的巨影,从天上飙传下来。总是高喊着自己无人能败的武间异魔,这时的气势只能用无敌来形容,轻易把羽虹击得呕血飞坠,自己则飞射过来,第一时间抢救被重创的黑巫天女。 事情就在我面前发生,我很清楚地看到,虽然在利刃破胸刺出的瞬间,有大量血花喷溅出来,但在那之后,黑巫天女的胸口就没有流血,而是渗出诡异的袅袅黑烟,显然她已经能镇压伤势,甚至有能力反击,但若行刺的高手将利刃横拖,相信仍是可以诛杀这黑龙会的二号人物,因为我已经认了出来,那柄利刃不是什么凡铁,而是七大创世圣器之一的斩龙刃,持有它的主人,自然就只会是失踪海上的加藤鹰! 「大当家!」 我喊了一声,眼前却突然一花,加藤鹰的高大巨影出现在我身前,出手将我一拉,我就身不由主地离地飞起。 「走!」 加藤鹰拉得我腾地而起,百忙中我只觉得身上一重,好像有什么东西缠上了我腰间,回头侧眼一看,才发现是捉鬼的被鬼捉去,竟是那个我要挟持的无腿老贼秃,两手抓住我的腰带,和我一起离地飞起。 如果有得选择,可以多带一个乘客走,我当然是希望带羽霓,但现在一切由不得我选择,我只能被这又老又残的臭贼秃给拖累,一起被加藤鹰拉上天去;同一时间,伤在武间异魔手里的羽虹也振翅飞起,和我们一起破空而走。 「你们逃不掉的!幽灵船即将现世,你们没有一个能够生离封灵岛!」 离开现场时,我不晓得黑巫天女是死是活,只是听见一声来自武间异魔的暴怒狂喝,海啸奔腾似的朝我们涌来。 武间异魔、羽霓、羽虹,都是有翅膀可以飞,加藤鹰却没有,之所以能够带着两个人一起跃走如飞,只是凭藉着他的绝顶轻功,但如果武间异魔追了上来,长时间竞走之下,我们一定会被追上,幸好那个不能人道的没种东西没有追来,这才让我们得到充分的逃跑时间。 加藤鹰穿着一身黑龙会士兵的铠甲,以他不逊于武间异魔的高大身材,刚刚躲在黑龙会士兵之中,我居然会没有看到,这点委实不可思议,但想想却也没什么,因为像他这样的大高手,没有理由不会缩骨功。 当日他被黑龙王一招重创,伤重连同斩龙刃坠海,之后就生死不明,我万万想不到他已经来到封灵岛上。照当初的战术来看,加藤鹰确实远比我们更接近目的,就是不晓得他在岛上数日,是否有所收获。 加藤鹰没有翅膀,仅凭着绝顶轻功,当然不可能带我们离开岛上,所以他一阵飞驰,穿过几个烟雾弥漫的沼泽与山头,让敌人难以追踪我们,沿途还随手布下几个误导敌人的陷阱后,就悄然降落在一处满是荆棘的山窟口。 封灵岛上,无处不是陷阱杀机,千百种高度危险的异变物种伺机而噬,我们落脚处自然也不例外,但是当加藤鹰重落在地时,右脚如同利刃,笔直插入地面,两股无俦剑气,一股刚猛纯阳,一股绵柔阴寒,两股剑气分别向两边扫出,刹时间只听见连串血肉震爆与闷响,十尺内的危险生物都被他一招屠尽。 「好功夫!」 随之降落的羽虹脱口而赞,但我却觉得有点奇怪,因为根据我的观察与了解,加藤鹰所练的地霸气诀,讲究刚中蕴柔,阴阳相生,可是刚才那一记腿剑,却是阴阳分明,落入了下乘,难道因为不是对付高手,所以不用拿出真功夫来吗? 我的疑问,加藤鹰没有回应。一剑重创黑巫天女、来去无踪、耍弄敌人于掌上的他,在这一下威猛的降落后,头就低低垂下,没了声息;我侧目望去,只见他口鼻之中满溢着鲜血,已经直挺挺地半蹲着昏了过去。 「糟糕!他的伤根本就没有好啊!」 虽然不知道加藤鹰是怎么潜入封灵岛,又在这里待了几天,可是仔细想来,以他当日的伤势之重,根本不可能在短短几天内就痊愈。以重伤之身,勉力一剑刺杀黑巫天女,又带着我们这样全力奔驰,甩脱敌人,在支撑到这里后,他已经近乎油尽灯枯,终于吐血晕去。 不对黑巫天女补上第二剑,是因为伤重之下,发挥不出第七级力量的他,已是心有馀而力不足,此刻看他气息奄奄,口鼻止不住地溢出鲜血,伤势重得无以复加,我和羽虹都不是医道能手,难道就这么看着这位一代名将命丧此地? 「善哉,善哉!两位施主,请让老衲来做点事吧!」 那名用龙爪功抓住我腰带,路上我几次甩他不掉的老僧,双手结印,口诵佛号,要我们把加藤鹰抬到他面前,让他救治加藤鹰的垂死性命。 「大和尚自身难保,居然还这么好心肠?」 我虽然这么说,却还是把双腿残障的他抱到加藤鹰身前,让他双掌分别抵在加藤鹰的前胸与后背,发出金色佛光,用光明系的咒术,为加藤鹰运功镇伤。一个高大,一个枯瘦还少了两条腿,我当然是抱轻的不抬重的。 这个至善秃驴是什么人,我并不清楚,但听黑巫天女说他近百年苦修,看来也是慈航静殿的长老高人。他近百年苦修的禅门正宗佛力,果然非同小可,在这高级僧侣专用的回复咒法下,加藤鹰的出血立刻被止住,脸色也大有好转。 这时,羽虹来到我身旁,小小声地对我说,这名至善大师是慈航静殿硕果仅存的上两辈高僧,当年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一手罗汉神指尤为出名,现在照理说应该是在光之神宫里静修,不问俗务,却不知道怎么会来到东海,还落入黑龙会的手里,被凌虐成这等模样。 「不清楚,照理说,光之神宫最近一次有派人来东海,就是你师父这次运军火到东海来,该不会……」 说来有几分道理,因为那头魔矮巨兽就是慈航静殿开发出的生物兵器,如果说那就是军火,至善老僧就是随船人员之一,那一切就说得过去。内功高不代表武功高,即使有百年苦修,也不是每个人都擅长战斗;碰上了黑龙王那样的无敌最强者,落败被擒是合理的事。 「啊!」 羽虹惊叫一声,因为在加藤鹰脸色持续红润的时候,至善老僧却汗如雨下,一双手臂也像是被吸尽血肉精华似的,迅速干瘪下去;我们这时才知道,至善老僧不再是使用回复咒文,而是正把自己的毕生修为灌给加藤鹰。 「师叔祖,他……」 羽虹起初不知所措,但跟着也明白过来,至善老僧不但身受酷刑凌虐,可能还受了足以致命的暗伤,照这样的情形,大家只会一起没命,所以他把毕生修为灌输给加藤鹰,期望让他回复战力,至少还有三人能活命。 但是这一类的内力灌顶,并非马上灌马上能用,如果不经过吸纳与消化,就无法把内力吞为己有,在那之前妄然催动,外来真气很可能就这么快速流失。加藤鹰武功再强,也不可能在三五个月之内吸纳百年禅门内力,既然他一个人吞不下,何不传一些给我呢?不用一百年,即使是五十年、二十年,那也很好啊。 「施主……」 仿佛看穿了我的意图,至善老贼秃望向我,尽管脸部皮肉皱如枯木,老贼秃的眼睛却是晶莹有神,让人望之心中祥和,戾气为之一减。 「你救老衲一命,老衲本应报答,但你心术不正,老衲不能让佛门武学成为你手中之刀,为虎作伥,善哉……善哉。」 死老秃驴!我与你相识不久,你甚至没有看到我搞你两个师侄孙,怎知道我心术不正?一定是记恨我刚刚挟持你当人质,所以才不给我好处。他妈的臭贼秃,有恩不报,死后一定会下阿鼻地狱,涅盘无望。 「这位女施主……」 至善贼秃望向羽虹,眼中映出了她暴露性感的武斗袍,但却不见色欲,而是映出浅浅的慈悲与怜悯,与望向我的时候全然不同,显然在他眼中,这名心术很正的少女就是他同道了。 「师叔祖,晚辈是心灯居士门下的弟子羽虹,也是慈航一脉,向您叩首。」 羽虹说着,还真的跪拜下去磕头。顺着她低伏的背脊往后看去,在飘荡的武斗袍后摆,白嫩嫩的香滑裸臀,跟着她磕头跪拜的动作一起一伏,也难得老和尚忒有定力,硬是视而不见。 「可怜,可怜……把这重担交给你,是残酷了些,但身为我光之神宫中人,这是你责无旁贷的担子。」 至善贼秃对我们提起一件往事,那是心灯居士入门之前,前任慈航静殿掌门秘密集会几名长老,说自己门下有一名男徒,平日修持严谨,深获众人好评,其实却是由伊斯塔叛逃投奔。 慈航静殿素来鼓励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件事为了那名弟子的修行着想,之前并不为任何人所知,但当掌门有意传授衣钵,因为不想他练成绝学后重堕魔道,无人能制,所以把这秘密预先告知众长老,并且留下暗藏的绝学。 这是前任掌门的重托,但掌门并没有明确说出是自己几名弟子中的哪一个人,掌门坐化后多年,也一直没有发生什么事,直到最近,陆续有长老遇害,至善觉得事有蹊跷,又顾忌对方手握静殿大权,深恐为他所害,便藉机请出任务,要在航行中与心灯居士商议。 怎知道还没来得及说出,黑龙王就离奇出现,不但击破运输船队,还将他也一并捉拿,至善这才醒悟到敌人正在暗中铲除心腹大患,并且勾结了黑龙会。 「……黑泽一夫袭击我们,不是为了军火,而是为了老衲与这个秘密……」 至善贼秃的话,令我心头起了一阵寒意,因为这正是当世第一大门派慈航静殿的最高秘辛。 (听说上代光之神宫掌门收了几名弟子,但最后不战死沙场,又能成才成名的,只有心剑神尼、心禅和尚、心灯居士。这件事情发生时,心灯居士尚未入门,现在弟子中是男人,而且还手握慈航静殿大权的……那不就是……) 我瞥向羽虹,只见她满脸震惊之色,显然是想到了和我一样的念头。至善老僧所指的,除了慈航静殿现任掌门心禅,还会有谁? 「其实慈航静殿大权早已由他掌握,只要奉行诸善,用于正轨,没有人会计较他的出身,又何必重堕魔道,作出这等行径呢……捉了老衲也是无用,诸般秘笈与证据,老衲早已妥善收藏,他纵使勾结黑龙会,也还是枉费心机……」 至善老贼秃叹息着,把羽虹唤到他身边,悄声在她耳边说话,好像是要告诉她那些秘笈与证据的藏匿处,要羽虹日后去取出,为光之神宫清理门户,除去那个佛门败类。 这个机密可比什么生化实验更重要,假使让黑泽一夫和心禅知道了,不管是什么人知道这机密,都势必要他的命,至善老贼秃把这秘密告诉我们,却只把藏宝地点说给羽虹听,用意自然是要我们给羽虹承担风险,扩散黑龙会的追杀目标,毒辣之至。 (他妈的,光之神宫的那群贼秃没有一个好东西,这老秃驴都快要断气了,仍然想要害我一把,哪有佛门子弟的慈悲心肠?近百年敲的木鱼、念的经,全都念在狗身上去,也难怪武功奇烂,败给黑龙王……) 佛渡有缘人,应该要挂点的老和尚,最后还是上了西天;羽虹想遵照慈航静殿的规矩,一把火将老和尚的遗体给烧了,但我却怕这样会引来敌人注意,所以最后还是照江湖规矩,用化尸粉把老和尚给溶得尸骨全无。 哈!这贼秃临死还要算计我,现在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也是应有之报。 不过当我事后想起,这么做可能因此错失取得高僧舍利子的机会,已经来不及了。真是失算,之前只想到老和尚是禽兽,却忘了他是一头德高望重的珍奇异兽…… 我与武藤兰商议的计划,势必要延后实施,因为羽虹和加藤鹰的伤势都不轻,需要一段时间的调息。有鉴于此,我们就在这处山窟暂待,过了一个没有食物,又冷又恶的寒夜。 加藤鹰告诉我,那日他重伤坠海之后,本来自忖必死,因为黑龙王绝无可能放弃抢夺斩龙刃的机会,但因为巨头龙出现,翻波掀浪,他把握机会全力遁走,在海上漂流几个时辰后,遇到黑龙会的船舰,便以鹰爪功扣住船尾,随船移动,藉此潜藏行踪。 那艘船恰巧就是通往封灵岛,但却不是用作饲料,而是把一些必要器材运来,由封灵岛的另一侧登岸,加藤鹰就跟着混入士兵中,几日来在岛上到处潜伏与查探,直至今日见到我和羽虹在空中离奇出现,为了相救,这才不得不冒险出手,刺杀黑巫天女。 「……岛上所有敌人里头,我最顾忌的就是她,因为她能用魔法追踪我们,只有先废了她,我们的逃生才有希望。」 之前加藤鹰有斩龙刃护身,在这创世圣器的能量干扰下,再强的魔法也找不到他,但如果带了几名不相干的人,拖累影响之下,黑巫天女的魔法就很可怕了。 「谢谢大当家,可惜这一刀没有成功杀掉那个人妖……不过话说回来,你今天拔刀斩人的威风,比你平常拿菜刀的样子好看多了。」 「呵……那并没有什么意义,等到这一次的事情完毕,我还是会回去继续当我的厨师。」 「都出来了为什么还要回去?你这么厌恶杀生吗?当厨师也不见得就双手干净啊。」 「梅兄弟,你似乎有所误解。我并不会特别厌恶杀生,过去我曾当过武将,现在我是个厨师,一样是要挥刀染血,杀生之罪不会因此就轻一些,但至少,我知道我为何要杀动物,却不能理解为何要杀人……」 加藤鹰浑厚的嗓音中,有着一丝疲惫,这让我想到,身边还有另一个疲惫的少女。 这几日来,羽虹也是身心俱疲。想要把姊姊救回来的迫切心情,在今天看到羽霓所受的对待后,一定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但以她性情,这几天发生的两件事,势必也造成更大冲击。 第一,自然就是在公园岛上,黄石老狗的一番控诉。其实那并不关她的事,但以羽虹的刚强个性,这些指责对她的信念首当其冲,造成的效果,大概不只是重重打几下耳光而已。 第二,如果说东海这个地方的民情,冲击了羽虹对于正义的信念,那么今天至善贼秃的临终委托,则是一记霹雳落雷打在头上,因为邪恶的魔爪不只来自东海,不只来自师门慈航静殿,甚至是来自慈航静殿的最中心,当今掌门人心禅和尚就是个欺世盗名的伪君子。 何者为正?何者为邪?这是千古哲人的一大难题,虽然对许多像我这样的平凡人来说,这问题根本是个屁,不想也无所谓,但确实还是有人把它看得很重,竭力想要在这个模糊而混乱的世界,画出一条分明的善恶界线来。 整个晚上,羽虹坐在山洞的角落,盘膝调息,想要治疗自己的伤势,但几次运气下来,脸色非但没有好转,最后反而「哇」的一声吐出血来,显然是心情不宁,运功走火,弄得伤上加伤。 「喂,你怎么了?不能运功就不要勉强运啊,这样子搞得伤更重了,你怎么去救你姊姊?」 我急忙扶起摇摇欲倒的羽虹,但她却像是气恼自己的没用,流下了眼泪,就在这个气氛无比尴尬的时候,靠在山壁另一角落闭目养神的加藤鹰开口了。 「这位小姑娘,愿不愿意听我说一个故事?」</div> 第六章 空自许约 「我很小的时候就被强拉离开家,进入反抗军中……虽然是强拉入伍,但我并不恨他们,因为在我记忆中,我家就像多数的东海海民一样,孩子生得多,家里又穷,如果不被带走的话,早晚也会饿死。」 由加藤鹰口中说出的故事,正是我们在火奴鲁鲁岛上间接听闻的东西。由一介下层兵卒出身的他,因为受到前任反抗军统帅的赏识,被收为弟子,传以绝世武功,成为当时东海上响当当的人物。 「虽然打着吊民伐罪的旗号,口口声声都是为正义、为了人民而战,不过当时的我,只是个享受杀戮、女人与酒的野兽,战斗是为了自己的满足,而置身于正义的旗帜下,也让我挥剑时更加不用思考,并没有什么为了百姓着想的念头……」 组成反抗军主干的龙神一族,并不是普通的平民出身,在黑龙会建立霸权之前,龙神一族辅佐金氏王朝,是统治东海的最大政权,严格说来,现在反抗军的高层,每个人都是贵族后裔,李华梅甚至还能算是公主。 但贵族血统并不是强的保证,为了多吸纳人才,只得拔擢有能力的平民,加藤鹰就是这样的例子。然而,平民出身的他,本来不过是一个自孩童时期就被拉入伍的下级兵丁,要被龙神一族的人所接纳并不容易。 「真是很遗憾,我当时只想着卖命作战,眼睛只看着前方,完全没有发现站在我背后的人,其实并不信任我……如果早点察觉到这件事,后头有很多事或许就不会发生了。」 为了安加藤鹰的心,让他好好作战,前任族主不但将能够克制龙血的斩龙刃相传,还允诺许配独生爱女给他,只待两人成亲,就要把上天下地至尊功的最高秘诀传授。 「其实那时候的华梅,还只是个黄毛丫头,远不如今日这般美丽,我当时身边多的是艳丽美妇,夜夜狂欢之馀,眼中从没有她的存在……对我而言,她只是一个喜欢在我身边跟前跑后的小丫头而已……」 这样的生活,一切似乎没有什么缺憾,直到后来的某一天,在一次战役中,加藤鹰遇上了他宿命中注定的那名女子。 那是一名黑龙会的女将,是当时的海将军之一,妖艳而性感,武功高强,难得的还是机智慧黠,给了反抗军不小的伤害,直到加藤鹰领兵对峙,双方几次阵上相遇,不分胜负,暗自欣赏对方,而后,那名妖女暗中约加藤鹰出来相见。 黑龙会与伊斯塔都是性事极度糜烂的所在,人们把交媾看做是吃饭一样普通,出自这两个地方的女性,也都很习惯用美色与肉体当作武器,诱惑或是诱杀敌人,过去反抗军有不少将领就是因此而反叛或遇害。加藤鹰当然知道对方打什么主意,但他当时年少气盛,只把女性当作玩物,不理会旁人劝阻,自信满满地私下赴约。 再怎么了得的名将,如果犯了轻敌或是大意的毛病,结果就是败多胜少;加藤鹰没有小看他的对手,但却低估了缘分与爱情的魔力。 「当时,我每晚都有不同的床伴,只要睡过一次,绝不重复第二次,女人在我眼中毫无意义,如果她只是诱我上床,我二话不说就会把她砍杀,但是,她与我机锋相辩,说我们才是危害东海的一方……当然,我只会对这话嗤之以鼻。」 可是,加藤鹰眼前却出现了让他动摇的事实。虽然说出身平民,但是当他被当成重点人物栽培,一步登天后,他所过的生活、所被训练的思维,都与贵族无异,是从统治者的角度往下俯视,早已脱离了一般平民的视野,而当他再被带往浮舟,带去一些他平时战斗之馀不会到的地方,昔日种种的记忆浮上心头,他才再次醒悟到,夹在两军之间的平民正过着什么生活。 「我不认为我们是错的,但也似乎很难说我们没有错,那么到底谁才对?谁又错了?我们之中到底哪一方才是站在正义的旗帜下?」 这一番话听得羽虹耸然动容,正是命中了她最困扰的心病,不自觉地向前挪近了几分,想听得更清楚一点,可是,我猜她会很失望,因为加藤鹰说话的时候,眼中仍带着迷惘的神色,何者为善、何者为恶的答案,只怕他至今仍是回答不出。 「在那之后,我渐渐发现到,我与龙神一族的人始终是不同圈子,而想要为本地的海民作一些事。我与龙神一族的摩擦,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们认为我的想法都是受妖女所惑,师父几次痛斥于我,要我清醒……」 年轻气盛的加藤鹰,越是受到压力,反叛的脾气也越大,而当时在反抗军阵营显得孤立无援的他,唯一支持他的,竟是黑龙会的妖女。从这一点上说来,对方的美人战术倒是彻底成功,只不过那妖女也同样低估了爱情到来时候的魔力,在与加藤鹰相知相惜的过程中,深深陷了下去,有着同样出身的一对男女,两颗心产生了共鸣。 「……我们不断地讨论,不断地尝试作些事,也不断地受到挫折,到最后我们还是很迷惘,但只有一件事是肯定的:即使反抗军不对,那也不代表黑龙会就是对的。让这两方永无休止地斗下去,东海只会永无宁日……」 话虽如此,但两人并没有能力停止这场战争,这时,那名妖女向加藤鹰提出了一起离开的请求,远离黑龙会与反抗军,到大地之上的某一角落,静静地生活着。 「我很想答应,几乎立刻就要答应她了,但是……」 答案很明显了,加藤鹰眼中闪烁的不是迷惘,而是很深沉的痛苦,让我可以猜到他的答案,但我疑惑的问题是,当时他拒绝了那只伸过来的手,不晓得多年之后,他的答案有没有改变。 「那……她呢?」 羽虹的脑筋也不算迟钝,很快听出了加藤鹰的意思,脱口而出询问那名女子的情形。 故事以悲剧结局收场,传闻中,是加藤鹰亲手斩杀了那名妖女,向反抗军证明自己的忠诚,但加藤鹰的说法却与传闻有差距。 「那晚她约我在海边见面,我没有去……虽然不是我亲手所杀,但却是因我而死,这个罪……我无法逃避。」 很怪的答案,也许还有什么隐情吧,不过当我问到加藤鹰为何拒绝携手退隐时,羽虹抢先说是因为割舍不下东海地方的人民,但加藤鹰却摇了摇头。 「比起爱着整个东海,我只想要把爱给一个人。爱,是存在的,但我们之间的鸿沟……太大了……」 无论何者为正,何者为邪,相敌对的正邪两方,那个鸿沟之大不是普通人能想像,尤其是身为双方阵营的顶尖人物,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只不过,那妖女为了加藤鹰,居然连黑龙会都敢背叛,而加藤鹰却拒绝,事后更走向这个结局,他隐居多年的每个夜晚,或许都在叹息与懊悔吧。 故事到这里是告一段落,但真正能给羽虹启示的一句话,大概也只有「即使反抗军不是对的,也不代表黑龙会就是正确的」这个思想吧!羽虹好像想要再追问什么,但这时天上却狂雷霹雳怒响,一股莫名其妙的寒风急吹而来,山林之间的温度狂降,我们好像一下子掉进了冰窖,整个身体冷得说不出话来。 「怎、怎么会突然这么冷啊……」 我被这股冰寒弄得牙齿直打颤,不解周围的温度为何会这样急遽下降,但加藤鹰却脸色一变,拖着虚浮的脚步,来到山洞口;这时,天上轰然声响,连串的怒雷闪电震响霹雳,一朵朵浓密的乌云飘移过来,遮掩月光。 「云层的样子很怪……」 羽虹轻轻说了一声,而我也看到了同样的东西。厚密的深色乌云里,像是在高速旋转一样,浮现了一个又一个的细小漩涡,乍看之下,好像千百只眼睛在俯视大地。 「那是鬼眼啊。」 本身并非术者的羽虹或许不知道,但身为魔法师的我却很清楚。所谓的鬼眼,是类似邪恶血月那样的魔法现象,只是没那么罕见与高级;空中既然出现鬼眼,下头必定是有人在使用高段的邪法。 这时,周围的感觉已经不再只是严冬,附近树梢枝头上,一根根的冰柱沿着枝头低垂下来,在树梢开出了冰之花;狂风中带来的豪雪,迅速掩盖了大地,让整座封灵岛成了一片银白色的冰雪世界。 急遽的温差变化,对所有生物产生的影响,附近树林中从刚刚开始就骚动不断,各种猛禽恶兽争夺着较能保暖的位置,正在发生厮杀。那股骚动还没有波及到这里来,但我却纳闷这场天象异变的理由,不知道封灵岛上在使用什么邪术。 「他们……提早开启了幽灵船的封印。」 纵然是加藤鹰这样的豪勇武侠,提到幽灵船三字,声音中还是有克制不住的颤抖,但他的话却惊醒了我,领悟其中关键。 解封幽灵船这等大事,即使钥匙已经齐备,仍不是简单工作,恐怕只有黑巫天女方堪胜任,加藤鹰冒险一击,多少也存着将之击杀后,可以减缓幽灵船解封的危机,但黑巫天女一定也想到这点,为了怕节外生枝,这人妖竟不顾身体伤重,悍然施法解封幽灵船! 「幽灵船到底有什么厉害的?我始终不明白。」羽虹忍不住问道:「有法故有破,再厉害的死灵系兵器,也有光明大法可解,为什么大家都是一副绝望的样子?」 这话不是没有道理,如果世上真有无敌无破的黑暗兵器,伊斯塔早就统治大地,幽灵船也不会遭到封印。我来到东海以来,只听闻幽灵船的邪名,却不知道它的实质威力,仔细想想,一艘能够不断生出强悍不死生物、散发猛烈尸毒的鬼船,诚然是厉害,但以现今的魔法技术,这并非无法对付。 说得更直接一点,只要五大最强者中的几位联手,杀上船去,看来还有七成胜算破去幽灵船。当然,怎么让他们联手是一个难题,但这些并非无法解决啊! 「你们想得太简单了,幽灵船的源头,是千万死灵的不朽怨毒,再纯正的光明净化也无法与之匹敌,当幽灵船现世的时候,吞日月、掩三光,大地将陷入永恒黑夜,试问天底下有术者做得到这点吗?」 做不到! 这点我敢断言,因为那正是伊斯塔巫师梦寐以求的世界,若是有人能做到,早就不顾一切地作了。 日月轮替乃是常理,再强的邪法,遇到日光也会减弱,令人们可以寻隙而破,但如果没有了太阳,世界陷入永恒黑暗,那这个自然平衡就会被打破,道消魔长,令得黑暗更加强大,真的没有办法可以破解了。 「那……我们可以做什么?」 说到最后,这才是真正要紧的问题,但是我得出来的答案却令人丧气,因为即使黑巫天女重伤,那边还有一个武间异魔,羽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至于加藤鹰…… 「大当家,你的伤?」 「至善长老帮我把伤势压下,但要真正痊愈,还要个三五天,现在不是武间异魔的对手,而且至善长老的禅功内力与我本身路子不合,我还无法充分吸收运用。」 这个答案可以说是意料中事,但这么下去,事情只会越来越恶化。这时,加藤鹰略有感叹,说可惜自己没有练成上天下地至尊功的最后秘诀,否则以天罡气诀的自疗神效,这个伤势可以迅速痊愈,无惧武间异魔。 「啊!有一样东西,或许……」 加藤鹰的话点醒了我一点,虽然我没有天罡气诀,但却有另一样在传闻中也是自疗效果超级猛的东西,就是那本夺自九鬼鹰魔手中的秘笈。 「大当家,我身上有九死邪功的秘笈,不知道能否帮到你?」 「什么?是伊斯塔皇室的不传秘技,九死邪功?那……或许可以,故老相传,这门邪功长期修练,会缩短修练者的寿元,但却能在短时间内由重伤状态痊愈,力量激增。你怎么会有这套武功?」 不只加藤鹰,连羽虹都是眼露错愕,但我无暇解释,从贴身的秘囊中取出秘笈,交给了加藤鹰。 「去天四十里,是为太清,太清之中,有风甚罡,能胜人也。罡者太清之风,得日月之华,天地之精;气者阴阳之和,乃万物之灵,五行之英……」 加藤鹰轻声念着秘笈中的文字,听在我们耳里,但觉字字古朴深奥,蕴藏珠玑,但却不似邪功妖法。 「上古伏羲氏夜观璇玑玉衡,见斗宿遥指,有白气贯而东逝,乃以身为鼎炉,心为神宝,津为华池,服食养气,凝炼精气。精气交合,而得天根。内视则体中流珠万颗,散为真阴,聚为元丹……」 黑暗中,我们仍是看得清楚,秘笈的封皮上清清楚楚写着「九死邪功」四字,只见加藤鹰微微皱起眉头,停止了读诵,迅速翻页细读,但越是看到后头,他翻页的速度就越快,温和的眼神中竟反常出现激动之情,让我暗自心惊,生怕他看秘笈看得走火入魔,那时候我们就首先遭殃。 好不容易,加藤鹰看完了整本秘笈,长长吁了口气,闭目思索,过了好半晌,他蓦地睁眼,用一种压抑激昂心情的平稳语调,一字一字地对我说。 「梅兄弟,你可能受人愚弄了,这……这不是九死邪功啊。」 「不是九死邪功?别逗了,封面上写得清清楚楚,不是九死邪功是什么?如果不是,那是什么?」 「这是……天罡气诀的秘笈!」 加藤鹰认真说出的一句话,让我脑门上仿佛中了一记落雷,昏昏沉沉,大张着口却作声不得,灵光一闪间,我想通了一些关节,必然是九鬼鹰魔这厮狡诈奸滑,为防他人抢夺,故意调换了两本秘笈的封面,但如果这本邪功是天罡气诀,那李华梅这十多年来修练的武功,岂不就是九死邪功了? 九死邪功的特性,与天罡气诀还确实有些相似。 天罡气诀讲究固本培元,练气养生,最终羽化登仙的玄门正道,修练者遇到伤重的情形,则会自动冰封假死,迅速修补肉体,再破冰而出,力量增加却不伤元气。 九死邪功却是别走捷径,修练者伤重之时,体如枯木,气若朽尸,自动透支本身的寿元与潜能,把力量激发出来,每重伤濒死一次,力量竟激增一次,但本身的寿命也就更为缩短。 李华梅继承了着八歧黄金龙的血,与寻常人类相比,她的寿元与生命潜能不知强盛多少倍,九死邪功在她来说,不是透支,反而是某种适当的潜能开发,让她能在短时间内爆发力量,对抗黑龙王,否则当她还是黄毛丫头时,黑龙王就已是名动天下的无敌强者,她又如何能急起直追,以未足三十的妙龄挤身当世五大最强者之一? 然而,这到底是邪功异法,虽然李华梅的身体比普通人类强盛得多,但长期修练会不会对身体有什么不良影响,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照我来看,多半还是很危险。 蓦然发现这件事,让我大吃一惊,在情在理,我都要把这件事告诉李华梅,但事情已经相隔十二年,即使我现在告知她此事,也不知道能否挽回所造成的伤害。 我心里对这些问题确实很忧虑,不过却暂时没机会作些什么,因为就在我们仍为了自己的发现而震惊时,藏身在这里的我们却受到攻击。 发动攻击的,全都是岛上本来就有的生物,但却又与之前有所不同,它们的生命型态已经发生了异变,说得正确一点,它们全都已经「死了」。那些本来外形狰狞的巨兽,现在发出痛苦的嘶嚎,不住朝着周围撕打冲撞,外表的鳞甲或是硬壳,都逐渐失去本来的色泽,斑驳剥落,露出了内里的血肉,不但腐臭发黑,而且正流着乌黑的脓水,可畏可怖之至。 这种场面我曾经看过一次,那是一名巫师将生人炼成活尸,让其感染尸毒,将其不死生物化,那时候实验体眼中的神情,就与此刻外头那些生物的眼神一模一样,既有对于生存的依恋与渴望,也有对于生者的忌妒与愤怒,更有对于血肉的疯狂欲望。 由于体型巨大,尸毒尚未行遍全身,它们目前仍算保有性命,但却正在迅速死去,当尸毒完全入体,整个性命被剥夺,它们会在那一刻死去,也在那一刻开始「不死」,灵魂永附于腐朽的尸骸上,理智尽失,照着本能去渴求血肉,攻击生者。 藏身在山洞中的我们三人,首当其冲地受到了攻击。要对付不死生物并不容易,普通的物理攻击根本没有效果,但我们却是有一些好运道,羽虹全力催发的凤凰血焰,高温炽烈,正是不死系生物所畏惧的克星,炎劲焚烧而过,一些体型较小的不死生物顿时成灰。 这样炽烈的火焰,我和加藤鹰自然是没有,但我们却有不死系生物同样避之唯恐不及的武器,那就是我们手中的武器。 我的袖中短剑百鬼丸,是来自慈航静殿的重量级珍宝,号称大地五大名剑之一,经过长时间的祝福与诵经,专斩邪魔妖佞,在属性上占了很大的便宜;加藤鹰的斩龙刃,那更是七大创世圣器之一,别说以光明属性破邪斩魂,我甚至怀疑那把神兵能够自由变换属性,随着使用者的意思来操作。 比起寻常的剑客、武者,对于不死系生物束手无策,我们倒是占了些便宜。 尤其是我,那些变种异兽在生前不是力大无穷,就是动作奇速,或是拥有其他的危险能耐,我自问没有把握连对付多少头,但当它们变成半死半活的丧尸凶兽后,百鬼丸剑上的光明属性对它们等若剧毒,有一头独眼巨人才被百鬼丸斩过,伤处就冒出大量黑烟,倒地不起,让我有若身入无人之境,来去自如,无人能挡。 但与不死生物作战,除了它们的不死性之外,另外一样令人棘手的麻烦,就是数量。 基本上,别在坟场与不死系生物作战,这是常识。幽灵船的封印即将解开,正在大量释放尸毒,吸纳岛上的生命作为牺牲品,这里等于是一个大坟场,越来越多的生物变成了活尸,力大无穷,无伤无痛,我们杀得虽然快,但却又哪杀得完这许多? 那些体型庞大的亚龙、野牙豪猪、独眼巨人、装甲蜘蛛,这些已经是不好对付,但在混战之中,一些体型细小的蛛蛇、蝎蜂,还有那些令人防不胜防的食肉植物,却让我们疲于奔命,险些伤在下头,而当我们好不容易扫荡完近身的一批,又有一批渴求鲜血的活尸野兽冲来,但在它们的身后,隐隐约约好像有什么。 「不好!你们快坐下!」 加藤鹰最是见多识广,立刻看出了端倪,让我和羽虹盘膝坐下,他提起斩龙刃,旋臂猛斩,剑气破空纵横,把逼近过来的首批活尸野兽砍倒,自己则是双掌抵在我和羽虹的背心。 很快地,一阵极度腐臭的黑雾涌了过来,那股难言的酸臭气味,仿佛令人置身于荒冢破坟之间,中人欲呕,但因为天色黑暗,这股黑雾目光几乎不可见,如果不是因为加藤鹰先有警觉,让我们抢先作防备,我们就会被这股尸毒雾岚碰个正着,后果肯定非常惨重。 「闭住呼吸,不要吸入尸毒,否则非常棘手。」 尽管加藤鹰说自己尚未吸化至善秃驴的内力,但他所施展出的力量却已非常强横,组出了一层气罩,把尸毒雾岚挡在我们周身两尺外;我和羽虹明明闭住了呼吸,但一股温热内劲自他掌心运往我们体内,竟然一点都不觉得气闷。 (奇怪,时间过了多久了?天还这么暗,怎么没破晓吗?) 时间飞快流逝,我心里很是纳闷。尸毒之雾越来越浓,而周围狂吹起的风也是越来越强,只是吹不散这股腐臭之雾;远近雾中的活尸野兽不断想要攻进来,加藤鹰让我和羽虹双掌相抵,他一手按在我背心,一手挥舞斩龙刃,剑风横扫四面八方,斩物断生,但见无数残肢碎躯在周围堆高,单手横挥纵斩的加藤鹰,威武有若天神,竟无一头妖物能越雷池一步。 就在连串鬼哭神嚎的惨呼中,空中乍然响起霹雳,一声响亮的狂笑轰然直传耳来。 「哇哈哈哈,没人能打败我!加藤鹰,来来来,我们再斗三百回合,看看你的斩龙刃还破不破得了本座魔躯!」 「武间异魔!」 加藤鹰和我都吃了一惊,因为较诸武间异魔的再次强化,加藤鹰现在仍是伤重之躯,只不过勉强把伤势压下,久战之下,肯定是输面居高,更何况加藤鹰还得护住我和羽虹,把尸毒浓雾抗诸于外,武间异魔喊得虽然豪气,但这作为却不啻是趁人之危。 「要与我一战,怎不现身?」 加藤鹰沉声冷喝,因为武间异魔虽是声若洪雷,但却并未现身,而是藏身浓雾之内,伺机奇袭,这对我们来说,自然更加不利。 这时,我感到加藤鹰输入我和羽虹体内的真气,一下子加倍狂猛涌进,知道他想制造机会,短暂离开我们,与武间异魔速战速决,当下我也和羽虹不动声色,等待武间异魔的出手。 「哼!」 我们的动作,似乎没有能够瞒过武间异魔的眼睛,当黑雾又一次涌了过来,加藤鹰似有所觉,雪亮的刃锋无声挥斩出去,爆出一连串火花与金铁声响,黑雾中一只狰狞可怖的黑鳞左爪突出,与加藤鹰的斩龙刃正面相撼。 「哈哈哈,加藤鹰,斩龙刃不是没有斩不掉的东西吗?为何斩不掉本座的手啦?」 武间异魔的狂妄大笑,正令我心中骇然,暗忖最糟的可能终于出现,但加藤鹰却淡淡还以七个字。 「你没有血,却有伤。」 定睛一看,果然如同加藤鹰所言,斩龙刃确实有切入肉里,只是没有出血,看来武间异魔的钢躯虽然有飞跃性强化,并用某种手法阻住出血,但终究没有强到能硬抗斩龙刃的程度。 发现了这一点,武间异魔脸色大变,被加藤鹰一轮提气猛攻,逼得手忙脚乱,全靠他强化后的魔鬼左爪才挡住攻势。 「走!趁现在离开尸毒范围!」 加藤鹰神威凛凛,敌住武间异魔,呼喝我们离开,表面上是要我们躲避尸毒浓雾,但实际上却是要我们趁机找寻幽灵船的发动枢纽。 我和羽虹怎敢浪费他的这番苦心,马上就要抢冲出去,但就在我们举步同时,一道冷冽白光飞射而来,体积虽然不大,气势却有若排山倒海,破空呼啸而至,射入斩龙刃挥舞的空隙,命中武间异魔的胸口。 「呜!」 武间异魔的钢铁雄躯,让他没有在这一击下伤筋断骨,但却不代表他能够挺得住,那瞬间的撞击力量,让他在虎吼痛嚎声中狂退数步,明显吃了亏,而我们看得仔细,那飞掷而来、击退武间异魔的物体,赫然是一截剑鞘。 加藤鹰和武间异魔是何等武功,能用一截剑鞘将他们击退,那个力量之强,只有五大最强者级数方能做到,而当我们一起回过头去,只见在无边的黑暗中,碧绿色的秀发,在龙角的象牙白芒中闪动,美丽而英武的龙女,手握长剑,由黑暗森林中缓步而来。 「武间异魔,你自负了得,要不要试试看能否挡下我与师兄联手?」</div> 第七章 最难一战 在我们正处于危机的紧要关头,最强的帮手神奇出现,刹那间我几乎鼓掌叫好,因为李华梅明显不是什么讲究侠义规矩的人,在她眼中,武间异魔不是败类或魔物,只是一个敌人,而身为反抗军统帅的她,就只需要作该作的事。 一瞬间,李华梅眼中迸发出惊人的锐气与压迫感,雪亮的透明剑刃,在空中划出一道美如新月的弧线,斜斜地斩向武间异魔的脖子。 「乓!」 金属敲击的闷响,李华梅雷霆万钧的一剑,赫然比加藤鹰更不如,连破皮入肉都做不到;我在这时终于明白,武间异魔的钢铁妖躯有多厉害,加藤鹰手中的斩龙刃又是何等旷世神兵,因为纵然李华梅催运起惊天动地的第八级力量,竟也无法斩破武间异魔的钢躯,看来连续几次的进化,已经让武间异魔提升到一个匪夷所思的程度。 「嘿嘿嘿嘿,没有人能杀我!李华梅,你的剑伤不了我第二次了!」 武间异魔大声狂笑,魔鬼左爪闪电突出,抓向李华梅白嫩的颈项,若这一爪能够成功伤敌,他将正式成为黑龙王麾下的第一海将。只是,武间异魔的自信未免过剩了些,尽管李华梅破不了他的钢躯,但这却不代表他已有向最强者级数挑战的能耐。 「哼!」 李华梅手腕微动,也不提腕,贴斩在武间异魔粗厚脖子上的剑刃,骤发无俦大力,武间异魔的肌肉表面凹陷下去,整个人发出一声狂嚎,站立不稳地被抛滚出去,跌出七八尺外,撞凹进一头活尸亚龙的身体去,狼狈不堪。 「龙卷八方,散!」 起手一剑劈退武间异魔,李华梅回剑扫绕,剑气扫往四面八方,适才强风吹不散的尸毒浓雾,竟然被她的剑气给逼开,雪亮剑芒到处,黑雾都被驱散得干干净净,这时武间异魔从那活尸的身体中破开跳出,李华梅的长剑片刻不停留,流星赶月般斩向武间异魔。 一剑接着一剑,或斩或刺,将武间异魔攻得节节败退,不住发出愤怒的怪叫,纵使有着勇悍斗心,不住想要扳回一城,但却被逼得根本还不出手来。 那些斩击与挑刺,虽不能破皮入肉,也没有对武间异魔造成痛楚,但却仍是累积出伤害,当那不知是第几下刺中咽喉,我甚至看到武间异魔口中溢出血来,若非他是黑龙会为了战斗而制造出的魔物,战意无穷,越处困境越是凶悍,早就被李华梅打得抱头鼠窜了。 武间异魔之前曾分别伤在李华梅、加藤鹰手中,对于李华梅的内力、斩龙刃的锋锐,钢躯都已经适应并且进化,但假如李华梅手执斩龙刃,绝世锋锐配上无匹内力,应该可以再次重创武间异魔,并且制他死命,然而,自从李华梅对上武间异魔,加藤鹰就不知道是自重身分,还是顾虑伤势,闪身退开到一旁,既没有联手合战的打算,也没有把斩龙刃交给李华梅的意思,而李华梅居然也不开口要求。 嗯,我想就连身旁的羽虹都看得出来,这对师兄妹之间,有一些地方很不对劲啊…… 「哈哈哈,黄金提督,我们后会有期!」 武间异魔或许是发现到,他打不赢敌人,敌人也杀不了他,而双方都没有时间浪费在缠斗上,所以在他又一次被李华梅打退后,背后的巨大蝠翼蓦地展开,迎风振翅飞起,一下子就飘到半空中,在狂笑中飘翔而走。 「……脑袋长肌肉的蠢材,撇开他的狂妄不谈,他倒是一个每次都在笑声中出现的吉祥物啊。」 放弃无意义的追击,李华梅收剑回鞘,向我们微微一笑,首先向加藤鹰欠身问好。看这两师兄妹生疏的样子,不晓得多久没有见过面,看来我的猜测果然是没有错。 李华梅简单几句话,说明了自己来到这里的经过。她本来在蓬莱岛上整备军队,因为火奴鲁鲁岛、光之神宫的船队先后遇袭,知道黑龙会动作频频,就亲自出海,率领着少数精英,在茫茫大海上搜索我们的踪迹,也凭靠个人灵感去搜寻黑龙会的实验场,因此到了封灵岛的附近海域,恰巧岛上妖气冲天,她立生感应,甩开随身的军士,只身踏海急掠,抢上封灵岛来,及时逐走了武间异魔。 「这么大的能量变化,幽灵船的封印提早开启了吗?」 以李华梅的见识,天象异变的理由自然瞒不过她慧眼,我把整件事飞快说了一次,她目中厉芒大盛,仰首望天,看着满空不见星月的乌云,道:「已经是辰时,天早该亮了,如今还不见日光,可见传说所言非虚,若是让幽灵船为黑龙会所得,东海将永远陷入黑暗。小情人,这次要向你说声对不起了……」 东海的黄金提督是何等身分,自李华梅现身以后,一身惹火打扮的羽虹像是自惭形秽,一直沉默着没有发声,现在看到李华梅与我神色亲昵,更唤我作小情人,不由得大吃一惊,难以置信地望向自己的女性偶像。 我没有注意到羽虹的神情变化,心里只是想到邪莲。李华梅这样说,就是预备要趁幽灵船尚未完全解封之前,出手杀掉邪莲,切断幽灵船的钥匙;为了大局,这么做是理所当然,但我心中却生出一股莫名的怒气。 为什么要顾全大局,就要我来承受损失?顾全了大局之后,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如果顾全大局的代价,是要我牺牲自己的女人……那我还要这个大局来作什么? 恼怒之馀,我也有几分纳闷,邪莲对我应该没有那么重要,因何我不但为此出生入死,此刻还因为她的被牺牲而如此愤怒? 我回答不出,因为很多时候,事情不是看它应不应该,而是要问心中的实际感觉。在我心头,此刻就是燃烧着如此炽烈的怒火,尤其是在李华梅毫不思索地表示要牺牲邪莲,拯救东海时,我就是感到如此难以解释的怒意。 但这股怒气并没有发作出来,因为就在李华梅要往下说时,加藤鹰收起外形似刀又似剑的斩龙刃,问李华梅此行带了多少人,有否携同大军前来。 要攻击敌人的重点要地,当然是调动大军,以雷霆万钧之势杀来,这才有意义,不过李华梅一早就说自己只调动少数精锐,人数当然不可能太多,而且…… 「幽灵船的封印如果被破,以那传说中的恐怖力量,多带没有自卫能力的士兵只是要他们送死,没有意义。」 特别是海上,如果幽灵船掀起海啸巨浪,那么就算调来几只大舰队,后果也是沉入海底。对付这种过于强大的超自然力量,人多不是优势,反而是累赘,更会造成不必要的死伤,李华梅就是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才没有携同大队齐来,然而,就在她摇头否认后,她却似乎察觉到什么,脸色一变,刹那间就消失身影。 我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跟着加藤鹰和羽虹急奔,靠着加藤鹰提携,路上闯过两团尸毒浓雾,又斩了几头不知名的巨型尸兽,终于来到一处山崖,李华梅的背影就站在崖边,从那里眺望海面。 「这、这是……」 黑暗中看得清清楚楚,百里外的东方,无数灯火与旗帜飘扬海上,渐渐由模糊而清晰起来;有一支由百多艘大小船舰组成的大舰队,正自乘风破浪,朝着封灵岛急速行驶过来,从那旗帜与船只来看,全都是反抗军的船队与士兵。 「他们……他们怎么会……」 从那船舰破浪、杀声震天的惊人气势,可以想见船上的反抗军战士已经做好准备,拔刀抽剑,要上岸大杀一场,攻破黑龙会的罪恶渊薮。换作是其他时候,这占据了半个海面的壮盛军容,确实是令人鼓掌叫好,但此刻情势未明,天象异变,若是幽灵船真的解封出世,他们肯定会成为幽灵船重现人间的首波牺牲者。 「我下过严令,要蓬莱、火奴鲁鲁两岛的兵力做好准备,等候我的命令出战或撤退,严禁妄动,他们没理由会跟到这里来的。」 李华梅秀眉微皱,思索着这个令她不解的问题,但我们也无需动脑猜测,因为不久之后,虽然我们都看得很模糊,但是在那支大舰队的中央旗舰上,大红飘飘的鲜艳旗帜下,我们隐约看到一个模糊,却理应是独一无二的身影,刹那间,我只以为自己的眼睛花了,耳畔也传来羽虹的惊呼。 「两、两个李元帅?」 羽虹的低呼,证明我没有看错,但比起我们这两个外人,李华梅与加藤鹰却马上醒悟过来。 「可恶!被他算记了!」 「好个黑泽一夫。」 相似的话语,异口同声地说出,声犹在耳,李华梅已经化作一道龙影强风,流星般由山崖飞射海面,踏着滔滔相连的海水,高速朝反抗军的船舰飞射飙去。 虽然不知道修练成真正的天罡气诀,结果会是怎样,但是被九死邪功彻底开发的黄金龙之力,显然已是惊天动地。李华梅的去势好快,看似踏水而奔,但脚下如飞,竟是全然没有接触水面,奔驰中的冲击波横扫出去,在海面上掀起三尺汹涌白涛,翻浪倒海,声势骇人之至。 奔驰途中,李华梅纵声长啸,啸声高亢入云,在辽阔的海面上响彻百里,就连站在山岗上的我们都觉得脚下不稳,而这声穿云锐啸传透出去,恍惚间,站在反抗军旗舰大旗下的那个人影,赫然消失不见,引起了反抗军一阵大乱。 「那个假的李华梅,是黑龙会的人?」 这是个白痴问题,但因为没有其他话好说,我还是问了出来,而加藤鹰则是给了我一个意料之外的回答。 「世上只有一个人,可以把华梅模仿得这样维妙维肖,骗过她的亲信和反抗军所有人。如幻若梦,千音万貌,是黑龙会两大人形化身之一,醉仙罂粟。」 「是、是那个醉仙罂粟?」 我吃了一惊。直属于黑龙王麾下,专门执行机密任务的两大人形化身,都是当世七朵名花之一,是出了名的美人,但比起神出鬼没、刀不留人的黄泉青菊,那朵醉仙罂粟却是更为神秘。 鬼魅夕,起码有个名字,也不时传出她为黑龙会刺杀了什么高手,威名赫赫,而我和阿雪也曾目睹她的体态与身形;但那朵醉仙罂粟,人们只知道她为黑龙会屡立大功,重要性犹在鬼魅夕之上,却不知道是何功绩,也不知道她是老是少,是何相貌。 大地之上,人们讨论七朵名花的艳姿时,总会谈到这两朵不知相貌、不见身形的神秘妖花,想不到我今天竟有机会看到醉仙罂粟,而且还是用这么诡异的方式。 「醉仙罂粟是黑泽一夫专门调教出来的首席间谍,最擅长的就是易容变装,从来没有人看过她的真面目,而她不管是易容成什么人,眼神、气质、姿态都毫无破绽,华梅过去为了防她,特别设计了许多识别令牌,但今天看来还是防不住她。」 加藤鹰的感叹命中痛处,因为黑龙会不但趁着李华梅离开的时候,让醉仙罂粟冒充她调兵遣将,而且还选择了一个最佳的战场。 反抗军的舰队,见到统帅离奇消失,而熟悉的啸声来自海上,李华梅的身影正高速冲来,那些舰长与参谋多半发现事情有异,登时鼓噪大乱,但没有多久,他们所惊骇的原因就有了变化,在高速赶回舰队的李华梅身后,海涛自封灵岛岸边高掀而起,形成一堵十尺高的巨浪之墙,汹涌狠恶地朝反抗军舰队冲去。 「是海啸啊!」 羽虹低呼一声,知道再怎么强大的舰队、坚固的船只,面对这等天然之威的灾害,也是完全没有抵御能力,但这却不是自然灾害,在那滔滔海啸中夹杂的号哭之音,隐约可见的骷髅形象,都证明这是幽灵船封印即将破解,千万死灵骚动所掀起的怒潮。 假如被这股海啸给正面冲着,纵然反抗军的舰队看来声威雄壮,但恐怕也是死伤惨重;幸好,反抗军像是对这种状况早有预备,本来正奔向舰队的李华梅,骤然调头,回冲向滔天白浪,自身功力再催,双掌鼓劲击向海面,顿时也掀起惊天狂涛。 李华梅所掀起的浪涛,虽然比不上怨灵们掀起的十尺巨浪,但声势也甚为可观,尤其是当她舞动双臂,如龙破海,领着这堵海浪之墙回冲,速度虽然没有之前快,可是在刻意施为下,海浪化作两道高高的白线,自她左右分开,切割着海面,朝着海啸之壁撞去。 所谓的海浪,就是海水反应着能量的波动,海啸只是海浪中最强也最激烈的一种。李华梅现在翻涛掀浪,尝试以海浪对击海浪,削减海啸威力,本身是可行之法,但除了她这样的最强者力量,旁人绝对是做不到的。 「轰哗!」 两边浪涛正面对击的一瞬间,大量的海水相互冲击,释放出的能量惊天动地,令周遭的海床与地面摇晃起来,飞散的海水成了满天雨雾,连同部分依附在海啸之壁中的怨魂,一起飞冲上天。 这阵海啸被李华梅这一阻止,规模小了许多,但仍是以凶猛声势袭向反抗军的舰队。此时,正在全速掉头后退中的船舰,上头的人们也开始作出反应,无论是魔法师或是武者,只要是有相当修为的,全都聚集在船尾,朝着海啸作远距离的攻击。 多数的攻击都是发出火球或冰系咒文,尝试把海水给蒸发、冰封,减缓海啸的冲击力。这些看似蜻蜓摇石柱的微弱攻击,却也是有着一定的效果,特别是当魔力攻击消灭死灵,减去制造海啸的邪力,这就能够确实地削减海啸的威胁。 可惜,虽然有魔法师发出火球遥攻,但他们却不是真正的炎系术者,发挥不出火焰魔法的精髓,所发出的火焰催升不到真正高温,否则以极火克制海水,效果会远比现在要好。火系魔法在六大系魔法中最为特殊,不是想修练就修得来,有很大一部份取决于血统传承,所以火系术者的人数远比其他五大系少得多。 环顾当代,人们所知道的几名火系术者中,最富有盛名的就是心灯居士,可惜他没有随舰队同来,否则以他的武功与能耐,一定能大幅度减低海啸的伤害。 「哗~~哗~~~轰轰轰!」 震天巨响声中,削减去不少规模的海啸,犹如一只巨灵之掌,朝舰队拍下;船舰上的魔法师们仍在努力放出火球与冰咒,让海啸之壁快速出现许多轻烟与碎冰,但就在巨浪弯斜下来,即将要正式吞噬船舰的时候,之前破海啸而出的李华梅,神奇地出现在巨浪的最顶端,脚踏巨浪,手中透明长剑蓄满力量,奋力往下一斩。 「天断魔流,破!」 雷霆万钧的一剑,惊神泣鬼地重斩而下,透明剑光垂直挥过,浪花飞溅激起,仿佛将巨龙的龙首一下斩断,失去首级的龙躯顿时崩溃无力,再被反抗军密集的魔力攻击加紧一轰,已经降为三尺高度的海啸之壁,登时被一击而散,化作起伏稍大的涌荡波涛,推向舰队群。 船舰碰撞声不绝于耳,有些吨位稍轻的平底船因为这样翻覆过去,也有不少大、中型的军舰与邻船碰撞,令得反抗军阵营内发生小小的骚动与损伤,但相较于本来大海啸当头罩下所应有的惨重伤亡,这已经是微不足道的小伤害了。 海啸被破解为浅浅波涛,掀起海啸并依附其内的怨灵,受到魔力冲击的影响,朝着天空飞散,化作千百道青紫色的烟尘,在黑夜里袅袅往上升去;看在反抗军将士的眼中,这些青烟无疑就是胜利的烟火,一阵阵欢呼声顿时响彻海面。 能够缔造出这样的奇迹,李华梅的绝世武功可说是主因。她翻海掀涛,正面鼓浪冲向海啸,还有最后出现在海啸顶端的破浪一剑,看在众将士眼中,威武有若胜利女神,是能够充分累积出将士们不败信心的形象。 但就在人们高声欢呼,满是振奋之情的一刻,立足在旗舰上的李华梅,蓦地拔剑斩天,锐利破空的剑气,没有斩开乌云见天日,但却释放出尖锐的狂啸,瞬间压下了反抗军所有欢欣鼓噪的声音。 或许不是每个人都明白李华梅挥剑的用意,但在她的破空剑音逐渐消失时,一种闷雷似的震动声响,却是逐渐响起,声音的源头来自天上;诡异莫名的沉闷气氛,让所有人都感到不安。 「啊!那个黑影是……」 天上乌云笼罩,普通人应该是看不见的,但身为术者的我却隐约看到,有一个型态古怪的巨大黑影,似蝎、似蛛,又似某种魔龙,瞬间蔓延过天上,融入了浓密乌云之内;也就在这邪异黑影横空掠过后,辽阔的天空发生了剧变。 先是无数鬼哭神嚎般的凄厉惨叫,像是来自地狱深处,笔直传入人们的耳里,跟着就是周围的温度狂降,急吹而起的刺骨寒风,让人克制不住地猛打哆嗦,牙齿发颤。 几十道、几百道的黑影,由乌云中回旋飘降,虚渺不实的半透明形体,外表看来像是披着破烂法袍的残尸朽骨,但身上发出的惊人灵压,却让能够感应到的术者头皮发麻。 「那是……巫妖啊!」 不死系生物,就是生物死亡之后所妖化的型态,好比龙的尸骨吸收日月精华化为龙精,就是不死系生物中属一属二的大妖,普通术者与武者避之唯恐不及,但不死系生物里具有高度危险性的棘手东西,并不只是龙精这一种。 修为深湛的黑魔法术者,身遭不测横死,灵魂将受到诅咒,被拘困于骨骸内同朽,这时散发无穷怨气与强大妖力的躯体,会成为死灵们最佳的寄居之所;当残尸被千百死灵所依附后,就会产生一种介于生死之间的新生命,有邪恶的意识与对生者的深刻仇恨,但与毫无理智的龙精不同,这些巫妖仍保留着生前的知识,也能使用魔法、发出诅咒,是极其危险的邪物。 形成巫妖不易,维持巫妖存在的条件更是严苛,非但见不得日光,而且还要持续吸收死者的怨忿与阴气,通常巫妖都是居住于不见天日的古老坟场,但纵使是乱葬千人的大坟堆,最多只能供给一名巫妖的存在;由于活动范围受到限制,所以危害并不深,很难得看到巫妖复数行动。 但这个常识却在今日被打破。幽灵船所牵动的海中怨魂何止千万,别说数百名巫妖,就算供给上千之数都不是问题,而尽掩三光的黑暗世界,则让巫妖们再无顾忌,随着破出封印的怨魂邪力增强,群涌而出。 「刚才推动海啸的,都只是这片海域原有的浮游灵,声势虽然大,威胁却有限,幽灵船真正恐怖的地方,是牵动那些被封印在海底,累积千古怨恨的不朽亡灵,当它们被唤醒过来,后果就不是海啸那么简单了。」 加藤鹰的预言不幸命中! 数百名巫妖自天上飘下后,并没有朝人们袭击,而是不约而同地双手结印,发出一种高频率的吟唱;当它们的邪力彼此呼应,刹时间妖气冲天,漆黑的天幕浮现了一个耀眼光源,但却不是清朗温暖的白日,而是妖邪狰狞的血色红月。 天生红月! 这是很有战略性思考的作为,邪恶血月一出,道消魔长,对于黑暗系的巫师与不死生物更为有利,不但能克制其他系的魔法师,更有先声夺人之效,之前被李华梅提振起来的士气,一下子被压制得荡然无存,浓烈的死亡压力,像是一只无形之手,紧紧压在每个人的胸口,就算隔得老远,我也感受得到反抗军士兵的惧意。 而接下来的发展更为不妙,几百名巫妖联手施法,鼓动起狂风,令得十多个急飙旋转的龙卷风出现在海上,仿佛张牙舞爪的毒龙,朝反抗军的舰队大口吞噬过去。 单单只是自然狂风,那还有得对付,但狂风不但是攻击,也是吹起另一波攻击的号角;在狂风急卷涌来的同时,不同生物的咆哮吼声,也交相传来,从这片海面上的每一处,不住有大大小小的影子由虚化实,还原为它们遭到封印之前的型态。海面仿佛上演着一场难得的展览,许多平时只在书本与图鉴中看到的危险凶兽,竟然都在同一时间现身。 龙精、死魂蝶、三头地狱犬、食尸鬼,这些属于黑暗生命的邪恶凶兽,结束了五百年的沉眠,由黑暗的海底复现,本能地追逐生者血肉,无视海面上怒涛汹涌,朝着反抗军舰队冲杀过去,立刻就爆发了一场激斗。 无数的死亡魔兽,在血月、狂风、怒涛中嘶吼冲来,造成的压迫感令人由衷觉得恐怖,但真正造成绝望的,却不是这些魔兽与巫妖。 「虎~~~虎~~~虎~~~」 夹在海潮中的奇异呼号,越来越响亮,像是一支千兵万马的大军团,齐声呼着口号,整齐而有秩序的呼号声中,隐约含着一丝邪异;当呼喝声到了颠峰,封灵岛沿岸的海水边线突然鬼影幢幢,乍现无数的紫青鬼火与幽影,密密麻麻布满了整个海边。 「虎~~~虎~~~虎~~~」 沐浴在血色月光下,透明的怨灵鬼影迅速实体化,变成了遍体腐肉的活尸,或是身上不见血肉的骷髅妖,型态虽然全不一致,但却有一点是同样的,就是它们手上全都拿着兵刃。 满身腐臭的活尸,一手操持长枪,一手拿着边缘是锋利锐刺的重盾;白骨幽幽发光的骷髅妖,则是两手分别持着刀剑。两种不死系的士兵,杀气腾腾,本身无痛而且无惧伤害的死亡躯体,就是最好的盔甲,当这万马千军同时向前迈步,动作齐一,部分无声地没入水中;部分则是给死魂蝶、人面鸦给抓肩飞起,分两路朝反抗军的舰队进攻。 这些是士兵的部分,至于统帅这些不死士兵的妖将,个个穿盔戴甲,却因为距离隔得太远,看不是很清楚,似乎又是一些其他种类的邪物。它们胯下所骑的骷髅马,竟能踏水不沉,瞬间指挥着部队,化作一道血雨腥风,冲向敌人。 浩浩荡荡的海面,这批不死军团的数量恐怕不下于十万! 魔兽咆啸、巫妖乱法、不死士兵团团包围,反抗军的大舰队,看来就像是怒海中的一叶小舟,孤立无援飘在海中央,被密密麻麻的黑点所覆盖。 正义的旗帜,从未如此绝望!</div> 第八章 百尺天涯 实力相差悬殊的一战,单就实力比数看起来,反抗军根本没有胜算,更别说幽灵船背后还隐而未现的无穷邪力。 但在无尽的绝望之中,人们眼前却仍闪耀着一缕黄金之光,迅速奔窜在舰队各处,发挥着她的智慧与武功,支撑着士兵们所剩无多的斗志,抢救着岌岌可危的战线。 在东海屹立不摇多年,黄金提督绝不是浪得虚名,无论是她的战术,或是对风向水流的掌握,都令人叹为观止。 即使是在这么混乱的情形下,她仍然可以发出号令,让舰队作着细致的扯帆与转向,避开那些横切着扫来的龙卷狂风;变动队形,把进攻过来的龙精、地狱犬与骷髅兵围在中央,用重型武器集中轰击,削减敌人数目,维持有攻有守的局面。 除了智略与航海的本事,她的绝世武功更是出色,每次剑影一闪,就是数十名骷髅兵支离破碎,就算是素以坚固而闻名的龙精,也接不了她一剑。特别是当她拔剑斩天,迅猛兼备的黄金剑气破空而出,连在半空中唱咒鼓风的两名巫妖都给她一剑扫下来时,一些魔兽被她八歧黄金龙的气势所慑,吓得四处逃窜,竟不敢接近她百尺范围。 可惜,这样的颠峰表现,却不能挽回整体的劣势。在这里的舰队,大概是反抗军一半的军力,但是这里的魔兽与不死军团,却只是幽灵船实力的冰山一角,李华梅就算再厉害,也只能保住自己,又怎能在如此胜负悬殊的局面下,保得反抗军撤退? 现在这样的战法,只能被动地挨打,想争取主动唯一的办法,就是直接上封灵岛,击破幽灵船的中枢,这样才有可能逆转战局,但李华梅已是骑虎难下,如果她从战场上离开,哪怕只是短暂一下,斗志崩溃的反抗军士兵绝对会被杀得片甲不留。 「走吧!」 加藤鹰也是军将出身,一眼就看出当前反抗军的劣势,保持了一段时间沉默的他,终于作出决断,像是出闸猛虎似的,带着我和羽虹反向朝着另一处山头冲去。 之前还要费心神去感应,寻找封灵岛上阴气与灵压最重的地方,可是因为结界封锁,我和羽虹并无所获,但如今却不用再为这问题伤脑筋了,因为当幽灵船的封印解开,散播出来的邪气已非任何结界能压制,我们非但轻而易举地看见尸毒浓雾的源头,那个完全被黑气所吞噬的死亡山丘,就连天空都出现明显征兆。 天上的浓密黑云,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漏斗状,与笼罩山峰的黑雾连接,高速地旋转起来;在那片龙卷巨云之中,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艘船体的形象,在黑云之中发着紫色光华,顶端的骷髅旗激烈飘扬,鬼气森森。 依照常理来推断,解封的程序仍在进行,被放逐到异次元空间的幽灵船,渐渐回到现世界来,正疯狂地吸纳周边空间的阴气,将沉睡中的千万亡灵一一唤醒、聚合,并且向被分割封印的另外一半力量发出呼唤。 (都已经进行到这个地步,恐怕很难停止下来,武藤兰与我约定的冒险战术,看来是不得不用了……) 我不喜欢行险从事,更讨厌拿自己的命去冒险,不过事到临头,如果还畏首畏尾,不敢毅然赌下去,那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而我也没有什么思索与商议的时间,因为加藤鹰和羽虹已经率先朝那山峰冲过去。 逐渐在现世界实体化的幽灵船,乍看之下并不惊人,并没有发出尖啸,也没有鬼火环绕,单纯以声势而言,甚至还比不上海面上的不死军团,但是当我们逐渐朝那山头闯去,单是那迅速加重在身上的灵压,就让我们晓得厉害。 羽虹与加藤鹰的脚步明显变重,而顶多只有第五级魔法修为的我,更是觉得胸口无比气闷,呼吸困难,当我们抢到山脚下,我双肩与背后顿时剧痛,像是被千斤重担压顶,举步维艰,更糟糕的是,一阵阵腐恶酸臭的尸毒浓雾扑面涌来,不久之前才面对的窘境,这时又重演了。 「你们两个!立刻撤离这里,之后的事生死有命,能否再会就凭各自缘分了。」 加藤鹰也看出情势严峻,接下来的战斗不需要二级战力,如果不是最顶尖的高手,等一下冲进尸毒浓雾后,只会拖累己方,根本派不上用场,所以大手一挥,就让我和羽虹先行离开。 表情看来诚然豪壮,但以我个人的意见,那根本是预备送死的觉悟之情。 「大当家,你自己的伤势也很重吧?回复咒文哪有这么好用的?贼秃的治疗只能帮你压下伤势,你要边抗拒尸毒侵害,边与敌人作战……对方可是武间异魔啊!你真的挺得住吗?」 加藤鹰不料我有此一问,顿时一愣,再看羽虹也是一脸执着欲试的样子,表情顿时温和起来,大手在我和羽虹的肩头一拍。 「幽灵船如果破印现世,后果比黑龙会肆虐更严重,我是东海的海民,为了东海的万千生灵,有义务战到最后一刻,但你们……不用为了这种战争而枉送性命。」 加藤鹰的话,说得极是恳切,但如果会被他这样劝走,那羽虹就不是羽虹了,不过在她说话之前,我先伸手拦住。 「阿虹,这里与山巅还有多少距离?有百尺吗?」 「高度有将近百尺,可是如果算陡斜路径,应该会再多一点。」 与一身暴露火热的穿着相异,羽虹的声音听来格外冰冷,或许是她以为我要临阵逃亡,还要拉着她一起跑,所以为之齿冷与不屑吧。不过,天底下可不见得每件事都符合她的想像…… 「比百尺多一点啊……伤脑筋,这样又多了风险。」 仰望着不见星月的漆黑夜空,我心里忐忑不安地计算了几次,蓦地转头。 「大当家,谢谢你一直帮我们帮到这里,自从到东海以来,一直在受你的照顾,没有你帮忙的话,我大概早就被黑龙会宰掉了。」 我现在说的话,听在羽虹耳中一定很奇怪,但是在这种最后关头,我有必要让加藤鹰知道:我也不是一个蠢蛋。 「以你的智慧与性情,这次带我出海,应该不会是为了救人这么简单吧?不管那个理由是什么,你都是我的恩人,这次如果能够回去,我们再好好谈一谈吧。」 「你……」 来到东海以来的首次,我见到加藤鹰露出吃了一惊的错愕表情,能够让这名性情内敛的铁汉有这等惊讶,我就觉得自己的话值回票价。 「呵,你比我预期中要聪明得多。或许华梅没有选错人,也希望我是真的挑对了人……」 我和李华梅之间的交往甚为隐密,照理说加藤鹰没理由会知道,听他这番言语隐蕴机锋,我正想追问,天上乌云中轰然炸响,千百道青紫色的疾窜闪光,妖雷魔电,朝着尸毒浓雾笼罩的山峰狂炸而下,瞬间驱散了龙卷狂风,而本来漂浮在半空中的幽灵船,不但型态变得清楚实在,更缓慢地航行驶动。 「糟糕!没有时间了。」 幽灵船已经完全被召唤到现世界,跟着就会以自身存在,召唤吸引被分割的另一半力量,进行三大要素的融合,若是真的让幽灵船完整复苏,届时别说是东海,恐怕整个黄土大地都再没有能够对抗的力量。 『构成幽灵船主体的三大要素,分别是人柱钥匙、被封印于异空间的船身、被封镇于海神宫殿的重武装炮。钥匙,可以开启异空间的联系,而当船身与人柱合一,就会自动召唤武装……』 武藤兰在海神宫殿中交代我的话,再次于我耳边浮现。 『我很不愿意这么作,因为这个方法会对海神宫殿造成不可弥补的伤害,可是,如果幽灵船的封印解放到完全实体化,海神宫殿必破无疑,那时候……你就把这几块晶体敲碎……』 顾不得说明,我把藏在袖中的几个骷髅状晶体拿出,分别交给加藤鹰和羽虹,用力拍碎。 骷髅头都是深色晶体,黑黝黝地不甚起眼,但就在我伸手拍碎的瞬间,碎裂的晶粉扬散开来,笼罩我们周身,顿时豪光闪烁,一股蕴含无穷生机的圣洁白光,以我们为中心扩散开去,把不住吹拂过来的尸毒尽数驱散,闻到的空气一下子清新起来,压得我们动作迟缓的灵压也瞬间消失。 「这、这是……」 羽虹和加藤鹰都很错愕,但我二话不说,领着他们就往山峰猛冲过去;而在逐渐退散的尸毒黑雾中,传来了兽群奔驰的踏地声,有某些强悍的凶兽朝我们来了。 『少主人你要千万记住,这几块当年法米特大人留下的魔力结晶,固然能够驱散尸毒,形成护身光罩,但是一经使用,幽灵船马上就会有所反应,届时守护幽灵船的强力魔兽,将会主动向你们攻击。』 因此,使用这几块晶体是两面刃,虽然能短暂帮到我们,但却也令得幽灵船主动向我们攻击。战斗的钟声无疑是已经敲响,但这究竟是谁的丧钟,就要看我们能否在光罩效果消失前,成功杀上山巅,登上幽灵船了。 「是黑武士!」 抢在前头的羽虹看得清楚,失声叫了出来。 向我们高速急冲过来的,非人非兽,而是两者的综合体。近似雄狮的黑亮头颅,狰狞可怖;顶上无发,而是生着野马似的鬃毛,皮肤黝黑,四肢骨节突出,凶猛的体形仿佛钢铁铸成,一对尖长的獠牙由口中突出,看上去比他们手中的三叉戟、狼牙棒更具威势,正发着摧人肝胆的凶恶吼声,狂暴飙来。 如果说巫妖是由破戒僧侣或黑魔法术者所化,那么黑武士的原形就是兽人,但这绝非自然形成的异种邪物,早已在大地的历史上绝迹数百年,是早期南蛮的兽人们为了与其他种族抗衡,不擅长使用魔法的他们与部分术者合作,挑选自愿的牺牲者接受血誓诅咒,把具有强健体魄的兽人高手,活生生炼成近似巫妖的不死邪物。 黑武士力大无穷,狂猛无惧,同时兼具狂战士与不死生物两者之长,是当时最强的生物兵器,在战争中令其他种族大大吃了苦头,直到兽魔术在南蛮盛行,有所依恃的兽人们才不再使用这邪魅之法,想来连加藤鹰都不曾亲眼见过。 「螳螂问心环!」 兽王拳的猛招,配合凤凰血焰的热力,璀璨地击发出去,组成一片炽烈火网,颠峰的第六级力量,将为首一名黑武士烧成焦炭,更把最前头的黑武士卷入火网之中。 但是当年名动天下的黑武士,却委实不容许小看,特别是那股由深刻怨毒化成的战意!即使是那团被烧成焦炭的东西,也还悍然挥了一刀,这才嚎叫着化作灰烬,剩下几名被卷入火网的黑武士,甚至不顾身上还烧着火焰,狂吼着舞戟、挥狼牙棒,冲杀而来。 刹那之间,黑武士的疯狂兽吼震动天地;转眼一瞬,斩龙刃的绝世锋芒切割天空! 「吼~~~~」 连环三斩,以肉眼难见的高速挥出,将三名黑武士连人带兵器斩作两段,疯狂嘶吼与不死生命瞬间被摧毁,蕴含极刚至柔的无匹气劲,随着斩龙刃的挥动,扫向四面八方。 仅仅是双方接触的一瞬,尽复昔日勇悍的加藤鹰,就抢过羽虹,率先在敌人阵营打出缺口,更趁势直闯了进去,斩龙刃的冷冽锋芒每次一闪动,就是黑血飞溅,一名黑武士被斩杀倒地。 其实,这些黑武士的运道很是不好。普通经过僧侣祝福或加持的神圣兵器,能够克制死灵战士,却对黑武士强横的铜皮钢骨没有多大影响,如果不是顶级的神圣兵器,根本无法对它们产生伤害;但加藤鹰手中的斩龙刃,却是创世七圣器之一,当其转化为神圣系效果时,世上任何神圣兵器都无法与之相较,更绝对是不死系妖物的克星。 只有神兵的异能与锋锐,没有超卓武功配合,斩龙刃顶多挥出几击,使用者就会气血枯竭,倒地暴毙,但加藤鹰的地霸气诀配上斩龙刃,唯有完美两字能够形容的搭配,令他在黑武士之中所向无敌,即使是数百年前最强的生物兵器,也没有任何黑武士能接他一招。 不过,预备一开始就将敌阵闯出缺口,趁机杀上山去的人,并非只有加藤鹰一个,在羽虹与黑武士短兵相接时,我也有了动作。 「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具体而现形,出来吧,地狱淫神!」 论战力,能够飞行的凰血牝蜂自然胜过水火魔蛛,但身为凰血牝蜂宿主的羽虹近在咫尺,我随意召唤凰血牝蜂,不晓得会否对她产生影响,若是一下子将她的力量抽空,那反而弄巧成拙,为了慎重起见,我决定还是召唤水火魔蛛。 「水火魔蛛!」 回应我的呼唤,两尺半长的黑红魔蛛由虚空中浮现,甫一在我脚底具现化完成,立刻八爪齐动,朝前方高速奔驰。 『护身神光只有一炷香的时间,以冲跑的距离来算,顶多只能护你百尺,所以不能太早使用。至于怎样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登上幽灵船,那就要靠少主人的智慧了。』 武藤兰的告诫,我心中有数,路上也早就想了一些变化策略,如果要一面与敌人作战,一面杀上山去,以我的力量定然讨不了好,既然如此就赌在速度上,全力搏搏看。 「天之云,地之风,腾空而动,化作千里之神足!」 得自黄晶石的咒语,对所有种类的地狱淫神都能起作用,本来速度不算很快的水火魔蛛经过持咒,八爪连环点地,腾驰速度疾逾奔马,两旁景物不住飞快倒退,让我一下子抢过加藤鹰,成为最领先的一个人。 水火魔蛛的八爪飞快挥舞,不住将黑武士撞开,左窜右闪,如风驰电掣般飙冲上山,黑武士的愤怒吼叫在耳边连续响起,狼牙棒、三叉戟交相刺来,但体积笨重的水火魔蛛在咒文驱策下,身形滑若游鱼,轻巧从黑武士的包围网中窜出。 「啪!」 「啪哒!」 些许异声在耳畔风声中响起,我心中诧异,一摸脸上染血,才发现有些体积小的不死生命体迎面冲来。噬血妖蝠、死魂蝶、咒怨蜂之类的小东西,迎风高速冲来,形同箭矢,是专门针对高速敌人的妙招,若非护身神光仍在作用,猝不及防下,我已因此被钻得满身是洞,死得不明不白了。 有翅膀可以飞行的羽虹,甩脱包围,飞在半空,见到我这边情势危急,本来要急急忙忙飞过来援手,但空中响起一声尖啸,无数噬血妖蝠开路,朝她激射而至,在层层蝠影乱舞中,有一道又邪又快的黑影,直指羽虹而射来。 羽虹正自鼓催火劲,在周身扬起熊熊烈火,将乱射而来的妖蝠群烧焦、烧死,但对于层层蝠影中的那名奇袭者,并非毫无准备,右指一翻,勾画几个弧形,螳螂问心环夹炎射出,凌厉地破开大气,将挡在前头的噬血妖蝠消灭,正要命中那人时,千百蝠影乍然分散,一条雪莹如玉的白骨邪鞭破风而出,快得让人不及防御,就套在羽虹的右腕上。 「邪莲?」 留心着天空战况的我,见状吃了一惊,因为以幽灵船解封的状态,身为人柱钥匙的邪莲没可能离开。而事实也证明我想得没错,因为当蝠影散去,握住白骨邪鞭另一端的,是和羽虹毫无分别的雪白手掌。 「姊姊,奶终于来了!」 「虹儿,姊姊还是好舍不得你,你就陪着姊姊……一起到地狱去吧!」 一场不能逃避的战斗,姊妹两人缠斗在一起。得自邪莲的白骨鞭,似乎大幅度提升了羽霓的邪力,白骨鞭在她手里伸缩无定,变化莫测,像是一道白森森的人骨巨蟒,自各种匪夷所思的角度吞吐攻敌,把羽虹压在下风。 但相较之前的几次,羽虹却没有太多的激动,反而像是早已料到有此一战,一见到羽霓出现,整个精神马上沉着下来,火红的武斗袍服风中翻飞,环绕于雪嫩玉臂上的炽烈血焰刹时消失,转换为一种晶莹剔透的白洁光芒。 炽烈化为内敛,狂暴勇悍的兽王拳气势开始升华,散去外在的兽形气势,进行元神的深度质变。当这过程在瞬间完成,缭绕羽虹身边的炽烈火焰,伴随着满天的拳影一同惊爆出去。 炼精化气,炼气冲神,兽神变! 「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 拳头如雨点般漫空乱舞,刹那间,方圆十数尺内仿佛全都是拳影火光,高度密集的流星拳雨,轰溃了白骨邪鞭的鞭网,直击向羽霓,她一下子连挨十多拳,整个人远远地给轰飞出去。 兽王拳的高段绝学,当日白澜熊手中至刚至猛的白金之拳,羽虹也终于能够运用,流星拳雨纵横天边,将羽霓打得没有还手之力,节节败退,从天空的这一端打到另一端。 羽虹那边占了上风,但我这里的困境却没好转,在我感到迟疑时,身后传来加藤鹰的大喝。 「你们别管,继续往前冲!」 赶到我身后不远处的加藤鹰,斩龙刃的锋锐气劲分三道怒涌而来,自我耳畔狂擦过去,「刷刷刷」几声,再次为我开路,将身前数尺的细小生物全数清空。 (干得漂亮!大当家,你这招真是太帅了!) 我暗自踏足一催,水火魔蛛的八爪重重一蹬,整个身躯腾空而起,自一群迎面杀来的黑武士头顶轻飘飘越过,才一落地,就再次急速冲奔出去,百尺多的路程,转眼间就过了一半有馀,在越来越近的山顶之上,通体由白骨组成的幽灵船,形影也越来越清晰。 「糟了!」 当这咫尺天涯的百尺山路被我闯过一半,水火魔蛛像是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压力,疾行的动作为之一顿,我抬头往山顶上一望,只见理应稀有难得的黑武士,此刻竟仿佛山洪爆发般,大批从山顶奔冲下来,气壮山河的凶猛吼声响若霹雳,清楚地向四周宣示,它们要杀尽阻挡在前的一切,毁灭每一件看到的东西! 我驱策水火魔蛛往前冲去,但敌人阵容太过密集,高速战略已经发挥不出作用,我与水火魔蛛很快就陷入层层包围,周遭十多把重型兵器一起狂砸了下来,水火魔蛛扬动八爪挡架,躯体就很快出现伤痕。 黑武士频繁而狂暴的攻击,水火魔蛛明显承受不住,我虽然施放淫欲结界,增加水火魔蛛的抗击力,也往周围放射淫精灵还击,但对于这些不死系生物中的棘手货色,淫术魔法并无法产生什么针对性效果,还不如直接拿百鬼丸挥斩。 「看我的圣剑!」 百鬼丸割伤黑武士的身体,冒出了袅袅黑烟,这些早已没有痛觉的邪恶生命体却露出痛楚表情,那正是神圣兵器的克制效果。但我虽然手持高等的神圣兵器,却没有加藤鹰那样的武功,百鬼丸的杀敌威力不强,黑武士只伤不倒,反而将水火魔蛛的蛛爪击断,眼看败亡危机就在眼前,我也没得选择。 「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具体而现形,出来吧,地狱淫神·凰血牝蜂!」 糟糕的预期果然发生,就在我召唤出凰血牝蜂的那一刻,不远处正在和姊姊交战的羽虹,所挥出的拳影突然变慢,随着凰血牝蜂的具体成形,她身上的火光也迅速减弱,仿佛全身的元气与力量急遽流失。 「为、为什么?」 羽虹露出了惊骇莫名的表情,被她压制在下风的羽霓,自然没有错过这个良机,右手一挥,吞吐不定的白骨邪鞭倏地回收,在一串骨骼压挤拼凑的爆响后,长长的邪鞭压缩成了一柄白骨妖刀,惨森森地散着寒气;羽霓展翅飞翔到妹妹身前,拼着连受了几拳的轻伤,刀锋迎风一推,鲜血喷散飞溅,锋锐轻薄的白骨妖刀没入了羽虹雪白的小腹。 「唔!」 羽虹眼中闪过痛楚,但作出的反应却很激烈,不顾腹中伤害,双手张开,牢牢搂住羽霓,两姊妹的身躯紧贴无间,刹那之间由体内透燃出一团烈火,将她们两姊妹化为一颗火焰流星,熊火焚身,一起从天上往海面坠下。 (这小婊子拼命了!) 羽虹同归于尽的打法,让我大吃一惊,但看她是坠往海边,想来还为自己留下了后路,而我也没什么替人担心的馀裕,因为就在那颗火焰流星落海的同时,壮烈牺牲的水火魔蛛惨被黑武士群给打爆,碎成一堆残破血肉,而黑武士跟着就把目标指向我。 「哪有这么容易!」 黑武士叉戟齐下,早有预备的我腾身跳起,抓住凰血牝蜂的足爪,随着它的振翅,我的身形陡然拔高,令所有叉戟全数落空,并且朝山顶飞去。 「吼!」 见我飞起,黑武士群有了动作,他们虽然不会飞行,但却能用托足底抛掷的方式,把同伴扔到空中;凰血牝蜂飞行不快,正要再度拔高,五个黑武士已在我左右出现,挥戟扔叉,势要将我一击杀毙。 斜眼望去,只见加藤鹰被过百名黑武士包围,兵凶战危,连多往这边望一眼的馀裕都没有,而我身形腾空,两手抓着蜂足,全无抵御之能,眼看就要被这些三叉戟给命中,耳边突然一下子静了下来。 没有风声,因为斩天破空的剑气先疾风而至,刹那间,我眼前尽是一片闪亮的黄金色彩。和巨大的黄金剑气相比,黑武士的壮硕身躯都显得渺小,但这黄金巨剑却精准得没有一丝差误,瞬间一一命中我身前的五名黑武士,将他们粉身碎骨,还顺势往下一拖,连带歼灭下头正要掷起的十多个黑武士。 划破黑暗的黄金剑气……来自海上! 直到这一刻,我才深切体悟五大最强者有多厉害,尽管我知道李华梅势将为了这一剑,付出沉重代价,甚至已经内伤呕血,但她一面在海上作战,还能一面观察到我这边的状况,在危及之际,倾全力助我天涯一剑,这手本事委实惊世骇俗之至。 阻拦我的黑武士被消灭,山顶上一时还没生出新的守卫,我趁机迅速移到山顶,眼看着这最艰困的百尺山路即将走完,幽灵船近在眼前,我心头方自一喜,突然一道刀气自幽灵船上飞射而来,强大凶悍,一击就把凰血牝蜂击成粉碎,馀劲不减,将我护身神光完全破坏,整个人也坠往地下。 (第七级力量!是黑巫天女?还是武间异魔?) 我落地滚了两滚,身上甚是疼痛,脑门甚至流下鲜血,只听得浮空的幽灵船上传来狂笑。 「哈哈哈,有本座在此,没有人可以登上幽灵船!」 武间异魔的狂妄大笑声中,又是一道刀气对准我射来,摆明是要取我性命,我正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一声稚嫩的女音遥遥传来。 「不准杀他!」 一道黑影来得好快,声音刚开始还在十数尺外,却在瞬间来到我身前,纤手一抖,长短双刀齐出,为我硬挡下武间异魔的绝命刀斩。 那个声音依稀有些耳熟,特别是那种稚嫩清脆、有若女童的特殊口音,非常特殊,令我脑中浮现了一个身影。 睁开眼睛,眼前的娇小身影,正与我之前脑海浮现的背影重叠,特别是在两劲碰撞,冷电似的清冽刀光,照亮了她的忍者装束,将那娇小人儿胸前硕大而浑圆的夸张曲线映出时,我脑中顿时乱得无以复加。 (为、为什么她会来救我?) 黑龙会两大人形化身之一,东海第一刺客,鬼魅夕!</div> 第一章 鬼船主炮 自从离开海神宫殿之后,我反覆思索着几个大问题,除了武藤兰的秘策,专门对付幽灵船之外,我仍必须要处理黑龙会方面的敌人。 羽霓有羽虹可以对付,但那个勃起不能的武间异魔,却是足以吃死我和羽虹的辣手强敌,如果不想出办法对付他,到时候碰到仍是只有死路一条;后来我与加藤鹰会合,这问题迎刃而解,但在碰到加藤鹰之前,我确实想出了一些端倪。 阿巫曾经说过,武间异魔的钢铁雄躯,其源头是来自对本身的不败信心。说得简单一点,当这头脑简单的蠢家伙,认真相信自己的钢铁魔躯牢不可破时,他就能够不败不死。而钢铁魔躯的构成,分为两个部分,第一是最为人们所注意到,如铁似钢、万刃不伤的坚固躯体,防御力、抗击力之强,世所罕见;但第二部分却没有什么人留意到,那就是这副躯体的无双回复力。 刚不可久,柔不可守,世间武学与魔法到了最后,都脱离不了阴阳刚柔的变化法则,如果武间异魔的不破钢躯只靠一股刚劲,相信一被高手击破他就没命了,绝不可能还有遇强越强,一再提升的能耐,所以,那副躯体一定有很强的回复痊愈力,让他能屡次由濒死重伤中迅速回复。假如不针对这一点着手,不管把武间异魔干掉几次,都只会给他提升自我的机会,没有实质效果。 那么,要如何摧破这具黑巫天女精心杰作的魔躯呢? 我想关键就在阿巫所说的信心上,而不是外部创伤。想要让武间异魔彻底倒下,就要破去他对于本身魔躯的信心,只有当他不再相信自己的魔躯,他才会被真正打倒。加藤鹰肯定也发现了这一点,所以在和武间异魔相斗时,尝试用言语攻心,虽然没有成功,却令我得到启发。 然而,要怎样破坏武间异魔的信心呢?嗯……嘲笑他的不举与无能吗?万一失败,反而激起他的怒气与斗志,那不是弄巧成拙?或者…… 我还没有想出确切方案,就来参与封灵岛大战,碰到了武间异魔,但我所想不到的事情是……在我险些被武间异魔一刀分尸时,现身出来救我一命的贵人,竟然是一个万万想不到的人。 黑龙会两大人形化身之一,东海第一刺客,鬼魅夕! 她的武功与武间异魔明显有段差距,硬接了这一记刀气后,整个身体往后跌坐,到我面前险险止住,差一点就撞在我身上,空气中则散着淡淡的红雾与血腥味,已经伤在这一刀之下。 (为、为什么她会来救我?) 冷电似的清冽刀光,照亮了少女身上的忍者装束,将那娇小人儿胸前硕大而浑圆的夸张曲线映出,与我之前脑海浮现的背影重叠,再次肯定了我看到的事实。眼前的俏人儿,确实就是黑龙会忍军的头子,鬼魅夕!过去数度想取我性命的女人,却毫没由来地救了我一命,这种事情委实令人匪夷所思,猜想不透其中缘故。 不过,我的惊愕却没有维持多久。仿佛察觉到我的视线,鬼魅夕纵身跃起,我在后方只看到她的小香臀一翘一翘,成了飞跃入夜空的美臀,整个人在半空就整个溶入黑夜,无影无踪。 这手忍术可真是厉害,但她来得莫名其妙,说走也不打一声招呼,武间异魔的第二道刀芒又来,这下子是要我怎么样啊? 「闪开!」 一声霹雳震喝由远而近,伴随一道天神般的威武身影降落在我身前,手臂上的「特」字龙纹章飞腾闪耀,斩龙刃在黑暗中画出了雪灿晶亮的锋芒,凌空迎向武间异魔的刀芒,两劲相撞,爆出一阵狂风气浪。 「大当家!」 在最紧要的时候,加藤鹰抢到我身前,为我挡下武间异魔的一击,时间真是拿捏得刚刚好,鬼魅夕或许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才离开的,但黑龙会中人理应个个视我为死敌,欲除之而后快,为何鬼魅夕竟然还帮我挡了一刀,这就让人难以理解了。 加藤鹰站在我前头,威风凛凛,身上有多处伤痕,斩龙刃上更是不住滴下鲜血。他这一路闯杀过来,不晓得有多少黑武士魂断斩龙刃下,想到黑武士的凶猛狠恶、铜皮铁骨,加藤鹰尽管凭仗斩龙刃的兵器之利,但能够以重伤之身屡屡过关斩将,当真是勇不可当,让人得以想像他当初身为反抗军大将时,一身是胆的勇悍雄风。 「梅兄弟,你还挺得住吗?」 加藤鹰问了一声,我很快就回答了。为了防备武间异魔的突袭,他头也不回,反手抓住我右臂,跟着我们两人便腾空而起,以绝顶轻功射向半空中的幽灵船,只觉得风声呼呼而过,阵阵阴寒气流割面如刀,幽灵船肯定朝我们这边发动什么攻击,可是加藤鹰挥舞斩龙刃,形成一张绵密刀网,把飞射过来的千百邪蜂、血蝠斩杀,点点红雾在我们周围溅散开去,开出一条空中血路。 绝顶轻功,乘风而行,我被加藤鹰带上了天空,身体轻飘飘地仿佛失去重量,居高临下,凭着天上血红的月光,看清楚了那艘传说中的幽灵船。 那是一艘长达十丈的巨船,通体由白骨所构成,无数森森骨骸错落组合,沐浴在血色月光之下,散发出一股令人打颤的寒意,高空中的我骤觉奇寒澈骨,牙齿不停地交磨作响。 三根没有悬挂东西的船桅高高地举起,虽然没有旗帜飘扬,但却有无数青色鬼火盘旋缭绕,一下维持着浮悬的火焰型态,一下又变化为虚幻的怨魂形象,在阵阵凄厉嚎叫中交错变化。 船首有一根巨大的撞角,普通的海船是靠撞角穿破敌舰,但幽灵船应该是用不着这个的,撞角下方本是悬挂船首像的位置,但现在却变成了一个邪异雕刻,仿佛千百邪鬼争先恐后地由船底爬出,抢着窜上撞角的前锋位置。 船桅的左右两侧,悬挂着大小不一的黑网,防止敌人跳到船上,单是从闪闪蓝光来判定,就知道定是附着剧毒;在黑网之下,幽灵船上的水手们正四处巡查,作着天衣无缝的严密戒备。 穿着重甲的黑武士,突出的獠牙与坚硬鬃毛闪闪发光,手上拿着可以投掷击敌的标枪,守护住各个角落。 浑身只剩下骨头的骷髅兵,在巫妖的指示下,搬运着好像人头骨骸似的东西,迅速填装上投石机或炮台,可能是发射尸毒炮弹,也可能是投掷鬼火,射程恐怕能够到达百多里的遥距。 半人马的活尸骑兵,在甲板上来回巡弋,有别于寻常的雄性人马,这边清一色都是雌性,下半身是腐烂发臭的马躯,上半身却是赤裸着棕色双乳的妖艳女体,或是披散长发,或是寸发不留,只在头顶纹上眼镜蛇刺青,手中拿着较重的犁头镖,联系着锁链,可以击杀敌人和洞穿敌船体。 除了这些活动中的水手,还有众多细小的不死系妖物,由船舱的缝口中窜出,迅速飞向天空,再往大海之上的战场飞射过去。整座幽灵船,就像是一个妖异蠕动的子宫,不断产生出新的邪恶生物,迅速吞噬着附近的生命体,将邪力笼罩内的范围逐一化成灭绝生机的黑暗世界。 所幸,幽灵船的邪力还没有完全复苏…… 所幸,幽灵船最具杀伤力的主炮还没有回归…… 只要这两个优势还掌握在我手里,我就还有希望去冒一些风险,当加藤鹰带着我转向下坠,势若奔雷地扑向幽灵船,船上无数细小的邪蜂、血蝠、鬼面飞蛛也朝我们飞来,黑武士和半人马尸骑士更是朝我们投掷重武器,要将我们两人在空中截杀。 「一刀断海!」 面对重重险阻,加藤鹰首度使用实招,龙神族顶峰剑技初现锋芒,毫无花巧,锋锐刀芒自斩龙刃上闪电飙出,化作一道令人睁不开眼的雪亮锐芒,直射向幽灵船,凡是沿途被这锐芒所触及的生物与武器,都承受不了斩龙刃的神圣属性,瞬间化为灰飞,虽然幽灵船船体受到邪力保护,没有被这一刀给破开,但刀芒尽头的一名巫妖与黑武士闪避不及,被命中正着,明灭不定的虚幻之体刹那灰化。 仿佛天上武神般的凛凛威风,刹时间令得诸般凶厉妖物不敢正视其威,相争走避,但却只有我知道加藤鹰付出的代价。 他终究是重伤之身,或许平时的他能将这招运用自如,但现在他却只是在强撑,那一刀斩出去,他握住我手臂的掌心赫然满是冷汗,显然他在连场恶斗,斩杀上百黑武士之后,体力已经到了崩溃边缘。 「梅兄弟,我只能送你到此,接下来的事情要靠你自己了。」 加藤鹰的巧劲传音,在我耳边响起,他放我一个人行动的原因,不是因为他即将不支,而是因为他的宿敌不容许他继续干扰幽灵船,发出一声厉吼,鼓振蝠翼从地上飙起,猛朝这边扑射而来。 「加藤鹰!你我战斗多次,今天你将成为幽灵船上的无数冤魂之一。」 「多言无益,放马过来,说不定是你这恶魔将为我斩杀,以慰枉死于你手上的我族战士。」 「哈哈哈~~~就凭你,我武间异魔东海无敌,没有人能杀我,也没有人能败我!」 依旧是那样刺耳的狂笑,武间异魔破空而飞,与加藤鹰一同掠向夜空的彼方,进行他们不死不休的决斗。 当加藤鹰一松手,我就笔直往下方的幽灵船坠去,武间异魔甚至没有对我进行任何拦截,因为甲板上的黑武士与半人马骑士已经重新聚集,好像一群嗅着蜜浆的蚂蚁,潮水般疯狂涌来,武间异魔根本不认为我有存活的可能。 别说是我,就算是羽虹,落入这千刀万刃齐加身的绝境,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更别说是一个仅有第五级修为的我。 水火魔蛛、凰血牝蜂,都已经被先后摧毁,要重新召唤它们,起码要一天以后才能作到,更别说我因为淫神魂兽被摧毁所造成的内伤。现在掉落下去,我连一个黑武士都打不过,照正常情形来说,我会在落地的那一秒之内就被撕成碎片,死得不能再死。 理所当然的情形,我不会让它出现,盲目行事从来就不是我的作风,如果不是因为另外有后着,我也不会把自己陷身于这样的绝地。此刻,武藤兰在海神宫殿里的嘱託,再次回响于我耳边。 『少主人务必谨记于心,我们所能给少主人的最后帮助,只有在你登上幽灵船之后才能使用。因为,当海神宫殿正式现形,就会受到幽灵船的力量牵引,处于无法抵御外敌的最弱状态,而一直在等待这机会的野心份子也会出手,我们将无法再给少主人任何援助……』 所谓的最后杀着,是一场不成功便成仁的豪赌,将所有手边的筹码都押上,一旦使用,海神宫殿将自顾不暇,我也没有任何退路。背水一战的感觉自然不好,但是此时此刻,我再没有其他选择,看准了落于幽灵船的位置后,我在半空中喊出了与武藤兰约定好的暗号。 「万能的天神!」 一面往下急坠,我一面高抬双手,狂呼出声。 「请赐予我葛雷堡的神奇力量!」 说实话,到底葛雷堡是什么东西,在什么位置,我还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不过当我喊出了这句与武藤兰约定的暗码,远方杀伐震天的大海上突然掀起波涛,数十尺高的浪涛像是爆炸般冲天而起,百万吨的海水仿佛天神之手,重重地朝两旁拍落砸下。 与这巨灵之掌相比,再怎么凶猛的邪恶生物都显得渺小,当这巨大浪涛一下子翻掀拍下,波及范围内的所有邪恶生物与船只都在瞬间粉碎,顺着汹涌水流永沉黑暗海底。 而在这股惊人声势的海啸中,一样庞然巨物自碧波中现身,百尺长的巨硕身躯,仿佛是一艘睥睨天下的无敌战舰,随意摆动着它巨大的尾巴,就是百万吨的海水翻涛掀浪,轻易埋葬它身边的一切;深邃的漆黑眼瞳中,仿佛蕴藏着超越人类的智慧,冷冷地居高临下,睨视海上苍生,当人们仰望着它的霸道雄姿,无人不惧,无人不畏。 巨头龙! 东海之上最神秘的生物,也是所有东海海民共同祭祀的巨头海神,现在突然破海出现,令在场所有人为之震惊,也让我吓了一跳。 武藤兰和我约定,当我发出最后暗号,她就会让海神宫殿浮出水面,给我援助,但不管我怎么想像海神宫殿现世的画面,都绝对不是现在这样。 (难道说……) 忽然之间,一个念头在我脑里飞驰闪过,让我明白了海神宫殿的真相,更暗讚法米特的构思巧妙。 海神宫殿就在巨头龙之内! 巨头龙全长多达百尺,伟岸巨硕的身躯,要容纳一座宫殿在内并非不可能;况且,纯粹由能量体具现化的海神宫殿,并没有实体,要存在于巨头龙体内,理论上是完全作得到的,更大的一个可能,或许巨头龙也不是实际的生物,而是与海神宫殿一样,都是由万千幽魂死灵聚合而成的超级能量体。 当年法米特将恐怖的幽灵船分为两部分封印,一部份被封锁于异空间,只能藉由人柱钥匙的仪式,才能够从异空间被召唤回来,另一部份却沉于东海之底,化为海神宫殿,由专门的守卫监视看顾。 照理说,接触海神宫殿远比找到人柱钥匙容易,所以为求安全起见,每隔一段时间,海神宫殿就要转换一次位置,但如此庞然巨物搬来搬去,时间一长肯定惹人注目。有鉴于此,法米特就让海神宫殿能够自由行动,而最合理的障眼法,就是巨头龙了。 东海的海民多年来只知道海中有神物,其形如鲸,其大如龙,极似上古绝种的巨头龙,却更为巨硕庞大,平日深藏海底,神出鬼没,来去无踪,因此对这神物万分敬畏,但没有一个人晓得,被封印的半艘幽灵船就是藏于它体内。而有机会造访海神宫殿的人,也都是透过空间转移直接抵达,往外看去都是灰濛濛的一片,只以为是异空间,根本想不到自己身在巨头龙体内。 如此一来,黑龙会之前为何几次都在围猎巨头龙,那个理由我也终于明白了,肯定是黑龙会早已推测出这个答案,所以才试图拘禁或是击破巨头龙,好得到藏于巨头龙体内的半艘幽灵船之力。 (原来是为了这个,但这么说来,武藤兰一再警告我,说是只要海神宫殿一现身,就会有敌人进行狙击,所指的敌人就是……) 念及这一点,我下意识地往巨头龙方向望去,假如我不是身在高空,不是刚好用这种居高临下的角度,那我一定不会发现,有一道轻飘飘的黑影,在血色月光下无声地出现,飘飞的型态像是一只巨大蝙蝠,回旋飘降人间,直往巨头龙的上方落去。 宽大的黑色斗篷内,黑色绷布密密麻麻地缠住全身肌肤,只有一只浑圆的碧绿左眼,闪烁着妖异碧芒,纵然相隔老远,仍是令人不由自主地浑身发寒;如妖如魔,似魇似魅,黑龙会的主人从天而降,仿佛重现那一晚让我们全军覆没的恶梦,将恐惧散播人间。 像是早已等待巨头龙的出现,黑龙王飘降途中,裹在绷带中的双手猛地翻扬,出现了一件两尺余长的巨大兵器。 那是一柄巨大的叉戟,型态有些像是双刃的音叉,通体由白骨所铸炼,但却在邪恶红月的照射下,笼罩在一层浓厚朱雾里头,殷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一看就知道是某种魔导法器,专门为了攻破巨头龙的封锁而制作。 当幽灵船现世,海神宫殿为了抗拒幽灵船的吸引,几乎把九成力量都用在这上头,本身防护处于最弱的一刻,以黑龙王的盖世邪威,这一击重轰下去,大有可能将巨头龙一招格杀,破去海神宫殿的遮蔽防罩。 想到这一点,我惊得魂飞天外,求神拜佛也希望巨头龙别遭重创,否则我这么直挺挺地摔落幽灵船上,后果和把滴血的生肉扔入猛兽群中没什么分别。幸好,我的这个祈祷好像被人听到了。 「黑泽一夫!」 一声清亮长啸惊破远近海面,让血战中的人们注意到空中变化,惊觉黑龙会的领袖无声出现,并且为此大受震撼,而一道灿烂的黄金光辉,在下一刻画出了耀眼的十尺长虹,照得人们睁不开眼,仿佛多个太阳同时亮起,以惊人高速猛射往挥动巨大叉戟的黑龙王。 八歧黄金龙的旷世威能,在这璀璨的一剑中尽数爆发出来,李华梅见着生平宿敌,立刻抛下周边的战局不理,剑锋直指首恶,只要能够诛杀黑龙王,无论此战损失多少都是值得。 黑龙帝王、东海龙女,在这辽阔大海上叱吒风云的两名绝世人物,就要短兵相接,展开不死不休的血战,但却也就在这一刻,一个被忽视的变化骤然发生。 幽灵船力量的源头,是枉死于海底千万死灵的无穷邪力,那股力量即使被拆成两半,也远非世间一切人力所能及,就算是五大最强者亦难以匹敌。面对这股无边邪力,黑龙王要破要杀,凭什么?李华梅要拦要救,凭什么? 尽管海神宫殿正受到幽灵船本体的吸引,防卫力量降至最低点,却不代表它已经没有活动能力,就在黑龙王与李华梅要短兵相接的那一刻,漂浮在海上的巨头龙突然有了动作,掀起巨大浪涛,大大张开了它的巨口。 昔日幽灵船最强武装,大和波动炮! 过大的冲击,一瞬间吞噬了所有的声音,我们只看见一道无比炫烂的雪白强光,自巨头龙的口中骤然亮起,仿佛是一颗足以媲美太阳的巨大光源,璀璨强光炽盛暴放,把所触及的一切都吞没进去,包括正双刃交击的黑龙王与李华梅,两人的身影都在强光中消失。 强光所经之处的海面,像是受到极大力量推挤、冲击,掀起了巨大涛波,但却又被随后追上的强光所吞没,消失在灿烂的白色光芒里。风之声、海之声,天与地的所有声音,都在刹那间消失,至寂至静之间,我只看到那个白得令人睁不开眼的太阳,仿佛毁天灭地般朝我飙射过来。 下一刻,不可思议的变化发生,璀璨白光在与我身体接触的那一瞬间消失,海面上再次回到杀声震天的战场,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只是单纯的幻觉;我无法清楚解释,只能说过大能量引起了某种时空异变,令得时间、空间,发生了一些错乱现象。 然而,还是有些事情与刚刚不同,那就是我的身体自成光源,灿烂白光由我体内发出,在我终于坠落在幽灵船上后,照亮了附近的每一个角落。 我不知道为何幽灵船主炮的力量,不但不阴毒邪恶,还如此光明圣洁;我也不知道武藤兰是用什么偷天换日的手段,把一发大和波动炮的能量,奇迹似的转存我体内。但这就是我们当初所商议的战术,幽灵船的主炮无法直接对幽灵船射击,却可以用某种手段,把能量暂时寄存于人体之内,尽管在转换过程中能量大量耗损,七折八扣之后,所剩不足一成,但对现在的我而言,已经非常足够了。 就在我踏足甲板的瞬间,身上的雪白强光炽盛四射,遍照周围十尺空间,本来汹涌扑来的黑武士、骷髅妖、半人马尸骑兵,全部被笼罩在强光中,连发出一声惨嚎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净化为灰烬,飘飞四散。 幽灵船上的各种不死生物,本就是千万怨魂的邪恶能量具现化成,当他们接触到神圣属性的巨大能量体,结果就像把冰雪扔入太阳,瞬间就会被消灭得点滴无存。 圣光开路,尽管无数强横的不死妖物如潮水般涌来,许多只在传说中和图鉴上看过的强大邪物,分别直冲与飞扑而来,一时之间,上下四方尽是强敌索命,就算是加藤鹰、天河雪琼都未必能对付,可是一进入我周身十尺范围,就被净化烧杀,全然没法给我任何伤害。 我就像是被一个举世无双的防罩给护住,任千刀万刃、玄冰烈火加身,俱不能伤,当那些法力高强的巫妖、凶猛残戾的黑武士,一一在我举手投足间被彻底消灭,我确实感到一股巨大满足,好像自己变成五大最强者般的无比尊荣。 但这种满足感却必须付出代价,巨大能量入体,对于肉体本身的负荷程度是一大考验,我每作一个动作,哪怕是小小抬动一下手指,都会感受到一阵骨肉分离的剧痛,眼前发黑,痛得只能咬住嘴唇强忍。 不只是痛楚而已,实质伤害也开始在肉体上出现,每当我跨出一步,脚底下流出的鲜血就在足底狂流,令我的每一步都踩出血印,只是被圣光的高热给瞬间蒸发,没有留下痕迹,否则被敌人觑破我的虚实,可能马上就是杀身之祸。 来自远方海面上的杀伐声,仍旧不停地传来,显然反抗军那边的战斗还是相当激烈,一如我现在所面临的苦战,而就在我踩着迟缓而沉重的步伐,逐步来到幽灵船中央位置后,受到强大神圣气息冲激的的幽灵船,终于有了变化。 「轰隆!」 一声激烈的爆炸声响,幽灵船中央的白骨主桅应声炸碎,阵阵黑色妖气笔直冲天! 千百道墨绿色的粗壮触手错乱飞舞,狂涌而出,将走避不及的骷髅妖与黑武士鞭笞碎体,再将那乌黑的毒血尽数吸收,吸了血肉精华的触手变得更为粗硕,错乱交织,成了一道笔直参天的巨大藤蔓。 无数的触手向我攻击扫动,触手尖端锋锐如刃,扫动时的劲风更是刮面若刀,却全都在进入我护身光罩范围后,被净化消灭。然而,我也注意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些蕴含邪能的触手,能够在光罩中支撑数尺距离才被焚灭,再不是之前那些不死生物触之即灭的状况,显然幽灵船已经针对我这个敌人找出应对法,而我的雪白圣光虽然也照在参天藤蔓上,但藤蔓却纹风不动,丝毫没有受到净化效果的影响。 跟着,藤蔓黏液的蠕动声响中,一具女体由藤蔓内部浮现到表面来,那就是我此行的主要目的。 剽悍艳丽的黑寡妇盗贼,曾为我怀过孩子的吸血鬼女……邪莲!</div> 第二章 牝兽邪神 一道巨大参天的墨绿色藤蔓,顶端直没入高空的乌云之中,粗硕的直径恍若千年古树,无数错综「枝枒」恣意蔓生,在距离底部十尺高处的表面,浮凸出一具圆润的玉体。 几十条粗细不一的触手,缠绕住这具白皙柔嫩的女体,不让她过度扭动身躯,其中有几条特别异样的触手,末端都是根须,早已与这具胴体的手脚、背部同化,让她成为这棵怨魂藤蔓的一部份,甚至可以说……核心部分。 触手从女体的胸前绕过,将丰满的乳球束得鼓胀欲裂,披散垂下的紫红色长发,几乎超过了躯干的长度,在邪力影响之下,就像是有生命的蛇形异物,不住舞动飘飞,露出了下头白腻如脂的香肌。 手脚都被墨绿色的藤蔓给同化,只剩下躯干的美艳肉体上,圆滚滚的腹球分外触目,柔软的纤腰因此而变形,白腻的肚皮光滑如雪,薄得几乎能看到子宫的悸动;三角形的小腹上部隆起,连腿间花谷也被扯动,隐约能看到肉缝内殷红的蜜肉,淋淋的淫液从浑圆雪臀淌下,一滴滴顺着藤蔓而流下,被淫蜜流过的触手就像得到生气,狂舞不休。 黑暗中,这幕光景分外醒目,我想即使是远在封灵岛外的反抗军舰队,也可以见到一具雪白女体在墨绿色的藤蔓上起伏摇摆,似是挣扎,又似恣意展现着那性感而妖媚的裸身;浑身沾满汗水,那柔若无骨的艳态,宛如一条肉光光的白蛇,淫艳而又妖邪。 「邪莲……」 我口中轻轻唤了一声,但也心里有数,知道这绝不可能是邪莲回复神智,要与我来个感人的久别重逢,肯定是幽灵船的分散攻击对我无效,所以集中所有邪力,用最具威力的人柱钥匙来呈现,要对我作出主力攻击。 至于在这种状况下,邪莲和幽灵船到底是谁控制谁,那已经不重要了,因为邪莲的魂魄恐怕早已被幽灵船给吞噬,淹没在千万死灵的聚合意识流中;浮现在藤蔓中的那具香豔肉体,与其说是邪莲,还不如说是一根人柱钥匙,如今幽灵船的船首美人像。 果然,当邪莲一往我望来,我就知道情形绝对是往最坏的方向发展,因为那双眼睛里头没有珠瞳,只是一个血红的深眶瞪视而来,恐怖邪异,令人望之不寒而慄,仿佛置身血池地狱之中。 但即使是如此,我仍是可以从那邪异血眼中看到仇恨,既有邪莲本身对我的怨忿,也有万千死者对于生者的妒恨;在这写满刻骨恨意的一眼后,邪莲猛一抬头,发出一声凄厉尖啸。 啸声直穿九天,扯动愁云腥雾,阴风骤紧,满天的浓密乌云不住旋转,像是一个巨大漏斗般朝地面崩泄而来,内中蕴含着一股灭绝所有生机的尸气,我身在甲板上,骤觉周围气温狂降,甲板上陡然结起一层冰霜,澈骨寒意令我猛打哆嗦,体内气血不住翻涌,如果不是身在圣光护罩的屏障中,单单这一啸就让我七孔流血横死在地。 千万死魂的无比怨毒,藉由美人首像的聚集使用,果然比零散具现为各种妖兽强横得多。在邪莲的操控下,种种强力而直接的魔力攻击,狂轰着我身外的护体光罩。 鬼火、血雨、极冻阴风,多种不同的元素攻击交相而来,都是黑魔法中高杀伤力的招数,甚至还有直接攻击精神的诅咒风暴,全都交相攻落,令我备感压力,起初护身光罩还能够防御,所有侵入圣光之内的邪能攻击都被净化,但是时间一长,面对邪莲那仿佛无穷无尽的狂涛邪力,护身圣光终于有了衰退的迹象;尽管速度很慢,但护身光罩渐渐萎缩了面积。 这正是我最顾虑的一件事。只要不离开东海,幽灵船的邪力几乎是不会耗竭,但我的护身光罩却无法再行补充能量,只要圣光竭尽,护罩被破,我马上就要没命,像现在这样光是挨打,护罩将会比我预期中更早崩溃,根本不够时间走到邪莲身前。 (没办法了,只有拼拼看了。) 我本身并不会太强的魔法,如果贸然攻击,只会浪费所剩无多的光明能量,并无法有效利用,但如今迫于无奈,只好主动采取一些动作。淫兽与淫精灵恐怕都不足以撑住场面,本来地狱淫神在刚刚被击毁的一定时间内,无法二次召唤,但我现在有这么强大的能量作后盾,说不定可以不从宿主体内汲取能量,直接以己力召唤。 「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具体而现形。」 实际召唤起地狱淫神,体内疯狂涌动的沛然能量,令我感到惊讶,心念一转,索性顺势而为,尝试一次召唤出两头淫神。 「出来吧,地狱淫神,水火魔蛛·凰血牝蜂!」 黑红色的龙纹魔蛛、血红的凤尾邪蜂,我所得意的两大召唤淫神,在雪白的光团中出现,勇不可当,猛往前方冲射而去,为我挡掉了大半的攻击,让我一下子突进了好一段距离。 邪莲狂风暴雨般的种种凌厉攻击,对具有抗魔效果的地狱淫神,威胁性就没有那么大,她不得不改以召唤术对付,再次让不死系妖物具体成形,直接对召唤兽作物理攻击。 在汹涌的圣光能量支撑下,两头淫神也脱胎换骨,威能大增,超越它们在我手中应有的威力,令得黑武士与巫妖节节败退,尽数丧生于淫神的冰火喷射、蜂针连击之下,一一被打散消灭。 恶斗方酣,邪莲趁着两大淫神兽与我拉开距离,偷偷对我突袭,一头十尺长的白骨龙精凭空出现,就由我后方俯冲而来。 想靠淫动弹打下龙精,这种想法不切实际,但淫动弹的上一层技巧,却适合处理这场面。 「淫波动!」 源自本身的肉欲与魔力相结合,三百六十度在周身形成护罩,有轻微的防护作用,并不是什么高级技巧。我本意只是在圣光护罩里,再加一点小防护,提升抗击力,可是才一使用淫波动,充盈体内的巨大能量立刻将这技巧升级,化作了一道厚实的淫波动墙,与圣光护罩结合,那头龙精一撞上来,就发出一声震动空间的惨嚎,被分解四散,白骨净化为灰。 我又惊又喜,一切情形仿佛当初我取得黄晶石时一样,所有的淫术魔法都被增幅,让我有机会使用那些超越自身能耐的高段咒术,与邪莲相抗衡。表面上,是我与邪莲的斗法,但实际上,是幽灵船被分成两半的无边邪力,藉由我和邪莲的躯体在相互较劲。 出于同质的能量,却分化为光与暗、正与邪,进行着不死不休的激烈争斗,这件事隐约让我若有所悟,但一阵不属于这边的巨大声响,却让我短暂分了神。 就在我与邪莲光暗对峙的时候,大海上的战局仍在持续,反抗军舰队完全处于劣势,一艘接着一艘沉没到海底去;在血色月光的诅咒下,新死的士兵立刻化为活尸,重新拿起它们的刀剑,斩向生前同志的骨肉。 越过战场的另一头,早先巨头龙出现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一个目光看不真切的黑暗地带,仿佛被一层黑色的浓雾给笼罩,又像是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把内在的所有海水迫出,自成一处诡异空间。 巨头龙可能已经消失,分解露出内在的海神宫殿,正以仅余力量顽抗着幽灵船的归併呼唤,而李华梅和黑龙王可能也置身于那团黑雾之内,继续他们两人未完的战斗,因为纵然相隔老远,又被黑雾所遮蔽,我仍然隐隐见到李华梅的黄金剑气在黑雾中闪动。 最强者级数的战斗,第八级力量的正面硬撼,造成的破坏委实惊天动地,不是任何东西所能遮掩。我注意到这些变化,却是无法作些什么,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李华梅能够赢得胜利,至少也不要败在黑泽一夫的手下,否则若是让黑泽一夫有行动自由,我们这边将无可避免地全面溃败。 在我这边,当邪莲的一波攻击完全失效后,她再次仰首狂嚎,扯动九天风云阴电,几道黑色的霹雳魔电狂噼下来,直透圣光护罩,但却被淫波动墙给挡住,迅速化消,令我暗自庆幸自己有这一着。 闪电霹雳,只是吹响另一波斗争的号角,在那几道闪电轰砸到甲板后,几道忽明忽暗的形影渐渐浮现,令我不自主地倒抽一口凉气,想不到邪莲竟然能够作到这一步。 盛行于南蛮的兽魔术,源头是光明与黑暗魔法的召唤,尽管在魔兽召唤这方面有超越那两者的更高成就,但却学习不到召唤法的最高之秘,神灵召唤。淫术魔法的最强杀着,地狱淫神,虽然称说是淫神,但仍只是融会了生物魂魄的魔兽,然而,光明与黑暗魔法练到极致,却能够由借引神明之力,直接请动神明降凡,或是附于己身,或是浮现虚渺形体,尽管还受到相当多的限制,无法充分发挥神明之力,但和普通借引神力的魔法相比,却是可能强大千倍。 (直接召唤黑暗神明降临?玩得这么过分!我……我哪接得下来啊?) 如果以正常的魔法常识来判断,能够召唤神明级数的魔法,那都是第八级的大魔导师才能施展的毁灭性禁招,属于最强者层次的战斗;我虽然修练淫术魔法,但却没有法米特那样的本事,一下子跃身于最强者级数的战斗,如何接得下? 可是场面却由不得我考虑,就在我短暂迟疑的时候,四个虚渺不实的幻影在周围逐渐清晰起来。 左前方的那个黑影,身体的皮肤和肌肉似乎是逆生的,筋肉骨脉暴露在外,粉红色的脑浆在头上像是一顶大帽子,脸孔的肌肤被割开,拉向左右,看起来就像是一颗活生生的骷髅。 右前方的那个女人,模样还算比较接近人类,背后生着一对黑色的皮膜翅膀,那对翅膀将她的身体大部分都遮掩住,女人头上生的不是头发,而是某种暗红色的触手,交错不停地蠕动。 后方出现的两个虚影,型态古怪,一个像是巨龙与长牙象的混合生物,只是身上腐烂见骨,散着阵阵恶臭;另一个则是完全隐身在破烂斗篷内,隐约露出青色獠牙与三角形的银色眼瞳,从那压迫来看,可能是比巫妖更高一级的灵体,被术者们称为「保护神」的巫灵了。 只有在史上传说级数的大战中才会出现,这些仅存在于魔法师口耳相传间的灭绝性禁招,就在幽灵船的无尽邪力支援下,重现于世,令我再次震惊于幽灵船之能,也联想到五百年前的黑暗时期,术者们频繁使用这些毁灭禁招的混乱战国,那不知道是怎样的一个恐怖水准? (没时间想这些东西了,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召唤黑暗神明现世,这是黑魔法为人所知的最强杀着之一,相对于黑暗魔法,光明系的诸神杀伤力没有那么强,召唤光明诸神下来并不是好办法,所以通常光暗相斗,当巫师们召唤黑暗神明,僧侣们都会使用「末世天谴」之类的大范围毁灭魔法来还击,或是直接闭目等死。 这个道理我是知道,但纵然我有足够的能量支撑,却是打死都使不出末世天谴那一类的招数,毕竟,我不是真正修练光明系魔法的僧侣,贸然使用这种危险魔法,才一发动就会被净化火焰焚身成灰。 那么……我该怎么办? 目瞪口呆并不是一个应变事情的好态度,更不是一个好的死相,但任我怎样绞尽脑汁,承受过大压力的脑子都一片空白,就好像黑龙王站在我身前,大手已经掐着我的喉咙,在这么直接而致命的压力下,我还有什么办法可想?有什么诡计可以应变? 不约而同,我前后左右四个十余尺高的巨大虚影,同时发出了一种高频率的声波,传入耳里,就好像千万根细针反覆钻刺脑部,让人痛得险些滚倒在地上;而这只不过是前奏,在这贯脑音波发出的同时,一直守护我至今的圣光护罩迅速被压缩下来,由原本七尺余的护身范围,转眼间就被压逼到我身前一尺余。 圣光护罩之外,不再是清晰的景象,而是无尽的黑暗深渊,朝我不住推涌吞噬,令我明白那几名黑暗神灵的意图,正是要由四方一起施加压力,将身在中央的我挤爆轰炸,连同我所吸纳的剩余能量一起消灭。 死亡的压力已经到了我眼前,我背上冒出一阵冷汗,正不知如何是好,突然一阵强烈的晕眩感猛袭向脑部,全身精气仿佛开了一个大口子,源源不绝地向外流泄出去。 (怎、怎么会这样?是什么东西在吸我的精元?这是敌人的攻击招数吗?) 那股吸蚀源头对我的气血精元极其贪婪,几乎是不留余地狂吸着我的精元,让我错疑为是敌人的攻击,但很快就知道不对,因为压迫在我周围的黑暗,突然一下子退了数尺。 黑暗消退,但即将竭尽的光明却没有延伸范围,出现在这场光明与黑暗斗争之间的,是什么? 刹那间,我脑里闪过一个念头,五百年前的战国时代,是魔法与武道均登峰造极的辉煌时期,召唤黑暗神明、施放末日天谴,这些传说中的强大禁咒都有高人使用过,但是到了最后,被所有人公认为无敌于当代的神人,仍旧只有「史上最好色的魔法师」法米特·修·卡穆;而伴随他身经百战,败尽无数英雄与大魔导师的绝招,就是威震天下的六只暗黑召唤兽! 一前、一后,我的两头召唤淫神分别置身于光明与黑暗之界,切割出奇异空间,光不能透、暗不能侵,为我挡住了黑暗神明的诅咒灵压,而在这个危险平衡间,水火魔蛛、凰血牝蜂赫然都发生变化,由本来的兽形躯体,迅速蠕动异变,恍惚中,那半人半兽的轮廓依稀有些熟悉…… (半人兽变异,这是……我在回到过去时启动过,水火魔蛛的异常变化!) 当日在黄晶石的能量供给下,曾经一度发生的异变,如今再次重现,而且一次还促变两头召唤兽;当那两个白皙的裸背出现于我面前,曼妙的肢体曲线,令我生出强烈的欲望,想知道召唤兽所异化形成的美人,究竟生得何种邪艳丽容? 不过,脑里越来越强烈的晕眩感,却让我警觉到另一个大问题。上次发生召唤兽异变,是因为黄晶石内有法米特的法咒与残余魔力,但这次两只召唤兽一起异变,所需的能量远比上次为大,可是支撑她们活动的能量源头……好像就是我自己吧? (不妙啊!这两头召唤兽根本不听我使唤的,这样子肆无忌惮地狂吸下去,我哪撑得住啊?不用敌人下手,我就要变成人干了……) 救星反而变成了死神,让我死得更快,我大惊失色,本来已经空白一片的脑子,终于挤出了一点主意,当下再也顾不得风险,把体内残余的光明能量一下子集中,尽我所能地作着极限压缩,让能量疯狂飙走,瞬间就飙过临界点。 当我进行这个动作时,围绕在四方的黑暗神明虚象一起动作,在那刺耳破脑的高频率尖啸声中,满空漏斗状旋转的乌云再次被牵扯泄下,千万死灵的狰狞形象于黑暗中浮现,伴随着凶猛鬼火、凄厉血雨,还有肉眼看不见的邪灵诅咒,恍若万马千军奔腾,自四方轰压而来;阴风怒号,邪云蔽空,仿佛整个天地都在向我吼喝,要将我诛灭。 同一时间,我身前身后的两大召唤兽也一起动作。出于操纵者的感知,我知道她们不是有心要护卫我,只是被这睽违已久的大场面杀伐给激起了斗心,要再次施展能为,让世人记起五百年前独霸天下的最强者风范。 身前身后的两个邪媚艳影,都是一样的丰乳细腰,粉藕一般的玉臂,曼舞轻扬,但在下半身的变化上,龙蛛邪神的人体型态仅至小腹,腹下部位化为蛛体,而牝蜂邪神的曲线,却由纤细的腰部向下延伸,与尾囊结合,化作一个饱含着弧度与光泽的大白屁股,闪耀着珍珠的色泽、散发百合的气息,脊椎末端突出一截象牙般的尖刺。 当狂烈的敌袭直击而来,两头暗黑召唤兽不约而同地扬起双手,灿发着闪闪金芒,仿佛舞蹈般翩翩摆动,曼妙而妖艳的姿态,像是十数对飞舞的彩蝶,追着早晨的春露;尤其是腰部伴随着双臂的旋律,猥亵地摆动,下流的屁股翘起,光滑背脊与丰满臀部形成妙不可言的完美曲线,就好像传说中最邪最媚的天魔艳舞,令人神驰目眩,甘心为此而死,永世风流。 一时间,就连我也为之迷醉,直到一股大力往四面八方横扫出去,硬撼万马千军的邪灵攻击,连黑暗神明都为之愤怒咆哮,我才满身冷汗地惊醒,察觉到这些动作并不是用来迷惑敌人,而是在翻掌结印,使用着同样强大的魔法,向敌人作反击。 (这怎么可能?不过是召唤兽而已,不但有自主意识,还能够使用强大法咒,这……这已经脱离了召唤兽的范围,进入到契约神明的领域。天啊!法米特,你创造出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五百年前无敌于天下的暗黑召唤兽,当年败尽英雄,诛尽奸邪,不知道是何等威风,而在此刻,我终于能够领略那份无敌风采,只可惜全身血肉的剧烈痛楚,让我没法再坚持下去,猛一咬牙,趁着黑暗神明与地狱淫神即将发动更强的第二波正面冲击时,我把之前竭力压缩到极限的剩余能量,一次性地推发出去。 虽说暗黑召唤兽完全不听我的使唤,但由于宿主与寄生之间的无形关联,她们仍是受到我最低限度的影响,至少,由我魂魄所衍生异变而出的她们,对来自我这边的攻击,处于全然无法防御的状态。一般情形下,我要攻击她们,等若是螳臂挡车,就算不防御也起不了伤害,可是这次却有例外,经由压缩手段提升的神圣光能,瞬间爆炸开来的杀伤力,媲美我刚刚踏足幽灵船时能量全开的状态,在这沉重一击下,两头接到我「自爆」指令的地狱淫神,半强迫地实行了我的命令。 十足状态的暗黑召唤兽,再加上激增杀伤力的残余神圣光能,总和起来的威力,不啻等同大和波动炮的一击,武藤兰最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情,在我手中实现,刹那之间爆发出的结果,只能用他妈的天崩地裂、鬼哭神嚎来形容。 首当其冲的四大黑暗神明、成千上万的凶猛邪兽、千万枉死怨魂的飘荡虚影,全都在刹那之间被一道灿烂白光给吞噬,一瞬间震动天地的巨大冲击波,让人联想起天上星体爆炸消灭时的景象;所有面目狰狞的强敌,都在这股大爆炸中,被一一消灭,就连原本浓烈的黑色魔气,在白色强光的炽烈照射下,逐渐淡化,终至彻底消失。 我没有办法形容自己身在风暴中心所承受的痛楚,那有点像是全身每一寸皮肉,逐寸逐分地被滚烫开水浇过,又用锋锐小刀一下一下切割,从头到脚,快速来回一次,痛得让人眼前发黑,意识偏偏又清清楚楚。 甚至我也没有把握,自己在这场豪赌之后还能不能活下来,因为有很大的可能,我就在这场爆炸中与邪莲同归于尽,一起魂飞魄散,连骨灰都不会剩下来,因为以爆炸的规模来说,这种事情大有可能发生。 不过,我仍是义无反顾地作了,并不是我勇气过人……真的,这与勇气没什么关系,我只是在「十死不生」与「九死一生」之间,选择一个生还机会较高的做法,与个人的勇气……一点关系也没有。 但这无关勇气的孤注一掷,却得到了成功,说来我还算是有些小运道吧。被炸掉的两头暗黑召唤兽,尽到她们最低限度的义务,在自爆同时用所有力量为我形成屏障,加上爆炸中心点威力最小的影响,我奇迹似的生还下来。 当我回复清醒,睁开视线,眼前所看到的景象,没有什么阴森,没有什么妖气,只是一艘满目疮痍的白骨破船,好像刚刚被流星雨砸过一样,到处都是破孔与折断倒地的碎骨。 弥漫着整艘船的阴森冷气,已经完全不见,那根攀缠缭绕直上天际的藤蔓也已消失,仅余下一个由灰化藤蔓所堆积的小丘,空气中浮着淡淡的腐臭酸味,让人遍体生寒的冷风,依旧轻拂山岗。 寂静的感觉,与刚才激烈大战的情形迥异,几乎就让人以为,五百年来成为东海海民世代梦魇的幽灵船血祸,被我一个人给摆平破除了! 可惜,我是个有魔法常识的人,清楚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若是有那么容易,当年法米特已经彻底消灭了幽灵船,不用费尽力量将之封印。无可否认,那场大爆炸确实重创了千万死灵,但却不可能将之灭绝,现在只是处于一个邪力的空窗期,只要被打散的死灵重新聚合,到了可以发挥邪力的程度,幽灵船马上可以复苏重现,最明显的证据是……这艘白骨船虽然没有阴气,却仍然浮在半空。 我举目四顾,搜寻着邪莲的踪迹,最后那一大片的藤蔓灰堆中,看到了熟悉的女体轮廓。 当我来到那一大片的藤蔓灰堆前,还有十几只墨绿色触手有气无力地摇动,似乎想要护卫幽灵船的邪女船首像,但是已经毫无力量的触手,轻易被我挥剑切除斩去,长驱直入到了邪莲身前。 我登上幽灵船至今,其实没有过多少时间,但感觉上好像已经历千辛万苦,花了几生几世的岁月,才终于来到这里。 望着那个披头散发的憔悴美人,我探手入怀,希望自己最后的这件法宝,能够把这沉沦在黑暗中的血美人给救回来。</div> 第三章 千回百转 十几只触手凌乱着舞动,但是动作很慢,给人摇摇欲倒的感觉,显然在幽灵船的邪力枯竭之际,这些触手也没了活动能量,就像是一些即将倒毙的生物。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当幽灵船的邪力重新恢复供给,这些触手会首先回复动力,倒不失为一个绝佳的探测器。 远方海面的战场上传来哗噪,当我将视线转移过去,只见那边战端再起,本来因为幽灵船的邪力消失,被打得七零八落的反抗军舰队得到喘息机会,正在召集队伍,但是突然一声号角吹响,早就藏匿在百里之外的黑龙会舰队,如同饿虎扑羊般破浪而来,船舰还没到,满空的炮弹与箭矢便如雨点般落下。 反抗军舰队早就被庞大的不死军团给杀得伤亡惨重,恰如黄台之瓜,何堪再摘,反观黑盔黑甲的黑龙会士兵们,别说刚刚一直养精蓄锐,甚至可能还服食亢奋药物,让他们个个有如猛虎出闸,在与反抗军舰队短兵相接时,以惊人的冲击威力攻破敌船阵势,一个一个用勾索攀上敌舰,杀得反抗军兵败如山倒,惨叫哀嚎,就恨没有能够早跑一步。 这些情形我都看在眼里,不过却是什么都不能作。一人之力毕竟有限,我不是最强者级数的魔法师,没有能耐凭着个人力量挽救大局,但我却仍有应该做的事,那就是把邪女首像与幽灵船船体分开,否则当幽灵船重新与邪力连结,千万死灵大军再次出现,反抗军舰队绝对被杀得一个也不剩。 我转过头,直视正前方,在穿越十多条触手的无力阻挡后,我已经来到邪莲面前。 与幽灵船结合的邪莲,与之前没什么分别,手脚四肢已经同化在藤蔓之中,只有躯体裸露在外,长发低垂;从侧面看去,只能看到雪嫩的肩头和粗圆的腰身,洁白的躯干静静黏靠在藤蔓上,丰润的酥乳没有丝毫起伏。 (奇怪……她的肚子?) 在东海与邪莲初见时,我曾经纳闷,理应为我受孕怀胎的邪莲,肚子完全看不出隆起的样子,后来武藤兰告诉我,邪莲为了施行「三灵一体」的吸血族邪术,早就把胎儿于体内炼化,失去生命,变成化石般的东西,小腹自然不会隆起,但此刻我眼前的邪莲…… 双臂往后与藤蔓结合,仿佛被齐肩切去似的,令高耸的双乳愈发饱满,沉甸甸的乳球又圆又大,肥嫩的仿佛要融化一般;与藤蔓同化的两腿,仅余膝盖以上的小部份裸露在外,圆滚滚的小腹高高隆起,看上去似乎已经到了临产时分,硕大的腹球成为了整具雪白躯体最惹人注目之处。 如果不算这个孕妇般的大肚子,邪莲看来真是与武藤兰很像,但当邪莲偶然抬起头来,我却心头一喜,因为本来赤红色的血眼,已经重新出现瞳孔,代表邪莲的灵魂已经回归,虽然……是一个受到洗脑的灵魂。 「畜生!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我……」 见到我的身影,邪莲的反应非常激动,挣扎着不能动弹的身体,厉声尖叫;望向我的目光中,更是写满仇恨与怨毒,好像很想扑上来,咬掉我身上一块肉。 「想杀我吗?很有意思呢,当初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妳就一直想要我的命,现在好像又回到那时候了……」 我轻声说着,踱步来到邪莲的身前,对她的喝骂充耳不闻,目光凝视着她雪白的大肚子,跟着往上凝视她饱满的胸口。 f罩杯的巨乳,像是两座高耸的雪白山丘,紫红色的乳蕾如铜钱般大小,似一对大红枣般挺立着,不住唤醒我记忆中埋首在这对巨乳当中的温暖感受。 在我靠近的过程中,邪莲竭力想要对我攻击,但是失去肢体、魔力尽消的她,现在却根本没有反抗的力量,当她确认了这一点之后,就改为躲避我的扫视与触摸,作着她仅能的「不配合」。 这不是一个适合多费唇舌的时候,横竖不管我怎么说,邪莲的洗脑都不会解除,我索性就配合她的认知,成为她眼中的那个死敌。 「连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哈哈,何必这么大反应呢?我作过什么?顶多就是搞过妳,还有把妳的胎儿搞掉吧,这么点小事……嘿,妳那么恨我,上次在海岸边还来玩色诱……记得妳上次的表情很快活啊,那些全都是演技吗?或者……上次妳真的被我搞得上了天堂?」 「呸!恶魔,我永远不会对你……」 没让她多说下去,我一手按放到邪莲左胸,碰触时候刻意用了特殊手法,用指甲在她柔软的乳房上刻了一个十字;我不是僧侣,没有光明系魔法的修为,邪莲又已经脱胎换骨,这种儿戏般的十字刻印对她根本没有效果,但是她现在魔力尽失,正处于最虚弱的时候,乳蒂又是肉体敏感之处,这个十字印记一刻,就好像是烧红的烙铁盖了上去。 「啊~~~~」 邪莲的凄厉叫声,像是一把划破耳膜的小刀,在我耳畔尖锐响起,幸亏我早有预备,一面躲开她的噬咬,一面伸手捂住她的嘴巴,另一只手却揉捏起饱满的雪乳,忽轻忽重,让柔软温暖的肉球在我掌心变化形状。 「痛快吧?这可只是个开始呢,别以为人类就拿吸血鬼没办法。」 熟女的巨乳,手感非常好,在揉捏的动作中,我在邪莲的美肉上画着一个个十字形,这些轻重不一的烧灼痛楚,在我祭起催情的淫欲结界之后,都变成了牵动肉体情欲的源头。 女盗匪时期的邪莲,生活荒淫糜烂,尤其喜欢施虐与被虐的背德交媾;疼痛与欢愉,两种相异又相近的刺激,早已是深植她肉体的一部份,越是痛楚,反而越能激起她的亢奋,令得美艳熟女的痛叫声迅速减弱,浑身乱抖,面上更飞起了朵朵红霞。 「嘿嘿,我说过我很熟悉妳身体的,要让妳舒服起来,对我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我邪笑道:「放弃抵抗的念头,再陪我爽一次吧,我能让妳快活,也能让妳下地狱,比如说……」 我横过指甲,在邪莲隆起的雪白肚皮上轻划出一条细线,所触的肌肤柔软,腻若凝脂,在我划过时肚腹一阵颤动,不光是因为我的力道,也是因为这具女体发自内心的恐惧。 「一横之后,如果一竖,妳肚子里头的孩……」 「不!不要!」 邪莲尖叫一声,眼中第一次流露急惶恐惧的意味;害怕我伤害她肚子的惊恐,压过了仇恨,在那么短短的一瞬间,我确实看到了她的求恳,还有隐藏在黑寡妇邪媚外表下的……母性。 明知道邪莲体内孕育的,不可能是正常胎儿,但我却狠心利用她这个思想盲点,寒声道:「试着再反抗看看吧,我刚好可以试试,十字架对吸血鬼的孩子有多少影响。」 笼罩在淫欲结界的粉红薄雾内,邪莲雪白的乳房,随着急促呼吸上下跳动着,我稳着手掌,抚摸着她的一只乳房,掌心轻轻地一压,红艳的乳蕾便向上挤凸起来,鼓得高高的,惹人垂涎欲滴。 「你……你这个狗畜生……我……」 在邪莲模糊的呻吟中,我看准她难以反抗,一口含住她的另一边乳蒂,轻轻地吻着,直吻到它涨大发硬,再用舌尖在上面舔弄,又用牙齿轻咬,双手则夹着那只美乳左右搓弄,直到那白面馒头似的雪乳,被我揉得又涨又红。 不敢作出反抗动作的邪莲,等若身心开放,完全被淫欲结界与催情手法给挑逗点燃。纵然是淫媚放荡的吸血女王,在高亢欲火烧灼身心时,也只是一头服从原始欲望的肉娃娃,邪莲呼吸变得急促,肥硕的嫩白巨乳与腹球剧烈起伏,阵阵充满淫逸的喘息声响在我的耳边,双颊更是一片酡红,半闭半张的媚目中,喷出熊熊的欲火,一股又一股的淫蜜,从她胯间的方寸之处汩汩流出。 「妳湿了呢,呵,妳叫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和妳相比,那些惨叫的家伙真是难听……」 耳边仍然听到远处海面的杀声震天,反抗军现在大概处在非常不妙的覆灭边缘,我无心理睬他们,但也无意用他们的惨叫声来助兴,之所以在这紧要关头,还像个色情狂似的玩女人nǎi子,全都只是为了减低邪莲的反抗意志。 顾忌我对她腹中骨肉的伤害,邪莲没有抵抗的动作,但她心里的反抗意识却是一颗我必须处理的碍事石头,所以我从见面开始,就连番挑逗,务必要让邪莲情动如火,抗拒的意识降到最低。 「唔……」 回想起邪莲光滑结实的小腿,还有她白嫩的大腿,那确实是让人记忆深刻的美丽肢体,现在肢体大半被身后的藤蔓所同化,只剩下一截残缺的躯干,邪异的画面,偏生又这么惹火性感,特别是她白皙浑圆的腹球,圆滚滚的臃肿体态,让人生出一股恃强凌弱的暴虐心态,我必须要用力呼吸一口,才能把胸口的燥热感觉压抑下来。 邪莲的肉体丰腴,和阿雪、霓虹姊妹的少女娇俏相比,她的成熟肉感是她们比之不上的,我把手顺着她腰肢的臃肿弧度,摸索到嫩嘟嘟的圆滚肥臀,分开她的大腿,注视她胯间的迷人方寸。 熟艳女性的花谷,鼓鼓的肉阜上佈满了紫红色的柔软嫩草,肌肤细滑白嫩,深红色的肉唇随着大腿撑开,被带得向两边半张着,露出褐色的两片小蜜唇,仿佛一朵肥嘟嘟的嫩红媚花;频频流出的淫蜜满溢出花谷,佈满整个肥白的臀丘,打湿紫红色的浓密软毛,沿着大腿流下。 我半跪下去,膝盖碰到白骨所铸的甲板时,感到一阵莫名寒意,不过口中却顺势含住那颗肿胀的女性花蒂,每舔一下,邪莲的全身就颤抖一次,同时嘴里也发出「啊……啊……」的呻吟。 将花蒂舔得火热,我再向下移到美艳少妇的花径口上,舌头在膣道内慢慢地转动,去磨擦膣道中的嫩肉,并在里面不停地翻来搅去。 「喔……啊啊啊……」 不堪挑逗,邪莲表现得好像是第一次被男人这么伺候,淫蜜不住地涌出,忘记了羞涩,拚命挺起雪白的大屁股,把肥厚的肉缝凑近我嘴边,好让男人的舌头更深入膣道内,浑然忘了我是她的深仇死敌。 我半抬起头,但见邪莲用充满欲火的眼神,好似万分期盼般朝我望来,拚命地挺动着大白屁股,克制不住地摇摆下身,渴求着我更进一步的侵入。 努力了这么久时间,就是为了这一刻,但我却仍有一点疑虑,就是不晓得邪莲的这个眼神究竟是真实,还是引我入彀的计策;如果我无法让她的反抗意识降到最低,要实行的计划就有高度风险。想到这里,我探手入怀,摸着里头那枚紫色的六角形晶体。 「不能再等了……只有赌赌看,能不能成功就全看这一下,武藤兰妳可别拿个烂货给我啊!」 在海神宫殿中,武藤兰与我商量破敌战术,在说到最后一步的战术时有提,幽灵船是无法被消灭的,但可以让它再次沉睡下去,只要将成为邪女首像的钥匙与船体分离,就可以藉由武藤兰控制的魔法阵,把幽灵船再送返回异空间去;要做到这一点,技术上最大的难处,就是要夺得邪女首像的操控权。 一旦取得操控权,就好比捏住了蛇的七寸要害,可以下分解的命令,但想要在短时间内驯服被洗脑的邪莲,让她下分解命令,那真是谈何容易。然而,武藤兰却把这个问题轻轻揭过。 『少主人无须妄自菲薄,无论是什么邪术与邪能,论到对于元神魂魄的操控,这世上不会有比地狱淫神更强的技巧。即使是您,只要配合第二类使用法,那么……』 地狱淫神施术时,必须要女方心甘情愿配合才能成功,功成之后也仅能控制女方肉体,无法操控心智,否则我早已摆平了羽虹。然而,地狱淫神对于宿主魂魄的掌握堪称天下无双,无论是怎样的洗脑邪术,与地狱淫神正面对撞,都会被解除,因此反而成了破解洗脑的绝世神技。 过去对织芝、对羽虹的淫神仪式,我都是配合龙之魄、凤血魂,这类蕴含巨大能量的生命结晶体使用。可是,如果不是为了替她们增进本身力量、改造肉体,正规的地狱淫神仪式其实不需要那种道具。 武藤兰口中的第二类使用法,也就是我过去两次使用的法门,配合着生命结晶体之内的巨大能量,改造女性的肉体,增强力量。如果成功,应该能将已经成为邪女首像的邪莲,重新夺回意识,置于我的操控下,瓦解幽灵船。 「不要把话说得那么理所当然,要用生命结晶体来施法,我去哪里弄这种东西?现在才要我去屠龙斩凤,我就算真有这本事,也找不到目标啊!」 对于我当时的抗议,武藤兰给了我一些道具,其中多数是用来侵入封灵岛和保命的器具,可是也有执行最后任务的珍宝。在一条黄金打造的腰带上,装缀着五光十色的宝石,其中的一颗,就是我此刻拿在手上的这枚紫色六角晶体。 非石非胶,这枚紫色的硬质物体,和龙之魄、凤血魂一样,都是某些珍贵异兽的生命结晶体,再濒死之前的最后一刻被硬生生斩下首级,破脑取出的精髓所在,非常珍贵,是法米特留在海神宫殿的遗产之一。武藤兰没有说这是什么珍兽的魂髓,可能也是某种龙类也不一定,那晚时间匆匆,我并没有机会仔细问她。 (这一条腰带上的其他宝石,看起来也不像普通石头,该不会全都是……唔,五百年前大概没有什么保育观念,法米特他们不晓得杀了多少珍兽,怪不得时至今日,世上的龙越来越少,着名怪兽也越来越看不到了……) 脑里想起了不相干的问题,我蓦地被一股森寒的感觉所惊醒,环顾周遭,虽然景物没有什么变化,但我却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警觉到周围的气温正在急速下降,当下侧眼看去,那些之前软软塌倒的触手,现在看来似乎回复了点生气,代表幽灵船的邪力正在迅速复苏中。 (糟糕,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地狱淫神的施法必须要女性配合,如果女方反抗意识太强,连施术者都会在过程中走火而亡,这是我一直顾忌的东西,但察觉到目前的状况不妙,再也不能犹豫,我将手中那枚紫色晶体在邪莲的花谷外画上几个圆圈,沾够了润滑的淫蜜后,一下子推入了湿泞的花径中。 「啊~~~~~」 仿佛感受到紫色晶体中蕴含的强大能量,邪莲仰头嚎叫一声,就好像两腿间被塞入了一团烈火。 (机会来了!) 我解开衣带,稍稍挪动位置,引导自己的肉茎,抵住了邪莲泥泞不堪的花瓣,向前略为使力,硬生生从嫣红的肉缝闯进一条狭窄通道,被紧密湿滑的肉壁紧紧的包覆,蚀骨销魂的快感立即传遍全身。 成功突入了肉壁,我才刚要进行开疆拓土的大业,一股莫名寒意由脊髓深处窜出,直冲脑门,让我惊觉某种致命危机的到来,这危机并非来自我身下的邪莲,应该是来自……背后! 发现到有人暗算,我下意识地想要闪躲,可是敌人的动作实在太快,只听见急促风声响过,我背后像是被某种重铁器给打中,痛得眼前发黑,若非还有几分残余能量护体,肯定被这一下把整个上半身打得骨碎。 (这是……飞刀?) 看见那半截由我腰侧透出的染血锋刃,我一时间意识还转不过来,想不透是什么敌人偷袭,从那强猛力道判断,肯定距离甚远、武功甚高,就不晓得到底是什么高手。这时,我突然发现邪莲的眼睛中露出喜色,仿佛看到救星来了一样,高呼出声。 「主人!我……」 「贱人!」 忍不住身上的痛楚与怒火,我重重一掌掴向邪莲的脸,在牵动伤口剧痛的同时,背后冷汗更是狂涌而出。 最糟糕的情形发生,虽然不知道那场死斗的结局如何分晓,加藤鹰又是什么结果,可是武间异魔那个狂人却回来了! 「哈哈哈!没有人能打败我,加藤鹰也他妈的完蛋了,在这世上没有人能杀我败我!哈哈哈哈!」 震耳的狂笑声纵然相距百尺之遥,还是震得我耳膜发痛,声扬四海八方;我看不见武间异魔的样子,但从声音里头,就听得出他受了相当的伤势,只是即使如此,他看来还保有第六级颠峰的力量,非但足以干掉我,甚至还能够技压全场,就在这个最重要的节骨眼,他的出现无疑就是致命一击。 (这下子真的完蛋了……加藤鹰呢?已经挂了吗?唉……) 刹时间,我只觉得心灰意懒,与邪莲结合的下半身,完全没有逃离的打算,毕竟在这种情形下,我能逃到什么地方去?武间异魔盯上了我,誓要杀我而后快,他有翅膀可以飞行追击,我根本无处可逃,尤其是邪莲眼中闪烁的喜悦,更是证明了这一点。 但邪莲的眼神却在下一刻改变,变得错愕与不解,同一时间发生变化的,还有空气中尖锐响起的阴风怒号、万鬼齐哭之声,我脑里泛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幽灵船的邪力完全回复,无数枉死怨魂开始活动,东海彻底陷入地狱世界。 然而,我很快察觉到,幽灵船的邪力没可能那么快恢复,如果当真回复了邪力,身为邪女首像的邪莲不可能安然无事;除此之外,武间异魔的怒吼、无数羽箭破风声,还有围绕武间异魔身边的悽悽阴风,都显示武间异魔碰到了对手。 (是黑暗系的死灵魔法!难道黑龙会闹内哄,有人要杀这个头号猛将?不,这种事情不可能,难道会是……) 突如其来冒出的想法,让我心头蓦地生出一股又惊又喜的悸动,忍不住回头一看,只见漆黑的天空中,出现了一点一点白色的光芒,高速朝封灵岛飞近;无数的魔法弓箭,疯狂射向空中的武间异魔,虽然对他没有实质伤害,却也相当程度地封锁了他的行动。 遥远的海平面上,十多艘重型巨舰乘风破浪而来,飘扬着反抗军的旗帜,高声击鼓,宣示着大批援军的到来;船上有魔法师施术鼓风,每一艘船的船帆都是鼓鼓涨起,加上船腹侧的大桨齐划,这十多艘巨舰的来势好快,以惊人的压迫力直逼战场。 这应该是反抗军驻扎在外地的所有战力,如果他们早来片刻,碰上无穷无尽的黑暗大军,整个东海的反抗军势力将被消灭于一旦,可是现在,当对手同样是血肉之躯的黑龙会士兵,他们的到来,就足以扭转整个局面。 黑龙会的战舰,察觉到这批生力军的到来,有些开始掉头攻击,但是飞行在空中的羽族部队,却抢先动作。穿着着性感迷人的皮革轻甲,飞翔在空中的羽族女战士,个个手执威力强大的魔法弓箭,朝着下方频繁射击,佔尽天上优势地重创黑龙会士兵,反覆重演着她们这几个月来的辉煌战绩。 李华梅肯定在这支「空军」上花了大本钱,因为她们所使用的,不仅仅是威力强大的魔法弓箭,甚至还有重装弩炮,由三名羽族女战士联手使用,每一下发射,就是一个巨大火球飞飙下轰,炸得黑龙会士兵人仰马翻,鬼哭神嚎。 空军掩护海军,这批生力军一投入战场,马上就把战况改变,让早先还威风凛凛的黑龙会士兵背腹受敌,落在下风;而除了裸露着姣好美腿的羽族女战士之外,还有一幕画面吸引住我的视线。 换穿上一身赤红色的剑士袍,腰间挂着白色的酒壶,熟悉的墨黑大剑挂在背上,俨然一副威猛武将姿态的茅延安,赤裸着左半边上身,手执蓝色鼓棒,大力敲击在一面大皮鼓上。 「救出李提督!杀尽黑龙会狗贼!」 一声声强劲有力的击鼓,蕴含着某种神妙的旋律,与战场上的杀伐、刀剑撞击、羽箭破空声,结合成一首振奋人心的激昂乐曲;当士兵抬头仰望旗舰上的塔楼顶端,在九面大旗飘飘飞扬下,茅延安一改平日斯文的名士形象,横眉怒目,铮铮击鼓,每一下鼓声在他强而有力的挥洒下,仿佛是天雷炸破,激励起士兵们的热血斗志。 和羽族女战士穿着着同样的性感轻甲,只是多了一件白袍的卡翠娜,由旗舰上率众起飞,使用着最强火力的魔法弩炮,强大火力猛往武间异魔轰去。 「以卡翠娜之名下令,豪焰狮鹫出来!」 不只是使用重型火力,卡翠娜也使用她最拿手的兽魔术,一头由火焰与强光所组成的鹫头异狮,发出震天狂吼,凶猛攻向半空中的武间异魔。 密集的攻击,纵使有第六级的顶峰力量,纵使有不死不败的钢铁魔躯,纵使是公认的黑龙会第一猛将,武间异魔也给弄得手忙脚乱,只能飞行暂避,没法正面硬攻过来,又看到我在他眼前得意地干着邪莲,气得这狂人大声嚎叫,怒吼说要把羽族人全部擒下,活活奸死,再把我挫骨扬灰。 卡翠娜率领羽族女战士的群攻,这点固然是困扰住武间异魔的因素,但真正让他难以应付,落入下风窘境的主因,却是连串缭绕于他周身的不灭死灵,缠身急攻,侵体蚀脉,这才让武间异魔行动不变,连挨了几下魔法弩炮的轰击后,动作变慢,落入羽族女战士的攻击阵中。 要操控死灵,牵制住武间异魔这样的高手,起码也是第六级的魔法师,而反抗军中并没有这样的能人,最初我还以为是黑龙会在闹内哄,可是看到茅延安与卡翠娜先后出现,我终于明白是什么人把武间异魔逼到这个窘境。 一头通体由白骨组成的巨鹰,在我正上方盘旋而降,看来是被当作交通工具的召唤魔灵,但我目光所集中的焦点,却不是那头白骨魔鹰,而是从它背上跃下的美丽小狐女。 「师~~~父!」 清脆娇嫩的呼声从天而降,绣着金丝的雪白披风,在空中飘抖出一片白亮亮的云朵,减缓了下坠的冲击力道,伴随着主人的曼妙身躯,缓慢飘降下来,落在我身前三尺;落地时候的冲击,少女胸前两颗雪白滚圆的大肉团剧烈摇晃,肥腻的乳肉被衣领卡着,挤到上面来,形成了一道深邃无比的乳沟,正是我所熟悉的景象。 「师父,师父,你……还好吗?我在火奴鲁鲁发现海上的死灵大骚动,茅大叔马上就找卡翠娜族长一起往这边来,可是还是慢了一步,你没事吧?」 关切的呼唤,娇嫩嗓音溢于言表,当阿雪娇憨而真诚的问候声传进耳里,我几乎高兴得落下泪来。 笨丫头,妳怎么来得这么迟………</div> 第四章 无头骑士 茅延安与卡翠娜带来了生力军,将战局扭转过来;阿雪的出现,更是带来希望的及时雨,然而,情形并不是就此缓和,我们仍是处于如履薄冰的险境中。 首先,幽灵船的邪力正在迅速复苏,这点多少得归功于阿雪的到来,因为她运用黑魔法,驱使死灵攻击武间异魔,这等若间接回应了幽灵船的魔力,令得幽灵船提早复苏,而若早先的万千死灵军团再现,别说是这一批生力军,就算再来十倍人马,也只有全军覆没的份。 再者,武间异魔也是一大问题,尽管羽族女战士的强烈炮火将他逼住,但却终究不能攻破他的钢铁魔躯,没有多大实质伤害,而他见自己不能突破防线,靠近不了幽灵船后,竟然振翼飞回黑龙会的船舰上,见人就杀,激起满天血雨,似乎是想以邪门功法,吸收部属的血肉精华疗伤。如果被他回复第七级力量,全场没人是他对手,不用等到幽灵船的邪力回复,我和阿雪都会被他干掉。 「师父,我们先离开这里吧!羽族的姊妹们挡不了多久……」 阿雪似乎也明白这一点,所以甫一降落,先是腼腆地看着我身下的邪莲,跟着就要我与她一起离开,先行撤离此地,但我却另有主意。整件事花了偌大心血与辛劳,与其最后作那种没希望的徒劳奔逃,我宁愿在这里赌上一把。 「阿雪,到我这边来,把上衣脱了,快!」 「啊?在这种时候?这里?」 阿雪看来非常错愕,想不到我会在这种时候,做这样的要求。在千军万马的战场上公然行淫,刚刚将自己身分定位为魔法师的她,似乎很难接受这样的屈辱命令,脸上一下红,一下白,迟疑着没有动作。 「才几天没见面,就不把我的话放在眼里了吗?动作快一点!」 终究是温柔体贴的小狐女,被我一声催促,阿雪将魔法杖收起,伸手到背后去,解开了披风与马甲,当束胸的马甲飘落在地,一双曾经让邪莲羡妒有加的雪白巨乳,立刻蹦跃而出。 大大的豪乳洁白、细腻,像两个大白瓷碗扣在那里,顶端有两个大大的乳蕾,红得像两粒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新鲜樱桃,呈少女独有的粉红色;最难得的,是如此肥硕的巨乳却没有分毫下坠,坚实挺立,这点就令我身下的邪莲再次露出妒忌眼神。 「嗯~~~」 邪莲尖着嗓子叫了一声,却不是因为阿雪肥硕的巨乳,而是因为我重新发动了攻势,趁着邪莲为之惊愣傻眼,没有防备的时候,记记命中花心,重新燃起她的炽盛性欲。 「操…干死妳这个贱货……干死妳…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我的冲刺,邪莲雪白圆硕的腹球左右摆动,伴着吸血美妇娇媚的喘息声,成了一幕极其妖艳淫邪的画面;我无心欣赏,双手从下抱住邪莲的大白美臀,卯足劲狂插猛送。 邪莲的肌肤泛起了晕红,淫汁蜜液不断流出,随着肉茎在花房内飞快出没,「噗滋、噗滋!」的水声此起彼伏,丝丝淫蜜被肉茎带得四处飞溅,美臀淫靡地摇摆着,层层肉褶剧烈地收缩、蠕动。 曾经过过那种荒淫无度的放荡生活,邪莲的肉体欲望本就强烈,但是在黑龙会里的日子,武间异魔不能人道,其他人也不敢碰这个重要的活祭品,久久得不到男人满足的她,身心都应该已经紧绷到极限,遇上了熟悉她肉体每一处的我,才不信不能点燃她的欲焰春情,更何况……我还有帮手。 「阿雪,到她的右手边来,动作快!能不能救东海,就看妳能不能让她浪起来了!」 「啊!」 终于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阿雪开始向邪莲进攻,忍着难为情的羞赧,一手伸入邪莲的双腿间,抚摸过我们两人接合处,沾了湿黏的淫蜜,中指向上一抬,划开了柔嫩的肛肉,毫不费力地进入了火热紧窄的菊蕾里。 「啊…啊…」 邪莲瞬间发出的叫声高亢尖锐,在明显的痛楚中,更有一丝刺激与欢愉,眼中则是闪过惊讶神色,显是想不到这名腼腆害羞的少女,一出手竟是如此大胆。 但邪莲不知道,被守贞圣咒封闭玉户的阿雪,整日被我调教后庭菊蕾,成了一个沉溺于倒错快感的肛悦女,要她帮着玩弄女性的肉体,她最熟悉的部位,肯定不是前庭玉户,而是后庭菊穴。 而这个出其不意的前后夹攻,效果也是非常显着,邪莲的熟美肉体就像是被点了一把火,仰头欢叫着,一下又一下地扭摆着腰,使自己的圆臀一起一落,迎合着前后两穴的夹击。 阿雪把脸枕靠在邪莲的胸口,用脸颊感受着乳房的细嫩和弹性,更用自己的肥白硕乳摩擦邪莲身躯;她的手指修长纤细,在玩弄着邪莲菊蕾同时,偶尔也帮我刺激着邪莲的花蕊。 吸血族确实是背德的邪恶族类,越是激烈粗暴的手段,越能够让邪莲感到亢奋,简直是为了受虐而生的神赐恩物。与阿雪的亲密接触,似乎让邪莲很兴奋,而当她渐渐习惯了十字刻印所带来的烧灼痛楚后,我的刻印动作更为她带来亢奋快感,每刻下一个十字烙印,邪莲就在痛楚中愉悦高呼,激烈颤抖着一身熟艳美肉。 阿雪并不习惯这样的异常欢好,始终是两耳发赤,没有进入状况,但是在我的要求下,她还是低下身,把自己肥白圆硕的双乳顶在邪莲胸口,让四团光滑如脂的雪嫩肉球相互摩擦,成了一幕令人惊艳的媚景。 「师父,这位小姐的肚子……」整个过程中,阿雪都是通红着脸,但目光却凝望邪莲隆起的雪白腹球,又是好奇,又是害羞。 「很大吧?小阿雪是不是也想要有一个?改天我找到方法把妳前头给开了,就送个孩子放妳肚里玩玩。」 「不!不要啦…人家才不想要…那样子……好重的。」阿雪慌忙推拒,像是受了很大惊吓,但眉宇之间又有一种喜滋滋的幸福笑意,让人摸不清楚她的真实想法。 「重吗?可是我看妳已经练习得不错啦,妳每天挺着两团这么大的东西走路,也没有嫌重啊!」 被我这一调笑,阿雪面红耳赤,好像想说什么,但却被她身下的邪莲凑了上来,一口吻住她丰润的红唇,舌头侵入进去,吻得阿雪支支吾吾,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眼前看到的,是阿雪天仙般的清丽容颜,这让邪莲更容易忘记仇恨,享受着肉体的欢愉;我双手掐在邪莲的腹球两侧,以相同的速度慢慢的向上抚摸,但却用上了力量,更像是向里挤压,一直到从下面托住了她柔软的双乳,然后手掌覆盖住她与阿雪的两双翘挺nǎi子,来回温柔捏弄。 「啊…啊…」 邪莲带着颤音儿的哼了起来,细腰拚命的向下压着,两排雪白的银牙合在一起,从牙缝儿中「嘶嘶」的吸着气,缓慢的用屁股画着圆圈,使我的肉茎更紧密深入她膣肉里… 我发狂似的急抽猛送,双手托住两团浑圆怒耸的雪乳,恣意揉捏,只听得耳边连串娇呼声响起,也不知道究竟是摸着谁的嫩乳;紧实黏腻的肉壁,令肉茎感到无比拥挤,在我和阿雪的合力玩弄下,邪莲的艳媚面孔露出难以言喻的满足,急速摆动着浑圆翘挺的美臀,让雪白柔嫩的腹球撞击我胯部,发出「啪!啪!」的声响。 「唔……不要……舌头不要伸进来……嗯呜……」 纵使是之前被织芝戏弄,阿雪也没有这样不知所措,呜咽出声,几次都想从邪莲的口舌纠缠中挣脱出来,直到我不客气地在她的俏臀上重击几记,连雪白狐尾都痛得竖直起来,她才顺应我的要求,柔顺地低伏下身体,回吻着邪莲,让四颗圆滚白皙的nǎi子在彼此胸前挤压。 狂风暴雨般的夹击,将邪莲完全变成了一头发情的母兽,在高潮中恣意欢叫,对着自己深恨的仇人,毫无保留地开放着淫艳的肉体,而在她臃肿鼓胀的雪白腹球上,一缕深紫色的诡异光芒,逐渐盛放了光亮。 (成功了!地狱淫神开始得到回应了!) 我或许高兴得太早,因为就在紫光乍现的同时,一个我从未遇过的异常变化也随之发生。在邪莲肚腹的上方,冒出了袅袅黑烟,交织盘旋,在一股邪恶而冰冷的力量驱使下,慢慢旋转起来,似乎要将紫光包裹覆盖下去。 (怎、怎么回事?地狱淫神的力量受到压制了?) 这还是第一次,我在运使地狱淫神的时候遇到抵抗。过去都是女方主动配合,顺遂的施术,这样子的地狱淫神都有高度危险性,这次遇到了有反抗力量,我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不只如此,由邪莲腹中透发出的这股黑气,更对幽灵船的邪力有呼应作用,本来疲软无力的触手,像是得到了能源浥注,一下子虎虎生风地活动起来,远近甲板上开始出现鬼影幢幢,宣告着幽灵船的无边邪力即将复苏。 「住手!给我住手~~」 远方传来一声惊怒交集的吼喝,武间异魔赫然飞上了半空,勇悍地冲破了羽族女战士的火力网,看那威猛有若魔神的凶悍样子,这狂魔竟然已经回复第七级力量,左手魔爪扫出,轻易击灭卡翠娜狮鹫兽魔,朝这边冲杀飙来;羽族女战士知道情形紧急,用自身血肉作最后防线,以几乎是牺牲战术的形式,努力为我争取时间。 「呜……师父……」正与邪莲亲暱热吻的阿雪,也察觉事情不对,向我发出警告。 眼见危机迫在眉梢,我知道情势已是骑虎难下,索性豁了出去,不顾自身生死安危地唱起了地狱淫神的咒文。 「处于九渊之底的太古诸神啊!请回应我的呼唤,遵从血的誓盟,以纯洁的灵魂为祭,使平凡的肉体获得邪恶新生,卢比埃·沙达特·阿布拉阿古不拉。」 与每次地狱淫神施法的效果相同,当我唱颂完这段咒文后,原本闪耀在邪莲小腹上的紫晶妖芒,猛地向上窜升,像是有生命一样,不住地翻腾滚动。 依照过去的经验,往上窜升的紫光很快就会形成影像,幻化成新的魂兽形体,但这次在紫光往上窜动后,袅袅黑烟刹那间仿佛爆发,化作一阵狂捲的黑色风暴,激捲上天,把紫光吞噬覆盖,一时之间,紫光与黑气交捲缠斗,激烈异常。 照理说,地狱淫神的运用原理,是向主神级数的黑暗神明借法,没有任何术法能将之压下,但幽灵船的千万死灵邪力,却是一股足以扭转世间法则的禁忌大力,这两者相冲突,孰胜孰负,我实在是难以预估。 「师父?唔……」 阿雪的叫声有异,我循声一看,惊得魂飞魄散;与阿雪仍在热吻的邪莲,一双眼睛变回了没有眼珠的血瞳,诡异邪魅,再次脱离了「生物」,变成统合万千死灵怨魂的邪女首像,而且她本来与血怨藤蔓结合的魔鬼右爪,也从藤蔓中抽离出来,正按放在阿雪肥硕的圆乳上,发着金灿邪芒。 情势只能用兵败如山倒来形容,但在这危急存亡之刻,我却在邪莲背后隐隐看到一丝血光,感觉像是死魂幽冥之力,但却又与幽灵船有异,而在这股力量的影响下,邪莲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眼神一下子回复清明,一下子又殷红若血,显然正处于两种力量交锋的紧要关头。 (这个……难道是?) 我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之前怀疑的东西,顾不得自己还与邪莲结合在一起,大叫道:「阿雪,把妳的死魂输到她后颈,沿着脊椎灌下去。」 阿雪满面绯红,发着猫咪似的咪咪哼声,看来不像是羞赧,完全是春情荡漾的淫艳媚姿,在邪莲魔鬼右爪的抚弄下,到了浑然忘我的地步,只是她还听得见我的话,颤抖着手,一指点按在邪莲后颈,唱动咒文,把寄宿于自己体内的死灵输送过去。 刹时间,周围气温狂降,我仿佛看到邪莲体内的某样东西被触动,千百死灵的狂哭怨嚎中,缕缕黑气形成激捲狂风,急涌向上方缭绕中的紫黑光团。 「啊~~~~~」 「喔~~~~」 邪莲与阿雪同时仰起头,甩着发丝,发出高亢的尖叫,一个像是身遭千刀剐体,痛不欲生;一个却像脚踏极乐仙境,飘飘若仙。在两种苦乐极端的响亮呻吟中,邪莲恐怖的血瞳一下子回复清明,急涌出热泪,像是认出了我一样,哭叫出声。 「主人!」 这一声大叫,听在我耳中如同胜利号角,邪莲摇头甩发,一声一声发出了令人心颤的甜美叫声。 「啊……啊……好棒……主人……是最棒的……」 娇吟声中,浑圆结实的美臀用力向上顶,迎合我深入她体内的肉茎,我双手托住邪莲怒耸的酥胸恣意揉捏,用力挺送着肉茎,让肥臀随之摇摆,撞击着我的胯部,在这样的极乐结合中,无比亢奋地喷射出体内的精元。 「唔,全……全射给妳了!」 极度愉悦的畅快中,我仰着背,让自己下身与邪莲尽可能地深度结合,在她体内尽情喷射,那股一抖一抖的销魂快感,确实舒爽,但更让人暗爽在心的,是我耳边响起的两声大叫。 「主、主人,贱奴升天了,啊~~~」 「给我住手!不、不要啊………」 在邪莲愉悦而高亢的甜美哼声中,武间异魔悲愤交集的怒吼,听来就像是刚刚死了全家似的凄惨。对于这名不能人道的一代高手来说,看到我在他的「所有物」内喷射,还有创造主黑巫天女多年苦心在瞬间破灭的打击,应该是一个足以令他癫狂的重大刺激,也就难怪他嚎叫得如此凄惨。 但不知道是否因为「住手」与「不要」喊得太过接近,传入我耳中居然变成了「住屌」这样的古怪动词,这实在是不能不记下的一笔事迹。 在我与邪莲完全结合,灵欲均攀升到极乐高峰的一瞬间,九渊深底的黑暗魔神之力接引而来,地狱淫神的力量完全发挥,我感觉到一阵椎心刺骨的疼痛,显然自己的魂魄正由肉体内被抽离,进行地狱淫神的核心术法。 邪莲那一边,先是闷哼一声,眼神由狂喜迷乱中回复清醒,跟着,她与身后藤蔓所结合同化的手脚,也开始慢慢由藤蔓中抽出。 整艘幽灵船蓦地亮起了强光,银白色的亮光,把白骨甲板照射出森森冷气,周围所飘荡的怨魂虚影一起发出惨嚎,令得整艘船剧烈震动,仿佛要解体似的狂抖起来,显示万千死灵正豁尽全力,要从黑暗神明的邪力中争回「邪女首像」。 主神级的黑暗魔神、千万死灵所结合的无边邪力,到底哪边比较强,这个我现在仍是回答不出,但眼前却不是一场公平的对峙,因为回复神智的邪莲已经不再是「邪女首像」,而是一个活的生命体,当她利用最后邪力,对幽灵船下达解体指令时,这场邪能对峙便往不公平的一方倾斜。 「呜~~~呜~~~」 无数死灵怨魂,发出凄厉的哀嚎哭声,倾诉着他们的悲愤与怨毒,在这一声声撕人心魄的号哭中,幽灵船的白骨船体上赫然生出异变,无数张不同表情的脸孔,或悲或怒,缓缓由白骨中浮现,瞬间覆盖了整艘幽灵船。无数张诡异的人脸,一起闭上了眼睛,满目血泪顿时染红了船体,似涌泉奔流般翻涌而出。 下一刻,邪莲的手脚终于从藤蔓中完全分离,我甚至还顾不得从她体内抽拔出来,就先忙着把她抱离藤蔓;动作中,她原本高高隆起的雪白肚腹,奇异地迅速消退,变回了平坦光滑的小腹,但却有大量冰冷的邪恶黑气,一下子由她小腹直升上半空中的紫黑色光团。 地狱淫神圆功,照理说新的魂兽也该成形,但是紫光完全被黑气所包围,在偶透出的缝隙当中,我只看到一个与人同高的紫色大蛹,似茧似卵,看不出来是什么具体生物。 那些包裹住紫色大蛹的黑气,并没有逐渐消失,反而在天空中旋转,诡异的型态像是在孕育着什么;与幽灵船共鸣的号哭声,又仿佛在开启某种门户,从黑暗中释放出什么东西,令人遍体生寒。 紫光与黑气交缠对峙,一下子紫光突出,一下子黑气围裹,分不出明显上风,但不久之后,先是一声邪异的马嘶由黑暗中传来,跟着就是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好像一骑快马朝这地方奔驰而来,但无论我们怎么寻找,都看不见那匹马的踪迹。 (除非……) 抬头仰望,就在马嘶声最响亮的一刻,一抹霸气凛然的黑色骑影,犹如一道黑疾风,由黑色气团中纵马跃出,手中长剑一挥,轰然声响中,竟然将紫光魔蛹一击而破! 「啊!」 光线朦胧,在下方仰望的我们并没有看得很清楚,但却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那匹黑色骏马体型高大,但身上却是千疮百孔,插满了羽箭、布满了刀伤,无数鲜血正从躯体横流下来,一看便知道是经历过连场生死大战。 这匹剽悍雄骑的主人,穿着黑盔黑甲,是最为沉重、最为坚固的那种装甲,能够穿戴在身上还动作自如,不是体型壮硕,就是武功极高,而从它挥剑击破紫光魔蛹的动作,可以得到一些端倪。 骑士的右手持剑,左手执盾,铠甲与盾上头都刻着相同的玫瑰花纹,尽管整个身躯被铠甲给包裹,但是从那一阵阵飘来的腐臭酸味来判断,铠甲下的身躯恐怕是半腐尸一具;而最让我们注意到的地方,则是这个黑甲骑士的肩膀以上……一无所有。 没有头! 东海上另一个与幽灵船齐名的恐怖传说,无头骑士! 刚刚抵达东海的时候,我们就在犬族传说中听过,五百年前在东海之滨,有一名战败的黑暗骑士来到海滨,引颈自刎,此后,每逢月黑风高的夜晚,这名无头骑士就会出现,找寻失落的头颅…… 在这种时候,这样子出现,这名无头骑士显然与幽灵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因为在它跃马而出的瞬间,整艘幽灵船像是见到救世主降临般,发出了喜悦的哭颂,讚美着主人的回归,继承下千万死灵的怨毒,要将血仇与悲忿一一清算,把杀戮、绝望带回人间。 怨魂的歌颂声中,覆盖在幽灵船上的无数鬼脸,一张接着一张炸得粉碎,怨血横流,仿佛为了无头骑士的出现,耗竭了每一分力量,而那道剽捷骑影竟不稍稍停留,就这么跃马飞天,在长嘶声中破空而去。 整艘船的死灵都在骚动,灵波冲击也影响到阿雪与邪莲,她们两人不知道是受到灵波冲击,还是耗力过度,竟然在无头骑士跃马破空而去的时候,一起倒地昏迷过去。 「啊?这种时候,不要这样玩我吧?」 同一时间,幽灵船上连声爆响,从船首开始发生连续爆炸,像是因为邪力消失,正濒临解体,正在船上的我肯定要倒楣,刚收起阿雪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想要拖着疲倦的身体带人逃生,哪想到一声狂雷怒吼破空而来。 「畜生!」 我应声往上一看,吓得魂飞天外,武间异魔把阻住他的一名羽族女战士,抓住脚踝,硬生生将人撕成两半,在满天血雨纷飞中,朝我飞射而来。 「你破坏了黑巫天女大人的心血,要你们三个狗男女偿命!」 威猛雄霸的第七级武者,爆发着炽盛狂怒,用可能是他此生最强、最颠峰的状态,挥舞着魔鬼左爪,朝我们冲杀过来,汹涌气势如同海啸翻腾,试问我如何可以抵挡?如何可能抵挡? 「接剑!」 危急时候,一个声音远远地传来,尽管听来很模糊,但仍听得出是我们大当家加藤鹰的声音,同时,我右手传来魔力震动,一柄锋锐的透明神兵,在我右手掌心出现。 斩龙刃! 神兵在手,至少我不再是赤手空拳,当下不假思索,挥起斩龙刃就刺向武间异魔。 七大创世圣器之一的斩龙刃,堪称是世上最锋锐的东西,是唯一有可能破坏武间异魔钢躯的神兵,在我手中却没能成功发挥光彩,武间异魔完全没把这道刺击放在眼里,当我挥刃抢进他身前一尺,刺出斩龙刃时,他挥手随意一拨,沛然大力就将我右手臂震断,斩龙刃受力远远飞脱出去。 「你!」 武间异魔自然有意夺取神兵,但我却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在他出手的时候,我故意借力,让斩龙刃飞出百尺。武间异魔看见到手的宝物飞了,惊怒交集,整个心神全放在斩龙刃上,给了我一个不可能得到的千载良机。 正常情形下,我绝不可能有机会近武间异魔的身,即使近身,他也不会给我动作的时间,这是我近日来频频苦思的技术难题。但如今机缘巧合,我不但抢近武间异魔一尺范围,更得到了这个他心神分散的良机,让我有机会实现这个破敌险策。 动作飞快,我解下手腕上的贤者之环,一下子套在武间异魔的手臂上,当手环铐死,武间异魔警觉过来,反手一掌轰在我胸口,纵然我早有准备,得手之后就跃身后退,还是被余劲给带到,碎了四排肋骨,坠地吐血,彻底失去战斗力。 「狗畜生!这算什么?给我戴个手环就能伤我吗?」 「嘿……嘿嘿……黑龙王是不是应承过你,只要有不死魔躯,没有人能够杀你败你?哇!」 被我在吐血声中一问,武间异魔似乎很讶异,但自信满满的他仍是回答。 「不错,普天之下,没有人可以杀我败我。最锋利的斩龙刃已经失败,加藤鹰也败在我手里,很快我就会连李华梅也超越过去,但在那之前,我要先把你们三个狗男女碎尸万段!」 「哈哈哈哈~~~蠢狗,你知不知道,天下事一体两面,最锋锐的刀伤不了你,但最坚固的盾却可以要你狗命。这个贤者手环的异能,只要戴上它,一切物理攻击俱不能伤,可是会带来的副作用……就是对一切的魔法毫无防御,刚才在我帮你戴上的时候,我用淫精灵轰了你一下。」 对上第七级武者,淫精灵几乎没有杀伤力,但是对上一个毫无魔防能力的普通肉体,淫精灵的攻击就足够造成严重后果,更何况,我还在发出淫精灵之后,用百鬼丸在伤口上抹了一记。 物理攻击不能伤及肉体,但是百鬼丸的上头……抹了尸毒! 「你的魔躯不死不败,大概也没有痛觉吧?」 在我边吐血边狂笑的动作里,武间异魔望向发光的贤者手环,再望向自己胸口那个迅速溃蚀血肉的大洞,眼神中露出了罕见的动摇之色。 「不、不可能……龙王陛下应承过我,没有人能够……」 「哈哈哈,蠢狗,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贱种,你只是一头即将惨死在我手下的猪狗,我没必要知道你的名字!」 「哇哈哈哈,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但是在东海……嘿嘿,很巧吧?我就被人称作梅·佑·仁。」 被我指着鼻子狂笑,武间异魔先是惊愣,后来像是想通了其中关键,踉跄后跌几步;随着信心瓦解,胸口的血肉溃烂更是严重,本是无敌不败的钢铁魔躯,现在却连胸骨都软化粉碎下来。 「没有人能杀我败我……梅佑仁能杀我败我……不、不……这不可能……」 口中虽然这么说,武间异魔的表情却由震惊转为骇然,最后当他明白了发生什么事后,愤怒地纵声长啸,拍动背后蝠翼,像一头出闸猛虎般朝我们扑来。 「贼贱种!就算死,我也要拖你下地狱!」</div> 第五章 天外飞来 以战术结果来看,我的计划非常完美,没有半分漏洞,光是凭我这个三流角色,居然可以单枪匹马干掉黑龙会第一猛将,令堂堂第七级武者栽在我手里,这已经是一种奇迹,任谁听到都不会相信。 只是,让本来不应该成功的东西成功,就要付出代价,能够打倒武间异魔,已经是这战术的极限,免不了还是会出现细小瑕疵。那个瑕疵就是……纵然我能攻破钢铁魔躯,给武间异魔致命重创,但他仍是不可一世的第七级武者,还能够用强横武功压制伤势,做出濒死的反扑。 不只如此,濒死反扑的猛虎比平时更为凶狠,武间异魔豁出身上每一分精元的死前一击,委实惊天动地,破坏着所经之路的一切,把幽灵船的白骨甲板整个掀翻过来,像是一头理智尽失的疯狂毒龙,大口朝我吞噬扑击。 我想逃跑,但重伤的身体却提不起半分力道,侧眼也只看到阿雪与邪莲倒卧在旁,全没有恢复意识的样子,如无意外,武间异魔的最后一击会把我们三人全部干掉,堪称大丰收式的玉石俱焚。 显而易见的结局,我脑里却在想不相干的问题,那就是纵然加藤鹰在此,也未必能挡下武间异魔这一击,除非是李华梅摆脱黑龙王,赶来此地救援,又或者海神宫殿中的武藤兰能施救援,但这两者都是近乎不可能的事,那么…… 「刷啦!」 在武间异魔最后一击所掀起的霹雳震响中,突然发出一下清亮撕裂声,纵然风雷之声大作,却是掩之不下,而在这一声清亮裂声后,周围好像一下子安静下来,万籁俱寂,只剩下远方战场的杀伐声,还隐隐约约传入耳里。 (怎、怎么回事?) 当我满心错愕,慢慢睁开眼睛,却见到一幕不可思议的景象,与武间异魔愤怒的圆睁大眼打了个照面。 「哇啊啊啊~~~」 被这几乎夺眶而出的怒睁血眼给吓到,我着实吃了一惊,但这却仍比不上我看见武间异魔的人头滚动在地时,所造成的惊骇。 再看得清楚一点,武间异魔的无头身躯,就像是一尊雄伟无瑕的雕像,还维持着往前冲击的威猛姿势,但整具躯体却已经没有半点生机,被那突如其来的一击给断首夺命。 「这……这是……」 能够一击斩飞第七级武者的首级,那要多强的武功才能作到啊?纵然不死魔躯已破,要杀掉武间异魔仍没有那么简单,而将他一击斩杀的凶器是…… 我的目光搜索周遭,没有看到什么飞刀、飞剑,甚至没看到任何尖锐物体,实在猜不透武间异魔是怎么被干掉的,直到我瞥见在他尸身一尺外的甲板上,牢牢插着一件东西。 那并不是什么很起眼的东西,如果不是因为它不应该出现在幽灵船上,我甚至不会注意到它,因为……它只是一张很普通的纸牌,一张每个赌客都曾看过摸过的平凡黑桃七。 但就是这张平凡又普通的黑桃七,一击夺去了武间异魔的性命! 使用纸牌作兵器的武者……这让我产生了某种联想,刹时间冷汗狂流,第一时间望向附近的山头。 应该是纸牌射来的方向,那里本来什么人也没有,可是当我运足目力凝视,却看见一道模糊得几乎辨认不出的缥缈身影,如同长夜黑鹤,飘然拔地而起,朝着无头骑士消失的方向飙射而去,身形隐没在划破黑夜的第一道晨曦里。 「变、变态……」 我颤抖声音说着,仍是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东西,偏生周围没有人能够替我做证明,阿雪与邪莲美体横陈,倒卧在甲板上,只有武间异魔一脸愤怒表情的头颅,还在我脚边滚动。 随着千万死灵的邪力消失,尽掩天上三光的浓密黑云,也被阳光驱散,一缕缕金黄色的晨曦,划破乌云照射到海面,反映出万顷粼粼波光,气象万千,衬着海面上船舰航行的壮阔景象,这一幕本该令人赏心悦目,无奈我们正立于险地,这艘破破的鬼船在所有幽灵尽数被驱离后,只是一艘用白骨胡乱拼凑成的不良建筑,又被武间异魔濒死一击那样震动,根本就撑不住了。 当灿烂阳光洒在白骨上,我仿佛听见春冰在烈阳下消融的声音,还来不及撑起身体逃生,整艘幽灵船「哗啦」一声,高速往前方弹射出去,一面飙射,一面解体,整个船身还原成一块又一块的白骨,而白骨在阳光照射下迅速化灰飘散。 就这样,我们被弹射出封灵岛,在大海碧波的正上方,曾经呼风唤雨、鬼哭神嚎的幽灵船彻底解体消失,而失去依靠的我们,理所当然地往下坠落,在几声「扑通」、「扑通」的声音中,落入海里。 在昏迷之前,我还在暗自盘算,连幽灵船这么大的阵仗都杀我不死,区区落海没顶,不过小菜一碟,应该不至于这样就要掉我的小命吧? 话虽如此,我仍没有料到在自己清醒以后,会看到这样的一幕光景。 「咦,这里是……」 金碧辉煌的建筑,奇异的清凉温度,淡淡咸咸的大海气味,我又回到了东海的魔法建筑「海神宫殿」之内。 之前,黑龙王与李华梅围着海神宫殿激战,虽然不知道那场战斗结局如何,但是看这情形,应该已经结束,毕竟双方战斗的理由是因为幽灵船,当幽灵船解体消失,以他们双方的个性,不太可能继续在这种时候作生死斗,多半是各自回去指挥部属收拾局面,武藤兰大概在这之前或之后操控巨头龙离开,还顺道接了我一把。 (只接了我一个人吗?起码也应该把邪莲和阿雪一起接下吧?咦?我受的伤好像已经好了。) 坠海昏迷之前,我的伤势不轻,光是手臂、肋骨的骨折,就已经够我受的,但现在不但骨折已经痊愈,其他部分的内外伤多数也已复原,虽然动作时还有些隐然作痛,不过已经没有什么大碍。 这点倒是不奇怪,我所受的伤全是物理伤害,丝毫不复杂,只要有回复咒文一类的东西,很快就可以治愈,反倒是运用地狱淫神造成的元气耗损,这个要花时间慢慢回复,必须要休养上几个月才行了。 与邪莲结合孕育出的新魂兽,还没看出样子,就被无头骑士一击而破,这样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孕化成功,而我自己也要有一段时间不能运用魔法,没法进行确认,想想还真是一个令人烦恼的问题。 不能一直在这里躺下去,我从这张镶满宝石、珊瑚的黄金大床上起身,沿着出门的走廊向外走去,没多久就听到声音,我心头一喜,随着声音走到另一个房间,只见邪莲独自一个人在那个水晶房间里,赤裸的胴体上一丝不挂,正背对着我蹲在地上,挥动魔鬼右爪用力砸着什么东西。 我悄悄靠近,邪莲却是心神专注,丝毫没发现有人来到。 我来到她身后,才刚刚站定,脸上就溅上几点冰冷的碎肉,侧眼看清身前的情形后,我不发一语,只是伸手轻轻搂过邪莲柔嫩的腰肢。 终于发现我的到来,邪莲的身体僵了一下,右爪重重地又挥下去,把武间异魔的首级打得面目全非。 我静静地搂着邪莲的腰,直到听见那隐约的啜泣,才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艳丽的脸庞沾着稀烂血肉,在惨烈的气氛下,别有一种惊心动魄的凄艳。 「主人……我……我……」 「别哭,别在这时候哭嘛,唉……」 在我身边的女性,以邪莲最为年长,也最为独立自主;织芝称我「相公」、阿雪叫我「师父」,而「主人」这个名词,是专属邪莲的特有称呼,代表了我与她之间的主宰关系,也代表了我早年的无知,否则光看现在满街都是狂恋主奴关系的贵族子弟,我肯定会避开这个已氾滥的跟风。 「嗯,妳是堂堂的吸血女王耶,不要一直哭嘛,有什么难过的事,说给我听吧。」 看邪莲像是自尊崩溃般,在我怀中放声哭泣,我实在不知道该露出怎样的表情才好。 邪莲的身高比我还高出半个头,普通站着说话也就罢了,这样子安抚哭泣的她却非常奇怪,附近也没有床,我惟有搂着她,坐到旁边的一张珊瑚椅上,顺脚把武间异魔的脑袋踢得远远,再让邪莲坐上我大腿。 我不喜欢听见女孩子哭,很大的一个理由,是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这样的场面。在搂抱邪莲的过程中,我一面聆听她哭泣声中的说话,一面用掌心轻抚她丝缎般的滑腻肌肤,享用着她柔软的nǎi子、丰满的肥臀。 完成三灵一体邪术,进化为「真祖」后,邪莲俨然就是吸血族的女王,肉体看来像是年轻了几岁,可是举手投足间的撩人风韵,却仍保有了成熟女性的独有魅力,与她敢作敢为的辛辣个性搭配,美丽得很有性格,还另有一种阴狠诡艳的味道,无怪会被封作七朵名花之一的血莲花。 邪莲告诉我她的故事,那些东西之前武藤兰都已经说过,包括邪莲怎么来到东海寻仇,怎样技不如人败阵下来,又是怎样被黑巫天女给改造与洗脑。由于都已经听过一次,我毫不动容,只是静静地听着,直到她说出黑巫天女怎样改造她的身体。 为了要唤醒幽灵船,尝试制造邪女首像,黑巫天女确实是费尽心思。本身修练暗黑系武技与魔法,又身怀有孕的邪莲,确实是制作邪女首像的优质素材,但邪女首像的完成,牵涉到素材的修为,黑巫天女除了尝试替邪莲完成三灵一体之法外,也替她拔骨洗髓。 将背后的脊骨硬生生抽出,这是伊斯塔的一项酷刑,黑巫天女自然没有这么无聊,没事胡乱施刑,她对邪莲用这手段,是为了将一样蕴含强大邪能的妖物,植入邪莲体内。 「那个东西……我还记得……样子和主人你的万魂幡很像,会不会是……」 不用问会不会,肯定是这样没错,当初万魂幡被我遗失在海外孤岛,对我而言,要找回万魂幡如同大海捞针,相信对这世上绝大多数的术者也是一样,但东海却有黄土大地上最优秀的黑魔法术者,无论是黑泽一夫或是黑巫天女,如果说他们能够凭感应打捞起万魂幡,这点我绝对不意外;以他们的能耐,要摄伏万魂幡的精灵主,破去认主保护,也不是什么困难。 幽灵船的本体,是枉死于东海的千万死灵怨魂,如果要仿制一艘假货,起码也得花点工本,不能滥竽充数,所以当我得知邪莲操纵的幽灵船是假货时,我就已经开始怀疑,失落在东海的万魂幡可能已经落在黑龙会手里。只要把万魂幡植入体内,凭靠一万条怨魂的妖力,弄一条小规模的幽灵船出来唬人,技术上铁定不成问题。 唉,可惜太晚发现这一点,否则阿雪同样是吸纳万灵入体,也搞条假幽灵船出来,我们一早就可以横行东海,将反抗军士兵吓得屁滚尿流。 「万魂幡毁在贱奴的身上,贱奴感到很对不起主人,特别是对魔……」 「哦,没什么大不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反正也不是我作的,没什么好心疼,再说如果不是万魂幡护住妳的灵识,我可能没有那么容易助妳回复清醒,还可能早就被妳干掉了……」 在海上交手的那一次,如果不是邪莲体内万魂幡的残留意识作祟,让邪莲因为痛楚而停止攻击,我们可能就危险了。这次能把邪莲救出,也是阿雪激起她体内万魂幡的力量,两边合力,才让她从淫触藤蔓中解除同化。 「所以呢,万魂幡的牺牲不是没有代价,只要不是浪费掉就可以了。唔,倒是可惜了万魂幡的那个精灵主,叫做魔……魔……魔什么的?算了,既然想不起来,就是不重要,我们忘了她吧,做人应该放眼明天,那种已经完蛋的东西不用留恋了。」 「呃……主人您真是看得开。」 邪莲似乎对我的极度豁达很讶异,但我却真的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而这情形在我们之后的谈话中更为明显。 失去万魂幡,这点让邪莲感到负疚与歉意,但真正令她感到心痛的,则是因为肉体被改造,导致所孕胎儿因此被炼化夭折一事。 在被武间异魔改变人生之前,邪莲曾经是个很普通的女性,尽管流着吸血族的血,却是安于平淡的家庭生活,与丈夫共结连理后,对于腹中胎儿怀着平和而幸福的憧憬。这个梦想在遇见武间异魔后,完全破灭,剖腹摘婴、改造肉体的种种酷刑,让一个小女人在血泪中变成了夜叉。 后来她种种放浪形骸的荒淫作为,一方面是身受诅咒,不得不为;一方面却也是藉此自暴自弃,麻痹痛苦。但在内心深处,邪莲的温柔母性从未消失过,当初我能够将这剽悍女盗驯服,很大的一个理由,也正是因为这份母性,而她这次再度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受到的打击可想而知。 这些道理我都明白,但尽管如此,看到邪莲像是被抽干了所有求生的希望,像个脆弱的少女般在我面前悲泣,我却越来越感到烦躁,心里一股荒谬绝伦的感觉也越来越强。 「喂!等一下,邪莲,我问妳几个问题。」 「啊?」 「妳吸血的时候,有没有挑什么口味吸?」 「这个……倒是没有,可是为什么这么问?」 「妳不要管,回答我的问题就是了。妳吸血从不挑人,那下手杀人的时候呢?有没有什么人妳会放过不杀的?」 「……没有。」 「那就是了,妳什么人都杀,什么血都吸,又不信教,又不是善男信女,堂堂心狠手辣的血莲花,现在是怎么了?不过是死个胚胎,妳没看过也没摸过,有什么狗屁感情?干什么哭成这个样子?妳死老爸的时候有这么哭吗?」 我问得太过理直气壮,邪莲一时间愣在当场,止住了哭声,被我这先声夺人的连番抢问,弄得忘了发怒,怔怔地看着我,口中说不出一句完整话语。 「但……但那是我……那是我的孩……」 「妳的孩子嘛!妳知道,我知道,武间异魔和黑巫天女都知道,甚至连黑泽一夫也知道,但那又怎么样呢?今天不死改天死,那本来就是很容易死掉的东西,用得着这么在意吗?就算今天没有挂掉,哪天我们两个搞的时候干得大力一点,或者睡觉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一脚,搞不好也就踢掉了,为这种东西伤心太没意义了。」 不晓得阿雪如果在这里听见我的话,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但我觉得邪莲应该懂我的意思……虽然她现在只是一脸错愕地看着我……没关系,起码好过哭个没完。 「退一步想吧。邪莲,我是个他妈的杂碎,妳也是个杀人如麻的毒妇,我们两个人的孩子,妳期待他会有什么好下场?像我们两个这样的人,不该也不能拥有太多重视的东西,现在孩子就这么没了,或许是他最幸福的收场……」 大概就是这一句话打动了邪莲,她本来心丧欲死的表情,仿佛在瞬间顿悟,开始回复了生气、回复了理性,用一种平静下来的眼神凝视着我。 「对啦,这个表情不是很好吗?妳可是堂堂的吸精女王,威名赫赫的邪媚盗贼血莲花,为了这种事情而落泪哭泣,太丢脸了,连我都为妳感到羞耻啊!少了孩子的负累,正好可以多狂欢几晚,再干个十几二十次,这是大喜之事啊!」 我笑着说话,放在邪莲腰间的右手,还顺势往她浑圆多肉的肥白屁股上重打两记,享受那舒爽的手感,毕竟她的肉体对我仍有很大吸引力,这么赤裸地在我大腿上坐一段时间后,我满腔欲火都被撩拨起来了。 「主人,你真是铁石心肠啊!」 似是含怒责怪,但邪莲却是贴在我耳边,吐气如兰地轻叹说话,还不时轻舔我的耳垂,挑逗之意表露无遗,显然是完全理解了我的话。 邪莲到底是一个经历过大风大浪,拿得起也放得下的成熟女性,一想通其中关键,很快就把伤痛藏于心里,不再把伤口暴露出来,非但如此,还马上找到最适合她的方式疗伤。 「嘿,除了我的坏心肠,我身上还有些地方比铁石更硬,妳这淫妇有没有兴趣试试看?」 「不,这个说法不妥,伺候主人本来就是贱奴该做的事,啊……」 一声满足的呻吟,邪莲贴体入怀毯,妖媚地摇动雪白的肉臀,大剌剌地跨坐在我腰间,贪婪地将我勃挺的肉茎纳入体内,露出欢喜讚叹的畅快表情。 「啊……主人……主人……请你捣坏贱奴肮髒的臭洞吧!」 「少囉唆,妳这头母猪!」 吸血族女性确实是公认被诅咒的倒错体质,越是邪恶背德的淫行,越能令她们感到无上极乐。邪莲正是从一个极端迈到另一个,已经习惯施虐于人的她,如今反而从被人凌虐与贬低中得到快感,在那一声声自称贱奴的狂喜呻吟中,邪莲抛动着浑圆的美臀,胸前高耸的豪乳也不断起伏摆晃,像是藉着这样的放纵,把所有的悲痛全数抛诸脑后。 「贱奴隶,告诉主人,妳完成三灵一体之后,现在大概有多少能耐?主人刚刚为了妳大耗元气,接下来的时间需要找个保镳在旁边。」 全力插送,我把邪莲结实浑圆的一双粉腿紧缠自己腰上,彼此的胯部结合无间,更形粗暴地狂进猛出。 「啊……主人身边……不是收了新的小淫奴吗……那头骚透了的母狐狸,抖着一双大奶……生怕没人知道的样子……啊~~~」 邪莲高声亢叫起来,肌肤上给我刻下几个十字印记作为惩罚,但在这痛楚的刺激下,她的蜜汁如溃堤般氾滥,丝丝的淫液从我俩接缝处流了出来,发出阵阵令人销魂蚀骨的娇啼。 「主人……嗯……啊……这么喜欢那头大奶狐狸……为什么……」 「别问那么多,我也很喜欢妳啊!妳这样的淫妇,天下少有,我怎么会不爱惜呢?」 这句话有一半是认真的,尤其是在我听到邪莲坦承,只要给她几天时间调养,把成为邪女首像时失去的元气补回,彻底把三灵一体圆功,以她进化为吸血族真祖的力量,将可一举攀升至第七级修为。届时,我等若是有一个加藤鹰、武间异魔级数的高手当保镳,足可高枕无忧。 「啊……主人,贱奴要到了……把贱奴隶干到下地狱去吧!」 邪莲畅美的呻吟中,两条粉腿像抽筋般不停的颤动,把我的腰缠得隐隐生疼,雪白纤细的玉臂紧紧抱住我双肩,纤长玉指上的指甲深深嵌进了我背肌,弄得皮破血流。 「干妳娘的!下地狱前还要咬我一口,妳这母猪真是够毒够辣啊!」 话是这么说,但我却沉醉于邪莲艳媚的成熟魅姿,腰际酸麻,片刻之间,阳精禁不住地狂喷而出,我在麻痺般的陶醉感中,又再猛烈抽插几下,把滚烫烫的液体一滴不剩地全送进去。 「唔!」 虽是畅快,但这次从头到尾我都很注意,控制着两人欢好的节奏,虽然也把邪莲送上极乐颠峰,却没有让她再次流出紫涎香,以免增添我未来的烦恼。 在邪莲尽展熟艳媚态,前后摇摆雪白肥臀,愉悦欢叫的时候,她的背后隐约浮现了某种刺青,代表地狱淫神已然完成,只是受创严重,必须要时间疗养才能接受召唤。 「主人,贱奴想请你帮她完成一件事,请你务必答应她好吗?」 完事后,邪莲趴伏在我胯间,撩起了她紫色的发丝,为我清理适才的污渍,态度妩媚柔顺之至。而我光是想到有一名第七级修为的肉奴随侍,所能带来的种种好处,心里就爽上了天,听见她有求于我,自然是一口答应。 「主人已经为我杀了武间异魔,完成了当初的承诺,但……黑巫天女那个贼贱人,我绝对不放过她,不让她千刀万剐,难以消解我心头的怨恨,请主人为我报此血仇。」 我微微一怔,凝视邪莲眼中刻骨的仇恨,心里有着不少的感慨。 每个人都会为自己的生命找个支柱,有些人为了爱而生,也有人只是为了复仇而活下去。邪莲……大概就是这样的类型,在一桩又一桩的复仇中找到生命动力,但是当杀尽所有仇寇,再无仇恨可报后,邪莲,妳要为何而活呢? 「好吧!说来那孩子我也有份,黑巫天女和我也有仇……我答应妳,一定替妳干掉黑巫天女,让那贼婊子死得凄惨落魄。」 像黑巫天女这样的妖人,干掉是一定要干掉的,如果面纱之下只是个大恐龙,那还可以放着她自生自灭,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伊斯塔人妖,男人头女屁股,非要做掉不可。 「不过,妳拥有第七级力量,比我还强得多,为什么不自己去杀?」 「因为她不能离开这里!」 答话的不是邪莲,而是不晓得由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武藤兰,淡淡的身影投射浮现在半空中,用严肃的表情,向我解释邪莲所遭遇到的困境。 幽灵船虽然再次被解体封印,但源头的千万枉死怨魂还在,还继续依照自我的本能,追索着叛逃出幽灵船的邪女首像,要将她重新吸纳回去,再次组成幽灵船。 「啊……可是,没有邪女首像,死灵们的活动范围离不开东海,只要我把邪莲带离开东海,那就没事了吧?」 「活动范围确实是这样,但影响范围却不止。」 武藤兰说,锁魂咒杀本就是黑暗魔法的拿手好戏,怨魂们对于曾为邪女首像的邪莲,纵使相隔万里,也能进行感应追踪,发动诅咒,将邪莲一举咒杀。 「普天之下,只有寥寥几处地方,纵是千万死灵之力也不能追踪,无法施以诅咒。」 这个道理我也明白,那些地方都是具有强大磁场的自然异点,又或是反覆施佈千百重结界的特殊建筑,但是以邪莲的状况,只要一离开东海,在抵达那些地方之前,就会被怨魂咒杀身亡了。 「所以,只有让她待在海神宫殿里,接受这里的庇护与净化,等到有一天她体内残留的死灵邪气全被净化完毕,就能回复自由。」 武藤兰斩钉截铁地说着,听在我耳里,却是一个又一个的晴天霹雳;我从未想到,事情竟然会变得如此严重。 在我的生命中,离别总是来得如此突兀,没有丝毫预兆,让我完全来不及准备。 茫然转过头来,我不知所措地望向邪莲,却见到一双悲伤的美丽眼眸,无声地凝视着我,泪水……早已在眼眶中狂流!</div> 第六章 天外飞来 我不太记得离开海神宫殿时,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心情,但是相较于我初次进入时,我这次离开的心情却沉重许多。 诚如武藤兰所言,留在海神宫殿对邪莲是最好的结局,等到某一天她体内的死灵邪气被净化殆尽,就能够回复自由,离海上岸。 但在这之前,邪莲只能被囚禁于深海之底,像是传说中的人鱼公主一样,遥遥望着海面上粼粼波光,想像着陆地上的景象。 并不能说是谁的错,也不能全部用报应来解释,但或许……这可以说是某种程度的「物以类聚」。修练黑暗魔法的术者,没几个人有好收场,整颗心被仇恨所占据、凶残狠戾的人,自然就会招引鬼魅魍魉,百邪围绕,在反覆的悲惨回旋中,走上毁灭之途。 邪莲,正是这条道路上的牺牲者,不晓得武藤兰所谓的净化,会否连内心的戾气也一并洗涤,那样当邪莲离开海神宫殿时,就会真正放下执怨,获得新生。 「洗涤邪气的净化过程,可能是一年半载,可能是十年八年,也有可能是三五百年,目前无法估算,只能看她的造化。」 武藤兰给我的答安极为不负责任,但我却也莫可奈何,当邪莲激情地与我拥吻,反覆哭泣着要我别忘记她,我也暗暗下了一个决定,就是一定要把黑巫天女的人头带到她面前,聊表我的一点心意与责任。 我与邪莲之间不是情侣,不是爱侣,但是我们两人之间确实有牵挂,就像我与织芝、羽虹一样…… 不过,我并不是空手离开海神宫殿的,在我镇定下来之后,便回复了应有本色;顾虑到前路艰险多难,黑巫天女并非易与之辈,要我两手空空去干人,我宁愿继续龟缩在海神宫殿里干女人。 武藤兰这个女人实在很厉害,除了精明能干之外,收破烂的本事更有一手,巨头龙长年在深海巡游,许多因为战斗或海难而失落的珍宝,都被一一回收入海神宫殿,武藤兰虽然说是已经把最贵重的东西给了我,但我却怀疑她定有藏私。 「无头骑士的出现,少主人你要小心,或许以后你还有机会遇到。」 这一点不用武藤兰警告,我也心中有数,在幽灵船崩毁的最后关头出现,无头骑士绝不是什么吉祥东西,为了安全起见,还是避之为宜,早点离开东海是上上策。 「主人,我也有礼物送你,等你上了岸就会知道。」 临别时,邪莲给我的哑谜让我非常好奇,只是没有什么时间深究,因为我也同样牵挂着被武藤兰送走的阿雪、霓虹姊妹。巨头龙巡弋于海中,偷偷救人的功夫很有一手,暗中操作海流,把晕倒的人送往安全所在,真是神不知、鬼不觉。 只是,不知是否因为我离开时强索珍宝,武藤兰怀恨在心,我出现在海面上的位置,竟然距离陆地甚远,而且完全搞不清楚方向,陷身在海难处境中的我,认真质疑起武藤兰杀人灭口的可能性。 (死婊子,我还有很多利用价值啊,这么快就杀我!) 我心中极度怀疑,但在这时候,一艘扬帆大船却乘风破浪而至,上头所悬挂的旗帜,既非反抗军、也不是黑龙会,而是东海最大的中立势力,海商王丹罗的特殊骷髅旗,就这么迎风破浪地驶来,在我眼前掷下了救命绳索。 「谢、谢谢水手兄弟……」 祈祷我来到东海以后的频繁水难能从此告一段落,我衷心期盼上船之后不会被打劫,因为我现在全然没有自卫能力,是最糟糕的状态。哪知道,脚才刚刚踏上甲板,一阵醉人香风扑面而来,连同一具结实丰腴的性感肉体,一同扑进我怀里。 才刚刚脱离海难,就有美人儿投怀送抱,这等艳福我自然是有杀错、没放过,一手飞快按放在那个又圆又翘的结实美臀上,才刚要重重拍一下,熟悉的脆嫩语音就传入耳里,让我如遭雷殛,不敢置信地往后一仰,看清楚眼前的这名俏美人儿。 「一阵子不见,还是这么有精神啊?帅哥哥,你现在是大英雄囉!」 「菲、菲妮克丝?」 揭去头上那顶夸张造型的船长帽,放任一头火亮红发恣意飞扬,菲妮克丝的海贼装比上次更为性感火辣。 白色丝质衬衫大胆地撕去半截,交绑高托出丰满的豪乳,也露出雪白的小腹;闪亮的银坠腰带下,火辣辣的三角热裤,紧紧包着鼓凸凸的阴阜,裤裆中间凹下一条缝,将整个花房的轮廓,很明显地勾勒出来,每一步行走动作,都摇晃着性感的臀波乳浪,我不用特别注意,就清楚感到整艘船上所有雄性生物的目光焦点都集中此处。 确实是个又辣又美的撩人魔女,不过我却已经不是初次碰触这具曲线完美的胴体,在暗自吞了两口唾沫后,马上镇定下来,问出一个我纳闷许久的问题。 之前我受到邪莲暗算时,伤重得无以复加,虽然是靠李华梅输功才稳住伤势,但根据武藤兰的说法,真正付出最多、元气大量耗损的人,是那个使用精神力量把我从死亡关头拉回来的术者。 不知道为何,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菲妮克丝,虽然说在契约完结之前,她肯定不会让我这顾客提前身亡,血本无归,但想到她可能为此做出重大牺牲,我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一直想要问个清楚。 「菲妮克丝,前两次我在东海遇险的时候,是不是妳救……」 「船长!我们还有多少时间才到火奴鲁鲁岛?」 我对菲妮克丝的问话,被一个轻轻柔柔的女声所打断,当我寻声回转过头去,只见一名作着素雅打扮,端庄娴静的美貌丽人,三十多岁的年纪,秀眉入鬓,妙目生辉,乌亮的青丝用荆钗束住,简单披在肩头,正缓步朝这边走来,看到与菲妮克丝谈话的我,一双慧眸流露着好奇之色。 「这位是……」 「妳是……」 双方都用着疑问的语气,但我心中却是有了答安,因为这张明净的玉脸和这袭片尘不染的白衣,让我有着似曾相识的印象,之前透过海神宫殿的影像,我曾经见过这名美妇,看她用精湛的医道手腕,治疗阿雪与四大金刚。 「这位美丽的女士,是东海赫赫有名的白大神医,白牡丹夫人,刚刚结束海商王丹罗大人的出诊邀约,搭乘本船前往火奴鲁鲁岛;而这位湿淋淋的美男子,则是大地上近年来声名鹊起的英侠,约翰·法雷尔,目的地……也是火奴鲁鲁岛吧。介绍完毕,两位请多亲近。」 欠身行礼,菲妮克丝的动作优雅得一如世家贵女,趁着我与白牡丹面对面说话的时候,不着痕迹地飘然退开,令我找不到理由出口把她留下。 「扬帆!全速航向火奴鲁鲁岛,别让岛上的顾客等得心焦了。」 高举手臂,菲妮克丝呼喝了一声,所有水手轰然答应,快速动作起来,她自己拉起一根荡来的缆绳,轻飘飘地顺势跃起,在悦耳的银铃娇笑声中,摇荡向鼓涨起的风帆,曼妙姿态轻盈若仙,尤其是那凹凸有致的下半身曲线,实在是撩人之至。 菲妮克丝的腰相当细,而且一双粉腿的姣好修长,丝毫不让羽族女性专美于前,长腿细腰的加持效果,就让那双圆臀看来弹性十足;在半空中飞快晃过的时候,有意无意地轻轻扭腰,包裹在三角热裤中的肉臀,就这样性感地飞过我们眼前,让每个男人看得心口猛跳,纷纷捂住裤裆,红着脸逃窜开来。 妈的!真是一个又荡又辣的小魔女! 看到菲妮克丝的背影消失,我才醒悟过来,这一次居然又被她逃过,幸好跑了一个,还留了一个,这位白大神医的成熟风韵,较诸邪莲的妖艳淫媚,更有一番良家妇女的端庄气质,特别是说话时候轻声细气的典雅,一看就知道是出身好人家,受过教养的闺阁仕女。 荡妇淫娃吃多了,也会想要换换口味,不过对方是医药方面的顶尖人才,贸然玩些什么淫药,肯定会自取其辱,还是从长计议安全一点。 很出乎意料地,这名看似与世无争的典雅美妇,居然也知道我的名字,而且还很客气地说了几句久仰之类的客套话,想要为我把脉诊疗。我大感意外,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上次心灯为我医治痼疾,却意外弄巧成拙,事后特别去信向这位世外名医请教,才令她得知有我这样一名古怪患者。 「白夫人和心灯居士很熟?那不晓得认不认识他的两名高徒?」 「霓儿和虹儿吗?妾身是从小看着她们长大的,她们俩最近好吗?」 这话问得我一怔,猜到火奴鲁鲁岛上多半没有人对白牡丹提到她们姊妹。毕竟姊妹俩的近况都不怎么光彩,自然谁也不肯当这恶人。 我支支吾吾的推词混过去,让白牡丹扬起她水葱般的嫩白指头,轻搭在我脉门上,作着诊疗。 把脉过程中,白牡丹身上传来阵阵异香,清新宜人,那是长年接触药物所沾染的体香,闻起来的感觉很好;我偷偷吸着那股淡雅香气,眼睛也不时打量白牡丹的动人体态,发现她虽然腰肢纤细,但胸部与臀部却颇为有料,只不过由于衣着宽松,看不出确实的尺码,留给人很大的想像空间。 「唔……你的脉象平稳,吐纳之间毫无异状,实在看不出有隐疾在身。」 「那就是完全健康啰?这真是好消息。」 我随口回答,脑里却纳闷一个问题,刚刚菲妮克丝介绍白牡丹的时候,称她为白夫人,而她并没有否认,换言之,这名美妇已为人妻,就不晓得是哪个男人这么好运道,娶了这样一个美娇娘入门,也不晓得那个男人是生是死?她是个少妇还是寡妇? 「查不出你的病因何在,妾身真是学艺不精,但事情未必就此绝望,世上奇人异士所在多有,或许有人能治疗将军你的病症。即使是此地,海商王丹罗也有许多珍宝,妾身刚刚由那边出诊归来,可以替将军你修书一封,相信海商王会给妾身一点薄面。」 「是吗?这倒是不必了。」 连这位举世闻名的神医都如此诊断,我不能习武的特异体质九成是没药可医,想不死心都不行,但我却没有多少失望,因为连续几次异遇后,我整颗心全放在更高深的淫术魔法上头,能否练武已经不重要了。 哪想到,我这云淡风清的反应,竟然得到白牡丹的讚赏,夸说我的心性善良,对于那些杀生的武技不屑一顾,明明可以修练天下一等一的武学,却一点都不动心,这般具有慧心佛性的智子,真是世间少有。 如果这些话不是出自这名远离俗世的女神医口中,我肯定会以为是反讽。白牡丹的思想与口吻,古板得一如修行老僧,听到有人不愿意练上乘武功,就认为这是慈悲佛性,殊不知我内心还有更多的污浊欲望。 (唉……真是没劲,怎么总是碰上这种女人啊?如果是阿雪,应该可以和她谈得很投机吧。) 不晓得白牡丹是否有修练魔法,抑或是修习武术,倘使真的有,多半也与慈航静殿脱不了关系,因为她偶尔说话的时候,半闭眼眸、口念佛号的样子,让我欲念全消。这有一点不可思议,或许这名女神医暗暗施了什么手法,压制我蠢动的色欲,才会造成这样的效果。 但这段平淡的短暂旅程,最后却仍发生了意外的小插曲。 当我们快要抵达火奴鲁鲁的力夏达港,可以清楚看到岛上景物时,忽然吹起了一阵大风,令得船桅上的三面大风帆啪啪有声,整艘船也一阵摇动。 那时,我正站在白牡丹的旁边,从侧面尝试窥看她胸口上缘,注视白嫩微耸的肌肤和诱人的乳沟;由于她衣着端庄保守,我可以看到的部分并不多,只能忍住心里痒痒的感觉,暗呼无奈。 但那一阵大风却帮了大忙,将她的白色长裙陡然翻掀起来,两条雪白诱人的美腿顿时裸露在外,我几可窥见大腿根部丰满圆润的肌肤,还有款式朴素的棉布底裤,包裹住雪白浑圆的肥臀,清纯中带着性感,瞬间成为了刺激的强烈诱惑,令我傻傻地往她下身猛看。 「啊!」 见到自己两条粉腿裸露大半,细滑光嫩,再看到我一副色眯眯的无良眼神,白牡丹本能地夹紧双腿,但却因为动作过急,海风太大,身形拿捏不稳,一下子往我这边倒靠,我本能地伸手搀扶,哪想到碰个正巧,手肘碰着了她隐藏在如雪白袍下的浑圆美乳。 刹那间仿佛触电般的感觉,真是过瘾。从手肘上传来的感觉,这名美少妇的胸部确实有料,涨鼓鼓的浑圆肉球,坚挺而不失弹性,在我手肘上结实地一压,跟着就分离弹开,短暂瞬间的美妙接触,犹如电光石火,却让人无比回味。 白牡丹踉跄连退两步,脸泛红晕,望向我的眼神带着责备;虽然是已晓人事的少妇,但她的表现与邪莲截然不同,反倒像是阿雪那样的清纯少女,看来纵使曾为人妻,也没有多少床笫经验,有很高的可能是寡妇。 这个发现,让我有一种见猎心喜的期待,不过还没来得及进一步发展,就被打断,一名顶着大光头的虯髯大汉从船舱中走出,表示马上就要停靠岸边,要我们有所准备,我正纳闷这个架子很大的男人是谁,白牡丹却一脸愕然地看着我。 「这位是本船的船长先生啊,你不是刚刚才见过的吗?」 「我刚刚见过他?」 「是啊,刚刚我过来之前,你不是一直在和他说话吗?」 「啊!和我说话的人是……」 说到这里,我脑里灵光一闪,往周围看去,只见菲妮克丝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形影,船员们也都没有了刚刚的记忆,很熟稔地向那名大光头船长打招呼。很明显,这个大光头才是真正的船长,而巧妙操作记忆混入的菲妮克丝,则是开熘不见了。 真是神出鬼没的女人,让我想不透她到底是来这里作什么的,总不会是单纯迷恋上了角色扮演,所以没事就到这边来扮海盗船长? 船还在外海,就有护卫舰迎了上来。白牡丹是反抗军的头等贵宾,这次与黑龙会的激烈战斗,肯定造成不少重伤者,正等着她回来医治解救,不容有失,所以我们的船才一打出旗号,马上就有四艘护卫舰靠近,把我们围在中心,护送进入力夏达港。 然而,当护卫舰上的军官向白牡丹行礼后,看到了站在她身旁的我,却显得大吃一惊,跟着,整船人一起向我举手致敬,「啪」的一声站得笔挺陡直,一个个涨红脸的表情,像是见到什么传说中的英雄归来,行着崇敬的至高礼仪。 (呃……怎么会这样?这是在搞什么东西?) 我还在惊讶,那边已经把连串的火箭旗花发上天空。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对我的恭敬态度,我肯定会以为是撞到了仇家,马上会有大队人马围过来。 之后,十多艘大小不一的战舰从港口驶出,对我进行英雄式的欢迎,在一众军官的崇敬目光中,我才知道自己的名号与相貌,已经被贴在反抗军势力范围内的每个角落,向人们洋洋洒洒地介绍我的伟大战绩。 日前黑龙会与反抗军的一场大战,由于第二批援军及时感到,加上羽族女战士的活跃,最后是以反抗军大胜来告终,只是黑龙会舰队固然伤亡惨重,反抗军那边却也绝不好过,伤亡率甚至超过五成,元气大伤,假如第二批援军没有来,又或者幽灵船能再一次重组发动,反抗军肯定会被杀得片甲不留。 这是一场注定会留名史上的大战,也是一场累积在尸山血河上的惨胜! 而在这样的惨烈胜利中,我所立下的几笔功绩,就成了最引人瞩目的焦点。 若没有我事先重创了黑龙会的术数高人,令得黑巫天女、天海幻僧不能参战,这场战争会在更不利的状态下开打,更没有希望逆转为胜。 若没有我斩杀黑龙会第一猛将,凭武间异魔第七级修为的强横力量,仍是有大把实力在最后逆转战局,让反抗军付出更惨重的代价。 若没有我冒死登上封灵岛,击沉幽灵船,反抗军早就全军覆没,连逃生的机会都没有。 这几份功绩,经过反抗军领袖李华梅的亲口确认,成为这场战争的最大荣耀,尤其是第三项,尽管没有人知道我是用什么手法办到,可是数百年来成为东海海民最深梦魇的幽灵船,却是在我手中瓦解沉没,阻止了天地三光永远沉沦的黑暗未来,简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奇迹! 一夜之间,我成了东海上家喻户晓的传奇人物,特别是对于那些既不臣服黑龙会、也看反抗军不顺眼的第三势力,击沉幽灵船的我,人气甚至超越李华梅,得到他们最高的敬意,一种与白大神医相同,因为拯救了千千万万人所得到的敬重,只是白牡丹行医十数年,我却是得之于一夜。 然而,这名击毁幽灵船、拯救了无数东海海民的大英雄,到哪去了呢? 在战争的最后阶段,所有人都看到解体中的幽灵船高速坠海,引发强烈爆炸,但无论人们怎么寻找,就是找不到我的踪迹。事后,反抗军司令部为求慎重,只是更努力去搜索,却不作任何公开发言,这就令得「约翰·法雷尔战死沙场」的谣言不胫而走。 幸好,在悲伤气氛仅止于耳语,尚没有广传开来之前,我就与白牡丹一同乘船回归,在人们一副见到鬼的错愕视线中,无限风光地凯旋入港。 二十一响礼炮,震破云霄,代表最高规格的致敬礼节,但隆隆炮声却仍比不过岸上群众欢呼的震耳欲聋;站在甲板的最前端,看见岸上黑压压的一大群人,无数民众扶老携幼,扯开嗓子高声欢呼,用尽每一分力气向我挥手,表达对英雄的爱戴,我心中也有一份难言的感动。 「少年得意的英雄,看到这么多人欢迎你,感觉怎么样?」 白牡丹的问题,我只是笑而不答,因为这种感觉虽然不错,但对我却并不陌生,之前在阿里布达我就曾经尝过几次,并且迅速品尝到由得意云端迅速摔下的失落,所以现在受到欢迎,我欣喜之心已淡,反倒是警惕的理性马上提醒自己。 「难得大家那么高兴,哪位士兵老兄帮我一下,把这个皮囊拿去挂了。」 我现在变成万众瞩目的焦点,一个请求出去,马上就被实行,而且还是由船长亲自来跑腿,把我腰间的皮囊拿去高挂在船首。 「法雷尔将军,不知道那个皮囊里头是……」 「哦,不太好认了,不过是前黑龙会第一猛将,武间异魔的人头。」 「啊?武间异魔的人头?」 黑龙会与反抗军长年交战,惨死在武间异魔手里的反抗军大将不计其数,人人都把他恨得咬牙切齿,却也避之唯恐不及,听说他是被我干掉,本来还有些怀疑,但亲眼看到他碎裂的人头后,迅速由惊讶变成了狂喜,当那个头颅被高高挂起,岸上人群顿时掀起又一波兴奋呼叫。 (死大块头,和老子争女人,现在连死都要你死得面目全非!) 看见武间异魔的人头被高挂起来,我感到一丝快意,比被大批人群欢呼还要喜悦得多。只是,顶着「格杀黑龙会第一猛将」的高帽子,我却也不能不想到,那张天外飞来的夺命纸牌。 (妈的!天底下哪有高手会用张牌来当武器的?一定是变态……变态……) 想到那个变态,我的心情就好不起来,不过这时船已经在停泊,我在岸边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四大金刚的伤势,在白大神医的治疗下已经好得差不多,四名残疾青年向我挥手,竖起了大拇指。 加藤鹰站在四大金刚的后头,高壮瘦长的体型,让他犹如鹤立鸡群一般显眼;卸下戎装,再次带起了厨师帽,对我挥手微笑,丝毫看不出他曾在战场上猛若龙虎,横扫千军。 茅延安与心灯居士也来了,但比起大名鼎鼎的心灯居士,茅延安似乎获得更多的瞩目,也许是他在这次战役中站立船楼、英勇击鼓的雄姿,让他获得东海海民的青睐吧。 卡翠娜和一众羽族女战士,全都在港口边上,似乎在进行警戒工作,不过卡翠娜的眼神却出奇地没有看我,而是瞄向心灯居士的方向,就不晓得是在看心灯居士,还是茅延安。 李华梅理所当然地也来到港口,站在人群最前头,身边却站着我所牵挂的小阿雪,一个身披戎装战袍,一个却是魔法师装束,夏华冬雪相互辉映,两张不同神韵与气质的倾城仙容,让人看得连话都忘记怎么说了。 我朝她们两个挥了挥手,李华梅也对我点了点头,阿雪却是欣喜得跳起来挥手,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狂流着喜悦的泪水,又笑又哭,对我的「死而重生」欢喜到极点。 阿雪俏美可人的模样,让我胸中的欲望再次蠢动起来,想到今晚可以把她压倒在床上,恣意把玩她豪硕的乳瓜,享受她柔腻的胴体,让雪白乳汁在肌肤上横流的淫靡画面,我胸口就整个热了起来。 不过,居然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一道劲风由上空飞飙冲下,来势奇快,我只看到眼前一花,跟着就被一股大力给撞倒在甲板上,骨痛欲裂。 「刺客!黑龙会的刺客!」 「法雷尔将军遇刺了!」 听到身边的军官们惶恐喊叫,而掌心又确认压在身上的这具躯体奶圆臀翘,我的第一个念头,还真以为是鬼魅夕来取我小命。不过,我很快就知道不对,因为我虽然没有见过鬼魅夕,却认得出她的眼神,那绝对不是这样一双欢喜痴恋,燃烧着炽烈爱火的眼睛。 等等……爱火? 我被这个发现吓了一跳,稍微后仰拉开一点距离,却发现眼前的美丽面孔竟然是羽霓。 (这发型……是羽霓没错,她坠海后被捞起来了?那羽虹呢?呃,我记得她好像还受到邪莲的……) 心里瞬间闪过许多念头,但在我有所动作前,羽霓一下子贴靠过来,热情如火地搂住我脖子。 「挚爱的主人啊,欢迎你的归来,这是我迎接您的礼物。」 在几千双错愕眼神的注视下,羽霓肆无忌惮地献上热吻,大胆的程度令人瞠目结舌;至少我就看到心灯居士一副眼睛快要瞪出来的惊讶模样,看着他的女弟子与我拥抱痛吻。 下一刻,力夏达港掀起了史无前例的震天掌声,欢呼浪潮直冲云霄,因为再没有比这幕美少女献吻更具意义的英雄欢迎式了,将来肯定会透过画师手笔,成为历史。 但是,置身于这幕历史画面中心的我,却感到非常不妙,羽霓不只是热吻,连那只小手都不安分地摸往我裤裆,当我瞥见她雪嫩颈项上的牙痕,顿时想起离开海神宫殿时,邪莲对我说的话。 『主人,我也有礼物送你,等你上了岸就会知道。』 唉,邪莲啊,妳妈妈难道没有教过妳,送礼也要看时间与地点吗?</div> 第七章 龙女多情 羽霓与我的拥吻,在力夏达港掀起了巨大骚动,虽然表面上非常风光,但在事后,羽霓立刻被拘禁起来。之前她被黑龙会所俘虏,并且受到操控,攻击羽族同族一事,虽然没有广为人知,但相关人士却都知道,现在莫名其妙回来了,自然会被拘禁起来检查。 检验结果,羽霓体内蕴含着不明的毒素,而且内分泌的情形相当怪异。这是理所当然,被吸血鬼所咬过、控制的女人,体内怎么可能正常?于是,羽霓就顺理成章地交给了白牡丹作详细治疗。 有人曾经说过,天上掉下来的礼物,有时候会变成一场梦魇。如果自己没有福分,横祸总伴随着横财而来。 很明显,邪莲送我的这件厚礼,我是无福消受了,换作是其他时候、其他对象,我其实很高兴见到有美少女投怀送抱,但假若这个对象是羽霓……天啊!可不可以换一个啊? 之前,我曾经很努力地想把羽霓弄上手,但比较起霓虹两姊妹的价值,我在羽虹身上投下的心血、羽虹本身的价值,都比羽霓高得太多,两者之间要我选一个,毫无疑问是羽虹。 我曾经与羽虹约定,绝不对她姊姊出手,用以换取她对我的服从。说话算话,是交易最起码的基础,如果我主动破坏这个约定,我和羽虹的交易将不复存在,纵然以后还能以强势压制她,但却无法令她情愿为我办事了。 再者,看心灯居士那时的表情,显然极不认同羽霓看上我这种货色,要是我不识好歹,硬是把羽霓给搞了上手,最后很可能得罪这名大高手,得不偿失。 而我担心的事情,仅仅一夜就有了解决,白牡丹给了一个难堪而沉重的报告,让心灯居士和羽虹一下子愣住。 「我曾治疗过被吸血族咬过的病患,但从没遇过这么强的控制力与催淫效果。目前,靠点穴封锁行动的办法,只能支撑一时,如果不用正确药物治疗,或者不让霓儿……发泄,吸血鬼毒素将会深入骨髓,最严重的情形……可能变成失控的淫乱化。」 说得简单一点,就是淫毒入脑,无可救治,这个回答重击了羽虹与心灯居士,而他们当然不可能让羽霓「循正常管道」发泄,唯一选择就是让白牡丹治疗,然而,东海并没有他们所需的药物,为此得要离海上陆了。 由于羽霓袭击过同族,为了避免尴尬,心灯居士和羽虹决定带她离开东海,进行治疗,在隔天一早便乘船与白牡丹同行,据说是前往金雀花联邦。 霓虹姊妹的离开,固然令很多人遗憾,不过从结束战争的隔日起,很多事情都慢慢回复平静。 李华梅与黑泽一夫的交手,据说是李华梅占了上风,击伤了黑龙王。这一点反抗军大肆宣传,黑龙会则不作回应,看在一般人的眼里,当然是比较相信热烈庆功的这一边。 以卡翠娜为首的羽族女战士,由于这次在战场上表现杰出,大幅提升了地位,可以想像,往后势必会更得到重用,比起之前在南蛮的惶惶不安,现在每一名羽族女战士都神采奕奕,自信满满。 加藤鹰与四大金刚重回到了饭堂,继续他们的工作。五个人当中,加藤鹰的伤势最为严重,与武间异魔的那场最后决斗,让他经脉重创,估计没有个一年半载,绝对难以痊愈。 不过,慈航静殿长老传功一事,在加藤鹰的要求下,我们保守了秘密,不想给他惹来太多麻烦。 当一切事务尘埃落定,我也要开始办正事,仔细想想,来到东海好一段时间了,却没机会与李华梅好好亲热一次,这真是没道理。而就在我花了一整晚功夫,帮阿雪压制完运使黑魔法所造成的反噬作用后,一张没有署名的邀约短笺,也被送到我房里。 约见面的地点,是在火奴鲁鲁岛上的一处休閒沙滩,细细的白沙、灿烂的金色阳光、棕榈树在海风中摇摆绿叶,只要是没战争的时候,这里就是很有名的观光所在,当我依约来到沙滩,看到大批人群来来去去,到处都是趁非战时期来此休闲的青年男女,不由得吃了一惊,想不到李华梅会约我在这公共场所见面。 (奇怪,她不怕给人知道吗?要是被人晓得李大提督有了男人,反抗军只怕马上会发生权力斗争吧?) 这件事让我心中纳闷,一面环视周围穿着清凉的比基尼美女,一面漫步在烫脚的白沙上,偶尔还看到头戴鲜花的少女,扭臀跳着着名的草裙舞。 突然,十尺外的摊贩前头出现了一道人墙,伴随着隐约的动感乐曲,人们好像正为着什么事情而骚动。 穿过重重人墙,我发现了骚动的中心,一名穿着惹火泳装的黑发丽人,正用力甩着头,配合着充满热带风情的轻快乐曲,有如杨柳般的腰肢性感款摆着,摇动腰间所缠的轻薄纱裙,雪白的藕臂轻舞飞扬,舞出一个又一个动人心魄的曼妙姿态。 她穿着一件性感的连身泳装,单肩带的设计,露出了雪白的右肩和浑圆美乳,尤其是那道深深的乳沟,在亮银色的泳装勒衬下,格外惹火;挖空的泳装中段,裸露出了大片雪嫩的肌肤,后方更是大胆地几乎暴露整个背部,让人们赞叹着她的肌肤娇嫩、曲线性感,却也惋惜那条缠腰的纱巾遮住一双美腿,让人不能尽窥全貌。 黑色的长发在雪肩摇曳,深色的墨镜在遮住眼眸同时,也掩饰了无双丽容,但尽管如此,在那热情奔放的舞姿中,仍是流转着一股狐媚魔力,令得所有男性游客大受吸引,纷纷围绕在她周遭,争着大献殷勤。 在乐曲中翩翩起舞的青年男女还有很多,但却没有人比她更耀眼,仿佛是一枚神秘深邃的宝石,又仿佛是一颗热力四放的火球,不只引起所有男性的惊叹,甚至还有不少青春少女停下热舞,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无论男女,人人都为着那高佻修长又火辣的倩影而迷醉。 「这是谁啊?我从来没有在岛上看过她?」 「火奴鲁鲁岛上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美人?」 「是女兵还是军官?这种美人不可能没有名气,嘿,早知道火奴鲁鲁这里有宝,我们一早就申请调来这里当差了!」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全都听在我耳里,本来我也算是东海最近的名人,不过人们的视线全被这神秘丽人所吸引,竟然没人发现我到了这里。 而尽管变了发色与发型,额上也没有龙角,俨然如同人类女性,但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位神秘丽人就是东海最美丽的龙女,李华梅。倘使让这些军官知道,眼前这具火热性感的香躯,就是他们每天都战战兢兢敬礼的提督首领,不晓得一个个会是什么表情? (怎么打扮成这样?真是惹火得要命,不过……还真是对我胃口,这样子光天化日的约会,比偷偷摸摸还刺激过瘾。) 领悟了佳人的心思,我并没有鲁莽出声,而是慢慢走到她面前,像是要邀她共舞似的横生出手。 乐声骤转高昂,但是热舞中的美人儿却停了下来,嘴角绽出笑靥,轻轻搭上了我的手臂,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失望的轰叫声,一半是气愤有个不识相的笨蛋打断了众人眼福,一半则是妒恨美人儿居然看上了这个笨蛋,而置其他俊男与美男不顾。 不过,咒骂声音很快变成了惊奇,人们到底认出了我来,东海的战争英雄本就是瞩目焦点,好奇的人群迅速围了上来,正当我觉得不妙时,拉着我的那只玉手忽地一紧,我们两个人拔足飞奔闯出人群,一路上撞翻不少饮料、烤肉串与爆米花,尽管耳边连串破口大骂,但我与她的心中却满是喜悦,忍不住边跑边笑出声来。 冲出沙滩,前面就是碧蓝大海,阵阵白色浪花涌来,尽是一片碧海连天的辽阔风光,我水性不佳,但身边的丽人却没有停步打算,在我出声抗议之前,已经一头被拉得冲进海里,一下子就给带得游出好长段距离。 「……呜……我……我不会游……咕噜……」 几个浪头一打,我呛了满喉的咸味,脚下踏不着实地,正狂喝了几口海水,想要挣扎回海面,突然一双丰润的温暖唇瓣,热情地吻上了我的嘴巴,送来了芬芳的空气,还有比任何美酒都更为馥郁的香津。 漂流在大海碧波之间的拥吻,我终于体会到了东海女儿家的热情与浪漫,恍恍惚惚,令人只愿此刻永恆保留,纵使就此永沉于大海,也无悔……—— 「哗啦!」 清亮的浪花迸破声响,一道修长而姣好的美人鱼倩影,破碎海面,用一个矫捷强劲的动作翻浪掀波,在空中画出一条美得令人屏息的银亮弧线后,重新破入万顷碧海中,溅起白色浪花。 强而有劲的翻跃姿态,让人想起汪洋中的海豚,可是那具被银色泳衣所包裹的英艳香躯,美腿与美臀的诱人曲线,却是让我每次看到,心头都是一阵狂跳,想起我们刚刚浮沉于蓝天碧海,毫无保留地需索着彼此,纵情交欢,畅快淋漓,种种大胆香艳的画面,像是一场清晰却不真切的春梦。 距离我上一次进入她体内,已经相隔十二年的岁月,李华梅仿佛把这些年来所积郁的旺盛欲火,一次点燃烧尽,在海中的狂野艳姿,让我几乎怀疑如果周围不是冰冷海水,我们两个人可能会熊熊自燃于焚身烈火中。 最后,我们两人漂流到附近的一处小岛,确认这里没有他人后,李华梅全无疲态地跃入海中畅泳,我则躺在沙滩上休息,看着她美妙的身躯,不住在碧波间载浮载沉,心中泛起甜蜜的幸福感觉。 春风、夏花、秋月、冬雪,举世无双的四大天女中,我已经与其中三名有过肌肤之亲,床笫合欢时,确实各有不同的撩人风姿。 月樱姊姊天生媚骨,一身冰肌玉肤看似羸弱的鲜花,不堪狂风暴雨摧残,惹人楚楚爱怜,但越是与她合体交欢,她就像受到雨露滋润,越显得狐媚骚艳,让男性生出烧不尽的欲火,疯狂迷恋她的高贵香躯,想撩拨出她端庄之下的淫艳。 阿雪肥臀巨乳的凹凸曲线,正是最惹火的魔鬼身材,配上她的狐尾狐耳,本来是最理想的淫虐对象,偏生她娇羞腼腆,每次稍稍一碰,就害羞地欲迎还拒,那种一面羞得哭泣,一面跨坐在我身上扭屁股的艳姿,是她的独有风情。 李华梅经年练武与战斗的结实胴体,健美而不失优雅,仿佛是头蓄势待发的雌豹,每一寸滑嫩肌肤下,都蕴含着爆发性的力量;纵情交欢时,更有如一个精力充沛的女斗士,男性必须要使尽浑身解数,才能将她征服,赢得这场肉搏战。 三种不同的绝世艳姿,在脑中细细回想与品味,除了感到身为男儿的荣耀外,也让精力伴随着欲望,再次充盈回身体。 「啊!好舒服,自从举兵讨伐黑龙会以后,我就很少有时间作练武整军以外的事,在以前……我很喜欢这样子下来游泳个一整天的。」 盈盈笑语中,回复本来相貌的李华梅,从海中漫步上了沙滩。皎洁的白色龙角俏立顶上,翠玉般的龙族碧发,打湿了贴住脸颊,亮晶晶的水珠儿顺着下巴滑落,如同晓露芙蓉般的明艳照人,只可惜……这等美丽的风情,东海之上没有别的男人能够见到。 我没有特别站起身,摆出绅士礼仪去迎接李华梅,因为身为东海最具吸引力的女性,她身边怎也不会缺少猛献殷勤或是故作姿态的男人,如果作这些事可以打动她的芳心,那怎也轮不到我。所以,我只是仰躺在沙滩上,欣赏她的泳装与动人体态。 不愧是东海最美丽的女人,李华梅身材出众,要前有前,要后有后,艳丽非常,浑圆的玉峰挤露在泳衣外,乳沟深不见底,银色布料上被顶出两粒凸起,裆部紧勒着她的玉户,印出了花唇的深刻轮廓,两条诱人的大腿沟都露在外面。 「尽量看吧,这套泳装是为了慰劳你的辛苦,特别买来穿给你看的,开高叉的呢……呵,我也好多年没穿过这种泳衣了呢。」 主动迎着我的视线,李华梅故意挺胸叉腰,浑圆的臀部左右腰摆,自信地展示着她结实而健美的好身材。 「喂喂喂,我这次打生又打死,差点还被武间异魔活活打死,搞得满身是伤,妳穿泳装晃个两下,就想打发我了吗?」 放大胆子说话,我隐约觉得李华梅的态度有些变化,好像在告诉我,在领导者的尊严下,她也是个有血有肉的正常女性,有着正常女性的情与欲,这些弱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但在我面前,她想抛开自己身分与职责的压力,放纵一番。 「华梅……」 「不,叫我画眉。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想用回以前的名字,和你私下在一起的时候……我是李画眉。」 坦率磊落的言语,印证了我的猜测,以这句话为开端,我和李华梅的关系进入新领域,尽管我们相见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出来,但在四目相望时,我们却都觉得彼此仿佛已经交往了十二年。 「好啊,那……画眉妳还等什么?过来吧!」 我微笑起来,拍了拍李华梅露出泳衣外的小半个屁股,换作是别的男人,这时候早就粉身碎骨,尸体飞到大海的另一头,但当我掌上传来美臀的结实触感,李华梅却暗示赞许地笑了笑,直接在我身边坐下,主动地吻我面颊。 「这次也要谢谢你那小女徒,还有茅老师,如果没有他们率军来助,我们的伤亡一定远远不只如此……」 「这种时候不要提扫兴公事啦!还是妳已经尝到忌妒的滋味了?」 「小情人,这算是你的挑逗吗?」 「不,这才是。」 我微微一笑,双手拉住李华梅香肩往怀里一拉,她便顺势伏在我胸口,闭上美丽的双眸,像一个平凡女子般等待被拥抱的幸福,任我慢慢吻上朱唇,一动也不动。 「嗯……这个挑逗……很好……」 我在李华梅脸上和唇上乱吻,她的鼻息渐渐加重,呵气如兰,当我吻到她坚挺的酥胸,只感到全身血气直往脑上冲,猛地低趴下身来,双手抱住李华梅修长的玉腿,脸埋入她双腿间,舌头贴在泳装的底部舔弄起来,重续刚才在海底的结合。 淫术魔法的传人不是浪得虚名,更何况我常靠舌头混饭吃,前后没有多少时间,美丽的龙女已是娇喘吁吁,玉首后仰,一头翠绿的发丝轻轻摇晃,脸上神态由明艳变为娇媚,发出荡人心魄的娇吟。 「把泳衣脱下来吧,还是妳喜欢我直接这样和妳作,玷污妳特别买来的这件泳衣?」 仍旧是得不到回答,但从李华梅笑着仰起头,没有拉开肩带解衣的动作,已经回答了一切。 我双手轻轻搭在龙女的翘挺圆臀,将银色泳衣的裆部拨开,跟着就把肉茎抵在火热的花谷缝口。 李华梅眨了眨眼,大胆地伸手抓住了肉茎,配合我沉腰一挺,肉茎在李华梅的带领下,冲开了膣肉的包围,向花房深处挺进。 我一开始就发动狂猛攻势,除了冲刺,也贪婪地爱抚李华梅光泽白嫩、凹凸有致的胴体,细细地欣赏着。 「唔……如果反抗军里的其他人,看到我趴在妳身上,这样子操他们的领导人,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狂野甩着碧玉似的绿发,李华梅搂住我的脖子,圆润的乳房上下跳动,雪白的屁股前后地挺动着,使肉茎在龙女的美肉里进进出出,发出一阵阵撩人的拍肉声。惊人的充沛体力,让她像是一头雌豹般难以驯服,不只在欢好动作上,就连在合体交欢中,她的机智仍没有丝毫逊色。 「要问吗……啊……如果你那头美丽的小狐狸……看见你这样和我亲热……不知道她会不会忌妒……啊……会不会……啊……伤你的心……」 真是厉害的反击,我在言语上输了一城,就只能在肉体上加倍努力,正面打赢这场肉搏战。 挺动腰部,我把李华梅双腿向两旁分开,猛力的抽动,带着红嫩的阴肉翻进翻出,汗水混合着淫蜜,由她的腿间流到沙滩,更把泳装的下半截整个打湿,贴在雪嫩肌肤上。 「啊……小情人……再用力些……像你以前那样……哦……」 我双手伸进泳衣,翻弄把玩着一双坚实美乳,把美丽龙女压在身下恣意侵犯,她抬起双腿,紧紧夹住我的粗腰,让我一次次深深插入她体内。 或许是因为之前在海中已经激战过一场,我们这次搞了一刻钟左右,就把她带到了快乐的极点,察觉她喘气凝重,玉体微颤,花房连同膣肉一起哆嗦着吸吮着我的肉茎,令我就此失控,一股股的火热白浆喷向她花房深处。 「呜………」 高潮中,李华梅紧紧抱住我的背,两条雪白的大腿分到最大限度,玉户紧紧贴着我下身,没有一丝间隙,下体青嫩如玉的耻毛,由于沾满了淫蜜而变得杂乱,贴在玉户附近,至于这件专门准备的银色泳装,则是被玷污得一塌糊涂。 「怎么样?虽然不敢向别人夸耀,但应该还可以喂饱妳吧?」 「哈哈哈,别太嚣张喔,小情人,你还没真正看到东海女儿家的热情呢。」 李华梅脸色红润,美目紧闭,在喘息中轻声说话,嘴角还略带一丝满足的笑意,似乎还在回味刚才激动的时刻。 「是吗?我很富有好奇心,就让我好好见识一下吧,反正……太阳还没下山,应该不会有不识相的人来打扰吧?」 我笑着扶李华梅起身,想要换个姿势,再继续下一轮的亲热,但却听见她的轻声软语。 「小情人。」 「嗯?」 「你愿不愿意……留在东海?」 轻轻的话语,却如雷贯耳,让我亲吻她胸口的唇,一瞬间停顿下来—— 在来到东海之前,我只把这定位成一次短期的旅程,所以直到李华梅对我提起为止,我都以为自己做完该做的事之后,便会离去。 这件事,李华梅只向我提过一次,之后就像是从未提过一样,绝口不提,只是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不住与我秘密幽会,每晚同食、同笑、同寝,亲密一如新婚夫妻。 不过我知道,她一直在等我的回答。 李华梅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女人,再重要的事情,她也只会拜託人一次,绝不会反覆说废话。她要求我留下,与她一同对抗黑龙会,这已经是她生命中难得的主动请託,显示了她对此事的在意,不过,我却迟迟作不出回答。 其实仔细想想,就算答应李华梅也没什么,她很重视我,愿意与我共创事业与分享未来,阿雪也很喜欢火奴鲁鲁的环境,我又刚刚成为这里的人民英雄,备受尊敬,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我留在东海,前途肯定比到处流浪寻宝要看好得多。 只是,或许是因为加藤鹰带我所见识到的那些「真实」,令我产生了动摇,我还需要更多的思考时间。 我的犹豫,李华梅一定看得出来,但她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依旧维持着与我的秘密交往,每当夜色渐浓,我们两人就易容改扮,私下相会,像是把一生的爱恋用尽于一夜般,疯狂地合体交欢,在火奴鲁鲁岛上留下无数想到都会脸红的热情痕迹。 「约翰,你真是我的幸运星,有你陪着我,我就觉得一切都会不一样!」 李华梅总是这么对我说,就差没有明白说出「留下来吧」,而我也仿佛真的带给她好运,不但毁灭幽灵船,引导反抗军败中求胜,甚至在战后不久,同样在这场战争中元气大伤的黑龙会,主动派使者缔结和平契约。 黑龙王伤在李华梅手下,黑巫天女重伤,武间异魔战死,天海幻僧阵亡,加上舰队与士兵的死伤,黑龙会的主战力大受打击,所以与反抗军缔结契约,双方十年内互不侵犯。尽管大家都认为,顶多两年,这个合约就会被撕破,不过能有两年的平静时间,对反抗军、对东海都是好事。 和平约定在火奴鲁鲁岛上缔结,黑龙会一方所派出的使者,是刚刚接替天海幻僧职位的新任海将军,当阿巫与担任公证人的我相互握手时,在这狡猾老友的眼中,我看到了彼此心照不宣的喜悦与得意。 「老友,你要小心两件事。第一,你这次破坏龙王陛下的大计,他再次将你列为必杀对象,虽然你本来就是前三名,不过现在赏金更高,会派来刺杀你的人力更多。」 趁着人们不注意的时候,我与阿巫短暂交谈了几句,得到黑龙会的消息。 「第二,这次我除了缔结和约,还带了一份密件给李提督,听说是一些证据,可以用来指认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你留心一点,最近反抗军这边一定有变化。」 我简单祝福老友升官,但却也遗憾他没能告知我最想知道的秘密,为何鬼魅夕会出来救我? 对于和平约定,李华梅表面上虽然无动于衷,但私底下却着实欢喜,缔结和平约定的当晚,我们在一间僻静的小木屋里,听着屋外隐约的海潮声,肆无忌惮地激情交欢后,她贴在枕边,对我说着她的种种理想,还有对未来的展望,在消灭黑龙会之后,如何以龙神族为骨干,重建东海地方的秩序。 「约翰……和我一起消灭黑龙会吧!之后,我们可以一起治理东海,你不是很喜欢这里女孩子的热情奔放吗?东海是最适合你的地方……」 我微笑不语,温柔地吻上李华梅的唇,她的小舌灵活地钻进我嘴里,手也搭在我的背上,将我拉近,让两具发热的躯体紧紧相贴,再次结合在一起。 「别说这个,画眉,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会帮妳把这些烦恼都忘掉……」 吻着花朵般的唇,抚着白腻的臀,我用最狂暴的节奏,激烈地在龙女的体内抽送,李华梅痉挛似的摇摆着头,让我吻她的脸蛋、嘴唇、耳珠、颈项,发出媚人的呼吸声。 「嗯……小情人,作你想做的事吧,今晚……我是你的画眉……」 李华梅微微娇喘,香汗遍体,扭动着雪白的胴体,一双修长的玉臂勾住我脖子,粉嫩双腿更是缠着我的腰,唇又被我吻住,两条舌头反覆纠缠,津液满口,依稀之间,只见她动人双眸中,满是深刻的情感。 漫漫良夜,我们在木屋里纵情欢好,直到她满足地闭目睡去,我才在她饱满的玉乳上亲吻一记,不甘不愿地外出赴茅延安的约会。 其实茅延安已经找了我几天,要我晚上出来,有重要的事情与我商量,但每天晚上我都有龙女可干,谁要听一个不良中年说话?直到今天被烦得受不了,我才答应说如果干完李华梅还有空的话,就与他碰面。 (妈的,该不会惹了什么麻烦,要我来摆平吧?) 我踱步到约定的海边,只见沙滩上堆了一个柴圈,正在炽烈燃烧;约我出来密谈的茅延安,看上去好像满怀心事,愁眉不展,背负着双手,绕着火圈踱步,连我到了身边都没发现。 「喂!老鬼,莫名其妙把我找出来作什么?」 「哎呀!贤侄,我等你好久了,快点过来坐下,我有重要的事对你说。」 语音愁苦,茅延安的脸几乎皱成一团,那个样子看起来,像是便秘多过心情忧鬱,让我一看就想掉头走,不过仍然是被他一句话给拦住。 「贤侄别急着走啊,大叔有重要的话要说,是一件有关别人的事……我要先说明,这是别人的事,不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喔。」 似曾相识的一句话,像是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下。当初在雾谷村,茅延安也是用这样的方式,向我揭露了雾谷村的大秘密,只不过因为我个人的误解,没有搞清楚里头的意思,现在他又用这样的口气说话,看来果然是有重大秘密要对我泄漏。 (不可能是他自己的事,难道他要抖出谁的秘密来?) 我纳闷起来,也就不再多扯,在火堆旁坐了下来。 「好吧,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话说在前头,这件事是我朋友的秘密,我答应过他不告诉别人的,现在告诉你,你不能告诉别的人喔。」 「吵死了,再不说我就走了。」 「好啦好啦,事情是这样,以前有一个男人,他本来是个武将,战功彪炳,威震敌我双方,但后来他又不作武将了……嗯,我这么说,并不表示他后来改当厨师了喔。」 ………真是够了,你对这个朋友的暗示也未免太清楚了吧?多几个像你这样的朋友,这个世上就不需要敌人了。 「这个朋友虽然属于正义的一方,但他其实不认同正义的理念,和邪恶阵营有牵扯,还搞过妖女……有线民私下透露给我,那个妖女真的很妖,脸俏奶圆屁股大,曲线火辣辣……」 茅延安所透露的东西,正是我在这趟旅程中,由加藤鹰所带我看过的东西,假如我不是事先得知那些东西,现在听茅延安说了,必然会怒火中烧,然而现在却不同了。知道得越多,我越难对反抗军的立场作出判断,黑龙会与反抗军,到底孰善孰恶,这点颇难界定,但至少我能肯定,加藤鹰不想当好人,也不想当坏人。 他只想当一个……早日把战争结束的人。 「……如果只是想想那也就算了,但我这个朋友作出了不得了的事,他表面上整天煮饭烧菜,事实上却把正义军团这边的情报,持续送给黑龙……哦,不对,是邪恶的一方。因为有他不断泄漏军情,正义的士兵受到了很大打击,也累积了许多的死伤。」 「什么?哪可能有这种事?你胡……」 惊怒交集,我本想直斥茅延安胡说,因为加藤鹰不管再怎么不满反抗军,也绝不会与黑龙会联手,出卖自己过去的同志,然而,在我要出口反驳茅延安的时候,一幕幕与加藤鹰相处的画面,从我眼前闪电掠过。 向我解释东海海民真正心声的加藤鹰、用凄凉口气说自己也是自小被抓入伍的加藤鹰、回忆自己那段悔疚之恋的加藤鹰,还有那晚在大海之上,被黑龙王暗算而怒吼的加藤鹰…… 『黑泽一夫!你不守……』 当时加藤鹰没有喊完的话是什么?是指责黑泽一夫不守信约?两个为敌多年的人为何会有信约?那声喝问中的怒意,无形中已经说明一切。 加藤鹰……确实与黑龙会勾结,长年泄漏军情予敌。 不知道为什么,得知这件事情的我,除了震惊之外,还感觉到一丝惋惜,因为如果这件事情传了出去,加藤鹰的处境会非常不妙,反抗军绝不可能让这样一个心腹大患活下去,一定要他的命,而茅延安大概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劝我有所动作。 「我特别把这秘密告诉你,够义气吧,只要你去揭露这件事情,那马上又是一件大功啊。」 「你动不动就拿自己的朋友去领功?」 我淡淡回答了一句,心里感到很烦,尽管知道茅延安所说的没错,但却没兴趣这么做,而且胸中还有着一股不快。 「大叔,这件事情你没告诉别人吧?」 「没有啊,我一知道这件事,马上就跑来让你第一个晓得。」 「是吗?那就好。」 我举脚将火圈踢散,无数火星四冒,周围一下子暗了下去。 「这件事情你不要对任何人说起,把秘密保守成秘密。这是东海海民的事,我们始终是外人,过两天离开后,再也不关我们的事,你不要多管閒事。」 「呃……可是……」 「没有可是。你如果不答应,我现在就拿火把毁你的容,让你没有嘴巴去泄密。」 这个恐吓不知道能否摆平茅延安,我担忧之余,脑里忽然冒出了一个疑惑。 「等等,是谁把这情报告诉你的?你不可能自己查得到!」 如果不把源头给毁灭,这个秘密终究是不安全,倘使要帮加藤鹰一把,那还得多替他灭一两个人的口才行。只是,在茅延安招供之前,一个淡淡的女子嗓音从后方传来。 「是我告诉茅老师的。」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我吓了一大跳,转头一看,却看见一个女子身影,不知何时已经来到我身后两尺处,而我竟然丝毫未觉。 赤裸的双肩、飘扬的纷乱碧发,美丽而动人的香豔胴体裹在一件单薄睡袍内,不久前激情欢好的画面依稀在目,但现在变成一种无言的压力。 「是我日前拜託茅老师告诉你的,而倘若这就是你的决定,那么……我将会对小情人你非常失望。」</div> 第八章 黄金神指 「贤侄,这次大叔也帮不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茅延安跑得很快,一句话之后就飞奔熘出老远,留下我单独面对李华梅。 「……我没有想到,你也和大师兄一样,最后还是选择背弃我。是否男女之间到头来总是难免这样?」 平淡的语气中,无复不久前的温存,反而透露出强烈的决心与失望,这些情绪也全都反映在锐利的眼神中,伴随着强大压力,朝我压迫过来;刹那间狂增的压力,让我甚至喘不过气,全身紧绷地回看着面前的李华梅。 多作辩解没有意义,李华梅不是寻常女子,钢铁般的意志与智慧,一旦被她认定,就不是花言巧语能够摆平,所以我也没有辩解自己行为的意义,反而更思索起她这一连串动作的理由。 「其实……妳早就知道加藤鹰不稳,对不对?以妳的智慧,没理由这时候才发现,为什么隐忍到现在才动手?是顾忌他的武功,还是忌惮他的斩龙刃?」 既然有心要我揭露加藤鹰的叛行,就是预备要发难铲除他,但明明可以早点作的事,为何等到今日才作?想来大概是因为今日的加藤鹰有伤在身,手上又没了神兵斩龙刃,是最佳的铲除机会。 「妳为我着想,要送这个大功给我,我很感激,但是……有这必要吗?妳与加藤鹰可以共存的,就算他曾经倒向黑龙会,但妳可以要求他从此离开东海,以他的个性,一定会退让的。」 「我是东海反抗军的首领,有危害我子弟兵的不稳因子,我就要铲除,这是我的职责,你不能要我为了私情而害公务。」 「是不愿意为了私情而放手?还是因为妳不能容许一个比反抗军更得民心的存在?」 李华梅没有回答,白色绢袍在风中飘动,海浪虽然打了过来,却被隔绝在她身外三尺之处。我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清楚感受到我们之间的距离。 明明我们两个站得那么近,刚刚我们甚至还结合为一体,彼此之间只有欢喜,可是现在……这数尺之距却显得那么遥远,所有过去被压下的矛盾,都在这时浮现上来。 身分、武功、成就……我与她都有着天差地远的分别,这些差距我们之前视若无睹,但它却仍然存在,不会消失不见,等着在导火线燃起的时候,一次引爆我们的心结。 我对东海的霸业兴衰、海民们的生死不感兴趣,只是为了李华梅所以才来这里卖命,但对于她来说,反抗军的命运,纵然不是她生命中的全部意义,也高达九成,所有与这牴触的东西,都会被她抛弃放开,包括她过去的师兄加藤鹰,也包括……一个不愿继续与反抗军走在同路线的我。 「……妳对我的要求,我没有办法答应,我想我一定……」 紧绷的气氛,在阵阵海涛裂岸的拍击声中,更显得压力沉重,我浑然不觉时间过去,直到一声来自远方的爆炸,连同火光冲天,出现在饭堂方向的海岸,这才惊醒了我。 (敌袭?黑龙王杀来了?) 我心中闪过这个念头,但抬头却看不到李华梅有什么惊讶,显然那边的骚动已在她预料之中,而从她眼神中偶一闪过的凄婉,我脑中却浮现一个可怕的想法,首先想到的就是,刚刚离开的茅延安……到哪去了? 又是一声爆炸响起,这次还明显可以听到惨呼与杀伐之声,明显是有人在激战,我心急起来,顾不得李华梅还在身前,立刻拔腿狂奔,朝着火光方向冲去。在经过李华梅身边时,她没有拦我,就这么让我冲了过去,路上顺道抢了匹马,快马加鞭地赶往火光方向。 骏马奔驰的速度很快,但却仍然是迟了一步,当我赶到饭堂的时候,那座简陋的小屋与草棚已经倾倒,正自起火熊熊燃烧,而在燃烧的草棚底下,我看到两具被火焰吞没的焦尸。 (千藏!万藏!) 两人的兵器破碎,散落在地上,尸骸损伤的状态很厉害,看来很可能是被军队用魔法弩箭密集射击,这才当场战死。看见两名故友这样阵亡,我心中为之一痛,连忙找起剩下的人。 策马追着震天杀声赶去,在临海高崖边看到了大批持械士兵,还有发动火炮往下轰击的羽族女战士,动用大队人马,围杀被包围在中心的加藤鹰。 情形看来很明显,反抗军为了清除内患,刚刚发动了攻击,趁着加藤鹰身受重伤、实力最弱的一刻,要凭优势兵力恃众击寡,铲除这个心腹大敌。 加藤鹰与四大金刚的人缘极好,战斗惊动岛上民众后,有不少村民纷纷赶来,想要组成人墙掩护他们逃跑,不过这点似乎也在李华梅预料之中,人墙还没有组成,就被增援而来的军队切开隔断,把岛上村民全部赶出包围网外,只听见怒骂声与哭泣声不绝于耳,本地人们似乎真的很拥护这个大当家,不忍他就此身亡,无疑已经说明了究竟谁才代表真正的民意。 ……也就是因为这样,反抗军一定要他死! 百藏的尸体横倒在包围圈内,八只手臂全部被切断,身上就如千藏与万藏一样布满伤痕,为着掩护大当家杀出重围,付上了生命。 十藏的伤痕比百藏更多,黑色皮肤上流满赤红鲜血,独眼几乎睁不开来,看来只是勉强站着而已,但却仍然豁尽每一分元气,格挡满空落下的羽箭;加藤鹰与他并肩站立,骨折的右手被几支弩箭贯穿,流着染毒的黑血,伤势极重,已经没有冲破包围网的力气。 我暗自计算过地上的尸首数量,如无料错,加藤鹰与四大金刚应该还是有手下留情,只求突围,尽量不伤人命,否则以他们的武功全力反扑,抱着玉石俱焚的心理,反抗军的伤亡绝对远远超过这数字。 (这就是两面人的悲哀啊,大当家……) 我心中有着少许悲叹,但只要人没死绝,一切就还不至于绝望,我开始想着该用什么方法改变局面,但自己目前没办法用魔法,阿雪又不在,实在是束手无策。 (不,该说幸好阿雪不在,否则她看到这一幕……嗯,茅延安也不在,一定是他把阿雪带开了,这一着作得很妙,既避免了阿雪出手当救兵,又不让她受太大的冲击。) 脑里犹自寻思,一声长长的惨呼响起,只见一把长枪破空射来,夹杂在满天箭雨之中,竟是出奇凌厉,与十藏狂舞的金钩一触,立即粉碎金钩、震断他的独臂,余势未衰,一枪将这名反抗军中的好手破喉射杀,惨死当场。 「十藏!」 惊见追随自己多年的部属阵亡,加藤鹰虎目含泪,痛声叫了出来,而十藏死前微微动了动他黝黑的手指,似乎仍遗憾没法继续护卫主子,独眼圆瞪,那种死不瞑目的的怨恨眼神,还有血泊中的凄凉身影,是最让人无法忘怀的画面。 满天的破空羽箭与炮火,一瞬间停了下来,这并不是为了表示哀悼,而是为了要让指挥官来做最后一击。能够掷出一枪破钩击杀十藏,没有第七级以上力量做不到,这样的人……在反抗军中也仅有一个。 「华梅……」 「大师兄,当年你曾说过,对的事情就该去做,该去做的事情就该执行。很遗憾,为何你要做出愚蠢的选择?背离我们的正义?」 穿着龙纹战袍,腰配长剑的李华梅,衣冠整齐地站在队伍的最前头,仿佛是一把出鞘的锋锐神兵,以无人能及的凛然姿态,宣告了加藤鹰的罪行,并且预告了他的死刑。 威震东海的首领人物亲临,一时之间,全场一片寂然,就连被挡在外头的众多村民都不敢出声,如同千夫所指般的沉重目光,全部集中在加藤鹰的身上。 「妳要定我的罪,我没什么好辩驳的,黑龙会与反抗军的规矩一向都是胜者为王,我的武功不如妳,正义旗帜自然是在妳身后飘扬。不过……有一个问题,多年来我始终想问妳……」 无视李华梅手已按在剑柄,随时会发出致命杀着,加藤鹰只是看看地上两名部属惨死的尸体,叹息道:「当年……她约我一起离开,详细的时间与地点我只告诉过妳一个,后来她被围攻而死,是不是妳做的?」 「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大师兄仍对那妖女念念不忘,还看不透黑龙会的奸计,枉费地方父老如此支持信赖于你,真是可耻!也罢,念在师兄妹的情分上,小妹今日坦言相告。」 李华梅扬声道:「黑龙会的无耻妖女,罪孽深重,死有余辜,本就人人得而诛之。不错,那晚是我调集人手围杀武藤兰的!」 「什么?」 我惊愕的大叫,但却被破空尖啸的锐利剑气声响给掩盖,李华梅在说完话的瞬间立刻动手,誓要一剑斩杀这名心腹大患,绝不给他东山再起的机会。 不愧是当世五大最强者之一,李华梅所发出的剑气,犹如海啸掀涛,日月无光,汹涌狂击向伤重的加藤鹰;看那无匹、无敌的狂啸剑气,几乎每个人都以为加藤鹰会碎尸于这一剑下,直到那一片璀璨炫目的黄金气芒骤亮,让所有人眼前剧痛,睁不开眼睛。 剑气! 纵然我也睁不开眼睛,但却仍然感觉得很清楚,在那灿烂的黄金气芒中,千百道锋锐剑气如蜂如蝗,高速乱射而出,毁天崩云,迎向李华梅的一剑斩击。 刹那之间两股大力正面对撼,威力大得远远超乎想像,仿佛两名最强者级数的战士搏命死斗,爆出来的余劲横射四面八方,无数的惨叫与痛哼声在瞬间响起,不少人被剑气射得千疮百孔,血花如雨,刹时间广布在我们这一区的上空,但最让人觉得诡异的,是所有被黄金气芒贯体而过的死伤者,脸上都浮现极为欢愉的失神笑容,仿佛身登极乐,快活得欲仙欲死。 (这是什么绝招?好厉害!) 我见机得快,推过身前两个人当护盾,在他们身上被射出十多个血洞时,已趴倒地上,回复了视力,恰好看见那一幕不可思议的奇景。 失去了斩龙刃,加藤鹰已经没有了趁手兵器,但谁也没有料到,他还隐藏着一记要命的后着:天下无双的加藤神指! 加藤鹰双手食指盛放黄金气芒,颤动如电,化成千百道锐利剑芒乱射飙出,纵横切割,一时之间,竟能与力量高他一阶的李华梅僵持不下,非但如此,那股黄金气芒似乎还蕴含某种意义,令李华梅脸色大变。 「万、万川汇海剑归宗!怎会?为何你能练成天罡气诀?」 一句话中包含两个意义,除了震惊,也同时暴露出李华梅尚未修成天罡气诀的窘境,不过即使是这样,修练九死邪功的她,仍是能将八歧黄金龙之力发挥到淋漓尽致,以纯正的第八级力量压倒对手。 轰然声响,李华梅与加藤鹰全力硬拼一记的结果,令得我们脚下的山石崩塌,整个凸出来的崖面被震得支离破碎,纷纷砸落向大海,一时间谁也没法顾及追杀加藤鹰,只是忙着找掩护与逃生。 「哗」的一声,加藤鹰喷出大口鲜血,黄金剑气彻底崩溃,双指折断,整个人如同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在无数乱石坠落中,一起摔向黑暗的大海。 击溃加藤鹰的濒死反击,李华梅也受天罡气诀冲击,后退两步,气息不顺,却仍没有松懈下来。 「斩草除根,别让他走了。」 几名飘飞在空中的羽族女战士,立刻奉命追击下去,但本来波涛汹涌的大海,瞬间掀起了海啸般的十尺巨浪,一道硕大无朋的巨影破海而出,掀起狂猛强风,把空中的羽族女战士吹得身形不定,全部摔坠回山崖上。 「巨头龙!」 「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出现?」 看着巨头龙再次往大海潜游下去的巨影,我隐约看到几个金黄身影,在黑暗中闪闪发光,随着它一同没入大海。很明显,那正是海神宫殿里的黄金女卫士,而她们为何现身的理由,已经再清楚不过。 如我之前所说的,对于东海海域内的打捞与搜救工作,她们真的很在行……—— 搜捕加藤鹰的工作,理所当然是没有结果,不管士兵在崖下的海面怎样搜索,就是找不到加藤鹰的遗体。 反抗军虽然疑心这与巨头龙的出现有关,但毕竟没人知道巨头龙之内蕴藏海神宫殿的秘密,最多也只能做出「加藤鹰被巨头神压扁」这样的荒唐结论,而唯一知晓内情的我,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回味着李华梅与加藤鹰的对谈。 (说起来,世上的事还真是巧啊,这样子也算快乐结局吧?) 拼凑拼图所得到的事实:多年前,黑龙会派出一名美艳女间谍,诱惑加藤鹰叛变,后来两人坠入爱河,但加藤鹰终究不愿随她离去,这件事被李华梅得知,将女间谍杀死,不料女间谍坠海后被巨头龙吸收魂魄,成为海神宫殿的守护精灵,在加藤鹰被伏击落海后,将他也一并救入海神宫殿。 至于加藤鹰与武藤兰碰面之后,要怎么弥补多年来的遗憾与爱恋,那就是不足为外人道的事了,当年他们之间有不可跨越的鸿沟,不过现在鸿沟却已经消失,他们孤男寡女正好每天在海底通彼此的沟。 所谓小别胜新婚,与世隔绝的海神宫殿倒是个理想爱巢,就算武藤兰不能搞,还有一堆搞不坏的黄金女卫士随时待命,大当家堂堂铁汉一条,一世英雄,却也须知铁杵磨成绣花针的道理,凡事………可得量力而为啊! 这件事情之后,我与李华梅几乎没有见面,彼此之间陷入一种奇异的尴尬气氛中。曾有一次,我与阿雪遇到了李华梅,阿雪问她为何要狙杀加藤鹰,李华梅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简单回答一句。 「我是东海反抗军的领导人,作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向人解释。这件事我不会说,但将来你们一定会理解我的做法。」 百分百官腔的强硬姿态,自然不能令阿雪心服,但我为了阿雪的安全,将她拉开带走,不许她再过问此事。另外,为了加藤鹰的安全,我没有对任何人提起海神宫殿的秘密,没有告诉茅延安,也没有告诉哭得悉哩哗拉的阿雪。 在饭堂里打工的一段时日,阿雪与四大金刚混得非常要好,百藏、千藏、万藏都把阿雪当作姊妹一样看待,十藏的独眼中偶然出现的慈爱,我甚至怀疑他把阿雪当成了女儿。他们相互之间的感情很好,现在却在一夜之间尽数惨亡,对于阿雪来说,这是一个很大的打击,让她从那天以后眼泪就没停过。 最让阿雪不能理解的问题是,四大金刚明明都是好人,也是真心为着岛上民众着想,为什么这样的好人会是这等收场? 这个问题其实没什么大不了,我曾见过比四大金刚更好的人,却得到了更惨的收场。善恶到头未必有报,这已是世间的常态,如果连这种问题都要仰天啸问,天上诸神一定会被烦死。 不过,却有些问题连我都很难回答…… 「师父,反抗军不是好人吗?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做?为什么好人……要杀好人呢?」 问得好,但也就是这些问题,让我无话可说。好人未必就不会杀人,死在好人手下的也未必都是坏人,然而在这茫茫东海之上,究竟怎样界定正邪,我却是越来越糊涂了。 回答不出来,我让自己埋首在阿雪浑圆肥硕的巨乳中,任雪白的奶水横流,吸啜着馥郁浓甜的奶香,一面调整与她结合的位置,让阿雪颤抖着丰乳肥臀,在愉悦中攀上极乐颠峰,随着肉体的满足而娇吟,不再追问这难解的问题。 「师父……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 细细的呻吟,阿雪清纯的俏脸上流下了泪水,似是悲伤,又似喜极而泣,在我耳边轻声说出她的请求。 「嗯,是该离开了。」 没有多说,我抚摸着阿雪的滑腻肌肤,嗅着她头发上沾附的奶香,下了这个早该做的决定。 要离开,不用惊动太多人,但要偷偷找船离开,那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在东海的关系不多,迫于无奈,只好找茅延安去办。 「嘿!贤侄,大叔我是流浪画家,不是拉皮条的,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都找我办?」 「那还用说?因为你丑得不能见人啊。」 被我一顿抢白,茅延安也无话可说,最后还是透过他的关系,帮我们一行三人去寻找船只离开东海,在这些找门路的方面,不可否认这个不良中年确实是有一套。 只是,不久之后我们就付出了代价,在港口被大批人马追杀,我们才知道不良中年在当地惹了不少风流债,不管是美女军官,还是良家熟妇,又或是少女村姑,他简直就像是一头脱笼的公狗,肥的也吃,瘦的也吃,甚至还有妇女被他迷得神魂颠倒,闹得家庭破裂。茅延安吃完了就跑,惹起了绿帽男士的公愤,群起追杀,他自己也正被逼得急着找船跑路…… 经过了一番骚动,我们三人一豹好不容易才扬帆出海,但不知道是否错觉,当我回头望向力夏达港,想为东海之行留下最后一眼的印象,却依稀看到一个熟悉的倩影,傲然踩立在港口的旗竿顶上,衣袂飘飘,额上龙角在明月照映下发着淡淡白光。 无言也无声,我们就在这样的静默中拉远了距离,顺风驶向外海。 厌恶吗?怨恨吗? 不,我心里没有那些感觉,其实……一直都是她在对我好,想要把她的手伸给我,只是我不能握住,必须要放开她。 (……别了……我的画眉……) 或许在其他人眼中,那道劲风中傲立俯视的倩影,就象徵着她的武功与威严,但在我看来,却只见到浓得化不开的伤感……与寂寞。我的不告而别至少证明了一件事,就是我在李华梅心中并非毫无地位,但明知如此,我却仍是得做这个选择。 「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茅延安的声音在我身后出现,听在耳里有点怪异,那多半是因为我在成功闯出追杀人群后,痛扁了他一顿,导致他还鼻青脸肿的关系。 「不过,贤侄你做得对,没有被美色所迷,这是英雄好汉所为啊。」 尽管这是悦耳的疗伤药,但我却很清楚自己的情形,事实上,一直到现在,我都还拼命在忍住想要挟持船长掉头回去的冲动。 「大叔,那天晚上的事情,我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把阿雪带开了,她在场的话,可能承受不住这个打击。」 「这个啊,没什么啦,大叔我也不想看见小阿雪哭啊,不过真是没有想到,你居然捨得从这里离开,李提督很器重你呢。」 「大概是……我不喜欢被人器重的感觉吧。」 不管从哪个方面说起来,李华梅都是个令人梦寐以求的女性,明艳英媚的倾城之姿,武功绝世,智勇双全,又是手握雄兵、独霸一方的领袖,能够得到她的垂青,简直就是天上掉下了宝来,一百个男人中有九十九个会趋之若鹜,但我却偏偏成为唯一的那个傻瓜。 李华梅曾经说过,希望我把她当成一个普通的女人来看待,不要把她当成夏华天女,也不要把她当成名震东海的龙女提督。这是她发自真心的要求,无奈当我真正能做到的时候,却也是我们之间出现分歧的时候。 最早与她相遇、相识的时候,我是单纯倾慕着「龙女提督」的传说,同时也一直沉浸在征服四大天女之一的荣耀感中,不过随着我对「李画眉」的认识,她的闪耀光芒在我眼中逐渐消失,回归一个平凡的女人后,我却清楚看到了我们之间的不同。 在李华梅的视线中,有远比我更重要的东西,就是这支反抗军和所谓「东海海民的福祉」,除非我愿意留下,和她朝同一路线奋斗,否则一定是要分开的。 这次李华梅铲除加藤鹰等人的手法,我完全能理解,身为一军之将,她势必得要铲除所有潜在威胁,而加藤鹰与她之间没有妥协余地,这个铲除动作有其必要,换成我坐在那个位置上,也会做同样的事。然而,我却不愿意坐上那个位置,为了这点,我在彼此间分歧演变成嫌隙之前,选择了离开。 我作为追迹者的生涯才刚刚开始,多一点历练,多一点见识,也许我会看到更多不同的东西,目光能看得更高更远。 等到将来我有所改变,或者李华梅有所改变的时候,我必会回来,况且,为了铲除黑巫天女,早晚我会回来清算这笔帐的…… 「捨得,捨得,贤侄你今日愿意捨弃,他朝才会有所大得,大叔很替你贺喜啊!」 自顾自地说着风凉话,茅延安从怀里掏了根雪茄,点燃吸了一口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转头对我说话。 「对了,贤侄,有件事情忘了告诉你,这趟东海之行,大叔打听到了不少事,其中大多数都已经告诉你了,不过还有一个秘密中的秘密,是大叔凭着自己的魅力与腰力,摆平了几十名饥渴怨妇才探听到的大事。」 「什么狗屁大事?是哪个女军官的内裤颜色?还是你把哪个良家妇女搞大了肚子?」 「呵呵,都不对。你想不想知道,李提督为什么当年要派人围杀黑龙会的妖女吗?还有,为什么当年加藤鹰没有去赴约?」 ……这种理所当然的事情,还用得着说吗?敌人奸细来勾引己方大将,当然是要找机会干掉,不然难道是李华梅妒忌妖女,所以才偷偷干掉情敌吗?我所知道的李华梅,可不是这样的善妒女人。 茅延安摇头笑了笑,口中吐出一个白色的烟圈,缓缓道:「他们都说不出口,所以没有告诉你吧?其实……当年黑龙会派出来的那个女间谍……是加藤鹰的亲妹妹。」 「啊?」 「加藤鹰自幼被反抗军抓去当兵,与家人分离,而他的妹妹则被黑龙会所吸收,两兄妹在成年以后对决沙场,却互不相识,直到相恋后才认出彼此。这件事情,当时知道的人很少,而李华梅之所以狙杀武藤兰,就是为了消灭这桩丑闻,免得动摇军心。」 茅延安把手中的雪茄丢入大海,抬头望向天上深邃的星空,声音忽然变得悠远起来。 「坦白说,像这样的例子并非个安,在东海上有很多。一家人被强分为两个阵营,互不相识地见面厮杀,这种事几乎每天都在发生,加藤鹰或许就是为了杜绝这种命运,所以才觉得无论哪方获胜都好,只求早日结束战争吧。」 无法判断茅延安的话是真是假,我陷入了茫然,尽管觉得这种事滑稽荒谬,但心里却又知道这肯定是真的。 帆船迎风向西驶去,我低头望向船外,目光凝视平滑如镜的海面,看着雪茄的星火渐渐沉没下去,想到深海中的华丽宫殿,还有宫殿里头的那一双男女,最后又想起那天在山洞里,加藤鹰对于自己没有能够赴约,导致武藤兰遇害时,他所流露的悲痛与后悔…… 『比起爱着整个东海,我只想要把爱给一个人。爱,是存在的,但我们之间的鸿沟……太大了……』 浩瀚深海之下的男与女,这样子的了结,真的算是好结局吗?</div> 第一章 天赐礼物 结束了幽灵船事件,离开了东海之后,我终于开始了自己的追迹者生涯,暂时远离政治与军事方面的纷扰,纯以一己之能,走遍各地大山大水,寻找埋藏于各地的传说秘宝。 不过,在离开东海上陆的路上,我们仍然有一点余波荡漾,这些余波的源头,就是在火奴鲁鲁岛上到处勾引人妻的茅延安。他到处和人家一夜夫妻百日恩,搞到一堆绿云罩顶的妒夫出海追杀,让我们这一路上颇不安宁。 另外,也因为不良中年的关系,我们的追迹者生涯尚未开始,就多了一位同伴,一名不在计划之内,甚至不应该存在的同伴。说起来很可笑,这名让我至今仍头大如斗的同伴,居然是被快递邮寄过来的。 当时,我们正秘密乘船,回归大地。由于我与伊斯塔有血海深仇,又正被阿里布达王国给通缉,只能改向东南,取道哥本哈根,从那边上岸,谁知道一上岸就收到通知,说是有寄给约翰·法雷尔先生的包裹,请去哥本哈根的港务局仓库领取。 「给我的包裹?直接丢到海里去吧,我仇家那么多,谁知道包裹里头是毒药还是炸药?」 一点起码的危机意识,是行走江湖所应有的警戒,但茅延安却认为,能把我的行踪计算准确,这不是普通人能做到,很有可能是李华梅送给我的礼物,就这么搁置不看,未免太过可惜。 说法不是没有道理,因为要能把握到我的登陆地点,除非是专业的追缉人才,不然就是在东海有偌大势力,李华梅确实符合后者的条件。然而,当我看到那件「包裹」时,仍是吓了一跳,毕竟一个裹着彩色缎带的黑色木箱,看上去像棺材多过包裹的东西,实在很难说是一件礼物。 「拿、拿去丢掉!这东西一看就不吉利,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东西收下了一定后患无穷。」 不是随便说说,在看到那个裹着十字彩缎的黑色木箱时,我确实有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隐隐约约感到这东西的极度麻烦。 「别这么急着下判断嘛,贤侄,堂堂当世英雄的你,怎么可以这么胆小呢?说不定箱子一开,里头是个超级美女啊!」 「你怎么知道里头是超级美女?你装进去的?杀人弃尸还装作礼物送人,你不是这么变态吧?呃,别告诉我你雇了个妓女,裸体躲在里头,要开那种破箱出来的冷玩笑吧?我会有这么强的不祥预感,这个妓女一定是有病的……」 话说到这里,黑色木箱突然破开,碎屑纷飞,一道香风狂吹过来,重重将我一下扑倒,刹那间,我有一种很不妙的感觉。 (这……这种扑倒法,似曾相识,该不会是……) 热情的拥吻,雨点般落在我的面颊上,毫不掩饰地表达爱恋,让我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而在我约翰·法雷尔的生命中,会在床上以外的其他地方,对我有如此爱恋表现的女性,只有一个……最糟的那个! 「妳、妳不是被带走了吗?怎么又……」 「羽霓不会离开主人的,不管相隔多遥远,我一定会回到主人身边,认真伺候您。」 破箱而出的少女,赫然是羽霓。本来应该被心灯居士带走、治疗的她,不晓得怎么出现在这里,变成了一件天上掉下来的烫手礼物。 「哎呀!不是妳伺不伺候的问题,我答应妳妹妹不搞妳的,妳这样子我很难对她交……哦哦哦哦!」 漂亮的美少女,热情投怀,本该是一场令所有男人憧憬的美梦,无奈这个美梦之后的现实,牵连着太多的责任与麻烦,让我招架不住。我拼命想躲开,但没等我站起身来拉远距离,羽霓就像熊抱一样紧紧搂住我,让我没法脱身,只能向旁边的人求助。 「浑蛋大叔,你还在那边笑?还不快点过来把她拉开!你这样子袖手旁观,不会对不起你的好朋友心灯吗?」 「哈哈,大叔可不是那种古板闭塞,会阻碍年轻人恋情的人啊!自古英雄有异性就没人性,为了你们年轻男女的爱情,我决定对不起心灯老友了。」 茅延安点头笑道:「我们在东海的时候,大叔我就觉得古怪了,贤侄你有才有能,羽霓丫头也漂亮,你们两个明明是郎才女貌,为什么大家都要棒打鸳鸯呢?其实贤侄你想开一点,有个这样听话温驯的小恋人,带出去也有面子,刚好填补你被李提督甩掉的空缺,有何不好?」 「浑帐!心灯居士找我算帐,把我大卸八块的时候,我不会忘记拖你一起下地狱的!」 我搂抱着羽霓,她纤细的娇躯在我怀中激烈扭摆,小小的鸽乳摩擦过我胸口,造成阵阵心猿意马的冲动,几乎令我克制不住,但偏生想起羽虹的警告,又像一头冰水淋浇下来,不知如何是好。 这个僵局,最后是被阿雪给化解了。好像被羽霓的突然出现给吓到,终于回复清醒的她,轻轻用手中的魔法杖碰触地面,一股莫名大力从地下传来,将我和羽霓柔柔地弹站起来,跟着,阿雪提出了她的意见。 「什么?妳要我别赶她走?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羽霓她中了……嗯,羽霓等于是个病人,病人就该好好接受治疗,她跟在我们旁边,病情只会越来越重,对她一点好处都……」 「贤侄,这话可就不对了,我认为……」 「闭嘴!」 「哇啊!你被这样子抱着还能插我的眼!」 在不良中年伸手捂眼,惨叫着踉跄跌退的时候,阿雪也说出她的理由,虽然惊愕,但我之前确实没有发现,羽霓的气色不佳,发丝散乱,衣衫上满是污垢,身上更是伤痕累累,尤其是手腕、脚踝上有深刻的血痕,一看便知道是挣脱铁炼枷锁,负伤冲逃出来的。 「羽霓她是被心灯居士带走,照理说应该受到严密的监视,还有妥善的治疗,但她还是找到这里来,过程中一定吃了很多苦吧?人家是觉得,就算要把羽霓送回去,也不能在这里赶她离开,不然以她现在的状态,一定会很危险,而且、而且……」 俏脸泛起了一层绯红,阿雪捂起了脸,像个害羞的小女孩般细声道:「阿雪也很崇拜师父你的,如果与师父长距离分开,一直见不到你,肯定也会像羽霓这样不管一切都要赶过来,所以……所以人家……」 或许是受了羽霓的刺激,阿雪难得地撒着娇,清纯又迷人的艳姿,仿佛一朵绽放中的吐露牡丹,让我为之迷醉,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是的,不管相隔多远,只要是主人所在的地方,羽霓无论如何都会赶来与您相会。」 仿佛是坚定的承诺,羽霓说完了话,趁我还没回过神来,竟然闪电献上了香吻。 「唔……」 吻的时间很短,因为羽霓就像是骤然放松身心压力,在这一吻之后,整个人昏倒在我怀中。 一切都仿佛那么顺理成章,连紫罗兰都在旁边叫得特别大声,而在事后,除了阿雪的积极建议外,茅延安也提出了一个让我难以拒绝的说辞。 「于公,小阿雪已经说了;于私,贤侄你怎么也该为自己想一下。」茅延安道:「男女交合,是为王道;女女淫媾,是为圣道;男男搞基,是为邪道;至于现在的你……就是所谓的惨无人道!」 「啊?这么严重?我是罹患了不举绝症还是怎样?为什么会是惨无人道?」 「你刚刚甩掉李提督,身边只剩下一个小阿雪可以搞,不小心还会被紫罗兰追着咬……唉,你是一个英雄人物嘛,如果学人搞什么一夫一妻,那不如去当死老百姓算了,生活哪有传奇性呢?你眼前正是每个传奇故事都会出现的素材:投怀送抱的美少女。如果连送到嘴边的肉都不能吃,只能每晚淫自己,这岂不是惨无人道?」 「说……说得好像有点道理啊!」 「东海那个地方,遍地都是热情的淫荡妹,贤侄你左搂右抱,大鱼大肉,福利肯定是不错的,但当追迹者要长时间餐风露宿,待在荒郊野外,哪有那么多荡妇淫娃?你以后肯定有一顿没一顿还天天梦遗,这种生活是你该过的吗?就多带一个美少女在身边吧!有道是万家生佛,三点全裸,响箭升空,国庆烟火啊!」 不良中年的三寸不烂之舌确实高明,让我煳里煳涂地用力点头,被自己的欲望给控制住理智。于是,这份从天上掉下来的烫手礼物,就半强迫地塞给了我,成为我们的第五名同伴,加入了追迹者之旅—— 乍听之下,追迹者好像只是单纯追逐着各类珍宝的情报,作着近似考古的寻宝工作。但事实上,只要与利益有所牵扯,事情就会复杂起来,让我们所接触的层面也跟着多采多姿。 在东北的大沙漠中,我们找寻传说中的黄铜之都,连续挖掘了十多座遗迹后,得到线索,找到了终年被沙暴所围绕,受到九座人面狮身巨石像守护的荒废古城,由矿脉里取得稀有的魔法金属。 在索蓝西亚边境的大草原上,我们意外与着名的「巴巴罗沙」盗贼团发生激战,策骑着独角巨虎与半人马,奔驰在望不着边的草原,千里追逐,有几次都险些全军覆没,但我们最后终于在古神殿里启动魔法阵,由阿雪主攻,把这批为恶当地几十年的盗贼团彻底消灭,顺道接收了他们的掠劫积蓄。 在哥本哈根的拍卖会上,本来只是想把手边珍宝卖出兑现的我们,意外被卷入了当地豪门的夺产谋杀案,当茅延安因此被捕入狱的时候,我大力奔走,很希望他因此遭到严刑拷打,永远也出不来,不过,羽霓和阿雪很认真地追查,结果不但找到真凶,还连着侦破一大堆豪门犯罪案件,我们因此声名大噪,被哥本哈根赠与荣誉市民奖章,还在市政厅前留下了阿雪与羽霓的纪念石像。 我们的追迹者旅程中,这件事情堪称是里程碑,因为追迹者也有成名与否的分别。像「铃刀」回休楚那样名气响亮的追迹者,会得到很多方便,不但一般盗贼闻风而逃,不敢找上门来,甚至还有许多人会偷偷送来情报,请求援助。 在我们正式打响名头后,终于尝到这种甜头,再也不用自己去翻书,找寻下个目标,各式各样的情报就随着援助请求,如雪片般飞来,我们每到一处,等上半天,就能在当地的追迹者公会领到大批书信,决定下一个目标。 捕杀肆虐村庄的凶残魔兽、调查大江源头的闹鬼事件、保护濒临绝种的赤羽珍禽、击退恶名昭彰的马贼团……每一个求援事件中,都隐藏着若干情报与利益,在寻常百姓的眼中,那些三头六臂的魔兽,都是死神的化身,但在我们看来,那些魔兽的每一个部位,都是黄澄澄的金币,要不是那些村民写信来求助,鬼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找这些魔兽。 能够在短短时日内闯出名声,这固然是天时地利的配合,时势造英雄,但更重要的却是人和,我们这五人队伍的真本事,是能够力闯无数惊涛骇浪的主因。 羽霓确实是追踪、收集情报方面的专业人才,取得情报的管道又多,非常派得上用场。无论是繁华大都,或是原始荒林,能够振翅飞行的她,都具有高度机动力,最重要的是,她弥补了我们团体的一个致命缺点,成为近身实战的主力。好比黄铜之都的那一次,就是她抵挡住连串机关弩箭,阿雪才有时间施放魔法,救了大家的性命。 成为顶尖术者的阿雪,就算是用伊斯塔的标准来衡量,她也是绝对优秀的黑魔法师。在累积了多场生死大战的经验后,陪着我一同进行旅程的阿雪,几乎是所向无敌,这个结论更在哥本哈根获得印证,阿雪几乎是只凭一人之力,打垮了敌方雇佣兵中的整支魔法师队伍。 紫罗兰总是守在阿雪身前,替她注意到各种敌人的偷袭,甚至放出火焰或雷电,替她进行防御,是一头不可多得的好宠物。无奈,这头高傲的黑豹总是对我视若无睹,食量又大,因此造成的预算赤字,让人很难把它当成是个好同伴,如果不是阿雪看得紧,我实在很想偷偷调换它的伙食,至少每次与盗贼团厮杀后,不用花功夫毁尸灭迹。 倘使说紫罗兰是个帮不上忙的同伴,那么不良中年茅延安,就是一个专门帮倒忙的烂伙伴。虽然大叔常常对我们提一些寻宝建议,告诉我们一些重要情报,不过他的建议……多数时候都是馊的!不是让我们闯一座九死一生的机关阵,就是在找到财宝之余,发现自己进了某头绝种猛兽的老巢,好几次险些没命出来。 「哈哈哈哈,追迹者本来就是高度危险的工作啊,富贵险中求嘛,如果你要安于平淡,在家里作普通市民就可以了,既然要出来闯,风险难免、风险难免啦!」 那次好不容易在古神殿中消灭巴巴罗沙盗贼团,死里逃生的大家瘫躺在地上,不良中年一面狂拿纱布包扎伤口,一面痛得眼中飙泪,爽朗的笑声却仍是刺耳,但看到他身上的伤口不会比我们少,心里确实好过许多。而他总喜欢在同伴最疲惫的时候,取出三絃琴,自弹自唱,当那些悠扬而轻快的乐曲,在树林里、在营火畔、在星空下飘扬,纵然是最爱批评他的我,也不得不承认那是一种享受。 总之,正式踏入追迹者领域的十八个月后,我们的名声鹊起,成为大地上风头最健的几支追迹者队伍之一,更勇夺当年度最受瞩目的新人团队奖。与名、利一同成长上来的,则是我们的实力,包括我同伴的实力,以及……我的实力! 从萨拉、阿胡拉玛城、马丁列斯要塞、南蛮羑里,最后一直到东海,我的人生旅程其实已经有了许多历练,见识到许多人一生都未必遇到几次的大风大浪,也从这些历练里头得到了相应实力。如果要和五大最强者,又或是加藤鹰、莱恩·巴菲特这些人物相比,我仍只是个不起眼的杂碎后辈,但如果是相较于一般人,绝大多数的杂碎们,我的本事已经非常够用! 时间是我二十岁这年的秋天,我与我的同伴们,在罗赛塔西方边境的群山中,受到贫穷村民们的苦苦哀求,接受他们的含泪委托,挺身讨伐传说中的凶恶盗贼团「腾格尔」……—— 「以羽霓之名下令,雷羽星矢出来!」 就我的眼光来看,羽霓实在是个不合格的兽魔使,来来去去都只会这一招,也不会放点别的出来,连身为同伴的我都颜面无光。然而,随着实力的增强,这招光箭乱射的兽魔召唤,却是实而不华的好技巧,每次猝然施放,不及防备的敌人都倒成一片,就如现在前头这一群哀嚎中的盗贼。 「是半兽人的羽族!大家不要挤在一起,放箭把她给射下来!」 羽霓一击得手,马上鼓振双翼,陡直拔昇上了云端,在万里晴空飞翔,底下的盗贼团只能看着她轻翔身形怒吼,纵然这群骑兵乱箭齐发,又哪伤得到天空中的她? 「换魔法弩箭!还有,用爆裂箭头!」 真是一群猪脑,有好的武器都不会用,魔法弩箭虽然能借着魔法加持,倍增水、火、风、雷方面的杀伤力,但却对射程没什么帮助。能够拥有价值不菲的穿甲爆裂箭头,代表他们的武装确实精良,具有强大爆炸力的箭头,确实有射落羽族女战士的可能,但……羽霓也不是第一天出来飞的雏鸟了。 没等长射程的爆裂强弩在天上炸开,羽霓双翼鼓荡,激烈的风元素充盈着每一根羽毛,随着羽翼的扬动,掀起了一阵强风,把所有爆裂强弩吹得乱了方向,纷纷朝地上落去,才坠落到中途,就爆炸起来,火光与热焰扫过地面,造成了好大的骚乱。 「拿重型巨弩出来!弓弩手锁定敌人,把她给射得洞穿!」 巨大的机括声响中,敌人的木寨顶端开启,推出了三座投石机改装的重型巨弩,装在机架上的重箭,每一根都是三公尺的巨木,最尖端镶有锁定追踪的魔法石,被这一下射穿过去,那可不是说笑的。 不过,我在等的也就是这一刻,等敌人的重武装兵器出现,潜伏在暗处的阿雪就会作出针对袭击。 就在重型巨弩被推出后,木寨上方的天空出现裂口,三个巨大的骨骸陨石由天上坠落,远远传来浓烈腥臭,以无比猛烈的下坠声势,轰然砸落。重型巨弩旁边的贼兵们吓得屁滚尿流,慌忙跳墙坠楼而走,才刚刚一逃跑,三座重型巨弩就给骨骸陨石砸成粉碎。 『暗系中等魔法·骨骸流星。』 这魔法其实有其他的变化,如果是第七级修为的大魔导士来施展,骨骸流星在砸落地面,造成一度破坏后,可以马上分解成数百名骷髅兵,持刀拿盾,攻击四周,堪称是完美的空投、袭击战;更有甚者,也能由骨骸流星中分解召唤出龙精,几头骨骸之龙一起活动破坏,那场面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阿雪目前的能耐还做不到这些,但这骨骸流星也不是单纯使用。在骨骸陨石砸碎重型巨弩,连带破坏小半座木寨后,在地上看得傻眼的贼兵们哄叫起来,慌忙想从泥沼化的地面逃开。 『暗系中等魔法·腐蚀泥泞。』 本来厚实的大地,变得腐臭泥泞,不但让人泥足深陷,还快速腐化着陷入进去的每一样东西,从他们的鞋底开始,迅速往上蔓延,很快痛楚感觉就攀昇到小腿。识得厉害的家伙拔腿就跑,但仓促间再厉害的飞毛腿,也无法跑出广达十丈的沼泽地,所以脑筋动得快的家伙,就只好抛下手中兵器,拿这些不易迅速腐烂的金属作垫脚物,众人有样学样,纷纷抛下兵器逃命。 小小牛刀小试两招,就让这群盗贼丢盔卸甲,被封锁在半毁木寨内,好似瓮中捉鳖,真是说简单就有多简单,接下来,如果他们没有别的王牌,就是等着被阿雪的陨石打扁;如果他们有别的王牌,就会搜索躲在附近的魔法师,算计到这点的我们就利用阿雪作饵,羽霓狙击,一个一个料理强悍敌手;而如果计划出现变化…… 「找到魔法师了!他就躲在这里!」 「他旁边只有一头豹子,大伙把他给宰了!」 「伤了我们那么多兄弟,绝不让他活着回去,别给他机会念咒!」 他妈的!真是该死!拼命散发黑暗气息的那边你们视而不见,躲得这么隐密的这边你们却偏偏找过来,我身上不是树枝就是树叶,你们哪只眼睛看出我是个魔法师的? 「喂!紫罗兰,看到那些家伙没有,去……」 我一个「咬」字还没出口,紫罗兰好像被火烧尾巴似的,四足狂奔,背上蝠翼一展,破空飞去,转眼间就不见踪影,留下我在原地目瞪口呆,万万想不到茅延安临阵脱逃的本事,居然也传给了这头贪生怕死的豹子。 「这也会传染?你们他妈的把这当成是口蹄疫吗?」 我瞪着紫罗兰消失在空中的小点,正自没有好气,后头大批人潮已经冲杀过来。 「杀了这头瘦猪!」 「……干!你们才是一群肥狗!」 怒从心起,我转头骂了一声,一只手指划了出去。片刻之后,我用自己的手指挖着鼻孔,看着周围倒成一片的尸山血海,还有正在碎尸堆中昂首漫步的水火魔蛛。 这些山贼中虽然有若干好手,但终究修为有限,我简单使用淫精灵贯体,就可以把他们解决,出动召唤兽,只是为了多点练习机会,因为根据黄晶石里头的记载,地狱淫神杀生的数目越多、杀孽越重,本身的威力就会越强。 饱吸更多鲜血的水火魔蛛、凰血牝蜂,杀伤力确实有了长进,当木寨门大开,一群拿着粗大木棒的独眼巨魔,仿佛万马奔腾般吼叫乱冲出来,地狱淫神增长后的力量,就在这群猎物上得到漂亮印证。 水火魔蛛发出了高频率的鸣叫,大气中的火元素与之共鸣,化作十三只高温火箭,乱射向独眼巨魔;凰血牝蜂也鼓动双翼,操控大气中的风元素,凝聚成七道真空风刃,由另一方向夹击独眼巨魔。 火箭与风刃,这都不是召唤兽本身的直接攻击,而是它们使用魔法,进行不同的魔法攻击,较诸之前只能用召唤兽打肉搏战,无疑是更胜一筹。 独眼巨魔在追迹者的常识中,是能避则避的凶悍生物,危险程度近乎亚龙,但是两头地狱淫神一轮魔法攻击,自己再一左一右地交错冲去,近身战收割魔法袭击的成果,前后不过是几下呼吸的时间,几头独眼巨魔已经成了地上的血肉碎块,与之前的山贼同伴混在一起,难以辨认。 (唔!魔力波动……) 隐约感觉到一阵几不可查的魔力波动,我陡然转过头,发现在数十尺外的一棵榕树后头,赫然躲藏着三名魔法师,鬼鬼祟祟,正要向我偷袭,从魔力波动的特性,我一眼就看出是两名风系魔法师与一名黑暗系巫师。 风系的魔法虽然不弱,却终究不比黑暗系具有威胁,我在他发出咒文的同一刻,扬起右手中指上的戒指,这枚得自东海海神宫殿内的异宝,再度发挥其水系威能。 「反击咒语!」 「哇啊!」 压根就没想到会碰上水系魔法中最棘手的特异咒文,那名可怜的巫师一下施法落空,水火魔蛛喷射的蛛丝便贯穿他身体,将他滚扯拉近,蛛牙刺入身体,残忍地吸食他全身的体液,刺耳惨嚎声立刻响彻云霄。 风系的冲击波和真空刃,被凰血牝蜂及时挡下,更反推回去,立刻就干掉了两名魔法师。 两头淫神召唤兽回到我身边守卫,在尸山血海中傲视八方,另一边的阿雪与羽霓,也合力攻破了敌人木寨,当那座半毁建筑在轰然声响中整个塌陷,躲藏在我附近作实况纪录的不良中年,才终于现身出来。 「腾格尔盗贼团完蛋了,大叔,这种实力……也能算是传说中的盗贼团?」 「他们其实不错了,有魔法师,还与独眼巨魔联手,普通正规军都不见得能吃得下他们,不过碰上你们……他们也算是传说,很快就会消失的那种……」</div> 第二章 矮人村落 在我们一伙人「替天行道」的义举之下,在罗赛塔边境骚扰当地村民多时的腾格尔盗贼团,被整个消灭了。 我杀盗贼一向不留手,羽霓也是下手狠辣的一派,阿雪虽然对我们的辣手作风不能赞同,但她的黑魔法威力太强,波及太广,有时候虽然无意杀生,可是一记咒术发出去,杀的人比我和羽霓还多几倍,这让她相对失去了发言资格。 「口口声声不想杀生,结果妳干掉的比我还多,阿雪,干得漂亮!」 其实,我才不在乎是不是什么伸张正义,或是替天行道,之所以答应那些乡民的请求,收取他们微薄的酬金,跑来这里与人厮杀,为的不是那薄薄酬金,而是腾格尔盗贼团本身的财富。 罗赛塔是矮人之国,往外贸易输出的工艺品,精美细致,在市场上都有不菲价值,特别是一些魔导器,往往都能在拍卖场上卖到惊人数字,腾格尔盗贼团在罗赛塔边境作案累累,除了掠劫村庄,也经常袭击往来商旅,手上想必累积了不少好货色,我们抢先黑吃黑,料想可以有一笔不错的收入。 像腾格尔这类盗贼团,都是行踪飘忽,很难掌握,普通追迹者如果只靠公会提供过时情报,很难找得到他们,但身为国际巡捕的羽霓,可以堂堂正正调阅慈航静殿与各地警政单位的情报,我们再从千百封求援信件中逐一过滤,就轻易找到了目标的踪迹。 羽霓羽虹都是有强烈正义感、责任心的一流巡捕,过去她们虽然能得到大量情报,但都是用来铲奸除恶,捉拿盗贼,绝不会拿来图谋私利。然而,现在的羽霓受到噬血诅咒的影响,几乎对我唯命是从,别说只是简单弄来情报,就算要她去放手大杀老弱妇孺,我想她也不会抗命。 正确的情报,再加上当地民众提供密径小道,就可以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接下来就只是战术策划是否成功,自身实力够不够硬吃下敌人的问题。正如同过去的多场战局一样,以暗击明、有心算无心,很少会不赢的。 但赢取胜仗最重要的关键,仍是我们的实力比敌人高之一筹。 以盗贼团的等级来说,腾格尔已经算是上选,人数虽然不多,但却结合了其他种族的雇佣兵、魔法师,本身装备也算精良,但在战斗布局上,他们徒有实力,却无法好好整合,魔法师与独眼巨魔各自为战,没有掩护,对于专门寻找别人破绽的我,这种缺陷已经足以致命。 敌人的主战力被我牵制,剩下的虾兵蟹将虽然数目不少,但全是杂碎,羽霓和阿雪合力强攻,胜负几乎在瞬间就决定了。尽管从战术层面来看,会搞到我一个人单挑敌人主战力,这简直是策划上的大失败,不过结果却仍算理想。 除了越来越强大的淫神召唤兽之外,我的致胜本钱,在离开东海的时候就陡增一倍。 武藤兰的海神宫殿中,藏有不少五百年前战国时代留下的珍宝。那种人命如蝼蚁的黑暗时代,制造武器的水准与技术,远远超越现今,当时很多广泛应用的神器,如今都已失传,变成拍卖场上奇货可居的天价珍宝,法米特在建造海神宫殿的时候,把自己的很多战利品都放在海神宫殿内,需要的时候,就利用亚空间连结召唤使用,但如今前人已逝,这些东西武藤兰留之无用,部份就由我接收。 高等的神器,往往使用上有等级问题,自身实力不足,不是使用无效,就是才一发动就被吸干全身精气。所以,东海封灵岛一战,我能带去使用的珍宝,都属于那些无视等级差别的极少数,还是在我离开东海,修为日进之后,才能够使用更多的东西。 佩带在我右手中指上的水灵妖戒,里头蕴藏了几个水系咒文,只要我把魔法力输入,咒语就会自动施放。里头两个威力强大的高级咒文,我暂时用不着,可是小巧灵便的反击咒语,却成了我的最爱,总能把敌人杀个出其不意,想不到会在内陆碰上水系魔法师。 加挂在百鬼丸末端的火蝶剑穗,看上去花俏可爱,但却有很凌厉的辅助作用,每当剑刃刺出,就会在刃锋周围形成三道红蝶火镖,剑挥一次,伤敌四处,在实战上的效果很好,听说剑穗里还封印了一式鬼哭神嚎的杀着,只是我一时间还没能发现。 收在行囊里头的金银手套,左手金、右手银,是古早门派「霹雳门」的秘宝,抚摸在物体表面,能够将该物体所蕴藏的金、银元素给吸化提炼出来。手套效能有限,金块银块是办不到的,然而,弄出一点砂金、碎银却没问题,是法米特魔法大成前,行走江湖所用的珍宝,帮助少年的他摆平盘缠问题。 这三样东西,再搭配我手腕上的贤者手环,几乎让我行走江湖,无往不利,其实对于魔法师而言,魔法与异能神器都是够用就好,那种耗力很大的高等咒文或神器,一击不中,等于是把自己的性命交到敌人手上,还不如这些中下等的便利魔法。 进入腾格尔盗贼团的宝库,所搜括到的东西多数以财物为主,这些家伙大概销赃管道畅通,没给我们留下些什么魔法器,这让人有些遗憾。至于研判金币的成色真伪、宝石的等级、古董的年代与价值,这些本事我和羽霓都有专业水准,茅延安更是大行家,绝不会有遗珠之憾。 「约翰,你看,这颗猫眼石的色泽匀称,是上等货,最近市场上有人大手笔收购,能卖到好价钱喔。」 羽霓从洒落满地的珠宝中,捡出了一颗猫眼石戒指,脸上露出平凡少女见着美丽事物时的欢喜笑靥。对照她以前高傲而仇视一切的冰冷态度,现在完全像是换了个人,整天都在欢喜中度过,这或许是种成功的新生。不过,我花了很多力气,调适与减弱邪莲对她的影响,而改变她对我的称呼,就是最重要的一步。 「主人」两字是不能轻易出口的,光这两个字就足以让心灯居士找我算帐,但其他的称呼也不适合。那时,我们经过漫长考虑后,茅延安提了一个建议,让羽霓就直接喊我名字,不加任何其他的称谓。 「这样子叫,最简洁省事,你们这些年轻人谈恋爱的时候,不是最喜欢这样叫的吗?」 称呼没有什么大不了,但茅延安在话里所做的暗示,却让我有胆颤心惊的感觉。 「喂!大叔你……」 「贤侄,你现在是大地上炙手可热的英雄人物,响亮名声你已经有了,大把金钱你唾手可得,但女人……你总不能一辈子就是玩些师父徒弟或是xìng奴的把戏吧?」 「我喜欢玩大奶徒弟色师父,你管我!」 「你现在有身分了,需要一点搭配身份的东西。有一个正式名份的女友良伴,你行走江湖会比较容易被人接受,至少不会被卫道份子攻击,你知道的,这一行很喜欢捧些神仙侠侣出来,况且有点正常人际往来,对你的身心状况也好,不会过于孤僻而心理变态。」 「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哪里有资格说我心理变态?当初你让我把她留下的时候说了什么?你说只是拿她来慰安的,现在对我扯什么鬼身心健全,你是摆明要玩我是不是?」 「……别、别动不动就拿刀子抵人脖子……大叔我……只是希望你过着光明而正面的人生啊!」 姑且不论茅延安的废话,他的这个建议后来仍是被采用,理由不是因为我想过什么光明而正面的人生,只是单纯为了给心灯居士和羽虹一个交代,做做样子,免得被人以为我把羽霓扣在身边当女奴或廉价劳工。 廉价劳工,一个小阿雪就很好用了,像羽霓这种天上掉下来的棘手货色,送给我都还不敢收。对外宣称羽霓是我正常交往中的恋人,这个荒唐的做法,只是为了届时给心灯居士一个交代,顺便还可以扯一些我们两人待之以礼,绝对没有发生超友谊关系的鸟话。 但这些话要让别人相信容易,要怎么让羽霓了解却难。邪莲吸血诅咒的效果太强,把羽霓弄得像个花痴一样,只懂得尽一切努力向我奉献所有,却完全听不进我说的话,对我的要求充耳不闻。 一个除了做爱,什么都不懂的美丽肉娃娃……听起来很棒,但是生活中并不是只有性,当我们要照料她其他方面的问题时,就伤透了脑筋,最后还是我想方设法地进行「治疗」,才把羽霓弄得比较接近正常人样子,而不是一个看到我就急着扑倒、搂抱的饥渴肉傀儡…… 看看羽霓在阳光下,笑得开朗灿烂的率性笑容,俨然就是一个俊俏的美少年,很难想像仅仅两年之前,她心中怀着对男人的深刻仇恨,整个人就像是一支仙人掌般多刺难近。 女同性恋未必是变态,但当时的羽霓,却百分百是一个心理变态的女同性恋者,拉着妹妹一起走向毁灭之途。相较于现在,若有人看到她夜晚在我床上的放荡表现,我想决不会有人相信她曾是女同性恋…… 似乎察觉到我的视线,羽霓小跑步地抢到我身边,带点帅气却又大胆地贴耳道:「想要吗?这里不行啦,今晚一定好好补偿你……」 爽朗的柔和嗓音,还有耳畔的亲吻,真是让我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莫名其妙被硬塞了个女友过来,这是否是我以前常常逼良为娼的报应呢? 抛开无谓的思索,大家开始把搜括到的东西运搬下山。我和茅延安乘骑的马匹后头,拉了几辆木板车,把东西装上去之后,羽霓在前开道,阿雪负责断后,大家慢慢走下山去。附近最大的一股山贼刚刚才被我们烧光抢光,暂时不用担心有其他盗贼来分一杯羹。 依照过去的惯例,十成财物中,阿雪和紫罗兰占一份,羽霓占一份,大叔占半份,剩下的七成半由我保管兼独吞。然而,羽霓根本是不花钱的无价劳工,给她的那一份都会回到我手里;阿雪的钱不是给紫罗兰吃掉,就是被她捐助给贫弱百姓,所以她们两个人的经济状况并不富裕。 大批的金币带在身上不方便,那些高价的金银制品也需要找个地方变卖脱手,所以最理想的地方,就是尽快找个城镇,把东西交给该处的追迹者公会办事处保管,再运送到大都市去拍卖,省得带在身边累赘又危险。如果可能,把东西带到人类城市贩卖,由于语言相通,比较会有好的价钱,但这里是罗赛塔的边境,距离这里最近的追迹者公会办事处,是设在一处矮人的市镇中。 「大叔,事先有要你打听位置的,现在知道方位吗?」 「哦,前两天遇到的那队商旅告诉我,从这往东翻过两个山头,有个矮人的小镇,脚程快一点的话,可以在天黑之前抵达,恰好可以在那边睡个好觉喔。」 对于连续在野外露宿几天的我们来说,能有一张干净的大床、柔软的枕头,舒舒服服睡个好觉,这点确实有很大的引诱力,羽霓和阿雪顿时欢呼出声,手拉手地又跳又笑。 「唔,来罗赛塔边境几次,每次匆匆来又匆匆走,没什么机会正式接触那些矮人,这次倒是个机会……」 与强大到有实力建国的精灵不同,那些天生拥有一双巧手的矮人们,散居在罗赛塔境内群山矿脉之侧。他们也不像兽人那样,占住某一个区域,封闭称王,而是与其他种族维持着一定的往来。 如果不是因为人类懂得使用魔法技术,制作合金与特殊咒文,这个在手艺、创意上都强过人类的种族,就会独占大地上所有神兵利器的铸造名单。人类和精灵的王族,常常重金礼聘他们帮忙建造神殿、宫廷,宏伟的程度,令人叹为观止,但矮人本身却对这种建筑没有特殊爱好,宁愿住在简单的茅草屋里。 之前没什么机会与他们接触,这次适逢其会,我脑中立刻打着生财主意,预备去买几件东西,带到大城市加工,转手就能卖个不错的价钱。 为了赶时间,抢在太阳下山前抵达,我们乘上马匹,立即朝矮人村落出发。 羽霓一马当先骑在最前头,从后头看,有股很特别的英姿,如果不是那一头长长的金发作识别,在夕阳照映下的她,几乎就像是一个英俊的男孩子。 阿雪不擅长骑马,仍旧是侧骑在紫罗兰背上,由它又快又稳地乘载;我与茅延安的两匹马因为拉了板车,上头又载放了夺来的金银,负重最多,也行走得最慢,但为了等一下交涉方便,茅延安路上替我们恶补相关知识,除了买了一两本书让我们在马上阅读,口中还叙述不休。 「矮人是天生的工匠,善于建筑、铸造兵器、道具和饰物,几乎每篇传奇故事中的矮人都有这个特点,作品风格和其粗犷的外表相反,相当精密细致。」 「矮人大多居住在地表下的洞窟中,并不一定是天然形成的洞穴,只是为了取得原料方便,就往地底下挖掘,建立错综复杂的地底通道和王国宫殿。偶尔也有类似人类在地表上建立房舍而组成的聚落,但毕竟是少数。另外,他们喜欢庆典,喜欢喝酒,喜欢直来直往、个性单纯豪迈。」 茅延安道:「矮人男子通常是身体粗壮,但个子不高,看起来有些臃肿,蓄有大胡子和长头发。胡子在他们而言,是一种地位和尊严的象征,所以将他们的胡子刮除或烧毁,都是一种极大的侮辱。」 这些普通知识,我也略有耳闻,但听他详细说来,还是觉得非常有意思,就连后头的羽霓、阿雪都听得津津有味。 「说得不错嘛,大叔,你以前和矮人们打过交道?」 「当然罗,我游历大地,精通各种族的语言,这么点小事我怎会不知道?事实上,我还着有很多本观光指南,靠着写游记卖钱。」 「这样啊,那你可不可以说一下,矮人族的女人长什么样?我很有兴趣知道。」 茅延安摇头叹道:「唉,贤侄,这点你就要失望了。矮人女子的形象,多数都像男性一样力大无穷、身材臃肿,但是脸部表情上面,比男性怒目横眉的吓人模样温和许多,不过因为又矮又胖,甚至还长出胡子,所以是不可能有什么漂亮美人了。」 「这样啊……这么说等一下到了矮人村落,我没得嫖妓罗?」 片刻的迟疑,我二话不说,勒住马匹,掉转方向就要离开。 「喂,你干什么?」 没跑几步,就被茅延安策马拦在我身前,道:「不用这么现实,一听说没有漂亮妞看,立刻就要走人吧?」 「长得不美的胖妞,我还可以接受,但是毛会长在嘴上,谁知道她们会不会连屁股都长头发?这个我实在受不了了,大叔你行行好,放我一条生路吧。」 「胡说,既然来了,就要贯彻到底,怎么可以开溜呢?我……」 眼看就是一阵拉拉扯扯,后头的阿雪乘紫罗兰追上,忙道:「大叔,你说的是真的吗?可是,羽霓妹妹说得和你不一样,书上写的也不是这样啊。」 这话显然伤害了茅延安的自尊,他瞪眼怒道:「胡说,我对矮人的认识怎么会有错?羽霓那小丫头见过的世面会比我多吗?不然你们告诉我,矮人是什么样子?」 羽霓只是看着我微笑,并不说话,而阿雪也没有抬头,翻着手上的书本,喃喃道:「书上说,矮人女性的外型可爱,虽然个子矮了些,但大多数的矮人女性都身材丰满,大胸部、翘屁股,玲珑有致,像是精巧的美女雕像,还说什么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呢。」 「这、这怎么可能?」茅延安夹手将阿雪的书抢过,「又不是黄色书刊,怎么可能什么人种都是美人……」 话声忽然停住,茅延安盯着书面,傻在那边,我凑近过去一看,书的封皮上写着几个大字。 『永不言泄·极乐矮人世界民明书房出版』 尴尬的沉默维持了一会儿,两个大男人都不打算解释为何会出现这本书。大叔默默地将这本买春指南收入怀中,我则反转过马头,继续策马而行—— 进入矮人村落,是一个新的体验。 两年前在萨拉,举办国际联盟的会面中,我与矮人们有过会面经验,那时见到的罗赛塔重臣,都是矮人男性,身高虽然只有一百四十公分,但却几乎都是浑身肌肉的壮汉,如啤酒桶般圆滚滚的身材,脸上都是大胡须,尽管看起来都是货真价实的猛男,但却与俊男的标准相差甚远。 但首次遇到矮人女性,那个经验却给人惊艳的感觉。走入这个以大小黄土窑洞构成的奇异市镇,我看到了传说中的矮人女性,以人类的标准而言,要说是美女或许有些争议,但却绝对没有人会把她们当作是丑女。 同样一百三四十公分的平均身高,矮人族女性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最难得的是举目望去,见不到肥胖臃肿,个个都是丰乳肥臀的火辣身材,而且由于个头娇小,步伐又短又快,走起路来屁股在短裙下高速扭摆的画面,像是传说中的电臀快舞,也与东海上大批美人鱼裸泳的丰臀浮沉景象,各有不同美妙春色。 最特别的是,问起她们的名字,几乎都是那种重叠的双音节名,波波、香香、瑶瑶、宝宝、安安……连串叠字名入耳,我几乎以为自己进了酒店,被一群美艳风骚的酒家女给团团围住。 「喂,大叔,你不是说女矮人又胖又胀,脸上还长胡子,不可能有美人的吗?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形?」 「你怪我吗?我说的都是正统奇幻世界的常识,被生在这个到处都十八禁化的世界,又不是我的错。」 受到莫名打击,不良中年一时间颇为消沉,颓废得躲到墙角去玩面壁,身上仿佛被一层乌云给笼罩,但是没等我们为他劝解,他就好像想通了一样,重获新生活力地跳起来,率先跑到一家旅店去,在我们办完住店手续的时候,他已经抱着两个美艳的矮人女服务生,跑到楼上房间去了。 「约翰,大叔他上哪去了?」 「就如妳们所看见的,名符其实的开房间去了。」 「但……这里不是纯旅社,不做特种生意的吗?而且,矮人族对人类并不友善,矮人女性也不会随便与人类男人一起做……做……」 「碰到那个不良中年,正常世界的常识还是忘掉吧,不管是什么常识,在他身边都会自动变成色情世界的……哼,刚刚还在抱怨,其实他才是真正的绝代大淫魔。」 没好气地说着,但其实我也很佩服大叔的把妹功夫,永远快狠准,将来我到了这年纪,不知道有没有他这样的本事,可以不靠暴力、迷昏、威胁之类的手段来上到年轻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运道,所以我其实也不用太羡慕大叔的艳福,因为当我正以佩服目光往他致敬的时候,我週遭又何尝不是一堆欣羡的眼神,在看着我身旁一左一右的两名大美人? 娇憨可人的阿雪,魔法师袍的特殊剪裁,把她的胸口托捧突显,一双圆滚滚的雪白大乳房,随着吸气动作呼之欲出,饱满的肤光,让人一看就舍不得把目光移开。 清丽英艳的羽霓,平坦的上半身,一件迷你短裙衬托出腰部的纤细,更大方裸露着羽族女性最傲人的美腿,修长白皙,线条姣好,脚底踩着白色亮皮的长靴,性感中更有一股英朗帅气,抢尽所有人的目光。 这双一左一右,各具不同风情的美人儿,让旅店大堂内的十多名客人目瞪口呆,争相投来羡慕的眼光,尤其是当我不经意将左手搂在阿雪腰间,顺势轻捏着她肥厚多肉的圆臀,我清楚听见后头传来一片急遽倒吸气的声响,心中暗笑。 「约翰,大叔不在了,我们三个人先去吃饭吧。」 仿佛有意与阿雪争宠,羽霓亲暱地贴靠过来,一手勾住我右臂,并不突出的小巧胸部更紧贴着我手臂,表现出羡煞旁人的亲热,尤其是她眼眸中闪耀的那股依恋,有时候连我都会为之迷惑,分不清这是幻是真。 完成住房手续后,我们三人一同去用餐,一男两女的黄金比例,让旅店里的那些大胡子矮人不住用诅咒的视线刺我背脊,但早已习惯这样左搂右抱的我,却把注意力放在周围景物上。 法雷尔一族的男人结仇过多,每到一个新地方,都要专心研究逃跑路线,以免敌人突然蜂涌而出,搞得我死无全尸,但这一次却不是为了这理由,而是我在用心欣赏着矮人工匠的建筑学。 这只是一间普通的旅店,并不是什么神殿或是祭祀堂,没有特别华丽与细致的雕刻装饰,但在整体建造上,却已经颇见匠心,半穴居的黄土窑洞建筑下,赫然用水晶石板铺在地上,取代普通砖石。 由附近矿坑所挖掘出来的水晶,被打磨得比镜子更明亮耀眼,本来应该价值高昂的矿物,因为太过邻近产地的关系,比易碎的玻璃更便宜,随便用来作为建材,巧妙间隔引导出地下水道,弯曲回绕,折射反映出的彩光,形成了天然的引路灯光,比什么文字标示都更有情趣。 半露天的窑洞餐厅内,我们甫一入座,矮人们就自动送上沁凉的现打果汁,虽然他们也大力推荐自酿的啤酒,不过一来我不想与一群大胡子矮人狂饮兼发酒疯,二来这些家伙眼光直盯着羽霓和阿雪,好像很想把我们灌醉后作什么事……为了今晚不要让这边死上太多人,我想我还是维持清醒好一点。 哦,矮人族基本上还算是满正直纯朴的种族,尽管有喝醉酒后大家乱交的习惯,不过并不会在饮料中下迷药,这种事始终是人类才有的作为。 餐厅周围燃起了松脂灯,浓烈的松树香气,消解了空气中的湿热,让人生出食欲,对着面前的烤牛肉大快朵颐。 在我们用餐的时候,脚下的壁板全是清澈水晶,五彩缤纷的细小游鱼就在底下来来去去,让人生出仿佛置身世外仙境的感觉,更教我见识到矮人工匠的慧眼慧心,还有世代累积下来的优秀建筑技术。 (可惜了啊,如果织芝也在这里,她一定很喜欢看这些东西的……)</div> 第三章 机会教育 「呼!真过瘾,今天又捞了一票,抵得过最近十天没有收入的遗憾。这种黑吃黑的买卖,最好是有多少我们就干多少……啊!说错了,我们现在是追迹者,不是强盗,不能算黑吃黑的,哈哈哈。」 美景、美食与美人,都是赏心悦目的好东西,特别是在刚刚进帐一笔,腰间金币叮叮当当响的时候,特别有一种让人志得意满的成就感。 无奈的是,在这么开心的时候,总是有不解风情的人扫兴。 「师父,为什么那么在意收入呢?我们上次在漫漶之城找到的金块,不是卖得不错吗?省吃俭用,可以用上好几年呢。」 基本上,阿雪的话没有说错,一小箱金币,给一个普通的五口之家花用,省一点花,用上十年八年并不是太难。但如果我要过省吃俭用的生活,当乞丐就成,何必出生入死来当追迹者? 「省吃俭用?妳说得比唱得还容易,紫罗兰每餐都要吃肉,食量还很大,妳又不让我拿尸体喂它,花用怎么省得下来?还有那个不良中年,打生打死没他的份,分钱的时候就冒出来,没事还拼命画画,买纸买颜料难道不用钱吗?」 「可是,师父,纸和颜料花的钱不多,而且大叔说你每次去酒店荒淫无度的时候,他也都有分……」 「罗嗦!我喜欢替自己多捞一点,妳如果嫌钱多,我以后可以不发给妳的那份。」 我并不是真的舍不得那些钱,又或是真的贪婪得连阿雪那一份都想吞掉,而是因为我太过了解阿雪的个性,知道她之所以和我提这些事,是想把她刚刚分到手的那些钱,拿去捐助给附近的贫民。 阿雪的黑魔法日强,在我们这个团队的角色也相形吃重,如果没有她那些射程长远、杀伤力强大的黑魔法,很多时候我们就只能选择硬碰硬的短兵战,平添风险。光是为了这点,阿雪就值得分到更多的报酬,偏偏她没什么物欲,唯一会花钱的地方,就是捐助贫苦这个不良嗜好。 天下那么多穷人,里头很多是可怜人,但有更多是自己把自己搞穷的蠢人。蠢人没药医,要把钱花在这些人身上,根本就是无底洞,再多的钱都不够,所以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坐视阿雪有这种浪费行为。 (唔,这个笨女人最近翅膀长硬,和她讲话都讲不听,看来是该找机会给她来点机会教育了……) 打定了主意,我脸色转为温和,道:「这些事情我们先按下不说,明天我会去这次委托事件的村落,收取报酬,妳有什么问题,到时候我会替妳考虑的。」 一句话确认了明天的行程后,我回到自己的房间,羽霓早就抢先一步离席,说要把自己准备好,我开门进去没看到她,只听见浴室里哗啦哗啦地响着水声。 以前,只要是在这种客栈、旅店里头,我一向自己独住,纵然是亲昵如阿雪,我也让她另外住一间,不进入我的独处空间。当然啦,自从有了紫罗兰之后,阿雪就正式与我分居,我也不想睡到一半被这头母豹咬一口。 但羽霓……却因为挂着我台面上女友的身分,堂而皇之地与我同寝同住,从此我住过的每个房间里,都有了她的美丽倩影。 不知是否因为旧时养成的习惯,羽霓非常地喜欢沐浴,而且是洗冷水澡。每次出了一身汗之后,就喜欢洗个澡凉快,把清凉的冷水倒进一个大木桶里,在里头舒舒服服地泡上老半天。 我是一个非常享受闺房情趣的人,听到那哗啦水声,自己并不冒失闯入,而是好整以暇地站在门口,由门缝中偷瞥进去,只见金发少女坐进大木桶里,冰凉的清水正为她带来无比舒畅。 羽霓把头靠在桶的边缘,闭上眼睛,享受着一时的宁静和安逸,长长的金色秀发像瀑布一样,顺着楠木桶壁散落;修长结实圆润的玉腿伸出水面,把一只纤美白嫩的玉足搭在桶边上,一双玉手撩着肥皂泡沫洗着全身。 我悄悄观赏着眼前的美景,心中却怀念起初遇霓虹姊妹时,她们两人在温泉中沐浴交欢的香艳画面,感触良多,一面看着姊姊,一面却想念起不知身在何方的妹妹。 洗冷水澡是喜好,但羽霓却不是单纯地净身,在稍事洗涤后,她闭上双眼,小嘴吐着热气,左手捻着自己胸前稚嫩的樱桃,右手在浑圆挺直的玉腿上一阵阵地东挑西摸。纤指渐渐移向了两腿之间的小花房,在白花花的肥皂泡沫底下,搓摸着纤细的嫩肉,才一会儿功夫,她便目光迷濛,神魂荡漾,粉颊发烫,娇躯不停颤抖着。 「哦……哦……哦……啊……啊……」 我在外头观看这一片春光,只见少女全身赤裸,肌肤雪白如羔羊一般,全身白皙粉嫩,肌肤光滑细腻无比,一双修长毕挺的美腿,堪称是艺术品般的至美曲线,尽管纤细骨感的胸口,比不上阿雪那般波涛汹涌,但随着她纤细手指的搓摸,泛起了诱人的绯红色泽,却真是让我怦然心动。 玩惯了假凤虚凰游戏的羽霓,很了解女性的身体,更了解自己的身体,阵阵涌出的淫蜜,让肥皂泡沫冒出更多白泡,飞快渗入木桶之中,当水温渐渐升高,少女口中止不住地发出淫逸的喘息呻吟。 「哦……哦……哦……哦……哦……啊……啊……啊……啊……啊……啊……好舒服……舒服……」 门外的我,只见羽霓兴奋得双颊一片酡红,半闭半张的媚目中喷出熊熊的欲火,受到这幕景象的刺激,我早已硬挺得勃怒欲发,就在我预备要推门进去时,羽霓的秀鼻突然一动,好像嗅到什么极香的事物般,欢喜得从木盆中跳出,主动迎向门边的我。 「主人,人家很想要你的……」 「不是主人,是约翰啦!说过多少次了,妳这头小母猪,每次闻到气味就什么都忘光了,下次不给妳奖品了。」 我皱起眉头,却忍不住眼前的赤裸诱惑,一把搂抱过羽霓的美妙香躯,她安分地被我抱着不动,一双明眸却充满期待,抬起她圆润纤细的大腿,很有技巧地磨蹭我的胯间,仿佛想把里头的液体提早挤压出来。 这也就是我之所以战胜吸血鬼诅咒的理由,羽霓当初被邪莲控制之前,已经服用我的独门秘药「莹晶玉」成瘾,即使被邪莲操控之后,这种毒瘾也没有改变。这一年多来,我就是利用她对莹晶玉的重度依赖性,一点一点为她塑造新的人格,变成这副看似正常的样子。当然,对我的身体而言,每次支付调教后的奖品,真是辛苦…… 「转过来,让我帮妳把身上洗干净。」 我搂着羽霓到了木桶边,借口冲干净肥皂泡沫,趁机上下其手。 满心期待最后奖品的羽霓,出奇地柔顺配合,螓首向后仰着,尽力向前挺着幼嫩的酥胸,双腿绷得笔直,由于过度用力,还有一点儿轻微的颤动,让我盛着凉水,把她身上的泡沫儿冲掉。 我从后面紧贴着少女,肉茎早在裤裆里硬挺,贴在她结实的小屁股上挤压,双手伸在前面,捧着她的鸽乳把玩,舌头在她的香肩滑来滑去。 「主人……唔,约翰…」羽霓缓缓向外吐着香气,眼中闪过的迷濛,让我想起了她的妹妹。 双手往下滑到了少女平坦的小腹,我由上到下舔过她的背脊,开始在羽霓嫩白的臀峰上轻轻啃咬着。 「啊……」羽霓的身体无意识地摆动,手攀在木桶边缘,主动把屁股向后翘起。 我把舌头挤入女人的臀沟里,又撤出一只手,竖起中指,从她的臀后插入了温湿的花房内。 「嗯…」羽霓的手紧抓着木桶,脑袋低垂,双目紧合了起来,而我插入了第二根手指,在少女的鲜嫩花房中拚命搅动,用指尖刮蹭着火热的花径。 羽霓发出了哭泣似的甜美呻吟,一身武功瞬间不知道去了哪里,整个身体软绵绵地任我摆布,当她再次清醒的时候,已经被我摆放到水晶地板上,给我赤裸的身躯压在下头。 我轻拍着羽霓结实的圆臀,把她毕挺修长的粉腿扛在肩上,口中轻吻着光滑的小腿肌肤,下身肉茎却一寸寸地进入了她的体内。 「啊…」羽霓几乎瞬间就翻起了白眼,摇摆着金黄色的长发,夹紧美臀,一点一点地迎接我的充实。 羽族女性的胸部,基本上都是骨感纤细的鸽乳,羽霓的a罩杯捧在手里,感觉甚至比妹妹羽虹的更小,不过,在我而言却是各有各的乐趣,特别是搓捏玉峰顶两颗幼嫩的蓓蕾,让羽霓激烈地抖着美臀时,那感觉特别有趣。 「啊…啊…」羽霓双手抓住我的手臂,把自己上身稍稍拉了点起来,扭着她充满弹力的腰肢,「啊…再…再快点儿…快…啊…快点儿…」 或许是因为在与妹妹的同性欢好关系中,总是居于主导地位的关系,羽霓的美感中,总是有一种近似男孩子的俊美感,尤其是在与我合体交媾时,她这股特殊的帅气俊美,总让我有一种极为变态的倒错兴奋,欲火特别高亢。 「唔……妳这小母猪……唔……」 沉沉的闷哼,我又猛挺了十几下,在即将要喷发的前一刻抽拔出来,而这早已是不用约定的暗号,一直在等待这时刻的羽霓,马上把她的俏脸趴到我胯间,张开了可爱的小嘴,一口就含住了肉茎。 「哼…….」 「咕噜咕噜……」 像个重度成瘾的麻药患者,羽霓在大口吞下嘴里的白浊浆汁时,眼中露出极度陶醉的愉悦神情。 在交合过程中始终没有达到高潮的她,却在饮下莹晶玉的那一刻,甜美地哼出声来,跟着便两眼翻白,不能自制地抖动双腿,摇晃着雪臀,一股股滚烫而黏稠的淫蜜,自她臀间如喷泉似的狂涌出来,一下子便打湿了地面…… 根据经验,这一刻就是最好的教育时机,我轻抚着羽霓的金发,低声说出我要她明天所做的配合。羽霓认真地点着头,口中却犹自吸吮着半硬的肉茎,用柔嫩的小舌,追逐着她热爱的液体,作着最仔细的清理,那种仿佛小狗刚刚饱餐一顿后所露出的满足表情,是身为饲主的最乐—— 一大清早,阿雪就已经换好衣服,与紫罗兰等在旅店门口,迫不及待地跟着我和羽霓,一起前往这次委托事件的村庄。 从眼神来看,阿雪可能期望我大方地少收点钱,或是干脆不收钱,但其实我是另有想法。 在偏僻山路里绕了几圈,我们眼前出现了十来座寒酸的茅草破屋,当初这些村民写信向我们求救时,信里言明会付出报酬,尽管只是几百枚铜币的微薄数字,但我仍没有忘记他们的这一笔酬劳,特别带着阿雪到这边来收尾数。 「当!当!当!出来吧,贫穷的村民们,出来看看这些盗贼团的下场吧!」 才一到村口,我就拿起一面铜锣,开始敲锣打鼓地引人注目,让躲在屋内的村民们到外头来。 看过那一张张蓬头垢面的瘦弱脸庞、一双双惶恐不安的惊疑眼神,我摇摇头,大喊道:「你们这些注定穷上一辈子的贫穷帮,从今以后,再也不用担心有盗贼了,我们遵守承诺,已经把这些没天良的盗贼斩尽杀绝了。」 日前我们用板车所拖运下来的,不只是亮灿灿的金银财宝,还有干瘪瘪的人头,虽然那些独眼巨魔的首级没有斩下来,不过腾格尔的几名首脑人物,我们全都一个不漏地找出割下,经过特殊手法保存,现在带来给委托者验货。 这几个家伙生前明显人缘不佳,村民们见到他们的首级,纷纷欢呼大叫,相拥流泪,还有人立刻就放起了鞭炮。 「我们遵守了承诺,现在该是你们表现守信的时候了。」 不用什么太杰出的观察力,任谁都可一眼看出这村落穷到极点,无分老幼,人人面黄肌瘦,明显是营养不良,村里清一色都是茅草房,甚至不见木制建筑,我想就算烧了这座村子,也搜括不出一枚金币。 「答应我的钱,不会拿不出来吧?」 「这、这位大人,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但是……」 面对我的索讨,这里的村长面有难色地出来交涉,说了一些什么本村贫寒、今年收成不佳、盗贼掠夺了他们钱财,如果再把这笔钱给我,他们都会活不下去之类的狗屁,摆明就是不想付账,我也懒得多话,一个眼神示意,前一秒还与阿雪有说有笑的羽霓,立刻杀气腾腾地出手,把地上轰出了一个老大的洞。 「轰!」 比起言语的杀伤力,实际出手有效果得多,不用我再多说些什么,村长就万分不舍地递出了皮囊,而我也老实不客气地当面点收。周围村民的表情中,有着愤怒,但却有更多的恐惧,想来他们也曾听说过,某些委托追迹者团队办事的村庄事后反悔,以为追迹者都是正义组织,个个都是侠客,不会迫害孤贫村民,却怎料救星变煞星,收不到报酬的追迹者团队大开杀界屠村,把整个村子屠得鸡犬不留。 姑且不论追迹者的平均人品如何,被找来狩猎猛兽、消灭盗贼团,都是要赌上性命去做,并非举手之劳。如果是想要追迹者作白工,单纯当作是日行一善,那至少该在求援信上就说清楚,而不是许以厚酬,再事后反悔,形同诈欺。出生入死之后受到诈欺,脾气再好的人都会生气。 「扑通!」 好像有什么人栽倒的声音,跟着就是一连串同样的声响,附近的村民扶老携幼,跪成了一团,争相哭着说我们拿走了他们的唯一生计,其中几个抱着婴儿的母亲,哭得特别大声,说什么老天无眼,又哭说神明不保佑他们,今后怎么活下去之类的。 真是可笑,既然是唯一的生计,那就应该好好保留下来,为什么要拿来作报酬呢?我们并没有需索无度,也没有横征暴敛,只是拿走约定好的金钱,既然做出拿唯一生计作报酬的觉悟,就不该寄望我们会大发善心,世上可没有白吃的午餐啊。 不过,这些故作可怜的姿态,虽然打动不了我,但有人却没法无动于衷。就在我们要离开的时候,走在最后头的阿雪,放慢了她的脚步,越走越慢,眼见羽霓与紫罗兰的身影消失,她把手伸向腰间的皮囊,掏出了刚刚分给她的金币。 金光一现,立刻又黯淡下去,早已料到阿雪会有此动作的我,早就故意躲在一旁,这时猛跨出一步,来到她身边,拦住了她想要掏钱的手,将那些金币重新按放回皮囊里。 「妳想干什么?」 「师父,那些人……他们好可怜喔。」 「刚刚被我们杀掉的那些盗贼更可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些人需要的不是施舍,是教训!妳想动手教训他们吗?」 阿雪当然不可能说是,只是低声和我争辩,说我们刚才已经赚了一笔不小的财富,为什么就不能与人方便,帮助这些村民呢? 这时候,我倒宁愿我面前的女人是天河雪琼,而不是阿雪。因为如果是天河雪琼在这里,一定能够理解,我坚持的理由不是为了钱,而是原则问题! 「和妳说也说不听,这样吧,刚刚赚到的钱,是大家一起出生入死赚来的,虽然分给了妳,但妳没有权利把它施舍掉,如果妳真的想分钱给这些人,就只能自己去赚钱。」 「赚、赚钱?可是,我……人家要怎么……」 对金钱向来不敏感,仓促之间说要赚钱,阿雪的大眼睛眨呀眨,充满迷惘与不解,不晓得要怎么在这荒山野岭间赚取金钱。 「不晓得怎么赚是吗?放心,我早就替妳想好了,就这么赚吧。」 阿雪的魔法师袍,下摆是轻柔的薄绢,薄绢里头为了轻便,通常是穿着单薄的小丁字裤,但有时候因为浓密的狐毛覆盖肌肤,暖呼呼的,阿雪就会偷懒不穿内裤。我一面与阿雪说话,一面把手撩到她后臀,稍稍确认里头状态后,猛地把手一提一掀,将她魔法师袍的下摆连同丁字裤一同拉高,裸露出肥白浑圆的雪臀,两条白生生的粉腿立刻羞涩地纠缠在一起,姿态撩人。 「哇!」 震耳的惊呼声,瞬间在身后的村民群中炸开,除了妇女们的狂乱惊叫、孩童们的喧闹外,更多是成年男人野兽般的喘息与吼喝。 浑圆的粉臀,圆圆的,白白的,像一朵美丽的鲜花呈现在众人眼前,无处藏身。人们被眼前这圆滚滚的雪白屁股惊呆了,美丽丰盈的肉臀曲线流畅、优美动人,两瓣诱人犯罪的雪嫩臀球夹得紧紧的,被拉成一条直线的黑色丁字裤凹陷其内,让人生出一窥内里究竟的强烈冲动。 无数灼热的目光,集中在白嫩嫩的裸臀上,感到羞赧的阿雪想挣扎,但却被我大力压下腰,只能扭摆着屁股,雪白狐尾在裸臀上来回摆动,反而更像是欲拒还迎的邀请。 「真正的男子汉在哪里?看看你们身边的肥母猪和瘦母狗,你们一辈子只能干这种长得不像人的货色,你们甘心吗?你们还算是男人吗?现在你们眼前有一个梦寐以求的机会,这个屁股……是黄土大地上最漂亮的屁股,便宜你们,摸一次一枚铜币,拍一下十枚铜币,天赐良机,我是你们的话,绝对不会错过的!」 以前我和阿雪在南蛮流浪的时候,我常常像耍猴戏一样,命令她在市集上做这样的把戏,但自从离开南蛮后,就已经不再作这样的事,阿雪也渐渐昇高了自尊,现在听到我要她像以前那样出卖肉体,窘得耳根发烧,忙不迭地想要逃开。 「干什么?一段时间没作,就以为自己变得高贵了吗?」 我冷笑一声,一手摸上阿雪光滑粉嫩的臀肉,她的身子就像被电击般一颤,光滑的脊背一下子弓了起来,令美丽的臀部更加突出。我有心玩弄,悄悄使出催情手法,在那粉嫩的俏臀上重重拍打一记,阿雪登时发出一声柔美的娇哼,性感媚人,撩拨着雄性的原始欲望,别说是那些村民,就连村口的几头公狗,都像是发情似的狂吠起来。 「……师父……不……不……」 阿雪的反抗软弱无力,因为就连她自己也知道,亲手将她调教至今的我,太过熟悉她肉体的每一处。不管她个人真实意愿如何,在我淫指拨弄下,都会很快进入情欲勃发的浪荡状态,控制不住体内春情,露出种种撩人的羞态,一如此刻,那些村民全被阿雪弄得欲火焚身。 「妳不是想要赚钱捐给他们吗?这很容易啊,只要妳乖乖让他们摸几下,马上就有钱入袋,妳想拿这笔钱怎么样,我都不会阻止。」 「师父……骗人,他们没有钱的……啊!」 阿雪娇呼出声,被我直接几掌用力打在她肥白肉丘上,在啪啪拍肉声响中,一边呻吟,一面夹紧结实的玉腿,狐狸尾巴乱颤,激烈扭摆她成熟的蜜桃。在被拉成细线的丁字裤布片上,雾状的水气渐渐冒出来,一小圈湿濡正在逐渐扩大。 整具肉体的快感窍穴完全随我摆弄,阿雪就像是我指下的上等乐器,发出悦耳的性感鸣叫。透明晶莹的汗珠,在雪肤、狐毛间滚动,细致的纤毛全都竖了起来,仿佛抹上一层亮油而闪闪发光,鼓涨白皙的臀肉显得更有份量,呈现性感诱人的曲线。在一声声少女的娇呼痛哼中,饱含着官能美感的美肉,足以让任何男人疯狂。 不远处传来的扑风声与兽吼,看情形,多半是紫罗兰发现女主人遇到不妥的状况,赶过来救驾。若是过去,我可能就要因此中止我的调教计划,但我现在却很有把握,紫罗兰不会对我造成任何阻碍。 果然,就在紫罗兰靠近的同时,另一阵振翅劲风高速飙来,遵照我昨晚命令飙回的羽霓,拦住了紫罗兰,也截断了阿雪的最后救援。当初刚接到这份天上掉下来的礼物时,我非常不情愿,但最近却越来越觉得邪莲真是干得好,这个百分百听话的美少女,实在很合我心意,照着我们约定好的时间,出来拦截那头嚣张的母豹。 想到忘形,我大力一记拍击在雪嫩肉臀上,但拇指却运上巧劲,在掌心掴打上肉臀的瞬间,隔着丁字裤的湿透布料,猛力揉按着阿雪敏感的小菊蕾。 「啊~~~~~~」 亲手歼灭腾格尔盗贼团的女魔法师,全然无复施法时候的神采,双颊酡红,亢奋地扭甩着长长黑发,下体一热,蜜浆如急涌出来的喷泉,从花谷疯狂淌出,打湿了腿间的小丁字裤。 在高亢的呻吟中,阿雪整个身体像是完全脱了力,支撑不住地瘫倒在我怀里,但这倾倒弯腰的动作,却令她的下身更为挺翘,浑圆白嫩的屁股宛如一只柔软滑腻的雪球,随着狐狸尾巴的激昂抖颤,快速上下滑动,滑腻的臀肉不住翕张,湿淋淋滴着汁液,正是一幕美人高潮的淫艳景象。 火辣辣的打屁股调教,把美丽小狐女最性感的一面彻底挑逗出来,能够抗拒这一幕魅力的男人大概没有,至少……这里没有。 「我……我要!」 「我也要!我不要一辈子搞母猪和母狗!」 「让我摸一下,再多的钱我都肯出。」 仿佛点燃了欲望的火药线,本来只是呆呆在旁边看的男性村民,突然间就像是理性溃堤,如同野兽般的嚎叫起来,一个个血红着眼睛,撕开衣服喘气,争先恐后地跑回自己家茅屋,踢开房门,把哭叫着阻拦的老母与老妻一拳揍倒,抢出家里所有的钱币财产,想要抢过来一亲芳臀;那种抢着贡献仅存财产的狰狞模样,让人想起嗑药过度的烟毒犯人…… 「不是一个个都哭喊着没钱吗?一说到嫖妓,钱全部都自动掏出来了,还真他妈的乖啊!」 当然不会每个人都那么老实,也有人自忖财产不够,想要凭武力硬夺,但这些急色的鲁莽家伙,哪有资格靠近过来?我随意召唤出十多头淫虫,就让他们滚倒在地上,露出种种不堪入目的丑态。 机会教育适度就好,再调教下去,会太超过,趁着现在正混乱的时候,我一手拿钱,一手抱起阿雪,就往外头闯出去,离开了这座贫穷又好色的村庄。 「看到没有?妳可怜这些人做什么?穷成这样还想花钱玩女人,这就是人的本性,妳施舍给他们再多,那也全都是浪费啊!」 这次的事件中,这句话该是一个很好的结语,特别是看着阿雪一副难以置信的震惊表情,我很高兴地确认,机会教育成功!</div> 第四章 天鹰战士 利用那群贫穷帮所作的机会教育,在我看来是非常成功,不过阿雪却显得有些难以接受,她本来就脸皮很薄,这样子在众人眼前的耻虐调教,也难怪她事后会躲进房里,老半天见不了人。 但我却仍然认为值得。阿雪的善良与温柔,是她的优点,也是我所没有的东西,可是善良与纯真,必须要用在值得用的东西上头,否则这些美好的特质,最后反而会害到阿雪,更有可能牵连到我。 我并不是要阿雪认识人性本恶之类的理论,但我希望她至少要明白,那些贫民并不是可怜的羔羊。即使是再穷、再无辜的人们,都还是人,都还有着生而为人的种种欲望,在施与援手之前如果忘了这点,有时候就会让人后悔莫及。 阿雪对我的做法,虽然不能认同,但却也不会有激烈反弹,至少……在她躲进房里不见人的时候,我也和她一起在房里。 对我的「台面女友」羽霓有点抱歉,不过吃完了清粥小菜,总要来点大餐来饱饱肚子,特别是每次看阿雪一面摇晃着硕大肥白的乳瓜,一面为着肛菊里的强烈快感而失声哭泣时,真是很有作为男人的成就感。 「贤侄,你和阿雪丫头……越来越像是一对奸夫淫妇了。」 当我和阿雪从房里出来,遇到刚刚结束通宵狂欢风流的茅延安,他就是这么摇着头,一副奸笑表情在说话。 「少罗嗦,你昨晚还不是过着荒淫无度的生活?你肚子饿了没有?大家既然都是炮交结束,一起去吃上一顿,交换心得如何?」 「嘿!我最喜欢交换心得这个部分。」 我和茅延安一起去餐厅大快朵颐,顺道商量下一次的任务要选择哪种型态。 腾格尔盗贼团被摧毁的消息,透过追迹者公会的传播,很快就散往大地上的每一个角落,理所当然,荷包饱饱捞了一票的我们,身价再次水涨船高。 追迹者的身价,说来无稽,因为追迹者应该是主动追逐珍宝、探索各种秘境,从中得到收获,不需要外人来订身价。不过,事实上却不是那样,也有部分追迹者兼捞其他生意,兼作保镖、杀手、佣兵,甚至卖淫的买卖,团队或个人干下的事件越大,身价越高,受雇时候收取的报酬也越多。 这次扫平腾格尔盗贼团,我们是捞了一票,不过还没有到可以夸耀的程度,毕竟在追迹者业界,真正让人羡慕的事情,是找到某些失落的封印秘境、传说中的魔法神器或财宝,尤其是五百年前战国时期的秘宝,那不仅仅是高价,甚至是无价。 不论如何,这次我们漂亮地解决了一次事件,也完整收到了报酬,在下一个工作来到之前,我们大有余裕悠闲地过一段时间,甚至可以渡个豪华的假,找个热热闹闹的大都市,享受各国美食、与各族美女狂欢、畅饮百年美酒……嘿,其实在这矮人村落好像也作得到,总之就是找地方放松自己。 只是,这个想法却似乎太过奢求了,因为就在我们从那村落回来的当天晚上,来自当地追迹者公会的使者,就用力敲开我们的门,把一封特急书信送到我手上。 这封特急信来自金雀花联邦,发信者是最近正在竞选议员的冷月樱夫人,信的内容……是高价邀请我们到金雀花联邦,参加即将举行的一级方程式大赛车! 「嘿,贤侄,月樱夫人找你作什么?」 「月樱姊姊邀请我们去……当赛车手。」 我在看信的瞬间,有些愕然。金雀花联邦的一级方程式大赛车,举世闻名,每一届都吸引无数好手参加,不但本身的门票对国库贡献良多,周边所带起的商机、幕后所进行的赌盘,整体所牵涉的金额是一笔天文数字,是金雀花联邦的头等盛事,所以每次都会邀请各方好手参加,但为何会要我们…… 「如果没料错的话,我想参加赛车只是个理由,真正的原因嘛……唉,我不想提。」 不是不想提,而是这问题很难解释,牵涉到这一年半以来黄土大地上的各方势力变动。 自从在萨拉举行的国际会谈之后,黄土大地的局势,仿佛初春解冻的瀑布,激烈地奔流着,几件影响日后大局甚重的要事,连续发生,令整块大地上的人们目不暇给。 首先,这个口口声声追求和平的国际联盟,却是因为大地诸国要联手压制黑龙会,才得以成立,事实上根本是个战争组织,随着这个联盟的成立与运作,各国之内或多或少都出现了路线斗争,伊斯塔的邪人、索蓝西亚的精灵,甚至连金雀花联邦都不能幸免。 提倡「博爱济世,普渡众生」的慈航静殿、主张「以战止战,诛灭邪恶」的净念禅会,尽管两者的成员几乎完全相同,只是年纪老少有别,但双方为了本身的理念,近年来却屡起争执,甚至在导火线引发下,演变成武装冲突。 所谓的导火线,是一年多前,金雀花联邦境内开始有个传闻,说誓言消灭黑龙会的净念禅会,其实暗中受到黑龙会操控,他们所开发的军事技术与军械,都流向黑龙会,反过来侵略大陆诸国。 这个谣言,登时把慈航静殿与净念禅会之间的矛盾疯狂引爆。慈航静殿的长老们,痛斥净念禅会被私欲给蒙蔽,劝弟子们放下屠刀,回头是岸;净念禅会的年轻弟子,压根不相信黑龙会有如此神通,认为自己满腔热血,想要让这个世界更好,这全是出于本心,岂容他人污蔑?还反过来指责这谣言是长老们故意散布,阴谋打压净念禅会。 就在国内冲突越演越烈的时候,伊斯塔爆发三日政变,尽管最后以失败告终,但死伤却相当惨重,听说也是有黑龙会的影子参与在内,而「黄金提督」李华梅也在东海发表声明,表示光之神宫内确实有人私通黑龙会,意图不轨。李华梅说话的份量极重,加上心灯居士率领运输船队遭到黑龙会伏击一事,是铁一般的事实,现在人们都相信,这些号称自己与正义同在的大和尚们,确实有人背离光明理念堕落了。 冷眼旁观这一切的我,一直在暗中收集金雀花联邦的情报,除了牵挂月樱的处境,也因为那天封灵岛上至善老贼秃的遗言,告诉我们策划这一切阴谋的人,就是慈航静殿现任掌门心禅大师。 当时听见这个秘密的人,还有加藤鹰、羽虹。前者拐了我的「天罡气诀」秘籍后坠海,现在除了练武之外,可能天天和那些女卫士苦练他的黄金手指;后者已经一年多没有消息了。 本来大地上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听见霓虹双姝铲奸除恶,逮捕地方恶霸的消息,但自从离开东海之后,羽虹就仿佛人间蒸发,再也没有出来活动,甚至就连她师父心灯居士都音信全无,茅延安也联络不上,导致我们无法把羽霓交还。 羽虹的正义感之强,不可能对这件秘密袖手旁观,若是我的推测不错,这一年多来她应该是与心灯居士一起,暗中调查心禅的犯罪证据,预备揭穿他的假面具,把这大奸贼由宝座上拉下来。金雀花联邦这几个月动荡不安,想来也有他们师徒的努力牵涉其中吧。 除此之外,东海的幽灵船事件,在很多方面都是一个里程碑,所影响到的范围不只是东海,也牵连到整个黄土大地。 黑龙会与反抗军各自元气大伤,签订毫无诚意的和平协约,暂时互不侵犯,尽管我始终怀疑黑龙会别有所图,但看在外人眼里,这却象征反抗军得以与黑龙会平起平坐,双方瓜分东海,各据一方。 这个消息很快便在大地上传得沸沸扬扬,透过各方势力、媒体的宣传,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将之视为正义战胜邪恶的一场漂亮战役。之所以会出现这种结果,多少是有心人推波助澜的结果,因为那些前去东海当义勇军的贵族武士,在见识到实际的军旅生活后,纷纷打退堂鼓,但去的时候表现得慷慨激昂,总不能狼狈逃回来,需要一个适当的下台阶,而幽灵船之战正给了他们这个机会。 「我在东海不知道有多神勇,那些黑龙会的狗贼,被我杀得抱头鼠窜!」 「幽灵船出现的时候,局面千钧一发,幸好我力挽狂澜,一个人挡住了那些妖魔鬼怪,救了整船人的性命。」 「杀小喽罗有什么了不起,我曾经与黑龙会第一猛将武间异魔大战数百回合,不分高下,彼此钦佩对方武功了得,唉,可惜没有再战的机会了。」 类似的吹嘘,在幽灵船之役结束后的几个月,充塞于大地上各国、各处的茶铺酒楼中。由东海退役的贵族子弟兵,多是出身于世家门阀,一心想要建立武勋,方便以后继承家业,所以从东海回家之后,拼命吹嘘自己在东海对抗邪恶势力的英勇表现,一个个说得口沫横飞,有声有色,就差没有说他亲手斩下了黑龙王的狗头。 顿时,坊间诞生了无数的战争英雄,至于东海的实际情形到底是怎样,根本不是重点,也不会有人在意,毕竟对于这些豪门世家而言,族人建立的显赫武勋比什么都重要,不用细查,而对于提供大量物资援助给反抗军的各国政府,也需要一些胜利的彩头,好向国内民众交代,所以这结果就被大家欢天喜地接受了。 所谓花花轿子人抬人,那些战争英雄吹嘘之余,为了怕牛皮吹破,倒也不忘记留下后路,所有人几乎一致地赞美着反抗军的领导人,把李华梅说得天上少有,地下无双,不但智勇双全,她的绝世美貌更是令所有人爱慕敬畏,恨不得为她而死。 每当我听到那些话,心里总是有着许多感叹。严格说来,这些赞美用在李华梅身上,倒是很贴切,她确实有着众人夸赞的美貌与本事,只不过这些家伙在东海时间不长,别说与她讲过话,甚至连近距离看她的机会都不见得有几次,会这样子狂夸,就给人谀词如涌的不良感觉了。 此外,听他们说李提督如何如何了得,仿佛天上神人时,我眼前总会浮现一个影像:一个很认真说话,要我只把她当作普通女性,别把她看做是东海龙女的李华梅。 或许,就是因为在人们的眼中,她始终是一个伟大而坚强的领袖,所以才造成了强大的压力,让那个名叫画眉的少女,永远被压在龙女提督冷静而睿智的外表下吧…… 不过,说起来我没什么余裕这样感叹,因为有人受褒,就有人被贬,而我就是那个有够倒楣的受害者。 不晓得是因为忌妒,还是什么其他理由,当人们对李华梅赞不绝口的同时,我却似乎成了继黑龙王之后,东海第二号邪恶份子。 明明是我攻破了幽灵船,宰了武间异魔,但在人们口中,这些好像都变成了「只是不可信的传闻」,尽管有部份人肯定我作了这些事,但却解释成「约翰·法雷尔与黑龙会串通,想要渗透进反抗军的苦肉计」,由于李华梅提督慧眼识破,所以我连夜不告而别,逃之夭夭。 「贤侄啊,这就是爱之适足以害之,李提督想提拔你,大力在东海宣扬你的功绩,但她操之太急,顾虑不到这样操作的反效果,而你又逃离东海,结果这些忌妒的男人们就炸了锅。」 不良中年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是对人性的洞澈透析,那真是有一手。事情就如同他所说的那样,那些在东海把不到漂亮妹,却又妒恨龙女提督对我青眼有加的无耻妒夫们,开始败坏我的名声,如果说我强奸小女孩、猥亵良家妇女,那倒也不算冤枉,但偏偏说我勾结黑龙会,把加藤鹰的罪名放在我头上,这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另外一方面,阿里布达王国则对这些谣言推波助澜,虽然没有正式承认,但官方发言人却隐约肯定了这些讯息,还提出若干证据,显示我与黑龙会私通,当年还偷偷纵放过黑龙会的间谍。他妈的,官字两个口,政府是他开的,证据是他提的,有什么谎话说不出来? 一时之间,法雷尔家族似乎成了大地上的危险份子。造成这恶劣名声的理由,不只是我,还包括我那变态的老爸。 本来自从莱恩举行国际和谈之后,大地之上的几大强权就暂时休兵,联合压制黑龙会,但是在边境疆域上,要完全实现和平却没有那么容易。本来在边疆地区,士兵们就常常自行「调度物资」,靠着越过边境掠劫敌国百姓,作为外快。 伊斯塔与阿里布达王国的边境,双方士兵常常越境偷袭,烧毁民宅,搜掠财物,这些事情人们应该早就习以为常,但就在幽灵船事件后不久,发生了一件意外的纰漏,伊斯塔的掠夺小队在袭击过程中,遭遇了一支特殊部队,不是阿胡拉玛的城防军,而是理应驻扎在西北国境,第三新东京都市的特种部队。 没错!就是我那变态老爸的军队! 每个人都想知道,为何驻扎在西北国境的军队,会毫无迹象地出现在东北?不过却没人敢问。这支自称只是路过的部队,非但对本国军队拔刀相助,还表现得异常凶狠,在杀光了伊斯塔越境的所有士兵后,更反向杀入伊斯塔,破关、屠村、杀人、放火,不留半名降卒,把伊斯塔边境十里化为人间地狱……好吧,虽然那边本来就很像了…… 事情至此已经掀起了轩然大波,但更令人惊讶的还在后头,就在新东京军侵入伊斯塔十里国境后,一个不起眼的小村落里,突然有一具庞然大物破地而出,外表看来很像普通的巨石像兵,可是威力却大上几十倍,不但躯体坚固难破,力大无穷,而且还会使用简单的黑魔法,杀伤力大得异乎寻常,把新东京军来个迎头痛击。 起初,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不过军事专家很快就辨认出来,那正是伊斯塔传说中的禁忌武器「巨神兵」!即使经历了当年的惨案,伊斯坦人仍没有放弃制作这邪恶的石像兵器,不晓得牺牲了多少人命后,终于把这禁忌武器制作出来,但大概是刚好碰上国际和谈,这项禁忌武器无用武之地,只好先藏在边境,作为秘密埋伏,结果刚好来了批最适当的实验体。 ……本来是应该这样子的啦! 要制造巨神兵,要牺牲大量人命,其中对于幼童、老人、孕妇的人数都有限制,是一件大伤天和的人间凶器,无论是为了什么理由而制造,伊斯塔都将因此受到国际指责,还有国际联盟的强大压力,然而,因为一个理由,事情没有往这个方向发展。 当日在南蛮,巨神兵在蛇族的操纵下,真箇是横扫千军,所向披靡,新东京军虽然骁勇,却也不是对手,被打得节节败退,面临覆没危机时,新东京军的后方也发生巨爆,一个怪模怪样的巨人由土中破出,耸立起巨大的身影。 将近二十尺,七层楼高的巨大躯体,比巨神兵还要高大,构成的物质并非石材,而是不明的有机物。紫色的血肉上覆盖着青色装甲,双臂尺寸长得异乎人体比例,六角形的眼睛中冒着凶芒,巨影散发着骇人的气势,甫一现身,就仰天发出野狼般的凄厉嚎叫。 「虎~~~~~~」 「不、不好,初号机暴走了!」 查证不出这句话来自谁的口中,但根据现场纪录,确实有人听到这一声惊惶的叫喊,跟着,那一台在纪录中被称为「天鹰战士」的生化机甲兵,就像是一头发了狂的猛兽,高速朝巨神兵冲去,左手一抖,不可思议地闪电延伸,敏捷若猿猴,掐住巨神兵的脖子,将之扑倒,重重破坏。 如果说巨神兵是人间凶器,那么这台东西就是头根本不该出现人间的毁灭魔神,非但力量强横,出手之凶残狠辣甚至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根据在场士兵的回忆,它在把巨神兵破坏到一定程度后,赫然张开大口,一口一口将巨神兵撕咬扯碎,吞下了其胸中藏的万灵血珠,将巨神兵分解碎裂为一地的崩散石块。 吞食了万灵血珠后,那头异物再次仰天狂嚎,啸声恍若万鬼齐哭,惨绝人寰,令在场的两国士兵不寒而慄,有三分之一的人事后接受精神治疗,每晚梦魇不断。光是听事后人们的转述,就让我遍体生寒,在场亲眼目睹的人受到何等冲击,可想而知。 这件事情后来在国际上掀起了轩然大波,阿里布达王国与伊斯塔,在全然没有准备的错愕情形下,意外撕破国际和约,打了一场大规模的激烈血战,死伤损失虽然还好,但战争规模却是惊天动地。 巨神兵在何时建造?天鹰战士怎么造出来的?源堂·法雷尔为何出现在伊斯塔边境?他要往什么地方去?去了哪些地方?这些全都是谜团,令得各方势力争相查探。伊斯塔能制作出巨神兵,想必是大量牺牲人命之后的结果,这点各国虽然同声谴责,却是能够明白,但阿里布达王国怎会建造出比巨神兵更强更邪门的生物兵器?这点不但各国不知,相信就连阿里布达军部都一头雾水。 长期以来,位于边境的第三新东京都市,就属于治外法权,虽是军事设施,却是不受军部管辖的地方。变态老爸战功彪炳,连拿了多年的最佳公务员奖,廉洁程度好比圣人,但他的第三新东京都市却不容许国家插手,甚至好像还有独立的经费运作。 在国际的强大压力下,阿里布达军部组成了调查委员会,在二公主冷翎兰的率领下,到第三新东京都市询问真相。只是,尽管冷翎兰在国内手握重权,但搞不清楚状况的她,仍是在我那变态老爸的手里吃了大亏。 「没有什么特别的,那些只是单纯的集体幻觉,根本不值得一提。」 真是他妈的好解释,我那变态的老爸坐在一众审查委员面前,带着墨镜、白手套,用一本正经的表情这么回答,当场就引起那些高官的哗然。 「几千个人哪会这么容易一起幻觉?我们怎么不会有幻觉?」 在场的冷翎兰保持沉默,但身为领导者的她本就无须多言,一切交给那些聒噪的手下来说,就已经足够。 正确的政治手腕,但他们却忘记了一件事。源堂·法雷尔之所以可怕,不是因为他统帅重兵,不是因为他武功强横,而是因为他是一个丧心病狂的变态!愿意当个本分的戍边军人,那是因为他的变态心理进入蛰伏期,暂时懒得在世上搞风搞雨,但如果把睡虎当成大猫,那么至少也请记住……猫也是会吃肉的。 仅仅第二天,除冷翎兰以外的所有审查委员,全部有了集体幻觉的体验,但这体验却似乎刺激了些,因为他们脑中从此没有真实,只剩下无止境的梦魇幻觉,说得清楚一点,就是全都成了废人! 在这样的情形下,冷翎兰能够全身而退,实在不是一件容易事。有人说,是因为源堂·法雷尔还忌惮皇室几分,但也有人说,冷翎兰是浴血杀出第三新东京都市的。无论真实情形如何,这仍指向同一个事实,就是阿里布达王国已无力钳制法雷尔一族,第三新东京都市从此不受阿里布达管辖了! 一直沉睡中的猛狮,发出了震天怒号,但到底是什么东西惊醒了睡狮,这点却是众说纷纭,不过当人们把两代之间作个串联,确实有很多人猜测,是因为阿里布达王国通缉约翰·法雷尔,这才逼反了素来安于作个公务员代表的源堂。 (放你妈的狗臭屁啦……那个变态的问题,不要扯到我身上来,他有那么重视儿子才怪!他妈的……死变态一个,在自己地盘搞风搞雨不够,还给我跑到东海去杀人,以为没人认得出是你吗?) 想到在幽灵船上发生的那一幕,就让我火冒三丈高,事后越想越是愤怒。按照常理推算起来,伊斯塔边境正是由东海回第三新东京都市的必经路段,之所以特种部队会在那里出现,并且与伊斯塔打了一仗,大有可能就是因为这样。 儿子可能是黑龙会的奸细,父亲是破坏和平的动乱根源,法雷尔家的父子两代,看来还真是罪无可恕,也难怪月樱姊姊如此为难,看这样子,她多少想从我这边入手,想让我帮忙摆平我那变态的老爸,以免好不容易建筑起来的国际和平毁于一旦。 (唉,但是姊姊妳根本搞不清楚状况啊,那个变态的老东西,心情好的时候,连自己老子也不放在眼里,心情不好的时候,管他面前是神是魔都照杀,怎么会为了我而改变决定?妳在我这边摆指望,根本就是没指望啊!) 如果是别人对我有此要求,我大可混水摸鱼,吃完拿完后一走了之,但是提出这件事的是月樱,纵然有天大难处,我也要设法帮她摆平,因为这是我二十年前与她勾手指许下的承诺。 「那么……贤侄,你预备何去何从?下一个目的地是第三新东京都市吗?」 茅延安所提出的问题,也正是众人的疑问。羽霓和阿雪都停下动作,两双妙目凝望过来,等待着我的答案,或许,在她们的心中,对我那变态的老爸充满好奇,而第三新东京都市更是传说中的神奇禁地,能够有机会进去一探,该是件美事吧。 不过,我却一点都不想见那个变态的老东西,不想看到他的太阳眼镜,也不想看到他的死大胡子。一个变态的胡须眼镜男,有什么好看的?至于第三新东京都市,去那边根本没搞头,难道去看那台「天鹰战士」吗? 所以,答案早就被选择出来了。 「大家收拾行李,我们晚一点就上路,目的地……金雀花联邦。」</div> 第五章 无冕之王 金雀花联邦,当前大地之上的第一强国,虽然立国时间只有短短的两百多年,但是那块土地的历史却非常悠久,曾有无数的豪雄与皇者在那里建立政权,逐鹿天下。 悠久的文化,发达的教育,形成各式各样的人才汇集,这为金雀花联邦的富强提供了基本,但真正撑起金雀花联邦的大后盾,却是位于金雀花联邦境内的光之神宫。 在慈航静殿的支持下,金雀花联邦推行了民主政治,由百姓投票推选出首任大总统,并且在宪法中明文规定总统六年任期,最多只能连任一次。这种打破君主集权的政体,在大地之上并非首次创举,但当周围都是君主世袭,就绝不会容许这类民主国家存活下去,若非光之神宫的大力支持,金雀花联邦这个国家绝对成立不起来,更别说有成长茁壮的一天。 我这一年多以来,足迹踏过不少地方,但也只穿过金雀花联邦的南部,没有真正深入。 慈航静殿与净念禅会的斗争,曾经听闻至善那一番遗言的我,如果被人抖了出来,恐怕马上会成为暗杀对象,为了少给自己找些麻烦,我下意识地避免靠近这个国家。 「贤侄啊,你脸色好像不太好看,怎么进入金雀花联邦,会带给你沉重压力吗?」 「罗嗦!太阳太大,我有点中暑,你是看我不爽吗?」 「哎呀呀,火气别这么大,金雀花联邦是泱泱大国,里头有得是好玩的东西,金发荡妇,巨乳洋妞,只要你付得出钱来,金雀花联邦简直是天堂啊。」 成为金雀花联邦首任大总统的那个男人,武功大成之前,本来是个山谷中的牧羊人,因此,金雀花联邦的男人都被称作是「羊人」,女人都被称作「羊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因为字体的变化,就成了洋人与洋妞。但广义来说,只要是金发碧眼、丰乳肥臀、穿着入时的美女,好像都被归类在洋妞的范围。 不过,我是对茅延安的话觉得好笑,这个不良中年整天都在规劝我过什么正常生活,利用作为追迹者的机会,多多积德,现在一到金雀花联邦,就告诉我这里遍地是荡妇淫娃,完全不在意自打嘴巴,前后矛盾之深,真是天下少有。 「有什么关系呢?呵,只要你出得起钱,和对方你情我愿,嫖妓是正当嗜好,总好过迷奸之后杀人全家吧?」 「喂!你所谓的正当人生,标准也未免太广了吧?不过我顶多只有迷奸妇女,可没有灭口杀人家满门啊!」 「哈哈哈,以你的聪明,难道会亲自下手吗?若要人不知,除非……」 「喂!大叔,你有没有老家或是故乡的地址?」 「有啊,你要做什么?」 「等我有空,立刻去杀你全家,灭你满门。」 我们这一轮谈话,不知道该算是相谈甚欢,还是不欢,但至少一直说到最后,我与茅延安都还面带微笑,并且笑着重拍彼此的背脊,看在后头的阿雪、羽霓眼中,或许会觉得很奇怪吧。 在这一年多里头,阿雪和羽霓变成了好朋友,虽然不是无话不谈,但是两个同样被扭曲的人生,凑在一起竟是出奇地契合,两个人都不懂得算计,也都不会忌妒对方,身为我们这团队中唯二的两名女性,她们相处得很好。 论奸情,羽霓和我最是亲热,但要说到友情交流,她却总是与阿雪有说有笑,每当我们赶路歇息,羽霓就常常和阿雪坐在一起,咬耳朵说着女儿家间的悄悄话,那种亲热的样子,让人很感慨当初在南蛮的时候,羽霓曾经是那么蔑视、敌视阿雪。 「喂,阿雪,妳怎么有办法和她那么好?记不记得以前在南蛮,她是怎么欺侮妳的?我记得她好像还踹过妳、踩过妳,怎么妳一点都不介意吗?」 我曾这样问过阿雪,但她却像要作个大姊姊一样,很开朗地笑着回答,「人要走向未来,就不能只想着过去啊,如果一直背负着过去的沉重包袱,脚步也会重得抬不起来,没法往前走的。」 「去,说得好像妳真的懂一样,大奶狐狸也学人家谈什么人生……」 「嘻嘻,这些话是以前师父妳说给人家听的啊,人家也是记住师父你教的东西而已。」 阿雪的笑容,让我答不出话来,反正不管怎么说,她们两个人有说有笑,总好过两张冰冷面孔,毕竟她们两个人我几乎是一人一晚轮流睡,要是她们相处不睦,我就会很伤脑筋了。 (但……真是可笑啊,两个拥有虚假人格的女人,居然结交为友,她们现在的人格,真的是本心吗?) 每次看到羽霓和阿雪谈笑不禁,我脑里就有这样的想法。一个失去记忆,一个受到心灵控制,在我眼前笑着说话的两个女人,真的能叫做「阿雪」和「羽霓」吗? 其实我很在意一件事,那就是羽霓的精神状态。阿雪的人格可以重新发展,是因为失去过往记忆,但羽霓却没有这样,尽管受到控制,可是她的记忆被完整保全,我是花了许多时间,用了催眠与洗脑的混合手法,为她塑造了一个看似正常的虚拟人格。 在本质上,羽霓的本质并没有改变,仍是一头依照本能行动的母兽,而我为她所作的,就是用频繁的洗脑,为这头母兽套上一个名为「理智」的人格牢笼,让她在日常生活看似正常,好像已经从邪莲的控制中清醒康复。 身为改造者的我,极为关心自己的作品,羽霓的表现也大致良好,不过偶尔她的内在兽性还是会挣脱牢笼,在战场上一发不可收拾,这也是我比较顾忌的地方。 「贤侄,看看前面,大叔要介绍金雀花联邦的名产给你看。」 「啊?有巨乳洋妞吗?在哪里?内裤什么颜色的?」 「……不是那个啦!」 这一路上,有许多东西令我印象深刻,包括个人用的交通工具,那种利用反重力结界漂浮的滑板或轮鞋,多重反重力结界层叠浮起的磁浮列车,还有靠着僧侣与魔法师的协助,大范围催生农作物的特殊技术,都令我有叹为观止的感觉,不过当我们来到金雀花联邦第五大城「亚特兰大」,眼前所上演的东西,却是相当令我困惑。 我顺着茅延安手指的方向,只看到一大片密密麻麻的人群,围聚在某栋建筑物之前,群情激昂,大吼大叫,就是不晓得在作些什么。 「大叔,那边在搞什么东西?发癫还是鬼上身啊?」 「哦,那就是金雀花联邦民主政治的几个特色之一,集会游行的自由,也就是举牌抗议啦。」 确实如大叔所说,那群人当中有几个正举着木牌与标语,似乎是在抗议什么政府歧视同性恋者就业权之类的问题,整齐地呼着口号,喊得震天价响,与维持秩序的军警发生推挤,拼命想要闯进那栋应该是亚特兰大市政府的建筑物。 「这就是示威游行啊?」 以前曾经听过这种事,但对于我这个生在专制国家的人,看到一群人为了某事包围政府机关抗议,感觉实在很新奇有趣,像是欣赏某种另类的嘉年华祭典。在阿里布达王国,还有大地之上的其他国家,虽然没有明文立法禁止人民游行抗议,但任谁也知道,对着官府聚众闹事的代价,保证是死路一条,而且百分百牵连家人。 金雀花联邦真不愧是大地上第一奇怪的国家,人们可以围着政府机构叫嚣、吵闹,甚至阻止官员入内,却不用付出代价,不用给抽筋剥皮,也不用被官差带到小小的黑暗审讯室里,用烧红的铁钳拔掉指甲,再给细细的小针刺入瞳孔,发狂似的哀嚎至死。 「自由、平等、博爱,这是金雀花联邦宪法的三大精神,他们相信人是生而平等的,还有……」 打断茅延安兴奋的介绍,我皱着眉头问话。 「大叔,你说这些人举牌子是为了抗议?」 「是啊!上头的字不是写得很清楚吗?他们写说要争取免于被歧视的权利,希望政府承认同性恋的婚姻合法,还有……包括僧侣之间的婚姻权利。」 「尼姑与和尚结婚?这未免太淫乱了吧?」 「不,他们是争取和尚与和尚,尼姑与尼姑的同性婚姻合法权……别露出这种表情嘛,这是一个……高度自由的国度。」 早就听说金雀花联邦的各种社团集会,有些享有自由到了荒诞离奇的地步,现在我终于亲眼见识到了,而茅延安面上的苦笑,更让我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等等,你不是说举牌抗议吗?那具棺材又是怎么回事?抗议东西而已嘛,怎么会连死人都抬出来?啊!干!那堆人开始洒冥纸了,出丧吗?」 「哦,那是游行抗议中比较激烈一点的模式,你们有幸看到真是运气不错,这就是传说中的抬棺抗议。」 每个地方的风土民情,果然有着很大的差别,这种怪异的风俗让我与阿雪啧啧称奇,尤其是看到那些人疯狂呐喊的激昂劲,我实在是很好奇,他们是真的有满腔怨忿要发泄,还是在这些洒冥纸与抬棺的动作中得到快感? 「其实抬棺抗议只是金雀花联邦的特色之一,其他著名的街头风光还有很多,特别是在选举季节到了的时候,那种热闹的程度,比庙会祭典还要厉害,哈,你有机会见识的。」 距离那群示威的人们十尺外,有几匹高头骏马,上头的骑士古古怪怪,拿着一些大小不同的七色晶石,遥遥对着那群抗议的人们,根据羽霓的说法,是在用那些魔法晶石拍摄纪录下前方影像,然后编辑成新闻,在傍晚播放。 「播放?是放在什么地方呢?」 阿雪对这些新奇事物充满好奇,听羽霓解释才知道,金雀花联邦的综合魔法成就,确实超出大地诸国许多,尤其是越靠近帝都的地方越明显。在各个重大公共场所,都会摆设巨大的晶石萤幕,每天在固定时间播放新闻,让资讯快速在全国流通,是金雀花联邦作为大地第一强国的证据。 就在解说的时候,亚特兰大市政厅的外壁绽放强光,洁如明镜,播放出影像画面,正好就是眼前这幕抗争新闻的现场直播。一面看着实景,一面看着即时影像,我和阿雪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真不愧是金雀花联邦,这么杰出的魔法成就……」 不可讳言,我确实有很惊奇的感觉,在阿里布达王国,还有我所经历的多数地方,最多只要能有报纸,就已经足以证明当地文化水平高,至于能把魔法完全应用在一般生活,创造出领先大地诸国的文明,那真是金雀花联邦作为第一强国的证明。 (就算是魔法之国伊斯塔,也做不到这个样子吧?伊斯塔为了独占技术,所有高深魔法都被藏于军事用途,不会用作百姓民生,但……这就是气度问题啊,如果只懂得着眼军事,少了触类旁通的延伸机会,文明的建设就不会完整,成就便有限……) 我看着前方巨大的晶石萤幕墙,心里有这样的想法,正自出神,耳边却突然响起一声女子惊呼。 「妳、妳不是羽霓吗?怎么会来到这里的?」 和自幼居于孤峰潜修的天河雪琼不同,霓虹追随心灯居士学武时,总是东南西北到处乱跑,加上身为国际巡捕的工作,认识的朋友很多,碰到熟人的几率也大,但我之前确实没想过,她居然也认识金雀花联邦的记者。 朝羽霓跑过来的女记者,是一名与她年纪相彷的纤瘦少女,上身穿一件丝质乳白色短袖圆领衫,薄薄丝绸下隐约浮现浅蓝色的胸罩,下身却是一套简单的蓝色长裤,脚底更只是随意穿了布鞋,整体的打扮看来很清新,充满这年纪应有的青春活力。 宽松而得体的打扮,看不出实际身材,但肌肤却出奇白嫩,仿佛吹弹可破的细致肌肤,让她的瓜子脸看来更加动人,一撮美丽的浏海恰到好处覆在她眼睫毛上,一头浅棕色的短发贴垂耳梢,随着微风扬动,更有一股淡淡奶香的少女体味传来,让我对她增添了不少兴趣。 (唔,曲线瘦瘦,胸部好像不大,哈哈,这也难怪,是霓虹的朋友嘛。) 我站在一旁,看着那名女记者和羽霓亲热地拥抱,显然彼此是熟识的故交,考虑到羽霓以前的心理状况,说不定还是某种很「特殊」的交情。 (奇怪,她看起来有点眼熟,我怎么好像在哪里看过?) 皱起眉头,我却是想不出来答案。照理说我没理由认识羽霓的朋友,况且我行事一向低调,为了避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不会与这些媒体管道打交道,又是在哪里看过这个少女呢? 「羽霓,妳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啊!妳是国际巡捕,是到这里来追捕什么恶贼的吗?羽虹呢?妳们姊妹一向同进同出,她没有和妳在一起吗?」 「夏绿蒂,我和阿虹分开好一阵子了,最近我都是和主……呵,和约翰一起旅行。」 「约翰,这个名字……」 夏绿蒂顺着羽霓所指的方向,发现了站在一旁的我们三人。阿雪的斗篷压得很低,面目看不清楚,茅延安的文雅潇洒,也没有特别引起她的注意,反而是看到我的时候,大惊失色,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可怕的鬼物。 「约、约翰·法雷尔!」 「啊!是妳!」 本来还记不太清楚,听夏绿蒂这样高声一叫,我顿时想起一件事。在莱恩·巴菲特遇刺那晚的宴会厅上,曾经有报社记者混入宴会内采访,还指着我鼻子大骂,造成好大骚动,当时我已经决心事后报复,不过莱恩猝死,我与月樱连夜遁逃,再也没机会管到这些,久而久之,也把这件事情给忘了,现在看到她的脸,依稀记得她那晚喊出的话。 『你身为堂堂的万骑长,食君俸禄,应该谨守骑士之道,成为全体将士的楷模,但你打仗全用卑鄙手段,淫人妻女,下毒陷害,事后把所有俘虏残忍虐待,卖为奴隶,你这样和残暴的伊斯塔人有什么不同?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被卖走的路上?你没有父母姊妹吗?禽兽!你一定会有报应的!』 卫道之士走哪都遇得上,我也不会为了简单一番话就被触动,但从夏绿蒂的斥骂中,我却很讶异她收集情报的能耐,毕竟这些丑事我行事甚密,连军部都不清楚详情,她也不可能单从一两个人口中问出事实,一定是问过很多人,作过很细密的调查,才拼凑出这些结论。 没有官府的资源作后盾,单凭个人之力,能锲而不舍地追查到这种地步,这份执着与能耐真是不简单,我想冷翎兰一定很渴望能网罗这样的谍报人才。 (难怪有人说记者比间谍还厉害,从这无孔不入的程度看来,阿里布达的情报员可比不上啊。) 心里暗暗好笑,但夏绿蒂看到我就像见到杀父仇人,连声指责斥骂,如果不是被羽霓拉住,早就冲了上来,听起来因为我的关系,她在那晚的采访失败后,惨被萨拉的报社开除,这才离乡背井到金雀花联邦来发展。 (妈的,终于知道为什么她会和羽霓是好朋友,原来是一起发正义春的变态同伴。) 眼看周围围观的人群变多,我心生不耐,虽然夏绿蒂确实是美女一名,但我却没兴趣一直陪无聊女人发小家子脾气,索性掉头就走,自行去寻找今晚的落脚处,反正羽霓别的本事没有,追踪很行,就算走散也能把我们找出来。 在我离去的时候,羽霓想要追上来,却被我一个眼神给挡了回去,示意要她与夏绿蒂多多亲近。 曾经当面开罪我的人,哪这么容易就可以脱身?欠债肉偿,不是不报,只是时候还没到而已。 另外,一个人如果要成功,就要多与成功人士交流,我看夏绿蒂本身是有心人,收集情报的能耐又好,说不定知道许多官方资源不晓得的秘辛。趁着还没对她动手前,透过羽霓套取她的资料,对于刚刚到金雀花联邦的我们很有好处。 到了人家的地头,最重要的就是先取得第一手情报,否则很容易就会被人随意宰割……—— 当我和阿雪走出两条街外,回头一看,除了紫罗兰之外,茅延安并没有跟上来,阿雪说大叔一定是对记者小姐感兴趣,我点头表示同意,心里却怀疑以不良中年的老奸巨猾,多半也有和我相同的打算,如无料错,晚一点他回来的时候,我们就应该有许多东西可听。 而在那之前,我和阿雪便先找到旅店投宿。尽管是一间富丽堂皇的星级旅店,但我却是刚刚从罗赛塔离开不久,看惯了矮人们巧心妙手的建筑,就觉得这间旅店庸俗而了无新意。 住店不需要想太多,趁着羽霓还没回来之前,我和阿雪有了独处的机会,用完晚餐,我突然把她急拉进房,反脚一踢,把紫罗兰给挡在外头,当我淫淫贼笑的邪眼恣意打量她全身上下,阿雪的俏脸上飞起红霞,明白了我的不良意图。 在重头戏来临之前洗个澡,这应该是所有男女共通的卫生准备,在这一点上,阿雪向来的羞怯,就比不上羽霓的热情大胆,除非我采取强势态度,不然很难争取到鸳鸯共浴的机会。 不过,毕竟是长时间接受我的教导,阿雪也不是那种不懂得情趣的木头美人,每次我们一起入浴的时候,她虽然用浴巾把全身裹得紧紧,像颗粽子一样的整齐,但她惹火的性感身材,却不是浴巾所遮掩得住,往往这样一裹就造成反效果,两团肥白巨乳挤在一起,更加高耸突出,纤细的柳腰、圆滚滚的肉臀,让人看了曲线就想一口吞下。 阿雪的害羞个性,在成为高等魔法师后,随着自尊心的建立,越来越是矜持,要她脱光了挤进浴盆,那是非常不易,可是她却喜欢蹲在我背后,拿着海绵刷布,一面帮我擦背,一面与我聊天说话。 比起真个合体交欢,阿雪似乎更喜欢这种所谓的「心灵交流」,但有时候我作了些讨她欢喜的事,她也会有大胆动作回应,悄悄解开浴巾,将胸前那双肥硕雪白的大乳房沾满肥皂泡沫,不轻不重地在我背上摩擦,柔软滑腻的温暖,是每个雄性动物梦寐以求的天堂。 这种时候,我通常什么话都不说,只要闭上眼睛,放松身体,享受阿雪的小小服务就好了,如果我急色得马上转过头来,想要毛手毛脚,阿雪就会像受惊的小兔般马上跑开,反而浪费了这一份温馨情致。 其实我也真是不了解,明明都已经和我搞过那么多次,不但nǎi子随便我搓圆压扁,连屁股都被我干得又肥又翘,全身上下几乎没有我不曾探索过的地方,都已经是这么赤裸裸的枕边关系,还有什么好害羞的呢? 这点我确实是想不通,但想不通的事情别硬去想,这是我素来自负的优点,况且我渐渐发现,改造女性的身心确实让人有成就感,但顺着女性本身的特质,让其自然发展,那就像是栽培一朵美丽的鲜花,候其盛放,这样也另有一种等待之后的满足。 反正,当身边已经有了羽霓的热情如火,我大有余裕欣赏阿雪的羞怯,仿佛逗弄一朵青涩花苞,让她一次次在极乐狂喜中呻吟绽放,那两种截然不同的美丽,纵使已经看了千百次,我却从不厌倦。 「喂,阿雪,妳准备好了吗?我……」 今晚的沐浴没有那么多特别服务,我急急洗完出来后,却看到她一个人裹着浴巾,独自站在落地窗前。 落地窗前的亚特兰大市政厅,巨大的魔法晶壁播映出种种画面,宣传着一级方程式大赛车的即将举办,丰富声光的炫目广告,看得人眼花撩乱,热血沸腾。 阿雪的眼眸映出那些彩光,悄悄凝望着玻璃外的世界,狐狸耳朵轻轻耸动,光线透过白色的浴巾,把她凹凸有致的美好曲线展露无遗,随着身体不经意的轻轻摆动,更强调了她浑圆的双峰和不盈一握的小蛮腰,看得我口干舌燥,发不出声音来。 但欲火却随即被另一股奇异的感觉所取代,从这角度凝视阿雪的背影,我突然感觉到一股寂寞与……哀愁。 「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我来到阿雪身后,握着她的肩膀,问着她的心事,阿雪作出了一个想笑又笑不出来的表情,低着声音道:「人家……看羽霓与她的朋友重逢的样子,很替她高兴,可是……我……」 「啊!」 我把握到阿雪话中的讯息,过去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一点,但比起霓虹,阿雪的生命其实非常孤独,失去记忆的她,除了我们之外就没有别的朋友,没有亲人。其他同年纪的少女,总有自己的亲密友人,可以说些悄悄话,但阿雪在这方面一直是孤独的,虽然认识羽霓后稍稍弥补了这个空缺,但是看到羽霓与夏绿蒂重逢的喜悦,她这方面的哀愁又被挑了起来。 生物通常都会有群聚的需求,我本身因为心理变态加上人格扭曲,早已习惯一个人的生活,多朋友反而多风险,但过去的阿雪是怎么样呢?长年居住在清冷孤峰上修持,天河雪琼的生活应该也非常单调而孤独,同样也没有朋友,那时的她是怎么习惯这种孤寂的? 「来到金雀花联邦以后,我觉得……这个地方有些熟悉,有些景象好像都曾经看过……师父,是不是我以前曾经来过这里呢?」 面对阿雪的疑问,我没有动摇,因为在我决定带她来金雀花联邦的时候,就知道会有这样的可能。 天河雪琼虽说是在孤峰上清修,但到底是生于金雀花联邦,阿雪对这里的景物感到熟悉,那也没有什么好奇怪。我检查过她的脑部,带她来到金雀花联邦是有风险,可是她最近对自己失落的过去甚感疑问,一直想要追寻那段记忆,尽管口中不说,但她望着天空,悄悄问紫罗兰自己是谁的种种,却全都落在我眼中。 与其让这颗未爆弹时时刻刻存在风险,还不如主动一点,把风险管控在手中,之前我不敢这样冒险,但现在多少有了点自信,再加上天河雪琼离峰活动时,都是悬挂面纱,没什么人看过她真面目,危险性还算好,所以我大胆地带阿雪一同前来金雀花联邦,告诉她我会替她想办法。 「妳不用担心,羽霓有朋友,但妳也有师父和紫罗兰啊,妳并不是孤独一个人的……」 我故意捏了捏阿雪精致玲珑的瑶鼻,恶作剧的小动作,让她化忧为喜,晶莹剔透的脸颊上,泛起了美丽的笑靥。 「我们就在这里一起找找吧,如果这里真有妳失落的过去,师父答应妳,我一定会替妳找出来的。」 这番承诺,应该很让阿雪感到安心与喜悦,因为她微微张开红润樱唇,雪白贝齿颤动,低声告诉我。 「师父……你真好。」</div> 第六章 情丝迷惘 我对阿雪到底好不好,这是一个让我不想回答的问题,但是看她无限依恋的表情、对我充满信任的眼神,我胸口顿时生起一股炽烈的亵渎欲火。 「阿雪,把屁股朝向我。」 「咦……可是……?」 说话正说得好好的,彼此气氛正佳的时候,我突然露出野兽般的欲望面孔,这点似乎让阿雪颇难接受,露出错愕的表情,不过虽然充满犹豫,她却仍是听从我的话,两手趴靠在落地窗的窗帘上,慢慢趴下身体。 「还不行,屁股再抬高一点。」 我看阿雪拉起了窗帘,知道她怕羞易感的个性,当下也不拦阻,只是慢慢掀开她裹身的浴巾,从大腿开始,逐渐掀高,露出了她的雪白屁股。 又白又翘的丰满美臀,在我的掌心揉按下,被挤压成扁扁的半圆形,软软香香的臀肉,看起来简直就像滑嫩的布丁一样诱人。 同样令人神驰目眩的,还有那双肥硕丰满的大乳房,由于是趴下的体态,两团h罩杯的肥白乳肉摇晃推挤,抖荡出的乳波艳色,丝毫不逊于雪白肉臀,特别是在那匪夷所思的细腰衬托下,这种堪称是极致的葫芦身材,更是抢眼到极点。 仔细凝望玻璃上的倒影,妩媚娇艳的脸蛋,弯弯的细眉,樱桃似的小嘴,鲜红透亮,点缀了二排白玉般的小牙,顶上的一双狐耳,竟是说不出的可爱;皮肤雪白娇艳,柔细光滑,胸前两座高耸坚实的乳峰,像是两个倒扣过来的海碗,那两颗蓓蕾般的乳尖,周围如月晕般呈现出淡淡的粉红色。 我不断地肆虐着肥硕的豪乳,捏弄搓揉,让饱满的乳房在我掌心摇晃,令柔嫩的乳尖更加突出,更用拇指和食指不断挑逗,滑润弹性十足的触感,更是让我暗自赞叹。 「准备好了吗?要进来了。」 我攀爬至阿雪身后,双手抓住她的美丽屁股,一口气挺进去。伴随着「滋噗滋噗」的声响,肉茎缓慢沉入阿雪体内。 「呀啊啊……啊、啊啊啊!」 自背后贯入的强烈感觉,阿雪发出带着痛楚的娇呼声,尽管是突然插入,但温暖的肛肉却熟练地盘缠上来,像有生命的活物般自动调适,让痛楚迅速转为快感,我每挺进一次,阿雪腰肢便猛烈扭曲,狐狸尾巴猛甩,发丝更是散乱飘洒开来。 「怎么样?趴在窗口,像只狗一样被干,魔法师阿雪小姐有什么感想?」 「不、不要……不是这样……唔……!」 来回挺刺,我轻轻掰开阿雪的臀瓣,红艳肛菊犹如一朵妖异花卉,吞噬着不停进出的肉茎,花瓣周围不见一丝褶皱,圆孔的边缘有一圈艳红色,在白嫩臀瓣和我肉茎衬托下很是醒目。 「不是什么?我看妳不是挺有感觉的吗?天底下被干屁股的女人,有几个人会像妳这样,边摇屁股边流水的?妳一点都不觉得丢脸吗?」 确实不是开玩笑,普通女性的肛菊顶多就是紧窄温热,但阿雪经过长年调教,又不时服食异药,改变体质,当我在她屁股内飞快进出,温热的肉壁赫然生出蜜浆般的汁液,暖湿滑腻,较诸平常女性的膣道,别有一功,而且紧闭的玉户也蜜出如浆,顺着我们两人的结合处,滴落在地上,形成一滩水渍。 「……我没有……不是那个意思……真的不是……」 一声声甜美的娇呼,阿雪狂乱地摇着头,口中语无伦次,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怎么连个话都说不清楚呢?哈,用这种姿势做,妳整个屁股敞开的模样哦都清清楚楚,什么都瞒不过的喔,如果我突然把窗帘掀开,妳觉得怎么样?」 「咦……啊……不要!」 无视于阿雪的反对,我一下子把窗帘拉开,在阿雪紧张的惊呼声中,前方再次出现玻璃外一片空旷的景象。 其实,这里楼层本高,居高临下的角度又陡又直,几乎不可能有什么人能仰看到这里,如果是已经被调教成暴露小淫女的羽虹,说不定还激不起她的欲焰,但对于保守娇羞的阿雪,这点刺激已经太多,她忙不迭地用双手遮住脸,躲避那些并不存在的目光。 好不容易制造出这形势,我当然不会浪费,攫住屁股的双手向前一推,阿雪的上半身紧贴着落地窗,不但肥硕的乳瓜在玻璃上贴出雾印,我们两人结合的部分更是清清楚楚地贴在玻璃上。 「妳是鸵鸟吗?把脸遮住了,但妳大大的胸呢?还有屁股,这些妳全都露给人看吗?呵呵呵,妳看妳,水那么多,把玻璃都打湿了啦。」 「不要……不要看……!」 「都已经露出来了,又有什么办法?其实妳不用担心,下头没人,看不见的,倒是等一下清理房间的阿姨进来了,看到玻璃上这两团湿湿的印子,一定会觉得好奇怪,这到底是nǎi子呢?还是屁股?」 「不要……啊啊……!」 「哈哈哈……!」 阿雪羞耻的模样,让我更加血脉贲张,身下用力连挺,让肉茎一记记都直没入深处,而每当阿雪不依地挣扎,腰身反弓抽紧,猛摇着雪臀,我就感到阵阵电流般的冲击随背脊直涌高上。 至此,我的理性也几近瓦解,完全任凭本能驱驰着腰部,不停摆动、抽送,以两人结合的腰肢为中心,快感的浪潮一阵又一阵往外扩散。 「啊啊、哈啊……嗯唔……!」 从这姿势,我只能勉强从玻璃反射中看到阿雪的表情,但一声声心荡神驰的浪吟,早已充分表达她的快感,来自肛菊深处的畅美愉悦,让阿雪顾不得其他,每当我一猛烈挺进,她便整个人前俯,双手无助地趴在玻璃上。 顺着她的动作,我双手立刻握住阿雪的肥硕乳房,免得那对34h罩杯的豪乳为悬空的身体增加负担,但却不料一握之下,阿雪发出媚人的高亢叫声,鼓涨涨的巨乳蓦地溢出雪白乳汁,分射成细细的几道,又猛又急,一下子洒得整个玻璃上都是,黏黏煳煳,奶香满溢。 「啊……不要看,不要在这里……」 阿雪羞得快要哭出声来,尤其是看到自己的乳汁喷洒在玻璃上,她脸红发烫,连忙用手遮捂住胸口,但手只有一双,遮住了胸口,就遮不住脸,忙得手足无措,又给我从身后连续重顶了几下,整个人像是失了神般,只有摇臀摆尾的份。 「不用担心啦,等一下会有人清理干净的。妳有时间烦恼这种事,倒不如好好动动妳的腰。」 「是、是的……」 意识迷乱,阿雪本能照着我的话摆动腰肢,让快感又提高了一层。无视于阿雪本身的意志,嫩菊蕾中的肉壁就像要绞出所有水分般,紧箍着肉茎不放,强烈紧窄的感觉,让我瞬间崩溃,把所有的欲望结晶尽情喷射在她体内。 「哈……啊……啊啊啊啊啊!」 在最后一股冲刺中达到高潮,阿雪全身瘫软,趴倒在那块混浊的玻璃白壁下,动也不动,只有狐狸尾巴还在轻轻颤抖……—— 「师父……」 「嗯?还想再来一次吗?」 「不是啦,人家是想告诉你,就算变成魔法师,阿雪仍然是阿雪喔。为什么我变成魔法师以后,师父的态度就变得奇怪了呢?」 从高潮中平复下来的阿雪,与我一同躺在床上,胴体蒙上一层薄薄的香汗,滑溜溜、香喷喷,从胸口到颈际泛起一抹红潮,久久不能减退;细腰还在轻轻抖颤。 「这个嘛,因为这就是生活情趣啊,单纯和妳相干,干久了总会无聊,所以要在旧的东西上开发新趣味,像是让妳从笨蛋阿雪,变成魔法师阿雪,这样就像是在干一个不同的女人,感觉很好啊。」 虽然实际意义上还包括了羞辱、刺激的层面,不过如果要解释的话,这样子就够了。 我随口对阿雪解释,让她在床上张开一双浑圆美腿,自己低头舔着她玉颈的香汗,从颈项到白嫩的肩头,细细的亲吻,帮着她从欢好后的余韵中放松身体。 「嗯……可是……不管穿上什么,变成什么样,阿雪都还是阿雪,师父你不要……嗯……因为这样就对人家特别嘛……」 在亲吻中,像猫咪一样可爱的鸣叫,阿雪半眯着眼睛,却仍固执地想把自己的意思说出来,眼中所流露的依恋与认真,近似告白的柔情,让我已经放松的身体再度燃起火热感觉。 但是,在那兴奋的火热感觉中,我心里的某一块地方,却始终维持着冰冷,并没有随着阿雪的告白而兴奋。 不管变成什么,阿雪都仍然是阿雪吗? 确实,即使变成黑暗魔法师,手上沾染了鲜血,阿雪的心也依然纯净如初,与初见时天真小狐女的本质没有太大变化,我也相信这样下去,她会一直维持下去。 然而,当她找回了那段失落的记忆,还能够继续维持这样的她吗?天河雪琼的记忆回复,阿雪还能够继续是阿雪吗? 这问题我很久没有去想了,但问题却始终存在于那里,不会因为我没有去想而消失,正因为如此,我只能在阿雪面前展露灿烂的微笑,面上笑得有多灿烂,藏在光明之后的黑暗就有多深。 当阿雪终于在床上睡去,我离开了房间,到这里一楼的附属酒馆去,点了一杯调和的鸡尾酒,独饮独酌。 激烈的男女欢好,需要相当的体力,与阿雪的交媾虽然远不如与李华梅那般疲惫,不过也让人脑中昏昏欲睡,但我最近养成的新嗜好,尽可能不让自己在欢好后倒头就睡,而是起来活动,尽量让自己维持清醒,据说,这样做也是一种精神锻炼。 对魔法师而言,强大的魔力固然重要,但精神修练更加不可或缺,如果没有足够的宁定心神去掌握魔法,过强的魔力反而会如脱缰野马,反噬自身,过去历史上很多强大的黑暗法师,或是那些恶名昭彰的魔头,就是因为这一点而败给看似弱小的正义勇者。 杀人不一定需要大斧巨剑,只要能对准要害、见血封喉,就算只是有一根细细的尖针,也已经非常足够。同样的道理,即使是一根风吹会飘的细针,只要够利够毒,也就能让小看它的人付出惨痛代价。 这些道理我本来一知半解,但是这一年来的实战机会变多,对于这些方面大有领悟,更知道一般靠阴阳采补当饭吃的魔法师,虽然容易累积庞大的魔力,但自己却往往操控不住,没有足够的精神锻炼、强健肉体,去把自己所拥有的充分魔力发挥,结果往往就死在这上头。 针对这一点,我决定放慢自己的脚步,先加强自己的精力与精神锻炼,强化我身为魔法师最弱的部分。 其实有一件事情我没让同伴知道,淫神召唤兽每次使用所造成的杀戮,不但对于召唤兽本身助益良多,就连我自己也能透过召唤兽,将他们汲取到的血肉精华化为魔力吸纳,但经过考虑,我决定采取个笨方法,先将吸纳而来的魔力,增强本身的精元体力,固本培元,一点一点增强本身体能,虽然不会让肌肉变壮,但确实会整天精力充沛,活力十足。 这样子做的能量消耗率很高,大概是十比一左右,一般魔法师都会认为这很蠢,放着能够迅速增强自己的机会不用,转化魔力来强化体能,真是事倍功半的笨做法。然而,世界上的事情很难说,不见得跑在最前面、走最短的路,就能第一个抵达终点,究竟谁能走到最后,不妨就拭目以待吧。 至少,有一个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就是我在与阿雪、羽霓合欢交好的时候,越来越是应付从容,像以前那种必须借助淫欲结界,否则就会弄到腿软的情形,越来越难得出现了,对我来说,这确实是上上之喜。 其实还有一个方法,比单纯靠杀戮手法更有效,这毕竟是淫术魔法的召唤兽,如果我放手大干,在男女交合中汲取能量,让淫神召唤兽汲取几百名处子的元阴,效果会比现在好上三到五倍,问题是,杀人容易,我可以借着各种战斗的机会,拿所谓的盗匪、佣兵来血祭,从而增长我的修为,对阿雪和羽霓也都很好交代,甚至光拿阿里布达王国派出的缉捕者与杀手来痛宰,就很够瞧了。 但如果靠大量吸摄女子元阴精气来修行,这么一来,我们所经过的地方,就会大规模发生各种迷奸,甚至奸杀的案件。良心问题是很容易摆平,因为我早就想这样干一票,但事后惹来的麻烦肯定不小,我也没有正义名份的保护伞可用,所以不到万不得以,这一着还是别用得好。 「……本届一级方程式大赛车,下一场赛事将于纽约举办,各方赛车好手都已经分别前往,我们也即将于纽约为您实况报导……」 纽约是金雀花联邦的大城,也是这次举办大赛车的地点之一。据我所知,一级方程式大赛车会分别于多个城市举办,在连赛多场之后才于首都举办最后一场,至于比赛的规则,只要是两轮以上的交通工具,前头有样东西拖拉,都可以参加,历来都是各种骏马、神驹,甚至是能高速奔驰的罕有异兽夺得魁首。 看吧台前方那座小小的晶石萤幕,里头正播映着有关预赛的热门名次,背景中群众欢声雷动,显然金雀花联邦全国为此赛事陷入疯狂,而酒吧内也处处可听见人们谈论此事的相关话题,让我感受到这场赛事对金雀花联邦的重大意义。 但忽然之间,我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月樱姊姊写信给我,邀请我来参加一级方程式大赛车,我一直以为她是要我到场观礼,可是仔细想想信上头的字句,好像并不是这样,她似乎是要我下场参与。 (嘿!这个玩笑开大了啊,听说一级方程式大赛车的赛车手,不但需要魔法,而且武学体术也要有相当水准,对两方面的要求都很高,如果水准不够,很容易发生意外,甚至连命都丢掉,找我去干这个不是找死?) 想到这问题,还真是吓了一跳,我决定要尽快把这一点搞清楚,免得莫名其妙被人推上战场,这个念头才刚刚冒出,酒吧的另一侧传来骚动,从我这角度往那边望去,只见到人群中有一道火辣辣的性感背影,浅蓝色的小礼服,几乎裸露整个背部;荷叶边的小短裙下,黑色丝袜裹着一双长腿,不经意地轻轻摆动,成为周围人群目光的焦点。 轻轻的悦耳笑声,穿过人群传来,我看到那女子笑着摇摇头,倾泄下一头火亮的红发,披洒在白皙的裸背上,雪白与火红,构成了奇异的抢眼魅力,这幕光景似曾相识,好像在什么地方看过…… 我心中不无疑惑,可是当那名女子挥开身边众人,好像拿出什么先进的魔法道具,在与人做远距离通讯时,那熟悉的语句,却唤醒我的记忆。 「喂……什么?连这个月利息都付不出来?呵呵呵,妳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妳当初借钱签约的时候,不是保证每个月会按时缴利息的吗?」 「……嗯?我们是老朋友,我当然是很同情妳啦,但是那些讨债的弟兄们也要生活,可能今天就会找到妳老家去……哦,我记得连带保证人是妳妹妹对吧?妳妹妹还没出阁,妳母亲好像也还在,她们两个一起接客,接个几天就能还利息了……哦呵呵呵,我这么说,可没有恐吓的意思喔……」 妳老母的,说话就说嘛,还这么大力拍桌子,是怕对方不够害怕是不是?这一手……还真是职业行家…… 「什么?妳不想亲戚朋友被骚扰?啊,他们还去妳工作的地方闹事?那妳就爽快点还钱啊,看是去找亲戚朋友借钱,还是下海卖身,把钱还出来就没事了……不然我有些秘密管道,欠债肉偿,只要卖掉一两个器官,不但可以把借款一次还清,妳还可以留点资本做小生意……呵呵,器官外表又看不见,妳老公是不会知道的……」 这个也未免做得太绝,利息付不出来,就拿器官去抵债,比推人入火坑还要毒辣。这等作为,堪称是恶魔所为…… 当我凝望着那个香艳背影,凝视着那头火亮红发,为着那平静中带着狠辣威逼意味的冰冷声音而感叹时,那个魔法通讯器突然发出「铃铃铃铃」的声音,似乎是有人插拨,而说话的女子在切换说话对象后,声音也陡然一变,其中的差距之剧烈,几乎让我从椅子上摔跌下来。 「哎呀,妳终于下定决心啦?太好了,做人有时候就是需要这种放手一搏的勇气啊……对对对,是市场上的最低利率,一天才只收妳两百铜钱的利息,妳拿这笔钱做生意,绝对稳赚不赔……」 「……明天我们出来签个约吧,对,只是形式上要做做样子……啊?担保人?那只是做做样子,妳可以写妳女儿的名字,代她签名……说过只是作个样子的,哈哈哈,我们是朋友嘛,那么好的交情,我怎么会害妳呢?」 声音又甜又腻,让人充分感受到说话时候的友善与喜悦,几乎跟着一起心花怒放,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背脊却只感到阵阵寒意,仿佛有种兔死狐悲的凄凉感觉,隐隐约约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看着自己面前的那杯鸡尾酒,我轻轻摇晃,让酒香散发出来,预备慢慢品尝这一杯复杂的苦酒,而当一杯饮尽,身旁掀起一阵香风,长长的红发拉出火亮弧线,一个巧笑倩兮的性感美人儿坐到我身边。 「这位帅帅的哥哥,能不能请人家喝一杯呢?」 在这一瞬间,我感到后背被多道不友善的目光给猛刺,就连前头的山羊胡酒保都偷偷对我比了一下大拇指,还露出了猥亵的微笑。 「酒保,再给我一杯白兰地,然后给旁边这位小姐一杯开水。」 身后传来一阵嘘声,可能人们是以为我想用反面手法,来刺激女方对我的兴趣吧,不过我一点那种意思都没有,而适时顶碰在我腰间的肘击,则是让我只有苦笑的份。 「对人家这么冷淡?真过分呢……呵,你的肌肉变得结实了,最近锻炼得不错喔。」 「没什么特别的啦……妳到这里来作什么?我该对妳说声好巧吗?」 纵然看到恶魔诈骗人类的真面目,我仍然很难对菲妮克丝恶声恶气,她美丽的外表、毫不介意我吃她豆腐的大胆作风,固然是主因,但另外一个理由,是从东海历险之后,我总觉得好像亏欠了她什么,很难再拿出契约交易的单纯态度来面对。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我与菲妮克丝偶有碰头的机会,这个到处引诱人类出卖灵魂的女恶魔,仍是肆无忌惮地到处犯罪,制造邪恶的动乱。我们因为不同的事件而偶遇,除了谈话,有时候也会打上一两炮,算是维持友谊的仪式,我曾问过她几次,在东海救我性命的人是不是她,但菲妮克丝不是笑而不答,就是顾左右而言他,丝毫不回答我的问题。 有人说,做生意的时候,不要钱的东西……最贵。 这句话我百分百同意,所以我对自己目前的状况很不满意,明明知道这样下去很不可取,美丽的蛇蝎女随时会反咬一口,如果被情感干扰了理智,没法维持清醒的判断,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但知道归知道,实行起来的时候就是…… 「没什么啦,帅哥哥你是我的客户,我要关心你的状况,所以三不五时要在你身边出现一下啊。」 「关心?我的五个愿望还没有用完,不用急着卖我的器官吧,我也没有姊妹或女儿,要推落她们下火坑,还嫌早吧。」 「呵呵呵,人家和你的契约,是买卖灵魂,不是借钱,不用卖器官的啦,可是话说回来,如果要卖器官的话,帅哥哥你有些地方可以卖到高价喔。」 「是吗?那真是便宜妳了,那些地方妳含过、吹过、摸过还玩过,我好像还没向妳收过钱啊。」 露骨的挑逗情话,阿雪听了可能要躲到地洞里去,但菲妮克丝却是笑得花枝乱颤,还大方地给了我一记香吻,对我艳媚地眨了眨眼,好像很欣赏我的玩笑,这种烟视媚行的大胆撩人,和羽霓的柔顺又是另一种风情。 「嘿,神勇的赛车手,一级方程式大赛车一年一届,但这次的赛事很不寻常,有人借着这次赛事的机会,暗中做军火交易,背后牵涉的利益纠葛非常庞大,你这次身陷其中,危险程度比以往高,如果遇到什么危险需要帮助,请务必给小妹服务机会,别吝惜你的愿望啊。」 干!宴无好宴,会无好会,就知道这次被找来金雀花联邦一定没有好事。 「顺便再奉送一个消息,这次参赛的车手中,有一名与帅哥哥你有夙怨旧仇,呵呵,那可是一位被你亲自开发的小美人喔,好好享受吧!」 一生作恶多端,我的仇家是不少,可是小美人仇家倒是想不起来,而且还被我亲自开发,那到底是…… 还来不及多说,菲妮克丝突然捧起我的脸,俏皮地一笑,又给了我一个浅浅的香吻,当我顺势抓住她的手,想对她回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脑里一阵晕眩,眼前景物模煳不清,跟着,产生了变化。 酒吧里的人群依旧,客人们仍谈着一级方程式大赛车的相关话题,那个山羊胡酒保还在擦杯子,我仍是坐在吧台前,台桌上仍是有一杯葡萄酒…… 本来坐在我面前的菲妮克丝,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而我的手仍旧与另一双手相握……一双白皙、秀气的……男人的手! 抬起头来,茅延安坐在我对面,好像看到什么很可怕的东西,眉毛扬动,面有惧色,见我抬头,就微微后仰身体躲避……这实在让我有很不好的联想。 「大叔,你几时回来的?」 「刚刚回来,阿雪丫头说你一定在这里喝酒,我就下来找你喝一杯。」 「我是一个人坐在这里吗?」 「嗯,你一个人坐在这里,眼睛看着那杯酒,痴痴呆呆,我叫了你一声,你就突然抓住我的手。」 「喔,那……我们有没有……有没有发生过……呃,你知道我的意思。」 「没有!即使有,也要当成是没有!」 这个太过直接的回答,只让我泪流满面,瞬间我甚至有了一种冲动,一种来自原始欲望的冲动。 「大叔……对不起,可是我突然有一股冲动……我……我想对你……」 「贤侄,你的冲动我非常明白,事实上,大叔也想和你做一样的事情,但这样子做是不对的,我们身为万物之灵,就应该要用理智把原始冲动克制,导入正途,这样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嗯,我想我懂,那我们就别浪费时间,做身为一个男子汉该做的事吧。」 不用数一二三,我和茅延安一起动手,各出一拳,分别打在前方山羊胡酒保的左右眼上,当场把这个曾目睹一切的证人给打得晕死过去,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干,灭口的感觉是满爽的……」</div> 第七章 莫名之冤 菲妮克丝突如其来的出现,还莫名其妙点醒我一句,实在是让我平添许多疑惑。 有漂亮小妞要来找我复仇,这点我倒是不反对,毕竟人生在世很难没有仇家,同样是要面对敌人,漂亮小妞总好过大胡子巨汉,只要真的长得漂亮,那是多多益善啦。 但对于一级方程式大赛车的困惑,却是让我决定该要有所行动,切实去收集相关资料,省得当我与月樱见面后,立刻被推上赛车座,那才真是标准冤大头。 「哦,贤侄你放心吧,不会有那种事的。」 茅延安向我解释,一级方程式大奖赛每年一次,全年比赛分十八到二十站,分别于金雀花联邦境内的各大都市进行,今年是十九站十九赛,最后按积分评定车手年度总冠军和车队年度总冠军。 「今年一共赛十九场,现在已经赛了十场,等于已经赛了一半,现在才把你找来,绝不可能让你半途参赛,你不用担心啦。」 茅延安说,这是国际性的大比赛,大地上不晓得有多少人在关心,想要在选手名单里头弄鬼,那会变成国际问题,没有任何人敢动这种念头的。 「不过,也不一定啦,因为基本上……这场赛车就没有什么规则可言,只要交通工具符合规则,剩下来就是各凭本事与手段,参加的人都要签生死状,每年的大赛都会造成相当死伤,过去还有过比赛结束时选手锐减五分之四的惨烈纪录,简单来说……由于规则简单,所以也没什么规好违了。」 「喂,有没有搞错,这里不是人权国家吗?怎么办个大赛死那么多人?这里的贼秃与丧葬业者勾结,专门办这种死亡大赛来冲业绩的吗?」 「不是啦,金雀花联邦本来有办三年一次的天下第一武道赛,后来因为慈航静殿觉得过于残暴,死伤太多,所以停办了,可是金雀花联邦不办,伊斯塔人却抢着办。这种武道大赛一向是吸收人才的绝佳机会,为了长远国力考量,金雀花联邦只好再抢回来办,但考虑到当初禁止时候的立场,所以只好改办赛车,除了比较个人本事,还要比试器械资源。」 茅延安道:「本质是武道大赛的赛车,死伤当然多了。赛车比赛又可以打破武道大赛的规则,堂堂正正使用魔法,让魔法师也能借此脱颖而出,所以每一届的大赛车,各方武者、魔法师,甚至是对自己铸造技术有信心的匠师,都会摩拳擦掌,争取出头机会。」 「哼,慈航静殿的贼秃,这次不管了吗?」 「想管啊,至少想维持住本来三年才举办一次的底限,可是办过一次后,起码十八到二十个城市都数钱数到手软,人人利字当头,联合起来的压力,连中央也抵受不住,就变成现在一年一次的规则了。」 为了对今年的赛事有更深入了解,我和茅延安一起到追迹者公会去租借影像纪录。这种服务并非每个地方都有,但在金雀花联邦,由于魔法文明的水准较高,一些重要大事都会有现场摄影,把影像保存在魔力水晶里,当我们取来这些水晶播放,就可以了解本届赛车的状况。 亚特兰大是本届赛车的举行地点之一,虽然已经赛完,没能亲自观赏,但却可以看到清晰的魔法影像,这点对我们帮助不小。 没有一定层级的追迹者,是不能向追迹者公会租借影像水晶的,不过我们这个团队因为近年来声名大噪,才亮出名号,马上就受到礼遇,还被招待在贵宾房里头观看影片。 「嘿,这个地方不错,又是壁炉,又是大红地毯,气氛一流,贤侄,下次我们自己拍好看的东西带来放吧。」 「神经病,放影片作什么,要就直接带女人来搞,这里地毯那么厚,搞得再激烈也不怕掉楼下去。」 赛车的影像播放出来,一辆辆造型稀奇古怪,甚至可以说是匪夷所思的赛车,用飙风驰电的极限高速,在赛场内奔绕。 猛兽拉车狂奔,这是我之前就想像过的画面,但实际的情形却不只这样,也有以金属机械作为动力源的赛车,还有些是用魔法行走的赛车,特别是那几辆前端由白骨妖虎拉着跑的赛车,一看就知道是伊斯塔的巫师在参赛。 虽说赛车胜负是取决于跑完全程的速度,但要最后胜出,可不是单纯一个「快」字就能办到,想要最快奔驰到终点的先决条件,是能够有命幸存到终点,赛程中身旁的对手或许不够快,但却有令敌人致命的本钱,只要能抢先干掉跑得快的对手,自己就算只有乌龟速度,也会变成最快。 赛程中,各种妨碍赛事进行的手法还真是层出不穷,什么飞镖、毒针、飞蝗石之类的暗器,都算是小意思,我还看到驱使拉车猛兽放电、喷火,甚至直接放劈空掌、火球术的。 「喔,贤侄,看到了吗?这几个家伙虽然好像互不相识,但其实是一伙的,联手妨碍其他人的行进,让前头那辆红色跑车突围喔。」 「妈啦,真是够了,居然还有团体战……」 画面中不住映出的火光、电光,还有血光,弄得我的眼睛都快要花了,暗自庆幸不用被找去当赛车手,因为从这些画面中看来,能在赛车中胜出的,必然是有强大势力作后盾的车队,靠着团队力量,一一排除对手,并且掩护友军,单靠个人力量去参赛,除非当真是万中无一的天生奇才,否则三四场赛事内就死无全尸了。 「贤侄,你看,有熟面孔!」 还真的是熟面孔,在亚特兰大赛事结束的采访会上,几个备受瞩目的赛车手摘下头盔,接受了访问,其中就有一张熟悉的俊美面容,看来仍是与上次分别时的那样斯文有礼,眉宇间的正气凛然,让人一看就对他生出好感。 「方青书……这个好好先生活得到现在,真是不可思议。」 「嘿,贤侄,你这就小看人了,青书贤侄参加大赛车已经不是第一次,过去还得过冠军,你以为他来这里是让人欺负着玩的吗?」 嘿,不愧是倍受各方瞩目的光明之子,好像什么第一名都与方青书沾得到边,就是这个样,我才不喜欢这个完美小子,不过……也没多讨厌就是了。 整个影像播放的过程中,那些穿着性感,半露裸背、修长美腿的赛车女郎,也是人们目光的焦点,有几个相貌特别出色的,让我和茅延安很想要杯美酒来,一面干杯一面看美女的屁股与大腿,这也该是大赛车的一种娱乐,内行的看门道,外行的……就看美女热闹了。 离开追迹者公会时,我对一级方程式大赛车有了进一步了解,脑里也出现了一些念头,如果我自己介入比赛,可以用某些手段与策略来占有优势,不过在实施配合上并不容易,唔…… 「对了,大叔,有件事情我忘记问了,这场大赛车的奖励是什么?不会只是高额奖金那么单调吧?能够让整个大地的优秀武者、魔法师趋之若鹜,那些奖品应该很有看头才对……」 「喔,这个啊,你说得没错,确实是发放奖品,我记得本届的奖品是……」 茅延安正要说话,街道另一头突然传来骚动,好像有什么人朝这边跑过来,看那个身影……似乎是个美人。 「大叔,那边好像有什么人朝这边跑来,不知道是来干什么的?」 「看样子好像是个美人,既然是美人,当然是来投怀送抱的。」 「哦,那美人儿后面跟着的那群壮汉算什么?来对你投怀送抱的吗?不必还带着刀吧?」 看到美女被人追,理当英雄救美,看看是不是能够趁机占点便宜,但是当那名少女的面孔越来越清晰,我却是只想掉头就走,片刻都不在这里多留。 「啊!又是你,约翰·法雷尔!」 「这位小姐请放尊重点,什么叫做又啊?又不是我高兴堵妳才到这里来,是妳莫名其妙自己跑过来的。」 我对坏嘴巴的女人没好感,对于坏嘴巴的女记者感觉更坏,更别说是一个昨天还在大街上指着我鼻子骂的女记者,真是破坏了我刚刚看完赛车纪录的兴奋心情。 「大叔,我要走了,这边你自己看着办吧,别和那堆壮汉玩太晚,虽然你很耐操,不过回来得太晚,没医生看屁股开花的。」 「喂,贤侄,别急着走啊,这里只有你一个人有战斗力,你是个有正义感的男人,不能在这种时候袖手旁观啊。」 「留在这里作什么?这里有人巴不得我横死街头,我一直留在这里,好让人称心如意是不是?」 「你作恶多端,残害无辜百姓,卑鄙无耻,本来就活该死在街头,这些事情你还想赖吗?」 「我没打算赖啊,我只是打算现在离开,妳就洗干净屁股,和这个不良中年一起等着被人轮奸致死吧。」 「贤侄!这和我没有关系,别随便牵拖到我。」 因为陷入莫名其妙的口舌之争,我错失了开溜的机会,被十多名大汉给包围起来。 在我的一生中,到底有多少次碰到这种被一群大汉给包围的场面呢?答案实在是数也数不清了,但这次被人包围,却让我觉得有点古怪。 距离这里不远就是大街,人来人往,这些大汉怕给人认出身分,所以做点遮掩,这也是人之常情,但他们每个人不但用布巾蒙面,还把整个脑袋也包在布巾里,看来活像是东海那边的毛贼,这一点就藏着问题了。 再者,他们身上那种独特的气势,虽然不强,但……嗯,有点门道。 「各位英雄请住手,且听在下一言。」 在发生冲突之前,我仍然尽力避免杀戮的发生,想想我还真是个爱好和平的善心人士。 「我和这个女人没有关系,生平最讨厌的就是狗仔队,你们可以随便把她抓去,轮奸到体无完肤、肝肠寸断,在下绝无怨言,如果你们觉得不够,还可以把我旁边这个老屁精给带走,在下含笑奉送,不另收费。」 「贤侄,这……」 「这什么这?留下你要的棺木尺寸,准备含笑吧。」 虽然我尽力避免冲突的发生,但这一番追求和平的苦心,却得不到对方的回应,事实上,那群蒙面大汉听了我的话之后,居然勃然大怒,痛斥我所言所为卑鄙无耻,是禽兽所为,死后必堕十八层阿鼻地狱,身入无间云云。非常好笑,追着一名弱女子的恶人众、英雄救美的好人们,两者之间的立场似乎倒转过来了。 大汉们要求夏绿蒂刚才所拍下来的东西,但夏绿蒂却坚持不肯,两边的气氛越来越僵,结果最后便破脸动手。 拍下来的东西又不在我手上,照理说,我是可以置身事外的,但这群大汉可能不屑对女子动手,又或许我看起来比狗仔队更欠揍,他们居然第一个就往我这边招呼,几双猛拳先后重击过来,力道沉稳老练,具有破石裂碑之威,竟全都是力量不俗的好手。 (妈的,不打大叔先打我,欺负我是魔法师吗?) 我心中暗骂,但魔法师可未必好欺负,尤其是一个多才多艺的魔法师,更常常让优秀武者摔个大觔斗。 看准重拳来势,我轻轻侧身闪躲,由于身手不够灵活,动作不快,这一拳闪得极险,刚劲拳风刮得面门生疼,但我的反击却在敌人力尽时出现,反手一拂,早已暗中戴上金银手套的掌心按过敌人手臂,顿时金芒一闪。 这样的情形依样画葫芦几次,金光银芒交错连闪,当那几名重拳出击的大汉踉跄后跌,却是捧着自己的手臂疯狂大叫。 「我、我的手!」 「你的手臂怎么会变成这样?」 「回复咒文也没用,这是什么魔法?」 几名大汉与旁边的同伴惊惶不已,刚才被我双手碰过的那几条膀臂,全都发生了诡异的变化,不但失去了知觉,动弹不得,而且金闪闪、银灿灿,看上去像是条身价非凡的黄金手臂、白银手臂。 如果单单是从价值面来看,这些手臂确实是昂贵得很,但是看到自己的手臂变成这样,血肉毫无感觉,变成了冰冷而沉重的金属,那种感觉就会很恐怖。尤其是当那些家伙拼命在用回复咒文,唱过一遍又一遍,圣洁的柔和光芒不住绽放,但被金封、银化的部位却毫无好转迹象时,他们一个个叫得歇斯底里,惊惶得飙泪的糗样,实在是很让人捧腹。 「没用的,我这套点石成金的魔法,是传自异大陆的仙术,你们再唱上一百次、一千次回复咒文也是解不开,识趣的,给我滚到一边去,否则……」 「把贫……把我师兄弟手上的魔法解开!年轻人,你别以为修练了一点异术,就可以在金雀花联邦横行,天高地大,你根本不知道你开罪的是什么人,我们……」 「且慢,我可不敢说自己有多了不起,金雀花联邦之内卧虎藏龙,我这点萤烛之光,一点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我只是很好奇,想看看你们这班慈航静殿的秃驴能把我怎么样而已。」 「啊?你……你怎么会……」 「咦?震惊的叫声怎么这么小声?哦,或者说,大和尚们不但是慈航静殿的贼秃,还是净念禅会的秃驴!无所谓,反正顶上无毛的秃子没一个好东西。」 被我毒蛇奚落的耻辱与气愤,似乎还比不上身分败露的惊恐,这票秃驴很讶异怎么会被认出身分来,但他们实在暴露了太多的破绽。 「小偷包头,是为了头发碍事,但你们一个个都把头包起来,一看就知道是为了掩饰身分,大和尚当街追女人,很不好看是吧?包头也就算了,说起话来还习惯自称贫僧,怕别人认不出是吗?自称贫僧也就罢了,居然回复咒文还像是不花体力的拼命放,是把这当作烟火?还是怕别人不晓得你们干和尚的?」 说一句实在话,小人得志的猖狂感觉,真他妈的是很爽…… 在我嘲弄这群大和尚的时候,茅延安全然不顾本身的文雅形象,在旁为我鼓掌叫好,就连夏绿蒂看我的眼神都有一丝不同,但是在我侧眼望向她的时候,她又哼了一声把头转开,继续维持着敌视的态度。 「既然知道我们来自净念禅会,还不快解开贫僧师兄弟中的术法,你难道不怕……」 「不怕什么?大队人马是吗?大和尚撕破了脸,直接露出强盗面孔,要靠人多势众来显威风是吗?哈,我也不怕告诉你,净念禅会的金字招牌是很怕人,但如果里头都是你们这种货色,就算大队人马再多,我觉得也吓不倒什么人。」 口中这么说着,我却开始冷眼观察周围动向。这群大和尚既然是为了夺物而来,在满足目的之前,绝不会轻易离开,所以好言相劝是没用的;他们战斗经验似乎不多,被我轻易耍弄,但手底下的功夫却很硬,只是他们搞不清楚自己的实力,所以才被我唬住,其实真要是血战起来,除非用上地狱淫神,否则我一个人对他们十几个,还真是没有获胜信心。 召唤地狱淫神,胜算是百分百,但地狱淫神经我频繁使用后,戾性大增,与敌人作战时几乎不可能留下活口,慈航静殿好歹也是天下第一大派,我杀了这十多个秃驴,后果相当严重,所以最好还是耍耍口舌威风,夸大自己本事,吓得他们自己撤退,那就最是理想不过了。 得自海神宫殿的金银手套,其实并不是真的那么厉害。据说,这手套的首任主人,是个非常强横的大魔头,凭着异种蚕蛊练成一套特殊功法,再配合这手套,真是有点物成金的能耐,将人的血肉表层金封后,异化金属会逐步侵蚀血肉,将内部金属化,非常阴毒,更因此横行大地。 但这魔头最后却离奇失踪,其独门功法也失传,被破坏过的手套辗转流落法米特之手,成为他少年时期旅行变盘缠的工具。手套金封物体外表的异能,从此只能金属化薄薄的一层,花点时间小心刮就能刮除,即使不刮,二十四小时后也会自然消失,所以如果不耍耍口舌,唬退这些家伙,等到真相拆穿就麻烦了。 不过,当我正准备夸大手臂金封的后果,顺便胡扯自家师承来历,让这些大和尚吓得屁滚尿流,他们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佛号唱诵。 「阿弥陀佛。」 蕴含正宗禅门罡气的禅唱,犹如寺院钟声,重重敲响在所有人的心头,刹时间每个人脑里都一片空白,短暂失去意识,就连我也心神失守,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却发现面前一堆大和尚当中多了一名老秃,个头不高,看来慈眉善目,笑咪咪的甚是可亲。 老秃驴貌不惊人,但刚刚露的那一手可不简单,清心镇邪的天龙禅唱,是慈航静殿绝学,没有几十年的禅功修为绝对施展不出,虽然不晓得他是慈航静殿还是净念禅会,不过显然是这群贼秃的长辈到了。 「阿弥陀佛,小施主的这手本事厉害得很啊!料想不到事隔数百年,霹雳门的这双金银手套又重现人间,但蚕蛊难得,小施主应该没有能力修练那套绝掌,所以……善哉,善哉。」 老和尚的本事不小,一上来就把我的底细摸得清楚,手底下的功夫更是不俗,每念一声「善哉」,就帮一名和尚解除手臂金封,那可不是魔法,而是用深厚的内力震碎表面金封,力量如果多一分,就会伤及内里血肉,他连续解了五六个和尚的金封,掌力用得恰到好处,足见武功高强。 不过,看这些贼秃虽然眼中闪着感激之情,面上却甚是尴尬,一副被对头人拯救的难堪,让我得以肯定来人身分。 「原来是慈航静殿的大师,净念禅会虽然口口声声说要自立、要改革,还要降魔救世,结果一遇到麻烦,就回去哀求师叔师伯来救命,真是好笑。」 被我说中了痛处,大和尚们朝我怒目相视,但笑得很和蔼的老和尚却拦住他们,一面口诵佛号,一面向我们合什施礼。慈航静殿的禅功天下驰名,讲究发招于一参一拜,无形无相,我生怕一击之间就中了暗算,侧身避开,却不料老和尚的揖礼竟然是对着茅延安而发。 「茅施主,久见了,当年匆匆一别,不知不觉便已二十几个寒暑,得见故人风采如昔,真令老衲好生欢喜。」 「能够拜见苦大师,茅延安也是不胜欢喜,未知另外两位阿罗汉可好?」 茅延安过去曾任职金雀花联邦,又与心灯居士相交莫逆,会认得其他的和尚并不为奇,但我听到他喊出对方名号,仍是吃了一惊。 慈航静殿的辈分排行,上一个领导世代是「至」字辈,目前则是由「心」字辈执掌门户,除了掌门人心禅一脉,另有几名非是心禅同修,却同属心字辈的旁系高僧,法号苦、憎、痴,是慈航静殿自心禅之下的三大阿罗汉,武功既高,也执掌重权,想不到我一入金雀花联邦就碰到这等重要人物。 双方有交情,就好说话,慈航静殿与净念禅会近年来争斗甚烈,这群大和尚似乎也不敢在苦大师的面前,说出为何要当街追逐良家妇女,只有满怀不甘地瞪着我们,最后样衰地离去。 本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结束,哪想到那些大和尚才一退,苦大师又念了一声佛号,说要请我往慈航静殿总舵一行,并且立刻启程。 宴无好宴,会无好会,我当然是要拒绝的,就连茅延安都帮我挡架,说我生性好动,不适合参观佛寺,将来有机会必会参观,今天就不用勉强。哪想到,这次却连他的交情也不灵了,苦大师大袖一拂,拦住我们的去路,赫然是要强邀。 「大和尚,你这是什么意思?在金雀花联邦,和尚可以公开绑架人的吗?别忘记我旁边还有一个狗仔队,再不让路,明天你就身败名裂了。」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小施主牵涉敝师叔至善长老的血案,嫌疑重大,敝派已将你的图像传布金雀花联邦之内,正全面寻找你协助调查。」 一句话真是有如晴天霹雳,虽然早就知道事情有古怪,却怎么都想不到有那么糟糕。至善老贼秃是死在封灵岛上,凶手怎么算都该算在黑巫天女头上,关我鸟事?为何要找我协助调查? (不好,大有可能是黑龙会先下手为强,开始进行情报操作了,如果被这群秃驴给逮回去……) 想起至善老贼秃的阴险,我对他的徒子徒孙就半点信心也没有,更何况慈航静殿内还有一个超级伪君子的心禅,至善的遗言到底是什么,勾结黑龙会的他想必心中雪亮,若是我被请回去协助调查,还没开口就被人干掉了。 不去是肯定的,但是理由却很难找,因为这种时候无论说什么,人家都听不进去,说到最后,还是只有手底下见真章。这个老秃名列慈航静殿三罗汉之一,享誉天下,肯定非常不好斗,况且这里又是他的地盘,纵然我召唤出地狱淫神,也不见得有多少胜算。 (不胜倒也罢了,如果胜了,这老秃被我干掉,就等于自动坐实黑龙会的阴谋,从此洗也洗不清了。) 我向茅延安使了个眼色,一起用言语拖延。老和尚虽然法号心苦,但却是出奇地冷静,很快就识破我与茅延安的拖延意图,低喝一声,收起了本来的微笑表情,对我们摇头。 「小施主,只要你肯与贫僧一同回去协助调查,贫僧就担保你在事情水落石出前的人身安全。逃避无益,拖延更不能解决问题,你这样子的做法……」 「老和尚,我很多朋友被条子请去协助调查前,也都被这样担保,最后身体支离破碎地回来,你猜我相不相信你的话?还有,单纯拖延确实不能解决问题,但我的拖延就不一定……还在看什么?动手吧!」 呼应我的叫唤,几支羽箭暗器破空而来,就钉在苦大师的三吋前,破了他的袖风,让我和茅延安得以退后两步,拉开距离。 在刚刚便已悄然来到附近的羽霓,从我们身后的一处高楼上翩然现身,从空中漂亮地一下旋身,稳稳落在我们三人的身前。 「怎么样?老和尚,我的帮手来了,要请人协助调查,你先通过她吧。」</div> 第八章 佛光初现 羽霓是心灯居士的爱徒,慈航静殿中认得她的人着实不少,更别说她现在一身巡捕制服,那双姣好的长腿、那个又挺又翘的美臀,都在英气勃发的巡捕制服衬托下,成为她抢眼的个人标志,恐怕就连瞎子都认得出她是谁。 苦大师认出了这名师侄女,很是诧异,要她退到一旁去,别扯入这场纠纷,但羽霓却摆出了巡捕的架子,表示自己身为巡捕,一切依法、依公理正义行事,就算碰到师门,也不会有丝毫偏私,在确认我的实际罪行之前,就要保护我的人身安全与自由。 「唔……妳说得也有道理,慈航静殿能有妳这样的后辈,老衲也足堪欣慰了。」 苦大师实在不是个坏人,当羽霓堂堂正正据理而争,他就立即察觉理亏,表现柔性与退让,不强迫我今天跟着走,只要我留下承诺,答应会去光之神宫解释就可。但有心掀风作浪的我,却暗中对羽霓示意,让她着着进逼,务必让苦大师出手动武,与她打上一场。 既然我被慈航静殿盯上,往后肯定风波难免,连场战斗是早晚的事。在这之前,我要实际测试一下羽霓的力量进境,而苦大师正是一个最好的测试对手,透过与他的战斗,可以清楚测试出羽霓目前的真正实力。 同室操戈,两边使的都是慈航静殿正宗武技,苦大师到底是年长一辈,多了几十年的深厚修为,一照面就将羽霓压在下风,雄浑掌劲逼得人还不出手来。对上这种佛门高手,羽霓甚至找不到空隙使用兽魔术。 过去霓虹两人并肩行走江湖,除了靠那一百零一招兽魔羽箭,杀得人出其不意,主要就是靠着双胞胎的联手合击,两心如一,应变快捷,这才连败诸多强敌,如今只剩下羽霓一人,本身武技的许多杀着,因为欠缺配合,反而变得笨拙,几次奋力抢攻,都被轻易击溃,若非苦大师手下留有余地,她早就落败了。 (唔,想藏拙好像都不行呢……那就拿点真本事出来吧。) 趁着所有人都还没发现,我轻轻弹了一下手指,声音不大,但听在羽霓耳里,却是发动的暗号,她的眼神瞬间就变了。 噬血诅咒·邪怨狂化! 仿佛回到被邪莲操控时的状态,羽霓的眼神笼罩上一层凄怨,力量也瞬间暴增,提升到第六级力量,一爪击出,汹涌气浪比之前强横逾倍,震破苦大师的参禅掌,首次将他逼退了一步。 「好功夫……咦?」 苦大师最初显得又惊又喜,因为像霓虹这样的年纪,能够有个第五级力量已经难得可贵,除非像冷翎兰那样资质绝佳,或是有明师传功,否则要在二十岁前拥有第六级力量,当真是万中无一;羽霓能够使出第六级力量,一爪一指,俱是撕钢破铁之威,自然是遭逢奇遇,所以他很是替这后辈欣喜。 但羽霓出手如疯似魔的邪态,仿佛传说中兽人的狂化战士,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不妥,苦大师以为羽霓走火入魔,想要将她制服后送去治疗,却全然不知道这是我的苦心杰作,花费了偌大的心血与物资,让羽霓成功吸纳邪莲刻意留在她体内的黑暗力量,并且使用自如。 苦大师武功虽高,终究也只是第六级的程度,羽霓力量一提昇,双方就旗鼓相当,只是羽霓力量虽强,但武技却没什么变化,很快就被苦大师察觉到这弱点,僧袍大袖翻扬,逐步将羽霓的拳风爪劲给逼住。 (嘿,今天终于有机会,见到慈航静殿的上乘功夫,哦……这是……) 苦大师禅唱一声,左掌辉映起一层晶莹圣光,赫然是用上了退魔圣法,把光明系魔法与武学并用。过去我只知道光明系魔法用于治疗、净化、凝神清心,但是在这佛门名宿手中,赫然别有一功,慈航静殿的武学精要不在打杀,而在于一个「封」字,每一掌击出,都像是一堵气墙、一道圣光封印,渐渐封死敌人的进路退路,最后动弹不得,束手就缚。 这一点,在苦大师手里特别明显,他内力深厚,气息悠长,击出的掌力久久不散,仿佛十多个封印层层叠加在羽霓身上,渐渐动作迟缓,只是羽霓的邪力实在太强,苦大师虽然能靠封印占到上风,但只要露出一丝空隙,随时会遭到羽霓反扑,如果想彻底制服羽霓,他就必须要做出全力一击。 「羽霓师侄,妳内力修为虽佳,但却没有足够的武技变化来配合,这点殊为可惜,妳现在的内力不是师门所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之后可得问问心灯师弟了。」 为了一举镇住羽霓,苦大师预备作最后的一击,看他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的模样,刚才和羽霓的一轮交手,显然让他虚耗不小,但是当他十指结印,鼓劲即将出掌,一股股冲击波如海啸怒涛般席卷八方,灿烂耀眼的圣光自他掌心照遍全身,让他整个人如同化为一尊金身罗汉,逼得人难以正视。 不是任何光明魔法,但我从未见过什么神器、魔法,能够散发这么强烈的光明气息,无比圣洁的光明波动,仿佛无止无尽地透发出来,净化一切黑暗邪恶,刹那间我心头一片祥和平静,几乎就要顺着这股波动跪下,忏悔生平罪过。 「贤侄,清醒一点,难得有这眼福,别失神了。」 茅延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让我及时清醒过来,暗叫侥幸,趁着太迟以前给羽霓作出第二次暗号。 「仔细看好啊,这就是慈航静殿的第一绝学,如来神掌!」 如来神掌,慈航静殿的镇殿神功,我曾经听过不少传闻,据说这套神掌降妖伏魔,歼灭过无数奸佞妖邪,全套口诀非掌门人不传,千年来光之神宫屡遭险难,掌门人就靠这套神掌度过无数风浪,转危为安。能够亲眼目睹这套神掌,确实是莫大眼福,但我如果再当个观众,羽霓那边就不妙了。 当我的第二个暗号传入羽霓耳内,大气中有某种波动开始抖荡,灿烂的圣光仍然耀眼,但却有另一股毫不逊色的冰冷气息,即使在圣光遍照之下,仍是掩盖不住那股冰寒冷冽的绝世锋芒,正切割着圣光的隙缝,一点一点地透发出来,作为雷霆一击的小小前奏。 「啊……这……」 苦大师察觉不对,当下顾不得蓄劲未足,一声禅唱,震得周围物体嗡嗡作响,霹雳雷霆的一掌轰然击发出去。 如来神掌首式·佛光初现! 七彩琉璃佛光笼罩之下,地面赫然发生奇异变化,方圆五尺之内的空间仿佛重力顿失,所有物体不受控制地往上飘去,而这霹雳雷霆的一掌,就趁目标物重心大乱的一刻轰出,两相搭配巧妙,羽霓本该被这一掌制服,只可惜这掌佛光初现却击了个空! 雄浑掌劲,势若浪涛,但在耀眼佛光中,一道轻盈倩影振翅而飞,丝毫不受重力失调影响,背后羽翼拍振翱翔,反而在这奇异空间中更见灵动,顺着飙乱气流一下子高速窜飞过来。 七彩佛光照耀下,隐约可以看见羽霓的明艳英姿,不但张开了背后羽翼,俏丽的脸蛋、纤细的长腿上,更浮出奇异的花纹符形,一双素手更是锐化成爪,半人半兽的剽悍模样,已经进入羽族女战士最强的半兽化状态。 (这一招还是首次试用呢,耗力太大,即使是用第六级力量推动,也要靠半兽化才能完全承受,不晓得到底有多少效果……) 仿佛回应我的期盼,雪亮晶灿的冰寒锋芒,划破和煦佛光,仿佛诉说着一场久远的幻梦,在如梦似幻的迷蒙中,绽放出朵朵血灿冰花。 正如同五百年前的古老传说,碎梦刀出,必然见血,痛饮着每一个敌人的鲜血,再终结掉每一个敌人的梦。 碎梦刀第一式·一代新人葬旧人! 「啊~~~~~」 震耳的痛极叫声中,和煦佛光被切割得支离破碎,化作满天血花,苦大师踉跄后跌,还撞塌了身后的一堵墙,左肩到左臂一片血红,在这一刀之下伤得不轻,但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则是他脸上的错愕神色。 「这、这是……碎·梦·刀!」 失传五百年的老婆对郎走刀法,此刻在羽霓的手里正式重现于世,当她翩然自半空降落,手上所持的仅是一柄半截断刃,刀刃上留着三道触目惊心的斜痕血纹,正是当年莱恩·巴菲特转赠给我的碎梦刀。 (哈,羽霓她内力虽强,却没有足够的武技相配合,这个缺点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明明知道却不改善,我会笨成这个样子?大和尚,别自作聪明,滚回去吃斋吧!) 羽霓手持碎梦刀,仍旧是拦护在我与茅延安的身前,长发飘飘,威风凛凛,刚劲的英姿让人不敢越雷池一步,负伤的苦大师也只有知难而退。 「羽霓师侄修成碎梦刀,足见青出于蓝,但小施主……应该要面对的事情,就不该逃避,敝派正在全力搜索你的踪迹,如果你不想自己在大地上寸步难行,就应该到敝派来作解释。」 得饶人处且饶人,我现在占了上风,就不需要作一些让自己立场更险峭的事,况且我现在在光之神宫里有敌人,自然也需要朋友,所以就摆出谦和姿态,对老和尚好言相向,给足了他面子,让他满意离开。 不过,在苦大师掉头离开的时候,发生了一个意外的插曲,要从另一边离去的他,脚边突然窜过了一只黑豹。 看见姗姗来迟的紫罗兰,我心里暗叫不妙,因为照理来说,紫罗兰不该独自出现,除非…… 未及阻止,跟着出现的阿雪险些与苦大师撞个正着,若非佛门高僧的身手矫捷,险些就一头栽进前方两团肥硕的乳峰中,让老和尚连称罪过,倒退时候的狼狈样,比适才伤在碎梦刀下更为惊惶。 半兽人的体态、魔法师的打扮,这两者看来很不协调的装扮,让苦大师有片刻的困惑,不过当他的目光上飘,看清楚了阿雪的面容,却陡然发出一声如见鬼魅的惊愕叫声。 「鬼……魔鬼……为什么妳……」 能让这名禅定修为深湛的高僧吓成这样,事情显然很不寻常,就连阿雪都给他那一声吓到,惊得退了两步。 这个变化来得太过突然,在我们能够有反应之前,苦大师就飞快离去,而我这时则是觉悟到,前来金雀花联邦的这一段旅程,可能会比预期中刺激很多……—— 一场战斗完了,总是要作赛后检讨,但是这次的事情却显得很复杂,真是千头万绪,不晓得该如何整理。 首先是阿雪那方面,本来我带她同来金雀花联邦,就有预料到这种情形的发生,一般来说,天河雪琼行走江湖的时候都是蒙面,但慈航静殿高辈分的僧侣,或许见过她真面目,这点我不意外,也有自己的计划要借此实施,然而,苦大师喊的那一句却很耐人寻味。 明明是圣女,为何被喊做是魔鬼?苦大师真是把她认成是天河雪琼吗?如果是的话,天河雪琼的出身可能蕴藏着秘密,值得我细细去追查。 阿雪好像也被吓了一跳,从苦大师的反应中,她觉得对方应该认得她,甚至知道她所失落的过去,但苦大师脱口而出的话语,却又勾起了她心头的隐痛,让她回来以后就一直神不守舍,痴痴地发愣。 羽霓很关心阿雪的情形,不过也没有忘记向我询问观看这场武斗的感想。谈起战斗经过的她,神采飞扬,像是个帅气的男孩子,但当我夸奖她,并且摸摸她脑袋的时候,羽霓笑逐颜开,很像是个获得师长奖励的小学生。 「消息大概已经传出去了,妳透过妳的情报网去查一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羽霓透过巡捕身分查到的极秘资讯,看来极为不妙,就在昨天下午,光之神宫那边传出消息,说是一年多前失踪的至善长老已证实遇害,而且经过查证,在场目睹一切的约翰·法雷尔与加藤鹰涉有重嫌,再考虑到这段时间有关约翰·法雷尔勾结黑龙会的传闻,导致至善长老身亡的凶手呼之欲出,所以慈航静殿刚刚下了指令,务必要找到此人回去调查。 「这个消息昨天才传出去,除了慈航静殿本身,净念禅会向来是主张扬善灭魔,歼灭邪恶势力,所以得知至善长老遇害,属于鹰派的他们非常激愤,誓言要缉凶惩奸,现在正全面通缉你的下落。」 「是吗?我可真是风云人物。」 我淡淡说着,心里却猜测有另一层缘故。如果真是照至善老贼秃所说,净念禅会的幕后首脑也是心禅,是他为了彻底掌握实权,所暗中培养的另一班底,那么他可能会利用净念禅会,在我进入慈航静殿本部之前,把我拦截干掉,省得我作证说出对他不利的话。 嘿!想干掉我的人那么多,一个一个排队,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班秃驴?如果是穿着肚兜装的美人儿那还有得商量,但我是绝对不会死在贼秃手上的。 「不过真是伤脑筋啊,才进入金雀花联邦没几天,就要过着被通缉的生活了吗?既然麻烦已经惹上身,那也不介意再多一桩了,喂,女狗仔,妳是为什么被追的?」 夏绿蒂的表情看来很臭,看来似乎也认为至善是被我给干掉,把情报提供给我是为虎作伥的样子。其实至善老贼秃作恶多端,临死都要阴我一道,被我干掉也是活该,但偏生我什么都没有作,才不要背这大黑锅。 我随身携带的药物中,有几种在逼人口供的时候极具神效,只不过问完之后变成废人的后遗症,还没花时间研究摆平,如果不是羽霓劝说夏绿蒂提供情报,那么这些药物就有机会派上用场了。 根据夏绿蒂的说法,她来金雀花联邦工作后,就对净念禅会这组织感到高度兴趣,因为手上握有巨大力量的组织,本来就该受到严密控管,否则不管打着的旗号多正当,最后都会堕落迷失。 这番言论,认为自己是一心为世界的大和尚们当然很难入耳,双方相谈不欢后,她就持续不懈地追查净念禅会内幕,本来只是想查他们的帐目与金钱流向,但历经一年多的跟踪后,她慢慢查出了一些不为外界所知的事,包括净念禅会的首脑人物,还有几笔军火买卖。 「这次我跟监窃听,听到他们预备趁这次大赛车的机会,进行军火交易,说是要用来对付黑龙会。交易的方式,是和赢得比赛的奖品有关,我没听得很清楚,他们说到这里,就发现了我,然后就一直追出来了……」 夏绿蒂用魔法水晶拍到的影像,证实了这一点,照理说,净念禅会是主战派组织,私下进行军火买卖,虽然牴触金雀花联邦的国法,但以他们在金雀花联邦境内的声势,其实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可是那些和尚会如此紧张地追着夏绿蒂,非要夺回她拍摄的这些影像,其中应该是有一些不寻常的缘故。 「唔……一买必有一卖,净念禅会是买方,那卖方是什么人知道吗?」 夏绿蒂摇头说是不知,毕竟她只会些粗浅武功,不可能跟踪一流高手,所获得的情报层次也就有限,能查到这样已经很不可思议了。然而,我却有一个想法,如果说心禅与黑泽一夫有所勾结,那么卖军火的另一方,会不会是黑龙会呢?绝大多数的净念禅会僧众都不晓得此事,即使被人出卖耍弄了,他们还在那里高呼着灭魔口号咧。 (净念禅会研究的那些魔蝎巨怪,我在东海封灵岛上也见过,这样看来,黑龙会与净念禅会的武器根本就是相互交流,唔……他们所谓的军火,不一定是兵器刀械,或许是某些生物武器的研究机密也未可知,体积不大,却……) 黑龙会、净念禅会、一级方程式大赛车,这几件看似毫无关系的事,现在却逐渐牵连在一起,这是我进入金雀花联邦之前,所预料不到的事。如此想来,月樱姊姊要我来参加一级方程式大赛车,里头可能牵涉到很复杂的势力争夺。 「对了,阿雪,我记得我应该对妳说过,来到金雀花联邦以后,如果遇到战斗,羽霓能够应付过来,妳就不需要现身,妳刚刚跑出来作什么?知不知道这么做可能造成意外的危险?」 我相信阿雪是很识大体的女人,既然是我曾经严肃说过的东西,她没理由轻易牴触,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缘故。 「因为……师父和羽霓妹妹在作战的时候,我感觉到很强烈的不祥气氛,本来以为你们会遇到危险……可是,一直到战斗结束,我才发现这种不祥气氛,是笼罩在那个老和尚的身上……我想警告他,所以才走出来,但是……但是想不到……」 「啊!糟了!」 魔力高强的僧侣或巫师,较诸其他四系的魔法师,有着更强大的预感,特别是在针对死亡、灾祸、疾病等重大事件上,那种预知感应特别强烈。阿雪吸纳万灵血珠于体内,本身是随手能使唤数千死灵的优秀术者,她说有不祥感应,那就绝不会错,也绝不会说是感应到不祥气氛,但结果却是人家大婚喜庆的乌龙……唔,好吧,我必须承认对于某些男人来说,结婚确实是一种灾厄、一种苦难。 而我竟然疏忽掉一种可能性。对于有心挑拨我与光之神宫全体冲突的阴谋家,要进一步突显双方矛盾,有什么机会比针对苦大师下手更有效?苦大师是为了请我回去调查而来,和我方交手,并且伤在羽霓手下,这些都是事实,只要在他回去的路上伏击,把他干掉,把这笔帐算在我们头上,我与慈航静殿之间就没有修好可能,心禅更可以指使净念禅会猎杀我。 「这次糟了,求神拜佛也要保佑,苦大师你可千万别有事啊!」 人生最大的遗憾,就是千金难买早知道。当我警觉到自己过错的时候,事情已经沉重地发生,苦大师在与我们分别后遇刺,虽然不晓得过程是怎么样,但我们只知道,苦大师伤势沉重地回到本地分舵,全身上下满是血痕与伤口,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是指了指身上的伤痕,就圆寂归天了。 我们透过情报管道,只知道这些,而光之神宫的所有僧侣却知道,和蔼可亲的苦大师,是去请至善血案的疑凶回来接受调查,因此发生冲突而遇害,一下子两笔血债全都算在我们头上,不单是金雀花联邦境内的所有僧侣悲愤欲狂,誓要追凶,就连一般的军警机构都成立专案小组,誓要将我们缉捕到案。 「嘿,贤侄,好像不太妙啊,阿里布达王国今天发表声明,说是早就知道你包藏祸心,本次的血案他们绝不姑息,也绝不偏袒,一定会尽最大努力配合,誓要将你千刀万剐,以慰苦大师在天之灵。」 「哼,落井下石的人还怕少了吗?我本来就仇家很多,哪在乎多几个人乱放屁?会有人对着我搞事是正常,如果有人在这种时候支持我,那才是怪事。」 「这点你就说错了,刚刚查到的最新情报,还真的有人支持你耶。」 「啊?是月樱姊姊还是李华梅?但是在这种时候公开支持我,太不智了,非但帮不到我,还会危及她们本身的处境,她们怎么会这么鲁莽?」 「两个都不是,是黑龙会!据说黑巫天女今天稍早在东海现身,公开表示你的安全受到黑龙会保护,如果有谁敢动黑龙会首席护法的一根寒毛,黑龙会将不惜一切以血报复。」 「黑龙会首席护法?谁啊?」 「贤侄……」 茅延安叹了口气,表情似笑非笑,很明显是在揶揄我,一手拍着我的肩膀,正色道:「就是你啊!」 从结果来说,菲妮克丝的预言完全命中,才刚刚抵达金雀花联邦,我们就麻烦不断,如果想开一点,千夫所指的处境,是个很好的磨练机会,只要能通过这些考验,我们的实力与信心会大幅提升;但如果想不开一点……现在可以向棺材店预定装备了。 「哼,我才不会这么轻易就认输,心禅贼秃,有本事就放马过来,你先撩者贱,这次不搞到你身败名裂,我们不能算完。」 话是说得很豪气干云,但现实情势比人强,就算是有五大最强者那级数的实力,也没办法与愤怒的金雀花联邦全国国民为敌。从第二天开始,我们就开始进行逃亡藏匿的生活,偷偷摸摸,躲躲藏藏,只要一泄漏行踪,肯定就是凄厉的连场血战。 逃亡生活是一种特殊经验。武功再高、再意气风发的高手,不见得是个善于逃亡藏匿的好手,这一点我们已经在之前的冒险生涯中有过体验。幸运的是,羽霓本身是个擅长追踪的专业人才,要反向藏匿,那也是她的拿手好戏,再配合上茅延安的丰富阅历,让我们有足够资本去玩这场捉迷藏游戏。 逃亡的前几天,阿雪的精神不是很好,没能够救到苦大师,让她非常遗憾,但这是古往今来每一个预感能力强大之人共有的痛,她只能靠自己去适应。另外一方面,羽霓倒是表现得兴高采烈,喜孜孜地协助我们躲避各方追踪,完全看不出半点黯然神伤的样子。 晚上,当我们藏匿在一处小旅店,从容躲避过大批追捕者的骚扰,羽霓和我独自在房中,谈到了苦大师。 「苦师伯对我很好喔,他很和气,整天笑眯眯的,以前还指点过我和虹儿的武功,虽然见到他的机会不多,可是我很喜欢他喔。」 「是吗?但他挂了,我看妳好像不怎么伤心啊。」 「因为我是和你在一起啊,只要和约翰你在一起,每天都好像生活在天堂里,连说自己很幸福的时间都不够,哪还有时间悲伤呢?」 羽霓笑得很欢愉,一双雪臂主动勾揽在我颈项,单看表情,确实是一个沉浸在幸福中的小女人。只可惜我心里明白,与其说在我身边的每一天都像是在天堂,倒不如说在我身边的每一刻都像是吸了大麻…… 「阿霓,谢谢妳的重视,不过我希望妳能拥有自己的人生,自己的思想。」 正色拒绝了美人恩,我让羽霓坐直身体,与我保持一点距离,道:「妳的人生应该要独立出来,不能以我的喜乐为乐,该要有妳自己的思想,如果能够有那么一天,那我……」 羽霓目光迷蒙,似懂非懂,我知道这些话牴触了她的「中心思想」,多说无益,正要让她起身练功,门外却陡然传来一阵鼓掌,还有一声爽朗的长笑。 「好!约翰兄弟坐怀不乱,真是正人君子,方某衷心钦佩,更相信你不是传闻中的冷血凶手。」 长笑声中,还不忘记敲门示意,当那扇木门被推开,当前金雀花联邦的第一君子赫然就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文质彬彬,高雅有礼,方青书久违的身影映入我们的眼帘。</div> 第一章 口桀口桀 最近找上门来的不速之客实在很多,不但菲妮克丝莫名其妙上门拜访,就连久久没碰见的方青书,都神不知、鬼不觉地找上门来。 方青书不是个坏人,用这世上九成九的价值观来看,他是最值得结交的良师益友,但如若我有权选择,我会希望永远不用见到这种人,尤其是在这种被人通缉的逃亡中。 「很久不见了,朋友,我可以进去找个位置坐么?站在房门口说话似乎很奇怪。」 「……堂堂的方大侠、方大公子,金雀联邦不知道有多少人争相结交,居然开口称我为友,这真是受宠若惊,如果我把方大侠挡在门口,金雀花联邦的雌性动物大概都会把我列为必杀对象吧~~请进,请坐,请自便。」 对我语气中的嘲讽恍若无闻,方青书笑吟吟地步进房来。隔了一段颇长的时间,再次相逢,方青书的风采更胜往昔,英武俊美的外表、高雅合宜的穿着,足以抢尽人们的目光;尽管身上没有佩剑,但每一步跨出都散发着所谓」高手气派」,更为成熟、稳重的炯炯眼神,不怒而威~~每个角度都无懈可击,我想金雀花如果有最引女性遐想的男士票选,大概第一名就是他了。 「羽霓师妹,很久不见了。」 方青书注意到了羽霓,向她打招呼的同时,一双眼睛仿佛藏在鞘中的利剑,直射向羽霓,想借此打量她的确切状态。 若让身为调教者的我来下结语,羽霓开朗英媚的阳光形象,仅是我苦心营造出的假像,在本质上,仍受到邪莲血咒影响的她,不是女人,而是一头野性的雌兽,反应特别敏锐,当方青书的剑目扫过她身上,感应到危机的羽霓立刻有了动作,像是一只被刺激到的雌猫,整个身体紧绷,指爪内扣,瞬间进入了战斗预备状态。 不想让场面失控,我轻咳一声,手指轻轻抚过羽霓后颈,像是爱抚着雌猫的背脊般,来回揉抚那娇嫩如脂的肌肤。这个动作对羽霓而言,就是我早设定下的无上指令,让她蓄势待发的紧绷肉体,瞬间放松下来,撒娇般的软软靠在我身上,变得无比温驯、无比慵懒,娇媚姿态浑然看不出早一刻的杀气内蕴。羽霓沐浴过后的粉嫩香躯,只罩着一件单薄的丝质衬衫,长长下摆盖过翘臀,内里的窈窕曲线若隐若现,幼滑的鸽乳、纤细的小蛮腰,都散发惹火的性感魅力,尤其是那双盘曲的嫩滑长腿,美玉无暇,最是让人想要轻轻捧起,慢慢爱抚把玩。 方青书直盯着羽霓裸体,像是在贪婪地饱览艳色,但眼神却清明得像是在看一截朽木,尝试看出羽霓的状况,假使那如剑般的眼神不是如此锋锐,那我一定会怀疑他是个基佬。 看了羽霓一会儿,方青书似乎看不出什么端倪,本来就含着笑意的脸上,更添了几分柔和,向我们微笑说话。 「……之前听说羽霓师妹身上有病,又独自漂泊江湖,心灯师叔和羽虹师妹日夕为此牵挂,但现在看来,羽霓师妹的状况不错,他们两位也可以安心。」 「方仔,闲话少说,你三更半夜独自杀来,总不会只是来这里探病吧?」 「方仔?」 大概从没被人这样叫过,方青书的脸上浮现错表情,但我没给他思索机会,就继续趁胜追击。 「难道你比较喜欢听我叫你方青书?方大侠?」 「不,这样并不好,但方仔……」 「三更半夜的不速之客,一定没有好事,但你连剑也不带,自然是为了表示诚意,不想与我发生武力冲突,既然你没有动手的意思,我不趁现在讨些口头便宜,又要等什么时候呢?」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我想这大概就是方青书此刻的感觉。这名少年英侠纵横江湖,无往不利,大概很少遇到这种被人摆明吃定的感觉吧,不过,就如我所看准的一样,为了消弭冲突而来的他,不会为这些旁枝末结动怒,反而因为我能看穿他的来意而欣喜,毕竟和聪明人说话,大家都省市得多。 「苦大师的事情,与我们无关……当然也不能说全无关系,但终究不是我们下的杀手。」 「我也相信是这样,因为从南蛮那时候的经验看来,你是一个非常克制自我、明白实际利害的人。这里是金雀花联邦,以你的个性,绝不会在这里与慈航静殿结下死仇,所以有你在场,你和羽霓师妹都不可能是凶手。」 这就是与聪明人对话的好处了,一句话说得直接了当,彼此都不用浪费时间猜来猜去,而且方青书还告诉我们一个重要消息:苦大师未死! 「其实苦师伯那天重伤而归,确实是非常危险,差一点就因此圆寂,但刚好心……嗯,神宫有高手在该分院,救了苦师伯一命,我恩师与众阿罗汉会商之后,决定先隐瞒苦师伯的消息,对外散布苦师伯圆寂的情报,一面让凶手以为得计,不会再来暗算……」 「一面也逼出躲在暗处的老鼠,对吧?他妈的,慈航静殿真是一群阴险的贼秃,连我们这种无辜的善良老百姓都不放过。」 大概是这句话太有娱乐性,方青书和羽霓放声大笑,羽霓更用指头轻戳着我的肩膀,笑问说我那算善良老百姓。 真是管教无方,如果是阿雪,一定不敢这么放肆,顶多……偷偷笑吧。 「方仔,苦大师既然没死,我们当然就没罪。最近的行程很忙,可不可以撤销通缉,别让那些低辈秃驴和奖金猎人像吊靴鬼一样跟着我们?」 「约翰你自己刚才也说了,苦师伯的事情,你们也不是全无责任,更何况至善师叔祖的血案未了,正需要你出来澄清,我和我恩师都相信你是受到黑龙会陷害,如果你不想一辈子给人追着跑,就该与我们合作,共同反击黑龙会的污蔑,这是你最好的机会了。」 「这算威胁吗?嘿嘿,我……?等等,你刚刚说你和你师父?是心禅大师要你来的?」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假若方青书已经和心禅连络上,那么我们的落脚处,心禅贼秃也一定知道,以心禅的辣手灭口之速,杀手可能很快就会上门了。 方青书会和心禅同流合污吗?不可能!虽然我和方青书不是一路人,但这个人的本性,迂腐得不可能成为一个坏人,心禅顶多能利用他的正直与信任,可是要拉他一起图谋霸权,那是绝无可能,所以……干,心禅该不会想把我和他一起除掉吧? 「约翰,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好看啊,有什么事情不对吗?」 「方仔,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些有关令师的传闻?例如说他其实……」 方青书的脸色略变,我知道自己这一问没错,但他却很直率地告诉我们,最近他确实耳闻一些传言,说自己恩师秘密组织净念禅会,更意图策动净念禅会,借着对抗黑龙会的机会来夺权,然而,自己拜在心禅门下多年,对恩师的了解,绝对敢以性命担保,自己恩师是一名心怀慈悲的大德高僧,这些传闻绝对与他无关。 「……但尽管我这样保证,约翰你的眼睛……似乎不认可我的保证。」 「这么标准的官方承诺,你猜我信不信得过?」 世上的事情,不是单纯一句信不信就能区分,我确信方青书不是坏人,也信任他不会对我说谎,但万一他是个猪脑,识人不明,替坏人做保障,那我岂不是也连着一起载? 信得过他的诚意,信不过他的能力,这是法雷尔家族合理的怀疑。以前看过很多人为了一句。以前看过很多人为了一句「难道我也会害你吗?」,就搞到抛头颅、洒热血,最后还是被人给卖了,因为有这些经验,所以我也特别小心,更何况……从南蛮到东海,我所接触到的内幕,都告诉我心禅这个贼秃大有问题。 但无论心禅如何,方青书武功既强,人面又广,倘使能好好利用他,这不是多了一张护身符。一想到这里,我就展露笑脸,刻意与方青谈一些有的没的,默默计算时间,当心里默算的数字倒了两千,一阵几不可闻的轻微破风声响起,我差点就爽的笑了出来。 「小心!」 方青书变了脸色,动作极快,但羽霓的反应却更快。不顾春光外泄的风险,羽霓拉着我滚倒到一旁,用自己的躯体覆盖住我,为我阻挡将来的危险,跟着,就是一连串激烈的气劲交击,方青书没带兵器,竟然扯下前方桌巾,舞成一条软索,把从屋外用强弩射来的爆破弓箭一一击落,为了避免爆炸威力伤及无辜,他每一击都必须拿捏妥当,以内劲硬生生震断箭头与箭身的连结,这手本事当真是了得。 感谢老天送来这个武技超群的大护身符,感谢老天让心禅贼秃派来的刺客如此没有耐性,更感谢老天造物有方,让我在如此兵凶战危的情形下,还能够搂着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小尤物,一面夹着她的粉嫩长腿滚倒躲箭,一面对她圆翘的美臀上下其手。 离开东海之后,我希望让阿雪多累积战斗次数,手上再多染些死者怨血,对黑魔法修练极有好处,所以会在战斗中拉住羽霓,无视战场凶险,就与她躲在暗处,偷偷监看阿雪的战斗,顺便也抚弄她健康娇美的身体,等阿雪收拾掉敌人,羽霓往往也来了一次小高潮,裹住她浑圆屁股的热裤湿伤好大一块。 经过长时间调教,羽霓这时候的反应就很快,我的手才探进衬衫,抚放到她隆起的美臀上,她的双手就勾缠住我脖子,主动投体入怀,纤巧的雪乳隔着丝质衬衫,在我胸前挤压,带来无限美妙的火辣滋味。 「哇!怎么搞的,这是枪林箭雨啊!」 茅延安的惊呼声大老远传来,这里的喧闹终于引起他注意,但从声音听来,阿雪已与他、绿蒂会合,安全上有保障,况且敌人主要目标是杀我灭口!他们反倒不是重点,攻击压力应该不重。 方青书不愧是年轻一辈的首席高手,手中软索翻飞若雪,将魔法弩箭击落砸飞,顷刻间起码挡了敌人百多箭,重挫敌人锐气。这些魔法弩箭都是昂贵兵器,在黑市的价格并不便宜,这一轮硬攻无效,敌人只得自行上阵,月色下隐约见到几个黑影高速闪动,从四面八方朝这里飞窜过来。 不过,敌人来得快,我们这边动作更快,雪灿白影一晃,方青书赫然飞身拔起,主动迎击刺客,去势比那些刺客还要快上许多,一下子就拦在他们身前,软索贯劲,赫然迸发剑气飞射,血花飞洒,尸体滚落。 「约翰,我……可不可以……」 我瞥了羽霓一眼,只见她俊美的俏脸上满是跃跃欲试,双手更握得紧紧,已被连串的杀戮画面,刺激到她「理性人格」下的原始兽欲,如果不放她出去厮杀一阵,对生理会有不良影响。」晤,你去吧,不要使用半兽化,当心敌人奇袭。」 「今晚我们还没有……回来之后,你要让我好好舔一顿喔。」 羽霓振翅破空飞走之前,还贴近过来亲了我一记,带着男孩子气的俊俏脸蛋,却闪着柔媚的眼波,瞬间绽放的诡艳魅力,使我体热如焚,险些克制不住自己的兽欲反应。 唉,这种反应实在很糟糕,。某个角度来说,甚至比刺客群大举袭来还严重。 我和羽霓这样子搞久了,会不会踏入那个圈子,变成基佬啊? (不怕!最起码我还没有对方青书或是大叔有反应,事实证明,我还是个真正的男人啊!) 短暂分神后,我的注意力回到眼前战场。刺客群的数目大概有八九个,但我们这边有三名硬手,两名出战,一名守护弱小,已是非常足够;敌人当中不乏优秀武者,但用于刺杀的阵容不同于白日作战,没有魔法师做辅助,清一色都是武道好手,力量虽然不差,但却又怎么是羽霓和方青书的对手,几下子就被打得七零八落,倘使不是因为我方有意留活口拷问,根本没可能活到现在。 (事情有点古怪啊,心禅这个大奸角的智商不是真那么低吧?杀手实力有限,还蠢得在方青书没离开的时候动手,这样肯定打草惊蛇,一个蠢成这样的大奸角,有本事长时间稳坐贼秃王的宝座?) 我从不小看每一个敌人,总是保持着警戒,因此总能以冷静的理智,看出我同伴所遇到的危机,好比这一次,当我对敌人的实力产生怀疑,脑里联想到的可能策略,就是趁我方下手生擒敌人的瞬间,暴起暗算。 同一时间,羽霓和方青书分别攻向一名敌人,猛招剑气双双封向敌人首级,我骤觉不妥,弹响了一下指节,对羽霓下令。 我在调教中对羽霓下的暗号着实不少,当羽霓听到我的弹指命令,原本沉稳作战的眼神,陡然间变得凄怨邪厉,杀意窜升,柔嫩如白玉的手掌,五指生出锋锐爪刃,然生光,又狠又凶地划过那名敌人的咽喉,血雾在黑夜中狂喷上天。 「啊……」 敌人似乎没想到羽霓猝施辣手,死前的呼吼是如此不甘、如此震耳,暴露出他可以隐藏的真正实;原本预备奇袭的手段,也因喉断命绝而半途作废,但我仍清楚地看到,那名蒙面刺客的身体刹那间扭曲,如虫一般蠕动凹折,由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出一锥。 锥是暗杀者专用的放血尖锥,倘是那人不是已经毙命,递出的手半途垂下,羽霓很可能就被这锥给命中小腹,伤得不轻,这确实是专业好手应有的能耐,然而,这种扭曲肉体的技巧,却不是普通暗杀者会的技巧,除了那些人形的魔化生物,应该就只有…… 我的猜想获得证实,方青书本来要擒下的那个刺客,骤起发难,在方青书迫到近处时,口中喷出一蓬火焰,高温青焰中还含着毒针,两段式的奇袭暗杀,确实让普通人难以防备,但方青书已从羽霓这边得到警示,软索抖开,骤然间祥和佛光普照大千,扑灭了毒火的同时,更将毒针全数包裹进软索内。 十多枚飞镖来自四面八方,特殊的柳叶型手里剑,只出自一个地方所有,但仍有栽赃的可能……直到这些看似乱射的手里剑,落在地上,形成了法阵结界,瞬间浓雾遮蔽方青书的身影,隐约还听见一些迷幻的兽吼声,独一无二的水系咒术,是无可取代的最佳证明。 黑龙王麾下的忍军! 这支名震天下的黑暗部队,多年来在暗杀、刺探、地下工作上成绩斐然,威震黄土大陆,此刻更赫然现身金雀花联邦,纵然是我,之前也想不到他们会如此大胆。 所幸,水系法与忍术都是以诡奇见长,当我方已然有备,这些只属次流的杀阵,就没法产生太大作用。在手里剑横飞的瞬间,十几头蝙蝠模样的尸蛊破空降临,忍军们所施的隐身忍法,在它们眼中就像在不存在一样,令这些黑暗魔兽得以直扑忍军,杀敌破术。 同一时间,锋锐剑气破天而出,连同之前被裹入软索的毒针一同迸发,撕裂迷雾之网,更连带将施术的中忍重创,向人们证明黄土大地第一青年剑侠的能耐。黑魔法与光明剑士联手,大破黑龙会忍军,在阿雪、方青书、羽霓的联合之下,这些已经失去逃走机会的忍军就只能作一件事,就是自己灭了自己的口。 忍军们来无影、去无踪,连带消灭自己也是一样,不晓得是使用忍术,还是体内藏了炸药,一个个不是当场爆炸,粉身碎骨,就是好像泥塑土偶遇到洪水般的迅速溶解,前后不过几下呼吸,所有刺客群尽数消失,仿佛他们从未来过。 「约翰,我要向你们致歉,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子,今晚……」 「没问题,方仔,我会忘掉追究为何刺客会跟上门来,也请你收拾戒心,不要觉得我们这个小的追迹者集团很危险,不用对我们的实力感到紧张。」 「哦,我并没有……」 「要作个好孩子便不该说谎,你的眼睛……」 基本上,这是一次很成功的私下会晤,方青书虽然仍坚决信任其恩师的清白,但也承诺会给我们一个交代,解释黑龙会忍军为何能够侵入金雀花联邦,还能追在他后头来刺杀我们,并且暂时不把我们的行踪回报心禅。 除此之外,方青书也认为我们这样子逃亡并不安全,所以帮我们找了一个新地点躲藏,从字面上的意义来看,那似乎是一个慈航静殿的女尼团,正在进行巡回义诊,我们藏身其中,与之一同行动,不但不会泄漏行踪,而且还可以随之安全移动到各大都市,确保行动自由,比目前情形安全多了。 逃亡生活并不好过,总是有人在后头穷追不舍,整天也要提心吊胆,但只要有大型集团势力的帮助,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方青书离开之前,眼光望向阿雪,眼神像是疑惑,又好像有什么话说不出口,阿雪虽然没有留意到这微妙的眼神,但却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难道方青书想勾引我的禁脔?那当然不可能,这个大好青年虽然不至于狂发正义春,但是……唉,宗教教育下成长的青年,真是可悲。 苦大师未死,某些消息可能传出去,方青书那个欲言又止的表情,和苦大师看见阿雪时,那种惊骇莫名的眼神,有异曲同工之妙,或许我该从他身上探听一下天河雪琼的出身故事。 对于「信任方青书」这件事,我个人持保留态度,无疑方青书讲信用、重道义,但如果碰上「大义名分」的压力,他就可能断然大义灭亲。亲尚可灭,何况友朋?凡是慈航静殿秃驴教出的家伙,我是一概信不过的,只是目前我也确实需要一些机会,去接触月樱,取得联络,不然以我目前的状态,要公开行动确实有很大问题。 「为了这一点,,就算我们与方青书保持联络,有可能继续被心禅给追踪狙击,我也愿意冒这风险。 「阿雪,对那些人动手的时候,有没有放追踪的尸蛊虫?」「放了,可是那些忍者全部死得精光,无法追踪。」 「嗯,忠心程度无可怀疑,使用的水系术法也没错,看来确实是黑龙会忍军,不是冒充的。」 再次确认,我懊恼地发现黑龙会确实潜入金雀花联邦,目的九成九是针对这次大赛车。虽然事情发展至今,我与黑龙会已结下无可弥补的深仇大恨,但经历东海一行后,老实说,若给我机会,我还真不想与黑龙会敌对,毕竟我又没有非与他们为敌不可的道理,这一年多来也都尽量躲着他们,想不到仍是得在这里正面交手。 「有一位前辈曾说过,出来风流,钱要先留……不对,是出来混总是要还,黑龙会混得够久了,这次碰上我,要他们把欠我的东西全都吐出来,明天我再去调阅赛车的资料……大叔,我是说黑龙会吐,不是说你,你吐什么鬼东西?」 「恶恶……刚才忍者突袭,我正在厕所里画画,不知道哪个家伙破墙进来,踩到我的头,被压到马桶,还冲了水……回想起来,有点想吐……哦恶恶……」 「等等,我听说过有大文豪在厕所里寻找灵感,但你为什么会在厕所里画画呢?」 「……因为雪丫头正带着夏绿蒂在隔壁的浴室洗澡,口桀口桀口桀……」 连笑都笑得如此淫邪奸恶,我不用作过多的解释,直接替天行道,铲奸除恶,把偷窥良家妇女的不良中年一脚踹倒,蓄势在旁的紫罗兰扑了上去,然后…… 就是悦耳的哀嚎声了—— 黑龙会派遣忍军进入金雀花联邦,代表他们对于这里局势的重视,虽然不晓得他们与心禅是怎样达成协议,暗中联手,但所有矛头都指向本次的一级方程序大赛车,我需要作更多的准备、更深的了解,才有机会从中取利。 之前只能利用追迹者公会的资讯,观看赛事纪录,被通缉逃亡后要获取资讯就不甚方便,现在这些工作全都丢在方青书头上,他也不需要另行搜集,只要把他每天研究的资料给我一份就成,毕竟他也是本次赛事的大热门,各方看好,正倾全力赢得比赛,不可能不研究对手资料。 (妈的,不愧是开朗少年给的资料,居然以他自己得最为清楚,是怕我认为他故意私藏么?口桀口桀……唉,我怎么笑得那么奸啊?) 除了搜集情报,目前最吸引我目光的东西,就是整天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那群俏尼姑。 金雀花联邦境内广设专门的僧尼学府,由于光明系的魔法配合医学,能有效提高治愈率,所以慈航静殿的女尼们,也是金雀花联邦医护人员的主要来源。每年都有大量的稚龄童女,或是剃度,或是以带发修行的方式,投身进入禅门学校,进行神学、禅学、医学与光明魔法方面的修业,待修业期满,依照当初入学时候的誓言,必须进行相当时间的渡世实习。 实习的任务种类很多,假如是方青书这样的俗家弟子或僧侣,可能就被派去作武力粗活,造桥铺路,甚至杀敌打怪,作为武僧的修行;但除了少数被编入特种营队的剑尼,普通的女尼都是进行医疗、义诊,分派一些照顾老弱妇孺、小猫小狗,扶老太太过马路之类的细腻工作。 方青书是慈航静殿掌门首徒,有莫大的权利与人面,这才有办法将我们这群男女安插入女尼群中躲避,根据我的了解,这些年约十六、七岁的妙龄女尼,都是本年度才刚刚由各地的学院中毕业,经过分发后被派到这一队,跟随两名资格较老的比丘尼进行义诊任务。 碍于戒律,这些女尼的穿着严谨,从头到脚几乎看不到半片肌肤,头巾、手套、鞋袜,真是裹得如同厚被子般,但我与茅延安是何等样人,单是从偶然与她们擦身而过时嗅到的体香,纤细腰肢在宽大衣袍下摇摆的模样,就能够推测出灰色袍服底下,是何等幼滑柔嫩的青春胴体。 ……仿佛是即将成熟,却已提前散发诱人香气的美肉,向我与茅延安频频招手,让我们每次目光相对,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相同的笑意。 口桀口桀口桀口桀……</div> 第二章 忘恩负义 江湖上的人,都是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一向很重视运气,而多数人都相信,碰到尼姑就等于恶运。 这可能是先人为了她们的贞节与安全,故意制造出来的说法,不过流传到现在,我想九成的江湖人都相信 ,包括我在内。 靠一群尼姑来掩饰行踪,说起来是满衰的,但我们之中也有人不这么想。羽霓本来就出身禅门,这些 年来在外闯下好大的名号,说得上侠名远播,那些小尼姑把她当成崇拜的大师姐,小麻雀似的围着她吱吱 喳喳,只是我很好奇,现在的羽霓究竟是用何种目光,在看着这些尚未接触俗世浊浪的清纯小妹子。 相较羽霓,阿雪就单纯得多,她本来就喜欢同伴,这次又是一群纯洁活泼的小丫头,与她真诚的个性 很合得来,可以和她们一起活动,阿雪应该可以说是我们当中最开心的人了。 但我自己的观察,一片和乐之中似乎有些暗流。那些小尼姑们,无分出身富贵贫贱,在与阿雪的相处 上总是有那么一丝隔阂,每当我看到她们在一起,总感觉那不像是一群人,而是一群人与一只动物。 这些并不意外,阿雪在她们的眼中是半兽人,这里又不是南蛮边疆,人类本来就不认为兽人应该与自 己平起平坐。如果是高雅的精灵,那还有话好说,但矮人与兽人基本上都是歧视对象,即使是金雀花联邦 的人也不例外。 「麻烦的丫头,这里可是人类世界,如果不早点认清楚这一点,你将来还有得痛了……」 我用冷眼旁观这一切,并不作出提点,有些东西不能老是由师父来教,得由徒弟自行领悟。 有别于羽霓和阿雪,我与茅延安都不是安分守己的人,要我们整天躲在房里看资料,肯定没有这种耐 性,所以,我们就利用化妆术易容出去。 羽霓是藏息匿踪的专家,有她自己一套易容改扮的技术,茅延安本身也是老江湖,更有一双妙夺天工 的丹青巧手,曾当着我们的面,把一张猪皮给画成人皮面具。过去我们闯荡大江南北,协助改扮化妆的工 作,都由这两人负责,不过这次我说要出去散步,茅延安却大剌剌地以本来面目出门,毫无忌惮,令我非 常讶异。 「大叔,你何以如此有恃无恐?不怕又给人踢到粪坑里去?」 「哈,那是黑龙王的刺客,晚上才会出来,现在外头是光天化日,我才不怕。」 「但我们目前还被人通缉,你不怕……」 「被通缉的是我们整个团队,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们交给追迹者公会的名单?」 要从追迹者公会取得资源,使用其情报与人员协助,就必须正式去公会注册团队,登记人员,当初我 们上报的名单,包括我、羽霓、茅延安和阿雪,紫罗兰则被登记为座骑。其中,羽霓和我都是使用本名, 阿雪则是登记……现在的名字,至于茅延安,他说文弱书生的名字不响亮,为了要给人威吓性,他登记的 名字好像是…… 「干……欧伦大侠。你那时候就知道会有今天了吗?」 「贤侄你一向品行端良,如果哪天不嫖不赌,隔天就会奸淫烧杀,被通缉是早晚的事,作点准备也是 应该的。」 在这点上,或许真是中年人的智慧取得了胜利,我无话可说,也懒得在这上头多说,与大叔吆喝着到 本地最有名的餐馆,饱尝道地的鲜鱼料理。 缅龙鱼的盛名早已久闻,一条成年的缅龙鱼全长可达两公尺,体积庞大,银白色的外皮、绕着背鳍突 出的锋锐尖刺,让人望而生畏。缅龙鱼的肉质坚硬,过火之后有如橡皮,嚼之不烂,非常难以入口,更别 说它的体内蕴含剧毒,每一寸鱼肉都含有毒质,往往渔夫一不小心,在捕鱼时候被割出伤口,就此毙命船 上,不管怎么看,都很难端上桌来。 但这样一条剧毒的大鱼,经过厨师们的料理,却能成为桌上珍馐,厨师们把剧毒的鱼肉与脏器烹煮熬 汤,汤中加入特殊药材与香料,经过六个时辰的熬煮,能把毒性完全拔除,更将汤头提升为鲜美至极的滋 味,整条鱼的精华全部被封在汤里,已经无味的橡皮鱼肉弃去不食,只把那碗热气腾腾的鱼汤端到客人面 前。 我和茅延安特别空腹等待,当那一碗鱼汤被送到面前,青花磁碗中盛着奶油般的雪白汤汁,浓郁的气 味直冲鼻端,真是叫人食指大动,而在入口瞬间的味蕾冲击,鲜美如同一口吞下海洋精华的丰富感,由喉 间流向四肢百骸,直至一碗鲜汤饮尽,化作剩余的香气由口中溢出,整个饱尝美食的过程,很像是一场愉 悦而完整的小高潮。 「贤侄,不错吧,大叔多年来踏遍各地,推荐出来的美食与名店,不是盖的喔。」 「唔,确实是至高享受,不过这道料理应该不便宜吧?你老实说,到底花了多少钱?答案太高的话,你等一下可以准备替店老板收尸,顺便连你自己也装进去。」 「安啦,这一顿大叔请客,你随便吃啦。」 茅延安表现出难得的豪气,事实上,他除了是旅行画家之外,也是一个流浪作家,听说最近一部作品 在北方很畅销,刚刚领到了稿费,所以有钱请人吃饭。 「出版社真是没有良心……收据寄来都快个两礼拜了,那二十万迟迟拖着不付……还好今天终于来了,不然……」 酒酣耳热之际,听到大叔喃喃自语,似乎在抱怨什么,想来也有他自己的甘苦谈吧。每一种不同的职 业,都有自己的辛酸,这个不良中年又作画,又写书,还和我们整天寻宝奔波,等于同时身兼多种职业, 真不晓得他是怎么在这些角色里取得均衡。 不过,当适度的放松之后,我们也讨论到比较严肃的话题,为着这次一级方程序大赛车所牵动的黑幕,相互提出意见与讨论,但在讨论这些大问题之余,茅延安提醒我要注意身边的小事,例如……女人。 「什么意思?」 「当然就是你听见的那个意思。你身边的女人很多吗?身为师父,你有没有注意到雪丫头最近都在作 什么啊?」 「不就是被那些小尼姑呼来斥去,给利用当个勤快女佣吗?扫地擦窗端药煮药,作得那么乐,天生是 被人使唤的啊。」 「看事情不能只看一半啊,雪丫头是工作得很开心没错,但她好像有向那些小尼姑学些什么喔。」 「堂堂的黑暗大魔导师,和那些只有三脚猫本事的小尼姑,能学些什么?」 「学些祈祷啊,初级净化啊,凝神定心啊,反正都是光明魔法的初级东西,那些小丫头都是很适合的 老师呢,这该说是……出淤泥而不染吗?」 我可以想像,自己的表情并不好看,即使已经成为黑暗系的大魔导师,阿雪却仍心向光明,没有放弃 由黑暗谷底再爬起的念头。又或许,她想都没有想,只是单纯照着心里的本能去做。 但亘古不变的魔力法则,将成为她最大的障碍,黑暗与光明永不相容,她所尝试作的挣扎,最终都会 化为痛楚回归自身。在南蛮的时候,菲妮克丝已经对阿雪施下黑暗诅咒,令意图进行神圣受洗的阿雪,肉 体出现排斥反应,痛得像是身遭凌迟,如今她身上所蕴含的怨气与黑暗魔力,远远超过当时,排斥反应只 会更为激烈,痛楚更是百倍增强。 (唔,当初让阿雪体质变化稳定下来的,是菲妮克丝。这里是金雀花联邦,阿雪的故乡,事情的危险 变数多,看来该找菲妮克丝问一问……) 思索中,旁边那一桌的客人高谈阔论,说到远航贸易的种种辛苦,引起了我的注意。他们说到前阵子 有一条商船,远扬海外,结果登陆后遇着盗匪,不但将商旅们洗劫一空,还把他们的衣服割去半边,万分 狼狈地赶回船上,逼着出航,在海上辗转流浪,还遇着海盗,被押着奴役工作,过了好长一段时间,这才 因为海盗被扫荡消灭,得以回国。 「所以说,作远洋贸易真是高风险啊。」 「不过,其他大陆的盗匪,不晓得长什么样子啊?」 「天晓得,不过听那些幸存者的说法,似乎是个带着诡异面具的矮胖子,嘿嘿,说不定是异大陆上的 山贼王呢。」 很有趣的话题,令我悠然神往,高风险象征着高获利,去异大陆贸易的风险虽然高,但能够获得的利 益应该也很巨大吧?当年的破杀和尚就是证明,他以一个异大陆僧侣的身分,居然能够在黄土大地上找到 法米特遗物,这可真是无数追迹者梦寐以求的收获啊。 不过,当我想要多听一点有关海外趣闻时,隔壁桌的商旅们转而谈起各国局势,有人刻意压低声音, 说伊斯塔的兽奴前天发生大暴动,闹了好大乱子,死伤相当惨重,现在正重新收拾对外商贸,估计该地生 产的几项独有货物,最近会价格狂飙,如果抢先进货,可以好好赚一票。 会在普通的酒馆茶楼说话,就不会是什么重要情报,尽管这几个人压低声音,说得神秘兮兮,但我估 计最迟不会超过三个时辰,这消息就会在城里传开,他们只不过抢到几个时辰的先着,然而,这时候才想 要投入资金去独占商品,恐怕已经太迟,可笑这几个人还说得煞有其事,一点都没有起而行的打算。 但这消息对我却极为有用,我朝茅延安使了个眼色,要他无论如何想个办法,别把这消息传到阿雪的 耳里—— 在金雀花联邦境内,月樱是我的第一强援,但我不想过早暴露与她的关系,以免给她招惹麻烦,所以 在联络她的工作上,我没有委托方青书,而是利用羽霓的管道,把一封加密编码后的信传给月樱,先让她 知道我们平安,再等待她的回音。 月樱的回应来得很快,除了要我们尽快与她会合外,也在信中表示,她与我们这个医疗团队的负责人 相交莫逆,那位师太年高德劭,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要我放心。 「月樱姊姊说信得过……干,真的信得过吗?这种事情不能闹着玩耶。」 我觉得很困惑,因为月樱有政治家的资质,识人的眼光与看事角度之佳都常常令我感到惊奇,绝不是 那种天真到脑里装奶油的大小姐,她会亲自承诺保证,应该是不会错,但是这个老尼姑,从她的法号开始 ,每一样东西都让我厌恶,还记得到这里的第一天,听见茅延安作人物介绍,就把我给吓了一跳。 「大叔,你说那个尼姑的法号是?」 「刚刚没听清楚吗?我再说一次……上灭下绝。」 「灭、灭绝师太?」 「是啊,你干什么那么大反应?那是你的老相好?」 我就算要搞尼姑,也是搞年轻貌美的小尼姑,不会去碰年高德劭的老尼姑,大叔这样的猜测,实在是 太过抬举我了。 这位灭绝师太受月樱与方青书之托,要掩护我们的行踪,但她除了应有的义务外,对我们这些俗世人 并不友好,平时避得远远,话都难得说上一句。这样实在非常之好,因为我也很厌恶与老尼姑有往来,带 来的厄运可能几年都无法化消,本来我们可以维持着相安无事的短风格列表,但一件突发的意外却点燃了 火药。 起因,是阿雪与小尼姑们的私下交流,被身为团长的灭绝老尼给发现,一件可大可小的事,她严重处 理,把这当作是偷学慈航静殿秘技的大事,很是闹了一阵风波,最后是羽霓出面说情,灭绝老尼才答应不 把此事上报,却还是向小尼姑们唠叨了一句。 「光明魔法的来源,是众神的恩慈。神明的普世之光,不会照耀在人类以外的种族上,不要作无意义 的事。」 这句话针对谁来说,自是不言而喻,阿雪多少受到些影响,但我却对双方都有种怒意,这点被茅延安 给看出来了。 「哇,贤侄,这样你都能忍啊?人家说打狗看主人,现在你的母狗……哈,你的母狐狸被人打了,你 无动于衷吗?」 「没什么好说的,人善变人妻,人妻被人骑。总是在那里给我摆温驯脸,活该被人这样欺负。」 「但……你的母狐狸被人欺负,一点都不给你面子,你不报复老尼姑一下,说得过去吗?要不要…… 比如说让这些小尼姑……你知道的,只要你搞上几个,到时候老尼姑一定无法做人。」 茅延安挤眉弄眼的冷笑,看来真是奸滑,这件事之前他也提过几次,只是我故意不作回答,冷冷处理 ,现在不过是借机挑拨,我当然还是微微冷笑,没有正面回答,让存心分一杯羹的不良中年悻悻而去。 「贤侄,你这样忍辱负重,不是个男人啊!」 「大叔,你那么有男子气概的话,现在就舍身取义,替我上了那个老尼姑,最好把她肚子也搞大,裸体丢到街上去,替阿雪报仇出气,到时候别说阿雪,就连我也感激你啊。」 茅延安激不了我,我也挑拨不了茅延安,这些话只是微不足道的挑衅,更是分散他注意力的小技俩。 事实上,我早已经有了动作,只是一切瞒着茅延安在进行,本来还可以多部署一段时间,但今天的事 ……有仇报仇,削我面子我却没反应,以后还用得着做人吗?—— 「唔……唔……呼噜呼噜……嗯……」 夜幕低垂,阵阵口齿不清的呼噜声响,在我房里持续地回响,已经快半个时辰了。 我就像平常一样,翻阅着自己整理的魔法笔记,思索增进修为的方法,还有阿雪、羽霓的进步。看笔 记的时候,我不一定会坐在书桌前,反而常常拉过一张椅子,靠背坐在房里一角,然后,让羽霓跪趴在我 膝前,作着她最拿手的事。 「呼噜……呼噜噜……巴滋巴滋……」 从解开裤裆拉炼算起,专心作着口舌侍奉的羽霓,已经整整趴在这边快半个时辰,不喊累、不休息, 也不抱怨嘴巴酸,真是个最乖最温驯的口交玩偶。 即使身为淫术魔法的继承人,我还是喜欢顺其自然,不作一些看似超人,却极损身体的事,因此,整 个过程中,我的眼光都集中在书本上,完全没有往其他地方看上一眼;没有得到进一步指令的羽霓,也毫 不烦躁,耐心地作着重复的侍奉。 过去,这本来是阿雪的工作,而被那个淫乱善堂充分调教过的阿雪,也一向作得很好,有很优秀的口 舌技巧,只是,阿雪毕竟是个生物,不是玩物,纵使温驯,也有她自己的个性与耐心限度,所以当我得到 羽霓这个新玩具后,就把这些侍奉工作交给羽霓了。 解除我为羽霓所设定的虚假人格,去除硬加上的思考与理智,羽霓就变回一头受原始欲望驱动的母兽 ,脑里仅剩下两种本能:对血的渴望、对jīng液的渴求。 对后者的渴求程度大于前者,这是我之所以能命令她的理由。 追逐着jīng液气味的羽霓,与「莹晶玉」制造源头接触时,情绪会稳定下来,所以不要说区区半个时辰 ,就算是四倍于此的时间,她都会像头舔着蜜糖的小母猫,不烦不厌地专心舔吮侍奉。 「嗯……照纪录上的数字来看,使用碎梦刀对肉体的冲击,还是有顾忌……算了,现在你没有意识, 说了你也不懂。」 我的目光仍是凝望书本,但下身渐渐火热的感觉,却让我分散了注意力,无比强烈的快感,在两腿间 引起欲望的怒涛,狂涌着焚烧身心。 没有把目光转过去,固然是因为我在忙着生体研究的整理工作,整颗心都放在笔记上,但最主要的理由,却是因为羽霓现在的表情并不好看。忠诚、专心而温驯,这样的口舌侍奉堪称完美,但若要说有什么缺憾,那就是混浊的目光与呆滞表情,活像是一个橡胶娃娃,毫无情趣可言。 这点是很无奈的一件事,不管羽霓在人前多么精神奕奕,健康机敏,当我把她的虚拟人格去除,回归真实面貌,完全由原始本能驱动的她,就是这么一副模样。 「唔……今天就先研究到这里,该办正事了……变态口交娃!」 把书本阖上之前,我轻轻说出切换植入人格的暗语,又弹了一下手指,当我把书本放下,眼前出现羽 霓的脸蛋,一双眼眸水汪汪地闪烁,又艳又媚,温顺地吐着香舌,不时眨着眼睛,矜持自傲中更有着大胆 挑逗。 「很乖啊,作得很好啊,另外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吗?」 我轻抚着羽霓的金发,她则识趣地加快了动作…… 「完全……唔……照你的意思,已经准备好了,和那个小妮子就约在今晚。」 「是吗?好乖,吩咐你办事果然没有错。」 「嗯……呼噜噜……请给我吧,一直、一直在等待你的……」 卖力舔吮,羽霓唇边淌着飞溅的口水。我的闷哼声中,夹杂着「咕噜咕噜」的声音,羽霓仿佛在畅饮 世上最美味的佳酿,把喷射出来的精浆贪婪地全吞下去。 而当羽霓获得相当的满足后,她便随意披上一件大衣,飞身外出,为我执行今晚的重要大计。 「哼!一群死尼姑,以为自己了不起是吧?今晚开始,一个个要你们付出代价!」 人不犯我,我尚且会咬人一口,更何况人家都犯到我头上来了,反咬的这一口,要痛到她们痛不欲生。 我没有对茅延安说自己的打算,但事实上,我早就让羽霓发挥她的中性魅力,去逗弄那些初晓人事的 小尼姑。这些仍保有处子贞洁的小尼姑们,都是情窦初开的芳龄,羽霓在她们眼中,不但帅气俊美,还是 一个在外行侠仗义、威名赫赫的英雄人物,每个人都把她当偶像看待,争着与她亲近。 羽霓本身就是搞同性爱的老手,在天时地利的配合下,她牛刀小试,把一个个满溢着少女憧憬的小尼 姑逗得心神荡漾,全都以为自己为这名英雄师姐所爱恋,即将共谱一段不容于世的禁忌爱恋。 坦白说,鬼才知道为什么这种年纪的女生,听到什么「不容于世」、「禁忌之恋」,就会兴奋得脑袋 发晕,比吞了春药还淫荡。或许,这些词句让她们感受到美感吧,既然如此,我就大发慈悲,让她们体验 一下被踩在鞋底,成为残花败柳的快感好了。 整个团队有三十多名女性,扣除两个领队的贼尼不算,剩下的从十几岁到二十几岁,当然不是每个都 那么好上手,但羽霓各个击破,今晚就要先搞定一个。 名字叫做芬妮,据说是个出身富家豪门,年方十七的清纯小千金,和羽霓约了晚上寝室相会,作她们 首次的恩爱欢好。 身边养了个女同性恋,我一直满想观赏她与其他女人交欢的百合秀,只是姿色太差的没看头,又不好 找阿雪来搭配,始终没能实现这邪念,但现在却给我逮着了这个好机会。 当我算好时间,悄然来到约定的房间外,小心从门缝偷瞥内里的景象,只见羽霓衣衫整齐,让那个小 尼姑趴在自己膝盖上,撩起了她灰色的缁衣,五指直探她股间秘处,里头的白纱亵裤早就被褪到脚踝去, 黯淡光线下,白嫩的粉臀发着诱人光泽,潺潺水光说明了少女的情动。 「可爱的小乖乖,才升天一次而已,别这么快就打退堂鼓啊,今晚很长,师姐还有很多东西要教你。」 「……师、师姐,芬妮快乐得要死掉了,你真的好棒……哦!」 芬妮低吟了一声,羽霓的指头在她体内柔腻地厮磨,或轻或重地揉搓挤压,一下就使芬妮哼出了声来。 初尝人事的小尼姑,在背德的堕落快感中理智全失,娇躯不由自主地颤抖,白皙的颈项也飞起了一片 粉红色,头上僧帽早已脱落,露出一头艳丽的红发,随着身体摆动而飘扬。 出身富贵的小美人儿闭着眼睛,雪臀高耸,不堪地发出「咕唧、咕唧」的声响,竭力压抑着嘴里的愉 悦叫声。 羽霓的指头极有分寸,没有过度深入,破开少女的贞洁,但却已经让孱弱的少女无法承受,小腹下面 如潮水般迅速涌起的热流,一阵一阵直涨上来,瞬间便淹没了一切意识。 小尼姑摇晃着身躯,雪白胴体一点一点从缁衣中裸露,羽霓完全没有停顿的意思,又加进了一根手指 ,全力把小师妹送上天堂去。 没多久,那具不停扭动的娇躯,突然绷得直挺挺,少女口中胡乱地喊着含煳话语。 「师……羽霓师姐……停……停……一下……不行了……不……行了……」 这时候如果稍微放慢动作,可以让激情略为冷却,以便玩得更久,但羽霓却另有居心,反而加快了动 作。 受到高潮冲击的芬妮,长长的「咿呀」了一声后,再没了声音,只大张着嘴巴喘着粗气,双眼渐渐翻 白,浑身仍止不住地乱抖,随着又一股热潮冲击,纤腰竟然痉挛般反曲了起来,连脚尖都直绷绷挺着…… 短暂的失神之后,就是完全的晕厥,这比什么迷药都更有效,体力透支的小美人儿也不会马上醒来, 当羽霓把少女横放上床,我也悄悄推门进入,预备要好好享用这块已经上桌的纯洁美肉。</div> 第三章 合法奸淫 在我的眼中,世上每个人都有一个价码,尤其是女人,这个理论人权份子不认同,但和我交易的奴隶商人却都频频点头。在地下的人肉市场,异种族的女性价码,通常都比人类女性要高,而人类女性的身价,随着职业、出身有所不同,通常捕获着名的女武者、女魔法师,调教出售,价码都高得吓人,但内行人都晓得,擒自慈航静殿的妙龄女尼,也能卖到漂亮的价钱。 理由无他,出身慈航静殿原本就是高雅的象征,女尼这个身分又给予人清纯遐想,慈航静殿之中有许多带发修行的比丘,掳过来之后马上可以变卖。只是内行人也都清楚,这类商品虽然不凶猛粗暴,但潜在危机却很大,毕竟光之神宫势力太大,为此找上门来,后果绝对不只是身败名裂。 茅延安建议我将魔掌伸向这些小尼姑,我确实极感兴趣,但我是个色魔,不是没脑子的色情狂,如果真的随随便便把这些小尼姑给搞了,她们一个个事后哭闹起来,慈航静殿所有的大和尚势必出动,非把我抽筋剥皮不可。更别说她们多数出身非富即贵,背后的家族势力牵连影响,就算躲到伊斯塔都不安全。 奸淫掳掠,是一种享受,而合法地奸淫掳掠,则是至上的快感。我想要逐个吞下这群清纯的小尼姑,易如反掌,就算要连灭绝老尼也干,都不是难事,但要又吃又拿又撇清责任,那就要费心血准备,好在天赐良机,羽霓成了我大大的挡箭牌,让我可以完成合法奸淫的理想。 让羽霓去勾引这些钦慕她的小师妹,从单纯的仰慕堕落为禁忌之爱,再利用她的掩护趁虚而入,那些小尼姑清醒之后,只会以为自己的处女奉献给了心爱师姐,哪想到自己是被禽兽给痛加蹂躏,夺走了童贞。 将来即使她们的师长、家人追究,责任自然有羽霓去扛。羽霓本身「精神失常」,背后又有心灯居士这个硬靠山,那些恋奸情热的小尼姑还会争着为她辩解求情,加上人们印象中,失身给女人比失身给男人要易于接受,很容易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我这人面兽心的凶手也就轻而易举地逍遥法外了。 万丈高楼平地起,我的禽兽行径今晚就迈开第一步,在我悄声踏进屋内时,我只衷心感谢两件事,一件是送来羽霓这个又听话、又能干的肉傀儡,一件却是慈航静殿的小尼姑们,多数都是带发修行,否则看到那些倒胃口的光头,我大概只有踢球的兴趣,没有搞人上床的耐心。 看到我进入房里,已经把芬妮身上僧袍脱下的羽霓,在她的雪嫩后颈点了一指,确保她不会在等一下的摧残中醒来,然后便主动坐到门边,替我把风。 「做得好,回去再奖赏妳。」 我夸奖羽霓几声,将目光转望向横陈床上的赤裸玉体。 不愧是养尊处优的富家千金,一身肌肤白皙柔嫩,凹凸有緻,极见珠圆玉润的美态。娇小的香躯,却有着相当饱满的乳房,丰盈肥硕,几成圆球,捏起来手感柔软,却嫌不够坚挺,随着身体的摇晃,一双小皮球似的嫩乳颤动不止,峰顶色泽微红,在浅红的乳蕾中,恍若鲜花中一枚红葡萄,极具撩人美态。 「现在的小丫头不晓得平常吃些什么,发育得挺好,嘿嘿,大哥哥来帮忙按摩一下,会发育得更好。」 我一手握住芬妮的玉乳,轻轻抚摸,将顶端那两粒艳红柔嫩的蓓蕾一口含住,熟练地舔吮咬吸;另一手却摸索向下,抚摸着她修长玉腿,渐渐移向大腿根部,贴着温热玉肤,逐步探进早已溼透的花房,摸索挑逗起来,手指顺着柔软鼓起的阴阜,不时在柔柔的绯红芳草上轻压,侵袭小尼姑两腿间的神圣花谷。 芬妮鼻息渐渐加重,面色潮红,虽然在昏睡中,身体却已经开始对我的挑逗做出了反应。花谷早已润滑,我也不用再浪费时间,把芬妮的一只玉足抬起,扛放在肩上,对着她两腿大张、一览无遗的处女花谷,腰下一挺,狠狠捅了进去。 元红炸破,花径初开,小尼姑娇哼出声,疼得流下清纯热泪,但终究没有醒过来,只是发出一阵哭泣似的悲鸣。 「……师姐,好疼啊,好疼啊,人家下面裂开来了……」 初尝人事的痛哼,倍增玷污女儿家纯洁的成就感,令我不愿花时间等待,直接召唤出低阶的淫虫,从指尖送到少女的嘴唇,让她顺着唾液吞下,只是些许功夫,昏睡中的少女胴体就有了反应。 通体酥麻的痉挛中,娇软的花径含羞轻点,与那不住深入探索的火热肉菰紧紧嵌合在一起,雪白的玉体火热颠动,光滑隆挺的洁白屁股,随着顶入抽出,半被动地挺送迎合。尽管口中没有呻吟,但每一次深入,都使芬妮瑶鼻闷哼,回应着身上雄性的征服。 如果我只是要逞兽欲享乐,那么现在专心蹂躏就可以了,但我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不会为了单纯满足肉欲,就把冒着风险来动这些小尼姑。这次行动的理由,除了一逞兽欲之外,也是为了增长自我修为,在交合中吸纳小尼姑的处子元阴,对于地狱淫神的威能极有助益。 「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以此女的贞洁为牲祭,奉献与你们,换取你们的力量与绝对服从!」 低声唱咒之后,我感觉到背后发烫,整片皮肤火辣辣的仿佛烧灼,虽然自己看不见,但想必是浮现了某些符文或图腾;周遭的黑暗空间里,地狱淫神的形象若隐若现,气氛无比凝重,就连坐在门边的羽霓都有所感应,不由自主地颤抖。 淫神召唤兽出现,我立刻感应到芬妮花径深处,渗出一股冰凉之气,透过我们两人的交合处,直往我体内输送,再由灼热的后背散出,完成吸纳的过程,而被我摘采元气的回报,就是直透骨髓深处的至高快感。 「啊~~~~」 芬妮睁开了眼睛,醒了过来,但神智却陷入狂野春情当中,从下面紧紧地抱住了我,扭摆着浑圆的屁股,浑然不觉得痛楚。我一手捂着芬妮的嘴巴,确认她不会发出太吵的声音后,前后移动腰部,慢慢地抽动起来。 这个动作点燃了肉体的火药线,甫尝男欢女爱滋味的小尼姑,健康的青春肉体犹如一只初生牝马,疯狂地在男人身下奔驰,细腰扭来扭去,满面通红,呼吸急促,鼻孔直喷热气,全身有如被电击似的,下体一股股的热流涌出,一浪一浪,有如潮水。 「……啊……啊……好舒服……这是什么感觉……再给我……」 芬妮在我耳边忘情地淫叫着,我松开手,直接吻住了她的唇,用更有效的方法,将她的呻吟封住;少女双腿紧勾着我的腰,肥嫩的白臀摇摆不停,这个动作使得肉茎插得更深入,进出间畅快无比,更感舒爽。 我十分兴奋地全力抽插,芬妮俏丽娇腻的玉颊红霞瀰漫,两片肥臀极力迎合,雪藕般圆润的胳膊缠抱住我肩膀,被吻住的嘴唇不停发出闷叫,尽管听不清楚,但却很有助兴效果,使我极度兴奋。 被压在我身下,芬妮狂野地扭动纤腰,摇动着俏臀,随着肉茎的抽插活动不已,白嫩如芙蓉的嫩颊,恍如涂了层胭脂般红艳欲滴,春意盎然,花瓣似的嘴唇阖张不停,虽然是少女,但却已经有了新婚少妇的清艳。 「啊…师姐,师姐…小妹妹好舒服……妳的指头好热,好长喔……」 这真是怪异绝伦的称赞,我为此还瞥了羽霓一眼,发现她正以朦胧的眼神朝这边看,当下鼓励性地一笑,下身示威似的急劲抽插着,在小尼姑的湿暖花径中飞快出入,连带撞着两个嫩白浑圆的雪乳,上下左右地直晃荡。 时间大概是一刻钟左右,我觉得吸纳的元阴已足,再下去就是竭泽而渔,容易搞出人命,所以一面将芬妮送上天堂,一面预备要在她体内喷射,结果对这方面气味最敏感的羽霓已经抢了过来,满眼期待地看着我。 「好啦,妳也辛苦一场,就给妳吧!」 白浊黏稠的体液,疯狂喷发,虽然我有意洒溅在羽霓的金发与脸上,但她的动作却比我要快,抢先含入口中,承受口内爆浆的享受,津津有味地全吞下去,一滴都不肯错漏。 说实话,如果不计较羽霓口里的东西,光看她吞嚥时候极度满足的笑容,仿佛享受人生至乐,那还真是很刺激人们食欲的一种表情。 覆雨翻云之后,淫神召唤兽的形影消失,收拾善后一向不是我的工作,我把这琐碎任务交给羽霓,自己悄悄离开。 只是,刚刚在旁观看我们交媾的羽霓,似乎被那汗水淋漓的激烈给挑起欲望,一听到我要她善后,就边解开自己衣服扣子,边上了床,两具白皙嫩滑的女性躯体随即交叠在一起,仿佛是两尾盘旋缠绕的大白蛇。 而当我把门轻轻关上,房里头似叹似泣的甜美呻吟,诉说着纯洁圣职者的玷污与堕落,在无尽暗夜中反覆回响开来……—— 黑夜过去,晴朗白天马上到来,昨晚发生过的一切恍如梦幻,没有任何人发现异状,也没有任何异状可以给人发现。真要说有什么改变,就是过去几天本来很缠着羽霓的芬妮,居然和羽霓形同陌路,见了面只是疏远地打声招呼,而绕在羽霓身边吱吱喳喳的小丫头,则换成了新面孔,除此之外,一切如常。 羽霓现在成了我钓竿上的香饵,替我不停地钓上美人鱼儿,虽然我没有就如何钓鱼一事下细部指令,完全交由羽霓发挥,但她却作得比我预期中更好。 本来穿着巡捕制服的羽霓,就很像是个英气勃勃的美少男,现在改作中性的打扮,刻意提高了衣着品味后,看上去完全就是一个俊美、斯文,谈吐高雅的贵族青年,帅气中带着迷人的洒脱美感,像极了方青书,完全成了无知少女心中的理想偶像。 只是,没有人晓得这个神采飞扬、魅力不凡的偶像,内部只是一个空壳,没有可以称之为灵魂的东西,所表现在外的一切优异特质,也都是设定好的拟态,为此喜爱上她的少女们,其追逐的东西不啻是镜花水月,我就常常看到一群莺莺燕燕,缠在羽霓身边打转,争着得到她一个眼神、一个微笑,然后就可以欢喜上老半天。 这幕情景,总让我不知道该捧腹大笑好,或者该垂首叹气好。不过不得不承认,认真发挥其「特殊魅力」的羽霓,把妹的本事不在茅延安之下,过去她和羽虹闯荡江湖,不晓得是不是也过着这种生活。 感慨归感慨,手执钓竿之人有自己的责任,羽霓这香饵把鱼一尾一尾地钓,我就一尾一尾地吃。在夜阑人静的无边深沉里,翻滚痉挛于我眼前的裸身鱼儿,逐一被我污浊的欲望之浪所吞没…… 当我们离开这城市,随着赛车进程前往纽奥良,浮游于我周身的鱼儿,已经有五只被我吞下肚去了。 我们随着医疗团前往纽奥良,那里也是金雀花联邦的知名大城,下一场赛车将于那里举行,月樱也与我约定要前往该处相会。 「月樱夫人要我请问阁下一个问题……」 传达月樱约定的同时,灭绝老尼也带来了一个问题。发问的时候,刻意与我保持起码三尺的距离,把我当作病源体似的,教人怒火中烧,不过问的问题却很古怪。 「啥?神农大百科?这不是爷爷留下的那本植物图鉴吗?问我放到哪里去了?干,这问题我哪记得起来啊。」 法雷尔爵府虽然破破烂烂又失修,但是里头却存放了当年爷爷四出冒险猎艳,所蒐集回来的遗物,好比那本神农大百科,就是爷爷的遗物之一,记得上头的图片花花绿绿,小时候我很喜欢翻来翻去,和月樱一起讨论哪些花草最好看,要用什么什么鲜艳花朵编环,送给小兰兰……唔,还真是可怕的恶梦。 现在以追迹者的眼光倒过去回忆,那本植物图鉴并不是什么珍贵东西,如果真要说有什么特别,就是书尾附了爷爷自己整理的植物知识,由于爷爷的旅游足迹广及海外,所以也记载了一些异大陆的花树异闻,但是总体说来,记忆中并没有什么很奇特的东西。 月樱远嫁金雀花联邦后,我就没有什么心思再看无聊书,所以把那本书随手扔放,十几年下来早就不晓得埋在哪里,现在仓促间问起,鬼才记得。 「问问家里那些老鬼,也许他们知道……啊?妳说他们也找不到?唔,我现在是国家的头号通缉犯,也不能回去找,这该怎么办?」 月樱为何会问起那本植物图鉴,这是颇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如果是别人,我一定会有所保留,但因为是月樱,我就不问她为何这么做的理由,只是努力回想可能的片段,几天后好不容易才回忆起来,那本书好像是被我撕了封面,故意换上买春杂志的封皮后,胡乱塞进爷爷的书库里。 年少无知的顽劣恶行,现在想起来确实是很可笑,我把这个讯息告诉灭绝,由她转传给月樱,希望能够帮到月樱。这时的我,虽然想到事情背后可能有蹊跷,却想不到整件事的牵扯如此错综复杂,关系如此深远。 撇开这件插曲不谈,我们一行人平平安安抵达纽奥良,没有受到任何盘查与刁难,轻而易举地进了城。 纽奥良属于亚热带湿润气候,夏季多暴雨,城市邻近地区石油、天然气、硫磺、盐矿丰富,盛产木材和棉花、甘蔗、稻米,是金雀花南方的工业、农业重镇,开发时间已久,极具独特的人文风情。自诩为风雅之士的茅延安,打从入城的那一刻开始,就忙不迭地为我们介绍。 「……本地文化教育事业发达,亦富音乐传统,是爵士乐的诞生地,城内有许多音乐团体和剧场、音乐厅,是一座美妙的音乐之城,大家有幸来到这边,别忘记好好找机会享受一下音乐喔,不过,我们确实来晚了,可惜。」 茅延安道:「每年二月,这里的嘉年华会盛况空前,吸引数以百万计的国内外游客前来,所有人会换上鲜艳的华服,利用绚丽珠链和面具,来做参加嘉年华的装扮,在举办嘉年华的期间,纽奥良市内到处都是穿着华丽的共舞人们,享受美妙的音乐,浪漫又热情,像是一座梦幻之都喔。」 描述出来的景象,确实令人神往,不过我们此次来到这座爵士乐之乡,并非为了参加嘉年华,而是为了观赏将于本地举行的赛车。 在纽奥良的赛车,将于几天之后开始,赛场目前是封闭状态,不许闲杂人等出入,我们是透过女狗仔夏绿蒂的关系,弄来了采访证,才有办法进入赛车场一观。 「看赛车!看赛车!终于可以看赛车啰!」 听到可以观看赛车场地,几天后还可以实际看比赛,阿雪大概是我们之中最兴奋的人了,不但迫不及待地扯着我的袖子,还抱起紫罗兰翩翩而舞,高兴得快要飞起来。 之前我和茅延安研究一级方程式大赛车,常常在同伴面前讨论,羽霓是没什么反应,但阿雪却显得兴致勃勃,常常要求我带她去看赛车,更把我送给她的赛车贴纸、印花收藏起来,等这一刻已经等好久了。 「但……妳去那里要看什么啊?」 这点我一直觉得纳闷,一级方程式大赛车并不是什么温和运动,相反地,它的本质极为血腥残忍,是连地下搏击都为之羞愧的暴力竞赛,人人豁尽所能争取冠军,并且被允许使用各种手段,群众的沸腾情绪让选手更为失控,比赛时候的赛车场不但是战场,更是人类物欲横流之所,这种东西……怎么会适合阿雪? 结果,与我们一起进入赛车场的阿雪,显得非常失望,张头探脑,没看到所预期的东西。 「咦?怎么……怎么都没有赛车女郎啊?好失望喔。」 「赛车女郎?」 「是啊,大叔告诉我,只要有赛车,就会有很多漂漂亮亮的赛车女郎,穿着很性感的衣服,花枝招展,腰细腿长nǎi子翘,各族的美女都有,比师父你最喜欢去的那种大妓院还热闹,人家一直很期待的说。」 「咳……咳咳……嗯,别胡说,师父我怎么会最喜欢去大妓院?我不去那种地方已经很久了,现在我是个居家好男人……」 一面说,我一面狠狠瞪向茅延安,后者正掩住嘴巴在偷偷笑,而走在最前头的夏绿蒂,则是回过头来瞪了我一眼,不用说话,眼中就说明了她的不屑,但她跟着望向羽霓的眼神,却又是满溢着喜悦与崇敬,看来就像那些平时绕在羽霓身边的小尼姑一样。 哼,看不起老子的女人,别以为自己就有多了不起,等有一天上了钩,老子钓竿一拉扯上床来,到时候连妳肚子也搞大,再一脚踹开,看妳这残花败柳还摆不摆得出这副嘴脸。 「阿雪,今天妳是会失望了,因为比赛还没正式开始,这里还看不到赛车女郎,不过还是有一些赛车可看喔。」 劝慰着失望的阿雪,我指向远方的跑道,几辆由不同野兽拖拉的赛车奔驰而过,扬起了漫天沙尘,是正在这里试跑的选手们;除了这些,距离跑道不远的休息站,还有许多工作人员神情严肃地在准备与等待,预备为进入休息站的选手更换装备。 这些新奇的景象,再次吸引阿雪的注意力,让她忘记看不到赛车女郎的遗憾,抱着紫罗兰一起眺望赛车场的百态。 「死茅延安,没事向阿雪灌输这些观念作什么?要看赛车女郎,晚一点找家这里最大的酒店,要多少有多少……喂,要你问的东西,问出来了吗?」 「当然问出来了,又不是什么机密,你问夏绿蒂她知道,问饭店门房他知道,就算问刚刚路口那个擦车的他也知道。一级方程式大赛车前三名大奖,这种大事整个金雀花联邦很少有人不知道的,我不懂你怎么还需要调查。」 「老子夜夜春宵,忙着干女人,没时间去查可不可以?你长得就是一副喽啰脸,这种小事不让你办让谁办?干一点事情也机机歪歪的,是不是不想干了?不想干就直接说,知不知道现在经济有不景气?你不想干,还有一整条街的人抢着干,少挡着星球转!」 连珠炮似的一轮话,又快又猛,轰得茅延安毫无还口之力,像一个卑微的上班族一样脸色苍白,竭诚竭恐地搓手说话。 「不、不要啊,我还有车贷和房贷没缴,两个小孩每个月还有补习费,自己赚得那么少,外头物价又那么高,老板千万不要开除我,就算把我当狗使唤都好,我……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的。」 堂堂大文豪太过入戏,最后说得声泪俱下,还引得旁人侧目,让我不得不拿棒子敲茅延安脑袋,中止他越演越爽地狂玩角色扮演。 「不好意思,刚才玩得太爽,现在清醒了,那三个奖品依序排名是……」 第三名的铜牌奖,是一柄会吸蚀死者魂魄、血肉的魔剑,邪狼血剑。据说这柄魔剑是某个古国的王室,捕杀一头肆虐数百年的巨大魔狼,以其脊骨精华研磨而成,在战场上能倍增持剑者的凶性,每斩杀一个敌人,就会吸蚀他的魂魄与精血增幅本身杀伤力,可以说是一件高度危险的禁忌神器。 这种难以用金钱估价的一品珍宝,在等级划分上,已经属于a级,甚至可能是s级的极品,居然只被当作第三奖来发放,这场大赛车可真是阔气得很,也让人分外期待上头的两个奖项。 「像邪狼血剑这种一品珍宝,过去都是被当作金牌奖发放的,但这次大会不知道为什么,奖项特别丰厚,不但奖金加倍,连奖品的水准都超越过往,各国好手蜂涌而来,甚至是奉了国家的命令,要夺取银牌奖,失落数百年的烽火干坤圈。」 「啊!」 乍听烽火干坤圈之名,我不禁吃了一惊,拍了一下前方的墙壁,万万想不到这次大赛车的奖品,居然会扯出创世七圣器级数的珍宝来。 创世七圣器,是黄土大地上最高等级的珍宝,如果能够集齐七圣器,那将是身为追迹者震古铄今的最高成就,但没有人知道集齐七圣器会发生什么事,甚至就连七圣器的确切资料都没人知道。 圣者之杖、贤者手环、大日天镜、斩龙之刃,这是我们已经可以确认的四样,其中两样甚至已经落入我们手里,而在我们查阅过的无数资料中,「烽火干坤圈」这样神器也被确认是七圣器之一。 烽火干坤圈,顾名思义,就是两个缠在手臂上的银圈,其功能不明,但从其每次出现,都是历史上的战国时代,纪录中也都伴随着大量的死亡数目,可以推测出其功能必然是适用于战场,如斩龙刃一般,纵横无敌、杀人无数的绝世凶器,所以得到的「烽火」之名。 纪录中,烽火干坤圈上次出现在黄土大地,是五百年前的黑暗时期,在留下无数的胜利与死亡纪录后,就从历史中消失,却想不到会在这次的大赛车上重现于世。根据过往来看,是否也暗示着大地诸国将有剧烈动乱,即将重新进入战国时代呢? 「哈哈哈,这个就刺激了,居然连创世七圣器都可以搞出来,现在这场大赛车连我都有兴趣了,哈哈哈……可是,黄土大地上应该没有比七圣器更高阶的珍宝啊,银牌就已经是烽火干坤圈,那金牌……难道是另一样七圣器?」 怪异的是,茅延安听我这么说,脸上却浮现很难形容的表情,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支支吾吾。 「这个……用某种角度来看,可能是比七圣器更高级的东西,至少对某一小撮人来说是这样没错,这次大赛车的金牌奖就是……模型界的无上珍宝,被万千模型迷追逐收购的高价宝贝,传说中的弹卡尔!」 「弹……弹卡尔?那、那是什么鬼东西啊!」 短暂的错愕之后,我再次扯着茅延安的脖子狂摇,几乎是怒吼似的对他喝问,而满脸无辜表情的不良中年,只是尴尬地摊平了手。 「天晓得,就是……传说中的模型啰。」</div> 第四章 银月骑士 所谓的珍宝,并没有固定意义,不见得是真金白银,也不一定就是神器珍兽,基本上,只要是有某一批人、某个一定规模的市场珍之为宝的物品,就可以说是珍宝。 模型,由工厂量化生产,基本上算是商品,在金雀花联邦的商机还不小。在众多的模型商品中,确实也有某些特殊模型,成为收藏家争相抢购的物品,在连续竞出高价后,变成了身价千百倍的传说名品;又或是出自极少数个人工作室的名匠师之手,被赋予了魔法能量,这也是足以成为高价珍宝的东西。 但不管怎么说,这类冷门珍宝并非主流,价值也偏低,追迹者公会每年整理的珍宝目录中,从不曾把这类珍宝评予c以上的等级,顶多就是卖个不错的好价钱,却远远不足拿来与人炫耀、证明成就。可是,这个「传说中的弹卡尔」却成了本届一级方程式大赛车的金牌奖?这种事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 「那玩意儿有强大杀伤力?」 「没有。」 「做得很精巧?」 「也没有。」 「那是不是里头有什么藏宝图,可以让人借此发大财?」 「应该也没有,就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模型。」 「什么都没有。好,那可不可以请你告诉我,为什么一个普普通通的模型,会比创世七圣器、邪狼血剑还珍贵,变成了金牌大奖?」 「就跟你说我不知道嘛!」 即使掐断了茅延安的喉咙,他也是对我说不知道,反而是听见我们谈话的夏绿蒂提供了点可能。 「那天我听到僧侣们的谈话,说是要趁这次大会交易武器,有没有可能是净念禅会他们尝试要……」 利用赛车大会来交易军火,秘密藏在某样奖品之中,这样子倒是非常说得过去。不过,夺取金牌奖的难度甚高,那个什么鬼弹卡尔又诡异得太过明显,这么做会不会太引人注目了点?或者说……这个金牌奖只是障眼法,用来分散敌对势力注意,毕竟军火秘密只是藏在某个奖项,不见得就是头奖。 「怎么样?我追查的情报很有用吧!这次是白白便宜你们了……」 「唔,怎么觉得好像被牵扯进一些很麻烦的东西里,这种会惹麻烦的情报,居然莫名其妙自己送上门,说起来还真倒霉咧。」 我自言自语地冷处理,让有心邀功的夏绿蒂脸色大变,气呼呼地要与我争辩,但终究还是忍着怒气,转过头去。 之后,我们的注意焦点便转移到赛场上。诚如阿雪所言,没看到艳丽的赛车女郎着实令人遗憾,不过各式各样的赛车,那才是这场车赛的主要焦点,尽管今天在这里试车的选手不多,但仍是令我们开了眼界。 一级方程式大赛车对参赛车的规定,就只是有个动力源拉着车跑,并没有其他的详细规定,所以参赛车的种类真是五花八门。不过,不管是哪种构造,赛车要获胜的两个最重要原则,就是快与轻,一面减轻车体的重量与阻力,一面增加动力源能够创造的高速。 就我们这些时日观察的成果,赛车的动力源基本上可粗分为三类,生物动力、魔法动力,还有最困难的机械动力。 生物动力,一言以蔽之,就是让生物在前拉车,无论是骏马良驹或是猛兽凶禽,只要是能在前头拉着车跑的都行,堪称是公认的赛车王道,是历届车赛最多人采用,也最常夺得冠军的主流。 目前正在替我们扛黑锅的方青书,连续数届参加车赛都是使用生物动力,方字世家最有名的赤须龙马,八匹血红色的龙马组成一队,拉着后头的黄金马车,在各种环境的跑道上风驰电掣,这景象不但素来为金雀花联邦人所津津乐道,更是有名的常胜军。 魔法动力,就是以车手自身的魔力驱动车体,拉车的可能是某种神器,或是耗损魔力的召唤魔兽,速度虽然不慢,但是对施术者的元气就耗损很大,而施术者除了要施放魔力,还要顾着驾驶,再加上多数术者的体力都不好,历来参赛的魔法车手往往都只能威风半场,最后落个黯然收场。 通常会使用魔法动力的车手,不是来自伊斯塔的巫师,就是索蓝西亚的精灵,他们对魔力的感应都较为灵敏,也比普通人类更有筹码驾驶魔法车,像伊斯塔的巫师就常常驾驶骷髅战车出赛,前头地狱犬拉车兼开路,后头一辆骷髅组成的战车随着横冲直撞,成为大赛中令人瞩目的画面。 机械动力,顾名思义,就是以机械组成动力,包括蒸气、火药之类的技术都算。这类机械动力造出来的赛车,坚固稳定,但却需要多方面的复合技术,没有相当的工业技术与高等匠师,绝对作不出来,所以是各种赛车中最少的一类,连想要举例都不容易。 目前在赛车场上的几辆赛车,清一色都是兽力拉车,在前头跑的生物堪称优秀,但却并非什么稀有货色,充其量不过是八脚马、六足豹这类生物,还不能算是真正震撼全场的猛兽。 要在比赛中夺魁,最先抵达终点是必要条件,所以动力源不够快是不行的,但只有快也是不行,某些猛兽的大吼或咆哮,会把温驯生物吓得屁滚尿流,所以赛车中使用凶猛兽类的车手大行其道,只不过那些人不会太早亮出底牌,所以来参观试跑的阿雪,只能看到一片平和景象,车手们单纯地以速度较劲,一辆辆不同的兽拉赛车绕场呼啸而过。 「师父,怎么没有会飞的东西啊?赛车有禁止不能飞上天吗?」 「……倒是没有。」 大会规则并不禁止飞禽参赛,但是每个赛车场都会加设强力风阻结界,部分结界甚至锋锐如刀,再加上如果有人意图以飞行拉开距离,离地瞬间必然成为众矢之的,可能才飞上天就车毁人亡,极不划算,所以有制作飞行机关的赛车都是先行隐藏,作为最后关头才开启的超加速手段。 没血腥、没暴力可看的赛车,只是给阿雪这样的外行人看热闹,却让我兴趣缺缺,连打了几个哈欠,想要提早回去,哪知这时候赛车场内突然刮起了狂风,猛烈强风吹得人站立不稳,卷起漫天风沙,更把那些正在狂飙的赛车吹偏航路。 「哦……大气狂啸,周遭空间的风元素也动得很激烈,是什么魔法车出来了?」 身为术者,我对周遭的自然元素变化颇有感应,马上就把握住这些讯息,而阿雪的反应比我更快,马上就攀住栏杆,目光望向赛场的一头。 遮天蔽日的狂风沙中,有某样东西如箭离弦,疯狂地在大地上飙驰,速度奇快,让人难以用肉眼捕捉,只是感应到它所经之处,风元素狂暴窜动,不住推升着它的速度,还在后形成风壁,阻挡来车,我们就看到一辆赛车闪避不及,撞上了那堵无形无影的风之壁,立刻就被狂风扫飞出去。 「好厉害!这是真正的高手啊!」 惊见这等声势,我也抓住栏杆,倾着身体想看清楚一点,这时风沙有稍微消退的迹象,藏身在内的魔法赛车也露出了真面目。 由狂风沙之中突破绽放的强光,晶莹璀璨中,绽放着七彩光华,当人们犹被炫目强光弄得视线不清,一声狮吼惊破长空,震得所有人都是心神激荡,只见一头通体透明的猛狮,在跑道上乘风疾驰,把所有赛车都远远甩在后头,只有吃尘的份。 狮子的动作很快,一扑一奔,不但王者气势十足,而且甚为灵活,高速转弯毫无停顿,虽然只是在赛车跑道上奔驰,但却不难想像将这头猛狮置于战场时,那种势如破竹、鬼神辟易的狠恶声势。只是,这头威风之至的猛狮却不是活物,甚至不是由血肉构成,通体上下俱是由透明的水晶所构成,鬃毛、锐牙、利爪,栩栩如生,是一头水晶猛狮! 水晶猛狮的脖子和腰上,绑了某种看不出质料的透明光索,似丝非丝、似发非发,不住释放出柔和的白光,细软得仿佛可以一扯而断,但无论猛狮怎样奔驰,那几道细细光索都紧缠在猛狮身上,不脱落也不碎断,还牢牢扯着后方车体。 车体极为简陋,就真是单纯地符合大会规则,只有两个轮子,上头再钉上一个半尺直径的银盘,靠光索与猛狮连结,而车手就站在银盘上,手拉充作缰绳的光索,控制方向。 (妈的,这种赛车法,武功不好的话,一下子就挂了,要踩在那个银盘上狂飙,轻功和平衡感差一点都不行,每一个转弯都可能被甩出去撞墙……) 驾驭这辆猛狮跑车的车手,是一名银盔银甲的骑士,整个身体都被雕刻精细的银色盔甲所包覆,看不见半寸发肤,无法判断年纪与性别,但身手还真是好得很,一手挽着缰绳,双脚牢牢踩在银盘上,任由前头猛狮横冲直撞,这名银盔骑士却如急风中一株劲草,听凭狂风吹摆,不受伤害。 「奇怪,赛车手为了追求速度,装备应该是越简单越好,怎么有人会穿一副盔甲来比赛?这样不是反而拖慢速度了吗?」 夏绿蒂喃喃自语,提出了普通人都会有的疑问,不过我们之中却没有人附合她,因为纵使感受不到魔力波动,这一年多来追迹者的生活经历,也让我们培养出足够的眼力,看出那套银色盔甲的不凡之处。 「阿雪,妳的感觉怎么样?」 「嗯,那套盔甲上……有很强的风元素在波动,集中度很高,是极高等的风系神器,多余的功用感应不出,但肯定当风元素高度活动的时候,整具盔甲连同使用者几乎没有重量可言,还有……这种类型的魔法神器,可能在月光沐浴下会有特殊反应。」 「嘿,果然是这样。」 阿雪是极高位的大巫师,又有上万死灵寄宿,对魔力波动的感应远在我们之上,纵然隔着老远的距离,她只要闭目感应,就能够得到许多情报。而我们看那名银盔骑士飘翔灵动,身轻如燕的姿态,果真就像是毫无体重一般,明明身穿沉重盔甲,却轻盈得令人不敢置信。 「会与月光共鸣的白银盔甲啊!这好像不是随随便便作得出来的……大叔,你对那头透明狮子有什么看法?别告诉我那只是用水晶雕的,不然我就把你也雕了!」 「唔……精灵石!」 「虽然你不是英雄,但我们所见略同。」 精灵石是索蓝西亚的军事机密,凡是挖到、捡到的原石素材,一律收归国有,由国家……其实是皇家,统一运用,凡是未经许可而私藏精灵石的国民,全都要受审然后判重刑,至于把精灵石挖凿、制作技术私传外国,毫无疑问是唯一死刑。 我听变态老爸说过,精灵石的原石,是一种形似水晶的矿物,深埋地底,必须在不见天日的黑暗中开采,然后送给专门的火系术者净化、精炼,经过连串繁琐过程与悠久岁月洗炼后,大概会缩小到原本十分之一的体积,这时才正式拿来制作器物。 每一个精灵石中都寄宿着灵体,可以配合持有者的召唤,释放出精灵兽,听从命令办事,无论是潜伏刺探,或是用以战场冲锋;精灵石本身嵌合在兵器上,更可以大幅度提高性能,加上精灵兽的变化莫测,可以说是非常好用。通常在黑市里头,一片指甲大小的精灵石,已经是相当罕有的高价品,所释放出的不过是狼、狐之类小兽,至于眼前这头雄强猛狮…… 「单从魔力波动来看,这个精灵石起码有鹅卵大小,相信是索蓝西亚重要人物才能拥有,不过……大叔,你相不相信,我打赌这头水晶狮子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哦,有多不简单?会飞吗?」 「没错,就是会飞!这头猛狮透着诡异,对风元素的驾驭能力高得异常,我相信现在这样子还不是它真正面貌,如果把精灵石效能全开,九成九是一头翼狮。」 「但……以神兽型态出现的精灵兽,这种精灵石是索蓝西亚的重宝,一定落在皇室手里,你该不是说这个车手是……」 我和茅延安短暂交谈,才说到这里,那辆猛狮跑车已经结束奔驰,停入了跑道外的休息站,里头的工作人员发出阵阵欢呼,为着银盔骑士所立下的好成绩而喝采。 远方仪表版上的秒数数字,确实是足以令其他车手汗颜,相信也有问鼎前三甲的实力,索蓝西亚来此参赛的精灵中,只怕就以此人为最,就连阿雪都遥遥大力拍手,为刚才的炫目表现而称赞。 相隔遥远,我们看得不是很清楚,但银盔骑士却终于摘下了那顶刻着老鹰翅膀的白银头盔,露出了内里的真面目,瞬间,银色的云瀑无声倾泄,一头披垂过肩的长发,仿似天上银河的星屑洒落,每一根都是我所不曾见过的银色,既瑰丽灿烂,却又显得妖异。 「是、是个女人!」 惊讶之声脱口而出,我确实没想到银盔之下的骑士,居然是一名似乎很年轻的精灵少女。 银发的精灵,过去我从没见过,也没听过,应该是精灵中的异变种,然而,当我的惊呼声轻轻出口,大老远外的精灵少女却仿佛有一双顺风之耳,隔着快要半里的遥距,竟然还听见我的声音,一下子把头转过来。 真是难以置信,瞬间我的背脊阵阵发凉,好像被什么毒蛇给盯上的感觉,而接下来所发生的事,就只能用一团乱来形容。 一道清澈的光芒,由少女胸口的铠甲放射出来,消失的水晶猛狮赫然再度出现,这次不用缰绳与座车,精灵少女直接跃上猛狮之背,朝这边冲跃过来。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更别说这精灵少女的来势恍若万马千军,一看就知道是要来宰人,而我旁边几个女人还傻呼呼的看着,好像以为人家要过来握手拥抱一样,我气得呼哨一声,训练有素的羽霓立刻抱起紫罗兰,往那头水晶猛狮抛掷出去。 野兽的反应果然快人一等,紫罗兰很快就发出愤怒咆哮,摆出战斗体势,喷出熊熊烈火,拍振背后的龙翼,招引雷电,主动向水晶猛狮抢攻。以魔兽而言,碧玉龙豹算是相当高等的猛兽,不过对方可是索蓝西亚的极秘军械,紫罗兰喷出的火与电,还没近身就被狂风给吹卷迫开。 水晶猛狮是极高等的精灵兽,对于风元素驾驭能力奇高,不仅辅助增速效果奇高,鼓荡起来的狂风之壁,更是比什么屏障都好用,便是在战场上也能从容穿越刀山剑海,紫罗兰的火与电轻易被排除,还不及鼓发下一波,就被狮爪重重踩踏在身上,样衰到极点地摔坠下去。 「喔!干得好!这一脚踩得有够爽!」 看到宿敌出糗,我是最爽的一个人,大声地鼓起掌来,恨不得那头猛狮再补上一爪,把紫罗兰给重重踏扁,少掉一个与我争夺阿雪爱恋的对象,但拍掌拍得太大声,引得阿雪对我嗔怪了一声。 「师父!」 「哈哈,抱歉,一时暴露了真正心意。嗯,阿雪,紫罗兰挂了,由妳替宠物报仇雪恨吧。」 「紫罗兰它还没有死啦!」 阿雪认真地向我抗议,但仍然摆出架势,开始阻挡那头猛狮的进击,而紫罗兰虽然败得难看,却是为我们争取到了宝贵时间,羽霓首先振翅飞出,迎向水晶猛狮,阿雪则施放咒文,替羽霓作着掩护攻击。 大巫师认真施放的幽冥鬼火,就比紫罗兰强得多,虽然仍被风之障壁给截停,但水晶猛狮却因此停顿住动作,让羽霓能够闯入风之障壁的缺口,直接攻击操控猛狮的精灵少女。 「吁~~」 少女骑士应变奇速,口中呼哨一声,轻飘飘地从猛狮身上跃起,动作看来是那么地舒缓轻盈,但在风元素的辅助下,整体速度却快得不可思议,眨眼间就甩开羽霓,朝我们这边迫近;羽霓想要变招拦截,但猛狮却主动朝她攻击,反而将她牵制住。 (要命!这真是来势汹汹,阿雪近身战不利,如果被这精灵婊子闯过来,到时候很不好收拾,偏偏紫罗兰和羽霓都消耗掉了,嗯,还有没有别人可以拿来当肉盾的呢?) 当我脑中冒出这个念头,转而望向身边,却看到茅延安拉着夏绿蒂狂奔而去,夏绿蒂手中的相机对着我拼命拍,茅延安则是一边跑一边大叫。 「贤侄,大叔知道你神功无敌,一定能轻易摆平这婊子,大叔替你把负累带走,免得你分心,哈哈哈,不用太感谢我,今晚要记得请吃宵夜啊~~~」 妈的不良中年,如果等一下平安脱险,今晚一定让你吃屎吃到饱!你洗干净嘴巴等着吧! 短暂一下小插曲,精灵少女已经被阿雪在十多尺外给截住。对魔法师而言,这是个危险的距离,尽管在这距离内魔法师还可以颇占上风,但如果被敌人利用速度再抢近个三五尺,那就很容易变成近身战,对没有羽霓、紫罗兰守护的阿雪很不利。 「深邃悠久的黑暗之风,聆听我愿,凡一切伤害我等之事物,俱皆远离,不得靠近。」 一年多的磨练,阿雪累积了很多实战经验,简单唱颂一声,黑暗之风就狂舞成障壁,阻住了精灵少女的进击。银色盔甲发出闪光,盔甲内的少女似乎想操控大气,破开风壁,但是附加了浓烈黑暗气息的狂风,却不是她所能轻易掌握,纤细身形硬是被风壁挡住,无法穿越。 狂卷的黑暗风壁只是小把戏,二十六支飙射出去的白骨毒箭,这才是有看头的东西,中箭之后腐血烂骨,极是厉害,阿雪平常很少一照面就出这样重手,这次大概是看敌人力量不弱,又身穿铠甲,所以才放心出手吧。 二十六支白骨毒箭,涵盖各角度,单纯要闪避并不容易,但银色盔甲再次引动疾风,减缓、吹歪骨箭来势,跟着一道明亮的银光由精灵少女背后绽放,闪电划过,二十六支白骨毒箭被一起斩裂,化为骨灰飞散,银光余势未止,更斩开黑暗风壁,直破而来。 所幸,阿雪的第三波攻势又到,密集连发的鬼火之墙,将连破两道巫法的银光阻住,更一下反推出去,这时银光才停敛下来,露出本来形影,化作一道傲日长立的方天画戟。 「啊!」 看到这支熟悉的长兵器,我顿时醒悟,暗叫自己记性不好,居然看到那件盔甲仍没想起来。 因为战争的关系,索蓝西亚上下恨我入骨,见到我就喊打喊杀的精灵不知有多少,但使用方天画戟、穿着银月甲冑,看到我又像见到杀父仇人一样的精灵少女,我记忆中却只有一个,那就是碧安卡·希恩。 碧安卡与我不但有杀兄之仇、辱嫂之恨,上次在法雷尔爵府落败遭擒,被我调戏羞辱,最后口爆带颜射,弄了个污泞不堪,以精灵的高傲,这大概会变成永世不忘的仇恨,难怪一听到我的声音就发狂了。 说来她和阿雪也算有缘,之前在法雷尔爵府,阿雪就是和她交手,双方斗得难分难解,事隔快要两年,碧安卡她……咦?阿雪较诸当时已经大幅提升,照理说可以轻易压下碧安卡,但两女转眼间已恶斗十多回合,真空风刃、白骨障壁、龙卷震吼、地狱恸哭……此来彼去,斗得异常激烈,尽管阿雪还稍占上风,可是碧安卡不露败像,守得极稳,显然实力也比当时突飞猛进。 (对了,当初她本来是棕发,刚刚看起来已经完全变成银色,这样的体质变化,该不会是这段时间里练了什么没人性的苛刻功法,所以才力量暴增的吧?) 阿雪守得甚牢,碧安卡一时之间闯不过来,我正好冷眼旁观碧安卡的动作,发现方天画戟攻守之间,隐然有大家风范,不弱于冷翎兰,已经是个不容忽视的强敌,再不能当普通的无知少女来看。 除了武功之外,她的曲线也不能再当个普通少女来看了。虽然大半香躯包裹在铠甲里,看不到面孔,但我的「慧眼」却仍能看到女体曲线,纤瘦骨感的腰部、结实而圆翘的臀部、粉嫩香滑的玉足与小腿,一滴香汗沿着光裸的背脊,滑过柳腰,在白玉似的俏臀上画出性感线条…… 脑里描绘出的画面,给我极大的刺激,依稀记得当初在法雷尔爵府,在碧安卡娇嫩小舌上口爆,将这正直少女彻底玷污的无上快感,我险些克制不住自己。 突然,我右手微微一颤,寄宿体内的地狱淫神像是在警告什么,而阿雪也在这时候传来心电感应,说是有陌生人潜近,感觉不像是索蓝西亚的精灵,要我注意。 不是精灵,那么就应该不是碧安卡的援军,但又会是哪一路人马呢? 心念一动,我要阿雪故意露个破绽,让碧安卡闯过来,结果终于闯进我们五尺范围的碧安卡,丝毫不把阿雪放在眼里,好像是自杀特攻队一样,眼中只有我的身影,一心一意地朝这边挥戟攻击。 我全神贯注计算长戟的距离,还有诱敌之策失败时候的应变,而就在我要发射淫气弹阻敌时,周遭的大气突然变动,两道劲风由我后方左右飙来,迎向碧安卡的长戟横扫。 (果然是为了老子而来,这下还不把你们给钓出来!) 代我迎向碧安卡戟击的两个人,穿着同样颜色的土黄外袍,刻意掩饰身形相貌,但面对长戟横扫,这两个人居然不挡不闪,以自身肉体硬挡,刹时间爆出巨响,像是两个大铁块相撞似的,火花乱冒,这两人被碧安卡一戟挥扫出去,样子极为狼狈,但戟尖上片红不染,他们竟然一点伤也没有。 「狂战士?」 碧安卡已是第六级修为的武学高手,这两个人能以肉身受她一击而无伤,又发出金铁之声,我最先想到的,就是南蛮兽人中的狂战士,狂化之后力大无穷、体如金刚,甚至听说会主动嵌熔金属入体,增加抗击力,只有这种危险之至的疯狂战士,才能这样接下碧安卡一戟。 不过,南蛮距此万里之遥,考虑到地缘关系,我马上想到了另一个可能。 (唔……慈航静殿正宗武技,一十三关金钟罩?)</div> 第五章 佛动山河 一年多来的每一场战斗,我尽量让羽霓和阿雪动手,自己躲在一旁看戏,不过,这份看戏却并不悠闲,因为我一直在暗自评估,倘若换作我下场战斗,情形会是如何?我又该如何克敌制胜? 这是我的修行,而我很谨慎地缓步进行着。离开东海之后,我不曾有机会和第六级以上的敌人对阵,也无从进行测试,早就想找个不是大庭广众的机会试一下身手,然而,碧安卡并不是一个好的测试对象,因为除非我愿意杀人灭口,不然拿地狱淫神攻击她,等于是向所有敌人暴露底牌……再者,看她与阿雪的战斗,战起来搞不好是我被干掉也说不定。 所以,这样子的收场实在是再好不过,两个突然出现的宽袍怪客,挡在横戟傲立的碧安卡前方,封死了她向我进击之路。 「……狂战士?」 隐约听见碧安卡这样说了一声,作出我之前相若的判断,但很快就发现端倪,因为这两名宽袍怪客就如石像木雕般默立不动,摆出一副任由宰割的模样,然而身上的土黄色袍子却无风自动,隐现金光,显示周身真气流转,正宗佛门硬功已运遍全身。 金钟罩的抗击力,天下驰名,从他们刚才硬挨碧安卡一戟的能为来看,肯定是慈航静殿的知名好手,只是单凭这样,要平复碧安卡的仇恨怒火并不足够,所以另一股无形压力开始浮现了。 (还有伏兵?慈航静殿十八罗汉?) 无形压力来自四面八方,清楚让我们感受到已被包围的事实,阿雪和羽霓也分别回到我左右,远方赛车场也被这边的变动所扰,越来越多人群聚集,清楚显示不适合再斗下去……这些东西累积起来,终于让银铠内的精灵少女暂敛杀意。 「约翰·法雷尔,你别得意,早晚……」 离开之前呛声,是每个心有不甘之人共通的习惯,不过我却不会给她这机会,在碧安卡说话到一半,我就对她比出了中指,还很嚣张地上下抖动着。 我想这对碧安卡的刺激一定很大,因为她裹在铠甲中的娇躯,居然微微颤抖起来,只是可惜看不到她的怒容,不然一定非常有活生生的美感。而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召唤回精灵兽,骑着水晶猛狮离开,尽管没有说话,但我们都知道在车赛期间,一定还有碰到彼此的机会……当然,这也象征着另一次的厮杀。 (原来如此,菲妮克丝指的是这个……) 当碧安卡离去,我才有时间想起上次菲妮克丝的提点。 『这次参赛的车手中,有一名与帅哥哥你有夙怨旧仇,呵呵,那可是一位被你亲自开发的小美人喔,好好享受吧!』 参加车赛的选手名单很好查,菲妮克丝这算不上预言,不过,要好好享受这个小美人,照目前的情形看来,真是谈何容易,菲妮克丝丢来的这朵鲜花,还真是生满利刺,怎么碰都痛手啊。 一波平、一波起,走了碧安卡,却来了眼前这两个黄金肌肉男,还有他们十六个躲在暗中的师兄弟。 包围的感觉没有解除,光之神宫十八罗汉阵,威震黄土大地,即使我有阿雪、羽霓作帮手,除非阿雪能够再使用大日天镜,否则还是冲不出去。当然,如果把阿雪和羽霓在这里牺牲掉,要破十八罗汉阵应该可以,但这买卖实在太过亏本,就不列入选项了。 两名金身罗汉颂了一声佛号,很有礼貌地向我一摆手,请我随他们而去。整体上的礼数还算周到,硬闯又不划算,我正要和阿雪、羽霓交代,跟着这些大和尚去看看,哪知道几个圆球突然滚到脚边,爆成了满天烟雾,不见五指。 「大家不要怕,我回来救你们了!快快跟我杀出去!」 鬼吼乱叫的声音,是茅延安,但这不良中年啥时候不好回来,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回来扔烟雾弹,阿雪和羽霓不晓得我的打算,一被烟雾遮身,就和茅延安一起往外闯去,外头的十八罗汉当然要拦,一行人就这么乒乒乓乓地乱打起来。 这个烟雾弹,是我利用黄晶石里头的配方独门调制,风吹不散,雨浇不落,在保命逃生的时候超级有效,所以才给了茅延安作逃命利器,但一个麻烦的缺点是,要迅速拨云见日的时候,就连我自己都没办法。 周围混战成一团,阿雪和羽霓集合在一起,如果被她们冲出去,那我就要一个人被十八罗汉围殴,这就大大不妙。迫于无奈,本来想要以静制动的我,也被逼得夺路外闯,先溜出去。 为了保留实力,这一年多来除了偷窥,我在战斗中最常做的事就是趁乱逃跑,所以利用烟雾开溜的经验丰富,很快就把喧哗吵闹声音甩在脑后,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地溜跑出去……只是,当我发现的时候,自己也完全和同伴分散了。 边走边思考,我想要从侧门离开赛车场,尽管有门锁,但只要随手一削,百鬼丸就能轻松把重锁削去,并不是什么问题。 (大叔在搞什么东西?看到我们被人包围就乱扔烟雾弹?他不是故意的吧?虽然从场面来判断,也算合理就是……) 回头看一下后方,没有任何同伴跟上来,我有点犹豫要不要潜回去看看,趁乱帮手,但才刚这样一想,前头就传来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 抬头一看,吓了一跳,前面不知何时站了一个长眉毛的贼秃,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前方三尺,一不小心就会撞上了。 「施主,人的一生,有孽缘也有善缘啊。」 贼秃平和说话,脑袋很光,但是却不亮,两道长眉分垂左右,整个人的形貌奇特,瘦瘦高高的身材,看上去像是被搾干了全身水分,连带一张脸看起来异常苍老,又穿着一件灰朴朴的老旧僧袍,不声不响地往那边一站,还没开口,满面愁苦之色,就像个要饭的多过化缘的,让人忍不住把手边零钱扔给他。 不过佛门异人往往生有异相,上次的苦大师慈眉善目,这次的乞丐和尚枯瘦干瘪,看来应该是慈航静殿的重要人物,特别等在这里拦截我。照推测,可能是心字辈的三大阿罗汉,苦大师的师兄弟,就不晓得是痴还是憎。 「孽缘也好,善缘也罢,总之要化缘是万万不行。喂,和尚,苦大师与你怎么称呼?你守在这里有什么企图啊?」 说些场面话打混,我思索着应对之法,看看是要冷不防召唤地狱淫神,冒险一战,杀人灭口后外闯,还是单纯凭借口舌来混过关。这和尚虽然枯瘦,但年纪看来并不老,万一只是苦大师弟子一辈,我这样被他唬住,以后要怎么做人啊? (唔,姑且用淫精灵试他一试,要是他这么简单就被干掉,那就代表他不过如此而已,简单灭口就成了。) 打定主意,我正要偷偷出手,背后传来的震耳狮吼,让我放弃了动手的打算,因为碧安卡的尾随到来,让我必须要把战斗对象转移。 大和尚没有像十八罗汉那样站在我身前,代表他无意阻止碧安卡的袭击,又或者他根本没有本事阻止,甚至可能是想要借刀杀人,利用碧安卡来干掉我。总之,我只得一切靠自己。 当碧安卡骑着水晶猛狮,缓缓挥动手中的方天画戟,一步步朝我逼迫过来,银白盔甲发着淡淡萤光,正预备召唤地狱淫神的我,心中突然有一种奇怪预感。 就如同水晶猛狮不是这头精灵兽的真面目,碧安卡的真功夫也一定不是这支方天画戟,近两年的废寝忘食苦练,碧安卡很有可能开发出更强、更犀利的武技,只是不轻易显现人前,而若我因此大意,保证交手后会死得很难看。 (但……碧安卡的秘密武器到底是什么?暗器?还是什么魔法?) 这个问题我不敢掉以轻心,因为一个疏忽就可能把命玩掉,只可惜我没有机会追寻真相,因为就在碧安卡策狮逼近的时候,我身后动也不动一下的乞丐贼秃突然出手。 没有刻意抢在我的身前拦挡,只因为根本没有那个必要,虽然我没看见大和尚怎样动手,但我身后骤然盛放出柔和却绚烂的白光,如法轮大转,光照四方。 (这、这种佛光我见过的,那是……) 柔和的神圣气息遍照四面八方,尽驱一切邪恶不祥之气,这种画面我不久之前曾经见过,那是苦大师和羽霓比武,使用慈航静殿绝学时的征兆,但此时的佛光比苦大师施展时强大十倍,所经之处,化作七彩琉璃光焰,盛放莲华朵朵,正是猛招先兆。 慈航静殿掌门神功·如来神掌! 地面发出爆裂声响,仿佛数十条巨大蟒蛇快速鑽窜地底,在地面浮爆出直径半尺的粗大浮凸,跟着便引动浑厚的大地能量,炸裂方圆五尺的地面,璀璨金光盛放,浑厚的土石风暴疯狂飙起,但却没有直接袭击碧安卡,而是掀起猛烈的土石漩涡,在碧安卡的惊呼声中,把她连人带狮,整个远远地抛甩出去,直直送出数十尺外,狼狈着陆,但却没受什么实质伤害。 这一式,我听人提过,名叫「佛动山河」,通常是利用土石爆裂之威杀敌,不是利用土石风暴卷人出去,倘使刚才地面爆裂的一刹那,炸裂的土石、破土而出的掌劲,全都袭向碧安卡,那么不管她的盔甲有多强,势必会为此受伤。 然而,别看碧安卡败得狼狈,她其实已经是第六级中相当有实力的优秀武者,这名大和尚能以如来神掌,将她随意摆弄,如戏弄孩童,一身武功已经是第七级……不,甚至有第八级那种绝顶修为的可能。 掌门神功,还有偶尔传一两式给长老的可能,但是这样的力量再配合掌门神功……当那个唯一的可能性,出现在我的脑海,我发现自己的声音颤抖起来,很有礼貌地问话。 「那个……那个……不敢请教大师法号……」 「阿弥陀佛,贫僧法号心禅,忝为慈航静殿本任住持,法雷尔提督近年来闯下好大名号,想必知道老纳的名字与来意。」 脑里轰的一声响,只剩下「他妈的」这个字眼反复回响,居然给我在这里碰到敌人大头目,细数目前檯面上下的各个强敌,除了黑龙王、万兽尊者之外,就是以心禅贼秃最强,而我竟然在没有帮手的时候碰到他,这下肯定会被他杀人灭口了。 看心禅的武功,若要杀我,易如反掌,我再怎么对地狱淫神有自信,也没有自大到可以硬接如来神掌一击,只是我想不通,心禅为何迟迟还不动手。以我对他的威胁,他不可能不想杀我,事实上,刚才他就可能袖手旁观,借由碧安卡来杀人。 (为什么他不动手?这伪君子在顾忌什么?) 答案很快就揭晓,一个人从心禅身后的走廊转弯出来,先是向心禅欠身一礼,跟着朝我走来。 「约翰,你平安无事真好,我正在附近与恩师说起你的事,发现你和人起了冲突,就立刻赶过来了。」 「方仔,太感谢了,我真希望你能早一点到,我就不用这么提心吊胆了。」 其实我更希望方仔你背后能长眼睛,因为如果有的话,你就会看到,你师父望向我的眼神实在好怪异,好……不友善。 有这个太过正直的徒弟在场,心禅和尚就必须维持高僧形象,不能对我怎么样,方青书向我解释,至善长老遇害一案,兹事体大,加上黑龙会忍军已潜入金雀花联邦,心禅顾虑身为证人的我遭到暗算,所以特别携同十八罗汉亲自南下,一方面追踪黑龙会忍军的动向,一方面则是为了我的安全。 (相信你的话,老子很快就要变鬼了。为了我的安全?是怕黑龙会忍军办事不力,亲自下来找机会灭口吧?) 无论如何,方青书在这里,心禅失去了动手的机会,我和他只能一起戴上假面具,进行所谓的礼貌谈话。 心禅问起封灵岛上至善长老遇害的事,我推得一干二净,说自己全不知情,心禅显然不信,好言相劝,我则是把事情推给心灯和羽虹,说曾经承诺过他们,没有他们的同意,我就算知道什么也不会说。 后来讲到黑龙会的威胁,心禅说我曾与黑龙会敌对,最知道黑龙会底细,要请我密谈,向我请教黑龙会的情形,我连称不敢,要他直接向李华梅请教;跟着又说到黑龙会忍军前来金雀花联邦,必有所图,大有可能是狙杀我等,希望我移居慈航静殿的分寺,接受保护,这点我如果会答应,那就是自己往死亡陷阱跳,天晓得寺里头的和尚会不会突然变成忍者,背后捅我一刀。 「施主坚辞,老衲也无法相强,但至善师叔与苦师弟连接遭难,静殿内部人心激愤,就连心剑师姊都破例相询,或许不久之后就会亲自下山,扫荡黑龙会忍军,届时施主的安全就真正获得保障了。」 心剑神尼,当世五大最强者之一,光之神宫第一高手! 听到这号人物可能亲自下山,让我心头闪过一丝惊惧,但表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婉言相拒。 「总之,多谢大师的好意,但是在我的辩护律师……哦,不,在心灯居士和羽虹小姐出面之前,我是什么也不能应承,也不能多说的。」 一场密谈,变成了单纯的言语拉锯战,气氛肯定不会好到哪去,但撇开所承受的危机感,其实这机会满难得的,我可以近距离和敌人大头目碰面,仔细观察他给我的感觉,毕竟如果是在一般的情形下,以我的身份,绝不可能有机会与贼秃群的首领单独碰面。 心禅和尚执掌慈航静殿十余年,从我还是小鬼的时候,就已经名动天下,但与其盛名相较,他本人看起来倒是和和气气,不急不躁,眯着的眼睛几乎睁不开,又给两道长眉遮着,活像是一头垂朽待毙的瘦皮老狗,完全是人畜无害的模样;端详起来,与人们口中的有道高僧形象差太多,特别是被他碎碎念的时间长了,更好像看到一个老叫花子向我苦苦哀求,教人满心生烦,想早点将他打发…… 「阿弥陀佛,施主……施主,你手上为何掏出铜钱来?有什么事吗?」 「啊?我为什么自动从口袋掏钱了?这……大和尚好厉害的妖法啊!呃,不对,是大师的人格感召力太强,晚辈忍不住就……呃……这个……」 我支支吾吾,找不到适当的言词,但方青书却转头偷笑,看那个样子,我一定不是这妖僧的首个受害者,难怪慈航静殿在心禅接掌门户后好生兴旺,多年来财源不虞匮乏。 「阿弥陀佛,施主,万般善恶皆是缘法,人的一生有善缘也有孽缘啊。」古里古怪地念了一声,心禅道:「青书,你到外头守着,勿让别人进来,为师要和法雷尔施主谈一件事。」 法雷尔施主?这还真是好别扭的一个称呼啊,不过现在不是在意末节的时候,因为我最大的保命符应了一声,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就留下我单独面对贼秃们的大头目。 (方仔这个蠢材,居然给我走得不见人影,只扔下我一个,这叫花秃驴应该不至于下毒手吧?) 心里是这样安慰自己,但却连一点把握都没有,毕竟心禅只要把他的如来神掌往我脑门一印,瞬间把我干掉,再鬼扯说有个黑龙会忍军突然从影子里冒出,杀人之后跑得好快,一溜烟就不见人影,那方青书纵然怀疑,也没法做什么了。 「施主,人的一生有善缘也有孽缘啊……」 又回到了最开始时候的那一句,但这次却严厉得多,心禅表示虽然我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但现在天下皆知我是黑龙会的干部,如果不悬崖勒马,最后的结果必然恶贯满盈。 「哈哈,大和尚好会编派罪名,你说我是黑龙会的人,有没有什么证据?总不会是黑龙王亲口告诉你的吧?那我也说你勾结黑龙会,这样行不行?」 虚伪的客套话说多了就没意义,我索性把话挑明来说,省得双方戴着面具这样子假下去,耗到天黑都还在兜圈子。 「贼秃!你不介意我这样称呼你吧?我这个人说话一向很直。要怎样编派罪名,现在是你说了算,我言微人轻,说了也没人相信。但我也奉劝你一句,你和黑龙王搞什么勾当,你组织净念禅会想干什么,其实我都没兴趣干涉,要是你肯花钱贿赂我,我甚至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我道:「可是如果你非要逼虎跳墙,我也不会坐以待毙,你和黑龙会串通的证据、你在南蛮和蛇族搞什么阴谋,还有你为了保住掌门之位,暗中谋害师叔的事,我不但能抖出来,还全都有证据,你不要小看玉石俱焚的可能啊!」 这番恐吓收到多少效果,我也看不出来,心禅闻言后只是闭目不语,似乎在沉思什么,整个人看来如同老树枯木,让人难以窥见他的喜怒,直过了好半晌,他才睁开眼睛,像是完全没有听见我说过的那些话,淡淡表示只要我答应一件事,就可以让我自由离开。 「什么事?不会是要我吞剑或是下油锅吧?你好歹也是大阴谋家,在这里把我干掉,你的假面具就保不住了。」 「阿弥陀佛,老僧所求不多,只要小施主听老僧诵一席经,于此足矣。」 此情此境,根本由不得我不答应,再怎么说,要我听他念一篇经文,总比要我接他一式如来神掌要划算;佛门武学中虽有「狮子吼」一类的神通,但这类以声波伤人的武技,声音极大,不可能瞒过方青书,横竖我没其他路可走,就索性赌他这一局。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渡一切苦厄……」 不愧是黄土大地上的头号伪君子,大和尚念经的样子倒是架势十足,双掌合十,慈眉善目,念诵的经文听在耳中,配合他唱诵时所发出的光明咒力,令人仿佛腾身彩云之上,沐浴日光香风,暖洋洋地甚是舒服。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我一直在提防心禅趁着念经时候动手,又或者使什么光明魔法奇袭,但却仍失算一着,万万想不到几句经文一唸过,我整个人像是浸在一桶暖水中,四肢百骸发不出半丝力气,更糟糕的是,积蓄于体内的魔法力竟然在那诵经声中渐渐消失。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 诵经声由缓转急,一字一字像啄木鸟猛叩树木般快捷,偏生又听得清清楚楚,每唸去一字,我的魔力就被消去一分,惊得我背后冷汗直流,偏生整个身体像是陷入一场无边无际的梦魇,不管怎么焦急地想要有动作,就是动弹不得。 纯以理论而言,魔力也是一种能量积蓄,只要是能量,就能够利用质性相反的能量共振,相互抵销,但这仅是纯理论上的说法,过去我从没听说有人能够不触肢体,纯以诵经来化消术者的魔法力,他能够做到这种程度,也就一定能靠诵经来化消武者的内力,这等能为……实在是可畏可怖。 (这贼秃的手段好辣,被他这样搞下去,我撑不了多久的,要赶快回复肉体的操控权,至少也要用手堵住耳朵……) 想是这样想,但要付诸实现却没有那么容易,心禅和尚是慈航静殿的掌门,毕生起坛施法的经验无数,魔力深厚的程度远超于我,这种能量的正面较劲,我完全没得躲避,整个心神被他稳稳压倒,任是我怎样咬舌尖,整个身体都一片麻痺,没法行动。 「以我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密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密多故,得阿褥多罗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 经文唱诵即将到尾声,眼看贼秃的毒计将要得逞,外头突然传来骚动,好像是有人往这边闯,正与方青书发生冲突。这变局对我大大有利,我心中暗喜,但心禅贼秃也有所警觉,加快了诵经节奏,正在生死危急关头,一个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师父!」 急惶的清脆嗓音,告诉我阿雪已来到,心里方自一宽,却听见诵经声变成了错愕惊叫。 「啊!」 本来凝神诵经的心禅,突然止住诵经,用万分惊愕与困惑的眼神望向我身后;幸运解脱大难的我,脑里顿时生出一股不祥感受。 (呃,这个救兵真的来得对吗?)</div> 第六章 暗夜深渊 我的运气确实不错,心禅眼中的惊愕,代表他看出了些什么,但是他眼中的困惑,却又代表他不能够肯定,所以他并没有再表示些什么,甚至一句话都没有对阿雪说。 阿雪、羽霓先后赶到,再加上方青书与尾随的十八罗汉,人多耳杂,伪君子自然重新戴上了假面具。心禅义正辞严地表示,为了苦大师的安全,必须要请我们暂时扮演诱饵的角色,引出真正凶手,但静殿会派人保护我们安全,一待苦大师苏醒复原后,会解除惑人耳目的通缉令。 听来还真是好宽厚的处断,但反正我们也没什么反驳权,因为大和尚放完狗屁后就率众离开,我甚至来不及抗议。 心禅贼秃的那一席诵经好不厉害,虽然因为他没能完成咒术,一度离散的魔力重回体内,让我没有什么太大的损伤,但却也被搞得头晕眼花,好一段时间手酸足软,心里暗暗惊于这老秃驴的本事。 不愧是与黑龙王齐名的慈航静殿掌门,我确实远远没资格与他正面敌对,今后行事必须要更加小心才行。另外,从心禅的疑惑表情来看,只怕他也没见过天河雪琼的真面目,不过他应该还是认出了些什么,我也得做些预防措施才行。 这个问题固然要解决,但另外一个问题也很重要,因为横想竖想,我与心禅的碰面都带了点设计味道,不像是单纯的偶遇,而最有可能在这里头扮演关键角色的人,就是茅延安了。 「阿雪、羽霓,你们出去,我有事要和大叔谈谈。」 「呃,贤侄,你的表情好怪,好不友善,有什么事情吗?」 事情倒是没有,单纯严刑逼供而已。总之,茅延安最后招了出来,那个烟雾弹并非失手误丢,他确实是刻意把我和阿雪、羽霓分散开来,让心禅有机会与我来个单独会面,而且…… 「什么?心禅是你的老朋友?这种事你怎么不早一点说?不,我以前根本从来没听你说过。」 「这种事情说了有什么意义吗?他是慈航静殿的掌门,我没事对你们说有这种朋友,你一定会耻笑我攀龙附凤,不知羞耻。」 「你本来就不知羞耻!」 其实,这似乎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茅延安与心灯是多年的至交好友,心灯与心禅早年又常常一同云游修行,照时间来说,茅延安与他们结伴而行的机会很高,要是我早点往这边去想,不用茅延安说,我也会想到茅延安可能与心禅交情匪浅,甚至反过来利用这一点。 「大家是多年的老朋友,他说想要私下与你会晤,还绝对保证你的人身安全,大叔我不能不卖老朋友的面子,所以就只好……嘿,他找你到底是说什么东西啊?」 「说你娘啦!」 没好气地顶了茅延安一句,我招呼阿雪和羽霓,要她们提高警觉,因为碧安卡可不同于其他的追捕者,要是被她找上门来,难免又是一场恶斗,但她刚刚被心禅的神掌震慑,在还没搞清楚慈航静殿与我这通缉犯之间有何关联之前,应该会稍微安分一阵子才对。 「碧安卡如果杀上门来,可能会和索蓝西亚的特工合流,声势雷霆万钧,羽霓和阿雪,妳们要把小尼姑们照顾好,别让她们因此受到伤害。」 漂亮的话说得容易,但其实另有打算,这票小尼姑的出身非富即贵,都是金雀花联邦与其他国家的显贵之女,要是碧安卡闹上门来,随便牵连宰掉几个,后果非同小可,慈航静殿势必要拿她问罪,届时就连索蓝西亚都保她不住。 哼,得罪到老子头上来,想追着老子跑,我就让妳先被全天下人追得停不住脚! 只是,站在大老远外的灭绝贼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是不是看穿我的企图了呢?倒是不知道这个老太婆的武功如何,倘使她也是慈航静殿的高手,说不定我还可以借刀杀人,把碧安卡给宰了。 「然后,要做的第一个警戒工作……来人啊,把这个不良中年捆起来,倒吊到外头的旗杆去。」 「啊!贤侄,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敌人如果来了,大叔我岂不是糟糕了吗?」 「大叔,你也知道我们武艺低微,敌人武功太高,来得无声无影,我们没法保护你,就只好请你保护我们了。敌人砍你的时候,你务必喊痛喊得大声一点,如果我们及时醒来,一定会为你报仇的。请你相信我,我这么做也是很心痛的,看,我的眼睛都流泪了。」 「你的眼睛是在流泪没错,但你的嘴巴在笑啊,你这么作,就不怕别人说你过河拆桥吗?」 「拆什么桥?你这老狗吃里扒外,把我出卖给心禅,我剁了你也是应该的,更何况我会做得很技巧的。喂,快点来人,拿块白被单把大叔包了,再吊到外头旗杆去,大叔大仁大义,刚刚向我自告奋勇,说他自愿当晴天娃娃为大家祈福,妳们现在可以鼓掌了。」 在少女们热诚的鼓掌声中,茅延安被綑绑起来抬了出去,尽管他有发出若干哀嚎声,但除了负责抓人的羽霓,完全没有别人听到。当这个有可能通敌叛我的反贼被肃清后,我才宣佈最后一个防备部署。 「阿雪、羽霓,妳们两个最近要加紧修行,保持警戒,碧安卡不是普通的毛贼,又有精灵一族的神器护身,妳们多提升一分力量,就多一分安全,即使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替这些小尼姑的安危想想啊。」 这些话的用意,是在规劝阿雪,同时安抚灭绝老尼,别让我的真实意图太早曝光,而那些搞不清楚真实状况的小尼姑们,听我说得严重,纷纷惊叫着围绕住羽虹身边撒娇,要这名英武帅气的师姊保护她们,特别是一名兰蒂的金发小尼姑,这两天和羽霓走得最近,现在更是整个人都贴靠上去,看得我心中不住冷笑,一股邪笑几乎从鼻孔喷出来。 (是啊,大家都要加紧修行,提生自我,那我又该作些什么修行,提生些什么呢?)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锻炼法,我最需要修练的东西是地狱淫神,而最适合我的速成修练法自然就是……—— 就如同前几个牺牲者一样,这天晚上,我已经在兰蒂的房里,俯视着床上被羽霓弄到高潮昏厥过去的金发少女。 之前我已好几次留意过兰蒂,她出身并不富裕,但却来自某个书香世家,确实是那种典型的小家碧玉,身材娇纤玲珑,肌肤雪白,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长长金发飘动在滚圆的香肩,纤细的腰肢下,一双匀称的粉腿优美跨动,突显出小小的雪白屁股,惹人起火。 (这个小尼姑的屁股很翘啊,在僧袍底下还扭啊扭的,从后面搞起来,一定很有味道。) 我不止一次这样想过,但兰蒂似乎毫无察觉,圆圆实实的小屁股在灰色缁衣下突出性感弧线,每一步跨出,便扭摆得更蛊惑人心。 吞了香饵的鱼儿,早晚有上钩的一天,当我将兰蒂搂在怀里,她只是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却没有更多的反应。 「……和妳其他的同伴一样,都陶醉得不醒人事了,我一手调教出来的傀儡娃娃有这么厉害,我该高兴还是难过啊?」 我笑着开始吻兰蒂,轻轻啜吻着少女的嫩唇,兰蒂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快速颤动,脸颊绯红,显得很陶醉。 在轻微的颤抖中,我脱下了兰蒂的灰色缁衣,然后是内里的白色亵衣与底裤,裸露出的娇小身躯,曲线玲珑,是那么饱满而充满弹性;白嫩的肌肤光洁细腻,滑如丝缎,一双小巧的乳房圆润结实,曲线最诱人的臀部挺翘光滑。 我抚摸她娇嫩滚圆的香肩,然后又向下滑落至动人的玉臀,最后抱起那双光滑如脂的粉腿,让少女坐在我的怀中,金发如瀑倾泄下来,轻轻抬起她性感的大腿,抚摸着她白玉似的臀部。 「唔……嗯嗯……羽霓师姊……」 犹自处于高潮余韵中的少女,虽是未经人事,但肉体却出奇地敏感,几下触碰就喊出声来,我俯下头,含住兰蒂香滑的小舌吸啜着,一双手肆意抚摸着她美丽洁白的胴体。 兰蒂低低呻吟着,承受着我的玩弄,细软金毛丛中那一条嫣红的肉缝微微张开,容纳了我伸出的食指。 「请轻一点……羽霓师姊……」兰蒂俏脸绯红,喃喃道:「人家……人家还是处女……」 「不用太担心啦,因为妳马上就不是了,开始准备向自己的童贞告别吧。」 我微笑着耳语,根本不怕小尼姑清醒过来,毕竟施放已久的淫欲结界不可能失效,已经欲乱情迷的小尼姑根本不可能醒来。 无视小尼姑的羞涩,我果断地将她平放到床上,分开她的一双粉腿,埋首深入她的两腿间,贪婪地开始舔吸她的湿润花瓣,舌尖则刮弄凸起的花蕊。 伸出手指,往小尼姑尚未开发的隐秘花径内缓缓抽插,大拇指则按住那凸起的花蕊不住摩擦,在娴熟的手指技巧下,兰蒂早已湿润的花谷更是如泉潺涌,只见她摇着头,无意识地喃喃自语。 「……能把处女送给羽霓师姊……好开心……人家……」 真是了不起,居然能说到喜极而泣,泣极又喜,我应该为此感到自豪吗?毕竟那条诱人香饵是由我一手调教炮制的。 侧过头望向羽霓,她仍是如过去几次那样,坐在门边把风,小心戒护着一切闲杂人等,发现我正在看她,对我眨了眨眼睛,仿佛挑逗似的望向我胯间,小香舌在红唇上舔了舔,媚惑之至,但却对床上的兰蒂看也不看一眼,毕竟在羽霓的逻辑中,兰蒂只是她用来换取主人宠爱的礼物,除此之外,对她根本不值一文。 「看到没有?小丫头,爱上不该爱的人就是这种收场,不过妳现在大概也看不到吧?因为爱情都是盲目的啊。」 揶揄声中,地狱淫神的形象也隐约在我身后浮现,做好饱食蹂躏美肉的准备,我站起身,轻轻将小尼姑的双腿架在肩上,然后将肉茎对准,用力前冲。 「啊……」 火热的肉茎一下刺入兰蒂体内,金发少女在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中呻吟着,象征童贞的薄膜被我毫不留情地捅开,流出点点鲜血,又迅速为地狱淫神的咒力所吸化,散为朵朵朱烟。 慈航静殿品牌保证,兰蒂确实还是一个纯洁的小处女! 我开始抽送,处子的流血膣道很紧,玩起来格外刺激,但想到兰蒂的小翘臀,我就觉得这种正面姿势有些遗憾。 「兰蒂,妳起来……对,就趴在床上……嗯,就这样,屁股翘高点……好,再往后靠一点……好,兰蒂……妳知道吗?妳的屁股美极了……又白又翘……妳师姊肯定好爱妳的小屁屁……」 再次把责任推到羽霓头上,我笑着摇头,用力按着小尼姑的雪白玉臀,强悍地进入她的身体。 兰蒂的头高高昂起,金色发瀑奔散披在肩上,雪白娇小的肉体前后扭摆着,急剧的喘息和呻吟,声声入耳,那夹杂着痛苦和欢乐的兴奋叫喊… 「师姊……啊……好棒,妳的手指好厉害……」 这话真是令我哭笑不得,我不急不忙的抽送,开始拍打她雪白滑嫩的屁股。 「喂,天底下有这么粗的手指吗?妳在胡说八道什么啊?」 我深感不满,但意识迷乱的兰蒂,确实只剩下胡说八道的能力,完全陷入她脑中的玫瑰色梦境中。 「羽霓师姊……兰蒂要把自己献给妳……哦,兰蒂好爱妳……妳好棒。」 「是啦是啦,妳献给她,她再献给我,这就叫食物链啦。」 不再浪费时间嘲弄,我专心进行抽插运动,过了相当时间,吸纳的处子元阴输往地狱淫神,再回流体内,通体舒泰,在极度的畅快中,身体整个放松,一股股浓稠滚烫的精浆,急速喷涌而出,射入小尼姑的神圣宫房内。 「啊~~~~」 又热又烫的刺激,兰蒂亢奋得不能自已,小嘴张开,在我的谨慎捂口下,愉悦地嘶叫了两声,随后便无力地瘫软在床上… 「哎呀,倒是忘记把奖品保留给妳了。」 回头望见羽霓,与她满是期待的目光相对,我才想起自己的错失,想要安慰她几句,但羽霓却主动地背转过身,柔顺地弯下腰,只是撩起她的巡捕制服,露出那白嫩浑圆的小屁股。 淫欲结界的粉红光辉中,看得很清楚,玉臀当中的艳嫩花瓣,早已蜜浆潺潺,情动如火,说不尽的风流淫艳。 美肉傀儡将白嫩的圆臀送到我面前,我当然也不客气,往前拨开那两瓣肉唇,直挺挺地插了进去。 「啊…」 羽霓发出一声短促的呼叫,就迅速容纳了我的肉茎,然后她开始前后动作,迎接我一次又一次的冲进。 从高往下看去,眼前的情景令我欲火中烧,一个相貌俊俏可人的美女巡捕,赤裸着下体迎接我的肉茎,美得令人惊叹的修长粉腿前摇后晃,白嫩的屁股在猛烈撞击中,发出「辟啪…」的肉声。 我紧紧抓住那两团粉嫩的臀肉,只是用力抽插,直至另一波的狂喜高潮到来,天地间的一切于我似乎都已经不复存在… 最后,当我离开羽霓的身体,离开这个房间,在阖上门的那一瞬间,依稀见到羽霓坐在床上,兰蒂依偎在她胸前,仿佛在母亲怀里撒娇一样,眼眸微睁,露出幸福欢愉的表情。 而在房门关上之后,内里隐约流泄出的娇喘、呻吟之声,既似悲伤哭嚎,又像黑暗深渊之底传来的无边欢喜……—— 当天晚上,我作了一个梦,梦里出现了菲妮克丝,但这一次她不是用高利贷业者的套装形象现身,而是在一片云海之上,穿着明净的白袍,背后挂着连结白袍的羽翼,头上戴着用铁丝串撑起来的光圈,手中拿着一只前端冒火花的仙女棒,仿佛刚刚参加完派对似的,笑笑地望向我。 现身梦中,以菲妮克丝的魔力,完全可以把自己变化成天使或圣女,但她却选择用这种舞会天使的假形象现身,不晓得是嘲弄呢?还是每个女人心中都有些古怪别扭的地方? 「参加化装舞会啊?我发现妳的个性和我满像耶,都是那么喜欢讽刺别人,刺伤人心的防备。」 菲妮克丝笑而不答,梦中的她,比平时文静许多,看来更有一种奇特的魅力,教人心动。 我问菲妮克丝有关第一个愿望的详情,菲妮克丝表示,她已经完全照我的愿望办理,让阿雪堕落入黑暗之门,永不回归于光明,从这点上来说,愿望已经达成,案子也已经结束,除非许愿主事先有言明,不然不得干涉恶魔的实践做法,恶魔也有权保密。 「……不然,我们把契约拿出来看看啊,这是契约上明白记载的喔。」 「免了,那堆厚死人的契约,拿出来只是用来砸死我的。」 「帅哥哥,你问愿望的事,是怕你的小狐女有一天回复记忆吗?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你当初不直接许愿,让她永远回复不了呢?不过也没关系,只要你再许一个愿望就好,我还是可以帮你把问题解决得漂漂亮亮喔。」 不能回复记忆,并不代表就会堕落黑暗,更何况当时没回复记忆的阿雪,根本快要堕到方青书那一边去了,我当然会许个稳当一点的愿。只是,即使堕落了黑暗,也不代表不会回复记忆,这点是我的失算了……唉…… 但再怎么说,我不会为了这个向菲妮克丝许愿。约定好的五个愿望,已经用去三个,只剩下两个,不管怎么用都会很危险,不能用在这上头,况且我也想试试看,凭靠一己的智与勇,来把问题解决。 「帅哥哥你好过分耶,你为了你的小狐狸,用了两个愿望,又为了你的月樱姊姊用了一个,人家也是你的女人啊,你怎么就不肯为了人家而许个愿呢?」 「喂喂喂,这可不是酒店小姐要皮包、要带出场啊,许个愿望是要拿命去换的,大家平常当当打炮的朋友,但我们没有好到这种程度啊。」 不说没事,一说就挨了一记拐子,扮成舞会天使的女恶魔站起身来,娇嗔怪我不够公平,一面绕着我说话,一面很自然地摆出种种动人体态,曼妙诱人、妖娆惹火的背影,在我眼前晃来又晃去。 柔若无骨的小蛮腰,在金色腰带与白色丝袍的包缠与衬托之下,不但显得纤细动人,而且还随着她的脚步摇摆生姿;但更吸引我眼光的,则是那结实而浑圆的香臀,漂亮的外形加上性感扭动,让我看得口水直流,更别说白袍下那两截雪白嫩细的小腿,姣好形状不逊于羽族,简直就要勾走了我的灵魂! 最近这几天,我每晚都有年轻貌美的纯洁处女伴寝,论脸蛋、论身材,这些出身富贵的千金小尼姑,都是百中选一的小美人儿,即使是我将她们剥得精光,恣意享受她们的青春肉体,所得到的兴奋竟远无法和此刻相比,但……我现在只是在凝视菲妮克丝叉腰扭臀的背影而已。 该说是女恶魔独有的邪艳魅力?或者双方在美的层次上当真差距太远?这实在很难讲。然而,尽管我已经多次与菲妮克丝合体交欢,却从不对她感到厌倦,反倒觉得这女恶魔一次美过一次,如今她对我的吸引力甚至不下于月樱、阿雪。 「不闹了啦,最后一件事你一定要记得喔。这次车赛你会遇到很多潜伏在暗中的敌人,里头……甚至有关于你身世秘密的人,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忙的话,就大声向我许愿吧。」 「啊?什么?身世?什么东西?」 菲妮克丝没有把话说完,就从我眼前消失,而我也从这场梦境中醒来,只发现窗外天色微亮,自己平躺在床上,肉体犹自受到刚刚梦境刺激的影响,胯间硬挺得发痛。 这都不是什么问题,反倒是我发现被窝里多了一个人,掀开被子,发现一条毛茸茸的狐狸尾巴,跟着就是阿雪饱满火辣的胴体,身上只穿一件单薄的连身睡袍,恰到好处地突显出傲人曲线,偏生纯洁如孩童的表情,让人没法生出一丝邪念。 「喂!妳怎么睡在这里啊?妳房间又不在隔壁,为什么会爬到这里来?」 惊讶莫名,我把阿雪唤醒,但她睁开朦胧睡眼,意识还没回复清醒,纯出本能的动作,便是就近靠到我两腿间,娇艳红唇大方地张开,一口就把硬挺的肉菰吞含吸入。 「哦哦哦哦~~~~~」 感觉是那么地强烈,大清早的晨勃反应,迅速化为极乐快感冲顶,薄弱的克制力瞬间崩溃。本来阿雪就受过专门的口舌侍奉训练,在羽霓加入以前,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由她来担起「活体闹钟」的工作,非常懂得我敏感的位置与喜好的侍奉方式,在我清醒之前,已经把今天的第一发完全发泄在她口中了。 也直到这充满情趣的闹钟享受结束,我才有机会问阿雪,为什么会摸到我床上来。 「因为……因为……人家也喜欢师父你的床啊,以前都是人家和你一起睡的,后来有了羽霓,人家还是每隔几天就和你一起睡,但是最近……」 似乎是怕引来我的不悦,阿雪的声音变小了,「从亚特兰大开始,就一直是羽霓睡在你床上,人家都没有机会再和你一起睡觉觉、抱着说说话,人家……人家很想你嘛……」 说到最后,美丽的小狐女流下了眼泪,让我不晓得该是好笑,还是该心疼。 自从在亚特兰大与这支医疗团合流后,为了实现我的钓鱼大计,我每天晚上不是去搞小尼姑,就是和羽霓合欢练功。论姿容,冬雪天女的绝色仙容,岂是庸脂俗粉能比,就连羽霓都逊色良多,更别说阿雪的巨乳与肥臀,是世上无人能取代的绝艳恩物,就算让我反覆选上一千次,我也是选她。 最近这一个月,我并不是完全没有碰阿雪,她每次使用黑魔法,只要法力波动稍大,就会牵动肉体春情,泌乳不止,这都需要我去替她消弭平复,但最近几次交媾欢好,我都心有所思,完事之后匆匆离去,没有注意到阿雪的心情,其实她的心思虽然质朴,但却很纤细,更由于失去记忆与过往身世,她很容易受到伤害。 在我而言,一起睡的目的,就是为了搞起来方便,但是对阿雪来说,睡在一起的时候,亲亲抱抱,听我说着好听的话,是一种没有间隙的心灵交流,更说不定是她用以寄托心灵的仪式,我忽略了这一点,也就难怪她会不安。 「对不起啦,今晚就换妳陪我睡,我们再来说说话,聊些妳想谈的东西,哈,妳连枕头都抱过来了,真是准备周到啊。」 安抚了阿雪,我和她一起穿好了衣服,到屋外去,哪知道一个不速之客正挡在我们面前,正是那个神憎鬼厌的灭绝老尼。 平常总是要隔上老远距离才肯与我说话的老尼姑,这次倒是靠近了许多,但态度一点也不友善。尽管没有把话说得很明白,但她好像发现了我每晚的行动,话中隐约透露着指责意味,要我悬崖勒马,及时悔改,这样她还可以原谅我一次,容许我继续与这医疗团同行。 悔改这种事,我是绝对不干的,但灭绝老尼是月樱委託的人,面子我要留给她一点,所以口中唯唯诺诺,暂且虚应一下故事。灭绝老尼也看出我没有多少诚意,却偏生拿我没有办法,持着念珠唸了声「阿弥陀佛」后,就掉头离开,留下一封信。 信是月樱亲笔,告诉我说由于我的提供,那本植物大图鉴已经被找到,帮了她很大的忙,而她也将趁议会休会的期间,提前赶来与我相会,估计再过几天就可以与我相会于纽奥良。 「终于能见到妳了,这才真是可喜可贺啊。」 握着阿雪柔软的小手,我心里却想起了月樱,特别是想到几天之后就能与她重遇,这几天晚上教人怎么有办法睡得着觉啊……</div> 第七章 阿玛迪斯 纽奥良赛车场的首次探勘之行,因为碧安卡的存在,还有茅延安的出卖,平添了变数,但随着车赛日程的逼近,选手们与他们的爱车也都陆续抵达,每天只要从赛车场的外围往内眺望,就可以看到上百辆各式赛车,在赛车场内等候跑道试车。 照理说,我们目前仍是被通缉之身,不方便公开活动,但我答应过阿雪要多陪陪她,而她喜欢看赛车,所以大家就顺理成章地成为赛车场常客。 在赛场中,我们见识到了所谓的赛车女郎,在各个休息站与车阵间穿梭,穿着亮眼而性感的制服,确实都是些腰细、腿长、奶尖、臀圆的美人,恍惚间我差点以为自己到了奴隶市场,有数百个美人儿可以恣意挑选。 不过,这些是我所注意的东西,阿雪的注意力早就被其他东西所引走。在整个车阵的最后方,有一群穿着怪异的车手,停留在起跑点,或是用几乎没有移动的超级慢速,一面驾驭自己的赛车,一面作着种种奇怪的动作,有人掷水果、有人抛飞刀,有人骑着单轮车跳火圈,看来没有半分参赛胜利的希望,却又偏生引人注目之至。 「喔,那些是嘻哈党,已经是一级方程式大赛车的长年传统了。」 茅延安熟知金雀花联邦的种种,马上向我们解释。自从大赛车渐渐变成武力、魔法的较劲所在,能够在大赛中独占鳌头的胜利者,都变成背后有庞大势力支援,以团体战作掩护的车手,至于本身技艺高超,却没有优秀团队作掩护的车手,就渐渐败退下来。为求抗议,这些人尽管参与大赛,但却放弃争取胜利,改为作出一些引人注目的滑稽动作,来嘲讽这场血腥与暴力的赛事。 「……起初确实是这样的,但随着时局演变,清高与理想被别的东西取代,一些没有实力却又想争取人们注目的杂碎,也加入进来,让原本只属于抗议的活动,变成了替赛事暖身的喜庆闹剧,这些人因此被称为嘻哈党。如果说一级方程式大赛车是一场庆典,那么赛车女郎与嘻哈党,就是里头不能被忽略的两片绿叶。」 金雀花联邦不愧是一个多采多姿的大国,很多事情真的是匪夷所思,让人想都想不到,就连大赛车都会有搞笑团体来炒热气氛。在众多的嘻哈党之中,有一个人满显眼的,衣着鲜艳,脸上画上一堆花花绿绿的油彩,脚底滚着大球,作为参赛的轮子工具,在起跑点附近滚动,手中反覆抛掷着酒瓶,看上去活脱就是一名小丑。 根据解说,这小丑的名字叫做周亚炳,是嘻哈党中的老前辈与名人,十多年来每次大赛车都会到此表演献艺,长时间下来,比一些夺冠无望的三流车手更为引人注目,可以说是一名成功的小丑。 阿雪被这小丑的杂耍吸引得目不转睛,连连鼓掌叫好,我个人虽然宁可多看赛车女郎两眼,不过趁着阿雪看得出神,靠近过去搂搂抱抱,满足一下手足之欲,确实也是很过瘾的美事。 当然,这些都只是赛事的旁枝绿叶,真正的红花,仍然是驾车奔驰于场上的选手。 为了展示手上的武力,净念禅会的僧侣们,派出了不少好手来参赛,无论是他们特别改造出来的变种异兽,或是高度复合的魔法阵形,都能显示出他们如今所拥有的实力,更利用赛车中所建立的优异成绩,向各国观众证明,光明的力量只会更胜于邪恶,而净念禅会将会以正义之力,制裁黑龙会。 夏绿蒂所得的情报,净念禅会的大和尚们会趁这次车赛,进行他们的军火买卖,借此让武力更上一层楼。从净念禅会派出这么多好手参赛看来,这个情报应该没有错。 净念禅会的僧侣成员,都是慈航静殿的年轻精英,此刻脱去袈裟,换上赤铜战甲,一个个倒都是雄纠纠、气昂昂的英武模样,驾驶着各式动力的赛车,在赛场内奔驰逞雄。净念禅会的僧侣,在武术与魔法上各有独到之处,本身力量不俗,所驾驭的赛车又有极大优势,彼此联合起来,把其他势力的赛车集团完全压倒,制霸赛车场内。 车阵中领先的一名光头大汉,手执一支九环禅杖,威风凛凛,站在一台铁甲战车上;禅杖释放出黄金光辉,金光中隐约出现一头巨豹,拉扯着身后尖锥造型的铁甲战车,铁甲前端被烧得通红,显然黄金巨豹周遭的温度高得吓人。据说,这大汉名叫天龙,是慈航静殿金字辈僧侣中的佼佼者,也是目前净念禅会的骨干份子,率领同门参与车赛,成为本届车赛的焦点。 「那支九环伏魔禅杖,是慈航静殿的一品珍宝,除了本身威能强悍外,还封印魔兽在内,与索蓝西亚的精灵兽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光元素却比风元素更强得多。」 诚如茅延安所言,天龙和尚手中的光明神器极为犀利,足见净念禅会的实力不凡。然而,这些脱了袈裟的秃驴,尽管一时之间令得万众瞩目,但却与嘻哈党、赛车女郎一样,只能沦为这场赛事的绿叶,不够格担任争夺胜利的红花。 真正的荣光与显赫,只属于真正的强者所有。 碧安卡的水晶猛狮,堪称是场上魔法赛车的佼佼者,充分利用本身在风系元素上的优势,当那头水晶猛狮拔步起跑,不但速度快捷,还连带对全场其余的风元素动力车造成干扰。 六大魔法元素中,风元素不是最快的,但却是负荷最小、最容易驱动的魔法元素,靠这作为动力源的魔法赛车当然是主流,可是碰到碧安卡的独占排挤,本届车赛看来是没有他们发挥的余地了。 能够追得上碧安卡,并且与之并驾齐驱的人并不多,但方青书绝对是一个。 名扬天下的八骏龙车,是世所罕见的名车,八匹血红色的龙马,两两一排,总共四排,再拉着后头的黄金车座,全长十二尺七寸,乍看之下似乎很累赘笨重,但只有亲眼看见方青书驾车奔行的画面,才会知道那看似笨拙的八骏,是以何等灵巧迅猛的模样在奔驰。 赤须龙马放开四蹄,踏地如风,最难得的却是高速过弯时,方青书一抖手上缰绳,八骏如同一心,轻轻巧巧一跃,每个动作都用最小角度完成,与其说是转弯,不如说是完美地切入进去,瞬间高速过弯,真个是神乎其技,引起全场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 方青书与碧安卡都算是冠军候补的大热门,但堪称优秀的车手并不只是他们,在后续上阵的赛车阵中,有一辆黑色赛车脱众而出,流线型的车体,又窄又细,很像一支离弦之箭,乍看之下并无惊人之处,可是速度真的好快,一离开起跑点就飙风穿云,眨眼间便把前头的赛车超越,远远甩在后头,速度之快捷,就连八骏龙车和水晶猛狮都远为不及。 这辆黑色赛车的优异之处,还不只是这样。碧安卡的驾驶技术,是尽量发挥风元素的轻翔灵动;方青书的驾驭,更是把灵巧两字掌握到极致,但这辆黑色赛车……它的驾驶技术只能用「间不容发」来形容,每个动作都是最精密、最精准的计算,在超高速行驶下,硬生生从前方两辆并排赛车间不足一尺半的距离飙闯过去,没有一丝多余动作、没有一厘计算误差,险固然险到极处,但准也准得让人全身发寒,当它快速结束试跑,回到了休息站,观众看得心惊胆跳,整个赛场好一会儿静寂无声,连拍手喝采的力气都没有。 「好厉害!这辆车前头没有生物拉车,也感觉不到魔力波动,应该是机械动力吧?机械动力没有相当的财源与背景,是不可能做出来的,这傢伙是什么来头?」 我的问题,身旁的茅延安并无法回答,代表这辆黑色跑车,确实是一匹黑马,而不是一级方程式大赛车的常胜军,结果,这问题还是由狗仔队做出回答。 「阿玛迪斯。车的名字叫做阿玛迪斯……」 夏绿蒂翻阅手中的笔记资料,迅速无误地说着整理好的情报。 「这辆阿玛迪斯,车手的名字叫杀人王比利。」 「杀人王?这个名字好老土啊,有种就叫救人王,这种名字听来还有点新意。」 没有理会我的挑剔,女记者继续把资料说下去。 「他是本次赛事的新人,之前并没有纪录,查不出背景与来历,也完全不在人前露面,但是本次开赛至今的多场赛事中,他已经先后六次赢得冠军,累计积分是眼下的前三名,很有可能夺冠,是呼声极高的冠军候补。」 来历神秘,身分神秘,但任谁都知道,如果背后没有一个庞大的组织来支持,单凭个人之力,绝不可能制造出那种赛车来,所以这个杀人王到底是谁在支持?幕后又有什么样的靠山?这就成为人们极欲探知究竟的重点。 (难道……是净念禅会的暗棋?想靠这个来夺取冠军,完成交易?) 我脑里冒出这样的念头,却突然听见轰然一声炸响,阿玛迪斯所驶入的那个休息站爆炸成一个大火球,全场顿时陷入骚动,好多人都往那边抢赶过去。 (有东西可看,不能浪费!) 醒悟到这一点,我立刻朝那个方向赶过去,夏绿蒂的职业反应虽然比我快,可是脚程却输给羽霓,我让羽霓直接带我横飞过去,反而比赛场中的大多数人更早赶到,抢先目睹了休息站里头的实况。 很明显,爆炸的威力十分巨大,整个休息站被一片大火吞噬,房舍倒塌,部分位置甚至整个化为焦炭,只是不晓得这场爆炸是纯出意外,或是旁人干下的阴谋。 「约翰,附近有不寻常的气息,你看那堆灰烬……」 羽霓的专业眼光,很快就发现了异常之处。在爆炸威力的中心点,熊熊大火燎烧中,我们发现了几具焦尸残骸,不像是工作人员与技师,诡异的服色反而让我们觉得熟悉,而羽霓在旁边所发现的暗器痕迹,则证实了我们的猜测,这几具尸体确实是黑龙会的忍军。 (爆炸是忍军干的?但黑龙会为什么要干掉杀人王?是因为赌盘利益?还是因为阻碍了什么计划?嗯,和净念禅会交易军火的卖方,真的是黑龙会吗?) 羽霓无法帮助我思考,而我脑里一下子冒出了许多念头,在整理清晰之前,大火中心突然发出雷霆似的迸炸声,本来被认为已遭不幸的杀人王,驾车从火焰中心飙冲出来,速度奇快,比我们站得更前排的旁观者首当其冲,连闪避的时间都没有,被阿玛迪斯撞个正着,护身力量稍弱的人瞬间就四分五裂,血肉飞散洒落在漆黑车身上。 「危险!」 只是一眨眼,我们前面几排的不幸牺牲者已是非死即伤,千钧一发之际,羽霓闪电振翅飞起,连带将我拉起,险险避开了阿玛迪斯的冲撞,看着那辆漆黑赛车绝尘而去,悍然撞毁拦在前头的墙壁,在人们的惨嚎与惊叫声中离开赛场。 我心中充满惊异,黑龙会忍军敢来伏击,自然是作了充足准备,那场爆炸的威力我亲眼目睹,肯定能让寻常赛车瞬间成灰,但阿玛迪斯从威力最强的爆炸中心冲出,整个车身别说是损毁,就连丝毫细纹都没有,车体之坚固简直是骇人听闻,让人想不出是用什么做的。 而且,在险险被拉高躲避撞击的刹那,我从一个特殊角度看得很清楚。阿玛迪斯的黑色玻璃内,车手杀人王比利的真面目,赫然是一个全身缠满绷带的怪人,被染红的绷带不住往外渗血,像是身受重伤,又很像在使用什么邪恶咒术。 古怪的模样,我第一时间想到了伊斯塔,从可能性而言,他们是使用邪恶巫法的头号人选,而这次大赛并没有什么伊斯塔好手参赛,也很有违常情,可惜阿雪这时才带紫罗兰赶来,已不及探查杀人王身上的气息,否则不但能确认杀人王的出身来历,还有可能识破阿玛迪斯的动力源。 (可惜……不过如若伊斯塔也来淌混水,这次的事情会很麻烦……) 最具冠军相的大热门之一出了意外,整个赛车场顿时陷入混乱,我想要带着阿雪、羽霓离开,茅延安却在这时气喘吁吁地赶到,一见面就拉着我跑。 「什么东西都别说,跟着我来,有好东西看啊!」 「什么鬼东西?」 茅延安没有作太多解释,只是拉着我狂奔,穿越迎面而来的人群,来到赛车的起跑点附近,那边仍有许多车手无视这场混乱,还在驾车飞飙,但是车手的能耐与赛车,看来都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能算是三流以后的素质,没什么看头,不晓得茅延安是要看些什么东西。 「回来了!就是那一辆白色的赛车,贤侄你看到了没有?」 当然看到了,但不过就是两头白马拉着木头车座,一台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赛车,跑得不快,模样又拙,不良中年的声音为何会那么兴奋呢?咦?车手的身高很矮啊!好像是个……小孩子! 「大叔,怎么车赛没有年龄限制吗?」 「最早是有的,后来被拿掉了,不过一般情形下,孩童是不可能单独参赛的。」 「你要我来看,就是看小鬼开大车?你真的闲到疯了!」 「别这么说,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茅延安的表情出奇正经,很认真地凝望着那辆缓慢进入休息站的白色马车。 当马车终于进入休息站,那位看来个头小小的车手摘下头盔,露出了内里下的黑色秀发与面孔,在那瞬间,周围人群仿佛受到「阿玛迪斯冲击」般停住呼吸,屏息凝望那不可思议的美丽。 「……真美……好像是个瓷娃娃似的……」 纵然是阅历丰富的茅延安,也露出迷醉的眼神,而我绝对能明白他的感受,因为在目睹那女孩的倾城仙容后,我的眼神整个凝聚在她身上,周围一切仿佛黯淡无光,只剩下她在众人的灼热眼光中天真娇笑,散发着无人能及的清纯美丽。 十三、四岁的年纪,垂散肩头的黑发洋溢健康光泽,身材尚未长成,没法给予评判,但那张清丽脱俗的面孔,却仿佛出水香莲,足以与阿雪、李华梅抗衡,整个人和月樱的气质有些相似,只要她站在那里,周遭事物就因她而显得美丽,整个世界都变成一个不真实的空灵神话…… 小小的少女很美,像是最精致手工的白瓷娃娃,又似月下的森林精灵,浑然不沾染一丝人间烟火俗气,正因为美得太过令人屏息,看起来反而不像是真人,这实在是一种很奇异的感觉。 一时间,附近可见范围内的所有人,都受到「美之冲击」,忘了本身动作,凝望这小小的少女,直到她把马车驶入休息站,主动跃下马车,奔向过来迎接的同伴。 (啊!我……怎么会……) 休息站里的同伴,只有惊鸿一瞥的短暂露面,由于少女的美丽太过慑人,人们都没有留意到那个同伴是何长相。然而,就在那个人离开休息站的一秒内,我身上骤感一阵凉意,由背后脊椎猛窜脑门,寄宿我魂灵之内的淫神兽正发出强烈警告,要我注意隐藏于平凡之下的致命危机,也让我从迷醉中立即清醒,看见了少女同伴的面孔。 很令人惊奇,那也是个与小小少女年纪相仿的少年,面目虽然说不上英俊,却也尚称俊秀。只是单从外表来看,很难想像这个小小少年会给我这么强的威胁感,因为他不知是罹患重病,还是身有残疾,居然是坐在一张很奇异的轮椅上。 以金雀花联邦的魔法技术,只要有钱,要制作一张浮空的轮椅并不为难,但少年所乘坐的那张轮椅,却不是使用与魔力最能呼应的晶石材质,而是某种笨重合金;蛋型的椭圆外壳,内里似乎还蕴藏某些机关,这是我没见过的技术,相当耐人寻味。 小小的少年与少女,消失在休息站拉下的铁幕后。他们两个人的身影,实在是很合衬,既似一双纯真无邪的金童玉女,又像一对骄傲而尊贵的王子与公主,相偕来到人间尘世,引起人们无数的惊叹与赞美。 但回想起来,今天这短短个把时辰的试跑,我们看到的东西还真是多啊。 净念禅会的群体实力、方青书与碧安卡的卓越赛车、万夫莫敌的阿玛迪斯,还有这隐藏于平凡中的少年少女……光是这些,已经足够显示这场大赛车幕后的风云暗涌,即将在不久后的未来,掀起滔天巨浪—— 由于通缉令尚未解除,我们的行动受到限制,女记者夏绿蒂反而是我们当中最自由的一个,反正她也有外出活动的意愿,收集情报的重任,自然就落在她头上。 今天一整天的新闻里头,引起最大波澜的,就是赛车场出现危险攻击,热门冠军候补阿玛迪斯遭遇袭击一事。主办单位在事后立刻发表声明,说这只是单纯的意外事件,休息站因为火苗溅到油料,引发爆炸,并非是有人阴谋袭击,但这番说辞却没多少人相信,毕竟人们都有眼睛、有耳朵,自己会看也会听,太过拙劣的谎言根本说服不了群众。 不论是意外或阴谋,摆在眼前的事实是,阿玛迪斯确实出了事,而原本是冠军大热门之一的它,每一场胜负都牵动幕后赌赛的巨额资金流向,今天这样子一炸,各地的赌盘都要调整,更惹出无数的耳语猜测。 比起那些流言蜚语,亲眼确认黑龙会忍军尸首的我,可以说是较为接近事实真相的人,但我也极为纳闷,如果一方是黑龙会的忍军,那么阿玛迪斯背后的组织又是什么? 「由于冷月樱议长将在两天后抵达纽奥良,参加本地的车赛,治安问题尤为重要,主办单位已经与本地官方联合,祭出最严密的保安措施,绝不容许任何恐怖份子为非作歹。」 这些都是没意义的官样文章,只是嘴上放放话,开脱责任,假如月樱的安危靠他们保护,几十次都不够死。月樱的安全,是我的头等大事,不过那终究是两天以后的事,现在我真正感兴趣的问题,反而是今天赛车场上遇到的那对男女。 「有查到,他们是独立参赛的队伍,不属于台面上的任何一股势力,车赛成绩也并不出色,累积起来的分数,几乎和那些嘻哈党没有分别。那个少年是工作人员,名字没有留下纪录,参赛的车手名字叫香香,本次大会也是首度参赛,车队的名字很怪,叫……npc车队。」 香香,这个名字倒是让人充满遐思,论相貌,这个香香真是美得没话说,不晓得实际干起来,会是何等销魂滋味。在这之前,我从没搞过这么美丽的小萝莉,单是那张俏嫩脸蛋,已经美得足以与月樱、阿雪比肩,堪称是黄土大地上最顶级的美人。 月樱和阿雪虽美,但是细想起来,我还不曾有机会干过小时候的阿雪、小时候的月樱,童稚无邪的四大天女,在床上肯定另有一番滋味,现在我终于有机会弥补这类遗憾,更别说以小香香的仙姿,若是成为地狱淫神的祭品,不晓得会孕育出何等优秀的淫神兽出来,真是想想都让人兴奋,只是………我背后这股凉飕飕的冷汗,应该要做何解释呢? 杀人夺美,这种事情我可不陌生,尽管美人儿的年纪小得有些异常,不过考虑到魅力,诱因还是很大,如果要说风险,大概就是那个有着一双冰冷目光的少年。 (古怪,那并不是杀气,这小子也不是会吃人的老虎,为什么被他一眼扫过,背后会紧张成这样……干,我在怕什么?居然弄到连手都抖起来了?) 告诉自己要镇定,我把那股莫名的惧意压下,听茅延安正在和阿雪、夏绿蒂分析,根据夏绿蒂所提供的资讯,想猜出净念禅会可能交易军火的方式。 羽霓并没有加入讨论,外表看起来精明干练的她,其实在思维上有很大缺陷,可以照着我们给的资料作直线思考,但不完整的灵魂却没法创造新视点,也无法作跳跃性思考,所以在讨论上帮不了忙,我让她继续和那些小尼姑去厮混,为我准备好今晚的祭品。 「女狗仔曾经听贼秃群说过,要在车赛中走私军火,交易秘密就藏在奖品中,这点我们是已经确认了,不过我们不需要介入其中,所以当八卦话题聊聊就好,大家可以把这话题跳过,谈点别的东西,比如说……听说这次外围的赌盘很热门,要不要推算一下冠军奖落谁家,看看能不能借机赚一票啊?」 在我想来,不管黑龙王有什么野心,或者心禅贼秃有何阴谋,都与我无关,我又不想去改变这世界,管他究竟是谁称霸天下,根本没必要与他们敌对,成日打生打死,最好与他们闪得远远,两不相干,世界和平。 话题被我给带开,就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家从外头的事说到里头,最初是阿雪谈起了新交的小尼姑朋友,后来就说起了灭绝贼尼,结果夏绿蒂随声附和。 「那位灭绝师太,我曾看过一次她的侧脸,看来很年轻,是个美人喔……」 一句话点起了我的兴趣,让我暗推一下旁边的茅延安。清楚我底细的夏绿蒂对我极其憎恶,但却对茅延安的文采风流相当钦慕,多日相处下来,和这不良中年处得极好,所以我要问的话,就让茅延安代言。 而茅延安确实很了解我的心意,不着痕迹地问起灭绝贼尼,结果夏绿蒂的证词益发让我们觉得自己走了眼,那个整天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的老尼姑,很可能是一个漂亮的年轻美妇,而且武功不弱,是最有价值的美肉祭品。 过去那么多天,我的注意力都放在小尼姑们身上,居然忽略了这块香滑美肉,看来现在应该要设法弥补了,不过,目前的香饵似乎派不上用场,该如何是好呢? 「有一件事你们可能没留意到,那位灭绝师太手上的檀华念珠,是光之神宫的净化珍宝,不过持有这种念珠的修行者,素来都是犯过很重罪孽,痛责己身,诚心求取神明宽恕,才会持有的,灭绝师太过去可能也有过什么事喔……」 横竖事不关己,我没有很仔细地查问下去,夏绿蒂也没有进一步说明,就以这句话为结语,结束了这一次的讨论。</div> 第八章 灭绝师太 色情文章已经删除</div> 一章 血缘之秘 人总是在惊愕与错误中学习经验,但无论经验累积得多丰富,人还是难以逃避「震惊」这种事。有些事情,与其问我说会不会吃惊……嘿,我甚至希望我从没听过那些事。 『……你大概不相信吧,但……星玫可能是你的亲妹妹。』 月樱不是一个会拿大事当玩笑开的人,但从她口中说出的这句话,听来却极度欠缺真实感。 星玫是阿里布达王国的三公主,父亲、母亲都是出自皇室,拥有最纯的冷氏皇族血统,肩上还有代表皇室血缘的蓝色花印,证明了她的血统纯正,与我八竿子也打不着关系,现在会突然变成我的亲妹妹,世上有没有这么荒唐的事? 「详细情形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有一个说法……母后当年与源堂伯父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在那样的情形下,就算双方有什么两情相悦,藕断丝连,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慢!我记得以前听姊姊妳说过,妳老爹和老母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现在你老母又和我家变态老爸一起青梅竹马,这关系怎么那么乱啊?那条竹马到底是什么东西做的?橡胶按摩棒吗?」 心情不佳,连带口气也比平常更坏,但月樱极有耐心地接受了我的抱怨,温柔地提出解释。 一国太子、权臣之子,这两个背景相近的人,小时候玩在一起,这并没有什么好奇怪,就连我自己,幼时也因为同样理由,进出皇宫的机会频繁。总之,目前的皇后,在血统关系上来说,是国王陛下的表妹,从小也是玩在一起的游伴,亦是因此与我家变态老爸混熟,尽管从没听说他们有过交往,但这种事本就是机密隐私,如果掩藏得当,多年来秘密不传,那也不奇怪。 「所以……是我家变态老爸和姊姊妳老母旧情绵绵,藕断丝连,结果就有了星玫?」 作着这样的推论,我还是半信半疑,毕竟变态老爸那样的人,我很难想像他会与女人花前月下谈恋爱,像现在这样和人搞婚外情生女儿,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但月樱却把我的疑惑证实下来,说照情理推测,这应该是最合情合理的结论,关于此事,她只是隐约听过风声,并不确信,是直到我与星玫在萨拉城中事发,才从来自萨拉的机密信函中得知往事。 (啊?秘密信函?但知道我和星玫之事的人不多,寄信的人该不会是……) 想到关键处,我不禁瞪大了眼睛,手指向月樱,却是大张着嘴巴,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是的,小弟,就如你所想到的那样,寄信来告知我这件事的……就是翎兰。」 月樱说,冷翎兰成长懂事后,随着手上权力日增,渐渐接触到一些宫廷秘辛,并且开始调查,最后就发现了这个秘密。本来,冷翎兰想把这个秘密就此埋没,不伤害到任何人,哪想到因缘际会,我与星玫巧合认识,又发生了关系,冷翎兰得知时已是太迟,只能快刀斩乱麻,一面将事实告诉星玫,送她离开阿里布达,一面找我算帐,给我好看。 (真是想不到……难怪冷翎兰对我的感觉那么坏,在她眼中,我是个诱奸自己亲妹妹的狗畜生啊……唔,不过她对我没好感,也不是从那时候才开始,新仇加旧恨,这笔帐真是难算……) 错综复杂的关系,仿佛一团纠缠不清的丝线,让我感到极度头痛。即使这些事都是真的,我也不觉得自己有错,毕竟之前我从无知悉,说起来我也是受害者,但……对于冷翎兰,我确实有一种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的感觉。 说情说理,她有很充分的理由来厌恶我,我不能谅解,却能理解,一直以来对她的厌恶,现在好像变得淡了,只是…… (咦?星玫是变态老爸的私生女?那两条青梅竹马藕断丝连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想到这个超关键的问题,我骇然抬头望向月樱,只见她好像很为难似的迟疑了一下,美丽的脸庞露出一丝同情,最后才在轻叹声中点头承认。 「是的,小弟,就如你所想,兰兰她与你……也是……嗯,你知道的。」 妈的!妈的!真他妈的……变态老爸果然够变态,平时不显露则已,真面目一露就给我露得惊天动地,什么女人不好搞,偏偏就喜欢搞皇家的女人,害得我现在……唉,我自己也不对,什么女人不能搞,怎么偏偏也在搞皇家的女人,弄到现在这样进退维谷,我…… 本来就乱七八糟的思绪,现在更是乱得无以复加,这个问题虽然不具杀伤力,但却比什么外在难题更让我棘手,刹时间脑里就像喝醉了一样,昏昏沉沉,什么思考都没法作。 不过,仅余的危机感,却让我警觉到另一个严重问题…… 「姊姊,那妳……妳……」 「姊姊不是。这点你可以放心,在我重回阿里布达之前,我们三姊妹就秘密验过血,我确实没有半滴法雷尔家的血缘,所以才敢放心地和你好……」 月樱伸过手来,劝慰似的握住我右手,柔腻滑嫩的掌心传来温暖,让我好过不少,但一颗心却也因此更沉下去。验血化验,是比什么流言都更确实的证据,证明了月樱与我没有关系,却证明冷翎兰、星玫和我有着不能抵赖的关系。 变态老爸,这次实在是『干』得好啊……—— 我不是一个太有道德观的人,又见过不少大场面,随着自身能力提升,已经很难得有事情能令我乱掉方寸,想上几个时辰都还镇定不下来。 事实上,就连我自己都很诧异,搞上自己亲姊妹一事,能对我造成这么大的冲击,照理说我奸淫掳掠样样来,又自负够狠够毒辣,没理由被这种事情打击到啊?然而,月樱和星玫的严重反应,那种气氛却沾染了我,让我也因此感觉到事情的严重,倍添忧虑。 在萨拉时,星玫与我欢好到一半,下床呕吐;今晚与星玫再次交欢,过程中她那么激烈地抵抗,现在都已经浮现理由了。与亲生兄弟肉体结合,对于一个弱龄少女的冲击,就是那么激烈,亏得她还强忍下最后那一两次,如今想像起星玫当时的心情,恐怕压在她身上抽插的我,在她眼中已化为最狰狞的丑恶生物。 遭受这样的创伤后,星玫会这么隐藏身分躲着我,态度变得古古怪怪,也就完全可以理解了。对于自己做过的事,我没什么太深切的感觉,可是看见星玫这么大的反应,渐渐意识到自己造成的伤害,那种感觉委实不好过,尤其是连素来对我宽容的月樱,都难得地高度严肃说话,就让我知道她把此事看得有多严重。 「……男孩子血气方刚,难免会作错事,这不能说全是你的错,总之是阴错阳差,命运使然,但是……总之以后你不能再那样对星玫了。这件大事没有别人知道,现在回头,你和她都还来得及重新做人……」 乍听见这番言语,我所感到的是一股怒意。我与星玫虽然说不上是真心相爱,但就为了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往后就要好像很罪孽深重一样,躲着对方不见面,永远像是两个罪人似的惶恐忏悔吗? 但当我抬起头来,凝视月樱又是担忧、又是期盼的温柔眼神,我心中陡然一震,想到了一个关键性问题。 冷弃基那条废柴,少年时并不像今日这般荒唐,严格说来,还算颇有英名,很受百官期待,会不会就是因为被戴了绿帽的关系,所以才性情大变,放浪形骸,成了现在的废物昏君? 更有甚者,人人都说虎毒不食子,冷弃基之所以把他的色欲魔爪伸向女儿,造成月樱的人生从此扭曲,难道也是为此?如此说来,这一切不幸的源头,岂不就是我那变态的老爸了? 光是想到这一点,我背后就惊出了一身冷汗,不知怎么,就是无法正视月樱的目光,再一细想,诸般环节无不符合,让我几乎想要立刻从月樱面前逃开,最后,只得承诺月樱的请求,从她房里落荒而逃,回到我自己所住的院落,一个人独自坐在石阶上,双手紧抱着头,好像只要一松开,脑袋就会因为过度烦恼而爆炸。 回想事发至今的种种,我不得不有个觉悟,往后想要见星玫一面,只怕是相当不容易了。别的不讲,单是彼此心中的隔阂,就让我很难和她正常相处,尤其是在今晚那场近乎奸淫的交合过后,我这个禽兽一般的兄长,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她。 烦恼中,一种异样的轻轻声响,让我转过注意力,发现紫罗兰踩着无声的步子,悄然来到我面前,一双晶莹的碧绿豹眸,炯炯有神地望着我。 「……吵死了,妳来这里作什么?阿雪要妳来的吗?」 听得懂人话的豹子,否定了我的提问,但却没有像平时那般倨傲,而是在我拍拍它脑袋的时候,舔了舔我的掌心。尽管说起来不可思议,但我却仍感受到它的用意。 「嘿,我才没有那么落魄咧,再怎么样,我也不会落到需要妳来安慰。」 紫罗兰是阿雪的宠物,和我一向是处不来,但它这次的体贴,却让我在讶异之余,心里着实受用,不但是被它给安慰到了,更有一种「团队」的感觉,因为无论如何我们同属一个团体,同舟共济久了,无论私下交谊如何,当队友有事,总是会付出关心。在这之前,我不曾指望它这么做,但它却做到了。 阿雪和羽霓好像都去陪伴星玫了,因为根据月樱的说法,星玫离去时虽然只有小小的哭哭啼啼,但如果一不小心,搞不好就会悬梁自尽了,所以,在紫罗兰之后,我们团队最后的一名成员也出现在我面前,送上安慰大奖。 「啪!啪!」 突如其来的安慰奖,太过匪夷所思,我足足呆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暴跳如雷。 「为、为什么打我?」 回答我的是一双手臂,按放在我肩头,力气虽然不大,但却因为当事人的严肃神情,显得力重千钧。记忆中,我不曾见过茅延安这么认真、这么慎重的表情,言语还没有出口,眼神中已满溢着焦虑,让我也不由自主紧张起来。 「约翰,大叔一直相信英雄豪杰不拘小节,所以过去从没规劝过你什么,但这次事情非同小可,大叔不能再笑着当没看到,你真的要清醒过来啊!这种时候一步行差踏错,你整个人生就毁于一旦了。」 「大、大叔你……」 「帝王将相,成大事者不能以常理度之,你平时贪花好色,狡诈毒辣,这都还不失英雄所为,大叔从没劝过你什么,但这次不一样了,人伦之别是为人的根本,你在这上头克制不住,那就成了禽兽,往后天下人都将看你不起,无论你建下多少功业,成了多了不起的好汉,这个孽债永难翻身,天下再无你容身之处。约翰,这是你一生最重要的关键,你千万要清醒啊!」 越说越急,仿佛火烧屁股似的急躁,茅延安的关心与急切溢于言表,像是一个害怕儿子走上歪路的父亲,在他猛力摇晃我肩膀的那一瞬间,我确实被他的真切情感给触动,胸口盈满着一股难言的温暖。 不过,那终究只是一瞬间的事,我毕竟天生就是一个不惯接受他人好意的杂碎,在瞬间温暖的感动过后,马上就激起了更强烈的违和感与戒心,更重要的是,被茅延安这样子猛摇一阵,我的大脑确实清醒了。 「大叔,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个秘密呢?是谁告诉你我刚刚搞了自己妹妹?」 「这个……不是重点的事情,就不用现在问了,重要的是你要先清醒过来,不能再……」 「大叔,这个问题就是重点,如果你不回答,我只好从你开始逐一灭口,杀掉今天在这里的所有人。」 这个威胁恰到好处地起了效果,茅延安露出尴尬表情,说出真相。 「贤侄,这件事其实没有你所想像的那样秘密……」 茅延安说,源堂·法雷尔以堂堂当世五大最强者之一的尊位,却不任高官厚爵,甘愿远走边境,当一名戍边军人,早就引起世人议论纷纷。年轻一辈的后生或许不知情,但是老一辈的人都知道那些谣言,而在众多传闻里头,就有「源堂·法雷尔搞上主君老婆,事发之后,心中有愧,甘愿抛弃权势,远走边疆守关」一说。 「月樱夫人一来,说那个小尼姑是星玫公主,你们的态度与反应又那么怪,我就猜一定是这个样。约翰,这次你真的要克制自己,这件事大叔我能联想到,一定也有别人能想到,如果让人发现你做过什么……」 又是叹息,又是规劝,我真的从没看过茅延安这么紧张一件事,好像比我自己更担忧我未来的处境,也就是因为这样,我终于感觉到……压力。 所谓的道德、人伦、信念,都不过是一种观念,只因为被人奉行久了,变得神圣而不可侵犯,本身并没有什么了不起,在我而言,更是一种愚蠢的束缚。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我可以无视一切,恣意而为,不把任何规矩放在眼里,然而,当事情会牵涉到那些我所在意、关心的人,为了不让他们受到伤害,我就不得不做出退让。 过去,我一向只懂得以退为进,现在的忍让,是为了以后拿到更多,但要说完全放弃放长线钓大鱼的企图,单纯做出舍弃,这无疑就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 那种感觉很陌生,也很……难受。 今年的我二十岁,在很多人的眼中,我都是少年老成的诡诈典范,可是这一次,我却真的觉得自己像个懵懂少年,为了我所不能应付的问题而苦恼。 星玫对我的重要性,远不如月樱、阿雪,但在这种情形下与她切断关系,却让我很不甘心,真的是很不甘心。 只是怎样也好,到了最后,我还是只能做出退让,扼腕地向月樱做出承诺。 「姊姊,妳放心吧,我以后不会再对星玫怎么样了。」 一句话说得有如千斤重,不是为了情爱难舍,就只是为了不甘心,然而,当我看见月樱面上如释重负的表情,我心里就只能无奈地苦笑了。 「贤侄,你做对了,以后你回想此时,就会知道自己没有作错。」 「是吗?在外头奸淫掳掠,杀人无算,只要干几桩漂亮的大事,就可以被捧为民族英雄,和自己亲姊妹两情相悦搞上几次,就变得万劫不复,这对与错的价值观,是不是奇怪了点?」 「道德价值本是虚妄,因此衍生的利与害才是真实,你是聪明人,我们不用讨论道德价值为什么会这样,重点只在于世人仍相信这样的价值,公平也好,不公平也罢,人伦之犯踏错一步,任你绝世英豪都会变成过街老鼠,值得吗?」 到最后,我和茅延安毕竟都是现实主义者,抛开无谓的观念之争,向现实做了妥协,而他也把一些当年曾流传于人们耳语的传闻,告诉了我。 「法雷尔家族并不是从这一代才开始与冷氏皇族结缘的,在令尊之前,兰特·法雷尔据说也曾搞上冷氏皇族的女人,甚至可以说,是冷氏皇族献上女人作牺牲品,才让令祖父同意扶持阿里布达的。」 茅延安道:「令尊搞上主君的老婆,固然有传说是旧情难了,不过当时也有一说,是他可能想借此夺权,毕竟如果能让皇后生下一男半女,日后便有可能取得王国大权,甚至成为下一任国王也说不定。」 这些话合情合理,但我却觉得很荒唐。源堂·法雷尔奸淫女人,甚至奸淫女尸,我都不会觉得奇怪,可是为了这么世俗的理由,什么夺权、什么密谋,为了这样而与主君老婆通奸生女,这听来实在太过不可思议,倘使他真的会这么做,那他就不会是我家的变态老爸了。 (变态老爸没什么耐性,他想要什么东西,会马上去得到,才不会花这么长时间去布局,再说如果真要夺阿里布达的皇位,他直接杀掉冷弃基夺位,不就成了吗?哪用得着这么费事?不过,这么说来……) 上次阿里布达军部对「第三新东京都市」作调查,冷翎兰最后能够全身而退,没有被留难,难道就是因为变态老爸「虎毒不食女」,所以才特别放她走路?如果事情真是这样,对冷翎兰而言,这应该是一件非常屈辱的事吧? (妈的,越来越觉得这变态是动乱的根源,偷偷在边境开发天鹰战士,还突然冒出私生女来,这变态到底还要给我添多少麻烦?) 怒气没有地方发泄,越想就越气,我很想立刻启程,赶去第三新东京都市,去问问变态老爸到底弄什么玄虚,到底想要作什么,然而,眼下还有很多问题是急待解决,不能随便离开的。 事实上,纽奥良现今各路人马齐会,让我充分体会到什么叫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即使自己不想惹事,刻意想避开纷扰,事情都会自己撞上来。 就在月樱抵达的隔天下午,月樱她们似乎还在开解闭门不出的星玫,而我虽然满心只想见星玫一面,即使说说话也好,但却被挡在外头,见不到面,结果只好带着阿雪出门游荡。 由于通缉令尚未解除,我和阿雪都要做少许的变装,这时候我非常庆幸悬赏布告上只有罪犯长相,而不是全身详图,因为脸部要易容简单,但不管怎样卓越的易容高手,面对34h的肥硕巨乳,恐怕都会踢到大铁板。 「不用看妳的脸,光看妳的胸部,所有人都知道妳是谁……」 我这样子和阿雪开玩笑,心里却想到另一个人,那是个视觉上比阿雪更刺激的细腰巨乳,黑龙会第一杀手鬼魅夕,虽然从没有人见过她真面目,可是她也是一个蒙了面,别人照样认得出的典范。 「师父,心禅大师不是承诺过会替我们解除通缉吗?为什么到今天都还看得到追缉告示呢?是不是苦大师的伤还很重,所以……」 「坏人做的承诺哪能算数啊,心禅老秃的承诺根本不能信,而且说不定他就是想专门通缉妳呢。」 「为什么?」 「因为妳是……」 下意识的第一反应,我想告诉阿雪心禅垂涎她的美丽肉体,和她开个玩笑,可是话才要出口,一阵颤栗感让我瞬间住口。那天心禅贼秃看见阿雪时候的惊讶眼神,在我脑中瞬间与苦大师离去时的眼神重叠,两者间的相似之处,是因为他们都认出了天河雪琼?还是有其他理由? 自从原本八竿子打不着的小公主,都可以在一夜之间变成我亲妹妹,我发现自己对世事诡变的承受度确实提高不少。 (难道天河雪琼本人还有什么问题?唔,棘手啊……) 这个念头掠过脑海,却被我立刻抛诸脑后,值此多事之秋,假如阿雪再给我出个意料之外的大窟窿,我可就真的不晓得怎么办才好了,好在这时阿雪拍了我一下,让我顺着她的手指,望向前方茶馆的一角,不用继续烦恼那问题。 「师父,你看那边……」 真是相当意外的偶遇,自从上次与心禅贼秃碰头后,我就没有机会再与方青书碰头,而一身白衣的他正坐在那边,被一群光头和尚给包围着,从关系上来推想,很像是同门师兄弟在谈话,可是双方剑拔弩张的紧绷气势,怎么看都像是黑帮火拼之前的谈判。 「一个个和尚都高头大马的……唔,阿雪,他们在说些什么?把声音传过来。」 声音就是空气的震动,只要妥善利用风系魔法,要在一定距离内窃听根本易如反掌,就算是我自己也可以做到,只是对方并非易与之辈,我亲自来作,很容易就被发现,所以透过阿雪来窃听,成功机率就高得多了。 阿雪点了点头,念念有词,虚捧的掌心溢出一团绿光,把十尺外的谈话一字不漏地转传过来。围住方青书的和尚,都是净念禅会的僧侣,甚至还有昨天赛车场上大出风头的武僧天龙,十几名年轻和尚都称方青书为师兄,却隐隐结成防线,堵住中心的方青书。 从外表看来,这群贼秃的武功都有相当程度,皆是净念禅会的一级好手,特别是为首的天龙,年纪轻轻,生得高大魁梧,威风凛凛,手中「九环伏魔禅杖」是着名神兵,能够释放高温火焰,净化袪魔,近年来干下不少大事,在光之神宫中与方青书齐名,很是了得。 「方大师兄虽是静殿俗家弟子,但手中神剑诛妖除魔,群邪闻风丧胆,立下无数英雄事迹,天龙对你素来敬重,只是情非得已,天龙三次挑战,你皆相应不理,若你今日还不作个交代,天龙就只好得罪了。」 天龙和尚举起手中禅杖,往地上重重一放,近百斤的重物迅速落下,地面木板夷然无损,但却震出好大的声响,不但那些演奏爵士乐的萨克斯风乐师被震倒,就连那些一直注视这边看热闹的客人,都有很多人心震神移,一跤翻倒跌坐,尽显他号称光之神宫年轻僧人第一高手的本事。 (第一释门弟子挑战第一俗家弟子,光之神宫的这场内斗可真有看头,第一斗第一,不找个伊斯塔使者来看,真是可惜……)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天龙和尚与方青书俱是声名远播的豪雄,世人对他们两人的本事究竟谁优谁劣,早有过许多讨论。方青书相貌俊美,又是出自名师,自然是人人看好的大热门,天龙和尚为此已经公开挑战他三次,只是方青书始终视若无睹,不理不睬,结果终于逼得天龙和尚忍耐不住,在公众场合拦截方青书邀战。 劲敌上门,方青书仍一派平静表情,自斟自饮着杯中清茶,挂在腰间的长剑没有半分出鞘打算,似乎一点也不把敌手看在眼里,这个高傲态度给人很大的想像空间,人们都很期待他拿出惊人真本事,也想看看近年来声名鹊起的第一释门弟子,是否能发挥符合其盛名的力量。 第一对第一,慈航静殿两大杰出青年弟子的比拼,堪称是江湖盛事,这一战本来应该很有看头,但方青书却没有打算成为闹剧主角。在众人的屏息以待中,方青书淡淡表示,自己对天龙师弟也极为尊重,所以天龙如果硬是要战,他只会选择毫无武者尊严地逃跑,将胜利名头留给师弟。 这自然不是众人想听的话,以天龙和尚为首的一众僧侣,更是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转适才霸道姿态,变得面面相觑。其实如果他们真想争名,应该有更强势的威逼手段才对,他们这样的温和反应和表情,反而让我看出了他们当众挑战的真正用意。 (唔,原来如此……并非争名,而是为了净念禅会啊!)</div> 第二章 不速之客 近年来,净念禅会的「诛魔破邪,普渡众生」口号,甚得到光之神宫年轻弟子的支持,称得上是一呼百诺,令得净念禅会发展如日中天,俨然有提早世代交替的意味,可是在众多年轻弟子中,被视为年轻一代最杰出的方青书,却始终拒绝加入净念禅会,这点成了净念禅会的隐痛。 表面上,净念禅会并没有会长之类的领袖,而是由几名僧侣委员组成的委员会合议管理,天龙是管理委员之一,为了要弥补方青书始终不加入的缺憾,所以多次挑战方青书,只要能证明自己不下于方青书,对内就能安定人心,少掉很多质疑声音,只可惜方青书始终不答应,就连追到公开场合来,方青书仍然不改初衷。 (唉!贼秃真是没用,如果抓几个路人,先干掉一个,然后威胁方青书说要杀掉所有人质,那他还能龟缩吗?或是人人带一桶屎尿,直接往他头上浇下去,他还能在那耍帅说什么就让你赢吗?这群蠢和尚……) 我心中暗叹,看着那些和尚在挑战失败后,索性露出真面目,很恳切地轮番劝说方青书加盟净念禅会。 净念禅会在黄土大地上的势力太大,就算我刻意躲避,还是常常遇到他们的人,不过回忆起来,我倒是没见过他们的决策阶层,而现在与方青书谈话的这些贼秃,武功与名声都算一流人物,就算不是决策中心,也应该是禅会中的骨干人物,透过他们,我应该可以了解这个净念禅会吧? 在公开场合,僧侣们不可能说什么军事机密,不过透过他们的谈话,净念禅会似乎已经采取实际行动,号召一队又一队的僧兵团,赶赴东海,与反抗军结合,参与铲奸除恶的圣战。 有纪律、武装素质高的僧兵团,与普通的佣兵、剑士不可同日而语,适值黑龙会遭受幽灵船一役的创伤,元气未复,黑龙王又隐而不出,所以连吃了几个大败仗,被反抗军夺去了好大一块海域,但连番争战下来,参战的僧侣死伤也很不轻,正需要高手补充。 「净念禅会需要方师兄的力量,您也曾经到过东海,见过黑龙会的暴虐与邪恶,难道你要袖手旁观,让黑龙会的奸徒为祸人间吗?」 提到黑龙会之名,一众武僧的表情都变得义愤填膺,人人斗志高昂,恨不得立刻赶去东海,把黑龙会连根拔起,杀尽所有奸徒,拯救当地水深火热中的百姓,说到激愤处,有人闭目诵经,有人满面怒容,虽然我还颇难理解,这些和尚为什么急着上战场,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这批人如果上了战场,最起码不是为了抢劫、扬名而去。 身在军旅多年,我见过的军人太多,每次急着想要发动战争的那些人,嘴里讲的是一回事,其实大家心照不宣,无非就是为了更多的钱与权,但这些大和尚……该说是血气方刚吗?至少现在他们是真的想去那边除恶扬善,心里不存着私欲,假如我不曾见过东海的详情,说不定会为了这种气氛而感动吧。 但相较于我,方青书也实在是个怪人,有些时候他热心仗义,几乎让人以为他是个徒具热血的白痴,但有时候他的冷静沉稳,却令人觉得他像是一块万年不动的古岩,任这些同门师弟怎样劝说,他都静静地喝着茶,不发一语,表情平淡得像是什么也听不见。 「诸位师弟同是出于静殿,当知方某并不认同禅会的激进主张,但只要双方目的一致,即使方某不加盟禅会,也还是在同一条道上。」 方青书的婉拒,似乎也在众僧的意料之中,但却仍有人多口冒出一句。 「就算不加盟,方师兄也该帮我们赢得本次车赛,毕竟掌门人也是……」 一句话出口,方青书的脸色登变,似乎要出言斥责,但却先看到站在茶铺外头的我与阿雪,脸转喜色,只是他一句话都还来不及说,那群贼秃已经顺着他的目光,发现我们的存在。 「啊?大奸贼约翰·法雷尔!」 贼秃们叫了一声奸贼,跟着场面就像是滚水炸了锅,一大票秃驴争先恐后地跑了过来,把我和阿雪给团团包围住。 「奸贼!今日就是你恶贯满盈之时!」 「奸你老母啦!最好是出家人可以随便骂人,你们这群秃驴修得是什么狗屁禅?」 「各位师兄弟别与他多说,这恶贼背叛祖国在先,串通黑龙会在后,现在又杀害苦师叔,罪大恶极,我们今日就替世间除害!」 说实话,这种场面还真是老套,总之讲没两句话,贼秃们就翻了脸要动手,这个时候最尴尬的就是方青书。他不可能放任这些师兄弟与我们动手,但是另一方面,他也无法公然庇护杀害苦大师的凶手,处于两难的情境。 我突然生出一个恶意想法,或许可以帮助天龙一臂之力,用言语巧妙营造情势,挤兑方青书,逼得方青书不得不与天龙一战,那就是皆大欢喜的趣事,但一旁的阿雪见到情形不对,早就把手伸到腰后,暗地握住了她的魔法杖,一双妙目望向我,等待发动暗号,预备与敌人一较高低。 在这过程中,有一件颇有趣的事,根据我的了解,光之神宫的贼秃为了避嫌,尽可能不出手对付女性敌人,这也是他们为何要训练出霓虹姊妹的原因,但围住我们的这批大和尚,望向阿雪的眼神却仍杀气腾腾,似乎不把她当女性对待,这又是为何? (难道……是因为半兽人的关系?嘿,贼秃口口声声众生平等,怎么半兽人就不算在众生之内?真是可笑。) 我有一股想要大笑的冲动,想不到号称当代人文素养最高、最有民主精神的金雀花联邦,却也难以避免这样的人性缺点,更可笑的是,这个让他们不正眼相看的半兽人少女,原本却是让他们争相参拜的圣女,躯体虽然不同,灵魂可是同一个,大和尚们阐述轮回之道时口若悬河,雄辩滔滔,真遇到了实际情形,怎么就完全不一样了? 冷笑归冷笑,眼前的问题还是要先解决,我向阿雪打了个暗号,要她先别轻举妄动,由我先来卖弄毒舌,哪知道我的计划来不及施展,事情已经生出变化。 干扰战局进行的,不是置身战局之内的方青书,而是突然现身在他后头的一名少年,来得毫无征兆,在场的人虽然多,却没一个人发现他何时到来,如何到来,而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口气也是非常的大。 「是作恶多端的约翰·法雷尔吗?很好,这个人是我指定要的,对我大有用处,闲杂人等退一边去,否则后果自负。」 说话同时,众人看清了少年的相貌。个头不算高,身材也未算壮硕,整体上给人一种瘦小精干的感觉,黑色眼瞳、黑色短发,与白皙肤色成了一个让人印象深刻的对比;面目称得上清秀,但也不至于俊美到让人一见难忘,假如不是因为昨天我在赛车场上见过他,对于他身边那名超级美少女印象深刻,我可能根本认不出他是谁,这次他没再坐轮椅,是靠自己双脚走过来。 (这小鬼是何方神圣?口气好大,他昨天坐的那张怪轮椅呢?不,和他一起的那个超级美少女呢?这才是重点啊……) 我所在意的重点,显然和其他人不一样。一个清秀瘦弱的少年,从方青书身后走向一群虎背熊腰的大和尚,口中发出恫吓之词,两边的对比气氛,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很滑稽,以天龙为首的大和尚自然不把这恐吓放心上,只是顾忌这少年是哪家权贵之子,背后大有来头,态度一时还比较慎重,饶是如此,还是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小兄弟,谁让你过来的?你是哪家的子弟?有些话你不知轻重,不可妄语,阿弥陀佛。」 一个成年人没有学会什么时候该笑,无疑是种错误,但如果没有学会什么时候应该闭嘴,要付出的代价绝对更大,只是,当时也没人想到会大成这样。 「这位大师的法号是天音吧?幸会了。」 没有任何人介绍,少年神奇地说出面前大和尚的名号。 「那么……永别了。」 在人们理解这句话之前,在人们大脑从耳朵接收到这句话之前,天音和尚就从人们眼前消失,化成一个牢牢印在地上的血影子,整个变化突如其来,诡异之至,纵然是方青书、阿雪、天龙这样的高手,对这也全无防备,不晓得那少年是怎样下的手,更没想到他个性如此偏激,一言不合便下毒手,刹时间人人哗然戒备,包围网改以那个少年为中心施布。 「无意义的杀生,是资源上的一种浪费,没有必要而且相当愚蠢,但在彼此全无印象的时候,适度杀戮不失为迅速建立威信与严肃感的方法。」 没有多余的情绪,少年平淡说着这样的话语,而他每说一句,包围网的僧侣人数就少了一个。没看见他怎么动手,也没听见招架或惨叫,站在外头的贼秃就是突然不见,只在地上留下一个红得发黑的扭曲影子,转眼之间,少年连杀七名净念禅会好手,厚实的包围网变得破绽大露,倖存者的脸上也早失去冷静,不是激怒,就是恐惧。 「尊驾是何来历?因何杀害我七名师弟?这样的下手,不嫌太毒辣了吗?」 本来因为对方年纪而举棋不定的方青书,终于也动了怒,拦住舞动禅杖要抢攻的天龙和尚,跨前一步,拔剑出鞘,凌厉的气势,将众人的慌乱控制住,足见他在这里的领导地位,只是少年的表情就像看不见这些一样,平淡如水。 「杀人只问有没有效果,谁在问毒不毒辣?大奸贼约翰,你说是吗?」 少年淡淡说话,还好像询问似的朝我看了一眼,我没来得及回答,僧侣群中已经有人喊了出来。 「黑龙会!是黑龙会的妖人!」 「黑龙会?那是什么东西?」 被指称来自黑龙会,少年的反应相当奇特,先是想了一下,跟着露出瞭然神色。 「黑龙会……那算是什么东西?」 贼秃们推测他来自黑龙会的理由,应该是为了他身在金雀花联邦境内,却不畏惧光之神宫的胆量,还有他天下少有的辣手,只是想不到这少年连黑龙会都不放在眼里,这么一来,很快就有人嚷叫出另一个答案。 「伊斯塔!他是伊斯塔的血灵战士。」 「唔,聪明,先往未知敌人头上套一个敌对身分,动起手来就可以毫无顾忌,不择手段了。」 连杀数人后,少年的声音不再像早先那般平板,反而像嘲讽似的冷笑,但他终究没有否认。而关于这个答案,我个人也认为相当可能,因为东海之行所见,黑龙会的行事风格深藏谋略,难得在大地上无故嗜杀,这个少年随手杀人立威,如此作风,手法又与我所知道的黑龙会武学、咒术大异,遍思我所未知的势力角落,确实只有伊斯塔了。 我与贼秃们是对头,但现在却完全没有「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种喜悦,毕竟我没有忘记,少年甫现身时曾说过是为我而来,再回想起与伊斯塔的种种深刻仇怨,被这种东西找上头来,那只能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哪有什么好事剩下来?这个少年的出手鬼神莫测,把人瞬间凝化血影这种技巧,反击咒语不知道反不反弹得来,假若那不是魔法,我更是十死不生,这种东西万万不能开玩笑,还是早溜为妙。 朝阿雪使了个眼色,表示我要找机会开溜,再打个秘密手势,示意她只顾自己就好,不用管我这边,省得拖累到我撤退,阿雪的美丽眼瞳睁得好大,用力摇头,表示敌人太强,这方法并不妥当。 「想走吗?被我锁定下来的目标,从没有人走得掉的。」 我和阿雪还没有确认完毕,少年已经察觉我的动作,冷不防地朝我袭来。这人不知是不是伊斯塔特别栽培的超卓战士,实力好强,眨眼间就到了我和阿雪跟前,一爪猛袭而来。 阿雪早已紧握魔杖,做好了魔法防御阵,少年的爪才一探入她魔力范围,千百道碧绿鬼火立刻疯狂发射,近距离之下全数命中,换作是一般人,当场就身穿千孔毙命,纵然是此道高手,能以护身真气或魔力屏障挡架,也势必受到强烈冲击,需要后退回气,但这少年却像什么都感觉不到,任千百鬼火透体而过,不痛不伤,一爪持续往我探来。 (这是什么?魔法对他完全不起反应吗?世上真有对魔力绝缘之人?伊斯塔的技术造得出这种人了?可是鬼火轰击,除了魔力之外也含毒素,就算他对魔力绝缘,难道也无惧百毒吗?) 电光石火间,我脑中闪过无数念头,分析出许多讯息,可是却无助于眼前的景况,幸亏一声吼啸及时响起,声若洪雷霹雳,蕴含着伏魔慑邪的神圣气息,正是慈航静殿的狮子大吼,由方青书、天龙联手而发,无比纯正的禅门罡气,撼天动地,百邪辟易,但却无法稍稍阻慢那只疾探手爪,只见血光崩现,阿雪瞬间施放的几道强力魔法都似泥牛入海,起不了分毫作用,她本人则被爪劲余波给震了出去。 「阿雪!」 千钧一发,我见到阿雪只是额头渗血,并没有体化血影,这点让我心下稍宽,却被敌人五指碰到左肩,一股难言剧痛深入骨髓,迅速窜向四肢百骸,险些让我痛得当场晕去,所幸一条金龙、一道银虹分左右飙来,声势锐不可当,终于逼得那只即将握牢的手爪松开,先去抵御两边的猛招重击。 光之神宫释家、俗家两大高手联合,声势委实惊天动地。天龙和尚的九环伏魔禅杖激舞,黄金光华凝成一条金龙,如狂似癫,每一下杖头挥砸,都夹带风雷之声,有开碑裂石之威;方青书手中长剑,在高速闪动下只剩一道虹光,似若狂风暴雨,一下闪动间已连刺数十道剑气,迅捷无伦,把敌人整个身体都圈锁在剑光内,只余下顶门的一丝空隙,由伏魔禅杖轰然砸下。 「碰!」 巨响震耳,也不见那少年怎么动手,石破天惊的禅杖一击,竟然给他硬碰硬地反激回去,天龙花了好大力气,才承受住这股反冲劲,拿稳禅杖,脸上浮现不可思议的表情。 方青书见机极快,长剑转守为攻,为尚未回气的天龙作掩护,而天龙也非弱者,一口气缓了过来,禅杖一抖,杖头上的九锡佛环发出异声,似僧侣诵经,又像神器共鸣,阵阵强大的光明波动传来,天龙与方青书的精神大振,攻击时的威力与声势又陡增几分。 杖钢剑柔,一者如高山压顶,万马奔腾;一者如水银泄地,无孔不入,禅杖的威猛绝伦,辅以长剑的绵密细致,变成了当世一等一的强横杀阵,攻守之间几无破绽,方青书与天龙虽然是首次联手,但因为艺出同门,都了解对方使用的武技,彼此竟然默契极佳,妙着纷呈,超一流水准的合击战,让旁边观战的人看得眼都花了。 只是,我虽然看得出他们两人的联手极强,堪称第六级力量之内无敌手,但却看不出那少年是怎样防御,怎样退敌,我们甚至看不见他有什么动作,所有剑刺杖砸递到他週身一尺内,就被弹开、卸除,完全伤不了他,这等武技若真是武技,委实可畏可怖,也显得两边的力量相差太远。 (记得在南蛮的时候,方仔已经有第七级力量,几年修练下来,不知道进境如何,若是两人联手被破,他单独使用第七级力量,胜算会多一点吗?) 思考,是我最大的长处,也是屡次逆转危机的王牌,可是左肩实在太痛,让我渐渐觉得自己意识沉重,见到的东西也是断断续续,最后好像少年作了什么,猛攻中的剑与禅杖一起被弹开,明显败了下去,天龙连忙合掌结印,似乎要启动禅杖异能,凝组光兽;方青书脸色青红交变,也像是要提升至第七级力量,但在这瞬间出现的战斗空档,少年身若迅雷,猛朝我这边飙飞过来。 (怎么可能!这小子赤手空拳,转眼间连败第六级的三大高手,就算是加腾鹰、武间异魔也不能这么举重若轻,那他岂不是五大最强者级数?伊斯塔什么时候有了这等高手?) 我为了自己的想法而吃惊,眼看那只索命之爪又要触体,不及召唤地狱淫神,正想用淫精灵作最后一拼,陡然间身体一紧,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缠住,跟着就轻飘飘地腾身而起,险险避开那一爪,乘云驾雾般落在十丈外的一处墙头。 (怎么回事?是谁在动手帮忙?) 发现自己给一条绳索拦腰绑住,诧异之余,我抬头侧望,只见绳索末端牵在一个黑衣人手里,那人全身穿着市面上很常见的黑色夜行衣款式,中等身材,完全看不见头脸相貌,动作却是好快,拉着绳索一跃,似一只穿云大鹤般破空飞起,连带着也让我高速离开现场。 「喂!你是……」 风高速灌入嘴里,话说不清楚,只见週遭景物飞快倒退,方青书与天龙的错愕表情一闪即逝,我就这么意外地退场,身不由己,跟着绳索拉扯而飞高飞低,完全不晓得这个黑衣绑架魔要把我带去哪里。 (可恶,速度太快,看不清楚景物,我在哪里啊?) 能够从伊斯塔的恶魔少年手中逃脱,这是大喜,但如果是从冰山跳火坑,那就没意义了,我想要从这捆缚状态中挣脱,但绳索捆得甚牢,一时间脱身不易,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成功召唤淫精灵,把绳索烧断,哪知道绳索末端却在这时被放开,我眼睁睁地看着黑衣人冲天而起,自己却往下摔落。 「干、干你老母……」 摔坠的高度不算太高,落下的点却是个水潭,当我湿淋淋地从水潭中站起,赫然发现一切景物非常熟悉,这才发现回到了在城里的住所,那个黑衣人救人救得非常到家,只是偏偏不从正门送进来,还整人一把。 这一摔倒是没有什么,只是之前被爪劲贯体,伤得颇痛,仔细一观察,居然连骨头都断了两根,痛得眼前发晕,刚想要走出水潭,却赫然听见「啊」的一声,前头站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娇小的身影,脚步轻得像是飘落的花瓣,身穿灰色的布袍缁衣,颈中挂着一串玛瑙念珠,雪白的袖口和围领一尘不染,可爱的脸蛋上散发着圣洁光辉,初升阳光般纯净的金发,随着步伐的摆动,粲然生辉。 「约、约翰哥哥。」 「……星玫?」 星玫看到我湿淋淋的落魄样子,急忙伸手相扶;我看到星玫,第一反应就是拉住,结果我们两个人的手拉在一起,温暖滑腻的感觉直上心头,一句话脱口而出。 「小星玫,我很想妳。」 这句话出口,连我自己都很错愕。我真的很想星玫吗?什么时候?之前我有常常惦记着她吗?虽不是从来没有,但次数也少得可怜吧。 只是,无论真心与否,这句话的效果显而易见,星玫的脸上露出喜色,苍白的双颊浮起淡淡红晕,很腼腆地说道:「星玫……也常常想念约翰哥哥。」 一句话说完,浅浅的喜色蒙上一层痛苦,星玫好像想起了什么,开始抽手后退,我心念一动,哀声痛叫,把体内伤痛加十倍表现,果然我这天真可爱的妹妹就靠近关心,搀扶我走出水潭。 难得制造出了机会,可惜我却不晓得该说什么才好,只能趁着搀扶相依的时候,胡乱说些我很想念她,分别以来很担忧她近况等等。虽然仅是没诚意的寒喧,但是对于星玫来说,却已经很足够,她露出一副感动得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谢谢你,约翰哥哥,星玫一直想再见到你……都这么久了,星玫还是好想你,常常作梦都梦到你,梦里的你还是那么……坏。我怕被你认出来,你又会想要对我……所以这一阵子我都躲着你,可是,我每天都有为你念经祈福,希望你平平安安,作个好人。」 在说到『坏』这个字眼时,少女面上浮起红霞,真的是可爱极了,与她搀扶在一起的我,分外能感受到她的腰肢纤细、轻盈可爱,脑中又想起那晚兄妹两人合体交欢时,她浑圆白皙的小香臀,虽然一点都不肥美多肉,也不如成熟女性般滑腻如脂,但却粉嫩得让人爱不释手。 星玫是金枝玉叶的公主,自小养尊处优,肌肤保养得极好,不仅是光滑如缎,更难得的是嫩如婴儿,在白皙之余,更有一种粉粉的感觉,尤其是那两团小屁股,仿佛初生婴儿般没有一丝瑕疵,真是把「粉嫩」两字做了最好的诠释。 (唉,为什么这种时候,我还在想自己妹妹的屁股?我真是衣冠禽兽吗?) 想到这个,心头不禁黯然,自己的伤势着实不轻,耳边还尽是听到一些丧气的话,眼前怎么好像越来越黑了…… 像是要把积压许久的话一次说完,星玫告诉我分别之后,她如何来到金雀花联邦,怎样加入光之神宫的修业,在这里找寻到心灵的平静,一面修行、一面参加医疗团行善救人,听到我在外界活跃的传闻,心里担忧,常常替我祈祷,并且期望有再见面的一天。 「……我们以前作错过事,往后不能再像那样,可是,能有个像你一样的哥哥,星玫是很高兴的,哥哥,以后让我当你的妹妹好吗?」 星玫说得很认真,我也没有嘲弄她的意思,但……不是故意,但我突然间一阵天旋地转,俯身栽倒,只听见一阵布帛碎裂声与惊呼,我在倒地的时候,好像还意外拉扯到什么东西,滚在一起。 「啊……约翰哥哥……」 少女的惊惶叫声中,我勉强睁眼,赫然看到一双肤光如脂、粉嫩滑腻的少女大腿,在碎裂缁衣的缠绕下不住挣动,裸裎肉光,性感动人,而在那双雪白滑嫩的大腿尽头,一件点缀着小碎花绣的浅蓝亵裤,勉强遮蔽少女雪白的小屁股,在挣动中扭动起伏,露出了一大片粉嫩的臀丘,平滑地凸起,深陷为动人的股沟。 (好、好漂亮的内裤,为什么……偏偏是我妹妹的内裤?都是变态老爸的错!) 其实我可以滚到一旁去,不昏在星玫的身上,又或是根本靠意志力撑住,挣扎起身,不让自己昏过去,但是心里一股任性使然,让我一口鲜血喷了出去,染红亵裤上的一朵小碎花,在少女的雪白香臀上绽开瓣瓣朱桃,就这么眼前一片红地晕了过去。</div> 第三章 便宜好事 最早的时候,我一直觉得很奇怪,肩头的伤并非很重,怎么我会这么疲倦?这么容易昏睡? 直到后来我才隐约想到,传闻伊斯塔有一派邪术,能够伤人魂魄,肉体虽然没有什么重创,但本身魂魄却会因此剧烈受创,数日之后死于无形,是极为阴毒的功法。照理说会使的人极少,我只见身为伊斯塔巫女的娜西莎丝使过,那少年难道是伊斯塔的超级杀手吗? 就算真是杀手,狙杀的目标也该是方青书这等重要人物,为什么会专门针对我呢?我何德何能,要动牛刀来屠宰我这只小鸡了?莫非是因为变态老爸的活动频频,伊斯塔决定找他儿子先开刀?他妈的,这可真是浑你老爸的帐了。 自始至终,我都希望维持低调,虽然不至于说不想得罪任何人,但至少不要搞到小虾米斗大鲸鱼。像黑龙会、净念禅会、伊斯塔这种国家级的恶势力,我都无意与他们为敌,可是不管我怎样退避,事情却总像迎面砸来般掉到身上,避也避不开,这就是所谓的天不从人愿吗? (唔,脑袋好昏,还醒不过来吗?) 肉体受创,可以慢慢康复,灵魂受伤也可以,只是自行痊愈的速度慢得多,幸好其中也有例外,我的地狱淫神与灵魂学大有相关,长期研究下来,我对灵魂学的了解绝不逊于死灵术者,虽在半昏迷状态,但却开始把自己灵魂的伤害转移给两头魂兽,让它们去承受、化消,再加上有人为我施加回复咒文,当天晚上我就奇迹般清醒过来。 昏迷过程中,我并不是完全没有意识,还是可以听到身边有人说话,声音很多也很杂,好像月樱、茅延安、阿雪、羽霓都来了,甚至连星玫都数度来过。 「师父的伤好奇怪,为什么一直都醒不过来呢?」 「唔,贤侄可能是遇到了伊斯塔的高手,这种蚀魂手法是他们所独有,但贤侄的情形,与传说中的蚀魂之伤又有些不同,这……真是想不通。」 「好羡慕月樱夫人,她和星玫小姐都可以用回复咒文帮师父治疗,如果阿雪也会就好了……」 嘿嘿,天真,如果让妳也会使,那我这个当师父的还有活路吗? 「可是,为什么师父会那样子昏倒啊?而且还是昏倒在星玫小姐的屁股上,好怪喔。」 「这……这也没什么奇怪啊,我敢以性命保证,约翰绝对不是因为要搞自己妹妹,逼奸不遂,所以才喷血在她屁股上的。」 你老母的!保证还保得欲盖弥彰,你怎么不直接说我是想强奸自己妹妹的衣冠禽兽算了! 「哈哈哈,大叔你这样说好奇怪喔,师父怎么会对自己的妹妹有邪念呢?他不是那种衣冠禽兽啊。」 呜呜,阿雪,妳不要用这么信任的口气来说话,一口气说得那么斩钉截铁,我这个衣冠禽兽就只有听完吐血的份了。 「搞妹妹没什么不好,俗话说好吃莫过饺子,舒服莫过妹子,每个成功男人都会搞自己妹子,我坚决支持约翰的行动。」 喔喔!羽霓,不是每个人都和妳一样以搞自己妹妹为乐的,妳这种解释法不是越描越黑了吗?难道妳的洗脑程序又乱了吗?才不过一两天没调整而已,拜托妳表现得正常一点好不好?快点换个说法吧! 「不对,对自己妹妹有欲望,这是人神共愤的大罪,我身为巡捕,绝对不能坐视,如果约翰真的犯了这罪孽,我以巡捕荣誉起誓,定要将他绳之以法,碎尸万段,剥皮油炸!」 ………老天,让我死了吧!要妳换个说法,不是要妳转得那么硬啊! 身旁的聒噪声音不断,我觉得只要这些傢伙在旁边,我的伤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好,所幸到了后来,这些声音渐渐消失,仅剩下一个温柔而典雅的少妇嗓音。 「……让他好好休息吧,他都吐血了,这样下去伤会更重的。」 就是这个声音,让周围的一切变得平静,我紊乱的心神渐渐宁定下来,最后终于睁开眼睛,只见自己眼前沐浴在一片白澄澄的柔和光辉中,温暖窝心,说不出的舒服,是正有人在用回复咒文替我治疗。 「唔……」 「醒了吗?累的话别急着起来,再多躺一会儿,我替你倒杯茶来润润喉。」 白光隐没散去,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绝世仙容,对我露出温馨的笑靥。每次凝视这张如仙脸孔,在那绝美视觉的冲击下,我不得不承认,虽然四大天女排名并列,但月樱的美丽与其他三人实在不是同一个档次,夏华、冬雪虽然也是艳绝人寰,但在美的细致与深度上,就是逊给秋樱一筹。 最特别的是,月樱好像完全不晓得自己的美丽有多少魅力,就是那么简简单单地穿着一袭粗布衣裙,朴素淡雅,像个普通的家庭主妇,沏茶捧杯,让这小小斗室给人「家」的感觉,仿佛只要和她在一起,就能得到温暖,无论身在何处,都是归宿。 但我却知道,在这宜家宜室的娴雅少妇外表下,藏着一把熊熊燃烧的黑色火焰,只要稍加撩拨,就会一发不可收拾,让天仙化身为绮艳魔女。 就好比此刻,当月樱拢裙坐在床边,扶着我一口一口地喝茶,从这角度看见她浑圆的胸部曲线,细细的腰肢,还有引人遐思的胴体肉香,萨拉城中的种种香艳回忆陡然涌上心头,一股邪火在胸中燃烧,这一口茶立刻就呛在喉中。 「小心,别喝得太急,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 「咳!咳!嘿嘿,我长不大,才可以继续享受姊姊妳的呵护啊,这种事多少人想要还要不到呢。」 月樱轻轻笑了起来,本来还扶着我的她,单薄的身子忽地一软,斜斜倚靠在我身上,轻得像是一片棉絮,柔柔的体香窜入鼻端,既让人想要搂她入怀,亲密爱怜,又使人有股冲动,想把她推倒在榻,恣意蹂躏。 仿佛察觉到我的蠢动,月樱的手移到我胸口,不轻不重地画着圈,这是她相当喜欢的一个暗号,什么话都不用说出口,但一切情韵却已尽在不言中,而看在我眼里,月樱的这份温柔,实在是很体贴,只是现在我却不能接受。 一只手覆盖上月樱的柔荑,柔和而坚决地握住她的白皙手指,月樱的脸颊上浮现微笑,任一头金发披撒在我胸口,轻声道:「这是第一次,小弟你对姊姊的身体淡了兴趣,姊姊是该高兴呢?还是该难过?」 「我永远不会对姊姊妳失去兴趣,但是在我把妳扑倒之前,我想把一些扫兴的东西先解决掉。」 我握着月樱的手,忍着想要触摸她胸前浑圆的冲动,问道:「姊姊妳要我到金雀花联邦来,应该不是为了星玫吧?到底是要我做什么,现在告诉我吧。」 月樱凝视着我,眼光中有明显的欣赏与赞叹,道:「姊姊很高兴喔,因为当年的小鬼头,现在真的长大了,是一个有担当、有智慧的男人了。」 如果是别的女人这么说,我二话不讲,一个耳光就掴她下床,明快杜绝随着这句称赞而来的无穷麻烦,「能者多劳」素来是我给别人的诅咒,绝不会蠢得自己跳下去。但换作是月樱,任何麻烦我都会视之为挑战,只怕她独自扛下不来找我,若是她愿意开口求助,一切我也愿意为她承担。 而月樱不愧是我的好姊姊,一句话抛出来,马上就让我像是被烧红铁锅给烫到。 「小弟,你可以答应帮姐姐赢来本届赛车的奖盃吗?」 「没问题,我一定……啊!妳说什么?」 不是说没有心理准备,但月樱的这个要求一旦成真,对我的冲击还是很大,特别是想到整件事的复杂与困难度,我几乎想到都要流下泪来。只是,我还是稳住性子,先问完月樱整件事的始末,这才知道这次大赛车的幕后纠葛,错综复杂到我难以想像的地步,无怪乎接触到现在仍是疑云重重,如在五里雾中。 「整件事情我原本不知,是莱恩生前一直在追查,近几个月我结合巴菲特家族与国际联盟的情报网,终于有所突破,整理归纳出整个事件始末,那甚至……关系到黑龙会崛起于东海的秘密。」 黑龙会创于黑龙王之手,于短时间内迅速崛起,吞并掉当时东海势力第一的金氏王朝,一举成为东海最大霸权,直至如今。黑龙会能够发展得如此迅速,固然是归因于黑龙王的无边邪威,所向无敌,纵横东海未有抗手,但黑龙会崛起于海上孤岛,没有庞大资源,没有充沛人力,究竟是怎么建军发展,始终是东海一大谜团,黑龙王再强,都只是孤身一人,如何能这样无中生有,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要击垮黑龙会,就要先弄清楚这一点,而莱恩·巴菲特的苦心追查,终于在他遇刺身亡后有了答案。当年黑龙会能够在一个小岛上崛起,固然是因为黑龙王的通天邪威,但之所以能够无中生有,几个月内就建军完成,主要是得自异大陆的技术援助。 「异大陆?这会不会搞得太夸张一点?贸易也就算了,从没听过异大陆会与黄土大地有军事关系的?」 基本上,这个世界的四块大陆,从太古时代起就应该是互不相干,独立发展的,这个不成文的规则,早已成了一种深植人们意识的铁规,说不出为什么,只觉得本该如此,不过,我却发现自己思维的一个漏洞。 「干……外海的岛屿是三不管地带,不受这种规则约束……」 月樱说,异大陆上的某个势力,似乎野心勃勃,存在着与黑龙会相似的邪恶本质,但很多事情不方便在自己本土来干,恰巧当时那个势力的首领旅游海外,在岛上与黑龙王相遇,双方比武恶斗,相互佩服之余,便把很多军事技术交给黑龙会,让黑龙会代为实验药物、生化武器,作尽伤天害理的血腥惨事,双方互蒙其利。 有这么一个国家级的势力在背后支撑,黑龙会就以惊人速度壮大崛起,终于成了东海霸主,进而威胁到黄土大地本身。如果不是因为一个意外,黑龙会的势力将远不只如此,早就开始正式的侵略行动了。 「不知道该说是幸与不幸,距今二十多年前,异大陆上的那个势力发生了政变,原本的首领被推翻,与黑龙会的军事合作也告终止……」 换了个领袖,邪恶组织的本质不会因此改变,坏人还是要吃饭,新武器还是要找地方实验,黑龙会虽然极力争取,但却有其他的竞争对手横里杀出,趁着「除旧布新」的机会,取代黑龙会成为新的合作对象,黑龙会亦因此断去背后的技术与资金支援,只能自己独力发展,虽然能维持声势不坠,但却再非之前那样深不可测,并且深深忌惮取代自己的那个竞争对象,这导致黑龙会多年来在东海按兵不动,未敢轻言进犯黄土大地。 「那个竞争对象……」 我很想问,那个取代黑龙会的新合作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因为这二十多年来,黄土大地上并没有出现新的强权势力,难道是现有的几个大国?亦或是光之神宫? 但话到嘴边,一种不祥预感又让我把话咽了回去,仿佛只要这话一出口,立刻便是后患无穷,所以我转而问起另一个问题,就是这些秘辛与本次大赛车的关系。 「组织之间的合作,本来就没有一定,时间过了二十多年,终于到了续约的时候,根据我的侧面了解,异大陆上的那个势力,本次已将信物藏入一级方程式大赛车的奖品中,只要有人能赢得奖品,就可以成为他们往后二十年的合作对象。」 坦白说,我不了解异大陆与黄土大地之间有多少差距,但他们能够造就一个黑龙会,当然也能造就第二个,换言之,这确实是个一步登天的最佳良机,只要有本事把合作权抢到手,从此权势、力量、财富都将唾手可得,然而,月樱姐姐想要这个合作权吗? 「我并没有想到把这个合作权拿到手之后要怎么样,只是单纯觉得不可以落在野心份子的手里。这次事关重大,黑龙会更是志在必得,如果信物被他们夺去,从此黄土大地纷争不断,所以我希望把信物拿到手里。」 「那么,到底信物藏在哪一个奖项中呢?」 这句话一问,我自己也觉得苦笑,因为那等若我已答应月樱的请求,开始认真思考赢得奖品的方法,这还真是讽刺,我又不会开赛车,怎么去赢? 「不知道。所以这也变成了参赛者的挑战,要自行推判出信物可能的藏匿位置,不然赢错奖品,就毫无意义了。」 所以万一信物藏在第三奖邪狼血剑,而我独败群雄赢得冠军,结果却是空欢喜一场?不过冠军大奖的传说模型「弹卡尔」,怪模怪样,能够成为大奖,该不会是因为内有玄机,藏了信物吧? 这么说来………净念禅会所谓的军火买卖…… 我脑中灵光一闪,望向月樱,只见她点了点头,说这次大赛车中另藏隐情的事,恐怕有不少势力都已得知,毕竟她手边的情报网未必特别出类拔萃,如果她能够查到这些,其他势力也有可能查到,慈航静殿、净念禅会、伊斯塔也都可能查得到。 啊!该不会就是因为这样,伊斯塔才派出那种超级杀手吧?但超级杀手的目标应该是奖杯啊,追着我屁股跑作什么? 我和月樱打岔说起这件事,她表示那个少年一战力压方青书与天龙,武功之高直追五大最强者,这一战已经轰动整个纽奥良,各方人马为之震惊,都在征询究竟,而照各种情形归纳,我们的猜测应该没有错,少年背后的势力直指向伊斯塔。 「这种事情牵涉到权谋斗争,国际联盟并不方便直接向伊斯塔查询,而且最近为了兽人奴隶的问题,伊斯塔与国际联盟大有摩擦,气氛不好,但我已私下去信给娜西莎丝求证,希望能够早日得到回音。」 倒是想不到月樱与娜西莎丝有私交,看来两个人的交情还不错,或许可以从娜西莎丝这边问出什么吧。 回想起那少年说过「你是我指定要的」,越听越像是「我要得到你」,这还真是让人不寒而栗。伊斯塔是人妖血魇的故乡,金雀花联邦是基佬莱恩的地盘,这两种元素现在加在一起,那小子该不会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唔,真是一身冷汗,先别想这个……如果伊斯塔想参与争夺战,那就要在车赛中争取高分才行,但那个npc车队的成绩垫底,驾驶的也只是普通马车,这样子哪有希望夺魁?莫非他们只是用来掩护的障眼法?或者……啊!不妙!) 思索到一半,一个最关键的问题浮现上来,月樱要我把奖品给她,途径当然不是去偷去抢,而是去赢,问题是大赛车早已开始,难道我可以半途插队参加吗?就算可以,那要怎么算积分? 想到这里,我不禁望向月樱。在我眼中的月樱,是一名温柔可人的姊姊,但她能稳坐金雀花议长宝座,这不是温柔可人就能胜任,靠的全是出色智慧与手腕,她既然要我为她争取奖杯,那应该有作什么预备吧? 「嗯,赛车与装备,我都已经准备妥当,全都等着你来使用。」 「哦?不只是赛车与装备吧?身分应该也替我准备好了,对吧?」 我不会傻得没想到问题关键,现在我们一票人全是被通缉之身,哪能大摇大摆出来公开参赛?最有可能的安排,就是蒙面参赛,而照这个结论推测回去,月樱只要事先安排一名蒙面车手参加车赛,我现在再顶替身分,神不知、鬼不觉,是最合理而妥善的安排。 要蒙面来参加大赛车,规则之中一定有针对这点作限制,但这里怎么说也是金雀花联邦,月樱影响力最强的地方,要在这方面动手脚,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所以主要难关还是在我自己身上。 (妈的,这样一来等于要我自己开赛车去和方仔、碧安卡拼,人家不是龙马就是精灵兽,我要怎么赢?平常我自己的骑术也不怎么样啊。) 正自烦恼,月樱向我提议去看看车子,我本来不想三更半夜出门,但想她挑在这时候要我去看,必然有用意,所以就跟着去看看—— 以巴菲特家族的财势,要秘密弄一支车队出来,并不困难,无论是车子设备,还是技师人员,都是只要肯砸钱下去就会有的东西。不过,当我进入空无一人的秘密厂房,看到那辆月樱为我准备的赛车,我还是大吃一惊。 生物动力、魔法动力、机械动力,三种赛车动力源当中,我自认为魔法动力最适合自己,好歹也是个魔法师,运用魔力源总比其他方案稳当,但考虑到巴菲特家族的能耐,我觉得最可能出现的应该是生物动力,用某种奇兽来拉车,所以路上月樱赌上香吻,要我猜动力种类的时候,我的答案都是生物动力,实在想不到结果会如此出人意料。 「是吗?猜生物动力的朋友,恭喜你大中幸运奖;猜机械动力的朋友,恭喜你幸运中大奖。」 「不会吧?巴菲特家族弄得出机械动力?妳何时招揽到这等工匠高人?」 我很是讶异,因为巴菲特家族虽有财势,却终究比不上一国霸权,就连阿里布达王国都未必能弄出一辆机械动力车,单单一个财阀世家,怎么有办法弄出这种国家势力级数的技术结晶? 结果当月樱打开秘库的魔法锁,六重结界门慢慢打开,露出了那辆静静栖息在秘库中央的黑色车体,我惊讶得险些跳了起来,因为这辆赛车不仅是机械动力,而且还在本次大赛车中名列前茅,过关斩将,早已成为人们注目的焦点。 「阿玛迪斯……」 倒吸一口凉气,我没想到月樱手上真有一张王牌,不但准备了赛车与身分,甚至还是这么一个名列前五强之内的冠军大热门,以阿玛迪斯目前的积分,只要我成功顶替那个什么救人王的,那确实很有可能获得优胜。 黑色流线型的细长车体,在我眼前散发着深沉的幽光,即使还没看到内里的设计,但一眼即知是纯手工打造的细致外壳,瞧上去就似一大块一体成形的黑玉,神秘中带着优雅,足以媲美任何的艺术品。 车身两侧,刻着翅膀造型的图腾,显然除了内里的机械动力外,车体还施加魔法咒文,减重增速,是复合形技术的超完美结合,而这羽翼图形配上尖细的车头,看上去就像是一头即将展翅高飞的雄鹰,傲视睥睨,更让人回忆起它在赛车场上追风驰电的绝顶神威。 当我掀开往上拉的羽翼形车门,仔细观看车体内部,并没看到任何方向盘或操舵工具,只见到密密麻麻的仪表板,还有一堆错综复杂的管线,连结到座椅上方的一个金属头套,而黑皮座椅上虽然看不到驾驶员,但却有一种让我很熟悉的气息。 (这气息……这种灵波……是死灵魔法?怎么会?) 在死灵系的魔力感应上,我远远不及阿雪这个大行家,但身为术者的起码感应力,却让我确定曾有人死在这个座位上,而且不只一人,如果让我闭上眼睛,我会以为前方是个杀生的祭坛,而不是赛车的座椅。 「姊姊,阿玛迪斯的车手,那个叫杀人王的傢伙,到哪去了?」 「嗯,今后改由你来驾驶,他就自然功成身退,现在你就是阿玛迪斯的主人,众所瞩目的杀人王了。」 「姊姊,阿玛迪斯的车手,那个叫杀人王的傢伙,到哪去了?」 「…………」 同一个问题问两次,是为了追究表面说法下的真实,我对「官方说法」一点兴趣也没有,如果要我帮忙,我就要知道事实真相。 月樱有些欲言又止,但犹豫的眼神却在刹那间变得肯定,就像我无论如何不会拒绝她一样,只要我问起,月樱就不会对我隐瞒。不管后果如何,我们之间并不需要谎言。 「前几个杀人王,确实已经功成身退了,他们并不是什么魔法师或武者,只是从街边聘请来的流民而已,身体健壮,这是聘用他们的唯一条件。」 果然就如我所料,这辆阿玛迪斯确实是至邪凶物,别的跑车都是靠车主驾驭,但阿玛迪斯的设计却是相反,一经启动,车子本身存在的虚拟灵魂便会甦醒,领航奔驰,坐在座椅上的车手则成为动力源,不断供给阿玛迪斯所需的能量,直至骨枯血竭。 这样一想,难怪「杀人王」要全身包在绷带里。一方面是不让人看到不同的真面目,一方面也是为了避免血肉枯竭的情形为人所知,如果我没有估计错误,只怕每跑一次车赛,这辆阿玛迪斯就要消耗掉一条人命,真是滚着血肉枯骨跑出来的惨烈胜利啊。 如果是找来水准以上的魔法师或武者,应该可以支撑久一点,但人家势必识破机关,不肯乖乖就范,反而更加麻烦,所以只好每次赛车都用普通人来活祭。我虽然自信不会被吸干,但也势必元气大伤,等于是拿命去换驾驶时间,风险实在很高,怎么月樱姊姊会让我做这种事? 「不是你想的那样。小弟,阿玛迪斯一开始就是专门为你设计,普天下只有你坐上去,才能不受其害,把它的效能发挥到最强,换做是其他的车手,就会被它吸尽血肉元气,成为枯骨。」 「哦?有这么好的事?」 我当然不是不相信月樱,但实在觉得很搞笑,别人坐上去会死翘翘,只有我坐上去可以开车狂飙,这又不是三流小说的荒唐剧情,天底下哪有这等便宜事? 本想笑着开口,但突然间某些线索在脑中贯连,巴菲特家族为何有实力开发出这等技术?为何会专门替我制作一辆赛车?月樱为何一直显得犹豫?这些疑问在脑海中串成一线,凝聚成一个不可思议的答案,刹时间令我有些晕眩感。 再看到车体两边如羽翼般的鹰隼造型,我整个人像是被一桶冰水当头浇下,连声音都冷寒了起来。 「姊姊……这辆阿玛迪斯原本的名字,该不会是叫做天鹰号吧?」</div> 第四章 变态老爸 其实我早就应该要想到了,培养工匠、开发技术,需穷年累月之功,巴菲特家族虽然财雄势大,但却不以军事技术见长,更别说弄出一台这种超越当代军事水平的黑暗跑车出来。 依照我的观察,阿玛迪斯的制造技术,不晓得消耗掉多少条人命当实验,这等研发资源唯有出自黑龙会、伊斯塔才合理,但只怕连这两个国家级的邪恶势力,都未必能开发出阿玛迪斯,那……黄土大地上还有谁能够? 本来应该是没有的,但是最近一年却多出了一个理想答案,一个之前不为人所注意,却在一夕间成为各方瞩目焦点的军事要塞,荒漠里惊天动地一战,天鹰战士大破巨神兵,威震天下。 第三新东京都市! 我那变态的老爸,源堂·法雷尔! 真是太大意了,没想到他在要塞里闲坐着没事干,居然会把魔爪伸到我身上,月樱现在任国际联盟要职,为了处理诸国事务,必然会与第三新东京都市有联络,这点我原本也有想过,但近日来事多人忙,居然忽略了,真是该死之至。 (他老母的,专门作一台要别人命的赛车给我,这是什么意思?给儿子的成年礼物吗?太晚了吧!) 想到变态老爸就一肚子火,送了两个便宜姊妹给我不够,还送一台便宜赛车来,难道非要玩死我才甘心? 越想越是火大,我对月樱表示,无论去偷去抢,都会帮她把奖项拿到,但是要我开这辆跑车参赛,那却是万万不能。其实我自己也知道,说这种话无异饮鸩止渴,倘使阿玛迪斯当真无损于我,那么开阿玛迪斯参赛赢奖,这才是最妥当的良策,但我却无论如何咽不下这口气…… 「小弟,有一样东西,有人希望你看过之后再做决定……」 我本想开玩笑说「除了天下第一美人的肉体,任何东西都不能使我改变心意」,但月樱却拿出一个遥控器,按下之后,一个很大的布幕缓缓飘降拉开,而她像是要回避似的先行离开,我才正想追上去询问,背后的布幕上突然出现影像,一个熟悉的声音令我如遭雷击。 「很久不见了,儿子。」 不晓得多久没听过的声音,让我瞬间整个身体僵住,从脊椎到后脑全都冷飕飕的,难以置信地转身,回看布幕上所浮现的影像。 布幕上的影像,是一间很普通的办公室,但中间的桌子与其说是办公桌,其实更像一个讲台,而我那变态的老爸,就如同每次回忆中的那样,十指交叠,半遮住面孔,坐在讲台之前,如冷刃般锐利的目光穿透眼镜片、穿透魔法布幕,直直地朝我望来。 红色的外套、黑框的眼镜、微乱的黑发、满脸的大胡子,这些深烙于我记忆的东西,就算十几年过去,也没有任何改变,这个男人就与当年一样,隔着一张厚重桌子,冰冷而遥远地看着我,理所当然地下着单方面的命令。 「这次找你来金雀花联邦,没有别的事情,只是要你驾驶这辆阿玛迪斯。」 多少年的别离,久违的父子重逢,没有寒喧,没有问候,就是这么自以为是的下命令,虽然我不指望他会表现出什么父子温情,但并不代表我就喜欢他现在这种口气。 「哎呀,这句话还真是耳熟啊,记得以前也曾听过呢,那时候你也是对我说,找我来没有别的事,只是要把什么东西给我练,啊,是玄武真功吧?那时候我是怎么回答的?不重要,应该也是像我现在这样,要你回去撞墙兼忏悔吧,老爸。」 装模作样地敲敲脑袋,我大笑起来,「哈哈哈,接下来你会怎么说呢?哦,我大概也猜得到,是像以前那样,要我既然不愿意干,就滚回家去吧?那好到极点啊,大家以后不联络了,有什么婚丧喜庆之类的,千万别找我,我很忙的,哈哈哈~~~」 纵然被我这样恶意嘲讽,变态老爸也没有任何反应,还是维持那个姿势,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冷漠而平静地俯视着我,直到我大笑结束,才不急不徐地开口说话。 「既然你不愿意,那也没有办法,反正也还有替代方案……」 变态老爸的替代方案,出现在布幕右下角的小小视窗,那是一个比我小着几岁,与星玫年纪相若的少女,全身都缠着绷带,看来伤得不轻,半露出的面孔倒尚称清秀,很有一种楚楚可怜的味道。 这副绷带缠身的模样,大概是前几个阿玛迪斯车手的固定装扮,只是我弄不清楚变态老爸这么做的意思,难道他认为让这少女来开车,我就会心生同情,因此改变主意吗?这真是太可笑了。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不过我倒不会把希望放在这上头,之所以让你见这女孩,是用来给你做个示范。看她的伤,伤得不轻吧?如果你拒绝为父的要求,肯定会伤得比她更重。」 「等……等等,你这算是什么?威胁吗?」 「这当然是显而易见的威胁,还是你觉得为父没有能力实现这个警告?」 真是浑帐畜生,面对自己儿子,他也毫不留情地胁迫恫吓,一点起码的人性都没有。 第三新东京都市的高手如云,这畜生本身又是当世五大最强者之一,当真想要杀什么人、伤什么人,只怕黄土大地上再没别人护得住,问我信不信他的威胁,我是想不信都不成。 眼镜之后的目光,依旧锋锐如刀,低沉嗓音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头猛狮在咆吼,让人整个肚肠都纠结起来。当彼此不是同一阵线,我益发能感受到源堂·法雷尔的可怕,光是透过萤幕,源源不绝的压迫感就让人喘不过气来,假如是面对本人,我可能早已躺下了。 我讨厌被人追得无路可走的感觉,但却不得不承认,在过大的实力差之下,我与这个男人的差距,就像一头雄狮与一只兔子,无论心计、实力,我都没有办法与他抗衡,唯一的办法就只有答应,不然…… 「或者,你是打算作意气之争,豁出一切来对抗父亲?这确实是勇气可嘉,但威胁的目标并不是只能针对你个人。你可能自以为本事不错,被伤成全身包绷带还可以迅速康复,但你那个娇娇嫩嫩的月樱姊姊呢?如果换做是她重伤了,你说她要花多久时间痊愈?有没有机会痊愈?」 「你敢?」 「儿子,爹要告诉你一件事,没有实力作后盾的口舌之争,起不了任何作用,你应该很清楚爹敢与不敢,有没有能力作到说出的话。现在你可以开始回答自己,看看我敢是不敢?」 不得不承认,或许生命中真是有天敌这回事,打从一见面开始,我就整个被源堂压得死死,半点翻身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作为他的亲生儿子,我不敢说自己很了解他,但至少我知道一点:这傢伙是疯子!他绝对没有什么事是不敢作的。 结果,事情就只有回归原点,满心不悦的我答应驾驶阿玛迪斯参赛,至于是否能够赢得奖项,那是谁也无法保证的事,天晓得这辆邪门东西会不会开到一半自己爆炸。 「对了,我有一件事要问你。」 正确来说,不只一件事。在东海斩杀武间异魔的那一手、冷翎兰与星玫的出身问题、为何专门替我作一台赛车的幕后真相,还有我幼时前往第三新东京都市的失落记忆,这些问题的核心都绕着变态老爸打转,只有他能一解我的疑惑。 但是,这畜生还真是只以自我为中心,全不顾及旁人感受,把他要办的事情办完后,根本不留下聆听我的问题,整张布幕就自动焚烧起来,在眨眼功夫内化为灰烬,我根本就来不及问。 「浑蛋!畜生!你这头狗东西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明知道这样子的怒吼,只等于落败狗的凄惨哀嚎,但我仍是忍不住吼出来。久别多年的父子重逢,就以这种形式画上句点,虽然我从不期望他会表现得像个父亲,但现在这样也未免太差劲了吧? 长年来不曾关心,不曾问过一句,只会不停给儿子制造麻烦,现在还直接威胁到我头上,这么无耻的畜生,怎么偏偏就是我老爸?他妈的能不能换一个啊? 恼火起来,我忍不住重重一拳,就捶在阿玛迪斯的车门上,冰凉坚硬的奇异金属分毫无损,反而是我的手一阵疼痛,只是急怒攻心下,也管不了这许多,刚想再一拳捶下去,一只轻柔细嫩的柔荑伸过来,温柔地安抚着我的怒气。 回转过头,月樱就站在我身后,静静地不发一语,美丽的眼眸笼罩着一层水气,仿佛要落下泪来,这样的悲伤表情,何止是让人心疼,简直是让人整颗心都痛了起来。 然而,在心疼之余,这表情却又给人一种刺激,一股猛烈的原始欲望,从小腹狂热燃烧,直窜脑门。在我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之前,我已经把月樱压倒在冰凉的黑色车门上,追逐着两瓣丰嫩的红唇,疯狂地吻着她。 「嗯……小弟……唔……」 月樱发出了微痛的呻吟,但却没有拒绝我的粗暴,放任我解着她衣衫上的钮扣,当红色外套被我脱去后,月樱细长的腰身展露出来,里面穿着的白色衬衫和套裙凸现出她娇柔的身段。 狂吻暂时告一段落,但胸中燃烧的火焰却更为炽烈,我让月樱转过身,她就无力地向前倾去,只用双手勉强撑着透明的车窗,凄婉的表情十分动人,而两条修长玉腿夹拢着的姿态,更呈现出圆滚滚的臀部,把白色套裙绷得紧紧的,竟像包着两大滴悬垂未落的水珠儿,丰盈欲滴。 女孩子家的臀部,除了基本的形状美感外,基本上是越肥厚多肉,看来就越性感,这也就是所谓丰乳肥臀的审美观。阿雪、邪莲就是这一类的代表人物,屁股又白又肥,柔软多肉,扭腰摆臀时的视觉刺激,定力稍差一点都要喷鼻血,月樱在这方面虽然不能相提并论,但相较于一般女性,她浑圆挺翘的美臀却也肉感十足,引人垂涎。 高高翘着的臀部,把白色套裙的布料撑得圆滚滚,显得异常丰盈。我伸出两指,隔着套裙,在最柔腻的地方一捏,圆绷绷的屁股顿时一阵肉紧,扑簌簌地颠颤起来。 「姐姐,把裙子脱下来吧。」我贴在月樱耳边低声道:「让我看看是什么在动。」 「哪…哪有什么在动?我不知道啊…」 月樱面红耳赤,很羞涩地低声抗辩着,但却像是挑逗似的,摇摆着柳腰,把屁股用一个最美的角度送到我面前。 顺应这邀请,我的双手抚了上来,撩起她的丝质衬衫,解开她的腰带与拉鍊,从腰间褪她的裙子。当白色的套裙被拉到腰上,我眼前顿时闪出一片莹莹的白光来。 没有看到任何像是内裤的东西,在白色的套裙底下,月樱只贴身穿了一层连臀丝袜,也是白色的,而此刻,这层透明丝织物正包在她光溜溜的粉臀上。 「姊姊,妳真好。」 月樱又不是没脑子的花痴,怎么可能会不穿内裤上街,现在这样的情形,就是考虑到我们相会后的必然发展,先做好了方便的准备,这么样的高体贴度,令我满心感激。 「……特别为你准备,已经等了你好久……你一直都没有动作,姊姊也是会着急的呢……」 「是我不好,马上就让姊姊妳满足。」 我低声笑着,将手伸向两腿间溼热的隆起部位,指腹往上压迫那柔软而散发着热气的美肉,隔着布料感觉到震颤和湿气,随即顶向上,用力地揉搓… 恰到好处的揉抚,立刻引发了少妇压抑而甜美的呻吟,像短促的惊悸,轻轻细细,听起来很舒服,而这美臀如此浑圆,充满了活力和诱惑,也让我胸中的阴暗情绪找到发泄之所。 我的手掌高举着,然后轻轻落下,拍在了向后噘起的美臀上。掴打成熟女性的屁股,无论视觉或触觉都是一大享受,更是我最近喜欢上的一个嗜好,但对于月樱,我终究略有顾忌,落手力道远不及与阿雪、羽霓玩乐时来得重,饶是如此,圆滚滚的屁股还是「啪」的一声响,月樱身子一挺,忍不住叫了出来,脸色也一下涨得通红。 「啊……」 急促的一声惊呼,但我并没有停手,而是连续不绝地拍打下去,力道放得很轻,每一下都与月樱的闷叫声同时响起。 月樱的闷叫声脆嫩,像嫩叶发出的哀鸣,听起来非常悦耳,比任何上好的乐器还要动听。我凝视着眼前柔腻雪白的颤抖丰臀,又一下轻拍下去,白嫩的臀肉受激荡而妖艳地扭动起来,在手掌下发出哔哩叭啦的响声,仿佛白皙的波浪般翻滚着,应声跳动。 借着这些动作,我发泄着与源堂交涉受挫的怒气,这些粗暴动作其实很没道理,但月樱却毫无保留地承受了,整个过程中,她静静地趴伏在我身下,包容着我的每一丝愤怒情绪。 温柔的娇躯,俯身在坚硬光滑的黑色车门上,我的手掌轻掠向正在轻轻蠕动的臀部,滚圆的、充满肉体弹性的屁股无法躲避,在掴击之下猛然一挺。 没有声息,也没有惊叫,少妇如秋水般的眼眸无声回望,清秀面孔却烧着样的赤红。 颤动的睫毛下,目光迷濛,看来像是驯服,却又是说不出的性感诱惑。 屋顶的一扇天窗口,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一弧勾月,夜深风轻,半个身体被覆盖在黑暗中的美丽少妇,天上月影映在了她幽深的眸子里。 无声无息的静逸旋律中,皎洁的月色透过天窗,水一样照在月樱曲线起伏的娇躯上,为这纤柔美人儿镀上了一层银白的清辉。 月樱的双脚慢慢地蹭动着,引诱我抚按在她美臀上的双手,渐渐移往下面,在娇嫩的美肉上挤压。 当我终于接触到那片湿润,两条白冰似的玉腿忽然往左右分开了,不停地来回曲伸… 早已情动的肉体,不需要太多的撩拨。月樱喘息着,潺潺蜜汁快要淹没了我的手指,一声急切的娇喘,在光滑车门上缓缓挣动的两只雪白小脚,猛然绷直,月樱发出了一声娇软无力的歎息,眼睛紧闭着,身体微微打着颤儿。 雪白娇艳的屁股无处躲藏,完全展露着,最后,只剩了透明丝袜还紧紧地包覆在少妇股间,没有内裤的遮掩,从后面直接看见两片鲜嫩湿滑的肉唇,粘乎乎地挤在一层薄薄的白纱里。 「姊姊,我要进去了。」 对于我的征询,月樱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就不再言语,我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多浪费时间,想要去脱那一条裤袜,直接在臀部中心一揪一扯,撕裂开一个大洞,红艳艳、湿滑滑的两瓣美肉自然暴露出来。 「……轻、轻些……」 尚未进入,月樱的呻吟中有些微痛楚,月光下看得真切,雪白柔腻的美臀略显红肿,刚才虽然放轻了力道,但时间一长,还是造成了伤害,只是这火辣辣的异样痛楚,却似乎更刺激到成熟少妇的情欲,让她用鼓励的眼神,催促我做下一步动作。 我扶着自己硬直的肉茎,轻轻摩擦月樱那已突起的湿淋淋花蕊,月樱的眼睛半睁半闭,口中则是发出媚人的细微喘息,短暂的调情之后,蓦地一下强烈的冲击,灼热肉茎深深地插入淫蜜溼热的花谷中了。 「啊……啊……啊……喔……」反应极为强烈,仿佛积压许久的情欲瞬间解放,月樱整个背弓扬起来,盘缠成髻的金发一下子倾泄下来,在背后散成一片黄金的波浪。 月樱的上半身衣着完整,丝质衬衫整整齐齐地穿在身上,下半身的套裙也只是翻起在腰际,这种穿戴整齐的欢好形式,我之前与月樱从没试过,首次尝试起来,非常有刺激的味道,尤其月樱胸口还别着国会议员的胸章,令我特别有亵渎女议员的倒错快感。 (议会不晓得在什么地方?应该是首都吧,将来有机会,一定要在金雀花联邦的议会里和姊姊干一次。) 怀抱着这个令人兴奋的遐想,我控制着抽送的速度,很有节奏,一下一下用力地插着身下雪白丰满的少妇。 月樱身体颤抖着,任我伸手一个一个地解开她衬衫钮扣,半回头向我轻声催促道:「小弟……你快点好吗?」 这等香艳请情,我当然没有拒绝的道理,抽动速度由慢变快,一下子便弄得两人交合处汁液乱飞,发出「咕唧……咕唧……」的淫荡声音。 「啊……小弟……快点…快……再快一点……啊……姊姊一直在等你……喔哦……一直在等着你……」 用力摆动纤腰和雪白的玉臀,随着胸罩的解开,月樱胸前的那对美乳也晃动不已,乳浪臀波划出美丽的弧线。 屈指算来,自从萨拉城一别后,至今已经快满两年,这之间月樱完全没有被男性抱过,已被充分开发的熟美肉体,应该是处于极为飢渴难耐的状态,也就难怪反应这么激烈,好似一头奔驰中的狂野悍马。 想到这里,我快速狂插,一次就是几十下,在月樱纵声娇啼的时候,猛地将她拦腰抱起,横放在阿玛迪斯的黑色车头上。流线型的车体在首端缩窄,躺坐在上头很不容易稳住身形,会自然地向两侧滑动,为了不跌下去,月樱不自觉地紧抱住我,下半身也因此与我结合得更紧更密。 美少妇的雪白玉臀一上一下地疯狂套动着,仿佛是一张吃着肉肠的红嫩小嘴,吞进去又吐出来,然后再吞进去、吐出来,给人很愉悦的遐想。 我俯视着月樱一身丰满雪白的美肉,不停地摇摆着,肉呼呼的屁股摩擦着冰冷车头,胸前一双浑圆如桃的美乳,随着我们的结合而摇荡不停,粲然金发左右甩动,白嫩的脸蛋儿也被春潮覆盖,酡红艳丽,微睁着媚眼看着我。 当我们这双没有血缘关系的姊弟,终于目光相触,月樱脸上绽放了艳媚的笑靥,用她那葱白的手指,划着我的脸,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我还从来没有这样做过呢……」 「是吗?那这就是第一次了,我们以前在马车里作过,这次换成赛车,感觉也不错啊。」 「嗯,但你之前那样……姊姊的屁股还很疼呢。」 「因为姊姊妳是名符其实的冰肌玉骨、细皮嫩肉啊,我已经刻意放轻手了,而且……姊姊妳除了痛,应该也有别的感觉吧?不然怎么会湿得那么厉害?」 当月樱通红着脸点头后,我用力地挺动着下身,每一次肉茎都深深地进入月樱体内,把熟美动人的少妇重新送上极乐。 「姊姊,告诉我,我这样子搞妳,妳舒服吗?」 「啊……舒服……整个身体都飘起来了……哦……姊姊…好舒服……」 畅美的呻吟声中,月樱忘情地摆动着细腰,迎接着我的抽插;我完全放开手,不扶住她的身体,只让她靠着挪动臀部与抽插结合,来维持自己的身体平衡,而放开的双手则趁机移往她跳动的双乳,一面揉搓,一面捻动着挺立的乳蕾。 一再的快感冲击,月樱气喘吁吁,香汗淋漓,又是百余下的抽插和挺动,销魂的快感冲击着她全身。 「小弟…姊姊…姊姊不行了……好舒服……真的好棒……好酸……好麻……啊啊啊~~~」 骤转高亢的娇吟声中,月樱收缩了膣道内的肌肉,雪白屁股激烈在黑色车头上摩擦,留下清晰的水渍;月光清辉照映下,美丽的大眼睛里饱含着幸福。 这一幕性感之至的景象,让我完全失去自制,背后尾椎一阵酥麻,终于化作痛快淋漓的喷发,在激烈的喘息声中,一泄如注。 遭受喷射的最后刺激,月樱的手勾上我颈项,被白色丝袜包裹的粉腿也缠上我腰间,高度亲密地紧紧相拥,就这么维持了好长一会儿,已经身疲体软的我们,只是拥抱着对方,相互的亲吻着………—— 再香艳旖旎的时光,终究会回归平淡,不过,如果说我对阿玛迪斯这辆鸟车曾有强烈反感,现在也总算稍稍冲淡,毕竟托了它的福,我有了一段不错的回忆,能在赛车上搞女人,这可是很多男人的梦想呢。 变态老爸真是浑帐,只提供香车,不给我美人,假如他准备好一团性感艳丽的赛车女郎,再要我去开阿玛迪斯,这么好的条件,我可能就糊里糊涂地答应下来,不会拒绝了。 躺靠在阿玛迪斯的黑色车体旁,我把月樱搂在怀里,与她静静享受狂暴后的宁静,亲吻她的额头与耳朵,轻声细语地说话,利用这个机会,澄清心里的一些疑惑。 国际联盟主席的位置并不好当,如果不是因为月樱的人面极广,各国领导人都乐意卖她的面子退让、妥协,刚成立的国际联盟,很可能早就破局解散了。 在当前的诸国问题之中,除了黑龙会的外患,就以伊斯塔与南蛮的问题最是严重。没有人可以否认,兽人族在黄土大地上的实力,倘使国际联盟没有兽人族的参与,那么整块版图就会缺上一大角,但几次派使者与南蛮商议,兽人族提出的条件却极为刁难。 这固然是双方缺乏互信的结果,但里头最主要的一个条件,却是要伊斯塔解放境内大量豢养的兽人奴隶,然而,对伊斯塔而言,这个要求足以动摇国本,当然不可能答应。 伊斯塔与南蛮为此已起多次会议冲突,连带造成国际联盟的不稳,幸好恰逢荒漠一战,天鹰战士大破巨神兵,伊斯塔举国震动,气焰顿敛,才没有与南蛮进一步发生纠纷。 荒漠一战,冷翎兰狼狈离开第三新东京都市后,月樱亲自与第三新东京都市联络,一方面是向长辈求教,想询问如何应付,一方面也是想了解我那变态老爸的动向。 就在这次的会面中,我那变态老爸主动提出,他可以协助月樱赢得一级方程式的奖项,不过唯一的条件,却是必须由我坐上驾驶座,因为只有法雷尔家族的血统,才能够把那台开发中的神秘赛车效能发挥到最大。 事情就在我全然不知情的状况下开始进行,终于演变到今天的这个局面……</div> 第五章 大雨特报 我要以这种形式介入一级方程式大赛车之事,让我身边的所有人都很讶异,特别是头脑最清楚的茅延安,他似乎很想不到我会这么干,而我也无意作交代,因为讲起来不光彩的事,讲也没意义。 然而,当我拗不过阿雪的请求,带着他们一起去参观我将驾驭的阿玛迪斯,茅延安绕着黑色车体走过几圈,仔细端视后,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 「贤侄啊……不是黑龙会,就是第三新东京都市……嗯,应该是后者的可能性较高,在东海的时候,黑龙会的军火风格不是这样的。」 精明的人果然很难骗,事实上,如果把方青书找来看,他也绝对不会相信巴菲特家能开发出这等赛车,这是一个很正常的推论。我不置可否,把话题岔开了过去,只是单纯商量大家应该怎么配合等等,另外一方面,如果要研判出军火信物究竟藏在哪个奖项中,我也需要羽霓的调查能力、茅延安的智慧,所以这些事情就都告诉了他们。 「哦,是这样啊,那我们就必须好好研究一下了……」 茅延安摸着胡子,若有所思地说话,跟着就和我进行讨论。我对不良中年的智略有很高评价,也对月樱的眼光、思维寄予厚望,但却从未想过当这两颗脑袋结合在一起的时候,相互激荡,能够产生这么强的效果,不只是眼前的局势,甚至连之前的不解疑惑都能找出线索。 月樱很需要东海方面的情报,而我和茅延安在东海时的亲身经历,正是她所收集不到的珍贵资料,包括与幽灵船的作战经过、封灵岛上的特殊实验、东海地方的特殊民情与人心向背,这些都由我们提供给她;月樱很认真地一面听,一面作笔记,不时向我们发问补充。 在说到幽灵船一战的整个经过时,不可免地提到武间异魔下杀手,鬼魅夕现身挡刀一事,这件事令我困惑良久,至今仍想不出明明是死对头的人,为何会突然出现,替我挡下致命一刀。 鬼魅夕武功虽强,终究不过是第六级修为,刺杀手段神出鬼没,人所难防,但硬碰硬的正面比拼,却是她最吃亏的弱处,像那样现身出来,硬接武间异魔的全力一刀,她自己也势必会因此受创。为何她肯冒着受伤的风险,出来救助敌人,这点实在很不可思议,然而,月樱却提出了一个我们过去从没想过的理由。 「听你们所说,武间异魔是黑巫天女的手下,不是黑龙王的手下,对吧?」 「唔,他们都是黑龙会的人啊,不过姊姊妳这么说……」 基本上,黑巫天女、武间异魔,都是黑龙会中人,也都是黑龙王的手下,这是我们既有的认知,但回想起在东海时候的种种,当时武间异魔口口声声都是创造者黑巫天女,比较少听见效忠黑龙王的言词,如果硬要分起来,武间异魔算是黑巫天女门下,对黑龙王的效忠算是间接。 「这一点我们之前是没有想过,但姊姊妳这么说,是不是怀疑……」 已经不只是怀疑,月樱是很明确地认为,黑龙会内部并不是铁板一块,黑龙王与黑巫天女之间,存在着不同的利益,所以黑巫天女一脉要杀的人,黑龙王却要暂时保护,这就导致鬼魅夕骤然现身,离奇地救了黑巫天女誓杀而甘心的我。 听来有点不可思议,但却又是最合理的解释,只是我实在想不通,黑龙会对我有什么阴谋?想利用我作什么呢? 这一点,茅延安与月樱都觉得匪夷所思,想不出答案,反倒是月樱另外提出一点,金雀花联邦是光之神宫势力最强的所在,黑龙会如果要在金雀花联邦活动,肯定不只是单单派忍军过来,一定还有强手压阵,否则形同自杀,但假若黑龙会真有派出高手……这件事似乎还没有人警觉与正视。 「身为海将军之首的武间异魔被干掉以后,黑龙会没听说出什么新强者,普通的海将军成不了气候,不用放在心上,但如果是鬼魅夕潜入,以她防不胜防的暗杀手法,那就会很恐怖,又或者黑巫天女到来,随便施放几个大型法咒,波及成千上万百姓,这也会让光之神宫投鼠忌器,很难应付。」 茅延安提出的考量相当实在,月樱说会设法传递给光之神宫。我问月樱与光之神宫的交情如何,她说自己是有熟识的光之神宫高层,但却不是本代掌门心禅,这次苦大师意外遇刺,她觉得事有蹊跷,私下传信给心禅,请他不要急着发布通缉令,以免让真凶逍遥法外,但心禅的态度却极为强硬,对这请托置之不理,当天就发布通缉令。 「这件事情其实很奇怪,因为心禅大师过去一直脾气很温和,很好说话,我还是第一次碰到他这么愤怒地坚持某事……」 「事不关己的时候,这贼秃当然好说话,一旦碰到自己的利益相关,贼秃的真面目就露出来了。」 在月樱口中的心禅,似乎是一个老实、温和,近乎温吞迟钝的好好先生,与那长眉善目的慈祥外表一般无二,实在很难想像会与阴谋诡计有什么关联。然而,我自己的亲身经历,也不是见人见假的,那个臭贼秃在我眼前露出的真面目,绝对不是幻觉或作梦。 心禅这个伪君子,实在是把假面具经营得很不错,又生得一副人畜无害的外表,倘使不是月樱与我的关系特别,恐怕还很难让她相信,这贼秃正与黑龙会联手,暗中进行颠覆黄土大地的阴谋。 为了怕把月樱牵扯过深,本来我不希望她知道太多,但现在我却担心如果什么都不说,她没有心理准备,以后可能遭到心禅设计,所以就把封灵岛上至善遗言、日前赛车场内心禅威胁的事,全都告诉了她,而月樱在短暂冲击过后,也表示如此看来,事情的关键应该就在心灯师徒身上。 「心灯居士本来云游四海,每隔一段时间就可以听到他的消息,但这一年多以来,却完全销声匿迹,连同羽虹小姐,再没有半点踪迹传出,要找他们变得极为困难,但依此看来,他们应该是潜藏起来,暗中调查此事。」 这推论与我们之前的想法相同,我也已经不晓得想过多少次,就连那个伪君子心禅也一定想尽办法,试图找出心灯师徒。毕竟,他们师徒两人才是问题核心,我又不是慈航静殿的人,倘使不是心禅老乌龟紧逼不舍,我根本没心情理会他们的无聊野心。 而且,时间越久我就越觉得,他们师徒两人潜藏暗中,很可能是打算借此阴我一道。心禅找他们不着,只好对我下手,在这样的过程中,就可能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如果我不幸因此而牺牲,他们会在揭发真相后,颁个勋章,或是追封我什么英雄头衔之类的,毕竟为正义牺牲,也是非常光荣的美事。 (妈的,一定是这样,不然怎么会我带羽霓晃来晃去晃了一年多,他们连问也不问一声?可恶!老子中计了,这笔帐绝对要你们付出代价。) 没有进一步的东西好谈,我们和月樱的短暂会议告一段落,月樱承诺会注意慈航静殿动向,也会发出讯息,尝试找寻心灯居士,出来证实整个谜团。而当这些问题都暂告结束,我也开始试着驾驭阿玛迪斯。 不愧是机械与魔法的复合动力,若非亲身经历,我很难相信世上竟然有这样神奇的东西,那并不是我在驾驭车子,而完全是车子在驾驭整体。 『你好啊,老哥。』 『嗯,伙计。』 不再使用血祭为动力后,阿玛迪斯正式启用了法雷尔家族专用的辨识系统。先对应完这两句启动密码,阿玛迪斯会自动核对声纹、脑波,还有最重要的灵波,如果三者之间有一样不对,驾驶人马上就会被高压电流贯体,瞬间成为焦炭,弹出车外。 当一切核对完毕,驾驶人的五感将会立即切断,然后切换,以一种奇特的方式去看车子看到的,去听车子所听到的,然后脑里超高速接收车子所计算、整理的一切资讯,包括前后四方每一样东西的距离与特质,在多少时速下作什么动作,会有多少的成功率,成百上千的计算资料巨细靡遗,全都在瞬间闪过脑海。 好比说,左前方有一个坡道,是一百八十度的左回弯,在穿过这个坡道后,前方有两辆赛车拦路,阿玛迪斯就会立刻帮我计算出要增速到多少,才能够稳稳爬坡过弯,高速从那两辆赛车的间隙中穿过去;途中又有多少可能性发生变数,我又要如何避免,全都算得好好。如果我本身没法好好掌握方向盘,车体发出的微弱电流就会操纵肉体,让我适时作出应有动作。 之前我在当观众时,曾为了阿玛迪斯间不容发的神准跑法而惊讶,但身处其境后,所谓的神技,其实只是理所当然的小玩艺儿,有那种超越人脑千倍的计算能力,跑出那种成绩根本是轻而易举,完全就不是人类在操控的东西,怎能用人类的标准来衡量呢? 每当车子在大地上恣意奔驰,我的思感就不受限制地四面八方延伸,伴随无数资讯的流入,仿佛思感所笼罩的范围内,皆由我一人主宰、皆由我一人掌控! 那种不受拘束的自由感觉,实在是无比美妙,我从来也不曾想像过,一个人的灵魂脱离了肉体,会是这么样的轻松自在,难怪有那么多人修练什么禅定或是出神,原来竟是追求这种不逊于合欢高潮的快感。 (啊!可是,这种计算能力只可以用来跑赛车吗?如果拿来用在其他方面,比如说战斗上……) 人类最大的原罪,就是斗争本能,任何事物都会先想到军事用途,但我却肯定自己的想法并非无稽之谈,像这种超卓的人工辅助智能,如果应用在战斗上,准确计算出敌人的每一个后着、每一个可能,等若知己知彼,纵然不是百战百胜,相信也能做到百战不败,变态老爸开发出这等系统,第三新东京都市的军事实力当真可畏可怖。 目前阿玛迪斯这匹黑马,是许多幕后赌盘的眼中钉,所以除了基本的赛车能力外,战斗力也是重要考量,不过根据我几次试车的评估,假如不是碰上黑龙王的忍军再次伏击,一般的埋伏或破坏根本伤不了阿玛迪斯。事实上,前次忍军部队奇袭,阿玛迪斯也是分毫无损,只不过是把那个早就被吸成死尸的驾驶员,提早废弃处理而已。 变态老爸的承诺,只要是我坐上阿玛迪斯,就不会有任何损伤,因为这辆车的辨识系统,是针对法雷尔一族的血脉与脑波设计。这点已经从我数度驾车而没死,得到了证明,不过,没死与毫无损伤之间,实在是有很大的空间,特别是我每次走下驾驶座,虽然不死不伤,但那强烈的晕眩感觉,怎么想都是被大量汲取体内真元的征兆。 倘若不是因为我修练淫术魔法,长期有秩序、有规划地吸纳女性真元入体,那么我能否抵受住阿玛迪斯的驾驶后果,那就实在很难说了。然而,现在要我放弃驾驶,我也很难说得出口,因为与阿玛迪斯人车合一的感觉,实在美妙得令人太难割舍。 既然是难以割舍,就要找些办法维持。前人留下的古老名言:去澡堂的时候拖鞋被人穿走,只要穿别人的拖鞋回家就好。阿玛迪斯汲取驾驶者元气的量不少,我就算不能吸回来,难道不会去吸别人的吗? 但这件事情却有一点小难度,若是在几天前,身边有一堆纯洁无瑕的小处女,高矮胖瘦,任君摘采,要补充真元轻而易举,但如今年老尼姑变成了美丽亲妹妹,碰一下都是禽兽不如,她底下的那些小尼姑,我当然也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山不转路转,路不转就自己摸摸鼻子转,既然前进与转弯都不成,我就只好弯绕老路,找我身边最名正言顺的合法情侣来进补了—— 无论魔法文明或是其他技术,金雀花联邦都不是阿里布达王国能比的,在纽奥良这个滨海的大城,有许多的高楼建筑,对于第一次看到这些高楼林立的我来说,这可真是国力与气派的充分展现。 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打算有机会的话,要好好观光参访一下,今晚是刚好有这机会。赛车将在明日开跑,我作个赛前的最后放松,在征得主人同意后,就正式实行计划了。 在一栋名为第五大楼的超高楼天台上,我和羽霓悄悄降落。这栋超高楼的产权,属于巴菲特家族所有,月樱一句话交代下去,今晚就算炸塌了顶楼,也不会有人来看。 「羽霓,我的第四只淫神兽是什么东西?」 答不出来,因为根本就没有,但也不用答,因为这只是一句暗语,本来笑得很贴心的羽霓,在接受这句暗语后,眼神很快就变得黯淡,这时我再拿盛装莹晶玉的小磁瓶在她鼻端一晃,完成双重安全确认,整个眼神呆若木鸡,进入了呆滞状态。 上次我半昏迷的时候,羽霓说话有点语无伦次,尽管距离上次微调的时间不久,但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趁今晚再微调一次,毕竟心灵这种东西是非常纤细的,一不注意就会发生问题。 夜已深沉,顶楼的寒风呼呼狂吹,让人冷得直打哆嗦,羽霓站在凛冽寒风中,像是一尊妖异的悬丝傀儡,摆着古怪而可笑的姿势,动也不动一下,却偏生又这般美丽,仿佛这种扭曲后的折辱,更增添了她的英艳。 为了行动方便,羽霓身上仍是那一套英姿勃发的巡捕制服,但因为上次与月樱在引擎盖上交合的刺激,我这次特别让羽霓穿上了一双白色丝袜,美腿配丝袜,相得益彰。 解开羽霓的扣子,要替她宽衣解带,这是很简单的工作,只不过这也是调整工作的一环。 「羽霓,妳听好,从现在开始,我每从妳身上解下一件东西来,妳的记忆与智商就减退两岁,知道了吗?」 呆滞的傀儡娃娃没有回答,但命令却已被执行,一件又一件的衣衫解去,羽霓空洞的眼神有了变化,忽而悲、忽而喜、忽而咬牙切齿,仿似走马灯般重历一生,最后,当她身上只剩下一双丝袜,近乎全裸地暴露在我眼前时,她的心智状态也只剩下八岁年纪。 之前我曾经玩得更加过分,直接逆调回两三岁时候的水准,玩起来够变态,但一点都不好玩,哭哭啼啼、又屎又尿,没有特殊爱好是玩不下去的,现在调到八岁,不是因为我喜欢玩这年纪,只是作微调会方便点。 所谓心灵微调,其实就是把东西关掉以后重开一次,现在已经关了,等一下重开就可,只不过在开与关之间,我习惯作点娱乐。 若是平常,口交侍奉是我所喜欢的一种游戏,只要给羽霓一个命令,她就像下巴永远不会酸一样,可以长时间重复同一个舔吮动作,名符其实的口交娃娃,就算是调教再好的xìng奴隶,都做不到这么彻底。 不过,她此刻的俏模样,却让我有了别的想法。 摆着一个天鹅展翅般的舞姿,双手高举,一腿微扬地站立着,整个美妙的胴体上,就只剩下一件白色的玻璃裤袜,白嫩如鸽的小巧乳房、平滑的小腹,全都裸露在冷风中,由于温度实在嫌低,细致肌肤冒出了疙瘩,只是平静的脸蛋浑若未觉,化成了一尊至美的凋像,维持着永不变更的动作。 这样妖艳的凋像,放在最高楼的顶上,遥看整座城市的辉煌灯海,映照天上点点繁星,放眼望去,还真是气象万千,让人感觉很舒畅。 我来到羽霓背后,探手到她分张开的两腿之间,抚摸着仿佛第二层肌肤般的细致丝袜,当时我就已经有感觉,这东西穿在羽霓身上,可能比月樱更适合;我轻挑起小美人儿股间的一层薄丝,预备好的锋利小刀片从中割过,在发出轻微撕裂声响的同时,丝袜立刻弹力十足地向两边绽开,粉红湿润的肉唇整个地暴露出来。 「羽霓,到围墙上去和这个城市问声好。」 「这样问好人家听不见啊,羽霓,妳……撒尿吧。」 这是个很好的耻虐指令,通常也会让女儿家羞惭不已,心里反覆挣扎,但这我这个「特殊状况」中,指令没有分毫迟疑就被完美执行,一道淡得几乎没有颜色的半透明银泉,自羽族少女的股间喷发。 最开始,只是淅沥淅沥地一道小小细流,但很快就扩展成喷泉,对着底下的繁盛市容激烈喷发。 三十几层楼的高度,这些水量喷洒下去,说不定还没有人察觉,但是看着一名英气勃勃的羽族美少女,站在最高楼的围墙角上,颤抖着苍白的身躯,痛快淋漓地对全市喷放尿液,这无比亵渎的一幕,确实让我非常痛快。 这种时候,如果有人抬头往上看,不晓得会看见什么东西?不过,应该也很难得有人视力这么好,看见是个美少女在光屁股撒尿吧?这样的角度看羽霓,还真是像一座白色的大理石像。 这一刻结束之后,我让羽霓继续在那位置,维持着单腿站立的姿势,自己靠近去看。 白嫩的粉臀,似乎仍因为早先的喷放而抽搐,而夹在两腿间的少女私处,一览无遗地凸露着,两片花瓣已经充盈鼓胀起来,微微向两边张开,翻出一条红滟滟的肉缝。 「真是很艺术啊,大叔如果在的话,一定会很想画妳吧。」 我伸指沿着肉缝一捞,指尖上便沾了黏稠的蜜浆,两片花瓣无奈地一收,又自动慢慢张开,顾不得一泓蜜液直淌出来,流成亮晶晶的一线,挂在两腿之间。显然刚才那些动作虽然本人没意识,但肉体却仍有着反应。 面对这样妖艳的绝美一幕,有反应的不只是羽霓,我也受到了很大的鼓动。再命令羽霓从围墙角落下来,仍是一脚支地,一腿高扬,粉臀诱人地举起,适度调整好位置后,我跃跃欲试的肉茎毫不费力地没入她体内,与之深刻结合。 「羽霓,从现在开始,每干妳一下,妳就多回复一天的智力与记忆,以不超过今天为限,懂吗?」 重开启的程序,这时就是普通的交合动作,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一提的,反倒是我在捧着雪白裸臀,一前一后抽送时,那条高举扬起的右腿,分外引起我注意,于是右手一抄,一条骨肉纤匀的玉腿就横陈在手中了。 裹着透明丝袜,艳丽而修长地平伸着,起伏的曲线泛起一层迷人的象牙色光泽。 无声的抽送动作中,我把手按在少女柔滑如绸的腿面上,隔着一层薄袜,掌心紧贴着修长腿线自上而下地摩挲着,软绵绵的皮肉在手指下翻滚,发出「沙沙」的轻响。 神智仍处于混沌状态,交合中的羽霓一点声音都没有,但呼吸却开始不均匀起来,急促地吸了口气后,脚心一阵发烫的触感直涌上来,使这英姿少女忍不住轻哼起来。 半是捉弄,半是对她美腿的玩弄,我伸出指头,故意急搔羽霓幼嫩的脚心。 那只可怜的白玉脚掌被我紧紧抓在手中,在指头的刺激下,神经质地激烈抽动着,蒙在丝袜里的脚趾不停弯折,张开… 身体的多个部位同受刺激,羽霓渐渐抵抗不住了,从喉咙里喘息着发出呜呜的声音,趴伏着的光滑胴体香汗淋漓,腰肢如水蛇般来回扭动,在我掌心的玉足更是摆动不休。 羽霓的反应,对我也是鼓励,特别是看到她眼中神采渐复,从单纯的眼神渐渐复杂,那种一手营造旁人心灵变化同时,又充分掌握她肉体的感觉,确实是让我无比满足。 踩在地上的左腿,型态姣好,但却肯定非常有力,因为它已经快撑了个把时辰;这样有力的美腿,所支撑着的屁股,自然是一个结实弹手的美臀,两瓣白嫩臀肉撞击着我的小腹,随着抽插的节奏,蜜浆也阵阵氾滥,顺着纤细的美腿曲线,流在地上。 羽霓的一张小嘴微微开启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神态娇羞艳美,像是已经完全回复了神采。 我紧紧抓住那两团粉嫩的臀肉,只是用力抽插,世间的一切于我似乎都已经不复存在… 而不论神智与记忆回复到多少,当莹晶玉的原料终于喷发,羽霓发出了无比畅快的呻吟,贪婪地趴在地上,让我把白浊体液喷发在她小口中—— 无声的交合之后,就剩下放眼望去的万家灯火。遍地霓虹挥映,灿比天上明星的夜景,为今夜的纽奥良歌颂繁华…… 夜景很美,当整个调整程序宣告结束,我不想在这种特殊场所久待,想要早点离开,这时候羽霓就非常好用,因为肉体饱嚐莹晶玉之后,完全满足的她,不会要求什么余韵或柔情,一个命令下去马上就是一个回应,是最贴心也是最遗憾的性伴侣。 但羽霓还是给了我一个意外贡献,因为是她的目光锐利,所以才在我们下楼前,她发现港口那边有异样,而我用望远镜装备瞭看之后,赫然发现一个熟面孔,就是那天一举逼开方青书与天龙贼秃,击伤我的神秘少年。 白衣少年不是一个人在港口,那个美得令人赞叹的娃娃美少女也在,两人身边还围了十几个穿着斗篷、手持魔杖,怎么看都像是伊斯塔巫师的人,一群人像是在商议什么。 (妈的,全是伊斯塔杂碎,碰在一起哪有什么好事?少惹麻烦,早点走比较好,这里怎么说都是三十几楼高,距离港口又那么远,他们不可能发现我吧?) 这个猜测被否定,还真是没花多少时间,因为我和羽霓耳边不约而同地出现一个声音。 『开赛前夜来运动吗?身体保重啊,明天的纽奥良,记得带伞上街啊,找不到伞………就带条船吧。』 声音近在耳边,依稀就是那少年的讥嘲语音,但他分明就还在原位,是用什么方法传声的?这里隔得很远,而且是三十几楼耶! 还有……明天会下大雨吗?</div> 第六章 风驰电掣 千呼万唤中,一级方程式大赛车的纽奥良之赛,终于在今天盛大展开,当我刚来到纽奥良时,完全不曾想到,我会以车手的身分参与比赛。 今天的天气晴朗之至,完全没有会下雨的迹象,显而易见,是某个人的天气预报错了。 在阿玛迪斯的工作站内,经过简单易容的阿雪和羽霓,绕着黑宝石般的晶亮车体猛瞧,又是好奇,又是兴奋,坐在车内的我则是心情不佳。 「喂,怎么别人都有赛车女郎,我这边的女人却穿工作服?」 这点还真是有够不爽的,从我这角度往外看,依稀能看到外头热闹景象,旗海飘扬,锣鼓喧天,七色彩带像不要钱似的缤纷洒下,无数观众坐满了赛车场,发出一浪又一浪的鼓噪与欢呼,整个场面恍若是一场最盛大的祭典。 普通的祭典,会有主持祭典进行的巫女,而在这场名为赛车的庆典中,除了名车与名车手外,担任巫女角色的,就是各个车队的赛车女郎了。 美人与名车,相得益彰,不管在哪个国度都是身分地位的象征,我不晓得是谁发明出赛车女郎这种东西,但它确实有着不凡吸引力,当一名打扮性感、肉光粉致的妙龄女郎,在昂贵名车上翘臀、扭腰,两者相得益彰的吸引力,会让九成以上的男人梦想将其拥有,不过,遗憾的是……对九成以上的男人,这确实只是个梦想。 车赛是比阔、比门面的机会,一些财力不足的小车队,可能是从外头租聘时薪的赛车女郎,不过真正的大财阀可不会这么草率,都是拥有一支独立队伍,长期训练,不但制服火辣,还能跳能舞,可以当作啦啦队来用。 方青书的方字世家,是金雀花联邦的名门,虽是外来移民,但数百年的扎根经营,早已融入本地,所以在那边举牌、拍照的赛车女郎,清一色都是丰乳肥臀的金发洋妞。 两截式的白色背心与短裙,突显出金发美女丰满性感的肉体,奶油般的雪白肌肤,在阳光下无比傲人;背心上的星星纹路,随着肥硕白嫩的豪乳抖动,荡出一波又一波的诱人乳浪,而当金发洋妞散放活力,热情地摇摆着雪白胴体,迷你裙飘扬摆动,底下光滑细腻的大腿、色彩不一的小短裤,更是成为赛车以外的另一焦点。 相较于金雀花联邦的当地特色,入境随俗的索蓝西亚精灵们,也被无数镁光灯争相环绕,人人都争着一睹精灵女性的异族艳姿。 有别于丰乳肥臀的金发洋妞,精灵女性的身材纤瘦高佻,修长的肢体,穿上银灰色的连身套装,白嫩颈项上布料缠绕,整个幼滑的粉背完全裸露,直至腰下的紧身短裤,还有银灰色的长统靴,看起来虽然没有本地洋妞的肉感,但却另外强调出肢体的匀称、精灵一族的高雅气质。 除此之外,诱人的赛车女郎还有很多,金雀花联邦本就是多民族、多风格的文化熔炉,巧克力肤色、粉红肤色的丽人,穿着不同的制服,或是强调出胸线,或是勾勒出臀形,都营造出不同的诱人魅力,好比其中一队姿色中上的赛车女郎,蓝色制服特别在胸口挖出「心」形,两团白皙柔腻的乳肉,挤出一道深深的乳沟,群起摇晃起来,那种集合魅力就让人目瞪口呆。 所有叫得出名字的车队,基本上都有赛车女郎在炒热人气,唯一例外的就是净念禅会。为了要宣导对黑龙会用兵的诉求,他们是有派出成员持标语与诵经,问题是……那一群人高马大的肌肉和尚……唉,我不是基佬,这种赛车男郎实在看不下去。 「贤侄,你将就一下吧,赛车女郎的制服已经在赶工了,你下次比赛的时候,一定会看到的。」 茅延安像是一个快要被资遣的拳击教练,努力安抚着选手的愤怒。这家伙对角色扮演有着强烈的狂热,自从听到可以参与赛车,就说这种时候一定需要「大叔」的存在,然后和我们一起到赛车场时,手上戴了手套、脖子上挂了毛巾、衣衫上沾着油污,一副作粗工的黑手模样,乍看之下,仿佛连人都壮了一圈。 「不,其实这些都算了,我真正困惑的是,大叔……你是怎么让皮肤一夜之间变黝黑的?」 「哇哈哈哈,这是智慧!是成年人的智慧啊!你年纪不到,所以不能明白这个智慧。」 「你老母的,什么智慧我不管,别又是那种拿洗脚水染黑的肮脏方法,如果是的话,我保证阿玛迪斯的车轮会辗过你。」 在开始竞跑之前,我确实感到遗憾,如果给阿雪、羽霓穿上赛车女郎装,出色动人的巨乳、美腿,肯定艳冠群芳,阿玛迪斯不用开跑就已轰动八方,而倘使月樱能够亲自下场,以她堂堂议会主席的身分为我挥格子旗,那必定是羡煞所有金雀花联邦男人的美事,不过……这种事情想也知道不可能,只能想想啦。 不用再啰唆什么,我把头罩拉下,让自身思感开始与阿玛迪斯结合,车子慢慢驶出工作站,当代表开跑的号角声响起,我追着风的尾巴,快捷无伦地奔驰出去。 「呼!」 人车一结合,那种悠然快感再次盈满整个身心。不是像长了翅膀,不是像生出飞毛腿,而是仿佛灵魂脱离肉体,无比轻快愉悦的速度感,就在四个轮子转动的瞬间,电流般贯串全身。 更特别的是,比起试跑时候的体验,现在明显有不同。试跑时候,阿玛迪斯的电子脑只估算路况与其他,但此刻无数赛车同时起跑,全都涵盖在阿玛迪斯的雷达算计内,眨眼间就整理出无数的数据,这些讯息在脑内流窜,此来彼去,纷至沓来,那种刺激之强烈,完全不是单纯试跑时能够比拟。 照理说,我该觉得头痛欲裂,可是在刚开始的几下痛楚过后,每一段讯息涌来,就像是一道电流刺激快感神经,密集而频繁的冲击之后,远远胜于男女交欢的极度愉悦,险些让我在驾驶座上喷出精来。 (好、好邪恶的车子,这真是太下流,太淫贱了!) 我不肯定这是否是设计者刻意为之,但就我自己所发现到的东西,如果不利用这种偏门方法,提高肉体对外来讯息刺激的承受力与处理速度,那么未经训练的驾驶人,可能才坐上这车子一次,就被灌爆脑子而亡了。 当我开始适应这高速输入的千百讯息,像试跑一样让自己维持清醒,重新回复思感,把思感朝四面八方延伸出去,顿时又是一种全然不同的感觉。 前后四方的车很多,各以不同的速度,穿插在我左右,阿玛迪斯将它们的讯息归纳整理,输入我脑海,但除了这些理性分析外,我仿佛还接收到一些奇特的东西。 ……情感。 看着那一辆辆竭力奔驰的赛车,我仿佛就感受到驾驶车手的想法。好比左前方那辆剑山豪猪二轮车,正一心一意地突出重围,奔到正前方去,而它后头那辆铁甲喷火龟车,却想要悄悄绊住它,自己趁机冲到更前方位置。 我正左与正右的两台不同赛车,背后老板应该是同一个,不然就是有了私下默契,因为他们正预备发动机关,分从左右使用类似千斤撞一类的武器,把阿玛迪斯夹成「阿玛一块饼」。 干……这样也感应得出来,我真是有够神。 当这些讯息全数被我掌握,知己知彼,我想要故意输给这些废柴,还真是有点难度。 煞车命令一下,后轮斜滑,阿玛迪斯速度骤减,轻而易举从左右包夹的车阵中退出,由左后方的险险空隙穿越,跟着立即加速,当那两台蠢蛋被对方的千斤撞互击,爆炸成两团魔力火球,阿玛迪斯已经利用这阵混乱,过关斩将地向前疾驰。 当时前方两辆车之间所剩下的道路空隙极窄,若是等到过弯,车与车的距离拉大,或许可以减少风险,但在阿玛迪斯的神准计算下,风险根本是我手中的玩物,油门一加,我整个飙冲出去,在全场一面惊叹声中,间不容发的超车神技再现,硬生生从那狭窄空隙中飙出,让那两辆相顾愕然的蠢货跟在后头吃尘。 (太棒了,开车就是要这样,才会有快感!) 这样的分析能力与极速,在场内已经没有别人能与我匹敌,能够对我产生实际威胁的,还是只有原本最强的那几个精英。 上一次,我是以观众的身分在观察他们,同时鉴定阿玛迪斯这头黑马,这一次,我身在局中,是同样以对手的身分在与他们竞争。 不知道是宿命,亦或是巧合,我首先遇到的,是与我最不友好的碧安卡。 在接近之前,我隐约感应到她冰冷而封闭的心灵,像是一层永不融化的厚重冰壁,矗立在我面前。真奇怪,为什么我认识的很多女人都是这样?碧安卡如此,冷翎兰也是如此,这些事情全都要怪到我头上吗?女方自己一点错都没有吗? 而当我靠近到一定范围内,这些讯息就完全中断,毕竟对方是有心灵训练的高手,接收她的游离情感,只能在她不注意的时候,一旦碧安卡注意到阿玛迪斯的逼近,收敛心神,我就收不到什么了。 不能接收,但却仍可以估算。 阿玛迪斯把每一种接近后的可能,依照发生的机率大小,迅速条列出来,让我做好准备。 这时,我眼中银盔银甲的精灵美少女,影像突然数倍放大,这种整个人瞬间存在感遽增的现象,是阿玛迪斯完美计算后的一种预知,代表敌人即将有所动作,而且是重手行动。 「喝!」 还真是被我料中,雪亮的方天画戟一下子横挥过来,连带着风系神器引动的几十道真空刃,切割跑道,铺天盖地般削斩过来。 (哇!干你老母,这样子和真的动手有什么不同?大会规则容许这种程度的妨碍对手吗?) 大会规则是没说容许,但也没说不容许,所以从规则上来看,碧安卡这么做完全合乎规定,就算我因此车毁人亡也是一样。 就因为如此,过去阿玛迪斯的驾驶车手,只能单纯凭借速度来取胜,没法打硬碰硬的实仗,在排名分数上仅是名列前茅,不能打败几个榜上强敌,稳坐第一,但这个情形,在今天阿玛迪斯易主之后,将有所改变。 要避开方天画戟的一击,并不困难,虽然会造成后头无辜的牺牲者,但反正人又不是我杀的,难道要我忏悔吗?一下高速变换车道,在后头连串惨呼与碰撞声响起时,我已经把这一击从容避过,开始面对之后的几十道真空刃。 真空之刃既急且繁,凭着阿玛迪斯的计算能力,我要再表演间不容发的神技,从数十道真空刃中穿越,这并非难事,但我却不想这么给人小看,既然车子已经易主,总要来点新花样,才对得起全场欢呼中的嗜血群众。 『阿玛迪斯,土系防御!』 『yes,老哥。』 虽说土系,却并非魔法,是阿玛迪斯不晓得用什么样的方法,瞬间大量吸纳地上的土石,把跑道吸出了一个大凹坑,当然马上就是后头的人倒楣。 吸来的土石,部分排射出去,作为土石攻击,但主要却是凝结在车体四周,眨眼间阿玛迪斯的体积暴增一倍,从原本的轻薄细长,变得笨重高大,跑起来都有轰隆轰隆的声音,真空之刃射击在高度凝结的土石上,只打落一些砂尘,根本就毫无影响。 体重一加,速度就会受到影响,但这样的重量与体型也有好处。像我和碧安卡这样的攻守争斗,全场都在发生,对场地的破坏、因此造成的不幸牺牲者尸体,把路况弄得乱七八糟,就算是再好的赛车,要在这种路况下飞驰,也会很伤脑筋,现在车子重量一加,刚好变成名符其实的人间推土机,我油门一踩,车轮急飙如飞,就这么践踏一切血肉尸骨,巴啦巴啦地横辗过去。 怪异的外型与速度,我再一次逼近了碧安卡的车座,这个威胁立即让她有了反应,只不过这次她不再草率地使用方天画戟,而是有更辛辣的图谋。 (哦,要用那头狮子来攻击吗?瞬间攻击力可能比方天画戟要强,我不该疏忽掉这一点,座骑本身也可能是重型武器啊。) 想到这些,实在是有些慢,蓄势待发的碧安卡,是个说打就打的超级实战派,我这边才一靠近,她就猛然一扯缰绳,水晶雄狮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狂喝。 本来在这种彼此高速竞驰之下,要掉头后转是很危险的动作,就算能做到,也会因此减慢速度,但魔法动力的赛车,就是有一些人所难测的异能,在这种时候发挥效果。 当吼声一起,附近几十公尺之内的风元素,全部被吸纳过来,任其控御,形成一道风之障壁,在这障壁之内,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停顿下来,速度、时间、感觉好像都被冰封凝冻,唯有那一头体型越见硕大的透明猛狮,如狂风、如烈火,凶强霸道地飙冲过来,一下呼吸之间,锐利狮爪已到眼前。 即使阿玛迪斯没有送来资料,我也知道绝对挡不下这威猛一击。这种集中攻击,可比火药乱炸厉害得多,如果估计无误,泥土障壁会在第一时间被破坏消散,而阿玛迪斯的车体在这冲击下,也会受到相当程度的创伤,假使还有第二击,我更是绝对挡不住。 挡不住,但我又何必要挡? 碧安卡这个只是被人颜射就心理变态的女人,脑筋是不笨,但战斗模式太过单调,她似乎就想不到,我不但能在她小嘴里口爆,还能在她眼前把车也爆了。 砰然一声巨响,之前吸纳聚合的岩石车壳炸成碎块,恍若上千张硬弩同时开弓,射向四面八方,不只把那头猛扑过来的雄狮打乱阵脚,还破坏掉压缩形成的风之屏障,在那一瞬间,我已好整以暇地加速冲出去,风驰电掣,一下子就把碧安卡甩在后头。 (妳这个心理变态的烂女人,待在后头吃尘吧!) 能够用反击来给碧安卡好看,借以夺得一胜,这还真是说不出的痛快,碧安卡当然是催狮急追,不过本来在速度上我就胜她一筹,被我甩开之后要追上,这实在是很不容易。 但是当前方出现八匹赤须龙马所拉的黄金跑车,我预备好要与方青书一决胜负时,后头突然有奇异的气流窜动。 (怎么搞的?背后凉飕飕的?发生什么事了吗?) 照后镜在这种时候帮助不大,我把思感往后方延伸,赫然发现正后方的车阵中,有一辆不太起眼的车,正源源不绝地散发着恐怖的阴气,那种令人整条背脊发凉的感觉,仿佛是十座乱葬岗被车子载着跑。 (两头白马拉着木头车,那台车子……不是那对怪异男女的吗?这个npc车队到底想要干什么?) 事实给了我最好的回答,不干什么,露出狰狞的真面目而已………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那辆很平凡的木头车座,被碧油油的千百光点所包围,每一点碧绿幽光,都是一道死灵魂魄,当千百道死灵迅速重投回车内,车子外型也迅速起了变化。 物质异变,由白木变成了森森白骨,平凡无奇的白木马车,就在刹那间化作一辆鬼器森森的白骨灵车。 实体车轮不见了,变成两圈激速旋转的碧绿鬼火,密封车体的四面板壁上,浮凸出骨节拼凑之形,狰狞可怖之余,更是锋锐难当。而这变形还没结束,前方拉车的两头白马,也在变形当中消失不见,变成两个汽缸似的圆形大缸,后方与白骨车体相连,整个结合为一体,变成一辆庞然大物。 (弄得这么惊天动地,果然是伊斯塔人!这辆白骨车里头应该不会装了万灵血珠吧?) 再明白也不过的铁证,证实了我之前的猜测,也表明了那对男女的来历,我想此刻全场观众应该都有和我一样的想法,毕竟除了伊斯塔之外,实在很难有什么其他组织,制作出这种凶怨冲天的邪车来。 然而?白马可以拉车,但是变成了白骨大缸,那要如何供给能源?这点成为人们立即的疑问,莫非是另有神奇魔法?还是真个用汽缸发力,变成机械动力? 答案很快浮现,两个白骨大缸的正前方,渐渐浮现两张可怖的面孔,先是紧闭的双眼、内凹的鼻子,还有比例大得不像话的嘴巴。当那眼睛突然睁开,一股森寒感觉弥漫全场,跟着白骨灵车就加快了速度,在与前方车体接触瞬间,白骨缸上的大嘴陡然开阖。 「哇~~~啊~~」 凄厉的惨叫声中,前方马车的驾驶人被拦腰咬成两截,上半部整个消失,血肉糢糊的腰部以下,犹自站在马车座上,狂喷着大量鲜血,而当大嘴再次开阖,连这一段肢体也消失不见,只余下满座鲜血,为曾发生过的事做出凭证。 噬杀掉一名驾驶人,白骨大缸里头血如泉涌,好像在把吞下去的东西化为能源,进一步变成狂驰的高速。 动力问题已经完全获得解决,而这凶残无比的行径,令全场一片鸦雀无声,有不少父母捂着小孩的眼睛,转过头去,但更多的人在短暂静默后,爆出疯狂喝采声,仿佛他们花大钱买票入场的享受,以此为最。 (嘿,所以外界就批评得没错,一级方程式大赛车,真是一个很嗜血的全民运动……) 我心里暗笑,但却不敢放慢速度,因为那辆白骨邪车变形完全,展露真面目之后,就一路疯狂吞噬前头的生物,追赶而来,不只是驾驶人,如果拉车的也是生物,照样会被大口吞噬进去,成为供给邪车奔跑的能源,这么一来,顿时引起全场参赛车手的恐慌,谁都不想被吞噬进去,但谁也都没有把握碰到了能不被吞噬进去,那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发狂跑了。 驾驭生物的,连连加鞭;用魔法动力的,狂催魔力。本来还暗藏着的实力,现在都要拿出来,不管什么策略,不管什么主副布局,现在剩下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拼命跑吧。 一时之间,赛车场上的气氛何止是白热化,简直就是沸腾了,只不过一堆热锅上蚂蚁在恐怖气氛中拼命求生的景象,看来还真是有些悲惨。越是这种时候,就越是让人想看看正义使者在哪里,为何不出来解救众生。 (嘿,方仔,你跑得那么快干什么?还趁机拉远距离,你不回过头来主持正义,解救苦难同胞吗?) 如果会的话就有鬼了,方青书是正义使者,不是白痴,一个不分时间地点执行正义的蠢货,最后就只会害人害己。他参加过多次车赛,并且赢得优胜,像眼下这种情形肯定见过不少,要是每次都转头回去救人,那还参什么赛,参加救难队去吧! 倒一百步来说,会让方青书动侠义之心的,应该是老弱妇孺,但老弱妇孺就应该坐在看台上当观众,如果也报名下场,那就是他们自己放弃了身为老弱妇孺所应得的同情心,说得明白一点,虽不是死有余辜,也该是死而无怨了。所以方青书不会在这个时候扮正义使者,而我本身非常赞许这态度,也希望有朝一日羽虹能够明白因时制宜这个道理。 但或许……她是明白的吧,只不过很多事并不是明白了就能…… 心念闪动间,我们已经奔驰过了许多不同的地形,外头的景物不住变幻,惨嚎声音也越来越远,我甩开了碧安卡,但没法甩得太远,同样地也无法拉近与方青书的距离,这似乎是目前的极限。 我并不担心,因为我感觉得出,阿玛迪斯还有很多功能尚未开发出来,我第一次驾车实跑,有这种成绩已经很理想,说得上大有斩获,不用太过心急。满意目前的成绩,小心追求下一步的发展,这样才是务实之道。 方青书的八骏车率先奔过了终点,另外有几个深藏不露又运气不坏的家伙尾随其后,当阿玛迪斯终于冲过终点时,我突然感觉身心前所未有地疲惫,只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 『警告!有不明魔法能量汇聚。』 车子一进工作站,我立即接收到这样的讯息,这时候茅延安与阿雪等人已经围了过来,面色看来并无异样,我刹时间感到不解,因为这场赛事已然完结,就算有人要施什么暗算,现在也已经太晚,而且阿玛迪斯的提示,那股能量似乎不是针对我们。 想不了太多,疲倦晕眩的感觉让我立即下车,以免元气过度流失,真的会变成人干,可是外头传来的全场惊呼声,却让我有很不妙的感觉。 「大叔,扶我出去看看。」 「贤侄,这不太好吧?你是通缉犯,一出去会很危险啊。」 「用用你的猪脑袋,帮我找个面罩,很困难吗?你…………你娘卡好,这个摔角手头套是哪弄来的?」 顾不了太多,茅延安扶着我出去,才一出门就发现全场观众的目光不对,顺着方向看去,只见在赛车场最高的那个台座上,悄然无声地出现了一道卓然黑影,纵然相隔遥远,但那巨大的存在感,却在瞬间令全场观众同受震撼,整个安静下来。 但对我而言,这可不是单单震撼而已。 那个穿着褴褛黑袍的男人,飘站而立,两手收拢在黑色袖子里,头上用黑色绷布密密麻麻地缠住,完全看不见面容,就只有一只左眼没有遮蔽在黑色绷布下,而那只碧幽幽的绿色眼睛,已经数度给我深刻的恐怖。 即使只是站在那里,他身上的恐怖气息仍让人发颤,事实上,从他出现的那一刻开始,晴朗天日立改,浓烈乌云正从四面八方狂涌过来,遮天蔽日,瞬改天象,只因为……他确实是魔威天下的王者。 黑龙王·黑泽一夫! 而看到黑龙会的领导人莫名现身,我脑里也乱得一塌糊涂,完全失去思考能力。 (为、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这边可不是东海啊,是慈航静殿的势力中心啊……我弄错了什么吗?) 这应该是没有的,而在充满威势的无声登场后,邪恶的王者终于也表明了来意,说出了他现身后的首句话。 「金雀花联邦的愚民,本座黑泽一夫,是为取这次大赛的三项彩品而来,但空口无凭,这次先给你们一点余兴节目。」</div> 第七章 余兴节目 搞不清楚状况的人,这个时候一定会拍手吧,就像我身边的乐天派大叔,他就给我在旁边小声拍手,问他搞什么东西,他就很无辜地回答说:「黑龙王要亲自表演节目给我们看耶,你在路上看到马戏团小丑之类的,不都是会拍手吗?」 「你……你以为自己是谁?五大最强者吗?有种就把刚才的话对黑龙王说一次。」 黑泽一夫可不是白面小丑,堂堂黑龙王到这里来,也绝不是来当个嘻哈党的,只是,比起大叔的故意搞笑,赛场上有很多人是真的搞不清楚状况。 不少仕女吓得脸色苍白,想要立即起身奔逃,可是她们的绅士丈夫却要争取体面,摆出一副不动如山的样子,因为全场无数的达官贵人身边,有的是强大武者与魔法师,人数不下成千,可以组一只精锐部队,足以对付任何心怀不轨的歹徒,所以他们大有本钱表现镇定,不失金雀花联邦名流的身分。 东海与金雀花联邦实在相隔太远了,虽然是当世五大最强者之尊,但在这些脑满肠肥的西装权贵眼中,黑龙王和那些打家劫舍的强盗没有差别,顶多就是通缉犯头子,在无边佛法与正义之前,很快就会被收伏,有什么可怕? 倒是那些净念禅会的僧侣,见到头号大敌出现,纷纷从各处抢奔出来,占好阵位,持咒诵经,想要压制黑龙王;但潜伏在人群中的忍军部队,却先发制人,更早一步取得伏击位置,单是首轮毒镖,就已经倒了一大片人。 场内终于整个乱了起来,我看到碧安卡在指挥精灵们撤退,天龙贼秃号召僧侣抗敌,方青书则是单剑游走,迅速找出藏匿的忍者斩杀,而飘移在高空上的邪恶黑影冷冷看着这一切,好像什么也不作,又像已掌握一切。 天上的乌云越来越密,明明是接近正午,却宛如黑夜,看不到一丝光明,恍惚中又好像有一股轰雷霹雳之声,仿佛潮水奔腾而来,教人心中不安,尤其是当我脚底开始轻微震动,我就晓得自己的感觉没错。 「轰!」 几道漆黑如墨的水柱,从场外急劲射来,却飞越过赛车场,分别命中附近的几栋大厦,其中一栋还是市政厅。那些有特殊结界守护的高大建筑,此刻竟显得不堪一击,命中瞬间便告崩毁,旁人或许只是惊于这一击之威,但我却直至此刻方明白黑龙王的意图。 (攻击场外?这不是单纯的威吓,他……他的目标不只赛场内,而是想要一举毁掉整个纽奥良!) 我的惊呼声,被一阵万马奔腾似的霹雳声响给掩盖,当我们抬头仰望,只见一道好高好高的海浪之壁,长宽难测,高度绝对比赛场的围墙要高,正裂岸毁物,吞卷一切,疯狂袭来。 这汹涌的大海啸,才一与岸边接触,就把沿岸的港口、船只全数破坏吞噬,跟着更朝这边怒奔涌来,那些原本还要维持体面的绅士,这时候才知道要逃命,已经喧哗震天的会场顿时乱上加乱,想要逃命的人们挤满了各出口。 黑龙会发迹于东海,本就善于掀波作浪,我在幽灵船之役就见识过了,纽奥良是滨海大城,掀动海啸攻击,是最有效的战术,黑龙王亲自现身场内,一来是为示威,二来则是争取施法时间,如今海啸已成,除非有五大最强者级数的高手出现,否则就算净念禅会调来几千个秃驴念经,都无济于事。 「阿雪、羽霓,妳们保着月樱姊姊离开,尽可能不要发生战斗,我稍后会与妳们会合。」 她们两个在车赛开始后,就被月樱找去,在专属的贵宾包厢一起观看比赛,这段话我以魔法书简发出,能否传达给她们,实在很没有把握。 「大叔,你就跟我在一起,我会设法保着你离开。」 「哦,这点太好了,贤侄,看不出你这么讲义气。」 「但要先告诉你一件事,我……不会游泳。」 「哦,这点就实在太不好了。」 海啸摧毁沿岸一切,浊浪排空,滔滔涌涌,眨眼间就来到赛车场外围,那些之前跑出赛车场的,反而第一时间成了水鬼,而场内见到如此大浪当头拍来,人们悲嚎、哀泣,甚至指着海浪狂笑,早已成了一片末日景象。 举头不见天日,唯有浓密乌云、怒海狂涛,我把握住最后一点时间,在漫天大水涌来之前,和茅延安退回工作站,拉下铁门闸,重新躲回阿玛迪斯。车内空间虽然窄小,不过硬塞一个中等身材的茅延安,还不成问题。 『你好啊,老哥。』 『嗯,伙计。』 阿玛迪斯一经启动,车窗紧闭,自动分析情势,只听得外头惨呼声不断,轰隆轰隆声响渐大,终至覆天盖地,震耳欲绝,最后工作站的铁门闸一声迸响,怒涌水龙将铁闸冲毁,浩浩荡荡地冲了过来。 「伙计,倒车了。」 要正面冲撞这股滔天洪流,绝对不可能,我高速倒车,在海啸把整座工作站冲毁同时,和怒涛一起冲了出去。令人惊讶的是,阿玛迪斯刹时间所有车轮平移,化直为横,高速转动,变成了一艘能够潜航的超级小艇。 (哇塞,这辆车真是有够神的。) 避开了致命的第一波怒流冲激,我们仿佛怒海中的飘叶,身不由主地随水流激烈打转,所有精神都花在避开与建筑物残骸的撞击上,根本顾不到上浮,而这时我突然忆起一事。 『明天的纽奥良,记得带伞上街啊,找不到伞………就带条船吧。』 从结果来说,这个天气预报完全正确,虽然这场「雨」下得未免太大,但人家本来也就没说是下雨。要发动这等规模的大洪水,不可能没有事先预备,那少年昨晚在码头瞭望海上,肯定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就是可惜我没能早一步想通。 躲过怒涛当头一击,固然是幸运,但水底下却是危机四伏。被海啸重重一冲,赛车场的水泥建筑立刻就毁了,成吨重的碎块落入水中,被潮流带动,比什么都要危险,若是给两边这么重重夹上一下,就算是阿玛迪斯也要变成一块铁饼,而我和茅延安就理所当然变成一块肉饼。 恶,和大叔变成同一块肉饼,这想起来真恶心,为了避免这种后果,我会很小心地开车…… 左弯右绕,我们躲避着各种坠落物,在水里延伸思感,比平时更加疲惫,体力消耗得更凶,特别是看着那曾经是达官贵人的残尸碎块,一一往下飘落,那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纵使是在距离水面十多公尺下,我仍感觉得到上方波涛汹涌,一波海啸之后跟着又是一波,连续几波的海啸冲击,足够毁去大半个纽奥良,把繁华都会变成人间地狱,黑龙会这手委实又毒又辣,当日在东海上有李华梅破解,没有酿成巨灾,但今日的纽奥良……这死伤会非常惨重啊。 黑龙王应该还没有消失,我实在不想挑这种时候浮上去,但是水流混浊,思感怎样延伸都不辨东西,本身体力在经历一场赛车后,已是气空力尽,又这么潜行一段时间,实在是不行了,最后无奈放手任阿玛迪斯往水上浮去。 「呼!」 摘下头罩,回复视觉,从玻璃中所见,我们已经浮上水面,而且也已经漂流出赛车场外,黑色车体如同小艇,在混浊波浪中载浮载沉,天上仍是乌云密布,滂沱大雨似泄洪般倾注而下,让昏暗视线更加被搞得一塌糊涂。 而我简直没法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虽然早已料到纽奥良死伤必重,但眼前这种人间地狱,委实太凄惨了些。 十五到三十公尺高的海啸,前后大概八波,巨浪横扫过后,全市平均积水是五公尺高,整个变成了水乡泽国。而原本应该在洪水中矗立不摇的高楼大厦,有不少已经拦腰折断,或颓倒,或半毁,只能用满目疮痍来形容,而侧耳倾听,狂风暴雨声中,隐约传来无数的哭号哀叫声,代表很多幸存者正在生死边缘挣扎。 我们可以这样保住一命,真的是运气很好,全靠阿玛迪斯的性能优异,还有我见机应变得快,但在水里飘来飘去,不是办法,之后又该何去何从呢? 「啊,贤侄,掉头啊,有好戏可看。」 「那么多灾民都快完蛋,我们也还泡在水里,你还有心情看谁的好戏?」 「黑泽一夫啊,他的好戏你不看吗?」 这一惊非同小可,而空中确实在上演一出不凡好戏,我看到那抹邪恶的黑影,仿佛与空中的黑暗相结合,在高楼废墟间闪电跃动,似乎正在与什么人交手。 追着那个方向看了半天,这才依稀看见在强风急雨中,有一道灰色身影正紧追黑龙王步伐之后,两个人刹那间攻守迭换,不停地交错换位,战得异常激烈,一时间竟是胜负难分。 莫说这区区纽奥良城,就算放眼整个黄土大地,又有几个人能与黑龙王战得不相上下?但这灰衣人头套遮面,身材体型又完全看不出什么特别,除了知道他是个男人,就看不出其他东西来,难道天下之大真是如此卧虎藏龙? (这金雀花联邦是什么鬼地方?每个人走路都带头套和面具上街的吗?出现一个神秘黑衣人不够,现在又来一个灰衣人,这是在演哪出名著啊?) 东海幽灵船之役,其实我并没有仔细看到李华梅与黑龙王的战斗,现在虽然说也是遥观,但却比当时近了许多,只见黑龙王像是使了高等浮游术之类的飞行术法,一面飘忽飞腾,一面重掌进击,每一掌都是力道雄浑,重逾千钧,不少斜插在水面的半毁建筑,就是中了他一掌,整个四分五裂地沉下水去。 相形之下,那个灰衣人就好像全然处于守势,凭着轻身功夫,像一只矫捷猿猴般在大小废墟上跃来跃去,不与黑龙王正面硬碰,每一击雷霆重击都被他险险避开,偶尔周围不见危楼,他踏水滑行,借机卸劲,动作如行云流水,圆转如意,以柔克刚的武学妙旨就蕴藏其中。 这两大高手一攻一守,僵持不下,但却苦了泡在水中的纽奥良。雨水、海潮被掌风带动,如同炮火弩箭般乱射四面八方,本来就已经摇摇欲垮的危楼、废屋,哪承受得住?半毁的市容顿时被他们毁得彻底干净,至于那些不幸被卷入战场的牺牲者,随便几滴扫出去的雨水贯体,都是杀身之祸,尽管从头到尾两大高手眼中只有彼此,但这一轮交战下来,我看波及到的死者不下千人。 时间一长,我倒也看了出来,灰衣人的武学家数,似乎正是慈航静殿一脉,光明正大,极善于守御,他不顾周围死伤,拼命拖住黑龙王,就是为了不让他再鼓动下一轮的海啸。 黑龙王的武功固然厉害,但我却觉得有点诧异,因为以黑龙王的魔武双修,如若他配合巫术施展武功,引动此刻城中新增的成千上万死灵,汇集怨毒之气于体内,重重一击,石破天惊之威,这名灰衣人定然抵受不住。这个道理甚是浅白,为什么战斗至今黑龙王只以纯力量比拼?他想保留魔力作什么吗? 我是打开车顶天窗,半站出身体观战的,这些想法刚刚掠过我脑海,旁边突然响起一阵鼓掌声,我侧转过头,却看到旁边的茅延安用力拍手鼓掌,还不知何时拿了车子的发话器,利用扩音设备放声说话。 「嘿,黑泽一夫,你这余兴节目表演得不错,我们给你拍拍手,说声谢谢啦,下次再有什么表演,别忘了通知我们啊。」 声音透过扩音器,远远地传出去,而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抢来发话器扔开,然后扯住茅延安的衣领摇晃。 「茅延安!你这条狗!这种时候你抢什么话啊!」 「咦?你之前不是要我有种就把说过的话对黑龙王再说一次?为了不被你当懦夫看,大叔我当然有话就要说啊。」 「啊?这个时候就都赖给我了,那我叫你去死,你去不去死啊?」 「哦!这个问题兹事体大,我要好好考虑一下。」 「哼!」 这个哼声,如果是出自我口中就好了,虽然于事无补,但我在默默流泪之前,还是很想使用一下身为苦主的权利,义正辞严地发一顿脾气,打茅延安几耳光,不过,我什么都来不及作,那道飘忽无定的邪恶黑影,就已经来到我们正上方,还冷冷地哼了一声。 紧接着,为何黑龙王一直不用黑魔法作战的理由,我终于明白了。要召唤引动的东西,不一定是来自海上,也有可能来自陆地,甚至……天空。 从黑龙王现身那一刻开始,天上就乌云密布,遮白昼如黑夜,这当然不会是巧合,而是他以黑魔法影响的结果,但假若黑龙王能从海上鼓动巨浪,为什么不能从天空扯下怒雷与暴风? 如果仓促施为,就连五大最强者也做不到这种事,但只要有充分装备、预备,即使是第七级术者都能做到的技术,身为当代第一巫法术者的黑龙王,只会更挥洒自如。 一手指地、一手接天,浓烈的黑气在黑龙王掌中聚合,高速激旋起来,很快就往四周扩散,将黑龙王的身影完全吞覆之后,飞快朝天上蔓延,而空中浓密不散的乌云,则是如瀑布般往下倾泄,乍看之下,仿佛是天空崩塌下来,直坠落向地面。 砸落下来的不只是云气,沛然九天之气在下坠途中,那无比强大的能量,自然就会引动风暴,成为势不可当的疯狂龙卷风。刹时间,周遭累积的水面被激烈吸扯上天,纽奥良市内出现十多道巨大的水龙卷,摧枯拉朽,破坏着所接触到的每一件东西。 在这样狂暴的自然威力下,什么抵御都是没用,而与黑龙王最接近的我们,自然是首当其冲,周围起码有三道水龙卷形成,疯狂把接触到的东西吸扯上天,即使是成吨重的水泥块,在这风暴威力之前,都仿佛叶片一样轻。 我脸色苍白地开始怀疑,阿玛迪斯的抗击力,能否承受被这样子吸扯上天,然后再重摔下地,正越想越没把握,眼前突然灰影晃动。 就在我们正上方十尺处,那个灰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他挥开大袖,盘膝禅坐半空,双手结印,口中默默念诵有词,俨然一派佛门高僧的庄严气象。 「阿·弥·陀·佛!」 蓦地,一声禅唱,明亮却不刺眼的白光,像是一盏明灯,在空中绽放光明,最初只是小小一点,但却很快地放大,週遭空间的正阳之气顿遭引动,放眼望去,仿佛千盏、万盏莲叶灯,盘旋绕转,把附近百尺之地整个护住,无论外头的风暴多激烈、黑暗多么深沉,这百尺之地始终风平浪静,受到慈光守护的我们,心头更是一片温暖祥和,伤痛尽消。 静心燃灯,禅定为印,光照大千,传法渡世! 这套上乘武学的名头极为响亮,与如来神掌齐名,是慈航静殿的不世绝学。 心灯禅定印! 有别于如来神掌的大杀生、大灭度,心灯禅定印则是被视为「回复咒文的最高阶技巧」,只要沐浴在心灯佛光中,所有肉体伤痛都会开始迅速痊愈,五百年前的战国时代,不晓得有多少英雄豪杰,就是被心灯禅定印给救了性命。 上代慈航静殿掌门,不知为何只将这门神技单传一人,之后这名弟子以此为号,云游四海,心灯禅定印的佛光随着他足迹,普照黄土大地,救人无数,侠名远播。 这是我们所没有料到的事,原来心灯居士不只是扮乌龟躲在暗中,他也一直关注着事态的演变,当所关心的人遇到危难,他终于还是有了动作。我不至于厚脸皮到相信他会为救我而出来,但茅延安是他至交好友,为了这个多年挚友,总该出手有点表示吧。 白光就这样一直持续着,不晓得过了多久,当我们意识到一切已经结束,那道白光已经转为日光,天上的乌云整个消散无踪,再不留下半点,而什么黑龙王、什么心灯居士,都像是幻觉一样,无影无踪,只留下………一个千疮百孔的纽奥良—— 黑龙王掀波,水漫纽奥良。 这个消息在不久之后,震撼了整个黄土大地,没有人敢相信黑龙会这么直接地挑上金雀花联邦,而且还是黑龙王亲自出马,把这个超乎想像的震撼弹,重重扔在金雀花联邦国土,伴随着严重的死伤数字,一举震惊整个金雀花联邦。 这件事带来的影响极为严重! 自从五百年前战国时期结束后,黄土大地上虽然时有战端,但由于慈航静殿的守护,金雀花联邦境内从未被战火波及,他们永远都是决战境外,老百姓也只是从报导中接触战争。对他们而言,战争这件事虽然会伤会痛,但始终隔了一层,不会发生在自己家里,不会把自己卷入,只要人在国内,就可高枕无忧。 但黑龙王这次却亲手将这幻想打破。当整座纽奥良毁于一旦的惨烈景象,大水、浮尸、颓废高楼等等画面,全都透过转播,反覆放送在金雀花联邦的每个角落,人们目瞪口呆地注视着这些,亲眼目睹自己同胞所受的苦难,并且了解这些事也有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这种体验,对金雀花联邦的人民,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那影响不只严重,而且深刻。 在今天之前,黑龙王是一个很遥远的名字,人们对他的感觉,就和看到悬赏榜单上的头号通缉犯一样,没有太大差别。但从这一天起,黑龙王之名伴随着纽奥良的毁灭,深深烙印进金雀花联邦人民的心中,带来了恐惧、悲哀,还有……烈火般的熊熊愤怒! 事态的演变,我没有兴趣多理,就在当天晚上,我已经和月樱重新取得联络,知道阿雪、羽霓都在她那边,虽然有些许皮肉伤,但大体上仍可以说是平安无事。 这次大水虽然来得突然,但会被淹死的,仍然只是平民百姓而已。月樱怎么说都是国会议长,这么高的官职,身边的护卫能人怎么会少?各种神妙的魔法神器所在多有,一见到情形不对,马上就撤离这里,反而是最安全的人,就连宅第里头的星玫、夏绿蒂,都因为她的关系,受到最妥善的照料。 不过当时的情形也是极险,黑龙王现身,大水漫天盖地而来,月樱的安全人员第一时间作出判断,启动神器法阵,要把月樱瞬间移动传送出去,却想不到黑龙会在会场内早作出结界反制,他们的传送法阵受到压制,大水破窗涌来,阿雪一面试图启动魔法阵,一面结了张白骨之墙,暂时挡住大水,力挽狂澜。 羽霓的武功,在这种时候起不了什么大作用,紫罗兰当然更是帮不上忙,阿雪则是一人顾两面,分身乏术,情况正自危急,一名黑衣人陡然破水、破墙而入,一掌拍在转移时空的神器上,被封锁住的魔法阵顿时发动。 那个黑衣人,据说与上次助我脱险的是同一人,本事好高,充沛魔力源源不绝地灌注神器,不但突破黑龙会的能量封锁,瞬间移动,更把她们几个人一次传送出百多里外,避开了大水袭击,委实惊世骇俗之至。不过却只送走了她们几个,现场十多名侍卫则是全数殉职。 (妈的,又是黑衣人,又是灰衣人,这个金雀花联邦是在搞什么东西?人人都蒙面上街,是个妖魔之国吗?) 阿雪她们有神秘黑衣人救援,但当时会场上的其他贵族,可就没有那么好运,其中的九成五,就和外头措手不及的市民一样,葬身水底,成为纽奥良永远的遗憾。 月樱表示,纽奥良发生巨灾,她本来要留在这里探视处理,但本次水漫纽奥良是由黑龙会一手造成,为了国安考量,她前往芝加哥附近的一个军事要塞,与国内军部商议对策,而芝加哥也是下一场赛事所在,我可以前往芝加哥与她们会合。 阿玛迪斯是高度精密的机械,经过这一番折腾,需要进行细部调整,所以也要尽早送回去,交给技术人员处理。但根据我的猜想,巴菲特家族哪有这么高段的技师?月樱说得含糊,但所谓的技师人员,应该是变态老爸手下的技师组。 我先与星玫、夏绿蒂会合,星玫看起来有精神得多,不再像前几日那样委靡不振。我这个小妹妹,或许当真有从事慈善工作的天份,本来还困扰于个人情绪的她,遇到水漫纽奥良的大灾难后,整个人马上精神抖擞地振作起来,说是要代替人不在这里的姊姊,带队去赈济灾民,稳定局势。 「嗯,这样也不错,不过安全问题,自己当心……」 动作突然,我给了星玫一下拥抱,她似乎吓了一大跳,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在我怀中不安地挣动起来。 「不用担心啦,这只是哥哥给妹妹的鼓励拥抱而已……妳说过,想要常常见到我,那妳应该也不打算以后每次见到我,都这么一副发抖不安的样子吧?」 这句话让怀中的小兔子安静下来。听到我亲口把兄妹关系确认下来,没有非分之想,似乎令星玫感到安心,既然如此,我也就从善如流,在她面前摆出一副好哥哥的样子。 不甘心的感觉还是有,但是,我想冷翎兰、碧安卡让我得到警示。不管怎么说,即使看得到吃不到,有一个纯洁可爱的妹妹,总是好过什么都没有,如果我死咬着不甘心,星玫也无法释怀,不停钻牛角尖之下,要是变成她们那样的心理变态,这就实在可惜了。 「妳留在纽奥良,替月樱分忧,这样也很好,我知道妳能做很多事,不是只有空口白话,但妳到底身分尊贵,活动的时候千万小心,不要成了有心人的目标,还有……」 作个好哥哥该有的样子,我仔细向星玫叮咛,她听得很认真,频频点头,脸上的喜色看来真是可爱,看着看着就让人觉得恼火,变态老爸生个这么漂亮又不能动的女儿,是故意要让我难受的吗? 除了星玫,还有一个人也因为这场灾难而活跃,那就是身为记者的夏绿蒂。在我所不知道的时候,她似乎与月樱相谈甚欢,两个人有了很不错的交情,我事后想来,这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结果。 月樱的目光锐利,尤具识人之能,一定也发现她不凡的情报蒐集能力,再加上玩政治的人,总会想要有几个与自己关系密切的媒体人,这么一来,夏绿蒂在月樱眼中,简直就是一块未经琢磨的原石,奇货可居。 对夏绿蒂而言,月樱大概也是同样意义,假如有了月樱的背后支持,至少在金雀花联邦之内,她会得到很多优惠,即使不是无往不利,但能够探访到的角落却更多也更广。 这两个女人在彼此利益上一拍即合,刻意结交之下,交情哪有不好的理由?世上的事,其实就是这样,利之所趋,人际关系就像是对好两极的磁铁……</div> 第八章 窄路相逢 「约翰哥哥,为什么……你们对慈航静殿都很没有好感呢?光之神宫主持这块大地上的正气,心禅掌门更是德高望重,可是我看你们好像……」 临别之前,当着我和女记者的面,星玫忍不住疑问。对她而言,慈航静殿是她这几年一直奉献与奋斗的地方,她很难理解有人会对光之神宫如此质疑。但这问题不问倒也罢了,一问起来,我真是有满肚子的话想说。 「慈航静殿监督世间正义,扫除邪恶,那谁来监督慈航静殿?它里头的邪恶怎么办?几千年了,它根本是一个失控的宗教组织。」 「是啊,每次我对人这么说,人们都回答我慈航静殿里不会有邪恶,这种事情有可能吗?只要是人,就会有黑暗面,硬是要说慈航静殿不会有罪恶,不去正视问题,那只是让腐败烂得更深而已啊!」 「妳说得很好,灯塔之下都是最黑暗的,慈航静殿外表看来很漂亮,其实内里最可能藏污纳垢,尤其是这种组织的掌门人,越是装得良善无害,就越是卑鄙阴险的伪君子,妳一定是为了这点,才专门针对他们去做采访的,对吧?」 「是啊,过程中吃了好多苦呢,看你这么愤慨的样子,想必也很有同感吧?那群和尚……」 「那群贼秃没有一个是好东西,老的阴险,年轻的下贱,这段时间我被他们弄得焦头烂额,有够凄惨了,我只要想到,就会想要流下眼泪来……」 「啊!你的这种情形,我完全可以理解。」 「多谢妳的理解,我………等一下!现在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和妳说得泪眼相对还握手?我才不想和妳搞在一起咧。」 很意外,在向星玫解释的过程中,我和夏绿蒂一人一句,说得竟是投契之至,一时间竟然忘记本身立场,握手流泪。察觉这点的我们,立刻撒手后退,祈求上天赶快让自己忘记刚才那一幕,反而是星玫笑了出来。 「我突然觉得,世上有约翰哥哥和记者姊姊这样的人在,也是不错的呢。」 星玫笑得很灿烂,也很美,这样开朗的个性,要化身成灭绝老尼那样的形象,应该是非常困难吧,由此也可以窥见她当时的心理负担有多重了。唉,我就不要再给她多添麻烦了吧,能够常常看见这样的笑容,不是很好吗? 「喂,那个作恶多端的法雷尔……」 夏绿蒂一脸不甘不愿,道:「我要留在纽奥良这边作采访,麻烦你见到月樱夫人之后,告诉她我会把这边的情形传回去,还有她委托调查的事,我不会忘记的。」 不晓得是不是刚刚那段相谈投契的影响,我觉得夏绿蒂也有了些改变,对我的态度较为和缓。 我猜,跟着我们这一段时间被通缉,东奔西跑之后,她是终于领悟到,对「邪恶」、「不公不义」恶言相向,并无助于改变现况。要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靠嘴皮子是没用的,所以她开始学着去忍受与妥协,找寻更有杀伤力的方法,用笔去讨伐罪恶。 纵使彼此看不对眼,但夏绿蒂这样的成长,我个人是抱持肯定态度的,也因此,我特别大力夸奖了她。 「喂,妳做得不错啊,下次再见面,我一定会强奸妳的。」 「你、你这个大奸贼,胡说八道个什么东西啊!」 「夸奖妳啊!妳以为我是看到女人就上的色魔吗?不够层次的女人,我还看不上眼咧,之前的妳,送给我干我都不干,不然妳以为和我同行那么多天,妳会还是处女?」 「你怎么知道我是处……」 话说一半,自觉失言,夏绿蒂马上住了口。 「这种东西都看不出来,我就不用混了。妳现在有进步,也有魅力得多了,所以下次再碰头,我一定会强奸妳的。」 夏绿蒂好像说了什么,但多半也是些「变态狂」、「丧心病狂」之类的称赞词,我虚心接受后,她就没什么可再说了。 一行人就这样子相告分别,星玫很好奇地问我,为何不见茅延安大师的身影,我含糊以对。其实,不良中年死求活求,要我让他体验一次赛车手的感觉,我就把他五花大绑,放上阿玛迪斯,再戴上头套,关上车门,当作包裹一样,随阿玛迪斯一同运往芝加哥。 虽然说阿玛迪斯会激烈抽取他的元气,但只要不开车奔驰,应该还不会致命,只不过无论如何,当我到芝加哥会合的时候,应该会看到一个「减重成功」的瘦子大叔吧,希望别瘦成骷髅就好了。 我自己选择孤身上路,甚至可能在纽奥良这里多留几天。理由无他,现在纽奥良这么乱,遍地是灾民,如果有什么人离奇失踪了,根本不会有人发现,换句话说,如果我奸了什么人,顺道灭口,人家也只当她是已死在大水中,正是我替地狱淫神大量补充祭品的好时机。 「听来好像很有趣,要不要我帮忙呢?」 当我一个人开始上路,背后却突然传来娇媚的女声,我在闻声刹那,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回转过头,赫然看到一个盛装打扮的赛车女郎。 红发性感地披在肩上,紧紧贴身的特殊布料,像是第二层肌肤般把惹火曲线紧勒出来,丰乳隆臀、细腰长腿,每一处都是动人的焦点;镂空的胸口,几条细细皮索交相缠过,塑造出一股淫虐气氛,更拘束住大片雪白的乳肉,不让那呼之欲出的f罩杯美乳脱跃出来。 这动人的赛车女郎,就坐在右后方的一颗大石上,翘抬起一双修长的粉腿,眨着眼睛对我说话。 「帅哥哥,听说你最近有了新嗜好,要不要我下次也穿丝袜给你看啊?」 「穿丝袜给我看有什么意思?给我干还有点乐趣,不过我个人其实喜欢弔带袜多一点,但仓促之间,赛车女郎的制服就很够味道了。」 再熟稔不过的口气,我与菲妮克丝用这特殊方式问好。身为契约恶魔的她,出现在这灾祸之都,似乎是再正常也不过的事情,这里目前遍地是灾民,到处是各种负面欲望,正是恶魔大展鸿图的好所在,我本就预期她会来,只是她实在来得快了些。 「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新东西要向我促销吗?妳不会单纯只是来维持友谊,打一场友谊赛吧?」 友谊赛自然另有所指,反正只要是光了身体流汗的东西,都可以称为赛事,而我们两个已经是很熟很熟的「赛友」了。 「当然不是,来这边是奉送一个情报。南蛮那边的情报,有关你个人身世的秘密,目前已经……」 有我预料到的事,当然也有我预料不到的事,但这次我想连菲妮克丝自己都很意外,因为她说话到一半,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古怪,停住说话,很不知所措地望向左边,看着那名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 认识菲妮克丝许久,见过她许多的表情,这还是第一次,我知道她居然也会手足无措,或许这是太过震惊的缘故吧。 「抱歉打扰两位说话,不过事急从权,暂且将就一下吧。」 用平淡口气说话,缓步走入我与菲妮克丝之间的,是那名伊斯塔的神秘少年,这人是我目前最头痛的第一号煞星,更在我绝不想看到他的时候,莫名其妙地跑出来。 「恶灵退散!我偶尔也乐意当一下驱魔人。浓妆艳抹并不怎么讨我喜欢,恰好我又有事待办,所以就请妳暂时退避一下了。」 这「驱魔人」还真不是开玩笑,伸手朝菲妮克丝一指,菲妮克丝的身影竟然应声消失,而我整个脑袋顿时一片晕眩,就像以往每次菲妮克丝消失的那样。再清醒过来时,那名神秘少年已经站到我身前不远处。 没时间为菲妮克丝担忧,我只是全神思索,要如何才能脱得大难?这次我身边没有任何救兵,阿雪、羽霓、方青书全都不在,一切只能靠自己。 之前我还期望说他被大水淹死,这想法看来是太过奢望了,以他的这种本事,纽奥良大水很难把他怎么样,一着失算,就是换来现在的麻烦。 「你……你到底想怎样啊?」 理智的研判,我九成九不是这小鬼的对手,如果动武与自讨苦吃是等义词,至少我希望先理性交涉一下。 「我曾经问过你一些事,但你给不出我要的答案,现在事急从权,我只好直接问你的脑袋,简单归纳一句话……我要你的脑。」 少年慢条斯理地说话,身为术者的我大概能理解意思。在各种黑暗魔法中,确实有几种阴狠咒术,是专门为了拷问而开发,目标都是针对大脑,只要手扣着脑子施术,简单的可以让目标人物实话实说,彻底招供;复杂一点的,甚至可以直接读取目标人物的一生记忆,连问都不必问出口。 这些拷问咒术,非常有效,但因为过于毒辣,以前我想用都没成功过,得不到阿雪的配合。毕竟,这些咒术多数都要求砍去头盖骨,直接碰触脑部,其中一两门甚至要把脑子挖出来,实在非常残忍,至于被拷问之人的生死状况,那当然是完全不被考虑了。 这少年既然是出自伊斯塔,会这些技巧毫不为奇,糟糕的只是他偏偏挑上我,而我居然完全想不起来他问过我什么?又是问在何时何地? 「这里实在很不错,刚刚发生过大水,不管死了什么人,尸体怎样处理,都不会有人发现。只要做完之后,把尸体往水里一扔,很快就毁尸灭迹了,约翰兄是否也有同感呢?」 真是悲哀,我当然会有同感,因为本来我就是这么打算的,只不过事情变化太快,一下子我就变成黄雀眼中的垂死螳螂了。 「妈的,要我的脑子是吗?有本事就来拿!」 谈判破裂,更感觉出这少年不是靠说话可以打发的对手,我尽量拖延时间,争取施放淫术魔法的机会。 「法雷尔一族从来不杀无名之辈,死矮子,报上名来!」 「名字吗?武安君……叫白武安吗?」 超越外表年龄的深沉眼神,少年像是感到很讽刺似的笑了笑,然后对我说道:「白起。我叫白起。」 在我记忆中的伊斯塔要人,并没有这个名字,但假若他是伊斯塔所秘藏的一级高手,那自然不会让外界知道,我没听过也很正常。总之事情既然到了这个地步,除了奋手一搏,再也没有其他方法了。 首先被召唤出来的,是快捷飘忽的淫精灵,但是当阵阵红光没入敌人身体,却没有丝毫反应,我这才后悔自己的健忘。日前明明已经见识过,魔法攻击对这小鬼的身体,似乎完全起不了作用,他是百分百的抗魔体质,我怎么蠢得用魔法直接攻击? 好在,淫精灵本就是掩护攻击,我已完美地利用这段时间,做好了召唤地狱淫神的准备。 「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具体而现形,出来吧,地狱淫神·水火魔蛛!」 黑红色的龙蛛迅速现身,前后直径达七尺的巨型身躯,看来无比威猛,一面移动,一面已散发着腾腾杀气,但是单单只有这一头,我想并不足够。 「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具体而现形,出来吧,地狱淫神·凰血牝蜂!」 双管齐下,当血红色的牝蜂在空中现身,与地上的龙蛛配合,分两路遥遥与敌人对峙,那个声势委实惊人,连带为我增添了不少信心。 只不过,信心是一回事,把握是另外一回事。纵然已经认真拿出本事,但只要想到敌人是个以一人之力,独斗阿雪、天龙、方青书的超级杀手,我就觉得自己的胜算实在渺茫,尤其是他的眼神,轻轻扫过两头淫神召唤兽,却是一副嘲弄之色。 「哈哈哈哈,五百年前无敌于黄土大地的暗黑召唤兽,怎么堕落成这样了?当初法米特从伊斯塔、凤凰族偷师所创的技术,现在只剩下搞笑的能力了吗?」 一句话说得我心里发寒,但却也精神大振。 过去我曾两度使用黑暗召唤兽,但那都是凭借外力之助,我仅能肯定暗黑召唤兽是由地狱淫神所进化,却找不到触动进化的关键是什么。术者本身的个人修为,一定有重大影响,但除此之外呢?还有什么是我没注意到与不知道的? 地狱淫神的创发,是在法米特手中大成,里头有很多地方是参考六大系魔法的精要,当暗黑召唤兽的技巧已完全失传,我唯有弄懂这些源头,才能够再一次创发使用,而白起却点出了两个方向:伊斯塔、凤凰族。 既然是黑暗系的东西,与伊斯塔有关并不奇怪,但凤凰族……羽族的顶端,甚至可以说是每代仅存一人的凤凰天女,竟然也是暗黑召唤兽的起源?这是很宝贵的线索啊! 不过,现在兴奋还嫌太早,要命的问题正在眼前,两头淫神召唤兽已经发动攻击,一上一下,分头进击,水火魔蛛高速喷出如钢条般的蛛丝,形若羽箭;凰血牝蜂则是在空中以蜂刺连射,都是采取远距离攻击。 这一年多来,两大淫神兽吸纳了不少生灵死气,大幅进化,威力较诸过去不可同日而语,这样子一起进行夹击,要在短时间内消灭一小支军队,绝对不是问题,我对自己秘藏许久的力量,还是有点自信的。 但是敌人却在两大淫神兽夹攻下,游刃有余! 无论是什么样的远距离攻击,那小子的身法快得出奇,轻而易举地全都闪躲过去,我在大后方遥望,甚至看到他高速移位所留下的残像,刹时间内分光化影,当我以为他已经消失,却赫然发现他仍在原地,竟不曾离开过一步。 「太遗憾了,地狱淫神是淫术魔法的最高精要,你怎么就练出这两头软弱的东西来?是祭品不对?还是饲主无能呢?」 「要你多事!」 「哈哈哈,奉劝你一句,别急着想逃啊,地狱淫神虽强,还是有射程限制,距离宿主超过一定距离后,威力就会开始减退,你跑得太快,这两头软弱东西一被消灭,你就会死得更快。」 妈的,一句话看破我的打算,而且还这么了解地狱淫神的特性,究竟是他在练还是我在练? 然而,敌人就当真这么无懈可击吗?过去的经验告诉我,这么多话的敌人一定有问题,既然一时间逃不掉,我就专心去寻找这个可能存在的破绽,不久之后,我开始有一个发现,那就是这小子虽然厉害,但他却几乎没有主动攻击,都只是闪躲,偶尔还击个一下,也是利用淫神兽原本的攻击,借力打力。 (那天他与方青书、天龙的战斗……对,好像也都是借力打力之招,为什么他要用这么麻烦的方法战斗?他在顾忌些什么?难道……他身上有伤,所以不敢使力?) 这想法给了我不小的震惊与刺激,对付一个高手是很不容易,但对付一个病人或伤者,那就是另一回事,只要能找到他的要害,我甚至可以反过来把这小子宰掉。 心念一动,我让两头淫神兽变化攻击方式,由本来的远攻,变成近身强击,尽量使用正面冲撞,并且加快速度,不让敌人有借力的机会,把敌人的弱处给逼出来。 这么一来,战局顿时改观,几回合一过,白起的眉头皱了起来,好像发现了我的意图。 「果然是个很麻烦的小子,好像被你发现了……」 「怎么样?你该不会要硬扯说自己没伤没病吧?伊斯塔的高手改造身体,常常改出一些有的没的来,其实大家无怨无仇,何必在这打生打死的,不如我们结束战斗,大家都轻松,如何?」 「不如何,只是想告诉你,这世上有些病人不仅棘手,还且还会要人命。」 冷笑声伴随着一道冲击波发出,让我原本估计完全破灭,白起凌空挥掌,冲击波飙飞射出,来势奇快,凰血牝蜂振翅欲飞,却是慢了一步,被冲击波贯体而过,竟然硬生生被从中斩成两段,飞坠下地,消失不见。 「啊!」 淫神兽被消灭,身为宿主的我当然同感痛楚,但这声叫喊中的惊讶却较痛楚为多。凰血牝蜂经过我一年多的锻鍊,其实已经相当强大,就算是方青书使尽全力,也不可能一剑斩杀淫神兽,而白起随手一击,说破便破,这力量肯定已臻至最强者级数,换句话说,我等于是在和五大最强者那样的人作战。 如果早知道这一点,我会把整个精神放在逃命上,不会试图一战,毕竟我可没有自大到敢与五大最强者单打独斗的地步。现在悔时晚矣,只有利用敌人小看我的心理,试图找寻一线生机。 利用凰血牝蜂被破的机会,我故意跌坐在地,把痛楚表现夸大十倍,又刻意装出一副屁滚尿流的惊恐模样,大声催促水火魔蛛进攻。 蛛丝喷出,白起不避不闪,举起手腕,以柔劲主动扯来蛛丝缠绕。这一步在我的计算内,尽管我自己武功不成,但却了解最强者级数高手的习惯,换作是李华梅在这,一定也是任蛛丝缠臂,然后发力扯动蛛丝,让水火魔蛛腾空露出脆弱腹部,一举击杀,这是最为省力的方法,也是我的生机所在。 白起把水火魔蛛扯起时,千百蛛丝突然乱射而出,纷纷扰扰缠向他週身,要将他缠困为茧。这一着他似乎已经料到,蛛丝还没到,他身上释放出的护体气劲就把蛛丝爆成满天细屑,但跟着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放射蛛丝是杀着,也是幌子,下一刻,水火魔蛛在距离他不足一尺的近处自爆,强大爆破力连带百多斤的剧毒体液,全数往他当头罩下。 「呃………」 那边只传来一声闷响,而我没有浪费时间,尽管水火魔蛛爆破的痛楚,排山倒海袭向心肺,但我仍第一时间拔足狂奔。 最强者级数的敌人,那样的自爆一击伤不了他多少,但估计也能产生相当程度的拖延效果,顺利的话,我应该可以逃过一劫。 顺利的话……… 才跑出数步,我脚下一下踉跄,险些跌倒,前头已经被人拦住,而一只腥臭难当的手,则是力重千钧地按放在我头上。 「这一着我没有算到,嘿,你手段够辣,很少有人动不动就让召唤兽自爆的。」 似调侃、似讽刺,白起的语气中竟带着一丝惘然,此时他整个身体大半覆盖着墨绿色的黏液,看来实在滑稽,但我却笑不出来,因为他放在我头顶的那只手,让我脑门热辣辣的甚是疼痛,头发甚至已经被绿色酸液腐蚀灼伤,而他七成以上皮肤被这毒液碰着,居然毫发无伤,连一点痛楚也没有,简直是匪夷所思。 (难、难道他的身体不只是对魔法无效,甚至还百毒不侵吗?这个太屌了,伊斯塔怎么改造出这种超人的?妈妈我也要。) 脑里的思索语无伦次,但我确实有着一股兴奋,身为魔法研究者的兴奋,因为面前的人象征着一种可能,魔法完全无效化、百毒不侵,这是多少术者梦寐以求的终极战士?现在这东西真的在我眼前,代表这些研究确实可以达成,想起来确实是连我也兴奋。 然而,接下来我却什么都不能再想,因为一股强烈痛楚直透脑中,无数影像开始飞旋倒流,仿佛人生记忆逆流一般闪过眼前。 在纽奥良赛车、追迹者的旅行漂泊、东海的幽灵船历险……生命一直回溯过去,由青年、少年,甚至往童年那边逆流,无数的影像与画面中,有一个本来模糊的东西,渐渐清晰起来,那是我在月樱出嫁金雀花联邦之后,首次来到第三新东京都市的记忆。 这段记忆以前怎样回想,都是模糊一片,只记得变态老爸好像要我作什么,我不答应,他就要我滚回去,但现在当我回忆到这一段时,脑里陡然一阵剧震,感觉很像是整个人高速撞上了一面水泥墙,全身骨痛欲碎,但也就在这样的撞击中,我的脑子前所未有地清醒,有些东西好像从被掩埋的记忆井底涌了上来。 然后,我才觉得头上一轻,放在脑门上的那只手不知何时移开了,耳边远远传来一声冷笑。 「嘿,封印的记忆之锁,花了点时间才打开,浪费了时间,没找到要找的东西,真是便宜你了……」 我的记忆里头有封印?谁下的?白起要阅读我的记忆,强行冲击脑部解开了封印,但却中止读取,暂告放弃,这是为什么?以他的能力,封印既然破坏,继续阅读下去,他就可以找到他要的讯息了,为什么中途停手? 「且慢,尊驾出手伤人,不能说走就走,留下个交代来。」 「要我留下任何东西,就看你的本事了。」 哦,原来是另外有人插手,白起不得不放弃,刚才水火魔蛛的自爆,对他还是有些影响的。但这个救兵是谁?声音好熟啊,唔……是心灯居士! 勉力凝定下脑中的晕眩,我抬起头,恰好看见白起破空而去,一身灰袍的心灯居士紧追在后,两个人一前一后,眨眼间便已飙出老远。 而在我眼前,一个身穿火辣红衣的少女,身材窈窕,半裸露在外的雪嫩肌肤,蕴含着青春的爆发力,但眼神却显得复杂,看来既哀怨又迷蒙,但我却在那里头看出一股压抑不住的渴望,让我几乎打从肚肠里笑了出来。 「嗨,小老婆,一年多不见,有没有每天晚上都想我一次?」</div> 第一章 前尘往事 自从与月樱在萨拉城重逢以来,我的心里一直有个困惑难解,这个疑惑牵涉到十多年前的往事。当时,月樱出嫁到金雀花联邦,我长途跋涉,穿越过大半个阿里布达,到边境的第三新东京都市,去见我那变态的老爸。 我成年后屡次回想,关于这一段记忆都很模糊,假如不是重见月樱,我甚至记不太得自己是为了什么而去的。但是照情理来推测,当时自己应该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前去第三新东京都市向父亲求援的。 想想真是年少无知,我那时居然还天真到认为父子亲情可以倚赖,相信变态老爸虽然变态得可以,但怎样都会看在亲生儿子的份上,成全儿子苦苦哀求的心愿,哈,如果他会这么做,那他就只是一头不食亲子的猛虎,不是变态老爸了。 从后来的事实倒推,变态老爸自然是没有答应我的要求,但我却真的想不起来,记不得他到底是如何拒绝我,而我又是如何回到萨拉的,之后的事,连同整个童年的记忆,都变得模糊不清,令我在成年之后甚少回忆往事。 这段失落的记忆,对我极其重要,因为回到萨拉城后的我,居然把与月樱的约定给彻底忘记,让月樱在金雀花联邦一等十二年,而我自己也从此像失了魂一样,越来越是放浪形骸,没有半点上进心,过着近乎自暴自弃的生活。 第三新东京都市之行,对我的人生有决定性改变,当我忆起了与月樱的约定后,就下定决心要找机会去第三新东京都市,向变态老爸质问当年的真相,因为不管我怎么想,这件事都有记忆操作的明显痕迹,是有人封住了我的记忆,我才会把那么多事情都给忘了。 事情是在第三新东京都市发生,就算不是变态老爸亲自动手,也绝对与他有关系,事实上,我自己一年多来努力过几十次,别说解不开记忆束缚,就连曾经被操作记忆的痕迹都找不到,足见下手之人的本事是如何高明。 然而,我急欲解封却无计可施的这段失落记忆,却在一个奇特的情形下,阴错阳差地被解开了,解封记忆的人对我不怀好意,但却没有占到便宜,反而帮了我一大把。 那个叫做白起的伊斯塔少年,看不出魔法修为如何,但他的武功却简直是鬼神莫测,轻而易举就撕杀我的两大淫神兽,逼得我无路可逃,用尽各种手段抵抗之后,仍是被他一掌拍在脑门上。 正中脑门的一掌,令得无数记忆在我脑中逆流。在纽奥良赛车、追迹者旅行的种种惊险、东海幽灵船上的生死恶斗……我短暂的人生飞快回溯,青年、少年、童年的种种久违记忆,瞬间全部又经验一遍。 白起的这个手法,是为了搜寻我脑中的记忆,从里头找寻某个讯息,但由于我记忆中存在着特殊封印,如果他坚持要尽窥全貌,就必须要强行破封。对白起而言,一切似乎别无选择,因为他不知道那讯息藏于我人生的哪个角落,只有破去封印,对所有记忆做全面搜寻。 之前在白起手上吃过几次亏,我对他的实力绝不敢有丝毫小看,但假如我的记忆封印是由变态老爸亲手施下,白起说破就破,他的实力之强将远超我所预期,不只胜过加藤鹰、武间异魔,甚至是到达五大最强者的级数,伊斯塔到底是怎么造就出这种怪物来的? 震惊与困惑姑且搁在一边,在白起破开我脑中封印的瞬间,无数被遗忘的画面如山洪、似激流,汹涌奔轰出来,疯狂冲击我的理智与意识,把我一下子带回十多年前的第三新东京都市—— 重新开启的记忆,瞬间补上十多年的空缺,让我明白了很多事情。 原来,我当时确实是做好了决心,要向变态老爸低头请求,求他帮我接月樱回来,或者,如果他真的是那么「忠君爱国」,不愿意为了儿女私情而碍及国家大业,那么至少也请他训练我、传授我武功,让我在数年后有足够实力,去金雀花联邦夺回月樱。 但在我预备启程之前,福伯他们拿了一封变态老爸的亲笔信给我,说是他们已经将最近发生的事通知源堂主人,而变态老爸回信过来,点召我去第三新东京都市见他。 许久不曾见面,我奉命开始乘车上路,到达第三新东京都市的时候,身边就只有一个过大的行李皮箱,还有一张变态老爸的发黄照片。 把我大老远地叫来,我的父亲却没有现身,由得我一个人在马车驿站门口站了半个时辰后,才由他手下的女军官来接我入要塞。 现在回想起来,早在十多年前第三新东京都市就是一副变态的样子,在我深入要塞内部的过程中,那个率直爽朗的女军官带我走直线路径,完全不避讳所谓的军事机密,大剌剌地开门带我穿越通过。 活体重组、生物改造,其中一些画面与黑龙会的封灵岛几乎没分别,假如我还记得这些事情,那么十年前我就会猜到天鹰战士这种生化武器早晚要出现,绝不会为了伊斯塔边境的荒漠一战而讶异。 不晓得白起要从我记忆中读取的,是不是这一段军事机密的回忆,不过,我记得在我行走于要塞内部的时候,所有人看到我都很客气,那种态度不只是单单有礼貌而已,甚至有点巴结的意味,好像真的把我当成「源堂司令」的「爱子」,想先讨好变态老爸的唯一继承人。 那感觉不是很好,因为我心里很清楚事情不是这样,但踩在人家的地头上,又不方便说什么,想起来是很郁闷。 但是,在所有过来问好的要塞人员当中,有一个很漂亮的女士让我印象深刻,那是一个留着好看的金发、穿着一件研究员白袍的艳丽女性,充满知性美的微笑,让人对她充满好感,不过,我听见身旁人们窃窃私语,说她的母亲只因为被一个小女孩叫「欧巴桑」,就精神失控,掐死那个小女孩之后自杀,听完这件事的我,对这位美丽阿姨就只剩下一个想法。 (老天啊,尊府上的遗传基因也算够变态了,难怪会被老爸给重用,阿姨你笑得那么古怪,该不会是想当我后母吧?) 这位美丽的阿姨叫做律子,似乎是变态老爸身边的重要人物,担任很高的职位,非常能掌握变态老爸的心意。要塞里的人们看到她,都像是看到女主人般恭敬地让开,由她负责带我去见变态老爸。 我记得很清楚,即使依我现在的审美标准,律子阿姨都算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在与我同行的那一段路上,她微笑着问了我很多生活起居的事,说了一些什么「你父亲很关心你」、「当法雷尔家的人真是不易」之类的怪话,我丝毫没有被人关心到的安慰感,反而背后越来越是发毛,忍不住脱口发问。 「阿姨,你……你该不是想当我后母吧?你要小心啊,那个变态是没人性的。」 这句话不假思索地说出口,律子阿姨的眼光立即盯在我脸上,那感觉还真是像被插了两根钉子上来,瞬间的目光之冰冷,让我几乎以为自己会被连打几百个耳光,像是那个传说中的小女孩一样给活活掐死。 不过,母女两代果然是有些不同的,或者该说,女儿从母亲的失败中学到了经验,律子阿姨的眼神,在那短短一瞬间的冰寒过后,又笑吟吟地让人如沐春风,用很好听的声音,笑着说话。 「孩子,阿姨不可能取代你母亲的。在你父亲的心中,天下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比得上她……」 「阿姨,你认识我母亲吗?从来……从来都没有人对我说过她的事,我娘亲是谁?她还活着吗?」 「孩子,真是难为你了,你母亲是一个很美很美的女人。在南蛮,她的子民都称她为……」 前方机械库的大铁门在轰然声响中打开,震耳欲聋的声音,让我没有听见律子阿姨的下半句话,而从大铁门开启的那一刻开始,律子阿姨再没有把目光放在我身上过,转为凝视机械库二楼上的一处浮台,那个坐在浮台办公桌后俯视着一切的男人,第三新东京都市的主人。 「终于来了吗?叫你来这里,是为了有一件事情要你做。」 变态老爸对于效率的要求,真是骇人听闻,看到久违的儿子一句问候也没有,一点表面工夫也不作,就是这么直接地扔付事情过来。不过,这也没什么好意外的,如果我期待他像个正常父亲一样,给我来个温暖的流泪拥抱,那反而是我心理变态了。 而在这之外,还有一个小插曲…… 「司令,我出去了。」 「………你是谁啊?」 「赤木律子,第三新东京都市后勤本部长,兼要塞技术开发总监。」 「新来的吗?好好干,你下去吧。」 听见这句话的那一刻,我非常震惊,想不到这个知道我母亲身份,据说还常与变态老爸这样眉来眼去的漂亮阿姨,居然只是个刚来的新人。不过,我很快就知道事情不是那样,因为在律子阿姨离开的时候,我在她苦笑的脸庞见到一丝落寞,还有听见一声近乎耳语的叹息。 「……一年七个月又十八天……」 律子阿姨没有把时分秒都算进去,不过能把日子记得那么清楚,她的心里应该很不好过,又或者她每天都要算上一次,因为这个已经相处一年七个月又十八天的男人,从没把她当成一个必须要记得名字的重要人物,哪怕她职位很高、很接近他,甚至也很了解他喜好,还是受到这样的命运。 跟着这样的老板办事,很不好受,而跟这样的老爸说话,更是一种折磨,假如不是为了月樱,我绝对不想多忍受一刻,立刻就会掉头离开。 律子阿姨离开后,大门随即紧闭,我把自己想要说的东西一股脑地讲出来,请求我的父亲给我帮助,让我能够把所倾慕的女性接回来,因为我相信嫁到金雀花联邦的月樱姊姊,一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压力,才让她做出如此决定,我请求父亲能够给我力量,让我保护月樱姊姊不受伤害。 整个过程中,变态老爸维持着沉默,我唯一足以庆幸的事,就是他没有露出厌烦的模样,而是很仔细地聆听我说话,但他也没露出能让我安心的表情,就只是死寂地坐在那张办公桌后,面上虬髯杂乱生长,交叠在面前的两只手掌遮住表情,让人心寒的锐利目光却由墨镜后直透过来。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换下一件事吧,我没有太多时间听小孩子的抱怨。」 当时只有六岁多的我,确实只是个小鬼,但是当我听见这畜生把我下定决心请求的愿望,当作只是普通孩子要玩具似的轻率处理,我真是怒火中烧,气得不知道该怎样才好。 「这个东西……关系到你一生幸福,算来也到了该给你的时候,拿去吧。」 变态老爸好像扔了什么东西过来,是一本看起来很新的书卷,封皮上用丑丑的字迹写着四个大字「玄武真功」,正是法雷尔家代代秘传的绝世武学,只不过这么新的书册,恐怕不是祖传的那本,而是最近几天刚刚默写出来的手抄本。 这也正常,变态老爸从来也不是那种爱惜东西的好人,早已练成的玄武真功秘笈,在他眼中根本毫无价值,以他的烂个性,恐怕早已乱扔乱丢到不见,或是顺手拿去垫了馄饨汤,如果说这么多年来他会把祖传秘笈保存得好好,这件事真是会把我吓一大跳。 所以显而易见,祖传的那本秘笈多半早已被毁,变态老爸是为了要把神功传给我,才特别默写了一本出来。他的记性不差,甚至还好得惊人,绝对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但倘使是他不在意的事物,哪怕是再贵重的东西,他都会迅速弃之脑后,就好像从没有过这回事,所以我拿着这本秘笈,心里为之忐忑不安,万一变态老爸默写时有什么问题,随手作文起来,这种东西练错一字可都会要人命的。 但我确实感到一阵安心,因为老爸虽然变态,却还是以实际行动支持了我的要求。期望他会亲自杀入金雀花联邦,把月樱给劫回来,这种事情太过惊天动地,就算是六岁的我也晓得不可能,可是只要我苦练玄武真功,几年之后就可能拥有足够实力,去把月樱迎回。 无论如何,变态老爸确实给了我一线希望,而这正是我所需要的东西,让我再也不计较刚才所受到的冷漠对待,有生以来首次感到对父亲的感谢。只不过,就在我努力想着感谢词句的时候,这个男人所说的一句话,让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要继承法雷尔家的玄武真功,你就要做到一件事,从今之后,放弃你对月樱的无谓情感,忘掉这个女人的存在。只要能做到这一点,你从今日开始就可以修练玄武真功,最快在十年之内,你就有取代五大最强者的可能。」 过去我曾听过有一些奇门武学,修练者必须断情绝义,以无比孤绝冷漠的心境方能修成,但我却肯定玄武真功不是这种东西,因为爷爷是出了名的多情郎,变态老爸则是天生冷血,绝不是练功之后才变成这样,现在对我提出这等要求,也和玄武真功本身没有关系,单纯是他本人的禁令而已。 从小我就不愿意向变态老爸低头,乞求别人家孩子所应得的父爱,更不屑修练他的武功,这次之所以改变主意,完全是为了月樱。如果必须割舍对月樱的情感,那我练这什么鬼功有何意义? 「六岁的小鬼,懂得什么是情?什么是爱?你只是被自己无聊的欲望给冲昏头。忘掉那双破鞋吧,等你修成玄武真功,你可以拥有更好、更美的女人,到了那个时候,你会发现女人只是玩物,你将会为了自己今日的愚蠢而羞愧不已。」 「羞愧不已?我只会为了一件事而羞惭,那就是我有一个没人性的变态老爸!是,六岁的孩子是不懂得情爱,我只是单纯想接月樱姊姊回来而已,但你又懂得什么叫人性?什么叫血性吗?你根本不懂,因为你甚至算不上是一个人。」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是激烈的父子互吼。要说互吼其实也有点问题,因为从头到尾,只是我一个人在大吼大叫,变态老爸只是冷冷地坐在那里,偶然回答一两个简短的句子,就清楚地让我感觉到那堵不能逾越的高墙。 踩在变态老爸的地头上,我对他没有任何办法可想,软求无效,也没有筹码反向威逼,但至少有一件事情是操之在我,如果我不愿意,就算是变态老爸也不能强逼我练功。 「我不练,就算练了这种东西,也不可能得到幸福。如果练到最后也不过和你一样,那我宁愿一辈子当废柴算了。」 「……………那你可以回去了。要你来的目的,只是为了把这个给你,如果你不想练,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 毫无情绪波动的平稳声音,听不出任何的动摇,此刻我心里真是失望到了极点,没想到万里迢迢而来,最后居然是这样的结果,我只能靠自己的力量想办法,试图在多年后完成自己的承诺。 「………等一下。」 背后传来的声音,没有让我停住脚步,反而加快往外奔去。变态老爸不是个会随便改变主意的人,但却是一个恼羞成怒起来,会翻脸不认人的禽兽,我这样子拒绝了他,后果可大可小,而从我感觉到的危险气息来看,无疑是最糟糕的那个结果实现了。 不晓得为什么,我的身体突然不能动了,紧跟着,就是一个冷淡的声音,似远又似近地传透过来。 「一个孩子不知天高地厚到这程度,已经是种不可饶恕的罪恶,但幸好你有个不错的父亲,懂得为你日后的幸福着想。只要把你的记忆封住,你自然会忘记此刻的坚持,照本来安排修练玄武真功,日后你回复记忆,就会知道我今日没有做错。」 冷冷的声音,一字一字地传入我耳里,带着一股神秘力量,激烈撞击自我意识,令我眼前越来越昏,最后就此失去了意识,昏倒在机械库的冰冷地板上。 之后的事情就很简单了,第三新东京都市将人抽筋剥皮的本事了得,洗脑技术更有独到之处,当我被押到那台见鬼的仪器上,律子阿姨亲自进行操作时,我脑里只是反覆想着同一件事:就算真的让我把月樱忘记,我也绝不练那什么玄武真功,宁可大家来个一拍两散,不让变态老爸得意狞笑。 父子两代都是蛮干的个性,谁都不愿意妥协一步,结果当然就是玉石俱焚,两败俱伤。任凭变态老爸神机妙算,也不可能把所有一切都掌握在手中,从洗脑程序中清醒的我,把与月樱、兰兰的约定忘得一干二净,开始照安排修练玄武真功,但只要一尝试运气,肉体就发生激烈的排斥反应,最初只是疯狂作呕,之后甚至大口大口地咳起血来。 法雷尔家列祖列宗里头,从来没有过哪个人出了这等状况,第三新东京都市不乏一流名医,诊断之下,答案很快就冒了出来。 「心理影响生理,由于潜意识中的反抗,导致肉体发生激烈的排斥效果。」 失去记忆的我,完全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体是怎么回事,为何没法像正常人一样习武,还失意了好一阵子。但是我那变态的老爸……像个水泥像似的呆呆站着,在医生宣告诊断结果的那一刻,不晓得是否是我的错觉,可是我当真听到了墨镜破裂的清脆声响。 人算不如天算,变态老爸冷血残酷、机关算尽,结果却没料到有此一着,全副盘算付诸东流,白白浪费了时间与策划,最后,一个不能练武的法雷尔家子弟等若是废物,我再度被送回萨拉城,离开了那座恶梦似的第三新东京都市—— 一度失落的记忆,慢慢又涌回脑海,我终于取回了我的记忆,但在一个谜题被解开的同时,却又诞生出更多的谜团。 每件事情的背后都有一个真相、一个理由,变态老爸坚决要斩断我与月樱之间的羁绊,到底是为了什么? 诚然,连现在的我也同意,一个六岁大的孩子哪懂得什么是情?什么是爱? 就这么傻傻地到变态老爸面前表演爱情剧,别说是那个冷血疯子,就算是碰到我,都会一脚把他踢得远远的。 但是,变态老爸的态度过于斩钉截铁,让我不得不怀疑这件事有什么幕后理由。 道德束缚、武者荣誉,这些被人当作天经地义的规则,从不存在于变态老爸的脑海中,即使身为五大最强者之一,他仍然可以丝毫不顾身分地偷袭任何人,哪怕是一个六岁小孩,又或是街边乞丐。但是,他看似无迹可循的行事作风,却有一个非常大的限制,那就是……变态老爸非常、非常地怕麻烦。 从勤勉性来说,变态老爸确实是个懒人,他讨厌一件事情被弄得太复杂,所以总习惯用最直接的方式把问题解决,但世间事很多时候就是如此复杂,又有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如果无视现实状况,硬要走直线把事情解决,事情就会变得异常混乱,甚至造成不能弥补的伤害,而这也就是变态老爸之所以被人当变态的理由。 一个六岁小鬼赌上决心与勇气,哭着要求父亲接回姊姊,这件事确实是很可笑,但可笑的东西笑笑就好了嘛,顶多再拿来恶搞点什么,以变态老爸素来讨厌麻烦手续的个性,用得着这么慎重以待,如临大敌般,不但出手暗算,还花偌大功夫去洗脑吗? 所以这件事情的背后,一定有问题,变态老爸不是出于个人心情的决定,而是确实基于某个理由,所以才阻止我为月樱做的事,现在我所困惑的两件事情是:那个神秘理由是什么?变态老爸所要防止的事又是什么? (唔……一时间想不太出答案啊。) 要寻找答案,必须能够解读对方的想法,但我如果能够解读变态老爸的想法,那我自己也是个变态了,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可能。 (看来结论没什么变化,只有我自己到第三新东京都市去,面对面找变态老爸问个清楚了。) 虽然日前变态老爸藉着奇异的仪器,和我面对面互通讯息,但那仪器已经自动销毁,我没有办法再用一次,更何况……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要面对。 上次与变态老爸的会面,我还是像当年一样,整个被压得死死,完全被他玩弄于掌上,如果这种情形不能改善,那么就算到了第三新东京都市,我仍然只有一碗闭门羹可以端着自己吃。 (要找变态老爸谈判,就要遵守谈判规则,找出他所关心的东西,威逼利诱,这样才有希望谈判成功,不然我就会像兰兰那样被羞辱地轰出去,但什么东西是他所在意的呢?) 思索中,我陡然想起一事,在我回复的记忆当中,律子阿姨曾经说过两句话,是关于我那从没见过面的母亲,非常的有意思。 「孩子,阿姨不可能取代你母亲的。在你父亲的心中,天下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比得上她……」 「孩子,真是难为你了,你母亲是一个很美很美的女人。在南蛮,她的子民都称她为……」 从小到大,没有人曾经告诉过我母亲的事,实在是很想不到,除了变态老爸本人以外,世上居然还有人知道她的事。 那两句话,第一句说明了我母亲在变态老爸心中的份量,第二句则是交代了我母亲的身分与来历。 我的娘亲,来自南蛮。这个范围很大,但是在那个极度男尊女卑的世界,一个女人会拥有自己的子民,这点就很不可思议。 南蛮大小部族虽多,但以女性为尊的部族,近代却只有两个。依照变态老爸的品味,我的娘亲不太可能来自蛇族,那么蛇族以外的另一个选项…… 突然之间,我记起一件事来,在东海的时候,卡翠娜曾经与我私下会唔,告诉我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当年名声响彻南蛮的巴萨拉乐团,其中的那名长发主唱,样子与我非常的相像,卡翠娜怀疑那个人很可能就是我家老爸,而巴萨拉乐团又曾经受邀访问凤凰岛,如此说来……一个答案已经在我心中呼之欲出了。</div> 第二章 余兴节目 近代曾在南蛮历史上占有重要地位的两个母性部族,一个是不久前才因为叛乱而失势的蛇族,另一个则是以帝皇之尊,驾驭空中岛,统治整个南蛮的羽族。 在羽族势力最强盛的时候,曾经邀请巴萨拉乐团到空中岛上演唱,根据卡翠娜的说法,其中的主唱者可能就是我老爸,而且还与羽族首领凤凰天女相处甚密,出双入对。 从时间上来说,那刚好是我出生之前的半年到一年间,所以正常的推论是,我老爸和凤凰天女相遇邂逅,恋奸情热,于是有了数秒钟欢愉之后的一生负累,也就是敝人在下我。 变态老爸那种冷血生物,居然也会爱人,真是想想都觉得荒唐。不过事情也未必是这样,毕竟男女生孩子未必要相爱,就算我的亲生母亲当真是凤凰天女,也不代表他们两个人相爱而生子。 相较之下,我更在意变态老爸以前曾当过摇滚歌手。这件事听起来真是难以置信,就像听到茅延安以前也曾疯过狂过一样。 如果他们两人都是巴萨拉乐队的团员,那么他们就应该彼此认识了?茅延安以前从没向我提过这件事,但是这个不良中年本就隐藏很多话没说,像心禅这个陈年老友,事前我们也是丝毫不知,看来我该找茅延安探探口风,了解一下当年凤凰岛上的情形。 关键性的记忆,让我生命中的两件大事一下子有了线索,回忆的过程在此告一段落,思绪从过去移回了现在。 白起当真是一个很可怕的人,轻易破除我脑中封印,读取记忆,假如让他运功完成,我就算不死也会成了个白痴,但总算是我运道不坏,在危急关头有人出来援手。 我不相信这只是单纯的偶遇。目前整个慈航静殿内的复杂情势,关键处都在这两个人的身上:心灯居士、羽虹,只有他们师徒两人出面,才能够澄清一切的谣言与指控,让黑归黑、白归白。各方势力寻找他们两人快找破头了,却始终没有着落,很明显就是他们两人躲了起来。 只要他们继续躲藏,找不到他们的心禅就只好拿我开刀,因为我是唯一还在台面上的目标,而心灯和羽虹只要对我适度保护,断手断脚没关系,还留着一条命会说话就成。只要不让我被干掉,他们就可以逼得心禅坐立不安,甚至因此做出错误的举动,让他们有破绽可循。 换作是我躲在暗处,就一定会用这种暗招,所以我早就猜他们两人一直藏身在我附近,但偏生就是找他们不到,这次当真是机缘巧合,白起找上门来,我有性命之忧,这才逼得心灯居士和羽虹从暗中现身。 白起消失离去,心灯居士也紧追在后,两个人一逃一追,转眼间就去得远了,只剩下羽虹还在跟前,无奈地守护着渐渐从头痛中清醒的我。 久违的羽虹,还是那么一副包包头的打扮,独特造型的火凤战袍,凸显出她身形的窈窕多姿,半裸露在外的雪嫩肌肤,蕴含着青春的爆发力,勾起了我之前开发她美妙肉体的回忆。 和羽虹已经一年多没见了,不晓得以她的特殊体质,这一年多来是怎样过的?理论上有火凤战袍辅助,肉体不会郁结那么多的原始欲焰;不过此刻羽虹望向我眼神却显得复杂,看来既哀怨又迷蒙,应该是有点问题的。 「嗨,小老婆,一年多不见,有没有每天晚上都想我一次?」 轻佻的话语,我并不怕引起羽虹的反弹,自从掌握住黄晶石的奥秘后,羽虹对我来说毫无威胁可言,只要逆向控制她体内的淫神兽,那真是要她怎样就怎样,关于这一点,已经吃过苦头的她,应该是很了解的。 一年多不见,我想羽虹应该有些话想要问我,而她首句脱口问出的话语,完全在我意料之中。 「你……我姊姊她……」 以霓虹之间的姊妹情深,羽虹最关心的问题一定是姊姊,更何况我当初曾经承诺过她,只要她效命于我,我就绝对不搞她姊姊,所以我早就料到和羽虹见面后,首个被质疑的问题肯定是「你有没有搞过我姊姊」。 然而,我的估算似乎是有些小问题,羽虹迟疑地说出了那半句话后,接着提出的问题并不如我所预期。 「你是怎么让我姊姊变成那样的?」 「呃,是哪个样?」 一句话出口,我脑海中心念急转,想到一个根本性的问题。我本身作贼心虚,一年多来所想的全是遇到羽虹后该如何应对,要怎样才能缓和她的怒气,却全然忽略了一个根本性问题:羽虹可能根本不知道我和羽霓的事。 我身边的阵容其实不弱,阿雪是高水准的魔法师,羽霓不但是优秀武者,还和羽虹有双胞胎之间的血缘感应,羽虹凭什么可以暗中窥探我们而不被发现?既然不行,那她所能见到的,也不过就是外界人所看到的那个假象。 (干!为什么之前没有发现?现在这样子就很好办了啊。) 我正起神色,告诉羽虹我们这段时间所做的努力,表情刻意显得凝重,务必让面前少女相信我所剩无多的诚意。 「当初你姊姊找到我们的时候,那个样子……你也不难想像,如果不动她的话,她根本就活不下去了。我是答应过你的,但那种情形……我也很无奈的,如果你还是很恨我违背当初承诺,那就来清算旧帐吧,反正我们的帐也不差这一笔了。」 羽霓从他们身边逃脱时,身受邪莲的吸血诅咒控制,整个人不但没有思考能力,而且肉体处于严重的焚情状态,倘若不循正轨泄去体内欲火,那病情只会越来越重,最后什么神医来都是回天乏术。 要循正规途径泄去欲火,方法当然只有那一种,以羽虹的个性,不可能要求我帮她姊姊找几个陌生男人来「泄火」,茅延安这不良中年她大概也无法接受,最后就只好维持沉默了。 「干都干了,我也不想让别人说你姊姊的闲话,只好对外宣称我们正在交往,听起来也好一点。我对阿雪有多宠爱,你是知道的,但就连阿雪都没有这种名份保护,现在这么做全是看在你与你师父的面子上,难道你还觉得不满吗?」 这是最关键的一个问题,一旦揭过,剩下来的就非常简单。羽虹撇开这两难的选择题,问我究竟是怎么让她姊姊解开心中阴霾,变成这一副阳光少女的模样,这一点是我之前最害怕回答的东西,不过现在自然有大篇谎言可以扯了。 「那还用得着说吗?什么东西能够打开少女紧闭的心扉?那当然是爱啊!只有亲情与友情,才能够挽救破碎的心灵。」 我鬼扯说羽霓泄去欲火,短暂回复清醒后,情绪曾经濒临崩溃,还做出自残行为,是经过我与茅延安的循循善诱、阿雪持续地付出爱与关怀,这才打动了羽霓自我封闭的心灵,开始找到新生之路,变得开朗与活力十足,与从前相比,完全像是个新的人。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很在意羽虹的反应,发现她凝神细听,脸上神色变幻不定,一时似悲,一时却似欢喜莫名,很乐于见到姊姊获得新生,只是她仍感到怀疑,我这样的人怎能够给羽霓爱与关怀,实在太欠缺说服力,但我把这些事全推到阿雪头上,羽虹就半信半疑地点头了。 「如果是阿雪小姐,那确实是有这样的特质……」 声音说得细若蚁鸣,几乎就听不清楚,我看着羽虹的表情,心中暗喜,着实庆幸又过了一关,但这时一个想法突然掠过脑海。 (这个样子……真的好吗?) 纸不可能永远包住火,我对羽霓进行洗脑操控的事,羽虹早晚会知道,到时候她会怎么想呢?最亲爱的姊姊,并没有得到真正的救赎,在那成日欢笑的阳光面容之下,根本没有所谓的灵魂,只是一具会走会动的傀儡肉娃娃。 要是羽虹发现了这些东西,到时候的反应恐怕不是普通激烈,换言之,我只是把她的怒火与恨意延后,这种饮鸩止渴的方法,真的好吗? (不好也得好了,情形变成这样,教我怎么解释得出口?唉,这也算是骑虎难下了。) 想到这点严重性,我靠谎言过关的一点得意也化为乌有,眼看羽虹站在前头怔怔出神,自己却像个傻瓜般瘫坐在地上,心中更觉有气,抬起手来,想让羽虹拉我一把—— 「喂,你傻在那里作什么?我帮你们姊妹作了这么多,你就站在那里,把我当动物园里的东西一样看啊?」 用以斥责的一句话,却引起出乎意料的反应,羽虹瞬间望向我的眼神非常古怪,好像是解放了什么压抑许久的东西,又好像作了什么决定,倘若我没有看错,甚至还有从不曾出现过的谢意,却都在我凝神确认之前,于眨眼间消失。 「呃……」 伸出去的手,没有获得回应,美妙坚实的少女胴体却扬起一阵香风,猛地扑靠到我怀里,我还没有意会过来,又香又软的少女唇瓣已经贴上我嘴巴。 虽然顾忌心灯居士会突然回来,也颇为猜忌羽虹异样的主动,不过这时候还花时间思考,那就太不合我个性,有这样漂亮的美少女投怀送抱,管她三七二十一,便宜先占了再说。 主意一定,我伸出去的左手猛地抽回,一把圈住羽虹的小蛮腰,趁势将她抱个满怀,更主动寻住了她的柔唇回吻。羽虹有着小小的迟疑,但我轻易顶开了她的贝齿,与她那柔滑的小香舌绞在一起,嘴巴用力吸着她的唇瓣。 「唔……」 少女的反应是热情如火,在我怀中急切地窜动身子,双臂抱住了我,柔舌躲过纠缠,主动伸入我口中。 我左手托抱着羽虹娇躯,右手顺着她玲珑的腰背曲线,一直滑到她的臀部,穿过她长袍后方的倒心型镂空,大力拧着她雪白结实的小屁股。 「呜呜~」被我紧紧抱住吮吻,羽虹只能发出含混的声音,双手仿佛溺水似的乱挥乱放,显出这一吻所带给她的强烈刺激。 良久,唇分,羽虹大口喘息着,我顺着她美丽的脸蛋,亲吻她的鼻子、眼眉和额头,喘气中的羽虹闭着眼睛,发出轻轻的呓声。 「这一年多来,你一个人是怎么撑过来的?身体没有任何不适吗?」 羽虹是我精心调教的作品,她的肉体状态我自然关心,但在这一吻过后,羽虹积压的情欲似乎整个被引发出来,虽然只是普通一吻,但她却像是吃了烈性春药似的,气喘吁吁,夹紧双腿摩擦,动作令红袍后摆掀扬开来,露出她两条白嫩嫩的美腿,叫人看得眼都直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你不说我也知道答案了,来,让我看看里头的情形怎么样。」 把羽虹的红袍下摆往旁一掀,我的鼻血差一点喷了出来,两个白嫩嫩、圆鼓鼓的屁股裸露在我眼前。 羽虹半闭着眼睛,趴在我膝盖上,雪嫩屁股间的绳形丁字裤也隐约可见,深深陷入那结实圆翘的粉臀里,摩擦着股间的嫩肉,黏稠如蜜的清澈液体似泉涌出,很快就在少女香臀上染出水渍。 这美丽的性感光景,确实让我克制不住,索性就用手掌「啪啪啪」地在羽虹屁股上打着。这种略带粗暴风格的招呼,心理上确实有满足感,但是看我的手掌在羽虹又嫩又白的屁股上打着摸着,炽烈欲望猛地涌向胯间,让我疼痛得厉害。 (对了,有一件事情以前做起来提心吊胆的,难得这次羽二美人这么主动,不试试看太可惜了。) 羽虹半闭着眼睛,趴在我膝盖上,似乎打算默默承受我的每一份泄欲动作,这份心意是很好,但这样一来,却变成我在伺候她,她在爽、我在累,这样子干可是万万不行,所以我趁她不注意,悄悄解开裤带,再猛地将她搂腰翻转过身。 「嘿,小美人儿,张开嘴巴舔一舔吧!」 羽虹被翻转过身来,红艳欲滴的小口,正好面临我怒挺而出的肉茎。火热的茎首肉菇在她唇边摩擦,作势要突入进去。 那个感觉想必不是很好受,早已情迷意乱的羽虹,立刻就抬头挣动,想要抗拒;但我用左手按着羽虹的后颈,拒绝了她的反抗,羽虹的表情便显得很无奈。 最后在我的坚持下,羽虹先是看了我一眼,跟着就闭上眼睛,伸出娇嫩的小香舌,万分迟疑地慢慢动作,一口接着一口,轻轻舔起我的肉茎。 (终于成功了,这次达成第一目标了!) 我喜悦得几乎叫出声来。之前虽说是不怕羽虹反扑,但终究不敢以「茎」试验,即使几次逼迫她口交成功,心里都觉得七上八下,殊无安全感。为了填补这个遗憾,这一年多来我还常常让羽霓替我口交,看着那张相同的脸孔,假装是羽虹在做这侍奉,而今天这一个大步终于迈出去,能让羽虹心甘情愿地舔茎侍奉了。 (唔,实际感觉好像没有很爽,舔和吸的技巧比起她姊姊差多了……唔,也不能这样说,羽霓这个职业的吸精淫女,都已经变成专用口交娃了,羽虹比不上她也是应该。) 心里这样思考,我好整以暇地看羽虹吸吮着硬直的肉茎,纤细小巧的樱唇因肉茎无情地贯入口而微微曲张,可怜兮兮的模样着实令我兴奋不已。我刻意猛烈地摆动腰部,羽虹的表情就像窒息了一样难过,但她没说什么,只是用心进行侍奉,卖力吸吮着肉菇,小手生嫩地套弄着肉茎。 笨拙却专心的动作,看在我眼里,居然也有着一股媚惑雄性的魅力,全身为之一热,决定提前付诸行动。 于是,我按住少女正在努力工作的后脑,狞笑道:「够了,现在你的主子要上你了,找个地方趴下来,把屁股高高翘着!」 应该是很屈辱的一句话,羽虹却没有什么反应,爬趴到前面数尺外的一块平滑圆石,像全身无力似的一下子趴在石上;软弱的手伸到腰间,解开丁字绳裤的系结,掀开赤红色的长袍后摆,两片诱人的性感美臀登时裸露呈现,还有那已经亮晶晶的花房蜜肉,都裸裎于我眼前。 从后面,可以清楚看到被淫蜜沾湿的部分及红嫩ròu洞,便于我进行检视。或许羽虹认为我是单纯在满足淫欲,不过她却不了解,我其实是以非常慎重的心情,在检视自己作品的肉体状态。 (唔……不是很理想啊。这一年来,她泄导情欲的方式很糟,欲火积压于阴核,都肿得这么大了;而且她这段时间经历的战斗肯定不少,战斗更催升了欲火,恶性循环,阴核这样的色泽……强压下去,她的身体早晚撑不住。) 沉默得太久,翘起雪白美臀趴着的羽虹,等不到我的动作,轻轻晃起纤细的腰肢,作着无声的催促。 我索性在羽虹的白嫩香臀上拍了一记,啪的一声清脆肉响,羽虹轻声呼痛,而我开始抛出问题。 「小老婆,回答我,为什么你这么漂亮的小美人儿,现在会趴在这里,像条骚母狗似的等人来干?」 折辱的嘲弄,把少女从亢奋情欲中打回残酷现实,火热的美丽胴体刹时间无比冰冷。沉默了半晌,羽虹才用压抑住痛苦的平缓语调,一字一字地说话。 「因为……你想要,而且……你可以。」 「说错啰,你好像忘记我之前是怎么教你的了。在东海的时候,你自己是怎么说的,都忘光了吗?」 我边说着话,边贴靠到羽虹的耳边,一手在她光裸的臀上恣意游移,最后将指头伸入湿淋淋的花谷,捻弄娇嫩的花瓣,猛地一下探采花蕊。 「啊!」 羽虹的娇呼声中,我贴在她耳边说道:「因为你是个小淫女,最喜欢男人看你丢脸的样子,所以你才趴在这里对男人摇屁股,对不对?」 「别、别说了,快点……快点进来。」 「这种态度?求人应该是这么说话的吗?」笑着说话,我双指在少女花蕊上狠命一搓,反应极其激烈,淫蜜如泉喷洒,她清亮的鸣叫声刹时间高亢入云。 「啊……小淫女……喜欢男人来搞……一直、一直在等你回来搞……嗯……小淫女在摇屁股了……快点进来……啊啊……」 小美人儿的声声召唤,让人不忍心教她久等,撩拨她的情欲到羞耻巅峰,只为了实际交媾时,能尽量泄散郁结欲火,现在目的已成,眼前景象早令我忍耐不住,猛吸一口气,肉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少女湿润的花径强行塞进去。 「唔……」 久违的合体交媾,少女花径给我的感觉是又暖又紧,两壁嫩肉把我包得紧紧,真是舒服畅快。 我所体验到的快感,对久旷逢甘的羽虹来说,刺激程度只会更增十倍,她结实的雪白屁股剧烈夹紧,险些就把背后的我给掀翻过来,是我急忙把身体下压,搂住她盈盈一握的鸽乳,放慢抽送速度,这才让少女的激烈反应和缓下来。 只是,这等披头散发、楚楚可怜的动人样子,对我一点影响也没有,只会更加刺激我的狂暴欲望,逐步彪增抽送的力道,同时,双手握住她轻盈的鸽乳,尽情地揉搓抚捏,使她原本像个小圆橙似的嫩乳,随着我挤压揉捏,嫩红乳蕾很快就硬胀如豆。 男与女,就在无人野外的圆石上,学着狗儿交配的姿态,急速地前后摆动臀部。我一次又一次深入撞击,直探花径最深处,一波波快感让羽虹双手抱紧了身前的大石,一头金黄色的秀发被我撼动得四处飘摇,甩着头配合着我的动作,让声声娇吟远传出去。 「啊……小淫女的头好晕,身体也好轻……好像要飞起来了……啊……小淫女要飞起来了!」 如果展开双翼,羽虹确实是可以一飞上天,不过失神的她这时是想不到这些了,而我的进出越来越顺利,甚至还好整以暇地对羽虹进行教唆。 「小淫女,你屁股摇得很带劲啊!两团白肉粉粉嫩嫩,真是个淫乱的小骚货……嘿,你可以再浪一点啊……只要再浪一点……我就会干得你更爽一点……知道吗?」 口中劝说,我益发加力地开拓着羽族少女的花径。每次肉茎进出时,花房谷口的蜜唇就随着肉茎的动作而不断地翻吐,璀璨的金发像是在跳着某种舞蹈,忽上忽下地甩动。 我看着自己的肉茎在粉红的花谷中进进出出,每一下都把蜜唇带得翻了出来,还夹杂不少的淫蜜,伴以「噗嗤、噗嗤」的响声,忍不住两手抱紧她的倩腰,使劲往后拉,羽虹湿成一片的雪白屁股不停撞击着我的胯部,发出「啪啪啪」的声音。 受到我的唆使,羽虹的表现也是可圈可点,她似乎不明白怎样表现才能讨我欢喜,所以就把整个理智交由原始欲望控制,不住尝试转身回吻,每一次侧转半身,一双修长的细致美腿就与我两脚交缠、摩擦,粉臀更是夹得死紧。 就这么紧密结合地连战了一段时间,羽虹的青春胴体随着肉茎抽插而起伏颠动,不住扭动粉臀迎合,全身阵阵颤抖,花径嫩肉痉挛着,不断吮吻着被紧夹其中的肉菇,阵阵淫蜜不住涌泄,像是一场多重奏的音乐会,美妙的感觉从下身蔓延到我整个灵魂。 「够放荡了,小淫女,你越来越棒了,我还真是舍不得你啊!」 我拉着羽虹的手,让她双臂被反剪在背后,然后继续前后挺送着,她这时候变成上半身悬在空中,偏生又要竭力翘高屁股,被我从后面不断地攻击。 「啊……啊……啊……小淫女快乐得要飞上天了……啊……这是哪里……啊……啊……啊……我……我……你……」 进行了一段时间汗水淋漓的剧烈交合后,我的体内已经开始不支,阵阵酥麻酸软的感觉,也告诉我崩溃时刻就要到来。亢奋当中,不禁在羽虹耳边说道:「快……快要来了……全部都射在小淫女的肚子里,好不好?」 羽族女性除非自己愿意,否则几乎没有被强暴怀孕的可能。我过去这样子问,羽虹总是表现出很厌恶的样子,不过今天不晓得是否被干得神智错乱了,听见我这么一问,她不但没有反对,还大力点着头,纵声娇呼。 「啊,你……射……射……没……没关……系……就射进……去……啊……啊啊啊……」 既然女方有这样的盛情,我这时候打退堂鼓,就未免却之不恭了,当下全身一阵颤抖,一道道精浆脱囊而出,尽数狂洒在少女花径的最深处;滚烫酥麻的感觉猛传出去,受到冲击的羽虹几乎是尖叫起来,身体强烈地颤抖。 「啊~~」 震耳欲聋的高声娇吟,险些就令我当场失聪。接着,从愉悦巅峰中落下的羽虹,仿佛浑身虚脱般,再也撑不住我们两人的体重,「呯」的一声趴在大石上,一动也不动,只是急急地喘着气。 不想这样子压着羽虹,我稍事喘息之后急忙起身。抽身之时,沾满秽渍的肉菇由少女的稚嫩花径中移出,已经发泄过一次的肉茎犹自半翘着,仿佛还感到欲求不满,期待着下一场的满足。 羽虹对我竟有这样的吸引力?这一点让我颇为讶异,但更没想到的是,没有等到我出生招呼,看来已经累趴在石上的羽虹突然转身,一语不发地蹲跪在我跟前。 「你……」 羽虹也没有多说什么,甩了甩被汗水打湿的金发,低下头吸舔我的肉菇,将上面沾满的jīng液和淫蜜清理得一干二净,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服从与温柔;而我也配合着她,在她清理的过程中,伸手把弄她盈盈可爱的雪白乳房。 但这异常反应到底是引起了我的注意。能被羽虹这样美丽的少女,抛下尊严地做着彻底侍奉,那确实是身为男性的无比荣耀;不过美人主动投怀送抱,这种事情总是会让我觉得异常,进而感到不安。 一个想法闪电掠过我脑海,经过短暂的思索与考虑后,我确认了这件事的可能性,当羽虹的侍奉动作告一段落,不经意地抬起头来,我与她目光相对,饶有兴味地问了一句。 「……说吧,你要求我替你作什么?」</div> 第三章 美人之托 一年多以前,心灯居士和羽虹带着失神的羽霓,预备离开东海去治疗,希望能够破除羽霓身上所受的吸血诅咒。行到半路,羽霓突然失踪,看来是自己逃脱了,发现姊姊失踪的羽虹几乎急疯了,与师父一起告别了白大神医,到处忙着找寻姊姊的踪迹。 羽虹的武功在姊姊之上,又擅长追踪术,当时若是真的全力搜索,是有相当把握找回羽霓的,但她和心灯居士却碰上了刺客狙杀,最开始还只是一些收钱卖命的佣兵或杀手,藉着频繁攻击扰乱他们注意,而真正的杀机则是悄悄袭来。 在连续被杀手伏击数日后,某一场毫无新意的战斗中,羽虹突然发现这些悍不畏死的刺客有点不对,武功并不比之前的几批高明,但却极有默契,并非各自为战的散兵游勇,令得羽虹压力大增。当战斗进入白热化,这些人陡然露出真面目,赫然是黑龙会的忍军部队,鬼神莫测的忍术与水系幻术,让羽虹吃了大亏,全仗心灯居士的压阵才没有落败。 不过,敌人的攻击也不是虚晃一下而已,就连忍军群近乎玉石俱焚的攻击,也不过是整个连锁战术的一部份,当那抹熟悉的刀光横过眼前,羽虹才知道黑龙会是何等在意这次的攻击。 「鬼魅夕!」 冷不防窜出的清冽刀光掠向羽虹,心灯居士抢来救援,却被鬼魅夕转向攻击,只是心灯居士并非初出江湖,战斗经验丰富的他,在救援时早知道鬼魅夕会有此一着,硬运护身真气举臂挡刀,用一道小小伤痕为代价,换取一记「栖霞禅剑」命中鬼魅夕,将这天下第一杀手给打飞出去。 论实力,鬼魅夕不过是第六级修为,与心灯居士差了一大截,这一击就足以重伤,心灯居士应该是有意一举铲除掉这个危险人物,然而纵使受伤不轻,第一杀手仍具有不容小觑的危险性,特别是……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大胆地接鬼魅夕一刀。 心灯禅定印是慈航静殿的镇殿神功,攻守威力虽不算强,但佛光到处,起绝症、肉白骨,百毒辟易。心灯居士就是自信百毒不侵,所以才悍然举臂挡刀,不过黑龙会的战术委实歹毒,鬼魅夕的刀锋上不只沾染剧毒,还有多种复合性的巫法诅咒。 黑魔法的诅咒,效果殊不逊于强猛剧毒,心灯居士一击重伤鬼魅夕,却付出重大代价,反而变成鬼魅夕拼着重伤,也同样重创了实力更胜于己的心灯居士。 战局优势一下子逆转,而在鬼魅夕跃离消失后,负责这一切连环狙击的黑龙会人物出现,赫然便是二号首领黑巫天女。 正面作战,黑巫天女、心灯居士恐怕一时之间很难分出胜败,但是心灯居士被暗算受伤在先,之前伤于黑龙王手下的内创又尚未痊愈,一照面就落在下风,而黑龙会的死士与战将如潮水般涌来,最后全赖羽虹奋力支撑,这才带着师父杀出重围。 在那之后,负伤的师徒两人就变成追杀目标,经历连场恶斗,身心俱疲,还有好几次濒临生死边缘。最初心灯居士感到不解,想不通黑龙会为何耗费偌大资源与力气,几乎不惜一切地追杀自己师徒,直到羽虹承受不住心理压力,把封灵岛上的秘密告知恩师。 得知师兄心禅出身来历,还有暗怀狼子野心,阴谋杀害师门长老,心灯居士显得非常错愕,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是羽虹指证历历,才令他不得不相信师门出了这等奸徒。 为了查证,心灯居士和羽虹在江湖上销声匿迹,暗中进行各种调查。羽虹是巡捕出身,明查暗访是她的专业本事,从江湖传闻着手,很快就发现净念禅会与心禅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只是都缺乏直接证据,因为心禅从不公开在净念禅会门徒之前现身,没法在这上头找到什么问题。 长时间的追查,羽虹确认了一件事,就是净念禅会所开发的军事技术,确实有外流到黑龙会,但这一切都属于最高机密,仍在进行各种军事研究的僧侣们,往往在最关键的节骨眼上被下令停止研究,转而从头开发另一样新技术。为此而直呼莫名其妙的研究人员,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研究成果被秘密送到东海,由黑龙会进行临门一脚的最后完成。 净念禅会的僧侣们,相信自己是为了灭魔诛邪而努力,甚至因此与保守的上一代发生冲突,但却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热情、百姓们所信任捐献的金钱与物资,全都被导引往错误方向,令东海之上的邪恶越来越壮大。 每当净念禅会多强大一分,幕后的黑龙会就多得到一分好处。近年来,黑龙会就像是净念禅会的附骨之蛆,吸收宿主身上的养分而迅速成长,而且外界目光全集中于净念禅会,只知道它是由慈航静殿所分出的支派,同样是正义组织,殊不知光与影同生共存,净念禅会的成长,帮助黑龙会在东海一再地拓展势力。 「这个计策太恶毒了!净念禅会里头那么多耿直的师兄弟,他们都是为了理想而献身,心禅师伯他怎么可以这样利用人们的正义?」 说到这一点,羽虹的表情非常愤慨,重重一拳敲在地上,击出一阵尘沙飞扬,我连忙把她搂过怀里,隔着衣袍,轻轻抚摸她光滑如缎的粉腿,偶尔捏捏她结实的小屁股,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的情绪得以平复下来。 就我看来,黑龙会这一手,确实是一记妙着。记得月樱曾说过,在海外与黑龙会合作的那个神秘组织,已经结束了对黑龙会的技术资助,黑龙会必须自行自道,凭一己之力,为整个组织另外找寻出路,而东海的资源有限,假如不是净念禅会可以光明正大地募款、吸收人力,单单只靠黑龙会的话,这几年肯定不会有这等声势,更没有我们在封灵岛上看到的那些成就。 (釜底抽薪,黑龙会这条计策真是既毒且辣……) 我让羽虹坐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一些劝解安慰的话,注意力却是放在她浑圆的香臀上。 从侧面看来,羽虹的眼角挂着晶莹泪珠,因为心中的极度悲愤而落泪啜泣。 其实羽虹是个很坚强的女孩子,除了初次破身那晚,她为自己失去的贞节而痛哭失声,之后每次面对我,都是挺起一副倔强的表情,和我抗拒到底,而她每次的哭泣落泪,往往也都是为了别人。 慈航静殿是羽虹寄托信仰的所在,以她对正义信念的坚持,绝对无法容忍心禅这种玷污她心中圣堂的人继续存在,不管碰到什么压力,她也都会抗争到底。 这本来与我没有关系,就算我是封灵岛血案的关系人,我也可以继续当乌龟,但因为羽虹,我势必会被牵扯进去。 有一个前辈曾经说过,豢养女奴必须做到三个条件,给她吃、住、安定感。 这理论我非常认同,自从在东海和羽虹立下约定后,我跟她就有些近似主奴之间的契约关系。吃与住,这头美丽的小雀会自行觅食,不用我麻烦,我只要满足她个人的肉体欲望,给予她独一无二的至高满足,那样物质层面就能够解决。 安定感则要分成两方面来说,一方面主人必须适时展露实力,让女奴慑服,不生出反抗的侥幸心理;一方面我必须满足她的一些要求,让她感受到我们之间并不是只有她单向服从,我也愿意为她作相当的付出。 在我开口问羽虹「你要求我替你作什么」时,就已经决定会答应她的请求了,背后的理由只有一个,羽虹不是直接提出要求,而是先献上自己的青春肉体,试图赢取我的欢心,说得更明白一点,可爱的小母狗都向主人摇尾乞怜了,如果这时候不蹲下去摸摸她的头,微笑示好,以后就再难看到小母狗这么主动了。 只不过要贯彻这个调教,付出的代价与风险可是不小。 我向羽虹点醒,要扳倒心禅,目前的种种证据并不足够。净念禅会确实遭到利用,成了黑龙会的马前卒,但羽虹却没有真凭实据,可以指证是心禅主使这一切。 「那又怎么样?所有人都知道净念禅会是他一手成立的。」 「是啊,你知道,我知道,每一个净念禅会的和尚都知道,就连路人也知道,但那又怎么样呢?亏你还是巡捕出身,不知道捉贼要捉赃吗?你有证据能证明心禅下令作这些事吗?」 打从净念禅会成立开始,人们就一直绘声绘影,净念禅会的发起人是慈航静殿极高层,后来甚至说得更明白,直说是心禅方丈发起成立净念禅会,只是因为慈航静殿中的守旧势力太多,他有力难伸,所以不能公开出面。这一点心禅始终是矢口否认,但每当净念禅会冲撞慈航静殿决策,长老们要求严惩年轻子弟时,心禅总是口称佛号,独排众议,让年轻一辈的僧侣得以无事。 如此一来,大家就是心照不宣,明白了心禅没说出口、说不出口的「禅机」 ,这也成了净念禅会迅速发展的主因。但怎样也好,始终是没有直接证据,可以证明心禅成立净念禅会,即使揭开黑龙会与净念禅会的关系,顶多重创心禅的声望,却不能凭此将他从掌门之位上扯下来。 「封灵岛上,至善老贼秃的遗言,是可以当作证词,但那也不是直接证据,更别说你与我人微言轻,公开指控效果不大,需要更强而有力的证据才行啊。」 扳倒心禅,这是我和羽虹的共同目标与利益,之前我思考过无数次,尝试找寻心禅的破绽,但苦于无处着手,只好希望羽虹与心灯居士潜伏调查一年多,能够给我一些有利的情报,哪知道人是出现了,却毫无贡献,这点不由得使我相当气馁。 「……其实……有一件事情……或许有用……」 羽虹的声音听起来很沉重,还有一丝痛苦意味,显然要说出口的这件事非同小可。我察觉不对,本来按放在她小巧乳房上揉捏的手,立刻抽回来,让羽虹能够平静心情,慢慢地说话—— 「神宫的上一代掌门,我的师祖灵云方丈,当年是毫无预兆地暴病身亡。他是与万兽尊者齐名的一代强人,寻常的风寒感冒,怎么会……」 一代强人并不是不会死人,我家爷爷当年强得简直不像个人,最后也是嗝屁着凉,所以只要是人,迟早就难免一死,只不过羽虹话中所暗示的意味,就连我也吓了一跳。 「你是说……心禅老贼秃……弑师?」 这和组织净念禅会不同,一经证实,那是无可推卸的弥天大罪,我着实吓了一跳。想要向羽虹求证,但她似乎也承受不住这个问题所带来的压力,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把头深深埋进我胸口,金黄色的发丝倾泄下来,遮住了她美丽的脸蛋,也遮住了她的表情。 「唔……」 与我之间的心力斗争,羽虹从没有赢过,无论怎样硬装倔强面孔,最后仍会被我把层层硬壳强剥掉,露出内里的脆弱真心,而我也以重复这样的征服过程为乐,只是羽虹似乎已经感到疲惫,所以不再继续强撑下去,愿意在我面前暴露她的软弱。 这该说是我的成功,但也可以说是我的麻烦,因为除非我在这时候把羽虹一脚踢开,不然就要替她扛起问题。 (真是棘手啊,本来以为除了月樱姊姊,我不可能替任何女人这样揽麻烦事上身的。) 事实上,光是月樱给我的差使,就已经够麻烦了。驾驶阿玛迪斯在大赛车中争胜,这件事情到现在还让我极度头痛,对手不只是原先的方青书与贼秃群,就连黑龙王也亲自来搅局,纽奥良的大水淹到半天高,弄不清楚到底是赛车还是赛游艇。 说到赛车……我突然有了一个很坏的预感…… 「小老婆,你和你师父打算用这一着当最后王牌,那应该不会是空口说白话,是有人证或是物证吧?」 「有,我们这一年来苦心查探,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师祖逝世时候的遗嘱,并没有被找到。」 慈航静殿的历代掌门人传承,都是由前任掌门生前指定,但如果掌门人猝然身亡,那么门内僧侣就会负责找出他生前预留的遗嘱,确认继位人选。 当年,灵云方丈座下最杰出的三名弟子中,心剑神尼武功最高,却是个性冷僻,从不接触慈航静殿事务,独自清修于孤峰之上,也从来没人认为她会继任掌门之位,而心禅与心灯两名僧俗弟子中,心禅的武功较强,可是其貌不扬,说话又温吞笨拙,和风采翩翩的心灯居士一比,实在是糗到家去了,所以慈航静殿内的弟子倒有七成支持心灯接位。 但心灯居士毫无权力欲望,喜好读书画画、吟游诗文的生活,对方丈大位表现得兴趣缺缺,当灵云方丈猝死,寺内遍寻不到方丈生前预藏的遗嘱,由诸长老集会选出继任者时,心灯居士严词辞退了掌门之位,让长老们在别无选择之下,由心禅继任接位。 「方丈的预留遗嘱,都藏在殿中神坛所供奉的圣器之内,师祖死时,长老们开启圣器,并没有在里头找到遗嘱,可是我们重新查阅纪录,发现供奉在神坛上的圣器曾于师祖死前两天被替换。」 「唔,所以前任方丈死后,贼秃们开启的圣器,并不是藏有遗嘱的圣器,那么正版的遗嘱圣器到哪去了?」 「师祖仙逝前两日,曾经与一名异国僧人秘密会谈,将圣器相赠与他。师祖死后,这名异国僧人也销声匿迹,我们循线追查,只知道他是乘船出海,就此断了线索。」 如果线索正确,灵云方丈应该是察觉到寺内有变,所以将遗嘱托付给寺外之人,以免自己猝然身死,连遗嘱也被人毁去,但是他委托的这名异国僧人远扬海外,这也未免躲得太过彻底,羽虹要我帮忙,难道是要我追着和尚的下落出海去吗? 「不,我们本来预备要追出海外,但是被黑龙会阻拦,又战了几场,途中听闻消息,失落多年的圣器被送回国内,并且给捐赠出来作为某项奖品。」 「奖品?圣器?你该不会是要告诉我,那个可能藏有遗嘱的圣器,是创世七圣器之一的烽火乾坤圈吧?」 「正是如此,烽火乾坤圈数百年来一直被慈航静殿所收藏供奉,直至师祖死前才被托送出去,此次从海外被送回来,我和师父都认为里头藏有遗嘱的可能很高,而且师祖既然已知门内有变,刻意将乾坤圈送出,里头除了遗嘱之外,一定也写了叛徒的出身真相和谋逆意图。」 唉,果然是和赛车奖品有关系,有时候我还真是恨自己的直觉如此之准,预感察觉到的麻烦一定会掉在头上。 封灵岛上至善贼秃的遗言,目前是死无对证,如果真的有这封遗嘱存在,那确实是扳倒心禅的致命手段,尽管听起来有些一厢情愿,不过考虑到成功后的压倒性效果,还不失为一个可以进行的手段。 「所以,你是要我替你们去赢烽火乾坤圈回来?」 「你又不是赛车手,怎么能参赛赢奖品?」 羽虹这句话,还真是让我心凉到极点,连这种事情都不知道,绝不是我们掩饰得好,而是代表他们师徒并没有钉死我的行动,换句话说,如果我因为他们的龟缩不出,成为唯一目标被心禅干掉,他们根本不可能出来紧急救援,这次之所以能从白起手下救人,纯属运气。 「你们两师徒真是……唉,算了,那你要我帮你作什么?总不会是变个烽火乾坤圈给你吧?」 羽虹提出的请求没有那么白痴,这点真是万幸,但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她居然要求我率众与她一起盗宝。 一年多来,我们这个追迹者小队的名声远播,阿雪的实力羽虹很清楚,羽霓能够凭碎梦刀击败苦大师,也堪称高手,有这两个人帮助,胜算就大幅度提高,而最后羽虹更是需要我的贤者手环。 遗嘱藏在烽火乾坤圈里,当然不是因为它外型好看。创世七圣器,每一件都是无比坚固的永恒神物,遗嘱藏在烽火乾坤圈里头,如果不知道正确的开启之法,想要强行开启,靠外部破坏是不行的,只有凭借七圣器之间的相互共鸣,才有可能做到。 「好吧,我答应你,但我只能尝试,不能保证一定成功,你明白吧?」 羽虹沉默地点了点头。为了保持隐密,她还不能公开现身,所以马上就要与我告别,由我孤身一人上路,不过她也承诺会暗中保护我的安全,这句话我如果相信,那就真是有鬼了。 约定了再会的时间与地点,羽虹振翅飞翔离开之前,突然意味深重地看了我一眼,低声说话。 「其实……像天龙师兄,还有净念禅会的其他师兄弟,他们都不是坏人,只是盲目信奉正义,被误导了方向,不知道自己遭歹人利用,希望你与他们发生冲突的时候,能够手下留情。」 唉,小老婆啊,你哪里有资格说这种话啊?天龙贼秃他们执着于卫道降魔,你又何尝不是固执于自己的信念呢?比起他们,你并没有旁观者清,只是站在一个比他们稍大的圈子,五十步笑百步啊! 慈航静殿的教义我不甚欣赏,但里头有一点说得不错:无分正邪,过于执着就是入了魔道。 你如今走的这条道路,孤独如昔,险恶之处更胜过往啊! ………………… 我有很多话想对羽虹说,却也知道这些想法她一定无法接受,正自心中叹息,她却像想起什么似的,从腰间行囊取出一个黑色的小包,看来只是巴掌般大小,但布包上却画满符文,显然是某种魔法器具。 「对了,这个东西给你防身,是我师父特别铸造的……」 羽虹打开布包,顿时寒气逼人,只见一把小小的火枪静静地横放,通体黑色,看还很不起眼,但是拿在手上,顿时就觉得份量异常沉重,一只手腕险些举不起来。 火枪的中心有轮,可以填装子弹,一次五发,不过从入手的感觉来看,这应该不是那种可以迅速连发的设计,而是每射出一发,就要耗损相当魔力的威力型神器。 心灯居士是当今世上屈指可数的名匠师,由他所铸造出来的神器、神兵,多少人跪破了膝盖仍是求而不得,种种神异之处不说,光是拿去转卖都可以大捞一笔,现在平白无故送了一把神枪到我手上,这段时间的各种辛劳总算有了回报。 「师父说,法雷尔家的玄武真功天下无双,其中的十方明器更是厉害,若是能把真气凝成十方明器,灌入枪中,就可以击发出威力强大的气弹,杀伤力暴增数倍。要不然……单纯运魔法力进去也可以,就是威力弱得多。」 心灯居士曾帮我诊脉医疗,羽虹和我并肩作战数次,都很清楚我不会武功的底细,但他们并不清楚虽然我不会玄武真功,可是淫术魔法的低阶体术中却有一门「淫动弹」,与玄武真功的十方明器原理相似,将就着拿来用,威力虽然有差,但应该也有相当水准吧。 理所当然地把礼物收下,心灯居士特制的「破魔枪」平安入袋—— 虽然我很想和羽虹一同上路,再多得到一些亲亲抱抱的机会,可是现实条件上不可能,而且也不合我当初孤身上路的意义。 告别羽虹之后,我继续赶往芝加哥,那是下一场车赛的举办地点,巴菲特家族在那边势力颇强,只要到了那边就有很多方便之处。 在赶路的过程中,我认真考虑着许多事。羽虹请求我协助她盗宝,盗宝本来也就是追迹者会遇到的工作,之前我们也曾经处理过类似任务,潜入某个森林绝地,或是蛮荒部落,盗取贵重的珍宝转手出售,捞了一票,算是对盗宝任务有了经验,不过这次的情形却不一样。 羽虹要我盗取的烽火乾坤圈,是本次大赛车的奖品,不晓得有多少人正明里暗里盯着。假如这奖品那么好盗取,大赛车举办以来早已被人偷了无数次,肯定就是因为要偷要抢不容易,所以人们才甘愿冒偌大风险,参与赛车争胜夺宝。 据说,那几份奖品被选定之后,就给密封藏起,由各界公正人士所组成的委员会联合保管,直到比赛名次确定,公开颁奖。在这期间,为了表示公平与公正,就连慈航静殿的方丈都不得接触,任何人都必须离这三件奖品远远的。 心禅没机会接触到烽火乾坤圈,这点对我们有利,而且那贼秃可能根本不知道烽火乾坤圈内藏有这等秘密。不过,这次的三件奖品真是诡异,一件藏了军火交易的授权之证,一件藏了前任慈航静殿方丈的遗嘱,还有一件不晓得又有什么古怪,真像是包饺子大抽奖一样,个个有奖。 不过,我突然发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月樱要我设法赢得藏有授权之证的奖项,这奖项藏在三奖之中的哪一个不得而知,可是假若烽火乾坤圈已经藏了遗嘱,那么另外再藏它物的可能性就相形降低,换句话说,应该是藏在三奖邪狼血剑,或是头奖的弹卡尔模型。 (唔……传说中的模型弹卡尔……光是这个名字就让人一点斗志都提不起来,居然要我去抢那种东西,扫兴啊!) 想到这一点就有些无奈,我叹了口气,慢慢往前走,心里盘算着今晚该落脚何处,又该怎么弄个女人来陪睡,如果能够搞到处女进补,那就对个人修为大大有益,可是奸了以后要不要杀、如何毁尸灭迹,这些都是比较繁琐的问题。 早知道刚刚多问两句,羽虹怎么说也是专业人士,这方面的相关知识肯定在行,问问她怎么杀人灭迹,相信她的意见很值得参考。 脑里才在胡思乱想,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前方不远的树下好像有个人。整条山路上不闻人声,就只有前头树下待了个人,怎么看都像是在堵我的,只不过那个姿势有点奇怪,整个人不是靠在树上,而是斜斜趴在地上,这样能察觉我来了吗? (是敌人没关系,不过是美女吗?是的话今晚就不用劫杀民女了。) 走得靠近一点,我悄悄一看,却为之遍体生寒。 趴在那棵树下的人,不是美女是男人,而且还是一个最糟糕的男人,全世界我最不想遇到,这两天却总是被他追着跑的男人。 伊斯塔所调教出来的超级杀手,白起!</div> 第四章 临时盟友 心灯居士真是一个废物,连追个人都可以追到让敌人再次杀回来,这样子的办事效率,难怪会死师父、没老婆,连应该到手的掌门之位都被心禅贼秃夺走。 不过,听羽虹的说法,心灯居士似乎在与黑龙会的战斗中伤得不轻,那些重创始终未愈,这样的他或许根本没能耐与高手作战,可千万别是因为这样,他已经在战斗中被白起给干掉了。 这个伊斯塔的煞星真是恐怖,也不去找势均力敌的高手来盯,像是方青书或是什么天龙的,要不然直接去干掉心禅,为民除害,那也很好啊,偏偏要追在我屁股后面,追得我气都快没了。 (妈的,刚刚侥幸逃过一劫,现在又被追上来,这次我的脑袋和脑浆都保不住了,唉……) 几次惨败的记忆犹新,我知道对方是不逊于五大最强者的绝顶高手,不敢妄动,只好偷偷握住藏在怀里的破魔枪,祈祷这一柄新到手的神器能够发挥作用,最好一枪暗算成功,把面前这个死神给一枪毙了。 只是,对峙的时间越拉越长,我就越来越觉得不对劲。白起做事迅捷狠辣,从不浪费时间,之前和我几次交手的时候,说杀就杀,哪会玩什么猫捉老鼠的气势游戏,更何况他现在这样趴在地上,何来气势之有?事情显然有点怪异。 (难、难道是……) 脑里冒出了一个想法,虽说让人难以置信,但我仍是大著胆子靠近过去,看看究竟。 (我靠,还真的咧……这家伙已经晕过去了,是怎么搞的啊?) 我大吃一惊,第一时间屏起气息,却仍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东西。足以与五大最强者匹敌的高手,追得我魂都快没了的死神煞星,现在却失去意识倒在这里,这该说是老天有眼,还是说我走狗屎运了呢? 趁敌病,要敌命,这点是我素来信奉的东西,大好机会摆在面前,我当然要把握机会下手,但是一时间我还拿捏不准他的修为能耐,要是一击伤不了他性命,他痛醒之后反扑,首当其冲的我第一个就要没命,所以下手的这一击,必须要全力以赴。 召唤出淫神兽来攻击,这是我目前最强的杀着,但却显得不切实际,因为召唤淫神兽需要时间,而且能量波动颇为剧烈,正面作战则可,要闪电偷袭就太慢,所以还是使用新到手的破魔枪比较划算。 首次尝试使用,我源源不绝地输入魔法力,破魔枪的黝黑外壳瞬间发热,我感到自己的魔力在枪内瞬间增幅,填充完子弹后,威力不住往上激增,整个过程绝不超过三秒,破魔枪就呼啸着轰发子弹。 这一枪瞄准敌人的后脑,子弹破空发出的尖啸,远较我预期中更为强悍,如果成功命中,这一枪绝对会把敌人打成无头尸首。 如果命中的话…… 魔力弹破空射出的瞬间,趴在地上的昏迷人体瞬间有反应,我肯定他还没回复意识,但却能够感应到我开枪的杀气,纯凭本能作出回应动作,其战斗意识之强,简直是骇人听闻。 左手小指扬起,弹射出一缕真气,不偏不倚地命中我手中枪管,巨大震力传透过来,半边身体瞬间麻痹,再也握不住沉重的破魔枪,瞬间铁枪脱手,飞摔出两尺之外。 但这一枪也没有完全落空,偏向射出的子弹,没有照预定目标击中脑部,但却射中了敌人的左小腿,在鲜血飞溅的同时,我也听见了脆耳的骨碎声,肯定这一枪绝对伤到了敌人。 破魔枪脱手,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扑趴下去抢枪,第二个反应是自己绝对作错,应该趁这机会先给敌人补上一刀,否则他若真正清醒过来,我纵有破魔枪在手,又怎能再伤到他一条毛? 捡回破魔枪,我第一时间就想要再开枪,但是枪抬起来,却再也对不准敌人的后脑,只看到一双冷笑中的眼神。 「很不错的攻击,可惜……还差一点啊!」 满是讥嘲的眼神,先是淡淡看了自己的左腿一眼,鲜血横流、骨肉粉碎倒插,不但伤得不轻,而且光是想都很痛,可是那双眼神中却看不出一丝痛楚,满不在乎的看过伤处后,目光没有多停留一秒,迅速移回我的脸上。 对上这种敌人,我根本没有挣扎机会,被那森冷的眼神一瞪,沉重压力当真是令人心胆俱裂,拿捏在手中的破魔枪险些又掉下去。幸好,在这场一面倒的战局即将完结时,我发现了一个不寻常的机会。 无数次运用诡诈技俩死里逃生的经验,让我很懂得察言观色,尤其是读出人们的眼神。此刻白起的眼神,没有一点痛楚、没有一丝惧意,但我却仍从其中阅读出一个熟悉的讯息:不甘的讥嘲。 纵横天下,堂堂一代绝顶强人,却死于宵小之手的不甘与自嘲! 这种眼神我不知道看过几次了,几乎每个死在我手下的强人都有这种眼神,但以目前的情形,白起为何要这样子看我?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在虚张声势。 修练上乘武术或是高等魔法,都有凶险存在,纵然是天下无敌的绝顶高手,也可能因为练功或战斗所造成的暗伤旧患,突然走火入魔,不醒人事。敌人适才显然就是这种情形,现在虽然回复清醒,可是当真完全压下伤患了吗?只怕未必吧! 如果是这样,情形就不同了。单纯取决于手底下功夫的战斗,难有侥幸的机会,可是只要能让我动起三吋不烂之舌,我就有把握争取优势。如果白起伤患尽愈,我只有闭目等死;如果白起是在虚张声势,那我可以争取谈判。两个选项的必然性太过清楚,我连想都不用想,就可以决定答案了。 所以,我握着破魔枪的手再一次紧了起来,大著胆子向敌人说话。交涉的内容实在很简单,如果单纯要求和解,反而会让对方看穿我的心虚,想要取得平等的谈判结果,最理想的策略就是先抬高条件,然后再由对方慢慢杀价,双方比较容易达成妥协。 这种时候,与聪明人交易的好处就显现出来,双方连一句废话都不用说,谈判直奔主题,短暂的协议过后,最终的答案开始浮现出来,我同意尽可能配合白起的调查,他则是同意不用伤害人逼答案的手法。 本来我们两人就没有直接的恩怨冲突,虽然我和伊斯塔有国仇家恨,但伊斯塔人向来自私自利,我才不信白起会把国家利益放在个人之上,所以谈判很快有了结果,而整个过程当中,他也只问了我一句。 「为什么你认为我会答应?」 「因为你舍不得。我在你眼睛里看到对生存的执着与渴望,这世上一定还有你割舍不下的东西,虽然我不知道一个无情的杀手有什么东西舍不下,但那不关我的事,我只要知道你愿意为这些东西妥协就好了。」 自我评估,倘使我在这个时候开枪,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机率不足四成,最有可能的结局,还是他先干掉我,不过这种时候别无选择,只有赌上气魄来交涉,幸好,这次的交涉成功了,伊斯塔死神始终是高智能生物,听得懂人话,也有人性上的弱点,就此与我达成了协议。 达成协议之后的麻烦事连接而来,既然暂时和解,彼此就是盟友,我总不好把受伤的盟友扔在这里,自己一个人上路去奸淫掳掠吧。理所当然,我要很讲「义气」地帮盟友裹伤,然后扛着他一起上路,这个时候心里才开始后悔,为什么要一枪打穿他的左腿,如果是打伤他左脚拇指的指甲,现在不就省事多了?—— 扛着新的盟友一起上路,我才愕然惊觉,刚刚如果开枪,同归于尽的机会不只四成,极有可能达到六成之多,因为肩上传来的重量,竟是出乎意料的轻,较诸一般这岁数少年的应有体重,他可能只剩下一半,从这一点就看得出他身体状况有多烂。 看来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年纪,却拥有足以匹敌五大最强者的不世修为,如果这些都是用特殊技术制作出来,相信其中定然存在拔苗助长的极端手段,虽然能够助长修为,但却只怕是以削减个人寿命为代价,要不然,大家都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哪可能有这么大的技术差距?如果这种特殊战士这么好量产,怎么样也是黑龙会该先造出来,哪轮到技术逊一筹的伊斯塔? 之前几次战斗交手,我只看到这个敌人的种种厉害之处,却完全没能够看到他的弱点,因为每次的战斗,我光是惊恐逃命都来不及,哪有余裕看他是不是可能暗藏隐疾? 可是现在这样近距离看来,我就发现这个新「盟友」的问题着实不小,如果他肯让我进行检查,说不定我还会发现他一天之中只能威风几个时辰,剩下的时间有如废人一样。 我本来就不是喜欢饶舌多言的人,碰上这样的冷面煞星,更是一点说话的欲望也没有,然而,两个人这么闷不吭声地走上大半天路,对方的表情可以从头冰冷到尾,但我却着实感到不快,最后实在闷得受不了,就试着与旁边的人沟通,看看能不能攀点交情,为往后争取一点交涉筹码。 问他的来历、问他的出身、问他的练功方式……通通得不到回答,盟友的脸臭得要命,我从头到尾自说自话,说到最后无聊要死,假如身边的这个人不是超级危险份子,我就一剑砍死他,踢到旁边的山沟去。 在这种气氛之中,崎岖不平的山路走得格外辛苦,直到天色快要黑了,我们两个人仍然被卡在山区里,没有照我预定行程那样离开山区。这样一来,别说晚上去奸杀什么民女寻欢,我只能仓促找了一个半大不小的山洞,作为今晚的藏身之处。 干追迹者的露宿荒野,那是工作之一,不是什么稀奇事,但平常在荒山野岭过夜,一切自有阿雪、羽霓去张罗,铺草、砍柴、生火、觅食,怎么会轮到我自己亲自下去做?现在平白无故增添一场劳累,还要照顾伤者,真是有够倒楣。 「小子,你应该要感谢我,病人在荒野还可以住得那么舒服,你算是走狗运了。」 真是越想越不对劲,就算彼此暂时和解,那也只是不落井下石,用不着变成这小子的特别看护吧?既然和解,我用不着怕他猛下杀手,那是为什么要这样拼死拼活呢? 「……不为了恐惧,难道是因为利益?这点你也是个怪人,居然没有出口向我要求些什么?」 当我在山洞口升起了火,让火焰热气稍稍驱走洞内寒意,山洞里头忽然传出了声音,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一语命中我正烦恼的问题。 「向你要求?这句话很好笑耶,你能给我些什么?武功?魔法?还是钱?」 我并非无欲之人,但是给我天下第一的武功,我也练不了,和拿到废物没什么两样;世上无双的魔法,我自己的淫术魔法就是了,当年法米特的暗黑召唤兽纵横无敌,若是我能充分掌握,伊斯塔根本不会有人是我对手;至于钱与珍宝,那些东西似乎用不着特别去求人。 「不追求自身的强大,也没有太强的物欲,你这一生为了什么而活?」 「谁告诉你我没有太强的物欲?我的物欲强得很,连色欲都是旺到不行,关你屁事,怎么样,杀手了不起啊?当杀手就可以随便干涉别人私事吗?我还想问你,除了杀人和抓人脑袋,你还会些什么?这辈子你又为什么而活?」 我并无意去接触他人的人生,只是顺口回答了这一串话,说了之后才觉得自己无聊,里头那家伙根本就是个不可理喻的人,和他说得太多,要是惹得他恼羞成怒,最后还不是我自己要倒楣,何必逞一时的口舌之快? 不过,山洞里头却没有再传出声音,静静的死寂一片,我以为这个盟友已经死在山洞里了,才刚想进去看一看,猛地劲风扑面,一样东西迎面抛掷过来,我急忙接过,发现那是一只酒壶。 我不记得白起的身上有酒壶,这个山洞当然也不可能平白冒出一壶酒来,究竟是用什么手法无中生有,我实在非常好奇,但这一壶酒扔来的用意十分明显,我拍开酒盖,只觉得一股杏花香气扑鼻,浓郁芬芳,醉人中更有一股静心凝志的沁凉,竟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美酒。 美酒当前,该喝还是不该喝,让我迟疑不决,若是冒冒失失把毒药一口喝光,那连死都会死得很好笑,若是不喝,似乎在胆色较劲上逊了一筹,若是被这个危险人物给看不起了,人家随时有说话不算话的可能…… (不管那么多,先拼了!真要杀我,用不着还浪费一壶美酒下毒吧?) 金黄色的酒液入喉,出乎预料的香醇可口,酒性不算烈,可是入体后却迅速由腹中生出一股暖意,将四肢百骸的寒气尽数驱走,感觉暖烘烘的,甚是舒服,让人忍不住大叫一声「好」。 叫好之后,清醒过来,不免有些尴尬,但盟友肯抛出这样的驱寒美酒,总算是善意的表现,为了要大家有个台阶下,我也该有个回应,于是就把这壶酒喝了一半,正要把剩下的半壶扔回去,洞穴里头传来疲惫的语音。 「……酒我不要了,够资格与我喝酒的人,这块大地上并没有几个……」 简单来说,就是我这个小人物没资格与他喝酒,所以他连酒壶都不要了。好不容易才开始的一点善意,现在完全成了一口闷气,我懒得再说什么,把自己行囊里的干粮扔一半到洞里,自己啃完另一半后,忍着肚里的不适,早早就在火堆边睡着了—— 露宿荒郊野外,这一觉当然是睡得很不舒服,如果可以,我很希望像以前那样,偶尔会有菲妮克丝来入梦,大可做一场香艳春梦,填补我的淫欲,不过春梦这种东西显然也不是想有就能有,这是一个完全无梦的夜晚。 到了大半夜,一种莫名的感觉,让我从睡梦中清醒过来,隐隐约约感觉到附近似乎正发生能量冲突,有很大的可能是爆发战斗。 一个人若是自知讨人厌,睡觉就不该睡太死,省得睁眼一看,脑袋已经搬了家。我既然早有警觉,一发现附近状况不对,马上就惊醒过来,发现自己面前的火堆早已熄灭,周围一片漆黑,什么人也没有,应该是不会马上就大祸临头,但是那阵令我感到困惑的魔力波动,却仍是由一段距离外不住传来。 这样看来,战斗与我无关,不晓得是什么人在附近打斗,魔力波动传到这里来。魔力波动的感觉不弱,还有刀剑呼啸之气,战斗中肯定有高手存在,而且还是牵涉魔法师与武者在内的复杂战斗,就不晓得是哪方人马在大乱斗。 好奇心我当然有,不过今天为止的麻烦事已经够多,现在我背后的洞穴里还有一个危险人物躺着,实在不宜多生事端,横竖人家还在大老远外战斗,没发现这里另有旁人存在,我只要把野营的痕迹掩盖,继续倒头睡下,就不会惊动任何人,也不用惹麻烦上身。 然而,这个盘算似乎打得太过如意,当我正开始收拾东西,预备销毁一切可疑痕迹时,远方的打斗声突然变得零零落落,似乎是其中有一方屈于明显劣势,而且还开始窜逃。 逃跑不是什么要紧事,但是东南西北那么多方向,哪个方向不跑,偏偏就往我这里跑过来,这下子就非常要命了。 (真他妈的该死,想要好好睡一觉都不行,到底是哪方人马来了?) 答案很快就揭晓,在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靠近后,先是有个人影踉跄走出左方树丛,才一脚踏出,整个人就翻身栽倒,看样子是因为伤势太重,倒毙于地上。 死人这种东西我早见得多了,看到有个家伙莫名其妙死在我面前,感觉并没有什么特别,但今天的情形却有些不一样,因为倒在我眼前的这个家伙,满头银白长发,尖细长耳,手挽长弓,赫然是一个精灵。 精灵如果是出现在索蓝西亚,那就没有什么好奇怪,不过死在金雀花联邦就有点怪。虽然说金雀花联邦是民族大镕炉,境内有多个种族共处共生,但这里并非大都会中心,而是荒山野岭,三更半夜跑来一个精灵死在这里,不管怎么看都是怪怪的。 这个人也算是死得凄惨了,长弓的弓弦已断,身上更是布满了刀伤,看来像是被人围攻而死。一个精灵在深夜里被人围攻,死于荒山,这件事当真是说不出的古怪,但他显然不是唯一的遇难者,在他之后,树林里头几个人影跌跌撞撞地走出。 出来的人全都是精灵,每个人身上尽皆带伤,有些甚至比那位倒毙的老兄伤口更多,踏出的每一步都在地上染出鲜血,印出一长道血痕足迹。纵然是精灵,流的血也是红色,不过真正使我心惊的,是这批精灵们佩带的装备,并非普通旅行者所用,而是来自索蓝西亚军方的高性能装备。 这几个精灵佩带的魔法长弓与银丝软甲,都是军方专用的一级货色,加上他们虽然伤得不轻,但整组行动间仍维持着行军的严谨感,看来应该是来自索蓝西亚的特种部队。 (索蓝西亚的特种兵,跑来这里作什么?难道除了杀手满天飞之外,特种兵也开始满街跑了吗?唉,这是什么世道啊……) 不过我很快就想到一个问题,特种兵不会无故到处跑,应该是执行某种重要任务,有一个领袖人物带队,而目前在金雀花联邦之内,实力最强的索蓝西亚军人,似乎是…… 仿佛呼应我的想法,树丛中闪出一道耀眼银虹,虹光过处,树木全部被砍倒,一个敏捷轻快的身影从里头跃出。 尽管铠甲上染满了鲜血,但圣洁的银光却依然闪亮,仿佛是地上的银色月亮,皎洁地驱走了周围的黑暗;铠甲中包裹的少女香躯,因为银甲的完美合身,显出玲珑有致的曼妙曲线,在长戟呼呼挥动之中,尤其显得明艳英武。 我的女性宿敌之一,碧安卡·希恩。 一见到她,我就大概能把握出整件事的轮廓了。看来我的行踪实在很不保密,不但白起追来,心灯居士和羽虹追来,就连碧安卡都随后而来,三批人马目的不同,但看来是碧安卡的运气最糟糕,不但落在最后头,而且还像是被人黄雀捕螳螂,暗夜伏击。 和人类相比,精灵们不擅长使用近身肉搏的武术,战斗中往往是凭借魔法、速度、弓术取胜,搭配适当的魔法武器,威力倍增,根本不给人靠近的机会,站得远远的就把敌人打死了。不过,倒过来说,如果精灵们被人伏击,一下子给欺到近处,猝然奇袭,那么除了碧安卡这种武技卓越,又有神器护身的特殊案例外,其他精灵肯定要吃上大亏,甚至付上惨痛代价。 (古怪,索蓝西亚树敌虽然不少,但这好歹是金雀花联邦,哪个国家敢冒违反国际公约的风险,在这里袭击他们?) 碧安卡有神器护身,为所有同伴断后阻敌,但在她飞身掠出树丛时,我虽看不见外伤,却觉得她的动作有些僵滞,应该是在战斗中吃了亏。这实在是不容易,因为碧安卡本身实力不弱,再加上那个光属性的神圣铠甲护身,就算是比她更高一阶的敌人,也不易给她实质伤害,当日如果不是心禅贼秃的如来神掌轰走了她,我还真不知道要拿她怎样才好。 有碧安卡这个硬手做主将,加上其他的精锐特种兵,战力殊不可轻,是什么人能让他们这样狼狈窜逃? 「敌人追上来了,结成方阵,重伤者在内,还能行动的人在外头守住!」 碧安卡的指示正确,但效果却很令人遗憾,因为她的精灵同伴早已倒得乱七八糟,几乎个个都是重伤者,除了她本人以外,根本就没剩下什么还能行动的人了。 而敌人也在这时候缓缓现身,先是十八头液体模样的巨蟹、巨蟒自树林中踱出,直逼精灵们的前方,接着又是十多个黑衣、黑头套的忍者,由地底慢慢浮上来,断去了精灵们的后路,堪称是完美的包围。 黑龙会的忍军部队。 看到这一幕,我就不觉得奇怪了,黑龙会和大陆诸国都有仇怨,无论与哪方人马战起来,都不值得奇怪,而忍军部队的厉害,过去我曾吃过苦头,不过都是小规模的零星追杀,今晚这场夜仗才真正让我见识到他们的实战威力。 忍军部队不是只有那些神出鬼没、来去无踪的忍者,从那些充作前锋的液体幻兽看来,队伍中肯定有水系术者辅助,一面制造出种种虚渺幻象,一面用尽刁钻古怪的手法辅助攻击。 精灵们最擅长的也是魔法,但碰上准备充足的水系术者,却很容易吃上大亏,魔法才刚要使用,就被水系术者给「反击」康掉,在短短数秒的呆愣空隙中,早已藏匿在地下影中等着这一刻的忍者闪电攻击,或是毒镖,或是短刀刺杀,精灵们还来不及组织下一波攻势,身上就中了个十七八刀,死得乱七八糟了。 反击咒语,素来是其他魔法系的术者最忌惮水系魔法之处,尽管有每天只能使用四次的限制,但忍军部队的水系术者战法却极为辛辣,倒过来利用敌人对反击咒语的顾忌,使用种种诱敌手段,更是压得精灵们绑手绑脚,一败涂地。 (原来如此,反击咒语不只是魔法技巧,还可以拿来当心理战的要件啊,这个要学起来,嗯……) 能够欣赏这样高水准的战斗,诚然是一件喜事,不过乐极生悲就很糟糕,因为在战斗已经一面倒的时候,这群不速之客也越来越靠近我藏身的山洞了。</div> 第五章 阎罗尸螳 战斗中,我依稀听见黑龙忍军对精灵们喊话,要他们交出一个什么核心,只要交出去,就可以放人走路。照实力与身分来考量,如果真有那个东西,肯定是藏在碧安卡的身上,不过碧安卡就算再白痴,也知道敌人不可能说话算话,交出东西后的必然结果,就是被人杀得一个也不剩下。 谈判破裂之后,就是新一轮的激战。 如果可以的话,我很想继续躲在洞口,多观摩一下这场高水准的屠杀战,即使要我掏钱付观赏费都可以,因为我虽然手中持有水系神器,但却只会呆呆板板的使用,难得有这么好的见习机会,付钱都找不到啊。 但所谓天不从人愿,就是现在这种状态了,敌人越打越接近我,这也就算了;打到一半,还有一个该死的精灵被人斩成两段,一脚踹开;踹开飞出去的如果是下半身,那倒也无所谓,偏偏飞过来的就是上半身;倘使仅是上半身,落地之后死掉也省得大家麻烦,可是这死东西坠落在我身前三尺后,还两手一阵扒动,抬头看到了我,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这里~~~有人~~~~~」 真他老母的,这里有人是关你什么事?是你老爸藏身在这里吗?要死也不死得干脆一点,临死还倒害我一把,你和至善贼秃一样都是畜生! 被这么一喊,两方人马自然发现了我的存在,而且很快就认出了我来,局面也立刻发生微妙的变化。 依照常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与索蓝西亚是死敌,碧安卡搞不好就是为了追杀我,才跑到这荒山来,然而,我与黑龙会联手、索蓝西亚与黑龙会联手,这种事情又不可能发生,所以眼前上演的局面就很搞笑了。 「约翰·法雷尔!」 碧安卡没有戴上头盔,一看到我,美丽的眼睛瞪得老大,跟着就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雌豹,凶猛地朝我这边扑击冲来,幸亏被附近的液体幻兽与忍者拦住,双方乱战起来。 黑龙忍军的主要目标,应该是夺取碧安卡身上的重要物件,碰到我这件事显然不在预期之内,一时之间难以决定,究竟是要当我不存在,或是分出人手与我作战。 两边人马都有着短暂的错愕,而单枪匹马的我,一点时间都不能浪费,在他们还没决定好基本策略之前,我已经率先一步动作。 「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具体而现形,出来吧,地狱淫神·水火魔蛛、凰血牝蜂!」 如果只是单独对付碧安卡,或是面对黑龙忍军,我不会一下子就召唤两大淫神兽,让自己的魔法力迅速消耗,不过现在这种混乱的群殴状态,无法掉以轻心,要是一开始不全力以赴,后头可能想拼命都没机会了,所以我第一时间召唤出两大淫神兽。 水火魔蛛、凰血牝蜂同时现形,和人体相比显得硕大的数尺身躯,像是两座会活动的装甲堡垒,把我守护在中心,摆出一副「不主动进攻,单纯防守」的威吓势态,希望能够超然于战局外,不要被牵扯进去。 不过很快我就发现这想法太过天真,黑龙忍军既然发现了我,就不可能当作没看到,虽然我希望他们先和碧安卡拼个两败俱伤,我再捡个现成便宜,但是,他们却连我也一同对付下去。 察觉到这一点,是因为几乎身在局外的我,发现周围的魔力波动有异。单纯以个人能力感知,我的灵觉并没有那么敏锐,可是两头淫神兽的感知能力远非人类能够相比,透过它们,我的灵觉感知也被大幅提升,就算是睡梦之中也可察觉这边的战斗,更何况是现在清醒的时候。 黑龙忍军所拥有的,不只是水系的魔法使,还有黑暗系的巫师,或是强力的黑暗系神器,因为此刻大气中隐约波动的魔法能量,就有着黑暗系的独有气息。 为了不让我们注意到,咒术是在距离这边约莫一里之外发动,分别来自东西南北四方,缓步增压。 (不是针对我,但我也在影响范围内,可恶,是封锁性的诅咒结界。) 累积下来的战斗经验,我瞬间判别魔法的种类与特性,确认那是一种强力的污化性诅咒,实质杀伤力不强,但却能有效让目标生物沮丧、愤怒、嗜血,产生种种强烈的负面情绪,搭配起水系魔法中各种迷人心智的咒术,有事半功倍之效,而他们使用这污化诅咒的用意,倒不是为了对碧安卡做精神攻击,主要目标是她身上的圣铠。 碧安卡本身的实力,只是不好对付,但穿上那一身神圣银铠的她,却只能用棘手两字来形容,防御、抗击力强大不说,还对几种魔法都有泛属性的削弱效果,真是很难对付的东西。 不过天底下的东西,有法故有破,没有真正永恒不破的神器。像这类神圣属性的铠甲,只要放入含有怨念的污血浸泡,时间一长,自然就会被污化、毁坏,犹如承受万年的腐蚀。即使做不到长时间浸泡,如果远距离使用污化诅咒,也可以产生暂时封印的效果,正好比此刻,藏身在一里之外的黑龙忍军,肯定正忙于倾倒大量怨血,透过魔法而形成诅咒,迅速污化碧安卡的神圣银铠。 全神贯注于眼前战斗,又被污化诅咒影响精神状态的碧安卡,手中长戟挥舞得越来越猛,招招都是玉石俱焚的惨烈打法,逼得敌人不敢正面应敌,但她却全然没察觉到,自己银白色的铠甲上,慢慢泛起了一道道狰狞而凄厉的血纹,由浅而渐深,让本来如月光般皎洁的银辉黯淡下去。 污化诅咒的效果确实发生,虽然我不是首当其冲的主要目标,但也觉得头晕目眩,身体非常地不舒服,如此一来,就逼得我要做出反应,驱动水火魔蛛,在凰血牝蜂的掩护下前进,发动攻击。 两大淫神兽的战力,并非寻常忍者能够匹敌,一般的水系咒法也对淫神兽产生不了作用,更何况我还握有暗藏水系咒语的神器,抓准机会反击破坏,打得敌人阵脚大乱,眼看两头淫神兽所向披靡,我大有希望杀出重围,哪知道战局在这时发生变化。 「唉………」 先是山洞里头隐约传来这样一声叹息,我还不解其意,陡然之间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坠落时候的劲风并不强,但是落地的声势却强得无与伦比,黑影踩降在水火魔蛛的背上,也不见怎么抬腿作势,居然将硕大的水火魔蛛硬生生踏毙,坚硬如装甲般的八爪身躯在轰然声响中四分五裂。 「啊!」 在血肉相连的剧痛之中,我眼睁睁看着水火魔蛛灰化消散,成为满天的烟尘,更讶然于这个莫名乱入的黑衣人。黑衣、黑裤、黑靴、黑头套,就连手套也是黑色的,看来依稀有些熟悉,我搜索着脑里的记忆,陡然之间想起一事。 「啊!是你。」 之前白起与方青书、天龙、阿雪多方混战的时候,曾有个神秘黑衣人对我施以援手,抛索将我救走,现在回想起来,两个人的身形、服装完全一致,这个人就是上趟帮助我的救星,但他为什么这次改变立场,一现身就踩毙淫神兽,陷我于不利处境呢? (还有,他能够一脚就踩死淫神兽,如果淫神兽本身没有问题,那他的武功岂不是……) 我想到的问题,碧安卡似乎没有意识到严重性,一见我身边少了一头淫神兽,立刻朝这边发动抢攻,长戟到处,几名黑龙忍者触身立毙,勇不可当地冲杀而来,我见她来势汹汹,连忙召回凰血牝蜂防御。 「法雷尔,你今天死……」 少女的娇叱,半途被一声暴喝给打断。 「死你娘亲!」 黑衣人大喝一声,左掌水平挥出,早已拼杀得精疲力尽的碧安卡中了这遥遥一击,长戟脱手,整个人像是断线风筝一样飞了出去,摔坠落地。 纵使圣铠被诅咒污化,但是一击就把碧安卡击飞,这手功夫可真是惊世骇俗,全场刹时间一片寂静,所有人面面相觑,凝望着这个不知敌友的神秘黑衣人,只见他向黑龙忍军点了点头,缓缓说话。 「我是忍军的新任小队长,上面说你们办事不力,这边从现在起由我来指挥,所有人听我命令办事。」 不是大吼说话,但声音听起来却很宏亮,仿佛两块大石头在嘴里摩擦的吵杂声,不像正常人类的语音,可能是像武间异魔那样的改造怪物。想到这一点的我为之大骇,料不到黑龙会居然如此邪能通天,死了一个武间异魔,这么快就又制造出递补人选,一身武功之强似乎犹胜武间异魔。 (他自称是小队长,武功已经强成这样,那他上头的大队长还得了?呃,忍军部队的头目是鬼魅夕啊,就算是那个巨乳妞也没这么强吧?) 疑惑的人似乎不只是我一个,因为就连黑龙忍军也闻言骚动起来,一名首领模样的人甚至主动出来质疑。 「你胡说!忍军独立行动,向来不受其他组织干扰,不可能突然派人来指挥,更没有小队长这个职位……」 「位你娘亲!这样和长官说话,不分尊卑!」 又是一记头也不回的挥掌,这次结果可严重得多,那个忍者既没有第六级修为,也没有圣铠护身,被这凌空掌风一击,口中鲜血狂喷,只怕是满嘴牙齿都碎光了。 「啊,是敌人,大家战吧。」 「战你娘亲!」 黑衣人凌空一拳挥出,一名忍者胸前开出血淋淋的大洞,骨肉连同护心镜一起被打穿,恐怖的拳劲没有吓退其他忍者,一场激斗就此展开。 而被搁在局外的我完全给弄糊涂了,这个黑衣人救过我,但是这次一现身就踩毙我的水火魔蛛,打晕碧安卡,连黑龙忍军都照杀不误,究竟是何方神圣?何路人马? 就听到忍军群中娘亲声连天,每喊出一声「娘亲」,就是一人碎尸倒毙。黑龙忍军的实力极强,团体战尤其有优势,可是在这名神秘黑衣人跟前,无论什么攻防战术都徒劳无功,他随手一击,必然有数人毙命,势如破竹般扫荡着一众忍军,转眼间,不可一世的忍军部队已被打得兵败如山倒。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口胡!我是铁拳无敌的娘亲武神!」 这个自我称呼实在搞笑,可是在致命重拳的威胁之下,没有谁笑得出来,我目睹着这荒唐的一切,还打不定主意是该逃或是该留,耳边却突然传来山洞内部的传音。 「一步之差,居然被这疯子给追了上来,真是不好……」 直传到耳里的叹息声,让我大声叫了出来。 「啊,这个娘亲武神是你的对头?太好了,你自己出来摆平他,不要连累其他人了。」 「我此刻旧疾发作,不能与这狂人交手,马上要用金蝉秘术脱逃离开。你帮助过我一次,我会还你这个人情,让你有可能从这狂人手中逃脱,但如果逃脱不了,那你就……慢慢享受吧。」 「啊!享受?享受什么东西啊?你他妈的不要说话只说一半啊!」 我高声喊叫,山洞里头却是没了声息,而这时候娘亲武神也已经把忍军部队屠杀殆尽,只剩下几个幸存者逃之夭夭,他也无意去追,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朝我这边望来。 「桀桀桀桀……桀桀桀桀……」 邪恶的怪笑声,配上那种仿佛石头摩擦似的嗓音,听起来让人全身汗毛直竖,满是不安。 我被娘亲武神笑得遍体生寒,想说他总算曾经救过我,应该不会对我有杀意才对,于是便很老土的问他到底想做什么。 「桀桀桀桀……我要一样东西……桀桀桀……」 「呃,不知道大侠是要什么东西?是金银珠宝呢?还是奇异珍宝?只要是在下能力所及,就算赴汤蹈火也要为您取得,以报您的救命之恩。」 「桀桀桀桀……一样东西……你身上的东西……桀桀桀……」 这家伙果然是白起的同路人,两个家伙都想要我脑里的东西,真不知道我脑里究竟有什么东西这等抢手。 「这个……我的脑关系生命,一旦没了就很麻烦,不晓得您能不能……」 「桀桀桀桀……脑子有什么用?不要脑子,要你的……桀桀桀……屁股!」 最初我以为自己听错,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却看见娘亲武神比出了中指,还猥亵地作势往上捅了捅。尽管整张脸都被蒙覆在黑巾下,但那样子看来真是说不出的淫贱。 「这……男人有什么好搞的,男女交合才是王道,那边有个漂亮的精灵美少女,前辈你不如还是……」 我尝试转移目标,把倒楣厄运推给碧安卡,好让自己逃过一劫,但是娘亲武神却好像听不见一样,仍旧对我摇晃那恐怖的中指。 「桀桀桀桀……女人不要……桀桀桀……男人……好物……桀桀桀……」 「岂、岂有此理,要人脑袋已经够过分了,居然还对男人的屁股有妄想,你以为我会乖乖就范吗?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我……我和你拼命啊!」 就算是面对死亡,我也不曾有过这种惧意,为了不让自己一失足成千古恨,踏入玻璃圈中成了基佬,我决意拼命死战,再看看有没有机会开溜逃跑。 不过这个决心却马上就碰到严重打击,因为我才刚刚一喊,要催动凰血牝蜂做掩护攻击,甚至准备让淫神兽自爆,来争取逃拖时间,哪想到娘亲武神举手一挥,凰血牝蜂就在一声剧烈爆炸中粉身碎骨,半点残渣也没剩下。 两大淫神兽的战力绝对不弱,联合起来的威力,若是操作得当,足以和冷翎兰、羽虹一拼。虽然尚不足以与第七级高手争雄,但就算是加藤鹰、武间异魔那样的强人,也要倚仗兵器之利,才能在短时间内击杀淫神兽,这个娘亲武神徒手作战,却一招就把凰血牝蜂给了结,武功高到简直离谱,黄土大地上什么时候生出这种人物来了? (该不会……是来自海外异大陆吧?白起这个臭小子,自己一个人逃跑,故意留我一个人在这边「享受」,妈的,这个娘亲武神该不会是他以前的相好,两个人后来翻脸,这人才追出来搞老情人的?) 连续两头淫神兽被消灭,我全身都因此而剧痛,差点就要倒在地上打滚,只不过想到这么做的话,说不定那个变态基佬直接来个饿虎扑羊,那我就要含泪下地狱了。念及这点后果,我拼了命维持站立姿势,脑里转过无数念头,想找出一条生存之道。 (浑蛋臭小子,刚刚还答应我会尽力帮我一把,现在怎么没声没息了?唔,水火魔蛛和凰血牝蜂都完蛋了,淫兽和淫精灵更没有用,我该怎么办?莫非要自杀保护贞操吗?但这家伙淫贱成这样,就算自杀他可能都会奸尸……难道真的要我动用第三淫神兽?) 想到我的第三头淫神兽,我脑中浮现了一个紫光大蛹的形象。 东海幽灵船一役,我与邪莲合体交欢,诞生了我的第三头淫神兽,从祭礼的素质、当时的状况来判断,这头淫神兽应该威力很强,不过从诞生那一刻起,我就只看到一个紫色的大蛹浮在半空,后来还被无头骑士给一击而破。 之后在追迹者的旅程中,我好几次尝试召唤这头淫神兽,希望一睹其真面目,在召唤过程中,我强烈感受到它的存在,但无论我怎样反覆唱咒,却都得不到回应,就像我只是念了一段无意义的文字,淫神兽根本理也不理我。 私底下实验召唤失败,我从没把这个让我失望的东西列为实战工具,不过现在情势紧急,我已经被逼得无路可走,只好孤注一掷,把胜算希望赌在那个尚未命名的淫神兽。 「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具体而现形,出来吧,地狱淫神……那个东西!」 召唤的唱咒说完,我顿时感觉周遭大气波动,与之前几次有些不同。这个不同并非来自我本身,而是某种外力,从一里外的某处源源不绝地传透过来。 之前黑龙会的人在那里施放污化诅咒,但娘亲武神大杀黑龙忍军后,那边就没了动静,好像已经受惊而逃。可是在我把召唤咒文唱颂完毕之后,那边突然产生魔力波动,一度中断的怨念与阴气再次蕴生,而且比之前更强,死者怨血中所蕴含的仇、痛、恨、毒,完全被释放出来,更化作阵阵寒风直吹一里外的此处。 (怎会?是什么人在那里操作?白起吗?他什么时候跑到那里去的?) 许多念头在脑里一晃而过,来自远方的阵阵寒风已经吹到,被吹过的地方都给低温凝结成冰霜。风中蕴含着数百名死者的怨毒,隐约还听得见阴魂哭号,是名符其实的阴风,而在这阵阴风狂吹过后,整个气氛便大大的不同了。 倒地昏迷的碧安卡,圣铠上所染的凄厉血纹,慢慢淡化消失,变成一缕缕红烟飘散向天空,与疾吹过来的阴风结合,刹时间天愁地惨,凄凉的怨魂哀哭声由小转大,最后更被一声仿佛来自地狱之底的哭号声给掩盖过去,同一时间,我胸口像是给大铁锤重敲一记,觉得心神剧震,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某种不能解释的感觉,让我抬起头来,赫然发现正上方十尺处的半空,不知何时漂浮起一片血云,正在高速飞旋转动,吸收附近的极阴之气,把亡者怨毒尽数吸化后,迅速由红转黑,跟着好像有某样东西从旋转云涡中慢慢降落下来。 是一个泛着紫色光芒的大蛹! 我在幽灵船之役后就不曾见过的第三淫神兽,终于被召唤出来了,但奇怪的一点是,水火魔蛛、凰血牝蜂两大召唤兽,是从被召唤现身的那瞬间开始,大量汲取我的魔力,但这紫光大蛹虽然出现,我却没有魔力被汲取吸收的感觉。 (怎么回事?这头召唤兽到底是怎么搞的?继续再给我耍废下去,我可就麻烦啦。) 仿佛听到我的声音,紫光大蛹突然有了变化,外表蛹壳层层剥落,露出了内里的异形生命体。 紫光大蛹内孕育出的奇异生命体,乍看之下,很像是一具奇异的人形干尸,又干又瘪的枯黑躯干,看不出是男是女,断去手掌的双臂被铁炼捆缠,突出的肩骨被一双铁爪刺入扣死,躯体上满是血痂伤痕,仿佛经历过长年的酷刑拷打。 比起枯黑的躯干,那颗干瘪而残缺的头颅,更是让人怵目惊心。头盖顶上生长着邪异的银毛,仅余下一个空洞血眶的左眼、被针线缝起的右眼,虽然没有流出血泪,却仍让人感受到它的怨与痛;被撕裂的嘴巴,露出血淋淋的两排牙齿,舌头被削去了一半,断口犹自淌着墨绿色的黏液。 这真是一头无比惨痛的淫神兽!不知是否因为诞生环境特异的关系,这头淫神兽的骇人程度,远胜过水火魔蛛、凰血牝蜂,但与那惨厉外表成正比的,是它内蕴未发的无比怨念与绝强力量,身为它的宿主,我清楚感觉到那股吞噬生命的黑暗能量,正如溃堤怒潮般澎湃而来。 (好、好强啊!这个力量……超过魔蛛与牝蜂三倍,不,起码五倍啊!这趟有救了……哎呀!这样才糟糕啦!) 我陡然想起幽灵船之战的经验,无敌的暗黑召唤兽,对宿主的能量索求也是大得异乎寻常,这样一来,我才一作战就被吸干了。 然而,事情却似乎不是这样。我虽然开始感受到魔力被汲取,但那个流量却极其轻微,轻微到大概只有平时驱使水火魔蛛的一半,这不禁让我又惊又喜,一匹跑得又快又不吃草的千里神驹,那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宝,世上怎么会有这等便宜事啊? 信心大振,我开始驱使淫神兽,催促它做出攻击。枯瘪的头颅,像是朽木般僵硬转动,一双看不见东西的盲目血眼,转移到敌人的方向。 巨大的压力临身,那个不知所谓的娘亲武神似乎也察觉厉害,主动抢攻,脚下一踏一掀,轰然巨响声中,方圆十余尺的地面整块翻掀过来,连同过百树木,天崩地裂似的轰砸向淫神兽,而他本人也化作一道黑影,混杂在十数吨重的土石碎木中,朝淫神兽发动攻击。 「阎罗尸螳,给我宰了这家伙!」 仿佛为了得到命名而雀跃,阎罗尸螳发出了一下尖锐的鸣叫,似是欢愉,却像无数冥府怨魂齐哭般,令听到的人浑身血液为之僵凝。 跟着,就是一声清亮的金属碎响,束缚住阎罗尸螳双臂的铁炼、锁肩的铁爪应声迸裂,阎罗尸螳由紫茧中彻底解放,露出了完整的身躯。 断去手掌的双腕上,生出了螳螂似的镰爪;腹部下方的肢体,亦是青色的螳螂身躯,背后还长出半透明的昆虫网翼,看上去就像是人体与螳螂的扭曲结合,被强行困锁在同一个身躯内。 阎罗尸螳的专属攻击,是成千上百的真空光轮。如同镰爪电斩,过千个真空光轮在刹那间浮现,只做一件事。 削! 千百真空光轮错乱飞舞,正削、侧削、斜削、折绕回削,过千种不同的攻击轨迹,靠着光轮的激烈旋转而一再增速,到了难以用肉眼正视的程度,刹那间只见无数光虹穿土、破石,把所有一切阻挡的东西都给削斩开来,整个空间就剩下尖锐的破风急削声。 如此威势,就连我也吓了一大跳,因为要一次运出上千个真空光轮,那绝对有屠龙之力,换言之,足足是第七级强者的修为境界,我居然可以凭空跳级,进入这梦寐以求的境地,而且魔力耗损还不甚剧烈,这简直让我怀疑自己是否身在梦中。 千百道真空光轮的高速急削,十数吨重的土石根本如若无物,眨眼之间就分崩瓦解,而在满天土尘散落的一瞬间,我感觉到某种强烈的冲击波,似乎那个娘亲武神尝试做了什么反击。 抬头一看,在无数的土尘当中,一缕强烈金光炽盛绽放,凝聚成一堵坚固的真气之壁,赫然把狂削而来的千百真空光轮尽数挡架,一个也不能突破于其内。 (动真功夫了!) 我不惊反喜,因为阎罗尸螳的实力尚未见底,敌人越是顽强抵抗,越能测出阎罗尸螳的真正力量。</div> 第六章 残破菊花 我的估计,确实是一点也没有错。娘亲武神的实力真是很强,如果可以,我非常想见识他的真面目,因为能够纯以护身真气挡住千百光轮斩击,这手护身气功委实了得,已经是我生平所见的有数高手。 不过,阎罗尸螳的威力却更胜一筹,千百道真空光轮看似无法突破敌人护身劲,但却在接触不久后发生变化,锋锐的真空光轮骤然扭曲活动,像是被赋予了生命般,盘缠蠕动,跟着更蜕化为无数触物即钻的血蛆。 能挡千枪万刃的护身真气,在数千条血蛆的钻蠕下,竟是不堪一击,轻而易举就被穿透过去,紧跟着,势如破竹的数千条血蛆,覆盖住金光内的整具躯体,用能够钻穿钢铁的渗透力蚀血噬肉,摧筋碎骨。 这结果连我都大感意外,料不到真空光轮竟能变化生物,做出这等诡奇的战术,而眼前千疮百孔、无数血蛆来回钻窜的残躯,也确实让我看得背后直发毛,只听得耳边响起一下长长的凄厉惨呼声。 「啊~~~~~」惨呼声半途断绝,无数的血肉碎块,在土尘之中飘飘撒坠于地,代表魂魄的朵朵青紫色幽光飘上天空,复又为黑云所吞噬,阎罗尸螳发出象征胜利的悲怨嚎叫,为这短暂却极度惨烈的一战画上句号。 阎罗尸螳在吞噬掉敌人魂魄后,也就消失于空中,一切慢慢回复正常。我仍怔怔地望向半空,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莫名其妙的一个晚上,战斗程度堪称激烈,死伤也是极为惨重,除了我与昏迷的碧安卡,基本上没有半个活人存在,无论是黑龙忍军或是精灵,还留在这里的都已经死光死绝了。 敌人的实力很强,黑龙忍军的团体战力令我大开眼界,而那个能将黑龙忍军轻易败杀的娘亲武神,尽管行动乱七八糟,不知所谓之至,但武功可真是高,足以列入黄土大地十强之内的高,我可以把这样的高手干掉,简直是不可思议。 第三头淫神兽的杀伤力,远远超乎预期,最令我惊奇的难得之处是,对宿主的负担竟是如此之轻,仅需要付出驱动淫兽、淫精灵的魔力,就能策使这样强大的战斗生物,这件事美得像是在作梦一样。 (太屌了!这么强又这么省魔力,难怪当年法米特会天下无敌了!咦?) 我想到一个重要问题,法米特能够无敌于五百年前,是靠六大暗黑召唤兽,而阎罗尸螳如此邪异凶戾,大大有别于水火魔蛛与凰血牝蜂,难道是我误打误撞摸出了制造暗黑召唤兽的法门? 虽然说,阎罗尸螳还没有像我前几次异遇中所见,具有美女与虫体结合的暗黑召唤兽特征,不过外形上确实已是人身虫体,要说摸对了方向,还真是很像有那么一回事。这个发现让我兴奋得跳了起来,但接下来想到制造暗黑召唤兽成功的关键,却又是毫无头绪,全然摸不清方向。 (不过,完全体的暗黑召唤兽应该比未完成版更优秀,为什么会险些让我力竭而死,还远没有未完成版的省力呢?难道完全体就是用魔力换取战力?或者,嗯……我召唤出的,是法米特的召唤兽,不是我的,她们也不承认我是主人,所以才会造成巨大负担……会是因为这样吗?) 无数技术问题,在我脑中纷至沓来,尽管明知道一时间不可能得到解答,却忍不住动脑去想,认真思考。 蓦地,旁边一道劲风急掠,我吃了一惊,快速退后数步,拉开距离,却见到一个人脸色极坏地站在我面前,正是战斗中弃我而去的白起。 「我做错了一件事。」没多说什么,白起就抛出了这么一句话,让我想半天也难以索解,正想追问,他瞥了瞥我腕上的贤者手环,道:「这东西不错,你平常戴着不离身?」问得古怪,我却知道白起看出了贤者手环的价值,晓得我绝不会轻易让这宝贝离身。事实上,我还没有足够资格使用贤者手环,它的能量运作古里古怪,常常一戴上去就几天拔不下来,想离身也没办法。 「不离身就行了。」白起闪电出手,猛地握住了我腕上的贤者手环。怪异的是,他明明是抓住手环,我却感到脑部一阵剧痛,仿佛万针齐刺,忍不住痛得嚎叫出来。 「我以万物元气锁为你下了禁制,往后你使用第三淫神兽的时候,就会头痛欲裂,如此就可以节制你使用它的机会。」剧烈疼痛渐渐平复,我听见白起这么说,气得差点骂出娘来。我能够召唤出阎罗尸螳来,确实是白起的协助出了大力,以黑暗血祭完成了淫神兽的最后催生,但他现在故意夺去我刚到手的战场至宝,这就让我恨得牙痒痒,发誓一定要他死得很难看。 不过,白起为什么这样做?如果他是忌惮阎罗尸螳的威力,大可以现在就直接杀了我,永绝后患,以他瞬间出手制住我的力量,显然已经压下旧患,绝对有实力这么做,为什么不呢? 「那个理由我不会解释,你暂时也不用明白,但我很确信一件事,就是日后你必定会因此而感谢于我。」离谱的哑谜,我当然是猜不出来,但形势比人强,只得先行忍下这口气。 「喂,这笔帐我先吞下,但你暗算盟友,违背我们早先的协定,这又该怎么算?」「你想要怎么算?我不会帮你奸淫妇女。」「聪明啊,那就这么办吧,我也没兴趣在荒山野岭办事,你替我摆平这件垃圾,如何?」我所说的垃圾,自然就是碧安卡了。这名娇小可爱的精灵美少女,在血战中伤得不轻,又受娘亲武神的重击,昏晕过去,但这时已经醒来,手握长戟,恶狠狠地瞪着我。 水火魔蛛、凰血牝蜂都在战斗中粉身碎骨,一定时间之内无法重生,我又战得神困力乏,现在根本没有可能与碧安卡战斗,如果不托庇于白起,那么别说其他的非分之想,我立刻就要死在这里。 白起的武功远在碧安卡之上,但他似乎也有几分迟疑,考虑着如何阻吓碧安卡,却不对她造成实质伤害,毕竟一名存心拼命雪耻的女人,要阻断她的复仇之念并不容易,所以白起陷入一阵短暂的考虑。 纯以外表来看,白起只是一名不起眼的平凡少年,没吃过他苦头的碧安卡自然不晓得厉害,握戟蠢蠢欲动,而我则是好整以暇地在旁看戏。 正当碧安卡要有实际行动,沉思中的白起突然有了决定,先是看了看我,好像在我身上得到什么灵感。 「精灵族的小姑娘,有没有听过一个精灵族代代相传的故事?一个热爱花朵的精灵少年,某天不慎把他手中的花朵掉入灵泉,他因此哭得非常伤心,感动了泉水女神,现身在他面前,双手各执一朵鲜花,向他问话……」白起这番话如果不是见闻广博,就一定是胡说八道,因为我在过去这一年多里头,对索蓝西亚的各种民谣、传说故事也略有涉猎,类似故事不是没有,但故事主角却是一名樵夫,掉入泉水的也是两把金银斧头,哪来什么爱花的精灵少年?真正见鬼。 不过白起没给我们质疑的时间,话说到这里,他就突然动手,随意一脚踏向地面,周围数十尺的地面如遭千刀万刃切割,顷刻间化为无数细小方块,崩滑滚坠,令得不久前被娘亲武神弄到一塌糊涂的地面,变得平滑细软,如同沙地。 这手神功直追五大最强者,连早有心理准备的我都仍受震惊,碧安卡更是目瞪口呆,什么战意斗志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但是,真正令我们更吃惊的事情,却是现在才发生。 一声不吭,白起对碧安卡竖起了中指,就好像娘亲武神刚才做的那样,淫秽地上下比动,在碧安卡渐渐发白的脸色中,接着说完他的鬼扯故事。 「女神问少年说:你掉进泉水的是这朵幼滑红嫩,紧缩有劲的小小雏菊?」白起露出了微笑,高举的中指像是一件恐怖武器,「………还是你那朵将要残破不堪的大菊花呢?」回想到被娘亲武神威胁时候的感觉,就算是我这么奸滑的歹人,都会打从脊椎寒到脑门,碧安卡首次面对这种威胁,精神上的压力可想而知,也就难怪她会发出那样一声恐怖的尖叫。 「哇啊~~~~~」实力差距加上异类威吓,碧安卡终于萌生退意,回复理智的她立刻飞身而走,手中长戟挥舞断后,眨眼间就奔出老远,我们只听见她惊惶的声音遥遥传来。 「你、你们两个家伙变态的!变态啊~~~~」惊惶失措的精灵美少女高速逃逸而去,而我听着那越来越远去的声音,难以忍住自己的笑意,最后终于捧腹大笑,几乎笑到滚倒在地。 而制造出这个大笑话的始作俑者,却像是感受不到什么喜悦,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有什么好笑的吗?」「当、当然有啦……哈哈哈哈……你知不知道……哈嘿嘿哈……你刚刚比中指的那一笑,好淫贱啊……唔嘿嘿嘿……」「是吗?我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觉。」该笑的时候不笑,这看似冷淡的少年,却在这时候露出了温和的笑容,轻声地说话。 「这应该算是……入境随俗吧。」—— 其实,「入境随俗」这种想法,或许是一种带有颜色的歧视,不过我们确实忍不住会这样想,而且相信有这想法的外国人也不少。 如果说,不男不女的人妖怪物,是伊斯塔巫师的特色,那么与常人性向有异的基佬和拉把腐女,好像就是金雀花联邦的地标。这个说法当然不公平,因为同性恋者到处都有,只赖给金雀花联邦很没道理,然而,其他国家对于同性恋并不宽容,某些保守国度非但打压,甚至进行捕杀,只有金雀花联邦明文保障同性恋者的权益,所有同性恋者都可以公开活动,不用跑到特殊场所去。 所以,对我们这些外国人来说,金雀花联邦就成了基佬之乡,这个刻板印象的流传,相信不是当初立法贤人的本意了。 撇开闲话不提,我和白起这一对暂时不分敌友的旅伴,在经历几天的旅程后,终于到了芝加哥。 行程的后面几天,都是在荒山中翻河越岭,并没有什么特殊惊险之处。由于多了这个麻烦旅伴的钳制,我也没空再溜去奸淫掳掠,危害无辜,这趟落单之旅的本来目的可以说是完全落空,我想要藉着奸杀处女来助长修为的如意算盘,自然也是整个泡汤了。 只是,我却捞到超乎预期的更大好处。阎罗尸螳的诞生,威力大得异乎想像,比起前两头淫神召唤兽,杀伤力简直是三级跳,隐约更摸对了暗黑召唤兽的路子,这可比奸杀过百名处女能得到的助益更大得多。 偏偏就在我为本身好运欢喜若狂的时候,被浇上一桶冷水。我自己私底下测试过一两次,每次尝试要召唤阎罗尸螳,脑袋就仿佛万针钻刺,痛得像是要炸裂开来,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压不下去,看来除非能破解那见鬼的万物元气锁,否则就如白起的预告,只要我一召唤阎罗尸螳,这强烈剧痛就会缠着我不放。 可恨到家,若非被这限制住,往后战斗我根本不用花脑筋,只要轻轻松松召唤出阎罗尸螳,就可以扫荡战场,虽然还不足以与最强者为敌,但碰上方青书、加藤鹰之类的高手,我都有相当胜算,第六级修为以下的高手根本不堪我一击。 解铃还需系铃人,这几天我一直尝试与白起多套点关系,他是一个心防很严、很不容易流露内心想法的人,只是因为他被迫要与我维持友善关系,与他攀谈的时候总要回我一两句,就在这么一问一答之间,泄漏了他的想法。 他的人其实不坏,一般时候也算讲道理,只要没有利益冲突,白起甚至是一个温和而有礼的少年。只不过,如果被这点给蒙蔽,忽略掉他的危险性,这个看似清秀温柔的少年,就会在一瞬间把人的性命夺走。 白起的身体状况并不好,说得明白一点,根本就是非常烂。太阳下山以后,大多数的时候他都会咳嗽,咳的声音很重,仿佛整个肺脏都已经溃烂腐败似的,体力也非常虚弱,在多次目睹他发病的模样后,我对他的最初印象开始改观,觉得这个伊斯塔的超级战士,可能根本是个制造失败的超级瑕疵品。 但不管是怎样病重,白起再也没有失去他的力量,即使是他咳得最厉害的时候,我仍能感受到那如同剃刀般冰冷的危险压迫感,正从他身上源源不绝地散发出来,纵然是想要靠近过来捡便宜的食尸狗,被他眼神一扫,就吓得夹着尾巴逃跑了。 「你也真怪,都病成这个样子了,还不找个地方去休养,真的想把命送在外头吗?」忍不住心中困惑,我向白起这么问着,而他仅仅回答我,「该执行的任务,就必须完成。」在旅程的后几天,白起没有再问过我什么关于记忆的事,我也不晓得他究竟想从我脑中得到什么,不过在交谈中,我知道他母亲已逝,老爸翘家跑路,现在只剩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好像还有一个乱七八糟的妹夫。 说来奇怪,他身上那种异样的冰冷气质,我本以为他六亲断绝,孤寂一人,没想到居然还有尚算正常的家庭,而且从言谈中的表情来看,这少年还是个恋家的人,在说到弟弟妹妹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温和。 (真是个奇怪的伊斯塔人啊……) 萍水之交,当芝加哥的界碑终于出现在眼前,我们两个人终于分道扬镳,但可预料的是,不久之后我们就会在赛车场上再见。 几天的旅行下来,我们一起说过话、吃过饭,最重要的是还一起并肩作战过,总有几分情谊,突然之间说要分别,还真是有点怪异,不晓得他的感觉如何,但我居然有几分可笑的「依依不舍」。不过,在分别的时候,我们谁也没有多说半句话,仅是简单地掉头就走。一个杀手,一个骗徒,像我们这样的人,友谊不是我们要得起的东西,像这样的萍水之交,最简单也是最安全,要不然……早晚有一天,不是被最好的朋友暗算,就是得要暗算最好的朋友。 之后我就单独进入芝加哥这大城。这几天隐隐约约,我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人跟踪监视着,不是碧安卡,而是其他的厉害角色或组织,可能是白起的伊斯塔随护,又或是去而复返的黑龙忍军,但反正对方一直没现身行动,我也就当作不知道,当我进入芝加哥后,这种感觉就没有了,想来,应该是跟着我的另一名同伴走了吧。 芝加哥很大,无数车马从都市外围就开始大堵塞,火车、马匹、磁浮魔力车等交通工具,构筑了一张错综复杂的交通网,而城内众多的参天大楼,群聚比邻,相竞争高,外墙特殊玻璃反射阳光,从百里外就可以看见市中心的繁盛之美,令我叹为观止。 走在城里最繁华的第五大街上,八线道的宽阔马路,无数闪亮名车穿梭往来,路旁行人道种植着修剪整齐的树木与花圃,正开着灿烂的绿与红,为气派的闹市街道增添典雅,而行人道旁摆的积木形桌椅,造型歪七扭八,古怪可笑的外观却蕴藏前卫艺术,让人感受到这城市的生命力。 「啧,怎么都是闻到爆米花和热狗的味道啊?几天都是在山里打转,还真是有些饿了呢。」我身上还有盘缠,不过心里却只急着与月樱会合,生怕在我与世隔绝的这几天里,发生过什么令局面失控的事。 月樱留给我的会合地址,是第五大街上的一栋高楼建筑,属于巴菲特家族名下的产业,在我前往该处的时候,也听到路上行人谈论时事,除了纽奥良大水灾的消息外,就是伊斯塔的兽人奴隶又群起暴动,发生了相当严重的流血事件。 (干,最不想听见的消息就是这个,那些兽人不能安分点吗?都已经当了奴隶还不认命点,给我搞什么麻烦。) 伊斯塔远在万里之外,兽人奴隶暴动,就算死上几万人也与我无关,但阿雪却是一个令我头痛的变数。真的把自己当成是半兽人,阿雪近来对兽人方面的消息越来越关心,常常问起伊斯塔兽奴的相关事宜,每次我都是轻描淡写带过,后来还对茅延安与羽霓下严令,绝对不许让阿雪知道那边的讯息,免得她脑袋发烧,当真缠着我去伊斯塔解放奴隶。 这绝对不是说笑,以阿雪的个性,这种事情不只是可能,绝对是大有可能。 而假若这种事情当真发生,那我倒宁愿她回复记忆,让我和天河雪琼一决生死,或是直接让她杀了我吧,不然如果要我单枪匹马杀入伊斯塔,解放兽奴,那结果可能要死上很多次,更惨。 我不在阿雪身边,就希望不良中年他们能够严守命令,不要假仁假义的推波助澜,否则一波未平一波起,大家可能很快就要被拖去伊斯塔当救世主,然后一起被人钉在木板架上。 (唔,差点忘了,大叔被我绑成木乃伊,塞在阿玛迪斯里头当包裹送,不晓得被送回来了没有?哈哈哈,该不会真的变人干了吧?) 在得意的想像中,我来到约定的大楼,表明自己是巴菲特财团新聘赛车手,要见冷月樱主席。 早已被吩咐过的守卫,带我进去沐浴更衣,但是当我要求立刻见月樱的时候,却遇到了意外的阻碍,月樱的几名贴身婢女口中说月樱正在会客,脸上却露出古怪难色,似乎有什么事情不能让我知道。 (会客?什么客人这么伟大?是金雀花联邦的政要吗?但月樱姊姊知道是我来了,没理由会放我在这里,还有这些奴婢的脸色如此怪异,甚至暧昧,到底是怎么一回……啊!) 心念急闪,一个想法掠过脑海,我的脸色陡然沉了下来,想到了最可能的理由。 之前莱恩·巴菲特任大总统时,月樱为了协助他稳定政局,帮着主持巴菲特家族私底下的黑暗夜宴,那是一种极尽奢华、淫乱、放荡的堕落宴会,藉着蒙面的背德交流,掌握到高官政要的欲望与弱点,进而换取他们的忠诚。 据我所知,月樱是这夜宴的女主人,仅仅负责主持,接待贵宾的实质工作则是全交给高价聘回的一流娼妇,宾客们虽然垂涎女王的艳姿,却是只能拜谒,亲吻她白嫩的脚趾,永远不能一亲芳泽。 饶是如此,这件事情还是让我感到很不舒服,所以在我与月樱开始相好后,我有提过这件事情,虽没说得很明白,但月樱却体贴地察觉到我的心情,应承过我之后将会找别人接替工作,自己不再处理夜宴事宜。 我一直以为月樱已经从这黑暗工作里退出,但是看到侍女们的眼神闪烁,神色古怪,我仍是动了疑心。 月樱的贴身侍女都受过武技训练,是能够舞刀弄剑的武装侍女,不过我身为一个追迹者,又是魔法师,自然有若干套取真话的技巧,很快就弄清楚了事情真相。 原来,月樱真的放弃了夜宴主持工作,但不再主持团体夜宴的她,却仍被极少数的重要宾客所指定,给予特殊的专人服务。侍女们不知道这些宾客的身分,不过想也想得到的是,能够让月樱不得不接待的人物,绝对是金雀花联邦一等一的大人物,举手投足均足以牵动国际局势变化。 「大总统逝世后,夫人她一直在减少宾客的人数,到现在……国内只剩下一个神秘宾客,每隔一个半月,就会来找夫人接待。」唯一一名让月樱不得不接待的金雀花联邦要人,而且还是每隔一个半月就会来一次,这个神秘宾客的身分,让我起了高度好奇心,极想要一探究竟。 「夜宴在哪里举行?该不会就在这栋建筑物里头吧?地底有不寻常的魔力波动,这种结界……宴会地点在地下吗?」「……不……我们不能说……」半迷失神智,侍女们很吃力地抗拒着我的要求,但如果我会让她们抵抗成功,那以后就真是不用混饭吃了。 配合一些轻微损害神经的药物,还有熟练的诱导技巧,我轻松地就驱使侍女们帮我带路,直闯地下的秘密会所。 底下的建筑确实是戒备森严,如果不是有这些侍女们引路,我绝对通不过层层严密的守卫。除了数百名强悍武者与优秀术者,还有几十层的复合型结界,防止各种远距离魔法的攻击与窥探,相信即使有恐怖攻击瞬间把大楼夷为平地,也伤不到地底下寻欢作乐的人们。 进入那个一片漆黑的地下会所后,我有简短的迟疑,犹豫自己是不是应该继续下去。 在情感上,我相信月樱。虽然她如月般的灵魂中,有一些连我都掌握不住的晦暗之处,但她是一个非常睿智的女性,知道自己应守的底限在哪里,既然已经选择和我相好,就不会做一些让我不能接受的事。 不过,我也没法否认,一定程度内的黑暗,反而会成为我与月樱欢好时的强烈刺激,比任何强力春药更要厉害,让我们成为两头赤裸裸的野兽,在原始欲望中翻云覆雨,极度亢奋的绝顶高潮,是寻常时候交合所比不上的。 也因为这样,所以在我探求未知秘密的好奇心里,有相当的成分,也隐隐期望所接触到的秘密,能够给我很大的刺激与振奋。 穿越层层守护与封锁,我终于深入地底建筑,不过这时却传来一个意外的消息,那就是贵宾已经结束了本日的接待,正要从这条路上离去。 听到这个消息,我脑中灵机一动,侧身闪在一旁,混在婢女群的里头,头压得低低的,等着那名神秘贵宾的经过。为了怕那人是一流高手,我还刻意把自己的气息压到最低,尽可能不引起任何注目,而在片刻之后,我耳边响起了一个奇特的足音……</div> 第七章 真夜圣母 一声声轻缓足音,几乎已是落地无声,如果不是淫神兽的超人感知力,我肯定无法察觉,由此也可得知,来人确实是修为深湛的武道高手。 (不愧是金雀花联邦,真是卧虎藏龙,最近这个月所见到的高手,快比我大半辈子见过的更多也更强了。) 回想起来,踏入金雀花联邦之后,所遇到的高手确实一个强过一个,尽管不全是本地人,但却确实是被金雀花联邦吸引而来,这里不愧是一个百川汇海的泱泱大国。心禅、白起、娘亲武神,还有即将经过我面前的这个强人,我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却感受到大气中一股难以言喻的压力,仿佛在告诫我不得轻举妄动,否则就会招致严重后果。 然而,压力之中还另外有一种熟悉气息,是非此道中人所无法明白的。婢女们大概不会明白那是什么,但我光是吸嗅那汗水中的特殊气味,就晓得这具肉体刚刚经历过什么,晓得这具肉体接受了怎样的接待。 (啧,啧,啧……淫虐得真是激烈,虽然没有性交,但是鞭笞、火灼……唔,身体被践踏过,还有皮革的臭气,这家伙不但是此道行家,而且还很讲究品味啊,这样的变态我喜欢,大家可以交个朋友的……) 我是一个忌妒心与占有欲都很强的人,不过这种时候、这种例子,我却没有什么反感,毕竟这男人非但不算与月樱有染,反而还送上门被重重凌虐,说得明白一点,他不是我的竞争者,只是女王脚下的一条公狗而已。 换作是其他情形,我对这种自愿被女人踩在脚下为乐的变态,只有打从心底的轻蔑,不过当这条公狗有着不俗修为,可能是一个大有利用价值的存在时,我就对这个人充满兴趣。 (妈的,皮革气味太重,分辨不出有没有被淋过尿,真是可惜啊!咦?这个味道是……檀香!) 发现了一抹几不可闻的檀香味,我心头剧震,险些一声叫了出来,这个激烈反应顿时引起了那人的注意,尽管我没发出声音,但是一股森冷的感觉却瞬间扫过我身体,令我打从体内发着寒意。 无法判断对方确切修为,但却知道他肯定极不好斗,在这种情形下,为了不多惹事端,我连头都不敢抬起,就与旁边的婢女群一样,脑袋压得低低的,用最恭谨的态度跪送贵宾离开。 头不敢抬起来,看不到这人的身形相貌,但我却意外得知了来人的身分。当然,要知道他的详细姓名,这是不可能的,不过我却可以肯定,这家伙一定是个和尚,还极有可能是慈航静殿的重要人物。 那种檀香气味很是特别,不是普通礼佛人家焚用的货色,而是慈航静殿僧侣专用的高级货色,极为昂贵,若非慈航静殿的重要人物,绝对用不起的。月樱的权势基础在金雀花联邦,与慈航静殿的关系非常重要,会特别拉拢里头的高僧也是合理之事,就不晓得是拉拢谁。 慈航静殿权力最大的人,自然是心禅贼秃,但刚刚那人决不会是心禅,也不太可能是心灯居士,除此之外,就是一些我所不熟悉的长老高僧,这些长老高僧虽然名气不响亮,但却极有影响力,月樱只要掌握到一两名,就对她的事业极有帮助。 (不过,长老应该都是老头子吧?一个老得都快进棺材的秃驴,跑来玩这么刺激的性游戏,那种画面……恶!) 想到那种不堪入目的景象,确实是让我很想吐,而唯一能够压下这反胃感的方法,就是尽快去找些赏心悦目的东西来看。不管怎么想,这附近最好看的东西都只有一样,我立刻要求见到月樱,但却被告知女王陛下接待完宾客后,非常劳累,正在休憩,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笑话,刚才那个是贵客,难道我就是贱客了吗?我就算不够英俊,但怎么样也都比那个老家伙年轻,有他份却没我份,这是哪门子鬼道理?不成,我说要进去就要进去。」 换作是其他人,敢在这里大吵大闹,管你是什么达官贵人,早就被拖出去乱刀分尸了,但这些侍女都是月樱贴身亲信,晓得我与月樱的亲密关系,不敢认真阻拦,更怕惊动了守卫造成麻烦,就任我长驱直入,来到月樱的休憩所在。 其实,我也不是故意想打断月樱的休息,但有一件事情却让我急切难耐,忍不住想要见到月樱。 通常,玩这种淫虐的女王游戏,都会穿上特殊服装助兴,刚才我在那名神秘宾客身上闻到了皮革气味,这让我有了个推测联想,猜想月樱现在身上所穿的,很可能是一套黑色皮革的淫虐女王装。 这个打扮我从没看月樱穿过,相信就算是我提出来,她也不会轻易答应,现在机缘巧合,正是老天给我的良机,要是不好好把握住,下次再有这种机会可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地底的建筑几乎都是凿开岩层,以巨石而建。月樱所在的地方,被两扇厚重石门给紧紧封闭,我挥动百鬼丸,火蝶剑穗一挥四斩的异能发动,四道红光飞逝落下,斩开门锁封印,伸手一推,厚重的石门便应声而开。 「全都给我退下,不要在这边挡着路!」 石门推开,眼前豁然开朗,那赫然是一幕超乎我想像之外的画面,那个冲击性之大,甚至瞬间就让我脑里轰然一声,像是被一记沉重闷棍给当额打中。 在两扇石门之后的空间,并不狭窄,是一间很大的厅堂。整个厅堂的四面与脚下,都是浑厚的岩石,潮湿而冰凉,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寒气;地上铺着绣工精美、样式华丽的大红绒毯,在大红绒毯的末端,还另外铺上一张虎皮地毯,把穷极奢华的视觉刺激多添上一丝威仪与尊贵。 室内的摆设非常简单,除了简单的石桌石椅,就连床也没有半张,简洁而直接的布置理念,很能配合地下石宫古拙粗犷的特性。只是,这间石厅里头却并非仅有我与月樱两人,还有着为数不少的十多名侍从,正无声而忙碌地工作着。 十多名的侍从,非常的特别,没有半个成年人,全部都是十二岁以下的男童,发色、肤色俱皆不同,甚至还囊括多个种族。精壮雄猛的半兽人、秀气高雅的精灵、活泼可爱的人类……多个不同族类的男童,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每一个都异常俊美,各有不同的美感与魅力,等到这些男孩发育成熟之后,不晓得会让多少女性神醉梦迷。 男童们精赤着光裸的胸膛,腰间缠着的白布似裙似裤,是身上唯一的蔽体物,手腕、脚踝都套上了金环,随着举手抬足的动作铛铛而响,完全是一副奴隶的打扮;捧在手上的黄金托盘与酒杯,装盛了新鲜的热带水果和美酒,等候着主人的享用。 而他们的主人,正闭目歇息着。 在黑纹的虎皮地毯上,有一张雕工精细的黄金座椅,正被十多名半裸的男童奴隶分两侧围侍;座椅上坐着一名闭目歇息的倾城美人,她世上无双的仙姿,让任何看到她的男人都忍不住惊艳屏息,难以相信黄土大地上竟有这样的绝色,更不忍心打扰她的休憩。 穿着薄如蝉翼的白纱,曲线美妙的少妇胴体若隐若现。浑圆高耸的乳房、滑腻如脂的白臀,都在薄纱底下散发着火辣辣的性感;抬起的一腿横放黄金椅上,一腿垂下,纤纤十指以兰花般的美丽姿态交扣结印,额顶的雪白头纱下露出一络金发,还有天仙似的倾国姿容,远远看去,这蕴含禅机的美妙姿态,简直像是神话中救苦救难的女菩萨降临人间。 结印佛坐的美丽少妇,天真无邪的男童随侍两侧,静静地不发一声,这画面是多么平和美好? 然而,在这么一幕纯洁清高,几乎令人跪地下拜的神圣画面中,却又散发着一股背德之至的淫靡气息,仿佛明月盈亏,光明与黑暗、贞洁与放荡,都被包含在同一个景象里,来回运转,永不休止。 首次目睹这幕画面的我,好像被魔法师施以精神攻击,瞬间脑里轰的一声,受到了很大的震撼。 但这震撼并非出于愤怒,甚至也没有一丝怒意,只是单纯一种人类在遇到至高美感时,所感受到的「美」之震撼,什么理智思考,在这刹那间都被抛到九霄云外,只是纯凭自己最直接的本能,去感受这至美的冲击,然后把这冲击反应出来。 有些人在看到艺术绝品,或是听完一首赞美圣歌,会不由自主地流泪,这就是他们对于美之冲击的本能反应。但我却不是这样,被这一幕所冲击到的我,首先察觉到的肉体反应,就是我下体迅速勃起,甚至硬痛得厉害。 在本能反应出现后,理智才开始于脑内运作,我发现了很多的问题,想像到以前月樱是如何以女王之姿,与这群秀美脔童放荡淫乐。这些想像未必是真,但只是想到那些败德的淫乱画面,我就亢奋得欲火冲脑,不管三七二十一,大步踏着红色绒毯走向前去。 那群男童看见我的闯入,在短暂的惊慌之后,全都抢着跑出来,挡在黄金座椅之前,阻止我冒犯他们的女主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毫无武功根底,却这么样的护主心切,这是因为女王平常对他们的教养太好?还是因为月樱的绝世魅力,令这些半大不小的孩子也为之倾心,争相为其赴死呢? 「孩子们,都退下去吧,这个大哥哥是我正在等的人,也是你们往后的主人,不可以没有礼貌。」 月樱睁开眼睛,一双明眸闪烁着深情神采,唇绽笑靥,遥遥凝视着红地毯另一头的我。 一群男童依命离去,手腕、脚踝上的金环脆响有声,当他们从我身旁奔过时,我突然发现了一个秘密,在仔细观察过他们的眉毛、体态等细节后,我肯定了这个事实。 但这件事目前并不重要,因为欲火焚身的我,满脑子只想发泄这难捱的亢奋疼痛。 「小弟,你回来了。」 「是啊,专程为了姊姊你而赶回来的。」 说着放肆的挑逗话语,我一下子来到月樱面前,也不多话,伸手便撕扯起月樱身上的轻薄白纱。 月樱没有被我的粗暴动作吓到,反而好像很欢愉似的笑起来,挺起胸部、扭摆腰肢,配合着我的撕扯动作。眨眼间白纱就变成残破寸缕,一具粉雕玉琢的绝色胴体渐渐裸裎出来,看得我口干舌燥,亢奋得无以复加。 斜斜躺靠在黄金椅上,月樱一声滑腻如脂的肌肤,宛如白玉般闪闪发光,胸前一对浑圆饱满的白嫩香乳,形状姣好,像是一双成熟多汁的水蜜桃;乳峰顶两颗淡红色的蓓蕾,大约黄豆般大小,尤其是周边一圈如葡萄大小的粉晕,呈现出美丽的艳红色,不细看还看不出来,看了更是叫人垂涎欲滴。 纤细的柳腰,只堪一握,玲珑小巧的肚脐眼,柔软肥白的圆臀,有意无意地款款摆动,看得我胯下发涨,情不自禁抓住两团白皙的乳肉,肆意玩弄起来,只觉触感滑润,滴溜溜的弹性十足,手中力道不禁又加重了几分,张开口来,就是一阵滋滋吸吮,还把整个脸凑上去不停的磨蹭着。 「啊……小弟……好棒……靠近过来……姊姊整个身体都是你的……」 声声撩人的呼唤,我再不怠慢,飞快脱下自己的衣服,挺着炙热肉茎,趴下身体,一把拉扯下那件近乎透明的蕾丝内裤,右手扶着肉茎,往湿淋淋的肉缝送去。 前端肉菇首先碰触到细致的蜜唇,柔嫩软滑,像是导火线般燃起了我疯狂欲念。 我握着肉茎,让肉菇再外翻的蜜唇上下滑触挑弄,想在正式进入之前,把月樱的欲望撩拨起来。没过多久,月樱的身体便阵阵颤抖,左翻右转,眉头蹙皱,好像正被虫咬蚁啮般瘙痒难受,双手十指用力抓刮起我的手臂。 在这种特殊的环境与情境下,月樱似乎比平时更放得开,一双妙目中闪着大胆的挑逗,性感的红唇无声张阖,催促我的前进。 我见她如此纵情相迎,肉茎忍不住用力一挺,肉菇撑开两瓣蜜唇,缓缓往湿滑紧密的肉缝深处刺去。 未曾生育过的膣道,有如少女般紧窄,频频分泌出滚烫的香津,令逐步深入的肉茎倍感灼热,花了一段时间才全根尽没,顶到嫩穴深处,开始不留情的抽插起来…… 月樱美目半闭,两条丰润雪白的粉腿主动攀上我腰际,专心品尝起肉茎的出入节奏。 我狂风暴雨地抽插一阵,见到端庄温柔、高贵美丽的女议长躺在自己胯下,做着种种热情的淫荡媚态,心里极度满足,更被她娇媚艳姿所刺激,热血贲张、肉茎暴胀,用力往前一挺,整根肉茎顺着淫蜜一再深入她滋润的花房。 「啊~~」 月樱双眉紧蹙,娇呼一声,两瓣蜜唇紧紧包夹我的肉茎,整个身体与我贴合无间,两手也勾缠在我后颈,白嫩滑腻的屁股几乎整个腾了空,被我抱着她的美臀,一下一下的顶刺冲击。 「姊姊……啊……刚刚出去的那个贼秃……是什么人……他一个半月就来一次……你们两个很熟吗?」 月樱媚眼半闭、樱唇微张,一副飘飘欲仙的模样,回答不了我的问题,我怜香惜玉地轻抽慢插着,觉得她穴口两瓣嫩肉就像嘴上那两片朱唇般性感,一夹一夹地掐着肉菇连吸带吮,酥麻的快感传遍百脉,乐得我心花怒放,心里连赞月樱真是天生媚骨的尤物! 「姊姊……告诉我嘛……那和尚是什么人?」 「为什么要问……你忌妒了吗?小弟……还是你开始觉得姊姊会做让你不开心的事了……」 我大力摇头。 「不会的!我绝对相信姊姊,如果你不想说,就当作我没有提过吧!」 月樱爱怜地吻了我一口,粉脸一下子变得绯红,笑道:「小弟,谢谢你能体谅姊姊……这个人对姊姊非常重要……不过如果你想知道他的事,那就……」 话没有说明白,但缠在我胯间的一双粉腿却猛地勾得更紧,这无言的催促让我瞬间会意。 于是,我加快抽送、直探花房深处,一下子就把月樱送往极乐巅峰。她双手紧勾我脖子,白嫩的粉臀不停地抛甩,向上猛挺,迎合着我的肉茎抽插;胸前那对饱满白嫩的乳峰,像肉球般上下跳跃抖动着;樱桃小嘴急促地呻吟,娇喘呼呼、香汗直流,在频频快感当中纵情地呐喊出声。 我笑道:「冷大议长,这样的服务可以吗?有没有令你满意了?」 月樱鼓励地看了我一眼,在娇喘中开始说话,「嗯……那个人是慈航静殿的大人物……名字不可以告诉你……不过,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什么也不做,就是要我……要我对他……你知道我意思的。」 「嗯,苦闷的修行,这些贼秃压抑过度,多数都是心理变态啊!」 「要在金雀花联邦的政坛屹立不摇,就一定要有慈航静殿的支持……这个人多年来帮了我和莱恩很多……很多情报与援助,都是他的协助……人不可以过了河就拆桥的……所以,现在才只剩他一个,非得由姊姊亲自接待……你别不开心啊!」 「怎么会呢?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而且大家做事要讲公平。我平常搞阿雪和羽霓,姊姊你都知道,从来也没说过什么,所以……这也是你私人的正常社交,我不会不高兴的。」 月樱闻言,粉脸羞红地闭住明眸,上身撒娇似的扭动,雪乳幻出一阵阵雪白波荡。 「讨厌!这、这哪算正常社交啊……唉,不过每次结束接待,整个身体都热了起来,偏偏没有一个可以抱在怀里的人,幸好这次你来了……」 低声轻语之后,是一记热情火辣的香吻,我如获激励,两手环抱托起月樱光滑浑圆的雪白屁股,金黄亮丽的阴毛连同耻丘一起高突上挺。我让月樱平放躺靠在黄金座椅的软垫上,修长白嫩的双腿跨放上了我肩膀;分张的两腿之间,红润又湿润的肉缝正对着紫红色大肉菇,轻轻磨蹭。 月樱媚骨天生,感度远较寻常女子为佳,哪堪这样一番临门挑逗,雪白肉臀像是被火焚烤般不停往上挺凑,两瓣蜜唇更似鲤鱼嘴张合着,频频发出撩人呻吟,催促着我的进入。 我猛力一挺,全根插入,拼命前后抽插着,肉茎将滑腻膣道塞得满满的,抽插之间更是下下见底,「卜滋!卜滋!」的男女性器撞击声,不绝于耳。 没过几下,月樱就如痴如醉,舒服得抬高美臀,前后扭摆,整个人陷入淫乱的激情中,无限的舒爽、无限的喜悦。 「姊姊,刚刚出去的那群小鬼是怎么回事?每个人都穿成那种德性,是你养在这里的小姘头吗?这样子我很不高兴喔,那些小鬼头能像我给你这样的满足吗?」 不是责怪,只是我晓得月樱心底的黑暗性癖,故意这么提出来,想看看能有多少刺激。 那效果确实是非常明显,才一听到我提起那群少男脔童,月樱就失魂般的娇嗲喘叹,粉脸频摆、媚眼如丝、秀发飞舞、香汗淋漓,欲火完全点燃,马上就来了一次高潮。整个过程中露出的风骚媚态,让人键值不敢相信,这个媚到骨子里的骚艳荡妇,就是平日素以娴雅高贵形象名扬国际的美女议长。 「小、小弟……你误会了,那些孩子是……」 似乎生怕我为此忌妒动怒,月樱明明已经意识迷乱,却仍口齿不清地想对我解释;但我看到她这模样,脑里却陡然灵机一动。 淫虐的主奴关系中,施虐的一方,往往也潜藏着被虐的强烈欲望。我想到这一点,索性装出很愤怒的样子,重重喝断月樱要说的话,左手还在她雪白屁股上大力连拍数记,啪啪作响,白嫩的臀肉上立刻浮现赤红掌印。 「住口!你这不要脸的淫妇,做了这样的丑事,还有脸对我说话吗?」 作梦也想不到,向来优雅睿智的月樱,屁股被我这样狠打数记后,突然之间情绪失控,像个脆弱的小女孩般,「哇」的一声哭出声来。我听见哭声才觉一愣,月樱的哭声陡然拔高,变成了高亢入云的放荡淫叫。 「喔、喔……爽死啦……舒服……好舒服……姊姊要去、要去了……」 月樱双眸含泪,胴体如酥,在极端的快感中魂飞神散,拼命地扭摆着肥白屁股,一股又浓又热的滚烫香津,从花房深处急涌而出,遇上我同样疯狂喷洒出来的精浆,冲击在一起,融合无间。 高潮后的极度疲累,我没有将肉茎抽出,只是静静地和月樱一起躺到虎皮地毯上,紧紧地搂抱住她,腿根盘绕,嘴儿蜜接,相拥在一起不停地颤抖着,静静地享受这情欲最美的巅峰。 「小弟?」 「嗯?」 「其实你是知道的,对不对?」 从男女欢好的极乐中退下,月樱渐渐回复了理智,开口的声音温柔而清晰,已经变回平时那个沉稳多智的她了。而她所问的东西,答案是肯定的。 「当然,我又不是什么纯情少男,贵族世界的种种淫乐花样,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之前我就曾经耳闻,在上流社会所举行的私密夜宴里,男人自然是与美貌娼妇淫乐,但是那些贵夫人却是喜好稚龄少男,特别是那种长得白白净净,秀气有若女儿身的男孩,是最抢手的脔童典型,许多贵妇身边养了这样的小厮,无论到哪里都带着随行,与同伴见到了,彼此心照不宣,下次夜宴上还可以交换享乐。 尽管得到贵妇人的宠爱,但这些脔童的地位比起牲口其实没有高到哪去,充其量只是一条比较得饲主欢心的宠物而已,不过,在男人的世界,也有人喜好豢养美女作为母犬,所以谁当人谁当狗无关乎性别,这只是生物世界弱肉强食、胜者为王的现实写照而已。 贵族们饲养美女为犬,为了害怕美人儿偷偷怀孕留种,造成往后的家产继承问题,往往会在姬妾体内装一些绝孕设备,同样的道理,那些淫乐偷欢的贵妇人,也怕被脔童搞大了肚子,传出去身败名裂,所以绝育手段一样会用在这些脔童身上。 宠物可以结扎,但用在脔童身上的手段就阴毒得多,据我所知,为了让脔童能够始终维持秀美外型、白皙肌肤,兼之解决避孕问题,多数脔童在被收养的那刻起,就会做一定程度的阉割,摘除睾丸,这样尽管以后还有勃起的能力,但这辈子就只是一个供女人淫乐的工具,永远没机会当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刚才那些男童与我错身而过,我只看一眼,就知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东西,再想到月樱对他们说话的语气,我大概也猜到是怎样一回事了。 「……莱恩走了之后,夜宴的重要性降低,我开始缩减了它的编制,减少了它的次数与规模。」 月樱这么淡淡地说着,但我又怎么会不明白,莱恩死后她顿失倚靠,要牢牢掌握政坛势力,夜宴的重要性只有更增,哪会降低?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我的存在。 「有些娼妇与侍从,我都予以遣散,但里头也有无处可去的人……」 所谓无处可去的人,就是一些已经在黑暗中沉沦太深,回不了头,甚至可能打从出生以来还不曾接触过光明的人,这些人如果强行放回光明世界,他们根本不能适应,只会变成精神崩溃的疯子。 「那些孩子……已经没有办法离开这里。我对他们有一份责任,所以就收养了他们,让他们在这里做一些普通的杂务,你不会不高兴吧?」 「哈哈哈,我刚刚说过了,我不是三岁小孩子,不会在意这种事,姊姊你如果喜欢,下次我们干的时候,让他们在旁边看,说不定你会更兴奋呢。」 听到我的调笑,月樱双颊酡红,害羞地把头靠在我肩上,但眼中却流露跃跃欲试的神采,一身冰肌雪肤更是变得火热,被这简单一句话给撩起情欲,再次向我需索起来。 我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低头吻住月樱的丰唇,沿着优美的头颈曲线,直吻到她白腻高耸的乳房。 姊姊啊姊姊,你永远不会知道,在我眼中你有多么美丽,那种混杂着背德情欲的温柔慈爱,仿佛是黑暗世界的圣母,在无边无际的夜里,用她皎洁的月光遍照黑暗……</div> 第八章 太阳神翼 短暂的休息之后,我与一众旧班底会合,羽霓、阿雪看到我回来都喜不自胜,缠着我问东问西;紫罗兰好像嗅出我身上的异常气味,对第三淫神兽感到压力,态度出奇地警戒;至于最后的茅延安,他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走起路来摇摇摆摆,好像是一抹没有体重的游魂。 一开始,我以为这是被阿玛迪斯吸取精气的结果,毕竟从纽奥良到芝加哥,漫漫长路沿途被吸蚀精气,对身体肯定会很伤。然而,实情却好像不是这样,月樱告诉我说,芝加哥是金雀花联邦第三大都,汇集了各方美女无数,只要囊里够有钱,这边可以是男人的天堂。 茅延安是个流浪画师,囊里到底有多少钱,是贫是富?这点只有他自己知道,不过他也是一个极有魅力的不良中年,出门泡妞不用花钱,所以几天下来,每日都搂女狂欢,整个人当然也瘦了一圈。 「贤侄,大叔搞风流糜烂,绝不是为了一己之私啊。」 「是啦是啦,你是为了那些饥渴怨妇,要拯救她们于无边欲海是吧?」 「饥渴怨妇关我什么事?大叔干女人全都是为了帮你探路啊,现在我已经可以告诉你,这里的女人不值得干啊。」 「妈的,都被你干光了,我当然没有得干!」 没好气地回应茅延安的鬼话,我比较在意的,还是这段时间的情势变化。正如当初所料,纽奥良的大水灾震动全国,金雀花联邦的各个党派与地下势力,同声谴责黑龙会的残忍暴行,更誓言报复。 以慈航静殿为首的鸽派,仍是力主稳重,心禅那老秃驴假惺惺地发表声明,说些什么「人的一生有善缘也有孽缘」、「愤怒将使人们失去理智」之类的屁话,听在人们的耳里,没有人把这些话当真,所有他的忠实信徒都晓得这是谎言,大家心里有数,脸上发笑。 在这种情形下,国会里的主战派,与净念禅会的势力结合,声势直比天高,推出了数个法案,预备让军方与净念禅会进一步合作,征调更多的资源,专款专用在军事项目上,用以充实战力,并且不排除在数月之后,正式向东海用兵,讨伐黑龙会,为死难者讨个公道。 民气可用,举国上下几乎听不到反对的声音,只有极少数、极少数知道内情的人,才晓得事情不妙。月樱虽然利用身为议长的制高点,对这几项进行搁置阻拦,但预估不用多久,这几项法案就会闯关成功。 「我如果估计得不错,黑龙会一定在研究某种很厉害的兵器,足以匹敌甚至超越天鹰战士的末日型武器。这样武器碰到了一个大瓶颈,突破关键则是在这几项法案所释放的资源中,所以黑龙王才不惜冒着与金雀花联邦正式开战的风险,亲自袭击纽奥良。」 成为政治家之后,月樱的智慧越来越得到发挥,做出的判断既准且快,为我们点破不少迷津。 纽奥良虽是大城,人口众多,却不具多少军事意义。袭击纽奥良,只会造成提早开战,但对往后的战争没有实际好处,以黑龙王的智慧,怎会做没意义的事,但若实情当真如月樱所料,一件可怕的阴谋正在进行中,并且将在不久之后,给我们造成天大的麻烦。 「追求世界和平,还真是一件遥远的事啊。东海上有黑龙会,伊斯塔与兽人族还闹得不可开交,金雀花联邦、阿里布达也暗潮不断,大叔,你觉得月樱她想做的事情,会不会根本是白费力气了?」 「但贤侄啊,这样不是也不坏吗?越是乱世,越是英雄出头的时候,你只要专心去想,怎么在这场风云乱局中得到最大好处,不是吗?」 「确实是这样呢,所以,就像我现在要做的事情一样,我只要想想怎么让自己得到最大好处,是这样吧?」 在赛车场上,我已经坐在阿玛迪斯里头,预备发动我的赛车进入跑道,开始这一次的大赛。 一级方程式大赛车的芝加哥赛事,在我抵达后的第二天展开。场地比纽奥良更大、地形更为复杂,前来观看赛事的各国观众也更多,所有车手无不摩拳擦掌,期待在车赛中一展身手。 不单是各方车手,就连那些打扮怪异的嘻哈党人,也表演得更卖力,作着种种近似小丑的行为,吞火、掷水果、吹笛玩蛇,所有人里头还是滚大球的周亚炳最醒目,显然脚底下站得高,还是抢眼得多,或许也该建议他下次别滚大球,直接踩高跷好了。 嘻哈党的存在,很适合作为吸引小孩子的东西,毕竟一场好的比赛应该是老少咸宜。然而,对成年人来说,嘻哈党的滑稽表演就没什么看头,我的目光透过阿玛迪斯挡风玻璃四处游视,看到附近几个车队的休息站外,都聚了好大一票人围观,对他们的赛车女郎拼命拍照。 从我这角度,看得最清楚的是左边那个休息站,里头装扮惹火的赛车女郎正扭腰摆臀,在赛车旁边摆出种种媚人姿态。 黑色的丝质比基尼泳衣,在胸前束成一条细细的线,简单在那湿腻的背后结成一个松松活扣,斜斜将那傲人的双乳紧缚,两粒倔强的突起说明其主人正因为这情境而极度兴奋;随着双手动作的不断加大,女郎的胸部产生剧烈的晃动,乳波荡漾的同时,又让人不住期待着那随时面临解体的欲望之结。 随着无声的旋律,赛车女郎开始狂野地舞动娇躯,在炎炎烈日的配合下,汗珠毫无阻碍地从上到下,抚摸着她们滑嫩的肌肤。 无数镁光灯的闪耀中,修长的大腿不断做出一个个高难度转折。胸部轻击着大腿的微细之声,仿佛随着风声传到在场所有男性的耳中,而在那一起一落之间,丁字造型的下身泳装,似乎再也无法尽守职责,一丝丝黑色伴随着那细微的喘息映入众人的眼帘,配上女郎那微张的红唇,让人血脉贲张到极点。 刺激的画面,我重重喘息了一口,才要和旁边的茅延安说话,赛场内突然响起鼓乐声,一组吹喇叭打鼓的盛装乐队,还有十八名举牌的赛车女郎步入场内,预告大赛将在十分钟后正式开始。 这支队伍是由大财阀方字世家赞助,较诸其他队伍的赛车女郎,这支队伍的素质更高,每个赛车女郎都是千中挑一的美人,身高腿长,气质典雅,微笑起来的样子非常好看。 举牌步行时,因为脚下高跟鞋的鞋跟过于纤细,她们必须不断地摇摆娇躯来维持平衡,高耸丰满的乳房,圆润翘挺的臀部,都因而左摇右摆,若有韵律地舞动着,较诸普通的激烈艳舞,这种不经意的乳浪臀波,又是另一种迷人风情。 不但外型好看,她们的制服也别有特色,紧身衣无微不至地贴覆在她们凹凸有致的身躯上,光滑细致的反光布料,仿佛是她们晶莹剔透的第二层皮肤,让人有一种眼前美人似乎正赤身裸体,坦然走步,暴露于全场观众炽热目光下的错觉,这等典雅中的性感,委实独具匠心。 不必脱下女人衣服就能享受到欣赏裸女的快感,却又能保留了将她们拉上床、享受女性被撕去衣衫,婉转娇啼着的美景幻想。这种独特的设计与想像空间,给了我不小的刺激,或许以后我该找织芝来作一套赛车女郎制服,到时候…… 「等等,大叔,我们这一队的赛车女郎呢?你不是说这次大赛就会有吗?」 「唉,我说有就能有吗?我不是主办人也不是赞助人啊!」 茅延安两手一摊,无奈道:「阿玛迪斯是神秘车队,一切必须要保密,不能让人知道是月樱夫人在支持,当然不可能帮我们准备赛车女郎。令尊大人既然帮你准备了车子,就看看他会不会再发好心,也帮你准备女人吧。」 「搞了半天,还要指望我那变态的老爸?干,我不比了,你现在就到外头去丢毛巾,说我弃权退出比赛。」 「贤侄,这么大个人了,为了女人而退出比赛,这样子耍赖不好看吧?」 「不好看?不,你错了,这样子还不算不好看的。」 我一把抓过茅延安脖子上的毛巾,把他揪拉到车门边,冷声道:「如果一个大男人躺在地上打滚,像是小孩子要糖一样大哭大闹,两脚乱踢,那样子好不好看?要不要我作给你看?知不知道你看了之后有什么下场?」 「不不不,你千万别这么做啊,要是我看到吐出来了,那可怎么办才好啊?总之我答应你,这次比赛你好好跑,下次大赛开赛的时候,我会帮你摆平赛车女郎问题的,唉……」 不良中年连连摇手,几乎是脸如土色地答应了我的要求,让我稍微熄去胸中火焰,随着号角声的响起,发动了车子。 「你好啊,老哥。」 「嗯,伙计。」 结束密码确认,阿玛迪斯开出了工作站。这辆前三名的大热门,立刻就让整个赛场的观众台上爆起一阵欢呼,大批下注在我身上的赌客还高举看牌,为我加油喝采。 所有竞争对手都上了跑道,在清越激昂的号角声中,或是发动引擎,或是催鞭异兽,第一时间冲出飞驰,务求能够脱颖而出。 阿玛迪斯的超高速与精准计算能力,远远超过每一名参赛对手,几乎是在号角声响起的三十秒内,就已经从重重竞争者的包围中闯出,一马当先地飙冲出去,将九成九的对手远远甩在后头。 「妈的,这种速度也敢来参赛,简直丢人现眼,给我滚在后头吃尘吧!哇哈哈哈,赛车的王道是什么?是速度啊!速度快才是王者!」 享受风驰电掣的快感,我在阿玛迪斯里头大笑出来,虽然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得意忘形,但却又克制不住那股轻易甩脱众人的优越感。 而乐极生悲这个道理,果然是不错的。 当我一下高速过弯穿出树林地形后,前方跑道的尽头,应该是峡谷地形的唯一通路上,赫然出现一座光秃秃的岩山,约莫是两三百尺的高度,虽然不是说很高,却完全断去跑道通路。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再怎么一马当先,如果前头无路可走,那也是没有意义的。为了避免撞山爆炸,阿玛迪斯的速度整个慢了下来,后头的对手则是高速追赶上来。 「他妈的,这也算是地形障碍的一部份?太阴毒了吧!」 我口中咒骂,心里却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设计赛事的主办单位实在很毒辣,不让任何一种仅具单方面强势的赛车独占鳌头,而是要考验出全方位优胜的真正强者。 阿玛迪斯是速度型的王者,但是在赛程中仍是有相当程度的障碍,是单凭速度优势所无法克服,否则一辆超高速赛车从头跑到尾,观众容易疲乏,场外的赌盘更会大受影响。 经过计算,穿越这个障碍的最佳途径,就是开启阿玛迪斯轮胎内的尖针,刺入山壁抓牢,慢慢滚动拔升,用这模式爬山上去,垂直攀升与爬下,方法无疑是笨拙,速度也会整个拖慢下来,但却是我现在唯一所能做的事。 (浑蛋变态老爸,要做赛车,怎么不做会飞的?如果会飞,我现在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情形一如我所料,就在我慢吞吞爬山翻岭的时候,其余的竞争对手也陆续赶到。 碧安卡的精灵兽在强光中发生异变,从威猛雄狮蜕变成一头有翼狮鹫。鹫头狮身的强大猛兽,拍振起透明的水晶翅膀,轻而易举飞冲上天,带着碧安卡的银光车座飞过我头顶,在我气恼不平的愤恨中,越过前面的几个小山头,稳稳地降落下去。 伊斯塔的白骨灵车、天龙的黄金之豹,两者都是使用某种奇特的遁术,瞬间与土木砂石同质,笔直冲入山中,由另一侧钻穿透出,只不过一者始终维持高速,另一个却是越来越慢,明显元气大伤,说明了两者的力量差距。 至于众所瞩目的方青书,他的赤须龙马似乎也没有飞天之能,要穿越这一关障碍,全凭驾驭者的功力,只见他拔出腰间长剑,盛放出灿烂虹光,在那耀眼剑虹中不住传来土石裂响,竟然被他凭着一身神功,剑气纵横开辟出一条小山道来,赤须龙马嘶鸣一声,快速奔驰进去,随着剑气开辟出的痕迹,很快便通过了小山障碍。 方青书不是出家人,自然没有必要给人方便,开辟山道通过之后,不忘补上一剑,让本就脆弱的岩石崩塌下来,阻止后头的投机者藉此通过,也断了我的方便之路。 爬过一座又一座,这里足足有七座障碍型小山,让我只能咬牙切齿地慢慢通过,浪费宝贵的时间。到后来,不只是这四个棘手强敌,就连一些速度远慢于我的对手,都因为设有飞行功能,轻巧飞跃过山,把我甩在后头。 我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暗忖这个问题若是不解决,后头的赛事将是危机迭起,根本没可能去争夺胜负,更别说夺取最前头的三个大奖了。 「可恶啊!阿玛迪斯,你这样算什么绝世名车?变态老爸制造你出来,就是为了让你在爬山的时候吃瘪吗?别人的狮子都会变身,你怎么就没有什么二段变速呢?」 气愤不已,我想捶打东西泄愤,偏生又没有什么东西好敲,正自怒火冲脑,剧烈情绪波动似乎也牵连到阿玛迪斯的系统,令得冰冷的机械生出反应。 「第二象限封印解除,两段式变形开始操作,进度30%。」 「引擎跳火,原地速度调节,进度55%。」 「涡轮顺利增压,车体变形,进度97%。」 连串冰冷的电子语音,笔直传到我脑部,耳里虽然没有听见什么,却可以感觉到车身似乎慢慢变形拉长,整个车体的能量迅速集中在尾端。 「进度100%,太阳神之翼,启动!」 听到这个电子语音,我本来以为阿玛迪斯的两侧会生出机翼,像碧安卡的狮鹫那样振翅飞行,但却想不到,聚集在车体尾端的强大能量会瞬间狂暴化,在轰然声响中,两排排气管喷出多道火红的炽热炎流,斜斜攀在小山峰顶的阿玛迪斯化作一道冲天火箭,刹那间撕裂大气飞射出去。 「喔喔喔喔喔喔喔,干你老母啊~~~~~~」 被列为封印的重要设备一旦启动,肯定要付出代价,这个见鬼的「太阳神之翼」,九成九不是本来设计,而是后来加上的禁忌装置,因为在阿玛迪斯以超音速飞射撕空,撞破音壁的时候,车内的我仿佛被万斤重物压体,全身骨头都痛得像要断去,而金属车体的温度狂升,我好像置身于火炉之内,身上每一根毛发都卷曲弯折,随时都会被烤成熟透。 在痛楚发生的同时,我全身精气仿佛江河崩泄,一溃如注地被疯狂吸摄而去,让我手酸足软,瘫在坐椅上,连抬一下指头都很困难。 但高风险换来的东西,就是高利益,暴冲上天的阿玛迪斯,以一个近乎完全直线的冲射轨道飞跃数重小山,途中还把一个飞避不及的不幸者,连人带兽、带车,硬生生撞毙成满天血肉,最后,阿玛迪斯与空气摩擦生热,黑色车体化作一团熊熊火焰落地,太阳神之翼的余威犹存,落地后仍以超越音速的高速狂飙,根本不是赛车,而是一支没飞起来的火箭,一路上毁车裂地,当者披靡,几乎是以所向无敌的杀戮姿态飙过所有障碍地形,就这么一路跑回终点。 之前各种赛车奔回终点的时候,观众们总还会报以欢呼,但这次阿玛迪斯用如此诡异的跑法奔完全程,第一个来到终点,全场观众先是呆若木鸡,陷入一阵长长的沉默,跟着才像欢迎国家英雄一样,爆出震天价响的鼓掌与喝采。 冷酷的黑色车体,一如过往那样的神秘,没有回应观众的叫好与鼓励,迳自开回休息站去。也许在很多人眼中,这种冷冰冰的无礼表现就是酷、就是屌,会令他们更为疯狂与喜爱这辆黑色传说,每次见到都疯狂地尖叫崇拜。 然而,请相信我,我可以用个人信誉来保证,这个表现一点也不酷、也不屌,更和英雄没有半点关系,因为这个看似很屌很酷的神秘车手,在驾车驶入休息站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嚎叫着从滚烫的车体中狂跳出来,拼命在地上打滚,还让一旁的茅延安急找灭火器,熄灭他屁股上的熊熊火焰—— 赛车会赛到火烧屁股,这也实在是衰得可以,那些在外头以为我正在开香槟庆祝的蠢蛋,哪想得到我在成功背后有多么辛苦,不但一个人要出生入死的历险,还要忍受身旁一众低能又愚蠢的同伴,在我想要安静的时候还大笑个不停。 「看人火烧屁股,笑得很开心嘛!这么好笑是不是?大叔,知不知道大笑的笑字怎么写?」 「哇哈哈哈……就是搞笑的笑嘛……哈哈哈,笑死我啦……」 「嗯,答得不错嘛,那……阿雪,含蓄的含,是哪个含字啊?」 「就是……嘻嘻嘻……含师父东西的那个含字……嘻嘻……」 「哦,答得好啊,这个答案我爱听,等一下我们再来试试。那么最后一个问题,含笑九泉的含与笑,有没有人知道怎么写啊?」 笑声没有了,耳边回复清静的感觉真是爽快。 「怎么不说话了?不继续笑下去了?哼哼,大家都很喜欢含笑嘛,再笑下去,我就把你们两个都宰了,拎着人头丢到灵堂去,看清楚含笑九泉是怎么写!」 把人斥责一顿,稍微发泄了一下怒气,我必须认真思考今后赛车的策略,否则每次启动太阳神之翼都搞到火烧屁股,实在不是办法。 火烧屁股是一大问题,启动太阳神之翼对体力的耗损与榨取,是一个更大的问题,在太阳神之翼启动过程中,我就像是连续作了十次激烈性交般的疲惫,假如不是因为火烧屁股,说不定根本没力气从坐舱中出来了。 解决这问题的办法,还是那个老套的主意,车子吸我,我就吸别人,只要储备更多的精气,我就能够更应付裕如,但除了这个之外,我想如果能让自己处于高度亢奋状态,应该也可以把太阳神之翼使用得更久,时间更长,至于怎么让自己处于高度亢奋状态,那就是我要逼赛车教练作的事:尽快给我找来专属的赛车女郎。 一切安排就绪,好不容易可以喘口气休息,偏偏又有不速之客前来打扰。数日前分道扬镳的羽虹突然出现在我房里,要求我履行承诺,陪同她一起去盗宝。 「……那三项奖品是随着赛事进行一同迁移,每个城市都由不同的高手把守,在芝加哥的把守高手里,有师父他的旧识,认同我们的理念,愿意协助我们取宝,最佳的时间就是今晚。」 羽虹的如意算盘打得响亮,虽然她对此事说得十拿九稳,我听在耳里却总觉得九死一生,但已经答应的事情没有反悔余地,我只庆幸自己刚刚买了个「保险」,请月樱帮我查到两个人的落脚处,替这次盗宝行动预留了一个不晓得会否用到的后着。 (盗宝这种事情这么危险,不出意外就算了,要是真有意外……嘿,不趁机拖人下水就太浪费了。) 做好该有的准备后,就是付诸行动。为了避免尴尬,我让羽霓在芝加哥上空飘翔,为我们注意周围的情形;羽虹似乎也怕影响自己心情,暂时避免与姊姊见面;至于好久没有出任务的阿雪,认真携带了大小魔法装备,和我们一起出发。 天上的乌云很多,月黑风高一向都是很好的杀人夜,虽然我们今晚只是盗宝,无意伤人,但凡是作奸犯科的人都会喜欢这种昏暗月色。 偷偷潜入了奖项放置的地点,有内应协助,办什么事情都会比较快,我们很轻松地就通过靠人防守的部分,面对第二关阻碍,尝试破解繁复的结界法阵,还有各种触发式机关。 深入重重防护结界与机关取宝,这是追迹者绝对会遇上的工作,熟能生巧之下,每个追迹者团队都会有一套独门技术,用来增加取宝的成功率。 我们的小队算是得天独厚,既有阿雪这样优秀的魔法师,又有羽霓这个会飞的羽族人,很多针对一般人而设的机关与法阵,对我们都失去作用。三项赛车大奖周围所设的保安措施虽然严密,但我一看之后就心中有数,晓得只要给我足够时间,我就有把握不惊动任何人地取出三项大奖。 (真是千线万线不如一条内线,有奸细帮忙,哪还用得着开那什么破赛车去拼命,老子只要把奖项偷出来,明天就把阿玛迪斯给转手卖掉,不用每次开车都火烧屁股。) 脑中想像正自得意,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今晚并不会很冷,但是在我身旁闭目念咒,操作死灵去渗透防护结界的阿雪,却好像受凉似的频频发抖,脸上也渐失血色,看来异常的苍白。 我吃了一惊,起初只以为这是渗透结界时太耗真元的现象,但仔细看看结界的整体构造,虽是坚固强大,却不足以让阿雪吃力成这样,应该是有什么其他的理由。 「阿雪,怎么了吗?」 我来到阿雪身后,用一个她最喜欢的舒服姿势,从后头搂住她盈盈一握的纤腰,感受那两团肥白巨乳的沉重份量,却讶然于她浑身肌肤冰凉,雪嫩颈项不住渗着冷汗,就连屁股上的那只狐狸尾巴都垂缩下来。 这不是耗力过大的表现,而是恐惧! 阿雪的野性直觉,或者是来自死灵们的警告,让她感受到某种说不出的深刻恐惧,当我问她究竟发生什么问题时,她连牙齿都颤抖起来,好半天才冒出一句话。 「……有、有人来了……」 一句话没头没尾,莫名其妙,但却令我遍体生寒,知道今晚的盗宝行动出现变数,最好现在就立刻撤退。 跑路的话还没说出口,一道金光由西方半里外的寺庙高塔上绽放,陡然大盛,朝我们这边飙射而来。 阿雪释放出的千余条死灵怨魂,正交织成一条巨大的光索,渗透防护结界,但那道金光笔直射来,居然把千余条怨魂所织组的魂索一击而破,仿佛只是剪破一张薄纸那么简单。 金光之中蕴含着强烈的神圣气息,破索瞬间,许多死灵瞬间被蒸发净灭,消失无踪。魂索被破,心血与之相连的阿雪首当其冲,一口鲜血呛喷出去,整个身体软倒在我怀里。 「阿雪!」 我心急于阿雪的状况,却更惊讶于金光斩灭千魂怨索,直插于地后,先是光芒渐淡,露出一柄金色长剑的型态,跟着就连长剑的型态都化为乌有,显然出手之人并非使用实兵,而是单靠力量组成有形剑气,便有了这样的威力。 这等绝世神功,当今世上够资格的高手屈指可数,更何况又是用剑,我心中立刻冒出一个最糟糕的想法。 「大威天龙,大罗法咒,般若诸佛,遍照三千。」 一声清越高亢的佛唱,伴随着一个脚踏七色云霞的神圣身影,光华粲然地飘然出现在我们眼前,当我看到传说中的那半张紫色面具,我终于知道自己碰上了什么人,整个身体不由自主地狂抖起来。 慈航静殿第一高手·心剑神尼!</div> 第一章 娘亲武神 因为羽虹的请託,我们必须要盗出烽火乾坤圈,取出封藏在乾坤圈内的前任慈航静殿掌门遗书,用来证明心禅的出身与野心阴谋。 羽虹说,被当成本次赛车奖项的烽火乾坤圈,在每个城市都会由不同的高手来协助把守,不让人轻易接触,但芝加哥这边轮值到的看守高手,是心灯居士的至交好友,也对心禅的作为很看不惯,所以愿意协助我们,故意放水,让我们有机会潜入进去,盗出烽火乾坤圈。 根据过往的经验,打起来太过如意的算盘,最后一定都会变成难啃的硬骨头,这次很不幸地也不例外。 阿雪释放出的千余条死灵怨魂,交织成一条巨大的光索,渗透防护结界,却被一柄破空而来的金剑给轻易击破,而金剑瞬间幻化光体消失,这点让我看得连头皮都发麻起来。 千余条死灵怨魂交织成索,那里头蕴含的力量之大,就算是加藤鹰这样的高手也不能一击攻破,但来人纯以有形气劲发招,将千魂怨索说破就破,这等绝世神功,当今世上够资格的高手屈指可数,更何况又是用剑,还有如此清圣纯厚的佛气,我脑中的名单好像只剩下一个人。 「大威天龙,大罗法咒,般若诸佛,遍照三千。」 一声清越高亢的佛唱,声闻九天,伴随着一个脚踏七叶莲花光霞的神圣身影,光华粲然地自半空飘降而下。 头顶九重天,脚踏七叶莲,单是这个充满气势的现身,就把我们完全压得死死,动都没法动一下,而当我看到传说中的那半张紫色面具,脑里的怀疑完全获得肯定,我整个身体不由自主地狂抖起来。 慈航静殿第一高手心剑神尼! 世所共知,上代慈航静殿掌门所收的诸弟子中,就只有三个人才能远超余众,并且存活至今:心剑神尼、心禅大师、心灯居士。其中心禅接掌神宫门户,权倾天下;心灯天赋异禀,成为当世首屈一指的铸造大师,云游四海;但武功最高的心剑神尼却独居高峰之上,不问世事,不踏凡尘。 当心禅的阴谋逐渐露出獠牙,开始谋害本派长老耆宿,并且勾结黑龙王暗算师兄弟,而心灯居士也不得不迂回反击,开始了光之神宫的同门内讧,心剑神尼的动向就备受瞩目,因为以她的绝世武功与声望,完全有能力镇压下这一场内乱,只要能争取到她的支持,就能在这场内斗之中取胜,但我屡次探听情报,却都没有得到她的相关消息,似乎她仍在高峰上闭关,不愿插手这场师门大变。 势难想到,在这个动荡不安的关键时刻,心剑神尼终于离开孤峰庵堂,降临凡尘,而她第一个挑上的对象,不是心禅,也不是心灯,却是我这个倒了八辈子楣的可怜后辈。 (这个尼姑,就是心剑吗?看来还很年轻啊!为什么戴着半边面具了?) 傲然飘站在我们身前数尺外的心剑神尼,身材相当的高,甚至比普通男子还要高半个头,但却不是一个光头尼姑,身上也没有穿着袈裟;长长黑发缠了个高髻,用骨钗簪上,露在面具外的半张脸,看来约莫三四十岁年纪,冷眼凤目,全没有出家人应有的慈和之气,光是看那双眼睛,我就晓得今晚不可能和气走人。 一场恶斗势在难免,若要说整个金雀花联邦有谁让我忌惮甚深,那排名第一的无疑就是这尼姑,不是因为她的绝世武功,而是因为她的特殊身分,毕竟谁都知道,心剑神尼只收过一个徒弟,那就是光之神宫的圣女天河雪琼。 而很不巧也很不幸的一点是……天河雪琼,现在正贴靠在我怀里,缩着尾巴发抖,虚弱得好像随时都会昏过去。 「阿雪,你怎么样?很痛吗?还是伤得很厉害?」 「师父,我……我提不起力气来,胸口好痛……」 操控死灵的术者,术法被破,而且还被大量杀伤操控的阴魂,那伤势影响回去是绝对严重,阿雪恐怕已经伤得不轻,但我最担忧的问题,仍是她与心剑神尼面对面碰到之后,那段失落的记忆有没有被触动到。 「师父,这个人……我没有见过,可是……我好像在哪里看过她……看到她,阿雪的胸口好热……」 老天啊,你口中的师父到底是指哪一个啊?千万不要在这种时候认错师父,如果认错,我这边的麻烦就会很大了。 「你们两个……」 就在我胆颤心惊,手脚冰冷的时候,一直维持沉默的心剑神尼开口说话,冰冷的目光更上下打量着我们,从脚到头,不知是否被阿雪的话影响,我觉得心剑神尼看我们胸口的时间似乎特别久,最后才定在我们的脸上,如利剑一般的锋锐目光,压得我们几乎喘不过气来。 (完了,天河雪琼与她共居高峰之上,相依为命多年,她怎么可能会认不出这个得意弟子来?这次我是一定……) 心里头正在狂叫糟糕,耳里却传来一声不可思议的话语。 「……是谁啊?」 一句话就让我愣在当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作梦都想不到自己会有这等好运,而这更是一件绝不可能发生的事,心剑神尼居然认不出阿雪,认不出这个她一手教育长大的衣钵传人。 尽管阿雪的外表变了不少,甚至是从人类变成半兽人的巨变,不过她的脸蛋、眼睛,却没有什么改变,熟悉天河雪琼的人,就算一眼认不出她来,但反覆看两眼、三眼后,仍是可以轻易认出那张与天河雪琼一样的脸,更别说是教养天河雪琼十余年的心剑神尼了,现在心剑神尼认不出阿雪,我想不出合理的原因,但一颗心却振奋得快要飞出胸口。 虽然这事想来还很不可思议,但是……假若心剑神尼当真认不出阿雪,那现在的情形就简单得多,我无须扛负天河雪琼为何变成这模样的责任,只要设法向心剑神尼解释我们潜入行窃的理由就成了。 (嘿,可以用舌头搞定的问题,那就便宜老子啦!) 心里虽然这样想,我当然不敢把这念头形诸脸上,可是情形也并未因此而乐观,在我开口说话之前,眼前金光骤闪,又是有形气劲的发招,一柄贯满神圣气息的金剑飞掷过来,如果不是我抱着阿雪狼狈一闪,这一剑就会把我们拦腰斩成两断。 「阿弥陀佛,苍生苦痛,贫尼素以渡化众生为己任,既然与两位施主相遇,即是有缘,就此送两位施主一程,得大圆满、大解脱。」 心剑神尼竖掌念佛,虽是一派慈和口吻,但谁都听得出她立刻就要动手杀人,而我更生出一种奇怪感觉,好像心剑神尼的出手不是为了灭口,也不是歼灭窃盗者,只是一头蛰伏许久、结束冬眠的飢饿猛兽,要大口吞噬生命,来满足它的极度飢饿。 这个贼尼姑……何止是不慈不悲,她根本一开始就想杀掉我们! 刚才那拦腰一剑,虽然我狼狈闪避,但已经伤了我的左半身,小腹与大腿血流如注,如果心剑神尼认真出手,面对最强者级数的绝世高人,我和阿雪根本没有胜算,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办?这种时候,难道束手待毙吗? 「心剑师伯,请住手!」 眼见情形不妙,本来躲藏在暗处接应的羽虹,被迫现身出来,张开羽翼飞掠半空,拱手向心剑神尼说话。 听羽虹的口吻,与心剑神尼应该是旧识,心剑神尼闻声转头,打量这许久不见的师侄,在短暂的静默中,我发现心剑神尼的目光从头看到脚,对那套火辣暴露的凤凰武斗袍不以为意,却在胸口的位置停留特别久,还露出困惑的神色。 「师伯,我是心灯门下的羽虹,当年曾在孤峰上拜谒过您,此次……」 「大胆妖女!竟敢冒充我师侄身分,前来蒙骗于我,你以为我真的认不出人来吗?」 怒斥声伴随着金光同至,当那柄金芒窜闪的气剑高速射来,羽虹全身火焰飞腾,鼓起兽王拳劲,尝试接下这一剑。 剑速太快,根本没有闪躲的时间,兽王拳的护身劲水准只算中上,如果羽虹不利用攻击先减来势,很可能被这一击给重创。百分百正确的战术运用,全力轰出的金刚猿臂威猛雄强,伴随熊熊烈火,更显得声势惊人,显然羽虹最近又有进步,然而,两者之间的绝对力量差还是显了出来。 「啊!」 金芒与火焰接触的瞬间,熊熊火焰一下子就熄灭,跟着就是连串细碎骨折声响,还有羽虹的叫痛声,那柄金芒气剑从她挥出的右臂中刺入,碎骨锁脉,只见数十道强弱不一的金芒,自羽虹的各处关节中透出亮光,剑气已破开她护身劲,侵入腑脏与经脉,在封锁她战力的同时,更以神奇法咒将她硬生生「定」在半空,动弹不得。 堪称是第六级战力首屈一指的羽虹,却连心剑神尼的一招都接不下,这就是五大最强者级数的实力! (……见、见鬼了,这贼尼心狠手辣,对师侄也这么残忍,但……为何她好像不认识阿雪,也认不出羽虹?她有健忘症吗?) 心里觉得很纳闷,不过死神当头,我主要还是在想该如何保命逃生。自己一个人逃跑,成功率已经很低,如果要拖着阿雪一起跑,那几乎是不可能,更别说还有一个被定在半空的羽虹,照理说我该扔下她们,有多远就跑多远,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一个人跑也没什么机会,那就不要太早搬石头砸脚,在未到最后一步时,作出会让人看清真面目的事。 只是,纵然情势已如此恶劣,我却还未绝望,因为事情仍有机会,只要我等的那个帮手及时出现,我们不是没有可能全身而退的。 (老天啊,该来的帮手怎么还不来?) 彷彿与我的期待相呼应,半空中一下破风声急响,有人从黑暗中对心剑发动奇袭,但我张口呼出的喝采,却在看清来人身分后,半途冷冻下来。 (哎呀!我要的人不是你啊!要帮手来个累赘干什么啊!) 平心而论,羽霓这一下扑击,无论是力道、方位、速度,都是完美无缺,把第六级力量发挥到极致,更蕴藏随时可以转换为碎梦刀的攻击后着,只待进入一定范围后,碎梦刀的惊世锋芒随时都会绽放,给予敌人重击。 阴狠迅猛的一击,已没输给妹妹羽虹多少,但就是可惜,碰上了一个强过她们姊妹太多的敌人,心剑仍是那么简单地扬手一击,璀璨金剑把羽霓钉在另一边的半空中。 但同样是挨了一剑,羽霓的情形却比妹妹好得多,虽然被钉在半空,却犹能踢腿舞爪,像头被激怒的蝙蝠,不断尝试要挣脱金剑封锁,往下扑击。 从这情形看来,心剑神尼对羽霓留手了。 「你不是羽霓吗?怎么变得这么怪里怪气?唔……」 我吃了一惊,想不到认不出羽虹的心剑神尼,竟然能认出羽霓,这实在颇有古怪,而当我注意到心剑神尼看人时,仍是那种先看脸,再看胸,最后再看回脸的特殊顺序后,我脑中陡然冒出一个绝顶荒谬的想法。 (不会吧?难道这贼尼认人的方法,是看……) 念头在脑里闪过,压力也随之而来,因为心剑神尼已经重新把注意力放回这边,要先剷除掉在场唯一的男人。 「阿雪,振作起来啊,你师父都快要被人宰掉了!」 对上心剑这种敌人,不够资格的攻击根本形同自杀,我只能拿地狱淫神出战,可是召唤地狱淫神需要时间,现在唯一可以帮我拖延时间的,就只有不住发抖的阿雪了。 这句话立即发生了效果,本来靠在我怀里颤抖的阿雪,竟然一下子撑起身体站直,十七道黑色火焰由地面昇起,环绕在心剑神尼的周遭,跟着厚重的白骨之墙也从天而落,发动阻截攻击。 阿雪的实力,只是略高霓虹一筹,不过当她预备为了保护某样东西而战的时候,惊人毅力、魄力所转化成实力,就往往能有超水准的表现,变成战力恐怖的女巫师,好比此刻,腐化术、黑火雨、白骨骷髅兵、尸骸连弩,四样东西分开来都没有什么,但巧妙组合在一起后所构成的四重奏,居然连心剑神尼也被绊住。 「死灵们,请帮帮我,化作魂之炼狱,噬杀中心的敌人!」 身为死灵术者,阿雪终于驱动万千阴魂,盘旋于空中,围攻被绊住的心剑神尼。近万只死灵飞腾半空,回旋怒嚎,附近空间的温度陡然间狂降,地上迅速积起冰霜,惨惨阴风更吹得人打从脚底冷起来,而阴魂缭绕飞旋时,乍隐乍现的诡秘景象,彷彿地狱现于人间,鬼哭神号。 「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具体而现形,出来吧,地狱淫神水火魔蛛!」 受限于白起的封印,阎罗尸螳一时间无法召唤,凰血牝蜂又因为顾忌羽虹被影响,也不能使用,我仅能召唤水火魔蛛,从旁协助阿雪。 两边的合力,似乎取得了效果,但是当浓浓黑雾中的金光越来越强,渐渐突破了怨魂咒锁,而阿雪苍白脸蛋上的痛苦之色变得明显,我们的挫败就只是眨眼间事,但想要趁这时候逃走,一种无形的压力却笼罩住我们,彷彿我们只要一动,就会被破雾而出的金剑一举击杀。 (能够和五大最强者对峙到这种程度,全是靠阿雪,但是……妈的,帮手怎么还不来?跑又不能跑,再这么下去,我们死定了啊。) 急得快要撒出尿来,我突然听见后头传来古怪的声音。「嗑、嗑、嗑」的怪异声响,像是石头敲击在地上,莫名其妙,我转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景象,不是预期中的少年身影,而是一个……怪人。 真的是一个怪人! 头下脚上地翻过来倒立,双手各拿着一个圆形鹅卵石,碰击在地面上,就这么一敲一敲的「走路」。怪模怪样的傢伙,像是杂耍艺人,又像是疯子,但最奇怪的一点,不是他能够行若无事闯进我们战斗圈内,而是我居然对这个怪人觉得眼熟。 黑衣、黑头套,这个怪人整个被包裹在黑色装束里,连头发都没有露出一丝,更看不到真面目。从我的角度来看,这男人的身材算是高大,但我却记不起来在哪看过他。 嗑!嗑! 又是两声闷响,黑衣怪人倒行来到我身后两尺,怪的是,他那两记敲击碰在地上,但被锁在半空中的羽霓、羽虹,却像是被一种莫名力量给震溃封印金剑,从半空中摔落下来。 (好厉害,这手功夫……不输给五大最强者啊!) 我吓了一跳,却又觉得荒唐,五大最强者级数的绝顶高手,最近为何像是菜市场拍卖般不断冒出来?这实在廉价得太好笑,但认真想想,如果这世上还有所谓的合理性存在,那么这个怪人我应该见过,否则至少也该知道。 这么一想,我突然觉得这个倒立怪人越看越眼熟,某段很不好的记忆一下子翻上心头。 「你……你是……」 「面对陷入困境的义勇少年们,我帮助你们根本不需要理由,让我们并肩作战吧!」 朗声说话,倒立的怪人报上了自己名号:「我的名字……人称狙击王!」 「才怪,你是娘亲武神。」 「不,我不是,我是狙击王。」 「骗谁啊,你是铁拳无敌的娘亲武神。」 「口胡!我不是娘亲武神,是来自狙击岛的助拳人狙击王。」 虽然娘亲武神胡言乱语,竭力否认自己的身分,但我还是把他认了出来。 仔细想想,不管阎罗尸螳怎样强,要说能够战胜并杀毙最强者级数的高手,还是不太可能,当时我只能击退,但那一击根本就杀不了娘亲武神,只是不晓得他用什么障眼法遁走,才让我误以为他粉身碎骨了。 不过倒立在我们面前的娘亲武神,这次说话声音虽仍有些沙哑,却不如上次那样怪腔怪调,整个人看起来也清醒得多,我很纳闷他上次是脑里有问题,抑或是故意装疯卖傻。 但怎样也好,他现在碰到了一个让他不能继续装傻下去的强敌。心剑神尼,当世五大最强者之一,慈航静殿的第一高手,已在刚才的战斗中证明其无敌实力,无论娘亲武神有多强,心剑神尼都不是一个可以随便打发的对手,两虎相争,等会儿肯定有一场灿烂之战。 最强者级数的高手决战,非常容易波及旁人,我才不会傻到要在这里当观众,既然有人愿意帮忙挡住心剑神尼,那我该作的事就是溜之大吉。 「娘亲武……不,狙击王大侠,这个贼尼姑就拜託你了。」 匆匆撂下一句,我立刻开溜。自己逃跑很方便,但是拖着阿雪与霓虹,就是一样大累赘,幸好从暗处窜出来的紫罗兰可以帮忙载阿雪,水火魔蛛可以载霓虹,我只要跟着跑就行了。 「笨豹子,还不快跑,这里没什么好看的啦!」 两大强者对峙的紧绷气氛,似乎吸引到紫罗兰,让这头野兽不舍离去,还是我卖力驱赶,紫罗兰才跟着我们一起跑了。 在我们高速撤离现场的时候,我回头所看见的最后一眼,是一道好强好亮的金光,如红日烈阳般吐焰绽放,而娘亲武神倒立的身影,看来突然充满气势,渊渟嶽峙般屹立不摇,跟着,强盛金光渐渐将他吞没,而在他身影消失的瞬间,猛烈的气劲轰击声急速响起。 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 一连串的爆裂声响,犹如春雷怒绽,疯狂响彻于这空间内的每个角落,轰破了附近建筑物的窗户,也震撼着我们的听觉,奇痛难当,不久之后,天上云层竟然生出变化,隐约见到一缕金光闪电汇聚于空,似乎正在组成某种强招,预备轰击地面,看到这一幕,我心里更骇然于最强者级数的战斗,竟是如此强横,名符其实惊天动地—— 「师父,那位狙击王先生……是谁啊?」 被驮在紫罗兰的背上,伤势不轻的阿雪,默默疗伤一会儿后,脸上出现血色,向我问起神秘人的身分,这个问题我如果答得出来,那就有鬼了。 「那……狙击王先生说的狙击岛,是什么地方啊?在东海的时候从没有听过呢。」 「虽然我也搞不清楚,不过如果你问他的话,相信他会说……就存在你我的心中。」 不管是娘亲武神或是狙击王,这个时而疯癫、时而神秘的男人,说话根本就没有一句可以相信,太过在意他的话,只会被他给玩弄。我只好奇他为何会在这时出现,又为何要帮助我们,这个问题或许白起能够回答,但偏生这个早该到场的帮手姗姗来迟,弄到我们现在这般狼狈。 同样受伤,阿雪的修为比霓虹高,但复原速度却差不多,这多少是吃了属性的亏,黑暗系术者受伤之后痊癒不易,不然假如是光明系的僧侣,这时候几个回复咒文一放,又是生龙活虎的一条好汉了。 (真是狗运,没想到居然可以轻易跑掉,幸好没有追兵……) 心中庆幸,我却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前方不远处的高楼屋顶上,好像有着什么东西站着,一个灰色身影,看起来依稀有些眼熟。 (这个背影……是心灯居士啊!他站在那里干什么?) 与水漫纽奥良的时候一样,心灯居士身穿朴素灰袍,戴着灰色头套,手结法印,在高楼顶上现身,看样子好像是为了掩护我们而来,不过当他开口说话,我才知道事情不单纯。 「一代高人,偷袭晚辈,成何体统?尊驾还是现身吧。」 似乎是不想公开暴露身分,心灯居士说话的声音不似平常,而是像纽奥良之战时刻意压低的嗓音。被他这一点醒,我才醒悟周围可能有敌人伏藏,预备发动奇袭,连忙拉过紫罗兰,操控水火魔蛛,往一旁找寻建筑掩护。 (真是好险,我太大意了,如果不是心灯居士帮我们护法,现在一定中埋伏了,不过………敌人的身分是?) 没有等太久,答案很快就自动浮现出来,就在我们之前逃跑路线的路口,一些模模糊糊的黑影,从地底慢慢上浮,每一个都手执匕首,黑布蒙面,竟是黑龙会最得意的忍军部队。 「妈的,我们真有面子,黑龙王居然出动忍军部队来截杀我们!」 我恨恨说道,同时也心里有数,今晚盗宝一事肯定走漏风声,不但慈航静殿请出心剑神尼守护重宝,就连黑龙会也半途埋伏,预备等我们盗得烽火乾坤圈后来个黑吃黑。 然而,有一件事我却估计错误了,因为我实在想不到我们如此够面子,黑龙会不但派出忍军部队来截杀我们,甚至连大老板也亲自出马,当那道熟悉的邪异黑影自天而降,血红色的目光扫视大地,被那血色目光给盯住的我,冷汗从背后流到脚底。 (干你老母咧,大老板亲自出来跑业务,这是组织不健全的象徵啊!这个黑龙会是怎么搞的?追杀我们几个小角色嘛,干什么搞到黑泽一夫都亲自动手?起码……起码也应该先放一下中头目出来,让我们练练等级啊,太过分了!) 心里在哀嚎,我却无能改变这个情形,因为敌方头目甚至没给我申诉的时间,就「呼」的一声出手轰击过来,强劲的劈空掌遥遥一击,竟是无视其他人的存在,直指我而来。 「住手!」 这时候多喝一声根本没意义,因为不管什么人到来,黑龙王也不可能因此住手,幸好心灯居士在大喝同时动手。一身灰袍的他,动起手来出奇灿烂,慈航静殿的「光明化劫手」掌影一翻,把黑龙王的劈空掌从中拦截,化散无形。 之前在南蛮的时候,黑龙王也曾经用过光明化劫手,可是此番由这慈航静殿的嫡系传人亲自施展,法度严谨,气派与威力完全是另一个层次,那记刚猛绝伦的劈空掌被化劫手所牵引,柔柔荡开,化作一道灿烂强光,归于无形。 「嘿!」 似乎早就料到心灯居士的动作,黑龙王攻击我的一掌,赫然只是虚招,一掌发出后,身形随即幻化消失,跟着便在心灯居士左侧出现,一掌就往他后心印去,但心灯居士好像也早有防备,双手佛印一扣,一股浑厚而柔和的劲道出现,隔空挡住黑龙王的一击,同时借力飘身退开。 双方首度交锋无功,第二轮的战斗立即爆发,而在此同时,大批忍军部队也把我们团团包围,发动攻击。 衡量敌我情势,出现在我脑中的答案其实非常明显。 「看来好像没什么胜算啊……嘿,我打过没胜算的仗,好像比有胜算的多得太多,还不都走到这里了。算了,就战吧!」</div> 第二章 灰影黑影 基本上,我比较习惯让别人为我而战,尽量避免由我自己站出来亲自作战的局面,一来避免风险,二来隐藏实力,所以,如果真的有必要,我会扔下这三个女人逃跑……如果真的有必要,我绝对会独自逃跑……这是我向自己许下的诺言,一个绝对生存优先的保障。 然而,现在的情形却没有恶劣到那一步,虽然有风险,却没有高到让我要以逃命为优先的程度,如果对手仅限于这一批忍军,那我甚至可以结束一直以来的刻意隐藏,来测试一下自己早就想知道的实力。 我们这个小追迹者团体,对外我都是自称为小角色,毕竟天下之大,卧虎藏龙,人外有人,谁都不该太过吹嘘自己的能耐,但其实若以一般标准来看,我们这个小团体的战力已经非常强了。 阿雪、羽霓,光是这两个主力战将,在她们全力战斗的时候,可以轻易干掉过百人规模的中型骑士团,就连平时只是负责指挥策划的我,在实际上阵战斗的时候,都能往往给敌人来点「惊喜」。 「淫虫之雨,给我下吧!」 「淫兽啊,撕裂周围的敌人,满足你的破坏欲望吧。」 「淫精灵!给我冲出去!」 「飞舞在天空中的淫欲的精灵呀,请将我的心愿传达在空气中,张开邪恶的结界,加速欲望的奔流。巴达斯,维达菲。」 长时间暗自勤练不辍,淫术魔法最基本的三样召唤,淫虫、淫兽、淫精灵,我已经能够充分使用,同时交错召唤,应付裕如。 召唤淫虫成雨,每洒落到一个地方,纵然是善于控制情绪的黑龙忍军,也掀起阵阵骚乱,被落体淫虫弄出阵阵丑态;横冲直撞的巨硕淫兽,战力超过剑齿虎、六足豹,几乎比得上独眼巨人,十几条触手纵横挥舞,只要被缠到,很快就被扯成四分五裂。 如流星般飞射的淫精灵,则是另一项我引以为傲的杀着,当淫精灵射入敌人体内,能够承受得住阴火自焚的高手,起码要有第六级力量,特别是我另行张设淫欲结界之后,结界内的淫术魔法效果增幅,释放出的淫虫、淫兽、淫精灵横扫全场,简直是当者披靡,如入无人之境。 超脱于六大魔法系别之外的淫术魔法,给黑龙忍军来了个迎头痛击,虽然他们也有若干幻术,神出鬼没,还有一些犀利的暗器,不过被我抢得先机,而我又在东海摸清了忍军的惯用战术,有心算无心,开打起来我赫然能够以一压众,把忍军部队打得东倒西歪,没有一个能靠近到五尺之内。 一名忍军踩着同伴尸体,好不容易冲破淫兽的触手防卫,闯到手里剑的发射范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的,手腕一翻,上百支柳叶毒镖幻化分射,不仅攻击我,也同时射向受我保护的三女一兽。 阴毒狠辣的战术,情形看似紧急,但我在这位置站了那么久,总不会只是在这罚站而已,早就预先做了佈置,那上百支急射而来的毒镖,在半空全部被粘住,一张近乎透明的蛛网把上百毒镖轻易拦截,半支也射不进来。 那个忍者似乎没想到我有此一着,眼看累积同伴牺牲才发出的一击徒劳无功,他惊讶的喊了出来。 「啊!」 「啊什么东西,睡觉去吧!」 我冷哼一声,脚下轻轻一点,得到命令的水火魔蛛喷出蛛丝,瞬间贯穿了那名牺牲者的身体,爆散成满天血雨。 这些忍者被淫欲结界给影响,身手的敏捷程度不若以往,说得明白一点,无论男女,当他们一个个不是两腿间硬得发痛,就是胯下淫蜜频流,脑中满是各种交合淫念,我就不信他们还能浑若未觉地冲锋作战。 纵然有少数精英能够顽抗,但我趁着他们露出破绽的时候,水火魔蛛先发制人,带有剧毒的钢铁蛛丝射出,轻易贯穿他们的身体,蛛丝一分射,残破肉体就被大卸八块。 不过,虽然说战得威风,我这边也并不是毫无隐忧。如果只有我个人战…… …… 唉,根本不会有个人战,若是只有一个人,我早就开溜,怎么会蠢得留下来战。 可是,单纯以个人战的情形来说,淫欲结界非常好用,然而当场上还有所谓的友军,淫欲结界的出现就是一把双面刃。 在敌人受到影响的同时,友军也受到波及,一阵阵催情效果挥发之下,紫罗兰是比较无所谓,但剩下的三名大美人却同受影响,在我身后显露出令人脸红心跳的种种情状。 同是出自慈航静殿系统的三女,如果本身的禅功修为还在,或许犹能在淫欲结界中宁心定气,但现在整个不行了。 阿雪的体质特异,使用黑魔法之后会牵动情欲,再被淫欲结界一增幅,现在已是双颊酡红,娇喘吁吁,倒趴在紫罗兰的背上,无力地前后移摆着身体,让呼之欲出的圆硕双峰在兽毛上磨蹭,尽管还不是很明显,但两滩湿渍已在她胸口布巾出现,汩汩流出的乳汁打湿了衣衫。 羽虹也在淫欲结界的笼罩圈内,不过接受我最彻底调教改造,整个体质充分调适的她,却是另一种状况,尽管脸蛋也红了起来,每一下呼气都热得冒火,眼中笼罩一层朦胧欲望,可是她本就能把这些焚身情火转化为力量,这种情欲勃发的羞人状态,只会让她变得更强,连受的伤都加速痊癒。 这是淫术魔法的理想战术,在淫欲结界之内的敌人都被影响,降低战力,而施术者的肉奴则是战力增幅。无奈我个人在肉奴素质上有点挑剔,出道到现在也只有羽虹这一个完美作品,不能充分发挥这种理想战阵,还让羽虹被连累到。 「姊姊,唔……」 虽是一胎所生,但羽霓的情形和羽虹全然不同。被我洗脑之后的她,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思考与意识存在,日常生活所显出的理智,只是一种强行加上去的假象,现在被淫欲结界去除了理性假像,露出真面目的羽霓,根本是一具纯凭原始本能行动的肉欲傀儡,第一时间开始寻找能够满足她欲望的对象。 从个人情感上来说,我很庆幸羽霓没有扑向那些黑龙忍军,因为我不能忍受自己的作品如此品味低劣,但从理智层面而言,我非常遗憾羽霓没有选择黑龙忍军,因为她扑倒了本来可以过来帮手的羽虹,搞到我不但得不到援助,压力还陡然加重。 「啊………」 羽虹发出一声仓皇的惊叫,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她被姊姊扑倒在地,武斗袍的上襟给拉扯翻开,一双小巧白皙的鸽乳如白兔般蹦了出来,如玛瑙般粉红的乳蒂在冰凉空气中迅速发硬,一如俊美少年似的羽霓低下头,一口咬住妹妹敏感的乳蒂,细细的品尝着。 在人们眼前交媾合欢,这种事情羽虹应该已经被我调教得很习惯,更会从羞涩中得到极大快感,激发出更强的力量,所以眼前这种场面,对「小淫女」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无奈抢着吻上羽虹的唇,与她肌肤相亲的对象,不是身为调教者的我,也不是任何一个不认识的陌生男人,是能够牵扯出她此生最大心病的亲姊姊。在姊姊热切的注视下,羽虹完全没有办法人格切换,把自己变成那个浪荡暴露的小淫女,结果就在姊姊的爱抚与亲吻中,像个初经人事的纯情少女般哭叫起来。 「姊姊,不要这样……啊……这里……这里不行啊……」 「唔……好妹妹……姊姊想要……」 全身紧绷,羽虹不断尝试阻止姊姊的解衣动作,羽霓当然不会理她的反对,一双手熟练地抚弄着妹妹身上每一处敏感部位。 羽虹试着想挣脱,但却被羽霓压在下头,像是使不出力来,细细的汗珠布满她雪白肌肤,沾满唾液的乳尖又红又挺,一被姊姊的唇瓣吻着,整个人就像被电击般发出高亢的尖声呻吟,而羽霓好像从妹妹的呻吟里得到了鼓励,扭摆着纤细的腰,低伏下头,吮紧妹妹充血的乳尖,大口大口地用力吸着。 一幕幕香艳火辣的画面,我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脑中却能描绘得出,毕竟两女肉体的每一处我都很熟悉,要在脑中浮现她们的淫荡艳姿,再容易也不过了,而眼前黑龙忍军一个个看得双目发直,有些人甚至还停下攻击动作,大口呼吸,竭力强忍着搓弄下身的冲动,从这些景象中,我就晓得背后霓虹双姝的香艳戏,对他们有多大的影响。 糟糕的是,这些香艳戏码的影响力不只是在地上,也同样波及半空中,那真正有能力主宰这场战斗最后胜负的两人。 面对实力强过自己不只一筹的黑龙王,心灯居士完全放弃攻击,只以游斗和防禦的战术支撑。 慈航静殿的禅门武技本就偏重防禦,后劲悠长,这种打法较占优势,况且这里怎么说也是光之神宫地盘,只要再打久一点,慈航静殿的高僧群就会赶到,届时大批正道人士群起而攻,除非黑龙王能再发动一次漫天大水,否则他孤身一人,就算武功再强,若是心剑神尼配合高僧群围攻,他也要饮恨当场。 或许是因为这个战术奏效,尽管黑龙王邪威惊天,每一击都扯风破雷,空中电光窜闪,骇人之至,但不管黑龙王怎样攻击,始终也压不下眼前的灰影,任那一盏怒涛之中的慈和心灯,在漆黑天幕上绽放光亮。 当然,黑龙王现身至今,只是以纯武学与心灯居士战斗,并没有使用他最厉害的黑魔法。上次在纽奥良也是这样,黑龙王只以纯武学战敌,当他发动魔法的时候,就是水漫纽奥良这毁天灭地的恐怖景象,但我们如今所在的位置不在海边,相信他不能故技重施。 本来一时之间难分胜负的局面,却因为这边的淫艳情景而生出变化,羽霓羽虹都是心灯居士一手带大,看到亲如女儿的双姝当众淫媾,心灯居士的禅定功夫再高,也不可能不受到影响,两强争斗的胜负天秤慢慢开始有了倾斜。 (糟糕,这可不妙啊,要是心灯居士支撑不住,黑龙王要干掉我们,一击就够了……) 情形不妙,我不得不分心后望,想要把表演香艳春宫的两女给分开,避免再对天上的两个人造成影响,但才一回头,自己却也被那性感撩人的画面给吸引住,忘记要说话。 「啊……」 忽然这么一声娇吟,把我给惊醒,毕竟我和身边这群痴汉忍者不同,连她们两姊妹的人都搞过了,有什么理由还看得痴痴入迷?而甫一清醒,我庆幸敌方阵营中没有高手,否则若是有人趁我刚刚分神瞬间奇袭,我可能已经落败身亡。 (等等,黑龙王都亲自出马了,为什么只带一群忍军来?这个阵容落差未免太大,起码要有一两个中阶头目压阵,才能发挥效果啊。) 倘使有一两个海将军级数的武者在此,情形绝对不一样,我也不可能直到现在都还游刃有余,难道是因为黑龙会无人吗?这更加说不过去,就算海将军要统帅舰队,不能离开东海,但忍军部队都调动了,至少忍军部队的头目也该随行出动吧? (忍军部队的头目……糟糕!情形不妙了!) 当我想到忍军部队的大头目,一阵寒意陡然窜过脑里,想到黑龙王的阴险图谋,顾不得这边情形混乱,张口大喊。 「居士,小心暗算啊!」 喊出这句话是为了点醒心灯居士,但结果却适得其反。听见我的叫喊,半空中的灰影猛地回头,像是要确认我喊的东西,黑龙王趁机击出一记重掌,被灰影周身萦绕的柔和白光挡住,「心灯禅定印」的独有气墙,阻住了这记雷霆之掌。 分心之余,仍能够挡住石破天惊一击,慈航静殿的顶级禅功绝学果真了得,但再怎么厉害的禅功,硬接黑龙王一击后,力量也被牵制住,无能防禦紧接而来的第二道攻击。 我不晓得那是怎样做到,或许那真是忍法的一种极致,但天上的一轮明月突然之间裂成两半,化作一道雪亮亮的刀光,荡出飞虹,斜斜射向灰影的后背,破开了心灯禅定印的气墙,跟着,就是大蓬血雨喷洒出来。 「鬼、鬼魅夕!」 方青书、莱恩巴菲特、心灯居士,鬼魅夕在我眼前的三次刺杀,从没有失手过,当心灯禅定印的白光在血雨中消失,我胸口突然有一种感觉,一种近似预感的悸动。 ……如果我不能及早阻止这个天下第一刺客,那么早晚有一天,我会因为她而付出代价……很大、很大的代价! 那道曲线夸张、巨乳童腰的娇小身影,在一击得手后并没有撤离,身形如同风车般高速旋转起来,而连同她身形一同急转推进的,自然是她手中深陷敌人体内的利刃。 这动作掀起了另一轮的血雨,大量鲜血与骨肉激洒向空中,构成一幕让人不忍卒睹的画面。前有黑龙王重掌,后有鬼魅夕毒刃,本来鬼魅夕这一刀绝对有机会杀掉心灯居士,但不知是否我眼睛看花,就在那致命的关键一刻,黑龙王突然轰出一掌,直指心灯居士背后的鬼魅夕。 「滚!」 不是错觉,若不是黑龙王这发神经似的一掌,把鬼魅夕轰出几十尺外,娇小身形像是断线风筝一样远远飞出,消失在我们视线的另一端,心灯居士肯定会毙命在这一刀之下。 这个异变真是莫名其妙,我完全想不出黑泽一夫到底在发什么疯,他应该不是那种享受战斗的武痴,会因为不能独力战斗杀敌而愤怒吧? 而且,虽然那声「滚」字怒喝响若雷鸣,不过声音里头好像有点错愕,彷彿黑泽一夫不晓得鬼魅夕会为协助自己而出手,所以才表现得如此震怒。 (怎会这样?这些不合理的问题到底藏了什么秘密?可恶,我想不出来。) 想不出来,也没时间再多想,因为当鬼魅夕被驱走后,重伤的心灯居士竭力发动最后一击,与黑龙王一记对拼,白光和黑气短暂纠缠后,理所当然的胜负很快分晓,心灯居士血洒长空,遥遥坠向西边,撞穿了一处高楼的屋顶后,就此无声无息,也不知是死是活。 黑龙王似乎没有追击夺命的打算,重创心灯之后,他血红色的独眼朝我们这方向望来,无可言喻的沉重压力由我一人承受。 (这、这次完蛋了,难道叫我一个人单挑黑龙王?但就算我要逃跑,这种情况哪可能跑得掉?该死!) 黑龙王好像下了什么命令,我听不见,但所有忍军却都听见了,因为他们在接获命令后,纷纷停止对我的攻击,把目标放在羽霓、羽虹上面,一个个奋不顾身的抢扑上来,似乎是想要擒回霓虹姊妹。 利用种种情势恶斗至今,我看似行有余力,但却已是强弩之末,面对这些忍者不要命的舍身攻击,我压力大增,知道自己只能做出短暂支撑。 (妈的,这里怎么说都是金雀花联邦啊,打了那么久,这里的警备军到哪里去了?没有人出来看一下吗?还有慈航静殿的人又到哪里去了?该不会是看到黑龙王,就全都吓得躲到老鼠洞去了吧?) 气急败坏,我更留意到黑龙王又把注意力转移过来,似乎犹豫着是否要对我动手,如果答案是肯定,他只要动一动小指头,我的小命就如履薄冰。 在这种情形下,我除了紧紧握住怀里的破魔枪,又还可以做些什么? (对了,心剑神尼,如果她能过来的话,这边黑龙王就不是问题了,心剑神尼足以敌住黑龙王!) 想到这个慈航静殿的第一高手,我心里泛起一丝希望,但是侧头一望天空,那边的天色仍是金光耀眼,奇异的光华燃亮了大半天幕,显然两大强者恶斗方酣,一时之间胜负难分,搞不好也正是因为这样,慈航静殿的高手都被吸引到那边去,这里才会打上半天看不到一个人过来。 (很有可能啊,毕竟有心禅这个内奸,他一定会故意把高手都调去,好让黑龙会趁机对我们下手……奇怪,黑龙王在犹豫什么?他要杀我需要考虑那么久吗?有什么理由让他这样忌惮?) 异事连连,我开始察觉到其中的不寻常之处,然而,答案是什么已不重要,因为当那邪异的血红目光再次笼罩我身上,我清楚地确定,不管之前是什么顾忌让黑龙王没有对我下手,现在他都已经抛开那顾虑,誓要把我碎尸万段。 确实是碎尸万段没错,因为这次在那血红目光中,我不只看到了决心,还看到了极度恨意,怪异的是,这种仇恨眼神竟让我感到熟悉。 毕生为恶无数,恨我的人也是数不胜数,但每一双仇人的眼睛都有不同恨意、不同理由,极少有两双仇恨眼神会相同,可是此刻黑龙王的血红目光,却在我脑中与当日黑巫天女的眼神重叠,这两人对我的刻骨恨意,竟是那么地相似。 咻! 没有多言,黑龙王终于出手,一记破空而来的强劲指雷,切割大气,直往我脑门射来。 我百忙中命令水火魔蛛进行防禦,心知水火魔蛛多半接得下这一击,可是黑龙王连接而来的第二击,却肯定能把水火魔蛛一击而破,到时候我将避无可避,真的是九死一生。 幸好,那记强劲指雷轰中水火魔蛛之前,一个矮矮小小的身影高速闪动,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法,竟然把那记声势惊人的指雷化消无形。 「这边到底在搞什么东西?盗宝盗得太开心,顺便办起了乱交派对吗?好养眼啊!」 冷冷的语调,满是嘲弄、讽刺的声音,换在平常时候听了,肯定是觉得无比刺耳,可是现在听在耳里,却比九天仙乐齐奏还要悦耳动听。 「喔喔喔喔,阿起大哥,你终于来啦!」 「不要一见面就扑上来亲,也不要乱认大哥。」 虽然被人像踹死狗似的一脚踢开,不过我心里的兴奋可真是难以形容,最强而有力的救兵终于赶到,尽管他只是个貌不惊人的小矮子,但却绝对有力敌五大最强者的能耐,如果黑龙王被他的样子所骗,甚至还有可能吃上大亏。 「叫了你那么久,怎么现在才来?我差一点就没有命了。」 「你以为这是叫妓女,随叫随到吗?地方说得不清不楚,人又乱跑,我绕了大半圈才找到这里来,你还没死真是好狗运。」 「呃……对了,你的身体没有问题吧?」 后面一句是用很小很小的声音偷偷问话,因为我想到白起的隐疾,若是仍在发作,那么别说是要救我们,他自己随时都有可能变成垂死病患,根本不可能与黑龙王作战。 「……坦白说,我今天状况不是很好,出门之前咳得很厉害,现在手脚都有些酸痛,头也满晕的。」 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我最怕就是白起身体有病,却没想到他连脑子也病得厉害,这些应该要隐匿不说的话,他居然说得有够大声,不但附近的忍军全都听见,相信黑龙王也听得清清楚楚。 「但是……这有什么问题吗?」 「怎么会没有问题?你……」 「我身体状况好不好,和我有没有威胁性,这是两码子事。」 白起斜睨我一眼,淡淡道:「就算我今天重病垂死,就算我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我仍然可以把你……还有在这里的所有人全都杀光,然后才断气。 这件事情你若不信,我不介意现在做一次实验。「 极度狂傲的口气,换做是出自旁人嘴里,这些话绝对会让人笑掉大牙,但从这看似温和的少年口中淡淡说出,这些狂妄言词彷彿被赋予了一层魔力,没有人敢怀疑他说的话会否实现,甚至连后背都冒出一阵凉凉的冷汗。 本来包围了我们,正尝试要攻击的忍军部队,在白起说出这句话之后停了动作,面面相觑,竟是没有人敢上前攻击,显然他们也感到那种异样的压迫感。 「唔,天快要亮了,我们还是先把事情给解决了吧。」 昂首面对空中的黑龙王,白起赫然往前走了一步,拇指朝我指了指,道:「这个傢伙打的主意,似乎是想等我和你战起来以后,自己趁机开溜,或许还是带妞开溜也不一定……而你打的主意,应该是对我这个死矮子很好奇,预备动手试试看我的实力吧?」 虽然是问句,但却问得无比肯定,空中的黑龙王没有做声,可是我想白起应该没有料错,至少,我这边的心理他说得全对。 「君看睢阳雁,各有稻梁谋……你们各自有什么打算,我管不着,要跑的可以开始准备跑,要动手的也可以预备动手,只有一点是我要先说在前头的。」 望向空中,白起寒声道:「我不懂得留手,也不喜欢玩家家酒的战斗游戏,如果要对我动手,今天我们之间就一定有个人要倒下……听懂了吗?黑泽一夫,我是问你有没有做好准备今晚就死在这里!」</div> 第三章 姊妹双飞 「当世五大最强者,各有各的厉害,心剑神尼的剑、万兽尊者的拳、黑龙王的通天魔法,都是那个领域内近乎无敌的东西,但要真正说上天下第一,相信还是我们阿起大人的绝世嘴炮。」 一掌拍在白起的肩头,我道:「就连堂堂黑龙王都被你三言两语给吓走,你的嘴炮功夫真是天下无双,再这么强化下去的话,说不定有一天嘴巴一张,敌人的首级就飞出千里之外。」 「千里?万里都不是问题啊,如果你想尝试,我可以试着用嘴炮把你打出去,信吗?」 「什、什么?堂堂的阿起大人,要用嘴巴帮我打出来?这么悲壮的话你也说得出来,小弟我实在是感激涕零,感动到快要哭了。」 「……你这个厚脸皮的死贱人!」 很简单的玩笑言语,但却有着不寻常的意义,不管怎么说,能够面对黑龙王的亲自截杀而不死,这都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而直接影响此事的大功臣,自然就是我身边那个好像很不耐烦一样的冷面少年。 当时,白起那气势慑人的一段话,把我给吓了一大跳,虽然知道他实力很强,虽然知道他有不下于五大最强者的力量,不过面对邪威滔天,甚至有可能是天下第一强人的黑龙王,这么强劲而直接的挑衅,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你……你胆子真大,居然敢直接对黑龙王呛声……知不知道他是谁?黑龙王耶!」 这是我当时的唯一想法与反应,相信就算是五大最强者级数的高手在此,也不会做出这种直接挑衅。 那并不是他们不敢或是胆小,而是能够强到这种级数的高手,通常都不会是孤家寡人,背后都有自己的势力或是团体,既然是群体,彼此间就有千丝万缕的利害冲突,两名最强者级数的高手交战,背后所代表的势力也不可能置身事外,如此一来,简单的战斗可能影响整个黄土大地,牵连太广,所以五大最强者即使碰头,发生了冲突,也几乎不可能做出这种你死我活式的终极决斗。 然而,白起却似乎一点都没有这样的顾忌,不理生死,也不顾忌伊斯塔的立场,在简单的言语里头蕴含了意志,直接向黑龙王画出了一条明白界线。 『我希望今晚能就此打住,但你若要战,我会奉陪,而我一旦出手,就是不死不休,若非你我之中有一人倒下,这一战将不会终止。你有可能会败、会死,而即使你活我死,我也会要你付出刻骨铭心的惨痛代价!』 白起说话的时候,身上并没有散发出杀气,但是那种绝对的冷静与镇定,让人毫不怀疑他说得出,就会作得到,绝不是一个血气方刚的普通小鬼,在没脑子的乱放话。 或许就是这样的认真,让黑泽一夫心有所忌,最后一招未发地率众离开,没有与白起发生战斗。 我不认为黑泽一夫是怕了白起,如果论起双方实力,黑龙王到底是多了几十年的修为,相信还强过白起一筹,但是比起少年,黑泽一夫有太多的顾忌。首先,这里怎么说都是慈航静殿的地头,不可能让他一个黑龙会大头目晃来晃去,如果他只是对付我们这种小喽啰,那问题自然不大,随时可以抽身隐遁,可是与白起这种对手作战,那就不是可以说走就走了。 不能说走就走,便会被人趁机下手! 与心剑神尼的短暂对峙,我发现这个辣手尼姑说打就打,毫不留情,好像不是什么讲究武者精神、单打独斗的死正派,若是给她赶到此地,搞不好还会喊一声「对付你这等人渣败类,无须讲究江湖规矩,大家一起上」,光明正大的搞起围殴。 白起也肯定不是那种喜欢独战的武痴,百分百乐意接受联手,到时候两个打一个,情形恐怕是一面倒,若再加上一个疯疯癫癫,却绝对厉害的娘亲武神,黑龙王就算是想要开溜都溜不掉,一代东海魔王就要饮恨今晚了。 即使没有旁人参战,单纯是黑龙王与白起战斗,而且黑龙王还取得胜利,这也不见得有什么划算,因为搏杀白起之后,黑泽一夫势必会受伤,这不但影响到他在此地的大计,甚至本来的强敌还会闻讯找上门来,就连一些可能存有异心的手下,也可能趁机反叛。 月樱曾推测,黑巫天女与黑龙王存在利益之争,若是黑龙王失去了镇压局势的绝对力量,这个巫法通天的死人妖可能会动手,而与黑龙王誓不两立的李华梅,也不可能坐视一旁,绝对会把握时机动手。 有那么多的顾忌,也就难怪黑龙王选择弃战而去,不愿继续被绊在这里与我们交手。事实上,就在黑龙王离去后不久,大批慈航静殿的僧兵就赶来此地,同行者除了几名很够辈分的高僧,还有被视为下一代接班人的方青书,也幸亏我们没有留在原地,否则别的不说,意图偷盗重宝的罪名肯定要被加在头上。再怎么说我们也是通缉犯,所以不但黑龙王要走,我们也要溜之大吉。 白起并没有和我们廝混在一起,当这边的麻烦事暂时告一段落后,一脸不耐烦表情的他,表示要先行离去。我与他简单约定了联络方式,并且约好要找时间研究我脑中记忆后,便暂时分道扬镳。 这小子其实是个非常有意思的人,当初向他求助,我也没有把握他会不会真的来,结果他还是来了。在我们分开的时候,他的步伐看似稳健,可是我却觉得有些刻意,也许他的隐疾又开始发作了,硬接下黑龙王的那一击,对他又伤又病的破损肉体应该还是有些影响。 我很想截住他问问,可是这句话又说不出口,而他也没有给我问话的机会,身形一闪便告消失,似乎不想让我说出同情他的问话。 这个人……让人很难不去关心他,不过真的要对他付出关心,却又好难。 要当他的亲人,恐怕很吃力吧? 嘿,莫名其妙关心起这种问题来,想想我也是够怪了,再怎么说我也不该去关心男人,与其为这种不着边际的东西烦恼,还是先处理一下手边的事务吧。 我心中目前最大的忧虑,就是心灯居士。他与黑龙王交手,又被鬼魅夕暗算,连续身中双方重击,那个伤势何止是重,就算当场毙命都不奇怪,而以他与霓虹的亲密,若是霓虹得知他身死,不晓得要花我多少时间去安慰。 然而,最让我意想不到的一点,就是当我拖着人赶回栖身处的时候,却看到茅延安和心灯居士坐在大厅,看到我们回来,心灯居士首先站起,问我们怎么回来得那么迟。 「见、见鬼了,居士你……你这么快就变鬼了吗?」 要解释似乎太困难,心灯居士左指一伸,划破右掌皮肤,但随即亮起一道柔和白光,白光到处,所有伤势尽数痊癒,半点痕迹也没留下。 「这……这是……」 「这是本派绝学,心灯禅定印,具有起死人、肉白骨之神效,当日恩师只传给我一人,若非凭着这门神功,现在也不能活着与你们说话了。」 「啊?这样也行?居士,你这样还算是人类吗?」 撇开震惊程度不谈,既然应该死的人还活蹦乱跳,那就没有必要多在意,还是优先处理我身边的这三个妞了,而这也是白起要先行离去的理由,毕竟别的事情还可以找帮手,这种事千万要亲力亲为。 藉口有重要东西得与阿雪、霓虹沟通,我让茅延安把心灯居士拖在前面,自己带着阿雪与霓虹回到后头的居处,预备为她们进行独家治疗。 三女之中,阿雪的情形比较好一些,在我们回到居处的时候,已经回复了神智,能够独立思考与动作,虽然也是一副情动如火,不停摩擦着两条沾满淫蜜的光润大腿,狐狸尾巴在屁股后头猛摇,极度期盼我爱宠的模样,但却仍是紧紧咬注下唇,要我先不管她,把精力放在霓虹身上。 「师父,阿雪……可以照顾自己的,嗯,你先去处理霓虹她们吧,别管我了。」 「唔。」 如果单纯比较我的关心程度,霓虹加起来也不及一个小阿雪,无奈这次的情形不同,我对羽霓、羽虹有一个憧憬已久的构想,这次终于可以有机会实施,到嘴的美肉怎能再次让它飞上天去。 正因为如此,即使心中万分惋惜,却仍是只能忍痛暂弃我美丽的小狐女,看她猛摇着雪白尾巴,肥嫩圆硕的巨乳往外淌着奶水,娇哼着与我告别。 回到房内,玉体横陈的羽虹、羽霓,分别倒趴在床上与长椅上。妹妹的情形好一点,灼热的眼瞳中偶尔回复理性,但很快又被情欲所掩盖,而姊姊那边……根本毫无理性可言,完全变成了一头狂野的发情母兽,如果不是莹晶玉的成瘾性,让我还能对羽霓发号施令,她早就已经扑上这边,疯狂的渴求雄性肉体。 单单淫欲结界的影响,没理由激烈到这种程度,发生在霓虹姊妹身上的情况明显失控,里头一定牵涉到什么我还想不出的问题,可能不单纯是肉体,还牵涉到精神层面的一些问题。 这些问题我必会好好研究,但现在……如何解决问题却比研究问题重要—— 「飞舞在天空中的淫欲的精灵呀,请将我的心愿传达在空气中,张开邪恶的结界,加速欲望的奔流。巴达斯,维达菲。」 锁死房门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施放淫欲结界,让整间房笼罩在淡淡的粉红薄雾里,跟着才是走到床前,看看羽虹的状况。 「你的情况怎么样?还认得我是谁吗?」 对完全失去理智的羽霓,说什么话都是多余,我的关心重点只在羽虹,而她点了点头,很吃力却还算清醒地回应了我。 「你阴火自焚,形同走火入魔,如果我不尽速帮你处理,后果你也知道会是怎样。时间紧迫,等一下你只管配合就好,什么都不要多说了。」 平时我怎么搞羽虹,从不需要徵求她的同意,就算她不配合我也是硬上,现在会特别提出这问题,自然别有用意,而羽虹也察觉了这一点。 「不……不要这样……」 「哦?为什么?你不想要吗?」 「不,我……我想要,可是不想在姊姊面前……」 这是最大的心障,即使已经能够享受暴露人前的背德快感,洁白羽翼也玷污堕落,但姊姊的存在,仍是羽虹连结过去与正常的一把钥匙,她怎么也不会愿意在姊姊眼前与男人交媾,纵然我强行下令,她也会竭力反抗,所以我一直在等,等到一个像今天这样有大义名份的机会,好好来实施一口吃下这双胞胎姊妹的淫乱大计。 目前,羽虹眼中满是求恳之情,希望我无论如何成全她的这个卑微要求,但那偏偏是我不能答应的东西,再说,她那见鬼的盗宝大计,搞到我们今天如此狼狈,还险些没命,怎么都要她付出点代价吧。 「好吧,我也该尊重你一下,不主动在你姊姊面前搞你。」 这个承诺似乎让羽虹松了口气,但她显然是没发现这个承诺的话中有话。我放开了羽虹软弱的手,离开了床边,只是吹了半声口哨,在旁边守候已久的羽霓就一下子扑了上来。 「呜……你冲得太猛了啦,想男人也该有个限度,不要那么用力啦。」 「嘻嘻。」 终于碰触到雄性的身体,羽霓的眼神虽然仍是混浊,但却没有刚才那样的狂暴,看来像个美少女多过美兽,她长长的金发披垂下来,那秀美的脸庞升起了淡淡红晕,朱唇诱人的半张着,口中发出细细的呻吟。 「羽霓,你真好看。」 我一面解开羽霓的丝质衬衫,一面柔声说话。这句话固然有表演给羽虹看的作戏成分,但一半以上却也是认真的,不知为何,我确实觉得这样的羽霓真是娇艳好看。 回应男人的动作,羽霓也热情地帮我宽衣解带,近乎是用拉扯的方式,扯开我上衣的所有扣子,再把衣衫拉裂破开,跟着再遭到破坏的,就是腰间的裤带,当裤扣被扯烂破开,我的裤子脱落下去,一条火热的肉茎弹跳出来,直直打在羽霓半裸的胴体上。 这幕情景,看在一旁的羽虹眼中,既是她急欲逃避的画面,又是火上加油般的挑逗,煎熬之下,她强忍着责怪出声。 「你、你刚才明明答应我……」 「小姐,话不要乱说啊,我答应过你不在你姊姊面前干你,我现在干你了吗?你自己不想搞,也别阻着别人搞啊。」 「对,自己不想搞,别妨碍着人家搞,嘻嘻。」 在羽霓柔顺的娇笑声中,羽虹什么也答不出的瘫坐床上,如果有足够力气,她肯定会不顾一切地跑开,但我一进房就施放的淫欲结界,却封杀了这个可能性,在内外交攻的催淫效果下,羽虹的理性也已在崩坏边缘,这时候任何一个小动作,都可能让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变成纯受欲望驱策的发情母兽,所以,暂时她只能瘫坐在床上,看着我刻意表演的一幕幕好戏。 「阿霓,你妹妹不想要,你要吗?」 「要,羽霓快想死了。」 「哦,阿霓想要什么东西啊?」 「什么东西都好,只要有约翰气味的,每样东西我都想要。」 一声声吐气如兰的媚惑呼声,就算是铁石心肠也很难不动摇,但如果羽虹知道她姊姊口中的「约翰」一词,其实与「主人」同等意义,想必会有大反应吧。 我挺起胯下的肉茎,用一个刻意面对羽虹的清晰角度,向她姊姊的红唇送去;羽霓像是看到了心爱的宝贝,主动伸手握住,香舌在肉菇上轻轻一舔,随即将肉菇整个含入口中。 「啊!」 瘫坐床上的羽虹惊呼一声,尽管她与姊姊曾是同性爱侣的关系,极度亲密,但是一向在和各色罪犯斗争中英姿飒爽的姊姊,竟然会用这么淫荡的表情,欢喜地为男人口舌伺奉,这大概是她从没有想过的画面吧,震惊之余,强忍的心防一点一点开始崩毁。 我享受着羽霓的口交服务,,双手也没闲着,三下两下便拉开了羽霓的衣襟,使得羽霓那骨感纤细的上身完全裸露出来,平滑柔顺的可爱小乳,白皙平坦的小腹、堪堪一握的小蛮腰,仿佛向男人诠释着女性胴体之美。 居高临下,我把玩着羽霓那对香滑可爱的小鸽乳,在娇嫩峰顶肆意地捏揉着,尽情享受着滑腻的少女肌肤;羽霓则跪在地板上,从肉菇到囊下,无微不至地舔着肉茎,还不是发出淫靡的「滋滋」声。 「唔……」 注意到羽虹的反应,我发出一声满足的低哼,将肉茎从羽霓口中抽了出来,抵在她那绝色的脸上;羽霓的香舌则主动追逐,顺着肉茎根部,滑过我那饱满的阴囊,就如平时训练的那样吸吮挑逗。 这个刺激不是普通的强,但最妙的一点是,羽霓还非常知情识趣,一面把吸吮的声音弄得很大,津液横流,一面用挑逗的目光望向妹妹,利用姊妹之间的默契,作着无声的邀请。 (唔,真怪,她现在该只剩下本能反应,为什么还能做出这些细腻动作?难道……这也是本能之一?嗯,不是没有可能,刚才她没扑向陌生男人,而是扑倒妹妹,就证明在她的本能顺位里,和妹妹合欢的渴望,远大于普通男人。) 远大于普通男人?那我呢?这个答案恐怕很糟糕,在羽霓混沌的价值观中,我恐怕不被看成一个男人,只是一个莹晶玉的制造器与容器而已。 (算了,想这些东西根本没意义,制造器和容器也无所谓,只要搞得到她就好。) 抛开脑里无谓的想法,我再次望向羽虹,发现她正凝视着这边,虽然还死死地咬着下唇,但右手却无意识地按抚在大腿根,好像要寻求慰藉,却在察觉到我的目光后,仿佛被烫着一样急忙缩手。 「哈哈哈。」 知道羽虹已经是强弩之末,我继续演出好戏,把注意力集中在羽霓这边,揉捏娇躯的双手一阵撕扯,「嗤嗤」、「啦啦」的一阵轻响,羽霓的绸裤已经被剥了个精光,浑圆结实的臀部和修长光滑的大腿,完完全全呈现在我的眼前。 两腿交界处,一条细长的肉缝,搭配着金黄色的柔细耻毛,若隐若现,真是浑身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叫人目眩神迷,纵然已经搂抱过这具胴体多次,还是生不出厌倦的感觉。 在淫欲结界的影响下,羽霓的眼神笔刚刚更昏浊,双乳发涨,乳尖发硬,下体的花瓣湿透。当我火热的肉茎顶在她花瓣口上,她那一双美腿连连颤抖,雪白的臀部不由自主地摆动着,腰肢扭动如蛇,企求我尽快的插入。 少女玉白的肌肤,散发着淡淡的光彩;焦急饥渴的脸庞上,充满了欲望的双眸正喷射着炽烈欲火,而她不住颤抖、屈伸的一双雪白美腿间,正流着潺潺不绝的琼浆玉液;此时的羽霓,浑身散发出了一种淫靡的风情,让人非常想要将她狠狠蹂躏一番。 床上的羽虹,看着在我胯下躺平的羽霓,肉茎已经实实在在抵在她的花谷之前,只欠最后一推。羽虹的眼神,明显露出迷惘与犹豫,从那朦胧的神态中,我肯定羽虹的两腿间只会比她姊姊更湿,就连那娇嫩的花蒂,都在她指头的摩擦下肿胀起来。 戏码作足,差不多已可让羽霓满足,但是为了整体效果,我还是额外多加一个过程,出声问话。 「阿霓,有一样你很想要的东西,但本来不属于你,或者说不应该先给你,要先给你妹妹的,现在却先给了你,你是不是应该说声谢谢啊。」 羽霓被欲焰煎熬,饥渴期待莹晶玉的满足,这时候不管我说什么,她都会只有一种答案。 「是……该说谢谢……」 颤抖着全身,就连嘴角都有口水横流,姊姊这种痴狂的耻态,对羽虹一定有相当影响,她竭力挣扎起身,似乎想要对我说什么。 「哦,阿霓,你是要对谁说谢谢啊?」 羽霓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躺在地上,急切的扭腰摆臀,抬高双腿,挪移位置想配合我的插入,直到发现我每次都故意闪躲,不等她把话说出口,就不会有实际行动后,羽霓才口齿不清地说话。 「……谢谢……谢谢妹妹……」 「哦,你说什么啊?声音太小,我听不见,说大声一点。」 「够了!不要再这样子对姊姊了!」 床上的羽虹用尽力气大喊出声,想要停止我对她亲姊姊的亵玩,不过我却对这一声尖叫恍若未闻,继续还是一声大吼。 「说大声一点!我听不见!」 「姊姊!」 「……谢……谢谢……谢谢妹妹!啊~~」 在羽虹声嘶力竭的尖叫声中,亲姊姊羽霓却发出一声荡气回肠的呻吟。 高声叫出的感谢语句后,羽霓期待已久的肉茎,终于插入了那流满蜜汁的湿润花谷,她几乎是高抬起白皙修长的大腿,紧紧盘在我背后,迎接着我一下比一下狠的抽插,紧窄的花谷包夹住肉茎,乍出乍入,大量淫蜜随着我的抽插横流出体外。 「啊~~~好舒服,快、快要上天去了……啊……谢谢……谢谢妹妹……」 并非出自我的要求,但羽霓却像被养成了反应动作般,在极乐中翻着白眼,扭动结实的雪臀,高声喊着感谢妹妹的话语,一声声的谢语、一声声的叫唤,不只响彻我耳边,相信也重击在羽虹的心口。 如果连最憎恨男人的姊姊,都可以表现得这么放荡,这么享受男女交媾得欢乐,那羽虹又有什么东西好矜持?又有什么好放不开的?毕竟,一切说到底,羽虹现在的状况也像热锅上蚂蚁,非常需要雄性的慰藉与爱宠。 「还想不通吗?无所谓,我现在也没空料理你,你就在旁边好好再看看想想,相通了就过来,这边帮你留了位置。记得啊,我答应过你,今晚绝不主动在你姊姊面前搞你的。」 在我的大笑声中,羽霓的一双粉腿开始乱动了起来,挺起自己结实圆滑的香嫩美臀,迎合着体内肉茎的抽动;而少女那一声声「嗯嗯唔唔」的欢吟,不断刺激我兴奋极乐,索性将她那美丽修长的大腿扛在自己双肩上,令得每一处的撞击都能进入她体内最深处,一股股蜜汁沿着两人的交合处急速涌了出来。 「啊……啊……虹儿,你在哪儿?为什么还不过来?姊姊一个人……快要不行了,啊啊啊……」 情火如炽,羽霓的淫津浪水涌了又涌,在撩人的声声浪吟中,春情荡漾于眉目间,诱人的媚态燃动心扉,让我忍不住抱紧了这俏丽的娇躯,耸动臀部,一下一下地块了起来,把身下的美少女送上极乐巅峰。 「啊……不行……真的不行了……啊啊啊啊……身体轻飘飘的……哦……」 少女舒爽地扭动着结实的香臀,发出一阵娇吟急喘;我的肉茎在一轮抽插后显得更加火热,只听见羽霓的呻吟声越来越大,雪臀激烈左右摇摆,乍看之下,像是想摆脱肉茎的猛烈抽插,但她的屁股扭得越厉害,彼此结合撞击时的冲刺却越强,让两具肉体结合得更为紧密。 一次又一次,直至我身登极乐,再也控制不住喷射的欲望,白浊的生命种子如同喷发的火山岩浆,自肉茎根部怒涌上来,纷纷射在少女温热的躯体深处。 时间结束得有点快,本来我想再支撑得久一点,不过羽霓肉体的魅力,却在我预期之外,让我比预定时间更早结束交合,事实上,早点结束也好,因为羽霓如果一直得不到纾解,没有莹晶玉来解除她的种种禁断症状,很快就会伤到身体。 然而,这个结尾却多了一段小插曲,当我从羽霓体内拔出,预备稍事歇息,让羽霓像往常那样,进行她最爱的清理善后时,一只火热的白皙小手却从旁伸来,捧住了软垂下来的肉茎。 看似娇嫩的小手,却有着碎石裂碑的破坏力,男人最脆弱的命根被捧在上头,轻轻一下施力,就会整个粉碎,照理说我应该很恐惧,不过那种煞风景的情况幸运地没有发生。 一口暖洋洋的热气,呼呵在满是秽物的肉菇上,让暂时垂死的肉茎,获得了新的刺激,而更大的刺激,则是在热气之后传来了一句娇喃。 「……阿虹……阿虹也想要!」</div> 第四章 损友师父 「刚才说要给你的时候,你不想要,现在你又跑来要,把我当成杂货店吗?如果你说要就有得要,那我的面子要放在哪里?」 见好不收,在这种时候借机勒索,确实是很有小人得志的感觉,但话又说回来,能趁着我能得意的时候得意,这样也才是享受人生啊。 羽霓的阴火焚身症状已获得纾解,我为她所设定的虚拟人格也慢慢回复,更不容易被羽虹看出破绽,我顾忌尽去,好整以暇地慢慢逗弄羽虹。 一度发泄后已经软垂下来的东西,要再迅速硬挺起来,并不是什么难题,但我却把这问题的解答责任转移,交给了羽虹自己。 口交这种事情,羽虹不陌生,但在这种情形下作口交侍奉,她还是有少许的迟疑,这时,已经回过神的羽霓采取主动,牵着妹妹的手,把她带到我胯间跪下,自己则抢着作示范,伸出小香舌,津津有味地舔舐起肉茎上的秽渍。 「姊……姊姊……」 羽虹像是很不习惯,但在本身情欲的煎熬下,她最终还是趴跪下来,像头温驯的小狗一样吐着舌头,从姊姊的另一面开始舔舐肉茎。 「唔。」 两条温莹香舌绕着肉茎刺激,我闷哼一声,坐了起来,轻抚着两名亲姊妹的散乱金发,搂住她们的螓首,低头在她们的秀发上亲吻。 羽霓和羽虹不断扭动着雪颈,两张毫无分别的美丽脸蛋,在我小腹上热切摩擦,舌头轻挑肿胀的肉菇。 香津、唾沫,交缠落在肉茎上闪闪发光,发泄过后的肉体很快回复元气,本能地寻找着猎物。双胞胎姊妹一起作口舌侍奉的画面,非常具有视觉震撼,我心头一阵火热,把羽虹的上身拉起来接吻,右手顺着她的后背滑到腰上,然后钻进武斗袍的开叉里,抚摸圆滚滚的结实小屁股。 「嗯……」羽虹抱住了我的脖子,身体微扭,头向斜上方仰起,双眸虚虚的合着,情动异常,抢着把舌头插进我的口中搅动。 另一边,羽霓把肉茎轻轻压在我的小腹上,秀美脸庞深埋进了我双腿间,丰润小巧的双唇包住了囊下双丸。 刹时间,我只觉得双丸在羽霓的口中旋转起来,仿佛有一根看不到的线延伸到自己的小腹,一拉一拉,营造出一种略带痛苦的快感。受到姊姊的刺激,我一面施力重捏着羽虹的雪白小屁股,一面也伸手拍上羽霓的光裸俏臀,大力地连拍几记。 羽虹结束了与我的热吻,重新又趴跪下去,自动地含住肉菇,在姊姊的对面开始吸吮肉茎。 同胞双生,心有灵犀相通,姊妹俩配合得天衣无缝,姊姊吸肉菇,妹妹就舔双丸;妹妹舔肉茎,姊姊的舌头就缠上了肉囊,一进一退、一上一下,两张美妙的小嘴就没有一秒离开过我的肉茎。 胯下享受世上难寻的美妙滋味,我一双手掌也品尝着同样的极乐,把玩着两个手感、形状完全相同的雪白屁股,眼中看着两张带着淫艳表情、媚眼如丝、一摸一样的绝美脸孔,耳中听见连绵不绝的娇喘二重奏,多种不同的强烈刺激下,真是教人想忍都难。 姊妹两人都很熟悉我的肉体,从一些细小动作里,就知道我即将要再次发泄,姊妹俩的反应截然不同,还没得到满足的羽虹,急着想要让我尽快填满她的渴望;但是已经嗅到莹晶玉气味的羽霓,却全然不顾妹妹煎熬已久的身心,跪到我双腿间,拼命捋着我的肉茎,用一章企盼的眼神凝视着我。 「约翰,给我,快给我……」 我多少有点故意作弄羽虹的心态吧,明知羽虹还在等着,却故意放松了自己,一股强劲的浓精激射而出,首当其冲落在羽霓脸上。 「啊!」 羽霓欢喜的叫出声来,相反的,羽虹瞬间泫然欲泣的表情,像是被作弄得要哭出来,还是她姊姊瞬间掉转过头,猝不及防地吻上了妹妹的香唇,把含在口中的东西,一下子顶进羽虹嘴里。 「唔。」 突如其来的打击,让羽虹咳嗽个不停,不过羽霓却没有再停下等她,自顾自地回去舔舐莹晶玉入口;羽虹看着姊姊的动作,起初流露难以置信的眼神,跟着却好像明白过来,也抢着加入,和姊姊一起分食着白浊的精浆。 「好多……」 两个亲姊妹争先恐后地埋首在我胯间,舔食着白浊的浓液,又互相把对方脸上的精浆舔净,还贴心地用小嘴为我清理,或许是这样的体贴与刺激,才软下去没多久的肉茎,迅速又回复硬度,而羽霓、羽虹的眼神中不约而同流露喜色。 然后…… 再然后…… 咳咳! ———————————————————————————————— 回忆起来,这天真是超级疲惫的一日,没给黑龙王活活打死,却让几个妞儿缠得累个半死。 霓虹的青春肉体确实是非常诱人,姊妹两人辗转呻吟,两具难以分辨的骨感胴体交叠缠绵,在男人的挞伐下接二连三攀上极乐巅峰,每一次快感浪潮涌没身心时,姊妹俩就紧紧相拥,搓揉着手中的雪白乳房、吻着彼此的红唇,让泄溢出来的狂喜呻吟消失在对方喉间。 翻云覆雨,鱼水交欢,直至三人疲不能兴,全都累垮在厚厚的红色地毯上。 看着羽霓、羽虹满足的甜美睡脸,我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成就感,觉得构想已久的事终于达成,而且知道这样的事不会只有一次,还会有第二、第三,甚至很多很多次…… 若是可以,我想倒头就睡,让疲惫身心得到休息机会,无奈我没有这样的余裕,因为还有个阿雪被留在房门外,那是我所放心不下的牵挂。花在霓虹身上的时间太久,阿雪一个人不晓得怎么样,要是便宜到茅延安或心灯居士,那就是毕生大憾了。 只是,当我踏出房门,已经换上一身乾净新衣的阿雪,马上揉了揉惺忪睡眼,抢着迎了上来,递给我一杯热腾腾的蔘茶,让我补充激烈消耗的体力。 「阿雪,你……没事了吗?」 我凝视阿雪的眼睛,发现里头虽然写满了羞涩,但却清澈澄亮,看不见丝毫混浊情欲,显然她已经完全清醒,从那近乎疯狂的发情状态中复原了。 「我不在,你是怎么解决的?你……有没有便宜到谁啊?」 被这句话一问,阿雪突然羞得满脸通红,不待我再问,一把好大力气将我推开,头也不回地撞穿木门,推倒土墙,一溜烟地跑走了。 「师父!你讨厌啦」 「喂,淫妇,不要跑!把奸夫的名字供出来!」 我从后追过去,但腿酸脚软的身体状态,却追不上阿雪的健步如飞,才刚停下来喘了口气,就看到紫罗兰高高翘着尾巴,好像很骄傲似的故意从我眼前走过,虽然它只是一头雌豹,可是我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它得意地向我示威。 (呃!该、该不会……) 不敢多想,也不应该再想,我就当作什么都没看到,与紫罗兰交错走开,独自朝前厅走去,本来是要找阿雪说话,却意外被茅延安给拦住。 假如只有茅延安,我才不会在这时候理他,可是当旁边还有一个心灯居士存在,我就不能不讪讪地坐下来,好像被人捉到奸似的等候训话。 「唉,女人真是好,有钱有得爽;男人真是惨,出钱又出力。」 还没开始说话,茅延安就冒了一句没头没尾的鬼话出来,听得我一身冷汗,狠狠瞪了他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 幸好,总是忧国忧民的心灯居士,一开口就是严肃的话题,表明黑龙王居然敢到金雀花联邦领域内行凶,真是无法无天之至,这次倘若不是自己,而是其他比自己更强,却不会禅定印法的高僧,受了这样的重击,早就毙命了。 茅延安皱眉道:「我这老友说的很有道理,不过,为什么黑龙王能在敌人地头还神出鬼没呢?这可不是东海啊。」 我没好气地说道:「那当然是有人罩啦,这还用得着问吗?」 话题说到这里,心灯居士一声长叹,似乎是甚为感慨,说心禅师兄从前并不是贪慕名利之人,佛法修为既高,又得合寺僧众推崇,不晓得为什么行差踏错,到现在越陷越深,居然勾结黑龙会,做出这些十恶不赦的事,真是师门不幸。 「心禅贼秃得到多数僧众推崇?可是,我之前听羽虹说,前任掌门不喜欢他,还考虑让居士您这个俗家弟子接掌门位啊。」 这问题似乎让心灯居士难以回答,目光望向茅延安,而茅延安没得推辞,乾笑几声后,曾与心禅交情匪浅的他,简单向我解释,说是心禅年轻的时候,并不像现在这么有高僧风范,私底下偷偷犯了不少戒律,前任掌门就是因为如此,对这名弟子素有微词,但由于心禅年轻时和气豪爽,同辈僧侣都与之交好,相当受到欢迎。 「哼,这老贼秃别的本事没有,装假面具的本事倒是很有一套,从年轻的时候就开始扮高僧,装虚伪,难怪现在还可以当个大神棍…… 喂,不良中年,有用得到你的时候了。「 「咦?我只会画画和写黄色小说,能帮到贤侄你什么?」 「你这个心禅的故交好友,不是很熟悉他的底细吗?你现在马上去写公告书,张贴在大街小巷,揭露那贼秃以前强奸老太婆,非礼小女孩,还有嫖妓吃饭不付钱的丑事。」 「哪有啊?他以前嫖妓都有付钱的……唔!」 说溜嘴的茅延安,立刻伸手堵住自己嘴巴,满脸尴尬的表情,看到我再次用威逼的眼光望向他,才讪讪地道:「朋友兄弟之间是要讲道义的,我和他怎么说也是一起玩过的朋友,怎么能不讲义气出卖他呢?」 「义气一斤值多少钱啊?就算值钱好了,难道会比整个黄土大地的生民百姓还重要吗?你要拿千千万万人的身家性命,来换那不值钱的鸟义气吗?」 「啊?这个……这个……我要考虑一下。」 侧过头,装做有在思考的样子,茅延安最后用力地点一下头,道:「对,义气是比较重要。」 「死王八,敢顶嘴!」 我怒发冲冠,正想掐断茅延安的脖子,他慌忙地抢先分辩,说每个人都有自己所重视的东西,不能强迫。 「就好比贤侄你,要拿你心爱的小阿雪,去换千千万万人的身家性命,你换吗?」 「他妈的,我当然换啊,为国为民,侠大只者,你道我会为了小小的个人情感,置天下苍生安危于不顾吗?这就是大侠风范,怎么样?惭愧了没有?」 「抱歉,先更正一下,是大只侠者。唔,那么……如果要拿你心爱小阿雪的胸和屁股,去换千千万万人的身家性命,那你……」 「什么?」 彷彿脑袋被铁鎚重击,我踉跄跌退数步,脑里的天秤一经衡量,几乎是瞬间就有了答案。 「所以啰,能打动你的不是个人小小情感,是个人的大大欲望,而且还是色欲,贤侄你是欲重于情啊1 「喂!你们两个!」 我和茅延安并不是有意表演双簧,是真的以严肃之心在讨论问题,但或许看在一旁的心灯居士眼中不是那样,所以他铁青着脸,向我们发出愤怒之吼。 「首先……唉,不是侠大只者,也不是大只侠者,是侠之大者。」 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到了最后,能出口的也只有这么一句古怪纠正;在我们的眼中,心灯居士的表情看来实在很黯然,似乎他也面对着一个难以抉择的答案,而我不用怎么思索,就能够想出他的问题何在。 「居士,我无意迫你,但如果再让心禅贼秃戴着假面具,只会有更多人受骗,让局面变得更糟。想要改变这种情形,只有让每个知道贼秃真面目的人,都勇敢站出来指认他,这才能逼他露出狐狸尾巴,让他奸恶的真面孔显露出来。」 「这件事……我没有办法那么快回答,自我进师门开始,心禅师兄对我恩重如山,我……」 暂时只能说到这里,心灯居士还没有拿定主意,说得再多也没有意义,我只能催促到这里,彼此的气氛一阵死寂,最爱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茅延安突然开口,我心中一惊,生怕他提起在屋后熟睡的霓虹,让我不好下台,哪知道却是对面的心灯居士先他一步说话。 「上次在阿里布达,我替约翰小友诊断时,没有能够把你医好,但我之后回去潜心研究,发现了一些诀窍,或许有希望治疗你的旧疾。」 这还真是不可思议,因为我的肉体排斥反应,源于心理问题,心灯居士有什么通天手段能治好我呢? 「约翰小友此次无辜被牵扯入我慈航静殿的事端,增添了许多凶险,令我非常过意不去,说起来,都是慈航静殿对你的亏欠。」 说得好,慈航静殿确实是欠了我很多,那么大家就不要废话,直接算算要怎么补偿我吧。 「为了补偿你,我有个提议,不晓得约翰小友你愿不愿意拜在我门下,由我将一身本领倾囊相授呢?」 什么? 这个晴天霹雳未免太过响亮,听起来甚至像是拙劣的玩笑了,你心灯居士何德何能,要钱没钱,要女人没女人,居然要老子拜你为师,这实在是太好笑了。 「哎呀,贤侄,这是大好机会啊,我这老友身怀绝技,是世上一等一的名师,这次慈航静殿面临大动乱,他眼看即将生死未卜,一身绝学当然要找个传人,你就勉为其难学一下吧。」 你老母的死不良中年,既然说得那么难得可贵,自己怎么不去拜他为师? 他妈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 「看他两个高徒成就斐然,多少人羨慕得流口水了,你如果当了他的弟子,未来一定像霓虹丫头一样光明。」 干你娘!这算是在诅咒我吗?霓虹两个人就是被教得傻头傻脑,所以现在才会躺在后头,一起被干到屁股发软,连一双腿都发抖了,幸好她们是女孩子,有得爽还有得赚,老子如果也拜在心灯门下,有同样成就,现在会是什么下场? 越想越气,我近乎怒火中烧,就要出言推辞拒绝,但茅延安却突然贴近过来,在我耳边阴恻恻地说着悄悄话。 「贤侄啊,不看僧面看佛面,你把人家两个徒儿一起干,连一双腿都发抖了,还不识趣跪下来喊声师父,难道想倒杯茶捧上去,开始喊岳父了吗?」 这一惊非同小可,我几乎是屁滚尿流地跪了下来,重重磕上三个响头后,泪眼汪汪地诚心拜师。 「师父在上,请受弟子约翰法雷尔三拜,一拜、再拜、三拜!」—— 我会突然拜心灯居士为师,这是一个事先没有谁想到的变化,连我自己都给吓到,更不用说是其他人了。 不过,拜师只是一个开始,当我正式成为心灯居士弟子,而他也煞有其事地告诉我一些「不可奸淫」、「不可妄语」的狗屁门规后,就告诉我他拜入慈航静殿之前的俗家姓名。 「为师复姓南宫,名叫豪杰,这名字如今世上已经没有几个人知道了…… 咦,你们两个人在笑什么?「 「哇哈哈哈!师、师父,原来你姓南宫啊?你们家以前有没有人念到博士过啊?」 「哈哈哈,老友,我认识你多年,现在才知道你叫这么俗的名字啊,令祖上该不会叫做豪鬼吧?哈哈哈哈」 嘲笑别人的名字,并不是什么有风度的作为,但我和茅延安本就不是什么有风度的人,一起笑得前仰后翻,连下巴都快要掉在地上。 这阵张狂的大笑,不久之后也引出了羽霓、羽虹。听见我拜在心灯门下为徒,羽霓表现得很高兴,跑过来搂住我又跳又笑,而我偷偷瞥向羽虹,发现她一脸百感交集的模样,想必是为了我们两人的关系总是牵扯不清而叹吧。 可是,世上的事情往往就是这样,总不能随人所愿,当你想要与一个人长相廝守,偏偏就不能在一起;而你最不想见到的那个人,无论你怎样逃避、闪躲,他却硬是会出现在你的眼前。 是缘?是孽?抑或就是他们口口声声所说的因果,这点我搞不懂,只能一个人苦笑下去了—— 这天晚上的大骚动,理所当然,震惊了金雀花联邦内的各方势力,毕竟事情闹得太大,又是打雷又是闪电,还加上狂风扫过后,几栋被摧毁成废墟的破烂建筑物,大半个芝加哥都看得清清楚楚,任谁都不可能只手遮天,把这件事情掩盖下去。 金雀花联邦的几家大报社,还有主流媒体,都不约而同地作出同样解释,那就是有盗贼夜袭,误触机关,被炸得粉身碎骨,爆炸威力还摧毁了建筑物,而金雀花联邦政府也发表声明,除了遗憾有人死伤,更严厉警告意图盗宝的窃贼。 这是大众所知道的公开情报,不过明眼人都心里有数,事情绝不可能会是这样。 对于有相当程度修为的武者或魔法师,昨晚就算感受不到大气中无比充沛的能量冲击,也会看见与电光同时闪起的黄金剑芒,明白正有绝顶强人全力交战,是最强者级数的高手,倾全力拼个生死胜败。 最强者级数的绝世高手屈指可数,九成的人看见那黄金剑芒,都能联想到是心剑神尼离峰下山,而满天的乌云与雷电,也不难联想到是黑龙王驾临,所以从隔日起,各个势力的情报管道就流传一个消息,黑龙王夺宝被心剑神尼拦阻,两大强者激烈火拼,两败俱伤。 这个消息,充分刺激了人们的想像力,虽然说中了部分的事实,却终究与实情相距甚远。这也难怪,资料有限,多数人都不知道白起和娘亲武神的存在,更料不到昨晚那种种异象,其实是来自两个不同的战场。 白起与黑龙王对峙、娘亲武神决战心剑神尼,前面的过程是我亲眼目睹,至于后面的那一场,胜负如何我非常好奇,但是从心灯居士、茅延安的探听了解,似乎也没有分出什么胜负,双方打到一半,因为我们这边黑龙王的离去,疯疯癫癫的娘亲武神也弃战而走,一场混战不了了之。 (这个娘亲武神,来得莫名其妙,真是绝顶怪人……) 一直到现在,我还搞不清楚娘亲武神究竟是什么人,又是为何而来。这个时而疯癫,时而正常的怪人,是让我非常头痛的问题。 不过,另一个头痛的问题也不小,为了釐清这个疑惑,我找了茅延安私下谈话,毕竟他与心禅、心灯都有私交,说不定也知道心剑神尼的隐私。 「……哦,贤侄你说神尼在战斗的时候,认不得羽虹,却认得羽霓?」 我无法说出阿雪的问题,只好拿霓虹来举例,而茅延安问了我几项细节,包括心剑神尼打量人时候的目光方向后,一张本就奸滑的贼脸,突然很古怪地笑了起来,伸手掩着口,好像觉得自己不该笑似的极力掩饰。 单单从这反应,我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没有错,只不过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如果不是茅延安亲口证实,我怎么样都没法相信。 「其实呢,本来我不该说的,因为这是慈航静殿的一个大秘密,不过……」 「不过为了不横尸在地,你就老实把秘密招供出来吧,慈航静殿的贼秃们会蠢得让你知道秘密,本来就是他们的错。」 偷偷窃笑,茅延安向我揭露了一个荒诞离奇的秘密。心剑神尼虽然清修于孤峰之上,不问世事,不过她有一项不为人知的……怪癖。 用怪癖两个字来形容,似乎不太精确,但普通人认人是看脸孔,心剑神尼记人、认人,却是看胸口,从胸形与尺码来认人。慈航静殿里头多数都是和尚,男人胸部平坦,数十年如一日,这个倒不会发生什么问题,但是碰上正处于发育期中的女性,心剑神尼的认人就常常出错。 「这件事不只是大秘密,根本就是大丑闻,如果传了出去,金雀花联邦的百姓与信徒大概没几个人能接受,毕竟你也知道啦,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的心剑神尼,怎么能和这种丑闻沾上边呢。」 茅延安笑道:「但事实就是事实,别说是羽虹那丫头,就算是心剑神尼的亲传弟子天河雪琼,如果有一天胸部改变了尺码,神尼她搞不好都不见得认得出呢……咦?贤侄,你为何笑得这般古怪?有什么不对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高手,一句话就命中我心里最在意的事。不过,茅延安确实解答了我心中一个重大疑惑,而若早知道如此,我进入金雀花联邦根本无须如此提心吊胆。 (真是连老天都帮我,想不到心剑神尼会认不出自己徒儿来,天底下居然有这种用胸部认人的怪眼睛,慈航静殿怎么专门培育这种怪人?) 阿雪被改造的情形,自然是不用说了,羽虹在南蛮被我监禁调教时,也因为频繁交合、长时间被淫虫分泌液渗透肌肤,胸部变得比原先略圆、略鼓,和双胞胎姊姊羽霓对照相比,就可以明显看出差距,难怪心剑神尼认不出人来。 更让我高兴的一点,是阿雪对心剑神尼似乎也没什么印象,这下子谁也不认得谁,就只有我一个人可以爽得笑到最后。 在那之后,我们的策略也开始实施。透过各种管道,我们开始释放消息,让心禅贼秃勾结黑龙会、谋害本派长老、弑师夺位的种种真相,在街头市井中流传,虽然一开始只被人当作无稽之谈,可是透过各种手段炒作,推波助澜后,这些谣言耳语的效果就开始发酵。 照估计,最多再有个三五天时间,这些谣言就会变成一种声浪,让人无法忽视,而若我们能在那时说服心灯居士,让他出面正式指证,这股声浪将会变成席卷一切的狂涛,直逼慈航静殿而来,使心禅老贼秃必须要给个说法,公开接受检验。 到了那个时候,就是要拿出真凭实据的时刻,若是能取得烽火乾坤圈中的秘密,那我们就…… 不过,有一点是超出我预计之外的事,那就是不速之客的找上门来。就在我们抵达下一个赛场西雅图的当天,方青书怒气沖沖地不请自来,出现在我们的下榻旅馆。</div> 第五章 朋友宿敌 西雅图是金雀花联邦的工业重镇,更是少数几个有足够技术制造航空器的城市,人口众多,是金雀花联邦前十名的大城市,本次也被选为大赛车的赛场。 虽然是工业大城,可是西雅图的绿化工作相当漂亮,大片青郁的针叶林,像是一张张绿毯般覆盖在这个城市的土地上。多雨的天气,让西雅图的天空总是雾濛濛的,空气也带着一丝凉意。 点着煤油灯的两轮马车,在路上拖曳行走,挥着马鞭的车夫穿得装束毕挺,在座位上挺直腰桿,两撇翘翘的鬍子,就像身后的古典马车一样有味道。 这是个有独特味道、有生命力的城市,给我的感觉实在很不赖。 不过,再美的城市,都还是有肮髒、混乱的一面。我并不讨厌那些东西,因为生命本身就有缺陷,一个城市里的肮髒与混乱,也是生命力象徵的一部份,所以我走在街上,煞有兴味地看着路边拉客的阻街女郎,三不五时跑冲出来,勾着行人的肩膀,要男人带她们回去好好享受。 虽然是娼妇,但不见得每个人都打扮得妖艳性感,也有些年纪顶多十六七岁的青春少女,让自己穿得可爱、俏丽,粉红色的小背心,搭配马靴或是泡泡袜,充分发挥「青春无敌」的特色,不用说些什么,光是俏生生地在街边一站,就足够让人眼前一亮。 看惯了家里的天仙绝色,偶尔看看一些外头的野花野草,确实也别有风味,不过看是一回事,要花钱去搞又是一回事。 「喂,大叔啊,你知不知道这些女人干起来都是要钱的?」 「你在说废话吗?这条街上的每个男人都知道,她们干一次要收八枚银币,长年公定价。」 「什么呀!我是说要我干她们的话,她们得要付我钱!这种长相也想要老子付钱,门都没有,窗也没有!」 「你天天在家吃惯了好料,大叔我没什么可说的。」 我和茅延安扯了几句,突然旁边有个十七、八岁的少女靠过来,本以为是来招揽生意,结果一开口却是些莫名其妙的言语,说什么她来自外地,因为在这里找不到工作,饿了几天,希望我们能给她几个铜板,让她拿去吃饭。 这些话,相信她已经说了几天,如果我们几天后再来,还是会遇到她的,这种三流的诈骗乞讨,当然不可能从我和茅延安手里拿到钱,茅延安正要出言赶人,却被我伸手拦住。 「小姐,你给不给我干?」 太过直接的一句话,问得那个女孩脸颊发红,怒气沖沖反丢回来一句。 「你别搞错了,我不是她们那种女孩子!」 「哦?哪种女孩子!」 「我、我不是妓女!你别把我当成那种女人。」 「那种女人很不好吗?人家起码靠着身体自食其力,你凭着一张嘴就想不劳而获,姑且不论你的口才超烂,一点也打不动人,在我眼中,你嘴巴可比人家的屁眼贱得多了。」 其实,如果要比贱嘴,我的嘴巴应该比她更贱,因为这一轮话说得她脸上阵青阵白,最后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恨恨地跑走了。 理所当然,贱嘴贱口的我,这时就做我该做的事,狂妄地在她背后放声大笑,尽量把她的自尊刺得更伤一点。 这种没事挑衅的动作,看似无聊,但我才没时间做没意义的事。上街挑个女乞丐来嘲笑,就像没事踹狗一样神经病,不过故意搞出这么一幕,用意全是为了我身后的那名观众。 「这样子刺伤人,很有趣吗?」 「不有趣,但有不有趣并不干你的事,只是要方仔你知道,我们两个本来就是不同路的人。想法不同,做法不同,你不该对我存有任何幻想。」 「唔,这点我可以理解。」 走在我的右侧,方青书的表情并不好看,失去了往常的舒缓笑容,变得异常凝重。 我今天下午才抵达西雅图,刚刚落脚没有多久,方青书就找了上门,说是有要事与我讨论,于是我拉着茅延安一起上街,到街角的小茶馆进行谈话。 芝加哥的一场骚乱,外人或许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能从慈航静殿取得第一手情报的方青书,又怎会不知道详情?再怎么说,心剑神尼认出了羽霓,只要知道有羽霓涉案,很容易就可以联想到我,更别说心禅贼秃与黑龙王勾勾搭搭,彼此间进行的情报交流了。 在我们从芝加哥赶赴西雅图的一路上,有关心禅的各种谣传,透过各种传播管道,在金雀花联邦之内闹得沸沸扬扬。这点必须要感谢民主国家的媒体,因为若在阿里布达或是伊斯塔,政府要封杀媒体传播是轻而易举,但在保证言论自由的金雀花联邦,很多谣言只要轻轻起个头,嗜血的媒体记者就会率队狂追,掘地三尺也要把秘密挖出来。 别人是挖秘密,方青书却是追谣言的源头。他手握慈航静殿的情报资源,又有方字世家的大批人手可用,调查起来再容易也不过,很快就找到我们头上,当我们抵达西雅图,方青书也找上门来,要我停止这种散播谣言的举动。 「我相信我恩师的为人,虽然净念禅会的事情确有古怪,但我恩师绝不可能勾结黑龙会,也不可能做出违背天地良心的行为。」 「你相信是你的事,我没有要扭转你想法的意思,不过你相信的东西,别人未必相信,我们各相信各的,两不相干,你也别赖到我头上来。」 彼此各执一词,我和方青书的讨论气氛极冷,僵持不下。 在方青书眼中,心禅贼秃是个一等一的好人,仁慈正直到甚至有些迂腐的程度,在应该要坚持的时候,他非常的有原则,绝不因为任何的压力、利益而放弃原则,也就是这样的坚持,赢得了方青书的尊重。 「我恩师深信,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也坚持上天有好生之德,应该以宽恕、包容代替杀伐。因为他坚持这些理想,所以才容易招致误解,但无论如何,我了解我恩师的为人,绝不像你所说的那样,这一切应该只是误会。」 「你了解你恩师的为人,我没有反对啊,不过他是你恩师,不是我恩师,和我没什么关系,麻烦你千万不要扯到我头上来,逼我也相信。」 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自己和方青书没有得谈。心禅是他的师父,多年来在他面前伪装得太好,根深蒂固的形象,足以把人洗脑,方青书根本已经被自己的个人情感蒙蔽理智,没法清楚地判断事物了。 方青书相信自己师父是清白的,那么,难道我们遇到的那些事、掌握的那些证据,全都是假的吗? 大奸大恶之徒,要伪装出慈悲善良的假面孔很容易,但想要永远天衣无缝那却很难。什么事情只要做了,就会留下痕迹,任心禅贼秃、黑龙王的本事再大,也不能只手遮天,所以至善秃驴才会向我们说出真相,就连失落海外多年的烽火乾坤圈,都会在这个时候回归。 不过,就像方青书说不动我一样,我也没法让方青书相信他师父的丑陋真面目,两个人的谈话半天也没有交集,经过了几次相互摩擦后,气氛开始有了点火药味。 其实这真是一件很可惜的事,因为我感觉得出来,方青书一直想与我维持好关系,说得明白一点,打从相识开始,他就刻意结交我这个朋友,尽管我搞不清楚我是什么地方让他这样重视,但由于他的态度,我也把他当成一个可以短暂交往的朋友,现在为了第三者的事,搞到双方关系恶化,这点实非所愿。 做朋友的时候,方青书是个很可靠的同伴,但是当双方处于敌对立场,他就是个可怕的敌人,一下子就看穿了我们的需要与弱点。 「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你会尝试盗取本次赛车的奖品,想必那里头有能够威胁到我恩师的东西。如今心剑师伯亲自把守,你已盗宝无望,只有堂堂正正赢得车赛,虽然我不知道你要用什么方法参与,但我在此向你宣告,有我在场,你不会有任何胜利希望。」 用一派正气的口吻,方青书对我做了斩钉截铁的挑战宣告,还依照金雀花联邦的礼仪,脱下手套放在我面前,完成男子汉之间的决斗仪式。 纵然敌对,方青书也没有失去礼节,不过我压根就不想理他。仪表堂堂的人,有绅士的优雅作风,同样的,贱得可以的烂人,也有自己的格调,没必要照他画的线走。 更何况,想要在大赛车之中阻止我?方仔,你发梦还嫌早呢!你或许可以赢我,但若想阻止我,这可不是单单赢得第一就行的。奖品有三样,你怎知道我是要赢取哪一样?就算你有天大本事,也不可能一个人包办了前三奖,话说得太急太快,等着回家后悔吧!—— 只是,我似乎也没有什么暗自欢喜的余裕,因为从某方面来说,挡在我面前的麻烦,比方青书更为棘手。 羽虹要我夺取烽火乾坤圈,这还算有个明确目标,但月樱要我夺取的东西,却还没有个明白方向,就算我能判断出那个军火凭证藏在哪个奖项内,可是我只有一个人,怎么又夺烽火乾坤圈?又夺军火凭证? (真是要命……现在只好硬着头皮上,先卯起来累积比赛积分再说了。) 慢慢戴上黑色头盔,让自己的面孔隐藏在头盔下,我坐上了阿玛迪斯,预备开始今天的赛程。 连连过关斩将,再加上日前芝加哥赛事中,太阳神之翼的大出风头,阿玛迪斯已经不只是一匹黑马,而是冠军大热门,还没出场就可以听到外头群众的高声呼喊,为我加油打气。 冠军大热门?唉,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但眼前的问题是,不但能不能赢得冠军是未知数,甚至就连我要赢的是哪一军,都还搞不清楚,这才是最要命的地方。 「贤侄!」 一瓶水,由一只古铜色的健壮手臂递进来,虽然他今天因为没时间变装的关系,化妆只化了一只手,不过那只手确实是又粗又黑,十足十有教练的气派。 「你漱漱口,先润一下喉,等一下上场之后,你先一个左勾拳,然后一轮刺拳,逼对方不能近身,然后伺机而动,狠狠一下打他小腹,然后……」 「喂喂喂,大叔,别涂黑了手臂就真以为自己是教练,这里是赛车场,你把这里当拳击赛吗?」 「啊!不好意思,昨晚赶工赶过头,思考还没切换回来,你也知道,小说家熬夜赶稿很累人的,大叔我……」 「吵死了!再啰唆我就给你上勾拳!」 一把推开茅延安,我预备要启动阿玛迪斯,出去面对这一轮的车赛,想到这一次将会与方青书激烈竞争,顿时有些紧张,不过也可以真正测验出阿玛迪斯的实力。 正要启动,茅延安像蟑螂般的爬了过来,说是有重要东西给我看,我一把按住他的脸想推开,可是没有成功。 「有什么好看的啦?要你准备专属赛车女郎,到现在也准备不出来,你还有脸在我面前混,闪开啦!不闪我就用踹的!」 「专属赛车女郎哪有那么好叫?你以为这是招妓叫鸡吗?就算是叫鸡,我好歹是个教头,不是鸡头,不是妈妈桑,你不能指望我帮你处理这种事啊。」 「我管你是什么,就算叫鸡也好,我要专属的赛车女郎啦!」 「好,是你自己说的!」 茅延安说了这一句,就立刻跑掉退开,反而弄得我呆了一下,好奇他在交不了差的情形下,难道真的替我叫了鸡来? 工作站的门帘「哗」一声被掀开来,走进来两个美妙的身影,当先的一人美腿修长,正是羽霓,而当我看清楚她身上的穿着后,顿时明白了茅延安的意思。 今天的羽霓,上身是一件黑色皮质的束胸,加上将臀部紧紧包裹的黑皮热裤和网眼长袜,以及一双黑色过膝高跟皮靴,可说是相当冷艳的赛车女郎造型。 平时为了方便行动,她总是将羽翼收起,但今天羽霓不但没有这样做,还将那对佈满白色羽毛的翅膀竖立身后,便犹如贵妇人的晚礼服一般。在这双翅和黑色皮衣的映衬下,羽族美少女那修长的如玉胴体,呈现出与以往截然不同的妖艳美感。 原本飘逸的金发修剪得整整齐齐,戴上一个用紫色郁金香紮成的花冠,配上刻意修饰的冷艳妆容,一下子从起初那个英姿飒爽的俊美少女,变成了雍容华贵、气象万千的堕落天使。 和平时截然不同的扮相,当她往我身前一站,美腿俏生生地一放,冷艳高傲的美丽姿态,连我也忍不住心动起来,然而,即使是这样的羽霓,和她身后的羞涩小狐女比起来,也黯然失色。 当一身赛车女郎服装的阿雪,满心不安地摇着白狐尾巴,羞答答地走到我面前时,看见她装束的我,心里一阵强烈的激荡。 不良中年很了解我的喜好,又或者该说,茅延安本身的艺术家品味,让他帮阿雪选择了这种既暴露又兼具美感的设计。阿雪脚踩高跟鞋,穿着白色的赛车女郎服,一个典型的v字型低胸赛车女郎服,不,应该说是暴露v字型低胸背心更加贴切一点。 穿着这套服装的阿雪,更加显现出胸前伟大的特色,v型的服装正好把她那对h罩杯巨乳所挤出来的乳沟,完美呈现在众人面前。 一对最饱满、挺拔、浑圆的nǎi子,在紧身赛车背心的蹦、拉效果下,将阿雪巨乳两侧的雪白乳肉挤向中间,形成最炫人的乳沟。 同时,穿着这等暴露服装的含羞、加之脚下高跟鞋的不适应,让阿雪走起路来不太稳固,这样,那迷人的乳沟就在这样的运动中,左右摇摆,并不时地开张闭阖,看得我血脉贲张,第一反应就是放弃赛车,把脸趴放到那充满活力的乳沟中,去体验一下天堂般的幻境感觉。 h罩杯所掀起的惊人乳波,再加上移去肋骨所造成的超细腰身,造成的视觉震撼可不是普通级数,我刹时间热血上涌,差点就流出了鼻血。 「约翰,要赢喔。」 「师父,阿雪等你回来。」 两名国色天香的大美人,相偕在我安全帽的左右两侧,印下了红唇香吻,为我道上祝福,这一刻的感觉,真是比之前什么胜利都要过瘾。 「贤侄,这两个赛车女郎够棒吧?虽然不是专业的,但从今天开始,她们都是你专属的喔。」茅延安大笑道:「为了确保你得胜归来,大叔还额外送你一个礼物。刚刚我已经与她们谈好了,只要你等一下凯旋回来,今晚她们两个大美人就在房里任你玩弄,怎么样?现在有斗志了吧?」 妈的,还说自己不是鸡头,现在笑得这么淫贱,鬼才相信你不会拉皮条。但怎样也好,现在别说是斗志,我整个人都快要烧起来了,不用等今晚,也不用等回房,等一下我肯定第一个飙回来,在这工作站里把她们就地正法! 『你好啊,老哥。』 『嗯,伙计。』 密码、指纹、眼瞳、灵波,多重核对完毕,阿玛迪斯启动,驾驶舱封闭,我驾着赛车慢慢开出工作站。 出了工作站,我看到全场观众欢声鼓譟,尤其是那些在我身上下了大注的赌客,没命地大声鼓掌,在向我祝福的同时,也期望我今日旗开得胜,让他们再从赌赛中狂赢一票。 掌声雷动,我没有很在乎,视线在人海中搜寻一个特殊的位置,巴菲特家族的特殊贵宾席,月樱正坐在那里观赏比赛,看到我的出场,她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但却朝着我的方向眨眨眼睛,动了动她美丽的嘴巴,向我送上她的祝福与鼓励。 无言的鼓励,听来却比什么掌声都更振奋人心,我像是一个手腕上被系着祝福纱巾的出征骑士,开动爱车,勇猛出击,当象徵开赛的号角声响起,高速的阿玛迪斯不让任何人专美于前,一马当先地飙冲出去,迅速拉开了与后头竞争对手的距离。 (可不能太慢啊!方仔已经撂话下来,这次的竞争肯定会很激烈,要稳操胜券就不能给他机会,一开始就要把距离拉得远远的!) 基于这点考量,我无视体力消耗,一开始就高速奔驰,希望整场比赛能在看不到方青书、碧安卡等人的状态下结束。 只是,这样的想法似乎太过天真,因为当地形限制开始慢慢发挥威力,连串扭扭曲曲的回路,减低阿玛迪斯的奔驰速度,我最不愿意见到的几名对手就慢慢赶了上来。 首先的一个是碧安卡。她的狮鹫大量吸纳全场风元素,蓦地生出双翼,鼓风震动大气,以非常惊人的高速,一下子从十多辆赛车上方飞跃过去,虽然有人从地面对她发动攻击,但飘身半空的她却轻巧避过,趁势挥动长戟,配合狮鹫的吼啸,凝转成一个又一个的旋风。 小型的龙卷风急转,尽管维持的时间很短,但是当这些龙卷风临头罩下,对于地面上的那些参赛者,却是一场活生生的灾厄,无论是体积多大、份量多沉的赛车,被小龙卷风给击中,都难逃车翻人伤的厄运,即使有几个技术高超的尝试闪避,不过避得开旋风,却躲不过其他翻倒的车辆,「碰」 的一声就翻在路上。 (要命,追到我这里来了!) 飞空的狮鹫几乎不受地形限制,其他装配有对空重兵器的赛车又还没追到,暂时没有人能对她产生威胁,碧安卡与阿玛迪斯的距离越来越近,她刚才一轮攻击得手,正是最得意的时候,即使不晓得驾驶阿玛迪斯的人是我,下手攻击也绝不会容情。 我所估计的事,就在不久之后确实出现,碧安卡追到了我的后方,连一秒钟的迟疑都没有,长戟一挥动,一道小型龙卷风直落下来。 (妈的,早就知道你会来这招,真让你击中,以后还能见人吗?) 既然知道碧安卡的攻击手段,当她进入射程范围内,没等实际动手,阿玛迪斯系统已经计算出她可能的攻击角度,也规划好应变方法,在龙卷风落地狂扫之前,陡然一下加速,闪电似的穿越弯道,避过当头的一个龙卷风,还把她连接发来的几个龙卷风甩在后头。 连续的弯路快要结束,只要一上直路,阿玛迪斯的高速奔驰就会再度发挥优势,纵然碧安卡的水晶狮鹫能飞,相信也追我不上,这点她自己很明白,所以在我将要闯出去的关键时刻,她手中长戟再动,竟是三道品字形的龙卷风同时落下,准确拦截在我的前方与后方。 (三道连发?是我对她的力量估计错误?还是她卯起来拼命了?该死!) 计算失误,这一下很是要命,阿玛迪斯的车体为了追求速度,本身就是属于轻薄型的设计,尽管是机械动力,可是车前、车后的涡轮系统,却很讲究与气流的配合,这样子被三道小龙卷风前后包抄,对阿玛迪斯的涡轮系统绝对有影响,我都感觉到车体大力晃动,首度有这种不稳的感觉。 要以现有的技术突围,我第一个想到的方案,就是太阳神之翼,利用引擎跳火所爆发的极限冲力,一举冲破龙卷风的封锁,不过这方案有很大缺陷,因为太阳神之翼耗能量耗得很凶,又是一发难收,若在此时发动,阿玛迪斯很可能没动力撑完后半段路。 更糟糕的一点是,突破龙卷风之后虽是直路,不过太阳神之翼若是发动,这点直路会在瞬间奔完,没有足够距离煞车,车子会直接撞入前方山壁之内,至于能不能穿越而出、能不能人车无恙,在欠缺足够资料评估山壁厚度下,答案根本就出不来。 (要命!怎么办才好?阿玛迪斯上头半点武装都没有吗?我不能还击,岂不是只能挨打?) 最古怪的一点确实是如此,阿玛迪斯上头没有能被称为武装的东西。这不是变态老爸的作风,但也许他存心给我考验,又或是根本就想找我麻烦,没打算让我活着回去也不一定。 进退维谷的当口,阿玛迪斯捕捉到一丝奇异声响,似龙吟、如马嘶,几难察觉到的细小声音,来自不远的后方,我瞬间分析判断出答案,拼着车体可能受损的风险,操控阿玛迪斯往左侧一让。 「嘶」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阿玛迪斯车头被龙卷风所吸引,发出尖锐金属撞击声的同时,一道迅若奔雷的长长骑影从我右边高速窜出,还没等我看清楚究竟,一道强猛剑气透射狂飙,把拦挡在路前方的小龙卷风轻易击破。 障碍物消失,闪电般赶至的方青书还剑入鞘,驱策赤鬚龙马疾驰,长长马车转眼间就冲出山谷隘口,然而,故意让出路口空间,借他剑气破去龙卷风的我早料到有此一着,车头一偏,同时也急忙增速,赶上了龙卷风被破的空隙,与方青书几乎是同一时间飙出去,两种不同型态的赛车并驾齐驱。 翱翔空中的碧安卡,仍然尝试进行扰敌,不过这个想法却很难付诸实现,因为方青书已到,能克制她的人已经出现。 「索蓝西亚的小姐,得罪了。」 剑气再一次出鞘,破开碧安卡释放下来的龙卷风,笔直袭向空中的碧安卡,速度虽然不快,但涵盖范围却显得很广。碧安卡显然对精灵石的硬度信心十足,眼见不易避开,就驱策狮鹫挥爪接挡,硬生生把这一击剑气给拦截下来。 只是,接是接到了,碧安卡的脸色却瞬间大变。 「封……封神印!」 光之神宫的独特封印术,对于各系魔法都有一定影响力,尤其是针对风系与暗系,那一剑之中蕴含了封神印,虽然没实质杀伤力,但却令得水晶狮鹫为之折翼,跟着就是一下很响的重物坠地声。 (漂亮!少掉一个碍事的傢伙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早已在一旁积蓄能量的我,在碧安卡这个强敌被排除的同时,也已经准备完毕,立即发动了我的后着。 『第二象限封印解除,两段式变形开始操作,进度30%.』 『引擎跳火,原地速度调节,进度55%.』 『涡轮顺利增压,车体变形,进度97%.』 『进度100%,太阳神之翼,启动!』</div> 第六章 并驾齐驱 能够瞬间飙增速度的太阳神之翼,是我参赛竞争的最大筹码,只要开启太阳神之翼,阿玛迪斯就是一架快要飞起来的火箭,足可在这场车赛中稳操胜券,方青书的赤鬚龙马再厉害,终究是血肉之躯,只有跟在我后头吃尘的份。 只是,这个想法纵然正确,但却是太小看我身旁的这个男人了,过去我们一直是并肩作战,我并没有机会意识到与他为敌时的棘手,也多少忘记了江湖上对他的高度讚誉,直至此刻。 「朋友,别急着走啊!」 就在阿玛迪斯车体已经变形完毕,太阳神之翼即将启动的刹那,方青书突然出手,左掌凝结出一团光印,一拍一放,光印落放到阿玛迪斯车体上,瞬间透入,跟着,阿玛迪斯的能源系统受到干扰,一片混乱。 『紧急状况!变形程序终止!太阳神之翼终止!』 连串紧急报告,由冰冷的机械语音提出,我赶忙採取各种应变,这才没有糗得失速抛锚在路旁,但想藉由太阳神之翼来决胜的战术构想,却是整个泡汤了。 跟着的一段时间里,方青书一个人大发神威,驾着八骏龙车,一面压制后头碧安卡的节节进逼,一面尝试跑在阿玛迪斯的前头,当真是威风八面。 然而,箭射出头鸟这句话也没说错,在不知道敌人真面目的情形下,碧安卡居然也倒转枪口,与我合作,联手压制方青书,分别从后方、侧边施加压力,让他没法那么容易甩开敌人,独自奔驰。 激烈的竞争与缠斗,虽然我们都以为不会持续太久,不过直到我们快要跑完全程,赛车场出现在视线的末端,我和方青书都仍紧紧地并驾齐驱,而碧安卡则被挡在后头,三人的状态完全没有变化。 当我正以为这次车赛将用这样的形式告终,身体却一阵强烈麻软,正是体内能量透支的徵兆,这一路上与方青书、碧安卡僵持比斗,耗损精力的程度犹在想像之外。而这一点就相当不好,因为如果我精力枯竭,阿玛迪斯倒不至于把我吸成乾尸,但却会失去行进动力。 (都已经到门口了才不能动,那要我怎么办?下来推车吗?) 推车事小,积分大幅落后就问题很大,我连忙转动目光,想在越来越清晰的赛场内,找寻一些能够振奋我精神的东西,让我超越极限,完成这场车赛。 该说幸运的是,阿玛迪斯的定格放大功能,让我清晰看到了那些站在看台上,热情挥舞旗帜的赛车女郎们。 做为金雀花联盟最重要赛事的门面,那些赛车女郎无一不是千挑万选,虽然不能说是天香国色,但也却是个个散发着青春的魅力少女,开赛的时候,每当一辆赛车开过,其所属赛车女郎会有反应,动人的画面真是让人大满眼福。 此刻,少女们口中一边喊着各自的口号,娇美胴体一边不断摆出各种诱人的姿势,雪白肌肤在烈阳下散发出光泽,高耸双峰被一件窄小的背心包住,随着娇躯舞动晃出阵阵乳波,白嫩的腰肢也像蛇一般扭摆;平坦小腹下的丰翘美臀,被一件不到十公分的超短裙给紧紧裹住,秀出一个完美的曲线;各种不同颜色的亵裤更不时露出,不经意间散发出各式各样的诱惑;而几十双修长健美的玉腿,虽不如羽族少女般曲线优美,却也让人心动不已,每走一步都散发出迷人的光彩。 种种动人的画面,委实给了我不小的激励作用,让我重获精力,但在此同时,我也发现一桩异事,就是方青书的注意力似乎也不太集中,但却不是在看那些挥旗的赛车女郎,而是别有方向。 (古怪,什么事情能让方仔也分心?有恐怖份子想要破坏比赛吗?) 想到这个可能,又发现方青书的视线方向,正对着月樱所在的贵宾看台,我大吃一惊,连忙也把阿玛迪斯的镜头调整过去,定格放大,务必要看清楚那里所发生的每一个细节。 结果,映入眼帘的东西,却完全出乎我的意料,虽然我看到了月樱,不过这并不是重点,因为穿着赛车女郎制服的羽霓和阿雪,正站在那个看台上,向我们这边热情地挥着手。 由于比赛正进行到最紧张的高潮,所有观众的目光,都集中在赛场上方巨细靡遗转播赛程的魔法萤幕,为自己下重注支持的对象呐喊,紧紧捏着手中的赌票,祈祷等一下揭晓的结局,能让自己一圆发财梦,所以,就没有什么人留意到,在冷月樱议长的贵宾席看台上,有一个长腿帅妞、一个巨乳狐女,正挥动着鲜明的旗帜,高声喊着加油。 但相较于羽霓,同样挥手喊着加油的阿雪,却比她显眼得太多。 理由很简单,阿雪蹦蹦跳跳,用她满溢的热情,在看台上卖力摇动彩旗,随着那蹦跃的动作,那对圆硕的巨乳也一下一下地摇摆,那幕火辣到极点的景象,对正在驾车靠近的我们,产生了极大的刺激。 (真是够大,真的是够大了……摇摇晃晃的,好像比平常摇的时候看起来更大啊!) 我心中赞叹,却知道这样子分心会害到自己,连忙收摄心神,但透过阿玛迪斯的监视镜头,我发现到方青书似乎也有些神不守舍,一双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就连驾车的速度都略为减慢,偏生在这个要命节骨眼上,又发生一个让我们难以专心的问题。 在看台上,小狐女全心投入地挥旗,兴奋、紧张、激动的情绪,也对本身肉体造成一定程度的影响,仿佛另外一种形式的生理高潮,刺激了她最发达部位的液体分泌。 最早,胸前白色的紧身背心上,左右各湿了两点,只不过在这激烈的比赛气氛中,附近任谁也没有察觉,即使是察觉了,大概也会被以为是汗水,因为其他地方也有类似装束的赛车女郎,早已香汗淋漓。 然而,别人看不见,但目光一直死盯在阿雪身上的我与方青书,却是看得清清楚楚,看到那团液体在胸前的润湿范围越来越大,而且从这角度恰好可以看到她圆硕的饱满巨乳,像是出无比的弹性和运动曲线,配合着小狐女的身体摇动,画出一道道诱惑的雪乳波浪。 这一幕视觉冲击,造成的效果极度惊人,在我察觉之前,镜头定点放大的命令,已经不知不觉地发了下去,跟着,在占据我整个视线的那幕放大影像中,我就只看到阿雪胸前湿润的一片,而且很明显看到,胸前最凸起的那点是湿润之源,放大镜头的最清晰程度,甚至还可以隐约透视到布料中迷人的乳晕色泽。 (呃……这个……实在是……嘿嘿嘿嘿……咦?我现在跑到哪里了?) 脑中短暂回复理智,想到的是这个问题,不过应变上却已经慢了一步,因为纵然驾驶者分神,阿玛迪斯、八骏龙车仍是以高速行驶,在最后的直线道路上,在全场所有群众的眼前,两座不同型态的赛车,以同等高速并驾齐驱,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穿越了终点线。 然后……高速的东西一直高速下去。 然后……两座不同型态的赛车,以同等高速一起撞在赛场最外围的围墙上。 然后……在全场群众的譁然声响中,赛场的围墙被穿出两个巨洞。 再然后……—— 西雅图的一场赛车,过程中虽然有很多惊险之处,结局也算可圈可点,不过最后却闹出了很令人发噱的插曲。 方青书和我,两个展现了「英雄本色」的蠢男人,双双撞穿赛场围墙,飙冲出去,尽管双双在西雅图赛事中赢得最高分,可是却也出了大糗。 我个人是比较无所谓,毕竟我是身分神秘的蒙面人,没人知道阿玛迪斯的驾驶杀人王是谁,出了事只要躲起来,在下场赛事举办前,没人找得到我;但方青书的情形却不同,大批媒体记者纷纷追问,他为何在比赛最后一段路神不守舍? 是被什么东西给分散了注意力?会否是中了什么暗算? 不愿意说谎,又很难说出真话,方青书的表现进退维谷,让我充分感受到他的为难。 不过,其他人也没笑他的能力与资格,排行第三名的碧安卡,在比赛的最后一段路表现得非常狼狈,因为就在我和方青书双双失神的时候,想要趁机力争第一的她,背后却出现了一个高速飙来的不速之客。 伊斯塔的白骨灵车,由白起的美少女同伴所驾驶,一路疯狂吞噬其他车辆,高速杀至,在碧安卡尝试超车的时候,来到了她的背后,直通地狱之门的白骨大口猛往她噬咬下去。 碧安卡最后是全身而退,不过狼狈的情形也被全场观众看在眼里,但同情她的人倒是占了多数,因为白骨灵车的肆虐,并不是单单只针对她一个,光是这一场赛事,又多了二十六名牺牲者,命丧白骨灵车的口中与轮下,就连天龙贼秃都被追得险象环生。 这么夸张的赛车法,像是来屠杀多过争取名次,要说没有引起公愤,那绝对是骗人的,只不过知道白骨灵车的来头太硬,人们纵使愤怒,也没有几个人胆敢过去找那对男女算帐,自寻死路。 我对那双少男少女倒是没有什么反感,在离开西雅图之前,还特别依约造访,名义上是赴白起的约会,实际却是为了想找机会多看一眼他的那个搭档香香。 很可惜,我每次与白起会面的时候,那个看来很稚气的超级美少女总是不知躲到哪里去,害得我失之交臂,要不然那个小香香的姿色犹在七朵花之上,几乎可与四大天女相提并论,如果问我想不想把她搞上床去,答案当然是很想。 坐在那张机械圆椅上,白起戴着一副眼镜,正阅读手中的绘本,在发现我的意图后,冷冷扔来一句。 「想也不可以,想也没用。」 「为什么?她是你私人xìng奴隶啊?」 当白起斩钉截铁否决我的妄念,我马上不服气地提出抗议,大家现在好歹朋友一场,就算有什么相谈不欢,他也不至于立刻翻脸杀人。 不过,被我这么质问后,白起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好像我问了什么很无知的话,提出了什么不晓得厉害的要求,当我为之心生惶恐后,他才很小声的告诉我。 「……因为大家是朋友,不能陷害你,所以我要告诉你真相。」 「真相?什么真相?」 「朋友,你知道金雀花联邦最出名的是基佬,但你知道伊斯塔最出名的是什么吗?」 「所有人都知道是……是……哇!不会吧!你别告诉我,说那个小香香是人妖啊!这么美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会是人妖?老天不长眼啊!」 「何止!再过些日子,等她年纪大一点,可以接受改造手术的时候,或许会是人妖,不过现在……她根本就是一个男人啊!」 彷彿一个落雷砸在头上,如此巨大的震撼,我没有当场七孔流血,实在是个奇蹟。 「可是……她的女装打扮……」 「衣服是身外物,不能代表什么的,她只是喜欢穿女人衣服,为以后手术作准备,这不算什么,在伊斯塔甚至还有人男人头女屁股,是你少见多怪而已。」 不是空口说白话,白起扔了个魔法胸章给我,开启之后浮现立体图像,里头赫然是个腰间佩刀、神采飞扬的俊美少年,穿着有些近似东海上的武士服,既神气又好看,但是仔细辨认眉宇,吓得我连手都抖了起来,因为这个俊美的少年武士,赫然就是那个天仙国色的小香香。 「人、人妖啊,真的是人妖……」 无比巨大的精神冲击,让我再也说不了什么,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接受白起的安排,让他施术在我的记忆中搜寻资讯。 看似容易的事,却没有预期中简单,白起花了个把时辰,却还是皱着眉头,明显进展不大,他告诉我,某些东西在我的记忆里太过模糊,或许早已被遗忘,这样子的状况,会让记忆搜寻极难进行。 「那……你到底要找什么资料?」 「当年兰特法雷尔旅游各地,见遍天下奇闻异事,后来更将这些见闻纪录成书,其中的一本笔记,专门记载各式各样的奇花异草,名为神农大百科。根据我的调查,你是最后接触到那本笔记的人。」 「呃,是没错……被你一说,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 在我还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小鬼时,一个人闲着无聊,翻阅爷爷留下来的笔记藏书,与小翎兰一起读书,那时候的我们,看不懂太复杂的知识,反倒是一本画着花花草草,甚至还夹着植物标本的笔记,特别引起我们的注意。 确实有那么一段时间,我们很爱看那本神农大百科,还请月樱读书给我们听,后来月樱远嫁异国,那本笔记失去了意义,就被我撕了封面,故意换上买春杂志的封皮后,胡乱塞进爷爷的书库里。 「咦?你问这个作什么?」 我突然想起,之前月樱也曾经託人向我问起这本书,现在白起也要找这本书,那里头难道有什么重要秘密吗? 「我找来作什么用,你不用管,我只问你记不记得里头有棵奇异的树,生长于崑崙山,叫做不死树。」 依稀有点印象,不过认真问起来,偏偏又记不得了,最后我只承诺白起会认真想想,就结束这次的会唔,约在下个比赛中见面。 离开的时候,发生了一段小小的意外,我遍寻不见的小香香,居然在这时候从外回来,但比起刚来时候的满脑绮念,我现在是吓得连yáng具也缩起来。 「约翰大哥哥,你好。」 好、好个屁,老子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人妖了,你和血魇大人妖都是同一货色…… 「咦?这里怎么会有人家的相片?」 小香香看到了那个魔力胸章放的影像,再看到我手缩脚抖的糗样,乌溜溜的黑眼睛一转,好像明白了一切。 「讨厌,居然知道了人家的秘密……」 说话就说话,但这个小妖精居然一面说,一面撩拨起了乌亮的长发,窈窕香躯因此呈现了一个无比性感的惹火曲线,不晓得是否算错觉,但那应该是女童型的纤瘦躯体,在搔首弄姿的时候,竟似生出变化,不但有腰有臀,甚至我眼前还出现一道雪白的乳沟,晃呀晃的,刹那间所生出的诱惑力,让我不由自主地有了生理反应。 (不、不好,我不可以有反应的,我怎能对一个人妖有反应,不要啊!) 肉体无视本人意志,这已经够糟糕了,最该死的是那个小妖精还扑上来火上加油。 「约翰大哥哥,香香爱你啊!」 一记火辣辣的香吻,在小妖精扑抱上来的同时,不顾我反对地亲了上来,居然还连舌头也一起伸了进来,刹时间,我脑袋里头一片空白,偏生整个身体火热得快要焚烧起来,最后好不容易才凝聚仅余理智,重重推开了小妖精。 「你、你们全都是变态,我被玷污了,我被玷污了啊」 从未试过如此样衰,我像只野狗似的落荒而逃,远远地逃跑开去,但在冲出那所宅第的时候,我听见一声少年的叹息,从暗影里轻轻、轻轻地传过来—— 与白起分离之后,我很快就离开西雅图,朝下一个赛车预定地而去,当然,在离去之前,我先去洗了个澡,又把羽霓找进房里,前后总共搞了五次,直到我身体完全忘记那个噁心的回忆。 金雀花联邦,基佬之国。 伊斯塔,人妖之国。 如果这两个人类大国一起毁灭,相信这个世界就从此太平了,这是我个人的想法,不过说出来的时候,茅延安频频点头,甚是认同我的这个想法。 为了那本神农大百科的事,我秘密问了月樱,想知道那本书究竟有什么特殊,结果她说这是秘密,只能告诉我说,她也是受託于人来向我查问,而日前我告诉她可能藏在爷爷书库后,她已经去信法雷尔爵府,请福伯等人协助找寻,不过时间太久,书已经整个损毁。 书是否破损,这点对我的关系倒是不大,因为从白起那边,我已经知道他的目标,是一种叫做不死树的植物。不过,话说回头,既然神农大百科已经破损不堪,残留资料等于只在我脑里,这份记忆岂非奇货可居,可以卖个大好价钱。 (唔,还是别太乐观好了,如果这想法被白起察觉到,一下子翻脸不认人,又要追着我砍脑袋了。) 为着这个想法而苦笑,我带着自己的队员,离开了西雅图,赶赴下一个车赛地点。 在那之后,是激烈的恶斗连场,我与阿玛迪斯转战各地,每一场车赛都与方青书、碧安卡激烈竞争。下定决心、表现出魄力的方青书,在车赛中变成一名强敌,与我力争先着,虽然阿玛迪斯奔驰起来疾若流星,但却越来越难把他压制,方青书会利用各种地形与情势增速,不离不弃地追到我后头,甚至反过来超越我,将我一路压制在后头。 棘手的问题,还不只是方仔的斗心,也包括车赛中的竞争手段。车赛越接近尾声,剩下来的越是一流精英,没那么容易被淘汰,为了争取胜利,车手的手段就越来越狠辣,不仅是单纯的竞跑,甚至还使出了破坏手段。 原则上来说,一级方程序大赛车允许车手妨碍他人竞跑,不过不许车手相互间直接攻击。话虽如此,但是当那些所谓的裁判、评审员,对各种违规场面视若无睹,甚至放任白骨灵车的肆虐全场时,谁也不会把规则放在心上。 钉子、滑油、炸裂弹,这些都是小儿科的东西,居然还有人联手施放术法,造成迷宫幻影。如果不是阿玛迪斯的侦测系统不受术法影响,那我就会像一些运衰的不幸者,一直线地冲出跑道,摔落到悬崖下。 除此之外,也有很多人针对阿玛迪斯作攻击,试图在竞跑中破坏阿玛迪斯,让我无法再跑下去,毕竟我与方青书不同,没有他那么高强的武功,攻击我的人不用担心被反击,胆子就大得多。 攻击我的人来自四面八方,不但有与我竞争的车手,有意图操作外围赌盘的黑道份子,甚至就连黑龙会忍者都来参一脚,神出鬼没地出现在车前、车后,最夸张的一次,是三个忍者同时出现在车顶,要与我同归于尽,幸好我及时发动太阳神之翼,阿玛迪斯瞬间飙冲出去,这才摆脱危机。 随着车赛过程越来越激烈,伤亡人数也笔直上升,而阿玛迪斯在车赛中陆续受创,导致维修的时间也越来越多,常常一进工作站就要推去修,如果不是有来自第三新东京都市的技师团在支援,我也不知道自己能撑到哪里。 虽然有层层险阻,但基本上,冠军名次是由我们两个来分享,他赢一次,我就赢一次,而当我再赢一次,誓言守护恩师名誉的他就爆发更强斗志,八骏龙车再次把我超越,呈现胜败难分的状态。 不过,竞争到后来,我想方仔也碰到和我一样的技术难题,他不能肯定我的目标是哪个奖项,所以比赛的积分不好冲太高,否则万一远远超越我们,最后却发现目标是季军邪狼血剑,那真是想拉都拉不回来。 最理想的方式,就是争夺我目前力守的第二名,进可攻、退可守,在最后一场赛事前都大有余裕来思考决定。也就是因为我们两人都是这种心态,所以碧安卡就得到空隙,趁机抢了一两次冠军到手。 至于天龙那个没用的可耻傢伙,在爱荷华市的车赛中,被一直追着他咬的白骨灵车弄到狼狈不堪,缠斗中连法杖都被敌人一口吞下,失去了车子的动力,更没有了参赛资格,没有车可赛的他,只能一脸屎样地走路出场,宣佈弃赛。 也不只是他一个,比赛到了后期,越来越多实力、机运不足的车手,黯然退离赛车场,这是残酷而严厉的竞争,能够保得住性命,下次再来,那就已经足够了。 看一个个失落的车手,从那些譁众取宠的嘻哈党身边经过,我有着颇深刻的感受。以踩大球的周亚炳为首,这些抛瓶子、吐火的可笑小丑们,既像是在嘲讽什么,又像是在对黯然退场的车手们送上祝福……一件事,端看你怎样去解释。 而如果说赛车场上的竞争,是茶壶内的小小风暴,那么赛车场外的风云变化,也随着比赛渐近尾声而白热化。 金雀花联邦的嗜血媒体果然厉害,把三人成虎的谣言效果发挥到极致,在连串推波助澜的效果下,现在就连金雀花联邦的国会,都有人开始质疑起净念禅会的问题,并且要求彻查此事。 心禅贼秃在金雀花联邦地位崇高,甚至被许多百姓奉若神明,要找他来调查,没有哪个官差有这种好胆,然而,假如只是请他来协助调查,这种事情就可以被接受。 因此,心禅贼秃纵使还是一副无辜的贱样,却还是被请出慈航静殿,接受调查以示清白。 只有外部压力,当然没法打倒这老贼秃,不过当我们同时进行内部破坏,心灯居士、羽虹暗中到处奔走,联络慈航静殿的有力人士,告知真相,争取支持者,心禅老贼秃的位置就开始动摇。 许多人被心灯居士告知后,都是半信半疑,不过外界的质疑声浪,还是影响到他们,让他们选择在这段时间维持中立,只要这样,就可以有效削弱心禅老贼秃的势力。 「有很多人都答应了师父,只要我们拿得出实际证据,能够指证心禅,就会支持我们,把心禅给推翻下去。」 说着这些话的羽虹,看来很疲惫,却也很欢喜。她最喜欢的正义能得到伸张,对她而言大概比什么高潮都快活。 为了支持立场的不同,方青书曾经找到羽虹,并且与她发生激烈争执,差一点就动起手来,为了方青书的不明事理,羽虹气到不得了,几乎气哭出来,觉得这个师兄蠢得被人利用,实在无药可救。 一切进展得很顺利,但也就在这一帆风顺中,我意外得到一个消息:心剑神尼秘访伊斯塔车手,双方发生激战。</div> 第七章 酒后乱性 目前在金雀花联邦境内公开活动的伊斯塔人,数也数得出来,其中有足够份量让心剑神尼亲自动手的,我更是怎么想都只有一个。 (靠山啊靠山,你可千万不能死啊,如果真的要死,麻烦你和那个蒙面尼姑玉石俱焚吧。) 得知心剑神尼激战伊斯塔使者的消息,我急急忙忙赶出去,但我得讯的时候,这已经是一件过时数日的旧消息,无论揭晓的结果是什么,都已经不能改变。 事实上,最近有关伊斯塔的乱子还不少,连月樱都委託我私下注意,因为随着纽奥良的整治工作展开,一件秘密刑案意外被发现,在已经废弃的港口边,挖掘工人惊讶看到了十几具尸体,死得相当淒惨,不是穿脑,就是开膛,还有些甚至整个身体被打穿,或者从中断成两半。 经过检验确认,这些人全都是来自伊斯塔的巫师,而且生前的修为不俗。 这么一大群巫师,莫名其妙离开伊斯塔,潜入金雀花联邦,这已经是一件不小的问题,现在还居然全部死在纽奥良,一个搞不好,这会变成超级严重的国际问题。 基于秘密,这件事情没有让公共媒体知道,被压了下来,只由金雀花联邦与伊斯塔两边官方秘密沟通,一般是怀疑与黑龙会有关,毕竟黑龙王才刚在纽奥良掀风作浪过,大有可能,也大也能力杀人。 然而,月樱私底下却告诉我不同的情报。 「……虽然没有见诸公共媒体,可是,伊斯塔近几个月很不平静,政府内分成两派,激烈内斗,几乎就要爆发内战了。」 造成这种现象的主因,固然是因为长期以来就内部不合,但导火线却是为了国际联盟的形成。 若非黑龙会的外在威胁,伊斯塔不会答应加入国际联盟,但即使加入,国内仍然有不同声浪,反对配合国际联盟的种种措施,其中冲突最大的,就是与南蛮之间的兽人奴隶问题,而南蛮为了要求伊斯塔解放兽人奴隶,不但频频施加压力,就连万兽尊者也摆明车马要伊斯塔放人。 「伊斯塔虽然高手如云,却终究没有万兽尊者这样的最强者作后盾,对于万兽尊者的警告,自身的压力非常大,国内两派更是为此激斗不休,除了言语对立,也开始进行种种的暗杀。纽奥良发现的尸体,表面上看来是黑龙会下手,不过很可能是因为被牵扯入政治斗争……」 我对伊斯塔的局势并不怎么关心,也不知道那边已经恶劣成这种样子,不过有一件事情我却很肯定。 当我在纽奥良和羽霓亵玩于高楼上,居高临下,曾经看到一幕景象,就是在港口边出现十数名巫师,而正和他们说话的人,就是白起。 那时我只以为是一群伊斯塔人聚众谈话,有所图谋,并没有特别在意,但现在那些巫师全数遇难,从地点来研判,与黑龙会无关,九成九就是白起下的杀手,至于为何伊斯塔人要杀伊斯塔人,这大概就是政治斗争了。 仔细想想,伊斯塔参加本次车赛,虽然没有排入前三名,但惹出的事也算是够抢人目光了,白骨灵车大出风头,无人不惧,白起先是单挑黑龙王,后来更火拼上了心剑神尼,连续敌对两大最强者,实力与胆色显露无遗,真是了得。 在我赶去找白起探望的时候,出发前已经得知消息,心剑神尼找上门的那一战,双方只有短暂过招,最后不了了之。这是很合乎常理的结果,最强者之间的战斗常因为种种顾忌而结束,凭白起的超卓武功,我相信他有吓阻其余最强者的能耐,我不解的地方,只是心剑神尼为何会找上门去。 白起本次落脚的地方,是市内一处高价的森林旅馆,所有套房都是用不去皮的松树搭建,茅草作顶,住客必须要先爬一段阶梯,才能上到那刻意挑高的圆顶木屋,住进去很能享受那种凉风阵阵、花香袭人的自然,不过,当楼下停着那辆噬人无数的白骨灵车,什么凉风都变成了惨惨阴风。 我问清旅店伙计,来到白起所住的木屋下,赫然见到皓月在空,万里无云,而这位大少爷正在屋内饮酒吟诗,清亮激越的吟唱声,从木屋内传了出来。 『……十年江湖几波澜,数不尽,今宵独酌且尽欢……』 似醉非醉,吟唱之声彷彿铁马金戈,高亢入云,但听在耳里,却另有一番滋味,感觉到吟唱之人的孤寂与沧桑。 独酌?就是说那个小人妖不在了,这位白大少个性古怪,不和不够份量的人喝酒,看来连他同伴也不行,那么,我现在是不是来错了呢? 『仰首、举杯、问天下,几人共饮?』 果然,这傢伙的孤僻个性,连喝酒的酒伴都无比挑剔,倒是不知道不合他意的酒伴,会有什么后果? 『……几人可拦?』 突如其来的一句,不但与前句不接,楼上还蓦地爆发出一股睥睨天下的霸烈气势,似斗心、似杀意,有若江水溃堤,一发不可收拾,就在我为之错愕的时候,只听见「轰隆」一声爆响,两道黑影破裂屋壁而出,尚未坠地,在半空中已经裂成数十碎块。 「我靠,阿起你在搞什么东西啊?喝酒也喝到死人?」 吓了一大跳,我连忙踩着阶梯上楼,但当我一把推开木门进去,里头一度发生的小小战斗,已经完结。以那张放着酒壶的圆桌为中心,遍地都是鲜血与骨肉碎渣,还有一截一截的尸首,穿脑、开膛、破腹,平均一具尸体至少散成四块,死状惨不堪言。 进门前我所感应到的强大阴森气息,说明了这些人的身分,全都是伊斯塔的巫师,而且实力不差,其中搞不好还有第六级修为的大人物,堪称精锐队伍,但碰上一个实力强得不像话,特异体质无视一切魔法的绝世猛人,一分钟内全军覆没,就是他们无奈的下场。 『……醉踏血河卧尸寒!」 悠悠闲闲地念完最后一句,白起转过身面对我,在转身同时,右脚一下施劲,把正在他脚底哀求饶命的巫师踏毙,头颅爆碎成满地血迹,室内也在惨嚎声中回复一片寂静。 「喂,阿起啊,你平常杀人都是这么杀的吗?」 「不,杀人我一向简洁,轻轻一点可以毙命的东西,就不用到一掌,但今天有点想发泄,或许……这就是酒后乱性吧。」 「哦,原来这是酒后乱性啊……」 伊斯塔派系内斗的血腥实录,在我眼前真实上演。我环顾室内,看着那些死尸,还有勉强认出来是死尸的东西,暗笑这酒醉的代价真是不少,倘若每次他酒后乱性,都要造成这种规模的死伤与破坏,往后还是别让他碰酒好了。 「唔,约翰,你特别跑来,是为了要问那些巫师是怎么死的吗?」 「本来是的……」我再看了满地死尸一眼,道:「不过现在没这必要了。」 一模一样的死法,凶手除了眼前这傢伙以外,再也不会有别人了。不过,纵然是弄清楚了这点,我还是有些东西要问,但白起却抢先开口。 「你来我这里就是为了问无聊问题吗?如果是的话,呃,我的酒好像还没有醒喔。」 也就是说,我可能成为你下一个发酒疯的对象啰?真是够了,干你的酒疯不酒疯,你那么喜欢醉,我给你来点醒酒的东西吧。 「也没有啦,本来是想来找你谈谈不死树的事情,但既然你还没睡醒,我改天再找你谈正事吧。」 发酒疯的人,似乎不太能接受玩笑,所以我一句话说完就被人掐着脖子吊起来。 「你记起了不死树的事?」 「咳……不放下我……咳……就不说……咳咳……」 「命悬人手,这种时候你还敢和我谈条件?」 「不但和你谈条件……咳咳……还要勒索你……咳……谈个更大笔的……」 对我和白起这种人而言,不怕谈判对手贪心,只怕对方不贪心。一个贪心的对手,就有条件好谈,至于事后要不要翻脸不认人,那是另一回事了。 而我向白起所开出的条件,虽然苛刻,却不是强人所难,当我知道他与心剑神尼交手无恙后,就有了这个想法。阿玛迪斯再厉害,也不可能连夺三奖,我最多能够夺得一奖,剩下的两奖,如果我想夺取,就只能找个帮手。 「所以,只要我拿冠军奖品来换,你就会告诉我不死树的秘密?」 「对,一言为定。」 经过个人研判,在头奖弹卡尔与三奖邪狼血剑中取舍,我还是认为那个传说中的模型比较有古怪,军火交易凭证藏在其中的可能性较高,就委託白起帮我夺取弹卡尔,我自己则是专心于烽火乾坤圈,这样一来,起码前三奖有两个奖项是稳当的。 协约缔结后,我问起了心剑神尼寻上门的事,白起则说那是以讹传讹,事实上并不是被寻上门来,只是慈航静殿遭人设计,明明是攻击黑龙会的行动,心剑神尼却将白起的一个朋友误当成黑龙王,双方乒乒乓乓的打起来,白起到场援手,与心剑神尼虚晃两招,就各自散了。 在我全然不知道的情形下,居然发生了这等大事,白起虽然说得轻描淡写,却不难想像,那一战必定是惊天动地,背后更涉及很深的权谋。整件事分析起来,有心禅这个内鬼,慈航静殿被设计一点都不奇怪,甚至连心剑神尼也中计,但是白起的朋友…… 能够支撑到白起赶来,没有立刻死在心剑神尼的剑下,显然本身修为不俗,搞不好还是最强者级数的能耐,这种人会很多吗? 「你朋友……该不会是那个专门想搞男人屁眼的娘亲武神?」 简单的问题,却想必是难以回答,所以白起笑而不答,甚至还故意支开话题,「对了,其实你有点误会,因为那天与心剑尼姑战得不分上下的人,并不是我,而是她。」 她?哪个她? 「起哥哥,阿香回来啰,有人来吵你吗?」 一个声音从外头远远地传来,娇俏可人的嗓音听来很有精神,但落在我耳里,却只觉得毛骨悚然。 「咦?有客人,这气味……是约翰大哥哥?」 干,鼻子那么灵,上辈子是作狗的吗? 没等我出言辞行,楼下一道飙风陡然疾冲上来,一下子就推穿门板,冲进屋内。 「约翰大哥哥,香香爱你啊!」 「我靠!」 电光石火间的反应,就在这边门被推开的同一时间,我从适才那两个巫师撞穿跌出的墙壁裂口,奋不顾身地一跃而下,着地后狼狈地滚了滚,大骂出声,慌忙窜逃。 「你、你们全都是变态,都是疯子,都是疯子啊」 这一次,倒是听得很清楚,在我背后所响起的,不是什么叹息声,而是那种笑到快要滚在地上的大笑—— 这个晚上,也许真是访友的好时辰,因为当我从白起这边离开,回到自己的居所时,大老远外赫然见到一朵七色彩云由宅第内升起,飘向天际,而七色彩云上赫然站着有人。 (这是……心剑神尼?) 我吓了一大跳,连忙侧身躲在巷道内,直到确认彩云远去,这才现身出来,三步并两步地赶回去,生怕屋里一堆死尸,又或者出现天河雪琼回复神智,正在找人算帐的情景。 (奇怪,以慈航静殿的情报能力,知道我们住哪里不稀奇,但为何心剑神尼会来呢?) 怀着疑问敲门,门一推开,笑着出来应门的人是茅延安,我不由分说,见面就是两个耳光打下去。 「为、为什么打我?」 「因为我紧张你们啊,你不知道我刚才在外头有多担心啊!」 被我这激动的一说,还有一下热情的拥抱,不良中年看起来像是非常感动的样子,连声道谢。 「喔,谢谢,谢谢你这么关心我们……咦?你关心我们和打我耳光,这有什么关系?」 「老实说,其实没什么关系。」 扔下呆若木鸡的不良中年,我匆匆赶向屋内,一打开门,我马上就明白为何心剑神尼会夜访此地。 「师、师父,你在这里啊?」 我无奈拜下的便宜师父心灯居士,正在屋里头与霓虹说话,看到我进来,像是很感慨地点了点头。 心剑神尼是为了这个师弟而来,根据羽霓、羽虹的说法,在连串的谣言风声如野火燎原,烧遍金雀花联邦后,心剑神尼再也不能无动于衷,所以亲自前来与心灯居士会晤。 双方谈话的内容很简单,在简短叙旧之后,心剑神尼问起师弟,是否确定心禅贼秃就是伊斯塔逃来的罪人,还有是否有足够证据证明此事。心灯居士据实回答,霓虹自然也担保做证,但是在问到心剑神尼是否支持时,这个尼姑却语带保留,只说若有真凭实据,自己便会站在公理那一边,挥剑逞奸除恶。 在我看来,这场会晤根本毫无结果,但有人却不这么认为。 「师伯肯支持我们,实在是太好了,只要能争取到心剑师伯的支持,我们就不再势单力孤,有足够后盾来打这场硬仗了。」 羽虹对于心剑神尼的造访,显得非常欢喜,把心剑神尼离去前的留言,当作是对己方的承诺。虽然我看不出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但羽虹应该是毫不怀疑地认定自己是与公理同一边。 (啧,能够有这种自信,那也真是了不起,我如果也能这么相信的话,很多事情都会更好做了吧。) 不想刺破少女的美梦,我没有多说,只是继续与他们喝酒。饮酒叙话是一件赏心乐事,但不晓得是羽霓、羽虹姊妹俩的酒量不佳,抑或是茅延安提供的这罈烈酒,果然是烈中之烈,酒过三巡之后,她们姊妹两人的意识不太清楚,说话也大了舌头,醉态可掬,模样非常可爱。 本来就已经半梦半醒,说话不清楚的羽霓,姑且不论,但就连羽虹这次都昏头转向。 「愿明天……世上充满和平……正气长存……光明美好……」 高举着酒杯,羽虹大声地说出了这一段心愿,跟着就「砰」的一声倒在桌子上,一面打嗝,一面已是不醒人事。 不胜酒力的糗样,几乎名符其实的一杯倒,就是我有点好奇,因为以往羽虹和我喝酒似乎没有那么易醉,为何今天…… 「这孩子真是辛苦了,为了坚持正道,她付出的已经太多了……」 心灯居士长声感叹,凝望着羽虹的眼神,带着浓烈的醉意,看来也不太清醒了,而这时的茅延安早已变成醉尸,羽霓也已经不醒人事,就只剩下我和这个便宜师父,隔桌相对。 几句毫不相干的闲扯后,我突然有股冲动,提出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传闻中我这个便宜师父外表俊朗,文武全才,这一生也是风流倜傥,可是在这么多情缘当中,却不知他有没有遇过真爱呢? 随口提出的一问,本以为不会得到回答,但心灯居士却一下子沉默起来,片刻之后,他用着半醉的声音,很怀念似的开口。 「有过……虽然不长久,但曾经有过那么一次,我和她相遇在……」 那名陌生的女子,与心灯居士相逢于危难之中,他解救了身受重伤的她,跟着两人在疗养过程中坠入情网。 别人的恋爱故事,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加上脑袋又因为酒意而涨痛,所以实在是不怎么想听,但心灯居士就像是个烂醉的酒客般,伸手扯住我的袖子,让我听着他的恋爱往事。 了无新意的东西,到最后我记得的也不深,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如何相恋,但又因为承受很大的压力,不得不分开,至于分开的理由,本来我就记得不清不楚,心灯居士又语焉不详,就听得更是模糊了。 重点是,那个女人似乎和心灯居士有个定情信物,他非常重视,而当我反问起那个女人的名字,醉得说不清话的心灯居士只是发出几声呓语,然后就说那个女人有一双很修长好看的美腿。 再然后,就是隔天早上我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羽虹枕着我胸口睡得正熟,而我后脑正压着阿雪白皙浑圆的肥臀,摇来摇去的狐狸尾巴弄得我脖子好痒。 比起心灯居士的恋爱故事,我觉得这一点才是最值得在意的,因为当我都已经醉得不醒人事,居然还有办法与两名美女纵情淫乐……喔,或许该是三名才对,因为赤身裸体的羽霓也倒在床下,倚靠着紫罗兰柔软温暖的毛皮,睡得非常香甜。 这么荒淫的4p游戏,我居然一点印象也没有,说起来真是太失败,一定要好好检讨,下次重来一遍才行。 (那个女人有双美腿……去,有什么了不起,论功夫是你强,要比搞女人的数目,老子才是你师父,才一双美腿就向老子炫耀吗?老子这边有两双,两双都是最好看的美腿……咦?) 刚刚苏醒,脑里闪过的得意念头,让我产生某种联想。长腿是羽族女性的特徵,心灯居士爱上的女人有双美腿,收的徒弟又都是美腿少女,这能代表什么? 他是一个超级恋足癖,所以恋爱与收徒都以此为标准?还是…… (那个女人也是羽族吗?不会吧,这么一来,霓虹她们两个该不会……) 羽霓、羽虹的父母身分,打从一出生就双双不详,是她们母亲把女儿装在竹篮里,託付给藏匿在深山中的族人,后来才机缘巧合,被心灯居士收为弟子,授以一身本事。然而,这些陈旧的往事里头,会不会藏匿了某种可能?如果说心灯居士收她们两人为徒并非偶然,那…… 如果要说可能性,那么另外一件事也大有问题。我和茅延安这两个普通人,喝酒喝到烂醉不足为奇,但心灯居士可是内外兼修,堪称是世上一流高手的人物,这种人会因为区区几杯烈酒就醉到失去理智,狂吐真言吗? 或者说……心灯居士是因为心剑神尼的造访,预感到前路不易行,已经做好将会遭遇不测的他,特别藉着这个机会,把一些他不希望随着他身死而湮灭的事,转告于我,希望我以后能够代为传递。 至于转告的对象…… 唉,我叹了一口气,看着那两双正在我眼前晃动的美腿,还有忙着在地上拾衣穿戴的美腿主人,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心灯居士所感到的不祥,绝非无的放矢,因为随着一级方程序大赛的渐近尾声,金雀花联邦朝野对心禅贼秃的质疑声浪也越来越大,而黑龙会对我们所採取的种种攻击行动,也越来越频繁。 「从现在起,大家都要提高警觉,心禅贼秃要逆转局势,就只有杀掉我们,彻底灭口,而他不方便公开露面,干掉我们的工作必是交由黑龙会进行,我们要特别小心,避免落单,否则很可能就会遭到黑龙会的毒手。」 自从在赛车场上被黑龙会偷袭过后,我就对自己的同伴下了警告,对我这份谨慎,茅延安与心灯居士都深以为然。 如果以重要性来说,黑龙会要杀的人必是心灯居士,但心灯居士的武功极高,又有心灯禅定印的速癒奇功,那日就连黑龙王、鬼魅夕联手,都杀他不死,要致他死命,委实是不容易。 至于我这边,阿雪、羽霓、羽虹与我后来几乎形影不离,提防敌人各个击破,想要对付我们,除非是黑龙王亲自动手,否则难以成功。但现在无论敌方我方都紧绷着神经,又有心剑神尼、白起、神出鬼没的娘亲武神这些不稳因子存在,相信黑龙王也不敢随便现身,否则一个搞不好,很可能就要以一敌众,死得不明不白。 敌人不能用暗杀的手法解决我们,就只有阻止我们得到烽火乾坤圈中的秘密,这一点本来我颇有取胜信心,但是那个搞不清楚自己正被人利用的方青书,却成了阻碍在我面前的大山。 「约翰,我恩师希望能约你单独见面,解释一些误会。」 方青书数度提出这个要求,但我怎会傻到答应。连个保镳都不许我带,这与其说是见面,根本就是让我送死,我看起来像是很喜欢把头放到狮子嘴里的蠢蛋吗? 心禅贼秃倒真是不死心,一再希望利用这蠢徒弟引我出去,但他上次既然错失了最佳灭口机会,我又怎会给他第二次? 「方仔,你被你师父骗了,难道你还搞不清楚,名门正派的掌门历来专出伪君子,你师父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 「约翰,你的顽固真是无药可救。」 「彼此彼此,方仔你的愚蠢也一样。」 和平谈判之路断绝,我和方青书在赛车场上的竞争也越来越激烈。 假如只有方仔一个人倒还好,但他为了压制我的夺胜之路,居然与索蓝西亚利益交换,和碧安卡结成同盟,当我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是在赛车场上被他们两人双双夹击,闹得狼狈异常。 (可恶,方仔居然来这一招!我太大意了!) 确实太过大意,既然我可以找白起私下合作,敌人当然也可以如法炮制,而发现这件事的我,付出了很惨痛的代价,在高等魔法、武技的完美合作下,阿玛迪斯的高速被压制,甚至被他们挤往右侧的岩壁,车体与岩壁摩擦,温度急昇,暴灿出无数的火花。 阿玛迪斯曾经被黑龙忍军多次奇袭、轰炸,却始终夷然无损,充分证明其车体的坚固不破,这种程度的摩擦撞击,还不至于造成太厉害的损伤,然而,当方青书近距离拔剑挥斩,全力以赴攻击车体,那种冲击却是另外一回事,我甚至立刻就听到了车体的碎裂声响。 (去你妈的,想粉碎我车子,让我失去比赛资格,这一招好毒辣啊!) 情势危急,我不顾一切发动太阳神之翼,引擎跳火增速,刹那之间阿玛迪斯超越风,化为光,笔直飙冲奔至终点。 倒数第二场的车赛,我以无比辉煌的姿态首个冲回终点,不过在辉煌的背后,却有很惨痛的代价,我的爱车进入工作站时,车体表面严重破损,片片碎裂,内部机能也大乱特乱,差一点就没法开回来,方青书的那多记重击,极为严重地创伤了阿玛迪斯。 如果没有适当的维修员,阿玛迪斯不可能再陪我共赴最后一场车赛,一切也将功败垂成,幸好,来自第三新东京都市的技师团,第一时间赶到工作站,努力进行修复工作。 之前就听他们说过,阿玛迪斯是第三新东京都市目前技术的精华作品,能够制成功还有些凑巧成分,如果全毁了,能不能重新制造一台出来,尚是未知之数,但仓促间要制造出第二台,那却是绝对不可能,所以我非常紧张,生怕出了什么事,让我功败垂成,不能参加最后一场车赛。 「……真是好险,如果损伤情形再严重一点,就无法修复了,我们会尽一切努力,绝对让少主人你在最后一赛中夺冠。」 看着为首的数名技师,满头大汗地向我做出担保,我的一颗心好不容易放了下来。 是啊,好不容易,终于走到这里了…… 是啊,终于……只剩下最后一场比赛了!</div> 第八章 穷途末路 「浑蛋方仔,居然和索蓝西亚的杂碎谈条件,一起暗算我,真是可恶,要是阿玛迪斯坏了,我要他赔得倾家荡产!」 宽敞的浴室中,我仰靠在大理石浴池边,回想到白天车赛中的种种,余怒犹自未消,忍不住开口骂了起来。 「这次对我的车动手也就算了,上次还偷看我女人的nǎi子,看得目不转睛,撞穿墙壁,以为事后道歉就可以了事吗?他奶奶的。」 「方师兄本性不坏,就是跟错了师父,被心禅师伯给利用,所以才会做出这些错事。」 羽虹轻声说话,从浴池里头走了出来,一具比例匀称、嫩白胜雪的娇躯展露无遗,和姊姊羽霓面对面,分别坐在我的大腿上,任我搂着她们的腰肢,在她们的雪嫩鸽乳上来回亲吻。 「不过,也许方师兄已经知道,但还是选择站在心禅师伯那边,毕竟是一手教导他成长的恩师,情感会压倒理念……」 「哦,你很了解他啊,那换作是你呢?你会和他一样吗?」 「绝对不会。」羽虹回答得斩钉截铁,一双鸽乳在我眼前轻轻颤动,「正义的价值高过一切,如果我与方师兄易地而处,我一定会大义灭亲,斩妖诛邪。」 「说得真好,我该为你鼓掌了,那么……我算不算奸邪呢?」 羽虹没有回答,事实上也是说不出口,因为我一面玩弄她雪白的小屁股,一面埋首在她胸前,轻轻舔舐粉红的蓓蕾,让连串呻吟自她口中释放出来。 一旁的羽霓没有浪费时间,,从大理石浴池中打了盆温水,站在我们身边慢慢往我和羽虹身上浇了下去。 「唔……」我闭上眼睛,享受那种温热的感觉,特别是半冷半热的温水沾身时,羽虹全身肌肤几乎不由自主地颤抖,小屁股一缩一缩,非常撩人。 跟着,羽虹从我怀中挣脱,有些羞意地看了我一眼后,便配合姊姊的动作,预备慰劳我白天赌命赛车的辛劳,开始往自己的胸前抹肥皂,知道肥皂泡沫盖住了她们美丽的娇躯。 「要开始啰。」羽虹绕到我身后,扶着我肩膀跪了下去,把圆润可爱的小nǎi子压在我背上,轻轻扭动起来,慢条斯理地将胸前的泡沫涂上我身体。 另一方面,姊姊羽霓则跪在我两腿间,用稍逊妹妹一筹的白洁鸽乳,沾满肥皂泡沫,在我前胸、小腹,甚至是大腿根上磨蹭。 「并蒂霓虹」的联手出击,素来令黑道强豪闻风丧胆,这次姊妹俩联手夹击于我,两双雪嫩的小乳蹭来蹭去,温莹滑腻的滋味,果然厉害,弄得我销魂之至,忍不住伸手在姐妹俩的身上左搓右揉,恣意玩弄。 羽霓倒是无所谓,大大方方地挺起美乳,摇着屁股,迎向我的抚摸;但羽虹本就不习惯与姊姊一同陪我淫乐,再被我加以撩拨,更是不堪,只能咬着下唇拼命闪躲,最后干脆躲到旁边,在自己的小屁股上抹了肥皂,弯下腰,用圆润柔软的美臀磨蹭我后背。 姊姊的美乳,妹妹的雪臀,前后夹攻的刺激,如果还能忍耐不动,那根本就不是男人了,我抓不住羽虹,索性一把抱住羽霓的细腰,右手中指恶意地穿梭钻探,直探入她的娇嫩花谷。 「别欺负我姊姊。」忙着替姊姊作掩护,羽虹一把抓过我的手臂,向一旁拉直后,抬起她修长姣好的美腿,一下子骑了上去,双手抓握着我的手腕,像骑马似的前后摇动自己身体,用少女最娇嫩的花房按摩我的手臂。 姊妹两人的默契配合无间,羽霓也做出和妹妹完全一样的动作,从另一边骑上了我的另一臂,摩擦了几回后,几乎一模一样的甜美呻吟,在我左右两侧同时响起。 向左边看,是一个圆滚滚的雪嫩屁股,向右转头,是一个雪嫩的圆滚滚屁股,两边都是臀沟深深,看上去就像是四瓣粉嫩的雪球,性感动人。 片刻后,姐妹俩微喘着改骑到我的两条大腿上,四只玉手揽住我的脖子,一面开始在我腿上磨蹭,一面却争着与我亲吻,还不时与对方也交换一吻。 我两手很自然地伸到前面,揉捏着羽霓、羽虹两个双胞胎的雪白屁股,不久之后,沸腾的欲火终于让我无法忍耐,一手轻拍羽霓的裸背,让她站到一旁去,跟着抱住羽虹的香臀,用她早已湿润的花谷迎向自己肉茎。 火热的肉茎,从羽虹的屁股沟滑过,慢慢抵在她那娇柔的花谷外,少女的肌肤光滑娇嫩,美妙的花谷外,长着稀疏的金黄色纤毛;花谷口两片细嫩花瓣,在身体的重量下微微分开来,仿佛一张小嘴含住了我的肉茎。 「啊……」 已经情动,羽虹扶住我的肩膀,完全主动地往下一坐,强劲有力的一记挺刺直入深处,立刻造成少女的一声淫浪娇呼,响彻室内。 我自是毫不怠慢,吻住美人喷着香气的小嘴儿,开始上下抛动她的小屁股;羽霓也不甘寂寞,贴在我和羽虹两具肉体的结合处,吸吮我的双丸,亲吻我的大腿,舔舐自己孪生妹妹的屁股、臀沟和水嫩菊花。 有这么凑趣的大姨子助兴,我自然是精神大振,两手捧着羽虹的屁股,一下子站了起来,用著名的火车便当体位,抱着羽虹进入冒着热气的大理石浴池,水花四溅之中,我让羽虹把头靠在池边,高抬着玉臂,再次抽插起来。 羽霓很快就跟了过来,蹲跪在妹妹仰在浴池边缘的俏脸上,单手支撑身体,另一只手则捧起自己的雪白酥乳,凑到我嘴边,让我吸吮。 水中交合,每一次抽插都夹带着丝丝热水进入,奇异的体验,羽虹很快就变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却还是不忘姐姐,一有空隙就伸出粉嫩的舌头,舔舐姊姊淫蜜潺流的花谷。 我当然也不客气,把羽霓送到嘴边的雪白鸽乳连吻带噬,瞬间所营造出的强烈刺激,差点就让羽霓在高潮中失禁,湿热热地淋上妹妹一头一脸。 「不好意思,厚此薄彼,是我做事不公平了。」 邪邪地狞笑,我让羽霓挺直腰杆,把湿淋淋的妖艳花谷迎向我,接着伸出指头,慢慢插入那早已湿泞不已得花径。 羽虹舒爽地半躺在池边,脸离姊姊的屁股不过几公分,将姊姊那吸着男人指头的花谷和粉红屁眼看得一清二楚,每当我指头在花径内进进出出,所溅起的淫蜜就直落到羽虹的脸上。 「这样……呜……这个姿势不方便……姊姊她……唔……爽不到……啊啊~~」 真是姊妹情深,羽虹几乎一直在替姊姊着想,而我顺应她的要求,让她起身后改变成半趴跪的姿势,另外,也让羽霓转身趴下,浑圆的粉臀抬起,一手按住姊姊结实的屁股,另一只手握住胯下暴涨的肉茎,缓缓在妹妹的花房口及股沟间轻轻摩擦,却故意不刺进去。 姊妹两人都在我眼前,一双美臀被摆布成宛如母狗般的姿态,强烈的羞耻感,让羽虹一下子不能承受,竭力摆动着有人的雪臀,想要挣扎逃开,但羽霓却在这时候凑上,一口吻住妹妹的雪颈,让羽虹通体酥软无力,硬是无法摆脱我放在她们姊妹屁股上的魔掌。 「啊……不……啊……」 羽虹发出一声既快乐又羞耻的呻吟,从她姊姊体内拔出的手指,仿佛开启天堂之门的钥匙,坚定而有力地打开了羽虹微张的花瓣,一分一分地将伸探往她花径的最深处。 「喔~~」 另外一边,坚挺肉茎缓缓插入湿润的花瓣,一股强烈的充实感,顶得羽霓啊啊直叫,语调中夹杂着满足和畅美快感,一下子夹挤起来的花径,完全贴合着怒涨的肉茎,二者之间的摩擦,连一丝缝隙都找不到。 两个白皙浑圆的屁股后面,分别与男人的手指、肉茎结合,随着抽插的频率,四颗坚挺的小圆奶前后摆动,虽然远比不上阿雪的壮观乳波,但姊妹两人结合起来,也相当可观,而在这样的气氛下,羽虹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欲火,像身边纵情呻吟的姊姊一样,不顾羞耻地扭动香臀,迎合起我的抽插。 「求求你,轻一点,好~~痛,啊……好痛……轻一点,不要……啊……不……要……啦……呜……呜……呜……」 被男人的指头屈辱玩弄,看得出羽虹并不适应,但她却仍屈从于肉体的快感,呻吟越来越大了,结实的小屁股左右摇摆,像是要摆脱手指的灵活攻击,但无论她的屁股扭得多厉害,却都像是一件被牢牢嵌在我指缝中的乐器,换来的,就是随着我指头的玩弄,口中释放出一声又一声悠扬的淫乱哼声。 这两件玩物的娱乐性实在很高,我一面摆弄着羽虹,一面拍打起羽霓的玉臀,恣意地拍弄,不算肥厚的臀肉并不会在掌下变形,可是结实的手感却非常舒服,每一下都会弹回掌心。 既然是玩这样的3p,如果只固定一种姿势,就太过没趣,所以我很快又交换过来,肉茎狠狠地冲击着几乎晕眩过去的羽虹,每次冲撞,肉茎都像离弦之箭般直射花径深处,透明的淫蜜随着「噗哧、噗哧」声响,从羽虹那娇美的花谷内被挤出来,溅得我们两人的小腹上到处都是。 「啊……啊哟……噢……啊,啊,啊……」 羽霓白嫩的香臀也狂野地扭起来,被压在妹妹的身体下头,两对温莹可爱的小奶,不时相互挤压、磨蹭、上下交叠的一双花房,更是相似得让人难以辨认。 巨大的快感淹没了一切,羽霓与羽虹现在如同两只发情的母兽,忘了自己的巡捕身分,也完全忘记了正义理念,姿势高翘起香臀,疯狂的摇摆。任我火热的肉茎在姊妹臀后快速地抽插着,花瓣中被肉茎带出的淫蜜,顺着雪白的大腿流了下来,再流到对方的臀上…… 在两个一模一样的火热花房中,交错着抽插,我大力摇摆着腰,火热的肉茎戳进戳出,纯以感觉而言,根本分不出现在是在姊姊的体内,或是在妹妹的美穴中。 姊妹两人,娇躯的每块肌肤都燃烧起来,娇艳的粉面涨得通红,媚眼如丝,樱桃小嘴吐气如兰,娇媚的呻吟声销魂而诱人。 「啊,啊,啊……啊哟,喔喔……啊……轻一点呀,喔喔……好舒服,我受不了了……呜呜……」 「虹儿……啊啊……吸姊姊的奶……嗯……就是这样子……屁股也要摇……啊!」 两姐妹的呻吟声此起彼伏,婉转悠远,一声声销魂蚀骨的浪叫,不只冲击着我的耳膜,如重锤般一下下敲击着我的心房。 「啊啊,啊哟……喔哟……呜呜……轻……轻点嘛……小淫女,不行了啊啊啊……」 畅美快感的袭击下,羽虹全身一阵抽搐抖动,浑圆的雪白香臀死命向后顶,口中一声长长的尖叫。 「啊……姊姊啊……不行了……小淫女……高潮了!」 高声的尖叫中途被截断,羽霓吻住了妹妹,让她的尖叫声在自己口中泄出,但虽然声音发不出,羽虹纤细的柳腰却往后猛顶,差点把我给翻了下来,同时,肉茎被羽虹的花径周围的嫩肉强力收缩绞紧,说不出的舒服,一阵阵酥酸麻痒更直透肉菇。 强烈的酥麻快感让人无法忍住,我急忙抱住羽虹的粉臀,在一阵急速的抽插后,一道热滚滚的精浆,高速直射入羽虹的秘洞深处。 双胞胎之间的心灵感应,真是由不得我不相信,就在我shè精于羽虹体内的同一刻,羽霓也像是被我体内shè精一样,与妹妹一同攀升极乐巅峰,两姊妹紧紧搂抱在一起,相互吻着的嘴唇模糊地呀呀浪叫,全身急抖,两股热烫烫的蜜浆刹时急涌而出。 一股蜜浆浇淋在我的大腿上,另一股却是迎头浇在我的肉菇上,刹时间的感觉,既是疲惫,又是无比畅美;并蒂霓虹,果然是男人梦寐以求的无比恩物。 烟雾朦胧的浴室里,充满了男人的喘息声,少女的亲吻声和无数轻轻细细的淫言浪语……—— 我与霓虹的结合,确实是很棒的体验,和一对双胞胎合体交欢,和与寻常的两个美女交合相比,是完全不能相提并论的事。 总觉得,羽霓、羽虹各是一个分裂的个体,只有当她们两人结合的时候,才是一个完整的灵魂,而肏着这个完美的灵魂……呼,真是过瘾到家。 然而,我们的交合却有一个小瑕疵,在最后的尾声时,阿雪突然闯了进来,告诉我们有某些事不对劲,她释放出去监察警戒的阴魂,正向她作着警告提示,而警告的地点则是阿玛迪斯。 这一惊非同小可,我急忙带着阿雪冲了出去,赶赴阿玛迪斯的停放处,那里本来有第三新东京都市的好手群聚戒备,可是当我和阿雪赶到,那些好手一个个东倒西歪,不醒人事,全部被人打倒在地。 下手者未伤人命,只是将他们击晕,废去反击能力,但光是看这个出手,已经尽显来人的力量,我和阿雪不敢大意,慢慢走进停车的车库,慎防敌人偷袭,却全然没料到眼前会出现这等景象。 「阿弥陀佛,施主,人的一生有孽缘,也有许多善缘啊!」 出乎意料的不速之客,在阿玛迪斯之前,站着一个貌不惊人的大和尚,竟然是慈航静殿掌门心禅亲自前来。 (要命,我居然落单了,只凭我和阿雪,斗得过这个光头老贼秃吗?) 单单凭我与阿雪两个人,和心禅贼秃斗起来自然是败多胜少,但如果只是要支持一下,撑到帮手来援,这一点却不是不可能,怎么说他也是慈航静殿掌门,总不能公然杀人放火吧,唯一可虑者,就是这老贼秃的如来神掌,不晓得究竟有多少威力。 不过,在我预备向阿雪使眼色的时候,心禅却突然表示,他此行只为与我私下一谈,只要我同意谈话,今天的事可以在不伤害任何人、完全和平的情形下解决。 透过徒弟找我找不到,这贼秃居然亲自出马了,但我有可能会答应吗?身边有一个阿雪在,起码还可以拖时间等帮手,如果我与老贼秃单独说话,他一声不吭动起手来,我可接不下他的如来神掌。 (妈的,都是阿起不好,如果不是他封住了阎罗尸螳,那我何止愿意和老贼秃谈判,就连偷偷做了他都有可能啊。) 想到要动用阎罗尸螳,脑袋又隐隐作痛,彷彿那无法言喻的疯狂头痛又要发作,我集中精神挥去杂念,压下那股头痛,却听到心禅对我说话,表示如果我不愿意与他会谈的话…… 「法雷尔施主,你拐带老僧师侄的事,老衲就要追究了。」 「哈,贼秃,羽霓、羽虹刚刚还在和我搞3p,你师弟心灯居士一清二楚,连他都没意见,你追究个什么鸟?」 「两情相悦,自然说不上拐带,但老衲的师侄却不止一人,其中虽然有些连她授业师父都认不得了,但老和尚却还是认得出的。」 口中说话,心禅贼秃的一双眼睛扫过我,凝望向阿雪,刹那间我整个背脊都冷了起来,有一种彷彿在与恶魔对话谈交易的冰冷感。 「阿雪,你出去,我要和大师谈一谈。」 「师父,可是你一个人……」 「出去!」 斩钉截铁的否定,我让阿雪先行离开,留下我与心禅贼秃两人单独谈话,因为心里的七上八下,我居然没有叮嘱她找帮手同来。 「贼秃,你有什么条件全都开出来吧!」 大着胆子,我与心禅贼秃进行谈判,谈判的内容全是狗屁,不用他说出口,我就可以自行估计算到,无非是什么我被人误导,眼睛看到的东西未必是事实之类,比狗屁更没价值的鬼话,我听了几句之后,不耐烦地出言打断。 「是啊,眼睛看到的不等于事实,所以你这道貌岸然的高僧,其实就是主使一切的大魔王,这一点我们也已经非常了解,所以我们就跳过无意义的废话,进入主题吧。」 主题?什么是主题?想也知道只有一种,就是要求我停止阴谋行动,不要去揭露烽火乾坤圈中的秘密,否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 真是可惜,如果黑龙王不要把我逼得那么死,心禅贼秃在我初到金雀花联邦的时候就来谈条件,我点头答应的机会很高,但现在才来说,如果我答应了,那要怎么摆平心灯居士和羽虹?倒过来与心禅、黑龙王联手,设计干掉心灯,调教羽虹当xìng奴吗? 这个主意是不错,但我信不过心禅和黑泽一夫啊,再说,杀了心灯这个占我便宜的师父是很好,可是羽虹现在和xìng奴根本没有差别,我犯不着为了这种小利益而改变现状。 唯一所虑者,就是心禅掌握了阿雪的秘密,若我不从,「拐骗诱奸」圣女天河雪琼的罪名就会落在头上,然而,这个心理顾虑几乎瞬间就被我抛开了。 我不是没有勒索过人,也不是第一次被别人胁迫,太清楚只要妥协一次,后头就会被人予取予求,而握着秘密进行勒索的一方,绝不可能只作一次,如果不想被一直牵着鼻子走,第一次就该一拍两散。 (妈的,就算证实她是天河雪琼又如何?有证据可以证明是我把她搞成这样的吗?就算问她,她也只会说我是她的大恩人,想拿这个来要胁我,老子就和你拼个鱼死网破。) 这个决定一作,剩下的事情就很简单,我提防着心禅贼秃的翻脸,大声说出不畏惧他揭秘的话语,要他够胆量的话,就立刻动手杀我,不过我的帮手已经在周围埋伏,只要他动手,随时都会把他碎尸万段。这番话未免说得有些色厉内荏,不够气势,但眼下的情形,我也只能这样说话。 「阿弥陀佛,施主误会了,贫僧是出家人,岂能随意开杀戒,但烽火乾坤圈一事,事关重大,老衲无论如何不能让施主揭开圣器中的秘密。」 心禅长颂佛号,却对后退中的我不理不睬,眼看我已经退到了门边,他仍无追击之意,我才刚觉得奇怪,猛地想起一事,狂叫不好。 要阻止已是迟了一步,心禅贼秃左掌翻起,陡然间霞光涌现,恍若云海掀涛,层层叠叠,跟着,灿烂耀眼的圣光自他掌心照遍满室,一股股冲击波如海啸怒涛般席卷八方,站在老远外的我险些站立不稳,骇然见识到慈航静殿掌门绝学的大威力。 如来神掌第一式佛光初现! 由慈航静殿本代掌门亲自施为,威力更胜当日苦大师数倍,就在我的淒厉痛叫声中,整辆阿玛迪斯「碰」的一声,炸碎成满天的黑色金属屑,无论是外表的车体硬壳,还是内里的金属机械,全数炸得粉碎,更在炸碎途中被无俦掌力压扁、扭曲,落地时候已经完全辨识不出本来模样了。 我被冲击波所袭,整个人站不稳脚,栽跟斗跌了出去,就看到心禅老贼秃一掌轰碎阿玛迪斯之后,跟着又是一掌打穿屋顶,趁乱施展轻功,在外头的阿雪闻声抢入之前脱身退走了。 「老、老贼秃!」 叫的声音再大再惨,我也没有办法改变已发生的事实,虽然我之前已意识到阿玛迪斯的重要性,但还是少了几分警觉,没有提防到敌人在无法正面攻击的情形下,竟然以攻击阿玛迪斯为手段。 (妈的,本以为他们不会知道阿玛迪斯的驾驶是谁,但比赛剩下最后一局,有希望争夺冠亚军的就那几个人,阿起是伊斯塔,我反而是身分最明显的一个,真是失算。) 这一着,实在非常毒辣,心禅手下留情,整个过程中甚至未杀一人,即使日后与我那变态的老爸对上,他也有交代空间,而阿玛迪斯被毁,除非我能在下场车赛来临前,及时弄一台出来,否则我就失去参赛资格了。 但是…… 「少主,非常遗憾地向您报告,阿玛迪斯已经全毁,我们会尝试修复,不过成功的可能性不到三千分之一。」 这个不用你们解释我也看得出来,所有零件都被掌力摧破,连个螺丝钉也变成圆饼,这样也还能修回去,那世上再也不会有死人这种东西了。 「至于在下次车赛前重新造一台,由于部分材料蒐集困难,成功造出的可能性不到三亿分之一。」 意思就是全无希望,幸好我也对他们全无指望,否则听见这个答案,恐怕当场就绝望得吐血身亡了。 茅延安、心灯居士、霓虹等人先后赶来,得知这项意外,又是意外又是震惊,但再怎么搥胸顿足,都没办法把阿玛迪斯还原过来,第三新东京都市的技师团没办法,我那个只会耍酷扮神秘的变态老爸也没办法。 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们陷入一片愁云惨雾之中,所有人不停地动脑筋,却都没法无中生有,眼看着比赛日期一天天逼近,茅延安甚至提出「紧急作个黑色金属车壳套在马匹上扮赛车」这种荒谬主意,但对于眼前的困境,他也只能束手无策地叹息。 心禅并没有用天河雪琼的秘密来找我麻烦,想来他既然胜券在握,也就不需作一些多余的事,让局面横生不必要的变数。 月樱来探望过我们几次,不停地替我们加油打气,然而,眼前的问题却非钱与权势能够解决。 不能参与车赛,赢取不了烽火乾坤圈,就没有希望揭破心禅的假面具,拉他下台,而若他利用这次机会,把所有对他的质疑打成谣言,他的高僧形象将会更为稳固,无可动摇,接着,他的下一步就是剷除我们这些不稳因子,到时候我们就真的麻烦大了。 很清楚地知道这一点,我却苦无良策应变,在车赛即将举行的前两个晚上,我来到秘密工房里,看见那辆歪七扭八、已重组数十次的「阿玛迪斯」,在轰然声响中崩散分解为一地的废铁,心里很清楚的知道,在金雀花联邦的这场棋局,我们是满盘皆输了!</div> 第一话 凤目含威 淫贱入骨 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在连场车赛中过关斩将,眼看就剩下最后一场车赛,我的赛车却在这最关键时刻被损毁,眼见修复无望,我只好构思一些旁门左道。 没有车子,我已失去参赛资格,心禅臭贼秃这一着实在毒辣,本来我应该已经被判出局,幸好我还有一记后着。有道是: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这种要命的最后关头,我当然要找朋友帮忙。 我与白起有过协议,他答应帮我夺取头奖弹卡尔,我则是提供他所需要的情报,因此,那辆白骨灵车的总积分,目前也在前五名内,如果我向他作委託,替我完成未了的工作,那还是可以的。 但白起只有一个人,我也只能委託他取得一个奖项,到底是要弹卡尔还是烽火乾坤圈,这件事我却迟迟难以决定。烽火乾坤圈,是羽虹对我的委託,更是扳倒心禅贼秃的关键,事已至此,若不干掉心禅贼秃,我们都有性命之忧,可是那个弹卡尔却是月樱的委託,更是我之所以到金雀花联邦的理由,尽管月樱没有明说,可是弹卡尔里头所封藏的军火之证,对她却肯定有重大意义,志在必得,虽说她得知阿玛迪斯被毁后,表示过她会另外想办法,但我对她的承诺,却是我不会放弃的信约。 最难消受美人恩,若论心中份量,羽虹肯定比不过月樱,但烽火乾坤圈兹事体大,又是与我有切身关系,两者之间要如何取舍,一直到我拜访白起,心里都还没有确切主意。 「阿玛迪斯完蛋了?哈哈,恭喜恭喜,这是大喜啊。」 「我都衰成这样了,喜从何来?」 「如果不是你衰成这样,怎么会自己送上门来任我宰割?你主动送上门来,这难道不是大喜吗?」 坐在我对面,白起面上尽是一副不怀好意的笑容,不用说我也知道,在他眼中的我,现在一定是头十足的大肥羊。 「你我其实是同一类人,所以繁琐的场面话都省了吧,从现在开始,我会开出严厉的条件,把你搾乾到痛不欲生,而你则是拼命想办法,看看如何利用你那唯一的筹码来讨到好处,别输到连裤子都没有了。一个建议,你千万别学人抱大腿痛哭那么老土啊。」 「嘿,当我第一天出来混吗?明知道你这个人铁石心肠,我会笨得用那种烂招?哈哈哈哈。」 笑得很开怀豪迈,心里却干得很大声,暗恨自己的主意还没实行就已经先被揭破。这个死矮子果然很难斗,上次能够和他结盟,主要是趁人之危,这次再想从他手上讨到好处,除非是老天帮忙,让他再发病倒下去,我一脚踩着他的喉咙,才有希望逆转局面了。 「咳……咳咳……咳咳咳……」 不是吧?这么好运道,连老天都帮我? 我欣喜地抬起头,却碰上一双冷冰冰的目光,好像毒蛇似的直盯着我看,冰冷寒意足以令我满腹企图化为乌有。 「不好意思啊,喉咙有点乾,咳了两声,没有害你误会些什么吧?咦?你的眼神闪烁不定,如此无良,该不会是想作什么落井下石的坏事吧?」 「怎么会呢?我从不作那种趁朋友生病,取朋友性命的丑事。」 「是啊,你取朋友性命,从来不用等人家生病的。」 我对自己的应变能力颇为自负,但对手各方面都高我一筹,事事料敌机先,弄得我进退失据,几回合交锋失利后,眼看着天明时刻越来越接近,车赛时间迫在眉睫,我只能依照白起的提案,先行说出不死树的资料,用来争取一次更换奖项目标的机会。 「那个不死树确实是怪东西,爷爷的笔记本记载,不死树的树果有起死回生之效,其他许多部位也均有妙用,但最重要的关键是……被巨大能量贯穿后,会发动本身异能,贯串射程范围内所有生物的心灵。」 其实最荒唐的记载,是不死树的射程范围。如果供给的能量足够,不死树的最大射程……那范围甚至能涵盖整块黄土大陆,换言之,是以整块大陆为操作目标的终极道具,真不晓得是怎么长出这种怪植物的。 「……居、居然会有这种事……」 真难得,我居然看到白起一副瞠目结舌,似乎极度震惊的样子,不死树的奇特异能,我只是觉得荒唐,但看他的样子,却好像正被敌人拿一把剑捅入胸膛,随时都会致命断气的样子。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就是他的后着,好毒辣……该怎么办?毁树等若破坏地窟,风险太大,但若不如此……」 白起低头沉思,担忧之色形于言表,但总算还记得我的存在,像是要快点打发我一样,问我到底要他帮忙取得哪个奖项。 不死树的秘密一告知白起,我对他等若失去利用价值,他还愿意替我做事,这点算是讲信用了,但直到他要我回答,我却仍未想好答案,「弹卡尔」、「烽火乾坤圈」,两个名词要吐出口都是那么困难,我不晓得究竟哪个答案才是对的,才是解决僵局的最佳选项。 「想不出吗?也正常。你就继续在这里想一下,天明之前告诉我吧。」 白起似是心乱如麻,不再多与我说些什么,让我独自一人坐在这里沉思,他自己则是走来走去,借着踱步来反覆思考。 如果只是要我比较月樱、羽虹孰重孰轻,答案早就出来了,即使把霓虹姊妹同放在天秤的一端,也无法与月樱相比,特别是我并没有忘记自己干过的那些事,有朝一日羽霓的真实状况东窗事发,羽虹和心灯居士随时会与我翻脸成仇。为了这个理由,羽虹在我心中的份量终究有限,或者说,我不敢让羽虹在我心里增至太多的份量。 但月樱取得军火之证的好处,只有月樱才用得到,而我若没法取得烽火乾坤圈内的证据,致命坏处马上就砸在我头上。情感与现实,在天秤的两端一上一下,任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那个看似简单的答案却始终出不来。 「怎么了?找个答案出来,有这么困难吗?」 不晓得过了多少时间,白起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把我吓了一跳。不只是因为他的忽然露脸,还因为他双眼充满血丝,神情极为憔悴,仿佛刚刚与强敌打了一场殊死战,穷智竭力、血枯气荆 「白起,你……」 不死树秘密对白起的打击一定很大,以他这样的绝世武功,被我开口所扬吹的风带过,竟是站立不稳,往后连退数步,大声咳嗽起来。咳得很重,好像整个肺脏都要被咳碎喷出,明显是病情发作,我上去要扶,他却摇手阻拦,硬是撑了一会儿,等到咳嗽渐停,才再次挺直腰桿,露出苦笑。 「过来坐一下吧。」 白起没问我答案,但就是瞎子也看得出他心情极度恶劣,我不想在这时候靠他太近,偏偏又走不掉,百般无奈下,只好与他坐下说话。 话题是些没意义的废言,两个男人都是心绪不佳,说话只为了找点事纾解脑里的压力,其实都没什么聊天的欲望,几句话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过后,桌上也不知从哪多出杯子和酒瓶,早已养成习惯动作的两个人,自顾自地倒酒喝起来,大概是到第三杯以后,我才发现事情有异。 「喂,阿起,我们在喝酒耶!」 「你没喝过酒吗?大惊小怪作什么。」 白起心不在焉地回答,一点都没发现自己已经打破了往日规矩,和我这个不够格的酒伴喝酒。这样看来,他对不死树的秘密非但如临大敌,而且已经在心理上先败了一仗,这实在很奇怪,因为…… 「喂,你怎么了?一副丧家之犬的样子,惶惶不可终日,这不像你啊,那个敌人很可怕吗?」 我无法理解,因为白起一直以来表现出的实力与自傲,恐怕就算五大最强者联手,他也能沉着应付,但现在却好像碰到了世界末日般垂头丧气,这很说不过去。而且,不死树与伊斯塔有什么关系吗?据说伊斯塔现在内战方酣,一切是否与这有关了。 「这个……嘿,外人是不会懂的,但我确实有个大对头,很难应付,这次更是完全栽在他手中,还未战便已败了。」 伊斯塔正在内战,白起是伊斯塔人,所以他的大对头就是内战另一派了?真古怪,白起连黑龙王也不怕,难道伊斯塔有什么强人比黑龙王还可怕吗? 和我说这些东西无济于事,但白起似乎需要个宣泄焦躁心情的管道,对我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从这些话里,我知道他那个对头十分厉害,武功与心计都是一等一,最厉害的就是深沉能忍,虽然现在还未浮上台面,却已在暗中掌握一切,当那人由黑暗伪装中现身出来,发动他准备多年的后着与佈局,就会轻易赢得胜利。 白起与他尚未实际交手,但却已作过无数算计,尝试破解掉大对头的每一记后着。无论是重兵或是高手,白起都有办法一一破解,成竹在胸,本以为这样已足够,却没想到对方还有一张无比厉害的王牌,令白起功败垂成。 我看他这么失魂落魄,只能找些话来安慰,偏偏又找不到适合的话来说。 「这个……既然已经知道打不过,那你就……尽量吃好一点,玩过瘾一点,活得开开心心,不要让自己留下遗憾吧。」 白起闻言,冷笑道:「你这个人怎么一点斗志也没有?才听到敌人强大就想自杀了吗?」 「是你自己说你打不过的,预先准备后事是开朗积极的做法,不然等到你被敌人轰杀,死无葬身之地,那时候才后悔自己好多事没做,这就来不及了。」 我道:「其实你看看你自己,都病成这样,咳快咳掉半条命了,还出来学人打生打死,活这么痛苦是干什么呢?那个小人妖……唔,幸好她不在……那个小人妖这么有本事,你有什么仗让她去打就好了嘛,有必要自己这么拼命吗?这根本就是没意义的浪费生命嘛!」 白起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地说话,「一个人会无视生死地拼命,是因为他有不惜一切都想保护的东西,这东西你现在没有,但往后某一天你总会有,到时候你就会明白这个道理,又或许……你已经明白,只是故意装作不懂而已,因为你一向是个善于保护自己的聪明人。」 我一时无语,白起却笑了起来,道:「至于我所作的事,或许是没有意义的浪费生命,不过我正是想在没意义的事里找寻意义。」 「不懂。何解?」 「我一生精于计算,自我武功大成后,更是没有一件算错,所有的现在与未来都在我一手掌控中。我作的事,没有一件没意义、没有一件多余,每个佈局与后着都能造成重大影响,这个成就我很自豪,但偶尔我也会好奇,若是我抛开所有顾忌,不顾任何后果,放手去干,我能够作到什么程度?」 白起笑道:「这念头不理智,也不聪明,只是我多年来的一个疑问,所以,当我知道已经没剩下多少时间,就打算趁着这个机会来试试看,给自己找个答案,现在……不理智行为的感觉并不好,可是,我终于找到答案了。」 这份心情我多少可以理解。很多毕生循规蹈矩的好人,到老来会想要败德狂欢一下,尝试不一样的人生,白起虽然不老,不过在强敌的威胁下,他想要品嚐一下不同的体验,消除遗憾,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这种遗憾我不会有就是了,再怎么说,我只听过好人会想尝试一下当坏人的放纵,却没听说坏人会临老入花丛,作茧自缚的,这种死前忏悔过往人生的想法,还是不要有比较好。 「唔,你的心情我是可以想像啦,但你也不要太灰心,你这样的本事,我不相信天底下有谁真能威胁到你的。咦?你们伊斯塔有那么厉害的敌人吗?怎么我完全没有听过呢?」 面对我的皱眉质问,白起露出莞尔的表情,在我肩头一拍,道:「什么我们伊斯塔?嘿,你这人奸诈似鬼,但有时候还真是蠢得好笑,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伊斯塔人了?」 「啊?你、你不是伊斯塔人?」 一句话让我大吃一惊,回想相识以来的种种,白起确实从未说过自己是伊斯塔人,但他也没否认过啊。白起与伊斯塔巫师多次秘密会晤,又驾驶着白骨灵车,如果不是来自伊斯塔,这些事又要怎么说? (呃,等等,白骨灵车并不能代表什么,以他和那个小人妖的本事,要从伊斯塔偷一辆或抢一辆赛车到手,根本是轻而易举,而若白骨灵车是他强抢入手,这等丑事伊斯塔绝不会宣扬,只会派人秘密夺回,换句话说,那些屡次与白起秘会并且激战的巫师群,就是伊斯塔派来的索车使者了?) 最重要的关键点一通,过去很多苦思不解的事,都得到了解答,我暗骂自己实在蠢得厉害,在先入为主的偏见之下,居然看不到真实。 「我不是来自伊斯塔,不过确实是受伊斯塔人的委託,才来这里参赛的。那时,我和阿香结伴旅行,半路上遇到了伊斯塔的使节团……」 白起简单说明了他到此参赛的经过。为了本次的车赛,伊斯塔确实有派出团队参赛,运送白骨灵车前往金雀花联邦,预备在车赛中大大露脸,宣扬国威,但适逢伊斯塔国内两派竞争激烈,赛车团队半路受人袭击,而身分不明的攻击者正是出自伊斯塔。 一场同胞阋墙的战斗,因为有心算无心和各方面的优势,赛车团队几乎被杀得一个不剩,倘若不是白起和织田香路过,而改变心情的他又愿意多管闲事,伊斯塔的赛车团队就真是没有活人了。 「……来犯的敌人,被香香全部歼灭,没有活口留下,赛车团队的首领为了向我表示感谢,又知道我要来金雀花联邦,就把白骨灵车託付给我们,要我们代为参赛。恰好我也有这方面的需要,我们双方一拍即合,我和阿香来金雀花参赛,使用白骨灵车,借此引开伊斯塔国内的注意力,让他们有时间藏身暗中养伤,并且策划反击。」 「照这么说的话,你故意不否认我的猜测,就是要让所有人都以为你来自伊斯塔,公然招摇,吸引伊斯塔人的目光,而伊斯塔派来向你啰唆的人,就都被你顺手干掉了?」 「聪明,这才是你应该有的程度。本来车赛奖项对我全无意义,得不得名次都不打紧,不过既然答应过你夺取弹卡尔,我就一定会作到。对了,你决定好了没有?到底是要弹卡尔,还是要烽火乾坤圈?」 「我要弹……烽火乾坤圈。」 直到出口的那一瞬间,我还是拿不定主意,本来要说弹卡尔,却终究以性命为先,选择了烽火乾坤圈。 听了我选择的白起,面露微笑,对我的取舍不置可否,只是说答应我的事一定会作到,但从此刻开始,我们的交易终了,他对我再没有什么义务,我也不能再要求他办什么事,因为他要集中每一丝精神,去对付强敌,试图在必死局面中找出一线翻身机会。 我奇道:「必死局面?这点我不懂,是和不死树有关吗?那个不死树虽然荒唐,可是为什么会让你这么困扰?」 白起摇头道:「嘿,才刚刚夸过,又变笨了吗?不死树能够直接连通射程内每个生物的脑波,那就能直接对生物进行操控,不用作战,光是这一手就已经让万马千军溃败臣服,多厉害的高手都没有用,堪称是最厉害的统治工具。」 我错愕道:「啊?是这种用法吗?我……我之前都没想到要这样用,果然还是当坏人的比较厉害,什么东西都往坏的方面去用。」 这句话引起了白起的好奇,他望向我,讶异地问道:「要不然,你本来以为是怎么用的?」 我道:「也没有啦,我没想到要用,只是想说这异能发动的时候,范围内所有生命体的脑波都连在一起,每颗心都相互连结,那种感觉听起来有点噁心,不过又好爆笑,嘿嘿,偷偷告诉你,其实这很像我那变态老爸偷偷钻研的一个计划,叫做……什么人类补完的……」 这些话只是随口说说,没有什么特殊意思,却不料白起闻言,身躯剧震,面上表情由惊愕、迷惘,慢慢露出喜色。 「对啊,我怎么会没想到呢……每颗心连结,心心相印……一定是这样子没错,这才是不死树的真正用法!胤禛,这次我要你栽个大跟斗。」 颓丧之情被一扫而空,白起仿佛从这刺激中重获新生,瞬间的神采奕奕,就连我都看得振奋起来,虽然……我完全不晓得他在兴奋个什么东西。 过了一会儿,白起转过头来望向我,狂喜与兴奋已被冷静所取代,整整几分钟都不言不语,看得我心里发毛,几乎以为他要出手杀人灭口,保住重要秘密,然后拿烽火乾坤圈到我坟上说谢谢。 「约翰,本来我们两个已经互不相欠,不过你最后的这个想法,实在是很有用,对我帮助很大……」 「我很高兴这想法能对你有帮助,但请你不要在『最后』这个词上特别加重语气。」 「为了向你表示谢意,除了本来答应你的事,我决定再加送你一个特别礼物。」 「呃,基本上除了棺材、寿衣和绿帽子之外,其他的礼物我都欢迎,尤其是真金白银,钻石美女……人妖不要。」 情形实在很诡异,白起在那边越笑越爽,而我则是心生寒意,弄不清楚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就看到他在手腕上戴的奇异机械上敲了几下,一阵轰隆闷响弄得地面震动,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外头浮现上来。 「礼物到了,你开门来看吧。」 克制不住心里的紧张情绪,我确实想抢着出门,却不是为了礼物,而是单纯地想尽早离去,但是当我一把将门推开,眼前所看到的东西,却让我惊愣当场,错疑自己身在梦中。 离开白起住处回去,半路上我意外遇到了方青书,他似乎是特别出来找我,见到我之后,用他所能表现的最大诚意,向我致歉。 「很遗憾发生了这样的事,师父会这么做,非我所料,非常对你不起。」 方青书的话我倒是不怀疑,以他这样的迂腐个性,在赛车场上使手段竞争,那还说得过去,要他离开赛车场后以卑鄙手段偷袭,这种事相信他作不出来,虽然说,在他面临重大压力的时候,有可能突然「为成大事不拘小节」,但从他的表情与眼神,我相信心禅击毁阿玛迪斯的事,方青书事先不知情,更不可能背后教唆,不过…… 「道歉就可以了事的话,世上就不需要衙门了,你这样子跑来,是为了表示自己清高,还是想怎么样?」 「我晓得空口说白话没有任何意义,但物质补偿相信你不会接受,我如果在这种时候给你真金白银,那只是侮辱我的朋友……」 喔喔,千万不要这么说,你只侮辱我一次是侮辱,但如果侮辱我几十一百次的,那别说原谅你,就是让我趴下来拜你都成啊。 「虽然你无法参赛,我不能在赛车场上堂堂正正败你,这点令我非常遗憾,但你不参赛却是绝对正确的,这样你就不会自以为是地作错事。其实你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身处虎狼之境,但我向你保证,无论如何我都会保你平安。」 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心禅贼秃和黑龙会已经预备提前算帐,把我们全部干掉了吗?那方仔你说这些,是想提醒我们快点走吗? 短暂的交谈没有结果,我匆匆忙忙赶回住处,还得要小心掩饰自己的情绪,方青书精明厉害,稍稍不慎,可能会被他看出破绽,那几个小时后的车赛就会发生问题。 而当我兴高采烈地回到住处,心里犹豫着应不应该把秘密后着告诉大家,却在推门前听到大厅里头传来声音。 「……你可以肯定烽火乾坤圈内的秘密,能证明心禅弑师?」 奇怪的声音,但有点耳熟,曾在哪里听过。 「是!」 答得异常肯定,这是心灯居士的声音没错。 「好,那我就答应你,只要烽火乾坤圈开启,内中证据能够指证师门叛徒,我会亲自出手卫道降魔。」 和心灯居士说话,又是这等语气,我脑中陡然想起一个可能,身躯一震,估不到这个死尼姑接二连三秘密造访,难道是来这里猛串门子的吗? 方自讶异,我的气息已被房里人察觉,只听见里头一声叱喝。 「哼,偷鸡摸狗的鼠辈,你当别人真的没发现你吗?」 「师伯!手下留情!」 羽虹焦急的声音在叱喝后响起,我心中暗叫不妙,胸前陡然一痛,已经被锋锐剑气无声无息地刺入,若非我及时仰身滚退,跌在地上猛滚,肯定被这一剑透胸而过,当场毙命了。 (胸口好痛,唔,我伤得重不重啊?) 刚刚这么一想,就觉得胸口痛彻心肺,搞不好连肋骨都断了几根,而房门内陡然一声炸破轰响,心剑贼尼的剑气赫然连发而来,这根本不是什么惩戒,而是存心要取我性命了。 (这贼尼……该不会是不想我参赛,所以故意在这里干掉我吧?) 心念急转,我想召唤地狱淫神防禦,可是黄金剑气连环射来,咒文还没念一半,要命的剑气就已迫在眉睫。 「住手!」 心剑贼尼心狠手辣,自然不可能为了任何人而停手,不过,随声而来的多道黑色光箭,却有效封锁住黄金剑气,七道黑箭贯穿一记黄金剑气,作到了完美封锁。 「阿雪?」 我惊喜地看着及时拦在前头的阿雪,从这角度,仅能看到她的狐狸尾巴摇来晃去,还有身体侧边那惊人的弧线,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屋里一声清叱,璀璨金芒骤亮,一柄黄金气剑如同劈星破月,朝我们飙射而来。 光看这声势,我就晓得阿雪绝对挡不住,剑势奇快,要闪也来不及,百忙中念完召唤咒文,水火魔蛛的身躯浮现,硬挡向黄金气芒,在召唤兽粉身碎骨的同时,阿雪被爆炸气流震得往后摔倒,我第一时间接住她,搂着她往旁一滚。 「轰隆!」 强烈爆炸声响中,我和阿雪浑身都痛,险些以为自己已踏入阴曹地府,而当我们睁开眼睛,却见到戴着半张紫色面具的心剑神尼,一脸煞气地站在我们身前不远处,凤目含威,直直盯着阿雪的胸口,渐渐变成一种很奇怪的目光。 「师姊!你这是作什么?」 我那总是慢人一步的英雄师父,这时候才出来拦阻,而心剑神尼表情古怪地看着阿雪,几度欲言又止,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哼」的一声掉头离去。 在心剑神尼拂袖而去的瞬间,眼中所绽放的那丝光芒,熟悉得令我不寒而栗,因为那并非是什么熟人的目光,而是我每天早上揽镜自照时都会看到的眼神。 那双眼神………真是色得淫贱入骨!</div> 第二话 意外惊喜 零的领域 透过那临走前的惊鸿一瞥,我惊觉到一件事,心剑神尼可能不若外表看来那么道貌岸然,而是我的同道中人,有着极其亢奋的性欲,假如脱下了修道者的面具,搞不好还是什么淫魔淫尼之类的。 慈航静殿本来就是个专出伪君子的巢穴,有一个心禅,再有一个心剑毫不足奇,更何况,就像茅延安曾经说的,一个专门靠看人胸部来辨认身份的尼姑,你认为她会有多神圣? 发现了这个秘密,让我觉得很多事都变得疑点重重,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事被我忽略掉,偏偏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不过,最重要一点,是过去天河雪琼在她门下修业,两师徒长年待在封闭的绝峰之上,一个是超级大美人、一个是恋变态色魔,能干出什么好事了? (妈的,难怪天河雪琼一副变态的样子,原来就是因为有个变态的师父啊,她们两个一定在山上整天虐乳亵玩。) 想到这个关键点,我望向阿雪的眼神都有几分异样,而她正趴靠在我怀里,一副惊魂甫定的模样。自从那晚遇到心剑神尼后,失去记忆的她,却对这个师父流露一种近乎本能的畏惧,如果不是我遇险,是怎样都不会出来面对心剑的。 「师父……」 「妈的!谁是你师父!」 想心剑的事想得太出神,我的反应让阿雪吓了一跳,还是我及时醒悟,温言劝慰,才让她重新笑了出来。 「师父,你胸口受伤了,我这样子压着你,你会不会喘不过气?会不会不舒服啊?」 「阿雪,就算师父的胸口不受伤,被你这样用nǎi子压着,也是会喘不过气的,不过你完全不用担心,这样子很舒服,如果不用你胸部压住,师父的伤就会恶化,那就真是会很痛了。」 「喔,那我就这样子不动了。」 阿雪绽放娇憨的笑靥,把脸埋在我的颈窝,柔软肥硕的雪白巨乳则是压在我胸口,作着无距离的摩擦,虽然这样子让我的断骨更痛,但那种难以言喻的甜蜜感受,却让我即使承受断骨摩擦之痛,也甘之如饴。 与此同时,我大致听羽虹把情形解释了一遍。心灯居士知道阿玛迪斯被毁,眼看取得烽火乾坤圈无望,就私下联络心剑神尼,希望能取得师姊的支持,重新拥有推翻心禅的本钱,而心剑神尼则作出允诺,只要能取得烽火乾坤圈内的证据,就会出手相助。 「说了半天不都是废话,如果我们没法赢得烽火乾坤圈,一切不就毁了?」 我没好气地说着,羽霓和羽虹则是回答不出,本来她们预备再次硬抢,但心剑神尼刚刚对我动手,这动作透露着诡异,她们现在也不敢说真的争取到了心剑神尼。 不管是明抢还是暗偷,两个小时后即将开始的车赛,将是她们能活动的最后机会,若是再失败,就只能立刻逃命,因为掌握全局的心禅绝不会放过我们。 我有自己的打算,但还是与霓虹商议,稍后我们一起去赛车场,她们姊妹两人扮成赛车女郎,可以比较不引人注目地混在场中,设法偷盗奖品,至于我这个已经失去赛车的车手,自然就只有摇旗呐喊的份。 「或者,我可以设法帮你们制造混乱,比如说,在所有赛车要起跑的时候,把大叔割了喉咙扔出去,让他被几百辆赛车给辗过,压成肉泥似的烂东西,一定会变成大骚动的。」 「等、等等,贤侄啊,为什么我要这样牺牲?」 「百无一用是书生,你这个扮教练的假书生根本毫无贡献,大家战斗的时候你躲起来,要你抖出心禅的肮髒事你也不肯,就连要你帮忙叫鸡都叫不到,害得我要找自己的女人下海扮鸡,这么无能又无用的角色,除了推出去被车辗,还有什么用处?」 过去这几天里头,我仍持续向茅延安施压,虽然我不认为他死守的陈年秘辛,真能对扳倒心禅起什么作用,不过看他一副拿苦衷当借口,置身事外的样子,我就有气。 整件事在这样的气氛下进行,我和羽霓约好,当赛车就定位的时候,我会为她们制造骚动,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让她们易于行事。来向我们做赛前慰问的月樱,闻讯后则是相当遗憾,表示说如果阿玛迪斯没有被摧毁,就无须冒此大险了。 「姊姊,公然盗宝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我有一件心愿未了,你能否答应我?」 听我说得慎重,月樱的表情也严肃起来,倾城姿容更添艳色,柔荑握住我的手,轻轻问道:「什么愿望?小弟,姊姊不会拒绝你的。」 「……我还没有看过姊姊你穿赛车女郎服的样子,可不可以找机会穿给我看看?」 没想到我会提出一个这么不正经的要求,月樱用她大姊姊的威仪白了我一眼,但却随即献上一记祝福的香吻。 正如她所承诺的一样,这个好姊姊从不会拒绝我的请求,我的色情幻想肯定有机会实现,唯一遗憾的是,由于月樱的显赫身分,不可能像阿雪、霓虹一样,公然穿着赛车女郎服现身,我这个绮梦只能在她闺房里实现了。 不过,想到月樱穿上火辣辣的赛车女郎服,腿长腰细、奶尖臀圆,无比妩媚的少妇艳姿,这已让我极度亢奋,万分期待了—— 本年度的最后一场车赛,鹿死谁手即将决定,不但各方车手摩拳擦掌,就连那一票嬉哈党都表演得特别卖力。 吐火的、吹蛇的、玩摇滚音乐的,把赛车场入口弄得像嘉年华盛会一样,而那个总是踩着大球入场,高人一等的周亚炳,更是趁着今年最后的露脸机会,盛装打扮成小丑,脚下踩着大球滚动,手里抛着飞刀,引起附近群众一阵又一阵鼓噪欢呼,掌声如雷。 (咦?奇怪……) 之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但这一次不晓得为什么,周亚炳的背影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之前曾在什么地方看过。 ……废话,每次的比赛他都准时到,我看他背影的次数难道还少了吗? 想想觉得好笑,我抛开多余的烦恼,从工作站内的魔法萤幕,窥望外头的景象。 离比赛开始已经越来越近了,观众们的注意力不只在车手身上,也把握着最后机会,看着各车队的赛车女郎争奇斗艳。一众妙龄少女们,或着白底蓝边短衫长裤、尖头皮鞋,扭动着婀娜的腰肢;或穿银色衣裙连体的露背装、松糕皮靴,展示着修长的美腿;或是红黑相间比基尼、长筒靴,炫耀着傲人的曲线。五颜六色,花样百出,不一而足,尽管服装款式各异、色彩不同,女郎体态千变、风情万种,但却同样的活力四射,性感迷人,连正在紧张工作的车队技术人员都不时偷瞄一眼。 曾因为一袭太过香艳的爆乳装,令得两名冠军候补双双出轨的阿雪,由于被主办单位流着鼻血警告过,为了不制造太大的骚动,在服装上已收敛许多,可是一出场,胸口雪嫩的肤光、肥硕的豪乳,还是掀起了一阵惊呼。 站在看台上的小狐女,一袭超低胸的粉色连身短裙,配上同色的齐膝长靴,在胸前、领口、靴口都饰以白色的柔软长毛,衬得傲人双峰和丰腴大腿粉妆玉琢,格外妩媚,将阿雪那清纯无邪的少女气质烘托无遗。放眼望去,能够将妖艳和清纯如此完美的结合在一起的,全场除了阿雪找不出第二人来。 在一身粉色的连身短裙束缚下,阿雪那夸张的胴体美态更加展露无遗,鼓鼓酥胸好像随时都会撑裂衣服,迸跃而出,那种惊心动魄的程度,每当她低伏下身,目光游移场中,焦急地寻找着某些东西时,胸前就抖荡出一片惊人的乳浪波涛,人群中更是频频爆出一阵既期望又失落的叹息呼声。 但赛车场上群芳斗艳,阿雪并不是艳冠群芳的花魁,在另外一边,同样有一个亮点,吸引了人们的围观注目。 专属于联邦议长的vip看台上,议长本身就是一个视线焦点。身为四大天女之一,月樱无论穿些什么,都能散发她独特的美丽,纵然只是一袭整齐的套装,魅力亦是颠倒众生。 月樱一头金黄色的长发,梳成发髻盘起;水灵灵的大眼睛,典雅地顾盼四方;让人感到着迷的,却是她甜美的笑容,轻轻一笑间露出美丽雪白的玉齿,让人无论远近都如沐春风,感到一股浓浓的阳光气息。 虽然这样的倾城之美,欠缺了令人怦然心动的性感,不过月樱身边的两名少女,却能够补足这样的缺憾。 两名赛车女郎站在最前端,迎着耀目的日光照耀下,露在银黑色紧身皮裙下的雪白肌肤,闪闪发亮;修长雪白的大腿在超短裙的衬托下更是惹人遐想,羽族女性最为自傲的修长美腿,在银色短裙和高跟鞋的衬托下,更有着一股诱人的魅力。 单纯论姿色,她们并不能赢过阿雪,但这对相貌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姊妹,却占了个极大的优势,那就是名气。凡是金雀花联邦的男人,绝对都听过羽霓、羽虹的巡捕英名,而这么一对英姿焕发的孪生姊妹,换下了正气凛然的巡捕制服,入境随俗地穿着性感的短裙与背心,让众人恣意饱览少女的青春胴体与美腿,这根本是疯狂地刺激起男性对名女人的性幻想。 雪白的小腹,露在上衣所包裹不到的地方,小巧的香脐吸引着人们的视线,小小的紧身超短裙,把两姊妹的一双雪臀勒得紧紧,其中的曲线被勾勒得一览无遗,让人看了有股忍不住摸上去的冲动,若不是她们两人的巡捕身分有吓阻作用,只怕早就有人付诸行动了。 两双近乎完全一样,雪玉纤细的美腿,正是羽族美少女的特徵,和那结实的小香臀一样,都恰到好处地惹起人们的欲望,特别是当那纤纤玉足蹬着玻璃般透明的超高高跟鞋,纤细而曲线微隆的小腿,修长、白皙晶莹、充满着弹力感的大腿,不用作什么,本身就形成了一副舞蹈似的画面。 羽霓和羽虹这样一现身,场内的鼓噪喧哗之声更盛十倍,之前任何一次冠军车手入场时,我都没听过这样的欢呼声,这实在是让我有些啼笑皆非。 不过,和其他唯恐争取不到群众目光的赛车女郎相比,霓虹却浑不在意全场男性的目光,只是急切地等待着讯号,紧绷着每一根神经,预备时机一到,立刻开始盗宝行动。 让人等得那么心焦,我再没行动就说不过去,所以,也该是让她们惊喜一下的时候了。 那么………—— 『你好啊,老哥。』 『嗯,伙计。』 熟悉的暗语过后,空无一人的工作站内,亮起了灯光,而后当工作站的大门开启,在全场群众热烈鼓噪声中开出的,赫然就是全无损毁的黑色赛车。 当我驾车出去,迎向室外阳光的那一刻,我完全猜得到羽霓、羽虹是何等的讶异与震惊,因为我几个小时前也有过同样的体验。 那时,我推门出去,看到熟悉的黑色跑车好好地停在白起门外,一点破损的样子都没有,甚至还比之前更新、更好,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无法想像白起是如何做到这种奇蹟,而且还发生在一夜之间。 『其实说不上什么奇迹,阿玛迪斯坏成那样,就算是我也修不回去,这辆是阿玛迪斯的试作版,阿斯拉。』 『阿、阿斯拉?』 『虽然外表看来一样,不过,阿玛迪斯是根据阿斯拉删减功能后,送去第三新东京都市的次货,所以阿斯拉的性能不会输给阿玛迪斯,只是因为试作版本一开始就打算报废,没有进行实际测验,我也不知道开起来会怎么样,你可以自己选择要不要带它回去。』 白起不是多话的人,就只交代了这寥寥几句,但却已在我心中掀起滔天巨浪,原来阿玛迪斯并非出自第三新东京都市,而是出于白起之手,换句话说,白起与我那变态的老爸一直有往来,甚至很有可能,第三新东京都市的种种尖端技术,都与白起有关…… 事情太过复杂,仓促间没法深究,而我最后还是选择承受风险,收下了白起的这份赠礼。尽管是有风险,但光看此刻我让敌人、友方跌破眼镜的震惊与意外,相信就值回票价了。 远远眺看,阿雪和羽虹显得非常激动,如果不是因为环境特殊,她们可能直接扑过来拥抱我,而我虽然看不见方仔的表情,但正在台上致词的心禅贼秃,声音却突然抖了一下,实在是听得很爽。 「……今天的车赛,有着很多的意义,不只是表面上的意义……」 站在看台上,心禅贼秃似乎有些中气不足,听说他前几日受了风寒,身体状况不佳,但我相信那都是惑人耳目的障眼法。 「所有的胜负、荣辱、正邪,都会在这场车赛中分晓,老衲诚挚地希望,参与车赛的各位能够善自珍重,别作出令自己后悔一世的决定,亦希望在这场车赛之后,所有的事都能归于和平,归于宁静。」 冠冕堂皇的话语,掩饰其邪恶的企图,但却换来全场的疯狂鼓掌,所有人都向这名宗教领袖致最高敬意。而不管他心里在想什么,这场车赛最终还是在号角声中展开。 「呜呜呜呜呜」 等待许久的我夹杂在车阵当中,心里发誓必会要这贼秃痛悔不已,他使尽卑鄙手段,就是为了不让我参赛,现在我取得筹码,重新回到赛车场上,就轮到我绝地大反攻,老贼秃既然害我不死,就轮到我要给他好看了。 白起说,阿斯拉是阿玛迪斯的原始版本,但各方面的性能与功能却只有更周全。到底多了什么功能,他并没有细说,不过驾驭起来的流畅度,却比阿玛迪斯更佳。 所有车辆一起出发时,我是夹杂在车阵里头,一时间没法把速度提升到极速,之前我都是利用阿玛迪斯的精密计算,用闪电似的连续直角,高速超车,但同样的动作用阿斯拉来进行,就变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小半弯,在兼顾精细的同时,又非常流畅,看来非常的游刃有余。 驾驶阿玛迪斯,会觉得自己正踏在一个孤高的颠峰上,往前闯越一个个新的极限,但驾驶阿斯拉却是一个不同的感受,它的每个动作与功能都行有余力,仿佛「极限」这个字眼全不存在,只要驾驶着它,就有无限的可能。 (白起那傢伙真是天才,这种东西都造得出来,这份礼物够帅了。) 与我一同奔驰在跑道上的车手虽众,但其中的九成九都是庸才,之前的比赛里追不上我,现在更没有本事与我竞争,超加速装置还没启动,我已轻易将他们甩开,其中有些心怀不轨的奸险之徒,仍打着试图攻击车体的蠢主意,但我几下甩尾,车体周遭的狂卷气流形成风暴,一下子就把他们搞得车毁人亡。 (嘿,这一招可不是只有碧安卡会用,只要能制造气流的强烈对差,这种小风暴轻而易举就能制造出来。) 连连摆平了几组竞争对手,我却仍陷身在重重车阵之中,这是树大招风的结果,我成了人们主要攻击的对象。本来这点小事算不了什么,但胸口的一阵隐痛让我警觉到,这场车赛必须要速战速决。 阿斯拉与阿玛迪斯是同属一个系统的作品,同样是榨取驾驶人的元气,转化为车子的动力。阿斯拉的性能比阿玛迪斯更优异,对体力的耗损也是更强,本来我还有自信能撑住,但昨晚被心剑神尼所伤,我胸口痛得厉害,如果车赛的时间拖得太久,元气耗损将影响肉体,会导致伤势迅速恶化,搞不好的话,甚至还会致命。 身陷在车阵中,前面还有好多辆车子拦路,碧安卡早就领先在最前头奔驰,尽可能拉开与我们之间的距离,这些我倒是不在意,但真正要命的是,方仔的八骏龙车正从后头以高速飙近,马上就会超越我,而他旺盛的战意如烈火般炽热,我绝不怀疑他在与我错身而过的时候,会无视规则地顺手给我一剑。 (妈的,你不把规则看在眼里了吗?好,老子也豁出去陪你,干大事总是要轰轰烈烈,方仔,我现在就替你开一条血路,够胆就跟上来!) 对自己身体状况的担忧、极速奔驰的高度紧绷感,激起了我的原始野性,把心一横,决定抛开一切顾忌,悍然发动阿斯拉的加速系统。 『第二象限封印解除,两段式变形开始操作,进度30%。』 『引擎跳火,原地速度调节,进度55%。』 『涡轮顺利增压,车体变形,进度97%。』 『进度100%,太阳神之翼,启动!』 阿斯拉的变形速度,比阿玛迪斯更快,整个车体变形的流程几乎在瞬间完成,尾翼绽放出一缕强光,眨眼之间,整个黑色车体就化作一道熊熊火焰,用超越声音的高速,朝前方飙冲出去。 原本横拦在阿斯拉前方的百多名竞争者,连人带车,全都变成太阳神之翼的牺牲祭礼,在炽天之翼狂扫过的一刹那,他们先是被强大的冲击波命中,粉身碎骨,成为向四方飙洒的血雨,跟着又被高温的火焰所焚化,当阿斯拉飙过,跑道上染成一片焦黑与赤红交杂的血路。 百多条人命在竞争中被消灭,令人发指的残忍暴行,却引起全场观众一阵狂热欢呼。最后一场的车赛,胜负即将决定于此役,观众们的情绪早已被挑动,期待在这场最终战役里见到什么永生难忘的画面,嗜血欲望的影响下,残酷的行为只会让他们觉得刺激,而冠军候补者的所作所为,则是被视为英雄,这就是我耳边欢呼声的由来。 太阳神之翼一经发动,车子就只能直线狂飙,碰上连续弯道或是岩壁之类的阻碍地形,就是撞山这种愚蠢的死法,所以过去我都不敢过早发动太阳神之翼,只能等到穿越障碍之后,最终的直线地形,才靠超加速装置决定胜负。不过,从白起手上接受阿斯拉的那一刻起,我就有种感觉,晓得阿斯拉能够做到的比阿玛迪斯更多。 因为信任这种感觉,我决定在最后大赛中狠狠赌上一铺,而这预感更化作实质成果,阿斯拉的能耐似乎无止无尽,若非亲眼所见,我不会相信一辆赛车在超高速奔驰的同时,居然能像小溪流水般弯弯曲曲地闪绕障碍。 不可思议的技巧,就在阿斯拉的车轮下做到。能够把车子性能发挥到这种程度,除了种种外部机能外,车子本身的「灵魂」,那个系统相信是关键,阿斯拉所载的零式系统,补完了阿玛迪斯上被刻意删除的部分,从太阳神之翼发动的那一刻起,我眼中所见再也不是实际景物,全都变成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每一个与我竞争的车手,我都看得到他们的表情、他们的焦急、他们对于胜利的渴望与执着,甚至还听得见他们的呐喊,这套零式系统把他们的意志都传达给我了。 (这种感觉……就是零的领域吗?) 生与死,在胜负的极限争夺中,绽放出最耀眼的灿烂火花,各方选手用他们的生命与意志,为这场赛事留下了动人的纪录诗篇,而当竞争到了最白热化的终段,大部分的人都已经从我视线中消失,只剩下几个熟悉的面孔,分别在我的身前与身后围绕。 受到白骨灵车的牵制与压制,碧安卡对我已经不造成威胁,但最使我吃惊的,却是早该被我远远甩掉的方仔,竟然以不逊于太阳神之翼的高速追了上来。 这是有违常理的事,之前我们两个人的较劲,只要我一使用超加速设备,太阳神之翼发动,方仔就被我抛得远远,毕竟这种超越血肉之躯的极速,他怎样加鞭都难以追上。 然而,当阿斯拉以超越阿玛迪斯的高速奔行,过去一直追不上阿玛迪斯的方仔,却能够以不逊于我的高速逼近,这点就让我由衷讶异。 (资料!唔,整体的心跳有古怪,不只是方仔,连那八匹怪马也是一样,肯定是用了某种刺激体能的手法,方仔这傢伙,这下子是赌命来陪我玩了。) 赌上性命的觉悟,果然不能小看,方仔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好强,仿佛是一头全盛时期的无敌猛兽,张牙舞爪地向我扑击噬来。 与方仔正面冲突,他若鼓上第七级力量,我就胜算渺然,最安稳的方法还是趁他逼近之前加速甩开,但太阳神之翼早已开启,速度也到了所能提昇的极限,如果要再行突破,需要更强大的能量,这点我却给不出来。 面对方仔这样的强敌,容不下半点的迟疑,我这么一下耽搁,就被他高速拉近了距离。当我进入他剑气攻击范围,满天剑气犹如点点星雨,密集砸落在阿斯拉的车体上。 有过对付阿玛迪斯的经验,方青书的剑击又强又准,赫然已经提升到第七级力量,倘若是原版的阿玛迪斯,可能这一下就被他毁去三分之一,但阿斯拉却及时张设能量护罩,撑住了方青书的第一轮剑击,只不过已经拼了命的人表现出恐怖斗志,竟然无视连续催劲对身体的伤害,第二轮剑击赫然又如狂雨纷坠。 阿斯拉出自白起的设计与制造,这种程度的攻击,能量护罩还顶得下来,只是当阿斯拉瞬间放大能源的摄取量,体力已经濒临竭尽的我,一口鲜血顿时猛呛出来。 (还剩下七分钟就到终点,妈的,真要做出牺牲吗?)</div> 第三话 小丑艺人 烈火英雄 车赛只剩下最后的七分钟路程,我却碰到最大的难关。方青书是何等人物,他豁出了性命向我挑战,我也应该给他相同的尊重,和他赌命一战,拼个胜负才对………如果我也有第七级力量的话。 与五大最强者的力量,仅有一线之隔,尽管这条线的鸿沟很大,可是当日天河雪琼以第七级力量斩蛟屠龙,那画面我仍历历在目,方青书把力量催上第七级,假如不是阿斯拉的能量护罩了得,我早就车毁人亡了。 可是发动护罩也需要能量,羊毛出在羊身上,这些能量还是得由我供给。本来我都是尽量让脑中充满绮念,肉体处在亢奋的状态下,透过淫术魔法榨取性欲能量,能够发出比常人更多数倍的精气,但那到底不是无穷无尽,昨晚又来不及借由交合汲取女性精气,现在紧要关头就出现问题。 我脑海里一直盘旋着女性胴体的美丽画面,阿雪的肥硕巨乳、霓虹的秀美长腿、月樱的冰肌玉骨,还有李华梅每次迎向高潮时的激烈呻吟,这些画面平时都会让我体热如炽,但现在都失去了作用,我只感到无比的疲惫,而阿斯拉在得不到充足的能量供给后,竟转向吸榨我的血肉精元,让我身体急遽衰弱下去,胸口伤处一阵剧痛,一口血喷咳出来。 除了内在危机,外部威胁也迫在眉睫,方青书很清楚不能让我有发挥速度优势的机会,打定主意要和我在力量上比高低,无孔不入的剑气如骤雨纷坠,疯狂击打在阿斯拉的能量力场上,要在去到终点前将车破坏。比赛进行到这种地步,已经根本不是赛车,而是比武了,但若真是比武,我又怎么比得过方青书了? 这时,我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那是白起交付车子给我的时候,所提出的特异策略:如若情况危急,我可以使用地狱淫神,以召唤兽发动黑暗祭礼,牺牲它们,将能源转给阿斯拉,那么阿斯拉的内蓄能量就会陡增一倍,无论速度或是其他功能都会增强,但这方法对肉体负担不小,对车体的负荷更大,高速行驶下贸然使用,很可能一发动车子就解体了。 「砰!」 再一记重击压向阿斯拉,险些就让我高速过弯失败,撞上山壁,全仗力场护罩挤碎山石,这才没有车毁人亡,情形已经让我再没有犹豫空间,终于出手孤注一掷。 「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具体而现形,出来吧,地狱淫神·凰血牝蜂!」 水火魔蛛在昨天晚上的战斗中,被心剑神尼一招粉碎,至今还没满一日,无法重新召唤,我唯有召唤凰血牝蜂,把这头我目前唯一能自由使唤的召唤兽作为祭礼,奉献给阿斯拉。 「嘟!嘟!嘟!」 几下奇异声响后,阿斯拉的系统作出回应。 「第三象限封印解除,同步率96%.」 「最强出力增加200%,lcl濒临负荷点。」 我所听不懂的机械式语音响过后,阿斯拉陡然一震,笼罩整辆车的能量力场大放光明,炽烈的金光照亮四面八方,力量猝增一倍,不只是尽数拦挡下方青书的攻击,甚至还发出强大的反震力,把他的剑气全数震溃后乱扫出去,拉车的八匹赤鬚龙马顿受波及,有三匹还为此受创,血染黄沙。 赤鬚龙马的速度一慢,一度被压制下来的阿斯拉就得到机会,再次卖力奔驰,双方的距离一下子就拉开,我方自欢喜,突然听见后方响起一声怒吼。 「喝!」 震耳欲聋的大喝声中,我陡觉后方一股强大的压迫感直逼而来,透过系统一看,赫然见到方青书不知吃了什么猛药,全身气势千百倍地遽增,上半身的衣衫爆碎,浑身是劲地策马追来。 神骏的八骑踏蹄如飞,人马合一,爆发出不可能的极速,瞬间又把我们双方的距离拉近,甚至还有要超越我的迹象。 (这、这怎么可能了?刚刚方仔的速度,就已经是拼上性命迫出来的,现在又更快了一倍,这种事就算他透出了性命也没可能啊,难道……这世上真有神蹟?) 我脑里一片混乱,但零式系统却替我归纳搜索着理由,很快得出结论。在阿斯拉的特写萤幕上,赫然有一道肉眼所看不到的能量气流,浩瀚充沛,自云端天顶灌输入方青书体内,令他短暂突破界限,爆发出远胜平时的力量,缔造奇蹟。 整个赛车过程都被严密监控,更别说全场还有几万双眼睛在看,要用灌顶输功的方式暗助却不被察觉,来者肯定是最强者级数的高手,我几乎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而在『零的领域』内,我赫然看见方青书正气凛然的身影之后,浮现一个更为巨大的灿烂光影。 心剑神尼! 戴着紫色面具的心剑神尼,在云端诵经结印,巨大的身影充塞整个空间,仿佛宣示能主宰着一切,蓦地,心剑神尼双目一睁,沛然能量灌顶输送,方青书的速度不可思议地再度提昇,瞬间直逼过来,也不晓得他是怎么做到,璀璨的黄金剑气怒冲斗霄,斩砸落下。 「碰。」 一声巨响,阿斯拉剧烈摇晃起来,我骇然发现车子尾端被劈了一道长长裂口,只要剑气再长个一尺半,那就连我也斩了。刹时间,我明白了方青书的想法,他不能肯定我要夺取的奖项,所以就算赢了我也没意义,最保险的办法,就是毁掉车子让我退出比赛。 (可恶!明明就快到了,只要再支撑几分钟,我就可以跑回去了,妈的!) 只剩下四分钟的路程,甚至隐约可以看到前方有人在挥旗,但看似很近的终点,现在却远如天涯,因为阿斯拉受创之后速度大减,而方青书的第二剑很快就会来,第八级力量的黄金剑气,一剑就足以让阿斯拉支离破碎,我根本没有到终点的机会。 (只有再拼一次了,可是水火魔蛛叫不出,凰血牝蜂又已经牺牲掉了,我还有什么东西可以拿来祭的?) 答案其实已经很明显了,可是当我下定决心,要拿阎罗尸螳施行黑暗祭礼时,几乎是召唤咒文才一念,万针齐刺的强烈剧痛就袭向头部,痛得我眼前发黑,大股鲜血猛从口鼻溢出。 剧痛攻脑,车尾受损,阿斯拉陡然间失去操控,碰向旁边的山石,擦出好长一列火花,我头痛欲裂,好不容易维持住意识清醒,咬牙想把车子稳住,但眼睛才一睁,灿烂耀眼的金光遮蔽我整个视线,方青书的第二击已然发出,朝阿斯拉削斩过来。 如无意外,失去力场护罩的阿斯拉,会在与第八级力量接触的瞬间尽毁,而我就算不死也会落得重伤的收场,偏生此刻除了束手待毙,我根本找不到其他的办法。 (功败垂成,就是这个德性了,阿起,你的杰作也只能帮我帮到这里……) 脑中泛起了这个念头,我被强烈的挫折感攫住身心,已经绝望的瞬间,前方的灿烂金光中有样东西渐渐清晰起来。 那是一个穿着赛车女郎服的金发女神,正站在终点线旁边的高台上,对着即将诞生的冠军挥舞方格大旗。 一幕具有祝福意义的景象,却不知为何让我觉得很亲切、很温暖,仿佛看到了母亲的怀抱,而这种熟悉的感觉,却让我蓦地清醒过来,感受不到大脑的剧痛,看清楚了那个挥舞方格旗的金发女神。 月樱! 真的是她! 身为金雀花联邦议长的她,褪下了套装华服,换穿上一件白底桃红边的半身马甲式连身裙,身上一白一红亮面皮革材质的部份,在阳光的映照下,让她那性感的婀娜娇躯显得格外抢眼。 上半身露肩半罩杯的设计,罩杯中间用皮绳紧缚,集中烘托,形成引人入胜的深邃乳沟,而一双丰满如桃的雪白圆乳,随着她用力挥动大旗的动作,不停上下兴奋地跳跃时,立即形成一波波的乳浪,侵袭着在场每一个人的目光。 从两个半罩杯向下沿伸的两条银白亮面皮革,以倒v字型的剪裁,在她肚脐眼下放二寸交集,消失在腰际上的硬质迷你短裙内,而两条银白色皮革的中间所裸露的雪白肌肤,却被桃红色交叉的绳结遮掩,自然形成菱形镂空的设计。如此心细的巧思,不但增添了一份神秘感,更多了引人遐思的空间。 从这角度远远看月樱的正面时,仿佛看到一尊性感女神,用身体写着胜利的「v」形字样,帮着我加油打气,当她在挥旗动作中偶一侧身,露出无布料遮掩的雪白背脊,以及她下半身那件,短到只遮住大腿根部的超短迷你裙,随风扬起的剑形短裙摆,正好出卖了她弹翘的迷人臀瓣。 这样火辣辣的一幕,在全场无数雄性生物的鼓噪声中,对我造成了强大的刺激,口鼻之中横流的鲜血顿时止住,全部往下汇流到我双腿之间,怒勃而起。 强烈的诱惑与冲击,几乎让我理智尽失,不过,我脑中还依稀记得一件事:不管月樱是怎么得知我身陷危机,也不管月樱事后预备怎样交代,她以堂堂金雀花联邦议长之尊,在百万国民众目睽睽之下,换上赛车女郎的性感打扮,为我摇旗加油,势必会在之后引起轩然大波,但这就是她对我的付出与牺牲。 『小弟!你要加油,姊姊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 方格旗帜翻飞中,月樱坚定的眼神,仿佛就在对我传达这样的讯息。秋月天女的美乳翘臀、性感的赛车女郎服,还有她令人动容的款款深情,全都在她挥舞方格大旗的动作中传递过来,刹时间,一股不知如何解释的力量,自我体内深处涌出,令我无视脑部的剧痛,把召唤过程完成。 「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具体而现形,出来吧,地狱淫神·阎罗尸螳!」 我所能操控的最强召唤兽,经过黑暗祭礼转化能量,赫然爆发出不可思议的效果,仪表板上冒出火花,跟着就发出尖锐的鸣叫。 『warning!warning!』 『同步率400%!』 我不清楚这个同步率到底有何意义,可是一下子飙破百分百的结果,就是把阿斯拉所有的潜能全数开发迫出,整辆车赫然再生异变。一阵强烈的精神冲击,让我与阿斯拉进一步结合,却也丧失对车子的操作权,在连串的机械运作声响中,阿斯拉竟然『活』了过来! 历届一级方程序大赛车中,恐怕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么荒唐的事:赛车在万众瞩目下变化,前轮内凹,伸展出手臂;车体前端翻转,露出头部;车尾转动,变成一双踩着车轮的钢腿,由一辆赛车变成了脚踩车轮的机械金刚! 叙述费时,整个过程其实是在极短时间发生,全场观众几乎才看到方青书挥手,黄金巨剑凌空斩向黑色车体,「阿玛迪斯」就变成了一架黑色机械人,双臂闪电一拍,居然用空手夺白刃的技巧,夹住了劈斩下来的黄金剑气。 「嚎」 一声曾经响彻阿里布达、伊斯塔边境的恐怖嚎叫,同样回响于华盛顿的赛车场内。尽管体型小得多,可是这架黑色机械人所仰首发出的淒绝嚎叫,就与当日「天鹰号」的叫声一般无二,激烈震撼着全场观众的视听。 「嚎」 连续两声怒嚎,向在场人类诏告着它的苏醒与存在,阿斯拉同时也展现了它的能耐,双掌一合,硬生生将黄金剑气迫爆,趁着敌人受此影响真气不顺的当口,十指平举,无数铁弹疯狂扫射过去。 方青书乍临袭击,腰间长剑出鞘,剑飞如虹,将数百发子弹尽数拦截挡下,没有伤到八骏座骑,展现一流剑技,可是当阿斯拉挺起胸膛,v字形的金刚火焰狂烧而来,面对这极度强大的高温冲击,方青书仗剑横挡,口诵梵字经文,一层黄金气墙将八骏整个笼罩护住,不受火焰冲击,但被挡卸开的高温热浪却往外散去,把附近化为熊熊火海,一些走避不及的工作人员与倒楣车手,立刻就被烧成焦炭。 过了初一,还有十五。阿斯拉的攻击接踵而来,金刚火焰一被挡住,机枪再次疯狂扫射,但这次除了数百发子弹,还有两道自双眼射出的「原子光热线」,攻破黄金气罩的防护,在方青书错愕的惊叫声中,贯穿了他的左肩,伤口瞬间烧灼焦黑,连血也流不出半滴。 近乎第八级的绝世力量,却仍挡不住阿斯拉诡变百出的攻击手段,方青书显是难以置信,但没等他静下来思考,一个巨大的黑影却如乌云罩顶,出现在他眼前,如果不是他闪得及时,这一拳不只是把地上打出个三尺深洞,就连他也会粉身碎骨地丧身其中。 「呜!」 方青书痛哼出声,阿斯拉却以惊人的高速闪电迫近,「z」字形的移动轨迹,肉眼根本就捕捉不到,一下闪在方青书左方,一下却又来到右方,在高速移动中连环出击。 有心剑神尼在背后传功支持,方青书岂肯坐以待毙,同样是挥剑还击,长剑斩在阿斯拉的重拳上,飞溅点点星火。两边都是以快打快,一秒之内已对拼数十记,你来我往,交错出令人目不暇给的火花,同时还以极快的速度,笔直往终点飙去。 不过,这样高度消耗体能的比拼,钢铁终究是比血肉之躯占便宜,在两边拼到一万击以后,尽管距离终点只剩下短短距离,方青书的力量却陡然衰弱,江河日下般疯狂低降,相反的,阿斯拉却得势不饶人,疯狂重拳如雷雨骤下。 一拳跟着一拳,阿斯拉横臂扫出的这一击,已伤的方青书拦截不住,虽然发出剑气阻拦,但陷入暴走状态的阿斯拉却视剑气如无物,铁臂强行突破剑气封锁,重重扫击在赤鬚龙马上,强横无匹的空前大力施威,领头的四匹龙马哼也没来得及哼一声,骨肉粉碎,成了四滩爆碎的血肉。 座骑惨死,方青书悲愤难当,挺剑急攻,但是阿斯拉的重拳却迎面而来。这一次,发拳途中,击出的手臂尾端突然喷出火焰,太阳神之翼的增速支援,让这记重拳的杀伤力陡增五倍,强横之至地轰杀敌人。 『排击!』 这强绝一击的独有称号,轰得方青书如流星般喷血后跌,连人带车被这股大力后拉数十尺,虽然他之后好不容易稳住跌势,但五脏六腑已伤,大口鲜血喷出,已无力阻止敌人前进,眼睁睁地看着那架黑色机械人像溜冰似的,踩着脚下滚轮,飙过了终点线,徒叹天意如此。 只不过,纵然是以英雄姿态夺冠,阿斯拉却在通过终点线的瞬间,通体黑铁发出诡异红色,仿佛金属被高温烧得通红,跟着,整个车体就被熊熊烈火给包围,笼罩在一大片火焰中。 能够与近乎第八级力量的强者硬碰硬,阿斯拉内部有强大的能量在运作,但它本身却只是个仓促制成,甚至未经测试的半成品机械,这样一轮超越极限的战斗,早就把它的系统、结构疯狂破坏,支撑到终点已是奇蹟,一过终点线,所有积压的能量立即窜走,炽热火焰与能量风暴狂袭四周,把方圆十数尺内都化作火焰地狱。 也就是这阵似曾相识的高热,把我从深层昏迷中唤醒,只觉得自己仿佛身在滚水之中,全身每一处都是说不出的灼痛,想要呼救,却发不出声音来。 (唉,阿起造的东西是搞什么啊?每次都玩火烧车……) 赢了比赛,却碰上生命危险,这还真是划不来,但或许人想祈求奇蹟降临,就得付出代价,击败有心剑神尼援手的方青书,对我而言是一件奇蹟,而我现在就必须付出创造奇蹟的代价了。 很奇怪的一点是,身在滚水之中,尽管痛苦,我的意识却仍清楚,甚至还看得见车外的景象,黑色的车体,现在仿佛变成一层透明的薄膜,让我清楚看到车外的大骚动。 许多人持着灭火道具赶来救援,但魔法也好、灭火工具也好,都无法熄灭这由纯能量暴走所形成的高温火焰,而那些尝试闯过来救火的人们,一旦进入十尺范围,都被火焰烧得骨焦肉烂,瞬间成灰。 没有了我的指令,羽霓就像是一尊美肉傀儡,没有任何的动作;羽虹虽然鼓动火劲护身,想凭着凤凰焰之助冲进来,但却在闯至五尺范围后,便被能量风暴狂扫出去,连试几次都是如此;阿雪的力量虽然更高羽虹一筹,但属性不对,事倍功半,也是束手无策,早急出了一脸的泪水,假如不是茅延安和紫罗兰死命拉住,她就冲到火焰里头来了。 同样的情形,还有月樱,她虽然还维持着镇定,指挥着手下救人,但也是一副惊惶欲泣的表情。能够让她露出这样的表情,我真是幸福,不过除非拥有第七级以上的力量,否则谁都无法侵入这火焰范围,甚至……可能要第八级以上…… (……浑……浑蛋……自己造的车子,自己不来收烂摊子吗?难道……这小子一开始就打定主意,想借机杀人灭口……) 仿佛是听见了我的声音,绝望中竟然发生奇蹟。熊熊烈火中,一道人影无视高温焚身地闯了进来,火焰缠上了他的身体,衣服也烧了起来,但他瞬间穿越能量风暴肆虐,跨越十尺距离,掠到烧得通红的车体外。 能够一口气穿越十尺能量风暴,这等功力超凡入圣,当世能做到的不过寥寥数人,可是虽然他已来到近处,但我偏偏看不清楚他的面孔。 (你……你是谁?) 生死之际,送来了唯一生机,我感到一阵暖洋洋的感激,没想到世上除了与我情孽纠葛的几位女性之外,还有人肯在这时候浴火而来,救我性命。然而,事情却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能量风暴的肆虐冲击下,车门早已变形卡死,纵有千斤之力也是打不开来,那个男人虽然闯到了近处,望着通体发红的金属车壳,但却是无处着手,不知所措了一会儿后,目光忽然望向紧急开启用的外部把手。 「滋滋滋滋」 一阵刺耳的肉焦声,那人无惧烧得通红的金属高温,双手握住门把。皮肉与烧红的金属相触,立刻就发出一阵皮焦肉烂的臭气,高温金属烙上了他的掌心,不过他却恍若未觉,专注而急切地把门转开。 这一幕,让我整个人都惊得傻掉了,从未想过,此生此世,有一个陌生人肯如此替我付出,恍惚之中,又觉得这个人依稀有些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看过。 (对了……我认得你,你是……娘亲武神!) 被这个发现所震惊,只听见「哗」的一声,门终于被拉开,在阳光与外部空气一下子流进来,带来生命气息的同时,我看见了一张被烧得微黑,面上粉墨脱落大半,却仍挂着小丑鼻子的脸。 我终于看见了救命恩人的长相,也认出了他的身分。 ……………周亚炳!—— 这一届的一级方程序大赛车,最后是以超乎想像的轰烈形式结束,无论是场内观众或场外赌客,所有人都大呼精采过瘾,值回票价。好笑的是,即使最后我们是用这么血腥的方式在争夺胜负,但本届大赛的死伤人数总和,却仍比不上历届的纪录,这件事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车子彻底报销,人也差点送掉性命的我,赢得了首奖,传说中的模型弹卡尔;次奖烽火乾坤圈落在织田香手上,至于第三奖邪狼血剑,却因为方青书在最后一场赛事中伤重退场,导致被碧安卡所得去,真是令人扼腕。 白起与我的结盟,虽然说是密约,但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光是从白骨灵车在赛事中的一些动作与成绩,有心人就可以看出白骨灵车与阿玛迪斯之间,有某种默契,进而推测出幕后真相。 因此,方青书没能得到烽火乾坤圈,对心禅贼秃来说,应该是个不小的打击,听说他看到方青书重伤退场的瞬间,突然口喷鲜血,晕倒在台上。这真是大快人心的消息,不过也有可能是故意让我松懈的疑兵之计,因为我从月樱那边听到一个消息,心禅贼秃好像在赛后对方青书交代,即使烽火乾坤圈被我们取得,也未必就能成为指证的证据。 「……其实,我这几天也在考虑这件事,烽火乾坤圈里的秘密,我们根本看都没看过,也不知道详情,单单靠这个证据去指认心禅,其实有不小的风险。最好是能够再取得其他的有力证据,可以向人指证心禅弑师夺权的动机与过程,那就能够说服慈航静殿的贼秃群了。」 「可是,小弟,心灯居士已经表明,明天就会亲上慈航静殿,当着所有僧众的面揭开秘密,距离现在已不足两天,仓促之间,你要去哪里再找新证据呢?」 「唔,这也正是我所担忧的地方。」 在华盛顿的议会大堂里,我坐在月樱身边,表情严肃地与她讨论这些问题。 我身边的女孩子虽然不少,但阿雪思虑纯真简单,羽霓几乎没有思考能力,羽虹的视角太过偏颇,根本不是可以商量事情的人,通常我都是与茅延安议事,不过在金雀花联邦里,月樱远比茅延安帮得上忙,再加上她政治家生涯中所培练出的智慧,我一向喜欢与她讨论正事,顺便搂搂抱抱,占点手脚便宜。 月樱的智慧,深沉而内敛,如果不刻意去探索,就绝不会发现。与她不熟悉的人,只会看到她明艳娴雅,既有名阁闺秀的高贵端庄,又兼具邻家女孩般的亲和温柔,为她的倾城姿容所媚惑,不会注意到她的思想与智慧,而月樱也刻意遮掩这一点,就算是亲暱如我,也是在萨拉长时间相处后,才惊愕发现这个姊姊竟有着不为人知的智慧与老练,越来越喜欢借助她的脑筋分析事物。 白起解开我记忆封印后,我曾和月樱讨论过那些事,月樱思索良久,向我提出了一个问题。 「小弟,你的母亲……会不会是凤凰天女呢?」 这个问题,但愿我能回答,可是从卡翠娜的暧昧态度,还有变态老爸到南蛮当摇滚歌手的时间来推算,恐怕有个七成可能。但凤凰天女离奇失踪已经十多年,我无法找她求证,倘使她真的是我母亲,她到哪里去了?为何会失踪? 「……想不通,该不会被变态老爸给宰掉了吧?哈哈哈。」 「别这样。小弟,这不是可以拿来开玩笑的事。」 月樱正色斥责着我,而若我所料不错,这几年里月樱能够奠定这样的地位,恐怕得到第三新东京都市不小的帮助。 白起的身分,已经证实不是伊斯塔使者,而是来自海外的军火贩子。多年来,白起与其家族一直与第三新东京都市合作,这次合约到期,变更合作对象,月樱又得到第三新东京都市的技术支援,受委託竞争军火代理权,从这种种迹象,月樱和变态老爸绝不是单单合作一次,而是很长时间的往来了。 虽然受过自己父亲的侵害,月樱却是一个很重家庭观念的人,总是希望我和变态老爸能像正常父子一样和好,甚至屡屡暗中撮合。我觉得她根本是异想天开,不过只要她高兴,我也懒得为此与她争辩什么,毕竟,每个人的想法不同,都有自己做事的自由……</div> 第四话 秽乱国会 卖友求荣 金雀花联邦的国会山庄,是月樱平常工作的地方,建立于山腰地带,如果站在国会山庄的大门口,可以清楚看到对面的开阔山景:金雀花联邦首都的着名胜景,断背山。 我们坐在二楼的看台上,居高下望,看到底下的议会厅中有数十排座位,正前方则是一个绘着大鹫图腾的发言台,整个议会厅都铺着大红色的厚地毯。 厚厚的地毯有吸音作用,整个议会厅虽然辽阔,但却是沉静无声。略嫌古旧的装潢与摆设,因为每日都被细心的保养与维护,反而泛着美丽的光泽,像是一位年老却充满智慧的婆婆,向人们诉说着她走过的历史,令人对这座议会厅满载敬意。 金雀花联邦的议会掌握大权,纵然是身为一国之君的大总统,若是得不到国会支持,其施政亦是举步维艰,难有作为,所以数百年来,这座议会厅里曾表决通过无数撼动整个大地的行动,事实上,直至今日,诸如加入国际联盟、派兵讨伐黑龙会、与伊斯坦是战是和……等重大决定,仍是在这座厅堂中表决。 对于这座名闻遐迩的政治殿堂,我敬仰已久,今天趁着国会休会,议会厅中除了负责打扫的少数杂役外便无旁人,月樱带我来到国会山庄,参观她平时工作的所在。 「姊,妳平时都是在主席台上吗?」 「嗯,多数时候是这样,但在台上都只是做个样子,除非碰到突发状况,不然大多数的事情,在我还没站上主席台之前,各党派就已经商量好了。」 顺应我的要求,月樱特别站上了主席台,虽然没有刻意搔首弄姿,但自信的步伐、含蓄典雅的微笑,让她从站上主席台的那一刻起,就散发女政治家的特有魅力。 为了要带我参观议会,月樱特别换上了平时的议员套装。上半身是荷叶短袖的象牙白色丝质衬衫,但是胸前却巧妙地利用衣服的重量,让一片似轻实重的薄纱垂挂在胸前,形成多层次不规则的波浪绉褶美感,并且露出里头白色蕾丝的衬衣。 衬衫外的深蓝色丝质外套,除了给人仙女般的飘逸外,更多了一分稳重的气息,胸前那枚代表国会议员身份的金章,在灯光下闪闪发光;而下半身同色的及膝窄裙,不但完全包覆住她弹实的翘臀外,更把她下半身性感的曲线修饰得更加完美。 一头金发高高盘起,脸上擦抹了淡淡的粉妆,月樱看来明艳照人,举手投足之间的风范,既自信又神气,与作皇家公主打扮时判若两人,远远看过去,竟与调兵遣将时候的李华梅有几分神似。 「看到左边楼梯口垂下的那截绳子吗?三百六十七年前,金雀花联邦通过新就业法,雇主可以无须任何理由与补贴,解雇二十六岁以下的员工。为了向后代子孙表达对这法令的抗议与拒绝参与,六十三岁巴姆·佛朗克议员半夜在这里悬梁自尽……」 「……主席台曾经被毁过一次。一百四十六年前,表决对索蓝西亚用兵时,以方国豪议员为首的鹰派,曾对巴菲特一族的长辈丢手套,要求当众决斗。那位老议员当时年已八十六,是莱恩的曾曾祖父喔。」 月樱指着议会厅内的每一处,如数家珍地仔细介绍,我看她说得高兴,心里也感慨良多。 作为一介女流,月樱竞选总统绝无希望,但她巧妙利用本身错综复杂的政商后援、百姓对于莱恩·巴菲特的支持与遗爱,成功统合各方资源,稳稳坐上国会之长的位置,这确实是了不起的成就,而月樱能够作到这一点,不晓得吃了多少苦、忍了多少辛酸,才终于有今日的扬眉吐气。 正自慨叹,我突然发觉有点不对,本来还在附近打扫的杂役,不知何时走得一个不剩,议会厅里一片寂静,连负责保护月樱的安全人员也无声无息,偌大空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而这正是一个完全封闭的环境。 经历过无数风雨的我,对这情形立刻有警觉。 (不妙,有人想行刺!) 才刚刚和方青书赌命赛车过,目前正是我身体最弱的一刻,作战对我非常不利,但为了月樱,我立刻掏出暗藏在腰侧的破魔枪,预备靠这支魔法宝贝来面对战局。 可是,我才一掏枪,一只温暖白洁的柔荑立刻按放在我手上,当我愕然抬起头,不知何时走下主席台的月樱,深情的一吻沾落在我唇上,稍碰即离,跟着,在我满是质疑的目光下,月樱双颊绯红,却是大胆地主动与我对视,说着让人狂喜的话语。 「……你不是一直都想看姊姊这么穿吗?这次大赛车辛苦你了,为了慰劳你的辛劳,姊姊今天特别准备,想在这里……和你……干一次。」 一段话说得吞吞吐吐,羞涩至极,但那双燃着爱火的妙目,却自始至终凝视着我,没有逃避我的质疑,这种爱上了人便大胆得不顾一切的冶艳风情,让人听了哪还忍得下去。 就在这间议会厅的正中心,我抱着月樱,既感激又热情地狂吻了下去—— 参议院的主席台,原本是主席主持会议的所在,身为议长的月樱平时就是站在这里,手里拿着传声的麦克风,高声主持会议,掌控着会议的流程。 今天,她仍是站在这里,如往常一般的端庄打扮,整整齐齐的女议员套装,胸口的金章令人凛然生畏,一切就与平时几无分别,真要说有什么地方不同,那就是她脸上似笑非笑的妩媚神情,与素来的端庄不可侵犯大异,还有被她握在柔腻掌心的不再是麦克风,而是一支又热又硬的肉茎。 「……告诉姊姊,这几天有没有想姊姊?」 「何止几天,看不到妳的时候想妳,看得到妳的时候更想妳。」 「就会耍嘴皮子,人都在你面前了,还有什么好想的?」 「哈哈,看不到妳的时候想念妳,看到妳的时候……想把妳一口吞下去。」 听我露骨地示爱,月樱微嗔地白了我一眼,伸入我裤裆的柔荑用力握了一下,又柔又嫩的温莹触感,光是触摸就舒服得让人翻白眼,再看看月樱双颊酡红的羞涩表情,更是教人忍耐不住。 「姊,别只是摸嘛……」 大概是对我的要求早已有备,月樱笑着蹲下身去,从拉链缝口掏出肉茎,轻启朱唇,一口将紫红色的肉菇吞入口中,抬头瞥了我一眼,开始品咂起来。 站在空无一人的国会厅堂内,让穿戴整齐的女议员口舌侍奉,那种视觉上的冲击感,就像是在婚礼上奸淫别人新娘一样的痛快,更别说这名女议员貌若天仙,不是那种鸡皮鹤发的恐龙货色。 越是想到这一点,我就越是亢奋,但或许是久未重玩此道,月樱吹吮肉茎的技术略嫌生涩,牙齿老是碰到肉菇的冠状沟,猛然一下还真是疼痛,我有些焦躁,下意识地抓过她的金发,一挺腰身,将火热的肉茎直直捅进月樱口中,一直停留在她的喉咙,然后小幅快送。 月樱「伊……呀……」地叫了几声,似是知道了我的需要,也不停下说话,迳自用眼神向我示意,瞥向旁边的主席桌,让我坐了上去。 「唔……」 我坐上主席桌去,整个过程中,月樱表现出相当高度的技巧,丰唇一直含着肉茎,未曾松开,当我坐稳后,她半跪着趴埋在我胯间,只是从我的正面换到侧边,一只手抚摸着我的胸膛,一只手在我鼠蹊部和睾丸间游走,偶尔捏捏睾丸,用手捧弄着,口中却是熟练地舔吮,多层次的连续刺激,仿佛是一场曼妙的交响乐,挽回刚才生涩表现所丢失的颜面,展现了身为夜之女王的实力。 「姊姊,妳……唔……这个姿势好刺激……」 月樱贴在我的下腹部,只用一张嘴上下的活动,我则是调整着位置,让她更方便使力,恣意地逗弄我。月樱就这么认真地舔吮着,一根根发丝都被汗水浸湿,我可以完全感受到她口腔的热度与幼嫩,每当我轻轻抚摸她的金发与耳朵,她也用牙齿轻咬我的肉菇作回应。 继续享受秋月天女的香口妙舌,是很动人的滋味,但考虑到月樱的体力不好,不忍心让她太累,我扶起她的头,坐直身子,再次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发现她的香汗已经溼透丝质衬衫,心疼地抚着她的颊、她的发、她的粉肩、她的纤腰,低头吻她的唇。 「小弟,你觉得舒服吗?」 「爽到不行呢,姊姊,谢谢妳今天为我摇旗子,如果不是有妳的鼓励,我一定跑不完全程。」 「有没有女孩子告诉过你,你开赛车时候的样子,好帅呢。」 「哦,是吗?」 我笑了笑,一手偷偷伸到月樱后腰,猛地一把将她抱起,打横放坐在我大腿上,肉茎抵着她的及膝窄裙,没等月樱提出异议,左手托着她丰肥的屁股,右手却插在她美妙的大腿缝里,隔着白色的蕾丝亵裤,手指毫不犹豫地在她玉户上来回按摩。金色纤毛稀疏的玉户,肥肥、软软的,温热得像个小馒头,而小馒头上的奇妙一缝,恰好正容下我的一指。揉、捏、摸、拨、操,仿佛操作乐器似的熟练撩拨,顷刻之间五音俱全,体质娇弱的月樱如何经受得起这等挑逗,不一会儿就娇喘连连,那条白色的蕾丝亵裤湿了一大半。 得势不饶人,我从主席桌上下来,让月樱独坐在那张木枱上,想借势卷起她的蓝色套裙,「啊!不……还不要!」白色的亵裤才一翻露,月樱用手把裙子又扯盖下来。 不过,我从来就不是一个会乖乖听姊姊话的好男人,在月樱双手压盖着裙子的时候,我手指早顺着内裤边的小缝插进去,拚命揉捏她的皱嫩蜜唇了。 之前的挑逗,冶艳女议员的肥美蚌肉早已淫蜜横流了,我十指顺着湿滑的淫液,一下一下拨逗着花房顶端的稚嫩蜜蕊。 「……别、别揉……好痒……啊……」 媚骨天生,体质远比寻常女子更敏感百倍的月樱,在我的连番刺激下,肥圆的屁股一耸一耸,两只穿高跟鞋的纤足一抖一抖,绽放着迷死人的艳媚风情。 我盘算着时候差不多到了,双手伸到她裙子里头,一把就将她半透明的蕾丝内裤剥了下来。这次月樱没有反对,主动配合提臀曲腿,任由我把内裤从她脚上褪下。这条白色内裤早已被淫蜜染成半透明,特别是胯下的部分,点点淫蜜猛渗出来,我特别捧到鼻端,用力一嗅,果然是香气沁人,心里一兴奋,索性把月樱的内裤往口袋里一塞,作为纪念。 少掉了内裤的遮掩,月樱羞赧地坐在主席桌上,一双玉腿八字开,两扇朱门开阖现,玉户之上的稀疏金丝,真是一头火辣性感的金丝猫。我笑着把她的蓝色套裙卷起到腰部以上,这样一来,她的整个下身都赤裸在我眼前,淫荡无比的景象,诱得人心中狂跳。 正面看去,在不甚浓密的金丝下,雪白丰肥的玉户口,一条小小的红缝吐着媚液,这正是我最爱的光景。我压低身体,一把托起月樱雪白的屁股,不管她由于头低脚高而发出的「呵……呵……」呻吟,伸长舌头,从下往上,从蜜唇到花蒂,来了一个长长的深情一舔。 「啊啊啊啊啊~~~~~」 刹那间,月樱议长的娇媚呻吟高亢穿云,在男人不怀好意的邪恶搓弄下,浑身快感如潮涌来,让她摇头甩脑,发髻坠散,一头灿烂的金发披垂了下来,樱桃小口中更是「弟弟」、「小弟」地喊个不停。 整个过程中,月樱几乎都是闭着眼享受,任我亲吻爱抚,所以并不知道我偷偷宽衣解带,下身已经赤裸了。我悄悄趴伏下去,调整位置,将肉茎贴到我揉动她花蕊肉芽的中指边,突然将已经坚硬的肉菇替换了中指,用肉菇顶端顶着她红嫩的肉芽研磨着,突然的袭击下,月樱突然抓住我的手臂,咬着牙根唔唔叫着,全身像抽筋般抖动,刹时膣道内涌出乳白色的浓稠蜜液,竟已来了第一次高潮。 「小弟!唔……姊姊要死了……啊……姊姊……活不下去了……」 女性的高潮颇耗体力,我本该让月樱稍事休息,却又决定趁热打铁,将整个舌头都卷成一条,然后狠狠地钻进她紧暖的膣道,用力向她的子宫里吹入一大口热气,正在高潮中的月樱,哪能承受这样的一击,「哎」一声长吟,浑身扭动不已,频频涌出的蜜液浪潮,险些喷了我一头一脸。 一直到了好一会儿后,月樱才从高潮的冲击中略醒过来,眼中回复了理性的神采,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却轻轻扭着腰,作着媚惑人心的妖艳举动,一手还伸往我胯下,握住了那根硬挺许久的肉茎,一双眼中的期盼不言而喻。 「姊,想要什么就说出来,我这个人从小就笨,妳不说,我不懂的。」我故意挑逗月樱。 「就、就是那个……」一反之前主动口交的大胆,月樱这时羞得像是个初经人事的小女孩,连一句完整话语都说不出,或许,她也知道这反应更能让我兴奋吧。 「哪个?」 「就是jī巴,我要小弟的jī巴来爱我!」 羞涩之后的大胆,最是让人怦然心动,特别是「jī巴」这个粗词,从一个高贵端庄的女议员口中说出,还是在这么具有庄严气氛的国会殿堂,强烈的亵渎感比什么春药都更让人亢奋。 我的挑逗已够,但却想问最后一个问题。 「姊,妳说我开赛车的时候很帅。就只有那时候吗?没有别的?」 「当然还有其他的啦,小时候姊姊帮你洗澡,你淘气的样子很帅;后来你说一定要接姊姊回来,虽然小小年纪,但很有男子气概的样子也很帅……」 月樱轻声说话,媚眼如丝,手里握着我的肉茎,用一种轻得让人心痒痒的声音,腻声道:「还有……你硬着东西向姊姊示威摇晃的时候,好帅,姊姊都湿透了呢。」 为了要回报月樱的款款深情,我把月樱抱起后,翻转她的胴体,要她四肢趴跪在主席桌上,她依顺地高高翘起那丰硕浑圆的大肥臀,在主席台的灯光下,丰满的肉丘,有如白瓷般发出光泽;臀下狭长细小的肉沟暴露无遗,穴口湿淋的淫蜜,令赤红色的花唇闪着晶莹亮光,绝美的景象,我用双手轻抚着她的肥臀,一时间竟是看得痴了。 等不到我的动作,月樱迷人的双眸回头一瞥,妩媚万状的凝望着我,娇声道∶「还不上来……」 灯下看美人,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 「哎呀!」 娇哼一声,月樱柳眉一皱,手紧紧抓住木枱的边缘,被身后的我双手搭在她肥臀上,下半身用力一挺,坚硬肉茎从臀后一举插入月樱性感的玉户。 月樱纵情地前后扭晃雪臀迎合着,胴体不停前后摆动,使得两颗丰盈如桃的乳房,在衬衫内来回摇动;我左手伸前解开衬衫扣子,进去捏揉月樱晃动不已的乳桃,右手抚摸着她白皙细嫩、柔软有肉的肥臀,一面向前用力挺刺,月樱就竭力往后扭摆迎合! 即使下半身作着淫秽的交合,紧密相连,但月樱的上半身却仍穿戴整齐,蓝色的外套、白色的衬衫,看来仍是那么高贵娴雅,偏生下半身淫荡地扭着屁股,这种强烈的反差感,让我使出了全力,代表金雀花联邦的所有选民,对这亵渎国会殿堂的女议长大加挞罚。 「姊姊,爽吗?这是妳工作的地方,妳没专心工作,我代替妳千千万万的选民来处罚妳。」 我太熟悉月樱的个性,知道她天生媚骨,在特殊环境之下,受背德感的刺激,会表现得特别放荡,仿佛一朵灿烂盛开的淫艳妖花,果然,才听我这么说,月樱就扭着雪臀,娇哼出声。 「啊……用力处罚姊姊吧,可是……哦……千千万万的选民里,姊姊只接受你来处罚……只让你干……嗯……」 说着刺激的下流话语,成熟美艳的女议员,兴奋得四肢百骸颤动不已,春情激昂、yín水直冒,肉茎在肥臀后面顶得她双腿麻软,艳红的樱桃小嘴中,频频发出令天下男人销魂不已的娇啼声,而「卜滋!卜滋!」的抽插声更是清脆响亮。 「喔……好舒服……姊姊舒服死了……小弟最帅了,姊姊……嗯……喜欢被帅帅的小弟干上天去……哎哟……喔、喔……」 极乐愉悦中,月樱欢悦无比,急促娇喘着∶「啊!受不了啦……小弟,再快一点……美死了……好爽快……姊姊又要泄了……」 在空荡荡的国会大厅内,月樱激动地大声叫嚷,毫不在乎自己的淫荡声音会否传入旁人耳中,光滑雪白的胴体加速前后狂摆,一身布满晶亮的汗珠。 我得意地不容她告饶,肉茎更用力的抽插,所带来的刺激,一波波将她的情欲推向高潮尖峰,浑身酥麻、欲仙欲死,花房口两片嫩细的蜜唇,随着肉茎抽插翻进翻出,月樱舒畅得全身痉挛,美穴内大量热呼呼的淫蜜急泄,烫得我也是一阵阵酸麻难当…… 月樱星目微张,唇边上露出了满足和痛苦的样子,连续多次的高潮起伏后,我发现她的花谷频繁收缩,像一张小嘴似的大力收缩,吸吮着肉茎。 我快速抽送着,终于也把持不住,叫道∶「姊姊……喔……好爽……姊的xiāo穴……吸得我好舒服……我也要到了……」 泄身后的月樱,拚命抬挺雪臀摇晃,在神圣的主席台上,迎合我的最后的冲刺。快感来临刹那,我全身一畅、精门大开,滚烫的jīng液卜卜狂喷注满xiāo穴,让她深深感受到这股强劲的热流。 「喔、喔…………」 月樱如痴如醉的喘息着,俯趴在主席桌上;我倒在她的美背,花房深处有如久旱田地骤逢雨水灌溉,湿润温暖。 「小弟………」 「嗯?」 「……姊姊之前不好意思说,但是……你每次干姊姊的时候,都是最帅的时候,嘻。」 「呵呵,是啊,能让女人高潮的男人,才是最帅的,姊姊,妳笑起来的样子好美。」 吻了吻月樱含笑的眼眸,我紧紧贴在她的身后,男欢女爱,温情款款地低声轻诉着,彼此都达到了情感交流的极限—— 结束了在国会殿堂中的一场荒唐交合,我帮月樱穿戴更衣时,她仍像平时那样,嗔怪我弄脏了她的裙子,又扯掉了她的衬衫扣子,而我自然是嘻皮笑脸地应对,借着帮她穿衣的机会,上下其手,或是捏捏她饱满的乳房,或是拍两下她浑圆白皙的粉臀。 就是这样的嘻闹动作,让穿衣过程比应有时间更慢,大半天都穿不好衣服,等我们终于收拾妥当,可以离开国会大厅,却发现时间已经是深夜了。 可能的话,我当然是希望能够与月樱多相处一段时间,最好是搂着她的冰肌玉骨睡上一晚,那可真是赏心悦目之至的乐事,不过,心灯居士几个时辰后就要和我们一起亲上慈航静殿本院,揭发心禅贼秃的假面具,我不能够在外头耗太晚,事实上,到现在还迟迟不归,家里那几个女的恐怕都等得心焦了。 「小弟……」 分别在即,月樱却显得欲言又止,最后才告诉我,几个时辰后慈航静殿的一战可能异常凶险,但她已经为我作了准备,委托慈航静殿之内的人物暗中照顾,保住我的人身安全。 这句话里透露着玄机,也让我再次惊觉到,在这场我们与慈航静殿的斗争中,我一直忽略掉月樱手中的力量。 自始至终,月樱都与慈航静殿的高层人物维持着交往,那日我在她地宫中看到的背影,就是她秘密往来的对象之一。尽管月樱从未主动表示些什么,但我如果求助于她,肯定能在慈航静殿内部获得其他助益。 月樱敢保障我的人身安全,应该是已经通过她的人脉,让慈航静殿的高僧许下承诺,不对我动手了吧?这确实是一张让人放心的王牌,不过,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还真是不怎么好。 「小弟,你不高兴吗?」 「没有,怎么会呢。」 笑着摇摇头,我与月樱告辞,约定几个时辰后在慈航静殿本院见面,而当我离开的时候,白起也派人送来了烽火乾坤圈,让我顺便带回去。 烽火乾坤圈入手,这件上古神器威力无穷,光是握在手里,就能感觉到它所蕴含的不凡力量,但我现在看重的,不是它的力量与潜能,而是它所隐藏的秘密,如果可以,我真想现在就打开来看,但为了保持烽火乾坤圈上的封印完整,必须等到几个时辰后,在具有公信力的证人检查过后,才能当众打开,否则心禅贼秃一定指责我们把秘密文件掉包,难以取信于人。 回去的时间颇晚了,我没有惊动任何人,悄然回到自己的住房,本以为阿雪会守在房里头,却没想到除了她以外,羽虹也和她坐在一起说话。 两女的感情不错,这一点我也很高兴,从房子后头绕过去,却听到一阵敲门声打断她们两个的谈话。 是男人?谁在这时后来勾引我的女人?我要阉掉他! 「约翰回来了吗?」 呃,大叔这个时候跑来作什么?三更半夜的,他不和心灯居士凑桌打麻将,跑到这边找我,莫非有什么不良企图? 想听听看茅延安找我有什么事,我躲在窗边,刻意没有进门,却听到茅延安发现我未归,本想马上离开,却又好像迟疑着什么事,最后「噗」的一声闷响,似乎是羽虹跪了下去,然后茅延安一声长叹。 (为什么女人跪下去以后,男人会叹气?难道在口交?这对奸夫淫妇当我死了吗?可恼啊!) 心里恼火,我却听茅延安在长叹一声后,突然胡言乱语起来,说什么原本他来找我,是想说一个故事,但既然我不在,他说给羽虹、阿雪听也是一样,只是这个故事他可能用来写书,所以请羽虹和阿雪替他保密,不要告诉别人,否则书就没得卖了。 羽虹根本就没心情听故事,出言拒绝,但茅延安却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我要先说明,这是别人的事,不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喔。」 「大叔,我们关心的不是这件事,明天我们就要与心师伯对质了,请你帮助我们!」 「这件事是我朋友的秘密,我答应过他不告诉别人的,现在告诉你,你不能告诉别的人喔。」 不够清楚茅延安的为人,羽虹听不懂茅延安的话,但已经听过类似话语两次的我,闻言浑身一震,知道茅延安来找我是作什么了。 ……在决战前夕,茅延安终于决定弃暗投明,出卖他的老朋友心禅秃贼。</div> 第五话 一步江湖 永不回头 冗长的赛车历程,终于有个了结后,我们终于抵达了此行的最终点,慈航静殿本院的大门。 「做好准备了吗?我们一踏进去,就不能回头啰。」 进门之前,我这么对身边的羽虹说话,她颇吃惊地瞪了我一眼,似是认为都已经到了这里,还想要退缩,这种事情怎么样都说不过去。 「你要想清楚啊,就算我们能成功指证心禅贼秃,他会老实俯首认罪吗?最后肯定是一场恶斗,我看心剑贼尼姑立场暧昧,前天还假公济私打我一掌,多半已经被心禅收买过去,靠拢在他那边了,心禅与心剑两边联手,我们恐怕九死一生啊。」 「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无悔!」 揪着我的衣领,羽虹的表情无比认真,「我此生最大的志愿,就是铲除邪恶,扬立正气,无论有多危险,我都绝不退缩,此刻邪恶的源头就在眼前,你怎么能要我视而不见,在这种时候退缩回去?」 少女碧绿的眼眸闪闪发光,仿佛燃起了两道绿色的火焰,充满生气勃勃的美感,瞬间震慑人心,让我说不出话来。事实上,一直到许多年以后,只要我闭上眼睛,羽虹这一刻的执着表情,就像深深烧烙在我视网膜一样,清晰可见,永世不忘。 「知道了,我不阻拦你,你自己小心吧。」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说,月樱已经替我作了安全保险,有自信全身而退,若非如此,我就效法那个临阵脱逃的茅延安,一大清早咳嗽装病,死也不身赴险地,自找麻烦。 其实我不明白茅延安如此胆怯的理由,因为他提供的情报,顶多只有落井下石的作用,起不了决定性影响,如果我们没有取得烽火乾坤圈内的证据,说出来只会引人讪笑,毕竟他说的那桩爱情故事,听起来很像是小说题材,却难以论属罪状。 举目望去,在我的身边,是这次与我同闯心禅老巢的同伴。 羽霓神采奕奕,说着与妹妹异口同声的正气话语,如果是从前,那确实是两名具有殉道者精神的少女齐声而呼,但现在我却知道,在那美丽的少女肉体之下,根本没有所谓的灵魂,之所以附和妹妹,摆出正气凛然的姿态,那不过是反射动作而已。 心灯居士手摸胡须,大袖飘飘,看来仿佛图画中人,难怪虽届中年,却有那么多女人为他倾倒,不过他现在的表情异常凝重,目不斜视地看着正前方的寺门,似乎很担忧等一下翻脸之后的激斗。 阿雪站在我身边,虽然没有说一句话,却是情深款款地凝视着我,手里拿着造型奇特的裸女魔杖,换上一身神秘而性感的魔法师袍,说明了她已经做好战斗准备,平时摇来摇去的狐狸尾巴,这时也平顺地垂在臀后,满心紧张不言而喻。 紫罗兰看来还是一副很派不上用场的样子,不过这头豹子绕着我晃过来又晃过去,比平常亲昵得多,也不晓得是不是因为预感到大难将至,靠在我这边生存机率高一点。 五人一豹,扣除那个临阵脱逃的茅延安不谈,这就是我们小队的所有实力,而在我们身后,跟随着数十名佛门高僧、江湖名宿,再往下的阶梯上,还有一大堆我看不清面孔,却鼓噪不休的吵杂人们,通称为「江湖正义人士」,最大特征是聒噪、没本事,爱主持江湖正义与没事起哄,每次江湖上有魔头出世,都会屠杀他们以显示本领高强,而这批江湖正义人士虽然总是死伤惨重,却都拥有蟑螂一般的生命力,每当以为他们已被杀尽,他们又从江湖各角落一窝蜂地冒出来,最后总能踩在大魔头的尸体上高歌庆祝。 这种见高拜,见低就踩,生命力异常顽强的蟑螂生物,我平时敬而远之,但今天要讨伐大魔头,却得要借助他们的力量。千夫所指,无病而死,只要心禅还戴着伪君子的假面具,这些蟑螂生物的指责就对他有压力,另外,心禅翻脸杀人的时候,起码……这些家伙可以当肉盾,让我们有机会跑吧。 自从我们把心禅的邪恶奸谋告诸天下,金雀花联邦之内的质疑、反对声浪就越来越大,到了我们取得烽火乾坤圈,宣示要当众开启乾坤圈内的秘密,揭穿心禅的真面目,这个声浪就有如海啸掀波,怒涌直比天高,不但大批之前观望的墙头草份子倒到我们这边,就连那些无聊透顶的江湖正义人士都加入声讨队伍,要求主持正义,浩浩荡荡的一大批,不下数千人的盛大人龙,在通往慈航静殿本院的山道阶梯上排开。 「臭贼秃假仁假义!」 「心禅老贼下台!下台!」 「骗了我们这么多年,你还好意思继续当方丈吗?无耻!」 「心禅贼秃吃人够够!」 这么大的场面、这么多人声势鼎沸地上山讨伐,该说是慈航静殿数百年内绝无仅有的重大危机,如果真的因此搞到方丈倒台,那更是千年来首见的大丑闻,所以寺门口一众僧侣,表情严肃地排成两列,看着我们这一大票人直闯进来。 「铛……铛……铛……」 响亮的钟声,清澈激越,声闻千里,远远地传了出去,将数千人的鼓噪之声全压下去,大钟声里所蕴含的深厚内力,更让人们耳中嗡嗡作响,相顾色变,意识到慈航静殿始终是当世第一大派,寺中高手如云,这一趟可不是郊游远足,一个不小心,随时会连命也赔上。 「阿弥陀佛!诸位,人的一生,有孽缘也有善缘啊。」 悠扬钟声中,心禅在正殿现身,两道长眉低低垂下,瞧来是一脸愁苦之色,但声音里头却听不出什么沉重感,居高临下地望着我们,一双目光先是瞄向我,再来是阿雪,最后则是凝视着他的师弟心灯居士。 我留意四周,发现最能够影响全场势力消长的关键人物,心剑神尼,并没有出现在场,看来暂时还是维持着中立的立场,让人可以稍稍安心。 相较于我们这边的声势浩大,心禅贼秃则是摆出了一副哀兵的姿态,寺里的长老香宿为了表示公正,站在我们双方的中央,心禅独自坐在蒲团上,堂堂的一派掌门,身前却只有他的几名亲传弟子,以方青书为首,守护着他们的师父。 我记得心禅收的徒弟不少,纵使没有百人,几十个总是跑不掉,但此刻守在他身前的只有五人,其余的不是为了表示公正,就是直接表明不愿「同流合污」,全都闪得远远的。 抬头仰望,心禅的脸色苍白,仿佛身染重病,而方青书虽然经过回复咒文治疗,但身上仍缠着绷带,连拔剑都改为左手,师徒两人竟是一副穷途末路的凄惨样子。 德高望重的慈航静殿方丈,居然落得这等模样,我们身后的群众不禁为之哗然,又嚷了起来,我暗叫不妙,连忙挺身而出,展开骂阵,斥责心禅老贼秃面黑心黑,貌丑如猪,卑鄙如狗之类的乱骂一通,而方青书也出来守护恩师,表示无论怎样都相信恩师的清白,请各路英雄不要被奸人挑拨。 「奸人?谁是奸人?方仔你是在说我吗?」 「难道你能否认吗?」 「哼!我当然……当然不能。」 过去干的坏事太多,劣迹斑斑,要辩说我不是奸人,大概也没人肯相信,更别说连串旧帐抖起来,后头的江湖正义人士恐怕都要翻脸,追究我这个传说中的黑龙会奸细。 不能在这种话题上多扯,浪费时间,我果断地把话题引入重心,表示方青书口口声声说心禅无辜,口说无凭,但我们指责心禅为了掩饰出身,辣手弑师在先,残害同门在后,却是有真凭实据,现在请天下英雄作个公证,看看我们所展露的证据。 「阿雪!」 我举起烽火乾坤圈,古朴的蟠龙外型,由奇异的金属铸造而成,发着暗青、赤红两色交杂的豪光,从我灌入魔法力的那一刻起,豪光大盛,全场群众所佩带的兵器嗡嗡作响,仿佛在向这件创世圣器致敬。 当年慈航静殿的先人,是如何开启烽火乾坤圈,把秘密封藏于内,这点我并不了解,不过以现在的技术来说,七大创世圣器几乎是不可能损毁,等同永恒的存在,想开启烽火乾坤圈,只有利用七圣器彼此之间的共鸣呼应。 烽火乾坤圈、贤者手环、斩龙之刃、大日天镜,还有已失落的圣者之杖,七大创世圣器我已经知道其五,入手其三。贤者手环自从被白起施加封印后,至今我解不下来,如果我有那个力量,是可以凭贤者手环的共鸣,开启烽火乾坤圈,不过我个人力量未足,开启烽火乾坤圈的任务,只好交给阿雪。 南蛮一役,在没法解释的奇迹中,阿雪把大日天镜同化于体内,更在之后借助大日天镜吸纳成千上万的阴魂入体,成为当世一等一的死灵大师。成千上万的死灵虽是厉害,但启动大日天镜,直接把敌人吞噬吸灭的技巧,那才是真正的灭绝性杀着,在过去一年里,我常常训练阿雪试着运用这一招,虽然还不能操控,但却已经略有小成。 当阿雪平举双掌,凝聚起魔力,整个人陡然笼罩在一片血光当中,身上魔法师袍的特殊材质,开始对周身魔力辅佐增幅,让阿雪易于凝神聚力,把本身的魔力一再推上颠峰。 「怎、怎么回事?」 「天怎么一下子黑了?」 「好浓的血腥味啊!」 强大的魔力运行,形成力场,阵阵强风狂扫出去,所有人都觉得气息不顺,呼吸维艰,修为弱一些的甚至站立不稳,被强风扫得跌倒在地,而当魔力推升到颠峰,血光凝聚成柱,以阿雪为中心直射天上。 数十道隐隐约约的淡影子,在血光柱周围出现,绕成了一圈,一群背后生着鲜红羽翼的女童,赤裸着幼小的躯体,笼罩在浓浓的血光当中。四十九名羽族女童,拍振血翼,以血柱为中心,围绕成三个同心圆,合声唱起了歌谣,召唤出被三个圆形法阵围在当中的大日天镜。 久违的大日天镜,散发着森森鬼气,金属表面泛着污血似的狰狞赤芒,无数阴魂飞旋在镜台上,发着尖锐的悲鸣,同一时间,全场所有的金属铸物,包括烽火乾坤圈在内,开始激烈震动,像是会碎铁裂钢般鸣叫起来。 种种天愁地惨的恐怖景象,并没有能够维持太久,因为阿雪的魔力并不足以真正驱动大日天镜,能够把这些前奏效应运使到此,已是极限,在大日天镜开始吸噬周遭物体前,她已经支撑不住,双臂一下剧震,汇聚的魔力溃散,满空血光骤然消散,邪异影像不再,就连天上盘旋的乌云都随之散去。 「阿雪,没事吧?」 我把阿雪接在怀里,轻声关心她的身体状况,同时也观察对面敌人的动向,只见心禅原本苍白的脸色更为难看,方青书也被这惊天动地的一幕惊至身躯微颤,或许是正在庆幸,如果这一招不是半途中止,而是直接击向他们,后果肯定严重之至。 (废话,如果打得出去,我会不打吗?要是阿雪真能操纵大日天镜,我早就把你们收拾光了。) 幸好,收拾敌人的方法不只一条,当阿雪笑着向我摇摇头,动动狐狸耳朵,表示没事后,握在她手中的烽火乾坤圈,「铛」的一声;自动打开,弹出了一个尘封已久的蜡丸。 蜡丸很快就原封不动交到公证人手上。三位慈航静殿的长老、三位在金雀花联邦享有高名望的香宿,还有金雀花联邦的现任大总统,七个人所组成的公证团体,负责打开这个蜡丸,并且朗声宣读其中内容。 「字谕慈航静殿阖寺僧众: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我辈僧人终日修行,所求无非渡人、渡己而已,渡一人出苦海,其功德大矣……」 由大总统口中朗诵出的字句,正是上任慈航静殿掌门的亲笔密函,听着那一字一句,我有着无穷感慨。付出了那么大的辛苦、死了那么多人,心禅朝思暮想希望毁掉的密函,最终还是在天下人面前公然宣读了,只要最后的那个名字宣布出来,心禅就彻底败亡,再没有翻身机会。 (这臭贼秃应该也知道这一点,不可能没有防备,晤,他很可能不等信朗诵完就提前动手,但这里这么多高手,他想开战,一定要有帮手……黑龙会的人该不会已经潜入这里了吧?那黑龙王……) 念及黑泽一夫,我这一惊非同小可,举目望向四周,并没有看见疑似黑龙会中人,当然更没看到那独眼白牙的黑龙王,心中正自惊疑不定,耳边却听见读信声平顺地念了下去。 信的内容,就与至善老僧在封灵岛上吐露的秘密一样,上代掌门收了来自伊斯塔的门徒,既欣喜于他知过能改,弃暗投明,复又惊喜于他惊才绝艳犹胜于己,能传慈航静殿多项绝学,发扬光大,便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并且严守这项秘密,但多年之后,上代掌门预备选衣钵传人,却又担心这名高徒心中邪念难驯,若自己圆寂之后,他魔性大发作起恶来,无人能制,所以特别留下烽火乾坤圈与密函,说明往事,在必要时候阖寺僧侣得以联手共诛之。 这段内容,我们早就知道,听在耳里丝毫不奇,但全场九成的人都是初闻此事,听说慈航静殿内有高僧出身伊斯塔,而且还学得慈航静殿的上乘武技,顿时群起哗然,大惊失色之余,几千双眼睛不约而同地望向心禅,虽然公证人还没有念出那个伊斯塔叛徒的名字,但所有人都已经心里有数了。 「……兹将此人法名记载于下,唯愿永生永世,此密函无须见于天日之下矣……」 念完了最后一句,大总统预备要宣读那个名字,但随着信纸展开,我却看见七名公证人眼中一起露出错愕之色,顿时心叫不妙,这些公证人心里都有了准备,如果那个法名是心禅,他们绝不会讶异,现在会有这种表情,莫非信上写着别人的名字? 上任掌门最后遗下的男弟子只有两名,如果不是心禅,难道是……心灯? 刹那之间,我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就听见大总统在短暂停顿后,大声念出了那个法名。 「心剑!」 全场群众鼓噪如雷中,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觉得再没有什么事会比这更荒唐了,就算公证人读出的名字是心灯,我都不会如此震惊,但……心剑? 心剑神尼?这怎么有可能了? 坦白说,心剑神尼妖里妖气,没事看胸部来认人,说她是来自伊斯塔的妖人,还真有几分像,可是,现在这密函关她什么事了?当初至善明明说过,从伊斯塔逃来的叛徒是个男人,密函中也说那是个男弟子,既然是男弟子,自然就是和尚和居士,和尼姑有什么关系了? 我脑里一片混乱,转头望去,发现阿雪、霓虹都是相顾骇然,被这出乎意料的打击给弄乱了阵脚。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是我唯一可以做的事,而在失去这一张王牌后,我更发现自己思维里的一个大问题。 不错,那个伊斯塔的叛徒,有足够动机弑师掩藏身分,但说到底,我们并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杀害前任掌门的凶手,一定就是那个伊斯塔的叛徒啊!就算烽火乾坤圈内的秘密揭晓,那个伊斯塔叛徒的身分曝光,这也不过证明了他的出身,并无法证明他为此弑师啊。 假如被念出来的名字是心禅,一切由于太过顺理成章,没有人会提出怀疑,但是当念出来的名字换成心剑,我们之前太过一厢情愿的想法,就从最根基的底部开始崩溃。 (没可能的,为什么不是心禅呢?一定是他的,那么多的证据,每一个都指向他,一定是他!难道……公证人偷偷换了密函?或是心禅之前已经调换了烽火乾坤圈内的……〕 无数念头在脑内纷至沓来,但我的理性却迅速将之一一否定。各项不利因子,我事先早已防范妥当,绝无可能发生舞弊情形,公证人如果念出的名字是心剑,字条上写的字就一定是心剑。 如果伊斯塔的叛徒真是心剑神尼…… 我心头陡然泛起一丝寒意,回头把整件事想过一次,从南蛮蛇族的窃听开始,萨拉城内莱恩遇刺身亡、封灵岛上至善遗命、大赛车期间的种种,越是深思,就觉得内中越有可疑之处,许多很明显的破绽,之前我根本视而不见,从未发觉,隐隐约约之间,我们可能已经陷入了某个大圈套而不自知。 (难道……是黑龙会……或者心禅他……) 心里的感觉一片仿徨,我试图在同伴的脸上找些东西,只见阿雪满面仓皇,不知所措地朝我看来,心灯居士一脸阴沉,显是没料到信中所载的秘密会是如此。羽虹却是一副悲愤欲狂的表情,眼中的怒火,像是随时都会烧出来。 至于我们身后的那一大票杂碎,则是议论纷纷,菜市场般鼓噪,一下子说密函有问题,一下子说心剑神尼该给个交代,一下子又有人卖弄先见之明,表示早就相信心禅方丈德高望重,绝不会是阴谋颠覆慈航静殿的歹徒。 群众的情绪,是一种最难搞的东西,当这些言论发展到最后,我甚至感觉到一股强烈的不满与敌意,正直指我们这一行人的背后而来。失去证据的指控者,地位就和过街老鼠没什么两样,后头那群杂碎大失面子之余,正急着想找台阶下,如果我不能有效转移他们的注意,马上就要大祸临头。 「阿弥陀佛!」 在这绝对不妙的窘境中,一声浑厚的佛号唱颂,压下全场的鼓噪声,解救了我的危机,而作出这义行义举的好人,赫然就是端坐蒲团上的心禅大师。 真奇怪,他的慈眉善目现在看来,就真是一副大大好人的模样,再也不像伪君子了。 「诸位施主远道而来,实是辛苦,如今误会已然澄清,请诸位施主往菩提水阁稍事歇息,接受敝寺款待,以慰各位远来辛苦。」 心禅朗声说完,朝我们这边望来,对着心灯居士微笑道:「师弟,善缘孽缘,一念之间,今日之事如此了结,不晓得你以为如何?」 被这一问,心灯居士的脸色,自然是说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而我下巴快听得掉下来,这么天大的事,居然这么一句话就可以了结?心禅老贼秃如果不是大奸大恶,就一定是软弱可欺到了极点,换做是在其他门派,都已经闹到这么大场面,别说善了,就算秋后算帐牺牲个几百条人命,都是极为平常的事,而他居然笑咪咪的好像没事人一样。 不过,现在的情形明显失控,我们手中筹码尽失,无论之后与心禅是敌是友,都需要一段时间的沉淀整理,难得心禅老秃烧坏脑袋,肯放我们一马,我自然是求之不得,拉拉阿雪的衣袖,就想往旁边撤退下去。 「住口!你以为你一个人可以永远只手遮天吗?你错了!」 全场群众正在鼓噪着慢慢离开,突然一声怒斥压下所有杂音,尽管声音不是很大,但内中所蕴含的悲痛与愤怒,却在入耳瞬间震撼了所有人的心情,让人们不约而同地停住脚步,回过头来,望向那个满脸清泪,悲愤不已的少女。 「就算天下人被你蒙蔽一时,但天道恢恢,疏而不漏,你干下的坏事不会没人知道。心禅师伯,你为了自己的邪欲,辣手弑师,难道真的连一点愧疚都没有吗?」 这个时候的羽虹,何止是一名追求正义的殉道者,简直就是孤立在海边的石像,面对滔天海潮如万马千军般涌来,她也无畏无惧,冷眼横看千夫指。这种大无畏的勇气,确实是非常了不起的情操,就连心禅都为之色变,用担忧的目光望向这名师侄,但在眼下这种时候,我觉得除了勇气之外,我们也同样需要看透真实的智慧。 「阿虹,你冷静下来,我们今天先……」 抓着羽虹的手,我在她耳边低声说话,想要先拉她离开现场,不过羽虹却一下甩脱了我的手,指着心禅,正气凛然地斥责。 这时,全场的群众都被她撩起怒气,为了弥补先前的过错,那些立场摇摆不定的墙头草开始反过来大骂羽虹,要她别再诋毁心禅大师的清誉。羽虹外和内刚的个性,一向是遇强越强,这种足以令普通人崩溃的压力,却只会更激发她的韧性,固执地想要铲奸除恶。 我不能说羽虹有什么不对,因为再没有什么人比我清楚,羽虹为了追缉这个案子,费了多少心血、承受多大压力,几乎到了付出一切的地步。要是没办法在这里揭穿心禅的假面具,这一年多来日日夜夜被黑龙会追杀的提心吊胆,还有对正义的坚持与理念,全都会失去意义,这对羽虹而言,是太过沉重的打击。 但即使羽虹的指责是真,我们也没有证据支持,更别说我现在已经开始怀疑,到底哪方是对、哪方是错,正邪善恶的分际,整个模糊乱掉了,当一个人看不清楚自己的前路,就不该在这时候盲目奔跑。 这些话羽虹肯定听不进去,如果要制止她,最理想的方法就是使用地狱淫神,利用主奴之间的绝对驾驭力,让她痛晕过去,就不会在这里闹场。可是此刻的羽虹就象溺水之人,随便一截浮木都可以看做是救命希望,就在这股动力下,她选择使用一张已经被我宣告废弃的牌,而我的阻止已晚了一步。 「心禅师伯!十八年前,你密访伊斯塔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该不会说你完全不记得了吧?」 就我自己的想法,茅延安昨晚说的那些事,只是他一面之词,没有任何人可以出来作证,就算说了也没有用,然而,羽虹这句话一说出口,不仅端坐蒲团上的心禅脸色大变,就连站在公证人队伍中的几名老僧都身躯一震,察觉到这点的我,心中重新燃起一丝希望。 但我所料不到的一点是,心禅脸色大变后,一反之前的温和镇定,竟不让羽虹有再次说话的机会,遥遥一掌猛朝羽虹击来,想要杀人灭口!</div> 第六话 亲痛仇快 枭雄反目 以前除了觉得心禅城府很深,狡狯奸恶外,对他的武功倒不觉得特别有威胁,但这次他老猫烧鬚,一下情急出手,掌腕一翻便掀起大风,恍若天地风云变色般朝我们卷来,这才令我对这老秃的武功暗自心惊,重生敬意。 不过,我很快就发现到不对,因为心禅的这一掌纯属柔劲,虽然来势甚强,却毫无杀意,如果打中,最多也就是把羽虹击晕,没有什么实质伤害,更何况他这一击根本就碰不到羽虹身上。 「住手!」 八名慈航静殿的长老高僧同时跃出,身法好快,一下子就阻拦在心禅的掌力之前,四人合力化消了他这一掌,跟着四人拦挡在他之前,四人拦阻在同样想出手救援的心灯之前,把攻、救两方一起截住。 「今日之事,关系重大,在事实真相水落石出之前,任何人都不能过来干预!纵是方丈也无例外。」 八名看来风吹会倒的老僧,这时竟象是怒眉腾腾的阿罗汉,发出好强的气势,围成一个圈子,将我和羽虹、羽霓、阿雪、紫罗兰保卫在内,口颂佛号,阻止任何人靠近过来,以绝对公正的立场,要让羽虹把话说完。 这些老僧明显辈分极高,搞不好还是心禅的师伯、师叔,这样子站了出来,心禅也不敢擅闯,而羽虹一看得到强援,精神大振,信心陡然增加百倍,扬声吐气,将她所知道的事清楚交代。 「十八年前,心禅师伯秘密出访伊斯塔,将一封师祖亲笔的书信转交伊斯塔高层,当时,他邂逅了一名女子……」 羽虹口中说出的秘密,正是昨晚茅延安所说的往事,只不过茅延安从头到尾只说「我朋友」、「那个男人」,却对当事人姓名只字不提,一副彼此心照不宣的样子。 故事的内容其实没有多少新意,而且非常老套,出使伊斯塔的男人,与一名妖女一见钟情,相互吸引,当伊斯塔高层意图加害男主角,那名妖女倒戈相向,阵前叛逃,与男主角一同逃出伊斯塔,双方一路上情投意合,只羡鸳鸯不羡仙。 美好的时光过得特别快,尤其是在回到慈航静殿以后,男主角的师父大发雷霆,为了弟子的远大前程,逼他与妖女一刀两断。男主角难违师命,忍痛割舍了这段感情,但却是欲断难断,一直与妖女藕断丝连,维持着来往,而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最后还是被师父给知道,引发更严重的后果。 在一次男主角与妖女的私会中,盛怒的师父突然出现,要亲手格毙妖女,男主角为了救下情人,被迫与师父动手,进而演变成以二对一的大混战,最后在混乱中,男主角竟然亲手弑师,铸下大错。 这个故事老套不说,最糟糕的是全无真凭实据可查证,除非我们能够找到那个妖女,让她出来指证老情人,不然我们如何证明这些事并非编造,全是事实。 所以,茅延安说这故事时,我在窗外只是半信半疑,还是把胜算赌在烽火乾坤圈之上。 我还依稀记得,茅延安在说完这故事时,沉默了好一阵子,最后哽咽着声音,说他这朋友一生为人正直,只是一时手误,这才铸下大错,其实本性并不坏,如果可能的话,法理不外乎人情,得饶人处且饶人,希望我们能够网开一面,放他朋友一条生路。 说实在话,我很难得看到不良中年用这么凝重的口吻说话,除了上次苦劝我斩断与妹妹星玫的孽缘外,就再也没有了。他这样的态度,多少也影响到我,让我下意识地不愿拿他所说的秘密当底牌,不过,情势逼人,最终还是让羽虹把这些秘密给说了出来。 事实证明,我大错特错了,本以为派不上用场的废牌,居然是一张致命的超级王牌。 当羽虹把整件事说完,心禅似乎知道大势已去,两道长眉垂下,闭目长叹,脸上表情又是痛苦,又是遗憾,却又有着一丝解脱,看上去竟像是瞬间老了几十年。 我看见这样的心禅,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一方面如释重负,庆幸终于将胜利掌握在手中,一方面却又觉得事情似乎太过顺利,好像有什么很大的祸事即将发生。 唉……有时候,我真是痛恨自己的神准预感。特别是,每次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就在我忐忑不安的当口,最恶劣的那个预感竟尔成真,拦护在我们身前的那四个老僧,竟然不约而同地一起转身,四双眼睛看似平静无波,但却蕴含看极深刻的哀痛与愤恨,誓言绝不与仇敌善罢甘休,是最棘手的一种眼神,而他们口中所喊出的话语,更是令我和羽虹当场呆住。 「……原来是你!」 「当年送密函给伊斯塔的使者,就只有你一个人。当年掌门原本想让你继承衣钵,却在圆寂前数日召集所有长老密会,当众表明要将方丈之位传予心禅师侄,原来就是为了这缘故。」 「心灯!你这欺师灭祖的大叛徒,连你徒弟都出面指证你,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我们身前、身后的八名老僧,异口同声地作出斥责,对象所指却不是心禅,而是被挡在我们身后的心灯居士。这变故来得突然,我们全然措手不及,震惊之余,我也非常想知道心灯居士要如何回答。 「呜哇!」 尚未转身,我耳里听到的回答就是两声濒死惨嚎,当我终于回转过身,眼前所看到的东西,就是两名本来站在我们身后戒护的老僧,被两记重掌给击中,他们不是没有防备,可是这两掌却来得太快、太重,震破他们浑厚的护身真气,更将他们垂垂老矣的枯瘦身躯拦腰打成两段,当场惨死。 而辣手杀毙两名老僧,在血雨中穿透封锁网而来的,是一个我们非常熟悉的男人。 既熟悉,却也陌生。 因为那张我早已看熟的温文俊脸上,有着我完全陌生的表情,那不只是凶残暴戾,更在沾染血花之后,看起来是那么样的狰狞,以致于我愣了一下,才认出这个男人的身分。 心灯居士! 羽虹全然无心的一席话,歪打正着地揭发了心灯居士的弑师罪行,令得慈航静殿诸长老愤而出手,要制裁这弑师逆徒,心灯居士眼见情形不妙,先发制人,全力出击,先击杀两名长老,跟着就闯入包围圈中,一掌扬起,竟是劈向羽虹。 「……师、师父!」 「畜生!帮着外人出卖我!」 筹谋良久的大计被揭穿,心灯居士怒不可抑,重重一掌朝羽虹劈下,而羽虹则像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目光呆滞,整个人不避也不动,怔怔看着那一掌迎面劈下,如果不是身旁的我见机得快,一面召唤淫兽出现,一面拉羽虹闪避,这一掌就要劈在她脸上了。 「阿虹,闪开啊!」 以我此时的魔力,召唤地狱淫神还颇花时间,但召唤淫兽却快得多,不过,在硕大淫兽被心灯居士一掌震杀的瞬间,身为召唤者的我却发现了一个秘密:这一掌看似盛怒而发,威力强横,但其实没有多少力量,是在碰到淫兽之后,才陡然爆发二重劲,将之震杀,如果直接劈在羽虹身上,估计会受点轻伤,也许会流血流得多一点,看起来很严重,却绝不会有什么大碍。 (他刻意留手了?为什么?真面目被揭发了,但……他对霓虹的爱护,或许不是假的吧,所以想要先打伤她们,不让她们参与接下来的战斗。) 我脑中闪过许多难以求证的念头,而在我拉着羽虹退避同时,六名又惊又怒的老僧举掌推出,一起攻向心灯居士,但扯破假面具的心灯居士,再无保留,把他深藏多年的真正力量尽展出来。 直到这时候,我才晓得这个便宜师父的真正实力有多强悍。在六名慈航静殿长老级的高手围攻下,心灯居士虎吼一声,一身力量疯狂攀升,周身气流如海潮般涌向八方,竟然是最强者级数的第八级力量! 第八级力量的气浪冲击下,诸长老的联手不攻自破,心灯居士翻起一掌,打塌了一名老僧的胸膛,回手一爪,将一名老僧的头颅硬生生抓爆,顷刻之间连杀两人,第八级力量所向无敌,跟着的第三击,居然是遥遥向我击来。 这可不是劈向羽虹时候的那种耍花枪,掌力未至,光从心灯居士那满目怨毒的眼神,我就知道他是全心全意要杀我,怪异的是,这种极度仇恨的眼光,我竟然觉得好像在哪见过。 (唉,他整日戴着假面具做人,我奸污他两个年轻漂亮的女弟子,他能看不能吃,一定早就气到吐血,现在不用再扮斯文君子,当然要杀我泄愤。) 脑里这样想着,我全力退避,但第八级力量的一掌岂是易与,虽然避开掌劲主力,但被余劲扫中也足以致命,如果不是一道黑影闪电扑挡过来,为我接了这一下,我大概不会只有吐两口血就算了。 「阿雪!」 我本能地叫了出来,因为会为我做这种牺牲的人,怎么想都只有阿雪一个,但眼角一瞥,见到阿雪和羽霓被群僧阻断在数尺外,满脸焦急却抢不过来,而压在我身上的这个黑影体积庞大,还重得让我喘不过气,自然不可能是阿雪。 「紫、紫罗兰?」 我不敢置信伸看着这头奄奄一息的黑豹,它与我素来不亲,却在这关键时刻救了我一命,若非如此,我现在已经死在地上了。但是,这怎有可能?它不是一向都很讨厌我吗? 来不及想太多东西,心灯居士的必杀第二击又轰了过来,但被紫罗兰刚刚那一耽搁,一个出人意料的援兵却在这时候赶到。 这个援兵,是一道非常柔和的白光,我之前看过两次,两次都是它把我们从黑龙王的魔掌下救出,这时也是同样的一道白光,阻住了心灯轰来的致命一掌。 心灯禅定印! 慈航静殿的上乘武学,应该是只有心灯居士一个人会使的独门武技,但这时却在另一个人的掌上出现,与心灯居士硬碰硬拼了一击,凭着心灯禅定印的柔劲,硬是以低一级的力量,挡下了近乎无敌的第八级力量。 「呃!」 出掌之人本就有严重内伤在身,再勉强出这一掌,牵动内伤,接掌之后立刻大口吐血,而我则是不知所措,怔怔看着盘膝拦坐在我身前,血染袈裟的心禅,用一种极为疲惫的声音,对心灯说话。 「师弟,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现在悔悟,还不算太晚,还来得及……」 我看着心禅大师的背影,那件染血的袈裟慢慢在我眼中变了样,尽管袈裟不是灰色,但袈裟的主人,无疑就是那个救过我们两次的灰衣僧。同样会使心灯禅定印,先在纽奥良与黑龙王激战,后来又被黑龙王、鬼魅夕联手重创,虽然他自始至终都一语不发,但如今想来,那个蒙面的灰衣僧就是心禅所扮。 (等等,这么说的话,心禅老和尚的伤是因为……) 灰衣僧曾被黑龙王、鬼魅夕联手所创,伤势极为严重,当时我们误认为灰衣僧是心灯居士,以为心灯禅定印果然无比神奇,连这样的濒死重伤也能瞬间治愈,我虽怀疑这种事不合常理,却也没有深究,哪想得到心灯居士之所以能行若无事,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受伤,真正的伤者是眼前这位心禅大师。 想到心禅大师是为了救我们而身负重伤,而我已多次为他所救,算来是承了人家很大的人情,尽管我自认脸皮奇厚,这时也不禁耳根发烧,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不晓得心灯居士有没有,或许多多少少有一些,因为他听了心禅大师的话后,本来狰狞的面容,有了少许的和缓,露出了一丝惨笑。 「……太晚了,师兄,多谢你一直以来的容忍,不过真的太晚了,从今以后……希望你不要对人太好。」 话意古怪,但能说的东西只到此为止,心灯居士的眼光望向我,像是公牛见着晃动的红布,浑身杀气大盛,又是一掌往我这边劈来。 「休得再伤无辜。」 心禅大师早就拦挡在我与心灯居士中间,没有袖手旁观,也是一掌推。出假如是正常情形下,我颇好奇这对师兄弟的武功孰强孰弱,但在心禅大师重伤未愈的情形下,他不但使不出如来神掌,而且还连连吐血,只要心灯居士再攻一掌,他搞不好就当场圆寂,去见西天佛祖了。 幸好,这里不是无人的旷野,周围起码几千个人在看,哪可能让慈航静殿方丈就此遇害,心禅大师接了两掌后,那四名老僧已经奋不顾身地扑上,而方青书与阿雪也分从左右加入战围,后头更有无数僧侣、武者一涌而上,在抢救心禅大师脱险的同时,也把我们与心灯居士给阻断开来。 「师叔,得罪了。」 方青书的身体状况不佳,心急之下,一出手就是第七级力量,而阿雪为了掩护身在后方的我,也是全力施为,仿佛化身为一座魔法炮台,种种杀伤力强大的黑魔法如流星骤雨般连发出去,疯狂轰击心灯居士,虽然是出于无心,但却与采取近身战的方青书完美搭档,配合无间。 「紫气西北来!」 「闇空邪魅蚀!」 方青书的剑气,化作一道神圣紫气,恍若飞仙降世,夺刺而来。阿雪则将自己驾驭的阴魂压缩,凝结成七个骷髅状的黑色火团,像炮弹般轰发推出,集合剧毒、奇寒、腐蚀、火灼四种不同杀伤效果于一击,攻向心灯居士。 两记猛招互补不足,杀伤力陡然增加了一倍,纵是心灯居士的第八级力量强横无匹,要接下这两击也颇为吃力,而在心灯居士脸色微变,内劲稍弱的瞬间,在场群豪发挥人海战术的优势,一下子全冲了上去,仿佛人形的怒涛海啸,要把心灯居士淹没在滚滚人潮之中。 不过,虽说蚁多啃死象的定律对最强者也适用,但那也需要时间来催化、消耗,心灯居士目前神完气足,正是最强的全盛状态,这些蚂蚁雄兵贸然攻击上去,根本就只有当炮灰的份。如果要说他们的牺牲有什么贡献,那就是逼出了心灯居士的另一项绝学。 所有人都知道心灯居士是慈航静殿的绝顶高手,但在实战的时候,人们常常忘记他也是首屈一指的铸造大师、当代绝无仅有的火系术者之一。火系术法极其特殊,是一种没有特殊异遇、特殊血统,就绝对练不成的技巧,有时候甚至一个世代内黄土大地上找不到半个火系术者。 光明系是向诸神借力,黑暗系的力量源头则是邪魔,而火系术法却是与元素精灵缔结契约,引天地真火锻铸神兵,再将神兵与自身融合,人兵合一,爆发出超越常理的力量,虽然每一击耗力奇大,难以持久,但在火系术者全力施为的时候,那简直就是无敌。 这些都是故老相传的耳语,而我今天终于有机会亲眼目睹,看到心灯居士在被人海浪潮吞没前,猛地扯下颈中的项炼,将项炼末端那件巴掌大的银剑坠饰牢握手中,紧跟着,一道耀眼灿烂的银色光柱冲破人海而出,水平横切过大气,所经之处,惨嚎声不绝于耳,长达三十余尺的辽阔空间下起了尸骸血雨。 银色的光柱,凝化为剑,变成了一柄刃长三十余尺的超级巨剑,通体透明,造型就与之前挂在心灯居士颈中的银剑坠饰一模一样,而巨剑末端的剑柄、剑颚,则是半透明地与心灯居士右臂结合,构成所谓的「超灵体」,随他手臂挥动,切割天空。 我隔得太远,对这柄巨剑的威力感觉不深,可是看到方青书慌忙闪避,异常狼狈、阿雪认真发出的强力咒文,被轻易一击而破,显然这柄巨剑完全爆发着第八级力量,涵盖的攻击范围既广,整体攻击力量又强横,更难得的是轻便灵动,心灯居士挥斩时竟似一点重量也没有,横臂推出,刃过天空,把那群扑冲上来的杂鱼切菜切瓜般砍杀,只杀得满天残肢碎块纷坠,鬼哭神嚎,大蓬血雨染红了地面。 火系魔法的「超灵体」奇术,果真是惊世骇俗,在心灯居士手里,简直就是一门无敌的技巧,方青书与阿雪全然落在下风,根本是被压着在打,两人虽然屡次想找机会反击,但心灯居士手掌一翻,银色巨剑如风车般高速转动,差点把他们也卷进去绞杀。 如果方青书不曾受伤,这场战斗或许能支撑得更久一点,倘使阿雪能再赌一次使用大日天镜,那么搞不好我们还能逆转得胜。但现实的状况是,方青书早已身负重伤,能战到现在,全是凭着超越肉体状态的斗志,阿雪也为了开启烽火乾坤圈耗损大量元气,虽然在这场激烈战斗中,她的力量似乎受到激发,更进一步往上提升,隐隐突破第六级的极限,不过却也已是强弩之末,即使想赌大日天镜的奇绩,也没有足够筹码去召唤了。 最后,只听见心灯居士长喝一声,银色巨剑暴出万道强光,威力陡增,方青书和阿雪都被震飞出去,口中溢血,伤得再也没有能力站起。 「啊!」 在方青书与阿雪落败的瞬间,呆若木鸡的羽虹突然叫了一声,仿佛失去灵魂般的空洞眼神,短暂回复了一丝生气,我本希望羽虹能够清醒过来,多添一名宝贵战力,可是她的反应却一闪即逝,而心灯居士却杀了过来。 「小畜生,受死!」 真他妈的古怪,心灯居士重创阿雪、方青书之后,只要顺手补上一剑,立刻就能把他们干掉,但他竟连这种一秒内就能完成的小动作都不愿花,在击飞阿雪与方青书后,第一时间就往我斩击过来。 「羽霓,过来!」 方青书都战败了,同样也早就负伤的我,哪有本钱与心灯居士缠斗?所幸,刚才心灯居士对羽虹的留手给了我启示,面对那一剑「超灵体」斩击,我召来羽霓协防,以身拦挡在这一剑之前,果然心灯居士急忙撤剑回手,给了我一个逃命的机会。 「狗杂种,你以为你逃得了吗?今天你一定要死在这里!」 说实话,我从来不知道自己那么有吸引力,居然能让心灯居士弃眼前许多重要目标于不顾,也不想着杀出重围逃走,满脑子想的就是要干掉我,巨剑削斩一记连着一记,终于把我逼到死角,在现场所有可能救星都无法来援的绝境下,巨剑当头劈砍直下。 (妈的,月樱不是说已经帮我找好了保镖吗?人呢?死到哪里去了?该不会真的已经被干掉了吧?) 这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因为可能是月樱伏兵的那些长老高僧,都已在心灯居士的一轮狂杀中非死即残,就算还有几个没断气的,也都缺手缺脚,不可能再派上什么用场,所以月樱伏下的那个援兵基本上可以不用指望,如果真的还能有救兵援手,那大概就是白起,或者……「娘亲武神」周亚炳吧。 只不过,世事之奇当真非人所能预料,在这之前就算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月樱会为我找了个这样的救兵。 「铛!」 巨响声中,一道人影拦挡在我身前,迎着那巨大的透明银剑,右手往上一举,竟然把这强横至极的一剑硬生生接下,接着,灿烂的黄金剑芒撞天而出,金芒银光交锋,不成比例的悬殊尺寸,却把银光撞得逆冲飞开,首次破了「超灵体」的无敌纪录。 能够挡下第八级力量的,当然只有第八级力量,而这名及时出手救命的第八级高手,赫然便是慈航静殿的第一强人,心剑神尼。 「阿弥陀佛,师弟,真是遗憾,你最终还是走上了这一步。」 半张紫面具覆脸,心剑神尼飘逸出尘的姿态,仿佛九天神仙降世,但从烽火乾坤圈内秘密揭晓的那一刻起,这位神尼的背后就染上了浓浓黑雾。 碰上同为最强者级数的对手,而且还是多年来稳坐慈航静殿第一高手的师姊,心灯居士不敢怠慢,放弃了可能令他露出破绽的疯狂追杀,一面凝气运劲,一面开口说话。我看得出来,对于事情突然变化到这地步,心灯居士自己也有很多困惑,想要弄个清楚。 「你……你真是伊斯塔人?」 「自然是我了,要不然……你看二师弟一副愣头愣脑、人畜无害的傻样,当乞丐帮主他就有份,要当伊斯塔叛徒……他像是那个样吗?」 过去鲜少听心剑神尼说话,万万想不到她说起话来居然是如此辛辣,和之前佛门大德的形象迥异。 「师父那老头真是识人不明、料事如鬼,提心吊胆了二十几年,就是怕我突然在背后给他一剑,防东防西,连遗书都偷偷写好藏在乾坤圈里,结果他千算万算,也算不到自己还是死在徒儿手上,死在……哼!他生前最器重、最引以为傲的好徒弟手里。」 「当年我送去伊斯塔的密函,就是为了处理你叛逃伊斯塔的事?」 「总不会是师父老头写给伊斯塔高层的情书吧?假如知道这趟送信送到最后,会搞到送掉老头的命,他也就不会让你去了。这些年来,你好事多为,一面扮着文雅君子,四海云游,一面假冒二师弟发号施令,搞那什么鬼禅会,要不是那个老好人一直信什么立地成佛,再三阻拦,我早就替老头清理门户了。老三,做师姊的等这一天……等得好心焦啊!」 一反之前佛门高人的形象,心剑神尼好像也似心灯居士那样脱了假面具,说话的口气有了很大的改变。那一声声冷笑听在耳里,谁也不会怀疑她是来自伊斯塔的大魔头。 「原来如此,我确实是一开始就料错了,无怪今日一败涂地,但师父曾说过,那个伊斯塔叛徒的的确确是个……」心灯居士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道:「那么,你……你是男人!」 这句话给现场众人的冲击,可不是普通的大,特别是看见心剑神尼露在面具外的半张脸,邪邪地冷笑起来,正色道:「佛家不论表相,无论这身臭皮囊如何,里面的心可是女人。」 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我真的觉得,好象有几十发霹雳雷震在我脑里爆开。 (对喔,伊斯塔是人妖之国,从那边跑来的叛徒,是人妖的可能本来就很大,好一个他妈的人妖……神尼。) 想通了这个关键,心剑神尼许多让人难以索解的怪异行径,全都得到了解释,我也终于明白,为何以心灯居士的精明、良久布署,会压根就算错了那最重要的一着。 一切都只因为……从伊斯塔投奔慈航静殿的那个男人,现在不是个普通和尚,而是个「男人身、女人心」的神尼。 该解释的疑惑都已清晰,北风微吹,地上的而眼卷起尘沙,化作血之腥风,吹拂在这对师姊弟之间,而心剑神尼面上的冷笑,渐渐变成了一种毒蛇般的嗜血欲望。 「……已经是师姊渡你的时候,师弟,成佛后向佛祖问声好吧。」</div> 第七话 魔流邪威 双极战体 心剑神尼、心灯居士,当前慈航静殿最强的两大高手,进行死斗。就算不打着「同门阋墙」的噱头,光是两名第八级力量的最强者死斗,本身就够具有震撼性了。 不愧是慈航静殿的绝顶高手,两人战斗所造成的波及破坏,简直就是两个会移动的天然灾祸,两股不同颜色、不同型态的剑气,从地下打到天上,疯狂破坏着周围的一切。幸好他们都有心避开主建筑,否则这一仗打完,就和雇大批工人来拆房子没什么差别。 能见到两名最强者级数的高手对决,这绝对是大有助益的一件事,只可惜,能够有这眼福的人不多,随我们一同上慈航静殿的几千人,在刚刚那一轮血腥大混战中,起码有六成的人被干掉,成了遍地残尸碎块的一部份。能活着欣赏两大强人拼命的,只是力量既强,运气又不错的少数人。 两强相斗,心灯居士虽然超乎预期的强,可是整体上却仍是心剑神尼佔着上风,不但修为明显更高一筹,而且心灯居士在刚刚的疯狂大砍杀中,已耗了不少元气,相形之下,心剑神尼根本是以逸待劳,一招一式,挥洒之间,显得神完气足。 我敢打包票,心剑神尼一定早就到了附近,对那场大屠杀刻意袖手旁观,预备让心灯居士消耗力量,稍后才好一举将他击败。如果不是我被逼到绝命险境,她绝对会继续在旁看戏,等心灯居士力量消耗得更多,她才会现身出手,而且九成九一出手就是偷袭,剑上搞不好还有毒。 自从知道心剑神尼是伊斯塔叛徒后,我彻底明白这人妖神尼的个性了,反正,一个伊斯塔跑出来的妖人,还有什么事情作不出来的? 想想也很奇怪,今天我还真是倒楣,心灯居士发了疯似的想杀我,我不知道为什么;心剑神尼莫名其妙地出手救我,我还是搞不清楚为什么,天底下有这么荒唐的事吗? 还有……刚刚还没发现,但现在静下心来想一想,我很纳闷心灯居士为何这么沉不住气,被羽虹一番误打误撞的指控给点破,立刻就动手杀人?以当时的情形,心灯居士只要淡淡说一声「这简直是笑话」,大半的人都会相信他。 (唔,是因为那些老和尚不给他分辩机会,逼他动手,还是说……) 我突然想到一事,心灯居士动手时的狠辣,像是受到了什么重大刺激,会不会……除了因为是羽虹举发他外,那个向羽虹吐露秘密的人,也是重要关键呢? 天上一道惊雷,因为两大强者的对拼,轰然殛落地面,天动地摇,劈出了好大的一个坑,恰如我心中的震惊,而这时心剑神尼与心灯居士各展神通,同样运起慈航静殿的禅功比拼,能量激荡牵动背后的云气,幻化出莫名影像,看起来都是神佛之类的巨大虚影。 「这个……是背后灵?」 「是啊,看来该是举办五百年一次通灵王大赛的时候了。」 一声揶揄似的笑语,从我背后传了过来,我猛地转头回望,看到茅延安露着尴尬表情,身上穿着绿色的迷彩装,从一棵大树后头慢慢走来,似乎已经躲在那里好一阵子了。 「大叔,你……」 「朋友,你这样做又是何必?」 把我话打断的,是盘膝坐在地上的心禅大师。他不是单单枯坐调息而已,这个大和尚搞不好是我见过最有慈爱心肠的人,自己都吐血吐个没完了,还拼命运起「心灯禅定印」,为奄奄一息的紫罗兰作治疗。 「我应该已经特别拜託过你,让你不要牵扯进来,也不要泄漏任何秘密,为何你……唉……」 「老朋友,都已经到这地步了,如果我继续沉默,那不是漠视你的牺牲吗? 这些年来你为他守密,对他百般忍让,就是希望他有一天能够悔悟,但世间事不是你们和尚想的那么简单,有些人更是无论你怎样牺牲包容,他们都不会觉悟的,如果你再牺牲下去,只会对黄土大地的苍生造成更大伤害啊!」 心禅与茅延安简短交谈,在他们跟着的谈话里,我听出了很多东西。心禅知道师弟迷恋伊斯塔妖女,多年来对师父的猝死怀疑甚深,作过许多推测,只是这些事情不能与本门中人讨论,所以就是与方外挚友茅延安私下研究,而茅延安也受心禅委托,趁着旅行大地的机会,探察此事。 因为上任掌门的先发制人,心灯居士失去了掌门大位,多年来心有不忿,试图夺回掌门之位,于是处心积虑勾结黑龙会,更假心禅之名暗中创立净念禅会,发动连串阴谋,目的就是扯心禅下台。 心禅见识不凡,当寺中长老连接出事,而心灯居士又公然现身指称他勾结黑龙会,心禅便从若干蛛丝马迹中得知真相,只要他出面驳斥,这些事立刻就可以拨云见日。但这个和尚确实就像他徒弟方青书说的那样,仁慈到了近乎迂腐的程度,既顾念师兄弟之情,又惋惜师弟心灯的武功与人才,心知只要揭晓秘密,心灯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因此始终隐忍不发,甚至希望借由自己的牺牲,来感化执迷已深的师弟。 茅延安知悉心灯居士的秘密,却不晓得心剑神尼的身分,以为今日众人上慈航静殿逼宫,揭穿伊斯塔叛徒的秘密,心禅大师必无倖理,左思右想,终于受不了这个老朋友的极度迂腐,把秘密告诉羽虹,希望她当众说出,挽救心禅大师的名声与性命,谁知道连番阴错阳差,搞成了现在这场面。 而在他们的谈话中,很多疑问在我心头解开。当日莱恩遭鬼魅夕刺杀身亡前,已经受了暗伤,正是因为这暗伤所累,才令一代雄狮命丧异邦,那时我们曾怀疑这暗伤是何人下手,如今想来,多半就是心灯趁着疗伤的机会,暗补一掌,让莱恩伤上加伤。 (还有在东海之上,慈航静殿送军火给反抗军,搞到全军覆没,至善老贼莫名其妙失手被擒,背后一定是心灯搞鬼,不然黑龙王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厉害到这种程度……) 整件事情越来越是清晰,就只有一点我还不是很清楚,那就是心灯居士与黑龙会勾结的详情。他们是如何勾结在一起?又是如何分配利益的?这关系很大,而且一时之间也不易查清楚,可是我怎也没想到,那个答案会用这种方式在我们眼前揭开。 一段时间的激烈战斗后,两大高手对决的胜负,已经非常清楚了。心剑神尼兼融正邪两家之长,一面使着慈航静殿正宗剑技,却又不时夹着几式伊斯塔的阴狠招数,一柄神剑游离身外,若即若离,神妙无方,把心灯居士打得还不出手来,连着几式御剑旋斩,将心灯居士的超灵体巨剑攻破后,一式「莫忘莫失」,黄金剑气自天上破云而来,绽放如莲,一下子贯穿了心灯居士的身体。 「呜呃!」 伤得不轻,与心灯居士手掌结合的那柄小银剑炸了开来,整只手掌血肉糢糊,超灵体完全崩溃,心灯居士浑身浴血,整个人猛往地下坠落;在地面的心禅大师见状,竟然叫了出来。 「师姊,请手下留……」 「不能!这个人已经到了丧心病狂、无药可救的地步,今天留他活路,明天他可会给你活路?」 一口拒绝了心禅大师的求情,心剑神尼手掌一扬,再次御剑攻杀心灯居士。 生死一瞬间,心灯居士脸上闪过一丝决断,好像决定了什么很重要的事,左手往袖中一探,抓住了某样东西,面上青气大盛,再次发动了超灵体。 「我心灯不需要任何人同情,要拼命是吗?今天就和你们拼了!」 一道诡异的黑气陡现,爆发出比心灯居士之前更强的力量,不但将心剑神尼的圣剑震抛入云,还将心灯居士的身体笼罩,慢慢幻化成形。这一次的超灵体变形,不是变出兵刃,而是渐渐凝化成一个人形。 半空中出现的那抹虚影,化成一个穿着褴褛黑袍的男人,若隐若现,两手收拢在黑色袖子里,头上用黑色绷布密密麻麻地缠住,就只有一只左眼没有遮蔽在黑色绷布下,殷红如血的独眼、不住露着血色的狰狞白牙,是一个我们熟得不能再熟的人物。 「黑、黑泽一夫!」 「他是黑龙王?这怎么可能?」 没有人知道黑龙王为何会突然在此现身,也没有人搞得清楚心灯居士是如何化身成为黑龙王,在万众惊愕中,摆在众人眼前的事实只有一个,就是心灯居士在变身成功之后,散发的气势暴增逾倍,力量陡然间提高了一个档次,可能已经超越第八级的恐怖力量,伴随着鬼哭神嚎般的狂啸,疯狂击向没剑在手的心剑神尼。 心剑神尼刚刚果然没有全力赴战,因为面对这强悍之至的突破一击,她同样脸色一变,举掌迎向心灯居士,双方硬碰硬拼了一记,心剑神尼并未失利,但已不如刚才那般稳占上风。 黑龙王是黄土大地第一的至高强者,心灯居士露出真面目后,情形与刚才顿时改观。第二轮的战斗,短短半分钟之间,双方进行着比刚才更激烈十倍的死斗,心剑神尼的策略十分明显,想要拉长战斗时间,让心灯居士不战自溃,这是极为圆熟老辣的战术,心剑神尼过去肯定是身经百战,不是单纯的武者,在战场上的实际历练与反应,可能犹在李华梅之上。 以超灵体化身为黑龙王的心灯居士,不仅在实力上有所提升,甚至还突破了魔法定律,竟然能使用黑魔法攻击,交错使用着火系、黑暗系的魔法,与心剑神尼战成平手,一时间两大强者分庭抗礼,看不出哪边比较佔优势,哪边会赢得最后胜利。 战斗看似会一直持续下去,但战场上的一个突来变局,却让我们见识到黑龙王的惊天邪威,果真是名不虚传,当心剑神尼以御剑术召回圣剑,重组攻势,一招「蝶恋仙曲」攻向那抹黑影,众人耳边陡然听见一声长喝。 「天道分流,双极战体!」 吼喝声中,天上光影变幻,众人眼前蓦地一花,心剑神尼的必杀一剑竟然落空,在剑尖命中的前一刹那,黑龙王的身影竟然一旋为二,变成了两个独立的存在,让心剑神尼一招击空后,更分从左右夹击过来。 左边的心灯居士,再次运起超灵体,手上燃起一团红黄色的火焰,火舌吞吐,温度逐渐升高,光芒四射,火焰也由红转蓝,终至灿发银色豪光,凝成一把长达数十尺的巨剑,往心剑神尼拦腰斩去。 右边的黑龙王,血红邪眼骤然绽放赤芒,包裹在绷带内的双手变幻成爪,阴邪之气大盛,双爪翻飞,凝化数十道爪影,近距离攻向心剑神尼的要害。 由一化二,两个独立个体的力量较之前下降,但是两个属性各异、招式互补,又心意相通的第八级高手,联手起来的总战力,却较单一个体强悍得多。正邪两大高手,间不容发的连环猛攻,刹那间便让心剑神尼迭遇险招,身上也迅速出现伤口。 自现身以来始终从容不迫的心剑神尼,首次在我们眼前血染法衣,口喷鲜血,高高挽起的发髻被打散,身上迅速累积了大量数目的伤口,被打得全无还手之力,虽然努力召回圣剑,舞剑成盾,但却挡不住两大高手的交错夹击,瞬间就被突破防守。 从地面上仰望,只见一道银光、一道黑气,像是一把大剪刀的双镰,高速交织来去,心剑神尼的剑网被切割得支离破碎,过不多时,她扭曲变形的身影,仿佛一块被剪裁破烂的碎布片,血溅长空。 (好厉害!五大最强者之中,黑龙王果然在心剑神尼之上,当日在东海,如果不是他不敢暴露身分,使不出这双极战体的技巧,李华梅哪里会是他的对手? 但这技巧杀伤力虽大,对身体应该也伤害很大吧?看他几乎是赌上性命在用这一招,搞不好一仗打完,他自己也承受不住。) 在场那么多观战人群里,恐怕没有任何人比我的感觉更深刻,因为心剑神尼若败,黑龙王追杀下来,我的小命肯定第一个完蛋,所以现在我求神拜佛,拼命祈祷心剑神尼得胜归来,至不济,起码也给我拼个同归于尽。 这个祈祷或许真的有用,在地上的我们看不见心剑神尼作了什么,但她显然也有了一定程度的觉悟,赌上性命一次拼尽,发动了某种灭绝性的招数,刹那之间一股无边无际的黑暗,往四面八方疯狂延伸,遮天蔽日,将朗朗晴空化作漆黑深夜,一股打从心里生出的寒意,让我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最强者级数的战斗,果然可怕,但这应该是伊斯塔的邪门技巧吧……) 我心中寻思,却听见天空中陡然一声惊雷怒响,灿烂的银光划破漆黑天幕,将黑夜重新变回白昼,而一道人影高速从天上摔坠下来。 (掉下来的,是谁?) 不只我一个人这样想,相信在场所有人都抱持这疑问。那道人影摔下来的方式很古怪,明显是被击落下来,照理说应该是负方,可是我们又没看到胜利者飘然下降的英姿,无数念头闪过脑海,就见到那人影凌空一翻,在离地十数尺高的地方硬生生止住坠势,飘然降落在地面。 落地瞬间,双脚笔直插入土中,直至膝盖,说明了本身伤势极重,已不能从容控制本身真气,而这人的狰狞面目,却让在场所有人心中一沉,晓得最合理却也最糟糕的结果发生,心灯居士……不,黑龙王已得胜归来了。 单看外表,没有人会相信心灯居士是胜利者,因为那实在是很要命的重伤。 独眼怪人的虚象幻体已经消失,心灯居士的身上佈满剑伤,许多深可见骨,左半身甚至找不到一块好肉,体无完肤,那张俊雅温文的面孔上,多了一道斜斜劈过的剑痕,皮肉外翻,一张俊脸就此毁容了。 但怎样也好,心灯居士自天上战场归来,而且是唯一一个回来的人,心剑神尼却是踪迹渺然,看来很有可能已经粉身碎骨,灰飞烟灭了……真糟糕,不晓得人妖死了以后能不能上西天,还是下定了地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到底是我胜了,最后还是我胜了,哈哈哈哈!」 心灯居士放声大笑,但笑没两声就变成剧烈咳嗽,大口鲜血喷出,提醒着在场众人他的伤势有多严重,不过,在人们採取行动之前,心灯居士的眼睛已经冷冷地打量过每个人的脸。 方青书、阿雪、心禅大师、茅延安、羽霓和羽虹……当然也包括我,每个人与他眼神接触,都是一阵寒意,特别是看到他眼中的黑暗与疯狂,竟有些不敢与他对视。 「谁敢上来!你们不是一个个都要铲奸除恶吗?我就在这里,敢动手的尽管放马过来!」 不知道是失去了理智,抑或是真的太有自信,重伤惨胜的心灯居士没有选择离开,而是对着我们狂傲大笑。 当然,他有表现狂态的本钱,现场众人不是已经失去战斗力,就是与他实力相距太远,只要他稍稍回气,随时都可以在这里大杀四方,把我们一个不剩地通通干掉,用不着离开。 「动手啊!为什么没人敢上来?你们不是全都想要我的命吗?凡是出卖我、背叛过我的人,全部都要死!上来啊!」 我侧眼瞥向茅延安,这个真正出卖心灯居士的叛徒,此刻脸如土色,害怕得不停发抖,就差没有找个地洞再躲进去。 方青书长剑拄地,似乎想要支撑起来再战,但无论他怎样运力,就是站不起身子,最后甚至一口鲜血喷出,又倒了下去。同样的情形,也在阿雪身上出现,那种楚楚可怜的娇弱模样,真是让人好生心疼,不过目前我也无法援手,生怕只要自己一动,就会引来心灯居士的注意力,发出致命攻击。 坦白说,虽然心灯居士现在看来一副枭雄末路的淒惨模样,但事实上他却掌握着一切,像一个邪威滔天的魔神,狰狞可怖地主宰众生,只要他把我们全都杀掉,短暂延缓身分外泄的时间,再利用他多年来建立的净念禅会发动骚乱,呼应黑龙会的全面侵略活动,届时慈航静殿的首脑人物已为之一空,群龙无首之下,他挥军而来的可能性几乎是无限。 此刻,心剑神尼已经战败,但托了大赛车的福,方圆五百里内并不是没有能够与心灯居士一较高下的强者。 白起或是娘亲武神,这两个人都足以与心灯居士一拼,假如他的伤势真如外表看来那样严重,胜算甚至高达八成。 我一直祈祷,这两个人里头能够出现一个,只要出现一个,我们这边就得救了,所以当有人排众而出,向心灯居士挑战时,我还以为是白起到了,谁晓得抬头一看,走出去的竟是羽虹。 「心灯!」 羽虹不晓得什么时候回复了清醒,走了出去,伸手遥遥指着这个曾是她师父的男人,叫着他的名字。 「你这个伪君子,欺世盗名,作了那么多的坏事,骗了那么多的人,你有没有想过他们的感受?」 尽力维持着声音的平稳,羽虹的脸上却仍克制不住地流下两行清泪。她与心灯居士亲如父女的感情,根本不是师伯心禅所能比拟的,因此,当真相揭晓,那个从小对自己谆谆教诲,教导自己侠义之道,堪称是自己心中完美典范的师父,突然变成卑鄙奸狡的大恶人,不但阴谋陷害无辜、出卖同门,甚至还暗中组织黑龙会,成为东海地方数十年来的最大乱源,这个真相对羽虹的打击实在很大。 但如果要说打击,心灯居士的情形似乎好不到哪去,倘使要他选择,在场那么多人里头他最不愿意敌对的,恐怕就是羽霓和羽虹,所以,刚才他一出手就要先将她们击倒,而现在羽虹站出来,用刚才指责心禅的话语来面对他,心灯居士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 表情的变化,仅在一瞬间,心灯居士毕竟是见惯大场面的人,当他意识到这丝动摇可能成为破绽,进而被人利用打击,一颗出现偏颇的心立刻被稳稳扶正,表情回复冷静与邪恶。 「弱肉强食,胜者为王,这道理自古皆然,我没教你们,你们两个自己就学不会吗?真是愚不可及!」 「你、你说的都是真心话?那你过去教导我们的……」 「自然全都是骗你们的!这些年来,你们作得很好,因为有你们的掩饰,从没有人怀疑过我什么。」 「我和姊姊……都只是你的道具吗?」 「不服吗?你这点些微的力量又能做些什么?退到一边去,我可以放你和你姊姊一条生路。」 如果会接受这种「好意」,羽虹就不会是羽虹了,心灯居士这种说法,只会更激起羽虹殉道者的精神本质。 这个傻女人,拼起命来几时管过敌人强不强了? 只要是义之所趋,就算是要她单挑黑龙王都照上……唉,这比喻有够烂,现在真的是上去单挑黑龙王了。 「邪不胜正,不要以为没有人敢挑战你!」 羽虹眼中含泪,微一哽咽,却是一脸正气凛然,大步往前跨去,要大义灭亲,第一个挑战她的师父。 这场战斗实在是很没看头,心灯居士虽然伤重,却起码高出羽虹两个级数,随手一击,就把羽虹打成滚地葫芦,但羽虹视伤痛如无物,一再扑冲上前的无畏精神,却也让心灯居士万分棘手,不晓得该如何对付。 最后,心灯居士看出情形不利,超灵体巨剑陡然破空刺出,贯串羽虹肩头,鲜血飞溅,暂时废了羽虹一臂,不让她再次抢攻。这确实是最好的办法,但是在羽虹被一剑创伤,踉跄跌退的时候,我突然有一种很怪异、很不祥的感觉。 那是一种很难说清楚的紧绷感,好像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即将造成重大伤害的预感。在场众人似乎浑无所觉,但我不晓得为什么,就是被这股不祥预感所惊慑。 如果这种感觉多来一次,下次我大概就能够及时反应,作出预防了,但这一次,在我来得及动作之前,羽虹身后的地面陡然裂开,无声无息,一道冷冽如同秋水的刀光,荡向羽虹的背心,带着大量的鲜血,从羽虹已伤的肩头穿透出来。 「鬼魅夕!」 曾吃过这天下第一刺客苦头的方青书,讶异地叫出声来。我不晓得鬼魅夕为何要刺杀羽虹,但她无疑选了一个很好的时机,不仅羽虹本身没有反抗能力,就连在场的其他人都无力干涉,只有一个人能够挽救羽虹必死的命运,可是,敌我立场分明的心灯居士会出手吗? 会! 心灯居士对这两名女徒的关爱,从未间断,特别是在这种生死分明的关头,更是不顾一切地展露出来。看到羽虹的命悬一线,心灯居士可以说是怒发冲冠,重喝一声,抢飙出去,重重一掌攻向鬼魅夕。 「大胆!你竟敢……」 虽是重伤之身,但这一掌却仍劲力浑厚,招法精奇,鬼魅夕如果慢上半分闪躲,就会被掌劲轰成四分五裂,所以只要她还要命,就得放弃对羽虹发第二刀,乖乖撤手。这些都是很合乎情理的事,但我因为比较早从这惊愕状态中回复,脑中进行思考,却发现一个很不合理的问题。 身为天下第一刺客,鬼魅夕所发的每一刀,都应该是致命杀着,以她和羽虹伯仲之间的实力,又是在那样有利的情形下出手,大可以一刀就砍飞羽虹的头颅,为何要浪费那一刀的宝贵机会,只刺肩头,甚至连一条手臂都没有斩下来? 第一流的杀手,绝不会有多余的动作,唯一的可能,就是羽虹并非目标,真正的目标另有其人,那是…… 「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在我高呼出声的同时,鬼魅夕撤刀后退,却是一掌把羽虹往心灯居士方向推去,心灯居士好像察觉到了什么,想要变招,但是被羽虹飞跌过来的身体阻住,不得不撤掌避免误伤,就只是这一下耽搁,一抹冷冽的刀光已伴随大蓬血雨飞洒向天空。 刀光,从左侧肩头到右侧腰际,绕着半个身体打了个圈;血雨,伴随着细碎的骨头与筋肉洒落下来。 在这场无声的血雨当中,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心灯居士几乎被拦腰一分为二的淒惨身影!</div> 第八话 恶贯满盈 皆大欢喜 鬼魅夕不愧是天下第一刺客,凭着种种算计与情势把握,不但能刺杀武功高她一级的莱恩·巴菲特,就连高她两级的心灯居士都能成功狙杀,这实在是很了不起的事。 虽然说,成功对心灯居士出手的鬼魅夕,同样也挨了一记重击,不过比起心灯居士的致命伤势,她却是轻得多了,不但能走能跑,还试图把握机会,从现场逃逸。 可是,有人比她更快一步。不是重伤濒死的心灯居士,不是在场的任何一个人,而是一道从天飙降的黄金剑气,如闪电般猝然射至,贯穿鬼魅夕的身体,将她牢牢钉死在地上。 顺着剑气来向往上看,心剑神尼飘然浮于空中,披头散发的样子非常狼狈,身上所穿的法衣破破烂烂,露出健壮的胸膛,乍看之下,俨然就是一名中年的美男子,虽然满身的血污与伤口,让他的英气弱了几分,不过剑眉朗目、气宇轩昂的外表,散发着一股邪邪的男性魅力。 适才的两强相斗,心灯居士看似惨胜,但多半是败了,因为心剑神尼摆明诈败,躲在天上养精蓄锐,预备再次奇袭杀敌,如果鬼魅夕不出手,心灯居士摆平羽虹,元气再有消耗之后,很快就要面对这个师姐的狙击,届时会比刚刚的正面对战更不乐观。 不过,现在谁也不会去在意这种东西了,因为现在呈现在众人眼前的,只是一个步向破碎的结局。 心灯居士的眼神满是愕然,似乎连他自己都很难相信,会在已经掌握一切的瞬间,突然输掉手上的所有东西,这样惊愕的眼神,先是望向自身,从那大量出血的伤口中得到确认,跟着便望向我们,目光从我们的脸上扫过。 无论是心禅大师,或是方青书、阿雪,都无一例外地接触到他的目光,感受到里头的愤怒、不舍与无奈,但是到了最后,他视线停留最久的,仍然是羽霓、羽虹两姊妹。 「……师、师父……」 被突来的变化给吓到,羽虹忘记对正义的坚持,也没有再冲上前去作战,仅是全身颤抖地望着心灯居士;双胞胎之间的情绪感应,确实产生着影响,丧失意识的羽霓,也是一副骇然欲绝的表情,凝望着师父与妹妹。 心灯居士口唇微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乾涩的喉咙却发不出声音。这时,一件小饰物从他左袖中落出,好像本来是放在他怀里,因为系绳被切断,所以沿着袖子掉了下来,滚滑出去。 那似乎是一枚玉环或扳指之类的小玩意儿,在这种气氛下,谁也没有多加留意,但心灯居士一看到那枚玉环掉落,表情整个变了,好像失落什么无比重要的东西,焦急如狂,第一时间弯腰想拾回。 「喀啦!」 已经被重创的身体,根本无法做出弯腰这样的大动作,心灯居士一俯身,众人耳边响起一下骨裂声,见他竟是整个身体从中折断,下半身好端端站在原地,被斜斜切开的上半身却砸落地上。 怵目惊心的恐怖画面,无比血腥,有些胆小的人当场晕了过去,我耳边好像听见了阿雪的尖叫声,但真正让我深深震慑,全身血液为之僵凝的画面,却是心灯居士本人。 被拦腰斩断的疯狂痛楚,心灯居士像是完全感受不到,仅余的右手吃力地往前爬着,指头扒着地面,一寸一寸地往前移动,身体断口在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线,口中荷荷有声,一双眼睛所凝视的,只有那不住滚远的玉环。 之前双极战体,邪威滔天的时候,还有人敢踏出来向心灯居士挑战,可是现在全场却一片静默无声,没有一个人发得出声音,像是给点住穴道一样,浑身发麻,眼睁睁看着这极度悲壮的一幕。 狰狞的身体裂口…… 淒厉的深红色血线…… 吃力扒扣在地上的手指…… 焦急得快要掉下泪来的眼神…… 在这一刻,我们眼前的这个男人,不再是恶毒奸险的野心家,不再是邪威盖世的黑龙王,只是一个眼看着玉环越滚越远,全身力气越来越弱,在地上濒死悲鸣的可怜人。 我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很想做些什么,但全身却麻得不能动作,如果不是背后莫名一推,让我踉跄跌了出去,我恐怕再望上大半天仍是动弹不得。 回头一瞥,茅延安双肩微动,神色哀戚,无言之中已经对我作出暗示,而我再无怀疑,大步抢奔出去。 尽管我与黑龙王是有仇又有怨,但是说到底,我玩了他两个视若性命的女徒,又磕过头叫他师父,就算大半时候我巴不得他早点死,可是在濒死之际,看他这样的惨状,我想我也该尽一点弟子的义务,别让他这么痛楚地抱憾以终。 我简单迈出几步,轻而易举地将玉环拾在掌心,再跑回几步,把玉环塞在心灯居士手里,他濒死之余在地上勉力爬行,早已油尽灯枯,全凭一口未了遗憾苦苦支撑,手掌一握到玉环,脸上登时露出欢喜悦乐的神情。 看那份欣喜与欢愉,恐怕就算是一统黄土大地,成为至高无上的帝王,都未必会有这等满足,刹那间,我有些错愕,不明白心灯居士这数十年来处心积虑,苦苦追求的目标,到底是什么? 「你……唔……」 心灯居士拾回玉环,狂喜欢欣,仿佛心中再没半丝遗憾,这时他才看见我,发现是我替他拾起玉环,表情显得很古怪,像是很不甘愿,却又莫可奈何,最后脸上浮现一抹自嘲似的苦笑。 「师……师父……」 我迟疑地轻轻叫了一声,得不到回应,良久之后,我确认眼前这具残躯已经没有半点生命迹象了。 心灯居士死了,黑龙王……死了—— 人死如灯灭,逝者已矣,留给生者的,却是无穷无尽的棘手麻烦。 经历了这场大风波,心禅大师的冤屈得以昭雪,普天下人都对这名德高望重的老僧敬佩有加,赞叹他的忍辱负重与开阔胸襟,尤其是那些之前对他抱有莫名误会的人,当然……也包括我在内。 心禅大师的清誉保住了,但整件事对慈航静殿的伤害却只有更大,因为在他维持住自身名誉的同时,另两位重量级人物的名誉却毁得一塌糊涂。 世所景仰的心剑神尼,居然是个来自伊斯塔的大叛徒,而且还是个不男不女的人妖,这件丑闻让慈航静殿所有僧侣面上无光,从这天起,人们都用怀疑的眼神打量他们,天晓得这群道貌岸然的高僧里头,还有多少乱七八糟的人妖? 举世哗然,但身为当事人的心剑神尼,却根本不把这些纷扰放在心上,在战胜心灯居士后,就此踪影全无,据说是已经回到清修的孤峰上了。关于这件事,我事后向茅延安打听,得知了很多有关于当年的内幕,全都是心禅大师秘密告诉他的。 二十余年前,伊斯塔曾经秘密栽培出一个天才人物,不但精通巫法,而且武艺通神,行事残忍邪恶,本来伊斯塔巫师群对他寄与厚望,期望能将他塑造成王牌战将,用以狙杀慈航静殿的高手,在大地上掀起腥风血雨,干出一番大事业。 可是,这个人邪里邪气,果真是邪得可以,虽然身具绝世神通,但却有一个极为要命的大问题:强烈的性别认定错误。 当时的伊斯塔,与现在的情形有很大差别,「男人身体,女人心」,这简直是千夫所指的奇耻大辱。那名天才高手受到很大的歧视与侮辱,伊斯塔甚至尝试将他洗脑改造,使尽一切方法要他改变,结果施压过度引起反弹,他发起狂来,仗剑杀出伊斯坦,连场血腥屠杀中,令伊斯塔伤亡惨重,精英战力为之重创,更糟糕的是,这人反出伊斯塔后竟然改投慈航静殿而去,伊斯塔枉自多年的苦心栽培,竟然送了个超级人才给敌对势力,高层人员每每思之,都为此捶胸顿足。 这人进入金雀花联邦后,密访当时的慈航静殿掌门,表明投诚意图,掌门方丈收到这天上掉下来的礼物,欢喜得倒履相迎,因为若论双方实力,掌门方丈虽然年长他几十岁,力量却仅微胜他一筹,这样的强敌主动来归,即使不效忠慈航静殿,只要不敌对慈航静殿,那就是莫大的助益了。 因为年纪的差距,这人拜入掌门方丈的门下,获赐法号心剑,成为记名弟子,但却有一个条件。 「……那个人提出的条件是,他从此遁入空门,但只做尼姑,不作和尚。慈航静殿本来没有尼姑,但掌门方丈就是表示肉身不过一介臭皮囊,表相无相,男女之别于佛家俱属虚幻,无用介怀。」 这话听来似有道理,其实却很荒唐,假如这样都不用介怀,那天下的和尚都可以与妓女一同修行,看看三年五载之后,是所有大和尚均成正果,还是生下一堆佛子佛孙来。但无论如何,掌门方丈总算是为了天下苍生,作出原则上的退让,让慈航静殿诞生了一名人妖尼姑,没有重蹈伊斯塔的覆辙,而伊斯塔也因为这次的惨痛教训,开放了对于性别认定方面的观念,后来更因此莫名其妙变成人妖之国,这就是当初所想像不到的事了。 心剑虽然出家为尼,但只不过是单纯心理变态,想要享受扮尼姑的快感,压根就没有什么修佛修禅,恪守戒律的想法,因此被安排在孤峰之上清修,不问世俗事。本来像这么一个叛徒人物,伊斯塔应该不惜一切取她性命,但心剑神尼投入慈航静殿后,尽窥光之神宫的神功秘笈,正邪兼修,武功远远强过掌门方丈,变成伊斯塔倾全国之力也无法取下的强人,最后掌门方丈与伊斯塔借密函往来,达成协议,把有关于她的档案全部销毁,就当世上从无此人,不损及伊斯塔的威严。 而当我知道心剑神尼的真面目后,我更赫然发现了一个秘密。 这个人妖,确实是心理变态,不但扮尼姑扮到爽翻过去,还有一些从伊斯塔时期就累积下来的性虐嗜好。 当莱恩·巴菲特开办夜宴,心剑神尼主动前来,由月樱亲自接待,两个「女人」结成跨性别的好友,每个月都会密会一次,心剑神尼也成为月樱的大靠山,即使在莱恩·巴菲特遇刺之后,这情形也没有改变。 心剑神尼与心灯居士死斗时,衣袍被轰得破破烂烂,露出了赤裸的上半身,让我因此认出了她的背影,感到啼笑皆非,想不到月樱居然有这样的机缘,把心剑神尼拉拢为靠山,那在慈航静殿真是无往不利了。 茅延安道:「心剑神尼的秘密身分,当初只有掌门方丈与心禅大师知道,心灯居士入门是在那之后,并不晓得有此一事,偶然听个一鳞半爪,以为心禅大师便是来自伊斯塔的叛徒,就以此设计了连串阴谋,谁知道一着错,满盘输,累得他计划整个崩溃。」 「你倒是挺好,当卧底当得很爽嘛,明明知道心灯是大奸狗,也不把真相告诉我,害得我出丑丢脸,都快丢到爪哇国去了。」 「没听过欺敌必先欺己的至理名言吗?而且我答应过心禅大师不泄漏秘密的,要是说溜了嘴,那怎么向他交代?而且我不是什么事都没做,我不是帮你买了保险,让你拜他为师吗?嘿嘿,到底是师徒关系,他就不会下手杀你啦。」 「你卖的是什么鸟保险?那天他根本眼里只有我一个,不顾一切就是要杀我,你如果去当保险员,早八辈子就失业吃自己了。」 我破口大骂,扯着茅延安衣领狂摇,但他只是陪着笑脸道歉。心灯居士身亡,茅延安也显得颇为失落,他对心灯居士其实也有友谊,事情以这样的形式结束,是不得不然,却也是无奈。 但相较于心剑神尼,心灯居士惹出来的麻烦却更大得多。堂堂光之神宫的一代高人,竟然策划出这许多阴谋,还不知怎么的变成了本代黑龙王,继承黑龙会,多年来作尽伤天害理的事。 那个不知所谓的净念禅会,在丑闻爆发后,就自动解散了。曾参与净念禅会的僧侣,知道自己误信谣言与歹人,被黑龙会所利用后,受到了很大的打击,羞愧得无地自容,部分个性刚烈一些的甚至闭门自尽,而慈航静殿火速进行安抚,让年轻子弟重新回归寺里。 经过这么一场大骚动,尽管没有造成太严重的人命损伤,但对于慈航静殿的整体声誉、形象都是重创,慈航静殿数年内将为此内耗元气大伤,很难再有什么大动作了。这些是表面上看得到的影响,但我们最在意的一点,是之前净念禅会所做的种种军武研究,还有那些从金雀花联邦军方转移过来的技术。 这些东西如果落到黑龙会的手里,那会是非常要命的一件事,然而,随着心灯居士的身亡,整个局势变得非常混乱,净念禅会的人员本就所知不多,每个人都仅仅知道少部分的资讯,彼此间又几乎没有横向联系,再加上有几个人死得不明不白,可以追查的线索几乎全断了。 到了最后,我们甚至无法确认,那些机密到底有没有传到黑龙会去?是已经传了过去?抑或是仍未及送出?这些事根本查不出来,为了确保安全,茅延安向心禅大师献策,应该立刻出兵讨伐黑龙会,不给敌人壮大的机会。这是好计,但慈航静殿却因为一场内乱而大伤元气,短时间内难有动作,心禅大师为此非常犹豫,幸好天运还站在我们这一边。 「哎呀!贤侄,大喜,真是大喜啊!」 莫名其妙,茅延安哭爹喊娘似的跑来报喜,所带来的消息,是反抗军大破黑龙会舰队于东海之上,焚毁船只无数,重创黑龙会势力的喜讯。原来,心灯居士身亡后,月樱料定慈航静殿无力出兵,当天就把这里的消息火速送往东海,告知反抗军首领李华梅。 月樱的这一着妙棋,真是好毒辣! 李华梅判断情势,立即发动奇兵,多方面突袭黑龙会,而黑龙会也因为首领身亡,内部正闹得天翻地覆,不能携手抗敌,又没有匹敌李华梅的高手坐镇,一夜之间兵败如山倒,伤亡无数。据说,在那场大战之后的十几天里,东海的每一处岛屿、浮舟,都陆陆续续有浮尸飘来,半月不绝。 盘据东海多年的邪恶势力,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整个情势刹那间拨云见日,一片大好,我仿佛可以看到李华梅志得意满的神气笑容,也由衷为她祝福。 大坏人死了,绝大多数的人都因此受惠,但我身边却仍有人为此受到打击,那就是大坏人的美少女徒弟。 羽霓基本上不受影响,一个没有自主思考能力的肉傀儡,哪有什么伤心不伤心的问题?羽虹的问题就比较大,虽然那天在战场上的英烈表现,让天下人由衷佩服她大义灭亲,绝不怀疑她与心灯居士师徒勾结,保住了她的正义形象,但心灯居士惨亡的打击,却让她像变了个人似的,连续几天都躲在房里不出来。 光是多年来的师徒之情,那个压力就已经够沉重的了,更别说心灯居士最后几乎是为她而死。倘若不是为了掩护,鬼魅夕未必能把心灯居士一刀毙命,而心灯居士临死前断身两截,拖肠行走的惨状,对我们的震惊尚且如此之大,对羽虹想必是更大的精神创伤。 如果给羽虹一个发泄的目标,比如说将鬼魅夕碎尸万段,她的状况可能会好一点,不过,这件事目前却是不可能,不是因为鬼魅夕已死,而是因为鬼魅夕未死。 真的,鬼魅夕没死…… 当时场面太过混乱,好不容易有人注意到的时候,被心剑神尼剑气钉死在地的鬼魅夕,不知何时变成半截染血的木头,真身早已渺然无踪,不晓得逃往何处了。 忍者的诡变之术,确实是极为厉害,鬼魅夕一消失,再没人能找她得到,连带一个最大的问题也没得解答,要不然我真想问问她,为何她突然胆大包天,要刺杀自己的主子黑龙王? 这个问题不只是我,相信普天之下的人都想要问。当日鬼魅夕刺杀心禅大师,被化身黑龙王的心灯居士一掌打退,这件事证明心灯居士并非全无师兄弟情谊,鬼魅夕会是因此看不起主子,所以在紧要关头叛变的吗? 找不到人问,这个疑问一时之间肯定是难解谜题,但鬼魅夕虽然保住性命逃走,却肯定伤得极重,连所持用的兵器都不及带走。 那可不是普通的兵器! 也许别人不认得,但我却一眼就认了出来,鬼魅夕狙杀心灯居士的兵器,竟然是加藤鹰失落在东海的斩龙刃!当世七大圣器之一,号称没有斩不断的东西,难怪连心灯居士的护身真气都不堪一击。 慈航静殿收拾战场的时候,也将斩龙刃一并取走,这柄神兵落入慈航静殿之手,不知何时才有重现江湖之日了。 诸事已了,我索性抛开这些烦扰问题,出发拜访朋友。 一级方程序大赛车结束,来此参赛的各方车手都陆续启程回归,其中自然也包括我的异大陆之友,白起。 白起不是伊斯坦人,织田香自然也不是小人妖了,这么一个清丽脱俗的小美人儿,多次主动对我挑逗献媚,我居然没有将她一口吞下,想想真是毕生憾事,不过,白起却替我预备了其他的「惊喜」,让我嘴巴大张,半天闭不起来。 「其实你搞错一件事,军火交易的权证,是藏在第三奖邪狼血剑里头。因为被索蓝西亚得去,我已经答应他们作为本地代理,并且开始技术转移了。」 作梦都想不到,拼死拼活赛到最后,军火交易的权证居然被碧安卡得去,如果权证是藏在邪狼血剑里,那这个什么见鬼的模型到底贵重在哪里?就只是一个珍贵的传说吗? 「当然珍贵了,这奖品是我提供的。得到军火权证,只不过能作军火交易,但如果有人把这个模型交还到我手里,我可以答应他一个愿望……任何的愿望,你说这模型贵不贵重?」 白起都暗示得那么明显了,我如果再装听不懂,那就是搬石头砸自己脚了。 这么棒的承诺,本来我可以要求个很过分的愿望,但是……一来我觉得白起的眼神诡异,不怀好意,要是我真作个太贪心的过分要求,肯定被他暗中弄鬼,搞得我损失惨重,再嘲笑我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作为临别赠礼。 再者,我最近常常想到白起身上恶疾发作的样子,此刻他虽然在我眼前笑得有如阳光般灿烂,但脸上的病容却更重了,我不想他没命过完这个年,就不给他多找麻烦,只是简单要求他取消与索蓝西亚的交易,并且从今以后再也不和黄土大地搞任何的技术合作。 白起答应了,而从我手中接过弹卡尔的他,笑得像个纯洁的孩子一样,那是一种非常满足的笑容,令我好奇心起,问说这个模型对他是否有特殊意义。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这是我父亲唯一送我的玩具,无论如何,我也不想失去它。」 每一个伟大的强者,背后都会有一个畸形变态的家庭,就好比每一个成功的妓女,身后都会有一拖拉库沉船的嫖客。我无意过问白起与他老爸的恩怨情仇,所以仅是简单的扬扬眉,没有多说什么,却没想到他反而将问题丢回我这边。 「我平生做事向来简单明快,要杀的人从没有杀不掉,也从不妥协,你有没有好奇过为何我对你手下留情?嘿,这里虽然是金雀花联邦,但你长得不帅,我也不是搞基的,你可别回答什么变态理由啊。」 又被他一句话先发制人,这个小个子少年总是先一步踩着我痛脚,不过,这理由还真不好想,白起为人百无禁忌,世上几乎没有令他顾忌的东西,除了他那个无名的魔王强敌外,大概就只有某些承诺,才能让他…… 「咦?承诺?阿起,你答应了谁?」 「聪明。」 都已经挑明到这个地步,我虽然还是难以置信,但却已经猜到与白起缔结约定的人,耳边仿佛听见变态老爸的得意冷笑声,嘲笑我脱离不了他的掌握,事事都被他设计操弄,像个人形傀儡一样。 「适当的怀疑是谨慎,但失控的猜疑心,就会妨碍正常的判断能力,偏见一向都是智者的大敌,在事实真相未明前,你不该有太多的预设立场。这次的事,确实是你父亲在后头一手推动的……」 白起口中说出了令人惊愕的事实,原本白起这次前来黄土大地,只是单纯为了询问不死树的秘密,并没有替换合作伙伴的意思,但我那变态的老爸却主动要求中止合作,把机会让给其他组织,并且提出一个要求,交换不死树的秘密。 『我有一个很伤脑筋的不肖子,只要你替我把他调教成才,我就给你所需的情报。』 『什么?源堂,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一个父亲会拿自己儿子来开玩笑吗?』 『会。你老子就这么干过……』 就是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谈话,让白起前来金雀花联邦,制造种种形势与机会,伺机进行调教与辅助。若非如此,以他算无余策的个性,怎会明知身体状况不佳,却遣走织田香,故意一个人落单行动?至于意外病发,还有在来此途中遇到伊斯塔的车队,这些都是意外插曲。 如今双方的和议已成,白起的责任已了,可以放心离开,而满脑子混乱的我只有一个问题想提出。 「你答应我老爸要调教我成才,我现在这样到底算什么才了?」 「……一条废柴。」 简单撂下这样的一句话,白起飘然而去,自此离开了我的视线,离开了黄土大地。 我由衷期盼着与白起的再会,不过这个愿望终我一生都未能实现。多年后,我得到来自海外的消息,白起在与我告别后不久,就壮烈战死在他的故土之上,虽然身亡,但死前却伏下奇策,重重耍了那个强敌一计,并且导致那个强敌之后也因此败亡,说来还是白起胜了。 得到这讯息的我,遥遥朝大海方向举杯,为这个身材不高,本事却有如天一样大的绝世白起,做最后的致敬。 这些都是后话,与白起告辞分别的我,因为身心所受的震惊,浑浑噩噩,一个人走在大街上,脑里想着许多的东西,直到月樱出现在我面前,微笑着把我拦下。 「小弟,伯父昨晚离开回去了。」 「伯……哪个伯父?」 对着月樱的绝色仙姿,我一时间竟没能反应过来,好半晌才想通她的话,再连贯到白起的说辞,登时醒悟。变态老爸要实际「欣赏」白起的调教成果,自然不会待在第三新东京都市等报告,肯定也早就动身过来,我赛车到哪里,他人也就到哪里。 有了这个结论后,某个一直在重要战斗中乱入扫台的神秘怪客,身分也就很明显了,只是,这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为什么?小弟,为什么你很难相信?」 「因、因为……这不可能啊,他不可能做这种事,而且,变态老爸是大胡子,那个踩大球的小丑,他是没有胡子的啊!」 气急败坏地分辩,连我自己都觉得这理由很烂,不过就在我尝试再找理由的时候,街角发生了一件小小骚动,几名搜捕犯人的奖金猎人,把一个嫌疑犯压到墙边,而那个书生打扮的嫌疑犯慌忙辩解。 「不、不是我,你们看看这张悬赏画像,他有胡子,我没有啊!」 似曾相识的分辩词,只换来奖金猎人的一声怒喝。 「哈!剃了不就没有了?抓回去领赏!」 可怜的书生嫌犯被抓走,而可怜的我则满面尴尬,面对月樱莞尔的目光。 「小弟,现在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div> 第一话 禅院钟声 龙困浅水 人的一生中,总有些事情是不想要回去面对的,这些问题与困扰,我也一样有,确实有某些人让我觉得深感歉意,想要弥补,而在这些人里头,最为难得的,是一个男人。 以我的脸皮之厚、心肠之黑、个性之贱,要我感到歉疚那真是千难万难。最难消受美人恩,如果是我生命中几个牵连甚深的女性,那到也罢了,但我却绝没想过,自己会欠一个男人的人情,而且……居然还是一个光头和尚。 这个光头和尚,就是慈航静殿的掌门方丈,心禅大师。 之前我对他的称呼,无非都是「贼秃」、「秃驴」、「奸贼」一类的叫法,认为越是名门正派的首脑人物,越是干了见不得光的下流事,慈航静殿内必定藏污纳垢,而这老秃驴正是最坏的伪君子。 「无分正邪,一旦过于执着,就是入了魔道。」 我曾经这么说过,也深信这观念绝对没错,但糗的是,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全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想法正是无比偏执,在盲目相信本身偏见的同时,早已入了魔道,因此做出了连连错误的判断,越陷越深,差点做出了无可挽回的事。 嗯?什么无可挽回的事?那当然是本人的面子啊!不然难道会是和平、爱与正义吗? 总之,如果只是因为丢了面子,输得五体投地,那倒也罢了,丢脸的事情我常常干,假如诬赖了一个人就要心存愧疚,那我以前年少无知,当街裸跑,岂不是要跪在萨拉城门口,向所有国民道歉? 丢了面子可以不计较,但心禅大师却救了我的性命,而且还搞得自己身受重伤,险些致命,这就让我欠了他一个很大的人情,再加上之前对他的误解,让我见到他简直快要抬不起头来。 假如心禅大师真的慈悲为怀,对这件事绝口不提,那我或许还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可是心禅大师说我身怀戾气,要我去听他讲经,洗涤我的暴戾之气。 换作是平时,和尚要拉我去听讲经,我会答应就是发神经,但是这次欠人家大人情,只得答应。 回想起来,那还真是生不如死的几天…… 心禅大师的讲经说法,枯燥到几乎可畏可怖的程度,听得我是痛不欲生,恨不得立刻拔剑砍杀老和尚,再自毁双耳,永远离开这恐怖的梦魔。 我想要花钱消灾,无奈心禅大师不收受贿赂,还数落了我一顿,又多增加了两天的讲经课程。假如要我把这些讲经课全部听完,可能过没有几天我就暴毙身亡,幸运的是,在我精神崩溃之前,救星出现了。 「大、大叔……」 说实在话,生平从没有任何一次,我这么高兴看到茅延安出现,当他推开讲经堂的大门,跨步而入,我甚至觉得不良中年的脑后发着五彩豪光,简直是普渡众生的救世主,来拯救我出苦海。 「救……救命啊……我快不行了……」 说实在话,心禅大师的诵经,确实有着神圣不可侵犯的效果,我每次听经,都觉得自己像是一条缠满怨念的恶灵,被暴晒在大太阳底下,整个身心如逢阳冰雪般迅速消融,若不是茅延安及时出现,我可能就…… 「老友,一个人念经多么的枯燥无聊,还是大家一起来畅论一番吧。」 佛门僧侣虽然有口戒这回事,但不是每个和尚都刚毅木讷,不善言词,相反的,如果要把佛理顺畅地解释给信徒听,导人向善,反而需要口齿清晰、说话条理分明的和尚,所以慈航静殿的得道高僧,很多都是辩才无碍,一说起佛理来就口若悬河,舌灿莲花。 心禅大师是慈航静殿掌门,口才虽然不是第一,也是其中佼佼者了,再碰到一个专靠三寸不烂之舌混饭吃的茅延安,两个辩才家一对上,只见微微闭目的心禅大师眼光一亮,精神大振,像变了个人似的,与茅延安雄辩滔滔,论起佛法。 言语之间的机锋对辩,一僧一俗的两人,那就像是娇婆遇上脂粉客,王八配绿豆,斗得再激烈也没有了,我仿佛看得见空气中闪烁的言词火花,一串一串闪个不停,幸亏他们两条长舌没有纠缠在一起打结,不然被他们两个夹在中心的我,可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听两个男人斗嘴,是比听老和尚讲经有意思得多,但如果有得选择,我还是比较喜欢看两个美少女比艳斗骚,更何况……茅延安什么东西不好论,佛法上说不过人家,就开始漫无目的瞎扯,和心禅大师谈起时政,第一个讨论的东西便是金雀花联邦境内同性恋问题。 (这个不良中年,在这里说什么基佬,脑子里头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我心中泛起这样的困惑,同时也想到了一些东西。茅延安与心禅大师是多年老友,两人的交情,应该是在茅延安任职于金雀花联邦时就建立了,不过,这两个人真的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吗? 会有这样的疑惑,不是没有理由,茅延安与心禅大师的论法,最初几天还算正常,但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双方都是澈悟「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至理,论法时全无限制,天南地北高谈阔论,话题渐渐变得有些诡异。 「……老友啊,我最近打手枪越来越没感觉了,你看该怎么办?」 喂喂喂!虽然说和尚也是男人,但是拿这种问题问出家人,不良中年你不会觉得太荒唐了吗?更荒唐的是,那个和尚居然回答了。 「阿弥陀佛,阿茅你也可以考虑四方打,练习多角度打枪……或是改打果汁,直接用果汁机打,我知道有个牌子,很不错的……」 「喔,我还以为你会像以前一样,回答我砍掉重练这句口头禅咧。」 砍掉重练?把什么东西砍掉?为什么会养成这种口头禅?大师你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还有,用果汁机打枪,这难道不会…… 「老友啊,有一件事令我非常为难,要借助你往日的口才与经验了。在金雀花联邦搞女人的时候,有什么话能够让她们非常激动呢?」 问完打手枪,现在还问和尚的作爱心得,这会不会问道于盲啊? 「阿弥陀佛,阿茅你可以说……你比昨天那个紧多了;或者说,你变松了,又或者称赞女方说,年轻果然好,你比隔壁阿婆紧得多了。根据过去的经验,这些话都会让女性施主极度激动的。」 「唔,果然有杀伤力,那有没有什么真言,可以让她们情绪激动到跳起来呢?」 「善哉善哉,在老衲的记忆中,只有一次,误说了一句,那位女施主跳下床去,夺门而逃……」 「什么话这么有杀伤力?」 「……老衲今日才发现,原来女生也不错。」 真是够了,听到这种话,那个女的被吓到夺门而逃,还算是胆子很大,很有自制力的人了,换做是普通女人,可能会疯狂地斩这男人十八刀。 这种让人听了毛骨悚然的话题,两名当事者旁若无人地讨论,偶尔甚至话题还会扯到我身上来。 「阿茅,约翰世侄年纪也不小了,与其过这样放荡糜烂的生活,是不是该建议他认真找个老婆,正正经经地生活呢?」 「有道理啊,老友,但是天下之大,人海茫茫,他该找谁做老婆呢?」 听到后来,我几乎以为自己产生幻觉,否则怎么可能听到这种完全超乎常识与理性的疯狂对谈,不过,这两个多年好友却越聊越开心,口口声声说着什么「长安」、「断背山」之类的古怪地名,尽管听得不是很懂,但一股寒意却打从背后直冒上来。 总之,心禅大师对我没有恶意,这是可以肯定的,但长时间与他耗在一起,那确实会要命的,所以每次讲经完毕,我都忙不迭地落荒而逃。 离开老和尚的锁命梵音,我很自然地开始寻找能抚慰身心的美好事物,这时候我都会很庆幸自己还身在金雀花联邦,很容易就能够找到月樱,只要与她说说话,亲亲抱抱,紊乱的心情就会得到平复。 目前,我身边的女性不少,又乖又美的俏徒儿阿雪、英姿飒爽的正职女友羽霓,还有倔强如铁、柔媚似蜜的小情妇羽虹,环肥燕瘦,一应俱全,说来还真是享尽人间艳福,没什么好挑剔的。 然而,阿雪的黑魔法虽然一天强过一天,但见识与想法却不见得如何高明。 当我埋首在她雪白高耸的双乳间,嗅着那清新芬芳的芳香,可以藉此得到心灵上的平静,却不能指望她为我分忧解劳,想点什么主意出来。 羽霓更不用说,失去灵魂与思考能力的她,除了替我解决性需要,还有在战斗中召唤出来当肉盾牌,其余问题她什么也解决不了。 羽虹曾经一度让我寄予厚望,这个猛发正义春的少女,尽管在个人视野上略嫌狭隘与偏颇,但大体上仍算是有勇有谋,独立行动的能力远比阿雪、羽霓要高,可惜自从心灯居士身亡后,她表面上似乎毫不动摇,却常常在半夜痛哭失声,频作恶梦。 不是开玩笑,我还亲眼看到她开始梦游,那时如果不是我阻止得及时,她就糊里糊涂走到不良中年的房里去了。 也因如此,能够与我进行理性论述,用高我一筹的智慧与分析能力,帮我找出问题答案的,就只有月樱一个人了。 「小弟,心禅大师的经讲得好听吗?你可真是有福气,能够让慈航静殿方丈亲自为你讲经说法,这不晓得是多少信徒梦寐以求的美事呢。」 「确实是厉害,我好几次以为自己已经被超度往生了。」 一面苦笑,我一面搂着月樱,进入她平时举办夜宴的地下密室,帮她宽衣解带,最后身上只穿丝袜与高跟鞋,摇摆着雪嫩白皙的至美胴体,与我在石台上灵欲合一。 完事之后,我与月樱相拥着不忍分离,在周围墙上的夜明珠照射下,月樱清瘦而不露骨的香肩、光滑如白玉的背肌、只盈一握的苗条细腰,以及纤腰下细腻柔滑的臀部,都笼罩着淡黄的光晕,散发出圣洁的光辉,让成为她唯一男人的我,从内心深处对她美丽的背面发出赞叹。 「小弟。」 「嗯?」 「开心了吗?要不要听一点远方的好消息?」 「哦,什么消息这么好?我有哪个仇家也上西天去了吗?」 或许真该说是老天保佑,一切的事情都朝好方向发展,从月樱口中说出的消息,都是一些让人雀跃的好事。 首先,心灯居士放手大杀四方的那一战,干掉了慈航静殿许多重要人物,这也罢了,但是现任金雀花联邦大总统,因为走避不及,也被心灯居士的超灵体巨剑一起干掉,死无全尸,这件事情就很大。 为了摆平这件事,慈航静殿重重地拜托月樱,并且与月樱私下达成多项承诺,往后将会对她更为倚重,令月樱在金雀花联邦的地位更为稳固。 「黑龙王死后,黑龙会基本上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会中所收服的各个种族,分裂成许多不同的中小势力,交互争战,都想成为东海之王,把黑龙会重新统一起来。」 不必月樱往下说出结果,我就开始冷笑,黑龙会固然是能人无数,高手如云的大组织,但真正能够压倒群雄,以领袖身份统驭众人的,却也只有黑龙王一人,现在黑龙王身死,余人的才干均在伯仲之间,黑龙会的人才越多,这场厮杀争夺战就会越惨烈。 黑龙会的第二号人物,黑巫天女,倘若出来表明旗帜,又或是支持、控制着某人,应该对局面有相当的稳定作用。 然而,自黑龙王死讯传开后,黑巫天女也离奇失踪,再也没有出现于人前,也没有发出半道指令,甚至就连狙杀掉主君的鬼魅夕都行踪成谜,旧日黑龙会的内务机构等若完全瓦解,余者以诸位海将军为首,分为不同阵营开始战争。 假如只有这样,倒也无所谓,大伙儿乒乒乓乓打个几十年,最后胜者为王,说不定会再出现一个才干与野心兼备的领袖人物,统合东海资源,再次威胁到黄土大地。然而,目前的黑龙会却没有这等内战余裕,在东海之上,宿敌反抗军势力早已虎视耽耽,「黄金提督」李华梅无论是武功,还是领兵作战的能力,当前的黑龙会之中均无人能抗,她把握到这个机会,一定早就开始种种连横合纵的手段了。 「就像小弟你料想的一样,李提督目前采取远交近攻的策略,主要精神放在分裂的黑龙会上头,对于立场摇摆不定的几个部族,派出使者笼络交好,晓以大义,但对于素来依附黑龙会作恶的部族,就趁乱发动雷霆攻势,破其舰队、焚烧其根据岛屿,每战不留降卒,杀鸡儆猴。」 用无人能及的美丽艳姿,月樱拂了拂散乱的金发,从掉在地上的衣裙中,拿了一张刚刚收到的报告书,递给了我,道:「最新收到的情报,李提督昨天傍晚在黎母群岛大破夜叉族的舰队,将黎母群岛纳入反抗军的统治。」 我细心阅读这封来自远方的情报书,上头写的甚是简单,短短几行字,约略说着昨天大战的经过与结果。我对李华梅怎么打赢这场仗并无兴趣,在东海的时候,我已经很清楚她用兵神出鬼没,总是在敌人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冒出,闪电一击,狠狠切割敌人的要害,让敌人兵败如山倒,所以能取得这样的胜利,丝毫不值得奇怪,只是…… 「唔,焚毁敌人军舰六十二艘……这起码要有五六千人葬身海底,还不包括战后所处决的降卒,这一仗……死了许多人啊。」 我不是心慈手软的善男信女,战争中死伤人数再多,也不会让我动什么同情心或是恻隐之心,可是,有过东海的那一段经历,我却不能不想到深藏于东海之底的海神宫殿。 ……还有那鬼哭神号的幽灵船! 绯红的邪恶之月下,东海上的一场惊天动地大战,我险死还生,至今思之犹有余悸,这次黑龙会与反抗军大战,反抗军以少击多,反过来歼灭敌军,赢是赢得漂亮之至,但不晓得黎母群岛周边的海域上,增添了多少浮尸?多少家庭一夜之间破碎? 东海在黑龙会的长年统治下,完全是一个讲究绝对实力,人吃人的世界,在那里心狠手辣,无可厚非,谁不狠谁就会被人吃掉,可是,每战不留降卒,这手法未免太毒了些,再加上为了讲求警吓效果,攻陷黎母群岛时,恐怕会采取激烈手段,甚至大有可能放火烧岛,波及军眷与平民,在不留降卒之余,更进一步宣示「鸡犬不留」的杀戮决心,警告每一个胆敢顽抗不降的敌人。 这么多的冤魂一夕诞生,其怨念将永不消散,与东海的海水共续永存,千秋万载,诅咒着沉迷于杀戮之梦的生者,为幽灵船积累着能量,当幽灵船下一次解封重现于世,应该会比上一趟更加恐怖吧? 「李提督恩威并施,许多之前为黑龙会效命的人纷纷望风来降,加入反抗军阵营,让反抗军声势比之前陡增一倍,反过来压倒黑龙会。如今,反抗军已经是东海上最强大的势力,只要黑巫天女不出现,消灭黑龙会是指日可待,不过……」 月樱的声音里出现一丝忧虑,我知道她的见识高明,必是看出了什么不妥,只是我一时间也不急着知道,或者说,是有些害怕知道,所以不言不语,只是翻身贴在月樱身后,双手伸出,穿过腋下,轻轻把玩月樱那对娇嫩的美乳。 细细的呻吟声,从月樱口中泄出,妙比九天仙乐,让人听了无比着迷,可惜对李华梅的关心,让我最后不得不停下动作,请月樱把话说完。 「李提督为了壮大势力,不得不招降纳叛,以安东海人民之心,但反抗军组织短时间内急剧扩增,内中成员良莠不齐,如果管控不当,反而弊端丛生,后患无穷。」 我明白月樱的担忧所在,李华梅在这些事情上的步调太急了! 如果李华梅把脚步放慢一点,等黑龙会分裂的多个势力内战上几个月,一面静待敌人内耗更烈,一面整顿本身的组织人事,等到时机成熟,她可以更轻易地把敌人一口吞掉,把变动中的隐忧减到最低。 然而,李华梅的个性,主攻不主守,在她统帅下的反抗军,也一向是用不断的攻击代替防御,在东海屹立不摇至今。一见到敌军主帅身亡,组织陷入空前内乱,这种好机会她绝不会放过,一定会全力攻向敌人的破绽。 与李华梅实际相处的结果,我发现她不但武功超群,富有智谋,堪称战场上的全方位天才,比起用兵才能,甚至黑龙王也远不及她,只能长期以来凭借着优势武功与庞大资源硬压住反抗军。可是,在战场上被称为「黄金提督」,光芒万丈的李华梅,为政的能力却是不及格,所以反抗军起事多年,内部没有什么人才,也得不到东海的民心。 「况且……小弟,十几年来我看政坛上许多起起落落,有八个字我深有感触,那就是:苟以利合,必以利分。李提督进军势如破竹,节节胜利,看似风光,但却隐藏着极大的忧患,这么大量的旧敌人一下子加入,为的是什么?反抗军少了一直压制的天敌,又急剧扩增势力范围,在这样的改变下,还能维持以前的理想吗?」 我不得不佩服一声,月樱虽然没有到过东海,但所说的东西全都正确,只是她仍看错了一点。 东海的反抗军,早就已经没有了创立时候的理想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萨拉会谈之后,大量外来者加入反抗军凑热闹的时候吗?还是李华梅为了抵抗黑龙会,不得不放任属下进行掠夺的时候?或者是更早以前,很久很久之前,那群亡国贵族为了复仇中兴,成立反抗军的时候,就不曾有过了呢? 这些事我不得而知,但我却认同月樱的想法,李华梅正陷身某个危机当中,也许她已经觉察到了,也许没有,可是如果不针对这些事作妥善处理,反抗军的未来并不乐观,甚至可以说是危险。 「咦?」 听月樱的话,我突然想到了一点,月樱知道我与李华梅的关系,但平时从不主动提起,更鲜少为她说些什么,今天她一再对我说起东海的情形,总不会只是闲谈聊聊而已吧? 「姊姊……」 「嗯,你知道了吧,李提督即将会碰到一些问题,姊姊认为你能帮得到她,是时候你离开金雀花联邦的时候了。」 「姊姊要赶我走吗?已经厌倦了我们姊弟在一起的感觉了吗?」 「不要孩子气,你很明白姊姊有多爱你,但如果姊姊把你绑在身边,整天就是与姊姊欢好,不让你碰其他的女孩子,一根指头都不许,这样也可以吗?」 如果再不顺着台阶下,那就是搬石头砸自己脚了,只要是女人,就会有黑暗面与忌妒心,即使是这么温柔的月樱也是一样。有慈航静殿的全面支持,只手操控金雀花联邦政治动向,月樱可能是当前黄土大地上最有权力的女人,我可不敢惹怒这样的一个姊姊啊。 所以,我什么多余的话都不说,只是把月樱白嫩如玉的右腿,一下子扛到肩上,将她滑腻如脂的美丽胴体,摆成一個迷人性感的姿势,当她粉藕似的芊芊玉臂缠上我脖子,我们姊弟的身体紧密结合在一起,让我永远听不厌的美妙呻吟,再次回响于地下密室之內…… 我本以为月樱建议我去见李华梅,势必要往东海跑一趟,那不但路途遥远,而且实在是一个我不想回去的地方。 然而,事情的演变出乎我的预期,李华梅为了替反抗军争取更多资源,还有正式成立政权的活动空间,目前已经离开了东海,到了一个我更不愿意接近的地方。 「啊?伊斯塔?有没有搞错?」 当我看到月樱送来的情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为了对付黑龙会,东海反抗军与伊斯塔之间,这一两年来频繁交流,算得上是邦交友好,再加上地利之便,李华梅在大地诸国之中会率先争取伊斯塔的支持,这点并不奇怪,可是这么一来,岂不是要我跑到伊斯塔去? 「这种事情……哪可能啊!我们家三代与伊斯塔仇深似海,姊姊你知不知道伊斯塔有多少人要我的命?我一踏进伊斯塔,马上就会没命了耶。」 这话绝非虚言,大地诸国之中,与我们法雷尔家结怨最多的,就是伊斯塔。 从爷爷还在世的时候开始,就与伊斯塔公开为敌,命丧于我家变态老爸手中的伊斯塔猛将、大灵巫,更是数也数不清了,前一阵子天鹰战士于边境暴走,造成的死伤可全都记在他帐上。 即使是家族中最不成器的我,也数度与伊斯塔发生冲突。伊斯塔的血魔法师,就是意外死在我手里,而后在国际联盟的会议上,我又阴险摆了娜西莎丝一道,至于我近年来追迹者生涯中与伊斯塔的恩怨,那都多到不知怎样去数了。 位列五大最强者之一的源堂·法雷尔,对伊斯塔而言是一个不可能被打倒的人物,除非变态老爸自己想死,否则没有人能杀得了他,不管明来还是暗来都是一样,对于他的人头悬赏毫无意义,所以在我崭露头角后,伊斯塔就将目标转移到我身上,希望能借着干掉我来打击源堂·法雷尔。 目前,我这条贱命在伊斯塔的悬赏榜单上正挂着高价。那个价码之高,不但旁人心动,就连我自己有时候都想割了自己的脑袋去领赏。 在这样恶劣的状况下,居然要我去伊斯塔,这和一脚踏进鬼门关有何不同? 就算是我真想自杀,那也不必用这种鸟方法啊,与阿雪、月樱、羽霓、羽虹开乱交派对,日夕交欢不辍,最后精疲力尽而死,那不是美得多吗? 「你别紧张,平常时候你进入伊斯塔当然危险,但是现在有一个大好机会,可以让你光明正大进入伊斯塔,你相信吗?」 世代累积的血海深仇,可以三言两语就被解开吗?这我当然不信,可是,当月樱向我介绍专为此行请来的特殊保镖,我却看傻了眼,怎么都想不到会是这号人物。 「……是你?」</div> 第二话 紫伶水仙 口舌小技 月樱告诉我,为了能让我平安进入伊斯塔,她已替我找了一个超级保镖,而当她轻拍手掌,那名隐身藏在门外的保镖掀帘而入,我第一眼所看到的是……好诱人的一对乳房! 一个极其火辣的v字领,亮眼的红色布料紧贴着圆硕乳肉,中间夹着一道深深的乳沟,随着主人的动作,如同波浪般晃动着。 (这个大小……有d喔,是33……不,应该是34d。) 有了胸部尺码的详细数字,我在脑中迅速翻着资料,思索熟识的女性中谁有这等好身材。单从胸部尺码,已经迅速出现几个可能的名字,但最重要的线索,却是眼前这位神秘美人的肤色。 近似小麦色的浅褐色肌肤,仿佛蜂蜜调成般细嫩,与寻常女性的白皙如雪大为不同,是沙漠民族女性所特有的肤色。 沙漠民族?伊斯塔?34d的乳房? 「啊!娜西莎丝!」 真是作梦也想不到,我居然被心剑神尼那人妖给传染,别的东西没有学到,竟然学到她看人胸部认身份的劣习,这点实在是很要命。不过,当我沿着那美丽的胸线往上看,眼中所出现的熟悉面容,确实是伊斯塔的美艳魔女,「紫伶水仙」娜西莎丝。 七朵名花之一的邪艳美女,在萨拉城被我用玉子灵猫给迷惑,重重摆了一道,之后,就与她没有碰面的机会,而理应身在伊斯塔的她,却来到金雀花联邦。 只是,一段时间不见,娜西莎丝的美艳犹胜往昔,一身性感装束更是看得我眼睛快要喷出火来。 火红色的狂野长发,用一环小小的黄金轮束着;丰满的娇躯穿着深紫色紧身绸衣,凹凸曲线一览无余,前段中间还露出一截性感的肚皮;小蛮腰挂着一串银环,随着腰肢摆动而叮当作响。 紫色的短小皮裤,紧紧包裹着娜西莎丝肥圆的美臀,从大腿根处露出一段圆润的大腿,大腿下面是一双亮紫色的长统皮靴,皮靴紧紧裹着修长的玉腿,一直到大腿中段,这种特殊装束造成的显眼效果,让娜西莎丝看来仿佛是羽族的长腿美人儿,高挑美健。 久别重逢的惊艳,让我有少许的迷醉,但很快又清醒过来,想到我们两人旧怨未清,她搞不好随时都会翻脸动手。 「法雷尔提督,久违了,这次承蒙你答应大力相助,娜西莎丝在此先谢过了。」 与上次在萨拉城分别的时候相比,娜西莎丝仍是艳光照人,而我虽然丢了官,成为叛国罪犯,但却在黄土大地上到处活跃,名声鹊起,干下多件不能被忽视的大事,身价算来比当时高得多,与娜西莎丝面对面一看,觉得我与她之间的距离被拉近不少。 「嘿,我已经不是提督了,你特别挑我不喜欢的东西说,是故意讽刺我吗?还有,我几时答应你什么了?咦?」 暗怀戒心,我一直都盯着娜西莎丝的脸,却突然发现她的脸色有点苍白,好像大病初愈似的虚弱,只是巧妙地利用化妆遮掩起来。 娜西莎丝受了伤?以她的魔法修为,已是伊斯塔一等一的高手,为人又机警谨慎,要伤到她并不容易,更何况她是伊斯塔重要人物,出入时候必定有大批随从护卫,想要伤到她除非是五大最强者那级数的高手,或者是出动大队人马猝然伏击。 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我脑海中陡然灵光一现,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你……你是白骨灵车的原驾驶人?那个侥幸没死的使者就是你啊!」 白起参加一级方程式大赛车的时候,是顶替伊斯塔使者团的身份。因为伊斯塔近期内乱的关系,这支使者团半路被人伏击,几乎是全军覆没,白起和织田香救了几名幸存者,与之交换条件,取得白骨灵车到金雀花联邦出赛,借此吸引伊斯塔追兵的注意力,让那人可以不受骚扰地安心养伤。 随着白起的离开,这件事已经被我忘掉,那辆白骨灵车也秘密交给金雀花联邦政府管辖,但仔细想来,能够操纵白骨灵车的驾驶员,本身要有相当不俗的魔力修为,而且能代表伊斯塔出赛,不辱国门,想必是伊斯塔的重量级人物,这几个条件凑合在一起,我登时明白娜西莎丝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而想通了这点之后,我更马上把握到他为何向我拱手道谢。 「等等,到底谁是谁的保镖啊?现在是你要请我们护送你吧!」 答案正是如此,娜西莎丝重伤甫愈,赶路来到金雀花联邦,取回白骨灵车之后,就要回国,但这消息传出去,伊斯塔国内的敌对势力势必要她死,杀手很快就会派出来,娜西莎丝想要安然返国,这条路只怕相当不易行。 娜西莎丝不是笨蛋,当然会找帮手求援,最好是能说动金雀花联邦派大军护送她回去,那就万无一失。 可是,千算万算,娜西莎丝仍是算不到金雀花联邦甫遭一场动乱,慈航静殿元气大伤,联邦也因为总统遇害而乱成一团,要等到能够援出手来送她回去,起码是四个月以后了。 伊斯塔目前的状况,既有兽人奴隶暴乱之忧,复有两派内斗之险,随时可能爆发政变或是大规模的内战,情况可以说是千钧一发,娜西莎丝如果不立刻赶回去,等到她的阵营被人肃清完毕,那就只能流亡国外,永远当政治犯了。于是,在金雀花联邦、慈航静殿两边都无法行动的时候,月樱就把护送她回国的重任,委托给「可靠有力的民间组织」,也就是我们这个追迹者小队。 「护送某人、某物至某处」的任务,我们过去是曾经接过,不过难度没有那么高,而且我很好奇,为何娜西莎丝对我们会有那么高的评价?就客观层面而言,要把她毫发无伤地护送回国,那除非是派出一支万人大军,又或是有五大最强者那级数的高手随护,否则很难做到十拿九稳,这件事关乎到她的自身安全,应该不会盲目把命赌在我们身上吧? 「法雷尔提督客气了,我曾经深入研究过,发现你们这个小队的实力更在所享名声之上。并蒂霓虹两姊妹、神秘的女魔法师,起码已经有三名第六级战力,再加上我本人,一共四个,这样的精兵组合,可以在任何困境中应变自如。」 娜西莎丝眨了眨眼,故意对我挺了挺她高耸丰满的双峰,抖荡出一片迷人的乳波,娇笑道:「更何况,还有一个智比天高的法雷尔提督做主帅,人家很希望见识六大暗黑召唤兽在你手上的无敌神威呢!」 倒是差点忘掉这件事,娜西莎丝一直觊觎我的淫术魔法,更希望从我手中得到地狱淫神的秘诀,研究五百年前法米特无敌于天下的暗黑召唤兽,假使不是她上次太过心急,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被不良中年茅延安的假货所耍弄。 妈的!这个妖女果然对我不安好心,更恶毒的一点,就是她明明知道我在月樱面前什么都不能作,还故意抖胸色诱我……真是把人给看扁了,好,宰你! 「这任务也不是不能接,可是相对于此次委托的高难度,我要求收取高额报酬,这应该不为过吧?」 为不为过都不要紧,重点是我根本不会给她拒绝的空间,她如果讨价还价,这件事情就一拍两散,月樱那边我也有了个交代。 「这次我能否安然返国,关系到伊斯塔的国运气数,只要法雷尔提督能将我安然送回王都,一切的报酬都好商量。」 既然是这么好商量,那一切就任由我开口了,先请月樱暂时离开,娜西莎丝单独与我对谈,可是,人都坐上了谈判桌,要开什么报酬却真令我为难。 大笔金银财宝?娜西莎丝根本不放在眼里,我开得再多再狠,搞不好也是伊斯塔国库支付,于她不痛不痒,我拿了也就不太爽。 漂亮的女人……唔,我虽然是好色如狗,但现在干多了高档货,有时候虽然心里也很想要,可是肉体却老实得惊人,如果素质稍微差那么一点点,我的身体甚至是完全没有反应。 那么……就是一些罕见的稀世珍宝了,但我对伊斯塔的藏宝不熟,能要些什么呢?总不能一开口就要一座巨神兵吧?就算他们肯给,我也不要,那种被天鹰战士打成破烂的次货,已经称不上神话兵器了,与其给我一座卖破烂都卖不到好价钱的劣等东西,还不如直接给我万灵血珠算了。 结果,我的心思似乎被娜西莎丝看穿,她除了开出高价聘金,更向我抛出一个诱饵。 「听说……法雷尔提督正在搜集创世七圣器?」 我微微一惊,随即恍然,了解娜西莎丝为何会这么说。 原本由巴菲特家族所收藏的贤者手环,为我所得,一年多来佩带腕上,从不离身,尽管我刻意掩饰,但有心人仔细观察,并不难发现此事。 如果只有贤者手环,那倒也罢了,可是日前在慈航静殿本院,为了开启密函,阿雪使用了共鸣之法,大日天镜的形象重现于世,再加上大赛结束后,烽火干坤圈也落入我们这个小队手里,被视为追迹者无上秘宝的创世七圣器,已经有三件落在我们手里。 三件圣器入手,说多不多,但是环顾过往历史,这却已经是近三百五十年来未曾有人做到的纪录,而娜西莎丝有鉴于此,便向我提出建议,说伊斯塔也收藏了一件创世圣器,只要我能完成任务,她就答应将这件圣器转手相赠。 「嗯,拿到这一件,我们手上的创世圣器就过半了,这个诱惑确实不小,不过,这趟任务不只是我要冒风险,连我的同伴也要跟着出生入死,她们都是我的红颜知己、心肝宝贝,我连让她们破一点嫩皮都舍不得,怎能随便答应你呢?」 难得有可以尽量敲竹杠的机会,我当然是要多过分就多过分,尽量拿尽吃尽,而娜西莎丝见我需索无度,连连大开口,居然也不生气,水蛇纤腰一摆,盈盈站起了来,用一种妩媚动人的姿态,扭腰走到我面前。 「喂?干什么?我们好像还没有谈完啊!」 「这样的大事,可以纯靠言语决定吗?娜西莎丝先付提督你一点订金,你觉得满意,我们再谈后续,如何?」 「这个……订金……我确实是会收订金的,不过你……」 我的声音突然中断,看着娜西莎丝来到我面前,背转过身,双手撑着桌子边缘,弯下腰来。 娜西莎丝下半身所穿的,是一件紧紧贴身的短小皮裤,她站直的时候,绸衣下摆垂遮过臀,看起来还没有怎么样,但是当她弯腰趴下,绸衣下摆翻卷到腰上,被皮裤所包裹的丰满美臀,惹火曲线就完全暴露出来,随着皮革反射着亮光,构成一股野性的吸引力。 不仅如此,娜西莎丝仿佛翩然起舞似的扭腰,无声的节奏中,水蛇腰与隆臀曼妙摆动,而那件理应紧紧贴在臀上的皮裤,居然开始慢慢滑落,一点一点裸露出少女丰满的臀肉。 之前,光是看那件皮裤紧贴肌肤的程度,我就晓得娜西莎丝肯定没有另穿内裤,甚至连丁字裤都没有穿,否则那个轮廓一定会浮凸出来,而我现在所见的光景,就完全证实了这个猜测。 「唔。」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双眼瞪得老大,直直注视着眼前火辣辣的景象,紫伶水仙的半裸屁股。 娜西莎丝的屁股,是典型的美臀,浑圆肥嫩,但却不会给人臃肿的感觉。它不像其他美女的如玉雪臀,但蜜色的肌肤,却给人健康与活力的感觉,两半满月似的无瑕臀丘,夹出了一道深深的臀沟,线条非常的美,好像是艺术家穷年累月所雕琢出来的完美作品,巧夺天工。 虽然皮裤只滑落到一半,便即停下,但我仍是为着眼前的这个美臀所深深吸引,甚至可以说是着迷。在蜜色肌肤的辉映下,娜西莎丝的半裸美臀左右摇摆,隐隐约约,我仿佛看到那朵妖艳的菊蕾,水光潋滟,像是急需男人的安慰,展现着淡淡的光泽,诱惑我的目光。 很难想象,以娜西莎丝这样的身份与地位,居然会用这么露骨的方式来打动我。不过,伊斯塔的美丽女巫,都有专门修炼诱惑男性的媚术,肉体本来就是最具威力的武器,我相信娜西莎丝也不例外,事实上,我确实是被深深打动,舍不得移开目光。 「这个订金……实在是很有说服力,不过,我对家里的几个妞儿有责任……」 干巴巴的笑声,就连我都听得出自己的动摇,正想伸手抚摸娜西莎丝的如蜜肉臀,眼前一花,那个诱人的美丽屁股消失不见,娜西莎丝站在桌子旁,已经重新穿好了裤子。 如果娜西莎丝整个脱光,赤裸裸地让我看过一遍,那也就算了,可是她的皮裤甫脱即穿,这样的「验货」让人怎能满意了? 「喂,妖女,你的订金好没有诚意,我……」 说出口的话,再次被打断,娜西莎丝一下子蹲跪到我身前,不由分说,玉手拉开我的裤带,在裤子落下的同时,肉茎也落到她滑腻的手掌心,也不见她怎么动作,只是对肉茎轻呵了几口热气,肉茎仿佛被施了魔法般迅速硬挺。 「你这是……」 娜西莎丝拨了拨火红的长发,蹲到我身下,娇靥一仰,媚眼斜睨了我一眼,眼波中流转的如火春情,比什么挑逗都有用,我的肉茎这时点在她艳红嘴唇旁,她握住肉茎,伸出了香舌舐了舐肉菇上的小缝,把肉茎在她粉颊旁搓了几下,一丝闪亮的淫液,黏黏地从肉菇到她的脸颊边拉出了一条长线。 「嘤」的一声娇喘,娜西莎丝张开艳红的唇瓣,「咕」的一声,就把肉菇含进口里,小香舌在口腔里灵巧地卷弄着肉菇,一阵舒爽的快意,使我连声闷哼,肉茎涨得更硬更热。 「法雷尔提督,你觉得怎么样呢?」 「……很爽……非常爽……唔……」 「不是问你这个呢,我是想问你对这订金满不满意?」 「……这个订金……很够意思……可是,我好像还认识几个漂亮妞儿……对她们要……」 「哦,只是漂亮妞儿,不是红颜知己、心肝宝贝了吗?」 娜西莎丝艳艳地一笑,手握着肉茎,侧着脸把我的一颗肉丸吸进小嘴,小香舌用力翻搅着,含完一颗,吐出来由含进另外一颗,轮流地来回吸了几次,最后张大红唇,将两颗肉丸同时含进嘴里,在她温暖的口腔里互相滑动着。 伊斯塔的妖女果然名不虚传,不但黑魔法高明,就连此种技术都炉火纯青,我被这种香艳的口交刺激得血液沸腾,肉茎怒涨,油亮的肉菇一抖一抖,在娜西莎丝的掌心弹跳着。 「法雷尔提督,你现在的感觉又是怎么样呢?」 「快要……快要出来了……还差一点……」 「你认识的那几个漂亮妞,不晓得会不会影响我们的约定呢?」 「这……这个……我不能……」 没等我说完,娜西莎丝菱唇一张,又吸住我的肉菇,一阵用力吸吮,阵阵酥麻快感由双腿间直窜脑门,令我克制不住地嚷出来。 「快……快……骚货……用……用力的……吃……吃深一点……啊……好爽……喔……」 我按着娜西莎丝的脑袋,猛将下身往前头顶去,她毫无保留地承受着我的肉茎,片刻之后,小小的嘴儿竟含进了大半根,感觉还像个无底洞一样,让人迷失在这深喉咙的绝活中。 只是娜西莎丝吞归吞,小嘴与香舌却开始避重就轻,几次都已经快到喷发边缘,却被她一下又放慢速度,喷射欲望降了下去,不给一次真正的发泄。这伎俩我常常拿来用在女性身上,想不到今日身遭报应,落入妖女之口,被她这样子挑逗着,几次之后,我终于放弃了坚持与理性。 「答、答应你了,骚货!」 一听到这句话,娜西莎丝的动作猛地加快,不怕顶穿喉咙似的含着肉茎,飞快地套弄,美艳娇躯在我胯下狂扭,只吸得我抱紧她的脑袋,手指按着她的红发,身子一抖,一股浆液狂喷而出,全都射进她的深喉咙里,每一滴都被她吞到肚子里去。 喷射之后,我通体乏力,跌坐回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娜西莎丝的小手尤自轻轻模着我的肉茎,像按摩一样地捏弄,比刚才的火辣辣快感,这又是另一种轻松愉悦的滋味。 「小小的订金,不成敬意,等到安然返抵王都,另有丰厚重酬……不只是口舌小技,整个人都任由提督玩弄,届时请法雷尔提督好好享受伊斯塔女性的艳与媚。」 信誓旦旦,娜西莎丝扬着性感的小嘴,自信而骄傲地许下承诺,几条流溢出来的白丝挂在嘴边,似乎是最好的保证。 女色果然是洪水猛兽,假如只有娜西莎丝一个,那也还罢了,但是李华梅、月樱、娜西莎丝三重女色联手来攻,就让我一败涂地,答应了那个不晓得算是大占便宜,还是九死一生的鸟任务。 爽是我在爽,拼命却是整支小队一起在拼命,如果让她们知道我沦陷在娜西莎丝口中的过程,要接下这任务恐怕会遇到很大的阻力。为此,我必须要妥善筹谋,想一下要如何各个击破。 羽霓最好搞定,要她往东,她不会往西飞,只要扔几滴莹晶玉过去,高度成瘾的她就会比一条母狗还听话。 茅延安的情形更简单,只要拿点东西利诱,就会很好说话,不过其实我才不在乎他的意见,他如果表示反对,我就趁机甩掉他,毕竟我想把他踢出去已经很久了。 羽虹会比较麻烦,但心灯居士一死,她变得无依无靠,多半会和她姊姊一起行动,我只要用「离开伤心地」的理由来劝说,拉她一起上路的成功性很高,若是不行,大概就得用地狱淫神的控驭法门,弄得她死去活来,强行逼去,而这绝对是最笨最蠢的下下策。 (那么……大概就只剩下阿雪了,这不太好搞啊,她对伊斯塔一直没有好感,又怕那边,又讨厌那边,想把她拉去伊斯塔,这可能要用三十二匹骏马的马车来拉啊!) 想到这一点,我的头就痛起来,阿雪的魔力一日强过一日,虽然还是很听话,但我现在对她只能软言诱劝,越来越难对她用强了,不然她虽是不会反抗,但逃跑起来可是一溜烟就不见,重找起来又要花一整天。 还有一点让我很为难的,就是紫罗兰。那天紫罗兰替我挨了心灯居士的一记重击,伤得很重,如果不是心禅大师及时相救,紫罗兰大概就变成一头死豹,真正应验我平时的诅咒了。 身为慈航静殿的掌门,心禅大师在接任掌门后就得到了「心灯禅定印」的秘籍,也暗中修炼多年,只是从来不曾在人前施展,所以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练成了这项镇派绝学。也幸亏如此,心禅大师才能救回紫罗兰一命,只是性命虽然无碍,紫罗兰这几天却仍很虚弱,需要休养几天,阿雪几乎是寸步不离地照顾,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远行,她肯定是不愿意。 (唔,这件事情很难办啊,说起来我也还欠了紫罗兰的人情……去,一头豹子又不是人,哪来的人情可言?) 为着这个问题而苦恼,我踏进了房门,一阵香风迎面吹来,笑容可掬的阿雪给了我一个亲热拥抱,香吻也主动送了上来。 即使是刚刚发泄过一次,阿雪的肉体对我仍有着无上吸引力,怒耸的酥胸紧贴上来,隔着薄薄的布料,两颗蓓蕾在我胸前顶动着,我轻拥着美丽动人的小狐女,抚弄她滑腻的削肩、小蛮腰,慢慢移落到她浑圆凸翘的玉臀上,指头由腰间伸进去,但觉入手如丝,粉嫩圆肥,弹性十足,较诸娜西莎丝别有一功,更是加大抚摸力度。 阿雪半闭着眼睛,像是很享受我热情的揉捏与抚弄,小巧可爱的鼻子一抽一抽,吸嗅着来自我身上的味道,蓦地,愉悦的表情一变。 「师父的身上……有其他女人的味道……」 半兽人的鼻子是比人类灵光,居然发现了我身上来自娜西莎丝的气味,这下子可不太妙,虽然这个小傻蛋不会明白表现妒忌,也还没有学会独占欲,但终究会被影响到,特别是我放着家里的天仙绝色不吃,跑到外头打野食,这就得找个好借口来安抚了。 「嗯,在外头应酬嘛,多多少少都得装装样子,但是外头那些野花野草,哪里比得上我们家的小阿雪美丽呢?就算是在应酬,我都想着你的小屁股,急急赶回来了。」 「嗯,师父回来就好,阿雪好高兴。」 毛茸茸的狐狸尾巴扫过我的手掌,阻止我再侵入她臀沟的动作,阿雪紧搂着我,一副什么都不想追究的样子,这点让我暗叫不妙,以往碰到这种事情,阿雪总会娇嗔几句,然后好奇地问些问题,今天的表现如此反常,肯定有什么古怪。 我不动声色,看看阿雪想要做些什么,就看到她在结束拥吻之后,又帮我端来热茶,又帮我捧毛巾,接着还帮我拿来拖鞋,像是一个温婉的小妻子一样。 阿雪每做一样,我心里就暗暗叫苦,看得出她有事要求我,所以才会主动做这些讨我欢心的事,阿雪的心思单纯如孩童,希望她提出的要求不会像月樱这样要命,否则我就真的麻烦了。 「师父啊,长安是什么地方呀?」 「唔……为什么提这问题?在这里,长安这个字眼有着特殊意义,最好不要乱提。」 「阿雪知道哦,断背山上的石碑有写:两个彼此相爱的男人,只要能手牵手共赴长安,就能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一句话差点让我喷出口中的茶,颤抖着声音问话,「你、你什么时候上了断背山?」 「那是金雀花联邦的名胜游地啊,下午你不在的时候,那个戴紫色面具的尼姑来了,说要带羽霓、羽虹她们上断背山散散心,也硬拉着我一起去了。」 心剑神尼来了?这个死人妖来这里做什么?真是来看霓虹姊妹?还是用这理由来接触阿雪? 「那个尼姑看人家胸部的眼神好怪喔,和师父你好像……人家差一点就逃不回来了,不过,她后来一直在和羽霓和羽虹说话,没有再看人家了。」 古怪,心剑人妖来这里真的是为了霓虹,她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呢?真是让人难以索解啊。 我皱着眉头思索,没有留意到阿雪一阵欲言又止,好像考虑了半晌,最后终于鼓起勇气,向我大胆开口。 「师父,我们离开金雀花联邦后,下一个地方……去伊斯塔好不好啊?」 「什么?」</div> 第三话 男儿绝地 断背长安 我预估会最棘手的一个问题,就这么被莫名其妙地解决,说起来连我自己都觉得很讶异。 阿雪自己修炼黑魔法,对于黑魔法的本质再清楚也不过,那就是牺牲献祭。 其实所有的魔法,都遵循着「等价交换」这个至高定理,但每一系所交付出的东西不尽相同,好比神圣系的魔法,除了个人的魔力之外,对神明的信仰心也很重要,信仰越虔诚,就能施展越高阶的神圣魔法。黑魔法所需要付出的东西,一言以蔽之,就是生命能量。诸如骨肉精血、内脏脑髓,都是蕴含生命能量的「容器」,使用黑魔法时,与黑暗神明缔结契约,奉献生命能量,换取黑暗神明的短暂借力,发出破坏力强大的攻击。 纯就学理上而言,黑魔法只是要求牺牲献祭,却不见得非要皇他人的生命能量来奉献,说得更明白一点,直接拿自己的生命能量来奉献,不经过其他形式或触媒的仲介,能量传输过程中损耗最少,该是最具功效的做法,所取得的黑暗神明之力也最纯粹,然而自私的本性,宁愿别人死全家,也别让自己掉条毛,除了阿雪这个傻瓜蛋,普天下哪有巫师肯这般损己利人? 这世上确实有许多勇于牺牲奉献的仁者,不过这些人通常都走在光明路上,一早就成了僧侣或是侠客,练也是练神圣魔法,不会踏进黑魔法的世界。要在黑魔法的修行路上对人仁慈,那便是对自己残忍,长期损己利人,后果不是有福报,而是一定短命。 因此,伊斯塔的巫师最讲究自私自利,运使黑魔法全靠血腥祭礼,国内每一刻都在发生宰杀与祭礼,平均每一秒会有七条性命消逝,假如碰到历史上着名的几个疯狂时期,这个数字甚至还要暴增十倍,所流的鲜血,染遍了王都的每寸土地,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单单站在国境远眺,便觉得伊斯塔境内怨气冲天,鬼影幢幢。 过去在接其他任务时,我们曾经过伊斯塔的边境,身为第一流黑魔法术者的阿雪感应最深刻,被那股强烈的怨念影响,反胃呕吐,脑海里还不由自主地接收了一些画面,也就是因为这些画面的冲击,让阿雪对伊斯塔极为抗拒,死都不想再靠近伊斯塔一步,我本以为很难说服她改变心意,哪想到我什么话都还没来得及说,阿雪就主动提出要求。 天大的麻烦,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解决掉,不过,我并没有马上答应阿雪的要求,反而故意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表示这件事有许多难处,不能轻率答应她的请求。 阿雪的心思一向单纯,见我不允,就是连番哀声恳求,被我趁机搂搂抱抱,亲亲摸摸,估尽了便宜,还答应了一堆屈辱的香艳约定,唉……如果每天都有这样的好事,人生不晓得有多么美好。 摆平了阿雪之后,我开始作正式准备,采购一些远行所需要的装备,当一切准备得差不多了,我突然收到通知,心禅大师因为我即将离开,讲经课程被迫缩短,要找我去作最后一堂讲课。 (妈的,臭和尚是和我有仇吗?临走了都不放过我……算了,作个面子给他,去听听看他说些什么吧。) 到底是欠了人情,虽然我一点都不想去,却还是难以拒绝。其实,我之所以对讲经课程感到畏惧,倒不全是因为枯燥无聊,有相当的部分,我是被茅延安与心禅大师的对话给吓到了。 不良中年是心禅大师的多年好友,这点我当然是知道,可是连续听了几次他们语带机锋的间与答,我渐渐怀疑他们的交情并不单纯,再加上……这里怎么说也是金雀花联邦,一男一女在这边可能还有纯友谊,两个男人在这边就不叫友谊,叫……奸情。 我这个人其实心胸很宽,很好相处,变态也好,色情狂也罢,只要离我远远的,我都能用宽容的心去广泛接受,但如果踩到我身边来,那就不好意思了,我这么有正义感的大好青年,拼死也要为社会除害。 这份莫名的担忧,让我想到日前与月樱在枕畔的一段对话。 「小弟……有没有发现心禅大师其实很赏识你喔。」 「赏识?赏识我什么?什么都好,千万别赏识我长得帅啊。」 「你想到哪去了,大师是说你有慧根,很欣赏你啊。」 「呃……姊,在这么敏感的情形下,可不可以请你不要提到那个根字。」 「又在胡说了。我觉得你和大师之间有点误会,最好能够沟通沟通……」 「那个沟字也不许用!」 沉重的精神压力,弄到我杯弓蛇影,再恶化下去,可能就要开始掉头发了。 我很清楚自己的定位,白起临走前也说过我是一条废柴,要比资质什么的,我绝不敢在这方面自大,所以说心禅大师绝不可能把我当成徒弟人选,而是有什么其他的企图。 越想越是不安心,偏偏当我来到平时讲经的佛堂时,门口的小沙弥告诉我,心禅大师刚刚换了地方,要我到另一处地方去见他。 这种突然换地方的变化,很可能是敌人设计暗算的圈套,有过太多改经验的我,在这方面非常小心,谨慎询间那个地方的每一个细节,结果却得到了一个比敌人伏击更恐怖的答案。 「……方丈指示的琉璃堂,就在那边的山顶上。」 我顺着小沙弥所指的方向看去,眼中所见的东西,令我大惊失色,踉跄连退数步。 「那、那座怪模怪样的山该不会是……」 「断背山啊,施主你真是奇怪,每个金雀花联邦人都知道那座山的。」 ………唉,小师父,我不是你们金雀花联邦人,不是你们那个圈子的啊!说得更明白一点,我不是搞基的啊! 明知山有虎,我当然不会蠢到偏向虎山行,但慈航静殿的几名大和尚表示,由于最近城里治安不佳,刺客盛行,他们有责任保护我的安全,所以特别派了大名鼎鼎的十八罗汉,护送我去见方丈。 慈航静殿十八罗汉,手持棍棒,腰配戒刀,把我围在中央,戒备森严,就算千军万马一起杀来,恐怕一时间也攻不进来,不过,我真正在意的不是千军万马能否杀进来,而是我要怎样才能杀出去。 ……找不到办法。 一路上我都在想办法开溜,但是面对这铁桶似的包围,我确实找不到脱身之法,几次找藉口想离开,都被十八罗汉给拒绝,要我先见过方丈再说,就这么被十八罗汉一路逼送上山。与心禅大师一样,十八罗汉也用古怪的眼神在上下打量我,一段短短的上山路,我被他们看得心里发毛,好像给什么食肉野兽盯着,随时会被扑倒攻击。 提心吊胆的上了山,心禅大师所指定的会面所在是一座佛堂,黄澄澄的琉璃瓦反映着阳光,甚是庄严气派,但门口匾额上所写的三个大字,因为时日已久,不甚清楚,看得我心中一惊。 「施主,前面就是方丈所在的琉璃堂。」 「喔,是琉璃堂?不是玻璃堂?呼,害我吓一跳。」 「施主,外界有许多传言,说你是黑龙会派来渗透的奸细,不过我们这一路人观察,觉得谣言不可信。你其实是个有慧根的人,或许可以考虑加入我们的圈子……」 「啊?你们是什么圈子?」 我很想拔腿就跑,但这时一位小沙弥从琉璃堂中出来,请我单独一个人进去,并且让十八罗汉在外把守,在这次讲经课程结束之前,不许任何人擅入。 「施主,请随小僧来。」 终于脱离了十八罗汉的魔掌,但我却一点都没有得救的喜悦,仿佛从刀山跳到了火海,要坠入一个更深沉可怖的地狱,看着琉璃堂那两扇厚重的铜门,我觉得自己就要踏入一个回不了头的世界。 这座琉璃堂,确实是很不寻常。还在门外,我就已经看出它的特殊构造,不但使用了奇特的材质,内部还施放了多重结界,当它处于密闭状态的时候,无论里头发生了什么事,外头都绝不可能有人探知得出,换言之,如果要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里肯定是最佳的所在。 (中、中圈套了,老和尚拉我过来,一定没安好心,门外都还有人把守,等一下干完丑事,说不定还要杀人灭口……呢,他该不会已经脱光了在里头等我吧?) 一阵恶寒,我脑中浮现出心禅大师身穿皮衣,手拿长鞭与蜡烛,站在佛堂中狞笑的恐怖画面,冷汗刹时间流遍全身,几乎就想回头夺门而出。 「阿弥陀佛,约翰贤侄,你终于来了。」 一声佛号,在宁静幽暗的佛堂中,心禅大师端坐蒲团上,两旁点着数十支蜡烛,火光摇曳,照映出大和尚慈祥的面容。 情形与我想像中的不同,我稍觉宽心,但又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妥,举头到处看看,赫然在心禅大师后方的四根柱子上,看到了一首诗,顿时心头剧震。 「长安城外断背山,断背山上望长安,长安处处是断背,断背双双弄长安。」 诗中透露出的涵义,让人不寒而栗,我还来不及再次安慰自己,心禅大师已经率先开口。 「阿弥陀佛,人的一生,有孽缘也有善缘,老衲今日邀你前来,是为了与你了结一段缘法。」心禅大师说着,居然朝我眨了眨眼,笑道:「老衲与你之间的缘分,在与你初次相见之前,就已经开始了。」 被一个男人挤眉弄眼,那实在不是什么很好的感觉,虽然说佛门高僧的偈语常常没头没脑,不过这句话就我个人的了解,意思似乎是…… 你我的缘分,在初次相见之前就已经注定了……注定了!注定了!注定了注定了注定了注定了注定了注定注定注定注定注定注定注定了了了了了…… 这句话其实我常常听到,茅延安就很喜欢用这句话来把妹,欺骗年幼无知的青春少女,而这句话之后应该要接的下一句,好像是…… 是上天注定我们要在一起的……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一起一起一起一起一起一起一起起起起起起…… 刹那之间,五雷轰顶般的感觉,让我知道自己正站在人生的重大转折点上,刚想回头,就听到一声沉重的闷响,后头两扇大门被重重地关上,切断了外界的光明,让我陷入一片黑暗中,只看到前头的心禅大师朝我笑了笑,那笑容看来是这么的邪恶。 「贤侄,你没意见的话,我们便开始吧。」 没、没意见?这时候再没意见的话,以后就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大……大大大大师,饶命啊!」 「扑通」一声,我就跪了下去,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放声哀嚎,「大师,小人家上有八十老母,下有饥渴怨妇,还有很多人需要小人去满足……我……我们家三代单传,要靠我传宗接代,我不能加入你们那个圈子的啊……」 不知是否错觉,但我好像听到身后有人在笑 「……如果大师你硬要找的话,就找那个不良中年好了,他看起来又淫又贱,一定很喜欢搞这调调的,大师你找他来搞,他不但不会抵抗,还会爽到满地乱滚。」 「喂,生死关头出卖朋友,这是可以原谅的,不过也把我卖个好一点的价嘛,搞得我满地上乱滚,这样子会不会太难看了点?」 茅延安的声音从后传来,我转头一看,这稼伙正站在我身后,一副笑咪咪的奸臣表情,看我出模的好戏。」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再多看一眼,等一下大和尚连你也一起搞了。」 我恶狠狠的威胁,没发挥到作用,茅延安与心禅大师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地大笑。 「贤、贤侄,你又搞错了,心禅大师找你过来,是有重要的大事要与你商量,不是要鸡奸你的,哇哈哈哈」 原来是找人过来开会,也不把话说得清楚一点,害我胆颤心惊,差点以为自己要完蛋了。 恼羞成怒,我立刻就要发作,不过心禅大师却从身后拿出了一件东西,递给了我,让我作声不得。「约翰世侄,你即将前往伊斯塔,这件东西你一路上带着防身,到了伊斯塔,如果可能,便将它物归原主吧。」 心禅大师拿出来的东西,赫然便是创世七圣器之一的斩龙刃。当日鬼魅夕以斩龙刃刺杀心灯居士,逃逸时无法带走,这件神兵便被慈航静殿给扣留,我本以为慈航静殿会将这重宝据为己有,却想不到心禅大师脑袋坏掉,居然把这重宝交到我手上。 「兵器乃不祥之物,我等出家人与世无争,要这凶器何用?斩龙刃本是东海龙神一族的镇族之宝,如今龙神一族后继有人,倘使作得到,斩龙刃自然该物归原主。」 我拿起这柄可以随主人特性而变化外型的神剑,仔细端视,发现它仍是维持着在鬼魅夕手上时的外型,又薄又长,与在加藤鹰手上的厚重造型大相径庭。 将斩龙刃往我手腕上平平一碰,这柄号称是天下第一锋锐的神剑,纵使是它无锋的平面,其锐利也足以削金断玉,这样子拿去碰手腕,一个不小心就会把手给切下来,但我这样做自然是有理由,剑刃往手腕荡去,却在几公分之外被一股无形气劲给挡住。 「嗡」 我腕上的贤者手环发出豪光,彩虹仪的七色光芒萦绕手腕,嗡嗡作响,而斩龙刃也发看同样的声音,两件圣器像是与久违的故人重谨,发出清亮高亢的共鸣声。 确认了斩龙刃的真伪后,我立刻将斩龙刃远远隔开,不然共鸣现象马上就会汲取持用者的精气,我又不是阿雪,哪有这么好的本事发动两件创世圣器? 「所以,大师委托给晚辈的任务,就是把这东西带到伊斯塔,交给李华梅提督?」 月樱委能我护送娜西莎丝回国,这本该是绝不能泄漏的最高机密,但以心禅大师的能耐,如果会不知道这件事,那反而奇怪,所以我也不多间,直接向他进行委能确认。 「阿弥陀佛,老衲是委托世侄,将斩龙刃带到伊斯塔,倘若方便的话,使将它归还给李提督。」 心禅大师又在和我打禅机,物归原主就物归原主,哪有什么方便不方便,难道我把斩龙刃归还,李华梅会不要吗?真是荒唐之至。 我暗自发笑,方要说话,心中陡然一凛,明白了大和尚的用意。神剑既然是凶器,为了避免这柄凶器多造杀孽,自然不能落在残忍凶徒的手上,心禅大师不曾见过李华梅,所以特别委托我代为鉴定,看看是否该将斩龙刃交还。 可是,如果心禅大师信不过李华梅,难道就信得过我吗?斩龙刃是当世神物,威力无穷,我也没有清高到对这毫不动心的程度,要是我把心一横,吞没了斩龙刃怎么办? 「大师,到了伊斯塔之后,如果不方便物归原主的话,这柄凶器该怎么处理?」 「若是真有这种情形……善哉,世间神物,有缘者得之,就请世侄找一位近水楼台的有缘之人收下它吧。」 妈的,斩龙刃由我保管,又是由我判断该否物归原主,有哪个楼台比我更近水的?心禅大师这么说的意思,分明就是有意把东西送到我手里。仔细想想,我又不是他私生儿子,他为什么这样便宜我?之前他两度冒死救我性命,现在还没事送我大礼,大家非亲非故,这些行为实在是很可疑。 「阿弥陀佛,善哉。」 或许是察觉到我质疑的眼神,心禅大师合起双掌,念了一声佛号,望向我的眼神突然变得很怪异。」世侄,你与老衲虽然之前不曾谋面,但因为故人香火之情,老衲留意你已经许久了。这些年来你在外闯荡江湖,所作所为,老衲极不赞同,不愿见你大好青年行差踏错,遗恨终生,所以你来到金雀花联盟之后,老衲对你疾言厉色,目的是想对你大加磨练,让你悔悟前非。」 心禅大师道:「本来如果时间充裕,你在金雀花联邦多留三年五载,接受老衲日夕讲经,必能洗涤你的突气,改过向善,可惜时不我予,你短短时间便要离去,老衲不能相强,唯有在你离开之前,将往事相告。」 这番话听到一半,我就猛觉得一阵心惊肉跳,暗叫好险,万万想不到心禅大师本来居然有留我三年五载的打算,要是这件事成真,不用三年五载,只要被关上三五个月,天天听大和尚念经,我就真的要一命呜呼,想不成佛都不行了。 只是,话听到后来,我又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心禅大师口口声声说,对我另眼相看是因为故人香火之情,我本来以为,所谓的故人是指茅延安,心禅大师是因为我与茅延安同行,所以对我多加照应,可是从刚刚这段话听起来,心禅大师可能在我尚未结识茅延安之前,就开始注意我了。 (这是为什么?我有什么好值得他注意的?) 闭目思索,一个念头蓦地出现在脑海,心禅大师的言行片段都被这个念头给串联起来,诸般线索无不吻合,我瞬间明白了所谓的故人香火之情,究竟是指什么。 「大、大师……你是不是认识我家的变态老爸?」 源堂法雷尔名震天下,黄土大地上恐怕没有不认识他的人,但我问的意思并非这么简单,而心禅大师与茅延安闻言,相视大笑,证实了我猜的没错。 「何止认识,世侄,你父亲源堂法雷尔,当年是我们最好的朋友,他、阿茅与老衲,我们三人情若兄弟,共闯江湖,整个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却是老衲一生中最快意的岁月。」 心禅大师说着,仿佛回忆起往事,面上容光焕发,腰背挺直,全身陡然发出一股英锐之气,本来温吞老朽的感觉被一扫而空,整个人像是瞬间年轻了十几岁,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让我大为讶异。 可是,真正吓人的事情,却是现在才开始,心禅大师向茅延安一伸手,茅延安便扔了个东西过来,我还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眼前陡然一花,再一定神,只见前方的光头和尚居然有了头发。 「……大师,你用假发……」 假发也就罢了,而且还长到腰部,颜色也是醒目的血红,看上去像是某些金雀花联邦的视觉系艺人。 我心中泛起一种荒唐透顶的感觉,好像看到了那些白天扮和尚化缘,晚上戴假发去花天酒地的骗子,但是,心禅大师戴上假发后,那种判若两人的感觉比之前更强。 茅延安又递来了几样东西,一面皮鼓、两根金属鼓棒,还有一副墨镜。当心禅大师戴上了墨镜,拿起了鼓棒,刹那间,我觉得他仿佛变得年轻、变得高大,看来神采飞扬,一点都不像是我所认识的那个温吞老僧。心禅大师握起了鼓棒,茅延安也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把吉他,脸上还戴着一副与心禅大师相同款式的墨镜,两个人就像两兄弟似的对看,然后不约而同地开始动作。 「铮!」 「咚!」 清亮的吉他声、激越的鼓声同时响起,被结界封锁的佛堂内,一篇篇动听乐章如流水般飞畅而过,昔日风靡南蛮无数兽人的巴萨拉乐团,在此刻重新复活,虽然成员少了一名,但是从那撼动人心的音符中,我却依稀能够窥见当年日、月、星三人的强大魅力。 茅延安确实是十项全能的强人,按在吉他上的手,动作快到几乎肉眼难见,幻化一堆残象,好像同时有五六只手在拨弦,这等神速所弹奏出来的音乐,仿佛九夭云龙破空穿霄,翻腾呼啸,无可捉摸;乐声越弹越快,越拔越高,每次我以为乐声已提不上去,即将降调变奏,吉他的声音却猛地一紧,再次拔上一个新的高峰,仿佛极限两字全不存在。 担任鼓手的心禅大师,身上还披着袈裟,这扮相配上手中的金属鼓棒,真的是非常滑稽好笑,然而,鼓棒在手的心禅大师,仿佛重新掌握回他的生命、他的青春,击鼓的动作既大且快,像是一个威猛的将军,慷慨激昂地击鼓沙场,指挥万马千军冲锋陷阵。 恍惚中,我仿佛看到一个高头大马的长发壮汉,身穿重金属风格的夫克,全身黑色的皮衣皮裤,手握两只鼓棒,快速敲击出狂野的音符,而茅延安高超的吉他技巧,忽急忽缓,与鼓声配合得。恰到好处,每一个音符飞扬,都让我的心随之牵动,很想跳起来做点激烈动作,或是摇头甩脑,或是引吭高歌,来纤解那股令我坐立不安的强烈冲动。 由他们手中弹奏出的音乐,确实有着言语难以形容的魔力,假如不是在乐声转折间有点小缺憾,好像少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那我一定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早就身不由主地站起来狂舞高歌了。 瞬间,我明白过来,知道这阵乐声到底是少了什么。这世上不是每首曲子都需要歌词,但此刻我耳边的这篇激昂乐章,倘若有个主唱,乘着这狂暴的旋律,高声唱出血腥、残暴、淫邪、堕落的背德歌词,这首曲子就会被更完美地途释,给予听者百分之两百的超级震撼。 连我都有这样的感受,更别说是两名互为知音的演奏者了。心禅大师与茅延安一起停下了动作,激昂乐声夏然而止,在两人对望的眼神中,流露出满满的遗憾。 「……可惜……始终少了一人。没有他的歌,曲子的味道就是不对。」 「阿弥陀佛,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心禅大师说得豁达,不过声音中的惋惜,却是藏也藏不住,而当他放下鼓棒,双掌合什,刚刚在那乐声中一度重生的狂野汉子,又随着头上假发的灰化而消逝,剩下在我眼前的……只是一名和蔼的老僧。 不过,我应该说声谢谢,因为从刚刚的动作里,我已经明白,茅延安、心禅大师与我家的变态老爸,当年曾是好得不能再好的知音挚友,并肩闯荡江湖,同游南蛮。而从这点来推论,我与茅延安在南蛮的偶遇,恐怕也没有表面上这么单纯,搞不好他也和心禅大师一样,一开始就有意照顾故人之子…… 变态老爸一生独来独往,想要找出个他的朋友,或是成为他敌人却没死的幸存者,那都是难上加难,所以我也很难间出我母亲的相关讯息,现在既然碰上了两个,而且还是那段南蛮关键时光的见证人,那我娘亲的身分是不是就能得到肯定了呢?</div> 第四话 凤凰之子 浴火重生 心禅大师与茅延安都是老江湖,话既然已经说到这种程度,不会不知道我想问什么,所以没等我发问,心禅大师就已经率先开口。 「世侄,你的母亲……就是南蛮的凤凰天女,当年源堂与我们一起同游南蛮,受邀前往凤凰岛,在岛上结识了你的母亲。」 一句话,解开了我极欲求证的困惑,然而,证实了凤凰天女是我娘亲之后,我更关心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凤凰天女离奇失踪的这件事。 不过,在这个问题上,心禅大师给不了我什么帮助,事发当时他们已经离开南蛮,闻讯后展开调查,却是为时已晚,茅延安更为了探查此事,二十多年来不断深入南蛮各角落,想调查一点蛛丝马迹,但仍是一无所获。 「关键在于……当年涌向凤凰岛的那片黑云。」 二十多年前的那一天,凤凰岛随着日蚀的发生而现灭。在天空因为日蚀而阴暗下来的同时,突然有大片黑云涌向凤凰岛,遮蔽天空,当日全蚀现象结束,天空重新回复光明,凤凰岛离奇失踪,再也没有人看过凤凰岛的踪影。 茅延安认为,日全蚀虽然是自然现象,但那片黑云却来得太巧,倒像是有人利用天时掩护,趁机发动攻击。凤凰岛上的防卫系统,有很大一部份是倚赖日光、月光为能源,每逢日蚀之刻,便是凤凰岛最弱的时刻,况且,当时凤凰天女正在病中,无力上阵指挥,对有心人而言,这实在是推翻羽族霸业的绝妙时机。 「推翻羽族霸业……大叔,你的意思该不会是在暗示……」 「当年羽族势力盛极一时,但却从来没有踏出南蛮,侵略外地的意思,所以几乎不可能与外人结仇,如果要说有什么仇敌,九成九是来自南蛮本身。」 茅延安的话,让我陷入沉思。羽族的女战士们,全都是骄傲、自信的女性,说得难听一点,就是嚣张跋雇,连族破家亡的现在都尚且如此,当年统驭南蛮的全盛时期,自是更加不可一世,恐怕是把各大兽族的自尊都践踏在脚底,需索无度地施以高压统治吧。 各大兽族暗中咬牙切齿,发誓要推翻羽族统治,这是想都不用想的必然结果,但凤凰岛上高手如云,掌握着超时代水平的魔法系统,凤凰天女本人又是近乎南蛮无敌的存在,各大兽族就算联手反抗,也只会像豆腐渣一样被轻易踩烂。所以,如果说攻击凤凰岛的敌人来自南蛮,这点我可以接受,但谁有这份能耐? 「世侄,有一件事情你可以想想看。」心禅大师道:「驱动魔法,幻化黑云进攻,这应该是黑魔法的范畴。据老衲所知,伊斯塔有几门厉害邪术,若是发挥到极致,该能够有此效果,世侄此次前往伊斯塔,不妨针对这点作个调查。」 这确实是个好方向,不过要驱动这种遮天蔽日规模的超级魔法,伊斯塔恐怕还没有人能够作到,现今的情况是如此,二十年前恐怕也不会好到哪去,况且对照时间一算,那时心剑神尼已然叛国出逃,伊斯塔的高手耆宿在追捕过程中与她连场大战,被杀得七零八落,优秀人才为之一空,哪还找得到驱动这种超级魔法的高手? 即使不局限于伊斯塔,放眼整片黄土大地,有能耐作到这种事的,那也是五大最强者级数的高手了。那时被列为五大最强者的高人,大多已经逝世,而现在被称为五大最强者的高手,在二十年前都还实力不足,两者之间唯一重叠的那个名字是…… 「万兽尊者?」 我脑中闪过这个名字。这个被南蛮各部族奉若神明的年老兽人,在黑龙王死后,变成了唯一连夺两世代最强者名号的高手,据说他极度重男轻女,视天下女子如无物,认为女人只配为奴为牌,没有资格站上台面。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容忍羽族在他眼前耀武扬威?况且从地缘关系来看,黑龙王和羽族有什么关系?怎么可能万里迢迢跑到羽族去攻击? 万兽尊者确实有重嫌,然而,众所皆知,万兽尊者并不懂得魔法…… 「这些年来,我在南蛮反覆查探,找不到一点相关的蛛丝马迹。」茅延安沉吟道:「可惜,我上不了兽神峰,要不然……」 万兽尊者长年不离兽神峰,在自己的行宫中享尽人间艳福,寻常兽人如果不是去进贡女奴或收拾屏体,根本没法上兽神峰一步,更何况是茅延安。 「源堂……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心禅大师这么慨叹着,因为二十多年来,变态老爸对凤凰天女失踪一事,全然不闻不问,毫不关心,否则以他手上的资源与个人力量,调查起来说不定更有成效。 可是,变态老爸这二十多年来从无动作,心禅大师几次去信,想讨论此事,他都全不回应,后来茅延安与我相遇,心禅大师才知道变态老爸甚至从不对儿子说起母亲身分,便对变态老爸彻底死了心。 心禅大师的疑问,这却是我答不出的东西,因为变态老爸在想什么,从没有人能够明了,他的两名挚友不能,他的亲生儿子也不能。或许他是佯作不关心,暗中进行调查;或许他是真的无动于衷;又或许……他根本早已忘记曾在南蛮干过一个叫凤凰天女的女人。 「大叔、大师,我娘亲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凤凰岛的公案,茅延安查了二十年都没有下文,自然不可能被我们三个人说说就讲出结果来,我搁置了没意义的讨论,向心禅大师、茅延安问起他们记忆中的凤凰天女。 「你的母亲……她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真的很美。」 说到凤凰天女,心禅大师与茅延安回忆过往,都露出一种迷醉的神色。这种眼神我很熟悉,那是所有雄性生物看到绝美异性时,不由自主地惊艳、迷恋的眼神,以实际例子来说,我只在月樱身边的男人眼中见过,换言之,当年的凤凰天女,其艳色与风姿不在今日的月樱之下。 而在心禅大师与茅延安的口中,凤凰天女不但艳姿倾城,本身亦是才干出众,凤仪天下,以女皇之姿统驭南蛮,将羽族势力推异至前所未有的巅峰,羽族上下对她衷心臣服,敬爱崇拜,近乎慕恋,甚至争看亲吻她踏过的地面。 听他们的叙述,我又惊又喜,但又有几分不解,想不出这样完美的女性为什么会看上我那变态的老爸。不过,在他们回。忆过往的同时,我意外发现了一件秘密,那就是当年在凤凰岛上,虽然是变态老爸抱得美人归,但他的两名同伴却也被凤凰天女的魅力所俘虏。 不,从这情形来推判,应该是巴萨拉乐团一上凤凰岛,就为凤凰天女的无双艳姿而倾倒,三个人各自努力追求,最后变态老爸击败兄弟胜出。但男人碰到这种事情,就算真能默默祝福,也没有人愿意留下多看新人卿卿我我,巴萨拉乐团的摇滚从此绝响于南蛮,多半就是为了这个理由。 茅延安多年来风流韵事不断,留恋花丛,却始终单身,心禅大师更是出家为僧,看破红尘,或许就是因为当年凤凰岛上的遗憾吧!身为人子,对于这样的事,我觉得有点骄傲,但是似乎又有些…… 说不下去,这话题本来应该就此告结,不过心禅大师看了茅延安一眼,茅延安却故意望向屋顶,吹起口峭,摆明把问题推回给老友。 「唔,世侄,有件事情本该永远成为秘密,不过世事难料,有必要让你先作个心理淮备。」心禅大师道:「老衲的师侄天河雪琼,现在正在你身边吧?」 姜是老的辣,心禅大师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惊得我手足无措,刹时间背后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不是我们刚刚谈了那些东西,让我大致清楚我们的深厚关系,我一定以为心禅大师是要翻脸动手了。 「世侄,勿慌勿忙,老衲不问她为何变成今日这模样,也不问你与她之间发生什么事,毕竟,她现在这样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确实是不用问。以慈航静殿的庞大情报网,有特定目标地去调查一件事,再加上茅延安与我们同行了那么久,朝夕观察,还有什么事情心禅大师会不知道? 可是,为什么说这样是好事? 「但有一件事情,老衲要能付给你,从现在开始,世侄你要谨记老衲说的每一句话,这件事关系到你与她,甚至关系到整个黄土大地……」 我心头一震,在心禅大师稍后说出的那些话里,受到了很大的震惊,怎样都想不到,心禅大师之所以大费周章,挑选这么一个戒备森严的所在来密谈,不是为了告知我身世,也不是为了谈往事,而是为了阿雪的出身秘密。 结束了那场谈话后,我的心情并不是很好。这是很正常的事,听完了心禅大师所说的鸟秘密,如果我的心情还能够飞扬起来,那我就是个鸟人了。 因为这缘故,我没有马上回住处,倒不是说怕看见阿雪,但我确实需要一段时间来作心理准备,才不会在见到阿雪的时候,被她从我表情中看出什么端倪。 既然不能回去,就要找个地方去,正当我感到彷徨的时候,一辆马车在我眼前停下,镶有国会徽印的车门与骏马,让我一下子就认出马车的主人。 车门打开,里头所乘坐的美人儿,是我最重视的好姊姊,月樱一身白衣白裙,像是从天而降的仙女,对我伸手召唤。 「小弟,上车来,姊姊有重要的事与你商量。」 没有第二句话,我上了马车,察觉到马车所行进的方向并非到我住处,也不是去月樱的居所,心里正觉得奇怪,月樱已经主动谈到这次的伊斯塔之行,问我这两天开始整顿行囊,准备得如何。 「这种事情……几个人要去拼一个国家,怎么谁备都准备不够的,只能准备个三成,有三成要临场随机应变,剩下的……就是赌谁的运气好了。」 追迹者的工作,很多时候都要拿命去拼,每多一分准备,事情就多一分把握,不过要是以为事前准备好就能摆平一切,那也未免太过天真。战场是活的,永远都会出现事前没料到的状况,那时常常就只有两手一摊,眼睛一闭,赌赌看下次睁眼的时候是不是还会呼吸。 「这次出使伊斯塔,内中蕴藏很多风险,姊姊想送你一点装备作礼物,保你平安,你觉得怎么样? 保我平安最好的办法,就是别去伊斯塔,不过有人要送我礼物,我倒是从没有不收过,更何况以月樱现在所掌握的资源,能拿出手来的东西,就算不是稀世珍宝,也肯定是一等一的高价货色,拿了以后即使用不着,自己留着也好。 没过多久,马车停了下来,月樱带我进入她的秘密行馆。顺着台阶而下,似曾相识的地底石宫,阴暗而潮湿,沿途昏暗的煤油灯,看来鬼影幢幢,好像到了阴曹地府,我一分神,发现失去了月樱的踪影,顿时一惊。 「姊姊,你……」 我寻找月樱,昏暗的石窟却陡然一亮,周围十多支火把同时燃起,把地宫照得透亮,而呈现在我眼前的,除了一张石台,还有一个中型的魔法阵,用红色颜料漆画在地上。 构成魔法阵的符文,是复合性的繁复组合,一时间难以辨认用途,可是空气中淡淡的腥昧,说明这魔法阵是以兽血绘成,看来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九成九是用以奉献、祭礼一类的黑暗魔法阵,这种东西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让我有一种误入邪教总坛的不祥感。 当我为此忐忑不安,想要觅路离开,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响起,艳色无双的绝美佳人,披着一抹白纱,仿佛从月亮中走出般,在晕黄的微光中莲步轻移,曼妙地来到我面前。 「抱歉,让你等很久了吗?」 「……不,没有,我等得很高兴……」 已经不晓得是第几次,我又为着月樱的倾城绝色而惊艳失神,像个初恋的小男孩似的,面红耳赤,不晓得眼睛该往哪边看。 身为主持地宫夜宴的女王,月樱依是那一套薄如蝉翼的雪白纱衣,质地柔软,又小又窄,贴在她曲线动人的胴体上,冰肌玉肤若隐若现。 扬手搭起衣服时,月樱的衣袖滑下,露出皓如霜雪的玉腕,高耸的玉乳在白纱之下轻轻颤抖,显露出的弹性引人遐思;而在纤纤一握的柳腰之下,雪白的纱裤包裹着美臀玉腿,她的裤管只及膝上,露出一截雪藕似的小腿,赤裸着一双玉足,秀美的脚趾踏在地上。 这身半透明的薄纱白衣,在素雅中透着性感,但处处流露掩也掩不住的如雪肤光,看在我眼中,既是烈火焚身般的强大诱惑,却又有一种超越肉欲的至美赞叹,令我心神荡摇,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开口说话。 「姊,不是说……有东西……要给我吗?」 这句话说得真是够窘,但月樱的回应却让我大喜若狂,因为她不发一语,只是伸出水葱般的玉指,往自己胸口指了指,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蕴含着笑意,向我作着无声的挑逗。 (原来是要在出发前再干一次吗?早说嘛,讲什么礼物的,还搞这魔法阵出来,害我吓一跳。) 我笑着搂抱住月樱,往她雪颈上吻去,却听见她在我耳边轻声细语地说话。 「小弟,姊姊想向你要一样东西。」 「哦?没有礼物,还反过来要我送啊?哈,除了生小孩之外,其他东西我能给的一定给。」 「嗯,姊姊想要……当你的淫神。」 耳鬓厮磨之际,这句话一入耳,我惊出了一身冷汗,一把推开怀中的月樱,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东西,可是看月樱清澈的眼神,我百分百肯定她绝对认真,而且神智清醒得很。 「姊,你说……什么东西?」 「就是你听到的,姊姊要当你的淫神。」 在这一刻,我还真希望自己是在作梦,耳里听到的东西全都是幻觉。 基于月樱对我的特殊意义,我把很多的秘密都与她讨论,一方面是对她的绝对信任,一方面也想借助她的智慧,帮我分析线索。而在我曾与月樱讨论过的话题中,法米特的六大暗黑召唤兽,也是我们反覆进行假设的重点议题。 月樱知道我是如何得到淫术魔法书,也晓得地狱淫神的运作原理,一切的一切,我都请她巨细靡遗地分析过,所以除了黄晶石内一些我尚未参透的部分,其余我所知道的淫术魔法知识,月樱都了若指掌,毫无奥秘可言。 在我们进行讨论的时候,我留意到月樱对于地狱淫神高度感兴趣,频频询问里头的相关细节,甚至还很关心被我选为淫神祭品的织芝、羽虹、邪莲。我以为月樱是要知道每个事前、事后的环节,从里头去反推一些讯息,所以不以为意,可是现在想来,月樱问话时候的眼神中,依稀闪烁着极度的羡慕。 那种闪闪发光的炽热眼神,欣羡陶醉,仿佛是看见了人生最大的幸福,如果要拿个什么东西来比喻,就是一只扑向烈火的飞蛾……唉,这么要命的东西,我实在不该现在才察觉到的。 「姊姊,你听我说,地狱淫神不是你想象中的好东西,它其实很危险……」 我极力劝说,想要扭转眼前这个不利的局面,但心里却很明白,月樱所作的每个诀定,都是缜密思考后的结果,我要改变她的想法,基本上几乎是没有可能的,可是,月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她对地狱淫神的原理非常清楚,不是一知半解,为什么会…… 「姊姊让你去伊斯塔冒险,你想都不想就答应了,法雷尔家的人进伊斯塔有多危险,你以为姊姊不知道吗?你肯替姊姊作这么多,姊姊难道不该回报你的心意?」 「姊,话不是这样说,而且也不该这样回报,我……」 「说回报,只是一个理由。自从听你说过地狱淫神的原理后,姊姊就觉得很羡慕,两个相爱的人,魂魄能够合而为一,无时不刻地感受到对方,世上有什么结合比这还完美的吗?」 确实是没有……如果要从这种角度来解释地狱淫神的话,我也不晓得还可以说些什么,尤其是当我凝视着月樱的眼睛,感受到里头如烈火般炽热的期盼,我醒悟到绝不可能用言语说动她。 「羽虹和那个叫织芝的女孩子,她们都能和你有这样的完美契合,姊姊作同样的要求,会很过分吗?你不喜欢姊姊吗?」 「不,当然不是这样的……」 被父亲强暴所造成的打击,影响了月樱的个性。在她温婉典雅的理性形象之下,也蕴藏着与理智背道而驰,全然不可用常理解释的黑暗一面,我太过轻忽这一点,现在搞到自己进退不得,这是我的失误。 可是,要不要施行地狱淫神的仪式,那却是我自己的事,不管月樱再怎么要求,只要我不施行仪式,她也拿我没有办法。月樱太过了解我的个性,要是再待下去,难保不会用什么方法把我打动,让我糊里糊涂地就范,现在最要当的办法,就是回去立刻收拾行囊,马上出发前往伊斯塔,给月樱一段时间冷静,希望她能改变主意。 「姊,这件事不急于一时,晚个几天再说,我先……」 「小弟,你想要走了吗?现在就要出发去伊斯塔,还太早了呢。」 月樱轻移玉步,抢先拦阻在我身前,眼眸中所流转的智慧光彩,灿烂到令我心悸不已。 纤细姣好的指头,再次举了起来,指向白纱下平滑的小腹,我看不懂月樱这个动作的意思,但却觉得非常不妙,自己完全落在下风。 「姊姊刚才去换衣服的时候,顺便作了一点准备,现在……有东西在肚子里喔。」 制作地狱淫神的仪式关键,是高水平的女性祭品,只要奉祀给黑暗神明的女性祭品素质够高,仪式就可以成功,并不一定需要高能源体的结晶石。先前几次所用的龙之魄、凤血魂,那是辅助身为祭品的女性提异力量,不是地狱淫神的施行要素。 然而,有一点却是不会改变的,那就是当女性将这种高能源浓缩的结晶石放入体内,如果不立刻进行抒解,逆走的能量很快就会侵经蚀脉,摧毁肉体。照理说,这种高能量结晶石都算是传说中的神物,刻意去找,几十年都未必能找到一颗,如果换作其他人这么恐吓我,那真是一点说服力也没有,但月樱她……她弄不到手的东西,还真是不多。 月樱确实是非常了解我,我的每一个想法她都事先料到,一步步把我逼入现在的窘境。我相信整件事从几个月之前就开始准备,月樱暗中搜集材料,做好淮备,等到一切就绪,这才向我粹然发难。 事情到了这一步上,我除了乖乖就范之外,还能够作些什么?难道眼睁睁看着我最亲爱的姊姊玩火自焚,被暴走的能量弄得粉身碎骨吗?况且,退一步来想,要求我为她施行淫神仪式,总比要求我给她一个孩子好些。 「……我认输了,那就干吧。」 既然有了决定,那就别浪费时间,在这边多拖延一秒,月樱的身体都可能发生不测变化,我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走向魔法阵中央的那个石台。 我不晓得月樱体内的那块结晶石是什么,反正不是重点,以祭品的素质而言,月樱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水准,而她确实淮备充分,不但自备结晶石,先画好了辅助魔法阵,就连作为触媒的天人之血都装小瓶放在一旁,阿雪这笨妞,居然被月樱骗得连血都放了。 平静地躺在石台上,月樱圆睁着一双妙目,笑吟吟地看着我,身上单薄的雪白纱衣,根本遮掩不住她美好的身段,两颗坚挺的玉乳,圆圆挺翘的屁股,细细的腰肢,真是美丽极了,性感已极。 看见这副如同女神的娇躯,我忍不住把月樱压在身下,右手抱着她的纤腰,左手搂着她的粉颈,嘴压在她那湿润而微微分开的二片樱唇上,同时用胸口摩擦她的坚挺粉乳,压着她那软滑白嫩的娇躯,并用脚去磨擦她那两只玲珑的小脚。 月樱主动地迎合,两手环抱着压在她身上的我,并将香舌伸到我的嘴里,香躯在我身下扭动着。 我看看情形差不多了,用指头沾着玉瓶里天人之血,在月樱白嫩的小腹上急画,写下护法咒文,引导她体内的异种能量流动,几乎是咒文才画好,月樱白皙粉嫩的肌肤下,就开始有红光流动。 「小弟,好……好热啊……」 「热是正常的,姊姊你什么都不要想,放空精神,这样就好了。」 我交代了一声,便将月樱的大腿拉至身边,分开她的美腿,进行下一步骤。 单薄的白色纱裤,根本不用脱,随手一撕就是一道长缝,胯间性感的三角方寸整个裸露出来。我拨开金黄色的耻毛,见到两瓣湿淋淋的红艳蜜唇,先用手指对那米粒大的花蕊捏揉一阵,不时还抚弄两边的肉瓣,两只指头顺着红嫩的肉缝上下抚弄后,开始往内伸入,左右上下旋转,不停扣弄,湿淋淋的淫蜜很快就黏满了双指。 「不、不要……喔……你、你快、快把手拿出来……」 月樱呻吟着,美艳胴体在强烈刺激下,身不由己地剧烈颤抖着,口中娇呼频频,「啊……不要……哼……哼……不可以……」 我低头舔舐那已湿黏的缝口,不时轻咬拉拔月樱俏挺如珍珠的蜜蕊,两根手指仍在她的膣道内探索,忽进忽出、忽拨忽按。 连番挑弄,天生媚骨的月樱很快就失去理智,春情荡漾、欲潮泛滥,不时扭动着赤裸的娇躯,娇喘不已。 「小弟……别在舔了……姊、姊姊受不了……身体好热……好难受……啊!」 月樱哆嗦哀求呻吟,泛着红光的粉嫩胴体,早已香汗淋漓,两条粉腿抽搐抖动、蜜液更是喷涌如泉。 我贪婪地一口口将她的淫蜜吞入腹中,不断用舌尖舔她的肉缝,也不时以鼻尖去顶、去磨她的花蕊,用嘴唇去吸吮、轻咬红嫩的肉瓣,手上也没闲着,抚摸揉捏着柔软的乳峰,时重时轻,另一手则在她大腿上来回爱抚着。 外部的刺激,加上体内的情欲激亢,月樱的体温笔直攀升,整个身体被耀眼红光所吞噬,在这关键的一刻我心中深沉地叹息。 ……所谓的作法自毙,就是这么一回事了吧! 已经诀定的事,不会再有变更,我把心一横,吟唱起地狱淫神的召唤咒文。</div> 第五话 恨不相逢 天涯分手 「处于九渊之底的太古诸神啊!请回应我的呼唤,遵从血的誓盟,以纯洁的灵魂为祭,使平凡的肉体获得邪恶新生,卢比埃沙达特阿布拉阿古不拉。」 这是我第四次念出这段咒文,比起前三次的经验,这次似乎没有那么提心吊胆,可是心里的叹息却更强烈。 但怎样也好,念出去的咒语,就像射出去的箭,一切已经不能回头,在我将咒语念完的同时,包裹着月樱胴体的红光陡然上冲,在半空中凝结成一片淡黄色的如月浓雾。 这片淡黄色浓雾稍后会诞生出什么样的召唤兽,我目前还无法想象,仔细算起来,月樱的魔法属性是神圣系,尽管算不上多强,但我还是第一次拿神圣系的女性为祭品施术,会出现什么结果,我实在很好奇。 (唉,好奇个鬼啊,拿月樱姊姊练淫神兽,这种事有什么好值得高兴的?可是,我现在的情绪又确实爽得很,这是调教师的职业病吗?) 心中哀叹,我的注意力突然被另一样东西所吸引。 躺在石台上的月樱,娇哼着扭动她美妙的身躯,随着肢体与石台的摩擦,单薄纱裤碎裂,慢慢露出雪白的大腿,我贪婪地嚥下了一大口唾沫,再也忍不住,猛地扑了过去,抱着月樱的白嫩玉腿饥渴舔舐着。 月樱抖着雪嫩的粉腿,娇媚地笑了起来,虽然没说话,但眼中的大胆挑逗,却比什么鼓励都有效。 「姊,转过身,我要好好看看姊姊的屁股。」 月樱顺从地翻过身来,俯趴在冰凉的石台上,当我一把扯去她下身仅余的几缕碎布,月樱雪白的美臀就展现在我眼前,较诸刚才两腿间的淫艳春光,这又是一种不同的美艳。 惊人的白,惊人的美,几乎让我叹起气来,不解世上怎能生出这么美丽的东西,跟着,我发狂般揉捏着眼前的两团美肉,让雪白的屁股在我手里变换着各种形态,月樱也在我粗暴的玩弄下,发出一阵串高亢的畅美呻吟。 「小弟,重,重点,姊姊喜欢你的手……」 地下石宫的光线幽暗,最为耀眼的光源,就是我们正上方那一团浓雾所发的淡黄光亮。 在这近似月光的黄芒下,月樱丰满的屁股看来是如此白洁,我一边享受这美妙的触感,一边欣赏着美丽臀部的天然结构。 臀肉分开的瞬间,月樱精致的菊花蕾,在我面前毫不保留地绽放,这是她最隐秘的部位,也是女人最肮脏和羞耻的器官,想到这点,我不由得兴奋之极,忍不住低下头,去亲吻月樱美丽的肥臀,在舔吸的过程,她整个身体上下不安地起伏,口中也发出了阵阵荡人心魄的呻吟。 「啊,小弟,别,那里好脏的……」 月樱突然一阵抖动,因为我把她的美臀尽力往两边分开,舌头在她稚嫩的菊花蕾上卖力地伸舔。或许是天生丽质的缘故,沾着淫蜜的菊花蕾,没有丝毫异味,反而有一丝淡淡的清香,传入鼻端,极其刺激的淫靡感让我浑身颤动。 「啊,好酸,好涨啊,小弟,你舔的真好……」 要是可以,我真想一直舔下去,但一股打从脊椎凉透脑门的寒意,还有月樱肌肤上陡然倍增亮度的红光,让我惊觉仪式仍在进行,黑暗神明已经被召唤而来,需索着祭品。 「姊,要开始了。」 我收回在月樱美臀上探索的右手,下移到大腿根,分开她白嫩的双腿后,用手引导肉茎,挤开早已湿泞的充血花瓣,开始进入她柔美温暖的肉壶。 在渐渐进入的过程中,月樱的动作有短暂停顿,但却没有回转过头,只是用一种媚得仿佛要流出蜜来的甜美嗓音,轻轻柔柔地说话。 「做吧,小弟,姊姊的一切都给你……呜!」 月樱的膣道里早已湿润,进出并不困难,我觉得自己就像是拿着一把热刀子切奶油,肉茎一下子便深入柔软的膣道中,奋力抽插起来,用最狂暴的节奏去蹂躏这具至美胴体,死命冲撞月樱两瓣丰满白嫩的屁股,任彼此的耻骨重重撞击,发出响亮的「啪啪」声,演奏起一曲淫亵的乐章。 「唔……喔……」 每当我深深插入时,月樱就弓起雪白的粉背,发出淫荡的哼声。我每一次的插入,都使月樱左右扭动浑圆的香臀,而她丰满雪白的双乳,也随着抽插动作不停地抖荡波动着。 月樱的激昂反应,看在我眼中无疑是更强的刺激,我双手箍住月樱的柳腰,翻转身体,两人变成侧卧在石台上。我双腿分开,牢牢固定住月樱细腻柔滑的小腿肚,双手抓住抓住那对白腻如脂,雪嫩细致的屁股,胡乱搓揉,下身则似打桩般一下一下重重击打在她膣道深处的肉壁上。 这样快节奏的交合,几乎是瞬间就把月樱送了一个小高潮,金发狂摇,裸背弓起,雪乳上的红蕾变大,勃然耸立,下身花房深处不断地涌出黏液,帮助着肉茎的进出。 「啊……好、好棒……哈啊啊啊啊啊啊……」 月樱的胴体似触电般痉挛颤抖,我索性将她双腿抗在肩上,做更深的插入,再次开始猛烈抽插,每一次前端碰到花房深处的肉壁,月樱就是一阵哭泣似的娇哼,眼中仿佛不断绽放着淫欲的火花。 我低下头,吸吮那鲜艳挺立的rǔ头,手也不忘记抚摸着富有弹性的丰乳,月樱几乎要失去知觉,张开嘴,下颔微微颤抖,不停发出淫荡的呻吟声,短短时间里,她竟然连续来了两次高潮,喷发出大量阴精,黏稠的液体顺着抽插从花房流出,打湿了大腿根,顺着股沟流过菊花蕾,不断流溢,让她屁股下的石台浸湿了一大片,我们的耻毛也被淋得湿漉漉地交织在一起。 月樱的水嫩肌肤,因为春情勃发变得更加细腻,布满了一层潮红,更添几分诱人,高潮的娇吟、羞耻的喜泣声,交织混杂从口中发出,一对小手在情欲侵袭下,无意识地环抱在我脊背上,双腿高举,摇着雪白屁股,配合着我的玩弄一前一后地扭动。 秋月天女的倾城艳姿,在男女交合中发挥得淋漓尽致,不只是把我整个迷住,相信对于黑暗诸神而言,这个媚绝人寰的美肉,也是世上最好的祭品,因为在她畅美的娇吟声中,我们顶上的淡黄浓雾高速旋转起来,仿佛一团黄金星云般幻化点点豪光,刹那间,幽暗的石宫被照得亮如白昼。 「这是……」 点点金黄色的豪光,仿佛星屑,自九天银河洒下,漂浮在石台周围,萦绕不去,我置身在这一幕瑰丽奇景中,仿佛徜徉星河,与月樱在天地初生的壮阔景緻里覆雨翻云,欲仙欲死的极度高潮中,心头却是一片冰清宁静,这种难以解释的奇妙体验,是我从所未有过的。 (新诞生的淫神兽,到底是什么?) 决定淫神兽型态的关键,就是被当成祭品的女性。祭品的素质固然是首要因子,但月樱体内的那枚结晶石,释放出了恐怖的能量,亦是淫神兽型态的决定重点,我不知道月樱究竟用了什么结晶石,心中正揣测新生淫神兽的型态,一串怪异的音节突然传入脑海。 淫神兽与宿主的特有感应,当淫神兽诞生,会以心电感应向宿主报上名字,当然,宿主如果觉得名字难听,可以自己另外取,不过淫神兽的自我命名,往往就包含着它的特点与习性,分析它的名字可以得到许多宝贵资料,而此刻自我脑海中闪过的那个名字,却让我大吃一惊。 「怎、怎么会这么巧?不是早就已经……唔!」 我正为着淫神兽的诞生而分神,月樱口里忽然发出充满喜悦的一声娇吟,膣道内部一阵强力的缩放,滚烫浓稠的阴精,从膣道深处喷发溅射出来,烫得我本已开始跳动的肉茎快感袭身,一个把持不住,颤抖中肉茎狠狠一顶,贴着膣道最深处的肉壁,发射出一阵浓密的阳精。 「啊……小弟,姊姊……姊姊……」 月樱的叫喊声断断续续,被太过强烈的刺激所冲击,几乎当场就晕死过去,而我抓住她美白屁股揉弄的手,也停止了动作,俯视月樱脸上的陶醉表情,猛地趴落在她雪白的粉颈间,拼命地吸嗅着她颈项所散发的特殊清香。 「呜!痛……」 蓦地,月樱一声痛叫,却是被我一下子咬破颈项,鲜红的热血流在雪嫩嫩肌肤上,顿时划出几道鲜艳的朱痕,血珠喷溅。这样的剧痛,在极乐的高潮中发生,月樱媚骨天生的敏感体质表露无遗,痛叫声很快就变成了快慰的呻吟,膣道深处涌出一波又一波的阴精,喷涌如泉,将肉茎顶端最灵敏的小口淋个正着。 又烫又酥的绝美快感,几乎要把我融化掉,同一时间,口中的至高美味,更是一种举世无双的享受,吞噬女性魂魄的味道是如此之好,我真怕我以后染上这嗜好。 算起来,我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做过。羽虹、邪莲的施法过程,都碰到特殊情况,我虽然与她们魂魄结合,但却不是用仪式的正规手段,所以自从织芝之后,月樱是首个被我吞噬魂魄的女性,她的一魂两魄,在血淋淋的噬咬中与我结合,而被我夺走祭品的黑暗神明,发出了愤怒的吼叫。 刹那间,我身上仿佛开了一个大口子,全身精气源源不绝被抽出体外,眼前一黑,就要晕倒过去,但身体趴坠下来,却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高耸而不失弹性的浑圆雪乳,呵护住我,让我维持住清醒。 睁开眼来,月樱正对着我微笑,两手环勾住我的脖子。女性高潮就是比男性要长,我都已经施术完毕,抽搐着射完最后一滴jīng液,月樱还处在高昂的高潮余韵中,娇躯轻轻地颤抖着。 「……小弟,我把自己送给你了,不管你到哪里,姊姊都会和你在一起。」 「嗯,姊,我会把你平安从伊斯塔带回来的。这一次,我的承诺不会让你再等十二年。」 我迎着月樱含笑的目光,温柔地爱抚着她白皙光滑的脊背,低头轻含住她右边的美乳,帮助她充分享受高潮的快感,延长高潮的时间,月樱则是紧紧抱住我的背,用最亲密的拥抱,向我作着道别。 每次完成地狱淫神的仪式,身为祭品的女性,身上都会留下狰狞可怖的纹身图形,当女方情欲亢奋,身上的纹身就会清晰浮现。 织芝、羽虹的淫神兽纹身,都是在背后;邪莲则是因为淫神兽的特殊状况,直到我与她分别时,她身上都还没出现纹身。帮月樱施行地狱淫神仪式时,我诸多顾虑中的一个,也就是惋惜她一身白嫩嫩的冰肌雪肤,堪称是世上最完美无瑕的珍品,多少女性梦寐以求,倘使纹上了一头狰狞阴邪的淫神兽,那岂不是整个美感都被破坏掉了? 当然,那种场面倘若真的出现,我虽然会惋惜痛心,但如果问我会不会冲动,那就是另一回事。把美好的东西破坏,确实让人心痛,不过毁坏美好事物的这种行动,本身就是一种近乎性交高潮的享受,我很珍惜这种乐趣,之所以没有让自己沦为凌虐美女的狂人,只是因为我懂得从不同角度去多方面地享受乐趣。 一束美丽的鲜花,任其在枝头绽放,远远欣赏,这是一种乐趣;将鲜花剪下,放在典雅的水晶瓶中,近距离端视;这也是一种乐趣;把鲜花从枝头折下,扔在地上,用力践踏踩碎,这又是一种乐趣。 人生取乐的方法很多,不用只迷恋一种,要多方面去开发嗜好,享受不同的乐趣,这样的人生才健康。 话题扯远了,其实真正值得一提的,就是所谓的天之骄子,真的是得到上天眷顾,月樱的倾国绝色,仿佛连老天都舍不得破坏半分,在地狱淫神的仪式结束后,我们搜遍她全身上下,最后在她左边大腿的内侧,发现了淫神兽的纹身。 织芝的水火魔蛛、羽虹的凰血牝蜂,纹身所佔的面积都很大,几乎整个背部都给淫神兽的纹身给佔据,但月樱左大腿内侧的纹身,却仅有两根指头并起那样的长度与宽度,通体金黄,非龙非蛇,看起来非但不阴森恐怖,反而还有几分可爱,乍看之下,还以为她纹了一条俏皮的小海豚在大腿上。 淫神兽的造型,会是近似某种生物,却不会完全一样,所以这个纹身的图形看来完全陌生,是可以理解的。尽管如此,我却清楚知道,这次诞生的淫神兽非龙亦非蛇,而是蛊物,一种曾经存在于南蛮羑里的妖蛊。 「姊,你从什么地方弄来结晶石的?据我所知,这种蛊不但已经绝迹多时,而且从追迹者公会的正式纪录来看,这五百年里头不曾有人再找到过它,根本就已经灭种了,虽然你财雄势大,但要找到它,那也未免……」 我提出了疑问,结果得到的答案一如预期,月樱并不是胡乱找了颗结晶石来用,而是在一年多前的某次通信,我对她提到正在寻找这种蛊物,但机会渺茫后,月樱就开始动用手边资源搜寻。 已经灭种几百年的东西,要找出来自然是难如登天,不过,金钱的魔力有时候甚至强过五大最强者,在重酬之下,无数优秀的追迹者前仆后继,用尽各种办法去找,最后是从海外的一处孤岛上,找到了这种蛊物。 「可惜的是,那时候虽然找到了,但却没有什么意义,那名追迹者带来的只能算残骸。姊姊虽然支付了报酬给他,但他才接过酬金,就嚥气了……」 以月樱的个性,绝不会做出杀人赖账的行为,那个人之所以这样倒楣,只能说是追迹者的宿命。追迹者的目标,是追寻传说中的奇珍异宝,越高等级的珍宝就蕴藏越高风险,为了把梦寐以求的珍宝弄到手,有很多优秀的追迹者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中,倒有三百天都活在生死关头,像这种拼了命取得珍宝,但还没脱手就伤重身亡的例子,业界每天都在上演,说起来,他并不是最衰的一个。 我所需要的蛊物,必须是活生生的蛊才有效,如果只有尸体的残骸,那顶多只能用来配点魔法药粉,用光就没了,不能反覆循环运用。而这追迹者拼死送来的,甚至不能说是残骸,根本就是一块化石,只不过刚好在数百年前被树脂滴落,变成了类似琥珀的半透明晶石,没有被风化干裂,还保有当初型态。 问题是,不管外表看来有多完整,死物就是死物,对我本该是一点用处也没有,但月樱叹息良久,脑中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死物对我虽然没用,但已经变成能量晶体的化石,却可以配合地狱淫神使用,只要找到一个适当的女性作祭品,以此开发出来的淫神兽,有很大可能受到这个化石的影响,将来产生我所需要的那个效果。 符合资格,能被我看上眼的女性祭品并不好找,要不然我早就拿羽霓当祭品,开发出新的淫神兽了。月樱也知道这一点,有感于好的祭品难寻,这件事就被搁了下来,直到我前来金雀花联邦,月樱详细了解地狱淫神的整个过程后,便决心以自己为祭品,为我诞生新的淫神兽。 「姊,谢谢你,这头淫神兽将会非常有看头。我有预感,伊斯塔很快就有人要倒楣了。」 我并不是空口说白话,虽然说施行淫神仪式后,我有整整三个月的时间不能使用魔法,但只要这头淫神兽有我预期的威力,那么我仍可凭此让很多人跌破眼镜,特别是那些错估我实力的人。 施行地狱淫神仪式时,我本来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因为在不能运用魔力的情况下进入伊斯塔,那就与去送死没多大分别,只是为了保住月樱,骑虎难下,死硬着头皮顶上,现在能有这样的结果,真是让我喜出望外。 就这样,一切大小事务都有了个底定,第二天的一大清早,我们一行人便悄悄离开华盛顿特区,开始踏上旅程。 月樱没有来送行,她的灵魂与我结合为一,无论我到了哪里,她都能够有所感应,有这等亲密的羁绊,天涯若比邻,她当然不需要再来相送。唯一一个前来送别的人,却是我们始料未及的一个。 「贤侄,我说贤侄啊,该带的东西都带了吗?」 「你很啰唆耶,这一路上你问了好多遍了,自己不会检查吗?最重要的东西都带在身上,其他不重要的随便啦,要是搞丢就路上再买。」 「大叔当然不会丢三落四,早就检查好了,我是担心你们有没有忘记带什么东西,什么手帕卫生纸之类的……」 「没有啦!闭上嘴巴跟着走,我们还要赶路耶。」 「喔,那好……」 茅延安一句话说完,点了点头,竟然把他一直拿在手上的行囊朝我扔来,我手忙脚乱,差一点就要闹个灰头土脸,当下怒火中烧,想要开口骂人,哪知道却被茅延安抢先一步说话。 「东西就交给你们了,贤侄,保重,后会有期。」 一句话令我呆若木鸡,愣了半晌才明白茅延安的意思。 「大叔,你……你不跟我们一起去伊斯塔?」 「你开玩笑,那么危险的地方,我一个文人去那边不是找死吗?我是专程来送你们的,送到这里已经够远了,你们该带的东西也都带了,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吧。」 茅延安一本正经地说话,开始和我们逐一握手,反倒是让我整个愣住了。 从南蛮开始,这个不良中年就陪着我们一同历险,羑里、萨拉、东海、金雀花联邦,每一段旅程中都会认识新的人,也有旧的人离开,但无论怎样分分合合,茅延安一直都与我们同在,好像他本来就该在那里一样。 如果单从战场上的价值来看,不良中年根本是一个完全无能的存在,作战冲锋的工作由女人与野兽来担,指挥者的角色是我扮演,大叔他每次作的事,除了找地方躲起来,就只有趁机写生画画,甚至夸张到直接在战场上赶起稿来。倘若他还能发挥剩余价值,偶尔被拿来当个诱饵,那也就算了,偏偏每次战略性撤退的时候,他跑得比谁都快,害我们被敌人猛追。 这样无能又无意义的存在,早就该一脚踢出去,但在战场以外的地方,茅延安的价值大过一切,虽然他总说自己不是拉皮条的,不能帮我召妓,可是他确实帮我把妓女们照顾得很好啊。 阿雪要说心事的时候,会找茅延安讲话;羽霓的反覆洗脑,需要一些特殊药物,茅延安总是找得到;紫罗兰偶尔碰上什么小病,也是茅延安设法摆平;就算是我自己,有时候要干些什么不便给阿雪知道的私事,都是找茅延安串供,弄出不在场证明,无风无险地混过去。 在自己的潜意识里,我总是觉得茅延安会一直与我们在一起,虽然我总是不耐烦地想甩掉他,但其实我们早已习惯了他的存在,现在他突然与我告别,我这才发现……我根本无法想象少了大叔之后,这支小队会是怎样的情形。 「哪的话,贤侄你才是这支小队的灵魂与首脑啊,少了大叔,以后你们就方便了。」 茅延安笑着拍拍我肩膀,道:「之前我与你们同行,一方面是为了看顾故人之子,一方面则是藉机调查黑龙会的阴谋,现在黑龙王已死,心灯的阴谋也瓦解,你又已经成长茁壮,大叔的旅程该告一段落了。」 「可是,大叔,我还需要你的……」 「大叔年纪已经老了,这身老骨头不适合再上山下海,到处乱闯,现在开始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你这几年来作得很好,放心单飞去吧。」 「话不是这样说,大叔,你的……」 「贤侄,这次来到金雀花联邦,大叔非常的高兴,你知道是为什么吗?不是因为黑龙王伏法,而是因为你做了正确的抉择。你父亲的个性乖戾,目空一切,因此给周围的人造成了许多伤害,你能够悬崖勒马,勇于割舍掉与妹妹的畸恋,这正是英雄本色,大叔要为你喝采。」 「不,这其实没什么了不起,没有妹妹干,我可以干别人的妹妹,又不是没得干了,最重要反而是大叔你的……」 「贤侄,什么都不用再说了,大家都是男子汉,应该要分手的时候,就要有男人的样子,不要扭扭捏捏,惺惺作态。自古英雄不寂寞,纵使我们在这里分别,以后一定有机会再见面的。」 茅延安一面说话,一面重重拍我的肩膀,拍得实在好重,我不小心咬到舌头,不但说不出话,还差一点痛到眼泪狂飙。 分手在即,在场的每个人再次与茅延安握手道别,甚至还与他紧紧拥抱。当阿雪一面哭泣,一面紧紧抱住不良中年时,我确实看到,茅延安一副爽得快要上天堂的表情。 对羽霓、羽虹,茅延安的表情慎重得多,毕竟心灯居士的真面目败露与身亡,对她们是很沉重的打击,茅延安以长辈的身分温言劝解,要她们想开一些,放眼明日,代替已故的师父伸张正义。 对紫罗兰,茅延安从怀中取出一包早已预备好的肉骨头,一面摸着紫罗兰的头,一面把这最后的饯别礼物赠送。 小队的成员都告别完毕,不良中年更发挥淫魔本色,在搂抱完阿雪之后,还以惯性动作继续下去,扑向站在一旁的娜西莎丝,想吃伊斯塔魔女的豆腐。而娜西莎丝不晓得是哪根筋不对,居然大大方方地张手拥抱,用她饱满高耸的34d豪乳,给了大叔一个香艳的告别。 「各位,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们别再送了……呃,不对,我才是来送人的那个,是我不能再送了。」 茅延安笑着打了个哈哈,在转身离开前,还特别对我举起大拇指,笑道:「贤侄,往后就靠你的了。」 说完话,不良中年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笔直离开,潇洒的背影在晨光照映下,看来是那么地有男子气概,不只是我身边的女孩子深深被打动,就连我都忘记了刚刚咬到舌头的痛楚,抑制不住地大喊出声。 「大叔,你别走啊回来啊」 一声嘶力竭的叫喊,回响在大路上,茅延安没可能听不到,但他毫不留恋地挥挥手,在道路尽头转个弯,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从我们的视线中彻底离开。 不知何时,我的脸上挂了两串泪水,尽管我不愿意这样,但心里却痛得忍不住,就连阿雪都大为吃惊,过来抱着我说话。 「师父,你别难过了,大叔他不在了,但还有我们陪着你啊。」 「……谁……谁管他在不在啊……呜……这个畜生……上次打赌输的一百枚金币还没还呢……呜呜呜……该死的王八蛋……都要走了还赖账……故意拍我肩膀害我咬舌头,一定想灭口……」</div> 第六话 百劫重生 庄敬自强 不管我个人意愿如何,最后仍是不能不接受有队员脱队的事实,尽管我后来点查帐目,发现茅延安不只拖欠我的赌资,甚至还故意报错几次追迹者公会颁下的奖金,私扣差额,中饱私囊,贪污了好几大笔款项,这些事情一时之间也都莫可奈何,只能暂且记下了。 诚如茅延安所说,天宽地阔,有缘自会相见,在我把账簿阖上后不久,心里就已经有了决定,那就是下次碰头的时候,我要用这本账册狠狠敲他脑袋,绝对要这个乌龟王八蛋头破血流,忏悔今天贪污我们的钱不还。 (妈的,真是太大意了,居然让这个家伙管起帐来,早知道他要我一起出钱下注赌马的时候,就不该相信他的内线情报,他搞不好每次都赢,然后骗我说输,趁机又佔我便宜。) 不过,恨归恨,不良中年脱队之后,确实有些事情很不方便,一些本来可以扔给他的事情,变成要我亲力亲为。在我们这个团队中,阿雪和羽霓可以相互取代,我和茅延安也可以彼此支援,但茅延安离开后,一些本来属于他的工作却没有别人能干,像是一些动脑不动力的任务,就只有由我一肩扛下。 原本我是打算,前往伊斯塔的这一路上,让茅延安来死死盯住娜西莎丝,不要让她有什么不轨举动,毕竟伊斯塔人居心叵测,我可不敢天真到相信娜西莎丝会顾全大局,在抵达伊斯塔之前不对我们动手。娜西莎丝虽然狡猾,但不良中年也奸诈似鬼,除非娜西莎丝存心破脸,不然绝对可以看得住娜西莎丝,让我过上一段清静时光。 结果,不良中年提早跑路,我为了不让娜西莎丝接触阿雪和霓虹,就只能拿自己当肉盾,去堵住娜西莎丝的视线。 如果不计这个伊斯塔魔女的危险性,和她对峙周旋是还满有意思的,因为娜西莎丝确实是个才貌出众的美人。 为了避免引人注目,娜西莎丝易容改扮,换下了伊斯塔女性的传统服装,头发在脑后紮成一束,穿着一件亮黑色的紧身皮衣、一条黑色的低腰紧身长裤,尽数显露出她火辣性感的身段!滑嫩的脖颈、宽肩、细腰,还有挺翘圆润的臀部和一双线条优美的长腿,果真不辱伊斯塔魔女之名,即使穿得简简单单,清清爽爽,但还是看得人眼中快要喷出火来了。 由我负责与娜西莎丝交涉,这点相信也符合她的需要,因为娜西莎丝最觊觎的目标就是我,旅程中甚至闲着没事,就跑过来问两句当身家调查。 「法雷尔家的玄武真功名动天下,源堂元帅更是凭此打遍世上无敌手,为什么提督你却不练呢?」 法雷尔家的血统、玄武真功的盛名,已经变成我所背负的两大原罪,外人似乎是只要见到我就喜欢问一句,实在让我极度烦闷,现在听见娜西莎丝又这么问,我才要还口,她就已经抢先说话。 「哦,我忘了,江湖谣传提督你自幼体质虚弱,不能修习武技,但是看你现在红光满面,神采奕奕,就算幼时有什么暗病,现在也应该已经治好,没有理由不修练家传神功啊?」 「哼哼。」 我干笑了两声,没给娜西莎丝好脸色看,心里却暗暗佩服她的眼力犀利。 当初我不能修练武功的特殊体质,是被当年前往第三新东京都市时的心理创伤所影响,如今我已经解开部分谜团,记忆解封,月樱也回到我身边,再没有什么心理创伤可言,如果要修练玄武真功,那当然是没有问题,可是…… 「哦,我忘记了,提督你本人也身负天下无敌的技艺,有六大暗黑召唤兽随身,家传的神功自然不被你放在眼里。」 「哈哈哈哈。」 我再次干笑起来,因为这魔女确实把握住我的心思,至少把握住了一半。六大暗黑召唤兽、玄武真功,两者都修练到全盛状态,究竟谁强谁弱,没打过根本不知道,目前也没有资料可以判断,但有一件事却是非常明显。 就算我对自己的聪明才智有点小自负,却也心知我不是什么武学天才,又早过了习武的黄金时间,现在要去修练玄武真功,起码三五年后才有个小成,要练到足以在江湖上逞威风,肯定会练到四十岁以后,我放着已经有相当成就的地狱淫神不用,跑去从头开始练武,岂不是个超级大傻瓜? 不过,想是这么想没错,但我什么想法都被娜西莎丝摸个清清楚楚,这感觉可实在不太好啊。不好的感觉,倒不是因为她猜透了我的想法,而是打从出发以来,我心里的自豪感觉。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现在的我都说得上是成功。坐拥四件创世圣器在手,这成绩堪称是追迹者业界的神话,百年内没有人达成过;以团队实力而言,我的小队中有三名第六级高手,阿雪的实力甚至可能偷偷攀上了第七级,这样精锐的一支小队,足可纵横天下,但最令我骄傲的一点,就是这小队里的每个女成员都被我干过。 钱,我不缺;绝世武功与魔法,在我掌握之中;令世上所有男人垂涎的绝色美少女,我随时都可以抓过来干;权力什么的,我没有太大兴趣。 截至目前为止,我想要的东西似乎都已经入手,如果要说缺些什么,那就是一点走在阳光下,被人尊重,扬眉吐气的快感,而这快感却在此刻有被满足的迹象,因为距离萨拉城内和平会谈数年后,当初不可一世的娜西莎丝,现在居然对我态度大变,不再动辄威吓,视我如无物,而是小心翼翼地与我交涉,甚至降低姿态色诱于我,显示我在她眼中的份量大增,这种实力获得肯定的快感,正是我长期以来未能得到的东西,一时间竟让我乐得有些飘飘然。 这种感觉实在是非常不好,因为我现在不是去郊游,而是要去伊斯塔卖命,娜西莎丝也绝不是省油的灯,如果我持续让自己大意下去,这次的伊斯塔之行,我九成九会没命回来…… 「提督?法雷尔提督?」 「啊?怎样?」 「你想得出了神,没有听见我说话呢。其实我是想建议你,今时不同往日,大家既然同乘一条船,就开抛弃成见,相互扶持,我们没必要继续当敌人的。」 「哦?这个好笑,不当敌人要当什么?当爱人吗?虽然我们是约定送你到伊斯塔后,你才欠债肉偿,不过你现在如果飢渴难耐,我也很乐意大家先来打几场友谊炮,你爽我爽,互蒙其利啊。」 「我的意思不是这样。说得明白一点,约翰法雷尔,你的暗黑召唤兽根本没有练成,甚至你也不知道正确练法,如果没有我的协助,你一辈子也练不出暗黑召唤兽来。」 娜西莎丝傲然说话,还挺起了她高耸的胸部,我心中为之一动,不只是为了她饱满的丰乳,也是因为她的话。 确实,截至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掌握暗黑召唤兽的秘密。淫术魔法书里半个字也没提过,黄晶石中的补遗我已经破解六成,仍找不到相关资料,相信剩下的四成资料中,也不会有纪录,法米特确实是将暗黑召唤兽彻底封印,不留下只字片语,不给后人丝毫机会。 我误打误撞用出过几次暗黑召唤兽,确实是威力无穷,但厉害归厉害,我却仍找不到暗黑召唤兽的修练法,如果再这样子下去,确实很有可能像娜西莎丝说的一样,我这辈子都没法破解暗黑召唤兽的秘密。 (最重要的是要先抓到方向,大方向只要对了,剩余的枝节就不是问题,偏偏就是大方向难抓,线索千头万绪,也不晓得答案究竟是什么。娜西莎丝说得这么肯定,难道她有方向?这很有可能啊……) 以伊斯塔的举国之力,数百年来持续不懈地进行调查,娜西莎丝所掌握的情报资源,肯定是远多于我,而这些情报对我确实有极大的诱惑力,所以我「哼」了一声,理也不理,掉头就走,绝不让娜西莎丝看出我的动摇,否则她坐地起价,我更没条件与她交易了。 不过,娜西莎丝还是从我的态度中看出了些讯息,我一转头,她就笑着说话,「暗黑召唤兽的源头之一是南蛮羑里,与当时的羽族渊源极深,这情报是我的诚意,提督你若是想清楚要合作,再来找我吧。」 娜西莎丝笑着离开,但她的「诚意」确实给我小小惊讶,南蛮的兽魔术天下无双,与地狱淫神的淫神兽有异曲同工之妙,要说暗黑召唤兽的源头之一是羑里,这并没有什么好奇怪,倒不如说若不是这样才不合理,但娜西莎丝刻意提到羽族,这里头就有玄机了。 (唔,难道……当初法米特得到羽族的什么帮助或技术,这才开发出暗黑召唤兽?这不是不可能的啊,嘿,如果我娘亲真的是凤凰天女,那羽族就是我亲戚,那时候的羽族就是我先人了啊!) 被这点发现弄得哑然失笑,我表面镇定,绝不让心里的想法浮上表面,严格遵守交涉原则,抛下娜西莎丝不理,抬头望向天空,想看看羽霓有没有发什么讯号过来。 通常我们组队行进时,都会让羽霓飞行在高空,几乎肉眼难见之处,不与我们同在。这样的安排,一来是为了侦查方便,羽霓在高空俯视,方圆数十里之内,地面上有什么动静都逃不过她的眼睛;二来是把成员分散,真的遇到什么突袭变故,可以避免被人一网打尽,还可以反过来多出一支奇兵,杀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即使真是飞鸟,长时间飞行也很耗体力,更别说是飞在氧气稀薄的高空,呼吸维艰,普通的羽族女战士,就连要飞到那个高度都不容易,更别说在那里久待了,羽霓一开始的状况并没有好到哪去,拼了命飞上去,十几分钟后就承受不住,不是降落,而是近乎坠落似的摔下来。 不过,什么事情都是一回生,二回熟,只要把这不合理的要求,当作地狱式的锻炼,咬牙多干几次,也就熬过去了。头几周,羽霓每次都是弄得遍体鳞伤,连翅膀都骨折,像是与强敌战过一场,但她从没哼过一声,只要伤势一转好,立刻又开始高空锻炼,持续向地狱式修业挑战。那段时间,阿雪非常讶异她竟有这等决心,结果连带着让阿雪也受到激励,发愤修习。 其实,什么狗屁决心,说穿了还不就是一个命令一个动作,只要在洗脑的时候加入命令,那么不管有多痛,羽霓都会照命令执行,如果时间多一点,我甚至可以抹去她的痛觉,但少了那种极限痛楚,逼出潜力的效果就差很多,所以我都只是对人身安全作考量,确认这命令不会搞到死人或重度伤残,就让她飞上去修业,藉此锻炼肉体强度,还有延长半兽化的使用时间。 这方法是不人道,但练武本就是逆天行事,不咬紧牙关花苦功去练,哪练得出什么东西来?要是轻轻松松躺在家里,随便运几下气就可以练成神功,这种人也不叫天才,叫做变态……好吧,这也就是我老爸得到变态之名的理由之一。 总之,这个方法非常有效,如果不是用这种地狱式的锻炼,以羽霓的资质,又没得到什么奇遇,想练上第六级力量起码要二十年后,哪可能这么快就得到突破,还练成碎梦刀? 现在,高空侦查对羽霓来说已不是难事,我往天上瞥了一眼,并没有看到什么特殊的光影暗号,知道前路平安,便策马来到羽虹的身边,看看她的状况。 「……左边的山头,有人在跟踪我们,身分还不清楚。」 羽虹用目光瞥向左侧的山丘,向众人示意。她仍是那么一身赤红色的武斗袍服,精神抖擞,看不出半丝疲态,跨骑在马背上,粉嫩的雪臂与大腿几乎整个裸露在外,艳丽得让人炫目,却又剽悍得令人不敢轻侮。 「这里还是金雀花联邦境内,不会碰上什么大问题,我们出发时行踪隐密,你姊姊又没传什么讯息下来,这些应该仅是小小毛贼,没事的。」 倒不是我太大意,这些都是非常合理的判断。伊斯塔是当世大国,高手如云,确实不可小看,但娜西莎丝是伊斯塔重臣,本身亦是位高权重,敌对派系要刺杀她绝不可能明着来,能够调派出来的刺客也就极为有限,再加上他们运气不好,之前一段时间碰上白起挡关,来犯者全数被他干掉,不留活口,我事后调资料约略一算,丧命在金雀花联邦境内的伊斯塔巫师,竟然超过两百人。 能够派出国来行刺,当然不会是小喽啰,这些巫师就算说不上一流高手,也堪称伊斯塔宫廷或军方的菁英份子,就这么被白起随手杀戮,肯定重创伊斯塔的元气,估计在我们进入伊斯塔国境之前,那边是不可能派出什么厉害的刺客团过来了。 所以说,出外靠朋友,有个会帮忙大扫除的朋友,实在是种幸福…… 「那个白起究竟是什么人?真的是伊斯塔人吗?伊斯塔高手的相关纪录中,完全找不到他的资料。」 羽虹低声向我问话,而我仅是微微一笑,「找不到资料就是不存在吗?那可不见得啊,人家是伊斯塔特别栽培出来的秘密杀手嘛,都说了是秘密,会让我们查到吗?」 「可是……」 「不用什么可是了,他已经回老家去,不会再在我们面前出现,更不会帮到我们什么,现在我们该作的,就是提高警觉,自己靠自己。」 我一面说话,一面凝望着羽虹。白嫩嫩的脸蛋上,容光焕发,眼角也看不出泪痕,瞧上去应该是没什么事,很难想象仅仅数天之前,她的精神状态恶化,只要入夜,就像具腐尸般摊在床上,两眼无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任别人怎么叫都不理,再不然就是怔怔地躺着流泪。 那时候,我们大家全都束手无策,不晓得怎么把羽虹从这槁木死灰的状态中拉回,结果最后还是她自己救了自己,从崩溃边缘重新站了起来,主动向我说要随行去伊斯塔,一路上也都显得很正常,与几天之前的样子判若两人。 「你……干什么这样看我?」 「没什么,只是看而已,不行吗?」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东西,我已经没事了,你不用这样替我担心。过去这几天我想了很多,以前是我太傻,没有能够看出师父他的狼子野心,被他的假面具所蒙蔽,无意间成了他的工具,作了很多的错事,往后我会更加谨慎,更有智慧,这是我所学到的教训。」 羽虹凝望着道路的尽头,慢慢说道:「只是躲在角落悲伤,无济于事,什么东西都没法改变,我不能再让自己这样荒唐下去。师父的死,确实是他罪有应得,但他是我们姊妹的师父,养育我们长大成人,恩重如山,我要继续我的理念,和姊姊一起伸张正义,贯彻正道,为师父他赎罪。」 坦白说,贯彻正道不是坏事,只是有点蠢的事,但你喜欢贯彻就贯彻好了,反正每个人都有点自己的独特嗜好,可是,作一件事情不要找两个理由,喜欢作就去作,不要扯什么赎罪或是偿还恩情的,给自己多添不必要的包袱。 赎罪,是一件很沉重的东西,当人背上扛了这样的重物,脚下还能维持正确的方向吗?往往就在不知不觉中走偏了路,所以第一次的错误,不该用第二次的错来弥补,一天到晚想要赎罪,最后只会弄得自己的人生一团糟。 这些事情,羽虹你不会懂吧?或者你早就懂了,只是故意装作不知道,因为你已经在这条路上走得太远,不但以殉道为荣,甚至还能为乐,这样子恶化下去,我很怕你有一天光赎罪都能赎到高潮迭起,如果真的到了那时候……会怎样我说不上来,所以,我只能继续沉默,然后像这样子静静地看着你。 「你一直看我作什么?我都说过我没事了。」 「喔,这个我知道啊,所以我没看你的脸,在看你的胸啊,嘿嘿,你好像还在发育啊,怎么我觉得你胸部比前阵子又大了点?」 这句话只是为了调笑,让气氛好一点,我还刻意用贪婪的眼神,瞄了瞄羽虹那白嫩嫩的一双雪乳。若是平常,以她的个性,有很大的可能是瞪我一眼,骂上一句,或是红着脸把目光转开,不作回应,但今天羽虹听我这么一说,居然主动挺起小巧的酥胸,迎向我的目光。 「大了也不奇怪啊,你不是一向都喜欢搓我胸部的吗?摸摸按按的次数多了,自然就大了啊。」 不只是说,羽虹策马一下子靠近过来,就贴在我旁边,陡然一手探出,竟是毫不客气地探向我的胯间,隔着裤子,抓握沉眠状态中的肉茎,轻轻套弄起来。 「呃……这个……正义小姐,你不觉得光天化日之下,你的行为有点……」 「羽虹是你的小淫女嘛,既然是小淫女,这么作有什么奇怪的吗?以前你干我的时候,有在意过时间和场合吗?」 「那……那倒是没有,唔……你可以再快一点……」 「已经等不及啦?要不要今天晚上,我和姊姊一起陪你?或者……再拉上阿雪姊姊,我知道你想拉她一起想很久了……看看她屁股扭来扭去的样子,你一定很想吧?」 顺着羽虹的言语暗示,我不自禁地望向前方,凝视起阿雪的背影。 侧坐在紫罗兰的背上,这个背影随着紫罗兰的步伐而摇晃,我对阿雪的胴体太过熟悉,虽然她现在穿戴整齐,但我光看她的身影,脑中就自动透视剖析,彷彿直接看到她的身材曲线。 那肩、那腰、那臀、那腿,都是那样的性感美艳。尤其是那臀部线条,绝对是我所见过最完美的男人恩物,浑圆、挺翘,从纤细的腰肢下,诱人地展开圆滑的线条,然后在下部又急剧收紧,毫无拖沓之处,两团圆肉随着风姿绰约的不法有节奏地耸动,看得出是一对结实而富有弹性的美臀,在雪白狐尾的摇曳扫荡中,惹人浮想联翩,猛吞一口馋沫…… 我心中大动,无意中偏头一看,恰好对上羽虹的目光,不由得一惊,只觉得那双眼瞳中满溢着妩媚,艳得可以滴出水来,再配上嘴角的那抹笑靥,真是可以让男人整个骨头为之酥麻,争着拜倒下去。 但这样的艳丽风情,若是出自月樱、娜西莎丝,那倒是没有什么,可是从羽虹的身上流露出来,这就非常不对劲,因为年龄不对,个性也不对,特别是从她眼中的那抹艳光中,我隐约看到一丝邪气,刹那之间的震骇,让我背后出了身冷汗。 「咦?你怎么了?难道……已经出来了?」 不是出来了,是被你吓软了,但现在并不是解释的时候。 「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大胆?」 「因为……」羽虹的声音突然小得多,在我耳边悄声道:「姊姊说,我们这次和那个妖女同行,要对她提防一点,伊斯塔妖女迷惑男人的手段很多,如果一个不小心,你被她给迷惑住,那就糟糕了,所以我们……」 怕我给别人抢走,这就是独占欲,能让女性对我产生独占欲,这真是令我受宠若惊,可是,羽虹啊,你对我产生佔有欲望,这不但不聪明,而且肯定会让你伤到的啊… 咦?是羽霓先对她提议的,这怎么可能?我给羽霓设定的反应与思考模式中,应该没有这方面的处理啊!她怎么会…… 「羽虹,刚刚你说你姊姊……」 我开口问话,半空中却陡然传来一声尖锐声响,只见一道人影破空掠过,飙射向左侧的山丘,跟着就是连串的惨呼声响起,几道血柱喷洒上来,冲得老高,看来都是瞬间被人把头砍掉,鲜血激喷而出。 「唉,羽霓太急躁了,这种情形本来可以不用出手,那些不过是小小毛贼,现在这样子动手,不但容易打草惊蛇,而且可能暴露行踪,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啊。」 我皱眉说话,但羽虹已经张开背后双翼,直接从马背上破空飞起,射向左侧的山丘,去支援她姊姊。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没用,我和阿雪、娜西莎丝策动座骑,一起奔上那座山丘,探看究竟。 当我们上山的时候,那里已经是满目疮痍,死尸遍地,而且没有一具死尸是完整的,羽霓下手相当重,一刀斩过、一爪挥过,就将人体一分为二,边角上有几具死尸变成黑炭,那都是羽虹手下的杰作。 整个情况就如我所料,仅仅不过是一团小毛贼,虽然这里是金雀花联邦境内,但走在那种大半天看不见人的旷野,还是有可能碰到山贼盗匪,而这群毛贼实力低微,甚至还在评估要否对我们动手,羽霓便从天而降,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羽霓,你太大惊小怪了,你这样一动手,很可能会暴露我们的行踪啊。」 「对不起,但我是在天上看到异状,以为是黑龙会忍军,所以才……」 羽霓向我表示歉意,但我却觉得事有蹊跷,羽霓的眼力我绝对信得过,如果她说是黑龙会忍军埋伏,那就一定是有某些理由。 这时,娜西莎丝和羽虹把周围的尸体看过一遍,发现了这些山贼的身上,确实持有一些特殊暗器,正是黑龙会忍军的标准配备。 「难道是黑龙会忍军改扮山贼,偷袭我们?」 「嗯,阿雪这想法不错,但羽霓你刚刚动手的时候,这些人像是黑龙忍军吗?」 「不,他们只是单纯的山贼。」 「唔,以黑龙会的状况,相信也还不至于落魄到要开始贩卖军武,就算真的卖,也不会是摆地摊卖给山贼,所以……我想是有问题了。」</div> 第七话 俊俏小子 烫手山芋 有问题,就要设法找出答案,而问口供永远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虽然我对凌虐男人的肉体没有兴趣,不过开始追迹者工作后,由於练习的机会很多,我也对拷问之术颇有心得。 可惜再怎么有心得,有一种人仍是让我束手无策,无论是怎样残酷的毒刑,都没法从他们口中拷问出答案。比世上最硬骨头的硬汉更硬,这种人能令天下的刑讯专家俯首认输。 死人。 普通的拷问方法再怎么厉害,也没法让死人活过来回答,羽霓的攻击实在太快也太辣,这群山贼无一倖免,没留下一个活口,害得我想找个人问话都找不到,不过,真的没法向死人问话吗?当然不可能是这样,要是人死了就能保守秘密,这里也就不是魔法世界了。 在黑魔法中有几门厉害邪术,能够透过死者的残躯,读出生前的片段记忆。 拎只断手,可以知道他摸过哪些东西;拎只断脚,可以知道他去过什么地方;当然如果直接插入脑袋,所获得的资料最齐全,几乎什么都知道了。 在我们小队里头,阿雪是黑暗属性,是施展这种技巧的唯一人选,不过,读死人的残留记忆,施法时怨气逆流的感染,非常噁心,她每次做完都脸色苍白,要吐不吐地干呕上半天,相当难受,让我得花老大力气连哄带劝,心里也是疼到不行。 这样的情形,今天终於有了改变,小队里多一个黑魔法师,果然是好用得很,娜西莎丝这个黑魔法师不但够高段,而且还非常称职,她将五指插入死尸脑门时,脸色丝毫不变,像呼吸吃饭一样轻松,没多久就将手拔出,也不擦拭上头的污血和脑浆,随手又插入了另一具死尸的脑门,就算是久待殓房的仵作,也未必有她这般动作熟练。 「提督,有线索了,你要听吗?」 「我当然要听,不过你可不可以擦个手再来和我说话?看你这动作,我的头皮开始麻了。」 「瞧你这么胆小,何必担心这种事呢?如果有一天我要插你的脑袋,保证你不会有时间感觉头皮发麻。」 「哈,会插人脑门了不起啊?如果有一天我要插你的sāo穴,保证你不会有时间感觉被插入,就高潮到翻白眼了。」 平心而论,这种争辩实在是满低级的,不过娜西莎丝被我说得哑口无言,似乎对我这种三流的无赖言语束手无策,这种胜利虽然不值得夸耀,但实在是让人满爽的。 而娜西莎丝所提供的线索,让人有些意外,又有些恻然。这些强盗山贼,都是些不入流的小角色,躲藏在偏离主要干道的荒郊野外,过着两天打劫、一天挨饿的半调子盗匪生涯,几天前在他们的势力范围内,出现了一群装扮怪异的旅人,仓皇如同丧家之犬,每个人的身上都带伤,而且彼此间气氛极差,时有争吵,最后甚至彼此拔刀相向,内斗起来。 这群怪异的旅人,虽然都是作平民打扮,可是打斗时候用的技巧甚怪,还投掷奇怪的暗器。如果不是因为最近几个月,黑龙会在金雀花联邦境内掀风作浪,水漫纽奥良,这些三流毛贼还没有足够的见识能认出人来,但数月来黑龙会之名广传天下,就连这些小小毛贼都认出来,这群人就是赫赫有名的黑龙忍军。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世上再没有什么东西,比穷途末路的散夥组织更加悲惨,黑龙王死后,黑龙会分崩离析,海将军们分裂成数个派系,相互斗争,而仍在黄土大地上活动的黑龙会成员,与东海方面的联系完全被切断,成为孤军,处於高度混乱的状态。 无处可去,这些被遗留在金雀花联邦境内的忍军,试图长途跋涉,回归东海,但孤军奋斗的日子并不好过,说得明白一点,这些人根本就是被组织舍弃了,不但要想办法自寻生路,还要担心身分败露后,被大地上的正道人士群起围攻,毕竟在黑龙会崩溃的此刻,他们就像是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除此之外,他们内部的斗争也很激烈,这就直接导致旅程中爆发冲突,引发一场血战。 要对付天下驰名的黑龙忍军,这些小小毛贼自然是不敢动手,不过如果黑龙忍军内斗激烈,已经自己把自己给砍了个七零八落,要对付几个奄奄一息的黑龙忍军,这些山贼倒是敢的,所以,他们就从山上冲下,捡了个大便宜入手,轻而易举地把重伤者砍死,并且抢了一堆高价装备,扩充本身实力,但可惜他们有福没命享,第一批开市的客人就碰到我们。 倘若这些毛贼的手上没有那些兵器,或许还可以活久一点,但是,正是因为他们夺自黑龙忍军的这些装备,吸引了羽霓的注意,误判情势,结果招致了一场要命的灾厄。 「情形在意料之中,不是太意外。」我道:「黑龙会组织崩溃的速度,比我早先预期得更快,这点对我们而言,倒是个很棒的消息。」 娜西莎丝点头道:「既是如此,我们不要耽搁行程,现在继续上路吧。」 这个提议没有人反对,羽霓、羽虹掉转头去,刚要动身,我伸手拦住。 「等一下。」 「哦,法雷尔提督有什么事吗?」 「大事不敢当,小事有一点,等会儿如果要赶路,就是一赶不回头,无论有什么理由,都不准有人半途脱队,这点大家不反对吧?」 霓虹和阿雪都露出错愕表情,不解我为何说这种无关紧要的话,但娜西莎丝却露出笑靥,轻声道:「法雷尔提督真是细心,滴水不漏啊。」 「不敢当,只不过是被坏女人骗得多了,心眼儿也就多了,要不然,等一下有人偷偷脱队掉头,回来这里偷拿什么东西,我就真的被人当傻瓜看了。」 从死人脑袋套出来的情报,只有娜西莎丝一个人知道,就算她没有胡说八道,但如果她隐瞒了什么没说,那也是情理中事,而我若蠢得连这点也想不到,那么不用等进入伊斯塔,现在就可以去死了。 被我喊破了这一点,羽霓、羽虹立刻表现出强烈的敌意,分站左右,像是一把剪刀似的逼住娜西莎丝,施以压力。而娜西莎丝在一阵轻笑后,也就只有妥协,说出了她刻意隐藏的秘密。 这群毛贼虽然是愚蠢,但还有一点起码的智力,黑龙忍军的装备有部分需要配合术法使用,这些毛贼不学无术,哪有办法破解里头的保护咒语,如果要使用忍军装备,就必须要从忍军口中问出用法,所以在当日一战,除了当场毙命的忍者,还剩下几名重伤的俘虏,目前被监禁於地牢。 本来这种讯息没什么大不了,但是看娜西莎丝刻意隐匿讯息,这件事可大可小,我还是慎重一些,去看看抓到的俘虏有什么特别,而且,话说回来,阅读死人脑袋的邪术,可以拿来对付毛贼,当然也可以对付黑龙忍军,从这些忍者脑中取得的情报,怎样都比毛贼贵重得多。 主意一拿定,自然有人去替我执行,羽霓、羽虹展翅飞起,赶往这群盗匪的巢穴,当我和阿雪、娜西莎丝随后赶到,她们已经打破了牢门,发现了被监禁的俘虏……尸体。 「糟糕,我们晚来一步了。」阿雪见到那些开始发臭的尸体,难过地连连摇头。 「唉,真是该死,居然连一个漂亮妞都没有。」同样是看到尸体,我没有阿雪的感伤,只是遗憾这些忍军之中没有女人,累得我连淫虐俘虏的机会都没有。 黑龙忍军的首脑,鬼魅夕,是个童颜巨乳的火辣骚妞,尽管没有人看过她的真面目,但那具魔鬼身材、夸张的曲线,只要是正常的男人,见到她没有不流口水的;黑龙忍军常常要进行渗透、媚惑敌人的工作,有一些精擅媚术的女忍者,也是情理中事,我很希望能藉这机会干到女忍者,一圆我垂涎多时的性幻想,哪想到天不从色鬼之愿,这里看到的尸体全都是男人,一个雌性也没有。 「妈的,这些忍军死有余辜,身上搞不好还有莫名其妙的毒素,大家离远一点,放把火烧掉省事,喔,娜西莎丝小姐,麻烦你先读取一下情报,读完之后我们再放火烧。」 「………你刚刚不是说他们身上可能有毒吗?」 「是啊,只是可能而已,不碍事的,真要计较的话,他们不过是可能,你却是百分百,他们的威胁性哪有你大?」 我敢打赌,光是看娜西莎丝的脸色,就知道她一定很想杀我,因为那真是恨不得咬下我一口肉的痛恨眼神,不过,这却没什么关系,原本就是死敌的人,我也懒得一直戴假面具应付。 「咦?师父,这里有个人……还有气息。」 「哦,是美女吗?」 「不,是个小男生。」 「那就不要浪费时间,补上一脚,取他的狗命吧。」 如果俘虏是女人,就算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我也会找出来;但俘虏是男人,就算有任何潜在的利用价值,我都会刻意忽略,特别是碰到小男生,为了安全起见,我觉得最好一刀杀掉省事,免得那个小男生长得白白净净、秀气俊美,让我身边的几个女孩子被迷得神魂颠倒。 可惜,我所坚持的做法碰到阻力,阿雪和羽虹相当反对我的主意,前者是为了不杀生,后者则是为了打击黑龙会,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丝可能。 结果在多数人表决下,我们把那个奄奄一息的俘虏,从垂死边缘救了起来。 那确实是个很秀气的小男生,虽然蓬头垢面,瞧不太出实际年纪,只能约莫推测是十二三岁,眉清目秀,白白嫩嫩,秀美得让人垂涎………干,我为什么在流口水? 「妈的,看了就讨厌,阿雪……不,还是叫个没人性的,紫罗兰,给我一口咬死他。」 紫罗兰对杀人没兴趣,但对於一切的肉类都有兴趣,假使阿雪没有挡在前头碍事,这个小男生就被豹子一口咬死了。 非常遗憾的一点,就是我们这小队里头,并没有擅长神圣魔法的人,也无从施展回复咒文,仅能用一些药草来施救,普通情形下,这些处置手段是用来急救,并非实质医疗,但是闻名天下的黑龙忍军,果真是不可小觑,哪怕只是一个小男生,一样是在千百次生死炼狱中存活过来的精英,肉体无比强健,被我们稍稍救治,竟然清醒过来。 之后所发生的,真是一场大灾难,那个小男生苏醒过来,看到我们这一票人,立刻判定是敌人。这个判断倒是很正确,其实也不用判断,因为对这些忍者来说,除了自己与主公黑龙王,其他的所有人都是敌人,不然就是早晚会敌对的假想敌,所以他马上採取防卫态势,甚至反攻。 精擅各种刺杀手段的忍者,纵使手无寸铁,但身体的每个部分都是武器,仓促发动袭击,杀伤力奇大,只可惜他的运气不好,正处於重伤状态,碰到的人又都是江湖上顶尖好手,扭曲关节所发的两记刺击,分别被霓虹给轻易挡下。 在那个男孩的眼中,我看见了惊惶与恐惧,但他出击的动作完美无瑕,流畅得找不出一丝破绽,充分显示黑龙会训练忍者时的严苛,在那样的千锤百炼下,即使精神不稳,身体仍是照平时所受的锻炼,近乎本能地反应出击。这真是完美的杀手,就算面前是父母至亲,在本能反应下,一刀就能割断亲人的咽喉。 整个骚乱时间,前后大概是一刻钟左右,那个男孩在突袭之余,制造了空隙想逃跑,霓虹及时拦阻,但他反应非常敏捷,总在退路完全被封死之前,闪电窜向另一个死角,假如不是他双腿受创极重,阿雪的迟缓咒未必打他得中,那他被擒就是更以后的事了。 在追击的过程中,羽虹也被惹上了火气,一把人擒住,不由分说,就想一下子把人给毙了,这件事正合我心意,当然没有阻拦的理由,暗自希望看到这小子人头落地,那张帅脸血肉糢糊,哪知道却发生了一个插曲。 「啊!师父……他……这个人……」 「吵什么鬼?他是长了一根大屌?还是长了两根屌?」 一句话把阿雪的慌乱斥责回去,但看见那幕景象的我也心中有数,知道除非有特殊变化,否则今天是很难宰掉这个小男孩了。原因很简单,在小男孩因为痛楚而张开的嘴巴里,只有半截断舌慌乱地伸动着,他的舌头赫然被割去了一半! 我不晓得他的舌头为什么被割去,也许是为了保密,也许是其他目的,但怎样也好,黑龙会本就是残忍的黑暗组织,作出各种阴毒行为都不需要理由,而同情心氾滥的阿雪碰到这些受害者,整颗心都被打动,震惊之余,泪眼朦胧,我要在她面前杀掉这小鬼,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杀不了他,又不能随便放他,这时候小队里缺一名医疗专才的缺点就再暴露出来,我们没法用回复咒文瞬间治好他,逼问他所知道的一切,就只好把他捆绑拘锁,当作俘虏给押走。 我觉得,这男孩年纪轻轻,不会是忍军的重要干部,纵然知道些什么,也非常有限,根本没有必要逼问他,直接杀掉就省事,但羽虹却主张任何一件细微情报都可能影响大局,不能放过,务必要带着这个俘虏上路。 话说得很对,道理我也认同,可惜我一点都不相信,因为羽虹其实也是一个容易心软的少女,尽管她除恶扬善的意念无比坚定,但在她的价值观里,弱者与恶者是截然分开,当她把这个男孩判断为「受害者」后,心头的同情就油然而生,再不是看到一个黑龙忍军时的反应了。 投票表决,多数为胜,这实在是一件无比麻烦的事,我明明知道带一个不速之客上路,会给自己带来无穷累赘,却仍是无法拒绝,只得答应。另一方面而言,我因为自己私心答应娜西莎丝,这件事也被羽虹抓住把柄,让我很难在她面前板起面孔,疾言厉色下去。 「不要再耽搁下去了,我们还要赶路,立刻出发吧。」 我催促着众人上路,隐约感到背后有一道令人发寒的视线,不住透视而来。 娜西莎丝在整个过程中虽是不发一语,但我却觉得她刻意低调,想从这件事上头获取什么利益,若是我们掉以轻心,就会落入她的算计。 临走之前,我们把附近山域又搜过一遍,确认已经没有任何东西遗下,这才继续赶路。基於对黑龙忍军的重视,我不敢大意,秘密嘱咐过羽霓,若是她觉得这个小男孩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无须请示,立刻就动手把他宰掉。 「……其实,提督你完全没有必要急躁啊,也许黑龙会的普通情报,对你没有吸引力,但至少有一件事,是你肯定感兴趣的。」 娜西莎丝的话,我只当作耳边风,反正刻意说来引我进圈套的东西,就算我不往下问,她也会自己把话说完。 「传闻法雷尔家的男人,每一个都是男人中的男人,只要是看到美貌女子,从来不会放过嘴边的肉。鬼魅夕身为七朵名花之一,艳名远播,提督大人总不会没兴趣吧?鬼魅夕是忍军头目,要取得她的相关资料,这些忍者是最好的人选了。」 这点倒是事实,我之前没有想过,这些忍者的脑袋里,肯定藏了鬼魅夕的相关资料。对於鬼魅夕,我有很多疑问,这个童颜巨乳的冷血杀手,每次出击绝不会空手而还,前后几次在我眼前狙杀强敌,最后甚至连黑龙王都死在她手里。 身为黑龙会的两大人形化身之一,鬼魅夕对黑龙会绝对忠心,但为何一个应该是绝对忠心的人,会出手狙杀掉她所效忠的黑龙王?这件事到现在都令人匪夷所思,除此之外,我与鬼魅夕有过一段追杀逃命的交手经验,她对我该是恨之入骨,但在东海幽灵船一役,若非她现身替我挡刀,我早就被武间异魔给一刀宰了,我实在无法理解,为何鬼魅夕会出来救我一命。 我对鬼魅夕有高度兴趣,不完全是为了色欲,有一半是想藉她来解答这些谜团,所以能够提供鬼魅夕相关情报的这个小男生,确实对我有用,可是,要实际用上这个情报,却得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一方面,是因为这个小男孩很难搞,有时候我甚至怀疑自己抓到的不是人,而是一只披着人皮的小野狼,满身的野性,尽管已经被我们捆绑抓住,又没有了舌头,他却仍处在高度警戒状态,每次只要有人靠近,就发出野兽似的怒叫声,想要挣扎过来咬人。 我最恨有人吃我的饭,却反咬我一口,这个小男孩如今的伙食是我付钱,他却野性难驯,假如不是阿雪坚持要感化他,亲自担起了与他接触、喂食的工作,我早就在餐饮里头下毒,把这头披着人皮的小畜生给弄死算了。 一头会咬人的小野狼,虽然造成了一些困扰,却还不算大麻烦,真正要命的东西,则是尾随而来的不速之客。从我们抓到这小男孩,带着他一起上路后,我就发现有人在暗处监视着我们,而且数量越来越多。 行走旷野,会被各路山贼盗匪给监视,这是理所当然,我们不想节外生枝,就算发现有人在打我们的主意,也不会立刻发难,总希望别太过引人注目,但这次的情形却不同,隐藏在暗中的窥伺者尽管尚未露面,但从身上所散发的气息,我相信绝对不是普通的庸手,而是有相当实力的组织。 (气息很怪异,是哪路人马?为什么跟着我们?是为了娜西莎丝?还是这个小畜生?该不会是来杀人灭口的吧?) 羽霓在高空作着监视,但敌人相当高明,羽霓虽然发现了他们,却得不到太具体的情报,敌人很小心地隐藏了踪迹,偷偷窥视我们,相信他们也察觉到高空之上的羽霓。 准确地蒐集情报、不躁进、不急着出手,像是毒蛛般小心翼翼,觑准敌人弱点,一击致命。这种高明手腕,不可能是普通的盗贼集团,若非是大地上赫赫有名的战斗集团,就是国家级的特务机关,以目前的情况看来,最有可能的两个答案是…… (是伊斯塔的刺客?还是黑龙会的残党?后者的话,就是为了这小子而来,难道他身上真有什么重要机密?) 我不用想太多,因为敌人会主动为我揭晓这个答案,在我们拎着俘虏上路的第二天下午,就开始碰到敌人袭击。 敌人的实力很差,虽然二十个人的小团队里,还拥有三名魔法师,但整体上的战力很差,几回合内就被霓虹给打败,如果不是手下留情,这群人肯定没半个人能生存。至於口供,不用问我也知道,肯定是收了人家重金,受僱袭击的佣兵队,这是国家级特务机关常用的招数,在正式出手之前,僱用些中等级数的佣兵队或杀手,藉此扰敌与测试敌人实力。 类似的袭击发生了四五次,对於早就成了老江湖的我们,这种程度的扰敌攻击,并不能探查出什么,估计敌人很快就会採取实际行动。 这个预测一点都没错,不久之后,敌人的袭击就转为正式,开始伏击我们。 为了避过羽霓的侦查,他们刻意躲藏在地下,破土袭击,和羽虹、紫罗兰战在一起。 敌人的数目不多,全都是黑衣、黑头套,除了眼睛,就连一根头发都没有露出来,与黑龙忍军的装扮类似,但全都是体格雄健之辈,比我过去所看到的每一个黑龙忍者要魁梧,战斗技法上横冲直撞,也不同於忍者进退如风的诡秘风格。 最奇特的一点,就是这八个大汉的身体,如果不是内穿软甲,就一定是修练护身硬功的好手,在承受攻击时的防禦力极其强悍,连受了羽虹几记兽王拳都形若无事,仅仅晃一下就没事,简直就是八座人肉堡垒。 阿雪没有动手,负责监视俘虏与娜西莎丝,但她也告诉我,敌人的身上有特殊能量流动,肯定有携带魔法道具在身,只是不清楚具体型态,要我提高警觉。 魔法道具?敌人隐藏了什么暗招作为后着?我想要提示羽虹,但敌人已经选择撤退,似乎是发现实际战斗讨不了好,没法冲破羽虹、紫罗兰的防线,所以在陷入泥沼战之前先撤退。 敌人的撤退手法,是扔阻断视线的烟雾弹,这倒很像黑龙忍军的手法,但想从我们眼前撤退,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羽虹在烟雾瀰漫之前,抢先动手袭击,敌人已然有备,为首的一名负责断后,和羽虹对击一掌,被震退数步,羽虹则是身躯微晃。 「别想走!」 羽虹的追击,被浓雾所阻断,那阵浓雾不但腥臭,而且可能蕴藏毒物,让羽虹难以追击下去,但羽霓却在此时於天空赶到,居高临下的一击,正好逮着一个敌人,只是出手太重,力道没控制好,一爪硬生生摧破了敌人的脑门,没能够留下活口。 「哎呀,别浪费,我们有专职的处理人员,喂,专业的,你上。」 就算人死了,我们也有专业人才可以处理,被我当成验尸官在用的娜西莎丝,似乎有点生气,不过她也想知道这批人的身分,所以没有拒绝,走向前头。 羽虹反应极快,先发现不对,伸手拦阻娜西莎丝,而那具尸体则是冒出一阵青烟,刹那间骨肉蚀化,连点细渣都没剩下,这或许就是他们身上魔法道具的用途了。 我皱起眉头,开始感到棘手。敌人有多少实力,那是另一回事,但是这种销毁尸体的手段与决心,如果不是专门培养出来的死士,就是怀有极大的悲愤而来,若是后者,这种敌人我一向能避就避,不要命的敌人总是很棘手。 这个担忧不幸言中,因为后几波的攻击,发现实力与我们有一段距离的敌人,开始採用近乎是自毁式的攻击,每次作战都抱定必死决心,哪怕不是羽霓、羽虹的对手,他们仍无所畏惧,在落败同时自爆,拼着粉身碎骨,为同伴争取胜利的可能。 结果,就因为这种惨烈的战术,我们开始付出比预期中重得多的代价。</div> 第八话 百兽联军 撼山动地 和不怕死的敌人作战,一向都很棘手。悍不畏死,再加上人数优势,这样的战斗连续几天后,当羽霓、羽虹、阿雪先后负伤,我们不得不承认先前估计错误,开始改採更灵活的游击战术,避免被敌人拖着打消耗战。 这天傍晚,刚刚结束一场战斗的我们,来到了一处小村庄,在这边借宿。一如往例,这里的村人并不欢迎追迹者,尽管阿雪、霓虹出色的外貌,在他们当中引起骚动,但村人们还是拒绝我们入村,让我们在村外的茅草房中暂栖一晚。 对於这些平静度日的村人来说,总是与各种危险相伴的追迹者,只会替他们带来灾厄,最好离他们越远越好。这种待遇是常事,我们也早就习惯了,众人一起挤入茅草房后,在门口生了堆火,一面取出干粮进食,一面商讨策略。 一直狙击我们的那群神秘敌人,组织中似乎没有什么真正的高手,尽管如此,他们的整体素质却相当优秀,派出来袭击我们的每个成员,都堪称江湖好手,实力不容忽视。 我们见过的大风大浪不少,连最强者级数的敌人都战过,这点状况当然不放眼里,但在战斗过程中,我却发现一件奇事,那就是敌方对於人力资源毫不吝惜,特别是到了后来,简直是频繁使用牺牲战术,一个个黑衣人或是自爆、或是服毒后将自身变成毒人,把濒死之际最后几击的杀伤力疯狂提昇。 培养出一个第五级的好手,正常需要十年时间。尽管算不上高手,但第五级的人才已不算杂鱼,不是随便死可以随便递补的,敌方竟然如此狠辣地拿这些好手牺牲,不是背后有国家级的资源,就是与我们有深仇大恨,人人不惜性命。 「可能攻击我们的国家级势力,有伊斯塔和黑龙会,两者都有可能。」 在白天的战斗中负伤,羽虹坐在火堆前,解开上衣,半露着一双雪嫩白皙的美乳,一面裹伤,一面说出她的想法。 「至於第二种可能,与我们有深仇大恨的对象,这个……」 唉,人在江湖真是一件悲惨的事,仇家多到数也数不清,名单一列就是一大张,如果把小队里每个成员的仇人都列出,名单恐怕要排到天边去。 我皱着眉头,恰好看见娜西莎丝朝这边看来,冷艳的容颜,绽放一丝揶揄笑意,望着频频看向羽虹胸口的我。 「连续多场战斗,敌人都没有使用魔法,提督你认为这代表什么呢?」 「代表敌人可能故佈疑阵,让我们相信他们没有魔法师,这样即使你被干掉,他们也可以撇清与伊斯塔之间的关系。」 这样的回答,只是单纯斗嘴而已,其实连我都没有把握,敌人究竟与伊斯塔有没有关系。从风格来看,应该不是伊斯塔的刺客,但是以伊斯塔的情报能力,没理由到现在还不派刺客过来,到底答案是什么,很让人困惑。 不晓得敌人来历,在应付上就吃点小亏,好在这里的每个人都是身经百战之辈,还是根据经验,提出了各种策略,其中娜西莎丝也有所提案。 「提督你为何不取道阿里布达?途中会经过令尊的……」 「这件事多提一句,我们的合约立刻终止。」 斩钉截铁,我没有让娜西莎丝再把话说下去,从实际层面上看,娜西莎丝的提案百分百正确,但唯有这件事,我让情感牵着理智走。 从金雀花联邦前往伊斯塔的路上,如果取道阿里布达,途中会经过第三新东京都市,我那变态老爸的地盘。只要从那边走,就能得到变态老爸的庇护,利用第三新东京都市的力量来扫荡敌人,不过,我一点都不想借助他的力量。 这次慈航静殿所发生的惊天变局,变态老爸虽然没有现身幕前,却透过月樱、白起,影响着整个局面。心灯的阴谋功败垂成,净念禅会垮得那么快,里头也有他的一份力,毕竟昔日巴萨拉乐团的三个天体情若兄弟,他应该也不愿意看到心禅大师含冤而死,殉道殉得不明不白吧。 ……算了,这根本是自欺欺人的假话,变态老爸有那么讲道义,他也就不是变态了。源堂法雷尔的个性,就像是捉摸不定的风,某些时候他会很热衷於一项事物,哪怕为之抛头颅、洒热血,也甘之如饴,可是当他不再关心,将这些东西抛诸脑后,哪怕是他的亲生老子,他恐怕都会忘记名字。 以这种情形来说,要指望变态老爸犹念旧日情谊,仗义出手,这种想法未免太过不切实际,他之所以来到金雀花联邦的理由,白起已经说得明白,就是为了设计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说是设计,应该没有错,但最近只要空闲下来,我眼前就会浮现一幕画面。 那是大赛车的尾声,我被困在燃烧崩毁中的阿斯拉里头,即将被沸水煮熟,当时霓虹、阿雪、月樱都在,每个人都急着想救我出来,但却没有一个人使得上力,最后,一直在赛车场上戴红鼻子扮小丑的某人挺身而出,瞬间穿过十尺能源风暴,救我脱难。 凭着五大最强者的能耐,要闯能源风暴救人,只是件易如反掌的小事,不能代表什么,但真正令我难以忘怀的理由,却是他赤手握上那截早被烧红的安全闸,任手掌因高温灼伤而发出焦臭,浑若不觉地转动安全闸,开门救人。 变态老爸虽然情感上少根筋,但却还是有痛觉的血肉之躯,这点我敢保证。 手掌被那种高温灼伤一定很痛,连我这个只是在旁闻焦臭的人都有感觉,当事人的痛楚可想而知,即使我想告诉自己,这一切都不过是变态老爸在作戏,就像心剑神尼爱扮尼姑一样的变态游戏,可是在开门瞬间,我所接触到的那双眼神,里头所蕴含的关切与焦急,让我无法否认脑中的那个结论。 ……源堂法雷尔,确实是很在意他的独子,对这唯一的儿子有着父爱。 一个人的理智不该被情感所左右,而我的理智导出了这个结论,如果我要否认它,说服自己变态老爸对儿子毫无感觉,只是想利用儿子,那就像是要说服自己变态老爸大仁大义一样荒唐。 然而,这种事叫我怎么承认得下去?况且这些事根本不合理,一点起码的道理也没有,如果他真的关心自己儿子,有着起码的人性,那我从小到大,成长过程中所遭遇的一切,这些要怎么解释?在我最需要他伸手扶助,前往第三新东京都市的时候,他残忍地把儿子拒绝、洗脑,这些又要怎么解释? 很难想像我会有这样的一天。处理别人情感问题,素来冷静犀利的我,居然也会有这么进退维谷的时候,虽然说,这些问题只要我亲闯第三新东京都市,向变态老爸当面质问,多半就能获得解答,但事到临头,我竟然胆怯起来,怎也做不出这个理所当然的决定。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发现变态老爸其实很在意我,那又如何?难道要我从此以后和他父慈子孝吗?这么变态的事我可无法想像,横竖之前不慈不孝的日子我也都走过来了,现在也没有必要改变,过去如何,往后就如何吧。 三更半夜,众人都已陷入熟睡,除了在外担任守夜工作的紫罗兰,所有人横七竖八地睡倒,用睡眠来松懈白天紧绷的神经。 夜阑人静,淡淡的月光从窗口透射下来,将阿雪的肌肤照得像白玉一样,特别是一双粉腿,白色狐毛外的水嫩肌肤,耀眼得令人炫目;沿双腿而上,被子只是随便搭在她的小腹上,上身的丝衣经过大半夜辗转,已往上褪,露出一截超细的纤腰;胸口的扣子迸脱开来,高耸的雪白巨乳呼之欲出,贴着丝衣凸出两个火辣辣的小点,当真是一副性感诱人的海棠春睡图。 娇艳的美好景緻,如果没有惜花人来偷香窃玉,那就未免浪费了,所以,在美丽小狐女的身前,正有一双男性的眼睛,来回审视着小狐女的丰满胴体。 没有别人阻止他的行为,因为除了他之外,房里所有人都处於深度睡眠中。 素来好睡的阿雪姑且不论,巡捕出身的霓虹一向警戒意识极高,很难得会睡得这么不醒人事,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形,是因为她们全都吸入了迷香。 放迷香让女性失去意识,然后施以淫辱,这是我早年的嗜好之一,近年来早已不干,改为明刀明枪硬上,享受女性婉转哀嚎之乐,虽然说偶尔重温旧梦也算乐事一件,不过今晚非常可惜,施放迷香的人并不是我。 整个团队里,除了我就应该没有第二个男人,可是,却还有一个小男生,而他白净秀气的外表,很容易让人忘记他的出身……一名黑龙忍军的下忍。 关於这一点,大家实在是该更小心一些的,这样至少在他咬破自己手腕,让鲜血滴落地面时,阿雪和霓虹就会有所发现,察觉到血液与尘土接触后,起了诡异的反应,化作无色迷香散佈开来,把所有人都放倒。 男孩挣脱了绳索,默默站立,望着木板床上酣睡中的美丽狐女,好像打算做些什么,不过,最后他选择什么也不做,转头出门。 重获自由想必是很棒的滋味,男孩一离开茅屋,立刻发足急奔,速度奇快。 黑龙忍军的轻身法确实有独到之处,要不是因为身上有伤,他肯定会像一道轻烟似的,瞬息间融入黑夜中,消失不见。 不过,仅仅跑出屋外十尺,少年的脚步就停顿下来,讶异地看着数尺外的拦路者。 「忍术集水系魔法之大成,果然诡奇难防,普通的迷药应该放不倒那两姊妹,现在却连她们都倒下,你用的术很有一套啊。滴血成药,你平常到底吃些什么东西?把菜单默写出来,说不定今晚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啊。」 盘膝坐在一块大石上,我居高临下,望向那男孩,心里想着几日以来的辛苦终於有了收穫。 黑龙忍军的诡变手段防不胜防,我打从一开始就不认为阿雪、霓虹能长时间看守住他,所以从数日之前便作出预备,等着此刻的到来,说实话,连续熬夜的感觉很糟糕,如果这小子再不中计,我就快要撑不住了。 男孩看了看我,又回头看了看茅屋的方向,眼神中在愤恨之余,更有一丝困惑。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被羽霓、羽虹抱在中间的那个,是我从海外重金採购回来的替身木偶,启动后,无论大小、外型、色泽,都与本人无异,变身时间长达两个时辰,价值五百金币。」 想到买这木偶时大把金币付出的肉痛,我原本得意的笑容变成狞笑,「至於我搞双飞以后,会睡得特别熟的这点,那是我在最近五百次性交里特别加的假动作,专门用来噱你这只小狐狸。」 男孩退了两步,秀气俊美的脸上,浮现某种决心,我把这表情看在眼里,冷笑道:「我让你逃跑,却在门外堵你,你猜这是为什么?嘿,猜对了,就是为了作掉你啊,你这小白脸又小又白,再让你待下去,我的存在就危险了。」 没有更多的废话,男孩朝我这边攻来,似乎已明白不打倒我就无法离开。因为炼成第四只地狱淫神的后遗症,我暂时用不出魔法,但不能用魔法并不表示我没杀伤力,光是我佈在地上的那些魔法机关,就足够令他九死一生。 那些魔法机关俱是由内中晶石供给能量,不耗损施放者的魔法力,只会对施放者的荷包造成严重伤害,如果不是因为我现在的状况,我是绝对不愿意这样挥霍高价装备的。 不过,这男孩的身手比我预期中更好,好到让我怀疑他之前是否隐藏实力,以至於此刻身影如飞,连续闪过雷爆、烈火、猛毒、千风鎌……七道魔法陷阱,笔直朝我这边冲来。 虽是赤手空拳,小男孩却不是没有武器。出手瞬间,他右手五指骨节突然拉长,指尖变形,锋锐得让人难以相信是血肉之躯,我毫不怀疑这只手掌可以轻易刺穿厚木板;当这念头闪过脑海,我几乎只是眼前一花,就看到男孩跃上大石,身影一分为三,分从三角方向攻来,三只邪异的右手,同时刺进我后颈、前胸、腹侧。 致命的重伤,却没有流半滴血出来,手掌像是刺入了麦芽糖堆,稍一回扯就被卷上千丝万缕,而当「我」的人形开始融化,变成大量黏浆,将男孩的大半边身体黏住,固定在大石上,我才从大石的伪装中拉开拉炼,现身出来,狞笑着望向被捕获的猎物。 「有一就有二,替身木偶有很多种。忍道精要,首在虚实不定,我的人虽然坐在这里,气息也从这里发出,但你看见的东西未必就是真,作为一个忍者,你判别虚实的能力有待加强,下辈子好好练练吧。」 说实在话,我讨厌这个小鬼,如果他像大多数忍者一样,眼神中没有情绪,又或是流露恐惧,那倒也罢了,可是明明已经死到临头,他的眼神还是倔强刚硬,一点都不向我求饶,好像我杀了他必会后悔一样。 杀了他我会后悔? 哼哼,真好笑,就算是杀掉我老爸,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你算什么东西? 我举起刀,正要挥下,耳边突然听见一种很怪异的声音,彷彿阵阵闷雷连着响起,但声音却不是来自天上,而是不远处的某个地方,越来越近,越来越响,到后来,连地面都开始晃动。 诡异莫名的情况,我不禁停下动作,先看个究竟。往左右一看,赫然发现地上不知何时来了大群蛇只,蜿蜒爬动,朝着茅屋的方向而去。 蛇只袭击人,这不算稀奇,但这么一大群蛇,混杂了十几种不同的蛇类,朝同一目标前进,彼此之间没有冲突,这就绝不合理,肯定有人在背后操纵。 幸好,我事先佈下的魔法机关,还有部分未曾被触动,现在便给一一引发,风火雷电轻易将蛇群来个大扫荡,让我松了口气,哪知道一头花豹、一头猛虎,这时分别从大石两侧跑过,后头更跟着十几只同类,也是向茅屋方向奔去。 茅屋里的人都还在昏睡,我赶着去救援,但才刚站起身,一只山猫从大石后方跃起,若非我急忙蹲下闪躲,就要被这山猫给扑倒,可是闪躲之间失了重心,滑倒趴在大石上,刚想要站起,这才发现事情是何等不妙。 大石上……早已沾满了魔法黏胶,把那个小子黏得死死,而我这一扑倒下去,真箇是作法自毙,大半个身体也黏在石上,恰好便与那小子的脸近距离对看。 说句良心话,这小子的脸蛋白皙秀气,又因为年纪还小,看来很有几分女儿家的秀美,堪称赏心悦目,将来不当忍者,大可以去演戏当明星,与他近距离眼瞪眼,不算一件难以忍受的事。可惜,被一双愤恨的眼睛盯着,没有人愉快得起来,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我没兴趣和一个男的脸贴脸,闻彼此的呼吸啊。 「妈的,呜……」 想挣扎,但这时才后悔为何黏胶这么黏,挣扎几下没挣脱,反而被越缠越紧,更糟糕的是,在虎、豹、蛇、山猫……之后,竟然连猩猩、犀牛、斑马,这些不应该存在於附近的野兽都成群结队出来,活像一支百兽联军,从大石两侧冲过,对岩石上的我们不屑一顾,只往小屋方向冲锋,肯定受人操控。 这颗所谓的大石,其实只有外表是岩层,内里完全空心,可以藏人,整体重量很轻,经过魔法处理后,甚至说得上易於携带。现在左右两侧百兽奔腾,搞到地面摇晃,这颗伪大石也剧烈震动,好像随时都会往外滚,我虽然极力稳住平衡,但是当三头大象从左侧赶投胎似的冲过,大石表层被象腿一脚踢破,更朝右侧山坡滚去,而被黏在表面上的两个倒楣鬼,就身不由主地一路跟着滚出去。 普通的情况,我会很担心自己在滚动途中被大石压死,但这大石既然是没重量的大空壳,这便不是问题,反倒是另一个不致命的危机,吓得我魂飞魄散。 两张脸贴得太近,身体又是在快速的滚动当中,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两张脸碰过来又碰过去。脸碰脸顶多碰红了脸,可是因此导致的嘴碰嘴,那就是个叫做「接吻」的专有名词。 妈的,我居然在和男人接吻,还一吻就连吻了几十下,滚动摔坠的力道之猛烈,想停都停不住,两张面孔频繁碰撞,如果不是其中一方被割了舌头,恐怕连舌头都卷缠在一起了。 和这个冲击相比,我背后与身上在滚动中造成的大小伤口,就显得微不足道了。最后,滚动之势稍停,我和那小子连同只剩一半的大石,被山坡上的半截枯树给挡住,没有继续滚下去、没有继续噁心接吻,只是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对方。 男孩没法开口说话,我虽然可以讲话,但一开口可能会吐出来。两个人虽然大半身体被黏住,不过也都还有一手一脚能活动,这时下意识的第一反应,就是伸腿踹向对方。 干……人实在应该克制自己的本能反应。 当彼此的身上都是黏胶,伸腿踢向对方的结果,就是两个人的腿都被黏住,还连带造成枯树干断裂,两个人又再次往下滚去,滚得七荤八素,身体陡然腾空,竟是从一个山崖边笔直摔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种场面不是第一次,世上哪个追迹者不曾坠崖过?但现在身体动弹不得,什么腾挪、护头的防冲击技巧,全部使不出来,连转头看确切高度都不能,这么一摔,耳畔风声急响,险些把我心脏从嘴巴吓出来。 幸好,下坠的时间不长,估计只摔了二十多尺便着地,但二十多尺的高度,也足以摔得人骨折筋断,我落地的时候,虽然感到剧痛,耳边也听见巨响,可是身下的感觉很柔软,并非实地,好像有什么东西垫在下头,而且还是毛皮之类的软物。 (怎么回事?我压到了什么?) 从四周的吵杂声音听来,我好像被一大群人给围在中间,这有点奇怪,因为荒山野岭,怎会突然跑出一大票人,而当视力慢慢回复,我发现自己是压在某个人的身体上,那个人身下则是一张祭坛,好像正在施行什么术法,却被我们这两个不速之客给打断。 「仆、仆街,祭师他被砸死了!」 「侯塞雷啊,怎么会突然有两个人类从天而降的?」 「祭师死了,千兽奔的咒法不就被破了吗?我们要不要立刻发动攻击?杀掉伊斯塔的妖女!」 我脖子不能转动,只能看见那男孩身后的东西,发现围在周遭的人们,穿着打扮,赫然就是这些天攻击我们的神秘敌人,而他们的谈话中也证实,他们的攻击目标正是娜西莎丝。 (果然是娜西莎丝的对头,他们是伊斯塔人?不像啊……) 伊斯塔的黑魔法虽是阴毒邪异,但没听说有驱使百兽的咒法,更何况这些人的语气,其实更像是…… 脑里闪过一个念头,我吃了一惊,更突然发现被我们压死的那个祭师,身上赫然长着浓密的兽毛,并非人类。 南蛮的兽人! 兽人族素来不踏入人类世界,为什么会成群结队来到金雀花联邦境内,还要狙击娜西莎丝,这点委实令人费解,我满腹疑惑,却突然听见旁边有声惊呼。 「是……是约翰·法雷尔!」 这声呼叫后,周围安静了一下,没过多久,大概是因为真面目已被我看见,无须隐藏,这些用特殊魔法道具变身人形的兽人们,纷纷解除伪装,回复兽头人身的本来面目。 「真是天助我也,他自己送上门来,弟兄们,把他们给分尸了!替白澜熊报仇!」 兽人们最后的那句话令我大惊失色,白澜熊怎么了?自从离开南蛮后,我不曾和他有过联络,为何兽人们要替他复仇?他遭遇不测了吗? 脑里一片乱,而我现在身体被黏住,只剩一只手能动,七八个兽人一次冲上来,我根本无法抵挡,幸好,这次我身边有个难友,而这险境把他暗藏的后着给逼了出来。 身体的状况与我一样,但男孩可以动的部分,除了一只手,还有嘴巴。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就看他突然一张口,一片小指甲似的轻薄物体,像是给机弩弹射般飙飞出去,正中我身后的一名兽人,跟着便是一声震耳爆响。从爆音之响、热浪之强,这一炸大概挂掉了三个兽人,实在是很厉害的救命后着。 男孩的手,并不会比我粗,甚至比我细得多,可是当他挥起手臂的瞬间,外侧肌肉陡然撕裂,鲜血飞溅中,弹出了一截小巧、怪异,却无比锋锐的骨刃,随着手臂挥舞,将一只抓向他的兽人熊爪整个切砍下来。 兽人的惨叫声连接响起,虽然他们佔了极大优势,可是男孩臂上的那截骨刃,锋利无伦,当者立断,加上他很有技巧地以一种小圈、小圆的方式运刀,尽管舞动的空间不大,锋锐刃圈却护住要害,令兽人们一时间攻不进来,几轮攻击过后,徒留下五只染血兽爪,竟还闹了个损兵折将。 我目瞪口呆,真正见识到黑龙忍军的诡奇多变,刚才要是他把这些东西用在我身上,我未必还有命在。更让人胆颤心惊的一点是,这些忍者好像全身都是武器,看似技穷,但谁知道他还藏了多少后着? 「没用的废柴,全给我滚开。」 似乎见不得兽人的丑态,领导人物出声了,是一名豹族的兽人,我曾见过,好像叫奇里斯,记得是豹族的领袖、白澜熊的好兄弟,望向我的眼神中没有半点友好,彷彿见到杀父仇人一样咬牙切齿。 「不要和他打近身战,一人捧一块石头,远远砸死他们两个。」 奇里斯在兽族中算是比较有智谋的年轻首领,这一着命中了我们的要害,当兽人们从四面八方捧起大石,我心里也呻吟起来,除非这小子还有更厉害的救命后着,否则我们两个人十秒后就会是一滩烂泥,而且你泥中有我,我泥中有你,异常噁心的烂泥。 「报告!虎兹族主中了敌人的陷阱,整团人快要全军覆没,现在情势危急,雅兰迦参谋请您立刻去支援!」 最要命的时刻,一个虎族的传令兵把救命讯息送到,虽然里头有些讯息令我惊疑不定,可是它还是产生了作用,令奇里斯舍却到嘴的肉,极度愤恨地舍敌而走,赶去救援结义兄弟的性命。 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我心念急转,构思脱身良策,没过多久,耳边听见一声轻笑,一个邪艳的女性身影出现在我面前。 「你……你不是中了迷……」 「哈哈,替身傀儡只有你能用吗?出得起重金的,不是只有你一个,我们伊斯塔很有钱啊,而且……」 娜西莎丝一步一步朝我走来,揶揄道:「你的资讯太落后了,你那具替身傀儡是去年东海商会过时的产品,而我这具……是上个月西海商会的最新产品,价值三千金币。」 嘿,资讯落后不是我的错,我又没有国家级数的情报单位在背后蒐集情资,难道这也要怪我吗? 「这里好像没有其他人,真是个逼供、签契约的安静好地方……」 娜西莎丝笑得很艳、很媚,但却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恐惧,虽然我们现在处於一条船上,但当她来到我身边,我一点都没有得救的感觉。 一只温莹的玉手,无声地放到了我脑门上,轻轻地抚摸着。 「提督,如果我在这里把你干掉,再赖给那些兽人,你猜你那几个红颜知己,她们会不会发现是我干的?」</div> 第七章 妖精翠萼 色情文章已经删除</div> 第一话 毁约改诺 曙光之吻 娜西莎丝额前的一丝长发,随着她的步伐轻轻飘动,蜜色的肌肤、艳红的唇,迷离之间的异样风情,让我想起了邪莲,一只暗夜中的吸血鬼,同样把獠牙深藏在美丽的面孔之下,在迷醉人们的同时,送上一记致命的血吻。 一只温莹的玉手,无声地放到了我脑门上,轻轻地抚摸着。 「提督,如果我在这里把你干掉,再赖给那些兽人,你猜你那几个红颜知己,她们会不会发现是我干的?」 对于娜西莎丝,我确实有着几分惧意,但听到这么露骨的威胁词句,我反倒笑了出来。现在正是她需要我的时候,在未到伊斯塔之前把我干掉,这不合她的利益;何况我们这个小队看似实力精强,但身为幕后首脑的我一死,整个团体立刻要散伙,娜西莎丝不可能做出这种搬石头砸脚的蠢事。 「嘿嘿,你……」 我笑了起来,突然看到娜西莎丝右手斜斜翘起的小指,戴着一只由骨头所雕成的戒指,心里顿时一惊,大叫不妙,因为若是我所料不错,那个用骨骸雕刻成的特殊魔戒,正是普天下术者见之色变的东西。 「提督真是识货人,这款骷髅戒,是本季魔神咒誓的最新款式,你居然一眼就认出来,你身为追迹者的专业能力,让人不得不称赞一声啊。」 娜西莎丝笑得灿烂,我却为了自己的猜测无误,而头疼不已。 伊斯塔是黑魔法之国,里头的巫师每个都是靠损人利己在混饭吃,凡是有身分、有地位的伊斯塔人,绝对没有人说话算话的,哪怕是三岁小孩也一样。这种竞比狡诈的国度,人人不吃亏,对个人来说自然是不错,可是对团体却大糟特糟,朝廷里头政令不行、军队之中将帅无信,伊斯塔不用等敌人来侵略,自己就要先垮台了。 为了彻底解决这个问题,伊斯塔的巫师们约定重要事务,末了都会以魔神之名起誓。巫师们虽然平时都把誓言当放屁,可是,以正规仪式请来魔神见证的誓约,却是百分百有效,如果胆敢毁诺,就会引来魔神惩罚,下场极其悲惨。 请魔神见证的仪式异常繁琐,古书中记载的几种仪式,最简单的那种也有两百六十多个步骤,要搞上两天一夜。但伊斯塔数百年的研究开发,新技术有效解决了难题,只要将主要契约咒文封于魔法器内,藉由魔法器的帮助,已经可以简化为两三个步骤,两个当事人说几句话,誓约便告完成。 这种技术是伊斯塔的高度机密,不能轻易现于人前,但娜西莎丝之前在萨拉城内,被我和茅延安用玉子灵猫摆了一道,怀恨在心,这次便有备而来,带了契约魔戒在身,不怕我立了约定不认帐。 「呵,真是让人舍不得呢,提督你天生傲骨,背后有大批靠山,我又有求于你,对你是杀也不行,伤残肢体也不妥,好像真是没什么办法威胁你呢。」 娜西莎丝轻叹了口气,看来好像拿我没办法,但我却知道那只是假象,因为她既然连契约魔戒都亮了出来,今晚若不逼我招出暗黑召唤兽的秘密,绝不会轻易罢休。 (开玩笑,饭可以乱吃,誓可以乱发,这种事情不能乱来啊,真的立下魔神契约,到时候想违约,就算五大最强者联手也救不了我。) 我心念急转,筹谋对策,但现在大半身体不能动弹,又用不出魔法,唯有靠着宿主与淫神兽之间的特殊感应,尝试召唤羽虹过来。若在平时,这是轻而易举的小事,但在不能运使魔法的现在,能否成功,我就一点把握都没有。 (对了,法米特的遗诀里头好像有提过,有几种方法可以诈过魔神咒誓,其中一个是靠反击咒语……) 法米特·修·卡穆学究天人,对于如何将魔神咒誓无效化颇有研究,地狱淫神炼成的最后阶段,就是对黑暗神明的诈欺,这方面的相关技术,法米特在黄晶石里头略有述说,其中一个策略,就是使用复杂的反击咒语,组成多层次的抵销魔法阵,来破坏魔神咒誓的结构。 这种类似窜改魔神契约的手法,偷天换日,属于最强者级数的技巧,我做不到,但是好像也有某些给低手使用的方法,偏偏一时间想不起来。 (想啊,快想啊,这种时候怎么可以想不起来,既然是淫术魔法,一定是很淫乱的方法,我怎么会想不起来呢……呃,好像有点印象了。) 依稀有点模糊记忆,但还不太清晰,我口中胡说八道,试图拖延时间。 「嘿,我也不是无懈可击,你大可以威胁我要干掉旁边这小子。像我这么有同情心和仁爱心的男人,被人用人质要胁,很有可能就屈服了。」 娜西莎丝闻言,紫水晶似的眼瞳中,流露冰冷的笑意,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却表示得很清楚,她不会中这么肤浅的借刀杀人之计;相比之下,对面那男孩的眼神,就像快要喷出火来,可能是讶异我这么快就出卖救命恩人吧……唉,这种事我做得多了,不要大惊小怪。 「提督你好镇定啊,不过我相信世上没有无畏无惧的人,只要找到你恐惧的东西,我不信你不屈服,到时候你哭着哀求要投降,我还要考虑一下价码呢。」 「喂!妖女,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想平平安安回到伊斯塔,还得要靠我们帮忙,你现在就与我翻脸,不嫌太早了吗?」 「哈哈,你真是天真得可爱,以为我真的需要你吗?就算有需要也只是一半,另一半……我不这么说,怎么把你从慈航静殿的势力范围诱出?你在那里有太多帮手,月樱夫人、心禅秃驴,他们都会碍我的事。再说了,法雷尔一族与我国仇深似海,我把你碎尸万段,首级带回国去,马上就是大功一件,比什么护身符都更有用。现在,你还认为我不敢动你吗?比起暗黑召唤兽的秘密,我发现带你的人头回去好像更有益处。」 终于露出了真面目,娜西莎丝讥嘲的冷笑,让我再次生出那种见到吸血鬼的澈骨寒颤。以她之前对暗黑召唤兽的沉迷与执着程度,我不认为她会轻易放弃,但理智判断是一回事,要我实际拿命去赌,我可不愿意啊。 (呃……我想起来了,对,那是类似精灵们的特有法咒,藉由生命分享的形式,扰乱魔神契约的进行,但实行这方法要个女人……我去哪里找个女人?娜西莎丝?别开玩笑了!) 虽然是想到了那个秘咒,但却碍于现实环境,无法实施,我额上冷汗涔涔滴下,又急又气。 「我伊斯塔对付叛徒与敌人,总共有两千七百八十六种酷刑,小妹虽没有专门研究,但平日耳濡目染,对其中几项刑罚自认拿手,不晓得……提督你有没有看过被剥皮的人体,手艺好的剥皮师傅,剥皮后很快就会止血,没有肌肤的粉红色血肉,筋骨脉络看得清清楚楚,比任何珠宝的色泽都更美。」 干你娘,这么恐怖的事情,不要用那种好像快要性高潮的陶醉语气来讲,听得人毛骨悚然,差点就尿出来了。 更糟糕的一点是,我肯定这个伊斯塔妖女不是在说笑,她放在我头顶的手,忽然冒出丝丝冷气,好像一块大冰,冻得我牙关碰撞作响。不只是为了脑门的寒意,更是因为我晓得,有些徒手剥人肌肤的邪术,启动前兆便是如此。 该死到家,羽虹到现在都还没出现,我的求救也不晓得有没有人听到,眼看马上要被人抽筋剥皮,我身边却连一个女人都没有,这……这是天要亡我吗? 咦?等等,好像不是一定要女人,法米特的那个秘诀,本身应该是不拘限男女的,我……或许……这个……能不能再拖延一下,让我多多考虑呢? 「我这个人心肠不坏,在痛苦发生之前,很愿意给人一点甜头。现在我有个提案,提督你平日风流好色,但不知你好不好男色呢?你和这位小兄弟,难得脸靠得这么近,不如我顺手助你一把,让你们两个人亲个过瘾,你说好不好?」 和男人亲嘴?如果不是因为刚刚滚下山的时候,已经亲过几十次,我现在光是听到这种事,就会狂吐而死。真希望情势可以让我多拖延一会儿,但头顶越来越冷,如果不把握眼前的机会,恐怕等一下想要施术都无机可趁……妈的,生命宝贵,再恶心也只能硬着头皮干了。 「哈哈哈,这个主意很妙,妙得很啊,娜西莎丝,你门缝里看人,真是太小看我了。」 我放声大笑,道:「老子入境随俗,学会了金雀花联邦的文化精粹,现在一看到俊美男孩就性兴奋,你以为我真是为了拷问机密才带着这累赘吗?我是想要干他啊,嘿,你不相信吗?我现在就亲给你看!」 一句话说完,娜西莎丝的手不知为何,松了一下,我无暇思索,忙着把握机会,将头一低,就吻上了那个到现在我也不晓得他姓名的小子。 与刚才碰撞中的短暂亲吻不同,此刻,身为一个正常的男人,我有一个正常男人该有的反应,在吻上男人嘴巴的同时,我差点就狂呕出来。 然而,说句实在话,如果闭上眼睛不看,我会以为自己在亲吻女人,因为很难想像男人会有这么柔软的唇……不,即使睁开了眼睛也是一样,在这种近距离下,那浅浅的浏海、细细的眉目、柔柔的肌肤,俨然就是一个男装的美少女,明亮澄澈的眼眸,让人看了怦然心动,刹那间,我想到了女扮男装的这个可能。 思绪的混乱仅有一瞬,我很快就清醒过来,完成我该做的事。受到黑暗魔神禁制的肉体,不能使用魔法,但极少数不以魔力驱动的魔法却不在此限,其中就包括我现在使用的这一著「曙光之吻」。 顾名思义,曙光之吻的基本意义,就是藉由亲吻的仪式,转赠生命能源。简单一点的形式,是僧侣们赠予生命能源,医治濒死重伤者;繁复的应用,那就是精灵一族的究极秘法,两个生物之间的生命共享。这种舍己为人的壮烈法咒,与我的自私个性背道而驰,本来只可能是别人对我用,绝没可能由我来对人用,无奈天意弄人,居然搞到我自己来用。 黄晶石中的遗诀记载,在与魔神签订契约前的十五分钟内,用曙光之吻转出生命能量,寄存于他人体内,魔神的辨识就会受到干扰,无法判别立下契约的对象,发出的诅咒没有投射对象,便会自动消灭。使用生命之吻的风险,在于难以控制释放的生命能量,这一吻可能只转出三天份的生命,也可能一吻就转出了三十年份。 「唔………」 接吻并不是我的专长,长舌口交才是,所以当我在亲吻中,发现对方的眼神由怒气冲冲转为惊讶,跟着便像失去意识一样,两眼翻白,整个身体僵硬得有若死尸。如果不是现在这种特殊状况,我看到一个人出现这种现象,一定会以为是某种潜伏术法发作,令肉体机能瞬间停止。 (就算是恶心,也不必这样吧?我受到的冲击一点也不比你好过啊!) 这时也无暇多想,因为虽然我们的接吻没有吻得发光发热,但我确实感到一种激烈运动后的心悸,仿佛体内元气一下子被掏空了,这正是生命能量散失的现象。 平均寿命三百岁的精灵们,承受得起这样的损耗;修行多年、保持纯阳之体的僧侣,能够精准控制输出的份量。我两样都不行,所以使用的技巧,仅是拟似曙光之吻,生命能源转出后,对方并无法直接吸收,一个月之内还有回收可能,我不知道法米特是基于什么心情,开发出这种超级作弊技巧,但现在我却衷心感谢他,哪怕我可能在这一吻当中,少了三到五年的生命力。 (法米特,我爱你……呃,那是谁?) 睁开眼睛往前看,我赫然明白娜西莎丝为何松手。尽管没有魔力在身,但我的呼救还是传出去了,羽虹第一时间振翅飞来,及时赶到,察觉她到来的娜西莎丝连忙缩手扮无辜,但羽虹却被自己所看到的东西给吓得目瞪口呆。 「你……你亲男人……」 羽虹是很坚强的人,但或许心灯居士的死,对她造成的精神打击还没回复,分外不能受到刺激,所以她双眼一瞪,才刚落地的修长双腿竟然一软,整个人就这么晕倒过去。好不容易赶来的救星,还没救人就说了再见。 天啊,如果刚才没那么冲动,多拖延一下时间,我就不用亲男人,不用拿自己的寿元作赌注,也不用把救星给吓昏过去了,说起来都是这见鬼的作弊技巧不好。 (法米特,我恨你!) 真是差一点就气到晕过去,尤其是娜西莎丝的手又放回我头顶,让我有一种很想掉眼泪的感觉。 「提督,真是不好意思,救兵来了,不过又昏过去了,你家的妞儿身体似乎不太好啊,是不是晚上被你干得多了,白天容易腿软呢?」 「妈的,早晚连你的腿也干软……呃,不是,我是说,这个……这个……有话慢慢讲,大家都是文明人,不要这么动手动脚的嘛,我……」 「时候到了,提督,你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是立刻与我向魔神立誓,然后说出淫术魔法的奥义所在;一是由我亲自操刀,试试看你那几个漂亮的小xìng奴,认不认得出被剥去一层皮的你。」 「哎呀,不过就是一些秘诀,我这个人很好说话的,你想知道什么,我现在就说给你听,不用发什么誓……呜,要发誓也好商量,你先把手拿开,我头皮发麻了。」 「呵,不是发麻,是你已经开始流血了。」 娜西莎丝出手毒辣,不等我的回应,竟然先下手立威,这下子我别无选择,只得假意屈服,然后把淫术魔法的精要胡说八道一通,最好让娜西莎丝练得两眼喷火,变成欲火入脑的超级花痴。 「我说,我说,你听着……哎呀,头好痛啊!」 头痛的理由,不只是为了娜西莎丝的五爪扣着我脑门,更是因为一只白皙的小手闪电伸来,勾住我的脖子,和娜西莎丝的夺命玉手争夺我脑袋。拉扯之下,我头痛欲裂,一道鲜血更沿着额头、鼻端淌下,流过整张脸,眼前染成一片赤红世界。 在浓烈的血腥气味中,一双柔软的唇瓣贴了上来,结结实实地把我吻住,浓浓的血腥一吻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被送到我嘴里,沿着喉咙流了下去,而我直到这时才清醒过来。 这种位置与距离,能吻我的人只有一个,在喉间一股奇怪味道渐渐发酵的同时,我想起了不久前所看到的战斗,天晓得那小子的嘴巴里藏了多少东西,搞不好他已经把炸药送到我肚子里去了。 唔,或许真的是炸药也说不定,因为我确实感觉到一股澎湃的热力,仿佛火山爆发一样,由小腹轰然窜走,行遍四肢百骸,跟着更朝头顶轰炸而来…… 「吼~~~~~~~~」—— 爆发,是一种先积压后喷出的现象,由于造成爆发的能量极大,往往会对周围造成破坏。 这种事……任何一个学过基础物理的小孩子都懂,而我从这里所领悟的宝贵真理,就是这种事非常伤身体。 在那段「爆发」的过程中,我整个失去意识,什么印象也没有,而当我再次回复清醒,周围所见则是满目疮痍。小小的山谷,像是被百多头发情的大象狂暴践踏,狠踹猛踏,山石崩落,地面凹陷,种种怵目惊心的景象,犹如末日大战的战场,令得迟来一步的阿雪、羽霓大吃一惊。 山崖上的百兽联军,让阿雪、羽霓被牵制了不少时间,但若阿雪肯放开不杀生的顾忌,全力出手,她们应该可以更早了结战局,赶到此地。 这边的状况,真的是很糟糕,不但周围环境被破坏得乱七八糟,更没有半个能站起来的人。 羽虹倒在地上,被半截断树压着,失去意识;忍者男孩与我躺倒在羽虹身前不远处,差点被一颗大石压住,同样失去意识。娜西莎丝的状况好一些,勉强还算是站着,但整个身体却凹陷入石壁之内,嘴角溢血,被头散发,早已昏去。 「怎、怎么会搞成这样?难道是万兽……」 没有我的操纵,羽霓仅维持着最起码的思考能力,但却仍导出了这个结论,因为兽人之中并没有什么强手,要造成这种规模的疯狂破坏,她唯一想到的答案,就是万兽尊者亲临,这才将此地破坏若斯,还连带重创了娜西莎丝。 不过,倘若真是万兽尊者驾临,出手歼敌,在那种极度的强弱悬殊之下,这里的存活人数未免太多,很不合理。 「师父!」 阿雪和羽霓都首先注意到我的存在,抢着赶过来,而我也已经回复清醒,一双眼睛望向她们,却什么话都说不出。 说不出话,只因为不能…… 不晓得是为什么,但我全身仿佛中了石化术一样,动弹不得,别说抬起手指,就连张开嘴唇都做不到,只能睁着眼睛,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乱转。 (怎么搞的?我的身体怎么了?在这种时候瘫痪,很要命耶!) 这里不是我的地盘,没有后援、没有靠山,在这种地方失去行动力,那无疑是半只脚踏入鬼门关,我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心里焦急,偏偏面孔僵硬,一点都表现不出来。 羽霓把羽虹给唤醒,但得到的讯息却更加混乱,羽虹不知道敌人身分,也不晓得此地为何会乱成这样,唯一能提供的消息,只有一句话。 「我来的时候只看到他们两个亲在一起……他、他们……他们两个是变态的。」 真是好样的,哪壶不开提哪壶,所谓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大概就是这个样了,羽虹的话非但没能够释疑,反而让阿雪、羽霓倒抽一口凉气,因为那个相貌俊俏的忍者男孩,此刻正昏倒在我胯间……没错,就是最糟糕的那种趴法,整张脸趴倒在我非勃起却僵硬的部位,偶然动个一两下,看起来真像是有那么一回事。 结果,事情的焦点就被转移,三个吱吱喳喳的女人忘记了兽人来袭,讨论起我为何与这小男孩趴在一起,搞着暧昧的动作,甚至连我身体的异常都没发现。 「……师父平常很好色的,他这么色的人,干女人都没时间了,怎么会有时间去搞男人呢?」 「是啊,我也觉得事有蹊跷,这之间怕是有什么误会吧!」 羽霓,干得好,你做出了正确的判断,我留起码的智商给你,果然是有意义的。 「不,你们有所不知,伊斯塔与金雀花联邦,从某些意义上来说,都是男人的魔性之地,有很多男人到了金雀花联邦之后,受到异种文化薰陶,发现了真实的自我,从此就变成了双性恋,甚至……同性恋。」 「是啊,阿虹说得没错,我平常看他与茅大叔形影不离,亲亲热热的样子,就觉得他们两个男人会出事,现在想来,大叔之所以与我们分开,可能就是因为不想他越陷越深,所以才挥泪断袖,与他告别,想不到他又……唉!真是万恶淫为首啊!」 羽霓,干你娘的,话往哪边说,你人就往哪边倒,我如果现在能动,一定抓着你的头,喂你吃大便。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立刻掉头?不然师父现在已经是同性恋了,如果进入伊斯塔,再被那里的人妖文化薰陶,岂不是变成一个专搞同性恋的人妖?那样的师父……好可怕喔!」 阿雪……托你这大奶狐狸的鸿福,我现在知道欲哭无泪是什么感觉了,我如果现在能动,一定会狂吃大便噎死自己。 (但我为什么不能动呢?是什么魔法的副作用?还是什么药物的影响?和那小鬼喂进我嘴巴的东西有没有关系?) 要解决我眼前所遇到的问题,就得先搞清楚问题的源头,一时间我想过许多可能性,却是遍思不得其解,而眼前的混乱情况,在娜西莎丝清醒之后,终于得到了收拾。 「唔,你们……」 初醒过来的娜西莎丝,呕了一口血,见到阿雪与霓虹而吃了一惊,似乎生怕她们翻脸动手,但是当她看到了我的状况,眼中的戒备放松下来,转为一种嘲弄的调侃之色。 娜西莎丝的智略与见识,远超过阿雪与霓虹,而她的机灵应变,更不是阿雪这个小乡巴佬能相提并论的。身为术法大行家,娜西莎丝一眼就看出我的状况有问题,而我既然不能开口,那什么话当然是任由她说了。 「刚才真是好惊险,南蛮兽人突然来袭,有几个黑衣蒙面人武功好高,我们几乎抵挡不住,幸亏法雷尔提督奋不顾身,英勇战敌,一个人打三十几个……」 哈,任你娜西莎丝奸滑似鬼,也想不到谎话会在这上头出纰漏。我如果会在战场上有那么英勇的表现,不但太阳要从西边出来,恐怕连红雨都要倾盆而下,你这荒唐的谎话每多说一句,她们三人的表情肯定就难看一分。 「……我本来也觉得奇怪,提督怎会变得这般勇猛?后来我才发现,他似乎服用了过多的烈性春药,预备对这位小兄弟痛加蹂躏,只是兽人们来得凑巧,他被惊动后,把那股爆发力用在兽人身上,将他们打退……我在旁边被意外波及,中了他两拳三脚,陷入石壁里头去。」 这段谎话就及格了,虽然我不愿承认,但她们三个骚妞听到这段符合我风格的谎言,心里恐怕信了七成,不会质疑什么。另外,谎言之中也有实话,我从娜西莎丝说话的声音中赫然发现,她说是被我打得凹进岩壁一事多半不假,换句话说,在我失去意识的时间里,曾大发神威,疯狂破坏全场,还把娜西莎丝给打得凹进岩壁去。 (这药效好惊人啊,改天倒要研究一下……唉,还是先顾好自己的安全吧,我动弹不得,又不能说话,再回复以前,我这边的状况很危险啊!) 短暂的思索结束后,娜西莎丝也完成了她的解释,表示我现在这样的状态,是身中兽人们的某种邪术,极难解救,需要特殊的药草与道具配合,这种小地方绝对弄不到,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进入伊斯塔,才有可能拿到解咒的特殊药草与道具。 「那……我们还等什么?现在就动身吧!」 阿雪对我这个师父,确实是很有情有义的,听完立刻就想启程上路,不过,有情有义之余,如果她也能有脑,我将会非常欣慰,最起码不用像僵尸似的张大嘴巴躺在地上,哀叹自己又往地狱前进了一步……</div> 第二话 有手有脚 缺头缺脑 我身为这支追迹者小队的头脑,负责整体的思考工作。之前基于我的判断,娜西莎丝所给的情报不可全信,所以我刻意放慢行程,暗中搜集伊斯塔的最新资讯,希望我们是在准备充足的状况下,进入伊斯塔。 娜西莎丝自然晓得我存心拖延,但她太清楚和我争论此事不会有结果,索性装作不知,什么话也没多说一句。 内战中的伊斯塔,在我看来还有很多的疑点。对于这场内战的双方,我手中的资料还太少,不适合就这么一头冲进去,横竖伊斯塔又不是我的国家,我管他内战拖延起来死多少人,生灵涂炭又不是涂我家的炭。 不过,作为一个小队的「手脚」,阿雪她们没有必要知道这些,所以我也不曾向她们解释,结果我这个「头脑」现在一瘫痪,阿雪她们三个就只能任由娜西莎丝操控了。 阿雪心急如焚,本身又没有多少判断力;羽霓的本能反应,以保护「主人」安危为第一优先;羽虹虽然觉得不妥,但姊妹连心,姊姊去了哪里,她就跟着去哪里,根本提不出反对意见。 原本在这个追迹者小队的架构中,还有所谓「副脑」的存在,当「大脑」无法正常运作时,副脑可以暂时代替大脑指挥,不至于团体秩序乱七八糟,这也就是不良中年所扮演的角色,若是他还在,今天的这种状况就不会发生,但大叔走得太突然,我还来不及补完这个组织上可能出现的破绽,要命的问题就爆开了。 看来,我痊愈后应该要尽快弥补这个致命破绽,训练一名「手脚」成为「副脑」,然而,看阿雪与霓虹在我倒下后的种种窘态,我不由得开始怀疑,任用紫罗兰担任副脑,最终成效可能还好过她们三个。 无论如何,阿雪与霓虹虽然没有把指挥权交给娜西莎丝,但却已经照着她的期望,全速朝伊斯塔推进。尽管这将带来极大的风险,不过至少我还可以庆幸一点,那就是她们没有把照顾我的保安工作,交给娜西莎丝。 我不能动弹,也不能言语,如果被敌人靠近身边,那是必死无疑,原本阿雪她们还考虑着要由谁保护我,可是当娜西莎丝假好心,想要走到我身旁,伺机对我作些手脚时,一道冷冽的寒光阻止了她。 无言也无声,那个小小的忍者男孩,持匕首阻挡在娜西莎丝身前。一个是伊斯塔的重臣,一个是黑龙会的下忍,两者的身份与实力天差地远,可是男孩眼中闪烁着坚定的意志,让所有人都相信,他会拼上性命阻拦娜西莎丝。 就是这份连我也讶异的强势态度,让羽虹有所察觉,更索性作了个惊人的决定。 「忍者最擅长潜伏刺杀,但反过来说,他们也最懂贴身保护之道,我们把保护约翰的工作交给这位小兄弟,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看似冒险,但这决定却合情合理,换作是我,也会做同样的安排,羽虹这一下作得好。 「……但是,这位小兄弟出身黑龙会,把师父的安全交给他,信得过吗?」 「我相信是没问题的,因为……」 羽霓点头说道:「你看,我们与这位小兄弟同行了几天,他都还把我们当敌人,却只被约翰吻了一次,就立刻投降,还倒过来要保护他,这就证明……他是个强烈的同性恋,现在更疯狂爱上约翰,绝对不会倒过来伤害约翰的。」 「姊,你的男人有别人喜欢,你……你这样都能接受吗?」 「阿虹,爱情这种东西非常奇妙,没有道理可言,我们不能阻止谁喜欢上谁,而我喜欢我的男人有魅力,所以我欢迎有更多的竞争者出现。」 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我真是后悔自己输入的指令太过简略,当初为了能够光明正大拈花惹草,我给羽霓灌输进这样的指令,然而,我并没有想到,她会如此触类旁通,把这指令给用到男人身上。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一切基本上就成定局,而当阿雪与霓虹将这男孩当成同伴,询问他姓名时,这个已被割去舌头的忍者男孩,蹲在地上,用手写下自己的名字。 未·来…………—— 未来,这是一个很奇特的忍者名,至少我当初在东海讨生活,和饭堂内几个数字伙夫聊天时,从没有听过忍者叫这种名字的。 在完全违反当事人意愿的情形下,我被迫和这个小小的忍者凑在一起,由他担任我的保安工作,朝夕相处。法雷尔一族,是黄土大地上有名的好色生物,祖先们的贴身保安,如果不是温柔可人的红颜知己,就是艳媚骚浪的美女xìng奴,假如眼见后代子孙和男人搞在一起,肯定会死不瞑目,从坟墓里狂吐出血来。 可是,不管性别如何,专业就是专业,从职业的技术面而言,忍者堪称超近身战的王者,种种诡变百出的忍法,让人匪夷所思,无从防备,尤其是在担任贴身保镳的时候,那真是一种再可靠也不过的存在。 在我们赶路的时候,不能动弹的我躺在担架上,由马匹驮着跑,羽霓飞翔在天上,阿雪、羽虹分在我两侧,娜西莎丝在前,未来则是落在马匹后头,担任戒护后方的任务。 遇到兽人们发动袭击,所有人立刻进入战斗状态,但未来却立刻消失身影。 在兽人的眼中,躺在担架上不动的我,旁边只有一头龙豹在守护,无疑是整个队伍的最大弱点,可是当他们靠近过来,一道冷洌寒芒便离奇破空而来,瞬间夺去他们的生命。 忍术,集水系魔法精要而大成,兽人们所在的南蛮与东海相距万里,对忍术中诸多神奇的技巧一无所知,想都想不到看似平常的影子里,会突然射出十字苦无;明明攻击命中了敌人,但敌人却突然变成一截树干,而脚下土地刺出一柄冷刃,骤然夺人性命。 许多兽人虽然闯到我身边,却都这么不明不白地含恨以终。我躺在担架上,看未来神出鬼没地左右跃动,轻盈的动作,像是一只勤劳的小蜂鸟,但每次跃动都伴随着一记寒芒,跟着便是一条生命的消逝。 如果是在黑夜,那么得到夜色掩护的未来,何止是如鱼得水,他涂黑自己所用的兵器,挥动时既没有反光,甚至也没有声音,就像一阵无声的夜风快速拂过,所经之处,没有留下半点生机。那种没有一分多余动作,超高效率的杀人技巧,简直就是一种洗炼的艺术。 六七场战斗下来,死在未来手上的兽人,数目搞不好还多过阿雪、霓虹的歼敌总和,成效之佳,甚至让我认真考虑将来小队里应该收一名忍者当常备队员,不过,绝对是收女忍者,我怎样都不会收男人当常备队员的。 「……真是想不到,小未来这么帮得上忙,有他在,我们完全都没有后顾之忧了。」 情感状态空白如同木偶的羽霓,对黑龙会最没心结,大大夸赞未来的优秀,但同时也对兽人们的频繁袭击感到不解。 目前我已经肯定,兽人们发动袭击,目标就是娜西莎丝,但是阿雪她们问起娜西莎丝为何被攻击,却连她自己都一头雾水。不是佯装不知,是真的搞不清楚,毕竟……像娜西莎丝和我这样的人,造孽太深,仇家也太多,走在街上,随便一个路人都可能与我们有深仇大恨,天晓得哪个敌人是为哪个理由要杀我们? 可是,尽管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有两件事情却让我非常在意。那天,奇里斯与兽人们的对话中,透露出了两个不寻常的讯息。 第一,兽人们提到「雅兰迦参谋」这个字眼,很不巧我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如果我没记错,雅兰迦是当初蛇族的首脑人物之一,大祭师娜塔莎的妹妹,在进攻羽族的最后决战中,被救走送出。 那场决战之后,我没有再听到这个名字,不过仍然想像得到,在蛇族势力全面崩溃的情形下,以熊、虎、豹三族为首的各大兽族,绝对不可能放过蛇族的主要干部,势必进行斩草除根的彻底追杀,雅兰迦是蛇族的二号人物,各大兽族就算不要她的命,也会要她的人,将她擒回去日夜拷打,逼问出蛇族得势时的各种秘术与财宝。 但是兽人们现在称雅兰迦为参谋,换言之,这次狙击娜西莎丝的行动,不但是雅兰迦在献计与策划,而且雅兰迦已经重新在各大兽族中建立权位了。不管怎么想,这都是很不合理的事,兽人们对蛇族恨之入骨,又忌惮甚深,没可能再让蛇族有机会翻身,雅兰迦是使了什么通天手段,在兽族重新执权复位的? 第二,如果说雅兰迦得势很奇怪,白澜熊会失势就更奇怪了。我相信自己在这方面的眼光,白澜熊雄才大略,是兽族中独一无二的王者之才,整个南蛮没有可以与他竞争的对手,如无意外,十年内他会成为各大兽族的领袖共主,带领兽人们走向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 但从奇里斯的话里听来,白澜熊若非已身亡,就是已经失势,而且事情还与我有关,所以兽人们才会看到我像看到杀父仇人一样,争着要干掉我报仇。 从这两点看来,在我所不知道的这段时间里,南蛮方面恐怕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大变化,假如我现在能动,马上就会设法找个城镇,利用追迹者公会的力量,搜集有关南蛮的情报,偏偏此刻动弹不得,而阿雪她们又一心急着把我送去伊斯塔救命,全然没想到处理情报问题,真是让人懊恼不已。 (真是搬石头砸脚,组织没有副脑,果然是很危险……唉,这种时候如果不良中年在就好了。) 碰上困难,不想办法自己解决,只怀念起别人的好处,这是堕落的象征,假如茅延安真的在这里,这个不良中年一向唯恐天下不乱,搞不好还会倒过来,和娜西莎丝一起联手搞死我咧。 (可是,我的身体到底是怎么了?到现在都还不能动,是什么药物把我搞成这样?) 瘫痪至今,我一有时间就在想这问题。什么兽人诅咒导致瘫痪的鬼话,我可不会蠢到去信,之所以导致我动弹不得的理由,想来想去,也就只有那天未来送到我口中的丹药。 那颗丹药,用途在于激发人体的潜力,而且效果非常惊人。尽管我失去意识,但从事后结果来看,我不仅挣脱了牢固的黏胶,而且狂性大发,将娜西莎丝打得陷入岩壁里头去,这真是恐怖的战果,即使清醒,我都不敢想像自己能缔造如此战绩,更别说是在失去意识的情况。 太过强效的药物,对肉体的反噬一定也很强,所以我在爆发之后,肉体机能出现问题,动弹不得,这是很合理的结果,但我该怎么自救呢?瘫痪以来,我尝试过很多方法,可是瘫痪的情形没有好转,肢体反而越来越僵硬、越来越沉重,重得有若铅块,连呼吸都日益困难,显然情形还在恶化中,要是这东西到最后会搞出人命,我现在的状况可就要命了。 (解铃还需系铃人,是谁的药就只能问谁……) 论起保护的工作,我其实被未来救了不少次命,应该要对他怀抱着救命之恩的感谢,但明知如此,我还是希望他离我越远越好。 为了找到答案,我不得不向未来求助,但我没法开口说话,仅能转动眼珠,不停地用眼神向他示意。传说,一流的忍者能够读心,我不晓得未来是否有这能耐,不过他几次与我目光交接,却很快把目光转开,仿佛不敢正视我的眼睛,这就让我感觉到有些古怪。 只不过,这份寻找答案的努力,却引发了一点意外。未来没有回应我的眼神,但却有别人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并且作出了很不利的推想。 「……师……师父……」 「框当」一声,阿雪端在手里的磁碗打碎在地上,一双圆硕的乳房随娇喘而剧烈抖动,目瞪口呆地看着躺在地上的我,还有我身旁的未来。 「你们……你们两个在眉目传情?师父你真的爱男人不爱女人?我本来还不肯相信的……你……你……」 颤抖着声音,眼前所见的景象,好像给了阿雪很大的冲击,打碎了磁碗的她,捂着脸转头跑掉。 唉,本来还不肯相信的东西,为什么现在就要相信呢?眼睛所看到的东西,并不一定是真的啊。 适时出现的羽霓和羽虹,拦住了阿雪,尝试作一些很荒唐的安慰。 「阿雪,看开一点,约翰他现在喜欢男人,并不代表他不喜欢女人了啊,他这么好色的一个人,肯定是男人也搞,女人也搞,你和我都还大有机会的。」 羽霓……虽然你是被洗脑了,但有时候我还真他妈的佩服你啊。 「姊、阿雪,其实我早就觉得很奇怪了,听说源堂先生扮成娘亲武神的时候,追在……追在他的后头,说要搞屁股,你们想想,一个父亲怎么会对儿子的屁股有邪念?他们父子其实都是变态啊!」 如果我们父子都是变态,那羽虹你和你姊姊就都是没脑子的蠢蛋。变态老爸是够变态没错,但却不是在这方面变态,当时他与白起串通,装疯卖傻,若不是用那些荒唐怪异的言行,来混淆我的判断,怎么能瞒得过我?而你们把他的谎话与疯话当真,难道你们是用屁股在思考的? 「可是……霓虹啊,你们看看未来,他其实生得很俊呢,脸蛋白白尖尖的、眉毛细细的、嘴唇红红嫩嫩的……如果他蓄起长发,女孩子都未必有他那么美,也难怪师父会对他有意思了。」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祝福他们吗?」 「不,姊姊,我认为你们应该……」 …………… 几个女人的声音传过来,听在耳内实在是有几分感慨,阿雪虽然想法单纯,羽虹的思维也有些偏执,但她们都不是那种肤浅的傻瓜,否则又如何能生存至今?然而,碰到了眼前这档子,她们却像一些三姑六婆似的说个没完,这究竟是因为我教育得太成功,把身边女人都教成了弱智? 这种情形如果不改变,总有一天,我真的会被她们三个女人给气到吐血…… 「啊!」 阿雪娇娇嫩嫩的一声惊呼,打断了无聊的八卦讨论,我庆幸之余,忽然觉得她的声音有点古怪,好像被什么事物给吓着了。 勉力睁开眼睛,我看到阿雪正站在我身前,受到极度惊吓的眼瞳中,满溢着恐惧与担忧,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我,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就算我真的搞了同性恋,也用不着吓成这样吧? 「……血……血啊……」 咦?什么血? 「师父他流血……不,师父他在吐血啊!」 在阿雪的惊呼声中,羽霓和羽虹都抢了过来,而我从她们眼中倒映出的景象,赫然看见几缕鲜血正由我口中流出,虽然流速不快,但却没有停止的迹象,这个发现,顿时令我惊慌起来。 口溢鲜血所代表的信号,就是内脏破裂,我动弹不得,肢体僵硬,连触觉都时有时无,但显然肉体状况正在恶化,令得五脏六腑承受不住,重压成伤。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内脏破裂的情况若是严重,那不过是一时三刻之命,拖不了多久,必须要立刻急救,但此刻我身边的人……唉,准备办后事吧。 「怎么了?法雷尔提督出事了吗?」 娜西莎丝闻声赶来,看见我的窘迫糗样,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但很快又变成担忧之情。这份忧虑倒不是伪装,以目前的情势,她非常需要我们小队的护送,若我当真死在这里,阿雪与霓虹立刻会扔下她不管,而她势必要独自面对兽人们前仆后继的舍身攻击,就算能够全身而退,也肯定会大耗元气,进入伊斯塔后毫无本钱与政敌争胜,后果便是九死一生。 单是为了这理由,娜西莎丝就绝对不会让我死,更别说她尚未得到暗黑召唤兽的秘密,我对她有很大的利用价值,她非保住我这条烂命不可。 只是,话虽如此,娜西莎丝是黑魔导士,不是大夫,要找杀手她就有份,想要靠她救人,那真是希望渺茫,黑魔法讲究损人利己,哪来的治疗手段?碰上这种场面,我相信娜西莎丝也束手无策了。 「不到伊斯塔,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救治,如果……如果有光明系的术者在此,或许能够做点什么。」 虽然没有对症的药物,不过光明系术法的高等净化,无论是解咒或袪毒,都有相当的效果,即使不能彻底驱除毒素,也能把毒素的发作压制,减轻症状。 但霓虹虽然出身慈航静殿,却不是光明系术者;娜西莎丝、阿雪更是黑暗系,哪会什么净化、治疗的咒文? 「那……师父他、他怎么办呢?」 察觉到娜西莎丝无能为力,阿雪最是焦急不过,娜西莎丝看见她的表情,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没说出口。娜西莎丝这种欲言又止的样子,被我看在眼底,立刻明白了她在想什么。 六大魔法系之中,虽然说是元素特性分明,各有专长,但当各系魔法发展到颠峰,却又殊途同归,能够作到同样的事。治疗、净化,是光明系的特长,但地系、火系魔法并非不能做到,大地系的兽魔术能够藉着输送精气,将澎湃的大地生机灌输入破损肉体,促使细胞活性化,迅速治愈伤处;火系魔法的无量琉璃焰,净化邪恶的效果甚至还强过光明系。 同样的道理,黑暗系的魔法不是不能拿来治疗,只是因为属性相反的关系,要用以治疗,便要付出惨痛的代价。比如说,杀掉九百九十九个人作祭礼,再加上施术者的一半脏器,用来延长一个人十年寿命,诸如此类的术法我只听过,还不曾见到有人用过,因为怎么算都不划算。 娜西莎丝刚才打的主意,可能就是想让阿雪去使用这类魔法,治愈我的伤患,但这么一来,阿雪纵能不死,也会变成一个废人,大大损及娜西莎丝当前的利益,她哪可能会愿意。也幸亏我太了解阿雪的冲动个性,从不让她接触相关知识,否则就算娜西莎丝不说,阿雪现在也一定会义无反顾地干下去,那我就真是不知该怎么办了。 只不过,如此一来,在场的几个人里头,不是无能,就是没有救人的意愿,我嘴里的血还在不停地往外流,这样下去,我不就要完蛋了吗? 身体一点感觉都没有,但我心里却急得快要尿出来,正自烦躁,一滴温热晶莹的水珠,突然滴落在我的面颊上,更奇迹似的让我面颊短暂回复知觉。 什么水珠这么有效?我好奇地抬头仰望,看到阿雪低垂着头,双眼通红,一滴滴的泪水沿着粉嫩肌肤滑落,滴到我额上、脸上,清纯可人的丽容,此刻看来竟是凄然欲绝,令我好生心痛。 「……师父……呜……师父……」 美丽的小狐女,伤心地哭了起来。娇憨的秀丽脸庞,在泪水的洗礼下,清新纯真有若孩童,水汪汪的大眼睛,盈满泪珠,每落下一滴,就让我的心跟着抽痛一下。 唉,阿雪,不要这样子,你这样会搞到师父很难过。你应该知道,就算师父我会没命,我也不会让你去……咦?我在想什么东西啊?有什么东西会比我小命还重要的,拿阿雪的命换我一条命,我应该欢喜拍手才对,有什么好不舍的?我一定是急昏头了。 沙……沙沙沙…… 一些古怪的声响,引起了我们的注意,侧目望去,赫然看到未来拿了一根树枝,开始在地上飞快写字。尽管不晓得他在写什么,但羽霓、羽虹看字的表情从茫然不解,变成惊讶错愕,显示未来写的东西大有玄机。 解铃还需系铃人,在事情恶化到没法收拾的程度前,系铃人终于有动作了。 未来的表情很难看,仿佛非常的心不甘、情不愿,这大概也解释了他为何拖到最后一刻,才不得不打破沉默,出来传达救治之法,若是有得选择,这不安好心的臭小子肯定想看我就这么挂了。 想起来,未来的许多动作真是很怪。得到自由的他,早就可以逃跑了,他不跑而留下来,在兽人们的凌厉攻势下,为了保护我而战斗,可是他明明知道怎么解开药物后遗症,却又迟迟不肯开口,一下帮我、一下又害我,我真搞不懂他存的是什么心。 「阿、阿虹,未来写的东西,是真的吗?」 「阿雪姊姊,我也不太清楚,但未来说这个症状与黑龙会某些禁药的后遗症很类似,也许可以用相同的方法来解救……」 听见阿雪和羽虹的讨论,我心中一喜,但当羽虹从怀中取出匕首,我才晓得事情不妙,但却根本开不了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匕首对着我的手臂斩下。 「叮!」 一声脆响,如果说我之前只是暗叫不妙,那么现在无疑就是末日降临,因为匕首刺在我的手臂上,竟是刺之不入,仿佛戳在坚硬的岩石上,换句话说,这具躯体可能在极度僵硬的状态下,发生类似石化的现象,当石化效果慢慢透入腑脏,我随时都会气绝身亡。 「果然,放血排毒这个方法没有效……」 羽虹恨恨地扔开匕首,面上难掩气恼之情,而我看了却更为火大。明明知道没有效,还拿刀往我身上砍,这是砍什么?砍好玩的吗?还有,不过是碰到石化肢体而已,这有什么难的?换一把锋利点的刀来切啊!就算不敢拿我身上施了咒的斩龙刃,但起码我袖中还有百鬼丸,砍石头像是切豆腐,用那个来切肉放血,一定没问题啊。 「未来也说放血之法已经太迟,要用其他手段才行了。」 阿雪低声说着,刚刚哭过的眼睛,闪过了一丝坚决,仿佛下了某种决心,柔和的表情刹时充满坚毅之美。我大感诧异,怀疑她是不是打算使用什么黑魔法的牺牲咒文,心里开始担忧,哪知道一阵轻微的布帛摩擦声响,从下头传过来,我移动目光一看,羽霓不知何时已趴伏在我身下,熟练地解着我的裤带。 难道………黑龙会的急救方法是……</div> 第三话 排毒散精 民俗疗法 中毒的时候,割开血脉,藉着放出血液让毒质流出,解热、散毒,这是一种很普通的治疗手法,说不上高明,也算不上独创性,如果早一点让我知道可以这样解救,我起码知道二十三种不同的放血手法,不至于一筹莫展。 不过,当周身肌肉都已经僵化,寻常刀剑难以切入,放血之法就碰到技术问题,而我虽然有办法解决这难关,却苦于不能言语,没法将我的想法告知阿雪她们。殊不料,她们竟然自己找到了解题法,唔……多半不是凭自己的智慧,是那小子写在地上,指点她们的方法。 本来,我不知道她们的解题法是什么,但是当羽霓趴在我身上,熟练地解开我的裤带,我才在一阵冲击中恍然大悟。 (……也对,排毒不一定是要放血,放出体液都算……黑龙会的禁药还真是诡异,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干的。) 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娜西莎丝借口要替我们护法,以免兽人突然来袭,先行离开了;羽虹担心娜西莎丝会趁机搞鬼,也跟着离去,只剩下阿雪、羽霓两个人,而未来则是不知何时消失了踪影,可能是离开了,也可能就躲在某处暗中保护兼偷窥。 「师父,你别担心,阿雪一定会救你的。」 说着表示决心的誓言,阿雪来到我面前,伸出双臂搂住我的脖子,张开那性感的嘴唇,含羞地吐出香舌,一阵阵少女特有的体香,沁入鼻端,传遍我全身,更刺激着我身上每一根神经。 阿雪滑滑的嫩舌,在我发干的唇上舔着,香舌像泥鳅般滑向我口中,在里头和我的舌头不期而遇。阿雪一边用舌尖挑逗我的舌头,一边将她口中甜香的唾液,渡入我的口中,一会儿深吻,一会儿浅吻,弄得我们的唾液拉出条条细丝… 「……如果,阿雪也会治疗咒文的话,现在就能帮师父你治疗了……」 声音里有着掩不住的遗憾,不能修习光系魔法,一直是阿雪的重大心病,不过此刻她不停轻抚我头发,抓着我的大手,先是搂着她细嫩的腰肢,再往下滑向她圆圆鼓鼓的翘臀,隔着长裙,在她肥嫩的屁股上揉捏抚摸。 僵化状态的我,已不能感觉到任何东西,即使轻抚着柔嫩的肌肤,在肥硕的圆臀上拍打揉弄,也不能感受那份美妙。饶是如此,我仍看得见阿雪的脸蛋又红又烫,呼吸也越来越急促,抓着我手掌的柔荑改为紧紧抓住我头发。 如果我能自由行动,这时就可以用种种手法,挑逗起阿雪的情欲,但现在就只能在心中扼腕,所幸,我有一个非常善解主人意的美肉傀儡,羽霓注意到我呼吸的细微反应,抓起我的手,撩开阿雪的长裙下摆,把手伸了进去,按在她肉感十足的肥臀上;由于内裤又紧又小,我的手被阻挡在了外面,只能轻轻地拍着那两团臀肉,而阿雪也随着节奏,轻轻地摇动屁股。 (真不错,一句话都不用说,就能了解我的喜好与需要,这个肉娃娃没有白养,洗脑工作还是挺成功的。) 羽霓与阿雪的配合之佳,比我预期中更好,当阿雪解开我的上衣,用她纯洁的红艳嫩唇,亲我的胸口,刹时间的视觉冲击,令我的喘息声变得粗重,眼角余光则是看到羽霓脱下我的裤子,小手轻柔地握住我的肉茎,慢慢地上下套弄,整条贲着青筋的肉茎,赤裸裸地落入她左手的两根手指——拇指和无名指。 两个指尖,由肉菇尿道口的打圈按摩,到冠沟、到肉茎底、到茎轴与阴囊,有时急促,有时又似耍太极,拖拖转转,当羽霓的香舌终于舔上肉菇,我差点被逗得叫出来。 僵化状态没有触觉可言,本来应该是很棘手的情形,但却意外生出一个优点,那就是肉茎无需勃起,早就硬得有如一团石块,从某方面来看,这还当真是天下男人最梦寐以求的状态。 羽霓两手握着石柱般硬挺的肉茎,柔软的舌头不停地刺激肉菇,再加上旁边还有一个阿雪,扭腰摆臀,轻哼出声,双姝争艳的性感景象,渐渐召唤奇迹诞生,让我麻痹的肢体渐渐有了一丝感觉。 没察觉到我身上的异状,羽霓专心地开始吸吮肉茎了,一上一下的,还用舌尖在肉菇上画圈。羽霓的小口很热很软,更由于长期特别训练的关系,技术很好,滑嫩香舌绕着肉菇打转,却始终没有被她牙齿碰到,没有一丝不适与痛楚,片刻之后,阵阵快感从若有若无,一下子变得强烈狂暴,直冲脑门,尽管我仍不能动作言语,但却清楚感受到肉菇尖端的舒爽感受。 这些细微变化,本应是难以察觉,但是正与我面对面的阿雪,准确把握到我的眼神变化,察觉到异状。 「……师父,你有感觉了吗?如果有的话,就把眼珠往左动一动,没有的话就往右……呃!你的眼睛为什么乱动啊?」 我也不想自己眼珠子乱转,可是在阿雪俯趴靠近的瞬间,她圆硕的雪白乳房在我眼前饱览无遗,里头的白色纯棉胸兜,虽然已是大尺码,仍是根本遮不住那两团雪腻白肉,只是在两峰之间挤出一道山谷似的深深乳沟。 「师父,你不舒服吗?你这样眼珠乱动,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做啊!」 不知道自己双乳所能造成的冲击,阿雪趴在我身前摇晃,本已窄小的胸兜支撑不住,在这节骨眼上一下被撑裂,一对洁白浑圆的大乳房「嘶」的一声,蹦了出来,在我眼前左摇右摆。 大大的乳房洁白、细腻,像两个大白瓷碗倒扣在那里,顶端有两个大大的粉晕,红得像两粒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新鲜樱桃,呈少女独有的粉红色,乳晕是娇艳的嫩红色,再向下是雪白的腹部和细细的小蛮腰,小巧漂亮的肚脐。 尽管已经看过、揉捏过多次,但阿雪的美乳就像月樱的倾城艳色,每次看到都让人神醉梦迷,难以清醒,而顺着我视线看去的阿雪,终于也察觉了这一点,脸上一阵羞赧赤红过后,眼中绽放出喜色,捧起浑圆的雪乳,像过去那样放到我的嘴边。 圆硕如瓜的巨乳,几乎一下子就塞满了嘴巴,或许是因为这几日都在用黑魔法战斗的缘故,甫一沾唇,香甜温暖的奶水便满溢而出,顺着口舌,滑下喉咙入腹,在齿颊留香之余,更为整个僵硬的身体带来一丝暖意。 「啊——呀——啊——呀——」 泌乳是最能撩动阿雪情欲的妙法,随着乳汁汩汩流出,阿雪的呼吸越来越混浊,高声呻吟,纤巧的腰肢也下断扭摆,一股夹杂着香气的骚味,悠悠地窜向我鼻端,让我察觉到阿雪身体的变化。 (感觉怪怪的……咦?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下半身回复触觉,让我察觉到些许异常。除了羽霓之外,另有一双手在把玩怒挺的肉茎,而当我侧目望去,赫然发现本该离开去巡逻的羽虹,不知何时竟已无声无息地回来,正与姊姊一起合作,把弄着我的肉茎。 发现了我的视线,羽霓好像要抢着做些什么,但却被羽虹阻止,赶抢着伸手从后面握住睾丸,并将身体紧紧贴在了我的大腿上,用她未算饱满的小巧鸽乳,一下一下地磨蹭着我的大腿,又紧张又刺激的感受,回复知觉的肉茎瞬间倍增了硬度。 双胞胎姊妹的左右夹击,怒挺的肉茎硬化得有若铁石,两名羽族美少女注视着硬绷绷的肉茎,兴味浓厚地看了一眼,又朝对方看上一眼,虽然没发出声音,但唇边却露出相同的暧昧笑容,那一瞬间,真是分不出哪张面孔是哪个人。 不过,之后姊妹两人的动作就很快,羽霓喜悦地伸出纤纤玉指,捏住包皮往下一剥,赤红滚圆的肉菇立显现出来;羽虹白嫩的香腮泛起红潮,鼻息沉重,激动地抓住肉茎,上下套弄起来,肉菇中间的马眼很快便渗出少许透明粘液,肉茎更鼓出青筋,轻轻颤动着。 流出的分泌液,份量其实很少,但却有着不可思议的效果,随着黏液渗出,我僵死的身体仿佛回复元气,兴奋地大口喘着粗气,口中发出不成句的呓语。 「我……你、你们……」 不成句的哼声,听在霓虹耳中却是最好的鼓舞,羽虹惊喜地望向姊姊,却被羽霓给推了一把,娇躯顺势一倒,俯趴在我身上,白腻修长的秀腿向两边张开,妙态毕呈,春色诱人。 红裙与亵裤之下,羽虹的少女花谷早已湿泞一片,做好了插入前的准备,但这次的情形有些特殊,尽管羽虹的花谷已充分润滑,但如铁石般硬挺的肉茎,却像是一件杀气腾腾的凶器,羽虹几次尝试,都无法沉腰坐下,反而因为难以插入的摩擦痛楚,面上出现了几分惧色,从亢奋情欲中清醒过来。 「姊,我是不是要……」 羽虹半转过头,想要向身后的姊姊求助,哪知道问句一下子变成了呼痛声。 「啊!疼啊!」 无视妹妹的哀求声音,羽霓捧握住羽虹的细腰,又重又急地往下压去,雪白无瑕的小香臀,瞬间把高硬度的肉茎尽根吞没,羽虹的屁股夹得死紧,双腿不停地颤抖,眉头紧皱,仿佛正经历着处子破身般的疼痛。 「插……插得太深了……好疼……好疼啊……」 好不容易插进去的东西,自然没有拔出来的道理,一缕鲜红顺着少女白嫩的小腿滑下,代表着强行吞下肉茎的伤害,促成这结果的羽霓靠过来,双手各握住妹妹的一只小奶,掌心摩擦,没过多久,便重新撩起了妹妹的情欲,小红枣般的奶头便向上挤凸起来,鼓得高高的,鲜嫩得惹人垂涎欲滴。 「阿虹,忍一忍,痛很快就会过去,姊姊会让你很舒服的……」 羽霓劝了一句,一口含住妹妹的rǔ头轻轻地吻,直吻到它发红,再用舌尖在上面用力地舔,又用牙齿轻咬,双掌夹着乳房左右搓弄,直把她撩到春情难耐,细腰扭来扭去,满面通红,呼吸急速,鼻孔直喷热气。 在交合中受创的羽虹,没有能够支持太久,扭着腰摇了几下屁股,很快就瘫软下来,被姊姊给扶到一旁,改由羽霓自己亲自上阵,接替妹妹未完的工作,解去自己黑色的皮革底裤,在我腰部沉身坐下。 「唔,好涨……可是也好舒服,啊!有虹儿的体温……」 由于有羽虹的血渍作润滑,羽霓没费多少功夫便坐了下去,将肉茎慢慢吞没入体内,跟着更熟门熟路地摇起屁股,脸上的满足表情,与妹妹适才的痛楚完全两样,而退下去的羽虹也没有闲着,学着刚刚姊姊的模式,回吻起羽霓的小巧鸽乳。 「啊……啊……啊……哦……哦……哦……啊……恩……恩……呀……」 被玩弄乳房的,不只是羽霓一个。在她们姊妹与我轮番交欢的同时,我也用着刚回复动作的舌头,吻着阿雪的高耸巨乳,让她随着我的玩弄不停地呻吟,两个大白馒头在这刺激下也发生变化,乳房涨圆得像是两颗大皮球,散发着阵阵乳香,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啊啊啊……受不了了……吸大力点,师父……啊……啊……啊啊……」 硕大肥白的乳房被我恣意吸舔,香浓的奶水满溢横流,粗糙舌苔刺激着娇嫩的乳蒂,每次吸吮都是一次小高潮,阿雪的叫声也越来越大,蓦地,一双玉臂紧紧抱住了我的头,在阿雪高亢的呼叫声中,一股股温暖的奶水,犹如江河溃堤般泄入我口中,直灌入喉。 「啊……啊……啊……哦……哦……真舒服……我不行了。」 乳汁横流,阿雪在泌乳中达到了高潮,可是她的任务却没有就此完结,当她身体瘫软着往后倒去,没有压倒在我身上,反而被两双手臂给支撑住,直接把她往后拉去,接替羽霓的位置。 犹自处于高潮状态的阿雪,玉脸通红,红唇大张,吐出火热的香气,两眼射出羞怯的神情,但是没等羽霓开口,她就主动调整位置,双脚盘住我的腰部,雪臀慢慢地耸动着,在霓虹的协助下,四只手捧起她的肉臀,像是伺候皇室公主似的,将肉菇对准她柔软的肛菊,用力一按而进。 「唧——」的一声,整个肉茎一气呵成,全根尽没,有了霓虹的润滑,阿雪的动作赫然通畅无阻,无底的肠道将肉茎轻易套住,一下子沉坐到底,只是肛菊被肉菇猛地一撞,全身酸软,不禁「唉唷」一声叫喊,颤抖着雪白的大乳房,坐在我腰上连颤几下,嘴里呢呢喃喃地呻吟。 「啊……啊……好痒啊……感觉好怪……啊……啊…」 羽霓、羽虹搀扶着阿雪,让她坐在我腰上,像是一只脱缰野马,抛摇着一双海碗大的肥白乳房,荡出耀眼的美丽乳波。 「阿雪姊姊,你的nǎi子好漂亮啊!」 「啊,真舒服……」 「约翰,你干阿雪干得舒不舒服?这么大奶的骚狐女,只被你一个人干,你爽不爽?」 羽霓的淫声浪语,很有催情助兴的作用,但真正引起我亢奋的,却是眼中所见的画面。 除了阿雪的惊涛乳浪,分别站在我左右两侧的羽霓、羽虹,下半身完全赤裸,坦露着修长白皙的美腿,展示羽族女儿家最傲人的部位;两个滑嫩如美玉,随着动作而左摇右晃的雪白小屁股,更是诱人至极。 可惜的是,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什么实质动作都没法做,任着霓虹托扶起阿雪,在我身上挺动,屁股前后左右地摇磨,无底的肛菊温度奇高,肉菇好像被一张又暖又湿的小嘴不停地吮吸着;但见肉茎粗壮硬挺,插在小小的肛菊里,把那朵嫩菊撑得鼓鼓的,没有一丝缝隙,滴滴淫蜜从前方紧闭的肉缝中溢出,慢慢地往下流去。 「师父……嗯嗯……好舒服……啊……啊啊……羽霓……虹,阿雪快……快要死了……」 阿雪反应更加强裂,两腿紧夹我的腰,使劲向下用着力,媚眼如丝,口中不时还伸出那小巧的香舌,舔舐着微张的樱唇,挺起胸口,让霓虹帮着揉搓她雪白的巨乳,诱人的媚态足以让任何男人疯狂…… 「霓虹,用力操……师父的东西真好,好棒……」 阿雪异于平时的激烈反应,对我有着强烈的刺激,看着霓虹分站左右的一对白玉嫩臀,再看看肉茎在阿雪那粉红的ròu洞中进进出出,伴著「扑哧、扑哧」的响声,我僵硬的双手陡然回复感觉,两手抱紧她的细腰,使劲往我这拉,肉茎猛往上冲,紧紧抵住她肥硕多肉的屁股。 「啊,受不了了,太深了,师父,我不行了,要死了,唔,阿雪愿和你结合一辈子,师父,再进去……」 我的一下猛顶,直顶得阿雪两眼翻白,当羽霓、羽虹放开她的手与腰,阿雪软软地趴在我身上。与她肢体缠绵的瞬间,某种无法言喻的感动,让我的身体有了反应。 「我、我也出来了……」闷哼声中,我立刻到了高潮,一道浓热的jīng液倾巢而出,直射向阿雪的肛菊深处……—— 水系魔法的「术」与丹药,实在是非常诡异的东西,这样子的解救法,至少在其他系别的魔法中,是听都没有听过的,只是,虽然我一直觉得这件事荒唐至极,但这种排毒急救却当真有效。 可惜,这充其量仅能算是急救,还说不上疗法,所以治标不治本的后果,就是急救之后性命一时无碍,但全身又陷入瘫痪状态,不能言语、不能动弹,在交欢中灵光一现的举手、舔舌,就像是一场幻梦。 这样的状况,自然是让阿雪大失所望。这个思虑单纯的天真丫头,似乎以为这样治疗过后,我就可以彻底痊愈,行动自如,结果看到我又倒了下去,失望得两眼通红,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唉,别露出这种表情嘛,你伤心成这样,连我都觉得自己可怜了。只要不死,一切就还有机会,再说,毒虽然没解到,但起码我有爽到,你们的努力并不是没有意义啊。) 我心里这样想着,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正与我目光交接的阿雪,却彷佛听得见我的心声,一下子破涕为笑,羞答答地说:「师父好色。」 阿雪的话吓了我一大跳,左思右想,想不出她什么时候练成了读心的本事,难道真的是看我眼神,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奇怪,我和她几时熟到这种程度了? 「提督没事了吗?真是可喜可贺,不过,我看这个急救法门并非治本,可能仅是饮鸩止渴,还是得要循正规方法解决啊。」 艳福过后,讨人厌的麻烦家伙出现,娜西莎丝假惺惺地看过我状况后,也说出自己的看法。这样的畸形排毒法,虽然利用shè精排出少量毒素,但却也将体内毒素窜流经脉,更为深入,如此一来,下次毒发的间隔时间更短,发作的伤害也更大,终究会有救无可救的时候。 这个看法真是不吉利,但我自己也是持同样看法,只有替自己默哀的份。 羽霓、羽虹听说两天后就会再次毒发,而且每次毒发的间隔时间越来越短,脸上顿时变色,一起望向站在娜西莎丝身后的未来。 急救方法是未来所传授,他应该是最了解毒素状况的人,所以当小男孩点头表示同意娜西莎丝的看法,霓虹都晓得大事不妙,得要立刻采取行动。 「事不宜迟,我们立刻赶路去伊斯塔,不能再让那些兽人给耽搁了。」 「羽二捕头且慢,欲速则不达,盲目的赶路未必就能早到,我有一计,几位不妨参详一下。」 娜西莎丝应该是最急着赶回伊斯塔的人,现在会叫停羽虹,说什么见鬼的欲速则不达,肯定是另有奸计,希望霓虹和阿雪的脑袋能灵光点,别被骗得死死。 「由金雀花联邦前往伊斯塔,只有两条路,一条是穿越索蓝西亚,一条是穿越阿里布达。之前法雷尔提督不愿意取道阿里布达,我们不得不稍微绕路,预备穿越索蓝西亚的领地,但现在事急从权,我们就算从阿里布达方向上路,相信提督也不会反对。」 干你老母,我人就躺在这里,娜西莎丝你有种就来看看我喷火的眼睛,瞧瞧看我是否不会反对。 「呃……我师父的眼神,好像很生气,从阿里布达的方向走,是不是要经过那个地方啊?师父不喜欢去那里的。」 在场的每个人都知道,阿雪口中的「那地方」,就是第三新东京都市,源堂·法雷尔一手建造、打理出来的人间地狱,自从伊斯塔边境的天鹰事件爆发后,那里已经变成了大地上无人不惧的恐怖所在,就连羽霓、羽虹这样的胆识,都露出了一丝惧色。 变态老爸的名头太响亮,多年以来虽然蛰伏边境,但其威名对全大地的武人仍是有着沉重压力,如若有得选择,相信霓虹不会想要见到这个传闻中的煞星。 「几位请不用担心,我虽然建议取道阿里布达,但以我们现在的方向与位置,是不会到第三新东京都市去的。」 听见这句话,羽霓、羽虹都如释重负,只有阿雪露出遗憾的表情,而未来捡起树枝,在沙地上迅速画出图形,我勉强瞥见一角,发现那是附近山域的地图。 「刚才在外头,未来小弟向我建议,改往西北走,从阿里布达的黑山进入伊斯塔。」 「黑山?黑山谷道的黑山?但是那个地方……」 不只羽虹惊讶,连我都有几分错愕,阿里布达边境的黑山谷道,在追迹者之间是个很响亮的地名,就算不曾亲自涉足,也肯定听过那个棘手之至的地方。 阿里布达东北的黑山,是隔断两国边境的一处险地,千万年前曾被数百尺厚的巨冰覆盖,属于冰川切割地形,现在虽然已生长出大片针叶林,但还是一块相当寒冷的土地,约莫三分之一的面积成为永冻土,无法耕作,只是生长着一些近似化石的冰封白树。 伊斯塔与阿里布达的边境,几乎全部都是新旧战场,唯有包括黑山谷道在内的几处特殊地,两国士兵避之唯恐不及,因为在那种绝地作战,战争还没开打,两军就已死亡殆尽。 黑山之所以被当成绝地的理由,是因为它独特的暴风雪。降临之前毫无预兆,暴雪一来就是遮天盖地,狂风大作,伸手不见五指,四周温度疯狂下降。本来这也没什么,但最要命的一点,就是每逢暴风雪吹起,山谷内的磁场就会大乱特乱,九成九的魔法因此受到干扰,无法使用。 在现今这种魔法文明的世界,多数的旅行装备都是以魔力驱动,特别是在照明、生温、袪寒保暖这方面。当护身装备因暴风雪而失灵,血肉之躯在那种情境下,几秒钟内就冻成冰棍了,因为这个理由,有相当悠久的一段岁月,黑山都被当成死亡之地,变成隔绝两国战争的天然屏障。不过,没吹暴风雪时候的黑山,倒是一处风景如画的山林圣地,平湖如镜、晶灿白树、冰川青泉,每次看都会让人整颗心静下来。 但我们这次去不是旅游赏景,以前我看过数据,穿越黑山谷道至伊斯塔,纵是快马加鞭也要七天,这么漫长的时间里,我们没有可能不碰到暴风雪。在那种极度严苛的冰寒环境下,我们的行进速度会变得极慢,恐怕要走上十天半个月才能脱离峡谷,以我的身体状况,那时恐怕已经毒发身亡,更何况…… (该死,这妖女在发什么疯?暴风雪造成的地磁错乱,专门克制魔法师,阿雪和她进到黑山,就变成废人了。现在大批兽人跟在我们后头,兽人们全是靠肉搏战在混饭吃,在暴风雪中遇到兽人追兵,那根本是送上门给人家宰的,她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娜西莎丝的微笑中充满自信,似乎有十足十的把握,可以在黑山谷道中不遇着暴风雪,但这是非常不合理的事,从没听说有什么魔法能控制黑山谷道的磁气风暴,让风雪不降临大地的。 突然,我脑中灵光一现,想通了娜西莎丝自信的理由。 (……原来是这样,她不是有办法控制天气,而是伊斯塔已经开发出可以通过黑山谷道的工具了!)</div> 第四话 黑山老妖 东方列车 没有人知道娜西莎丝信心的根源是什么,但事急从权,阿雪与霓虹都赞成了娜西莎丝的提议,朝黑山谷道动身,去赌这一铺。 启程时,兽人们再度发动袭击,由于身分已经暴露,这次他们大胆使用能飞行的猛禽,由天上投掷爆裂物攻击,如果不是因为我方有两名羽族女战士,能够配合打空战,一阵眼前亏是免不了的。 「师父,别担心,阿雪一定会救你的。」 这句话单是今天一天,我已不知道听过几次,实在是有些烦了,但这次阿雪的口气有些奇特,我睁眼一看,只觉得她的眼神中蕴含着坚毅,仿佛下了某种决心。 「……不只这一次,还有以后也是,如果往后再碰到这样的事,阿雪绝对要救师父,不会让这次的事再发生了。」 这次的事?如果是指排毒急救的话,那感觉其实挺爽的,我不介意多来几次,不过,阿雪所指的事应该不是这个,而是我的中毒与一度命危。 追迹者总是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暗箭难防,再怎么艺高胆大,也还是常常碰着生死一瞬间的情况,照理说,阿雪对「师父有生命危险」这种事,早该当成家常便饭般适应了,可是事情并非如此,每次我遭遇险难,最焦急不安、紧张到哭出声来的,总是这个美丽娇憨的小狐女。 刚刚娜西莎丝宣布我毒发难救的瞬间,我又在阿雪眼中看到那种惊怖之情,仿佛最心爱的东西即将失去,连理智都要随之崩溃。这种距离崩溃只差一线的眼神,即使是我这样没心没肝的贱人,都会感到歉疚,说到底,在我身边的女人里头,除了身不在此的月樱,就属这个小狐女对我无条件地关心与付出,要是有一天我真的不在了,不晓得她能否承受这样的打击。 也就因为如此,我特别怕看见她这样认真而带着觉悟的眼神,仿佛下定决心去做某件难事,而这种难事套用在阿雪身上,九成九就代表着牺牲,我可不想看见她自以为是地替我牺牲些什么啊。 察觉到这个可能,我却没法作些什么,也不能开口命令,让其他人帮我把阿雪给看好,想起来真是让人焦急。而没等我再想些什么,我的担架已经被放到紫罗兰背上,开始动身赶路了。 接下来的数天,我们的生活异常「充实」,原本一天半就可以抵达的路程,因为兽人的猛攻,被拖慢到走了整整三天。 兽人们的参谋,比我预期中的更具智略,用尽种种手法,抢先在我们前头,设下种种陷阱埋伏,营造出对他们有利的情势,拉近双方的实力差,令我们倍感压力。 驱动猛兽袭击,这是兽人们惯用的手法。当树林中燃放浓烈的瘴毒迷雾,百兽奔驰动地而来,那种声势不下于千军万马,而夹杂在百兽群中的无数毒虫,更让我肯定雅兰迦已率领蛇族势力重归兽人阵营,因为驱策大小毒虫与役使百兽,看似相同,其实却是背道而驰的术法,普通兽族没法召唤虫虫类生物的。 就因为有这个认知,所以当兵甲蜘蛛、巫可塔比亚龙、盖亚犀兽……等中级兽魔一一出现,我的惊讶远没有霓虹她们十分之一。南蛮兽人的两大优势,除了兽人们的强健体魄与狂暴变身,就是南蛮的兽魔术,只是能操纵中、高等兽魔的术者多为女性,羑里事变后南蛮颇缺优秀的兽魔术者,与外族战斗时吃了暗亏,而今蛇族回归,这手厉害技艺如何不用? 幸好,情形与当时在羑里已大有不同,羽霓、羽虹在我有计划、有方向的长期操练下,武功大进,再非昔日可比,那时候的她们,碰到中上等级的兽魔,只能远扬游斗,但现在…… 「一朝无敌天比高!」 羽霓振翅翱翔半空,纤细的少女肢体画出美丽弧线,手中的碎梦刀灿发蓝色水晶光,骤化成一道撕空冷电,轻易把五公尺高的独眼巨人砍成两段,巨硕身躯连同那根狼牙棒槌,无声地一分为二。 「兽王拳·螳螂问心圈!」 羽虹真气鼓荡,长袍下摆无风自动,露出小半边雪嫩的香臀,但很快萦绕在周身的耀眼红光里,逼得人难以正视。锐啸声中,羽虹左臂画圆探出,急转成锥,整个人像是一支离弦火箭,朝炽焰亚龙飙射出去,两团不同颜色的火光撞击,爆成红焰满天,炽焰亚龙被一击而破,渐渐隐没消失。 第五级的中阶兽魔,已经不足以威胁到羽霓和羽虹,就算动上第六级的兽魔,也未必能对她们稳操胜券,而放眼南蛮兽族,并没有几个第六级的兽魔使,假如不是凭着集团优势打消耗战,根本就难不到我们。 别小看消耗战的恐怖,蚁多累死象,那种不眠不休、日夕作战的极度疲倦,不是武功高就可以减轻的,况且除了战斗之外,我们这小队中的女性,还有其他的棘手任务。 正如之前娜西莎丝所预告的,这种急救法饮鸩止渴,只会让每次的毒发更为剧烈,阿雪她们战斗之余,还得要照顾我这边的状况,有时候战斗中突然毒发,她们就必须立刻帮我急救。 对于那些好色的兽人们来说,与我们作战大概是一件很棒的差事,激战之余还可以大饱眼福,看见本来威风凛凛,正与族人战斗的强敌少女,忽然脸色大变,飞撤回半透明的魔法屏障之后,急忙宽衣解带,上演一幕幕香艳景色。 急救的最终意义是排毒,而排放毒素的方式,随女方的肉体优势与喜好有所不同,羽霓通常是跪坐在我身前,伸手握住了肉茎,动作缓慢而轻柔,大拇指和食指轻轻地捏住肉菇,套动的速度时而缓慢、时而快速,还不时吐出舌尖去舔弄肉菇,让我感到全身阵阵发热、酥麻,直至最后喷发。 同样的目的,换作是阿雪,手法就不一样,她总是通红着脸,把长发拨捆到脑后,解开领口的结扣,让两团肥硕如瓜的雪乳蹦跃而出,将肉茎搁在她雪白的乳沟,乖巧地用双手压住她的豪乳,温柔的套弄,舒畅的挤压感让我飘飘欲仙,说不出话来,只看见肉茎在两团雪白的玉球中间前后进出,时慢时快,被那两团软肉摩擦得奇爽无比,连肉菇都被夹得热麻麻。 比起羽霓的口与手,阿雪的柔软硕乳,在触感、视觉上都更为刺激,我本以为这就是至极享受,哪想到一山还有一山高,竟然是羽虹给了我新的惊喜。 那一次轮到羽虹来急救时,匆忙从战场上退回的她,可能是在使小性子,虽然从我裤裆里将肉茎掏出,却不低下头吻,也不用手套弄,反而一屁股坐在我膝盖上,然后脱了她自己的鞋袜。 (这死丫头在搞什么鬼?要搞就搞啊,没事脱什么鞋袜,当这是远足吗?) 羽虹的怪异动作,让我怒从心起,可是当她掀起袍子下摆,露出那双艺术品般的精美玉足,白皙柔嫩,我满腔怒气都化为乌有,愣愣地看她平抬纤足,用滑腻的脚掌两边包夹住肉茎,左右搓揉起来。 不同于性交的「脚交」,最适合拥有一双美腿的女性使用,而素来以修长粉腿为特色的羽族女性,正是玩这把戏的最佳对象。羽虹摆动滑腻的玉足,纤细而不见骨的脚掌夹着肉茎,温暖柔滑,较诸手掌的灵活,另有一番难言滋味,尤其是在两腿摇摆之间,雪嫩的大腿、圆滑的屁股,忽隐忽现,牢牢锁住了我的视线,恨不得伸手过去大力一抓,满足胸中闷烧的渴望。 而且,较诸阿雪、羽霓,这个倔强俏丽的羽二捕头,还另有一个妙处。 阿雪和羽霓,对于必须在众目睽睽之下「急救」,总是全身紧绷,动作僵硬,阿雪是素来怕羞,羽霓则是自动执行在这种状态下应该要害羞的指令,但羽虹却与她们不同,那具已经充分开发的背德肉体,犹如早已熟透的果实,越是暴露在淫欲的目光下,越是能够刺激她的春情,在水嫩的肌肤下,连血液都为之骚动、沸腾。 最开始,羽虹也想装得像阿雪、羽霓一样,尽力表现出一个正常女孩子的羞赧样子,不过那股原始冲动却非理智所能克制。 「嗯……哼……唔……」 紧咬住嘴唇,竭力不让呻吟声嘶喊出来,羽虹仰着头,星眸微睁,一双白腻美腿左摇右摆地晃动着,金黄色的秀发披垂下来,有节奏地甩动着,胸前一对雪兔般的小巧鸽乳,也在衣衫下轻轻摇晃,从我的角度斜斜仰望,清楚看见少女股间不住溢出香津,早已处于情欲亢奋的野性状态。 即使尽力克制,那股在众多目光下绽放的冶艳风情,仍是被在场的所有人给注意到,尤其是雄性,兽人们往往看得快要滴出口水,连姿容更胜羽虹的阿雪都不能令他们移开目光,所有兽人几乎是红着眼冲杀上来,恨不得取代我的位置,扑倒那英艳中犹带三分放荡的美少女,狠狠干上一场。 兽人们赤裸裸的性欲,透过目光,全部都传达到羽虹敏感的肌肤上,令她越来越难忍下那股亢奋,不自觉地解开衣衫,露出更多的雪肤,享受那份暴露的快感。 只是,羽虹似乎不愿与我当众交合,把她享受暴露邪欲的真面目让旁人看到,所以她只是用脚掌摩擦,帮我解放,却把自己的肉体欲望给强压下去。这份春情无处解放,就化为对敌人的强烈杀意,将所有看到她耻态的敌人撕杀,藉着满空血雨飘降,来浇熄炽烈的欲焰。 在这样的过程中,我隐约感到羽虹的力量正在迅速攀升,这本该可喜可贺,但那道傲立在血雨缤纷中的凤凰身影,看来是那么的孤独、凄艳,让人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好怪,凤凰焰的颜色不是鲜红吗?为什么看起来会像是黑色呢?) 这个想法没有维持太久,因为当敌人频频驱动兽魔作战,本身隐藏于幕后,那个攻击真是一波接着一波,我没有什么仔细思考的余裕。 在山野中作战,兽人可以说是占尽优势,不仅他们本身擅长山域战斗,属于地系魔法的兽魔术更是源源不绝地撷取到能量,缩短了兽魔被歼灭后的重生时间,当真是打消耗战的天堂。 或许我该庆幸,伏击我们的仅是兽人阵营,没有精灵一族助阵,否则不只是百兽与兽魔,就连森林里的所有植物都会被赋予「生命」,苏醒过来,对我们发动攻击,那可真是要与整个世界为敌了。 尽管如此,我们承受的压力仍是大到难以承受,就连阿雪这样心存仁爱,连踩死蚂蚁都不愿意的个性,都不得不与娜西莎丝联手,发动威力强大的黑魔法,一次蚀尽方圆百尺的地面,把射程内的所有生物咒杀,直接送往冥府,令敌人短时间内无法再驱使附近山区的猛兽来攻。 一仗接一仗,我们就在这样精疲力尽的情况下到了黑山,但不管我事前怎么猜想,都料不到娜西莎丝会有这等图谋。 当我们与兽人一前一后,在黑山山脚下进行大混战,战况正胶着的时候,兽人阵营中吹响了奇异的号角,似乎要召唤黑山上的野兽下来助阵,阿雪、羽虹大为紧张,严阵以待,哪知道山崖之上虽然传来声响,但号角声所召唤来的却非兽群,而是满空箭雨。 「呜哇!」 千百羽箭,仿佛狂风暴雨般破空而来,一下子洒在兽人们的头顶上,无论是正在攻击我们的野兽,还是驱策野兽的术者,全都被打个措手不及。羽箭及身,轻易穿透皮甲、破断血肉,一些体型较小的野兽被当场射杀,即使是皮粗肉厚的兽人,也给羽箭穿透身体,钉死在地上。 「上头的人马是……军队!」 羽虹的见识,一眼就认出来,这种穿透力超强的硬弩,要用中型的弩箭机才能弹射,通常不属于民间,是军方的设备,换句话说,在上头发箭射杀兽人的,九成是某国的军队,但黑山属于国境边界,荒无人迹,正式纪录上附近并没有军事基地,哪来的军队? 而当这一批兽人死伤殆尽后,满天的箭雨改变方向,开始要落往我们头上,娜西莎丝似乎早知会如此,与阿雪合力露了一手,挡下第一阵箭雨后,开始朗声对天空喊话。 「我是娜西莎丝,正与阿里布达的约翰·法雷尔提督同行,要路过此地,请老妖将军放行。」 我不晓得这句话中究竟是哪个人名起了效果,但山上确实起了骚动,一个身躯魁梧的光头老者站到山崖上,身材很高大,双臂都是伤痕,一只眼睛上带着金属眼罩,似是已盲,但仅余的一只独目却炯炯有神,威严地俯视着我们。 虽然只有他一个人站出来,但我们却都很明白,在他身后的树林里头还藏着千军万马,假使这边一句话不对,千军铁蹄马上就会从我们身上践踏过去。 娜西莎丝朗声说话,与山崖上的老妖将军对谈,乍听之下,那个老妖将军像是娜西莎丝的旧识,阿雪她们可能还以为对方是伊斯塔人,不过我却识破了娜西莎丝的诡计,更知道对方的真实身分。 这里是阿里布达的边境,在这里秘密活动的军队,当然是阿里布达的部队。 只不过,这支部队绝不会是普通军人,而是隶属第三新东京都市的特种队伍,也就是变态老爸的手下。 伊斯塔与这支部队长年对战,娜西莎丝与老妖自然是旧识,你想要我命、我想要你命的那种旧识,本来两个人几句话一说,老妖就会趁机歼灭宿敌,之所以没有动手,完全是因为我的存在,换句话说,我根本是被挟持当人质了,而阿雪她们还搞不清楚,帮着证明了我的身分。 如果照我本人的认知,变态老爸眼中绝不可能有「人质」两字,听到这种要求,马上就会下令放箭,把人质连同敌人一起干掉,但这认知在最近却有了变化,而山崖上那位老妖将军在确认我身分,又得知我必须去伊斯塔治疗后,态度终于软化,挥手答应放行。 安全通过的许可已经取得了,但娜西莎丝似乎意犹未尽,持续提出了她的要求。 「真是爽快,黑山老妖大名鼎鼎,名不虚传。但谷道迢迢千里,我们徒步赶路,怎么来得及呢?还请老妖将军行个方便,用你们最引以为傲的东方列车,送我们一程吧。」—— 大地之上,主要的交通工具还是各种生物坐骑,人们骑乘着马牛骡驴,豺狼虎豹,甚至是鳄鱼大象,翻山穿溪,奔走于大地的每个角落。不过,在某些特殊区域,为了独特地形,或是政治、人文上的禁忌约束,就有些独一无二的交通工具被开发出来。 黑山谷道的地磁风暴,让这里变成了绝地。暴风雪虽然不是常常有,但黑山谷道长达千里,沿途蜿蜒崎岖,想要通过黑山谷道却不碰上暴风雪,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别说是体质不良的人类,就算是那些体格最健壮的兽人,也可能在一场暴风雪中冻成冰棒。 阿里布达与伊斯塔长年征战,始终拿黑山谷道的天然障碍没有办法,久而久之,黑山便成为不设防的边缘地带。这种情形在十年前被打破,变态老爸与海外的恶势力合作,取得了超越时代的先进技术,开发出克服黑山谷道的交通工具。 被开发出来的东方特快列车,是黄土大地上硕果仅有的几部火车之一,尽管售票、轨道维护,都是由变态老爸的手下打理,但基本上无人驾驶,全程自动化,动力半魔法、半机械,即使遇到暴风雪,也可以立刻切换成机械动力,照样平稳行驶。 搭乘这列车通向伊斯塔,千余里的崎岖路程,只要一天半便可抵达,这还是在不刻意狂飙的缓行状态下。变态老爸建成铁路后,曾经三度利用这驶向东方的列车,穿越黑山谷道,奇袭伊斯塔,打得伊斯塔人抱头鼠窜,鬼哭神嚎,派下重兵在边境把守,不过变态老爸喜新厌旧,三次奇袭之后,对这战术失去兴趣,列车从此搁置不用。 东方列车是第三新东京都市所建,伊斯塔没这技术,突破不了暴风雪,当然没法反攻,只累得大军空驻,却不得一战,唯有无穷无尽的等待,这种被戏弄的奇耻大辱,伊斯塔自是秘而不宣,变态老爸当然也不会召开记者会公布,所以大地上竟没几个人知道这列车的存在。 娜西莎丝的算计极狠,不但要拿我当人质作掩护,穿越黑山谷道,甚至连火车都想顺手借一列走,占尽敌人的便宜。列车被她一借,当然是一借不回头,火车入了伊斯塔境内,哪有归还的道理,肯定是拆解得干干净净,当成最高机密来研究。这些事实我从娜西莎丝与老妖的对话中推测出来,只可惜旁边的三女一豹被蒙在鼓里,没有识破她的诡计。 (不过,就算识破了,大概也不能怎么样吧,几个笨女人为了送我就医,就算识破了也只能装不知道,唉,列车是变态老爸的,又不是我的,我想那么多干什么?) 我脑里转过许多念头,这时山崖上的老妖将军开口说话,表示已取得司令的同意,用列车送我们通过黑山谷道。 (变态老爸答应了?这个赔本生意可亏得不小啊……唔,也难说,这列车对他而言,可能根本就是一个失去兴趣的旧玩具。) 驻守本地的特种部队,从附近的树林、洞穴中现身,为我们引路,前往附近最大的一个山洞,那里据说已经被整个凿空,作为停放列车的山洞。 行进的路上,娜西莎丝笑吟吟的,浑不以身处敌阵为意,但是那些环绕在我们身边的军人,既没有垂涎她的艳色,也没有对她表露敌意,每个人脸上都只是一派冷漠,好像在他们眼前的不是可恨宿敌,只是一具早晚要没命的走路尸体。 本来故作镇定的娜西莎丝,为此脸上变色,就连我也心惊不已,不晓得变态老爸是怎样带兵,居然栽培出这样的手下。 相形之下,那些人对我还比较好奇,一路上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这边,对我上下打量,似乎对我有很多的困惑。假如是平常,我倒是不介意被人这么看,可是在此刻这种情况,我真是觉得丢脸丢到家了。 不久之后,我们进入山洞掩体,来到东方特快列车的起点站,也是阿里布达境内唯一的一站。黝黑的辽阔山洞内,一条双轨铁道笔直蔓延出去,铁轨边高高砌起的月台,造型朴实,但边角上却踏满凌乱的血脚印,忠实纪录下乘客的血腥之旅,令人望而生畏。 看完布满血脚印的月台后,我们每个人都为着眼前的车体而震撼。 专线列车·长角小丑号! 十数个长方形的巨大金属空箱,前后之间由炼子和铁板连结着,车厢两侧装有数对金属车轮,精巧地嵌在专用的「铁路」上。列车的最前端一节称为「机关车」,流线造型,最前端刻意制造成一个戴着高帽子的红鼻小丑,高帽子便是车头的烟囱所在,上面冒出袅袅白烟,为车头提供动力,也是关键技术所在;其设计与制造方法是第三新东京都市的独有技术,连那座小丑车头可能都隐藏着强大武器。 有铁道、火车,当然也有售票人员,我那喜欢「忠于原味」的变态老爸,一向不会放过这种小细节,该有的装饰与摆设,一个都少不掉。 售票人员是有的,不过并不是活人,而是用魔法所操作的傀儡木人,圆滚滚的身躯,穿上了深蓝色的制服,坐在售票亭中,三个脸面对三个窗口,满是木纹的脸上没有表情,但六只手却动得飞快,在验证了乘客的身份后,收取票资,把六张车票递出。 火车站里有售票人员是应该的,可是话说回来,变态老爸果然够变态,这列火车是为了战争而建,乘客全都是他的士兵,居然也要付钱买票才能上车,这世上有这么变态的司令官吗?不知道那些士兵持票上车时,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我的心里是写满「干」字,尤其是羽霓把手伸进我口袋的时候。 独门生意的商品一向都很贵,东方列车的票价正印证这道理。娜西莎丝才不会自掏腰包,当然是让霓虹拿我的钱来付账,让躺在担架上的我几乎气到吐血,但是最扼腕的一点,就是阿雪她们也替紫罗兰买了票,要不然把这豹子当成货物运送,怎样都能省点经费。 「师父他一定不会介意的,因为紫罗兰也曾经救过他啊!」 阿雪替紫罗兰主张权利,重提起那次心灯居士翻脸,紫罗兰跳跃扑上,替我挨了一记重掌的人情。心灯居士盛怒下的一掌,开碑裂石,血肉之躯哪能承受,如果不是心禅大师出手急救,这头豹子当场就挂掉了。 我与紫罗兰的关系一向不怎么样,相互看不顺眼,为何它会这么有灵性,跳起来替我挡一掌,至今仍是让我难以索解,但阿雪实在是弄错了我的心意,因为豹子就是豹子,就算救过我性命,我仍是会送豹子去货舱,不是软卧舱。 「多谢老妖将军了,此去路程遥远,就不劳烦您与贵部千里送行了。」 娜西莎丝说得轻松,却怎料对方半分面子也不给,不待她说完,竟是一爪迎面击来,劲风凌厉,显足高手身段。 「嘿。」 敌人距离太近,这一爪的威力又太强,仓促间娜西莎丝不及运强大魔法反击,左手一扬,手臂陡然变为赤红,五指肿胀如兽,迎向敌人的杀着,在巨响声中以硬碰硬,赫然挡下了老妖的一爪。 两名宿敌突然翻脸动手,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但老妖一攻即退,没有再行进击,只是抱拳向阿雪她们行礼。 「伊斯塔的赤毛鸟手、金龙蛊剑,均是当世绝学,几位一路与虎同行,路上还请千万珍重。」 老妖的一番话说得轻描淡写,但娜西莎丝脸上变色,而我更是肚里发笑,因为在刚才的那一击中,娜西莎丝的底牌已经给掀翻了出来,让阿雪与霓虹有所警惕。 黑山谷道的暴风雪,是对魔法师的天然克制,娜西莎丝一直显得有恃无恐,自然是因为除了魔法之外,另有武技傍身,只是从不显露。我察觉到这一点,却苦无方法通知阿雪她们留心,想不到变态老爸的手下能人不少,竟然替我完成了这一点,这……该说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吗?</div> 五话 福无双至 祸不单行 持票上了长角小丑号,车厢内铺着大红地毯,顶上悬挂水晶灯,天鹅绒的座椅彼此间距离颇宽,看上去极是气派,让乘车的旅客可以享受一趟舒适旅程,一切看来是那么美好,几乎让人忘了这列火车是为了军用目的而开发的。 在车厢最前端的墙壁上,镶着一大片水晶板,起初透明无瑕,可是当列车开始移动,就开始跑出各种数字与影像,竟然是一面晶石萤幕。理论上,军用火车装饰成这样,实在是豪华得太过头了,令我不得不怀疑,平常时候变态老爸是否拿这列车当成享乐工具,例如说带几个裸体美女,准备些美酒,萤幕上放些春宫影片之类的,想想是够享受了。 以形式上来说,长角小丑号是全自动驾驶,而娜西莎丝既然是挟持人质胁迫开车,当然不会让变态老爸的手下上车随行,找机会夺回人质,所以这辆列车上除了我们几个人,应该是没有其他人的。 正因为有着这个认知,所以当一众车掌小姐与侍女鱼贯走出,进行列车服务,我们所有人都被吓了一大跳。 一级方程序大赛车的焦点之一,是满场的赛车女郎,同样的道理,既然搭乘东方列车,我自然不会放过大好良机,短暂的吃惊结束后,我连忙把目光投向车上的女服务员。 卖票的铁道员是傀儡木人,这可以说是节省资源,但如果连车掌小姐也用傀儡木人,那就未免太没情趣,幸好,我那变态的老爸没有犯这种低级错误,而且还给了我们一个大惊喜。 「欢迎搭乘本次列车,本列车终点站兰若古刹,预计所需时间三十五小时四十分,沿途我们将供应餐饮,座椅前的购物单上,有本列车所专售的纪念菸酒,欢迎选购。」 清脆的语调,悦耳动听,但令人吃惊的是,列车上的车掌小姐并非人类,清一色都是索蓝西亚的精灵。阿里布达与索蓝西亚战争不断,在国际联盟成立前,两国互为世仇,精灵又是生性高傲的种族,我真想不通变态老爸是用何等通天手段,居然能招募到这么一批精灵美人,在列车上甘为仆役。 精灵的外貌,男的俊俏,女的娇美,世上很难找到丑的精灵,而能够被变态老爸选来当车掌小姐,水平自然更在标准值之上,我虽是见多了美人,不过在端详她们相貌的时候,还是有忍不住赞叹的感觉。 尖耳银发的精灵女性,穿着蓝色或藏青色的制服,头上戴着类似绿扁帽的小帽子,双掌戴上白绢手套;一袭贴身剪裁的套装,尤其强调出腰身,只在肚脐高度处用扣子扣住,领口稍稍露出蕾丝,隐约裸露出的上围曲线,虽不丰满,但肤光赛雪,晶莹剔透,正是精灵女性的独特魅力。 及膝的套装裙下,露出漂亮修长双腿,脚下则是蹬着高跟鞋,在列车走道上轻盈曼妙地行走,高贵典雅的姿态,仿佛她们的工作不仅仅是列车服务员,而是代表国家的模特儿,举手投足,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散发着冷冷的高傲自信与神采。 如果纯以美貌而论,我所看到的这些精灵女性,都是一等一的美人,才刚上车便让人遐想翩翩,期待一次艳遇之旅,无奈追迹者生涯所培养出的习惯,让我不愿轻易相信世上会有这等好事,仔细再观察几个重点后,心中不由得一叹。 「咦?你们……」 相较于我,阿雪却是一见到她们就发现不对,娜西莎丝也是表情古怪,脸色一下子变得雪白,只是忍着没有把话说出口。 隔行如隔山,巡捕出身的羽虹虽然观察细微,但并没有这两名女巫师的感应力,对事实的掌握逊了一筹,只是提出合理怀疑。 「这倒怪了,索蓝西亚的精灵一向看不起其他种族,誓言维护精灵的高贵与尊严,怎么会甘心在这里当仆役?还有,使用这列车的主要都是人类,精灵们为什么愿意侍奉人类?用她们来当仆役,不怕她们密谋反叛吗?」 「她们不会密谋反叛的,因为她们……已不能。」 阿雪的话乍听之下不易明白,但声音中却流露着一丝掩不住的悲伤,羽霓、羽虹最初不懂,但片刻之后,那些高挑美丽的精灵女性,肌肤由晶莹剔透往上升华,变成了半透明的状态;轻盈曼妙的行走,轻到可以微飘起来,那个居心险恶的答案便告揭晓。 变态老爸确实是有通天手段,而且还真是一等一的毒辣,这些精灵美人美则美矣,但却已不能算是精灵……仅是一群精灵女性的幽灵。 两国交战,被阿里布达给俘虏或杀害的精灵女性自是不在少数,光只是阵亡在沙场上的就够多了,更别说军队袭击平民村落带回的俘虏。精灵女性贞洁自持,不屑被人类给淫辱,往往立即自尽,保全清白,但这种自保方式已经被找到了破法,只要使用适当的招魂术法,便可以将精灵的魂魄召唤,再加以改造,这些被洗去生前记忆,只能干机械式服务工作的精灵女幽魂,便会成为列车上永恒的地缚灵,只要列车存在一日,她们便永留其上。 这些精灵美女虽然漂亮,可是仔细端详,一个个都是目光呆滞,虽然对我们报以机械式的微笑,但恐怕连我们是人类都认不出来了。变态老爸的眼光很高,挑来作为夸耀的俘虏不会是低等货色,她们生前可能都是女骑士、女将军,又或者是索蓝西亚的贵族,现在却落得这等凄凉下场,倘使当真死后有知,想必会悲愤得流出血泪吧? 但真正有启示意义的重点是,横竖都是拿俘虏的灵魂来当奴隶,变态老爸可以用索蓝西亚当祭品,当然也可以把矛头对准伊斯塔。法雷尔家族的男人素来是有仇必报,娜西莎丝这次掳我当人质,还连带抢了火车当战利品,无疑是重重削了变态老爸的金面,往后她将被源堂·法雷尔列为目标对象,说不定就有哪一天,娜西莎丝也会空洞着眼神,换穿上蓝色套装,在这火车上捧着木匣卖便当。 正是因为察觉到这点,娜西莎丝面上才失去了一贯的笑容,表情变得很僵硬,脸色变得苍白。 见了这幕光景,在场诸女都没心情多说话,也不想与娜西莎丝共处一室,便由这些精灵幽魂带领,进入长角小丑号的尊贵包厢—— 「好、好快,这串铁箱子跑得比马还快耶!」 「这是当然的啊,这类机械本就比普通牲畜跑得快,阿雪姊姊在金雀花联邦应该看过更快的车子啊……」 到底是年轻女孩比较好哄,阿雪与羽霓、羽虹说了几句笑话后,心情很快就开朗起来,重新和她们谈谈笑笑。 从雾谷村开始,经历追迹者生涯的阿雪,其实也经历了许多伤心事,见闻历练多了以后,慢慢找到了调适自己的方法,若非如此,根本不可能撑到今天。 一如此刻,阿雪的俏脸紧贴着窗子,望着玻璃窗外的树林与雪地,毛茸茸的尾巴摇摆不停,沉浸在观赏瑰丽风景的兴奋当中,已经完全抛开了刚才的黯然。 列车缓行,苍白的针叶雪杉、青蓝色的冰川,彷如走马灯般流动倒退,确实是一幅美景,不过我却觉得那对硕大巨乳贴在玻璃上挤压变形的景色更吸引人。 经历了南蛮、东海与之后那不算短的追迹者生涯,已不再是初时无知狐女的阿雪,此刻却一副乡巴佬入城的娇憨神情,还被羽霓调侃,这情形看在作师父的眼里,真是有够没面子。 在寒铁所铸的特殊轨道上,列车奔驰,窗外景色飞快倒退,两旁雪松、冰泉的特有风情,让阿雪神驰目眩,站在窗边频频叫好,我则是看着她呼之欲出的肥白巨乳,目不转睛,作为不能动弹时候的最佳消遣。 我们所在的地方并不算寒带,但因为黑山的特殊地磁,从我们进入谷道开始,周围气温便迅速降低,即使身在列车之内,还是能感受到那股逼人的寒意。 羽霓和羽虹不自觉地坐在一起,两姊妹越坐越靠近,就差没有抱在一起;阿雪的手脚有兽毛遮盖,怀里更抱着紫罗兰,把大半个身体贴附在上,比盖上一张兽皮毯还要暖和。 「咦?未来到哪里去了呢?上车以后就没有看见过他。」 阿雪左顾右盼,提出了这个问题,羽霓、羽虹也如梦初醒,转头四望,发现平常总是走在队伍最后头的未来,竟然已经不知踪影,如果不是因为亲眼看到他上车,肯定要怀疑他偷偷溜走了。 「大家现下都在同一辆车上,又没有别人,他为什么要藏起来?」 阿雪提出疑问,我听了却在心里大骂不休。未来是忍者,忍者不把自己藏起来,难道要大摇大摆出来晃吗?那当明星算了,当什么忍者?他一上车便即藏匿,这正是他没有失去警戒心的最佳证据,不然如果等到敌人杀过来,那时才要找地方藏起,可就太迟了。这么简单的问题,居然还要问,实在是有够没脑子,而更让我难以忍受的地方,却是三个女人只顾着自己暖和,完全忘记这里有个病患冷得头皮发麻,真是罪大恶极。 在之后的几个小时里,三个女人漫无目的地随口聊着,话题其实很无聊,都是些小女孩家的胡闹言语。 「阿虹,你觉得未来真的是男生吗?有没有可能是女人啊?」 「这个……应该是男生没错,但说到底,我们也没有帮他验过身,黑龙会有很多的奇术,忍法更是集水系魔法于大成,就算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变化,也是情理中事。」 羽虹说得很慎重,但阿雪却笑了出来,说是如果让未来换上女装,不晓得会是什么样子?说不定,只要衣服一换,答案马上就出来了。 「有、有道理啊,我没有想过这个办法,以后应该找机会试试看的。」 羽霓鼓掌叫好,而我则是听得肚里发笑,未来那个臭小鬼狡猾奸诈,这下子一个大麻烦砸在头上,有得他受了。 「对了,兽人们的攻击,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 把话题从未来身上移开,羽虹谈起了兽人,对己方为何被攻击提出质疑。 这些疑问我数天来反覆思索,羽虹却直至此刻才有所惊觉,一方面是因为战斗实在太过频繁,她没有时间作深度思考;另一方面,唉……真是有够低能。 羽霓和羽虹讨论了一会儿,理所当然地陷入一头雾水,没有任何答案,但在双方思绪陷入胶着时,阿雪却插了一句话进来。 「……阿霓、阿虹,我们这次去伊斯塔,那边是不是有很多兽人啊?」 非常莫名其妙的问题,和霓虹正在作的讨论没有关系,骤然听见这问题,就连躺在一旁的我都为之一愣。 伊斯塔与南蛮相距何止万里,但伊斯塔确实是大地上除了南蛮外,拥有最多兽人的国度。理由很简单,大量的兽人、半兽人奴隶,成为伊斯塔最主要的劳动力与活体素材,长年以来过着悲惨的非人生活,虽然兽人们暴动不断,但目前为止却没听说过成功案例。 阿雪一向心软,过去我一直不愿在她面前提起此事,还要求茅延安也跟着禁口,为何她会主动提起?这个不妙,她这次要求前来伊斯塔,该不会…… 「你们知道吗?那些兽人……都是阿雪的同胞呢。」 之前,这句话会让我心中发笑,因为天河雪琼与兽人八杆子也打不着关系,阿雪把兽人当成同胞,这是最搞笑的误会。但现在,这句话却让我心头发寒,想到那日心禅大师与我秘会所作的叮嘱。 (这可不太妙啊,阿雪她察觉到什么了吗?照理说是不可能,那件秘密别说是她,这世上应该没有多少人知道的。) 思潮如涌,但一阵尖锐的蜂鸣声,却吸引了我的注意力,目光随之转移,只见阿雪从柜子上拿起了一个黑盒子,随手把玩几下,触动机钮,车厢前方的墙壁上,浮出了一块与外头相同的水晶萤幕,跑出一连串的画面。 (这、这是……) 之前恐怕没有人想到,这辆列车上的配套措施,竟然作得如此齐全,不仅硬体设备超越时代,甚至还有匪夷所思的软件支援。呈现在水晶萤幕上的东西,不只是气温、路线资讯,随着频道切换,竟然还有金雀花的歌唱表演、料理竞赛节目。 「哇!这里的设备好棒喔!」 阿雪又惊又喜,把刚刚的愁思抛到九霄云外,和凑过来探看的霓虹一起研究,把玩那个显然是遥控器的黑盒子,不停切换着萤幕上播放的节目。 「啊……哦……亲哥哥……干死奴家了……啊……蛋蛋都快挤进来了……」 几次切换后,一下淫荡的嘶喊声响彻整个房间,一个丰乳肥臀的金发女郎出现在萤幕上,作着种种撩人的姿势。 (原、原来还有成人频道……老爸,你真懂得享受。) 以我的想法,那个女优的身材相貌远不能与阿雪相比,这种姿色都能出来演成人片,阿雪应该对自己充满自信,抬头挺胸才对,可惜,阿雪看清萤幕后,就像被蛇咬了一口,立即按下转台键。 不过,这个转台却带来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被切换到新闻台之后,熟悉的新闻快报音乐放送入耳,当夏绿蒂那张生气勃勃的俏脸出现在我们眼前,现场每个人都「哇」的一声,叫了出来。 (变态老爸真是变态到家了,vip房里不只放黄色电影,居然还播放新闻,咦?这好像还是即时快报,背景看起来很陌生,夏绿蒂是在哪里作采访?) 不久之前,金雀花联邦的连串动乱,本应是这个女记者发挥所长的舞台,但在月樱的安排下,她的采访转成地下活动,对整件事起了非常大的帮助,之后当真相揭晓,我们没有再得到她的消息,想不到会在这列火车上看到她的影像。 照理说,夏绿蒂应该还在金雀花联邦活跃,可是她背后的这个场景,却说明着不同的事实,因为那一大片辽阔的背景,并非绿茵平野,而是干燥荒漠,一大片的沙漠。 金雀花联邦幅员广大,境内并非没有沙漠,但那都是少数荒凉之地,不会有什么新闻,夏绿蒂也没理由跑去渡假,所以最有可能的答案,就是金雀花联邦以外的地方,换言之…… 「伊斯塔?夏绿蒂她怎么跑到伊斯塔去了?」羽虹讶异说道。 其实不只是羽虹,包括我们在内,每个人都非常吃惊,伊斯塔是大名鼎鼎的黑魔法国度,一向闭关自守,也不轻易接受外人入境,除非是使节团、特级商队与间谍,否则谁也难以随便进入,夏绿蒂是凭什么大摇大摆入境作采访的? 仔细看看她身后的画面,好像有很多的火头正在燃烧。我不是消防员,普通的火光我看不出什么问题,但基于军人、追迹者的特殊直觉,我一眼就认出那些火光是什么东西。 尸堆! 那些火光烧的不是木头,而是大批堆叠起来的尸体,只有这样子的大量焚尸,才烧得出那种火光与浓烟。在伊斯塔,一条人命还不如一只耳环值钱,天天都有死人,不过从火堆的规模来推测,每一个火堆起码有两百具尸体,现在正燃烧中的火堆起码有十余个,粗略一算,至少有三千多具尸体遭到焚化,这个数字即使在伊斯塔仍是显得太夸张了。 不合理的现象,背后总有个正常的理由,这么多的伊斯塔人猝死,比较可能的答案,大概是伊斯塔发生了什么天灾人祸吧! 「……记者所在的位置,是伊斯塔的奥勒岗,这是方圆五百里内唯一的绿洲,平时人来人往,百姓赶着牲口到市集贩售,但由于日前爆发莫名瘟疫,惊人的致死率,让本地的人口在几天之内急遽减少。」 夏绿蒂直视镜头,侃侃而谈,目光中没有一丝犹豫,而由她口中所说出的消息,则是让阿雪她们面面相觑,没想到来得这般不凑巧,内战中的伊斯塔居然还发生瘟疫,真是天灾人祸相交而来。 我把这则报导听在耳里,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一个战乱的地方,本就是卫生条件极差,爆发霍乱、疟疾是常有的事,更别说因为尸体腐烂,污染环境所造成的尸瘟。 伊斯塔是活体实验的大国,外人只知他们的黑魔法研究出类拔萃,却不晓得他们的医学也同样高明,尤其是那些擅长作人体解剖的大巫师,只要换下法袍,改换上一袭白衣,马上摇身一变,成为当世名医。像什么尸瘟之类的灾情,以伊斯塔的医疗技术,根本是小菜一碟,只是看他们治与不治而已,搞不好这根本就是他们的生化武器实验,挑上一两个城镇,灭绝所有居民,看看研究中的兵器杀伤力如何。 (假如真是生化兵器,笨蛋记者在那边不是好危险?唔,不太对劲,笨蛋记者说了几分钟的话,后头一堆军人来来去去,没有人阻止她,代表伊斯塔确实准许她报导,不是她在偷拍,这……为什么?) 阿雪和霓虹开始担心,不晓得奥勒岗是否在黑山谷道的另一侧,会不会让我们被瘟疫波及,但比起这个,我却更在意整件事的不合理之处,而这个频道的接收效果也不理想,画面很快就模糊起来,夏绿蒂的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 「同样的疫情,此刻也正在伊斯塔的大小市镇上演,病患如雨后春笋……」 在整个画面消失之前,我隐约听到了这样的一句话,入耳瞬间,我心头掀起滔天巨浪。 疫情不只在奥勒岗,而是蔓延到大半个伊斯塔? 如果此事属实,一切就大大不同了,那代表伊斯塔真的发生了某种变故,而且情形已经超乎控制,毕竟伊斯塔的巫师不是疯子,也不是蠢蛋,不会拿这种关乎国家气数的事情来玩,即使要实验生化兵器,也不会搞到大半国土全部陷入疫情。 如果给我更多的资料,我就能够整理归纳,作进一步分析,可惜这则新闻播报已断,夏绿蒂的话我没能够听清楚,徒叹奈何。 只是……为什么节目会突然断掉呢? 想到这个问题,我一下子回过神来,登时注意到车外隐约的呼呼风声已有不同。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风声全部都停顿下来,除了车轮压在铁轨上的金属碰撞声,外头就听不见半点其他的声音,真个是万籁俱寂的世界。 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那一刻,总是最宁静的,但有这种特征的东西,不只是暴风雨,还有暴雪……黑山的暴风雪。 老天果然不作美,在列车开动的数小时后,我们终于碰上了黑山谷道的第一名产,让世上术者能力尽失的黑山暴风雪。 斜斜望向窗外,鹅毛似的洁白大雪,如骤雨般飘洒而下,把窗户外头的世界再次覆盖上一层银白,无论是远处的山峰,还是铁轨旁的针叶林,全都被大雪给遮盖,果真是名不虚传,这场雪降得又快又急,事前几乎一点征兆都没有。 暴风雪降临后,阿雪和霓虹先后察觉到这一点,但除了阿雪短暂的一阵晕眩外,其余的人几乎没有什么影响,毕竟地磁风暴所干扰的只有术者,羽霓、羽虹基本上都是靠武技在混饭吃,地磁风暴与她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唔,感觉好怪,有点想吐,这应该不是在晕车吧?) 同样被暴风雪干扰到的,我也算是一个,尽管不能动弹,可是一股强烈的晕眩感觉,毫不留情地从我体内狂扫而过。类似的情形,我以前不是没遇过,照理说我的魔法力应该停止运作,仿佛完全被剥夺了一样,但这次却有些例外,我居然还感觉得到自己的魔法力存在,不仅如此,就连本来因为地狱淫神反噬而消失的魔法力,都以极缓慢的速度在回流,假使我不是处于这样四肢僵硬的状态,这个意外惊喜够让我开怀大笑了。 (为什么会这样?是地磁风暴与淫神反噬之间形成什么相互作用吗?这可难以索解,以后有机会要好好研究一下,呃,那是什么声音?) 连声「轰隆」沉响,长角小丑号进行能源的切换,我们从那一连串闷雷似的声响中,确认了这点事实,火车的行进能量已经从魔力源转换为机械,尽管车窗外大雪纷飞,玻璃上凝结起点点冰珠,但车厢内的温度却没有降低,反而有些微的上升,如我所料不错,这辆火车应该是燃烧某种特别提炼的能源砖,以此作为动力,释放出的热能相当可观。 (这种东西一下处理不好,随时都会大爆炸,现在车上又没有技术人员,我们这样子坐火车,真的安全吗?) 就这么胡思乱想了几秒,一阵敲门声引起了我的注意,也让室内的众人为之一惊。 「是谁?」 羽虹出声问话,结果门外所传来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女子语音,说已经到了用餐时间,已经帮我们把餐点送来了。 连送餐服务都有,我实在越来越怀疑长角小丑号不是军用火车,而是豪华观光列车,变态老爸不晓得花了多少资金,才建造出这种奢侈品来,单靠阿里布达军部绝没可能支撑起这么大笔的开销,第三新东京都市的资金肯定另有大黑幕。 「知道了,把东西留在门口,我们自己会来拿。」 纵使在火车上,羽虹仍没有失去警戒心,让那些精灵女仆把东西放在门口,她们则远远退开,这个做法值得赞许,因为连我自己都一度因为上了火车,摆脱敌人追击,忘记了可能存在的风险,如果我能够动弹,绝对会好好干羽虹一次作嘉奖。 只是,长年的捕快生活虽然培养出警觉,但羽虹的智略却始终不足,所以当她摇摇晃晃起身,脚步踉跄地走向门边,登时把我给吓了一大跳。 阿雪受到磁气风暴干扰,头晕目眩非常正常,但羽虹好端端的,为什么走起路也会头晕? 当我怀着这个疑问,将目光投向羽霓,发现她也是呵欠连连,像是极晕眩似的靠着木桌,一个极为恐怖的念头在我脑中出现。 (不妙!有敌人上了火车,随时都会伏击我们!) 之前因为认定「火车上不可能有敌人」,所以我没有往那方面去想,但现在察觉到这个可能性,我脑里的思绪登时贯串成一直线。 假如是我主攻,所采取的手段必定是等待磁气风暴,先封住魔法师的力量,然后再处理武者,但硬碰硬是愚蠢做法,所以我会用种种阴毒的小技俩,减弱敌人的实力,然后再行攻击。 这些念头在我脑中一闪而过,可惜却已经太迟,当羽虹有些吃力地将房门推开,那一瞬间,「砰」的一声,我们就听见羽虹痛叫一声,整个人就笼罩在一片白雾里头。 想都不用想,我就肯定那些白色粉末是伤眼的石灰,而这也正是……一场恶梦的开端。</div> 第六话 朝露人生 如梦似幻 石灰迷眼,这是一种非常下三烂的手段,不过却往往能缔造佳绩。古往今来因为眼睛被石灰粉弄瞎,被人趁机干掉的英雄侠士,实在是数也数不清了,假如敌人不是正拿这招来对付我,那么我通常都会对这一招拍手鼓掌。 「啊!」 羽虹一声惊叫,声音中除了惊讶,更有着中了暗算的愤怒。开门触动机关的瞬间,大量石灰洒向她双眼,无论伤害情形严重与否,我想被洒个正着的羽虹,暂时是失去视力了。 诡计得逞,敌人的攻击连接而来,白雾中一只粗壮的虎爪夹带劲风,竟是直攻她睁不开的双眼,毒辣之至。然而,敌人也太低估了这个名动天下的羽二捕头,纵然目不视物,羽虹却没有惊惶失措,无数场生死激斗累积下来的经验,刹那间听风辨位,一记「金刚猿臂」反击回去,将那只虎爪硬生生给打断。 兽王拳不愧是南蛮第一绝学,简直是兽人们的天生克星,羽虹一击得胜,待要追击,陡然间身体剧烈摇晃,踉跄后跌,险些一跤跌坐在地。 「怎、怎么搞的?」 自己竟然如此不济,羽虹自己也很讶异,可是当羽霓挣扎起身,却一跤滑倒撞趴了桌子,声音传到羽虹耳里,相信她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在这种全然密闭式的环境,最适合的阴毒招数,就是使用毒烟或毒雾。嗅入便致命的毒烟,羽虹她们很容易就可以察觉,但如果有某种迷药无色无味,渗入空气之中,那就难以防范。 羽霓、羽虹都是第六级修为的高手,普通迷药根本就迷她们不倒,但天下之大,奇花异草所在多有,即使我平时有特别对她们作抗毒训练,却仍不敢说她们真能百毒辟易。好比此刻,我细细呼吸一口,就发现空气中有股很淡的异味,若非心有定见,绝对察觉不到,因为这迷香起码用二十三种不同物质混组,其中有七种我判断不出,乍然闻到,肯定不以为意。 「哗啦」一声,木门破裂,几名体格伟岸的兽人裂门而入,看到躺倒在地上的羽虹,登时两眼发赤,呼啸出声。这段时间以来,羽虹屡屡在兽人面前展露骚媚风情,早已将他们刺激得欲火如炽,谷精上脑,现在一看羽虹倒地,每个兽人都变成了发情的公狗,急着闯进来。 羽虹察觉情形不妙,也是急着频频运气,想要回复行动能力,但这迷药甚是厉害,吸入之后迅速渗透腑脏,仓促间哪能迅速驱出,她连催兽王拳劲,却反而弄得自己腑脏受创,一口鲜血呕出,虽是勉力挥出一拳,心乱之下辨位不明,这宝贵的一拳却告落空,弄得自己栽倒地上,重拳将地面打出了个裂口。 转眼之间,我们小队的几名主战力全军覆没,给磁气风暴、奇异迷香瘫痪了作战能力,所有人都倒了下去,变成任人宰割的惨烈局面,而那几名兽人争着抢到羽虹面前,想撕她衣服,不过因为太过拥挤,发生了点言语冲突,最后取得共识,两名虎族兽人狞笑着走向霓虹,一名拿着狼牙棒的豹人则朝我而来,意图不问可知。 又是要命的局面,照理说我该心急如焚,试着向可能存在的援军求救,无论是娜西莎丝或未来,只要来一个,就能解决这个危机。然而,理智上知道该如此,我心中却找不到急惶,只觉得极度的……荒谬。 想想这还真是无比荒唐的情形,我们不是打了败仗,也不是技不如人,就只是坐在那边话家常,说着说着,所有人就突然倒下,屈辱与死亡一下子近在眼前,前后的变化是如此之大,一时间我真是反应不过来,觉得自己仿佛身在梦境,所有现实都不是真的。 (古往今来,很多英雄豪杰也都是这么死了,无论是怎样了不起的大人物,都可能死得莫名其妙……人生如梦亦如幻,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嘿,我是不是真的在作梦啊?) 我面部表情僵死,但这种绝顶荒唐的感觉,却让我实在很想大笑出来,或许这一切真的是梦,因为在那根狼牙棒当头砸下的瞬间,我脑中的晕眩更甚,好像正陷入一场深沉的梦境,最怪异的是,这种晕眩感觉似曾相识,仿佛在什么地方体验过。 既然是梦,什么时候会醒来? 一个念头闪过,突然之间,我看见狼牙棒在眼前停住,视线内所看到的一切东西,都静止停顿下来,仿佛时间不再流动。 跟着,我「醒」了过来—— 「唔……谁把窗帘拉开的,早上的阳光好刺眼,见光死啊。」 「哥,该起床啰,今早第一节你就有课,再不起床,上课又迟到的话,小心期末考被扣考啊,姊姊一定会生气的。」 「不、不要吵……再让我睡五分钟……三分钟也好……」 「别赖床啦,哥~~~~~」 小黄雀般清脆的可爱嗓音,在耳边反覆响起,将我闹得清醒过来。在这世上,会用这种口气叫我的女孩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家年方十八的小妹,星玫。 「真是的!每天早上都要这样,人家才刚刷过牙耶!」 而当一叫再叫不醒,穿着蓝白色水手服的可爱美少女,娇嗔着蹲跪下来,上半身钻进我温暖的被窝里,伸出她白嫩的小手,娴熟、轻巧地掏出哥哥那根晨举中的肉茎,当那嫩嫩的掌心接触到肉茎时,我浑身一颤,感觉到无比的舒服,快感流遍了全身。 (……可是,好像又有什么地方很奇怪,一般普通人家里,妹妹会用这种方式叫哥哥起床吗?) 没法解释的奇异感受,在我脑中激起了短暂的涟漪,但另一个更大的声音却要我别多想,闭眼享受目前的一切。 半个身体埋进被窝里的星玫,用手来回套弄着肉茎,而我本能地将她抱入怀中,从水手服的领口探进手去,摸着妹妹的小香乳。 「啊……啊……」 星玫的表情藏在被窝底下,只发出一连串腻人的哼声,接受着我的抚摸,雪嫩小手更加用力地套玩着肉茎。 这个叫人起床的方法确实有效,我的清醒程度与勃起硬度成正比,而当肉茎硬挺如钢,我双目猛地一睁,左手摸向星玫露在被褥外的圆翘屁股,掀开蓝色的百折裙,隔着纯棉三角裤抚摸着星玫的小屁股,没几下工夫,星玫全身阵阵酥麻,兴奋得猛流着淫蜜,把三角裤都弄湿了。 「哥……你又这样……人家的小裤裤都……都湿了啦,等一下怎么上学……」 水手服下的青春胴体,在挑逗下不停地扭动着,频频发出些轻微的呻吟声,我用两根手指,拨开湿透的三角裤,向星玫流出淫蜜的花谷挖了进去,在那柔软的肉壁内旋转,上上下下朝深处前进,并不断地向肉壁轻摸。 「哦……啊……」 粉脸绯红的星玫,在被窝内兴奋扭动着,细滑小腿紧紧夹着我的手臂,圆滚的小屁股也随着我手指动作一挺一挺,粉嫩小手更是紧抓住哥哥的肉茎,激烈套弄,半点也不肯放松。 「嗯……嗯……呜呜呜……」 最后,就像平时大多数的每个早晨,少女在爆发之前的一刻,伸口含住紫红色的肉菇,让哥哥把他污秽的精华体液,尽情喷射在妹妹温莹香滑的小口中…… 舒爽的感觉诚然过瘾,不过被拖去上学的感觉却很无奈,我老大不愿地给星玫拖着起床,半睡半醒地换好制服,跌跌撞撞地下楼去。 一楼的客厅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在长方形木桌的一角,是我熟悉之至的那个背影,老爸仍然像平时一样,坐在他一家之主的位置上,看着他的报纸,动也不动一下,从背后看来,他的身影平凡无奇,就和别人家的父亲没什么不同,但奇怪的是……为什么我会觉得这个背影有够变态呢? 「亲爱的,别只顾看报,上班时间就快到啰。」 「唔。」 对于厨房里传来的甜美女声,老爸简单地应了一声,继续看着他的报纸,但在声音入耳的瞬间,我却突然生出一股强烈冲动,很想去看看厨房里的那个人。 (奇怪,厨房里的不就是老妈吗?每天都见到面的,有什么好看?为什么我会……呃,头好晕。) 莫名其妙的晕眩,让我有短暂失神,再次回过神来,就看到我的两个姊妹急急忙忙冲出门口。 「迟、迟到了!早餐我不吃了。」 「姊,等等我!」 星玫一手拿着书包,一口咬着面包,慌张地追赶姊姊出门,而早她一步抢先出去的翎兰,我来不及看到样子,只看见那套深蓝色的水手服,裙摆在风中飘扬晃荡,隐约露出小半截滑腻的粉腿,还有脚上的胶鞋与泡泡袜。 (……怪了,上学穿制服很正常啊,为什么我看到翎兰穿水手服会很想笑呢?) 这或许是个奇怪的早上,我看什么东西都瞧不对眼,令我自己也无法解释,眼看早自习时间逼近,我也连忙拎着书包赶出门,临走前还听见背后传来这样的声音。 「亲爱的,你真的已经迟到了。」 「………唔。」 变态老爸仍是在报纸后不动如山,一点都不把上班规定时间放心上,幸好公司是他自己开的,不然一定会被开除,如果我是老板,手底下有这种员工,我肯定会让人喂他吃大便。 走出家门,宽阔的石板大道,正是风都城最引以为傲的建设。三百年前,一代天骄雷兹·法比尔将帝国的首都命名为风都,它位于阿拉西亚大陆的东部。 风都城是整个大陆上面积最大,人口最多的城市,这里有一所着名的超大型学校:八十八学园。 八十八学园的四个分部,位于风都城的四角,苍龙、白虎、玄武、朱雀,这四间分部专门教育不同年龄的学生,从小学到大学,数百年来不知道出过多少优秀校友。我吊车尾的成绩,本来与这间名校无缘,但是老爸花钱走后门,送我就读里头的苍龙书院,这是荣幸也是不幸,因为我在学校里结交了损友,那便是一早赶在校车上堵我的巫添梁。 「约翰,早安,你今天也一样晨举勃起吗?」 「废话!难道我会一大早就不举吗?」 阿巫用一副色眯眯的猥琐表情,向我炫耀他昨夜带一年级学妹到社团教室乱搞的战绩。搞上学妹没什么稀奇,难得的是他们搞到一半,被进来扫垃圾的阿婆发现,阿巫为了掩护学妹逃跑,孤身留下来奸人灭口,让阿婆一早吹着口哨走出门去,这才真是让我闻之色变的恐怖战果。 (最恐怖的是……这么悲壮绝伦的牺牲,阿巫你可以当作炫耀来说,我真是服了你啊!) 听完损友昨晚的艳事,又听他说起四方分部的第一美人,那分别是苍龙大学四年级的李华梅学姊、白虎高中学生会的天河雪琼主席、玄武国小附属幼等部的冷月樱老师,还有…… 思索间,校车突然一阵急转弯,车上学生一阵大乱,人仰马翻,两具结实的青春胴体被挤到我身前,匆匆一瞥,竟然是白虎高中的那对双胞胎名花,羽霓和羽虹。 这对孪生姊妹花的艳名远扬,但两姊妹的个性又倔又辣,从没有男人能一亲芳泽,前阵子甚至还有人谣传她们两个是同性恋,令人扼腕不已,现在车上人挤人,挤得难以动弹,连转个头回看都相当为难,正是偷香窃玉的大好时机,如果不趁这时候占点手足便宜,那就真是大傻瓜了。 (选姊姊还是妹妹?我要哪一个?) 考虑时间没有太久,因为羽霓已经被人群挤走,看得出还有不少男学生趁机上下其手,让双胞胎的姊姊在频频娇呼声中,被淹没在人群中,我见状再不迟疑,立刻伸手扯住羽虹的裙摆,不让她被人群拉走。 (希望阿巫上次告诉我的传闻没错……) 之所以选择羽虹,固然是因为巧合,但却也是为了阿巫曾告诉我的一个谣传,为了印证这传闻的真伪,我慢慢撩开水手服的裙摆,发现了意外的开衩,手伸了进去…… 「啊!谁?」 怒声娇呼,羽虹的身体抖了一下,似乎想挣扎,但在这等环境下却是徒劳。我压迫得很用力,清楚感觉到她的肌肉绷得很紧,当下便以自己的身体挤着羽虹,一只手在她屁股上肆意地抚摸。 抚摸之间,我发现羽虹的底裤看似简单,却不是普通高中女生爱穿的种类,非但材质十分考究,很有弹性,紧紧贴在臀部上,而且手感又非常细致,这样,抚摸屁股的感觉则无比舒坦。 手上传来的感觉,我感叹羽虹的臀部绝对是上品,结实而又不失女性臀部的弹性,形状更是美得让人兴奋。 心里亢奋,我用一条腿试图伸进羽虹的两腿之间,开始她紧紧并拢双腿不让我得逞,但当我强行用力将膝盖顶了进去,她最后也不得不让我的一条腿,嵌入了她的两腿间,这下子,我可以用手伸到她屁股下端,甚至摸向了她的花谷。 「是谁在……你是谁?」 不愿把正在被骚扰的事实说出,羽虹扭动屁股,试图挣脱我的抚摸,但根本不起作用,我得意地继续扮演公车色狼的角色,在羽虹的臀沟和阴部一带来回抚摸,隔着那层贴臀的薄薄布料,感受那臀沟的深度和那柔嫩的感觉。 或许是在公众场合被抚摸的强烈羞辱,又或许是真的有了兴奋反应,羽虹的臀部肌肉开始不断地抽动。发现这点,我试着把手指从少女的花谷口抽回,深深地滑入了她的臀沟深处。 臀沟不深,屁股也不算多肉,但却非常结实。尽管隔着内裤和紧身裤,我还是很熟练地找到了肛门部位,不轻不重地在这个要害撩了几下,羽虹的屁股肌肉瞬间整个紧绷起来。 「嗯……」 相较于之前的大反应,羽虹现在反倒是一声不吭,只发出小猫似的细微呻吟,好像很享受这些抚摸一样。 (阿巫说得果然没错,这个女人确实有问题。) 阿巫曾说过,羽虹最近不知怎么的,私底下很爱穿那些暴露、性感的火辣服装,进出人多的地方,仿佛极度享受人们的诧异目光,简直就像是个暴露狂。这样的女孩或许很好弄上手,阿巫向我提过几次,没想到机会今天自动送上门来。 心念一动,我继续往羽虹的裙底进攻,这时的抚摸已经不像刚才。如果说刚刚只是小小的探索,现在则完全是在精心地挑起她的情欲了。 羽虹的双腿被我一条腿分开,使得她的阴部随时可以被侵袭。我隔着羽虹的内裤,撩拨着她的阴部,把自己胯部紧贴住羽虹的屁股,早已硬挺的肉茎顶在她屁股上,那种感觉令肉茎不由自主地颤动起来。 「你别乱摸,你……你是谁……啊!」 羽虹又开始挣扎,并试图回头,我的身体挤得她完全贴在车厢壁上,周围又有人群挤来挤去,扭动身体已经变得不可能。我把她的百折裙稍稍撩起,让她腰部以下整个露了出来。 周遭实在太挤,连我自己也没法自由动弹,但也由于这样的紧贴,我感到自己肉茎顶在一个非常突出的浑圆物体上,肌肉紧绷但又极富弹性,那浑圆线条更是无可比拟的完美。 羽虹紧贴着车厢壁,使得我没有办法摸到她的胸部,并且那样的动作在校车上也太过显眼。我索性直接更进一步,右手从羽虹的腹部和车厢壁之间摸到了小腹,摸到了皮带。 羽虹似乎觉察到了我的行为目的,她死死地用身体压住我的手,不让我有余地可以继续动作。但是,车厢摇晃的幅度虽然不大,可还是让我趁着摇晃的间隙,迅速拉开了百折裙的拉链。 羽虹继续试图挣扎,但还是徒劳,肉茎直挺挺地顶在她臀部,我发觉羽虹的臀部绷紧着,但弹性仍出奇的好,那些扭动变成了对肉茎的厮磨。在挣扎中,羽虹的手摸过来,想拉开我的两只手,但在这样的情形下,羽虹纤弱的十指根本挡不了什么,我不费多大的力就解开了羽虹皮带,并且飞快地解开了裙子拉炼。 但随后的动作再次让羽虹吃了一惊,我没有把手伸进她裙子,而是艰难地回到了她的腰际,扯住那几乎是挂在腰部的裙往下拉。 「不、不可以……」模糊呓语,羽虹的手拉住皮带,不让我往下扯。 拉扯进行到最后,我还是得逞了,用一只手有力地抓到了她两只手,然后腾空另一只手死命地把她的裙子往下拉,将她的百折长裙扯了下来! 一闪而过的影像,但是过目难忘! 刚才在当公车色狼的时候,羽虹白白的臀部已经若隐若现,现在裙子整个被拉到臀部下面,我可以清楚地看到那条很细巧的内裤,而比这个更让我眼睛出血的,则是羽虹那突出圆翘的白嫩屁股。 我以掌心感受着那美妙的臀部,滑爽无比的皮肤和绝美的形状,羽虹的双手被我一只手牢牢地抓住,尽管还在试图挣扎,但我有力的左手令她无法挣脱,而我的右手下伸到了羽虹臀部底下,很快就摸到了她的花谷。 校车已经快要到目的地,没有很多时间,我飞快地拉开自己的裤拉链,摸出早已硬挺的肉茎贴在了她臀上,那种美妙的感觉,简直让我飞了起来,肉茎深深地嵌入那充满弹性的温柔峡谷。 「啊……」 肉茎贴入臀沟的瞬间,羽虹轻哼一声,好像放弃了反抗的努力,整个身体软绵绵地瘫了下去,这让我生出一个想法,把肉茎重新往下压了压,正好让直挺的肉茎卡在她两腿开叉处中间,惊喜地发现少女的阴部早已经滚烫,不但湿了,而且正在源源不断地渗出液体! 「外面说得没错,你这女人长得清纯,个性却很淫荡,这样也会湿……」 这句话贴在羽虹耳边说出,她双腿微微抖动了一下,这个很细小的动作还是让我捕捉到了。羽虹热呼呼的液体不断的涌出,我感受到了少女大腿根部肌肤的娇嫩,肉茎一会儿就被全部裹湿了。被我发现心中秘密的她,竟然在用大腿夹我的肉茎,这使我兴奋异常,肉茎的硬挺度增加,也更粗了。 学校越来越近,我发现有些来不及了,当下便把已经沾满淫液的肉茎,重新嵌入了那深深的臀沟,然后,非常熟练地找到了目标,丝毫没有给羽虹准备的机会,对着那湿泞的花谷,狠狠地插了进去。 车上人声吵杂,但所有人都只在专注自己的事,只有我因为离羽虹太近,清楚听到她「噢——!」的一声叫了出来,肉壁急剧地收缩了几下,显然她丝毫没有预见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 我开始小幅度的抽插肉茎,感到少女的肉壁紧紧地包容着我,并且在一开始那阵惊惶导致的胡乱抽搐之后,开始以一种从容的方式,有节奏地收缩和放松,显示她十分享受这样的性交欢愉。 (这样子被人偷奸,还可以爽得起来?这个女的果然够怪……算了,管她怪不怪,能够上到她就好……咦?奇怪,今天怎么会这样好运气,可以上到这种校花?感觉好像作梦一样……) 晕眩的感觉又开始让人不舒服,我用力摇摇头,甩开那种头晕的感觉,专心于眼前的一切,双手抚摸羽虹屁股的两瓣圆肉,感受着那弹性的肌肉和娇嫩的肌肤。 周围的学生,对这边的异状浑然不觉,毕竟在这种拥挤的环境下,谁有心情注意旁边到底是怎么样,但对于身为当事人的我和羽虹,在特殊情境下所进行的性爱,虽然彼此都小心翼翼,不敢发出半点声音,但激烈的程度却远逾平时,少女的肉壁紧紧缠住肉茎,仿佛像是有生命的异物,急着榨出里头的每一滴汁液。 在喧嚣中的寂静交合,肉与肉的紧紧交缠,超越极限的火热交合,让我没有能够支撑太久,一瞬间,我只觉得体内滚烫的jīng液一股接一股冲出,注入羽虹柔软的身体里。 「啊……你……变态……」 羽虹的身体很快就有了反应,嚷著「变态」两字的她,激昂的肉体反应只会比我更变态,膣道里那种有节奏的收缩变得更快,更有力,猛烈的压榨,向我发出需索的信号,而我迎合著,拼命把体内可以射出的全部jīng液热烈喷涌。 「你喊大声点,让周围的人都听见啊!」 这句话一出口,羽虹肉壁的抖颤更甚,紧榨的力道几乎让我错以为肉茎就要断掉,舒爽得快要上天堂,偏生又要提醒自己,不能发出声音,刹那间的闷绝感受,确实是生平仅有。 前后足足持续将近三十秒的shè精,使我痛快非常,而羽虹的肉壁似乎还在律动、还在榨取…… 「以为完了吗?给你点纪念品吧!」 慢慢抽出自己的肉茎,眼见肉菇上还有残存的jīng液,我恶作剧地用手把住肉茎,在羽虹柔嫩的臀沟里上下来回擦拭着,捎带作事后的回味,在臀部最突出的圆峰上擦了几下。 少女的臀沟因为粘液影响,十分的幼滑,如果可以,我真想这么继续摩擦下去,直到天长地久,但一度消失的晕眩感,却又在这时袭向脑部,仿佛在催促着什么,这时,校车司机的声音透过音响传了出来。 「朱雀国中!朱雀国中到了,到站的同学下车。」 在听见这个声音的同时,我脑内的晕眩到了最高点,在我意识到自己行为前,我已经下了车,步伐踉跄,摇摇晃晃地朝学校方向前进。 国中部是我陌生的地方,不过学园四大美人之一的朱雀,却是在这专门教授音乐的美女教师,此刻传入我耳中的钢琴声,正是她授课时候所弹奏。 我仿佛受到召唤,跌跌撞撞走向钢琴声的源头。传出钢琴声的所在,不是教室,而是一间红砖白顶的大教堂,当我一把推开教堂的大门,在那巨大的十字架底下,有一个纤细的身影,独自坐在没有学生的教堂内,弹奏着大钢琴,悠扬琴音正从她指缝间不停地流泄…… 奇怪的是,当我看到那抹圣洁身影,脑里的晕眩感觉突然消失,整个意识前所未有的清楚,而当琴声休止,弹琴的大美人儿缓缓站起,以她无人能及的优雅步伐朝这走来,我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果然是你,菲妮克丝。」</div> 第七话 豪杰熊威 技压全场 这次的乍然相逢,其实解除了我心中一个很大的疑问,因为从很久之前,我就隐约察觉到一点异常,那就是菲妮克丝的出现方式。 菲妮克丝是蛊惑人心、交易灵魂的女恶魔,一向就是来去无踪,事前绝无任何征兆,哪怕是再厉害的高手也发现不了,可是与她碰头的次数多了,我渐渐还是发现到一些线索,尤其是她每次现身前,我脑里那种若有若无的轻微晕眩,初时不以为意,久了却让我联想到一种可能性。 「……我每次看到的,是真的你吗?」 迎向菲妮克丝笑吟吟的眼神,我道:「你的实体在哪里?虽然看起来像是在很近的地方,不过应该不是吧?最起码……千里之外。」 恶魔果然是种很狡猾的生物,绝不会亲身犯险,一直以来我所见到的菲妮克丝,只是个不真实的虚象,算是某种立体投影,又或者根本就是我脑中的幻象。 这点我本来只是怀疑,因为从南蛮到东海,每次与菲妮克丝的相见,那种如梦似幻的感觉太过强烈,长时间累积下来,终于让我产生怀疑。 真实的菲妮克丝,应该是身在距离我们非常遥远的地方,用某种术法现形于我脑中或眼前。真身所在的位置,可能是千里之外,也可能在另一个不同的空间,这一点由于我对恶魔生态所学不精,无法判断,但我眼前的菲妮克丝并非实体,这是千真万确的。 (……只是,那年在萨拉城,驿馆里所有人都看到她现身,这难道是集体幻觉吗?当时在场的还有几个大魔导士,要用魔法瞒过他们的灵识,那是千难万难啊……算了,不想这个。) 恶魔是怎么在人间活动,我无意追究,因为我心里有更想知道的事,那就是上次菲妮克丝在我面前现身,恰好撞上白起这个大煞星,被他一击迫退,换句话说也就是被破了法,虽然不知道究竟有多伤,但被破法的术者绝不可能毫发无伤,要不然……菲妮克丝也不会这么长时间不在我面前现身了。 对于我的这份质疑,菲妮克丝并没有多作辩解,只是露出一个妩媚的慵懒微笑,向我伸出双手,要求我的拥抱。 刚刚还没留意到,菲妮克丝身上穿着一件神职人员的布袍,这个喜欢假扮圣女的小恶魔,似乎对神职人员的扮相情有独钟,就连在梦中现身都特别选了座教堂,在十字架的光影底下弹奏圣曲。只不过,圣曲与圣装对天使而言,是为了赞颂天神荣光,但在恶魔来说,这些装扮只是为了更强烈的亵渎。 在菲妮克丝向我伸出双手的瞬间,整座教堂内的光线突然黯淡下来,接着,空荡荡的烛台上生出百支烛光,摇映生辉,而穿得密密实实的菲妮克丝,盘簪在顶上的红发蓦地倾泄而下,布袍也开出高衩,令那双修长洁白的美腿若隐若现,腿臀之间,随着步伐而摇摆出性感诱人的曲线。 如果世上有什么生物最擅长媚惑人心,那无疑就是我眼前这个小恶魔。 她白皙滑腻的肌肤,在烛光辉映下,出现水蜜桃般的色泽,脸上一双弯弯的秀眉,紫色双眸被两道长长的睫毛半遮住,小巧挺翘的鼻子像是精工细雕,灿烂如火焰的秀发四散在肩上,让她看来像个热力四射的火热舞娘,狂野而迷人。 当菲妮克丝来到我身前,我毫不犹豫地将她一把抱过,热切地吻了下去,品尝那久违的红唇;我怀中的小恶魔激烈回应,扭摆丰满的胴体,翻扬起的两只玉臂,像是一双雪白的细蛇,舞出种种曼妙的姿态,最后交缠在我的后颈,紧紧勒住,让这一吻变成更深沉的结合。 「……为什么让我作这个梦?」 当接吻结束,我提出疑问,而这个小恶魔笑着摇摇头,很率性地回答:「因为……帅哥哥你这么聪明,一定也发现人家工作的秘密了,反正你都会问,那就让你作个好梦,算是向你道歉啰。」 说到道歉,还真是需要一个道歉,因为既然菲妮克丝一直都只是以幻影现身,那过去我与她的每一次交合,都等于只是在干空气,她用这样的手法作为红利回馈,这根本就是诈欺,想起来就让人火大,可不是随便一声道歉就能解决的。 「人家也知道一声道歉不够诚意,所以才花了大成本,帮帅哥哥准备这个校园春梦作回报啊……怎么样?感觉应该很不错吧?在这个梦里头,你可以上到你一切想上的女人,怎么算你都是捡到大便宜了呢。」 大便宜?会吗?我想上的女人都有被我上到,不需要靠作梦来满足自己啊! 拿这种可有可无的礼物作赔偿,太不够诚意,我没法接受啊! 「算算看,还有哪个女人是帅哥哥没干过的?让小菲来替哥哥完成梦想……嗯,四大天女几乎都和你搞过了,普通的庸脂俗粉你又看不上,这可让人好为难耶,哥哥对人家那么好,一定要帮你找个人见人爱的……「 其实我也不是什么女人都上完了,七朵名花中就仍有遗珠之憾,冷翎兰变成了我的亲姊妹,这个是不能上了,但死对头鬼魅夕,还有黑龙会那朵从未露面的罂粟,都可以变出来上一上啊! 「人见人爱、人见人爱……对了,那个和哥哥你很熟的茅延安怎么样?你可以上他喔!」 茅、茅延安…… 「不然的话,冷弃基也可以啊,他那个样子很好变的。」 冷、冷弃基…… 「如果这两个都不行,最近跟在你身边的那个小未来怎么样?我一眼就看出来,你潜意识里对他有不可告人的邪恶欲望,正常世界里不能实现的事,梦里可是百无禁忌喔。」 不可告人的邪恶欲望?真见鬼,我想到那个可能就想吐,如果这是你一眼看出来的结果,那我肯定你是瞎了眼。 「你……」 当我接触到菲妮克丝的狡猾目光,刹那之间我突然醒悟,恶魔果然无比狡狯,这不是交易,而是赤裸裸的威胁,如果我拒绝接受,那么可能从今天起的每个晚上,我都会在梦中与男人翻云覆雨,这……这可不是什么赏心悦目的画面。 「好,我接受你的道歉,不过为了表示你的诚意,我要求要干到你!」 「可以啊,你又不是没干过,现在就要吗?」 「不是现在啦!我才不要在梦里干幻影,是干真人,真人啦!」 我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菲妮克丝,道:「总有一天,我一定要干到你!」 「好啊,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菲妮克丝很爽快地一口答应,但不晓得为什么,在她应允瞬间的眼神,令人有种哀伤的感觉……淡淡的,但确实会心疼…… 「……等到哪天你把五个愿望都许完了,我就让你干一次吧。」 难怪会令人哀伤,因为这根本是一个看得到、吃不到的空中大饼。五个愿望如果许完,菲妮克丝就会顺理成章地取走我的灵魂,我都已经完蛋大吉了,还干什么女人? 想到这点,我发现自己很难从菲妮克丝手中讨到便宜,而她一副好整以暇的得意表情,看来不像是有什么病痛在身,我之前的些许担忧应属多虑,不过…… 「对了,你这趟出使伊斯塔,算是高危险任务,有没有买好保险啊?」 在我要开口问起菲妮克丝身体状况前,她仿佛有意岔开话题似的,说起了伊斯塔的事。这一下也将我点醒,菲妮克丝绝不会为了打招呼或道歉而现身,她会挑在这时候出现于我梦中,肯定是有什么目的。 「在金雀花联邦的时候,没有能够帮到哥哥你,身为你专属的业务员,小菲我非常不好意思,所以这次免费赠送你一些情报。」 菲妮克丝勾着我的后颈,轻笑道:「当年法米特所创的暗黑召唤兽,得力于南蛮、伊斯塔甚多,现今的伊斯塔皇室还保存几项太古秘咒,是暗黑召唤兽的关键技术,如果你希望短时间内增强实力,这是我推荐的最佳捷径。」 法米特的六大暗黑召唤兽,是我最近暗自钻研的问题,纵得黄晶石之助,我的进展仍然很慢,因为晶石中虽然记载了法米特的知识与心得,却对他本人的一生际遇只字不提,菲妮克丝此刻所提供的线索,正是我所欠缺的资料,有了这么明白的指点,前往伊斯塔的意义一下子变得重要起来。 然而,「短时间内增强实力」固然是个巨大诱惑,但同时也蕴藏着巨大风险,尤其是当这句话从恶魔口中说出,我几乎可以看见,前方挖好了一个巨大的陷阱,等着我兴高采烈地往里头跳。 所以对于这件情报,我不置可否,在心中狂喜的同时,脑里一千一万遍地提醒自己要冷静。 「第二件要告诉你的事,是与你身世有关的事。」 这件情报说不上喜讯,但比起第一个情报,这一件却更令我心情激荡。只是,我母亲的身分已经由茅延安、心禅大师证实,这个最大的谜题既解,我的身世就没有太大的探寻价值,菲妮克丝还能提供我什么情报? 「你一定要谨记,这次伊斯塔之行,你将会遇上你的亲人,把这个人找出来,那将是你最后一条救命索。」 菲妮克丝的这句话,在我心中掀起波涛万丈。我的亲人?目前除了变态老爸之外,似乎就没有这样的人,菲妮克丝现在的暗示,不可能是变态老爸,那么可能的人选……难道是我的母亲凤凰天女?我会在伊斯塔见到失踪多年的母亲? 不……什么事情还是先别想得太好,从现实面来分析,比较有可能的答案,是变态老爸的私生子女,也就是冷翎兰、冷星玫这两姊妹,但据我所知,她们现在应该都不在伊斯塔,难道变态老爸或爷爷当年在伊斯塔另有私生子女? 当我持续为着这个问题而苦恼,周围的景象突然产生变化,整个空间仿佛水面起了涟漪,开始剧烈摇晃,所有景物渐趋朦胧,宣告着这个「梦」即将结束,我随时会在「现实」中清醒过来。 意识到这一点,我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尽管荒谬,我还是把这问题问出口。 「你……我的母亲是凤凰天女,你也以凤凰为名,我们又是在南蛮相识,这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最开始我只是随口一问,但越说到后头,我越觉得两者之间应该是有所关联,而总是坦然回答我问题的菲妮克丝,这一次却选择了沉默,只是笑着对我挥起了手。 「等一下!我的话还没有问完,我……」 「帅哥哥……掰掰。」 菲妮克丝向我挥手告别,清纯温和的笑容,仿佛邻家女孩,在一片陡然盛放的强光中,渐渐消失形影,而被她驱逐出这场梦境的我,心里却像热锅上的蚂蚁般焦急。 问题不在于身世,也不在于什么狗屁亲人,而在于清醒之后……那根砸向我面门的狼牙棒,我该怎么处理啊?—— 双眼一睁,我陡然从昏迷中清醒过来,所看见的东西不是狼牙棒,而是一团亮得让人睁不开眼的强光。 匪夷所思的景象,我几乎以为自己掉入了另一个梦境,直到我眼睛渐渐适应了光线,看到了那根距离我面门不足半尺的狼牙棒,才整个清醒过来。 之前陷入梦境时,我看到周遭一切景物停顿,仿佛时光停止流逝,但现在我清醒过来,却发现兽人们已能活动自如,并且全部围在我周遭,好几样不同兵器同时往我身上砸下。 如果照正常的物理法则,我这具没有真气护体的身躯,哪可能承受得住几样重兵器的砍砸,马上就会变成一堆碎肉,可是那几样武器砍砸下来,却仿佛敲在什么极坚硬的事物上,我半分痛楚也没有,只听见几声嘹喨巨响,兽人们踉跄后退,像是承受不住反震的力道,还有一两个兽人虎口破裂,武器也出现裂痕。 反常的现象,背后总有个理由,当我发现所有砸下来的兵器,都被那道强光给拦挡住,立刻便醒悟问题所在,正是这道强光。 强光的源头呢? 身躯僵硬的我,没法转头观看,但从一些线索来推测,我还是发现了强光的源头,是来自我身上的「贤者手环」。创世七圣器之一的超强护身法宝,当它启动的时候,一切物理攻击俱不能伤,虽说我还无法真正驾驭这样法宝,可是当我遭遇生命危险,它还是会短时间自动运作,保护主人。 (好险,七圣器果然不是地摊货,靠它保住一命……咦?其他的人呢?) 侧眼一瞥,我发现阿雪与霓虹都已不见,看来是在我昏迷入梦的这段时间里被运出房间。三个娇滴滴的大美人,落入粗鲁蛮横的兽人手中会有什么结果? 那光是想像就让人欲火中烧……不,说错了,是忧心如焚,这些兽人终日发情,看到漂亮美人哪管什么温柔、斯文,裤子一扒就干了,搞不好就在隔壁包厢,阿雪羽霓虹她们三个正被…… 想到这一点,我急得冷汗直冒,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虽是僵硬,但右手五指却已经能够轻微活动,这是之前绝对作不到的事。 (为什么能动了?菲妮克丝是不是对我作了什么?恶魔也能帮忙解毒吗?唉,之前怎么忘记这个方法……手指能动,不晓得什么时候全身可以动?) 才刚想到这问题,眼前的强光陡然一暗,贤者手环的能量耗尽,解除了护身光罩。少了强光遮眼,我可以很清楚地看见身旁几头兽人的狰狞表情,同样地,兽人们在短暂惊愕过后,也都用一种切割人体的锐利目光朝我看来。 「桀~~桀~~桀~~」 几声刺耳的狞笑之后,兽人们再次举起了手中的重兵器,那些武器上头虽然浮现了不少大小裂痕,不过配合兽人们的怪力,还是足够把我大卸八块的。 「宰了他!」 「啊!」 兽人们盛怒动手,但这动作却被一声惨呼打断。不是我的惨呼声,目前的我还没法发出声音,那声惨呼来自一个虎人,在兽人们对我出手的瞬间,他从外头给人破门掷入,砸落在他的兽人同胞身上,那几名兽人承受不住如斯大力,倒成一片。 「什么人……哇啊!」 一个反应较快的豹人率先喝问,但那声问话却从中被截断,来人速度好快,我们只见到黑影一闪,那个豹人便已中招倒地,一道威武有若天神的伟岸身影,雄立在房间正中央。 这个人的打扮十分怪异,穿着紧身黑衣,外头套着一张熊皮,熊皮的头部套在他顶上,看上去还真像是一个半兽熊人,然而他的肢体、熊皮下露出的半张脸,却显示他是百分百的人类,并非人兽混血。 不发一语,这个男人身上自有一股顶天立地的霸气,随着他威严的目光直迫而来,令人觉得呼吸不畅。我的感觉已是如此,那些兽人首当其冲,这个感觉相信比我更为深刻,所以他们狂吼一声便冲上前去。 狂乱冲上去的必然后果,就是被人狂乱地踹成滚地龙,也不见那个男人怎么作势,所有兽人都以冲上去时两倍的速度被反踹回来,这极度强悍的压倒性力量,让兽人们在倒地后全数失去作战能力,即使是少数一两个特别刚勇的兽人,尝试挣扎起身,也在数秒后不支倒下。 致命危机宣告解除,也许在场的兽人们一头雾水,搞不清楚这个披熊皮的神秘男人从何而来,但我却隐约有所发现。这个神秘男人的武功高得出奇,他以快腿将一众兽人踢退,速度既快,力量更是刚猛强劲,威不可挡,曾有那么短短的一瞬间,我还以为是大当家加藤鹰亲临,凛然神威,技压全场。 可是,这么明显的实力差,中招的兽人却无一死亡,这说明了那个神秘男人刻意留手。手下留情,如果不是因为心存忌惮,就是顾念情分,以这神秘男人的武功之高,除了万兽尊者,兽人族中恐怕没几个人能威胁到他,忌惮两字绝对谈不上,那答案就是顾念情分,而一个人类与兽人们怎会有情分?只要这么一想,真相就已经呼之欲出。 (好家伙,原来是你,让我担心了老半天,幸亏你平安无事,石头帽还真是好用……) 仿佛听见我心里想的东西,这名神秘男子转过头来,尽管他大半张脸被兽皮遮住,但兽皮底下的那双眼睛,流露着真诚与关怀,纵然不发一言,我也能感受到他的友谊。 我心里一阵喜悦,却苦于出不了声,没法把这份心情化为语言表达,正为之懊恼,外头忽然传来一声轻叱,跟着便是火光大盛,一团炽烈火焰飙射入房,火光中一只粉白如雪的玉臂伸出,直接朝那神秘男子攻去。 玉臂纤细,使的却是正宗兽王拳,配合熊熊燃烧的凤凰之焰,羽虹把遭暗算被俘虏的怒气完全爆发,狠狠攻向房内唯一站立的陌生人,而同一时间闯进来的,还有羽霓。 「好!」 神秘男子长啸一声,左臂探出,迎向威猛霸道的兽王拳,像是熟知它的每一个变化与弱点,轻易穿过羽虹的火焰圈,反搭住她的脉门。 脉门被扣,半边身体会立刻受制,劲道难发,羽虹大吃一惊,鼓足真气往外震荡,不让敌人锁死腕脉,哪知对方的战术更高一筹,瞬间变招,放弃锁扣脉门,两指一沾黏上她手腕,便利用她鼓发的劲道反向回推。 这一手,是慈航静殿的入门武技「太极拳」,大地上学的人甚多,但精通的人却寥寥无几,而这易学难精的武技在神秘男子手中使来,潇洒大方,俨然便是一派宗师的气派,扯得羽虹身形尽失,反跌向旁边的羽霓,姊妹两人撞成一团。 「呜!」 「呃!」 羽虹如今的武功,已步入一流高手之林,若非敌人熟悉兽王拳的破绽,一招之间反客为主,让她屈于下风,否则大地上能让她这样出丑的人实已寥寥无几,而敌人也很了解这一点,所以一招迫退霓虹姊妹后,把握住那一瞬间的空档,旋风似的飙射出门,转眼间就不见踪影了。 时间也真是算得刚刚好,如果再迟片刻,阿雪的黑暗五芒星咒缚便到,被咒缚所封的他,再碰上羽霓、羽虹联手夹击,虽然未必会败,但绝不可能再轻易走脱,双方势必要拼得你死我活,才能分出胜负,那就不是我所乐见的情况了。 神秘人莫名其妙地跑了,冷静下来的羽虹见到兽人们倒了一地,这才醒悟那人是友非敌,和抢着进门的阿雪一会合,确认我平安无事后,听见外头乒乒乓乓,打得不可开交,连忙和羽霓一起又跑了出去。 最是贴心的阿雪,简单告诉我刚才发生的事,为我释疑。刚才阿雪等人被擒后,给抬到隔壁的车厢,兽人们本来要对她们施暴,不过却有人提出疑虑,表示这三个女人都是要献给尊者的肉奴,随便乱动可能不太好。 几名兽人争论到最后,结果还是原始欲望占上风,认为这些女人已经被玷污,横竖不是处女,那被干几遍都没差,只要献上兽神峰时ròu洞没烂就好。有了共识,一度停止的淫辱场面又再进行,但时间被拖延的结果,就是多了变数,一道黑光从地板窜射而出,几名兽人血溅当场,偷袭成功的小忍者从地底现身出来。 阿雪三人所中的毒虽然厉害,但忍者本就是用毒、解毒的行家,未来将一种腥臭的红色液体滴入她们口中,没过多久,三个人一一回复行动能力,便赶回来不让兽人把我分尸。 「师父,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们刚刚好担心你呢……」 阿雪简单地解释完毕,我脑中只有一个疑问,那就是外头到底谁还在战斗? 阿雪既然能使用魔法,代表地磁风暴已经过去,再加上霓虹,兽人之中无可匹敌,未来也是个心狠手辣的厉害角色,到底外头是谁还在打个不休? 不久之后,答案揭晓,当阿雪把我带到外头去,战斗已经结束,未来与娜西莎丝各站一边,分别喘着气,眼中瞪着对方,像是两个互不相让的仇敌,而羽霓和羽虹则是一起站在未来身后,仿佛已经选择好了阵营,相偕为未来助阵。 见到我与阿雪到场,这边就爆发了一场争论战。娜西莎丝抢先投诉,表示这个小忍者居心叵测,无缘无故,竟然趁着她不注意,暗施偷袭,如果不是她机警应变,险些就要丧命在他的黑暗冷刃之下。 相较于娜西莎丝的控诉,不能言语的未来则保持沉默,只是用愤恨的眼神来说着不甘,直到羽虹问起,他才比了几个手势,又飞快写了几个字,为刚才的战斗作解释,表示自己发现娜西莎丝偷偷靠近,明明这边兽人已经全军覆没,她却作着施法的准备,明显图谋不轨,自己为了团体的安危,所以才攻击她。 这说法获得了羽霓和羽虹的一致支持,因为在刚才最危急的时候,娜西莎丝躲得不见人影,未来却挺身而出,解救同伴,谁忠谁奸一眼可辨,更别说娜西莎丝的指控里有个明显大破绽,她是堂堂伊斯塔的大巫女,未来不过是黑龙忍军的一名下忍,哪有可能与她恶斗十数回合?照霓虹的说法,她们冲出来时,未来已在娜西莎丝手下险象环生,如果不是她们及时赶到,未来早就命丧娜西莎丝手下了。 姑且不论谁是谁非,不过这么一来,原本就紧绷着的团队关系,基本上已经几乎是撕破了脸,娜西莎丝与我们小队的利益冲突表面化,霓虹对娜西莎丝的戒心水位到了临界点,如果不是因为还有一点顾忌,两边可能立刻就翻脸动手。 「我知道你们对我不满,现在我也很难解释什么,但既然彼此还在同一条船上,暂时我们还需要合作。」 终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娜西莎丝宁定下来,先稳住场面,提议审问刚刚抓到的兽人俘虏。 兽人们是怎么登上列车的,目前还是谜团,霓虹对娜西莎丝心存忌惮,也没有把那名神秘男子的事告知,彼此就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下,开始进行对俘虏的审讯。 这一类的问话,羽霓和羽虹早已经是驾轻就熟,娜西莎丝更是老手中的老手,为了把握时间抢资讯,她这次毫不保留,一出手就直插兽人尸体的头颅,从亡骸中读取记忆讯息。 直接的方法果然有效,在之后的短短十几分钟内,我们终于晓得了兽人世界发生何等天翻地覆的变化,并且为之面面相觑,不知可以说些什么。</div> 第八话 连横合纵 无辜是我 南蛮的变故,基本上已是一桩牵涉甚广的百年遗恨。五百年前的大地战国时代,兽人也参与了战事,但随着战争结束,一些未能回到南蛮的兽人们就散居在大地,又随着人类王国的建立,这些兽人与其后代纷纷被捉拿为奴,而其中最大的一支就在现今伊斯塔。 时至今日,伊斯塔国内的兽人奴隶之多,堪称大地第一,再没有哪一国比伊斯塔豢养更多的兽奴,这些兽人奴隶交配繁衍,却是世代为奴,从生下来睁眼的那一天起,便已沦为奴隶,一世人不知道自由的滋味,以奴隶之身而生,以奴隶之身而死,如此已经数百年之久。 这些情形看在南蛮的兽人同胞眼中,那真是咬牙切齿的痛。兽人本就是重视家庭的种族,同胞们在伊斯塔所流的怨血、所呐喊的悲嚎,纵使远在万里之外的南蛮,也能够清晰感应,数百年来,各大兽族无时不刻都梦想着解放同胞,拯救在伊斯塔受苦的族人。 然而,伊斯塔与羑里天南地北,相距万里,中间隔着其他的国家,根本不可能派兵攻打,至于其他的外交、政治手段,则牵涉太过复杂,再加上人类世界对兽人的敌视,这件国际公案就这么延续下去,成为一个无解的难题。几个世代以来,尽管兽人一方强人辈出,也以「解救同胞」为各兽族的至高理想,但却从没有哪个兽族英雄能完成这使命,反而多送了许多兽人豪杰的性命在伊斯塔。 长久以来的僵局,终于在最近有了松动的迹象。自从战国时代结束,大地上首次出现了国际联盟组织,并且还对兽人伸出友善的橄榄枝,这一点对兽族而言,自然是千载难逢的良机,经过各兽族长老会商,便以「解放伊斯塔所有的兽人奴隶」为加入国际联盟的条件。 想当然尔,以兽人奴隶作为生体实验主要素材的伊斯塔,死都不可能答应。 这不单单只是面子问题,倘使少了这批兽人奴隶,没有了生体实验的大仓库,对伊斯塔而言将是动摇国本的大祸,任联盟主席冷月樱怎样劝说,伊斯塔都一口拒绝。 情形看似再次陷入僵局,但兽族已被燃起的希望之火,却没法再平息下去,在各兽族代表的联合协议下,兽人们决定派出一支精英队伍,前往伊斯塔进行救援行动。能够参与这行动的兽人,都感到无上光荣,所有人抱着永不回头的决心,即使不能拯救同胞,也要在伊斯塔死得轰烈,让伊斯塔人永世不忘。 只不过,就在这支精英队伍要出发的前夕,突然发生了一个变故,一道来自兽神峰的紧急指令,几乎让队伍解散。 居住在兽神峰上的万兽尊者,是兽人们奉若神明的至尊王者,他派遣使者传达指令,将那支队伍的领袖白澜熊解职,并且逮捕审问,理由是他勾结人类,背叛了各大兽族,是兽族的罪人。 这个突来变故令各族兽人为之愕然,但在稍后的解释中,他们明白了整件事始末。数年前,一个人类用幻术潜入羑里大闹一场,还掳走了本来要献给万兽尊者的肉奴,让各大兽族面上无光,后来各兽族虽然极力调查此事,但因为线索太少,始终不知道那个人类的身分,整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直到有蛇族遗民亲上兽神峰,向万兽尊者举报,白澜熊明知道那人类的真实身分,却隐匿不报,几年来还刻意为他毁灭所有追查线索,罪大恶极。 素来不理俗事的万兽尊者,为了此事罕见地动怒了,暴跳如雷,立即指令撤换白澜熊,追究白澜熊罪责,并且下令各兽族配合他的谕令使者,务必要擒杀那个狡猾的人类,追回被拐带的美丽肉奴,向大地彰显兽人雄威。 使者告诉各兽族之长,那个人类是大地上赫赫有名的败类,约翰·法雷尔,现在正前往伊斯塔,而那名美艳绝伦的狐族肉奴正跟在他身边,只要宰掉他,就可以抢回肉奴献给尊者,令尊者息怒。 尽管白澜熊的被捕,让各兽族阵脚大乱,不过绕了一大圈之后,要作的事情好像与原本也没什么差,于是精英队伍再次被组织起来,浩浩荡荡地前往伊斯塔,截杀约翰·法雷尔—— 从娜西莎丝和其余兽人俘虏口中听完整件事始末,在场的每个人表情都很不好看。 我先前虽然已知白澜熊出了事,但却不晓得他之所以遭难,背后理由全是因为我,这下真是听得我目瞪口呆,忍不住往门口方向多望两眼。 (列车还在跑,没停下,他一定还在车上……啧,怎么躲起来不见人了?) 我想着这个问题,羽霓、羽虹持续对兽人逼供。这些兽人一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硬汉子,兼之皮粗肉厚,对折磨手法很能承受,可惜直线条的笨脑筋,对于迷魂类的术法几乎是毫不设防,稍微用点迷魂、慑魄之类的技巧,就让他们两眼发直,声线平板地把什么都招了出来。 「……我们……我们是蛇族那个臭婊子……用奇怪的方法……把我们送上车来的……」 一句话解了我们最大的疑惑,因为直到此刻,我们想破头都想不出兽人们是怎么登上列车的,结果居然是兽人们估算到我们的企图,事先在列车轨道上埋伏,设下法咒,当列车经过那一段铁道时,用传送矩阵一次转移,把刺客小队给送上列车。 如果是战时,第三新东京都市靠列车运输士兵,会开启特殊结界防止这类入侵,还会派出高手定时巡查,不过我们这几个笨鸟傻呼呼的上车,自以为兽人只会用两条腿来追火车,所以高枕无忧,也不懂得开启长角小丑号的防备装置,让这辆列车处于最低防护状态下,给了敌人可趁之机。 不过,这件事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撇开我们小队上的大奶妹与正义狂不谈,娜西莎丝可不是笨蛋,我的脑子里也不是装奶油,我和她确实是判断兽人只能用两条腿跑步,追不上火车,所以才放心大意的。 东方列车的存在,相信迄今仍是一级机密,大地上没有多少人知道,更别说僻处南蛮、资讯不流通的兽人,他们没可能猜到我们要搭火车跑路,甚至还在铁轨上预先拦阻。即使他们碰巧知道,但要临时设一个传送矩阵,传送十几个兽人上火车,那需要相当高的魔法技术,除非有国家级的魔法集团作技术支援,或是有第七级以上的魔法师在场,否则凭着南蛮现今的魔法水准,再一百年都做不到这种事。 可是,结果是他们作到了,我和娜西莎丝失算了,这是为什么?我唯一能想得到的答案,就是雅兰迦的背后,有一股很大、很强的势力在作支援,给予她情报、魔法技术、物资方面源源不断的援助,所以才能一再作出这些超乎我们估计的事。 这个猜测很快就得到印证,因为从兽人俘虏口中,我们得知上兽神峰控诉白澜熊,导致白澜熊失势被捕的那个人,正是雅兰迦。她在兽神峰上取得万兽尊者支持,以万兽武尊代表人的身分,出任远征团队的参谋,率领为数甚少的蛇族遗民,提供各种魔法与兽魔的支援。 (他妈的,雅兰迦这个没下体的臭婊,她失踪的这段时间,到底与谁勾搭上了?当初蛇族虽然掌握南蛮的颠峰魔法技术,不过,兽人们的魔法没有那么细致,一定有其他势力在支援她,而且还是魔法大国。) 当今世上的魔法强国,一是伊斯塔,一是金雀花联邦,但这两大势力都不可能去勾结兽人,尤其是一个失势的兽人。 (对了!差点忘记,在南蛮的时候,雅兰迦她们口口声声说是与慈航静殿勾结,与慈航静殿有所联系……) 后来证实,与蛇族勾结的并不是光之神宫,而是黑龙会,甚至就连大头目黑龙王都亲至南蛮,作技术指导。所以从结果上来说,黑龙会与蛇族早有联系,双方合作已久,在蛇族失势逃亡时,肯定会求助于黑龙会,而黑龙会多半会伸予援手,把蛇族的残余价值尽情利用。 (所以,雅兰迦背后的势力是黑龙会?他妈的,真该死,黑龙会那边果然有问题,这看来不像是死而未僵的残余势力,搞不好是偷天换日,化明为暗的障眼法!) 慈航静殿本院的一场大战,黑龙王在鬼魅夕的狙击下殒命身亡,黑龙会也随之四分五裂,相互争权夺利,被李华梅打得兵败如山倒,目前已是日暮西山,没有多少威胁性,整个组织崩坏的速度之快,甚至让人觉得不可思议,那么大的一个组织,怎么会瓦解得这么快速?前后不满几个月的时间,一个雄踞东海的强大邪恶组织,居然就这么冰消瓦解了? 但如果是有心人在暗中操作,刻意利用黑龙王的死亡,把黑龙会的真正实力隐藏于幕后,那么现在所发生的这些事,就完全说得过去了。黑龙王虽然身死,可是黑龙会的几名主要干部却下落不明,尤其是二号人物黑巫天女,如果是她在幕后主持,支援雅兰迦,绝对有能力翻手为云覆手雨,在大地上再起风云。 静念禅会所有的军武研究心得,还有一些研制中的半成品,黑龙王死后全部都不翼而飞,这事与黑巫天女的失踪连在一起,肯定是被黑巫天女带走了。 大地上有许多人对此感到怀疑,茅延安、心禅大师反覆商议,深感忧心,却不料黑巫天女在外界目光察觉到之前,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魔掌伸向南蛮,利用雅兰迦进行阴谋。 (唔,这样子……黑巫天女或黑龙会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弄倒白澜熊,让兽人与伊斯塔产生冲突,这又能怎么样呢?想不出有谁能在这件事里受益,而且以黑龙会的力量,就算要化明为暗,也没理由要付出这么大的牺牲啊!现在的黑龙会几乎是树倒猢狲散,分崩离析,这么作的风险太大了。) 在我思考的时候,整个查问过程已经结束,扣除少部分死者不算,其余的兽人们都给制服,集中监禁了起来。娜西莎丝提案将这些俘虏全部杀掉,以绝后患,我看得出霓虹本来也有此意,但却因为这提议由娜西莎丝口中说出,所以反而断然拒绝。 这一路上兽人们为何会将娜西莎丝列成攻击目标的理由,我现在也完全清楚了。娜西莎丝是伊斯塔派出至国际联盟的使者,经常代表伊斯塔发言,在兽人奴隶一事上立场强硬,屡屡与羑里兽人的特使发生口角,针锋相对,而那些话传回南蛮,各族兽人都把娜西莎丝恨之入骨,觉得她是伊斯塔的强硬派,看到她当然是想要一并干掉。 所以,对于兽人们而言,我们这一行人还真是从头到脚都大有利用价值。 我被列为必杀目标;阿雪与霓虹将是献给万兽尊者的礼物;娜西莎丝是可恨仇敌,同时身兼用来要胁伊斯塔的大筹码;至于未来与紫罗兰……算了,忘记他们吧。 「你们小心待着,我出去巡一巡。」 羽虹扔下这句话便走出房门,借口安全巡视,但我知道她是想去找出那个神秘男人,因为列车行进中,那个男人不太可能离开火车,肯定还藏身在这几个车厢的某处,不过,我想她应该是要失望了,因为从目前来看,那个神秘男人的武功高她一筹,她应该是不可能找到人的。 在羽虹离去后不久,娜西莎丝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急急忙忙向我们作简略交代,以免进入伊斯塔后,遇到不必要的麻烦。 「伊斯塔虽是君主政体,但国王并无法一意独裁,巫神学会仍享有相当大的决议权……」 娜西莎丝说的东西,我多多少少看过资料,知道伊斯塔国内分为两大势力,一派是以皇室为首的贵族势力,这些皇室贵族所修练的术法,往往都是需要特殊血裔或体质才能功成的特异魔法,是以人数虽不多,但每一个都不是简单人物,所练的术法威力极其强大。 然而,号令国内所有法师的巫神学会,则是一股连皇室都深深忌惮的庞大势力。学会由七名长老共同主持,每一个都是呼风唤雨、役神驱鬼的大魔导士,统帅国内成千上万的术者,学会的门徒先要向主席誓言效忠,然后才对国王宣示忠诚,可以说是与皇室分庭抗礼的第二治权,而学会的现任主席阿兰·法尔坦,是个已经有两百多岁的老妖怪,据说本事深不可测,已经数十年不问世务,所以在黑龙王崛起于东海后,将当代第一术者的名衔拱手让人。 娜西莎丝,是巫神学会的七名议政长老之一,当她以未满二十岁的妙龄成为议政长老时,这几乎是绝无仅有的破天荒任命,震惊了整个大地,但巫神学会内却没有什么反对声浪。谣传娜西莎丝是因为身具某种特殊血裔,所以才被众长老们看重,刻意拔擢培养,用以抗衡王室,而她之所以能令学会辖下所有术者心服,除了本身成就非凡,也因为她是大长老阿兰·法斯坦十年内收的唯一弟子。 这些事只要稍稍调查,一查就可以查得到,现在听娜西莎丝说出,也只不过是听本人重新叙述一次而已,当然,她不可能告诉我们什么机密资料,我也没有对此期望过多。 「……对于近年来的天下大势,巫神学会希望能借助国外的力量,打倒黑龙会,开创新时代,但皇室却站在反面立场,两边为此发生了不少的冲突,我也因此承受了很大压力。」 娜西莎丝道:「这次我在国外遇刺,背后肯定是皇室在主持,学会被蒙在鼓里,对此还一无所知。回去的路上是小有危险,但只要我一踏进伊斯塔,与学会取得联系,请出我老师亲自警告施压,即使给那票贵族天大的胆,他们也不敢再对我出手。」 此话听来言之成理,但事实是否当真如此,我本身是还抱持着疑虑,因为从我们启程之前,娜西莎丝就一直试图联络本国,虽然我不晓得结果,但恐怕巫神学会没有给她任何回应,否则她也无需太倚仗我们,只要学会调几名好手暗中接应,她就高枕无忧了。 至于学会为何没给她回应,那自然是因为国内发生了变故,也许是与皇室进行种种连横合纵的关系,也许是因为大瘟疫,这些暂时我无法判断,而在聆听娜西莎丝说话的这段时间里,我聚精会神,注意力全放在自己的手上,尝试活动指头,只要有一只手掌能动,那我就有自卫能力了。 (……唔,恐怕不够,我不能开口说话,就不能念咒,那顶多只能用一些小技俩,想自卫不够,奇袭倒是可以……) 我脑中思索,耳里却突然听见一声闷响,远远、远远地传来,要不是列车也跟着抖震了一下,我根本不会留意到这个声响。 但这声爆炸明显是有相当影响的,因为在这声爆响后,车子的抖震越来越激烈,而且速度也显着提升,前后才不过几十秒的时间,车速已经陡增一倍,两旁窗口的景物飞快倒退,几乎是以疯狂的速度在飞驰着,就连白痴都看得出来,这列如脱缰野马似的火车已经失速了。 这意外最合理的推测,就是某个东西的爆炸,导致火车失速狂驰,而这爆炸若是人为,那我第一个想到的念头就是…… 「好狠毒的源堂·法雷尔,居然连儿子的性命也不要了!」娜西莎丝面上变色,失声叫了出来。 这判断与我的想法相符合,只是多少有些想不到,变态老爸居然真的下令,让人遥控引爆预埋在列车内的炸药,让我和列车内的所有人同归于尽。若是以前,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但经历过金雀花联邦的连串事件后,我觉得…… (唉,算了吧,如果变态老爸会被人猜着想法,他也就不是变态老爸了。) 我心中叹气,却听见一阵快跑声由远而近,赫然是羽虹赶了回来,一进来就说刚刚发现一个兽人,因为发现同伴行动失败,所以悍然引爆身上火药,在列车最前端的机件房自爆,未来虽然及时阻拦,一刀砍飞了他的头,却想不到那兽人勇悍若斯,虽已身死,双手却还能动作,就把自己给炸了,还连带搞到机械失控狂飙。 我不该高兴,这件事说起来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可是在听完羽虹说话的瞬间,我确实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大家准备,现在开始破窗跳车!」 就算娜西莎丝不这么喊,所有人也会自动这么作,列车车速虽是疯狂递增,可是这样的小问题,还难不倒羽霓、羽虹,即使是两个魔法师,也有办法脱困逸出,哪想到在众人预备击破车窗的那一刻,一股奇异的颤栗感在每个人体内闪过,紧跟着,众人发现车外飘降下点点白霜。 「下、下雪了!」 过去每次看到雪花都兴高采烈的小狐女,这时却连声音都抖了起来,因为在雪花飘坠的同时,她的魔力也随之消失,刚运起的漂浮术立即失去作用。 屋漏偏逢连夜雨,黑山暴风雪偏偏在这最要命的一刻重来,耽搁到我们最宝贵的逃生时光。 「别浪费时间!列车越来越快,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羽虹高声催促,要带着大家破窗离车,羽霓扛起了僵硬的我,未来也扶起了阿雪,旁边跟着紫罗兰,而作恶多端的娜西莎丝没有人理会,刚要随我们一起跳跃,天幕上一缕诡异的红芒,吸引我们全体的注意力。 现在应该还不是晚上,但天色不知怎么的,竟然漆黑如同午夜,一泓弦月高挂天上,散发的却不是皎洁银光,而是殷红如血的邪芒,这种邪恶的血色月光,我只觉得似曾相识。 邪恶血月! 黑魔法中至邪至阴的天象,在邪恶血月的照射之下,道消魔长,所有的邪术、不死生物都会加倍厉害,但僧侣与修练光明术法之人就会受到不利影响,是所谓正道中人能避则避的绝命时刻。 邪恶血月的异象,几乎不可能自然形成,通常是数个第七级以上的大巫师联手施为,才有这等惊天邪能。年前在东海的幽灵船事件,大海之中的千万死灵被百年血怨所牵动,怒浪滔天,导致传说中的血月遍照东海,那时的恐怖景象至今我仍历历在目,想不到这么快就又重新看到了。 (开什么玩笑!邪恶血月可不是菜市场大拍卖,随便弄可以随便出来的,我看错什么了吗?) 显然不是,因为大家的表情都是一片痴呆,就算是幻觉,也是集体幻觉,更何况这片血月弯曲如钩,远非东海上的那轮满月可比,肯定是有人施法催生。 (问题是,暴风雪中的黑山谷道,是魔力完全不能运作的地带,这个定律没有人可以否定,怎么会……) 前后不过短短数秒,当血月高高挂在半空,被笼罩在一片暴风雪中的银白世界,忽然刮起惨惨阴风,鬼哭神号似的凄绝尖啸,传入耳中,令人遍体生寒;被染成黑红色的怨雪中,隐约可以看见鬼影幢幢,仿佛有无数怨魂在列车外聚集,随时都会攻进列车来。 很明显,是有人操纵冤魂发动攻击,而且还不只一个人,因为这等阵仗的驱魂役鬼,不是一两个死灵术者能够发动。雅兰迦一个人就算再厉害,除非黑龙会的背后支援倾巢而出,否则是做不到这种规模的攻击,若我所料没错,这是一件早该发生的事,终于到来了…… 「皇族的刺客!」娜西莎丝怒道:「好恶毒,居然挑在这种时候来落井下石!」 娜西莎丝的气愤表情,让我的一个想法得到证实。伊斯塔或许已经研究出某种在黑山谷道运使魔法的异术,凭靠特殊血裔来作魔力源,这种魔法应该是皇室所专有,所以娜西莎丝自己不会使,却认出了对方的身分。 本来皇族就该派出刺客对付娜西莎丝,只是这一路上我们都被兽人袭击,忙到天昏地暗,忽略掉这件事,现在来到伊斯塔边境,兽人刺客被摆平,这些潜伏于暗中的伊斯塔杀手终于动作。 「不好!那些兽人死了。」 羽霓叫了一声,我们发现那些受伤被俘虏的兽人,因为抵受不住血月对生物的元气吸蚀,伤势迅速恶化,竟然一命呜呼了。这本来说不上有什么糟糕,但在血月催化之下,这些死去的兽人们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发出可怕的吼声,居然被催化成为僵尸兽鬼。 皮粗肉厚、力大无穷、不痛不伤,僵尸状态的兽人等若把优势强化至极限,就算是狂暴状态都未必有这么恐怖,吼叫着扯断缠身锁链,冲奔过来,羽霓、羽虹被迫放弃跳车打算,先去挡住僵尸兽鬼,不让我们几个失去魔力的废人受到伤害。 敌人的攻击,赫然是一波接着一波。随着术者的操控变化,天上的红月赫然变色,当我们有所察觉,已是一弦碧绿的月勾挂在天上,洒下的月光,映得每个人脸上都是一片青色,而列车外的怨灵仿佛听见进攻号角,在青月的催化下,朝着列车猛烈进攻,列车外部的守护结界很快就开始碎裂。 邪恶血月我早已从典籍中熟知,但这种青色的月光我实是闻所未闻,多半是伊斯塔近年来新创的术法。看看娜西莎丝的反应,只见她对怨魂快攻破结界的碎裂声响恍若未闻,一双眼睛愣愣地瞪着天上青月,眼中尽是难以置信的目光。 「……没、没可能的,这是学会的特级禁咒,为什么他们会和皇室联手?是出了叛徒?我……他们想联手杀我?「 语无伦次,素来精明的娜西莎丝,此刻已是方寸大乱,失去了应变能力,我暗暗叫糟,没想到伊斯塔国内两大派势力已达成协议,先铲除娜西莎丝作牺牲品,还把我们一起牵扯进去。 「啊!」 被青色月光照到,阿雪突然捧抱着头,痛嚎一声,跪倒在地,像是非常痛苦似的,粉嫩的脸上浮凸起青筋,差点痛得满地打滚。 (怎么了?) 我心中担忧,偏偏苦于不能言语,才刚想办法应变,耳边陡然听见一声轰然爆响,半边车厢炸得粉碎,漫天冰雪飘然洒落中,攻破防御结界的无数怨魂已尖啸着扑袭而来。 一处战场,如今已是火头四起,到处都是致命危机,这下子……连我都不知道这场求生游戏要怎么玩下去了。</div> 第一话 月下狐变 致命一击 当初答应月樱护送娜西莎丝回国时,我已料到此趟旅程不易行,除了娜西莎丝本身的奸滑狡狯,伊斯塔复杂的政局情势更是一大凶险,一个拿捏不好,就会把我们牵扯进去,被娜西莎丝当作挡箭牌。 这样的情况我已计算到,但却还是失了算,怎么样都没料到伊斯塔的政治斗争险恶若斯,我们才刚刚抵达伊斯塔,娜西莎丝就被两边阵营联手出卖,当成必须诛灭的合作祭品。 如斯钜变,听来似是不可思议,但政治斗争本就是一件没有道理的事,除了这个理由,我一时还真想不出其他的可能。两方夹杀,孤立无援,情况已经够坏,偏生我又受到毒素影响,全身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情发生,让敌人冲杀到我眼前来。 (真他妈的,兽人变成了僵尸,这等于是伊斯塔与南蛮联手作战,我偏偏不能动,还有什么状况能比这更糟糕的?) 事实证明,人实在是不能不信邪,不管情况看来怎么糟糕,永远都有可能烂到超乎想像的地步。就在羽霓、羽虹全力防御兽人僵尸的攻击,而我心中叫苦的当口,阿雪突然捧抱着头,痛嚎一声,跪倒在地,像是非常痛苦似的,粉嫩的脸上浮凸起青筋,差点痛得满地打滚。 (哇!又怎么了?有完没完啊?) 稍微观察一下阿雪的异状,沐浴在青色月光下的她,正承受着极大的痛楚,紫罗兰围绕在她身旁焦急咆叫,不时对着月光怒吼,让我察觉到问题正出在天上的青色月亮。 这邪异的青光出自人为,是魔力高度集中的能源聚合体,换作是平常,阿雪有足够的魔力自卫,不受到外力影响,但在黑山谷道的能量风暴中,她处于一个无法运使魔法的状态,体内的魔力却又受到青月影响,登时生出我所不能理解的变化。 破解的方法不难,只要有人拿块布遮住阿雪,不让她继续被青月照到,情形就会好一些,否则继续给月光照下去,连我都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但我知道归知道,却没法动作,令情况好转,而老天对我这个善良百姓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只听见轰然一声爆炸巨响,我们所在的车厢终于被攻破结界,大批阴魂呼啸着涌入,一下子猛朝我们这边攻击过来。 对付亡灵,我们有阿雪这个死灵学者,本来应该是有恃无恐,无奈事情有变,阿雪反成了一个最危险的存在,幸亏还有一个娜西莎丝,在千钧一发之际,从袖中甩出魔杖,深吸一口气,唱颂退敌咒文。 「冥府女神黛尔,请开启黄泉之门。」 伊斯塔的一流祭师亲自出手,果然非同凡响,娜西莎丝的魔杖在半空中虚点五下,魔力连点成线,一个血色五芒星所构成的门户开启,惨惨阴风狂吹而出,将扑击过来的怨魂尽数吞卷吸入。 尘归尘,土归土,将无主孤魂再次导引回阴间,虽非超渡,却有殊途同归的类似效果,娜西莎丝这漂亮的一手,一次把百多怨魂吞噬消散,归化无形,确实是顶尖术者的手段,而我也从她的动作中确认一点,伊斯塔果然有针对黑山谷道开发特殊术法,让魔法师不受磁气风暴影响,正常施咒。 那弯青色的月亮,多半就是伊斯塔近几年所开发的秘术,在血色红月的基础上新生变化,既有强化闇系魔力元素的作用,又能够中和磁气风暴的影响,让娜西莎丝成为我们之中唯一能正常使用魔法的主力法师。 (这个技术肯定是开发来对付变态老爸的,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一边开发出超级魔法,一边却生产出天鹰战士那种鬼东西,伊斯塔魔法师被天鹰战士一脚踩扁的时候,心里肯定很干吧!) 想像到那个画面,我不禁有种捧腹狂笑的冲动,只不过身躯僵硬,笑不出来就是了。 而且,现在就要开心,未免还嫌太早,我发现娜西莎丝施展魔法的威力不强,似乎青月的辅助有限,身处磁气风暴中央的她仍受压制,施放魔法的手段虽是精巧,把魔力消耗减到最低,不过施放起来却很吃力,效果绝佳的冥府之门持续不久便崩溃消散,施术的娜西莎丝看来气喘吁吁,消耗甚大。 更糟糕的是,娜西莎丝使用了魔法,这事似乎变成了一个信号,就在她施放冥府之门的同一时间,天上的青色月光陡然盛放,由弦月变成了半月,虽然娜西莎丝的魔力没有相应变强,但整个空间忽然震动起来,西边方向的山谷上空,气氛变得无比肃杀,令人不寒而栗的森寒冷气,朝我们这方向直袭而来。 「不好!」 「糟糕!」 同样意义的叫声,从娜西莎丝、羽虹的口中嚷出。她们两人都是行家,一见这情形,就明白刚才的魔力反应落在敌人探测中,恰好证实了娜西莎丝的位置,跟着就遭到敌人锁定,真正的凌厉攻击很快就要到来。 「没时间了,大家先冲下去!」 羽虹当机立断,斥喝众人行动,让大家尽速从已失控的疯狂列车上跃下。被亡灵拖延了这许多时间,列车已经增速到难以跃下的崩毁边缘,可是这场短暂的战斗也有好处,亡灵们破坏结界,连带炸去半边车厢外壳,让我们易于跃出,羽霓、羽虹联手打碎了几具兽人僵尸,那坚固的残骸恰巧拿来当护垫,当羽虹一声呼喊,众人很有默契地一同从车上跃下。 羽虹带着我,羽霓和紫罗兰联手照顾阿雪,娜西莎丝殿后,分先后跃下列车,在我们跳车的同时,几只兽人僵尸吼叫着要跃离列车追来,当时娜西莎丝正跳到一半,身在空中,要发动魔法阻截,但那几头兽人僵尸却莫名其妙地半途翻倒,四分五裂,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如野兔般在兽人僵尸魁梧的躯体之后窜跃。 黑龙忍军的袭杀手段,天下无双,未来确实挑准了最佳时机出手,一招解决掉数个几乎变成不坏之躯的兽人僵尸,虽然说,兽人僵尸被大卸八块的同时,失控的列车也脱轨而出,撞上山壁,化为一大团高温燃烧的火球,不过我看到那团照亮半边天的大火球,心里却一点喜悦也没有,因为以未来的敏捷身手,这种爆炸应该能全身而退,只是藉机再次隐藏于黑暗中,预备奇袭敌人。 而且……这小鬼满肚子的坏水,如果说是肯舍己救人,牺牲自身来掩护我们,这种事我第一个不信,恐怕这小鬼自己都不相信。 (唉,真是挥霍,变态老爸不晓得花多少钱打造的豪华列车,就这么没了,可怜我只搭过一次,连车掌小姐都没上到……干,虽然她们只是一群幽灵,不过闭上眼应该没差吧?) 我心里犯着嘀咕,却是一点都不敢大意,极力尝试抬起唯一能动的五根手指,希望能尽早让整只手回复行动,只要有一只手能动,状况就会好很多,我也有了起码的自卫能力。 (呃,我会不会太乐观了一点?就算手能动,我用什么来念咒文呢?不念咒文的魔法里头,有没有什么能派得上用场的呢?) 一面思索,我一面评估目前的情势,还有手边能动用的隐藏后着。从列车上摔下来的这一跌,由于列车速度太快,抛甩出来的力量太大,所有人都受了或轻或重的伤,就连霓虹都不例外,幸亏有兽人尸骸作肉垫,大家半空中踏住尸骸卸力远跃,要不然就不是只受一点伤,而是出人命了。 相形之下,我算是非常走狗运的一个,因为中毒的关系,身体硬如铁石,虽然重重摔落,滚了十几圈,但却毫发无伤,反倒是沿途被我额头敲中的石块裂开了不少,真是罪孽深重。 列车爆炸,炽烈的火光与高热,让我们险些忘记超低温风暴仍在持续的事实,而我们也立刻碰上新的危机,敌人的主力攻击在这时到来。 我一度以为,敌人会出动什么强大的魔法师,但伊斯塔果真不辱黑魔法王国的污名,攻击我们的生物竟没有一个是人类,尽是一些非人的妖魔鬼怪。 牛头妖、食尸怪、骷髅精、飞天梦魇、诅咒蟒人……这些从魔界召唤来的奇特生物,对我们像是看到了杀父仇人一样猛打,其中过半都是力大蠢笨的低智能生物,尽管等级并不高,但在青色邪月的强化放射下,每一个都力大无穷,较应有杀伤力暴增一倍,再配合一些具有奇特异能的小魔物辅攻,一下子就占到了上风,令羽霓、羽虹身上的伤口数目激增。 只靠霓虹两人所支撑的防线,在这群非人魔物覆天盖地的海啸攻击下,比一张纸更薄弱,几回合后便被攻破,如果不是娜西莎丝及时出手,她们两人早就被魔物群给吞没了。 「古老的魔神,请赐降黑色屏障,阻挡我的敌人。」 娜西莎丝唱颂咒文,周围突然响起一大片「嗡嗡」声,成千上万的苍蝇不知从什么地方飞来,在我们的外围组成一道护墙。这些苍蝇并非人界生物,大多数的魔物群都识得厉害,不敢硬闯,少数一两个脑筋不灵光的硬闯,被成千苍蝇附体啃噬,转眼间就千疮百孔,碎体倒毙。 这道由苍蝇组成的灾难之墙,让我们略为争取到喘息机会,但羽霓、羽虹身上的伤口,却在青色月光的邪恶魔力催化下,迅速腐烂污化,娜西莎丝连忙出言指点,让她们利用暴风雪所形成的超低温,阻止伤口的腐化,不然不用等敌人攻击,她们两个就会倒下。 「以娜西莎丝之名召唤,骷髅骑队出来!」 冒着青月蚀肉的风险,娜西莎丝割破手腕,洒血于地,花下偌大资本进行召唤。普通的巫师进行召唤,如果是骷髅类的不死生物,往往都是召唤骷髅士兵或是剑卫,骑士级数的骷髅妖因为还包括座骑,魔力消耗甚高,只有五级以上的巫师才能召来驱策,娜西莎丝这一下召唤,地上先是冒出一个魔法阵,跟着便是十二具穿盔戴甲、策骑白骨马的骷髅骑士迅速浮现。 为首的骷髅骑士队长,举起长枪,向娜西莎丝行了一个致敬礼,娜西莎丝微一点头,骑士兵团四面散开,分别占住八方要位,把我们围在中心,当苍蝇之墙开始消散,魔物群破墙而入,就与骷髅骑队震天响的厮杀起来,血肉横飞,尸骸碎裂。 十二名骷髅骑士,无论身上的甲胄、手中的长枪都非凡物,是经过人工特别强化炼制的歹毒咒械,与我所知的召唤知识不同,看来不是从魔界或冥府直接召来,而是娜西莎丝以穷年累月之功,劳心劳力炼成的「私人兵团」,不但服从度绝佳,反噬的风险低,战力更是寻常骷髅骑士的数倍,堪称是一件杀伤力强大的秘密兵器。 娜西莎丝是一只深藏不露的母狐狸,能看她拿压箱底的实力,是一件大有眼福的好事。但连这母狐狸都被逼得亮出了底牌,局面恶劣可想一斑,特别是她把骷髅骑团召唤出来后,整个人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颓然坐倒地上,喘息道:「信不信由你们,我没有进行血祭,青月下只能短暂使用魔法,从现在开始,风暴若不停,我也没有魔法可用了。」 虽然是狐狸口中说的话,但我却觉得有合理性。挑在黑山谷道伏击娜西莎丝,是为了不让她使用魔法,如果青月一照,她可以如常施法,那伏击的意义就没有了,所以我相信娜西莎丝所说,要配合青月施行术法,需要事先施行黑暗祭礼,也就是杀生血祭,娜西莎丝少了这一步,就没法在青月下久用魔法了。 可是……不晓得是不是我脑子太闲,都已经这么要命的节骨眼了,我却还在想一些有的没的,总觉得……眼前这连环逼杀,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这当然不可能是作梦,但…… 「娜西莎丝,你真是够讨人厌了,都到自己国内了,还有这么多人想要你的命!」 彼此立场有别,对娜西莎丝看不顺眼的羽虹,始终不忘记说上两句,而累到手脚发软的娜西莎丝,则是只有苦笑。 「练黑魔法的,有几个不是神憎鬼嫌?我碰到这情形很正常。」娜西莎丝道:「说来我也该觉得自豪,看这阵仗,学会与皇室的精英几乎是倾巢而出,其实他们太看得起我了,杀我不必动到青月这么大阵仗,只要派几个大灵巫联手伏击,就够取我性命……嘿,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对啊,娜西莎丝虽然厉害,却终究只是个第六级的魔导士,要杀她纵使需要精心策划,也不必动到这么大阵仗,又是青月,又是这许多妖魔鬼怪,尽管魔法师们没有露面,但隐藏在附近山域的魔法师阵容之强,哪像是用来伏击娜西莎丝,简直是用来对付最强者级数,甚至是用来与黑龙王那种强人决一死战的。 (我们……会不会搞错了什么?) 我冒出了这个想法,并且认真开始思索,但在我思考的时候,魔物群的攻势加剧,摧毁了几具骷髅骑士,每毁坏一具,娜西莎丝的脸上就露出心痛表情,显然炼制这些骷髅骑士大是不易,每少一个都让她心疼万分。 羽虹、羽霓与娜西莎丝联手作战,不能使用魔法的紫伶水仙唯有靠武技应敌,平心而论,她的武技练得不错,但在这种生死搏斗的考验中,我还是很遗憾地发现,娜西莎丝的武功不及她魔法能为甚多,真要打起来,她在羽虹手下恐怕撑不过一百招。 情况正在往最坏的那个方向狂飙而去,既然我方没有一个人能使用魔法,敌人自然会针对这点作出攻击,霓虹、娜西莎丝的武技虽不弱,可是拳脚并不能伤到非实体的魔物,刚才娜西莎丝能开冥府之门吞噬亡魂,现在可没法依样画葫芦一遍,而且敌人的攻击也实在狠辣,这一次施放出来的可不是普通亡魂,而是巫师之国的守护灵。 巫妖! 这种生前便是黑魔法术者的枉死怨魂,是不死系魔物中数一数二的棘手角色,当它们由幽冥之境被召唤而来,漂浮空中,浑身所散发的森寒鬼气,甚至将一些弱小的魔物都吓得逃窜。 三只巫妖,比起那次东海上的绝望战役,真是不值一提的小场面,但会致死的毒药一滴就够,对如今的我们而言,这三只巫妖已足够对我们造成致命打击,当它们在天上飘晃,开始吟唱咒文,死亡的压力让每个人都心头发毛。 蓦地,一股莫名波动远远地传来,具体发生位置应该在雪山的另一侧,虽然隔着厚重的岩壁,又受到磁气风暴的干扰,但我们仍感应很明白,知道这是大魔导士或魔法师团在运使强大魔法的征兆。 这股魔法波动之强,委实是惊天动地,照我估计,如果不是近千人的魔法师团,那施法者就是第七级以上的大魔导士,实力直追五大最强者之后。这样强大的魔法师,所施展的黑魔法绝非凡响,如果是召唤魔界生物,那也不是区区几只巫妖,而是冥龙皇、黑暗凤凰那一类的异种神兽,搞不好还是某种已失传百年的究极魔法,直接召唤顶级的邪妖、魔神降世。 若真是如此,那我不得不抗议一下,这何止是杀鸡用牛刀,根本就是拿大炮打蚊子。敌人有这样的布置、这样的实力,哪用得着搞那么多小花样,又搞青月、又搞魔物群的,直接召唤个冥龙皇出来,轻而易举就把我们全都杀了,他们弄这些琐碎手脚是算什么?前戏吗? 「这波动……他们居然作到这种地步!」 一直隐藏自身情绪的娜西莎丝,终于露出了骇然之情,显示她所受的冲击之大,但我却觉得她是当局者迷,被受到出卖的冲击所震慑,居然没发现这最不合理的地方。 (笨蛋,你不要太看得起自己,杀你用不着这种阵仗啦!我们肯定是被意外卷入的,这些都是无妄之灾啊!) 我心中狂叫,想点醒她们这个要命的错误,只要有人能发现这一点,我们随时可以从生死关头中脱险,不要莫名其妙碍了别人的大事,但现场所有人所关注的焦点,都只是周遭的魔物冲杀,没人有闲情多看一眼我的眼睛。 魔力波动越来越强,狂风暴雪声中,羽霓说她隐约听见龙啸,这话让现场所有人震惊失色,但奇怪的是,山壁另一侧传来的魔力波动一再增强,但施术者的攻击却迟迟没出现到我们面前,照理说,施术者应该已经唤出了顶级魔物,可是我们连魔物的影子都没看到,这就显得很不寻常,羽虹质疑敌人可能施放隐形魔物,要大家留心戒备,娜西莎丝则是表情困惑,喃喃自语,诧异敌人是否闹起了内哄。 (蠢啊,不是这样啦,你的敌人和同僚联手,不是为了对付我们啦,正主儿和主战场在山的那一边,现在那边一定已经打得头破血流了,哪有时间来管我们?) 这个想法我已越来越肯定,但有一个问题令我心存怀疑,不能肯定。正当我们各自苦苦思索的时候,天上的巫妖像是清醒了一样,回复动作,刚要对我们进行攻击,一阵邪异的呜咽声,来得莫名其妙,我们起初只以为是什么亡灵出现的征兆,但这哭声虽然若断若续,声音不大,但蕴含的魔力与频率却极其特殊,飘传开来,对天上的巫妖唱咒形成干扰,阻断了巫妖们本来要发出的咒文。 「呜……呜……呜呜呜呜……」 有人能够这样以魔力破魔力,破去了巫妖的攻击,这个意外转机让我方所有人同感惊喜,只是当我们寻找起这歌声的源头时,却惊讶地发现这歌声来自我们之中的一人。 阿雪。 原本承受莫名痛楚,滚倒呻吟的她,不晓得什么时候止住了悲嚎,用诡异的声音啜泣着,怪异的是,那个哭声中虽然蕴含强大的魔力波动,却是一点悲伤的感觉也没有,反而散发着一股山雨欲来的狂暴压力。 诡异的气氛,霓虹虽然也有察觉到,但却不晓得该怎么应付,只有娜西莎丝脸色一变,急喝道:「别呆着,快封印住她!」 这个方法也许正确,但现在却没有人能够执行,除非叫天上那三只巫妖下来动手。仅仅是几秒的延迟,变化已然发生,只见一道白影闪动,接着就是清脆的骨骼碎裂声响,当我们看清楚眼前景象,赫然见到两个骷髅骑士分别被一双雪嫩的手掌所贯穿,连甲胄带内里的妖化骸骨,一破胸、一碎脊,被那双手掌轻轻一抖,就破碎溃散,在紫光中被消灭散失。 「你!」 耗费诸多心血炼制的骷髅骑士一次被毁去两具,娜西莎丝绝对会很心痛,这时骷髅骑士已经锐减到六具,再无法维持完整的防御阵形,外围虎视眈眈的魔物群排山倒海般杀入,霓虹忙于应付,娜西莎丝也不得不打起精神应战,没法再想其他。 「阿雪姊姊,你怎么了?」 羽虹关心着阿雪的状况,但阿雪却对她的叫唤充耳不闻,当阿雪在摧毁两具骷髅骑士后侧转过身,青色的月光下,我们看到她面上表情大异平时,丝毫找不到过往纯真娇憨的善良,一双眼瞳中满是暴戾之气,彷彿一头饥饿的野狼随时择人而噬。 阿雪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在场没有一个人知道,我隐约猜测是与天上的青月有关,却不是很明白其中道理,再回想起离开慈航静殿时心禅大师的谆谆告诫,我心里更是不安。 「嚎呜」 阿雪这次所发的声音不是哭叫,而是狼嚎似的野性呼喊,一嚎再嚎,声音远远地传了出去,不仅听得我们心中发毛,就连天上的那半轮青色月亮,都彷彿在这嚎叫声中倍增了亮度。 怪异的事在瞬间发生,我们附近的魔物群在听见这阵嚎叫声后,突然止住了攻击,甚至还安静了下来,尽管我看不到它们的眼神,但却可以感觉得出,它们多半是以敬畏的目光在凝视阿雪,因为就连天上的三只巫妖都停住动作,用一种行礼的姿势微微欠身,对着地面上的某人致意。 令人呼吸困难的死寂压力,彷彿黑暗王者降临,我一方面觉得无比荒唐,一方面又清楚知道事情正在发生,就看到天上青色月亮出现邪异骤变,彷彿有灵性一般凝光成束,呼应阿雪的嚎叫,笔直对准她投射下去。 「嚎呜」 又是一声近似狼嚎的犬科鸣叫,沐浴在青色月光中的阿雪,身影变得朦胧起来,眼神也是变幻不定,一下像是没有意识的野兽,一下回复了原本的娇柔可人,但有那么短暂的一瞬间,那双眸子看来冷若冰清,充满着理智与冷静,彷彿那个光之神宫的天河雪琼重生过来。 天河雪琼,无疑是一个令我长久以来睡不安枕的恶梦,不过倘若天河雪琼在这时候苏醒,我倒是比较不怕,因为我现在堪称铜筋铁骨,恐怕比兽人僵尸的身体还硬,任何敌人上门我都不怕,只有毒发身亡比较可怕。 「阿雪姊姊怎么了?」 羽虹叫了一声,想要抢上前去探看,但羽霓比她更快一步,一语不发就往青色月芒中飙去,但在这短暂一瞬间,月芒稍稍黯淡,我看见被笼罩在青色月芒中的阿雪,面容起了变化,犬齿变得锋锐突出,眼带煞气,赫然从半兽人朝兽人更进了一步。 血族与肉体的异样转变,惊得我魂飞天外,就看到青色月芒中人影一闪,骤然消失,羽霓痛哼一声,倒跌着滚坠出来,大半个身体都是血,而我眼前一花,已经给一只手臂掐在咽喉,尽管我没有痛楚,但却听见一阵轻轻的脆响,很像是石头碎裂的声音,刹那间,有一首优美的新诗,在我脑海中高声回响。 如果变态老爸有十个私生女,我就能搞十个姊妹。 他有十个私生女吗?应该没有。 所以我不能搞十个姊妹。 如果变态老爸有十个私生子,我就能干十个弟妹。 他有十个私生子吗?应该没有。 所以我也不能干十个弟妹。 如果天河雪琼的力气可以捏碎石头,我的咽喉就会如沙粉碎。 天河雪琼捏得碎石头吗?显然是可以。 靠!我死定了!</div> 二话 阴错阳差 灾归无妄 失去前半生记忆的阿雪,拥有一身超级怪力,但当她开始修习魔法之后,体内失控的能量得到抑制,那一身怪力就慢慢减弱,这是我们都知道的事。 但此刻阿雪手臂上所传来的惊人握力,足以开碑碎石,比先前犹有过之,会发生这种异象的理由,和阿雪身体所发生的异变绝对有关。 无论如何,这异变百分百不是好事,尤其是阿雪的一只手正掐在我脖子上,我整个咽喉喀喀作响,好像随时都会折断,我就不知道该怎么从这致命险境中脱身出来。 贤者手环刚刚才发动过一次,现在是怎样都不可能会显灵来救我了,羽霓伤得不轻,羽虹正被外围的魔物群给缠住,看来也抢不过来,娜西莎丝是三只巫妖的主攻对象,眼睛看得到的我方队友,就只剩下一头吃饭不做事死豹子。 这一头死豹子能帮得到我吗? 有时候人不能不信邪,一头豹子真的能帮得上忙,就在阿雪死掐着我脖子的当口,紫罗兰飞扑向前,一口咬上阿雪的小腿。 紫罗兰平时都是由阿雪饲养,与阿雪的感情远远好过我这边,想不到在这紧要关头,这头豹子居然弃暗投明,背弃饲主来救我一次,这真是太令我感动,若能脱险,我要多给这豹子每餐加一块肉。 无奈,天不从善良百姓愿,兽变中的阿雪,身躯似乎非常坚固,紫罗兰这一口虽然咬中,却好像咬在石柱上一样,动摇不了阿雪分毫,反被她起腿一踹,呜嚎着滚翻出去。 幸好,紫罗兰伟大的牺牲没有白费,这一下短暂耽搁,阿雪掐着我喉咙的手要再次发力时,另一只手臂握住她的腕脉,以强霸无双的大力,强行逼她松手。 这只有力的手臂,来自一个强力的伙伴,一个穿着紧身黑衣,头戴兽皮的巨汉,威风凛凛,用他的手臂替我送来生命,阿雪虽然还掐着我咽喉,却是发不出力气,不能再对我有伤害。 我的最后一张底牌,终于及时出现,杀人行动受阻的阿雪,一拳打向神秘男子,尽管这一拳力重千钧,但我却对朋友充满信心,修练兽王拳的强绝霸者,绝不会在硬碰硬的斗战中被压下。 「碰!」 闷响声中,两拳对撞,相较于阿雪全力挥出的猛拳,神秘男子只是轻举起自己的拳头,在半吋的狭小空间移动。仅有半吋的空间,爆发出强悍的大力,将阿雪以怪力挥出的重拳给砸开,甚至连人都退了两步。 「嚎」 失去意识的阿雪,动作和野兽没有多少差别,拳头对撼被硬生生撞开后,她半蹲在地上,嚎叫一声,再次挥手冲了上来,这次却不是用拳,而是兼具力量与速度的爪;白皙细嫩的雪臂,在挥出途中迅速发生变化,手指变长,指甲变成锐利的爪子,让这一爪倍添威力。 这与其说是变化,实质意义上更接近进化,神秘男子知道厉害,眼中流露出慎重,认真拆解,任阿雪自四面八方发动抢攻,他都守得稳重如山,彷彿一座永不动摇的巨岩,但阿雪对他并非毫无威胁,她也在屡次进攻中,一再提升了速度,让神秘男子必须凝神防守,不露出半点破绽。 我半躺在那边,只看到眼前拳飞掌舞,没有一下可以看得清楚,但从劲风判断,双方的力量与速度都一再激增,而我那故作神秘的老友正尝试不伤阿雪地将她击倒,但始终无法如愿。 这样的战斗存在着隐忧,而这风险最后化为实际,出现在我们面前。久攻不入,感到焦虑的阿雪,以本能察觉到这样的「进化」并不足够,开始了新一轮的激变。 当狼嚎声再起,天上的青色月芒彷彿受到召唤,再一次将月光对准阿雪,集光成束,穿射而下,但这一次情形有所不同,射落下来的月芒,彷彿遇着一头饥渴的恶狼,大口吞噬着月芒,想要一口气尽吸内中蕴含的能量。 我不晓得青月之中蕴含的能量有多少,也许青月术法的维持,本来就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再难久撑,但阿雪的吸摄动作确实对其产生影响,因为本来朦胧的青色月亮,开始从半圆减退成弧形,色泽也迅速由青变红,再难维持本来的形状与色彩。 暴风雪仍在持续,能让魔法师在暴风雪中如常使用术法的关键,是青月所供给的能量,并非血月。阿雪一口气蚀尽青月的能量,令月色转赤,这样所造成的影响绝不是只在我们这边,山的另一侧绝对也会出现问题。 就在月色转为赤红的数秒后,一道黑色巨影由山的那一侧狂飙而来,虽然不会飞行,但攀山而走的速度奇快,长达五公尺的巨大身躯,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的猛兽,肯定是召唤而来的魔兽。 凭着我对伊斯塔的了解,立刻就从这道巨影的轮廓猜到其真面目,那赫然便是一只三头地狱犬,把守地狱门扉的超级魔兽,能够驾驭这种凶物的魔法师,理应是与娜西莎丝同级数的术者,换言之,娜西莎丝应该是认得对方的。 果然,一见到三头地狱犬,还在与巫妖缠斗的娜西莎丝立刻便脱口叫出声来,「阿鲁斯!果然是你主谋!」 黑暗中看不真切,不过骑在地狱犬之上的那个男人,浅棕色的长发飘飘,肢体修长,似乎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娜西莎丝所喊出的名字若没错,那他应该就是目前掌握伊斯塔兵权的二王子阿鲁斯,是个才华与狠辣兼备,近年来让阿里布达军部伤透脑筋的厉害人物。 「娜西莎丝?怎会是你?」阿鲁斯看见娜西莎丝,似乎非常错愕,惊呼出声,但这惊愕却很快变成满面怒容,「你不分青红皂白,在这边添什么乱?我们都快给你害死了!」 血月之下,我隐约看见阿鲁斯身上满是鲜血,伤得甚重,不晓得是什么东西将他如此创伤。娜西莎丝微微一愣,还不及回答,吸尽青月魔力精华的阿雪已率先发难,左手画圆,右手在空气中飞快书写文字。 我一见这架势,就觉得不妙,这摆明是要使用高等魔法的起手式,阿雪的攻击模式已经从单纯扑抓撕打,进化成有智慧的魔法攻击,但在暴风雪的封锁下,魔法应该是没有办法运使的,除非……除非是以极大的魔力共振,召唤某种高等神器,而且这个神器的位置还不能太远,最好就是装配在身上。 阿雪身上有这种神器吗?确实是有,阿雪身上装配了不少高等神器,有攻有防,特别是手中的魔杖尤非凡品,但我却衷心祈祷,阿雪的注意力只放在身上,不要动到体内的那一个…… 唉,事实证明,我今天实在是背到家了。 上千个符文所组成的复杂法阵,在阿雪身边成形,娇嫩的肌肤被狰狞血光所覆盖,与天上的邪恶红月相互呼应,在一阵极度浓烈的血腥气味中,漫天风雪突然停顿,无数洁净白雪飘飘坠落,数十个淡淡的幽影,在血色红月下环组成阵形,齐声高唱,用其高亢入云的悲凄歌声将大日天镜召唤于世。 随着宿主所发生的异变,由羽族童魂所组成的稚儿众也发生变化,不但背后羽翼变成蝙蝠般的肉膜,连面相也变得丑恶,额生双角,嘴冒獠牙,看来像是一群恶魔之子,哪有半分童稚无邪的样子? 漂浮在稚儿众之间的大日天镜,开始慢慢地动作,刹那之间阴风大作,天愁地惨,在场众人为之色变,却只有两个人率先有反应。 羽虹拉住姊姊,不顾四面八方的魔物攻击,重重一脚踏往地面,把自己和姊姊的半个身体埋入土中;同样这么做的人,还有那个身披兽皮的神秘男子,他将我重重一按,大半身体没入土中,自己也采取同样的防御,这便是一个最好的身分证明,因为只有曾亲眼目睹大日天镜肆虐威力的幸存者,才知道要这样进行防御。 错失先着,娜西莎丝和阿鲁斯的运气就不怎么好。当大日天镜发出那吞噬一切的末日吸力,娜西莎丝身形尽失,立刻朝大日天镜方向迅速滑去,阿鲁斯的情形也是一样,幸好仗着三头地狱犬的巨躯掩护,马上在山壁上重砸一记,这才没有被大日天镜吞吸过去。 相较之下,那些高头大马各类凶猛魔物就没有这么好运,大日天镜的强大吸力一起,这些力大没脑的魔物群首当其冲,一个个被吸扯到半空中,跟着便给大日天镜吞噬下去,它们的身体在接近大日天镜引力范围时,无一幸免地被拉细、拉长,发出长长的惨嚎,成为大日天镜之内的永恒牺牲品。 「怎么回事?娜西莎丝,这是你搞的鬼?」 「不,我也不晓得这是怎么……啊。」 娜西莎丝叫了一声,差点就被大日天镜给吸拉扯起,一双手没入土中,竭力稳住身形。与她对吼的阿鲁斯,状况不见得好到哪去,在大日天镜的吸力范围内,不是体积越大、体重越重,就比较能抗拒吸力,事实上只怕恰好相反,阿鲁斯明明距离大日天镜最远,又有巨大的三头地狱犬当掩护,可是所受到的吸力却是我们之中最强,令这伊斯塔二王子好生狼狈,竭尽全力抗衡这要命的厄运。 从大日天镜发威到现在,短短数十秒时间,之前在附近的魔物群无论是天上飞的、地上爬的,包括娜西莎丝花偌大心血炼制出的骷髅骑士,全数被吸蚀吞没,无一幸免,而当地面上没有主要目标后,大日天镜的无差别攻击直接对准地面,将大量土石吸得离地而起,刮地三尺,迅速吞噬下去。 情形发展到这一步,结果就是在场众人每个都脸如土色,极力构思解困之法,我的情形也是一样,但由于朋友够义气,把我摆放在他身后,所受的吸力没那么大,危险指数就没那么高。 南蛮兽人果然就是重义气,只要是朋友有难,就会豁出生命去守护这份道义,比奸滑狡诈的人类要好得多。如果不是要保护我,以这家伙如今犹胜羽虹的武功,要独自逃走,现在应该还来得及,这点确实是令人非常感叹的一件事。 「喂……你……」 咦,奇怪,我怎么会好心想要劝他独自逃走?他一走,我不就完蛋了吗?这种舍己为人的作风可不合我个性,我不是那么伟大的人啊! 呃,等一等,该思考的重点不是这个吧?我不是不能说话吗?为什么突然可以发出声音了? 又惊又喜,我用力运动着嘴巴,发现自己可以发出一些简单的音节,而手臂僵硬的状况也大有好转,至少可以动一只手了。 这个突来变故,就像水中的救命稻草,着实帮了我一个大忙,让我能够实现构思多时的秘密战术,但暴风雪的存在,却让我没把握能够使用魔法,召唤出我想要的东西。 「……以……以法雷尔之名……」 吃力地念动几句咒文,我惊喜地发现咒文引发魔力反应,换言之,我已经能使用魔法了。因为大日天镜的力场干扰,满空风雪暂停,竟然没有人发现暴风雪已经结束,到了可以使用魔法的时候。 「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具体而现形……」 我所能操控的各个淫神召唤兽中,即使是威力最大的阎罗尸螳,也未必能够抗衡大日天镜的恐怖吸力,水火魔蛛、凰血牝蜂就更不用说,本来我应该没法处理现在的场面,但日前月樱独具慧心,在我临行前甘冒奇险所赠来的礼物,却让我在这场合中得到了孤注一掷的机会。 「出来吧,地狱淫神·金银蚕蛊!」 之前三次所制造出来的淫神召唤兽,都是体积不小的中型生物,但这次的淫神召唤兽却有所不同,当它应我的召唤而现身,只见一条细细长长、指头粗细的小东西,通体金黄,非龙非蛇,在空中慢慢地游动,周身萦绕着强烈的金芒,逼得人睁不开眼,奇怪的是,大日天镜的吸力仍强,但它却好像不受影响,悠然在空中游动,那种得意的姿态,真的像是在向我示威。 我用能够活动的那一手,从腰间囊袋里戴上了取自法米特遗产的白手套,那双传奇金银手套中的一只,跟着便扬起手掌,半空中的金银蚕蛊似有灵性,化作一道金光,主动朝手套贴附而去,只见金虹一闪,雪白手套上多了一个金银蚕蛊的闪亮徽印。 蚕蛊与手套一结合,我猛地出掌,推出一道刺眼夺目的金光,金色光芒在半途交织窜组,构成了一个巨大的金色手掌。 整个事情发生在一瞬间,在较前方的羽霓、羽虹可能根本弄不清楚发生什么事,那只巨大的金色手掌便已破空而至,隔着十数尺的距离,命中了正在运转的魔法阵。 「碰!」 四十九名羽族童魂所组成的稚儿众,在同一时间被金属化,冻凝成四十九座小小的金像后消失不见,大日天镜的吸力中断,形体也随即消失。 (干得漂亮!) 我心中高呼一声,庆幸自己的战术完美实现,但接下来所发生的事,却让我一颗心跳到嗓子眼。金封稚儿众之后,掌力余势未止,跟着命中了位在魔法阵中心的阿雪,刹那间,耀眼的强光横射四方,阿雪变成了一座金像。 一掌奏功,我们奇迹似的获救,但我的恐惧却才开始。自从这双手套的原主人离奇失踪后,这招金银绝掌已有数百年未现于人间,除了其功法不流传于后世,最主要的一个理由,是因为修练这绝掌所必备的蚕蛊已绝种,若非月樱花费重金,从南蛮找到蚕蛊的化石,并且协助我将之以淫神召唤兽的形式复活,这套绝掌也不可能再出现。 寻常人得到蚕蛊,还要经过数年到数十年的苦练,但以淫神召唤兽型态出现的蚕蛊,与手套结合,让我直接能以异能形式发动绝掌,如果它仍有数百年前纵横大地的威力,那么它将是超越一切石化术法的最强冻锁技。 (但是,这套掌法有一个很大的致命问题,就是它的不可逆性,如果这套绝掌有它数百年前的威力,那么……中掌之后是不能解救,必死无疑的啊!) 这一掌所造成的意外后果,远远超出了我所能承受,现在我完全作声不得,满脑子只想着该如何补救。 刹时间,全场鸦雀无声,在场众人不是仍在呆愣,就是处于大战后虚脱的疲惫状态,全然忘记我们仍置身于危机之内,至少……天上那一轮红月不是挂着好看的。 把我们从呆愣状态中解救出来的,是一声震天龙啸。在长啸声中,一只四头巨龙横越于空,巨大的身躯几乎遮断整个天空,尽管龙躯完整,不似一般黑魔法所召唤出的不死生物由白骨构成,但从它出现的那一刻开始,整个空间就弥漫着浓烈的腐臭气息,彷彿置身于坟场,这正是僵尸类魔物的特征。 这头魔龙,应该是僵尸一类的魔物,但拥有四头八翼的青色巨龙,就算在现有的龙族生物中都不曾见,更别说亡骸。虽然我对召唤魔界生物的术法不熟,但从那四首巨龙的恐怖气势来判断,这应该是魔王、冥神一类的神明级魔物,能召唤出它的术者若非奉献上数千条人命,就是本身属于第八级以上的术者。 这答案在稍后揭晓,在四首巨龙其中之一的脑袋上,站着一个形似枯骨的矮小老人,胸前挂着一长串骷髅,手持一根比他身高还长的魔杖,一身皮袄随风而动,炯炯眼神,不怒而威,一看便知道是大魔导士的绝顶风范。 「老、老师!」 娜西莎丝抢先叫了出来,让我们知道这个貌不惊人的小老头,正是当前伊斯塔的首席术者、巫神学会的主席,阿兰法斯坦。 这个从上一世代存活至今,已经两百多岁的大法师,乘着四首巨龙现身,威风八面,但看在我的眼中,这形象却有一种浓烈的不祥味道。 不祥的源头,来自阿兰法斯坦,他挥动着魔杖,似乎想在血月下使用魔法,但却一下踉跄,好似站立不稳,险些从巨龙头顶上摔下来。魔法师的体力虽然没有武者好,但像这种妖怪级数的大长老人物会如此失态,那只有一个理由,就是他早已身受重伤。 到底是谁将他如此重伤呢? 事实上,从刚刚开始,我一直有一个很强烈的疑惑。 这次的战斗,当我们在这边打得乱七八糟时,伊斯塔两大阵营的精锐好手也在山壁另一侧进行战斗,对付他们的强敌,我们只不过是碰巧经过,又释放出魔力,被意外卷入这场战斗而已。伊斯塔人的战术基本上是以黑山风暴来压制敌人魔法力,再趁机痛击被弱化的敌人,把敌人消灭,从这战术可以推想出,他们的敌人必定是魔法强人,不然就是持有或操控极厉害的魔法兵器。 问题是,环顾当世强人,有哪一个强悍到令伊斯塔的两大政派放下内斗,暂时携手,施下这许多布置,几乎是倾举国之力来对付?这样的阵势,已足够狙杀最强者级数的高手,到底他们是在对付谁? 环顾当世五大最强者,黑龙王已死,万兽尊者远在南蛮,心剑神尼也还在金雀花联邦过着淫乱的生活,这三个都不可能,至于我那变态的老爸……他被人设局围攻,我担心围攻者多过担心他,如果他真的有所不测……那我不知能分到多少身家? 只是,有一点让我不能不有所顾虑,五大强者的最后一人,黄金提督李华梅,据说正往伊斯塔而来,虽然我想不出双方有什么开战的理由,但若此事成真,伊斯塔倾全国之力狙杀李华梅,她独自一人势单力孤,肯定要吃上大亏,而我既然碰上此事,又怎能袖手旁观? 不过有一个问题非常不合理,从伊斯塔人的战术看来,敌人应该是精擅魔法的强者,所以才必须用黑山暴风雪来封锁敌人力量,但李华梅却是武道强人,魔法方面虽不敢说她不会,但必然远逊她武术方面的成就,挑黑山谷道为战场去伏击她,这根本就是搬石头砸脚,形同自杀。 诸般可能尽皆不对,那答案会是什么?我真的想不出来。 真相就在我百思不解中揭晓,一道疾风似的黑影蓦地掠过天空,闪电般出现在施法中的阿兰法斯坦上方,我们就着月光看得清楚,发现那是一人、一骑。 黑色的骏马体型高大,虽然身无双翼,但躯体千疮百孔,插满了羽箭、布满了刀伤,无数鲜血正横流下来,一看便知道是经历过连场生死大战;它的主人穿着黑盔黑甲,右手持剑,左手执盾,铠甲与盾上头都刻着相同的玫瑰花纹,但最引人侧目的一点,则是这个黑甲骑士的肩膀以上……一无所有。 从这一人一骑出现开始,空气中就弥漫着强烈的血腥味,细细分辨,那个黑甲骑士身上的腐尸臭味,几乎不弱于四首巨龙。在伊斯塔看见亡灵与僵尸,本来应该没什么好讶异的,但包括羽霓、羽虹在内,我们却都被这个黑甲骑士给吓到,因为这头末日凶物实在不该出现在这。 东海最恶名昭彰的魔物传说,无头骑士! 在幽灵船一役结束后,随着时间慢慢过去,我们也把这件事情忘诸脑后,虽然都知道无头骑士的存在关乎东海千万怨灵,是个非同小可的大问题,但因为这问题关乎人类兴亡,却不关我们,所以我们也就轻松的把这事给忘了,想不到他妈的树欲静而风不止,狗欲喘而女不摇,这问题居然找上了我们,令我们再次碰到这头绝世的凶神。 只见无头骑士骑着它的大黑马,彷彿天马行空,轻轻巧巧地从四首飞龙顶上掠过,巨龙的四个头张口欲咬,但它飞掠的轨迹却离奇地一落、一冲,以一个漂亮的勾状弧线冲出巨龙四口,而在这个轻盈的弧线回翔中,无头骑士手中长剑水平推出,阿兰法斯坦面上露出骇然之情,跟着这表情就永留面上。 召唤者被杀,契约失效,四首巨龙发出不甘的愤怒吼声,在半空中迅速消失了形影,一颗头颅从天上掉落,似有意、似无意,居然就掉落在娜西莎丝的正前方。阿兰法斯坦痛苦而恐惧的表情,斜斜地对上了其亲传弟子的视线,从那个眼神看来,娜西莎丝绝对有「丧师之痛」。 (这妖女居然也有真感情?出乎意料啊,唔,无头骑士怎么会和伊斯塔人干起来了?) 无头骑士当然没有必要回答我的问题,它一剑干掉伊斯塔的头号强人后,一拉黑马的缰绳,朝着天上红月飞飙而去。在它破月消失前,反手挥出了一剑,我们不知道它这一剑有何目的,但以它的力量来推测,这一剑足以干掉我们之中的任何人,甚至一剑把我们全部干掉都不足为奇。 剑气破空如流星,斜飞向地面,却没有射向任何人,而是笔直落向场中那一座明晃晃的灿烂金像。 「当!」 有若铜锣敲破似的震天声响,金像被破,一个完好无缺的阿雪从里头瘫倒出来,把我们吓了一跳,但阿雪已经失去意识,身体也回复正常,看来应该暂时不具有危险性了。 给这一下分神,再望向天空时,无头骑士与大黑马已经消失不见,下过暴风雪的黑山天空分外洁净,漆黑天幕辽阔悠远,点点星芒闪闪发亮,没有一丝血腥与杀戮的气息,刚才发生的恶斗彷彿从不存在。 这场莫名其妙的混战告一段落,我本以为事情到此告一段落,可是不久之后,伊斯塔的大队人马翻过山岭,来到现场,见到娜西莎丝、阿鲁斯,都吃了一惊,跟着便依照所属阵营分别回归指挥。 我大半边身体慢慢回复知觉,只是一时间行动还不太灵变,正要把围在阿雪身边的霓虹叫来,娜西莎丝突然出现在我身边,已经冷静、镇定下来的面容露出一丝诡异微笑。 「……提督,有件至关要紧的事,我得与你商量一下。如果我没有看错,你这个小徒弟……应该是出生在伊斯塔的我国同胞吧?」</div> 第三话 他乡得救 鸟人援军 被破除金像封锁的阿雪,晕倒在地上,羽霓、羽虹早已抢到她身旁探看,尝试把人给弄醒,全然没注意到在另外一边,我正面对娜西莎丝的威胁。 「嘿,嘿嘿,我的毒素未清,耳朵有点不太灵光,这位女侠刚刚说了什么吗?我听不太清楚喔。」 「提督你真是风趣,才刚刚解了毒,就变得这么伶牙俐齿的?我真是佩服你啊!」 干,你这臭婊子也很有趣,才刚刚死了师父,马上就能这么眉开眼笑的,我也很佩服你啊,嘿,该不会你师父是你串通人杀掉的? 「我欣赏幽默风趣的男人,但提督你最好有个基本认识,这里已经是伊斯塔,太过油嘴滑舌的话,舌头随时会掉下来的。」 娜西莎丝的语气中,有着浓烈的杀气,藏都藏不住,让我知道她的笑语嫣嫣全是假象,真实的她,现在正承受着悲伤与怒气,急欲找个发泄的目标,若我处理得不好,她可能不顾一切利益与后果地把我干掉。 双方短暂对峙中,娜西莎丝这边的人马,巫神学会的魔法师群慢慢在她身后集结,虽然每个人都穿着宽厚的斗篷,可是身上都散发血腥味,看来除了刚进行过黑暗血祭,身上染血之外,只怕每个人也都带着不轻的伤,刚才那一场大战,连最强的阿兰法斯坦都阵亡,他们当然不可能全身而退。 当然,事后我才知道,在娜西莎丝身后集结的这些魔法师,都是巫神学会中一流的精英,若非如此,他们也无法幸存至今。这天晚上的一场大战,伊斯塔结合国内两大流派的主战力,浩浩荡荡一千两百零七人,能够存活下来的只有两百九十四人,巫神学会死了过半的与役精英,皇室一方只有两成多幸存下来,真可谓无比惨烈。 娜西莎丝本就是巫神学会的议政长老,地位尊贵崇高,阿兰法斯坦死后,那些徒子徒孙更隐然有奉她为主的意思,在她身后排成数列,不发一语,表示着对她的支持。 有了这伙手下的撑腰,娜西莎丝的气势更强,正想要再向我逼问时,我那够义气的神秘朋友来到身后,冷冷「哼」了一声,虽然他只有一个人,身体状况也是元气大耗,但这么简单一站,气势彷彿千军万马,锐不可挡,娜西莎丝身后的魔法师群登时响起一片惊呼。 其实,理性一点,他最应该做的就是立刻消失,否则石头帽的藏匿异能再好,时间长了,也难保就不会泄漏身分,而以他的武功,虽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但要突围而走,相信也做得到,实在不该继续久待于此。 不过兽人族的朋友实在是比人类义气许多,他就是看出我身体状况不佳,身边又没有可用之人,所以才冒着身分暴露的危险,继续站在我身边撑腰,而这也的确帮了我大忙,从他站在我身边的那一刻开始,娜西莎丝明显就有忌惮,不敢过分进逼,羽霓、羽虹也察觉不对,赶回我身后护卫。 情势一度紧绷,但最后我们还是得与娜西莎丝同行。理由很简单,我们已经在黑山谷道末端,基本上已算是伊斯塔国境内,列车也毁了,单靠我们目前的伤疲状况想要穿越千里谷道回去,那是不可能的,既然无法后退,就只能选择往前走,进入伊斯塔,所以必须与娜西莎丝同行。 有了人力资源,娜西莎丝办事的速度也很快,虽然我们手边什么都没有,但她还是很快弄来两辆大车,让我们乘车前往目的地。 由于乘车比走路舒服得多,也由于我现在还没法用两腿走路,所以我们接受了这份好意,不过……这两辆怪模怪样的白骨大车,一根根白骨形成的栅栏,看起来实在很像囚车,真是有够不吉利的。 或许是因为有车坐太舒服了,就连未来这个小畜生也从黑暗中冒了出来,说实在,我们都没发现这小子是怎么跟上来的,反正当我们发现的时候,人就已经在车里了。 车子很快驶离黑山谷道,这些魔法师们卯足全力使用魔法增速,要赶在另一场暴风雪降临之前离开,否则等到大雪再次飘降,几乎已经耗光魔力与体力的他们便会非常危险,处境比一个普通人还不如。 约莫个把时辰后,我们完全脱离黑山,来到了伊斯塔国境边上的一个小城。 早已伤疲交煎的众人分别休息,娜西莎丝把我们给匆匆安置后,就开始召集学会的魔法师们,要尽快了解状况。 我也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比起娜西莎丝,我现在要收的烂摊子更多。 阿雪还在昏睡,我稍稍确认了一下她的状况,发现她没有大碍后,让霓虹把她先抬出去,只留下我与我的神秘友人单独相处。 「唔,很久不见了,刚听到你近况的时候,我很担心,不过看你活跃的样子,好像混得比我更好,嘿嘿,这么说话真不习惯,你可不可以先摘掉那帽子?」 「我早就想摘下了,这东西一直戴在头上,脑袋好凉。」 一顶特殊石材所做的小帽被摘下,神秘的友人现出本来面目。没有披戴什么兽皮,身材也比伪装时更为高大,比蒙族的少主白澜熊,威风凛凛地出现在我面前,尽管眼神增添了许多风霜之色,但一股藏不住的矫然英气,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他仍未灰心丧志,在这雄健高大的躯体下,存有着理想与抱负。 「朋友,你离开南蛮后,真是干下好多轰轰烈烈的大事,我虽然身在南蛮,也时常关注你的消息,为了你干下的大事而兴奋,嘿嘿,虽然很多人都说你是黑龙会的奸细,但我相信你一定不是的。」 白澜熊用他的熊掌重拍我肩头,笑得无比灿烂。尽管他因为我的关系受牵连,不过他看来还是那么开朗健谈,让我不得不承认,他的胸襟确实宽广过人。 「兄弟你当初杀出羑里,这倒也罢了,偏偏你是携美而去,这便引得尊者震怒,誓要把你抽筋剥皮,惨烈处死,为了要捉你,尊者不但严命各兽族全力调查,甚至还打破十余年来的沉默,主动调集各兽族年轻一代的精英上兽神峰,传授武艺……」 据我所知,万兽尊者近三十年来一直孤居兽神峰上,几乎是不问世事,无论南蛮发生什么大事,他都只管在孤峰上坐收供奉,浑不插手各兽族的问题,至于主动召集大批兽族年轻精英上山授业,这更是十几年来都未曾有过的特例。 能够被最强者级数的高人亲授武技,那是无数武者梦寐以求的理想,各兽族想必因此获益良多,大大增强了兽族的实力,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些兽人力大有余,脑筋却都不行,真要说什么领略上乘武学精要,恐怕没几个能做到,所以习艺者众,获益者有限,而其中得到好处最多的一个,肯定是这头智勇双全的白澜熊。 「难怪你武功大进,原来是从万兽老儿的身上得了好处,有这老不死的亲授技艺,你的兽王拳就突飞猛进,起码省了十年苦练,唔,不过……东窗事发之后,老不死的火气一定很大吧?」 「兄弟你真是料事如神,尊者他老人家原本对我赞许有加,说我是兽人中百年难得的奇才,更要传我兽王拳第七关,结果在传招前夕,我一直帮你作掩护的事被告发……」 事情与我当初所听闻的差不多,雅兰迦亲上兽神峰,面告万兽尊者,揭发白澜熊勾结人类,背叛尊者与南蛮的罪行。兽人们把尊严看得比什么都重,说得难听点就是死要面子,万兽武尊不但没宰杀拐带奴妾的人类,还误信叛徒,亲授他上乘武艺,这种事要是不作处置,传了出去,万兽武尊就不用作人了。 「其实回顾南蛮历史,尊者他老人家不但暴躁易怒,还常常看错人的,我的事不是第一例,只不过当天我比较倒楣,恰好人在兽神峰上……」 白澜熊抓抓头,尴尬地一笑,「那晚,尊者给了我一个机会,让我接他三掌,只要我能不死,他就放我一条生路。」 铁铮铮的一条好汉子,月夜下硬接万兽武尊三掌,这确实是一幕气势悲壮的场面,非常符合兽人的美学,如果白澜熊就这么死了,搞不好还会为此名留千古,不过这头白熊深受人类文化薰陶,晓得生命可贵的道理,在连挨两掌,九死一生的致命时刻,选择放弃接掌,用最后力量拼命逃跑,侥幸逃出生天。 「我花了不少时间养伤,侥幸保住一命,伤还没有完全复原,但听说族中弟兄要出发对付你,就不顾一切赶来了。我现在还是被通缉之身,不便露面,幸好当初你留了这顶石头帽在南蛮,今日正好派得上用场。」 白澜熊虽然够义气,但他之所以急急忙忙赶来,并不是单纯为了我的安全。 雅兰迦的动作诡秘,前来南蛮兴风作浪,背后肯定有重大阴谋,白澜熊不忍心见到族人客死异乡,全军覆没,所以才赶来阻止。 「兄弟,蛇族人居心叵测,这次的出现藏了太多可能,你与蛇族人比较有交手经验,看不看得出她们想搞什么?」 白澜熊虽然见识不凡,但终究是僻处南蛮,很多事情资讯不通,不比我亲身经历,得到第一手资料。我把我之前思考的东西坦然相告,他的表情转为凝重,开始仔细推敲。 「这么说……整件事的背后是黑龙会余党在操控?」 「不,结论别下得太早,是不是余党还很难说。」 我和白澜熊简单讨论了一下,毕竟体力虚弱,意识有点不清楚,眼睛差一点要闭上,突然听见外头传来声响,好像是有什么人正朝这边闯来。 「笑话!凭什么不让我进去?谁敢阻我,我现在就把他宰了!」 怒喝声从外传来,是个男人的语音,而且夹带伊斯塔腔,不晓得是什么人在往这靠近,白澜熊匆匆把石头帽再戴上,跟着便是「呀」的一声,门被打开,进来了一大堆人,为首的却是那个什么伊斯塔二王子,阿鲁斯。 在伊斯塔,我们只认识娜西莎丝,其他人全都不熟,不晓得这个阿鲁斯闯来见我们是为什么,看起来应该不是想要签名。 「@#!&&︿(」 阿鲁斯确认我们在这里之后,就叽里咕噜地和旁边的人说起伊斯塔语,我曾偷偷研习过伊斯塔语,拼凑着听得懂一些,发现他好像是与巫神学会的人争执,无论如何都要带我们走,巫神学会的人则坚持要等娜西莎丝回来再说。 白痴都知道,等娜西莎丝一回来,我们要离开就不是那么容易,阿鲁斯一挥手,窗外陡然鼓噪起来,这家伙赫然早已有备,在外头调集了皇家一派的大量兵马,趁着娜西莎丝不在,他决意恃强硬攻,如果巫神学会不应允,那么他不惜一战也要带人走。 这个坚决的态度,让巫神学会一方终于松动了,毕竟他是王子之尊,巫神学会的魔法师不能不有所忌惮,最后决定让他把我们给带走。 不过,我们并无意当一群任人鱼肉的东西,既然与他素不相识,自是没有理由跟着他走,而若我们坚持反抗,不管他在外头布下多少人马,都很难强迫我们随行。 阿鲁斯似乎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没等我开口,就主动取出一件信物,说是有故人相邀,请我不必多想,随他过去一见,他已经安排了最好的医疗设施,绝对会让我满意。 也就是这个信物让我改变主意,召来羽霓、羽虹,让她们收拾东西,在娜西莎丝回来之前,随着我一同离开。 「法雷尔提督,你们家族真是令我国记忆深刻,如果让我选择,我宁愿是在战场上与你初见,而不是现在这种情形。」 棕色偏黑的皮肤,深刻的面部轮廓,阿鲁斯其实是个很俊朗的美男子,而他所说的意思,我完全可以体会。阿鲁斯是皇室要员,手握兵权,与阿里布达交战的机会不少,想必吃了我那变态的老爸不少苦头,对法雷尔一族恨得咬牙切齿,如果塞给他一把刀,他一定很想立刻就生剐了我。 「不过,目前你是伊斯塔的客人,我们也懂得所谓的待客之道,在你离开敝国之前,我们会负责护卫你的人身安全。」 阿鲁斯淡淡说话,没有与我握手的打算,这让我很庆幸,因为伊斯塔人的手不能乱握,他们这里连三岁小孩都可能在练黑魔法,可能就是一下握手,就莫名其妙被下咒了。 马车疾行,不久之后,我们来到了一处豪宅,马车一停下,立刻便有人赶来迎接。 「久违了,约翰,你看来气色不错,比我预期中好得多啊。」 刚才阿鲁斯给我的信物,是一根羽毛,而这根羽毛的主人,便是站在我面前的美丽妇人,现任的羽族之长,卡翠娜。 自从史凯瓦哥楼城陷落,羽族便在卡翠娜的率领下投奔东海,与反抗军结盟,暂归于李华梅麾下,照理说是没可能出现在伊斯塔的,但卡翠娜显然不是孤身前来,因为在这栋豪宅的数十个窗口,我都隐约见到羽族女战士们的身影,伫立在窗口窃窃私语。 再看看卡翠娜,她并非身穿戎装,而是一袭华贵典雅的礼服,长裙委地,金发盘在顶上,开高叉的裙摆隐约露出一双修长美腿,白皙香滑,在夜色中彷彿还发着微光,看得人口干舌燥,怦然心动。 这样的装扮,像和平大使多过女将军,我大概就猜到她前来伊斯塔的理由。 「约翰,伊斯塔邀请李提督来进行合作会谈,我们是先行使者,李提督日内便到,你听到这消息应该很高兴吧?」 果然,之前心禅大师就告诉我,李华梅即将前往伊斯塔,卡翠娜等人也正是为此而来。不过……依照双方的利益关系来看,应该是李华梅急需伊斯塔的人力、物力才对,怎么会是伊斯塔主动邀请? 伊斯塔因为是以黑魔法立国,素来为大地诸国所忌,也从来不和其他势力搞什么联盟或邦交,娜西莎丝力主加入国际联盟,是一个特例,但……嘿嘿,恐怕伊斯塔是被逼急了,这才不得不主动寻求外援。 「约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到里头去谈吧。」 卡翠娜瞥了我一眼,像是在使眼色,但眼神中艳光流转,却有一种成熟女性独特的性感。 我心头一热,还没说话,卡翠娜已经主动过来搀扶住我,有意无意间,我的手肘碰触到她柔软的身体,她没有回避,还把胸部往我的手臂上压来。 「呃,族长,你上次有男人是什么时候的事?」 「你呢?你上次有女人是什么时候的事?」 快问快答,再加上彼此心领神会的微笑,我突然想起当初被困在兽人大营内,与卡翠娜的一句对话。 ……我们果然是同一类的人—— 羽族是母权统治的种族,观念上与父权系统的人类差很多,尤其是贞操观念,虽然有很长的一段时间,羽族没落,颠沛流离,族中女性过着屈辱与悲惨的生活,但当她们生活稳定,旧有的观念与生活又再度回复。 在羽族的思想中,男人只是女人的玩物,一个女子可以豢养众多男宠。我以前在书中读过,羽族势力全盛时期,也是一个性爱大解放的时代,凤凰岛上的风气淫乱,有权有势的羽族女官都养了数个男宠,让男宠争风吃醋,观赏为乐。 有了这样的基础认知,卡翠娜望我的眼神就很好解释了。看到久违的老朋友,大家互相招呼,「深入」了解,沟通沟通,这是非常促进友谊的良方,所以进入宅第后,我立刻遣走团队中的所有人,说是要与卡翠娜「密谈」,不一会儿功夫,两人已经在她闺房的大床上热吻,我那仍有些迟钝的右手,撩起了她的长裙,从开叉中伸进去,抚摸光滑如缎的雪白大腿,作着香艳的复健。 疯狂的热吻中,我胯下变得极度膨胀,火山岩石般灼热坚硬,隔着长裙,戳顶着卡翠娜的胯部。 这种本来应该是令人恶心的接触,让卡翠娜越来越酥软。这位美艳的熟妇,面色潮红、呼吸困难,倒在我怀中,全身颤抖不已。 我嘿嘿淫笑着,淫秽地探向她胯下,扯下已经濡湿的底裤,手指还顺便肆意玩弄着被淫汁浸透、贴在肌肤上的湿亮耻毛,灵巧地翻开她滑腻腻的花唇,摸到了那深藏其中的肉珠。 「啊!」卡翠娜全身像被电击了一样,变得僵直,嘴里情不自禁地发出愉悦呼声,那种从肉体深处传来的极度销魂,让这美妇眼中放光,主动握着我的手,贴着那肉珠百般撩抚。 卡翠娜失控的呻吟一声高过一声,丰满的大腿一阵阵颤抖着,趴在我身上的半裸胴体急切地摇动,终于,随着一声娇呼,牝户口的两片肉唇一阵开合,猛吐出了一道淫秽的汁液,浇了我一手。 「族长?你还清醒吗?」 我手中不停,看着卡翠娜半眯眼睛,脸上浮起一片兴奋的潮红,随着丰臀玉乳被粗暴地搓弄,鼻子里还哼出一声声无意识的呻吟。 「族长?」 我才刚叫出声,卡翠娜就像出闸猛虎似的把我给扑倒,抬起了她的左腿,扭动腰部,两片淫湿的肉唇,将我狰狞粗圆的肉菇含住,却不让我一次深入,只是的挑逗,作着不急不徐的挑逗,而潺潺淫蜜顺着我的肉菇流下,又热又滑,我几次挺腰都被她故意闪开。 (这淫妇明明想要,还在玩我,哼,给她点意外滋味尝尝!) 心念一动,放在卡翠娜白皙臀肉上的右掌慢慢移动,顺着她剥壳鸡蛋似的雪白美臀滑下,看似抚摸臀沟,其实是伸探进去,趁着卡翠娜摇动圆臀的时候,突然把拇指对准那朵嫩菊刺入。 「哎呀!」 肛菊被袭击,卡翠娜叫了一声,沉腰坐下,登时把肉茎吞下半截。我享受着肉茎顶端传来的销魂滋味,猛地一气贯穿到底。 「喔!」又是一声娇媚失魂的惨呼,,一瞬间卡翠娜双眼睁得老大了,但很快就变成了艳媚的笑意,跨骑在我身上,迅速地前后摆动。 我一手扶着卡翠娜细细的玉腰,一手抚摸她雪白丰满的大腿,喘着粗气在她体内连连耸动,抽插的动作越来越快,她的花房内部,也越来越滑畅,就看她仰头朝天,紧闭美目,随着我一下一下的动作,全身不由自主的晃动着。 披垂下来的乱发洒在肩后,有节奏地甩动,胸前白腻的乳房也同时耀眼地晃动着,伴随着美艳妇人难以自控的娇喘,令我的肉茎又胀大了三分。 「族长,你真是够放荡的,以前都没发现,早知道的话……唔!」 我一边操弄,一边咬牙切齿地说话,脸埋在卡翠娜的双峰之间,感受着她下身的湿滑,听着她做爱时发出上气不接下气的呻吟,只觉得热血沸腾,脊背也跟着传来阵阵酥麻,索性一把搂紧卡翠娜的屁股,加快肉茎的抽插。 「你喜欢吗?那……那很好……只要你喜欢,羽族所有的女人都可以给你搞,呜,手指……别抠我的屁……呜……屁眼好辣!」 前后夹攻,卡翠娜此时已经被操得神志不清,机械般迎合着我的每一个动作,全身像是飘在云里一样的绵软,随着那凶恶肉茎的每一次耸挺,快感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把她越托越高…… 不算小的大床上,除了卡翠娜失控的呻吟,还伴随着另一种啪啦啪啦的声响,那是我们两人频频结合时,肉拍着肉的羞人伴奏。 滑腻腻的淫汁,自卡翠娜通红肿胀的肉唇里不断流溢出来,沿着白腻淫靡的大腿根部滑下去,点点滴滴播潵在床上。 最后,随着一阵乳摇臀晃的抽搐,卡翠娜突然发出一声高亢鸣叫。 「呜……爽……不能再搞了……」 又一阵潮水失控的从底下涌出,卡翠娜张大着口,缺氧般无声的喘息着,全身每一处都在刹那间爽快到了极点,然后是体内被淘光的空虚感,还有销魂蚀骨的倦意一次涌上,乏力的美肉胴体一下趴倒在我身上。 我色迷迷地欣赏着卡翠娜的肉体,她因为激烈性交,通体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彷彿涂了一层性感的按摩油,而高潮后鬓发散乱,媚态横生的样子,更令我兽性勃发。 「族长,为什么这么便宜我?要把你们羽族女人都给我搞?这不是开玩笑吧?」 我搂着美艳妇人高潮后娇弱无力的赤裸肉身,恣意享受着熟妇美艳肉体带给我的刺激和淫乐。 「……因……因为你是族长的儿子……我们羽族现在……呜……需要你……」 卡翠娜玉峰上嫩红的蓓蕾,因为下身的兽性奸淫,被刺激得如葡萄般勃立而起,娇艳媚态,宛如一朵盛放的牡丹花,看得人眼都亮了,但我却因为她喊出的话,刹那间分神,肉茎陡然感受到一阵高潮前的酥痒。 我才一把抓住卡翠娜的乳房揉上两把,下身滚烫的jīng液已经迫不及待地狂射而出,在卡翠娜欢愉的畅美叫声中,全数喷发在羽族族长娇嫩的子宫肉壁里。 男与女,两个人的性器之间几乎没有空隙,但大量白浊的液体开始溢出,淫靡地黏挂在卡翠娜湿漉漉的耻毛与雪白的大腿上。 卡翠娜策骑在我身上,好像很不愿离开,用力地夹紧美臀,尝试把我每一滴jīng液都榨出来。 我仍在高潮后的晕眩中,意识不甚清醒,只是大口喘气,老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卡翠娜看了我的表情,笑了出来,把仍缠在上半身的礼服脱掉,掷向地上,笑着凑上来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 「男人,怎么了?你该不会这样就结束了吧?」卡翠娜一面说,一面移动她细腻如玉的大腿,把两条丰满的大腿缓缓分开,在我腿边摩擦,双手也按放在我胸口,来回挑逗。 在她富有技巧的挑逗下,我很快就从疲惫状态中回复过来,肉茎再次硬挺,在她体内摇晃示威。 卡翠娜眼中闪过喜色,这让我终于猜到她的打算。尽管心里有些不是味道,但我仍决定配合,活动已经渐渐回复感觉的肢体,不怀好意地一笑,猛地翻身而上,把卡翠娜扑倒在底下。 「族长,你实在应该多读点书的,这种体位交合,你想要的东西很难搞出来啊!」</div> 第四话 医道大家 白玉牡丹 我与卡翠娜的首次交合,是在兽人大营之中,她被擒住,而我则扮演阴险残忍的奸虐者。那一次的交合,平心而论是满爽的,但我不相信女方也有同样感受,也不相信她会因为想念那次被人从后头奸淫的滋味,找我来回味一番。 不过,卡翠娜在我眼中并不是什么危险人物,所以当她主动邀约时,横竖一个想找男人搞,一个要找女人干,就干脆凑一起打场友谊赛,联络感情了。 但直到卡翠娜表明了目的,我才真正明白了她打的主意。 羽族现在的情况,说不上中兴,只是比较安稳而已,卡翠娜朝思暮想的,无非就是振兴羽族,但她本身限于资质与才干,很难有什么大成就,环顾当前的羽族也没什么其他人才,唯有把希望放在下一代。 我是羽族前首领凤凰天女的儿子,身上存在凤凰天女的遗传因子,如果我和羽族女性婚配,诞育下来的新生代,很有可能成为新一代的凤凰天女,若有流着凤凰血的羽族人执掌大权,羽族便中兴有望。 这想法在我看来未免太过一厢情愿,而且即使成功,我生个女儿变成凤凰天女,被这些羽族的鸟人养大,沾染上羽族习俗,又是一个颠倒众生的性感尤物,每天纵欲淫乱,要搞遍天下的男人……这种想像令我不快。 (等等,她要搞遍全天下的男人耶……在某个方面而言,这不是法雷尔家的传统吗?) 转念想想,有这等淫乱女出世,当她老爸的我也算与有荣焉,最重要的一点,卡翠娜急着制造一个凤凰天女出来,应该不只是为了凤凰天女的异能,而是血缘限定! 凤凰岛虽然消失,但据说还是有许多羽族时代留下的遗迹存在南蛮,像我以前所找到的凤血魂,那都属于超一流的珍贵秘宝,如果多找到个十件八件,并且配合修练成专门属性的特殊魔法,谁敢说羽族没有重振势力的一天? 这个想法实在诱人,有鉴于此,我直接向卡翠娜谈条件。见者有份,如果以后找到了什么羽族秘宝,就算不给我八成,也要分我一半,这要求令卡翠娜在一阵瞠目结舌后,为之哑然失笑。 「约翰,你们法雷尔家的人真是了不起,居然连自己的亲生骨肉也出卖。」 「不是出卖,是挑个好价钱卖……习惯就好,这是家族传统。」 彼此洽谈顺利,生意合作愉快,我与卡翠娜又搞了一回,直弄到彼此都腿软,这才预备下床。 据卡翠娜告诉我的线索,自从黑龙会瓦解与覆灭之后,反抗军一朝得势,现在和一年以前完全是两个样子,而在几个主要派系争夺权位的同时,包括羽族在内的外来者、新来者,也受到排挤,卡翠娜眼见东海情势复杂,萌生退意,但又回不去南蛮,所以就动了寻找羽族往昔宝藏的念头。 身为追迹者,我对宝藏怎么可能没兴趣,不过眼下是多事之秋,怎样能脱身都还不知道,寻宝暂时是没我的份了,况且听卡翠娜说,她们主要寻找的目标,就是失落的凤凰岛,这下更让我觉得希望渺茫。 不良中年茅延安是何等人物?他十余年来足迹踏遍黄土大地的每个角落,光是南蛮就不晓得多少次进进出出,若是凤凰岛那么好找,哪可能到现在还找不到?如果连茅延安都找不到,这群鸟人自然更是没份。 「此次李提督受邀前来伊斯塔,我率领数十名族中好手,自荐为先行部队,也是刚刚才到这里,恰好看到你们入城,我怕你们受娜西莎丝的监禁,所以就要阿鲁斯去把你们弄出来。」 卡翠娜一面说话,一面更衣,刚才的礼服已经在性交中被扯碎,她重新换上了一套露背的鹅黄色礼服。 我在后头看着卡翠娜更衣,她轻轻伸了个懒腰,鹅黄色的丝质礼服掩饰不了傲人身段,酥乳在胸前撑起两团浑圆,腰带搂环住不堪一握的柳腰,再往下浑圆的翘臀又把紧绷的丝缎撑宽,两条修长的美腿露出一大半,上面竟然没有一点疤痕,雪白圆润的小腿肚,像刚剥了壳的熟鸡蛋一样,让人看了就想咬一口。 羽族族长确实是千中选一的美人儿,特别是成年女性独特的熟艳风情,那确实是阿雪、霓虹所没有的美感,对我而言,交个这样的炮友,没事换换口味顺便谈生意,真是很理想的休闲活动。 「对了,约翰,有个人希望你见一见,我想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是什么人?我对美人以外的都不感兴趣。」 「那你就一定要见见,这位不但是你的旧识,还是当世有名的美人呢?」 我认识的美人?看卡翠娜的样子,这个美人好像不是李华梅,那会是谁呢? 我心中寻思,但外头却突然闹了起来,一名羽族女战士慌慌张张地推门而入,通知说有敌来犯,怒气冲冲的娜西莎丝前来要人了—— 娜西莎丝大概想不到会有这种意外,因为我们进入伊斯塔后,就是孤立无援,这里不属于我们的势力范围,我们在这里也叫不来任何援军,必须暂时与她合作,所以她很放心地把我们扔在旅馆,自己跑去开会。 但羽族这支奇兵的出现,却砸碎了她的算盘,当她回到旅馆,发现我们已经离开,想必是气得连头发都竖直了,立刻就点齐人马杀到这里,开口便是要人。 负责把我们接走的阿鲁斯可不是笨蛋,早想到会有此一着,率人守在豪宅门口的栅栏外,与娜西莎丝对峙。伊斯塔皇室、巫神学会两派长期不睦,彼此斗争,虽然刚才迫不得已而联手,但长年累积下来的新仇旧恨哪能轻易化消,这个对峙很快就爆发了口角冲突,两边的情势一触即发。 「阿鲁斯,你这家伙根本什么也不懂,在这里搅什么局?」 「哼,娜西莎丝,别以为接任巫神学会主席就可以横行,伊斯塔不是你们巫神学会可以说了算的。约翰法雷尔是李元帅指名要见的人,在李元帅见到他之前,我不许你骚扰于他。」 娜西莎丝和阿鲁斯的言语斗争,在短短几句言词交锋后,就变成了实际动手,在这方面而言,伊斯塔和南蛮类似,都是讲究个人实力的地方,口头说僵了,若不由手底下显几分实力,不但事情没望办成,甚至还会被周围的人小看。 一个是堂堂二王子之尊,一个是新任巫神学会主席,两人均非弱者,虽然这不是性命相搏,仅是试探性的交锋,但展露出来的技巧也非泛泛,娜西莎丝使用「黑暗之蚀」,一团黑气犹如海潮,在她周身不停地翻涌,更不住朝敌人蔓延而去,所经之处,无论是土石、金属,都出现彷彿被强烈酸液喷洒过的现象。 阿鲁斯赫然是一个死灵术者,他召唤出数十只怨魂护身。单就死灵术者的专业程度来说,他远比阿雪要合格得多,所召唤出的怨灵并非普通亡魂,而是以亡魂为素材加以特殊炼制过的特殊鬼物,青面鬼、红发火魅、金甲战魂……不但是强大的战斗型鬼魅,而且还布成阵型,几种鬼物的相应元素交互变化,威力陡增一倍。 伊斯塔不愧是黑魔法之国,他们这一番比斗令我眼界大开,不过当双方再次僵持不下,犹豫着是否该将比斗升级,又或者该开始找台阶下时,一道和煦的白光陡然绽放,来自豪宅大门口的方向,宛如旭日东升,驱走了前方的黑暗。 这下连我也大感讶异,因为这显然是神圣魔法的运使现象,而且修为还不浅,否则绝对做不到这种光强却不迫人的境界。问题是,这里是伊斯塔,不是金雀花联邦,哪里生出一个神圣魔法的高手来? 柔和的白光,尚无法对阿鲁斯、娜西莎丝产生威胁,但却是一个很好的下台阶,同感讶异的他们一起收了手,跟着就看见一个指扣拈花印的美丽妇人,缓缓从白光之中现身。 「两位,不晓得是不是能给我一个小面子,不要在这里打斗呢?」 从白光中走出的素雅身影,曾与我在东海有数面之缘,赫然便是当前黄土大地上名扬四方的神医,白牡丹。 这名神医行踪不定,漂泊行医,我最初很诧异她怎么会到伊斯塔来,但随即想起伊斯塔最近闹大规模瘟疫,这位神医肯定是为此而来。对于正为了疫情所苦的伊斯塔人,她等于是来救命的神仙,谁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得罪她。 「我不知道两位有何争执,但法雷尔提督一行人目前都有伤在身,需要治疗,请让他们在这里待几天,其他的事容后再议吧。」 白牡丹轻声说来,细柔的嗓音传入众人耳中,非常舒服。换做是别人开口,娜西莎丝现在刚得大权,气势直比天高,肯定是谁都不放在眼里,但白牡丹的请求,这面子娜西莎丝却不能不卖。 伊斯塔正被严重的瘟疫所苦,举国的魔法师、医生均对此束手无策,若非如此,伊斯塔不可能放下自尊,向外界的能人求援。白牡丹现在等若是伊斯塔的救世主,在这个节骨眼上开罪她,等于是和整个伊斯塔为敌,后果非同小可,娜西莎丝可不会干这种傻事。 「大神医莅临我国,娜西莎丝有失远迎,真是失礼了。法雷尔提督一行人护送我归国,一路上劳心劳力,还为此受伤,令我非常过意不去,请大神医为我妥善照料,娜西莎丝不胜感激。」 说了几句场面话后,娜西莎丝率领手下一起撤退,临去前发现了趴在窗口边的我,对我古怪地笑了笑。 「靠,笑得那么淫荡,不知道是不是想主动送上来给我干……」 「约翰,你实在是想得太多了……」 卡翠娜站在我身边苦笑,而我也明白她要介绍给我的是哪位旧识。白牡丹确实是大美人一个,又是我的旧识没错,但是不能抱来干的旧识有个屁用?白牡丹现在是伊斯塔的救世主,连娜西莎丝都不敢轻易开罪她,我如果不识好歹去搞她上手,分分钟出门都可能被暴民打死。 更何况,要搞白牡丹上手,我这边所碰到的最大难题,还不是外头的暴民,而是……—— 当我回房之后,面对的问题是一个接着一个来,首先是白牡丹前来向我问好,顺道实现承诺,帮我诊治。 我与这位名扬四海的大神医,有过数面之缘,最长时间的一次相处,是在东海上同乘一条船回岛,那时还不小心搂了这位冷艳女名医,软玉温香的滋味,至今难忘。 纯以姿色而论,白牡丹的清艳风情,是远胜卡翠娜的,回忆我生平所见的美人,似她这般年纪,却又如此美貌有风韵的成熟女性,还真是仅此一位,如果说我对她没有邪念,那一定是骗人的,哪怕是干不到她,偶尔逮着机会摸摸她浑圆的屁股,那也是好得很啊。 「法雷尔提督,你所中的毒很特殊,几乎是见所未见,幸好毒素已经散去大半,现在仅剩下些许残留,我施药为你拔除,大概几天时间就可以袪尽。」 白牡丹娓娓道来,细柔的嗓音彷彿有某种魔力,我险些就舒服到睡着了,就是在她低伏下身为我施针治疗时,领口陡然一低,我从里头看进去,柔玉荡漾出一片白雪般的性感肤光…… 「提、提督,你的裤裆……」 「别紧张,我是一个中毒的病人,身体不受自己操控,偶尔发生什么异状,那也是很正常的。」 「但……但你裤裆里的东西……」 「别紧张,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裤裆里头除了正常的东西,就没有任何不正常的东西,大夫你完全不用紧张。」 我不晓得白牡丹是否紧张,但我确实越来越紧张,尤其是她越趴越低,全然没发现自己领口越来越垂下,我身体紧绷到僵硬,大口吞着馋沫,不由自主地想伸手到她脑后,预备伸手按下。 紧要关头,门突然「碰」的一声被推开,羽霓、羽虹就站在门口,目瞪口呆地望过来。 「你……你和白姨……」 「别紧张,我绝对没有强押白姨为我口交的意图,绝对还来不及有!」 「………………」 「………………」 一阵难捱的尴尬时光过后,白牡丹站起身来,从容理了理鬓发,调整一下衣袍,就像完全没事一样,向霓虹就刚才的情形作解释。虽然她说得是一点事都没有,但在这种情形下,太合理的解释反而像是谎言,让霓虹用很古怪的眼神怨瞪着我。 嘿,这么瞪我我也很无辜啊,至少我真的是还没得手,连屁股都还没摸到一下啊! 不过真正令人尴尬的场面,却是从现在才开始。羽霓、羽虹凝望白牡丹,就像见到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两姊妹突然泪眼汪汪,不约而同地一声哭叫,就朝白牡丹飞扑过来。 「白姨!」 姊妹两人哭叫着飞扑进白牡丹的怀里,好似情绪崩溃一样放声大哭,泪水很快就湿透了衣衫,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她们是死了老爸。 「呜……师父……师父他……」 哦,原来不是死老爸,是死师父,但这个师父份量与众不同,所以哭得特别惨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师父的事,我已经听说了……」 白牡丹抱住霓虹,同样是泪如雨下,哽咽不成声调,雨打梨花的哀怜美态,衬着她一身素白净装,活脱就是一名死了老公的俏寡妇,就差鬓发上没插一朵小白花。 「唉……你们师父他聪明一世,可偏偏就是……孩子们,节哀吧,告诉白姨,你们师父他是怎么过世的?」 此言一出,旁人倒还没什么,就是我立刻出了一身冷汗。心灯便宜师父的死,真要算起仇家,那可选的人还真是好多,可以赖给鬼魅夕,可以赖给心剑变态尼姑,甚至连当众出卖自己师父的羽虹都有份。 但无论我怎样推辞赖账,心里都很清楚,整件事从头到尾都与我脱不了干系,如果要把我算成是害死心灯居士的凶手,我怎样推托都是推不掉的,所以,为了不让她们有机会归纳出「是约翰法雷尔害死的」这个鸟结论,我就藉口肚子痛,在她们三个女人面前强颜欢笑地开溜了。 (呼,真是好险,其他人倒也还罢了,羽霓那个傻鸟专门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如果不趁现在溜掉,等一下九成九就有事。) 我暗自庆幸,突然肩膀给人一拍,还没来得及说话,整个人就飞也似的离地而起,被抓进走廊末端的一个房间里。 「谁?刺客吗?」 「不,是我!」 「熊哥啊?你拉人之前不出声,是想吓死人啊?」 在一片乌漆墨黑的房间里,白澜熊向我打出一个噤声的手势,黑暗中我也看不出他有没有戴石头帽作伪装,唯有闭口不语。 这里现在是羽族人的地盘,羽族与四大兽族仇深似海,如果发现白澜熊在这出现,后果肯定无法善了,就算有我做和事老,双方都会搞到很难看,所以一切低调为宜。 「我还来不及告诉你,你知不知道伊斯塔发生了什么事?」 「哦?有情报可听?快说。」 有朋友就是这点好,估不到我和卡翠娜干得天翻地覆,顺道出卖后代子孙的时候,我这够意气的朋友已经代为探听情报,这点实在是给了我天大的方便。我对伊斯塔最近的连串变故,非常有兴趣,如果我没法弄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那就有如身在五里雾中,没法作出任何决策。 「一切的起源,是几场不引起人注意的瘟疫……」 白澜熊向我做出解释。当一级方程序大赛车在金雀花联邦跑得如火如荼,伊斯塔国内恰好发生了几场瘟疫,之所以不太引起人注意,一来是因为在这种卫生条件奇差的死尸国度,发生瘟疫是常事不是新闻,没有谁会注意到它,照例洒洒消毒水就好了;二来则是因为得瘟疫者多半是平民,宫廷百官自然也不会去留意这事。 但是,当这些瘟疫没法被传统医疗、魔法所轻易压制,开始迅速蔓延开来,甚至开始感染伊斯塔中上阶级,事情就引起喧然大波。 伊斯塔以黑魔法立国,虽然国内术者个个黑心,但可不是个个都不怕死的,关于各种疾病的治疗,尤其是尸瘟这类传染病,伊斯塔在治疗技术上独步大地,也储存了许多抗体、消毒魔水,当疫情有失控迹象,官方就会强势介入,扑灭瘟疫,哪想到长久以来早成惯例的法子这次失灵,特殊疫苗也好、魔法也好,没有一样能够压制这变种瘟疫,让疫情以野火燎原之势蔓延开来。 「伊斯塔才爆发内战未久,皇家与巫神学会两派恶斗方酣,正要再度开战,哪想到疫情迅速蔓延至两派辖下的各大都市,无论士兵或魔法师都发病倒下,令两大阵营失去了作战的资本,也发现事态严重,各自回去处理。」 不难想像,这类的新种疾病一扩散,想要收拾局面就很不容易,伊斯塔的医疗技术虽有独得之秘,但多半都是以毒攻毒之类的技巧,真正要以王道之法医疗,那超过了他们的能力范围,所以最终还是得要低头,从国外延请高手。 「大神医白牡丹正在李华梅提督的本营作客,恰巧伊斯塔邀请李提督前来一叙,她便一同受邀前来。为了怕来迟误事,李提督遣动羽族护送,是一路从东海飞行过来的。」 「原来如此。」 「但伊斯塔人请李提督造访,为的却不是瘟疫。」 终于说到了正题,而我也从白澜熊的介绍中得知详情。就在瘟疫爆发后不久,伊斯塔发生了一个更要命的问题,因为死者人数太多,搞到国内怨气冲天,每天入夜后都有一堆冤魂、鬼物四出骚动,本来这也没什么,伊斯塔术者整天搞黑魔法,出门见鬼易过见人,吓不倒的,况且伊斯塔又不是第一次闹瘟疫、打内战,这种百鬼夜行的情况不过小菜一碟,没什么好怕,偏偏是谁都没料到,这场莫名瘟疫竟然惹来了一头末日凶物。 东海的无头骑士! 本来伊斯塔的无头鬼物也不少,看到一个无头幽灵骑马到处跑没什么,就算看到一个无头幽灵用屌撑竿跳,恐怕都会说声无聊,但这个无头鬼物的背景实在太不寻常。 无头骑士本是东海千万亡灵的怨念集成,可以说是牵动东海万古怨气的中心枢纽,只要经过正确的方法与献祭,当日东海之上幽灵船现世,鬼哭神嚎的恐怖画面随时有可能再出现。 即使没有再次引动幽灵船,无头骑士本身的力量也非同小可。千万亡魂的力量汇聚,哪怕只有一成,那也非当世任何高手所能敌,因为那绝非血肉之躯能够抗衡的力量。 「这个无头骑士,简直比瘟疫还要横行,一开始它还只是出现在偏僻小城,一个晚上血洗整个城市,不留活口,甚至不留下一条虫、一枝草……」 尽管只是一座小城,但还是有一定的武装守备,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一人屠城,就算是五大最强者,我都不晓得能不能做到那么夸张的事,而且被屠灭的那几座小城,事后的情况还非常惨烈,所能找到的尸骸全部是森森白骨,血肉则是化成了一片赤海。 当无头骑士的血路之行屠到第三座城池,伊斯塔举国震动,正被疫情闹得焦头烂额的两边高层人士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正视是一回事,但构思策略与采取行动都需要时间,当两边还各怀鬼胎,按兵不动的时候,无头骑士却没有等待的闲情,主动挑衅而来。 连续七个夜晚,无头骑士在相距数百里的七个城市出现,这次它不屠城,却仍是要杀人,还专杀伊斯塔的高人。四名大巫师、三名黑将军的人头分别被它摘下,附加造成的死伤,则是这七人的阖家大小,全数在无头骑士出现后一同陪葬,一夜灭门。 这七人分属两大阵营,不但不是泛泛之辈,身分还无比尊贵,其中一名大巫师是现任国皇的亲弟,伏胜亲王,身为伊斯塔数一数二的强手,他预见恶兆临头,事先在府第上伏藏大批高手,布了多重禁制结界,严阵以待,结果被无头骑士破阵而入,把他十八个弟子、三十六个法师好友全部宰掉,他本人虽然与千年妖虎的骨骸结合,奋力一搏,却还是给无头骑士砍去首级,身首异处。 经此一役,无头骑士的战力之强震撼伊斯塔,逼得内斗中的两派暂时罢手,联合起来商议对付无头骑士。 这头末日凶物实在太强,皇室与巫神学会经过商议,决定一面商请熟知这头凶物背景的李华梅提督前来相助,一面则是请出不问世事多时的巫神学会主席阿兰法斯坦,主持歼灭无头骑士。 阿兰法斯坦的修为之高,几乎是五大最强者那级数的人物,见识精深犹有过之,伊斯塔的术者无出其右,如果是以他为首,统合两大派系的人马,再得李华梅助阵,确实有很高的胜算,无奈李华梅被东海的变故给绊住,一时不能启程,终究没能配合上这次的攻击行动。 无头骑士是鬼物,所以决战地点选在伊斯塔边境的黑山谷道,阿兰法斯坦施咒将无头骑士召唤逼来,希望藉由磁气风暴来封锁无头骑士的邪能,彼弱我强之下,一战成功,不料变故横生,我们这一行人的恰于此时穿越黑山,应该用来对付无头骑士的部署,有一半用在我们这边,更虚耗了两大阵营魔法师的魔力。 诸多阴错阳差之下,当无头骑士骤然出现,与役高手便给杀得七零八落,不但严重损耗伊斯塔的实力,更令阿兰法斯坦饮恨当场,堂堂一代宗师,落得身首异处的结果。 「……大概的情形就是这样,这就是我所得知的情报。」 听完白澜熊的话,我明白了整个状况,想不到堂堂黑魔法大国伊斯塔,现在居然内忧外患,别说是威逼他国,简直自己都在国破家亡的边缘了。 那么,置身在这情形中的我们,所能采取的策略是……</div> 第五话 成仁取义 魔王之女 伊斯塔国内的状况,我大致上弄得清楚了,而我更从白澜熊的转述中明白一点,那就是李华梅之所以迟迟未至,恐怕不是因为什么东海发生变故,而是典型的待价而沽。 东海新政权甫成立,乍看风光无限,其实内部的政治、经济问题多如牛毛,李华梅急需各国邑注资源,我听月樱说过,她动作频频,密会各国各族的使臣,忙着缔结各种合作条约,而伊斯塔正是李华梅极力争取的联盟对象,因为黑龙会留下的许多建设与魔法资源,都牵涉到黑魔法的高度技术,李华梅手下没有相关人才,唯有向伊斯塔借将。 伊斯塔这票黑心家伙岂是善男信女,与他们谈合作,九成九是被他们连骨头都吞尽了,李华梅虽然精明能干,但要从他们手上讨到便宜,恐怕也是极为不易,现在适逢伊斯塔有难,李华梅如果不懂得开个天价来大敲诈,那可就真是枉为领袖人物了。 和伊斯塔人讲义气,一点意义都没有,如果立刻应伊斯塔人的邀请,赶来黑山谷道打生打死,不但谈不到好价码,即使一战成功,也会被阿兰法斯坦给分去一半功劳,搞不好伊斯塔人过河拆桥,宰掉头号大敌后行有余力,顺手把头号功臣也给宰了。 现在阿兰法斯坦已死,伊斯塔人对李华梅的依赖性大增,在这种时候以救世主姿态出现,就算狮子大开口,也不怕伊斯塔人不乖乖被宰割,哪怕伊斯塔人想要事后翻脸,以他们目前元气大伤的状态,相信也没法再对李华梅造成威胁。 (伊斯塔人不晓得当年南蛮的事,否则就会晓得她的作风,羽族可没尝到什么好结果啊……) 那年羽族向李华梅求援,她一早便抵达南蛮,暗中操控一切,却在最后关头才风光仁义地现身,事后所有人检讨整件事,发现她占尽了所有的便宜与好处,变成真正大赢家,却偏偏谁也拿她没办法。 (可是……画眉儿啊,你太过自信,算得太精,但世事多变,这单买卖可能没有你想像得那么好吃下啊!) 在海神宫殿中,守护精灵武藤兰对我说过很多幽灵船的知识,现在想来,我对无头骑士非常忌惮,尽管李华梅身为当世最强者之一,但无头骑士却是五百年前战国时代的恐怖传说,两个世代的最强神话相较劲,孰胜孰负?想起来也许是一件兴奋刺激的事,但我却不希望李华梅受到损伤。 「喂,兄弟,不要只顾着女人,你也要讲义气啊。」 「啊?熊哥你有什么义气要讲?我们可以要壶茶、召个妓来慢慢讲,召妓讲义气,有益身心啊。」 我自己满喜欢这类的休闲活动,不过白澜熊显然没有兴趣,急急要我帮忙解决他的问题。 「兄弟,我毕生的志愿就是振兴兽族,也许不用称雄称霸,但要能让大地之上的兽人都过好日子。」 「嗯,这种志愿很是有点难度,与其一生奋斗,我认为不如多睡几觉,或许在梦中会比较好达成。」 「现在我遭逢大难,普天之下就只有一个你,可以为我完成理想。」 「大熊哥,泡妞召妓的时候大家就是兄弟,拔牙和搞革命的时候,你可不可以装做不认识我?我这人没什么远大理想的。」 我尽量装作充耳不闻,顾左右而言他。听说在野外遇到熊的时候,趴在地上装死,熊便会走开,令旅人逃过一劫,这传闻是真是假不得而知,但我正师法古人故智,努力地装聋作哑,就差没有趴在地上停住呼吸。 白澜熊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立下大功,而且是足以令所有兽人心服口服的大功绩,唯有如此,才能够洗刷前罪,并且让万兽尊者应允赦免。 要立下这种不世奇功,需要天时地利的配合,但眼前便恰好有个机会,只要白澜熊能够解放伊斯塔的兽人奴隶,那就是南蛮史上前所未有的大功。 不过,纵使白澜熊有通天之能,想要在异国异境拯救大批同胞,这仍然只是痴人说梦,至少也要需要同伴的帮忙。问题是…… 伊斯塔没可能解放国内的兽人奴隶,哪怕是动员一国之力,又或是出动几十万大军,都没法完成此事,单单凭我们几个去挑人家全国,想自杀也不必这么鲁莽啊? 基于现实面的考量,我迟迟没有答应白澜熊,尽管我确实欠了他很大的人情,但是欠人情并不代表我就要拿人命去还。 「咦?等等,大家都是刚刚才到伊斯塔,你怎么会有这些消息?」 「喔,这个很简单,我是找朋友问的。」 「朋友?以前一起围炉吸毒的毒虫吗?别逗了,你以前又没来过伊斯塔,怎么可能会在这里有朋友?」 「真的有啊!别的朋友还不好说,炮友就多了。」 「炮友?一起打炮的朋友?」 想起以前在南蛮的经验,我不敢太过肯定,搞不好这头白熊神通广大,真的在伊斯塔有很多战棋朋友,没事就一起打「提督的决断」,用魔法网络互通情报也说不定。 结果,白澜熊对我露出得意的微笑,说大家都是雄性动物,炮友当然是真枪实弹,都已经是成年人了,打炮的朋友就该是女人,战棋游戏有什么好玩的? 这话听来得意洋洋,反而让我呆了一下,不知道他意欲何为,结果他突然一把将我搂紧,说非常有幸成为我的朋友,因为刚才我与卡翠娜会谈的时候,几个妙龄少女靠到他这边来,问起了他的身分。 「我说我是法雷尔家的人,是你的好兄弟,她们问说与你有没有血缘关系,我就说多少有一点,然后她们就像很多年都没见过男人一样,饥渴地扑了上来,把我给生吞活剥。」 干!这家伙真是好狗运,卡翠娜的想法一定很多人都知道,如果能够当上下一任凤凰天女的母亲,别说是飞黄腾达,甚至有可能母凭女贵,把卡翠娜踢下族长位来,在下一任凤凰天女成年以前,暂摄羽族的大权。 目前的状况确实很诡异,照这情形看来,搞不好我脱掉裤子跑到外头,把屌晃一晃,那些鸟女人就会争着强奸我咧! 「早知道成为你们法雷尔一族,女人都会主动投怀送抱,那之前讨伐羽族的时候,各大兽族就不用那么打生打死了。」 白澜熊越说越是兴奋,让我都不晓得该怎么和他说才好。我并不觉得成为法雷尔一族的人是种荣耀,外人也很难想像因为有个专门搞别人女人的亲戚,从小就被人唾弃或追杀的惊悚快感,虽然说……我现在也成了一个会害亲戚被追杀的「成功人士」。 兽人们的道德观迥异于我们,能够淫遍天下的女人、广泛留下自己种子的男人,这和武功天下无敌一样被尊重,这观念不但普通的兽人深信,就连兽人们最敬重的万兽尊者都同样奉行,哪怕是隐居在兽神峰上,都要三不五时传些消息出来,以表示自己仍然性能力高强。 毕竟,巨阳神是兽人们崇拜的神明,万兽尊者修为再高,如果没有搞女人的能耐,那也不过是一个空有一身惊世武功的可怜老头而已。现在从白澜熊的眼中看来,法雷尔一族的男人应该是天天吃香喝辣,随时都会有女人扑上来强奸的天之骄子吧,这种美丽的误会,嘴巴是解释不清的。 「等等,你刚才说那些鸟女人扑倒你,后来呢?你搞了她们吗?」 「都送上门了,当然是一口吞掉啊,嘿嘿,我在外流亡,好久没有一次干这么多女人了,爽过了头,一不小心就把人干得晕过去。」 「你……你干了几个?」 「这个……不晓得该算三还是四……」 兽人们的算术不是强项,白澜熊一阵支支吾吾地算不清楚,索性走到床边,一把将床帐掀开,只见本来宽敞的床铺上,横七竖八地倒着赤裸女体,有些是长发、有些是短发,却都毫无例外地有着一双修长美腿,还大大地分张开来,露出那一看便晓得刚经历激烈炮战的通红玉户。 「干!七个!你是刚从饥荒地方逃出来,还是刚刚结束冬眠啊?」 「这没什么,是她们太没用了,我每搞一发,她们就尖叫着晕倒过去,如果她们耐操一点,我也不想这么频繁地换女人。」 白澜熊语气平淡,却掩不住面上得色,好像在向我炫耀他的能力与战绩,不过我的心思却分在其他事情上。 (短短时间就搞了七个,每个都射?嘿,这是早泄啊,老友……) 我想想觉得好笑,又想到这些羽族女战士争着扑倒白澜熊,其实是为了从他身上取种,得到凤凰天女的遗传基因,但她们却又不晓得白澜熊现在的面目,只是用石头帽变化出来,如果取了白澜熊的种,生女孩倒是没什么,但要是不小心生了男孩出来…… 「桀桀桀……这个好……桀桀桀……真是自作自受,这个好啊!」 「约翰,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你,但是你笑得好邪恶啊!」 「没事,从今天开始,你就放开胸怀,不,放开裤裆,尽量享受淫荡的人生吧。说不定你在这边磨练性能力,练出兽族第一名枪的称号,那时你不用立什么大功,万兽老儿都会争着请你回去当教练,你不用打生打死就可以变兽人偶像,这种生活多快活?」 「唔,你说的也有道理,我要考虑一下。」 「还考虑?不用浪费时间了,我现在就出去帮你再找几个傻妞进来干,你两腿开开等着吧!」 我匆匆说完,赶着离开出去,生怕一个不小心,被白澜熊拖去拯救世界,这种太伟大的事,找那种看起来活不过明天的人去最好,我虽不指望长命百岁,却也想活久一点,这类事情就别牵扯上我了。 不过,今天的事情似乎特别多,我才一走出白澜熊的房间,连走廊的灯是白是黄都还没看清楚,就被人一手抓住肩头,又给扯到另一个房间去。 这次不晓得又是哪个龟蛋找我,我才猜测会否是刺客,就看到前方出现一对「凶器」,那双足可令任何正常男人停止呼吸的雪硕圆乳,绝对是一对凶器,而伴随着凶器的靠近,我也听见那温柔的嗓音。 「师父!」 「喔,是笨蛋阿雪,你醒啦?这一觉睡得很舒服吧?要不要师父去弄碗阳春面来给你吃?」 「师父,人家有话要问你……」 「什么话?你要请教我永保青春的秘诀吗?」 想想今天真是有够衰,好不容易身体才回复活动,都还没有完全好,结果又要在熊面前装死,又要对狐狸装聋作哑,我究竟是招谁惹谁了? 不过,我心里也有数,事情到了今天这地步,要再隐瞒是不可能了,特别是娜西莎丝已经起疑心,阿雪的事情很快就不是秘密,如果不先让自己人有个准备,到时候就会全体吃大亏。 「唔,阿雪,也该是和你有个交代的时候了,但是在开始之前……偷听的人全给我滚出来!」 论武学,我算不上好手,凭我的耳力不可能发现有人偷听,不过地狱淫神与宿主之间的交互感应,却让我一早就发现羽虹躲藏在这房里。 羽虹会藏在这里,羽霓就不可能离得太远,横竖这件事要让她们知道,我就索性把小队的每个成员都召集过来,趁机开一个小队会议,还顺便加了一个新入伙的佣兵白澜熊。 「这位……是我家的远房亲戚,平时在当佣兵打工,这次专门应我礼聘,一路上暗中协助我们,他的名字叫……强尼法雷尔。」 白澜熊的身分不能曝光,我只得替他编造一个假身分,好在霓虹也不太介意,用有点错愕的眼神打量他几眼后,就催着要我讲出该说的秘密。 我环顾了一下周遭,没有看到那个臭小子。在我心中,未来是随时会被我变成死人的家伙,可不是什么自己人,但我虽然看不到这小子,却觉得人很有可能也藏匿在这房里,窃听我们的对话。 算了,反正几天之后,这个秘密搞不好会弄到大地上人尽皆知,这小子爱听就去听吧! 「嗯,整件事的起头,要从我还在金雀花联邦的时候说起,那时……心禅方丈找我密谈,说是要告诉我一个大秘密……」—— 「贤侄,今天邀你到此,其实是有一个天大的秘密要告诉你。」 「什么秘密?我这个人很禁不起吓的,刚刚我母亲才变成凤凰天女,现在总不会告诉我说我老爸变成了兔子吧?」 「不不不,你老爸如果变成了兔子,那同花都打得过葫芦侯司了。我们找你来不是要谈你老爸,是为了谈你的徒弟。」 茅延安笑着耸耸肩,指着心禅大师,道:「他有些关于你徒弟的秘密要说,嘿,你也应该有心理准备,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吧!」 确实是有的。从我把阿雪留在身边的那一刻开始,就知道早晚会事迹败露,被人家认出天河雪琼的身分,慈航静殿也绝不肯放我干休,只不过现在的情形与我预想之中不同,慈航静殿的大头目好像变成了「自己人」,而他显然没打算把这事公诸于世,所以才私底下找我谈。 是自己人就好办事,不晓得有没有机会做点利益交换,大家私底下把事情当团子给搓掉呢? 「……贤侄,说起来老衲还应该多谢你。」 真是充满决定性的一句话,光听这个就知道我可以高枕无忧,不过你这和尚真是邪恶,好歹我是奸过你师侄屁股的人,就算你要包庇我,也不必连谢谢这两字都说出口嘛! 「这件事你多半不知,唉,其实大地上知道此事的,也没有多少人了……」 心禅大师长叹一声,道:「这件事的起源,要从伊斯塔说起……」 黑魔导之国伊斯塔,为了增强本身的实力,做过无数的秘密研究,尝试穷究黑魔法的魔法理论,创出无敌的传说。在众多的研究专题中,巨神兵是已为人耳熟能详的一个,大地上所有的魔法师都曾听过巨神兵威能,也晓得它一夜之间创造的破坏神话,但似巨神兵这样的黑暗邪物,只是伊斯塔无数背德研究中的一项而已。 其余的研究之所以不为人知,并不是因为研究的东西不厉害,事实上,在伊斯塔的军事秘密中,巨神兵还不算是最厉害的一个,听说巫师们曾经尝试召唤主神级的魔物,直接发动从天上降下黑火流星,一击消灭整座城池的究极魔法,如果这一着成功,那可是超越巨神兵的恐怖杀着。 但这些研究没有在人们耳语中流传,最主要的理由,就是因为欠缺实现性。 一百个研究主题中,起码有五十个荒诞不经,属于疯子的异想天开;剩下来大概也有四十个,虽然学理正确,但目前的技术水平不可能将之实现;能够真正研究并且进行实验的只剩下十个,而即使投入大量人力物力,穷数十载光阴深入研究,一百个研究主题中还未必有一个能开花结果。 似巨神兵那一类惊世骇俗的伟大成就,一半固然是研究人员的努力与牺牲,但却也有一半是纯靠运气,很多研究人员就是欠缺了这份好运,研究到死都还出不了头。 「如果伊斯塔所有这类的研究都失败,那么对全天下都是一件喜事……」 废话!和尚你是他们的死对头,你当然是这么说! 「但不幸的是,偶尔他们的运气也会好那么一下。然后……贤侄你也知道,每次只要是他们的运气好,我们就衰掉了。」 听起来还真是有够悲惨的共生关系,不过我又不是慈航静殿掌门,为什么事情会衰到我头上呢? 据说,大概是距离现在五百年前的战国时期,一堆魔法狂人急着毁灭敌人,也毁灭自己,战争的本质其实就是这么回事,不过他们确实提出了许多有意思的想法。 一个异想天开的念头,偶然被提出来,可能只是一种离经叛道的笑话,但如果有人肯花几百年的时间与心血去研究,那么不管多荒诞的念头,都会变成一件很危险的东西。 开启境界通道,让冥府的千万亡灵,甚至是魔界的主神级魔物降临人间,这是一个很好笑的笑话,曾有无数的野心家尝试作出类似行动,最后却以丑角的形式惨澹收场。意图开启境界隧道的阴谋家、奇遇不断的豪洨王子、胸大无脑的高贵公主,这是冒险故事的三神器,养活了无数的三流文人,让那些蹩脚的吟游诗人得以混口饭吃。 不过,这个笑话之所以好笑,并不是因为境界通道长得很好笑,而是因为整个构想的难度太高,几乎不可能做到,但假如有人真能完成这构想,开启那不应被打开的禁忌,那么大概没有什么人还能笑得出来。 「战国时代结束后,这个妄想被伊斯塔人所继承,投入资金与人力去研究。」 「最热门的时候,巫神学会里有超过一百组团体研究这构想,尝试以不同的方法去开启境界通道。」 研究的人数虽然多,但显然运气好的没几个,要不然这个世界也不会到现在都还平平安安。然而,运气这个东西,不会一直好下去,也不会一直坏下去,以前有一位伟人说过,机会就像是yīn茎,只要握在手里,就会越来越大。 伊斯塔人无疑很懂得紧握机会,所以在累积了几百年努力后,终于有一组人突破万难,把理论推向实际,由不可能变成可能。 「幸好,在这场浩劫发生之前,伊斯塔发生了内乱。动乱中,进行这个研究的团队全部被杀,其研究成果也被抢走,令伊斯塔功败垂成,没有能够打开魔界之门。」 听起来伊斯塔好像常常内乱,不过除了近两年的动乱之外,其实我很少听说伊斯塔发生内部动乱,或许其中大部分都被掩盖在台面下了吧,可是算算时间,近五十年内伊斯塔发生的最大动乱,应该就是…… 「没错,正如贤侄你所想的,那次的内乱源头便是大师姊,她与伊斯塔闹翻,仗剑杀出国去,临走之前在皇城内爆发激战,所杀的围捕高手中,就包括了那个研究小组,而她更闯进实验室去,把那项研究的最终成果给带走,还顺道放了把火,烧掉所有的资料宗卷,令伊斯塔人没法再把这研究继续下去。」 她?应该说是「他」吧? 心剑这个变态人妖尼姑确实有一手,叛逃出国时,又杀又拿,连抢完东西都不忘记放把大火毁灭痕迹。培养出这种人才,伊斯塔人恐怕每次想到都会痛到流泪,如果我是她的师父,那还真是不晓得该骄傲好,还是立刻宰了自己比较好。 但我并不是她的师父,所以这些事情与我的关系是…… 「伊斯塔所采用的方法,是制造出某种特殊的钥匙,再配合特殊仪式,就能开启境界隧道。」 这和东海的幽灵船有点像,同样都是以某个生命体来当作钥匙,奉献祭品,来开启境界通道。若开启的是冥界之门,那幽灵船的恶梦就会搬到大地上重演,但若开启的是魔界之门,那……那我也不知道会怎么样,总之应该不是什么让人很身心愉快的画面。 「至于他们所制造出的钥匙……很特别,简单来说,非人非兽。」 非人非兽的另一个解释,就是亦人亦兽,说得白话一点,也就是兽人或是半兽人,我记得伊斯塔人一向鄙夷这些非人非兽的东西,为什么会…… 唔,大概是因为实验素材的关系吧,搞这种邪恶实验,不晓得要消耗多少条人命,兽人奴隶是最好的消耗素材,最后制作出来的当然也就是这些。咦?这么有种熟悉感?我身边好像就有一个半兽人…… 「不、不会吧?大师你的意思该不会是指……」 「正是。」心禅大师道:「阿弥陀佛,贤侄,正如你所猜到的那样,当日大师姊从伊斯塔带来了一个女婴,虽然才出生没有多久,却已是满身邪气,震惊四座,当时本派许多长老都坚持要将她诛灭,但大师姊不允,而我恩师体念上天有好生之德,将她收留,并且耗损修为,以本派的大光明正法为其易筋洗髓,转魔眼为天眼,回化人形,最后再将她交还给大师姊收养,依照本派慧字辈排行,法名慧穴。」 「慧、慧穴?这是什么意思?」 「不要紧张,这名字是大师姊取的,相信只是个人期望,没有特殊意义,而且我恩师坚持不许,所以大师姊将孩子改名为慧叉穴。」 我愣然道:「慧、慧叉穴?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但相信只是大师姊的个人期望,没有特殊意义,贤侄你无须太过紧张。」 我一拍桌子,怒道:「干!这种命名是故意找碴是不是?慧穴、慧叉穴,那怎么不叫慧搞穴算了?」 「咦?贤侄你怎么知道?当时慧叉穴这法名被否决后,大师姊真的提出慧搞穴这个名字,只不过因为在场的所有人都反对,所以才更名为天河雪琼。」 「………大师,恕我冒昧,您是处男对不对?」 「呃,看得出来吗?老衲三岁进入慈航静殿,数十载清修,练的是童子功,至今仍是纯阳之身,但不知贤侄你是如何看出?」 「够了,不用说了,我知道你很惨就是了。」 一切的谜底至此揭开,我万万想不到,光之神宫的圣女背后居然有这等隐情,看来灯塔正下方果然是最黑暗的地方,伊斯塔的魔女居然到慈航静殿成了圣女,只要想像娜西莎丝与天河雪琼掉转个位置,就会明白这件事有多荒唐了。 只不过,还真是天意,原来阿雪一出生就是半兽人,只是被光之神宫用了什么大型法术封印邪气,才转为人形,后来又再度变为兽形,这到底该说是原形毕露呢?还是在劫难逃? 「对了,当初师姊从伊斯塔带来的那个婴儿,是流着诅咒兽血的魔王之女,伊斯塔语叫做胡兹巴卡,翻译之后的意思就是淫兽魔女。」 「淫、淫兽魔女?这个名字有特别意义或是属性代表吗?」 我边说边吞了口馋沫,想像到淫兽魔女所代表的意义,忍不住兴奋起来,就看着心禅大师抓抓光头,很迷惘地回答。 「不清楚,我不懂伊斯塔语,是大师姊翻译的,相信是她的个人期待……贤侄,为什么你突然笑得好淫贱?还有,我怎么觉得你这表情和大师姊好像?」</div> 第六话 为人师婊 毁人不倦 这个世界上有千万种人,也有千万种师徒关系,当师父的传授本事时,都会对自己的徒弟抱有某种期待,通常大多数都是期待青出于蓝,把自己所传授的技艺发扬光大,但也有少部分是把徒弟当成工具来用的。 心剑神尼这个大魔头杀出伊斯塔的时候,不带金银财宝,不带魔法密卷,却抢了个小婴儿走,难道会是突然大发善心,想拯救世人吗?白痴都不会相信。我认为,她的打算其实非常邪恶,是预备花上十多年的时间,把这个深具魔性的女婴养育得邪气冲天,变成一个又冷又艳的邪媚妖女,然后再将她痛加折磨,调教成自己的xìng奴隶。 花费十多年的心血与时间,看着果实渐渐成熟,想像它多汁香甜的可口滋味,当果实终于被一口咬下,压抑十多年的快感瞬间涌来,那样的高潮将是举世无双,连我想起来都兴奋……快要升天的那种兴奋。 「呃,贤侄,你的裤裆……裤裆收拾一下,别把斩龙刃塞在里头……什么? 你没塞?废话,我也知道,你非要我说得那么明吗?」 一直在旁边听我与心禅大师交谈的茅延安,轻咳两声,道:「你的猜测大致都对,不过有些小细节,我想你应该是搞错了。」 不良中年果然是行家,被他提醒,我发现自己的思路确实有错,心剑神尼的属性是m,不是s,她应该是打算调教一个又冷又艳的邪媚妖女出来,把自己变成xìng奴隶,让这个美艳徒弟鞭打自己、掐自己脖子、命令自己舔她鞋尖……妈的,越说越不成话,慈航静殿是搞什么东西!怎会有这种尼姑? 「阿弥陀佛,喜欢玩性虐游戏不是罪,只要两相情愿,出家人是不管这种事的。至少……」心禅大师笑道:「玩性虐游戏不会死人,比起没事卯起来血洗世界,贫僧是支持师姊这个嗜好的。」 「你说得那么好听,也不见得你去陪她玩一玩,看大师你身强力壮的样子,被打几鞭、勒勒脖子,应该不会怎么样吧?」 「善哉善哉,师姊曾经动过这念头,相请我与阿茅至她清修处娱乐一番,但阿茅抵死不从,老衲便拒绝了,师姊至今一直引以为憾。」 还真的咧,这个妖尼姑胃口真大,吃了徒弟还不够,连师弟也不放过。那么,这样推测起来,天河雪琼从小在雪山之上,是过着无比淫乱的性虐生活啰?如果是我,一定会这么作,把徒弟从小干到大,小淫娃变成大淫妇,充分享受到女体由青涩而成熟的每个过程。 不过,考虑到心剑神尼的被虐属性,我想她应该是强忍下来,在徒弟面前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高人姿态,不食人间烟火,直到适当时机来临,才露出真面目,一次把徒弟十几年来熟知的世界给打破,享受那种玩弄生命、逼得她人格崩溃的无上快感。 推想起来,恐怕这十几年里头,每次天河雪琼用崇敬眼神望向恩师的时候,假扮高人的心剑神尼就爽得来了个小高潮吧?也真难为她了,居然忍了十几年,换做是我……干,为什么她的思路我那么清楚?我们两个是天生知己吗? 「天河师侄不知自己身世,更不知额上竖眼的来历,多年来成长得很好,但我们顾虑师姊会……呃,总之我们有所顾虑,所以趁师姊进行闭关的时候,将她召来慈航静殿,让她巡游大地一遍后,远赴海外修行,以避灾劫。」 心禅大师确实是慈悲为怀,因为不忍天河雪琼落入她师父的魔掌,特别把人给送到海外,躲得远远。这份胆识可真是不小,因为心剑神尼不是善男信女,出关后发现自己到嘴的肉飞了,这一怒岂同泛泛,心禅大师没有被她当场宰了,除了一点香火之情,恐怕也是心禅大师自己武功卓绝的关系。 「我们一直以为天河师侄在海外修行,直到阿茅遇上你们,送来书信,说有一名貌似天河师侄的狐女,我们才觉得事有蹊跷,后来你们到金雀花联邦,有人认出天河师侄,老衲亲自赶来见证,果然不错……唉,万般皆是命,唯有业随身,我们所做的一切终归徒劳。」 心禅大师道:「贤侄,老衲不知道天河师侄是如何变成这般模样,又为何失落记忆地追随于你,这些事都已无关紧要,不是重点。师姊既已认出自己徒弟,这一次恐怕难以忍耐,一待战斗所受的伤害略有好转,随时都会向她下手,所以你们要立刻离开,秘密离开金雀花联邦,走得越快越远越好。」 我回忆起那一次心剑神尼盯着阿雪看的眼神,确实是淫贱入骨,恨不得当场扑上去的样子,假如她不是顾忌即将要与心灯居士决斗,不敢耗损元气,恐怕当场就与我们开战了。 「贤侄你离开金雀花联邦,可以到任何地方去,只有一件事你必须小心在意,那就是天河师侄的身世,她既然已变回兽形,体内的魔血随时有可能觉醒,尤其是伊斯塔人,极可能察觉她的存在,利用她开启境界之门……」—— 心禅大师所告诫我的东西,我几乎原封不动地告诉小队的成员,但为了减少一些麻烦,我把有关天河雪琼的一切都省略,只说心禅大师发现阿雪是伊斯塔的魔女,特别告诫于我,至于我们为何要躲着心剑神尼…… 「心剑神尼虽是出身伊斯塔,但却大仁大义,立誓要诛灭奸邪,不让魔女危害世间,她已经怀疑阿雪的身分,如果现在见到阿雪,一定是非杀不可,心禅大师不忍伤害无辜,所以要我们偷偷溜走。」 他妈的,被迫撒这种与事实相差十万八千里的大谎,心剑你这个贱人妖,将来一定要请我吃宵夜。 「啊!心剑师伯果真是正道的砥柱中流,她嫉恶如仇,真是我辈的楷模。」 听见心剑神尼誓杀阿雪的动机,羽虹的正义春又发了,站起来望向远方,眼中流露着陶醉的神采。 唉,阿虹啊,如果心剑也能算是正道楷模,这个世界就真是乌烟瘴气了,这淫贱人妖算什么砥柱中流? 「……可是,这么一来,阿雪姊姊不是太可怜了吗?阿雪姊姊并不是有心为恶,她帮了那么多的人,心又那么好,为了这种理由要杀她,这一点道理都没有啊!」 羽霓的脑袋总算没有傻得太厉害,输入的模式发挥作用,在这要紧时候帮我说话,但比起这个,我却更在意另一个问题。 「白大夫,请问一下,为什么你会坐在羽霓的旁边?」 「啊,占了你的位置吗?抱歉,我忘记你们是情侣,我让到旁边去吧。」 「不,我是想问,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应该是只有小队成员参与的机密会议,居然搞到有闲杂人等在旁,而我还说得那么爽,直到现在才发现,这真是不可原谅的错误。 不过,和女人讲道理,本身就是一件很没意义的事。歪`歪`书`屋心灯居士死后,同样也是从小看着霓虹长大的白牡丹,几乎就是她们在世上的最后亲人,看到我质疑白牡丹,霓虹就像是两头被踩了尾巴的老虎,跳出来捍卫白牡丹的权利,同时质疑白澜熊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神秘人,为何也有权利坐在这里听,甚至连用软骨功藏身在屋顶偷听的未来都给揪了下来。 真是够了…… 看在霓虹的份上,我没有特别追究计较,但真正的理由,其实是因为白牡丹对我眨了眨眼,虽然不是有意为之,但是那别具风情的一眼,又典雅又妩媚,是几乎让人骨头都酥了。 (妈的,像个俏寡妇似的,总有一天要把你弄到床上去。) 说到这里,我忽然发现自己忘记了一个重点,那就是当事人的反应,突然得知这么重大的秘密,不晓得阿雪会怎么想,结果我一回头,发现这女人正捧着一碗阳春面吃,被我看见,连忙把面碗放下,傻呼呼地看着我。 「我……师父你突然说出这么吓人的事,人家有点反应不过来……」 「不是吧?你一下子变成被诅咒的魔女,难道一点想法和感觉都没有吗?」 「这个……人家以前从来没想过这种事,什么魔女妖女的……这个……听起来一点真实感都没有……人家……」 阿雪看看我,再看看旁边碗里的面,悄声道:「人家的肚子还有点饿。」 「你屌!看见你这么自立自强,师父我感动得也不晓得说什么才好了,你不愧是你师父的徒弟。」 我很感慨地说了这句双关语,既然当事人这么风平浪静,我也可以安心去思索下一步的策略,然而,在我预备离开的时候,我还是想起了一点东西,再次走到阿雪面前。 「喂,笨蛋,有什么事情不要一个人扛,不管你遇到什么事,我们都会帮你的。」 有时候,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大事,人们所需要的不见得是什么援助,而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我是出了名的乌鸦嘴,不过,这句话应该没有说错,因为这句话说出口后,泪眼汪汪的小狐女一下扑趴到我身上,止不住的泪水打湿了我衣衫,而我只能摸着她尖尖的狐狸耳朵,轻声说着安慰。 当然,后来洗衣服变成了一个麻烦问题,因为要清理那碗打洒在我身上的阳春面,着实费了点工夫,而且滚烫面汤洒在身上很痛,偏偏脸上又要微笑,不能破坏这时的气氛,这实在是很不容易,不过这些都是题外话了。 这一天很快就过去,不过到了第二天,我们却在惊愕中迎接了另一项冲击。 黑山谷道中的一场大战,伊斯塔本国的精英死伤惨重,虽然皇室派的高手伤亡最惨,但巫神学会却也损失了会长阿兰法斯坦的一条命,创伤极大。 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伊斯塔战果却是一无所获,无头骑士毫发未伤,仍是会四出破坏与杀戮,为了保命与竖立威信,伊斯塔两大派系都需要急谋对策。 皇室派的压箱底牌,是请来当世最强者之一的李华梅,预备借助她的力量与经验,诛灭无头骑士;相形之下,刚刚失去强人领导的巫神学会,就显得束手无策。 「无头骑士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我们打开境界通道,召唤顶级的魔神降临,或是把无头骑士归引回冥界,它根本就不足为惧。」 高唱起这个论调的,就是新任巫神学会的主席,「紫伶水仙」娜西莎丝。对于她所提出的开启境界通道,最开始所有术者都嗤之以鼻,只是没人敢当面反驳,但当她提出宗卷证据,证明当年伊斯塔曾经在相关技术上,取得决定性的突破后,暗地里发笑的人就立刻消失了。 「当年那叛徒杀出伊斯塔,躲藏到金雀花联邦去,这次我出使金雀花联邦,就是与他们谈判,把当初被夺走的资料与实验成果带回来,如今刚好派上用场,真是天佑我伊斯塔。」 根据我所得到的情报,娜西莎丝就是这么对同志宣告的,虽然这实在是个天大的谎言,但伊斯塔人怎么可能知道真相。这谎话替伊斯塔人注入了一针强心剂,巫神学会士气大振,觉得有了与皇室派竞争的本钱,要娜西莎丝尽快作出准备,消灭无头骑士。 知道真相的我们,也知道娜西莎丝根本只是打嘴炮,没有实现的能力,但只要她想把这计划付诸实行,我们就倒了大楣,身在伊斯塔境内的我们,即使想杀出去也要花偌大代价。 羽虹道:「奇怪,既然她把这件事公告于世,那为什么不直接宣告阿雪姊姊的身世?如果她先发制人,把话挑明来说,我们这边早就被包围,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这也是我们之中大多数人的疑问,只有我才心里清楚,娜西莎丝是不放弃每一个获益的可能,要利用阿雪把我逼出去,与她做一些暗盘交易。 「我实在觉得,你不适合当法师,当个生意人更好些。」 「呵呵,承蒙提督你如此称赞,小女子真是愧不敢当,不过其实以前我在巫神学会管过一阵子财务。别看这些大法师们整日研究,不问世事,他们研究用的道具、仪器、素材,哪一样不是要花钱?歪-歪-书-屋更别说少数以黄金为耗材的,要支持那么大个组织的日常花用,可真是不容易呢。」 迫于无奈,我亲访娜西莎丝,看看她到底作何打算。由于彼此都很忙,我们的密谈并不是在豪宅府第,而是在一辆密闭的马车中,一面会谈,一面往伊斯塔的王都巴格达前进。 「开门见山吧,你要什么东西?」 阿雪上次在青色月光下狂性大发,娜西莎丝亲眼目睹,当时我就已经知道事情瞒不过去,阿雪的体质里肯定有些问题我不了解,会在青月或血月下发生特殊反应,娜西莎丝看在眼底,与记忆中的资料一对,马上就会认出阿雪。 如果让娜西莎丝把这件事公诸于世,那一切就将无可挽回,甚至也不是她所能掌握,所以我不得不来谈判,把火头在还没烧起来之前先捏熄掉,但我也感到困惑,好奇娜西莎丝打算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其实……你或许不知道,开启境界隧道并不是非要你的小女徒不可,这十几年来伊斯塔的魔法技术突飞猛进,早已开发出了新的穿梭境界之法,只要你配合我们,我可以为你保密。」 娜西莎丝笑道:「伊斯塔调查过那年的东海之战,李华梅其实没做什么,真正破坏幽灵船的大功臣是你,所以真正有经验料理无头骑士的人,也是你。找你来当顾问,比找李华梅有用得多了。」 「这我可不敢当,李华梅起码还能与无头骑士一战,换作是我上阵,早就被瞬杀,就算你与我联手,我看也是被秒杀的可能性居多。」 「无头骑士真有那么强?呵,它怎么强都好,我们不用直接面对它,只要把其根源铲除,无头骑士就不足为惧了。」 「你的意思是……」 被娜西莎丝一点醒,我才察觉到这个很重要的关键。无头骑士当日破空而去,为什么别的地方不去,偏偏来了伊斯塔?总不会这里风光明媚,它虽然没了头颅,却还是想来这边观光休闲吧? 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理由将它诱来,某个特别的人或是物,令它穿越千里,来到伊斯塔杀人毁物。冥界的定律,亡灵随着时间过去,对生前的一切记忆会变得模糊,只能记得简单的一点印象,哪怕是再强大的亡灵都一样,而无头骑士已经亡故五百年,照理说应该连它爸爸妈妈叫什么都忘光了,会主动到伊斯塔来杀人寻仇的可能性极低,多半是背后有人操纵。 能够操纵无头骑士到伊斯塔来杀人,背后的那个术者究竟存什么打算?夺权?复仇?实验?又或是单纯满足破坏欲望?这几种可能我无法判断,毕竟我对这里所知有限,什么人能从这样的杀戮中得到好处,我没有相关资料,实在没法判断,唯一确信的一点就是……那个术者一定很强,而且是当世属一属二的数术高手,这样的人不可能是无名之辈。 「提督,无头骑士诞生于东海,本身是至凶至邪的魔物,能操纵它的人或势力大地上屈指可数,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黑龙会的阴谋?」 听到这句话,我差点要和娜西莎丝握手。与聪明人合作确实是一种乐趣,凡事举一反三,一句话不用说第二次,我还没说出想法,她的思路就已走在正确方向上,看来往后的伊斯塔,天意巫神学会当兴,皇室派如果没什么能人,恐怕伊斯塔不久就要改朝换代了。 既然英雄所见略同,都把目标指向黑龙会,那么,考虑到可能的敌人名单,我们脑中都浮现出一个人名。 「黑巫天女!」 我和娜西莎丝几乎异口同声喊出。这位黑龙会的二号人物,自黑龙王死后便消声匿迹,置黑龙会于不顾,如此大的牺牲与忍耐,必定有重大图谋,而论起个人修为,她更是黑龙会的顶级魔法师,若说她能操控无头骑士,我也没什么好质疑的。 「说到这个,有件事情应该要让你知道一下……」 我把对雅兰迦的怀疑,还有黑龙会可能利用兽人族,预备有所作为的事,拿来当作给娜西莎丝的情报交换,藉以提高身价。 「居然有这种事?」 娜西莎丝显得很讶异,兽人那边的事情在我们来到伊斯塔后,已被她抛诸脑外,但我却不认为那些兽人死士会就此放弃,再加上黑龙会的影响,如若我们掉以轻心,随时可能被暗算一记。 两方面的谈判到此应该告一段落,但娜西莎丝仍望向我,眼神古怪,好像我忘记了什么事。 「我想要的东西很简单,提督你一早就已经知道,现在时间所剩无多,希望我们不要再浪费彼此的言语。」 「唔,你是指法米特的暗黑召唤兽?」 我终于明白,除了无头骑士的威胁,娜西莎丝对法米特的暗黑召唤兽亦是念念不忘,特别是在她就任巫神学会主席后,这股欲望变得更强烈迫切,因为身为主席,她需要更强的力量来保住自己权位,否则纵使能登上大位,这个位置也坐不长久。 「其实相互合作对我们有利无害,历史上机缘巧合得到秘笈的幸运儿不少,但最后能成王称霸的却没几个,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没有那个能耐,去破解秘笈里的谜团,提督你是聪明人,这类的故事你应该听得太多了。」 娜西莎丝拿起了面前的白磁茶杯,用极其典雅的姿态喝了一口,道:「你得到法米特的遗物已经很长时日,如果你真能修成,早就天下无敌,不用活得这么压抑,所以你在修练上也碰到了障碍。」 「唔,我记得你曾说过,伊斯塔对法米特的所有相关事物追踪研究,那些资料都还保存在巫神学会吧?」 「不错,相关资料都保存在巫神学会的巴格达总部,你和我走一趟,保证你获益良多。」 娜西莎丝是聪明人,既然大家有利益可谈,她就不用摆出一副恶狠狠的丑陋面孔,而是尽量摆出娇艳姿态,让我松懈对她的戒心,更进而被美色所惑。 坦白说,娜西莎丝位列七朵名花之一,「紫伶水仙」艳传天下,要说我不被她诱惑到,那是绝对不可能,不过要我就此被她迷得神魂颠倒,那也不可能,因为风险与后果太严重的事,我会下意识想闪。 最好的策略,就是把她当个安全炮友,大家偶尔搞搞,彼此爽快就好,谁也不用相信谁。歪。歪。书。屋话说回头,如果要当个炮友,现在似乎就是最佳时机,趁着大家还有同盟关系,不容易翻脸,无论搞得好与不好都…… 「娜西莎丝,我们刚刚启程的时候,你好像答应我很多东西,不晓得伊斯塔人说话算不算数?」 月樱托我带娜西莎丝来伊斯塔的时候,我漫天开价,对娜西莎丝提出许多要求,而她几乎是一口应允,现在我们已经来到伊斯塔,是时候要求她实现承诺。 「唔,我想想,当时是答应了你不少东西,但资料也好,秘宝也罢,全部都在巴格达,现在给不了你,只要你跟着我去巴格达,答应你的东西一样也不会少。」 「哦,那我岂不是什么也拿不到?这样很没诚意啊。」 「别那么心急,你以为我是那种言而无信的小人吗?我虽是坏女人,却不是那种说话不算的小人,答应你的东西中,有一样倒是现在可以给你。」 娜西莎丝笑道:「你对我的肉体有兴趣,恰好我偶尔也需要男人,听说你是李华梅的情郎,也是她最看重的男人,我很有兴趣知道你是怎么征服那位当世第一女杰的,是不是……你有个几分真材实料呢?」 听见这句话,如果我一点反应都没有,那就不是男人了。这辆马车内部的空间宽敞,正是偷情的好地方,我不再多说什么,把横挡在我们之间的桌案移去,来到娜西莎丝的面前。 随着距离的拉近,娜西莎丝在我眼中的样子也清晰起来。一双紫色眼睛水汪汪的,就像是没有杂色的星光水晶,红润的嘴唇与圆润的鼻子,像是神明雕刻的完美杰作;红色的及肩长发,蜜色肌肤散发着性感的诱惑,引人想要把她一把搂过来扑倒的冲动。 「约翰·法雷尔,你是一个有趣的男人。」 娜西莎丝的手放在我肩头,我的手却按放在她小腿上,手掌慢慢滑上她的膝盖,掀开裙摆,经过底下的丝袜,一直来到丝袜尽头温软柔滑的凝脂肌肤,丝绸裙摆覆盖着我的手臂,披洒在我的腿上。 「有趣?我可不是小丑,你的有趣是指什么?」 娜西莎丝的肌肤柔腻如蜜,是种很特殊的触感,靠得近了,闻起来彷彿玫瑰般散发着浓烈的情欲,我很少闻过如此撩人的气息。 我捧起娜西莎丝的纤腰,让她跨坐在我大腿上,紫色长裙堆在黑丝绒椅垫上,而她轻抬起手,用牙齿咬住一根手指的手套尖端慢慢拉扯,然后是另一根手指,就这么慢条斯理地脱掉紫色丝缎的手套。 真的是很奇怪,明明只是简单的动作,没有刻意的挑逗与诱惑,可是我看着娜西莎丝除下手套的曼妙动作,却觉得比任何香艳大胆的舞蹈更让我兴奋。 两边靠得近了,我双臂环绕着娜西莎丝的纤腰,用手臂确认她的体温,仔细地凝视她的艳容。 一米六八的身高,修长而诱人的光滑美腿,露在披散下来的紫色长裙外;翘挺的肉臀之上,是细细的腰肢,让人忍不住想要揽住,细细地搓揉;饱满的胸口,挤出一道深深的乳沟,两团蜜色的高耸肉团,随着吐气如兰的呼吸而前后晃动,仿佛随时都会从衣领中蹦出。 金黄色的阳光,从马车的玻璃窗透入,自娜西莎丝身后洒了下来,为她身上镀上了一层金粉,让人惊艳于她的美态,忘记了她的邪恶狡狯,只觉得自己看见了女神。 「你……其实你真是漂亮。」 「多谢夸奖,不过在一切开始之前,我要做点提示。」 娜西莎丝展开双臂,用一个曼妙的姿势,双臂勾住我的脖子,明艳笑道:「想得到我的男人,必须有所觉悟,遇祸莫怨,不晓得提督你有了觉悟没有?」</div> 七话 朝天一棍 终生悔恨 「男人上女人,总是要付出代价的,我每次搞女人的时候都有觉悟,嘿,你总不可能要我娶你吧?那还有什么代价是我付不起的?」 我说得自信满满,其实自知有很多代价我付不起,但这种时候当然是空口说白话,反正是搞完就跑,什么代价都是以后的事了。 「提督你果然是个真正的男人!」 娜西莎丝轻笑一声,笑得花枝乱颤,双臂紧搂住我的脖子,张开那性感的嘴唇,与我吻在一起,一阵阵少女特有的体香沁入我胸中,传遍我的全身;娜西莎丝的眼神似是羞怯,却又大胆热情,变幻着种种不同的风情神采,令人为之深深迷醉。 我脱离了娜西莎丝的唇,吻上她小巧的耳朵,先用舌头舔着它,连耳朵眼儿也不放过,又含住耳垂儿轻咬细舔,弄得那里湿湿的……我知道,那是很多女孩的性感区…… 果然不假,娜西莎丝被我吻得有了反应,身体越来越软,完全靠在我身上,仰着头,长长的火红秀发像瀑布一样散落,嘴中则发出含糊不清的低吟。 「啊……啊……哦……」 娜西莎丝的俏脸绯红,嘴角还残留着我的口水沫,额头和鼻尖儿都沁出汗珠,见我贪婪地注视着她,娜西莎丝大方地一笑,把手伸到背后,松开长裙的系肩带,紫色丝缎很快就脱落下来。 裙裳里面是黑色的丝织内衣,尺码很小,根本遮不住那两团乳肉,甚至还清楚看见乳蕾的轮廓;黑色的内衣,把丰满的胸部集中托高,挤出了一条深深的乳沟,让人想把自己的头都埋下去。 我咽了口唾液,稳住怦然乱跳的心,颤抖着双手伸向伊斯塔魔女的内衣…… 我脸上却露出胜利的微笑,大手往下一探,拨开娜西莎丝的双手,想要长驱直入,探索她柔嫩的幽谷花房,可是在我最志得意满的时候,我的手却突然一顿。 娜西莎丝弓起上身让我便于行动,很快在她背后找到内衣的绳结。随着它的脱落,一对高耸坚挺的大乳房「扑」一声蹦了出来,在我眼前随着少女胴体的摆动而左摇右晃。 大大的乳房浑圆、细腻,是完美的圆形,像两个蜜色瓷碗扣在那里,顶端的乳蕾早已肿胀,红得像两粒刚从树上摘下的新鲜樱桃,呈少女独有的粉红色,乳晕像铜钱般大小,呈深红色。 再向下是平坦的腹部、细细的小蛮腰、小巧漂亮的肚脐,小腹以下的地方仍被长裙遮掩,但已经看到亵裤的轮廓,也是黑色丝绸,很薄,很小,由于娜西莎丝的臀部又圆又大,所以亵裤似是深深勒在那一小片神秘地方,鼓鼓地肿胀。 群摆之下,娜西莎丝两条玉腿光滑、丰润;小腿光洁细腻,脚上的靴子不知何时已脱掉,露出粉嫩整洁的小脚丫…… 此情此景,忍受得住就不是常人了,我甚至连衣服都还来不及脱,一下便扑向这个既妖艳性感,又火辣丰满的女子。 我用双手捧着她的一双乳房,掌心一压,小红枣般的rǔ头便向上挤凸起来,鼓得高高的,鲜嫩得惹人垂涎欲滴。 「啊……用力吸……吸我的奶……」 娜西莎丝放荡冶艳,竟是压着我的后脑,让我大口吸吮,而我一口含住娜西莎丝双掌夹着乳房左右搓弄,直把她撩到春情难耐,细腰扭来扭去,满面通红,呼吸急速,鼻孔直喷热气。 我用同样方法,再进攻另一只乳房,让娜西莎丝随着我的玩弄不停地呻吟。 「啊……啊……啊……哦……哦……哦……啊……嗯……嗯……呀……」 两团丰满乳肉在我的刺激下发生了变化,乳房涨圆得像两个大皮球,散发着阵阵乳香,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彼此意乱情迷之际,我当然不会只满足于上半身的享受,开始将目标偷偷转移到下半身去,想要解去娜西莎丝的裙子,更顺道拉下她的最后一道防线,哪想到这一关却碰上了阻碍,几次尝试突围,都被娜西莎丝把我的手按住,不能再进一步。 (妈的,这个节骨眼上来捣蛋,一定是想趁火打劫,再向我勒索东西,嘿嘿,哪有这么简单。) 对付类似的情形,我算是很有经验,连忙一下吻住娜西莎丝的红唇,吻得她说不出话来,我的手往下伸去,尝试拉下她的内裤。 娜西莎丝虽然口不能言,但手却牢牢捍卫自己的下半身,于是一场激烈的小黑底裤争夺战就爆发了。 我不停地亲吻娜西莎丝,不停地爱抚她全身,想让她松懈防线,但娜西莎丝的手一直坚守着底裤防线,让我无法顺利将那条轻薄的小黑底裤脱掉,无论我使出什么办法,娜西莎丝两手都死死抓住内裤的边缘,让我一筹莫展。 (他妈的,哪有这种事……我居然被一条内裤给难到?) 临危不乱,我想到一个方法。即使脱不掉,那就直接把这条底裤给破坏掉。我将手伸到娜西莎丝的屁股沟,摸到那薄薄的黑色小内裤,将它最窄的部分拉开,费尽地从边缘的蕾丝旁用力撕开,好不容易撕开个缺口,猛一用力,「嘶」的一声,内裤只剩下侧边一小段的蕾丝连着,娜西莎丝这时才发现她的内裤防线快瓦解了,马上双手救援内裤撕开的底部,却已经来不及了。 我用手指用力一拉,娜西莎丝那黑色内裤就变成裤腰带,挂在娜西莎丝纤细的柳腰上,内裤防线终于全面的瓦解,娜西莎丝马上用两只小手,护住她的大腿根,两腿夹得非常严实。 遭遇顽强抵抗,但我脸上却露出胜利的微笑,大手往下一探,拨开娜西莎丝的双手,想要长驱直入,探索她柔嫩的幽谷花房,可是在我最志得意满的时候,我的手却突然一顿。 手停顿住的理由,不是因为娜西莎丝的阻止。事实上,娜西莎丝没有再阻拦我,早已放开了两手,任我把手直探进内裤中,脸上则是露出一个诡异的嘲讽微笑。 我停手的理由只有一个,在女性的两腿间,除了稀疏芳草,我还摸到了一件硬物,一件……不应该出现在女性腿间的硬物。 震骇之余,我不禁抬起了头,恰好对上娜西莎丝诡异的笑容,脑里是一片空白,好半晌才冒出一个念头。 金雀花联邦的特产是基佬,那伊斯塔的名物是什么东西呢? 我想起了几年前遇到的一个强敌,同样是来自伊斯塔,同样也是巫师。刹那间,血魇法师的邪恶笑容与娜西莎丝重叠,看起来都是那么令人不寒而栗。 「人……人妖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瞬间的惨叫,虽然没有响彻云霄,但马车外十多尺的范围内,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不过这声惨叫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在惨叫声之后,一声重重的扑倒声闷然响起,跟着……马车里头就没有了声音—— 「………以上,就是刚刚发生的一切,太可怕了,我不想再说一次。」 在一众队友的簇拥下,我结结巴巴地交代案发经过,身上裹着一条厚毛毯,手中捧着一盏热茶,好像刚掉进结冰的大湖一样,颤抖着声音说话。 与娜西莎丝谈判是高度危险的事,我怎么可能不留后着?在我前去与娜西莎丝会晤时,早就与白澜熊约定好暗号,只要我一出事,他马上带着霓虹冲来救人,连卡翠娜都会暗中率人支援。 结果,他们没等到我的暗号,却听见我的惨叫,以为我遭了娜西莎丝的毒手,连忙发动攻击,杀进去抢人救人,与娜西莎丝的手下激战,最后白澜熊凭着强横武功突围,破车救人。 据说,白澜熊破车瞬间,我的衣衫不整,被撕扯成一条条的,表情完全痴呆,嘴边更流着口水,白澜熊大吃一惊,以为我又中了什么石化魔法,百忙中与娜西莎丝对拼了三记,最后像是扛化石一样把我给抢走。 我呆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清醒,但仍是无法从心灵冲击中清醒过来,只能捧着热茶、披着毛毯、升起炉火,尝试驱走那股寒意。 围绕在我身旁的诸位队友,面面相觑,最后是阿雪大着胆子,率先发问。 「师父,娜西莎丝……是人妖吗?」 「这个……应该是吧?我不太肯定。」 真的是没法肯定,因为当我握到那根不该有的东西,脑子里头就一片空白,连眼睛都因为压力过大而短暂失明,无法判断娜西莎丝是「不小心」放了根棒子在裤裆,或者我真是摸到了我猜想的那个东西。 然后,娜西莎丝就像看到生肉的野狼,恶狠狠地扑上来撕我衣服,亲我、吻我,而我在这时失去意识,不晓得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晓得白澜熊是何时杀进来救人的。 羽虹摇头道:「真难以想像,娜西莎丝居然是个……」 羽霓道:「太想不到了,我们姊妹大好女儿身,居然与她这种人妖齐名!」 阿雪道:「其实想开一点,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这里是人妖之国伊斯塔,会碰到人妖很正常啊!咦?师父,你为什么吐啊?」 「没、没事。」我努力克制住反胃的冲动,暗忖可能要藉着宗教力量来洗涤这次的心灵伤痕,不过现在只得先镇定下来,把该做的事情处理掉。 「霓虹,你们去请卡翠娜过来,我有事问她。」 羽霓、羽虹应命而去,白澜熊很好奇我为何要找卡翠娜,但事实只有我自己知道。 娜西莎丝之前曾向我透露,淫术魔法的诞生,借助黑暗魔法、南蛮兽魔术甚多,尤其是羽族。综观整个南蛮,羽族全盛时期的魔法文明冠绝南蛮,大地上少有其敌,法米特修卡穆向羽族取经的可能性非常高,我若要了解淫术魔法的源头,这些情报就要知道得越多越好。 法米特和羽族的渊源,距离现在已是五百年前的旧事,外人无从得知,我唯有指望卡翠娜略知一二,能够给我一些资讯。 「法米特……这个名字我知道,但他来过羽族吗?这我是第一次听见……唔,有可能,曾经有过记载,五百年前曾有个人类少年上凤凰岛,与当时的凤凰天女见面,但后来离奇失踪,下落不明,这个人有可能就是法米特。」 卡翠娜皱眉思索,但能提供的资料却是不多,说不出法米特为何来羽族,也不清楚他离开羽族时是否得到什么资料,只能猜测那个人应该是法米特。 这回答让我甚为失望,因为这些完全听不出羽族的秘传魔法,可是想想也难怪,凤凰岛消失之前,卡翠娜不过是羽族一个未成年的小角色,对羽族最顶尖的技术一无所知,如果她能够回答出些什么,羽族也就不是今天这情形了。 「那……能不能告诉我,当初凤凰岛消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凤凰天女是我母亲,我对凤凰岛的消失一直甚感好奇,只是始终没机会接触第一手资料,现在碰着了卡翠娜,正好是了解详情的最好机会。 「凤凰岛的消失,我当时并不在岛上,所以幸运逃过一劫,但根据在附近远远观看的族人说,是突然有一片黑云迅速飞来,掩盖了凤凰岛,后来黑云与凤凰岛一起消失,再也没人看见过……」 卡翠娜说得很感伤,连旁边的羽霓、羽虹都受到感染,沉默了下来,不过我却是听得直摇头。 相同的话,我早已经在茅延安口中听过,如果连卡翠娜都只能说这些众所皆知的情报,那她凭什么去寻找失落的凤凰岛? 「有很多人都认为,那片黑云是某种强大的攻击性魔法,这点我也认同,而且当时族里定有内奸,要不然不会趁女王陛下最虚弱的时候来袭,这只有族里的人才知道,要不然……就是与女王陛下极亲密的人。」 「唔,这点我以前听说过,凤凰天女当时正在病中,无力抵御敌人,所以才会遭了毒手。」 基于一点心理情节,我说不出「母亲」两个字,仍是以凤凰天女来称呼。 「生病?不,才不是生病。」本来怒火中烧的卡翠娜,突然停顿下来,错愕道:「女王陛下当时遭遇难产,身体正虚,没法抵御强敌,所以才为敌所趁,否则女王陛下的神通绝不输于任何当世强人,要是她状态正好,什么奸人都伤不了她。」 「难、难产?」 我失声叫出,一时间消化不了这两个字所代表的意思。 凤凰天女是我的母亲,难产当然与我有关,那么……天啊,我母亲是因为我的关系,所以才遇害身亡的吗? 「我……这种事……怎么……」 短时间内两个重大的打击,我的心情前所未有地苦涩,但理智很快就开始运作,告诉我自己的错误。凤凰岛失踪的时候,我早已出生,如果以年代来算,这个「难产」无论如何都算不到我头上。 想通这点,我并没有比较好过,如果凤凰天女发生难产,那就代表我另外有兄弟姊妹,这……这是种很难形容的感觉,一个人大半辈子都以为自己是独生子,忽然跑出一个兄弟姊妹来,就算对方没打算争家产,那感觉也够复杂的。 「那……凤凰天女有没有生下……我的兄弟或是姊妹之类……」 心情太怪异,我问出口的话都相形错乱,只是相较于我的状况,卡翠娜似乎好不到哪去,我甚至觉得她不敢正视我的眼睛。 「我说过,当时我并不在凤凰岛上,而我离岛之时女王陛下正在分娩,遭逢难产,我在岛外执行任务时,陆续听说女王陛下尚未将小殿下产下的消息,到了第三天,凤凰岛就遭难了,不晓得小殿下是否诞生……也不晓得是否会是你的直系亲属……」 卡翠娜最后这一句话很不寻常,绝对是话中有话,我晓得事有蹊跷,稍微一想,已经知道答案,顿时脸色铁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要是我身边的人能聪明一点,就不会在这种时候问令我尴尬的问题,不过事实显然正好相反,所以阿雪和霓虹争先恐后地问卡翠娜事情因由。 「这要从羽族当时的环境说起……如你们所知,羽族是母性社会,道德观与风俗与其他种族有所不同……」 听卡翠娜这么说,我一颗心笔直往下沉去,果然我不幸料中,事情正如我想像那样,全盛时期的羽族,每个女官都豢养男宠,纵情淫乱,凤凰岛上简直是一个色情世界,在这种风气之下,女王陛下如果会守身如玉,那就真的是超级童话了。 照我的推测,凤凰天女非但不讲究贞洁,甚至可能极其放荡,如果连麾下女官都可以养几个男宠,那身为女王的她不养上几十个男女xìng奴,如何能在属下面前维持尊严?至于她与我家老爸之间……唉,别人家的老爸老妈都是自然相恋,结婚生子,所以我一直也有这个刻板观念,直至此刻才如梦初醒,觉悟到我家的父母和别人家大大不同。 (也对,世上有哪个正常女人会看上老爸?他变态的,那个律子阿姨我看也不太正常,一副重度忧郁症的样子,搞不好每天洗手两百次。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会看上我老爸的女人,不是病态就是变态,唉……我的母亲……) 短暂的迟疑间,我听卡翠娜结结巴巴地向众人解释,当年的凤凰天女风流放荡,最欣赏富有文才的俊秀青年,不但身边情人甚多,后宫还养了过百男宠,时常扩充规模,严禁羽族中人进入,外人虽然无从探窥其貌,但是根据常理想像,要确认孩子的父亲是谁,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女王陛下身怀异术,十二头特殊兽魔之中就有一头噬血者,能够根据血液反溯其肉体基因,可以验出孩子的父母,因此女王陛下想必心中清楚,但我们这些外人就不晓得了,连推测都没有得推……」 卡翠娜一句「连推测都没有得推」,让霓虹与阿雪脸色惨白,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来,而白澜熊则是拍拍我的肩膀,用十足敬佩的眼神看着我,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小时候也曾听过,历代凤凰天女不但艳绝大地,也是淫遍天下,等闲十几二十个壮男肯定满足不了她们,一整天连日带夜的狂欢,让百多名猛男腿软哭泣,而其中最杰出的那一代,非但各族兽人对她闻风而逃,就连南蛮各地的生猛野兽都……唔,我只能说,伯母真不愧是当世第一女杰。」 「你想说我干爹很多,就直说无妨。」 「这我可不敢说,两个状况完全不一样。别的女人作这种事是淫妇,但伯母她……是女王陛下,你知不知道与凤凰天女春风一度,却不能得她青睐的男人是什么下场?全都给人从凤凰岛上扔下来,跌得粉身碎骨,所以每当凤凰岛上举行乱交宴会,所经之处的树木花草都会长得特别茂密,这些事老一辈的兽人没有不知道的。」 「唔,所以……你们该不会用我母亲的名字,来吓阻小孩夜哭吧?只要讲出凤凰天女四字,再淘气的孩子都会止住夜哭?」 「没有,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你想太多了。」 白澜熊虽然这么说,但我一看他眼神就知道他在撒谎,事情肯定就是这样。 「唉,有个这样的母亲,我的心情好复杂啊……」 虽然心情很乱,但我却当着众人的面,使用了「母亲」这个字眼。有一个这样的母亲,当然是让人高兴不起来,但由于我自己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听了这些旧事反而有一丝亲近感,不至于生出自惭形秽的感觉。 (这么一来,答案就很明显了,变态老爸与淫荡老妈的关系多半是……没关系,难怪变态老爸对她不闻不问。真不晓得心禅大师和不良中年在奇怪什么?呃,说来也难为他们了,居然暗恋这样的女人,大师与大叔真是瞎了眼……) 这件前尘往事一揭晓,现场的气氛顿时变得很怪异,众人你看看我,我望望你,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是阿雪率先站起来,走到我面前,给了我一个结实的拥抱,让我得以埋首在她高耸柔软的胸前,得到些许安慰。 「约翰,你不用太难过,父母的作为怎样,与你是没有关系的。」 「是啊,其实这也算有其母,必有其子嘛,法雷尔家族本来就是这么乱七八糟的,你现在不但老爸变态,连老妈也不正常,真正是恭喜你了。」 「干,你的脑袋才不正常。」 羽虹和羽霓也来安慰我,不过身为羽族的一份子,她们面对这种「传统」,感觉一定也很复杂,所以只能沉默地分别从两边抱抱我,亲吻我的脸。 紫罗兰也过来致意,我本以为这头豹子蹲到我脚边,是过来亲亲鞋子的,哪想到它放了个屁,迅速地溜走,这才明白它是过来嘲弄我的。 最奇怪的一点,就是小队的候补队员未来也现身,只不过这小子同样是不怀好意,伸出中指,对我嚣张地比了一比。 操!有什么了不起,这个小白脸既然喜欢与紫罗兰走在一块儿,早晚有一天,我会让这小子去搞紫罗兰,或者让紫罗兰去搞这小子—— 从卡翠娜口中意外得知的情报,并没有帮到我们什么,反而让我承受了严重的精神打击,不过,倒也不是全无所获。 至少我得知一件事,我的母亲除了极其淫乱之外,还是当时一等一的强人,十二头兽魔各有不同功效,部分偏于诡异,虽然不是什么强大的东西,却拥有一些匪夷所思、难以想像的异能,有六头兽魔是完全的战斗型,遇到敌人的时候,凤凰天女召唤出这六头兽魔,在南蛮当真是所向披靡,从无敌手。 这么样的绝顶强人,实力不在当今五大最强者之下,要说会突然死得不明不白,还真是没人肯信,也就难怪卡翠娜会认为是内奸反叛,又或者是与凤凰天女亲近之人所为。 (干,难怪卡翠娜说这句话的表情那么怪。亲近之人……她该不会是想暗示,我家变态的老爸是幕后黑手吧?嘿嘿,杀人动机是什么?总不会是对炮友因妒生恨,策划干掉炮友全族吧?唉,我到底是为什么被生出来的?) 自从得知有了这样的父母,我时常为了这个问题而叹气,身心疲惫的次数明显增多了。 除了我之外,同样为了自己生存意义而思索的,还有一个阿雪。我相当关心与担忧她的状况,不过暂时是帮不上忙。 而说到忙碌,神出鬼没的白澜熊就是代表人物,一下子出现在我们身边,一下子又完全失去踪影,好像在利用我们一行人和羽族作掩护,实施什么计划。我不至于什么都猜不到,可是当白澜熊明确告诉我,他正尝试与伊斯塔境内的兽人领袖、兽人反抗团体联络时,我还是给他的胆大包天吓了一跳。 「你不要命啦?现在的你背后没有援助,你的同胞见到你就喊打喊杀,你等于是一个人在独力活动,难道你以为自己天下无敌,可以凭一己之力从伊斯塔救人吗?想立功用不着拼成这样啊!」 「不,这点你就错了。」 白澜熊收起了平时与我嘻笑不禁的表情,眼中似是沉静,似是哀伤,但更多的却是一种了然觉悟之情。 「我想要救兽人同胞离开伊斯塔,固然是有着我的私心,希望能藉此立功重回兽族,但即使是无功无酬,我也会坚持这么作,因为这是该做的事,没有人应该生而成为奴隶,被加诸在他们身上的事,不公义也没道理,我从小就有个志愿,希望能解放这些苦难同胞……」 「有理想是好事,但你要考虑实际状况啊,你现在这么作,根本就只是枉死殉道,没有意义啊!」 「理想之所以成为理想,一定程度上,正是因为它的高不可攀。古时的英雄豪杰,做事只问是否行所当行,道理合乎于义,几时在意过事情易不易作?假使这事那么容易,那也轮不到我白澜熊来作了,兄弟,在逃亡的这段时间里,我看见很多事,也有了很多深切的体会,希望能以我有用之身,为兽族的同胞奉献做事……」 毫无疑问,经过那些磨难的白澜熊,已经从原本的「霸者」,蜕变为与大当家加藤鹰那样的「侠者」,有着与之前不同的思维与作风了。 此刻的他,怀抱着理想与侠义,侃侃而谈,全身上下彷彿闪烁着灿烂金光,逼得我难以正视,而这正是我最讨厌看到的一种东西。 并不是我对这类的人自惭形秽,而是我总把这种现象当成一种预兆。 人,只有在一种情况下会闪闪发光……… 变成雕像的时候!</div> 第八话 料敌不明 兽人联军 在我们前往巴格达的路上,并不是那么地平安,无头骑士四出作案的消息一再传来。伊斯塔在黑山谷道一战元气大伤后,更没法与无头骑士战斗,如此一来,它便在伊斯塔境内神出鬼没,到处掀起惊天血浪,短短一段时间里,又有几名皇室成员受害。 尽管它还没有杀到我们身边来,但我们却感觉得到那股迫睫而来的压力,彷彿这头绝世凶物随时会出现在我们面前。羽族和李华梅是受皇室派所托,来对付无头骑士,我也与娜西莎丝缔结利益合约,在情在理我们都没法置身事外,被当作第一智囊的我,很认真地思索破敌妙策。 不过,一个难题很快就出现在我眼前。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们对无头骑士所知的实在太少,这才发现不晓得该怎么着手。 回顾东海的传说,在五百年前,有一名非常恐怖的魔枪骑士,为了真爱,在大地上掀起惊涛血雨,最后被整个大地的高手狙击围杀,在经历多场死伤惨重的血战后,单骑突破数十万大军的包围,在东海之滨,面对着茫茫大海,引颈自刎,此后,每逢月黑风高的夜晚,这名无头骑士就会出现,找寻失落的头颅…… 这是无头骑士传说的起源,听起来确实非同小可,五百年前的战国时期,大地上高手辈出,绝非今日的情况可比,能在那种时期以一人之力独斗各方高手,那绝对是今天最强者级数的绝顶高手,甚至犹有过之。这种人惨死变鬼,难怪会是超级厉鬼,随着幽灵船而苏醒,再次掀起腥风血浪。 无头骑士的传说在东海家喻户晓,但拿来当神话听听是不错,要用来作为克敌制胜的方略却不足。 怨灵之类的不死魔物,多数都已失去理智,无法真正思考,只是被生前最后的一股执念所驱使而行动,无头骑士的状况多半也是这样。我们要对付无头骑士,除了正面硬碰硬之外,还可以迂回进击,去了解它生前的故事、它生前的未了遗憾,如果能针对这点下手,我们或许能以最小的代价,收到最大的战果。 「族长,请你派几个姊妹赶回东海,借助反抗军的力量,仔细去调查无头骑士的确切事迹,还有……请李元帅尽快解决她的私务,尽快来援,我们这边很需要她的力量。」 卡翠娜点点头,很明白我的意思,命令手下的羽族女战士赶回东海办事,并且催促李华梅的行程。 因为李华梅迟迟未至,拥有高机动力的羽族女战士便作为代表,配合伊斯塔的计划,四出行动,希望能够阻截无头骑士的杀戮。没有最强者级数的高手压阵,碰到了无头骑士只是送死,这些鸟女人精打细算,所谓的协助当然只是装腔作势,每次都迟到一步,帮着收尸善后。 然而,羽族每次出动,白澜熊都仗义相助,跟着一起出发,说是为了以防不测,羽族女战士们有这个高手随行,大大增添安全性,自然是欢欣鼓舞之至,只不过每次也都无功而返,像是出去郊游多过作战。 (白澜熊看似粗豪,其实是个很会精打细算的人,他不会为了泡妞搞得这么儿戏,背后一定有什么目的,嗯,会是哪种可能?) 我一时之间想不出答案来,只得把问题稍微放下。事实上,我这里的问题真是不少,每个人都把问题扔到我这里来,期望我能想出什么妙计,真是狗屎,我不过是个杂碎,可不是什么大军师、大策士,为什么我要专门负责想主意了? (真要动脑筋,我宁可把时间花在搞白牡丹上手,那个女的越看越觉得骚在骨子里,不弄上手太可惜了。) 尽管对羽霓、羽虹有些顾忌,但最后我还是决定这么执行,白大神医辛苦治好了我的旧患,我要是不好好谢谢她,那我的良心可过不去啊。不过,我才刚要出门进行大计,卡翠娜却来到我面前。 「约翰,这里有一封密信,请你过目。」 「密信?我不看藏头露尾的匿名信,撕掉它。」 「呃……是李提督给你的信。」 「喔,是情书啊?那就请族主你帮忙,大声念出来。」 我把二郎腿往桌上一跷,让卡翠娜把信念出声来,不过,李华梅写给我的信当然不可能是情书,而是一封委托书。 「……总之,时间就约在三天后,其余的资源调派由约翰你来掌理,务必在李提督抵达之前,把心腹之患给清除。」 「知道了,你们这些女人真麻烦,尽是把问题丢到我头上,真那么想当女强人的话,有什么事情自己解决啊!」 李华梅的委托很简单,就是要在处理无头骑士之前,先把旁枝问题清除干净,对伊斯塔有个交代,也免得在进行主力战的时候,发生不测。 如果说,对付无头骑士是我们眼前的主任务,那么至少我没有忘记我们还另有个要命的问题,就是虎视眈眈的兽人们。他们在黑山谷道挫败后,并没有死心,跟着进了伊斯塔来,继续执行他们的任务。 从个人角度来说,这些兽人确实勇不可当,用这么少的人数想进敌国破坏,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可是他们本末倒置,不去执行本来目的,只把目标盯在我身上,这就让我不能不作处理了。 收到李华梅的密信后,我开始调度各方资源,暗中作了不少的准备,等着这批不速之客的到来,把手上一切能用的兵力汇聚,预备设计让潜入伊斯塔的兽人诱来,给他们一个迎头痛击。 虽然我不怎么希望自己的预测命中,不过兽人们似乎不打算让我称心如意,在我们即将抵达巴格达的前夜,兽人群对我们一行人发动袭击。 「呃,真的干了?这很不容易耶,居然潜入伊斯塔的核心地带,他们是请无头骑士帮忙开路的吗?」 听见兽人们嘶吼声的瞬间,我有少许的惊讶,但很快就想通理由。如果是其他国度,兽人显眼的外型很容易就会被发现,可是伊斯塔境内有几十万,甚至可能破百万的兽人奴隶,这些兽人只要打扮成奴隶模样,那就算在大街上招摇过市,伊斯塔人也不会多看两眼。 「不晓得有没有什么新玩意儿可看?如果还像以前那样的打法,可真是很无聊啊。」 我话才出口,旁边羽虹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似乎在责怪我太过轻忽大意,却只有重打起精神的阿雪站在我这边,替我说话。 「师父他虽然好色又胆小,可是从不会小看敌人喔,如果连他都笑得这么嚣张,那这一仗肯定是非常有把握。」 「自古英雄本好色,更何况是出身法雷尔家族,好色是应该的。」卡翠娜面带迟疑地道:「但是约翰你怎么说也是军人出身,被人说胆小……」 「哈哈哈,每个敌人都晓得我胆小如鼠,那又如何呢?最后这些家伙不一样死在我手上?胆大无畏就死得无所谓,胆小如鼠才是长命之道。」 我笑着把阿雪搂过来,当着众人的面,手掌老实不客气地覆盖在她胸口,隔着一层衣衫,大力搓揉起那难以掌握的雪白肉团,阿雪羞得满脸通红,却连躲避的念头都没有,乖乖倚靠在我身边,任我玩弄着她的美乳。 敌人正在进攻,我却能够那么狂妄地恣意享乐,不把他们当回事,那当然是有充分的破敌把握。事实上,因为早就知道兽人们会发动最后袭击,我那天与娜西莎丝密谈后,立刻就委托卡翠娜作出种种布置,羽族在南蛮长年与兽人相斗,对付兽人极有一手,种种防御机关与魔法阵形很快就准备就绪,只要兽人们一发动攻击,几分钟内所有机关与魔法阵就会启动,兽人们将会发现自己陷入十面埋伏当中。 也许兽人们是抱定阵亡的决心而来,但在这种死局之下,什么敢死队,送死队才是真的。兽人群中并无一流高手压阵,如果不是顾虑白澜熊,我这次就把他们全歼了,用不着以生擒为考量,下令尽量避免厮杀。 「咦?师父,你今天身体不舒服吗?」阿雪通红着脸道:「你摸人家胸部的手,一直在抖……你平常不是这样的。」 「嘘!别出声,师父只是……有点尿急,你多说我就尿在你嘴里。」 我不让阿雪多讲话,这是因为我心里还有几分不确定。诚然我表现得很嚣张,一副自信满满的猖狂模样,可是我仍是觉得有些不妥,所以才要藉着狂放行为来压抑不安,否则,若是我浑身冷汗涔涔,两眼通红,双手还抖个不停,我身边的这些鸟女人恐怕全要飞上天了。 从外头隐隐发出的闪光、怒吼,我确信兽人们的数量约莫在三、四十人之间,正处于一面倒的战败边缘。 无可否认,这群修练兽王拳的兽人好手,实力坚强,是当前南蛮各族的顶尖精英,如果由一名高手领导,或是有适当的谋略配合,他们将如猛虎出闸,足以对伊斯塔造成严重破坏,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但如今……他们只是几十头被羊领导的病虎,用几乎是一头栽进陷阱的蠢笨方式战斗着。 我花费多时的准备,并不只是使用羽族的资源,甚至还包括伊斯塔的部队。 娜西莎丝、阿鲁斯听说有兽人精锐部队入境,伺机破坏后,都很愿意协助我歼敌,顺道还帮着扯对头下水,让我藉此捞到几十名巫师听命调度,还有一大票昂贵的魔法兵器,像不要钱一样地用下去。 目前的战局,等于是汇集伊斯塔、羽族的力量去对付兽人。没有兽魔使掩护,这群只能打近身战的兽人,面对大量魔法机关所组成的火力网,等若是处于不设防状态,除了单方面挨打,什么也做不了,如果躲在背后操纵这一切的雅兰迦不想看他们死光,现在就得动手了。 (雅兰迦不得不动手,问题是这女人有阴谋没义气,要是没有扳平局面的把握,自己肯定会丢下兽人跑掉,如果她动手了,那就是有十足把握……可恶,她手上有什么秘密武器?倘使她有黑龙会做后盾,这我就猜不到她的底牌了。) 我已经尽量在策划与准备,但战争里头没有所料必中这回事,见过太多风浪的我,很怕对方的底牌大得吓人,一丢出来就让我们没法还手。 等待的时间并没有很久,雅兰迦的后着,在大地一阵阵轻微晃动中出现,每靠近一点,地面就一阵摇晃,明显是庞然大物往这里靠近,而且还不只一头。 「干!这张底牌也未免太大了吧!」 眼见答案揭晓,我不禁暗暗咒骂一声,而前头战局中的巫师、羽族女战士们更是深受震惊。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啊?」 「不是巨神兵,这到底是什么啊?」 「大家小心,这东西……它是活的啊!」 连串惊叫声此起彼落,可以想像前方人员所受的震惊,不过比起他们,我身边的这些人吃惊程度更甚,特别是有看过净念禅会生物兵器资料的羽霓、羽虹。 在我们目光中缓缓现身的,是五头体积巨硕的庞然大物,十数尺高的巨躯,分做三截,有些类似蝎子,看不见头部……至少在看来像头部的地方,找不到所谓的眼睛五官;伸缩自如的双手生有巨钳;腹上生有一张巨口,三层相叠的利牙发着森然寒光,偶尔有些唾沫从口中滴下,在那身非壳非甲的硬皮上流过,没有什么伤害,但一滴到地面,立刻发出难闻的腐蚀臭味与青烟;看来像是双脚的部位,生有轮子和好像是履带的怪异东西。 这种叫做「天毒魔蝎」的巨型生物兵器,我们并不陌生,之前净念禅会在萨拉城里作阅兵的时候,就是放出了它们,震惊四座;后来东海之役,我和羽虹在封灵岛上又见了一次,证明净念禅会与黑龙会有勾结关系。黑龙王落败身亡后,慈航静殿接手净念禅会的实验所,将这些生物兵器予以销毁,但据说已晚了一步,部分天毒魔蝎早就被转送出去,不知所踪,心禅大师下令追查,务必要找到它们的去向,假如他现在我身边亲眼目睹,想必会很开心吧。 「妈的,臭贼秃,净是搞一些烂摊子来让我收……这么大只的东西,是怎么运到这里来的?也是伪装成兽人奴隶吗?伊斯塔的城卫兵真是瞎了眼。」 我恨恨地骂道,也注意到战局开始翻盘,面对这些用最新魔法技术所制出的生物兵器,传统的魔法兵器相形见绌,发挥不了太大威力,羽族女战士所发射的魔力弓箭、炮弩,撞在天毒魔蝎的甲壳上,爆发出闪光;伊斯塔巫师们所作的魔法攻击,无论是物理轰炸,或是诅咒、放毒,天毒魔蝎都像感觉不到一样,随手挥动巨大的肢体,轻易地破屋裂地,甚至连一堵墙都给那巨力挥上半空。 天毒魔蝎的攻击模式除了力大无穷,还会喷放剧毒,沾者立毙,伊斯塔的法师首当其冲,被喷到的立刻全身溃烂,化作一滩腐烂血肉,就连兽人都有走避不及的牺牲者,死得惨不堪言。 战局出现意外的变化,我想躲在附近建筑里窥看的娜西莎丝、阿鲁斯,应该也都乱了方寸,不过他们似乎没有打算现身援手,反倒是卡翠娜见情形不对,命令羽族女战士全力护送我们离开。 「走?走到哪里去?」我失声道:「这么重要的关键时候,就算真的要走,至少也要等到有人跑出来讲说……」 「约翰法雷尔!你这次插翅也难飞了!乖乖受死!」 一声怨毒的怒斥,来自现身在天毒魔蝎护卫中的一名灰袍女,尽管很久没见面了,我还是从那一声怒喝中认出了人。 灰袍头套之下,露出的怒容称得上美丽,但比起当日在南蛮的少女容颜,现在却看得出长期惊惶逃亡所累积的风霜,还有一股因为仇恨而扭曲面孔的丑陋,尤其是当她伸手掀开头套,那只冰冷的金属假手,更让人察觉到她残忍冷血的心态。 「哇!这位美女,我们认识吗?你长得好漂亮啊,给我干一次好吗?」 这是激怒敌人的典型手法,而雅兰迦毕竟修为未足,对我的了解又太少,立刻便给气得七情上面,昂扬蛇尾,举抬起身形,命令天毒魔蝎全力进攻。 「……穿这种灰袍,又能够操控天毒魔蝎,妈的,当初在金雀花联邦的果然就是她。」 那日在萨拉城中的军演,净念禅会派一个身穿灰袍的蒙面法师,操纵在场的天毒魔蝎,现在看来就是雅兰迦。早知如此,在萨拉城里把她给宰掉,早早拔除祸根,现在就不会那么麻烦了。 「阿霓、阿虹,那几头东西很棘手,你们两个去拖延一点时间。」 我下达命令,羽霓、羽虹立刻张开羽翼,飞身冲了出去,分别化作一道蓝光、一道红芒,瞬间逼近天毒魔蝎,率先抢攻,利用这形势把天毒魔蝎的注意力集中在她们身上,令其他的羽族女战士得以逃生。 天毒魔蝎喷出的毒雾与酸液很厉害,但霓虹两人的武功也不是白练,分别运功鼓起护身气劲,羽霓凭藉着碎梦刀罡,把毒雾迫离体外半尺;羽虹凝运凤凰真火,把喷射过来的酸液给焚化,没有哪一个能迫近她一尺范围。 现在的霓虹,堪称是羽族第一高手,即便是族长卡翠娜,在没有驱动兽魔的情形下,也是远远不及这两姊妹。看到她们两人的奋战英姿,羽族之中惊呼连连,似乎很难想像她们两人强悍若斯,只是这些惊呼声中犹带着妒忌,这点就让人颇为遗憾了。 然而,这些改造生物的强化外层,确实是很棘手的硬东西,当时以莱恩巴菲特之强,手持狮王金剑这样的利器,一个人力压数头天毒魔蝎,却也只能压制,产生不了多大的实质伤害,霓虹两姊妹的力量逊于莱恩,破坏威力更弱,仅能展开双翼,翱翔穿梭,在天毒魔蝎的攻击阵形中闪躲。 乍看之下,力大却笨重的天毒魔蝎好像落在下风,不管怎么攻击,都只能破坏周围的建筑,踏裂街道,摧屋毁房,霓虹则是翩翩而动,把这几头没智能的笨拙蠢物给戏耍,但在明眼人看来,霓虹的战术其实有很大风险,而且这样高速穿梭飞行很耗体力,只要她们动作一慢,真气一竭,马上就会被天毒魔蝎的巨钳扫中,筋折骨断难免。 看得出这一点的,在我身边有不少,阿雪就是一个。本来斜倚靠在我怀中的她,悄悄地从我掌握下挣脱,开始作着战斗准备,随时可以支援霓虹,而与羽霓、羽虹最是交好的白大神医,则是率先向我发出抗议。 「法雷尔提督,请你立刻让她们回来,这太危险了,你身为领导人,怎么可以自己躲在后头,让她们两个女孩子去为你作战呢?」 「唔,白女士,话可不能这么说,你知不知道天底下最难吃的就是软饭,我当小白脸也是很辛苦的。」 我轻描淡写地回答,素来典雅端庄的白牡丹一下子变了脸色,像是一头发怒的母狮,气势汹汹地瞪视过来,我丝毫不怀疑她有打我耳光的冲动。不过,白牡丹怎么说我,我并不生气,只是对她的反应有点好奇,因为这种充满捍卫感的眼神,活像是母亲在守护自己的孩子,真挚的情感藏也藏不住,这不禁令我生出一些猜想。 「白女士,稍安勿躁,霓虹是我的女人,我不会让她们受伤害。再说,现在的场面不过是小菜一碟,如果真的有危险了,我会让她们撤退的。」 「现在这样还不算危险吗?她们两个女孩家在那里孤军奋战,为什么你们在这边袖手旁观?」 「分工合作是一个团队的基本条件,她们之所以奋战,是要掩护我们逃跑,如果白女士你现在就离去,减少她们的负担,相信她们会很感谢你的,此外……」我冷冷道:「现在的情形确实还算不上危险,至少敌人还没有把底牌给亮出来。」 白牡丹并没有再问话,但我相信包括她在内,现场的所有人都想知道,敌人究竟还有什么底牌没露出来。这时,雅兰迦因为天毒魔蝎被霓虹给绊住,久战不下,愤怒地拿出一根短竹笛,预备亲自下场战斗,紧接着,一声诡异的清哨锐响,传入在场众人的耳中,震得耳里生疼。 笛声之中可能蕴藏着某种召唤咒语,在这一阵尖锐笛声吹奏后,一头似人非人的怪物影像逐渐清晰,在雅兰迦身前数尺显现出来。 约莫有着三尺半高,通体尽是冰蓝颜色,人身蝎尾,上半身是一个极为妖冶美艳的女人,姣好的面孔,双眸紧闭;赤裸的肌肤上,只有一套寒铁锁住的胸甲,贴身紧裹住高耸的豪乳,极是性感诱人,但本来该有的修长玉臂,却在末端变成了蝎子那样的巨钳;覆满冰蓝铁鳞的下半蛇身,在地上移动时会发出沙沙的声音,可是在最末端的部分,却又变成蝎子般的尖刺。 这头蛇蝎美人,我们并不陌生,在萨拉城中就是它摧毁了失控的天毒魔蝎,惊人的威力震骇全场,现在雅兰迦召唤出它来对付我们,虽然见过它威力的人不多,但看它这副怨气冲天的样子,就能想像它的威力。 「唔,这东西……」 我有少许的吃惊,因为数年前第一次看到这怪物时,我除了觉得它杀伤力极大,就没有别的感觉,但此刻……与我魂魄结合的淫神召唤兽,彷彿受到呼唤,从休眠状态中苏醒过来,不安静地蠢蠢欲动,那种感觉……好像遇到亲族,又很像要出来一争高低。 这种现象前所未有,从魔法技术上来说,最有可能的解释,就是淫神召唤兽遇到了同属性的东西,所以才会有这反应,但同属性的东西…… (那玩意儿不像是地狱淫神,他妈的一点也不淫,那么……该不会是暗黑召唤兽吧?雅兰迦从哪里……唔,对了,她与黑龙会相互勾结,能练成这个蛇蝎美人,多半与黑龙会有关,换句话说,黑龙会可能已经掌握了暗黑召唤兽的资料,可恶,居然比我还快……) 这还真是一件让我愤恨不已的遗憾,而另一边的雅兰迦大概是对这召唤兽信心十足,一把蛇蝎美人召唤出来,马上对我诅咒。 「约翰法雷尔,你这狗种,今天我就宰了你,替我姊姊报仇!」 「在这里杀我,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黑龙会的意思?算了,我是有点遗憾,本来还想干干你的,现在看来大概没机会了。」 「死到临头,你还在卖嘴皮子!今天你就要死在这里,从此你再也没机会干任何人!」 「真是个三八,谁在和你说这个,羽虹,用那个!」 距离太远,羽虹是听不见我说话的,但却有人代替我把信号传出。早已等待在一旁的未来,扬弓放箭,把一颗信号弹射上半空,在爆成满天烟火的同时,羽虹也采取动作,从背上取下了一件圆形物体。 这件圆形物体并不起眼,用红色布帛包裹着,在羽虹背上的时候,谁都没有注意到,可是当羽虹把它拿在手上,立刻就迸发出一团烈火,烧去布帛,跟着更化成一个巨大火球,烧亮大片天空。 天毒魔蝎本是无痛无惧,不把任何威胁与武器放眼里,但是羽虹手中的兵器一出,那五头天毒魔蝎就像是看到克星似的,表现出畏惧的动作,缓慢退避。 「你们在干什么?为什么往后头躲?给我上前去!」 雅兰迦大怒,连连对天毒魔蝎下命令,催促这些巨怪发动攻击,可是羽虹却先发制人,把手中的熊熊烈火往下一推。 居高临下,巨大的火团看来彷彿天落陨石,重重砸向天毒魔蝎,在命中的一瞬间,我们听见嘹喨的巨大惨嚎,天毒魔蝎刀剑难破的强化外层,竟被破开一道巨大的伤口,血肉被焚灼焦赤,冒着高温的青烟。 如此战果,正代表着这武器的绝世威力,而它在发出一击后,更顺着回力倒飞,再次回到羽虹的手臂上,显露出它的真面目。 烽火干坤圈!</div> 第一话 冷光一刀 首断魂飞 在接到卡翠娜的委托后,我就开始设计这次的计划。要处理兽人的刺客群,并没有很困难,那些家伙有力无脑,只要略作策画,管教他们一个个悲愤收场。 真正让我忌惮的对象,是隐身在兽人背后的雅兰迦,她阴狠奸险,手上又掌握黑龙会旧时的大笔资源,是一个我对其实力完全掌握不到的对手,我必须设法将她引出来做掉,这才是万全之策。 我本身就是最好的饵,以我做饵,引出雅兰迦不是问题,自古贱人无敌,只要我亲自现身,对着雅兰迦说几句「你姊姊被狗干」之类的挑衅语句,相信她会红着眼睛跳出来宰我,什么人都拦不住,但考验却是在引出雅兰迦之后才开始。 张网捕鱼,鱼即使落网,也有可能拚个鱼死网破,特别是碰到那种特大尾的鱼,突破猎网并非难事。我网的只是雅兰迦一个,可不是黑龙会全体,我不晓得她手上到底掌握多少黑龙会的资源,要是打着打着,突然出现黑巫天女这等高手,又或者是黑龙王死而复生,那就轮到我要去和阎王爷大跳贴面舞了。 所以,基本战术很简单,设法诱出雅兰迦之后,套出她的所有预藏底牌。 如果她的底牌太硬,那我就立刻把手边资源用在平安撤退上,全体人员逃之夭夭,把烂摊子丢回给伊斯塔人收拾;如果她的底牌不过尔尔,那我便打落水狗,送她去和她姊姊一起被狗干。 什么?为什么我不把雅兰迦干过再杀? 唉,兄弟,虽然我是很没格调的人,不过我下半身却是很挑剔的,看到雅兰迦的下半身,我什么淫荡欲望都没有了。如果再多看她几次,我甚至可能会阳萎,想想还是早点把她干掉省事。 从目前进行的成功度来说,情况相当令我满意,尽管身边的鸟女人大呼小叫,白牡丹也怪我冒险犯进,但情势仍如我所愿地发展,雅兰迦把手上的筹码分批投入,到了她把自己的守护兽召唤出来后,我已经确定战术成功,可以开始进行收割了。 天毒魔蝎皮坚肉厚,普通的炮火攻击都未必能伤到,更别说是一般的刀剑斩击了。哪怕是调一支数百人的军队来,也未必能对天毒魔蝎造成什么伤害,要攻破天毒魔蝎的防御,最妥善的策略,就是用锋锐的一流神器直接攻击。 这种高等级的神器配备,即使刻意去借调,仓促间也未必能够借得来,不过我们小队却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凌驾当世所有珍宝之上的七圣器,我们手上就有四样,而且其中还有两件是攻击型的。 早在这场战斗开始之前,我就给羽虹下过严令,要她设法拖延着战局,直到雅兰迦把手上的底牌出尽,然后才正式转守为攻。在得到我的许可命令之前,放在她身上的圣器,只准带着,不可以使用。 七圣器之一的烽火乾坤圈,如果在正确的使用状况下,它应该是七圣器中速度最快的飞行工具。 脚踏乾坤圈,呼风唤火,吸纳两大元素作为推进能源,当乾坤圈高速急驰飙行时,天底下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快过它,没有任何事物能追得上它。 这是乾坤圈的正确用法,但要成功驾驭它,没有第七级以上的力量或魔法修为,那是作不到的。如果没法驾驭乾坤圈,那么别说用脚踩它,稍微把脚一放上去,就被那高温火焰给烧成焦炭了。 从大当家加藤鹰的经验,我大概明白要驾驭七圣器,起码需要第七级的力量修为,目前我们之中以阿雪的修为最高,隐隐有突破第六级界线,升到第七级的征兆,但至少目前为止,我们小队里还没有这样的人物,能够充分发挥圣器的真正威力。 「只要能用就成,用法正不正确,也不是别人可以规定的,不能当交通工具,还是可以当武器,你也不必踩在上头,只要把乾坤圈推掷出去就可以了。 「在得到一级方程序大赛车的奖品后,我多次研究烽火乾坤圈的奥秘,找出适合的使用方法。 照关系亲疏来分,我应该把这件圣器交给羽霓,这样最为安全,不过烽火乾坤圈一启动,熊熊烈焰实在是烧得太厉害,羽虹的力量比羽霓为高,最重要的是属性相符合,运用时可以少受其害,基于这个考量,我把烽火乾坤圈交给羽虹使用。 「嚎呜~~~~」 天毒魔蝎发出了惨痛的嚎叫,我听在耳里都觉得有够爽,它们那身坚逾甲壳的硬皮,终于被圣器打破,烽火乾坤圈锋刃过处,大气被烧灼得飘移不定,像水面波纹般起了阵阵涟漪,而当炽热火浪打在天毒魔蝎身上,这些巨怪引以为傲的厚实甲层,就像太阳下的雪水一样,迅速消融,内里的骨肉焦烂,冒出白色的清烟。 烽火乾坤圈一击奏功,带着尖啸,划破长空,旋绕着回到羽虹手臂上。在清亮的月光下,我们都看得很清楚,烽火乾坤圈色作银灰,体积并不大,是个薄薄的灰色金属圈,外围是锯齿状的旋翼,内部则平顺光滑,可以套在手臂上;异能未发动的时候,乾坤圈看来平凡无奇,可是当羽虹把力量灌入,乾坤圈被启动后,通体异芒流转,光焰飞腾,看上去就像个镂空的小太阳,灿烂夺目。 「你们这些怪物,根本不应该存在,黑龙会已灭,你们就跟着去阴间吧。」 羽虹对黑龙会的相关事物深恶痛绝,现在更是把满腔怒气都出在这些形貌丑陋的巨怪身上,右臂一扬,乾坤圈高速转动,吸纳大气中的风、火元素,迸发出强烈的光与热,化作一个巨大的光源,光照四方。 强光灿烂、烈火滚滚,我们在底下都觉得难以正视,必须要转头避开,天毒魔蝎的位置首当其冲,又感应到强光中的杀意,更觉难捱,嚎叫着晃动巨躯,似乎想要对半空中的光源进行反击,却又对那滚动的光与热感到畏惧,几次想要张口发动攻击,最后都是嚎叫着侧头躲开。 「风之精魂、火之英魄,凝聚燎原赤焰,为我双翼!乾坤圈,去!」 羽虹将乾坤圈旋绕一圈,吸纳大量风火元素,强烈光焰炽盛到巅峰,几乎要炸开来的那一刻,她猛力将乾坤圈一推,熊熊烈焰立刻飞射向天毒魔蝎。 如果单从眼中所见来想像,羽虹很像是扔了一个小太阳出去,那种火焰往四周延烧的壮观景象,让人联想起天上坠下的陨石,轰隆作声,撼山动地。但在场的我们却惊讶地发现,乾坤圈在羽虹手中似乎一点重量也没有,尽管四下窜烧的光焰直径广达十尺,可是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灿烂火焰就这么无声地飞坠向敌人。 仿佛被微风轻轻托住,乾坤圈下坠的的速度似缓实疾,我们甚至还没有意会过来,乾坤圈已经从最前方的那头天毒魔蝎顶上划过,紧跟着,就像利刃切过豆腐一样,那颗巨大的脑袋从中分为两半,脑门的部份无声滑落,坠落地上,而那巨大的身躯则是重重摔倒下去。 这些生化巨怪的体内蕴涵剧毒,不但活着的时候能够喷毒伤人,即便是被击毙身亡,体内毒质仍会四出横流,伤害极大。可是烽火乾坤圈这一击,切割过处,伤口被焚得焦黑,所有体液尽数被蒸发,不但死得不能再死,而且也没有余毒遗害。 惊人的战果,让我身边的人都被吓得呆住,特别是见到刚才还张牙舞爪、所向披靡的巨兽,一下子横尸就地,局面在顷刻间激变若斯,所有人的理性都不能适应,尤其是白牡丹大医师。 「法、法雷尔提督,这……这是……」 「哈哈哈,这是家常便饭啊。作我们这一行,一下赢一下输,前一秒看到的不等于后一秒看到的,习惯就好,不用自己吓自己……哈哈哈,我这么说,可不是要你们放弃做逃跑准备喔,搞不好等一下雅兰迦大反扑,又轮到我们逃了。」 我仰头大笑,看上去或许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白牡丹见了,呆了半晌,叹道:「提督果然神机妙算,整个战局都被你掌握在手中,我一介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刚才有什么失言,请您不要见怪。」 「哇哈哈哈,不要紧,不要紧,这种专业场面,本来就该由我们这些专业的负责,白大夫不习惯我们的作风,那也是很合理的,不晓得这两天有没有时间,我与白大夫一起喝茶聊天吃包子,促进一下感情,避免类似的误会呢?」 「呃……提督,男女授受不亲,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抓我的手?还有,提督你的口水……」 「口桀口桀口桀,怕什么嘛,是我的口水,又不是天毒魔蝎的口水,不会腐蚀人体的。哎呀! 好痛,大夫你做了什么?我……我的手不能动了……实在是太低估了白牡丹,她身为当代有数的医道国手,本身又是极高段的光明系术者,绝非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这下偷香偷到大铁板,也不晓得她做了什么,我整条手臂失去知觉,动弹不得了。 「师父,我觉得你还是别对白大夫动手比较好……」一直在守候待命的阿雪,悄悄来到我身后,「你刚刚握着白大夫右手流口水的时候,阿虹她在天上,一副很想把乾坤圈丢下来的样子,如果你再握多一会儿,那就……」 真是不好,我壮志未酬,就已经被人盯着看了,而且还是最麻烦的窝里反,看来……还是专心先把狗打落水,再来处理美丽女大夫的问题吧。 「轰隆!」 重物坠地声响彻八方,又一头天毒魔蝎倒地,这次羽虹操控烽火乾坤圈的技巧更成熟,乾坤圈在那头天毒魔蝎身上闪电穿梭三次,两横一竖,最后穿出时,它巨硕的身躯被砍成六块,重重坠砸在地上。 这一幕景象,不但令其余的天毒魔蝎感到畏惧,就连雅兰迦也无法再保持冷静,气急败坏地对我吼叫。 「约翰·法雷尔,你不得好死!」 「喔,爽死算不算不得好死?如果算的话,你先去吧,我干完女人再来。 「你别得意,我真正的杀着还没出现!」 被雅兰迦这么一说,我还真是吓了一跳,表面上还是笑个不停,却是已收起轻敌的心情,谨慎以待。不过,老狗变不出新把戏,雅兰迦所谓的真正杀着,赫然就只是命令她的蛇蝎美人,直接向我们发动攻击。 「乌撒巴,给我杀尽他们!」 雅兰迦高叫一声,蛇蝎美人仰首发出悲鸣,两手一动,满头小蛇随之乱舞,几百双蛇目盯着我们,阴森的感觉令人背脊发麻,而从那些蛇目中,我感到一种极为邪恶的魔法波动,心中连叫不妙。 (能够用人名召唤的魔兽,那都是召唤术中的绝顶凶物,这一仗不好对付,我该现在先底牌吗?不,雅兰迦在拚命了,以她的气势之强,我就算翻开底牌也未必压得住她,还不如再拚一拚,只要能挡她第一击,我就赢定了。) 这样一想完,我赫然惊觉自己背后已汗湿衣衫,这是召唤师之间的实力感应,能够让我这样不由自主地惊惧,雅兰迦这头召唤兽强到异常,肯定是她拿自己魂魄下去结合炼制,才会有这样的强大威力,如果我嘻嘻哈哈去应付,后果肯定会很惨痛。 「师父,你怎么了?你脸上笑得好灿烂,可是你背后好多汗喔。」 最熟悉我各种小动作的阿雪,看破了我伪装表面下的心虚,贴近我身边,低声道:「是不是晚餐吃得太少,肚子饿了,我这边还有点饼干,可以分一点给你……啊呜,师傅你为什么打人家的头啊?」 「少说废话,阿雪,准备梅杜沙之盾,马上就要用了。」 「咦?用梅杜沙之盾?但那不过是四级魔法,你用这个去挡人家,百分百稳死的!」 「别啰唆,叫你做就做。」 阿雪听出我口气有异,察觉到我的认真,立刻端正起表情,点了点头,开始闭目吟唱咒文,而我也在蛇蝎美人发动攻势前,做出预备。 「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具体而现形,出来吧,地狱淫神·水火魔蛛!」 时间真是拿捏得刚刚好,我才把水火魔蛛召唤出来,蛇蝎美人的攻击就到了,从形式上来看,似乎是很强的剧毒攻击,如果成功命中,可以把我们这一票人连带后头的房舍都给腐蚀掉,不过,顺应召唤而出的水火魔蛛,这时却成了最佳的大盾牌。 「嘶~~~~~」 水火魔蛛桌面大的身躯,在蛇蝎美人的剧毒攻击下,迅速被蚀化分解,发出了惨烈的嚎叫,连带也让身为宿主的我,整个肺腔像是给人浇了热水,痛得发不出声音来。 本来水火魔蛛应该在一秒之内便被融蚀殆尽,不过阿雪所施的「梅杜沙之盾」却在这时完成,水火魔蛛的躯体瞬间被石化,变成了一大块巨型岩石,抗魔防御力大幅度提升,再次把即将轰过来的毒气弹给挡住。 水火魔蛛本身也具有毒属性,对于毒物攻击的抵抗力,远较其他事物为高,再加上石化封印,巧妙利用优势与特性,赫然能发挥超越实力的效果,挡住了高它两级的一记强力攻击,更看得雅兰迦目瞪口呆。 「你、你怎么可能挡得住……」 「哈,身为术者,连最起码的性质运用都不懂,只会以大胜小,你这样和大笨牛有什么两样?配称为魔法师吗?丢人现眼,你滚回家吃大米饭吧!」 口中嘲笑,我心里可是紧张到不行,蛇蝎美人的这一记攻击还未结束,毒气弹的形式以螺旋发出,威力比我预期大,水火魔蛛的石化防御看来只能多撑半分钟,而毒气弹虽然没有命中,但些微毒气从旁挥散出去,一些飞在天上的羽族女战士嗅着,就像被蚊香熏着的蚊子一样掉下地来,我身后众人也露出头晕目眩的表情。 雅兰迦的这一击,并不如她以为的那么没效果,如果她确实察觉到这一点,命令蛇蝎美人加强攻击,我们这边就要大大糟糕,这逼得我不得不再使用魔法之外的另一项武器。 「……大米饭吃不够的话,还可以吃蛇羹,你姊姊尸体应该满大只的,你们逃难的时候有没有拿去吃?喔,我忘记了,她尸骨无存,你们没得吃了,肚子大概饿很久了 说话说得太贱,有时候连自己都讨厌起自己来,不过贱人贱嘴利用得好,有时候比使用第七级的精神攻击魔法更有效,实在是很省魔法力的战术,希望雅兰迦不要太聪明,如果她有她姊姊一半的冷静与智慧,很有可能反过来看破我的企图…… 「……你……你……约翰·法雷尔!」 幸好,我的敌人是一个白痴,而且还是一个胸部不大的白痴,不但气极了只懂得尖叫,而且在使用魔法的技巧上,就像一些枉有名家称号的蠢材,一个魔法施展无效,便直接使用威力更大的魔法,完全不懂得看敌人的特性与弱点做事,真是自掘坟墓。 因为雅兰迦白痴的缘故,她急于重阻攻势杀尽我们,撤回了这记若再坚持十秒,便可发挥杀伤力的攻击,让我暗呼得救了。不过,蛇蝎美人显然还有更厉害的杀着,如果让它尽情发挥,我们这边就会死得难看,所以没等雅兰迦下令,我便扔出了我的底牌。 「乌萨巴,解放你的咒怨,给我把他们……」 「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下令,底牌出来!」 真好,我的句子比较短,本来嘛,召唤时候句子那么长,这是召唤师的大忌,我的对手怎么连这一点都不懂呢?一定是三流的魔法小说看太多了。 两边的召唤言语同时生出作用,蛇蝎美人的动作有了短暂停顿,似是在聆听雅兰迦的命令,但同一时间,雅兰迦背后的土地翻裂开来,一道黑色身影破土而出。 照理说,一流术者在使用强大魔法时,身边都会形成护卫结界,让敌人没法轻易靠近,而雅兰迦为了怕被偷袭,一直不敢让蛇蝎美人离自己太远,就是想利用它超越人类的感官,早一步洞悉敌人的潜近。 然而,负责执行这项任务的,却是挂名在我们队伍里的未来。黑龙忍军的匿踪潜行,天下无双,虽然没有鬼魅夕那么了得,但对付雅兰迦这种货色,有个小未来也就够了。 「碰!」 地面炸裂,雅兰迦还来得及反应,但如果她命令蛇蝎美人进行防御,刚才她念到一半的咒文就等于白费,所以她口中持续唱咒,手里却简单结印,想凭靠召唤兽本身的防御结界来挡这一击。 这算盘不算打得太差劲,但却完全落入我的算计中,雅兰迦此刻身边的防御立场相当强劲,寻常的高手无法轻易突入,就算是羽霓手持碎梦刀突袭,也不见得能够突破结界,更别说是区区一个小未来。 然而,正是因为这样的想法,未来才有机会得手,尽管这小子的力量不算强,但却正好可以诱使雅兰迦大意,而我也托付给这小子能够克敌制胜的武器。 七圣器之一,无视一切物理防御·斩龙刃! 斩龙刃的特性,是无视一切物理防御,无论是多么坚固的东西,在它之前都等于不存在,但除此之外,它对于魔法结界也是有一定程度的针对性,当日连黑龙王都在它刃下饮恨,雅兰迦比起黑龙王又算是什么东西? 「呜啊~~~~~」 出其不意的袭击,换来雅兰迦一声惨绝人寰的悲怨嚎叫,斩龙刃的寒光破开魔防结界,直直地挥向雅兰迦颈项,一道凄厉血光洒向长空,蛇族少女的首级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后,滚落在地。 事情太过突然,我听见身后的女性发出一阵惊呼,被这血腥的一幕给吓着。 这点我不怪她们,因为就连我自己都有一瞬间的恍神…… 刀光掠空,血光乍现,肢体分离的这些画面,令我似曾相识,或许是因为同一把凶器、同一种派别的切斩法,我刹那间仿佛回到慈航静殿,又一次看到心灯居士惨死的画面。 断成两截的躯体,凄惨地在地上爬行,拖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线……怵目惊心的恐怖,我惊醒过来,却发现自己背后赫然已冷汗湿衣衫。 (真、真可怕,我是在搞什么啊?难道说……那件事伤到的不只是霓虹,连我自己也……) 我摇摇头,想把这个不愉快的发现给抛诸脑后,但那头蛇蝎美人却发出一声尖啸,震得周遭清脆物体全数碎裂,我们也给震得耳膜生疼。照理说,召唤者一死,所召唤出来的魔物失去能量供给与中转物,形体也会消失,但某些特别强大的召唤物,自身的能量充沛,甚至拥有自我意识,哪怕是召唤者消失,它们仍可以独立存在一段时间,这才化为乌有。 很明显,蛇蝎美人就是这一类的邪物,雅兰迦的首级一断,召唤契约终止,蛇蝎美人甚至反过来吸纳宿主的血肉精华,断首的人身蛇躯迅速干瘪下来,反倒是蛇蝎美人的形体开始壮大,被线逢上的眼睛流下血泪,进行某种蜕变。 (是反噬宿主?还是某种形神合一?不妙,这次得要先发制人。) 我警觉到这一点,但在我开口下令的同时,蛇蝎美人被封住的双眼一睁,一股很强的冷气吹袭过来,我猛打一个哆嗦,只觉得周身如坠冰窖,险些立刻失去知觉。 定睛一看,蛇蝎美人周遭的空间尽数被封冻,形成了好大一块巨冰,长宽高各有数尺,范围内所有物体都被冰冻在内,除了一头天毒魔蝎,就连一些逃避不及的羽族女战士都不能幸免,甚至连我们所住的豪华驿馆都被封冻住大半。 而且,所有生物被冰封之后,整个身体迅速泛黑,然后开始碎裂,即使能够解开冰冻,这些人也回天乏术。 阿雪站挡在我们身前,手持魔杖,由魔杖上两名裸女所捧着的宝石释放光芒,张设出一个防御结界,阻挡了玄冰朝我们这边延伸,若非如此,我们早在第一时间遇害,成为被冰封的受害者了。 如果是长时间比拚,阿雪与蛇蝎美人比斗魔力,到底谁胜谁负,这会是一个很耐人寻味的问题,不过蛇蝎美人的魔力源头已被切断,这脱离宿主的最后一击持续不久,便开始衰竭。 「轰隆!」 一道灿烂火光自天破冰而降,数尺高的大冰层,被烽火乾坤圈一击而破。 乾坤圈带着燎原之火降临,仿佛一面锋锐绝顶的大火轮,切裂冰层,不偏不倚地落在我们与蛇蝎美人之间,隔断了她的冰毒肆虐,接替已经疲惫的阿雪,令我们保得平安。 从冰层的裂口往上看,羽虹衣袂飘飘,似朵红莲般傲立于天空,武道袍的赤红下摆被风吹起,显露她白皙的修长粉腿,就连她雪嫩大腿根深处的火红内裤,都看得清清楚楚,小香臀鼓鼓翘翘的,看了就让人想去拍一巴掌。 俏丽的羽族美少女,用这样几乎不设防的性感姿态,任我们仰首饱览她的裙底风光,火辣辣的刺激,这还真是让人热血沸腾。不过,操纵烽火乾坤圈杀敌,立下大功的她,却紧咬嘴唇,一副快要掉下眼泪的悲痛模样,看那摇摇欲坠的样子,好像随时都会从天上摔坠下来。 (奇怪,羽虹怎么了?使用烽火乾坤圈太伤身体了吗?这样子似乎又有点不太像啊!) 我眉头一皱,想到羽虹之所以神情异常,应该是看到雅兰迦被一刀砍飞脑袋,和我一样想到往日旧事,触景生情的缘故。这种事情实在很伤脑筋,一个处理不好,就是永久的精神炸弹,随时都会爆开。 被阿雪阻挡,又被羽虹截断,蛇蝎美人的最后一击失去作用,囤积的能量也告耗终,慢慢地在我们眼前消失。在蛇蝎美人消失的那一刻,她流遍鲜血的双眼写满了怨毒,看在眼底,真是不寒而栗。 「妈的,临死都还要瞪我一眼,真是有够贱……」 一场战斗好不容易结束,我终于可以回复本来面目,不必说一些连自己都讨厌的贱话,更不必故作镇定地装贱笑,立刻就一口骂了出来。 不过,一阵诡异的笑声,却在这时候传进我们的耳里,当我们循声望去,只见笑声的源头,赫然是来自雅兰迦那颗滚动在地的头颅……「……嘻嘻嘻……你们……嘻嘻……真以为自己赢了吗……」</div> 第二话 烽火千里 掌握乾坤 一个被砍断的人头,在地上滚了十几圈,沾满黄泥后,还能够开口说话,甚至阴森森地冷笑,这看在很多人眼里,都被认为是恐怖的画面,不但我身旁一众鸟女人被吓得花容失色,就连身为死灵术者的阿雪,看来都好像要被吓晕过去。 相形之下,我这边的状况就算是很好,看到那个滚来滚去的人头,我收起刚才的笑脸,臭着表情走上前去,二话不说,飞起一脚,在一众女性的惊呼声中,把那个人头踢得远远的。 并不是我胆大包天,而是眼前这情形,其实是一件非常好笑的事。虽然说,魔法世界中并不是每个人都胆大无畏,看到鬼怪没有感觉,但这里怎么说都是黑魔导之国伊斯塔,鬼怪是本地特产,要害怕这些东西就别来,而阿雪这个整天接触阴魂的死灵术者,居然还会被鬼吓到,这根本就是自己吓自己,非常可笑。 雅兰迦是一名术者,脑袋断了之后,短时间内还能活动说话,这并没有什么不合理,更何况她是蛇族,体质与人类有所不同,在这上头强韧一些,那也不足为奇,要把这当成是冤魂作祟,那纯粹是这些女人脑袋不清醒而已。 就因为身边都是这种人,我才不得不率先站出来,一脚踢破迷信,像是踢足球一样连续飞出几腿,把那颗不住凄厉尖笑的人头踢得连滚带飞,撞上墙壁、撞向冰块与石块,在附近留下无数血痕,而周围的女性也被我吓着,从本来的连声惊叫,慢慢安静下来,瞪大眼睛看着我的所作所为。 「笑,笑,你再给我笑啊!脑袋都掉了还这么嚣张,你再给我笑嘛!看看是谁有本钱在这边搞笑!」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雅兰迦的邪笑声,仿佛是来自地狱深处的索命诅咒,直直透过大气而来,冰冷地攫住每个人的心肺,任谁都可以感受到那股不祥。我亦被这股气氛感染,分外地气愤,重重一脚踢出,满是鲜血的头颅远远飞出,好像撞在什么东西上头,发出清脆的破裂声响,我还想往那边追过去,阿雪已来到我的身边,轻轻拉住我的手。 「师父……别那么过份嘛……」 阿雪在我耳边说的话,让我更为恼火,因为她等若是帮敌人说话,不分青红皂白,这就让我火冒三丈高,而她看我脸色不善,这才补上一句。 「师父,她……她已经没在笑了,你别那么生气,冷静一下吧。」 确实,那一脚踢出,雅兰迦头颅撞上未融化的玄冰,额头破了一个大洞,尖笑声中断,死得不能再死了。 「妈的,死贱人,跑来和我们作对,注定你不会有好下场。」 「师父,她……她真的死了吗?会不会还有什么后着啊?」 「这死贱人脑袋都变成这样,还能有什么作为?她的天毒魔蝎全部被歼灭,来犯的兽人们也几乎都被我们擒下,如果这样都还有后着……那还真是一个有够迟到的后着。」 我不至于天真到相信就此平安,雅兰迦的背后有黑龙会,我铲除掉雅兰迦,不过是断了黑龙会伸出的一只触手,对他们的本体却没什么损伤,将来他们肯定会持续伸出魔掌,施些什么让我困扰的阴谋诡计,不过至少在今晚,战斗已经结束,我们险之又险地过了一关。 「打个信号出去,看看是不是所有兽人都被我们抓了?我说过要生擒,不许杀掉一个的。这些俘虏将来要给我朋友做人情,大大有用,可别弄死了。」 我刻意叮咛,生怕伊斯塔人没有听我话作事,那就会很麻烦了。搞定这些兽人之后,我也要和娜西莎丝、阿鲁斯会唔,就收拾善后事宜进行洽谈,想起来还真是好忙好忙,除此之外……「对了,羽霓,等一下你和阿虹一起过来见我。」 「咦?约翰你有什么话要对我们说吗?」 「干,说什么狗屁话,我是要搞你们姐妹俩,有什么话好说的?」 真不愧是被洗脑彻底的傀儡,羽霓听我这么说,脸上笑得像是沾着了蜂蜜一样甜美,我摸摸她脸蛋,注意到阿雪正一个人蹲在前方,默然不语,我心中好奇,凑上前去看,她正挖了个小洞,把那颗恐怖的头颅埋葬,见到我过来,阿雪头低低的,好半天才冒出了一句。 「她……其实好可怜的,以前我在血池里头看过她,那时候她还只是个崇拜姊姊的女孩,整天都很快乐的样子……」 雅兰迦算不上好人,但曾经有一段时间,她也像是普通少女一样,整天快快乐乐,满心期盼着蛇族雄霸天下的伟业,可是这个梦想一夕破灭,家毁亲亡的她被迫流离失所,当我们再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变成了一个只想着复仇的毒蛇女,前后的反差我们都看在眼里,回想起来,确实有几分唏嘘。 不过,我很佩服阿雪,当初她被关在血池里头,看着雅兰迦对她的肉体进行改造,又看到蛇族人虐杀羽族的孩童,照理说应该对雅兰迦恨之入骨,结果不但帮敌人收拾尸骸,还替对方哀伤,这实在是不晓得该怎么形容的心肠。 看阿雪这样的表情,总是让我感到迷惘。每一次的战斗,无论结果是胜是败,似乎都很难找到真正的赢家,就算是胜利的一方,也要被迫吞饮这苦涩的滋味,感觉实在不好受。 为了打破这种让人难捱的气氛,我一把搂过阿雪,手掌穿过她的腋下,探索向她捧握不住的雪白硕乳,轻轻抓握,让衣袍下的巨硕乳瓜,在我掌心柔软地变形,并且在她耳边柔声说话。 「别想太多了,师父带你进去吃馄饨面吧!」 满脸通红的阿雪,听了这句话后,精神大振,很亲热地抱着我的手,说要回去吃东西,不过这份喜悦很快被打断,阿雪露出极为震惊的表情,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吓着,连带也让我吃了一惊,以为是自己的手搓奶搓得太用力,才让女方出现这种表情。 「师、师父……」 问题应该是和搓奶没有什么关系,我自己很快也明白了这一点。身为术者的自然直觉,我察觉到有某种东西朝这里靠近,是个很有存在感的物体,还在大老远外,所释放出来的能量已经让我们有所察觉,尽管不见得是体积庞大的东西,不过却肯定是高能量物体,假如这物体还是个生命体,那么,用浅显一点的文字来说,那就是……「有高手来了!」 我吓了一跳,暗忖难道雅兰迦真有什么后着?但如果真是后着,未免来得太慢,兽人一方都已经落败被擒,雅兰迦也身首异处,这时候来根本毫无意义。 (难道……是故意用这些人当牺牲品,消耗我方的实力?如果打着这种主意,那来人肯定是黑龙会余孽,那……不晓得是什么高手?) 猜不透来人的身份,我牵着阿雪的手,让霓虹降落到我身后,静静看着西南方的天空,观察情况,先确认来人的级数再做判断。 「……不过,有信心单枪匹马独闯敌阵,敌人的实力一定很强,希望别太难应付就好……」 不自觉地,我已经说了自己心里的答案……—— 站在这里,周围所感应到的气氛是如此诡异,隐隐约约,有种山雨欲来的奇异压力,到了后来,我甚至发现天上云层翻翻滚滚,仿佛很快就要有暴风雨降临,云朵中闷雷之声大作,还看得到电光窜动,这一切的景象……似曾相识。 「不、不会吧……」 我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一个忘却不了的回忆在这时涌上心头。当时,我们众人都在南蛮,史凯瓦歌楼城的事件正要告一段落,忽然天上风云变,雷霆动、大地怒震,种种景象就与现在一模一样,而造成这副末日景观的理由就只有一个,那便是来人的盛怒影响周遭环境,这才令得天地风云异变。 如此威势,唯有最强者级数的高手方能做到,虽然从地缘关系上来说,我不愿相信理应身在万里之外的他,会跑到伊斯塔这敌对之地来,但以今日的情形来说,确实有可能将他再次激怒,离开兽神峰,降临凡世。 万兽尊者! 被兽人们奉若神明的他,已经多年不出南蛮,更许久不曾过问人间俗事,即使偶尔有个什么指示,也都是命令兽人们代他完成,无须亲自动手,所以我一直不曾计算过万兽尊者亲自下山的可能,直到此刻,天上云海已经翻涌到近似怒号的程度,一股凛然的霸道威势,透过大气传达而来,令在场的人们胆颤心惊,不晓得天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蠢笨,除了阿雪与霓虹,卡翠娜也算见多识广,急忙来到我身边,问我知不知道有什么事。 「约翰,是不是……」 与卡翠娜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个同样不安的白牡丹,但我却没有回答她们的问题,因为这一切已经没有必要,天上风雷之声忽然停了下来,那一片轰隆轰隆的闷响,变成了一片死寂。 就在万籁俱寂的静默中,一道身影缓缓在云端出现。从地上仰望天空,他的身影是那么地渺小,却又那么地巨大,好像一个太阳似的高挂云端,尽管是无声出现,但所有人都第一时间看到了他。 万兽尊者的模样……很像是一头年老的雄狮,尽管年纪已经很大了,但狮头与鬃毛却仍威风凛凛,以百兽之尊的身份俯视大地,身上的灰布长袍很朴素,十足就是奴工款式,听说是他为了纪念早年在人类富豪家中为奴而穿,但如今穿在他身上,却只显得霸气滔天,任谁一看都晓得他的身份。 「万、万兽武尊……」 或许伊斯塔人不晓得这个老老的兽人是谁,但同为南蛮兽族之一的羽族人却很清楚。在场的羽族女战士们,无分翱翔天上,或是站在地下,见到万兽尊者现身于高空,俱是吓得花容失色,若是真的打了起来,我看战意尽失的她们恐怕会立刻投降,半点反抗意志都生不出来。 依照兽人们对万兽尊者的崇拜程度,羽族女战士们的反应并不奇怪,只是有一点颇为耐人寻味。据说,万兽尊者极度重男轻女,尤其痛恨骑到男人头上的贱货,这与羽族的作风恰好相反,而当羽族统治南蛮时,万兽尊者早已成为各兽族精神领袖多年,以南蛮这种一山不容二虎的严苛环境,他们是如何和平共处的? 凤凰天女一出生便带有十二头兽魔,虽不知道确实威力,想必是非常厉害的。但怎么厉害也好,要凭这能耐去战胜万兽尊者,相信并不足够,纯以实力而言,万兽尊者肯定更胜一筹,既然如此,为何羽族称霸南蛮的时候,万兽尊者视若无睹,「容忍」了这个现实?羽族又为何不向万兽尊者挑衅,一举立下羽族的霸权呢? 从结果来猜想,这里头绝对有某些不为人知的暗盘交易,让双方都得到满意的好处,所以今日的南蛮才会是这局面。问题是,两方之间所交换的利益到底是什么呢?要是我知道那答案,事情就好办许多,只要拿着够说服力的好处去谈判,配合上我的三寸不烂之舌,甚至有可能说服万兽尊者罢战,让我们省去一场生死之厄啊。 (咦?我是不是忽略掉什么?有一种忘记重要事情的感觉,刚刚我有想通什么重点吗?) 我脑里思绪一片乱,突然耳边传来一声怒啸,声音雄浑有力,如雷霆急鼓,直接震向魂魄,入耳瞬间意识一片空白,不能思索,要不是阿雪及时拉了我一把,搞不好连三魂七魄都会被震散掉。 阿雪从旁拉的那一把,让我得以心神宁定,不受啸声所慑,但其他人可没有这么好运,在半空中的羽族女战士首当其冲,被这霸道之至的啸声横空一扫,大多数的是立刻昏迷,从天上笔直摔落下来,少数修为较弱的则是当场耳鼻溢血,硬生生被震毙。 啸声犹如惊涛骇浪,一波连着一波,中气充沛,一点都没有衰竭之象,不但羽族女战士受害,就连附近的建筑也受到波及。先前蛇蝎美人所放出的巨冰,在召唤兽消失之后,已经开始慢慢融解,但现在被啸声一震,大小冰块尽皆粉碎,从尖峰处开始迸炸爆碎,还连带砸毁了不少附近的建筑。 一啸之威,惊天动地,而万兽尊者的出现,自然不可能只是为了放声长啸,他在云上左手一扬,距离我们不远处的一栋房舍忽然炸裂,爆碎轰塌,跟着是我们右边的另一栋,炸裂倒塌时隐约听见人声惨呼,显然是有牺牲者出现了。 堂堂万兽尊者,随手轰掉两间民宅,这自然是没有什么大不了,但是我却心里清楚,这两间民宅并不普通,以娜西莎丝为首的学会派、以阿鲁斯为尊的皇室派,两大队人马此刻分别藏身于那两栋民宅中,本意是为了窥看战局,却被万兽尊者识破,一举手就把他们从黑暗中给逼了出来,连带损失几十条人命。 不难想像,娜西莎丝与阿鲁斯此刻定是万分狼狈。身为伊斯塔的领导人物,他们不能在属下面前失威,照理说立刻便要翻脸发难,讨回脸面,但对手可是五大最强者之一的万兽尊者,伊斯塔近日元气大伤,经历内战、瘟疫、无头骑士肆虐,国内的顶尖术者为之一空,拿什么与万兽尊者硬碰硬? 伊斯塔人素来自私自利,碰到这种情形,哪个呆瓜脑子坏了肯去一马当先? 理所当然的结果,就是两派人马都默不作声,预备让我们这支外籍兵团去打第一仗,自己坐收渔人之利。 这种算计,伊斯塔人心里清楚,我心里清楚,就连万兽尊者都清清楚楚,不过他的长啸似乎没有打算停止,看这形势,如果我们这边没有人能让他住口,这老兽人大有一口气把我们全数震疯的打算,但若要让他住口……呃,这似乎不是说几句贱嘴话能办到的。 「住口!」 在我身后吼叫出来的是羽虹,她为啸声所逼,第一个忍耐不住,张口叫了出来,只是这叫声与万兽尊者的长啸相比,实在太过微不足道,所以她选择了另一个动作。 轰隆! 羽虹左手一揽,烽火乾坤圈再次迎风成形,变成了一个好大的火圈,但这次不是在天上使用,以羽虹的力量,仓促间无法吸纳足够的风、火元素,乾坤圈的威力受限,但仍是有如一颗火流星似的,拖着长长焰尾,笔直飙射向天上的万兽尊者。 (不好,羽虹与万兽尊者的力量天差地远,又没有人配合辅助,这一击不可能收到效果,要是乾坤圈被万兽尊者接去,等于平空送一件利器给人,这是找死啊!) 这个念头在脑里闪过,而满空飞腾烈焰在与万兽尊者接触的瞬间,消失不见,仿佛被万兽尊者身后的黑暗所吞噬,但震耳欲聋的啸声也在同一时间中断,整个世界又回复成一片死寂,只余下四周围一大片的喘息声,那都是好不容易撑过啸声攻击的疲惫之声。 我转头看看,没有一个人还维持着正常的表情,所有在万兽尊者啸声下支撑过来的人,全都被耗去大量体力,白牡丹早就昏迷过去,卡翠娜也是脸色苍白,身后的羽族女战士每个都像去了半条命,至于我身边的女人……力量最强的阿雪,刚才因为要护住我的关系,等若双倍耗损,现在已是大汗淋漓,胸口也湿了一大片,羽虹的状况也不容乐观,以她的力量要使用七圣器,本来就非常勉强,仅能做到」侧面使用」,根本就是把圣器异能启动后扔出去,谈不上什么控制,而即使是这样,连续几次使用乾坤圈也已让她精疲力尽,现在哪有办法出去作战? (唉,女人都倒光了,最后还是得要自己想办法,这口软饭可真不易吃。) 我心中寻思,还没有想定方法,天空中的万兽武尊已经有动作,似乎非常愤怒地开口说话。 「贱人约翰·法雷尔是哪一个?给本座滚出来!」 响彻云霄的吼声如雷贯耳,这让我由衷庆幸,这头老兽人是个大呆瓜,也不弄清楚我的相貌与模样就来找人。 在这一声怒吼之后,万兽尊者的目光望向地上,凝视向雅兰迦身首分离的残躯。 「是何人如此大胆,杀了本座的特使?」 声传九天,万兽尊者的狮吼声震惊四野,偏偏就是没有人敢出声音,谁也怕自己应了一声之后,万兽尊者的攻击会降临头上。问题是,不出声倒也罢了,所有人都把眼睛朝我身上望来,这就很该死了。 「你就是约翰·法雷尔?大贱人兰特的龟孙子?」 万兽尊者的喝问声,前半段我可以理解,但后半段我就很不解,愣了一下,这才想到在现今的五大最强者中,万兽尊者是横跨两个世代的绝顶强人,他纵横江湖的时候,我爷爷也在黄土大地上叱吒风云,这两个人之间有过交情,甚至有过什么恩怨,那是一点都不奇怪。 糟糕,看来今天除了要应付我自己的债务,还要处理爷爷的旧债,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这笔帐看来是难算了。 万兽尊者那一句之后,并没有再说什么,我暗自戒备,却发现万兽尊者的目光有点不对劲,好像不是在看我,而是在打量我身边的人,换句话说……「一、二、三、四……啧啧,有老有嫩,全都美得像朵花一样,小畜牲身边的美人倒是多,果然是法雷尔家的小淫虫,一会儿本座摘下你人头喂狗的时候,绝不会忘记操死一两个你的女人来下葬。」 堂堂前辈高人,用这种口气说话,其实真是很没有格调,不过兽人的价值观与人类不同,万兽尊者又是出了名的鄙夷女性,像这种杀人夺妾,随意玩玩后,一拳轰爆那女子头颅的事,这老儿不晓得干过多少次,早已不是新闻了。 这股狂态与仇视,我身边的女性当然都感觉得到,阿雪紧紧地抓住我手臂,很害怕似的低声说话。 「师父……阿雪好害怕,这个兽人是不是要抓阿雪走啊……」 「阿雪,你别怕,打起精神来,师父还要靠你来保护啊!」 这句话大概说得太鸟,一句话说完,阿雪的表情整个垮了下来,十足十的像一个鸟字,而天上的万兽尊者大概也不耐烦,举手便是一拳轰来。 兽王拳·鞑罗虎魂! 我曾听说过,兽王拳练到第六层以上,就会从原本的兽形进化到兽神,而启发出新的绝学。 白澜熊的兽王拳突破到第六层时,成功挥出了白金、世界之拳,震惊八方,但在原创者的手上,兽王拳的兽神型态赫然有新变化,万兽尊者打出了一团蓝色火焰,高速朝我们射来,蓝焰半途幻化形状,很快就变成了一头凶恶的猛虎。 「吼~~~」 蓝焰所组成的猛虎,块头很大,兽瞳圆睁,栩栩如生,看来就像是有生命的活物,沿途掀动狂风,朝我们吼啸着冲来,蓝色的火光飞腾流窜,虽然只是一头猛虎,但却比什么凶狠恶兽都更具威势。 出自兽王拳原创者的一击,岂同泛泛,阿雪、霓虹都预备出手去接,但我刹那间判断出她们没有接下这一击的能耐,被迫主动出击,要抢在她们之前接招。英雄有英雄的接招法,不是英雄的人也有自己一套,我能够用来抗衡兽王拳的技巧,也就只有地狱淫神了。 「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具体而现形……」我喝道:「出来吧,地狱淫神·金银蚕蛊!」 召唤声中,一只通体金黄的蛇形小蛊出现,在空中扭动两下,便立刻往我的手套射去,两相结合,骤发出豪光万道,逼得人难以正视。 蚕蛊与手套结合,远古绝学重现,我一掌推出,巨大的金色手印朝前方飙去,不偏不倚地命中躲藏在假山后的一名伊斯塔巫师,只听他惨嚎声中,整个人化作一尊表情痛楚的金身人像,飞旋起来,在下坠途中被鞑罗虎魂打个正着,烈焰滔滔,一下子吞噬了整座金像。 绝掌虽然厉害,但区区一座金像,挡得住万兽武尊的鞑罗虎魂吗?那当然是不可能的,金像在被吞噬的数秒后炸裂,爆成满天的细碎金块,而轰破金像的虎魂势如破竹地攻来,但身上光焰色彩稍为黯淡,显然已被耗去部分力量。 这时,阿雪所张设的白骨之墙已成形,蓝焰猛虎虽然再次突破防卫,炸开白骨之墙,却成了强弩之末,被羽霓一记碎梦刀斩在额上,惨嚎声中,化作蓝色火焰流散四方。 三人合力,我们成功挡下万兽尊者一击,但我却没打算等万兽尊者再发一击,抢先喊道:「阿虹,火凤凰·阿雪,暗之箭。」 羽虹依命出手,虽然同样是火焰型招数,却与万兽尊者有天渊之别,击出的火焰只有个模糊凤凰轮廓,全然不似虎魂的清晰,而阿雪的暗之箭则是连环十三支射出,两者目标相同,都是半空中的万兽尊者。 这两记威力十足的攻击,可能连万兽尊者的一条毛都伤不到,但却对我有重要作用,因为我本身的力量不足,没法及远,如果不借助她们两人,我的攻击根本没法射到高空之上。 「喝!」 我双掌连环推出,击出的劲道先附载上火焰、暗之箭,再形成一个个巨大的银色掌形气劲,朝天上连珠轰去。 「……有点门道!」 万兽尊者是识货之人,对五百年前扬威黄土大地的那套绝掌有所了解,当这十四个巨大的银色掌劲朝他轰去,他没有托大硬接,而是一扬左臂,跟着,滔滔火海就在他周身出现,他整个身形都隐没在火海中,似曾相识的画面,和羽虹刚才一模一样。 (该、该死,这个死老头,真懂得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在我瞠目结舌的诧异中,烽火乾坤圈已发出尖锐鸣叫,削斩天空,分割大气,烈火瞬间连破十四道银色巨掌,朝我们怒袭而来。</div> 三话 武尊雄风 睥睨天下 黄土大地之上,高手无数,环顾我生平所见的诸多强人,有许多种不同的类型,一般来说,修为越高,自视也就越高,这一点对我而言,往往是绝妙的制胜良机,因为一个自尊心很强的高手,就有许多不愿做、不屑做的事,由于他们用尊严之锁绑住自己,最后导致实力受到限制,我经常就可以利用这一点,让他们败得不明不白,甚至是死不瞑目。 当年在南蛮,羽虹的武功强过我何止一倍?最后却也落得那般下场,背后的理由,就是因为她有太多的坚持、太多的心障,被我有机可趁,这才惨败在我手底。然而,在当世五大最强者的身上,我却见到另一种不同的」高手风范」。 心剑神尼动手,偷袭暗算下毒样样来,我家的变态老爸,战斗手段更是毫无忌惮,万兽尊者的作风我虽然不熟,但他收走我们的圣器,随手又扔来攻击我们,一点身份顾忌也没有,如果是普通的高手做这种事,一定会被批评」以大欺小」,但这样的人却成了五大最强者? 那么,到底是变态老爸、心剑神尼他们下流无耻、卑鄙阴险,还是这些所谓的高手………半瓶水,响叮当?这实在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师父!躲开啊!」 阿雪的声音好像从远处传来,而我只觉得好笑,要是我能够躲开,哪会呆呆站在这里?面前这朵火云,把方圆十五尺的空间都燃烧起来,我不管朝哪个方向跑,全都被烈火封锁,只得像根柱子似的傻站着。 烽火乾坤圈的异能启动,又是万兽尊者这样的高手使用,虽然没有全力以赴,但那威力仍是超乎我能招架,更别说万兽尊者一开始就以我为目标,乾坤圈连破十四道巨大银掌后,直直向我冲来,预备一击就把我毙了。 幸好,我为了此战而做的准备,还有最后一样没用到。如果不是为了准备这张紧急王牌,我先前也不用这么仁慈,尽可能一个不伤地擒获兽人战士,若照我本来的风格,早把这些兽人俘虏一口气杀光了,而我既然遵守我的诺言,现在就是我好朋友实现约定的时候。 「手下留人!」 一声沉喝,一个伟岸的身影从适才雅兰迦绝命之处跃出,像是一头仙鹤般飘逸飙出,姿态美妙,正是以石头帽伪装人类外型的白澜熊。为了预防雅兰迦有太多后着,我把最后两记杀着分开使用,未来是一个,白澜熊则是另一个,本来我还托白澜熊见机行事,找到机会就顺手把未来宰掉,但现在碰上万兽尊者,只好让这个我方最强武力的高手现身,救我一条小命。 「今天谁也不能杀约翰·法雷尔!」 白澜熊大喝声中,正面迎向烽火乾坤圈。超凡圣器由最强者掷出,威力之强大,与刚刚在羽虹手中的状况,不可同日而语,如果照正常理论来说,白澜熊没可能接得下这一击,但我们当然不会让这种情形出现。 银光闪动,熊熊烈火刹那间被分割为二。浩瀚的火海,燎烧得有如一片汪洋,但锐利刀气却切天割海,将这片火海硬生生砍为两半,在场众人无分远近,都感到脸上一阵热辣辣的灼痛。 灿烂光焰中,只见白澜熊手中出现一柄斩马巨刃,长长的柄、黑黝黝的沉重刃锋,光是一个简单的扬刀动作,就显得威风凛凛、气吞天下,正是变形之后的斩龙刃。 以万兽尊者的武功之强,白澜熊根本无法匹敌,但拿了一柄斩龙刃上阵,虽然不能说力量陡增一倍,却也大大提升实力,这是我为了预防黑巫天女那级数的强人突然出现,所做的最终后着,现在恰好派上用场。当然啦,假如我事先知道要碰上的是万兽尊者,那我唯一会做的准备就是逃命。 白澜熊自小苦练兽王拳,平素对敌都是赤手空拳,我从没见过他用兵器的样子,想不到临阵使来,居然也是有模有样,一刀挥出,分割火海,还巧妙地避过烽火乾坤圈,不让斩龙刃与之正面对撞,以免爆发七圣器彼此碰撞的严重效应。 火海被破,烽火乾坤圈自然开始吸纳周遭风、火元素,却被白澜熊的刀气所阻断,失去能量源头,往下坠落,被羽虹接个正着。从这情形看来,万兽尊者并没有占有乾坤圈的打算,否则我们绝无可能这么轻易夺回乾坤圈。 「哈哈哈哈哈~~~~~~」 长啸之后,跟着来的是一阵大笑,万兽尊者的长笑声震耳而来,差点就让我们这边倒下一批,不过,笑声之中有怒气,却也有欢愉,我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事让他越笑越爽。 「英雄出少年,果真是一朝新人葬旧人,无怪之前本座手下的饭桶们连接败仗,你们确实有胜利的本钱,本座万里迢迢而来,总算是不枉了。」 喔喔,我们小队的实力被最强者肯定了吗?这下子可真是……太不好了,那不就代表我们没有混水摸鱼的空间了吗? 「可惜……自古英雄的命都不长,你们几个小辈,作好准备了吗?」 呃,什么准备?我们都吃过晚饭,宵夜正在厨房煮啊……这个问题大概太笨,因为原本在天之巅的万兽尊者,一下子消失了形影,再次出现时,竟然已经来到白澜熊身前十尺,于顷刻间跨越千尺遥距,速度之快,令我愕然。 (好、好快?从没听过万兽尊者是速度型的武者啊!他用了什么神器辅助吗?或者……这就是最强者级数的真正实力?) 从天空到地面,万兽尊者靠得更近,我们也看得更清楚,而若非亲眼所见,我们实在很难相信,这么样一个不起眼的年老兽人,居然会是大名鼎鼎的万兽尊者。 近距离来看,万兽尊者的身形并不高大,甚至可以用矮小来形容,而且从体形来判断,相信他体内人类的血统占多数,除了那颗狮头,几乎整个身体都是人类身躯,一袭破旧的灰袍罩身,狮眼中所闪烁的目光,似是充满了愁苦,整个看来就像是一个潦倒落魄的年老兽人,这种外貌在伊斯塔的兽人奴隶中成千上万,若是往人群中一混,根本不可能找得出来。 但是,当这名年老兽人拉开架式,一股渊渟岳峙的宗师风范,就蕴含在他的每一个举手投足间,伴随着强烈的压迫感,震撼在每个人的心头。相较于另外四位并列的最强者,万兽尊者给着我全然不同的感觉。 这位兽族的绝顶强人不只是速度快而已,力量也比我预估得更高。斩龙刃无视一切物理防御,如果被斩龙刃带到,不管万兽尊者的护体真气有多浑厚,都会在瞬间被一刀两段,这是白澜熊的极大优势,但万兽尊者似乎晓得这一点,并不欺身靠近,而是在十尺之外光明正大地发出一击。 白澜熊将斩龙刃舞成一团旋风,泼水不透,堪称是防御无瑕,哪知道万兽尊者拳头一扬,他就喷着鲜血,倒跌着被打飞了出去,让我们看得傻眼。 (跌飞距离大概有个二十几尺,恐怕伤得不轻啊……白澜熊的武功直追大当家之后,一步之差就突破到第七级去了,居然一招就败下来,万兽尊者好强啊!这一关恐怕不好过……) 我心念飞转,却听见万兽尊者骂了声」叛徒」,居然已从内劲交击中洞悉了白澜熊的伪装。 若让万兽尊者当面将此事拆穿,我这边会生出许多麻烦,所幸他转头望向我们这边,还没开口说话,羽虹就抢先叱喝。 「尊者!我们同出南蛮,你是我们南蛮各族的英雄,我们对你也素来敬仰。 你身为各兽族的共同领袖,应该主持公道,一视同仁,但你多年来偏袒四大兽族,支持他们迫害我们羽族同胞,令我们族人流离失所,家破人亡,这许许多多的作为,你至今仍是认为自己没错吗?」 羽虹的言词激烈,一句话说出,旁边的人都变了脸色,因为万兽尊者的地位崇高,即使在羽族之内,也没有人胆敢触怒他,最多只是背后发发牢骚,真要说正面忤逆,这种事情根本没人敢做。不过,当日在慈航静殿,羽虹也曾当面斥责过黑龙王,有一就有二,现在这动作不足为奇,我看只是单纯骂上瘾了。 「哈哈哈~~~好笑,很多年没被人这么问过,上次是兰特那狗头,这次是一个小丫头,人生际遇果真难测。」 万兽尊者一轮大笑后,淡淡道:「南蛮向来雄性至尊,雌性只能为奴为婢。 你们羽族中人颠倒纲常,妄想什么霸业,本就死不足惜,今日有此下场,怪得谁来?」 「你!你简直枉为尊长,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人,才有那么多愚蠢的追随者,我们羽族就是被你们给害成这样的。」 如果羽族没有倒台,羽霓和羽虹就不会有那样悲惨的童年,从这一点来说,万兽尊者确实算得上罪魁祸首之一,不过这些事情人家会在意才怪,能够成为最强者级数的那种高手,道德观念异于常人,说得再明白一点,那就是一个一个全是在比脸皮厚的,哪会把这些话放在心上。 「嘿,你这小妞儿有趣,记得你也是本座逃跑的妾奴之一,等会儿本座将那头大奶狐狸活活操死以后,就轮到你们姐妹来代替,看你身强体壮,活蹦乱跳的样子,应该不会操个几次就坏了吧?」 万兽尊者的大笑让我直摇头,暗叹这老头儿毫无品味可言,玩女人如同用家具,不是想着操到爽,而是动不动就想着操死、操坏,真是暴殄天物,但他开口就说要干霓虹两姐妹,这倒是与我英雄所见略同,如果不是大家立场相对,或许可以坐下来喝杯酒,结交结交。 可惜,目前是不会有这种机会的,两边阵营一言不合,正要再次动手,白澜熊飞跃而来,手执斩龙刃,拦挡在我们身前,对万兽尊者喝道:「休得动手! 只要我还站得起来,就不让你碰我朋友们一根指头。」 白澜熊仗义来援的侠骨英姿,确实是英风凛然,我发现身旁许多羽族女战士都露出倾慕迷醉的表情,把这男人当成大英雄看待,假如他不是满身染血、披头散发的狼狈样,相信这些鸟女人早就一拥而上,把这豪杰英风的男子拖回去抢着上了。 万兽尊者睨视着白澜熊,淡然道:「……唔,你这小辈真是执迷不悟,本座惜才,刚刚留你一命,你又跑来送死。我兽族虽然重视义理,但人类卑鄙阴险,狡诈无耻,你和这人类讲义气值得吗?」 「义气就是义气,只问是不是兄弟,不问兄弟是什么出身,这就是我的信念!」白澜熊大口喘着气,滴滴灼热汗水伴随着鲜血流下,「我的兄弟守住了承诺,完成了对我的道义,我就不能在这时候舍弃他,如果我这样跑了,以后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尽管我觉得这些话并不聪明,但却换来了万兽尊者的重视,沉声道:「好,当日本座曾与你有约,只要你能接下本座三拳不死,就放你生路,这承诺今天仍然有效,刚刚你已接了本座一掌,如果你能再接本座两掌而存活,那么不但本座放你活命,就连前罪也一笔勾销。」 洗刷罪名,这无疑是白澜熊梦寐以求的大礼,尽管他伤势甚重,但听了万兽尊者的承诺,立刻就双眼放光,精神大振。 「尊者请赐招!」 「好!」 万兽尊者一拳扬起,蓝色火焰再现,虎形气劲伴随着蓝焰飞腾,朝我们疾扑而来,正是兽王拳绝学·鞑罗虎魂。 刚才万兽尊者的一记百步神拳,一拳打飞白澜熊,无形无影,应该是速度型的绝学,而鞑罗虎魂则是力量型绝技,蓄满劲道发出,威猛霸道,无坚不摧,虽然白澜熊有斩龙刃辅助,但我在几秒内便判断出他接不下这一招,抢先一喝。 「防御型战术十三号!」 这是我们小队约好的暗号,一接到这个暗号,所有人就依照约好的动作来做,羽霓首先斩出碎梦刀,一朝无敌天比高,蓝色刀芒放射出去,直冲向鞑罗虎魂,而阿雪、羽虹则是在后发动」炼狱暗蚀壁」、」火凤之翼」,分别释放出两道防御墙,将我们众人守护在墙后。 千百阴魂窜出,组织出一道深绿色的幽暗之壁,壁面上不时看见哀号中的人脸,忽隐忽现,而在这道怨魂之壁的后头,血一般的熊熊烈焰飞窜,炽烈的火焰仿佛随时会透射烧出,让人想起奔流中的岩浆。这两道防壁交织,是我们小队目前所能发挥的最大防御力,结合阿雪、霓虹的力量,共同协助白澜熊一挡,希望能有先前的效果。 果然,不久前的场面再次重演,碎梦刀芒瞬间便被鞑罗虎魂给吞蚀,接着的两道防御壁也被突破,但穿越两道防壁的鞑罗虎魂,力量已被减弱许多,白澜熊舞动斩龙刃一挥,轻松便将这头已弱的焰虎给消灭。 「太好了,接下来就只剩下第三……」 我实在是高兴得太早,五大最强者成名多年,没有一个是好斗的,我以为万兽尊者的三击可以轻易接下,自己也犯上了轻敌的错。 变化就在焰虎被消灭的瞬间发生,万兽尊者的一击赫然劲中藏劲,他早已算到我们会帮助白澜熊接拳,所以在蓝色焰虎被斩开的一瞬,火焰骤转赤红,一头红虎从蓝焰中诞生,近距离直扑白澜熊,而在同一时间,一股强烈波动震向阿雪与霓虹。 「呜!」 「呃!」 「呃!」 三声闷哼,分别从阿雪与霓虹口中发出,万兽尊者的一拳双劲,赫然留了两成,用来对付阿雪和霓虹。这一记隔山打牛的潜劲,威力强大,又是击在她们强招甫发,未及回气的弱处,只见三女脸上突然血色尽失,踉跄后跌,跟着不约而同地跪倒,全伤在这一拳之下。 两成潜劲已是如此,余下八成化作焰虎,直扑白澜雄而去,更是威猛难当。 白澜熊眼见情势不妙,生死关头逼出所有实力,用最得意的技巧出击。 「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 兽王拳极式的白金之拳,悍然击出,配合着斩龙刃的锋锐无双,刹那间幻化千百寒光,如点点繁星,笼罩向那头张牙舞爪的赤色焰虎。 「呜哇~~~~」 巨响声中,赤色焰虎被斩龙刃千刀万剐,余劲分解四散,但成功破去这一式鞑罗虎魂的白澜雄亦付出重大代价,和兽王拳劲正面硬撼,等若与万兽尊者直接比拚内力,尽管得斩龙刃之助屠虎,不至于让一双手扭曲废掉,但握刀的两手都发出脆然骨折声,鲜血连同部分碎骨迸射,伤势奇重,更再也握不住手中兵刃,让这神兵脱手飞出。 只用一招,万兽尊者就瘫痪了我们这边所有人的战斗力,那并不是单单武功高强便能做到,眼力、判断、技巧,缺一不可,真正让我们体会到与最强者级数作战的恐怖。 第二拳,用意只是在瘫痪敌人的战斗力,并且把主要目标逼至绝境,而真正致命的第三拳,却在这时惊天动地杀来。 兽王拳绝式·鞑罗龙魂! 杀伤力比虎魂强逾数倍,一条青色的龙形焰影盘旋飞绕,以惊人声势呼啸而来,直朝白澜雄方向噬去。我们这边没有人还能出手相助,白澜雄自己也处于伤重状态,如果不是那抹寒芒及时闪过,白澜雄就真的要丧生在青龙口中,万劫不复了。 寒芒的源头,来自斩龙刃的一击。自白澜熊手中飞射出的斩龙刃,在半空中被人接住,顺势横刀斩出,变成了这一抹绝世惊虹,湛蓝刀芒将青龙切割拖过,大卸八块,哀号着破灭消失。 完美的一刀,把斩龙刃的威力充分发挥,不管从哪个角度都找不到破绽,这一刀的锋芒震惊全场,在成功救下白澜熊之余,更让我们由衷好奇来人身份。 「老万兽,三拳已过,你对这些小辈的承诺算不算数?」 一声清亮长笑,与那一道令人惊艳的赤红身影,一同凌空而降。半空中的衣袂飘飘,大红袍翻飞,缓慢飘降的龙族丽人,既像天仙般脱俗娇丽,眉宇中却又洋溢着勃发英气,就是这样奇特的绝世风华,交织出一种独特的领袖风采,令人们甘心垂首下拜,遵奉号令。 「李提督!」 「李元帅到了!」 「黄金提督终于来了,我们有救了。」 一如往常,总在人们最需要她的时候现身,一举赢得所有人的衷心感激,仿佛她的存在就是信心,让人将最后的希望寄托于她,这就是如今的东海统治者,「黄金提督」李华梅的高明手段。 「……去,总算来了……早点出来会死吗?弄得我们累个半死……」 在一众赞扬与感谢声中,只有我没好气地牢骚抱怨,这点自然引来了旁人白眼,而李华梅并没有多看我一眼,在随手收起了斩龙刃后,她踏前一步,直接向万兽尊者喊话。 「老万兽,三拳之约了结,你与这些晚辈的帐应该告一段落了吧。」 「笑话,你们帮这叛徒接下三拳,我对他网开一面自是无妨,但这法雷尔一族的小子,拐带本座妾奴私逃,这笔帐可没有这么轻易了结。九头女,这批人与你有什么关系?你要替他们出头?」 李华梅与万兽尊者一东一南,相距万里,当李华梅名声鹊起,扬威江湖时,万兽尊者早已归隐于兽神峰上,两人之间几乎没有机会往来,虽然说不上宿敌,但也绝不算友好,特别是上趟在南蛮短暂交手后,双方成为对头,现在连言语中都带着明显的火药味。 如果让他们两个人继续说下去,那么最强者之战的惊天场面,就会在我们眼前上演,不过,这里到底是伊斯塔,万兽尊者在这里闹了许久,伊斯塔人的重型军武与部队终于集结过来,开始在附近架设,预备对万兽尊者发动攻击。 要是只有这种程度的威胁,或许万兽尊者还不放在眼里,索性卯起来挑了伊斯塔也说不定,但同级数的强敌已到,配合这些军械进行战斗,原本相差无几的实力便会因此大为提升,万兽尊者当然不会让李华梅占上这个大便宜,所以在几句叫阵话语说完后,就撂下一句千古名言。 「……今晚的事只不过是个开始,本座会再回来的。」—— 万兽尊者离开了! 这是很合理的结果,最强者级数的高手一向顾忌甚多,绝不轻易与同级数的敌人开启战端,更不会让自己在劣势下开战,万兽尊者的离开我并不奇怪。 「老万兽不愿与我战斗,这应该不是不敢,而是他另有重大图谋,这才隐忍不发。所以,他来伊斯坦是有其他目的,绝不是专程为了追杀什么人而来,这点我们应该特别注意。」 李华梅娓娓道来,点破迷津,在场的人们如梦初醒,纷纷称赞她的思路独到,能够抢先识破这一点,只有我听了心底发笑。 不敢战斗的人,恐怕不只是万兽尊者吧?李华梅这趟前来伊斯塔,是受托诛灭无头骑士,一场剧斗在所难免,而无头骑士的力量之强,足以与五大最强者比肩,李华梅若是与万兽尊者开战,因此负伤受创,碰上无头骑士后很可能没命回来,所以她才是真正不敢受伤的人。 无论如何,一场战斗可以这样结束,总是一件好事,只不过我们这小队的成员全数成为伤兵,就连紫罗兰都在与天毒魔蝎的战斗中负伤,和其他人类成员一起,被抬到屋里去治伤了。 「啧,阿雪和霓虹都倒下,那我能使唤的人……未来,你过来一下。」 无视我的呼唤,未来朝我比出了一个中指手势,掉头就走。冷傲的表情、俊美的容颜,看在羽族女战士的眼中,又是一个超理想的配种猎物,我听见身旁响起一连串赞美之声,看来只要我扯个谎,说这小子与我也有血缘关系,羽族这些性饥渴的鸟女人立刻便会一拥而上,把这小子给生吞活剥了。 李华梅现身后,仅是指挥羽族众人善后,并没有多看我一眼,仿佛我是个全不存在的外人。 考虑到我们上次分手时的状况,现在这待遇倒也不足为奇,唯一让我颇有微词的地方,就是李华梅在退敌之后,问也不问一声,迳自把斩龙刃佩带回腰间,收为己有,好像那是她的东西一样。 当然啦,斩龙刃本来就是她家的东西,至少战国时期结束后的这数百年,斩龙刃都归于东海龙神族所有,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实,可是看到她这样收回斩龙刃,受托带斩龙刃给她的我仍觉得不是滋味。 (算了……斩龙刃确实也是带来给她的,她取回去,这也没什么……) 我摇摇头,恰好看到娜西莎丝、阿鲁斯现身出来,率领手下向李华梅致意,这些事与我无关,就趁机偷溜回去,看看小队成员的状况。 霓虹的状况没有问题,万兽尊者大概是顾虑震死了人就没得操,力量控制得当,霓虹都只受轻伤,情形不算严重,调息几个时辰后便可痊愈。 阿雪不是武者,但胜在身强体健,那一记潜劲传震伤她不重,反倒是万兽尊者近在咫尺的这个压力,让她非常惶恐不安。 「师父,为什么世上会有那种人啊?」露出一副恐惧的表情,阿雪悄声道:「开口闭口都只想要操死女人,那个什么什么尊者的,脑里头除了操死女人就没有别的事了吗?」 「这个……阿雪,这世上有各种不同的人,师父并没有办法保障你遇到的全是好人,在你的人生里,也会遇到坏人、烂人,甚至是像那个什么什么尊者一样的鸟人。」 我道:「南蛮武者的修行方式特殊,很多时候他们不是蠢也不是笨,只是在修行过程中抛开理性,用最纯粹的原始兽性去推动力量,全心投入武道,这种修练方法在实战上尤其具有效果,但导致的直接后果……虽然不至于理智尽失,不过个性潜移默化,最后就会变成那种整天只晓得打架和性交的个性,反正……世上的男人九成与公狗差不多,你多看一些,就会发现男人都是这德行了。」 「男人都是这样?那……师父你也想操死阿雪吗?」 「呃,这个……」 很简单的问题,但是被少女用天真无邪的眼神盯着问,这就让我不晓得该如何回答,口中支吾其词,心里不知如何是好,幸亏后头卡翠娜推门进来,把我从这可耻窘状中解救出来。 「法雷尔提督,李元帅要见你。」</div> 四话 龙女英姿 香暖春宵 我与李华梅上次在东海的告别,实在不是一个很理想的形式。黑龙会甫遭大败,反抗军正扬眉吐气的当口,李华梅希望我留下来帮她成就大业,虽然没有说得很明白,但她其实是开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这是对我的莫大尊重。 照理说我该答应,因为这么优渥的条件吸引力十足,我可不是那种不求名利的无欲之人。然而,被轰出阿里布达之后,我对任军职一事早已淡了欲望,只想做个逍遥自在的追迹者,再加上我对李华梅的许多作法存有疑虑,实在是不敢答应与她共创霸业,最后又为了加藤鹰大当家的事,我带着阿雪与霓虹离开东海,尽管不是以决裂形式离去,但那种气氛怎么也说不上友好。 李华梅是叱吒东海的一方女杰,心高气傲,又是当惯了领袖,令出如山,几曾被人这样拒绝过?我的作法在她眼中,应该是被视为一种背叛,这种例子我见得太多了,很难想像她看到我还会有好脸色。 「法雷尔提督,请进。」 推开门进去,我所看见的,是一个伟大的领袖,更是一个让人由衷赞叹的绝色佳人。 已卸下戎装,李华梅换上了一袭白底带红的绢袍,展现出东海」龙女帝梅」的娇艳风情。释放下来的碧绿长发及肩,长年练武的体型曲线火辣性感,上围突出,臀部浑圆,绢袍外露出的皮肤柔嫩,散发着成熟的女人味,把三十出头的女性风采展现无遗,而她这一身别具巧思的打扮,更是让人舍不得把目光移开。 长袍的本身倒没有什么特别,但绢袍底下搭配的那一件低腰长裤,却几乎令我看呆了。之前我们两人私下相好时,我从没见过李华梅的裤子穿低腰款式,而这件低腰裤好像是为她设计的一般,剪裁十分合身,将丰润的臀线完美地衬托出来,略带弹性紧身的布料,包裹住她修直的双腿,整体下半身的线条就像是美人鱼尾。 白色底和亮丽的赤红边,显眼亮丽,看上去抢眼之至;由于是低腰设计,裤头上缘约在肚脐下两三公分,每当白色绢袍微微飘起,就露出底下的雪白小腹,还有那性感的香脐。 李华梅的小腹曲线很美,只不过平时她指挥千军万马作战,寻常人没这眼福而已。结实而充满弹性的小蛮腰,平滑的小腹,白皙圆润,成熟女人的韵味十足,肚脐稍微撑开呈圆形,原先不见光的部分,形成深陷的凹洞,肤色和小腹一样干净白皙,加上肚脐特有的折纹,非常性感。 见着这样的艳丽肉体,我在刹那间甚至生出一种错觉,仿佛见到的不是一个大军统帅,而是一名婀娜多姿的艳魅舞娘,如果当初李华梅是穿着这一身请我帮忙,那么别说她辣手逼杀饭堂内的异议份子,就算她把大当家的祖宗十八代一起干掉,我也甘心留下来当她的狗。 (呜……好危险啊,这个精神攻击太厉害了,差点连我自己姓什么也忘记,真是危险啊。) 我深吸一口气,想让自己镇定下来,不要失态表现得太难看,但李华梅已经走过来,主动拉着我的手,微笑道:「我要说声谢谢你,这段时间以来辛苦你了。」 「呃,谢我什么东西?」 「你在金雀花联邦活跃时,间接替我们做了很多事,要不是你打倒了黑龙王,我们的除邪大业也不可能这么顺利,这些都是你的功劳。」 黑龙王的倒台我脱不了干系,但要说是我打倒的,这个功劳我可不敢自夸,想来定然是月樱替我着想,在与东海联络时,刻意夸大了我的功劳与努力,这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不过,看李华梅笑语盈盈的样子,好像非常地开心,似乎真的是很高兴看到我,瞧不出半点气恼的样子,这让我十分意外,分外摸不着头脑。 「我前些时日听说,斩龙刃被慈航静殿所得,正要向他们索讨,想不到你已经替我把它带回来了,约翰,谢谢你,你真是我的福星。」 凝视眼前美人笑靥如花,我此刻的心情,就像是被自己的女人拖到珠宝店,兴奋展示她新看上的黄金首饰,旁边的高额标价让男人血泪纵横,而我除了忍着硬吞下去之外,还能做些什么? 难道可以告诉她,「其实斩龙刃本来未必是给你的」吗? 再次重逢居然是这样的光景,实在是让我有如身在五里雾中,李华梅的心思我测算不出,也想不透她现在究竟对我是怎样的想法,左右彷徨无计,一个想法突然掠过我脑海。 (既然是搞不清楚状况,干脆有便宜就先占,只要便宜占到了,不管怎么样都不用怕吃亏。) 一有决定,我立刻付诸实施,右手伸出,轻揽住龙女的细腰,只觉得肌肤光滑如缎,比最上等的丝绸还要细嫩,但在柔嫩雪肤之下,可以很明显感受到结实的腰肢,充满弹性,令人想起在草原上高速奔驰的雌豹。 李华梅停住了说话,像是有着短暂的吃惊,不过很快就回复笑容,握上了我的手,凑迎过来轻轻一吻;刹那间的双目对视,那原本端庄的眉宇间春意浓浓,水汪汪的眼眸全是渴望。 一切情境如似梦中,李华梅热情地张开双手,两条玉臂勾缠住我的颈项,琼鼻娇哼,眉眼流动,温声软语,在我耳边轻轻念着模糊的呓语,我觉得眼前景象蒙眬,仿佛回到之前在东海时,夜夜与她缠绵春宵的绮丽风光。 「画眉,你这段时间过得好吗?」 「唔……」 当我意识稍微清醒,本能地问话出声,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坐在床沿,李华梅趴伏在我双腿间,探手入裤,纖纖素手握着我早已挺直的肉茎,秀眸半合,流露出与她平日英武神色完全不符的艳丽秋波。 紧接着,这位闻名四海的女元帅,竟然垂下螓首,樱唇张开,把我的肉茎含进樱桃小口中,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肉茎,进入她湿热滑软的柔美口腔,任小巧的香舌如灵蛇般滑行,在肉茎上来回套弄,一股电流从触及处扩散开来,我全身顿时酥麻,骨筋欲酥,一阵快慰不已。 (哇,好久没有这样爽过了,这真是特等席位的服务啊……连这样的服务都有,应该是没有在生气吧?) 胯间阵阵酥麻,眼前所看到的景象更是刺激,摇映的烛光照在李华梅秀眉轻蹙的玉容,显得分外美丽,我的目光着魔般不由自主地下移,只见单薄的白袍下,李华梅的成熟曲线暴露无遗。 酥胸高耸,柳腰纤细,玉臀浑圆;雪白的玉颈下,松敞的领口缝隙中,隐约可以看到肚兜上刺着大红色的飞龙,绣工精巧,仿佛随时破衣飞出,而这红龙紧守住岗位,包裹住坚挺饱满的双乳,不让外人触碰,却守不住两粒细致娇嫩的红樱桃,伴着呼吸起伏,骄傲地怒挺,煞是动人。 或许是因为久未接触,我的耐性极差,明知道这等香艳服务难得,却忍耐不住,反过来把李华梅抱起,平放在床上,尝试解她的衣扣,遇到轻微抵抗,便转移目标,贴偎着凸凹有致的腰部逐渐下滑,游到最宝贵,最诱人的禁地。 「李大元帅的身体,真是好香啊……」 无论多有权势、武功多高,一个女人始终还是女人,与生俱来的本性没有多大差别,当我单膝跪在李华梅双腿之间,陶醉地凝望着她最隐秘的地方,李华梅的脸颊很快泛上红晕,只是她没有转开头,眼中闪烁着兴奋又骄傲的神采。 「……别那样叫,今晚……我是你的画眉。」 其实这时早已天亮,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透射进来,根本说不上夜晚,但李华梅的这一句话,却是昔日在东海我们两人的定情话,一听到这久违的温柔语句,我心里什么顾忌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么久不见,你有没有想过我?」 以李华梅的身份,我这么问并不算太自跌身价,而她的回答更是直接得吓人,抓着我的手揭开白袍,一下子便来到她的两腿间,隔着那条低腰绸裤,我发现胯间早已出现湿渍,一阵兴奋,索性推开那双雕像般的美腿,让她抬起一只粉腿,跨上我的肩膀,同时把手伸进龙女的裤裆里,拨寻探路。 「有这么想我?」 轻声笑着,我把中指慢慢滑入滑嫩的花房,用略带严肃的口吻问道:「这里除了我,还有别的男人进来过吗?」 「唔……谁敢…」李华梅侧着头,发出甜美的哼声,「除了你之外,还有谁敢这么大胆?其余的人……有这妄想的,都要以命来偿。」 说这话的时候,李华梅认真的表情,确实有着凛然军威,但当我加快手指的速度,在她的花房里来回抽动,愉悦的快感一下子就化作晶莹蜜液,浸湿了我的手指。 「好乖!」我伸出大拇指压在李华梅敏感的花蕊上,不停旋转、弹拨着,将她体内欢愉的浪潮推送得更高,而断断续续的娇吟,从她嫣红的唇间毫不掩饰地流泄而出。 「唔……啊……啊……」 「流得好多啊!画眉儿这些时日真的是没有男人……」单手抽送不便,我索性把她的绸裤扯脱一半,褪到膝盖去,一手继续抽送,另一只手抓住她挺翘的屁股,用力地抓揉着,灵巧的舌头则趁机舔上她湿泞的花房。 「啊……啊……」目睹我尽情爱抚她的花房,李华梅好似抑制不住激动,急促地呻吟着,脚尖用力地蜷曲,湿滑的花房向前拱送,毫不保留地向我奉献她所有的一切。 「真的,李元帅居然连屁股都开始摇起来了!」抽空说话,我极尽其能地吮咬敏感的花蕊,抽送湿软的花房,不久,紧闭的洞口开始羞答答地张开,露出一条婉转幽深的粉嫩小径。 「我……我好烫……快要点着了……啊……」 高涨的欲火不停的燃烧着,李华梅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促,丰满的乳房起伏得也越来越急剧,飘柔的绿发随着她剧烈抖动,有几缕杂乱地散落在肩头。 耀眼的雪白,凄美的嫣红,清新的翠绿,看着这幅香艳至极的画面,我呆呆得瞪大眼睛,手指不由慢慢停了下来。 「嗯!」李华梅用幽怨的眼神瞧了我一眼,那眼神包含着嗔怪、催促,也包含着撒娇、幸福。 我连忙收摄心神,重新把手指送进湿滑的花房,继续抽送起来。 「啊……啊……唔!」就在我抽送的一刹那,李华梅娇躯一阵扭动,口中发出一阵串未知的音符,花房也奇异蠕动,晶莹aì液沿着我的手指汩汩而下,经历了一次小高潮。 这时,也终于到了我满足个人私欲的时候,李华梅平躺在床上,用眼神鼓励我为她解去衣裳,当我猛地一把撕开她雪白的长袍,露出底下的健美胴体,李华梅一点愠意都没有,反而好像很开心似的笑了出来,火辣辣的眼神既似赞赏,又像是在向我挑逗。 「没有人敢对你妄想吗?好啊,今天我就当第一个奸淫李元帅的狂徒。」 如果换作是其他人,现在大概早就粉身碎骨,头也被砍飞到千里之外,但李华梅听了我的话,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反应,只是用她明亮的大眼睛,蕴含笑意地看过来,轻轻的哼了一声。 「约翰·法雷尔……」 虽然有点梦幻,但这声娇哼入耳瞬间,我确实像是飘浮在云端,觉得自己好像拥有了整个世界。 「继续叫我。」我开始挺身进入,却留意着李华梅的每一个表情,渴望在我进入时,这美丽的龙女能清楚地知道是谁在与她交合。 「约翰……约……约翰……」李华梅酥软地腻呼着,听在耳中,比天上任何仙乐更要动听。 在这阵阵悦耳呼唤声中,肉菇挤开了护卫着花房的两片蜜唇,缓缓滑入那条湿热的幽深小径,尽管充满着蜜液的滋润,花房还是毫无空隙的缠绕这guī头,每深入一寸都是那么困难。 进入时是这样的光景,但不久后就是另一副全然不同的情形。李华梅与月樱都是天生丽质,并列为四大天女之一,但交媾时迥然相异,月樱弱质纖纖,往往难承风雨滋润,而李华梅长年练武,体力充沛,优势便在此时显出。 我拖着李华梅修长雪白的粉腿,肉茎一而再,再而三地没入李华梅的体内。 「唔……嗯嗯……」 「爽吗?爽快的话就叫出声音来,越大声你会越快活。」 李华梅不是那种扭捏作态的小女生,听了我这番鼓励后,马上就放开身段,享受着性爱的欢好滋味,放声呻吟,荡气回绕,迫不及待地将下身向上迎合,将我的肉茎一寸一寸的,迎向她的花心深处。 我用心感觉着龙女帝梅体内的蠕动,紧贴着我肉茎寸寸滑进的滋味,温暖的玉蚌紧紧裹着肉茎,里面的膣肉如水浪般一波一波涌来,层层深入,甘美多汁,我双手爱不释手揉捏着龙女的雪乳,那真是无比动人的滋味。 与我身边其余的女性不同,李华梅的身上,有着淡淡的甘甜碱味,让人想起东海的万顷碧涛,仿佛正徜徉于蓝天大海之上,生出一种安心舒适的平和感,非常地舒适,虽然不如月樱、阿雪的女性体香芬芳馥郁,却是另一种醉人滋味。 不过,嗅起来的味道是一回事,李华梅的热情奔放,则是显示出大海儿女的另一面。 换过姿势,跨骑在我身上,美丽的龙女摇摆腰肢,屁股忍不住轻轻扭动,身体上下起伏,一对丰满坚挺的丰乳,在她摇晃着身体的时候,随之一晃一晃。 白色的绢袍被撕裂,圆滚滚的雪乳早暴露出来,李华梅亢奋地扭着腰,放任我的肉茎更深入花房,她则舒服得向后倒去,而我在这时抢着一挺腰,她便急忙用两手撑着我的脚,以使她身体不至于失去支撑,就这么稳住姿势后,开始把屁股疯狂抖动,胸前的圆挺雪乳,上抛下甩,画出无数性感的圆弧。 与李华梅的交媾欢好,很像是在进行一场武斗,如果体力稍差,驾驭不了这头美丽的雌豹,恐怕早就给榨干每一滴体液,败下阵来,又或者直接就给抛甩了出去,没发与之匹配。 但只要能够驾驭住她的狂野,那么这些剽悍的颠动,反而是一种享受,交媾将变成一种剧烈运动、一种游戏,每一份挥洒出去的体力与汗水,都得到更深刻的喜悦。 不晓得过了多久,在一阵阵口干舌燥的疲惫中,我凝视着眼前犹自不住颠动的健美胴体,肉茎忍无可忍一酸,一个哆嗦,狠命一顶,直顶进龙女的玉蚌深处,顶着那片嫩肉,阳精如火山一样激烈强力喷射而出,一而再、再而三,断断续续地间歇射出,全身都是酥麻畅美。 「射……进来啊……喔啊……啊……多射一点……」 高潮时声嘶力竭的叫喊,听起来和羽族女性毫无二异,李华梅一边忘情欢叫,一边狂扭细腰,玉臀急套,如升云端,飘飘欲仙,我们二人同时升上情欲的高峰,她雪白的屁股结实有力,紧紧榨出我每滴jīng液。 我忘情中出,搂着李华梅香汗淋漓的白玉胴体,看着她一脸春意的俏模样,想到之前的种种,心里又是满足快乐,又有一丝担忧,充盈着复杂的感觉。 「为什么还……」 男女欢好之后,并肩躺在床上,就是理所当然的说话时候。我最初想问的是」为什么还愿意和我做」,但考虑到修饰,这句话就变成了」为什么还肯这样对我」。 「这个……答案不是很清楚了吗?」 李华梅嫣然一笑,睡在我枕畔的她,全身赤裸,只裹着一条白色被单,笑吟吟地躺在我身边;长角素白、碧绿的长发纷乱,没有一丝多余妆饰的素颜,看来清新亮丽,好像是一个寻常东海上的女儿家,哪里像是一个统帅万军的大元帅? 「因为你是约翰·法雷尔。因为是你,所以值得我这样对待……在黄土大地上的千千万万人之中,只有你是特别的一个,除了你,别的人都不行……」 李华梅说得很认真,我完全可以明白她的心意,换做是别人那样对她,恐怕早就身首异处,再怎么样也不会见到她和颜悦色,但我与她发生的种种摩擦,她却好像全然不以为忤,这又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是我?我有什么特别的吗? 这应该算是钻牛角尖,不过,我是真的想不明白……「从遇到你的那天起,我的生命开始改变,李华梅才真正诞生于世上,我时常想,如果当年在萨拉城没有遇到你,我早就死在九鬼鹰魔的手里,即使能保住性命,也一定不可能完成任务。所以,是因为有你,才有了今天的李华梅……」 李华梅目光闪动,语气一下变得热切,「你明白吗?我们两人的相遇并非偶然,而是一种天命,是天意注定我们在那时遭遇,如果我拨乱反正,消灭黑龙会,还东海子民一个光明未来,扬眉吐气,这是天命的一部份,那么……约翰你就是天命所定,要与我共成大业的伴侣。」 一字一句震撼入心,说着这些话的李华梅,面上焕发着一层耀眼的神光,那是信心与把握十足的具体表现,这种神情我曾看过,在东海的时候,就是这种表情的李华梅,被部属奉为长胜统帅,只要她一个指令,属下赴汤蹈火绝无异议。 就是这样的神情,让我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却不晓得该怎样说。 自古英雄将相,都是信念非凡之辈,在极度艰难的险恶之境熬过,终于出人头地。但这份」人定胜天」的信念,有时候会非理性化,变成了」天意命定」的信仰支持,把自身存在优越化。 冥冥中的天意,有时真的没法用道理去计算,回顾过往历史,确实有不少的帝王君侯,他们的成功看来真是天命所定,半是时势所成、半是个人运道,非关乎人力,幸运得令他们的竞争对手咬牙切齿,死不瞑目。然而,我觉得判断谁是」天命之子」这种事,交给预言家和后世历史学家就好,我们现世人不必妄加猜测,更不必妄添定论。 李华梅的想法,若是出现在寻常百姓身上,我会把它当作是妄想症,但在她身上,这就是绝世英豪的无比信念。问题是,天命难测,也许老天只是选择了我们打倒黑龙会,却没有把我们列在后半截的剧本上,如果把自己当作全场主角,搞不好最后就以丑角的形象收场。 这些话我该说,但以李华梅的过人智慧与判断,当一个想法已经变成了信念,我又有什么能耐去改变它? 再深思一层,当年她父亲亡故,一个举目无亲、孤立无援的少女,无奈成为反抗军的领袖,在多少惊涛骇浪中硬挺了过来,直至如今,那样的心路历程,如果不是有这股信念在支撑,怎么可能到得了今天? 「画眉,这句话我只能对画眉说……」 所以,到了最后,我能说的话只有这么一句……「我是个不成熟的魔法师,在我们这个业界有句俗谚,天命难测,断言天命的事情交给历史学家,我们还是别去解读自己的天命吧。」—— 从李华梅的房间出来,我的感慨很多,不过我并没有忘记自己的未尽义务,去看看负伤的自家兄弟。 目前所有负伤者中,状况最严重的就是白澜熊,因为这家伙等若是与万兽尊者单挑,还能够保住一命,已经是非常狗运了。 我看到白澜熊虽然负伤在床,但眼中神采奕奕,精神极佳,还显得很兴奋,这多半是因为罪名撤销,有希望回南蛮重展抱负的缘故。 「约翰,这次多亏你帮忙,我早说过,我们的大业只有你才能够帮忙……「「这句话就省了吧,刚刚才有人找我帮忙干大业,我才正头痛呢……喂! 等等,我哪有答应要帮你搞大业?」 「人生匆匆五十年,小事不要太计较嘛,不过是些解放奴隶的小事,都已经有眉目了,你就随随便便看着办吧。」 「你、你说什么?」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再听白澜熊一解释,原来他潜入伊斯塔之前早就做了功课,透过兽人族中仍暗地里支持他的同志,搜集了伊斯塔境内几处大的兽人奴隶场资料,包括位置、族群里头的首脑人物,最近他藉着歼灭无头骑士的名义,和羽族四出活动,暗中偷偷溜出,就是与这些首脑人物见面会晤。 「有不少实行上的问题,但大体上我与他们相谈甚欢,也约定好要共举大业,等到我联络好更多的兽人,接下来就是等待时机了。」 「等待时机?你利用我帮你做掩护,搞什么大业,连累朋友,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 「嘿,兄弟,我为你上阵作战,弄得连双手都差点残废了,结果你一仗打完,看也不来看一下,只顾着去和李元帅打炮,重色轻友,这样你说得过去吗? 「被这么一说,我哑口无言,正要向白澜熊道歉,不过他却抢先道:「算了,这种小事不用特别计较,因为实际算起来,你并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 「呃……这是什么意思?」 「刚刚你不在的时候,我一面作伤势处理,一面也顺便搞了几个送上门来的羽族女人,干,她们好饥渴,真是搞得够爽。」 「……几个?」 「唔,其实是十几个……」</div> 第五话 古将无头 百年幽思 我的作爱功夫不算特别好,在不使用淫术魔法辅助时,也不会特别持久,而在我与李华梅交欢的这个时间内,白澜熊能够连搞十多个鸟女人,这除了说明他身价非凡之外,只证明他是个超级早泄狂,实在不值得夸耀。 「不、不是啦,不是你想像的那个样子,虽然是有十多个女人过来,但并没有全部都干啊。」 「是吗?那其他人来这里是做什么?刚刚打完仗,她们总不会来这里绣花和画画吧?」 「当然不会。她们一个个饥渴得像老虎,我下头两个轮流干,左右两边还各有一双奶可摸,后头有人用胸部贴着按摩,有人帮忙推屁股,前头有人专门负责接吻和舔胸,连队都排不上的就在一旁和姐妹接吻,忍不住就互相帮忙用手指插,唉……你都不晓得,应付她们这一仗,比应付尊者的三拳更辛苦,如果不是因为你要来了,我现在可能都还在和她们……咦?你的口水为什么流成这样?」 「什么口水?喔,呵呵,幻觉,这全是幻觉,我可是黄土大地第一淫魔啊,怎么可能因为听见一个男人和十几个女人搞群交,就在这边流口水呢?这些全部都是你的幻觉!」 嘴里这样说,我连忙伸手抹去嘴边的口水痕迹,心里暗暗咒骂,一个冒牌的法雷尔族人有这等香艳待遇,为何我这个正牌的没此福分?比起搞大业,我宁愿在这里搞群交,与其让白澜熊在这边爽翻天,干脆把他推给李华梅,两个人一起去搞大业吧。 白澜熊笑吟吟地向我诉说刚才的战绩,描绘这些羽族欲女是怎样如狼似虎,仿佛怎么干都不会满足,从此可以想像当年羽族全盛时期的荒淫光景。 听着他的说话,我突然想到羽族之所以看上他的本来意图,无非就是想要借种成孕,现在交合如此频繁,要搞大她们肚子应该不成问题,倘使已经有人成孕,届时瓜熟蒂落,真相就会拆穿了。 唔,羽族女性受孕与生产的生理问题,有别于人类,她们的特征是……唉,这种复杂设定鬼才会记得,有空时候再去翻书查吧。不过,倒是有一点很耐人寻味的地方可以提出来。 「我说老白啊,你这样子搞鸟女人,不怕把人家肚子搞大吗?」 「哈哈,她们本来不就是想求种吗?我帮着搞大她们的肚子,她们应该向我说声多谢才是,这点有什么好怕的?」 白澜熊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显然是身在福中,尚未想通其中关键,我淫邪地一笑,道:「生男的自然不怕,但要是生女儿呢?那可全都是羽族人啊,这你也不怕吗?」 「为什么要怕?哦,你是担心这些女孩长大之后,随羽族反攻南蛮,与我族自相残杀吗?这确实是可虑之处,我要好好想一想。」 「谁和你说这个?我是说,你女儿从小在羽族长大,学会羽族荒淫的风气,整日糜烂乱交,让人摸nǎi子、帮人推屁股、舔胸,爽起来连屁眼也一起舔,十足饥渴欲女。」 我笑道:「你这些天搞大多少鸟女人的肚子?十几个?二十几个?嘿,如果有发有中,搞不好一百个都有了。这些鸟女人如此滥交,专门以搞男人为乐,将来你走在南蛮的每个角落,都有年轻才俊叫你岳父;你摆大寿的时候,所有宾客都窃窃私语,说是上过你女儿,这滋味你想过没有?」 显然是没有,因为白澜熊的脸色越来越白,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刚睡醒的僵尸般血色全无。 「还有啊,南蛮一向是很乱的地方,你的叔叔伯伯,爷爷公公之类的,要是也来羽族大干特干,不小心上到你的女儿,回去向你炫耀,吹嘘羽族女人腿长奶滑穴会夹,那时候你才真是爽翻天去了。」 「呜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被我精神攻击破坏理性的白澜熊,一下子濒临崩溃,两手抱着头,发出了很恐怖的兽吼声,震得房间剧烈摇晃,吊挂在墙上的壁画纷纷坠下,我吃了一惊,就看他挥舞起裹着绷带的双手,在床头桌抓了把小刀,要朝自己两腿间刺去。 「切了它,我要把它切掉!」 「哎呀!不要啊,我只是说说而已,事情不见得会这样发生,老白你不要太激动啊!」 「你不要拦阻我,我要切了它,不能一错再错了。」 「妈的,你力气好大……喂,外头的女人,快点进来救人啊,我兄弟发疯说自己东西太大要切掉半截,你们不要让他做傻事啊。」 这句话一喊,效果连我自己都想不到,门立刻被推开,一大票羽族女战士从外头抢了进来,甚至还有些怕抢不到的从窗口飞进来,见到我们两个大男人忙着抢刀子,大惊失色,连忙一拥而上。 「哎呀!千万不要浪费,能有这么大的东西,那是巨阳神庇祐,不要妄自菲薄啊。」 「随便拿刀子切,会亵渎巨阳神的,不如让我们姐妹来帮忙吧,就算真的要切,也等我们玩过以后再切吧。」 「骚货,滚开,刚才你已经用过这支巨阳,现在该轮到我用了。」 「先来后到,是我先握住这支巨阳的,你们两个让到一边去。」 「姐妹们不要着急,巨阳在这里不会跑的,不如大家猜拳来决定胜负吧。 「一众莺莺燕燕蜂拥而来,这场面真是天下大乱,而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当第三个羽族女战士脱下衣服,抖晃着嫩竹笋似的雪乳,白澜熊握刀的手已经松开,嘴巴也张得大大,就像一个门户洞开的阵地,很快被羽族女战士前仆后继地攻陷。 当我一面摇头,一面离开白澜熊的房间,他已经被七八具粉嫩的女性胴体压在身下,狂呼大叫,开始了新一轮的炮战。 温柔乡自来都是英雄冢,如果我的朋友能够这样被困住,不去搞什么解放大业,我想我这趟伊斯塔之行会少很多麻烦—— 五大最强者之一的李华梅亲临伊斯塔,这是足以轰动伊斯塔的大事,特别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伊斯塔内忧外患接踵而至,李华梅这个超级佣兵的身价就水涨船高,不但无头骑士要靠她解决,连新出现的万兽尊者都要靠她摆平。 「消灭无头骑士之后,要是我和万兽尊者同归于尽,这样就最符合伊斯塔人的利益了。」 当着所有羽族女战士的面,李华梅这样淡淡说着。尽管在某些方面有欠理性,但李华梅绝不是一个愚蠢的女人,在绝大多数的事情上,她精明能干,是一个伟大的统帅。 这样的认知百分百正确,伊斯塔人又不是开善堂的,对他们来说,能花钱消灾固然好,能消灾不花钱就更是好上加好,如果大帮手和大敌人同归于尽,香烛钱只要谢礼金的万分之一就好,再没有什么比这更划算的。 「如果让他们得偿所望,那可就不妙了。伊斯塔有伊斯塔的期望,我也有我的打算,不会让他们那么称心如意。」 李华梅笑道:「事实上,我还在考虑,要是能够驱虎吞狼,让万兽尊者去斗无头骑士,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个战术似乎给了在场的羽族女战士不少震撼,她们或许以为英雄上战场,就必须真刀真枪和敌人拼死活,但只有我和卡翠娜等少数人心里清楚,李华梅早在来伊斯塔之前,就把」和无头骑士战斗」列为最后选项,除非没有其他计策可选,否则她一定是利用其他力量消灭无头骑士。 用智慧去破敌,会让自己越来越茁壮,但如果什么事情都只想着真刀真枪实干,那英雄也不过是血肉之躯,就算一百次决斗都百战百胜,伤痕累累的身体也挺不住第一百零一次。 不过……这还真是一个大胆的计划啊,策划万兽尊者去拼无头骑士,若是成功,不但可以减低自身伤亡,还可以一举消灭两大强敌,也保足了自身实力,不怕伊斯塔翻脸不认帐,堪称是面面俱到的好计,可惜……应该没有那么容易吧。 李华梅道:「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容易的,但此事不是没有希望,因为在当世五大最强者中,万兽尊者的个性最明白直接,缺陷也最为明显,要设计他,总比设计其他人来得容易。」 黑龙王老谋深算,心剑神尼、我家的变态老爸,则是根本都快脱离人类的范围,脑子不晓得是什么东西做的,普通人无从臆测,更是难以算计,所以五个人里头来选,换作是我也选万兽尊者。然而,谁也无法否认,万兽尊者却是横跨两个世代的绝顶强人,若是他有这么好算计,早就变成枯骨一堆,不会到现在仍叱吒风云,这点李华梅不会不知,现在说这些东西,安定军心的意义占了一半。 「元帅……」嗫嚅着发问,终于有羽族女战士把这问题提出,「那个无头骑士到底是什么东西?真的很强吗?」 「强!绝对的强!」李华梅斩钉截铁道:「无头骑士是诞生于五百年前战国时代的至极邪物,与我们现今的魔法、武技全然不同水平,它的强大,我们现在完全没法估计、不能想像,或许……连我李华梅都未必是对手。」 听到领导人物自认不敌,羽族女战士和一些与李华梅同来的反抗军高手都起了骚动。五大最强者成名多年,他们被黄土大地认为是一种无可匹敌的存在,只要最强者一到,那便是所向无敌,因为唯有在无数的战役中百战百胜,才会被拱上最强者的名号,现在听到身为最强者之一的李华梅,自认可能不敌某个邪物,这几乎是他们没法想像的事。 不过,我听了这句话却安心许多,因为这证明李华梅的思维仍正确清醒,没有犯上一丝轻敌的错误。事实上,只要考虑到无头骑士的形成背景,就不会对它的惊人实力感到奇怪,更别说无头骑士身上还有其他秘密存在。 「李元帅,我想问个问题。」一片喧哗声中,站在人群最后方的我举起了手,「您从东海赶来,关于无头骑士的资料,您了解多少?」 这其实是屁话了,因为我自从知道会在伊斯塔碰上无头骑士后,就让卡翠娜十二万分火急地发信给李华梅,务必在她抵达之前,把无头骑士的传说作个调查,再弄个清楚。 「有关无头骑士的传说,在座各位都早已熟知……」 时间太过久远,当时的历史资料又太乱,李华梅所说出的东西并没有多少新资讯,无非就是东海上每个孩童都知道的老故事,一名所向无敌的魔枪骑士,为了真爱,在大地上掀起腥风血雨,最后被各门各派的高手所围杀,历经数百场激战后,单骑突破几十万大军的封锁网,来到东海之滨,自刎身亡。 「在东海所进行的调查,帮助很有限,没有人说得出无头骑士究竟姓谁名谁,又是为什么在大地上掀风作浪,但只有两件事情是绝对肯定:第一,无头骑士之所以战斗,是为了它的挚爱;第二,它临死前的那一战,确实是强行突破数十万大军封锁,杀到东海之滨……」 李华梅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惊惧,这点我完全可以体会。出动到数十万大军的封锁网,阵中肯定不会只有虾兵蟹将,换算成今时今日,要出动到几十万大军,那肯定是大地诸国放下派别隔阂,超越正邪势力的大联手,阵营中非但高手如云,还会有数名最强者级别的高手压阵。 所以,无头骑士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血战,冲破当代绝顶强者的围攻,无视数十万大军追杀,硬生生闯出一条生路来,这样的盖世修为,李华梅若扪心自问,九成九是做不到,而万兽尊者、心剑神尼等几位,我想应该也是不行,更别说五百年前战国时代的魔法、武技水准远超现今,那时候的最强者阵营联手,威力远不是今日能够想像。 如果无头骑士重生,搞不好就是现在黄土大地的第一高手,会想要与它正面力敌的人,脑子一定不正常,李华梅当然不是这种蠢蛋,因此主要战术都放在其他项目上。 「要歼灭无头骑士,我们的资料太少,不过能干出这么轰轰烈烈的大事,无头骑士肯定不是小人物。伊斯塔、金雀花联邦都有很丰富的历史资料库,只要进去里头调阅文件,要发现无头骑士的身分相信不难,真正困难的……」 李华梅的雪白龙角摇了摇,苦笑道:「是找出那名女性。」 确实英雄所见略同,要降伏怨灵,一则是伏之以力,一则是伏之以德。伏之以力,就是伊斯塔现在的作法,集合高手作战,试图消灭无头骑士,只要一战功成,怨灵烟消云散,最是简单省事。 伏之以德,那就是完成怨灵生前未了的遗憾,消解其怨恨,让其自愿升天,这方法最是治本,但却也最为不易。以普通的例子来说,这一类无头的怨灵,最大的愿望就是找回头颅,只要我们把头找回去给它,它或许能够拍拍屁股升天走人,放我们一马。 不过,无头骑士身亡已五百年,身躯早该腐烂干净,就算还有留存,鬼才知道流落何方,要靠归还头颅来消解怨恨,这方法成功希望太过渺茫,所以李华梅动了和我一样的念头。 找出那名女性! 无头骑士既是为了真爱而血洗大地,它的爱人一定对它有巨大影响力,甚至也是一个未了的遗憾,倘若我们能够针对这点来设法,或许歪打正着,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我倒是觉得,有第三个方法……」 提出意见的是娜西莎丝,她与我在密室中单独对坐,一面喝着香茶,一面商讨剿灭无头骑士的对策。 请李华梅到伊斯塔来的是皇室一派,与学会派是死对头,李华梅既然应邀而来,自然是在两派系之间做了取舍,娜西莎丝就算有心结交李华梅,现在也不是最好时机,甚至可能已经永远错过了这个时机,娜西莎丝一向是见风使舵之人,自然不会心存妄想,所以在阿鲁斯设国宴向李华梅示好的同时,她私下约我见面,商讨破敌大计。 「无头骑士出现在伊斯塔既是受到操纵,我们只要打倒操纵者,就可以将之解放,这比正面打倒它容易多了。」 娜西莎丝提出的主意,是我们之前就想到的,所以我很不客气地提醒她一点,「大家都是魔法师,说话别太幼稚,你也晓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有些召唤魔物是被操控者压制,你一下子打倒操控者,解放魔物,结果未必是魔物升天消失,很有可能反而让魔物从此不受压制,肆无忌惮大开杀戒,那时候伊斯塔就真的变成死人国了。」 这种情形在伊斯塔不难见到,娜西莎丝知道我所说不错,再次陷入沉吟状态,而我也趁机问她,为何伊斯塔选择黑山谷道开战,这看来似乎没什么意义。 「在黑山谷道的暴风雪之中战斗,作用好像不大,无头骑士还是很强啊。 「「是啊,那你有没有想过,不在黑山谷道的暴风雪中战斗,无头骑士会更强呢?它只用武技,就已经所向披靡,如果再配合它的魔法,我们根本连合力战它的机会都没有。」 娜西莎丝道:「我看过之前的战斗纪录才晓得,无头骑士每次出现,都会发动召唤,邪气衍生出大量魔物军团,与它一同作战,远远地方望过去,一大片红雾好像蝗虫过境,最厉害的一次,一整座城就这么被摧毁掉,鸡犬不留。 如果不在黑山谷道战它,那我们根本连集中战力的机会都没有……」 被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挑选黑山谷道作战,与其说是要封住无头骑士的魔法,倒不如说是要让它落单。假如不营造出这种情势,任由无头骑士呼朋引伴,召唤出大批魔物同来,那就不止是一头绝世凶物,而是要战一支鬼怪大军了,届时兵对兵、将对将,伊斯塔搞不好一战就被夷平掉。 「唔,不过,就算它再厉害,照理说也不可能召唤出……哦,我明白了,你们伊斯塔人自作孽,不可活,把整个国家搞得像个大坟场,人家随处都可以召唤大批枉死怨魂,这种事怪得了谁?」 面对我的嘲讽,娜西莎丝看来有少许尴尬,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提出补充说明,表示伊斯塔由于杀生太多,担忧有不肖术者随处召唤大批死灵作乱,所以在国内各处都设有巨大结界,除非有特殊密码解咒,否则是不可能进行这等大规模召唤的。 「哦?照你这么说,难道无头骑士是解咒专家吗?或者……这些密码咒文有谁知道?」 「不错!这正是关键所在,密码设置不易,难以经常变动,所以只有皇室与学会的极少数高层知悉,而我已经做过调查,目前知道密码的耆宿与重臣,绝对没有人会出卖国家。」 「没有人出卖国家,那无头骑士是怎么知道的?」 「目前的没有,不过以前的……」 「干,你们伊斯塔是叛徒之国吗?怎么一天到晚都被叛徒搞风搞雨?」 「九成九都处理掉了,就只剩下两个特别棘手的,追杀追不到,暗杀杀不掉,一直搁到现在,变成了心腹大患。」 「哦?一个是金雀花联邦的,一个……是黑龙会吗?」 「就是这么回事。」 娜西莎丝答得干脆,证实了我的猜测,在金雀花联邦的那个大叛徒自然是心剑神尼无疑,伊斯塔对这号头痛人物早已束手投降,不可能去制裁什么,至于在黑龙会的那个大叛徒,应该就是黑巫天女,除了她,其他人也没这等能耐。 「黑巫天女叛逃时,我年纪太小,相关事务我并不清楚,这种国耻又被刻意遮掩起来,如果不是那年国际联盟大会上,有人提说伊斯塔技术外流黑龙会,国内高层才将此事提出告知,我还不晓得有过这种事呢。」 「唔,同样都是叛徒,为什么你们会认为那叛徒就是今日的黑巫天女,而不是认为心剑出卖伊斯塔呢?」 「如果是心剑神尼与黑龙会勾结,今天的黑龙会不会是个野心组织,而是一个极度荒淫的性虐俱乐部。」 「唔,说得有道理。」 我点点头,察觉到娜西莎丝在几次提起心剑神尼时,表情极度怪异,像是气愤,像是无可奈何,却又带着几分钦慕,这使我难以理解。 再看深一层,翘起二郎腿的娜西莎丝,腰细腿长,妖艳的胴体曲线,不住散发着动人的魅力,提醒我这套贴身白袍下,是怎样一副柔若无骨的女性身躯,特别是两截交叠的雪腻大腿之间,隐约露出的一抹紫色,更是最刺激的挑逗。 「嘿。」 发现我的目光,娜西莎丝侧转过头,用她的鞋跟轻碰我脚胫,细细摩擦,痒痒的感觉陡然转化为一股欲火,如果不是想到上次的恐怖经验,好色的我一定会有所行动。 「提督若是仍对娜西莎丝的肉体感兴趣,这地点还算隐密,我们大可在这边交欢一次,要是提督敢赌,又赌了成功,娜西莎丝的肉体就任你摆布了。」 娜西莎丝舔了舔嘴,红艳的丁香小舌,看来就像一尾毒蛇,「……不过呢,要是赌输,就轮到提督的恶梦成真,那你约翰?法雷尔的肉体就任我摆布,嘿嘿嘿,仔细算算,不管是赌赢赌输,前面后面,你都有得爽,这买卖怎么算都是你赚呢。」 怎么算都是我赚?这算盘不晓得是怎么打的?娜西莎丝心头的那张算盘,多半是与菲妮克丝用同一个牌子,专门坑人不吐骨头的。 赌博我已经够不喜欢的,如果赌输,被一个人妖任意摆布我的肉体,这更是一种极度恐怖的想像,虽然这一切可能只是烟幕,这看似人妖的美女其实真是个美女,但我目前仍没有足够的把握去下注,所以我最后选择离开,不再继续僵持这恼人的话题。 乘着夜风,我心里盘算着许多东西,但最主要的心思,还是在七朵名花方面的得手率。 在整个黄土大地的男人心中,要算最美的美人,那无疑就是四大天女、七朵名花。春风、夏华、秋月、冬雪,四大天女之中,除了我生母凤凰天女这个当世第一女杰外,剩下的三女我都已经睡过,而想到我娘亲当年的艳名与绝世淫行,唉,哪怕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也不想睡她,更不敢被她睡……四大天女的得手率是七成五,至于七朵名花……黄泉青菊,这个大概没什么指望,我对鬼魅夕的童颜巨乳虽然很感兴趣,不过要搞她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醉仙罂粟,这就更没指望,姑且不论搞与不搞,我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这是七朵名花之中我唯一还没见过的人。 傲霜冰兰,兰兰仿佛是我的天敌,从小时候到现在,她的存在总是压制着我,再加上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我想这朵名花我是只能看,没法吃下去了。 龙女帝梅,本来该是最难摘采的一朵,不过却在机缘巧合之下,被我意外得手,只不过偶然要可以凭运气,但要长时间插在花瓶里,这应该不可能,现在维持代价也越来越大了……媚血邪莲,回想起来确实很难得,因为这世上的女人,没有几个能让我生出愧疚之心,邪莲却是其中的一个。想到她,我确实会有一种好像欠了她什么的感觉,现在的她在东海之下,海神宫殿里,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够洗涤身上戾气,重回人间。 并蒂霓虹,这个早已入手,而且花了好多功夫,终于把姐妹两人一起入手,也终于能搞到姐妹两人一起大被同眠,真是有够累的,不过她们两姐妹最近的精神状态都怪怪,我应该多注意一点,以防不测。 紫伶水仙,如果可以,这一朵名花还是跳过吧,之前早就知道不可能和她有什么牵扯,只要搞一场友谊赛,提高我七朵名花的入手率,这样就算达到目的,而这趟前来伊斯塔,本应是最好的入手机会,但现在……干,看来是没什么入手可能了。 唉,爷爷说得没错:女人真是好,有钱有得爽;男人真是惨,出钱又出力。</div> 六话 摧魂指令 忍军崩溃 当我回到驿馆时,远远就看到一个人站在大门口等我。昏黄的灯光,朴素的衣着,看不太出等在那里的人是谁,如果说是刺客,未免太过明显,简直是摆明来单挑的,但若说是守门等候,这人的样子看来又不像阿雪……突然,我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我眼前看到的东西,那人看到我回来,抬起了头,掀开了斗篷的头套,赫然正是李华梅。 「与娜西莎丝谈完了吗?她有没有刁难你什么?」 与娜西莎丝的私下密谈,我本就没想过能瞒住李华梅,不过看她笑吟吟地迎了上来,好似与我一个阵线的样子,我还是觉得很错愕。 「你想太多了,我为什么会反对呢?我反倒认为这样很好啊,伊斯塔皇室与我的合作,是单纯的利益关系,我对他们并没有太多的道义责任,只不过现在不方便与娜西莎丝接触,这方面由你替我完成,我们两个互补不足,是最好的合作方式。」 李华梅笑着说话,似乎心情甚佳,而她说的话虽然言之成理,但我却知道,是因为与娜西莎丝接触的人是我,她才会这样子想,换做是其他部属或合伙人,事先没知会就背着她去密谈,就算不遭到严厉报复,也会翻脸破局。 「画眉,这样你都不生气?这……好像说不太过去啊,不久前我才拒绝你的邀请,难道你一点怒气都没有?」 「一件正确的事情,未必一开始就能让所有人信服,这道理我早已明白,也尝过太多类似的滋味……我相信我是正确的,只是你一时间没法接受,不过到了最后,你一定会回头,这点我很有信心。」 李华梅笑着挽住我的手,眼中的信心坚定到让人不敢正视,在这一瞬间,连我自己都有些动摇,或许李华梅说得没错,是我的想法出了问题,最后必定是我向她妥协认错。 不过,很快我还是清醒过来,因为我与李华梅最大的一点不同,就是我不是挑对的事去做,只是选择适合我的事,现在我的权力欲望很低,反而很享受这种自由自在的追迹者生活,李华梅的作法又令我存有疑虑,没法让我放下顾虑,与她携手合作。 (算了,这些事情多说无益,让时间来证明一切吧……) 我和李华梅一同挽着手进驿馆,看她脸上的笑容,觉得她似乎有了变化,与之前相比,她少了身为统帅的架势,变得更爱笑,偶尔还会露出少女似的开朗表情,这都是从前我所无法想象的。 「……黑龙王猝死,黑龙会溃灭以后,我觉得自己的人生好像解放了,本来我以为这一生都要花在抗战斗争上,但现在……前头的路好像一下子变得宽广了,我觉得未来有无数的可能,要做什么都可以……」 李华梅笑着说话,声音听起来却很轻,仿佛是一个少女在憧憬着美好未来。想想也是应该,无奈成为反抗军总帅后,她原本的人生被意外终止,开始逼自己成为一个铁血英明的反抗军统帅,虽说她有这样的天份与才能,但为了要在短时间内称职起来,还是牺牲了许多东西。 现在黑龙会大崩溃,一直以来压在心头的大石突然消失,那些被压抑下去的女性本性一下子复苏回来,李华梅的个性就开始慢慢地改变,或者说,是回复原本的个性。 「嘿,画眉,你这样挽我的手,不怕被别人看见吗?如果被人知道你有男人,你身为统帅的威望与尊严不是会受到影响?」 「我是统帅,但也是一个女人啊,一个女人的身边有个男人,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以前忙着对抗黑龙会,没有办法,但现在……如果没有个男人在身边,被人当成心理变态的老处女,那才真是负面形象呢。」 李华梅笑道:「一个好女人,还是应该有个男人的,不然再好的东西放得太久,最后坏掉可就不好了。哈哈,其实反倒是你要小心,现在开始,全大地都会知道你是李华梅的男人,往后你肩上的压力不轻,换作你要多小心了,哈哈。」 这话真是一点也不错,无论是月樱、阿雪,都是被我偷偷搞上手,就算是七朵名花里头的入手美女,除了羽霓,其余与我的关系也未公开,毕竟她们是全大地男人的目光焦点,我搞上一个,会受到很多人的忌妒,搞上几个,可能每天出门都会被人追杀。 「不过,有件事情你该注意一下,你那个什么远房亲戚……什么强尼?法雷尔的,他好像在做一些很麻烦的事,如果放任他这么搞风搞雨,最后连你自己都会惹火烧身,尤其是……隐藏形貌的神器虽然好用,但并不是天衣无缝的,伊斯塔是虎狼之地,娜西莎丝、阿鲁斯何等精明,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搞风搞雨,可以瞒得过一两天,却瞒不了长时间,特别是到了巴格达以后……」 哪怕是我脸皮再厚,听见李华梅这样子暗示,都只有尴尬点头的份,这是李华梅向白澜熊所发出的警告,一切必须在我们抵达伊斯塔王都之前有个了断,否则她将会采取行动。 距离巴格达的路程约莫还有三天,要在三天之内摆平这件事,其实并不容易,特别是想到白澜熊的个性,要劝说他放弃绝不可能,至于要为了这个与他翻脸决裂,我又委实不愿,真是进退两难。 困扰的问题先丢在一边,趁着现在情势正好,我预备与李华梅入房欢好,又或者试探这个女强人的底限,不入房还好,哪知道我才一走进门,马上就有与我交好的羽族女战士冲过来报信。 「约翰,不好了,你的女人被人把走了!」 这一句话真是有如万箭攻心,哪怕是听到天塌下来,我都未必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急急忙忙抓住人问个清楚。 霓虹正与白牡丹在一起,出问题的机率不大,就算要出问题也是三个人一起有问题,所以唯一有可能发生问题的,就是阿雪了。问题是,驿馆中现在都是羽族在驻扎,几乎没有男人,甚至连雄性生物都没剩下几个,唯一想得到的情敌人选……「白澜熊?这头淫熊,我还没动他,他居然已经开始勾二嫂,动我的女人,真是天理不容,罄竹难书!」 我拍桌狂怒,正要进到屋子里头去,就看到白澜熊已经慌慌张张,衣衫不整地从驿馆大门跑了出来,一见到我便大叫,「约翰,不好了,你的女人被人动了!」 「住口!你这无耻的奸夫,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 「奸夫?我?你弄错了吧,我现在每天时间都满档,哪有时间勾引你的女人?你要是不信的话,我可以提出不在场证明。」 「不必了,好兄弟,我相信你。」 与其说我相信,倒不如说想不相信都不成,因为在白澜熊衣着凌乱地跑出来后,他身后跟着十几个同样衣不蔽体,甚至是以被单遮身的半裸少女,不单单是羽族女战士,最后头那个肤色棕黑、大概十四五岁的清秀女孩,好像还是驿馆厨娘的女儿,居然也跟着追出,像头无尾熊一样紧紧抱着白澜熊,看得我险些连眼珠都凸出来。 唉……曾有贤者说过,世间种种其实就像是一本书。这话我很同意,而若我所在的世界也是一本书,那它一定是本a书! 「不要废话,勾引我女人的奸夫到底在哪里?」 而当我顺着众人指引,偷偷到那人尽皆知的偷情地点,驿馆的后花园,就只看到阿雪带着紫罗兰,在那里与男……男孩子聊天。 坐在阿雪身旁的男孩,就是我几次暗中加害却未能得手的仇敌,未来。由于身分特殊的关系,这个一直以「不速之客」身分与我们同行的半成员,处于很尴尬的位置,心高气傲的羽虹虽然同情这小子,却固执于正邪之分,拉不下脸来与之接触;羽霓完全是个傀儡,也不可能与未来有交情,所以最后剩下来会去照顾这小子的,也就只有阿雪一个人了。 这两个人现在便双双坐在石凳上,背后是浓密的花树丛,两个人被繁花绿草所包围,在那边交谈,阿雪的右手放在未来胸口,久久不曾移动,看来还真像是在调情,这画面气得人直想跳脚,不过,我却发现一件不合理的奇事。 我们小队的成员中,阿雪的聊天本事非常高明,因为我们都怀疑她一定懂兽语,常常一个人闲着没事,对紫罗兰可以说上老半天的话。与未来交谈,自然比与紫罗兰交谈容易许多,但仍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因为未来是个舌头被切半截的哑巴,阿雪又不懂手语,两个人怎么有办法无声交谈那么久? (没可能的,这小子怎么能做到这种事?难道这也是忍术的一种?他利用忍术泡妞?) 我心中错愕,又观察了一会儿,这才发现问题是出在阿雪身上。高明的魔法师都有心电感应之能,可以不用开口,纯以「心声」与人交谈,而阿雪利用这项技巧,施布了一个小型结界,只要是在结界内,「心声」就会直接化为声音,能够实际听见。 这种魔法的原理其实不难,难是难在能量消耗,等若是耗费大量魔力来做一件小事,寻常的魔法师纵使能力再强,也不会把魔力用在这等事上,果然是只有她才干得出。 不过,既然明白魔力原理,那就很好处理,我只要把一个简单的窃听道具送入结界内,就可以听到他们的说话,但要怎么把这个魔法徽章送进去,这点却很难,我本身的武功不行,根本不可能掷物无声,未来又是个忍者,要瞒过这小子扔东西到附近,这更是困难……「简单,我来帮忙,由我来扔吧。」 仗义相助的白澜熊要出手,我却仍有一点疑虑,这时另一只白嫩柔美的手伸了过来。 「放心,由我动手,相信不会有人发现。」 李华梅的援手让我吃了一惊,瞪大眼睛望着她,她却报以一笑,「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吧? 我与黑龙会长年为敌,杀过不少黑龙忍军,不过还没机会对这些人深入了解。他们到底在想些什么,我很有兴趣知道呢,知己知彼,这可以作为以后对付他们的重要情报。「 说起来确实是这样没错,所以,李华梅出手,把那个具有传声功能的魔法徽章扔了过去。当世最强者亲自动手,速度既快,落点又准,整个过程更是悄然无声,交谈中的两人完全没有发现,而声音也就这样传过来。 「……所以,未来,你刚刚是说,你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加入黑龙忍军了吗?」 「我不记得了,打从我有记忆开始,就是黑龙忍军的预备学员。」 这是我首次听到未来的声音,那是一个还没开始变声的脆嫩嗓音,像个很纯洁的小娃娃。通常使用心电感应的时候,听到的声音就是本人声音,哪怕是哑巴也一样,所以这确实是未来的嗓音。 真是令人惊奇,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我很难相信一个男孩子会有这么细嫩的娃娃音,或许是年纪没到,还没变声的关系吧,不过如果没看到脸,纯听声音,我一定会以为这是个女孩子的声音。 再看到旁边白澜熊也是一副错愕的表情,我不得不认真思考。过去看到未来的俊秀面容,偶尔会产生像是看到美女一样的冲动,但那一半以上是误会,不过,现在我非常存疑,如果像未来这样的忍者并非偶然,那么黑龙会在训练这些秀美的少年时,肯定也把他们调教成完美的娈童,用来诱惑一些有特殊爱好的对象,进行特别任务。 (算算也该是发身变声的成长年纪,怎么还会是这种声音?妈的,该不会一出生就被阉掉了吧?) 这想法让我感到一阵恶寒,就听到未来继续向阿雪说话。 「和我一起接受训练的同伴有很多,训练我们的教练让我们每天相互竞争,胜者生、败者死,大部分的同伴现在都已经死了,死掉的人里头有不少是被我收拾掉的。教练说,他们的牺牲不是白费,因为有他们的死,才让更优秀的人才脱颖而出,这是很可贵的事……」 「胡说!生命是宝贵的,没有人有那种权力用一条生命去成就另一条,你们那个教练说的,你真的相信吗?」 「……我不知道,也没有想那么多,教练好像想让我们相信某些东西,但我太累了,没有时间去思考,每天唯一想的事情就是活到明天,其余的事根本没力气去想,就这样一天过一天,直到有一天,他们说我已经合格,是黑龙忍军的一份子,给我下忍的资格,而我回看同组的人,只剩下我一个人活着了……」 那不晓得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但未来娇嫩的娃娃音里,仍流露着极度的疲惫与麻木,显然那种终日紧绷神经的生死考验,直至今日,还是在影响着未来的精神状态。 其实,这种让一群小童相互残杀,挑选出最后优胜者的残忍作法,并不算罕见,很多的邪派势力都用这方法培育少年死士,我相信伊斯塔肯定有做同样的事,甚至阿里布达、索蓝西亚的特务组织也有,假如黑龙会没用这种手法,那反而不像是一个邪恶组织了。 这种事,李华梅应该早就晓得,不过我看白澜熊惊讶的神情,似乎他在这方面还有欠考验。 之后未来所说的东西,包含训练、人体改造、行刺任务,每一件都是与「人道」相背而驰,已经进入「鬼道」的世界。阿雪确实是个很好的听众,这段话听下来,她眼泪几乎没有止过,从头哭到尾,我想最被未来所感动的人就是她了。 白澜熊也不遑多让,这头侠肝义胆的瑞兽极具仁心,虽然没有流泪,但却紧紧握住一双拳头,双目愤慨得像是要喷出火来,只要扔把刀给他,相信他会立刻冲去痛宰那些没人性的黑龙会干部,然而,他却好像没有注意到一个重点,说着这些话的未来并不是个被害人,而是个手染无数鲜血的加害者,如果说未来的遭遇值得同情,那么,那些无辜被害者的命运又不知道有谁来可怜? 相较于白澜熊与阿雪,我和李华梅则是用一个全然不同的角度,在聆听未来的话。 「约翰,你觉得……」 「漂亮,黑龙会的训练非常成功,未来说了那么大半天,我完全听不出他的悔意。黑龙会无疑是成功洗去了他们的罪恶感,让忍军对组织有百分百的向心力,嘿嘿,这点可不容易啊,至少阿里布达的军部就做不到……」 为了怕被未来的敏锐耳目给听见,我刻意压低了声音,而李华梅赞许地点了点头,同意我的看法,更表示我们两个人想的是同一件事,至于一旁吃惊的白澜熊,则是用诧异的眼神,质疑我们两个为何能听到这种事却无动于衷。 答案其实也很简单,因为听太多了嘛……我和李华梅感兴趣的事只有一件,如果黑龙会的教育如此彻底,未来对黑龙会应该是无比忠心,为什么这小子现在看来,好像是信仰整个崩溃了一样,言语中的感觉是如此茫然呢? 「未来,为什么你会被那些强盗给抓住啊?黑龙忍军不是应该很厉害吗? 以你们的本事,怎么会……「 「……龙王陛下身亡以后……来自上层的指示突然被切断,所有忍军好像陷入一场莫名幻梦,发生了激烈的内哄,一夕之间,死的死、伤的伤,大家好像都疯了一样……」 未来所说的这些话非常重要,如我所料不错,黑龙会在培植属下与忍军时,绝对有使用某种程度的潜意识植入,只要启动某个信号,就能够驱使那些被植入潜意识命令的人行事。像未来所说的那种情形,很明显就是一种「自我毁灭」指令,把这些忍军弃如敝屣,一次给废弃掉。 金雀花联邦境内的黑龙会奸细,恐怕被这样一道指令给毁了不少,难怪慈航静殿在事变后虽然第一时间进行清查,但所有线索都被切断干净,无迹可寻,原来黑龙会还有这样一招釜底抽薪的后着,要不是我们运气好,恰好捡到这一个死剩种,这一切秘密都要石沉大海,我们不晓得还要过多久才会晓得。 「现在组织已经崩溃,我也不晓得可以到哪里去……我真的是很不明白,为什么龙王陛下会抛弃我们呢?」 或许是出于忍者的习性,未来的警觉性是我们之中的第一,总是维持着高度警戒心,我从来没有看到这小子露出失神的表情。不过,现在说着这些话的未来,眼神茫然,浑浑噩噩,好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 黑龙会的教育实在让我佩服,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未来都把黑龙会当成自己的人生目标、人生偶像,甚至是……自己的家。所以黑龙王一死,未来就像死了老爸一样,情感崩溃,连整个人生都失去意义,变成此刻空壳木偶的状态,外表看似坚强,其实稍稍一碰就会粉碎。 唔,其实未来这小子身手敏捷,忍术神出鬼没,是很好用的助手,或许我该计算一下,趁虚而入,用怀柔手段拢络,让这小子正式加入我们小队,为我卖命,这笔生意很做得过啊……等等,我会有这样的念头,那我旁边的这个女奸商会不会……「喂,画眉,别打歪主意,这小子是我先看上的。」 「啊!不好意思,被你发现了。不过,这个未来是男孩子耶,你队伍里全是美人,留个男孩在身边,不怕养虎为患吗?」 「没错啊,如果他是女孩子的话,我哪还用得着考虑,早就把他给迷奸了,不过也不怕,只要找个机会偷偷阉了他,往后就安全了。」 我与李华梅冷静对话,就像在聊一件家常闲话,连转头看对方一下都不必,旁边白澜熊则是用一种看到鬼的眼神在看我们。另一边,阿雪则是尽她的努力,想要替未来加油打气。 「未来,你不要这样想嘛,那个黑泽一夫是个大坏蛋,他死了,你的人生从此就解放啦,你还那么年轻,一切才刚刚要开始,别那么垂头丧气啦。」 阿雪说着,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重拍了未来的肩膀一下,道:「对了,你没有父母,但有没有其他家人呢?黑龙会解体了,你可以去东海找你的家人,与你的家人团聚啊。」 「家……家人?」 「是啊,每个人都有自己家人的,阿雪有师父、紫罗兰,未来也有自己的家人啊。」 「我……我没有父母,他们应该早就死了,我也没有家人,勉强说有的话,我只有一个姊姊,她在东海,孤苦无依,我很担心她……」 未来失魂落魄地说着,让窃听中的我为之一惊。这些天的相处,我越看越觉得未来的相貌清秀,肢体纤细,肌肤雪腻,若为女儿身,必定是一等一的美人儿,这小子若有个姊姊,样子与他差不多,这种美人儿我干不到肯定是此生憾事。 像是嗅到了肉味的猎犬,我很想多听一些有关未来姊姊的事,只可惜,一提到姊姊,未来的眼神突然一变,刹那间变得很锐利,尽管口气仍是不改,还是那么舒软无力,但我却知道这小子已经从失魂状态中清醒,重新回复警戒心,很难再从这边问出什么了。 果然,未来很巧妙地把话题带开,不再聊与自身有关的东西,反而把话题带绕到阿雪的身上。 阿雪的出身,现在已经是个半公开的秘密,当未来问起阿雪的父母,阿雪立刻露出迷惘的表情,反而被人施了一记精神攻击。 「我……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原本以为只是与他们失散,不过现在看来,他们可能只是伊斯塔奴隶营里头的一对兽人,事情又过了那么久,大概他们都不在了,我也不可能再见到他们……这样说起来,我和未来你的情况很像呢。」 完全出于无意,阿雪根本不晓得自己的这句话,居然形成一个威力强大的反击,未来当场就作声不得,愣愣地看着阿雪。 「不过,我不像未来一样还有个姊姊,嗯,有亲人在不晓得是什么感觉,可能就和有师父一样的感觉吧? 你别看师父那个样子,其实他是一个好人呢。 「大概没几个人能对这话表示认同,所以不只是未来,就连李华梅、白澜熊都一起摇了头,真是有够不给面子的。 「未来啊,我最近常常在想,如果我的出生,是用来做为某种工具,那么我有没有办法去改变这种命运呢?」 「这种事情哪有什么办法?工具就是工具,你被做成一把榔头,难道还可以拿来当锅铲吗?」 未来的回答口气很冲,毕竟身为忍者,这小子也同样是打从出生起,就注定成为杀人工具,与阿雪的情况相同,听见阿雪把话说得那么天真,换做是我也会呛回去。 不过,阿雪似乎完全听不出未来语气中的嘲讽,仍是笑得那么灿烂,很开心地说话,「是没错,榔头不可能变成锅铲,不过,榔头也有分好坏啊,任何工具之所以被做出来,都是为了带给人们幸福的,是看人们怎么用,即使是坏的工具,也可能有好的结果,就像我一样。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如果我能用我的力量来让人幸福,那么,哪怕我是那样的出身,一定也会有很多人喜欢我的……嘻嘻,我这样想会不会太天真了呢?」 确实是一个太天真的想法,但这时没有人能够出声反驳阿雪,不仅未来沉默无声,就连窃听中的我们都为之动容,着实不能够理解,为什么一个从出生就注定被诅咒的秽血之女,能够不被沉重的命运所击倒,用那样开朗乐观的心情,笑着在黑暗中大步行走,没有被黑暗给吞噬身心? 一个天真无知的想法,如果配合上决心与毅力,那就会成为一件伟大的事。 阿雪没有说什么很了不起的话,但她的每一个微笑、每一句认真的低语,却在这时化作春天的阳光,慢慢、缓缓地渗入我们的心头,带来一种不能解释的温暖。 「……为、为什么……你可以这么开朗地活着?别人都说你是诅咒之女,这些话你难道都没听见吗?」 未来的娃娃音很好听,但此时听来,仿佛在重病呻吟,可是这小子无疑问出了我们所有人的心声,就看见阿雪侧头想了想,很干脆地回答。 「嗯,那是因为我有个好师父啊!」</div> 第七话 见怪不怪 祸起萧墙 当阿雪说到我的时候,李华梅用一种揶揄的眼神望着我,似乎是感到好笑,质疑我怎么可能有办法,教导出这种开朗快乐的人生观。 不过,确实是连我自己也觉得奇怪,我这种师父怎么可能教出好徒弟来?更别说我的圣女污化计划…… 唉,这件事现在变成了对我的最大讽刺,这个圣女原来是个冒牌货,根本就是慈航静殿拿个妖女装圣女,而这圣女的师父还是个绝代大淫魔,我忙了半天全是在作白工,早知道会这样,我就直接把天河雪琼给放回去,照时间来估计,现在心剑神尼应该已经发「收割果实」,天河雪琼精神崩溃之下,一定堕落到妖得不能再妖…… 我正在懊悔与懊恼的当口,就听见阿雪的声音传过来,「……师父他常常说,如果做什么事都要在乎别人的眼光,那么根本就活不下去,所以不管做什么事,只要对得起自己,那就不用管别人说你是什么,因为……我到底是什么人,只有我自己才知道,也只要我自己知道就够了。」 真是惭愧,这段话我确实说过,也常常说,不过我说这话是用来横行霸道,没有想过要拿来择善固执,阿雪这不肖徒这样扭曲我的意思,真是让我觉得很丢人,这徒弟太差劲了……「真的,师父他真的是个好人喔,虽然他平常个性有点怪,又很好色,没事还喜欢搞别人后面,可是他对我们很好,在他的身边,我们都很幸福……哎呀,我怎么和你说起这个,好害臊喔。」 本来正经说话的阿雪,突然满脸通红,冷不防地一掌推在未来的肩头,未来正听得入神,哪想到会飞来横祸,就这么被推得飞了出去,坠落在一旁的草丛。 「啊,未来,你怎么了?对不起,我没想到我会那么大力气,其实我最近已经很少有那么大力了,你没怎么样吧?」 阿雪慌慌张张地从草丛中拉起未来,而我则是趁乱拉着李华梅和白澜熊要离开,不想再听见阿雪说些莫名其妙的傻话。 「不过,约翰你在笑喔……」 李华梅准确察觉到我的心事,点破了我的这点心思,之后我们也没有再听下去,因为我们是来这里听八卦、刺探情报,不是来这边接受精神攻击的,未来的话倒是还好,阿雪说出的话却常常让我们有如被当头打了一棍,这么危险的状况,还是离远一点好。 可是,想归想,我脸上的笑容却似乎很难止住,有颇长的一段时间,我的脸上都满溢着笑容,如果非要替这种情绪找个名字,我想……也许这就叫做幸福。 幸福是种很好的感觉,遗憾的是,好梦由来最易醒,幸福这东西往往来得快,去得也快。 「元帅!元帅!大事不好了!」 羽族女战士一脸慌张地来找李华梅,我们见状就知道不妙,连忙让那几个女战士冷静下来,有条理地交代状况。 确实不是什么好消息,潜入伊斯塔的万兽尊者,果然不是来这里吃闲饭的,就在不久之前,他率众突袭了伊斯塔的一处军事基地。 既然叫做军事基地,里头当然是戒备森严,拥有大量军械,可是以万兽尊者身为最强者的实力,这种小阵仗,他只当作是去公园散步,带着一众兽人部队摧枯拉朽,把基地里的伊斯塔士兵杀掉九成,更夺走了基地里所有的军械。 万兽尊者的武功,就算需要兵器也不会去那种地方抢,而他手下的兽人部队,全是修练兽王拳的高手,寻常兵器拿了也没用,所以他夺取这些军械的最大目的,就是给一般的弱者使用,换句话说,也就是普通的兽人……伊斯塔境内的兽人奴隶。 伊斯塔境内的兽人奴隶数目很多,只要把他们解放出来,再给予武器,以这些兽人的身强力壮,哪怕是一般妇孺,肉搏战的战力也超过寻常人类壮汉,立刻就会变成一支部队,虽然万兽尊者人单势孤,不过只要用这种就地征兵的办法,在伊斯塔国内搞出一支数十万人的雄师,这可不是什么妄想。 白澜熊道:「尊者的计划和我一样,而且……这是只有现在才能成功的计划,尊者一定也看到了这一点。」 若是一年以前,伊斯塔的兽人奴隶取得武装要叛变,伊斯塔的正规军可以凭藉地利、魔法取得优势,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伊斯塔顶尖的魔法人才几乎为之一空,连带部队战力都大受影响,一些施布在国内的大型战斗结界甚至凑不够人去操作,如果万兽尊者能发挥高度机动力,在国内东打一处、西打一处,到处点燃火头,那么伊斯塔就会被这场燎原野火烧得焦头烂额。 我道:「以最强者的身分去打游击战,这听起来有些失身分,不过……」 李华梅笑道:「不过却有效啊,这证明万兽尊者虽已年老,但智慧与锐气仍存,我想伊斯塔很快就会面临一个抉择……」 我想了想,道:「是伊斯塔要请你往哪边去的问题吧?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麻烦,换做是我,我也会非常头痛。」 与聪明人对话,实在是一件很享受的事,什么事情只要提个头,对方就能完全明白,顺着往下来说,省掉我们很多的时间。伊斯塔请李华梅来,是为了扑灭国内的强敌,但眼下国内出现了无头骑士、万兽尊者这两个大煞星,李华梅一人不能分身,伊斯塔要请她对付哪一边,这就很难抉择了。 这些话,我们本是好整以暇地在说,但紧接着来的另一件情报,却打乱了我们布局。 「元、元帅,其实我们要报告的事情有两件,这是第一件……」 「为什么说话吞吞吐吐?有什么话就直说,快点!」 我催促着几名女战士说话,但看她们支吾其词的表情,就晓得她们要说出的话肯定不妙。 「……刚刚得到的情报,昨晚……伊斯塔国王遇刺了,虽然没有当场身亡,不过伤势非常严重,据说……现在只是在吊时间而已……」 这消息委实非同小可,我们三人都吃了一惊,伊斯塔国王侯赛因不是泛泛之辈,尽管还没到五大最强者的级数,不过也是当代数一数二的大魔导士,拿手的破龙斩一击便能诛灭飞龙,是以个人实力稳坐宝座的强势君王,现在居然被人行刺垂死,这实在是很不可思议的事。 「凶手……唉,这是笨问题。昨晚的死伤者,应该不只是侯赛因国王吧? 他身边跟着的皇家卫队呢?别告诉我全灭了。」 「法雷尔提督您料得真准,报告中说皇家卫队舍命掩护国王撤退,全军覆没,连一个生还者都没有。」 这结果我毫不意外,现在伊斯塔境内有能力刺杀侯赛因国王的人不足四个,李华梅在我身边,万兽尊者去袭击军事基地,那干下这种事的除了无头骑士还有谁?而若是无头骑士亲自出马,那恐怕不叫作行刺,根本是带着一大队幽冥军团直闯皇宫,见到生物就杀的恐怖袭击。 如果换做是五大最强者中的任何一人,伊斯塔毕竟是敌境,战斗时间拖长了,大队人马集结过来,最后就会搞到一个人单挑百万大军,哪怕是最强者都会给活活累死。但无头骑士可没有这种顾忌,它能凭邪力诞生出无数黑暗生物,汲取怨气而壮大,每杀掉一个敌人,尸骸更会迅速妖化,变成己方的战力,越战越强,伊斯塔王宫对它而言非但不是敌境,简直就是回到自己家了。 黑暗世界的决斗规则非常严苛,由于暗系魔法、武技中存在着许多吞噬与吸蚀的招数,一旦败了,就会被胜者生吞活剥,把毕生修为给吸干蚀尽,更惨的甚至连血肉精华、灵魂元神都被夺走,成为一个不死系妖物,永远沦为胜者的奴隶,我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才猜说皇家卫队多半会全军覆没。 想想情况还真复杂,我脱口问道:「画眉,假如两个让你挑一个选,你会想对上哪一个?」 「这个……」好像被我的问题给难倒,李华梅侧头想想,苦笑道:「我还是去战老万兽吧,再怎么说,起码对方还是个活人,我可不想在魔鬼的巢穴与不死生物单挑啊。」 李华梅的感慨,我们都深表认同,可是看那几个羽族女战士没有离开的打算,我觉得有点奇怪,问道:「事情没说完吗?还有什么事是我们应该知道的? 「「那个……情报里头还有指出一点,昨晚无头骑士袭击巴格达皇宫时,队伍中有一个人,模样与打扮很像是黑龙会的黑巫天女。」 「什么?这话当真?」 我吃了一惊,想不到黑巫天女这么快就从黑幕中走出,摆明车马与伊斯塔对战,这么做并不聪明,难道有什么特别意义?是黑巫天女与伊斯塔王室有深仇大恨?还是说无头骑士已经很难控制,必须要近身操控,所以才不得不现身出来?又或者……状况太复杂,没有进一步情报前,这些问题无从揣测,而没等我们开始商量对策,二王子阿鲁斯已经赶来,要与李华梅进行紧急会议。 我们这些闲杂人等没有参与会议的资格,更没那个意愿,但我们都可以猜到会议的结果,就是请李华梅随着阿鲁斯赶赴巴格达,一来是预防黑巫天女与无头骑士再度来袭,二来则是怕侯赛因国王驾崩,其他皇子趁虚而入,夺取王位。 事情演变到这个地步,李华梅想拒绝都不可能,只有跟着赶往巴格达。此行碰上无头骑士的机会很高,双方实力未知,恶斗难免,甚至有可能一战决生死,我们临别依依,都为她感到很担心。 「不用太担心我,无头骑士再强,那也是五百年前的事,未必经得起今日强者的考验,更何况我还有斩龙刃在手,这是我族相传的圣物,只要有它,我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放在心上。」 出发之前,李华梅自信满满,言语之间豪气干云,为我们所有人打气。话说得很好听,但五百年前战国时代的水平高于今日,她的话其实应该倒过来说才对,况且,斩龙刃虽是无视一切物理防御,不过那是指斩人斩物,可不见得能用来斩鬼,李华梅对上无头骑士,先天上没有任何优势,最多只能算平手之局。 正因为有这些顾虑,李华梅在出发之前,稍微对我露出了忧色。 「……可惜,我手中的是斩龙刃,对不死生物与妖邪没有属性克制,如果有七圣器之一的圣者之杖在手,破魔属性占尽优势,对付无头骑士就可操必胜。 「圣者之杖,这是我担任追迹者的首个任务,却始终未能完成。强大的神圣属性,据说开动时圣光白焰横扫四面八方,渡灭一切不洁物,无论是多么厉害的邪物都要退避三舍,堪称是世上最高等级的退魔圣物,若是有它在手,确实是对付无头骑士的强助。 「我们龙神族和凤凰族世代交好,虽然万里相隔,却时常有书信往来,两族分别保管一件圣器,我们持有斩龙刃,圣者之杖则是由凤凰一族保管,最后的下落是在凤凰天女手中,随着凤凰岛的失落而不见。我当初支援羽族,一方面是为了收羽族族人之心,一方面也是想取得圣者之杖,可惜卡翠娜未有继承,一问三不知……咦?约翰你的表情为什么这么古怪?」 「你、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我说了什么很奇怪的话吗?」 「凤凰天女……是我母亲。」 「啊?」 李华梅吃惊的表情,显是对此一无所知,我原本以为卡翠娜会转告,不过看来卡翠娜比我预期中还要守口如瓶,这个秘密并没有传出羽族。 「原来……卡翠娜和羽族人这几天一直找你去搞,是为了这个?她们想让你帮忙制造下一任凤凰天女?」 「当然啊,不然你以为她们找我干是为什么?」 「我以为……她们喜欢你长得帅嘛。」 「呃……谢谢。」 其实我长得不帅,能获得这么高的赞誉,真是我个人的绝大殊荣。李华梅像是还想说什么,不过因为赶着出发,所以她与我约定好连络方式后,急急忙忙地上路了。 送走李华梅之后,我的工作非常简单,就是上床睡觉。李华梅赶赴巴格达,羽族女战士也是同样一个目的地,只不过是稍后启程,但娜西莎丝与阿鲁斯作出协定,皇室派负责解决无头骑士,学会派则是处理万兽尊者,两派携手,共赴国难,而由于我与娜西莎丝比较能沟通,再加上我实在不想碰到无头骑士,所以我们小队将与娜西莎丝同行,对上万兽尊者。 我不消灭无头骑士,无头骑士也不会来杀我,但我如果不搞定万兽尊者,后半生肯定被追杀到天涯海角,所以我只好勇于面对问题,解决问题。这是我跑去睡觉的理由,因为我能好好休息的时间已经不多,现在不睡,恐怕以后都没得好好睡,当然,明天晚上直接被人一觉不醒的机率……也是不小的。 但我万万没有想到,当我第二天早上被枕畔的羽霓给弄醒,告知有客来访时,给我带来麻烦的居然不是娜西莎丝。 「有人找我?谁啊?时间还这么早,我多睡一会儿再说。」 我睡眼惺忪,搂过穿着一袭白色丝绸睡衣的羽霓躺下。羽霓的这套睡衣又滑又轻,珍珠色的丝缎性感大方,非常有女人味,一双修长粉白的美腿,在床上伸展出一个动人的曲线,哪怕是我已经不晓得看过多少回,仍是被这幕光景给迷醉,预备放弃美好的睡眠,把时间花在这具美好的少女胴体上。 「不行啊,刚刚阿虹告诉我,你那个远房亲戚说要找你,这个人你不能不见吧?」 白澜熊不是那种没事会扰人清梦的莽夫,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商量,我再怎么不愿意,也只得起床处理问题。在羽霓的香唇上吻了一口,我拍拍她结实的雪臀,让她去请白澜熊进来。 「兄、兄弟,救命啊~~~」 房门一打开,白澜熊像阵旋风一样直冲进来,连穿着性感的羽霓都不看一眼,直往床上的我扑来。 「哇!不要搞那一套,我不是那个圈子的啊!」 「兄弟啊,你一定要救我,不然我就死定啦!」 白澜熊一把抱住我,超大力气的熊抱,让我喘不过气来,更险些两排肋骨一起折断,但更重要的是,门外有很多羽族女战士用奇异眼神看过来,好像把我们当成某种变态怪物。 「喂,你不要这样子抱我,再抱下去我就翻脸了!」 「兄弟,你不救我,我就死定啦,这些羽族女人太厉害了,早也要,晚也要,每个人要完了又要,我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不停地在和年轻貌美、饥渴狂野、腰细腿长的俏妞性交,再这样下去,我就真的要没命啦。」 「年轻貌美、饥渴狂野、腰细腿长的俏妞?你这真的是在向我求救吗?」 「谁在和你求救?我是特别来向你炫耀的!」 白澜熊得意洋洋,被我一脚踢在他腰上。伪装的人类外表之下,白澜熊的熊躯起码过百斤,我这一脚当然踢他不动,但他还是很配合地闪到一旁,表情也正经起来。 显然现在是谈正事的时候,白澜熊请羽霓离开,顺手也把门紧紧关上,不让外头的人听见里面声音。 「先说好,无论老白你要谈什么,我无利可图的事情就没得商量。」 一开口,我已经把白澜熊要说的话给堵死,因为此时此刻,他会找我帮忙的事情就只有一件,而偏偏只有这件事是我不能答应的。 「约翰,你这样子就太不够义气了!」 「笑话,该保命的时候谁和你讲义气?如果是在南蛮,你要我和你商量怎么救你的同胞,这没有问题,但我们现在是在伊斯塔啊,我们谈的东西要是曝光了,随时有几千几万大军来屠宰我们,我如果答应帮你,那我一定是个大白痴。」 被我一口拒绝,白澜熊目光一转,改用其他的角度来说服我。 「你不要这样想嘛,高风险高获益,你完成了这个大事,尊者一定对你青眼有加,与你的恩怨一笔勾销,你从此可以高枕无忧,这样不是很好吗?」 「神经,与其被伊斯塔人立刻杀掉,我宁愿选择被万兽尊者追杀一辈子,反正这老东西年纪大了,我与他斗长命,搞不好我的胜算还高一点。」 「你如果帮着解放我们的同胞,你就是我们兽人的大英雄,所有美丽的兽人少女都会爱上你,都会想要给你干。」 「那我更要跑得远远的了,如果你们四大兽族的少女样子可以看,你用得着在这里干羽族女人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 「那……金银财宝,我们也有很……」 「少来,你们南蛮天然资源多,却不懂得利用与开发,四大兽族的经济状况一向不好,你也不过是个穷少主,拿什么来收买我?」 白澜熊很清楚我不可能被胁迫,所以尝试用利诱进行收买,但无论他提出什么条件,最后都被我给挥手拒绝。在我看来,白澜熊实在没有什么收买我的条件,不过这些事情他应该也知道,所以他这次来找我谈判,多半还握着其他的底牌,要不然……「好了,少说废话,你把底牌摊出来,不要在这里浪费彼此时间了。」 「这……好吧,我不愿意这么对待我兄弟,但为了我兽族同胞,怎样都要做一次了。」 白澜熊叹气说完,突然放声大喝,仿佛狮子大吼,不但震破窗户玻璃,更显些把我也给震聋了。 「你神经啊!」 我怒骂一声,却有些不解,白澜熊没事吼叫,这应该是某种信号,在招呼他的伙伴行动,问题是白澜熊何来伙伴?他暗藏兽人伏兵,想用武力胁迫我答应?这没可能啊,如果他有这么强大的武力,早就恃强硬撼伊斯塔,哪用得着请我协助?除此之外,他哪来的……一想到这个,我陡然生出一股很不妙的感觉,白澜熊可能召唤出来的援军,又能够对我产生威胁的,似乎就只有一个人……「老白!你这个卑鄙无耻、阴险下流的浑蛋兽人!」 我不单骂人,还想找窗子跳,在门被打开之前逃掉,不过,白澜熊找来的帮手很久之前就待在门外,一听到这声呼啸就推门进来,我一脚还跨在窗台上,就听见来自背后的呼唤。 「师父……」 听见这一声,我整个后背都冒出冷汗来,之前千算万算,居然忽略掉这个重点,我忘记阿雪也是个半兽人,而且还是个很心软的半兽人,白澜熊想要解放伊斯塔境内的兽人奴隶,这个口号对别人没有影响力,对阿雪却有,昨晚白澜熊听见阿雪和未来说话,把握到她的个性,更测试出阿雪对我的影响力,这头白熊何等精明,我只是一下没注意,半晚时间,已经足够他把阿雪说动,拉为盟友了。 更糟糕的一点,阿雪的个性虽然温柔,却也有她固执的一面,当她固执的那一面出现,我都不晓得要怎么去说服她,基本上……那应该是不可能的。 「唉,阿雪,你别挑这种麻烦的工作让我干嘛。」 我叹了一口气,回转过头,就看到一双泪眼汪汪的美丽眸子,写满哀求地朝我望来。就是这一双眼神,我没开口,心就已经软了一半,问题是……这可不是买买珠宝首饰、捐钱救一两个贫苦孤儿的小问题,我们这少少几个人,就算答应了白澜熊,又有什么资格去和人家伊斯塔硬碰? 「不是当师父的要拒绝你,而是这件事实在太难,就算师父答应你,试问我们这几个人又有什么能耐去与伊斯塔周旋?」 我这么说着,白澜熊突然接口道:「那可不一定,尊者他老人家已经展开行动,如果能与他合作,凭你的智谋和我们的实力,事情大有可为啊。」 「放屁!那头老色狼会与我们合作吗?他的合作代价就是把阿雪和霓虹给一起干了,你那么爱当好人,要不要拍胸作保老色狼会放过她们三个?」 「这个……」 白澜熊答不上话,看来情况比我预期中要更糟,哪怕是动上了解放兽人奴隶的大义名分,万兽尊者都不肯在这上头妥协,果真是一头不要脸的老色狼。 「师父,其实我有一件事情没有对你说,最近这一年来,我陆续知道伊斯塔囚禁了很多我的同胞,过着很悲惨的生活,我一直想要解救他们,这个念头已经存在很久了,所以,当初我说想来伊斯塔,就是因为我想要找机会,看看能不能拯救我的同胞……这念头很笨对不对?」 阿雪轻声说话,我却在心头大骂自己糊涂。以阿雪的个性,怎么可能会想到伊斯塔见习观光? 那时她主动说想来伊斯塔,这么反常的事情必有问题,我却没有深思,只想说我目的达到,就庆幸得计,现在果然尝到苦果了。 魔法师很忌讳身边发生反常现象,我对身边的危险视而不见,这次还真是学到一个惨痛的教训了。如果只是白澜熊的教唆,这点我还可以想办法解决,可是这件事出于阿雪本意,甚至她就是为此前来伊斯塔,这下我就真的不知道怎么才能扭转乾坤了。 「阿雪,你听师父一次吧,这些兽人奴隶是绝对不能救的,怎么救呢?他们人数这么多,说实在的,你与他们又非亲非故,即使你把他们救了,难道他们就会感谢你吗……」 在接下来的几十分钟里,我反覆对阿雪进行劝说,阿雪的个性温驯柔顺,从头到尾没有反驳我一个字,只是用那双楚楚可怜的大眼睛,欲言又止地望着我,让我知道自己的劝解全是徒劳。 不晓得该怎么说才好,但这种表情的阿雪,眼中出现了一种与白澜熊相似的气味,一种随时会成为英烈的气味。如果我放手不管,这两个人很有可能就这么去牺牲奉献、壮烈成仁,成为我毕生的大遗憾;但若我忍不住去帮,那结果就是连我自己也被拖下水。 可恶,我实在是非常讨厌这种感觉! 我的座右铭不一向是明哲保身吗?为什么我要被牵扯到这种麻烦事里头? 还有,如果被李华梅知道我碰上这种问题,她那边又要如何交代? 「………你们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一想吧。」</div> 八话 大道初行 生命之源 走在伊斯塔的街头,各种兽人奴隶随处可见,确实不是什么稀奇事物。我听说,由于生怕兽人群起作乱,不易抵挡,所以男性兽人大多被集体监禁,关在偏僻的郊区矿场或工寮,整日劳动,而我们走在街上所看到的,基本上过半都是女性兽人,只有极少数的男性兽人在这活动。 奴隶有奴隶的法定穿着,这点不管是在哪个人类世界都一样。我们所看到的兽人女奴隶,大部分都是衣不蔽体,在脖子上缠一条项圈,胸口裹着一块破布,饱满的乳房在布片下晃动,仿佛随时都会晃出大半颗nǎi子;下身则是一条快遮不住屁股的小布片,比丁字裤更细,几乎都陷入到女性肉缝里去,她们随着步伐扭动屁股,尾巴就在臀后不停地摇。 这种暴露打扮,虽然是没了做人的尊严,但其实还算是中规中矩,更过分一点的,就只是下身缠一块破布,上半身完全赤裸,任女奴的胸部裸露在外,走起路来摇乳晃奶,最奇怪的一点是,这些女奴往往都还抬头挺胸,好像很以这种打扮为荣,替主人炫耀争光,一点羞耻心也没有,真是难以索解。 当然并不是每个女奴都是这么走路,相较于那些抬头挺胸的」女奴」,也有些」母畜」是连路都没得走的。牲口就该有牲口的样子,那些身强体壮、相貌次等的女奴,被当作母畜,脖子上系着铁炼或绳索,甚至鼻上还穿了铜环,就这么赤身裸体,四肢着地,翘高屁股,在地上趴行,背上驼着货物……到这种程度,已经不能被称做是个人了。 「唔,这么多的美女犬啊……我那个帅到让人看得呆掉的朋友,一定很喜欢这里。」 「你在说什么东西啊?你还有什么朋友?」 「不,没什么,那都是题外话。」 我笑着摇摇头,没有给羽虹正面回答,眼睛左顾右盼,找了个地方蹲下去,饱览大街上的动人春色。 街道两旁有些摊贩,或是卖菜、或是卖瓷器,平放在地面的布片上,为了挑选东西,顾客们都是蹲下来选。 伊斯塔人维持沙漠民族的习惯,衣饰繁多厚重,整个人裹得密不透风,没什么看头,但穿着性感的兽人女奴,却弥补了这方面的缺憾。 很多女奴这时候出来买菜,每次她们弯下腰选菜时,胸前乳房的形状与内衣样式,就让我看得一清二楚。有些真的很坚挺丰满,当然也有下垂的布袋奶,甚至还有不少女奴的nǎi子又小又扁,却故意穿上大号内衣伪装,一弯下腰很容易就看到乳蒂,但是大部份的乳蒂都又粗又黑的,乳晕也是一样,看来多半都是已经生育过,整体来说,很少看到粉红色的乳蒂,其中还有几位的胸部上面,有着明显的吻痕,想必是有个急色的主子,让她们在出门之前欢好过一次。 除了女性胸部,另外一个养眼的好处,就是在这些女奴蹲下来挑东西的时候,我也很容易就看到裙下的内裤风光,那真是可以用五颜六色来形容。黑色、红色、黄色、白色、也有豹纹,也有看过迷彩的,而且大部份的内裤都是透明材质,所以也会看到下面的毛色,有的连底部都透明,可以清楚看到yīn唇,还有很多女奴不知道是内裤太小件,还是耻毛太多,整个都露出内裤边缝来。 我也看过好几个是穿」丁字裤」的女奴,裤子中间部份的是一条小丝带,这种往往连阴毛都遮不住,看得一清二楚,大部份的那条丝带通常都会」陷入沟渠」,所以这时看到的,就是女性的耻毛,甚至是蜜唇的颜色。 真是了不起,伊斯塔不但是邪恶之国,看来也是一个肉欲横流的春色之国,这次来没有来错,这是意想不到的收获,早知如此,我很久以前就来伊斯塔观光了。 (唉,如果真的只是单纯观光就好了,可惜就是有人替我没事找事。) 如果不是因为阿雪的乱入,给我添了个大包袱,这些兽人的死活与我何干? 别说他们非我族类,就算他们全都是人类,我一样是只有袖手旁观的份。他们确实过得很惨,也完全没被当作人来看,但黄土大地上有多少生灵?多少族群?每个都要救,再救十辈子也救不完。 还有一点,我相信白澜熊早已明白,但阿雪肯定没有想到这问题。光是路上走一圈,我已经确认这点,几百年的豢养与驯服,这些兽人奴隶与南蛮的族人虽然外表一致,但脑袋里的东西却是完全两样,别的不说,那些女性兽人作着如此羞耻的打扮,脸上却满是得意洋洋,仿佛这种暴露装束最能证明自己的美丽,为主人争光……这根本就是一头失去思考能力的母畜,不能当作人来看了。 要伊斯塔解放奴隶,这是一个简单的口号,但怎么实施呢?难道要伊斯塔善待这些自小被洗脑的奴隶,把他们当人一样平等看待吗?这种事情哪有可能啊?所以白澜熊的选择只剩一个,就是率领这些奴隶出走,离开伊斯塔,归返南蛮。 可是,然后呢?早就已经说过,不可以把这些奴隶当作人看,因为连他们都不觉得自己是人了,其他人硬要在他们身上提倡平等的同胞爱,后果不但是悲剧,更将是一场大灾难。这件事对南蛮文化、社会、政经所造成的冲击,简直是没有办法想像,绝不是靠热血、爱心就能硬干摆平的。 (妈的,这群白痴,做事之前连最基本的评估都没有。两个不同族群的强行融合,冲击程度不会亚于彗星撞大地,起码让南蛮的政经发展倒退一百年,这群兽人该不会是认为反正不可能比现在更落后,就干脆无所谓了吧?) 也许大多数的兽人都是低能儿,可是白澜熊不是,我大概猜得到他的想法,这家伙多半是预备花上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时间,穷数世代之功,把这伤害慢慢化消,因为在他的观念里,解救同胞是一件对的事,而对的事情就应该去做,无论有多困难、付出多少代价。 (这家伙以为他自己是谁?南蛮的民选领导人吗?没有人委托他去代为决定南蛮的命运啊,唉……交友不慎,又被朋友给两肋插刀了。) 在某些方面来说,我不喜欢和侠客、民族英雄交朋友。照理说,这两类人都不该是坏人,不过这两类人都怀着太过伟大的理想,为了实现这些」正确」的理想,他们都很乐意牺牲自己,无论是性命、清誉……甚至是良心,所以和这两种人交朋友,往往一个不小心就被拖进去含泪出卖掉,这是我最讨厌的事。 「阿虹你又怎么看呢?」 烦闷之余,我不自觉地问起了身边的羽虹,想知道她的看法。对羽虹而言,这显然是一个不好回答的问题,尽管从人类这边来看,羽族也是半兽人的一支,但羽族与各大兽族之间仇深似海,连年征战累积下了无数血债,羽虹不可能像阿雪一样,把这些兽人当作是同胞。 「我想……姑且不论你那个莫名其妙的兄弟,阿雪姊姊的想法,我是认同的。」 「你也疯啦?在伊斯塔学人搞解放革命,你小心死了以后被做成尸妓,就算死了都要日日夜夜被人轮奸。」 「我的身分是执法者,主持正义是我的职责,伊斯塔虽然是无法之地,但国际公约仍是有人权方面的相关法则,这些兽人不应该生而为奴隶,光凭这一点,解放他们就没有错。」 羽虹说得正气凛然,脸上表情就像个革命斗士,慷慨激昂,看来如果要就此事在我们小队中表决,我肯定没有胜算,可能还要买十几斤上好瘦肉贿赂紫罗兰,才有希望取得胜利。 「……他们不是我的同胞,也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可是身为一个执法者,我不会为了个人感情而影响公务,如果让我选择,我绝对支持阿雪姊姊,呃……」 羽虹说着,突然有点摇摇欲倒,我吃了一惊,扶着她走到路边,羽虹只说是头晕,我在附近找了间茶馆,带她进去坐下休息。 伊斯塔是沙漠国家,城市虽然是倚靠绿洲而建,但各大都市的农业一向不发达,农产品多从国外进口,像茶叶主要就是来自金雀花联邦,味道虽然不错,但价格却让我变了脸色,直呼黑店。 「这位客人,如果只有小店卖这样的价钱,那确实是黑店,但本城每家茶馆都是这样的统一标价,总不会每一间都是黑店吧?」 生着一张圆滚滚胖脸的店老板,不停地向我们赔罪,确实是很会做生意。 我纵目看去,茶馆里的客人不多,生意清淡,问了问店老板,这才知道本城不久前瘟疫肆虐,许多居民一夕间暴病身亡,而只剩下半条命在床上等死的也不少,这就搞得百业萧条,一派凄凉景象。 「唉,那个无头骑士也不晓得是什么东西,到处杀人放火不算,还带来瘟疫,弄得我们伊斯塔天翻地覆,什么结界、魔法师都派不上用场。」 店老板摇头道:「我们这边已经够糟糕了,听说城外那几个奴隶大营更惨。所有大夫、药品光供应城里就不够了,哪有多余的资源去医治那些兽人?那边死了好多兽人,好像前天才发生过暴动,差一点就被兽人们给冲破封锁线……」从这些叙述中,我依稀能够想见冲突的激烈程度,还有伴随而来的惨烈死伤,无头骑士带给伊斯塔的伤害,无疑是全面性的,不仅伤害来得沉重,后续效果更像是投入水面的石子,不住地掀动更多的涟漪。 (妈的,这样子下去,真的会被一个幽灵搞到国家灭亡。但是……亡掉伊斯塔的是无头骑士吗?如果这里不是那么怨气冲天,无头骑士的力量也不可能这么大吧?所以……唉,报应,该说是几百年来累积的亡魂怨气大反扑,所以才导致这结果吧。) 我想了想,转过头预备和羽虹说话,发现她脸颊通红,气息粗重,好像刚刚和人剧斗了一场,这情形极为古怪,我第一个想法,就是羽虹中了暗算。 「阿虹,你怎么……」 我吃了一惊,但出自对羽虹的了解,我很快便省悟过来,羽虹这并非是身体不适,相反地,她应该是正舒服得不得了,才有这样的反应。 「差点忘记阿虹这小淫女的本性,是不是刚刚看到这么多女奴半裸着上街,连带也让你兴奋了?喜欢这一套的话,早点说嘛,要半裸上街还不容易?我也可以拿项圈套住你脖子,让你光着屁股,半裸着在街上晃啊。」 受到周围环境的影响与刺激,羽虹体内所流的暴露狂之血再度苏醒,情欲激昂,令她不能自制,所以才出现了这样的窘态。听见我说的话,羽虹没有太多的反应,只是低下头趴在桌上,激烈地喘息,现在的天不算热,可是汗水却已打湿了羽虹的背后。 这两天适值大风,我们坐在茶馆的风口,羽虹身上的武斗袍又轻轻飘飘,连续吹拂而来的强风,使得羽虹的武斗袍下摆不时被吹起来,再加上桌椅是仿古的矮凳,使得她一双动人的美腿不得不曲起来,于是,她近乎真空的下体便时时会走光。 「嘿,阿虹,学鸵鸟把头埋进沙里是没用的,你的头是趴下去,可是屁股已经光溜溜地露出来啰。」 这形容是夸张了些,但羽虹的精神正处于高度紧绷状态,听见我的警告便立刻作反应,连忙调整位置,用屁股坐着后面的裙摆,可是白皙的大腿还是遮不住,成为裸露在外的焦点。 太过火辣辣的刺激景象,隔壁桌已经有几对眼睛注意到了羽虹的窘况,并且开始议论纷纷,不过,瘟疫造成的百业萧条,使得茶馆里头其实没什么人,不过就这么两三桌客人,让我无所忌惮,放心让这几个走运的陌生人一饱眼福,见一见他们原本这辈子都没福气看到的美少女大腿,特别是隔壁桌的三个老兽人,眼珠子都快要凸出来。 而这些人的视线,对变态情欲发作的羽虹来说,比什么烈性春药还要厉害,当我伸手探索,直伸进羽虹的长袍下摆,无视少女微弱的反抗,强行把手顺着股沟伸入她两腿之间,赫然发现一道蜜泉渗流而出,打湿了细绳丁字裤,更流到我手掌心,把我的手弄得一塌糊涂。 「呵,阿虹真的动情啦?弄得我满手都是啊。」 羽虹低趴着头,一句话也不说,但两腿间的淫蜜却潺潺流出,弄得我一手湿滑,仿佛插在泥泞里头,我心念一动,索性把指头钻探进去,挑开丁字绳裤,拨开两片蜜唇,侵入少女柔嫩的花房,在里头兴风作浪。 这一下大胆的动作,别说羽虹有反应,就连附近几桌都传来粗重的呼吸声,我仿佛都可以听到附近雄性生物的鼓舞与喝彩,当下便配合观众要求,掌心贴着少女的白嫩美臀,食指、中指则是持续探入,在羽虹的花房内螺旋钻刺。 「嗯!」 简短而急促的一声娇呼,如果不是羽虹死命咬住嘴唇,这肯定会变成一声畅美的愉悦呻吟,与此同时,我发现手上一热,仿佛被一瓢水给淋个正着目光往下头一看,从我这个角度,只见白皙雪嫩的粉臀,好像给人连拍十几记似的,变成红通通的一片,羽虹情欲亢奋,竟然已经来了一次高潮了。 这一下是女方有爽到,但我却还来不及享受,以我个性当然不会做这么亏本的事,正想要拉起羽虹,改到其他隐密所在真个销魂,一直趴在桌上的羽虹忽然抬起了头。 少女明亮的眼瞳中,好似被点起了一把火,耀眼到几乎令人不敢正视的程度,而这双眼睛里所流露的情感更只有一种,就是对性爱的高度渴求与急切,几乎没给我说一句话的时间,就连人带凳子一起扑了过来,将我撞倒在地。 (不、不会吧?要搞得那么刺激?打野炮?喔,不,这说不上野炮,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干,好像很刺激耶。) 羽虹一面狂吻着我,火热的亲吻如雨点般落在我脸上,一面却又急切地拉扯我的衣服,看来好像已经被欲火烧得失去理智,一心寻求肉体的慰藉,连这是什么地方都管不着了。 乍临这样的变化,我反倒有点不知所措,心里固然是觉得这样无比刺激,但理智上却又发出劝阻的信号,天人交战,不晓得该怎么取舍才好,一时间反倒失去身为调教者的立场,脑里唯一担心的,就是旁边会否出现碍事的麻烦人。 「喂!你们这对狗男女,也不看看地方,不嫌自己搞得太过分了吗?」 「只顾着自己爽快,你把我们全当成死人吗?有爽的东西,大家一起来分杯羹啊!」 果然,要当众搞这种事就是会出现碍事者,听后头那个人的语气,好像还很想与我合作,一起干我身上的女子,真是一头不长眼的东西。 与高手作战非我所能,但欺压寻常百姓却是我的强项,当那只毛茸茸的大手扯向我后颈,预备把我拉开,而另几只大手伸向羽虹时,我就预备巧施妙计,召唤淫精灵来对付这些愚昧蠢货。 「嗤!嗤!」 两声轻响传入我耳中,本来沉浸在亢奋情欲中的我顿时一惊,那是高手运使内家真气发劲的现象,通常是配合点穴手法使用,能做到这种事的绝非泛泛庸手,换句话说,靠近过来的这几个家伙不是普通路人啊! 这份警觉来得晚了些,而敌人的实力之强更超乎我预期,第六级力量的点穴指劲连发,分三个方向袭往羽虹。正自情迷意乱中的羽虹,反应逊于平时,直至最后一刻才发现,惊觉清醒过来,侧身闪躲,避开两道指劲,却仍给一道点在背心大穴,动作受制,敌人的攻击持续袭来,顺理成章地点了羽虹七处要穴,瘫痪了她的活动能力,连带也瘫痪了我的。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一对奸夫淫妇居然那么容易就落到我们手里。」 两条黑布蒙上了我和羽虹的眼睛,让我们不能视物,而在黑布盖上前,我也看清了敌人的相貌。 那是三个年纪很大的苍老兽人,分别是虎、豹、熊三族,穿着奴隶服色,模样并不怎么引人注目,所以我们一开始只将这三名兽人当作普通人,没有特别在意,而现在……我当然知道他们不是普通人。 拥有第六级力量的武者,无论是在哪个国家,都算是一流高手。我在南蛮闯荡的那些时日,除了白澜熊,没见过任何一个力量上第六级的,但这并不是说南蛮没有高手,因为三大兽族的领袖人物、长老耆宿,这些我都还没机会见到,听说还有几名是长年待在兽神峰,伺候万兽尊者的。 我没有想到,万兽尊者竟然会派遣手下埋伏,等我们有人落单,伺机出手刺杀或擒拿,这下子大意中招,落到敌人手里。若非如此,纵然敌人有三名第六级的武者,但我和羽虹联手,虽是不敌,要设法逃跑应该可以,绝不至于一招之间便为敌所趁。 (唉,当众打野炮,这果然是高难度的调教,这次调教调出祸来,以后可不能再这样……呃,我还有以后可言吗?) 越想越是不妙,我和羽虹被蒙套着眼,给兽人扛在肩上,像两件货物似的被扛着跑,只觉得耳畔风声狂呼,难辨东西,不晓得给带到哪里去。敌人一擒获我们两人,就往我们手上套了个金属环铐,似是某种封印神器,不让我们使用魔法自救或招唤帮手,这下子我暂时也没有主意了。 不晓得过了多久,起码个把时辰以上,我忽然发现敌人不再移动,羽虹和我也被放了下来,眼上所蒙的黑布更被拆下。 「两个小辈,尊者要见你们。」 扔来这样一句冷冷的话,在我们眼前的是那三名年老兽人,还有一栋好华丽的大宅院。这三名年老兽人虽然仍身着奴仆服色,但看来却一点也不像奴隶,而是真正千锤百炼的武道高手,单是往那随随便便一站,隐约就是一派宗主的架势,令人不敢轻视。 这三名兽人连正眼都不看我们一下,只是领着我们进入豪宅。打开大门,是一个好大的喷水池,能在伊斯塔这种沙漠国家搞喷水池,这豪宅的主人若非高官,便是富商,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如无料错,这间豪宅的主人连同家人、仆役,都已被这群兽人杀个精光,鸠占鹊巢了。 绕过几个拱门,前方突然传来丝竹声乐之音,当我们再穿出一处花丛,景像豁然开朗,出现一个好大的玫瑰园,白色木材所搭建的篱笆里,遍植美丽的玫瑰花,而庭院正中心是一个木台,十二名身穿薄纱的妙龄少女便在木台上,或是演奏乐器,或是高歌妙舞,卖力地作着演出。 百多名兽人坐在幕台下的花丛中,凝视着木台上的美丽舞蹈,多数都是之前战斗时见过的熟面孔,这些粗人哪懂舞蹈之美,只是死盯着白色薄纱底下的美乳丰臀流口水,不晓得是饿了还是想搞了;不过他们见到我出现,一个个都是脸现怒容,不晓得是想搞了还是饿了。 在木台右侧铺放着一张大绒毯,那是由几十张绣工精美的雪白小毯拼组织成,华丽气派,兼而有之,万兽尊者便是侧躺其上,似在聆听少女们的歌舞。 由于是背对着我们,看不见万兽尊者的正面表情,但是和上次战阵相见,万兽尊者好像有些变化,不带一丝杀气的他,整个气势平和自然,仿佛与天地融合为一,化为一座巍峨耸立的山脉,令人生出敬仰之心。 少女们演奏的乐声奇特,是我很难得听到的异国风情,舞姿曼妙中带着典雅,流露着一种古老文化的特有气息,非常好看,我想起娜西莎丝」紫伶水仙」的名号,她是当世的歌舞演艺大家,不晓得有没有机会能再看她表演一次,欣赏那传说中的魔性之舞。 一曲告终,结束舞蹈的少女们伸展肢体,结合成一朵美妙的绽放莲花,那一瞬间的美丽,令我为之惊叹。不过,少女们跟着便叩伏于地,向万兽尊者朝拜,而从她们颤抖的肢体语言,我领悟过来,她们多半是这间豪宅原主人所养的歌姬,被兽人们暂时留下性命,却随时有可能香消玉殒。 想到这个,我索性放声叫喊,把敌人的注意力引过来,让她们可以离开。 「约翰·法雷尔、羽虹,求见万兽武尊!」 明明是被抓来,我却这么厚脸皮地放声喊求见,这动作大概吓到了附近的兽人们,每个人都像是看见疯子一样瞪过来。可是这动作确实起到效果,万兽尊者身后的灰衣仆从挥了挥手,那些妙龄少女如获大赦,急惶地逃跑撤走……而在稍后的一段颇长时间里,我没有听见万兽尊者的任何回答,这名年老而伟大的兽人武尊,仿佛睡着了一样,侧卧在白色巨毯上。周围百多名兽人,没有一个敢出声打扰,甚至连呼吸都压低声音,生怕打破了此时的静默。 良久,万兽尊者仍是不动,忽然道:「生命何物,谁能答我?」 浑厚的声音,穿越十数尺距离传入我们耳里,带来极大的惊奇,我们都不理解这老家伙为何突然扮起了哲学家,问这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正自错愕,我和羽虹被身后的兽人一推,踉跄十数步,双双进入花丛范围,差一点就跌倒下去,好不容易站稳身子,大群兽人已经将我们两人团团包围,不怀好意地看着我们。 情势不妙,我灵机一动,想到了我的答案,朗声回答。 「我是男,她是女,我干她的时候,就是制造生命,这是生命的诞始,也是生命之为物。」 我道:「我是法雷尔家的人,搞各式各样的女人,对我来说就是生命,我的生命是由无数女人贯串而成,这答案不知尊者以为然否?」 这该是非常有法雷尔家味道的回答,一众兽人面面相觑,就是不晓得万兽尊者会有什么答案,过了好一会儿,万兽尊者的声音遥遥传来。 「果然是荒唐好色的法雷尔一族。本座与你爷爷是同辈,现在亦不想以大欺小,既然你说搞女人等同生命,那本座就给你一个考验机会,只要你通过这个性命考验,你的罪行一笔勾销。」 万兽尊者说完,十个高头大马的粗壮兽人排众而出,摩拳擦掌,极度不怀好意地瞪着我。 「……这十个家伙是我族勇士,也和你一样,每日性交当饭吃,不但是女奴,连母牛母马都能操死几头。只要你能在半个时辰内令他们精尽倒下,本座就放你生路!」 呃!不是吧?这老鬼居然如此阴毒,前一刻还在扮哲学家装高尚,后一刻就露出狰狞面孔,用这等毒计报复我? 那十名兽人嘿嘿狞笑,一步一脚印地朝我逼近,裤裆里头不晓得是塞了芭乐还是榴梿,高高隆起,杀气腾腾,看了让人实在是很腿软。 (难、难道……今天我约翰·法雷尔在劫难逃?列祖列宗,子孙不孝,今晚要出柜啦!)</div> 第一话 如梦似幻 水月梦盅 万兽尊者枉为前辈高人,对付我的这一招委实阴毒无比,我虽然见过不少大风大浪,可是当那十个性交当饭吃,号称连牛马都可以干死几头的壮硕兽人,淫笑着朝我走来,我还是被吓到了。 「你……你们不要过来……不要乱来啊!」 即使是我,现在也只能糗得说着这些耻辱对白,颤抖着声音后退,但敌人狞笑着步步进逼,我脑中闪过十多条方略,却没有任何一条能在这种压倒性的实力差之下派上用场。 万兽尊者是一个太过强大的存在,我的机智百出,可以把我的实力巧妙增幅,却不可能让我胜过起码差了两阶实力的五大最强者。也许羽虹能够帮到我一点,但这时的她,却像是身体不适,整个人激烈地颤抖着,两手抱着自己,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更别说往我这边多看一眼了。 情势危急,我抽出了袖中的百鬼丸,想要挥刺,却不晓得该刺些什么东西。只要想到我被这十多名壮硕兽人凌辱的惨状,甚至有些想要把剑刺向自己的冲动。 (战是送死,不战是等死,他妈的,就和他们拼了!) 正当我鼓起勇气,预备使用地狱淫神作最后一拼,一种难以形容的晕眩感觉,突然袭击我的脑部。 这种晕眩感似曾相识,对我来说并不陌生每次菲尼克丝现身之前,我都会有这种头昏眼花的感觉,不过这一次有点不同,因为有这晕眩感的显然不只我一个人,那十个兽人也在摇摇晃晃,好像随时都会倒下来。 奇异的现象,像是涟漪一样迅速朝周围扩散,现场所有的兽人都摇摇欲倒,承受着强烈的晕眩,只有万兽尊者不受影响,但却也面露讶色,处于震惊状态。 跟着,兽人开始喧闹起来。同伴在他们眼中仿佛变成了可恨的仇敌,一个个横眉竖目,与身边的同伴战了起来,每个兽人都是全力出击,很快就血溅当场,开始有人倒下。 最夸张的情形,则是出现在那十多名壮硕的兽人身上。其他兽人眼中是看见可怕的仇敌,但他们看到的好像是什么超级美女或俊男,不约而同地发出充满情欲的吼声,振臂敲打胸膛,连胯间的突起都更粗硕几分,吐着舌头,流着口水,大步冲上前去。如果他们是朝我冲来,我恐怕还来不及施放地狱淫神,就会被这十头兽人扯碎分尸,每个兽人抱住一团肉块来干,那景象实在惨不忍睹,所以非常幸运的一点,他们的目标人物不是我,而是……万兽尊者。 这十名兽人被亢奋情欲给激发了潜力。浑身肌肉突起,我毫不怀疑他们一拳能够轻易杀弊奔马,但真正具有威胁性的杀招,显然不在他们身上,因为在他们朝着万兽尊者奔去后,我突然发现场内有种异样波动,而当我循着这股感觉,望向羽虹,所看到的东西却令我大吃一惊。 在羽虹所站的位置,我没看到羽族美少女的身影,反倒看见一个不应存在的人物。 紫色的半边面具,朗目剑眉,凤眼含煞,手执拂尘,腰系长剑,衣袂飘飘,站在那里发出森寒气势的绝世妖人,赫然便是慈航静殿第一高手,心剑神尼!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差点就吓得跌坐在地上,想不透这个淫贱入骨的绝代高手怎么会离奇出现,但情势变化容不得我多想,心剑神尼抽出腰间神兵,整个人化作一道璀璨剑光,跟在一众兽人之后,直指万兽尊者而去。 撇开那些兽人不谈,心剑神尼与万兽尊者齐名,两者绝对够资格来一场璀璨之战,有这么一个强手在场,我的小命与贞操算是保住了。然而,我心里隐隐觉得事情没有那么单纯,这个心剑神尼可能只是菲尼克丝的幻术,虽然她剑上的气势好强,紫电流窜,看来便与决战心灯居士时一摸一样。 「哼!」 一声怒哼入耳,我没有看到万兽尊者是怎么动手,但朝他扑去的兽人却全都化为断线风筝,胸口出现了一个凹陷,狼狈地滚跌坠地,情形与那日白澜熊被万兽尊者一拳击飞一样。如我所料不错,兽王拳除了注重威猛层面的武技外,一定也还有某种极其快速、超越常人目力的高速打击技,只是这老儿不曾传授外人,偷留了一手,所以寻常所使的兽王拳无此一招。 不过,这十个谷精上脑的兽人,只不过是扰敌道具,真正具有威胁性的是心剑神尼那一剑。当兽人们似垃圾般滚跌坠地,心剑神尼的冷剑也疾刺而来,长剑未到,剑尖一点紫电横流,把方圆十尺都笼罩在一片耀眼的紫光中,连万兽尊者都为之动容,只是……他动容的原因,似乎与我们不太一样。 「大圆映返……真的是水月梦蛊吗?」 万兽尊者的低语,听来已像是普通人的吼叫,我当然听见了,只是不晓得那是什么意思,而且也没多余心力去想,因为万兽尊者终于出手了。 与之前随手击退兽人的感觉不同,尽管万兽尊者一手背负在后,单单举起左手,但在他扬起左臂的瞬间,一股莫名的颤栗感贯串我全身。 第八级力量! 疾刺向万兽尊者的这一记电剑,让他认了真,以最强的真正实力出击,刹那间,万兽尊者方圆数十尺的空间内,光阴仿佛停顿,我们就看到万兽尊者缓缓地扬起了手,画起一个圆弧,似日升,如月落,而在这弧线的尽头,万兽尊者的巨掌却穿越长剑剑围,扣抓了敌人的头颅。 紫电消散,长剑也消失不见,我们只看到万兽尊者抓着敌人的头,只要一施劲,随时可将敌人的脑袋捏爆,而敌人的样子却很奇怪,整个身影轮廓异常模糊,时而像是心剑神尼,时而像是羽虹,仿佛是一个将醒未醒的恶梦,看起来是那么地不真实。 「你用的是水月梦蛊,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不晓得水月梦蛊是什么东西,单从名字上听起来,很像是某种召唤兽魔,功能大概是制造幻觉。这种兽魔我虽没听过,但显然对万兽尊者而言,这兽魔意义非凡,让他失去了平常心,产生动摇,固执地追问这个答案。 操控羽虹进行攻击的,很可能是菲尼克丝,这点我不能确定,但无疑是个最合理的解释。在我面前的菲尼克丝,一向是神通广大,但这份神通碰上万兽尊者,似乎也踢上了张大铁板,菲尼克丝的幻术无功,模拟出的心剑神尼打不到万兽尊者,反而被一招擒下。 这种傀儡战术的最大的好处,就是实质损失不大。菲尼克丝一招失利,理所当然,她不理会万兽尊者的喝问,更不在乎羽虹的死活,只见一度模糊的身影渐渐清晰,菲尼克丝的灵体离身,肉体完全回复成羽虹,昏死在万兽尊者的掌下。 「哼!」 万兽尊者再次怒哼出声,任谁都可以感受到他的愤怒,只不过怒归怒,万兽尊者并没有辣手摧花,毕竟羽虹他还没有干过,就这么捏死了,未免可惜。 菲尼克丝受挫撤退,这番挣扎是为我争取到了一些时间,但却完全没有意义,因为纵使周围的兽人倒得七零八落,只要万兽尊者还在那里,我的处境就无法好转。 「小子,你很走运啊!都到这种地步了,还有人来帮你。」万兽尊者的目光望向我,冷哼道:「不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现在你的帮手跑了,本座倒要看看还有谁能来救你!」 这问题确实是连我自己都感到好奇,当万兽尊者朝我步步进逼,我左思右想,真正能救得了我的人,也只有李华梅一个,但除非她察觉到我出事,半途折返,不然突然现身的可能实在很低。 (呃,那十个变态兽人都已经晕倒,现在老怪物要找谁来对付我?难、难道他要亲自下场?看不出这老儿还有这等嗜好。) 我背后冷汗直冒,连想拼命都不知道该如何拼起,正自坐困愁城,突然远方传来一声兽吼。 「尊、尊者,不好了!」 吼声中气充沛,是兽人当中的高手,能令这等高手气急败坏,肯定是发生了大事,刹那间我所能想到的,就是羽族发现我和羽虹失踪,采取了对策,搞不好伊斯塔的大军已经包围这里了。 (但是……以万兽尊者的实力,即使这里被伊斯塔大军包围,他也应该无惧,有什么好怕的呢?) 我想不通这一点,就看到一名狼头人身的老兽人,看来像是侍奉万兽尊者的老仆,也是兽人世界中的长老级数的高手,如飙风一般赶到万兽尊者身边,悄声说了几句话。那几句话,我听不见,却显是非同小可,因为本来怒气冲冲的万兽尊者,一听完那几句话,立刻就变了脸色,好像听到什么极度不可思议的事物。 「这怎么可能?你是说真的?没有搞错?」 「属下也不愿意相信,但此事千真万确,外头已经贴满了告示,就是不知告示所言是真是假,请尊者明鉴。」 万兽尊者的表情阴晴不定,似乎心情正在剧烈起伏,而他们说话的时候,两双眼睛不时朝我这边打量,让我知道他们所说的事物是与我有关。我心中忐忑不安,猜不透他们到底正在说些什么,不过现在无论发生什么变化,对我而言都是一件好事,至少我不必面对屁股开花的恐惧。 好半晌过后,万兽尊者那边的讨论好像是有了结果,他们两人朝我这边看了几眼,最后是由万兽尊者开口。 「喂,小子!」 这句话听在耳里,我就知道事情有变,万兽尊者没喊我「贱种」、「狗贼」、「畜生」之类的侮辱名词,对我的态度似乎有转变,而他的语气更变得温和许多,尽管有些别扭,但听来好像是在对白澜熊说话,那种不满中犹带三分欣赏的语气。 (怪了,老怪物怎么转性了?外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不管这些,现在最佳策略就是打蛇随棍上,和老怪物攀点交情,缓和一下气氛。) 打定这个主意,我立刻付诸行动,趴伏跪地,谀词如涌,大拍万兽尊者的马屁,极力夸赞他武功盖世,英雄仁义,非但远胜过我们法雷尔一家,更简直是天下第一。果然,这些话一说完,万兽尊者脸色登变。 「小子,你对老夫阿谀奉承,是将老夫看成什么人了?你可知道老夫生平最痛恨的,就是那些见高拜、逢低踩的无耻之徒?遇到这些没骨气的败类,老夫是碰一个杀一个。」 这些话说得我汗流浃背,暗忖不妙,马屁拍在马脚上,这下触怒万兽尊者,小命如风中残烛,正想补过,那名报讯的老兽人轻咳一声,就听见万兽尊者改口道:「不过……老夫欣赏你!我们兽人刚正质朴,虽然有许多英雄,但却缺少了足智多谋的少年俊才,若那些饭桶有你十分之一的机灵应变,我兽族何用困守南蛮?早就他奶奶的雄霸天下了。」 想用言语讨好万兽尊者,在几分钟前,这是完全没有可能的事,但现在情形却有了改变,只是这变化来得突然,与其说是我成功奉承了万兽尊者,倒不如说是这老儿有心与我结纳,所以不管我说什么,他都顺着我的话说下去,给我个大大的台阶下。 而后来的情况也证实我所想没错,当倒在地上的兽人们慢慢站起,围拢过来,要继续未了的战斗,万兽尊者却喝退了他们,要他们这些没出息的家伙滚一边去,别来丢人现眼,还要他们把羽虹带到一旁去,好好招待,若有谁敢轻薄嘉宾一根指头,他就把犯人全家都给阉了。 这种变化可真是难以想像,似羽虹这样的小美人儿,落到万兽尊者的手里,那就像肉到嘴边,绝对是跑不掉了,但好色如命的万兽尊者这次居然破例,肯放羽虹一马,还奉为嘉宾,这可是几十年来未有之奇闻。人所共知,兽神峰上女子只能为奴为婢,天晓得万兽尊者有多久没把雌性生物当成客人对待了。 而后,万兽尊者在房内摆酒,我是理所当然的宾客,这位当代最强者亲自为我斟酒,谈笑风生,展现了兽人们接待亲友时的热情。尽管言语粗俗,但万兽尊者言谈间的见识、霸气,确实有着一派宗主的气概,令人不得不为之心折。在诸多往事回忆中,万兽尊者最为感慨的,就是与我爷爷兰特·法雷尔的恩恩怨怨。 「其实,我本来很欣赏兰特这老小子的,他一个人类,不吃药、不练魔法,单单就是一副血肉之躯,能够把武功练到那么出神入化的境界,真是人中的豪杰,我非常钦佩,一直有心结交,还请他上兽神峰作客,哪知道这个王八蛋,他居然、居然……」 我依稀能够想像到那个情形,把法雷尔一族的人,请到一个都是美姬、女奴的地方作客,这就像是把狼放入羊群一样危险,想必爷爷展现男性魅力,大量俘虏女性芳心,与她们爱得死去活来之时,还顺便与万兽尊者发生强烈冲突,因为在爷爷的心目中,娇弱如花朵般的女性,应该是用来疼、用来爱,不是像万兽尊者这样视女性如牲畜,动不动就一口一个「活活肏死」的。 这两种不同的价值观,到底哪个才是正确的,其实见仁见智,很难有个定论,可是每一个女人都要去疼、去爱,这无疑是一件非常耗费心力的事,万兽尊者至今健在,还能活活肏死很多女人,但我爷爷却已经逝世多年,这无形之中就说明了很多东西。 「兰特那家伙勾引我的女奴,这倒没有什么,女人嘛,不过就是玩物,玩玩就扔掉,哪有什么大不了?朋友喜欢,我送他几十个、几百个,都是举手之劳,但我最看不得的,就是兰特那娘砲的扭捏之态,什么女人就该被疼被爱,我呸!他明明是个堂堂男子汉,这么会有这种愚蠢思想?只要老子高兴,初一可以干死一个,十五可以搞死十个,十六我还能搞死十几个!」 万兽尊者捧着酒瓮,大口痛饮,豪迈之至,一下子便已喝去大半坛,听得出来,这就是他与我爷爷结怨的起源,两名最强者所选择的「道」不同,在那之后便相互看不顺眼,万兽尊者仍在南蛮称霸,爷爷却在南蛮到处拯救被选上兽神峰的可怜少女,抢万兽尊者的嘴边肉,两个人终于反目成仇。 说到这里,我有点同情万兽尊者,换做是我,如果有个家伙自命大侠,一再从我手上解救女人,好人全部他当,坏人都是我干,那我也一定要他的命。基于这想法,我是帮理不帮亲,便站在万兽尊者这一边,大说我爷爷的坏话,哪知道这么说却惹怒了万兽尊者,他举手一掌拍在木桌上,厚实红木所做的桌板登时粉碎,满桌酒菜洒了一地。 「畜生!你这小子因为贪生怕死,在敌人面前连自己长辈也可以出卖,一点骨气都没有!兰特那娘砲虽然拐走老夫的女奴,为人又他妈的够娘,但他武艺卓绝,豪侠仁义,不失为英雄好汉的行径,怎么会有你这样卖主求荣的子孙?你可知老夫最痛恨的,就是你这样杀千刀的无耻之徒!」 字字句句,声若轰雷,震得我脑中昏昏沉沉,想不到马屁又拍在马腿上,万兽尊者表面上非常痛恨我的爷爷兰特,其实心中却佩服他英雄仁义,不允许别人侮辱他的名声,这种狗屁的惺惺相惜,我哪可能料得到?这次真是失策了。 只不过,当旁边那声提示性的轻咳声再起,盛怒中的万兽尊者非但住了口,甚至立刻改了口。 「可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兰特那家伙武功是很好的,就是想法太娘,你能够认清状况,弃暗投明,足见你资质远远胜过那个娘砲,这一定是你母系血统的功劳。老夫近年来最欣赏的,就是你这样身段柔软、随机应变的聪明少年,日后你必成大器,来来来,再与老夫痛饮三百杯,千万不要客气啊,哈哈哈~~」 笑声震耳欲聋,虽然转得好硬,不过听在耳里还颇为受用,只是我搞不太懂,万兽尊者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好像很怕得罪我似的?这种事……即使是我那变态老爸、李华梅一起联手杀至,用剑抵着他的头,都不可能做到,那又为什么会…… 接下来的情况,也没有什么特别,我与万兽尊者「相谈甚欢」,而这样的气氛中,我不仅仅是构思脱身计策,也还想办法捞到更多的好处。比如说,之前和李华梅开玩笑,说是设计万兽尊者与无头骑士一战的局,现在似乎不是那么遥不可及了。 「尊者,小子有眼无珠,拐带了尊者的两名奴妾,万分过意不去,现在自罚三杯,向您赔罪了。」 拐带走旁人的奴妾,这是南蛮兽人的大忌,换做是一般状况,别说是自罚三杯,哪怕就是自剁三肢来赔罪,恐怕都没法了事,但万兽尊者听了我的话后,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呵呵大笑。 「区区一个大奶贱奴,有什么了不起?你喜欢就拿回去搞,这种小事不用问了,老夫兽神峰上还有几个火辣尤物,你若中意,改天上兽神峰来一并取去,呵呵呵,就是记得干用力些,早点把她们肚子都搞大,生几个胖娃娃下来,这样才不用老人家担心啊,呵呵呵。」 咦?这话真是奇怪,我生不生儿子、什么时候生儿子,这些都是我法雷尔家的事,连我自己都不担心,为什么要老人家担心?还有,所谓的老人家,是指谁啊? 越想越是奇怪与不解,但我也没忘记本来目的,开始巧妙地转移话题,先是大大奉承万兽尊者的武功盖世,将他吹捧上天去,再来就是提起肆虐东海的幽灵船之役,说到无头骑士的厉害,连李华梅都自认不敌,用这些话去激起万兽尊者的不服之心。 万兽尊者这个老江湖,并不是那么好轻易唬弄的,听我提起无头骑士,他脸色一变,顿时发难。 「好小子,不这不只是得寸进尺,根本是骑到老夫头上来了!你胆大妄为,难道真以为老夫不会杀人吗?」 万兽尊者勃然大怒,吼声如雷,脸上的鬃毛气得一根根都竖起来,活像一只要张口吃人的狮子,但这一次,我没有等到提示的咳嗽声响起,就抢先发话。 「这个自然。」我淡然道:「我都已经看出来你不敢伤我、杀我,如果还不懂得趁机占便宜、敲竹杠,狮子大开口,那还出来混什么混?不如回家种田算了。」 这种摆明吃定人的态度,反而让万兽尊者一愣,怒气顿消,奇道:「小子,你好大胆,凭什么肯定老夫不敢伤你、杀你?」 「因为兽人的个性素来直接,尊者您的个性更是兽人典范,如果真要杀我,早已动手,不会与我喝上大半天酒。虽然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无论是您有求与我,或者是对我的肉体感兴趣,什么荒唐的理由都有可能,总之,我这想法应该是没错的。」 我说话说得信心满满,而这反应居然得到万兽尊者的欣赏,他竖起大拇指,大笑道:「好,小子说得好,既然发现有机会,当然要好好把握,能占便宜就占他妈的,老夫欣赏你这样的个性,干得好!」 与之前两次不同,前面两次夸赞,带着一种言不由衷的感觉,但这一次……我觉得万兽尊者的欣赏出自真心,是真的很欣赏我这个人,到底为什么会这样,我真的想不出来。 而之后的发展更是出我意料,万兽尊者拍了拍我的肩膀,点头道:「你要老夫去斗无头骑士,那是替伊斯塔当说客来着,嘿嘿,伊斯塔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干了伊斯塔第一美人?他们这国家不是只有人妖吗?」 这句话我尴尬地答不出,暗忖万兽尊者果然是老江湖,听我几句话,就完全识破了我的意图,粗中有细的头脑,如果我将他当成一个莽夫看待,那我自己肯定是个最大的蠢蛋。 可是,正当我以为这拙劣的计策失败,要另外想办法时,万兽尊者一声大笑,朗声道:「好,你回去告诉伊斯塔的狗种,老夫有一个要求,只要他们同意了,老夫就去斗一斗无头骑士,看看谁才是干他妈的强中之强!」 这是万兽尊者看穿了我的意图,主动往陷阱里跳,我一方面惊讶,一方面感到那个要求必然非同小可,连忙慎重追问。 「条件很简单,他们解放境内所有兽人奴隶。用这个为条件,让他们避免一场亡国之祸,这应该很划算吧?」 这条件何止划算,简直就是毒辣。放任无头骑士这样破坏下去,伊斯塔确实是会亡国,但如果解放了所有的奴隶,这也一样会动摇伊斯塔的国本,我不认为伊斯塔会同意,可是却不得不赞叹,若说伊斯塔有什么时候可能会同意,那一定就是现在,万兽尊者确实把握住了最好的时机。我不觉得伊斯塔那边会好说话,但起码不是什么条件都没得谈,能让万兽尊者立下这样的承诺,这已经是远超乎意料的好事了。得到了这样的承诺,待得太久并没有什么意义,我带着羽虹离开,与一众兽人告别分开,万兽尊者还与我约定联络的方法,并且欢迎我随时去找他喝酒。 「不可能!万兽尊者对人类从来没有好感,他不可能这样子对待你的。」 在回去的路上,羽虹听我说了与万兽尊者交锋的经过,诧异得连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其实我也想不通事情的关键,为何万兽尊者会突然改变态度? 这和菲尼克丝有关系吗?不过,万兽尊者似乎没法被幻象所蒙蔽,菲尼克丝虽然有尝试救我,但显然没有成功,顶多只是帮我拖延了一下时间,然后局面就发生变化,或者说……菲尼克丝要的,就是拖延时间?那么重点问题就只剩下一个了。 那个兽人老仆冲进来向万兽尊者报告时,说了些令人不解的话,其中包括一句「外面贴满了告示」,换句话说,告示上所写的内容,就是让万兽尊者改变态度的理由。 我这样子想着,和羽虹并肩而行,当我们转过一个弯,来到驿馆附近的大马路上,两旁的墙上赫然帖了一大堆布告,这些布告上白纸黑字,赫然写着同样一件事,「这……这写的是什么啊?」 万兽尊者枉为前辈高人,对付我的这一招委实阴毒无比,我虽然见过不少大风大浪,可是当那十个性交当饭吃,号称连牛马都可以干死几头的壮硕兽人,淫笑着朝我走来,我还是被吓到了。 「你……你们不要过来……不要乱来啊!」 即使是我,现在也只能糗得说着这些耻辱对白,颤抖着声音后退,但敌人狞笑着步步进逼,我脑中闪过十多条方略,却没有任何一条能在这种压倒性的实力差之下派上用场。 万兽尊者是一个太过强大的存在,我的机智百出,可以把我的实力巧妙增幅,却不可能让我胜过起码差了两阶实力的五大最强者。也许羽虹能够帮到我一点,但这时的她,却像是身体不适,整个人激烈地颤抖着,两手抱着自己,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更别说往我这边多看一眼了。 情势危急,我抽出了袖中的百鬼丸,想要挥刺,却不晓得该刺些什么东西。只要想到我被这十多名壮硕兽人凌辱的惨状,甚至有些想要把剑刺向自己的冲动。 (战是送死,不战是等死,他妈的,就和他们拼了!) 正当我鼓起勇气,预备使用地狱淫神作最后一拼,一种难以形容的晕眩感觉,突然袭击我的脑部。 这种晕眩感似曾相识,对我来说并不陌生每次菲尼克丝现身之前,我都会有这种头昏眼花的感觉,不过这一次有点不同,因为有这晕眩感的显然不只我一个人,那十个兽人也在摇摇晃晃,好像随时都会倒下来。 奇异的现象,像是涟漪一样迅速朝周围扩散,现场所有的兽人都摇摇欲倒,承受着强烈的晕眩,只有万兽尊者不受影响,但却也面露讶色,处于震惊状态。 跟着,兽人开始喧闹起来。同伴在他们眼中仿佛变成了可恨的仇敌,一个个横眉竖目,与身边的同伴战了起来,每个兽人都是全力出击,很快就血溅当场,开始有人倒下。 最夸张的情形,则是出现在那十多名壮硕的兽人身上。其他兽人眼中是看见可怕的仇敌,但他们看到的好像是什么超级美女或俊男,不约而同地发出充满情欲的吼声,振臂敲打胸膛,连胯间的突起都更粗硕几分,吐着舌头,流着口水,大步冲上前去。如果他们是朝我冲来,我恐怕还来不及施放地狱淫神,就会被这十头兽人扯碎分尸,每个兽人抱住一团肉块来干,那景象实在惨不忍睹,所以非常幸运的一点,他们的目标人物不是我,而是……万兽尊者。 这十名兽人被亢奋情欲给激发了潜力。浑身肌肉突起,我毫不怀疑他们一拳能够轻易杀弊奔马,但真正具有威胁性的杀招,显然不在他们身上,因为在他们朝着万兽尊者奔去后,我突然发现场内有种异样波动,而当我循着这股感觉,望向羽虹,所看到的东西却令我大吃一惊。 在羽虹所站的位置,我没看到羽族美少女的身影,反倒看见一个不应存在的人物。 紫色的半边面具,朗目剑眉,凤眼含煞,手执拂尘,腰系长剑,衣袂飘飘,站在那里发出森寒气势的绝世妖人,赫然便是慈航静殿第一高手,心剑神尼!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差点就吓得跌坐在地上,想不透这个淫贱入骨的绝代高手怎么会离奇出现,但情势变化容不得我多想,心剑神尼抽出腰间神兵,整个人化作一道璀璨剑光,跟在一众兽人之后,直指万兽尊者而去。 撇开那些兽人不谈,心剑神尼与万兽尊者齐名,两者绝对够资格来一场璀璨之战,有这么一个强手在场,我的小命与贞操算是保住了。然而,我心里隐隐觉得事情没有那么单纯,这个心剑神尼可能只是菲尼克丝的幻术,虽然她剑上的气势好强,紫电流窜,看来便与决战心灯居士时一摸一样。 「哼!」 一声怒哼入耳,我没有看到万兽尊者是怎么动手,但朝他扑去的兽人却全都化为断线风筝,胸口出现了一个凹陷,狼狈地滚跌坠地,情形与那日白澜熊被万兽尊者一拳击飞一样。如我所料不错,兽王拳除了注重威猛层面的武技外,一定也还有某种极其快速、超越常人目力的高速打击技,只是这老儿不曾传授外人,偷留了一手,所以寻常所使的兽王拳无此一招。 不过,这十个谷精上脑的兽人,只不过是扰敌道具,真正具有威胁性的是心剑神尼那一剑。当兽人们似垃圾般滚跌坠地,心剑神尼的冷剑也疾刺而来,长剑未到,剑尖一点紫电横流,把方圆十尺都笼罩在一片耀眼的紫光中,连万兽尊者都为之动容,只是……他动容的原因,似乎与我们不太一样。 「大圆映返……真的是水月梦蛊吗?」 万兽尊者的低语,听来已像是普通人的吼叫,我当然听见了,只是不晓得那是什么意思,而且也没多余心力去想,因为万兽尊者终于出手了。 与之前随手击退兽人的感觉不同,尽管万兽尊者一手背负在后,单单举起左手,但在他扬起左臂的瞬间,一股莫名的颤栗感贯串我全身。 第八级力量! 疾刺向万兽尊者的这一记电剑,让他认了真,以最强的真正实力出击,刹那间,万兽尊者方圆数十尺的空间内,光阴仿佛停顿,我们就看到万兽尊者缓缓地扬起了手,画起一个圆弧,似日升,如月落,而在这弧线的尽头,万兽尊者的巨掌却穿越长剑剑围,扣抓了敌人的头颅。 紫电消散,长剑也消失不见,我们只看到万兽尊者抓着敌人的头,只要一施劲,随时可将敌人的脑袋捏爆,而敌人的样子却很奇怪,整个身影轮廓异常模糊,时而像是心剑神尼,时而像是羽虹,仿佛是一个将醒未醒的恶梦,看起来是那么地不真实。 「你用的是水月梦蛊,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不晓得水月梦蛊是什么东西,单从名字上听起来,很像是某种召唤兽魔,功能大概是制造幻觉。这种兽魔我虽没听过,但显然对万兽尊者而言,这兽魔意义非凡,让他失去了平常心,产生动摇,固执地追问这个答案。 操控羽虹进行攻击的,很可能是菲尼克丝,这点我不能确定,但无疑是个最合理的解释。在我面前的菲尼克丝,一向是神通广大,但这份神通碰上万兽尊者,似乎也踢上了张大铁板,菲尼克丝的幻术无功,模拟出的心剑神尼打不到万兽尊者,反而被一招擒下。 这种傀儡战术的最大的好处,就是实质损失不大。菲尼克丝一招失利,理所当然,她不理会万兽尊者的喝问,更不在乎羽虹的死活,只见一度模糊的身影渐渐清晰,菲尼克丝的灵体离身,肉体完全回复成羽虹,昏死在万兽尊者的掌下。 「哼!」 万兽尊者再次怒哼出声,任谁都可以感受到他的愤怒,只不过怒归怒,万兽尊者并没有辣手摧花,毕竟羽虹他还没有干过,就这么捏死了,未免可惜。 菲尼克丝受挫撤退,这番挣扎是为我争取到了一些时间,但却完全没有意义,因为纵使周围的兽人倒得七零八落,只要万兽尊者还在那里,我的处境就无法好转。 「小子,你很走运啊!都到这种地步了,还有人来帮你。」万兽尊者的目光望向我,冷哼道:「不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现在你的帮手跑了,本座倒要看看还有谁能来救你!」 这问题确实是连我自己都感到好奇,当万兽尊者朝我步步进逼,我左思右想,真正能救得了我的人,也只有李华梅一个,但除非她察觉到我出事,半途折返,不然突然现身的可能实在很低。 (呃,那十个变态兽人都已经晕倒,现在老怪物要找谁来对付我?难、难道他要亲自下场?看不出这老儿还有这等嗜好。) 我背后冷汗直冒,连想拼命都不知道该如何拼起,正自坐困愁城,突然远方传来一声兽吼。 「尊、尊者,不好了!」 吼声中气充沛,是兽人当中的高手,能令这等高手气急败坏,肯定是发生了大事,刹那间我所能想到的,就是羽族发现我和羽虹失踪,采取了对策,搞不好伊斯塔的大军已经包围这里了。 (但是……以万兽尊者的实力,即使这里被伊斯塔大军包围,他也应该无惧,有什么好怕的呢?) 我想不通这一点,就看到一名狼头人身的老兽人,看来像是侍奉万兽尊者的老仆,也是兽人世界中的长老级数的高手,如飙风一般赶到万兽尊者身边,悄声说了几句话。那几句话,我听不见,却显是非同小可,因为本来怒气冲冲的万兽尊者,一听完那几句话,立刻就变了脸色,好像听到什么极度不可思议的事物。 「这怎么可能?你是说真的?没有搞错?」 「属下也不愿意相信,但此事千真万确,外头已经贴满了告示,就是不知告示所言是真是假,请尊者明鉴。」 万兽尊者的表情阴晴不定,似乎心情正在剧烈起伏,而他们说话的时候,两双眼睛不时朝我这边打量,让我知道他们所说的事物是与我有关。我心中忐忑不安,猜不透他们到底正在说些什么,不过现在无论发生什么变化,对我而言都是一件好事,至少我不必面对屁股开花的恐惧。 好半晌过后,万兽尊者那边的讨论好像是有了结果,他们两人朝我这边看了几眼,最后是由万兽尊者开口。 「喂,小子!」 这句话听在耳里,我就知道事情有变,万兽尊者没喊我「贱种」、「狗贼」、「畜生」之类的侮辱名词,对我的态度似乎有转变,而他的语气更变得温和许多,尽管有些别扭,但听来好像是在对白澜熊说话,那种不满中犹带三分欣赏的语气。 (怪了,老怪物怎么转性了?外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不管这些,现在最佳策略就是打蛇随棍上,和老怪物攀点交情,缓和一下气氛。) 打定这个主意,我立刻付诸行动,趴伏跪地,谀词如涌,大拍万兽尊者的马屁,极力夸赞他武功盖世,英雄仁义,非但远胜过我们法雷尔一家,更简直是天下第一。果然,这些话一说完,万兽尊者脸色登变。 「小子,你对老夫阿谀奉承,是将老夫看成什么人了?你可知道老夫生平最痛恨的,就是那些见高拜、逢低踩的无耻之徒?遇到这些没骨气的败类,老夫是碰一个杀一个。」 这些话说得我汗流浃背,暗忖不妙,马屁拍在马脚上,这下触怒万兽尊者,小命如风中残烛,正想补过,那名报讯的老兽人轻咳一声,就听见万兽尊者改口道:「不过……老夫欣赏你!我们兽人刚正质朴,虽然有许多英雄,但却缺少了足智多谋的少年俊才,若那些饭桶有你十分之一的机灵应变,我兽族何用困守南蛮?早就他奶奶的雄霸天下了。」 想用言语讨好万兽尊者,在几分钟前,这是完全没有可能的事,但现在情形却有了改变,只是这变化来得突然,与其说是我成功奉承了万兽尊者,倒不如说是这老儿有心与我结纳,所以不管我说什么,他都顺着我的话说下去,给我个大大的台阶下。 而后来的情况也证实我所想没错,当倒在地上的兽人们慢慢站起,围拢过来,要继续未了的战斗,万兽尊者却喝退了他们,要他们这些没出息的家伙滚一边去,别来丢人现眼,还要他们把羽虹带到一旁去,好好招待,若有谁敢轻薄嘉宾一根指头,他就把犯人全家都给阉了。 这种变化可真是难以想像,似羽虹这样的小美人儿,落到万兽尊者的手里,那就像肉到嘴边,绝对是跑不掉了,但好色如命的万兽尊者这次居然破例,肯放羽虹一马,还奉为嘉宾,这可是几十年来未有之奇闻。人所共知,兽神峰上女子只能为奴为婢,天晓得万兽尊者有多久没把雌性生物当成客人对待了。 而后,万兽尊者在房内摆酒,我是理所当然的宾客,这位当代最强者亲自为我斟酒,谈笑风生,展现了兽人们接待亲友时的热情。尽管言语粗俗,但万兽尊者言谈间的见识、霸气,确实有着一派宗主的气概,令人不得不为之心折。在诸多往事回忆中,万兽尊者最为感慨的,就是与我爷爷兰特·法雷尔的恩恩怨怨。 「其实,我本来很欣赏兰特这老小子的,他一个人类,不吃药、不练魔法,单单就是一副血肉之躯,能够把武功练到那么出神入化的境界,真是人中的豪杰,我非常钦佩,一直有心结交,还请他上兽神峰作客,哪知道这个王八蛋,他居然、居然……」 我依稀能够想像到那个情形,把法雷尔一族的人,请到一个都是美姬、女奴的地方作客,这就像是把狼放入羊群一样危险,想必爷爷展现男性魅力,大量俘虏女性芳心,与她们爱得死去活来之时,还顺便与万兽尊者发生强烈冲突,因为在爷爷的心目中,娇弱如花朵般的女性,应该是用来疼、用来爱,不是像万兽尊者这样视女性如牲畜,动不动就一口一个「活活肏死」的。 这两种不同的价值观,到底哪个才是正确的,其实见仁见智,很难有个定论,可是每一个女人都要去疼、去爱,这无疑是一件非常耗费心力的事,万兽尊者至今健在,还能活活肏死很多女人,但我爷爷却已经逝世多年,这无形之中就说明了很多东西。 「兰特那家伙勾引我的女奴,这倒没有什么,女人嘛,不过就是玩物,玩玩就扔掉,哪有什么大不了?朋友喜欢,我送他几十个、几百个,都是举手之劳,但我最看不得的,就是兰特那娘砲的扭捏之态,什么女人就该被疼被爱,我呸!他明明是个堂堂男子汉,这么会有这种愚蠢思想?只要老子高兴,初一可以干死一个,十五可以搞死十个,十六我还能搞死十几个!」 万兽尊者捧着酒瓮,大口痛饮,豪迈之至,一下子便已喝去大半坛,听得出来,这就是他与我爷爷结怨的起源,两名最强者所选择的「道」不同,在那之后便相互看不顺眼,万兽尊者仍在南蛮称霸,爷爷却在南蛮到处拯救被选上兽神峰的可怜少女,抢万兽尊者的嘴边肉,两个人终于反目成仇。 说到这里,我有点同情万兽尊者,换做是我,如果有个家伙自命大侠,一再从我手上解救女人,好人全部他当,坏人都是我干,那我也一定要他的命。基于这想法,我是帮理不帮亲,便站在万兽尊者这一边,大说我爷爷的坏话,哪知道这么说却惹怒了万兽尊者,他举手一掌拍在木桌上,厚实红木所做的桌板登时粉碎,满桌酒菜洒了一地。 「畜生!你这小子因为贪生怕死,在敌人面前连自己长辈也可以出卖,一点骨气都没有!兰特那娘砲虽然拐走老夫的女奴,为人又他妈的够娘,但他武艺卓绝,豪侠仁义,不失为英雄好汉的行径,怎么会有你这样卖主求荣的子孙?你可知老夫最痛恨的,就是你这样杀千刀的无耻之徒!」 字字句句,声若轰雷,震得我脑中昏昏沉沉,想不到马屁又拍在马腿上,万兽尊者表面上非常痛恨我的爷爷兰特,其实心中却佩服他英雄仁义,不允许别人侮辱他的名声,这种狗屁的惺惺相惜,我哪可能料得到?这次真是失策了。 只不过,当旁边那声提示性的轻咳声再起,盛怒中的万兽尊者非但住了口,甚至立刻改了口。 「可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兰特那家伙武功是很好的,就是想法太娘,你能够认清状况,弃暗投明,足见你资质远远胜过那个娘砲,这一定是你母系血统的功劳。老夫近年来最欣赏的,就是你这样身段柔软、随机应变的聪明少年,日后你必成大器,来来来,再与老夫痛饮三百杯,千万不要客气啊,哈哈哈~~」 笑声震耳欲聋,虽然转得好硬,不过听在耳里还颇为受用,只是我搞不太懂,万兽尊者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好像很怕得罪我似的?这种事……即使是我那变态老爸、李华梅一起联手杀至,用剑抵着他的头,都不可能做到,那又为什么会…… 接下来的情况,也没有什么特别,我与万兽尊者「相谈甚欢」,而这样的气氛中,我不仅仅是构思脱身计策,也还想办法捞到更多的好处。比如说,之前和李华梅开玩笑,说是设计万兽尊者与无头骑士一战的局,现在似乎不是那么遥不可及了。 「尊者,小子有眼无珠,拐带了尊者的两名奴妾,万分过意不去,现在自罚三杯,向您赔罪了。」 拐带走旁人的奴妾,这是南蛮兽人的大忌,换做是一般状况,别说是自罚三杯,哪怕就是自剁三肢来赔罪,恐怕都没法了事,但万兽尊者听了我的话后,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呵呵大笑。 「区区一个大奶贱奴,有什么了不起?你喜欢就拿回去搞,这种小事不用问了,老夫兽神峰上还有几个火辣尤物,你若中意,改天上兽神峰来一并取去,呵呵呵,就是记得干用力些,早点把她们肚子都搞大,生几个胖娃娃下来,这样才不用老人家担心啊,呵呵呵。」 咦?这话真是奇怪,我生不生儿子、什么时候生儿子,这些都是我法雷尔家的事,连我自己都不担心,为什么要老人家担心?还有,所谓的老人家,是指谁啊? 越想越是奇怪与不解,但我也没忘记本来目的,开始巧妙地转移话题,先是大大奉承万兽尊者的武功盖世,将他吹捧上天去,再来就是提起肆虐东海的幽灵船之役,说到无头骑士的厉害,连李华梅都自认不敌,用这些话去激起万兽尊者的不服之心。 万兽尊者这个老江湖,并不是那么好轻易唬弄的,听我提起无头骑士,他脸色一变,顿时发难。 「好小子,不这不只是得寸进尺,根本是骑到老夫头上来了!你胆大妄为,难道真以为老夫不会杀人吗?」 万兽尊者勃然大怒,吼声如雷,脸上的鬃毛气得一根根都竖起来,活像一只要张口吃人的狮子,但这一次,我没有等到提示的咳嗽声响起,就抢先发话。 「这个自然。」我淡然道:「我都已经看出来你不敢伤我、杀我,如果还不懂得趁机占便宜、敲竹杠,狮子大开口,那还出来混什么混?不如回家种田算了。」 这种摆明吃定人的态度,反而让万兽尊者一愣,怒气顿消,奇道:「小子,你好大胆,凭什么肯定老夫不敢伤你、杀你?」 「因为兽人的个性素来直接,尊者您的个性更是兽人典范,如果真要杀我,早已动手,不会与我喝上大半天酒。虽然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无论是您有求与我,或者是对我的肉体感兴趣,什么荒唐的理由都有可能,总之,我这想法应该是没错的。」 我说话说得信心满满,而这反应居然得到万兽尊者的欣赏,他竖起大拇指,大笑道:「好,小子说得好,既然发现有机会,当然要好好把握,能占便宜就占他妈的,老夫欣赏你这样的个性,干得好!」 与之前两次不同,前面两次夸赞,带着一种言不由衷的感觉,但这一次……我觉得万兽尊者的欣赏出自真心,是真的很欣赏我这个人,到底为什么会这样,我真的想不出来。 而之后的发展更是出我意料,万兽尊者拍了拍我的肩膀,点头道:「你要老夫去斗无头骑士,那是替伊斯塔当说客来着,嘿嘿,伊斯塔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干了伊斯塔第一美人?他们这国家不是只有人妖吗?」 这句话我尴尬地答不出,暗忖万兽尊者果然是老江湖,听我几句话,就完全识破了我的意图,粗中有细的头脑,如果我将他当成一个莽夫看待,那我自己肯定是个最大的蠢蛋。 可是,正当我以为这拙劣的计策失败,要另外想办法时,万兽尊者一声大笑,朗声道:「好,你回去告诉伊斯塔的狗种,老夫有一个要求,只要他们同意了,老夫就去斗一斗无头骑士,看看谁才是干他妈的强中之强!」 这是万兽尊者看穿了我的意图,主动往陷阱里跳,我一方面惊讶,一方面感到那个要求必然非同小可,连忙慎重追问。 「条件很简单,他们解放境内所有兽人奴隶。用这个为条件,让他们避免一场亡国之祸,这应该很划算吧?」 这条件何止划算,简直就是毒辣。放任无头骑士这样破坏下去,伊斯塔确实是会亡国,但如果解放了所有的奴隶,这也一样会动摇伊斯塔的国本,我不认为伊斯塔会同意,可是却不得不赞叹,若说伊斯塔有什么时候可能会同意,那一定就是现在,万兽尊者确实把握住了最好的时机。我不觉得伊斯塔那边会好说话,但起码不是什么条件都没得谈,能让万兽尊者立下这样的承诺,这已经是远超乎意料的好事了。得到了这样的承诺,待得太久并没有什么意义,我带着羽虹离开,与一众兽人告别分开,万兽尊者还与我约定联络的方法,并且欢迎我随时去找他喝酒。 「不可能!万兽尊者对人类从来没有好感,他不可能这样子对待你的。」 在回去的路上,羽虹听我说了与万兽尊者交锋的经过,诧异得连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其实我也想不通事情的关键,为何万兽尊者会突然改变态度? 这和菲尼克丝有关系吗?不过,万兽尊者似乎没法被幻象所蒙蔽,菲尼克丝虽然有尝试救我,但显然没有成功,顶多只是帮我拖延了一下时间,然后局面就发生变化,或者说……菲尼克丝要的,就是拖延时间?那么重点问题就只剩下一个了。 那个兽人老仆冲进来向万兽尊者报告时,说了些令人不解的话,其中包括一句「外面贴满了告示」,换句话说,告示上所写的内容,就是让万兽尊者改变态度的理由。 我这样子想着,和羽虹并肩而行,当我们转过一个弯,来到驿馆附近的大马路上,两旁的墙上赫然帖了一大堆布告,这些布告上白纸黑字,赫然写着同样一件事,「这……这写的是什么啊?」</div> 第二话 凤凰之子 众秘所源 在靠近驿馆的长街,两旁的墙面上贴满了大字布告,每一张布告上都写着同样的一则讯息,远远看来,这实在很像是某个大卖场在举行特卖,只见人群对着告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被告示上的讯息给吸引住。 这类的事情,本来我该兴趣不高,但这次的讯息却与我有关,说得更正确一点,那些告示上全写着我的名字,而若非亲眼所见,我根本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约翰·法雷尔乃凤凰天女之子!」 就是这么一句话,写在无数告示上,不晓得贴满了几条街,事情干得这么大,再考虑到流言蜚语的传递速度,现在恐怕整个伊斯塔都晓得我母亲是谁,甚至整个黄土大地都会在一天之内传遍。 「他妈的,是谁干这种事的?」 虽然我对母亲没有什么反感,不过任是哪个人,大概都不会喜欢自己的身家背景给人贴遍几条街,引起无数人群围观,但在短暂的怒气过后,我马上就想到问题症结。 我是凤凰天女之子,这不是什么秘密,但本来知道的人仍属有限,在伊斯塔这边,知情的人就是羽族一脉,现在这件事被人贴得满墙都是,怎么想都和卡翠娜她们脱不了干系。 「喂!怎么搞的?是哪个家伙出的主意?把我的事情贴得整条大街都是?」 我带着羽虹,怒气冲冲回到驿馆,才刚刚开骂,大票人马已经慌忙围了上来,七嘴八舌,为着我们两人平安归来啧啧称奇。 「你们怎么了?是不是真的被万兽尊者抓去了?」 「我们一发现你们两个不见,马上就动员手边所有力量去搜寻,连娜西莎丝都派人协助,怎么也找不到你们,所有人都说你们凶多吉少,你们怎么回得来?」 「是啊,万兽尊者手下从没活口,为什么放你们回来的?这种事情太不可思议了。」 一大票鸟女人围着我和羽虹说话,我才没那么多心情解释,把羽虹扔下,让羽虹去解决这麻烦问题,自己则是直奔驿馆内部,迎上了正跑出来的卡翠娜、阿雪、白澜熊。 「师父,你没事吧?吓死我了!」 阿雪冲上来就是一个热情的拥抱,一对摇晃的巨乳压在我胸口,确实很有镇定心情的效果,而白澜熊难得地身旁没有女人,用一种没法置信的眼神望向我,似乎很难相信我可以从万兽尊者手上逃脱。 「屁话不要说,先告诉我,在这里到处贴我老妈是谁,这是谁的主意?」 这问题是一切的根本,白澜熊说我和羽虹失踪后,众人急成热锅上的蚂蚁,彷徨无计,不晓得该如何是好,这时是卡翠娜叱喝众人,要所有人到外头去贴告示,贴得越多越好。 「是这样?族长,我想你欠我一个解释了。」 「别急,我会解释给你听的,稍安毋躁。」 卡翠娜劝抚着我的困惑,但她所给的答案,却超乎了我的意料,牵涉到一个不在这里的人。 「什么?不良中年?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他人现在躲在金雀花联邦风流快活,为什么这事还与他有关?」 我所没料到的,就是这件事当真与茅延安有关系。自东海幽灵船事件后,卡翠娜与茅延安一直有联络,即使到了伊斯塔,这份联络也没有中断,而卡翠娜日前有感万兽尊者现身,我方恐怕不妙,茅延安的回信里便附带了一个锦囊,要她在意外状态发生时打开。 「锦囊?搞什么东西?故弄玄虚的。」 我从卡翠娜手上接过锦囊中的字条,仔细阅读,发现这确实是不良中年的笔迹,上头写得很清楚,在我发生危难时,就去周遭大街上用最醒目的方法,让所有伊斯塔人知道我的身世。 茅延安确实神机妙算,尽管人不在这里,他的智慧还是能救我一次,字条上所指示的方法奏功,让我和羽虹逃过一劫,但我所不了解的是,我是凤凰天女的儿子又怎么样?为什么万兽尊者听了我的身世后,就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呢? 羽族纵横南蛮时,万兽尊者正在兽神峰上闭门享福,照道理说,万兽尊者与我母亲应该没有交集,他更不需要一听见我是凤凰天女的儿子,就完全变了个人,变了张脸。 我之前的猜想果然没有错,羽族能够称霸南蛮,肯定与万兽尊者存在某种密约,或许是由羽族给万兽尊者某些好处,换取万兽尊者在背后支持,默许羽族的霸业,若非如此,羽族早该与万兽尊者爆发正面冲突,不可能相安无事至今。 虽然我想像不到羽族的条件,但想必是很大的好处,不然不会在凤凰天女已失踪多时的今日,万兽尊者一听见我母亲的名字,对我马上就换了个表情,好像一只看到大骨头的狗,就差没有摇摆起尾巴了。 (唔,不对,如果是羽族和万兽尊者的密约,那么万兽尊者不会放手坐看羽族凋零,而羽族也对这件事情全然不知,这件事……应该是万兽尊者与凤凰天女之间的约定!) 经过一番思索,我做出了这个结论。道理很简单,以凤凰天女的个性,自我利益应高于族群利益,所以她才会与万兽尊者结盟,却不把这秘密告诉族人。至于我为什么那么了解凤凰天女的自私意图,很简单……因为她是我母亲。 (难道,母亲大人和万兽尊者有一腿?所以万兽尊者才对我青眼有加?这结论算合理,但时间上对不起来,早在母亲出生之前,羽族就已经称霸南蛮,就算有密约,那也是更之前的凤凰天女所缔结。) 身为人子,要像这样去猜测自己母亲与谁有过一腿,实在是一种很复杂的感觉,特别是想到白澜熊口中的超淫乱记录,我觉得眼前看到的每个男人都好像是我干爹,这感觉……真是古怪。 万兽尊者与凤凰天女之间的盟约是什么,这恐怕只有他们双方知道,不过,也许还有一个人也晓得,那就是送来这个鬼祟锦囊的茅延安。 「族长,不良中年送锦囊过来的时候,有没有和你说些什么?」 我向卡翠娜追问,卡翠娜连连摇头,表示自己一无所知,事前根本不知道锦囊的内容,也不晓得为何这个计策能够奏效。 「你是凤凰天女的儿子,这又如何?我族与万兽尊者素无交情,当年的女王陛下偶尔会送点东西上兽神峰,以表敬意,但那也说不上厚礼,据说万兽尊者也很不满意女王陛下,我实在是不知道为何他会看在你母亲面上放人?」 「算了,这个复杂问题先不管,族长,我倒是想请问你一下,为什么那个不良中年会留锦囊给你?这么重要的事,照理说他应该直接托付给我啊。」 说不上嫉妒心,这只是身为当事人的一点质疑,但卡翠娜听了我的话,突然两颊晕红,本来明艳雍容的女杰气派,一下子变成了羞涩的小女儿家,看得我和白澜熊都傻眼,遥遥赞叹大叔泡妞的手段出类拔萃,居然能这样掌握女性芳心。 仔细想想,茅延安为了追查凤凰岛消失的真相,十数年来在南蛮进进出出,就算被他查到什么,那也不足为奇,最恨的就是这老小子明明知道,却故意装作没事人一样,在我面前半点口风都不漏,弄什么锦囊的玄虚,真是可恶之至。 「了解,我不问了。谁帮忙跑个腿,请娜西莎丝过来,我有重要事情与这妖女商量。」 万兽尊者开出的条件虽然毒辣严苛,但对我而言却不啻是一个希望,如果能够成功,李华梅就不用独斗无头骑士,危险性可以降低许多,所以尽管明知难度很高,我仍希望能够促成此事,减轻李华梅的压力。 得到我召唤的娜西莎丝,几乎是立刻赶了过来,现在大家等若同乘一条船,无论是暗黑召唤兽、无头骑士,娜西莎丝都大大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若是被万兽尊者大卸八块,她就失去了与皇室一脉争权的本钱,所以我的安危,娜西莎丝最是在意不过。 「太好了,你平安生还,这个好消息比什么都让人兴奋。」娜西莎丝一见我平安脱险,大喜若狂,就差没有立刻抱着我又亲又吻,「咦?万兽尊者为什么肯放你回来?你可别告诉我是你一个人杀败兽人大军,英勇凯旋归来的,这种谎话太鸟,顶多只能骗骗鸟女人。」 「嘿,此中原由确实非常复杂,不过简单说一句,万兽尊者是派我回来报信的。」 我一句话把复杂的情况带过,导入正题,娜西莎丝闻言显得很讶异,但很快就领悟到报的这个信是针对她而来,表情变得严肃,要我有话直说。 「很简单,万兽尊者要我带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过来。」我笑道:「好消息是,万兽尊者愿意帮我们干掉无头骑士,我们这边也有了一个最强者级数的高手当主将,可喜可贺,你应该请吃宵夜了。」 以我们当前的处境来说,这消息简直是喜从天降,好到了极点,但娜西莎丝并没有被这则好消息给骗倒,表情比刚才更冷了几分,寒声道:「果然是好消息,但天底下没有这么好的事吧?老怪物开出的条件是什么?」 我耸耸肩,道:「也没什么,万兽尊者是个有血性的民族英雄,只要你们肯解放所有国内的兽人奴隶,让这些奴隶回南蛮去,万兽尊者很乐意替你们把无头骑士扯成十八块。」 「他想我们答应解放奴隶?做梦!」 娜西莎丝一口就回绝了我的条件,而在之后的一刻钟里,情形如我所料,盛怒的娜西莎丝对着我又骂又叫,说我与万兽尊者串通,意图阴谋颠覆伊斯塔,她决不会中计,哪怕伊斯塔与无头骑士战至最后一兵一卒,她也绝不会让万兽尊者称心如意。 我默默不语,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娜西莎丝,直到几分钟后,娜西莎丝骂得有些累了,这才安静下来,与我眼看眼地对视,就这么过了好半晌,我淡淡地开口道:「冷静了吗?」 「唔,可以了,我冷静下来了。」娜西莎丝瞪着我,一字一字道:「你最好弄清楚,如果被人知道我们两个在谈这话题,你我随时都有可能被当作叛国罪人处理,死无葬身之地,这可是伊斯塔的一等死罪。」 我耸耸肩,道:「如果无头骑士继续这样肆虐下去,伊斯塔早晚会全部死光光,那时候整个国家一个活人都没有,倒看看是谁来判我们死罪。」 娜西莎丝确实是女中枭雄,在短暂的忿怒过后,很快就能够冷静下来,就现实状况来思考。如今摆在眼前的事实是,无头骑士未必强绝无敌,单一个李华梅或许能够与之战得不相上下,甚至有一定的胜算,但每次无头骑士出现,牵引怨魂,所召唤出现的不死大军,还有伴随而来的大范围尸瘟,这些却令人束手无策,李华梅一个人武功再高,收到这些东西干扰,那就非败不可。 如果阿兰·法斯坦那级数的强者还在,就能担任辅助工作,但伊斯塔的强人早已在先前战役中伤亡殆尽,提供不了什么有力援助,如今李华梅孤立无援,想要战胜无头骑士,可能性不到两成,真的想要提升胜算,那就必须有一个最强者级数的高手参战。 这写是实质层面的考量,还没把政治面的计算纳入。李华梅现在是皇室派请来的佣兵,如果真让李华梅奋勇打倒了无头骑士,皇室派势将如日方中,以娜西莎丝为首的学会派,处于很不利的状态,这点相信娜西莎丝绝不愿看到。 「唔……这件事关系太大,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就算的,我没有办法立刻答复你。」 娜西莎丝揉了揉太阳穴,很疲倦地回应。能从这么大的冲击中迅速冷静下来,这足以证明娜西莎丝是个非同小可的人物,但倒过来说,能够让她震惊得失去常态,也就让人可以明瞭这件事的严重了。 我没有再多话,因为最重要的讯息已经带到,剩下的事情,娜西莎丝自己会判断与促成,不用我这个外来者做多余的事,反倒是…… 「你会跑到这里来,除了看我的状况,应该还有别的话要说吧?」我道:「万兽尊者的出现,纯属突然,你原本用来应付这状况的王牌呢?」 「你是指……开启境界隧道的准备?」 娜西莎丝在我面前毫无隐瞒,与我谈论巫神学会正在进行的最高机密。开启境界隧道来对付无头骑士,这是娜西莎丝在进行的策略,但这种魔法牵涉层面太广,伊斯塔只完成了这种魔法的基础理论,还没有实际施行过,娜西莎丝对外声称是自信满满,其实也很忐忑不安,所以总是与我密谈这套魔法的理论。 照娜西莎丝的说法,这套魔法的理论虽然复杂,实行方式倒是颇为传统,基本上是用超大型的繁复魔法阵,凭靠优秀的魔法师来唱咒,汇集魔力,打开境界隧道。 施布的魔法阵规模虽大,动用的魔法师人数虽多,但有伊斯塔这种国家级势力做后盾,倒不是什么难事,至少比一些人力搞不出来的东西容易得多,如果要求什么龙尸草、天人之血、巴哈姆石之类的,那伊斯塔就算倾全国之力去准备,也未必搞得出来。 每一个魔法都有技术难关,尤其是这种超大型魔法。这套开通境界的魔法,最关键的一点,就是需要一个对魔法灵敏度极高的术者,站在阵眼,吟唱咒文,进行对空间断层的感应,汇聚魔力开启通道。 一般来说,除了极少数天赋异禀的魔法人才,不然都是魔法修为越高的术者,对魔力的感应越强,但要感应空间断层这种匪夷所思的东西,就算五大最强者级数的术者都未必能够,所以单纯靠魔法高强,意义不大,需要特殊人才方有希望成功,而这也就是伊斯塔一直欠缺的东西。 「能够开启境界隧道的诅咒之女,本来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诞生于世,对于空间断层的感应最强,由她来担任阵眼的角色,成功的希望高达八成七,最困难的部分就这么解决了。」 「听起来是很容易,那你们要阿雪做什么?这么一轮施法下来,总不会断手断脚吧?」 「哪用得着这么恐怖?你以为我们是恶魔吗?我们不过是要她唱唱歌,念一些咒文而已,虽然汇聚那么强大的能量,会有些辛苦,不过绝对没有生命危险,这点我敢向你保证。」 要阿雪去配合施法,我最担心的一件事,就是阿雪的安全。最坏的状况,就是我们撒手不管,让无头骑士把伊斯塔消灭,绝不能让阿雪为这种无意义的事而受伤害,况且…… 「对了,有件事要告诉你一下,我那个笨蛋徒弟,现在把兽人当作同胞,搞不好还在秘密参与解放兽人的革命大业,如果你们撞到她在做不法事情,千万手下留情,别把她给杀了,要不然就没人去担任阵眼了。」 「有这样的事?」 娜西莎丝吃了一惊,随即感受到我给她的压力,因为这话的另一层意义,就是表明除非伊斯塔解放奴隶,不然想要阿雪心甘情愿去施法,恐怕是很不容易。 「我了解了。也告知你一声,施法的地点是巴格达,大型魔法阵也已经在秘密建造,只待完成,就可以施法了。」 娜西莎丝说得轻描淡写,我听了却想苦笑,因为像这一类的大型魔法阵,结构繁复,远远不是外行人能够想像,有些地方甚至还有特殊限定,不能用魔法来辅助建造,必须要术者手工来细细雕刻,等间的大型魔法阵,画上一年半载,这种事情绝非罕见,娜西莎丝集会所有人手赶工,能够在一个月之内完工,就已经是超快的进度了,就希望那时无头骑士没把伊斯塔杀得鸡犬不留吧。 其余方面的情报,伊斯塔正在努力调查黑巫天女的下落,不过目前并没有具体消息。 「那……五百年前,有关无头骑士生前的资料,查到了没有?」 「已经有了点眉目,虽然不是很清楚,但还是可以拼凑些轮廓出来。」 娜西莎丝点点头,把她所得到的情报分告于我。五百年前,大地之上确实有一个黑暗组织,被人称为暗之神宫,这个组织与慈航静殿相互斗争,已达数千年之久,势力之大,远在今日的伊斯塔之上。 五百年前的战国时代,暗之神宫的实力如日方中,不但有众多高手效忠,而且连连开发出许多的厉害魔法,完全都是破坏性的军事用途,声威大振,暗之神宫的领袖们更因此信心十足,预备在这个战国时代,了结数千年来纠葛不断的因缘,把宿敌慈航静殿给彻底消灭,从此世上就只有暗之神宫,再没有所谓的光之神宫来碍事。 单从当时所留下的史迹与数据来看,暗之神宫确实有这样的能耐,他们的魔法水平达到数千年来最高峰,组织内高手如云,不但有强大的魔法师群,更有自小接受肉体改造的邪恶超武者,汹涌邪流,在战争初期轻易便将黄土大地覆没,慈航静殿全然无抵抗之力,世界被黑暗说笼罩。 如果照这情形演变下去,暗之神宫无论是要灭世,或者是想成为大地之主,都是没有问题的,遗憾的是,老天似乎不同意这个想法,所以冥冥中的天意,将这个情况改变。就在暗之神宫节节胜利,光明即将覆灭的节骨眼上,一个不甚起眼的江湖新人,让紊乱的局面多了一道暗流。 「那个年轻人,不是绝顶聪明的智者,也不是强横霸绝的武者,即使以魔法师的标准来说,他也是蹩脚了点,学习能力笨拙,做事手腕一塌糊涂,对女人更是蠢蛋一个,什么都不懂,什么也不会……」 娜西莎丝的叙述,我都觉得那家伙无药可救,是个活生生的窝囊废,恐怕一点小考验,他就成为战场上的无名尸了。这里类的事情我看得太多,然而,往往也是这种人,如果他们能够经历战场险恶,屡屡历劫生还,那反而会成为最强的传奇人物,其人格特质被磨练发光,甚至是领袖之才,所以,光听娜西莎丝说到这里,我已肯定这个人会起关键作用,是领导光明势力拨乱反正的领导。 「他并不以正义的一方自居,只是在一连串的阴差阳错之下,最后与慈航静殿一方合成一气,并肩作战开始对抗暗之神宫。尽管暗之神宫人强马壮,魔法实力到达巅峰,世上术者难以相抗,但这人就凭着一手稀奇古怪,没人看过的魔法,屡败强敌,再加上他本身对女人有着魔性般的吸引力,不断增加的红颜知己,为他的阵营添加了实力,几场胜仗下来,居然让暗之神宫吃了大亏,不敢再小觑于他。」 这样的故事,在许多古老诗歌中都耳熟能详,更后头的故事,娜西莎丝不用说我也大概知道。 不难想像,胜仗就像是一种趋势,连着几场胜仗之后,就是一连串的胜仗,鸿运当头,真是城墙都挡不住,直到关键性的一场大战役爆发后,暗之神宫才会真正清醒过来,察觉本身已经处于劣势。这个发现没错,但时间却已经太晚了,一切都来不及了,只能接受连串败仗,眼睁睁看着两边实力越拉越大,在惊疑不信中隐约预见了己方的未来。 这些事我大概都预想得到,不过这些听来与无头骑士没什么关系,我觉得娜西莎丝不会浪费我时间,所以真正的重头戏,应该是从现在开始。 「……暗之神宫屡吃败仗,陷于劣势,情形虽然不利,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除了他们本身实力雄厚外,还因为他们仍握着一张王牌。」 娜西莎丝道:「那张王牌,是暗之神宫培养多年的一名邪恶骑士,冷血残酷,嗜杀如狂,从小就被灌输对暗之神宫绝对服从的信念,愿为组织效死。本身不但武功盖世,更凭借特殊体质,修炼奇术,拥有一身强大魔力,与武技结合,成为真正魔武双修的超战士,统领暗之神宫的部队,纵横沙场,所向无敌。」 在说这一段话的时候,娜西莎丝说得悠然神往,让我发现她其实羡慕到不得了,想必是很想依样画葫芦,也调教出一个绝对忠诚的超级战士,壮大本身实力吧。 不过,这世上哪有如此好事?况且,这么厉害的超级战士,最后不也是完蛋了?比较让我好奇的一点是……究竟是用什么方法击败他的?从这些叙述听来,无头骑士生前魔武双修,是黑龙王那样的超级奇才,换算成今时今日,实力绝对凌驾在五大最强者之上,这么强大的战士,不太可能用武力败他,最有可能的作法,就是使用某种奸计。 嘿嘿,可别以为正义的一方就不奸不诈,如果连这点起码的头脑都没有,正义的人早就全是死人了。很多时候,正义的英雄之所以能够打败魔王,就是因为这些英雄比魔王更奸更贱。 「……再怎么完美的战士,内心都有破绽,这个邪恶骑士虽是无敌,但却不幸爱上一个不该爱的对象,而那个对象恰好在敌对阵营。在决定暗之神宫存亡的那场战役,邪恶骑士被恋人的一封求救信给调开,不能参与战役,等到发现不对时,战役已经结束,邪恶骑士孤身一人,成为暗之神宫的余孽,受到全大地武者、魔法师的围剿,经历连场恶战,杀到海边,最后羞愤难当,自杀身亡。」这还真是老掉牙的奸计,不过老计往往也是好计,否则也无法屡用屡成,让邪恶骑士变成无头骑士。 我皱眉道:「这些资料很有帮助,可是,无头骑士那个恋人的资料你有吗?最关键的就是那个啊。」 娜西莎丝摇头,「还找不到,巴格达的图书馆秘库内,大票人马正在翻阅,希望能早日有所发现,可是……策划这个计策的主使者,却已经找到,还与你有些关系。」 我奇道:「我?有没有搞错?那起码是五百年前,与我有什么干系?」 娜西莎丝道:「策划这个计策的主使者,就是那个领导慈航静殿走向胜利,会几手稀奇古怪魔法的年轻人。」 「年轻人?那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不搞基的……」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一事,惊愕道:「等等,你该不会是要告诉我,那年轻人的名字是……」 娜西莎丝笑道:「没错,你猜对了,那个年轻人的名字就是法米特·修·卡穆!」</div> 第三话 因果循环 血债百年 真没有想到,一个人运气背的时候,真是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基本上,我个性乖戾孤僻,已经算是够不讨人喜欢的了,再算上我那无良的爷爷与老爸,我就更讨人厌,打从小时候就开始被人追杀。 自己的帐、家族的帐,这些我早就已经习惯了,自小就整天要面对来算帐的苦主,或明或暗的种种「讨债」行动,即使我想要不认命,那些苦主也不会听我说话,毕竟除了欺负弱小,这些家伙也找不到别的办法可以出一口心中怨气了。 但认命归认命,如果面前莫名其妙又多出一笔账单,我也是会很火大的。家族债和自己欠的债还没了结完,我可没想到又会多出一笔修业债,虽然说人生在世,不是别人欠我们,就算我们欠别人,可是我确实没想到,连修习已逝者的技艺,都会有五百年前的旧债遗留下来,而且还是这么大一尾的一笔。 「等等,你刚才说了什么?再说一遍,那个年轻人叫做什么名字?」 问话的一瞬间,我确实希望至今听错,也许娜西莎丝刚才说的,是另一个人名,又或许只是同名同姓。然而,天底下果然没有这么好的事,娜西莎丝几乎是用一种奸计得逞的微笑,粉碎了我脆弱的期待。 「你没听错喔,哪个年轻人的名字就是法米特·修·卡穆,就是那个人称史上最好色的魔法师。」 娜西莎丝笑道:「这样子算来,无头骑士与你搞不好有深仇大恨呢,因为五百年前,就算法米特设计,让无头骑士不能参战,最后枉死在大海之滨,如今继承法米特技艺的,就只有你一个,这样算不算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呢?」 听娜西莎丝的笑语,我只能在肚里大声咒骂。学了东西,是该交点学费,更别说我还另外得到黄晶石这项遗产,就算为法米特做点什么,也说得过去,但怎么都好,可不可以不要丢一个这么大尾的下来啊?这种超级怪物,甚至超越了当今最强者的级数,我不过是一个贪淫好色的小魔法师,有什么本钱够人家打? 「别太灰心丧志啊!法米特的六大暗黑召唤兽,五百年前天下无敌,你身为淫术魔法的继承人,只要能使用暗黑召唤兽,还用得着害怕无头骑士吗?」 「嘿,你这人妖有没有脑啊?还是明知故问?刚才连你都说了,法米特要设计无头骑士调开,才敢进行决战,如果暗黑召唤兽能够稳赢无头骑士,法米特有必要用这种手段吗?」 我的质疑令娜西莎丝一呆,看来她好像真的没有想到这一点,被我这一说,才问我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五百年前法米特干过的事,我也再来干一次咯。」 「你的意思是说……你要用暗黑召唤兽,决战无头骑士?」 「喂,你别随便乱编人家没做过的事,我的意思是,要你们设法找到当初法米特所用的诱饵,也就是无头骑士的那个恋人……的遗骨,我试试能不能凭那些骨头骗无头骑士再死一次,又或者……只要骗得它再沉睡个一百几十年,那我就解脱大难了。」 「没志气,你就不能像个男子汉一样,奋勇一战吗?」 「奋勇一战?为谁啊?我说人妖小姐,你知不知道男子汉与抚恤金一样,都是要钱的耶!」 我一口便把娜西莎丝的教唆给顶回去,要我在这种时候去当男子汉,这就像要我拿着火把跳到石油池里一样,我可敬谢不敏。 实施战术需要资料,但目前的娜西莎丝,却没法提供我所需要的资料,这点我也没法怪她,因为她已经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调查出我们所不晓得的重要讯息,尽管听在我耳里像是晴天霹雳,可是现在听到,总好过无头骑士朝我杀过来的时候才晓得。 「对了,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知道,为什么那天无头骑士会出手救你的小女徒弟?」 「这种问题我哪知道?总不会是无头骑士技痒难耐,露一手给我们瞧瞧吧?阿雪是我教的,不是我生的,我哪晓得那么多?」 这件事其实我也想过许多次,但不得其解。无头骑士连脑袋都没有,当然也不可能是见色起意,想要贪图阿雪的美貌,究竟出手的理由是什么,至今我仍想不通。 调查的任务,仍旧是丢给娜西莎丝去办,不过在提供后勤补给的方面,我却另外有用得着她的地方。 「这是你上次要我替你准备的魔法药物,我替你准备好了,你当时说这是对付无头骑士的重要物件,但我找人查过,这几十种药物虽然属于昂贵货色,却全部都是些过时的东西,没有任何的强力魔法需要使用这些,有几种甚至已经上百年没被拿来当魔药用过了。」 嘿嘿嘿,单单只有这些,自然使不出什么强大魔法,不过再搭配上我手中现有的几种魔药,那就大大有效,简直还是有效到冒泡了。 「即使你手上另有机密的药引搭配,巫神学会的魔法师们这几日查了大堆典籍,尝试做药物配合,但也找不到可能的魔法用途。我实在不明白,这些魔药你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用的?」 口桀口桀口桀,淫术魔法的高等魔药运用,所配出的绝密春药药方,当然只有淫术魔法的传人才能看得懂,假如你这人妖也看得明白,那你就是淫术魔法的传人了,要我何用? 「虽然我们找不到答案,但我对你不是全无了解,照你的个性来推测,我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一些,所以……这些魔药当真是拿来对付无头骑士的吗?」 哇哈哈哈哈哈,老子拿了这些魔药,干了想干的女人,自然会身心舒畅,那时思虑清晰,头好壮壮,就有能力策划婊掉无头骑士的奸计,所以这当然是拿来对付无头骑士的。 「唔……看来我是白费唇舌了。也对,如果会轻易打退堂鼓,你就不是色胆包天的约翰·法雷尔了。」 我听娜西莎丝这么说,心里实在是五味杂陈,有人讲过,知己往往是最优秀的敌人,反之亦然,娜西莎丝对我个性的熟悉程度,让我无需饶舌多言,她就能够充分把握,提出建议。不过我身边女人这么多,她应该不晓得我要对哪一个动手吧? 「总之,我劝你也不会听,但我还是要说一句,白牡丹是此道能手,她一个人行走江湖,想要迷奸她的淫贼绝不会没有,可是她到现在都能守着清白之身,这就证明她的能耐不是表面看来简单,你自己小心一点。」 娜西莎丝说道这里,看我一副色迷心窍,摆明听不进耳的模样,就摇摇头不再说话。说到底,她自己也有一对棘手事情要烦,万兽尊者提出的要求,无论她最终决定如何,恐怕都有一段复杂的心路要走,至少几天内,我想她是难有清静日子过了。 「喔……啊……师父……抱着阿雪……哦……啊啊……啊……胸口……又热起来了……」 从万兽尊者的手中脱险,我身边第一个要处理的工作,就是阿雪的如火春情,尽管现在不是春天,还没到野兽的发情期,但阿雪每逢使用过黑魔法后,体内肉欲就会像被点火的炸药一样炸开,不能自控,除了自慰,就是靠我来帮忙。 躺平在大床上,阿雪赤裸的胴体上,覆盖着一层晶莹的汗珠,一双洁白粉嫩的大腿被我撑开,肛菊热热的,将我肉茎紧密的包围着。 我双手握住阿雪的大乳房又揉、又捏、又搓、又扭,开始只是轻抽慢插,而阿雪野扭动她光滑雪白的肥臀配合着。 师徒两人对彼此肉体早已熟悉,阿雪自动地翘起两足,勾住我的腰部,让下身更加突出,火热的嫩菊吞噬肉茎,两具肉体迎凑得更贴切。 我不时将腰部摇摆几下,使肉菇在无底的肠道深处研磨一番,情欲激亢中的阿雪被这阵阵猛插猛抽爽得粉脸狂摆、秀发乱飞、浑身颤抖,用受惊般的淫声浪叫着:「喔……喔……不行啊……受不了啦……屁眼、屁眼好酸喔……」 经过一轮的抽插后,我抬起阿雪的左脚,让她侧躺着身体被我搞,肉茎进入的角度改变后,两半雪白多肉的肥臀,将肛菊的角度变得更窄,冲击也变大,令阿雪呻吟得更大声了。 这时的阿雪已经被我插得屁股生热,眼冒金星,无招架力量,可是我还是生龙活虎般猛搞不息。 「师父,人家的胸部,又开始热……好热啊……」 阿雪整个人颤抖着,紧咬着嘴唇,显露出一种极美的舒畅表情,一双摇晃不已得h罩杯巨乳,白腻晶莹,粉红色的尖峰顶上,更开始渗出香滑的奶水,满室盈满芬芳。 手按在阿雪的巨乳上,沾满了乳汁,我浑若未觉,愈发卖力地狠抽猛插,虽然气喘如牛,仍然猛烈无比地冲刺! 「喔……喔……不行啦……把人家的腿放下……啊……受不了啦……阿雪的屁股要被师父插…………插破了啦……师……师父饶了我呀……」 阿雪的骚浪样儿使我更加卖力抽插,似乎誓要插穿阿雪那诱人的肛菊才甘心,阿雪被插得娇喘连连,香汗和yín水弄湿了一片。 看这又美又乖的小狐女,一副爽得快要飞上天去的模样,我不期然有一丝坏心眼,如果不少阿雪突然倒戈,支持起白澜熊的解放大计,我刚才哪用得着这么心烦,以致被万兽尊者有机可趁?现在虽然意外脱险,但心有不甘,怎么都要找点利息回来。 「饶你?凭什么?你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了吗?」 丰满的雪乳如白兔般跳来跳去,我握住阿雪晃动的右乳,用尽全力地捏着白嫩滴汁的雪肉,揉着布满香滑奶水的圆球,时而捏尖、时而压扁,在奶水横流间稍稍填补了刚刚所遭遇到的不愉快。 「……我……我……啊……」 阿雪呻吟了半天,也回答不了我的话,我压住她丰满的胴体,在她红嫰嫰的小嘴上一吻,享受着身体紧贴的销魂滋味,趁机还在翘臀上重重一拍。 「哎呀!屁股……」 阿雪娇哼出声,雪白的肉臀上多了一个红色掌印,看来应该是满疼的,但摇晃不停的纤腰美臀并没有责怪这记拍打,反而像是在继续索求淫秽而充满情调的挑逗,更加热烈地舞动着。 「哼!连错在哪里都搞不清楚,这点更该打!」 得理不饶人,我假公济私地享受着这份快感,瞄准了最丰盈、最高挺之处,重手再度落下。 「啪啪啪!」 连续几记,超群的美肉弹力不停在掌心反震,阿雪痛并快乐着的呼声,一下一下满溢着情欲,清脆声响伴随着媚惑的呻吟在耳畔回荡,让我不舍得下重手,却更舍不得把手离开多肉的美臀。肥美的嫩菊蕊圈住硬直的肉茎,与肠道粘膜磨蹭的刺激几乎要让我融化。阿雪的肛菊仿佛成了一件妖邪异物,在热得惊人的同时,更是兼具弹性与紧窄,顽强地抵抗我的入侵,却又让交融的快感变得更加强烈。 卖力地朝核心冲撞着,濒临高潮的我们,像是两头发情的野兽互相撕咬着,我在阿雪高耸白嫩的豪乳,肥厚多肉的美臀上留下无数掌印,而纤腰差点扭断的小狐女,则是在我背后用指甲刻出血痕。 「师父……阿雪错了……认错了……屁股认错了……」 做到最后,阿雪全然是语无伦次,摇头晃脑,腿颤臀抛,在说着自己完全不解其意的语句同时,用她温莹白腻的肉体紧贴着我,做着最紧密的接触。 我们疯狂地亲吻着彼此,舌头紧紧缠绕,努力让每一处尽量碰触对方,仿佛要融合为一体,直到最深处的肉茎品尝着剧烈快感。 阿雪蜷曲的身躯尽情地伸展颤抖,像是在释放体内无限的热情,美丽的双瞳一片迷濛,玉腿紧紧夹住我的腰际,以两人结合的部位为中心疯狂的扭动。 最后,无论身心我都攀上了顶峰,跟着阿雪胸口动人的起伏,释放我最后一波激情,沉溺在绝妙的余韵中,我们深深亲吻,尽力挽留最后一丝悸动,直到彻底在幸福的快感下闭上眼去。 也是在这甜美的余韵中,我听到了阿雪的声音。 「师父,你……你刚才不高兴,是不是因为阿雪勉强你做事。」 不需要多于的说话,我轻轻答应了一声,右手仍按放在阿雪那无法用掌心包覆的圆硕巨乳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捏着。 「师父,阿雪也知道这样子会让你很为难,但是,请你想一想,有那么多的兽人同胞,它们的生命将因你而获救,你是它们的救世主,也是他们唯一的希望,这是多么大的……」 「阿雪,闭嘴。其实师父也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看在你这么乖,刚才屁股摇得够大力的份上,我答应帮你也是无妨,不过,这么大的事总不能白白答应,只要你做得到我的要求,我就答应帮你解放兽人。」 我也真是够笨的,居然到现在才想起来用这一招,要是早点想到,阿雪的柔情泪水攻势早就被我破解掉,哪用得着还困扰半天。 至于我开出的条件,那当然是越难越好,虽然说现在事情出现转机,就算没有我相助,伊斯塔也可能答应万兽尊者的条件,但这件事阿雪还不知道,我趁机刁难一下她,让她得到警惕,这总是好的。 让我乖乖干屁眼一千次?这好像没多大意义,就算不要挟,阿雪被干的时候也一向很乖。 想办法解去守身咒,让我开了她的处女身?这也不妥当,倒不是能不能的问题,而是处女身一破,刺激到原有人格,一个我这辈子都不想感到的人重现世上,那我就要糗了。 这也不妥,那也不妥,偏生我在做爱劳动之后精神不佳,昏昏欲睡,脑子也越来越不灵光,听着阿雪在耳畔连声追问,脑中突然冒出一个绝对高难度的念头,顺口抛了出去。 「很简单,只要你能用神圣魔法来救人,我就帮你解放那些狗娘养的兽人同胞!」 干了阿雪一炮,心旷神怡,精神很好,我依稀记得睡着之前好像有对阿雪说些什么,但偏偏醒来后一点也不记得了,人的记性还真是靠不住。 记不得的事情,一定不会是什么大事,忘了倒也无妨,我整理着娜西莎丝所提供的魔药,尝试将这些复杂药物组合起来,将五百年前纵横欲林的催情圣药给重现出来,拿去摆平一个我在正常情形下得不到的女人。 对白牡丹下药迷奸,这还真是一件高难度的工作,她本身是医道行家,什么药物别说是吃,哪怕只是闻一闻,都立刻了然于心,,我要怎么瞒过她的耳目,对她使用春药,这还真不晓得如何着手。我已经悄悄试了几次,发现白牡丹的周围确实是戒备森严,除了她本人难搞,霓虹更是整日守在她身边碍事,还专门碍我的事。 「敌人」的防备有如铜墙铁壁一般,假如不是有淫术魔法在作后盾,我真是半点作战信心都没有。经过一番思量,我只能判断,白牡丹虽然精通各类药品,千奇百怪无一不识,但有些早在五百年前就绝迹的混合性迷药,她未必能够辨识,这就是我预备下手的主战略。 (可是……五百年前的旧货,这配方不晓得对不对,不先试试看我实在放心不下啊。) 这个念头一生,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要找不良中年茅延安过来,却想到茅延安还在金雀花联邦,叫是叫不来的。 (这样不行啊,大叔都已经离开那么久了,我还想依赖他,这样怎么成呢?) 我摇了摇头,把这种难言的感情甩开,正要构思下一步行动,突然一只「熊掌」拍上肩膀。 「约翰,你一个人在这里想得出神,是不是碰上什么难题?要不要兄弟帮忙?」 「太好了,我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呢,老白,你真是够义气,来,对着这条手帕吸两口。」 「吸两口?这条手帕的气味……唔,好香。」 何止是香,白澜熊吸了这两口之后,一双铜铃大眼中突然充满血丝,整个身体的肌肉好像充气般迅速鼓起,大吼一声,惊天震地,跟着便化为一道疾风,朝羽族女战士所住的房间冲去,狂飙中还听得见「胸、屁股、女人、我还要干很多女人」这样的吼声,过没多久,就听到后方房舍传来连声女性呻吟。 「成功了阿……效果不错嘛,但是……不晓得在雌性的效果上会怎样?要找谁试验才好呢?阿雪吗?还是霓虹?」 我苦苦思索,一时间还没决定好对象,就听到身后一声响,一阵成熟的女性香气传来。 「约翰,你的表情好像很奇怪,是不是碰上什么难题了?需不需要我让人帮你做点什么?」 「哎呀,族主,你来得实在太好了,我这边有个大问题,除了你之外,没有人可以帮我呢,来,这是我新酿的百花酒,内含多种珍贵草药,,活血滋阴,养颜美容,你帮忙喝两口吧。」 从结果来看,古董不见得没有效果,卡翠娜略带怀疑地举杯喝了两口,本来充满知性的眼神,突然有了变化,一下子变得血丝遍布,脸也红得像是要烧起火来,最后在短暂的停顿后,背后双翼一展,居然也是朝外飞出去,距离太远,我没法听到男性的惨呼,不过想象到那个情况,估计也是很具震撼性的场面了。 只是,明明我也是男人,怎么卡翠娜对我视若无睹呢?算了,什么试验都有意外误差的,不多想这个。 「很好,男的女的无论武功高不高,这药看来都很管用……」 测试成果很让我满意,我点了点头,脑海里却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再这样玩下去,你很快就要失去所有的朋友了……」 声音娇嫩细致,是个难以辨别男女的童音,入耳似曾相识,我吃惊地回头一看,却看到未来站在我背后,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瞪着我,在发现我的目光后,很快就掉头走了。 未来对着我,一向都是很怪模怪样,我也懒得这么逐一在意,趁着眼前的障碍清除得差不多,我就要开始实行计划。 新完成的药物,黄晶石中的记载,似乎是叫做「法米特屌屌一号」,为什么叫这怪名字?相信只有法米特才知道,不过这药物无色无味,可以放置在食物中,也可以经由空气挥发出去,是完成度极高的魔法药物。 也因为如此,我陷入了少少犹豫,迟疑该用什么方法来下药,经过了些许犹豫,最后决定用混合的方法,一面放在酒水里,一面涂抹在墙柱与桌椅上,任其气体慢慢挥发出来,这么慎重的布置,让我如临大敌,毕竟白牡丹不是普通人物,这些布置能对她产生多少效果,连我自己都不敢确定。 (陷阱已经布妥,接下来就是诱饵的部分啦……) 由于我恶名昭彰,白牡丹对我戒备甚深,想要找机会与她独处,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但我经过长时间观察,发现了一点特异,让我有机可趁。 「白大夫,我有些事情想要谈一谈,不晓得可否移驾敝居,我们两个好好谈一谈?」 「这个……不太方便,有什么话要说,在这里说就可以了。」 白牡丹轻声细气说话的样子,仿佛是个怕羞的纯洁少女,让人生出强烈的占有欲望,不过她眼中的疑惧,显示了对我的提防之深,这让我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费劲唇舌,表示此事关系重大,确实需要进行密会。 就这么说了大半天,白牡丹终于点头,答应与我密会,不过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因为她还要带上两名保镖。 「那么……晚一点,我带霓儿、虹儿一起过来。」 「啊!这……这样不妥吧,请别带她们过来,会很不方便的。」 「哦?为什么不方便?难道……提督你有什么密会意外的打算?」 白牡丹斜睨向我的眼神,好像确定抓到了我的把柄,脸上甚至出现了鄙夷的表情,这真是令我懊恼万分,这几年与我初识的女性,怎么好像都是这种表情与眼神? 「白大夫,不是那样的,你误会了,再怎么说,你也是医治我伤势的恩人,我再怎么心怀不轨,也不会对恩人下手,您所是吗?」 说完这句很烂的开场白,我道:「其实,我要与您谈的事,是我师父的事,在他逝世之前的那一晚,他曾对我说……」 诱饵抛到这里就已经够了,白牡丹露出惊诧的表情,险些往后踉跄跌去,显然这件事对她的冲击极大。 这与我的观察相符,白牡丹对心灯居士的一切非常在意,那种关心的程度,超过了一般朋友的情感,我一直都怀疑他们两个可能有一腿,现在稍微一试探,答案已经是呼之欲出。 「白大夫,你没事吧?」 「没……没事。」 白牡丹从震骇状态中稍一清醒,马上就拉住我的手,连声答应,说今晚会到我这边来,秘密商谈心灯居士的遗言。至于羽霓、羽虹,她不但不打算带她们同来,甚至还要求我不能向她们透露这次密会的一切。 (干,我怎么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本来只是找个藉口,但现在……该不会我捅破某个大马蜂窝了吧?) 隐隐约约有点不妙的感觉而我摇摇头,开始布置今晚的场地。忙到了一个段落,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就有羽族女战士赶来,通知我巴格达的最新情报。 伊斯塔的魔法运输管道确实优秀,在不惜资源、全速传送的状况下,李华梅与阿鲁斯已经在昨天安抵巴格达,并在当晚爆发激战,虽然没有遇到无头骑士,但却与这邪物出现时所伴随的死灵军团,发生战斗,最后李华梅全灭进攻皇宫的死灵军团。 这战绩看似辉煌,却没有多少实质意义,以李华梅身为但是最强者的实力,又有斩龙刃辅助,要全灭那样一只死灵军团,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难事,不值得惊奇,而死灵军团的妖物,俱是无头骑士所召唤出,在伊斯塔这样的邪恶之地,要多少就有多少,被消灭了一批,下次无头骑士出现仍是可以唤出第二批,一点意义都没有。 但无论如何,对于已经被无头骑士打得抱头鼠窜的伊斯塔人而言,这胜利起码是一线曙光,能够稍稍燃起士气,这或许就是此战唯一的价值。 (画眉干得不错,不过……后头能够继续这么顺利下去吗?)</div> 第四话 误中机密 挟秘要胁 第四话 李华梅打了个大胜仗的消息,对目前的伊斯塔人非常有鼓舞作用,再加上我的推波助澜,他们决定今晚举办一个小宴会,为此事庆祝。 宴会往往也是容易生事的地方,我以此为由,分别给了阿雪、霓虹任务,把她们三人给分调开来,,方便我今晚进行偷香窃玉的大计。 「法雷尔提督,你有什么话要说?现在可以说了。」 白牡丹进入我房间的时候,夜已深沉,她似乎很怕与我见面的事情被人知道,这点确实是挺有趣的,因为她甚至还刻意戴上了斗篷,把头脸都遮住。 「这个嘛……不急,先坐下来,我们喝杯茶,再说吧。」 白牡丹显是不愿意和我这危险人物过多接触,却又不能一直站在门外,引人侧目,所以最后还是进入房间,但却默然坐在一旁,坚决不肯喝半口我倒给她的东西。 「我不是来这里喝茶的,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晚了被霓虹她们发现我不在,就很麻烦了。」 白牡丹静静坐椅中,姿态高雅、娴静,犹如珠光月华,使每一个面对她的人都自惭形秽;当她掀开斗篷的头套,室内仿佛亮了起来,映出一张明净的玉脸和一袭片尘不染的白衣,她秀眉入鬓,妙目生辉,乌亮的青丝用素带挽住,柔柔坠在肩头,尽显成熟女性的美丽风韵。 我站在一旁,看着这个兼具清雅与熟艳的美丽女性,心里一下着急,一下又是兴奋。不可否认,白牡丹对我绝对有吸引力,一块已经到嘴边的美肉,如果我今晚吞不下去,那个感觉可真是叫人难受,可是虽然我连口水都快滴到这块肉上,如果太轻忽大意,这块美肉随时都会飞上天去,所以我必须镇定下来,小心地料理这块美肉。 不过,这时候我突然发现一个很要命的问题,那就是该对白牡丹说些什么。 (糟糕,心灯居士留下了什么遗言?他……他根本什么话都没说啊,那我能怎么交代?) 心灯居士死前的那一晚,并没有对我说什么话,我当然也无从交代遗言,不过,回想起心灯居士生前所说的种种,我猛然忆起,曾有过一次,大家在一起喝醉酒,心灯居士拉着我说了一堆话,讲到他那无缘在一起的真爱,这或许可以成为哦一个绝佳的诱饵。 我预备以这话题来开头,但话到嘴边,又觉得犹豫,心灯居士的那个真爱,到底是什么人呢?如果完全照他说的来推想,我会觉得是他与白牡丹有不为人知的奸情,但心灯居士的另一个身份就是黑龙王,当年又是为了一个自伊斯塔叛逃的妖女而弃正归邪,这妖女应该就是今日的黑巫天女,如果此事属实,心灯居士与黑巫天女才是一对,那白牡丹又是个什么东西? 这问题背后所隐藏的秘密可大可小,我略一思索,觉得这件事不好轻易说出,再转念一想,某个似乎荒唐,却又让我心头一惊的想法掠过脑海,跟着便化作言语说出。 「心灯居士……啊,师父他告诉我的秘密就是……有关霓虹生母的真实身份。」 这句话一说,正以紧张表情聆听我说话的白牡丹,就像听见什么极恐怖的事情,从椅子上弹跳跃起,那种惊惶的动作,仿佛那张椅子是块烧红的烙铁,连我都吓了一跳,而她跃离椅子后,踉跄连退数步,跌靠往桌边,险些摔倒,白忙中一手扶住桌子,却仍是手腕无力,撑扶不住,一下子又跌坐到桌旁的凳子上。 「白大夫,你怎么了?没事吧?」 我口中叫唤,却是暗喜在心,那张桌子的桌巾早已被我下了药,就连凳子的表面都被涂抹了药膏,因为怕白牡丹的眼力高明,我不敢一开始就把她往那里头领,想不到她现在自己一屁股坐了上去,如此合作,真是让我感激涕零。 不过,从这反应看来,我似乎误打误撞开启了某个秘密之门,这倒是个始料未及的收获。 「他……他有没有告诉你,霓虹生母的身份?」 白牡丹颤抖着声音,这句话说得断断续续,显示了内心的激动与恐慌,落在我眼中,这已经是再明白也不过的答案。 「大夫,何必明知故问呢?羽霓、羽虹的亲生母亲,就是你……」 我一句话冷笑说出,本是说得信心十足,但一句话说完,白牡丹眼中的惶恐突然变成如释重负,面上表情也显得心安坦然,这就让我心中狂叫不妙。 (没道理啊!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了,难道答案不是她?那会是谁?如果不是白牡丹,那又会是谁?) 千百个念头在脑中瞬间闪过,我想不出正确答案,但说出去的话已经收不回来,只好不顾一切硬拗。 「……你的姐妹!」 这实在是一个很荒唐的急转弯,我甚至不知道白牡丹有没有姐妹,硬把话转到这边来,恐怕结果会变成一个大笑话。可是,我也没有别的办法,总不能说是「你的老爸」或「你的老妈」吧? 可是,这个硬凹之下蹦出的答案,却似乎再一次误中红心,白牡丹一度安心的表情,又显得惊惶恐怖,颤声道:「他……他真的都告诉你了?他怎么会告诉你?之前他明明要我保密,一生一世也不把这秘密说出去,为什么会……」 在这个意外冲击下,白牡丹显得非常震惊,但莫名其妙硬凹答对的我,心中的讶异其实一点也不少于她。 (霓虹的生母,是白牡丹的姐妹?这是怎么回事?那白牡丹就是霓虹的阿姨了?怎么她一副与心灯居士有奸情的暧昧样子?心灯居士是不是搞上小姨子了啊?唔,这些先不管,最大的一个问题是,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我满腹疑惑,专心思考,没有再多说话,以免露出破绽,破坏了这意外取得的优势,而在这短暂的沉默里,白牡丹稍微镇定了一点,回复理智,斜眼望了望我,似乎打算再确定些什么?开口道:「他既然告诉你这个,那应该也有告诉你,我的姐妹是谁吧?」 这是白牡丹发动的最后一局,试图扳平局面,假如再早一点问我,我一定会手足无措,答不出来,但经过刚才的思考,我在脑中整理了各种资讯,已经归结出了一个最合理的答案。 「嗯,师父他对我说了,霓虹生母就是白大夫的姐妹,现在黑龙会的黑巫天女。」 心灯居士当年是与伊斯塔叛徒相恋,所以才不得不背叛师门,假如说那个叛徒就是黑巫天女,心灯居士就是黑龙王,那他们两人可以说是早就双宿双飞了,别说生下一对双胞胎,就算生下十对都不足为奇,如果说他们两人就是霓虹的生父与生母,这结论倒是很合理。 打从我见到心灯居士的那一天起,就觉得他对霓虹的关心与照顾异乎寻常,那种情分超越了寻常师徒,简直就是亲生老子在看女儿,虽说有些师徒本就情同父女、父子,但看起来还是会觉得怪怪的。后来双方对阵沙场,心灯居士多次手下留情,甚至还为了保护羽虹而被鬼魅夕暗算,这些回忆起来,都是再真挚也不过的父女情。 至于黑巫天女对我的恨意,现在也就不难理解了。当初在封灵岛上,黑巫天女瞪我的眼神中,充满刻骨的愤恨,思之犹自令我不寒而栗,那时我不明白,但如今想来,羽霓、羽虹是黑巫天女的女儿,却先后落入我的魔掌,惨被我蹂躏玩弄,丧失纯洁的处子之身,给调教成那等羞耻模样,黑巫天女得知这点,自是恨我入骨。 (咦?记得当初黑巫天女的声音像个男人,粗声粗气,是个人妖,一个人妖怎么生儿育女的?) 我脑中泛起这个困惑,但转念一想,黑巫天女既然是白牡丹的「姐妹」,本身应该是女性没错,声发雄音的征兆多半另有缘故,若不是刻意隐瞒身份,就是练功走火,以致除了纰漏。 (没想到事情峰回路转,答案居然是这样,真是太意外了……) 我脑中慢慢理出一个思绪来,偷瞥向白牡丹,看见她听完我的回答后,面如死灰,呼吸急促,全然没察觉自己惨白的脸蛋上,慢慢浮现出一抹酡红。法米特的魔药不是作来搞笑,涂抹在凳子、桌布上的「法米特屌屌一号」,已经渗入白牡丹的肌肤,慢慢产生效果了,若是平时,白牡丹身为医者,自己身体任何一个细微变化都会立刻察觉,但此刻她心慌意乱,居然失察,真是连老天都帮我。 更妙的一点,白牡丹过度紧张,冷汗直冒,让她口渴想喝东西,居然忘记了对我的提防,开始斟到桌上的茶水,一杯一杯地喝下去。看她把下了药的茶水喝去大半壶,我几乎爽得快要笑出泪来。 药效的挥发还要点时间,为了稳住白牡丹,我开始找些别的话来说,分散她的心神,不让她注意到茶水里头的魔药。 「白大夫,本来我也不想吧这个秘密说出来。」我叹气道:「但事到如今,我们与黑巫天女作战在即,如果这些事情没有个明白交代,到时候在战场上,万一出现什么母女兵戎相见的场面,那就会很让人遗憾了。」 「这……这……」 「师父临终之前说得不多,只告诉了我这些,还说前因后果问你就知道了,情形到底是怎么样,还请你告诉我。」 说道后头,几乎连我也相信真有这么回事,因为一切听来非常顺理成章,没有任何破绽,而白牡丹也被我说服,开始向我交代一切。 「你们说的黑巫天女……是我姊姊,我自小失散的姊姊。」 果然,白牡丹说的话,与我预期中相符。若非如此,黑巫天女自小生长在伊斯塔,白牡丹也应该在伊斯塔长大,没道理伊斯塔人不认得她,这个疑问现在被揭过,原来两人自小便分离失散了。 「我们自幼家贫,姊姊出生以后没多久,就被卖给了人口贩子,带到伊斯塔,被训练为他们的邪恶法师,我被卖到金雀花联邦,侥幸遇到一名奇人,传授我现在所会的一切,直至年长,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姊姊她找上了我……」 失散多年的亲戚要重逢,照理说没有那么容易,但对于魔法师来说,这其实没什么难度,一点占卜就可以轻易找到人。当时的黑巫天女已与心灯居士相恋,并且叛出伊斯塔,正承受着来自伊斯塔的强大压力,而她找上白牡丹,所求的是为了托付一对双胞胎。 那对双胞胎就是霓虹,黑巫天女走投无路,心灯居士又被慈航静殿看管得紧,唯有将刚出生不久的霓虹,交托给白牡丹,而答应照料霓虹的白牡丹,很快就被伊斯塔的追杀者所盯上,几次血战后,她迫于无奈,就解放霓虹的羽族血统,将她们两姐妹委托给羽族照顾。 「等等!」我一挥手,打断白牡丹的话,问道:「我以前都忘了这问题,白大夫你是人类,师父也是人类,霓虹身上的羽族血统是哪来的?」 结果得到的答案非常荒唐,白牡丹与黑巫天女都是人类,但心灯居士却是羽族与人类的混血,羽霓、羽虹的血统是隔代遗传,这种闻所未闻的奇事,别说我不曾遇过,就算羽族史上都不见得发生过几次。 羽族的处境虽然糟糕,但比伊斯塔精锐的追杀,寄托与羽族算是一个较好的选择,白牡丹把霓虹托付后,自己孤身应付伊斯塔的杀手。白牡丹不是战士型人物,激斗之下,身负重伤,被打落绝崖,险死还生才捡回一条命,修养了好长一段时间,再回去寻找羽霓、羽虹时,两姐妹已经从羽族失落。 黑巫天女当时音讯全无,白牡丹无奈之下,唯有将此事通知心灯居士,心灯居士大惊失色,全力搜索两个失散的女儿,历经一番辛苦,终于在紧要关头找到女儿,从人口贩子手中将她们拯救出来。 羽霓、羽虹在那次事件中受创很深,尤其是精神方面的打击,心灯居士不敢再把女儿寄养他处,于是甘冒奇险,将女儿收做徒弟,带在身边。照时间来算,当时的心灯居士已然出手弑师,慈航静殿照说没有能制裁他的人,但他终究是顾忌外人眼光,千夫所指,只能行此下策,这样把两个女儿抚育成人。 「……姊姊在那之后就不知所踪,我不晓得她的下落,但从外界传闻的一些蛛丝马迹,我猜她可能就是黑龙会的黑巫天女,这件事我不敢说,可是……我没想到连他也加入了黑龙会。」 黑龙会的黑龙王,似乎都不以真面目示人,而是用各种方法掩去形貌,就这么一任传一任。白牡丹推测心灯居士应该不是加入黑龙会,是配合黑巫天女,不晓得在什么时候,用什么方法,篡夺了黑龙王之位,尽管黑龙王很强,但心灯居士也是当世有数的强者,又有黑巫天女辅助,做到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可能。 (难怪……当初在南蛮,心灯居士与蛇族合作,一开口就要求活捉霓虹,这应该是为了保护女儿吧?后来在封灵岛上,武间异魔要向羽虹下手,也是被黑巫天女喊停,再怎么说也是女儿,她会让武间异魔把女儿当众砍了头才怪。) 我相通了这些事,但也觉得有点不解,因为在封灵岛上,黑巫天女曾命失去自我意识的羽霓,宽衣解带,当众与至善老贼秃交合,预备吸干他的百年功力,如果不是我与大当家加藤鹰出手阻拦,羽霓就当众干上了老和尚了。 一个正常的母亲,会命令女儿当众去干老和尚吗?这种事情说来有些匪夷所思,不过,黑巫天女大概也算不上什么正常母亲,想必她人物实际有赚最重要,只要女儿有百年功力入账,偶尔给人看看光屁股没什么关系吧。 (还真是一个好豪放的母亲,贞操观念异于常人,和我家老妈有得拼……唉,真是不伦不类的比喻,我怎么会想起自家老妈了……) 想到母亲大人当年的丰功伟业,我觉得自己的脸垮下半截,好不容易才重整心情,继续听白牡丹说话。 「……我最担心的一件事,就是姊姊现在的状况,她与他鹣鲽情深,如今他死了,姊姊绝对不可能善罢甘休。」 心灯居士死了,黑巫天女势必会进行复仇。伊斯塔是黑巫天女的屈辱、仇恨之地,所以成为首要目标,而当她在伊斯塔大肆杀戮,吸纳本地怨忿之气,助长修为后,便会将目标转移,让每一个有份害死心灯居士的人,都落得惨痛收场。 「……我想劝阻姊姊,可是没想到你们也来了,虹儿又口口声声说要讨伐黑龙会余孽,这样下去她们母女三人一定会战场相见,要是谁有了个什么闪失,那可该怎么办才好?」 白牡丹面容愁苦,非常为此发愁,我也觉得这件事不好应付,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真正吸引我注意力的却是另一件事。 受到魔药的影响,白牡丹的脸色润红,胸口更是激烈地起伏,不住提醒我那饱满的动人曲线。 白牡丹现在的年纪,正是一个女人完全盛开的时刻,无论眉梢眼角,都流淌着蜜汁般浓郁的少妇风情,象牙般的肌肤嫩白而又柔软,宛如熟透的果实,饱含着香甜的汁液;黑色的眼睛有如湖水,红唇艳若玫瑰。在她整齐的乌溜发髻上,别着一支碧玉雕刻的长簪;长裙是雪白的丝绸,衣领像百合花般翻开,缠着金红的纹饰。腰身很细,裙摆很长,像拖在身后的雪浪。衣服的钮扣镶在背后,胸前就只有乳房饱满的曲线,在一阵阵急促的呼吸中,起伏跌荡,幻出一片诱人的雪白波光。 很明显地,魔药的效果已经发挥出来,药效渗入白牡丹的四肢百骸之中,只要稍加撩拨,就会化为燎原大火,将这美艳熟妇的肉体熊熊吞噬,而我这个负责点火的采收者,也该付诸行动了。 「白大夫,你也别太担心,既然事实真相是这样,我一定会想办法,不让她们母女相残的。」 我低声说话,同时注意着窗外动静,宴会现在似是高潮,所有人欢欣鼓舞,喧哗大作,甚至有点小小骚动,不晓得那票人在狂欢些什么。 (妈的,笑得那么爽,该不会是在大乱交吧?有这种好事也不找我,去!) 我心中暗骂,但却也晓得不能太浪费时间,否则情形随时生变,于是趁着白牡丹六神未复,偷偷朝她走去,步子放得很轻,不引起她注意,然后趁她即将要生出警戒的瞬间,一把从后将她搂住。 「啊!提督,你干什么?」 口桀口桀口桀,真是老掉牙的台词,不过我是非常享受这种老套的气氛。 「嘿嘿嘿,美人当前,我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干你啦!」 两个人扭抱挣扎,我乘机拉开了白牡丹的前襟,她那件雪白的长袍渐渐展开,显露出内里淡黄的吊带内衣。见到内衣中所包裹的饱满乳肉,让我生出一股忍耐不住的欲念,其实之前偷瞥这美人胸口的机会也不少,唯一不同的是过去只能用眼睛看,现在,我却可尽情满足那手口之欲。 「你、你快放开我!啊!」 「大夫,不要说蠢话了,这种时候换作是你,你会放手吗?哈哈哈~~」 我迫不及待,在挣扎中将那件淡黄色内衣翻起,伸手入内,抚握着那对雪白丰满的乳房。 白牡丹已是个发育成熟的女性,双乳虽不能与阿雪那种惊人的豪乳相比,甚至连菲妮克丝的34f都还不如,但圆润的弧线已比霓虹有料得太多,而且这双雪乳胜在皮肤嫩滑,触感极佳,手掌恰好满满一握,整个乳房在我掌心弹跳,暖滑娇嫩,任由我搓圆压扁,质感一流。 难得有男人可以触碰的美乳,落入我的魔手,白牡丹竭力挣扎,甚至想用魔法来挣脱,但是片刻僵持后,她的神圣魔法却始终用不出来,只是让上半身的袍子被越扯越下来,裸露的部位也更多,最后到她一下用力,不慎将粉红的乳尖从我指缝间擦过,本应是痛楚的叫声,出口却化作甜美的呻吟,白牡丹的眼中终于露出恐惧,明白了一切。 「你……你对我下药?」 「嘿,现在才说,会不会晚了点啊?」 干柴也需要烈火来点燃,我现在努力点燃那道火焰,用手肘固定住女体的纤腰,双手拨开内衣,环捧在雪白粉嫩的美乳上,弹、刮、捏、握,每一个撩拨,都换来女神医凄怨无比的悲泣与畅美呻吟,而乳房前那两个小小圆点,随着我的搓弄亦渐渐挺硬起来,鲜红欲滴。 「你、你这人面兽心的禽兽,有了霓儿、虹儿,还连我都不放过?」 白牡丹流着眼泪,努力想把我给推开,我很感谢她的挣扎,因为唯有这样,我才有机会说出那句每天都想讲一次的千古名句。 「嘿,你要叫就大声叫吧,就算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不说这句,就没有当强奸犯的快感了,而我在狞笑声中,终于成功把白牡丹给推倒,扑压在地上。 得偿所望,我极度兴奋,明知不该浪费时间,却忍不住那种慢慢破坏完美事物的冲动,不急着硬上,而是握住白牡丹的脚踝,手指勾住纤踝上的丝带,为她除下精美的银缕鞋。 雪白的纤足柔弱无骨,几乎看不到关节的痕迹,只有完美的曲线,就像一件没有瑕疵的工艺品,玲珑剔透。突然间,我好像想起了什么,那是心灯居士醉后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是什么呢?好像和脚有关的?到底是什么?他妈的,外头在吵什么东西?这种重要时候,别妨碍老子想东西和干东西!) 我把白牡丹的秀足抬高,丝裙水一样滑下,露出一双洁白的玉腿。我抱住那双纤足,将绵软的脚掌贴在脸上,用力摩擦。白牡丹羞痒难当,另一只银缕鞋的玉足在空中时屈时挺,诱人之极。当我猛然张嘴咬住她的足尖,美妇顿时全身激颤,忍不住发出「呀呀」的低叫声。 亲吻多时,我突然挺起腰,挽住白牡丹的脚踝向上一提,用力分开。 长裙翻落,遮住了白牡丹的面孔,两条白光光的玉腿笔直分开,在两腿交合处的三角部位,是一条小小的蕾丝内裤。肥软的yīn户鼓成一团,内裤底部印着一个圆圆的湿痕。 「白大夫,你刚刚说的就是全部了吗?我看应该不是吧?师父死前曾经说过一段话,他说……他毕生无缘的那个挚爱,是个有着一双美腿的女人!」我嘲笑着一手按出,重重拍在美妇的股间的秘处。 「哎呀!」白牡丹失声惊叫,两腿拼命合拢。但我的手臂刻意挑逗下,白牡丹只能像鱼一眼扭动腰臀,做着无畏的挣扎。 「怎么了?不好意思说出来吗?大夫你不是处女身吧?是谁开了你的苞?我师父和你生前是不是有一腿?」 我厉声逼问,手上使力,粗暴地蹂躏着娇嫩的花房。柔软的蜜唇在手指下翻转滑动,不多时内裤便被淫液浸透,在我掌下发出泥泞的叽叽声。 白牡丹在裙下死死捂住面孔,大力摇头,回避着我的质问,但这反应却让我看见了答案,当下手指一滑,沿着腹股沟钻进内裤,直接贴在滚烫的嫩肉上。接着肮脏拇指挤进湿滑的蜜唇,在白牡丹神圣的花房内肆意蹂躏。 耻辱、疼痛、还有低贱的快感交织在一起,让白牡丹再没有挣扎的力气,很快地,湿淋淋的内裤被我扯下,离开了圆臀。 「大夫,感谢你的救命恩德,我就要干你了,你没什么特别话要说吗?不说也行,我们留作赛后检讨吧。」 丑恶的狞笑声中,我把浸满淫液的内裤,丢在白牡丹脸上,然后蹲下来,按住她的膝弯,向两旁分开。 细软的金色阴毛被淫液打湿,贴在雪白的yīn户上。充血的花瓣红艳欲滴,散发着妖艳的光泽。yīn唇间,那粒小巧的花蒂硬硬翘起,似乎轻轻一碰就会破裂。 整只yīn户是一个完美的的莲瓣形状,底部那个浑圆的肉穴还在不停收缩,挤出一股又一股的芳香的汁液。 (真过瘾,这么美的穴,总不会只有死鬼心灯一个人能干到,现在轮到我了!) 眼前的画面太过美丽,我目眩神迷,一时间忘记了提防,,当我跃跃欲试想要上马,腰间却陡然一疼,起初没什么感觉,一下子就疼得我额冒冷汗,但我顺着疼痛方向看去,赫然见到一柄匕首插在我腰间,而一个瘦小的人影正从我身后黑影中浮现出来。 千算万算,居然漏算了这个人的碍事……未来!误中机密挟秘要胁</div> 第五话 悬崖勒马 无头怒驰 事前机关算尽,没想到仍是漏算一招。我把羽霓、羽虹和阿雪都列入考虑,小心她们的出现,可是却没料到未来会在这节骨眼上来插一脚。 「干!白牡丹与你有什么关系?你来救她?」 奇痛攻心,我大骂出口,随手拿起旁边的杂物,就想朝未来抛砸过去。然而,祸不单行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我还没来得及把东西扔出手,已经被我压制住的白牡丹猝起发难,用她那极其姣好美丽的双腿,飞起一脚,把我从她身上踢了下去。 「喔!干!」 剧痛之下,重心不稳,我被这怒极一脚踢得后仰倒地,但在摔跌过程中,一个特殊角度的惊鸿一瞥,我看到了一个令我狂喜的东西。 白牡丹盈满泪水的眼眸里,闪烁着难以解释的神情,那个样子……好像她觉得非常遗憾,极度惋惜的样子。 这种时候,有什么好遗憾的?那当然是为了没有被我干到而遗憾! 我心头狂跳,发现了白牡丹不为人知的秘密。这就是所谓的「口嫌体正直」,自古强奸场面出现的伟大现象,女方嘴里说着不要,身体却是非常老实地起来反应。 换句话说,白牡丹可能也属于那种灵敏易感、肉欲强烈的体质心灯居士一死,白牡丹没有男人可以干,搞不好本来就哈得要死,被我的魔药、调情手法一撩拨,熊熊欲火就失去控制。我被未来暗算,没办法上到白牡丹,她说不定还郁闷得要死咧。 发现了这点,真是令我欢喜得快要飞上天去,哪怕这次没能成功,下次一定可以把这熟艳得快要滴出汁来的美妇搞上床去。正因为有了这点发现,我虽然腰间剧痛,嘴角却是挂着微笑,摔倒在地上。 落在地上,神智稍微清醒,我第一时间料理伤势,确认插在腰间的匕首切面不大,出血不多,没有淬毒,未来这小子只是想捅我一刀,不是存心杀我,出手极为高明,要不然我早已毙命身亡。 「臭小子,你他妈的造反啊!」 顾虑到拔抽匕首后的大量出血,我先没有动手,而是选择指着未来开骂,这小子早已闪到屋子一角,手上又拿了一柄锋锐匕首,冷冷地瞪视着我与白牡丹。 「你、你们……」 近乎赤身裸体的白牡丹,蜷缩在墙角,拼命抓紧衣服,羞耻而仓皇地望向我们,哽咽不成声,楚楚可怜的模样,动人之至,看得我吞馋沫,真想扑上去把她就地干了。 可是,别说这里有个未来作梗,光为了我腰间的这柄匕首,正需要大夫救治,我也不能再开罪白牡丹,唯有先把场面稳定下来,与她谈一谈,免得事情暴露,羽霓、羽虹那边兴师问罪,不好应付。 「这个……白大夫,其实刚才的事都是场误会……」 这种话根本就是硬凹,我自己也很明白。话说到一半就停了,并不是因为我找不到话说下去,而是因为一道突然出现的冷气,让我冻得说不完话。 冻气出现得毫无征兆,一出现就是铺天盖地而来,室内气温狂降,瞬间就冷得我直打哆嗦,牙关打颤,冷得犹如身在冰天雪地中。假如只有这样倒也还好,问题是我很清楚,这种不合常理的气温变化,是因为周遭空间能量巨变所致,而导致这种能量变化的理由,通常是最强者级数的高手,在使用惊天动地的大排场招数,有或者……是以数以万计的鬼魂、妖魔受到召唤而活动。 (最强者级数的高手,只有可能是万兽尊者,而数以万计的鬼魂……那除非是阿雪在使用大日天镜,外头出了什么事吗?) 我脑中闪过了几个念头,但很快知道不对,因为房里已经开始出现冻霜,这显示能量异变得发生点近在咫尺,而阿雪她们却还在前头宴会,该与她们无关。 (该、该不会是……) 我最大的恐惧在一声凄厉的马鸣声中诞生,一个高大的黑影,出现在白牡丹身后的纸窗上,跟着,「轰」的一声巨响,我们所在的这个房间,自白牡丹身后的窗户开始,整个上半间房连带顶上的两层楼房,一起给轰上了天,所有屋瓦砖块纷飞四散,无数土石朝四面八方散落,那种砖块雨的景象蔚为奇观,其中还有点点朱红,这都是上两楼不幸牺牲者的碎肉。 能够一击便造成这种效果,这等震撼效果惊天动地,最难得的一点,是轰出这一击的爆炸点,就在白牡丹头上三寸,把两层半楼给轰掀上天去,但爆炸波却只是把白牡丹弄昏,晕死地上,没有造成实质伤害,这等力量驾驭的手段,妙到巅峰,我不晓得李华梅能否办到。 而骑着大黑马,昂然出现在我们之前的,则是一具漆黑的盔甲,上头不断流着红色鲜血,为盔甲增添颜色,而盔甲之内的躯体无头昂立,手持长剑,虽是一声不吭,可是身上源源不绝流泻的森寒怨气,却涌向八方,仿佛万斤巨石压顶,让我双膝一软,跌跪下来。 (要、要命,怎么无头骑士会杀到这里来?它不正在巴格达大战李华梅吗?现在跑到这来是想怎样啊?) 巴格达距离这里路途遥远,就算以特殊魔法传送赶路,也不是说来就能来,不过对于不具有肉体,生存在不同次元的妖魔来说,只要有强大能量来推动,距离根本是个不存在的概念,这一点我们明明知道,却是无从防范起,被无头骑士奇袭成功。 至于我身边的护卫人员……往左看看,没有;往右看看,也没有,这根本是我与无头骑士单挑的局面,况且,别说阿雪她们不在,就算都在这里,碰上无头骑士,还不是被人秒杀的结果? 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无头骑士跑到这里来,绝不是来这边送匹萨的,至于确切目的,我只能希望它不是把我当成法米特的继承人,来此了断那百年孽债。 无头骑士静静地骑在马上,虽然它没有头颅,但我却觉得它仿佛在「凝视」着我,那种无形的目光,不只是穿透身体,甚至还直探灵魂。 (不妙,它在读我的记忆!) 我知道这一点,但却无从抵抗。像这类读取记忆的魔法,如果发生在双方修为相差过大的情况下,强行读取,甚至可能导致被读取得一方脑袋损毁,现在这种情况,对我非常危险。 (妈的,前头的家伙全都是死人吗?无头骑士现身,这么大的灵压,没有半个人察觉到?都不会过来看看吗?) 心惊胆颤,我闪过这个念头,但很快也晓得问题所在。无头骑士的出现,总是伴随着大量的死灵邪物,这些死灵军团猝施奇袭,前头战火连天,恐怕已经自顾不暇,哪还有办法过来后面帮忙? 不过,哪怕大多数人帮不了我,在前头的所有人中,还有一个强悍之至,足够突破死灵军团的拦阻,过来这边救人的。 「别怕!我来了!」 一声惊破九天的怒啸,白澜熊手上没有了神兵利器,这次是扛了把龙头大刀,威风凛凛地过来抢救人。 看到了一个强手过来,这固然是很令我感动,可是想到两边的实力差,就让我振奋不起来,现在比实力是没得拼的,幸好白澜熊不是有勇无谋之辈,就指望他智勇兼备,事先想了什么妙招,才奋勇杀过来的。 无头骑士对于白澜熊的靠近,一点反应也没有,似是毫不关心,又似不屑,而白澜熊自空中飙来,越靠越近,我看到他肩扛的龙头大刀上,好像挑着什么东西,是一个摇摇晃晃的大木桶。 (桶里装什么?无头骑士是黑暗系的邪物,他带了什么神圣东西过来?圣水吗?但这附近应该没有人能制作圣水,更何况普通圣水也没有用,那还有什么东西?) 我心念急转,想到在这么短时间,白澜熊能够取得的克敌圣物,一个念头浮现脑海,让我脸上满是惊恐之情。 「兄弟!来啦!」 「不、不要啊~~~~~」 我声嘶力竭地叫喊,但一切似乎是太迟,白澜熊粗健的手臂贯劲横甩,龙头大刀上所扛的木桶打横甩出,里头所盛载的东西有如天河狂泻,满天满地遍洒下来。还隔着大老远的距离,那中人欲呕的浓烈臭气,已经薰得我连鼻子都快要歪掉了。 对付鬼怪邪物,有很多种方法,经过术者加持的圣水,固然是一种作法,但如果找不到术者,情况紧急,也有其他的廉价方法可以代替,其中最有名的一种,就是直接用大量的屎尿粪便浇下去,倘若配合上女性的月事污物,效果更佳,简直是惊神泣鬼啊! 我没想到,白澜熊居然卯起来给我用这种烂招,虽然我无法预测,无头骑士会否被这一招所伤,但却想像得到,这一招若是失败,我的后果会是什么。 「哗啦」一声,无头骑士的周遭存在着一层隐形气罩,那些屎尿粪便浇淋上去,被气罩所阻,便朝四面八方激射而去,在这重要的一瞬间,只见一道人影如电光似的闪过。 一直躲在墙角的未来,终于有了动作,如鬼似魅的高速身法,是忍者的特殊优势,唯有如此的高速,才能够在惨剧发生之前救人脱险,未来无疑是具有这样的能力,就看到人影一闪,这小子来到昏迷的白牡丹身旁,一手环抱住她,整个身体迅速下沉,没入地上的黑影中,消失不见。 忍法·影遁术。 未来在千钧一发之际,潜入到距离无头骑士极近之处,冒死抢救走了白牡丹,这行为看得我膛目结舌,不过这份惊讶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满天粪便如骤雨般落下,我虽然紧急护住头脸,却还是被洒得一身湿透,痛不欲生。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 恐怖的惨叫声,即使无头骑士把我的脑袋给剁了,我的声音大概也不过如此,这辈子第一次被人用污物当头浇下,打击实在不小。 可惜,现在没有时间让我好好哀悼自己的不幸,因为白澜熊的这个动作,一度陷入静默状态的无头骑士「苏醒」过来,底下那匹大黑马发出长声嘶鸣,遍体伤口流出鲜血,凄绝无比的怨气直冲天上,附近的温度再一次疯狂下降,我连忙用全部力量张设结界,试图阻挡这股灵压,要不然不只是双脚结冻,恐怕整个人都要冻成一根大冰棍,僵绝而亡。 首波攻击无效的白澜熊,则是降落在无头骑士不远处。纯以勇气而论,这些兽人果真一身是胆,明知双方巨大的实力差,白澜熊却坦然无惧,挥舞龙头大刀,就朝无头骑士横斩过去。 我一面观察形势,想趁白澜熊吸引住无头骑士时,先行开溜,不浪费他豁出生命为我制造的机会,但另一方面,我也好奇无头骑士会如何接招,毕竟我对无头骑士的武学路数、擅长的魔法全然不知,此刻所观察到的每一分情报都非常重要。 只见无头骑士手握长剑,指向天空,剑尖出现了一排魔法咒文,串绕成圆,绕着剑尖环绕一圈后,天上的乌黑云层里开始出现闪光。 (是雷电系的咒文吗?威力应该不小吧?) 我起初以为是雷电,但情况显然不是那样,因为乌云中闪动的光华并非金色,而是点点赤红,仿佛一滴一滴的鲜血,迅速汇流堆积,迅速把云层染红,看上去仿佛星空被撕裂出一道伤口,正不住地淌流鲜血。 前后不过十几秒时间,当挥舞龙头大刀的白澜熊被无形气墙所阻,不能靠近,天上的血云也出现变化,千万滴朱红之雨,自天边洒落,直坠向地面,那种染红半边天的凄绝画面,让人耸然动容,直到我发现那些「雨滴」之中,有些与空气摩擦出火花,迅速形成大朵火焰,燃亮了天空,才晓得不妙。 千万滴朱红之雨,大部分是液态没错,却也有相当部分是以晶体形式落下,坚硬稳固,又与空气摩擦生热,这根本就是小规模的流星雨了。召唤大规模流星雨的魔法,现今早已失传,就算是要制造一场小型流星雨,那也要集合众多魔法师,施行几日几夜的仪式才能功成,而无头骑士只是把剑往上一指,发动咒文,短短十几秒就能够召唤下来……五百年前的魔法水平,与今天果然不是同一个层次,更重要的是…… (有没有搞错?就是对付一个白澜熊而已,需要搞这种大阵仗吗?它是反应过度?还是魔力太多没处用?) 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碰到一个「魔力暴发户」,就像三流魔法小说的主角一样,因为魔法力用不完,所以随便出手都是毁灭性的大范围招数,连杀只蚂蚁都要毁天灭地。 不过,很快我就领悟到,无头骑士不是那种低能儿,相反地,它是一开始就打算杀绝我们,消灭附近的每一个生命,所以才使用了这样的大排场招数。 魔古忌流禁咒·满天魔血! 发着高热的朱红晶体,燃烧炙热火焰,在落下的瞬间,穿屋毁物,立即造成了巨大的伤害;晶体遭受撞击后,内中蕴藏的强大能量被释放出来,但却不是爆破,甚至连声音也没有,释放出的能量形成黑影,迅速往旁边吞噬,被吞掉的地方立即消失,无论砖瓦土地,抑或是钢铁,被噬得连一点踪影也没有,当然,生命也是一样,被那些黑影所吞下的每一条生命,连哼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彻底从世上消失。 这堪称是先撞击后吞灭的攻击双重奏,哪怕是遇上什么坚固的防御结界,又或是高手以真气护体,都能够先破防御,再吞灭敌人。不难想像在五百年前,这招一出,就是大范围的清场效果,哪怕周遭有上千人团团围住,这一阵魔血轰炸过后,能活命的大概也只剩几个。 而这波魔血攻击尚未完结,由晶体构成的魔血,把大地轰得体无完肤,形成一个又一个的诡异凹坑,但液态的魔血速度较慢,却在这时才洒落下来。如果说晶石之中是蕴含能量,那液态魔血之中所藏的,就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怨气。 这块土地上所积载的亡魂怨念,全数被吸上天空,化作雨点倾斜而下,每一滴魔血落地,就生出一道青烟,隐隐约约间,烟雾中出现亡魂嚎叫的可怕影像,尽管没有造成什么实质伤害,但是那些可比剧毒的怨愤诅咒,却渗开来,与大地同化,成为黑魔法中极其狠毒的一个效果:污化。 被污化的土地,不能耕作、不能生长万物、不能给人居住,也不能令死者安眠。土地上的所有生命,不是渐渐枯萎死亡,就是发生异变,成为人不人,鬼不鬼的邪物,即便是尸体埋藏在内,都会令死者尸骸妖化,永不安宁。 污化术是黑魔法的简易技巧,但效果很短,不过短短几个小时。像无头骑士这样程度的污化术,可以维持十数年到数百年,这就算在伊斯塔都属于禁忌,一般来说,除非要彻底歼灭敌人的部族,鸡犬不留,斩尽杀绝,否则黑魔法师不会轻易使用具有「长时间污化」效果的魔法,因为一个弄不好,就是敌我同归于尽了。 白澜熊见机得快,一看到满天魔血降临,立即鼓足力量,狂舞龙头大刀,把每一颗火爆流星都砸打出去,而除了第一颗流星释放能量,吞噬大刀的半截刀刃,让白澜熊的到警惕,再后来的就全部被他用兽王拳劲隔挡砸飞,不损兵刃,不产生伤害,而他也很懂得借力打力,那些砸打开的朱红晶石,有部分反射向无头骑士,想趁它施法的空档进行攻击。 不过,这个战术也失败了,那些飞砸过去的朱红晶石,虽然释放能量,伸展出「黑暗」吞噬四方,但无头骑士周围空间却仿佛存在着更大的「黑暗」,瞬间就把来犯物体给吞噬殆尽,什么也没剩下,更别说影响这空间中心点的它。 (真恐怖,简直是万鬼之王啊……) 我心中感到恐惧,脑里虽然提醒自己,不能妄动淫术魔法,以免给无头骑士认出身份,但一来死亡压力已近在眼前,二来无头骑士看我记忆看了半天,大概也没什么好瞒的了,所以一看死到临头,我立刻发动淫术魔法。 「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具体而现形,出来吧,地狱淫神,水火魔蛛!」 弱者闯荡江湖的最大悲哀,就是等级永远不够用,好不容易才有所提升,一下子有被现实环境给追上。以前召唤出一只淫神兽,就足以镇压场面,现在却动不动就是两只一起召唤,这种事情说起来可还真令人伤心,但碰上无头骑士这种对手,我也没什么好埋怨的了。 「凰血牝蜂,出来!」 一只魔蛛、一只牝蜂,同时护卫住我的上下两路,水火魔蛛吐出的蛛丝护网,坚韧有加,配合凰血牝蜂尾部的热线扫射,稳稳封住天上坠下的朱红晶石,就看到我周身三尺外的地面千疮百孔,而我毫发无伤,像是被最强者级数的高手给护住。 如斯战果,连我自己都难以置信,但是到了第二波的魔血攻击,一度超越实力的运气就无以为继了。点点滴滴的朱红怨血,洒在召唤兽身上,犹如腐蚀酸液,凰血牝蜂用身体遮挡在我上方,承受了所有的怨血浇淋,在痛鸣声中解体消失,为守护主人而壮烈牺牲。 靠着牺牲一头淫神兽的代价,我撑过了这一招,不过这并不代表事情结束,相反的,一切才刚刚开始。 骑士无头,但却不是什么都看不见,至少我敢肯定,在我使用了淫术魔法之后,它就像是得到某种确认,身上的杀气大盛,胯下那匹大黑马长声嘶鸣,被蒙住的眼睛,发出了连眼罩都遮不住的怨厉红光,瞪视向相隔百年的仇敌。 「法米特!你还有胆子出现在我面前!」 一个邪异无比的声音,直接在我脑里响起,不是任何的声波,是最直接的心电传音。声音很奇特,像是隔着好几层铁板传来,模糊而平板,没有寻常人类的高低起伏,听在耳里很不舒服。 这声音伴随着海潮般的滚滚怨气而来,直接与我的意识串联,被迫「接收」的我极度难受,胸口气血翻涌,直欲作呕,但却晓得这可能是我最后一个救命机会。 「搞、搞错了!我不是法米特,我……我只是一个小术士,不是什么大法师啊!」 只要能沟通,就有一线生机,和普通的魔法师相比,我的三寸不烂之舌可比魔法厉害得多,就看到无头骑士陷入沉默,跟着,我脑海中出现了这样的声音。 「小术士?口胡!你果然是法米特!」 呃!不是吧?法米特当年也常常自称小术士吗?你堂堂一个无敌大法师,没事这么谦虚干什么?这次真是被你害死了! 我没法再说,无头骑士几乎是立即采取攻势,也不见它怎么动作,就听见一长串破碎声响,我所在的地板面整个被炸裂掀翻,碎裂破面笔直延伸,摧毁这层楼的整个地板面后,还在建筑外的土地上留下长长痕迹。 而我之所以没有毙命在这一击下,除了白澜熊扛着大刀砍向无头骑士的阻拦外,主要还是因为我脚下突然一空,在攻击到来之前往下摔去,险险避过,被一只小手给牵着,飞快地向前冲去。 牵着我逃跑的,是未来。这小子不算太笨,大概是怕我大难不死,秋后算账,所以救走白牡丹又来支援我。黑龙忍者的忍法确实有独得之秘,未来带着我在两寸厚的地板下用土遁逃跑,我们两个人仿佛化为两个平面,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存在高速飙行,几下旋绕飘降,就落在大地上,暂时甩开了无头骑士。 「真、真有一套。」 脚踏实地,我一点都没有「得救」的真实感,无头骑士的恐怖威势仿佛还在眼前,短短时间内我却已经遁出百尺,暂脱险境,两者之间的巨大差距,让我有些难以适应。 (忍术还真是好用耶,也许我也该学学,至少逃命时候比轻功快,希望没有瞬间移动那么难学……咦?遁得那么快,这种速度的遁法,是一个下忍随随便便就能使用的吗?未来这臭小子该不会……) 我有些困惑,瞥望向未来,却看到这个臭小子单膝跪地,大口喘着气,似乎耗损甚大,右手放在左肩,姿势有些奇怪,好像那不是肩头,而是一块烧红的烙铁,想按下却畏惧高温,不敢动作。 「你……你怎么了?」 这话问得有点笨,当我看到未来肩头不住流着黑血,伤处甚至开始冒着腐臭的青烟,我这才明白,刚才那一下我侥幸脱险,负责救人的未来却伤在无头骑士一击下。 做人太有良心真是一种遗憾,本该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的我,现在居然觉得有点愧疚,这可实在要不得啊。 可是,这种被怨灵所创的诅咒伤口,腐蚀血肉,最是厉害不过,要是不进行净化处理,任其腐烂下去,没过多久,整个人就会烂成一滩脓血,这点我并不乐意见到。 治疗这种伤口的正规作法,是让光明魔法的高手使用净化,我们虽然身在伊斯塔,但身边恰好有一名祭师级的光明魔法高手,那便是白牡丹。 我正要提醒未来,尽速去找白牡丹治疗,但正后方传来一声惨呼,回头望去,只戴着石头帽的白澜熊拔足飞奔,后方则是血流成河。 白澜熊极是精明,我一逃脱,他才不会笨得在那边死战,立刻就开溜撤退,无头骑士追赶过来,自然是其他跑得慢的人倒霉,全都成了枉死冤魂。 我暗叫不妙,正想拔腿逃跑,但无头骑士已经注意到这边,长剑一指,一道黑色的雷电超我劈下,同时它也跃马朝我奔来,看那从天而降的声势,大有挥剑而来,在电光中把我一剑两段的打算。 「水火魔蛛!」 我紧急召唤的水火魔蛛,与黑色雷电硬碰硬,在减弱了雷电部分威力后,灰飞烟灭,但一道熊熊烈焰却烧亮夜空,狂飙而来,于千钧一发之际,消灭了雷电,还顺势袭向无头骑士,将它逼落于地。 烈焰的源头,来自于一件创世圣器。 烽火乾坤圈!</div> 第六话 割肉断骨 滴血认亲 在无头骑士再度现身的瞬间,我这边也发生了一段小插曲。原本未来捂着左肩,似是强忍疼痛,也预备而去找白牡丹作治疗,但在无头骑士出现的刹那,未来的眼神一变,锐利如剑,手中的匕首一挥,从肩头剜去老大一块血肉,手起匕落,半点犹豫也没有,仿佛割的不是自己身体。 「我靠!」 我痛呼一声,未来的这一刀,自己是面不改色,反倒是我这旁观者感同身受,忍不住喊了声痛,暗赞这小子的狠与绝。曾有那么一度,我以为未来没有痛觉,但看了这小子额下的冷汗,才晓得这小子是靠无上意志在强忍,只为了能够立刻投入战场。 削肉断骨,这个比较难,止血疗伤就比较容易,未来的利落动作也点醒了我,现在是生死关头,如果我想活过今晚,就不能浑浑噩噩,得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应付才行。 (阿虹已经来了,阿雪也该在附近吧?她们已经把外围的死灵军团清空了吗?这不太可能,不过多了两个强手,我们可以集中战力……干,集中战力有个屁用?我们几个人够人家一脚踩吗?) 我生出了这个念头,恰巧烽火乾坤圈破空而来,光华大盛,无头骑士跃马半空,被这片璀璨火云一挡,不得不斜坠落下,没法硬闯火云而破,从某层意义上来说,可以视作被逼退了。 能够「逼退」无头骑士? 这战果好到不合常理,再加上那片火云的厚度、规模,都让我起疑,羽虹应该没有这样的力量,纵是有创世圣器在手也不能,那么……会是谁在使用烽火乾坤圈呢? 答案终究是要揭晓的,在一轮攻击后,烽火乾坤圈飞绕回去,落回使用者的手上,而我们看清了那个人的样子,赫然是身穿一袭破旧灰袍,满面怒容,杀气腾腾的一名老兽人。 万兽尊者! 我目瞪口呆,怎样都不能想像会发生这种事,万兽尊者亲临,帮了我们一把,还与无头骑士干了起来。烽火乾坤圈出现在他手里,不值得奇怪,以他与羽虹的力量差距,猝施奇袭,一下子就夺过了,难以解释的是他为何会来。 这是我的最大疑问,但万兽尊者显然不打算解释,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整个注意力都放在无头骑士的身上。 「……雄狮不发威,伊斯塔人都以为老夫是病猫了,在谈买卖之前,先给你们看看老夫的实力!」 万兽尊者这么说着,身上发出好强的气势,与无头骑士的对峙毫不逊色,甚至犹有过之。但尽管他说的合情合理,我却觉得事情不是这样,因为万兽尊者的样子不像是单纯为了一显实力而来,那种勉强按下的狂怒,简直就像是一头猛兽,看见自己的巢被敌人一脚踩烂时,所爆发的火山般怒意。 到底是为了什么,万兽尊者会这么火大?这点我实在很纳闷,不过在我眼前,一场两世代强者所爆发的大战,就此璀璨展开。 无头骑士是东海千万怨魂之力所集结而成,在战斗中所发出的每一击,都仿佛引起万鬼狂啸,我就仿佛见到无数怨魂在那一魔、一马的周围旋绕,每次出手,都是惊天动地的毁灭威力,一扬剑便是雷电交加,一出击便是波及甚广的大排场招数。 相较于无头骑士的恐怖破坏力,万兽尊者则是把武道的精髓发挥到极限。 平素我对最强者级数的高手,累积的印象都是出手威力强大,声威吓人,但全力以赴的万兽尊者每个动作看来都是那么地平实无奇,当雷电劈头打下,他用最小的动作、最适当的力道巧妙避过,在连环雷击中飞快穿梭,伺机还击对手。 在旁观战的心得,我只觉得万兽尊者的每个动作,浑然天成,看似平凡,确实千锤百炼后的结果,就像一件最上乘的艺术品,没有人能够再增添一笔,再删动一划,返璞归真,到了一个我无法去想像的武学境界。 凭着这样的修为,万兽尊者在无头骑士的猛攻下,游刃有余,那些声威赫赫的大招数拿来对付他,份外显得累赘,我们看他身如轻燕般飘翔抢攻,甚至觉得他还占了上风。 「真不愧是南蛮的武尊,这老头好强啊……」 「尊者是南蛮第一强人,纯以武技而论,他甚至可能是当世第一人,无论是黑龙王,或是李华梅,其成就都与魔法、特殊种族有关,只有尊者是凭着苦练与对武学的热爱,修炼至今的成就。」 白澜熊出现在我的身旁,虽然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但却没有受到多少伤害,这头白熊有勇有谋,不会白流不必要的鲜血,为了自己的弟兄,他义薄云天,可以坚守到最后一刻,纵死无惧,但是当死守意义不在时,他也懂得妥善照顾自身,不会无谓牺牲。 同样的情形换作是阿雪,就恐怕畏首畏尾,哪怕是因为自己的关系,牵连一只蚂蚁无辜受害,她都不愿,会为此丧生在敌人手里,这点换做是霓虹,恐怕也好不到哪去,但白澜熊能够从无头骑士手中幸存,肯定是利用其他人来引开无头骑士注意,造成的无辜伤亡就很大了。 「不过,以尊者的自负,这次一上阵就先亮了兵器,尊者对无头骑士一点也不敢小看呢,在南蛮的记录里,尊者上一次使用兵器对敌,都不晓得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白澜熊淡淡说着,语气中也有一丝忧虑,万兽尊者的武功是他强项,但在这种战斗中,强项也有可能是弱项,,因为碰上无头骑士这样的敌人,不带任何属性的纯物理攻击,能否造成伤害,这实是未知之数。 幸好,万兽尊者也不是笨蛋,在各种战斗中将武技磨练得炉火纯青的他,身经何止百战,早就有过与不死生物战斗的经验,所以先夺了烽火乾坤圈才赶来,利用创世圣器之威,为自己的每一击增添属性伤害,熊熊烈火席卷天空,眼前看来有如白昼,纵是无头骑士也不得不退避三分。 眼前的战局虽然激烈,但我与白澜熊都看得出,双方似乎都未尽全力。万兽尊者朴实无华的攻击,虽是精炼,却也是试探,并没有使出他的兽王拳;至于无头骑士……它的大范围攻击确实厉害,可是碰上万兽尊者这等强人近身硬攻,无头骑士的动作就显得僵硬与呆板,好像是一门威力万钧的火炮,拿近在咫尺的蚊子没有一点办法。 (无头骑士就这么点能耐?似乎与它的盛名有点搭不上,不能说不厉害,可是这种程度要说五百年前纵横无敌,恐怕……) 我心中纳闷,脑里却突然想去一件事。变成亡灵的武者或魔法师,与生前都有些差距,因为亡灵所拥有的,仅是生前部分的记忆,最怨恨、最执着不放的事,除此以外的回忆,基本上都已被遗忘,但这种遗忘却不是不可逆性,也有可能透过战斗或其他仪式,把记忆回复。 「不好!老白你想办法让尊者知道,越快决胜负越好,时间一长,无头骑士回复了完全状态,那就不是现在的样子了。」 「不是现在的样子?难道还能多生出一颗头来?」 「……至少把你上下两颗头都砍掉,安放在它盔甲上,这点不成问题。」 白澜熊闻言,耸然动容,立刻提气发声,正要叫喊,宅第前方忽然狂风大作,一道血色光柱冲向天空,千百只怨魂环绕,是术者正在使用黑暗系的大招数。 「是阿雪!她怕碰上麻烦了,老白,你待在这里意义不大,去帮她们吧。」 「呃,可是我一走,你这边要是出了什么事……」 我催促着白澜熊动身,可是另一边,当那道血红光柱笔直冲天射出,无头骑士就像被什么东西给惊醒,侧身对着血光的方向,仿佛在凝视那边,跟着,无头骑士周围迅速翻涌出黑气,冰寒的感觉而再次出现,连烽火乾坤圈燃起的大片火焰,都不能驱除这份冰寒。 (它想干什么?瞬间移动?还是使用什么大排场招数?) 无论答案是什么,应该都是针对阿雪而做的事,这点令我不安,尽管这并非上策,我还是决定在这场战斗中出手,试着做一点东西。 「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具体而现形……」 我唱颂咒文,预备召唤出金银蚕虫,冷不防地来一记偷袭,哪想到我咒文还没唱颂完,包围着无头骑士的黑雾突然消失无踪,烽火乾坤圈所燃起的圣焰扫过,无头骑士早已消失,不晓得瞬间移动到什么地方去了。 (不见了?是到阿雪那边去?它是为了阿雪而来?不对!冰冷的感觉一点都没有减弱,它一定还在这里!) 我做了这样的判断,正想提醒白澜熊,却听到他发出一声大吼。 「小心!」 吼喝声音太大,震耳欲聋的结果,就是让我头昏脑胀,几乎失去听力,就感觉到白澜熊将我一推,而右边又有一个力量将我一撞,好像是未来动的手,想要把我给撞开。 同时,一道骑影自我正后方飙来,速度奇快,白澜熊挥舞着大刀要拦阻,却瞬间被打得大刀脱手,人也给轰飞上天,而未来的下场也一样,还飞得更高更远,血也喷洒得更多,那样子不晓得断了多少根骨头。 同一时间,马鸣风啸,一柄黑色的漆黑长剑,染着鲜血,直刺而来,我眼睁睁看着剑尖逼近,心里明知道应该闪躲,但那柄漆黑长剑却像是有魔力,把我的心神牢牢吸住,没法闪躲,就这么任由长剑刺来,直向我眉心。 「不准伤他!」 又一声大吼惊天响起,我以为是白澜熊,但这声大吼无疑比白澜熊更具威势,伴随着一个黑黝黝的金属轮子飙飞而至,侧撞在黑剑上头。 如果不是烽火乾坤圈的全力出击,恐怕再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这样把无头骑士的剑给撞开,但能够掷出这神妙一击的,也唯有万兽尊者这样的强人了。正常情况下,烽火乾坤圈全力掷出,威力不会逊于一颗从天而降的陨石,还没碰到无头骑士的剑我就会被烧得灰飞烟灭,所以万兽尊者运劲神妙,将这一掷的劲道全数内敛,连火焰都没发出来,直到乾坤圈与黑剑相碰后,才由那碰触的一点向黑剑全面爆发。看似简单的一击,内中却蕴含着绝世武功的造诣,若非是这神妙一击,谁也没发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从无头骑士手下救人,但虽然这一击把剑尖从我眉心移开,偏移的剑尖却往下一斜,我觉得肩头一凉已被剑尖插穿而过。 刹那间,一股没法形容的冰寒刺痛,直刺向我体内的每一根神经,剧痛与奇寒同时到来,我眼前一黑,几乎是一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无头骑士的这一场战斗,委实是惊天动地,造成的伤亡也很严重,光是那场流星雨的狂砸,就造成这座城里死伤惨重,无数平民遭受牵连,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当长夜过去,天空回复光亮,城里说看到的尽是一片残破景象,像是被军队大屠杀过似的。 天亮之后,这边的情况传了出去,震动了巴格达,那边似乎想不到无头骑士可以这么发挥机动优势,一下子夜袭巴格达,一下子有在其他地方大肆破坏,如此一来,整个伊斯塔都笼罩在危险之中。 伊斯塔各地的告急文书都涌向巴格达,但此时的巴格达也是兵荒马乱,没有余力顾及地方。这件事初时没有得到解释,可是时间一长,巴格达的窘状也瞒不住,传了出去,在与无头骑士的连场激斗中,巴格达也遭到流星雨,漫天蝗虫、遍地蛇蝎毒物的攻击,现在成了名副其实的诅咒之地,城内还生存的巫师们不是负伤,就是忙到焦头烂额,哪有余力顾及地方?很难想像,一个当世大国居然被逼到这种绝境,如果说明天伊斯塔土崩瓦解,分裂成几十个中小势力,我都不会觉得奇怪。就是在这种濒临亡国的险状,伊斯塔终于做出了万般艰难的决定,以娜西莎丝为首的巫神学会一派,与南蛮兽人达成协议,换取万兽尊者的帮助。 协议的条件只有一个,就是毁灭无头骑士之后,伊斯塔将解放境内所有的兽人奴隶,归还他们自由,让他们回到南蛮去。 「解放兽人奴隶」这个看似不可能的任务,就这么达成了,不过真要把这件事付诸实现,还得要先打倒无头骑士,这也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当我苏醒之后得知这一切,立刻就有一种五味杂陈的感觉。 无头骑士的那一剑非常要命,虽然剑伤对肉体伤害有限,但上头所蕴含的邪力与尸毒却很恐怖,如果不是淫术魔法起了不能解释的异样变化,与我共生的四头淫神兽莫名其妙开始活动,抵御了剧毒入侵,我应该在中剑瞬间就完蛋了。 不过,真正让我能够存活,并且迅速苏醒的关键,则是「贵人相助」,有人拼着大损元气,以无比精纯的真气为我疗伤,这才险险保住一命,再度从生死边缘中挺过。 昏迷的时间,我脑中出现很多错综复杂的画面,有些是我自己的回忆,但也有一些……好像在看特殊影片一样,出现的人们都身穿古装,几百年前的古董款式,说起话来也怪腔怪调,画面既模糊,彼此之间也没有明显分际,非常难懂,我昏迷的三天里头,这些难懂的画面搞得我意识错乱,连发烧都烫了几度。 但我清醒过来,眼中所见是相当熟悉的画面,羽霓、羽虹、白澜熊都在床边,当然更少不了我最疼的阿雪,而在所有人之中,阿雪眼中的深情与担忧,是其他人所比不上的。 「未来呢?」 这是我醒来的第一句话。无论好人或坏人,想要在江湖上存活得久,就要有一点基本道义,我昏迷前,是白澜熊与未来在替我掩护,现在我幸存下来,就得关心一下他们的状况既然白澜熊好端端站在我眼前,那我就关心一下不在场的的那位。 果然,听我这么一问,在场众人都露出钦佩的表情,阿雪抹了抹眼角的泪珠,点点头道:「未来伤得不轻,又闹别扭,不愿意接受白大夫的治疗,这几天都在自我疗伤,躲了起来,我们也不知道未来在哪里。」 忍者的脾气果真古怪,这点我算是领教了,但在我再次开口前,门被推开,一道人影快飞冲入,随手推开旁人,挤到了我的病床边。 「约翰!你小子醒了吗?」 声若洪钟,我几乎以为是敌人寻仇来了,但是看到那双眼睛,不由得一怔,这双眼神中闪烁的关怀之情,几乎就与阿雪的眼睛毫无二异。在这世上除了阿雪,、月樱,很少有什么人会用这种眼神在看我的,更别说这种目光会来自一个我想不到的人……万兽尊者。 眼神笔言语老实,从这种眼神里,我已经看出了许多东西,虽然觉得难以置信,但是当一切资料在我脑中重新整合,我顿时找到了最合理的答案。 「……抱歉,大家可以先离开吗?我有些事情想单独与尊者谈一谈。」 除了白澜熊,所有人离去时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在看我,纳闷我与万兽尊者有什么东西好聊的,会不会几句话一言不合,立刻被万兽尊者给毙了。 一定会死的事情我才不做,冒险自然是因为有着胜利把握,当所有人都离开这病房,万兽尊者的表情也很古怪,像是在期待什么,又像是在畏惧些什么,这种表情实在是很有趣。 「尊者,晚辈冒昧请教您一个问题,若有什么得罪,请勿见怪啊。」 「你有话说就说,在这里畏畏缩缩的,成什么体统?」 「唔,事情是关系到您与羽族的密约,我母亲凤凰天女……应该是您的女儿吧?」 事情说来很复杂,但也很简单,万兽尊者雄霸南蛮多年,羽族想要在南蛮成就霸业,势必要跨越过这座高山。越过阻碍的方法有两种,羽族的实力不足硬攻,又不愿造成太大的死伤,唯一的方法就只有怀柔,与万兽尊者达成协议。 然而,万兽尊者视天下的女人如无物,送些女人给他干干容易,要他对一群鸟女人的霸权视而不见,这等颠倒阴阳的大事,他哪可能忍气吞声?纵使要收买万兽尊者,金银财宝、武功、美人、珍兽,这些东西他根本不放在眼里,羽族若想要收买万兽尊者,就只能设法投其所好,这才能够命中要害。 万兽尊者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之前我不敢肯定,但现在已经能够充分明白。 他想要女人!不是随随便便的美女,而是有着优秀体质,能够为他生育后代的美女! 简单来说,身为当世绝顶高手的万兽尊者,有着和普通人类一样的通病,在拥有了成就之后,他极度渴望一个能够传承自己一切的后代。 南蛮各兽族的那些蠢货,只懂得往兽神峰上送美女,却不能明白这个老人家的真正渴求,直到那一代的凤凰天女亲上兽神峰,把自己当成礼物,与万兽尊者缔结了合约。 照时间来算,我母亲应该就是那次合约下的产物,万兽尊者与前代凤凰天女的女儿,这点与万兽尊者的利益不合,他想要的继承人不可能是女人,我想多半时前代凤凰天女在约定时使了诈术,答应的是「一个孩子」,不是「一个儿子」吧。 (那也是当然的,如果生了一个儿子,那这个合约就中止了,万兽尊者会辅佐这个儿子成就霸业,羽族随时都会完蛋,可是一个女儿就不同了……) 一个女儿,不但可以继承凤凰天女之位,而且万兽尊者在她背后鼎力相助,羽族将在万兽尊者的暗中支持下,成就空前的霸业,这是前代凤凰天女的如意算盘,事实证明,她这算盘是打对了,如果不是凤凰岛遭受莫名奇袭,失踪不见,今日羽族仍是牢牢统治南蛮,霸业不可动摇。 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不是很多,凤凰天女也不会对羽族提起,但还是有人晓得的。 所以茅延安得知我们遇到万兽尊者后,便火速送来秘密锦囊,告诉卡翠娜,若是我们遭遇不测,发生危机,就在大街小巷写满「约翰·法雷尔是凤凰天女之子」的文字。 这是看准了万兽尊者的心病,多年来他一直想要一个继承人,想得都快发疯了。 一旦让他知道自己有后人,护之唯恐不及,哪可能去伤害这得来不易的心头肉?也因为如此,我偷拐走万兽尊者两名妾奴的事,可以不论,因为外孙拿外公的两件性玩具去干干,没什么大不了,做外公的本就应该送外孙玩具。 也因为如此,万兽尊者对我的安全非常紧张,当我被无头骑士袭击,他第一时间起来救援,为我逐走无头骑士,事后又大损元气,为我疗伤。 也因为如此,我们祖孙二人会坐在这里,把酒言欢,我听万兽尊者话说当年把之前的事情一一道来,证实了我的猜测。前代凤凰天女作得够绝,在产下女儿后没有多久,就涅槃自焚,让万兽尊者只能接受事实,无法找她兴师问罪,责怪她何以生了个女儿出来。 照万兽尊者所言,我的母亲极其聪慧,小小年纪,就开始执掌羽族,而万兽尊者三不五时潜入凤凰岛,看看我母亲的生长情况,以他的绝世武功,羽族里头当然是没人察觉,而他辛苦地父兼母职,把这颗掌上明珠照顾得无微不至,送玩具,教武功,给她最好的一切,甚至为了女儿的一句话,辛辛苦苦跑出千里之外,就为了带一串露珠还没干的荔枝回来。 (报应,真是报应,我这外公一辈子歧视女人,想不到也会被女人给奴役,真是现世报来得快。) 我是这么想着,不过看万兽尊者说起我母亲时,眉开眼笑的表情,我想这个女儿所带给他的,应该是骄傲与欢喜,这时候的他,看来不像什么南蛮武尊,只像是一个为了女儿团团忙转的傻父亲。 「唉,外孙啊,你母亲什么都好,聪明绝顶,武学的资质又高,兽王拳只有她一个人能得我真传,小小年纪就突破第六层,和她相比,那什么白澜熊、黑澜熊的,都是他妈的废柴中废柴,若她还在,南蛮怎么会是今天这样的局面?」 万兽尊者感慨万千,那张充满霸气的狮子脸,现在却显现出一道一道的皱纹,让人倍觉他的衰老。 看得出来,万兽尊者真的很疼这个女儿,而这种情形落在我的眼中,那种感觉十分奇特,总觉得……很开心,很高兴世上能有个人这样喜欢我母亲,因为之前听到别人对我母亲的形容,那实在是让身为人子的我高兴不起来。 可是,在万兽尊者的述说中,我的母亲也不是什么都好,还是有些缺点,令尊者皱起了眉头。 「外孙啊,你那个母亲有些地方实在是要不得,她好端端一个女儿家,不学人家端庄娴淑,居然……唉,连我这作父亲的都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万兽尊者视女人如无物,唯独对女儿例外,谁知天道好还,这种态度居然遗传到女儿身上。凤凰天女遗传了父亲的霸道,视天下男人如草芥,纵情性爱,小小年纪便已经达「百人斩」记录,之后更成为南蛮首屈一指的浪荡女王。 女儿艳名远播,作老子的当然不是味道,万兽尊者搞遍南蛮各兽族的女人,现在女儿被各兽族的男人搞遍,虽然没人知道两人之间的父女关系,但万兽尊者自觉颜面尽失,多次与女儿苦劝,始终未果,有没法强逼女儿改过,搞得这位大半生纵横南蛮的武尊帝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每天夜里心中苦苦煎熬,连顶上狮毛都掉了不少。 最后,万兽尊者宣告放弃,向女儿提出一个要求,就是早日诞下外孙,让他带回兽神峰好好教养,只要能有一个男性继承人,其余的事情他从此不再过问。 这件事让我吃了一惊,奇道:「……难、难道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有了我吗?」</div> 第七话 妖里妖气 无奈阿宅 觉得有些尴尬,再怎么说,我也不希望自己是因为这样而被生出来的,幸好万兽尊者否定了我的疑虑。 「当然不是,这这么可能……」 听到这么说,让我觉得比较好过一点,再怎么样,我都不太想把自己弄得像是一件工具似的,那种感觉实在不怎么样。 「……如果你母亲有这么容易就说得动,我就不用那么伤脑筋了。」 「呃?」 情形似乎比我想像中还要复杂,凤凰天女不但具有乃父的霸气,同时也有着狡狯的智慧,天生就是万兽尊者的克星,仿佛生下来就是给他制造头痛的。面对父亲的这个要求,凤凰天女一口就答应,不过她提出了一个小小的技术难题。 「能与我生育后代的男人,一定要是强中之强,男人中的男人,除非是这样的真猛男,否则我不答应,这点父亲大人您同意吧?」 「这个自然,但要找到这种男人并不容易,天底下哪里有……」 「何必远求?我眼前不就有一个吗?父亲大人雄壮威武,是霸皇之材,难道不是勇绝天下的真男人吗?」 「我……为父当然是真男人,但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既然是父亲大人您要的后代,我就专门为您生一个,怎么了?事到临头,您该不会说自己不想要了吧?」 「淫荡!太淫荡了!你这个女人一点操节也没有,太淫荡下流了!」 父女两人的一番比斗,最后是以万兽尊者惨败作收,当凤凰天女脱下长袍,裸呈着完美无瑕的动人玉体,向父亲走去,那位可怜的父亲双手掩面,大叫着「无耻,无耻」,狂奔而去,就这么一路夹着尾巴冲回兽神峰,躲在深山里生着闷气,不敢再跑出来见人。 (天啊!娘,那些够叛逆的辣妹我是见过不少,但您这也太辣了吧?) 母亲大人的丰功伟业,让作她儿子的我听得是瞠目结舌,只有跪地表示崇敬的份,这样看来,我自小失去母亲的教养,非但不是一件坏事,反而是一件大大的好事了,没有母亲的教养我就已经坏成这样,如果再被母亲教养个几十年,我岂不是成了天下第一浪荡坏胚子? 遥想前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而这番回忆结束之后,也到了把话题拉回现在的时候,我跪在地上,向外祖父连磕了三个响头,换得他老人家呵呵大笑,老怀大慰,多年来的最大梦想,在这一刻获得了满足。 「外孙,你不用怕,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有你外公在这里给你当靠山,且看看谁敢碰我万兽的外孙一条毛!」 当世五大最强者之一的亲自作保,听在耳里,无疑是吃了一颗定心丸,让我心里踏实许多,他老人家的一句话,堪称是我最佳的护身符。不过,刚刚说完这句话的万兽尊者,眼中却立即浮现出一抹忧色。 「……但你这次惹上的麻烦可不小,这个无头的东西确实非同一般,那晚战到最后,它与其说是败阵而走,倒不如说是夜色已尽,天色将明,所以才放弃撤走的。」 那晚的战斗,最后我早已昏迷,后头发生的事情我都没有看到,也不清楚战斗是怎么结束的,这样听来,万兽尊者并没有能打赢无头骑士,语气中甚至还隐约有自承不及的意思。 这个情况不算太意外,早在估计之中,但实际得到了答案,还是很令人苦恼的。万兽尊者也不是无头骑士的对手,那要战胜无头骑士,除非是两名最强者级数的高手合力,才有这样的指望了。 「太麻烦的事情,现在我们先不用想,难得我们祖孙重聚,先好好喝上几坛再说。」 「……外公,我是病患,好像不太适合喝酒……」 在万兽尊者的强势之下,我这小小的质疑,当然是没有效果的,一番痛饮的结果,就是祖孙两人又喝得半醉,在彼此都有几分酒意的情形下,话题自然而然绕到女人身上。 万兽尊者非常大方,表示要多送几个他最得意的妾奴给我玩弄,这点我自然敬谢不敏,再怎么说,我也没兴趣执二摊,穿我外祖父穿烂的旧鞋,不过我的婉言拒绝,却似乎被他误解。 「哦,也对嘛,你是想要自己猎艳,不想坐享其成对吧?有志气!男人应该是要这样的!」 万兽尊者一摸下巴的鬃毛,沉吟道:「听人说你那晚上的情况,嘿嘿,你是想搞那个白牡丹吧?有眼光,那个婆娘腿长屁股大,是个美人,你会想要上她,眼光很好,外公支持你!要不要外公帮你成事,按住她双手双脚,让她翘起屁股让你干?」 这种奸淫一点美感也没有,我当然是不会答应,但还没等到我出言拒绝,万兽尊者就若有所思,道:「不过,白牡丹那女人妖里妖气,看来好人有限,绝非善类,外孙你干干她就可以,要小心别被她迷惑,免得吃上大亏。」 我心中一惊,别人对白牡丹的形容词什么话都有,就是不会有人用妖里妖气来形容这位女神医,她圣洁、高雅、仁爱,简直是女神了的化身,如果说她都还有妖气,世上就再没有正经的女人了。 不过,万兽尊者阅人多矣,他会这样子看,一定有什么道理,我不敢小看万兽尊者的判断,正要出言请教,突然他又冒出了一句。 「那双本来要送来给我干的的并蒂霓虹,是白大婊子的女儿吧?味道太像,一闻就闻出来了,这对姐妹你也要注意,妖里妖气,看来好人有限,绝非善类。」 咦? 霓虹姐妹搞不好是白牡丹与心灯通奸所生,这一点我也有想过,但是说她们姐妹妖里妖气,这个…… 我冒出一个想法,试探问道:「外公,除了她们几个以外,我身边还有个大奶狐狸,就是那个本来也要送给你干的,你见过她了吗?有什么评价?」 「去!我一眼就认出来了,那头骚狐狸,nǎi子这么大,妖里妖气,看起来好人有限,绝非善类,外孙你干干她可以,千万别被她迷惑,失了方寸啊。」 我一度对万兽尊者看法的高度重视,现在起了动摇,就算再怎么妖,也没理由连阿雪都算是妖,如果连阿雪都是妖里妖气,那么…… 「外公,我想请问一下,普天下的女人,你见过几个不妖里妖气的吗?」 被我这么一问,万兽尊者沉思了一会儿,最后毅然决然地摇头,道:「没有,除了你母亲之外,天底下的女人都不是好东西。」 「那……外公,请恕孙儿无礼,您年轻的时候,是不是曾经在追求女孩子的过程中,受到很大挫折?让您非常伤心?」 「是有过,早年我在人类家里做奴工,曾经喜欢过那个家里的大小姐,不过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咦?你问这个做什么?想知道外公当年干遍天下臭婊的风流史吗?」 「不,我想说的是……」 我现在大概明白了万兽尊者为何会是今天这个样子,虽然他蔑视天下女性,高傲狂霸,但本质上……唔,如果是这样的个性,当年与我爷爷相遇时,爷爷兰特应该会说…… 「外公,当年我爷爷与你把酒言欢的时候,有没有对你说什么奇怪的话?或是用什么奇怪的称呼叫你?」 我这一问,似乎命中了万兽尊者多年来的未解之谜,他连忙点头道:「是啊,当年兰特一直对我说那句怪话,更奇怪的是,后来你母亲也说了,我还奇怪她什么时候也见过兰特,他们……呃,外孙啊,阿宅是什么意思啊?」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为我这可怜的外公凄凉三叹,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叹道:「唉,醒醒吧,阿宅。」 万兽尊者一听这句话,立刻就跳了起来,伸手指向我,激动道:「对,对,就是这一句!这么多年来我始终想不明白,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外孙啊,阿宅到底是什么东西?宅是什么意思啊?为什么兰特那直娘贼和你母亲都这么说话呢?」 我想回答,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启齿,思量再三之后,终于还是化作一声叹气,再次拍了拍这可怜老宅男的肩膀。 「唉,醒醒吧,阿宅。」—— 宅男,顾名思义,就是指那种整天呆在自家住宅,不与外界来往,在人事交往上有严重问题,难以与一般人沟通的男人,与自闭症是一线之隔。 通常宅男的存在,都是与女性绝缘,万兽尊者虽然有能力干遍天下的女人,但他长年待在兽神峰上,不问世事,与一般人的沟通更是大问题,这辈子所干的女人虽多,可是都只是干到,不是追到,没有哪个女人对他真心相许,他也不曾真的爱上哪个女人,从这些角度说起来,我这可怜的外祖父无疑是个大宅男。 我爷爷兰特、母亲凤凰天女,不但纵横床上,应该也是情场高手,他们看到万兽尊者这个样子,自然就会冒出这句话来,可怜我那外公多年来不得其解,至今的不到该有的「领悟」。 可是,不管怎么说,认回了这个外公,我的背后等若是多了一座大靠山,连走在路上都会觉得身后有风,对我当前的处境更是大有帮助,娜西莎丝望向我的眼神都有点不一样。 「约翰,成功没有?你真的把那个女神医上了吗?」 「我差一点就被无头骑士给砍了,你不关心一下对无头骑士的战况,居然问起我有没有上到女神医,这太本末倒置了吧?」 「大家都是内行人,又何必明知故问呢?我不问你白牡丹的情形,难道要明白告诉你,那晚你们与无头骑士战得天昏地暗时,我正率人偷偷躲在外头拼命做笔记吗?」 「你们怎么每次都来这一招?不嫌烦啊?」 「你会占便宜占到烦过吗?坦白告诉你,只要你命够长,我们每次都是来这一招的啦。」 「……谢谢你的坦白。」 碰上这种盟友,我也只能长叹,甚至是狂叹,不过吃亏其实也是占便宜,如果不是有持无恐,娜西莎丝也不可能蠢到在我面前放这些狗屁,所以在一轮互讽后,娜西莎丝也取出了资料,告知我前次我委托的结果。 「这些是你上次要求的资料,能不能告诉我,你从这些资料里头得到什么讯息?」 「看完才能告诉你。」 我这一看就是两个小时,娜西莎丝甚有信心,整个过程一声也不吭,静静地等着我看完,对我不敢有丝毫打扰。 资料的内容,是巫神学会对法米特的部分研究记录,尤其是对他南蛮游历那段时间的追踪。之前娜西莎丝曾对我透露,法米特的六大暗黑召唤兽,得益于羽族不少,我就想到淫术魔法中与暗黑召唤兽最是相关的地狱淫神,或许也是从这里得到启发。 因此,除了索取法米特的资料外,我还另外提出一个要求,就是要知道巫神学会对羽族的研究。羽族本身藏着许多秘密,在历代凤凰天女的执掌下,羽族在南蛮各处发掘古老遗迹,得到许多异文明的遗产,其中不但包括五百年前战国时期的技术,甚至还有一些不存在于史册中的太古文明,羽族将这些技术研究与使用,甚至开发出一座飞空岛,这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 今时今日,羽族过去的辉煌早已不再,随着凤凰岛的失落,羽族女战士也是无从掌握那些技术,但五百年前法米特造访羽族时,应该是大有所获,从羽族这边得到很多重要资讯的。 「其实你与我都知道,羽族里头引人注目的东西不少,但真正让人垂涎的不解之谜,还是在凤凰天女本身。」 兽魔术是一种从黑暗魔法转变而成的奇术,因为对宿主的精气需索太大,所以才从黑暗系里头脱离,凭靠着地系魔法的旺盛生命力,将这个理论真正成形。每一只兽魔都与宿主的肉体结合,寄宿于其内,吸取精气,通常来说,即使是大祭师级数的术者,顶多也只不过饲养个四、五头魔兽,如果饲养的魔兽威力奇大,属于那种超强型的特殊物,那甚至只养一头,就足够把宿主吸个营养不良,奄奄一息了。 所以,每位兽魔师都会面临一个艰难问题,就是如何在兽魔的饲养数量与自身元气上取得均衡,这是兽魔术的最大难题。但是,在这个难解的问题里,却出现了一个奇迹,或者该说……不应存在的现象。 凤凰天女与生俱来,便能驱使十二头功能不同的强大兽魔,这种事情与兽魔术的基础知识背道而驰,无论是再怎么天资聪颖,一个刚刚出生的小婴儿,怎么可能有足够精气供应十二头魔兽?这十二头魔兽到底由何而来?其运作原理何在?全都是极度引人探索的秘密。 刚出生的婴儿就能运使十二头魔兽,这种事就像运使魔法不用消耗魔力一样惊人,但不合理的事总会有个解释,在这一点上头,我相信伊斯塔的魔法师数百年研究,会比我一个人妄加臆测要来得有根据,而这份期待现在就完全寄托在我面前的资料里。 「……这么说来,巫神学会的结论,十二头魔兽的秘密所在,就是黑暗祭礼了?」 「不错,但无法肯定是哪种形态的黑暗祭礼,当然更不可能会知道祭礼细节。」 娜西莎丝口中的黑暗祭礼,是黑暗魔法中经常出现的东西。藉由血腥的献祭,来想黑暗神明或是伟大亡灵祈求,交换某些东西,至于献祭的牲祭礼则视情况而异,可能是几头猪、几只羊,也有可能是活人祭,甚至是拿最纯洁的婴儿来祭。 透过暗黑祭礼,可以产生非常强大的能量,做到一些平时不可能做到的事,所以在黑暗魔法的知识里,很多的奇迹都与黑暗祭礼有关。巫神学会的魔法师们,根据种种迹象,判断出凤凰天女的十二头兽魔,之所以能够与生俱来,恐怕是某一代的凤凰天女实行祭礼,缔结了某种盟约,这才令得那十二头兽魔世世代代跟随着凤凰天女。 娜西莎丝道:「我听说,每一代凤凰天女死亡时,会全身起火,将身体烧为灰烬,然后从灰烬中诞生新的凤凰天女,可能是婴儿,也可能是小女孩,是这样子的没错吧?」 我道:「是有这样的形式,不过也不见得每一代都是如此,至少我生出来的时候,可没听说我母亲被烧成灰了,我想凤凰天女的生育形式有很多种,只是看当时的选择而已。」 娜西莎丝点了点头,知道无法从这上头研究出黑暗祭礼的内容,便转而从其他方面着手,而我们两人都一致同意,能够制造出十二头魔兽的庞大能量,肯定是黑暗祭礼中的极致,活人祭。 以活人实行祭礼,祭品可能是男女老幼,施行的模式可能是挖心掏肝,也有可能是整个人放上去,又或是直接以秘法取出灵魂,这些都是常常听说的祭礼方法,目前我无从得知究竟,不过我们真正在意的,其实也不是那十二头兽魔的真实面目,而是法米特的暗黑召唤兽。 我点头道:「如果暗黑召唤兽是从羽族得到的技术或灵感,那么,这些召唤兽的真实面目,也就是活人祭祀了。」 这么说并不是毫无根据,暗黑召唤兽应该是地狱淫神的巅峰成就,在地狱淫神的实行中,那种摄取魂魄的手法,其实就很像黑暗祭礼,只不过没弄出人命而已,假如在那个基础上再跨出一步,就有可能制造出暗黑召唤兽来。 「约翰,你有没有想到,有一个人或许很接近我们要的答案了。」 「嗯,你是指雅兰迦?她的那头蛇蝎美人?」 几次交手,我们都有偷偷观察,雅兰迦的那头蛇蝎美人,无论是威力或是压迫感,都与传说中的暗黑召唤兽类似,虽然在威力上有所不足,但本质却没有差异,应该是很接近完成的作品,换句话说,雅兰迦已经实行暗黑祭礼,并且摸索到正确的方法。 雅兰迦的背后是黑龙会,在黑龙王已死的现在,掌握一切技术与大权的人,就是黑巫天女,所以黑巫天女很可能已掌握关键技术。 「这么说……如果我们能捕杀黑巫天女,那就能得到暗黑召唤兽了?」 娜西莎丝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亮得都快放光了,我百分百可以感受到她对暗黑召唤兽的志在必得,令我不得不提醒她,黑巫天女并不是个可以随我们宰割的弱者。 「比较起暗黑召唤兽,我还更想要无头骑士咧!那些个什么召唤兽的,还要搞一堆麻烦手续,无头骑士省事得多,只要专心控制它一个,什么杀人放火都一次搞定了。」 「说到这个……约翰,你要我调查无头骑士的情人,是打算用情感来对付它吧?但幽灵的记忆混沌,可能根本记不得生前多少事,这次你们与无头骑士的交手,也证明了这一点,你觉得这个策略有用吗?」 「鬼才知道啊,我只是从档案中觉得无头骑士应该很重视感情,如果说它有什么生前的强烈情感残留,应该就是这一个,不过说归说,这种事不可能有把握的,还是你觉得我这想法没意义,你想换个别的策略?」 娜西莎丝笑着摇了摇头,其实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们现在根本别无选择,无头骑士太强,我们找不到可以对付它的具体策略,唯有硬着头皮干,用尽一切可以用的手段,只要能打倒无头骑士,别说是魔法知识,哪怕是民间偏方,我们都想拿来试一试。 「对了,要恭喜你一声,你与万兽尊者相识,从此背后有了一个大靠山,天底下敢明目张胆动你的人,大概没剩下几个了。」 「可惜无头骑士并不能算是人,如果它下手杀我的时候,会因为我外公的名头而有所顾忌,那我会很感激它的。」 我作着这样的感叹,同时也向娜西莎丝致谢,因为她承诺万兽尊者的东西,其实是要承受很大压力的,巫神学会一脉虽是表态支持她,但内部应该也有不小的反对声浪,更别说皇室派的压力将如排山倒海而来,绝对没有那么轻易就解放伊斯塔的兽人奴隶。 虽然娜西莎丝也是被迫为之,但我还是很感谢她,因为这年头聪明的合伙人不好找,要不是娜西莎丝有足够智慧看清时势,让事情能够朝正确的方向进行,那我势必要增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更有甚者,要是她还蠢得倒过来扯我后腿,与无头骑士的战斗不用打也是输定。 「不用客气,我也只是被逼到了绝路,不得不这样硬干罢了,后头还有很多地方要你鼎力相助,可别到时候就翻脸不认人了啊。」 娜西莎丝对我的称谢,只是苦笑,因为这实在是一个饮鸩止渴的决定,即使能够成功打倒无头骑士,事后追究起责任来,娜西莎丝也不可能没事的,除非是……在打倒无头骑士之余,顺道也干掉每一个能够威胁她权位的人了。 我见娜西莎丝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便预备与娜西莎丝告辞。眼前的事情千头万绪,这一大叠资料还需要仔细研读,同时还要赶路去巴格达,我也实在没什么时间在这里多说废话。 「等等,你是凤凰天女之子,这件事你有告诉李提督吗?」 「有啊,这又不是什么秘密,难道我不能告诉她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李华梅收羽族残党为属下后,动作频频,一直在试图寻找失落的凤凰岛,特别是黑龙会瓦解、反抗军声势大壮后,这一点更是明显,照理说,你是凤凰天女之子,等若是凤凰天女的第一继承人,即使她们有个什么发现,也该第一个告诉你,这件事你知道吗?」 「知道啊,这次我与卡翠娜族长碰面后不久,她就告诉我已组成搜索队进入南蛮,尝试找寻凤凰岛遗迹了,这种事情不用大惊小怪啦。」 反抗军里头不晓得有多少事,李华梅也不可能事事对我详说,所以我听归听,却不是很在意,微笑着回应娜西莎丝的话语,直到她冷不防冒出的一句话,让我的笑容僵死在脸上。 「是吗?最新情报,羽族的探索队伍已在羑里外围,发现了疑似凤凰岛的遗迹,这点她们也都告诉你了吗?」 ……干!这件事……她们倒是没有说!—— 「你们在搞什么东西?想搞独吞啊?找到了凤凰岛的遗迹,也不告诉我一声,你们真的想要自己全吞啦?我已经够贪了,你们居然还贪到我头上来?信不信我现在立刻翻脸,改去与我外公联手,你们吞下去的东西全都要吐出来,每个人都还要变成各兽族的xìng奴隶!」 我离开了娜西莎丝后,立刻去找卡翠娜,大兴问罪之师,正在与白澜熊偷情欢好的卡翠娜,被我一轮痛骂,糊里糊涂地跑出来,向我问明白整件事。 娜西莎丝所谓的最新情报,或许真的是有够新鲜热辣,新鲜到连羽族之主都还没有得到消息。卡翠娜闻讯,又惊又喜,分别搂着我和白澜熊,分别送上两记火辣辣的热吻,飞奔着去确认情报,同时把这消息告知整个羽族。 「妈的,也不说清楚就跑,到底是搞什么鬼?」 趁着卡翠娜不在,我向白澜熊问了一个问题,虽然我利用羽族女战士的盲点,详说她们弄不清凤凰天女与法雷尔家的血缘,毕竟当年我老爸与母亲大人盘床大战,而我爷爷似乎也与前代凤凰天女搞过,血缘算起来,就算是我家的「远房亲戚」也可能有微量的凤凰血,有可能生出凤凰天女来,所以羽族女战士相信我的谎言,连日来与白澜熊搞得天翻地覆。 「不过……这谎话其实很假,这些鸟女人虽然不聪明,但也没蠢到这种地步吧?为什么她们会深信不疑呢?」 「不,其实我也怀疑,她们可能隐约有所察觉,发现我身上没有所谓的凤凰血……」 白澜熊沉吟道:「归结到后来,理由大概只剩下一个吧,羽族是个非常淫乱的种族,把她们搞得爽了,她们就什么都不顾了。」 「就、就这么简单?」 「是啊,道理就这么简单,不过实际做起来可没那么容易,至少……不是闷在家里的当阿宅的人所能做到。」 原本我是想问问白澜熊,对于兽人奴隶即将获得解放一事有何想法,但听他冒出的这一句,我突然觉得,万兽尊者可以不用担心同胞们的前途,至少在这里,我看到了兽人们的新希望了……</div> 第八话 无畏阻挠 终成所望 解决完白澜熊的问题后,我抱着一堆文件走回房间,房门一打开,陡然觉得一股森寒的冷气。 (不可能是阿雪,那么……是未来这个臭小子?不!是羽虹!) 我瞬间判断出可能的人选,最后肯定必是羽虹无疑。她找上我的理由也很简单,白牡丹那边的问题东窗事发,搞到她来找我算帐了。 记得白澜熊有向我提过,无头骑士的那一场大闹,惊天动地,把这边的状况搞得一塌糊涂,连带造成的影响,也抹去了许多事情的痕迹,好比说,白牡丹被人找到时,只显得惊魂甫定,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 关于我与白牡丹密会的事,她对外只字不提,仿佛这件事从未发生过,外人只以为她是被无头骑士所惊吓,没有联想到其它东西,不过,话虽如此,如果连白澜熊都能隐约猜到,用这样的话来暗示我,那么以羽霓、羽虹对白牡丹的熟悉,若说她们看出了什么端倪,有所察觉,这也是丝毫不值得奇怪的事。 (伤脑筋,事先不是没有想到会这样,但是……羽霓咧?这种时候应该她也来的,只要操纵她来帮腔,就有七成把握可以压制羽虹。) 房里黑黑的,来自羽虹的森寒冷气,冷得很像是杀气。听说不管是什么样的野兽,如果自己的老巢被人挖了,盛怒之下爆发的结果,都会变成极具杀伤力的凶兽,现在羽虹的状况差不多就是这样,杀气都明显成这样,一个处理不好,代价就是发疯的猛兽追着我跑。 「呃,阿虹,有话慢慢讲,我……」 「你为什么要搞白姨?」 「你别随便乱讲啊!我哪有搞白牡丹?你说话要讲证据,不然就是侮辱了你白姨和我的声誉啊!」 「你有我和姊姊可以搞嘛!就算不够,外头还有这么多饥渴的羽族女人,你为什么放着这些不搞,偏偏要搞我的白姨?」 「这个……其实也没什么,女人长得漂亮,男人都会想要搞的,就算我不搞,其他男人也会搞,与其被别的男人搞,不如给我搞算了,这叫肥水不落外人田嘛……呃,我要说的不是这意思,不晓得为什么说到这上头来了,哇!你别生气!」 我起初抵死不认,一口咬定没有做过,但羽虹那边的样子越来越是凄厉诡异,形成的压力太大,我终于失口承认,而羽虹闻言,一下子就飞跃过桌子,直扑过来。我心叫不妙,心里预备发动魔咒,凭着地狱淫神之间的驾驭力,立刻就能让羽虹如遭千刀割体,万蚁噬咬,倒在地上。 然而,还是有一点我很担心,身为这些xìng奴隶的主人,我时常设法给她们制造机会,让她们变得更强,不知不觉一再提升了实力,现在羽虹的力量已经有点超出我控制范围,若是她脑筋灵光,取出烽火乾坤圈悍然出击,我的魔咒还没产生效果,人就已经完蛋了。 这一个可能性,让我额头冒出冷汗,但事态演变却超出我预期,或者该说,羽虹没有我想像得那么强悍,在历经太多次的折辱与屈服后,羽虹对我已经生不出太多的反抗之心,这一下飞扑过来后,并没有冷冰冰的刺我一剑,而是送来火辣辣的一吻。 (呃……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意会不过来,手中抱的文件卷宗散了一地,不自觉地和羽虹搂在一起,忘情地热吻,黑暗之中,我依稀见到羽虹的眼神,时而像是最饥渴的荡妇,不顾一切向我需索;时而像是死了丈夫的寡妇,凄然欲泣。在这两种不同的眼神切换间,有着更多的茫然。 这样的眼神,令我由衷觉得怪异,但也直到羽虹探手我腰间,开始解我的裤带,我才感到不妥,挣扎着推开羽虹,不再与她这样子纠缠下去。 「阿虹,放手,你在干什么啊!我说给我放手!」 「你、你来搞我!还有姊姊,我们姐妹都给你搞,你别再去打白姨的主意了,你放过她吧……」 羽虹纠缠着我不放,一双雪臂交缠在我的腰间,不住尝试脱我的衣服,热吻更是如雨点般落在我身上,急着向我献上她美丽的青春肉体。 情形诡异,纵使好色如我,现在也没有一点兴致,但羽虹实在是太熟悉我的身体,在她的刻意挑逗下,我很快就有了反应。 羽虹的小巧鸽乳,在我胸前敏感地碰触,险些让我失去理智,所幸我连忙想起阿雪,忆及她高耸豪硕的白嫩乳瓜,这才得到定力,抗拒羽虹这边的诱惑,将她推开过去。 「阿虹,不要闹!」 我将羽虹一把推开,她心情激荡,站立不稳,踉跄后跌数步,跌坐在床上,一副浑浑噩噩的失落表情,我暗自心惊,想不到她会变成这等模样,脑里转过很多念头,想要对羽虹说点什么,却又开不了口。 这个尴尬的时刻,外头传来脚步声,有人飞快朝这边走来,跟着大门「哗啦」一声打开,急奔进来的人赫然是羽霓和白牡丹。 「阿虹!」 羽霓见到妹妹的异状,抢进来将她扶起,往外头带出去,还代替妹妹连声说着抱歉,这让我着实松了一口气。 相较于羽霓,白牡丹的态度就显得很畏缩,连门口都不敢跨进来,好像很害怕似的站在门边,脸上表情虽是忧虑之极,一双眼睛直望向霓虹,但却是怎样都不敢进到屋里,与我共处一室。 这反映落在我眼中,是百分百的喜事。每一个强奸犯都乐意见到受害者的懦弱,这象征我们可以从受害者身上捞到更多的好处,直到她懂得反抗,变成棘手的猎物,那时我们才会考虑放手,而目前的白牡丹……简直就是猎物的最佳范本了。 把握住这个机会,但羽霓扶着羽虹出去,白牡丹还没跟上,我抢先一步拦挡在白牡丹身前,阻住她的去路。 白牡丹见我拦路,眼中先是露出惧色,但很快就被一股怒意所取代,像是一只护卫小鸡的老母鸡,愤怒地斥责我,表示羽虹因为心灯居士之死,受到的冲击与压力非常大,现在精神处于高度不稳定状态,不能再刺激她。 「嘿嘿嘿,很难得听到这么多训我的话,还有吗?不妨一次都说出来啊!」 「你……你这个人真是无耻!霓虹她们怎么会跟上你这种禽兽?」 相对于白牡丹的激动,我的反应是极度冷淡,不但不把她的话当回事,甚至还边听边挖鼻孔。 「那还有什么理由?大概是因为我把她们操得很爽吧,她们姐妹两个都是好女人啊,只要把她们两个搞爽了,她们还有什么不肯的!」 「你、你这没人性的畜牲!」 「畜牲吗?那被畜牲搞得女人又算什么呢?大夫,我建议你省点口水,横竖我在你眼中也只是个吃软饭的杂碎,你也不用浪费时间,重复那些你我都知道的粗话,真的想要听粗话,那还不如让我来代劳。」 我笑道:「你不是想救羽虹吗?我们就针对这个问题来讨论吧。如你所知,我是个没人性的禽兽,你我之间有很多东西可以谈,但如果你想说些什么人性什么的,那你还是回去对着墙壁说吧,我这个败类不讲人性,但倒是很喜欢与人谈生意。」 暗示到了这个地步,白牡丹不是白痴,自然也明白我的意思,表情变得很凝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晓得一时间没法逼她做出回答,就压低声音,冷冷地说了一句。 「今晚一个人来我房间,不要声张……」 白牡丹闻言,倒抽了一口凉气,不过还没来得及让她开口说话,我就先补上了一句。 「当然啦,如果你不怕霓虹知道她们生母究竟是谁,你就把她们一起带来吧。」 再次与白牡丹订下了约定,但这次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也特别做了准备,省得莫名其妙的人再杀出来。 羽霓羽虹跑出来打扰,这个我倒是不怕,可是如果无头骑士一声不吭,又杀了出来,那我就完蛋大吉,所以为了预防这个恐怖局面的出现,我刻意请来高手压阵,省得偷香窃玉的大计受到破坏。 「……哇哈哈哈,好外孙,你真孝顺,怎么会突然想起来约外公喝酒啊?」 「什么话,你是我外公嘛,我想和你多亲多近,找你喝酒,这又有什么呢?难道外孙不该找外公喝酒吗?」 「哈哈哈哈,说得对,来,我们祖孙好好痛饮三杯,今晚不醉不归啊!」 万兽尊者高兴起来,捧着酒瓮开始痛饮,我乘势又敬上一杯。 「外公,我敬你一杯,咦?白熊,你怎么臭着一张脸,难道和我们一起喝酒,你不开心吗?」 「不,和你一起喝酒,我很高兴,但约翰你今晚很显然是想利用……」 「自家兄弟,哪有什么利用不利用的……哎唷,我肚子怎么突然痛了起来,我……我要去拉屎,外公和老白先喝几杯,我去去就来,去去就来啊。」 藉着这屎遁的机会,我把万兽尊者与白澜熊留在楼顶,自己偷偷溜回居室,预备会见白牡丹。 请来最强的保镖坐镇,我想今晚的偷香壮举,应该是十拿九稳,不会有什么问题了。但在偷偷溜下去的途中,我心头冒出了少许的疑问,为自己的行动感到犹豫。 白牡丹又不是我亲姊姊、亲妹妹,单纯要上她,我绝对不会感到犹豫,但羽虹的状况,却让我觉得有些不妥。正如白牡丹所言,羽虹现在的精神状况很不稳定,不能再受到什么大刺激,否则随时可能崩溃,倘使我不顾一切奸淫了白牡丹,羽虹那边的状况会恶化到什么程度,这实在很难说。 可是,要我就这样放弃白牡丹吗?这种事太强我所难了,一个这么美艳的少妇站在我面前,我却不能把她给上了,这么痛苦,还不如死掉算了,如果可以,我甚至想要奸淫这世上每一个曾出现在我面前的美貌女子,现在若是就这么放弃白牡丹,即使我同意,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不会同意。 所以,奸淫白牡丹是一件不能更改的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羽虹假如要怪,也就只好怪她为什么有一个这么漂亮的白姨,而且还偏偏有把柄落在我手上,肉送到嘴边还不吃,这种事情我做不出来。 (不过,我辛辛苦苦调教羽虹,现在好不容易出得战场,入得床上,要是就这么把她给刺激疯了,这样子划算吗?) 一切的情理考虑完毕后,我的理智碰上了这最后一道难关,权衡得失厉害,我一时间好生决定不下,但是到了最后,还是亢奋欲火占了上风。 (疯了就疯了,反正有一个羽霓的例子在先,就算疯了我也能『调整』过来,这种小事不用怕的。) 这种近乎盲目的信心,确实是过了头,不过在一个男人欲火焚身的时候,确实是什么理由都挡不住,我排开一切的阻碍,独自回到屋里,很快就等到白牡丹的到来。 白牡丹进屋的时候,就像上次夜里赴约而来时的表情一样,既惊惶又恐惧,只不过这次多了一份无奈,还有一种低头认命的感觉。在她进屋的瞬间,我忽然生出一股怪异感受,仿佛有人潜伏在附近偷窥,但我顾盼搜索,却又找不到这样的人存在。 (唔……一定是未来,这臭小子潜伏进这里干什么?想偷窥吗?没想到他这么变态的!) 忍者是隐藏气息的专业好手,未来刻意想躲,我根本找不到这小子,好在未来似乎没有破坏我图谋的打算,白牡丹也没发现这小子的存在,我也就索性不管,等会儿实际上的时候有观众在场,搞得更爽。 「白大夫,人生很多时候都是在绕弯,那天被你逃掉的时候,你没想过今天还会回来吧?」 我坐在椅子上,笑吟吟地看着满脸通红的白牡丹,她来到我面前,也不多废话,开口就问我到底想怎么样。 「咦?这就奇怪了,应该是白大夫自己想好,为什么问我呢?你应该是已经想好,要怎么贿赂我,才能让我不再刺激羽虹吧?」 白牡丹听了我的话,被气得浑身发抖,看来似乎是愤怒之至,在这一瞬间,连我都有点迟疑,因为医生往往也是个好杀手,要是白牡丹气极了卯起来下药,我丝毫不怀疑她能轻易毒杀我,幸好,这名宅心仁厚的女神医没有狠下去,只是压抑着自己的愤怒,缓缓开口。 「我为什么要贿赂你?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对人说的?」 「大夫,何必明知故问呢?这只是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简单说一句,你那天对我说的事情很合理,但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对,这个不对的地方就在于……你与我那便宜师父之间,实在是太暧昧了。」 我冷笑道:「这世上只有男跟女,我绝不相信男人与女人之间有纯洁的友情,特别是那些看起来越是重节守礼的,背后就越是有奸情。心灯师父阴谋的本事不成,泡妞看来却有着实有一手,你和他常常连络,有没有被他吸引,与他有一腿?霓虹当真是你姊姊的孩子?我看是你与心灯师父偷生的吧。」 白牡丹听这些话的心情是怎样,我无从得知,但她的反应却很简单,就是要我住口,别再说下去,另外承诺只要我不再刺激羽虹,还有把这件事给保守秘密,她就会任我为所欲为。 任我为所欲为? 这个买卖实在是非常理想,我没有别的话可说,立刻站了起来,一声不吭地绕到白牡丹身后,伸手撩起了她的长裙。 在长裙底下,纯白的内裤布料外加蕾丝花边,由于全身僵硬硬紧绷,紧裹着,让饱满的屁股一部分还陷入深深臀缝里;在桌上昏黄的烛光照耀下,美女雪白的大腿和臀部,都泛着柔和的光芒。 我闻着从白牡丹裙底飘散而出的体香,想起上次曾经多么靠近这个美丽的屁股,却被未来给打断,只觉心头一热,将白牡丹的裙子大力一掀,脑袋就钻进了裙子里,在美少妇圆滚滚的屁股上重重亲了一下,香嫩可口。 「啊!」 白牡丹显然是对这一下没有心里准备,在惊叫的同时,双膝一软,整个身体跪落了下来,而正吻着她肉臀的我首当其冲,承受了这一压,让整张脸紧紧顶在了她柔软的臀丘上,伸出来的舌头不偏不倚的插进她屁股缝里。 隔着内裤,我的舌头在白牡丹臀沟里滑动,这动作让她觉得难受,腰部摆动变得剧烈,想要从这处境挣脱开来,而这企图落在我眼中,自然不可能让她成功,双臂牢牢箍住她双腿,对着她圆嘟嘟的屁股又亲又舔。 「嗯……嗯……你别……」白牡丹羞臊难当,但却只能在尽力挣脱的同时,小声的哀求,毕竟她已经答应我为所欲为,现在反悔毫无意义,如果声音太大,把其他的人引了回来,那更是极其丢脸的丑事。 见白牡丹不敢反抗,我可就真是放手去干了,做这种事我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受害者既然不能反抗,那就是我打落水狗的时候。 「不……不要……」 白牡丹想把自己的腿从我双臂间抽出来,但却无法对抗我的力量,反倒成了用美臀在我脸上磨蹭。 这可以说是我见过极上等的女性屁股了,唇舌在香嫩臀肉和丝质内裤上碰触的感觉好得出奇,还有一股报复的满足感,我都有点陶醉了,心里发誓,绝对不能让她跑了。 「你……你一直在那里头做什么?你不是想要我的身体吗?要做就快点做!别拖拖拉拉的折磨人。」 「嘿,白大夫等不及了吗?」 我冷笑着从美妇的裙子里钻了出来,但还没忘了用双手在她的肉臀上用力捏了捏,然后隔着裙子拍了拍她的屁股。 对白牡丹来说,这样子被我玩弄与淫辱,应该是很生不如死的滋味,所以她大概是打算让我尽快发泄,早点把这恶梦结束。不过,她怎么想是她的事,我没有理由就要顺着她的想法来做。 当我把白牡丹推放在床上,她露出了明显的嫌恶表情,我并不在意,开始在美人细滑的脸蛋和头颈上亲吻,双手攀上了她的乳峰。 「不……」白牡丹把我的手推开,我则抓住着美妇的双腕,将它们拉起来按过她头上,另一手摸索到她的上衣底下,猛的往上一撩,将她的内衣露了出来。 被我按在身下,白牡丹不断推挡着我的手,阻止我拉开她的内衣,甚至不让我揉捏她的美乳。 眼见白牡丹的反抗仍激烈,我咬住她的耳朵,压低声音,「白大夫,你这样子是不想被我搞吗?那也成,我们就这样不动,大喊几声,让阿虹过来看看,瞧瞧她会有什么反应,如何?」 一提到羽虹,白牡丹很快就变了脸色,反抗动作冰消瓦解,我轻易地把美妇的胸罩推开,裸露出的那对雪白玉兔既柔软又有弹性,峰顶一双小红莓被我的两根大拇指一按一捻,很快就挺了起来。 白牡丹紧紧地闭着眼睛,脸上的表情屈辱之极,但落在我的眼中,这却是比什么催情圣药都更能助兴的东西,我低着头,在美妇的雪乳上舔来吻去,含着蓓蕾吸吮,左手捏着她的酥胸,右手伸进她的裙子里,摸她的大腿和屁股。 「嗯……」 白牡丹仰起头,后脑顶着墙面,双手也放下来按在墙上,往外推,胸部向上挺。她是经历过男女之事,生育过女儿的人,不久前又被我挑起过欲火,熟透了的肉体正如一堆干柴,让男人这么一挑逗,就算心里不想,还是起了反应。 我并不在意白牡丹的感受,眼下唯一的目的就是满足自己欲望,我边咬着白牡丹嫩嫩的乳肉,边把双手都伸进了她的裙子里,这种圆滚的屁股,如果不用两手同时在两个臀丘上揉捏,那就太浪费了。 「啧啧,好棒的屁股啊,怎么霓虹就没有遗传到这样的屁股呢?可惜啊。」 把玩美臀之余,我也试着从正面隔着内裤去摸美妇的花房,但她的两条长腿夹得很紧。 「别摸……别摸那里……」白牡丹发觉了我的企图,腿上又加了几分力。 正面不行,还可以从后面来,我把美妇的内裤从她圆臀上剥了下来,右手捏着她的左臀瓣,向外拉开,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从她的屁股缝下方,挤进了她的双腿间,轻轻点击着已经水汪汪的小肉孔。 「嗯……呃……」白牡丹从嗓子眼里发出难耐的声音,她的双腿有点发软,无法再拼命夹紧了。 我并没有立刻就乘虚而入,而是在美妇柔软的阴毛上轻轻的抓着,还转回舔舐她的脖子和脸颊,「大夫,你好像不太舒服啊,需要我帮帮你吗?」 「不……不要……」 不论白牡丹的回答是什么,结果都是相同的,我之所以问一句,只不过是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而已。 白牡丹的屁股缩紧了,因为那些手指在她娇嫩无比的蜜唇上拨弄了几下,然后其中一根很轻柔地进入了她体内。 我缓缓伸缩着指头,感受着美妇花径肉壁的强烈收缩,左手离开她的美妙身体,抚摸这她的秀发,也不再继续亲吻她了,而是抬起头使两人面对面…… 「啊!」 凄厉的一声痛叫,白牡丹已经被我尽根插入,突如其来的剧痛,豆大泪珠一下就从白牡丹脸上滑过。 ròu洞的感觉很紧,仿佛已经很久没有人插入过,紧窄得一如处女,对我所造成的快感,不单单只是肉体上的,还有心灵上的征服欲望。这个美貌的少妇,她的贞洁终于被我所夺,能在这张白纸上画下一道黑印,这对我而言,是比什么都爽快的胜利。 (未来这小子,怎么这一次不出来阻拦了?难道他真是单纯来当观众的,那小子喜欢这调调,如此变态?那我以后和其他人搞,岂不是也要小心他?) 脑里闪过了这样的念头,我下身感受着白牡丹紧窄、温热的花径,阵阵舒爽快感冲顶,终于让我决定抛开杂念,尽情享受这块美肉。 在频繁的抽插中,白牡丹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尖声哭叫,用力扭动身体,我抓住她纤腰,双手牢牢控制着她的身体,不给她丝毫的机会脱出控制。 下身拼命的抽插着,我每次都抽插都没根而入,全根而出,一面欣赏白牡丹痛苦的表情,一面感受她每一处娇躯的美妙,沾满淫蜜的肉茎更在白牡丹最宝贵的地方疯狂进出。 「你……不要动那么快……啊……疼啊……」 「吵什么吵,想快点结束,就自己把屁股摇起来,让老子干得爽了,就放你走路!」 肉茎前端顶在花径尽头的子宫口上,感到子宫口微微的脉动,我用肉菇重重抵着磨动,白牡丹的花径里面又紧又热,湿润滑腻,肉菇被摩擦得酸麻万分,使我更是兴奋,拼命抽插,把白牡丹柔软的身躯撞得直抛起来,小腹拍打着她的胯部,发出「啪啪」的声响。 白牡丹拼命压住喉咙的尖叫,屁股被撞得不住抬起,两具肉体开合间,能看到红艳的蜜唇间夹着一根湿淋淋的肉茎,随着她的屁股的抛动抽出挤入。不久,我发现她的淫蜜越流越多,身体越来越热,忽然她咬住红唇,浑圆的雪臀猛然收缩,紧紧夹住ròu棒,yīn道剧烈抽动,痉挛着泻出一股股温热的液体。 「这、这么敏感?」 我难以置信,抓住她的秀发,肉茎在湿滑的蜜洞里直进直出,猛干着美少妇刚刚高潮的嫩穴。白牡丹紧闭双眼,泪流满面,但却控制不住身体的反应,一边泄身,一边被我猛干,强烈的快感使她竭尽全力压抑着声音,雪白的屁股剧颤着喷出体液。 「白大夫,你这是在被强奸吗?你下头真像个妓女!屁股夹紧一些!我要射了。」 野兽般的呼喝声中,我的身体弓了起来,抱住熟艳的美少妇,像要挤碎那双美臀般用力挺入。白牡丹翘起屁股,用高潮后敏感的花房包裹着肉茎,直到它跳动着把jīng液射进花房深处。 占有的快感舒爽难当,但也在这一刻,一股强烈的晕眩感袭击着我,令我眼前一黑,陷入了深沉的昏迷。</div> 第一话 黑白世界 传说首章 很小的时候,我听人说过,正常人眼中的世界,有著美丽的五颜六色。最初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我非常的困惑,不能理解「颜色」这个词所代表的意思。 失去色彩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一般人大概不会知道那种滋味。整个天地,就像是由一大片泼墨画所组成,不分黑白,惟见明暗,或者……该说是光与暗,这两个在我生命中纠缠不休,直至最终的字眼。 「夏洛堤,你应该感到很骄傲,死白眼的存在千万中无一,你是上天所选择的绝世英才,我黑暗世界的王者。」 死白眼,是人们对我双目的特殊称呼,雪白的瞳孔,看起来与瞳仁毫无分别,彷佛有眼无珠,近似炼狱中的恶鬼罗刹。正是这双眼睛,在我诞生时吓坏了接生的产婆,她那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即使在多年以后,都好像还在我耳边回绕。 噪音很吵闹人,这点无论是哪个时代都一样,或许就是因为这理由,产婆成为了我出世后的第一份祭礼,也是第一个牺牲者。一只血红色的巨掌,将她的头颅打得粉碎,馀势未停,把那个生我出来的女人一掌轰杀。 「太好了!历经十年失败,拥有死白眼的黑暗之子终于诞生了!这孩子将会称霸整个黑暗世界,成为黄土大地上不灭的恐怖传说。」 这句话,由那个给予我名字的人口中说出,也就是我的父亲,暗之神宫七大祭司中的安格斯。酷西塔,当今世上最顶尖的死灵学者。 对于我的出世,父亲他非常的兴奋,因为这代表著他长年的研究,终于获得了回报。死白眼,对一般人只是一种恐怖的眼睛,但对钻研黑魔法的术者而言,死白眼却有非凡意义,因为那代表著掌管冥界的王者,拥有著独一无二的特殊灵魂,有数种几乎不可能被生物修练的邪恶魔法,仅有这种体质才能进行修习。 当时,暗之神宫有多项研究已达数百年,甚至千年的艰难课题,都碰到了不可逾越的瓶颈,陷入停顿,这些强大魔法在执行上最困难的一点,就是执行时需要特殊体质、特殊资质的生物,作为发动的操作者,而这些受到特殊限定的操作者,往往几千年都未必能找到一个。 成为暗之神宫的祭司后,父亲苦思多年,突发奇想,提出了一个过往前人所未见的方向,就是主动制造开启门扇的「钥匙」。这项研究是秘密进行,历时十年之后,父亲他最引以为傲的作品诞生,就在那一晚,我来到人世,而另外数十个与我一同分娩的「兄弟姐妹」,则是无一例外地胎死腹中。 「夏洛堤,你知道吗?一将功成万骨枯,一个人所建的功业越大,脚下所踏的尸骨就越多。你一出世,就有过百条生命成为赞贺你的祭礼,日后你必将立于千万人之上,成就不世霸业。」 黄土大地之上的黑暗帝王,这是父亲对我的期望,自我开始懂事,我就慢慢了解到,父亲是个具有高度才气与野心的不凡之人,也就正因如此,我并不是在父亲的教养下成长,而是经过巧妙的安排,以咒术封住死白眼,隐藏住我最大的秘密,让我拜在东条英夫老师……也就是神宫七大祭司之首的门下,修习技艺。 当时,整个黄土大地都被战火给覆盖,各个大小国家、组织势力之间混战不休,漫天烽火已经烧了将近五百年,所有人为了各自的信念与利益,分属不同阵营,展开了漫长的厮杀。 战争……是一件很混乱的事情,当交战的时间长了,太多人因为不同的理由而流血倒下,渐渐地,人们忘记本来之所以战斗的理由,人与人之间累积了太多的仇与血,开战的大义名分再不重要,战争只是为了断彼此间的深仇血怨,在无数次的报复中,时光迅速流逝,就这么过了快五百年,到最后……这个战国时代为何开始的理由,已不再有人重视、有人记得…… 黄土大地上的大小势力虽多,却是以两大神宫为首,「光之神宫」慈航静殿、「暗之神宫」拜月邪教,两大神宫代表著黄土大地上的正与邪、善与恶,率领著各自麾下的势力,进行漫长的抗争。 假若真是道消魔长,又或是魔高一丈,两大神宫的胜负应该早就分出来了,可惜,天道运行的轨迹非人能测,两大神宫长期敌对,历经无数战役,实力互有消长,但却始终势均力敌,这是黄土大地全体的不幸,然而,度过了悠久的竞争岁月,两大神宫却因此而能人辈出,彼此的魔法与武道也在不断攻防间突飞猛进,到了这十年,更是战国时代开展以来最杰出的一代。 光之神宫的首席强者,并不是慈航静殿的方丈,而是本代方丈的师兄,大地上首屈一指的圣骑士阿尔方斯。休。卡穆,所修练的大光明法,是慈航静殿的特殊异术,大成之后,无惧一切暗属性魔法;阿尔方斯的武功当代第一,霸绝天下,十五年前又逢奇遇,在沙漠都市夺得创世圣器斩龙刃,从此便纵横无敌,直至今日。 暗之神宫的第一高手,则是统治神宫的七大祭司之首,东条英夫,堪称是近五百年来拜月邪教最伟大的魔法天才。凭靠著通天魔法,他不断地使老化肉体重生,至今已超过两百岁,在战场上所立下的辉煌成绩,无论是一招屠城,又或是隔著千里之遥咒杀敌手,这都已经成为敌人口耳相传的恐怖神话。 光之神宫、暗之神宫,在这两大强人的领导之下,几乎每个月都爆发战斗,战况激烈,却是迟迟分不出决定性的胜负。回顾过去的历史,展望未来,无止尽的烽火是我们唯一所见,看不出什么时候有终结的可能……这就是我所存在的年代。 父亲让我用咒布封住死白眼,伪装失明,更隐藏住我最大的秘密,以其他身分拜在东条老师的门下,作著某种布局,这点就连当时仍幼小的我都能明白。 能够成为七大祭司的门徒,这是暗之神宫子弟的头等荣耀,但这份荣耀并不易享,因为精英教育意味著无时不刻的激烈竞争,分分秒秒身边都有人被淘汰,而淘汰所代表的自然就是死亡,永无翻身机会。 或许我真是天意命定,要立在人们头上的王者,所以才能在诸多考验中履险如夷,不住取得突破,成为东条老师眼中的精英,他对我有很深的期许,一直希望我日后能成为暗之神宫的大将,助他扫平所有强敌。为了达成这份期望,东条老师倾囊相授,把他所独创的几种厉害魔法都传授给我。 「……看到你,我就像看到暗之神宫的新世代。你虽眼盲,但资质不凡,又能得我真传,他日在我扶植之下,必会成为我黑暗世界的新领袖,只是可惜,你生性孤僻,独来独往,没有结交什么朋友……只有一个人,是成为不了领导人的。」 东条老师曾对我这么说过,我不太了解他的意思。朋友,是修练所不需要的东西,自小成长的过程,教会我学懂了绝对不相信任何人的宝贵道理,若我身边有所谓的「朋友」,根本无法存活到今天,每一个摆出朋友面孔的人,都只会在我放松警戒的时候,冷不防地把暗剑刺出来。 事实上,别说结交朋友,我甚至连他们的脸都不记得。除了父亲与东条老师,我身边其馀的人都是弱者,在淘汰的过程中快速陨落,我身边总是换著不同的面孔,来来去去,横竖都是轻易被淘汰掉的弱小东西,哪有需要特别记住他们的脸孔?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很久,直到有一天,东条老师带我拜访故交,我生命中才意外多了另一张新面孔的记忆。 东条老师的这名故交,是暗之神宫中响当当的人物,本身是已入魔的狂战士,在北方建立一座地下堡垒「佛尼厄魔堡」,饲养、制作无数魔物,开矿铸兵,屡屡为暗之神宫立下大功,自命正道的侠义份子屡次进攻,都成为魔堡的牺牲者,尸骨也给炼化成不死士兵,作为魔堡的新战力。 魔堡令无数正道中人闻名丧胆,而魔堡的主人则是东条老师故交,当我们在堡内大厅见到那威名赫赫的狂战士,我感受到他的不凡力量,却也肯定若给我充足时间与锻鍊,三五年后我将超越他,拥有将他杀灭的修为。 「东条兄,你有一名很优秀的弟子啊,我感受到这孩子的不平凡,日后大地上将因此染遍鲜血啊。」 「那就让慈航静殿的贼秃们为此付出代价吧,夏洛堤即将以我弟子的身分上阵作战,我此行到访,是因为听说你有一个很奇特的养子,在魔法上提出了新奇的理论……」 东条老师与狂战士进行讨论,我藉口无心聆听,退出去休息。其实,无心是假,奉命探查佛尼厄魔堡的虚实是真,至于为何要探查与纪录,这不是我该关心的问题,或许东条老师已经开始作著准备,要在将来的哪一天,把他正谈笑以对的这位友人斩尽杀绝地消灭。 魔堡内外守备森严,地下城的结构,十步一兵,在每个不起眼的小地方都有机关陷阱,不负它的盛名,可是,出奇地,堡内的气氛有一些不协调,堡内的骷髅妖、牛头人……神态与动作都很反常,看来少了应有的凶戾之气,却多了几分人味,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那个样子……我第一次觉得这些东西不像妖兽魔物,却像……人。 它们的手中都拿著一张小纸片,聚精会神地盯著细读,好像上头写著什么无比重要的大事,而它们看著手里的纸片,还不时探头往别人手上的纸片张望,不过每个人又都把手中纸片守得牢牢,彷佛那是天大的秘密,不能给别人看到。 妖兽们都是从同一个方向过来,我受到吸引,很自然地朝那个方向过去。过不多时,我在一间石室前头停下脚步,隔著石门,我感到一股压力,让我生出忌惮,不敢轻易把门打开。 我在畏惧什么?这还真是奇怪。 门里头所散发出的那份压力,是我不曾有过的感觉。这与那个狂战士或东条老师所散发的压迫感不同,不是那种绝顶高手造成的压力,是一种……没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惧,彷佛我只要打开这扇门,我所熟悉的一切就会有所不同,一种由未来向过去传达的隐约讯息,让我产生了恐惧。 该开门吗?或者该就此离开? 这个抉择不仅当时令我迟疑不已,就是到了多年以后,每当我回忆起这时候,都陷入深深的困惑。 唉……如果我选择不打开这扇门,一切或许就会不同了,这对我、对很多人来说,都该是一件好事,无奈我的一生就是如此倔强、如此固执,遇到挡在我面前的东西,我不懂得退避,征服与超越是我所选择的道路,无论前头挡路的东西是什么,我都只懂得踩踏过去。 正因为我是这样的个性,我心里越是恐惧,越是不愿服输,毅然决然地伸手推开了石门。 「呀~~~」 长长一声,石门开启,我伪装眼盲,目不视物,但却修练教中秘术,能分毫不差地感应周围三尺的事物,形如亲眼所见,只不过……我实在没想到,石室里头的人居然是这个样子。 不是什么形貌狰狞的恶兽,也不是什么气势惊人的高手,石室里只有一个相貌清秀的少年,十几岁的年纪,看来与我相若,见到我的那一瞬间,他错愕地张大了口,手指著我,十分惊讶的样子。 只是这短短一刹那,我就已经肯定,这个少年不是什么强者,不过是一头弱小的东西,我随手轻轻一捏,就能把他给了结。从能力上来说,是个废物中的废物,没有多少威胁,我不明白刚才所感受到的那种恐惧究竟因何而来。 「……今天的一百人已经看完了,明天请早,还有……阁下是哪一位?地下城里没见过阁下这张脸啊……」 「我叫夏洛堤,拜月教东条英夫大祭司门下,随著老师同来,你……」 「夏洛堤?这名字确定没有错?阁下看起来……」 「我叫夏洛堤,这名字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算了,我不负责管别人的名字,你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吧,今天的看诊已经结束了,你改天再来吧。」 「看诊?你是医生?」 我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这个貌不惊人的少年,居然是地下城的医生。照理说,一般精通医术的魔法师,都是修练光明魔法,但黑暗世界有著不同的状况,修练黑暗咒术的巫者、魔物,碰著光属性的治愈咒文,都会造成严重灼伤,所以有了伤势,必须要靠黑魔法中的血祭、蚀魂咒法,来进行治疗。 在这个少年的身上,我几乎感觉不到魔力波动,尽管他穿著一袭魔法师的黑色长袍,不过他的魔力却弱小到快要不存在,一个魔力如此低微的术者,怎能成为医生?这是我所想像不到的事。 「没有啦,不算医生,只是帮忙大家诊断一下,发现他们的问题,进行分析而已,不是你想像的那种医生。」 他确实是一个奇怪的少年。在黑暗世界里,汰弱留强的竞争每天在发生,这座地下城自然也不例外,绝不可能养一些吃闲饭的废物,每一份子都有其存在的价值,但在一个纯战斗的组织体系中,这少年却扮演一个匪夷所思的角色。 性爱诊疗师! 这少年是地下城内为数无多的几个人类之一,天生体质特殊,练武不成,修习魔法也一塌糊涂,最后当起了地下城内唯一的性爱诊疗师,专门帮地下城内的魔物诊疗性欲问题,凡是该举不举、举而不挺、挺而不坚、坚而不射的种种生理与心理问题,他都能够帮忙诊断分析,提出治疗方法。 治疗效果如何,我不感兴趣,但从刚才那些魔物们离去时,一个个用力点头的模样来看,至少这大夫确实是大热门,所以才搞到每天限看一百名病患,排不上队的要明日请早。 「你是客人……该不会是听过我的名气,专程慕名来找我的吧?」 「不是,我对你没有任何兴趣,只是意外走错门而已。」 「是喔,那……卫生间在出门后右拐,第二个通道,下去三十七层阶梯,往右一跳,再过个天桥就到了……呃,我只是开个小玩笑,你不是把我的话当真了吧?」 「没有,而且我也不是来找卫生间的。」 这是谎话,其实我险些当真了,因为我能分辨一个人说话的真与假,却不太分得出玩笑话这种东西。在黑暗世界生存,并不需要笑话,过去也不会有人胆敢跟我开玩笑,所以……这还真是我的宝贵初体验。 没有意义的玩笑,我没有兴趣浪费时间,但在我离开的时候,少年出言挽留,希望我能够多多造访他这里。 「……你知道的,地下城里的大家虽然亲切,不过这里没几个人类,尤其是……像你这样的人类,你对我研究的魔法有很大帮助,希望你能常来,我会很感谢你的。」 临走前,这个少年用力握著我的手,百般不舍地让我离开。后来我听东条老师说,这个少年本是被扔在佛尼厄魔堡外的弃婴,意外被收养后,多年来一事无成,武技、文事、魔法全都不成,是个百分百的废物,但几个月前不知怎么搞的,这个废物竟然另辟快捷方式,打开了一条前人所未见的道路。 他所施放的结界、所召唤的魔兽,尽管威力不强,但却是超越于现有魔法体系外,不属于六大魔法系别的神奇力量,这个消息目前被封锁住,没有传到外界,仅有教中高层得知,但却已经令七大祭司一起被惊动,东条老师更为此亲自出马,专程来了解此事。 「不属于六大魔法系别,那就代表这种力量不受现有魔法的克制,是一种无法被克制的新力量。夏洛堤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若它真有我估计中的威力,那它就是无敌!」 在回程路上反覆提及此事的东条老师,显得异常兴奋与激动,不过,他此行目的并没有达成,佛尼厄魔堡的主人并非蠢蛋,既然知道手中握著的王牌是奇货可居,他又怎么会让这名「养子」与东条老师面对面接触?两个人几乎是不欢而散,若不是我机缘巧合见了那少年一面,东条老师此行就毫无结果。 「……一个这么普通的少年,怎么可能开发出新的魔法系统出来?即使说是误打误撞,这也太不合理了,一定是有人在背后辅助,又或者……是他得到了什么异宝!夏洛堤,这件事至关重要,你要协助为师,把这秘密给找出来。」 东条老师的任命,这桩工作落在我肩上,不久之后,当此事传入父亲的耳中,他暗中嘱咐我务必要完成命令,这件事就变成我义无反顾的任务。 佛尼厄魔堡不是可以随意进出的地方,但我却因为接受那少年的邀请,开始不算频繁地造访他的实验室。少年很难得接触到同类,似乎是因为这一点,他对我的来到非常开心,每次都急著要我帮他做实验。 少年所做的实验,和我所见过的任何一位黑魔法师做的都不同,他不是搞什么血祭,也不是进行什么大召唤,只是让我坐在椅子上,用一些奇怪的管线贴在我额上、手腕上,记录我的心跳与呼吸,我不明白这实验是什么,他就向我提出解释。 「我对女性很不了解,尤其是女人心理,这个怎么看书都研究不出结果来,所以只好请你帮忙了。」 「但……我不是女人。」 「就算不是,起码你也还是人啊。没有百分百符合条件的,有个符合一半的也成,地下城里现在除了我,根本找不到活的人类,最后一个上周阵亡了。」 少年露出一副很遗憾的表情,我不了解他到底想做什么,但弄懂这个,正是我之所以到这里来的理由。 与人聊天谈话,这对我是一件全然陌生的新鲜事。聊天、说话,并不能让我强大,如果在无意之间说得太多,还会暴露自己的弱点,所以,过往我并没有与人长时间会话的习惯。 「先从最基本的开始谈起吧……呃,你一个礼拜会自慰几次?自慰的感觉怎么样?怎么样自慰比较容易达到高潮?」 「………」 「怎么……很难回答吗?」少年抓抓头,很懊恼地把头偏过一边,想了一想,好像发现了重要问题,这才心虚道:「该不会……你没有自慰过?」 「一次也没有。」 我回答的口气很冷,少年察觉到我的不悦,讪讪道:「没自慰过也不打紧,其实我自己也没有自慰经验,这种事情……嘿嘿,我也只是一知半解,本来应该找个女人来学习的,但最近攻击地下城的探险队里没什么女人,勉强有一两个,唉……阿婆虽然也算是女人的一种,但我的自尊……」 少年所掌握的神秘魔法,似乎与「性欲」有密不可分的关系,所以他整个研究都围绕著性打转。佛尼厄魔堡里的牛头人、蜥蜴怪……等魔物,虽然也有性欲,但真要做这方面的研究,观察对象还是以人类为佳,偏生魔堡里没剩下几个人类,这才逼得少年要找我协助,想想也真是辛苦他了。 可惜,两个没什么性经验的人碰在一起,是不可能研究出相关成果的,少年在几次徒劳之后,也发现了这一点,不过难得看到人类的他,对于能够和同类说话一事显得很兴奋,漫无边际地与我闲聊。 我对闲谈没有丝毫兴趣,只为了探查秘密而来,所以一个问题交换一个,他问我答,然后我问他答。没过多久,我就整个摸了清楚,少年的魔法并非原创,而是在攻击魔堡失败的探险队尸骸中,发现了一本古老的秘笈,上头记载一种失传许久的黑暗魔法,魔堡主人随手赠给了这个一事无成的养子,期望他能够证明自己的剩馀价值。 任务到这里可算是完成了一半,至于我为交换这秘密而付出的,则是一些微不足道的琐事,那甚至算不上情报。 「你是什么地方的人?家里有什么人?」 「我没家人,只是个被教廷选中的孤儿,成为东条老师的弟子,父母……听说都被慈航静殿的人给杀了。」 听我这么说,少年露出了同情的表情。 「我也是孤儿,你的感觉我部分能体会,不过父母双亡的滋味我现在满难想像,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他们是谁。」 「这种事情与我没有关系。」 「说得也是……孤儿也分很多种,不能一概而论,失礼了。」 少年总是用一种笨拙的表情在道歉,那模样看起来实在是很让人生气,我一直要到很久之后,当我累积了足够的阅历与智能,回忆往昔,才恍然发现他是在尝试安慰我。 「那……你未来的志愿是什么?将来打算做什么?」 这是个蠢问题,我不该照实说的,但因为初次碰到这样的问题,我本能地回答,「我要成为黑暗世界的帝王,爬到权位的最高峰,让大地上的每个角落,都染满我杀戮留下的鲜血,践踏所有敌人的尸骸,成就万世不灭的伟大传说。」 一番话说完,我为了自己的失态而后悔,但少年却是用一种超级佩服的赞叹眼神望过来。 「太了不起了,你说的志愿,我连想都没有想过,将来你一定会是恶魔中的恶魔。」 「人生在世,本来就该干大事,要不然,你将来打算做什么?」 「这个……我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术士,哪能做什么?」少年摸摸头,笑道:「只要每天有碗饭吃,有工作做,隔天早上醒来还会呼吸,那样就很好了。」 真是个平凡到接近庸俗的志愿,我们没有再谈下去,这次的协助实验由于时间到而结束,我离开了魔堡,向东条老师提出报告。 尽管时间不长,但这次的协助实验给我留下深刻印象,过去十几年我从不曾像这样与人说这么多话。 少年是个向往平凡的人,与注定要灿烂的我,是两条不会交集的并行线,待这次任务整个结束,我可能这一世都不会再见到他。 然而,分别的时间比我预期得更早,当我数日后再次造访魔堡,却得知少年被一支人类的精锐突击队攻入掳走,目前下落不明,这时我才发现,先前两次见面,我竟连他的名字都忘了问。 站在魔堡门口的那个骷髅妖,想了一会儿,用它健忘的脑袋很吃力地给我答案。 「他……姓什么我记不得了,反正也是乱取的,至于名字……对了,他叫法米特,就是这个名字!」</div> 第二话 梦醒时分 恶臭满身 作梦,对我而言并不是一件太陌生的事。我不常失眠,通常都睡得很好,尤其是在一场火辣辣的性交后,很难睡得不好,而作梦则是熟睡的副产品,无论睡得好或不好,梦境自然产生。 好梦、恶梦,我都有过,里头我最爱的就是春梦。身为淫术魔法的继承人,我的手腕又好,照理说在女人方面应该再无遗憾,不过人心总有缺憾,这些没法完成的遗憾在梦中出现,对我就有极大的吸引力,至少,我就曾在梦里帮阿雪开苞开过几十次。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作为对白日种种遗憾的投射,我在梦里狠狠破开阿雪的处女,这是很正常的。不过,有一种情形不属于这理论,当有一束思想波侵入我脑子,思想波里所附载的画面、声音,就会在我脑中投射,形成类似梦境的存在。 这种现象通常是魔法中的心电感应,但思想波不一定是来自活人,即便是亡者,也会有自己的思想波,只不过断断续续,保存不完全而已。思想波对亡者来说,是他们的记忆,也是最后的灵魂,假若这些思想波与活人有所接触,并且形成交互干扰,这种看似复杂的灵学现象,有个很简单的称呼,就是『托梦』。 我对鬼魂没有好感,更想不到托梦这种事会发生到我身上来。刚才,无数的画面与声音飞快掠过,我仿佛作着一场悠久之梦,整个意识与梦境主人结合,聆听他所听到的东西,感觉他的每一个思想,巨细靡遗。 尽管差劲,但我好歹也是一个魔术师,这场『托梦』没开始多久,我就察觉不对,在睡梦中半清醒了过来,细心观察,想知道这是什么灵体的托梦。 梦境的主人翁,身份非凡,死白眼的存在我几乎连听都没有听过,只有在古书中曾阅读过相关资料,并且在黄晶石的记录中有见过只字片语。据说,拥有死白眼的人,流着冥府皇族的秽血,除了能使用几种冥皇专属,不存在于人间的究极魔法,更能够开启人间与冥界的通道,换句话说,这也是打开境界通道的一种方法。 (天下乌鸦一般黑,地上坏人一样贼,原来几百年前就有坏人想开境界通道,这世上坏人想的事情怎么都差不多啊?真是前赴后继……) 我满佩服夏洛堤父亲的胆识与魄力,虽说他的名字不见于史册,但他似乎是第一个尝试以人工方法制作特殊血裔的人,如果不是他开了这条路的先端,后世的伊斯塔也就无法继往开来,那就更不会有阿雪的诞生了。 至于这位安格斯大祭司,把手中王牌藏在东条英夫门下,这肯定会是一次惊天动地的暗算行动。黑暗世界的争权夺利,从来也不曾停歇过,之前没有,现在也不可能,但是这些我约略听过的人名,我忽然察觉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拜月邪教、暗之神宫……这些名词的存在,距离现在起码是五百年前,换言之,这个夏洛堤是五百年前战国时代的人物了。 我最近有和什么五百年前的老古董接触过吗? 无头骑士! 在日前的一战中,我曾经被它的一击给伤着,也许就是那一击的接触,它的思想波随着魔力传入,这纯粹是一种意外,但却给了我窥视无头骑士过去的机会,堪称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因为五百年前的情报实在是很难调查。 而从梦境中所得到的讯息看来,夏洛堤这个人,简单来说……就是走在路上,让我最想痛扁的那种人。这个人冷淡如冰,有非常杰出的本领与自信,在自己所擅长的范围内,堪称是绝对的精英,所以目光只放在自己要走的道路上,对于路旁存在的其他事物,连看都不看一眼,这种高傲的精英分子,是我最讨厌的那种人。 如果夏洛堤当真是无头骑士,那么,最起码它真的实现了志愿,成为大地上不灭的恐怖传说。 相形之下,那个在夏洛堤记忆中占有重要分量的少年,就显得很平凡,甚至可以说,在那种特殊环境下,这种『平凡』堪称是一种异常。我是一个很注意异常地方的人,没有过多久,我就发现这个平凡的少年很不对劲。 与我脑中的资料相印证,一个不太可能的荒唐答案,在我脑海里浮现。 (不会真的是吧?那两个人……是朋友?这真是太扯了。) 结果最后听到的那一句话,证实了我的猜想,那一瞬间的剧烈震撼,仿佛是一个恐怖的恶梦,把我吓得差点醒过来。 哦,不,是真的醒来了,眼前的景象朦胧一片,梦中的清晰景象迅速离我远去,这点令我扼腕非常,因为能够读取无头骑士记忆的宝贵机会,不是想有就能有,这次一醒来,以后不晓得还能不能有这种机会。 (等等,我睡着之前在做什么呢?呃,那时候我好像是在强奸白牡丹,干完就昏睡过去了,我现在清醒过来……嘿嘿,旁边该不会是白牡丹的裸体吧?那正好方便我再搞她一次。) 白牡丹是大美人一个,又是羽霓、羽虹的亲娘,她成熟美艳的肉体,对我有很大的吸引力,想到能够多干她几次,把精浆注入她子宫里头,日后搞不好再生出霓虹这样的小美人,这种想像让我兴奋莫名,下身禁不住起了生理反应。 可是……为什么我耳边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呢? 「哇!好恶心啊!」 「师父的下面硬起来了!他在做什么梦啊?裤子变成帐篷了。」 「你们这些小辈,真是大惊小怪,这是我们南蛮最高明的宴会绝技,僵尸复活!是青春少男的正常生理活动。」 好多人的声音在耳边吵杂,我睁眼一看,赫然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而床的周围全都是人,羽霓、羽虹、阿雪、白澜熊、万兽尊者……全部都围绕在我身旁,用很古怪的眼神望着我,视线的焦点……自然是我那怒举的下身。 「你……你们看什么看,全都给我滚出去!」 恼羞成怒,我大发脾气,把房里的人全部赶了出去,只留下万兽尊者与白澜熊,为我解释到底发生什么事。 根据他们了的说法,我甩开他们独自离开后,没过多久,就听到羽族女战士叫嚷起来,说是我赤身裸体,失足落水,幸亏发现得早,不然就溺毙了。 「等等……我失足落水?意思是说,我是掉进水塘里?但我记得这里好像没有水塘啊。」 我话才说完,白澜熊便在我肩上一拍,想笑又不敢笑似的,尴尬道:「约翰,你说得对,这里确实没有水塘,所以……她们是在粪坑里发现你的,唉,你也真是的,不过少少喝了几杯,走的时候还很清醒,怎么上个厕所就上到跌落粪坑了呢?」 难怪,我隐约觉得身上有股不好闻的气味,原来是跌落到粪坑里头去了。照理说,我全身应该是臭气熏天,不可能像现在这样,仅余少许异味,这种事情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阿雪和霓虹帮我洗过一遍身体了。 「那几个小妞把你擦干洗净后,你仍是没有醒过来,大家听到你出事,就全都赶了过来,结果你好像作起了怪梦,胡言乱语的,搞得大家不晓得该怎么办,最后你下面突然搭起帐棚,把周围……」 「够了,我勃起这件事正如外公所说,既然我是一个正直青春的青年,那偶尔睡醒勃起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请千万不要大惊小怪。」 我一番话出口,万兽尊者与白澜熊立刻捧腹大笑,让我一点面子都保留不下来。明明昏睡前还在干美女的我,会突然现身粪坑,这件事白牡丹绝对脱不了干系。这个女人也算是够辣的,我不过是强奸了她一回,说来她还有爽到,不算完全受害者,可是她居然趁我昏睡,把我扔进粪坑里作报答?真是过河拆桥,一点良心都没有。 真的要是报复我,怎么不直接一刀把我给宰掉算了?想来是因为霓虹的反应,让白牡丹心存顾忌,不敢直接干掉我,而且回忆当时的情景,未来还潜伏在房子里,这小子虽然与我不睦,但还不至于眼睁睁看我被杀,白牡丹心有所忌,没下杀手,这也是可以理解的,然而,未来明明就看到我给人扔到粪坑,却不曾出手救援,那也说得上没良心之至。 「嘿,偷香窃玉,年轻人真是有活力,让老夫回想起当年啊。只要最后有到手,过程中的小小瑕疵,反而更能平添乐趣。」 万兽尊者是何等样人,我找藉口偷溜,实际上偷跑去搞女人,这种小动作哪能瞒得过他,只是故作不知而已。「不过,这样子真的好吗?」白澜熊道:「白牡丹与霓虹关系匪浅,她们两姊妹几乎是把白牡丹当成最后的亲人在看待,你这样子强上了白牡丹,日后被霓虹知道,会不会……」 白澜熊把亲人两个字说得特别大声,我知道他在暗示什么,以他的精明厉害,我都看出来的事情,他不可能连一点怀疑都没有。 这一点确实让我感到心虚,可是,自己的贪欲戒除不掉,我对财富、权位的兴趣不是没有,但可以克制,唯有碰到想上的女人时,这种强烈欲望很难克制的,虽然知道可能有严重后果,但只要没有严重到杀身之祸,那就直接无视了。 「去!不过就是搞个婆娘而已,女人天生就是该被搞的,有什么好顾忌?」万兽尊者哂道:「我万兽尊者的外孙肯干她,是她的天大荣幸,应该两腿开开,躺在床上等着,哪到她说个不字,至于那对霓虹姊妹,要是有什么意见,那就抓来一起干了。」 「呃……外公,抱歉,补充一下,她们两姊妹我很久以前就干过了,现在我还常常干呢。」 「干得好!天下英雄本好色,你如此风流,这才做得上我万兽尊者的好外孙,哈哈哈。」 万兽尊者豪迈地大笑,尽管我对这位外公的行事作风,很多地方并不认同,但却也无法否认,他对我真的很不错,时时刻刻让我感受到背后有人在支持,如果我家的变态老爸也能像他这样,那……算了,太恶心,还是不要做这种无谓的想像吧。 白澜熊听万兽尊者这么说,自然是没有意见,只是用言语巧妙奉劝,要我想清楚,别因小失大。 这些建议很宝贵,白澜熊是真心在为我担忧,所以才会这么提出建言,可惜,白澜熊虽然贪恋女色,但却不是好色之徒,更不会为了上一个女人去惹火上身,所以他了解不了我的感受。 单单只有一个白牡丹,对我已有很大的吸引力,更别说我在白牡丹身上见到了美好愿景,假使一切顺利,我能够顺藤摸瓜,把白牡丹和霓虹都搞到床上,大玩一皇三后的火辣性游戏,这么过瘾的事,哪怕我抛头颅、洒热血,都要想办法完成。 母女同床,对于我辈淫界之徒而言,是至高无上的性幻想,每一个要被称为大淫魔的男人,如果一生中没搞过几次,那甚至会被同好耻笑,不过是个坐井观天的肤浅之人。 我早年在阿里布达的时候,也曾在妓寨中找过几次姊妹、母女之类的同床,但虽然她们有出示身份文件,妓寨的老鸨也拍胸保证,我搞的那些绝对是母女没错,但那些女人庸脂俗粉,搞她们的感觉像是业务员在做业绩,搞是搞了,但一点爽的感觉都没有。 白牡丹的出现,无疑是完成了我长期的梦想,更难得的是,不仅白牡丹是美人,她两个女儿更是万中挑一的小美人儿。一个熟艳的母亲,两个女儿一个帅气,一个俏丽,三具各有风味的胴体横陈床上,犹如三朵盛放的鲜花,那种璀璨得让人睁不开眼的景色,真是想想都要流口水。 (妈的,这种搞人母女的痛快事,就算不能天天干,起码也要干上几次,要不然岂不是枉为男儿身了?老白,你说的是没有错,但我们这些平凡人的感受,你这个英雄好汉哪会了解?这次是听不得你的劝告了。) 假如茅延安也在,想必就能理解我的想法,这个不良中年的不良面,正好与我臭味相投,现在眼看我即将成就『大业』,却少了一个知音,这是何其寂寥?何其遗憾啊? 「唔,这种搞人母女的痛快事,一辈子如果不能搞上几次,那岂非枉为男儿身?为了这理想而承担风险,我认为是值得的。」 咦?不良中年不在,是何人如此了解我的理想? 我又惊又喜,急急忙忙一下回头,寻觅发话的对象,却看到万兽尊者摸着须鬃,笑吟吟地看着我。 「宝贝外孙,古往今来的男子汉,作法虽有不同,但胸中怀抱却都是一样的啊!」 「……外公,这一句是对的,但人家说的是男子汉,不是宅男。」—— 重要的机密情报,当然是要紧紧握在手上,不能轻易让人知道的,可是如果我一个字也不透漏,那我这次的污名就难以洗刷,真的要称为一个大污点了。 「所以……师父之所以丧失神智,意外掉到粪坑去,是因为感应到了无头骑士的思念波,为了要读取那份思念波,才会失去意识的?」 「是啊,我本来是在蹲厕所的,忽然感应到无头骑士的思念波,知道这机会千载难逢,立刻专心感应,哪会顾得了自己在什么地方,结果……蹲太久,木板就穿了,我就掉下去了。」 「哇!师父真是了不起,为了打倒无头骑士,护佑万民,居然这样子牺牲自己,真是太伟大了。」 如果这话由别人口中说出,那一定是超恶毒的讽刺,但出自阿雪之口,则是衷心赞叹,像是小孩子听见英雄事迹般,眼中闪烁着崇拜,不只我脸上发赤,就连白澜熊都『噗』的一声,把嘴里的热茶给喷了出来。 「喂,老白,没事不要乱喷茶叶,就算不怕浪费,喷到了人也不好啊。」 「对、对不起……」 阿雪是毫不怀疑地相信,白澜熊是压根就不相信,而在这两者之间,也还有中间分子的存在,那就是将信将疑的羽虹。 「你去感应无头骑士的思想波?这说得过去,但是……为什么你是赤身裸体的?」 「呃,太高段的魔法,我也不晓得该怎么向你做说明,总之,外行人是不会懂的。」 说多错多,我用这样的理由打混过去,跟着说起了我『梦』见的东西,用实话来替谎话做遮掩。 一番话说完,在场人们都露出惊讶或深思的表情。五百年前的世界,对于现在的人来说,那是全然未知的东西,尽管是真是的史事,但听说『暗之神宫』、『佛尼厄魔堡』这些名词,就像在听武侠小说一样的感觉。 在我叙述的东西里头,白澜熊和羽虹都对那个少年起了疑心,但我说完之后,他们不约而同地发出惊呼。 「法、法米特?就是那个史上最好色的魔法师?」 「法米特·修·卡穆?真的是他?」 也难怪白澜熊和羽虹会吃惊,连我刚知道答案的时候,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那个叱诧风云,日后无敌于整个大地的天才魔法师,未成名时期居然是这么地不起眼。 「这个……我年轻的时候稍微有听过……」 万兽尊者见多识广,年少时闯荡江湖,听过五百年前战国时代的故事,道:「法米特·修·卡穆,传说是某国王室的私生子,本人的样子……不像是那种光芒四射、惹人注目的天才人物,反而像是一个初出茅庐的魔法小学徒,看上去很不起眼,想要找他比试、报仇的人,经常因此搞错了对象。」 这种说法我可从没听过,但记得无头骑士说过,法米特当年总是自称小术士,也许这又是一个能力与兴趣产生高度误差的例子,真是扼腕。 可惜,我的『梦』做得不长,充其量只能算是夏洛堤童年到少年的回忆,缺少了他艺成之后,真正纵横天下时的记忆,若是拿来写传奇故事,那倒是不错,但要用来对敌,却是全然无用。 我不知道无头骑士的绝招,不知道它的弱点,哪怕是想要对付它,也不知道该如何着手,要是这场梦能做得更久一点,我应该可以多得些重要情报,偏偏时不我予,真是可惜可叹。 从魔法的理论上说来,无头骑士刺我的那一击,或许在我体内留下了什么,所以才会引发这些奇怪的梦境,假若真是如此,这些能量波应该还可以维持上几天,要是我找到了方法,这样的梦或许还可以多做几次。 (妈的,做爱是很容易,作梦可就难了,我是做爱专家,又不是作梦专家,这下子可该怎么办呢?) 我甚感头痛,这个问题眼下没有别人可以帮忙,看来又落在我的肩上,真是麻烦得很,为什么就不能只把好事留给我,麻烦事扔给别人呢? 想想头又痛了,我环顾周围,白牡丹与未来并不在,未来也许是躲在某处,至于白牡丹……应该是躲起来不敢见我,这个臭婊子如此整我,后头我一定要用力回报,倘若不好好干她几次,搞得她屁滚尿流,那我这一次的粪坑之辱就真是白受了。 把手边的问题稍作处理后,我们预备要开始赶路,前进巴格达。本来我们的行程可以更快,但因为娜西莎丝与万兽尊者的协议,我们稍微放慢了脚步,等待伊斯塔交付『头期款』以表示诚意。 伊斯塔承诺解放境内的兽人奴隶,用来作为争取万兽尊者协助的报酬,就兽人这边而言,当然不可能等到无头骑士被消灭了,才让伊斯塔实现约定,否则天晓得万兽尊者若阵亡,伊斯塔人还会否信守承诺? 为了表现出双方的诚意,『头期款』这个东西就很重要了,伊斯塔先释放部分的兽人奴隶,提供他们衣物与粮食,让这些兽人奴隶缓缓从各地的工厂离开,到预定的港口集合,先把他们释放回去。 「要离开伊斯塔,是预备从水路走啊?」 我问白澜熊,他耸耸肩,道:「水路绕得比较远,可是相对上要安全许多,从陆路走……嘿嘿,会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伊斯塔到南蛮去,若从陆路,有两个方法,一个是取道阿里布达,几乎是直直地横越阿里布达大半国土;一是由索蓝西亚绕道,穿过金雀花联邦,再穿过矮人之国罗塞塔,等若是快要环游大地,绕上大半圈,这才能回归家乡。 若是从前,这种事情绝对没有可能,但如今有国际联盟的存在,国际联盟又极力争取兽人加入,当可协助斡旋,让几个大国让出路来,供兽人们通行。不过,看白澜熊的态度,大概是根本信不过人类与精灵,所以宁愿大费周章地走海路,也不想从陆上走。 「但要说从海上走,老白,你们打的是什么主意?」 「换做是以前,我们也不敢动这个念头,不过现在黑龙会已灭,海面上一片平静,走水路比穿越人类和精灵的地盘要安全。」 白澜熊笑道:「而且,这次与以往不同,有你这张大面子,李提督怎样都该给我们几分礼遇吧?」 「他妈的,果然是在打我的主意。」 「别这么说嘛,现在你是尊者的孙子,李提督是你的马子,子来又子去,算来大家都是一家人,鱼帮水,水帮鱼,这样说也没什么错啊。」 白澜熊说得也没有错,事实上,自从知道万兽尊者是我外公之后,我开始感到后悔,不该请动他来参与这危险的一仗。伊斯塔百姓的生生死死,关我什么事?就为了这些莫名奇妙的人,要让外公出去打生打死,冒着生命危险? 无头骑士并不是一般的敌手,实力应该犹胜五大最强者,万兽尊者与它一战,后果难料。万兽尊者的武功虽强,终究是年事已高,要是在决战的时候有什么闪失,后果可是会令我终生遗憾的。 现在后悔也没什么用,唯有一切小心行事,希望不要让万兽尊者受到什么伤害,也因为如此,我得要点醒白澜熊。 「嘿,老白,李华梅是我朋友,不是我的xìng奴隶,你计算归计算,可别计算得一切十拿九稳,东海虽然辽阔,但阴沟里头也是会翻船的。」 「不会吧,你与她……」 白澜熊不是笨蛋,被我这么一点,马上恍然大悟,想要说些什么,被我一手拍在肩上,没让他说出来。 李华梅大体上是个重道义、念旧情的人,但她也是一个领袖,必须把团体利益放在自己的好恶之上,最近她正试图拉拢伊斯塔,这可以视为东海反抗军的整体方向,如果倒过来帮助兽人,伊斯塔势必对她大大地不满,这之间的取舍,我可没把握她会怎么选择。 在与白澜熊谈话之余,我也看到了那些刚从附近矿场被解放的兽人奴隶,瞧起来,确实是一副狼狈落魄的惨模样,这些兽人被关得太久了,又是在矿场那种恶劣环境,不比寻常的家奴工作轻松,看起来每个都眼神呆滞,似乎很不习惯没有手镣脚铐的生活。 从眼神看来,这些兽人搞不好都有精神病,毕竟被奴役得太久了,就算精神失常,那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我看被释放的兽人奴隶里头,各种残疾人士恐怕就占了大半。 我摇头道:「尽塞一些残废过来,这样也能算是释放吗?伊斯塔人可还真是有良心啊。」 白澜熊道:「无妨,即使是残障,也还是我们的同胞,应该要好好照顾,再说,先把残障老弱送走,到时候有什么意外,剩下的也比较好跑。」 这一番话让我知道,白澜熊对将发生的一切并非毫无准备,这还真是一件让我心安的好事。 不过,一个消息也在此时传来,尽管非常重要,影响也重大,但却与我们没有什么关系,这种莫名奇妙的状况还真是难得一见。 伊斯塔国王侯赛因驾崩!</div> 第三话 蕾丝花边 肉感丝袜 要把大批兽人奴隶给运离伊斯塔,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特别是走水路回南蛮,需要大批船只与补给,这些事情都需要妥善的规划,不是仓促间办得成的。 「你们只想到组织敢死队,进入伊斯塔大破坏,逼他们释放兽人奴隶,就没有想到怎么把兽人奴隶带回去?」 「嘿,这个……那时候哪能想这么多,只想说要是能逼伊斯塔人答应了,剩下的事以后再说。」 白澜熊耸耸肩,他所说的难处我也可以接受,严格说来,兽人们的这个敢死队,最后可以说是完全无用。本来的计划,兽人敢死队进入伊斯塔进行恐怖活动,又或是擒获伊斯塔的重要人物,用以要挟伊斯塔释放兽人奴隶。 这计划听起来就知道成功性很低,唯一的实现可能,就只有依仗万兽尊者的超强武力,争取奇迹的出现。 哪知道,天不佑伊斯塔,突然蹦出个无头骑士,在国内又闹又杀,搞到伊斯塔面临建国以来最严重的危机,结果敢死队什么也不必做,伊斯塔已经残破不堪,什么破坏活动都给无头骑士做完了,而伊斯塔也被迫解放奴隶,用以争取万兽尊者的协助。 我曾担心过,释放兽人奴隶是巫神学会一派的大力促成,皇室派未必会答应,但适逢伊斯塔国王侯赛因驾崩,皇室派现在也乱成一团,短时间内应该无法再来干涉,正是白澜熊他们行事的最佳时机。 「……所以,人生的变化总是比计划多啊。」 我这么对白澜熊感叹着,他自然听得出我的弦外之音,摇头道:「话虽如此,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尽管变化多,但人不能失去方向啊,你搞白牡丹,这种事情无异搬石头砸脚……」 「有能力的人总会化危机为转机,搬石头砸脚也不见得是一定痛的……」 这话是有点强辩了,不过我确实是相信,这世上没有办不成的事,只有办不成功的方法,只要用对了方法,怎么样困难的事情都办得成。 我偷奸白牡丹的事情,因为白牡丹没有泄露,所以目前霓虹还不知道,省掉我很多麻烦,而白牡丹则是被我吓到,后来一直在躲我。 (嘿,到了嘴边的肉,你还以为自己跑得掉吗?躲什么躲,等我有机会,再也慢慢炮制你……) 被我盯上的女人,怎么可能让她跑掉?白牡丹如果要逃脱,那只有立即离开,躲我躲得远远,这样子才有可能。然而,霓虹都在这里,白牡丹放不下这一对宝贝女儿,当然也不可能在这时候跑开,那就注定要成为我的嘴边肉了。 本来我该把注意力放在白牡丹身上,专心处理这个美艳的熟女,可是一个意外事件,却让我有了新的想法。 回到驿馆时,阿雪告诉我,羽虹好像有事情在找我,请我回来后立即去一趟,我觉得很讶异,不晓得羽虹找我是为什么,急急忙忙赶去,到了门口,发现羽虹的房门半开,我本想敲个门,但听到里头传来衣衫摩擦的声响,心头一动,连忙悄声靠近过去。 俏丽的羽虹美少女背对着房门,正要换衣服。羽虹轻轻脱下火红的武道袍服,裸露光滑的背部上,雪白胸罩跟底下内裤是成套的,仿佛在享受脱衣的过程一样,慢慢地解开雪白胸罩后的绊釦。 这种视觉上的刺激,很快就让我的肉体有了反应,羽虹可能不知道这种姿势对男人有多刺激,要不然,也不会这样无防备地更衣。 偷看年轻少女更衣,最刺激的一个部分,就是看内衣渐渐离开身体的画面。在我满心的期待中,那件雪白可爱三角裤终于出现在我眼前,又窄又小的可爱三角裤穿在羽虹身上,完全把美臀的浑圆挺翘给突显出来。 羽虹双手绕到背后,解开胸罩挂钩,我从后面看到一双小巧的鸽乳顶开胸罩,轻轻摇晃着;熟练地脱掉胸罩后,往旁边扔掷在床上,接着,手伸摸向臀部,轻轻拍着自己三角裤内的肉丘。 羽虹很自然地在镜子面前转一圈,一双眼睛盯着镜子,似乎很欣赏自己在镜中的艳姿。 这也难怪,少女更衣的美妙姿态,对我有强大的诱惑力,明明羽虹的肉体我都不晓得玩了多少遍,但是现在这么一看,还是觉得羽虹全裸的身体好美好美,差一点就直冲过去抱她,好不容易才忍住。 (奇怪?羽虹的耳力不差,都已经这么久了,难道她还没发现我在偷看?这不太对啊,如果我已经发现了,难道……是故意脱给我看的?) 我心中好奇,就见到羽虹弯下腰,屁股翘起,在衣柜里拿出一双有花纹的丝袜和无肩式胸罩,就坐到床上,穿好胸罩后,脚尖伸进丝袜里,拉到腰际,手伸进去左右调整,不久之后,少女赤裸的青春胴体,就因为这样一双丝袜更显得妖艳。 白色的小内裤就贴在丝袜后面,我睁大了眼仔细看,仿佛透过一层丝袜,可以看到少女那迷人的肉缝。 整个画面看来非常性感,羽虹就坐在床上,调整着丝袜,整双动人的腿部都露了出来,她左摸模、右调调,摆出种种火辣的动人姿态。 我看得兴奋,正摆弄双腿的羽族美少女突然开口,「好看吗?这样子你觉得好不好看?」 「很、很好看……」除了这么说,我还真不知道能说什么。 现在这种情形,我也不用再多说什么,直接推门进去,还顺手把门锁上。 用这样的手法挑逗我,不合羽虹的个性,我想她该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不过,明知如此,这一幕还是对我有很大的吸引力,羽族美少女的双腿,天生就是穿丝袜、高跟鞋最好的模特儿,更别说是羽虹这样的绝色了。当我走进房中,羽虹从床上站了起来,婀娜多姿地走向房内一角,丝袜很能突显腿部的线条美,她走动的时候姿势又十分夸张,美腿修长毕挺,臀部摆动的幅度很大,小蛮腰除了性感还是性感,那种双腿比例是最美的人体标准。 羽虹走到我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叉开大腿,无视于我那快要凸出的眼珠,毫不在意地展露那性感到爆的一双丝袜美腿。 「怎么样?好看吗?」 羽虹对自己的美腿充满自信,说话时还摆出煽情的动作,有时还索性把腰一挺,让我一览她火辣辣的美腿。她大腿不停摩擦的样子,好像在暗示她正欲火中烧,饥渴待解,而丝袜紧贴在那双充满弹性的腿上,发出嘶嘶声;一双会说话的动人大眼,则是穿透紊乱发丝,幽怨地看着我,白皙的藕臂交叉环在那对鸽乳下极尽妩媚。 「确实好看,只有你们羽族的女人,才能把丝袜穿得这么美丽,我不晓得自己还可以说什么。」 我一面说,一面不自禁地盯着羽虹的下身来看,那神秘的三角地带,只用一块小得不能再小的白色小布盖着,这种代表可爱风的白色内裤,穿在羽虹的身上,让人感受到少女的青春活力,和丝袜所带来的性感风,揉合成一番奇异魅力。 羽虹穿丝袜的模样无比诱人,看她摆出了那么撩人的姿势,我差点就克制不住,扑过去捧着她的脚猛亲。 虽然我压下了这股欲望,但脸上还是显露出异状,羽虹仿佛看穿我的心思,侧躺在长椅上,摆出一个极为妩媚的动人姿势,在丝袜覆盖下每一寸肌肤都滑腻白皙,每一条曲线都散发无限诱惑。 「怎么了?你今天好奇怪喔,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有扑过来呢?当主人不像当主人的,是不是已经不行了呢?」 「这……这个嘛……」 我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目不转睛地死瞪着她一双腿,心里则是在破口大骂,真要说是奇怪,羽虹现在的表现才真是奇怪,但她的目的为何,我心里也大致有数。 「要上的话,还不上来?我都已经在这里等你了,你还在等什么?」 「你该不是想说,把我绊在这里,每天和你搞上几次,就没有多余精力去搞别的女人,你的白阿姨就不会被色狼侵犯了吧?」我道:「不用担心,我说过不会动你的白姨,你可以放心……」 这些话自然是百分百的谎话,我自认说得不差,但羽虹实在太过熟悉我,这几句话一说,她不晓得是什么地方听出了不对,脸色陡然一变,左手一翻,掀起了一条大毛巾,把半裸的身体遮住,破窗飞了出去。 「喂!你跑哪去啊?」 我追到窗口,看着她消失的身影,高声叫道:「别跑啊!回来,快点回来啊!你跑了,那我在这里一个人要怎么办啊!」 这真是最惨的状况,被美少女挑逗得下身硬挺,只想要搂个青春胴体大干一场,但性感的美腿美少女却飞上天,这下子要我一个人怎么办呢?总不能就在这里自己搞自己吧? 刹那间,我明白了羽虹的打算,这还真是很恶毒的报复方法。跟了我一段时间,羽虹摸透了我的个性,晓得和我怎么说都没用,所以活了出去,转变方法,用她自己的魅力来吸引我,让我不再把眼神飘向别的目标。 (真行啊,这方法确实是摸准了我的个性,羽虹不是太笨嘛?) 贪图美色,则是法雷尔一族根深蒂固的遗传,一旦遇到中意的女人,就会冲冠一怒为红颜,什么东西都不顾了。相较起我的祖上,其实我已经算是很有理智、很冷静的人了,最起码,我还懂得利害关系,会为了别的顾忌而压制欲望。 当然,这样的法雷尔家族,也会出现例外,那就是我的变态老爸,不过,我一直怀疑,变态老爸并不是不好美色,只不过青菜萝卜各人所好,也许变态老爸眼中的『美色』异于常人,这也说不一定,若是他看到活的美人毫无反应,见到裸体艳尸就勃起扯旗,这种好色法别人又怎么会知道? (这么说来,我其实是法雷尔家族中最没用的,祖先们好色起来不顾一切,是因为它们修练玄武真功,天下无敌,没有什么他们不敢做的。要是我也有这种实力,今天哪来的顾忌,什么伊斯塔妖女、神医,我要上就上,爽起来就是一起都上了,又有何人能把我怎样?) 就是因为没有祖先的盖世神功,我只能用迂回的手段,使尽奸狡卑鄙的方法,来获得女性的身心,羽虹曾经身遭其害,所以清楚除非是杀了我,否则哪怕是打断我双手双脚,都不能阻止我得到中意目标的决心。 硬的不成,可以来软的,羽虹也明白,她对我仍有很大的吸引力,要不然,我与她的性交频率,不会高过与她相同面目的羽霓,察觉到这点的羽虹,决意善用本身优势,对我使出性感攻击,一次不成,两次不成,但多次的刺激累积之后,我可能一看到她就鼻血狂喷,哪还顾得上什么白牡丹? 「真是好歹毒的计策,这个女人……太毒了,太毒了……呃,我下面为什么还是硬的?不可以硬!给我缩回去,怎么可以被一个女人这样摆布?」 身体反应不能自制,这还真是一件很糗的事,不过,姑且别把事情想得太糟糕,只要把这当成是羽虹对我的一种挑战,那我就很乐意接战了。 特别是,羽虹并不知道,我已经上过了白牡丹,这场战争无论怎样进行,她一开始就已经大败虧输了。 (嘿嘿嘿,比起无头骑士,我还是比较愿意战羽虹啊!要不要干脆让羽霓也帮她一把,这样子的诱惑力就真是……唉呀!怎么又硬起来了,罪过,罪过。)—— 「其实有一件事情我忘记告诉你……」 白澜熊道:「尊者以前听说外界的美貌女子,以四大天女为首,那时凤凰天女失踪,冬雪天女出海游学,李元帅又不是说动就动的,所以……」 我皱起眉头,听出了白澜熊的弦外之音,「我外公要你去绑架月樱女士?」 白澜熊耸耸肩,笑道:「嘿,别说得那么难听,尊者只是下令,无论我们用任何手段,都要将月樱女士请到兽神峰上,其余的倒是没说。」 万兽尊者的性情我岂会不知,兽人们的办事手段我更是熟悉,若此事成真,那肯定是用强行绑架的方法,而月樱到了兽神峰上,万兽尊者见了她,两个人总不会坐在那里喝茶、吃饼干,或是缝鞋绣花吧?依照往例来推测,月樱身上只要还有一块好肉,能活着下兽神峰,就已经是千幸万幸了。 「老白,我欠你一个人情,很大的人情。」 我拍了拍白澜熊,知道这也是当初他招惹万兽尊者震怒的罪名之一。万兽尊者命他不顾一切将月樱弄来,他知道月樱与我的关系特殊,所以接到命令时,定是故意拖延,不肯执行命令,后来雅兰迦上兽神峰告发他,这自然也成为他与我勾结的证明。 之前白澜熊请我出面帮忙解放兽人奴隶,如果说出这椿大人情,我一定会觉得很为难,但他只字不提,却是在事情过了以后,才以闲聊的口气把此事说出,足见光明磊落,我脸皮再厚,也不得不承认受了他一件大人情。 人情不是嘴巴上说说就算了,以后势必要还,白澜熊智勇双全,连他都会觉得麻烦的事,一定是很麻烦,这个人情可不易还啊。 同样替我带来麻烦的人,还有一个,那便是心急如焚的娜西莎丝。 我和羽族都算外来分子,伊斯塔国王死就死,与我们没有什么关系,总不会莫名其妙要把王位传给我们? 但对娜西莎丝而言,这件事就比天塌下来差不了多少,假如伊斯塔现在不是正逢多事之秋,无头骑士闹得天翻地覆,那么国王一死,光是继位问题,就会让皇室派与巫神学会再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这么了?你脸色好难看,我记得同意解放兽人奴隶的承诺,是侯赛因国王承认的……当然啦,他当时好像已经伤重,不醒人事了,但那纸声明到底是用他的名字所发。」我笑道:「他现在死了,你该不会是要告诉我,现在你们不认帐了吧?」 「哪的话,要是我现在说不认账了,别说无头骑士的麻烦解不了,就是兽人们的翻脸算帐,我也不是对手啊,又不是谁都像你一样,有那么多的最强者在背后作后盾。」 娜西莎丝的嘲弄,我想了一想,还真是这样没错,我那变态老爸、宅男外公、死鬼师父,都与我非亲即故,至于剩下的两位,有一位我死也不想与她有关系,而李华梅是与我一张被子合着盖,要说是我家人也没错,屈指算一算,当世五大最强者之中,有四位与我关系深厚,还真是羡煞了旁人。 (奇怪,五大最强者几乎都是我的人,这件事知道的人也不少,那为什么我还会常常被追杀呢?唉,做人真是不容易啊……) 我摇摇头,撇开这问题不想,仔细聆听娜西莎丝为我带来的消息。开启境界隧道的大祭坛,已经在迅速建设中,地点就在巴格达近郊,巫神学会调度大批人马,全力赶工。 娜西莎丝拿着整个祭坛的蓝图来见我,与我共同商议,看看有没有声明不足之处。 「有没有搞错?这么高深的东西,你身边一堆大法师、大灵巫的不问,跑来问我这个小术士?我不懂这些的。」 「那些大法师什么的,修的全都是黑魔法,他们会的我也全都会,不必再问他们什么,如果真的要说有谁的建议具有参考价值,那就是你,因为法米特的毕生所学,只有你一个人继承,淫术魔法不在六大魔法系统内,你提出的建议,肯定是有些意义的。」 娜西莎丝露出了一个苦笑,虽是苦笑,但在她独具魅力的脸上,却别有一股美感,让人心动。 「你也知道,这种究极魔法级数的东西,虽然理论方面完成了,却从来没有实际用过,谁知道第一次实用的结果会是什么?那个小狐狸是你的心头肉,事前多做点准备,就多安全点,你应该不会有意见吧?」 「你拿我家的狐狸去当白老鼠?他妈的要是出了事,我要你们给她当陪葬,全都陪无头骑士下地狱去。」 我嘴里说得夸大,心中却不敢怠慢,仔细看着娜西莎丝拿来的蓝图。 伊斯塔的魔法技术实在是高明,那张蓝图一打开,立刻放开一个影像结界,出现了一个百分之一缩小比例的坛形建筑物。 十二根粗大的石柱,环绕着中央的广场,风格粗犷而简单,广场地上刻满了复杂的符文与凹槽,当祭典正式施行,就会有特殊液体流过凹槽,显现与地下符文不同的咒符,组成立体魔法阵,而且还不只一重,十二根巨石柱上都有奇形图案,看似古老的魔法文学,字向朝天,估计组成的时候,连天空也在法咒的范围内。 我仔细看着这个影像模型,认真地提出了意见。伊斯塔这个开启境界隧道的大魔法,规模确实是很大,所牵动的能量之巨,非同小可,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后果可不只是单单开不了境界隧道而已,包括祭坛在内的方圆几十里地,都可能被炸上天去,产生毁灭性的惨剧。 为了阿雪的安全,还有我自己的性命,我当然是很认真地研究每一个细节,在提出意见之余,也暗自心惊,如果没有阿雪这个身具特殊血统、命格的『正确钥匙』存在,这种大规模的超复杂法阵根本没可能成功。 在研究的过程中,一个念头突然闪过我的脑海。 「等等,娜西莎丝,你知不知道死白眼这种东西?」 「唔,死白眼……别名死者之眼,这也是亿万中无一的特殊体质,冥府皇族的血裔特性,正常情况下,这种眼睛不可能出现在生物身上,除非是遗传上的畸形异变,不过生存时间不会超过七个时辰……」 娜西莎丝见识不凡,是黑魔法的大行家,很快就道出了死白眼的典故,而我急着往下追问,想知道死白眼的用途所在。 「据说……真的只是据说啦,因为在伊斯塔史上,从来没发现过具有死白眼的生物可供研究,我也不知道这些文献是真是假。但若记载不错,死白眼的异能,可以透视生者魂灵,拘魂锁魄,魂梦杀人,更由于是冥皇的象征,能够施行数种独特术法,所以在驱策死灵的效能上,有不可思议的效果。」 娜西莎丝道:「还有,死白眼是死者之眼,所以如果这种眼睛出现在生者的身上,就能做到死者所不能做到的事,突破阴阳两界的障蔽,开启门扉,引导现世界的无主孤魂往生,或是让冥界的泣血怨魂解放到阳间。」 「等等……死白眼能开启冥界与阳间的相连,换句话说,那不就是开启境界通道了?」 被我一问,娜西莎丝很干脆地点了点头,道:「这方面的研究,本来就是伊斯塔的大方向之一,当初针对死白眼的研究失败,无法打造出死白眼这把开启冥界的钥匙,后来随着研究的技术进步,把死白眼的效果转移到法阵结界上,用结界来发动,这个部分取得了成功,突破了之前的难关,可是呢……又需要别的特异体质,来发动这个结界,哈哈哈,这就好像打开了一个盒子,却在盒子里头又发现新的小盒子一样,就是因为要搞定各种特殊体质实在太麻烦,才会想要干脆自己做的。」 从娜西莎丝口中说出的,是伊斯塔魔法师数百年来的辛苦历程,不过,我在意的却是另一件事,有一个之前很让我困惑的东西,而阿雪所能发动的那个法阵,又是模拟死白眼的异能所成,那么阿雪与无头骑士就这么被拉上关系了。 在伊斯塔倾举国之力,围杀无头骑士的那一仗,我拼命发动了第四头淫神兽『金银蚕虫』的异能,一击失手,将阿雪给金属化,凝封成一尊金像,若不是无头骑士破空而过,一剑破去阿雪的金封,现在阿雪大概已经香销玉殒了。 无头骑士现在的所有行动,都是遵从黑巫天女的命令,所以,无头骑士救了阿雪的那一剑,或许可以看成是黑巫天女的意思。 黑巫天女救阿雪,这种事情就像鬼魅夕救我一样没道理,但看似没道理的事,背后往往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我这些天怎么想都想不出,现在却豁然贯通了。 开启境界隧道,是有可能消灭无头骑士的一种战术,黑巫天女出身伊斯塔,肯定会知道这一点,操纵着无头骑士的她,此刻等若是天下无敌,自然不会傻得帮人毁去手中王牌,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开启境界隧道的魔法对黑巫天女大有用处,她的某些企图,只能藉由这个究极魔法来达成。 要完成这个魔法,阿雪是不可或缺的关键,假若阿雪一死,伊斯塔就无法启动结界,黑巫天女的野心也就成了泡影,所以明知道这么做会露出破绽,黑巫天女却是别无选择,不得不去让无头骑士救阿雪。 「娜西莎丝,你……」 我开口欲言,却转起了另一个念头。无论怎么说,那可是究极级数的大魔法,就算黑巫天女想要利用它,但只要魔法运使中途出了上面差错,随时都会造成毁灭性的大伤害,假如设计得当,用来消灭无头骑士,也不是上面不可能的事。 如果有这打算,那就先不忙着将此事告知娜西莎丝了。当务之急,反而是先设法读取无头骑士的记忆。 「娜西莎丝,这里有一份清单,上头所写的东西,你立刻帮我弄来,越快越好。」 「嗯,这似乎都是提高灵感,帮助禅坐或睡梦参悟的魔法素材,你要这些做什么?」 「我想要做一场火辣辣的春梦,在梦里干遍天下美女,这么说你相信吗?」 娜西莎丝当然不会相信,可是被我这样一点,她立即省悟,「你……你有什么对付无头骑士的新情报?不许隐瞒!」 「真是笑话,你们不是一天到晚利用我去冒险,然后在旁边猛抄资料吗?自己去找吧!」 话是这么说,但我也知道娜西莎丝会拿我需要的东西来作要挟,所以没待她开口,就抢先道:「无头骑士的名字叫做夏洛堤,是拜月教的死白眼战士!」 「什么?」</div> 四话 平行线条 纠扯不清 梦,又再度开始了。 人生如梦,每个人的一生都像是一场幻梦,有些人的梦一闪即逝,有些人的梦漫长到令人只想醒来,也有些人的梦枯燥无趣,不知不觉间虚度一生…… 我的一生,应该是与『枯燥无味』绝缘了,但也说不上多采多姿,因为我身边世界的颜色,一直都是很单调。 最早,我的世界只有黑白两色,但是到了我亲上战场之后,我的世界就只剩下红色……血淋淋的红色。 听说,对一个普通人而言,一辈子要杀一千人,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但我却不知不觉超出了这个数目的十倍之多,这个数目……应该是很不平凡的吧。 风月历六七九年八月,我,夏洛堤·酷西塔,刚刚过完十六岁的生日,也正是这一年的春天,我从拜月教的幕后走到台前,由凶名远播的第一杀手,变成了所向披靡的头号战将,刚杀掉这一生所杀的第一万零七人。 还记得担任杀手,执行命令之初,我所负责刺杀的对象,都是一两个高手,或是某个要人,但是乱世中的杀戮机会实在太多,渐渐地,上头交代下来的命令,变成了消灭某个地方的小队,全灭一支运输队伍,或是将目标连同满门老小一同诛杀。 刀光血影,总是在我人生的各处角落中出现,这个血色之梦做得太长,我甚至已经记不得在我生命中是否曾有哪个片段,是没有血腥味伴随的。 亲手杀掉一万人是什么感受? 曾有人这么问我,那是一个即将咽气的垂死者,而他并不相信我的回答,尽管那是真话。一个自小就在学习杀戮的人,对于早已做惯的事,哪会有什么感觉?不过就算例行公事,难道还需要为了杀个人而呼天抢地吗? 我的人生中,从来就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不知道这是麻木,抑或是天性冷淡,我对身边的一切都淡然处之,东条老师称赞我说这是最好的杀手素质,只不过因为我的名声太响亮,所以他决定将我调离杀手的职位,改任拜月教的战将,率军参战,攻城掠地。 要说统军,这非我所长,我不懂得什么谋略或是计算,所会做的唯一一件事,就算挥舞着我的剑与斧,去摧毁我面前的每一个敌人,因此,我总是将所有的属下都抛在身后,自己身先士卒,冲在阵前,杀入敌阵,直至我把身前的每一个敌人都消灭,将每一寸土地都染成血海为止。 彪炳战功,就是在这样的过程中建立,只不过,每当我回转过头,总是看到身后那些应该归我管辖的部属,不知何时,早已死光丧光,一个也没剩下,而我成了敌我双方唯一一个能站直的活人。 他率领的不该是活人,而是不死妖物的大军,如此就不会有这些问题。」 拜月教中出现过这样的声音,似是讥嘲,但没有人敢当着我的面说,反倒是东条老师对我赞赏有加。为了增添神秘感,给予敌人心理压力,东条老师为我打造了一袭骑士甲胄,内里有多重结界与符咒,能够将黑暗系魔法的效果加成,配合特殊天时、地利,甚至有加强至一倍的可能,石破天惊,令敌人闻风丧胆。 还有一件难得令我欢喜的礼物,就是一匹比我还高大的骏马,骠悍的黑色,通体没有一丝杂毛,名叫『不怕死』。这个名字着实令我感到有趣,除了我自己之外,还真是没有见过当真不怕死的生物。 『不怕死』与我合作良好,当我穿着甲胄,策骑着这匹大黑马,奔驰在残酷战场上,剑斩成百头颅时,所有敌人都吓得屁滚尿流,争先恐后地想从这场血腥之梦中醒来,从此,我和『不怕死』就成了慈航静殿所有人的恶梦。 慈航静殿的高手如云,那边的敌人都很强,但没有强到令我恐惧的程度,真正令我烦恼的斗争,反倒是来于我们自己的那一方。 拜月教中七大祭司之间的明争暗斗,越来越激烈,父亲酷西塔虽然没有明确行动,但向我询问东条老师想法与计划的次数,却是明显增多了,也许再不用多久,我这一颗埋藏了十多年的秘密棋子就会派上用场,成为这场斗争的关键。 父亲没有名言,但却已经暗示,要我留意东条老师的弱点。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身为拜月教七大祭司之首,东条老师的黑魔法不仅有通天彻地之能,本身更负上乘武技,一手妖刀神出鬼没,只是因为见过的人几乎无一生还,所以此事不为人知。 身为武者的直觉,我相信东条老师经历两百余年的千锤百炼,如今已不存在破绽,要战胜他,只能采取正攻法,以更为强势的力量正面压倒,又或是凭靠优势人力群攻,这样才有致胜可能。 问题是,这一仗的时间不能太长,如果战斗时间拉长,东条老师便能召唤暗之神宫的守护灵卫,这是他身为祭司之首的特权,守护灵卫战力极强,多了这群介于生死之间的异物参战,胜负之数就很难说。 除此之外,战斗超过一刻钟,东条老师蓄力完成,就能释放他最得意的『七煞星爆炼狱』,那种超绝的破坏威力,大有可能瞬间消灭我们所有人。 拜月教的第一强人,岂同泛泛?跟随在东条老师身边的日子越久,我越是认识到这名绝顶强人的深不可测。相形之下,我对父亲所策划的行动并不看好。 杀伐、阴谋、斗争、鲜血……生命就在这些事物的反覆出现中流逝,岁月年复一年,我对早已习惯的事物没有什么感觉,身边的人来来去去,生生死死,这么多的面孔,并没有在我记忆中留下多少印象。 能够停留在我记忆中的容颜,为数实在少之又少,东条老师、父亲……除了这两张面孔,就只有……那个名叫法米特的少年! 很奇怪,他不是个不起的重要人物,也没什么本事,与我就像是生存在平行世界的人,偶然交错留下轨迹,应该船过无痕,却想不到时间过去那么久,对他的印象始终难以抹灭。 法米特……他到哪里去了呢? 很奇怪,他不是什么了不起的重要人物,也没什么本事,与我就像是生存在平行世界的人,偶然交错留下轨迹,应该船过无痕,却想不到时间过去那么久,对他的印象始终难以抹灭。 法米特……他到哪里去了呢? 就在他神秘失踪后不久,东条老师的策划发动,利用些许计谋,孤立与断绝了佛尼厄魔堡的魔力源,不久之后,慈航静殿的诛魔大军开到,圣骑士阿尔方斯·修·卡穆亲自领军,在这位慈航静殿第一高手的猛攻下,雄伟的地下城被破,整个佛尼厄魔堡给夷为平地,到现在,那个曾经存在的险峻魔窟,已变成人们偶尔才提到的传说。 东条老师对此甚是扼腕与遗憾……自然不是为了佛尼厄魔堡,而是为了法米特所掌握的特殊技术,独立于六大魔法系之外的理论,蕴藏无限的可能性,现在却这么没了,实在是很让人遗憾的事。 生长地被灭,离奇失踪的法米特也没有再出现,没有任何关于他的消息,仿佛这个人从不存在,有时候,我站在窗边,仰望天空,觉得这世上好像只有我一个人还记得他。 命运的转向,像是一个无法预测的疯狂滑轮,总是在人们所不曾预期的时候,突然在生命中划过轨迹。 这一年的十一月,大雪纷飞的冬天,我奉命率军突袭以马内列王国的一所大监狱,要救出几名意外失陷敌方的技术人员,本来行动进行得很顺利,我轻易消灭了阻碍在前的敌人,但在一切成功的刹那,忽然出现了一群蒙面杀手。 这些杀手的目标不是针对我,实力更是出乎意料地强横,大开大阖的刀剑路数,看来并不像是普通杀手,而近于战场上的勇士。这群杀手与我遭遇,发生了意外的激战,最后全数被我斩尽杀绝。 杀手来得蹊跷,完成任务的我进行调查,结果在杀手出现的地牢,发现了一个衣衫褴褛、满面胡须,气息奄奄的青年,我最初不以为意,也不能让看到我出现的人继续活着,灭口就成了共识,但那个昏迷的青年却在这时醒来,尽管脸上满是污垢与胡须,不过那双眼神却异常地熟悉。 「夏……夏洛堤……」 「法米特?」 能够让我吃惊的事不多,但突如其来的重逢故人,委实令我大吃一惊。照理说,我应该立刻把他干掉,不可以给人看到我出现在这里,但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着这个人,我竟生不出杀人的念头,将他救了上来,并且设法安顿。 有生以来,这是我第一次不照命令行事,却也是第一次没有任何人给我命令,我照着自己的意志来做事,这种感觉非常特别,隐隐约约,竟然有重说不出的轻松。 死里逃生的法米特苏醒之后,告诉了我很多东西。之前佛尼厄魔堡歼灭来犯的冒险队时,意外抓获了三名年轻貌美、各具艳姿的佳丽,全数交给法米特,作为『实验』的素材。 法米特渴望得到美貌的素材已经很久了,这个梦想一旦达成,他立刻将所有构想付诸实施,与那三名美貌少女盘床大战,连续几天几夜,搞得天昏地暗,就连下床的时间都没有。本来这样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但那三名少女之中的一名身分特殊,居然是以马内列王国的第一公主,这么一来,事情登时就不同了。 长公主凯萨琳·修·卡穆,年轻骄纵,胆大妄为,私自进行冒险的事,在几天后被宫廷发现,并且研判出公主失陷于魔堡之中,于是派出特遣队,突袭魔堡,救出公主。以马内列王国的骑士团名震当代,圣骑士阿尔方斯是国王之尊,亲手调教出这支实力强横的沙场健旅,当他们汇集精锐,杀入魔堡,地下城中别说无人能敌,甚至还不曾发觉。 法米特连续几天与凯萨琳等人交媾,骑士团精锐杀入时,他也被逮了个正着,一起被拎回以马内列王国。照理说,法米特的必然命运是立即被处死,但似乎由于他技巧高超,能力不凡的缘故,凯萨琳公主将他留了下来,并且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把他视为男宠,与他每日欢好,还招来大批侍女,大玩荒唐性游戏。 每天吃得饱饱,睡醒就有美女搞,这大概是天下男人的共同美梦,但是再美好的梦,做得多了也是会反胃的,法米特察觉到自己的处境不妙,在一个夜里偷偷开溜,跑回佛尼厄魔堡,但那时地下城已被消灭,无家可归的法米特便开始了流浪生活。 天涯飘零,这种生活自然是很不好过,但更糟糕的一点,是凯萨琳公主不肯放过他,而且不再是想抓他回去当男宠,是为了避免丑闻外泄,不顾一切要他的命,屡次派出刺客,死命穷追,让法米特整日在生死之间徘徊,最后迫于无奈,想到了一个办法,置诸死地而后生,索性就躲到以马内列的大监狱去。 以马内列的大监狱,关了太多的囚犯,一个人藏在这里头,很难在短时间内被找到,法米特这一着赌对,凯萨琳公主失去了目标,花了好长一段时间调查,才找到法米特的所在,再次派出刺客,却恰好碰到我执行任务,救了他一命。 「太感谢了,你救我一命,我以后一定会还你这个人情的。」法米特抓着我的手猛摇,问道:「对了,夏洛堤,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这问题让人很难回答,以一般人的标准,我不晓得自己的生活算好或是算不好,脑中所忧虑的,则是今日自己为何会如此反常,做出多余的事,私自救人。 最后,我给自己的答案,则是要完成当初东条老师交付的任务,探查出法米特所掌握的神秘魔法。被交付在我手中的任务,从来没有完成不了的,那次的失败非战之罪,现在我就要将它完成。 或许是出于对救命恩人的感激,我只稍稍提了个开头,法米特就主动顺着说了下去。 「我所研究的魔法,叫做淫术魔法,是利用人体本身性欲能量来发动的,与现有利用六大自然元素的魔法都不同,创始于异大陆雷因斯·蒂伦王国的魔导研究院院长……」 照法米特所言,许久许久以前,在遥远的异大陆上,有一位名叫格理帕多恩·埃克多·哈特·比莱德曼的魔法研究院院长,对各种魔法都有这极其深入的认识和了解,被称为『魔法百科全书』,是一位伟大的魔法师。 淫术魔法的理论基础,便是由这位老魔法师所创,因为这是来自异大陆的魔法,所以施放的原理与大地上六大魔法系有所不同。记载着淫术魔法的秘录,不晓得何时被人漂洋过海地带来,开始在大地上流传,直到落入法米特的手里。 法米特最初未晓得人事,这套凭靠人体性欲为能源的魔法,无法得到有效发挥,可是经过了许多时间,法米特有了自己的『历练』,对魔法书中记载的东西大有所悟,这才真正开始了淫术魔法的修练。 「这套魔法……强吗?」 话才出口,我就觉得自己问了一个笨蛋问题,要是这套淫术魔法很强,法米特又哪需要这么东躲西藏,甚至还躲到大监狱里头来修练?这样看来,淫术魔法只能说是奇特,却不是那种大威力的魔法。也对,并不是魔法研究院院长就比较高明,创出的魔法就会特别厉害。 「这个嘛……要说厉害,它里头大多数的召唤术,是没有强到以一敌千的地步,为了也不是惊天动地的那种……」 法米特的声音有些赧然,但说到后来,声音突然出现一丝振奋,「不过,如果能发展到最后头,把那个地狱淫神给完成,一切就不同了。照记载中所说,这个地狱淫神非常厉害,是召唤术里头前所未有的成就。」 他的这份振奋,让我特别留上了心,询问他有关地狱淫神的详情。 「呃?这是淫术魔法的最高机密,怎么可以随便讲给别人知道?」法米特一顿,道:「不过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当然不是别人,就让你欣赏一下我这段时间的研究成果。」 法米特说得煞有介事,但是当他开始解释,我却发现,这套地狱淫神并不如他所说的那般厉害……不,其实也说不上厉不厉害,因为法米特说转述的书中内文,只是一些简单的构想与理论,换句话说,当初创造淫术魔法的那位大魔法师,并未将最后这一著完成,仅仅留下自己的思路,留待后世之人继承,客服自己所遇到的技术难关,把这最后一著真正完成。 不过,所有能够流传后世的魔法,都是经过千锤百炼,靠着无数人的心血与努力来完成,并非一蹴可成,只有极少数是由绝顶天才独立创造。法米特只是个小小术士,横看竖看也不像是天才人物,要说他能够完成地狱淫神,我实在是很难相信。 想到这些,我微微冷笑,表情有了些许变化,法米特正自说得兴高采烈,对我的表情没有察觉,只顾着说他对地狱淫神的构想。 「……这段时间的研究,我发现地狱淫神的理论,还缺少了最关键的一步。以献祭女性的魂魄为主体,形成淫神召唤兽,如果成功,那就能够突破六大魔法系别的限制,以一人之力,同时运使六种元素魔法。」 法米特皱眉道:「可是,如何将女性魂魄改造为淫神召唤兽,这点书里却说得不是很清楚。我推算过,要是完全照书里说的去做,成功的几率近趋于零,伤亡太多,这根本不是一套真正完成的魔法。」 「很多大型魔法的失败率都高,九成几率失败的大魔法不算罕见,书里没有说该怎么办吗?」 「有……」法米特的表情一沉,叹气道:「格理帕多恩似乎是认为,只要献祭的女性数目够多,哪怕死掉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都会成功一个,所以是用牺牲者的尸体,来堆高成功率……这种事情,我哪可能做得出来啊?」 令人讶异的说话,法米特还真是不像黑暗中人,照理说,在佛尼厄魔堡中成长的人,不应该会顾忌多伤实验体的性命。 以前我所见过的魔法师,只要是能够成就自己的魔法,几时会惋惜造成什么伤害的?对魔法师来说,能够获取更强大的力量、更奥妙的魔法,就是一切,至于献祭的牺牲……那是从来没人在意的东西,尤其是出身黑暗世界的魔法师。 看见法米特一副皱眉的愁容,我很不能理解,在那种环境生长的他,为什么还能有这种天真的表情,难道他一点都没有学会弱肉强食的道理?斗争之中,只有分强者与弱者,在斗争中失败的弱者,就是任人宰割,强者屠杀诛戮这些弱者,是胜利之后的权利,有什么好顾忌?有什么好可惜的? 我不能理解法米特的想法,可是,却对他所说的理论有了意见。单从这些东西听起来,地狱淫神的理论结构,与生物的魂魄有很大关系,法米特如果要把这未完成的魔法补完,这方面的知识应该是主要关键。 以前听东条老师说过,法米特并没有接受过正规的魔法教育,一切只是照书自学自悟,尽管这样避免了陷入前人窠臼,能有许多别出心裁的想法,但不可免地,也势必要绕很多冤枉路,毕竟没有根柢的空中楼阁,稍遇风吹就有一堆大小问题出现。 过去为了要把死白眼的特长发挥,我也有接受诸多死灵魔法的训练与教育,对这方面的知识大有涉猎,只不过未够全面,还没法教导别人,仅能做些指点。 「要完成地狱淫神,我觉得你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个是好好花上三五年的时间,找一位明师,循正规途径学习死灵魔法,尤其是灵魂构成方面的知识,会对你有很多帮助的。」 这个建议说出来,我和法米特都觉得没什么可行性,以他现在的状况,根本不知道能去哪拜师学艺,而那些已成名的死灵学者,则是没可能会看上他,所以应当是行不通的。 「那么,还有另外一条路,对灵魂学有深刻了解的,并不一定只有死灵学者,在南蛮的兽人世界,有一个很奇特的种族,素来不与外界往来,不过她们对于灵魂学方面的认识,甚至有外界死灵学者所不及之处。」 地系魔法中的兽魔术,是黑魔法召唤术中的一系旁支,吸取了灵魂学方面的巅峰成就,脱出原有类别,藉着地系的沛然能量而重新成形,仅流传于南蛮一带,变成兽人们的专属技术。 谣传中,在兽人世界的深处,有一个奇妙的种族叫做羽族,是兽魔术巅峰成就的所在,保留了从黑暗系过度到地系阶段的兽魔术,所施放的兽魔不仅威力强大,而且往往性情凶残,与黑魔法召唤出的魔物极其类似。 统领羽族的凤凰天女,甫出生便身带十二头兽魔,哪怕只是个小婴儿,却具有翻天覆地的神通之力。这种事情听来太过荒诞,因为路途太远,无法查证,但哪怕这些事的真实性只有一半,也足以证明羽族对灵魂学有不凡的了解,是一个极佳的取经所在。 「那你去南蛮吧,在那里应该能得到你所欠缺的东西,只要深入南蛮,找到传说中的羽族,发现了凤凰天女的秘密,那或许有希望补完地狱淫神的关键。」 「南蛮……兽人们的世界啊……伤脑筋,兽人们对我们可不太友善,随随便便去,连死也会死得随随便便啊……」 法米特低声沉吟,目光望向远方,从最初的迷惘、混乱、顾虑,慢慢绽放开了一道曙光,露出了一副柳暗花明后的狂喜之情。 「对!有什么了不起,不过就是远了点而已,兽人吓得倒我吗?还没有以马内列的刺客可怕咧,反正刺客要杀我,我也要找地方躲,干脆就去南蛮躲一躲,刺客也找不到我。」 这句话实在说得很没男子气概,但对于一个被追杀成过街老鼠的小术士,倒也就不必过度奢求了。 我凝视着法米特,只见他握着拳头,满脸都是兴奋的表情,仿佛眼前出现了一个无比辽阔的新天地。他生长于佛尼厄魔堡,在十几年的成长过程中,几乎不曾离开魔堡,后来被绑架离开,开始过着颠沛流离的逃亡生活,其实都没有机会好好看看这世界,现在有机会远赴南蛮,尽管他自己还没察觉,只把这认为是躲避追杀的方法,但其实……他的心已经像个抢到喜爱玩具的顽童,开始飞跃、飞扬了。 话就说到了这里,我们分道扬镳,让那短暂纠结缭绕在一起的命运线团,再次延伸为两条平行线。为了怕法米特离开不久,便给刺客轻易宰掉,我把自己平素惯用的一把短刀相赠。这柄短刃原本并非神兵,但却被下过毒咒,成为毒刃,接触到鲜血,立刻化为封喉剧毒,在我手上已不晓得诛灭过几千条人命,现在被几千条阴魂的怨血所沾,最是厉害不过。 凭靠着这件法器,法米特应该有更多本钱逃出生天。这件法器,还有我所做的指点,是我送给法米特的临行礼物,假使他能够幸运地挣扎求生,那么在几年之后,我们应该会有机会再见一面吧。 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与上次的分别相比,这次的状况有些不太相同,成功逃生的法米特,一路朝着南蛮而行,却是展开了一段与低调背道而驰的旅程,这个人仿佛是天生的扫把星,又或是瘟神投胎,每到一个地方,就会意外卷入阴谋事件,然后把本来的混乱给增幅,形成一场腥风血雨的大灾难。 这段旅程里头,法米特勇斗恶龙、智破连环血案,搞砸了拜月教的几个计划,就连七大祭司中的两名都意外死在他手中,造成举世震惊。 连串事件中,法米特结识了一批支持他的友人,还有如同每个冒险故事的勇者主角一样,有了一群美女围绕在身旁,由一个不起眼的小术士,渐渐变成了震动大地的大魔法师。 在这段时间里,我与法米特保持着秘密联络,还机缘巧合帮他解过两次杀身之祸,联手干掉超出他实力的强敌,这些事非我所愿意,却总是在我无法拒绝的情形下发生。 命运确实是一件奇怪的东西,把两条看起来平行线的东西,渐渐地揉合为一,纠扯不清,无法分离……</div> 第五章 特拉维夫 兽人解放 做好梦这种事情有益身心,不过如果是搞这种类似托梦的精神活动,那就是非常累人,在梦境结束之后,我还昏睡了好长的一段时间,这才清醒过来。 (奇怪,怎么有点不太对劲的感觉?我要找寻的讯息,不是这样子的东西啊,无头骑士的过去……叙述得不够多,资料不全……) 清醒之后,我的思绪很快就飘到这个问题上。原本花时间去阅读无头骑士的记忆,是为了得到无头骑士的资料,但连续两次,虽然得知了无头骑士的出身,可是重要的讯息却是一件也没有,这是怎么回事呢? 像这种思念波回溯,确实做不到指定回溯的位置,不是想知道哪段,就能知道哪一段的,然而,亡灵的思念波,肯定是记载着这个亡灵最深的执念、最放不下的情感,或爱或恨,所以阅读亡灵的思念波,应该就能知道它最重要的东西。 连续两次对无头骑士的思念波回溯,所阅读到的讯息,与其说是记载着夏洛堤的讯息,倒不如说是透过夏洛堤的眼睛,来认识法米特·修·卡穆这个人,以考古来说很有价值,但在对无头骑士的战术上,就没有丝毫意义。 从梦中发生的事看来,夏洛堤和法米特应该是挚交好友,尽管这两个人一个冷漠孤高、一个迟钝笨拙,不过我仍然感觉得出,在他们两人之间,有种真挚纯洁的情感不住萌生,他们两个人应该很好的朋友才对。 所以,被挚友设计、出卖,导致落败身亡的夏洛堤,心中充满着无比怨毒,导致思念波中全都是与法米特相关的记忆,这倒是可以理解,只有两个令我困惑的疑点,难以解释。 第一,法米特这个人,看来不像是聪明到会用阴谋害人,后来却用这种手段对付好朋友,这是因为日后两人之间有了什么深仇大恨?或是有什么其他缘故? 第二……第二……呃,奇怪,好像有一件事情非常不对劲,偏生又说不出来,似乎是法米特看夏洛堤的眼神,有些地方很古怪,不过我又说不出古怪在哪里,这疑点真是似疑非疑…… (妈的,这样子下去,事情要怎么办才好?用了娜西莎丝一堆稀有的魔法材料,却查不到重要线索,事后被追究起来,这笔帐可不好清啊。) 真要说我一无所获,其实也不至于,至少透过夏洛堤的回忆,我获得了很多有关法米特的宝贵资料。无论是淫术魔法书、黄晶石,都只是记载着知识,对法米特的生平际遇几乎只字不提,我根本无从得知这位『史上最好色的魔法师』到底是何等样人。 (对了!无心插柳柳成荫,查不到无头骑士的事,那反过来查法米特的事情也是一样啊!) 这个念头一闪过,我的思路豁然顿开,想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一直以来,我苦心钻研法米特最厉害的魔法,横行天下的六只暗黑召唤兽,却苦无线索,进展甚微,只能盲目探索,现在夏洛堤的回忆,却给了我非常宝贵的线索。首先淫术魔法是来自异大陆的技术,所以不属传统六大魔法系内,如果要彻底明白淫术魔法的源流与奥秘,搞不好还得要出海,往异大陆跑一趟,看看始创者有否在国内留下什么笔记,把淫术魔法进一步补完。 其次,流传过来的淫术魔法,本身是一部未曾真正完成的理论文献,至少最重要的地狱淫神并未完成,是用赌几率的方法硬干,最后还是在法米特手上才得到真正的成功,而与夏洛堤在大监狱分道扬镳时的法米特,只是个游兴高过梦想的平凡小术士,所以地狱淫神的成功,是在更以后的事。 离开大监狱之后的法米特,真正开始了创造传说,无论他被多少人追杀,有过多少死里还生的艰险际遇,他的人生是从这里开始转变,遇到了同伴、提升了力量、体验了人生的酸甜苦辣,亦是这段时间的经历,让他从一个小术士变成了大魔法师,逐步奠定了能在战国时代打横着走的无敌地位。 法米特的力量如何增进?这点我不得而知,但夏洛堤却替我点出了一个大方向:羽族! 娜西莎丝曾经对我说,伊斯塔的魔法师历经长久研究,认定法米特的暗黑召唤兽和羽族大有关联,而夏洛堤的指点也证明了这一点。目前的资料尚有不足,我做不了什么,可是假如这些梦继续做下去,让我得知暗黑召唤兽的完全资料,那么横行大地的无敌凶兽,极有可能在我手中再度重现出来。 这个想法让我兴奋得快要跳起来,如果能够得到六大暗黑召唤兽,那我就有实力与无头骑士一战,搞不好因此变成天下无敌,什么高手、强者,我都不放在眼里了。 (等等,冷静、冷静……好危险啊,果实太诱人,差一点就失去理智了,我现在还没变成天下无敌,太早上演庆祝行情,等于是自取灭亡啊。) 我收拾了一下思绪,穿好衣服,预备走出房间,向那些苦候我做梦报告的人给个交代。 如果可以,我恨不得立刻插翅飞到巴格达,赶去巫神学会的图书馆,仔细阅读文献内的记载,搞清楚法米特生前发生的一切。不过,这个想法不能实现,因为理应十万火急赶往巴格达的我们,被首批兽人奴隶的回归问题,给绊在目前所处的特拉维夫。 由于诸事缠身,我直接把众人约在特拉维夫的港口,交代梦中事物,顺便处理手边问题。 「……所以,这次的梦境没有获得什么重要讯息?」 娜西莎丝微微皱起了眉头,万兽尊者则是直接怪叫起来,「搞什么东西?你总是梦到无头骑士和法米特,这两个男人是搞基的吗?不然怎么每次都一起出现?」 「这个嘛……外公,我和老白也常常一起出现,这不代表我与他就有什么奸情。」 这个回答让万兽尊者吹胡瞪眼,换做是别人,用这种口气与他说话,搞不好就被一掌毙了,可是从『宝贝外孙』的口中说出,他老人家虽然不悦,却也说不了什么东西。 梦的事情没有什么进展,交代完之后,众人就各自散开热,娜西莎丝建议我回去再睡一觉,看看能否再梦到什么新讯息,万兽尊者希望我睡觉之前多干几个女人,早点为他添几个曾孙。 真是可笑,我这样的人居然也会碰到成家压力,想想也是很不可思议。本来在这边交代完,我就想回去找事情做,不过一幕动人的光景,吸引了我的注意。 从特拉维夫搭船出海的兽人奴隶,都是老弱伤患一类,急急忙忙运来,身上不是有病就是有伤,要是就这么扔上船去,一路海浪颠簸,还没到目的地就要挂掉,而且还可能传染船上族人。 所以,送这些兽人上船之前,必须要进行简单的治疗,起码包扎一下伤口,或是一人给一包药粉。为了这个理由,港口边搭起了一大片帐篷,里头都是临时召来的医护人员,替兽人奴隶进行诊疗,这些医护人员个个表情古怪,想要他们没有种族歧视,大概是不可能了。 在这一堆医疗人员中,有一个很特别的存在,看来真是雪白的天使,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色制服,头顶一对狐耳轻轻翘动,脸上挂着甜美的纯真笑容,让人一看到便觉得生机洋溢。 沿着乌亮的秀发向下,不合身的白色护士服,领口扣子被崩开,硕大丰满的雪白肉丘完整地表现出来,挤出一道足可吸走男人魂魄的深沟,双丘峰顶依稀可见微微突起的蓓蕾,再往腹部看去,窈窕曲线也被明显勾勒在众人面前,散发着性感与肉感兼具的娇艳。 无可否认,穿着护士服在海港边帮忙的阿雪,是帐篷区里最美丽的一道风景,只是我不晓得这种事情是好或不好,因为她所跑过的地方,确实带来旺盛生机,有些重症病患一下子坐了起来,甚至还跳了起来,比连打三针兴奋剂还要厉害,可是当阿雪的背影消失,这些重症病人却喷着鼻血,像被人连斩十七八刀似的颓然倒下,然后周围就开始惊叫惨呼。 嗯,基本上,这些也很难怪他们,当初连方青书与我都搞到鼻血狂喷,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兽人奴隶会搞成这样,那也是情理中事。 如果专注这幕光景太久,可能连我也要出事,所以我转移目光,被另一幕动人景致给吸引住。 那是一个美丽的背影,秾纤合度的臂膀,纤细如柳的腰肢,在不经意的轻轻摆动间,散发着女体的成熟魅力;尤其单薄长裙包覆的丰臀隆起,充满了野性的原始诱惑力,刺激着人们的想象力,在端庄中反而生出淫靡的味道。 特殊的熟艳风情,仿佛不是在进行医疗行为,而是在对现场所有的男人做着挑逗。 (他妈的,扭扭屁股都骚成这样,这是个贱货!) 仔细盯着白牡丹腰肢摆动的性感动作,我不由得联想起她在我身下,被干到主动摇起屁股的骚样,身体立刻便是一阵火热。 美艳的熟妇,就让我想起了她的宝贝女儿,羽虹这两天不时出现在我身边所做的各种挑逗,让我恨不得自己恢复成先前的石化状态,这样就用不着受这种欲求不满的苦楚。 「师父!」 一声甜美的呼叫,在我耳边响起,我一转过头,美丽狐女的双唇就印了上来。 双唇紧密的贴合,果冻般的樱唇香甜而柔软,清新的少女气息从耳后、香颈等处飘散出来,芬芳的气味使人迷醉;怀里的娇躯如小鸟一般颤抖,我把热吻的层次深入,来回搅拌的舌头进行着大胆情挑,让少女芬芳的香津在彼此口中热烈交流。 动人的热吻,是最好的安慰,我连日来的疲劳都仿佛得到纾解,当这一吻结束,阿雪睁着大大的眼睛,很高兴似的瞧着我。 「师父……阿雪果然没有看错人,师父真的是个大英雄,是全天下最大最大的英雄,阿雪的族人都是因为师父才得到解放,师父……谢谢你。」 阿雪的细腻嗓音动人,不过我听在耳里,自然是只有苦笑的份了。解放兽人奴隶,我不能说没有功劳,但在整个事情当中,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推手,在天时、地利、人和都水到渠成时,小小推了一下,这件事就成了,若说因此被阿雪看成大英雄,这可真是令我脸红。 不过,脸红归脸红,如果我会因此胆怯心虚,不敢去占便宜,那我就是比夏洛堤还要没有脑袋。 摆足我的一贯作风,大刺刺地将手按放在阿雪的胸口,无视身旁众人惊愕的目光,直接探掌入衣,搓揉那一双豪硕的美乳,让h罩杯的柔软肉球,在我手掌弹弹跳跳,生出沉甸甸的重量。 「嘿,别以为只是口头道谢就算了,师父我可没那么好应付过去,应该有的报酬,今晚……哦,不改天我一定会去取的。」 突然想起,最近行程太忙,还没决定是要再偷袭白牡丹,或是搞什么有的没的,先别与阿雪说死,会比较好办。 阿雪听了我的话,头低了下去,不晓得她是在遗憾或是怎样,但很快她就收拾好心情,挽拉起我的手,让我到帐篷区里去探视兽人。 大概因为阿雪事先替我做过宣传,兽人们知道我是拯救他们的大英雄,又晓得我是万兽尊者的外孙,所以我的到来,掀起了一阵英雄式的欢呼,阿雪与有荣焉,紧紧贴靠在我身旁,一脸幸福的表情。 我挥挥手,接受这些欢呼声,并且试图在这些人的脸上找寻一些东西,一些我所预见,却是阿雪所看不到的东西。 「师父,你看,这些族人的身上都带伤,这位老伯的身上都是鞭痕,还有那位婶婶,肩膀都被钉子穿过,还绕了铁链……这些……哪有把他们当人对待?我们兽人同胞的生命,就这么被贱视吗?」 阿雪说得认真,神色间也出现了少有的怒气,现场数百兽人的悲苦惨状,在我眼中,还不及她眉间一丝愠意令我关注。 「别再难过啦,你已经解救了他们,他们再不用过那种惨痛的日子,这不就够了吗?」 「师父,你最好了。」阿雪勾过我的脖子,在我脸上亲吻一记,「我希望这些同胞从此能快快乐乐,过着幸福的生活。」 「这个嘛……但愿吧。」 现实总是没有理想那么美好,在刚才简短的审视中,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这些『得救』的兽人奴隶,脸上的表情是有喜悦,却又有更多的茫然、不知所措,显然过惯了奴隶生涯后,突然要过一种新的人生,而且还得离家背井,回去那个全然陌生的『故乡』,这些事……不是每个人都能坦然接受。 就是因为这些复杂的问题,所以就连刚才的欢呼声,听起来都那么虚,欠缺打从心里发出的欢喜雀跃。 而当我站在港口边,看着兽人们一一上船,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很不妥的感觉暗叫不妙。 为了要确认这种感觉,我立刻找来白澜熊,向他确认详细状况,想知道除了这批老弱妇孺以外,绝大多数的兽人奴隶是如何处理。 「伊斯塔方面承诺,会先把奴隶集中到巴格达,待整件事情告一段落,他们会安排大量船只,运送兽人奴隶前往东海。」 「唔,总不会人家说说你就信了吧?有没有什么反制措施?」 我看过地图,巴格达本身并非海港,但附近却有出海口,要乘船出海不是做不到,但若伊斯塔人食言,不提供船只,反而进行大追杀,那便会无路可去,除了少数高手外,其余兽人恐怕都会被一次诛戮殆尽。 白澜熊不是笨蛋,这种事情他应该也已经看到,不过这里终究是伊斯塔,不是南蛮,他想到归想到,真要说能做些什么,我也很怀疑。果然,我的猜想命中,白澜熊摇了摇头,表示只能凭靠万兽尊者的存在,来镇压伊斯塔的不良居心。 「要是大战之后,尊者与无头骑士两败俱伤,对我方将会非常不妙,所以尊者应该也会保留实力与元气,当消灭无头骑士之后,还可以有足够实力,对付伊斯塔人。」 「嗯,老白你刚才说的东西,我想李华梅一定也很有同感吧,这下可是非常精彩,两名主将在还没开打之前,就先有了保留实力的共识,那开战打起来的时候,我就真的要觉得非常不妙了。」 我这么叹气说着,而叹气归叹气,我也不能责怪白澜熊什么,因为本来各方人马就是有不同的利益与冲突,要他们真心联手,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而我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努力想个办法,不靠他们来诛灭无头骑士—— 繁忙的工作,需要适当的休闲来减压,我的休闲就是女人,可是身边所徘徊的女人,不但没有能够减轻我的压力,反而搞到我一个头两个大。 对,问题的症结就是羽虹。 也不知道羽虹哪来这么多新衣服,自从诱惑战术开始之后,装扮性感的她便整日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弄到我压力狂增,心脏整日狂跳。 当我在白澜熊那边,与他共商大计时,羽虹一言不发地从门口出现,一条两边开岔,性感到爆的裙子,让我和白澜熊目瞪口呆。 我不停地盯着羽虹看,低胸紧身上衣显现出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段,引起我的想入非非,想着她的俏丽的脸,想着她撩人心魄的美腿。 裙子底下的丝袜美腿威力惊人,跨出每一步都令我惊艳不已。我的视线舍不得地扫过少女修长迷人的大腿,正好看见她在大床上坐下,短裙上升一截。 那种穿丝袜的双腿交叉坐姿,又高贵又带点放荡,看得我头晕目眩。她胯下的美腿滑腻而又有弹性,丝袜和大腿接口使人心跳加速,架高的美腿晃啊晃,好像催魂的钟摆,隐约间,还好像看到她大腿底下闪了一下。 「呃!」 我和白澜熊差一点像恶狗吐舌头,两个人都进入发情状态,满脑子想羽虹现在穿什么颜色的内裤,要是能把她丝袜拉下,底下不晓得又是什么情形。 「你们两个在谈什么?我也能听一听吗?」 羽虹口中说着,往我们这边坐过来,突然好像重心不稳似的,一下跌坐在我身上,用她穿着丝袜的大腿触碰我,我很清楚她又在钓我胃口,这一下确实高明,隔着一件裤子,我清楚感受到那令我鼻血溢出的冲动。 这下可好,本来已经欲火中烧,现在少女穿着丝袜的屁股又压我肉茎上,想做些什么,偏偏白澜熊在旁边,心情固然是兴奋极了,却也尴尬透了。 羽虹坐在我膝盖上磨来磨去,乍看下,好像羽虹在跟我开玩笑;但这双美腿压在我身上,令我动弹不得,又要压抑伸出手摸羽虹丝袜的冲动,这可一点都不好玩。 明白我的窘促,羽虹还是不放过任何挑逗我的机会,一下侧身,窄窄的裙子左边开口撩起,让我看到侧边红色透明细绳的小内裤。不晓得是否错觉,我好像还看到那件内裤湿湿的,有着水痕。 被这样子挑逗戏弄,如果我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那就真是不用做人了,我看准位置,一下伸手去抱,想把羽虹给抱个满怀,但却忘记一件很重要的事,羽虹的武功比我高得太多,连带身手敏捷也胜我诸多,我的手才一动,她立刻便有感应,弹跳跃起,一下子就从我眼前消失,留下我在远处扼腕不已。 「兄弟,你这个妞真是够辣够呛的了。」白澜熊见到羽虹离去,就差没有大声笑出来了。 「是啊,都是你干的好事,当初如果没有你帮的那一把,现在就不用这么麻烦了。」想来我脸上的表情好看不到哪里去。 当初在南蛮,要不是白澜熊的『仗义相助』,或明或暗地激我,我和羽虹也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说来也真是拜他所赐了。 「嘿,我叫你去抓鬼,没叫你被鬼抓去。难道当媒人还要包生儿子吗?你被一个女人弄得这么狼狈,真是连我都替你感到羞耻啊。」 白澜熊的宝贵话语,真是一句话惊醒梦中人,我想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我何必这么默默挨打?本来羽虹就是我在调教,任凭我的操弄,搓圆捏扁都是我的自由,哪轮得到她在我面前拿翘? (嘿嘿嘿,差点把我的优势给忘记了,而且还有一件厉害工具没用呢,嘿,倒过来想,她主动挑逗我,这不是我一直想训练她做却未能成功的事吗?) 越想越得意,眼前状况更让我想到一句魔法世界的名言,当你在窥视黑暗的时候,黑暗也正在窥视着你! 羽虹现在正费尽心思,用各种手段来挑逗我的欲望,同样的,她本身也正暴露在激昂的春情之下,一个操控不好,肉欲渴望随时回烧自身,事情严重起来,搞不好会变成花痴也不一定,在这样的危险边缘,应该也有些是我能利用、引导的东西吧? 「你在想什么?怎么越笑越奸诈的样子?」 「不关你的事,别管。」 我扔开白澜熊这个麻烦,急急忙忙往回程赶去,去找羽霓来做一些预备工作,结果路上碰到娜西莎丝,与我并肩而行,顺道再问起了入梦感应的细节,登时皱起了眉头。 「你这样的成效太慢了,下次我来帮你,应该可以多读取到一点东西。」 「喂喂,你那是什么鸟建议,像这种思念波的沟通,是灵魂对灵魂的直接贯串,最是危险不过,多一个思念波过来,这种事情和点燃炸药引线没两样,我怎么玩都不敢拿这来玩啊。」 「你太坐井观天了,伊斯塔数百年的研究,在各方面都有不为人知的神妙术法,相信我吧,我有能力助你稳定脑波,让你的梦境更清晰,时间更为延长的,别忘记,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娜西莎丝说得自信满满,我也不得不信,毕竟伊斯塔是她的地头,这些魔法什么的,也只有她最熟。不过,连续与娜西莎丝的密切合作,也让我生出一种特殊感觉,暗叹若非彼此出身相差太多,立场有别,搞不好她也是一个可以结交的朋友。 (唔,我真是想太多了,连妖女都当成是朋友,哪天被她反咬一口,小心连头都没有了。) 这个念头冒出,我的表情也显得古怪,落在娜西莎丝眼中,她忽然冒出一句,「出身伊斯塔的就一定是妖女?这个印象会不会太刻板了?」 「呃,不然呢?你要让我相信伊斯塔也会生出圣女吗?」 我说着,一手探向娜西莎丝的腰肢,轻抚薄纱下滑润如蜜的肌肤,感受小蛮腰的惊人弹性,不由得神驰物外,想像这腰肢摆动的时候,会是何等骚浪动人的情形。 娜西莎丝没有拒绝我的毛手毛脚,只是妩媚地一笑,道:「提督忒也大胆,明知道我是人妖,也还对我有兴趣吗?」 「哈哈,人谁无过嘛,天生我材必有用,人妖不能搞,摸摸腰总是可以的嘛。」 我打着哈哈,手掌并没有移开,眼睛凝视着娜西莎丝充满邪异美的脸庞,脑里想起了很多事。 记忆中,娜西莎丝似乎不是出身名门,尽管她是巫神学会主席阿兰·法斯坦的徒弟,可是她父母叫什么名字,我就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伊斯塔的兽人奴隶固然多,人类奴隶也不少,奴隶繁衍所生下来的孩子,打出生就是奴隶,据说伊斯塔的巫师,会在这些奴隶之子满周岁的时候,进行挑选,把一些资质奇佳的幼童收为助手或弟子。若是中选,那就是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得到了一个新生,整个人生都将为此而改变。 照我对娜西莎丝的观察,她很可能便是那样的环境中诞生,偶然被阿兰·法斯坦给看中,才有后来的发展与今日地位。若是这样,她在伊斯塔的成就确实不易啊。 「你……知道自己双亲叫什么吗?」 一句话脱口而出,只是单纯地忍不住想问,但娜西莎丝瞬间笼罩寒霜的表情,让我晓得这个问题碰到了禁区,却也更为好奇,不晓得是什么样的爸妈,才能生出这样的孩子来。</div> 第六话 耻辱虐奸 无耻协定 色情小说已经删除</div> 第七话 异国晚宴 诛邪大计 经过连番跋涉,我们终于在这天傍晚,抵达了伊斯塔王都巴格达。还记得最初接受月樱委任的时候,只是要把娜西莎丝送回伊斯塔,最多也不过送到巴格达来,现在我们终于到了巴格达,但在这之间发生的风风雨雨,却委实不是当初能够想像的。 巴格达是伊斯塔第一大城,但建筑风格却与阿里布达、金雀花联邦相差很多,到处都是矮矮的土墙,就连城门口的那截土墙看来都矮矮旧旧,一点都没有作为大国首都的高耸气派,像是一个部落多过一个大国,假如让阿里布达的游客来这里,一定会觉得这堵破城墙很贻笑大方吧。 不过那是普通平民的看法,如果是让专业人士来看,那个感觉又不同了。 「啧啧,抗击力倍增、高度魔防、瞬间软化……一个小土墙下了那么多复合性结界是想怎样啊?哇!连血咒诅杀都加了十八道,你们没人性啊!」 我站在巴格达的城门口,对着那些肉眼难见的东西如数家珍,两旁的魔法师群顿时掀起阵阵惊呼,讶然于我的实力。不过,我刚才说的那些东西,其实都是阿雪判读出来告诉我的,我自己的魔法能耐没有到如此境界,那些东西我是看不出的。 「师父,除了这些,还有一种特殊魔力……有死灵魔法的感觉,但很强大,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除了我说出的那些,阿雪还暗传来这一句话,表示她也遇到了难关。这种时候,就是显示出师父之所以为师傅的理由,阿雪虽然看不出那东西是什么,但我凭借着她的叙述,再加上我自己的知识与判断,很快就心中雪亮。 「……听说,伊斯塔有一种高等死灵叫守护灵,是研究巫妖的衍生技术,由自愿牺牲的魔法师魂魄炼制而成,没有意识,纯照本能与指令行动,能够施展比生前更强的魔法,堪称是完美的守护者,不晓得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这一句说出去,周围的魔法师停止了窃语,气氛变得一片寂静,我就算不用回头去看,也能感受到他们的震惊,给这票眼高于顶的黑魔法师一个下马威。紧跟着,我所预期的掌声也随之响起,我那充满邪恶智慧的搭档娜西莎丝,为了减少入城后办事的阻力,她很懂得在适当时机抬我的身价。 「呃……」 轻脆的拍掌声,听来是女子的柔荑,不过,却与我的猜想有些不同,掌声不是来自我身后的娜西莎丝,而是由正前方传来。 「好眼力,一语道破守护灵的存在,真不愧是我的男人,太漂亮了!」 明快清爽的嗓音,骄傲地响起,如果说在场的伊斯塔魔法师,先前的静默是因为惊讶,那他们现在多半吓得连心都快从嘴巴跳出来,因为那名举世闻名的最强者、新一代的东海霸主『龙女帝梅』李华梅,正含着微笑,大步走了过来,无视于众目睽睽的灼热目光,给了我一记亲热的拥抱。 「等你们好久了,终于见到你,我的心可有安下去了。」 满是欢喜的语音,由那动人的红唇中说出,我凝视着那张明艳英武的美丽脸庞,心里委实是五味杂陈。 虽然在东海的时候,反抗军有些高阶干部已经知道,但这毕竟还是第一次,李华梅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了我们两人的情侣关系,明白表示她此身已有所属,这个消息将会在很短的时间内传出去,至于后果,自然是对她有百害而无一利。 李华梅这么做,对她是一种牺牲,却委实令我感动不已,可是,在我想对她说什么之前,她的手掌便轻轻覆盖在我嘴上,挡住了那些想要说出口的话,跟着,李华梅结束了拥抱,站直身体,昂首面对另一个靠近过来的身影。 矮小的身影,却有着无比巨大的存在感,每一步都有着不凡的气势,靠近过来的人自然就是当世最强者之一,万兽尊者。 两强相见,若是照江湖规矩,恐怕会有一段对峙时间,但李华梅没等万兽尊者来到面前,便主动低头,以晚辈身分向万兽尊者行了一礼,这显然是过去从未发生过的事,所以就连万兽尊者都呆了一呆,片刻后才回复反应,大笑出声。 「哇哈哈哈,好啊,九头女,想不到之前斗过几场,斗到最后,你居然变成我的孙媳妇啦!」 「人生总是充满意外,现在尊者对这句话想必有更深体悟。」 「哈哈哈哈,不错,说得不错,人生充满意外,好外孙,之前很多人瞧不起你,但现在外公要说句公道话,你泡妞的本事可比你爷爷更强,就算是兰特当年也没你这么威风啊。」 万兽尊者放声大笑,能够让恶斗过几次,没分明显胜负的李华梅向他执晚辈礼,这似是令他得意非凡的喜事,而李华梅也没说什么,只是微笑着站在我身旁,仿佛这些事一点都没什么好奇怪的。 娜西莎丝则在这时才迟迟出现,为这个奇异的场面缓和气氛,引导我们进入巴格达,正式踏入这个伊斯塔的王都。 原本我们这些外国人是不可能涉足王都,还没接近,就会被禁卫森严的层层戒护给驱逐,不过现在情况特殊,巴格达非但没有一座王城的应有气势,还显得破落萧条,满目疮痍,遍地都是残破楼房,人们忙着收拾地上的尸体,有些是病死,有些则是在战斗中死无全尸,放眼望去,真是一幕惨烈景象。 「这些……都是无头骑士干的?」 我才一问,李华梅就点头道:「不错,就是这样,最近与无头骑士几场恶斗,我虽能敌得住它,不让它造成太多的破坏,但却也因此分身乏术,没法去制止伴随无头骑士一起出现的妖物大军,唯有将这些都交给城防军处理。」 可以想像,实力不足的城防军,哪堪如此恶战的连续消耗,每次结果自然都是死伤惨重,而且几仗下来,无头骑士所摧来的邪物大军有得补充,几乎是无穷无尽,城防军的士兵却是战死一批少一批,胜负之数自是明显,也就难怪巴格达这么一座堂堂王都,居然落得如此残破。 「你与它几次动手,感觉它的实力怎么样?」 这是我最想弄清楚的问题,心里也完全没有底,倘使李华梅的答案是「胜我三倍」、「远胜于我」,那么这次战役不用打就先输掉一半了。 「嗯,实力很强,确实是在我之上,不过真要说是胜我多少,却也未必,只不过对付杀不死的对手,普通伤害都没有效果,难以应付。」 李华梅道:「但如果有尊者协助,合我们两人之力,应该可以诛杀无头骑士,这我相信是做得到的。」 就是这么一句话,奠定了两大最强者联手围剿无头骑士的计划,单从卡司来看,这无疑是强之又强的至高组合,但这组合却不是必胜保证,因为一个最基础的问题仍没得到解决。 两大最强者要怎么去杀掉一个已经死的人?—— 进入巴格达之后的第一顿晚餐,是巫神学会所安排的接风宴,娜西莎丝是主人,而我这个为他们各种资料、记录奉献良多的不幸牺牲者,则是理所当然地被奉为上宾。 以万兽尊者为首的兽人们,并没有参与宴会,素来习惯直来直往的兽人们,并不喜欢与敌人『交际应酬』,所以就直接免了。 之前忙得天昏地暗,好不容易有机会品尝盛宴,我得以喘一口气,在宴席上大啖伊斯塔风味的美食。 大体上来说,伊斯塔的食材结合了米、面文化,加上独特的大饼,在主食选择上更为多元,而我们眼前这条长桌上的食物,都脱离不了米类、麦类、豆类和羊肉。 伊斯塔农业的主要种植,就是各类麦子,这些麦子大多数都被拿来制作面包,光是这桌上的面包、大饼就有七八种,有的像是扁平袋子,内里都被塞上美味的馅料,也有的是单纯直接吃,味道不甜不咸。 除了各种麦制食品,伊斯塔人将整颗麦子用在料理中的巧思,令我们大开眼界。把麦子蒸过,进行干燥后碾碎成不同的大小颗粒,再加上香菜、洋葱、薄荷等做特殊沙拉。 「师父,这个东西好好吃喔。」 阿雪捧起沙拉的大碗猛吃,一点美女的仪态都没有,周围的魔法师全都盯着她,违者她的特殊身分而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但总算是没有过来说话,给了我们一点清净。 身为主人的娜西莎丝走了过来,一身的丝缎礼服,华丽中带着性感,亲自带我们品尝伊斯塔美食。 我不算是太挑嘴的人,但对于那种用一堆豆子浸泡,加上芝麻糊、盐、柠檬汁等打成糊状,滴上橄榄油拌成泥状,配合大饼一起吃的怪异东西,感觉颇难接受;相形之下,豆泥裹成团,油炸之后放入口袋面包的这种吃法,就让人爽口得多。 和阿里布达的筵席相比,这里最特殊的一点,就是筵席厅的中央竖起一支大铁叉,上头挂着腌过的肉块、新鲜切块的番茄、洋葱和甜椒,就这么串起来旋转,旁边用火烧烤,过不了多久,整个筵席厅香味四溢,俱是甜美的肉香。 (唔,都说魔法师的生活清苦,可是伊斯塔的魔法师好像还过得不错啊,居然吃得那么好,嘿!) 痛快享用美食之余,我也注意着性感的伊斯塔舞娘,身穿薄纱、臂带金铃的她们,扭腰摆臀,舞出种种动人姿态,委实令我眼界大开,连呼妙哉。 除了娜西莎丝,李华梅、阿雪、白牡丹、霓虹也都是宴会上抢眼的焦点,身穿各色不同礼服的她们,让伊斯塔人得以见识到异国美人的风情,其中,身穿一袭白龙红袍的李华梅,最是吸引人们的目光。 东海的新主人,堪称是当今世上除了冷月樱之外,最有权势的女人,这些名衔让李华梅倍受人们的瞩目,对她抱有其他目的的人,应该也不少,可是由于在城门口所发生的事件,人们现在都用奇怪的眼神望向她,至少我就觉得那个阿鲁斯王子的眼神很怪。 宴会应该是放松精神、大吃大喝的地方,但李华梅此刻多半没这心情,我想娜西莎丝大概也没有,因为我们这边举办宴会,不代表无头骑士就要给我们面子,不杀过来突袭。 要是无头骑士突然出现,那个场面应该会非常精采,这些穿着华丽晚礼服的美女们,必须要立刻回复战斗状态,而穿着礼服恐怕很不适合战斗,那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光景,我是想想都觉得想笑啊。 所幸,无头骑士看来还算给我们几分薄面,宴会进行的过程中,并没有带死灵大军出来闹场,这点别说是我们,就连全体巴格达市民相信都会很感激,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入睡了。 我不想刚到伊斯塔就被人暗杀,所以这次的宴会我反常地低调,不去跳舞,也不去惹人注目,只是待在角落,独自喝酒。 这种时候,让人非常怀念茅延安的存在,要是大叔也在这里,至少可以陪我喝杯酒,聊聊天吧。 「怎么了?为什么一个人站在这里?」 我想要低调,不过却事与愿违,李华梅将我独自一人站在角落,端着酒杯靠了过来,而娜西莎丝见到李华梅往这边来,也主动朝这边靠近了。 如果来的是万兽尊者与白澜熊,那我们就有一场风花雪月可聊,但李华梅与娜西莎丝在一起,肯定不会是闲聊,娜西莎丝使了个眼色,我们便一起到外头的阳台,进行讨论。 我不知道娜西莎丝为什么拉我们出来,但她伸手指向数里之外,一座祭坛似的巨石建筑,夜色太黑,看不清楚具体的样子,不过因为我之前见过蓝图,所以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正是预备施行开启境界通道术法的祭坛。 娜西莎丝指着祭坛,向我们解释,「祭坛开始运作时,由阿雪当主持,唱诵咒文歌谣,底下的魔导师群会协助歌唱,汇集魔力,把整个法阵开启。」 「等等,你这真的是魔法仪式吗?」我皱眉道:「我怎么越听越像是在开演唱会啊?」 我提出了合理的质疑,娜西莎丝进行补充说明,表示黑魔法中有很多技术,都是以歌舞的形式展现,经过编曲、排舞,借此增强咒力,发挥出更强的效果。这技术应该是伊斯塔的独创,慈航静殿那边我就没听说过这种事,不过,这倒也让我想起了一点,娜西莎丝的『紫伶水仙』称号,原本就是惊叹其能歌善舞的本事,之前不那么忙着争权夺利的时候,她还率领着舞蹈团到各国表演。 「所以……到时候施行起境界魔法,就是由你担任主要的施法者了?」 「这个自然,若非如此,怎能向各位交代。」 娜西莎丝的意思很简单,施行这种究极魔法,危险性其实很高,中途难保没有个什么意外,而在这种操作着巨大能量的情形下遇到意外,肯定会引起毁灭性的大灾难。其他人倒也罢了,阿雪的身分却不同,娜西莎丝如果不亲自上阵,锐身赴难,又要怎么向我交代? 施行魔法的时间,被订在三天之后,那是最适合施法的天时,至于这个魔法能否对付得了无头骑士,目前也只有五成胜算,为了不把希望赌在一件东西上,另一个作战计划也同时展开。 战斗时间订在明晚,伊斯塔的魔法师会将无头骑士引出,然后由李华梅、万兽尊者联手,合两大最强者之力,将这横扫战国时代的绝代凶物诛灭。这个战术的成功率也是五成,不算高,若要提高胜算,就只有获得更多无头骑士的资料,知己知彼。 「可惜了,若是能够再多一两位最强者助阵,胜算就更高,比如说小情人的父亲大人。」李华梅嫣然一笑,道:「再不然,要是能请动心剑神尼出手,那就更好,她降妖伏魔的本事,对无头骑士能产生属性上的克制。」 这大概是我生平听过最鸟的主意,听得我寒毛直竖,只能连连摇头说「不不不」,心剑神尼那个妖尼姑,比无头骑士还妖上十倍,把她从慈航静殿找来,降妖伏魔是没有可能,以毒攻毒还说得过去。 怪异的一点是,我发现娜西莎丝的表情变得颇怪,心剑神尼之名,对她似乎是个禁忌,向来善于隐藏自己情绪的她,明显露出了不悦的表情,这很稀奇,而心里的直觉告诉我,这并不是因为我们提到伊斯塔的叛徒之敌,是有别的理由。 (啧,该不会抓到什么娜西莎丝的小辫子了吧?这可要好好利用。) 我想到这一点,顺口也就把自己日前所想,有关于黑巫天女的图谋,告知了李华梅与娜西莎丝。 黑巫天女可能利用开启境界隧道秘法,别有所图的打算,令两女为之动容,因为这确实不是一件小事,一个不好,可能导致我们这边满盘皆输。 「情形不妙,我去多查一点书,看看典藉里头有否什么特殊记录吧。」 娜西莎丝听说有黑巫天女虎视眈眈,一颗心放不下来,立刻离开,去重新检视开启境界隧道的究极魔法,是否有什么地方能够让黑巫天女有机可乘。 少了一个人,我和李华梅单独相处,一时间无言,有很多话想要说,但又不晓得该从哪件事说起。 「……真想不到,你居然是万兽尊者的外孙,世上的事情果真充满意外。」 李华梅摇了摇头,,本来似笑非笑的表情,忽然变得凝重,光是看那个样子,我就晓得她要开口说的话一定不是好事。 「伊斯塔内部的政治斗争激烈,巫神学会和皇室派一向是站在对立面,现在虽然因为无头骑士的关系而短暂联手,放下矛盾,但只要事情稍有缓和,两边的斗争便会再起。」 李华梅正色道:「解放兽人奴隶的事,虽然现在侥幸成功,但那只是假象,伊斯塔不可能冒着动摇国本的危险,让你把所有奴隶带走,最后肯定会爆发战斗,你们人单势孤,怎么讨得了好?」 伊斯塔人会说话不算话的这种事,不仅万兽尊者知道、我知道,就连三岁小孩子都知道,不用特别提醒,李华梅的这些话,反而让我听出了一些弦外之音。 「画眉,你的意思我大概懂了,不过你真正想说的……应该是我和兽人们站同一边,让你很难做吧?」 李华梅浅浅一笑,没有回答,但笑容中的苦涩意味,却已说明了一切。她是东海的领袖,做任何事情都不必向人解释,但如今卡在我这一关,却让她遇到了难题。 「以你的个性,应该对解放兽人奴隶这种事没有兴趣,万兽尊者与你相认不久,何必为了这个招惹麻烦事?」 「哇哇哇,你说得轻松,万兽尊者是我的大靠山耶,要是没有了他,我以后怎么当螃蟹横行啊!」 我打个哈哈,想用这种方式把尴尬话题回避掉,可是却引来一个意想不到的后果。 「你还有我!让我来代替吧!」李华梅失去了一贯的冷静,激动地说:「我公开我们的关系,就是为了告诉天下,你是我最重要的男人,倘使有谁伤害你,我就灭尽他满门。」 听了这句话,我百感交集,这与其说是一句话,其实更接近一句承诺了。我在外头名声狼藉,又有不少女人,李华梅公开我们的关系,对她是有害无益的耻辱,更何况还加上这句保证,足以让天下人晓得她对我的认真,已经超出了利益、计算的考量,这真是很大的付出。 一个这么好的女人,为我付出若此,简直是天大的福分,但为何……我竟然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了? 「嘿……」到最后,我只能干着嗓子发声,「画眉儿,我和外公才刚相认,就算我再人渣,你也不能要我立刻就出卖我外公吧?」 「……你说得对。」 李华梅低声说了一句,激动的神情慢慢平静下来,回复到平时的稳重睿智。我本来想问她,寻获凤凰岛遗迹这件大事,为何对我只字不提,但现在的气氛又令我难以发问,结果,反倒是先回复过来的李华梅开口。 「希望你明白,怎样也好,我只是不想你有事……」 「嗯,我晓得。」 李华梅握着我的手,很认真地说话,眼中所流露出的慎重,让我相信她对我确实是有情,可惜,世上的事就是那么复杂,人与人之间也不是只要有情,就能够不起冲突的。 这……就是无奈了—— 「你和李元帅相处得怎么样?一切都还协调吗?」 「你问的这句废话,是指床上还是哪里?」 我淡淡地顶回了娜西莎丝的话,热闹的宴会过后,搂漂亮姑娘上床睡觉,这是最理想的安排,不过我似乎没有这么好命,为了对付无头骑士,我与娜西莎丝一同来到巫神学会的图书馆,与过百工作人员一起翻书。 娜西莎丝为了此战,也算豁了出去,我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在一座书山的旁边,头上绑着白布,活像是一名即将应考的考生,聚精会神地读着书。 我与她简短几句对答,她似乎猜到了我的想法,把手上的书一放,微笑道:「放心吧,至少在整件事完结以前,我是不会出卖你们的,以我来说,倒也还满希望你们把那群兽人全带走呢。」 看眼神,这似乎不是谎言,所以更令我讶异,世上怎么会有赞同解放奴隶的伊斯塔人,倘若真的解放兽人,伊斯塔的立国根本就要崩溃了啊。 「不一定啊,伊斯塔靠着奴隶的性命与劳力来立国,已经几百年了,人们太过习惯这件事,有时候也是种腐败与落后,真的把奴隶们都放了,说不定能开出新的未来。」 说完这句话,娜西莎丝似乎觉得自己说得太多,低下头去继续查书,我也加入帮忙。 要找五百年前无头骑士的线索,并没有那么容易,我们早在伊斯塔边境的时候,就传信回来要求调查,但这么长时间过去,得到的线索却少得可怜,幸好我与无头骑士的思念波交错,得到了宝贵的情报。 在以「夏洛堤」、「东条英夫」、「拜月邪教」等几个名词为目标,对战国时代的典籍进行搜索后,很快就有了发现。 「娜西莎丝大人,请您看看这里,有夏洛堤的记录了。」 「哦,是吗?」 我们接过书本,发现了夏洛堤·酷西塔的名字,这家伙确实了不起,以暗之神宫的第一杀手出身,近似今日的鬼魅夕的存在,但却能由暗处出现到台面上,成为拜月邪教的头号猛将,百万军中斩敌首级,如探囊取物,这点就算放在今天,也没有几个人能做到。 而夏洛堤真正迈入绝顶强人的一战,则是以挑战者之身,一招击杀当时慈航静殿最强者阿尔方斯·修·卡穆,震惊当代。 本来夏洛堤只是年轻一代的新人高手,就是这一仗,让他成为当世绝顶强人,那种震撼性,大概就像白澜熊越级挑战成功,杀了心剑神尼一样,而且……还只用一招,想想实在很没可能,难道夏洛堤一直在隐藏实力? 这种事情的可能性……好像实在是不高啊! 另一本书中所找到的记载,是有关东条英夫的记录,他的事迹我已经在梦中得知很清楚了,这位拜月教的领袖,确实是一代邪派强人,但我们阅读书中内容,却意外发现了一件不解之谜。 「约翰,你看,东条英夫的身亡是离奇暴毙,但他的死亡时间……与阿尔方斯是同一天啊!」 这对斗争良久的宿敌,居然在同一天死亡,这与其说是巧合,倒不如理解成某种设计,或许……是某些人的叛逆计划成功了。 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同时干掉慈航静殿、拜月邪教的领袖?这可让我十分好奇,但另一个惊奇发现,却让我大为震惊,那其实是一件小事,只是我一直没留意到。 娜西莎丝惊道:「约翰,这个阿尔方斯,是以马内列王国的国王,修·卡穆,则是王族的姓氏。」 「是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有!法米特的全名叫什么?」 「呃!这个……法米特·修·卡穆。」 惊讶之余,我和娜西莎丝对望一眼,都确定了一个必须要执行的东西,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进行思念波探索。</div> 第八话 推阴转阳 俱焚一击 最近我们所遭遇的情形,越来越复杂,本来光之神宫、暗之神宫的长期互斗,势均力敌,令这数百年的战争岁月如同停滞,没有丝毫推进,但这情形近日却出现变化,一些不引人注目的小小第三势力,让正邪势力的天平发生倾斜。 造成势力变化的这支小团体,就是以法米特为首的一行人,里头的成员多数都是亦正亦邪之辈,不属于任何阵营,偏生实力强得惊人,每每照着一己好恶行事,全然不顾大局,却又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很不巧的一点,尽管这个小团体没有阵营归属,但因为一些巧妙的因缘,他们所参与的战役,几乎都是站在拜月教的对立面。 这么一来,可实在不是好事,拜月教因此损兵折将,连统治阶级的七大祭司都有人阵亡,造成了难以弥补的损失。假如只有这样,那倒也还罢了,但逐渐形成气候的法米特,却完成了淫兽魔法的最后阶段『地狱淫神』,还别开捷径,创出惊神泣鬼的暗黑召唤兽,真正成了重大威胁。 拜月教渐渐察觉到了危险性,为了铲除法米特,耗费了偌大的人力物力,但法米特技艺未成之前,他周围有许多忠实而高强的同伴,协助他闯过无数次生死劫,到了法米特的地狱淫神大成,人们这才发现,他已经不是一个可以随便由人喊打喊杀的小人物了。 「将法米特列为我教的头号大敌,此人不除,我拜月教的千年基业,大有可能毁在他手上。」 这样的命令终于下达,据说是东条老师进行占卜,得自太古魔神的指示,这一点其实非常无聊,显而易见的事实,用眼睛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为何要多此一举,还去向鬼神寻求答案?虽然我身在暗之神宫多年,却始终搞不清这点。 「东条老糊涂了,他已经失去身为当世霸者的资格,该是让出路,滚下台的时候了。」 我的父亲安格斯·酷西塔,最近终于按奈不住,预备把筹谋多年的大计付诸实现,杀人夺权。 一方面,是他实在等得太久,一方面……这也与法米特有关。七大祭司中有两名与父亲结为同盟,密约夺权,但在不久前一次战役中,以马内列王国长公主请动法米特相助,胜负瞬间逆转,两名祭司一死一重伤,大大削弱了父亲的叛变实力,逼得父亲不愿再等,决定把计划付诸实施。 问题是,若东条英夫是个好对付的人,早两百年他就是个死尸,父亲虽已有了杀东条老师的决心,却是没有具体方法。 「可恶,本来凭着你的死白眼,我们可以使用究极魔法,打倒东条的机会有七成,但现在……」 以死白眼为钥匙,在特殊天时使用冥府皇族的特殊魔法,这是父亲计划十年的绝命战术,本来一直在等待天时到来,现在天时将近,能够协助他施法的祭司却一死一重伤,多年苦心规划竟归一梦,,人算不如天算,怎不令他扼腕。 另一方面,东条老师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对父亲进行许多制肘措施,进一步限制他的权力,两人之间的冲突逐渐明显,也趋于白热化,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之间的决裂是无可避免。 东条老师确实不是简单人物,看着那些冷冽而犀利的高明手段,连我都不禁担心,会否他早已发现了我的身分,只是故意隐忍不言? 这个担忧终于在某一天实现,东条老师命我到他的书房,说是要交代秘密任务,但从进房的那一刻起,我就感觉不对劲,东条老师身上散发的气息不对,那时一种针对敌人的森冷杀气,换言之,东条老师对我……有杀意! 「夏洛堤,你可知道为师因何要找你来此吗?」 「弟子不知,请师父明示。」 罕有地,我感到了不寻常的压力,背后冒出冷汗,暗思该逃或是该备战,以东条老师的实力,我在他面前挣扎求生,可有机会? 「本教处置叛教之徒向来严厉,共有三百六十七种折磨手法,肯定能让人痛不欲生,你是本教的菁英之材,为师一向器重于你,更盼你日后能够接我大位,为何你要做出这等叛逆之事?」 「叛、叛逆……这话从何说起?我……」 父亲大人的图谋,看来已经被发现,东条老师如此找我说话,是预备先发制人,将我翦除?或是给我一个叛离父亲阵营的机会? 在战场上从来无所畏惧的我,难得地感到忐忑不安,不过这一切恐惧的源头,却在东条老师将一叠文件扔在桌上时,宣告揭晓。 「这是最新调查的结果,里头所记载的,是你私通本教大敌法米特的证据,你该不会不认吧?」 原来是为了这个,真是百密一疏,其实我早该想到,这种事情不可能瞒得了太久,我的所作所为终归会给人知道。 自从在以马内列大监狱的分手后,我和法米特一直保持联络,无论他到了哪里,或是正在做什么,我们总是定期联络,甚至见面,万千了解对方所发生的一切。 偶尔,我遇到了任务上的难题,他的奇妙知识、思考能力,适时给了我指点,让我得以用智谋去克服难题;有些时候,他会碰到强敌,被追杀得如野狗逃窜,虽然这与我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当我意外被牵扯入局中,就不得不与他联手,将敌人诛灭,不知不觉,我们也都欠对方几条命了。 这些事情都不是有意为之,包括我们的定期联络,都不是我们一开始想要这么做的。我也不认为我与法米特有什么友情,我们之间只是相互利用,并不是朋友,当然更没有什么其他的关系,只是……不知怎么的,每当想要切断我们的关系时,总是下不了那个决心而已。 不能够果断做事,现在果然就嚐到苦果。之前,法米特只是个小人物,我与他的关系不至于引来什么麻烦,但如今……他已是拜月教必诛的头号大敌,我与他有所联系,这就变成超级重罪。 事情不好解决,但我却松了一口气,因为比起我与父亲大人的关系被发现,现在的情形无疑是比较有得商量。 「……这件事除了你我之外,暂时还没有别人知道,至于应该怎么做,你心里有数。」 东条老师的话意中,带有明显的暗示。进行这些调查、撰写这些报告的人,本该都是知情人,但东条老师说没有别人知道,就表示这些人已经被灭口处理。 这些年来,东条老师在我身上的栽培与心血不少,若是将我处决,那一切就付诸东流,想必他不愿意付出这样的代价,所以,一向处置叛徒狠辣无情的他,这次破例手下留情,开了一条路给我走。 「请问……我该怎么做才能平息您的怒气?」 「方法很简单,为了证明你对本教的忠诚,有两条路给你选,有两个人,只要你提着其中之一的首级回来,这次的事就当作没发生过。」 「哪两个人?」 「阿尔方斯·修·卡穆,或者……法米特。」 真是狠辣的选择,单挑慈航静殿第一高手,这种形同送死的一战,或者利用我与法米特的关系,在约见他的时候,将他刺杀。 这样的情况,也许有些人会为此困惑,但对我而言,该选择哪一边是再明白也不过了。 世上最重要的东西,就是我自己的存在,只要我能活下去,什么东西都可以牺牲!这么多年来,我都是笃信这件事而活到如今的,今天当然也不会改变。 当我离开这个房间,预备把选择付诸实现时,法米特……在我心里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约见法米特并不是什么难事,我们本就维持着秘密联系,他似乎也很享受着这种没有旁人知道的秘密会面。 时间会把一个人改变,虽然法米特从出道至如今,看起来都还像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术士,但是在心里,他也有很多的改变。一个人获得了那么大的成功,能够成为别人眼中欣羡的目标,他所付出、失去的东西,绝对不只是一点点。 或许也正因为如此,法米特很珍惜我这个「朋友」,或许是我们相识于他技艺未成时的机缘,让他每次看到我,都像是回到从前那个无忧少虑的时代吧。 「唷,朋友,好久不见了,你最近好像也混得不错啊!」 准时出现的法米特,热切地打着招呼。虽然已经是当世一等一的大法师,但他总是穿着学徒服色的魔法袍,说是这样比较没有拘束,这也是我无法理解的一种心态。 来之前我就已经想好了,法米特一现身,立即出手,一刀斩下他的首级。法米特并没有修练武功,以我与他的实力差,很可能他的头都被我斩下了,都还没有发现我的出手。 「怎么了?夏洛堤,有什么不舒服吗?你的表情好奇怪啊!」 很奇怪的一点,明明都已经想好了,可是,当人出现在我面前,我却迟迟动不了手,这到底是怎么了? 「嗯,你好像不舒服啊,要你说说最近发生的事,大概你也不方便吧?那就我来讲讲我的近况吧。」 法米特的近况,几乎都与女人有关,各族各派、各式各样的女人。法米特的为人不喜欢争斗,如果放任他本性发展,根本不会拥有今日这等成就,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为了帮助某个女性,因此卷入麻烦事内,这才导致不断发生战斗,变成了大地上最顶尖的魔法师。 现在听他说起身边琐事,所提到的,也是一个又一个的女性名字,那都是他身边的『红颜知己』,其中,最令他感到棘手的一个,就是以马内列王国的公主,凯萨琳·修·卡穆。 这个公主早年一直追杀法米特不放,但后来也不知怎么搞的,两个人又再混在一起,还常常因为她的关系,法米特被拉到战场上,与慈航静殿战在同一阵线,与我教爆发多场战役,法米特固然因此声名鹊起,凯萨琳也得到很高的政治利益。 我无心去细听,在法米特说话的整个过程中,我不只一次想要动手。只要一拔刀,他马上就是个死人,然而……我明明知道如此,握刀的手却仿佛有万斤重,怎么样也挥不出去。 杀不了该杀的人,我怎么会如此懦弱了? 这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我与法米特只能够活下来一个,要是今天我杀不了法米特,届时我将会受到东条老师的严厉处置,后果非常严重。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我感到不知所措,杀人应该对我应该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我不了解自己为什么会下不了手?难道他不只是一个与我互相利用的对象?难道……我们真的是「朋友」?或者我们已经是…… 一幕一幕的往事,迅速在眼前闪过,从我们相识以来的种种,全都如泉水似的涌出,每回忆起一件事,握刀的手便颤抖一分,到了最后,我不得不向自己承认,我确实是杀不了这个男人! 「夏洛堤,怎么了?你掉眼泪了!」 真是没用到了极点,我不但下不了手杀人,居然还连眼泪也掉了下来,这是我生平最大的耻辱,可是……我却一点也不难受,这是为什么? 「你遇到了什么困难吗?说出来听听看,我们是好朋友,有事我一定会帮你的。」 法米特温柔的问话,现在听起来,却让我坐立不安,我不能把真话告诉他,所以就只能婉转说了一个谎言,表示近期之内,我会被派去对付一个敌方的绝顶强人,这次战斗极其凶险,大有可能搞到我没命回来,因此,说不定这是最后一次与他见面了。 这句话半真半假,但在心情上,却有很高的真实性,法米特听了出来,皱起了眉头。 「真的很强吗?我来帮你解决吧,之前你也帮过我很多,如果我能帮助你,我绝不会逃避的。」 法米特的诚意令人感动,而他立刻开始盘算起来,遍思他所知道的各种魔法,来尝试为我解决问题。 「之前还没机会对你说起,我在南蛮旅行的时候,意外得知了羽族的秘密,也就是十二头兽魔的诞生原理,本来不可以对外人说,但你一向是个例外。羽族表面上不懂得使用黑魔法,其实却在活人献祭、灵魂学方面有独得之秘,十二头兽魔就是牺牲术者,活生生抽取灵魂变成的。」 法米特道:「透过这个技术,我学习到很多灵魂学方面的宝贵知识,最近正在钻研魂魄分割的相关项目,要是短期内能有所成,就可以帮到你了。」 「灵魂分割?」 「理论上,是一种让我们分身数个,威力又不减弱的技术。我们两个联手,还有很多打不倒的人,但如果是两个我们,总共四个人来联手呢?这样世上还杀不死的人就很少了吧?」 法米特很认真地说着,但遗憾地表示这技术还有几个最后关键没得到突破,欠缺实用性。 这……应该是很大的机密,我所知道的其他魔法师,绝不会把这种机密随便对人说出来,为什么他会把这秘密与我分享呢? 而且,不只是这一次,之前的每次见面,法米特都把他最新的魔法成就与我分享,那些都是他的心血,为什么可以像没事人一样说给我听呢? 「夏洛堤,你别难过了啦,强敌没有什么好怕的,我们两个联手,就像过去一样,只要我们两个人齐心合力,再强的敌人都能打倒。」 「……你……你这个三流小术士,什么时候这么自傲了?要是我们联手都还打不过呢?」 「那就死在一起吧,之前我也欠过你很多,没有你救我,我早就不晓得死过几次了,现在你有生命危险,我如果扔下你一个人,那我还算是个人吗?」 泪水……止不住地滑下…… 一个看不见东西的人,却也仍能有这么多的眼泪,真是……好奇怪…… 我觉得自己不该这么问,但是又克制不住这股想问的心情,把这疑惑问了出口。 「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这还用得着说吗?因为我们是好朋友啊,这么多年来,你帮助我,我帮助你,我们之间互相帮助本来就是应该的,哪说得上什么好不好,只要你一句话,跳海我也跟着你去啊!而且……」 法米特说着,忽然脸红了起来,低下了头,不敢直视我,仿佛只要看着我,他就说不出下面的话。 「而且……因为夏洛堤你是女生啊,男生本来就该保护女生,我怎么能看你一个人去面对危险?」 剧烈的震撼,犹如旱天惊雷,在我心中怒响霹雳。 他知道? 他怎么会知道的? 这是我最大的秘密,从出生之时就封印隐藏,除了父亲大人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为什么他会晓得的? 「那个……淫术魔法的修练者,在其他方面不行,但是判断男女的感应力却很强。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在外头,我就觉得是来了个女生,后来开门,你说自己是男的,我也搞糊涂了,因为我很难得感应出错的。」 法米特道:「后来,我接触到的魔法多了,研究深入,我才知道东海那边有封印肉体、改变性别的秘术,了解你身上是什么样的情况,不过又不好意思对你说,因为你这么做,一定有你的理由,可是……现在不说不行了。」 有生以来,我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觉得……好像卸下了什么沉重的负担,刹那间变得好轻松,仿佛从什么东西里头解放了出来。 尽管什么都没有改变,但从这秘密被第三个人知道的那一刻开始,感觉真的不一样了,我仿佛找到了新的人生,新的动力。 「夏洛堤,别担心,也别灰心,你不是只有一个人,无论有什么事,我们两个一起来面对。」 我循声转过头去,用看不见任何东西的眼睛望向这个男人,伸手轻抚他的脸,感受他脸上的温暖。 唯独在这种时候,我才终于可以对自己坦白,告诉自己一个早已存在的事实:我深爱着这个男人。 很久以前就开始,已经很久,很久了…… 我与法米特的会面,每次的时间都不长,那是为了安全与保密,但这一次,我们整整在一起一个月的时间,共同进行我们的研究。 这一个月的时间,我过得非常快乐,是这辈子从没有过的那种快乐,黑暗中人所不应享有的那种快乐…… 「果然没有错,夏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喔,我很有自信,看女孩子的眼光不会错的,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很可爱的。」 我解除了封印,回到我应有的样子,用这本来面目来与他相处,尽管这么做将会令我付出严重代价,但此刻我却觉得很开心,每一分钟、每一秒钟都满溢着幸福,只要看着他在身旁,总是会不自觉地笑出声来,哪怕只是一点芝麻小事,我都……呵,从没发现,原来我是这么爱笑的人。 这样的心情……好幸福啊……如果能一直持续下去就好了…… 东条老师、父亲大人,还有我所知道的大多数人,毕生都以雄霸天下为志愿,仿佛只要能统治大地,就是至高无上的喜悦,我以前不懂,现在更是怀疑,那样子真的能快乐吗? 征服天下,践踏所有生命的快感,真的会比我此刻幸福吗?过去我也曾践踏过不少生命,却没有任何感觉,若是有得选择,现在这样的生活,是我梦也梦不到的美好。 这些天里,我们谈心、研究魔法、游玩山水、合奏乐曲,在冷月清泉之间漫步,毫无保留地奉献着彼此,更在枕边说了许多从前不会说的话,例如……我们的未来。 「不晓得两大阵营要打到什么时候?这么整天打来打去,都不嫌烦的吗?」法米特道:「这么打来打去,很讨厌耶,两边这样乱打,一不小心就打到谁的亲戚,然后又引来谁的复仇,打个没完,烦死了。」 「可是……战争已经打了五百年,如果不战争了,那我们又该做什么事呢?」 「除了战斗之外,还有太多的事可以做啊,我一直想看看外头的世界是怎么样,黄土大地我已经踏遍,等到战争没了,我就去东海搞一艘大船,好大好大的船,我和你一起搭船出海,扬帆直至天空的镜头,探索这个世界的边缘。」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法米特眼中闪烁着光辉,十足似个兴奋的孩子,我轻抚他额前的发丝,为着他的话而编织美梦。 如果真能与这个男人出海徜徉,远离大地上的一切,那一定是很美好的生活吧…… 怀着这样的希望,我们再一次离别,约好了当我赴战强敌时,一定要发讯息给法米特,无论他身在何处,必来援手。 「记住喔,一定要找我,绝对不可以一个人去做危险的事喔!」 法米特的反覆提醒,是让人温暖整个心窝的好事,但从我们分开的那一刻起,我已经知道我该如何去排除障碍,达成我们两人共同的出海梦想。 方法只有一个,就是法米特所精心研究的魂魄分割。 虽然这套魔法尚有重要关键未完成,欠缺实用性,但我却有办法将之付诸实现,凭靠的就是死白眼这张王牌! 当我回到拜月教,面见东条老师,却未能带回法米特的人头,一场重责眼看是在所难逃,但我却主动请缨,愿为拜月教而挑战圣骑士阿尔方斯。 「弟子拼着一死,相信也能耗损阿尔方斯两成力量,届时恩师您再下手,便可成功诛灭这顽强宿敌。」 这番说词成功了,东条英夫被打动,授命我出战阿尔方斯。这本是一场毫无胜算的越级挑战,东条老师为了增加胜算,多消耗阿尔方斯的实力,不仅他本人亲自来到决战所在的十里内,甚至还派出两头秘密培训多年的战兽,暗中给我协助,狙击阿尔方斯。 机关算尽,所以当正在与阿尔方斯战斗的我,夥同父亲大人与教中其他高手,一起出现在东条老师的面前,素来老谋深算的他,也不禁露出震惊的表情。 「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战场上的那个又是……」 回看战场上,另一个『我』正在两头战兽的协助下,激战阿尔方斯,只是,在他的绝世神功与斩龙刃的舞动下,占不到什么优势。 这边的战斗也开始爆发。东条英夫不愧是雄霸暗之神宫两百年的强者,纵然我方群起而攻,他以一敌众,居然把我方压在下风。 一场绝命苦战,本来我方应该是毫无胜算,这点亦在预期之中,所以我们努力的目标,则是全力苦撑,务必要让东条老师使出他最强的灭绝一击。 苦战半晚,牺牲大量同志的性命后,决定性时刻终于到来,慈航静殿、拜月邪教的第一高手,分别都被逼出最强绝招,预备以这必杀威力一击扫平敌人,在这致命的一刻,一双被封印十多年的眼睛睁开了。 死之白瞳! 刹那间,由一个灵魂所分出的两具形体,产生了共鸣,当光、暗属性的最强一击分别击在我身上,这两击的威力加上我本身力量,瞬间穿越时空,交错传递,然后,分别由另一具身体轰发。 阿尔方斯、东条英夫的最强一击,就在甫发出绝招的最虚弱一刻,轰击在对方身上,从意义来说,这就是两大最强者同归于尽的一击,两名纠缠多年的宿敌,在同一刻丧命归天。 父亲大人的谋逆计划成功,干掉了东条老师,还连带诛杀了慈航静殿最强圣骑士,多年辛苦得到实现,那份狂喜真是难以形容,为了这份成功,他大大嘉奖于我,但我却没有多大的欣喜。 与法米特的会面,是我最期盼的事,压在我身上多年的束缚,如今已被卸下大半,我发出了连络讯息,约见了法米特。 终于见到了面,但在我眼前的法米特,却是我所不曾见过的样子,两眼通红,布满血丝,双手抱着头,好像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看见我的到来,他低下头,沉声说话。 「夏,你那天说,要去对付的那个强敌,是……圣骑士阿尔方斯·修·卡穆吗?」 「……是这么没错,有什么问题吗?」 「阿尔方斯他……他是我的亲生父亲,相认才没有多久,我……我很敬爱他,他一直在暗中帮我,和你一样……」 法米特抬起了头,眼中满是泪水,「知道吗?你杀了我父亲!你杀了他!」 在泪水之下,是一双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的眼睛,那双眼中所燃烧的东西,是我太过熟悉的仇恨与怨毒……正如之前那些死于我手中的亡者。</div> 第一话 虚幻空间 得偿所望 透过娜西莎丝的帮助,这次的思念波交流非常成功,不但时间远比之前要长,甚至还能直指关键位置,让我找到法米特与无头骑士的秘密。 之前我们全部都想偏了,认为无头骑士有个爱人,它为了这个爱人而掀起疯狂杀戮,更因此而失败丧命。 这个想法没有错,只是偏了,因为无头骑士根本就是个女人,而这个女人的爱人,自然就是法米特,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两人之间的恩恩怨怨。 得知这个事实,让我们可以去做很多战术上的布置,当真正重要的一点,则是我透过法米特,终于知晓了羽族的惊天秘密。 这个大秘密,法米特对夏洛堤说了一半,另一半却是我从黄晶石的资料中获知。那堪称法米特知识补遗的黄晶石,迄今我仍无法尽窥全貌,还是有部分区块我无法读取,不能知晓内中的秘密。 刚才在思念波接触中,当法米特对夏洛堤说出真相,黄晶石所封印的部分也有一小块应声解开,释放羽族的绝顶机密。 所谓的兽魔,就是猎捕灵兽,将灵兽的魂魄取出、尸骸进行处理,经由秘法炼制,最终变成的特殊魂体,可以呼应宿主的召唤,具现化于我们存在的空间,以供驱使。 这是南蛮所有兽人都晓得的共有知识。然而,伴随着凤凰天女而生的十二头兽魔,却与普通的兽魔有所不同,并非是取自灵兽魂魄,是使用了黑暗魔法的活人祭,硬生生取出祭司体的魂魄,练化而成。 我先前也猜到了这一点,因为活人魂魄所练化出的兽魔,层次与威力都比灵兽所化为高,只是因为太过残忍,才成为兽魔术的禁忌,凡是用活人魂魄炼制兽魔的魔法师,将会受到诅咒,永远地被放逐出去。 这点我有料到,但出乎我意料的一点,就是凤凰天女的十二头兽魔,并非普通人类的魂魄练化,而是就用凤凰天女自己的魂魄。 凤凰天女……是一种很特殊的生物,不晓得是那一代凤凰天女,偶然发现了魂魄分割的技术,利用自身的奇异体质,每当殒命自焚时,便将魂魄一分为二,一部分涅槃转世,成为新的凤凰天女;一部分则是发生形体变化,用来产生兽魔。 这有些像是生物之中的无性生殖,每一代的凤凰天女,其实都继承了上一代的灵魂,只是没有了前世的记忆与经验,要说是不断重生,那也无不可,而兽魔是用上代灵魂所练化,与本体息息相关,等若是用这样的方法,不断地繁衍着兽魔。 用自己的灵魂练化兽魔,再自己拿来使用,这种事情照理说是不可能的,因为取出灵魂炼制兽魔后,本体立即死亡,哪可能自己使用自己变成的兽魔?但是这种事情却因为凤凰天女的特殊体质而成真,假若理论没错,自己使用自己灵魂变成的兽魔,因为彼此的灵波一致,驱使起来几乎可以不耗费魔法力,把负担减到最低。 不论善恶,单纯从技术面看来,这还真是跨世代的超卓魔法,能够发挥强大的威力,却不用耗损多少魔法力,这简直就是不劳而获的典范,想起来就是超兴奋的。 可是,也只能想想而已,「不劳而获」这种事,在魔法世界里是不存在的,表面上看起来不用付出什么的东西,往往事实上要付出最昂贵的代价。 切割灵魂这种事情,乍看之下无害,但是长时间反复累计的结果,灵魂会发生变质,进而影响人格。 历代的凤凰天女,都算不上什么正常性格,那种令人咋舌的超级淫乱,就是人格扭曲的象征,只是凤凰天女不待中年便已涅槃自焚,所以没有被人发现,否则若是凤凰天女都活到六十岁,恐怕早已人格崩毁,不是自残,就是杀尽身边的一切人。 (真要命……老妈怎么在搞这种东西?就不能走点正常的人生吗?) 我心中慨叹,虽然知道了凤凰天女的秘密,心理却没有一点高兴的感觉,不过,另一个要命的重点是……。法米特的暗黑召唤兽,与凤凰天女的兽魔炼制法有深厚的关系,现在我知道了凤凰天女的奥秘,却还是摸不透暗黑召唤兽的具体方法,线索到底在那里呢? (算了,多想无益,该是回去正常世界的时候了。) 每次做完思念波交流后,都会有一小段的纯空档时间,不再出现任何画面,我的意识简单做些思考,把线索归纳整理,然后得到未来的方向。 照时间来算,应该已经差不多了,我该脱离这种混沌状态,清醒过来,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眼前忽然一亮,世界开始有了景物,我「清醒」过来。 「呃!这是什么地方?我在哪里啊?」 应该已经「清醒」过来,但我却瞪着眼前这一片不可思议的魔幻景象在发呆。 天与地……全都不存在,放眼所见,前方尽是一片浩瀚的星河,辽阔深邃的宇宙,点点繁星,像是好远,又像是好近,仿佛伸手就可以抓到;灿烂的彗星,从我身旁呼啸擦过,拖曳出长长的尾巴,美的令人屏息。 这么美丽的景象……干!这那里是现实世界啊! 很明显地,我并未真正的「清醒」,这里应该是某人的意识世界,我还在思念波交流的状况,就不晓得确切的情形到底是怎么样。 「啧,不妙啊……我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该不会是被什么人给暗算了把?」 魔法世界的通则,当我们尝试进入别人的意识,进行思念波交流时,我们自己的思念波与意识其实也是整个敞开,处于不设防状态,要是有心人趁着时机发出攻击,将会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也正是我恐惧的情况。 「你说得没有错啊,这次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我们两个算是倒大楣拉。」 一个声音从旁传来,我侧眼一看,出现在我身旁的人正是娜西莎丝,她端坐在距离我很远的一颗星星上,一腿平伸,一腿微屈,下巴靠在膝盖上,美的像是一个脱俗的仙女。 半透明的纱裤,娜西莎丝两腿的性感曲线一览无遗,优美姣好的小腿,在纱裤下若隐若现,较诸羽族女性的美腿,另有一种动人风味, 让人很想沿着腿部曲线往上探索,抚摸那圆翘的肉臀。 不过,抹抹好色的唾沫,我更在意眼中所见的另一个事实,娜西莎丝脸色苍白,神情憔悴,好像刚刚大病了一场,虽然这里是虚幻世界,可是娜西莎丝这副模样,就代表她的状况极为不妙。 生急病是没有可能,被人重伤才是合理解释,娜西莎丝这次是与我合力,联手进行思念波交流,将自己置于险地,被人攻击时连跑也跑不掉,所以才会弄成这样。 照一般道理说,被攻击的时候,我应该也会受到伤害,但我之所以平安无事,还能继续读无头骑士的回忆,自然全是娜西莎丝的功劳,肯定是她全力守护着我,独力撑下敌人的所有攻击,我才能没事人一样幸存至今,说来真是欠了她大人情。 「喂,攻击我们的人到底是……」 话到嘴边我就不想问了,尽管我与娜西莎丝都是卑鄙无耻。仇家无数,但会挑在这个节骨眼来偷袭我们的,不管怎么想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死对头黑巫天女,唯有她才兼备这样的能力与动机。 想想我们还真是够蠢了,明明知道敌人是一个魔法大家,在旁虎视眈眈,只要我们一有破绽,就会进攻,而我们居然甘冒奇险,进行思念波交流,真是活该被人攻击。 「这样子讲话不方便啊,靠过来一点吧。」 娜西莎丝朝我招了招手,我们两人之间一个星河的距离便迅速缩短,几乎是一眨眼我就到了她身前。 这种纯意念组成的虚构空间,是黑巫天女所施布出的领域,将我们置于她的领域之内,任其为所欲为,但像娜西莎丝这样高段的术者,却能凭藉自己的精神力与修为,在敌人的世界内另行张开领域,保有自己的一小块空间,不至于全为敌人所控,要不然,也绝对撑不到这时候。 就在娜西莎丝把我拉近的同时,这个「宇宙」也发生变化,许多星球开始爆炸崩毁,空中流星雨坠落的频率变高,陨石撞击着星球,令星球碎裂毁灭,所有正发生的一切,都指向同一个事实,某种力量正在摧毁这个宇宙。 「是黑巫天女正在搜索我们,逼我们现身。刚才几次交手,我完全落在下风,最后只好藏匿进自己的领域里头,先躲上一阵子……;不过黑巫天女也不是省油的灯,这样子下去,她很快就会找到我们了。」 「唔,我们没办法向外界呼救吗?只要有人援手,我们未必就一定死。」 「讯息传布出去,整个都被黑巫天女锁死了,她可不是泛泛之辈啊,虽然我们还有挣扎的空间,但目前只不过是拖时间而已。」 娜西莎丝的魔法修为比我高,她的判断是束手无策,我一时间也想不出具体方法。 「我们……真的死定了吗?」 「要不然你有其他想法?」 「……当然没有。」 苦无良方,我在娜西莎丝的身边坐下,本来只是想问问她的想法,商量一些改善状况的策略,哪知道从娜西莎丝口中说出的,却是她的满腔遗憾。 「好恨啊,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要是再多给我几年,我就能把伊斯塔导往新方向,走出不一样的道路了。」 之前听娜西莎丝说过,她对伊斯塔这种以兽人奴隶为立国基本的方略不满,想要有所改变,当时我只以为她是随口说说,用来讨好我的话,但现在听起来,她对伊斯塔似乎真有许多不满,想要改变现状。 这是不可思议的事,而娜西莎丝也看出了我的疑惑。 「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你搞不清楚而已。我从小就是孤儿,那时候的事,年纪再大也忘不了……每次一想起,我都恨不得灭了这个国家……」 经历这样的过去,会对伊斯塔这个国家怀恨在心,那是一点也不意外,不过我听到娜西莎丝这么说的时候,第一个生出的念头,就是娜西莎丝在对我扮纯情。使手段,想要骗我上当。 为了这份顾虑,我特别留神望向娜西莎丝,觉得她的语气很认真,甚至……听起来有种快要落泪的哽咽,这应该是她从心里发出的真实情感,跟平时习惯带上假面具的她不同,是她的真面目。 能够看到娜西莎丝的真情感,我本来应该高兴,但我现在却觉得无比悲伤,因为娜西莎丝会搞得这么反常,唯一的解释就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代表我们两个真的是死定了。 「喂,你有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想得到的就几百个,想了又有什么用,难道想想就能做到吗?」 「不见得啊,至少有一个愿望,你还来的及做。」娜西莎丝笑了笑,抹去眼角的水渍,道:「你之前不是很想上我吗?横竖我欠你一次,答应你的一直没有给你,就趁我们两个都还没断气之前,把前帐清了吧。」 「我才不要咧……你……你是人妖……」 娜西莎丝的美色,我不是不动心,想到上次朝天一棍的惨痛记忆,我实在恶心到不行,不敢造次犯险。 「在外面,也许是。但是在这里……这个虚幻空间,在这一刻……我可是百分百的女人。」 娜西莎丝笑着伸出双臂,勾住我的脖子,轻声道:「要完成你的心愿,要和我做爱,你就只有现在这个机会,怎么样?敢不敢上?」 诚如娜西莎丝所言,这个虚幻空间的一切都由意志决定,只要她想,别说单单变化出一个女性形体,就算是人头马身,或是女人头男屁股都没有问题。 那么,问题就很简单了,我想不想把握这机会,把娜西莎丝给上了呢? 白痴才不想! 一瞬之间,我就有了决定,无视整个宇宙正在快速崩毁,饿虎扑羊般冲上前去,把娜西莎丝给扑倒。 虚幻空间就有着实际世界所不及的好处,娜西莎丝很清楚时间无多,所以自动把身体状态调整,好像已经做过几十分钟前戏一样,方便我行事。 我一把撕开碍事的纱裤,顾不上那两截蜂蜜色的粉腿,嘴唇直攻重点,在娜西莎丝大腿根部狂添,又隔着内裤吻她小丘似的花谷,那里早就湿淋淋一片,薄播内裤被少女渗出的淫液浸透了一大片。 用手指勾住内裤的边缘,我把它脱了下来,一直脱到娜西莎丝的脚踝处,她顺势把腿一甩,小内裤便掉了下去,不晓得落往哪个星球了。 娜西莎丝弓起两腿,向外分开,把漂亮迷人的花谷对着我,那是一副令人难以忘怀的美丽图画,两条滑不溜丢的修长美腿向外伸张,轻轻抖动,夹在中间尽头的,则是一个小麦色的饱满花谷。 花谷上长着火红而又柔软的嫩草,被我呼出的热气吹拂风行偃,歪向一旁;拱着高高的蜜唇随着大腿撑开,被带的向两边半张,露出鲜艳夺目的两片小花瓣,花谷口有些小嫩皮,在我眼前绽放…… 银河星光中,我看得很明白,在这美丽得俩腿间,确实没有那个令我难忘的东西。 心神激荡,我不禁低下头,轻吻起娜西莎丝的花谷,用舌头分开那卷曲的红毛,顶开那厚厚的蜜唇,一股彷佛烈酒般的甜香,冲进我的鼻腔,令我心醉。 我首先把蜜唇仔细舔了一遍,再把其中一片儿含到嘴里,用牙齿轻咬,再叼着往外拉长,随即一松口,密唇「卜」的一声弹回原处,用这样的方法轮流来对付两片蜜唇,一对嫩皮被我弄的此起彼落,「辟叭。辟叭了」连声响,娜西莎丝发出哼声,淫蜜便越流越多。 我舌头轻轻舔着那嫩红的花蕊,轻轻抖动,那颗小红豆早已勃的发硬,整个浅红色的嫩蕊全裸露在外面,闪着亮光,刺激令得娜西莎丝全身滚烫,浑身不停地颤抖,口中不由自主的发出呻吟:「啊啊啊……受不了了……往深点……啊……啊……啊……啊」 呻吟声中,娜西莎丝用陶醉的眼神望向我跨间,伸出纤细的玉手到我胯下,轻轻一挥,裤子就不见,她用玉手轻轻抚摸我勃起的肉茎,五指攥着肉茎套个不停。我顿时感觉到肉茎被娜西莎丝捋上捋下,摩擦肉菇,爽到不可开交,肉茎越勃越硬,坚实的像条铁棍,肉菇又涨又圆,发着红光。 娜西莎丝微笑道:「这些事情,之前好像都做过了啊……」 「说的没错,那么,就来复习下之前的滋味把。」 说着,娜西莎丝低下了头,轻轻用双唇含住我的肉茎,伸出舌头慢慢地刮着马眼,立刻一阵快感涌上来,我的肉茎包在一个温暖湿热的地方,涨的更大。更粗了。 伊斯塔的魔女,用她那性感无比的小嘴套弄起来,每一次都是那么地用力,那么地深入,也越来越接近高潮,我忍不住大声叫了起来。 「呃……」 我的呻吟刺激着娜西莎丝,套弄更加起劲,甚至让肉茎一次次地深入到她的喉咙里,而她也兴奋地用一双嫩手抱住我的后腰,到处乱摸,最后干脆紧紧搂住我的双胯,使劲往她脸部压着,鼻腔中发出阵阵令我魂荡的呻吟。 「……嗯……嗯……嗯」 我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把娜西莎丝推翻过去,就在满天星河辉映下,覆盖上了娜西莎丝的身体。 「啧,真是难得耶,居然可以在这种地方做爱,我以前想都没有想过,超浪漫的耶……」 「是啊,如果能在多点时间就好了……」 娜西莎丝的微笑,提醒我时间所剩无多的事实,我沾了些淫蜜,用手胡乱抹了肉茎几下,扶着娜西莎丝的玉腿,反压在她酥胸前,肉茎在花谷口摩擦几下,对准了ròu洞,沉腰慢慢把肉茎插了进去。 「呃……呃!」 出奇地,娜西莎丝银牙咬碎,紧闭着双眼,好像是非常痛苦似的,而挺进的动作很难进行,让我觉得很诧异。 ròu洞里虽有淫蜜,但却非常的的窄涩难行,我几经艰苦才把肉茎插入一截,感觉前头好像碰到了什么,不由得大惊失色。 「你……你……你该不会还是……这怎么可能?」 「嘿,忘了这是虚幻世界了吗?」 伊斯塔的魔女,双眉紧锁,正用一种强忍痛楚的目光望着我,笑道:「就当是你的特别献礼,好好享受吧。」 看着娜西莎丝冒汗的额头,无论是真是假,我现在都没有拒绝的理由,腰间一挺,当感觉碰到处女膜,却又不急于冲破,反而抽出肉茎,又在插入,刚到处女膜时,又在抽出,周而复始享受着这破处前一刻的征服快感。 而花径内的嫩肉,被肉菇两侧一轮轻刮,受到刺激,开始不断分泌出淫蜜,随着我反复在桃源洞口抽插着肉茎,异样的快感越来越强烈,伴随着我一下插入,娜西莎丝不自觉「嗯……」地娇吟了一声,张开妙目,想看看我的反应。 我一直都在留意着娜西莎丝的反应,就等着这一刻,一看到娜西莎丝张开妙目,马上淫笑一声,用力一沉腰身,肉茎伸前狂顶,「卜」的一声,肉茎一下子冲破珍贵的处女膜,直冲花谷深处。 即使是在虚拟空间,处女膜被顶穿,还是会带来剧烈的痛楚,娜西莎丝刹时间俏脸扭曲变形,檀口大张,却没发出一丝声音,只是瞪着妙目,呆呆地看着她身上的我。 我激动的抽插着肉茎,享受处女无比紧窄的花谷,低头看着肉茎在娜西莎丝的花谷中进进出出,上面沾满了伊斯塔魔女的处子贞血 ,这个女人不是平凡的女人,是伊斯塔权利结构的二号人物,能够占有她的处女,这确实让我有一种自豪与征服的快感。 环顾周遭,宇宙无限,银河旋转,星球环绕,这确实是我从未有过的性爱体验,而在下身,奔腾的情感决提,肉茎感受无比的充实,奇妙的热度好像要把一切融化,狭窄的肉壁环住入侵的巨物,剧烈的收缩着,不停榨取着官能的快慰。 「痛。痛死了,喔喔喔,你的东西快插的的我痛死了,喔喔!」 「噢,不能再进来了,会痛啊,求求你啊,人家被塞的满满的,不能再插进来了啊,人家会死的,啊啊啊啊!」 无从判断娜西莎丝的反应,我一时间也搞不懂,她是真痛,抑或只是满足我的虚荣心,总之,她娇嫩的呼喘声中,腰臀完美的扭动,引导着强劲的插入,热烈地让连续不停的冲撞更加深入。 沸腾的快感不断,我却恶作剧般停住了抽插,抱紧了纤细的腰身,让两具胴体在无垠无尽的星河中翻滚。 「你为什么愿意跟我做爱?」我一手掠过毫无赘肉的平坦下腹,停在肥沃的花谷上,巧妙地撮弄着最敏感的花蕊。 「……」 娜西莎丝娇喘着,并不作声,但这份沉默让我加速了指间的挑逗。 「因为我答应过要给你。」纤腰不安分地扭动,娜西莎丝激动的呻吟:「我喜欢有本事的男人,大地上比你帅的男人很多,但比你更有本事的,却没有几……啊……求……求你,快点……插……插进来啊。」 再度把压抑的欲望送人,我慢慢躺了下来,让娜西莎丝主动骑在我身上。只见诱人的女体迫不及待的吞下肉茎。 从顶端一口气套弄到底的快感,实在难以描绘,好色的美臀主动吞吐着肉茎,无比下流的扭动,压榨着每一丝欢愉,甫结束处子之身的伊斯塔魔女,把她诱人放纵的一面完全展现。 胴体在星辰辉映下闪闪发光,迷蒙的眼神透露着无限春意,勃发的情欲燃红了雪白的女体,多情的肢体语言更牵动我思绪,娜西莎丝化身亮丽的女神,左右着我的每时感官神经。 在宇宙崩毁的这一刻,我们两个毫无保留的需索着对方,那种忘情欢好,甚至可以说是暴力式的。 蜂蜜色的滑嫩肌肤上出现醒目的淤青,丝绸般的光洁柔滑上,浮现残酷的噬伤,我狂暴的拥有着娜西莎丝,甚至不惜让怀中的娇娥哀嚎。 咬着雪乳,不停留下吻痕,尖锐的指甲刺着纤腰,我一面拍击着毫无赘肉的臀丘,聆听着清爽的声响,一面以硬直到发疼的肉茎毫无怜意的猛戳,发狂的彷佛想要插到子宫内。 「咕噜~~咕噜~~噗哧~~噗哧。」 彼此的肉体激烈的纠缠在一起,淫猥的碰撞声,湿粘的体液分泌,充血发肿的敏感肢体与粘膜不断互相刺激着,无法分割的舒爽仿佛升天一般,无数的流星在我们周遭划过,这一刻,我们与宇宙天地同在。 「啊啊!」 低声呻吟,无法忍耐的冲动宣泄而出,滚烫的精潮涌入不设防的女体之中,一波接着一波的激射似乎要把全身的精力血气都彻底灌入。 终于,我精疲力竭的瘫倒下去。 猛然闪电般的快感骤现,只见娜西莎丝跪在我脚边,正舔弄着刚shè精的肉菇,以无邪的表情一口口吞下浓稠的残精。 火热的表面承受着第二次强烈的刺激,爽到我差点休克,舌尖舔过的马眼产生被烧灼的真实幻觉,彷佛再次激射的快感爆炸开来。 连续的刺激,我整个意识一片昏沉,就在这绝顶的快感中,耳边一阵剧烈的爆响,整个宇宙崩毁,我们所存在的世界碎裂成一片一片。 娜西莎丝张设的领域被破坏,我们来到了另一个意识领域,尽管衣服裤子又回到了身上,但处境却非常不妙。 什么宇宙。什么星河,全部都没有了眼前所见,只是一片漫无边际的黑色草原,阴风阵阵,吹的人头皮发麻,彷佛来到了地狱深处。 而这个领域的主人,持着羊角骷髅魔杖的黑巫天女,神情冰冷,站在我们的正对面,以无比怨毒的眼神,瞪视着我们。 「费了我好一番功夫,你们两个真是顽强,但现在都已经到这地步了,你们还以为能够不死吗?」 「这个嘛……。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自己能长命一点的。」</div> 第二话 魔古忌流 逆流绝剑 和魔法师交手的时候,有什么事情是该特别注意的?最不可以犯的错误,就是在别人的结界里头战斗,敌人的力量获得增幅,而我方的力量被削弱,不用打就输了一半。 那么,比起陷身敌方魔法师的结界,还有什么事是比这更糟糕的呢? 有,那就是陷身到敌方魔法师的领域里头。整个领域,根本都是对方的思维空间,在里头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只要在自己的领域中。魔法师就是无上天理,就是至高神明,敌人根本是没可能与她斗的。 「喂,喂,这样子太没道理了吧,你是黑龙会首席魔法师,我不过是一个小术士,这样子以大欺小,说得过去吗?」 我脑中盘算着许多念头,想要尝试杀出生天,但黑巫天女站在对面,身上不住散发黑气,连她本身的形影都变得朦胧,好像是一尊巨大的魔神像。如此气势,在她面前耍什么诡计,似乎都是徒劳。 「你们两个,作最后的告别吧,今天你们注定要死在这里。」 对于死这件事,我是没有什么话好说,不过听黑巫天女粗着嗓子,用雄浑的男音说这句话,我忽然对生存有了无比的依恋,再怎么样都不想死在人妖手里。 为了求生,我侧过头,问起旁边仅余的同伴。 「喂,你还有办法再战一次吗?」 「……干你娘。」 娜西莎丝的回答简单而干脆,事实上也是如此,她早就在刚才张设领域的竭力支撑中,耗尽了魔力,现在哪有办法再去作战? 那么除了坐以待毙之外,我们还有没有什么其他事情可以做呢? 「呃……黑巫天女阁下,可以不可以大家泡壶茶,一起坐下来谈谈,商量一下我们投诚贵阵营,以后跟着您混饭吃的事呢?」 求神拜佛,无论如何也要让黑巫天女同意,如果她不能点头,我们两个很快就要没有头,改当夏洛堤的同志了。 「你们全都给我死!」 唉……她不同意,而且,还一点幽默感都没有,这种人真是差劲透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就一切照正常轨道发生,黑巫天女举起了那根羊角骷髅魔杖,整个天地阴风怒号,万鬼呼啸。不晓得有多少鬼魅一起朝我们攻来。其实这些动作根本是多余,这里是她的世界,只要她一动念,我们脚下就能出现个无底大坑,把我们给埋了,用不着做这些攻击动作。 照这声势,本来我们应该立刻完蛋,但周围的空间忽然出现一丝裂缝,一种无形的力量,阻挡住千魂万鬼的攻击,更将之化於无形。 这里是黑巫天女的世界。是她所张设的领域,如果会出现裂缝,那就代表领域被人破坏,这可是不得了的事。能破坏黑巫天女的世界,代表魔力比她高,或用了强力的魔法道具,不论是哪一种,都证明来人的力量不简单,我们可以说是有救了。 紧跟着,一切变化从那道裂缝开始发生,璀璨的白光由裂缝绽放,白光所过之处,整个空间剧烈改变。 天上出现太阳、白云,地上绿草如茵,百花盛开,阵阵鸟语啾声,空气中满是阳光的清朗气味,恍若使人置身仙境,哪里还有半分阴间鬼域的样子? 我和娜西莎丝并肩站着。都对眼前的景象感到不可思议,这一切都是针对黑巫天女而来,但能够侵入黑巫天女的领域,把这一切瞬间改造,来人的手段好高,不晓得是什么大魔法师才有这等修为。 「……水月梦蛊!果然是你在护着这小子。」 黑巫天女恨恨地骂了一声,从这反应看来,她似乎知道对方是谁,并且对方还是为了守护我而来,否则若是为了娜西莎丝,怎么也算不上"这小子"。 只不过,水月梦蛊……这个名字好熟,好像之前我曾经在哪里听过,偏生一时间想不起来,难道来人是我的熟朋友吗? 「水月梦蛊是梦境幻术的王者,在这种虚构世界里,确实你占着优势,可是比斗魔法,最后仍是取决于谁的魔力强大,你能驾驭梦境,但你能在梦境中战胜一切吗?」 黑巫天女对着那看不见的敌人沉声说话,跟着,她将魔杖挥动,一度消失的黑气再度笼罩住她周围三尺,发出森寒气势,更还逐渐于她背后组成形体,化为一个没有首级的剽悍骑士。 特有的怨气,我百分百确认这个无头骑士不是黑巫天女创造出来,而是百分之百的正牌货,哪怕身在梦中,黑巫天女还是有办法进行召唤,驱使无头骑士,这下子情形可就逆转,黑巫天女重新夺回了主控权。 「给我杀尽他们。」 黑巫天女一声驱策,无头骑士挥动手间长剑,魔古忌流绝学再现,我不晓得夏洛堤用了什么招数,可是一度被撕裂的空间却被填补起来,什么鸟语花香、明媚春光,都在瞬间被污化,点点血雨自天上纷坠而下,把刚才的美丽世界给破坏殆尽。 跟着,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这漫无边际的辽阔空间中被强行汇聚,然后逼成一点,从上方坠落下来。 「哎哟!」 出乎意料。摔落在我和娜西莎丝身前的,是一个我很熟悉的美丽女性,长长的红发。34f的高耸雪乳,还有一双滑腻如丝的粉腿,身穿白衬衫、黑色短裙的女恶魔,看起来是如此地美丽,就连领口系着的那截粉红领带,都散发着少女的青春气息。 「菲、菲妮克丝!」 「哎呀,这次生意可不好做,遇到太大尾的家伙,我们这种跑业务的小恶魔哪撑得住?还是准备替委托人办后事好了。」 突然出现的菲妮克丝,把我与娜西莎丝都吓了一跳,我固然是震惊万分,娜西莎丝则是根本不晓得来者是什么人。 看到菲妮克丝,我心中有种温暖的感觉,倒不是说她的出现能够解什么围,而是我每次遇到危险,总都是她会设法相救,这种值得信赖的感觉……很舒服。 「啊哈,帅哥哥,想人家吗?」 就算不合时宜,菲妮克丝的表现仍是那么的火辣与大胆,那个美臀像是装了弹簧似的,一下子便从黑色草地弹起来,双手勾住我脖子,就往我颈上献上一吻。 「喂!我死到临头,你还在发花痴啊!」 「有什么关系,死就死呗,人家好想和帅哥哥一起快乐地搞到死呢……嘻,亲一个。」 菲妮克丝像是一个喝醉的女酒鬼,用力地抱着我拥吻,口中吹气如兰,胸前那两粒饱满的肉球,更是在我胸口火辣辣地搓动,搞得我心猿意马,镇定不下,明明才和娜西莎丝搞过,现在却又被重挑起欲火,真是不得不承认,菲妮克丝的肉体对我太有吸引力。 「哼!狗男女。要下地狱了还这么欢乐,就全都一起下去吧!」 黑巫天女那难听的人妖嗓音叫了一声,无头骑士立即有动作,胯下骑乘的黑色骏马消失不见,没有首级的躯体迈着大步,手持乌黑的长剑,朝我们这边逼命而来。 「糟糕,再不想办法,就真要没命了!」 虽然想了办法也还是要没命,不过我本能地叫喊出声,而救急的方法也在这时出现。 「等一下你用淫术魔法,先放结界,再召唤地狱淫神,我会尽全力帮你,要是失败,我们三个都要没命,一切成败在此一举,赌吧。」 菲妮克丝终究不是简单角色,在紧要关头,她冷静清晰的声音传入我耳中,指点出了具体策略,我一点时间都不敢浪费,立即动手。 「飞舞在天空中的淫欲的精灵呀,请将我的心愿传达在空气中,张开邪恶的结界,加速欲望的奔流。巴达斯,维达菲。」 照理说,这里是黑巫天女的领域,如果她存心封锁,我应该是什么魔法都用不出的,但大概是因为菲妮克丝的帮忙,粉红色的淫欲结界竟然比平时更快出现,迅速把周围化成一片粉红世界。 无头骑士对淫欲结界的反应很强烈,不过不像是被影响,反倒像是被激怒,来势汹汹地杀了过来。 真奇怪,明明是没有头的身体,为什么我会觉得它在盛怒中呢?更奇怪的一点是,我现在最留意的,不是无头骑士怎么攻击,而是在那雕饰精美的黑盔甲下,到底有没有胸部? 魔古忌流·逆流绝剑! 无头骑士横剑一斩,五百年前至强者的力量展现,平实无华的一剑,竟然有切裂整个天地,分割空间之势,要是我们没法抵挡,肯定会被这剑给砍成两段,但说要挡,以娜西莎丝、菲妮克丝的力量,是挡不住这一下的。 「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具体而现行,出来吧,地狱淫神·阎罗尸螳!」 本来被白起所封印的召唤兽,因为是在意识空间的关系,居然可以被召唤出来,这点真是让人感动。在我手中的四只召唤兽中,阎罗尸螳的诞生,与幽灵船息息相关,也和无头骑士有直接关系,堪称是最适用的战斗召唤兽。 紫光大蛹内裹着人形干尸,断去手掌的双臂被铁链捆缠,突出的肩骨被一双铁爪刺入扣死,躯体上满是血痂伤痕,仿佛经历过长年的酷刑拷打。 枯黑的躯干,干瘪而残缺的头颅,空洞血眶的左眼、被针线缝起的右眼,还有被撕裂的嘴巴,这一切都让人感觉到阎罗尸螳的怨与恨,邪气冲天,正好与无头骑士身上的怨厉之气相呼应,随着两边越来越接近,威力也不住提升。 「阎罗尸螳,给我去杀!」 我发下命令,预备催动阎罗尸螳破开锁缚,展现螳螂肢体去战斗,但菲妮克丝没有回答,但属于她的魔力,却已经再次张设领域,帮我把阎罗尸螳做着形态改造。 诚如菲妮克丝所言,就算阎罗尸螳是我所操控的召唤兽中最强一只,但要拿去与无头骑士战斗,顶多只能不被瞬杀,却还是难逃秒杀的命运,那么,该怎样才能对付无头骑士呢? 唯一的办法,就是重现五百年前的无敌传说,让最强对最强! 地狱淫神·暗黑召唤兽! 一瞬间,巨大的黑影出现,将我们全都给笼罩在下头,恐怖的阴影仿佛与死神同行,令生者感到深深的畏惧。 阎罗尸螳发生了极大的变化,锁链碎裂,断去手掌的双腕上,生出了螳螂似的镰爪;腹部下方的肢体,亦是青色的螳螂身躯,背后还长出半透明的昆虫网翼,看上去就像人体与螳螂的扭曲结合,被强行困锁在同一个身躯内。 这恐怖的人体虫躯,是阎罗尸螳的真实面目,我曾见过一次,但此刻的阎罗尸螳,却是我从未见过的,因为中心部位的干尸,迅速回复了生命,皮肤开始有了水分,光滑发亮,干瘪僵硬的躯体很快有了曲线,这一切不可思议的奇迹,都说明着同一个事实:干尸复生,变成了美女的胴体。 (这……这就是暗黑召唤兽?这真是暗黑召唤兽?) 我发现自己全身都在颤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召唤兽异变,这个画面我并不陌生,之前在东海幽灵船一役,我倚靠武藤兰帮助进行召唤时,也曾出现过这样的人形召唤兽,当时我已有怀疑,但现在…… 在我仍出于震惊状态时,激烈的战斗已经爆发,阎罗尸螳舞动着长长的肢体,向无头骑士发动攻击,那一式强横的逆流绝剑,被阎罗尸螳双镰所鼓发的风刃所挡,两边互碰,相互抵消,跟着双方便近距离地战了起来。 说来真是恐怖,之前只有最强者级数的高手能与无头骑士近身单挑,现在阎罗尸螳也能做到,这岂不是代表阎罗尸螳……不,一头暗黑召唤兽的能耐与最强者相当?那么可以操控六只暗黑召唤兽的法米特,就难怪可以横行天下了。 阎罗尸螳的攻势凌厉,不仅能催发真空光轮,锋锐如剑,本身的双镰亦是力重千钧,无头骑士的力量终究与身前有差距,一旦以快打快,招数上就有些运使不灵,显得呆板僵化,一时间双方势均力敌,打得整个空间处处是裂痕。 如此惊人的破坏力,亦让一直眼红于暗黑召唤兽的娜西莎丝兴奋如狂,两眼都快突出来了,我心中好笑,却被她踢了一记,怒瞪道:「有什么好笑的?你是淫术魔法正统传人,还不趁机仔细观察,学学暗黑召唤兽的奥秘。」 「这种东西又不是看就能看懂的,你当是偷学武功吗?就算要我偷看,我也只偷看召唤兽上的那个美女,嘿,一对nǎi子摇来摇去,好大好性感……呃!」 向阎罗尸螳望去,一些模糊的意念在我脑海中闪过,瞬间让我整个呆住了。 普通的地狱淫神与暗黑召唤兽到底哪里不同?为什么我的召唤兽就是兽形,而暗黑召唤兽却是人形? 暗黑召唤兽的诞生,与凤凰天女的十二头兽魔大有关联,那十二头兽魔都是以活人祭的方法炼成,而地狱淫神的修炼方法,也是要拿女性的魂魄向黑暗神明献祭,基本道理是一样的,既然如此,为什么威力会差那么多?暗黑召唤兽到底比地狱淫神升华在哪里? (差在哪里?活人祭……暗黑祭礼的极限……该不会是……) 脑中所生出的念头,让我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拟制不住的冲动,我忽然很想去看一看,瞧瞧召唤兽上的那具女体,长得是什么模样? 上次幽灵船之役,我没有能够看见那两头暗黑召唤兽的模样,但怎么也好,那个异变的形态,应该是法米特的暗黑召唤兽,与我没有关系,而现在阎罗尸螳的异变,则是菲妮克丝操控领域,把我的暗黑召唤兽强化蜕变所致,所以,这一头是我的暗黑召唤兽。 这两者之见会有什么差别呢? 我不太敢知道那个答案,但却不得不去探索,侧着头、瞪大眼睛,把那张脸给看清楚。 惊鸿一瞥之间,我被自己看到的东西吓出一身冷汗,尽管那只是很短暂的一两秒,但阎罗尸螳上头的那具残破女体,脸部的轮廓看来好熟悉,像是一个我熟识的女人。 邪莲! 阎罗尸螳的本体是邪莲,召唤兽异变之后,面容会与邪莲相似,道理上也是整个说得通的,但看见这一幕的我,不知为何,还是有一种遍体生寒的颤粟,尤其是看到那张缺眼、残破的面容,真是一股寒意直窜上脑门。 我还在整理脑中紊乱的思绪,战局却发生变化。无头骑士的动作一顿,被阎罗尸螳的左镰挥中,无比沉重的一击,令盔甲生出裂痕,造成了创伤,但受创的无头骑士却像是因此而被触发了什么,身上狂涌出一股吞食天地的恐怖气势。 「糟糕!反而帮助它回想起什么了!」 这是我最害怕的东西,无头骑士的实力,因为把生前记忆忘去大半,所以也随之大减,攻击模式呆板,让人有可趁之机,但若它在战斗中得到回忆,那就会非常棘手。 就看到阎罗尸螳发出千百真空锋刃,雪亮光燦,而无头骑士手腕一翻,长剑贴臂,两手虚抱合捧,十指交叠,好像结了一个什么法印。 魔古忌流·炼破返衡壁! 千百真空风刃全数被反弹,以比之前更强数倍的力道回弹,杀伤力大得让人难以置信,刹那间就把暗黑召唤兽斩成千块,分尸碎裂。 (完蛋了!) 连阎罗尸螳都被分尸,这一仗已是必死之局,我心念急转,想到无头骑士是被人操控,阎罗尸螳被斩杀之后,到整个形体消失,还有极短暂的时间,要是能把握机会干掉操控者,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能用的策略只有一个,但是……我现在手边却没有「工具」,第四淫神召唤兽的效果出不来。 「菲妮克丝,我……」 「放心交给我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完美的默契,有了菲妮克丝帮忙,我立即发动地狱淫神。 「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具体而现形,出来吧,地狱淫神·金银蚕蛊!」 唱诵咒文,我把第四有淫神召唤兽给呼唤出来,一道小小的金芒出现在我面前,非龙非蛇,骄傲地摆了摆身体,跟着一下子便朝我掌心坠落。 这里是虚幻梦境,那双手套我并没有带在身上,赤手空拳,就算与召唤兽结合了也没有用,然而,菲妮克丝的存在,却把不可能化为可能。 也不晓得菲妮克丝做了什么,我的双手蓦地生出一股力量,当召唤兽与我手掌结合,两只手掌陡然生出金光,跟着,就是力量的爆发。 「去!」 我把双手一推,力量形成两个巨大的掌型气劲,一金一银,朝着黑巫天女的方向推去,若是成功击中,哪怕是在虚幻世界,黑巫天女的本体也会受伤,搞不好会就地变成一尊金像也不一定。 满怀期望的一击,以奇快无比的速度,朝着黑巫天女袭去。这一击的速度太快,射程又出奇地远,连黑巫天女都没想到会有此一着,未及防范,眼看就要命中,忽然黑气一闪,解决掉阎罗尸螳的无头骑士出手,长达十丈的恐怖剑气破空而来,后发先至,硬生生将两道掌劲砍破,消失无形。 「可恶!」 最后一道反扑失败,无头骑士的身形闪动,一下子竟然出现在黑巫天女之前,护卫住召唤者,跟着,它起手一剑,隔着几十尺的距离,朝我们斩来。 魔古忌流·逆流绝剑! 这一剑的威力,足以斩裂天空,更连空间都可以分割,长长的一道横切而来,我们根本避无可避,只有站在这边等死的份,我不知所措,而本已和我相拥的菲妮克丝更是紧搂着我,像是要把整个身体都贴上来一样亲热。 「哇,好高兴喔……可以和哥哥死在一起呢……」 可以得到一个甘愿和自己同死的女人,相信是所有男人的梦想,不过,菲妮克丝不是普通女人,就算在这里被干掉,也不代表她就会受到致命伤害,毕竟恶魔与人类是不同的,因此这所谓的「同死」,可能只是个美丽的谎言,更重要的一点是,我现在并不想死啊! 避无可避,当那仿佛雷电似的巨大剑气袭来,我们只能闭目受死,本以为会感受到切割身体的痛楚,但出乎意料的是,竟然什么也没发生。 (怎、怎么搞的?) 我睁开眼睛,看见那一道雷电似的巨大剑气,好像被冰冻,或是被停住时间那样,就停顿在我们之前不足几厘的地方,慢慢地被化解,烟消云散。 这是不应该发生的事,我绝不认为这是无头骑士手下留情,也不可能是黑巫天女所为,那么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另外来了救星。 (是谁啊?) 某种莫名感应告诉我,解救我们的力量,正来自我们的身后,我一下子转过头去,什么也没有看见,但我们所存在的这个空间,整个颜色、光亮,却迅速地变得淡薄,仿佛要消失一样。 我大喜过望,知道这正是有术者施行魔法,要将我们从黑巫天女的领域内强行送出,所以才会有这种梦境消失的现象。 (可是黑巫天女非同泛泛,黑龙会的第二号人物,连娜西莎丝都不是对手,有能力这样子救人的,除了菲妮克丝这个超越人类的恶魔,还有谁?还有谁能够与黑巫天女这样子较量的?) 我大感诧异,却看到无头骑士像是察觉到什么,仰起身体,发出无声悲啸。我们听不见声音,但却能感受到怒愤灵波如海潮袭来,奔腾怒吼,几乎把我们的灵魂都震散。 真是好恐怖的力量。单单是一下简单的吼啸,就足以震散灵魂,可惜现场却有不弱于它的存在。一股莫名力量的出现,形成了屏障,把我们所受到的灵波冲击完全吸收,不再对我们造成伤害。 连续两击,都被这个神秘救星所化消,我对这个人充满了好奇。就在我们真正脱险之前,我终于看到了这个救星的样子。 正确说来,不能讲说是看到了样子,因为我所看到的,只是一个背影,而且还是一个模糊得几乎看不见的背影。 那个人……好像是个男的,个头不算矮,但也说不上高,头发短短的,没有什么慑人的气势,穿着一件灰色的斗篷,底下则是一套魔法师的长袍。 这种魔法师长袍,是很古老的款式,怪异的是,从上头的刺绣与花纹看起来,这还不是什么大魔法师的袍子,只能算是一个魔法小学徒,为什么大魔法师要穿小学徒的款式? 忽然之间,一种明悟闪过心头,察觉到这件事的我,张大了嘴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跟着,强光一闪,我真正「清醒」过来。 「……难怪这么多人要杀你,你都死不去,你的人脉资源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我一清醒过来,就听到了娜西莎丝的声音,本来作法的时候,她就在我身边,现在我们两个人一起醒来,她早醒片刻,这也是很正常的事。 「不好!」 甫一清醒过来,我立即想到一件非常严重的事,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好,立即飞奔出门,要赶在一切都来不及之前,阻止事情的发生。 「发生什么事了?」 娜西莎丝见我狂奔,搞不清楚发生什么事,也跟着跑了过来。 「来不及解释,总之……用围攻方法对付无头骑士,是绝对不成的啊!」 想到夏洛堤成名的那一战,我打从心里发出寒颤,可惜,虽然我是卖力急奔,到战场时仍然是晚了一步。 我们的「梦」拖了很长的时间,所以另一个战术已经进行。当我们抵达战场时,只看到极度凄惨的一幕。 李华梅跪倒在地,鲜血染红了身上的战袍,小腹多出了一个好大的血洞,一看就知道是拳伤,整个人头低低的,也不晓得还有没有气息。 万兽尊者被剑气封锁在一堵石墙上,通体都是剑气割伤,鲜血横流,左臂更险些被削斩下来,气息奄奄,像是受了致命重伤。 这便是两大最强者联手对付无头骑士的结果,五百年前的灵魂分割之术,即使相隔五百年,依然能发挥效果。</div> 第三话 矛盾互击 两败俱伤 五百年前,夏洛堤凭籍着灵魂分割之术,一战干掉当时光明、黑暗世界的两大最强者,阿尔方斯·修·卡穆、东条英夫,名震天下。 灵魂分割之术的战法,说起来其实很简单,就是引诱两大最强者同时发出绝招,然后利用虚化的魂体相互牵引,造成类似两记绝招隔着镜子互击的结果,只要时间抓得准,必然造成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 这还只是最初步的运用,如果使用者的魔力够强大,甚至还可以做到更变态的东西。比如说,能把击来的力量,在体内延迟十数秒才透体穿过;又或者,在透体穿过的力量上,再附加上自己的力量,那样的话,相互毁灭的一击就能够更强、更狠。 要是我早知道当年那一战的详情,我死都不会让万兽尊者、李华梅联手,因为无头骑士的灵魂分割术,是最擅长同时对付多名高手合击的,拥有这种本事,难怪无头骑士能够纵横战国时代,任凭敌人怎样聚众围剿,都奈何不了他。 黑巫天女设计困住我们,除了要把我和娜西莎丝趁机干掉以外,另一个打的主意,应该想趁这个时候,绊住我们,不让我赶来阻止惨剧发生吧? 结果还真是被黑巫天女给拦了个正着,在我们持续做梦的时候,等不到我和娜西莎丝出现的众人,便照先前的预定,展开了战斗计划,也完全堕入敌人的算计中,结果,众人惊奇地面对着两个无头骑士,在混战之中,李华梅、万兽尊者全力出手,而他们的剑与拳,则是在最后一记绝招轰出时,毫无保留地打在对方身上。 不幸中的大幸是,这一战没有人因此而挂掉,经过抢救,李华梅、万兽尊者都保住了性命,但重伤是免不了的,我想短期间内,这两名最强者是不用指望能成为战力了。 万兽尊者的坚强实力,是保住性命的主因。长年累月的苦练,他坚强的体魄硬逾钢铁,要不是碰上无坚不摧的斩龙刃,决不会伤到这种程度,身上各处伤患里头,以左臂最为严重,只剩下一小块皮肉与肩膀相连,差一点就整个被卸下来了。 「不碍事,小伤而已,当年我初出江湖时,比这更严重的伤都曾受过,用不着大惊小怪。」 不愧是跨越两世代的最强者,万兽尊者的豪迈气概,差一点吓到我尿出来。身受重伤的他,一面接受缝合,一面大口喝着烈酒,好像完全感受不到痛楚似的,与我闲聊说话。 这样子的伤还不算重?那我真不晓得所谓比这更严重的伤,是怎样的情况?总不成是身体被切两半,又或是连头都快要给砍下来? 值得一提的是,万兽尊着的伤口缝合工作,几乎都是由他自己和兽人助手完成的,其中九成是由他亲自完成,还婉拒了白牡丹的医疗协助。 「孩子,你要好好记住,医生这种东西,是绝对信不过的,外公这么多年来,凡是有伤势,一向都是自己搞定,决不让外人碰一下身体,那些外人啊……没有一个靠得住的。」 万兽尊者的话失之武断,但听他这么说,我却想到了莱恩·巴菲特,当初如果不是接受心灯居士的治疗,被偷偷按下一掌,那么说不定后来就不会死了。从这点来说,万兽尊者的提防确实是真知灼见,堪称是前辈的智慧。 「外公啊,你……」 「不过,说来真可叹啊,现在的小辈都不懂得提防这一点了,当年我们几个老兄弟一起出道,在这上头特别小心,有伤势都自己医,绝对不让外人动手,那时真好啊……不知不觉就只剩下我一个了,唉,医疗错误真是一件可怕的事。」 「……外公,你现在讲的话,一点说服力也没有啊!」 不假手于人的医疗,确实是很保险,但不是什么人都能久病成良医的,错误的医疗手法,比起别人的暗算更是要命,万兽尊者能够存活至今,那何止是运气好,简直就是强运之人了。 相较于万兽尊者,另一个人则是更让我担心得多。 李华梅并没有万兽尊者那样的钢铁肉体,不过,龙神族的脑筋大概比兽人好,李华梅在衣服底下穿了护身软甲,减轻了伤势。尽管如此,那个伤势还是很严重,李华梅的修为没有万兽尊者深,之所以能保住一条命,最主要的理由,还是倚靠她所修炼的功法与体质。 九死邪功! 八岐黄金龙! 伊斯塔的皇家武学,九死邪功,每受一次濒死重伤,伤愈后就会变得更强,而黄金龙体质则蕴涵无穷无尽的潜力,一受到致命重伤,就会陷入假死状态,所以,重伤状态的李华梅,身体自动凝气成丝,在周身形成一个大茧,当我再看到她的时候,只看到一个大龙茧了。 「李提督的情况相当严重,不过,只要能结茧,就没有生命危险。」 娜西莎丝略通九死邪功,与稍知黄金龙体质的白牡丹一起研究后,得到了结论,李华梅这一次的结茧,约莫在六天后会完成蜕变,届时力量将会比现在更强大。 「所以,我们不用替李提督担心,事实上,我觉得我们现在的状况还比较值得担心,六天的时间,搞不好李提督破茧而出时,我们已经被无头骑士给杀光了。」 娜西莎丝说着,长长叹了一口气,这份心情我可以理解,透过思念波接触,我们越来越了解无头骑士的一切,但随着了解深入,也就更晓得它的强大,尤其是刚才虚幻世界里头所发生的事,险些搞到我们没命回来,我想娜西莎丝对无头骑士应该很畏惧。 战斗的伤害,在整个巴格达留下深刻痕迹,倒塌的房屋比比皆是,因为被战斗牵连而影响的无辜死伤者,起码数千,至于城中央那一大堆断垣残壁,不管它过去有多富丽堂皇、佈施下多少重强力结界,现在都与「皇宫」没什么关系,只是一大堆土石瓦砾而已。 李华梅、万兽尊者两大最强者败阵的消息传出,对我方士气是一大打击,实际参与那一战的所有人,不是已经断了气,就是身上全部带伤,尽管我没有亲眼目睹,但从霓虹、阿雪的状况来看,想象得到那一战的激烈程度。 也就是因为这种太过沉重的打击,竟然意外促成了一件人事案。 「靠你了,如果你不出来主持大局,这一战不用打就要先完蛋了。」 当娜西莎丝握着我的手,做出请托时,我吓得连下巴都快掉下来,之前我是带过兵,当过指挥官,但那种规模却与现在不能比,一下子就要我做总指挥,还把伊斯塔的指挥权也交给我这敌国人,我几乎以为娜西莎丝被夏洛堤给打傻了。 「情势危急,如果不能让三方人马齐心抗敌,我们必败无疑。李元帅的部属与你有旧,会乐意服从你指挥;兽人那边和你根本是一国的,只有你站出来,才能让三分势力得到均衡。」 「但这里是伊斯塔啊!我怎么说也是敌国军官,以前战场上杀过不少伊斯塔人,现在要我指挥伊斯塔人,谁肯服气啊!」 「你早就被阿里布达给开革了,还什么敌国军官?这里是伊斯塔,我说了算,一切你都不用担心。」 娜西莎丝脸色苍白,向我比了一下大拇指,道:「其实,真正让你当统合领导人的理由,是因为你确实是个强运之人,我想借助你的强运来扭转乾坤,放心,你一定行的。」 这种没理由的信心,真是令人困扰,本来伊斯塔权分两派,不是娜西莎丝一个人可以说了算的,但是昨晚一战,皇室派再遭重创,领导人阿鲁斯几乎是被打成半残,侥幸保住性命,差一点就直接骑着他的地狱犬下地狱了,现在是重伤状况,管不到娜西莎丝,自然是由她胡作非为。 于是,在伊斯塔立国史上最荒唐的一幕就出现了。 「两大最强者的战术已经失败,现在只能把一切希望赌在阿雪的身上,如果开启境界通道的计划失败,那我们就彻底仆街!此事与诸君共勉之!」 我身穿军服,站在指挥台上,把自己的想法对着底下人说了一遍,大有凛然的司令官之威。 在指挥台下盯着我看的人,有兽人、有羽族,还有伊斯塔的魔法师,所有人面面相觑,人人都是尴尬不已,表情古怪,但也没有办法,昨晚那一战伤亡太重,连指挥阶层都倒了下去,万兽尊者在缝针、李华梅变成大茧,娜西莎丝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坐在轮椅上喘气,三方领导人全部躺下,除了身份特殊的我,再没有人能耐统合三方人马。 「我知道大家不见得服我,坦白说,干这种事情我也没什么经验,但扪心自问,我确实是最有可能带领你们打倒无头骑士的一个,你们不用效忠我,只要为自己的性命而奋战就可以了,喔,附带一提,若违逆我的调度命令,是当场处决的死罪。」 这大概是伊斯塔史上最荒谬的人事方案了,由一个阿里布达人来统率伊斯塔的魔法师,这种事情传出去,不晓得会笑掉多少人的大牙。事后,我也问过娜西莎丝,要是我应付得不好,后果该怎么办,她的回答简单明了之至。 「要是应付得不好,所有人都会被无头骑士干掉,那样的话,谁也不必为了这个而烦心了。」 总之,乍看之下,我们似乎是没有别的路好选,只能把所有希望赌在境界通道的最后战术上,以此为唯一的方针,全力推行战术。 不过,这种策略只是表面,事实上我还有一个想法,从未放弃过。 「我不相信黑巫天女会藏身千里之外,一定也在巴格达。动员我们手上所有的人力物力,给我搜遍每一条大街小巷与臭水沟,怎样都要把人给翻出来。」 我始终相信,擒贼先擒王,只要能摆平黑巫天女,其他的根本就不是问题,只有蠢蛋才会真刀真枪去拼无头骑士。 「黑巫天女潜入巴格达,一定有自信不被找到,所以藏身之处肯定很隐秘,要地毯式搜索,哪怕是一条毛都不可以漏掉。」 我对一般手下是这么交待,但是与决策阶层商量时,却另有想法。 「黑巫天女有自信不被找到,要嘛是藏身极秘密的所在,要嘛就是大摇大摆待在伊斯塔,只是没有人会发现她是黑巫天女。」 「你怀疑黑巫天女另有身份?」 与我交谈的,是坐在轮椅上的娜西莎丝,我满享受与她的知性对谈,以合作对象而言,娜西莎丝与我的联手默契,甚至可能还高过李华梅,不过若有得选择,我心中最佳的合作对象,绝对是菲妮克丝。 在我们脱险、脱困后,娜西莎丝也曾向我问过菲妮克丝的事,但连我自己都一头雾水的事,又要怎么向她解释?其实,我也很担心,不晓得菲妮克丝会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摇摇头,我撇开这个问题,把思绪集中在眼前的事情上,点头道:「对,可能是易容成某高官,又或是什么很平凡,不引注目的人物,总之以这方向去搜查,成不成很难说,尽力就是了。」 「好,这方面就交给我。」 娜西莎丝很干脆地离去,我相信她会把事情执行得很好,但对手狡诈如狐,能否在这几天里头找到人,我自己是抱着悲观的看法。 与娜西莎丝讨论完毕,下一个作战会议是和羽族众人,很自然地,霓虹两人也列席参加讨论。 本来,我以为羽虹在族人面前会有所收敛,不会那么肆无忌惮,哪想到她这次真是豁了出去,就连参加作战会议都是性感出席。 坐在我的身旁,羽虹上半身是白色的紧身小背心,下半身修长的腿穿着银色贴身套裙,透明丝袜令人产生无限遐想,对我更是具有强大吸引力,搞得我不时要假装搞掉铅笔,趁机在桌下钻来钻去,偷摸她性感的美腿。 羽虹修长又不失肉感的玉腿,从紧身短裙中伸插出来,从跪在地上的角度,那双露出的美腿就在我正前方。 因为羽虹是坐着,本来的短裙又往上缩了一大截,雪白大腿下是修长而笔直的小腿,皮肤的光滑丝毫没被丝袜掩盖,再闻到她身上的女儿家香,我胯下的肉茎自动悄悄抬头。 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这双让人目眩神迷的美腿,连一丝空间都不肯让出给我,我的手不时碰到她触感细腻的丝袜,肉茎硬邦邦地卡在裤子里,外头还连声呼唤我的名字,以为我在底下出了什么事,这真是对我残酷的折磨。 (王八蛋,卡翠娜你在叫魂吗?看不见你老子我正在忙?叫叫叫,再多叫两下,老子把你也给上了。) 我暗自咒骂,但羽虹却在这时,将滑轮椅后退了一下,顺势将一双美腿大开,座椅再往前滑动,把两条腿全滑到桌下。 对淑女而言,这是最糟糕的羞耻坐姿,因为她居然大方地将裙口正对着我张开。 桌子下虽然光线不良,但一双完美的丝袜美腿却一览无遗地呈现在我眼前。我顺着看上去,要命的小腿在我眼前轻轻晃,还看到了一条半透明的内裤,中间的一片金黄色更让我胸口狂跳不已。 忍不住如此诱惑,我伸手去摸。羽虹细致的小腿,在我的爱抚下轻轻颤抖,我顺着小腿曲线,进入大腿内侧爱抚,清楚感到她大腿肌肉因为我的触摸而抽动着。 「羽虹,你怎么了?你脸色好像不太好,你对我们刚才的配属有什么意见吗?」 「我没有什么特殊意见,这些方针很好,我相信能够取得成功。」 流着暴露狂之血的变态少女,口中平稳地说话,但在桌子底下却是异常大胆,干脆分张开两腿,让我直视她裙底。透明的丝袜,加上漂亮的大腿曲线,让我看得坐立难安。 羽虹在会议桌上说话,我则在桌下头倒在她腿上,摸她的丝袜,她不时地移动双腿,迎合我的动作,好像非常享受这样的偷情。 短裙中的春光清晰可见,穿着丝袜的性感美腿,对任何男人都绝对刺激!羽虹的金色耻毛,就在透明的丝袜下不甘寂寞地由缝口穿出。 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在她腿上轻抚,再无法满足我的淫欲,羽虹可能觉得这样挑逗我很好玩,放任我鼻端呼出的气息,抚上她的腿间方寸,可能又感到羞耻,因为会议桌上的声音慢慢少了,羽族女战士到底不全都是笨蛋,有人察觉到她的异状,所以,羽虹双腿不由自主地合并起来,但又过不久又控制不住地张开。 为了捡支铅笔,钻下桌去那么久,我相信羽族女战士们都清楚我在做什么,然而,既然是羽虹挑起这场斗争,我就奉陪到底,她愈不想让我看,我就愈让她合不拢美腿,继续沉迷在美少女的裙底。 这时,羽虹突然一动,把两条美腿架在我身上,因为她上半身姿势不懂,下半身被桌子掩护,根本没人注意到她两条腿的位置。 只是,这一幕实在太诱人了,只要一抬头,我的肉茎就马上充血,光用想斗想得兴奋不已,可爱的脚趾擦了指甲油,包在丝袜里,真是说不出的性感。 反正不可能有人来制裁我,我就索性搞得更大胆一些,用指甲连掐带撕,无视羽虹的阻止,将她腿间的丝袜连带内裤弄破,撕出一条长长的口子,把整个花谷都暴露出来。 虽然我看不到羽虹的脸色,但是可以想象得到,这时的她一定满脸通红,因为她的花谷开始潺潺流蜜,下半身也不时地扭动。我握住这双穿着丝袜的腿,右手开始拉下我的项链,将硬硬的肉茎从内裤掏出来,顶着她的双腿。 羽虹发现事情玩得太大,想把腿缩回去,但事情已经骑虎难下,我紧抓她的腿不放,决不让她把腿缩回。 轻轻掐了一下羽虹的小腿,我向她作着暗示,让她用美腿夹住我。以我们的肉体默契,这个暗示她自然是懂的,脚轻轻分开,我半躺下来,把肉茎放进她小腿间,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在我心头涌现,随着双腿摇摆,我越来越受不了。 肉茎直挺挺地被她腿夹住,开始有想射的感觉。我相信羽虹很享受着这种变态游戏,她两手握在椅子的扶手上,将木椅握出嘎嘎声响。 我手指轻轻地撩拨着性感的羽虹,很好奇她现在的心理状况。一方面要享受身体的快感,一方面要控制自己表情,不露出破绽,这实在不是一件容易事。 整个会议室里头,这时早已没有了讨论声,只剩下羽虹一个人的急促呼,成了室内唯一的声响,我跌下去捡铅笔捡了这么久,任谁都晓得我在和羽虹搞什么勾当。 被这么多人环视着我,聚集而来的视线里,有敌视、有鄙夷、有调侃、有欣羡,这么许许多多的情感,一瞬间集中在羽虹的脸上,对这位暴露狂美少女而言,堪称是最美妙的催情剂,刹那间,羽虹闷哼一声,两腿合并夹紧,阵阵淫蜜就像是撒尿一样,狂喷急涌,浇洒在我的头脸上。 能把羽虹玩到潮吹泄身,对我来说,这也是具备莫大的成就感,不过,羽虹自己大概不是这么想,所以在高潮之后,回复清醒的她,立刻便飞跃起来,几下子就跑出屋外,消失不见了。 (哼哼,小丫头,在火药库边玩火是没有好下场的,你的身体可比拟预期中还要不禁挑拨啊。以为自己真能和我玩把戏吗?现在尝到猎人、猎物角色倒转的滋味了吧,嘿嘿……) 想着这些事,确实让我满得意的,脸上浮现满意的笑容,差一点就像丑角似的笑起来。 「嘿,这么玩弄女孩子,真的很好玩吗?」 出声说话的人是卡翠娜,这位羽族族主俯视着我,好像对我的行为颇有微词,而我则是满不在乎地把话顶回去。 「关你屁事,多管闲事的话,信不信我连你也抓下来玩了?」 这么极为不尊重的话,用在别人身上是侮辱,但用在羽族女性身上,这就是种挑逗;最明显的一个事实,便是在场的羽族女展示几乎跑得一个也不剩,全都受到羽虹的影响,给撩拨得情欲激荡,去寻找自己的慰籍了。 如果我没有听错,附近应约传来白澜熊的嚎叫声,想必是给一群饥渴怨女包围,相争吞食他这块美味的肥肉吧,仅此为他祈祷祝福,希望他搞完这激烈一战后,还有体力去对付无头骑士! 「对了,上次向你问到凤凰岛遗迹的事,你没有回答,现在应该可以给我一个答案了吧?」 「这个……」 被我问到凤凰岛遗迹的事,卡翠娜面露尴尬表情,想要把话题岔开,不过我却不给她这样的机会。 「那个谁谁谁,我现在是本地最高司令官,认为你所隐瞒的情报,对歼灭无头骑士大有用处,如果你藏匿不说,我就当你是黑巫天女的同谋,马上叫人进来把你处决。」 「哇!真是小人得志,不可一世,有没有这么黑的啊?」 「黑?你当我黑不起吗?眼下李华梅不在,娜西莎丝全力支持我,还有我外公当靠山,别说是黑你,就是立刻宰了你,另立羽族新主都可以。当然啦,以我们之间的深厚交情,说这些只是开开小玩笑,不可能当真的,嗯,族主你想笑吗?」 卡翠娜的幽默感应该没有很好,因为她看起来一副想笑又笑不出来的僵硬表情,真是让我遗憾。 不过,适当的玩笑,应该有助人放松身心,至少卡翠娜在这个玩笑之后,终于下定决心,把凤凰岛遗迹的秘密说了出来。 「其实,凤凰岛遗迹并不是我们发现的,真正找到线索的另有其人,就是茅延安。」 「又是大叔?」 我一方面觉得荒唐,一方面却又觉得很合理。茅延安这些年来足迹踏遍南蛮各角落,苦心搜索凤凰岛的踪迹,如果说有人能找到凤凰岛遗迹,那么茅延安无疑是最有可能的一个。 「茅延安在东海的时候,把他的判断告诉我们,由我们进行实地探索。发现的地点,经过考察确认,已经证实是凤凰岛的遗迹,现在族人正在分析,试图找出当年陆沉坠落的理由。」 卡翠娜的话,令我精神一振,心里说不出的紧张,凤凰岛既然已被发现,那是否也有关于我母亲的线索? 我的母亲……还在人间吗? 如果真找到了我母亲,母子相见,不晓得是什么样的光景?我的娘亲,她是一个……呃,这个想象还是在这里打住吧,忽然间有种寒毛直竖、鸡皮疙瘩乱冒的感觉。 「很遗憾,截至目前为止,我们并未发现女王陛下的相关消息……」 这句话把我的期盼给判了死刑,一度燃起的希望,又高消灭。得不到母亲的消息,找到凤凰岛的喜讯对我而言,已经失去一半意义,不过我仍是专注聆听,想知道卡翠娜他们发现了什么。 「凤凰岛的陆沉,肯定不是意外,目前最新的探勘结果,岛内的壁画、地下通道,全都还保存完好;藏宝库表层被大开,金银物器被取走不少,但最里层的密库却没有被开启,魔兽卵等重要物件保存完好……」 卡翠娜说着,眼中闪过一丝惊惧,沉声道:「但是在通道上,我们发现了很多同胞的化石,她们……大半个身体与墙壁结合,好像是被吞噬进去,露在外头的部分也已经石化……那个样子,很恐怖。」 这段讯息非常重要,重点不在于恐怖,而在于卡翠娜所描述的现象,怎么看都是经历过一场魔法大战,是有强大术者发动魔法,攻下了凤凰岛。 那么……有这些特征的话,应该可以试着研究看看,找出加害之人的身份。 「对了,有一个重点我忘记问了,凤凰岛的遗迹在哪里啊?我在南蛮也混了一年多,怎么我就不知道有这种地方?」 「嗯,发现的地点虽然是在南蛮,但却已经出了羑里范围,是豹族人的势力范围,一座废弃的空中宫殿,之前占有那里的是一个土豪,好像叫苏瓦……什么的。」 「苏瓦鞑刺!」 「对,就是这个名字,咦?你怎么会知道?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白?」</div> 第四话 暗水翻涌 凤凰岛沉 世事演变之奇,很多时候真是出人意料,许多追寻一辈子却辗转未得的东西,蓦然回首,那东西赫然就在旅程的起点。 苏瓦鞑刺,如果不是今天机缘巧合,我甚至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听到这个名字。依稀还记得,那家伙是个兽人土豪,十足一个暴发户,在人家以及上头盖什么华丽宫殿,自吹自擂,最后被紫罗兰一口咬断喉咙,惨死挂点。 这是一个没什么用的愚蠢失败者,本来我也对他毫不在意,早就忘了个干净,却万万想不到,让我后来朝思暮想的凤凰岛,居然就是那座华丽宫殿的遗迹。 当年凤凰岛神秘陆沉,不知为何,坠落到那一区的山间,苏瓦鞑剌意外发现,甚至可能搞不清那是什么,就在上头盖起了宫殿,预备掩人耳目,偷偷将这些遗迹占为己有。 这还真是令我扼腕不已的一个发现,要是早知道那遗迹是凤凰岛,我会直接放弃后头很多冒险行程,好好再里头进行研究,最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会议起那处宫殿,只能得到许多模糊的印象,说不出什么清晰回忆。 「唔,照你的说法,听起来确实是进行过魔法战争没错。」 娜西莎丝听了我的描述之后,点了点头,进行思索,与她一样动作的,还有阿雪。 卡翠娜所描述的凤凰岛,从那种种征兆听起来,确实是进行过魔法战争,把当时凤凰岛上的羽族女战士,与岛上的建筑同化,变成石头,随着凤凰岛陆沉而永久被封锁。 简单石化术就可以做到的东西,但要在短时间内,一次把整个岛笼罩,几千人一次给石化起来,那就不是普通的魔法可以做到,属于究极的大魔法,应该有资料可以查。 这件事关乎机密,我不能大张旗鼓地找人帮忙,所以就带同阿雪,一起去找娜西莎丝,大家研究一下。 「不过……能不能晚一点再查?现在忙无头骑士的事忙到要死,还要花时间调查别的,似乎有点……」 「唉,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们伊斯塔的不良习惯太出名了,无头骑士的事情一忙完,恐怕就轮到我要完了,到时候跑路还来不及,哪有时间查书?还是趁现在先办吧。」 「你这家伙,说得那么难听,难道你就一点都信不过我吗?」 「不时信你不过,是信不过所有伊斯塔人,嘿,你别忘记,不久以前,还有人打算用五指插穿我脑袋,直接读取我的知识与记忆咧。」 我说的东西,是发生在金雀花联邦前往伊斯塔路上的往事,语气虽然是嘲讽,但说到后来,我和娜西莎丝的脸上都浮现笑容,想象却是可笑,不久前还是打生打死的冤家对头,现在却变成了相互救命的朋友,世事之奇,莫过于此。 平心而论,我还满享受与娜西莎丝联手的感觉,这种一面合作,一面提防的刺激关系,很诱人,很有意思,而且在这样的过程中,我们发展出了一种只有彼此明白的信任,虽然我总是嘲笑娜西莎丝会过河拆桥,但事到临头,会否真的发生这种情形,却连我也说不准了。 阿雪站在我和娜西莎丝中间,看看我,又看看娜西莎丝,满脸迷茫,似乎搞不懂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也对娜西莎丝坐在轮椅上翻书的样子觉得奇怪。 翻书是一件辛苦的工作,在我们三个人的努力下,终于有了结果,在书里找到了线索。 暗系魔法,阴风怒号。 水系魔法,黏胶海啸。 阴风怒号,遮天蔽日,所过之处,除了「侥幸」被石化的牺牲者之外,其余生机灭绝,所有生物都会被啃杀殆尽,连骨头尸骸都不剩下,是属于正攻型的魔法,威力极强,不过要施行这种魔法所需的「耗材」,也非常可观。 单单这一式究极魔法,就有硬撼凤凰岛的能耐,但真正令凤凰岛在短时间沦陷的关键,则是水系魔法的完美搭配。 对魔法世界的门外汉而言,说道水系魔法,大概都以为是波浪滔天,几十吨的水砸下来,毁灭一切的惊人画面,但事实上,水系魔法虽然能做到这种效果没错,可是真正令术者甚为忌惮的部分,却是水系魔法的刁钻,防不胜防,甚至可以说是极度阴损。 死于水系魔法的术者,有一半其实是被活活气死,这句话真是说得一点也不错,所以我最恨就是与水系术者交手。 黏胶海啸,这一式最厉害的地方,不在于「海啸」,而是「黏胶」,一经发动,射程内所有事物全数会软化,变得像果冻一样具有弹性,甚至还兼具黏胶的特性,任什么东西碰到了,都会被黏住,动弹不得。 这不晓得是哪个变态魔法师,没钱买黏鸟胶时创出的下流魔法,单单只有这一式的话,恶作剧性质比杀伤力要高,但若运用得当,这就是超完美的辅助魔法,只要先用这一下把敌人给封住,跟着再用大范围破坏性魔法清场,两个搭配施放,十几分钟就可以消灭一支军队、一个据点。 不难想象,当初的情形应该是这样,两道究极魔法同时攻至,先是岛上所有建筑物、地面产生异变,将羽族女战士给困住,仿佛蛛网上的昆虫般动弹不得,跟着,阴风怒号的攻击威力也到,那些动不了的羽族女战士遭受魔届生物攻击,死的死、石化的石化,终于全军覆没,失去操作与维持凤凰岛也随之陨落。 凤凰岛会被消灭,现在可是一点都不奇怪了。两式究极魔法并发的结果,确实做得到这种效果,问题只在于施放魔法的人。 施展究极魔法,如果不是最强级数的魔法师,那就是要动员千名魔法师规模组阵,换句话说,也就是一等一的国家级势力。环顾诸国,除了少数魔法强国,恐怕就连阿里布达都还未必能施放究极魔法,伊斯塔本来该市重大怀疑目标,可是这里头牵涉的一个重要线索,却直指目标而去。 水系魔法! 大地上有能力施展暗系究极魔法的组织与高手不少,伊斯塔、黑龙会都有实力做到,毕竟暗系魔法是魔法的大宗,又以破坏力与强项,做着魔法师梦的人要选择修习科目时,往往都会选择暗系。 但水系魔法就不一样了,水系讲究灵巧、刁钻,一个术者若是灭有足够智慧运用,是无法妥善发挥水系魔法威力的。最重要的一点,水系魔法有很强的地域性限制,离大海越远,力量越弱,通常是忍者、幻术师一类的术者在修炼,这些专属职业在大地上并不常见,所以水系魔法通常是流传于东海一带。 「……果然,是黑龙会……」 我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如此,伊斯塔的魔法文明虽然强盛,但如果说要施放水系究极魔法,恐怕杀光伊斯塔人也找不到半个。普天下唯一有能力做到这种事的,就只有全盛时期的黑龙会。 算算时间,若当时黑龙王在位,黑巫天女又已经从伊斯塔叛逃至黑龙会,这对狗男女联手起来,是由能力发动两者究极魔法,攻下凤凰岛的。然而,凤凰岛僻处南蛮,黑龙会雄踞东海,两边根本风马牛不相及,是有什么天大恩怨,要搞到黑龙会花费偌大人力物力,万里迢迢去灭凤凰岛? 「黑巫天女!她是一切的关键,黑龙王已死,如果不逮着她,我们根本不可能知道事实真相。」 不知不觉间,问题绕回了原点,我们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黑巫天女。黑龙会覆灭之后,又太多的秘密隐藏在黑暗里,我们根本接触不到,唯一能解除到这些秘密的人,就只有黑巫天女一个,怎样都要把她个揪出来。 繁琐的执行工作,我全部交给娜西莎丝去执行,虽然我现在官拜伊斯塔临时指挥官,不过偶尔耍耍威风则可,真要把自己当成伊斯塔王来横行,早晚会碰到大钉子。 我带着阿雪回到住处,经过庭园时,看到紫罗兰趴睡在地上,而未来蹲站在豹子身旁,眼睛盯着地上长草,呆呆出神。 阿雪与未来交好,连忙出声向他打招呼,未来闻声,朝这边走了过来。 与无头骑士的一场激战,搞得我方人员个个重伤,但这小子却以「这场战斗与我无关」为由,拒绝参战,所以一点伤也没有,但我却无法责备半句,因为这小子虽然未参战,却是暗中潜伏在场,每当阿雪、霓虹遇险时,就从影子里出手救援,要不时有这小子暗中守护,我很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们三个。 (啧,仔细看看,这小子还真是很俊秀,连屁股都园园的,好动人……呃,不可以妄想,我要抗拒这种致命的吸引力啊!) 挣扎中忽然想起一件事,我道:「喂,小子,你不是有个姐姐吗?在哪里?是不是也在黑龙会?现在呢?」 上次窃听,依稀记得未来说过有个姐姐,既然是姐弟,相貌应该是很相近,弟弟长得这么俊秀,我用不到,要是能搞上他姐姐,那就可以痛快享受这种致命吸引力了。 不过,未来一向是不给我好脸色看,听我这么一说,狐疑地朝我看一眼,而阿雪则是问道:「师傅,你问未来姐姐做什么啊?」 「这个……师傅行侠仗义,乐于助人,想到有无辜少女过的凄惨,当然会想要关心一下啊。」 「才怪!你平时对女人根本不关心,除非是要搞她们,才会开始留心,你一定是想要搞未来的姐姐。」 「……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了解我?现在我正设法泡妞,你这么戳穿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几乎是咆哮似的叫出来,不过阿雪似乎打定主意,决不让我再「为祸苍生」,所以死命地拉着我,要把握拖走,而因为我这句话怒火中烧的未来,则是怒瞪过来,好像还想拔刀冲过来砍我。 这段冲突最后不了了之,但却也给我察觉到一点,未来很重视那个姐姐,将来若我要对付这小子,这一招大为可用。 「师傅,我们回房间去啦……」 阿雪死命拖着我的手,饱满肥硕的豪乳夹着我手臂,想把我往后头拖去。 「才不要咧,你害我泡妞失败,这笔帐还没向你算,回房间去作什么?」 「陪给你啊!欠师傅的债,阿雪现在来赔偿嘛!今天晚上,有点新奇东西给师傅看,说不定会给师傅完全不同的体验哦!」 一句话引起我的注意,侧眼一看,满脸通红的美丽小狐女,雪嫩的脸蛋、呼之欲出的豪乳,是这么地动人,叫我怎么舍得把她的手甩开? 「口桀口桀口桀,我敢相信,今天晚上肯定会发生一些很不一样的事啦!」 好奇怪,说到后来,连我自己都相信,等一下应该会有些什么惊喜…… 在房间里头,我把小狐女的头发掠到一边,露出她娇羞通红的小脸,吻着她,吻着她的脸、耳朵、脖子、肩膀。 阿雪紧闭着双眼,她h罩杯的豪乳被我捏的生疼,可在痛觉中有参杂着一阵阵的酥麻,巧妙地运用使得她全身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 我继续揉捏着少女嫣红娇嫩的蓓蕾,感觉阿雪大大的蓓蕾在指间慢慢勃起、变硬,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少女的左蓓蕾含在嘴里,吮吸轻咬着…… 口中亲吻,我双手贪婪地在阿雪光滑白嫩,凹凸有致的玉体上,一寸一寸仔细地摩擦,嘴唇也移到了阿雪的樱桃小嘴上,把她的舌头吸出来,不停地吮吸着,并开口吮吸着少女伸出来的舌头,嘴唇就像粘住似的粘在一起、纠缠在一起! 「师傅……嗯,师傅……」阿雪嘴中嚷着我的名字,雪白的双臂紧紧地抱着我,献上她的热情。 我也紧紧地回拥着阿雪,灵巧舌头在少女的脖颈和高耸的胸部上,不停地热吻和深舔,继而又轻轻咬住那颗大樱桃似的蓓蕾,贪婪地吮吸和轻咬,用力得好像要吸出内里的乳汁一样。 遗憾的是,阿雪早上才刚刚挤榨过奶水,现在我虽然吸得用力,却没有因此而泌乳,但这也不是毫无成效,阿雪的蓓蕾很快便大量充血,高高地挺立,就连四周粉嫩的乳晕都渐渐地扩大,散发出阵阵性感的女儿乳香,强烈的快感一波一波地袭向小狐女,下身也流出粘稠的淫蜜。 我感觉阿雪丰满的身子微微的颤动,眼神已经充满情欲,口中不时地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就好像是在引诱我一样,我先由阿雪柔软的耳垂开始,用舌头舔过粉颈、丰乳,直到挺立的蓓蕾上,直舔得小狐女娇躯一阵颤抖。 一双手握着阿雪的右乳,我揉捏抚弄着,中指还不停地蹭着蓓蕾,看着少女白玉似的裸体上,两座坚挺、柔嫩的高耸乳房被我舔揉得如面团儿一样。 「阿雪,准备好了吗?嘿,这问题问了也是白问……我们开始来做不一样的事吧,咦?这样和平时好像也没什么不同。」 我笑了一下,感到自己的下身涨得不行,就快要爆炸了,便从容拉下阿雪裙摆前面的拉链,把手伸了进去,立刻感到阿雪的身子震动了一下。 阿雪今天所穿内裤是纯棉材质,非常清纯的款式,动人的花谷被这层棉布勒成了一个小丘,我的手覆盖在这个小丘上,摩擦着这个高高隆起的小丘包。美丽小狐女的花谷柔软而且温暖,薄薄的布片下,甚至可以感觉到那道裂痕。燃烧的欲望促使我把手伸入她内裤里。 「唔!」阿雪不自觉地扭动了一下身子,她全身发烫,身子不住的颤抖,星眼微迷,吐气若兰。 摸得顺手,我却是心中感慨,因为这么棒的一块美肉,却是看得到吃不到。被慈航静殿的守宫圣咒给护住,阿雪的处女我到现在还无法破开,真是相当扼腕的一件事,上次离开慈航静殿的时候,我又不好开口问,要不然现在或许就有破法了。 我的手触到了阿雪最羞耻的部位,柔嫩而温暖的雪臀,此刻被一双粗糙手掌所覆盖,手指顺着她美丽的臀部曲线上下滑动,拂开了尾巴,掌心的轻拍,令雪臀上留下红色的痕迹,很快地,花谷中的淫蜜流出,迅速打湿了我的手掌。 「嘿,还是这么敏感啊?阿雪的屁股越来越……」 随着我的一根手指的插入,阿雪发出了一声娇喘,粗糙的手指在娇嫩的肛菊内不停地扣弄,一股股yín水从花谷中溢出,弄湿了我的手,再顺着流下,打湿了少女的肛菊。 阿雪脸颊通红,一张小嘴不停喘气,两眼迷离,秀眉紧锁,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可是下体潺潺流出的液体,使我明白小狐女已经欲火高升了。 「起来,脱衣服的时间到了。」 我示意让阿雪站起来,她虽然一言不发,却温顺地让我剥光了她身上所有的衣服。 冬雪天女丰满又不失纤细的香躯,一丝不挂的展现在我的眼前,尽管只有背部,但那个浑圆雪白的屁股,已经让我魂不守舍了。 「把屁股朝这边,像平时那样,自己摇着屁股下来。」 我飞快地褪下自己的裤子,再次示意阿雪,让她对着我坐下来。 阿雪分开大腿,将自己湿润好的肛菊,对准我的肉茎,慢慢的坐了下来。雪白屁股慢慢吞下肉茎的淫靡画面,是非常美丽的一幕,通红的肉菇挤入了肛菊中,没过多久,整根肉茎都进了小狐女的肛菊。 「噢……」 我和阿雪不约而同地呻吟了一声。阿雪感觉到了一阵火热和充实,我则感到了一阵暖和紧窄,不同的感觉刺激着我们两个人。 我双手托着阿雪的双腿,上下耸动,肛菊像是要夹紧粗大的肉茎,却又被强行给带得上下套动,使得肛菊里面的嫩肉差点被肉茎带得翻了出来,红红的,很是诱人,晶莹的yín水从肉与肉间隙中流了出来,流过我的肉囊,一路流到了地面上。 「哦……师傅……哦……」 肛菊中传来的快感渐渐地笼罩了阿雪的全身,她慢慢地由被动变成了主动。她扭动着身子,浑身火烫,额头冒汗,整个人已经沉溺在情欲之中。 我双手窜到阿雪的胸前,再次扭住了那两只瓜果似的肥硕雪乳,得到了阿雪的配合,我抽送得更加顺利、更加卖力了,肉茎每每都深入肛菊深处。 「大奶妹……呵……阿雪的nǎi子……好像又更大了……」 「呜……呜……」 小狐女极力想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在我面前表现得如此淫荡,可是如潮的快感一次次涌上她的心头,那压抑不住的令人销魂的声音,从她喉咙中传了出来。 h罩杯的巨乳,因为特殊改造的关系,仍维持着相当坚挺的美丽姿态,但以手感来说,仍是偏柔软,让人总想把整个脸埋在里头,恣意吸收里面的乳香。我搓揉这阿雪那对已发红的大乳房,蓓蕾已经勃起,敏感的蓓蕾给她带来了又一份快感。 我亲吻着阿雪的裸背,光洁背部沾满了我的口水。阿雪的叫声越来越响了,汗液从全身的毛孔中溢出,身子耸动的越来越快,尾巴在雪臀后端摇摆,弄得我小腹痒痒的,甚是难受,yín水灾男与女的快速冲击下,四处乱溅,两人跨部都是粘糊糊的一片。 「啊……啊……」 没有多久,阿雪的高潮就到了,狐耳轻轻颤动,我感到她的肛菊在阵阵紧缩,如一张小嘴在不停的吮吸,一阵阵快感从胯间周围传遍了全身,我突然加快了抽插的速度,紧跟着,身子如抽筋一般颤动,一注火烫的白浆已注入小狐女的体内。 「噢!」 阿雪在强力的快感中迷失了自己,一时间,我们两个人都瘫在床上,谁也不说一句话。 「师傅啊,我给你看样东西好不好?」 休息片刻,我仍感到疲惫,但阿雪主动搂着我,一副神秘的模样,让我颇感讶异,想到她之前的预告。 「什么东西?神秘兮兮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蹙起眉头,等着看她搞什么鬼。 阿雪摇摇摆摆地下床,狐狸尾巴在两瓣雪臀上扫来扫去的样子,是我不管看多少次都不会厌倦的美丽景色。 下了床的阿雪。走到小茶几边,把茶几下的一样东西拉了出来,我看得不是很清楚,只是依稀判定,那应该是个枯萎花朵、枯萎树枝一类的东西,不晓得阿雪要拿这东西做什么,但应该不是要捅自己或是捅我吧? 两样里头的哪一样我都不喜欢,幸好阿雪看来不是要这么做,着实令我松了一口气,不过她拿这盆枯萎的花来做什么,令我想不透,只看到她蹲跪下来,对着那盆花喃喃自语。 魔法师不是精神病患,喃喃自语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念咒,我起先不知道阿雪在施什么魔法,但看到那盆枯死的花朵发生变化,慢慢的变得有生气,好像重新复苏过来,我就明白过来。 (好家伙,终于学会这一手了,对大魔导士而言,这样小伎俩微不足道,可是……这一小步,却能够开启另一条康庄大道。) 最基础的魔法知识,唯有光明系才能使用愈合、治疗,乃至近乎起死回生的魔法。这个观念也对也不对,事实上,魔法修炼到高段,一法通、万法通,不管是哪一系魔法,都能够做到类似的效果。 让这一朵枯萎的鲜花,重新获得欣欣向荣,暗系魔法也是做得到,原理只不过是把花给「尸化」,让破损形体恢复完好,外表看来虽然没什么不同,但本体却是以石还得形式存在。 水系魔法也做得到这种事,只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看似重生的花朵,其实根本就是梦幻泡影,轻轻一摸,幻影立即破灭。 过去阿雪并没有学习「尸化」挤,并且对这种技巧存有反感,现在她突然当着我的面表演,这倒是件值得称赞的好事。 不过……为什么阿雪会想要表演尸化技给我看呢? 这点想不太通,我把注意力全放在阿雪摇来晃去的美丽屁股上,又白又大,中间一道深刻的股沟,仿佛是一颗白里透红的大蜜桃,动人至极,很想冲上去咬一口。 更有魅力的一点,则是这颗大白桃的底部,正有浓浓精浆顺着滑下,是我刚才射进阿雪体内的东西,现在缓缓倒流出来,滴落地下,恰成了一幕绝顶艳色,看得我眉飞色舞,直呼过瘾。 然而时间一长,我发现有些古怪,阿雪身上冷汗涔涔,大颗汗珠沿着背脊滑落,混着白浆一同滴落,反倒让我皱起眉头。 尸化术可大可小,但不过是让一朵枯花尸化,能耗得了阿雪多少元气?就算是初学乍练,也没理由搞到这样大汗淋漓,这是在搞笑吗? (该不会……她不是在表演尸化术?那她在用的魔法是……天哪!她是白痴吗?) 我心中狂叫不好,连忙冲上前去,手指才一碰到阿雪,就好像触电似的灼痛,而阿雪则是口鼻狂溢鲜血,一下子便往后仰倒了下去。 「阿雪!醒醒,你在搞什么啊?你……你别吓我。」 这种时候用什么魔法都没有意义,我用自己所知道的急救手法,把阿雪弄醒过来,睁开眼睛的她,很勉强的对我笑了笑。 「……对、对不起……阿雪真没用……失败了……」 「废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黑暗魔法师却想用光明魔法,这是绝对不被允许的紧急啊!如果不是我阻止德快,你这一下子已经没命了!」 这真不是开玩笑的,阿雪居然想用回复咒文让枯萎的花重生,这个魔法与她目前的肉体元素剧烈冲击,要是再多坚持一点时间,她就必死无疑了。 「师傅,你曾经答应过我,只要我能用光明魔法,你就帮助我就出那些兽人的,现在那些兽人被救了出来,但我却……我却不能完成对你的承诺,阿雪不喜欢这样……」 说着,阿雪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泪珠,晶莹无暇,撒落下来,应该只是微温的东西,却剧烈灼痛了我的手臂。 然而,痛得真是手臂?抑或……是我的心? 「傻瓜!欠师傅的债还怕没机会还吗?我……我也不是什么东西都要你还啊!」 没有再多说什么,我只是用尽力气,死命搂住怀中这具颤抖的赤裸女体,仿佛她随时都会随风而逝,只要我一下放手,从此就失去她了。 这种害怕失去、患得患失的情感……是什么? 就有些似曾相识,好像当年在萨拉城中,我也是这么看着月樱出嫁,仿佛从此要失去她一样。 就算不愿意承认,我心中还是有一个声音,开始缓缓告诉自己那些不想承认的事实。 我……很在乎这个女人。 我……爱这个女人。</div> 第五话 偷窥幽影 师父显灵 「说真格的,我真想不通你怎么会这样做事?现在是决战前夕耶,你没看好主力战将,让她拿命去玩危险性游戏,差一点就误大事了!」 「小姐,请你说话清楚一点吧,我是不够小心、不够谨慎,这些我不否认,但是我并没有在玩危险性游戏啊!至少……是先玩完性游戏,一切才变得危险的。」 面对娜西莎丝的斥责,我虽然感到无奈,不过也只有叹气的份。一切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现在打倒无头骑士的希望,整个都在开启境界隧道的术法上,而这整个术法的成功关键在于阿雪,偏偏阿雪昨晚为了实现对我的承诺,硬去使用光明魔法,造成严重的魔力烫伤。 经过紧急治疗,阿雪没有生命危险,也回复了行动力,至少配合施法是没有问题的,然而,开启境界隧道的究级魔法,可不是开音乐会,又有强敌可能出现捣乱,要是术者无法以最佳状态施法,分分秒秒都会有生命危险。 祸不单行偏偏行,筹备中的事务碰上这么多打击,连娜西莎丝都感到迷惘,轻叹出声。 「……难道……天不兴我伊斯塔?」 这个问题有好笑到,我是不晓得老天是用什么标准来决定一个国家兴不兴旺,但如果「伤天害理」这个词用得没错,那伊斯塔就是大地上最没资格兴旺的国家,娜西莎丝这问题问得好蠢。 事已至此,互相埋怨已经是没什么意义,我们来到搭建中的大祭坛,检视祭坛的状况,确认再确认,不能出一丝一毫的纰漏。 「对了,到时候阿雪当钥匙,你做什么?别告诉我你是总指挥,这种答案我可不接受。」 「放心啦,不是早就和你保证过,我也会亲自下场的吗?这可不是贪生怕死的时候,要是我不亲自下来,你们又把事情搞砸,我死都死不瞑目。」 娜西莎丝振振有词地反击,我无话可说,不过想起她实际担任的工作,我还是忍不住要再确认一下。 「……你之前说的跳舞?哪一种?艳舞吗?」 我诧异地问,娜西莎丝笑了笑,道:「不至于太裸露啦,可是……应该也蛮性感的吧,毕竟是跳给黑暗神明的舞蹈,带点性感度也很正常吧。」 娜西莎丝是当代著名的舞蹈大家,由她亲自下场跳舞,那画面肯定是美得令人心动不已,更何况又明说是偏性感风格的舞蹈,光是让我想像,就已经让我垂涎,倘若在她跳舞的时候,我能够过去占点便宜,又或是看得爽了,直接就当场上去干了她,这可是超浪漫的性幻想。 唉,不过也只能想想而已啦,这不是贵族的淫乱招待所,看到美丽的舞姬跳舞,性欲亢奋,可以像是野狗一样扑上去就把人干了。娜西莎丝的舞,是咒文的一部分,我就算不怕魔法失败,也怕夏洛堤忽然出现,一剑一个,拉着我加入无头人士的行列。 娜西莎丝似是看穿了我的邪念,笑道:「喂,你不要乱想,在虚构世界里我是大美女,但是在这边……小心又把你吓得落荒而逃,不男不女的身体,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啊。」 我想,在虚构世界发生的事,对娜西莎丝绝对有影响,因为,如果是以前的娜西莎丝,绝不会这样对我说话,因为这一句非常笨拙,甚至暴露除了一些不该暴露的讯息,令我心头一震,只是表面上故作无事,淡淡地回了一句。 「是啊,不男不女的身份……少了人觊觎,会比较好办事吧。」 我不说「身体」而说「身份」,内中意义别人或许不知,但当事人是最清楚的,娜西莎丝一下子就没了声音,我们两人在山道上缓慢并行,只剩下轮椅的滚动声不时响起。 这座祭坛建立在巴格达城外,外围是用粗大的石柱环绕建造,地上则是刻制立体魔法阵,占地面积辽阔,远远望来,造型虽然简单,不过却非常气派,而且上千名魔法师与数千技师好像蚂蚁般忙碌赶工,可以想象,实际催动阵法的时候,那场面一定是惊天动地。 「对了,你现在都坐轮椅了,到时候还跳得了舞吗?」 「我只是元气大伤,坐魔法轮椅疗养而已,并没有什么实际伤害,跳舞是没问题的,更何况,如果无头骑士拿剑在后追赶,就算是真的瘸子都会跳起来,何况是我……」 「嗯,很难笑。」 我忽然想到一事,奇道:「对了,你跳舞,那阿雪要做什么?总不会也要跳舞吧?那个笨妞除了摇屁股,其他什么都不懂的。」 「跳舞是不必,不过……也不是单单念咒文就好了,她……她要负责唱歌。」 「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也不早说,那个笨蛋是不会唱歌的啊!」 我吃了一惊,咒文歌是魔法中很需要技巧的一门特殊本领,尤其是在大型组合魔法阵中的咒文歌,歌曲形式往往能够调和不同魔法间的冲突,让整体的「旋律」协调,魔法阵才能发挥威力。 像究级魔法规模的法阵,其发动的咒文歌,一定是要大魔法师才能唱诵,然而,并不是每一个大魔法师都能唱诵这种咒文歌的,修为不足,或者天生就是音痴,那是怎么修炼都练不出东西来。 「放心啦,你那头小狐狸的修为深湛,本身的音色又不差,我评估过,她可以担当这任务的,只要现在开始练习个几天,到时候一定没问题。」 娜西莎丝说得简单,我却感到疑虑,正想多问几句,她却眉头一皱,道:「你看,那个是谁?」 顺着娜西莎丝所指方向看去,我看到羽虹独自一个人,穿着她赤红色的武斗袍服,像是在注视着整体工程的进行。 发动境界通道魔法的那一晚,必定不会是个和平之夜,羽虹心里有数,以她这样的武者,在战前先来探查场地,预备战斗,这是很正常的事,我相信万兽尊者与白澜熊也会这样做,不过……羽虹看来两眼无神,失魂落魄,好像正被什么事情给困扰着。 「嗯,你家的鸟人怎么好像很没精神啊?」 「说错了吧,不是鸟人,是鸟女人。」 我简单驳回了娜西莎丝的话,目光打量着羽虹,确实发现她有些不对劲,特别是那种神不守舍的样子,好像是……干!这个女人在发春,不是发正义春,是真的在发春。 (效果出来了啊……拥有凤凰血的身体,欲火亢奋,必须要定时疏解,她强行压抑,就像以前一样,等于是在火药库边玩火,身心状态很危险啊……) 我注意着羽虹的动作,她似乎没有察觉到我与娜西莎丝的存在,本来就算不上专注的眼神,此刻看来更是恍神,好像正处于什么严重的煎熬状态。 「呃,失陪了……」 看到羽虹这征状,我心中有数,连忙向娜西莎丝告辞,朝羽虹的方向赶去。当我跑到她所在的位置时,她却已经离开,幸好我大概猜得到她的去向,连忙赶回驿馆,恰好看到羽虹急急忙忙冲回自己的房间,大汗淋漓,好像非常燥热难耐。 (赶上了,应该是去洗澡吧?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放过……) 心念一动,我立刻找好适当位置,预备开始偷窥大计。照理说,雨虹房间与羽族女战士们的居所相邻很近,不时会有羽族女战士巡逻经过,很容易就会发现我,当成偷窥贼来处理,然而,由于我的身份特殊,尽管有羽族女战士看到我,却是视若无睹,让我明目张胆地偷窥。 「咦?那个人不是约翰吗?他在干什么啊?」 「嘘!别吵,他在偷窥。」 「那边是羽虹的房间啊,他用得着偷窥吗?」 「年轻男女偶尔玩玩变态游戏,不用理他们。」 就这样,我肆无忌惮地把眼睛贴近窗缝,瞥见内里的景观。 雨虹一丝不挂的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捧着冷水瓢,连接往身上冲水,那酥软有弹性的鸽乳,伴随着她冲水的动作摇来晃去,形成一幕诱人景象。 冲水的过程中,少女的双手不时在身上游走,东抹西搓、细细呵护按摩,可是每次抚摸的终点,手总是来到黏腻不堪的花谷,沾着了花蜜,又拿起来闻嗅,被那浓郁的花蜜熏得一脸陶醉。 浴室里已经准备好了一大盆水,里头漂浮着碎冰,应该是很冷的冰水,足以让正常人的欲念瞬间冻结,羽虹擦洗完身体后,就把自己浸泡在这一大盆冰水里,那些足以让人冷得牙关打颤的冰水,却好像让她非常享受,脸上也露出放松的表情。 只是,强烈的欲焰并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消解,不知不觉间,羽虹右手无意识地搓揉着自己的鸽乳,舒畅的美感明显让她欲罢不能,细嫩双手捧着稚嫩而充满弹性的鸽乳,恣意搓揉。 抚摸中,羽虹左手顺着乳沟滑动而下,最后潜进两腿之间的尽头,轻轻在肉缝中间来回蹭触,花瓣受到刺激,微微地张开,她纤长的手指慢慢的拨开小缝,一颗小花蕾暗藏在迷人的花谷下,指尖轻重有序的碰触,蜜液大量地从灼热的裂缝里流泄而出。 少女媚眼半闭,小嘴发出如细蚊般「嗯……嗯……」的呻吟声,舒爽地享受着这糜乱的骚浪欲念,纤长的手指由慢而快,由浅而深,不停在自己的花谷内搅动,口中发出愉悦的哼声。 「啊……啊……嗯……嗯……呀……」 久旷的肉体,早已积累了太多的压力等待发泄,阵阵酥麻的快感,让羽虹理智濒临崩溃边缘,呼吸既杂乱且紧凑。 「啊……嗯……」 肉缝里不断流出的粘稠蜜液,羽虹肆无忌惮的在花蕊上抹动,要将自己推向快乐的巅峰,身躯发出阵阵红光,周围的冰水翻涌滚动,在迅速升温的同时,碎冰块也迅速融化。 「啊……啊……好美……嗯……啊……」 羽虹的美妙呻吟,听得我心头也是痒痒的,一阵一阵甚是难受,正想是否要趁虚而入,忽然房中的呻吟声止住,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我吃了一惊,侧目过去一看,只见羽虹在浴盆之中,动作僵住,口唇微张,双目圆瞪,似乎是受了什么巨大惊吓,整个人反应不过来,那种表情……看来像是发现了有人偷窥,但若羽虹发现我在偷窥,绝不会被吓成这样,只会做出更火辣的动作来挑逗我,所以……偷窥者应该另有其人,而且就在房内。 (好大胆,除了我,还有人胆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偷看,难道是老白?或是外公?但这两个人做事光明正大,只会直接强奸,不会偷窥啊!) 好奇心起,我转动目光,找寻那名神秘人士的存在,很快就有了发现。 那人……就在羽虹身前两尺处。 不是站着、不是坐着,而是……飘着。 刹那间,我有一种汗毛直竖的感觉,脑门「轰」的一声,被强烈的震撼感所冲击。 那个人……其实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是人,因为「他」其实只是一道淡淡的身影,仿佛褪色的布片,模糊得快要看不清楚,不算高的个头,灰色的斗蓬随风摆动,在半空中抖着波浪。 从这个淡淡的背影,我无法感受到半分气势或压迫感,之所以令我震撼的理由,是因为这个身影我曾见过,在幻梦中与黑巫天女、无头骑士战斗时,阻止无头骑士攻击,将我与娜西莎丝、菲尼克斯从黑暗中救出的,就是这个淡淡的灰色背影。 当时我已有疑虑,如今再看到这一袭魔法学徒的灰袍,心中的猜疑更是笃定,如无料错,这个灰色背影的主人,就是五百年前横行战国时代的绝顶强人、号称史上最好色魔法师的法米特·修·卡穆。 (哇噻,真是想不到……师父显灵了啊!) 尽管没有过什么拜师行礼,但是继承了淫魔法的我,多少有点以「法米特的传人」自居,虽然在「瞻仰」过伟人真面目,得知所谓最好色的魔法师,少年时代也不过是个笨头笨脑的蠢东西后,感到极为失望,但这仍无碍于我对先贤的崇拜。 不过,现在也确实不是一个向先贤致敬的好时机,要是我现在冲进去下跪顶礼,大概只会被惊醒过来的羽虹一脚踹飞吧?而且…… (奇怪,是梦与现实的分际出现了混淆?还是有什么其他缘故?显灵这种事情不应该随便发生,这……) 我疑惑心起,恰好旁边有羽族女战士经过,我将两人一把拉过,问道:「你看里头,看到了什么?」 两名羽族女战士探头一看,暧昧地笑起来,「这种东西……你自己一个人慢慢享用就好,用得着把我们叫来看吗?」 「只看到裸体的美少女?有没有看到男人?」 「有啊!就是你嘛,还傻呆呆地站在这做什么?快点进去吧,那个饥渴的美少女骚得都快喷火了,正等着你去抱她呢。」 两名羽族女战士嘻嘻哈哈的,催促我赶快进去洞房,不过这却也证实了我的猜想,除了我和羽虹,没有人看得到法米特的身影。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因为我是淫术魔法传人、羽虹是地狱淫神的宿主,我们两个都具有与淫术魔法相通的气息的缘故? 这时,漂浮在半空中的那抹身影迅速淡化,终于消失不见,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任何响声,也没有传递任何讯息,可以说是一次毫无意义的现身显灵。 可是,我却能够明白这次显灵的意义。 法米特、夏洛堤,既是不共戴天的仇敌,却又是情牵千里的爱侣,这份羁绊纵然是相隔数百年,生死永别,都不是那么容易可以切断的。 夏洛堤以无头骑士的形态重现于世,看似单一事件,但冥冥中的无形牵连,也令法米特随之苏醒。 是不肯瞑目的亡灵?抑或是五百年前所遗下的某个后着,这个现在说不准,法米特能无敌于五百年前,他的通天手段,我们现在根本无法臆度,或许现在所发生的一切,早就在他生前预料之中。 所以,这次的显灵,只是一个预兆……就像某些久久不用的机械,首次重开时总是有些小问题,必须要另作调整,我相信发米特的身影会再次出现于我面前,而下一次……就是真正的重要讯息的传递了。 这次的显灵事件,只有我和羽虹两个人知道,并没有告诉什么其他人,羽虹只当是自己撞鬼了,根本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而我当然也没有理由跑去解释,仅是静待下一次机会的到来。 可是,等待归等待,该做的事情还是要照计划进行,哪怕几天以后我们会被夏洛堤活活砍死,现在我也要先完成自己的梦想。 「……把屁股给我抬高!」 「……」 「还有,把裙子给我脱下来,如果不会痛的话,处罚你就一点意义也没有了!」 洁白的碎齿,咬着丰厚的樱唇,女神医缓缓褪下白色的长裙。 以「教女无方」为名,我进了白牡丹的房间,对她进行新一轮的调教凌虐。我这个人一向不吃亏,羽虹欠我的帐,自然是要从别的地方讨回,找大姨子没什么意思,还是找丈母娘来搞搞比较过瘾。 一回生、二回熟,白牡丹在连续被我淫虐过几次后,现在不知道是自暴自弃,抑或是想用自己肉体满足我,让我不去对羽虹、羽霓施暴,所以几乎都不反抗了。当然,或许是我开的条件有了吸引效果,对于能让亲生女儿喊自己一声娘,白牡丹应该是非常渴望的。 正因如此,美丽端庄的女神医,在我面前弯下腰去,展露她的雪白屁股。 俏丽的美臀在灯光下几乎一览无遗,冰凉的空气使敏感的臀瓣产生奇特感觉,白牡丹肯定已感受到我的好色眼神。 光滑美丽的粉臀无论形状,还是质感,都相当完美,虽然缺乏了少女的结实,但成熟丰腴带点妖艳的肉感,看起来也十分可口。 搭配美臀的是令人意想不到的火红内裤,桃红的蕾丝装饰着四边,精致又华丽,可是最需要掩饰的私密部位居然是呈现镂空状态,两团肉丘毕露,腿间神秘的黑影隐约可见,丝袜顶端居然还有性感又下流的吊带。 这个内衣,是我从白牡丹的衣物中翻找出来,刚找到的时候吓了一跳,想不到她会有这些昂贵、绚丽、甚至堪称淫荡的内衣裤。我想,这位女神医在端庄的外表之下,一定也有着不为人知的热情与放荡,待人开发。 如今,私人的秘密暴露在男人的眼前,任我恣意欣赏,面无表情的我注视着白牡丹,阴沉的目光仿佛发出指责,揶揄那好像娼妇一样的打扮…… 白牡丹牛奶般白皙的脸颊仿佛在燃烧,无尽的羞愧让血液全流到脸上,双颊火红的程度不输给淫荡的红色内裤。 「把屁股再抬高一点!」 我声音轻轻的,没有很大声,但却充满着很明显的色欲。白牡丹闻声,如展示一般,远逆人体工学地挺起羞怯的臀部,纤腰一阵酸痛,眼眶已经微湿。 「用不着勉强。」我冷冷说道:「你随时可以离开,我去找霓虹就是了,她们年轻漂亮,比你有吸引力得多。」 「不……是我错了,请尽管责罚……」 听到女儿的名字,白牡丹的反应整个不一样了,竭诚惶恐的低下头,我满意地点头,抽出腰间的皮带,缠在手上,只留下二十公分左右的尾端,实验似的甩动皮带。 划破空气恐怖的响声,让我眼前的这具女体有了反应,颤抖的肉丘看起来楚楚可怜。 「啪!」 白牡丹的身体整个仰起了,撕裂般的剧痛划过肌肤,慌乱地用双手掩护,可是在我高超的鞭术下,皮带像是长了眼睛,闪过玉臀,专门找寻着白嫩的位置狠狠落下。 「不是乖乖挨打就行了,还要诚恳的道歉才行!」 「对不起,呜~呜,我……我做错了……」 恼人的哭声更添增了女人柔弱的魅力,白牡丹泪花四溅,熟艳美妇有如跌倒哭闹的小女孩。 「做错了什么事情,你自己知道吗?不要只会说对不起。」 「别打了,我、我没有好好养育我的女儿,我是个失责的母亲……」 「只对了一半!你错在没有把女儿教好,该给我上的时候,居然还想玩无聊的把戏,这就是你的失职!」 「……哪,哪有这种解释……」 「还敢狡辩!忏悔吧,母猪!」 「啪、啪」的连续鞭响,白牡丹甚至有疼到失禁的错觉,凄惨的景致充满妖魅的气氛,格外激起雄性血液中的兽性。 「嗯,很有弹性的屁股,好像很不服气的样子啊。」 「求求你,饶了我吧!」 泪水快要流干的白牡丹,梦呓似的重复着「不敢了」、「请饶了我」等无意义的话语,虚弱地摊在桌面上,在男人督促下卖力地挺起性感的屁股。剧烈的疼痛慢慢麻木,火炙般的感觉也逐渐麻痹,取而代之地另一种邪恶又神秘的异感从股间开始蔓延。 「居然湿了……」 我吻了白牡丹的脸颊,在我的摆弄下,白牡丹如同母狗一样趴在桌案上,我轻捏着她玉盆一样圆美的肥臀,胯下硬挺的肉茎,又一次抵在她溪水潺潺的牡丹穴口上了…… 「进去了,丈母娘!」 我没见过自己的母亲,丈母娘也算是一种母亲,搞丈母娘这等特殊体验,自然是要细细品味的。 白牡丹的体质,其实是非常敏感,与月樱的天生媚骨极为相似,本来应该是夜夜青春来满足自己的,也多亏她能这样强忍,不过,被我连续搞上几次后,肉体的需求以凌驾理智,在我插入后,反应一下子激烈起来。 之见,白牡丹不停的扭动臀部,上身翘起,散乱的乌黑秀发猛烈地在空中飞舞,然后落在雪白的肩上。 我只觉得一阵强烈的刺激,肉茎似乎在膨胀,紧绷到极点,不由挺起下身,只听「滋」的一声,肉茎已有一半没入丈母娘那温软湿热的花房中了。 「啊……热……好烫……」 插入后的反应极为惊人,白牡丹苦忍半晌之后,大声叫了起来,她雪嫩的香肌微微颤抖,肥美的臀肉在清脆的撞击声中一下下弹起、压平、弹起、压平……雪白的酥乳更如同钟摆一样,在身下晃来晃去…… 白牡丹激烈的反应,仿佛下身塞的不是一根肉茎,而是一根红热的铁棒,又烫又痒,连周身的血液好像沸腾起来,樱桃似的小嘴微微张着,脸上显出了一种快乐舒畅的样子。 上半身的激烈颤动,也传到了我们两人连接的下身,在那至高的快感冲击下,我整个人的意识一片空白,几乎忘记了挺动,只有肉茎高高耸立,由于过度的兴奋,在丈母娘体内一阵一阵地颤动。 「啊,要来了……」 突然之间,白牡丹一阵娇吟声呼唤,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不已,把屁股紧紧压在我的肉茎根部,差点连肉茎都被纳入,然后瞬间将一切激烈动作定住,双手一把紧抓身前桌案,花房内一阵痉挛,喷泄出来。 我感到肉茎像是被一股温热的流水淋过,精神一震,而大量泻出的蜜液,沾得我的肉囊、股沟及双腿到处都湿淋淋。 因为高潮而急速收缩的花房,对着肿胀肉菇一阵挤压,一道道热流淹没了肉茎,热潮冲刷过肉菇,让肉菇被烫得酸麻又酥痒,刺激着我发出了一阵寒颤。 「呜!来……来孝敬丈母娘了!」 「呃」的一声闷哼,我反弓着身子,下身畜力向上一挺腰身,把白牡丹顶得几乎双腿离地,雪白乳房更是抛甩摇晃,肉茎前端用力深深插进温暖的宫房内,随之喷出一股强劲jīng液,重重喷击着花房深处。 这一次,被我给热情中出的白牡丹,倒是没有想先前那样大喊大叫,只是摇动着屁股,把我的喷射全给吸收过去,这确实让我有些讶异。 但是,当一切结束,白牡丹从我身下披头散发地站起来,背对着我,低低声音问了我一句话。 「你上次说的东西,算不算数?」 嘿,母女天性,还怕你不上钩? 「当然算数,丈母娘可别小看女婿我,你所解决不了的难题,就只有我能帮你搞定。」 「好,那我就答应你的条件。」 鱼已经上钩,我志得意满,正想说要怎样狮子大开口,白牡丹突然开口,「不过,为了保证,我要你给我一件信物做抵押。」</div> 第六话 临终血咒 不舍遗愿 梦,与现实的分际,再度模糊起来,我的意识再度飘荡起来,虚虚渺渺之间,前往某个不知名的所在。 这是很奇特的现象,我几乎是立刻就能够肯定,这与先前的情况不一样,不是我与无头骑士之间的思念波接触。 但……不是无头骑士,又会是谁?是谁侵入了我的脑域,把我带往虚幻世界?当周围的混沌化为实际,这个答案也渐渐清晰,我所看到的东西……是一个漆黑无月的夜晚,一片无人的沙滩,还有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 「这是……东海?」 其他的海边我不敢肯定,但是东海的海滨我实在看得太熟,几乎是立刻便能肯定,这里是火奴鲁鲁岛的海边。 莫名其妙到了东海来,如果说这是某人的思念波所致,那么,带领我来到这里的人,会是李华梅吗?这想法似乎有些不切实际,李华梅伤到都要结茧了,哪有这本事带我入梦?况且,她也不是魔法师…… 方自困惑,后方马蹄声响起,一声入耳的悲鸣,让我回转头过去,然后为着眼前所见大吃一惊。 一匹伤痕累累的大黑马,浑身流血,满是刀伤、枪伤、火伤,不晓得倒插了多少支羽箭在身上,伤势之严重,还能苟且生存简直是一种奇迹。不晓得它经过了多久的卖力奔驰,当它终于抵达海边,发出一声最后的悲鸣,力竭倒下。 大黑马不是独自跑到海边来,它的主人在它倒下时,也以蹒跚的步子着地,险些踉跄跌倒,勉强以高度平衡感稳住身形。 「不怕死,你……」 只说了短短的一句,黑盔黑甲的骑士拔出了剑,在马儿无限依恋的哀怜眼神中挥剑斩下,鲜血飞溅,马头坠落地上,解除了爱骑的痛苦,之后,形单影只的黑盔骑士朝着大海走去。 与大黑马相比,它主人的状况一点也没有好到哪去,那件黑色的盔甲已破损不堪,露出底下伤痕累累的肉体,看得见的伤痕……简直是一部会走路的伤痕宝典大全,刀、枪、剑、叉、冰、火、电、毒……一样也不少,不晓得是要多少武道、魔法高手合力攻击,才能够造成这超复合性的创伤。 能够获得如此多的伤痕勋章,这个人一定是历尽无数场以寡敌众的围杀战役,屡次闯过生死一线的修罗战场,尽管此刻她身上除了英雄末路的苍凉,就没有任何强者气势,但我却不敢小觑于她。 因为……受了这么多的「严重」伤势,却没有危及她的生命,我清楚地感觉到,她的生命力仍旺盛,战力仍强,身上所受的这些伤势虽重,却可以被压制,若要进行战斗,相信她仍有一剑横扫万兵的战力。 这个人……暗之神宫的首席大将,纵横战场的不败杀神,夏洛堤·库西塔! 纵横战国时代,杀尽仇敌、败尽英雄,无人不惧的绝世强者,真实身份却是女儿身,这秘密不晓得有多少人知道,但从我看到她的那一刻起,我就明白现在这是怎么样的状况。 「传说,在五百年前,有一名非常恐怖的魔枪骑士,为了真爱,在大地上掀起惊涛血雨,最后被整个大地的高手狙击围杀,在经历多场死伤惨重的血战后,单骑突破数十万大军的包围,在东海之滨,面对着茫茫大海,引颈自刎,此后,每逢月黑风高的夜晚,这名无头骑士就会出现,找寻失落的头颅……」 这是东海的无头骑士传说,如若传说没错,这就是传说的起点,也就是夏洛堤生命的终点,不过,现实与传说似乎有点误差,此刻的夏洛堤……唔,起码保有了七成战力,要是我有这样的力量,怎么都不会自杀,而是会先干掉所有的敌人。 夏洛堤望向茫茫大海,好像在想些什么,怔怔出神,却对我视而不见,想来是看不见我的存在,这时,远方扬起烟尘,好像有大队人马靠近,同时,天上云层滚动,大量的乌云一下子急涌过来,正是猛招发动的前兆。 攻招未发,能令天地风云为之变色,我肯定追兵里头有第八级的强者,可能还不只一位。这些人对夏洛堤忌惮甚深,所以还没靠近,就先发动绝招,预备一打照面就抢攻,务必要致她于死地。 照理说,这一招应该很强,但是夏洛堤的目光凝望着大海,竟然对这一下看也不看,似乎是不屑一顾,这等睥睨天下的高傲,令我也感到佩服。 悄悄绕到侧面,我想看看夏洛堤的样子。在黑盔黑甲之下,我看不到什么清楚东西,唯一接触到的,就是那一双有眼无珠的死白眼,稍一接触,就让我浑身直打哆嗦。 天上风云再变,狂风呼啸中,一道紫电自天上打向地面,落在百尺外的沙滩土丘上,跟着,一道人影自那里狂飙而出,人、剑、电,完美合一,直射向夏洛堤的背心。 (好一招紫电神剑,这一式……和五大最强者级数已相差无几,是第八级的魔武强招!) 我心中一动,望向夏洛堤,只见她头也不回,手腕微动,一柄刻满奇异咒文的黑剑无声荡出,不偏不倚,恰好就以剑脊一点,挡下这雷霆一刺,刹时间,电光四窜,强悍的冲击波横扫八方,但以单腕接剑的夏洛堤,整个身体纹风不动,稳若磐石,尽显惊人艺业。 (这一式之威,足可破云开山,她动也不动一下便接住,不但武功绝世,而且臂力好强啊……) 心里才冒出这个念头,夏洛堤身上的多处伤口一起破裂,鲜血横流,这样子硬接一剑,到底是触动了她的伤势,只不过,拜月教的绝世杀神岂是易与,她接剑受伤的瞬间,黑剑如车轮转动,将紫电卸开,同时转动斜切,无声无息的一剑,强敌人头落地,成了一具无头尸体。 接剑、毙敌,短短两招之间,一名最强者级数的高手便横尸就地,吓得我心惊肉跳,幸好夏洛堤变成怨灵后,运用武技的能力不若过往,否则万兽尊者和李华梅恐怕会败得更惨。 这个无名高手的毙命,似乎给后头的敌人不小震惊,所以这支集合各门各派的联军仅是扇形散开,把这处海滩团团包围,大呼小叫,却没有人敢真的上来挑战,而我大略估算了一下,包围住这里的追兵怎么样也高过万人,真是了不起的大阵仗。 「夏洛堤!拜月教的总坛已破,党羽也全数伏诛,你单独一人还有何作为?识趣的便束手就缚,凯萨琳女王亲口承诺,我们可以饶你一条性命。」 话声出自追兵阵中喊出,内容是了无新意,但却是用正宗佛门狮子吼喊出,功力不俗,看来应该是慈航静殿的领导高僧一类。 夏洛堤冷哼一声,提剑在手,身上生出一股吞天蚀地的强霸气势,仿佛万马千军与她同在,表明的意思很清楚,那便是双方手底下见真章,哪怕是她落败身死,也能把这一万多人拖下九成去陪葬。 当这股惨烈气势席卷大地,天愁云惨,追兵阵营中脑了起来,马惊蹄乱,好像有些人开始逃跑,想来是被夏洛堤杀得怕了。 眼看一场血腥杀戮就要开始,可是,夏洛堤却忽然停住动作,僵在当场,目光凝视向茫茫大海,好像在思索些什么。 那件事一定很难决定,所以夏洛堤在原地呆站良久,却迟迟没有动作,而敌人发动攻击,箭如雨下,各种远程攻击的箭矢毒弩,如飞蝗、骤雨般坠下,几乎把她整个身影吞没,但看得仔细一点,所有箭矢都被挡在她周围两尺之外,被护身真气所阻,没有一根能射得进去,哪怕是那些威力强大的魔法箭也一样。 再难有答案的事,终归是要有个结论,当夏洛堤得到了她的「结论」,周身气势在刹那间如海啸翻涌,把外围所有箭雨震得溃散,甚至还反射回去,追兵阵营中立即就出现死伤。 如果夏洛堤在这时候抢攻,不知能否突破重围,因为追兵阵营中开始有几股很强的气势出现,天上乌云中彩光闪动,连暗淡的月色都发生变化,这是有多股第八级力量发动的征兆,最强的一战即将爆发。 然而,夏洛堤却做出匪夷所思的举动。 「以冥皇之名,我向这片土地做出诅咒,诅咒大地上的一切生命,诅咒你们与你们的子子孙孙!」 夏洛堤倾尽身上邪能,做出诅咒,若要咒杀三五个强敌对手,相信早已做到,但是诅咒的目标太大,单单凭借她一个人的力量,就无法完成,而且这种超乎想象的大范围、长时间诅咒,恐怕这世上所有术者合力,都是做不到的。 所以,死白眼这件最终兵器,就在这时发挥效能了。 夏洛堤一抬头,天上的月光骤然凝成一束,笔直投到她身上,光华夺目,而在月光照射下的她,赫然做出惊人举动,手臂一抬,两指插向自己的双目,血光飞溅中,她赫然将自己的眼珠挖了出来。 我大吃一惊,看到一双眼珠被掷地上,两行血泪自夏洛堤的眼眶流下,凄厉可怖,而周围空间开始出现一种沉闷的声响,惊人的灵压,迅速拓展了范围,让方圆百里内每个术者都喘不过气来。 由于靠得近,我发现了一个不见于文献记载中的重点,在夏洛堤以死白眼发动诅咒时,她的腹部竟然发出红光,与脸上的血泪相呼应,死白眼的咒怨完全发动,天上黑云滚动,开始出现成千上万的红影子,闪烁飘动,正是来自冥府的怨魂。 「阻止她!」 「不能让诅咒完成,否则从此生灵涂炭了!」 被这诅咒的气势所惊,正派阵营中的高手纷纷行动,想要阻止这个诅咒的完成,但却迟了一步,夏洛堤周身十尺已经被咒力形成结界,每一个试图侵入的高手,都像是闯进了硫酸池一样,在惨嚎中骨肉溶蚀,魂飞魄散。 「我诅咒凯萨琳·休·卡穆,及其血裔,代代不得善终;诅咒慈航静殿……」 夏洛堤流着血泪,手举黑剑,高声说出自己的咒怨,一面说一面将剑横放靠近自己的颈项,要完成这诅咒的最后环节。 她高声所诅咒的人名与势力名,我想都会成为这诅咒的核心部分,下场凄惨,但是她连说了几个人名,讲到最后一个时,却顿了一下。 「我诅咒法米……」 夏洛堤说到最后一个人名时,声音忽然顿住,我知道她要说的人是谁,也理解她为何怨恨法米特,却不了解她为何会突然住口。 「我诅咒……」 再次说出了诅咒,但这次却连人名都说不出来,声音也细若蚊鸣,我看见夏洛堤空洞的双眼中流出的血泪,与之前不同的是,除了两行鲜血,还有晶莹的珠泪,混在鲜血中淌下,真箇是血泪斑斑。 视线横移,夏洛堤用那双看不见东西的血目,再次凝望茫茫大海。一瞬间,我忽然明白,她为何要跑来东海之滨,这并非是为了逃跑求生,而是在失去一切之后,不顾一切地想来看看当初的约定之地、梦想之地。 出于一个我也不明白的理由,我居然能读出夏洛堤此时的心思,那些盘旋于她心中的话语,如流水般在我脑海浮现。 『……即使到了这里……我还是无法恨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你说,要建一艘好大好大的船,和我一起出海,探索世界尽头的……这个诺言,你已经不记得了吗?』 『……我……我真的……好爱好爱你啊……』 一个没有别人发现到的事实,夏洛堤哽咽痛哭,泣不成声,斑斑血泪流下,代表着一个女人的心碎。 我无奈地别过头去,不想看这最后一幕,而夏洛堤手中长剑在这时挥过颈项,利刃过处,一颗人头滚落地面,同一时间,诅咒的最后环节完成,冥府的冤魂、东海的亡灵之海,两处境界完美地重叠、结合。 由东到西,面积广达数百公里的三角海域,在一瞬间被鲜血染红,海面像是被煮沸一样不住翻滚冒泡,但温度却笔直下降,违反物理定律地由海底深处开始结冰上来,直冻至海面,跟着就是浓密的冰寒大雾笼罩海域,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歌声,由浓雾中传出来。 歌谣是很普通的海盗名曲,但唱着这些歌的却不是活人。一艘满载着骷髅妖、活尸,周围漂移着无数死灵的腐朽船只,从这一天起,万千怨魂们乘船向各海岛进攻侵袭,不但带来了死亡与破坏,也带来了尸毒,让枉死者的数目一再增加,让幽灵船就成了黄土大地的不灭传说。 (这就是……幽灵船的故事。) 之前我在东海所听到的幽灵船传说,开启这传说的,是一名恶名昭彰的妖女,与无头骑士的传说,是两个分开独立的故事,却忽略掉这两个故事可能根本就是同一件事。 如果我早点察觉到这个,就会有不一样的做法来应付,不过,现在察觉倒也还不晚,尤其是有人特别安排让我知道这个事实…… 「够了,我已经知道了,把这些东西收起来,出来和我见个面吧。」 我淡然说着,看着周围影像迅速倒转,已经自刎的夏洛堤,人头一下子回到脖子上,复生过来,还朝我这边迈步走来。 这种小把戏,当然是吓不到我。我冷眼看着夏洛堤在走过来的路上,样子渐渐起了变化,黑盔甲消失不见,一头红发倾泻下来,露出明艳不可方物的美丽容颜。 「帅哥哥,这份情报怎么样啊?应该是你很想看到的东西吧?把这么重要的情报免费送到,你应该要请吃宵夜了。」 「这个情报确实有价值,如果你删掉夏洛堤断头重接上的特殊效果,我会更感激你的。」 我搂过菲妮克丝,很自然地与她吻了一记,丰润的红唇吻起来很舒服,两具身体搂抱在一起的感觉更好,但真正让我注意的东西,则是菲妮克丝的状况。 菲妮克丝的魔力到什么程度,我不清楚,不过以娜西莎丝的修为,在那场大战后都要坐轮椅坐到现在,相较之下,我很难相信菲妮克丝能全身而退,尤其是她还正面与夏洛堤交手,受的伤害应该更严重。 不过,我看不出什么东西来,毕竟这是梦中世界,完全由菲妮克丝所操控,她要用什么样的形态出现,全都是她的意愿,我根本不可能看出什么东西来。 「……又是……你在替我冒险……谢谢啊,你真的为我做太多了。」 我很认真地道谢,不过这份认真,却得不到菲妮克丝的同等回应,她挣脱了我的拥抱,右手一扬,向我行了一个很夸张的躬身礼。 「身为专属的业务员,这是理所当然的服务,如果帅哥哥你也满意,那就请多多照顾我的业绩吧。」 菲尼克丝甜甜地一笑,嗔道:「你好久都没有照顾人家的生意了,最近人家的业绩又不好,这样下去,真是会很麻烦的。」 「嘿,这可不是酒家小姐拉客,业绩只要有钱就可以照顾的,你的业绩我是要拿命去换耶,五个愿望里头,我已经……一、二、三,都已经许下三个愿望了,只剩下两个,要是许完了,我就没命了耶。」 「但是,就算一直抗拒着不许愿,这次你也不见得就能有命到最后啊。」 菲妮克丝说这些话的时候,眼中所闪过的认真神色,让我有所警觉,或许她是在暗示些什么。 「相信我吧,哥哥,这次的事情不会那么平顺解决,中途会有太多你掌握不了的变数,与其死得那么莫名其妙,还不如向我求助,许个愿望,至少不用马上就死啊。」 这个说法,确实具有一定的说服性,要是真到了那种时候,我也不想因为过于顽固而死,便点点头,表示若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一定会透过许愿,向菲妮克丝求援。 不过,若再许一个愿望,那我就只剩下最后一个愿望,当五个愿望许尽,就要轮到我完蛋了吧?怎么有种蜡烛越烧越短的感觉呢? 我会答应许愿,很大的一个理由,是因为菲妮克丝的所作所为,从东海到伊斯塔,菲妮克丝好几次为我出生入死,但她从不居功,连提也不提起。 如果不是因为我自己发现,根本不会知道她为我做了那么多东西,里头大部分已经超出「照顾客户」的范围,要赌上性命,冒极大的风险……嘿,我身边的女人,除了月樱、阿雪,其他人不晓得肯不肯为我做到这种程度,但菲妮克丝却做到了。 亦是因为如此,最近见到菲妮克丝,我时常有一种欠了她什么的感觉,也许这正是恶魔操控人心的手段,但我却难以释怀,挣脱不出这份复杂的感受,想要偿还这份人情。 唉,和女恶魔比试操控人心的技巧,果然还是魔高一丈…… 「你答应了吗?太好了,这个月的业绩就拜托你多多捧场了。」 菲妮克丝眨了眨眼睛,俏美可人的样子,比什么美景都要动人,「还有啊,别纵欲过度喔,太过沉溺于欲望的话,你就会看不到一些显而易见的东西,明明是那么明显的谎言与破绽,你却视而不见,太丢人了吧?或许……其时你已经知道了,只是故意不说……呵呵,帅哥哥真是一个喜欢在火药库边玩火的人啊。」 这番话我听了一头雾水,但心里又不是完全不晓得答案,隐隐约约,我晓得菲妮克丝在暗示什么,只是不晓得该怎么说而已。 「那么,请多多保重,我会等待哥哥你的呼唤。」 表达完来意后,菲妮克丝开始慢慢消失,我看着她的身影,忽然忍不住问出一句话。 「你……为什么你叫菲妮克丝?为什么你的名字是凤凰?」 这些问题,菲妮克丝并没有回答,她只是嫣然一笑,就从我眼前消失了身影,跟着我也就从梦中醒来。 「画眉,你还在睡啊?这边就快要大决战,你老公随时会给人杀了,你还在这边睡得不亦乐乎,说不太过去吧?」 自菲妮克丝的梦境醒转后,我有太多的事要做,但明知是如此,我却还是把其他公务放下,来到李华梅所结化的龙茧之前,轻抚那如金、如玉的硬质物体,悄声对着里头说话。 李华梅是否意识清楚?能否听到我说的话?这些事说起来还真是一点把握也没有,不过,我却不自觉地这么作,用意与其说是为了李华梅,其实一般是为了自己,反复这样对她说话,就能减去心头的压力。 不可否认,李华梅在巴格达城门口公开我们两个的关系,向天下人明说我们相恋,这件事对我也是个很大的激励。之前我总认为 ,为了她的皇图霸业,她可以舍弃一切不利于她梦想的事物,但这一次,却是她主动为我作出让步与牺牲。 我好歹也算个男人,当女方主动做到这种程度,如果我还一点回应也没有,那还算是个人吗?所以,这些天来我确实有在想很多事,甚至在考虑怎么帮助李华梅,让她的梦想早日实现。 「可是啊……画眉,我们两个连话都还来不及好好说上几句呢,你就……变成这样子了……」 李华梅被无头骑士致命重创,虽然结成龙茧疗伤,当这并不代表就没有危险,事实上,结茧本就是龙神一族受致命重伤时才会发生的现象,也不是每一次结茧都能顺利成功,还是有相当比例的倒楣牺牲者,在化茧疗伤的过程中挺不住,身死茧中。 即使能够挺过茧化,疗伤新生,这也不是没有代价的,每一次的茧化新生,都会令龙神族力量大进,当这份长进的代价,就是大幅透支本身的精、气、神,极有可能因此缩短寿元。 李华梅可以有今日的成就,百分百是拿命拼换回来的,这点我早就知道,但这问题过去由不得我在意,如今在意起来,每一次想到都是椎心之痛。 我抚摸厚实的龙茧,心里有着许多的感慨,也不晓得是不是这份心情传透了过去,蓦地,龙茧生出一道亮光,仿佛胎动一般,缓缓地一缩一胀,像是在给我回应。 「这是……你在对我说话吗?你……听得见我的声音?」 这确实是让我惊喜的一个发现,龙茧之中透发出的光芒一闪一闪,充满旺盛的生命力,仿佛是在对我说,再不用多久,她定能够出关,以更强、更霸的力量,助我们一臂之力。 「嗯,我相信你……」 得到了这个保证。我心中稍宽,把注意力转往别处,开始处理下一个问题。 其实,我很在意菲妮克丝说过的一句话,当时在梦中我似懂非懂,但现在回想起来,她那句话意有所指,似乎在暗示我身边有人是…… 不成,事情得要按部就班来,一点一点慢慢解决,这才是上策…… (对了,丈母娘要的那个信物,还真是怪东西啊……) 白牡丹向我所求的那件信物,是一枚玉环,也是心灯居士临死之前念念不忘的东西。本来这枚玉环应该随着心灯居士入土为安,不过我觉得这件东西能让黑龙王如此在意,肯定价值连城,拿去葬掉太可惜了,所以偷偷留藏起来。 事后我找专人鉴定,确认这玉环虽然不是凡品,但也不是什么稀世珍宝,更没有魔法上的用途,除了卖个不错的价钱外,一点意义也没有。白牡丹想要,给她不是什么问题,但最近事情多,那枚玉环不晓得被我扔放在行李的哪个角落,一时间还没找到,只能搪塞说过几天再给。 (干,这事可不能被羽虹知道,如果她晓得我偷她老爸的遗物,这个火发起来,大概不是被押去吃一两次大便能解决的……) 我心中忐忑不安,但一个连络却在这时传了过来,是我委托卡翠娜所做的秘密监视。 「……唔……监视目标已经动了吗?太好了,你们没有被发现吧?这个很好,继续再监视,我会立刻赶过来。」 确认目标已经离开,我开始发出召唤,让羽霓行动起来,如果顺利,今天我很有可能把「大计」实行成功。</div> 第七话 至高梦想 淫乱揭幕 猎人,猎物的游戏玩到今天这一步,终于到了最后收网定胜负的时间,羽虹玩的把戏是什么,我很清楚,她无非是想挑起我的忌妒心色心,让我把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不去垂涎白牡丹。 这计划还真是有够蠢了,即使我再垂涎羽虹,也不可能因此不碰白牡丹,羽虹的这种想法,实在是天真可笑,一点都不了解男人的色欲。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很多时候,我也一点都不了解女人在想什么,就像我想破脑袋都想不出,羽虹怎么会笨到想出这种鸟计划。 怎样也好,这场男与女的比试终于到了尾声,我循着所接获的线报,来到了伊斯塔的一处低等酒吧。这种低级的小酒吧,龙蛇杂处,一进去就闻到汗水,麻药的复杂气味。男人到这里来找低价妓女,女人在这里买醉的同时,也干着贪欢享乐的行为。 以前我也曾在这种地方流连寻欢,不过自从对女性的要求提升后,已经很久不来这种地方了。 「这是什么地方?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用得着多问吗?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与我同行的人,是被我强拉来此的白牡丹,当我知道羽虹独自跑到这地方来后,便拉着白牡丹一同赶来此地。 为了怕进入酒吧后,白牡丹的美貌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特别让她以斗篷的头套掩去丽色。眼下正值伊斯塔人心惶惶之际,酒吧里的人很多,人们到此狂欢,哪怕明天就要死,也要追求今晚的一夕欢乐。 除了吧台上一票醉生梦死的男女,舞池是人最多的地方,那些想毛手毛脚、或是猴急得立刻掀裙子干的男女,几乎都聚集在舞池。 「啊!虹儿!」 白牡丹几乎是立刻就发现了羽虹的存在,这也难怪,因为在舞池里的男男女女中,羽虹绝对是最灿烂的明星。 在这样一个疯狂、堕落的环境里,本来就不擅长跳舞的羽虹,却在舞池中央恣意摆动身体,尽情地宣泄着,放纵着,把胸中所激闷的情欲,化作一个又一个曼妙舞姿。 没有穿那件已经快成标志的红色长袍,羽虹上身是紧身的白色低胸无袖衬衣,极度贴身的布料,让胸前的圆圆鸽乳被衣服绷得紧紧,好像随时就要撑破。 站在舞池外,我侧头望进领口,雪乳轮廓依稀可见,随着她的摇摆,一双圆圆的小奶也不停晃动着。美人的肢体摆动,确实有着不凡的魅力,我便觉得下身开始有一股无名火在热烈地燃烧着。 察觉这一点,我急忙把眼睛移开,以平息身体的欲火,同时暗告自己…还没有到可以宣泄的时候,不能乱来,强忍也要忍下。 (不过,还是差了一点火候,同样是跳舞,如果是菲妮克丝在这里,又或者是娜西莎丝,跳起来的韵味应该会比她要更好许多……) 一面这样想,我一面拉着白牡丹,不让她冲进去坏我的大事。毕竟,身为一个母亲,看现自己女儿穿着性感,被一堆流着口水的男人围在中央,好像随时都会被轮奸,大概没有几个会开心起来。 音乐越来越快,羽虹好像嗑了药一样,脸上表情似醉非醉,浮现一种恍神的笑容,表现也起来越兴奋,将两手放在自己丰满的臀部,不断一边摇着上身,一边抚摸臀部。 这时,受羽虹的吸引,舞池里的人渐多起来,女性被推挤出去,别有用心的男人群聚而来,像是一群盯着腐肉打转的苍蝇,闻到从羽虹身体里散发出来的香味,气氛慢慢沸腾起来,出现了相互推挤,甚至扭打的情形,场面一下子变得混乱,但是给人围在中心的羽虹却恍若未觉。 很奇怪,眼前所发生的事,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情形彷彿回到了数年前在羑里的那一天,羽虹被兽人们包围,强迫打那种羞耻的裸体排球,她笑中带泪的凄怨神情,令我看得怒火中烧,不顾地冲了出去。 那时的激愤心情,我到现在还记得,但奇怪的一点是,如今的情景依旧,我却没有了那时的激动。是因为我已知这不过是羽虹做给我看的戏?还是因为我们两人已有改变?如果有变,变的人是我?还是她? 就是这种奇怪的感觉,让我动作顿住,开始思索一些问题。不过,我身边的白牡丹却没有这么好的耐性,看到羽虹好像随时都会被人扑倒轮奸的样子,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一跨步就想冲过去,只是被我强拉住,冲不出去。 「你疯了!这样子你也能旁观,虹儿她……她不是你的女人吗?看到这种情形你无动于衷……禽兽!你这无耻的禽兽!」 「哈,我禽兽?想出这种鸟主意的女人才是禽兽。」 我随口回答,眼中注意到羽虹和那些男人靠得虽近,却没有哪个人当真碰得到她,若真有,恐怕会立刻被她反击,侧踢出去。 察觉到这一点,我口中却说出别的话语,「嘿,老实告诉你吧,你这个女儿根本是个小淫女,被这么多人盯着看,你以为她会难过吗?她根本爽得要死啊,你这个母亲一点也不了解女儿。救她?我现在救她,她就爽爽不到了,那等于是害她。」 「我……我不集,天下哪有这种事……」 「你是顶顶大名的当世名医,暴露狂又不是什么难得一见的病症,别说你没见过。真要不相信,你盯着女儿两腿间看看,瞧瞧是不是有水在流?」 以羽虹最近的身体状况,强压着不泄欲火,就算没有男人盯着看,恐怕大多数时间都是淫蜜横流。白牡丹瞪大眼睛一看,脸色骤变,想来我是没有说错,吓坏这位好母亲了。 「虹儿她……怎么会这样?」 「这我哪会知道?连你这当妈的都不晓得1,我又怎么会知道了?不过,你难道不觉得这正是你身为人母,该做点事情的时候吗?」 被我这一点醒,白牡丹如梦初醒,露出了深思的表情,但这时却发生了一个变化,不晓得舞池中央发生了什么事,忽然发生了一场骚乱,搞得人仰马翻,我心觉有异,侧目一看,却发现羽虹已经在混乱中消失了。 (嘿,终于发现我来了吗?有没有发现你老母呢?应该没有吧,有的话就功亏一篑了。) 我心中冷笑,表面上却装出大惊失色的样子,拉着白牡丹急急往内闯。 「不好!阿虹不见了,我们快点去找,迟了就来不及了!」 拉着白牡丹冲过去,凡番寻觅,我们发现了一处暗门,好像是这酒吧的地下密室,专门供男女偷情所用,几个保安想要拦住我们,被我随手打晕过去,白牡丹一马当先,就从那台阶上飞奔而下,我则是紧跟其后。 (奇怪,看这表现……她真的在担心,难道我所料有错?还是……) 心中狐疑,这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不过白牡丹的步子甚快,一下子就走完了阶梯,直入地室。 酒吧的面积不小,地下的密室也甚大,照明状况又不好,从我们所站的位置只能看到密室半边。 视线不清,但空气中有着霉味、男女交合的腥味,还有存放酒液的木桶味道,当我们侧耳聆听,似乎听见一丝轻轻的女性娇呤,白牡丹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我们循声而去,没过多久,看到一件被淫蜜湿透的红丁字裤,胡乱扔掛在一个酒桶上,光是看到那布料上的湿迹,就给人一种很不愉快的联想。 「这……这是……」 「嘿,当然是你宝贝女儿的内裤了,这个味道我很熟悉,没错的。」 我拉着白牡丹起来,往前再走数步,眼前所见的景象,登时把我这位丈母娘给惊呆了。 在前头一个大橡木桶的边缘上,一个男人的背影,他的裤子脱到了地上,身体不断地向前冲击着,他的前面显然有一个女人,坐在橡木桶上,两个人的下身紧紧结合在一起。 从这角度,看不到这一对男女的面孔,但我们仍能看到,那个女人腿上闪闪发着珠光,正是羽虹刚刚所穿的同一套丝袜,而这双丝袜的末端,穿着黑色的尖头细高跟凉鞋…女人的两腿被男人抱在腰侧,举得很高,小腿搭下来,性感地随着男人的冲击晃动着。 女人的双臂环抱着男人,但是她的脸被男人身体挡住了,白牡丹像是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往左又往右,但就是看不着女人的脸…而这段时间里,男人干得非常快,腰部疯狂扭动,把身下那具女体搞得花枝乱颤,必须要死命抱住男人的肩膀,才能压抑住自己,不从橡木桶上摔下来。 这么火辣辣的性交戏码,看的时间一长,真是连我都开始兴奋起来,不过现在似乎不是该兴奋的时候,我收敛心神,注意观察白牡丹的反应。 突然间,男人好像进入高潮了,他把女人往上抱了抱,女人立刻就悬空了,紧接着,令白牡丹脸上血色尽失的画面出现了,女人用手臂紧抱住男人,她的身体在男人前后挻送下,像条断气的鱼儿般抖动不停,修长的粉腿穿着真珠色丝袜,搭在男人腰间,两腿高跟鞋紧紧盘住男人的腰。 高潮中,女人将头越过男人的肩,一副高潮后的满足表情,小口微张,在昏暗的光线下,我们看得很清楚,那确实就是羽虹的面孔。 得到满足的羽族美少女,欢喜地舔着男人的耳朵,男人也不停地搞她,还同时抚摸着她的丝袜美腿,白牡丹就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女儿继续被人狂搞…与第一次相比,羽虹的动作明显加快了,在男人身上满足地不停上下窜动,嘴里高声叫着淫浪声调。 「啊,好爽,干我!」 「使劲,摸我的丝袜,我为你穿的!」 「啊!让我爽,快让我爽呀!」 坦白说,羽虹叫得这么震天价响,还真是让我有些汗颜,之前和羽虹在一起的时候,好像从没让她爽到这个样子,一半是我的问题,一半也是羽虹的个性太压抑,哪怕是快感如潮,她也会克制自己,尽量不发出声来。 现在她这样子纵情贪欲,我一方面觉得有些尴尬,但更多的是觉得好笑,羽虹确实不是一个很好的演员,尽管这剧戏在很多方面都达到了效果,不过也该到了落幕的时候。 「嘿!狗男女,你们在干什么!」 我叫了一声,喊破眼前两人的好事,那男人一下子停住动作,而羽虹抬起头来,用一种胜利者的目光望向我,证明她早已知晓我的到来,刚才那些都是特别做给我看的,可惜,她的计划出现了一个失误,当她发现我不是一个人追来,便看到了我身边的那张苍白面孔时,羽虹嘴边的笑意立刻变得惊惶。 「白、白姨?为什么你会来这里……啊!我……」 就像是个做坏事被母亲活捉的女儿,羽虹刚才的浪荡姿态尽失,忙不迭地想要从男人身下挣扎爬开,找衣服遮掩半裸的胴体。然而,那个男人却像是一尊扯线木偶一样,笨拙僵硬,动也不动一下,让试图挣扎的羽虹动弹不得。 这一幕真是引人发笑,我轻咳两声,开始出来收拾混乱的「残局」。 「阿霓,把你妹妹制住,演得太差劲的戏,现在该落幕了。」 我的话一说,「男人」很快有了动作,以极为灵活的身手,出指如风,瞬间就把羽虹给制住。 「姊……」 羽虹只来得及说这么一句话,就瞪大眼睛,动弹不得地看着出手暗算自己的姊姊。我想,她现在开始应该可以真正冷静下来,明白我为何能如此冷静,又为何能把她的想法、行动把握得那么准确……道理很简单,一切只因为有内奸。 如果要羽霓在姊妹之情与男人之间选一个,她肯定会选择姊妹,这点我想羽虹也很有把握,可是,现在的羽霓根本没有选择能力,不管羽虹怎样对她晓以大义,动以姊妹之情,她回过头就把什么都向我说了,还接受我的命令,这几天刻意去纠缠羽虹,姊妹两个大搞同性恋,把羽虹搞得欲火中烧,更加没有判断能力,还听信姊姊的主意,设下这种荒唐的局来激我,姊妹两个分别扮男女,上演了一场假交配。 结果,激我是激不到,反而把自己母亲给激得快七孔流血,这下真是功德圆满了。 羽虹现在应该已经发现我的想法,也察觉到我的计划,不过已被制住的她,现在无论察觉到什么,都已经太晚了,就只能看着我狞笑接近白牡丹,在白牡丹的耳边说话。 「……上次和你说的事,现在可以做了。」 「现在做?在……在这里?」 「还想挑地方吗?好吧,只要你做了,我立刻把那玉环给你。」 提出了这个大诱饵,白牡丹登时意动,只是多少还有一点犹豫,我连忙再补上一句,「若不答应,玉环你别想取回,也永远别想你两个女儿喊你母亲。」 这个大威胁抛出去,白牡丹的态度登时软化,也不再管什么顾忌,大胆地开始在这污秽密室中宽衣解带,把她美妙的胴体裸露出来。 先脱了斗篷与鞋,再来就是解开上衣,褪到肩下。白牡丹身上的衣服本就不多,脱去外衣后,里面就是贴身的大红肚兜,鲜艳明亮,更衬得肌肤如雪;穿着外衣时还不明显,此时上身只剩下一条肚兜,更显得白牡丹两乳高耸,远远比两个女儿浑圆丰满得多。 突然看着白牡丹赤裸着上身,羽虹傻了眼,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而我则欣赏这种震惊效果,连拍了几下手掌,笑道:「大夫,这样脱太没意思了,你晃晃身体,让这两个丫头知道什么是女人吧。」 白牡丹听了我的话,像是气愤,却又莫可奈何,开始慢慢动了起来。 肚兜是红罗制成,上面绣着鸳鸯戏水的锦纹,质地柔滑细腻。白牡丹那对nǎi子又圆又嫩,两朵蓓蕾翘翘挑在肚兜下,诱人之极。她两手撑在身后,羞涩地侧过脸,挻起双乳轻轻一摇,圆润的乳球便跳动起来,胸前肚兜一荡一荡,掀起波浪般的韵律,风情万种。 我看着那对颤巍巍跳动的乳球,胯下一阵发紧,但羽虹那边受到的冲击,大概会比我更多十倍,因为不只白牡丹赤裸上身,本来愣愣不动的羽霓,也一下子动起来,口手并用,把妹妹的一双小奶含入口中,恣意玩弄,搞到羽虹惊慌失措,哀叫连连。 白牡丹那对球状的美乳,比两个女儿的鸽乳饱满得我了,即使身子停下来,乳球还跳个不停。她一手掩住胸部,一面惊疑不定地望向我,等着我下一步的指示。 「看什么?去帮羽霓的忙啊,我又不是让你在那里罚站晒nǎi子的。」 在我们说话的时候,羽霓贴上羽虹的红唇,贪婪地吮吸着。来自姊姊的亲吻,激起羽虹身体内的躁动,本能地吮咬着那甜美的唇舌,鼻间传来阵阵清香,拔发着她身体内的每一个细胞。 羽霓白皙的双手,迫不及待地抚上羽虹,搓揉那已经兴奋得无比坚挻的鸽乳,轻柔地爱抚,让妹妹的柔软身体在她的抚摸下颤抖,兴奋…… 与刚才假扮男人时的交合不同,羽霓拿出了女同性恋者的手腕,温柔地将妹妹横放在地上,俯下身子,近距离仔细端详她美丽动人的身体。随着目光的巡视,羽虹好像感应似地轻颤着玉体,乳房上的一点红嫣一点点抬起,胀大,好像等待着,期盼着。 羽霓轻启小嘴,将rǔ头夹在红唇之间,温柔地挤压,摩擦,换来羽虹一声声地嘤咛和娇呤,整具肉体情欲完全被挑起,那种一触即发的火热,烧灼得她将要崩溃,迫切地渴望有件东西来熄灭身体内的灼热。 就在这时,一只柔嫩无骨的玉手,开始慢慢地侵入羽虹的花谷,手指灵巧地在花蕊上面揉搓,时重时轻,时急时缓,另一只手还不失时机地勾起手指,深入到花谷深处,越来越快地抽送。 这不是一个适合闭目享受的场合,但身体却是这么地难以抗拒,羽虹很快就顺从自己身体,急促地呻吟起来。 这种声音更是剌激了那只玉手的动作,以加倍细腻、热情的抚摸,把羽虹带到飘飘欲仙的世界,只不过当她偶然睁开眼一看,却发现那只手并非出自姊姊羽霓,而是不晓得什么时候来到身边的白牡丹。 「白、白姨……」 羽虹差一点就把眼珠瞪出来,但白牡丹却没有受到影响,一只手疯狂地爱抚着女儿已经湿润的花谷,另一只手的指头飞速地在花径内运动。随着这份动作,羽虹失声呻吟着,剧烈扭动着自己的身体。 「不、不要……」 羽虹刚开始的反应非常激烈,拼了命地想要挣扎,但被羽霓压制住的她,却不是那么容易可以挣脱。 很快地,更多更强烈的快感,让羽虹失去了正常思考的能力。久旷的欲火,被姊姊舔乳搓奶、母亲摸阴品玉,这样子的上下夹攻给点燃,迅速摧毁了羽虹的理智,让她顺从肉体欲望,屈服在母亲与姊姊的挑逗下,全力配合她们的动作。 我站在三尺以外的地方,冷眼看着母女三人的交欢,在紧密的肢体交缠中,三人身上的衣衫都是一件少一件,当羽霓一面揉搓着妹妹的美胸,却突然一下子吻上白牡丹的唇…受惊的白牡丹动作一顿,双手力道失控放大,揉按在羽虹的敏感花蕊,让她一下子冲上高潮,发出尖锐的喜悦呻吟,雪润的屁股紧紧死夹住白牡丹双手不放……一切,也就开始脱出理性控制,在堕落的轨道上疯狂奔驰了。 「嘿,阿虹,你旁边的这个女人是你姊姊,但另外一个是谁,你知道吗?」 冷不防地,我来到羽虹眼前,懒洋洋地提出这个问题。此话一出,本来欢乐的气氛顿时打破,羽虹两眼圆睁,像是愤怒,却又无限恐惧地望着我。 嘿,我的预想果然没错,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笨蛋,羽虹这傻妞一早就知道白牡丹与自己的关系,也许最初只是猜测,现在也无法肯定,不过被我这么当面一点,内心最大的恐惧慢慢浮现上来。 这种时候,不用太多言语,耳边轻轻说上几句便够了。 「其实,你明明就心里清楚,知道她是什么,只不过嘴巴上不敢认而已,对吗?」 「也难怪你不敢认,如果你认了,事情就大了,她遗弃你们这么多年,这笔账你们一定发誓要算的,现在怎么算呢?」 「这么难算的事情,不如我们不算了吧,什么事情都算得清清楚楚,以后那才难办咧,照我来说,你什么都不要想,把自己的理智交给欲望。在这个疯狂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恩与仇,你只要放开自己,纵情享受就好了。」 似催眠、似唆使,这几句话一说完,羽虹的眼神整个都变了,仿佛把所有的理智、意识都抛开,脑中唯一剩下的只有性欲,挣扎着把我推开,却一下子搂抱住白牡丹,热吻如雨点般地印在她脸上。 「啊……」 被这么一吻,白牡丹心神荡漾,险此就被羽虹扑倒过去。假如任由她们这样发展,我就毫无立场可言了,所以我抢回场面的主导权,把她们分开,先确实我进入地下密室时所布的结界已开始正常运作,不会有别人闯入打扰之后,我开始对眼前的三名美人儿下令。 「过来,一起帮我吹吧。」 脱下衣物,一根怒气冲冲的ròu棒,直挻挻地立在三母女眼前。 作为表率,羽霓几乎是想也不想,第一个伸出她的纤嫩手掌,双手合力地托捧住ròu棒,用掌心去触碰最前端突出的圆滑细致,将之捧到自己的嘴边。 为了不让女儿承受太多的辛苦,白牡丹抢先接下了这份工作,同样是伸出一手,用雪白纤指轻轻地抚弄着ròu棒,张开红润樱唇,急切地把肉菇含了下去,当着两个女儿的面,把肉菇放在温度适宜的口中,慢慢吸吮起来。 「棒……棒呀,不愧是……嘿嘿。」 我本想说不愧是「丈母娘」,脱口而出前,强行把这三个字给压住,只不过话虽然没说,但看她们三人的表情,显然都晓得我想说的是什么。 白牡丹刚开始用嘴唇吸吮,然后用舌尖逗弄肉菇,双唇在ròu棒侧面滑动,快速蠕动,有时挑弄,有时舔吮,有时深深插入咽喉间,巧妙地运用技术挑弄,只把我搞得身子一阵紧绷不已。 与此同时,羽霓还是趴在我大腿上,沿着大腿内侧舔来舔去,制造另一种深层剌激;羽虹挤不上位置,在旁露出渴望的神情,我连忙一把将她拉来,身体仰躺下去,让羽虹直接跨坐在我脸上,玉腿向两侧撑开,甜美的花谷完完整整暴露在我眼前,随着两片桃红色蜜唇开合,缓缓流着蜜汁,不断透露出阵阵清香。 我正看得入神,羽虹已双腿俯夹着我的头,一沉腰臀,把整个花谷紧贴在我的脸上,同时,忙着在我下身侍奉的两具女体,也卖力动作,争相含入,舔弄我的ròu棒。 真是意想不到,白牡丹那张巧嘴,居然是这么样地灵活,磨、转、舔、吸、吮、吹、顶、点、挑、振、弹,各种花式玩弄,我几乎快要狂喊出声,偏偏嘴巴被羽虹的花谷封住,只能发出嗯嗯的鼻音。 在我的口鼻之间,是羽虹那外层洁白可爱、内层桃红诱人的花谷。少女的气味如同温润香玉,我先用舌尖去舔弄娇美蜜唇与花蒂,舔了两舔,大量花蜜就从她花谷中狂流。 奇异的是,这份狂喜,正趴在我大腿上轻舔双丸的羽霓,仿佛也感同身受,不住发出小猫叫春似的愉悦呻吟。 三具美丽的女体,群压在我身上,作着不同程度的性感斯磨,这是我从未有过的美妙感受,也是我完成一生最高梦想的开始。</div> 第八话 花好月圆 千里照人 暗无天日的酒吧密室里,完全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四具肉体间手口并用的前戏,把彼此的欲望燃烧得更热烈,更贪求一些即将到来得东西。 为了这值得纪念得一刻,我让白牡丹坐中间,霓虹两人分别坐她旁边,昏暗得光源下,母女三人玉体半裸,同样的粉躯玉腿,雪肤花貌,身材虽大不相同,但面孔轮廓却又有几分相似,看上去犹如三个姐妹花。 细细看来,继承了父系羽族血统的霓虹身子纤秀,美腿修长,臀部结实,正值少女俏丽青春;白牡丹则显得更为丰满,肌肤雪嫩艳丽,一举一动都显得风情入骨。 此外,霓虹的鸽乳小巧圆润,一双手就能握住,皮肤光洁细嫩,犹如一对打摩光滑的玉球,精致可爱;相比之下,白牡丹的乳房要圆硕许多,乳肉肥滑柔腻,仿佛一对熟透的白桃,沉甸甸充满肉感。 我先分别握住霓虹的鸽乳,再放开握向中间白牡丹雪乳,交错把玩母女三人的乳房,边玩边笑道:「霓虹的nǎi子还紧绷绷,瞧你们母亲的奶多大。」 听到我提起「母亲」这个禁忌字眼,羽霓是面无表情,羽虹却像是见到杀父仇人一样,差一点就张牙舞爪地扑过来。或许就因为这样,应该是最羞怯的白牡丹,这时以出奇大胆的姿态,挺身保护女儿,含笑道:「她们两个都还小呢,将来还会再长的。」 这一瞬间,我有点恍神,白牡丹袒胸露乳、挺身出来保护女儿的艳姿,看起来好性感、好动人,像是一块最诱人的美肉,让我很想立刻扑冲上去,恣意享受她的肉体。 然而,除了性感,白牡丹又流露着另一种风韵,与月樱姊妹类似,仿佛黑夜中的圣母一样,那种慈和的母爱,让白牡丹在黑暗中闪闪发光,一身白瓷似的雪嫩肌肤,搂抱住两个女儿,所散发出的炫目光芒,几乎让我睁不开眼。 如果继续这样子看下去,我的梦想可能就要半途破灭了,所以就再把白牡丹拉过来,趴在胯下,让母女三人轮流吹吮。 不知是因为遂了心愿,或是想保护女儿,白牡丹的动作放得很开,连女儿在旁也不在意,就伏在我膝间,香舌吮吸舔舐,动作熟稔又充满了温存。我只觉肉茎像是插在一只充满吸力,不停蠕动的肉穴里,酥爽无比。 羽霓、羽虹就在一旁瞧着,看见那根肉茎在白牡丹饱满的红唇间不住进出,上头沾满口水,她却没有半点反感,只是认真地舔吮,甚至还偷偷朝她们两个望来,眼神又是妩媚,又是温柔…… 我冷眼旁观,欣赏着母女三人之间的眉目情韵,心中一动,对羽虹笑道:「阿虹,你看你娘像不像一条母狗?」 正在口交的白牡丹,先是粉面一红,但为了羽虹的反应,她抢先有动作,小心地吐出肉茎,还用红唇摩擦着肉茎,腻声道:「我……我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如果能赎罪……我……我愿意当母狗的。」 我笑道:「那当然,丈母娘这条大母狗是怎么都赖不掉的。」然后一指霓虹,「你们两头就是小母狗。」 羽霓的表情倒真是很像母狗,添着嘴唇,流着口水,就差没有扑过来;羽虹则是垂着颈子扭过脸,手指绞在一起。 「大母狗的嘴巴我已经用过了,该小母狗来舔了。」 羽霓闻声立即冲上前来,接过母亲的位置,她为我口交早已是家常便饭,舌头熟练无比,很快就找到适当位置,舔得不亦乐乎。 羽虹的熟练性就远远不如姊姊,被半强迫地含住肉菇,用小巧滑腻的舌尖在肉冠里来回舔舐。比起母亲和姊姊,她的口技要深涩得多,但那种含羞忍怒的眼神,却是我最享受的东西。 尤其是,当羽虹因为不适应,被肉菇顶着咽喉,略微一咽,立即吐出肉茎,掩着喉头难受地咳嗽起来,白牡丹立刻上前,轻拍着女儿的背,在她耳边娓娓说着该小心的细节,这种刺激的画面,尤其使我热血直冲脑门。 「难得今天兴致好,大母狗躺中间,两头小母狗躺左边右边,把下头给亮出来。」 没有更多的抗拒,母女三人相互把身上剩余衣物脱了干净,铺放在地上,然后照着我的要求躺下,将自己的性器暴露出来。 白牡丹已经生过两个女儿,花房饱满,色泽红艳,生得端端正正,连最细微的地方也没有一丝瑕疵,下体毛发稀疏,最难得的是肌肤雪腻,在黑暗中仿佛透发出光泽。 另一边,霓虹俩姐妹的下体几乎是一模一样,分不出有什么差别。与母亲相比,她们的花房显得更加紧凑,蜜唇微微闭合,中间一条肉缝,透出红嫩,犹如融化糖浆般柔腻的光泽,两个花房秀美精致,看上去还有几分处子的羞涩。 我两手各摸住一个花房,在姐妹俩的花房内挖弄起来,至于中间那一个,我则是直接低头凑近,伸舌头去舔,母女三人本就是处于精神紧绷的动情状态,没几下功夫,三个花房就都淫蜜淋漓,淌得满腿都是。 「好骚的大母狗,流了这么多浪水……呵呵,小母狗的bī也湿了。」 并蒂霓虹的花房夹住我手指,我只得伸舌前顶,示意白牡丹把腰抬起,两腿斜分,花房高高耸起。 「小母狗去舔大母狗的骚bī。」 羽虹还没有动作,羽霓却抢着趴到娘亲腹下,含住那露头的花蒂舔舐起来。白牡丹仰面躺在地上,挺起屁股,倒像是很享受女儿为自己的口交。饶是她在我面前什么羞事都做过,这会儿也闹了个大红脸,双目紧闭,不敢看女儿的动作。 母女三人都这样听话,使我性致愈发高涨,说道:「认真舔,我来干小母狗的bī。」 说话声中,我扳开羽霓的粉臀,挺身插进花房。这一下力道奇猛,肉茎一挺就顶到尽头,羽霓身子一颤,整张脸都撞到白牡丹阴部上。 单就性器而论,羽霓的花房堪称上品,不但浅,而且肉壁弹性极佳,肉茎本来还露出一截,用力一顶就尽根而入。整只mī穴就想一个伸缩自如的肉囊,将ròu棒紧紧裹住。 羽霓与我交合,这情景看在白牡丹眼中,固然是诱惑至极,但羽虹却是感同身受,双胞胎之间的心灵感应,又是在这么近的距离,羽霓每一下快感冲击,她都是直接感受得到的。 没几下功夫,正在与白牡丹拥吻的羽虹,情欲勃发,主动朝这边爬抢过来,两腿开裆间,花谷已微微张开,露出里面红腻的蜜肉,我搞羽霓正搞得兴发,看到羽虹这样过来,顿时一笑,道:「长幼有序,闪一边去,睁开眼,看看我怎么干你娘这条大母狗的。」 白牡丹大概是这母女三人中最清醒的一个,听到我这么说,扭着雪白屁股想要躲开,被我拉住了腿扯了回来,猛然一下压上去。 我托起美妇的双腿,架在肩上,肉茎对着还未合拢的花谷杵了进取。这一下尽根而入,顶得白牡丹「呀」的一声叫了出来。在一双女儿的面前搞她们母亲,这事使我情绪高涨,动作也粗暴了许多,肉茎在妇人湿滑的花谷里面直入直出,仿佛要把她的花房撞碎。 白牡丹丰腴的身子在地上扭动,口中发出一些细微的呻吟,可是当羽霓横趴她身上,像小婴儿一样吸起乳尖,白牡丹的欲火瞬间点燃,摇起屁股,拼命迎合肉茎的抽送,口中流水般叫着。 我抓住丈母娘的乳球,用力一拧,「妈,我让你全家团圆了,这么大的功劳,你这大母狗怎么谢我?」 白牡丹一双细足在我肩头勾着,不住颤抖,呻吟道:「别……别这样叫我……啊,我是母狗,我只是一头……大母狗……」 「哦?爽得不想当人了吗?还是……只要能和女儿在一起,连人也不想当了呢?哈哈,好伟大啊!」 我转过头,发现羽霓、羽虹正在一旁面红耳赤,笑道:「两条小母狗,先自己玩玩,等我干完这条大母狗再来干你们。」 这一次,没等羽霓动作,羽虹抢先把手伸到姊姊腹下,在我面前大玩起自己姊姊的性器。 白牡丹心愿得偿,愉悦中整个放开身心,膣内得蜜肉炽热如火,在肉茎捅弄下,不多时便有了高潮,我连忙拉过羽虹,让羽霓帮着压住腿,将带着母亲体液的肉茎捅进少女体内。 羽虹的花径火热,偏生又鲜嫩无比,肉茎插在里面,被蜜肉紧夹着,仿佛要被挤断,身子情不自禁地哆嗦起来。 白牡丹躺在一边,两腿都被yín水溅湿,娇喘着歇息片刻,又起身朝这边爬来,似是要与女儿同享欢乐。而我这时已将羽霓、羽虹交叠在一起,两双修长的美腿横陈,一对几无分别的美穴上下辉映,让我交错抽插着姊姊与妹妹的肉穴。 与普通的双人性交相比,并蒂霓虹简直是上天给男人的恩物。和姊姊交媾时,妹妹的肉穴虽然空虚,但高潮的来临却能感同身受,和妹妹交媾时,姊姊的感受也是一样,也难怪她们两个会搞同性恋,因为这样高潮来临时,真是常人双倍的快感,想想都让我羡慕。 搞到后来,羽霓泪流满面,羽虹更是快要在高潮中哭了出来,姐妹两人在狂暴的交媾中,身心犹如一片扁舟,漂上又窜下,没有一刻宁定的时候。 一线黑暗中的光明,在狂风暴雨最激烈的时候出现。 一具丰腴的女体,温暖地环抱住羽霓、羽虹;带着母爱的吻,柔和地落在两个女儿的额头上,轻啜去汗珠,更让女儿在激情中有个攀附的地方,分别抓住她柔软的雪乳,为失落多年的情感找到归宿。 柔和、狂暴,两种不同的气氛,却蕴涵在一个画面里,我有一种奇妙的感受,低头俯视霓虹,却见她们两姐妹的眉头渐渐散开,喉中也逸出欢喜的媚声,含羞带媚,半是少女的娇羞,半是新妇的妍态,嫩穴柔腻生姿,更让我欲火高炽。 过没多久,我终于在羽虹体内喷发,射出同时,羽霓也发出被浇灌的满足呼声,姐妹两人紧紧相拥,抓住母亲乳房的手为之一紧,我看到白牡丹皱起眉头,似乎痛楚,但却没有发出声音。 微光中,母女三人玉体横陈,下身都被插得翻开,股间yín水阴精淋淋漓漓,也未曾抹试,性器湿淋淋敞露,倍觉淫艳。 我的梦想,这次可以说是圆满达成,不过……看看她们母女三个,事后一副母慈女孝的和睦模样,我却觉得……我好像是一个被利用的局外人。 「师父,你这两天好像比较忙耶。」 「是啊是啊,师父好忙的,你没事就自己好好练练歌,到时候要唱给无头骑士听的。」 …… 「约翰,你这两天好像很忙耶。」 「哎呀,要准备对付无头骑士,哪可能闲得下来,忙也是应该得啊,娜西莎丝你专心复健,不要开战时候还在坐轮椅,那就搞笑了。」 「可是你前天调动大批人手,封锁了城里的酒吧街,这又怎么算?也是对付无头骑士的策略?」 「呃……这个……虽然不是直接,但间接可以达到打击无头骑士的效果,总之具体策略交给我,你就可以放心去死?……额,不是,放心上战场吧。」 「别跑!给我回来!你这个公器私用的奸贼!」 …… 「……」 「瞪什么瞪?未来,你以为自己也有死白眼吗?给我滚回去吃大便吧,老白,替我宰了他!」 「谁理你啊!你这两天到底忙了什么东西去了?给个交待下来!」 …… 就这样,在各方人马的眼中,这两天我都堪称忙碌,不过没有什么人晓得,我正忙于歼灭无头骑士之外的另一个大计。 把白牡丹、霓虹都搞上床去,这本来只是我一个人的野心欲望,但现在我却发现,这个淫邪大计正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 自从母女在那种情形下相认后,羽虹的精神状态忽然就稳定下来,再没有了之前那种濒临崩溃边缘的神态,仿佛在母爱的呵护下,伤口得到愈合,整个认犹如一朵盛开的鲜花,重新拥有了在南蛮初遇她时的生命力。 这是我之前没想过的结果,勉强说来,这该说是歪打正着吗?真是可笑。 我自己也很明白,同占母女三人的这种艳福,不可能太长久,所以在我还能尽情享受的时候,我就要拼命地占有,把这种欢乐深深烙在记忆里。 决战前的那天晚上,驿馆之中一片寂静,我把后花园列为禁区,不准任何人靠近,说是要进行秘密仪式,其实却是带着她们母女三人,到户外星空下干着放浪形骸的事。 驿馆的后花园里,一个成熟的美貌妇人赤裸躺在假石头上,展露出白花花的肉体,她娇艳的面孔一片绯红,白嫩的双腿大张着不住战栗。 一双花瓣般的双胞胎少女,跪伏在她腿间,金黄色的秀发低垂,舔舐美妇腿间的艳红花蒂。姐妹两人圆润的玉臀微微翘起,被一个男子站在后头,肉茎交错往两名羽族美少女的白嫩臀缝中用力戳弄。 美妇人空虚的ròu洞中,两瓣蜜唇充血肿胀,淫液流个不停。那两名少女你一口、我一口,很融洽地合作添着母亲的ròu洞,一边舔,一边挨操。 不知不觉间,月上中天,三女大半身子都被月光直射。这样花好月圆的淫戏景致,母女三人再没有丝毫隐私和遮掩,身体每个部位都清晰地展露出来,供我把玩。 霓虹两人都是万中挑一的美女,白牡丹也是倾国之姿,能够这样子独占她们三个,真是身为男人最得意的画面,有过这种享受,我甚至怀疑以后我再也不想搞女人了。 要说有什么场景比这更过瘾,那除非是有一天,我身边集全了四大天女,让她们一字并排地趴下,裸臀高翘,一眼遍览风花雪月的无双艳色……好了,这种白日梦作再多也没意思,还是把握手中所有,及时行乐比较重要。 像这样交合很爽,不过明天就是决战之日,我们四个人可能无法全身而退,为了留个纪念,我想玩一点特别出格的。 一面改用正常位和羽虹交合,我一面让羽霓调整一下位置,她依言趴在青砖上,颈肩着地,翘起白嫩的臀儿,腾出手扒开臀肉,轻轻剥开,露出臀沟里一只红嫩小巧的肉孔。鲜红的肉孔不过指尖大小,细细的菊纹紧张地缩着,亲着雪白的臀肉,纤秀可爱,令人禁不住心生怜惜。 我抚弄片刻。羽霓的臀肉又细又嫩,滑不溜手,摸在臀沟里满手都是柔滑,唯有屁眼儿紧缩着,指尖按上紧绷绷,没有丝毫缝隙,确认这一点,我再叫过白牡丹,让她也一般地在羽霓旁边趴好。 白牡丹的屁股丰满肥翘,比羽霓更大也更加圆硕,臀肉滑嫩中有种油脂般的腻感,肌肤中透出白亮的淫艳光泽。 母女俩用同样的姿势头颈贴俯在青砖上,抱着屁股朝两边打开,让人观赏其中的艳景。同样是排泄的器官,白牡丹的屁眼儿明显比女儿大了一圈,足有铜钱大小。 我并用两根手指,轻轻一桶就插了进去,接着一分,那只屁眼儿轻易就被撑开变形,显得柔软之极。 与预期不符,我不得不改变主意,觉得从羽霓先着手,便即哂道:「大母狗的屁眼被什么人先操过了?这么柔软?」 白牡丹不答,但任谁也知道答案,我那两根灵活的手指在她肛中搅动,使她整个屁股都禁不住哆嗦起来。忽然,手指从肛中拔出,我道:「阿虹,你和你娘去扒住你姊姊的屁股,我来给她开肛。」 再没有比这更好的纪念方式,羽虹的后庭我曾动过,本想先动白牡丹的,可惜看来已被我那死鬼师父兼岳父拔了头筹,现在只好把目标对准羽霓。 白牡丹闻言,吃了一惊,似乎要反对,但羽霓却乖乖地扒开雪臀,将那只紧揪揪的嫩肛暴露在肉茎威吓下。 肉茎今晚已先后在三母女的阴内插过,棒身湿淋淋,也分不清沾的是母亲的yín水还是女儿的体液,一派凶恶气势之下,那只粉红的嫩肛愈显得纤弱可怜。 「你……你想干什么?」 「闭嘴吧,小母狗,这是我与你母亲、你姊姊的事,不到你管。」 在我和羽虹说话的时候,白牡丹或许是见女儿意志坚决,晓得阻拦不住,忽然俯下身,将玉脸埋入女儿臀间,用舌头渡了香唾,舐在她屁眼里。这一下,让羽霓整个身子顿时轻颤起来。 「多谢丈母娘成全啦。」 我哈哈一笑,腰身前挺,肉茎硬撅撅伸进白嫩的玉臀内,肉菇顶住了菊肛,用力顶入。 羽霓「啊呀」叫出声来,但她腰肢被我抱住,臀肉又被娘亲扒开,没有丝毫躲避的余地,肉菇刚嵌入臀缝,屁眼儿就像裂开般剧痛,羽霓死死咬牙忍住,旁边同遭感应的羽虹却痛叫出声,连眼眶也红了起来。 白牡丹和羽虹应该都看得清楚,随着肉菇一挤,菊肛周围细密得纹路立即散开,形成一圈细细的红线。羽霓身子发抖,屁眼儿拼命收紧,但肉茎却没有丝毫犹疑,缓慢而毫不停留地笔直挺入。 菊肛的红肉被完全挤入体内,肉茎与白嫩的臀肉相接,笔直插在雪滑的臀沟里,蓦地,一滴殷红的血珠出现在肉茎与臀肉结合处,越来越大,接着一晃,从棒身上部滚落,划了个弧线,掉落在臀缝中。 肉茎直挺挺从柔嫩的屁眼儿中贯入,仿佛一截铁棍捅入少女白嫩的屁股里面,羽霓后庭毕竟是第一次容纳这样粗大的物体,虽然白牡丹心细先舔的湿了,但菊肛已经绽裂,鲜血走珠般滚出,痛得羽霓花容失色,连声娇啼。 「放开姊姊,我来替她。」 看到羽霓这样痛楚,自己又感同身受,羽虹抢着跳了出来,誓要阻止我的「暴行」。 对于这样的勇气,我自然是要回应的,于是便让羽虹取代了羽霓的位置,我再一次尝试插入。 尽管羽虹的后庭被我开过,但已是许久之前,这一次旧地重游,仍有着开苞似的痛楚,整个额头都是汗珠,最有趣的一点,就是旁边的羽霓也在疼痛呻吟,真让我搞不清楚是在开谁的屁眼。 白牡丹在一旁帮不上忙,除了帮两个女儿抹汗,就只能轻声道:「慢着些,霓虹都疼得紧了。」 我充耳不闻,一直插到根部,将整根肉茎都插进羽虹屁眼儿里,才停下来,感受少女直肠内的紧密和温暖,羽虹额头冒出冷汗,满面痛楚。 我肉茎一拔,肉菇往外一带,只见一圈红肉从臀沟内猛然绽放,溅出一串鲜血;羽虹痛叫一声,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我按住她的腰,挺身在她小巧的屁眼儿里戳弄起来。 羽虹臀间鲜血越流越多,不多时臀沟内便被染得鲜红,白牡丹咬着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只怕女儿承受不了。我笑道:「别怕,有丈母娘这个大国手在,这哪算什么问题?何况丈母娘以前不也是玩过这花招?嘿,可千万别口是心非说没有喔。」 被我这一调侃,白牡丹讪讪地说不出话来。这边羽虹出了一身冷汗,她本就在这几天得交合中耗了不少体力,又破肛失血,忽然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白牡丹一见女儿昏去,惊得险些昏倒,幸亏羽虹很快就苏醒过来,一手掩着臀,蜷着身子嘤嘤哭泣。白牡丹忧心女儿,一面让羽霓帮着照顾羽虹,一面抢着拦在我身前,道:「让她们两个歇歇,我来陪你高兴吧。」 我靠在小桥的梁柱上,笑道:「也成,你们母女三个人身上的六个洞,我玩了五个,还剩一个,你自己上来吧。」 听我这一说,白牡丹不顾羞耻地爬起身来,张开腿跪在我腰间,一手撑开臀肉,一手扶着那根滴血的肉茎,撅着肥白的大屁股,把肉茎顶进肛洞,扭着屁股坐了下去。 同样是久未行次此调,但成熟的肉体果然就与少女不同,除了稍微皱眉,就没有什么实际的肉体伤害。在上面用屁眼套弄,并不容易,白牡丹两手掰着屁股,身子微微后仰,雪臀一上一下,顺着笔直的肉茎上下滑动。 这样一来不仅她一双肥乳在胸前弹跳不已,花房也整个暴露出来。我伸出手,随意玩弄着她的性器,不时伸进她穴内挖弄。 白牡丹双腿都跪得麻了,屁眼儿热辣辣被磨得发胀,才终于感觉到身下的男子身体渐渐紧绷。她正待加力套弄,想让我在她体内shè精,却被我抱到一边。 「抱歉啦,丈母娘,不该浪费的东西就不要浪费。」 我掰开羽虹软绵绵的玉腿,将两条又长又嫩的粉腿扛在肩上,俯身插进她湿滑的花谷内,紧紧顶进她的花心,将jīng液尽数射入少女的ròu洞里。 白牡丹叹了口气,刚拿了汗巾准备抹试,却见我肉茎又硬了起来。 「你……」 「我什么了?丈母娘,可别太小看男人啦。」 我将白牡丹按在青砖上,顺势顶入后庭,在她肥白的大屁股里用力插送起来,这一次我不再停歇,一口气干了一刻钟时间,最后才在这位丈母娘的屁眼里释放出来。 后花园里的这番淫戏,直弄了一个时辰有余,母女三人都被干得精疲力竭,一俯两仰,牝间、肛内白花花的都是jīng液。 羽霓、羽虹破了肛,仰躺着双腿间流红满地;白牡丹俯在青砖上,白嫩的屁股被插得分开,屁眼儿张着一个圆圆的红洞,白浊的jīng液正缓缓流出。 我连射两次,身体非常疲惫,但精神却亢奋到极点,几乎就想去外头再抓几个羽族女战士来搞。 为什么会这么冲动,真是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不过,当我正想往外走去的时候,我发现羽虹口唇微微而动,已经昏睡过去的她,似乎在轻轻呓语些什么。 存着好奇,我蹲在羽虹面前,俯耳倾听,想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谢……谢谢你……」 不可思议,都已经被搞得昏过去了,居然还说着谢字,问题是,她在谢谁?又是为了什么而谢? 「傻哥哥,她在谢你助她圆了全家团圆的梦啊!」 一个声音模糊地传来,我惊愕回头,在庭院的一角,依稀看到一抹红发丽影缓缓消失。 是菲妮克丝? 她这么说,是真的吗? 羽虹……谢谢我助她全家团圆? 一种强烈的荒唐感,让我瞬间失声大笑,笑的声音很大,但听起来一点也不欢愉。 (会不会……我真是做错了?) 一丝明悟闪过,我抬起头来,黑暗中只见明月当空,皎洁皓然,似是无声地回答了我的问题。 多想无益,今天所发生的一切……等明天活着回来以后,再来寻找答案吧。</div> 第一章 百年遗嘱 故人承诺 伊斯塔历四七六年十月二十日,首都巴格达面临了建国以来的最大危机,为了歼灭杀生无数的无头骑士,皇室与巫神学会放下歧见,携手合作,在「史上最无耻的魔法师」约翰·法雷尔的主持下,施布超·魔法阵,汇集黄土大地顶级精英,全力一战。 是役,伊斯塔一方伤亡惨重,但于绝境中亦存希望,黑龙潜翔,金剑舞空,魔师骑士,百年遗恨,法阵无解,唯愿重生。 作为破坏、毁灭的起始,这一战的灿烂将永留史册,为了把这些璀璨的光与影忠实地记录下来,我,将与星光同在,整理所有发着光辉的故事。 雷因斯·蒂伦王立史学图书馆宫廷诗人~~天地有雪 「有没有人可以告诉我,那一面石墙上写的是什么鬼东西?魔法阵该刻的是魔法符文,不是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雷因斯·蒂伦又是什么啊?」 对着一众负责魔法阵安全的伊斯塔士兵,我几乎是暴跳如雷地指着鼻子骂人,今天晚上就是启动魔法阵,打开境界通道的决战之期,这座巨大的立体魔法阵建筑早该完工,但昨天夜里,娜西莎丝紧急通知我,负责建造这处魔法阵的工头刚刚向她自杀谢罪,说是有技术难关解不掉,一死以谢国人。 根据娜西莎丝的说法,这个超复杂的立体魔法阵,因为耗损资源太多,所以研发出来后,从未实际建造过,这次照着设计图建造,到了最后头的关键部份,技师们才发现有几个小地方出现错误,理论与实际冲突,根本是不可能解决的。 兹事体大,伊斯塔的工程技师们尝试解决,连络罗赛塔,私下请求矮人工匠的魔法技术支援,但远水救不了近火,根本就是不可能。结果到了昨天夜里,纸包不住火,三名担任领导的工头扛起责任,自杀身亡,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娜西莎丝,跟着又传到我手里。 「啊?这么重要的事,你们怎么现在才说?」 骤闻恶耗,我甚至连休息的时间也没有,急急忙忙撇下白牡丹母女三人,赶往魔法阵地,不见忙碌的工人群,只看到石墙上歪七扭八地写了一串字,字迹潦草,文意不明,我看得火冒三丈高,连忙把所有技工召集起来,劈头先骂一顿。 「说!未完成的工事怎么办?还有,这些鬼画符丑字是谁写的?」 「呃……那几个技术难题已经解决了,魔法阵建造完工,所以大家才在休息的。」 「完工了?开什么玩笑?一直说没办法解决的问题,怎么会突然完工?昨晚自杀的那三个家伙,是死好笑的吗?」 「就是刚刚完工的,事情太仓促,还来不及通知你们。」 技师们比手画脚地说明,昨晚三名工头自杀身亡,将工程实情上报后不久,来自矮人之国的援助终于到来,几名怪模怪样的矮人工匠进入魔法阵地,以惊人的手法开工,几下子就把困扰多时的技术难关解决,完成了整个工事。 我狐疑道:「什么矮人工匠?身分有没有问题?别胡乱来几个人,乱搞一通,你们也当作是帮助,搞不好是黑龙会的奸细,黑巫天女的手下咧!」 这么重要的战役,敌人派奸细过来破坏,是很有可能的事,而我们要是被敌人潜入破坏,败在这种事情上,那就真是死也不能瞑目了。这是最基本的常识,而这些技工却连这都不懂,怎不让我气炸了肺。 往旁边一看,确实看到一个矮人工匠在那里收拾器具,准备要离开,旁边还有个助手,是一个很艳丽的大美人,胸前波涛汹涌,让我一见就怦然心动。矮人工匠的手艺我信得过,不过罗赛塔距此遥远,莫名其妙一个矮人工匠赶来这里,旁边还跟着个巨乳美女,又帮忙解决了所有问题,此事太过凑巧,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咦?那个矮胖子……怎么是戴墨镜的?矮人有这么时髦的吗?」 「喔,那是因为他红眼睛,所以才戴墨镜!」 「浑蛋!这世上有红眼睛的矮人吗?一定有问题,你们连问都没问吗?」 「问是有问,但他说自己不是普通的矮人,是矮人族中的超人,又叫做雪特人,所以才会红眼睛,这没什么啊。」 「雪特人?他妈的你才雪特咧,我走南闯北,见过那么多的东西,就没听说有种矮人叫雪特人的,这肯定有问题,赶快来个人去把那家伙抓回来问问,不,严刑拷打!还有把那个大波妹带到我这边来,让我负责盘问。」 大概是看我在这边跺脚气得厉害了,周围的士兵冲出去拦住那个矮人工匠,开始向他盘问。也不知道那个矮人工匠说了什么,士兵频频点头,跑回来向我说话。 「……呃,他说他不是可疑份子,是以前答应了一个人,所以现在过来帮忙搞定问题,解决技术障碍的。」 「答应了一个人?什么人?」 「他说……好像是什么……法米特·修·卡穆。」 「什么?法米特?我去你妈的!」 我气得把面前这个愣头愣脑的士兵踢了个跟斗,这才发现那个矮人工匠和巨乳美女不知何时已溜得踪影全无,速度之快,真是让我难以置信。 这个意外的发生,令我大起警惕之心,连忙下令让人把魔法阵地彻底检查,但回报的结果却是一切正常,没有被人作下什么手脚。 虽然得到这个回报,可是我还是放不下心来,只不过检查既然没有问题,有什么不安心也只能先按下,继续为今晚的战斗作准备。 只不过,就连我也想不到,这个看似不重要的小意外,却成为今晚这一战最重要的胜负关键,甚至也因为这件事,此战非独在伊斯塔历史上名垂千载,甚至在黄土大地……不,整个鲲崙世界里,成了永垂不朽的传奇。 所有的准备终于完成,应该要上战场参战的人也到齐,单纯以所见阵容来看,确实说得上人强马壮,汇集了伊斯塔、南蛮的菁英战力,除了伊斯塔的魔法兵团外,南蛮的兽族强人更是了得。 万兽尊者、手持斩龙刀的白澜熊,他们可以说是现今南蛮最强的两人,本来他们是不可能参与这一战,但在种种机缘巧合之下,现在他们两个人也在这里,还成为此战中的最大武力。 「哈哈哈,外孙,你准备好了吗?今晚过了之后,在这里的人可能一个也不剩下,如此过瘾的事,你预备好要面对了吗?」 「……外公,这么令人悲怆的事,可不可以麻烦你别说得那么爽?」 能够成为最强者的高手,或许精神真的是异于常人,我就很难想象,自己面对一片尸山血海放声大笑,还越笑越爽,这点可以说是万兽尊者豁达,也可以说他根本就是心理变态。 在万兽尊者身后,站着一大群高头大马的兽人战士,正在那边卖弄着肌肉,生怕别人看不到似的,以实战效果来说,这些家伙可以上阵作战,更是辅助魔法师攻击的完美肉垫,多了他们在场,可以有很多的战术变化,对我很有利。 至于那些在兽人队伍旁边站开的,是羽族一脉。所有羽族女战士,手持魔法连弩,在卡翠娜的领导下整装,她们的空中战力,将会在等一下的战局中大派用场。 本来统领羽族女战士的,应该是李华梅,但她因为伤势太重,目前还在化茧疗伤,我们一直希望她能及时出关,协助我们作战,可是照眼前的情形来看,这个美好愿望是不可能了,我们唯有靠自己。 正当我要对羽族下命令,卡翠娜突然朝我走来,把一封书信交递给我,道:「先看一看吧,昨天晚上才以特急件送到的,我都还没有看内容,你先看看再说吧。」 莫名其妙的一封信,上头也没有署名,不晓得是谁寄来的东西,我拆开信封,看见里头熟悉的字迹,心中一凛,定睛细看。这封信所传达的讯息,与我早先猜测的一件事相符,现在再加上这封信,虽然还只是一面之词,不能说完全得到证实,不过……相信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妈的,真会挑时候,怎么到了这种时候才发信来?该死的不良中年……」 一面恨恨地骂着,我一面把整封信撕碎,还立刻放进嘴里,把碎屑给全吞了,绝不能有半片纸屑给人看到,泄漏这封信里的机密。 「怎么了?约翰,信里写什么?」 「?……这个嘛,还没有到可以说出来的时候,暂时保密,保密。」 卡翠娜递信给我的动作,也被别人注意到,白澜熊立刻过来发问,我只能含混地应付过去,烦恼到不得了。 白澜熊道:「没有李提督参战,只靠我们现有的力量,胜算还不到一半,约翰你有什么妙计,早点说出来,可以让大家安心一点。」 「妙计是有一点,不过连我自己也不确定……算了,一个人扛责任实在太重了,难得找个信得过的人一起扛,老友啊,别逃,能者多劳,就是你了。」 一把抓住正要逃跑的白澜熊,我把一个刚刚在脑里形成的战术,贴在他耳边,快速地说了一遍,将这个具有高危险性的任务托付给他。 「老友,能认识你,我真是觉得毕生荣幸。」 「呢,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专门给白熊你找麻烦,我还以为你会觉得认识我遗憾终生咧!」 「刚到困难就觉得自己倒霉,这是很正常的想法,也是很一般的想法.如果我想的都和正常人一样,那我又怎么能够出类拔萃,变成英雄呢?」 白澜熊笑着拍了拍我肩膀,悄声道:「这种逆向思考,我是从尊者他老人家的身上学来的。」 「老友,你变态了。」 我叹了口气,无奈道:「人变态无所谓,兽人变态更是没关系,但变态归变态,你还是要当一个长命的变态啊。习惯逆向思考的人,很容易死得连尸体都倒装进棺材的。」 听我这么一说,白澜熊的脸顿时扭曲起来,而我也没再与他多说,因为更重要的人已经来了。 「你们都已经调派好了吗?我和姊姊的任务呢?告诉我们吧。」 一身火红色的武斗袍服,羽虹展动背后双翼,周身红光闪动,如同一只火凤凰般翩然自天而降,目光中的粲然神采,明艳英武,一扫近来的颓丧不振,散发出一种动人的生机,分外令人惊艳。 同样振翅降落的还有羽霓,虽然是双胞胎姊妹,面孔与体态一样,但羽霓却是一身的青与白,穿着织芝以特急件由索蓝西亚送来的弓箭手服,衣袂飘飘,恍如一朵青叶白莲,旋转着飘降下来。 并蒂霓虹,这一双美貌若仙的姊妹花,展翅从天空翩然降临,剎那间的动态美,把在场所有的羽族女战士都压下,让我们全都看得傻眼,尤其是当她们一左一右地落在我身旁,分别牵过我一只手时,我清楚感受到无数满载妒忌的眼神,集中射在我身上。 「嘿,大家冷静一点,无头骑士还没出现,别急着自己人打自己人。」 我干笑两声,望向分站我左右两边的美人儿,那自是脸皮再厚,也觉早有一丝郝然。 就在昨天夜里,我完成了许久以来的梦想,把白牡丹、霓虹这对母女搞到床上,同时淫了母女、双胞胎,让三具各有特色,却又相似的美丽胴体,在我身下辗转呻吟,作出种种艳媚姿态,回忆起来,那种火辣辣的刺激,让我真想把眼前的战局扔下,带她们回房去大搞一番。 照理说,干了这种不只是招人忌妒,简直是招天妒的事,我应该会付出些代价,至少霓虹对我会表露气愤,这才是常理,但不知足否因为决战将至,今夜之后众人全死未卜,霓虹非但对我没有半句怨言,反而像是要把握最后的每一分一秒般,对我曲意温柔,更不顾一切地拉着我与白牡丹一起,四个人共享天伦极乐,用欢好时毫无间隙的极度愉悦,填补她们姊妹一直渴望的亲情。 「谢谢你,没有你的话,我们也不可能一家团聚……」 这句话假如是从不具思考能力的羽霓口中说出,那我还可以理解,但被羽虹说出来,这就让我惊愕不已。 再怎么说,我也不至于蠢到会认为奸了人家母女,还会反过来被人说谢谢的程度,羽虹这不合常理的道谢,反而令我感到不安,难以释怀。 然而,从侧面看看羽虹,她正神采奕奕,战意昂然地望着我,彷佛又回复到从前那个单纯信仰正义、为了义理而献身的女捕快,这些日子以来被心病所束缚的颓态全被一扫而空,昨夜所发生的乱伦交欢,竟似产生了歪打正着的震撼疗效,治好了羽虹的心病。 (可是……真的是治好了吗?或者只是表面上看来像好,其实却是越陷越深了?) 我不是心理医生,这问题是答不上了,但心里却为之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用简短的句子交代完霓虹工作后,实在是忍不住,开口问了一个或许不该问的问题。 「阿虹,当初在金雀花联邦……打倒黑龙王,你后悔吗?」 这句话一出口,我自己就后悔了,我很清楚自己是因为担忧什么,所以才有此一问,但在这节骨眼上,又何必去刺激看似康复的羽虹?又何必打草惊蛇呢? 不过,这话一间出口,就已经容不得我打哈哈混过去,把话再收回来了,而羽虹的反应更比我预期中要好许多,她沉静着表情,侧头想了想,道:「不,我不后悔,我相信我是做了正确的事,虽然……师父是我的……嗯,但守正辟邪是我的使命,如果我不能贯彻正义,那些需要被救助的人又该怎么办呢?」 羽虹轻轻地说着,声音不大,但却很认真,我注意到她的拳头紧握,这些话都是带着决心说出,不是随便讲讲的。 她说得坚决,我却有点不敢面对她的目光,转过头去,低声道:「你不后悔就好,不过,人的一生不是只有正义而已,有时候……想想其他的东西,别为了正义就不顾一切,这样不值得的。」 「哪怕事情再发生一次,我也绝对不后悔,只会把同样的决定再做一次。」 羽虹望着我,彷佛宣誓似的,斩钉截铁地说出这段话,我愣了一愣,很想再说什么。但考虑到我本身的利益、话说出去之后的结果,还是硬生生把话收回。 「嗯,我了解了,那么……一切就拜托了。」 说完这句话,恰好娜西莎丝也来到,我得以脱身,过去向娜西莎丝作个交代,顺便也探问一声。 「知不知道白大夫到哪去了?」 「刚刚我得到通知,白大夫说自己在前线帮不上忙,所以自愿担任辅助工作,去准备各种应急药物,以备不时之需。怎么了?约翰,不是有什么问题吧?」 「不,再正常也没有了,能有什么问题?」 「喂,你话里有话喔,有什么事情趁着现在说出来,别等到开战时,才让我们死得不明不白啊。」 「这个嘛……我只能向你保证,如果要死,一定让你死得明明白白,这样说如何?」 无视娜西莎丝怒火中烧的眼神,我笑着离开,来到参与此战的最后一份子,也是最重要的一份子身边。 「怎么样?阿雪,准备好了吗?」 「嗯,已经准备好了。」 美丽的小狐女点点头,紧张地握了握手上的魔杖。之前因为魔力灼伤所造成的肉体损害,这两天已经治疗得差不多,让她可以回到战场上。 自从在南蛮正式成为一名黑魔导师,阿雪算得上身经百战,并不会怯战,不过这次她却表现得很焦虑,因为这次的任务她从没遇过,不是站在结界里挥舞魔杖,使用魔法,而是藉由歌声,将自身的魔力释放,引动整个魔法阵的共鸣。这种事……别说阿雪不曾做过,恐怕黄土大地的魔法史上都没有几个人干过,也难怪她会表现得这么紧张。 「别担心,阿雪,你行的。」 「嗯,师父你以前说过,信就一定做得到,不信就一定做不到。」阿雪的狐耳动了动,点头道:「我相信自己会做到,一定能把境界通道打开的。」 「是吗?我是不记得自己曾这么说过啦……不过,有信念是好事,这次的战役,我们需要这样的信念。」 「师父觉得我们能赢吗?」 「不是我觉得怎么样的问题,是我们非赢不可,一定要赢。」 我说完,在阿雪高耸的胸部敲上一记,顿时造成一阵乳波晃动,引来附近众人侧目,兼之一片嘘声。 不知不觉,我发现所有参与此战的重要人员,无论是我的亲人、朋友、尊敬与信服我的人、不服我的人,都已聚集在我身边,所有目光聚集在我身上。 「呵,怎样也好,现在我们已经别无退路,这一战……无论如何都要赢,哪怕是不仁不义,哪怕我们自己比敌人更黑暗邪恶,总之,我们要看见明天的太阳,而敌人要下地狱,这样说,大家都没异议吧!」 连我自己都没想到的效果,这一声喊话所换来的,是周围人群激昂的震天呼喝,彷佛这些人齐心协力,愿意为此战效死命,不惜牺牲一切,也要获得最后胜利,假如他们是我所统帅的军队,那么凭着此刻的士气,我有绝对信心带领他们横扫千军万马,征服到世界尽头……虽然这很可能只是错觉。 尽管事前的准备工作是保密又保密,但以实际情况来说,这一战所要做的事情却很简单。 阿雪、娜西莎丝,这两个人合力发动魔法阵,开启境界通道,这是第一步。 境界通道开启后,存在于通道彼端的异界魔神将会受召唤而来,届时无头骑士出现也好,不出现也罢,都会被魔神搜出,或是消灭,或是带往异次元,这就是第二步。 无论是把敌人消灭,或是转移到通道彼端的异界,都能够解决我们的问题,所以,只要这个战术能妥善实施,无头骑士就可以被搞定,我们也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若要说有什么问题,那我所担心的麻烦有两个:第一,魔法阵没能成功发动,被敌人中途破坏,那当然就啦啦呜呜,大事去矣;第二,异界魔神受召唤而来,数目可能不只一个,但魔神也好,数目多也罢,无头骑士猛成这个样子,没有人能担保战局一定是魔神群歼灭无头骑士,而不是无头骑上大破魔神群。 这两个情形之中,无论是哪一个发生,我们大概都只有手拉手,死翘翘的收场,而若问我这两种情形会否发生,我心里的答案其实是很悲哀。 「约翰,如果你是敌人,你会怎么做?」 娜西莎丝一身盛装,在预备登坛施法之前,先来与我会面,做最后的确认。像这样的问题,过去娜西莎丝也问过,现在重提,本来她也不预期我会回答什么,但从我口中说出的话语,却大出她意料之外。 「在这个魔法阵中,阿雪的角色与重要性,是没有人可以替代的,不过,你的位置呢?如果你临时被干掉,有别人可以取代你的位置吗?」 「这……别人来取代我位置,由于不熟悉的关系,危险性很高,但如果敌人发动攻击,我不幸倒下,巫神学会里有几名资深的魔法师,可以取代我的工作,让魔法完成。」 「黑巫天女曾指挥无头骑士杀我们,却又指挥无头骑士救阿雪,因为阿雪是无可取代的人,她死了,开启境界通道的魔法就不能做,但你我死了,却还有替代人选。换句话说,我们的敌人很乐见我们开启境界通道。」 这个结论我之前就和娜西莎丝讨论过,并不是什么新见解,但我们仍想不出,开启境界通道对黑巫天女有什么好处?她又要利用这个魔法来做什么? 「可以肯定的事只有一点,黑巫天女必定会在我们发动魔法的时候,让无头骑士现身,对我们造成影响。这次不是单纯的战斗,为了要及时驾驭无头骑士做出应变,黑巫天女一定会出现在附近……这是我们前所未有的机会,若是把握得住,要打倒无头骑士就靠这一点了。」 「你的意思是……」 「黑巫天女能够控制无头骑士,我想来想去,必然是她手中握有一样重要的东西,能够凭此驱使无头骑士,只要我们把那东西夺回或破坏,黑巫天女就不能再召唤无头骑士。至于那样东西是什么……相信你也心里有数。」 娜西莎丝点点头,表示明白我的想法。其实,这个东西并不难猜,一个失去首级的怨灵,最大愿意肯定是找回失去的头颅,黑巫天女应该就是掌握住夏洛堤的头颅,才能够驱使无头骑士。 只要能把那颗骷髅头夺回,就可以反过来驱使无头骑士,若是无法夺取,直接破坏毁去,那也是可以的。这个战术构想,就成了今晚战役中另一个重要支线,哪怕主战术失败,都有败部复活的机会。 「对了,有一件事情我很好奇,也想了很久,你能不能给我个解答?」 「我想不通的是,夏洛堤使用的许多独门秘法,都是凭借着死白眼的特异体质,才有办法运使成功,尤其是那个一分为多的灵魂切割,根本就是死白眼的特种异能,但在她已经变成无头骑士的现在,既然连头都没有了,又哪来的眼睛?没有了死白眼,那些秘法又是怎么施展成功的?」 这个问题令我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娜西莎丝耸耸肩,轻而易举解答了这个问题。 「你自己也都说,那是一种特异体质了。特异体质是本,死白眼只是冥皇血统的象征,没有了象征物,它的能力会受到限制,但体质的特异性仍是没有改变,还是可以做到很多事,不会因为没有了死白眼,特异体质就变得一般了。」 娜西莎丝的解释,让我的困惑有了答案,这时,圆亮的明月初升,银白色的月光自天上洒下,圆型祭坛的十八根巨柱,沐浴在银亮月光下,雕刻于柱上的魔法符文闪闪发亮,流过一层奇异的色彩。 「要开始了!」 娜西莎丝扔下一句,就匆匆从我眼前离开,开始进入祭坛,预备主持,而我则是站在祭坛之外,抬头仰望天上的明月渐渐变色,努力让自己回复平静,放松握得死紧的拳头。 期待多时,这一战终于要正式开始了,比起胜负……我更在意自己能否看到明天的日出。</div> 第二章 境界法阵 通道初开 满月当空,开始运作的魔法阵吸收月华能量,令得整个魔法阵逐渐放光。在魔法阵边缘位置的数千名巫师,照着所属位置,一一唱诵咒文,齐心合力,将他们的魔力汇聚起来,透过魔法阵的设置,传送到最中央。 娜西莎丝一身艳丽的舞娘装扮,手上戴着十颗颜色各异的宝石戒指,脚踝、手腕也都戴着金环,随着手舞足蹈而叮当作响;她体态轻盈,如同一条灵活的美女蛇,摆弄出一个又一个媚惑动人的姿态,眼神变幻不定,手指忽而轻抚脸颊,忽而在纤腰上滑过,舞动中所流泄的万种风情,不愧紫伶水仙之名。 更有甚者,在那骤转激烈的舞姿中,娜西莎丝的胸口就成了另一个焦点。当汗珠滑过蜜色肌肤,顺着动人的弧线,在那34d摇晃美乳的中央汇聚,打湿了本就单薄的衣衫,令得一切看来若隐若现,要不是此刻事关重大,说不定就有丧失理智的色鬼要猛扑上去。 没有乐声,娜西莎丝的舞蹈却符合某种旋律,让汇聚过来的庞大魔力,随着她的舞姿起了变化,不久之后,娜西莎丝一脚屈伸,另一脚缓缓踏出,像是一个踏着水波而行的仙女,但这踏向虚空的一脚,轻轻点了一下,却牵动周遭的魔力,在大气中形成无形的巨大涟漪,直冲四面八方。 瞬间,所有在场的术者都感受到那股冲击,强大魔力释放,这不是预计步骤中的一部分。突如其来的横生枝节,把在场的许多人都吓了一跳,搞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但也有极少数的几个人,心中雪亮,以全副精神注意着周遭的每一下动静。 这个战术的基本构想很简单,假如黑巫天女、无头骑士要利用境界通道做什么事,我才不相信她们会在百里以外远距离遥观,出了什么事根本就来不及处理,最合理的作法,就是躲藏在左近。 无头骑士是邪恶灵体,介乎幽冥与现世界之间,还可以藏身于时空夹缝中沉睡,等待召唤,但黑巫天女却是活生生的人,无论她魔法修为有多高,只要她身在我们附近,就有办法把她给揪抓出来。 娜西莎丝的这一手,正是我们商议的结果,利用此刻的强大魔力,化成涟漪波动,散往四面八方,凡是被碰触到的东西,都会露出形体,就算是黑巫天女也不例外。 果然,涟漪一动,娜西莎丝半闭的眼睛立即睁开,望向正西方,虽然一句话都没说,我们却都已明白她的意思。 「找到了!」 正在我身边待命的白澜熊,怒吼一声,朝着正西方飞跃而去,手中所持的斩龙刃挥动,舞成一片银亮刀光,全力斩下。 「暗之星!黑暗的四十九弓箭手!」 一声娇叱,藏身暗中的黑巫天女终于现形,手里持着一根羊骷髅魔杖,凌空舞动,形成了个黑暗六芒星,阻挡在斩龙刀斩下的半途,硬生生挡了白澜熊的一记攻击,同时连消带打,悍然发动反击。 光之箭、暗之箭,这都可以说是最基本的魔法,凝结魔力,化箭射出,普通一个魔法学徒也可以施展,只不过放箭数目每多一支,耗损魔力就增加一倍,我看习惯的魔法师,最多是连发十余箭,要说能像黑巫天女一样,连发四十九箭的术者,那真是万中无一。 白澜熊手持斩龙刃,威力非同小可,稍一贯劲,便把黑暗六芒星砍破,但四十九支黑暗之箭当头射来,密密麻麻,还是闹得他灰头土脸,只能舞动斩龙刃护身,一面斩去黑暗之箭,一面翻身后撤。 一轮妙着迫退白澜熊,黑巫天女的危机却并未解除,甚至可以说是更危险,因为在白澜熊被轰退的同时,一声猛兽怒嚎轰天震地,半空中一道雄狮厉影高速冲来,正是兽族领袖,万兽尊者。 姜是老的辣,万兽尊者曾在无头骑士手上吃过大亏,现在恶战重启,他不但准备好再次与无头骑士战斗,更打定主意,尽量不让无头骑士有机会出现。说得更浅白一点,就是争取时间,在黑巫天女进行召唤之前,直接就先把她给宰了,一了百了。 纯以反应速度而论,黑巫天女无论如何也不会是万兽尊者之敌,这是魔法师与武者的自然差距。然而,黑巫天女也不是第一天出来混的,敌人会有这种策略,相信早就在她的预料之内,还没等万兽尊者靠近,她右手一扬,一颗黑色结晶体被扔上半空。 「啊!黑核晶!」 不知道是谁这样叫了一声,传说中的超强力爆裂物之名,来自异界的毁灭晶体,令在场所有人心头剧震。如果传说属实,这一块拳头大的黑色晶体,足够把我们脚下土地,连带半个巴格达一起炸上天空,至于被牵扯入其中的我们,自然是只有粉身碎骨这个收场。 黑核晶若炸开,不只我们要没命,整个魔法阵也会被夷为平地,我第一个念头就是拔腿逃跑,柑信其他的伊斯塔巫师也是相同想法,之所以没有人付诸实施,只是因为事情发生太快,没有人来得及动作而已。 (不对啊,黑巫天女处心积虑,无非就是想开启境界过道,怎么会在最后关头想耍把这里炸了?难道……她之前做的那些都是假动作?这…不可能!) 所有想法化成斩钉截铁的三个字,在脑中做出结论,我立刻意识到,这枚看似黑核晶的物体有问题,至少,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爆裂物。 「小心,她使诈……」 在所有人都打算将逃跑念头付诸实施时,我喊出了这句话,也惊讶地发现,在恐慌气氛中,有两道身影与群众不同,在别人露出动摇之色时,这两个人却把速度加快,朝着黑巫天女急扑而去。 几十年的江湖阅历,万兽尊者一开始就没被黑巫天女骗过,一式「金刚猿臂」重拳轰出,劲风凌厉,要先将黑巫天女毙于拳下。 另一个朝黑巫天女飞射而来的,则是白澜熊。他挥动斩龙刃,凌空扑向黑巫天女,全然不把正上方的黑色晶体放在眼里,也不晓得是有足够的智慧看穿诡计,或者是单纯追随万兽尊者的步伐,视死如归,彻底变态了。 两名强人近乎同时杀到,但半空中的黑色晶体却也爆开,没有预期中的爆炸力,却形成了一个黑气护罩,将黑巫天女笼罩在内,完美地护住。这护罩的能量好强,万兽尊者的一记重拳竟然轰之不破,被拒之于外,仅能在护罩表面形成裂痕。 「这种魔力波动……是滚动条?」 黑色晶体爆开的瞬间,我感受到一股魔力波动,很像是某种存放咒术的魔力滚动条,黑巫天女想必是在张设护罩的同时,配合某种道具,把繁复的召唤程序在瞬间完成,不给敌人可趁之机。 说时迟,那时快,万兽尊者一拳失利,正要补上第二拳,白澜熊的斩龙刃已到。 斩龙刃是天下兵器锋锐之最,无视一切坚固物理防护,在白澜熊的全力催劲下,连这道魔法结界都不放在眼内,一刀斩下,已有裂痕的黑气护罩应声而破。 护罩被破,再无阻碍,照理说这一刀可以成功把黑巫天女的人头斩下,但在护罩破开的剎那,我的心却笔直沉了下去。该是无坚不摧的斩龙刃,被一支手给托握住,硬生生给挡了下来,跟着,一股极其强悍的反震力发生,把白澜熊给反震抛出,直接撞向另一边的万兽尊者。 黑色护罩破碎,我们看得很清楚,黑剑、黑盔甲、黑马的无头骑士,已经在黑巫天女的身旁出现,一手持剑、一手握斧,完全是进攻型的战斗装束,周遭是无数碧绿光点旋绕,每一个碧绿光点,都是一道阴灵怨魂所化,绕着无头骑士转动,怨气冲天。 如意算盘果然打不响,想要在无头骑士被召唤出来前,就先打倒敌人的计划,至此已经完全破灭,但我们也得了一个宝贵的收获。站在无头骑士身边的黑巫天女,手中高举着一个布包,口中念念有词,从那个布包的大小看来,很有可能就是我们的目标,无头骑士的头颅遗骨。 事先我与白澜熊就有商议,此刻他一见目标出现,立刻闪电行动,全速飞飙向黑巫天女,誓要抢下那个布包。 黑巫天女艺出伊斯塔,本身的武技如何,我并不清楚,但有无头骑士守护,白澜熊要抢布包,这件任务非但不易,甚至根本就可以说是找死,幸亏他有一个绝强的辅助。 「暗之神宫的绝代杀神,来接老夫的白金之拳!」 将兽王拳由「兽形」提升至「兽神」,万兽尊者周身的气势暴炽,重拳末发,一股雄浑霸烈的罡气,已犹如万马千军,怒驰而来。我们所能见到的,就是铺天盖地的流星拳雨。 「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 雄霸南蛮各兽族的绝学,在这一刻震动伊斯塔的大地;堪称强绝的一拳,当今世上能接下它的绝不超过五人,可惜它此刻要面对的,是战国时代最强的绝世杀神。 对着这一式,无头骑士双臂一振,漆黑如墨的长剑、斧头,激旋如舞,正向迎向满天的流星拳雨。 两边敌人正而对抗,却出奇地没有发出任何撞击声响,无头骑士的长剑过处,剑上发出的奇异气劲,拉画出一个又一个的小气旋,跟着就迅速变为深遂的黑洞,迎上满空的流星拳雨,将千百拳劲尽数吞噬,半个不留。 简单一招,破去了万兽尊者的白金之拳,至于那划破长空的一斧,则是与万兽尊者的最后一拳硬碰硬,两边碰个正着,而白澜熊就趁着双边高下未分的瞬间,飞闯而过,斩龙刃急斩黑巫天女的手臂。 以斩龙刃的锋利,哪怕是带到一点,都能把这条手臂给切下,黑巫天女立即撒手,而白澜熊也随之变招,斩龙刃打横一拖,已把本来黑巫天女握在手上的布包黏过,轻轻一挑,就朝我这边射来。 布包射势急劲,黑巫天女被白澜熊给缠住,已经是不能阻拦,只要我伸手去接,就可以把无头骑士的头颅抢到手,赢得胜利。然而,在这胜利即将到手的一刻,我却有一种很强烈的不妥感觉。 (也许……黑巫天女比我想得更狡猾……) 这个念头从脑中闪过,让我改变了决定,心念一动,喊道:「阿虹,接下那个布包。」 万兽尊者与自澜熊战斗,羽虹、羽霓正张开羽翼,飞往那边赶去帮手,速度远比旁人要快,听到我的呼喊,羽虹翅膀一振,半空中回翔过来,一把将那个布包抢到手。 这是很正常的应变法,但是布包一落入羽虹手里,黑巫天女却像是见到世界末日一样,惊得魂飞魄散,口中发出一声高频率的奇异尖啸。 声音尖锐刺耳,让所有人都心头一震。本来以黑巫天女与布包的距离,无论做什么都来不及了,但她这声尖啸一发,距离羽虹不远的羽霓忽地娇躯剧颤,跟着就全速朝羽虹冲撞过去,重重撞在羽虹右侧,将她牢抓在手中的布包撞飞。 意外的变化,连我都大吃一惊。当初在封灵岛上,黑巫天女利用邪莲的吸血鬼异能,将羽霓改造强化,变成听命行事的傀儡,后来我带羽霓离开东海,一路上进行反洗脑,自信已经把羽霓潜意识中的残余指令洗净,没想到时至今日,黑巫天女仍能够控制羽霓。 (妈的,一定是最近这些时候,被她近水楼台……好险,意外逼她露出了这一记后着,要不然在关键时候闹起来,这一记后着足可令我们功败垂成,死得很惨。) 这个念头在脑中闪过,而我耳中被一声巨响所震撼。那个布包离开羽虹的手掌后没有多久,就爆成了一团灿烂火光,瞬间释放出的能量惊人,羽霓、羽虹首当其冲,都被卷入火光中,被爆破力震得像是两具破碎布偶般坠落地上。 「阿虹!」 霓虹两姊妹摔落的地点离我不远,我第一时间抢奔赶到,发现羽霓的伤势着实不轻,大半身体都被爆炸力波及,肌肤焦黑,口鼻溢血,内脏也被震动重创,要不是近午来力量提升,突破第五级修为,这一下爆破就要了她的命。 羽虹的修为比姊姊要高,体内凤凰血又对火焰、爆炸具有抵抗力,爆炸威力被她护身真气抵销大半,此刻周身肌肤隐约透现红芒,像是一头浴火的凤凰,看来伤势有限,只是… 「我姊姊呢?姊姊她没事吧?」 「妳姊姊……不能说没事,但死不了,反倒是妳……妳的眼睛……」 「什么也看不到,很痛,应该是被刚才的爆炸伤到……没事,我还能战。」 拥有信念,真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羽虹在说到自己眼睛伤势时,语气冷静平淡,远没有我十分之一的激动,并且立即撕下我一截衣袖,把流血的眼睛给包扎遮住,运气镇伤,做好了再投入战场的准备。 开启境界通道,消灭无头骑士一事,关系到整个黄土大地的无数生灵,可以说是许胜不许败,照羽虹一贯的坚持,她绝对会为这场「圣战」牺牲奉献,只要能守正辟邪,就算是粉身碎骨都不皱一下眉头,哪可能会轻言退出。 从某个方面来说,羽虹对这一场战斗的胜负执着,可能还超过娜西莎丝,甚至每一个伊斯塔人。大敌当前,对于能够有一个这样战意旺盛的小队成员,我应该要很高兴的,但想到那些和羽虹相关的部分,我忽然有些动摇,不晓得是不是该让羽虹退出,带着羽霓一起下去养伤,别再打这场无论胜负都将让人受伤的战斗。 「……你……是不是知道那个布包有问题?」 羽虹的一句问话,打断我的思考,更让我察觉到事态不炒,刚才我那样的作法,除了自己贪生怕死外,还有一个试探性目的,但从羽虹这边看来,大概除了我怕死胆怯,就没有其他理由了。 「这个……我……」 「你不用解释。在小队里,你是头脑,我们是手脚,手脚断了,人还可以活,头脑损坏,就彻底瘫痪,所以手脚舍身保护头脑,这是正确的判断,我认为你做得很对,你不必觉得有什么不妥;相反的,现在正是恶战中,你要振作一点啊,如果少了你的奸狡卑鄙,我们拿什么去战胜敌人呢?」 羽虹蒙着眼睛,很平静地说出这段话,话里所透露出的觉悟,把本来想要解释的我给惊呆了。 说得没错,战场上是讲胜负的地方,不是讲人情的所在,既然有这么多人愿意信任我,那我所能回报他们的事,就是抛开一切顾忌,使尽所有的谋略,为他们争取胜利。」 「了解,我会让人把羽霓送下去治疗,不让她参战,也不让她干扰我们作战,至于阿虹妳这边,去战无头骑士根本就是送死,对我方毫无意义,所以妳就负责牵制黑巫天女,减低她对无头骑士的控制,若是可能……」 「要我从她身上夺取无头骑士的遗骨吗?」 「相信我,妳没这本事。黑巫天女不是简单角色,之前妳明眼的时候就不行,现在妳看不见东西,纯凭耳力判断,就更没这本事,妳只要摆出不惜同归于尽的架势,缠住黑巫天女,自然会有专业人士配合妳,伺机再夺取无头骑士的遗骨。」 黑巫天女确实是很狡猾,看准了我们急着想夺取遗骨的心理弱点,设下圈套,反过来将我们一军。不过,本来我也就不认为夺取遗骨会那么容易,所以事先也准备了多重策略,万兽尊者与白澜熊那边失败,让黑巫天女以为我无计可施,其实一计不成,第二条计策已经自动运作了。 羽虹听我这样调派,毫无异议,立刻就振翅飞向天空,手臂一晃,一团灿烂火光出现于臂上,急速转了几圈后,化成一道燎天火云,翻翻滚滚,火焰吞卷四方。 烽火乾坤圈再现,羽虹的力量在实战中又有提升,对于这件创世圣器的掌握又多几分,尤其是当她鼓荡体内凤凰血,周身也燃起红色血焰时,与烽火乾坤圈的圣焰相呼应,火云赫然转得更急,规模也更扩大,将大半天空都卷入。 当整体力量积蓄到最高点,羽虹一下子把手中的火云扔出,烽火乾坤圈以惊人的威势,凌空袭向黑巫天女。 这一击的威力极强,我很好奇黑巫天女会如何接下,但事实结果证明,这种程度的攻击根本威胁不到她,当烽火乾坤圈砸到,她身旁的无头骑士左臂横挥,那柄黑色的斧头劈向乾坤圈,两劲互碰,乾坤圈被砸得倒退飞起,反射天空。 羽虹展动羽翼,移动位置,接过了回弹的乾坤圈,不再进行远掷攻击,而是将乾坤圈当作一件武器来使,推风引火,一下子俯冲撞向黑巫天女。 想当然尔,身为魔法师的黑巫天女,不可能和羽虹比正面武力,当然是让无头骑士来接招。 这么一来,就变成白澜熊持斩龙刀、羽虹使烽火乾坤圈,再加上一个万兽尊者,一强人、两圣器,三方合战无头骑士的局面。 如此坚强阵容,就算是拿来围杀黑龙王都够了,但无头骑士却犹自攻多守少,右手每一剑都劲道雄浑,逼得敌人近不了身,左手斧头却快如闪电,攻击之间形若鬼魅,来去无踪,要不是万兽尊者护身真气极强,白澜熊和羽虹都有圣器拦挡,三人早就残肢断体,身首异处好几回了。 看在其他人眼中,大概会觉得万兽尊者等人很没用,三人围攻一个,还被无头骑士打得居于劣势。然而,天地良心啊,无头骑士是亡灵,物理攻击不可能杀它第二次,它战斗时的防守动作只是出于习惯,事实上它根本就可以只攻不守,万兽尊者三人虽说是围攻,但在每一记攻击都无法取得效果的状况下,这种战斗根本是在拖时间。 不过,从另一方面说来,万兽尊者等人会屈居劣势,那也是情理之中。靠菲妮克丝的帮助,我曾回到过去,亲眼见到夏洛堤生前的战斗,看她举手一剑,轻易秒杀第八级修为的绝顶高手,这种恐怖的力量,恐怕已臻至传说中只存于理论上的第九级修为,要是真给她回复生前的真正实力,几分钟内就扫平此地,杀光这里的所有人了。 「妈的,道理上是这样没错,可是总没有理由让妳们两个玩得那么称心如意吧……」 我思索片刻,心念一动,叫道:「羽虹!妳放手去战,目标只盯准黑巫天女,有攻无守,就当无头骑士不存在吧。」 这条策略乍听之下极不合理,以无头骑士的威胁性,当它不存在,这和自杀没有分别,但羽虹却对我的命令毫无怀疑,听到我这样下令后,立即付诸实施,对无头骑士横劈过来的一斧置之不理,只是死盯住黑巫天女,推出手中的烽火乾坤圈。 眼见这一斧就要砍得羽虹人头飞出,「当」的一声响,一支骷髅法杖打横伸来,挡住了无头骑士这一斧,救了羽虹的性命,出手者正是黑巫天女,她被我的毒计逼得表了态,出手救了羽虹,而羽虹手中的乾坤圈却朝她胸口推去。 烽火乾坤圈在七圣器中属于攻击性武器,被羽虹以凤凰血推动后,烈焰飞腾,可以说是爆炸性的威力,不是轻易说接就接的,单从理性上来说,我不信黑巫天女能接下这一记,甚至整个身体被拦腰打断,那都是很合理的。 只是,魔法师的体能虽不如武者,却也有魔法师自己的保命绝活,在这种咫尺之间的距离,羽虹却硬生生击了个空。 说击空也不对,羽虹确实命中了黑巫天女,只不过就像打到了空气一样,从她身体穿透过去,没法造成半点伤害。 「还有这一手?这是……水系的幻术!」 水系的幻术之中,也包含了空间转移这一门技巧,据说能够做到把物体跳跃转移,影像却短暂存留,黑巫天女用的就是这一手,但这明明是水系的魔法,为何黑巫天女会用? (妈的,她身上一定有水系神器,就是不晓得那神器是什么,光系、水系都带在身上,她不嫌重啊……咦?) 我忽然想到另一种可能,当日慈航静殿巅峰之战,黑龙王与心剑神尼相搏,在打到最后关头时,黑龙王突然打破魔法定律,以双极战体的模式,同时使用火系、黑暗系的魔法,重创心剑神尼。 事后,慈航静殿似乎是效法我那变态的老爸,用什么集体幻觉之类的差劲借口来解释这件事,但实际上,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真相很可能是一个我们无法承受的事实:黑龙会已掌握突破魔法系别的技术。 虽然目前还没办法证实,但若黑龙会真的掌握住这个技术,那黑巫天女就有能力同时使用水系、黑暗系的魔法。以黑巫天女的魔法造诣来说,若是这种事成真了,那可真是一场梦魇。 幸好,这情况对我们虽是梦魇,对黑巫天女也绝不算理想。碰上羽虹这种不要命的自毁性攻击,黑巫天女不能叫无头骑士来挡,唯有自己和羽虹交战,这么一来,她等若被羽虹缠住,无论是要做些什么,都没有那么容易了。 这时候,在祭坛上漫舞的娜西莎丝,已经把自己负责的舞蹈跳完,一直默默在旁的阿雪,这时开始唱起了咒文歌,轻轻的稚嫩嗓音,在这时响彻整座祭坛,透过魔力装置,高亢入云。 一切照着计划进行,阿雪的血裔果然是此阵关键,当她表情肃穆地开口歌唱,整个天幕瞬间发生变化,洒在地上的月光有若实质,由阿雪所在的祭坛中央,笔直连通天际,与月亮贯连。 接着,银色的月亮迅速变色,被黑暗所吞噬,那情形就与月蚀现象有些相似,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就是境界通道正开启的征兆。 千百年来从没人成功过的事,如今就在我们眼前渐渐成为事实。撇开敌我立场不谈,只要是魔法师,没有人不为着这一幕奇景而深受震撼,甚至是感动。 只不过,我没那么好福气,可以单纯用一个观众的角色,欣赏这幕奇景,随着境界隧道即将开启,我的戒心也相对提高,如果黑巫天女要做些什么,必定就是现在。 「约翰·法雷尔!你算尽天机,还是棋差一着!」 出奇地,黑巫天女那种粗嗓子的人妖话声响起,并且摇晃起手中的骷髅魔杖,杖头发着奇异闪光,那种光亮……好像是远距离的遥控魔法。 「你在这里布下重重埋伏,可有想到她吗?今次就要你后悔一世。」 黑巫天女说的话,让我茫然不解,想不到「她」是指谁,更想不到自己有什么疏漏的地方,但突然间,我想到一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我确实疏漏了一个地方,一个人……茧化中的李华梅!</div> 第三话 龙之腾也 必潜乃翔 上次与无头骑士大战,李华梅、万兽尊者双双重伤,李华梅甚至搞到必须化茧疗伤的程度。 化茧,这是龙神一族的特殊体质,再加上修练上天下地至尊功,所造成的特殊生理现象,每当肉体受到致命重创,就会自动结茧疗伤,激发生命潜能,当破茧而出时,力量就会更强,再上一层楼。 当初李华梅能够以少年之身,与当世最强者齐名并列,就是靠这死里还生的几次茧化,完全激发了潜能,让自己不住强大下去。这一次受了致命重创,再度茧化,出来以后会强化到什么程度,是谁也不知道的事。 我曾一度期待李华梅能够及时破茧出关,成为我方的最大战力,对抗无头骑士,无奈天不从人愿,直至我们在此血战,李华梅的金茧仍未有破裂迹象,我只得在李华梅缺席的战场上孤军奋斗。 这边的战场情势危急,我只得把所有战力都投注在这边,至于李华梅所结的金茧,本身拥有很强的抗击力,刀剑难伤,不是那么容易可以破坏,在权衡轻重之下,我仅是请娜西莎丝调派部队去防守,主要的高手与魔法师还是调来这边,没想到棋差一着,居然被敌人反过来利用。 黑巫天女邪术通天,要是说她在金茧附近做了什么手脚,一经引爆,就能对金茧造成伤害,这绝不是不可能的,虽然这也有可能是虚言恫吓的空城计,不过此刻事态危急,我已经没有时间去进行调查了。 「臭人妖,你想怎么样?」 迫于无奈,我只有设法进行交涉,但在交涉的同时,一个决定却已在我心里做了出来。 「我不想与你拚个两败俱伤,叫这边的几个人全部退开,不要挡着我行事,否则不只李华梅要死,他们几个也全要没命。」 黑巫天女向我发出恫吓,逼我喝令万兽尊者等人撒手后退。这时候,虽然万兽尊者、白澜熊仍被无头骑士逼得节节败退,但其余的兽人战士却围住了黑巫天女,帮着羽虹攻击,令黑巫天女压力大增。 「哇,有事慢慢讲,只要不伤害她,什么交易都好谈啊……」 尽可能用轻松的语调来说话,但所要面临的抉择却异常沉重。对我、对这块大地而言,李华梅的存在绝对重要,然而,我们现在所要做的事,就是打赢这场仗,要是打不赢,剩下的什么「明日」、「未来」都不用谈了。 更何况,为了这一场胜利,有人已经付出了太多,虽然羽虹现在看不到我,但当我遥遥对着她那双被布遮起的血眼,我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利用时间往左边瞥看,「月蚀」现象已吞噬了大半个月亮,一丝丝绿光正从月亮的黑影处渗出,显示通往异空间的通道已渐开启,就连无头骑士都感受到那股不寻常的压迫力,没有头颅的身躯,动作开始显得焦躁不安。 这股异常的压力,黑巫天女当然也察觉到了,她朝我发下最后通牒,「约翰·法雷尔,你还不让他们住手!真是想让你爱的人死吗?」 「哈哈哈,天大的笑话。」我朗声笑道:「我对女人一向是玩过就丢,这样的人有什么真爱?你真是太抬举我了,你想要引爆什么、炸什么,请随便,我是不会额外付你清除垃圾费用的。」 「可恶!你这个贱男人!」 黑巫天女被我的话所触动,高举起手中魔杖,唱动魔咒,就听见一声惊天巨爆在远方响起,我不用回过头去也知道,金茧所在之处已被炸成一团火球,火光与热气往上冒冲,形成了一朵照亮夜空的菇状云。 爆炸的规模很惊人,是需要特殊的能量物质与魔法阵配合,才能造成如此强大的威力,相信在金茧被爆炸吞噬的同时,驻守在那里的所有士兵也都一同陪葬了,这也算死得活该,因为被人做下了这么大的埋伏,居然没有任何人发现。 「李元帅被这死人妖给害了!所有有血性的战士,绝不能放过这人妖,大家一起为李元帅报仇啊!」 战场上,有需要很冷酷的地方,也有需要很热血的地方,至于如何将这两样妥善切换,那就是身为领导者的难题。远方所发生的大爆炸,震惊到我方的所有人,而我也把握时机,迫出一脸热泪,用呼喊的方式来提高士气。 对李华梅而言,这或许是件值得悲伤的事。因为听到她遇害的消息,居然有那么多人立即信以为真,对她没有信心;然而,她也应该要高兴,因为有那么多人为此激动若狂,悲愤难当,发誓要替她复仇,血债血偿。 伊斯塔巫师、南蛮兽人,都和李华梅没有交情,所以会为此激动的人,自然就是曾与李华梅并肩抗敌的羽族女战士。 听闻李华梅遇害,羽族女战士们激动异常,纷纷飞上天空,撩动手中的魔法弓箭,箭矢如雨,尽朝黑巫天女的方向射落。这一下攻击,令黑巫天女压力大增,但仍是未足以造成威胁,她身形闪动,又用瞬间移动的术法闪躲,而且这次还进行还击。 「九幽地狱的炼魂之火,听我之命,化作兽形,供我驱使!」 黑巫天女念动咒文,周围气流忽地高速转动,紧跟着,脚下地面出现剧烈的时空震,一道炽烈的黑色火焰缭烧喷出,绕着黑巫天女打转,瞬间就化成一条张牙舞爪的黑色火龙。 在各种颜色的火焰里头,以黄金火焰最为高级,可以反过来吞噬掉所有其他的火焰,诸焰辟易,堪称是火焰王者。但最难修练、杀伤力最大的,却是黑炎,因为这是仅有魔界深处、地狱之底才存在的火焰,要操控这种火焰,必须从这两处地方把火焰召唤上来,难度极高,黑巫天女能使出这一手,不愧她当世第一术者之名。 黑焰火龙被召唤出来,咆哮出声,旋转着朝四面噬去,凡是被炼狱黑火带到的地方,立刻焚烧起来,尤其是血肉之躯,不仅承受着高温焚热,并且被迅速切割,碎裂片片,几名兽人战士首当其冲,被黑火烧个正着,顿时成了一地焦黑的碎肉。 「妈的,死人妖认真了!」 我骂了一声,指挥羽族女战士把目标对准黑龙,无数魔法羽箭错落射下,但黑龙并无实体,纯由火焰组成,羽箭才一近身,就尽数被黑火焚毁、吞噬,而当这头黑龙猛地一下冲上天空,羽族女战士惊惶地四窜躲避,很快就溃不成军。 这一下,我稍微可以了解,为何凤凰岛陆沉后,羽族遗民会这么快就被打得溃不成军,流亡四处了,这票鸟女人的战力惊人,但是斗志也是低得吓人,前一秒还义愤填膺,争先作战,后一秒死厄临头,就忙着振翅逃命。 羽霓、羽虹以前那种为了正义舍身,无视生死的精神,现在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我想,这种勇气多半是得自母系的优良血统,与父系的羽族血无关。 黑色炎龙在半空中,被卡翠娜所施放的火鸟兽魔给挡住,但撑不了多久,就被黑龙咬碎、吞噬,而黑龙在半空盘旋一圈后,更逆转往下,俯冲下地面,直袭向万兽尊者与白澜熊。 白澜熊与万兽尊者识得黑火厉害,见到黑龙狠恶袭来,不敢被黑火沾染上身,连忙退后躲开。这样一避,就落入黑巫天女的算计中,本来被万兽尊者、白澜熊夹攻在中间的无头骑士,双腿一夹,大黑马纵声嘶鸣,啸音尖锐,竟然形成冲击波扫向四面八方。 正在后退中的万兽尊者、白澜熊不虞有此一着,给冲击波轰着,退得更远,无头骑士则是充分把握这空档,策骑着大黑马飙冲出去,如旋风一般直奔祭坛正中央。 大黑马堪称千里良驹,四蹄如飞,我们只看到一道黑影如烟如雾,转眼间就逼近祭坛,途中不是没有人阻挡,但哪可能有人是无头骑士的对手,一斧一剑水平横斩,所过之处,过百头颅激飞上天,无首尸身倒下,所有应该飞溅出来的鲜血都被污化,形成缕缕黑烟直冒上天。 风驰电掣,无头骑士根本无人可挡,就这么让它长驱直入,闯到了祭坛之上,速度奇快,剎那间就到了阿雪身边,那个傻丫头甚至还没察觉到敌人已在身边,犹自闭眼唱着咒文歌,而无头骑士剑风挥过,她后颈中招,就这么软软地昏厥过去。 之前阿雪中我一掌,被金属封印时,无头骑士曾经挥剑破封,救了她的性命,但这一次无头骑士将她击昏后,似乎是判定这人再无利用价值,起手一剑,就要把阿雪给干掉,如果不是娜西莎丝及时出手,连发魔法弓箭阻挡无头骑士,阿雪就要在此身首异处了。 然而,实力上就是有着压倒性差距,仅仅第六级修为的娜西莎丝,哪可能与无头骑士比斗?无头骑士只是一扬手,娜西莎丝便被击飞出去,这下子,开启到一半的境界隧道停住,两名主要的施法者不在,这个战术还没完全实施便告失败了。 要是事情到这里便告终止,那接下来所上演的,大概就只是一场大屠杀而已,但黑巫天女的真正企图,现在才刚要开始,就看到黑巫天女舞动手中魔杖,骼髅羊头发出点点碧光,口中再度唱诵魔咒。 同一时间,策马傲立在祭坛中央的无头骑士,手中的剑与斧都回插腰间,展动双臂,迅速结出十多个法印,与黑巫天女遥遥呼应,剎时间,大黑马附近的地面发生异变,如湖水般翻腾涌动,冒出了阵阵青烟。 袅袅烟雾中,六个邪异的形体缓慢凝聚出现,透明虚渺,每一个都有十尺高,看来做是巨大的神像,各自摆着不同的姿势,俯览着脚下的苍生。 在场的魔法师都不是外行人,看到这样的一幕发生,都知道这代表着什么。那六个透明的巨像,正是黄土大地上的六大黑暗神明,是所有修练暗系魔法的术者共同膜拜之对象,黑巫天女有本事一次将它们召唤出来,那就是要借助它们的黑暗之力,在现有的魔法阵基础上,再张设第二重魔法结界。 六个忽隐忽现的立体臣像,宏伟壮观,从地面上仰望,真是觉得自己很渺小,尤其是感受到无止无尽的暗元素,排山倒海般从那六个巨大虚像身上释放,我想不只是我一个人心惊肉跳,那些伊斯塔的巫师恐怕都很想跪下来,向自己平时膜拜的神明磕头顶礼。 传闻五百年前的战国时代,顶级魔法师能够召唤神明,借助其神力作战,在东海封灵岛一战,我也曾亲身体会过,不过黑巫天女此刻所用的术法,应该不是那一种,否则她直接使役黑暗神明作战,轻易就可消灭我们,或者倒过来说,一个有本事同时驱使六大黑暗神明的魔法师,动动小指头,就能召唤大片陨石雨,把我们杀光,哪用得着这样麻烦? 从状况推断,应该是她召唤黑暗神明,以部分力量寄于人间,显现形体,助她完成某个法阵,也只负责完成这个法阵。 汇聚了六大黑暗神明的魔力,再加上本来蕴藏于魔法阵中的能量,祭坛周围顿时形成咒力保护圈,万兽尊者、白澜熊虽然赶到,却没法突破进去,被阻挡在咒力圈外。情势演变到这个地步,已经完全超出我的控制,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静观其变,然后期待我伏下的后着能够产生作用了。 (可恶,要等待时机等到什么时候?那个臭家伙,叫他伺机出手,他该不会己经偷偷溜走?或是根本就躲着躲着躲到睡着了吧?) 我心中焦急,就看到无头骑士手结法印,呼应祭坛上的魔力能量,而一度陷入停滞状态的境界通道,这时赫然转变颜色,从本来的绿光,迅速转变为赤芒,把月蚀中的黑圆变成了红月。 「这是……轨道变更,她们想开启别的次元境界?」 开启境界通道的难处,除了要汇集巨大能量,破开空间隔层外,另一个很要命的难处,则是对于通道的指向性。大部分的开启境界隧道之法,只是设法在空间隔层上开个洞,至于这个洞的另一头是什么,那就管不到了:能够做到具有明确指向性,确定通道是通往哪个次元的魔法,少之又少,而且多数只是理论,并没有机会实际求证。 我们现在所施行的术法,只知道是通往某个异界,召唤异界魔神,但那个异界究竟是什么模样,那就完全一无所知。黑巫天女目前所进行的,就是把我们已经半开启的通道转向,连通往另一个不同的新世界。 「原来如此,她打的是这主意……居然有办法指定别的次元境界,真有一套,可是……她要开启哪个异界?这……该不会是……」 隐隐约约,我猜到了黑巫天女的目的,心头剧震,一时间还有些接受不过来,但这时,一件我期待已久的事情终于发生。 黑巫天女被羽虹所困,正在打缠解不清的泥沼战,甚至可以说是边打边退,但是就在她急退的过程中,地面上随之移动的影子突然扭曲起来,跟着,一柄冷刃就从影子里刺出,无声无息地刺向黑巫天女的后心。 (干得好!终于动了!忍者不愧是忍者啊!) 我所伏设下的另一记后着,终于在此时发动,潜伏已久的末来,此时以一身忍者装束,从影子中出刀,刺向黑巫天女。这种影遁术我曾见鬼魅夕使过,未来虽不能与她相提并论,不过无声无息刺出一刀,应该会有些收获。 「哼!早知道你们会有此一着,太小看人了!」 出乎意料的是,黑巫天女好像早就发现有此一着,当未来一刀刺来,她转动魔杖隔挡,将劲道卸散,避开了这毫无征兆的一刀。这真是棋差一着,未来的活动虽然低调,但黑巫天女既然知道我们小队中有一名忍者存在,没理由不作提防,这一下相信她准备很久了。 夺命一刀,没有能够伤到黑巫天女,这一着看似失败,但我却仍未放弃,紧盯着黑巫天女与未来的一举一动,因为……我委托未来的工作,并不是暗杀黑巫天女,而是… 「当!」 一声清亮声响,未来的一刀斩在魔杖上,飞溅出火花,去势未停,竟然顺着魔杖斜斜削上去,黑巫天女被这一着给震惊,眼中甚至露出惶恐之色,这是开战以来未有之事。 我察觉到了这一点,望向魔杖最前端,这才恍然大悟。当初我委托给未来的工作,不是刺杀黑巫天女,而是找到无头骑士的头骨所在,所以这小子将潜伏隐藏,不理局势变化,直到发现目标所在,才会现身出手。 黑巫天女的魔杖最前端,是一个羊头骷髅,形象恐怖,倒还算是很传统的魔杖造型,我们与之交战时也没想到别的。然而,以黑巫天女的魔力,若是说她对骷髅进行幻术遮掩,再轻微变动改造,那绝对是做得到,可以迷惑我们视线的。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无头骑士的头骨,其实就一直在我们眼前晃来晃去,只是我们都没有察觉,而未来……忍术之中有一些特别的鉴识眼术,能看见平常人看不到的东西,这小子的专业才能,替我们在绝望中找到了胜利机会。 「刷」的一声,未来完成了任务,忍刀削断了精钢所铸的魔杖,杖首的羊头骷髅飞出,遮蔽幻术立刻被破,还原成一颗显而易见的人类头骨。我大喜若狂,但欢喜高呼还没来得及出口,黑巫天女已经行动,重重一掌轰在末来左肩,骨碎声响起,把人给打得倒跌出去,更把头骨抢回在手中。 这一手,展现了非凡的武技,黑巫天女果然不是个普通的魔法师,武艺上也有不凡修为,但我却冷哼一声,毫不气馁。一来,中掌受伤的是未来,这小子倒霉只会让我心花怒放:二来,黑巫天女的武功虽然不弱,肯定比我更高,但能高得过五大最强者吗? 被挡在咒力圈外的万兽尊者、白澜熊,见状甚至不等我招呼,就主动冲向黑巫天女,而距离黑巫天女最近的羽虹,听明白整个状况后,更是不顾一切地狠攻,誓要把头骨夺取到手。 如此一来,黑巫天女就处于很不妙的情况,她挥动手臂结印,再次召唤黑火组成幻兽,但黑火甫才燃起,尚未组成猛兽形象,一道灿烂金光却从远方升起,并以高速急飙而来。 「这……这个是……」 虽然诧异,但我心中早有答案,又惊又喜,只见灿烂金芒划破天空,在黑云里头切割出一道璀璨长虹,牵动风起云涌,以惊人的高速朝这边靠近,气势磅礴,恍若天地之间无物可挡。 紧跟着,金光没入云端,化作一道灿烂龙影自云中咆哮冲下,直指黑巫天女而来,盘旋长啸,高速俯冲,途中遇上黑色焰龙阻拦,金芒与黑焰正面冲突,激烈鼓荡,最后轰然一声响,相互消灭,而一道剑光则破龙影射出,气冲九霄,地陷一尺,剑未至,就已封死了黑巫天女所有退路。 情势很明显,若是黑巫天女不空出手来,进行防御抵抗,这一剑便会将她当场击杀,若她一死,头骨自然会落入我方手中。在这一瞬间,我也已经看得清楚,自半空中持剑刺向黑巫天女的人,就是破茧而出的李华梅。 刚才那一下爆炸威力虽强,但我却对龙之茧抱持信心,若是那么轻易就能毁去龙茧,那么千百年来龙袖一族早就被灭种了。事实证明,龙茧的抗击力非凡,经过了那样的爆炸,李华梅没有因此受到伤。 自生死关头越过,力量激增的李华梅,似乎还不太能控制体内狂暴化的力量,也正因为如此,这一剑更显得威凌天下、横扫千军,黑巫天女若不撒手回防,肯定会被毙于这一剑之下,尽管如此,我却有些担忧,因为黑巫天女还有另一个选择…… 「李华梅!我们一拍两散!」 猛招临头,黑巫天女沉喝一声,不避不闪,举起手中的骷髅头,正面迎向李华梅的剑尖。 这一下堪称是置诸死地而后生的险着,也是我最害怕的一件事,而黑巫天女的决心甚是坚定,李华梅虽然立即偏移剑锋,不想如她所愿,但黑巫天女却也转动手腕,硬是把骷髅头对准剑锋撞了上去。 不可避免的后果,在一声爆响中呈现在所有人眼前,黑巫天女被剑上劲道震得跌飞出去,重摔在地,呕血连连,虽是伤势不轻,但她却放声大笑,笑声之中尽是一种失控的狂态。 「哈哈哈哈~~」 黑巫天女的右手鲜血淋漓,被刚才的爆炸伤得不轻,但本来牢握于手中的骷髅头,却已经在爆炸之中灰飞烟灭,化为满天的劫灰。这头骨是控制无头骑士的关键,现在一毁去,再没有人可以控制住无头骑士。 头骨一碎,魔法阵中的无头骑士顿生感应,像是承受莫大痛楚一样,剧烈震动,紧跟着,一种彷佛地狱深处,万鬼齐哭的痛嚎声,从魔法阵中央呼啸而出,恍若海啸翻腾,震得周围所有人心神摇荡,魂不附体。 紧跟着,无头骑士骤转过身,虽然没有首级,但我们却感觉到它正在「注视」过来,满溢着愤恨、怨毒的「视线」,在我们身上迅速扫过,将我们这些有份伤害它的活人,深深烙印上要毁灭的誓杀印记。 我不晓得万兽尊者那级数的强者,是否真能无惧一切,但我们被无头骑士这样一瞪,都觉得浑身发软,差一点就跪倒下去,要不是李华梅从天而降,落在我身边,与我并肩而立,抗衡这份压力,我不晓得自己是否能抵受下去。 很明显地,头骨被毁,一直被控制的无头骑士,现在处于完全失控状态,很快就会放手大杀,宣泄怨怒。黑巫天女倚仗无头骑士是为了变动境界通道,如今目的已成,她既不能保住头骨,索性就趁势毁去,虽然她自己也有危险,但以实际情况来说,我们所受的威胁比她大多了,这只能说是最毒妇人心,而我仍有一点想不通,那就是……黑巫天女是否还有什么压箱法宝,能让她全身而退的? 答案似乎已经渐渐出现,天上的那一轮红月亮中,妖异的红光有若实质,从月蚀之中透射出来,所过之处,空间破裂,开出了真正的次元缝隙。这个裂口,被六大黑暗神明、魔法阵的魔力给维持住,然后,通往异界的道路开启了。 幽暗的碧绿光点,成千上万,从次元裂口中窜出,每一个萤火虫般的碧绿光点,都是一个阴魂怨灵所化,不时光影变化,还原回血淋淋的怨魂形象。剎时间,整个天空都被死灵所遮蔽,而无数幽冥鬼火,也在天上浮现,明明是碧绿的火光,却把云层照得一片殷红,彷佛随时都要滴下血来,由地面仰望,这简直就是冥府与人世重迭,分不清哪边是人间,何处又是地狱。 (糟糕!历史上有没有发生过这种事啊?她居然能开启冥府的通道,把阴阳两界直接贯连,生与死的分界再不存在,这下子事情要怎么收场啊?) 我晓得事情的严重性,惊出一身冷汗。无头骑士的「死白眼」,是冥府皇者的象微,黑巫天女取得了大量魔力作后盾,就利用无头骑士的特殊血裔,为寻找空间作定位,锁定方向,一举破开了连往冥府的道路,这下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小情人,你没事吧?」 「没事……有你在,真好。」 惊惶之中,我看了李华梅一眼,她仍是一袭红色的绢袍,外头罩着龙气所凝结成的黄金战甲,英姿勃发,神威凛凛,美丽的容颜像是一个战场女武神,彷佛只要有她在身边,胜利就是指日可待,给予人们无穷的信心。 自从封灵岛一战后,我们再次携手合作,并肩作战,还是战与上次相同的敌人,这可以说是因缘巧合,也可以说是倒霉,不过,能和她一起连手,这是一件令冰寒之心重新温暖起来的好事。</div> 第四话 白金世界,宇宙无敌 在伊斯塔,现在只要提到无头骑士四字,就会有无数人头痛欲裂,宁愿死也不想与无头骑士正面敌对。然而,如果知道这场大战最后会搞成这样子,我想很多人大概还是宁愿去战无头骑士了。 冥府的一部分,经由境界通道,与巴格达的天空相连,最初只是千万鬼魅狂啸飞出,搞得天愁地惨,人间如同地狱,但更接着发生的变化,却令我们胆颤心惊,连李华梅都给吓到,万万难料黑巫天女野心如此之大,居然做到这种地步! 六大黑暗神明的巨大虚像仍在,围绕着祭坛,而祭坛周围的空间开始起变化,以魔法阵为中心,附近地形迅速改变着,有些地方突然凹陷下去,跟着就被大量的鲜血所填满,形成血池;有些地方喷出岩浆,往四面横流,切割出一道一道的岩浆勾槽:远一点的地方甚至还有巨大寒冰结冻,凝结成山,山上一根根尖锐冰柱耸立,彷佛千刀万刃插遍山上。 刀山、火海、血池‥‥这些传说中的景象,在我眼前迅速实体化,让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的魔法理论基础学得不好,现在很想抓一个够份量的魔法学者来讲授一下,伊斯塔的那些巫师都够资格,但他们不是争相逃窜,就是呆愣在原地,没有人还听我的命令。而当幢幢鬼影开始在血池、火海周边出现,我的问题可以直接省略,没有什么需要问的了。 「有没有搞错?这个人妖疯了吗?她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这不只是开启境界通道,根本是开始境界重迭了啊!」 我气急败坏地说话,失去了冷静。黑巫天女的意图委实丧心病狂,之前开启境界通道,那是在两个不同空间中央打个小洞,藉以贯通两界,相互往来,但现在所发生的事,则是两个不同的空间发生了重迭,所以部分的冥府直接在人间出现,而从我们所确认的状况看来,这个现象还在持续,冥府正以相当快的速度与人间重迭,「吞噬」掉人间。 这种事情恶化下去,绝对是灭世之祸,东海封灵岛一战已经算是很大件事了,但险恶程度却还不及这一次。 环顾左右,继无数的阴魂之后,一些隶属冥府的特殊生物也随之出现。 红色皮肤,头生双角,手持三叉战的鬼怪,是拘役阴魂受刑的冥府兵卒,现在调转过三叉战,对着在场的生人发动攻击。 浑身骨骸,只剩下几块烂肉附着的肮脏兵将,是冥府的正规军,战力尤强,一出现就是过万,从最外头把我们反包围起来,无数白骨箭如雨般坠射下来,伊斯塔的魔法师群立刻出现大量死伤。 八只脚的白骨蜘蛛,足足有三尺高,体积如象一般大,动作奇快,爪锐如刀,是这些冥军的「战车」,冲锋陷阵,无人可挡。 天上的云层更为浓密,隐约可以见到血色闪电在云端窜过,有些巨大的身影藏在云层中,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我想应该是龙精、白骨龙一类的不死生物,被生者的血肉气息吸引,在云中伺机而动。 骑着白骨战马的骷髅魔将,挥剑驱使红叉鬼,操作着骷髅投石器,把一朵朵幽碧色的鬼火投掷出去,威力惊人,每击中一个地方,就把该处方圆一丈的地面燃成火海。 除了投石器,冥军的亡灵大炮也同样可怕,将九十九只阴魂凝聚于一发炮弹内,一股脑地轰发出去,开山碎石,更向四面八方暴窜伤人,侵蚀血肉,就连肉体防御力最高的兽人战士都禁受不起。 「小心!」 李华梅舞动手中透明长剑,将一枚直轰过来的亡灵炮弹砍为两段,蕴藏于内的九十九只阴魂还没来得及爆发,就被她的龙力硬生生摧灭,魂飞魄散,尽展其褪变之后的强大力量,最强者的实力与自信表露无遗。 可惜,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李华梅这样风光,她的惊人实力,使她成为这处人间地狱中最耀眼的一点,但大多数的人都只能沦为陪衬,甚至是陪葬了。 伊斯塔的魔法师群,已经失去控制,不再组阵施咒,只是四下逃窜,尝试在这一片溷乱的地狱景象中保命。最高领导人娜西莎丝倒下,暂时不知去向,他们群龙无首,在阿鲁斯王子的率领下,这些逃窜四处的魔法师,勉强汇集在一地,集合抗敌。 魔法师的近战能力弱,如果有一支军队在前方掩护,他们在大后方作远程攻击,那就是最理想的状况,虽然说战场上瞬息万变,通常不会那么理想,但是这次的状况也实在是太不理想,魔法师群居然在毫无遮掩的情形下,与数量相距悬殊的强大敌人作近身战了。 伊斯塔的正规军中,有很多物理防御度极强的「肉垫」,或是改造的血奴、狂战士,或是装备精锐的铁甲军,这些都是能够掩护魔法师群的强援。不过,今晚魔法师群是来配合施法,并没有预计会出现两军交战的大场面,所以什么血奴、狂战士、铁甲军,全都留在巴格达城里,现在被冥府军团正面攻击,等若是以赤身裸体的状态去过火山。 阿鲁斯能够召唤三头地狱犬,在各种凶恶魔物之中,这是非常高段的魔兽,三个不同的狗头喷吐着地狱烈火,逼得冥府军团无法靠近,担任了很大一部分的护卫工作。除此之外,兽人战士的及时来援,这也是魔法师群支撑得下去的理由之一,要不然,开战一刻钟内,伊斯塔的魔法师群就要全军覆没了。 这边的战况极为不妙,面对这个失控的情形,我只有先把眼前的事物逐项解决,第一个要消灭掉的,就是罪魁祸首黑巫天女。 「妈的,想同归于尽是吗?老子先干掉这臭人妖!」 我呼斥向羽虹,想要让羽虹配合攻击,但一个骤发的意外,却打碎了我的计划,也让我终于明白,黑巫天女做出这种种策划图谋,到底是为了什么。 数道极冻寒气,鹜地从天而降,直指羽虹而来。羽虹挥动烽火乾坤圈,想要闪躲与还击,但黑巫天女却反向进行牵制,几道魔法之箭封锁住羽虹退路,终于使得她在退无可退之下,被几道极冻寒气打个正着,整个人瞬间被冰封冻住,化成了一块黑色的巨冰。 以羽虹如今的修为,要在一招之间将她冻住擒下,除非是最强者级数的高手,否则绝对是做不到,而完成这件事的「人」,正飘立在空中,从空间的破裂缝口附近现身出来,还是一个我们很熟悉的故人。 空中浮现的魂魄虚影,化成一个穿着褴褛黑袍的男人,若隐若现,两手收拢在黑色袖子里,头上用黑色绷布密密麻麻地缠住,就只有一只左眼没有遮蔽在黑色绷布下,碧绿如玉的独眼、不住露着血色的狰狞白牙,赫然是一个逝去不久的强敌。 心灯居士! 看到这幕景象,我为之愕然,事前怎样猜想,都想不到黑巫天女处心积虑所为的目标,居然是这个。 一切‥‥只是为了一个很简单的理由:爱! 之前我们曾经做过推测,黑龙王与黑巫天女之间存在着冲突,这推论当时看来绝对正确,但随着真相慢慢揭开,却遭到了推翻。心灯居士根本是为了黑巫天女才背叛师门,杀害师父,更与黑巫天女连手篡夺黑龙会,化身成为本代黑龙王,两人连手进行各种阴谋。 黑龙王死后,黑巫天女牵挂爱侣成狂,居然异想天开,利用境界隧道的术法,开启阴阳两界的通道,让死者得以还阳。现有已知的魔法中,凡是令死者重生的魔法,都必须付出极不划算的严重代价,而且为时甚短,黑巫天女自然无法满足,所以不惜大费周章,令人间成地狱,阴阳两界连成一线,达成本身的愿望。 所以,我们现在面对的情况就很简单‥‥黑龙王与黑巫天女的搭档连手,堪称是大地上最强的邪恶组合,要与他们战斗,这种事我光是想到就开始胃痛‥‥更何况‥我们现在所要面对的敌人,并不只是这一对最强邪恶搭档,还有一个搞不好更棘手的… 轰隆! 一声大气震爆,来自祭坛的正中央,首级被毁去的无头骑士,似乎陷入极度狂怒,周身萦绕着一层紫红色的血雾,彷佛怒涛海潮般冲涌向四面八方,这股波动之强,就连祭坛周围六大黑暗神明的虚影都受影响,产生了晃动。 首级被摧毁,这种痛楚直接影响无头骑士,它愤恨之余,杀意大盛,「铮」的一声,长剑、斧头再次回到手中,跨下大黑马发出凄厉悲鸣,四蹄发力,转眼间就冲出祭坛范围,起手一剑,急斩向附近的魔法师群。 魔古忌流.逆流绝剑! 曾在梦境世界中开天辟地的一剑,在现实世界出现,依旧展现了绝世神威,无视近百尺的遥远距离,剑气化作一柄黑色大剑,天崩地裂般斩下。 若是被这一剑斩中,数千名魔法师可能要死伤过半,阿鲁斯狠一咬牙,驱策三头地狱犬去硬挡,只听见一声沉闷裂响,体型高大重硕的地狱犬被这一剑斩开,多重劲道于体内爆发,成吨重的巨躯被迫爆为满天血肉,如雨飞溅。 气血相连的召唤兽被诛灭,阿鲁斯顿受牵连,大叫一声,险些当场晕去。而这一剑余劲末消,还是斩杀了十多名魔法师,还有多名兽人战士,甚至就连冥府兵团的骷髅军都遭到波及,但那些鬼怪、肮体,对无头骑士显得异常恭敬与畏惧,主动变化包围阵势,配合无头骑士的攻击。 「嘶~~」 大黑马「不怕死」昂首嘶鸣,似乎为了主人的大开杀戒而兴奋,无头骑士如受鼓舞,左手利斧如风车般转动,竟然朝我的方向冲来,似乎是打定主意要斩我人头。 「哇!是不是非斩头不可?斩手指头可不可以?」 无头骑士距离我尚远,我预备请李华梅出手去挡,试试看她新完成蜕变的八歧黄金龙之力,到底提升到了哪一个层次,但我一句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她已破空跃起,先朝黑巫天女发了一剑,跟着又跃向空中的心灯居士。 「小情人,黑龙会这边的事情就交给我,剩下的由你处理!」 只撂下这一句话,李华梅就单枪匹马独斗黑巫天女、心灯居士,而我则是苦笑,暗忖李华梅所谓的「剩下的」,不知是否也包括无头骑士这个超级大麻烦。 要面对黑巫天女、心灯居士的夹攻,这当然是一件难度极高的事,李华梅主动担起这重任,我应该要感谢兼偷笑了,但不知为何,此刻的我只感觉很不是味道,这真是一件难以解释的事。 若是正面相搏,我怎样都不可能是无头骑士的对手,李华梅很清楚这一点,能够令她把我放心撇下的理由,就是因为我的靠山并非等闲,在眼见我遇险的同时,纷纷赶了过来。 万兽尊者、白澜熊分从左右赶来,连手压制无头骑士。他们两个人无论如何都要保住我的决心,真是令我感动不已,然而,这份决心所取得的成效,却又委实让人气馁。 之前万兽尊者与白澜熊合力,就只能勉强抵抗无头骑士的攻击,现在无头骑士的力量随着满腔怨与怒而激增,他们两人就更加不是对手,如何还撑得住? 「厄!」 「呜!」 闷哼与痛叫声中,万兽尊者、白澜熊同被震飞出去,黑剑、利斧迫击斩来,如果不是避得快,他们两人都要双双溅血。不过,或许受伤会见不到血也难说,因为从刚刚开始,被无头骑士给击杀的尸体,伤处都不见血迹,应该要流出来的鲜血,化作一道道黑烟,直往外头冒出去;如此征兆,相信那些亡者的魂魄都直接被囚锁于凶器之内,不得超生。 我当然不想遭到这种命运,但以实际状况而言,目前我所有底牌已经出尽,能够动用的人力资源也全在场上,不管别人对我有什么期待,现在的我已经出不了什么奇谋,只能随机应变了。 幸好,我的「救命符」没有那么快放弃。面对史无前例的强敌,万兽尊者与白澜熊进行连手,而且是从来不曾用过的组合技,他们两人对望一眼,跟着就一同运气,将兽王拳提升到「兽神」境界。 兽神变,是兽王拳的至高境界,虽然外表不再进行强化,不再拟似兽形,但内在的精、气、神,却加倍地凝聚与提升,在本身的最佳状态下,发出最强的攻击,而在这两个兽人的顶尖武者身上,他们的攻击,就是两双绝世的铁拳。 「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 「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 两声惊人的吼喝中,巨大的拳头如雨点般漫空乱散,刹那间,眼前看到的彷佛全都是拳影臂相,高度密集的流星拳雨,比之前看过的任何一次更密、更霸,由万兽尊者、白澜熊合力挥拳所组成,白金、世界的完美结合,创造出宇宙无敌的极霸之拳。 刹那之间,我彷佛看到了一个双面、四臂的神像,法相庄严,拳势霸道,令人不敢侵犯,就连无头骑士这样的绝世杀神,一时间竟然也被流星拳雨所阻,没有办法突破过来。 然而,就算是这样的超水平防壁,也只能暂时阻住无头骑士,没法造成实质伤害,至于另外一边,李华梅把手中的晶石剑刃舞成一道白光,尽展新蜕变完成的八歧黄金龙之力,挡住心灯居士发动的超灵体。 超灵体是火系术法修练到极致时,具体呈现的象征,当日慈航静殿一战,心灯居士先是以超灵体形成巨剑,横扫千军,打得在场群雄束手,后来更以超灵体做到身外化身,形成副体,与本体一同合战心剑神尼,委实是变化莫测,威力无穷,纵是此刻失去肉身的灵体状态,自心灯居士手腕延伸出的那柄银色巨剑,仍是爆发着无可匹敌的霸绝威势。 不过,这斩天而来的一剑,却被李华梅给挥剑挡住,双方剑刃体积相差何止十倍,但爆发的力量却是相同‥‥唔,似乎不只是相同,与上次在东海的决战相比,这次李华梅的力量明显提升,和心灯居士对拚起来,更是游刃有余,接下一剑后,竟然完全不用回气,斩击连发,将超灵体巨剑反震回去。 李华梅手中的透明剑刃,尽管比不上斩龙刃,但也是龙神族代代相传的神器,战斗时将龙气随着力量传出去,额外形成的属性伤害,让敌人相当吃力,在连续几次的对拚后,心灯居士身外化身的黑龙王形象,那个独眼黑袍客的副体,形像略为黯澹,露出了里头真身的形体。 瞬间,我觉得有些庆幸,冰封中的羽虹不用看到这一幕。 既然是亡灵,模样当然与生前有点差别,而心灯居士生前掌控黑龙会,罪孽深重,死后魂魄妖化的情形严重,已无复生前的俊朗相貌,额头生角、眼如铜铃、口冒獠牙,半张脸血肉模煳,狰狞可怖,看起来已经像是妖怪多过像人了。 要是羽虹亲眼目睹这一幕,看到自己老爸妖化的丑陋姿态,再联想起其中责任,想必会变成重大打击。 再者,这个心灯居士虽然战力惊人,超灵体巨剑挥洒自如,每一击都具风雷之威,但打从现身到此刻,就没有说过半句话,眼神之中也见不到什么情感,可以说与生前的他几乎没什么关联。 自古以来,起死回生的术法之所以成为禁忌,除了实施代价太大、亡魂停留人间时间受限之外,还有一个人们都不愿意面对的地方,就是生者一旦凶死,变成怨灵,整个魂魄就会开始发生变化,像无头骑士这样遗忘生前大半记忆,仅余怨恨在心的状况,可以说是怨灵的常态,人们费尽心思所重生回来的,可能是一个不完整的灵魂,甚至根本就变成了另一个人。 这些事情,黑巫天女是魔法大行家,不可能不知道,但却还是义无反顾地做了,这种心情我可以体会,然而‥‥唉,有些事情,是当事人自己也明白,却怎样也劝不听的。 「李华梅!妳少猖狂!」 黑巫天女大叫一声,雄浑的嗓音让人听了浑身发毛,而她对着李华梅后心所轰发的黑暗雷爆,把雷元素高度凝缩,集中轰出,也是黑暗魔法中高段数的魔法,却在将要轰中之前,被李华梅反手一掌,黄金龙气在大气中凝聚形成一面无形光盾,稳稳地给挡了下来。 这一次的假死还生,确实把李华梅的力量大幅提升,本来李华梅在五大最强者中是最弱的一个,但在这次的蜕变完成后,她已经能凭着强大力量凌驾技巧与经验,成为最强者之中数一数二的人物。我甚至有一个感觉,要是让李华梅再蜕变一次,说不定就能突破第八级,到达传说中的第九级境界,与无头骑士灿烂一战。 (唉,现在才想到,好像太晚了,如果能早点想到‥‥,就算早点想到,这种计策我实施得下去吗?这点好像就‥‥) 诚然,这个策略我不知道自己能否实施,但当我想到这一点,心里忽然生出一种颤栗感,因为我察觉到,以李华梅的个性,必定会毫不持疑地把这策略实施,而她之所以没这么做,恐怕是有什么重大顾忌吧? 想到这里,再抬头望向天空,李华梅与心灯居士恶斗方酣,而黑巫天女在侧连施魔法奇袭,两边连手夹攻。 如果只有主攻型的黑魔法,那也还好,但黑巫天女把攻击主力都交给心灯居士,自己在旁连连以水系魔法作干扰,弄到李华梅一下子打偏,一下子身体沉重百倍,很快就吃了几个大亏,身上开始带伤,血溅半空。 看到李华梅这样苦战,我本来的少许不快化为乌有,开始为她担心起来。黑巫天女是黄土大地的顶尖术者,即使与李华梅正面作战,也能够支撑一段长时间,现在专心做着辅助工作,心灯居士的战力简直提升一倍,而李华梅实力虽强,但蜕变初成,还未能妥善控制力量,被敌人的连手给压在下风,只是她生性勇悍,明明处于劣势,却犹自攻多守少,尽显一方霸主的神威。 (画眉这样下去,很快就要糟糕了,我能为她做点什么吗?) 我平时深信,一个人的智慧能够化腐朽为神奇。然而,在实力上有绝对差距的时候,有智慧并不是什么都行的,至少,一只绝顶聪明的蚂蚁,可以打倒大象,却不可能打倒黑龙王。 综观全局,我们的策略已经被敌人粉碎,李华梅拚不过敌人的连手,万兽尊者、白澜熊的连手拚不过敌人,其余的每一处地方,都是支离破碎的败局。友军全在奋战,我应该也要做点事,但我想来想去,自己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立刻逃跑,不要拖累同伴。 情势恶劣,我找不到答桉,愣在原地,很不甘心地苦思,忽然听到李华梅一声「小心」,正不解其意,忽然发现我背后的空间破裂,一道黑色剑影从空间裂口中刺出。 魔古忌流.大佛母影黑剑: 兽王拳的宇宙防线确实厉害,在强弱有别之下,硬是挡了无头骑士这许多时间,但却也因此让它在激斗中得回更多的记忆,取回生前所修练的绝世武技。 昔日暗之神宫的颠峰武学,委实是惊神泣鬼。有别于霸绝天地的逆流绝剑,这一式大佛母影黑剑,看似鬼祟,却是以强大力量硬生生扭曲空间,无头骑士在百尺外出剑,剑锋穿越空间,直接在我身后出现,我虽然发现,但却又有什么办法去自救? 「当!」 危急时刻,一声金铁巨响解了我的危机。正在半空中苦战的李华梅,不但一直关心着我这边的状况,在这最要命的时刻,她竟然不顾自身安危,手中长剑脱手飞掷,贯满劲道射落在我身前,替我挡下无头骑士的一剑。 两劲对碰,造成强烈爆炸,前方扭曲空间而成的小裂口消失,我也被震得倒跌出去,身上多处受创出血,但在剧痛中,我最在意的一件事,却是李华梅的状况。 高手过招,分毫之差已足致命,李华梅在两大高手夹击下,连手中兵器都抛出来,这根本就是玩命。明知故犯的后果,就是付出惨痛代价:那一瞬间的破绽,黑巫天女把握住,倾尽全力,在超灵体巨剑上施放「破龙」属性,一剑横扫,黄金龙气所形成的战甲比一张薄纸更脆弱,剑气在李华梅的小腹、腰侧拖出一道长口子,只差一点就是腰斩了。 血洒长空,李华梅身受重创,这还是她第一次在我眼前受重伤,我却只能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她,什么也帮不上手。 身受如此重创,李华梅疼得额头满是冷汗,但却表现得像是感受不到痛楚,第一时间反攻,双拳全力轰出,两条金龙形象环绕于臂,以血肉之躯硬撼超灵体巨剑,力量全面爆发,竟然将巨剑震得弹了回去。 重伤之余,还能如此勇悍,这种战斗精神大大出了敌人意料,但这样一下硬碰硬的结果,李华梅的腰侧伤口再度大出血,而她第一时间凝劲于掌,从伤口擦过,浓烈焦臭伴随着清烟四散,我这才明白,李华梅是以高热烧灼伤口止血,这应该是非常痛苦的事,但她却连哼也没哼一声。 没有放过这个敌人虚弱的机会,黑巫天女再次配合心灯居士攻击,手中环抱,一个澹紫色的光球迅速在手中形成。 「李华梅,妳与我方激战多年,我素来视妳为强敌,但妳今晚为了一个男人而自甘堕落,连续犯错,那就注定妳要死在这里!」 「或许吧,我有我能做的事,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他,我又不是万能的‥‥」 李华梅再与心灯居士的超灵体巨剑对拚一记,同时往黑巫天女轰出一拳,美丽的脸庞露出一抹无奈微笑。 「‥‥还有,在某些时候,胜负对我而言,并不是最重要的‥‥我喜欢我做的事,绝不后悔‥‥」 说这句话的时候,李华梅短暂望向我,极有深意地一笑,跟着,对心灯居士斩来的一剑不避不闪,奋起一身力量,硬生生以双臂夹住巨剑,两边劲道对冲,李华梅双腕皮开肉绽,鲜血横流。 这一剑,李华梅本可闪过,硬接所造成的结果,就是她提早被黑巫天女轰出的澹紫色光球给打中。 黑巫天女全力发出的这个光球,当然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但在紫光蔓延开来之前,李华梅好像做了什么,倾尽一身黄金龙力,将身上金芒顺着超灵体巨剑,迫至心灯居士一端,两边刹时间连成一线。 这个动作而连带造成的影响,就是黑巫天女的悲痛惨叫,因为在金芒敛去之后,澹紫色光芒自李华梅身上迅速延伸,连带超灵体巨剑、心灯居士,都被笼罩在光芒内。跟着,心灯居士与李华梅的身影迅速澹化,自我们的眼前消失不见。 「李、李~华~~梅!」 如无料错,这应该是某种空间转移的魔法,而从黑巫天女悲怨交集的嚎叫声听来,被这一下给打中,后果绝对不是闹着玩的。 然而,黑巫天女并没有太多的懊悔时间,甚至还没回过神来,一道金芒、一道银光便交错而来,将她击中,连一声惨叫都没有,短短数秒后,黑巫天女适才所在之处,就只剩下一座银底的金像。</div> 第五章 大威天龙,故人远来 在五大最强者中,只有李华梅一名女性,而在当世所有的女武者里,李华梅名列首位,备受推崇,连素来不服人的霓虹、冷翎兰,都将她奉为偶像,就某个方面而言,她和月樱堪称是大地上最耀眼的两名女性了。 然而,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一两次成功,或许存有侥幸,但要长时间屹立不摇,那就需要坚强的实力与‥‥付出。 李华梅接掌龙神族时,不过是一个徒有毅力的黄毛丫头,能在短短时间内挤身当世最强者之一,闯下震天响的名号,背后所付出的代价,每个人都知道是非同小可,我也为此感叹不已,但直到今天亲眼见她在血战中的姿态,我才对她这一路走来的辛酸有了更深体会。 不怕陷身危局、不怕遭受误解,冷静地做着最正确的判断,在身负重伤的同时,立刻以辣手止血,镇静得彷佛流血的不是自己身体,并且第一时间向敌人讨回代价。 这种冷静到怕人的坚毅,是要走过多少生死修罗场,当眼泪已流干、情感已麻木后才能培养出来的?拥有这样的意志力,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不强了?若这样的意志力出现在一个女人身上,那个女人一定会很恐怖,这就是李华梅为什么有了今天的成就,而霓虹、冷翎兰永远只能以她为偶像,却永远不可能追上她的理由。 可是,这么了不起的一个女人,却还是有着破绽。 无头骑士攻我的那一剑,李华梅绝对可以袖手旁观,若她只专心于本身战局,虽然处于劣势,但以她的力量与战技,可以继续支撑很长一段时间,稳守待变,追求胜算。 但李华梅却做了最坏的选择,无视她自身的状况,出手救援。无头骑士的一击非同小可,半调子的救援绝对无用,李华梅只得掷剑出手,全力出击硬撼无头骑士一剑,结果是成功的,但却也令她露出一个要命的破绽,被敌人把握住,致命灾厄临身。 这是李华梅所做出的决定与影响。 把问题说回我自身,这场仗打到现在,我方可以说是处于压倒性的败局,我也感到无力回天,但‥‥不知是否因为遇过太多这类场面,当我看着己方阵营兵败如山倒,差一步就要全面败亡,我自己却只感到强烈的‥‥不真实。 封灵岛之战、慈航静殿之战,还有其他许许多多的大小战役,我都从生死关头平安度过,久了之后,危机感就淡化许多,总觉得‥‥可能突然发生什么奇迹,让我们把战局大逆转,看似危险的处境其实只是一时,我的朋友们并不会受到实质伤害。 正是因为这种感觉,我无法集中精神,甚至紧张不起来,自境界通道开启以来的种种反应始终慢半拍。直到李华梅为了掩护我而重伤,一直因为麻痹感而呆滞的神经,突然一下子清醒过来,让我清楚意识到:这里是战场!我方正在大败!我所珍惜而重视的人,随时有可能永远离开我 一股打从脊椎直窜脑门的寒意,让我整个人清醒,更懊悔着之前的迟钝。摆在我眼前的事实是,李华梅已经重伤,再没可能敌得住心灯居士与黑巫天女,而这更将导致整体战局连锁败退,我真的是做什么都来不及了。 幸好,李华梅虽危不乱,在这紧要关头,仍尝试用眼神、用言语给我暗号,告诉我该怎么去做。 「我有我能做的事,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他,我又不是万能的‥‥」 我能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每个人有每个人该扮演的角色,我只能做到这里,接下来的事情,该由你担负起来了。 你应该知道我的个性,就算是要败亡,也不会让敌人好过。无论我能做到什么地步,你都要把握住那可能是一瞬间的机会,尽力去给敌人创伤,抓住胜利的尾巴。 单单只有智慧,不足以成事,还要绝对的冷静来配合,所以‥‥别灰心丧志,冷静地发挥你的智慧,去找寻每一个机会,胜利绝不是不可能的。 「‥‥还有,在某些时候,胜负对我而言,并不是最重要的‥‥我喜欢我做的事,绝不后悔‥‥」 一直到最后,李华梅也在给予我鼓励,甚至在做出同归于尽的一击前,她都在告诉我,若是为了追求胜利,她可以不择手段,牺牲一切,但某些情况下,她只想守护她重视的东西,并不是执着于胜利。 这堪称是龙女的告白,而我确实接收到了这份心意。愣愣地站在那里,我看着李华梅被黑巫天女的一击打中,心里激动不已,但却必须把激荡的心情强压下去,回复绝对冷静,去找寻胜利的机会,因为这是我答应李华梅的承诺 胜利的机会,确实是存在的,至少‥‥别的不讲,在我眼前,就有一个比我更激动的存在,黑巫天女。 「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具体而现形,出来吧,地狱淫神.金银蚕蛊!」 若在平时,我召唤地狱淫神时释放的魔力波动,以黑巫天女这等高位魔法师,恐怕远在一里外都能察觉,但当她正因为激动而失去理智,却连近在咫尺的变化都没能发现到。 李华梅所创造出的这丝机会,确实是很了不起,而我不得不承认,一个背对我的女人,那景象实在是太引诱人了,特别是‥‥那个女人是敌人,还是一个很强的敌人。 金银蚕蛊与手套结合,五百年前的异能再现,趁着黑巫天女失神的剎那,我双掌一推,就直接轰了过去,当她回转过头,所看到的就是一道金芒、一道银光交错而来。 轰然一声响,地上烟尘激起,黑巫天女甚至连惨叫的时间也没有,就中掌金封,整个人化作一座银底的金像。 一击得手,我没有什么兴奋的心情,因为这点小胜利实在微不足道,而且付出的代价太高,我若要领导整个局面出现逆转,那还需要更多的东西,所以,我就朝有用能出现希望的地方赶去。 (画眉她‥‥那是什么魔法?黑巫天女用的是什么? 我思索着这个问题,回想到李华梅被淡紫色光球击中后,整个身影开始消失的现象。 如果以黑魔法来推想,这很可能是一种腐骨蚀肉,瞬间吞噬掉整具肉体的霸道魔法,但这类魔法发动时的效果极明显,不会这么无形无影,而且势必会造成强烈痛楚,这点也和李华梅的表情不符,更别说这类术法不可能伤及灵体。 那么,很大的一个可能,就是要从水系魔法去找着落,黑巫天女刚才连用了多次空间转移,这正是水系魔法的范围,不管她是配合水系神器施放也好,或是真的能使用水系魔法也好,这一击很可能就是水系魔法,目标被命中后,直接被扔到某个永难回头的空间。 这个可能性最大,所以李华梅与心灯居士的灵魂已一起被转移,如无意外,他们可能在时空缝隙中永久地飘流,或者‥‥在被转移的瞬间,就已灰飞烟灭。 我没有什么伤感的时间,必须要强迫自己理智地思考,尽管我不能改变已造成的伤害,但从这一刻起,我要保护自己的亲友,不能让这些我所重视的人再被伤害,而目前最庆幸的一点,就是李华梅成功达成任务,因为她的关系,心灯居士的灵体被转移,黑巫天女也被我金封,以一换二,这买卖已经是划算了。 我在混乱的战场上奔跑,偶尔避过骷髅兵的刀剑,还要留心骷髅炮弹、投石器的攻击,经过好一番迂回之后,来到了祭坛边缘。 六大黑暗神明的巨硕虚影,直立在祭坛边缘,形成了结界光幕,阻挡住其他人入内,我虽然到了祭坛外围,却被挡住,没法进去,只能透过光幕,模糊地看到内里的景象。 外头的人无法进入光幕之内,但光幕里头并不是没人了,无头骑士跃马飞出后,本来在祭坛上的两个人,仍在里头,而且已经苏醒过来了。 娜西莎丝努力挣扎起身,想要做些什么,看那样子好像是在试图发动魔法,改变现有的魔法阵结构。阿雪则是在另一侧辅助,表情很认真,但身上却伤得不轻,动作有些摇摇晃晃。 「阿雪、娜西莎丝,妳们两个没事吧?」 我站在光幕外头大喊,声音不知道能否传透过去,似乎是不行,但娜西莎丝仍是发现了我,喊了几句话,我听不见,这光幕显然能够阻隔声波。 这时,阿雪站了起来,朝我打了几个手势。我和阿雪都不懂得手语,但凭着彼此长期以来的默契,她的比手画脚,我可以明白七八成意思,总算是看懂了她们两个要传递的意思。 情况很糟,黑巫天女所启动的魔法,一经启动,就是一个完全不可逆的程序,连黑巫天女自己都不可能阻止,说得浅显明白一点,境界重迭仍在不断发生,最终将造成人间与冥府完全重迭,阴阳两不分‥‥或者,更大的一个可能,在两个空间完全重迭之前,就因为不兼容的排斥反应,导致空间连锁毁灭了。 什么叫做灭世危机?现在这就是再紧急不过的灭世危机 让人间与冥府发生重迭,这是黑巫天女疯狂的作为,如今心灯居士闪电现身后,就被李华梅拖去玉石俱焚,黑巫天女一场辛苦等于是白干,但已经发动的魔法却没可能停下,而若让这魔法持续运作,那么不只是在场的我们、伊斯塔,甚至整个黄土大地上的生灵都要完蛋。 问题是,危机迫在眉睫,我们应该怎么做才好 阿雪在光幕内大打手势,表示黑巫天女的法阵结构复杂,又有许多倒施逆行之处,娜西莎丝在里头几次演算,都掌握不到确切的运作模式,没可能循正规管道把这魔法给停止,唯一可以做到的,就是蛮干,直接摧毁整个魔法阵,看看这样有没有可能让魔法停止。 「这‥‥这还真是蛮干啊,但妳们要怎么做?」 我一句话问出口,自己也发现那个答案不妙之至。阿雪、娜西莎丝身边都没有带强力爆裂物,而这魔法阵又汇聚了六大黑暗神明、数千名魔法师的力量,魔力障壁无比浑厚,绝对不是轻易可以摧破的,在这种情形下,攻破此阵的方法就只有一个,那便是让魔法师自爆 这种自爆歼敌的技巧,原本是光明系的专属密技,威力强大,但伊斯塔经过数百年研究,也能做到次一级的类似效果,尤其是娜西莎丝这样的一流术者,施放起来更是恐怖,但与光明系有别的一点,就是自爆之后绝对没有复生可能,连一丁点的机会都没有。 「妳们‥‥妳们不要乱来啊‥‥」 阿雪在我心头的重要,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取代,我绝无可能放她去自爆,至于娜西莎丝,这段时间以来大家生死与共,我也很难说她死她的,不关我的事。 然而,她们两个都不是那种随便拿自己性命开玩笑的人,一旦下定决心,也不会轻易动摇,但我只是想不太懂,阿雪这个热血笨蛋倒也算了,为什么连娜西莎丝都会去玩自爆 「生命当然是最可贵的东西‥‥不过,我是伊斯塔人,这里有很多我重视并且珍惜的东西,我‥‥我要保护这里。」 这段话透过阿雪的「翻译」传达过来,让我明白了娜西莎丝的心情。哪怕是伊斯塔这样的鸟地方,仍是有人愿意为了它而付出,甚至牺牲,这个‥‥或许就是国家的魅力吧。 不可否认,在这一刻‥‥脸上挂着苦笑的娜西莎丝,那种镇定与带着觉悟的表情,彷佛与李华梅重迭,令我在震撼之余,对这名伊斯塔的女魔法师生出敬意,毕竟‥‥能在生死关头有所坚持的人,是值得我尊敬的。 除此之外,我也留意到,阿雪正以一种依依不舍的眼神,满怀依恋地凝视着我,如果说娜西莎丝是为了伊斯塔而牺牲,那么‥‥阿雪的牺牲理由里,我一定占了很大一部分。 我不可能放任她们去做这种事,然而,现在的我又什么也做不到。懊恼之余,我忽然见到阿雪一脸焦急的表情,对着我大喊,只不过声音传不过来。 (有危险 这个念头闪过,我回头一看,只见白澜熊、万兽尊者浑身浴血,被震得飞跌出去,两人的连手终于被攻破,而无头骑士策马掠空,朝我这边急冲赶来,手中黑剑凌空一挥,上百道锐利剑气如雨射来。 「谁也不能伤我外孙!」 万兽尊者虎吼一声,不顾自身伤势,挥拳试图阻拦,但终究是鞭长莫及,拳劲轰溃部分剑气,大部分仍是像疾雷骤雨般狂乱射来。 实力相差悬殊,我根本没有能耐抵挡,眼看着就要被万剑穿身,忽然一道金光破空而来,速度奇快,就只见金色剑光急掠,眨眼间便把无头骑士的剑气全给截下。 突如其来的剑光,令我为之愕然,但最想不通的一点,则是这道剑光似曾相识,好像曾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答案其实很容易找,放眼当今世上,有谁能够这样阻挡无头骑士一击?又有谁是最顶尖的剑道高人?把这两个线索一凑,这个神秘的救命恩人已呼之欲出,但‥‥怎么可能了 「大威天龙,大罗法咒,般若诸佛,遍照三千。」 一声清越高亢的佛唱,声闻九天,伴随着一个脚踏七叶莲花光霞的神圣身影,光华灿然地自半空飘降而下。 慈航静殿第一高手,心剑神尼 金雀花联邦一别后,我们就没有再见过这个变态尼姑的面,也根本就不想再见到她,哪想到会在这个最关键的节骨眼上,与旧人重逢。无可置疑,有这么一位身为当世最强者的高手出现,在这种时候,绝对是对我们的最大鼓励,但‥‥她是来帮我们的吗 「孽障!妳为着一己之私,涂炭生灵,为祸苍生,我心剑岂能坐视?今天只要有我在,就绝不让妳为所欲为。」 心剑神尼的金剑出销,遥遥直指向无头骑士,这番话说得正气凛然,如果不是我们太熟她底细,还真会以为她是有道之士,不过现在‥‥我很清楚她是在享受伪装有道高人的变态快感… 对于这样的奇异敌手,无头骑士似乎也显得愕然,虽然是光之神宫的宿敌,但无头骑士却没有被引动怒气,也没有立刻杀上来,似乎是难以判别这人到底是正是邪,这一点确实是很有难处,因为就连我们都有着同样的困惑。 「没脑袋的!再来大战三百回合!」 万兽尊者完全没有思考上的判断问题,彷佛一头愤怒的猛狮,狂吼着冲向无头骑士,兽王拳威猛地挥击出去。 「孽障!看本座来收妳!」 单纯论武者之德,万兽尊者未必乐意与人连手作战,不过心剑神尼这一边,我相信她很喜欢以众凌寡、大石砸死蟹这一套,一见万兽尊者发动攻势,就立刻从侧面配合。 虽然失去了李华梅,但两大最强者合斗无头骑士的局面再次上演。心剑神尼的力量与武技,无疑是强过蜕变前的李华梅,但此番与万兽尊者连手,却占不了多少优势,因为无头骑士的武学记亿渐复,魔古忌流的神妙剑技连施,将两人压在下风。 不过,有一件事让我觉得古怪,无头骑士虽然能力压两大最强者,但在战斗时,对心剑神尼手中的金剑显得忌惮,不欲硬拚。那柄金剑绝对是把神器,但之前在金雀花联邦时,并没有这么强烈的神圣感觉,是什么人改造过了吗 「‥‥慈航静殿几千名高僧合力念经加持,灌输圣气,必要时还能直接透过这把剑,把几千名正在举行梵唱大典的高僧之力接引而来,虽然只是一把剑,但却代表整个慈航静殿的背后资源,当然是厉害的。」 「谁?是谁在说话?何方高人在此?」 「哈哈哈,痴人愚昧,明明在你眼前,你却看不见我,到底是你权欲遮眼?还是你心不能静,以致连这么明显的东西都看不到了?」 长笑声近在咫尺,听来距离我没有多远,但我却看不到人,心下惊疑不定,不晓得是慈航静殿的哪位高僧来了。 「咦?」 细想一想,慈航静殿的高僧,说话会这么鬼鬼祟祟?怎么想都不对劲。回顾我生平所认识的所有人,喜欢这么装神弄鬼的变态人物,似乎就只有… 「大叔!」 「哇哈哈哈!」 长笑声中,一道人影破土而出,在我身前昂然站立。一身红袍,腰悬酒壶,肩扛黑剑,看似一派豪迈的剑侠打扮,刚毅沉稳,但我们全都很清楚,这个人其实手无缚鸡之力,为人奸狡卑鄙,刚才还用地行道具趴在土中故弄玄虚,大扮乌龟,就连上次临别分手,都还欠了我大笔债务不还。 魔法阵之内的阿雪,看到茅延安离奇出现,眼睛都快要凸出来了,一脸喜色,差一点就要冲过来;茅延安对她挥了挥手,再拍拍我肩膀。 「贤侄,能看到你真是太好了,嗯,一段时间不见,你好像长高了,哈哈哈哈…哇,有话好商量,别一见面就拉我去撞结界啊!」 「谁鸟你啊!一消失就给我跑那么久,完全也不替我们着想,连欠了我的债都没还,现在终于肯死出来了是吗?好啊,欠债我先搁下,先收利息,用你的血去祭这个结界,看能不能打出个洞来!」 「别闹、别闹,你也知道,大叔老骨头一具,撞结界连个蚊子洞都打不出,哪帮得到你什么忙呢?其实大叔也不是全虹觅贝献,这次一听说你们在伊斯塔遇险,立刻就和大和尚商量,不但发动慈航静殿全体作支持,甚至还请动了神尼,亲来伊斯塔当援兵,嘿嘿,这也算得上及时赶到吧。」 「哪算啊!你们就不能早一点来吗?你还不晓得,画眉‥‥画眉她‥‥」 我抓住茅延安的衣领,想要说李华梅遇难的事,但却心情激动,怎么也说不出口。 茅延安静静地看着我,一语不发,墨镜后的眼神,温和却稳重,在无声、无言之中,让我镇定下来。 「贤侄,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们现在应该有别的任务要做吧?」 「嗯,我明白‥‥但我们可以做些什么?你有什么主意吗?」 「其实‥‥并没有。之前我们只听说无头骑士作祟,慈航静殿匆匆调集人手,进行准备,但没想到你们会搞到境界重迭这么大件事。这种灭世危机又不是天天有,仓促间你要我有什么主意?」 茅延安皱眉道:「对了,魔法阵外的那块石墙是什么?我一来就看到了,那东西好像有些门道,上头的字‥‥」 「哦,那面石墙啊!」 我还记得,石墙上的字是那个怪异矮人所留下,当时我不以为意,现在看茅延安一副慎重表情,再回忆到石墙上的字,顿时一惊。 「黑龙潜翔,金剑舞空,魔师骑士,百年遗恨,法阵无解,唯愿重生。」 那个红眼矮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我并不清楚,但石墙上所刻的文字,如今却已一一应验,黑龙王一度重生,金剑或是指李华梅、或是指心剑神尼,无头骑士正在疯狂杀戮,而持续运作的魔法阵,变成一个无解难题,正在将这个世界推向破灭。 彷佛是最准确的预言,石墙上的文字都已应验发生,但在这绝望的情境中,最后的一句话似乎也点出光明方向。 法阵无解,唯愿重生。 唯「愿」重生 一瞬间,我整个明白过来,察觉到石墙上文字所代表的涵义,也知道它所做的暗示。 这个暗示之前我不是没有想过,但总是觉得太过荒唐,因为我们现在所面对的危机实在太大,就算是把当世五大最强者集合起来,都未必能够让失控的魔法阵停下,区区一个小恶魔的力量,又怎能… 不不不,我绝对不相信,这一定是我想偏了,事情真相该在别的地方,我要从头再想起… 「嘿,贤侄,你知道吗?奇迹这个东西,很多时候真是他妈的有意思。」茅延安笑了笑,出奇地,这时的他看起来一点也不文弱,反而有着一股顶天立地的男人味,让人觉得分外值得信赖。 「你认为‥‥只有强者才能创造奇迹吗?」 「‥‥‥无头骑士好像快要杀到这边来了,你我死到临头,还在那边掉什么书袋?」 「聊聊嘛,有些东西不找机会说一说,哪怕是死,我也死不瞑目啊。」 茅延安笑着说话,在他这么说的同时,心剑神尼、万兽尊者连手组成的防线,终于被突破,万兽尊者身上多了十余道血痕,心剑神尼也呕血重创,只是两人仍未放弃,试着打出最后一击,阻截无头骑士。 「大叔我是这么认为,奇迹的出现,往往是冥冥中一股天意,未必要很强的人才能创造奇迹,只要你自己有一股信念,一股坚持到最后,无论如何都不放弃的信念,就有可能顺应天意,召唤奇迹出现‥‥」 「你‥‥你要说什么就快点,我们这边就快撑不住了啊!」 这实在不是开玩笑的,阿雪、娜西莎丝的伤势都不轻,时间长了,两个人都有些摇摇欲倒的样子,随时会昏死过去,委实不妙之至,再这么下去,她们两个不用搞什么自爆,就要先倒下去了。 「‥‥说到底,所谓的奇迹,只是把适当的人,放在适当的地方,该发生的就会自然发生,与力量强不强一点关系也没有,重要的是,你肯为这个奇迹付出多少东西?」 多少东西已经不重要,因为这时发生了一件非常要命的事。无头骑士黑剑纵横,却始终无法逐退两大最强者,久战之下,无头的身躯因为极度愤怒而颤抖,失落的生前记忆又回复了部分,于是,惊天动地的巨爆再现。 剧烈的爆炸中,万兽尊者、心剑神尼两大绝世高手,就如断线风筝般远飞坠落,彻底的惨败,暂时失去作战能力了。 一招之内击败两名最强者级数的高手,这是何等惊人的绝世神技?但最令我们惊愕万分的一点是,无头骑士重挫两大最强者的一招,并非是什么魔古忌流神肢再现,而是强之又强的绝对力量。 颠峰的第九级力量</div> 第六章 法阵无解,唯愿重生 五大最强者,这是当今世上公认最强的五个人,虽然这是只论武技,不论魔法的排名,但魔法也好,武技也罢,被世人所共知的最强力量,是无坚不摧的第八级力量。 单单只凭第八级力量,便足以横行大地,但数百年来,却从未听说有人能够突破万难,将力量提升至恐怖的第九级。 能拥有第八级力量的强人,无一不是才智双全的精英之士,这些人勤修苦练,却始终望之不得的力量,可以想象那个难度有多高。如果说第八级力量是无坚不摧,那么第九级力量简直就是毁天灭地。 传说,五百年前战国时期,曾经有强人把力量推至第九级的至高境界,但传说终究只是传说,没人亲眼见过,也没人能够证实,从没有人想到,今天会在这里目睹。 无头骑士的第九级力量,真是一种毁灭性的力量,黑剑一扬,巨大的剑气冲天切云,沙爆九霄,方圆百尺之内的所有事物,全被摧毁,不管那是什么伊斯塔魔法师、羽族女战士,甚至就连冥府的骷髅兵团都不能幸免,大批骷髅兵、鬼怪都在这一剑之下被消灭,粉身碎骨。 巨大的黑色剑气,在造成大破坏之后,仍没有衰竭的征兆,笔直冲天,在半空中释放出一个与地相连的大黑十字,纵使在百里之外都清晰可见。 这么强绝的一剑,众生莫敌,在场的人全被这一剑给震慑住,而我大感不妙,觉得下一剑肯定是直接劈在我头上。 (妈的,再这样下去,我就死定了‥‥每个人都有自己该站的位置,适合的人站在适合位置上,就能创造奇迹,那‥‥我该站在哪里?有什么事是只有我才能做的 (只有我能做的事?想来想去,就只有许愿了,这确实是只有我能做的,但…之前已经许下三个愿望,得到阿雪、摆平蛇族、回到过去,现在如果再许愿,就是第四个,那‥‥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了。 五个愿望用掉四个,这倒是没什么,毕竟每个愿望都用在刀口上,我不觉得可惜,但约定的愿望剩下一个,再用掉就没了,到时候菲妮克丝就要和我算总账,照我们签订的契约,收取灵魂还是什么的,这样一来,我就完蛋了。 可是,虽然我不想变成那样,但摆在眼前的事实,我又不得不接受,要是我不先设法解决无头骑士,那么别说以后,我现在就要完蛋了 「妈的,我的人生总是被迫接受选择,怎么来来去去都那么无奈啊!」 眼看着天上的大黑十字闪耀,并且以惊人的威势朝这边坠下,我晓得自己再无选择,唯有把一切希望,寄托在那个尚未现身的小恶魔身上。 「菲妮克丝!我向妳许愿,用我的第四个愿望,把这边的整个问题摆平。」 这个愿望许得很笼统,但对方是玩文字游戏的职业高手,哪怕我把愿望说得再详细、明确,如果她存心偷懒,那再怎么说也是没用,反之,说得再含糊笼统,只要她明白就够。正因为如此,我甚至连许愿的声音都没有很大,深信菲尼克丝一定能听到我的愿望。 许愿誓辞出口,之前的几次,菲妮克丝把愿望实现时,都没有搞得太惊天动地,但这一次,几乎是我才出口许愿,魔法阵中央就发出一声震天巨响。 声响很大,但不是爆炸声,也不是雷响,而是一种‥‥好像是许多种不同乐器一起鸣奏的声音。 巨大声响,震动魂魄,所有呆滞中的人们都身躯剧颤,就连无头骑士即将斩来的一剑。都好像被什么奇异的力量给影响,没有斩落下来。第九级力量,委实可畏可怖,但这座运作中的魔法阵,却是有六大黑暗神明的魔力守护,足以与之抗衡。 声响是来自魔法阵内部,所有人被这巨响一震,纷纷回头,望向光幕之内的魔法阵中央,想要了解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却只看到娜西莎丝呆呆地站着,一道若隐若现的七彩光虹,绕着娜西莎丝周身旋动,像是要把什么东西给具体成形。 也许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娜西莎丝身上,但我所关心的目标,却只有阿雪一个。 本来站在娜西莎丝身边的阿雪,这时已经因为伤重而昏死过去,我固然是异常焦急,但却看到一道淡淡的粉红色幽光,自天而降,迅速地飘落在阿雪身上,消失不见‥‥看起来,好像是某种幽体附身的现象。 (为什么是附阿雪的身?是想要利用阿雪做什么?重点‥‥在阿雪的血裔吗? 这个魔法阵之所以能够运作起来,是以阿雪为整个魔法阵的中心枢纽,这就是阿雪的特殊性,而现在‥‥选择阿雪为附身目标,那实际的意图‥‥是为了再一次启动境界魔法? 我吃了一惊,陡然间意会过来,就看到本来已经重伤晕死的阿雪,忽然站了起来,双手平举,轻巧地一下旋动,绕在娜西莎丝周围的七彩光虹,忽然延伸了长度,出现在阿雪的手指下方,迅速聚合成具体的形象。 黑色、白色的琴键,被七彩光虹所包围,形成了一幕瑰丽的灿烂景象,虽然只有琴键,没有琴身,但是当那雪白无瑕的十指在琴键上飞快滑过,阵阵悠扬动听的乐声流泻而出,听见乐声的人都停下动作,惊叹地望向这幕神迹般的画面,就连那些冥军都不例外。 我从不知道阿雪会弹琴,但此刻她的指头以高速在琴键上敲弹,快得几乎让人看不清楚。音符一个接着一个在空中奔驰,彷佛象征希望的白鸽,在无穷黑暗中带来光亮。 快节奏的琴声,虽然音色如水晶般清脆,但高速弹奏所造成的效果,听来却比巨跋、大鼓的敲击更撼动人心,一声又一声,像是大海里一涛比一涛更高的浪潮,震击得人心狂跳,情绪激昂,在无形之间,更有一股神奇的异力,影响着全场众生,无论是生灵或死物,都被乐声感染,停下动作,一起望向魔法阵中心的光源。 站在整个魔法阵的中心,阿雪双目紧闭,看起来彷佛陷入深沉的美梦,表情一派恬静,但她双臂平举,十指飞快动作,那一圈魔法光琴在她指下,彷佛是号令天下的军旗,用激昂飞扬的乐声,指挥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在这首似乎不会完结的乐曲中,我也沉迷了一阵子,整个心神被乐声给「吸」了进去,浑然忘我,直过了好一会儿,才惊醒过来,想到事情不太对劲,阿雪莫名其妙弹起琴是做什么?在这里开个人独奏会吗 这个答案就在不久后出现,当乐曲的音调一再拔高,到了一个难以攀越的颠峰后,阿雪重重敲了一下琴键,她美丽的身影陡然一分为二,再分为三,模糊的光影迅速变得清晰,三个同样美丽的阿雪站在魔法阵中央,整个人被一层晶莹的白光包围,好像三个同一相貌的美丽女神。 化一为三,三个阿雪作着不同的打扮,雪亮的白袍、魔法师服、性感的武斗袍服,更持着不同的乐器,三个阿雪将娜西莎丝围在中心,开始了新一轮的演奏,而娜西莎丝好像与她们有了默契,随着乐声响起,再次开始翩翩曼舞,在魔法阵的中心点上,曼妙地摆动着她火辣辣的肢体。 「啊!原来如此‥‥」 这时我大概明白过来,阿雪是在进行某种召唤,刚才的一轮琴音,是用来进行元灵分化,「召唤」着另外两个自己,然后,凭借着三灵分化的魔力,作更高层次的复合演奏,召唤更高难度的某种东西。 明白了阿雪做的事,我却搞不太清楚,什么大召唤需要搞到如此阵仗,难道是要再次开启别的境界通道吗?阿雪此刻所施行的大召唤,已经超越了我的知识与见闻范围,是我猜测不到,甚至想象不到的东西,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要召唤的东西‥‥是太古魔神吗?或是‥‥什么被封印起来的超级神器?」 困惑一闪而过,但发生的事却让我们目瞪口呆,在整个魔法阵的方圆十数里内,赫然出现了无数光影,渐渐凝化成具体形象:半毁的房屋、燃烧中的营账、满地的破损兵器与尸骸‥‥片刻之后所形成的场面,就是一个结束战斗后的战场,一个建立在地狱上的战场。 「有‥‥有没有搞错‥‥这种事‥‥不可能吧?」 我无法置信眼前看到的事,但仔细观察后,无论是那些半毁的房屋,或是各种毁损的兵器、盔甲,都不是时下风行的款式,而是几百年前的旧款式,换句话说,阿雪竭力召唤出的‥‥是一个古战场 一个古战场,非人、非物,是不能成为召唤目标的,如果硬生生要召唤一个古战场出来,从魔法理论而言,这就是把不同的时空轴重迭于一处,换句话说,就是第三度的境界重迭 这简直是火上加油的找死行为,我惊骇莫名,却看到三个阿雪不约而同地抬头,睁开了她们的眼睛,尽管都是我熟悉的面孔,但慧黠、灵动的眼神,我立刻认了出来,操纵这三个阿雪的共同灵魂,就是菲妮克丝这个小魔女。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之前,菲妮克丝开口了,就像之前阿雪所唱的咒文歌,这次一开口,便是清亮歌声传遍八方,直透云霄。 「每次在这舞台上唱着我的歌,总是孤独一个人:每次说着我的话,总是希望能够让你听见。」 这显然不是咒文,但魔法阵中的能量却同样被引动,一瞬间,方圆十里范围内的一切发生改变,无数光影出现,而阵阵喧哗吵闹声也随之发生,当这些光影清晰起来,赫然是成千上万的征战士兵,正在交互杀伐,旁若无人地战斗着。 古战场、古士兵,这样一来,「战场」就整个活了过来,变成我们置身于古代时空、古代场景,实际回到了数百年前的一场大战中。如此匪夷所思的事,真是闻所未闻,在魔法史上恐怕从未发生过,非但我方人马目瞪口呆,就连所有冥军都是一副痴呆样子,反应不过来。 所幸,这些古代士兵似幻似真,一下子像是有实体,一下子又像只有幻影,从我们这边穿透而过,没有造成什么太大困扰,或许是因为次元不完全重迭,才造成这种现象,若非如此,这种境界重迭不但会造成灭世危机,搞不好还会改写历史。 不过,在最初的震撼过了以后,我心中忽然生出一种不祥的感觉。 要做到这种创历史纪录的事,绝非儿戏,所需要的魔力之强、肉体的负担之重,都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程度,别说是区区一个小恶魔,就算是黑龙王、黑巫天女连手施法,我都不晓得能否做到这种事。无论如何,这肯定是要拿命去拚才做得到的。 那么‥‥施法的阿雪,她没事吗?施法的菲妮克丝,她可以没事吗? 奇迹从不会平白无故出现,一定是因为某些人付出了什么,才会引来奇迹,我现在只是许愿,并没有付出什么,那付出的人就是菲妮克丝了。为了实现我的愿望,菲妮克丝是不是正在牺牲什么 这样的念头,让我胸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压着,非常地不舒服,而当我担忧着望进光幕的另一头,则是见到三个阿雪朝我眨了眨眼睛,齐声唱出了满载着魔力的歌声。 「望着你对我的笑容,不知道那是真的,或者只是我一厢情愿?你啊,总是一声不出,躲在这小酒吧的角落里‥‥」 很奇怪,菲妮克丝所唱的歌,非但与魔法扯不上关系,反而很像是一般流行歌曲的旋律,还可能是一首情歌。这真是令人不解,难道恶魔随口发声唱歌,也等于是咒文歌吗 「喂,阿雪在唱些什么东西?我从没听过唱流行歌可以当咒文的,你这个师父真是有一手。」 茅延安在我肩上拍拍,笑道:「看看小雪儿的眼睛吧,真情流露,一直绕着你打转,大叔的经验,女人只有爱极了一个男人的时候,才会用这种眼神看他,嘿,我可不是说什么师徒爱或是亲戚爱喔。」 是这样的吗? 阿雪的眼神,我看得出来,那确实是一个恋爱中少女的眼神。满溢的爱火与依恋,能把战场上的冰冷杀气全数焚化,让人看了心里暖洋洋的,非常舒服,不过,无论别人眼中看到的是什么,在我眼中,看到的人不是阿雪,而是一个叫做菲妮克丝的女恶魔。 恶魔是专门骗人的,一个女恶魔的爱‥‥我可以相信吗? 「我昨晚在这里,还是唱着那首老歌,一遍又一遍唱给你听:这是我最后一次在这等你吗?也许是,也许不是。我好喜欢你那样害羞地偷看我,嘿,你知道吗?其实‥‥我的眼睛也一直追着你跑。」 穿着一袭性感的小礼服,菲妮克丝露着白晰的双肩,头发盘起,雍容典雅有若贵妇人,浅浅微笑,拨弄着面前的大竖琴,十指在那银丝般的琴弦上挥过,在琴音流泄的同时,唱出美妙的歌声。 「我深爱的人啊,你总是用这种表情站在那里,好像你从没受过伤,好像你真的那么坚强。我可以‥‥成为你生命中的那个人吗?坚定又温柔地抓紧你,如果你皱起了眉头,我就知道你不是在梦中。」 作着魔法师装束的菲妮克丝,双眼微闭,长发披肩,背后的披风如波浪般抖动,七彩光虹所形成的环状琴键,在她周身旋绕,看来就是一幕超现实的魔幻光景,她轻唱着歌,不时向我这边眨眨眼,用那满载着爱火的炽热眼神,送来只有我们两人明白的讯息。 「‥所以,让我靠近你吧,近到我满意,近到我能听见你加快的心跳声,站在那里轻轻对你说:我好喜欢你那样静静地看着我。哦,你知道吗?我眼睛一直没离开过你的背影。」 黑发绑成一条长长马尾,一身武斗袍装扮的菲妮克丝,精神抖擞,看起来是前所未有的俏丽,戴着护腕的一双雪臂,没有持用刀剑,却把一具提琴扛在肩上,用几乎要冒出火花的高速,拉出飞扬的乐声。当她察觉到我的目光,灿烂的笑容便在脸上绽放,嘟起可爱的小嘴。遥遥对我飞吻。 「我深爱的人啊,把你的一切都与我分享吧:那些你已经拥有太多的爱、那些你强忍住的泪、那些深埋在你心里的痛,我将与你共同承担。」 三个不同的菲妮克丝,做着不同的动作「却有着一样的眼神。人们都说,恋爱中的少女最美丽,所以现在的菲妮克丝,确实是堪称天下第一美人,身在光幕中的她,抢尽了所有人的目光,成为最灿烂的明星。 女恶魔确实是很不得了的存在,三种不同的神韵,发挥出万种风情,在这魔法祭坛所化成的舞台上,颠倒众生。 或许是受到歌声、歌词的影响,就连我自己也是一样,在这个绝对不适宜胡思乱想的战场上,克制不住思绪飞驰,想了很多我不该想的东西。 与菲妮克丝在南蛮的初识、缔结契约、在阿里布达的合作、东海上为我承受灾厄、幻境之中生死与共‥‥许许多多的回忆与往事,就在这一瞬间闪过脑海。若是论牺牲与付出,菲妮克丝为我所做的甚至不输给月樱、阿雪,是对我极好的女人,但我却始终存有一个疑虑。 我‥‥我可以相信菲妮克丝吗 再怎么说,菲妮克丝始终是一个女恶魔,恶魔是以骗人为天职的,或许这一切只是一场人性较劲,当我百分百相信菲妮克丝、认为这个女恶魔对我存在着真心,那时她就会回复恶魔的身分,给我冷冰冰的彻底背叛。 这点,是我心中的最大恐惧,也是我理智的底限,每次当情感开始动摇,我就用这个提醒着自己,但这一次‥‥虽然我的理智连连发出提醒,但胸口的悸动却停止不住,一波波地袭来,脑里不停地想起与菲妮克丝柑识的种种,怎么也克制不下。 「到底‥‥我要怎样才能让你晓得,在这里的我,不是只有漂亮的外表、动听的声音‥‥」 不知不觉间,一样不该存在的东西出现,也不晓得为什么,眼泪开始在我脸上奔流… 奇怪?为什么我会流泪?这些东西‥‥有什么好哭的?为什么‥‥明明知道她是一个女恶魔,却仍是让她打动了我的心。 「只要你大胆地伸出手,把我抱住,你就会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喔!」 唱到这一句时,三个菲妮克丝一同向我伸出手,彷佛在邀我上台似的,一起展露美丽的笑容,简直灿烂到耀眼夺目的程度,若不是我眼前早已被泪水弄得蒙胧一片,一定会被逼得无法正视。 出于本能的动作,我不自觉地伸出手,想要响应这份呼唤,走到她们的身边去,但就在我把这念头付诸实际之前,半空中一声霹雳炸响,旁边茅延安紧张地一喊。 「那‥‥那个是‥‥」 我转头一看,只见无头骑士像是被什么惊动,撇下心剑神尼、万兽尊者不理,策骑大黑马掉转回头,朝着战场的另一侧疾驰而去。 到底是什么东西惊动了无头骑士,这点我也非常好奇,但当我顺着茅延安惊愕的目光看去,赫然见到一道黑色骑影,从战场另一侧风驰电掣般飙来,所经之处,黑色披风飞扬,无数颗头颅被剑气斩下,冲天飞起,形成一阵血腥狂暴的头颅雨,可畏可怖。 (对了,这是五百年前的古战场,所以那边冲来的骑影,就是五百年前的绝世杀神夏洛堤了?她是幻影还是实体?若是实体的话,这‥‥这会怎么样 我错愕不已,想到事情的严重处,禁不住冒出一身冷汗。这时,彷佛苍天也体认到事情的严重性,天上电光闪动,一道怒雷轰劈而下,直射向人头血雨中的黑色骑影,就看到无头骑士的策骑速度飙增一倍,窜入人头血雨中,跟着便是轰然一声巨响,地面炸裂,沙扬九天。 如果我们天真一点,大概就会以为天雷把无头骑士给消灭掉,可以开始庆功了,不过很可惜,我们之中没有这样的蠢蛋,看到这情形,只是每个人都暗叫不妙,眼睁睁地看着烟尘消散后,那道恐怖的黑影出现在大黑马上。 手持黑剑,策骑骏马,在马背上的黑甲骑士,与我们先前所熟知的有两点不同。第一,躯干之上再非空荡荡的一片,一个戴着黑头盔的首级,正以森寒的目光朝这边倪视而来;第二,之前那爆发性的怒气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自内敛的怨毒,与那冰冷视线混合在一起,令每一个被那视线触及的人,都打从心里发着寒颤。 既非生者,亦非死灵,死白眼的拥有者,如今真正成了跨越于生死两界的存在,雄立大地,将所有人的生死操作掌中 「呀~~」 令人发寒的一阵轻响,彷佛地狱中万魂所发出的痛苦呻吟,夏洛堤再次拔出了黑剑,在手中随意一挥,骤然出击,第九级力量再现。 魔古忌流.大佛母影黑剑.百刀杀 与另一个自己结合后的夏洛堤,肯定已经得回了所有记忆、所有武学心得,第九级力量在她手中再非蛮劲,而是有绝世武技配合的恐怖力量,足以创造神迹,当这一剑刺出,夏洛堤周围百尺内的所有目标。无分是人类、兽族、冥军,背后突然出现一个小洞,接着影子般的黑剑透出,无声无息之间,将所有目标扎了一记透心凉。 无可防备的一剑,真是魔武合一的完美暗杀技,本来可以让目标死得不明不白,毫无征兆,但发招的夏洛堤却不是一个喜好安静之人,满腔激愤与怨毒,一旦有了宣泄的对象,就会像火山般激烈爆发。 冷冷的一刺,灭魂取命,跟着就是一股摧毁性的内劲轰来,把断绝生机的尸骸炸成粉碎,剎时间,夏洛堤周身被染成了一片血海,就连跨下的大黑马都忍不住兴奋嘶鸣。 首一击只是试剑,确认自己回复实力后的程度,在确认完毕之后,夏洛堤望向了她的仇敌‥‥不只是我,在场的所有生者,似乎都成了她的目标,五百年前暗之神宫一的绝世杀神,这次要一举灭尽她眼前的每一条生命。 「嘿…不管是什么怪物,我不会让我外孙受到伤害的!」 抡拳站在所有人的最前头,万兽尊者就有着举世无双的豪勇气概。为了保护家人,兽人们可以豁出生命,不顾一切,燃烧出最强力量,这正是南蛮自古以来的传统。 看在我的眼中,万兽尊者彷佛是一个不倒的天神,威风凛凛,是天底下最了不起的男子汉形象,不过‥‥若是他身上的伤能够少一点,血别流得那么多,我应该会更有安全感一点。 「嘿,老兽头,这么刺激的事,可轮不到你一人独享啊,为亲人而拚命去战,嘿嘿,这种事情听起来很过瘾啊‥‥」 心剑神尼站前一步,与万兽尊者并肩而立。这位正邪难分的绝顶强人,身上亦是伤痕累累,或许是因为情况严重,失去玩心,她脸上再也没有那种神圣表情,反而很陶醉似的,舔了一口金剑上的血痕,看来已回复本性,露出了邪恶的魔鬼面孔。 两大强人的携手作战,却不能给予我们多少安全感,因为他们连手所要面对的,是第九级的无敌力量,纵是当世两大最强者的连手,莫说抵抗,别给夏洛堤秒杀就不错了。 虽然我很不愿意看到自己的预见成真,但该来的东西始终还是要来,下一刻,夏洛堤黑剑破空斩出,第九级力量催动,一道巨大的十字黑剑破空斩下,剑气主体未到,掀起的冲击波已经直逼两大最强者,攻破他们连手的防线。 万兽尊者、心剑神尼合作,其他人力量差得太远,连站在他们身边的资格也没有,但是与夏洛堤相比,当世「最强」这两个字,简直是个不值一晒的笑话。眼看这逼命一剑斩来,我只有一种非常荒谬的感觉。 (有没有搞错?这么大阵仗的召唤,到了最后,获益的只有夏洛堤,菲妮克丝妳到底是来帮谁的啊? 这个念头闪过,我的脑袋忽然剧烈疼痛起来,彷佛千针齐刺,瞬间的痛楚,快要把头颅给爆开了。 是夏洛堤的剑气影响 不,显然不是这个样子。 剧痛的同时,同化于我魂魄中的一件异物也在骚动‥‥法米特的黄晶石。</div> 第七章 星辰之门 末日天谴 作为法米特最后遗产的黄晶石,经过我多次参详与试验后,已经与我的魂魄结合,成为一个不可分割的存在。 黄晶石的形成,有融合法米特的魔力在内,我相信把黄晶石与魂魄合一,能够助长我的修为,所以才毅然决然地这么做,不过,要是我当初晓得吸纳黄晶石后,会搞得我自己的头这么痛,我想我绝对会有所顾忌。 黄晶石因为某种共鸣而震动,这个情形非常诡异,我想不通有什么理由,会引动黄晶石的共鸣现象,但我脑内的疼痛却是实实在在,如果这么继续疼下去,我肯定自己很快就会七孔流血。 不过,在我头最痛的时候,忽然听见身边一片吵杂声音,不晓得是为什么,周围好像很乱,人们在吵些什么呢 略带着迷恫,我顺着人们凝视的方向看去,赫然惊见把魔法阵与外界隔绝的光幕,开始迅速消减了规模,以极快的速度缩小,而光幕的源头,那六座巨大的黑暗魔神虚像,也随着光幕而迅速萎缩,由巨大参天的雄伟姿态,转眼间就变成与常人同高,形体也发生了变化。 魔神像剧变,是为了什么缘故?更重要的一点是,普通的魔法师大概只能看到魔神像变小,但真正高位的术者、武者,能够感应到魔神像在缩小的同时,能量却没有丝毫削减,换句话说,并不是因为能量消失而萎缩形体的。 总能量不变,容纳能量的躯体却缩小,这会造成什么结果?又为什么要这样?最理所当然的答案只有一个:压缩形体,增加能量运作时的爆发性,这亦即是‥‥最佳战斗型态 突来的剧变,代表着一场恶战即将展开,我很想多思考一些东西,偏偏头痛得像是要裂开,什么都无法想。然而,当那六道强光逐渐从模糊变成稳定,显露出具体的外型后,哪怕我仍是头痛,却不得不目瞪口呆地望向那边。 剧变之后的灵体虚像,并不是六大黑暗神明,而是六具闪耀着白光,曲线火辣辣的赤裸女体。 六具不同的女体,各有不同的美貌,或是清纯可人、或是冶艳风骚;赤裸的恫体也是美得让人舍不得转开目光,隆臀、巨乳、蜂腰、长腿‥‥真是集天下女体之美于此,彷佛是一座美丽女体的展览馆。 如斯美丽,让人血脉歕张,不单单是那些巨乳、隆臀魅力十足,其中还有一具女体,那个诱人的小蛮腰,每一寸都充满了爆发力,我一眼就看出,这肯定是万中无一、天生媚骨的绝佳体质,若是能与她销魂一次,肯定是飘飘欲仙的极乐享受。 不过,这种垂涎的心动感受只有短短一瞬间,火辣辣的兴奋感很快就降温冰冷,因为当刺眼的光芒渐敛,所有人都看了个清楚,那六具火辣辣的美人侗体并不完整。 倒不是说看见美艳碎尸,而是那六具美人侗体,只有一半算是人,胸部、臀部等躯干部位,都还保存着人类特征,但四肢部分却全都是虫体,好像是昆虫与人体的完美结合,既邪恶妖异,又美艳绝伦,展现出一种令人心悸又心动的黑暗魅力。 在场九成五以上的人,都还没意会过来,但我立刻就明白自己眼前的东西是什么。 法米特无敌于天下的六大暗黑召唤兽 东海封灵岛之战,我曾意外召唤出暗黑召唤兽,对牠们的邪异形体记忆犹新,一看到这个形体就认出来了。再仔细看一看,六具侗体其中的两具,呈现蜘蛛、蜂尾的明显特征,正是我在封灵岛上所驱使的两头暗黑召唤兽。 六大暗黑召唤兽,奇迹似的在这个时候重现,如果奇迹的发生,是一连串因果牵引下的现象,那么我相信,目前所发生的事只不过是奇迹一部分,因为召唤兽是不可能在召唤者不存在的情形下出现,封灵岛一役时,召唤者是我,但现在我只是个局外人,所以真正的召唤者是…我抬起头,望向魔法阵的中心,发现娜西莎丝已经坐倒在地,而站在她身边的人,并非阿雪,也不是菲妮克丝,是一个穿着魔法学徒服色的青年。 单看长相,我想没有人会相信这青年是个大魔法师,因为他温和‥‥甚至说得上腼腆的表情,看来就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学徒,如果不是因为他出现得太过突然,大概没有人会留意到他的存在。 但我却感到一阵强烈的兴奋,因为这场仗打到现在,终于有一种「得救了」的兴奋感受。 「‥‥感、感谢老天爷啊,师父‥‥不,是祖师爷现身显灵了!」黄晶石的共鸣现象,是因为黄晶石的创造者出现了。能够令黄晶石共鸣,更驱使着六大暗黑召唤兽,这就足以证明他的身分,五百年前六大暗黑召唤兽无敌于世,现在就能够对付夏洛堤,菲妮克丝以这样的形式,响应了我的愿望请求,虽然不知她是怎样做到,但她真的做到了。 「‥‥唉,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妳真的想把大地弄成这样吗?」或许是因为黄晶石的共振,我居然能够听到法米特在魔法阵中心的低语,接着,就看到他缓步迈出,平举起双手,像是指挥一个乐团演奏似的轻轻摆动。 回应法米特指挥的,不是什么交响乐团,而是比一支军团还要强悍千倍的暗黑召唤兽。 六头绝世的暗黑凶兽,在法米特的指挥下,瞬间从原地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分别位于不同地方,有两头开始自主行动,对象是冥府军团,进行猛烈的攻击,所用的招数非常惊人,我只看到那两具女体的手臂一动,天上风云变色,云层彷佛漏斗似的旋转,跟着就是巨大雷电自天上轰下,直劈地面。 天雷一轰,地面炸裂,我看到上百名冥军像是稻草般被强风吹起,至于被这一击打得魂飞魄散、灰飞烟灭的牺牲者,就更是不计其数。暗黑召唤兽的战力非同小可,更具有高度智慧,两头召唤兽辅助作战,力量不下于最强者连手,过不了多久,就组成了防御火线,把人类一方与冥军一方隔开,算是护住人类这一边,不让我们因为被冥军围攻而完蛋。 两头召唤兽,压制住冥府军团,看似威风,但既在地府,冥军根本就是无穷无尽,就算暗黑召唤兽再厉害,相信也不能长时间支撑,换句话说,这势必会是一场速战速决的战斗。 在冥军被牵制住的时候,四头暗黑召唤兽已经与夏洛堤战了起来。得回首级的无头骑士,记忆回复、思考能力回复,赫然比身为无头骑士时要强出许多,每一剑斩出,都切裂大气,造成大破坏;四大暗黑召唤兽连手所结成的防线也极强,有攻有守,联合起来,更将力量推上第九级,与夏洛堤全力拚杀。 两股绝世力量的相互比拚,把这个人间地狱弄得大乱,才短短一刻钟过去,我们面前的景象就整个变了。 雷电狂劈,金光窜闪,还有八道龙卷风扫地狂舞,把什么刀山、血海疯狂破坏,吸扯得拔地而起,凡是被这些龙卷风给扫到的,无分什么鬼怪、怨魂、尸骸投石器,全数被扯入旋风中心,很快就粉身碎骨,半点残渣也没剩下。 虽然冥府与人间重迭,我们此刻正在地狱,但我却觉得‥‥我们眼前所看到的这场战斗,才真正算得上地狱景象,一片鬼哭神号、天愁地惨。 夏洛堤的武技强横,剑斩劈天,黑色骑影快如烟尘,在封锁线中神出鬼没,几乎是以一人之力,反过来封锁四大召唤兽。 远远看去,四具各具曼妙体态的女体,身摆手摇,在做出无数美妙姿态的同时,发出毁天威能,确实是一幕让人看得着迷的光景,而远远指挥着她们的法米特,双眼闭起,神情无比专注,手臂优雅地上下摆动,像指挥乐团一样,让召唤兽随着他的操控而战。 (这个‥‥他只是一直远远地指挥,难道说召唤兽虽强,但召唤者本身却是弱点,为了不被战斗波及,召唤者要保持距离,是这样吗?)我感到好奇,但这疑问很快出现答案,在法米特的周围,大气忽然发生异样波动,在毫无预兆的情形下,空间裂出百余道缝隙,黑色剑影由缝隙中刺出,疾斩向中心的法米特。 魔古忌流,大佛母影黑剑.百刀杀 适才重创冥军的强招,现在用来攻击法米特一人,以第九级力量推动的集中一击,如果我的担忧属实,这一下足够把法米特斩成血肉模糊,而他双眼仍闭着,好像什么也察觉不到一样,继续挥动着手臂。 「唔,六大召唤兽的力量能够贯串汇流,交互使用,而汇合的中心点即是召唤者,换言之,我这里是能量最强的一点,这件事妳该早就知道了啊‥‥」轻声这么说着,法米特脸上浮现一抹微笑,双臂陡然扬起,像是要敲响什么东西似的弹了一下手指。 一下轻敲,周围百道黑刃的刺击,骤然间整个被封冻起来,时间彷佛停顿,百道黑刃再没有吋进。 「‥‥世界终结!」法米特轻轻的一声笑,百道黑刃同时碎裂,这一记突破空间而来的杀着,就被法米特给轻易粉碎。 就凭这一手,足以镇住在场的所有人。想要在精英辈出的战国时代生活,果然不是容易事,若是一个单单只有魔法强,本身没有近战能力的魔法师,根本没可能在那一个竞争激烈的时代生存,更别说得到「无敌」名号了。 法米特的强大,绝不是仅仅在于六大召唤兽,再怎么说,淫术魔法的理论在他手上大成,他可以说是这套魔法的「创造者」,与我这个盲从追随者不同,他的实力绝不光靠六大召唤兽。 可是,话虽然是这么说,法米特也没有占到上风,夏洛堤手中的那柄黑剑,形若鬼魅,根本是无从防御,最恐怖的一点,是那么快、那么飘忽不定的剑,居然可以瞬间爆发出这么强的力量,一剑横斩,切天裂地,恣意蹂躏着这个崩坏中的世界。 四头召唤兽组成的封锁线,越来越压制不住夏洛堤。可以明显看出,夏洛堤非常想突破封锁,杀到我们这边来,自从法米特现身之后,她就像是被点着了火药引线,怒气腾腾,一直想往这边杀来,只不过被四头召唤兽给挡住,冲不过来而已。 「法米特!你以为自己能够躲到几时?出来见我!」这还是第一次,在幻梦以外听见夏洛堤的声音,隔着铁甲头盔,声音听起来有些模糊,但那种咬牙切齿的愤恨,却是再清楚也不过。 以这股强烈的怨与怒,夏洛堤悍然发招,我们眼前瞬时一花,那些被龙卷风所破坏的刀山、血池,忽然间回复完好,还更具威势,紧跟着,一股地狱现世般的恐怖力量,将四头召唤兽组成的防线击溃,四头召唤兽都给震开。 魔古忌流.九死邪剑 强之又强的一剑,破去了四头暗黑召唤兽的封锁,夏洛堤催动黑骑,就要一口气飙冲过来,但将要奔出的马蹄瞬间止住,却只为了一个理由。 本来站在魔法阵里头的法米特.修.卡穆,缓步朝着夏洛堤走去,主动去面对这情孽纠缠百年的宿敌、爱侣。 「‥‥何必那么急呢?该来的东西总是要来,该还的东西‥‥也总是要还。」事关重大,法米特却彷佛闲庭信步,一派悠然地漫步走来,那种平和的气度,像是根本不把这战局放在眼里,这让我觉得有点奇怪,因为我记忆中的法米特,是一个甘于当个小术士、魔法学徒,这辈子也不想成大功、做大事的人,但这次现身出来的他,无论举手投足,都是一副绝顶高手的风范,气势慑人,这‥‥实在是很不寻常。 另一个让我感觉很不妙的地方,就是法米特这样的表现,更刺激了夏洛堤的怒气,那头大黑马高声嘶鸣,好像立刻就要冲奔过来,把敌人践踏杀死。 「法米特!当年你背信毁诺,欺骗于我,更导致我派子弟兵全军覆没,暗之神宫败亡,这笔血债,今日就要你偿还!」夏洛堤厉声喝问,空中雷声大作,更显得不凡威势,令所有听见喝问声的人都是心头一震。 不过,我曾经在菲妮克丝所提供的幻梦中,接触过夏洛堤的心声,所以这声喝问听在我耳中,觉得与其说这是指责,其实更接近质问,是在向法米特讨一个交代。 假若我所料不错,那么,夏洛堤势必要失望了,因为法米特听见这声喝问后的反应,竟是哈哈大笑,笑得无比张狂。 「哈哈哈,妳出身暗之神宫,怎么脑子还会这么迂腐?难道不晓得兵不厌诈、成王败寇这个道理吗?如今拜月教已亡,胜负既分,妳还要个甚么交代?」法米特的话在大笑声中说出,得意又自负,任谁听到这段话,都会觉得他是个绝世的枭雄,而话说到这个程度上,讲什么别的都再无意义,除了死战之外,没有任何其他方法可以解决问题了。 「‥‥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妳我用这种半调子的力量交手,哪怕是再打上十天,也分不出胜负来。」法米特道:「把力量催至最尽,我大概能够发出三击,妳那边的状况也该是这样,就把一切的恩怨寄托于这三击,用实力来界定是非曲折吧。」这句话一出口,这段纠缠五百年的情孽,就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刻,一切将于接下来的三击之内作出分晓。 从刚刚的话听起来,法米特应该是要和夏洛堤正面对撼。照一般的道理来说,魔法师最擅长的就是拉远距离,远远地使用魔法,把敌人轰个灰飞烟灭,这是魔法师的典型战斗模式,至于说效法武者那样,与人近身对轰,这绝对是自杀的行为。 不过,这些常识也只能说是个通则,不是定理。修习魔法术数的人,通称为术者,当术者的修为脱离「术」而进入「道」的境界,一法通,万法通,就不能用所谓的常理来臆度,法米特会这样提出约战,自信十足,到底会有什么通天手段,已经成了全场每个人都关心在意的事。 无可否认的一点,和这对在战国时代叱咤风云的男女相比,如今在场的所有人都显得渺小,即使是得到「最强」称号的绝顶高手,也不够格参与他们两人的战斗,只能站在一边,用平静的心情去记住这场决斗。 「好!」夏洛堤冷冷地哼了一声,骑影骤然化作一道黑电,疾驰而来,我们还没来得及看个清楚,夏洛堤已经杀来,鬼哭神号的第一剑也蓄势待发。 黑剑纵横,刚才一度出现的地狱气势,增强千百倍地重现,随着黑剑挥来,夏洛堤身后出现一道数十尺高的海涛之壁,彷佛海啸一般,遮天盖地,只不过这道波涛是无垠血海所化,在数十尺高的血浪中,还可以看见无数怨魂翻浪掀波,令血海充满戾气,要将整个世间一举沉沦。 九死邪剑,血海劫狱 在地狱里头,引导地狱之力,夏洛堤的灭绝一剑,相信会比五百年前更厉害,而面对这强招的法米特,双手再次像指挥乐团一样动起来,六大暗黑召唤兽顿时转为黑色,疯狂吸纳整个空间的黑暗元素。 九死邪剑的原理,是引导冥府的邪气发招,如果说,夏洛堤因为此刻的特殊环境,使得九死邪剑的力量激增,那么法米特也在这里得到好处,现在等若是三个次元境界重迭,他在这一个特殊点上吸纳空间能量,所能吸纳到的黑暗元素将是平时三倍,大幅提升本身的力量,而当黑暗元素疯狂汇集于六大召唤兽,再融入法米特体内,他的杀着也随之发出。 先是一股股黑气往外散出,整个空间的大气剧烈波动,当感应到这股不寻常的波动,在场的所有术者脸色登变。法米特所发动的杀着,应该是黑暗系的魔法没错,不然暗元素的鼓荡不会如此激烈,但这股魔力波动我们从没感受过,难道法米特借力的对象‥‥是无人供奉的太古魔神?或者‥‥是别块大陆上的黑暗神明 没有太多的思考时间,夏洛堤的灭绝一剑,已伴随血海斩至,而法米特不避不闪,以身接剑,只见黑剑斩落,竟然从法米特的脑袋劈下,直砍至腰部。 这一下,几乎把我的心脏吓得跳出来,想不到法米特一招之间就被夏洛堤斩杀,但看得再仔细一点,法米特的身体模模糊糊,彷佛幻影,夏洛堤的一剑应该是斩在幻影上,根本没有杀伤力。 一剑落空,滔天血浪却倾泄而下,法米特的身形再变,幻化成一个巨大的幻影,头戴黑色高帽、脸上挂着一个惨白的小丑面具,面具上诡异的笑脸,眼睛下方各有一滴鲜红色的泪珠。手执一把巨大的次元刀,刀身放出妖邪的绿芒,身体被暗红色的斗蓬遮盖。 当祂提刀上举,斗蓬飞扬,内里竟然看不到身体,只有无尽的漆黑,深不见底的黑雾,中间有一个银河般的漩涡,令人以为是在凝望宇宙一般,随着空间扭曲,小丑的笑脸变得恐怖狰狞。 五极天式.星辰之门 一个彷如上半身人形的巨大黑色空间便毫无预警的打开了,一瞬间,所有的风,所有的声音都不再存在,被那黑色的人形吸入:就连光线也无法逃过,更别说那滔天血浪,瞬间就被巨大吸力拉入,连同翻涌于其中的无数怨魂,一股脑地全给吸了进去,干干净净,点滴无存。 (哇!这是什么招数‥‥我连听都没听过啊!)旷世奇招,看得我都快傻了眼,相信全场术者都有与我一样的惊叹,而夏洛堤一招失利,更不多作停留,提腕收剑,在那恐怖的强大吸力下说走就走,没有半分窒碍。 「好!且看这一击你又如何应付!」那么强大的一招甫发,夏洛堤竟无需回气,立刻就能组织第二击,力量果真是强得可怕。 这时,星辰之门的吸力消失,法米特的身影重新出现在我们眼前,表情没有了刚才的从容,看来甚是疲惫,但仍是自在地预备见招拆招。反观夏洛堤,第一击无功而返,满腔怨怒无法宣泄,积郁之下,头盔开始发生变化,遮脸的铁面具扭曲幻动,变成了一个狰狞的鬼面具。 百年遗恨、最深刻的怨愤,在黑剑的舞动中再次爆发。这一回,极热与极冻的剧烈温差,把周遭环境疯狂破坏又重整,一边是黑色岩浆滚动的焦灼地狱,一边是冰雪寒风怒吼的刀山地狱,冰与火,两个各走极端的力量,在一剑之中完美结合,伴随着无数被召唤而来的尸偶、怨魂,一起向法米特发动攻击。 九死邪剑.寒冰、焦灼劫狱 两式劫狱合一而发,非独威力惊天动地,更还发生了一件奇事,在无数被召唤而一来的怨魂中,最前头的一排,我隐约看见有些阴魂的形象特别清晰,更还依稀有些眼熟,好像是我在夏洛堤记忆中曾经看过的人‥‥法米特的亲朋故人 这样的一着,确实是阴损之至,我相信法米特一定会受到影响,而当我回望向他,只见他摇了摇头,双手在胸前合掌结印,无声无言中,六大召唤兽的身体骤放雪白豪光,三个次元空间的光元素,疯狂汇聚于法米特掌心的三角形中。 「对不起,我的朋友‥‥我的亲人‥‥这已经不再是我们的时代,请你们先行一步,到天上去安息吧。」法米特双掌结印而成的三角形,骤然释放出强盛豪光,这个刚刚才在使用黑暗系究极魔法的大魔导士,现在全身满溢着神圣气息,赫然打破魔法定律,催运着光明系的究极魔法,而满天的厚密乌云中,开始释放出电光,最奇特的地方是,这些电光既非紫色、红色,也不是惯常该有的金色,而是如传说中的白色电光,故老相传,这种纯白的闪电,只会在一种时候出现…光明系究极魔法.末日天谴 成千上万道白色的电光,犹如万龙天降,疯狂地由天上劈向大地。这一着「天谴」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光明系魔法,引动九天神雷、光明圣焰,狂轰地上一切不洁罪业,渡化众生,倘若轰击目标是身无业障的善人,这一招将命中人而无伤,但若目标是一群罪人,那么,罪人这一生所造的杀孽越多,天谴的威力就越强,万雷齐发,无坚不摧。 夏洛堤是暗之神宫的首席杀神,一生所杀之人难以计数,又是使着九死邪剑这种黑暗武技,这样一来,末日天谴威力到达史无心刊例的程度,无数道雷电疯狂苔击大地,洗涤罪孽,无穷无尽,凡是被挨着一下的尸偶、怨魂,立刻就化成一团白色莲焰,瞬间净化,幸运的可能就此升天,倒霉一些的大概当场神形俱灭。 天谴降临地狱,对所有冥军而言,更是绝对的噩耗,白色电光轰击的范围甚广,这些性质属阴的冥军首当其冲,放眼望去,只见一大片的白焰燃烧,犹如朵朵白莲盛开,几乎是瞬间就被消灭过半。 就在这无数的哀号、爆裂声响中,黑色骑影与法米特错身而过,雪白神雷如怒龙击下,夏洛堤所制造的冰、火两重劫狱被粉碎,雷劲余势未止,不但她的黑色盔甲破损多处,就连那柄伴随她杀戮战场多年的黑剑,都硬生生断成两截。 传说中的光明系究极魔法,确实是恐怖的招数,破去了夏洛堤两式合一的强着,更将之创伤,这是我们之前想象不到的战果,但法米特也付出了代价,全身好像被烈火烧过,冒起了阵阵青烟,发出焦臭。 「唔‥‥好像也快到极限了‥‥」法米特横移目光,围绕住他与夏洛堤的六大召唤兽,其中有三头的形影开始变得模糊,正是即将崩溃消失的前兆。第九级力量的连续对拚,在目前这样的状况下,不完整的召唤兽并无法发挥完全力量,所以,已经是到临界点了…「再多战下去,就会发生我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这场应该只属于妳我的战斗,会令别人得益,成为乱世的火种‥‥九死邪剑妳还有一式未出,就用这一剑,把我们的事了结吧。」</div> 第八章 百年遗恨,情仇一剑 九死邪功,伊斯塔皇室的镇国武学,共分九重,每一重都以一层地狱为特征,修练者必须冒着生死大险,每练一层,就尝一次身入地狱之苦,历经九次生死险关,方可大成。功成之日,每一招发出,便能使敌人犹如身堕地狱,受尽苦楚,尤以最后一层无间劫狱最是厉害。 从历史渊源来推,伊斯塔这套名动大地的镇国武学,就是源自于昔日暗之神宫的绝学,九死邪剑。现在这套绝学由夏洛堤亲手施展,传闻中天下无敌的最后一层,无间劫狱,究竟有多少威力,连我也非常好奇。 「哦‥‥原来如此啊,居然如此苦心孤诣,世上的男人真是不易做‥‥」 出奇地,最后决战爆发之前,我旁边的茅延安摸着胡须,高深莫测地说了一句话。 「喔,你在干什么?扮神扮鬼的,很了不起吗?」 「没有,不过,等一下你记得仔细看,要看到最后啊!会有让你吓一跳的事情发生。」 「废话!」 我没有多理会茅延安,事实上也是无暇理会,因为夏洛堤在马背上慢慢举起了剑,一股庞大的压力迅速往外延伸,令我汗毛直竖,作声不得,再也无暇理会茅延安的胡言乱语。 这一式‥‥运用的方式极为特别,夏洛提横剑在手,真气源源不绝地灌输进去,那柄折断的黑剑赫然飘离她手掌,浮翔于空,同一时间,一股「黑暗」自剑上冒出。迅速地溢往四面八方,令整个空间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黑暗里,不仅光线被消灭,就连声音也被吞噬,万籁俱寂,我半点声音都听不到,只能感受到胸腔的剧烈心跳,却听不见心跳声。就在这样无声、无光的绝对黑暗下,那股恐怖的压迫感越来越强,彷佛吞天蚀地,无物可挡。 瞬间,我明白了过来,地狱最底一层的阿鼻地狱,也就是所谓的无间地狱,那里没有什么恐怖的刑具或刀山,也没有血海、岩浆,唯一存在的,就是「无」,无边无际、无形无相,什么都不存在,只有永恒的虚无,这才是怨魂们最痛苦的惩罚。 而当这层意义化为武学,那就是舍弃一切的繁琐花俏,把力量专注于一个「纯」字,以最纯的力量来推动此招,反璞归真,缔造出最强横无敌的一式。为了把这一式回归到最纯,发招者甚至不再用手持剑,而是以气驭剑! 在这浓烈的黑暗中,我看不见法米特发动什么样的究极魔法来防御,但从气机感应上,我察觉到法米特那边正有强大能量汇聚,六大暗黑召唤兽无视元素差别,疯狂吸取空间内的六种构成元素,所汲取的能量之巨大,我肯定法米特要发动的魔法,比末日天谴的规模更大。 「死!」 夏洛堤只说了这一个字,手中黑剑就彷佛闪电般破空而去。适才两击没能消散她的怨气,在怨愤之下,她的铁甲变得更狰狞可怖,尤其是遮脸的面甲,甚至生出獠牙,流出血泪,在无比怨毒中斩出这灭绝一剑。 九死邪剑.无间劫狱! 黑剑有若一道墨色闪电,瞬间飞射向敌人,我看不见整个过程,只是猜测着法米特该要如何拆解这一剑,脑中还没有答案,眼前的黑暗骤然放亮,只见法米特仍是站在那边,周身散发着微弱的光亮,而黑剑正停在他左胸,不是插入,是从左肩硬生生砍至心口上方的。 这情形与刚才法米特以星辰之门化虚体接招时类似,但是当惊人的出血量一下涌现,大量鲜血染红了法米特的半身,我才意识到,眼前的法米特并非虚体,他是结结实实地被这一剑斩中,身负重创了。 (怎么会?无间劫狱真的有这么厉害?他怎么好像是一点都不抵抗才被斩中的?还有‥‥躯体受的伤害要怎么算?阿雪她‥‥) 我心急如焚,却看到黑剑上的「黑暗」迅速淡化,全数被吸入法米特的体内,因为激烈痛楚而满头大汗的他,好像正拚着身受重创,吸纳夏洛堤灌注剑上的绝世力量,将这股力量纳入体内,化作己用。 「还、还不够‥‥再给我来啊!」 夏洛堤的最后一招已发,但法米特却还末发招,不仅如此,之前不住积蓄力量的他,似乎觉得吸纳夏洛堤全力一击仍不够,呼喝一声,六大暗黑召唤兽一一消失形影,连同所吸纳的巨大能量,全数回归法米特体内。 这等若是两大绝顶强者合力以第九级力量推动的一招,空前绝后,世上无双,若这一击发出,相信夏洛堤绝对无法抵挡。她也看出了这一点,所以不顾自身在使完无间劫狱后力量大幅下降的事实,策马狂奔向法米特,想做最后一搏。 力量逊于之前,夏洛堤的一腔怨血却更为澎湃,连盔甲都长出了尖剌,高速飙驰,一瞬间就来到法米特面前。 这时的法米特,全身都蓄满力量,只待一击发出,绝对可以把夏洛堤一招击杀。夏洛堤的最后一击虽快,但法米特却先一步发招,右手挥出,强大的力量如海啸般宣泄出去,虽然不晓得是什么样的绝招,但战局到了这里,整个大势可以说是己经确定了。 然而,尽管我们都是这样想,但局势却不照我们的推想来进行。在一众错愕的惊叹声中,法米特挥出的右手从夏洛堤侧面掠过,没有造成伤害,而夏洛堤在逼近法米特的瞬间,忽然从马背上消失,鬼魅般闪动,出现在法米特的面前,右手一推,就推刺在法米特胸前的那截断剑上。 「哗啦!」 一声轻响,法米特的背后像是喷泉一样洒出大蓬血雨,剎时间血洒长空,成了一一幕怵目惊心的画面。这种事若是发生在普通人身上,肯定当场碎尸毙命,即使是法米特这样的强人,一下搞不好,也会是致命重伤,换句话说,他刚刚做的事情根本就形同自杀。 到底是为什么,在已经取得胜利的时候,要做这种事?这个疑问不仅是我们,就连夏洛堤也错愕不已。 「你‥‥你这么做是在干什么?你不是要辟邪守正,诛妖灭魔吗?那你现在这样做又算什么?」 「这么做是为了给妳个交代,早在五百年前,就该还这一剑给妳了,我‥‥我想告诉妳,和妳约定的事‥‥我从没有打算骗妳‥‥」 伤势严重,法米特才说了几句话,口中就激烈呕血,但这些话并没有能够打动夏洛堤,她手上发劲,法米特的背后又是一道血箭飞射,剑上力量应该已经破坏了他的五脏六肺。 「都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想骗我!当初是你和我约定,只要我协助你毁灭拜月教,你就会把前事一笔勾销,我们可以像最初约好的那样,乘船出海‥‥但是拜月教亡了以后,你在哪里?凯瑟琳号召大地所有高手围杀我的时候,你在哪里?当我突破百万大军封锁,到了东海之滨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是的,我没有保护好妳‥‥拜月教总坛被灭的那天,我本来要去接妳,但凯萨琳约见我,说是要告诉我暗黑召唤兽的秘密。这件事‥‥太重要了,我不能不去,后来我才知道她号召大地所有高手围杀妳,我闻讯后立刻赶去,但你们已经不在战场上,我迟来了一步‥‥」 从法米特断断续续的说话,我们大概了解了五百年前这桩悬案的真相。 在大战的末期,法米特为了减少伤亡,曾与夏洛堤约定,只要她倒戈相向,协助消灭暗之神宫,法米特就放下两人之间的血仇,重拾乘船旅游世界的美丽梦想。 权势对夏洛堤根本不重要,听到能够与法米特和解,她几乎是立刻就欣喜地答应了,倒过来协助慈航静殿,歼灭拜月教。但是在拜月教覆亡之后,应该要现身的法米特却失约没来,出现在夏洛堤眼前的,是凯萨林女皇所号召的大地正道联军,这些理应配合她把拜月教余孽斩尽杀绝的人,却把矛头指向她,而一场凄厉惨绝的厮杀就这么爆发了。 夏洛堤虽强,却已经在剿灭拜月教总坛的战役中受重创,面对正道联合的百万大军,她战得异常吃力,但美梦破碎的伤痛、遭到背叛的怨愤,却比肉体所受的伤害更为难熬,就在这样的状态下,夏洛堤单枪匹马,独对百万大军的围剿。 同一时间,法米特却赴了凯瑟琳女皇的邀约,去了解暗黑召唤兽的真相。这点非常奇怪,但也暴露出一个问题,暗黑召唤兽的完成,肯定不只靠法米特一人之力,其中大有借助他人之处,否则不会连法米特自己都不清楚整个真相。 当法米特结束约会,得知夏洛堤那边所发生的事,全力、全速赶去,却是已经迟了一步,夏洛堤勇悍无双,硬生生突破百万大军的围杀,逃逸而去,慈航静殿的高僧率领高手群衔尾追杀,法米特所看到的只是战场痕迹,两边人马早已远去。 迟到一步,法米特随后追去,希望能够制止战斗,但始终是缘铿一面,每次他抵达战场时,决战的双方早已结束,转战他方,再加上凯瑟琳女皇同时也派出手下精英,不住误导、阻拦法米特的追赶,几次下来,法米特快追绕过半个大地,终究是没能追上。 最后战役于东海爆发,法米特抵达时,夏洛堤已自刎身亡,怨绝千古的幽灵船诅咒就此成立,法米特空望茫茫大海,虽有当世无敌之力,却已无力回天,什么也做不了。 这些‥‥就是五百年前的真相,虽然法米特与夏洛堤的交谈,只是寥寥数语, 但我们却不难推测出这些事实。从我对法米特的了解,我是百分百相信他说的这些话,然而,我信不信他不重要,夏洛堤会否相信他,这才是最核心的问题。 「这种话‥‥你说给三岁小孩子听都没人信,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非常遗憾,事情是往最糟糕的那个方向发展,夏洛堤似乎不打算相信法米特的话,握着剑的手再一次要发劲,而大量的冥军从四面八方如潮水般涌现,重新把所有人类包围起来,顺从死白眼王者的支配,要把在场生灵尽数屠戮殆尽。 「妈的,这些鬼魂、僵尸都是不要钱的吗?死了一批又一批,比武林中的正道人士还多!」 身在冥府,除非以特殊手法把鬼魂、妖物打得形神俱灭,否则它们本就会不断重生,这点我本就知道,却仍是忍不住抱怨起来。眼看情势恶劣之至,我也不得不掏出百鬼丸、破魔枪,作好战斗的准备。 「哎呀!贤侄,太令大叔我感动了,你这样拿剑又拿枪,是要保护大叔吗?我好感激啊!」 「感激你娘,我是要杀出一条血路,去投奔我外公,请他救我的狗命,谁要保护你?」 「啊?但我一介文人,手无缚鸡之力,你不保护我,那岂不是要我死?」 「死是不见得,你可以立刻飞奔出去,投靠神尼,凭你中年男人的魅力,说不定她会看在你屁股的份上,奋力掩护你杀出重围。」 「这个主意倒是‥‥哇哇哇哇哇!」 茅延安忽然一副夸张的表情,大声叫起来,我还以为是冥府军团杀到身边了,但回头一看,只见眼前景象一片模模糊糊,某种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力量,正在发挥作用,扭曲着周围的空间,令次元连结发生变化,爆发时空震。 这种现象的发生,本来应该是极其危险的事,境界重迭所导致的连锁反应,会让整个大地都陷入危机,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却是另一种状况,产生了负负得正的效果。 本来重迭在一起的三个次元,因为这一记足可回天的强大力量,在剧烈的时空震之中开始分离,非但解除了灭世危机,就连那些张牙舞爪、挥舞刀剑要冲杀过来的冥军,都在我们眼前迅速消失了踪影。 时空震发生的原因,是因为又有一个新的次元境界被召唤扯来,这个新的次元境界是哪个时空,我们并不晓得,但我却知道这一切发生的理由。 法米特挥空的最后一击! 正确来说,法米特并没有打空,他甘冒奇险,以自己身体硬接夏洛堤全力一击,将那一击的力量完全吸纳,归并体内,合两大最强者之力所发的究极大召唤,此刻正在发生作用。 这个大召唤,肯定是法米特深信能够对付夏洛堤,才这么拚命去做,而大召唤所召来的空间,迅速出现在我们眼前,不久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什么刀山、血池、熔岩海,都已经随着冥府远离而消失,但天上的乌云依然浓密,阴气森森,无数怨魂在乌云里钻来钻去,一起发出痛苦的悲啸声,甚至形成阴气漩涡,令天上风云旋动,惨绝千里,这种恐怖的景象‥‥与刚才地狱现于人间的情形简直一样。 但在地面上,我们却没有看到那些地狱所应有的特征物,眼前所见到的东西只是一片浩瀚无边的茫茫大海,而且还很眼熟,虽然大海的本身没有特征,可是我真的觉得,这片大海我很熟悉。 忽然间,我明白过来,晓得法米特到底召唤了什么东西来,也晓得为何我对这片海洋如此熟悉了。 这是东海! 法米特扭曲时空,像是把一张纸的两端对折黏起,竟然把巴格达、东海之滨给黏贴在一起了。 连这种荒唐事情都做得到,我不得不写个服字,或许魔法这种东西,只要有足够的意志与力量去推动,就真的可以无所不能。不过,法米特做出这种事,应该不是为了想吃海鲜想得要死,而是有其他的重要理由,那个理由我一时间想不到,但是… 「咦?」 我忽然发现,此刻天上鬼哭神号的恐怖情景,与当日幽灵船之战甚为类似,而左侧随海洋一同出现的崖壁上,又莫名其妙多出大批人马,看来服色混杂,像是来自各门各派的联军,这些似曾相识的画面,让我终于知道眼前所见代表了什么。 转过头,我看到了那个应该存在的东西,就在海之滨,一具无头的尸体傲然站立,血流遍地,握剑的手犹自搁放在肩颈上,犹如一座不屈的断首雕像,满怀怨怒地作着控诉。 地点是东海没错,但时间‥‥是五百年前,夏洛堤自刎于海岸边,幽灵船刚刚形成的那一刻。 法米特把那时的场景重现一遍,到底是想干什么?从一般情理来说,他这么做只会更刺激夏洛堤,虽然他老兄这个大情圣不在乎自杀,但我们这些无辜的善良人士就要一起陪葬了,这点事先也没问过我们一声,我实在是很有意见。 才刚刚这么想,忽然一个声音传进耳里,很细微,好像是来自很远的声音。 「你‥‥你们‥‥」 颤抖中的声音,听得出声音主人的极度震惊,整个情绪处于最紧绷的状态,我大概花了七秒钟的时间,才认出那是法米特的声音,想不通正被夏洛堤一剑刺穿的他,怎么还能这么有感情地说话,这声远远传来的颤抖低语,忽然间变成了炸雷大吼。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这一声震天大吼,彷佛空中无数个怒雷一起炸开,山动地摇,惊得我们一身冷汗,有些修为比较浅的魔法师,当场被震晕在地,屎尿齐流,我想大概就连万兽尊者纵声长啸,都未必有这等威势,含着无比的愧疚、伤心、愤怒于一吼之内,情至深处,金石为开。 那些被这一下吼声给震晕的人,其实应该要赞叹一下本身的好运道,因为他们只是听见吼声,不用近距离面对怒吼的那个人。 传来吼声的那个山崖上,忽然闪起电光,十数道怒雷受到魔力牵引,自天上狂苔而下,击打在山崖上,立刻就是山石炸裂,血肉横飞,几十道人影被炸得四分五裂,一起飞上了天去。 在雷电之后,龙卷风也出现在山崖上,疯狂肆虐,山崖上的众多高手相争走避,想要逃开,但又有几个人可以和龙卷风比速度?许多人都给龙卷风吞噬进去,也不知是怎么的,龙卷风里竟然生出熊熊烈火,那些修为略强、仍在龙卷风内苦苦支撑的高手,都烧成了烤肉串。 天雷怒震、狂风呼号、烈火缭烧,在这三种不同的杀伤力交相扫过后,空中忽然下起了雨。 血雨! 无数的鲜血,在躯体碎裂的同时洒向天空,化作点点血雨落下,形成一幕血腥光景,不过,更为残忍的画面,却是更之后的那一场人头雨。引风成怒箭,几十箭瞬间射出,就是几十颗头颅离体飞空,那种惨绝人寰的辣手,我差点以为是无头骑士从那个方向杀来了。 「哈哈哈哈~~」 一声声理智濒临疯狂的大笑,越来越清晰,造成这场大杀戮的人终于出现在我们眼前。 狂风、烈火开道,无数高手争先恐后地窜逃,杀戮者踏过长长一条血路,直直地走向崖边,身上魔法学徒的长袍飘扬,应该看来潇洒从容的自在风范,却因为通红的眼神、颤抖的狂笑,浑身充满了危险气息。 危险的信号,不只来自他本身,也来自环绕他身边的六头召唤兽,正是这六大召唤兽的一起出动,才引动天雷地火,败尽聚集于此的天下英雄。 这是结束战国时代的最后一仗,却也是本来不应该发生的一仗! 法米特.修.卡穆,这个平生只愿安安静静待在属于自己的角落,平和度日的青年,在完全失控的情形下,一次杀了比他这辈子累积杀过更多十倍的人。 因为此役,六大召唤兽被冠以「黑暗」之名,法米特更成了举世无敌的第一人,天下豪杰无分正邪,从此对他闻名丧胆,望风而逃,淫术魔法师的灿烂传说于焉完成。 不过,在这个时间点上,法米特只是独自踱步到崖边,当他终于看到下方沙滩上,那具僵立不倒、持剑站定的无头尸身,不堪打击的心神再也支持不住,跪倒下来,眼泪不停地流着。 尽管迟到一步,但身为魔法师的特殊感应,不只让法米特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更还「读出」了一些平常人所不晓得的讯息。正是因为如此,他跪倒在崖边,对着阴风怒号的大海痛哭失声。 「‥‥为什么‥‥呜呜‥‥明明就是我,害得妳众叛亲离,家破人亡‥‥和孩子一起‥‥死在这里‥‥呜‥‥为什么‥‥妳诅咒了整个世界,却对我‥‥为什么,妳‥‥」 虽然是问着为什么,但在痛哭之中,那个道理他是再明白也不过的,既然如此,他就不能像个废物似的跪在这里。假若自己当真是史上最强的魔法师,那么不管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该为她、为那个没出世的孩子做些事… 想到这一点,他站了起来,眼中燃着斗志的火焰,扬起手臂,对着天空大声起誓。 「天上全能的神明啊,无论是哪一位,我法米特.修.卡穆在此与尔缔结契约,只要‥‥」 话就只说到这里而已,下面的部分不是没有,而是整个画面、声音突然之间消失不见,连同那些不应该存在于这个时代的东西,全数消失,只余下一望无际的滔滔大海,还有那面对面站着的一双男女。 血,仍在流;僵持着的姿势不曾改变,仍是那么剑拔弩张,生死一瞬,但在无声之间,那个气氛却发生变化。 「‥‥你‥‥真的有来‥‥」 同样激动而颤抖的声音,这次是从夏洛堤的口中说出,从这句话出口的瞬间,夏洛堤身上所散发的怨气大幅削减,本来狰狞的外表,迅速改变,盔甲上突出的尖刺、面甲上的血与泪,全都消失不见,化作枭枭青烟,蒸发散化。 「‥‥我说过,我没有骗妳‥‥」 法米特没有太多的言语,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已不能。强行吸纳夏洛堤的全力一击,等若是以自身为容器,用血肉精魄去承受,造成的伤害非常大,再加上刚才夏洛堤的破体两剑,法米特已受致命重伤,奄奄一息,每说一句话,就是大量墨色污血呛喷而出,说到最后,他整个人再也站立不住,颓然跪倒,被面前的夏洛堤给接住。 只是轻轻一碰,插在法米特胸口的半截黑剑便化为灰飞,纵使力量大幅虚耗,夏洛堤仍有着强横实力,但无论她怎么灌输力量,法米特的状况却似乎没有起色。 「‥‥不、不必了‥‥我是没有得救了‥‥但能够让妳明白,我就没有遗憾了…」 再没有什么高手气势、强者风范,这时的法米特,看来就像是一个初出江湖的草包魔法师,之前的种种做作,只是为了刺激夏洛堤全力发招,汇集两人的极限之力,才能精确地召唤那一刻的时空轴。 虽然菲妮克丝刚才也做出时空召唤,但若要做到以分钟为误差的精确,那么所消耗的魔力便是天差地别,法米特也需赌上性命,倾尽力量才能做到,而当心愿已了,他再也无须支撑什么了。 「‥‥不用浪费力量去做些什么,这是我应该要付出的代价,不能改也不能变,这是‥‥我当初缔结契约,所付出的代价‥‥」 听见法米特的话,我才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法米特看来不像死灵,是一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存在,但为何一个已死在五百年前的人,会忽然重生于此时此刻? 重点一定是当初东海之滨,法米特向天祈愿,与神明所缔结的那份契约。 伤心于夏洛堤亡故,悔恨自己来得太迟,法米特定是愿意用尽一切来弥补这段遗憾,虽然我不知道他付出了什么代价,也不知道他是与什么神明缔结合约,但这肯定就是他能够重生于此刻的关键理由。 五百年前,他的死亡可能只是一种假象,死亡瞬间直接连结契约的发动,之后他便以不生不死的浑沌状态存在五百年,直至今日被召唤出来。不过,再高位阶的神明,也不能长久逆转生死定理,法米特的重生‥‥应该只能维持很短的一个时间,所以纵使夏洛堤不重创他,他也活不了多久。 「对不起,我没有相信你‥‥」 辍泣的声音,从黑色的面甲下发出,跟着,夏洛堤毅然决然地摘下了头盔,露出了她秀美姣好的面容,只见一头金发倾泻下来,泪眼盈盈的少女,清秀可人,哪里有半分暴戾凶恶的样子? 「如果‥‥如果我‥‥」 少女轻泣声中,法米特苍白着脸,吃力地伸手拂去少女面上的泪痕,极为苦涩地一笑。 「‥‥事情总是这样…妳总是先走一步,我总是迟来一步,现在大家没路走了,妳说我们该怎么办?」</div> 第一话 携手一笑, 扬帆出... 「……事情总是这样……妳总是走先一步,我总是迟来一步,现在大家没路走了,妳说我们该怎么办?」法米特的这一句话,说得很轻,但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也明白眼前正发生着什么事。 再怎么盛大演出的戏剧,都有落幕的时候,法米特与夏洛堤一轮战斗,打得天翻地覆,令当世强者相形之下有如孩童,但战斗已至尾声,法米特身受致命重创,夏洛堤……这种时空错乱下所造成的重生现象,也许可以维持很久,但也许……支撑不了太久。 这两大绝世强人,若是他们愿意,凭着他们的力量,可以翻江倒海,移星推月,举世震惊,但如今……英雄也有末路,我们只能静静地看着,看他们两人最后的结局,一种悲凉的感觉,无声地在所有人心中蔓延开来。 「夏……」法米特抚着夏洛堤的脸庞,表情温柔,虽然是一句话也不说,但眼中所流泄的情意,无声中却已说明了一切。 他们两个人之间,发生过太多的事,有过太多的恩怨,这些不是我们能够知道的,在眼神交会中,相信他们传递着很多的讯息,不过也有些事,是不说出来不行的。 夏洛堤眼睛一眨,一滴晶莹泪珠自眼角滑下,碰着了法米特手上的血渍,登时划下一道怵目惊心的血痕。 血泪留痕,在她身为无头骑士的时候,只让人觉得怨毒可怖,但现在……凄楚的金发少女,清秀的脸蛋上血泪斑斑,却只令人衷心怜惜,再也感受不到之前的那股冲天怨气。 「……我……我该怎么办……」夏洛堤颤抖着声音说话,连我们也听得胆颤心惊,想到一个严重问题。若法米特身亡,夏洛堤却活下来。她痛失爱侣之后,万一决定血洗大地来泄愤,那有谁拦得住她?别的不说,在场的我们全都要给法米特陪葬,这可实在不太妙。 「夏,到了这个时候……是离开的时候了……」法米特仍在微笑,但那笑容很勉强,看得出是用尽全身力气维持的笑,随时都会支持不住,崩溃下来。 「缘起缘灭,生生流转,没有永远存续的事物,该走的时候……就只能走,差别的地方是,妳可以开开心心的走,也可以……难过伤心……」法米特的话没说完,便化作一大口血喷出,险些喷得夏洛堤一头脸,而夏洛堤搀扶住他,能够协助镇伤的绝世内力,毫无保留,源源不断地注入法米特体内,哪怕是能多延迟他一刻生命也好。 「你说!你要到哪里去?天涯海角、人间鬼界,你走到哪里我就在哪里,我要留在你身边……绝不再离开你了……」夏洛堤的话也没能说下去,法米特不能说话是因为伤重咳血,她却是因为泣不成声。 金发少女的这份真情,委实令人感动,但她所提出来的要求,却又让人不知该如何是好。法米特马上就要没命了,就算要与他生死相随,也没人能保证死后的世界还能和他在一起,那么,难道这段缠绵五百年的深情,就要这么留下遗憾吗? 我不相信会是这样,从法米特现身的那一刻起,他彷佛掌握着一切,把每一件事情都计算好了,如果说,用生命为代价来感动夏洛堤,是他早已有了觉悟的准备,那我不相信他会没有想到更后头的事,毕竟,一个绝望的夏洛堤。可能比一个怨忿的无头骑士更加危险。 那么,如果法米特有做什么准备,他能采取的应对策略是…轰隆! 一声巨响在众人耳畔炸开,声音的源头来自海面,几万吨的海水一下子轰炸上天,化作数道与天同高的水之壁,声势惊人之至。 造成这个巨大爆炸威力的,是一艘破浪而出的船舰「长达十丈,通体由白骨所构成,无数森森骨骸错落组合:三根没有悬挂东西的船桅高高地举起,虽然没有旗帜飘扬,但却有无数青色鬼火盘旋综绕,一下维持着浮悬的火焰型态,一下又变化为虚幻的怨魂形象,在阵阵凄厉嚎叫中交错变化。 造型这么独特的船舰,举世可能再也找不到第二艘,昔日惊怖东海的幽灵船,此刻……也不知该说是重现于伊斯塔,抑或是重现于东海。 封灵岛上一战,构成幽灵船的邪能与怨气,受到重创,又失去了「钥匙」,照理说是不可能这么快就重组出现,问题是,当年幽灵船的封印是法米特所下,现在下封印的人要发动召唤,那自然没什么规则可言,只要魔力足够,叫幽灵船不会比叫外卖困难到哪去。 幽灵船一现,本来什么怨灵、鬼火之类的东西,都会随之出现,但这一次的情形却是有所不同,当海面回复平静,幽灵船漂浮在海上,清朗日光分割云层,照耀在幽灵船的白骨甲板上,除了海潮声之外,一切是那么地平静,什么鬼火、哭号声都消失不再,就像是一艘极为普通的船舰。 还真是让人想不到,那艘恐怖的幽灵船,居然也可以这么平和宁静,这是我之前所无法想象的画面。只不过,看到幽灵船这样子显现出来,我大概也能猜到法米特想要做什么了。 「等到战争没了,我就去东海搞一艘大船,好大好大的船,我和妳一起搭船出海,扬帆直至天空的尽头,探索这个世界的边缘。」这是法米特当年对夏洛堤所许下的誓言,因为造化弄人,这个誓言在五百午前没有能完成,也成了两人最大的遗憾,如今一切已发生改变,以这样的方式完成两人遗愿,倒也是一件好事。 「夏……」「我知道了。」夏洛堤扶起法米特,两个人缓缓从地面漂浮起来。穿着黑色甲冑的金发少女、一身魔法学徒长袍的青年,看起来是那么地不协调,但在冉冉升空的那一瞬间,他们看起来又是那么地幸福,令人欣羡。 忽然,一个黑影从半空中落下,是已经昏厥过去的阿雪,看来像是陷入深沉熟睡,全身上下没有血迹、没有伤痕。这令我惊喜不已,因为法米特附身阿雪而现,干了那么多超越体能的事,不但以己身为容器,吸纳恐怖能量来发招,还硬受了夏洛堤几次致命攻击,照正常情形推算,不但法米特要完蛋,就连阿雪也要跟着陪葬。 不过,一代宗师就是一代宗师,法米特的手段果然非我所能测,在承受那么多伤害的同时,他仍有办法把伤害回归自身,没有让阿雪来承受创伤,甚至在最后要离开这个世界时,还把阿雪归还回来,没有拖着她一起完蛋。我相信这么做的代价,会对他本身极为不利,但他似乎是打定主意舍己为人,这种大无畏精神我除了赞叹一个蠢字,也不晓得还有什么话可说。 站在我身旁的茅延安,推了我一下,笑道:「嘿,你很会死鸦子嘴硬嘛,阿雪得救,你明明就很高兴,怎么一副嫌人家蠢的样子?那个谢字很难说出口。」「啰唆,我谢你老母!」我应了一句,眼睛仍是望向半空,注视着天上的两个身影。 一个「蠢」字,似乎仍不足以形容法米特的作为。相隔五百年的重生,在笑眠旧日情仇的同时,法米特还打算缔造更大的奇迹,特别是与夏洛堤携手合力,他们两个人所能够施放的魔法,几乎是具有无限的可能性。 我们在地上仰望,只见法米特伸出右手,横挥出去,施放出的魔法力犹如点点星光,洒向百尺外的空中。 「嘶啦!」一种奇异的破裂声响,来自天空,法米特的一击赫然斩裂空间,制造出一道时空裂缝。这一击的破坏力,固然是令人啧啧称奇,但更为了得的一点,则是空间缝隙中掉落出了一件东西。 破裂时空,无论用魔法或武技来做到,都是最高等级的技巧,平时连看一次都很困难,但在这一战中,我们已经看了一整个晚上,从黑夜看到白天,可以说是看到没反应了,不过当我们看清楚掉落下来的东西,还是被吓了一跳。 掉落下来的东西……赫然是两具人体,是两个本来应该永远在时空缝隙中飘流,永远不见天日的人。 李华梅与心灯居士! 这两个人原本处于静止状态,一从时空漂流状况中解放,暴露在阳光底下,心灯居士立刻发出一声惨嚎,在阳光的炽热照耀下,整个身体化成一团火球。 不管再怎么厉害的邪灵,对阳光都会有出于本能的恐惧,更别说被照个正着,那情形就与冰雪被烈日曝晒没多大分别。心灯居士若是采取什么防护措施,是可以在阳光底下活动,但在全无准备的情形下被阳光直射,后果就是烈火焚身,跟着就在一阵剧烈的连锁爆炸下,魂飞魄散。 黑巫天女费尽心机,无非就是想把已亡爱侣拉到人间,两相厮守,但这番苦心图谋到了最后,却令心灯居士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如果一切重来,我想黑巫天女应该会有不同的选择。 阳光是邪灵的克星,对生者自然没有杀伤力,所以与心灯居士一同出现的李华梅,只有单纯承受了爆炸威力,伤上加伤,虽然咳出一大口血,但却清醒过来,半空中一个肋斗,落地时两脚控制不住力道,深插入土,但看得出没有生命危险。 李华梅的脚一落地,周围就掀起了一阵阵欢呼,羽族女战士几乎都是她的铁杆支持者,见到主帅安然无恙,奇迹似的生还脱险,剎时间欢声雷动。要比心情,我当然比她们更要兴奋,但在狂喜涌现心头的同时,我却下意识地移开目光,在人群中找寻一个目标。 在这一战中,羽虹为了心中信念、为了不让这个世界沦入黑暗,舍生忘死地战斗,功劳一点也不亚于李华梅,但在这个万众欢腾的时候,却似乎没有多少人想到她的存在。 心灯居士现身的时候,出手一击将羽虹封冻于巨冰之中,现在她仍被困于冰里,我不晓得她是否仍有知觉,就算有知觉,刚才羽虹双眼受伤,此刻也还闭着,应该是看不到现场发生的这一切。 这样子其实最好,因为心灯居士已经魂飞魄散,永不超生,基本上可以说是彻底毁灭,这种事如果被羽虹亲眼目睹,那连我都要说一声:太残忍了。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有福气看自己老爸死上两次,这福气…还是别让羽虹承受吧。 我目光从羽虹身上移开,望向李华梅,与她交换了一个目光,确认彼此没事后,我再次望向天空,看看连续缔造奇迹的法米特,还有什么作为。 「……唔,小朋友,暗黑召唤兽不是你所理解的好东西,它背后所蕴含的黑暗,你未必承受得起。」法米特口唇微动,所说的话是直接在我脑中响起,虽然没有明说,但我却听出了一些端倪,只不过无法细问,而且问的东西应该也得不到回答。 这时,天上突然发生奇异变化,几道长长的金光,彷佛河流,在云层中穿梭划过,过不了多久,金光便流窜过整个天空,把天空化成一个金色的大海。 「这……这是……」从灵波反应中来看,这并不是法米特做了什么,而是比人类更高层次的灵体,或是神、魔之类的高等灵体现身,所引起的现象,法米特五百年前曾与神明缔造契约,现在很有可能就是契约最后的一部分,神明降临,来作契约的收尾,每个神明都有不同的降临现象,此刻满天金色云海遍布的异象,就代表着神明的身分,不过‥「奇怪,这种灵波的感觉,非神非魔,有的只是…混沌,怎会…」混沌代表着初始、无属性,这是种独一无二的特质,我过往从没在神明或魔族身上看过。况且,这种金色的云海,我不曾听人提过,只在一本古籍中看到,可是那是极不可思议的事。 「……不可能吧?万神之神、万魔之魔……至高无上的初始之神,不可能请到这么大尾的下来吧?牠是不可能和一般人缔结契约的啊……」我低声自言自语,难以掩饰心中的震骇之情,如果这个推测属实,那么五百年前的东海之滨,恐怕连法米特自己都没想到,能够召唤来如此惊天动地的大人物。 创造鲲仑世界的初始之神,被称为创世神的那一位! 所有修过基础魔法理论的术者,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存在,创造了整个世界,包括所有的神魔,都由牠所创造、提升,是神中之神、魔中之魔,一切的神魔都由他操控。 照理说,这么高位阶的一个存在,如果能够与他缔结契约,那可以发挥的神通力几乎是无限,比任何主神级的神魔还要强大,虽然必定会为此付出极大代价,可是杀头的生意有人做,这世上不晓得有多少术者,想与创世神缔结契约,哪怕是主奴契约都好,但却从没有过成功的例子。 没成功的道理其实很简单……找不到门道! 所有的神魔,无论是召唤代价怎么大,都有一个召唤的咒文与仪式,但却没有任何方法能够召唤创世神,更别说是缔结契约了。历史上曾经与创世神缔结过契约的术者,都不是经召唤而引出创世神,说得明白一点……这位大神只是自己爽来看看,世上根本没有任何方法能强制他降临。 法米特能够进行多重次元召唤,创造出许多不可思议的奇迹,这固然是他本身的魔力强大,但我想很大的一个理由,是因为有造物主的支持,所以才能够打破物理限制,完成这些奇迹。 五百年前在东海之滨,法米特并没有指定召唤的对象,只要能与他缔结契约,完成他的心愿,不管是什么神魔都无所谓,却没想到那样一番激情演出,竟让创世神降临,与他缔结契约?助他完成这番心愿,真可以说是百世难逢的奇缘。 这个奇缘所带来的影害,不只是完成心愿,甚至还带来其他的好处,法米特与夏洛堤飘在空中的身影,越来越淡化,很像是要魂飞魄散,但在空中的金芒流转下,两个淡淡的身影忽然消失,再出现时,居然是现身在海面的幽灵船上。 三根由白骨所拼组的巨大船桅,忽然升起了白色的风帆,大大的帆面鼓满了风,开始慢慢地往前行进,还升起一面鲜红的骷髅旗帜,迎风招展。 一度消失的无数怨魂,这时又重新出现,成千上万的碧绿光点,凝化成鬼火,围绕着幽灵船打转,但却与先前不同,不像是在鼓噪作祟,反而给人一种安静祥和的感觉。 这实在是一件很难理解的事,成千上万的幽灵出现,却没有弄得怨气冲天,乌云蔽日,反而还能那么风和日丽,一派平和景象,这很不可思议,不过,我却觉得似曾相识,因为以往阿雪在召唤、驱使阴魂时,气氛就与这很像,近似超度多过驱策,那种感觉……很好。「幽灵船要开了!」「朝海平面尽头走的样子,到底要航向何方啊?」「上面有两个人影,是刚刚的那两个人吗?」天上的金色云海消失,幽灵船的甲板上,两个模糊的人影站在那边,没有挥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朝我们看来。尽管如此,从那对年轻男女手牵着手,并肩站立的样子,我们都能感受到一种幸福。 法米特在笑,夏洛堤也在笑,他们的眼中像是只有彼此,五百年前携手航行远游的梦想,就在今天实现,长久以来的遗憾,终于得到了填补。 望着幽灵船渐渐扬帆远去,岸上的人们议论纷纷,为着这一仗的结局而啧啧称奇,但随着幽灵船而去的人,并不是只有法米特、夏洛堤,那些萦绕在幽灵船周围的碧绿鬼火,也一同远去,直航向海平面的尽头。 剎那间,我明白了法米特的安排。这艘幽灵船往后将会航行阴阳两界,作为孤魂野鬼的指引,凡是找不到归处的无主孤魂,只要遵循着幽灵船的轨迹,便能够找到方向,超度升天。 长久以来,东海之上所累积的亡魂与怨气,实在是太多也太深了,现在能有一双引航者出现,或许这就是消弭怨气的最好方法……不管是几百年、几千年,只要东海上的怨魂不净,这艘幽灵船就会继续航行下去: 「……也好……这样子其实最好……」我喃喃自语。其实,作为淫术魔法的传人,我有很多问题想问法米特,无论是暗黑召唤兽的秘密,还是淫术魔法本身,都有一些我尚未了悟的问题,想要向法米特请教。 只可惜,天不从人愿,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我没有时间去向法米特请教,而这位祖师爷似乎也不打算指点后辈,这个遗憾只能是个遗憾了。 往者已矣,不是我们能够关心的,但一直到幽灵船消失以后,眼前这片无尽汪洋仍然存在,这时人们才意识到一个很要命的问题……这片海洋什么时候才会消失? 法米特进行境界召唤,造成次元重迭,现在法米特与夏洛堤都离开了,但重迭现象却没有解除,这么一来……巴格达从此与东海相连接,那该如何是?被吞噬掉的土地,还有就此衍生出的环境、政治问题,光是想想都令人头痛。 「应该不会持续太久……」娜西莎丝道:「一个空间有自己的复原能力,虽然遭到扭曲,可是经过一段时间去平衡,最终仍是会回复到应有的样子。」这是娜西莎丝与一众魔法师短暂会商后的结论,认为这种次元重迭现象,最终也是会自动解除,但时间会持续多久,这就说不准,有可能是几天,也有可能是几个月。 除了这个严重的后遗症,还有一个问题也引起我们的注意。造成这一战的罪魁祸首,就是黑巫天女,现在战局结束,心灯居士已经魂飞魄散,黑巫天女也被我的一击给封化成金像,事情本该这样子结束,但…「咦?金像怎么会有裂痕?」白澜熊审视那座金像,发现了这个异常问题,我赶去察看,瞥看了几眼,心中顿时连叫不妙,只是表面上行若无事。 「哦,这个没什么,只是我功夫还练不到家,金像里头有杂质,所以才会裂开。」这是个很烂的解释,但我知道白澜熊不会追问下去,因为他一直是个很够义气的朋友,虽然知道我的这个答案不妥,但却没有多问,只是朝我使了一个眼色,摇了摇头。 我晓得他不赞成我的做法,可是现在却非争辩的时候,若让太多人往意到这件事,我很快就会有大麻烦,所以急忙拉过他往旁边走。只是,这个动作可能迟了点,因为就在我拉着白澜熊走路的同时,我也看到李华梅困惑的目光朝这边看来。 李华梅的精明厉害尤胜白澜熊,更糟糕的一点,是她未必会在这件事上头网开一面,要是她在这时候揭破,后果将会非常麻烦。 所幸,李华梅的目光水平扫过去,没有停留,让我松了一口气,可以暂时把这件事情给混过去。 (唉,这个人情可大了,达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样是对是错……赌太大了。)心中闪过这样的牢骚,我表面上行若无事,开始指挥伊斯塔人,收拾这场战斗完结后的残局。 巴格达一战,如果把敌人看成是无头骑士,那么伊斯塔这边说不上是战胜,只能说是逃过一劫;假若把黑巫天女当作是敌人,那也只能说是惨胜,因为伊斯塔最精锐的魔法师团,伤亡惨重,甚至可以说参战的十中七八都阵亡,死者还多过伤者。 这样惨痛的代价,我想伊斯塔开国以来从未有过,之前不管是怎样的大战役,魔法师团都能够保留元气,受到重创的都只是那些重装部队,妥善地发挥肉垫的用途保护好魔法师团。 但这一次……魔法师团是在施放大型魔法中,直接被卷入战斗,丝毫没有其他部队的掩护,发生近战,伤亡自然是极惨重。 不过,考虑到这一次战斗的特殊性,我不得不说,哪怕这次有护卫部队随行,当这些特别被制造出来的肉垫部队,碰上无穷无尽、不死不灭的冥皇大军杀来,结果还不一样是全军覆没,拖延不了多少时间。 无论如何,这次的无头骑士事件,确官是重创伊斯塔,造成国内精英人才为之一空,相信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伊斯塔都没法弥补这个伤害,起码要十几年的时间,才有可能重新回复国力。 这一战最后的结果,法米特与夏洛堤携手乘船而去,黑巫天女被金封僵毙,心灯居士魂飞魄散,可以说正派大胜,暗中作恶的坏人,都得到了应有的下场。 战争结束后,收拾工作也是异常棘手,弱体化的伊斯塔,现在必须要招待几个来头太大的人,仔细想想,这种盛况也是历史上仅见,至少在我的记忆中,还不曾听说过什么时候发生了这种事。 五大最强者之四,汇聚一堂! 既然能得到最强者称号,那都是大地上武道修为臻至绝顶的强人,本身可能在军政领域独霸一方,堪称是一怒天下惧、安居诸侯息。像这样的人,通常难得离开常住地,平时光是两个人不小心路上撞到,打声招呼,都可能引发滔天巨变,更别说两名最强者级数的高手进行决斗、连手,所必然造成的巨大影害。 之前伊斯塔请动万兽尊者、李华梅,连手合战无头骑士,这已经是大地上百年未曾一见的大事,后来战斗到巅峰时,心剑神尼现身相助,若再把死鬼师父心灯居士也算上去,当今世上五大最强者已至其四,就只剩下我家的死鬼老爸缺席没到。 然而,根据我对我老爸的了解,他本人虽然没来,却必定派了眼线与监视设备在附近。因为对他们这种级数的武者而言,能够亲眼目睹、感受巴格达一战的过程,对自身修为将有极大帮助,比吃什么大补丸都有用,甚至有可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找到突破自身局限的途径。 杀头的生意有人做,以变态老爸的精打细算,我才不信他肯放弃这么一块美味肥肉。心剑神尼的想法多半也是如此,要不然这个与我老爸变态程度平分秋色的死人妖,大老远跑到伊斯塔来,难道真是为了普渡众生? 就算是普渡众生,也没可能选择伊斯塔,心剑神尼是伊斯塔的大叛徒,当初仗剑杀出伊斯塔的时候,双方结下不共戴天之仇,这种大妖人哪会有什么爱国情怀?不趁机落井下石就不错了,哪可能对故国雪中送炭? 现在心灯居士魂飞魄散,可以忽略不计,但仍站在这里的三名绝顶强人,各自有不同的目的与打算,伊斯塔要如何安抚他们,相信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div> 第二话 波涛连起,苦战不休 李华梅是以阿鲁斯为首的皇室派请来,现在国王驾崩,阿鲁斯应该会顺理成章继承王位,虽然他在此战中伤势甚重,快变成了一个半残废,不过登基大概没什么问题,当初承诺李华梅的利益,可以一一兑现,李华梅将会大捞一笔,双方互取所需,不会有什么问题。 万兽尊者出手协助伊斯塔,代价是要让伊斯塔解放奴隶,现在伊斯塔境内的兽人奴隶,凡是老弱妇孺,都已经被送走,乘船绕陆离开,只余下几十万青壮兽人被安置在巴格达附近,只待伊斯塔放行…… 依照战前的协议,伊斯塔现在就可以实现承诺,把这几十万兽人奴隶给送走,但我们一直很顾虑的事,就是伊斯塔很有可能在战后反口不认,甚至趁战斗结束,我们最虚弱的一刻,过河拆桥,反过来狙杀万兽尊者。 然而,从现在的情形来看,伊斯塔要过河拆桥并不容易,万兽尊者的伤势不轻,却不至于失去战斗力,我们又有李华梅这个强力友军,两边合力,实力殊不可侮,反倒是伊斯塔那边,主战力被夏洛堤给重创,伤亡状况比我们还严重许多,我实在看不出他们有什么本事与我们反口翻脸。 最危险与棘手的人物,反而是心剑神尼,这家伙心理变态,很有可能一个看不顺眼,就放手大杀……这里是她的故国,遍地仇家,有什么东西看得顺眼的? 更让我担心的一点,则是心剑神尼与阿雪的关系。心剑神尼这个用胸部来认人的死变态,先前没有认出阿雪的身分,但是阿雪作为魔法阵枢纽,开启境界通道,这是再明白也不过的证据,当年心剑神尼杀出伊斯塔,还在强褓中的阿雪便是被她所带出,一见到这证据,怎么可能认不出阿雪。 我们从金雀花联邦逃往伊斯塔,很大的一个理由就是因为怕阿雪被心剑神尼认出,后果不堪设想。如今最担心的这件事成真,虽然阿雪还晕倒在地上,呼呼大睡,不过我却冷汗直流,难以想象接下来发生的事。 「唔……阿弥陀佛,好像没有我们的事了啊……」心剑神尼口称佛号,缓步朝我们这边走来。她一手持拂尘,一手竖佛掌,长剑早已还稍插回腰间,看上去面目慈和,确实是一脉有道高人的风范;灰袍上染满点点鲜血,有她自己的,但更多是来自那些被她所斩杀的敌人,我怀疑甚至可能还有一些伊斯塔人的,毕竟这个变态人妖喜怒无常,要是突然砍几个自己人来爽一下,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阿雪是心剑神尼花了多年心血调教出的成果,现在收成的时刻已到,谁敢挡在她面前,绝对是神阻杀神、佛阻杀佛,任谁的面子都没得讲。看似有道之士缓缓靠近,其实却像是一支吐着红信的大蟒蛇,逐步接近目标猎物…… 与心剑神尼发生战斗,其实我并不怕,这倒不是我对自己太有信心,而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动手,万兽尊者、李华梅都会替我出头,伊斯塔人当然也乐意落井下石,这样子一战,心剑神尼反而会吃上大亏,占不到什么好处。 我真正担心的,是心剑神尼认出阿雪后,阿雪会有什么反应?这不管怎么处理,都会是个难以解决的麻烦,趁着阿雪仍然昏睡,我希望能在不惊醒她的状况下处理掉。 眼看心剑神尼一步一步接近,我却想不到什么应对之法,正自心急,忽然人影一晃,一个人抢先站在我身前,却是娜西莎丝。 「乌普索!这里不是妳撒野的地方,给我退下!」娜西莎丝所喊的名字,想必是心剑神尼出家之前的俗名,而她胆子也很大,明知道心剑神尼对伊斯塔人全无好感,居然还敢这么直呼其名,这可以说是形同自杀。 「阿弥陀佛。」心剑神尼长吟一声,腰间的长剑受到内力所激,弹射飞出,破空绕行一周,竟然往封住羽虹的那块巨冰射去。 「轰」的一声,整块巨冰炸成粉碎,但被困于其中的羽虹,却毫发无伤地倒下来,成功给释放出来。这一击先声夺人,只要看到那一剑击破巨冰的威势,就晓得她在刚才一战中受的伤并不严重,仍有大把本钱战斗,至少……御剑一击杀掉娜西莎丝,这是绝对做得到的。 然而,娜西莎丝也是见过大风大浪,没这么容易就被唬退,心剑神尼的一招虽然将巨冰粉碎,娜西莎丝却像是没看到一样,仍是站在心剑神尼正前方,阻住她的去路,不让她前进。 以心剑神尼的个性,这样子拦她,马上就是一场腥风血雨要上演,我们都做好了战斗准备,哪想到她看着娜西莎丝,先是看看胸口,再把目光上移,在娜西莎丝的脸上停留片刻,突然笑了起来。 「伊斯塔的新一代,倒是挺有趣的……」这一句话包含着很多层的意思,特别是出自心剑神尼口中,天晓得她觉得有趣之后,是打算要怎么来玩。 娜西莎丝不是好惹的女人,心剑神尼也不是会看人脸色做事的善男信女,两人之间更有许多国仇家恨可算,有非常足够的理由拔剑动手,打上一场硬仗,这或许就是娜西莎丝的打算,不过,在情势紧绷的当口,茅延安轻咳了一声,让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两位,战斗刚刚结束,或许妳们没有察觉到,但还有很多伤者急需送医抢救,如果两位都没什么意见,那么我们各自分开,大家找地方休息,让该抢救的人得救,这样子如何?」凭茅延安的面子,照理说是不够份量来调停的,可是,或许是对峙的双方都需要个下台阶,心剑神尼大袖一挥,横飞在天上的长剑立刻受到召唤,「刷」的一声回归韒内,彷佛是一个有生命的灵物。 人剑合一到如此境界,相信在场的万兽尊者、李华梅会非常手痒,想要与她一斗,不过我却只是庆幸心剑神尼如此轻易罢手,愿意接受茅延安的提议,罢手休息,由伊斯塔方面统一安排。 「喂,小子。」心剑神尼放弃了阿雪,改朝我这边走来,我心中一惊,还来不及找地方躲,就听到她阴侧侧的声音传来。 「双灵共一体的现象,这没什么特殊,但法米特消失的时候,遗留了相当强大的能量在她体内,现在的状况非常不稳定,随时有可能爆炸开来,那时候的杀伤力,可不会比黑核晶逊色多少……」心剑神尼的这番话,我听得莫名其妙,搞不清楚是什么意思,花了十几秒才意会过来,她所指的很可能就是阿雪。法米特附身阿雪,做出那一大堆事,终究还是有些不良影响的,这点我没看出,但心剑神尼眼光何等高明,看出了阿雪的不妥,发言警告。 听起来事情似乎很严重,爆炸威力若比得上魔界的黑核晶,起码可以把大半个巴格达炸上天去,真是不妙之至,但我还想不出该怎么解救,正要出声询问,忽然听到心剑神尼轻笑起来。 「嘿,这麻烦你喜欢捡去,那从今以后就归了你吧。」我只听见这一句,还来不及再问些什么,「刷」的一声,金剑再次由心剑神尼腰间离韒飞出,而她脚下一点,踏在剑上,整个人瞬间化作一道金芒,破空而去,眨眼间就直飞上天。 「乌普索!妳别走!」或许是因为太多的国仇家恨牵扯,当看到心剑神尼破空飞起,娜西莎丝咬牙切齿,破口喝骂,与她平时的冷静模样迥异,连我都很意外,想不到心剑神尼能使娜西莎丝如此失去冷静,这实在很不寻常。 然而,少了一个心剑神尼,确实少掉很多麻烦,我望向茅延安,他一副无辜表情,摊了摊手,表示他也在状况外。 心剑神尼应该是认出了阿雪,但她却把阿雪给抛下,独自飞身而走,若要说她怕在伊斯塔惹麻烦,被人图杀,这样未免太过看她不起,当年伊斯塔全盛时期,她也无惧,更何况是现在这种时候。再者,她说把阿雪交给我,甚至还是从今以后都归我,这又是什么意思?她花费多年心血所栽培的果实,一下子就转送给别人,这哪说得过去? 我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不过眼下却不是在这呆站的好时候,阿雪的问题急需要处理,还有其他人的很多问题,得要快点行动起来,我连忙斥喝众人,把伤员抬起,迅速送医。 这一场战斗至此正式结束,虽然遗留下来的问题还很多,不过精疲力尽的我们,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好好闭眼休息一场。安排好起码的医疗善后工作,我把阿雪抱起,急急忙忙赶回所住的驿馆。 在我赶回去的路上,看到大批部队调动,行色匆匆,那都是奉命去收拾善后的,虽然不知道他们要怎么收拾那一片汪洋大海,不过这都不干我的事了。 路上还遇到了一个熟面孔,白牡丹带领着医疗人员组成的大队,急忙赶来,看到我抱着阿雪,白牡丹微微一愣。 「怎么了?那边的伤亡情形严重吗?阿虹没事吗?」白牡丹神情焦急,衣衫上满是血污,看来已经在赶来的路上先治疗一批了,而羽霓一早就重伤被送了回去,白牡丹也应该看过,只是不晓得羽虹的安危,所以一开口就问起了羽虹。 我没有回答,也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便朝后头匆匆一指,明示羽虹的所在,白牡丹更不多话,急急忙忙就率领人冲过去了。 看着白牡丹的背影,我的感觉十分复杂,但从理智上来说,我倒是很佩服她跑来跑去的辛苦。 「……唔,还是先看看阿雪吧,对了,那个笨蛋未来呢?兵荒马乱,没看到他的人,该不会已经被冥军给顺手干掉了吧?」未来在成功找到夏洛堤的头骨后,被黑巫天女一击创伤,之后便一直没有看到人,单就个人愿望来说,我是满希望这小子被干掉,可是忍者最擅长的本事,就是混水摸鱼,隐遁求生,我这个愿望没什么可能实现,就看这小子什么时候冒出来了。 匆匆赶回驿馆,进入自己的房间,我把阿雪横放在床上,自己去找一些魔法药材与道具。 心剑神尼临去前曾有交代,说阿雪的体内现在蕴藏强大能量。法米特附身阿雪,连续发动了多式强大魔法,若要说有什么残留能量,仍存于阿雪体内,那也是完全说得通的事。 我拿了一些道具,想要试着做一下诊治,心里其实一点把握也没有,这种事情最好是找白牡丹来干,专业人士比较有得依靠,但现在……杀了我也不敢把阿雪送去给她医,要是那股能量有什么问题,爆炸起来,这么大的波及范围,我是死定了。 「阿雪,妳醒了……」听到身后有点声音,我回转过头,想看看阿雪是不是已经苏醒过来,哪想到一转过头,眼前的景象让我呆住了。 阿雪不知何时,已经在床上坐起身来,而且还急切地脱去身上的魔法师袍,只留下一件贴臀的小内裤。 黑色的长发披洒下,可以看到她那遮掩不住的肥美乳房,微微突起的尖端两点,柔顺的秀发性感披散着,娇嫩的红唇,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睛看着我,散发着娇艳的春情,令我的肉茎立即硬挺。 「喂,阿雪妳……」我叫了一声,但阿雪却没有回应,只是慢慢地从床上坐起身来,那个眼神很奇怪,又娇又媚,性感冶艳,看得我心头一阵阵欲火燃烧,就是觉得这眼神不太像人,倒像是一头发情的母兽。 剎那间,我明白一件很重要的事,现在的阿雪应该是失去了意识。每一次阿雪使用魔法,事后都会春情勃发,需要排乳、发泄,才能散去体内的欲火,这次法米特所残留的能量,是超乎想象地庞大,一下子发作起来,登时烧得阿雪失去理智,变成了一头被原始本能驱使的发情母兽。 阿雪娇媚地对我微笑,朝我走来,雪白的狐狸尾巴曼妙地摆动,白色小内裤紧紧包裹着她的屁股,随着走动一扭一扭地甚是迷人。 我还来不及说什么,阿雪就扑上前来,一把将我抱住,丰满的少女侗体在我身上磨赠,我轻轻搂住了她的腰,她低下了头,露出雪白的脖子,我轻吻着她的脖子,细腻的肌肤令人沉醉,双手也不客气地抚摸她的身体,并一路向上握住了她那肥硕的豪乳,慢慢地揉搓着。 阿雪轻声呻吟着,高高仰起了头,浑身一阵颤抖,手也顺势隔着我的裤子揉搓肉茎,一阵快感从下体传上我的大脑,我用嘴吻住她那娇艳的红唇,随着她揉搓肉茎越来越快,一阵强烈的快感更加猛烈地冲击着我。 我松开了阿雪的乳房,迅速的脱去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全身只剩下一条内裤,肉茎把内裤支起一个高高的帐篷。我轻轻地把阿雪转了过来,仔细端详她的美妙侗体,雪白光滑的肌肤,呈现出诱人的细腻,就连浑身的兽毛都白皙柔顺;胸前一对丰满肥白的乳房,令人着迷,两粒粉嫩的rǔ头,因兴奋而骄傲的挺立着。 我的目光来到阿雪下半身,白色内裤紧紧包裹着花谷,两腿间微微隆起,如同里面藏着一个刚出炉的肉包,令我不禁想扑上去狠狠咬上一口,我伸出双手抓住了阿雪的豪乳,坚挺的rǔ头顶在我掌心,丰满柔软的乳房我一只手根本不能完全掌握。 阿雪双手也紧搂住我的脖子,我低头吻住了她娇艳的红唇,忘情的吻着,肉茎隔着内裤顶在她柔软的小腹上。 「嗯……嗯……」阿雪轻声呻吟着,我的嘴唇一路向下来到她胸前,含住她粉嫩的rǔ头,用舌尖轻轻在上面琉着。 「喔……喔……」阿雪的呻吟更加迷人了,我的嘴唇往下继续游走着,亲吻着她的小腹,阿雪的手抱住了我,身子往后弓着,娇艳的红唇微张着,发出更娇媚的呻吟。 我蹲在地上,双手从下插入她的内裤,拨开了乱摇的狐狸尾巴,抓住她丰满的屁股,轻轻揉着,并用双唇隔着她的内裤,亲吻着她隆起的阴部。 接着,我分开阿雪的大腿,仰起头凝视着她双腿中间,那里已经湿得一塌糊涂,内裤的中间已经完全湿透,呈现出xiāo穴美妙的轮廓,我伸出舌头去蟋那湿润的部分,并用嘴唇用力吸着她那已湿透内裤的aì液。 阿雪浑身颤抖着,双腿已无力支撑她的身体,慢慢向我头上坐了下来,我顺势躺在地上,她也跪坐在了我的嘴唇上,身体前倾,双手扶着地毯来支撑她那无力的身体。 我用手指勾住阿雪的内裤,并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屁股,示意把内裤脱下。阿雪顺从地把臀部抬起,并抬起一条腿,十分配合地让我把她的内裤脱掉,我近距离欣赏着她那迷人的花谷,因兴奋而被aì液完全湿润,微微地张开着,散发着诱人的光泽,aì液顺着蜜唇慢慢流下,汇聚成一粒完全透明的水滴,连接滴在我的鼻子上。 「坐下来!阿雪。」我双手一把抓住阿雪肥嫩嫩的屁股,往下一拉,炽热的花房一下子坐到我嘴上,我嘴唇和她的蜜唇来个亲热接吻。 「啊……啊……」阿雪发出了动人的呻吟,我张大嘴完全把她的花谷吸住,并用舌尖在她那火热裂缝中来回滑动,阿雪的屁股开始不断扭动,呻吟声也越来越快,我感觉到她的aì液越来越多,不断流到我的嘴里,如同琼浆玉液般甜美。 我嘴唇向上移动,来到了她的蜜蕊,我一下子吸住,用舌头在上面快速打转,阿雪的花房往下压着,并前后摆动着屁股,越来越多的aì液顺着我下巴流得我满脖子都是。 「啊……师父……爽……爽……阿雪要泄出来了……」阿雪突然直起了身子,全身都绷直,把她的花谷用力压住了我嘴巴;我知道阿雪的高潮到了,她身体一阵剧烈的颤抖,从花谷深处涌出一股甘甜可口的蜜汁,流入我的嘴里。 来了一次高潮,阿雪整个人瘫在我身上,照常理讲,她起码也要喘息一下,回复点体力,但整个陷入发情状态的她,却顾不得休息,趴瘫在我身上,雪腻肌肤贴着我身体上下摩擦,圆滚滚的肥硕乳瓜顶压着我,双手急切地探索我跨间,想把硬挺的肉茎往自己体内塞去。 「嘿,别急,不用现在就急着上啊!」我虽然是这么说,却也知道阿雪体内的魔力失衡,必须让她尽快借着交媾来宣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阿雪,趴下去,不要急,趴下来就给妳搞。」我让阿雪调整姿势,趴了下去,从后头望着阿雪趴在地上的侗体,腰部一挺,轻而易举便将肉茎顶入阿雪的肛菊。 阿雪的纤细的腰裸露着,皮肤嫩白,发出无限的诱惑力;腰部以下的臀部,那无比性感的臀部,现在正贴住我的下身,把肉茎含在雪臀深处,细细吞吐。 我感到阿雪的腰肢正在微微地带动着臀部扭动,虽然幅度不大,但是每一次的扭动,都恰到好处地配合了我在她肛内的抽动,肉茎在她每一次的扭动中都能够体验到一种美妙感觉。 表面上看起来,阿雪似乎并没有所动作,但是这种微妙的迎合,只有插入她的优美的身体里才能感觉到。 我俯下身子,刚好可以闻到阿雪的头发,阿雪那秀发里散发着淡淡的女性体味,还有阵阵的汗水气息,带来雌性的刺激,让我加紧了下身的抽插。 抽插的节奏慢慢变快,从这个角度往前看,高翘的臀部以其迷人光泽和优美线条散发出无穷吸引力。我上身趴在阿雪身上,贴住小狐女的屁股,不停地前后抽动自己的下身。 我饱尝了小狐女秀发的温馨后,再度支起上身,开始冲刺,阿雪的声音忽然轻了下去,代之以低沉的闷哼,屁股扭动的幅度开始变大。我看到了阿雪的屁股扭动起来,阵阵强烈的快感,从胯间直冲脑门,险些就克制不住自己。 阿雪娇嫩的屁股不断摩擦我两侧股沟,而我在她肛内的肉茎也正遭受致命冲击,一阵阵似有无穷媚力的波浪式涌动…我更加有力地抽插着肉茎,阿雪也报之以更加热烈的反应。她肛菊内的涌动激烈起来,我明显感觉到了,也有了shè精的欲望,我不想抑制,以更加勇猛的动作狠插紧窄嫩肛。 阿雪的反应也愈加明显和强烈,我感觉到她的屁股肌肉几次毫无规律地抽搐,肠道深处的涌动,开始打乱了节奏,温度也再次升高…「啊……师父……阿雪……阿雪还要……快射给阿雪……嗯……」阿雪纵声娇吟,声音一下高过一下,忽然,阿雪的腿突然绷直了,屁股也一动不动,临近高潮了。 我从阿雪腋下探手过去,结实抓握住她的两团乳肉,稍一用力,香滑湿腻的奶水横溢流出,阿雪的身体一下子停止了扭动,双腿绷直,在喷奶的同时,屁股上肌肉也绷得紧紧的。 几秒钟之后,阿雪一阵抽搐,身体不停微微抖动,嘴里发出「啊」的一声,随即变成持续的闷哼,屁股再次扭动起来。 几乎同时,我也开始呻吟起来,下体猛力抽插着阿雪的屁股,屁股上的肌肉有力并快速收缩,约莫过了半分钟,我俯下身子,压在阿雪的上身,下体后臀上的肌肉还在不断收缩,只是稍稍减慢了。 我抚摸着阿雪的一头秀发,吻着她的后颈,这样过了好几分钟,直到我停止了动作、射出体内的每一滴精浆,才从阿雪身体里抽出肉茎,站了起来。 二次高潮过后的阿雪,身体完全瘫软了,无力地趴在地毯上,高高地翘着雪白屁股,犹自满溢着奶水的巨乳,一下一下地摆荡着。 「师、师傅……人家还要……」「……别急……我也才刚刚出了一次……」我舔了舔手,把手上沾到的奶水给舔了干净,只觉得香滑可口,补充了一点刚才消耗的体力,然后便跪在阿雪的身后,继续亲吻着她还在轻轻抖动的身体。 阿雪跪在地毯上,上身完全趴在地上,白嫩的屁股就翘得高高,把她高潮后的可爱菊花蕾完全呈现在我眼前。 我大口大口地亲吻着阿雪的屁股,用舌头舔着她湿洒洒的花谷。感受那柔软的感觉,阿雪轻轻扭着屁股,沟中那可爱的菊花也似乎急不可耐地向我开阖,我用指头轻轻在她可爱的屁眼上点触着、旋转着,阿雪立刻又发出一阵阵的呻吟。 过了一会儿,稍微疏解掉体内欲火的阿雪,回复了些许清醒,扭转过腰,直起身体,含情脉脉地看着我,并主动的吻了过来。我伸手搏住了她柔软的腰,我俩就这样跪在地毯上热吻着,虽然彼此的身体没有再结合,但紧贴着的肌肤,却毫无间隔地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不晓得吻了多久,两个人才终于分开,我无力地趴在阿雪的身上,沾满秽渎的肉茎还贴在她大腿上,头枕着她的香肩,手则是握着她豪硕的巨乳。 「师父……你累不累?谢谢你了,让我这么舒服……」阿雪轻声说话,怜爱地伸手抹了抹我额头的汗水,双臂紧紧的搏住了我,彷佛生怕我会离开她。 我静静地看着阿雪天仙似的清秀容颜,想起刚才一战中她遭遇的危险,现在能够平平安安地抱在一起,真是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我们两个人就这么相拥了好一会儿,我禁不住心中的感动,轻声问着阿雪「小笨蛋,刚才遇到那么多事情,怕不怕?」「……其实,是很怕,魔法阵失控,境界重迭的时候,差一点都怕到尿裤子了。」阿雪点了点头,深情地看着我,温柔地道:「但只要想到是为了师父,为了大地上的人们而战,就觉得不怕了。师父也说过嘛,害怕也必须要去做的事,怕也没用。」我看着阿雪那湿润的眼眶,疼惜地吻上了她,感谢她的付出与心意,正想要说些什么,阿雪却忽然动了起来,一面伸手握住我的肉茎,用她温暖的大腿内侧贴着摩擦,一面在我脖子与胸前亲吻起来。 「嗯……阿雪,妳这是在……」「嗯……今天……人家很想要……师父,你再给人家几次嘛……」「什么?几次?我刚刚已经……」话没能说完,已经被阿雪的亲吻给打断,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开始觉得,现在开始要面对的,应该是一场非常辛劳的连续苦战。</div> 三话 化身千亿·万变龙王 与阿雪的激烈欢好,搞得我精疲力尽,觉得自己几乎是被榨干了身上每一滴骨髓,这才幸免于难地逃出。 平时的阿雪哪有这么恐怖,简直就是超级吸精女王,要了一次又一次,就连我已经像条死狗般在地上喘气,她还占据我下半身,把我某件器官当成吸管一样的用,要不是我紧急使用淫术魔法,张开结界,用透支体能的方法应付,哪可能走得出这门口。 到了最后,获得满足的阿雪沉沉睡去,美丽丰满的侗体,在床褥上伸展出一个慵懒的睡姿,高耸白皙的h罩杯乳瓜,随着呼吸起伏而抖荡巨波,真是一幕让人狂喷鼻血的画面。 只可惜,看着这幕美景的我,无法生出半点欲念,整个人除了腰酸腿软之外,就没有半分感觉,彷佛整个身体都僵化成一截枯木,没有一点生机,在勉强帮阿雪盖上被子后,就挣扎着滚爬出门去。 (要命啊,阿雪体内的能量这样只不过是稳定下来,并没有真正宣泄,要是有个什么触发,随时会再蠢动,到时候应该怎么摆平啊?她再来一次吸精女王,我可是承受不住啊!) 出门瞬间,我为着这个严重问题愁眉不展,但转念想想,这个想法似乎是本末倒置了,阿雪体内的能量若有蠢动,将会与主神级神族、魔族死亡前一样,形成毁灭性的大爆炸,这种情形怎么都比吸精女王出现要严重得多了。 往外走了几步,发现自己脚步虚浮,险些就一较跌倒在地上,心里一惊,连忙深呼吸几口气,提振精神。淫欲结界能让我纵横床第,但它本身其实是种非常霸道的魔法,透支体能,来维持当时的欢愉,事后如果不尽快调养,一下搞不好,马上就是一场大病,所以我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去找些固本培元的药材来补补身体。 走出了我所住的院落,外头是羽族女战士们的住所,大战才刚结束,她们大多数都在治伤或休息,照理说不该有什么人走动,可是,当我走进这一区,其中的一扇门忽然打开,走出了一个人。 有人开门走出,这并不是什么奇事。奇怪的是,我认得这是卡翠娜所住房间,堂堂一族之主的住所,居然有个人衣衫不整地走出,这就很不寻常,而且更古怪的一点是……这个人还是个男人! “大、大叔?” 被我叫破行踪的茅延安,慌忙朝我比了个喋声的手势,生怕被旁人听见。我在短暂的惊愕后,立刻恍然,茅延安本来就与卡翠娜有过一腿,两个人在东海就时常打友谊炮,现在久别重逢,用这方法叙叙旧,那也是人之常情,只不过刚刚结束战斗,立刻就来翻云覆雨,这也实在是有点……呢,我似乎没什么资格说别人。 茅延安对我挤眉弄眼,要过来做解释,但在他朝我这边走来时,对面一扇门“呀”的一声被打开,一个壮硕的人影跌跌撞撞地走出来。 这个人走了出来,隐约还听到门里头传来一众莺莺燕燕之声,娇喘呻吟,有女人在叫“亲亲老公”,还有女人在叫“好哥哥”,听起来起码有七八个女人,而且是处于欲求不满的发情状态,简直是男人梦想中的性欲天堂,但这人却像落荒而逃似的踉跄跌出。 “淫荡!真是太淫荡了,怪不得当年羽族称霸南蛮,这种力量……哪怕是盖世英雄,铁杆也会给磨成绣花针啊!” 正以绣花针惨状败退跌出的,是同样精疲力尽的白澜熊。剧战之后,他一回来就被那些没人性的羽族欲女抓去行房,把所剩无多的体力狠狠再榨一次,再加上这些日子以来,白天干晚上也干,如何吃得消?自然就是现在这下场了。 不过,退出房间的白澜熊,却不是戴着石头帽的人类型态,而是回复到本来面目,一副熊样。现在的他,早已无需再倚仗石头帽变身,他这段时间以来锐身赴难,干出许多英勇豪侠的事迹,每次战斗又都冲在最前头,英雄气概早已被那些鸟女人给看上,纷纷缠着他欢好,希望能从他身上借来优秀品种,诞育羽族的新生代。 以男人而言,这确实算是一种荣耀,但白澜熊却已经是无福消受,再怎么说,立志成为英雄豪杰的他,没有理由以成为种男为荣,虽然能免费干大批美女,是一件大占便宜的好事,但天天干、日日干,也是会厌烦的,趁着此间事了,白澜熊要彻底摆脱这些靡烂的男女关系,回去重做他的兽族好汉了。 这次的伊斯塔事件,白澜熊为兽族立下大功,洗刷了之前的罪名,更获得万兽尊者的赏识,现在不但扬眉吐气,更隐约成为万兽尊者的继承人,将来统帅南蛮各兽族,威风八面,只待把那些待拯救的兽人奴隶给平安送回南蛮,往后的南蛮……恐怕就是白澜熊的天下了。 “?……你们……” 白澜熊看到我与茅延安,熊脸上一副尴尬的模样,正要说些什么,旁边的一扇门忽然打开,又一个非女性身影从里头走出。 “又、又有男人?” 真想不到羽族淫乱若斯,刚结束战斗就纷纷找男人来大乱交,但羽族女战士的眼光一向也高,除了茅延安、白澜熊之外,我倒是很好奇她们会找上谁。 “尊、尊者……” 白澜熊的惊呼声,同样也让我吃了一惊,怎么都没想到羽族的鸟女人胆大包天,连我家外公这样的真男人都勾引上床,而万兽尊者如此英雄人物,居然搞起这些鸟女人来,想想真是自贬身价,硬派风格毁于一旦。 “外公,连你也搞女人?” 我呆呆地问了一句,没想到却被万兽尊者狠狠敲了一下脑袋。 “混账东西,什么搞女人,我才不像你们这些小辈一样闲得没事干,是专门被请来救你的妞的!” “啊?我的妞?” 听到这句话,我吓了一跳,这才想起除了阿雪之外,霓虹的伤势也不轻,羽霓倒也罢了,羽虹却是最让我担心的,她双目有伤,又被冰封了一段时间,再加上战斗时所受的伤,几项加起来着实不轻,我本以为有白牡丹医治,就足以摆平这些问题,但从情形看来,状况比我预期严重。 “霓虹都在里头吗?我去看看。” “不用啦,那两个鸟丫头的伤势都不轻,费了你外公好大一番功夫,才打散她们的瘀血,活络血脉。” 万兽尊者简单说明,他从战场上回来后,便应白牡丹所请,运功帮霓虹镇伤,累了半晌,好不容易才把霓虹的伤势分别稳定住,直至此时才圆功离开。 不久前的一战,万兽尊者几乎是从开战的那一刻,一直坚持硬挺到战斗结束,之间无数次死挡在无头骑士的面前,如果不是有他老人家浴血奋战,我们早就在无头骑士现身后的十分钟内,全部给它杀光了。 即使是身为当世最强者,万兽尊者也在这一战中受创不轻,他本就年事已高,这样一番艰辛血战,更令他元气大伤,而他回来以后未及歇息,马上应白牡丹的请求,出手救治霓虹。 白牡丹有什么天大的面子能请动万兽尊者?万兽尊者素来蔑视女性,之所以肯出手相救霓虹,全都是看在我的份上。因为霓虹是我的女人,万兽尊者才急急忙忙抢着施救,这种输送真气镇压伤势的手法,非常消耗本身的力量与元气,如果不是要救极亲或极重要的人,习武者绝不轻易做这种付出。 我侧眼静观,万兽尊者的举手投足,虽然仍是威风凛凛,霸气迫人,但若仔细观察他的眼神,我却看得出,他老人家现在其实非常虚弱。会有这样的结果,都是因为我的关系,尽管我不是很认同万兽尊者的一些作法,但他老人家确实为了我而舍生忘死,平添了许多不必要的风险,想起来真是让我感到愧疚。 “外公,我……” “嘿,你什么你啊,大好男儿,不要学那娘们一样,扭捏作态。”万兽尊者在我肩上一拍,笑道:“你是我的宝贝外孙,外公之前没有能替你做什么,现在补做一点,算得了什么?不用大惊小怪的。” 被万兽尊者这么豪迈地一拍,我反而不晓得自己还能说些什么,讪讪地闭上嘴。看着万兽尊者带白澜熊潇洒离去,我本来也想跟上去,却被旁边的不良中年给拉住。 “贤侄,等一下,大叔这边有点事情要对你说。” “什么事?你良心发现,要把之前的欠钱还我了吗?” “什么欠债?我怎么不记得自己有欠你债……哦,我记起来了,是欠你一笔钱,这钱我一定会还,绝不赖账,但你可不可以先把架在我脖子上的这把刀收起来?怪怕人的。” 茅延安打着哈哈,让我收了小刀,然后才用很严肃的表情,低声道:“贤侄,知不知道最近外头有很多关于你的不利传闻?” 各种恶意中伤我的话,从我成人的那一刻起就不曾断过,其中有九成以上都是事实,所以我是早已习惯,也没必要做什么辩白,但看茅延安说得甚是严重,顿时心生好奇,向他问问究竟。 “外头现在有很多人传说……你是黑龙会派出来颠覆大地的奸细!” 这句话……别说是我,就算是阿雪在这里,都会露出不屑的神情。有关我勾结黑龙会的传闻,从以前到现在都没断过,这根本算不上新闻,有什么好特别说的? “大叔,就算我真是黑龙会奸细好了,现在黑龙会都完蛋了,我还有什么好勾结的?” “唉,就是因为黑龙会完蛋了,所以一堆人想趁机打落水狗,捡点便宜,而你就是他们最好的成名台阶。” “扼,宰了我来成名?这法子倒是很不错,我如果刚出道,连我自己都想用。” 特别是……你最近干的几件事,得罪了天下男人,想要你命的人暴增十倍,有时连大叔我都看不过去,真想把你宰了。” “宰我之前先把欠我的债还清,再来说宰不迟。不过……得罪天下男人?我做了什么丰功伟业,有这么大的效果?” 我皱眉问话,茅延安点头解释,说是我们小队开始成名后不久,就有很多人知道我们小队里头除了羽霓,还有一个清纯的巨乳超美女,人们在赞叹我们闯出的成绩同时,也羡慕身为团长的我艳福无边。 金雀花联邦事件中,月樱在我身后不断奔走、协助,有关我与月樱的情事,其实早已瞒不过明眼人,在我离开金雀花联邦后,月樱和我的关系透过各种管道流出,现在已不是什么秘密了。 四大天女一直是大地上无数雄性动物的美梦,可望而不可及,以前莱恩.巴菲特身为唯一一个攻陷四大天女的男人,让月樱委身于他,因而声名大噪,现在这殊荣落到我头上,偏偏我又没有莱恩那样稳固的权威,自然惹人眼红。 我们离开金雀花联邦的时候,羽虹也归队,这下子所有人都知道,并蒂霓虹这两朵名花已经给我一起摘采了,双胞胎美人儿左右逢源,两边有得搞。四大天女得其一,又再得到并蒂霓虹,之前那些眼红的人,这时简直红得可以滴出血来。 更糟糕的是,在巴格达城门口,李华梅的一番告白与动作,这简直是惊动大地。四大天女入手其二,这个男人究竟是何德何能?倘若是方青书那样的名侠、白澜熊那样的豪杰,这可能还让人服气,但偏偏是明珠暗投,由这么一个卑鄙小人得志,大地上的男人哪个肯心服? “在他们的脑海里,大概都已经幻想出那样的书面,你一个人翘二郎腿,在床上淫笑,地上洒满被蹂躏的玫瑰花,霓虹、月樱夫人、李元帅就滚在你床上,哭泣、呻吟,穿着紧身内衣、黑色丝袜,脖子上还戴狗炼项圈,还……” “喂喂喂,大叔,你说归说,为什么连鼻血都流出来了?擦擦吧,这样子很难看的。” 我让茅延安拿卫生纸擦了鼻血,自己也叹了口气。茅延安说的这些,我不是不知道,但知道了又能如何?为了不让人妒忌眼红,以后我就不干阿雪、不干霓虹了?或是跑去李华梅那里,请她去当众说明,之前讲的那些话是讲来与大家开玩笑,大家千万别当真? 这些事我都不可能做,世上有些事我能做,有些事却是我做不到的,既然做不到,烦恼也没用,倒是茅延安说月樱自我走后,开始染上些小病,身体不适,这一点就让我担忧不已,真想立刻飞回金雀花联邦,看看月樱的情形。 “不用太担心,月樱夫人只是工作累些,再加上想念你,所以有了点小病,基本上无大碍。唉,外头有关你的恶劣传闻不少,她屡屡为你澄清,也真是很累的。” “怎么只有她替我说话?你留在金雀花联邦是干什么吃的?难道你在那里专门替我说坏话?落井下石,雪中送屎?” “怎、怎么可能呢?我和心禅和尚都有在替你说话啊,还是你也想听听和尚他为你澄清、奔走,积劳成疾的故事?” “这个不必了,太没有美感……” 我摇了摇头,感谢茅延安的点醒,知道外头有许多人眼红我目前拥有的东西,该要在这方面留心。 “你知道小心就好了,恶名这东西有时候是很要命的,毕竟现在你是行走江湖,不是离群独居,碰上了困难,还是得倚仗旁人协助,如果没有人相信你,那你要怎么办?” 茅延安道:“嘿嘿,你在伊斯塔这边忙翻天,都不晓得那些小报怎么写你的,有家报馆指证历历,说其实心灯的死只是一个障眼法,其实真正的黑龙王末死,还在暗中指挥一切。” “嗯,这说法有门道,大叔,这件事我之前也想过很多次,我怀疑……”话出口几句,突然想到我们正讨论的东西,心觉有异,道:“等等,那间报馆说的黑龙王是指谁?” “你。” “我?我是黑龙王?” 这指控实在太荒唐,我忍不住大笑起来,“我要是黑龙王,还用得着这么落魄在外跑业务?以黑龙会当初的雄厚实力,如果由我来指挥,很大的把握可以把反抗军打上天去极乐世界观光,雄霸大地,怎么会搞到现在这结果?” “你别笑啊,本来谣言这种东西,就是不需要成本的,你说这事荒唐是没错,但却有人认为正是因为看起来不可能,里头才藏有大阴谋啊,他们说你甘心舍弃黑龙会的架构,就是借机去芜存菁,扫除黑龙会的瘀血,谋求更大利益。当然啦,他们怀疑的人不只你一个,有人认为月樱夫人是黑龙王,有人觉得心禅和尚比较像,连你老爸都被列入可能的名单,就连大叔我,大概是因为长得太师、床技一流,酒店街里也有几个女的信我是黑龙王……尤其高潮的时候。” “干!就凭你?黑龙王候选人这么不挑的吗?或者这是东海的新活动,一日一龙王,大家换着当?” 我越听越觉得荒唐,因为就连李华梅都不免流言缠身,明明是那场大胜仗的主导者,却也有人怀疑她勾结黑龙王,甚至她一人扮两角,同时身兼反抗军首脑、黑龙王的角色,借着战争获取两边的资源来壮大。 连李华梅都会受到这样的污辱,相形之下,我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不过,茅延安告诉我一个好消息,就是尽管外界谣言不断,但还是有人站在我这边,替我辩驳清白,在报上笔战群英。 “哦?有这样的正义之士?是哪一位?我一定要重重酬谢。” “是你的熟人,那个小记者夏绿蒂啊,你不记得了吗?她现在混得风生水起,已经是个大报社的主编了。” 茅延安的话吓了我一跳,我奇道:“夏绿蒂?怎么可能?她又没和我上过床,为什么会替我说话?” 喔,她在报上说你貌丑如猪,卑鄙如狗,这种不入流的杂碎人物,怎么可能干得出什么大阴谋?要说你是黑龙王,那除非黑龙会全都瞎了眼。” “……你确定这样是在帮我说话?” 我叹了口气,夏绿蒂对我没有好感,这是早就知道的事,她在月樱的扶持下混得不错,这是可以预见的事,有真材实料、有才华的人,只要获得后台支持,扬眉吐气不是难事,下次见面的时候,不晓得意气风发的她是什么模样,或许会让我有强奸她的价值吧? “对了,你这边的事情已经到尾声,只剩下配合你外公带回兽人奴隶,照理说该是没事,但伊斯塔人反复无常,你要小心他们突然反口,过河拆桥啊。” 不良中年堪称是过河拆桥的专家,这些话出自他口中,特别有说服力,我点点头表示认同,他跟着又提醒我,要小心处理与李华梅之间的感情。 “李华梅有她的坚持,也有她的雄心,说得明白一点,就是野心。她的本质近似枭雄多过英雄,行事不择手段,你能够让这个女枭雄为你放下那么多,这确实是你的本事,不过……” 茅延安沉吟道:“你也别忘了,无论她肯为你做多少事,她的本质仍然是一个女枭雄,如果忘了这点,那就比忽略伊斯塔会过河拆桥的可能更不智。” “大叔,这些话我不爱听啦,画眉她连续为了我牺牲许多,你现在叫我防她、对付她,这样做一点道理都没有啊。” 我知道茅延安说的话不是没道理,若是以前,我会用力点头,与他一起研究问题,但在李华梅为了我而拚命,差一点就与心灯居士同归于尽后,我不想再对她做那么多小人猜想,这样会让我感觉……愧疚。 简单把茅延安给打发后,我进去之前万兽尊者出来的那间屋子,看看霓虹的伤势。 羽霓主要是爆炸烧伤,那时候的剧烈爆炸,不但让她肌肤焦黑,内脏也受到剧烈震荡,伤势严重,幸亏她本身修为不俗,内力护体,保住了性命,迅速送回来治疗,经过长时间回复咒文处理,现在已经没有大碍,焦黑的皮肤也愈合,回复如初。 这样本来应该是好事,但强烈爆炸的结果,似乎震到了脑部,羽霓现在的整个思维模式,都是我一一条列式输入进去,给这么一震,羽霓脑里的讯息大乱,不晓得是哪边接错了,浑身裹满绷带的她一看到我,就像是见着雄性的发情母狗,一下子就扑了上来。 (喂?不是吧?刚刚摆平了一头母狐狸,这么快又撞上母狗?就算是艳福齐天,也不必这样子连着来吧?) 我心中叫苦,但羽霓却一下子把我扑倒,伸手就去解我的裤带。如果是平常,我可能会为美色所诱惑,半推半就地被她上了,但此刻的我却有着超卓定力,视天下美女如枯骨,冷哼一声,伸指戳在羽霓的眉心,配合平时洗脑的咒语,瞬间便让羽霓失去意识,昏倒地上。 “唉,阿霓,就算我再喜欢妳,现在妳重伤初愈,我又怎么能……妳的身体为重啊。” 这些全部都是场面话,本意是想说给屋里几名暂当护士的羽族女战士听,提升一下我的形象,哪想到当我将羽霓抱起来放好,转过身却迎上了羽虹的目光。 “……真想不到,你居然也有这等定力,真是太不像你了。” 某方面的羽虹,其实和阿雪一样单纯直接,如果是月樱或李华梅,就会看出我只是在塑造形象,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想看、想听的东西,所以会帮着假象自己骗自己吧。 女人的母性,是很伟大的东西,也是很要不得的缺点,普天下的女人都希望能够感化与改变自家男人,这是个很艰巨的任务,有少数圣女型的女性成功了,堪为表率,但绝大多数的却都失败,甚至把自己一生都赔进去。 羽虹看我的眼神有着赞赏,好像还有一点点感动,我不晓得她对我抱持着什么样的幻想,但我认为实现的可能性很低。 相较于羽霓,羽虹的伤势比较难处理,但有白牡丹在,最难治疗的眼睛已被治好,余下的不过是皮肉伤,并不难治,只不过羽虹眼中的一抹哀伤,使我知道她已经被人告知了恶耗。 我挥挥手,让屋内的闲杂人等撤出,只余下羽虹、我,还有昏睡的羽霓。 “请替我谢谢尊者他老人家,要是没有他精纯的绝世内力,就算有回复咒文,我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能坐起来。” “……妳已经知道了?” “嗯,我很难过,可是……没有办法,我必须做我该做的事,那时候如果我不奋战,黑巫天女的阴谋就会得逞,整个大地都会陷入灭亡危机,所以我只能去战,而战斗中不可能没有损伤……” 羽虹低声说话,当时的情形确实是如此,如果她不卖力战斗,黑巫天女所引发的境界重迭,只会把整个大地都陷入毁灭,因此她也是别无选择,只能放下一切顾忌去战,最后间接导致心灯居士灰飞烟灭的结果。 我之前就曾预料过,看见自己的至亲连死两次,那种冲击实在是很大,甚至可以说是杀伤力十足,现在羽虹虽然是竭力让自己冷静地说话,但讲没几句话,泪水就开始滚落,而她好像完全没察觉自己流泪一样,怔怔地呆坐着。 “阿虹,妳……” “我不后悔,就算让我再面对一次,我还是会做同样的事,因为这是我自己选的路,我要为了大地上的爱与正义而战,绝不能玷污了正义的旗帜。哪怕我一个人再怎么伤心,但这世上一定会有其他的孩子,因为我的奋战而得救,只要这样……那就够了。” 羽虹低声说话,说到后来,根本就是喃喃自语,脸上涕泪纵横,眼神却是全然的空洞。我注意到了这些,发现羽虹的心病有复发迹象,连忙咳嗽两声,想转移她的注意力。 “没事的,我撑得住,这些没有什么。” 羽虹擦了擦眼泪,彷佛要向我证明坚强似的,破涕为笑,笑道:“人生也不是只有失去,至少这次我们认回了母亲,再也不是孤孤单单一个,这要谢谢你了。嘿,什么时候你有空,我们再搞个4p亲子井来庆祝胜利,爽爽吧。” 这还真是我听过最香艳的邀请,若是早个几天,肯定让我梦寐以求,不过现在……我有一股难言的寒意,打从脊椎直窜脑门。 在战场上我故意隐瞒的那件事,不知是做对还是做错了?</div> 第四话 抉择难舍·情仇无解 我不是铁打的超人,连经历多场体力的剧烈虚耗后,虽然有些事情还需要我去决定,但我仍然选择去躺下休息,再者……我也还需要一点时间,再把问题作一次通盘性思考。 睡的时间很长,但我却睡得不好,隐隐约约之间,那些令我困扰的抉择,形成了恶梦,让我在梦中犹自辗转反侧。 不晓得睡了多久,好像有什么人来了,从恶梦中渐渐苏醒的我,察觉到有人站在我床边,伸手抚摸着我的额头,为我拂拭去恶梦所造成的冷汗,这种温暖安和的感觉……很熟悉。 是月樱,阿雪,还是菲妮克丝? 能给我亲人感觉的女性并不多,我想到了这三个人,但却与实际情形有差,当我睁开眼睛,出现在我眼前的女人,是东海最美丽的龙女,李华梅。 晕黄的烛光下,我看到一袭大红色的绢袍,金线滚边,穿在这美丽龙女的身上,又是威武,又是娇艳,让人看得几乎连呼吸也屏住,衷心赞叹她的美。 想起李华梅在这一战中的刚烈表现,一种不知怎样形容的感动,在我心中油然生出,很想要说点什么,又不晓得怎么讲才适合,这些反应……李华梅看在眼中,嫣然一笑。 “冷吗?夜风有点大,我去替你关个窗吧。” 李华梅一转身,姣好的背部曲线,让我看得两眼发直,虽然身体仍然疲惫,一股欲火却开始在胯间燃烧。受到这激励,我无声从床上站直起身,三步并两步,赶到李华梅身后,将她一把搂过,从后头吻上她的雪颈。 “嘿,你做什么啊?” “明知故问,好久没有和妳一起开心了,好不容易仗都打完了,难道还会放过妳吗?” 我吻着李华梅的颈项,同时也伸手去解她的衣扣,李华梅似乎没有打算在这里与我欢好,手臂挥移,不着痕迹地挡住我的侵略,以她的绝世武功,若坚持不要,我当然只有碰壁的份。 直进无功,我灵机一动,一把将李华梅抱住,贴靠在墙边,撩起她长袍的下摆,一伸手就把龙女的丝绸底裤往下拉开。 没想到我会突然袭击,素来威风八面的李华梅,这时才发觉自己已被我除去亵裤的事实,“啊”的一声轻呼,声音里却含着几分笑。 “你这色魔真是胆大包天,连我的裤子也脱,换作是别人,就算没被我大卸十八块,起码也要卸成八块。” 我没回答,手掌摸着光滑柔软翘起的一对白瓷般臀瓣,突然有了一点冲动,高高举起手轻轻拍下。 “啪”的一声脆响,李华梅雪白屁股上多了一个淡红色的掌印。这一着应该大出李华梅的意外,她的屁股不晓得有多久没被男人打过,又是一声娇呼。 紧接着,我又连打数下,房中啦啦的轻响声不绝,李华梅的臀部上已经是红红一片,轻呼声也早已变成腻声低喘。我的心中也早是一团火热,底下早就硬得如一根铁棍,以李华梅的武功,若要反抗,我哪可能打得着她?但她却肯放下自己的尊严,陪我玩乐,这等柔顺风情怎不令人心醉? 李华梅回过头来,贝齿咬着柔软的红唇,几根发丝在玉颊边飘荡着,眼中媚意如丝。 “你这人,就是会欺负人…” 很快地,我们相拥着躺在床上,慢慢除去了她身上的多余衣物。 李华梅一贯采取主动,伏在我的身上,用她那娇嫩的舌头舔着我脖子,并慢慢吻到了我的胸前,在我的rǔ头上亲吻着。 我左手抚摸着李华梅的秀发,右手握住了她香滑的玉胸,把她的蓓蕾夹在两指之间用力揉着,李华梅继续向下吻着,来到了我的下体,隔着内裤膝着我坚硬的肉茎, 用口水直到把内裤的前端弄湿,并用牙齿咬住我内裤的边缘,轻轻拉下,坚硬的肉茎一下子弹了出来。 “不得了,真是不得了,李元帅不但武功高,连口舌本事都这么厉害,让外人知道一定吓死了。” “……为了让你高兴,特别练的,你千万别和我说你不喜欢这一套啊。” 这可真是令人又惊又喜的答案,特别是当李华梅含笑说出,那种又大胆又性感的妩媚表情,是我很难想象会在她脸上看到的。 我配合着李华梅的动作,抬起屁股把内裤完全脱掉,平时总是拿着指挥剑的东海龙女,此刻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我的肉茎,并低下头含在嘴里,我看着肉茎被她吞进嘴里,一种强烈的快感涌上大脑,不禁颤抖了一下,整个身体放松平躺在床上,舒服享受着李华梅帮我口交带来的快感。 在舒爽的动作中,我一面抚摸着李华梅的美臀,她则卖力的帮我口交着,肉茎在她嘴里越舒服显得越巨大,我拍拍她的屁股,举起了她的大腿,她会意的跨到我的身上,把美臀凑到我的嘴边。 我一手抱住她的屁股,一手伸到她的胸前,抓揉她柔软的乳房,嘴唇紧紧地贴在她的花谷口用力地吸着。 李华梅的蜜蕊、花谷口,甚至包括肛菊,我全都不放过地舔着,她的小嘴如同紧密的腔道般包裹着肉茎,这种69式口交带给我,也带给她巨大的快乐,我快节奏地舔弄着她的花谷和肛菊,并不时地用舌尖插入她的花谷内,在我熟练的技巧下,她很快就来了高潮,高潮带来的aì液流了我满脸。 我翻身压住李华梅,双手握住了她雪润的乳房,肉茎顶住了她湿滑的花谷,屁股用力一沉,肉茎顶进了她火热湿润的腔道。 随着我的插入,李华梅同时叫了出来,我紧紧吻住她的双唇,她也配合地把舌头探进我的嘴里,我们舌头交缠着,都把对方嘴里的汁液吸进自己嘴里,肉茎在她体内快速地抽插着,湿滑的蜜唇依偎在我肉茎上,紧紧地包夹着,蜜液随着抽插不时飞溅出来,打湿了我们结合的地方。 李华梅娇嫩的呻吟声越来越大,身体也非常配合随着我的抽插而上下摇动,腔道更因我的抽插而火热,蜜液也在飞溅,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我的快感越来越强烈,同时我也发现她的腔道不断收缩着,搂着我的手也更加用力,我知道她的高潮又要来了,恰巧我也要忍受不住要喷发了。 “啊……” 随着李华梅的一声喜悦鸣叫,她的腔道剧烈的收缩着,一股蜜液浇在我的肉菇上,在这强烈的刺激下,我再也挺不住了,紧紧地抓着她的雪乳,把肉茎深深顶在东海龙女的腔道深处,射出浓浓的白浆。 我们两个躺在床上依偎着,李华梅的娇喘还未平息,她突然转身跨坐在我的腿上,双手搂着我的脖子,主动和我接着吻,并喜悦地道:“约翰,你把东西收拾收拾,和我一起回东海吧。” 这一句话差点让我喷出血来,虽然东海龙女的胸部很好看,不过她的这句话却非常要命,我还以为她早就放弃带我去东海,与她共同奋斗的想法了,想不到她还认真在想。 “不提这个可不可以啊?早就说过,我不可能去东海的,而且南蛮的事情还末了,怎么说我也得帮我外公把这些兽人带回去吧。” “你虽然有兽人血统,但却与兽人没有丝毫关系,帮助你外公到这里也就是了。伊斯塔人自私自利,殊不可信,你该不会真的相信他们说话算话,不过河拆桥吧?” 伊斯塔人的信誉实在是有够烂,同样一句“过河拆桥”,白澜熊说过,茅延安说过,现在就连李华梅都提起,彷佛所有人都在等他们说话不算,翻脸动手的那一刻。 搞阴谋最重要的就是隐秘,现在搞到人尽皆知,伊斯塔可以说是失败之至,让所有同业阴谋组织叹惜不已。 不过,我现在真正在意的东西,倒不是伊斯塔这边的风险,毕竟这么路人皆知的事,以万兽尊者的智慧,没理由不知道,而像他那样的老江湖,要是说没有对此做点预备,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我不用为了这个多担心。 我一双眼睛现在紧盯着的东西,是李华梅的赤裸侗体。我们刚才那一轮谈话中,本来与我并肩躺着的她,用手肘撑起身体,房中的烛光从她背后照来,映出了一个绝美的背影,肢体匀称,蛇腰纤细,雪乳丰盈,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令人口干舌燥的美景。 哪怕是已经被多场连续性交弄得精疲力尽,看到这幕景象,我心中一跳,胯间更是忍不住有了反应。 “怎么了,好看吗?” 李华梅的自然大方,一向就是我喜欢的重点,身心都已成熟的她,不会像小女孩一样扭捏作态,发现情郎喜欢自己的恫体,她非但没有羞涩躲避,反而侧倚床沿,伸了个懒腰,挺起美乳,把自己傲人的完美曲线,尽情地展露于我眼中。 “身材很好吧,比之你的月樱姊姊又如何呢?” 在别人眼中威风八面的李元帅,到了我面前,却变回一个有血有肉的真实女人,会笑、会眨眼,也会吃点小醋,只不过控制得恰如其分,话一问出口,手也同时探到被褥底下,一把握住渐趋硬挺的肉茎,忽松忽紧地套弄。 我苦笑不答,因为不管怎样回答都不妥当,而且以李华梅的聪慧,她也不会真的想知道答案。 扯开了话题,最终还是得回到正题,我对李华梅说,伊斯塔人过河拆桥,这点我早已料到,相信我外公也有准备,而若结合李华梅与万兽尊者的力量,不管伊斯塔人怎么作,我们都有能力强行压制。 “所以……画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妳要站在我这边,只要你与我们合力,伊斯塔人怎么做我们都不怕。” 我握着李华梅的另一只手,心中想到了一个从未想过的大问题。李华梅……应该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吧?我相信她没理由与我敌对,但这想法只是我自己的猜测,没经过证实,要是我猜错,那我们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立刻逃跑,因为李华梅若与伊斯塔合流,对我们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冷静而理智的声音,让我知道李华梅正把自己的角色做了切换,这一刻的她,不再是刚才那个快乐的小女人,变成了那个统领千军万马的李元帅。 “你要我答应什么事?我能作到的,一定答应你。” “不管怎样,黑巫天女是黑龙会最大的余孽,只有她死了,黑龙会才能彻底消灭,所以无论代价是什么,黑巫天女必须要死。” 我暗吃一惊,没想到李华梅提出来的居然是这件事,这确实不好办,我当下不动声色,淡淡道:“用地狱淫神发动的金银绝掌,当年可是不得了的秘技,就算是妳被打中,恐怕都是凶多吉少,黑巫天女挨了我一击,哪可能还有命在?” 这是我的答复,但从表情看来,李华梅并不满意这个回答,神色转冷,森寒的眼神让我有了觉悟,这确实不是一个可以打混过去的女人,特别是我肉茎还被她牢握在手里时。 “嘿,别这样嘛,难道妳要我亲自去解决黑巫天女?我有多少本事,几斤几两妳不是不知道,叫我去杀黑巫天女,那还不如叫我自杀算了。” 我故意像小丑一样说话,配合着夸张表情,希望把气氛弄得缓和一点,这份苦心得到了回报,李华梅“噗嗤”一笑,摇了摇头,再没有了刚才的冰冷。 “这倒不必,我们的约翰提督有多少大事要做,像这一类正面作战的小任务,哪用得着您这等大材?当然是不用你亲自动手了。” 李华梅也和我开起了玩笑,我配合着笑了笑,心里却没有多少笑意,只是庆幸这一道难关终于被我混过去了。 不过,抱持这个想法的我实在太过天真,因为事实证明,运筹东海,名震天下的龙女帝梅,绝对不是一个可以随便耍弄的女人。 “……但是,我还是要说,黑巫天女非死不可。” 有些时候,我实在是深有感叹,“朋友”远比“女人”要好谈条件得多,我宁愿和一百个白澜熊这样的朋友谈判,也不想碰上一个李华梅。 当一个女人打定主意,有所坚持的时候,要扭转她的决定实在是很困难,尤其是一个像李华梅这样的聪明女人,谈判桌上几乎是没有条件可以讲,谈到最后,我反而越来越陷于不和,只好斩钉截铁地保证,黑巫天女必死无疑。 今天早上在战场的那一幕,李华梅果然是看到了,不只是看到,甚至还进逼过来,要我表态。 唉,做人还真是不易,以前曾经有人说过,其实要做一件坏事、当一个坏人并不难,但要从头到尾一辈子不干一件好事,坏得彻头彻尾,那真是很难。哪怕是再坏的坏人,偶尔也会想做点好事,换换口味,可是平时恶行恶状惯了,一下子想要手下留情,网开一面,这件事真是不好做。 聪明人不只是我一个,事实上我和周围大多数人相比,算不上真正的聪明人,至少有关黑巫天女的那个秘密,我不是第一个发现。 茅延安发现了,在开战之前发信给我,信中告知了黑巫天女的真实身分,尽管战斗初期茅延安不在,但他的那封信却影响了战局。 李华梅也看穿了这个秘密,我不晓得她是何时发现的,但她确实是发现了,并且现在成为我最头痛的大麻烦。 怎样也好,这些问题终归是要解决,我拖着不情愿的沉重脚步,来到了这间屋的房门口,也不敲门,大剌刺地推门进去。 “白大夫在吗?” 推门进去,我看到白牡丹正坐在床上,收拾着她为人治疗伤病的许多药材与银针,乌黑的长发披垂下来,一身淡紫色的真丝睡袍,领口开岔处裸露着雪腻的肌肤,既性感,又妩媚,正是成熟女性最美艳的风情。 “请问……有什么事吗?” 白牡丹眉头微皱,似乎是不悦我没敲门就闯进来,不过我更过分的事都不晓得干了多少,自然不会在意她的想法,只是站在她身前,一双贼眼老实不客气地盯向她胸口,想看看那个v字型的领口,会不会再滑开一点,露出里头丰满的雪白肉球。 妩媚美人,半露胸乳的绮丽风情,实在是太过动人,让我把本来想讲的话给咽下,只是盯着眼前的清艳少妇,迟疑着自己该说什么。 白牡丹的美,与我身边诸女完全不同,月樱的相貌身材虽然较她更佳,却没有她这样的成熟风情,倘使以后再也干不到,确卖是一件很可惜的事,更别说还有与霓虹在一起的4p亲子井,那种神仙滋味……我才只吃过一次例,难道要就此放弃吗? “嗯,也没什么,只是手边大小事忙完,过来看看而已。” 我随口说说,发现白牡丹脸有倦容,十分疲惫的样子。从早上到现在,她不停地替许多伤员治疗,把死亡状况减到最低,还有本来的那些瘟疫病患,都要她来回奔波去治疗,想来也够辛苦了,难怪会疲倦成这样。 “怎么样,白大夫,治疗的状况还顺利吗?” 这只是我还想不到该怎么决定,随便找来说说的话而已,但这句话问出,却引起了白牡丹的感叹。 “情形很严重,昨天那一战的死伤是还好,但无头骑士肆虐期间,尸毒流窜所造成的瘟疫,很不好治,我现在也还在调配药草,制造万灵药,要是我做不出来,日后造成的伤亡将数以百万计。” “哦?这么严重?那……伊斯塔人帮不帮得到妳什么?茅大叔和金雀花联邦的交情很好,可以调来那边的资源,能不能帮到妳?只有妳一个人在治病,太辛劳妳了。” 我故作平常地回答,但白牡丹一双妙目坚定地看着我,斩钉截铁道:“外人帮不到我什么的,研发治疗疫苗的工作,技术难度很高,只能由我自己亲力亲为,如果多了其他外人,非但帮不到我,还会变成我的拖累,非常不妙的。” 听到这句话,我百分百暗干在心里,因为换个角度来听,这句话就是说明白牡丹有多重要,倘若她有了什么三长两短,这世上没人会解无头骑士所造成的特种尸毒,伊斯塔这边起码要死个几百万人,事情非常棘手。 可是,棘手归棘手,又不是棘我的手,我不是伊斯塔人,这边死上几百万、几千万,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别说是几百万伊斯塔人病死,就算是几百万阿里布达人要死,也于我无关痛痒,我可不像阿雪那么悲天悯人,这世上天要下雨、家里要死人,我管得了这么多吗? “他们死他们的,关我屁事?” 本来我很想这么回答的,但考虑到娜西莎丝的立场,我觉得还是别说得那么绝,比较好,更何况……如果阿雪看到这边死尸积成山,大概又会难过上老半天,这也不是我愿意见到的。 想想总是觉得迟疑,在我还没补上第二句话之前,白牡丹却出言点醒我,刚才她有去看过阿雪,发现阿雪体内积蓄着毁灭性的强大能量,如果不好好处理,随时都会变成大灾难,但这股能量极难宣泄,至少……单纯用武力做不到,必须要精深的医疗技术配合。 “我听说,乌普索本来觊觎雪小姐的美色,要对她下手,后来却半途而走,这不合此人的一贯作风,很有可能就是因为察觉到雪小姐的危险性,所以逃跑了。” 乌普索就是心剑神尼,她为何突然把阿雪扔回给我,自己跑掉,这点我也百思不得其解,虽然现在的阿雪很危险,但我不相信心剑神尼那样的变态狂人,会被这样的事给吓倒。 以心剑神尼的变态作风,应该是把这块筹备多年的美肉一口吞下,恣意淫虐,然后在性高潮中来个绝命爆破,哪怕要为这场淫虐付上生命,但只要能够多拖上几十万人一同陪葬,那也就够本有赚,在所不惜。 既然如此,心剑神尼为何会放手走人,这一点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不过,白牡丹这么说,重点还是在一个地方,那就是白牡丹的重要性,如果她有个什么万一,我就要冒赔上阿雪的风险。这一点倒是很漂亮的要挟,我可以不在乎伊斯塔死上几百万人,却不能不在意阿雪的安全。 “白大夫,其实我这个人在乎的东西很少,除了好色,也没什么别的东西我很在意,与其我们这样说半天,不如……我们躺在床上说吧。” 我狞笑着说话,但天晓得我心里连表面上十分之一的欲望度都不到,还没有从与阿雪的连场交媾中回复,又结结实实干了李华梅,现在要我再猥亵白牡丹,那感觉就像连喝了十瓶酱油的腻,都快要反胃了。 然而,白牡丹确实是一个很美的尤物,看她半露酥胸、妩媚多姿地坐在床上,我有着自然的反应,再想到像这样的机会可能不多,搞不好就是最后几次了,我终究是没有把说出的话收回去。 在我维持沉默的时候,白牡丹听懂了我的话,采取了动作,她一下子钻进被窝,接着一件一件的抛出身上衣着,睡袍、胸围、黑色蕾丝三角裤,全都扔到地上,从被褥底下露出赤裸双肩,媚眼如丝地瞧向我。 “你不是要做吗?怎么不过来?我……我想了……” 和白牡丹做了那么多次,这还是她首次主动,不用我霸王硬上弓,这等绮丽风情诚然迷人,看着白牡丹那淫荡入骨的骚浪样,我原已萎靡不振、酸软不堪的肉茎,忽似小草见着阳光,欣欣向荣,又充满了活力的蠢蠢欲动了。 法雷尔一族家训: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当下我解拉脱衣除裤一气呵成,二十秒内脱了个精光,赤条条地钻入被窝。 白牡丹娇媚地一笑,缩身往被窝里钻,一只柔嫩的小手已握着肉茎,引弄揉捏套送,另一只小手亦在我胸前、腰肩、股际,轻缓游移。 “丈母娘,妳今天倒是很有魅力,不把两个女儿叫来观摩,太可惜了。” 今晚的事,不关她们,只是你我之间。” “嗯,妳……” 在我还没回过神的当儿,另一股销魂的温热已全然的包裹住肉茎,柔唇滑过茎柱的悸动,灵舌轻挑马眼的酥麻。 我只能分腿仰躺在床,两手隔着棉被,按着白牡丹上下起伏的脑袋用力。 “唉呀!舒服啊,丈母娘……快点……用力!” 肉菇顶着喉头……那份舒爽,也就别提了… 当肉茎的硬度到达顶点,白牡丹翻身而起,一手仍抚着肉囊双丸,指按茎根,她艳笑着跨身而上,握着肿胀难耐的肉茎,仔细对准了淫光闪耀欲滴的小肉缝儿。 “噗吱”一声的坐下来,水花四溅,当下只觉得一阵温湿。 白牡丹在上面,肩头披着被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媚眼里闪烁着尽是淫情…她双手用力撑着我的胸膛,双膝用力夹着我的髋骨,扭腰摆臀,忽急忽缓,忽重忽轻,忽深忽浅,忽眉头紧锁浪声高唱,忽秀眉轻舒曼声低吟。 上揉下磨,左旋右荡,白牡丹好像忘了我的存在,全心全力追求自己销魂的剎那。 没几分钟,白牡丹披头散发地疯狂腾跳起伏,两膝夹得更用力,阴埠用力的往前死命地抵向茎根,磨得我隐隐作痛,里面一阵不断的收缩夹缠,一股温暖湿热潮涌而出,再浸润了我们的结合处,也滴湿了股下无辜床褥。 白牡丹伏身趴在我胸前无声低喘,看着她额头上盈出的细微汗珠,我恶从胆边生,双手从她双膝下伸出,按捏着她两瓣肥美臀儿,手用力往下按,肉茎用力往上挺,腰肢用力,意凝淫根,屁股如打桩机般的往上乱挺。 一二十下后,她吟声又起;三五十下后,她放怀高歌;百十来下后,我一手用力按着她的美臀儿,一手抢先握住她藏在背后的右手,在她还没动作之前,猛地一下挺身,把她整个人翻掀过来,躺平在床上,右手连同掌中的铁器被我死死地压住,下身如捣桩般连续一阵猛力抽插,把下身的淫浪女体搞得高潮迭起。 在耳畔仙乐般的甜美哼声中,我满是感慨地说出那句不想说的话。 “在床上动刀子,很煞风景耶……丈母娘,或者该叫妳黑巫天女,怎样都好,该是把一切揭晓的时候了。”</div> 第五话 罗刹鬼母· 黑暗慈心 在与无头骑士的战斗爆发之前,我接到了一封茅延安寄来的信,信里开头是打屁问好,顺便闲扯他最近在金雀花联邦每天打炮搞援交,生活惬意又舒爽,开名车、住豪宅,晚上开派对,灯光美、气氛佳,淹水淹不到他家。 鬼扯了一堆让人羡慕不已的闪光话后,不良中年开始在信中忏悔,说什么自己不该玩未成年的学生妹,不该勾引良家妇女,更不该把清纯少女搞大肚子,又落跑不付打胎钱……在扯了半天与其说是忏悔,我看更像是炫耀的狗屁后,信中说有一件事他很放心不下。 茅延安表示,白牡丹的来历成谜,她并不像许多成名人物那样,有一个完整的经历轨迹,从少年、青年到中年,逐渐名声雀起,查得到出身背景,而是突然之间就出现,没有任何背景,以高超医术行走江湖、行善天下,得到无数人们的支持与拥戴。 但这些风光事迹的背后,白牡丹的出身背景仍是一个谜团,而在她活动的这段时间里,与她交往最深的,就是心灯居士与霓虹,这点作为他们一家人密友的茅延安,最是清楚不过。 如果彼此的关系那么密切,而心灯居士的真面目又是黑龙王,那么,白牡丹的身分是黑巫天女,这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茅延安信中提到,白牡丹修练光明魔法,照理说不可能是黑巫天女,但黑龙会近年来突破魔法修习限制有成,若真是如此,这个刻板想法反而会成为我们的盲点,让我们对黑巫天女视而不见。 茅延安说,他不愿意怀疑良友,但事关重大,倘使我掉以轻心,有可能一着错,满盘输。为了让我确保平安,他不得不把这个想法告知于我,要我诸事小心在意,要是他那边抽得出时间来,说不定我看完信不久,就会看到他本人来援。 读完信的我,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类似的事情这个不良中年以前也干过,当日慈航静殿一战,战前就是茅延安临阵倒戈,泄了心灯居士的底,让羽虹在万众之前说出,令得心灯居士再难推托,最后才恶贯满盈,死在慈航静殿,现在他临开战前送这封信来,其意义与上一次相同,都是赶在最后一刻之前弃暗投明。 其实,这个怀疑我很久以前也就有过。在思考黑巫天女的表面身分时,我曾不只一次想过白牡丹这个可能。 第一,白牡丹说自己与黑巫天女是亲姊妹,但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只是她一个人说,没有其他人可以替她证实,换句话说,她今天讲是亲姊妹,明天讲是本人,这根本都是随她在讲,做不得准。 第二,白牡丹追着无头骑士行医,尸毒瘟疫散播到哪里,她人就赶到哪里,为各地病患无偿治疗,从不说半个累字,百姓对她的义行感动得当她是活神仙一样,虽然是伊斯塔主动邀请,但没人知道她是何时到来,如果把前后顺序颠倒一下,就变成她走到哪里,无头骑士也杀到哪里,这里头就大有文章了。 这一类的怀疑,我确实是有,但每次稍微想到,就立刻岔开出去,没有深思,也不敢深思。 我不断告诉自己,这种事情绝对没有可能,因为魔法的定律是铁则,一个人不可能修练光系与暗系的魔法,黑巫天女与白牡丹绝不是同一个人。 随着与黑巫天女的几次战斗,我发现这个定律似乎已被打破,但我还是不愿把这问题深想下去。 因为这个可能性若成真,那我就要立刻进行处理,诛杀黑巫天女,而我把白牡丹、霓虹一起搞上床去,大被乱交的美梦就会宣告破碎,那我前面辛辛苦苦花费偌大心血,忍耐那么久的辛酸,岂不是全部白费了。 这种事绝不能发生,否则我的心血就付诸东流,而且错过了白牡丹与霓虹,我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再遇到这等上乘绝配,双胞胎美少女加母女同床,花重金去妓院找都未必找得到。所以,为了我一己私欲,我决定拿伊斯塔千万民众的性命赌下去了,无论如何,都要完成这个美梦。 “……真的是这个样子吗?” 在每次下决定的时候、在每次午夜梦回时、在每个没人陪伴的独处时刻,都有这么一个小小的声音,来自我心底,悄声间着我自己。 “……真的是这个样子吗?” 真是废话,除了这个理由,还会有什么别的吗?白牡丹又不是我老妈,叫她丈母娘也只是干爽时候玩玩而已,如果不是为了搞她们三母女同床乱交,这梦想实在太诱人,我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风险,留一个要命的敌人在身边? “……你对羽霓、羽虹怎么交代?” 交代?要什么交代?羽霓是个没有意识的美肉娃娃,羽虹是个我随便操着玩的贱货,这两个人我需要向她们交代什么?她们自己运道不好,母亲什么不好当,偏偏当个坏事做尽的恐怖份子,现在快要恶贯满盈,人人喊打,我顺水推舟,替天行道,宰了人都还有荣誉锦旗可以领,有什么不对? “……但是,霓虹承受得了这个打击吗?” 她们承不承受得住这个打击,关我屁事啊?我自己的麻烦还不够多吗?黑巫天女又不是没有仇家,这边说要杀,那边也说要宰,难道我就能对他们说,“得饶人处且饶人,看在霓虹的份上,放黑巫天女一条生路吧,杀了人家母亲,做女儿的会很伤心的”吗? “羽虹……一定承受不住的,她现在唯一所剩下的,就只有这个母亲了,她为了守正辟邪,已经付出太多东西,如果连母亲都失去,就一无所有了。” 那只能怪她自己蠢嘛!什么目标不好选,偏要整天发正义春,铲奸除恶就这么有性高潮吗?既然这么爱正义,那就接受该有的后果吧,死个老妈当作是付学费吧。 “这个学费太贵了,可能会是毁灭性的打击,到时候的羽虹……其实你自己也很清楚,你舍不得她的。” 住口!不要再说了! “为什么要生气?每一次羽虹掉眼泪,你的心也都很痛啊,难道不是吗?” 闭嘴!不要在我脑里说这些话! “这个事实很难承认吗?你因为想让羽虹开心,所以漠视白牡丹的危险,尽量给她们母女相处的机会,承认这件事,并不会让你软弱啊。” 闭嘴!闭嘴!闭嘴!闭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 类似的声音,反复在我脑海里出现,每一次都让我无比焦躁。在白天,我只能用理性去压制,去忽视这些声音,但是到了夜晚,我大口大口饮着烈酒,或是与阿雪、霓虹疯狂地做爱,用肉体上的纵情欢愉,让自己不去注视那些应该注意的东西。 然而,再怎样欺骗自己,也得有个尽头,当菲妮克丝告诉我,“太过沉溺于欲望的话,你就会看不到一些显而易见的东西,明明是那么明显的谎话与破绽,你却视而不见”,我就不得不正视问题,发现到自己的思考出现盲点,不能够玩得那么过分,把自己与身边的人性命都赔上去。 再收到茅延安的一封信,我的怀疑得到九成肯定,终于做出了决定,在大战中派霓虹去对付黑巫天女,收到了奇效,黑巫天女不敢对自己女儿下重招,给逼得手忙脚乱,为我们争取胜利赢得了宝贵的机会。 现在,战斗已然结束,但善后的工作却才要开始,李华梅也发现了白牡丹的秘密,更逼我做出交代。她是东海反抗军领袖,长年与黑龙会交战,和黑巫天女仇深似海,绝不可能放黑巫天女活命,而我也不可能为了黑巫天女去和李华梅翻脸,便顺理成章来处决白牡丹。 娇滴滴的大美人,如果就这么死了,实在是太暴珍天物,横竖都是要死,死前再干最后一次,这样不会浪费,乐人乐己,是最好的安排了。 应该是吧…… “简单来说,当初你说的那些谎话,一下子姊姊的女儿,一下子又是自己和姊夫偷生的,这些全部都是谎话,事件的真相只有一个,当初心灯居士出使伊斯塔,在巴格达遇见了你,然后……” 当时是伊斯塔重要人物的黑巫天女,与心灯居士一见钟情,两人衷心相恋之下,黑巫天女叛离伊斯塔,遭受追杀。 照时间来推算,让黑巫天女下定决心背叛祖国的理由,很可能是因为她珠胎暗结,怀了羽霓、羽虹,为了不想让两个女儿一出生就沦入黑暗,黑巫天女冒着极大风险逃出伊斯塔。 心灯居士当时在金雀花联邦光芒万丈,极受瞩目,不可能与黑巫天女结合,甚至连公开抚养两个女儿都不行,只得把两个女儿托付给羽族。这实在是个愚蠢的烂招,哪怕是随便交给一户平凡人家抚养,都比交托给穷途末路的羽族要好,以心灯居士的智慧,为什么会蠢成这样,我到现在也想不通。 后来,心灯居士成为黑龙王,黑巫天女也正式出现在黑龙会,这两者哪一个先、哪一个后,我不得而知,要详细追查才能有定论,但他们两夫妻就这样携手合作,在这十几年里成为动乱的根源。 纯以实力来说,这对夫妻可以说是大地上最强的恶人夫妻档,只差一点点,大地就要落入他们手中了。可惜,在种种天时地利人和的影响之下,最终他们两人还是没这福分,落得一个凄惨的下场。 心灯居士在慈航静殿身亡后,黑龙会陷入激烈内斗,很快地就走向衰败覆亡,倘使在这时候,身为第二号人物的黑巫天女挺身而出,把局势给稳定下来,黑龙会还不至于这么快就完蛋,可是痛失爱侣的她,脑里只有两个念头:复仇、逆天改命。 复仇,是报复所有与她有仇的对象,从伊斯塔的故人,再到那些害死心灯居士的凶手,全都不能放过,而凭借着无头骑士的恐怖战力,这个目标应该是不难达到。 逆天改命,就是打破自然规律,令死者重生。这可不是光凭力量就能了事的,为了达成这目标,黑巫天女花费了偌大心血,最后选定在伊斯塔执行计划。 如果不是伊斯塔,那就没有办法汲取到如此多的亡魂怨念,令无头骑士的力量臻至颠峰;如果不是伊斯塔,也找不到另一个能配合天时地利,进行开启异界通道的术法。 黑巫天女做了正确的选择,精准地执行计划,并且设计把主要仇敌引来伊斯塔,预备一举歼灭。论起这个计划的大胆疯狂,还有执行这计划时的艰辛凶险,黑巫天女堪称是一个不可小觑的女中豪杰,然而,在复仇的同时,她也碰到了阻碍,这阻碍来自于她的内心,而造成这阻碍的关键,是她的两个女儿。 在黑巫天女的心里,母爱绝对是存在的,事实上,她本就是一个极深情的女人,若非如此,她也不会为了要让心灯居士复生,做那么多的事。 黑巫天女很爱这两个女儿,甚至可以为她们牺牲尊严,甘愿以一个弱女子的身分,被可恨的仇敌所凌辱,只求能够维持眼前短暂的假象,多与两个女儿享一刻天伦之乐,到了最后,可以说也是因为这两个女儿,让她整个计划功败垂成。 “封灵岛上我还觉得奇怪,怎么你这么不把羽霓当成人看?当众要她脱裤子干老和尚,什么名誉都毁了,后来换个角度想,才发现这是你作妈的一片苦心。在黑龙会里,名誉和形象算什么?实力才是硬道理!老和尚的百年功力弥足珍贵,肥水不落外人用,你把这天大的便宜交给自己女儿,嘿嘿,这份母爱别人看不出,但你女儿不晓得能否感受到啊。” 我把白牡丹压在身下,像个打桩机一样,如颠如狂地抖动腰部,把这具女体不住送上激情的颠峰,快感如涌,全身香汗淋漓,抽搐不停。 这些是纯肉体的反应,属于自己所克制不住的那种,但白牡丹的眼神可就是另一回事。之前白牡丹与我相对,都还像个有德医者,虽然不喜欢我,却不失礼数与温和,但如今……真面目被揭开的她,眼中所显露的,是赤裸裸的仇恨。 如果让我早点见到这双眼神,我应该一早就能把人认出,因为黑巫天女一向就是用这种怨毒的眼神在瞪我! 过去我不太理解,因为要说与黑龙会为敌,李华梅才是黑龙会的大敌,黑巫天女要恨也该是恨她,为什么对我这个小卒有如此深仇?更奇怪的是,封灵岛一战之前,我并未见过她,何以一见我就像有不共戴天之仇? 现在我终于明白,黑巫天女之所以恨我,那是因为她两个清清白白、走在光明路上的好女儿,被我自玩白干,不但先后丧了处女之身,还被我折腾得死去活来,她心疼女儿被玷污,又不能直接找我报复,害怕暴露身分,这份怨毒累积起来,自然是非同小可。 后来白牡丹利用我垂涎她的美色,设计迫奸,她也故作柔弱,将计就计,想要把我干掉,让我死得不明不白,但也不敢使用魔法,生怕杀了我之后被人发现破绽,误了大事。幸亏我吉人天相,又有未来那个臭小子贴身保护,白牡丹几次狙杀都未能得手,就连出动无头骑士杀我,都被我逃过。 “多的事我不想说,但心灯居士之死,是鬼魅夕下的手,我们当时被他打得连命都快没了,当众揭露他阴谋也不是我们存心,完全是个意外,你为了这种事情来恨我,我能理解,但也还是没什么道理啊。” 我喘气道:“至于你两个女儿,是被我干了没错,但她们也从我这边捞到不少好处,要不是我,霓虹哪一个能活到今天?大家各取所需,算起来她们也没吃亏,还爽得很啊!要是她们跟着你入了黑龙会,今天早被千人骑、万人干,还清白个屁啊?” 这句话一说出,白牡丹的反应更大,像愤怒的母兽一样低吼出声,雪白的侗体猛然生出一股大力,细滑的柳腰、白嫩的双臀剧烈颠动,差一点就要把我掀翻下去。 幸好,我早料到这一点,在白牡丹挺腰抖臀的瞬间,我抽腰后撤,跟着再重重地死命顶入,且钻入腔道深处,白牡丹高叫了一声,两眼一翻,险些晕去,我顺势把手一挥,将她右手牢握的短匕挥落地面。 肉茎被体道紧紧夹住的感受,又湿滑又火热,确实是爽得没话说,至于我敢这么胆大妄为,那也绝不是我色欲熏心,拿自己的小命来开玩笑,而是有十拿九稳的理由。 这个黑龙会的二号人物,呼风唤雨的黑巫天女,如今……虽然不至于手无缚鸡之力,但也与废人相差无几了。 “你不用虚张声势,要是你还有之前的力量,刚才你也不用和我谈什么条件,随便一出手就能把我干掉。你从战场上侥幸逃脱,我没对别人说起,可不代表我不知道你付出了什么代价。” 当时,我看到封住黑巫天女的金像出现裂痕,心知不妙,肯定黑巫天女使用某种奇异魔法逃生,但经过仔细观察,我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金银绝掌能在数百年前横行天下,绝不是单纯唬人用的,一旦被打中金封,后果就是必死无疑。当然,什么神功异术都会有例外,也确实是有某种方法,能在被打中之后仍能幸存脱险的。 只要能在被打中的瞬间,以纯能量凝于体外,罩住周身,不让肌肤血肉与金封气劲接触,那就能保住一命。之后,持续放出能量,再另外设法从内部破开金属封印,那就可以逃生出去。 说起来好像很简单,做起来却很困难,因为要维持一个笼罩全身的纯能量护罩绝不容易,如果让武学高手来做,基本原理形同散功,换做魔法师要达到这效果,付出的代价更大也更惨。 光是一瞬间的能量释放,已经是大损元气,更别说还要维持一段时间,直至从内部破开金属封印。观察现场的痕迹,我所得到的结论,就是黑巫天女的力量几乎消耗殆尽,没有个几年的勤修,别想再掀风作浪,如果倒霉的话,她可能这一生也练不回旧有力量。 正因为看出了这些,我才敢如此大胆,只身前来与白牡丹谈判,甚至是用这种逼奸对方的形式,一面干她,一面说话。 我与白牡丹之间的恩恩怨怨,不是一时间可以说得清楚,而我也不是来这里说恩怨的。趁着有机会碰到黑龙会的头目人物,我想把一些困扰许久的事问个清楚。 “告诉我,当年凤凰岛陆沉,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你们黑龙会干的?为什么你们要灭凤凰岛?” 这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白牡丹闻言,只是甩一种不屑的眼神,一语不发地望着我,什么也不说。 我跨下抽动,顶得白牡丹弓起了腰,傲挺起两团香滑乳肉,我舔扭起乳尖蓓蕾,嫩红的乳蕾迅速变了颜色,白牡丹额冒冷汗,但承受着巨大痛楚的她却一句也不说,我迫于无奈,只好威胁说她若继续这样不合作,最后倒霉的只会是她两个宝贝女儿。 白牡丹不是个好人,却是个好母亲,听到我这么威胁,她放弃坚持,说出了当年的秘辛。 “……灭凤凰岛……是我和黑龙王合力做的……” 一如我当初所料,灭凤凰岛是两个究极魔法的合作,施放魔法的是黑龙王与黑巫天女这对搭档,当世两大魔法师连手,做到了这个不可思议的结果。 攻破凤凰岛的一大目的,是为了夺取岛上的魔法成就,别的不说,只要黑龙会也能弄个飞行岛屿,那从此在东海就霸权永固,真正无敌了。然而,这个基本目的却没有达到,尽管凤凰岛上的防卫力量被彻底歼灭,但不晓得凤凰天女在最后关头做了什么,整座凤凰岛连同上头的羽族一起消失不见。 这件困扰无数人十几年的大谜团,终于揭晓了真相,不过我却没有太大的惊喜,因为先前早就料到是这样,现在不过是证实了推测,却无助于找到我母亲凤凰天女的下落,看来还是得先前往凤凰岛遗迹查探,才能往下推敲。 知道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我并没有打算从白牡丹口中间出别的东西。那些关于黑龙会资源的情报,李华梅、娜西莎丝应该会很有兴趣,却与我无关,至于医治伊斯塔的百姓,这也不是我的事,我也不想关心。 黑龙王死,黑巫天女也成废人,黑龙会的人物除了那些海将军,就只剩下两大人形化身还能掀风作浪了,醉仙罂粟的真面目是什么?鬼魅夕为什么要刺杀黑龙王?这些事情要问吗?) 照理来说,我应该要把事情问个清楚,但我算了算时间,觉得再继续问下去,可能会来不及做事,便放弃这个打算。 这样一想,我决定尽早完事,在我不停抽插的带动下,白牡丹的身体一下下前后抖动起来,胸前的那双美乳,波浪一般抖动着。 我咽了口口水,双手抓了过去,雪白的乳肉从我手指间挤了出来。我开始用力揉动那挺拔的双丸,下面则用力顶到最深处,然后慢慢的向外拔出,几乎整个肉棍,带出一大片甘美的淫汁,沾湿了我们下方的床单。 拔出又插入,在这样的高频率冲刺下,我的刺激感觉越来越强烈,在我身下的白牡丹,像一尾裸身的白鱼,扭个不停,粉白的美乳、屁股上倘满汗珠,也处于强烈的官能冲击中,只不过……我想她的快感应该有限,毕竟是和仇人交媾,心情又矛盾,不可能把整个身心投入享受。 最后,我抓住自牡丹的脚踝,把她浑圆多肉的屁股尽量抬高,与我下身几乎完全贴合在一起,紧跟着,便在一声闷哼中,把所剩无多的精浆全数注入她宫房内。 “唔……” 白牡丹发出一声凄然痛叫,似乎滚烫的精浆浇入宫房内,让她痛楚不已,这里头心里痛苦的成分,相信是比肉体要多。 我放开了白牡丹,开始迅速地穿衣服,道:“不要废话了,趁着还有时间,你尽快离开这里吧。你的魔力所剩无多,但要让人家找不到你,无声无息消失,应该还是做得到吧?” “你……你说什么?” 白牡丹瞪大眼睛,似乎意会不过来我的话,我摇摇头,道:“你别管我说什么,也别问我为什么这样做,现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总之,要命的话,就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立刻给我走。你一走,从今晚开始,我就当作黑巫天女已经死了。” 这些话,都是事实。一个被拔去毒牙的黑巫天女,有很大的利用价值,我保证各方势力都很想把她弄到手,透过她得到黑龙会的秘密资源,换句话说,放走她对我绝无好处。 尽管知道这点,我也无法解释自己的心情,现在我就是想把人放走,不理好处,不管后果。我也懒得对白牡丹说什么以后要改邪归正之类的屁话,一个人如果想做坏事,劝也劝不住的,我放走她不是为了让世上多个好人,只是为了…… “我答应过李华梅,绝不让黑巫天女活命,你离开之后最好隐姓埋名,如果继续作恶,就算我不对付你,也会有别人找你算账的。” 我这样的说法,白牡丹当然听得懂,在短暂的惊愕后,她终于理解过来,喃喃道:“你……你真的让我走?” “同样一句话你要问几次?如果不打算轰你走,刚才就不会多干你一次了,我如果要抓你、杀你,那起码还可以多干几十次,刚刚不用急着干……算了,你快滚吧。” 我没把握白牡丹以后会否再找我复仇,现在也顾不得这些,时间若拖得太久,被李华梅给找上门来,那放生就放不成了。 白牡丹穿好了衣服,走到门边,像是想对我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我以为她是要我帮忙照顾霓虹,便挥手说霓虹我会每天照三餐来干,请她做母亲的不用担心,顾好自己就可以了。 这话我也不知道白牡丹爱不爱听,但她脸色一变,彷佛要发怒,却还是忍下来,只是低声说了一句话。 “其实……黑龙王并不是你们知道的那样,真正的他……”</div> 第六话 旧事重演·玉环系情 在白牡丹要推开门出去的剎那,她好像想起了什么,转头说话。从她的眼神里,我察觉到一件很重要的事,那个眼神……不是想起了什么,而是下定决心。 那一瞬间,白牡丹克服了心中的某种恐惧或是顾虑,要把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告诉我。我判断出这一点,连忙专注细听。 “其实……黑龙王并不是你们知道的那样,真正的他……” 白牡丹究竟是要说什么,我没有能够听完,因为当她说到这里,忽然像是察觉到什么,发出一声尖啸。 “法雷尔!你这个卑鄙无耻的狗贼!” 好端端在放人出门,为什么我忽然变成了卑鄙无耻的狗贼,这点可令我不解,而白牡丹骂完这一句后,竟然恶狠狠地向我扑来,似乎想要发动致命攻击。 说打就打,我这边毫无戒心,一时间准备不及,眼看就要被白牡丹这一击给命中,忽然“哗啦”一声,白牡丹身后的纸窗碎裂,一道剑气破窗袭入,白牡丹在千钧一发之际侧身闪躲,却没能完全避过,血光乍现,白牡丹侧腰被开出了一道狰狞的血口。 “唔。” 白牡丹痛哼一声,脚下不停留,从另一侧破窗逃走,真看不出她一个魔法师,居然这么好身手,平时想必是锻炼得不错。 问题是,白牡丹最后要说的那句话,她居然要下定决心才敢把话说出,绝对是关系到某个很重大的秘密,被这么打断了没说下去,日后的影响可大可小……九成以上,是非常要命的影响,我没法对此掉以轻心。 白牡丹破窗窜到外头后,外头立刻便响起了连串杀伐声,显然早已有人在外头部署狙杀,我想最有可能的,除了伊斯塔方面的人马,就是那一票羽族女战士,不管是哪一边也好,都可以说是死不足惜,白牡丹本人的命也没什么价值,但那句没说完的话却务必要问出,免得白牡丹一死,从此变成遗憾。 我急急忙忙地想要赶出去,一推门出去,却看到一道红色倩影傲立在门口,正是这个人刚才的一剑,破窗创伤白牡丹,但在这个时间点上,她却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一个人。 “……你又让我失望了。这一次……你真的是让我很失望。” 铁青着脸,李华梅站在我眼前,一字一字地说着话,这时的她令我熟悉又陌生,因为她不再是那个沉浸于爱情甜蜜中的小女人,而是回复成那个军令如山的大元帅。 在这一刻,茅延安早先提过的警告,在我脑海中迅速闪过,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太过低估李华梅的反应,也太看得起自己的份量了。之前我总是下意识地告诉自己,李华梅为了我而真心付出,连命都可以不要,我现在所做的决定,应该可以得到她的支持,虽然她会生气,但只要哄一哄,最后她还是能体谅。 然而,我确实忽略了李华梅的本质,还有女人的本质。她可以为了爱,连命都不要,但却不代表我做什么事她都接受,特别是她已经再三强调,绝对不能让步的事。 我发现,现在面临的问题很严重,正在想该要如何解释,院落里的战斗骤转大声,似是围杀白牡丹的羽族女战士困她不住,她开始往外突围。这战果并不意外,烂船还有三斤钉,堂堂黑巫天女自然不是这些鸟女人干得掉的,只不过……在白牡丹突破包围圈的时候,我听见一个声音。 “妳们干什么……白姨,妳……” 是羽虹的声音,这里的打斗终于惊动了她,令她赶到现场,这是我最不愿意见到发生的事,心中狂叫不好,也不管李华梅还拦在前头,立即闯出去,恰好就赶上那要命的一幕。 羽虹站在院落的唯一出口,突破包围网的白牡丹,正浑身浴血地朝她那边冲去,后头是卡翠娜与众多羽族女战士在追赶,周围的墙角、树上,已经悬挂了几具羽族女战士的尸体,看来白牡丹的力量殊不可侮,明明已经是半个废人,短短时间内还是击杀了几名敌人。 要是让白牡丹成功逃跑,调养回复力量,那么今天在这里的人恐怕个个不得好死,卡翠娜眼看追不上,出声叫喊道:“她就是黑巫天女,别让她走了!” 这一声是喊给羽虹听的,羽虹闻言,脸上出现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明显地感到不知所措。从理性上,她一定觉得这句话比童言儿语更荒唐,但眼前的画面却又有着强烈真实感,而白牡丹又像是不敢争辩,全速朝她身旁的缝隙冲来,这一切说明了事实,羽虹不是笨蛋,这情形……她懂的。 “黑巫天女作恶多端,不可放她离开!” 如果没有李华梅这声震动全场的怒喝,羽虹可能要在那边呆上很久,但这声彷佛神龙怒啸似的大喝,石破天惊,震呆了一众羽族女战士,却把羽虹给震醒。我相信她心里仍在天人交战,但为李华梅的威严所慑,她不自觉地横伸手臂,封死、挡住了白牡丹的生路。 这一下非常重要,就是这么一拦,挡住了黑巫天女的逃生之路,令她错愕地望向自己的女儿,喃喃道:“阿虹……妳……要娘死吗……” 母亲卑微而无奈的请求,让羽虹的脸色一下子就苍白了,因为这声恳求也同时坐实了卡翠娜的控诉,母亲确实就是自己誓要绳之以法的黑巫天女。 短暂的几秒钟,我不知道羽虹心里怎么想,但在场有份参与慈航静殿之战的人都会记得,当时羽虹正气凛然,无惧生死,痛斥心灯居士,只要有份看过那一幕的人,就不会对羽虹的抉择有什么太出格的想象。 “为、为什么妳……” 羽虹口唇轻颤,只说了这几个字,没有人晓得她究竟要说什么,但白牡丹显然已对女儿的反应绝望,掉转过头,想从别的方向逃跑。 非常可惜,宝贵的时间一去就不复返,白牡丹的退路上出现大批羽族女战士拦路,她再次被团团包围起来,而且,有人顾忌事情节外生枝,一道剑光破空而去,飞掷射向白牡丹。 如果是状态十足的黑巫天女,和李华梅交锋,就算不敌,也不是短时间内一下就可以分胜负,但现在的白牡丹,却肯定没法接下这一剑。 赤芒乍闪,炽热鲜血洒在走避不及的人们脸上,就连我这样的冷血之人,都忍不住叫出声来。 女人毒辣起来的时候,绝对不是男人能够想象,现在李华梅完全证实了这一点,那一剑掷出,剑气扫过,粉碎了白牡丹逃走的希望,也让她在剎那间矮了一截。 ……那一剑,从双膝切过,剑气过处,血肉截断,白牡丹滚跌在地上,痛叫声中,一双小腿已经与身体分家了。 “她双足已废,将她拿下!” 李华梅无比狠辣的一剑,震慑住众人,但若说这样就能拿人,却也未免太过小看黑巫天女。 在将要败亡的前一刻,白牡丹以自己断膝之处的鲜血为引,将剩余不多的魔力一次释放,发动召唤,熊熊黑火围绕她四周燃起,炽烈飞腾,形成了一个防护火圈,没有人能突破进去。 来自幽冥之底的黑火,是极难召唤的凶邪之物,就连李华梅都不愿意硬闯,更别说那些羽族女战士,但黑火再怎么厉害,白牡丹也只是在作困兽之斗,除非她用黑火烧死自己,否则黑火一旦熄灭,她仍是脱离不了被擒杀的命运。 “留活口,别杀她。” 李华梅下了这样的命令,但这不是为了体贴什么人,只是单纯因为黑巫天女奇货可居,不想暴殄天物而已。 在黑火包围中,我看见白牡丹眼中闪动狡狯的光采,相信她仍未放弃求生,但偶然瞥望向羽虹的目光中,竟是凄然欲绝,对女儿的抉择伤透了心。 不知道什么时候,羽霓也来到现场,悄然站在羽虹的身旁,脸上木无表情,像是一个傀儡木偶,这边发生的事全部与她无关;相反地,羽虹却是紧抓着姊姊的手,全身发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我脑中无数念头纷至沓来,在想自己究竟该做什么,还有到底能做些什么,不过,一个突来的变化,让我所有的努力付诸流水。我一面思考,一面注视着白牡丹的目光,鹜地,她好像受了什么震惊,双目剧瞪,眼珠子几乎要脱出眼眶,极其可怖,跟着,整个眼神骤转呆滞,变成像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或者说……白痴。 “不好!有人灭口!” 我大声喊了出来。暗系、水系魔法当中,有一些高难度的异术,将某种暗示、邪物植入人体,一经引发,就会启动,效果不一,从让人立即毙命,到摧毁思维意识,全都在可设定的范围内,甚至可以让人全身烂成一块块掉下来,堪称是最佳的灭口技术。 这么一喊,别人没有意会过来,李华梅却登时省悟,并且以其绝世修为在第一时间找到了潜伏在附近的那个凶手,手腕一抖,扣在掌心的暗器发射出去,西侧的屋瓦上掉落下一截枯木。 “哼!” 李华梅不待枯木落地,身影消失,去追赶那个以木代形、借机逃逸的凶手,这也代表她判断出自牡丹已无法可救,再不能从她那边得到什么,一切唯有落在那个凶手身上想办法。 这个判断我相信是正确的,因为被黑火圈围住的白牡丹,这时已经失去了行为能力,目光空洞,像个全无智力的小婴儿,流着口水,在那边痴痴呆呆坐着,虽然暂时保住性命,但却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因为没有智力的她,恐怕也判断不出身边那些火焰有多危险。 出奇地,应该已经意识尽失的白牡丹,居然有了动作。她无视腿上的出血与疼痛,双手在身上一阵搜索后,找出了一枚玉环。 那正是心灯居士的遗物,如果说我之前不能明白这玉环有什么意义,那么我现在绝对清楚,这一定是他们两夫妻的定情之物,因为白牡丹在身上找寻玉环时,表情是那么地焦急;找到玉环的瞬间,是那么地如释重负;还有现在……她凝视玉环的目光,是这么地欢喜悦乐。 一个应该已经失去思考能力的人,会有那么丰富的表情,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些事已深烙于她心上,近乎本能,无需经过意识思考。 爱,能够爱到这种程度,这确实是一件很了不起,甚至说得上很伟大的事。 然而,这实在不是一个适合赞叹爱情的时候,黑火还在燃烧,我则是在动脑筋要如何把人从里头带出。 “啊!” 或许是因为失血过多,体力不支,白牡丹拿不稳手中的玉环,让玉环一下子滚落地上。 掉下去的东西,捡起来就行了,白牡丹露出惊恐、焦急的神情,挣扎着想去捡起玉环,但玉环滑溜,掉下地后滚动滑出,白牡丹俯身想捡,可是双腿已断,第一时间没有捡着,让玉环滚出,她只能挣扎着爬行去捡。 “危险啊!” 我叫了一声,但却没有什么用,白牡丹整个心神都在玉环上,目光随着玉环而移动,对我的叫喊声根本充耳不闻,只是挣扎着往前爬去。 “娘!” 在旁边呆站着的羽虹终于有了反应,展开背后双翼,想要冲进火圈去救人,但黑火烧起来十几尺高,不管从上空的哪个角度想要降落,都会被黑火给烧到,换句话说,也就是死路一条,要不然刚才李华梅早就硬闯过去了。 羽族人未必喜欢霓虹,但也不会眼睁睁看她去送死,卡翠娜一声令下,自有五六个羽族女战士扑抱住羽虹,不让她靠近黑火缭烧的范围。 于是,没有人可以阻止接下来的事情发生,所有人眼睁睁地,看着白牡丹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吃力地撑着断腿的残躯,追着滚动的玉环,一下一下地挣扎往前爬行。 这样的画面,似曾相识,我忽然记起当初在慈航静殿,被鬼魅夕给一刀两段的心灯居士,咽气之前,也是这么挣扎爬行,拖着被腰斩的身躯,追着那枚玉环,直至气绝身亡……那时的凄惨景象,直至现在,我都还历历在目,没法忘掉。 此刻,白牡丹爬行的悲惨姿态,在我眼中,开始与当时心灯居士的样子重迭,一样的地上血痕、一样的挣扎爬行,就连脸上的急切与忧惧,都毫无分别,彷佛失去了那枚玉环,就是失去了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 我看着这一幕,心中的冲击感难以言喻,很想做点什么,但这一次我却做不到。 上一次,我捡起了玉环,交给心灯居士,让他得以死而唳目,可是这一次我没法再帮着捡,因为玉环滚动不休,最后滚进了黑火之中。 黑火无物不焚,玉环瞬间就变成了一团火谈,白牡丹见到玉环被焚,瞪大眼睛,尖叫出声,本来因为大量失血而乏力的身体,一下子生出大力,手抓在地上,都挖起一大块土,就这么几下快爬,在羽族人一众惊呼声中,白牡丹整个人都跌进了黑火里去。 玉环的质地坚硬,但在黑火里也不过撑了短短数秒,可是就在玉环被焚灭化灰的最后一秒,白牡丹扑跌了过去,一把抓握住玉环的余灰。 尽管只是最后的一点灰烬,但是把这点余灰抓在手中,白牡丹就像是掌握了世界,脸上露出如登极乐仙境的喜悦表情,手紧紧握住,放在胸口,唇边绽放安祥满足的笑容,那一瞬间的她……真美。 紧跟着,熊熊黑火燃起,把白牡丹整个人围住,在短短数秒之间,整个人烧成了一团灰烬。 伊斯塔一战,最终以这样的形式收尾,这是之前怎样想都想不到的。 李华梅并没有追到那个凶手,虽然她击伤了对方,但还是被对方逃脱,这个说法让我心里有了一个很讶异的答案,可是实际听李华梅说出,那个冲击感还是很强。 “下手的是鬼魅夕,只有她才能这样逃出我的追踪。” “鬼魅夕?黑龙会覆亡之后,这位忍军大统领就销声匿迹,怎么会跑到伊斯塔来,还干掉了黑巫天女?” 我确实是很讶异,鬼魅夕能够逃出李华梅的追杀,这不算太意外,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鬼魅夕先是刺杀黑龙王,跟着又干掉黑巫天女,算起来黑龙会两大头目都是被她给解决,难道这位忍军大统领其实是个野心份子,密谋干掉两位顶头上司,是想要篡夺黑龙会,自立为王吗? 这件事看来真是要好好研究一下,说不定事情的真相会很吓人,不过,目前是没有这个心力了,黑巫天女身亡一事所造成的余波荡漾,让我伤透了脑筋。 纸包不住火,我意图私放黑巫天女的事被泄漏出去,无论是羽族或伊斯塔人,都为此气愤不已,甚至开始学起那些二流媒体,认为我一定是勾结黑龙会,所以才会想私放黑巫天女,甚至也把霓虹牵扯进来,质疑我与她们母女三人都有一腿,干下泯灭伦常、廉耻的事,可能四个人都有份参与黑龙会的阴谋。 真他妈的,如果我真的私通黑巫天女,早先那一战我和羽虹用得着这么卖命吗?这票家伙说话不用大脑,但确实是造成了压力,一夜之间我就差点从英雄变成战犯,倘若不是我背后有万兽尊者支持,兽人倾全力相挺,我可能立刻就要下狱被拷打。 难得做一件好事,却搞成这样子,想想好人真是不易做。如果有人能向我说声谢,那么走上街被人人喊打也就算了,起码还有点安慰,但唯一有可能向我道谢的人,现在却把自己给关在房里,不饮不食,什么人也不见。 白牡丹的死,再次给了羽虹一次沉重打击,曾一度重拾欢笑的她,这时又回到了甫离金雀花联邦时候的样子,恍恍惚惚,彷佛肉体里没有灵魂,整个人陷入了封闭,任我们怎么说话,她都像听不见一样。 “看开点吧,往好处想,一个人不过就是一父一母,现在妳父母都死光了,至少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第三次了。” 如果可以,我是想这么劝劝看,搞不好负负得正,反而能让羽虹清醒也不一定。 不过,想是这样想,事实上却是不敢这样干,免得刺激过了头,羽虹从这种痴痴呆呆的植物人状态,变成了发疯砍人的情况,那我就是第一个要倒霉的了。 羽虹这边的问题,已经让我一个头两个大,但真正严重的麻烦,却不在她身上,而是在李华梅这边。 这两天,任谁都可以看得很清楚,李华梅与我之间的气氛很不对劲,过去总是在我身边和颜悦色的她,现在完全像是变了个人,不,其实也没有改变,只不过是完全贯彻李元帅的冰冷面孔,那模样不但是铁血无情,甚至靠近她周身三尺,都能够感受到一股迫得人喘不过气的压力。 受此影响,除了万兽尊者以外,所有人见到我都是一张臭脸,好像李华梅变成这样都是我的错。当然,我不能说自己都是对的,可是被人指责成这样,那个感觉还是很糟糕。 在这样的情形下,万兽尊者对我的支持,确实是很重要的鼓励,可是 “外孙,你不用在意,男人说什么都是对的,哪轮到娘们说话!” “……外公,你这个支持的理由,我有点接受不了啊……” 虽然得到万兽尊者的支持,可是我也不喜欢这种不问情由的支持,在某些层面上,我还是想知道一个答案,那就是我到底是做对还是做错了? “外公,你觉得我做错了吗?” “哈,笑话,堂堂男子汉怎么能自堕雄风?你是我老万兽的外孙,做什么东西都是对的,谁敢有意见,我把他脑袋打得比西瓜更烂。” 万兽尊者豪迈大笑,重重在我背上拍了拍,爽朗的态度,让我心里犹如被阳光照射,好过许多。 然而,大笑之后的万兽尊者,忽然压低声音,看看左右无人,小声道:“不过,外孙啊,女人是要哄的,哪怕是你做得再对,哄哄她也不会损失什么,何必小两口闹意见,彼此下不了台呢?要是你扯不下这个脸,外公出面替你说说好话,如何?” 听到这句话,我只有苦笑,万兽尊者就像我之前一样天真,以为哄一哄就可以摆平李华梅,但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已经不再是什么解释能够摆平,那单纯是抉择的问题,这点我和李华梅彼此都很清楚。 不过,万兽尊者会这么说,已经是让人很吃惊了,他本来应该是只懂得用“干”字解决女人,现在会多用一个“哄”字,在生物学上来看,这简直是超速的进化。 为了回报这份关心,我也关心一下兽人们全体撤离的事,万兽尊者拍胸担保,信心十足,表示一切都已安排妥当,随时都可以离开巴格达,伊斯塔人若敢阻拦,就强行突破,以目前的实力来说,绝不是问题。 既然随时都可以走,为何此刻还留在这里?我转念一想,便明白万兽尊者是因为担心我,这才迟迟不动身,否则大战一完,他立刻就会启程了。 “外公,你神功无敌,但很多事刚强易折,巴格达始终是敌境,属于险地,不可久留,依我之见,还是早点走了吧。” “可是……若我一走,你这边……” “无论是好人坏人,只要是个男人,就该有自己的担当。我是万兽尊者的外孙,难道连这点事情都自己担不起,非得要拖你下水吗?” “好!”万兽尊者眼中露出激赏之意,却又有几分慨叹,“好,说得好,现在的你像个男人,不会像个小孩子了。” 万兽尊者拍拍我,像是很为我骄傲,但又像很以未能陪同我的成长过程为憾,这样的表现,让我有些啼笑皆非,不过……又很温暖。 他妈的,如果我早二十年就能有这样的感觉,不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的一个人? 万兽尊者不是个好人,但是个好亲人,送走了他以后,我很快迎来了另一个访客。 造访的人是娜西莎丝,这是个预料之中的人,但她却带来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 “你知道吗?你实在不该在这时候与李元帅闹翻的,少了她的支持,我们国内那些蠢人随时会过河拆桥。还是有很多人认为,兽人奴隶是伊斯塔绝不可缺的国本,若放兽人奴隶离去,国家将亡于一夕,所以无论如何都要留下你们……怎么了?我说这些话很奇怪吗?” “不奇怪,这事是在意料之内,只是奇怪从妳口中说出。” 被我这么一说,娜西莎丝露出苦笑,叹道:“也许我不该提示你这个,这对伊斯塔全无好处,可是……或许你发现了,我和国内的人有隔阂,他们服从我的力量,但却没有把我当成自己人,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不清楚,总不会是因为妳道德感很重吧?” 听我这么说,娜西莎丝笑得弯了腰,就连那对d罩杯的美乳都摇来晃去,大大地为我打了气。 “不是。” 娜西莎丝摇摇头,苦笑道:“这是最高机密,知道的人不多,但……也不少,乌普索……是我的生父。” “喔,乌普索……什么!心剑那个死变态是妳老爸?” 这一惊非同小可,我看看娜西莎丝的表情,发现她不是在开玩笑,再将所有事在脑中想过一遍,这才想到了很多被疏漏的细节。 ……所以,当伊斯塔出了大事,巫神学会便派娜西莎丝到金雀花联邦去,她是最有可能请到强援的人。 ……所以,每次提到心剑袖尼,娜西莎丝的表情都那么怪,我可以想象到,作为心剑神尼当年风流播种的产物,她幼年成长会因此受到多少牵连。 ……所以,当娜西莎丝出面阻拦,心剑神尼会卖她面子,不去动阿雪,立刻掉头走,这肯定是知道亲子关系,特意给她的尊重。 “……有时候,我满羡慕霓虹的,她们居然有福气看到自己父亲惨死,而且还是看了两次。” 娜西莎丝幽幽说道,我在旁边大力地点头,在这世上能体会她心情的人大概不多,但我却绝对是其中的一个,因为……我也有一个够变态的老爸。 “当你是个朋友,老实对你说,这次的事情真是你做错了,李元帅怪你没怪错,知道为什么吗?” “……” “站在女人的立场,她才刚刚为了一个男人,连命都可以牺牲,但那个男人却无视这个付出,立刻背叛了她,你要她怎么接受这种事?”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没有想要背叛她啊,这种事也说不上背叛吧?” “不,在女人看来,这就是很清楚的背叛了。她知道你为什么私放黑巫天女,那绝不是因为你好色误事,而是你选择了霓虹,放弃了她。”娜西莎丝道:“她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却选择了别人,换做是我,也接受不了的。” 我被娜西莎丝的话给惊呆了,怎么都想不到,在女人眼中竟然是这么看的。 “阿鲁斯不久之前找李元师密谈过,应该是争取她的支持,在开战时候两不相帮。我建议你去向李元帅道个歉吧……在一切都太迟以前……”</div> 第七话 要嘛不做, 要嘛做... 和娜西莎丝的谈话,点醒了我不少事。我不是一个笨蛋,但再聪明的男人都不可能真正了解一个女人,要不是娜西莎丝的提醒,我险些就犯了致命的大错。 「嘿,不过……妳这个死人妖,怎么会那么清楚女人的心理?说起来也是奇事一件了。」 我对娜西莎丝开了个玩笑,她也不生气,笑嘻嘻地向我挥手。我立即赶去找李华梅,希望能做点解释,否则要是李华梅真的被阿鲁斯那伙人争取过去,伊斯塔的情势一夕变天,我们这伙人可能无法活着离开伊斯塔。 「李元帅不在,刚才有回来,但很快又去赴约了。」 我在羽族那边得到这样的回答,羽族女战士们看我的目光,就像看到什么蟑螂老鼠似的讨厌生物,与之前的态度相差很大。或许我该建议李华梅注意一下,若她与这些翻脸如翻书的鸟女人走得太近,早晚有一天会蒙受其害,得不偿失。 「赴约?赴谁的约?那些伊斯塔人?」 我再问了一次,不过答案却满让我吃惊的,约李华梅去谈话的人,竟然是万兽尊者,剎时间,我想起他老人家不久前说的话。 「……要是你扯不下这个脸,外公出面替你说说好话,如何?」 万兽尊者真是很替我着想,兽人预备明天一早就要离开,现在他应该要坐镇指挥,是最忙碌的人了,但他却仍抽出时间,替我和李华梅做和事佬,这份关怀真是很让人感动。 既然是万兽尊者约李华梅去,我想问题应该不大,便松了一口气,缓步赶往兽人们的住处。 刚到大门口,就撞见了白澜熊,他告知我李华梅已经到了好一会儿,并且说得到情报,伊斯塔人正在调动部队,情势有些不对劲,他已命令兽人们做好应变准备,随时都有可能提前动身。 「做得好!老白你这一手做得很对,不管伊斯塔人会不会守信,我们做好我们该做的。」 「伊斯塔的军力遭到重创,短时间内绝对回复不来,我们准备好长一段时间了,如果双方破脸,我们绝对有实力硬碰硬干他妈的一场,兵对兵、卒对卒,短时间内不会输给他们,可是……」 白澜熊的目光望向屋里,我晓得他在担忧什么,纯以兵卒的质量来说,兽人的数目虽少,但个个勇悍,身手不凡,伊斯塔军短时间内要将他们击破、压倒,并不容易,而以白澜熊的智慧,自然也不会蠢到在敌境与伊斯塔人长期抗战,肯定是速战速决,尽快撤离。 可是,这个构想有一个大前提,就是在「将对将」的层面必须要维持优势,至少也要维持均势,否则伊斯塔若直接出动高手,把兽人这边的领导人物刺杀或咒杀,那么这些力大无脑的兽人就会变成一盘散沙,在缺乏系统指挥的情形下,很快就要完蛋了。 所以,李华梅的敌我抉择就分外重要,这也正是白澜熊最在意的东西。 「没事的,老白,连我外公都出马了,以他的大面子,我想是没问题的。」 我拍拍白澜熊的肩膀,自己则是朝万兽尊者的屋子走去,恰好这时房门打开,万兽尊者从里头走出来,发现我到来,看起来非常高兴,对着我挥手。 「宝贝外孙,事情解决了,你进来向媳妇儿陪个礼,一切就搞定了。」 我听到万兽尊者这样叫喊,心头顿时一喜,身为跨越两个世代的最强者,万兽尊者的老面子确实有用,李华梅愿意顺着这个台阶走下来,事情告一段落,我以后可要更加小心,别犯同样的错。 可是,当我看到跟在万兽尊者后头出来的李华梅,与她眼神交错的剎那,我就晓得事情不对,因为一个打算要和解的人,不会有那种眼神。 那……不像是人的眼神。 绝对零度的冰冷、无情,还有犀利,像是一尾毒蛇的眼神,或者该说……龙的眼睛 一个女人,照理说不该有这样的目光,如果有,那她一定已经封闭所有的情感,达到绝对的冷血与铁血。这样的一个人做事,要嘛就不做,要做就会做绝,而这样的一个人,此刻就站在我外公的身后。 剎那间,我只觉得整个身心极度紧绷,就连头发都要竖起来,用尽身上每一分力气大声叫喊。 「外公,小心……」 我这句话还没能够全喊出口,就看到了一件东西,一截刀尖,带着一蓬血花,从万兽尊者的左胸突刺出来。 身为当世五大最强者之一,万兽尊者长年修练兽王拳的钢铁肉体,非同小可,连无头骑士都要经过一番恶斗,才能破其护体真气,伤其肉体,但现在这一刀冷冷刺来,无声无息的一击,却轻易刺穿了万兽尊者的胸膛,道理只有一个。 决心下手的李华梅,果真不愧是要嘛不做,要嘛做绝,竟然出动了斩龙刃这个无比锋锐的圣器。凭借着斩龙刃切金断玉的锐利,再加上万兽尊者大战、帮霓虹疗伤后元气末复,一击便已得手。 可是,能够跨越两个世代的最强者,又怎么会是泛泛之辈?就算能够偷袭击伤他,也绝不可能一点代价都不付,万兽尊者几乎是一瞬间就采取动作,前倾、挣脱斩龙刀、回身出手。 以李华梅的精明,我想她是有所预备的,所以斩龙刃出手后,她身上闪烁着黄金气芒,凭靠着蜕变进化过后的护身气劲,预备硬挡这一击……但……她大概也想不到,这一记濒死回击会是如此厉害。 「无驭无驭无驭无驭无驭无驭无驭无驭无驭无驭无驭无驭无驭无驭无驭!」 目睹夏洛堤、法米特一战,赫然也让万兽尊者得到了好处,此刻白金左拳、世界右拳并发,两拳完美配合,如同一阵陨石星雨狂轰李华梅,短短的十数秒间,脸、胸、腹也不知道中了多少拳,黄金气芒被破,李华梅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被打飞出去。 只听得连串巨响,那是李华梅被击飞途中连续穿屋破墙的声音,一时间也不晓得穿破了多少屋舍,就算她黄金龙气再怎么厉害,这一下也不可能全身而退,而回身挥出这一击的万兽尊者,一脚仍踩在门坎上,面对着倒塌中的房舍,抬头挺胸,神威凛凛,还恨恨地吐了口唾沫。 「呸!大胆婊子,竟敢暗算于我!妳他妈的还没睡醒吧!」 那一瞬间,万兽尊者的形象,简直就是男子汉的完美典范,光芒万丈,我想我这一世都不会忘记。然而,最灿烂的光辉燃亮后,就是最壮烈的殒落,我和白澜熊亲眼看着万兽尊者呛出大口鲜血,伟岸的身躯慢慢倒了下去,而远处开始传来连串杀伐声,并且迅速朝这边靠近。 这一切肯定是事先安排好的,李华梅一出手击杀万兽尊者,伊斯塔大军便立刻发动清剿,务必把在这里的兽人给一网打尽。 我和白澜熊连忙抢上前,扶住万兽尊者,他老人家这时已是入气少、出气多,李华梅那一刀贯穿左胸,就算没有把心脏给一刀两段,也绝对重创心脉,而他伤重之余还悍勇还击,这一击更加重了他的伤势,能够到现在还没断气,已经是奇迹了。 「尊者!」 「外公!」 我们扶着万兽尊者,白澜熊为他点穴止血,但看着他眼中的神光渐渐消失,我们都知道这样做没什么用了。 这是我最重要的一个亲人,我不能看他这么死在我面前,在这一剎那,我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向菲妮克丝许下最后一个愿望,哪怕是拿我的命去换,我都心甘情愿。 然而,万兽尊者却抓住我的手,用他最后的力气说话。 「……孩儿,从今以后,你要提防女人骗你,越是好看的女人越会骗人…你看,这个李华梅……她是骗你的……」 说完这句话,万兽尊者紧抓住我的手松开落下,曾经威武的眼睛黯淡无光,空洞地瞪视着天空。 要嘛不做,要嘛做绝……李华梅,这次妳真是做得太绝了。 在那种极度混乱的状况中,我自己也记不太得到底是怎么杀出去的。白澜熊事先做了准备,他起身发号施令,指挥所有兽人奋起抗敌。 因为万兽尊者遇袭倒下,兽人们的情绪无比激愤,持着事先准备好的武器,与伊斯塔军激烈战斗。伊斯塔军的魔法攻击很厉害,双方短暂交锋,伤亡均重,这时茅延安带着阿雪、紫罗兰赶到,阿雪施放大型魔法,这才占到了短暂优势。 本来听从李华梅指挥的羽族,在混乱中分裂成了两派,一派追随李华梅,一派不能接受李华梅这次的作为,赶来援助我们。后者居然是以卡翠娜为首,这与其说是顾念公理正义,倒不如说是茅延安的个人魅力。 就是这样的多股势力联合,我们从伊斯塔军的包围网中杀出,但在突围之前,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来了一个奇怪的访客。 「来不及解释了,我得讯太晚,现在能帮你们的地方不多,这是阿鲁斯他们的兵力配置图,你们从防守弱的地方走,可以安然突围。」 娜西莎丝道:「把尊者阁下的遗体交给我。你们要守护遗体,未必走得掉,若是遗体有个什么损伤,更是此生遗憾,现在把遗体交给我,若你们成功突围,我会负责把遗体送回南蛮,若你们失败……我也会把尊者大葬。」 这个要求很奇怪,兽人们没有一个赞成,但我与白澜熊独排众议,将万兽尊者的遗体交给娜西莎丝,为的……是我们都在娜西莎丝欲言又止的动作里,看到了另一种可能,尽管那可能性太渺茫,但我们仍愿意去赌一次。 不过,娜西莎丝的表现确实古怪,她好像很心虚似的,一面说话,一面不停地望向四周,好像有什么人藏在那里。事态紧急,我也顾不了这许多,就和兽人们联合在一起,杀出重围。 巴格达城外,还有几十万兽人奴隶被安置在那里,白澜熊早就与他们取得连络,并做好安排。我们一杀出巴格达,立刻就与这些兽人奴隶会合,老弱妇孺之前早就走光,在这里的全是青壮,一经号召,就是一支几十万人的兽族雄师,足以横扫伊斯塔境内。 「……我们战力很强,更绝对有威胁性,但如果真的要在伊斯塔境内战斗,除了惨死异乡,没有别的结局。」 一大票兽人的集合体,从另一个角度看,也是一票热血笨蛋的组合,白澜熊就是他们的头脑,做出最冷静的分析。 几十万的兽人奴隶,数目虽多,战力强横,但却没有足够的武器与粮食补给,伊斯塔军不用与我们正面对抗,只要远距离包围,将我们封锁,几天之后,这票热血过多、智商不足的野蛮军团就只能自己吃自己了。 不能与伊斯塔军正面对抗,那这么几十万人要怎么办 白澜熊之前的安排,是在距离巴格达向东百余里的一个废弃港口,暗伏大量船只,只要能到那里,就能乘船离开。 要在伊斯塔境内搞这么多东西,我实在很佩服白澜熊的能力,他确实是个了不起的军政之材,哪怕是在人类历史上都不多见,可惜,在这个时代,还是有人在他之上。 还没等我们赶到港口,半路就接到噩耗,港湾那边已经被伊斯塔军封锁,伏藏的船只不是被凿沉,就是被焚毁,这条路已经行不通了。 白澜熊叹气道:「伊斯塔也有能人啊,居然看穿了我的部署。」 我摇头道:「这是一种可能,但如果我所料不错,看穿你的不是伊斯塔人,是李华梅。」 「嗯……不是吧?你怎么知道的?」 「直觉。而如果真的是她,那么我想在我们周围一百里之内的所有城市村镇,人与粮食全部被撤走,连田地与树林都会给烧干净,完全坚壁清野,断绝我们的补给可能,连吃树皮的机会都不给我们。」 我做出这样的预言,白澜熊最初还不信,可是当这个预言获得证实,他才明白我的话并非说笑。 于是,摆在我们眼前的,是一条毫无希望的绝路。 要是我们无法突破这绝境,最后的结果,肯定就是在壮烈阵亡与活活饿死之间挑一个。 「现在……该怎么办呢?」 巧妇难为无米炊,任凭白澜熊智计了得,碰到现在这个情况,一无资源、二失先机,他也无计可施,虽然不是束手待毙,但算来算去,无论过程中怎么挣扎,最后都是死路一条。 「约翰,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呢?」 「有。我们可以在敌人杀尽我们之前,先自杀。」 「严肃一点行不行?」 「你觉得自杀这个话题不严肃吗?」 我不是在和白澜熊开玩笑,是真的想不出办法来。身临绝境,普通的诡计或是小伎俩,根本派不上用场,说到底,这种几十万人对几十万人的大规模战争,我没有经验,也不晓得该怎样应付才好。 看到我们陷入苦思,在旁边的阿雪紧握着魔法杖,虽然什么忙也帮不上,但每当我们转望向她,她就露出微笑,替我们加油打气,感觉确实很受用。 紫罗兰趴伏在阿雪脚边,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天晓得假若我方断粮,会不会有人宰了这头豹子当最后晚餐。 我没有看到未来,却肯定这小子一定还跟在我们附近。之前在巴格达城内,我们与伊斯塔军巷战时,这小子与阿雪同时赶到,冷不防地刺杀了几个敌方的魔法师,配合阿雪的攻击,我们这才突围出去,确实是很有力的帮手。 霓虹不在这里,但她们也跟着突围出来了,羽虹仍处于浑浑噩噩的失神状态,反倒是羽霓,我一声令下,她保护妹妹,悍不畏死地冲锋,简直比一头狮子还要勇猛。 「嘿,两位领导人经过冗长的讨论,似乎也没有个结果嘛,外头与伊斯塔军发生零星冲突,西边和北边已经打上几十场小战斗了。」 一声长笑,推门进来的人正是不良中年茅延安,他满面春风,看起来好像非常愉快,让人很难理解他到底在爽些什么,我一看就火气上冒。 「有屁快放,要不然我们正在商议,由你扮成我的样子,冲出去吸引敌军,让他们在你身上砍几十万刀,杀身成仁,掩护我们转进。」 「哇,千万不要啊,我告诉你们逃生之路就是了,不要随便牺牲大叔我当炮灰啊。」 茅延安的笑语吓了我们一跳,明明就已经没路可走了,他却突然冒出一句,不由得令我们大为好奇。 「李元帅的布局,本来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了,我想她对巴格达附近的地形,甚至是整个伊斯塔的数据一定都有通盘了解,所以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顺势布防,可是……刚刚发生的突来变故,多了一个她无法掌握、不能封锁的变量。」 茅延安在地图上一指,所指的地方本来是巴格达城外山区,但现在……那个地方却有了奇异的变化。 「东海!」 由于法米特与夏洛堤的惊天之战,扭曲时空,那个地方变成了一片汪洋大海,李华梅就算有百万大军,也不可能把那里给封锁住。然而,就算不能封锁又如何?茫茫东海无边无际,我们几十万人冲到海边,唯一能做的就是跳海自杀,用尸体污染海洋,作最后的报复。 「事起突然,李元帅不及做太详细的调查,伊斯塔人又不熟东海环境,所以无意间让我们有缝可钻。其实,要说回源头……重点在于,我一开始就相信,法米特前辈,不会做多余的事。」 茅延安向我们解释,东海是法米特召唤出来,当然也可以解除消失,假若说他已无能力做到,那没话讲,但他既有能力救回李华梅,又留下了阿雪,要说没能力解除召唤,似乎不太可能,那么,一个骇人听闻的答案就出来了,法米特是故意把东海与巴格达连结,其目的正是为了此刻。 「战斗结束后,我立刻请卡翠娜族主带我飞行出海,在海上观察,你们知道吗?从正面看,那海洋确实是无边无际,但出海后立即改向,出海时的东方会变成东海上的南方,往南前进十数里后,你们猜是什么地方?是阿里布达的娜丽维亚港啊!」 这还真是一个出乎意料的发现,但仔细一想,这个发现又似乎没有什么用,十几里的路程,走路不算什么,搭船也是小事一桩,但若是换成游泳,那就是生存大考验,这些兽人打从出生就是奴隶,想必没什么机会学游泳,让他们一起跳下海去,当浮尸就有份,要当游泳健将……下辈子投胎再来吧。 别人不说,至少我自己这边就没本事游十几里,听说水系魔法之中,有一门「辟水术」,高手能凭此隔开周围海水,踏海底如走平地,呼吸如常。但现在我们之中却没有这样的高手,即使有,一个魔法师也救不了几十万人。 「嗯,你们的想法我是知道啦,所以我本意是让羽族抱着我们飞行,飞上十几里绝对轻而易举,几十万人救不到,几十个重要人物总可以救吧?至于解放奴隶的大事,下次再来救吧。」 茅延安摊着手说话,我和白澜熊对看一眼,发现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横竖眼前傍徨无计,索性先发制人,免得被李华梅发现这秘密,再次抢先封锁,我们就真是彻底完蛋了。 说干就干,白澜熊出去统军突袭。伊斯塔人以为我们要突围外闯,后来发现我们是要打回巴格达,吓了一跳,给打了个措手不及,被我们突围之后,连忙在巴格达内外部署重兵,想给我们一个迎头痛击。 然而,我们的目标根本不是巴格达,伊斯塔人被我们的佯攻所惑,没有察觉我们的真正意图,结果又一次失去制敌机会,到最后李华梅发现不对,引兵来截,却是已经晚了一步,我们突破层层包围,到了巴格达城外的东海之滨。 见到这情形,李华梅想必也明白,我们是把求生希望放在这片大海上,她多半也会困惑,我们一无船、二无舟,除了跳海当水鬼,还能做些什么?不过,思考到最后,李华悔应该会判定,我们必然有她所不知的妙计,所以才会跑到这里来。 这是很正常的思路,却又实在是太抬举我们,若是真有办法,我们也就不用望着大海发愁了。 「约翰……怎么办?你诡计多端,有主意吗?」 「比刚才多了一个,除了自杀以外,现在我们有大海,可以背水一战,用必死决心激励士气,说不定能够打败伊斯塔人杀出去。喔,忘了说,有海就可以抓鱼,补给问题解决了。」 这些话看似有道理,其实都是屁话,白澜熊当然也听得出来,只能对着我苦笑。 此时,我们对面的伊斯塔军阵营闪起魔法信号,要求领导人面对面谈话,我们本来不愿意出来,但发出邀约的人是娜西莎丝,只好出去一见。 两军遥遥相隔,娜西莎丝站在数百尺外,透过传声魔法,她面带尴尬表情,很无奈地告诉我们,事情出了岔子,她答应我们的事情无法做到,委托物现在已经被焚毁了。 这真是晴天霹雳的一个打击,我们之所以把万兽尊者的遗体交给娜西莎丝,是因为存着一丝希望,期望说新死不久的万兽尊者,虽然医药急救无效,但在黑魔法的国度,或许有什么秘术能救新死之人,哪想到娜西莎丝这样摆我们一道,居然说已被焚毁,真是情何以堪。 娜西莎丝没有明说委托物是什么,但知情人全部心里有数,几十名兽人领袖把话往下一传,迅速传十、传百,没过多久,几十万兽人奴隶就变成一支群情激愤的大军。 哀兵可用,再加上背水一战的气势,兽人们纷纷向白澜熊进言,希望能趁着士气最强的时候,冲杀决战,就算不胜,也牺牲得光彩。 白澜熊没有点头,我知道他不想让自己的族人牺牲,他万里迢迢而来,是为了解救族人,不是让族人全部去死的,可是……现在我们又能做什么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一个人把渺茫的希望带给我们。 「我有办法。我想……我或许能做点事。」 主动出声的这个人,有着坚定的眼神与信念,并不是足智多谋的茅延安,是一直在旁保持沉默的阿雪。 「大叔刚刚说的,法米特前辈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所以我想……也许他留在我体内的能量,就是为了现在。」 阿雪看着茫茫大海,眼中的信念没有一丝动摇,轻轻点了点头,道:「现在我们无法通过,是因为有大海挡住,只要把水掀开,十几里路大家是走得过去的。」 这个说法听起来像小孩子一样天真,说起来容易,实际上要做到却是不可能,但是,从听到处句话的瞬间,我与白澜熊对看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喜悦的悸动。 不可能的任务……魔法的存在,本就是专门用来解决常人眼中的不可能任务,阿雪是个魔法师,虽说人力有时而穷,但此刻阿雪的身上,却蕴藏了法米特所刻意留下的能量。 那个能量,等若集法米特、夏洛堤两人的力量于一身,两股第九级的颠峰力量,所能够代表的可能性几乎是无限,也许……也许真的可以一试,在那场惊天之战中,我们见识到第九级力量的战斗,翻天覆地,要在大海中打出一条路轻而易举,然而,要辟出一条十余里的道路,并且长久维持,这个…没有人知道此法是否可行,只知道我们眼前别无他路可走,既然如此,唯有冒险一行,阿雪很快开始进行准备,白澜熊也指挥兽人们,做着各种预备工作,我想趁这机会去看看羽虹,但却被茅延安给偷偷拦住。 「贤侄,有一件事你有没有考虑到?第九级力量确实厉害,但以阿雪现在的身体,承受得住吗?」 茅延安的一句话,让我如遭五雷轰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无论是武者或是魔法师,要施展强大的招数,或多或少就要承受反作用力,所施展的技巧威力越大,反作用力也越大,若是承受不住,就算因此毙命都不奇怪。 阿雪现在不过是第七级初阶的修为,要越级施展第九级力量,她的身体能够承受得住吗 更重要的一点是,受到这么强大的力量冲击阿雪体内的魔法封印,一定会发生变化</div> 第八话 翻江倒海, 一水隔天 「阿雪,妳自己应该很清楚,这么做是有危险的,妳真的已经做好准备了吗?」 「嗯,我不怕危险,只希望能够做点事。师父你们要解放兽人奴隶,我一直都想帮你们,却帮不上什么,因为我的黑魔法只能杀戮与战斗,就算想当医护,也只能端东西送茶水,不能医治人,这是我很大的一个遗憾,可是……现在终于有我能做的事了。」 阿雪戴起了手套,穿起了全套的魔法师装束,平静的眼中有一丝欣喜,缓缓道:「这是我的舞台,这是只有我才能做的事,除了我之外,别人都不能代替,所以…无论结果是什么,我都要勇敢地去做。」 「……这种事情理论上是有可能,但事实上……从没人做过,妳真认为自己能做到?」 「嗯,大叔说过,只要相信,就有奇迹……我相信的……」 听到这些话,我保持沉默了,因为阿雪的姿态很明显,我说什么都不能改变她的想法,而如果不让她放手去做,等伊斯塔人杀过来,我就算不会死,大概也不会太好过。 事实上,我对阿雪要做的事之所以会有疑虑,背后的理由没有那么高尚,也不全,是为了担忧她的安危,有很大的一部分,我是在担忧她体内的魔法封印。 昔日的慈航静殿圣女,变成了天真可爱的小狐女,这是一个我所不能解释的变化,但把这个变化给稳定下来,却是凭靠当初菲妮克丝所留下的魔法封印。 这个魔法封印相当稳固,据我的观察,是用阿雪自身的力量为能源,只要阿雪一天还有魔力,封印就会持续,哪怕她魔力越来越高,封印也只会越来越强,把天河雪琼彻底埋葬。 就一般正常情况来看,这个封印可以说是完美无缺,不会像普通封印一样,在被封印者的魔力高到一定程度后,就可自行破解,即使是外来力量要破封印,那也必须要强过阿雪本身的力量,才能做到。 现在的阿雪已拥有第七级魔力,单纯比较力量,即使较诸昔日天河雪琼也不遑多让,世上要找个魔力比她更强的人来破解封印,那可非常不容易,如今黑龙王、黑巫天女已死,其余的高强术者我又多数有交情,这种可能性已经非常低了,然而,现在却出现了一个问题。 法米特所遗留的魔力 两股第九级力量合一,相较之下,阿雪本身的第七级魔力,有如儿戏,当阿雪使用法米特所留下的魔力,那个封印就像张薄纸一般不可靠,若是封印被破,阿雪的身体会发生什么变化,我不肯定,但天河雪琼的记忆却九成九会逆流回来,届时,我一直在提防的事就会发生。 可是,我能阻止阿雪吗?此情此境,阻止阿雪就等于是切断我自己的活路。虽然羽族人可以带着我飞行逃跑,但……这次万兽尊者是因我而被刺遇害,他老人家没有什么遗愿,唯一放心不下的事,就是这些兽人奴隶,我怎么说都该拚一次,让他老人家走得安心瞑目。 「所有的护卫人员提高戒备,我们只有一次机会,无论如何都要成功。」 我高声斥喝,指挥施法祭坛周围的警戒。即使我放手让阿雪去做,事情也没有那么容易,阿雪使用魔法时,周围很大一个区域的能量都会被牵动,伊斯塔军那边一定会察觉。 辟海开路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饶是李华梅足智多谋,我猜她一时之间也想不到,只会判断是我们这边要施放大型魔法,甚至可能是究极魔法,所以,也必定会派人阻拦,我们必须要把这些人都给截下,不然阿雪就无法全神施法。 伊斯塔经过无头骑士的一场肆虐,人才伤亡殆尽,能威胁到我们的人太少,即便是阿鲁斯驱策三头地狱犬来攻,相信也不是白澜熊的对手,但若李华梅亲自出马,以她新近完成蜕变的八歧黄金龙之力,我方已是无人能敌,再搭配斩龙刃无坚不摧,这边不晓得还有谁能挡她三招两式 「……要是尊者在,至少我们还有一拚之力,但现在……」 白澜熊恨恨地说道,我拍拍他肩膀,也不知道该安慰些什么。若是万兽尊者在,我方定然不像现在这样一筹莫展,这点李华悔也很清楚,所以才会一出手就先铲除掉这个最大隐忧。 要是霓虹还能派上用场,我们这边又多两位高手,羽虹的武功在我方除了白澜熊之外无人能敌,但此刻羽虹的神智浑噩不清,羽霓的身体又受伤势所累,她们两姊妹帮不上忙,我们还要派人去保护。 「怎么样?约翰,可以开始了吗?」 「再等下去,对面的人就要杀过来了,我看了一下,他们那边有骑兵与重战车,冲锋过来,我们这边挡不住的,现在必须立刻开始!」 我看了看伊斯塔的阵营,发现敌军冲锋在即,连忙下令,让阿雪开始施法,但是,就在我下令的同时,伊斯塔阵营忽然升起一道红光,有人要用传声魔法与这边会谈。 「哼,来得正好……该来的,果然是要来。」 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件事,敌人在正式攻击之前,定会有这一次会面要求,现在算是来得刚好,我一挥手,让他们通知阿雪,趁着我与敌方会谈之际,开始施法,得到最妥当的掩护。 两军之间的通信魔法,分为两种。比较常用的,是把双方将领的身影给巨大化,像是两尊大神一样地说话,又或者隐去影像,只是像个超大传声话筒,把对谈的声音传遍周围几十里地。 不过,还有一种,专门用于秘密会谈,就是凭靠魔法道具,把对谈之人的影像传送到对方面前,原尺寸比例,不会搞成几十尺的巨大影像,省得应该是秘密性对谈,搞到两边部队都知道,那就大事不好了。 传送过来的影像迅速清晰,一如我之前所料,正是李华梅。穿着一身赤红战袍的她,右肩披着一个龙头饰甲,碧绿的龙鳞斜绕过胸口,与绿色的腰带连在一起,看来确实是有着凛然之威,不愧是能够指挥几十万军队的大元帅。 李华梅的双眼直望着我,我晓得她已经看到我传过去的影像,便开口道:「有什么话还需要说的吗?」 「伊斯塔人事先承诺过我,无论如何都不会伤你性命。至于这些兽人,只要他们投降,伊斯塔人也不会杀他们,毕竟伊斯塔还需要这些奴隶。」 「哦?那可真是好消息啊,我应该为了这个感谢妳吗?要不要再顺便谢谢妳的斩龙刃?」 以讽刺语调说出的话,李华梅当然不会听不出,她的冰冷表情未变,傲然道:「我知道你不同意我的作法,但我也要告诉你,我没做错,我一点也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我知道,妳没错,一点都没错……是我错了。」 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出的话正是此刻心情。 「我不恨妳,妳为我做的事情已经太多,我没有资格恨妳,妳变成现在这样,我确实有责任,所以,妳没错……是我做错了,是我太过自以为是,才酿成今天这个结果。」 不恨,但却没法不怪她,因为她这次做得实在太绝,没有给我留后路,也没给她自己留半点后路。 只是,李华梅这一生,从少女时代至如今,都直接、间接地被我给影响,她变成今天这样的个性,我确实是有责任,回想起前尘往事,真是让我一阵心痛。 这份情感,或许也透过影像,传达给李华梅了,她冰冷的表情有了一丝动摇,颤声道:「我……我其实……」 李华梅不是一个可以用言语随便打动的人,但我此刻确实在她脸上看到了动摇,或许……只要能再多给我一个机会,我就能… 想象终归只是想象,李华梅的表情陡然一变,在极短暂的震惊过后,她又回复了那个冰冷的表情,而我心中悄然一叹,阿雪的魔法终于发动,李华梅察觉到了这一点,判断为我在使缓兵之计。我是在使缓兵之计吗?说真的,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因为在李华梅含怒切断联机之时,我确实有一种遗憾,希望这谈话能继续下去,让我把一些还没说的话讲出来,然而,这想法其实也没什么意义,因为到了现在这一步,那些话说与不说都没法改变什么了,所以,我也只能收起黯然心神,在转头的瞬间,转换表情,给站在后方老远处的兽人同志打气。 「成功了,李华梅中我计策,失了先机,这一仗我们可说是赢了一半了。」 兽人阵营响起了一片欢声雷动,士气大振,看在眼里,实在让人有些惶恐,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相信的事,他们居然深信不疑,我现在要统领这一群人,不晓得是该哭还是该笑。 幸好,真正能够鼓舞他们士气的东西出现了,在兽人们的欢呼声中,一道美丽的身影缓缓升空,正堤手持魔杖的阿雪。 辟水诀是水系魔法,阿雪自然是不会的,到底她要用什么方法来分海开路,连我也非常好奇。在强大的魔力汇聚下,阿雪的身体反重力飘浮,升上半空,她双目微闭,挥动着手中的魔杖,轻盈曼妙的体态,彷佛在跳着一支舞,每一次挥动魔杖,海面就掀起一阵波涛。 海浪掀得越高,阿雪也飘浮得越高,整个海面好像都在她的指挥下,高低起伏,掀起一个又一个的浪头,直打上岸来,势态汹涌,逼得岸上的兽人不住后退,免得被这狠恶大浪给卷下去。 翻涛掀浪,这是很了不起的本事,但要分开大海,这样还远远不够,我想这应该只是前奏,真正的重头戏现在才要开始。 果然,在大海波涛翻掀中,我开始感觉到一些古怪的东西,来自眼前这片茫茫大海,像是被阿雪的魔力所唤醒,起了共鸣,并且迅速朝这边靠近。 过不多时,这份感觉化为实际,直接呈现在几十万兽人的眼前。无数的紫绿光点,像是成千上万只萤火虫,自汹涌波涛间飞跃而出,声势浩大,彷佛要把天空都遮蔽。 这幕景象无疑是非常骇人,但更恐怖的一点,却是这些紫绿色光点的正体。凡是术者都心中有数,这些紫绿色的光点,全都是死不瞑目的怨魂,飘荡于大海之上。 像这么大数量的亡魂,别说是驱策,光是汇聚于一地,就足以闹个夭翻地覆了。 我看到这里,忽然间明白过来,阿雪真的是比我聪明多了,她看出法米特除了留下他的惊世力量外,还留下了另一个赠礼。 东海是当前黄土大地蕴含最多阴魂、怨灵的所在,也是最能发挥死灵魔法的地方,只要能负荷得住,阿雪在这里绝对是不败的,而阿雪想到了这一层,一出手就是唤醒东海之上的亡灵,借助它们来提高自己的力量,把法米特的遗产充分发挥。 然而,这里是伊斯塔的地头,敌人可不会这么好心,放着阿雪施法而不管,李华梅令旗一挥,伊斯塔大军就冲杀出来,以骑兵为首,预备要以雷霆之势,一举冲破兽人们的防线。 如果我们这边全是人类部队,这一下会吃上大亏,但兽人们一个个身躯魁梧,体壮如熊,便算是碰上重装骑兵,也有一拚之力,所以伊斯塔人真正的厉害攻击,是利用兽人难以使用魔法的弱点,在两军交锋之前,就先以各种火、雷与阻咒攻击,重创兽人的防线,再以骑兵冲锋。 李华梅肯定看出兽人们的抵抗不是重点,决定胜负的关键在阿雪身上,所以负责攻击的魔法师里头,起码调了一半人出来,专门用来对阿雪进行干扰与阻咒,我发现到这一点,紧张得掌心冒汗,不晓得阿雪在全神施法之余,是否还有能力抵抗这些干扰。 「妈的,要是我能做一点事情就好了……」 实力上的差别就是一切,若我是法米特,只要放出六大暗黑召唤兽,哪会把伊斯塔人放在眼里,甚至就连这几十万兽人也一口吞了,哪用得着这么狼狈。 「法米特……对啊!我怎么把那里给忘了!」 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更很快地变成事实。阿雪对东海上亡魂的召唤,随着发动时间渐长,效果也越来越大,不但把东海上的无主孤魂唤醒,就连巴格达方圆数百里内,枉死于伊斯塔境内的阴魂都一并召来,到了最后,甚至唤醒了一件沉睡于东海之底的异物。 「哗~~~~~~啦!」 惊天巨响声中,万顷海水翻掀上天,造成的大浪疾涌拍向岸边,如果不是阿雪挥动魔杖阻拦,这一下就要死掉上千兽人。在这骇人声势之下,一件庞然大物现身出来,无比巨硕的身躯,雄霸着海洋,傲视苍生,似鱼非鱼,似龙非龙,正是在东海被海民们奉若神明的巨头龙。 巨头龙,只是一个外表的形象,其正体是法米特当年分割幽灵船而形成的海神宫殿,不但是千百万幽魂的聚合体,也是一座极其强大的魔法要塞,当初封灵岛一战,海神宫殿所发射的大和波动炮,惊绝鬼神,堪称是灭世之威,有了这样东西相助,我们的劣势可以被挽救过来。 阿雪虽能驱策幽魂,但巨头龙却非没有意识的无智之物,只不过……巨头龙是由里头的守护精灵所操控,若考虑到李华梅与武藤兰之间的恩怨,我怎么想都不觉得巨头龙会站在李华梅那边。 果然,巨头龙一出现,飘浮在海浪之间的无数紫绿光点,像是受到了激励,一下子炽盛放光,变成火球,而阿雷在此时转动魔杖,千万鬼火奉召唤而起,飞跃天空,全数落在伊斯塔骑兵的冲锋路线上,在两军之间隔出一条火线。 那确实是货真价实的火线,千万鬼火沾着泥土,由紫绿色的微光,骤然转成青白色的烈火飞焰,喷起来有十尺高,形成一道绵延数十里的火墙,而且随着鬼火光焰闪动,不时浮现出一张张流着血泪的鬼脸,泣诉悲恨,怨气冲天,吓得骑兵队的马匹狂奔乱跳,骑兵队陷入大乱。 被吓到的不只是马匹,就连那些见惯血腥巫法的伊斯塔人,也被这超大规模的「显灵」事件弄得目瞪口呆,他们所发出的魔法攻击,都被鬼火怨墙给挡下,一时间是肯定攻不过来了。 可是,挡得住大军,却挡不住绝顶高手。当军队无法冲锋,李华梅终于亲自出马,一声长啸,化身赤红龙影翻腾,破空飞去,直袭向半空中的阿雪。 李华梅出手不是儿戏,虽然我看不清楚,却知道她一定是持着斩龙刃出击,直指阿雪,务求一击致命。 「约翰,我们……」 白澜熊焦急地扯我肩膀,要拉我一起去帮手,但我却远比他镇定得多,因为在李华梅出手的那一瞬间,我忽然想到了几件事。 如果说法米特深谋远虑,那么,茅延安又何尝不是一头布局机深的老狐狸?他一早便劝过我要提防李华梅,倘使这一切他都已算到,那他肯定会伏下后着。茅延安本人武艺低微,但他这次万里来援,却携同慈航静殿的资源,尤其是……那个不应这么早就离去的人。 「当!」 一声清亮的金属撞击,恍若龙吟虎啸,声传九霄,李华梅化身的赤色龙影,被一道金色闪电给硬生生截停下来,金色电芒飞旋回绕,伴随着一个飘然出尘的身影出现在半空。 「大威天龙,大罗法咒,般若诸佛,遍照三千。」 截停李华梅的人,就是慈航静殿第一高手,心剑神尼。夏洛堤与法米特的一战结束,心剑神尼立刻离去,这恐怕是她事先就与茅延安做好的协议,若她在此,李华梅的真面目没那么快暴露,成为潜在危机,伊斯塔更有大把时间偷袭弄鬼,所以茅延安请她假意离去,藏身附近,直至关键时刻才出手。 「李施主,妳要辛苦一点了,这一关可不好过啊。」 心剑神尼手中的金剑光芒四射,以斩龙刀的无坚不摧,刚才居然削它不断,肯定是附着了特殊的魔法咒力,形成结界。茅延安说,慈航静殿的僧侣能透过这把圣剑,从万里以外送来法力,看来就是用在此刻了。 「兽人奴隶之事,本是伊斯塔内政,神尼代表金雀花联邦,莫要轻举妄动才好。」 李华梅的警告,说得非常得体,换作是心禅大师,甚至是心灯居士,都会有所顾忌,但碰上心剑神尼这个大邪人,这番话就换来一番讪笑。 「嘿,说什么屁话,讲明白点,今天就是要砍妳!说那些有用吗?婊子!」 心剑神尼本来就嗜血好杀,残忍变态,为了配合茅延安计划,憋忍了几天,现在就像是一头饥饿的豹子,哪有什么道理可讲,一句狠话撂下,金剑立受驱动,破空飞射向李华梅。 八歧黄金龙的力量恐怖,又有斩龙刃助威,现在的李华梅可能连黑龙王都可斩下,但心剑神尼却完全没有死战的意思,凭借着御剑攻击的速度优势,与李华梅游斗,拖着她不能去攻击阿雪。 李华梅心中急切,但心剑神尼忽而大开大阖,忽而诡秘莫测的剑势,却将她完全封锁,让她冲不过去。再怎么说,同属最强者级数的敌人,除非是暗算偷袭,否则在其中一方存心拖延的情形下,是不可能那么快分胜负的。 顶级强者有人封锁,伊斯塔大军又冲不破鬼火哭墙,阿雪可以专心施放魔法,当时机成熟,阿雪将手中魔杖一挥,杖头的结晶石骤然发光,邪异的红色血芒笼罩阿雪全身,整个空间的怨魂发生骚动,紧跟着,四十九道小小的身影在空中出现。 赤裸的女童,背后洁白的羽翼拍动,围绕着阿雪组成三个圆圈,这些羽族的亡灵,让卡翠娜等人发出一阵惊叹,有人甚至掉下眼泪来,不过,童魂们却对族人的悲伤没有反应,嘻嘻笑着,高声唱起了咒文歌谣。 集全四十九名稚儿众,一件庞然巨物在虚空中浮现,漆黑的大日天镜的镜面内生出了强大吸力,把怒拍向岸边的怒涛给抽吞上天,恍如长鲸吸水,无止无尽地灌入大日天夭镜之内。 远远望去,几万吨的海水彷佛一条雄伟巨龙,不住摆动巨硕的身躯,钻入天上的黑洞,每一下扭摆,就是一阵滔天大浪。渐渐地,海面上出现了一道细小裂痕,这道裂痕越来越长,也越来越宽,眼看着就要形成一条通道了。 「好家伙,居然是用这种方法,真是妙想天开……」 我低声惊叹,心里一方面佩服,一方面也知道单单这样还不足够,阿雪必须要再提升力量,而这个动作……将会严重考验阿雪的承受极限,纵使有法米特的魔力支持,她本身终究只是一个第七级的魔法师,能否做出这么多越级挑战,现在开始恐怕已超越肉体负荷,进入精神力的范围了。 「只要相信,就有奇迹……谢谢各位,请你们无论如何,再帮我一把……」 阿雪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声音颤抖,似乎在承受很大的痛楚,片刻之后,她高举魔杖,试图把魔力再一次提升,这个举动明显令痛楚加剧,她忍不住哼了一声,但大日天镜释放的魔力也更强,在那不可思议的狂猛吸力下,一幕不可思议的奇迹景象出现了。 辽阔无边的海洋,中央出现了一条长十余里,宽达百尺的大裂缝,裂缝两旁是高度达十数尺的透明水壁,里头很清晰地可以看到鲨、龟、鱼在内优游,甚至还隐约能瞧见巨头龙的百尺身躯,雄霸世上一切地横游。 裂缝中央的地面,全都是湿泞不堪的泥巴路,布满了海藻与珊瑚。那里原本是海底,因为海水全部被吸上天去,这才露了出来,看上去虽然是挺难走的,但总比一片汪洋大海要好。 被开辟出来的这片通道上,没有看到什么鱼虾之类的,大概是一起被吸上去了,不过,大日天镜有指向功能,只要付出更多的魔力,是可以选择吸与不吸的目标,要不然,每一个走这条路的兽人都被吸上天去,直接完蛋,那这个拯救行动就很搞笑了。 「老白!快点带所有人过去,阿雪不知道能够撑多久,时机稍纵即逝,别耽误了!」我催促着白澜熊,白澜熊惊道:「我们过去?你不走吗?本来不是说好你带头过去,我负责断后的吗?」 「神经!那条路的尽头不晓得是什么,这么有危险性的任务,你叫我带头,当我傻子吗?」 「胡扯什么,你留在这里才真的是……」 「……阿雪还在这里,我不能放下她一个人走的,而且…我还有些想了断的事。」 大量的海水不住被吸上天空,造成的极端气压引起了狂风,我们一面说话,一面耳边风声狂啸,我也不晓得白澜熊有没有听清楚我的话。 「……别这样,兄弟,你一向是卑鄙小人,贪生怕死,做这种事……太不像你了。」 话听起来像是在讽刺,但我仍听得出,蕴藏在这话里的真挚情感,这些兽人们确实都不懂得掩饰情绪……说实在的,他们都是好人。 「……兄弟,你……」 白澜熊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熊眼中流露出哀伤的神色,我拍了他一下,周围的兽人们也在等他下令,他不得不发号施令,让兽人们依照先前的编队,全速冲向海中的大道。 我站在原地,看着无数兽人从我身边狂奔跑过,看着白澜熊的背影慢慢消失,应该要觉得不忿与难过,但却感到一阵轻松、快意。 这感觉很难解释,但也许……这是因为我做了选择,我面对了我应该要面对的事。 人生要面对很多的抉择,许多时候人们可以逃避,毕竟那也是一种选择,没有好与不好……然而,还是只有面对这些间题,才能找到自我。 我选择留在这里,所以,我是约翰.法雷尔,至少在这一刻,我守住了自我,这是我在目睹阿雪变化的那一瞬间,脑里闪过的念头。 半空中的那个美妙人儿,开始发生了一些变化,一丝丝金色的闪光,自阿雪的眉心绽放,驱散了周围的血芒,而同样的金色光芒也出现在阿雪背后,这种现象我曾经看过。 光翼 天河雪琼的明光之翼 ……你知道吗?老白,其实做一两件坏事、作一个坏人,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把眼一闭就做了,可是……要一辈子只做坏事、只作坏人,那真的是很难很难啊</div> 第1话光暗冲突,天使陨落 伊斯塔的一场大战,确实是不辱天翻地覆之名,哪怕是无头骑士的主力战结束后,余波仍能掀起滔天巨浪,令东海一分为二,出现了一幕史无前例的惊世画面。 时空转移,东海的一角被衔接到巴格达近郊,这种事情在历史上不知道有没有出现过,已经够骇人听闻了,而现在所发生的事,更是令移山倒海这个形容词完全具体化了。 狂风怒号,辽阔无边的海面上,尽是一波又一波的狂涛,激起雪白的浪花,不住翻掀起的海潮,彷佛要吞噬一切,把一望无际的大海化成狂暴世界。 然而,在这片黑暗世界的中央,出现了一条平坦大道,大道延伸所经之处,海水被大日天镜的引力吸得干干净净,不受海面上狂涛所影响,动与静,成为最明显的对比,而几十万兽人奴隶走在这条宽达百尺的大道上,密密麻麻,快速行走,却都用着敬畏、不安的眼神,瞥向两侧的水之壁。 十几尺高的水壁,透明澄澈,可以清楚看到在里头游动的鱼、龟、鲨,在水中恣意摆动着身躯,一下子靠近,彷佛要破水面而出,一下子又远离。这些兽人大半辈子都被困在奴隶营里,哪有机会看过海,现在能以这种方式亲眼目睹大海的美丽,不管是虎族、豹族或熊族,都屏起气息,沉默而快速地行走,既欣赏着这幕美景,又生怕发出声息,打破了周围的平衡。 任谁也知道,现在的这个情形,是被一股强大力量所影响,大日天镜的引力把万顷海水吸入,全凭着这股吸力,才在大海中央强行开辟出这样一条道路,倘若大日天镜的吸摄力量没法维持,又或者被什么东西给打破平衡,两旁的水之壁随时都会崩溃,千万吨海水一股脑地冲下来,几十万兽人的性命一下子就会成了杯汤。 所幸,这个恐怖的书面一时间还不会发生,大日天镜是创世圣器之一,神通无边,只要有足够的能量支持,可以半永久地运作下去,而大日天镜运作能量的源头……是“史上最好色的魔法师”法米特.修.卡穆所留下的力量。 留存在阿雪体内的惊世力量,只是一个开端,或者该说是一把钥匙,当那股力量正式发动,法米特留在东海的遗产就会受召唤而出。巨头龙苏醒,破海而出,牠雄伟的身躯在惊涛中游动,看似毫无作为,但全部能量却用以支撑大日天镜的运作,若非如此,单单靠阿雪一个人来发动大日天镜,就算能量方面没问题,血肉之躯也早就撑不住了。 明白这其中奥秘的人并不多,兽人们只是敬畏地看着巨头龙,安静而快速地行走,几十万兽人奴隶已经全数进入海道,顺着大路所延伸的方向,奔往海的另一头。 兽人们体格壮硕,又几乎都是青壮人口,快走起来几乎等于人类的全速奔跑,移动速度算是很不错了,但几十万奴隶要走完这条长路,完成迁徙,毕竟还需要相当的时间,谁也不敢保证他们能平安走完全程,抑或是半途发生意外,全军覆没。 伊斯塔为了拦阻兽人奴隶的离开,发动了大军。巴格达附近可以调集的军队,大概全部被调了过来,如果不能阻止几十万奴隶离开,那也要把他们全部杀灭,以绝后患。 军队里有不少骑兵,还装配了重型魔法兵器,堪称是伊斯塔的精锐军力,如果让他们冲杀过来,兽人们一定会被杀得片甲不留,但东海上万千怨魂所组织的鬼火之墙,绵延数十里,把伊斯塔军挡在墙的另一侧,没法冲过来大开杀戒。 伊斯塔是黑魔法之国,驱使亡灵、怨魂本属拿手好戏,但首次碰上东海千万亡魂这等大阵仗,也把伊斯塔的巫师群弄得目瞪口呆,没有人敢尝试轻易驱策或攻击,免得招来反噬,没有任何人能承受得起。 军队既然无法动弹,那就只有倚仗少数高手组成精英战力,突破鬼火之墙来突袭,这可以说是基本共识,无奈伊斯塔甫经大战,魔法、武道两方面的高手都已阵亡得七七八八,到了最后,真的能够派上用场,突破鬼火之墙的高手,也只有一个外来的佣兵,李华梅。 身为当世五大最强者之一,眼前这道鬼火之墙还算不上难度,李华梅轻易就能越过,但是当与她齐名的心剑神尼也现身出来,仗剑挡住她的进击之路,她就陷入一场难以解脱的泥沼战中,尤其是当心剑神尼蓄意拖延,并不实招狠拚,只是打一下、跑一下地游斗,胜负就绝不是短时间内能轻易分晓。 “接我一剑!” 斩龙刀在李华梅手中,变化成了一柄透明的弯曲蛇剑,她一剑直刺,气势有若千军万马冲锋,剑气破空而来,配合斩龙刀的无双锋锐,彷佛要把空间都切裂,试问天下有谁能挡。 然而,心剑神尼根本无心硬拚,手腕一翻,金剑幻化出万道豪光,刺眼夺目,开始迅速旋转起来,而她真气凝于指上,一指点在剑柄末端,真气撞击剑中原本蕴含的能量,剑尖顿时飙射出一道高速急转的黄金剑气,去势奇快,斩龙刀的剑气还没刺到,这道黄金剑气已经来到李华梅的眉心。 剑枪一击! 慈航静殿的神妙剑招,速度太快,李华梅只能仰头闪避,但还是没有办法完全避开,黄金剑气从她额前擦过,削落一缕绿发的同时,也重击了她的前额,但所发出的声音却不是骨肉碎响,而是如同铜锣被敲响时候的声音。 “当!” 巨响声中,李华梅周身泛起一层珍珠似的白色光泽,竟然是以护体真气硬挡下了这一记重击,八歧黄金龙假死还生后的提升效果确实强横,李华梅的力量较蜕变前陡增,连护身真气的抗击力都大幅提升,换做是之前,脑袋早就给打出一个血洞了。 心剑神尼的武功虽高,但要她同样以护身真气接这剑枪一击,估计她是做不到的,所以看到李华梅硬接不伤,心剑神尼脸色立变,而李华梅挡住眉心的一击,立刻反攻,斩龙刃挥削出去,剑气纵横,居然广达十数尺,恐怖的斩击威力与范围,眼看着心剑神尼就要被斩成两段,哪知她驭剑飞行,后退速度陡增十倍,快得不可思议,以这惊人神速瞬间趋退,避开李华梅一击后,马上又回到原来位置,彷佛从未移动过。 “好本事!”李华梅喝道:“看在慈航静殿的份上,我一直容忍三分,神尼若再不识好歹,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哈。不客气?怎么不客气法?像妳宰了老万兽那样的不客气吗?”心剑神尼冷笑道:“到了妳我这等级数,一切全凭手上实力而定,扯什么慈航静殿、伊斯坦,全是他妈的狗屁,妳这女人好不啰唆,要打就打,说那么多废话有什么鸟用?” 心剑神尼的耻笑,对李华梅也产生了作用,她神色骤冷,再不多言,挥剑攻击,较先前更添了三分狠辣。 能得到最强者的称号,绝不可能是泛泛之辈,饶是李华梅力量大有突破,挥动斩龙刃时剑气横扫,摧枯拉朽,所向披靡,恍若天地之间无物可挡,但再怎么凌厉的攻势,如果打不中,那也是没多大意义的,心剑神尼不与李华侮硬碰硬,只是仗着胜敌人一筹的高速飘忽缠斗,绊住李华梅,转眼间两人便已连斗十多回合,一道白光、一道金芒,缠斗不休,暂时看不出有分胜负的可能。 让这两名当世绝强者战得天昏地暗的理由,是她们头顶上的一缕光源,漂浮在天上的一抹美丽倩影。 在四十九名羽族童魂的包围下,清丽的小狐女摇摆着尾巴,傲挺着高耸圆硕的巨乳,挥动手中的魔法杖,将自身的魔力提升至极限,接收以巨头龙为首的各方能量,竭尽全力,维持身后大日天镜的运作。 被邪恶仪式污化的大日天镜,现在逆转性质,镜面变成了一个无底的黑洞,源源不绝吞噬着海水,为兽人们开辟出生存道路。 尽管阿雪现在也是极高段的大魔法师,但要承受这么庞大的能量,肉体的负担也是很惊人,所形成的剧烈痛楚更是折磨,她手握裸女魔杖,半句话都没有说,但紧蹙的眉毛、痛苦的表情,已经足够让人明白她此刻的感受。 阿雪的存在,是眼前这一切奇迹景象的根源,正是因为她发动大日天镜的异能,才会令大海一分为二,数十万兽人得以逃生;法米特所留下来的惊世力量,也是透过她的身体,与巨头龙链接,进而驱动东海千万亡灵,作为发动奇迹的支撑能量。 反过来说,只要把阿雪给干掉,就等于是破坏了这一切奇迹的枢纽,虽然没法把兽人奴隶给抓回,但海水崩溃冲击下来,绝对可以令他们死无葬身之地,尽数成为大海中的冤魂。 李华梅要杀,心剑神尼要拦,两大强人就为了这个理由而动手,但从现实面看来,即使她们两个人不开战,阿雪的身体能承受得了多久,本身就是一个严苛问题。 这么庞大的能量运作,哪怕是机械都未必能负荷,更别说是血肉之躯。奇迹不是不可以创造,但天底下却没有哪个奇迹是可以不用付出代价的,从启动大日天镜那一刻起,阿雪就承受了极大的压力,剧烈的能量冲击,不但伤害了她的身体,更让她的身体产生一些变化。 在魔法学理中,凡是庞大能量汇集的那一点,就有可能发生极大的变化。以前在图书馆中看过的文案中,化石为金、起死回生、时空变动,甚至把无生命的死物赋予灵魂,这些案例都是曾经发生过的,相形之下,一两个封印的变动,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阿雪现在的肉体,是经过许多异变、改造之后的结晶,那些变化与改造的原理,我不晓得,应该也具有不可逆性,但在这种特殊情形下,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就连那些应该“不可逆”的法则,都不再牢不可破。 所以,在我们眼前,这些变化就开始一点一点地发生。一丝丝金色的闪光,自阿雪的眉心绽放,驱散了周围的血芒,而同样的金色光芒也出现在阿雪背后,这种现象我曾经看过。 光翼! 天河雪琼的明光之翼! 在体内庞大能量的支持下,光翼伸展开来的长度,是史无前例地惊人,柔软的大翼,像是一把巨伞,平缓地舒展张开,每一边都有数百尺的长度,划破了黑暗,在漆黑的天幕上散发着光亮。 羽族女童魂的高声吟唱,在她们围绕下的阿雪,周身萦绕着灿烂金光,舒展着光翼,彷佛是一名圣洁的女神,让兽人奴隶、伊斯塔车两方都抬头仰望,发出一阵阵的惊叹,如果不是信仰不同,他们搞不好会一起跪拜下来,赞颂这一幕神迹。 如此惊人的一幕,不只是对他们有冲击感,对我也是一样。不知道有多久,我没有再看过这一幕画面了,上一次看到,是在阿里布达外海的小岛上,天河雪琼展开光翼,斩杀毒龙,所向披靡,那种美丽又英武的姿态,没有人能够忘掉。 在那之后,我还是有看过天河雪琼伸展光翼的美姿……不过是在梦里。 不只一次,天河雪琼在我的梦里出现,展开光翼,愤怒地追杀我,让我慌忙逃命,险死还生,有时候差一点就没命,也有时候在梦里被她千刀万刷,唯一不变的一点,就是总让我在恐惧中惊醒,一身冷汗,要花好一段时间才能确定自己身在现实,梦中的一切只属虚妄。 然而,梦境真的只是虚幻吗? 很多人都说,梦境也反映着现实,两者只是一体的两面,梦境里发生的事情,有可能是替人们预先指向未来。我不想让这个未来发生,所以我拚命去逃避、去阻止,希望把那残酷的结局留在梦里,不要出现在现实。 但有一个基本的道理不会改变,有往有来,欠了人的始终都是要还。不管怎么逃,怎么阻止,该来的东西始终是要来,停不掉也躲不了… 或许,我还是可以躲的,毕竟再恶劣的绝境我也面对过,现在的情势虽恶劣,却还没有到要绝望的地步,可是……这一次我真的是累了,多少日子以来担心受怕,那种让我喘不过气来的压力,我实在是扛得够了。 如果再怎么奔跑,也无法摆脱背后那有如附骨之蛆的重压,那么就算能跑到天涯海角,跑上一世,也只是一场注定没有意义的追逐。我不是勇敢无畏,只不过是明白了这一点,因此我没有跑开,而是选择留在这里,面对那些我逃不掉的东西。 我站在沙滩上,抬头凝望着天上的明光之翼,纳闷着这道光翼对多数人们而言,意味着救赎,却不晓得在我身上又代表着什么? (阿雪,我和妳之间……是该有个了结了。) 我这么想着,但事情的演变却非我所能掌握,很快我就发现到,事情恐怕不是我想的那样。 横过天际的明光之翼,忽然剧烈颤动,好像能量供给出现了问题,原本数百尺的长度一下子萎缩,化作点点金粉洒下,让大半个天空洒满金色光点,而光翼迅速缩小,最后在阿雪的背上凝化成一双雪白羽翼。 现场的羽族尚未完全撤离,见到阿雪突然长出一双雪白的翅膀,全都惊讶得叫出声来。由光翼化羽翼,这一幕情景实在很动人,飘翔在半空中的美丽女神,拍动着雪白的翅膀,圣洁高贵,彷佛在救赎这个人间。 但包括我在内的几个眼尖、又关心阿雪本身多过在意神迹的人,目光却全凝视在阿雪的脸上,注意到她比刚才更为疼痛的表情。剧烈冲击的能量,一定让阿雪的身体出现某些变化,而她未必能够承受得住。 ……是什么样的变化呢? 我发现阿雪的翅膀有点不对劲,一抹漆黑如墨的污色,在她的羽翼上出现,与本来洁净的纯白色争夺位置。黑色迅速增大了占领的面积,但白色也开始反击,两种颜色僵持不下,占领面积时大时小,这就让那双翅膀一下黑、一下白,在两种背道而驰的颜色间变幻不定。 这种异状,在其他人眼中或许只是个有趣的变化,但在我这个极为了解阿雪身体的人看来,却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现在的阿雪,是暗属性的死灵魔法师;过去的天河雪琼,是光属性的圣女。这两种魔法元素截然相反,绝不可能共存,之前阿雪身体被改造,受到剧烈打击,让她强大的魔法力失去属性,成为混沌状态的纯能量,是我将这股能量重新塑造与引导,变成了黑暗法力,照理说,已经变为黑暗的魔力是不可能再变回原样,但……此刻的情况特殊,在这种情形下,发生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眼前的异状很明显,是光、暗两大魔法元素共同出现在阿雪体内,正在相互冲突、排斥。这种魔法元素之间的排斥效应,最是厉害不过,如果整个爆发开来,不管是多坚固的神器,眨眼间就会被摧毁,别说是人身血肉。 (糟糕!怎么会发生这种事?阿雪她……) 陡见惊变,我吓得魂飞魄散,却又帮不上什么忙,而阿雪发生的问题,也惊动了正在激战中的两大高手。 心剑神尼看到阿雪的异状,动作有着极短暂的停顿,但却能立刻回复过来,像是事不关己一样,挥剑挡住李华梅趁隙而发的一击。 单单只是这样,心剑神尼还可以不闻不问,专心战敌,可是当情形进一步恶化,心剑神尼就没法再袖手旁观。 “啊!” 光之力、暗之力的冲突到顶点,阿雪背后的翅膀陡然爆炸,血肉横飞,人也失去意识,在惨叫声中晕死过去。 阿雪一晕倒,半空中的羽族众童魂、大日天镜就全部消失,连她的人也从半空中坠落下来。见到弟子出事,心剑神尼说停手就停手,第一时间甩开李华梅,御剑飞空,接住了下坠中的阿雪,一记重掌拍在她背后,宣泄体内的残余能量,要把阿雪的伤势给稳定下来。 我见到心剑神尼接住了阿雪,心下稍安,光与暗两种能量排斥冲击的伤害,非同小可,阿雪没有被炸得粉身碎骨,就已经算是很好运了,但体内伤势绝对严重,要是没有立刻急救,后果堪虑,而抢救之人的能力也得是一等一,要不然还没救人,自己就会先受其害,被阿雪体内的能量冲击给连带震死。 尽管我一直对心剑神尼这个大邪人深深忌惮,但不可否认,每次她在场,对我总是利多于弊,这次如果不是她及时出手,单单只有我在这里,那是绝没有可能救得了阿雪。 心剑神尼的惊人高速,是她能在激战中说走就走的主因,但李华梅没有追击,这才让心剑神尼能够救治阿雪。没有追击的理由很简单,因为李华梅的目标不是心剑神尼,即使缠斗下去,让阿雪伤重死亡,甚至还因此让心剑神尼分神,在战斗中饮恨,这么做也没多大益处,更会引来金雀花联邦与慈航静殿的敌视。 阿雪出事晕去,不能再操作大日天镜,李华梅基本目的已达到,可以暂时罢手,但对仍走在大海中央的几十万兽人奴隶来说,要命的问题却在眼前。 没有了大日天镜的吸引力,被强行分开的大海立刻就要崩溃合拢,在这大自然的强大威力之前,几十万兽人奴隶根本无力回天,眼看着就要被大浪没顶,惨死海中,一声瞭亮的鸣叫,却在此时压过巨浪,直传而来。 摆动着百余尺长的巨大身躯,一直在海面上游动的巨头龙,忽然停住不动,在发出高声鸣叫的同时,一件东西由巨头龙的头部冉冉升起,飘在巨头龙头部正上方十尺处。 距离相隔太远,我看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从那东西本身发出的微弱光芒来看,似乎是一个转动中的十字架,而在十字架上……好像绑着或钉着人。 不晓得是什么样的一个人,被固定在十字架上,也不晓得这么做有什么意义,但从那十字架浮现出来的一刻起,海神宫殿所储备的庞大能量,全数透过这个十字架发送出来,就像刚才提供能量给阿雪一样。 阿雪是以这股能量发动大日天镜,将海水源源不绝地吸走,但那座十字架却不知道是使用什么方法,从海神宫殿的能量再次发动开始,那条海中通道的两侧水壁,再次被巩固住,甚至发生了质变,从液体变成了类似水晶的固体。 纯以魔法上的难度来说,阿雪用大日天镜吸走海水,比化水为晶要艰难得多了,但纯就实质效果来看,把两侧水壁凝结晶墙,这方法比什么都有效,一下子就把海水给挡住,维持中央道路的稳定,让兽人奴隶们得以继续行进。 “呃……” 我觉得有点奇怪,那个飘浮在半空的十字架,让我生出一种感应,体内的地狱淫神彷佛被触动,有了反应,那个十字架能够令地狱淫神起反应,难道是… “……邪莲?” 邪莲与那个十字架有什么关系?总不会就是她被钉在十字架上吧?想到这个,我心中一震,但眼前的情势让我不能分神,唯有屏除杂念,专心注意着正发生的一切。 海中大路末断,这是不幸中的大幸了,然而,阿雪刚才强行分割大海的力量,除了海神宫殿的支持,还有法米特遗留她体内的魔力,现在失去了法米特的魔力,纯凭海神宫殿的能量,马上就顾此失彼,虽说大海的崩溃被稳住,但另一边陆地上的鬼火之墙,却出了大问题。 组成鬼火之墙的千万亡灵,好像忽然间失去了控制,壮阔惊人的巨大火壁瞬间解体,还原成无数飘浮的鬼火,迅速离开陆地,回到海面上飘移不定,碧碧幽幽,像是千万只萤火虫一起放光,偶尔有几处地方的鬼火生变,化为成群阴魂,在海上飘动哀哭,泣诉着痛苦。 这一幕对于兽人奴隶来说,是非常可怕的景象,但伊斯塔军就不当回事,千万亡魂的聚合确实可怕,但分散开来……那不过是伊斯塔人司空见惯的东西,就像看见早餐桌上的面包一样,没人在意,甚至还让某一部分人战意高昂,在一声长喝中,伊斯塔军发动了总攻击,以骑兵团为首,大军追着兽人奴隶的步伐,冲杀过去。 伊斯塔正规军的战斗能力,普天下没有哪国敢小看,骑兵团还没冲出去,重装炮兵团已经先做出攻击,一阵猛烈的炮火飞上天空,落入兽人奴隶的尾阵,立刻造成惨烈死伤。 刚才被鬼火之墙挡住,炮弹射不过去,勉强发射,只会被鬼火之墙给吞噬,但现在没有了火墙阻挡,这些魔法炮弹射出,落地后除了发生剧烈爆炸,更还散发毒素,剎那间黑雾横流,凡是沾着的兽人奴隶全都皮腐肉烂,成了一滩脓血与白骨,死得惨不堪言。 擅长驱动死灵、使用黑魔法的国家,玩毒也很有一手,我想那阵黑雾中除了毒素,应该还蕴含着某种诅咒,要不然效果不会如此厉害,阿里布达王国如果撇除第三新东京都市那边不算,是没有这种绝毒可用的。 魔法炮击之后,本来应该是魔法师团进行攻击,施放中型或大型魔法,重创敌人,但伊斯塔的魔法师主力,已经在无头骑士一战中死得七零八落,派不上用场,所以在炮击结束后,就是骑兵团一马当先冲出去,多个步兵团尾随着奔跑冲锋,高声叱喝,誓要杀掉每一个逃亡的兽人奴隶。 其实,兽人奴隶的出走已成定局,就算杀光了这几十万兽人,对伊斯塔也没有什么实质帮助,哪怕是想制造几十万死灵来利用,这数目也太过庞大,一不小心,好处没捞到,把巴格达弄成东海那样的死灵之地,随时都会带来亡国灭族之祸。 即使把这些兽人放走,南蛮距离伊斯塔何止万里,中间并不相连,南蛮壮大了也未必能威胁到伊斯塔,更何况这些兽人奴隶素质极差,真若给他们全回到南蛮,我想他们吃垮故乡是做得到,要说壮大南蛮……起码是一百几十年黑暗改革期过后的事了。 娜西莎丝是懂这个道理的,伊斯塔许多有识之士也明白,但明白却又如何?大多数的人明白归明白,却仍是咽不下这口气,怎样都不能丢这个脸,所以明明是损人又不利己的事,还是干得义无反顾,这实在……是非常没有意义的蠢事。</div> 第2话弹尽缘绝,情仇两难 伊斯塔的大军发动,千军万马,就从我的身边疾驰奔过,冲向分裂开来的大海中央。 转眼间,自我身边冲过的士兵有如潮水,假如他们对我发动攻击,哪怕我能挡住第一波、第二波,最后还是会在这万马千军的攻击中力竭而亡,然而,对于我这个必杀目标,伊斯塔人却像当我不存在,只是从我身边冲过,没有人看我一眼,甚至还刻意与我保持距离,就像他们全都躲开心剑神尼一样。 冲锋中的士兵,哪怕靠得再近,也没有人胆敢进入心剑神尼所在的十尺范围内,纷纷绕道而行。他们避开心剑神尼,是因为心中的恐怖与畏惧,而他们之所以当我是透明,同样也是不敢招惹我,只不过他们畏惧的对象不是我,是站在我前方的那一位。 与高手的主力战告一段落,像是追杀兽人奴隶这种琐碎工作,李华梅自重身分,当然是不会抢着干。她判断情势,暂时没有打算再出手后,收起了斩龙刃,缓缓地来到了我的面前,与我遥遥对视。 李华梅什么也没有说,明艳英媚的容颜,因为刚刚结束战斗而蒙上一层煞气,尽管她一语不发,但光是站在那里,就有一股凛然气势,让人们心生畏惧,全部都避得远远的,不敢靠近这里,以免遭受波及。 这股压力,我感受到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还能够笑得出来。这并不是我胆子大,也不是我无惧生死,我……只是觉得这很可笑。 就在不久之前,我们两个人还是那么的亲密,手牵着手,愿意为对方付出生命,在枕畔共同期许着未来,但转眼之间,我们就这么冰冷地对视,彼此间有了不可解的恩怨,我不知道自己下一步是不是要找这女人报仇,也不知道这女人下一步是不是要斩了我……这种事,岂不是很可笑? 我们两个人……已经不爱对方了吗? 好像不是这样,即使是现在,我仍感觉到心里的那份情感、那份痛楚,并且相信在我对面的那个人亦有同感。那么……是我们两个人都不懂爱?或是我们两个冷血自私的人没有资格谈爱?又或者……爱本来就是一件太过虚无标渺,从来只能短暂存在的不稳情感。 我想不通,所以笑了,这应该是苦笑,但在对面那女人的眼中,这似乎又变成了;一种挑衅,令她冰冷的容颜再冷上几分,似乎处于盛怒之中,不过……最后仍然是由她主动打破沉默。 “……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这个嘛,有啊……我觉得,我以前好傻、好天真……这样算不算?” 半嘲弄的回答,李华梅当然不会听不出来,只不过她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沟通变成口舌之争。 “伊斯塔人承诺过,不管怎么样都会顾及你的安全,现在看来,他们倒还算是言而有信。” “是啊,我应该为了这个向妳说谢谢吗?” 我摇头道:“不管妳要说什么,这次妳都做得太绝了。我知道我有让妳很不满的地方,但妳……非做到这种程度不可吗?” 话问出口,我自己其实他知道答案,所以这根本就是一个没有意义的问题,但是……我还是希望李华梅能给我一个解释,或者说,一个交代。 整件事情演变到现在这种地步,我不能说李华梅全错,自己全都是对的,也不能说李华梅做得没错,虽然她确实没欠我什么,但是到了最后,我仍认为她该给我一个交代。 “我没做错。我知道你想听的是什么,但我告诉你,我一点都不认为自己有错。” 李华梅冷冷道:“已经发生的事,我不想再提,对我来说,那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东西了。” 如果不是我还有一定的理性,听完这段话,大脑多半会像吹爆的气球一样炸开。即使如此,我仍然有一种头晕脑胀,被气到整个人发昏的感觉。 已经是过去?妳所谓的过去是多久?才刚刚发生的事,这么快就算成过去,撇得一干二净了,如果真的不认为自己有错,那又为什么不想再提? 最重要的一点是,正如妳所言,妳知道我想听的是什么,所以妳现在说的东西,根本就不是妳的真实想法,妳只是不想让我“得逞”,刻意说着让我不开心的话。这样子算是报复吗?但如果真要报复,妳只要轻轻动手,斩龙刃立刻能把我分开十八截,哪用得着这么麻烦? 许多疑问在发量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最后总结成一个答案,此刻在我眼中,那个冷冷与我对视的李华梅,不再是东海的黄金提督、举世无双的统帅,而是一个使着任性,发着脾气的小女人。 说到底,李华梅是一个女人。雄才伟略的东海霸主,与邻家的小姑娘,在本质上没有什么不同,都一样会哭、会笑、会生气。只不过,一个小姑娘耍性子,可以被哄着开心,但东海霸主的尊严,却让她拒绝接受安抚,选择继续痛苦与报复;一个小姑娘任性起来,小吵小闹,制造一些小麻烦,而东海霸主一任性起来,那就是天翻地覆的大祸……那也一定就会做得这么绝。 “唉……” 在大批兵马冲过身边的纷乱声响中,我长长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如果情况允许,可能我和李华梅就会这么互瞪下去,但另外一边发生的变化,让我不得不打破这样的沉默。 伊斯塔大军冲去追截兽人奴隶,但这么多人挤在海中通道上,能够战斗的还是只有最前端那些人,后头的人只能干瞪眼,有些在急于立功的心情下,就挑了一个高风险的战斗任务。 在一般情形下,大概没有哪个伊斯塔人敢去对付心剑神尼这个大邪人,不过,如果这个大邪人刚经历一场恶斗,又正以自身内力助人镇伤,搞到自己满头大汗,像是运功到紧要关头……很多人就会本着高风险、高报酬的心理,去冒险试试手气了。 魔法炮弹、魔法强弩,诸般武器遮天盖地乱射而来,到了心剑神尼周围两尺,全被护身真气给挡住,纷纷坠落,显示她身为当世最强者的绝对实力,可是在我看来,心剑神尼确实已被耗去不少元气,要是再被这样子攻击下去,她自保绝对不成问题,但阿雪那边恐怕… 心念一动,我朝着心剑神尼那边奔去,同时也开始做着准备。我个人实力与这些最强者级数的怪物是天差地远,但那并不代表我没杀伤力,尤其是现在,我很确信自己能够做到一些事。 “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具体而现形,出来吧,地狱淫神.金银蚕虫!” 咒文唱颂,金银蚕虫被召唤出来,依附于手套之上,以最快的速度连环推出,发出一道道金色、银色的气团,彷佛极速子弹,疯狂扫射四面八方。 “淫动弹.连射!” 无数金、银气团连发射出,只要是被打着,立刻凝结成金团银块。敌人射来的魔法炮弹、魔法强弩,被金封银化后坠落地上,甚至没法炸开,而当空中的障碍被扫除后,金银气团势如破竹地扫射出去,只听见周围一片哀号、重物坠地之声,没过几下,我们已经被百多具金像、银像给包围住,举目所见,都是耀眼灿烂的金芒银光。 这一幕画面也吓住了伊斯塔军,石化术他们见得多,也知道解法,但这种金封银化之术却别开蹊径,中者立毙,无可解救,一下子见我干掉了百多人,全都给吓住,不敢发动第二波攻击。 对我而言,这也是好事,过去我从未试过金封银化之术的连发,初次尝试,发现这种攻击比我预期中更耗体力,而我发掌的准头又不佳,干掉百多个人,完封满天的炮弹强弩,起码发了两百多掌,算起能量虚耗的程度,大概就像连续作爱十几次一样的程度……是人都会想要休息一下的。 最理想的状况,就是这样子多耗一些时间,让我能够再度出击,也替心剑神尼多争取时间。可惜,艰难的情况从不如人愿,外围的伊斯坦军纷纷走开,让出一条路来,一道剑气破空射来,将拦挡在前头的十几具金像、银像砍破,把路完全清出来。 “你考虑好要继续守在她们身前吗?” 李华梅再一次来到我面前,我不晓得她是否原本就有意击杀心剑神尼,但她现在看来满身杀气,似乎是不可能这么轻易善罢罢休了。 “妳杀掉她们两个,伊斯塔不会特别感谢妳,慈航静殿更不会轻易善了,这种事情一点好处也没有,妳真的要动手?” 我试图用理性角度说服李华梅,但她却露出一个苦笑,道:“我也说过,我做事不是只为了好处的,有些事……就算没有好处,我也一样干得很开心。” 这段话我不久之前也听过,当时李华梅为了守护我,不计得失,不管生死,豁出去与心灯居士的亡灵同归于尽,那时的她,完全为了我而付出,一点也没有替自己考虑。 想到那时的光景,我忽然觉得,哪怕我今天死在斩龙刃之下,也没什么好怨恨她的,一切都是有往有来,欠了她的东西,我不想带到下一辈子去还。 “那么……画眉,妳要杀我吗?” 这个问题换来了坚定的摇头,即使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李华梅仍是想也不想地回答,“我没想过要杀你,今天要死的只会是你后头那两个。” “……妳连我都不杀,却要杀两个杀了只会有大麻烦的人,这么做有意义吗?” “你站在这里保护她们,又有什么意义?你一向很懂得保护自己,这次协助兽人逃亡,全无好处,意义又在哪里?” 说得很对,令我哑口无言,人生中很多时候,做事只为了该做、想做,不是为了什么意义,既然这样,那就豁出去来干吧。 我的手移到怀中,握住了那柄当初心灯居士送我的破魔枪,这是现在身上最强的武器,我预备取出破魔枪,向李华梅说几句豪言壮语,表示无论怎样都会死守此处不退。 可惜,出乎意料的事情就是一再发生,李华梅的表情忽然一变,让我察觉到身后的心剑神尼与阿雪,可能发生了什么事。照理说大敌当前,我不该随便回头,但反正实力悬殊,我回不回头关系不大,就不用多想地回转过去。 我猜测有几种可能,或许是心剑神尼结束疗程,站起来预备战斗,又或许是阿雪苏醒,这两种可都很振奋人心,不过当我回头看见那个景象,才知道自己的想象力太差,现实状况远远超乎意料。 阿雪并没有苏醒,心剑神尼也还没有结束治疗,但她们两人却被一种不知名的神秘力量给影响,姿势不动地缓缓上浮,衣衫随风飘动,位置更一点一点地往外移动,速度很慢,但任谁也看得清楚,这只不过是前奏,如果现在不阻止,等一下速度疯狂加快,就没有人能拦住了。 “走不得!” 李华梅知道轻重厉害,一下跃高,挥动斩龙刃,越过我发射剑气,要把心剑神尼与阿雪斩下,我也放开顾忌,趁着金银蚕虫还没有消失,一掌发出金银气团,同时掏出怀中的破魔枪,朝着空中的李华梅连开数枪,务必把她给截停下来。 最强者的实力,自然不是杂兵嚷啰可以相提并论,李华梅对于破魔枪的三颗子弹,根本不放在眼里,不闪不避,纯以护身真气硬接,子弹打到她身上,马上就弹开坠落。 但是,破魔枪的子弹可以这样接,金银气团就让李华梅产生忌惮,尽管没有躲,可是她凝聚护身真气,一声低喝,强猛气浪形成冲击波,将金银气团弹出老远,半空中解体。 在我学会这一式之后,所遇过的所有高手中,李华梅是唯一能够抵御弹开金银气团的人,其他纵然强如黑巫天女,也在这一式上头吃过大亏。但李华梅再怎么厉害也好,要破解金银气团,她也要运气抵御,只是这一下简短的运气,她发射的剑气已被耽搁,慢了一步。 前一秒还近在眼前的心剑神尼与阿雪,后一秒就被莫名大力拉扯,飞移出数十尺外,跟着越飞越远,成为大海上一个看不清楚的小点,李华梅就算想追,却已不可能追上了。 整个过程中,心剑神尼都在全神帮助阿雪运气,相信她不会有这种神通,平地飞移,定是有外力相助。从拉扯的方向来看,我想横加作梗的定是海神宫殿,虽然巨头龙全力阻隔住海水,无法操控幽魂封锁伊斯塔的军队,但单纯只是把两个人以大力拉扯吸来,相信是不难做到。 失去了目标,李华梅凝望向大海,皱起了眉头,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我之所以留在这里,是因为这里有我该做的事情,现在……我该把想法付诸实现了。 “喂,妳在看哪里?我们的战斗还没有完咧?” 李华梅闻声回头,看来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战斗?什么战斗?你和我的战斗?我们之间……算得上有战斗?” 真是很侮辱人的看法,然而,说话的人确实有资格这么讲,我也没什么好反驳的。 “我不喜欢报仇这回事,所以报仇这种事情与我无关,但是……妳暗算我外公,这件事情说不过去,无论如何,我要替他讨一个公道……没错,我的力量远不如妳,但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 我将破魔枪指向李华梅,平静地说道:“我特别留在这里,没有随兽人大队一起撤走,就是专门留下来解决问题……解决妳。” 彼此的实力天差地远,我也知道这样的决斗邀约是何等可笑,李华梅甚至不愿意理我,转头就走。 在李华梅的生命中,像这种挑战者不自量力所造成的骚扰,应该是很多吧?然而,我说的话不是开玩笑,在心意上非常认真,所以当李华梅转身背对我时,我毫不犹豫地朝她后脑开了几枪。 “碰!碰!碰!” 三发枪击全部都被弹开,没有造成伤害,但由于距离很近的关系,即使我不擅长瞄准,这三发还是准确地命中李华梅后脑,一枪不漏。 被人枪击后脑的滋味,大概很不好受,李华梅立刻转过头来,满脸怒容,但除了炽盛的怒火,我还看到她眼中闪烁着惊愕……与盈盈的泪光。 泪光,不难理解,至于李华梅眼中的惊愕……不是因为我对她开枪,而是因为另一个连我都被震惊到的理由。 就在我对着李华梅后脑开枪的那一瞬间,我的心……忽然之间绞痛不已,好像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被毁坏了一样。明明知道这几枪不会有什么实质伤害,可是心中就是悲痛难忍,更在我开完枪以后,两行泪水止不住地滑落下来。 ……为什么我会掉眼泪? ……也许,她在我心里的分量,比我平常察觉到的更重,但都已经到了这一步,我还能怎么办? ……这个女人,她,亲手杀了我外公… 我硬下心肠,想要抑制住自己的眼泪,但泪水却像是溃堤一样奔流出来,心口更痛得快要裂开,这种痛楚意味着什么,我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的。可是,再怎么清楚,我也没有退路了,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抓起扳机,把破魔枪里的子弹一发发全射出去。 碰!碰!碰!碰! 枪击声连发不绝,每一发都准确地打中李华梅的头脸,她没有闪躲,脸上的表情看来很痛楚,但我不知道她是为了什么而痛,只能嚎叫着把子弹疯狂射出。 在硝烟与枪击声响中,李华梅朝我走来,闪着盈盈泪光的面孔,看来是那么平和美丽,曾有那么短暂的一瞬间,我怀疑当她来到我跟前时,会发生些什么。 真的……我很想知道那个答案。因为一直到很久以后,每次当我回忆到此刻,我都会怀疑,如果我这时能够做些什么,是不是就能够把悲剧打住,不会发生后头那么多的遗憾? 我想过很多次,但我永远都不会知道答案,因为我没有那个机会。没等李华梅来到我面前,我的脚底就微微离开地面,最初我因为心情激动,没有发现这一点,但没过多久,随着浮空,我发现自己的身体在晃动,终于发现到这个事实。 “呢……” 从激动的情绪中稍微清醒,我第一个冒出的念头,就是想不到武藤兰那个女人这等有义气,救走阿雪与心剑神尼之后,没有忘记也来带我走,这实在不像她的为人。 然而,我的判断果然没错,武藤兰确实没这么有义气,暗施手脚的人也不是她,我并非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所牵扯拉起,是有一根极细、极黑的绳子缠着我,乍看之下,好像是一根女人的长发,轻飘飘的,风吹可断,但一缠上身体,却让我迅速生出一股麻痹感,整个身体动弹不得。 “这、这个是……” 从特征来看,细绳上涂抹黑色,在晚上几乎是难以察觉,这类道具通常是刺客、扒手所用,但杀手一类的人,会直接使用见血封喉的毒药或谊咒,不会用这种单纯瘫痪人的麻药,所以使用这种细绳的人,应该是神偷……或是忍者。 这里是东海之滨,算来是忍者的大本营,而且,即使不算上别人,光是我们小队上就有一名忍者,尽管在杀出巴格达后,那小子就在乱军中失去了踪影,但没有人认为未来会这么简单就遇害,都认定他一定藏匿在某处,潜伏行动。 “妈的,你这龟蛋不去找别人,来管我的闲事做什么?给我滚一边去!我该做的事情还没有完呢,不许你来插手!” 我又急又气,大叫出声,但未来却完全忽视我的意见,没等我再多喊一句,黑色细绳忽然被大力扯动,已被捆住双手的我给这一扯,马上就打横飞了出去。 “他妈的,快点放开我……呜……” 我连续大叫了几声,但自身移动的速度极快,只是一眨眼功夫就到了海上,依稀看到前方老远处,有一个瘦小的身影,作着忍者装束,脚下踏着某种圆形的特殊工具,在海面上跑得飞快,踏水而行。 踏水不沉,这种事的难度等同于御剑飞行,本来是绝顶高手才能做到,但如果使用忍术,配合特殊工具,倒也不是那么高难度,只不过要做到未来此刻的高速,普通忍者大概是不行的。 未来在海面上跑得飞快,轻轻踏水一下,人就掠出老远,对我的叫声充耳不闻。这小子踏惊涛骇浪如履平地,但我被扯在后头,左一个浪头打来,右一道浪头打去,很快就浑身湿透,也不晓得呛吞了多少海水下肚,晕得眼冒金星,当我稍微清醒一点,还发现自己嘴巴里头咬了一条鱼。 这小子素来与我不睦,为什么会突然跑来救我,这道理我也想不通,但是他为何要跑得飞快,这个就很好猜了。未来可以一下子奇袭成功,在李华梅面前把我带走,固然是因为他手法巧妙,发难前毫无征兆,可是很大的一个因素,也是因为李华梅一时间下不了决定,这才任由未来抢人成功。 但李华梅终究是李华梅,不会在那里迟疑太久,只是很短暂的几分钟过后,她就回过神来,好像是一条被触及逆鳞的神龙,爆发着怒火,踏水急冲而来,很快就逼近了我们。 这一次,李华梅好像下了某种决心,从她踏上水面的那一刻起,海水就被她的力量所牵引,轰然炸开,掀起了十几尺高的巨浪,疯狂拍击海岸,声势惊人。 在那股绝世力量的完全释放下,十几公尺高的巨浪变化形状,随着狂风怒吼、雷电交错,巨浪化为九道龙形,竟然显现出八歧黄金龙的惊人型态,吼啸掀涛,汹涌霸绝,附近的海面整个被影响,我只觉得自己一下被波浪带到十几尺高处,瞬间又坠落下来,高抛低震,一颗心都快要从嘴里喷出来。 未来的忍术再好,也冲不破八歧黄金龙吼啸所造成的封锁巨浪,在风势、浪潮肆虐到达颠峰的一瞬间,所有的一切彷佛停顿下来,我们只看到一道巨大剑影斩海、破浪而出,直朝着我与未来斩下。 巨剑之后的身影,是李华梅。 剑影慢慢逼近,我看到了剑,也看到了李华梅的眼神,那好像是在对我说什么。如果可以,我很想举起手,把破魔枪里剩下的几发子弹,对准那张脸射出去,但我双臂被细绳绑得紧紧,抬不起手来,唯一能做的事情就只有闭上眼睛,不去看她的眼神。 双眼闭上的剎那,一声轰然巨响,彷佛天崩地裂,四面狂风化作冲击波袭来,一下子就把我们吹得有如高空风筝般剧烈晃荡。 我以为是李华梅一剑斩下的影响,但睁开眼来,却发现情形不太对劲,周围海浪的狂暴状况,比先前恶劣十倍,李华梅那一剑被瞬间掀起的狂涛巨浪所阻,竟然没能斩中我们。 莫名其妙从李华梅的剑下得救,这点实在是很奇怪。能够有本事从李华梅剑下救人的高手,屈指可数,特别是当万兽尊者遇害身亡、心剑神尼自顾不暇,而黑龙王又已魂飞魄散的时候,唯一有能力与李华梅正面对战的,大地上应该就只剩下我那变态的老爸了。 (难道……变态老爸他……也来伊斯塔了?) 这个念头闪过脑海,我的心情顿时乱上加乱,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五味杂陈,让我手足无措,不晓得该怎么样才好。 如果变态老爸真的出现了… 这个令我心惊胆颤的猜测,并没有成真,但却让我更为诧异,因为我所知道的常识被打破,除了当世五大最强者之外,还有其他已足够位列最强者级数的无名高手存在,正是一个这样的高人,替我卸去了李华梅这一剑。 当我睁开眼睛,望向前方,所看到的东西……让我一下子整个呆住了。</div> 第3话神秘光华,超级猛女 能够与李华梅正面对战的,一定是最强者级数的高手,但如果只是去接她一剑,不正面对战,那么第七级修为的高手也就足够了。 巨头龙出现时,我曾有一个猜测与期待。巨头龙之中所藏的两名高手,原本就已经是第七级高手,分手之前都各有异遇,若说经过一段时间的修练,突破到第八级,那一点都不出奇,要是他们两人现身出来,大有可能就此把李华梅压制下来。 邪莲代替阿雪来分割大海后,是不可能再参与战局了,但巨头龙之中还有一个大当家加藤鹰,我仍一直期望他能现身相助,所以当李华梅的一剑被挡住、卸开,我在猜测可能人选的时候,确实是有闪过他的名字。 然而,事实证明,我猜的并没有那么准。天下之大,卧虎藏龙,高手辈出,绝不只是我所知道的那些,尽管高手不会平白无故冒出来,但……这世上也没什么绝对不会发生的事。 当我逃过一劫,睁开眼睛,便看到在我正前方有一道光影,飘浮于海上,无论海浪怎么翻掀,都稳稳飘在水面上三尺处,不受周围狂涛影响,正是绝顶高手的风范。 我们所在的位置是大海中央,有人想要对我和未来施予援手,这个不是太难,但我们事先一无所觉,根本不知道这人从哪冒出来的,这份本领就很不得了,很明显,有一名绝顶高手干预战局,而且不是我们过去所熟知的人,这不但让我大吃一惊,就连未来、李华梅都愣住。 光影由朦胧而清晰,可以看出是一个女性的轮廓,这让我们更加惊奇。当今世上的高手里头,出类拔萃的女性高手屈指可数,就我们的记忆,实在想不起来有什么女性高手符合可能人选。 (难道是邪连……或是武藤兰亲自从海洋宫殿里出来了?唔,不可能啊……) 单纯的理性上判断不可能,而且那道光影看起来也不像。以轮廓上来看,那是一个身形颇高大,头发极长的女性,不太好判断年龄,不过依稀感觉得出,那并不是一个年轻的少女,而是一个充满成熟韵味的少妇。 光影之中,一切看起来不是那么清楚,只能看见那具女体的曲线凹凸有致,火辣辣的丰胸高耸,看了都快让人喷出鼻血,身材好到吓人。除此之外,侗体曲线显露得那么清楚,要嘛就是穿着极贴身的轻薄衣物,要嘛光影之内根本就是完全裸体……一丝不挂… 有一个身材超性感火辣的成熟变态猛女,一丝不挂,赤裸裸地现身在大海中央… 天啊!这种事想起来真像是黄色小说! (有没有搞错啊?这个女人……是个心理变态?) 很不可思议,我此刻脑里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古怪念头,而被击退的李华梅率先发难,提起斩龙刃,就往我们这边斩来。 “什么人在这里挡路?受死!” 之前李华梅开口,都是先试图避战,不得已才动手,但可能是因为被心剑神尼刺激得过了头,这一次不由分说就先斩人,就看到斩龙刃荡出一道透明闪光,直直地朝我们剌来。 李华梅刚才的那一剑,威力无涛,究竟是被怎么化开的,我当时闭眼,没有看清楚,只感觉到周围的浪涛一下子变大,高潮迭起,睁眼时李华梅的一剑便已被卸去,那之间的过程,恐怕连李华梅自己都有点不太清楚,所以这次刻意放慢了动作,想要把敌人的本领搞清楚。 斩龙刀的剑气迅速逼近,光影没有什么反应,眼看着剑气越来越靠近,一道大浪打来,掀起无数水珠,满天洒落下来,弄得我们视线不清,这时……光影中的女体有了动作。 左臂扬起,彷佛跳舞似的转了小半圈,姿态优雅大方,在转圈的过程中,左手掌上好像多出了什么东西,但没等我们看清楚,那只左手忽然一下子速度加快,重重拍在右肩,跟着,双臂一起推出,主动迎向斩龙刃。 一瞬间,我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斩龙刃是天下兵器锋锐之最,没有砍不断的东西,想要以血肉之躯硬接,不管是再怎么强的武功,恐怕手臂立刻就会给斩下来。 不过,我又再一次学到,普天之下果然没有不可能的事。 当那双手掌碰到剑气,令人惊叹的事情发生,李华梅全力劈斩出的剑气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被一个看不见的大洞给瞬间吞噬。 奇异的事情接连发生,剑气失踪,但那道光影身后、两侧的大海,却忽然受到千万道剑气的切割,虽然这一切发生得无声无息,但剑气影响范围内的海面却被纵横切割,变成无数细小的水方格,跟着更整个碎裂破灭,让一定范围内出现真空。 这样的卸劲手法,只是正式反击之前的小动作,在把承受不了的多余剑气排出后,那道光影双手一推,竟然朝斩龙刀反压过去。 一般情形下,这样与斩龙刃对撞,一定会被斩龙刃切断,但在两边正面对撞的瞬间,我好像听见了一种奇怪声响,像是两件金属互碰,换句话说,光影中的情形并不单纯,绝不是正常的血肉,这就解释得过去为何能硬碰斩龙刃而无损。 既然斩龙刀的力量无法发挥,那么对撞就是比力气,也就是比试谁的力量高强了。 看那光影的手法,我估计是想借力打力,吸了李华梅的剑气,卸去部分负荷不了的余劲,趁着李华梅尚未回气之前主攻。战术很好,碰上尚未完成本次蜕变之前的李华梅,成功机率很高,但经过这次蜕变,力量大增的李华梅,回气时间比从前还要快得多,只是被压得稍微后退一尺,就立刻稳住阵脚,预备要反攻。 这些是我猜测得到的部分,但当李华梅的表情出现错愕变化,我就晓得自己的猜测出现问题,接着,海面发生了大爆炸,数以万吨计的海水被炸翻上天,我和未来受到震波冲击,远远地滚跌了出去,沉入海里。 要把海水用这样的规模炸开,那已是最强者级数的力量,又或者是巨头龙那样的异兽,才有可能做得到,光影之中那名神秘女性的力量之强,已经是无需怀疑,但真正把我们给吓到的,却是海水被爆炸翻掀起来后所形成的东西。 虽然有些模糊,但九个大龙头张牙舞爪的形象,无疑就是八歧黄金龙的力量显现,这一下不只是我们,连李华梅都目瞪口呆。 “……怎么会有这种事?” 炸开来的水墙,形成九头巨龙的形象;推压过来的力量,是货真价实的八歧黄金龙之力,而且还是经过多次蜕变进化的颠峰力量。强如李华梅,猝不及防下也被彻底压倒,被逼得节节后退。 “这个……对了,一定是某种借力法门。” 在短暂的震惊过后,我大概把握住了状况。八歧黄金龙之力不是修练可得,那名神秘女性能以八歧黄金龙之力反压李华梅,绝不是凭借自身力量,我想应该是某种借力法门,吸纳了李华梅刚才的全力一击,现在将力量释放出来,这才把李华梅打了个措手不及。 但这种事情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有难度。如果只是普通的借力打力,只要有点武术基础的人便能做到,可是,要把李华梅的全力一击“借”走,那自身修为就不能与李华梅相差太多,否则借力未成,自己便已负荷不住,经脉炸碎。 况且,李华梅发出全力一击,到现在已经有一段时间,这就显示那名神秘女性不但能够吸纳敌人力量,还可以将之存在体内一段时间,骤然发出。这是此类技巧中极高段的技术,无论是靠魔法或是武技,都不是简单能做到,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幻影神技”的级数。 环顾当今天下,我还真是想不到,有什么女性高手做得到这种事,为什么突然间会冒出一个神秘高手来? 脑里正一片混乱,我忽然看到,那道光影的左手扬起,一个椭圆形的淡紫色光团自空中出现,迅速落下,与她的左掌结合,跟着便释放出一道紫光,穿越大浪,准确地命中我和未来。 从我们被击中的那一瞬间,我们的身影就渐渐隐没,整个隐形起来,在大海中再无痕迹可见。我心中一震,认出了对方所使用的技巧,这肯定是魔法,而且,那个椭圆形的淡紫色光团……明显是某种生物,那个神秘女性是将这生物与己身结合,用来启动隐形魔法,刚才也应该是以这种手法,吸纳李华梅力量反击。 召唤生物、使用生物的异能,这种魔法在很多魔法系统都有,但是像这样的结合手法,六大魔法系之中,只有绿色的大地系才有。 兽魔术! 这名神秘女性与南蛮兽人必然有渊源,而且这么高明的兽魔术,恐怕还超越现今南蛮的制作水平,换句话说… 一瞬间,我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问,但未来带着我破水而出,在海面上飞奔,我们一下子就已经飙出好远,李华梅急着想要追过来,却又被剑上压力逼住,脱身不得,这时,一声轰然声响,让我们意识到战场上又生异变。 转过头去,只看到大海的边缘出现白沫,那是水流激烈对冲的结果,伴随着越来越响亮的闷雷声,还有无数人马的惨嚎,我大吃一惊,明白到……大海,崩溃了。 伊斯塔人本来的打算,应该是想利用骑兵的高速,一下子追上兽人奴隶的最后段,让两边人马混在一起,进行大厮杀,而兽人奴隶的队伍尚未撤退完,大海就会继续维持分开的状态,不会聚合。 从某个角度来看,这个策略说得上可圈可点,如果运作得好,确实是大有可能把兽人们赶回,又或是全体歼灭,至于其他的善后问题,那就是更以后的事了。倘若要我说这个策略有什么缺点……那大概就是太过一厢情愿。 投鼠忌器,这是一般人都会有的缺点,假如还是阿雪在施法,维持着大海的分开,那确实会绑手绑脚,哪怕是还有一个兽人奴隶没有脱险,她都会拚命维持住大日天镜,不让大海重合。 但换成了武藤兰与邪莲……我甚至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来干什么的,她们与南蛮毫无渊源,一个城府深沉,一个阴狠毒辣,不但过去难得做好事,甚至从来都不能算是好人,这两个人在此现身救世……其实我觉得她们站到对面阵营,帮着伊斯塔人进行大屠杀,感觉还比较说得过去。 那么,既然知道这两个女人根本没有慈悲为怀的心肠,也没有救人的理由,却还相信她们会投鼠忌器,这种事情何止是一厢情愿,根本就是蠢了。我甚至有理由相信,她们会在救援行动的最后阶段捞一点本……牺牲掉落在最后头的一部分兽人,用他们的性命,来当成钓伊斯塔人上钩的诱饵。 这个战术非常阴损,但也很有效,当伊斯塔大军进入海中通道,最前端的骑兵队已经追上兽人队伍尾段,开始进行屠杀工作后,没有多久的时间,他们就从杀伐叫喊声中,另外听见一种很奇怪的声音。 那种声音……乍听之下很像千军万马奔驰而来,气势豪壮,但听得仔细一点,就会觉得极像是哗啦哗啦的水声,犹如堤防崩溃,大水迅速接近时候的声音。 当有些意识到不妙的人们,抬头往上看,这才发现在两侧水晶墙的最顶端,些许海水就像满溢了出来一样,从最上方顺着水晶墙迅速流下来。这不过是个简单的开始,过不了多久,两边的水晶墙承受不住压力,在一声轰响中炸开碎裂,被封挡多时的千万吨海水化作狂涛巨浪,自两旁往中央聚合过去。 ……这是无数伊斯塔士兵最后一眼所看到的东西。 大水倾泻而下,等于是在一个最接近的距离去承受海啸,哪怕伊斯塔的骑兵队再强悍,那些经过改造的强化战士再厉害,终究也还是皮包骨肉血,没有办法脱离生物法则,在这种毁灭性的大自然威力下,追击的伊斯塔军队连逃跑机会也没有,瞬间就被大浪淹没,有些直接被千万吨的海水压砸成肉饼,大部分的都不堪冲击而毙命,必须是通过这两项严苛考验的幸存者,才有被活活淹死的荣幸。 说起来确实是挺可笑的,想要被淹死都得要靠好运配合,这种下场对一个军人来讲,是一个很大的悲哀,但以现在来说,这个形容就一点也不错,虽然大海崩泄的声势惊天动地,可是真正淹死的人少之又少,大部分人都已经在那之前就挂掉了。 兽人们付出了很惨痛的代价,落在最后头的好几万人,就这么变成了水中的亡魂,尸体永沉于海底。好不容易都快要逃出地狱,拥有新人生了,却只差这么几步,葬送了性命,这对所有兽人而言,都是一件非常伤痛的事,不过……这世上本来就不可能每个人都获得幸福,追求理想必须付出代价,这几万兽人的牺牲,能让剩余的同胞逃出生天,得到新生命,一切倒也值得。 相对起来,葬身于此的伊斯塔人就倒霉得多。聚集起来的大军,有三分之二都已经冲入大海,这些人全军覆没,就连在岸上排队等着冲下海的部队,都遭受波及,被几个大浪头打个正着,惊涛裂岸之余,也造成了不少人命伤亡。 停留在岸上的部队,是因为携带重装备、动作不快,所以才排在最后,大部分都得以保全,反倒是行动最为迅捷的骑兵、轻装步兵,冲在最前头,全被大海吞噬,粉身碎骨,估计死亡数字不会少于十五万,受此影响,想来伊斯塔在往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别说没有力气对外侵略,就连本身的政局都会一塌糊涂。 其实……我一直很想不通,伊斯塔人追着兽人下海去,如果大海崩泄,那种绝境逃都逃不掉,这是白痴都看得出的事,换作是我,死都不会冲下去,但那些伊斯塔人……与其说是长官逼他们冲锋,倒不如说整个军队上上下下都有种非战不可的气氛,不管是大将还是小兵,在这股气氛前,都说不出“穷寇勿追”或是“我们放他们一马吧”的话。 遇到这种情形,不追才是理智的作法,逞一时之勇的结果,通常就是死得很凄惨……或许,伊斯塔人不是在逞血气之勇,他们只是……放不下,放不下损失这些兽人的利益,放不下让这些兽人离开的面子,许许多多放不下的东西,最后说穿了就是要争那一口气。 放一群奴隶逃亡,这口气真有那么咽不下去吗?或许真的是这样吧,出这一口气就是那么重要,伊斯塔里头有很多死脑筋相信“犯我国威,大小尽诛”,而维护尊严与面子需要代价,这十几万人的性命,就是他们所要付出的代价,希望到了来生,他们可以明白……不是什么利益都非要挣到手,才叫利益;也不是什么面子都非要贴在脸上,才叫光采。 几十万条人命的小事,可以先放一边,因为在这种混乱的时候,天大地大,再没有什么事情比我的生命安全更大。 一度分开的大海,猛然合拢,对于正行走于海底的人们来说,固然是毁灭性的大灾难,但我和未来虽是飘行于海面上,却也同受影响,惊涛骇浪打来,我们就像是汪洋中的一片孤叶,随着海浪摆布,不知何处是终点。 李华梅与那道光影在比拚中都被巨浪吞噬,踪影不见。在惊涛之中,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大概早就被活活溺毙,但未来却显示出非比寻常的轻身功夫,在激烈摆荡的大浪中,如一支离弦之箭般飞奔,既快且稳,高速踏水而行。 眼前的浪涛虽大,狂风呼啸,但照未来这样的跑法,我想真能够平安抵达对岸,只不过……免不了多吃几口海水就是了。 “不许走!” 一声尖啸冲破风浪传来,冷锐刺耳,纵然在强风暴雨中,仍震得我们耳膜生疼,我抬头一看,只见一道鲜红色身影在风雨中踏浪急奔,高速奔来,正是李华梅。 或许是因为时效影响,我和未来身上的隐形魔法已渐渐失效,露出了形影,李华梅未必看得那么清楚,但以她的修为,只要稍见行迹,就能凭靠感应锁定追来。 刚才拦阻住李华梅的光影,已经消失不见,黄金提督的身上鲜血淋漓,似是与强敌拚了个两败俱伤,而且还伤势不轻,她用尽全身力气高速奔驰,想要朝我们这边靠近,速度超过未来多倍,看来只要再十几秒就可以追上我们,假如她半途发剑气狙击,那甚至再几秒就可以砍到我们。 “快!跑快一点!我们快被追上了!” 我催促着未来,心里紧张莫名,刚才那股和李华梅对峙的勇气与激愤,一下子不晓得到哪里去了,总觉得……无论如何都不能被李华梅追上来。 环顾这一生,我的祈愿极难得到老天响应,但这一次,情形出现例外,虽然已经没有什么高手能再拦在李华梅面前,可是天意难违,就在李华梅快要追上我们的那一瞬,因为分裂的海壁完全合拢,所形成的巨大水压,掀起了大浪,连环几个掀打过来,正好对着李华梅当头打下。 连场恶斗,确实削弱了李华梅的力量,再加上天灾之威无与伦比,这几波巨浪当头打下,李华梅禁受不起,一下子就被大浪远远打了出去,卷入巨大水压形成的漩涡里,随着掀天巨浪急转,距离我们越来越远。 巨浪之威虽是惊人,但要说会危及李华梅性命,那是不可能的,我们仍清楚听见,一声声悲怒交集的尖啸破浪传来,声音历久不绝,中气充沛,只是尖啸声的主人再没可能追赶上来了。 我和未来的情形也不好过,浪涛过大,又有漩涡,就连未来也没法再稳稳地立于水上。随着几个大浪打来,我们终于被浪涛吞噬,沉入海底。 本以为这样子完蛋定了,没想到忍者的特殊技艺果真不可小觑,潜入水中的未来,像是化身一尾游鱼,在水里以高速潜游,拉着我飞快向前冲去。我是不知道这小子如何解决水中呼吸问题,但我确实是没这种本事,短短时间内连喝了几口水,意识昏沉,立刻就晕了过去。 失去意识的时间有多久,我也没有印象,但应该没有很长,当我再次回复意识时,已经脱离了水底,未来又踩着特殊工具“水蜘蛛”,踏行在海面上飞快奔驰,前方已经出现了陆地。 见到陆地,我确实有一种见到生天的感觉,那边看来风平浪静,好像连顶上天空都是蓝色,而大批兽人则是站在岸边,有些已经发现了我们,朝这边指指点点,大声地叫嚷起来。 在那样的大浪之中踏水飙行,直达大海对岸,这种事情听起来很像是奇迹,未来能够做到,想起来还真是不可思议,但完成奇迹也必须付出代价,就在离岸仅剩下十余尺的时候,跑在前头的未来忽然身影一晃,跟着就晕厥过去,沉入水中,似是透支了体力,在最后关头再难支撑下去。 我受到波及,再一次被拉下海,幸亏我粗识水性,只要不是太大的风浪,一点简单的漂浮与游泳,我还做得到,很快就漂浮上水面,而岸上的兽人们也纷纷跳下水来,往这边赶来救援。 如果照我的本意,趁这机会落井下石,让未来这小子淹死在水里算了,但刚刚被这小子救了一命,现在立刻翻脸杀人,心理上是交代得过去,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就很难解释了。 况且……我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实在是不想动杀人的念头… 主意一定,我就扯起了连着未来的那条绳索,没让这小子沉入海底去,兽人们的救援队伍很快就到,十几个分别救两个,很快就把我们给带到岸上。 “快!马上帮他们急救,把人给放好,千万不可以有事!” 才一上岸,就听到白澜熊的大嗓门。经此一役,我摇身一变,成了南蛮兽人的民族英雄,又是万兽尊者的直系血脉,兽人们怎么样也不敢让我掉根头发,未来也连带倍受重视,我们两个一被救上岸,兽人们就围在旁边,急急忙忙地想要施救。 我意识尚算清醒,只是喝水过多,一见到兽人们要来帮着做人工呼吸,大吃一惊,连忙挣扎爬起,险险逃过一劫。 “唉呀,贤侄,幸好你安然无恙,真是吓死大叔我了,那样子的恶劣环境你也能逃出,好狗命啊。” 惊魂甫定,我看到茅延安站在一旁,为我大声鼓掌,白澜熊也排众而出,不由分说,就给了我一个险些令我喘不过气的热烈拥抱。 “约翰,干得好,这次多亏你了,如果没有你舍生忘死的奋斗,我们几十万同胞都不可能生离南蛮,你是这次解放兽人的头号功臣,我代表全体兽人向你致谢。” 白澜熊的声音里,有着掩不住的激动,这点我能体会,只不过,我心里却有几分茫然。 回看茫茫大海,不但那道大裂缝已经合拢,就连空间切裂的扭曲现象,都在迅速平复,估计几十秒后,法米特扭曲空间所造成的这幕奇景,就会完全消失,伊斯塔归伊斯塔、东海归东海。 少了能量干扰,狂风暴雨都已停歇,乌云散去,天上露出灿烂的阳光,暖洋洋地照下来,非常舒服,如果单单只看这一幕,那还真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适合全家出游与旅行。 可是,在平静无波的海面下,刚刚吞噬了几十万条人命,这是眼睛所看不到的东西,只不过……没有人可以忘记,就连甫逃出生天的兽人们,都不会忘记自己有许多同胞已沉眠海底,永远不可能再踏上南蛮的土地了。 这些事情很沉重,但我们没有多少哀悼的时间,已经失去的东西再也回不来,活着的人必须要继承已逝者遗志,继续往下走。在伊斯塔发生了太多的事,足以令我永志不忘,但现在……该是思考下一步的时候了。 此岛距离陆地不算太远,往南不足十里,就是阿里布达的娜丽维亚港;岛的面积不算太大,塞了几十万兽人以后,已经人满为患,必须要尽快找条船,把他们给运送走。万兽尊者一生心系兽人福祉,他不幸身中暗算惨亡,我唯一能为他做的,就是协助这些兽人离开。 “约翰,怎么样?我们下一步应该要怎么走?” 白澜熊在我身后发问,我吸了一口气,正要回答,心中忽然一动,耳里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连忙侧耳倾听。</div> 第4话缘起缘灭,天涯分手 侧耳细听,除了海潮声、风的声音,就没有别的了,望向眼前茫茫大海,无边无际,空间扭曲早已平复,与伊斯塔的连结完全切断,即使伊斯塔有什么事,也不可能再传到这里来……照理应该是这样的。 “老白,你有听见什么声音吗?” “什么声音?周围吵得乱七八糟,什么声音都有,你是说哪种声音?” “女人的声音。” “没听见。这里哪有女人?就连女鬼也没有啊。” 白澜熊没有说错,我自己看来看去,也没有看到女性的身影,然而,我确实听到一个凄厉的悲嚎声,穿过遥远的时空,直透而来… 我再次望向大海,运足目力看过去,在这片大海的彼岸,应该是阿里布达的领土,不是伊斯塔,但我总觉得自己依稀看到一个赤红色的身影,在海岸边的岩石上,对着无边的大海,紧握双拳,用尽全身力气哭嚎悲啸。 “不~~许~~走!回~~来~~~” 我不可能听得见她的哭嚎声,可是……这世上有很多东西不是用道理可以解释,明明知道我不可能听得到、看得见,但嚎哭的声音却在我耳边回响,就连在喊些什么我都听得到。 一瞬间,我心中百感交集,认识李华梅以来的种种,在我脑海中迅速闪过。 小酒馆中的初识,虽然是金钱交易,却是结缘的开始,之后,不管我到哪里,李华梅都一直给我协助,在背后支持我,而我作为回报,也努力支持她增长实力。 在南蛮促成羽族一脉归入东海反抗军旗下,在萨拉主导国际联盟的成功,力挺东海反抗军,誓言压制黑龙会,这些事都对东海反抗军帮助很大,而萨拉城中的一场时空迷梦,从过去指向未来,让我与李华梅的羁绊牵连得更深,真正变成难解难分的关系。 东海上的连场剧战,我与李华梅携手合作,击破封灵岛,大大伤了黑龙会的元气,堪称是反抗军最漂亮的一仗,奠定了以后的胜机,却也让我和李华梅的矛盾浮上台面,第一次分开。 埋藏下的火种,终于在伊斯塔被引爆,由于私放白牡丹,我与李华梅决裂,她暗算杀害万兽尊者,令我们两人之间再无转圜余地,一番对峙后,落得隔海相望,悲啸对无言。 回顾我们之间的种种,我并不恨李华梅。过去曾有人对我说,李华梅的一切都是得自于我,没有我的背后扶持,她不会有今天的成就,这话真是非常好笑,相较于李华梅自己的坚忍与努力,我为她所做的事其实微不足道,最多也只不过是起了顺水推舟的作用,要说是我在“扶植”她,那真不知是从何说起。 反倒是我自己,打从初次相逢以来,就一直承蒙李华梅的照顾。她以当世女性豪杰之尊,对我破格垂青,不顾其他人对我的蔑视,屡屡在背后支持我,甚至连续几次甘冒天下大不韪,公开站出来表示对我的支持,连我亲生老爸都没有这么好过。 也许,李华梅对我的支持,并没有表面上看来那么单纯,背后可能也有权谋的存在,这点我知道会有人这么想,然而……我自己知道不是那样。 从封灵岛之战到伊斯塔,李华梅曾有过好几次,豁出性命为我而战。在做出那些牺牲的时候,我相信她自己也不知道能否平安归来,假如一个女人可以为了我,连命都不要,那我又凭什么去怀疑她的心?我自己能为她做到这种地步吗? 如果这一切心意都是真的,那么… 李华梅确实是自始至终,都在为我付出,诚然她权力欲望很重,为了固守自己掌握中的东西,不择手段,但我在她心中的位置很重,让她一再放下本身的原则,为我做出损害她自身利益的事。李华梅杀了万兽尊者,这笔帐我一定要向她讨回,但我却不想否定她的心意。 ……因为我自己的选择,我失去了一个最重要的亲人,还有一个无论我贫富贵贱,都在支持我、为我付出的女人。 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了,可是,当我再次意识到这一点,一阵强烈的心痛感受袭来,怔怔地掉下眼泪。 眼前所见,青天白日,朗朗晴空,但耳畔隐约还听得到那悲怨的恸哭声,遥遥传来,彷佛会一直持续到地老天荒。 “约翰,怎么了?你表情好怪,没有什么事吧?” 白澜熊的叫声从我身后传来,我收起紊乱心情,让自己的表情回复平常,不想让兽人们有太多的联想。 “没什么事,别在意,你准备一下,我们出发吧,去找港口,带大家坐船离开这里。” 简单交代一句话,我收拾心情,预备要去协助白澜熊,处理兽人们的善后问题,但在我回过头之前,我最后一次望向这片大海,对着那看不见的对象,用只有我一个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说了一句告别。 “……再见了,我的画眉。” 几十万兽人一下子说要离开,这真是谈何容易,光是运送船只,就不是一个小数目,又不可能让大海再分开一次,这令我与白澜熊伤透脑筋。 “对了,这里怎么说都是东海,李华梅的势力范围,约翰你是李华梅的老相好,卡翠娜族长是她的手下大将,你们两个一起出面,向反抗军来调船,伊斯塔的消息还不会那么快传来,只要我们动作够快,反抗军那边不疑有它,成功的机会很高。” 白澜熊提出了这条妙计,我和卡翠娜对看一眼,都觉得这条计策大有成功的可能,但以心情来说,我实在很不想采用这条计策,去骗李华梅的手下来载我们离岛,那种感觉很糟糕。 卡翠娜道:“约翰,如果你实在不想的话,也可以由我一个人去,成功机会仍然是很高的。” “不,哪的话,我怎么会顾虑这种事?我担心的地方是,万一我们在船上航行的时候,李华梅的命令忽然传来,操船人员倒戈相向,我们恐怕都没法活着回到陆地上。” 我皱眉道:“即使我们能制服操船人员,意义也不大,我们里头有多少人会开船?如果把他们杀了,茫茫大海上我们能飘到哪里去?” 这些问题一提出来,白澜熊也觉得不妥,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大家你看看我,我望望你,都觉得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在欠缺资源的情形下,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带几十万兽人一起离岛,而若再拖延下去,很快粮食就会出现问题,那时候一大票兽人饿死岛上,情形就不妙了。 “呵呵,各位经过漫长的讨论,好像也没有什么好主意啊,不如还是听听我的想法吧。” 忽然冒出这一句话的,是茅延安,而他所提出的主意确实吓人一跳,让整件事以一个极戏剧化的方式解决。 “黑龙会衰败后,反抗军在东海的势力确实如日方中,但东海的巨大势力,除了反抗军与黑龙会,还有一个不可小觑的第三者,这一点大家忘记了吗?” 茅延安的话点醒了我们,白澜熊对东海情势不熟,搞不清楚状况,但我和卡翠娜都是在东海待过,了解本地情势,登时记起除了这两大死斗不休的势力外,还有一个强大而低调的势力…海贼王丹罗.维斯德。 丹罗是东海最大的走私商人,有着“海商王”、“海贼王”的双面称号,摩下武装船队的实力强悍,据说还与异大陆有频繁的贸易往来,一直冷眼看着黑龙会与反抗军的斗争。我之前在东海的时候,听过他的大名,搭乘过他的商船,却不曾与他的人有什么直接接触。 如果能请动这个走私头子,由他派出船队接应,那我们的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别说是区区接人上岸,即使是直接由船队送回南蛮,这也不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个人是出名的生意人,不管立场与背景,只要是生意,一切好谈。 问题是……我们并没有联系丹罗的管道,即使有,单凭我们这几个人的分量,恐怕也不够格与这个走私头子谈生意。 “喂,大叔,你应该不是来这里空口说白话的吧?话别只说一半,海贼王这条路是不错的,但这条路要怎么走,你说得详细一点吧。” “不要急,既然都已经说到这里了,当然会指点你们一条明路的。” 茅延安刚刚说完,兽人们忽然喧闹起来,我们顺着喧哗的方向一看,只见大海上忽然出现船只,而且还不是一艘两艘,是数以百计的大舰队,里头多数都是吨数极大的巨舰,气势汹汹的样子,好像是出征来打仗的。 “是海商王丹罗的骷髅旗!” 飞在半空瞭望的羽族女战士,立刻回报了这个重要的消息,我们大惑不解,明明我们才刚刚提到海商王之名,他的舰队立刻就出现了,天底下有没有这么快的办事效率啊? “喂,大叔,你总不会说这些事情你完全不知情吧?” 顺着情理推想,我很快找到了答案,茅延安笑得神秘,表示当他提出藉由时空扭曲的东海逃跑时,也就想到了后续的动作。 “既然要逃亡,当然要有船,不然一群人困守海上,就算不被追兵杀光,也会饿死渴死,所以我那时就请海商王协助,当我们成功逃亡后,提供粮食与运输。” “……你与丹罗.维斯德很熟吗?过去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很多事情未必是靠交情,只要面子够大,哪怕是素末谋面,别人都会卖这一份帐。” 茅延安这一说,所有人都露出不相信的表情,要讲不良中年交游广阔,许多英雄豪杰卖他一份人情,这个说得过去,但要讲面子大,这个可没人相信,他没权没势,何来面子? “这个嘛……我一个旅游诗人,当然是没什么面子的,但如果是慈航静殿与冷月樱议长连袂提出申请,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吧?” 这个答案的说服力就很强了,金雀花联邦怎么说都是当世第一强国,由月樱亲自出面,再加上心禅大师,海商王怎样都要卖这个面子,接下这一单潜在利益无穷的大生意。 如此一来,另一个疑惑也得到解释。我刚刚还想不通,就算茅延安机智应变,在百忙中想到了海商王这一记后着,但以当时的混乱情形,我想不出茅延安是怎么连络上丹罗的。 现在看来,茅延安并非直接联络海商王,而是委托潜伏在暗中的心剑神尼,由心剑神尼以秘法直接向慈航静殿求援,慈航静殿第一时间找上海商王,那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 不过……想想也是很惊人,我们逃离伊斯塔的时间并不长,抵达这座岛屿后不久,就看到了海商王的舰队。能在短短时间内组织这么一支庞大的运输舰队,丹罗手上的实力远在我意料之外,而拥有这样惊人的力量,他却从不介入黑龙会与反抗军的斗争,不争夺东海霸权,不晓得究竟存着什么目的。 “不用感叹了,船既然来了,大家一起先上船去,有什么事情上了船再说吧。” 茅延安催促着我们上船,而我则是想起来,我们小队其他成员的安危不晓得怎么样了,连忙一问,这才知道羽霓、羽虹在羽族女战士的护卫之下,已经安全抵达这座小岛。 “小未来也不用担心,刚刚兽人们有报告,说这小子已经清醒,回复意识,没有,什么危险。” “谁关心他啊?大叔和老白你们要是真的够体贴,偷偷帮我送他一刀,把人宰了,这才是真正的好消息。” 我一句话说完,有点欲言又止,心虚了半晌,这才大胆地问出口,“阿雪呢?她和心剑神尼一起不晓得到哪去了,有没有人看到啊?” 这是我最在意的一件事,可是却得不到答案,当时所有人都在海中通道狂奔,没有余裕注意岸边的情况,所以居然没有人看到阿雪与心剑神尼到哪去了。 (事发突然,环境又乱,没人看到也不足为奇,或许……是到海神宫殿里头去了,那就得找武藤兰问一问……棘手啊,这可不是去庙里求签,能说问就问的。) 我不是法米特,没有主动召唤巨头龙的能力,如果武藤兰不理会我的呼唤,我根本叫不出她来。 阿雪受到能量冲击,伤势严重,心剑神尼的疗伤不晓得效果如何,这点令我非常担心,但现在不知她们两个的下落,担忧无益,我也只有把这份忧心给压下,配合着兽人们的行动撤离。 “贤侄,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有吗?该有的东西我不是都准备好了.” “不是啊,你的小队成员是不是被你忘了谁啊?” “霓虹、阿雪、未来都算过了,我好端端地站在这里,总不会是你有什么问题,突发疾病要挂了吧?” “呃……不是,没那么快,大叔我是说……紫罗兰到哪里去了?怎么没看到啊?” 被茅延安一说,我才想起来,紫罗兰不晓得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这头豹子一直是紧跟着阿雪跑,当我们会合一处,要杀出巴格达的时候,牠还有出来喷火放电,阻断追兵,但后来阿雪发动大日天镜,将大海一分为二,那时场面太乱,就没有人特别注意这头豹子跑到哪里去了。 说来也凑巧,我和茅延安刚刚说到紫罗兰,另一边的兽人就大嚷起来,说是海边发现了一头豹子。 东海不产豹子这种生物,靠近过去一看,正是我们家的紫罗兰没有错,漂浮在海水里载浮载沉,完全失去意识。 “我靠,杀敌冲锋的时候不见这头豹子,事后昏迷倒是有牠一份,搞什么东西啊?哪个人行行好,把牠给埋了吧!” 我是这么叫嚷着,但心里也知道这头豹子是阿雪的心肝宝贝,要是我真的把牠给埋掉,阿雪回来以后不哭得稀里哗啦才怪。 凑近一看,我暗吃了一惊,紫罗兰不只是昏迷,周围的海水泛着红色,竟然是受了不轻的伤,身上有着许多创口,往外渗着血,几名孔武有力的兽人将牠抬扛上岸,自然有医护人员进行治疗,也就轮不到我管了。 (奇怪,那头豹子的动作一向灵活,刚才战斗队伍又没有牠,如果只是逃跑,怎么会受伤的?那些伤口好像是什么极锋利的东西所切,不似普通刀剑,总不会是海里的礁石吧?) 想想觉得不太合理,但又找不到更妥当的解释,我举步欲行,脑海里却忽然闪过一个字眼。 (……这种伤口,如果不是极锋利的兵器,倒很像是高手的剑气所造成……算了,哪可能有这种事?有什么高手会用剑气砍豹子的?) 我摇摇头,追上了白澜熊的步伐,一起走向海岸边,迎向海商王的船队。 身为领导数十万兽人的首脑,我和白澜熊被安排在一艘特别豪华的巨舰上,茅延安、卡翠娜、羽族女战士也是一样,这艘巨舰与其他的船不同,上头不但有五张大帆,而且每张帆的颜色还不一样,迎风招展,五色帆煞是耀眼好看。 巨舰上除了我们这些乘客,还有一些海商王的手下。这些武装护卫人员,平时的职业很可能就是海盗,看起来一个个肌肉粗壮,剽悍异常,上阵冲锋起来,声势应该很可观。 我特别留意了他们的装备,乍看之下都很朴拙,不像是什么高价货品,但仔细留意,就会发现刀鞘、刀柄虽然很普通,可是刀刃却锐芒流转,堪称是一等一的利器,说不定还有魔力附着,骤然间与敌人相遇,一定能让敌人吃上大亏。 这种装备风格,还有丹罗在东海的一贯作风,我想这位海商王真是个低调的人物,实力强大却又不愿张扬,这种人如果不是心理有问题,就是其志不小,存着远大目标,不愿意被其他琐事绊住,这才尽量低调。 “约翰,你觉得……海商王该不会是想要做点什么吧?” 白澜熊提出质疑,我知道他是在担心会否遇到陷阱,几百艘船上同时动手,兽人们全军覆没,横尸大海,不过从理性上来说,海商王既然接了这生意,就没理由半途反悔,与南蛮结下深仇大恨。 即使伊斯塔那边有好处,但这边是慈航静殿与金雀花联邦支持,我想海商王应该没有翻脸的理由。根据刚才见到的几个海商王手下所言,具体的运费与报酬,稍后会由他们与自澜熊来商谈,但无论价码是怎样,金雀花联邦都会担当保人,让这交易顺利进行,几十万兽人平安回到南蛮。 “海商王那边我不担心,倒是羽族这里,老白你要给我点面子,好好安置她们。” 以卡翠娜为首的这些羽族女战士,既然和李华梅翻脸,东海是不能再待了,兽人的故乡始终是南蛮,在外头混了那么久,她们都很想念家园,希望能够藉这机会回归故土。 过去各大兽族仇视羽族,但如今情势已变,羽族在这次事件中甚至是与各族兽人连手抗敌,营造出“一笑泯恩仇”的气氛,只要白澜熊回南蛮以后全力支持,羽族就可以重新根植南蛮,和平生活了。 “放心吧,看在你的份上,我会支持羽族的。毕竟现在不同于过去,我们的敌人也不是羽族。” 白澜熊恨恨地说着,我知道他在指什么,从今以后,南蛮与伊斯塔恐怕是有不共戴天的世仇,李华梅也要面对源源不绝的兽人死士了。 “这些我管不着,随你吧,你要是觉得能成功,就去干……想做什么是你们的自由,做不做得到是另一回事了。” 我苦笑着拍拍白澜熊,与他分开,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之前为了专心处理眼前问题,我不敢去见羽霓、羽虹,怕自己一看到她们,就会心乱,不晓得该如何面对,没法再分神去处理其他事务,但现在事情告一段落,我与李华梅决裂,又找不到阿雪,便再难抑制心头的冲动,去看看她们姊妹两人。 问明了路径,我朝羽族女战士所住的区域走去。这次伊斯塔事件的影响,令羽族陷入分裂,底下人一脉跟随卡翠娜,一派则奉李华梅为主,人数大概是六四比,对于本来就缺人的羽族,这个伤害确实是不小。 卡翠娜上船以后,就与茅延安厮混在一起,从这点看起来,不良中午的魅力确实是很有一套,我也懒得多管,但就在我来到羽族女战士所住的舱房区域时,几个负责把守的女战士露出惊惶之色,拦阻住我。 事情明显有古怪,此时此刻的羽族,根本没有需要把守的东西,就算有,以我在羽族的特殊地位,也没理由被人拦下,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不能让我看到,这才拦阻住我,一瞬间,我想到当年在羽族倍受欺凌的阿雪。 “让开!挡我者死!” 我斥退挡在我面前的羽族女战士,才往里头走几步,就听见一阵阵熟悉的鞭苔声、女性激烈喘息声传来。 在前头的一个大房间里,几十名羽族女战士围在四面,目不转睛地盯着中央,而在她们视线交会的那一点,是两具汗水淋漓、火辣娇艳的少女侗体。 不是穿着平时的装束,羽霓、羽虹都换上了一套紧身的皮革,姊姊是邪艳的黑,妹妹是火热的红,上半身用马甲绑束,连那娇小的鸽乳都显得突出,下半身则是短裙与长靴,全都是皮革质料,在视觉上火辣冲击的同时,更做着令人喷鼻血的激烈动作。 羽虹的双手被紧紧捆绑起来,整个人趴卧在床铺上。羽霓站在妹妹身后,毫不留情地掀开她的裙子,内裤也往下扯到小屁股完全露出来,手里拿着一根捆竹鞭,用力地挥下。 羽虹的屁股,不比阿雪那样丰满多肉,但也是白皙挺翘,曲线浑圆,被这样子一鞭打下去,马上就多了一道红痕。羽霓下手真是毫不留力,妹妹的美臀上早已布满红印,被打得甚是凄楚,如果不是护身内力强,早就皮开肉绽了。 不过,被打得虽然厉害,羽虹的表情也很痛苦,但那含着泪光的眼神,却流露出一丝快慰,好像在享受这份痛楚似的,别人也许看不出来,可是以我对羽虹的了解,这种细微表情绝对逃不出我的眼光。 (奇怪,一个暴露狂被打怎么会爽?这是怎么一回事?什么时候从暴露狂变成被虐狂了?说不过去啊,还有,本来不是浑浑噩噩的失智状态吗?怎么突然回复清醒了?唔……还是先看看吧。) 就是因为这几点异常,我放弃现身喝止的打算,藏身暗中,想先看一看到底是发生什么事。 “忏悔吧!” 重重的一下鞭笞,姊姊的鞭子在妹妹臀上留下印记,羽虹痛得连背都弯起来了,却死死咬住牙关,没有叫嚷出来。 “妳体内流着罪人之血!妳是黑龙王、黑巫天女两大罪人的女儿,天生就是负罪而生,做什么都不能洗去妳身上的罪孽,妳要虔诚忏悔!” 羽霓高高地扬起手中的竹鞭,朝着羽虹白皙柔嫩的屁股用力地打下,竹鞭发出“休休”的破风声,打破了羽虹的沉默,响起了一声哭叫。 “啊呀!疼啊!” “在妳发自内心地忏悔之前,姊姊要好好地教训你。” 休休!休休! “痛、痛死了……不要再打了啦!我……我忏悔!快住手!” “我已经说过了,不许敷衍我,说出妳忏悔什么!” 羽霓一而再、再而三地不断鞭苔妹妹的屁股,羽虹涕泪纵横,哭叫着说出自己的罪业。 “我……我的心应该坚守正道……在绝对的正义之前,哪怕是面对父母……我也该大义灭亲,绝不退缩……下、下一次我一定……” “可耻!还有下一次?妳父母早都死绝了!” 由于羽霓不断地打着妹妹的屁股,羽虹臀上已经是极度红肿,碰一下都应该是很痛,而她的反应也是如此,不时将上半身往后仰,连连发出惨叫。 类似宗教的惩罚仪式,看上去有些荒谬可笑,尤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穿着皮衣搞赎罪仪式,这实在是荒唐,但只要深想一层,我就觉得笑不出来。 这场闹剧搞得太过头了,就算羽虹应该被惩罚,那也不该由羽霓来执行,况且羽霓这个傀儡怎么会自发性地搞这东西?一切想来都很古怪,我正想走出去停止这场闹剧,背后忽然有个声音响起。 “这是羽虹自己的要求……” 我回转过头,看到卡翠娜正站在我身后。这美丽妇人一脸倦容,眼神中却有着掩不住的春情,身上衣衫不整,应该是正搞到一半,匆匆赶过来的。 “事情我刚刚听族人说了,她们告诉我,上船以后没多久,霓虹来找她们,说要请她们作见证,然后就有了现在这一幕。”</div> 第5话海上霸王,神采飞扬 羽虹自己主动来找妳们?这是怎么一回事?她那样的精神状态,哪有可能跑来说要做什么,妳说得仔细一点。” 我皱眉问起了卡翠娜,她点了点头,向我做了解释。 刚才上船后不久,我还在与白澜熊讨论的时候,本来浑浑噩噩,失去思考能力的羽虹,忽然清醒过来,和姊姊羽霓一起来到族人面前,说是请族人做个见证,所有族人被弄得莫名其妙,跟着过去一看,就是这么一幕莫名其妙的景象。 这样听起来,卡翠娜也在状况外,根本不了解这边的状况,问她茅延安的性爱技巧如何,还比问这边的事情要清楚,但有一件事我很怀疑,或许她能给我答案。 “等等,族长,有一点要先问,霓虹两个精神不正常,搞什么都不奇怪,但发疯归发疯,装备不会平白无故冒出来,她们那身变态皮衣是哪里来的?” “哦……这个,你也知道,族里的姊妹有时候会玩点助兴游戏,换穿衣服什么的是家常便饭,这点小道具随身携带,反正羽族上下也没几个胸部大的,尺码大同小异,大家相互借来穿,妳搞我、我搞妳的,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事。” “妳们也够变态的了。” “……没有你变态啦。” 卡翠娜笑道:“怎么样,你打算怎么做,在这里继续旁观?这倒是个够变态的主意。” “哈,这样子就是变态?族长妳还真是没见过世面,要玩变态东西助兴,站在旁边看不会有什么快感的,真的想要爽,还是得亲自下去体验,才会有味道的。” 我冷笑着说完,大步往前走去,伸手推开挡在前头的羽族女战士,在她们的诧异目光中长驱直入。 羽霓高高举起竹鞭,正要挥下,我伸手一栏,立刻就把竹鞭给抓住,夹手夺过,羽霓看到是我,本来凶狠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温驯,朝我行了个礼,恭恭敬敬地退至一旁。 周围的羽族女战士,被这股奇特气氛所感染,一下子整个安静下来,屏息注视,注视着我的动作。 异样的静默,让陷入痛楚哭叫中的羽虹察觉有异,微微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中的并不是我,而是周围以奇异目光注视过来的族人。在族人围绕之下,自己裸着屁股接受姊姊的责打,这种事情对羽虹绝不是没有影响,除了心理上的忏侮与羞耻,肉体上则是产生了相反的反应,尤其下半身敏感的花谷,已不由自主产生强烈地变态般的快感。 这一点,别人或许不清楚,但来到羽虹身后的我,却是看得再清楚也不过,在连续的鞭苔之下,美丽的雪臀固然红肿,但在两腿夹紧的花谷中,早就已经湿透滑泞,散发着少女的芬芳。 “妳这个无耻的变态狂!” 我一掌打在羽虹的屁股上,碰到了臀上的伤处,羽虹立刻痛叫出声,但因为这一掌的力道与角度巧妙,痛叫声中竟隐约带着一丝娇媚。 对比于竹鞭,手掌带来的疼痛无疑是减轻不少,可是猥亵的耻辱感却是大大提升了,男性的体温比起竹枝,有着截然不同的触感,更加让羽虹感到羞耻,尤其是这一掌不只是拍打,邪恶手指还顺势滑过女体神秘娇嫩的部位。 无视于主人的哀羞,身体诚实地分泌着,我的指尖闪烁着淫邪光泽,浓郁的淫香飘荡在空气中,只要还有起码的嗅觉,就可以闻到。 在羽族,清纯少女根本是稀有动物,所有在场的羽族女战士都闻到这股气味,但却没有人质问这是什么味道,每个人都是用一种了然的眼神,有点愕然、有点讶异,又有点鄙夷地望向羽虹。 “玩什么拷问游戏?拷问到下边都湿透了,妳玩得很爽嘛!” 一下又一下的拍打,混和着捏、陷等动作的拍击连续不断,我甚至粗鲁地揪起羽虹金黄柔亮的秀发,将她整个身体拉得弯了起来,雪臀份外突出,蜜浆沿着两腿而滑下,让羽族女战士又掀起一阵低低的惊呼声。 “告诉妳,这种打屁股的花样,我最在行!别说是妳,就算是妳妈妈的屁股,我都照样打过了!” 打白牡丹的屁股,那半是意外,也没想到有一天来打她女儿的屁股。和母亲肥厚多肉的雪臀相比,羽虹的屁股青涩得多,却也更为结实弹翘,拍打起来有不同的享受,就可惜没有机会再并排着比较了。 在羽族女战士的低呼声中,我察觉到自己有点失控。其实我也搞不清楚,自己这样到底是在做什么,但是看着这样的羽虹,我确实有一股越来越强的怒气,连自己也克制不住。 遇到这么多的打击,羽虹受的伤害很深,别说精神崩溃,光是没有立刻自杀,就已经算她够坚强了,换句话说,她的确是有资格用这些疯狂行为来发泄。可是,我也不是什么都没有为她做,这次为了想要维护她,我付出了很多,搞得身心俱疲,甚至与李华梅就此反目。 发生了那么多事,我真的已经好累好累,只觉得自己越做越错,所做的一切都变成徒劳,再看到羽虹仍是这么一副模样,我一方面知道不应该怪她,一方面却又克制不住,胸口的怒意犹如岩浆沸腾,化作掌底重击,一下接着一下打去。 “啊~啊~啊~啊!” 在生理痛苦与心理屈辱之下,羽虹美丽的身躯剧烈地痉挛,充满耻辱的刑责中,少女几乎攀上了高潮,两腿不住摆动,花谷深处溢出一股又一股的香津,宛如女子潮吹,全部从股缝满溢至两腿,剎时间,室内尽是浓郁的异香。 “操妳妈的,被打屁股也可以骚成这样,是不是真有那么爽啊?这和正义有没有关系?一点都没有!妳发什么鬼正义春!” 连打带骂,羽虹被我玩弄得娇喘吁吁,被皮革所包裹的少女侗体香汗淋漓,滑不溜手,疲倦地趴靠在床铺上,似是无力站起,但侧身回睁之际,眼中所绽放的一抹艳媚挑逗,却把人心头一股邪火直挑起来。 “贱货!我让妳爽!” 我没什么搞当众性交的兴趣,现在周围几十双眼睛盯着,感觉也是怪怪,但此刻箭在弦上,已是不得不发,索性彻底无视周围众人,先把羽虹趴放在床铺上,屁股高高翘起,而我把腰带一松,简单调一下位置,就从后头大剌剌地直接进入。 “啊~~” 小腹直接压住羽虹的后臀,撞击碰到伤处,绝对是很痛的,但羽虹的这一下叫声里,舒爽的感觉却大过痛苦,连屁股都主动往后挺顶,追求着慰藉,不但让我吃了一惊,就连周遭观众都惊奇不已。 羽虹的一双鸽乳,虽然不大,但与同族相比已算圆润可爱,跟着我的挺进而前后摇摆,金黄秀发全被汗水浸得湿亮亮的,散披在肩上。 “……嗯……啊……呀……唉呦……好深!慢点……!” 羽虹无力地发着艺语,雪白的屁股高高翘起,让我可以顺利插入她的体内。 我整个人趴在羽虹的身上,亲吻着她的香肩、修长的颈子,双手则是扯开皮革马甲,抓着她圆润的小鸽乳揉捏,肉茎大力抽送。 雪白粉嫩的小奶,跟随着我的突刺而晃荡,虽然没法形成乳波,但上面的粉红蓓蕾却晃得极是诱人:少女清纯的脸蛋上,尽是欢愉的满足,迷人的小嘴不断开阖,像是在哭叫,却又彷佛甜美得哭出声来。 在我这样的抽送之下,不仅羽虹的情欲被完全点燃,就连周围的羽族女战士都受影响。这些鸟女人本就放荡成性,近距离观赏我和羽虹这样一番激烈性交,满腔欲火被引发,哪里还忍得住,只是身处特殊环境,不便冲出去抓男人,唯有强自忍耐,和站在旁边的姊妹摸臀、抓奶,聊以慰藉。 不晓得从什么时候起,这间房里的呻吟声从一个变成了一群,几十名羽族女战士,这时眼中早已没有了英武之气,满溢着饥渴春情,不是把手伸到绢衣底下,抓着对方的乳房,就是把修长玉腿伸到对方胯间,彼此夹紧摩擦,在短暂的销魂中,稍稍泄除亢奋的欲望。 造成她们这么兴奋的源头是我,但看她们摆出这些冶艳的姿态,却又反过来对我造成刺激,让我像是一头发情的野兽般,发狂蹂躏着身下这具少女裸躯。 忽然,我背后一热,一具火热的女体贴靠上来,双手楼住我的腰,紧紧贴在我的背后。 感觉得很清楚,这具女体的上半身一丝不挂,娇嫩的肌肤、小巧的雪乳,奉献似的贴上来,比最好的锦缎更能令我温暖。半回过头一看,所见到的面孔,与在我身下辗转呻吟的羽虹一模一样,都是那么春情荡漾,甜美舒爽,恍忽中,我险些以为自己看到了某种瑰丽的幻觉。 (对了,是羽冕,她们两个是双胞胎,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一个人的感觉另一个绝对感觉得到。) 想到这一点,我故意用大力狠狠搞了羽虹几下。果然,在妹妹狂呼大叫,像是要飞上天去的同时,姊姊也倒抽一口凉气,死命紧抱住我,一双眼几乎要翻白过去。 猜测得到印证,我很有一种满足的成就感,正想要接着再做点什么,这对心有灵犀的双胞胎姊妹已经发动反攻,双手被绑住的羽虹尽管不能动弹,却扭动着她的小屁股,而羽霓的动作更是辛辣大胆,一手抚向我前胸,在胸口轻轻绕划,一手则是直接摸到胯下,抓向我的肉囊,催促着我出力前挺。 普通的3p交媾,当男性与其中一女合欢时,剩下的另一名女性必定空虚难耐,但霓虹却是一个例外。这么接近的距离,姊妹两个的心电感应可以感知到对方一切,所以羽霓催促着我去搞羽虹,在羽虹得到满足的同时,羽霓也可以感同身受,甚至还有可能是加倍的快感,这确实是很合算的买卖。 在羽霓的协助之下,我开始加快速度,用着自己所知道的各种调情手法,把羽虹加快送上高潮。 我的肉茎在少女的花谷内,被腔肉按摩了一阵子之后,坚挺程度比一开始更甚,随着动作的加快,羽虹再次呻吟喘息。 羽霓的双手一上一下地给我刺激,这战术实在是很厉害,过不了多久,我在羽虹的一声长长哭喘中射了,滚烫的jīng液通过肉茎,直指羽虹的子宫。 “好热……!被灌满了……我又……要丢……了……丢了!” 声嘶力竭的叫喊,羽虹也被送上了高潮,几乎是泪流满面,翻着白眼地晕死在床铺上。 射出一次,我只觉得精疲力尽,全身无力地趴在羽虹的身上,右手用着最后的一点力气,有一下没一下地玩弄着羽霓的双乳。 双胞胎之间的感应,羽虹有了高潮,羽霓也是舒爽得发出一声满足至极的娇喘,只不过,未曾真个交合,她仍保有充沛的体力,当妹妹失去意识,她就主动抓住我把玩鸽乳的手,缓缓越过小腹,来到她的胯间。 “真是的,妳就不能忍一忍吗?才刚搞完妳妹妹,我哪有办法这么快就搞妳?放淫欲结界很伤身体的。” 羽霓没有答话,只是一个劲地抓着我的手,往她胯间摩擦。我知道对一个没有意识的肉娃娃说这些,没有多大意义,在本能之前,她根本不可能听得进或是听懂我的话。 “真受不了妳,好好好,现在来干妳。” 羽霓上身的皮革早已被解开,小巧的鸽乳亭亭玉立,粉红色的蓓蕾迎风摇晃,像是在对我发出邀请,看了确实令人暗吞一口唾沫。 被皮革长靴所包裹着的美腿一只伸直,一只屈起,我顺着那半弯的腿部曲线看了过去,心里浮现的书面,却是羽虹体内正在流着我的jīng液,不晓得在这方面,双胞胎的心电感应是否会有什么特殊感应。 我怀着兴奋紧张的心情,掀开了羽霓的皮革短裙。里头果然没有内裤,很清楚地可以看见,黏稠的蜜浆正从羽霓大腿根部流出。 在我还没欣赏多久,羽霓主动掀起裙子,将两腿展开;她那粉红的花谷虽然还没有被我闯入,却已通红肿胀,还散发着一股热气,半透明液体正从一张一合的小缝中溢出,缓慢流往皮革短裙。 “还不上吗?”羽霓双手后撑,仰起颈子,将美丽的身体曲线展露在我眼前,从长靴中脱出的修长美腿,伸向我胯间,搔弄着我半硬的肉茎。 看着眼前的美景,我吞咽了一口口水,正要扑上去享受,忽然后头传来一下轻咳声。咳嗽不是什么大问题,但一个男人在咳嗽,那就不太对劲,这里现在只有我一个男人,会莫名其妙冒出男人的咳嗽声,要是我不稍微留意一下,等一下死得不明不白,就很冤枉了。 回转过头,不良中年一派悠然地站在门口,对满室春色视若无睹,看起来真是英雄气概,不动如山。 光是看到这样的茅延安,我就晓得今天没有得搞了。如果茅延安有意下场来淫乱,大搞一场,他就不会是这样的表情,而是会变成一个搓着手、对女人屁股流口水的老淫虫,现在这种眼神……明显就是有正事要说。 十分扫兴,我连忙把衣服穿好,来到茅延安的面前,问他到底是什么事要来吵我。 “别着急,贤侄,你先把衣服穿好吧。” “哦?你也别光是说我,你自己站在这里扮清高,有没有注意到底下拉链没拉好,有什么丑陋的东西露出来了?” “什么?哎呀,不好意思,一定是刚刚卡翠娜帮我……呢,我这条裤子没有拉链啊……你小子不地道,这样子坑我。” “嘿,我只是挖个坑,没有要你往下跳,你自己见坑就跳,我哪有什么办法?” 我往茅延安肩上一拍,道:“说吧,到底找我有什么事?你这个表情肯定是有事的。” “说得没错,是有事,海商王要见你。” “呃……海商王来了?他什么时候到的?” “到什么到,人家根本一开始就在船上。海商王逍遥海上,这艘五色帆船就是他的旗舰,东海很少有人不知道的。刚刚他派人来指名说要见你,你该不会说不见吧?” 茅延安笑得很神秘,甚至说得上是奸巧,而他带来的这个消息,确实令我讶异。海商王要见我。这句话代表的意义,应该不是某个大人物要见见我、握握手那么简单,恐怕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做。 海商王手上的实力之强,今天大大出了我的意料,像这么了得的一个强人,如果说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必须要找外人帮忙,我想那绝不会是什么易办之事,一搞不好,可能又要赌上性命了。 如果可以,我当然想逃掉,但现在已经上了贼船,就算我想跳海逃跑,恐怕也会被人家给抓回来。既然横竖是跑不掉,索性勇敢面对,说不定还可以讲讲价,不至于一面倒。 打定主意,我也没有另外梳洗整理,就这么和茅延安一起离开,去面见那位神秘低调的走私头子。 海商王选择会面的地点,是在这艘巨舰最顶端的厢房。巨舰高达七层,海商王的厢房在最顶端,乍听起来是充满气势,由最高处俯视众生,霸气十足,不过江湖上另外也有个不成文的共识:白痴与暴发户都喜欢住高的地方,我不认为海商王是个白痴,但他究竟是什么人,还是得要见过才知道。 无可否认,我已经被这个走私头子给勾起兴趣,他拥有强大实力,却甘愿在东海蛰伏多年,似乎对东海霸权全无兴趣。一般正常人绝不可能这样,我不信海商王是个无欲之人,既然如此,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我就非常好奇。 我很肯定,过去不管是黑龙会,或是反抗军,都对海商王这支势力太过掉以轻心,没有很在意。假如今天李华梅也在这里,亲眼目睹这支舰队,她的脸色恐怕会非常难看。 反抗军在讨伐黑龙会的过程中,实力迅速壮大,但即使是如此,仍然没法组织一支这等规模的舰队。如果海商王不是只有造船的本事厉害,每一艘巨舰上都配置有足以匹配的战斗人员、武装、魔法师,那么我百分之百确定,反抗军没资格与海商王打海战,唯一所剩下的优势,只有一个万夫莫敌的李华梅。 东海藏着如此厉害的大敌,李华梅却懵然未知,要是突然之间开战,绝对会吃上大亏,这点我很替李华梅担心,总觉得她很有可能突遭暗算,一下子被沉默的黄雀袭击,瞬间就败得不明不白。 (不晓得海商王的阵营里头有没有什么无名高手?要是也藏有最强者级数的高手,那就实在太可怕了,唔,丹罗自己的武功不晓得怎么样?搞不好他自己就是一名高手呃!) 我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这次我们之所以能够逃出生天,很大的一个理由,是因为最后出现的那名神秘女性,由她敌住了李华梅,我们才能平安无事。这名神秘女性的出现突如其来,就像海商王的舰队一样,事前毫无征兆,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事发地点是东海,说起来是有地缘关系,难道那个女人真是海商王手下?这有点匪夷所思,她用的是兽魔术,照理说不该与东海有关,唔) 线索太少,我无法判断,虽然兽魔术是南蛮特有魔法,但像海商王这样的大人物,手下本就是奇人异士辈出,有人会用兽魔术也不奇怪,现在就要排除或否定,实在是还说不上。 在两名护卫的带领下,我们上到了这艘巨舰的第七层,这据说是丹罗的专属楼层,上去之后所见到的装潢整个都不一样,不再是朴素的自然木色,而是以蓝、白两色交错筑构出一个海天世界。 上方与两侧的壁板漆成白色,地上铺着一条长长的蓝色地毯,两旁所挂着的壁画与摆设,也都和航海、海景有关,许多稀奇的贝壳、珊瑚,看起来彷佛是置身海边,眺望远方的长空一线,乘风破浪,无限旷远,整个身心都为此而舒畅不已。 这样看起来,这位海商王应该是位文武全才,通常喜欢这种风格的领导人,不会是一个粗鄙无文的武夫,到时候与他交涉,可以省掉很多事,但也会多出许多麻烦。 “两位贵客,请往这边来。” 四名使婢似的妙龄少女,身穿轻薄白袍,一手挽着竹篮,笑靥如花,站在一扇厚重的红木大门之前,手腕扬起,替我们引路,海风吹拂过来,白袍飘动,我们看到白袍底下的窈窕胴体,腰肢纤细,雪乳圆润,不由得心中暗赞。 瞧得仔细一点,这四名少女长相一致,虽然不比霓虹美貌,但却是极难得的四胞胎,身材苗条,容貌姣好,看得我心头一阵火热,不晓得等一下有没有机会向海商王提个要求,要这四胞胎陪我搞一次5p,那也是我不曾有过的新纪录。 “喂,贤侄,有好东西不要私吞啦,把大叔也算上,6p啦。” “干,你来凑什么热闹?我是不和男人搞群交的,这四胞胎都我搞,那你是要搞我还是被我搞?我不会给你这种机会的。” 被我这一顿抢白,茅延安固然说不出来,连门口那队四胞胎都掩口失笑,还是我咳嗽了两声,她们才帮忙把门推开。 红木大门之后的厢房,确实是布置得很有气派,但无论那些摆设多豪华,在我们看到屋里的那个人以后,全都失去了颜色。 之前我曾想象过几次,猜测海商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会以何等形式出现在我们面前? 不过,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样。 屋里飘扬着两幅白色的大型挂轴,挂轴上分别书写着八个大字,“世界征服”、“舍我其谁”,八个黑色大字写得神采飞扬,犹如两条墨龙,在挂轴上摆动,随时都会破纸飞出。 挂轴上的墨迹未干,显是刚刚写下不久,而写下这八个大字的男人,正拿着大毛笔,站在这对挂轴的中央,傲然望向我们,一股慑人气势逼面而来。 “众所知名的文艺大家、法雷尔家族的本代继承人,欢迎两位的到来,你们可以叫我丹罗?维斯德,那是本地人对我的称呼,或者叫侯爷、npc都可以,我个人喜欢你们叫我白?拉登,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个名字。” 穿着一袭白色长袍,头上用白布层层包缠起来,大半张脸覆盖着浓密的白色胡须、瞧不清楚本来面目,这个站得有如苍松般傲挺,手里拿着大毛笔,自称是“白拉登”的男人,身上气势一如眼前的水潭般沉静,可是在那种平静无波的感觉之下,我们毫不怀疑这男人有随时掀起惊天巨浪的能力。 大半张面孔被胡须给遮盖,看不太清楚长相,直觉上应该是很俊朗的长相,但那双眼神却着实令人印象深刻,很像是某种宗教领袖的眼睛,只要一看,就会打从心底信服,想要追随,奉其为主。而从这双眼睛里,我看到了某种炽热的火焰,更百分百肯定一件事:拥有这种眼神的人,不但绝对不低调,更不可能会是一个和平人士。 “两位都是当前大地上的知名人士,干过许多大事,我虽然是与两位首次谋面,却已经听闻两位的事迹很久了,有幸见面,何妨坐下来,一起喝杯茶?” 这是很普通的邀请,但从白拉登的口中说出,却像是一道再自然也不过的命令,教人难以反抗。 我在身后的白色沙发上坐下,却没有忘记提出我的问题,“你是海商王?” “我是白拉登,海商王、海贼\王都只是个称号,不是名字,当初我为了追寻一个大秘宝而来到东海,顺道做起生意,一开始没有打算要待很久,但不知不觉生意做得大了,也得到一堆莫名其妙的称号。” 白拉登笑道:“称号什么的,我不在意,你可以用你喜欢的方式来称呼。不过我船队的航线遍及四大陆,要说我是海商王,我想也是当之无愧的。” “你有这么大的势力,为什么没有称霸东海?凭着你的舰队,黑龙会与反抗军恐怕都不及你吧?” “为什么?因为这个世界太广大了,我作生意都还来不及,哪有时间搞什么战争?再说,东海的每一个人,都是我的客户与潜在客户,要是打打杀杀的,把人弄死了,我又要与谁作生意呢?” 白拉登道:“说实话,黑龙会是我的大买家,我卖了很多军事技术给他们,还有过合作,反抗军那边也喜欢和我作生意,向我买了很多军火。单纯以我个人来说,他们都是好买家,我很爱与他们合作。”</div> 第6话天才疯狂,赶鸭上架 “海商王”白拉登兴致勃勃地向我们讲述他的生意经,听得出来,他很希望东海继续内乱下去,他两边都有得赚,最好还能把生意做到大地上,直接与金雀花联邦合作。 “不过,很可惜,我还通不过慈航静殿那一关,他们不喜欢我,一直以来也反对我上岸。呵,这次倒是难得,他们主动来求我帮忙,这一次的生意做完以后,我一定会要他们努力地还我人情。” 白拉登大笑出声,好像非常开心的样子,却令我感到头皮发麻。这次慈航静殿为了协助几十万兽人平安返乡,搞不好当真做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把一个恶魔给释放出来了。 “海商王阁下,对于你的喜悦,我非常感同身受,不过我想先弄清楚,你找我来应该不是为了单纯聊天说话吧?如果是有什么事要找我做,那我想我还是先问个清楚吧。” 其实我真正想要问清楚的,是万一有事情委托,我却不想答应,那应该怎么办?如果答案是扔进海底喂鱼,那我想我一定会仔细选择答案的。 “好,我喜欢爽快的人,既然你这么问了,我也就告诉你。”白拉登道:“我是这里最大的走私头子,除了各种有形的货物,有时候也走私一些技术。这些技术有家庭、有医学方面的,也有些是考古专用,但大部分都是军事相关……很遗憾,这就是市场经济。” 如果技术都只是一些养颜美容,让女人青春永驻之类的东西,那倒是没有什么,但那些出得起钱的大买家,都是对一些什么变种凶兽、超霸神兵有兴趣,又或者是想买到超越生死,忠贞听令的完美军队,甚至是流传在极久远之前的太古时代,那种超级强力的灭世兵器。 这些要命的技术,如果随便传递,非但足以改变大地上的国家势力消长,更会带来弥天大祸,绝对不是可以说出来笑的事情。 “事关重大,要是这些技术泄漏了,我就会少赚很多钱……呢,说错了,是有很多无辜的百姓就会受到影响,所以平时我都是很小心地在保管这些东西,不过呢…人生之中难免有百密一疏这种事情啦。” 白拉登摸着胡子,好像很遗憾地说着。约莫在几个月以前,海南王有一个得力手下神秘失踪,若单单只是这样,问题是不大,但经过清点,有一个极重要的机械也不见了,整件事串联在一起,那就是有人带着重要货物私下叛逃。 察觉此事后,白拉登的处断极为明快,立刻就派出高手追杀,干掉了叛徒,抢回了那个机械零件,但事后经过详细调查,才发现那个叛徒与人长期勾结,几年来偷偷把某个技术泄漏出去,由合作一方秘密建造,整个制作已经到了尾声,那个叛徒预备把最后的核心组件盗走,完成整个建造程序。 白拉登耸肩道:“能够及时阻止这件事,堪称是不幸中的大幸,因为如果让那东西建造完成,事情就会十分棘手,连我也不晓得该怎么收拾。” 我道:“及时阻止?我想未必吧,如果事情真的被阻止了,海商王也就不用找我来说话了。核心部分被取回,但那些流出去的部分,我想你大概不会就此善罢罢休。” “聪明。虽然核心机件没有流出,但已经外泄的那些部分,还是得要处理,尤其是已经建好的那些东西,如果放着不管,说不定有一天会生什么乱子,特别是我得到风声……那些人知道核心部分无法取得后,已经开始尝试自行制作,效果也似乎还不错,这点让我始料未及。” 白拉登说得颇为遗憾,像他这么精明厉害的一个人,平时想必是算无余计,一个手下能长时间瞒过他,还盗卖重要技术出去,绝对是他的奇耻大辱。为了洗刷耻辱,整件事情必须要有个了结,这些我都可以明白,但我还想不通的一点是,这些事情与我有什么关系? 我还在猜测,旁边的茅延安忽然开了口,“那样技术的流向……应该是索蓝西亚吧?” “呃,大叔你说什么?” 我还在惊愕,白拉登喝了一口茶,赞道:“茅大先生的智慧真是令人惊叹,不晓得是怎么推论出这个答案的呢?” “说来也挺羞愧的,但这几年里头,我们辗转在南蛮、阿里布达、东海、金雀花联邦、伊斯塔都惹过事,如果这么重要的大事,是发生在这几个国家,我想我们不会一无所知。” 听茅延安一说,我登时省悟,如果用消去法来看,大地上有能力制造那个超级武器的地方,就只剩下索蓝西亚、罗赛塔两个地方,罗赛塔的那票矮子素来直线条,秘密制作大规模毁灭性武器的可能很低,就算做了也很难不走漏风声,反倒是索蓝西亚那票精灵,神神秘秘,鬼鬼祟祟,要说是暗中搞什么阴谋,这点是有说服力得多。 (等等,索蓝西亚?制作高等级的毁灭兵器,需要很高的技术与匠师……干,我知道为什么找我了!) 猛然之间想到,我和索蓝西亚的精灵虽然只有深仇大恨,没交情可言,但是在索蓝西亚却有一个旧识,那就是我的小情妇织芝.洛妮亚。织芝本来在阿里布达,任职于冷翎兰的摩下,但莱恩大总统组织国际联盟时,因为索蓝西亚的力邀,织芝前往索蓝西亚进行观摩与研究。 现在想一想,所谓的研究工作,很有可能就是协助进行武器研发与制作,索蓝西亚自身虽是人才辈出,但织芝却是一个横空出世的天才型匠师,索蓝西亚为了制造出那个核心组件,特别把织芝延揽过去,这是完全说得过去的。 白拉登道:“织芝.洛妮亚,现在在索蓝西亚备受礼遇,是制作那件武器的核心人物,如果有她协助,要破坏那件武器,还有销毁所有研究资料的机会就高得多。在数据上,她除了冷翎兰之外,就没有什么别的人比较亲近,不过我们的调查小组掘地三尺,终于查到她与你有着特殊关系,我相信如果是你出面,一定能说动她倒戈相向。” “好,没有问题,我现在立刻写一封信,你们设法把信传到她手里,叫她马上脱离索蓝西亚,跟着你们走,这样就可以圆满收场了。” 没有那么好说话的我,之所以会一口答应,是因为看出这件事情的棘手。一个搞不好,我就要被送到索蓝西亚去大搞破坏,炸工厂、烧研究所,还要干掉大批研究人员,这何止是出生入死,简直就是九死一生,无论是有什么好处,我现在都不想冒这么大的风险,如果只要写封信就能逃脱,我宁愿当这是顺水人情,快快应付掉了事。 只可惜……我的对手似乎没有那么好说话,或者该说,他们没打算这么轻易就放过我。 “呵呵,很抱歉啊,索蓝西亚那边对此事严加戒备,研究所与工厂都是十步一兵,即使我们能把信送到织芝小姐手中,也没把握将人安全带出。” 白拉登道:“更何况,索蓝西亚最近与阿里布达秘密缔结军事同盟,冷翎兰还为了此事亲赴索蓝西亚,在这种情形下,我不认为单凭你一封信有什么用。” “如果是这样,那么就只剩下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凭什么我要听你的话?老子说不去就不去,看你有什么办法能硬逼着我去!” 话说到这个份上,基本上已经是摊牌翻脸了,虽然危险性很高,但我想应该不至于马上被扔下海喂鱼,毕竟我还有利用价值,直接伤害我不是妥当办法,白拉登并非傻瓜,应该不会行此下策。 “哦,你不愿意去啊?这可麻烦了,我是听说你胆大包天,侠骨仁义,才想找你帮忙的,看你这样子,利诱大概是没用了,那么,我该怎么威逼呢?你现在对我很重要,如果我说要砍你手脚,这种话你也不会信,顶多只能用你重视的事物来威胁,比如说……” 白拉登道:“当个见面礼……先诛灭在这里的几十万兽人?” 我本以为白拉登会拿茅延安或是霓虹来要挟,没想到他一开口就先拿兽人们当目标。 威胁的东西是什么并不是重点,但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整个气氛忽然变得很诡异,尽管他还是笑得那么从容不迫,彷佛只是在说着一件趣谈,但身上所散发的感觉却显得那么认真,令人绝不怀疑这句话马上就会付诸实行。 也许,只要他一声令下,一场喋血惨剧立刻便会上演,几百艘大船上同时动手,把疲惫不堪的兽人杀个措手不及。有心算无心,要暗算几十万兽人其实不难,只需先在餐饮中下毒,就算不能让他们毒发身亡,也可以先减弱战斗力,然后再派出武装人员动手,一切可说十拿九稳。 “不,其实也没那么麻烦。”彷佛看穿了我的想法,白拉登道:“下毒这个手段是共识,所以兽人们再蠢也会提防,反而不易得手,我的做法简单得多,只要发个信号,所有船上人员一起跳海逃生,顺道凿船,顶多就是送几十条船给兽人当陪葬礼物,简单省事。” 我闻言心头一震,暗赞一个“绝”字,这条毒计想的太绝,绝到哪怕是明摆着告诉我们,我们都防御不了。从这里到南蛮,几十万条人命等于是全被白拉登绑架,他想要什么时候凿船,就随时可以动手,只要他舍得赔上那些陪葬船只。 从这段话里,我感到一种惧意,这个走私头子的脑袋根本不正常,那条毒计确实可行,而且干净利落到极点,但一般正常人哪可能会想得这么绝?如果说我家老爸是变态,那白拉登……就是疯狂。 “疯狂吗?不至于吧?船舰的损失只是财物损失,能用钱摆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钱可以再赚,船也可以再建,唯有人命损失是补不了的。”白拉登冷笑道:“伊斯塔要是早点想通这一点,就不会把精锐战力都葬身大海,落得往后起码二十年内都抬不起头的结果。” 又一次地,我感觉到恐惧,这个男人并不是胡乱割舍东西,而是非常清楚地认清主次重点,然后绝对冷静地贯彻实施,他的疯狂有足够理性在做支撑,疯狂、理性两种背道而驰的元素,集于一身,所以才能做得如此之绝。 真是要命,我怎么偏偏惹上这种人? 几十万兽人并不是我的致命弱点,就算真的要杀光他们,我也不可能为此牺牲自己性命,问题是……这明显只是个开头,我拒绝下去,只会逼出对方的底牌,那时我未必承受得了,只会输得更灰头土脸。 “咳……不好意思,我喉咙有点痒。” 紧要关头,还是茅延安出言解救,他表示大家首次见面,弄成这样,气氛很怪,不如各自回去休息一下,多点思考时间,反正事情再怎么重要,也不差这几个时辰,给我们几个时辰想一想,再来回答,相信会比现在的僵持气氛要好。 “也对,那么……三个时辰的时间,法雷尔提督可以慢慢考虑,当你有了答案,白某就在这里恭候大驾。” 就是土匪这句话,我和茅延安勉强算是全身而退,急急忙忙地出了那扇红色大门,勉强把镇定形象保留到出门前一刻,一出大门就忙着帮对方抹汗,大大喘了一口气。 “哎呀,贤侄,你怎么会惹到这种狠角色?这次真是名符其实地上了贼船,想跑都跑不掉了。” “他妈的,什么见鬼低调,这人低调个屁,他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狂野心家,如果不是因为忙着做生意,满脑子利益来利益去,早就卯起来发狂去征服世界了!” 我骂道:“这家伙在东海多年,坐观两大势力互斗,其实是两边牟利,要是他自己下来当野心家,一定他妈的黑得比黑龙王更黑,早知道上趟就不该帮反抗军打黑龙会,应该挑拨离间,让黑龙王和李华梅一起打他,消减危险因子。” 茅延安闻言频频点头,很用力地拍拍我肩膀,表示他支持我的想法,只恨一切察觉得太晚。 说归说,这些话对我们的处境一点帮助也没有,顶多就是像两条斗败的狗,在这边乱吠,没有实质意义。 单单凭靠我们两个,是没有能力改变这困局了,即使想要找帮手,我也想不到有谁帮得上忙。在这条船上的人,白滥熊、霓虹、卡翠娜等人都自顾不暇,即使愿意对我援手,结果还不是多一个陪葬的,于事无补。 (可恶,如果能与海神宫殿取得联络就好了,就算武藤兰冷血,但大当家义薄云天,比较好讲话,至不济也可以发动黄金女卫士助我杀出去……嗯,好像还满可行的,那我应该现在就跳下海去吗?) 脑里一时间想不到主意,正自彷徨,茅延安忽然推了我一下,只见那四胞胎正挡在我们前头,笑得柔媚动人,很客气地表示奉主人的命令,有些东西要给我们看一看。 我和茅延安对看一眼,这才明白白拉登根本就没打算给我们三个时辰的考虑时间……说得更清楚一点,亮底牌的时候到了。 “大叔,你觉得海商王的底牌会是什么?这种人不会胡乱出手,一出手一定就是要命的。” 在敌人的底牌摊开之前,我急谋对策,想看看茅延安能否帮到我什么,而他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冷静分析。 “这就不得而知了,天晓得你有什么把柄落在人家手上?嘿,你约翰.法雷尔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一点小场面也不可能把你吓倒,总不会等一下被带到小房间里,看到满房间的拷问刑具与残尸碎块,你就紧张得撒尿了吧?” “哈哈哈,当然不可能,难道你觉得我有这么容易被唬倒吗?这点小事,没在怕的。” “对嘛,我也这样觉得,不过……为什么你两条腿一直抖个不停呢?” “呢!有吗?哎呀,抖得这么厉害,连我自己也没发现,差一点就尿出来了。” 我急忙止住颤抖,而茅延安也再次提出规劝,“保持平常心,不用太紧张,我倒是觉得,海商王的底牌未必是威逼,说不定是什么很好条件的利诱呢。你想想,要是等一下进房间,一开门,四个赤裸的绝色美女一字排开,翘着屁股,穿着性感薄纱,对你撒娇,从此以后都任你处置,这个条件怎么样?” “这……这个条件确实很诱人,我想要。如果真的面对,我不晓得自己能否抗拒得了……” “又或许,等一下进房间,一开门,四个赤裸的粗壮猛男一字排开,挺着大席,拿着性虐道具,对你微笑,从此以后你任由他们处置,这个条件怎么样?” “不用考虑,我决定立刻屈服,留下你作人质,然后在前往索蓝西亚的路上找机会逃跑,好汉不吃眼前亏。” “为什么要留下我作人质?我不擅长处理这种场面的。” “笑话,大叔你英俊潇洒,风流英俊,又刚刚在金雀花联邦深造过,区区四个猛男,这种小阵仗对你不过是小菜一碟,根本不用放在眼里,请你轻轻松松搞定他们,不用在意我了。” 我重重在茅延安胸口一敲,他呛得说不出话来,而那四胞胎又把我们带到另一个房间前,并且明言茅延安不得进入,只有我一个人进去。 茅延安听到这句话,表情就像是中了彩票一样,阳光灿烂,还一副十足慷慨仗义的模样,拍拍我的背,要我放开一切,大胆往前去闯。 “如果闯得出来,大叔就帮你准备一桌好筵席,把酒言欢;要是闯不出来,那大叔还是帮你准备一桌好筵席……顺便弄一块好风水。” 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虚心地接受了不良中午的好意,一下用力推开门,进入房间。 进入房间的第一印象……房间里很黑。 出奇地,我没有看到四个性感裸女,也没有看到猛男……当然,这也是很正常的事,堂堂海商王如果用那种无聊手段,格调也未免太低了。 屋里太黑,我只能很模糊地看见一些摆设,但侧耳倾听,我听见一些微弱的呼吸声,第一个念头是屋里有某种野兽,海商王想要玩人兽大战的威胁把戏,再想想又觉得不对,正想从怀里取出魔法火石,照亮周围的景物,忽然前头传来一声叫唤。 “约翰.法雷尔……” 低沉的女子声音,并不是那种“还我命来”的阴森口吻,但我听在耳里,却比听见恶鬼哭号还要震惊,因为出声叫我名字的那个人,绝对比恶鬼要危险。 心剑神尼!这个令金雀花联邦、伊斯塔两方闻之惊惶的大邪人,是大地上数一数二的危险人物,尽管她连续帮了我几次,但我对她的惊疑戒备之意,却从来没有少过,要不是我还记得阿雪应该是与她在一起,我早就拔腿逃跑了。 “是……是神尼吗?” 我应了一声,缓步往前走,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看见前头有一张沙发,一个人正大剌剌地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手横放在沙发上,姿态非常嚣张,好像还抽着一根雪茄。 “你过来,但是要小心,不要弄出什么光亮来,也不要点灯。” 心剑神尼这么说着,但她手中的那根烟却闪着星火,与她的话明显有冲突,不过我也不敢纠正,小心摸黑来到沙发前,看到心剑神尼身穿一袭白色套装,长发用绳子很飘逸地绑在脑后,居然是作着男子打扮,虽然在黑暗中仅能看个面部轮廓,但确实是俊美得惊人。 真不晓得这个大邪人现在是在玩什么… “敢问神尼……阿雪到哪里去了?” 要是有得选择,我绝不会花时间与心剑神尼谈话,离得远远比较妥当,不然说错一句话,她喜怒无常,出手要斩我,就不信海商王会出手救人。但阿雪是与她一起失踪,我只能小心谨慎地进行交涉。 “那个傻妞躺在后头,你可以过去看看她,她还没有醒,但有些事情我要先告诉你。” 这话里头有种不祥意味,我暗叫不好,担忧阿雪可能已经重度伤残,又或者是出了什么大问题。 “阿雪她伤得厉害吗?” “还好,至少没有缺胳膊短腿的,也没有毁容,更重要的一点,是那双巨乳还好好的……幸好巨乳没事,不然我要是认不出人来,麻烦就很大了。”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脱下僧袍,换掉装束的关系,心剑神尼的用语和平时截然不同,甚至说得上是肆无忌惮,我听到这里,心下稍安,就听她继续说着,“其实胸部没事,脸也没事,那就没大事,想想我还有什么好烦的呢?虽然不能见光,但这世上见不得光的人也很多,他们也都活得好好的啊。” “神尼,妳说什么?阿雪不能见光?怎么会这样?” 我问得很急,心剑神尼看了我一眼,简短做出解释。 为了要支撑大海分开,阿雪体内的光、暗两元素相互冲击,造成了极为严重的伤害,没有当场炸成满天血雨,已经是万幸了。心剑神尼紧急抢救,几乎是豁尽全身力量去救治,如果是普通的重伤,早就被压制下去,但这种毁灭性的严重伤势,却非人力所能救治,心剑神尼竭尽全力,也只能把这伤势给稳住,不让情形继续恶化,如果在这种情形下,有医道高手进行急救,阿雪的伤势就会比较好应付,偏偏又碰上另一个问题。 大战时的干扰强烈,差一点李华梅就要拔剑斩向两人,所幸海神宫殿作出救援,进行长距离的牵引转移,一下子把阿雪、心剑神尼给拉走,这才没有命丧李华梅剑下,但武藤兰也不可能把外人接回海神宫殿,所以转移到最后,就直接把人送到东海上的海商王舰队。 “为了要救治这个傻妞,当时我已全力以赴,却仍是镇压不住,没法阻止那两股崩溃的元素破体而出,那时,我们恰好被转移到这艘舰艇上,海商王出手相救,合他我两人之力,这才把光、暗元素分别压制,在她体内稳住。” 从心剑神尼的说法中,我读出了另一个讯息,那就是海商王白拉登本人也是一个高手,而且还是最强者级数的绝顶高手,至少在内力修为上,可以与心剑神尼平分秋色,要不然也无法与她合力救人,这对我而言实在不是好消息。 “两种元素被分隔、稳住,只是一种恐怖平衡,并不是真正的治本之法。能量冲击造成的伤害也很强烈,除了对体内经脉、肺脏的破坏,还有一个很麻烦的地方,就是从此不能见光。” 心剑神尼道:“无论是日光、月光,还是其他的灯光,只要是一定程度以上的亮光,就会令她体内的光、暗元素起反应,造成魔力灼伤,情况比自焚要痛,严重的话会致命。” 要说不震惊,那是不可能的,这个恶耗令我呆在当地,作声不得。这么说起来,阿雪岂不是这辈子都不能见天日,甚至连灯光也不能点了? “觉得很麻烦吗?放心吧,你再烦也不用烦多久了,这个傻妞体内的能量平衡只是勉强撑住,一段时间后就会再次崩溃,不但她自己没有得救,爆炸时还会波及方圆千尺,造成毁灭性的灾难。要是你觉得这样子危险,那我奉劝你,趁着大奶妞咽气之前,多打几次奶炮,打完直接扔下海喂鱼,物尽其用,不用为祸苍生,善哉善哉。” 心剑神尼的冷淡语气,说得事不关己,好像是在嘲弄,我听得怒火中烧,很想发作,但想到对这大邪人发怒的后果,还是把怒气先压抑下来,因为……心剑神尼虽然说得毒辣,但语气里却好像藏了别的讯息,也许……阿雪不是真的没有得救。 “神尼,我想再问妳一次,能量崩溃的时间还有多久?阿雪真的是没得救了吗?” “最慢六十天之后,能量崩溃就会发生,哪怕是召集慈航静殿、伊斯塔所有的术者,都没可能阻止。如果法米特重生显灵,或许有可能创造奇迹,不过,嘿嘿,你有本事叫法米特回来再显一次灵吗?” “难道真没有别的方法?” “黄土大地上的现有技术,是救不了的,不过……黄土大陆以外的技术,或许有我不知道的事。” 迟疑半晌,心剑神尼说出一个我意料中的答案。 “姓白的接触很多异大陆知识,要救人你可以找他问问。</div> 第7话完美作品,邪人低头 黑暗中,我来到床边,俯视着阿雪。没有光线,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光是站在床畔,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与草药味,那些应该是来自她身上的渗血与敷药。 从这些状况来看,阿雪的伤势很严重,心剑神尼说她一时之间醒不过来,这类的话我很熟悉,意思就是也有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醒来,当然,如果两个月之内都没有解救方法,那就不用烦恼醒不醒来的问题了。 伊斯塔一战,法米特.修.卡穆几乎成了主导战局的人,他所遗留下的几步后着,哪怕是在他已经离开战场了,仍旧影响着战局演变。不过,我不晓得阿雪现在的状况,是否也在他的预算之内,因为我并没有再接收到什么后着,对于阿雪现在的情形,我们一点解救之法也没有。 造成阿雪受伤的,是她体内光、暗魔法元素的相互冲突,换作是别人,在能量冲突爆发的那一瞬间就被炸碎了,根本不用想什么救治的问题。现在她多了六十天的生机;我能够把握住这个救命机会,让她化险为夷吗? (可恶,我才刚失去了画眉,绝不能让阿雪再有事了。) 我在床边站了一会儿,聆听着阿雪的呼吸声,思潮如涌。睡梦中的呼吸声音,听起来还算平顺匀畅,不是那种痛苦的呻吟,这点让我安心不少,但一直嗅着血腥味,心里的感觉是怎样都好不起来。 很想看看阿雪的表情,可是不管用什么方法照明,都会对阿雪的皮肤造成严重灼伤,只得把这个诱人的想法强自按下。摸摸阿雪的脸蛋,触手的感觉是一片冰凉,这点让我很是担心,不过据心剑神尼的说法,这应该是正常现象。 房间里头太安静了,静到让我听见不该听见的东西,耳畔彷佛回响着阿雪娇憨的叫声,一声声叫得令我心软。这实在是很不好,因为我现在将要做的事,需要很强的斗志,要是没办法集中精神去做,还没开始就会一败涂地。 硬起心肠,我抽回了手,把目光自阿雪身上移开,转头去面对屋里的另一个人。 “神尼,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 “你们这些俗家人怎么这么麻烦?事情该做什么就去做,哪这么多问题要问的?” “可以的话,我也不想问,不过……我实在很好奇,为什么妳可以不追究?辛辛苦苦培养了十几年的果实,还没入口就被抢走,为什么这样你都可以不追究?” “可口的果实被抢走,这件事情的确很大,不过要是有一样美食,你还没吃就已经很饱了,那时你还会追究吗?” 心剑神尼的话太过晦涩,我一时之间领悟不到,她看我这样子,摇头道:“真是蠢啊,非要我把话说得那么明白吗?我的意思是,你比我技高不止-筹,我对你甘拜下风,你夺我辛苦作品的事情,我不追究了。” 怎么都没想到会有这种回答,我整个呆住,就听到心剑神尼道:“在这些年里头,我反复思考,果实成熟之后应该怎样采收,想了千百种方法,总觉得难以取舍,没想到落在你手上,居然做出这么完美的东西,巨乳兽耳娘,乳汁溢出,连腰都缩了,最难得的,就是一面维持着这么天真纯洁的心,一面却行着污秽堕落之道,这简直是太完美了。” “这个……没想到妳会这么欣赏我的作品,不过也不全是我的功劳,有些也是误打误撞……”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调教之道,千变万化,我一生淫虐过无数男女,始终遗憾素材的开发有时而穷,当身心堕落到一定程度,玩下去就索然无味。你能保持素材的纯净之心,行堕落之道,在开发上就有无穷的可能性。” 心剑神尼叹道:“机缘巧合,再加上你出色的构思与执行力,完成了这么高水平的作品,我几次想要动手,都不知道怎么改才能比现在更有淫邪魅力,想来想去,实是自叹不如。既然我无法把作品改得比现在更好,那不如保留在你手上,由你持续调教改造,我在旁欣赏,这样岂不是更好?” “神尼,妳……妳这么说,是认真的?我没有听错吧?” “……你小子不满意是不是?都已经说过是甘拜下风了,这种话你还要我反复说几次才够?再说下去,难道要我拜你为师?真是荒唐,你知不知道想当我师父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不敢,不敢……” 我连声称不,心里觉得荒谬,却又如释重负。做梦都想不到,我能用此种方式折服这个大邪人,要比淫虐调教,我不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员,资历更无法与心剑神尼比肩,阿雪现在的情况,内中有着太多的误打误撞,要是没有黑龙会改造在先,南蛮蛇族的强化改造在后,单单只我一个人,实在玩不出那么多的花样。 可是,整个“圣女污化”计划,核心部分是由我定下,照着那方向执行至今,看心剑神尼这么欣赏我的“作品”,深为叹服的样子,确实很让我有成就感,但想到我与阿雪现在的状况,什么成就感都烟消云散,只剩下一抹苦笑。 “嘿,小子,一件完美的作品,很可能这辈子就只有这么一件,要是失去了,不晓得去哪才能再弄出这么一个十足坚挺、会喷奶的超细腰巨乳,所以你无论如何,都要救回她的命,知道吗?” 这些话就算心剑神尼不说,我也一定会做,但看她义愤填膺,站了起来,双手拍在我肩膀上打气的模样,还真是有几分可笑。要是天河雪琼听了这些话,不晓得会是什么表情?什么感想? “……对了,要是实在救不了的话,也别浪费,在爆炸之前把人交给我,由我将她炮制为艳尸标本,冰封保存留念,别让这么好的作品就此湮灭,一定要流传后世,成就不朽佳话。” 心剑神尼说完,还在我肩膀拍了一记,靠近过来,小声道:“不用担心制作问题,我早已找好了专业人才……手艺很高的,打从我收养她的那时候就找好了。” “……神尼,当妳的徒弟还真是不容易啊。” 从黑暗的房间离开,我有一种从毒气室里走出去的感觉,天底下的淫虐邪人很多,但邪到像是心剑神尼这样的,实在是少之又少。 在某方面而言,心剑神尼确实是杰出人士,她对淫虐调教方面的考虑,面面俱到,哪怕是素材死亡以后,都要榨干最后一分剩余价值,能够执着到这种程度,其实也是很不容易,只不过……身而为人,我还是想离她有多远就多远。 推开门出去,我特别小心开门的角度,生怕太多光照进来,对阿雪造成烫伤,而我出门所见到的第一样东西,就是不良中年的脸。 “怎么样?贤侄,里头该不会真的有裸男吧?你……哇啊啊啊!” 遭到突袭的茅延安,摀着被插的双眼蹲下哀号,这是对他幸灾乐祸的回报。插完茅延安的眼,我立刻转过头,对那对四胞胎提出面见海商王的要求。 “可是……您的考虑时间还没有满,不需要再多考虑一下吗?” 真不愧是四胞胎,四姊妹异口同声地说话,听起来声音就像重迭在一起似的,这手本事我家的双胞胎就没有,以后得要特别训练一下,要是练成了,改天可以再向变态尼姑炫耀。 “考虑是还没有考虑好,不过商量也是考虑的一部分,我现在要见海商王,妳们帮我带路吧。” 为了阿雪,必须要向姓白的低头了,但即使是要低头,也未必就是一面倒,该有的权益还是得据理力争,要不然单单凭我一个人,就这么冲去索蓝西亚,那根本就是送死。 法雷尔家族,自我爷爷的时代开始,就与索蓝西亚累积无数国仇家恨,那些自负优雅的精灵听到法雷尔一族之名,便气得青筋横冒,咬牙切齿,一直想把我们给斩尽杀绝。别说我是去搞破坏的,哪怕我是去送黄金的,才一进入索蓝西亚地界,就会被人抽筋剥皮,死得无比凄惨。 以一人之力去敌人家全国,我既不是夏洛堤,也不是法米特,哪里有这种本事? 假如我们小队的战力还保存完好,那倒也可以勉力一试,但现在阿雪倒下,霓虹两人精神失常,我们小队的主战力根本完全崩溃,拿什么去和敌人拚? (他妈的,不晓得兽人那边能不能提供点战力?老白本人是高手,要是再挖几个狠角色过来,勉强也算得上不错的佣兵,羽族人就算了,根本信不过,临阵逃生肯定是跑第一的,翅膀一张开,飞得比什么都快……) 我一面走,脑里一面想着可能动用的资源,真是觉得举步维艰,相较于索蓝西亚一国之力,我能调集到的力量却是少得可怜,完成任务的希望不是没有,但要活着回来却是希望渺茫,更别说全身而退了。 (可是,也不能这么束手无策下去,耍不然阿雪就要被变态尼姑弄去当标本了,嗯,该怎么办才好呢?) 想来想去,真是想不到什么好办法,而坏消息却接踵而来,那四个双胞胎告知我,海商王正忙于要事,无暇见我,要我过几个时辰再去找他,不用心急,反正大海之上也没事可干,若实在闷得发慌,大可以借我几根钓鱼杆,作点其他的休闲娱乐。 我一听就差点骂了出来,白拉登明显知道我的打算,不想要现在和我谈,给我方便。这是很常见的交涉手法,我虽然知道,却也莫可奈何。 “知道了,那就请四位替我回禀海商王,就说我晚一点再来拜访,顺便请他借我几根钓鱼杆,我自己想办法找点娱乐去。” 这个要求获得答应,结果我就很顺理成章地和几个朋友一起在甲板上垂线钓鱼。 白澜熊、卡翠娜身为领导人物,正为了手边的事物忙得要死,听到我邀请钓鱼,第一回答都是拒绝,被我强邀过来后,表情一脸不悦,可是听完了整件事的始末,知道阿雪的状况后,两人大为吃惊,问我做什么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我如果有主意,就不用和你们在这里钓鱼了。” 我这么说着,心里另有主意,但白澜熊、卡翠娜都不是笨蛋,听我这么一说,若有所悟,一起出声拒绝了我的借人要求。 白澜熊道:“我这边没有什么人能借给你了,就连我自己也要先回南蛮一趟。尊者不在,我方人员群龙无首,乏人指挥,我必须先把他们送回南蛮,才能赶去索蓝西亚助你,希望到时候能来得及。” 来得及才怪,此去南蛮山长水远,从这里乘船绕路过去,到了以后还要陆路跋涉,再加上把几十万人安顿的作业时间,能够把事情告一段落,两个月早就过了,是否能帮得到我还很难说,却肯定能帮阿雪收尸……收一条与心剑神尼共同欣赏的标本艳尸。 卡翠娜道:“我这边其实没那么多问题,你是凤凰天女之子,对羽族不是外人,阿雪又对羽族有恩,帮你也是应该的,不过……你恐怕也不会接受吧。” 说得没错,很有自知之明,别说羽族的忠诚度靠不过,即使羽族女战士全都愿意奋力死战,但当今的羽族高手有限,大部分都是平庸之辈,带着他们上索蓝西亚,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意义何在。 虽然受到了拒绝,但白澜熊、卡翠娜的回答,其实都在我的预计之内,既然求助得不到响应,我就顺道问问他们对以后有何打算。 白澜熊的回答很一般,收容这几十万兽人奴隶的南蛮是百废待举,又没有了万兽尊者这根擎天柱,往后有很长一段艰难路要走,但怎样艰困也好,他都会把这些工作完成,引导族人走向光明。 “约翰,你放心,新崛起的南蛮会包括羽族,经过这许多风风雨雨,各兽族也学会了很多,我们会和羽族齐心合力,建立起一个新的兽人世界。” 这些话出自白澜熊口中,可信度自然是没有问题,我望向卡翠娜,她说的东西与白澜熊相差无几,只是多了一个重点。 “带领族人回到南蛮之后,我们会把全副精神放在探索凤凰岛遗迹上。这件事情现在已经有线索了,只要能把凤凰岛遗迹里的技术整个回收,羽族将在短时间内壮大起来。” 卡翠娜说到这里,大概是察觉我的眼神有异,连忙补上一句,“你放心,我敢保证,如果有发现天女遗下的相关讯息,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绝对不会把你漏掉的。” “什么啊?我是要妳发现什么好处的时候,记得要告诉我一声,分我几成,谁要妳通知那些有的没的。”我道:“还有,李华梅那边妳们打算怎么办?” 卡翠娜苦笑道:“经过这次的事,我们等若是和李提督结下了深仇,以后恐怕是…” “错了。李华梅在九成九的事情上,是一个绝对冷静理智,只讲究利害关系的人,妳们这次脱离东海,站在我这边与她作对,但事情告一段落后,我想她一定会试图再招揽妳们,弥补裂痕,毕竟妳们对她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凤凰岛的秘密她也肯定想分一杯羹。” “你会反对我们与她合作吗?说到底,李提督是一个不好开罪的对象,我们也不想和她弄到太无可转圜。” “妳们要和她维持一个怎样的关系,这点可以不用考虑我,哪怕是再当佣兵替她上场打仗都可以,但我提醒妳一句,东海始终不是南蛮,别为了替人打仗把自己全副身家都赔进去,这世上再没有什么比为了他人而战死更无聊的了。” 我说得很严肃,卡翠娜也用力地点头,白澜熊却笑道:“你说为他人而战死很无聊,但为什么你总是在为了别人而冒险呢?我还记得你以前标榜自私自利,绝不做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像现在也是一样,如果你真的不想去索蓝西亚,又能够无惧威胁,根本是可以不去的,怎么你现在想做好人了吗?” “做好人或坏人不是重点,没有谁一生下来就立志想做好人或坏人的,我只是顺着眼前的路去走,保护自己珍惜的东西,争取自己重视的东西,如此而已,至于我是好人或坏人……干,那都是你们在说的,我有在自己额头上刻字表示过吗?” 把白澜熊的问题反驳回去,他笑了一笑,也不生气,彷佛早就知道我会这么回答。 借高手相助的事情没有着落,白澜熊提醒我,眼前就有一个绝世高手,如果能够请动心剑神尼,有她在背后相助,纵使不能横扫索蓝西亚,要护着我全身而退应该不是问题。 除此之外,假如海商王本人是个不逊于心剑神尼的高手,强将手下必无弱兵,向他借一点高手过来当护卫,甚至是敢死队,那也是不错的方法。 才打着这样的算盘,就有人跑来通知,说是海商王办完了公务,有时间接见我,要我立刻过去。 “立刻过去?一点尊重也没有,当我是什么啊?” 口中抱怨归抱怨,现在终究没有太多选择,我跟着引路人而去,再次进了海商王的会客室。 “海商王阁下,我找你是……” 看清了房里的景象,我愕然住口,整个房间的布置与摆设已与之前全然不同,摆满了一大堆的储物柜与书柜,全部都是木制品,看起来好像进入了某个书库,或是…‥储物间。 在整个房间的正中央,放着一间八仙桌,海商王白拉登换了装束,一身长袍马挂,斯文贵气,一头乌黑长发整齐地往后梳,胡须刮得干干净净,脸上戴着一副墨镜,看到我进来,微笑着点了点头。 “白、白老板,你这是……” “没什么,就如你所知道的,我是一个商人,除了单纯的买卖,有时候也兼做典当生意。基于我们这次会面的特殊性,我觉得在这样的场合进行最恰当。” 白拉登淡淡地说话,表情很温和,但不晓得为什么,总让我生出一股寒意,觉得他的微笑像是冷笑,而且……有一点很不可思议,这次见到白拉登,我发现他的说话态度、冷笑,似曾相识,我以前应该在哪里见过他,或者……在哪里见过与他相似的人。 “白老板,你刚才的提议,我想好好与你谈一谈,尤其是……” “不不不,谈那些东西没什么意义,太老套了,什么你占便宜、我占便宜的,这种小家子气的谈判,很久以前我就扔给手下人进行了,既然是由我亲自出马招呼你,我们何妨来点特别的?” “这个嘛……我想……可不可以由你的手下人来接待我?其实我不习惯直接单挑大魔王的。” 知道这一仗难打,我想要躲避,至少不要硬碰硬,无奈敌方早已封闭了我的后路,让我只能硬着头皮准备接战,听白拉登宣读他的游戏方法。 “首先,旁的不要说,先签一张契约,打手印就行了,表示你我将绝对遵守立下的约定。” 白拉登手一晃,桌面上赫然出现一张白纸,纸上迅速浮现文字,我简单瞥了一下文字内容,觉得条约写得很白,只是单纯强调绝对守约,签名的两栏里头,左边一栏空白,右边一栏已写上白拉登的名字,并且打上手印。 照理说,这样子不该有什么危险,但是一股本能的不安,还是让我决定宁愿破坏和谐气氛,也要拒绝签下这纸合约。 “嗯,你不想签是吧?很好,看来你不晓得这张合约有什么问题,只是单纯凭直觉来拒绝,这不坏,身为一个优秀的术者,直觉很重要。” 白拉登手一挥,那纸合约自动燃烧起来,我看到一个魔法浮印在火光中闪现,迅速消失,虽然不晓得详细情形,但肯定不是好东西。 “这是流传于异大陆的拘魂降,不属于黄土大地的六大魔法体系之一,只要你的指头印在纸上,你的魂魄就会被收走。嘿嘿,淫术魔法修练者的灵魂,很有研究价值啊。” “我倒是比较希望你不要随便替我估价。” “好了,玩笑部分可以结束,接下来的游戏规则也很简单,你向我提出一个愿望,我说出要求的代价,只要彼此同意,你的愿望就会实现。不过,如果你答应的事情没能做到,后果……嗯,相信不是你负担得起的。” 白拉登说得很自然,但我却怀疑自己的耳朵有没有听错,“给一个愿望”这种空头承诺,随便说说是可以,可是要认真执行,那可不是说笑,这人把自己当成是什么? “嗯,你想得没错,我确实不是全知全能,也不敢说什么事情我都可以完成,至少‥你要我切下自己小弟弟,当着你的面生吞下去,这种愿望我是做不到。可是,只要你别许那种损人不利己的愿望,其他在你想象范围内的好处,我倒是很有把握能给得出……” 白拉登微微一笑,沉声道:“我非万能,但是在你面前,我就是神!” 我生平遇到过不少自以为神的白痢,但只有眼前这个人,我没法反驳他的话,把这些当成戏言。 到底一切是真是假,现在就来看看吧。 “我要求,你解决阿雪的问题,让她不会因为光线照射而受伤。” “容易,我的要求很简单,你到索蓝西亚去大搞破坏,让他们没法再继续末日战龙欧西里斯的研究与制作。” “成交!” 我点头答应,话才一说完,白拉登就从桌子下头的抽屉,取出一个拳头大的黑色石块,看起来黑沉沉的,不晓得是什么东西。 “这是欧巴马石,放在完全黑暗的环境里,会发出黑色荧光,光芒不明显,但已足够在黑暗中照明。被这种光芒照到,不会影响体内的魔力,也不会造成魔力灼伤,如此一来,阿雪的问题就解决了,你们可以放心在黑暗中交媾,不用担心因为看不见而插错地方。” “哇!你这样就想混过去了?我刚刚的愿望不是这个意思!” “哦,是吗?你刚刚说要我解决你徒弟阿雪的问题。什么问题?被光线照射会受伤的问题,我解决啦,欧巴马石的光线照射,不会让她受伤,这样你有何不满?” 当然是绝对不满,但已经知道自己上当中计的我,现在却不晓得用什么方法才能扳回一城。 (不妙,这样一来我就只能许第二个愿望,把愿望说得更详细,但这样也就要帮他做第二件事,等于是越陷越深。妈的,要玩这种文字圈套,应该把菲妮克丝拉来,让专业人士处理专业问题才对啊。) 我心叫不妙,额上滴下汗珠,对面的白拉登忽然笑了起来。 “不用担心,开个小玩笑而已,如果要玩这种文字游戏取巧,玩死你都可以,但这样一来又怎么能显示我的神呢?所以,你听好了,当你毁灭掉末日战龙欧西里斯的时候,它体内会掉出大地之心。使用大地之心,配合大日天镜一起发动,能够调节小狐女体内的能量,拨乱反正,将一切的紊乱回复正轨,肉体的问题不乐而愈。” 白拉登说完,把手一摊,笑道:“问题解决了,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很轻松?事情到这里就结束,算是很理想吧。” 倘使事情能够到这里就结束,确实是很理想,问题是没可能这样结束,凭我目前的实力,根本没法去索蓝西亚大搞破坏,其他的求助管道也都被断掉,可谓求助无门,如果要完成这个任务,我还是只能继续和恶魔做买卖。 也许,我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去完成,但考虑到可行性,我想我还是:“怎么了?你还有什么愿望想许许看的吗?尽量说没关系,不过,一个愿望我给得起,你未必受得起。老实对你说,当年黑泽一夫与李华梅,我都分别给过他们机会,但最后他们都还是选择放弃,决定靠自己力量去完成,所以啊,许愿未必是好事,你就此放弃,说不定改天有机会变成大人物喔。” 白拉登的话好像在劝退我,听在我耳里,却全是另一个意思。 李华悔恨黑龙会入骨,如果许个愿就能灭掉黑龙会,咒杀黑龙王与黑巫天女,她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做,之所以会放弃,一定是白拉登的任务太难,她不得不知难而退。 要求的愿望如果难度太高,白拉登的任务难度也会相应提高,所以要怎样提出愿望,还得仔细考虑一下,不比求助菲妮克丝这么简单。 “这个……我想许第二个愿望。” “哦,是吗?” 白拉登“哦”了一声,好像很遗憾我做错选择似的,但他脸上的笑容却完全是反面意思,甚至还很欢迎地大张开双臂。 “说出第二个愿望吧,我会满足你…贪婪,一向是我最爱的人性。”</div> 第8话刃冷情深,还君一刀 第二个愿望该怎么许,其实很是煞费思量,如果要求得太过头,等于是让白拉登自己去把任务解决,我不必派上用场,当然,话说回来,他明明这么有本事,什么事大可亲力亲为,成功率还高得多,却硬要推我去索蓝西亚,这实在是匪夷所思的事。 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如果我要求得太多,白拉登提出的任务一定也更棘手,万一我摆平索蓝西亚这边的问题,却接下一个更要命的任务,那就是从火坑跳到火山口了。 基于这方面的考虑,我不敢许太过分的愿望,把目标订在“仍需要冒很大风险、要很卖命才能完成,仅是请求提供有效帮助”上,提出了我的第二个愿望。 “我要求你借我高手,不管是魔法师、大剑师,或是一流刺客都行,总之是能够帮我摆平敌人的武力。” “可以啊,你把淫术魔法书默写一份给我,我就给你一支军团。” 这句话差点让我听了跳起来,姑且不论白拉登要怎么给我一支军团,我又怎么带着一支军团大摇大摆地杀进索蓝西亚,他作为交换条件的淫术魔法书,是我压箱的命根,之前娜西莎丝说好说歹,费尽心思与手段,我也未曾让她得逞,怎能凭白拉登一句话就送出去? “别这种表情,一支强大的军团对你有多少用途,你自己很清楚,最多我让一步,我只要最原版的淫术魔法书,那颗黄晶石里的知识你不用给我,这个要求很公道吧?” 淫术魔法书里头,记载着从淫欲结界、淫兽召唤,乃至于地狱淫神的技巧,但是法米特最厉害的六大暗黑召唤兽,其秘密是藏在黄晶石的记录里,单单只有淫术魔法书而没有黄晶石,是没法修练暗黑召唤兽的,这点我十分肯定。 暗黑召唤兽的秘密,连我也尚未完全掌握,岂能漏泄给外人?既然暗黑召唤兽的知识不会流出,只是泄漏淫术魔法的基础知识,那还不至于太吃亏,这笔卖卖是可以做的。 “好,我答应,但你要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有黄晶石的存在?还有,你既然想要淫术魔法,又为什么对暗黑召唤兽没有兴趣?” “谁说我没兴趣?法米特五百年前凭着六大暗黑召唤兽,横行黄土大地,这么有意思的商品我怎么可能没兴趣?” 白拉登道:“至于我怎么知道有黄晶石的存在?呵,你以为那个笨和尚当年是怎么拿到黄晶石的?还不是我卖给他的,我把破译之后的信息留了一份,原石卖给了他,他知道的东西还没有我多,我要黄晶石何用?至于暗黑召唤兽的信息,有些地方晦涩不明,需要有淫术魔法的基础知识来参照,这点就多谢你的配合了。” 我听得张大了嘴,却发不出声音来。那颗黄晶石,我是得自一名异大陆僧侣,哪想到他竟是自白拉登手中购得,而且还极有可能作了赔本买卖,这下我可真的是偷鸡不着蚀把米了。 白拉登笑了一下,从抽屉里取出一盒棋子,把里头的战车、卒子、骑士……等棋子一一取出,一共三十二颗棋子,像是骨雕,却又有着半透明的色泽,让我一时间判断不出棋子的质地。 三十二颗形态各异的棋子,摆在桌上,没有任何异状,但却让我生出一种极为惨烈的感觉,棋子里头有种森寒的怨气,触手犹如冰块,很显然不是什么正派东西。 “呢……这个是……” “这些是龙牙雕刻,经过咒语解放,可以化为龙牙战兵,每一个都有万夫莫敌之勇,横扫千军万马,三十二战兵连在一起,可以抵一支军团,便宜你了,这种高级东西平常我甚至是不卖的。” “棋子的质地是龙牙?但龙牙的魔力再强,又怎么能够形成这……” 我还没问完,白拉登的手从这些棋子上头挥过,枭枭黑烟一下子升起,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冒烟法,那些烟像是有生命的异物,竟然幻化形象,张牙舞爪地向我扑过来。 扑面而来的形象极为挣泞,有些像是鬼面怨魂,有些又像是极恶凶兽,还有些好像是人兽混合的异物,丑恶恐怖,瞬间朝我急扑过来,形势骇人,我本能地闪避,躲得太急,滚倒在地上,闹得好生狼狙,背后也是一身冷汗。 “喂喂喂,发生什么事了?用不着吓成这个样子吧?” “你这龙牙棋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也没什么,你也知道我们这些正当生意人,仇家很多……” “等等!我有疑问!为什么正当生意人会仇家多?” 无视我的紧急提问,白拉登继续道:“有些比较厉害的仇家,恨得咬牙切齿,总是说什么做了鬼都不放过我,我就直接在他们死前把生魂拘出,炼化成邪灵,依附于棋子上,还有一些是战斗中掳获、宰杀的猛兽之灵,顺道一并加了进去,多点变化就是多份力量。” 这个解释听得人头皮发麻,早就知道白拉登不是善男信女,却没想到他下手之狠毒直追黑龙会,连仇家的亡魂都拘锁起来,炼成法器,还藉由他们的怨气,更增法器威力,这种手段不仅毒辣,难度也很高,稍一不慎,立遭怨魂反噬,要不是因为这样……我自己早就干了。 “唔,还有一点我不理解,有你仇人和猛兽的怨魂也就罢了,那些半人半兽的又是怎么回事?看起来也不像是南蛮兽人啊?” “这个……那些也是我对头啦,不过……如果就这么杀了,太浪费资源,所以就送去做生物实验,测试混合基因改造,他们挺不过去,就这么挂点了,肉体被拿去当标本,灵魂还是照样拘锁出来当怨魂……我们也是意外发现,这样拘锁出来的灵魂,居然也是人兽混合的。” 白拉登笑道:“对了,还有那些挺得过去的,被改造得很成功,是极为凶猛残暴的战兽,就在这艘五色帆船的舱底,你有没有兴趣参观?我可以安排。” 听到这句话,我真是彻底默然无语了。哪怕是吸血鬼,恐怕都做不到这种把受害者吃干抹净到极点的事,如果被吸血鬼所害,起码还能剩下一副骨骸,但是碰到姓白的,简直就是… 还有一点,那么危险的改造战兽,居然被放到这艘船的舱底,换句话说,就是随时有准备释放出来使用,那也就代表……之前白拉登提过杀光几十万兽人的威胁,不是说说而已,他绝对有能力付诸实施的。 (相处越久,越觉得这个人好恐怖,用那种超正经的口气,说一些变态到令人齿冷的事,再和他相处久一点,搞不好他会逼我切掉小弟弟吞下去,还是快闪为妙。) 问明白了救治阿雪的办法,又拿到了超强力的援兵,事情到此为止是最理想的,但就在我预备告辞离开的时候,心念一动,生出了一个想法。 白拉登确实神通广大,手段惊人,刚才的两个协约,显示他本领非凡,但要说能自称为神,实现我所有愿望,恐怕还说不上,既然前两个协约的代价还在负荷内,不如用第三个愿望来试试他本领,瞧瞧这个自称为神的绝顶狂人,是否有名符其实的本事。 (就试试看吧,反正……我提出愿望,他提条件,要是条件太苛,我也可以不答应,不至于什么都要被逼着干。) 这么一想,我忍不住心内冲动,一句话脱口而出。 “第三个愿望,我……我要天下无敌。” 一句话出口,连我自己都被吓一跳,没想到在我自己心里会有这样的欲望,更没想到的是,我这句话一说,白拉登连条件是什么都没讲,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直接说一句“成交”。 “成交?你有没有听清楚我说什么?是我听错了还是你说错?我要的东西是天下无敌,你可别塞给我一罐叫做天下无敌的啤酒当了事啊。” “不用这么小看人,既然说得出,我当然也作得到,只要你能够答应我,把这封信送到索蓝西亚的王都,在一间叫做等待的酒吧,给一个叫做银芽的女性,送信过程保证没有风险,只要把信交给她就成了。” 说得动听,我要是真的相信送信会没有风险,那就是蠢得该死了。但高风险、高获益,与得到的利益相比,一点点风险是可以承受下来的。 看着白拉登手里的那封信,我确实受到了诱惑,经过简短的考虑,我终于从白拉登的手中接下了那封信。 “成交!” “很好,我等你这句话很久了。你可能觉得我的要求太简单,其实那是因为你的愿望并不难。嘿,你不明白我的意思?简单来说,你自己本就有天下无敌的潜力。” “我听你在虎烂……” “哈哈,连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吗?其实你真的行的,淫术魔法的本代传人,又已经找到了很好的炉鼎祭品,素质一流,条件都已经齐备,法米特能够天下无敌,没理由你就不行。” 我闻言怦然心动,已经猜到白拉登所指的意思是什么了,难道他已经掌握到暗黑召唤兽的秘密,要传授给我吗? “你手上的东西……是创世圣器的贤者手环吧?” 白拉登的眼神很怪,我索性就学他的生意口吻回答。 “是啊,你想要吗?我也可以卖的。” “不必,你要是有兴趣搜集全套,我倒是另外有生意可以和你做。” “呃,你不是想买,那间我这个干什么?总不会是想抢吧?” “不,我是想……帮助你天下无敌。” 白拉登一说完,出手如风,瞬间抓住我的手腕,拍住了贤者手环,一种异样的熟悉感觉,让我觉得非常不对劲,跟着便是头部剧痛,彷佛千针万剌一起扎进我的脑子。 这种恐怖的痛楚,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当初在金雀花联邦,白起就是用这样的手法,封住了我的阎罗尸螳,现在这感觉又一次出现,痛得我眼前发黑,脑子几乎无法思考,我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两个造成我这种感觉的人,为何都姓白?他们的气质、狂傲为何那么相似,如出一辙? “你……你……是……白起的……什么人?” 脑里实在太痛,痛楚的感觉由脑门往外扩散至全身,我的牙齿激烈碰撞,连话都说得不情不楚。 “这个问题并不重要。你只要记住,对你而言,他是一个给你找麻烦的小子,而我……是一个喜欢与人方便,热心助人的正经生意人,所以,我的作法与他完全不同。” 白拉登说话同时,我脑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炸了开来,在轰然一声响后,变成通体舒泰的畅快,白起当初在贤者手环上头所设下的封印,已经被解开了。 这个封印并不好破,在伊斯塔大战前夕,我曾分别找过万兽尊者、李华梅,想看他们有没有办法帮我破除封印,让我自由使用阎罗尸膛,增加战力,但他们两人尝试后仍归失败,说是研究不出白起所用的手法,若是以力量硬破,怕对我造成连带伤害。 白拉登今天能助我破封,除了力量超卓,见识不凡应该也是个理由。 “你、你居然有办法解除封印?” “万物元气锁虽然神妙,但要破解并不困难,只要天心意识的级数高,随手就可解开,更何况我身为一个优秀的盗墓、寻宝人,擅长破除封印也是很正常的。” “你不是个正经的生意人吗?” “做正经生意也是要货源的,如果不去盗墓,你以为那套龙牙棋的材料从哪里入手?” 白拉登道:“你的这只淫神召唤兽,正在逐步蜕变为暗黑召唤兽,只要整个程序完成,无敌这个称号不算夸张,不过……我有个劝告,不到要紧时候,我希望你不要把这只淫神召唤兽叫出来,因为暗黑召唤兽对使用者的伤害,不是一时三刻出现,而是随着使用次数增多,慢慢浮现的。” 我还记得当初使用阎罗尸螳的时候,惊觉它不但威力超强,最难得的是召唤、使用时几乎完全不耗魔力,简直是超级理想的完美战斗工具,但听白拉登这样说,我想使用阎罗尸螳仍是要付出代价,可能还会对使用者造成某种暗伤,随着使用次数而加深,到发现的时候,已经是回天乏术。 (嗯,不对啊,这个推论有破绽,法米特也是使用暗黑召唤兽,怎么他就不是死于暗伤?这一点就说不过去,要再研究一下了。) 告别白拉登的时候,我又想到了另外一点。从实质意义来说,这个天下无敌的愿望有点灌水,说不上真正无敌的实力,但考虑到交换的代价,我觉得一切还算好,否则若我要求更名符其实的天下无敌力量,那个代价我未必支付得起。 “保重,下次有什么好关照,欢迎你再上门,姓白的做生意,童叟无欺,信我者得永生,一定让你们走的时候心满意足。” 信我者得永生?我看是不信你的人会马上下地狱吧!你们姓白的没有一个是正常人。 聪明人会看场合说话,我自然不会蠢得当着恐怖份子的面,把这句话给说出来,当下只是假惺惺地含笑握手,然后有多快就跑多快。 在出发前往索蓝西亚之前,有一件事情必须要先做处理的,那就是万兽尊者的丧礼。 通常举行丧礼,都会瞻仰遗体,但因为我们身为晚辈的无能,万兽尊者不但是客死异乡,甚至连尸体都无法保存完好。 当初把遗体委托给娜西莎丝,是寄有一线希望,看看能不能有什么伊斯塔的秘术,能够把新死之人给救回来,如果那些传说与神话是有根据,那么这个期望并非不可能。 可惜,娜西莎丝辜负了我们的期待,不晓得在伊斯塔出了什么差错,令万兽尊者的遗体被销毁,别说是治疗重生,就连好好安葬都做不到,这点想起来真是毕生恨事。 没有遗体,就很难进行丧礼,但对于兽人们来说,万兽尊者是一个太过伟大的存在,哪怕是没有遗体,丧礼也要盛大举行,让所有兽人共同怀念尊者的恩德,所以是预备回到南蛮之后,再举行盛大的哀悼仪式。 但我没法子跟白澜熊同去南蛮,为了治疗阿雪,我必须争取时间,立刻赶去索蓝西亚,所以半路上就要与白澜熊等人分道扬镳。 白澜熊体贴我的心情,也做出适当的配合,就是在这条五色帆船上,趁着三更半夜,悄悄地举行一个小而隆重的告别式,为万兽尊者致上哀思。 “尊者生前是一个非常重视血缘关系的人,能够有一个亲外孙在场,替他送终,这点对他而言,可能比什么盛大仪式更重要。” 白澜熊说得没有错,这确实就是万兽尊者的个性,我和白澜熊站在一起,把万兽尊者生前穿过的一件袍子焚化,洒入眼前的茫茫大海,作着无言的追思。 我看着眼前的大海,心中有许多感慨。我这辈子没什么亲情,变态老爸距离我太远,要讲说抚养成长的亲情,他还不如我们府上的几个老怪物,而淫乱老妈我又没见过,真要说能给我亲人的感觉,并且实际对我付出的,也就只有这个外公了。 对于万兽尊者,我有着满腔的歉意与感谢,自从知道我的身分后,他确实豁出一切地在帮我,这样的付出,真的是让我很感动。只可惜,这份亲情持续的时间实在太短了… (外公,你安息吧,谢谢你为卦所做出的一切,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虽然我不能保证替你报仇,可是……我一定会谨记你的遗志,继承你的遗志。) 要报仇,就要再对上李华梅,说实话我还真是不太想面对她,彼此有太多的恩怨情仇纠结难分,激动过后,要说非杀她不可,这话实在很难说。 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我把话题转开,问白澜熊有没有和海商王讨论好酬金。 “喔,侯爷他说……” “等等,什么侯爷?” “咦?你不知道吗?海商王原本是某地的王侯贵族,后来不晓得是因为什么事,放弃祖业,出海经商,用这艘五色帆船当行宫,因为爱穿白衣,所以绰号白衣侯,很多人敬称他一声侯爷。” “……我哪有可能会知道,这家伙一下子是恐怖份子,一下子是正经商人,一下子变成贵族王侯,没事还会跑出去盗个墓,鬼才知道他究竟是在搞什么的。” “哈哈哈,其实这样多采多姿的丰富人生,不是也很精采吗?我就很羡慕呢,能够度过这样的人生,那才真的是不枉此生。”白澜熊笑道:“侯爷他十分客气,刚刚已经命人带来口讯,说钱的事情好商量,他希望与南蛮维持长久的贸易往来,这次的船资大可半卖半送,大家交个朋友,慢慢再做生意,还说什么他做生意一定童叟无欺,让我放心满意。” “我想,你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如果是和普通的奸商做生意,做完你起码还剩点渣碎,和这一位做生意……你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吃亏在什么地方。” “哦?永远都不知道,那不就等于没有?这样也不错啊。” “笨蛋,我是说你会亏到死得不明不白啦。” 我斥责了白澜熊一声,却听他说白拉登已经和他说好,会随行护送几十万兽人回南蛮,并且与各兽族的长老洽谈买卖,保证是互利互惠,绝对没有人会因此吃亏。 (真……真他妈的,现在我真的有一种感觉,慈航静殿这次求助自拉登,后果可能真是释放一头恐怖大怪兽出来了。) 这个麻烦的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解决,正要再叮咛白澜熊几句话,忽然一声巨响引起我们的注意,转头去看,只见一个身影从船舱内撞穿木墙出来,造成巨大声响。 很明显,这应该是有什么意外,甚至是战斗发生,才会把人打得撞穿墙出来,而这个人的背上有一对雪白羽翼,该是羽族女战士……不,是羽虹! 虽是夜晚,但我仍看清了她,身上还有多处伤口渗血,似乎伤得不轻,不晓得是被什么强敌给轰了出来。 本来处于浑浑噩噩状态的羽虹,突然之间清醒,不但能够和姊姊玩打屁股性虐游戏,还有办法与强敌交战,从这点说来,人体实在是很奥妙,很多病都可以好得莫名其妙的。 羽虹被轰飞出来,看到了我和白澜熊,第一时间振翅朝我们飞来,雪白羽翼拍动,表情看来非常地焦急,还没靠近,就急呼出声。 “不、不好了……” “发生什么事了?” 我随口一问,脑里思索,会让羽虹焦急成这样,如果不是羽族出了什么事,那就肯定是羽霓有事,只有姊姊出了事,才能让羽虹这样惊恐失措。 在我问话的时候,羽虹已经急飞到我面前,但可能是因为受伤或冲得太急的缘故,她一下子没能够停住,笔直朝我撞了过来,势道急劲,被撞到肯定会痛个好一阵子。 “小心!”“小心!” 我和白澜熊的叫喊几乎是同时出口,但白澜熊却叫得比我更急,要被撞到的人又不是他,他这反应颇令我惊奇,也没来得及问为什么,我胸口陡然一凉。 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但这一刻……那种感觉……真的好凉,我确实体会到什么感觉叫做“透心凉”。 “可恶!” 白澜熊怒喝一声,熊吼声有如震天霹雳,猛拳击出。若是这一拳毫无顾忌,绝对可以把羽虹的脑袋打爆,但这一击目的只在逼开,羽虹纤腰一扭,如同一支离弦箭般飞射出去,半途翅膀再一振,瞬间掠出数十尺外,飘站在一根桅杆上,手里拿着一把滴血的匕首,放声狂笑。 这时,我全身都失去了力气,软软地倒了下来,在那极凉、极冷的一瞬间后,冰冷感觉变成了剧痛,随着迅速渗出的鲜血,一下子染红了大片衣衫。 直到这时候,我才意识过来,羽虹刚才往我胸口刺了一匕首,而且是有意地刺杀,绝不是失手,要不然也不会刺得如此之准,还设下这样的一个巧局,先伪装受伤,令我和白澜熊全不提防,闪电间一击得手。 “约翰,你没事吧……天啊,你伤好重……来人啊,快来人!” 白澜熊的怒吼声,震动了整艘五色帆船,再加上这一番喧闹,几乎所有人都从房里跑了出来,查看外头到底发生何事。见到这边情况有异,自然也有医护人员跑过来,试图救治。 我看着一大堆人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嚷个不停,不晓得在说些什么,自己的意识却是越来越模糊。 羽虹的这一刺,确实是阴损之至,但我脑里仅剩下的一个疑间,就是不解她到底是出自本意,抑或是受人操纵。很奇怪,相较于我自己的伤势,我更在意这个问题,如果可以,我希望是后者,但从羽虹的反应来看,应该是前者… “约翰.法雷尔!你没想到你也有今夭吧!” 海风急劲,羽虹充满怨毒的嘶喊声破风而来,清清楚楚地传入我耳里,纵使相隔遥远,我还是看见她几次都作势要飞扑下来,再次袭击,如果不是因为白澜熊与一众兽人高手抢护在我周围,守得滴水不透,她大概早就飞扑下来了。 从这样来推,刚才如果不是白澜熊紧急出手,迫退了羽虹,依照她的本意,绝对不会只剌一刀,而是连刺几刀,非把我胸膛捅烂才肯松手。 真是倒霉,时灵时不灵的贤者手环,要是能适时发挥功效,羽虹那把匕首绝没可能刺进我胸口;地狱淫神的寄体宿主要危害操纵者时,照理也应该会发生排斥反应,让她通体剧痛,有如刀割,没法动手才对。这两项保险居然一项也没起作用;说起来,真是我命该绝了。 之前在伊斯塔,我明明已经做好准备,愿意赌上性命去面对两个要命的劫难,结果奇迹似全身而退,哪想到该还的东西始终要还,此刻居然是在这样的一个情形下,要我还债。 羽虹凄厉的狂笑声传过来,我露出了苦笑,脑海里头只有一个想法。 ……外公,你说得一点也没错,越漂亮的女人,确实是越会骗人。</div> 38集 第一话 堕落蜕变 邪恶... 淫术魔法的最后一个阶段,地狱淫神,集法米特.修.卡穆的一生智慧于大成,当修练者能操纵复数淫神兽以后,便能不受六大魔法系混用的限制,自由切换,不但自身修为提升,也同时助长了女性宿主的魔力,还可以完美控制女性宿主的身心,真可以说是多功用的“完美”术法。 不过,这个世界上并没有真正完美的东西,任何魔法在使用上都会有反噬,像地狱淫神这样的好东西,反噬时候的伤害也非同小可,而地狱淫神诸多反噬顾忌里头最厉害的一种,就是来自淫神宿主的伤害。 道理其实也很简单,一个貌美如花,武功或是魔法修为极高的女子,整天被操来搞去,承受许多变态手法的淫虐,又没有什么好处,是个人都会翻脸生气,换作是有个女人拿我来练地狱淫神,我也会想要反噬一口的。 为了要防止宿主的反噬,法米特针对地狱淫神的修练法门进行多次修改,增添了一堆保护,凭藉着魂魄植入,对宿主的身心完全监控,只要宿主萌生反叛或是寻死的念头,肉体就会承受莫大的痛苦。痛苦的形式因设定而异,像我用来对付羽虹的手法,就是让身体如遭千刀齐割、万蚁同噬,剧痛与奇痒一起发生,我想只要是个活人受这种苦楚都会恨不得立刻去死。 除此之外,女性宿主在与我交合的时候,得到的快感也会加倍,得到其他男性所不能给予的高潮,名符其实地爽到快要翻过去,假如女性宿主的意志不是那么坚强,光靠这一点好处,就够让她乖得像条狗,成为xìng奴战士。 设计上考虑了那么多,说穿了无非就是糖与鞭子并用,驯服宠物,让宠物乖乖听话,上阵战斗、上床被搞,千万不要反咬主人一口。 召唤类的术者,总是面临一个两难的问题。如果供驱使的召唤兽不够强,战斗时就派不上用场,所以术者必须拚命增强召唤兽,可是一旦召唤兽强大了,那就不易控制,随时可能会被召唤兽反噬。我面对的难题正是如此,虽然用各种方法作防范,但还是有踢到铁板的一天。 羽虹恨我,这是我一早就知道的事,从我们相处的情形来看,也实在没什么道理她会对我化消仇恨,至于要说她会爱上我,这种狗屁事更是想都不要想。 明知道这个女人危险,要有提防,但长时间的相处,我还是失了戒备。这个戒备并不是单纯的安全警戒,还包含了心理上的防卫,从我越来越为羽虹着想开始,我就知道自己做错了事。 要当主宰者,就应该要高高在上,善用鞭子与糖来统治下属,恩威齐用,却不是用心去体贴,因为一旦混淆了分际,没有保持好距离,就很容易出问题。 我没有把握好这个原则,为了羽虹做了太多不该做的事,甚至因为考虑到对她的影响,连白牡丹我都肯私下放走,这点实在是一个太大的错误,我忘记了自己的角色,没有做好我应该做的事,就必然会遭到苦果。 如果我没有失去戒心,那么,羽虹朝我扑跌过来的时候,我一定会提高警觉,即使让她跌过来,我也不可能不提防她顺势一刀扎来。没办法,这一招太过老套,过去好多刺客都爱用,若是正常情况下,我看到一个老太婆跌跤朝我摔来,肯定闪得老远。 羽虹这段时间以来,精神状况不稳,又刚遭到丧母之痛,我明明知道她是个危险人物,却没有特别小心,把她当成一个无害的普通人看待,这是我的大失误,现在也因此要付出代价。 这个代价,就是直透胸口而来的一记冷刃,扎了一下透心凉,要是我能活过今晚的话,这滋味我想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不过…… “约翰!你怎么样?你可不能有事啊!要是你有个什么万一,我拿什么脸去地下见尊者……” 老白,真是感谢你了,你一世英雄,千军万马奔于前而不变色,现在却为了我胸口插一把匕首,弄得连声音都颤抖了,这份关心与兄弟道义,我很感谢你啊,只是……比起你,现在我更想听听羽虹的声音。 “约翰.法雷尔!你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 海风急劲,羽虹充满怨毒的嘶喊声破风而来,清清楚楚地传入我耳里,纵使我周围已经被高手给团团围住,羽虹仍然没有要逃跑的打算,看起来她杀我的意思非常坚决。 想想这也是不容易,羽虹那一刀扎下,犯上弑主,千刀万蚁之苦应该正在猛烈发作,她却像是感受不到似的,站在桅杆上厉吼大叫,拚命找机会想冲下来补刀,这份精神力让我很想写个服字,就算是李华梅在这里,我都不晓得她能否做到。 羽虹插了我一刀,让整艘五色帆船都像炸了锅,一堆高手围绕在我周遭护卫之余,纷纷对羽虹破口大骂,但在其中也有人采取不同的态度。 “羽虹,你别这样,快点下来,什么事情都有话好说。” 卡翠娜让羽族女战士按兵不动,不要鲁莽飞上天去围攻,造成不必要的伤亡,另一方面,她像个谈判专家一样,连连对羽虹喊话,希望她能下来谈判。 “你一向是个懂事的孩子,不要为了一时冲动而毁了自己。约翰提督的作风虽然容易招致误解,但他其实是个大英雄、大豪杰,数度拯救我羽族于危难中,你跟随他日久,这些事你应该很明白才对啊!” 卡翠娜身穿一身白,上衣没系扣,露出圆润雪腻的隆起;一条紧身裤,束得美腿修长如锥,脚上一双长筒靴,油光滑亮,傲然站直在甲板上,高声喊话,像是鸟群中的孔雀般,雍容华贵,确实有着女王的架势,引起周围兽人侧目,只可惜……她的话实在太让人难以相信,我不信,羽虹也不信。 “放屁!什么狗屁英雄豪杰,他除了屌女人,什么也不会,窝囊废一个!我呸!” 心情激动,羽虹说话的口吻大异平时,之前她再怎么愤怒,我都不曾听她讲话如此粗鲁,或许……这不是单纯的气昏头,而是牵涉到人格崩溃之类的深层心理问题。 “你这头禽兽,除了搞女人、除了想把我们母女三个搞上床去,你还想过什么?母女同床叫什么?亲子井?你他妈的吃得够爽了吧!大声告诉这里所有人,你吃得爽不爽?搞得痛不痛快?” 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被女人这样质问,由于这种事情太过荒唐,在最初的震愕感过后,我甚至强烈地觉得想笑。 周围守护着我的那些兽人、羽族女战士,我可以感觉到他们的想法,倘若不是我胸口正插着一把匕首,他们恐怕已经笑出声来。 是的,只是笑出声来,不是指着我鼻子大骂。虽然乍听之下很吊诡,但这就是现实,也就是人性。 当我能够展露出足够的实力,给予人们够多的好处,像这种程度的“个人行为不检”,只会被当成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缺点,甚至可能还是我丰功伟业的一部分。会因为我上了一家母女而鄙视我、痛斥我的卫道者,不会在这时出现,因为我已表现出实力,可以践踏普通道德规则的实力。 反正,自古英雄多好色,打开众多三流小说,爱搞人家姐妹、母女上床、嗜吃亲子井的色鬼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只要我能持续“英雄豪杰”下去,给这些人足够的好处,那么,别说上了羽虹一家三母女,就算把她外祖母也一起抓来上了,那也不过是一件“风流韵事”,不是很妥当,但无伤大雅,也无关大节。 这种事情,羽虹她不会懂,之前的她不懂,现在就更不会懂了,所以她还执着地在这里做着无人重视的控诉。 “你把我们母女当什么?我们有血有肉有感情,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你的性道具!在你眼里,除了三个能搞的洞,你还看得见什么?干你娘!我一定要杀了你!” 悲愤的鲜红色少女狂吼着,想要不顾一切冲下来攻击,适时出现的卡翠娜张开翅膀,拦阻在往下冲的航道中央,再一次封住了羽虹的行动,对着她喊话。 “冷静点吧,羽虹,都已经到今天这地步了,不管你对约翰提督有什么想法,杀掉他都不能改变什么,你失去的东西不会再回来了。” 好像完全忘记自己刚才的立场,卡翠娜说着倒向另一边的话,“想一想你过去的样子吧,还有你一路走来所坚持的东西,这一次你大义灭亲,为姐妹们诛杀了黑巫天女这个元凶巨恶,这样坚强、执着正道的你,已成了所有族人崇敬的目标,千万不要为了一时之气而犯大错啊。” “大义灭亲?你们说我大义灭亲?哈哈哈哈??” 羽虹好像发了狂一样,在桅杆上放声大笑,在强劲的风声中,那个笑声就与哭声一样,没什么差别。 “那一天……在那里……娘她往我这边冲来的时候……我……我……我本来是想要让开的……” 这可真是惊人的告白,那一天所发生的事,只要是有在现场亲眼目睹的人,绝对不会忘记。 当时,白牡丹正拚命想要往外逃走,李华梅和羽族女战士在后头追捕,而在白牡丹的逃生道路上,羽虹站在那里,挡住了自己母亲的生路。 之前在慈航静殿,羽虹为了辟邪守正,与自己父亲心灯居士殊死作战,宁死不退,她那时候的样子,简直就是一尊愤怒的正义女神。无论是谁,只要看过她那时候的样子,就不会认为她有可能因私忘公,就连她亲生母亲白牡丹都不这么想。 没想到,真正的答案却是这样。 如此说来,要是当初白牡丹没有主动放弃,掉头逃跑,想要另谋生路,站在她面前的羽虹就会主动让路,那样一来,白牡丹就会逃出去,很可能到今天都还活着,一切也就会被改写了。 这件事想起来很让人不胜唏嘘,然而,羽虹这个告白所形成的震惊,冲击性实在太大,所以很多人听了反而难以置信。 “不,羽虹,你别乱说,这应该不是你的本意,你应该只是……只是因为悲伤过度,所以弄不清楚自己真实的情绪,说错了话。” 卡翠娜道:“你一直都是坚守着正义与公理的啊,你是愿意为了正义而奉献一切的羽二捕快,这是你最重要的信念,怎么可以连你自己都抛弃这个信念?” “正义?呸!公理?呸!守正辟邪?我呸呸呸!我这一生都在为别人的正义而战,但战到最后我得到了什么?我爹死了,我娘死了,他们都是被我逼死的,连我姊姊都疯了,这就是我守正辟邪的代价?他妈的,我不干了……哈哈哈,我辞职不干了!” 羽虹放声大笑,虽然那个笑声听起来像是在哭,不过从某个方面而言,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见羽虹这么生气勃勃,她斥骂着信念,诅咒着世界,浑身仿佛被怨毒的火焰所焚烧,虽然有点怕人,但确实洋溢着一股生机盎然之美。 以身为主人的立场,我倒是觉得很高兴,我的小奴隶终于得到了领悟,发现那些东西的狗屁不值,假如她能早点想通这一点,放开那些无谓的原则,那她绝对不会被我压制了那么久,更走到今天这一步。 如果我还有点多余的力气,我一定会为羽虹拍拍手,庆祝她所得到的领悟,但……以一个被匕首插入心窝的重伤者而言,喘了这么久的气,我已经精疲力尽,再没有半分多余的力气,仅能在心里发笑,准备好面对我该面对的结局。 然而,一声惊呼却打破了这紧绷对峙的时刻,吸引走人们的注意力。 “咦?你们看,那是怎么回事?” 随着兽人群中的一声惊呼,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羽虹身上,因为夜色太黑,很多东西看得不是那么清楚,所以人们没有察觉到,在黑夜之中,羽虹雪白的翅膀开始有了改变,从原本的洁白似雪,慢慢开始加深颜色。 白色的翅膀先是变灰,接着深化变成了黑色,从最初靠近肩膀的一小点部位,迅速“感染”了其他的部位,这种羽毛颜色异变的现象,之前我从未看过,但好像在一些记录羽族生态的典籍中,阅读过相关的记载。 但真正重要的一点是,在羽虹翅膀起异变的瞬间,我的身体也起了变化。 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我体内生效,实际造成的影响就是胸口疼痛减轻,被羽虹一刀捅开的伤口,冰冷的感觉更甚,像是把伤处给封冻住,不仅停住出血,更缓慢愈合,让本来要气绝身亡的我,得到一线生机。 这件事很是莫名其妙,但除了我本人以外,还没有其他人发现这点。随着这股力量源源不绝地灌入,我神智顿时一醒,很快便察觉到这股力量的源头,不是自外而来,是源自我本身。 ……不知道为什么,与我灵魂结合的地狱淫神在骚动,仿佛呼应着羽虹的变化。凰血牝蜂往外释放惊人的能量。 (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正自纳闷,周围的兽人已经忍耐不住,鼓噪起来,对着半空中的羽虹发动攻击,扔出手中的武器,希望把羽虹给打下来。 这种攻击威猛有余,准头却不怎么样,又受到船上的缆绳、杆桅限制,兽人们的重兵器纷纷落空,还把甲板给砸出洞来,羽虹展开翅膀,在半空中穿梭闪避,迅若疾风,那些投掷用的重兵器根本连她袍角都沾不着。 不过,并不是什么攻击都对羽虹没有威胁性。混战之中,有个人无声无息地上了杆桅,没有任何人察觉到,就连羽虹都没有发现有人靠近,直至到了近处,才冷不防地划出一道黑色的刀光,奇袭向羽虹的背后。 专业人士不愧是专业人士,这一刀事前全无征兆,确实不辱忍者的名号,刀光的边缘都沾上了羽虹后背,只可惜实力上有着老大一段差距,惊觉受到奇袭的羽虹反应奇速,飞起一腿,后发先至,狠狠踹钉在未来的胸口。 “暗算我?你当自己是鬼魅夕吗?” 羽虹的反击既狠且辣,这一击不但将未来手中的刀给踢飞,多半连这小子的肋骨都踢断了。 我想不通为何未来会冒着风险,在这个时候去暗算羽虹,但在这一刻,我确实很感谢这小子,因为羽虹发出攻击的时候,一条修长美妙的结实玉腿,自朱红武斗袍服下有力地踢出,红袍扬起,不但让我们尽览粉腿的姣好,就连那细绳组成的丁字裤、裸露出大半的小香臀,都看得清清楚楚。 兽人们或许很少看见这么美的雪白屁股,不约而同地“哇”了一声,即使是我,都觉得哪怕自己今天要死,死前能看见这么美好的景色,也算是可以瞑目。 对于这么美丽的艳色,我们这样的反应很正常,如果说有人对美腿、香臀无动于衷,那绝对不是个正常人,至少不是个正常的男人。 不过……不正常的事情,在今天晚上已经太多了。 在众人对羽虹束手无策的时候,一道卓然人影出现在帆船最高的杆桅上,毫无半点预兆,没人发现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当我们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像个王者般站在最高的杆桅上,迎着强猛的海风,睥睨着脚下一切。 “呵,五色帆船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今晚这场戏真是精采,让人热血亢奋,不过,客人表演得那么开心,作主人的却什么反应都没有,这未免有亏待客之道。” 白拉登微笑道:“我很久没有表演杂耍了,难得有这个机会,现在替各位表演一点余兴节目。” 在微笑之中出手,五色帆船的主人亲自展示神通,只是一下轻轻的举手,整艘船上的缆绳全都断裂,跟着所有缆绳像是活物般舞动起来,像是千百条黄蛇,追踪着半心空中的目标。 羽虹展开双翼,在空中穿梭飞翔,躲避着千百缆绳的追踪,速度奇快,但缆绳来自四面八方,并不急着追人,只是封锁各处死角,编织出一张大网,让羽虹无处可逃,而且在编网的过程中,缆绳还不住分拆,变成无数的细丝,覆天盖地般洒下。 在这张疏而不漏的大网捕捉下,羽虹展翅飞行的速度虽然快,终究还是没有快到可以从网中逸去的程度,很快地就落网了,而在落网那一瞬间所发生的事,更证明五色帆船之主,这位海商王绝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好人。 羽虹落入网中,虽然还在挣扎,但已可以看出她无力挣脱,束手就缚是早晚的事,可是,也不见白拉登做了什么,千百条缆绳上所伏藏的力量起了变化,甫一沾到羽虹身上,就看到火花四冒,电光窜闪,竟是带着强大的电流。 “啊~~” 羽虹惨叫一声,从半空中坠坠落,被千百缆绳缠了个正着,这些缆绳不是单纯的捆绑,比较细端的部分甚至刺穿皮肤,入肉锁骨,把羽虹给彻底制服。 捕快对付一些极凶悍的强人时,会用铁炼穿锁过他们的琵琶骨,或是用类似方法扣住他们的关节。这类手法不但伤害性极强,而且非常痛楚,即使是身强体壮的大汉,都很容易痛晕过去,所以才会被视为禁忌,现在这等酷刑直接用在羽虹身上,姑且不论该与不该,白拉登的手段实在是很毒辣,我强烈怀疑他是在向我们示威。 “哦,不错啊,居然没有晕过去,忍痛的本事比男子汉更强,这是因为精神已经凌驾肉体?还是平常练习有素呢?咦……原来你已承受千刀万蚁之苦,不简单,不简单,多种人间极痛加在一起,你能承受得住,这本事更胜须眉汉啊。” 白拉登笑道:“小姑娘,你的意志力很惊人,非常优秀,我很喜欢你啊。” “喜欢你”这三个字有很多意思,但从白拉登口中说出,意思绝不是我们想的那一种,更绝对没有半点暧昧,事实上,就连那些不晓得胆怯为何物的兽人,此刻都为下海商王这个人而打起寒颤。 相形之下,羽虹的表现就只能用勇猛无畏来形容,被电绳锁骨、缠筋的她,向白拉登怒目而视,像一头凶狠的母兽,高声咆啸,做着恶毒的诅咒,浑身鲜血涔涔,往下滴落;不再洁白的一双翅膀,已经完全变成漆黑,那种浓烈的黑色,浓得仿佛随时都会滴下墨汁来。 如果要为复仇女神的塑像选一个范本,那么,此刻的羽虹绝对是最佳选择,她的怨恨不仅是针对我、针对己身命运,更是针对这个世界,那种怨毒让人看了胆颤心惊,碰到胆小一点的,可能还会被吓得尿湿裤子。 但很遗憾的一点是,羽虹碰到了一个太恐怖的对手,即使是复仇女神,要单挑大魔王也是不够格的,自从见到白拉登本人到现在,他虽非完美,却是无懈可击,我找不到他身上的任何弱点,羽虹落在他手里,怎么挣扎都是无用,只有换得一身鲜血不住滴落。 然而,这一切挣扎真的毫无意义吗? 我想事实并非如此,羽虹的反抗与挣扎绝非毫无意义,白拉登虽然厉害,但他恐怕也没有察觉到,在羽虹竭尽全力,痛苦挣扎的同时,那股在我体内激烈翻涌的能量,也如同大海涨潮般不住掀起高峰。 我满腹疑惑,这股能量突如其来,虽然源头是地狱淫神,但我却全然想不出为何会有这种现象。 (不过,宿主的情形会影响淫神兽,但淫神兽的变化同样也会反过来影响宿主,羽虹……她应该不会这么一直下去的。) 这个念头才刚刚在我脑中生出,羽虹那边就发生变化。本已浑身浴血的少女,身上忽然生出一股凄厉可怖的气势,仿佛地狱之门在她体内打开,冲天怨气从她体内疯狂窜出。 与此同时,羽虹各处伤口所流出的鲜血,迅速污化,变成墨汁一般的深黑色流下,就连眼中的泪水都污化成黑,形成了一幕让人怵目惊心的景象。 随着这些异变一同发生的,就是羽虹的力量开始三级跳。这些年来经过许多磨难,羽虹的武功一日千里,现在已经是第六级顶峰,随时会进入第七级的程度,但此刻她周身真气鼓荡,激起猛烈劲风,狂吹向四面八方,竟然已经取得突破,进入第七级的境界。 甲板上的兽人群、羽族女战士大为吃惊,议论纷纷,没有人知道羽虹身上为何会发生这些现象,但白拉登却是一个例外,这些事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正掌握住一切的他。 “哦,完成度很高的堕落现象啊,很有意思,让我再帮你一下吧……” 羽虹的力量突破至第七级,护身威能激增,正在控制电绳的白拉登应该感受得到那股反激劲道,可是他恍若未觉,微微一笑,千百条电绳上所闪烁的紫光陡然倍增亮度,电芒窜闪,火花喷射,反过来将羽虹周围卷动的狂风压下。 两股力量正面对撼,羽虹承受了很大的压力,但她不住提升中的力量并未见底,反而在敌人压迫下遇强越强,浑身的黑泪、黑血袅袅发散,竟然形成一股黑雾,翻涌滚荡,朝四周扩散出去,却又为电光所迫,离不开羽虹周遭一尺范围。 这无疑是一场纯力量的比斗,白拉登从容不迫,游刃有余;羽虹的潜力无限,不住提升,看不出哪一边的胜算较高,反倒是让甲板上一众观战的人们心惊肉跳。 很快地,羽虹整个身体都被黑雾所吞噬,我们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正当我们以为这场比斗还要持续很久,不是短时间内能结束,那些包裹着羽虹的黑雾蓦地有了异动,幻化出无数骷髅形象,向四面八方飙射出去。 怨气凝成骷髅形象乱射,碰到周围的电网,形成连锁爆炸,而我们很清楚地察觉到,爆炸威力不停地往上攀升,代表着羽虹的力量往上突破另一高峰,由第七级的初阶、中阶,很快便到了第七级的顶峰力量。 这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事,在我所听过的各种奇闻轶事中,从没听过有人可以用这等速度提升力量的,而若这样下去,那个结果是…… 最后,必然发生的事情发生了,黑雾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骷髅形象,张开大口,怨气冲天,猛往白拉登噬去。 一直没有具体动作,纯以力量控制电绳的白拉登,眉头一扬,双掌合十,和巨大骷髅黑雾对撞,羽虹的力量瞬间往上突破,浓烈黑雾席卷八方,与千百电绳一碰,轰然巨响声中,把周遭的电网全数炸成飞灰。 ……第八级力量!</div> 38集 第二话 木桌热汤 幸福... 在我的小队中,羽霓、羽虹、阿雪是战斗主力,三个人不但资质一流,更分别修习上乘技艺,在我的规划与预期中,她们三个成为绝顶高手是早晚的事,假以时日,可能十几年或几十年后,她们很有可能取得最强者的称号,还有足以雄霸一方的力量。 若问我她们三人之中,谁能最先取得最强者称号,我会觉得是阿雪,毕竟她根基最好,现在已经提升到第七级修为,领先其他人,又有万灵血珠、创世圣器辅助,应该不久就能取得突破,提升到第八级修为。 然而,我怎样也料想不到,会是羽虹以这样的方式取得突破,率先一步把力量提升,闯入同辈中无人企及的第八级力量! 一级之差,天壤之别,无论是武道或魔道,不晓得要多么辛苦才能提升到第八级境界,在近两百年的历史中,这个力量足以被冠上“最强”称号,甚至还一度是横扫大地的无敌象征,羽虹以不满二十岁的妙龄之年取得这力量,相信是近两百年内的第一人了。 创下这个纪录,足以光宗耀祖,但很可借的一点,就是羽虹这力量维持得并不长久。 宿主的状况会影响淫神兽,淫神兽的变化也会影响宿主,这是地狱淫神的铁则,羽虹力量的激增也影响了凰血牝蜂,换作是平常,我可以把凰血牝蜂调整、驯服,但此刻身遭重创,无力操作,失控的凰血牝蜂就反过来影响我身体,令得心脏狂跳,血流加速。 在羽虹突破第七级力量的瞬间,我心脏每分钟激跳两百多下,重伤的肉体不堪负荷,大量鲜血从口鼻疯狂溢出,身边的人只以为这是匕首刺伤所致,根本不晓得我的状况,眼看就要碎心而亡,冲上第八级力量的羽虹终于支撑不住,力量忽然疯狂下降。 第八级、第七级高阶、中阶……这种力量的疯狂下跌,通常牵涉到走火入魔,对身体的伤害极大,羽虹在重伤之下,力量竟然跌破第七级,只剩下一开始的第六级力量,与白拉登的电劲一撞,登时溃不成军。 “啊~~” 羽虹惨叫声中,整个人被轰得穿出黑雾,断线风筝般飞坠向茫茫大海。在她穿出黑雾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一幕难以置信的情景。 为了要容纳强大的力量,武者必须要拥有强健的肉体,但若超过负荷的力量一下丁涌入,倒楣的话,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即使能够硬挺过去,肉体为了要承受,往往就会发生异变。 飞摔出去的羽虹,左手、右脚很不对劲,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那看起来不太像是人形肢体,其爪如勾,尖锐锋利,很像是鸟类的尖爪。诡异的肢体,似是瞬间退化,变成了某种半人半兽的邪物。 整个过程仅是简短的惊鸿一瞥,但这邪异的形体却令我脑中灵光一闪,好像想到了什么。 半人半兽,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我身旁这群兽人全都是半人半兽,羽族本身也是半兽人的一支,在进化成今天这型态之前,搞不好远古时代的羽族就是有翅膀、有鸟爪,所以,羽虹的肉体变化是一种反祖现象? 似乎解释得过去,但我却联想到在封灵岛之战、巴格达之战中所见,法米特无敌于天下的暗黑召唤兽,那些淫神兽堪称是昆虫与女体的至美结合,散发的感觉就与羽虹一样邪恶、诡异。 (难道……法米特的暗黑召唤兽是……我之前是不是搞错了?活人血祭要威力强大,除了祭品的数目要多,还有可能是……) 几个模糊的念头来了又去,我忽然觉得好疲倦,意识越来越昏沉,在兽人们的齐声惊叫中,好像有个人把我抱了起来,大步走出去,跟着,我就完全失去意识了。 “……为什么要我救这小子?朋友你也应该知道,找我办事的代价通常都很大,多数时候还会搞到人得不偿失。” “因为这个人太过重要,非救不可,代价不管大不大,都不是问题。” “哦?这个人有什么重要的?不过就是废柴一条,我看不出这人有什么重要性可言。” “在我心中,他就是我儿子,就算天大代价也要把他救活过来。” “是吗?那么……欢迎这位老板来光顾生意,本店童叟无欺,信我者得永生,一定让你心满意足。” 恍恍惚惚中,我听到有人这么交谈着,口音很熟悉,只是一时间想不太起来,跟着,我便陷入深沉的睡眠。 睡眠之中有着梦境,梦境里是一片黑暗,我在黑暗中独行,最开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有点熟悉,但很快我就明白过来,知道为何会有那种熟悉。 “出来吧,别一直躲着。” 我的话才一出口,黑暗之中忽然大放光明,一道美丽的身影悄然出现,连本来的黑暗环境都起变化,一眨眼的时间,我发现自己身在一处窗明凡净的木屋中,和煦的晨光透射进来,把屋里照得甚是明亮。 独坐在一张四方木桌前,桌上有一个青花瓷瓶,瓶中插着几支洁白的月季,甜甜幽香,中人欲醉;桌面上的四色菜肴,并不是什么精巧夸张的名菜,只是很普通的家常菜色,有鱼、有肉、有蛋、有青菜,旁边一只天青色的酒瓶与小杯,杯中琥珀色的透明酒水,倒映出周围的景象。 环顾这间木屋,家具非常简单,就是几张椅子,一张四方木桌,还有一张很简陋的木床,但屋子的每个角落都收拾得干干净净,看得出是有人很用心在打理的;床上的被褥,看起来很柔软,散发着温温、暖暖的太阳芬芳。 和风自明亮的窗台吹进屋内,带来外头的草香、花香,还有森林的复杂气息,当我侧耳倾听,屋外的鸟叫虫鸣,一一清晰入耳,就连风吹过树梢,枝叶摇摆的沙沙声,都清晰可闻。 这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实、自然,没有什么很让人惊奇的地方,但很让我不解的是,我生平第一次为了这种平实而感动,甚至是感动到有点想落泪的程度,这实在是很……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感觉。 不是难过,也不是惊喜,就是很单纯的……感动,仿佛毕生所追求的东西,在这一刻让我真正拥有。 只是,这份感动还有点缺憾,不是那么完美,在最关键的地方好像少了点什么……少了……少了一个共同分享的人。 这个念头才刚在脑中出现,耳边就听到“哗啦哗啦”的流水洗涤声,抬头一看,前方一个半开的木门后,有一个美丽的倩影,正在那里哼着歌,轻轻摇晃。 门后是一间厨房,正在水槽前洗涤碗盘的她,身上除了一件香槟色的围裙,就什么都没有,赤裸裸的雪白胴体,显现出她的风情万种。 低垂的领口下,34f的雪腻酥胸,浑圆饱满,几乎就要从领口满溢出来,让人看了心猿意马;右肩有条蕾丝饰带斜斜地画过胸前,收束到不盈一握的纤腰,更显得两团雪乳的高耸;围裙底下是她圆翘多肉的臀部、修长玉立的双腿,由于她是半俯着身的迷人姿势,双腿分外直挺,看起来比实际身高还要高。 白皙滑腻的肌肤,在阳光下白里透红,双颊现出水蜜桃般的色泽,脸上一双弯弯的秀眉,在晨光下蓝如澄空的双眸,被两道浓密而卷曲的睫毛半遮住,小巧挺翘的鼻子像是雕出来的,玫瑰花苞似的双唇,似在吸引男人去狂吻;灿烂如火焰的红发四散在肩上,让她看来像个闪闪发亮的明星,狂野而迷人。 一种裸体围裙的打扮,我之前看过几次,记忆最深刻的一次,是阿雪为了哄我开心,特别穿了一次。当时,围裙内丰满肉感的胴体,还有h罩杯巨乳的视觉震撼,让我觉得此生不会看到比这个过瘾的东西,但此刻……我发现自己错了。 “怎么了?为什么不吃啊?是不是人家做得不好吃啊?” 一声娇嗔,离开了厨房的小美人儿来到我身后,从后头将我搂住,在我耳畔亲昵地一吻。 “这顿饭是用来庆祝你的伊斯塔大捷,在百万军队与绝世强者的围杀下,全身而退,足堪夸耀不世功绩,我真是没想到你能做得那么好。” 这些话倒是没有什么,但是当她伴随着说话,将那沉甸甸的雪乳贴在我背上,变成一份超甜蜜的负担,这些话听起来就是“份量十足”。 “唔,谢谢……菲妮克丝,你……我不知道你还会做菜啊。” 话说出口,连我自己也觉得好笑,制造幻象是菲妮克丝最拿手的技巧,别说是弄几盘菜,就算是要弄出一桌大宴席,那也不过是弹指闻事。 只是,不得不对菲妮克丝说声赞,她为我准备的这个梦境,捕捉到了连我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欲望,给了我一个很温暖的美梦。 看着身旁装扮性感的小美人儿,我还是第一次体会裸体围裙能够美到令人感动的地步,雪乳、美腿、香臀,这些在围裙底下若隐若现的妙物,看起来仿佛是一种上天赐与的恩惠,让我得到救赎。 “干嘛用这种眼光看我?坏坏的哥哥,你这样看得人家感觉好怪喔。” 菲妮克丝低声笑语,素来大胆火辣,烟视媚行的她,这时却两颊酡红,轻抿着唇,害羞得像个未解人事的小处女,一手扯着围裙裙摆,慢慢晃动,这个迷人的小动作让我看得胯下火起,恨不得马上把她推倒在桌上,大干一场。 “不要心急,慢慢来,先吃口菜!” 把我的欲火挑逗起来,但在我有实际动作之前,菲妮克丝就抢先夹了口菜,放到我嘴边,而我也只有按下色心,把这口菜给吃了,不想因为一时急躁,破坏了此刻的美好气氛。 “再来一口,这次试试看红烧肉,哼哼,人家准备了好久,精心烧给你吃的喔。” 明知道这一切不过是虚幻,但听在耳里、看在眼里,还是很舒服,或许恶魔的媚惑手腕实在太高明,不仅懂得妖媚,也晓得用纯洁可爱来掳获人心,吃着她一筷一筷夹来的菜,竟然让我有一种安心感,甚至……是幸福。 “好吃吧?人家一直想这么做菜给哥哥你吃,这个梦想终于实现了,好开心呢。” 这个美梦太过醉人,甚至让人舍不得醒来,有那么几分钟的短暂时间,我真的觉得自己好像结了婚,菲妮克丝就是我的小妻子,我们两个就在这幸福的小天地共浴爱河。 感觉真是甜蜜,不过,这种感觉却只有一瞬间,因为幸福这个字眼太不适合我们,一个恶魔、一个贱人,那种字眼我们受不起,还是回归属于我们的风格才是正理。 “好了,不要在这边玩家家酒游戏了,你这次出现到底有什么目的,直接说了吧。” 我这么说的时候,菲妮克丝眼中好像闪过一丝遗憾,但当我探手进入围裙底下,搓揉光裸雪臀,一把攫住坚挺美乳的时候,她却露出一副非常舒爽的表情,像是很享受我的抚摸。 “要爽等一下再爽啦,到底有什么事,你先说了再爽……嘿,你总不会说自己是专门来这里玩家家酒的吧?” “嗯,是专程来提醒你一下,如果你不是太健忘的话,应该记得……你的愿望口剩下最后一个啰。” 菲妮克丝微笑说话,我登时明白了她的来意。 忘,倒是没有忘记,但如果可以,我确实不太想记起这件事,毕竟债主上门讨债,自己又不想还债的时候,这些东西还是不要记得太清楚,比较轻松自在。 当初与菲妮克丝的约定,出卖灵魂换得的五个愿望,现在已经实现了四个。 第一个愿望,希望阿雪永远没法离开我身边,虽然许愿得颇为笼统,但大体上还是获得实现,目前阿雪是被绑死在我身边。 第二个愿望,希望菲妮克丝帮忙摆平蛇族与娜塔莎,结果引动大日天镜的奇迹,阿雪首次使用大日天镜,一举干掉了强敌。 第三个愿望,希望能明白当年萨拉城中的旧事,因为这个愿望,我不但知道了月樱的秘密,甚至还回到过去,与李华梅结下不解之缘。 第四个愿望,希望从黑巫天女的杀局中力挽狂澜,这愿望最后换来法米特的再现人间,以他所向披靡的魔力扭转乾坤,消弭与夏洛堤的百年恩仇,换来伊斯塔一役的大捷。 回顾这四个愿望,菲妮克丝都是顺水推舟,没有哪一个是靠她本身亲力亲为,有投机取巧之嫌,不过以结果来讲,四个愿望都获得完美实现,我虽然想要挑毛病,却也没什么可以挑,不得不认帐。 所以……我只剩下最后一个愿望可以许了。 许最后一个愿,不是什么太麻烦的事,真正麻烦的,是许完愿以后的事,当初讲好是要出卖灵魂的,虽然详细情形没问清楚,但不晓得是不是愿望一达成,灵魂立刻被取走,换句话说,也就是没命了。 和绝色美女谈生意、拿回扣,搞搞暧昧,这是一件赏心乐事,不过如果是要命的生意,那就还是敬谢不敏,早点赖帐逃跑算了。 “这个呢……我想……嗯,第五个愿望,我要好好想一想,毕竟是最后一个愿望,不能随便浪费,要想一个对大家都有利的才好……”我沉吟道:“如果能够让我再许一百几十个愿望,那就再理想不过了……” 说归说,但这种太过出格的美事,我其实是连想都不敢想,菲妮克丝好像也看穿,我的打算,没有答话,只是嫣然一笑。 “正事可以晚一点再谈,现在是庆祝的时候,既然享用完餐点了,想不想来一点比餐点更好的东西呢?” “哦?什么?” “餐后甜点。”菲妮克丝笑得极为妩媚,说出那句经典名言,“coffee?tea?orme?” 就一个男人而言,怎么可能会在这个问题前做出错误选择,我一下将她搂抱起来,也不管桌上还没收拾,横臂一扫,把什么碗碟都扫落地面,直接就把菲妮克丝放在桌上。 “别浪费啊,那酒很名贵的……” “啰唆什么,这种时候谁还喝酒,要喝也是喝奶了。” 我笑嘻嘻地拨开菲妮克丝的手,抚摸起她的玉乳,即使隔着围裙,手上还是清楚感受到nǎi子的结实和弹性。 菲妮克丝轻叹出声,被我摸得呼吸越来越沉重。围裙底下没有半片布料,我的手直接在她娇嫩肌肤上游走,当手指按在她的雪臀之上,她忍不住抖动了一下,发出一声呻吟。 我本来想要帮菲妮克丝把围裙脱下,但转念一想,这么一件根本没法蔽体的单薄围裙,脱与不脱没有太大差别,反而更增情趣,于是便放弃脱衣的念头,只是简单地把自己衣服除去,跟着便低下头,一边亲吻着她的雪乳,一边爱抚着她的花谷。 菲妮克丝是一个极优秀的床伴,在我这么做的时候,她会用手握住我挺立的肉茎,力道恰好的上下套弄;而当我爬下身去舔她的花谷时,她也会很主动地调整位置,抓起肉茎把嘴巴凑上,动作很熟练。 菲妮克丝的nǎi子和屁股都结实又有弹性,皮肤滑嫩吹弹可破,身上的体香、呻吟时的气息都令人迷醉,具有恶魔般吸引力的胴体,好像把我体内所有的欲望都勾引起来,当我压在她柔软的身上,满心所想,就是恨不得把我整个人塞进她的体内。 滚烫的肉茎一进去她温热的体内,便毫不留情地直接插进她膣道的最深处,菲妮克丝“啊”的一声,双手抓住我的手臂,她皱着眉头闭眼,我腰一沉,便开始用力地直上直下,虽然不快,却狠狠把肉茎插进她的身体里面。 典雅的围裙被胡乱翻起,我陶醉在进入菲妮克丝体内的快感中。膣道里的肉壁十分灼热,像是要熔化开来的媚肉,紧紧地缠绕住我,仿佛是一朵盛开的妖淫肉花,在渴求着唔口我生命精华的汁液。 随着进入的节奏,菲妮克丝星眸半睁半闭,发出有点稚嫩的呻吟,令我欲火更加高涨,于是我双手抓住她的脚踝,把她白嫩光滑的双腿大大分开,让她的花谷向前挺出,泛着蜜浆的两瓣娇嫩花唇便自动向两边分开,然后我把肉茎用力插进她体内,使尽我吃奶的力气,干着眼前这个艳丽的小恶魔。 “嘿,如果把我干得爽了,要出声喔!”我一边动一边跟她说:“应该不会痛吧?” 菲妮克丝先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气喘吁吁的说:“嗯!不会!” 有这个回答,那我自然就不客气的继续运动,其实在某个力道上,不但有操穴的快感,又不容易shè精,女人也会很舒服,这是我的经验。 抽插了一阵子,我坐到椅子上去,把菲妮克丝又香又滑的肉体抱过来,让她在上面,她有气无力地动了一下子,便趴在我的身上说腰没力气了,我只好抱着她,肉茎从下面倒插进去,她两个肥白雪嫩的nǎi子整个压在我胸口,我双手抱起她的肉臀,掀起围裙,一上一下套弄着,倒也蛮美妙的。 我抱起了菲妮克丝的上半身,让她稳稳坐在我大腿上,用她自己身体的重量,在我的大腿上往下沉,更进一步地深入结合。 菲妮克丝“咿”的一声,脸向后仰起。 “哥,哥哥……啊,啊啊啊……” “一爽起来就叫哥哥了?嘿,别只是这样叫啊,自己把屁股晃动起来给哥哥看。” 我用手帮助着菲妮克丝,激烈地上下左右的扭动着,同时也重重压住嘴唇,夺取了她的舌头,恣意吸吮着。 围裙在激烈的动作中半脱落,菲妮克丝f罩杯的雪奶有一颗露了出来,抖动不休,她沉浸在肉欲的狂潮中,张开着嘴,开始像磨盘似的大力扭动屁股。 “啊,喔喔!……啊啊啊,啊喔!” 深埋入她体内的肉茎,感受到她膣道猛烈的紧缩喷潮,挤压得肉菇湿淋淋,我一爽就用力捏着她的蓓蕾,让她痛爽得弓起身体,再度喷出潮水来。 “喔……啊……啊……呜呜……来了啊……喔喔喔……来啦……啊啊……” “啊……好哥哥……就是那里……再用力一点……妹妹……喔……被插得……呀……呀……好爽……啊……顶到了……别停啊……” “嗯,你这骚……实在……嗯……很不错,又窄又暖……干起来……喔……又顺畅……啊……真是舒服呀!” “啊……好哥哥……你行行好……轻点……啊……要被你……插破了……喔……不要那么……呀……用力……嗯……” 边听着她的淫叫,我的肉茎则狠命地猛抽,在小恶魔热热的膣道里反覆抽插,眼睛看着那根ròu棒推着蜜唇一下子进去、一下子出来,洞里头越来越热,而冒出的淫蜜也越来越多,那溢出来的汁液晶亮而透明,漫流到小恶魔的肛菊上形成亮亮一层,好似敷上面膜一般。 片刻之后,阵阵快感逐渐加深,两个人都已接近颠峰,尤其是菲妮克丝,被我连抽带撞一阵猛攻,膣道里已是不断痉挛,一股阴精潮涌般涌着向子宫口喷出,膣道内壁一阵收缩,紧紧夹住肉菇不放,同时胯下拚命上挺,使膣道将我的肉茎全部吞没,两条浑圆修长的玉腿,紧紧夹住我的腰身。 “慢一点,不用那么急,你快完了,我这边还早咧。” 我放慢了抽插的节奏,要已经半高潮的菲妮克丝爬起来,调过头去。 非妮克丝把姿势趴好,手肘支撑在床上,丰满的屁股翘起来,围裙被掀在腰上,双脚微微张开。 看了这个模样,我反而不急着马上提枪上阵了,先爱抚了一下她的臀部,还有纤细的腰、裸背的肌肤,然后一边用手把玩她的豪乳,一边用嘴舔她yín水泛滥的花房,菲妮克丝立刻发出苦闷的哼声。 “进来!”菲妮克丝娇喘的说,同时还抓着我的手,往她的巨乳挤压。 我马上懂她的意思,趴在她后面,双手握住柳腰,摆好姿势后,再度将肉茎插进去抽送,我从后面看着这具发情的女体,这种肉贴肉的背后交姿势,似乎带给她极大的快感。 “喂,你主动勾引我,是不是想要我抱你,想要我干你?” “嗯……对……想……” “每次我抱你的时候,你都是什么感觉?是不是好兴奋?” “对……嗯……很兴奋……很想要你……” “我要出来了,可以吗?” “嗯……好……” 我像抓狂了一样拚命的用力去撞击菲妮克丝的屁股,越来越快,越来越用力,最后奋力一顶,好像要把肉茎连同肉囊塞进她花谷里一般。 在小恶魔的娇哼声中,我忍不住叫了一声,浓密的精浆喷射而出,抖了好几次,好像永远射不完似的。 菲妮克丝只是紧紧地搂抱着我,好像一松开手就会永远见不到面似的,用双手环抱住我的背,就连一双玉腿都紧缠在我的腰上。 “……帅哥哥,有件事情要和你说……” 聪明的女人,往往都是利用云消雨散的那一刻说话,那时是男人意志最不清醒的时刻,不过因为我吃过太多的亏,所以一听到这样的开头,就有了警戒心。 “什么事?如果是煞风景的事,就以后再说了,别破坏今天的好气氛嘛。”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一点职务调动,还有生涯规划上的问题而已。” 菲妮克丝捧着我的下巴,轻声道:“我快要调职了,做完你这件工作以后,恐怕没什么机会再见面了。” “你说什么?”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在我心头投下一颗炸雷,我忽然省悟,菲妮克丝今天出现很可能就是为了要来说这一句话,而整件事情更没有她所说的那么简单,因为尽管她的语气听来平和,好像没有什么特别,但她的眼神却透露出另一种情感。 那种眼神……非常地哀伤,甚至说得上是凄然欲绝。 这个……是某种诈术吗? 我有一瞬间的疑惑,但想到这一顿家常饭,还有菲妮克丝穿着围裙做饭的样子,我忽然觉得……我没有办法怀疑这个女人。 跟着,菲妮克丝吻了上来,在肢体交缠的这一刻,我们激烈热吻,仿佛这一吻将直到天长地久。</div> 38章 第三话 在商言商 以物... 我读过的恶魔学书籍中,记载在册的恶魔种类多如天上繁星,真是多不胜数,基本上,恶魔是一种在本质上超越人类的先进生命,不但躯体强健,还具有多种特殊异能,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受到限制,在人间界无法自由活动,这边恐怕早就被魔族给占领了。 菲妮克丝每次出现都是在我梦中,或是直接让我产生某种幻觉,依照恶魔学中的分类,她应该是属于某种梦魔,影响人们的脑部、操纵人们的梦境,只要本身的精神力够强,在她所创造的世界里,她几乎是无所不能。 与菲妮克丝在梦中会面,这种事情我已经习惯了,这次会面我预期她会对我说些什么,按照往例,通常都不会是好事,所以我一直在小心戒备,不敢大意,手足无措。菲妮克丝所说的最后一句话,实在太具有震撼性。 “……做完你这件工作以后,恐怕没什么机会再见面了。” 本来,这似乎是再理所当然也不过的事,我只剩下最后一个愿望可以许,当这个愿望也结束,被取走灵魂的我就要没命,菲妮克丝结束我这件工作,大家以后当然是没机会碰面了。然而,从这个小恶魔的语气与眼神中,我觉得事情好像不是这样,她眼神中所流流露的哀伤,暗示着一种永诀,而且这份别离不是因为我,是因为她自己的问题。 说到底,我真正害怕的不是离别,而是菲妮克丝眼中的那份伤心,我不晓得她为何那么难过,当下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要她别这么伤心。 我想问理由,但菲妮克丝抢先一步吻住了我。这个吻看似热情,可是我却能明白吻中所蕴含的讯息,菲妮克丝不想回答我的问题,而且还马上要消失,所以才这么堵住我的嘴。 这一场木屋午餐、围裙丽人的温暖美梦,很可能就是诀别信号,给我一个最后的美好回忆。若是此事属实,那么我必须把握最后机会,因为要是我就这么与菲妮克丝分别,很可能再也没有见到她的机会了。为了这份恐惧,我努力地结束这一吻,想要分开,但另一方面却紧抱住菲妮克丝,生怕她就这么溜走,而熟知我作风的菲妮克丝,则是做着与我相反的事。 时机稍纵即逝,最后我还是那个输家,当我开始意识模糊,眼前景象慢慢化成一团白光,我努力瞪视着菲妮克丝美丽的眼睛,竭力想问着她:为什么? 疑问没有答案,菲妮克丝消失了,整个世界也归还虚无,当我又是心急,又是扼腕,脑里却忽然冒起一个念头。 菲妮克丝每次让我做梦,我的身体都会有反应,倒楣的时候甚至会做出一些不雅动作,这一次不晓得会是在什么样的情形下醒来? 只希望……不会是一个太糟糕的情形吧…… “呜……我……我怎么了……” 眼前的一片空白阴沉下来,开始有了色彩,我回到了现实世界,清醒了过来,所感觉到的第一个东西,就是我正搂抱着某个人,抱得很紧,仿佛一放手就会永远失去这个人。 这实在是一种很糟糕的感觉…… 在梦里,我抱着菲妮克丝,与她的亲密接触像是一首情诗般动人,但在现实世界,我抱着的这个人,不仅不是个美人,更百分百不是女人。 一个男人紧紧抱着另一个男人,无论双方的相貌如何,都说不上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而我抱他抱得如此之紧,更是紧到让我自己都恶心起来。除此之外,这人的手里好像有一把刀,在我苏醒过来之前,他正拿着这把刀在床边削水果。 我虽然很讨人厌,但会来探我病的人也是不少,在这些人里头,有可能会为我削水果的人……嗯,其实真是可以不用猜了,这根本就是不良中年的招牌动作之一。每次与菲妮克丝作淫梦,醒来有很大可能都是碰到不良中年,对他所做的不雅动作真是数也数不清,让我连杀人灭口的兴趣都没了。 不过,这次比较糟糕的一点是,在这个房间里的人,似乎不是只有我与茅延安,在我紧抱茅延安的同时,耳边忽然听到一声巨响,那是某个人因为太过震惊,飞快踉跄后退,重重撞在墙板上的声音。 “……仆、仆街……” 如果说这次的失态能有什么收获,我想大概就是这个了,那个狡诈如老狐、阴狠更胜蛇蝎的大变态,海商王白拉登,这时居然面如土色,跌撞在墙上,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 “你、你们两个人……居然是这种关系!难怪你拚死也要救活他……也难怪……你一醒来就死命紧搂着他……差点就吻上去了……他妈的,你们真是太变态了……这单生意早知道就不做了……” 能够让伟大的海商王阁下面如土色,这不只是收获,简直可以算得上是成就了,我相信没有多少人见过他这种表情,要是我走出去对外头的人说,应该会很被夸耀吧。然而,当一堆人听到异样声响,紧急破门而入时,我还是觉得……这种事情不用夸耀了。 “贤、贤侄……” “闭嘴吧,大叔,难道我们还不够糗吗?” “糗是已经够糗了,不过……大叔有一点生理上的问题,和你有关,很急,需要立刻解决啊。” “我靠,你什么生理问题和我有关?你在金雀花联邦真的加入那圈子啦?” 面对我的质疑,茅延安看了冲进房的众人一眼,长长地叹了口气。 “不……刚刚我一面和侯爷说话,一面削苹果,话说到一半,你突然一下扑起来把我抱住,抱得还很紧……你有没有觉得胸口被插把刀……很痛?” “呃……好像没有……真的没有……” “当然没有,因为……那把刀插在我胸口……” 一句话说完,不良中年两眼翻白,往后一仰便倒了下去,胸口血流如注,一把水果刀打横嵌切入肉。 不良中年受伤倒地,房内又陷入一片慌乱,不过也有人保持着冷静,慢条斯理地举手自荐。“又有人受伤了吗?需不需要治疗啊?”白拉登挥挥手,争取我们的注意,笑道:“有没有人愿意为了救他而做什么?如果有的话,这边有生意可做喔。” 我被羽虹当胸刺了一刀,心脏受到重创,血流如注,几乎是必死无疑的情形,经过抢救治疗后,身体的状况到底如何呢? 答案是:几乎没剩下什么伤痕。 这种诡异的鸟事,连我自己都很难相信,但却真的发生了。旁人闻讯都赶来祝贺,说是海商王果真有着通天手段,被他紧急抢救过后,我的身体居然能康复到这种状况,实在是很不可思议……至于受伤的茅延安躺回床上去,那是更不可思议的另一回事……衰得不可思议。 “约翰,其实你的伤势用高等回复咒文处理,只要不是当场毙命,事后要治疗到近乎痊愈的程度并不难。” 白澜熊叹道:“真正的困难关键,就在于不让你当场断气。你知不知道自己当时的伤势有多严重?心脏都快被切成两半了,在场的所有医疗人员都说你回天乏术,彻底没救了,我也慌了手脚,最后是茅老师提醒,大家这才想到求助侯爷……” 我摸着犹自疼痛的胸口,听着白澜熊的话,隐约觉得这笔买卖不划算。我之所以获救,最关键的那个理由,是破损心脏的瞬间修补,那是回复咒文所挽救不了的重伤,也是众人之所以要求救于白拉登的主因。 但我自己很清楚,我被羽虹所重创的心脏,在羽虹发生堕落异变,我体内能量与之呼应时,已经迅速自愈。这里头到底是牵涉什么魔力原理,那是连我自己也搞不明白,可是白拉登在这种情况下对我施救,那根本就是顺水推舟,没有帮上什么实际的大忙,却被众人记了头功,想想实在是很不快。 “妈的,那个奸商……将来如果有机会,一定要报一箭之仇,和他做生意实在太不划算了……” 我恨恨地骂道,白澜熊却叹了一口气,用一种带着欣羡的目光看过来。 “兄弟,其实你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换作是我,周围还没有那么多人关心爱护咧。” “……不懂,此话何解?” “那时你重伤垂死,大家都束手无策,是茅老师不晓得从哪冒出来,将你一把抱起,大步走向海商王,请他无论如何都要出手救你。海商王本来还有点犹豫,结果茅老师忽然跪下,我们也跟着他的动作下跪请求,这才让他出手的。” 白澜熊没有用什么太慷慨激昂的辞句,但我把话听在耳中,依稀能够想像当时的情境,茅延安和一众兽人确实是把自己的尊严豁出去,请白拉登出手帮忙救命的。 想想我这辈子作恶多端,居然会有男人肯为我去请求别人救命,实在是一件奇事,也许我该向他们致谢,但想归想,这种事情又觉得做不出来,只好把话带到另一件让我关心的事。 “老白,羽虹怎么样了?” “……” 白澜熊没有马上回答,我看得出来,他并不是很喜欢我提的问题,以他的立场而言,应该是很不赞成我与羽虹继续有纠葛。 “约翰,那个妞对你有重大意义,这个我是知道的,但她现在变成了这样,甚至还反刺你一刀,如果你还对她存有什么幻想,这太危险,得不偿失啊。” “你说的事情我晓得,女人……不过就是个女人嘛,能有多危险?再说了,就算是恩断义绝,也不代表我连她的下落都不能问吧?是死是活总该要有个答案。” 我很坚持地问了,但却没有任何结果,因为白澜熊也不知道羽虹的下落,当时站在甲板上的所有人,都看到羽虹被白拉登给击飞,失去意识,坠向大海,而后因为场面太乱,当人们冷静下来,想要确认羽虹的状况时,也只能得到“坠海失踪,下落不明”八个字。 “坠海后你们没有打捞吗?” “这种会反咬自己男人一口的女人,死了就死了,我兽族男儿弃之如敝屣,捞上来做什么?再让她捅你一次吗?要是你真的挂了,我死后有什么脸去见尊者?” 白澜熊越说越是激昂,要是再让他说下去,可能就要扑上来掐我脖子了。他这一生堪称英雄风流,搞过不少女人,但从没有过与什么女人真心相爱,而他偏偏又博览群籍,喜爱人类的英雄故事,对于种种儿女情仇甚感兴趣,所以打从我与羽虹相识,白澜熊就一直是抱着支持的态度,甚至可以说是在期待些什么。但羽虹的这一刀,把白澜熊的幻想给打破了,让他回到兽人一贯的态度,警觉到对女人应该有所提防,焦急地对我提出警告,想要把“身在迷途”的我给弄清醒。 其实……白澜熊确实是多虑了,我有我自己的分寸,虽然拿捏得不是很好,但总比他这样在过与不及之间摇摆要好些。 我又问了几句,白澜熊告诉我,在我昏迷的时间里,卡翠娜已经做了调查,想知道羽虹突然发狂的理由。 那个理由很简单,卡翠娜本就认为羽虹发狂,羽霓也会受到影响,所以羽虹失踪后,她第一时间去探视羽霓的状况,结果一看就明白了。 羽霓衣衫凌乱,光着屁股坐在地上,两眼无神,口中念念有词,却全都是一些不成调的呓语,两手倒是有动作,伸到自己两腿间,频频抠弄,淫蜜在雪臀底下流了一滩…… “……根据卡翠娜的说法,她们进房去所看到的,就是一个半坏的傀儡娃娃。” 白澜熊所说的情况,我虽未目睹,却是心领神会,因为那本来就是羽霓的真面目。 被黑巫天女、邪莲给联手炮制,羽霓的心智状态基本上已全毁,是靠着我灌输进去的假性人格在行动,如今黑巫天女已死,羽霓恐怕此生复原无望。我的能力有限,输入进去的假性人格会产生耗损,每隔一段时间,就要重新输入,像是帮机械傀儡上发条一样,如果没有及时输入,那也没有什么关系,最多就是放任羽霓当一下白痴,等到我有空去作输入,马上就会笑会跳,回复“正常”。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巴格达城内城外连场恶斗,兵凶战危,我自己又频受打击,根本没有多余心力去关注羽霓,把为她输入假性人格的事情给忘了,换作是平常,这没什么大不了,毕竟以前我也常忘,但偏偏就是这次的一忘,弄出了大问题。不难想像,一直和羽霓形影不离的羽虹,见到了这一幕会受到多大的刺激。依照羽虹的个性,可能还会把事情想得更坏,觉得一切都是我在背后操纵,把她姊姊弄成了这种玩偶模样,对我恨之入骨。 说实话,这个罪名真的是很冤枉,羽霓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模样,那要去感谢她亲生母亲白牡丹,如果不是因为白牡丹的控制与改造,她的心智怎会被摧残成这样?虽然我有点想不通,以心灯居士、白牡丹对两个女儿的疼爱,怎会对她们下此毒手?但再怎么说也不应该怪我吧?我可是负责收拾善后,把羽霓弄得还像个人样的大功臣耶。 很可惜,羽虹是不会相信这点的,或者该说,哪怕羽虹知道真相,她的阴暗心理还是需要一个宣泄管道、需要一个报复的目标,所以她拒绝去相信事实,只能用向我复仇来作为生存下去的动力。 正义不可信,公理没意义,把整个生命与仇恨结合,身心皆化入黑暗,成为最恐怖的复仇女神…… 这堪称是另一种完美的圣女污化计划,想着想着,居然让我有一种难言的快感,不过再想一想,一个作品如果以后干不到,不管再怎么完美,也是没有意义的,这实在是让我扼腕。 (咦?普通人在这种情形落海,大概没什么希望活下去了,但羽虹的肉体状态已非常人,这样子一摔,应该不至于会死吧?) 想到这一点,我正起神色,问白澜熊一个重要问题。 “好了,老白,先让我弄清楚一点。羽虹被打飞出去,你们没有打捞,白拉登也没有打捞,就这么坠海失踪,对吗?” “没错,像那种危险的女人,淹死就淹死,我们是绝对不会把她捞上来,让你再遇险一次的。” 白澜熊说得斩钉截铁,但却不知道我要说的重点,我皱眉道:“不对。” “有何不对?让那女人沉尸大海,是再对也不过的事。” “你们让她沉尸大海很对,但白拉登放任她沉下去,这就不对。” “你是说……” 白澜熊目中精芒一闪,明白了我的意思。白拉登素来懂得把握人心弱点,只要有利用价值,绝不轻易放过,羽虹对他而言该是奇货可居,他没理由这么放着一件好货物坠海,不加理会。 被我这么一点醒,白澜熊也觉得不对劲,和我一起去见白拉登,问问海商王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哦,两位好,不晓得有什么事情是我能为两位效劳的?” 白拉登坐在一张皮椅上,手里拿着一杯红酒、一根雪茄,一副非常享受的表情,在他对面有一个人同样在享受红酒与雪茄,是作着帅气男装打扮的心剑神尼,正用揶揄的目光朝我们看来。这两大邪人并肩坐在一起,还都是一副笑脸,看起来实在让人觉得很不安心,尽管明知道他们不可能是在讨论什么世界和平之类的话题,但我仍是忍不住问了。 “请问……两位在这里聊什么呢?” “也没什么,神尼与我志趣相投,我们聊些摇滚乐、咖啡,还有人生之类的话题,顺便讨论一下有没有合作的可能,搞不好以后合伙开善堂,收容流浪的童男童女,普渡众生。” “嘿,为什么这世上的坏人都那么喜欢开善堂?贩卖人口很好赚吗?” “哦哦,别那么说,我这边算不上坏人,只是单纯的商人,你知道的啦,现在物价涨得那么快,企业都讲究上下游整合,从生产到营销一条龙,减低成本,我们也是在挣扎求生,混口辛苦饭吃啊。” “别在我面湔装作人畜无害,方圆一千里之内最危险的人类就是你们两个了,告诉我,羽虹落海你为什么不救?还是你偷偷做了什么,却装作若无其事?” 我厉言质问,白拉登把手一摊,推了个干干净净。 “羽二捕头是你的xing奴隶,不是我的,那个小女孩我又没干过,与我何干?救了她是浪费我的粮食,我有何必要去救?难道救上来以后会有谁给我好处?” 白拉登笑道:“当时你自己也看到,她的堕落程序一发不可收拾,精神上的异变影响肉体,连肉体都发生了反祖兽变,那已经不能算是人了……放心吧,区区挨上那一击,还有坠海,这些杀不死她的。” 这些话与我的估计相符,回忆当时羽虹的肢体异变,我相信她的肉体之强健,甚至就连虎、熊等族的兽人都比不上她,这种程度的伤害要不了命,等她伤愈复出,一定会比之前更强、更恐怖。 “嘿,你不用太着急,其实刚刚神尼来找我,我们也谈到了这件事。” 白拉登的话透露了一个讯息,心剑神尼与白拉登都不是正常人,两人都有着相似的变态思维,如果照他们的思维来推测,我想这两个喜欢坐着看戏的大闲人,一定很期待再次出现的羽虹,会是何等邪恶、凶厉的姿态。 以他们的修为,别说是威胁到他们,光是能令他们动容的事物都所剩无几,发生在羽虹身上的事,对他们正是一出上佳好戏,也就难怪他们选择袖手旁观,享受当观众的乐趣,如果他们跳下去干涉,那自己就变成演员,没有欣赏的乐趣了。 (唔,再问下去也得不到什么答案,羽虹的状况他们两个人多半是不知道,问了也是白问。但……总不能就这样就走了吧?) 想想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又没有与人硬碰硬的资格,发脾气毫无意义,正自烦闷,忽然间计上心来,如果利益是这艘船上的准则,那么即使强如海商王白拉登,也不得不照这规矩来玩。 “喂,侯爷,你预备怎么赔偿我的损失?” “什么损失?” “哈,你自己也说了,那个是我的xing奴隶,不是你的。既然如此,你用电绳把她玩得不亦乐乎,难道不用付我租金?你玩完就算,一下把她打到海底找不回来,这是不是我的损失?你造成了我的损失,难道可以不用赔的吗?” “你这人说话一点道理也没有,我当时可是在救你。” “哈,你说得才好笑,我有要求你救我吗?是你自己多事,与我何干?”我道:“现在的事情很简单,你未经我许可,把我的xing奴隶抓去随便乱玩还玩丢了,在情在理,你要赔偿我。这个xing奴隶的素质很高,是大地上赫赫有名的美人,虽然脑袋有点问题,但还是不错干的,你可不能随便抓个老j来充数。” 一长串话说下来,白澜熊在旁都听到傻眼,但他也不笨,很快就明白过来,连连点头,帮腔说话。 “侯爷,他说的话虽然是混,但……不是没有道理,我想你是应该赔偿他的损失。” 和聪明人交朋友就是有好处,我几乎想要搂住白澜熊,大口猛亲,而在我们营造出的情势下,白拉登抬头大笑。 “好,英雄出少年,你们说得没错,是我把人打下海,就该我负责。”白拉登笑道:“赔你一个xing奴隶不是问题,但你要哪一种?已经训练好的?还是未经训练的?” “你我都是行家,已经调教好的那些,大概素质也不怎么样,而且大家喜好不同,照你喜好调教的我未必中意,还是给我未经调教,素质高档的那种货色吧。” 如果自己就是巧手裁缝,哪里还有买成衣的道理?一个未经调教的上佳货色,比已经调教完成的更吸引我,不过具体状况还是得亲眼看过再说。 “也算你们来得凑巧,不久之前,我们刚刚捉到一个上好素材,本来已经要着手处理,但恰好遇上你们的事,就被搁了下来,现在还存放在船上。” 白拉登微笑说话,在他手上似乎永远都有各种充足的筹码,不管我们提什么样的倒要求,他都有办法潇洒应对。 既然谈定了,白拉登做事倒也爽快,立刻命人带我们去看那个“上好素材”,一路上白澜熊垂首叹气,不明白我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在他看来,我这次差点惹上杀身之祸,就是因为女人,现在要去索蓝西亚干大事,本该专心,却还要搞什么xing奴,真是不知轻重。 “啰唆,做事不一定要有意义,有好处就行了,我又不像你,你是英雄好汉,我可不是。” 我这样回答着白澜熊,心里也有我的考量,如果那个女人确实是上品,走之前就先干一次,开个苞或是尝尝甜头,要是货色真有那么好,我就把人找个地方先安置,等到索蓝西亚事了再来处理,倘若货色差劲,那就立刻找白拉登退货。 不过,走在半路上,我也有许多的遐想,猜测那个女人会是什么样子、什么身份? 是人类?精灵?还是半兽人? 是女侠?贵妇?还是千金公主? 每一种不同的女性,都有不同的风味,我相信白拉登不会故意养一只恐龙说是美女,能被他称为上好素材的女人应该不差,当我就这些可能性进行想像,胸口顿觉火热,忍不住出言询问。 “那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是个人类,样子挺漂亮的。”替我们带路的海商王手下道:“那女人是金雀花联邦的。” “金雀花联邦的?该不会有特殊嗜好吧?” “……应该是没有,她是被我们抓来的。那一群来闹事的,除了她之外,男的全部被当场杀光了,女的也都被处理掉,只有她因为长相漂亮,先被保留下来。” 居然有人胆子大到来这里闹事?这个我倒是很好奇,又是来自金雀花联邦,背后可能牵涉到政治事件,难道是金雀花联邦想刺探海商王的情报,派来了工作人员?如果是的话,那就是女间谍了。 女间谍……这个没搞过。 我搓着手,心痒难耐地问道:“那群人……是金雀花联邦派出的间谍?” “这个嘛……好像不是,听人说……他们是报社记者。” “呃?什么?”</div> 38集 第四话 夺贞开处 三条... 根据海商王手下的说法,金雀花联邦确实是大地上第一强国,连民间组织都有着不凡的活动力,非但在金雀花联邦境内活跃,就连境外的事都要管上一手。 诸如其他国家的人权、环保、生态,这些民间组织都很关心,会主动前去搜证,想从民间影响政府,再由政府去主导,把这些不好的事物改变。 基本上,这些不是坏事,但人实在是应该量力而为,有些太超过能力范围的事,就不该冒冒失失去尝试。 有时候,连续的成功,会让人失去判断力,高估了自身实力。 这些来自金雀花联邦的记者就是如此,在黑龙会崩溃以后,东海的状况引起了他们注意,过来做采访、调查,对反抗军以外的另一势力“海商王”大感兴趣,最后决定潜入调查。 这真是胆大妄为,以白拉登的危险,哪怕是黑龙王、李华梅都不敢轻易惹上这号邪人,一群记者随随便便欺上门来,把这头超级猛虎看成软脚猫,这份胆量真是世间少有,恐怕连他们自己都不晓得自己这么好胆量。 有胆量没力量,这就是一件非常悲哀的事。 白拉登可以让这群不知死活的苍蝇在脑上飞,全身而退,令人觉得他宽宏大量,又或是高深莫测;也可以宰光这些苍蝇来维护尊严。 (妈的,不会真的那么巧吧?) 怀着这份不安,我看到牢房的门被打开,在里头有一个缩成一团的人影,手脚都被锁着镣铐,样子非常地狼狈,看起来蓬头垢面,似乎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但是…… “约、约翰.法雷尔?” 一声微弱却激动的惊呼,传入耳里,白澜熊和旁边的几个人都一脸讶色,用眼睛发出疑问。 “不用问我,我都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她,一切纯属意外……干,她还一看就认出我了,我以前也没上过她啊,会不会认错人了?” “约翰.法雷尔!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你一定是与海商王勾结,他做的那些坏事,你都是同谋?” “嗯,一见面就含血喷人,果然是她没错。夏绿蒂,久违了,你好啊!” 基于我的要求,夏绿蒂被释放了,这女人虽然不聪明,却还没有愚蠢到罪恶的程度,至少懂得暂时隐忍,没有再喊什么公理正义,誓言报仇之类的鸟话,不然再没有人能保得住她。 “唔,本来就说要赔个人给你,只要你接受了,怎么处置是你的事,我不干涉。” 白拉登笑道:“不过,我满好奇的,听说你这个人黑面黑心,是个非常邪恶的大坏人,怎么连一个女人都不敢上?学人扮善良啊?这样子太让人失望了。” “操!就为了满足你的希望,为了证明我很坏,我就要去上女人给你看,强奸每一个我看到的女人?” 我对白拉登竖起了中指,“你们这些人,真他妈的心理变态,喜欢看人耍坏,找你妈去!” 最近偶尔会碰到这样的质问,不只白拉登,就连白澜熊都曾这样问过我,把我问得无比烦闷。 我并不觉得过去做的那些坏事有什么可耻,因为作那些事的目的大多是为了求生,不然有谁那么无聊,为了闲着没事干去伤天害理的? 可是,我也不认为做坏事有什么好光荣的,那些总是高唱“我是流氓我怕谁”的生物,精神结构明了显与我不同,这说不上谁是谁非,但我确实不喜欢那种思维。 同样的,我更不能理解白澜熊、白拉登的问题,那么喜欢看人做坏事,自己跳下去做就好了,把这种希望寄托在我身上,简直莫名其妙。我不管做什么事,都是为了自己的生存,很辛苦地在挣扎找生路,不是在当杂耍的猴子,专门表演给人看的。 “别动气,这么问你是我不对,我并没有侮辱你的意思,找你过来也是为了告诉你,你出发所需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顺便还有最新情报奉送。” 索蓝西亚之行,要赶时间出发,目前已经被耽搁在这里够久了,再晚一点出发,可能什么都来不及做了,白拉登替我安排好快船,今晚就出发。 这些是计划内的事,但也有些意外困扰。过去不管要去做什么,都是一声令下,整个小队一起出动,但这一次…… 阿雪重伤倒下,已经不能算是战力;羽虹坠海失踪,就算再出现也是来砍我的,更不能算是战力。 这样一算,我们这个小队的主战力,居然只剩下需要再调整的羽霓,还有只会吐火、吃肉、睡懒觉的紫罗兰。 即使勉强把智慧也算成战力,但茅延安却无法与我们一起上路,因为他胸口莫其妙挨着的那一刀,需要静养个几天,无法与我们一起出发,尽管他在病床上信誓旦旦,说只要伤势稳定就会追赶上来,但我却不知道他跟上来可以干嘛。 过去我都是负责指挥,战斗类的实务工作是交给其他人,这次虽然与虎谋皮,从白拉登手上拿了一堆强力道具,看似力量暴增,可是始终是未经实战,不晓得实际效果。 只“强大”却不“稳定”的力量,无疑是在手上捧个炸弹,非常危险。 尽管我不想承认,但在这种情形下,我最能倚重的战力居然是小未来。 一个优秀的忍者,能在很多方面派上用场,更别说冷不防地出现,偷偷给人一毒刃,尤其是在群殴的混乱场面,光这样就可以干掉许多强敌。 形势比人强,为了能从索蓝西亚活着回来,我不得不去找未来这小子陪笑脸,哪想到却吃了一个超大闭门羹。 “啥?你说你要跑路?” 从手语翻译人员的口中得知此事,我怒发冲冠,大骂忍者没有好东西,要是当初没有羽霓、羽虹的救命,阿雪的细心照顾,这个臭小子早就挂掉,现在我们遭遇危险,这小子不与我们有难同当,居然收拾包袱要跑路? “我本来就是东海人,既然回到家了,为什么还要东奔西跑?几个人就想去索蓝西亚搞破坏,你以为自己是法米特、夏洛堤吗?那么想死的话就自己去死,不要拖着别人当垫背。” 未来比着手语,让翻译人员面露尴尬地把话翻译,没等这些人把话说完,这小子就对我比出了中指,然后背着包袱破窗跳出,很快就没了踪影,我本以为他要潜伏躲在船内,哪想到他做得极绝,居然从甲板上跳了海,当人们闻声追至,他早就没入海中,不知去向了。 “……只是不想去索蓝西亚而已嘛,你又不会逼他去,为什么要跳海呢?忍者又不是游泳冠军,这么急着跳?就算东海真的是他家,也不用这么急着回家吧?” 白澜熊皱眉说话,但我倒是能够理解未来的想法。 白拉登的手段太过厉害,这艘五色帆船的危险不啻于龙潭虎穴,要是可以早点离开,就绝不要在这里多停留,哪怕是跳水早走一刻,都好过在这里牺牲。 这么一来,我只能靠自己、羽霓,还有一头豹子,去应付眼前难关。 胜算不高,但更没把握的仗我也打过,临行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多搜集情报,来提高胜算。 “末日战龙欧西里斯,是头怪物,但不是怪兽,严格来说,它并不是正统意义的生命体,而是比巨神兵更高一筹的古代机神。” 白拉登道:“当初在异大陆上挖掘到它的遗骸,花了很长的时间进行研究,开发出重制技术,开发完成以后才发现这东西太危险,不可以随便做出来,就把所有资料封印,没想到被叛徒给偷出去,我们得知这件事的时候,索蓝西亚已经得到九成的研究资料了。” 听起来非常不得了,但对于这个机械兵器,我还是想多了解一点。 “……说尺码没有意义,我也不知道那群精灵会把末日龙做成什么尺寸,但根据估算,末日战龙在驱使风、电元素上,具有压倒性的绝对优势,能够发动怎样的攻击,目前是难以想像的。” “如果满足了某个特殊条件,末日战龙有很强的自愈能力,破损躯体能在极短时间内修复,近乎是不死不灭的。” “最难搞的一点,末日战龙似乎在次元、空间方面有特殊潜力,这点我们还没有研究完全,不能给你具体答案,不过这些资料应该也够了,你得到什么启示了吗?” 我不是一个太聪明的人,但听完这些,再笨的人也知道,我唯一的机会就是抢在索蓝西亚完工之前,把末日战龙破坏,要是等到末日战龙活动起来,后果就是死路一条,半点生机都没有。 “我的人马会送你们上岸,然后用最快的途径把你们秘密送到索蓝西亚,后头的事情就要靠你自己努力了。哦,对了,之前说过,还有一条情报附送,不另收费,伊斯塔刚刚对外头通告,他们发现了诸多证据,呼应先前阿里布达的说法,证明你与黑巫天女联合,意图颠覆伊斯塔,如今黑巫天女身亡,你就是黑龙会的大头子,甚至怀疑你就是黑龙王。” “喔,这么看得起我啊?我该笑一笑啰?之前黑龙王每天换人当,今天轮到我啦?” 伊斯塔的作法我可以理解,既然大家翻脸成敌人,那就要用各种手法把我打趴,这种程度的诬陷根本是小意思,反正信者恒信,不信者恒不信,我身上背的丑闻与恶名早就不差这一条了。 “还有……” “还有什么?总不会说黑龙王是我老爸,或者说我是黑龙王他老爸吧?” 以我现在的心情,外头什么最新情报,我都不关心,但白拉登提起的这件事却是例外。 “来自伊斯塔的最新消息,李华梅与伊斯塔签署了军事合约,双方开始正式合作了。” 伊斯塔允诺李华梅,将会对反抗军进行军事援助,不但支持她组织正式政权,还会给予她大量军事、技术方面的支援,让她那支良莠不齐的杂牌军,能得到真正的强化。 “军事上的支援,再没有比伊斯塔更适当的盟友了,距离上虽然不太理想,但反抗军从黑龙会那边得到的武器与技术,九成以上都偏黑魔法,伊斯塔可以辅助指导与合作,换作是其他势力,就会要求销毁这些非人道武器,李华梅才不干这傻事。” 白拉登摇头道:“经济与政治上的支持,李华梅会去找金雀花联邦、慈航静殿合作,反正现在是国际同盟时代,大可混水摸鱼,或者说……这位黄金提督是吃定了心禅大师与冷大议长。” 我不得不再一次佩服白拉登的眼光,他确实把敌人看得很准。 心禅大师、月樱可以说是我的强力后援,我若出了事,他们肯定会尽力去救我,但若要说他们会豁出去为我报仇,这种傻话连我自己都不信。 巴格达之战,李华梅做得很绝,但真要说起来,与她弄到无可转圜的只有兽人一脉,其余无论是对羽族,或是对金雀花联邦,她都有留下分寸,日后仍大有合作机会。 看似荒唐,但这就是现实,心禅大师和月樱都不会为了个人好恶,置大局于不顾,所以…… 李华梅只要处理得好,仍是可以在诸国之间吃得很开。 我的心情不是很好,表情看来也嫌阴沉,白拉登笑了笑,道:“你的女人很有一套,不过太精明了,将来早晚有一天会尝到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滋味……” “会吗?人家精明是人家的本事,我们在这里这么说,好像是落败的狗在街边吠,太难看了……” “一定会的。这种女人我以前也相处过,大家都太聪明了,弄到最后无可收拾,彼此都很后悔呢。” “哼哼,那是你的经验,李华梅不一样的,她个性太强,做了就做了,不会后悔的……呃,我怎么和你说这个?你的泡妞史关我什么事?” 我觉得很荒唐,不过白拉登却有不同想法,“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太阳底下没新鲜事的,同样的事总是反覆重演。从情报上看,李华梅在伊斯塔所获甚丰,应该是很开心才对,不过,我手下回报过来的情形,李华梅近日来神思恍惚,意志消沉,就连与伊斯塔商谈合作协约时,都魂不守舍,看来已像是行尸走肉,嗯,告诉你这些。你有没有觉得很自豪?” “……我应该自豪吗?” 说实在话,听到李华梅这么深受打击,我不可能没有感觉,但纵使知道她很在意我,那又如何?又能改变什么? 所以,到了最后我也只能苦笑…… “李提督是当世强人,所以仇家也是满天下,很多人都等着趁她病,要她命,好比现在这艘船上,想取她性命的人就很多。如今她这样的状况,很危险啊,你不担心吗?” “我担心了又能怎样?况且就如你所说,她是当世强人,就算是病了、弱了,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好比现在这艘船上,虽然想取她性命的人很多,但如果真的动手了,死的是谁还很难说。” 我不晓得这样说算不算警告,但白拉登听了之后,只是耸肩笑笑,不作表示,而我也想到一个问题,问他那时与李华梅对峙的神秘女子,是不是他的手下?他有没有线索? “与李华梅对峙的神秘女子?我不知道这件事啊,情形是怎么样?” 白拉登向我问清楚状况后,摇头道:“很遗憾,我也希望有这种手下啊,不过……要是随便招募能募到最强者级数的手下,那也就轮不到李华梅他们在雄霸大地了。” 从这些说法来看,白拉登应该与此事无关,神秘女子的身份再次成为谜团。 结束了与白拉登的会面,在临行之前,我没有忘记再去见一个重要人物。以个人心情来说,我并不想见心剑神尼,但要请教慈航静殿的相关问题,除了她以外再也没别人可作答。 “神尼,我想请教,慈航静殿有特殊的守贞功法,能让yīn户合闭,不致……干,你知道我在问什么啦,告诉我,怎么样可以破这种处?” 彼此都非善类,想想没必要拐弯抹角,我直接提出疑问,想知道怎么破除阿雪身上的守贞功法,就连口吻都变得肆无忌惮,而心剑神尼也不以为怪,直接回答。 “阿弥陀佛,此事说难不难,说易却也不易。有三个破解方法可行,第一个方法较为简单,就是使用道具,不过在实行上,比较缺乏成就感。” 心剑神尼所谓的道具,是经过加持的魔法棒,只要把那根棒子插入女性yīn户,就可以破除她的守贞功法,让yīn户从此不再紧闭。 至于说这样子没什么成就感,那是因为如此一来,就变成是那根魔法棒破了童贞,我们仅能随后再干,少了开疆辟土的成就感。 “这方法确实不是很理想,那第二个办法呢?说出第二个办法。” 第二个办法最为正规,就是由女方自行发动法咒,解除自己的守贞功法,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怎么封闭就怎么打开,这是最合理的办法。 但这个办法有难处,因为这守贞功法是魔武合一的产物,换句话说,除非是修练光系魔法的女性,否则是无法发动守贞功法的,照理说,阿雪在当初魔力还原为纯能量的时候,守贞功法就应该无以为继,不攻自破,但也不晓得是什么缘故,这个守贞功法居然被保留下来,自行运作至今。 现在如果要阿雪自行解开封印,那也简单,就是让阿雪重修一次守贞功法,然后自己运劲解除就成。 然而,阿雪已经被改造成黑暗魔法师,怎么可能去重修光系魔法?更何况以她如今的身体状况,做这种事情随时会搞成人肉炸弹,风险性太高,没得商量。 “……老天真是不给面子,算了,告诉我最后一个办法吧,就不信每个办法都会失败。” “阿弥陀佛,最后一个方法的成功率倒是很高,只要施主你花点时间,修习敝派不传之秘,一门由金钟罩衍生的外门武技,罗汉顶天功,强化男根,当你把胯下男根练至如铁似钢,百折不断,便可恃强而入,轻易夺贞开处。” 心剑神尼正色道:“届时,守贞功非但不能阻挡于你,反而会令女子玉户紧窄有力,令你欲仙欲死,妙不可言……善哉,善哉。” “善你老母啦,是哪个变态狂开发出这种强奸武功的?你们真的是慈善宗教团体吗?这简直是比黑龙会还黑!”骂归骂,正事还是得要办,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什么罗汉顶天功会不会要练一百几十年。 “我佛慈悲,一百几十年倒是不用,以施主的资质,约莫三年五载便有小成,但罗汉顶天功在修习的期间,必须戒绝酒色,稳精不泄,说得明白一点,就是不得行房。” “我这个月可能就要死在索蓝西亚了,你还要我去练个三五年再来开处?还要我这三五年内不能搞女人?这么没人性的话,你也说得出口?” “善哉善哉,贫尼与施主是同道中人,实在也不想这么为难于你,无奈罗汉顶天功乃王道之学,必须扎根稳固,不得速成,所以……爱莫能助啊。” 听心剑神尼的口气,不练上三五年是不行的了,如果不是因为我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专心练上三五年倒也是个办法,但现在是万万不行了,要是我死之前都没法干到阿雪,货真价实地交媾一次,真是死不瞑目。 “不成,第二、第三个方法都太鸟,事急从权,第一个方法虽然比较没成就感,但还是可行,反正棒子拿在我手里就是我的棒子,也算得上是用我的棒子帮她开处,没有便宜别人,就用这种方法吧。” 见我如此抉择,心剑神尼口称佛号,摇头叹气。 “但……施主执着于开处,不考虑女性的身心,如此做法无疑是物化女性、侮辱女性,已是入了魔道,望施主三思。” “我、我靠,神尼,你是发疯了还是发烧了?这种话怎么会从你口中说出来?” 本来想说的是“你这妖怪哪有资格对我说这种话”,但怕说得过分,对方可能翻脸,在修辞上稍微节制了。 “哦,没什么特别的,贫尼只是之前见羽虹师侄说得很爽,今天也藉机会说来爽爽看,你要是不喜欢,贫尼可以换点别的说说,无所谓的。” 心剑神尼耸耸肩,态度很潇洒,但这些话如果被羽虹听见,大概会气到七孔流血。 我问心剑神尼要怎么制作魔法棒,她立刻露出得意的表情,说后两个方法是前人所传,但第一个方法却是她所独创,制作魔法棒的方法除了她之外,就没有人知道,而且她为了方便我做事,之前几天已经在私下制作了。 “要是没干到她就死,你一定会死不瞑目,这点贫尼非常了解,所以早就替你准备好了。” “喔喔,神尼,你简直就是来普渡众生的,居然对我这么好,我想叫你一声干哥……不对,是干姊姊。” 打蛇随棍上,这是我的拿手伎俩,心剑神尼取出了一根食指粗细的短木棒,上头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咒语,我更感受得到它里头所蕴含的不凡魔力,这应该就是魔法棒了。 “神尼,用这根魔法棒,就可以破除守贞功了吗?” “不错,只要用这根魔法棒插入,抽插百下,守贞功将从此被彻底破除,只不过……有一点小小的技术问题。” “又有问题?你不会是在玩我吧?算了,你说吧,我听着。” “实际制作的时候才发现,魔法棒所需的尺寸与能量,与该名女性的力量有着密切相关,举例来说,如果是一个初练守贞功半年、第一级修为的小尼姑,这根短棒就可以搞定,但要是练了很久,自身力量也强的女性,那棒子就要做得更粗大,才有能力开处,所以……” 听心剑神尼说得含蓄,我忽然间明白她在暗示什么,脑中更有一个非常糟糕的想法。 “等等,你的意思该不会是……不妙,那如果对方是练了十几年的守贞功,本身又有第七级修为,需要多大尺寸的棒子?” 我颤抖着声音发问,心剑神尼一语不发,表情肃穆,从旁边茶几底下抽出了一根比成年男人大腿还粗的巨棒,上头同样是刻满了咒语,不断散发出强大的魔力,我清楚感受到那根巨棒非比寻常的压迫感。 然而…… “神尼,这根棒子……请问我们要怎么用啊?” “就……照你想像的去用了,刚好可以测试一下人体的伸缩性。” 伸缩?那根巨棒的尺码比我脑袋还粗,把这样一根巨棒捅进去,抽插百下,就算女人还没有断气,但我怕也找不到地方可以让我再接下去干了。 三个方法没有一个能成,我茫然若失,直到一只手掌在我肩头拍落,送来温暖与鼓励。 “其实你也不用那么灰心,我们可以做好万全准备,找来专业人士,要是开处失效,就直接把残躯炼制成美艳尸妓,那样你不管以后怎么干,都不用怕会伤到人了。” “……神尼,除了炼尸妓以外,你能不能有一点……比较慈悲的配套作法?” “……或者,我们也可以善用这根巨棒,我先拿它插你,然后你再……唔,善哉、善哉。” “……”</div> 38集 第五话 性爱女神 旷男...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是一句千古不变的至理名言。 五色帆船实在是一个太过危险的地方,到处都是魑魅魍魉,牛鬼蛇神,如果待的时间再长一点,我搞不好就真的染上恶习,和那一群鸟人拿大棒子互相插来插去。 不久前,与心剑神尼商讨三个办法时,心剑神尼的最后提案,因为我的表情太过难看,她也顺势改了口。 “开玩笑,一个玩笑而已,贫尼是堂堂当世最强者之一,怎么会和你这小辈玩性变态游戏,那只不过是玩笑,你该不会当真了吧?” “没有。我也相信只不过是个游戏。” 嘴巴上是这么说,但我其实是一点也不相信,有些玩笑开多了就会变成现实,为了安全起见,我决定尽早离开,毕竟连未来都懂得趁早开溜,我没理由还要逗留于此,某天早上起床时发现自己屁股开花。 从五色帆船上离开时,并没有太多人送行,毕竟是去从事秘密任务,如果搞到大批人马随行,敲锣打鼓,那也是一件非常荒唐的事。 茅延安胸口受伤,缠了几大圈的绷带,呻吟不绝,但还是勉强撑着起来,送我一程;白澜熊与卡翠娜分别给了我一个拥抱,祈祷我能平安完成任务,全身而退。 大家都是劫后余生,手边没什么东西,给不了临别赠礼,只有白拉登尽地主之谊,居然还送了我一个很够份量的大礼。 “……侯爷,请问这是什么?” “这是你家的小狐狸啊,你不是打算带她一起走吗?我帮你把人带来了,你该不会是改变主意了吧?” “我没有改变主意,但是……请问一下,装着阿雪的这个东西是什么?” “这个是木箱啊,哈哈哈,黑色的大木箱,这么明显的东西也要问吗?材料坚固结实,寻常攻击难破,是最好的保护了。” “质料是木箱没错,但你这个木箱……装饰也太好了吧?角线描金边,上好红木,正面还有辟邪十字架……干,你随便抓个人来,问问看这个东西算不算木箱!” 我怒道:“棺材就棺材,什么鬼木箱?还有,明明知道我要出危险任务,还送我棺材,你是不是压根就没打算让我活着回来?” “哈,怎么会呢?现在大家同坐一条船上,祸福与共,你要是完蛋了,我投资在你身上的东西岂非血本无归?你放心吧,我是真心支持你去完成任务的。” 白拉登的表情很诚恳,但可信度实在是很低,我苦笑着接受了他的临别赠礼,让羽霓帮着扛棺材离开。 棺材的份量不轻,但白拉登也不是随便送具烂棺材来搞笑,当我抚摸着棺材盖,就发现整具棺材起码有四十几重结界,把棺材层层封印,除非有正确的解法,否则要强行开棺或毁棺,绝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从这点来说,白拉登确实是送了我一件好礼物。 “不用高兴得太早,这个棺材虽然好用,必要时候还可以连你也装进去,但如果目的是保鲜,那就不保证能撑太久,得要立刻送出去,请专业人士处理。” 白拉登的话说得不是很明,但简单解释,就是阿雪体内的能量平衡仍不可靠,目前是由白拉登、心剑神尼联手压制,一旦离船,光与暗的能量平衡随时都会因为动摇而被打破。 之前他说会设法搞定,我还以为问题已解决,可是现在看来,还是需要“专业人士”。 “搭上快船,睡上一觉,几个时辰后天亮,你们就到阿里布达了,上岸之后,会有专业人士与你们连络,你们稍作停留,把棺材内部的保鲜工作完成,就尽快上路吧。” “既然有专业人士,为什么不直接叫到船上来?这几天早就可以处理了。” “专业人士的架子大,你当是说叫就叫的吗?这个人很难找,本来也没把握能找到她,是意外得知她正在阿里布达旅行,才能把人请到的,她是这类疑难杂症的权威,算是你走运了。” 言之凿凿,那位专业人士似乎大有来头,连白拉登都敬之三分,在提到那个人的时候,表情变得古怪。我最初不太了解,但稍微一想便即恍然。 白拉登可能是怕我拿了一堆重要物品偷跑,所以给我加一个限制,让我得老老实实乘船上岸,至少不会在乘船途中跑掉。 这个解释想起来是很合理,但深思一层又觉得不妥,以白拉登做事的气魄,似乎不会用这种小手段,那么……他的怪异表情是什么缘故? 最后,我、羽霓、紫罗兰,两人一兽一起离开五色帆船,阿雪也与我们同行,只不过是被装在棺材里,凭着棺材的特殊封印,她的身体状况不会恶化,也没有吃喝拉撒的问题。 我们预备搭快船先在阿里布达靠岸,然后全速赶往索蓝西亚。船上除了我们几个人、白拉登的手下,还有一个客人,就是顺道一同离开的女记者夏绿蒂。 快船扯起黑帆,在海面上行驶如飞,我稍微看了一下船的构造,发现这艘快船不靠风帆航行,纯粹以机械做动力,这种技术非常罕见,乍看之下是有些吃惊,但相较于白拉登的其他手段,这也没有特别惊人,便没有大惊小怪了。 调整羽霓的精神状态,花了一点时间。做得很完美,可是我的心情并不好,越来越觉得这种工作好像是在替死人化妆,做得再好、再完美,感觉还是很阴沉,偏偏不做又不行,真是让人很闷。 (其实我是在做好事,被当成坏人真是很没道理啊……) 不开心的感觉很讨厌,所以每次做调整工作,我都会尽可能让自己舒服一点,找点享受。 以前听说有某位炼金术师,在铸造东西的时候,都是吹着凉风,吃着冷饮与雪糕,无比惬意,这等先贤真是我的偶像,我唯一所能做的,就是稍微效法,在工作的时候享受别种乐趣。 为羽霓做调整,花最多时间的就是编写咒语。 因为羽霓的状况,每次编写都会有不同的细部变化,改良上一版的缺失,其实是挺累的,而依照往例,每次我聚精会神地在桌上整理咒语,重新编写时,就会让羽霓趴在桌子底下,为我做口舌侍奉。 “呼呼呼呼……” 嘴里塞满了东西,羽霓说不出话,只能这样子发着声音,专心一志地含着我的肉茎,再伸出纤细的玉手到我胯下,轻轻抚摸着勃起的肉茎,五指箍着肉茎套个不停。 我感觉到包皮被她捋上捋下,磨擦得肉菇爽到不可开交,肉茎越勃越硬,坚实得像条铁棍,肉菇硕大无比,又涨又圆,像个小乒乓球。 感觉很爽,但始终欠缺了那么一点东西,我想了一想,最后的答案就是羽霓反应不佳,动作虽然熟练,却像是一台口交机器,少了寻常女性口交时的声音、表情配合,感觉就差很多。 不过话又说回来,在女孩子身上取乐,量才适用也是很重要的原则,只要懂得诀窍,机械一样是可以玩得不亦乐乎,羽霓的动作呆板,但却也因此而更加熟练,反覆做着同一个动作,换作是一般的女孩子,早就喊累停住,但羽霓动作始终如一,连表情都不变,持续进行着口舌侍奉。 羽霓低着头,轻轻用双唇含住我的肉茎,舌头慢慢地刮着我的马眼,一阵快感立刻涌上来,肉茎包在一个温暖、湿热的地方,涨得更大、也更粗了。 而且,羽霓也并不是一直维持“机械”状态,随着我的调整渐渐完成,羽霓的眼中也出现神采,有了女性的情欲,此时的她,粉脸通红,眼光迷离,抬起头,妩媚地看着我。 从失神到情欲迷乱,这之间的转变实在是很动人,看在眼底,忍不住血脉贲张,极为亢奋,而羽霓察觉到我的反应,也用她那性感无比的小嘴套弄起来,每一次都是那么地用力,那么地深入。 “……嗯……嗯……嗯:……” 羽霓的呻吟刺激着我,不自觉地摆动下身,套弄地更加起劲,甚至让肉茎一次次地深入到她的喉咙里。 这种深喉咙口交,对女性而言并不舒服,在做的时候甚至有呕吐感,当初阿雪在我的要求下,勉为其难地练习,花了许久的时间才做到,但羽霓因为机械式动作没有感觉,居然一次就把这口技学会。 不只如此,羽虹在吸吮的同时,一双嫩手抱住我的臀部到处乱摸,最后干脆紧紧搂住我的双胯,使劲往她脸部拉着,鼻腔中发出阵阵令我魂荡的呻吟。 在这动人的情形下,我也必须很克制住自己,才没有马上喷泄出来。当我把羽霓的精神重塑完成,那已经是她口舌侍奉十几分钟以后的事。 “这一次,想要怎么做?” 整个设定程序完成,羽霓回复了精神,神采奕奕,双颊酡红,显得娇媚万分,我作了个手势,她把书桌推开,裤子脱下,露出一双又长又白的粉腿,随意摆几个姿势,腿臀的曼妙曲线,让我看得几乎屏息。 “……真漂亮,你的腿还是那么美。” “呵,人家的腿可不只是美而已喔。” 羽霓娇俏笑着,帅气的金发与脸蛋,在这一瞬间与另一张相同的面孔重迭,我心中一震,几乎错疑是羽虹站在我面前,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羽霓就跨坐在我身上,稍微调整一下位置,雪臀摇摆,沉稳坐下,湿润的花房一下便将肉茎给吞下。 和我身边的其他女性相比,羽霓的肉壶并没有很特别,也算不上什么名器,但她很懂得利用自身的优势,一跨骑上我身体,在将肉茎纳入的同时,也用她修长的美腿夹住我腰部,紧紧缠住,让肉茎能在她体内不住深入,真正实现了她“腿不只是美”的宣告。 我坐在宽大的木椅上,抱着羽霓软玉温香的美妙娇躯,下身上挺,肉茎整根没入了羽霓的花谷内。 羽霓畅快呻吟,美丽的头颅高高扬起,双腿一阵绷紧,紧窄的花唇滴下火热透明的aì液。感到自己羞耻模样的她,放开紧搂着我颈子的双手,表现出惊人的平衡感,丝毫不怕由高速抽送中的我身上摔下,靠着一双美腿,如八爪章鱼般死命缠着我。 那双修长雪白,美到不行的双腿死命地夹着我后腰,比蕃茄还要红的俏脸,则是深埋在我的胸腔中喘息不已。 我看羽霓缠得确实够紧,不会那么容易就往下掉,索性站了起来,玩得大一点一让她用双腿缠夹腰间,两手捧住她的美臀,就这么在房间里走了起来,一面走,一面交合。 随着我的快步行走,有时还故意跳上桌面,又跳下地,藉着颠簸的剧烈动作,肉茎狠狠撞在羽霓的花芯深处,肉菇推开收缩、紧夹的膣内肉壁,紧紧挤压着她滑嫩紧窄的花径,一阵强烈的充实感,让我与她忍不住同声呻吟,强烈快感之下,她滑腻湿嫩的肉穴也是一阵阵抽搐! “嘿,帅妞,这样子搞你比较有情趣吧?” 明知道这些交谈没有意义,但我仍是开口问话,一面问一面轻拍她浑圆翘挺的半球型臀部,同时胯下用力,一下一下狠狠撞在羽霓的膣道,每次撞击都填满了少女的肉穴,娇嫩紧窄的少女香躯被我一下下开垦着。 “爽死了,你……今天是……是怎么了?玩兴这么高?还搞起火车便当来?” 羽霓喘息着,一身香汗淋漓,叫出了我们现在结合姿势的体位名,我哑然失笑,抬起她小巧的下巴,注视着水灵的眼眸,在她的小嘴上亲吻一记。 两人的唇紧密结合,我下身依旧上挺,在欲望驱动下逐渐加快节奏,狂风暴雨地抽插着。 硬邦邦的肉茎在花径中进进出出,少女雪白的肌肤变得粉红,玲珑娇躯在撞击下摇晃不定,下身肉穴随着抽插,蜜唇如鲤鱼嘴巴般不停开合,泉涌般的aì液润滑着肉茎;黏稠的液体,让我的抽送变得更加猛烈,羽霓脸上浮现出既是羞耻,又是满足于快感的淫荡表情,微微的痛楚混合着强烈的快感,一阵阵袭来,紧闭的双唇不受控制的张开,发出耻辱的呻吟声。 羽霓摇摇晃晃地盘缠在我身上,双臀被我捧住,每次她挺腰拔高,恶作剧般不肯完全坐下,美穴如蜻蜓点水,快要把肉菇给释放吐出,那种一下子心口悬上半边天的感受,委实是刺激,几次下来我都快流鼻血了。 这种感觉虽然刺激,但终究不如我喜欢的那种充实感,几次以后,我一把紧搂住羽霓的细腰,肉菇用力分开粉色的蜜唇,占有了她的整个膣道,一口气突入到最深处。 “啊……” 羽霓弓着背,口中逸出一声舒爽到极点的娇呼,俏挺诱人的美臀开始摆动。 “羽霓,好帅妞,用力一点!” 我一边说,一边轻拍了两下羽霓的臀肉。 “嗯……” 浑身乏力的羽霓不得不使出全身气力摆动屁股,肉穴内的酸麻难忍,让她不由自主地发出轻微的呻吟,真是好听,如果硬要说有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她始终抱着自己的胸口。 “嘿,不要老是抱着胸口,那里又没有什么东西好藏,何必特别遮掩?”知道羽族女性的身材特性,我开口调笑。 “讨厌,就是因为丢脸才遮住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 “何必介意?大nǎi子有大nǎi子的好,小nǎi子也有小nǎi子的妙啊。” 我猛地伸手,拉开羽霓双手,开始轻轻揉搓她的一双鸽乳,由下往上揉按她小巧的美乳,尽管不大,摸起来却是又滑又嫩,和丰满女性的巨乳相比,别具一功。 “怎么样,现在明白了吧?上天造人确实是有其奥妙之处的。” “你别说个不停,这种时候,用力干就对了。” 羽霓被我这样闹了一阵后,似乎体力用尽了,动作越来越慢。 我在最初的木椅上坐了下来,将羽霓抱入怀中,托住她的雪臀,用力上下套弄起来。 怀中美丽的羽霓无意识慢慢配合起来,我使出浑身解数挑逗她,时而舔舔她的小巧耳朵,或是在上头吹吹气,时而拍拍她的小香臀,刺激她的欲情,双手不停地在少女光滑如缎的肌肤上游走,刺激她身上每一个敏感部位,肉茎在她迷人的xiāo穴内翻江倒海般搅动。 羽霓的娇躯不停地颤动,aì液一股一股不停地喷了出来,每一次我把肉茎抽出来时,就好像开启闸门,淫液汨汨地流了出来,浸湿了身下的木椅。 羽霓美目微睁,嫩滑的小手轻轻在我胸膛上抚摸,一双朦胧的俏目在我身上漫无目的地搜索着,充满了对征服者的敬畏和服从。 我将舌头伸入她口中,贪婪吸吮着她的小香舌,或许是为了避免自己在我的激烈冲刺中迷失吧,羽霓的指甲深深刺入我背部肌肉中,抓出一道道爪痕,我粗鲁地将她的双手压制在头顶上,她则完全迷失自我地尖叫呻吟着,谱出如同天籁般的美妙音乐。 从头到尾,完美的交合堪称是一种艺术,但就在高潮来临的那一瞬间,我将白浊精浆毫无保留地喷射出去,直洒向羽霓的膣道深处,而羽霓有如身登极乐,摇摆着金发,发出畅美呼声的同时,我忽然……有一种奇特的感觉。 其实也说不上多奇特,只不过是相貌相同的双胞胎姊妹,表情、声音再一次重叠而已。 羽霓、羽虹的个性不同,平常时的表情与声音都不一样,很好分辨,但在高潮的那一刻,两姊妹爽极而呼的声音,却是大同小异,几乎是一模一样,所以在那一瞬间,我被错疑是羽虹的感觉给吓到了。 羽霓没有发现我的震惊,事实上,从头到尾,她都没有提过羽虹的名字,仿佛这个妹妹从来不存在。 如果羽霓还保有正常的神智,这次羽虹干出了这样的事,姊妹两人心意相通,肯定会引起一场更大的灾难,但此刻……她的双胞胎妹妹下落不明,她却什么反应也没有,还在高潮过后,趴在我身上,翘起雪白圆滑的美臀,慵懒地睡去,一点都没有染到妹妹的怨与痛。 这一切……显得那么不真实。 这一切……让我很清楚地意识到,刚才与我翻云覆雨,反应极良好的这个羽族美少女,只不过是一个徒具其形的躯壳而已。 这一切……真的是让人感觉到很空虚啊。 趁着月黑风高,没人注意,我悄悄溜上了快船的甲板,想要在这艘船完全离开东海之前,作一点尝试。 羽虹坠海失踪,是坠落在东海之中,虽然我不认为会有那么刚好,巨头龙正在这附近巡逻,把落海的羽虹给接走,但不管怎么说,这附近的海域应该都在武藤兰监控下,有事情向她问问,总是不错的。 之前要召唤武藤兰并不会很困难,因为整个东海都在她监控下,只要我对着海面大喊,她必能听到,然后就是由她现身,或是以出现在梦境的形式来回应。但反过来讲,这也就代表我没有更有效的联络方式,是否回应我的呼唤,这取决于武藤兰的选择,就算她不想见我,我也不能强行把她拖出来。 结果,我预想中的糟糕状况就发生了。 “武藤兰~~武藤兰~~你出来,我有话问你~~武藤兰~~” 我站在甲板上,对着黑暗的大海叫喊,起初声音不大,但叫到后来,那就是在放开喉咙大叫,惊动了船上的人,白拉登的手下纷纷出来,隔着一段距离,远远地看着我,私下议论。 “谁是武藤兰?” “不太清楚,但以前听过一句东海的传闻,好像说什么……平生不识武藤兰,色中称雄也枉然……应该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吧。” “这么嚣张?那这人为何在此狂呼她的名字?”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在我的老家,有很多男人在晚上欲求不满,就会一个人跑到阳台上,对着天上月亮,狂叫武藤兰的名字。” “这么神奇?我们老家的男人欲求不满时,都只会跑到阳台上,一面吃香蕉,一面打飞机。” “……你老家是什么地方?” 听这些人的说话,让我陷入了一个非常尴尬的窘境,但碍于形势,也只好放开一切顾忌,卖力地放声大叫。 或许是因为我叫得太过卖力,意外造成了某种误会,让在场的人以为我在召唤某个性爱女神,而一旦召唤出来,现场所有男人都能得到一次或一段时间的无上性爱,于是在这种美丽的误会之下,船上绝大多数的男性都跑了出来,趴在甲板护栏上,对着大海吼叫。 “武藤兰,你出来!” “武藤兰~~快点出来,我们爱你啊!” “伟大的武藤兰女神,请在你饥渴的信徒面前现身,我们将奉上祭品,请求您赐予一次至高无上的完美性爱!” “性爱女神,我屌你!” 一时之间,从船头到船尾,饥渴的呼声此起彼落,淫气冲天,让我这个始作俑者目瞪口呆,不晓得该怎么收场才好。 虽然此刻在场的人并不多,没有太多的人知道此事,但现在所发生的这一幕,却是东海历史上非常可耻的一幕。而透过这件事,我也明白了一个很重要的道理,那就是……守法良民也好,恐怖份子也罢,这世界的饥渴怨男实在是很多,需要解救。 不过,尽管一票人喊破了喉咙,伟大的武藤兰女神终究是没有出现。 很明显,武藤兰不愿意回应我的召唤,这可能因为我不够份量,也可能是因为我没了利用价值,这个城府深沉的女人根本不想甩我。 海神宫殿存在的意义,是为了摆平幽灵船,现在幽灵船事件已经完全解决,连法米特、夏洛堤的百年恩仇都化解,海神宫殿就没有必要继续存在。 (巨头龙的正体,是千万怨魂所组成的半艘幽灵船,但是巴格达城外一战,法米特是乘幽灵船而去,这样说来,该不会海神宫殿已经彻底消失了吧?) 我这样一想,但又觉得不对,因为在阿雪分开大海,我们逃出伊斯塔的时候,巨头龙、邪莲都还现身支援,代表海神宫殿还继续运作,法米特把半艘幽灵船留了下来,继续巡弋东海。 那么,武藤兰没给我回应一事,到底是为什么? 我这边有太多的疑问想要问她,也只有一直默默注视着东海的她能给我答案。 除此之外,我想要召唤的人还有一个,但这个应该省事得多,起码不用跑去对着大海叫喊,只要在房间里头许愿说话就可以了,那就是小恶魔菲妮克丝。 然而,这件应该毫无难度的事,居然也失败了。 我在无人静处连续几次召唤菲妮克丝,过去会立刻现身的她,这次竟是毫无反应,任我怎么召唤,她都没有现身。 严格来说,菲妮克丝是我的债主,债主莫名其妙失踪了,我应该是要非常高兴,但想到那场不祥的梦,我的感觉就很糟糕,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过去我不管碰到什么难关,菲妮克丝都是我的秘密王牌,真有什么事解决不了,冒险许个愿,就算是把问题扔给她处理了,现在她突然消失,我忽然觉得胸口空荡荡的,非常不安。 怎样也好,在这几个时辰的船程中,我没有能够得到什么援助,后来是想到还有一个麻烦人物要处理,特别离开舱房,去探视故人。 “哇!你干什么啊!” 门才一打开,马上就是一把餐刀当胸刺来,我直接对半开的门重踹一脚,整扇门立刻砸压回去,连带把门后头的夏绿蒂给打倒,刺到半途的一刀自然也落地了。 “你是疯狗啊?见人就咬?” 我哂道:“拿把餐刀就以为能保护自己?你要不要、出去问问,这些人之所以没有轮奸你,是因为怕你手里有把刀?别笑死人了。” “你……你跟他们?” “我和他们是一伙的?少来了,这种话连你自己也不信,被我救了一次有那么丢人吗?以后再还我人情不就得了?再怎么说,我也不会想要强奸你的……得留一点面子给月樱姊姊。” 我话说完,看夏绿蒂还是一副将信将疑的模样,便再补上一句,“不相信是不是?我真要上你,在五色帆船上就可以上你了,哪需要等到现在?你们这些女人也奇怪,动不动就犯被害妄想症,嘿嘿,你是不是以为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我非得强奸你不可啊?”</div> 38集 第六话 风月祭典 百花... 我对夏绿蒂说的话,大概给了她不小的冲击,也让她冷静下来,不再陷入那种被一的惊惶状态。 简单问了夏绿蒂她沦落至此的事发过程,和白拉登手下先前说的大同小异,只不过加害者与被害人的观点各自不同,有点差异而已。 “你胆子也真大,好歹也长那么大一个人了,难道就不会用脑子想想?这世上有些人是否能随便惹的,你们这样一群人跑过来,想要揭露人家的黑暗面,就没想过那个黑暗面你们揭不揭得起?做什么事情除了理想,还是需要实力啊。” 我与夏绿蒂的关系不算友好,每次她看到我,都像是见了罪人,又骂又叫,现在听我这一番话,这个一身骨气的女记者自然是不服输,跳了起来,说什么坚持信念,正义必会得到最后胜利之类的话。 “……你被关在五色帆船里头,大概是没机会听到甲板上的动静吧?可惜了,羽虹的那些话要是让你听了,应该很有教育意义的。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是多余,等一下我们会在阿里布达上岸,上岸之后,你想去哪就去哪吧。” 这个宣告显然在夏绿蒂的意料之外,她瞪大眼睛看着我,瞪了好半晌,这才吞吞吐吐地说了一声“谢谢”。 我并不需要这声谢谢,但有还是好过没有,不然我会觉得自己是在帮疯狗做事,做了还被乱咬几口,连自己都气愤自己是个傻蛋。 (嗯……现在还不是时候,再忍一下,等到上岸了以后,不管要做什么都容易了。) 脑里闪过这样的念头,这时外头传来呼叫声,船员们在嚷着说看到陆地了,要所有人做准备。 机械动力的快船,速度果然很惊人,换做是普通的帆船起码要跑几天,现在我们跑几个时辰就到了阿里布达,要是将来有钱,我一定也要买一艘类似的东西,至少走私偷渡方便得很。 我在阿里布达是通缉犯,不能大摇大摆地出现,所以就是伪装成商队的商人上岸,但商队总得有货物,而我们带着一具棺材,又很难作其他解释,就只好说是卖棺材的,带着新产品的样本来见客户。 “这个解释实在是超烂的……” 我摇头道:“现在当务之急,是去找那个专业人士,侯爷有没有吩咐你们怎么去找?还是要给我资料自己找?” “侯爷说,上岸进城以后,留意周围环境,注意一个很不普通的女人,那就是专业人士。” “就这样?有没有具体一点的线索?” “你见到专业人士之后,就对她说:好一个臭烘烘的骚bī;如果对方回答:我今天没穿内裤,那就是正确暗号,马上把她带回来救人。” “……姓白的是不是很想看我在城里被人追斩九条街?” 认人的指示模糊也就算了,连暗语都订得这么要命,要是我所料不错,我今天是当定变态大色魔了,白拉登的这一手实在太狠,我明知道会被恶整,却没有选择的余地。 只是……我发现自己居然料错了,白拉登这个恐怖份子并不是针对我在恶整,他的坏心肠是不分敌我,一视同仁,在这艘快船上所有他的手下都接到命令,要协助我去找到专业人士。 当那些人得知了暗语的内容,一个个脸色大变,好像面临世界末日。 看来情形比我预期的更糟糕,等一下出现的场面,不是阿里布达史上最变态的色魔,而是最变态的色魔党。 我是有求于人,被这样耍弄也无话可说,反倒是那些哭丧脸的船员,我由衷地同情他们,要跟这种老板讨生活,大概没有一天是好日子吧? 一群人硬着头皮上岸后,我发现这里只是个小城,地名是安娜堡,属于阿里布达东北方的小型都市,人口不多,虽然有官衙,但却没有设立海关,多数人都是以渔业维生,少部分人在邻近的山区开垦梯田,基本上,地方风气尚称纯朴,如果有什么很醒目的人士在这里活动,应该是不难发现的。 “……还好,姓白的还有点良心,给的任务难度不是最高级,很不普通的女人应该还找得到,大家卖力一点,早些把这个很鸟的工作给完成吧。” 我对着这群共同受难的战友打气,大家打起精神,以最高效率赶着进城,本来是想一鼓作气,不用花多少时间就能把工作结束,哪想到进入城市后的第一眼,所看到的东西就让所有人如遭雷击。 “这……这个是……什么庆典庙会吗?” 眼前的街道上,一片净空,但两旁却满满都是人,把道路两侧挤得水泄不通,从街头直堵到街尾,这种人挤人的盛况,怎么看都不寻常,而且这种盛况不只是这条街,从远近的人声叫喊听来,恐怕后头的十几条街都是这样的情形。 放眼望去,在街道两旁的人几乎都是男性,脸上的表情欢欣鼓舞,发自真心,但又有些怪异,看来与昨晚在甲板上狂呼大叫的船员们有些相似,这让我怀疑起来,觉得这恐怕不是单纯的庆典活动。 “状况异常,你们去打听一下状况,问问看这城里今天是怎么了……真要命,这么混乱的地方要找人……” 话才刚刚说完,前方就开始上演一幕让我瞪大眼睛的画面。 香风吹拂,一群婀娜多姿、体态轻盈的女郎,由街角走出。在她们的身后跟着乐队,敲锣打鼓,演奏着快节奏的乐曲,听起来让人热血沸腾,无比振奋,但更振奋人心的却是那些妙龄女郎。 为首的那一批女郎,年纪大概是二十三、四岁,手里拿着黄黑交错的阳伞,以俐落快捷的动作耍弄;连身低胸高叉的红色比基尼,展现出火辣动人的风采,天使般的笑颜,配合最能显露身材的比基尼,加上象征热情的火红色,微微贴近小股的高叉设计,更加令人兴奋。 在后方,同样也是性感比基尼的少女,却是以银黑色为主流,年纪比前一批略轻,看来是二十出头的妙龄,姣好的身材、贴身的比基尼,让人忍不住就想伸手去碰触,短得不能再短的短裙,更是让街道两旁的观众,不住低头,尝试窥看裙底的风光。 落在最后头的一队,白色的比基尼看来素净许多,十八、九岁的甫成熟胴体,曲线没有前两队那么夸张,脸上笑靥还带着纯洁的娇羞,但比基尼款式却是最惹火的一种,不但只用两条都快细成绳的布片,遮住粉红蓓蕾,裹拉起雪乳,下身更是穿着只能勉强遮覆住胯间的丁字裤,每一下跨步,都险些是赤裸裸的走光,若非我定力还够,真想冲上去,现场跟她们来一场友谊赛。 这三批比基尼队伍,明显是出自同一处的团体,只是用年龄分成三组,而且让我好奇的一点,就是前两批佳丽虽然漂亮,但化的妆却嫌浓了些,有些浓妆艳抹的感觉,风尘味掩不住,多半是出身风月之家。 (奇怪,妓女不在妓院,集体跑到街上来干什么?难道是来抗议别人抢了她们的牛?还是要去什么地方打球赛?) 这个道理我自己也想不通,可是走过的队伍不只这三批,后头又有别的队伍缓步而来,同样是敲锣打鼓,在音乐声中缓步走过,一面走还一面向两旁群众含笑挥手。 群众的鼓噪声中,经过此处的女性,身上衣着也是越穿越夸张,除了火辣性感的比基尼,还有薄纱肚兜与热裤、胸罩与黑色丝袜,其他包括了学生水手服、新娘花嫁、女警、女军官的制服,真是琳琅满目,还以为自己进了专柜制服店。 这些女性虽然穿着五花八门,但却有几个共通之处。 首先,她们都很年轻,从头到尾我看了十几批,没看到一个超过二十五岁的女人,都是妙龄少女;其次,哪怕是刚成年的十八、九岁姑娘,眼中都有掩不住的春情,那些较为成熟的女郎更是眉眼含骚,一声声娇呼,听得人心痒痒的,很想找地方发泄。 看这些线索,我自己已经心里有数,而那些船员打探回来的报告,更是证明了我猜测的事实。 “不、不好了……这里正在举办风月嘉年华,附近十几个城镇的妓寨、歌楼,都分别组成队伍,来此参加嘉年华会啊。” “什么?” 指望恶德奸商会大发慈悲,这是我们的愚蠢与错误,会选今天在安娜堡碰头,根本就是包藏祸心,现在每个人面面相觑,不晓得该怎么在这样的情形下,找一个不太普通的女人。 现在的状况是,很不普通的奇装异服女,满街都是,很普通的良家女性,全都不晓得躲到哪里去,街道两旁看到的,全都是精虫上脑的色鬼与宅男,完成任务的难度比起大海捞针好不到哪去。 这样的窘境,我本以为这些人会退缩,没想到他们在苦着脸对看一会儿后,自行调派,分组办事,开始一个一个去搜寻可疑份子。 “你们……这么讲义气?” “不是和你讲义气,我们与你没交情,这只是在执行侯爷交付的任务。” “你们侯爷摆明是在耍人,这样你们也愿意跳下去被耍?” “你太小看我们侯爷了,他现在摆明要玩我们,如果我们抗命,不给他玩,那回去以后就不是玩玩可以了事,两害取其轻,现在怎么都要拼一下了。” “哦……这样啊。” 我这才明白,当白拉登的客户、合作伙伴固然不易,当他的手下人更是困难,听说这些船员也姓白,是白拉登同族的族人,跟着这位族长在大海上闯荡多年,想想也真是辛苦他们了。 白家人的行动效率很高,所以没过一会儿,附近就开始发生骚动,而且这骚动还像是涟漪一样,迅速往外扩散出去。 一群莫名其妙的男人,往女人多的地方跑去,见到女人就说对方的bī又骚又臭……可以想像,这根本就是找打的愚蠢行为,群众将他们当成心理变态,又或者是当成了存心挑衅的卫道份子,愤怒地喊打。 像这种由妓寨、娼馆所合办的游行活动,在我们看来是性感养眼,但也有很多脑子装屎的卫道者觉得伤风败俗,会想要抵制,这些白家人现在就是被误会成那样,遭到群众的追打。 “他妈的,真是莫名其妙,想嫖妓就走远一点,直接去嫖,想抗议就挑个平常一点的时候,干嘛非要挑在这种节骨眼上坏大家的兴致?真是该死!” 明哲保身,我跟着群众一起开骂,顺便还多收了几间妓院的名片,预备将来有时间的时候去光顾。 (白拉登摆明是拿我们在耍,他说的专业人士是真有其人吗?如果真的有,那就麻烦了,现在这样哪有可能找得到?) 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忽然觉得有点怪异,好像有什么人正在不远处看着我,我转头搜寻,并没有看到什么人。 (奇怪,该不会被什么人盯上了吧?我仇家满天下,被人盯上是一点都不奇怪,但我好歹也是易容了,这么快就被人盯上,实在有些没道理。) 想想不太安全,我摸了摸脸上贴的胡子,快步离开原地。 托白拉登的福,搜寻专业人士的工作真是太顺利了,也正是因为太过顺利,才会搞到很麻烦,看到的每个人都有可能,不晓得从何问起。 穿着女仆装的长腿正妹,樱桃小口红嫩嫩的,让人想去吻一口,看起来实在很不普通,应该要拖到床上去,好好调查一番。 三点式比基尼的巨乳少女,哈蜜瓜似的高耸雪乳,摇摇晃晃,看起来实在很不普通,应该要拖到床上去,好好调查一番。 火红色肚兜搭配薄纱的性感美人,奶碰腰束腿长,屁股自有够淫荡,看起来实在很不普通,应该要拖到床上去,好好调查一番。 安娜堡不算大地方,周边城镇的女人素质有限,没有什么真正倾国倾城的佳丽,眼前这些娼妇除了装扮够吸引力,就只有胜在青春无敌,但男人是可悲的视觉生物,明知她们没法与阿雪、菲妮克丝比美,就连羽霓都比不过,我还是受到刺激,很想去光顾生意。 “哇!公主,公主来了!” 周围人们的大嚷大叫,让我把注意力投向最新出场的队伍,发现她们的服装主题是公主,穿着膨膨裙与马甲,头上戴着公主冠,就是领口开得超低,几乎把两团白嫩乳肉都露出来,就这么微笑着挥手走路。 娼妇们很难有多少高贵气质,仅靠服装也装不像公主,这种装扮的性感度和其他主题差得远了,我耸耸肩,正要从人群中走出,却突然听到一阵惊呼。 “二、二公主来了。” 二公主? 冷翎兰? 这一吓可让我一身冷汗,再想一想,其实我没什么理由要怕冷翎兰,跟着我循声望去,不禁哑然失笑。 冷翎兰不愧是当选过阿里布达男性性幻想对象的前三名,连妓寨都在打她的主意,让娼妇们穿着与她类似的军装,梳着一模一样的发型,英武神气地昂首游行,手上还拿着一般规格的军刀,看上去是有三分像。 与真人不同的,就是她们的胸口刻意不扣好,露出了里头的胸罩,猛一点的甚至看得到两团乳肉,真是一群超火辣的慰安女军官。 尽管与真人有别,气质也差得多,可是男人往往就是喜欢这种意淫对象,看到一群冷翎兰公主走来,轰然鼓噪。 “冷翎兰来啦!” “二公主性感游街啦!” “快快小心,二公主来了,臭男人可难以活命啊,哈哈哈。” 说实话,要是真给冷翎兰看到这一幕,她绝对会拔刀砍人,这里的男男女女恐怕要死伤狼籍。 但现在是天高皇帝远,冷翎兰远在萨拉城,听说还已经出发去索蓝西亚,哪有可能会来管这种小事,这些人趁乱闹一闹,应该是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嘿,以前就很想上这臭婊,不是没时间就是没机会,现在干不到真人,干干这些仿冒的也好……呃,不好,我忘记冷翎兰是我妹妹。) 这段时间颠沛流离,有些事情被搞得忘记了,我居然一时间没有意识到,冷翎兰其实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虽然我们没有谈过这一点,但事情是从月樱口中说出,应该是不会有错。 我这个人很多事情玩得很尽,但也还是有些事令我忌惮。 在搞女人这方面,血缘、血亲这个东西我就不敢碰,虽然连我自己也说不上到底是在怕什么,但搞了以后会被千夫所指的压力,还是让我存有顾忌。 其实,倒过来想想,我身上会被千夫所指的罪名多着了,不管干不干这种事,都会被千夫所指、万人追杀,为了这种理由而不能再上星玫,真是很不值得,但连茅延安都把此事看成绝对禁忌,声色俱厉地告诫过我,我想还是小心为上,别碰比较好。 更何况,就算我愿意抛开一切顾忌,女方也不可能自愿让我上,搞到要强奸的地步,星玫倒也罢了,冷翎兰那边绝对是要赌命的,这种事情免了吧,世上又不是只剩下她们姊妹俩,我也没有禽兽到不上自己的姊妹就会死。 (唉,不要乱想些有的没的,赶快办正事才是要紧……) 摇摇头,甩开无谓的想法,我正想要去问问看那群白家子弟,瞧瞧他们悲惨的付出是否有了收获,但附近的人群忽然乱了起来,好像是有什么人不守规则,乱挤乱推,想要钻穿过人群,连带也搞到我们这边大乱。 “他妈的,搞什么鬼,我最恨就是插队的人,乱钻乱闯是要赶投胎啊?” 我恨恨地骂了一句,前面的人群在这时却像大浪一样涌来,胡乱奔走,我的脚被重重踩了几下,身体也被撞得失去重心,努力地维持平衡,这时突然有个人朝我这边倒下,我支撑不住,就这么摔倒下去。 人群之间太过拥挤,就算要摔倒也有人挡住,摔不到地上,而我双手胡乱推抓,刚好碰到撞倒我的那个人,百忙中我瞥了一眼,发现那是个衣衫褴褛的小男生,戴了顶鸭舌帽,身上脏兮兮的,不会比流浪汉好到哪里去。 这样的一个小乞丐,我没有特别留意,但因为职业习惯,不想被人在碰到身体的瞬间,把我身体连开几个洞,我还是有提防,右手做好了防御准备。 一切只是单纯的凑巧,在两个人撞成一团的同时,我的手擦过小乞丐胸口。我没兴趣摸男人的胸部,但触手的感觉却不太对劲,软绵绵的、翘鼓鼓的,不是男人胸部应有的触感。 (呃?怎么回事?这触感不对劲,是……是女人的nǎi子?这个小乞丐是女扮男装?搞什么东西啊?) 脑里冒出许多念头,我错愕不解,隐隐觉得自己可能被扯入什么麻烦里,但想归想,身体还是做着自然的反应。 其实,我并不知道这个小乞丐长得怎样,那顶鸭舌帽把她的脸整个遮住了,或许很清秀,也可能根本是大恐龙,这些我无从晓得,然而,一个nǎi子正覆盖在我手掌下,如果我视若无睹,不摸不搓,这样岂不是太吃亏……哦,不,应该说是对女性太失礼了。 基于捍卫女性尊严这个原则,我就对掌心的那团雪乳狠狠抓了一把,揉搓了一次,假如不是时间不够,又有胸罩碍事,连奶头都要弹一下。 理所当然,这么大力的动作,换来了对方的惊叫,这是意料中事,可是她的叫喊却吓到了我。 “约、约翰.法雷尔?” 干!这怎么可能?我脸上的伪装当真那么假?可是她从头到尾连看我一眼的机会都还没有啊!而且,我应该也没有这么出名吧,连随手搓个奶都会被人认出来? 刹那间的第一反应,就是我中了某种圈套,但想想又觉得很荒唐,有什么圈套要用这么诡异的方法来实行? 对方得不到我的回答,却把这当成是默认,竟然惊喜问道:“真的是你?你是约翰.法雷尔?我终于找到你了!” 真是晴天霹雳的一击,对方似乎是直冲着我来的,我错愕之余被附近人一阵推挤,站立不稳,后头又突然出现一个空隙,我便身不由主地跌倒了。 “啊呀!” 跌得颇重,差点就是后脑重砸在石板地上,不过当我回过神,却发现那女孩也跟着趴跌在我身上,而且还是一个非常糟糕的姿势。 她整个人跨骑在我腰间,臀部也压在我胯间,隔着布帛,可以很清楚感觉到小屁股的弹性,诱人犯罪。 体位引人遐思,而因为摔倒的缘故,那顶鸭舌帽脱落下来,让我看清楚这个小乞丐的模样。 相貌清秀,浅棕色的短发只到耳根,非常的清爽,即使脸上满是泥垢,但还是看得出是个美人胚子,而且脸上的污渍太过刻意,像是故意抹上去用来遮掩容颜的,还很仓促。 麦色的肌肤,触手的感觉竟是异常柔嫩,我见过的女性之中,可没几个拥有这等吹弹可破的肌肤,摸上去就像是一卷上好的绸缎,又滑又细嫩,还充满生命的弹性,是正值青春年华的证明。 不管怎么看,这都是一个颇具风韵的小美人,但不晓得为什么,我左看右看,总觉得有点异常,这个小女生的身上有种怪异感……一时之间又说不出是什么地方不妥。 我抱着疑惑之心去审视,仔细端详,突然发现在衣服袖子的遮掩下,这个小美人双腕的肌肤上,刺有黑青色的环状纹身,而且还不只这一处,上下打量个一遍后,可以找到四五处这样的刺青,全都是类似的奇形符文。 看到这个东西,我一下子明白过来,知道那种奇异的感觉从何而来,眼前的这个小女孩虽是青春亮丽,但实际年龄绝不是看起来那样,因为…… “……你是矮人族?罗赛塔来的?” 我提出这疑问,矮人族少女用力地点了一下头,道:“嗯,我是矮人族的琳赛……” “且慢!” 没等她把话说完,我立刻打断,没让她继续说下去。矮人族的规矩,名字一向是又臭又长,传统一些的甚至会把家族长辈名全继承下来,我可没兴趣在这种地方听她做族谱报告,如果是换成在一张够软的大床上,一面做爱,一面聪她背出名字,那倒是可以商量。 打断人家报姓名,这是不礼貌的动作,但就在我说“且慢”的同时,附近人群忽然又鼓噪起来。 “二、二公主来啦!” 这个呼叫声一直都有,本来也不算多奇怪,但这次的叫喊却是以惨呼形式发出,听起来就让人不解,为什么看性感娼妇扮冷翎兰会看到惨呼?这可不是正常反应啊! (难道……) 一个不祥预感在心头出现,我挣扎起身,想要看个究竟,但附近的人群开始奔逃,要站稳起来不太容易,花了点时间,等到我终于站直身子,往骚乱的方向一看,只见那边一抹朱红洒向天空,画出一道怵目惊心的血线。 大蓬鲜血洒向天空,与之伴随的是一个人头,恐怖的杀人画面中,又有一种异样的美感,营造出这幕景象的人跟着现身,一身浅蓝色的军装,在半空中俐落地旋身动作,连一滴鲜血都没有沾上,手中的巨刀凿山劈岩般挥出,又是一抹凄厉血线横空溅起。 巨刀如龙、如象;溅起的鲜血似诗、似画。 刀招很美。 使刀的人更美。 大地上比她更美、更具特色的佳丽不是没有,但要说美得这么英气勃发,凛然不叫侵,那我想除了黄金提督李华梅,就只有这位阿里布达大都督,冷翎兰! “奇怪,冷二臭婊为什么会跑来这里?” 刚才曾想说冷翎兰若知道这里发生的事,会气得跑来砍人,这想法其实大半是玩笑,因为冷翎兰智勇双全,知道轻重缓急,这类的事情她顶多派手下来处理,罚款服刑了事,绝不会为此亲自前来,让人大看笑话,降低了自己的层次。 再者,在大多数的事情上,冷翎兰处事极有分寸,哪怕是她当真气得亲自跑来了,也不会胡乱挥刀砍自己的百姓。 这些妓女只是模仿她穿着游街,这些男人也不过是拿她当性幻想对象,都罪不致死,冷翎兰再怎么火大,都不会为此对他们直接挥刀砍杀,搞到人头乱飞,地狱一般的景象,这样的行为太过,不是冷翎兰的作风。 那么……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也是某人设计来的?又或者……她是为我而来?</div> 38集 第七话 为祸乡里 专业... 有人说过,这世上的事若非巧合,便是巨大的阴谋论。现在我碰到的状况,也不晓得该算是哪一种,不过不管是哪种,看到冷翎兰在前面拔刀砍人,都不会太开心就是了。 “呜哇~~” 又一声惨叫,又是一个倒楣的家伙命丧冷翎兰刀下,但这次我却看出了一些端倪。惨叫声是在兵刃交击声之后辔起,代表死者起码在毙命前与冷翎兰对拆了一招,这虽然没什么了不起,但一个小城市的地痞流氓、守法市民,却都是做不到的。 换句话说,冷翎兰在砍杀的对手,是有能力与她正面拆上一两招,也就是有一定战斗力的人。这些人绝不可能是什么妓院保镳、黑帮打手,如果是在萨拉城里,黑帮中还有若干高手,但以安娜堡这种小地方,冷翎兰砍起黑帮打手就像挥刀砍稻草杆,一砍就是一大片,哪有可能演变成战斗? (是有什么人混在游行队伍里,突袭冷翎兰?或者,是冷翎兰追踪什么人到这里,爆发了遭遇战?) 我估计出这两种可能,忽然觉得很糟糕,身边站着的这个矮人族少女,来得莫名其妙,偏偏又好像是冲着我来的,要是我在这边继续傻愣愣的,等一下可能被扯入什么大麻烦。 这样一想,我哪还管得了找什么专业人士,当务之急就是先离开现场,省得等一下大刀砍到我的头上。 群众陷入混乱,本来是很好脱身的环境,但我身边却多了一个累赘,我才一跑,琳赛就扯住我的衣服,死命地拖住我,差点让我摔倒在地。 “你、你干什么啊!我又不认识你……” “有人说,只有你能帮我……” 琳赛的话才一说,那边的冷翎兰已砍杀完所有挡路之人,眉头一皱,将手中的大刀“霸海”高举过顶。 那柄巨型大刀“霸海”,是当世有名的神兵,本身重量起码数百斤,配合着特殊的法咒操作,特殊时候甚至可能重逾千斤,被随便挥砍一下,哪怕是巨岩都会应声而破,但由于法咒契约的关系,冷翎兰不但可以将之收藏入体,使用时更是全然没有重量,所以把刀高举过顶,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 真正让我感到大祸临头的,是冷翎兰此刻的举刀动作,仿佛在拿着一束线香,高举祝祷,这是慈航静殿的武技,用以收神定心,去感应某些事物,修为厉害的高手运用此技,可以感应到百里之内的搜寻目标。 冷翎兰刚刚砍杀了一堆敌人,那些人的血、碎骨、肉渣都还沾在刀刃上,她举刀进行感应,可以搜寻出一定范围内与那些人相近的对象,我虽然不晓得那些人的特征是什么,不过希望不是矮人,只要不是矮人,什么都好。 “哼!” 一声怒哼,冷翎兰转头朝这个方向望来,隔着茫茫人海,直瞪向我所在的位置,或者说……是瞪向琳赛所在的位置。 我就知道结果会是这样,想要拔腿狂奔,消失于人群,一把将琳赛推开,哪想到这个女人居然死缠烂打,抱住我大腿,让我又一次扑倒在街。 冷翎兰锁定目标后,立即跃起,但事有凑巧,一名被她砍成重伤的敌人,拼着最后一口气,抱住冷翎兰的腿,试图拖延住她的追击。 “放手!” 冷翎兰怒斥一声,反手就是一刀,这一刀声势凌厉之至,当头斩下,将那名皮粗肉厚的矮人战士砍成两半,刀风余劲未消,在地上劈出好深的一道凹痕。 要是可以,这一手我还真是想仿效,回手一刀把这碍事的矮人少女砍两段,就能全速逃跑,无奈我不是不想,只是没这个本事,就只能看着冷翎兰手提大刀,飞跃过几百人的头顶,一下子就来到我们的正上方。 刹那间,我注意到冷翎兰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琳赛,认准目标,绝对不会认错人,换句话说,冷翎兰在此搞出这么大骚动,其目的就是为了杀掉这个矮人少女。 “对不起,但你不得不死!” 冷翎兰道歉的同时,巨刀如同山崩一般怒挥而下,瞧那凶猛威势,别说是把人砍成两段,就算是粉身碎骨都不稀奇。 在这一瞬间,我明白了两件事:第一,冷翎兰砍杀这个矮人少女,绝对内心有愧,是昧着良心下杀手,所以才需要特别说一声对不起,刀势虽然狠辣,却没有多少杀气。 第二,如果我不赶快躲开……真的会死得很难看。 我使出吃奶的力气,拚命往前挣扎爬行,但琳赛却像是死咬住靴子的臭鼬,怎样都不肯松开手,这种极度异常的坚持,自然引起了挥刀下劈中的冷翎兰注意,于是,一个我尽力在避免的状况发生了。 一下无奈的转头,我与冷翎兰打了个照面,我是早有心理准备,但受到震惊的冷翎兰却连握刀之手都抖震了一下,尽管她没有叫出声来,但眼神却很明显地呼喊出我的名字。 跟着,情形有了改变,霸海下劈中的刀势发生变化,高移数寸,改为往我身上劈来,刀速加快,甚至连原本所没有的杀气都出现,和之前相比,死气沉沉的一刀忽然活转过来,杀意凌霄,狠狠往我身上砍来。 (妈的,见到是我,刀子砍得比刚才更快,连一声对不起也不讲,这是什么差别待遇啊!) 我心中狂骂,但既然已料到这一刀难免,我也不是只花时间在逃跑,一手早就偷偷藏在怀中,见到这一刀果然斩下,二话不说,在怀中扣下扳机,一枪就往冷翎兰头部打去。 破魔枪是心灯居士的作品,可以填充子弹发射,也可以吸取使用者的元气,化为气弹,基本上气弹威力没有铁弹强,但如果有一天我修为高深,气弹的威力反而会比铁弹强许多。 当日在巴格达城外,破魔枪对着李华梅连开几枪,她毫发无伤,那是她武功盖世的证明,今天拿来打冷翎兰,我才不信她也有这种本事。 “碰!碰!碰!” 三枪连发,冷翎兰的身上就连擦伤都没有一道,破魔枪的攻击完全失败,这倒不是因为冷翎兰的武功高,而是她倚仗兵器之利,霸海是一柄巨刀,她只要随手把刀面一横,气弹就全部都打在刀面上,没有命中。 破魔枪失手,但冷翎兰也被气弹的冲击力所影响,这一刀没能砍下去,只能先撤招后退,半空翻身,落往数尺外的一处屋檐。 这一着能够把她打退,真是上上大吉,因为如果她不退,在这么近的距离,其他应变手段根本来不及,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把希望赌在贤者手环上,求神拜佛这个赌运气的创世圣器能够发挥作用,抵挡冷翎兰的斩击。 “真他妈的,大家好歹也算是亲戚啊,你一句话不说,见面就拔刀砍,什么意思嘛!” 我破口大骂,同时趴在地上,想要学蟑螂一样飞快逃走,虽然我有自信能与冷翎兰一拼,而且不只是拼一两招,如果再把白拉登的赠礼算上,胜算更大,但不是非打不可的仗,还是干脆别打,先逃为妙。 “你、你果然是我的救星,那位姊姊说得果然没错……” 我生平对矮人没有特殊感觉,没有好感,却也说不上厌恶,不过我现在真的是非常痛恨矮人,尤其是现在死命抱住我大腿的那一个,因为她的拖累,我察觉到后方出现了一股好强的气势,冷翎兰的第二波攻击杀来了。 这一次,冷翎兰是全力出手,再没有半分轻忽大意,刀势飞舞,化为龙形,好像是一头巨龙张牙舞爪,吼啸飞来,气势无双。 看着这一刀,我明白冷翎兰在这段时间里武功大进,刀法已有了宗师雏形,日后成就不可限量。 如果要把生存希望赌在贤者手环上,阵亡率是五五波,我不可能这么孤注一掷;冷翎兰这次是有备而来,破魔枪已经没用,我唯有拿出真本事来硬干。 (要放龙牙兵出来吗?一下子召唤大批军队,有点像是拿大炮打蚊子,不是妥善方法,那么……只有拼地狱淫神了。) 最顺理成章的作法,我预备召唤久违的阎罗尸螳,但脑海中却浮现白拉登的警告,一时间有点犹豫,直到冷翎兰的刀罡逼近,这才惊醒,左右横竖都是没得选择,干脆放手一搏。 “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具体而现形,出来吧……” 冷翎兰刀势极快,我咒文快要念完时,刀风也劈得我面门生疼,正当我要把阎罗尸螳之名喊出,周遭空间的魔力元素忽然生出异常波动,连带影响了我的召唤。 这种异常状况过去从未遇过,我大感诧异,脑中一瞬间闪过无数念头,想到最有可能的一种解释就是…… “康!” 不晓得是谁在旁边喊了这一句,惊得我魂飞魄散。如果要票选普天之下的术者在施法时,最怕听到的那个字眼,我想这个“康”字必是首位。 水系魔法中的反击咒语,是一种神乎其技的魔法,用一种精准到不可思议的技术,巧妙地把干扰插入所有魔法发动前的那一刻,造成排斥效应,无论是多强大的魔法,只要是被卡在这环节,就没有办法再往下运作,这便是反击咒语的原理,我至今仍然深深叹服,发明反击咒语的那位前辈真是天才。 由古至今,与水系魔法敌对是所有魔法师的痛,花上偌大精神、魔力,甚至可能血祭了大批祭品,想要施法,却在魔法发动前被莫名其妙“康”一下,所有施术准备全部浪费,那种痛真是会痛澈心肺。 要破解反击咒语,最好的办法就是在敌人发动反击同时,自己也反击回去,形成反.反击咒语,剃人头者人恒剃之,这是最快乐的一件事。 水系魔法并不好学,普通人不能用这方法,我虽然身上有神器可以发动,但仓促间根本不及取出,更别说抢着发动。 (这次死定了……冷家臭婊身边居然还有水系术者,她是不是仇家太多,每次出门都要带各色人马啊?) 我心中暗骂,因为地狱淫神召唤失败,已不及使用龙牙战兵,只能把希望再次赌在贤者手环上,到底行与不行,连我自己都没什么把握。 然而,情形却非我预想的那样,“康”一声之后并没有相应的魔力波动,没有反击咒语发动,好像是有人随便喊了一声“康”,我就放弃召唤,完全中了人家的计。 如果喊“康”的人,是冷翎兰手下,那么这一刀就该轻易取我性命。 然而,就在冷翎兰霸海一刀即将砍落头顶的时候,眼前忽然黑影一晃,有某种东西闪入我与冷翎兰之间,跟着便是一下强烈的天旋地转,周遭空间的所有一切都在高速转动着。 很明显,这是有高手介入,而挑在这种时候跑来,除非是脑子不正常想挨刀,要不然就是有足够自信接下冷翎兰的刀。 刹时间,狂风怒号,风中有一股邪异的阴冷气息,像是来自地狱的惨惨阴风,显示这名高手的武学家数绝非名门正派,应该是某个邪派高手,修为还无法判定。 天旋地转的时间并不长,但对于身处强烈晕眩感中的我而言,却是度秒如年,几乎就要吐了出来,百忙中看到前方有个人影,迎着霸海的刀尖伸出双指一挥,配合着狂风疾旋,竟然将冷翎兰的一刀卸往左侧。 紧跟着,我肩头、衣领被人抓起,还来不及喊出一句话,整个人便被提飞,开始高速移动,风驰电掣,只能听见狂风在身边呼啸而过,根本没法睁开眼睛,更别说知道自己身在哪里。 过了一会儿,风声骤停,抓着我的那只手骤然一松,我踉跄落地,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刚刚上岸的地方,那艘船正停泊在岸边,而我的身旁站着矮人少女,对于这段高速旅程极不适应的她,脸色难看,仿佛随时都会吐出来。 这些东西我并不关心,因为真正重要的事物不在身旁,而在眼前。我前方数尺处站着一个人,从背影来看,那是一个女人,肤色黝黑,身段婀娜,是那种丰满型的体态。 “你是……精灵?” 看着她的尖细耳朵,我有那么几分的不肯定。 女郎的外貌特征是精灵没错,但我所知道的精灵都是雪白皮肤,没有黑色,虽然在典籍中看过有一支极罕见的精灵分支是黑肤,但那一族人口极少,活动隐密,连我也不曾真正亲眼看过,所以口气上并不是那么肯定。 但如果这个神秘女郎真的是精灵,那她一定是大地上除了那个黑道头子伦斐尔以外,最变态的一个。 精灵给人的印象,是高贵、优雅,喜好自然,个性冷漠高傲,虽然也有没钱的穷精灵,但他们的穿着举止永远得宜,是天生的绅士、淑女,这个基本印象相信不会有什么人反对。 然而,我眼前这个女人,身上的衣服非丝非麻,而是贴身的皮革,还是那种耀眼的亮皮;穿着也远远算不上端庄,马靴、马甲、热裤、手套、臂章,搭配着一袭披风,上上下下一身的黑色,看来固然是神秘、火辣兼而有之,但就与端庄高贵没什么关系。 这种扮相,看起来简直可以上戏台演戏,尤其是演那种勇者与恶魔的三流戏剧。 魔王身边的邪恶女干部,大概就是这个打扮了,虽然穿在她身上不算难看,但怎样也好,一般情形下,是不会有正常人穿这种衣服上街的,即使是在一堆娼馆的嘉年华游行当中,这个打扮都显得太过刺眼。 这么一想,我忽然知道她是谁了,白拉登黑心归黑心,话倒是没有说错,这确实是一个不寻常的女人,而且白拉登不愧是老奸巨猾,知道我要去索蓝西亚,就先派了个精灵助手给我。 “你好,我是约翰.法雷尔,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唔……我这个人,不太擅长寒暄,无聊的话就先省了吧。” 嗓音低沉,听起来极有女性魅力,让人充满好奇,不知道是生得怎样一副容颜,当她回头的瞬间,我一方面是惊喜,一方面又有些失望,因为这女郎生得一双极少见的丹凤眼,尤其是很少在精灵女性身上看到,若我猜得不错,她恐怕是精灵与人类的混血儿。 混血儿的轮廓通常都很美,但这次我是无缘见到了,因为她的脸上带着一副蝴蝶眼罩,把大半张脸都遮住,我根本就看不到她的脸。 叹息之余,该说的还是得说,但话到嘴边,却又觉得那么变态的粗俗话语,很难在这种美女之前说出口,经过短暂的挣扎,我决定把话变一个形式说。 “你……你有没有穿内裤?” 这句话本来已经算是罪行重大的调戏语,但比起一见面就说人家是臭烘烘的骚bī,我想运是问人家有没有穿内裤好一点,只不过,对方的反应也不同寻常,居然冷笑起来。 “……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出任务的时候,一向不穿内裤。” “啊?那你现在算不算出任务啊?” “你专程把我找来,是为了泡我?上我?还是要借助我的专业?” 妈的,这个婆娘真是够辣,直接一句就把我给呛回来。 我没有饥渴到见到每个女人都想上,也不至于在还没看清楚脸的时候,就性欲亢奋,眼前的正事才是要紧,只是,说到眼前的事,我忽然想起来,旁边还站着一个傻呼呼的矮人少女要解决。 “这个女人……是你叫她来找我的?” “嗯,我在来此途中与她偶遇,顺手帮了她,一起到安娜堡来。姓白的只说你很好色,没说其他特征,我不知怎么找你,就把这个烂任务扔给了她……真是天意,这样大海捞针居然也把你捞到。” 神秘女郎所说的话,我大致上可以想像。所以,刚刚在安娜堡,一群男色狼口里嚷着臭骚bī,要找一个没穿内裤的不普通女人,而一个矮人少女横冲乱撞,要找一个会胡乱摸她nǎi子的大色狼……真是够了,我终于知道什么事情真正称得上是荼毒生灵、为祸乡里了。 “华……华姊姊……” 琳赛模糊地说了两声,听起来神秘女郎似乎是姓华,不过我更在意的一点,是琳赛一副要吐的样子,偏偏站得离我很近,手还扯住我衣角,要是她真的吐了,那我就倒大楣了。 神秘女郎注意到了这点,伸手探入腰间,取了件巴掌大的东西出来。我看了眼珠差一点凸出来,她穿的是贴身热裤,有没有放东西是一目了然,根本不可能放那么大的东西在里头,但……她之前是把那个东西藏在哪里? 再一看那件东西,我又吓一跳,那东西左摇右摆,是一种类似变色龙的生物,但又有些特征不对,就不晓得是改造生物,或是我没见过的异种。 这两个惊吓虽然不小,却还没有连接而来的第三个要大,神秘女郎抓着变色龙,忽然低头一口把变色龙的头咬掉,鲜血喷出,她把琳赛拉过来,将兽血倒入她的口中。 矮人少女惊呼了几声,却完全没得抗拒,把兽血全喝了下去。 说也奇怪,琳赛原本身体不适,脸色惨白,但喝了兽血之后,双颊马上回复血色,精神也一下子好起一来,比兴奋剂还要有效。 只不过,当神秘女郎松开了手,琳赛却立刻趴倒在地,哇哇大吐,情形真是惨不忍睹。 神秘女郎喃喃道:“奇怪,这支变种血蜥是我亲自炮制,在镇伤、定神方面有奇效,照理说喝了血就不该会想吐,怎么还吐得那么厉害?难道是饲养的药方有误?算了,反正我当医生也只是兼差,没差别。” “呃……我想,不是药方有误,她就是因为喝了血才会吐的。” 我吞吞吐吐地说着,神秘女郎看了我一眼,顺手把那只被咬掉头、放干血的变色龙塞到我掌心。 “这个送你,拿去熬汤,在壮阳方面有奇效,你应该很喜欢吧?” “嘿嘿,这个当然……不对,我不是来说这个的。” 猛然省悟,我意识到自己在浪费宝贵时间,想要把手中的变色龙尸体扔掉,却发现那没了头的东西居然还能在掌心不住摆动,果然生猛无比,连忙将它收入衣袋,准备晚上熬汤。 黑衣女郎看着我,皱眉道:“要处理的人在哪里?事情很紧急,能够用的黄金时间所剩无多,我们要立刻动手,只要迟一刻,就可能造成毕生遗憾。” 专业人士把事情说得如此严重,我心叫不妙,连忙伸手指向船上,一马当先带路,边走还边问道:“抱歉啊,时间紧急,寒暄什么的都不必了,但请你留个姓名吧。” 这句话其实只是随口说说,毕竟我心里有事,对方又说过不喜欢寒暄,讲太多话也没意义,但没想到这话一出口,神秘女郎陡然出爪,一爪扣住我肩头,强把我转过身来,好像非常兴奋似的看着我。 “你……你刚刚说什么?” “问、问名字而已啊,你要是不喜欢,可以当我没说。” 突来意外,我的声音都开始颐抖,不晓得自己说错了什么,也不晓得是否自己在无意间得罪了人,就看到神秘女郎开始冷笑,仿佛已忍了许久,终于露出狰狞的真面目……不是说笑,那一瞬间,这个黑衣女郎竟然给我与心剑神尼相同的感觉。 “……江湖险恶,我从来不留下我的姓名……” “呃?” “……但既然你今天诚心诚意地问了,我可以大发慈悲地告诉你!” “女侠请千万别这么说,我随口问问而已,没那个意思,你要是有什么不方便,千万别勉强告诉我,我不想被你事后灭口啊。” 我卑微地弯腰求饶,但这小小的愿望却被人无情践踏,那个可怕的黑衣魔女揪住我,冷酷地狂笑。 “哈!太迟了!都已经说过要问了,现在才改口,你以为你还可以跑得掉吗?告诉你,我就是来自仙后座十九星云八十七太阳系第五惑星的黑暗之后,达伽玛.阿达,专门到这里来拯救你们这些落后的愚民……听到我这么说,你了不了?有什么感觉?” 感觉……很复杂,但我相信我是完全了了,这很不普通的女人原来是个……大变态! 丧心病狂的人我见得多了,精神扭曲到这种程度的却是第一次看到,满口胡言乱语,恐怕比阿雪还要傻几分,说了一堆鸟话以后,还满脸得色,好像在对我炫耀。 明明知道时间紧急,但……有那么几分钟的时间,我们两个人就愣站在上船的阶梯,无言相望,不知道的人可能以为我们是情侣,深情凝视,然而,我们自己都很清楚…… 在我眼中的她,是一个脑袋又痴又癫,整个精神都有问题的大变态女。 在她眼中的我,是一个……相较于仙后座十九星云八十七太阳系第五惑星而言,非常落后的愚民土著。 真是够了,白拉登从哪里找了这么一个疯婆子过来?难道在白拉登手下想找个正常一点的人来共事,真的是奢望吗? 尽管我很想叫喊,但想到阿雪的问题急需解决,我还是请这位黑暗之后加快脚步,同时我也在留意她身上有没有携带什么特殊装备,毕竟以阿雪的情形之严重,要说可以不借助道具、药草,就从容处理,这种事情太超过常识了。 (不对啊,她拿东西根本是像变魔术一样,我根本不知道她是从哪拿出来的,就算有带,我也看不出来啊。) 仿佛感应到我的思想,黑衣女郎道:“这次的工作确实非常有挑战性,我接到委托以后,立刻奔波数地,采集七大限,其中几味药材,龙骨尸草、金睛火蚁、七色鬼蛛,异常难得,费了好多力气才入手五样……虽然如此,我仍然没有十成把握,只能尽我最大努力,希望不会辜负你们的期待。” 以前听过,七大限是至高无上的七种魔法药材,只要能集全七大限,就能炼制衍生出各种药材所能的极限变化,可以是世间绝毒,也可以是起死回生的良药,充满许多不可思议的传说。 我先前当追迹者的时候,也曾刻意想要搜集,但花了不少心血,最后连一样都没收到,着实扼腕,现在听到黑衣女郎取得五件七大限药材,真是打从心里高兴起来。 “太好了,有五件七大限,阿雪的伤就有救了。”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我的话才一说,黑衣女郎全身剧震,一把将我扯住,眼睛直瞪过来,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我……我又说错什么了吗?喔,不该说是伤,我是说,我们家阿雪的病有救了。” 有别于我的欣喜,皱眉的黑衣女郎斥喝出声,“你神经病啊,你家的阿雪有伤有病,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医生,来这里也不是来治病的。” 仿佛被一记闷棍打着,我瞬间只觉得天旋地转,唯一能做的就是问对方,如果不是来这里治病、治伤,那她这个专业人士到底是专什么业?又是来这里做什么的? “我想你大概搞错了,我的专业程度虽然非常高,但我其实是一名魔法师,副业是杀手,医生……则是我闲暇时的打工外快,至于我来这里做什么……” 黑衣女郎耸耸肩,摇头道:“我哪知道你要我做什么,姓白的发信找我时,上头只是说要我来这里炼制尸妓的!”</div> 38集 第八话 矮人公主 离奇... 假使有一天,我得到了足够的力量,又决心为这个世界铲奸除恶,那我发誓一定要把白拉登那家伙给铲除,因为只要有他存在一天,这个世界就不可能和平安康。 我相信,铲除白拉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我也更深信我不是唯一一个想要干掉他的人,毕竟……以他的为人处事,若说没有仇家满天下,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尸、尸妓?” 没想到离开心剑神尼之后,我居然还有幸听到这个专有名词,究竟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我疯了?为什么这么不正常的一个词,会整天在我耳边出现呢? “你们疯啦!人还没死呢!莫名其妙炼什么尸妓啊?” 理所当然的抗议,得到了一个绝对冰冷的回答,黑衣女郎比了一个手起刀落的手势,寒声道:“这不成问题,只要补刀就可以了,或者有时候直接拿活人来炼,炼成以后的皮肤光润如脂,富有弹性,反而是一绝。” “就、就算是要炼尸妓,那也不过是一具尸体嘛,有必要搞这么多东西,连七大限这么珍贵的药材都弄出来吗?七大限是起死回生用的,做个标本为什么要搞到这样?” “真是奇怪了,到底你是医生我是医生?七大限要怎么用,难道你会比我更清楚吗?再说了,你的态度不对。你要知道,任何小事中都藏有大道理,穷其道理,而后叫入道矣,别以为做标本很简单,真要做得好可没几个人。” 黑衣女郎道:“普通的尸妓顶多就是不腐烂,耐操耐用,但我的作品可不只是这样,身体有微温,肌肤滑嫩有弹性,搞的时候下体会润滑,干得急了还会发出轻微的声音,你抓她的胸部,甚至连奶汁都有得喷……考虑到各种人士的需要,面面俱到。这样的艺术品……难道不值得下工本吗?” 果真是盗亦有道,说得头头是道,让我张大了嘴巴,完全听到傻掉。 黑衣女郎所说的作品,何止是有魅力,连我听了都想要去干一次,难怪心剑神尼会对此事如此执着不忘。 不过,虽然她所说的那些东西对我有吸引力,但再怎么说,我也不可能把阿雪拿去做这种改造。 或许是因为我太过震惊的样子,打动了面前这位专业人士,她皱了皱眉头,问我说既然不是找她做尸妓,那到底是找她何事? 我把阿雪的征状,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完完整整地说了一次,表示了自己的束手无策。我的口才实在是不怎么样,一番话说完,黑衣女郎不但没有被我打动,还露出一副很嫌恶的表情。 “……原来是要我来处理这个,早点说嘛,要是这样的话,根本什么药材和道具都不用带了,浪费我那么多的时间。” “啊?治阿雪的身体不用药材与道具吗?太好了,可是……这有可能吗?” “有什么不可能的?年轻人不要少见多怪,照你的说法,她体内的光、暗元素暂时维持平衡,如果要根治她的毛病,那就一定要取得特殊神器大地之心,这样才有可能真正治疗,但如果说只是要做一下处理,让她别在运送途中没命,或是发生大爆炸,那只要做个小手术就够了。” 黑衣女郎随口道:“手术不用花多少时间,严格说起来,这只是比伤风感冒要难治一点点。” “啊?只比伤风感冒难治一点点?那我们就别站在这里,赶快先去做处理吧。” 听完黑衣女郎的话,我除了再一次诅咒白拉登,气愤自己被他又耍了一次,但另一方面,也有种松口气的感觉,庆幸阿雪可以得救,要不然都已经到了这田地,如果还要我去砍条毒龙才能救人,那我真是不如死在这里算了。 我们两个人站在甲板上说了半天话,现在要去救人,而那些在街头巷尾到处找人的白家子弟,恰好也在这时候回来,看起来一个个都鼻青脸肿的,在执行勤务中因公受创。 对于他们,我着实感到同情,而他们看到我在船上,旁边还站着一个很不普通的女人,马上就明白发生什么事,或许是因为黑衣女郎的装扮太过惹火性感,他们居然在底下吹起口哨。 “正妹耶!” “身材好辣喔。” “超正的,身材又辣,从哪里冒出来的正妹啊!” 岸上不住传来呼哨声,大概是昨晚欲求不满的状况延续到现在,刚才又看了一堆半裸的女人,所以这些旷男现在都很兴奋,见到穿得稍微辣一点的女人就吹口哨,一点都没察觉到这个惹火性感的黑衣女郎,非但不是什么人见人爱的温和女性,反而还有可能随时变成危险凶兽,把他们的脑袋也一口咬掉。 “……哦,岸下的气氛不坏嘛。” 黑衣女郎看到白家子弟的反应,微微冷笑,像是想要去说些什么,但却突然重心不稳,一下跌倒。她能够卸开冷翎兰的一刀,本身武技已入高手之林,照理说像她这样的高手,不可能在走路的时候无故跌跤,但她却跌了。 还不只如此,她一跌就控制不住,挥起来的手扯住了我,居然拉着我一同摔倒,从上船的阶梯上一路滚了下去。 翻滚摔跌的时间不长,倒还不至于太痛,不过当我们两个一起碰触到地面,却变成一个非常猥亵的姿势,我被压在下头,黑衣女郎压住我,看起来好像正从后头在上我一样。 这个猥亵的姿势,令一众白家子弟先是目瞪口呆,跟着便放声大笑,一个个笑爽得差点倒在地上,说什么我艳福齐天,遇到一个超色猛女,还没进房就已经抢先被推倒,有辱我绝代大色魔的美誉。 我听得全身没力,倒也懒得再说什么,但这群白家人笑着笑着,忽然声音有点古怪,有人悄声在问着什么。 “……身影好眼熟……不会吧……” “……哪有可能是她……她在那边为祸天下就已经够忙了,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不可能啦……一定不会是的……” 似乎……他们是认出了什么,但又深感怀疑,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单纯的认错,黑衣女郎并不是他们所想的那个人;另一种,则是他们所想的那个人太过恐怖,所以明明事实摆在眼前,但所有人都还是拒绝承认,这种可能性非常高,因为他们的声音听起来都在发抖。 “……你们这些家伙,是不是都嫌自己的肢体太健全了?” 冷冷的声音,来自压在我身上的黑衣女郎,虽然被她压着的感觉还不坏,软玉温香,娇躯丰腴,但其他人应该是无法体会我的感受,因为……尽管黑衣女郎带着眼罩,可是脸部轮廓与眼神却瞒不了熟人,如果是平日旧相识,一下子就可以认出来,所以当她抬起头,直视一众白家子弟时,那边的说话声音没有了,只剩下颤抖的单音。 “真、真的是……华院长……” 声音抖得太过厉害,我也无法判断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好像是个名字,又好像是个职称,听不清楚,而他们也没等我发问,忽然“哇”的一声大叫,各自奔逃,一下就跑得无影无踪,那个样子……像是见到最恐怖的妖魔,只要跑迟一步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我有一种很深的兔死狐悲感,最起码……人家知道为什么要跑,我却还搞不清楚状况,傻傻地站在这里,而且人家已经跑路了,我却没有这方面的选择权,必须要站在这里,装出平静的微笑,面对这个恐怖的女魔头。 “这、这位女士……” “不用抖着声音说话,我没有打算要支解你……至少现在还没有。”黑衣女郎道:“我姓华,华更纱,是白拉登请来的约聘人员,请指教。” 华更纱伸出了手,与我相握,这是对合作礼仪的表示,我咀嚼着华更纱这三个字一意味,却见她微微一笑,“这是我幼时在家乡用的名字,已经很多年没有拿出来用啦……” “哦,那你这些年是用什么名字?” “那种事情不重要,我说过……江湖险恶,我从不留下自己的姓名。” 华更纱淡淡地说着,我则是忍不住一句话就呛回去。 “放屁啦,整个江湖就是你最险恶了。” “那种事情不重要,我说过……哦,有一件事情要特别叮咛一下。”华更纱看着我,正色道:“基于角色特性的大原则,我是不能上的,你明白吗?” 虽然在很多人的眼中,我可能是黄土大地上头号色情狂,只要是雌性生物我就会想上,无论是八岁女童还是八十岁老太婆都与我有一腿,但这实在是个天大误会,我再怎么好色,也有起码的要求与审美观,像那种没事会抓只变色龙咬掉头的女人,我是上不下去的。 “我想……你仔细听好了。”我直视华更纱,一字一字地仔细说道:“就算这片大地上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上.你.的。” “……很好,我想我们有一个基本共识了。” 再度握手,这一次……我忽然意识到,目前只能用支离破碎来形容的小队,新加入了一个成员。 专业人士确实有着专业本事,阿雪在经过华更纱处理后,整个状况迅速稳定下来,解除了我的担忧。 整个处理过程极快,在几分钟内就完成了,就如同华更纱形容的“比伤风感冒难一点点”,但如果换作是其他人来,会否还是得到这个结果,那就非常难说了。 阿雪的状况处理完之后,我们就要立刻启程前往索蓝西亚,这时华更纱提出了一个问题,就是我们进入索蓝西亚之后,要如何活动? 这问题我之前想过几次,都没有答案,要偷渡进入索蓝西亚不难,但若说要公开活动……我是索蓝西亚的大敌,有深仇大恨,而且目前还是通缉犯,稍微一露面就会被追斩,即使白拉登的本事再大,也不可能让我在索蓝西亚光明正大活动,得靠易容改扮,私底下行动。 “暗中活动……这样你不觉得麻烦吗?” “不会比每次上街都被人追斩更麻烦。” “那算你走运了,我在来此的半路上遇到一群人,可以帮我们解决问题。” 华更纱告诉我,在她赶来安娜堡的路上,恰好遇到一支矮人队伍受到狙击,伤亡惨重,这本来与她没有关系,但因为狙击矮人们的刺客误将她也当成目标,触怒于她,结果踢到大铁板,被她反过来宰掉一半。 刺客团退走,华更纱一问之下,才知道这支矮人队伍是要前往索蓝西亚。 这事很不寻常,罗赛塔僻处南方,矮人们与精灵也素无往来,即使是为了做生意,也很少有矮人愿意长途跋涉,穿越人类的领土,前往索蓝西亚,这支队伍的目的很是怪异。 “我问他们为何要去索蓝西亚,这群矮人说谎的本事超烂,讲得支支吾吾,不清不楚,我便与他们分开,藏匿暗中,随行观视。” 藏身暗中的华更纱,看到矮人队伍又受到几次袭击,刺客的实力强大,所用的魔法兵器更非普通盗贼所能拥有,几次看下来,事情已经很明显,这些刺客绝对是某国的正规部队。 华更纱用了几个手法,让刺客团虽然能连续重创矮人使团,却总是功败垂成,无法彻底歼灭,两边阵营且战且走,敌方派出的高手层级也不住提升,为了迟迟无法全灭矮人队伍而焦急不已,最后当冷翎兰亲自现身,这些刺客的来历便清清楚楚了。 我道:“奇怪,阿里布达与罗赛塔素无瓜葛,就国家利益而言,也没有必要特别去和矮人结怨,冷翎兰这是在搞什么?” 华更纱道:“听说是卷入了索蓝西亚的政治问题,近年来索蓝西亚宫廷为了两位王子的继承权,各自选边站,内斗激烈,二王子伦斐尔文武全才,出类拔萃,手里又掌军事大权,三王子为了与之抗衡,广结外援,主意动到了其他国族的身上,非但结下许多密约,甚至还打算与罗赛塔联姻。” “联姻?精灵和矮人?这种事情哪有可能?精灵是高傲的种族,一向看不起其他国族,就连人类他们都鄙视,更别说是矮人了,我不相信有这种事。” “信不信由你,事实摆在眼前,琳赛她们一行人就是罗赛塔的和亲队伍,携同订亲礼物,前往索蓝西亚。” “等等,他们是和亲队伍?要与王子联姻,起码也要是公主,你该不会是要告诉我,那个少根筋的小三八是矮人公主吧?” “好色贪淫、卑鄙无耻的变态狂,都可以是名动大地的军事将官,官拜万夫长,建功立业,那么为什么少了根筋的小三八就不可以是公主呢?” “……你这些话,我判断不出是夸我还是损我的。” 与华更纱说话并不是什么舒服事,但基本上来说,她所提供的这个讯息非常有用。 琳赛是罗赛塔的公主,要嫁到索蓝西亚去和亲,这件事情乍看之下很合理,其实却非常诡异。 精灵是高傲的种族,三王子为了增强势力,想借由迎娶矮人公主之举来获得罗赛塔支援,此事若是传开,索蓝西亚上下势必一片哗然,反对声浪大到可以翻天,全体族人将唾弃这桩婚姻,三王子哪怕是取得罗赛塔的全力支援,都再没可能登上王位,所以……这是形同自杀的举动。 能够和伦斐尔争王位,我想三王子应该不会是个白痴,没理由做这种形同自杀的事,既然如此,合理的解释就只有一个。 杀头的生意有人作,赔本的买卖没人干,三王子肯冒着如此巨大的风险,硬着头皮与矮人联姻,背后一定有着巨大利益,而且是足以使他无视索蓝西亚全国反对,一定要掌握在手的利益。 到底是什么好处这么诱人,连我都开始感到兴趣,不过单纯以目前形势看来,我们等于意外掌握到一张王牌,只要与这些矮人同行,那么我们就极有可能透过这个来影响索蓝西亚局势,至少要公开活动,不是太大问题。 “……不过,阿里布达在这方面又是什么角色?冷翎兰素来自重身份,现在会突然跳下来当杀手,代表她很重视此事,是单纯想要黑吃黑?或者……是受人所托?” 听说冷翎兰已经前往索蓝西亚,现在会突然在此现身,不排除是接到盟友的请托,半途折返,专门来拦截矮人使团。 与三王子争位的是二王子伦斐尔,所以如此说来,冷翎兰的盟友就是伦斐尔了? 资料不够,目前这样子是判断不出来的,如果想要利用情势来做点什么,就必须要更多的资料,这点要委托白拉登提供吗? (要是一定要,总不能让那票家伙太清闲了,但也不能只靠他们,我自己也要做点什么,省得莫名其妙被人坑害,得到的情报全是假象。可是……我该怎么搜集情报呢?) 灵光一闪,我脑海中出现一个主意,连忙向华更纱做出委托,并且请她帮忙把那些逃散的白家子弟给找回来,预备进行大计,并且马上准备出发。 紧接着,我去见琳赛,她的气色看来已经好了很多,我这时当然是换了一副面孔,一口一个公主,极尽谦卑之能事,尽量把这矮人少女捧得高高,高到看不清楚我的真正嘴脸,这样才方便问话。 矮人族通常没有什么很深的心机,要套话并不困难,没几下功夫我就把琳赛所知的事情问个清楚,非常遗憾的是,她自己似乎也所知不多,能够问到的东西也极为有限。 基本上,本代的矮人王多子多孙,由于生得够多,所以矮人公主的头衔并没有多宝贵,琳赛也不是特别受宠爱的那一种,生下来到现在都是平淡度日,直到不久之前,突然被外祖父矮人王召见,说要将她嫁给索蓝西亚的三王子,为国争光,然后糊里糊涂地上路,又莫名其妙地遇到狙击刺杀,直到落在我们手里。 平心而论,琳赛的个性还满好掌握,那就是传统矮人族的个性,粗枝大叶,不拘小节,凡事开朗乐天,甚至到近乎天真的地步。和这样的人做朋友会很开心,当战友就会让我很想哭,幸好我的角色不是这样。 听到要嫁去索蓝西亚当王妃,矮人少女看起来并不像是特别开心,但眼前的要命情形,是她最为深深担忧的。遇到华更纱是走运,要不是这个黑衣女郎的出手相救,他们一群人早就死无葬身之地,所以琳赛把华更纱当成了救命稻草,希望她能协助护送矮人使团到索蓝西亚,但之前华更纱却向她表明,她只是替人办事的中阶干部,除非大头目点头答应,否则她无法擅自作主。 “……所谓的大头目,该不会是……” “就是你啊,法雷尔将军,你自己都不知道的吗?” “嘿嘿,是啊,我也觉得很奇怪,我莫名其妙当上人家老大,当到连我自己都会忘记了。” 华更纱这一手,把谈判权完全交给了我,要怎么和矮人族开条件就全成了我的事,如果是平时,这倒是一个趁火打劫,大开条件的好机会,但因为我注意到整件事的异常点,所以这些步骤就全省了。 (真不妙,这女人傻呼呼的,又不是什么真正的重要人物,罗赛塔把她送出去和亲,该不会是用来当弃子吧?如果一开始就注定要牺牲掉,和她谈什么条件都是多余。) 我问琳赛此行有否携带什么重要物品,她表示只有一些证明身份的文件与金饰,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宝石与财物,并没有什么真正贵重的东西。 预期再一次落空,现在也无暇细思,我装出一副忠心的骑士模样,请矮人公主先上船暂避,并且发出信号,把她那些失散的矮人随从都给召集回来。 琳赛依言行动,所使用的方法并不是什么火箭旗花,而是取出一根短笛,迅速地吹奏几下短音,听起来不出奇,但我却知道这根短笛会发出特殊音波,只有矮人才听得见,并且在听见后会循声找来。 “公主殿下,请您躲到船舱里,我没有叫你就千万别出来。” “呃,可是……我应该要站在外头,等我的族人们过来啊。” 听起来倒是一点公主的架子都没有,看来公主这个身份琳赛并不适应,真是可惜了,如果换个情形认识,可能我对她会比较有好感吧。 我正想进行解释,但附近树林一阵晃动,几名模样甚是狼狈的矮人战士窜出,看到琳赛安好,如释重负,而在他们现身后不久,树林中的摇晃骤转剧烈,几棵大树甚至断裂坠倒,仿佛有什么巨型野兽要从林中闯出,气势惊人之至。 “哈哈,有没有必要搞到这么惊天动地啊?这么喜欢砍树,不如别当军官,当樵夫算了。” 我其实很明白,冷翎兰是藉着放手破坏,调整自己的心境与力量,让自己能在最巅峰的状态下出现,挥出最强、最绝的一刀,然后一击便震慑全场,控制局势。这是最合乎兵法的战术,假如让她挥出那完美一刀,我就要倒大楣了,所以必须一开始就干扰她。 “约.翰.法.雷.尔!” 怒吼声如龙吟,蕴含的力量则似炸雷,把林子最前排的十余棵大树一起砍碎,刹时间无数断枝残叶纷飞,一道水蓝色身影冲天飙出,巨刀舞动,化作一条蓝色的龙影,杀气腾腾,笔直朝我飙来。 “叫我名字叫那么爽干什么?真的那么喜欢叫我名字,找个机会一起做爱,慢慢来叫啊!” 冷翎兰确实配称为我的宿敌,她听着我的话,就像早识破我的意图一样,情绪毫无波动,刀势更是直指我项上人头而来。干得漂亮,不过我本就不认为说这些话能够影响到她,所以真正的攻击是在这时才发出。 “何必把法雷尔三个字念得咬牙切齿,难道你自己不是?” 冷翎兰的出身秘密,世上知道的没有几个,她怎么也想不到,我会胆子大到把此事公然抖出,心神剧震之下,原本霸烈无匹的一刀出现了破绽。 单单只靠如此,还不够改变什么,但我并不是一个人在这里,得到我命令的羽霓早已有备,一见冷翎兰的刀势出现破绽,她蓄满劲道的一记冷箭便破空发出,飞射向冷翎兰眉心。 羽霓功力不俗,又善于使用弓箭,这一箭的速度、准度、力度,绝不可小观,冷翎兰一惊,回刀招架,一刀绝空横斩,破箭同时自己也被箭劲震偏位置,顺势一下后翻,稳稳地落在地上。 “法雷尔,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快点把人交出来!” 冷翎兰一落地,未及回气,抢先喝了这一句,要我把琳赛交出,我哂道:“交出来给你杀吗?我为人义薄云天,公主我是保护定了,你别想伤害公主一根阴毛,人你伤不到,公主身上的东西你更休想得到,回去告诉伦斐尔,他若想碍着老子的路,就准备回家吃大便吧。” “你别乱来!要是让那件东西重现于世,大地上枉死的生命将难以计数,这责任你扛不起的……” 冷翎兰的表情紧张,话中更透漏了重要讯息。琳赛的身上果然藏有重要机密,而这机密关系到一件东西……很可能是某种杀伤力强大的兵器,搞不好就是末日战龙的关键技术。 这个讯息确实宝贵,但冷翎兰没给我再继续套话的机会,长喝声中再次跃起,又是一刀当头砍下,这一次她眼睛虽是盯着我,护体气劲却全身戒备,哪怕是羽霓再次奇袭,她也能不受干扰地下手。 我站在甲板上,冷眼看着这一刀逼近,身体则慢慢往下沉去,进入机关的保护当中,脑里则是想到不久前羽虹对我捅出的那一刀。 ……真是造孽,为什么最近每个女人看到我都要动刀子?</div> 第一章 装甲战车 大道初行 从海上要前往索蓝西亚,大体上不出两条路径,一是经由伊斯塔穿越沙漠而 过,一是从阿里布达绕陆路过去。 我们才刚刚从巴格达杀出来,再想到李华梅尚未离开伊斯塔,我是怎么也不 想靠近有她的地方,所以这条路一开始就被否决了。 如果要从阿里布达这边穿越,陆路行走的速度就很重要,说得简单一点,交 通工具便是重点,不然难道用两条腿赶路吗? 我们这次赶去索蓝西亚,白拉登负责整备交通工具,照我本来的想法,他应 该是帮我们弄好几匹坐骑,一路上狂奔,但没想到他却弄了台机械装甲车,据说 跑起来快逾奔马,虽然不能在天上飞,速度却很惊人,更重要的是周围被厚重装 甲护住,哪怕是遇到强敌袭击,也能抵挡个一阵子,是海外输入的高科技产品。 白起能够弄出一台天鹰号,白拉登与白起有关系,搞出一台装甲战车,那也 是毫不为奇,这辆装甲战车就存放于我们的快船之内,预备是上岸找到了专业人 员,把一切处理妥当,大家就乘车出发。 撞到冷翎兰,这是意外中的意外,如果只是要单纯避开她,我们大可立即启 程,但我决心想从冷翎兰口中套出些话来,因此甘冒奇险,以身作饵,甚至站在 船上等着她的迎头一刀。 霸海一刀,威力无俦,我是没有那份本事去硬接的,不过,早在我命众人进 行准备的时候,我就作好安排,一见冷翎兰要拔刀砍人,就立即启动机关,让我 从甲板上沉入船舱。 船舱里头,那台装甲车早就发动引擎、掀开盖子等我,当我一进战车,车子 立刻就飞射冲出。 因此,当冷翎兰的霸海一刀重劈砍下,整个甲板被劈成烂木碎屑,烟尘纷飞 ,暗藏于内的装甲战车则在此时飙冲出去,势若奔雷,撞破船体,一下子飙出老 远。 冷翎兰不料有此一着,惊觉中计,想要追赶,装甲战车却早已冲出老远。以 冷翎兰的武功,要发力追赶并非难事,但这辆装甲战车可不是只有引擎和车轮, 上头也装载了各式各样的武装配备。 “大家好歹熟人一场,乱射毁灭性武器不好意思,就赏她一点臭屁尝尝。” 我命令发射烟雾弹,几枚烟雾弹胡乱朝冷翎兰射去,还未靠近,霸海凌空一 挥,威猛刀劲将烟雾弹砍成两段,爆炸出大片烟雾,遮蔽视线,更惨的是臭气薰 天,中人欲呕,就算冷翎兰武功再高,这一下也搞得她够呛的了。 装甲战车全速奔驰,把什么东西都甩在后头,我肯定冷翎兰追不上来以后, 松了口气,回想起刚才与她的对话,虽然只有寥寥数语,却可以听出里头的重要 讯息。 首先,冷翎兰确实是与索蓝西亚二王子伦斐尔结盟,这次更是为了他而亲自 奔波,狙杀矮人使团。 这个矮人使团前往索蓝西亚的目的,是为了要和三王子联姻结亲,如果单纯 只是这样,那还扯不上什么会让大地人民枉死无数,除非他们的联姻会搞出什么 杀伤力极大的东西,这个假设才能成立。 可能是某种病毒,可能是什么超级武器,也有可能是失控的生化怪兽,无论 那是什么,总之是可能造成千万人死亡的危险物品。 精灵在魔法元素的感应上,远非人类所能相提并论,悠久的寿命也让他们更 能在魔法修行中淬炼累积,创造出更有底蕴的魔法文明。矮人们有天生的巧手与 工艺头脑,罗赛塔在魔法冶金方面的专利技术过千万,能够打造出来的东西,人 类也难以望其项背。 当精灵与矮人联手,到底会制造出什么东西来,这种可能性几乎是无限! (但有一点很奇怪,当初伦斐尔请织芝到索蓝西亚,好像也是为了开发武器 ,怎么三王子这边也在开发武器?难道索蓝西亚在搞军备竞赛,大家都在开发自 己的兵器?) 如果真是这样,那冷翎兰就真是个够烂的臭婊,她和伦斐尔秘密开发强力武 器,这样就可以,三王子那边开发武器,就要斩尽杀绝,就是为祸苍生,普天之 下哪有这种道理? 若情势如此,白拉登要我去索蓝西亚破坏末日战龙,那又是一件很吊诡的事 ,那个出卖白拉登的叛徒,到底是把武器资料出卖给哪一边?是交给了伦斐尔? 还是交给三王子? 本来简单的任务,一下子变得极为复杂,看来让我头痛的问题实在有得是, 在抵达目的地之前,得要好好思考一下,细细斟酌了。 结束了思索,我转过头来,赫然发现身后一众白家子弟盯着我猛瞧,好像看 到什么极新奇的事物,我自问不是什么超级帅哥,脸上也没长东西,会被人这么 看一定有理由,稍微一问,只听到他们说很感激我这么信任他们。 “信任你们?这话从何说起?” “将军你在江湖传闻中,是出了名的缺心少肺,头等无耻贱人,想不到你对 我们如此推心置腹,大家才认识不久,你就把这么重要的秘密告诉我们。” “重要的秘密?哦,是那个啊。” 刚才与冷翎兰交手时,我为了动摇冷翎兰的心神,当众说出我们两人有血缘 关系的事实,冷翎兰激动之下竟忘了否认,看在周围众人眼中,这等于是默认了 我所说的话。 我与冷翎兰有血缘关系,无论是冷翎兰流着法雷尔家族的血,或者我是皇室 私生子,两种事实中的哪一种,都可以算是惊天秘闻,传出去绝对会震动大地, 阿里布达国内政局更会天摇地动。 这是绝顶机密没错,但对我而言,这个秘密却是狗屁不值,反正我现在是阿 里布达的通缉犯,这个秘密被揭露,对阿里布达会有什么影响,那根本与我没有 关系,会因此头痛的人只有冷翎兰一个。 冷翎兰这臭婊见到我就喊打喊杀,别说兄妹情,就连一点基本的人情味都没 有,我根本无须顾虑她,为她保守秘密。事实上,我根本是半故意地把这秘密抖 出去,希望能藉着在场众人的口,把这秘密传出,就算不搞到冷翎兰身败名裂, 也能把她整得够呛了。 当然,会受到这丑闻影响的,还有变态老爸,毕竟和我有血缘关系的这种丑 闻,人家理所当然地会想到他,但以他目前的实力与势力,这件事最多只是影响 他,不可能伤害到他,也绝不可能有哪个狗仔记者蠢到跑去第三新东京都市作采 访,更重要的一点是……我根本就是打算连他也一起坑下去的。 想是这样想,但如果没有经过一些巧妙安排,随便说出去的话就没有宣传效 果,所以我故意装出凝重的表情,说我妹妹冷翎兰的身世,乃是法雷尔家族的无 上秘密,本来是誓死也要保守的,不过今日与各位兄弟生死患难,情深意真,相 识的时间虽不长,却情义深重,可昭日月,所以各位兄弟都是法雷尔家的自己人 ,这个秘密也就与大家共享了。 说完这些,我正想扇风点火,说冷翎兰这个疯婆子不知好歹,数典忘祖,她 知道这么多人晓得她秘密,必会杀人灭口,所以大家一定要把这秘密传出去,最 好是闹到天下皆知,那就不用怕被追杀了。 哪想到,没等我开口说话,这群白家子弟兵里忽然有人嚷起来,振臂高呼。 “各位,约翰将军肯把这么秘密的家族隐私告诉我们,足见对我们的信任, 我们白家人自尊自豪,绝不能辜负朋友的信任,这件事也是我们的秘密,谁敢把 这个秘密传出去,必定家法处置。” “呃……各位,我很信任你们,其实你们大可不用……” “将军,承蒙你看得起,肝胆相照,我们一定不会辜负你的信任,你大可放 心,今日之事绝对不会从我等兄弟的口中传出,这是我白家人自豪的承诺。” 我的奸计才刚刚开始,便告破灭,真是气得我快要内伤,想不到冷翎兰如此 好狗运,居然这样也能逃过一劫。 “……不过,我们白家人虽然重信守诺,不会随便揭人隐私,但另外的那些 人就很难说了,尤其是那些专门没事找事的狗仔,他们就爱干这种丑事。” 白家子弟口中所讽刺的人,就是此刻同在装甲车上的夏绿蒂。无论从哪方面 来看,夏绿蒂都不可能和白家人关系良好,这句嘲讽更是直接砸在她头上,以她 的强悍个性,这时早该反唇相讥,但这次却有些出奇,夏绿蒂冷哼一声,把头转 过一边去。 “……把真实公诸于世,是记者的任务,但……二公主是很重要的人,她坚 守正道,侠骨英风,如果这件事宣漏出去,会对她造成伤害就不好了……我会保 守秘密的。” 这段话听了真是想让人骂娘,哪门子的差别待遇啊?别人的隐私被揭露就是 应该,与其说这种事也可以和什么侠骨、正道扯上关系,我宁愿相信这两个女人 搞超友谊关系,彼此之间有过一腿。 “不过……我有个条件。”夏绿蒂转头望过来,道:“你们这次去索蓝西亚 ,必有重大图谋,我要随行。” 如果说我刚才是想要骂某人的娘,那我现在绝对是想要上她的娘了。没有帮 我已经够该死了,还顺势过来踩我一脚,这不晓得到底是把我当成什么东西,前 往索蓝西亚是超机密任务,如果带着这个大累赘上路,恐怕还没入境,全索蓝西 亚的精灵已经人手一份报纸,恭候我们的大驾。 这种情形要是真的发生,我们不但任务失败,更可以说是死定了,照理说, 我现在就应该一脚把夏绿蒂给踢下车,避免危险,但……经过短暂的思考,我决 定采取不同的应变措施。 “非常好,我也觉得有一名记者随行,会对我们此行有极大的帮助,就请夏 绿蒂小姐尽量发挥你的专业本领吧,我们……会合作愉快的。” 我笑了起来,向夏绿蒂伸出友善的手,她对我的反应有些迟疑,却还是伸出 手来与我相握。 乍看之下,这应该是一段友谊的开始,至少夏绿蒂那边将信将疑,看在我把 她救出火坑的份上,愿意放下偏见,与我和平共处。她能够这么想,真是令我感 动,因为我自己完全没有那个意思,什么和平共处之类的,我想都没有想过,之 前是看在月樱的份上,不想去动这个蠢女人,但既然她搞不清楚状况,愚蠢至此 ,三番两次硬要把自己塞过来,我要是还不接受,就连我都要看不起自己了。 “对了,我们的矮人贵宾呢?到哪里去了?” “他们被安排在后舱,华院……华大夫正在替他们治疗。” 白家子弟在提到华更纱这个女人时,露出明显的恐惧之情,这点我也是心有 戚戚焉,只不过没有他们这么感觉强烈。 单纯就我的感觉,华更纱这个女人当然是很有威胁性,可是似乎也没有到要 畏如蛇蝎、闻名如见鬼的程度,反正,只要运用得当,毒药也可以拿来救命,不 用因噎废食。 我们所乘坐的这台装甲车,算是相当巨型的庞然大物,遇到什么障碍物,大 可以横冲直撞过去,直接把对方压扁了事,速度又快,确实是了不起的运输工具 ,听说还具有弹跳功能,如果前方有河流、山岩挡路,可以启动弹跳,直接跳跃 过去。 尽管如此,这辆装甲车并不是以家居旅行为目的而设计,这么一大票人塞进 来,也只有并排坐下的份,连行走的空间都没有。在我们奔驰出十多里后,白家 子弟把装甲车开到一处山岭上,从树林中拖出两节车厢,加挂在装甲车后方,便 成了所谓的后舱。 后舱之中,什么家具、炊具、餐具都有,虽然样式简单,可是制作的手工精 细,用料昂贵,乍看之下很像是富豪出游的交通工具,怎么都扯不上军事用途。 “喂,你们这票姓白的,告诉我,这些东西是啥?” “喔,这些是我们家侯爷专用的简易车厢,专门送来让我们使用的,最后头 那个车厢还有按摩浴缸,将军你若有兴趣,等一下大可以试试看。” “浑蛋,我们这是在赶路啊,又不是游山玩水,送那么豪华的东西过来干什 么?” 我发怒指责,但面前的白家子弟两手一摊,“侯爷的习惯就是这样,哪怕赶 路都要赶得够享受,说如果不是这样,那就不够悠闲,会给人看笑话。” “悠闲?白拉登还真讲究身段,他真的是王侯出身?” 我问的东西,得到了近乎是默认的回答,我也没有再问,到后舱去见那些与 我们随行,将要一起前往索蓝西亚的矮人们。 琳赛离开祖国时,随行护卫的矮人武士应该不少,但这一路上伤亡惨重,现 在只剩下四个人,那都是装甲车破船而出时,白家子弟放出飞爪,将这四个矮人 护卫成功回收到车里,这才保住了他们的性命,要不然以冷翎兰的辣手,这四个 人早就没性命了。 矮人的生理构造与我们大同小异,但普通的药草、回复咒文,对他们效果不 强,需要熟悉矮人的医生才能治疗,如果没有华更纱在此,要把这四条命都救下 来,委实不是一件容易事。 琳赛这个半吊子的公主,个性天真烂漫,没有心机,被华更纱几次相救,就 完全把她当好人,虽然过去也听过我的恶劣名声,不过因为我的态度友善,琳赛 很快就对我卸下戒心,把我当成好心的自己人。 相较于琳赛,其他的矮人武士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他们对于底细不明的华 更纱存有疑忌,听到我的名字更是又惊又怒,好像听见什么人人得而诛之的东西 ,要不是身上有伤,恐怕立刻就举起斧头砍过来了。 “各位稍安勿躁,我没有兴趣干涉你们的事,也不想介入索蓝西亚的王室斗 争,只不过我有个仙后座十九星云的朋友要去索蓝西亚,她与你们的公主投缘, 我们顺便送你们一程,当然啦,这不会是白送,你们抵达目的地后,要支付我们 护送的酬金,这样如何?” 我颠倒黑白说了一通,道:“你们不用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们,但我对钱 有兴趣,只要你们出得起钱,我就会把你们平安送到,一切只是单纯的生意,你 们不会吃亏。” 几名矮人武士面面相觑,对我的话一时间回答不出。如果照他们的真实心意 ,应该是想要拒绝,但此刻他们正躺在床上,身上插着银针,接受华更纱的治疗 ,根本没有拒绝我的本钱,如果我有那个意思,只要对华更纱使个眼色,治疗时 作点手脚,他们立刻死无葬身之地。 “或者……买卖不成仁义在,几位若是不愿让我作这个生意,我也不勉强, 那就等治疗结束后,我在前头把几位放下,你们护送公主上路,我们先一步到索 蓝西亚去,这样应该可以吧?” 想当然耳,这样子是绝对不行的,此处是阿里布达的地界,如果把几个矮人 扔在这里,不出一天的时间,冷翎兰就会得到情报,赶过来收拾善后,他们几个 矮人只有死路一条。 话都说到这个分上,再抗拒就不只是不识抬举,根本是一心求死了,四个与 其说是护卫,其实更像监护人的矮人武士,再三确认这只是金钱交易后,勉为其 难地委讬我送他们到索蓝西亚。 “你的名声太差,就算在罗赛塔,所有人都知道你下流淫贱的丑事,还知道 你是黑龙会的奸细,虽然冷月樱议长为你作保,但如果可以,我们实在不想与你 扯上关系。” “无所谓,你们怎么想我根本不在乎,只要老实付帐就可以了。” 与矮人谈交易,倒还算是简单的工作,毕竟矮人是出了名的直肠子,不会拐 弯抹角,有什么心思,不管是喜欢或讨厌,都会明白直说,省掉了相互猜测臆度 的时间。 黑龙会都已经覆亡完蛋,我还被人指着鼻子骂黑龙会奸细,这种指控实在是 让我极度烦闷,等到这边的事情一了,我一定要想办法改善一下,最起码,被别 人骂归骂,别老是拿黑龙会的事情来骂。 “法雷尔将军,你真的打过那么多仗吗?” 我和四名矮人护卫谈好条件时,琳赛刚好端水进来,生长环境并非特别优渥 的她,没有染上多少贵族气息,也不在乎作这种杂役活。阅世不深,加上思虑率 直,我怀疑这个矮人公主的心智年龄,大概等于十二岁的人类少女,而她竟然像 是对我极有兴趣,一直缠着我发问。 “罗赛塔都没有像你这样的军人耶,虽然我们的武将、士兵也很多,但实际 上阵战斗的机会少。我以前听过你的事,你在阿里布达边境,把伊斯塔部队打得 落花流水,又在东海上帮助反抗军,重创黑龙会,两场战役都是以少胜多,真的 好了不起喔……” “那些都不过是虚名而已,没有多大意义,我并不是自己喜欢当军人打仗, 现在的我也不过是个追迹者,你听到的那些事……都是被人夸大的结果,里头没 多少真实。” “这样啊……咦?以前都没有想过,你不是帮着反抗军打垮黑龙会了吗?为 什么人们说你是黑龙会的奸细啊?” 矮人少女的眼神,天真纯洁到快要绽放光芒,弄到我有些无法正视,不晓得 该说什么才好。 这种眼神,与阿雪当初几乎是一模一样,写着信任与崇敬,让我看了大感吃 不消,暗自警惕,千万别节外生枝,这票矮人只是我用来当掩护的工具,要靠他 们来进入索蓝西亚,别扯出什么其他事端。 “嘿,那丫头虽然不是幼女,但你不可以上她喔。” 华更纱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冷不防的一句话,吓了我一跳。 “这种事情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啦,我又不是发情的公狗,看到什么东西都要 上。” 我简单地辩白,虽然我们是要利用这票矮人进入索蓝西亚,对他们所讲的都 是谎话,但不想涉入索蓝西亚政治内斗这一点,倒是百分百真实。 不管是伦斐尔得胜,还是琳赛的便宜老公三王子胜利,都不可能会给我好处 ,他们的胜负如何,与我是完全无关的,我又何必去沾这浑水? 即使是政治婚姻,琳赛一旦嫁给三王子,就是索蓝西亚的王子妃,倘使我与 她有染,索蓝西亚势必面目无光,绝对会派出刺客杀我……咦?这情形好像与现 在也没什么差,就算我与琳赛清清白白,索蓝西亚的刺客照样是每个月来问候。 爷爷生前与精灵结的怨、法雷尔家族在战场上与索蓝西亚的血仇、我攻破马 丁列斯要塞,更将几十万精灵卖作奴隶的债………与索蓝西亚的仇怨真是数也数 不清,打从我还很小的时候,索蓝西亚派出的刺客便照三餐来问候了。这是不可 能和解的仇恨,说得再多也是没用,如果是照这个思维,那我应该马上就把琳赛 给干了,报一箭之仇。 (……不过,就算要干女人,也该有点格调吧?这个小矮人,连肉都没有几 两,又没胸部又没屁股,我去搞她到底是谁吃亏啊?虽然别人都以为我是种马, 只要是雌性生物我就上,不是雌性生物我也能上,但……其实我没有那么不挑啊。) 在大地上的各个族类里,矮人族是比较难让人有性幻想的族类,大部分的矮 人女性,都是又矮又肥,皮肤粗糙不说,惨一点的甚至还有胡须,面目清秀的琳 赛其实已算是矮人族美女,但她胸部平平,身材又乏善可陈,我对这种女人真是 提不起兴趣。 有些富豪喜欢搞矮人女性,觉得那种矮小个头、平板身材,能令他们有一种 jy女童的快感,我觉得这是非常变态的心理,如果这种事真有那么爽,直接找 个女童去j不就好了?隔靴搔痒,作那种无聊的幻想,这就像za时让女方戴明 星面具,伪装偶像一样,实在是很无趣。 想了一想,我还是对华更纱作保证,说自己怎样都不会去碰这个矮人公主, 让她大可放心。 “不过,你也奇怪,你是半精灵,她是矮人,你们两个非亲非故,你为什么 这么关心她?总不会是为了任务吧?你看起来不像是会那么在意任务的人啊。” “说得好。偶遇到她,对我而言也是个巧合,这个女矮人的精神状态、人格 特质,与我正在钻研的一种药物有可借镜之处,我不希望你去动她,这样会妨碍 我的研究。” 华更纱淡淡说着,却引起了我的兴趣。论医术,我只是个粗通急救手法的门 外汉,但要讲调配药物、运用草药,那我不但极有自信,而且还兴致高昂,听见 有什么奇特的药物研究,就像是老饕见到美食,心痒难耐。 “嘿,有什么好东西分享一下吧?大家都是搞药物的,说不定可以切磋切磋 啊。” “就等你说这一句。姓白的当初找我过来,特别提过你,除了说你是这里的 头号s狼,还说你是药学方面的专家,掌握很多外界不知的技术。我有心与你交 流,这也是我接下工作的理由。” 华更纱对白拉登的称呼是“姓白的”,殊无敬意,不像一般白家子弟称他为 “侯爷”,本来我只以为是她个性怪异,但听到现在,我终于觉得不对。 “你开口闭口姓白的,难道……你不是白拉登的手下?” “你觉得像我这样的人,会把自己出卖给别人当奴才吗?” “唔……你应该可以接受,但我想恐怕没什么人够格当你的主子,那会是恶 梦的开始,要替你收拾麻烦,大概过不了几天就会被整死了。” 我看看华更纱,大致弄懂了她与白拉登的关系,她并不是白拉登的部下,与 白拉登仅是单纯约聘的雇用关系。 白拉登的势力广及四海,结识了许多奇人异士,在需要协助的时候,白拉登 便会请他们出山,提供专业的协助,华更纱就是这一类的人物。 “这样啊……那索蓝西亚的情报你知不知道?我以往透过追迹者工会,有稍 微看过那边的资料,但不是很清楚,这次白拉登又没提供给我,我不想莫名其妙 杀到人家国家当炮灰,你有没有一点基础认识?你说你只是白拉登请来的客卿, 我怕他黑心起来连你一起婊。” “这个就爱莫能助了,但我有信心,即使所有人都要死,我也绝对是最后一 个断气的,所以,有什么凶险我都无所谓。”华更纱道:“你若是觉得有危险, 那不妨去找人问问,照我看来,能帮到你的那个人,正在你身边。”</div> 第二章 采访代价 真枪实弹 倘使不是华更纱提醒,我几乎要忘记自己身边有专业的情报人士。从某方面看来,记者的工作就是搜集情报,对各种资讯的了解比一般人要强,像是诸国情势这种情报,一个普通的阿里布达人不会知道,但一个记者就可能了解,尤其夏绿蒂是这一行中的优秀人才,这些东西对她应该是必备常识。 不过,夏绿蒂对我的防备很深,单独找她说话是不行的,所以我特别带上了羽霓,一起去拜访她。 “哦,是你们啊……进来吧。” 夏绿蒂和霓虹姐妹都有交情,看到羽霓与我同来,这才开了门,让我们一起进去。 加挂在装甲车头后的两节车厢,体积不小,还能够容得下舱房,最后一截车厢由矮人们专住,前头的一截则住着羽霓、夏绿蒂、华更纱,至于一众白家子弟,则是全在装甲车里头塞着,享受不到这样的福利。 “打扰了,我们是专程来请教索蓝西亚的倩报,如果你知道点什么,希望你能够诉我们。” 羽霓向夏绿蒂请教,我则是在一旁默不作声,夏绿蒂迟疑了一这才开口说是要考虑,在她与羽霓对话的时候,我的注意力全部被她给吸引住。 夏绿蒂的身高适中,不算太高,也不会矮,大约是一米六四左右,上身是纯白清爽的衬衫,下身穿的是膝上十五公分左右的牛仔短裙,中间扣了银扣子那种,露出半截雪白浑圆的大腿,被丝袜给包裹住,肌肤光洁细腻;修长圆润的小腿下,穿着藏青色半高跟短筒靴,把时尚女性的俏美整个凸显出来。 如果单纯只看这打扮,并不会让人起什么遐思,但夏绿蒂沦为阶下囚以后,虽然没有被拷打,却也受了些凌辱,衣衫破损,衬衫上有许多污渍,牛仔短裙、丝袜多处破损,让里头的小内裤若隐若现,我可以肯定那是一条黑色的小亵裤。 贪婪的眼神,引起了夏绿蒂的注意,她皱起眉头,调整了一下坐姿,并且用床上的被子盖住腰部以下,不让我再去看她的内裤与大腿,却没注意到因为这个小动作,她把腰挺直,让胸部整个挺起,我这才发现自己之前可能看走了眼。 衬衫底下的胸罩是黑色,胸前挺立的高峰大概是32c,和我所熟悉的一众巨乳美人比起来,根本算不了什么,但也称得上营养不错,发育得挺好,就是不晓得抓在手里搓揉的时候,手感与弹性如何。 “喂,你的眼睛在看哪里?如果再用那种不尊重女性的眼光看我,就立刻给我滚山去。” 对我的视奸忍受不下去,夏绿蒂愤怒地提出逐客令,我哈哈一笑,向她表示道歉,请她不要介意,把话说下去。 “基本上,索蓝西亚的情势并不复杂……” 夏绿蒂确实是一个很优秀的人才,不但把搜集到的情报牢记于脑中,还做了整理,她所作的报告清晰详实,让人在最短时间内掌握住混乱的事态,易于了解。 简单来说,索蓝西亚的精灵王,年事虽然算不上高,但因为被酒色掏空了身体。近年来已经不太能够理事,国务都交给几个王子来处理。 二王子伦斐尔英姿勃发,文武全才,尤其武技修为、箭术冠于诸王子,被委以军事方面的重任,目前索蓝西亚的军队调动、对外战争,都是由他负责,可以说是牢牢掌握住军权。 三王子雷蒙行事沉稳老练,虽然不修武事,却是诸王子中魔力修为最强的一人,有着大魔导士的头衔,是索蓝西亚所有魔法师的地下首领,有着足以抗衡伦斐尔的武力,除此之外,索蓝西亚的内政事务由他打理,在宫廷里与二哥分庭抗礼。 索蓝西亚的宗法,就像其他的人类王国一样,明订长子的继承权,规定由长子继承王位,但索蓝西亚的大王子是个庸碌之徒,并无才干,身体也说不上多好,能否生存到精灵王驾崩之日尚未可知,基本上是没机会参与王位争夺了,而且最近传闻他倒向三王子雷蒙,让本已麻烦的索蓝西亚局势更添混乱。 “照这么说的话……”我道:“索兰西亚国内的斗争虽然激烈,但拥有最终决定权的人,还是本代的精灵王啰?” “这么说也无不可,虽然在制度上,真正决定下一任精灵王的,是以精灵王为首,共十二名精灵长老组成的合议会,但两位王子早就开始分别争取长老支持,现在也是五五波上下,只有精灵王本人表达意思,才能打破这个平衡。” 夏绿蒂把我想知道的情报,说得差不多了,我正思索该如何往下一步进行,夏绿芾忽然提出一个要求,说是想要采访我。 “呃……我有什么好采访的?” “你是大地上第一无耻贱贼,又是法雷尔家族的本代继承人,近几年大地上的重事件都与你有关,有很多事只有你说得清楚,我很久以前就想采访你了,刚才你问索蓝西亚的情报,我告诉你们了,被我采访一次当回报,很公道吧?” “你神经啊,问你点东西就要给回报,那我把你从海商王那边救出来,你又要给找什么报酬?” “报酬就是采访你啊,如果不是因为被你救过一次,对你有些改观,我才根本没兴趣采访你这人渣。” 夏绿蒂的话说得直截了当,我听了气极反笑,早已决定的一件事,现在更要干得我无反顾。 “要白白给人访问,我没兴趣,你如果真的想做这访问,那就回答我一个问题然后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问题?” “你和冷翎兰走得近,又认识霓虹她们,你……该不会是搞同性恋的吧?” “胡说八道,就你这种人才有这等龌龊思想,别侮辱二公主的名誉。”夏绿蒂气得两颊通红,怒道:“我不歧视同性恋者,但自己不是里头的人,我有交往多年的男朋友,而且再过几个月就要结婚了!” 这个倒是很想不到,之前也并未听说此事,但想一想,我和夏绿蒂又没有多熟,她有没有男朋友、是不是快要结婚,这我哪可能会知道? “恭喜。是我误会了……到时候可以不用寄帖子给我,嗯,采访的要求很简单。就当作是玩纸牌游戏吧,你向我发问,我每回答一个,你就脱一件衣服,我保证绝对没有半句谎言。” 理所当然,这个提案引发了夏绿蒂的怒气,斥责我不怀好意,对她有非分之想,我耸耸肩,懒得做回答,只是要她照照镜子,或是撒泡尿看看自己,别把自己当成是四大天女。 “你以为我会想上你?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我冷笑着回答,而羽霓则是在这时出言打圆场,保证说我只是个性乖僻,不喜欢那么容易就看人成功,所以才要加报酬条件,又说什么有她在场,哪怕我是真的起了夕意,她也会制止,绝不会让情形失控的。 夏绿蒂将信将疑,但是到了最后,她仍是选择接受,这实在让我感到意外,想不到自己的采访这么有价值,或许我应该看高自己一点。 “开始吧。” “好,第一个问题,这次伊斯塔事变,里面的详情到底是如何?伊斯塔对外公布是你勾结黑龙会余孽,在伊斯塔进行颠覆阴谋,真的是这样吗?还是有什么内情?” “内情当然是有的,这次伊斯塔的事件,起因是他们当年与黑巫天女结怨,黑巫天女得势后发誓报复,于是……” 我简单把伊斯塔事件的经过,包括黑巫天女的复仇、无头骑士的真相、百年恩怨的始末,交代了一遍。这些本来应该是秘密中的秘密,但以我的立场,没有特别必要去守密,就全都说了出来。 女记者听得十分专心,忙不迭地作着笔记,直至我说到一个段落,这才被我提醒。 “嘿嘿,我说完了,现在到你了。”我满眼笑意地看着夏绿蒂。 夏绿蒂犹豫了一下,撩起遮腿的被子,把手伸到牛仔短裙底下,纤纤玉指拨开了了丝袜的袜口,轻轻向下一拉。随着女记者玉指的滑落,那白皙丰腴的大腿、纤细健美小腿、精致美白的玉足全都显露出来,女记者脱掉袜子,又穿上靴子,随手把丝袜扔在一旁。 我悠哉地看着夏绿蒂的动作,并不心急,我知道她有很多问题想问,而我这些年在外出生入死,故事根本是说不完的,有大把本钱与她耗。 “第二个问题,那么大批的兽人离开伊斯塔,获得了解放,我们之前有得到消息,本次南蛮兽族赴伊斯塔行动,是万兽尊者亲自出马,但后来与黑龙会余孽发生冲突,万兽尊者意外丧命,详情是怎样?” “错了,不是黑龙会余孽,下手暗算我外公的人是李华梅,整个经过是这样的……” 在第二个问题的时候,夏绿蒂脱去了短靴,第三个问题时脱去了胸罩,把那件黑色的胸罩从衬衫底下拿出来。 尽管外表看来仍算衣着整齐,但从女记者解下黑色胸罩的瞬间,胀鼓鼓的乳房像个小皮球般弹起来,丰满而柔软,隔着丝质衬衫,好像还看得见嫩红色的蓓蕾,虽然没有光裸,却已经是非常动人。 第四个问题时,夏绿蒂选择脱去牛仔短裙,如此一来,她下半身就只剩下一条单薄的小内裤,粉嫩白皙的大腿、小半边裸臀,整个都露了出来,她立刻扯过旁边的被子,把下半身给遮住,不让我贪婪地继续看下去。 这是明显的偷吃步,但我并不在意,任由她用被子遮住下半身。如果最终的结局已是注定,过程中的些许挣扎只会更增乐趣,我正在悠闲地享受这一刻。 到了第五个问题时,夏绿蒂已经没有别的选择,要嘛就是脱掉衬衫,袒胸露乳要嘛就是脱去内裤,在我们眼前光屁股。两种选择都很差劲,但她没有赖帐的资格与余地,我看得出她想再取巧,所以在女记者有动作之前,我先表示要离开到外头去。 “这次,不管你要脱什么,脱给羽霓看就好了,我到外头去,你不用担心会给我看到。” “你……”想不到我会表现得如此正人君子,夏绿蒂瞪大眼睛,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也不用这么奇怪,我说过,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我以最正派的姿态起身出门,但才刚刚一出门,就掏出了魔法道具。道具是一面水晶镜子,和羽霓颈上的水晶坠子相呼应,透过坠子,我可以很清楚地从镜面上看到坠子所照到的东西。 当着羽霓的面,夏绿蒂慢慢解开衬衫的钮扣,随即,双臂轻轻一动,白色的衬衫自肩膀上滑落,我睁大了眼睛,目光集中在镜面上,想牢牢记住这幕景象。 从姿色上来说,夏绿蒂和月樱、阿雪根本不能比,就算较诸羽霓都逊之一筹,但男人就是一种下贱的生物,虽然理性上很清楚这些比较,可是青春无敌,看到正值女性黄金时段的美妙肉体,还是会被撩拨起兴趣。 镜面所映出的光线不是很好,女记者的身体,不知是由于紧张或害羞,微微有些发红,在昏暗的镜面中有一种朦胧美。 女记者白嫩圆润的胳膊环在胸前,挡住了粉红的乳尖,却将双乳紧紧挤压在一起,深深的乳沟更加引人遐想。另一只手向下,紧紧拉住被子,不让那片黑色的三角裤露出来。 “我……我说话算话,这样子可以了吧?”夏绿蒂偏着头,低声说话,尽管看起来羞赧,但我澈打赌,她一定很后悔自己的衣服不够多,没法多问问题。 “不用急啊,采访结束了,也有其他事情好做的。”羽霓笑着说话,不着痕迹地坐到夏绿蒂身旁,一面拉起女记者的手,一面却探手伸向她的饱满雪乳。 “你……你这是干什么……不要!”夏绿蒂挣扎着摆脱羽霓,迷离的目光中透露出一股英气,却很快消失了。 如果猥亵夏绿蒂的人是我,她一定会激烈反抗,但换作是与她素来相熟的羽霓。她一时间就很难有什么反应,尴尬之余,可能还以为羽霓在开玩笑。 夏绿蒂害羞地扭过脸,但这却是最糟糕的一个反应。玩弄女体早已是高手的羽霓,就趁这个机会,一下子抚上夏绿蒂双峰,轻轻把玩着雪乳上的红色蓓蕾。初次接触同性刺激的女体,反应非常激烈,手刚一接触,一股麻酥的感觉迅速传达到大脑,rǔ头立即受到刺激而坚挺。 “啊……”夏绿蒂不由得叫出声来,这时才发现情形不妙,想要认真抵抗,然而即已时不我予,被羽霓一手按住胸口,搓揉左边的雪乳;一手却直探女记者的小腹,拨开黑色的内裤,探向那片神秘花谷。 “怎么了?第一次体验吗?真好,我带你去看看另一个世界吧。” 羽霓笑了一声,改抓住夏绿蒂的一只脚踝,靴子和丝袜早已脱去,露出秀美的玉足。紧张和羞耻的刺激,使得女记者的脚绷得很直,整齐的脚趾依次排列,泛红的趾肚在昏暗灯光下,宛如一颗颗鲜艳欲滴的葡萄,都快要闪闪发亮了。羽霓将嘴唇贴上去,开始吸吮着女记者鲜嫩的足趾。 “啊……啊……” 刺激极为强烈,足底麻酥的感觉传遍了全身,夏绿蒂一阵颤栗,红艳的双唇微张,吐出甜美的声音。 熟能生巧,羽霓是撩拨女体春情的高手,这时她将夏绿蒂另一只完美玉足,夹在自己两腿之间,用力地摩擦,仿佛要将女记者的玉足碾碎。 一切就这么搞定,猎物也掉到陷阱里头去,夏绿蒂总算没有蠢得太厉害,知道自几中了圈套,愤怒地斥责羽霓,说她与我同流合污,而我则是在这时推门进去,看到夏绿蒂两腿开开,挣扎扭动的窘样,忍不住哈哈大笑。 “记者小姐,我们的约定只是脱衣服,你这样开腿扭屁股给我看,是特别服务吗?” “贱、贱人……你刚刚不是口口声声说……说你不是随便的人吗?” “哈哈哈,当记者怎么可以听话听一半呢?我是说,我不是个随便的人,但我随便起来就不是人。” 没浪费时间,我来到夏绿蒂的身边,预备与她作另一种口舌之争。我肮脏的舌头,从耳垂滑过女记者娇嫩的脸颊,大嘴粗暴地压上了她的红唇,一面用手捏着她的脸颊,逼嘴张开,一面把舌头毫无顾忌地伸了进去,放肆动作起来。 一手控制住颊骨,不让夏绿蒂有闭上嘴的可能,我那湿黏的舌头滑过她柔软腔壁。 “呜……呜。”嘴巴受制,两腿也被羽霓制住,夏绿蒂仅能扭动腰部挣扎,发出哭泣般的呻吟。 我邪恶的舌头趁势,紧紧缠住她香舌,恣意地吸吮。没法闭嘴咬我,夏绿蒂的口水仿佛水果般香甜,我贪婪地舔食她的香津,并将我黏稠的口水藉着舌头交缠,不停送到夏绿蒂口中。 “呜……呜……呜。”夏绿蒂小嘴充满我的口水,又湿又黏,完全不能言语,只能发出痛苦的悲鸣,我的手趁势伸往她胸口,覆盖住美丽丰满的乳房力揉捏、摇晃,将两座隆起的山丘挤出一道深深乳沟。 在我正冒着风险,与女记者作口舌之争时,我的亲密助手羽霓也没有浪费时间,抓住夏绿蒂的脚踝,强行向左右大大拉张开来。 因为头和胸部被我压在床上,整个上半身动弹不得,所以当膝盖被打开,那件黑色的蕾丝内裤又被羽霓残忍地撕去,夏绿蒂的下半身就整个不设防,暴露在我们眼前。 “记者小姐人长得漂亮,下头的颜色也很嫩啊。” 习惯在同性关系里当攻方,羽霓说话的口吻近于男性,她将手贴在女记者的肉缝面,上下玩弄着。 夏绿蒂对羽霓的反感,似乎没有对我那么强,被羽霓玩弄了几下,代表快感的蜜汁从花芯里冒了出来,沾湿了花瓣,发出淫靡的声音。 “啊啊啊……不、不行……嗯嗯嗯嗯……” 最羞耻的部位被手指玩弄着,夏绿蒂大力摆动腰身,想要挣扎,但敏感的身体却诚实反应着。 两手指尖大大张开了紧闭的花瓣,羽霓将脸贴了上去,配合我在上半身搓奶的动作,她伸出舌头舔弄起来。 “啊啊!不要!等、等一下!不要,住手!你在做什么……” 夏绿蒂的反抗相当激烈,她似乎有做过一些武术修练,挣扎的力气很大,但现在制住她的两个人,力量都比她大得多,又是分别压制住她的身体,她的挣扎完全没有意义。 “记者小姐,感觉不坏吧?一次有两个人伺候你,这么豪华的享受,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得到的。” 我淫笑着揉按夏绿蒂的雪乳,虽然弹性上不怎么样,但却出奇地柔软,像是搓揉团棉花,别有趣味。 “采访结束了吧,或者等一下你要继续采访也没关系,我们一起来访问看记者小姐的被奸心得,我想应该很多男性读者都有兴趣,这一期的杂志肯定会大卖,呵呵呵呵。” “你……你现在如果要强奸我,为什么在海商王那边要装好人,你……”这问题不问,夏绿蒂大概会死不瞑目,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我把她从海商王手上救出来,她大概也不会那么放心让我进房,最后落得这结果。 “你真是蠢得可笑,我有强奸你的能力与兴趣,那时不奸现在奸,有什么好奇怪的?其实我本来也不是非搞你不可,但你太可恶了,叫你走你不走,硬是在我这里晃来晃去,不奸你我还算是人吗?” 夏绿蒂目瞪口呆,这才像是终于想通了一样,不但挣扎想逃,而且还高声呼救。 “来、来人啊……嗯嗯,不要啊……救命啊……” 夏绿蒂的反抗虽然激烈,但最后却仍无济于事,这节车厢是独立的,根本就不可准能有人来救她。 “叫什么叫啊?被搞一次而已,不用叫得像要死一样,把力气留着等一下叫吧,其实你都快要结婚了,应该和你未婚夫搞过很多次了吧?平常是不是都用这张嘴巴替他吹啊?” 我让羽霓上了床上,从夏绿蒂身后把池拾抱住,让她四肢大张,动弹不得,自己则趁机解开裤带,做好准备,却没想到从夏绿蒂口中听到意外的话。 “没、没有……我们约好结婚那天晚上才……我和他没有搞过……我、我还是处女……” 两行清泪自脸上流下,原本倔强执着的女记者,这时显得楚楚可怜,说着令人不忍的话语,听得我异常兴奋,表面上却故意失声惊叫。 “处女?怎么可能?像你们这种女人,看起来都很豪放的,怎么可能还是处女?”我恶狠狠地道:“你一定是在骗我!当记者的讲话都不老实,我不相信你的话!” 我说话的同时,羽霓在夏绿蒂的后头,双脚缠住她的大腿,逼着她的大腿以“冂”字形分张开,双手却伸到她胯间,揉按她早已湿润的花谷。 于是,这就形成了一幕很动人的画面,女记者上半身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下半身却淫蜜潺流,引人欲火中烧,如此一来,会有什么结果就不意外了。 “他……他是信教的,我们约好婚前要保守贞洁,直到结婚的那一天……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就要结婚了……呜呜呜……” 果然,每个人的抗压性都有其极限,平时刚强的人,在重大关头仍然是会屈服的。只可惜,这时候才说这些,真的是太晚了…… “夏绿蒂小姐,你说的话有道理,我被感动了,处女实在是一件值得珍惜的东西,所以……现在要告诉你几件事。 “第一,人的贞洁在于灵魂,肉体是个躯壳,不用介怀,也不会被玷污。 “第二,人生无常,有花堪折直须折,你有这种未婚夫,只怪他自己蠢,信什么鸟教,活该老婆被人搞,以后还是改信我的懒教算了。 “第三……记住这一刻,向你的处女说再见吧。” 我说完,对着羽霓使了个眼色,拖动着肉茎,正对着夏绿蒂的湿润肉缝,上上下下地摩擦着。 羽霓笑着送我一个飞吻,一手分拨开女记者的肉缝,一手握住我的肉茎,开始把前端放进女记者的处女肉缝中。 热烫烫的奇异感受,夏绿蒂惊惶失措,拚命摆动身体,想要做最后挣扎。 “不要啦!拜托你,饶了我吧!不要啊啊啊~~” 流着泪的脸上皱成一团,夏绿蒂左右摆动着脑袋,但是下半身却被紧紧扣住,这样的抵抗根本就起不了作用。 “哈哈哈?要进去了……来啰!” 配合羽霓的牵引,我腰身向下沉去,只见肉菇慢慢消失在花瓣间。 “啊呀呀呀!住手啊!痛……好痛喔!停下来吧……呜呜呜……” “哈哈,你对我说没用啊,我也是身不由己,是你朋友羽霓拉我去插你,不是我想强奸你,我想停也停不下来啊,呵呵呵呵……” 看夏绿蒂声嘶力竭地叫喊,哭得涕泪纵横,我感到极大的乐趣,慢慢地挺进腰杵。 “不要啊啊啊!好痛啊!拜托你啦,停下来吧。不要啊!拔出来吧!啊啊啊啊……” “好紧啊……才刚刚一半而已……现在一口气全部进去,新婚夜别忘记告诉你老公,他老婆是我先干的,绿帽就是我送的结婚贺礼!” 说着泯灭人性的话语,我示意羽霓放开手,强行挺送腰身,一下猛烈地挺腰,直击下去。 女记者的下身早已aì液遍流,肉茎上沾满了处女淫液,所以滚烫的肉菇几乎是没刻什么阻碍,一下子就深深顶入,撕裂开那火热紧迫、幽深狭窄的处女花径,直至那片脆弱却坚韧的膜壁挡住。 “啊……痛…痛…啊……呜呜……啊啊啊啊!” 哭叫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尖锐凄厉,在硬如钢铁的肉菇硬撞之下,代表童贞的那片肉膜,就像脆弱的玻璃般碎裂,我长驱直入,尽根深入女记者那尚是处子之躯的肉体内。 处女膜被刺破,猛烈疼痛传遍全身,夏绿蒂高声哭叫,雪臀狂扭,晶莹的泪珠如泉涌出,曾经冰清玉洁的处女童贞已失去,全数化作玉股下的落红片片……</div> 第三章 旅行悟道 改头换面 我生平所遇到的女性,会一开始就对我抱有好感的实在少之又少,所以长期下来,我挨女性的白眼,实在是已经挨到像家常便饭了。 被人用白眼瞪,当然不是什么舒服事,但如果这一类的事情无法避免,那长期逆来顺受之后,人总是会找到一些自得其乐的方法。 对我投以白眼的女性,通常都是自视甚高,可能是高道德标准,又或者是本身才干杰出的女性,个性上也都属于倔强,甚至是极为强势的那种。 我喜欢有才能、有坚持的女性,这样的女人总是被别人捧得高高的,骄傲一些是人之常情,而我在欣赏她们的骄傲的同时,也更享受亲手打破那份骄傲的乐趣,说得更明白点,就是折辱高傲女性为乐。 让前一秒还盛气凌人、指着我们鼻子骂的女强人,后一秒哀嚎哭叫,满地乱滚地求饶,两种剧烈变化的反差,是很诱人的一幕画面,我很享受这份乐趣,但……太容易完成的目标,那种乐趣的深度很浅,顶多就爽一下下,并不深刻。 雨人说过一句名言:所谓英雄,在酒吧里最多,在牙医的手术台上最少。这句话很有道理,因为人对于痛苦的抵抗力,其实是非常地差劲,真正能够在强烈的痛苦下还能维持意志的人,数量非常少,大部分的人平时说话慷慨激昂,但稍微受点痛苦,就丑态百出,什么尊严、理想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样子并不可耻,因为这就是正常人的人生,我自己大概也是这样的人,遇到痛苦就会想要止痛,这哪有什么丢脸的?相反的,那些遇到痛苦却咬牙死撑,说什么有比个人痛苦更重要的东西,要强忍下去,甚至还以忍痛为荣的,这种人根本就不正常,所以……这些人被称为英雄,而英雄绝不是正常人。 李华梅、羽虹,都算得上是女英雄,冷翎兰应该也有足够的份量,但此刻在我身下哭叫呻吟的这个女人,绝对算不上什么英雄,因为她在承受失贞、失身的痛苦时,没有能够承受得住,整个精神像是完全崩溃了一样,大哭大叫,向我们求饶,我甚至怀疑如果再多搞她几下,她可能连尿都会失禁喷出来。 “……省省力气吧,现在叫得那么大声,有什么意义吗?难道喊得大声一点,你的处女就会回来?还是就会有人进来救你?你小说看太多了,绝大部分女人被强奸的时候,是不会有正义使者来救的……相信我,这是我个人的经验之谈……当然,不是我被强奸,干万别误会。” 我很快乐地对夏绿蒂说话,但是刚刚才被开处的她,正承受着有生以来从未经历的疼痛,眼泪不住溢出,除了叫痛,什么话都无法回答。 “喂喂,说说话吧,我可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喔,对我这么冷漠太失礼了。” “好痛……好痛!好痛啊……拜托你!不要动了!”(记者浑身紧绷,被我握在掌心搓弄的乳房虽然柔软,可是她的身体却比死尸更僵硬,靠身后的羽霓一直撑开她的四肢,我才得以持续抽插,不然一定会很没意思。) 肉茎在膣道内进进出出,因为有着破瓜的处女血流,搞起来不会太干燥,不过在剧烈的痛楚下,羽霓的调情手段没什么用,膣道内也不再有蜜浆润滑,我只能凭着一己之力,在鲜血中开疆拓土。 夏绿蒂流着大颗大颗的泪珠,摇晃着头发,哭泣讨饶,也开始对我怒骂、诅咒。但用词乏善可陈,但是看一个充满知性的女记者,一面开骂,一面难掩表情悲痛,这种画面更提高了我的情欲。 “呵呵呵……这样说不晓得算不算夸奖,夏,你这里好紧喔!” 莫名其妙被我叫得那么亲密,夏绿蒂在痛楚之余,差点气的翻了白眼,这时我忽然想起一事,分神在床旁边的凌乱衣物里找了找,结果便在牛仔短裙的口袋里,找到一支录音器。 “嘿,这支录音器是你吃饭的家伙,刚才有用来录我的说话吧?不过这么先进的东西,光拿来用在我身上,太浪费了,还是拿来替你自己做个纪录吧。”我狞笑道:“我不认识你未婚夫,没什么礼物可以送,就把你开处的实况纪录保留下来,给他作个纪念,搞不好以后还可以边听边操你,或着是听这个来自慰啊,哈哈哈哈。” 不是说说而已,我话说完,手底下立刻一动,那支铅笔粗细的录音器被我拿在手心,往下用力一插,不偏不倚,就插进夏绿蒂稚嫩的肛菊里,女记者悲惨的哀号声,刹那间响彻整个房间。 “啊啊啊!痛!好痛!住手!” “哈哈哈,这个就是破处的感言吗?录音器记下来啰,还有什么比较不一样的,说点来听听吧?” 肛菊受到异物入侵,极度羞耻感再加上痛楚,夏绿蒂的身体有了反应,前方膣道紧紧收夹,为我带来更强烈的快感。 我察觉到自己已经快要到临界点了,立刻加快速度,全力在女记者身上抽插,预备迎向最后的那一刻。 “不要啊!住手!好痛啊!啊啊!痛死了!” “喂,记者小姐的未婚夫,你听见了吗,这边要射出来了喔!要射到夏绿蒂小姐的肉穴里了!喔喔喔喔!” “啊啊!不!不要射在里面!不要不要!住手!” “喔喔喔喔喔!” “不行啊啊啊啊!” “呜喔喔喔!” 滚烫的jīng液,在夏绿蒂体内深处爆发出来。子宫承受火辣辣冲击的初体验,似乎令女记者印象深刻,她瞬间两眼翻白,身体紧绷到青筋突起,连雪白的乳房上都看得见血管。 “呜呜呜,里面……里面……已经脏掉了……我恨你……我恨你……” 夏绿蒂说着老套的台词,沉浸在shè精快感中的我根本是充耳不闻,而在我稍稍喘气,回复意识的同时,我发现身下的女体早已没了反应,竟然晕死过去了。 “不会吧?把人搞到晕过去?我有那么强吗?” 我觉得这种事情很搞笑,但既然搞出来了,总是要收拾善后,而夏绿蒂虽然晕过去,但幸好在她身后还有一个伟大的女性,一个……伟大到帮我分开夏绿蒂双腿,再扶着肉茎插进去的女性。 羽霓对我眨了眨眼,帅气的她这时却笑得甜美可人:“完事了吗?要不要帮忙做善后工作?” “这还用说吗?把人放下,像平常一样,先来帮忙舔干净吧!” 强奸夏绿蒂的整个过程,没有特别遮掩,既没有把人迷昏,也没有捂住嘴巴,所以其实算得上是惊天动地了,但这节车厢只住几个人,我和羽霓去搞强奸,阿雪昏迷,剩下的一个华更纱,我虽然无法猜测她的行动,但肯定她不会来碍事。 我与华更纱只是初识,彼此之间说不上熟,更谈不上什么交情,但有些事情不够熟识,哪怕是只见过一次,就能够察觉出对方身上的“味道”。 简单来说,就是一句话:我和这个女人应该趣味相投,是同道中人。 既然是同道中人,碰到这样的情形,我很确定她不会进来干涉,就算要来干涉,搞不好也是帮我一把,把淫虐气氛炒热,弄到更热血沸腾。事实上,假如当真是这样,反而会很伤脑筋,我又不是色情演员,不是专门强奸女人给人看的,若是跑来莫名其妙的观众,我很有可能会搞不下去。 “唔,不晓得阿雪那边怎么样,还是去看看好了……” 想起了仍在昏迷中的阿雪,我有点放不下心,虽然她躺在棺材里,肉体受到多重咒术的完好保护,但知道这些并不能使我好过,总觉得要是自己什么地方一疏忽,可能就再也看不到她了。 裹着阿雪的棺木,现在是停放在我的房间里。我和羽霓离开,但房间里头却仍有守卫,紫罗兰正趴在阿雪的棺木旁边睡着懒觉,要是有谁在这时候靠近,那头有起床气的豹子,一定会把那人烧黑、电焦。 情形应该是这样,所以当我踏进房间,看到那绝对不正常的画面,一时间还以为自己是在作梦。 “这个……这个……你怎么会在这里?” “有敲门,但没人应门,我就直接进来了,这样应该不算没礼貌吧?” “和礼貌没有关系,你进来也就算了,但你和它……你们两个怎么能做这种事?这太没有天理了。” “是你自己少见多怪吧!这是很平常的事,我们两个亲热一下,是碍着你了吗?” 紫罗兰是阿雪最忠实的守卫,不会轻易离开阿雪,所以我开门时,看到紫罗兰趴在棺木旁边,而房里多出一名不速之客,正是华更纱。 华更纱武功卓绝,又擅长用药,紫罗兰威胁不到她,这是正常的,但紫罗兰完全没有攻击她,这就说不太过去,不过真正最荒唐的一点,就是我开门的时候,她们一人一兽正面对面坐着,面前各摆着五张纸牌,居然正在玩牌。 “为什么你们一人一兽可以玩牌的?就算这是魔法世界,这种事也太魔幻了吧?” “这个……以你原住民的低等智慧,我很难向你解释这件事,勉强要说的话,嗯……大概是因为,它是魔兽,我是神人……或者倒过来看也行。” “算了,我懒得看。” 越过这难以理解的一人一兽,经过她们身边时,紫罗兰恰好用豹爪压着一张牌推出去,华更纱的脸色登变,看来好像还输了这场牌局。 这个世界真的是很奇怪,活人忙跳海,男人都变态,女人猛搞同性爱,连豹子都会打牌……以前我也不觉得紫罗兰有多聪明,难道这头豹子自己会进化?那可真是常言道近墨者黑,紫罗兰整天和阿雪在一起,就算要进化,那也是进化成奶大豹子,怎搞到智商三级跳呢? 我想想觉得怪异,但也无心去管,迳自来到阿雪的棺木旁,开启特殊功能。 阿雪现在的身体状况特殊,只要一被光线照到,就会发生严重灼伤,所以棺木有特殊设计,只要一经启动,棺材正面就会变得半透明,外面可以把里头看得清楚,里头却仍是一片黑暗,不会被光透射过去。 这技术所牵涉的魔法原理玄之又玄,总之就是白拉登搞的花样,而托他的福,我才能这样静静地看着阿雪。 魔法师袍早已被换下,粉白娇嫩的少女胴体上,穿着一件蕾丝睡裙。粉红色的蕾丝睡裙,像一朵花儿般遮住小狐女的香躯,硕大的乳房纵使平躺着仍显得高耸,像两团刚从蒸笼里拿出的大白馒头。 松散的睡裙之间,零星地显露出雪白的肌肤,腰处的睡裙性感地敞开着,露出那可爱的小香脐,周围的肌肤仿佛一片片碎玉,又如碧天里的云朵。 阿雪双眸紧闭,陷入深沉的熟睡,坚挺的胸口规律地一起一伏,带动睡裙微微颤动,像波浪般,从饱满的巨乳传到小腹上去了。粉红色的睡裙,本就不是严严密密地遮着,这时便有了一道小小的波涛;睡裙底下是如雪的玉体,似露非露的,能看见一些肉色,看起来更加猥亵了。 我屏住呼吸,将视线远远近近,高高低低拉来拉去,而心跳却在加快。 双腿间的睡裙,将一片幽境重重围住;只在小腹一旁漏着几段空隙,像是特为我留下的。靠近私处是阴阴的,乍看像一团烟雾;但少女花谷的艳姿,便在烟雾里也分辨得出,花谷隐隐约约像一道丘陵。 裙缝里也漏着一两点花谷的春光,惊鸿一瞥,最是精彩,我不禁睁大了眼睛,想瞧个仔细。如果可以,我很想趴下去,仔细嗅嗅花谷间所散发的少女特有的气息,但这样就要把棺木给打开,我并不想这么做。 还好……阿雪看起来没什么事,睡得很香甜呢,如果可以这样平平安安到索蓝西亚,那就很理想了,唉,她在睡我在累,人生有没有那么爽的啊? 看看阿雪那张甜美的睡脸,我觉得身上的辛苦与疲惫顿时一空,虽然说我最近没干什么体力活,唯一比较耗体力的就是刚才强奸夏绿蒂,但伊斯塔事件以来的心理压力,确实让我如负万斤重担,身心都早已疲惫不堪,很想要好好休息一下。 这时候,我觉得阿雪像是一个女神,看着她能让我得到救赎。这种话说起来是不好意思,但确实是有着这种感觉。 这可不是好事啊,救赎的意思就是要靠别人来救,像我们这种人,自己不能救自己,却想要靠别人来救,这样很容易完蛋的。 我才刚刚这么一想,身旁就响起了一个声音,“很好看是不是?其实我也有同感,一个静静的不会动的女人;比活蹦乱跳的时候更有魅力,我很欣慰,你终于也能体会我们这一行的乐趣了。” “什么?你们那一行?什么乐趣?” “看尸体的乐趣啊。” 华更纱说得理所当然,却让我从刚才的美好气氛中惊醒,转头望向身旁的这号不良人物。 “唔,我好像忘记问你,你特别跑到这里来是做什么的?总不会只是来这里打牌的吧?” “我?嘿,其实我忘记告诉你,我是个爱护动物的人,对于各种珍禽异兽尤其有兴趣,这头豹子是我以前未曾看过的品种,过来看看,开开眼界,这应该很正常吧?” 乍听之下,这说法应该是正常的,但在一个完全偏离常道的女人身上,什么正常的说法都可能包藏问题。 “对了,我听白家的人都叫你院长,你到底是什么院长?总不会是孤儿院或医院吧?” 其实如果真的让我猜,看华更纱一身惹火的打扮,我会先猜是妓院,可是以她那么变态的个性,要是真的变成妓院老鸨,那间妓院不是名动天下,就是立刻倒闭,我又没听过这样的一家妓院,所以这猜测应该不对。 “哦……”华更纱看了我一眼,好像看穿了我的想法,道:“和你想的其实差不多,只不过有一点小差异……我们那边,每天接触的女尸多过女人,闻到的都是防腐剂的药味,久了常常忘记自己还是活人。” “你……到底是在干什么啊?” “先别说这个,你一直问我东西,好像对我很感兴趣啊,正巧我也想多了解你,我们找个地方喝杯东西,聊一聊吧。” “你发神经病啊,我们正在赶路耶,这边荒山野岭,到哪里变出喝东西的地方?真的想要,等到了索蓝西亚,我要是还有时间,就去和你喝东西,现在我很累了,请你出去。” 我很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但对方却不是那种会和我讲礼数的人,华更纱眉头一皱,道:“不成,我的耐心不好,要做的事情就不喜欢拖。” “哦?那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只是把阻挡我的障碍排除而已。” 华更纱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好像是通信器的圆盒,将魔力注入,另一边马上传来声音:“院长,有什么事我们能为您服务的?” “附近什么地方有村镇?” “西边十五里有一个小镇,但并不在我们的路线上。” “那就更改路线,我要去镇上喝茶,你们不必进去,把车子停在外围,等我喝完茶再出发就好。” 这个不合理的要求,顿时引起操纵室里一片骚动,从那混乱的声音,听得出彼处是人仰马翻,立刻有人用急惶的声音回答:“院长,不行的,我们现在正在赶路,没法说停就停,侯爷也吩咐过,让我们全速赶往目的地,没时间中途停留的。” “……你说什么?我这边有杂讯,听不太清楚。” “院长,我说侯爷吩咐过,让我们全速赶路,没时间作停留的。” “……你说什么?我这边有杂讯,听不太清楚。” “院长,我们……” 话说到这里,对方本来急切的语调,突然之间有了变化,好像终于觉悟到什么了样,从着急变得冷静。 “……我们遵命,请您指定停车的位置,我们会把车停在你想要的地方。” 抗争的结果,是由女魔头嬴得了全面胜利,但我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白家子弟会这样畏惧华更纱,甚至为了她抗拒白拉登的命令?就像我也不太明白,为什么两个人说话要特别跑去喝杯东西? 喝东西说话的情调比较好吗?但我与这女人有什么情调可谈?难道……她想倒追我? 这个想法连我自己都觉得荒唐,不过形势比人强,没过多久,我就来到一家小茶馆,与华更纱找了张茶几,要了一壶茶、几样点心,面对面坐着说话。 “你对那个女记者……玩得不错啊?就是声音弄得大了点,嘿,你不是故意在向我示威吧?” “哈,开玩笑,我胆子再大也不敢示威到你这里来,不过我确实觉得有点奇怪,你也是女人,看到同类受难不救也就算了,居然还能拿这话题来说笑,这不是有点疯挂吗?” “疯狂?这个世界就是疯的。”华更纱道:“况且,你也没错,是那个女的自己不好。” “哦?愿闻其详。” “你强奸得了我吗?” “……不能。” “这不就是了?这个世界弱肉强食,不是被人吃掉,就是把人一口吃下去,她明明没有足够的自卫能力,却离肉食动物那么靠近,这不是她自己不好,是什么?”华更纱说得一派正经,倒看不出她是这么坚定的实力主义者,虽然说不上讨人喜欢,但对我说弱肉强食,总比扯什么公理正义要好沟通。 “我一生行事,只站在强者的一方,这是我的信念,过去也从未违背过。” “嘿,我倒是认识一个女人和你很像,她只站在正义的一方,可是……站到最后,终于连自己的立足之处都没了。” “就是被打落海的那一位吗?确实是一个很有趣的例子,如果可以,我很想好好研究她。” “还真是百分百的实力主义者啊,不过这样也好,和你沟通应该比较说得通吧” “和我比较说得通?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我比你强耶。”华更纱道:“我是能力主义者,你同意我的道理,我又比你强,知不知道这三个条件凑在一起会怎样?告诉你,别说是杀你,我就算是在这里,拿根比手臂更粗的狼牙棒,从你屁眼捅进去,再让你趴地学狗叫都可以。” “嘿,你这个人这么难伺候,捧也不是、骂也不是,你平常一定没什么朋友,对吧?” 这一下反击似乎命中重心,华更纱不置可否,神色自若,只是比刚才更多了一丝冷意。 “……你运气算不错,要是碰上早些时候的我,现在就没机会在这里喝茶了。” 华更纱道:“不浪费时间说废话了。你要去索蓝西亚,照我看此行危险重重,凭你手边的实力,能不能安然抵达都有问题,更别说活着出来。” “嘿,真正的实力,不是外表看得见的,我的实力也非你所能估计。”我笑得很有自信,如果没有充分的准备,我也不会笨到去送死,白拉登所赠的设备,就是我自信的来源,“你会对我提这些,想必是有交易要与我谈,恰好谈交易是我的强项,不妨说出来听听。” 直截了当的问法,赢得了对方的认同,华更纱对我说出她的问题。 “唔,武功不是我的强项,但至少也不算是弱点……本来不算的。近几年,我的武功碰到瓶颈,停滞不前,为了让我自己不在弱肉强食的竞赛中被淘汰,我必须增强自己,可是……瓶颈这东西不是那么好突破的。” 华更纱说,她为了思索这问题,开始了一次温泉之旅,想要放松自己,找寻人生的答案,结果一段旅程下来,除了意外宰杀大批淫贼,其他便一无所获,最后是在一处偏僻的温泉庄园里,意外遇到了高人。 求教的过程有点像是与魔王做交易,最后高人做出了指点,表示武学练到了一定的程度后,就脱离“技艺”而进入“道”,而一个武者要完成自己的武道,除了勤修苦练之外,还必须反思自己的人生,得到一种体悟。 体悟简单来说,就是要明白自己正在做什么,想要什么?畏惧什么?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有想通这些,才会明白自己的道走向何方,然后,为了贯彻自己的道,粉碎挡路东西的“力量”便会出现。 力量的强大,来自对于本身体悟的执着,你越能坚持于自己的道,力量就会越强,这些都不是单靠苦练便能得到的东西。 所以,为了找到自己的道路,华更纱继续旅行,并且尝试改变自己,想要在这样的过程里,找到“真我”。为此,她改换了装扮,也试着不那么沉默、不那么冰冷、下手不那么凶残…… “等等!这段我要抗议一下!”我道:“你现在这样开口尸妓、闭口尸妓,这样子不算凶残吗?” “这哪算是凶残?我嘴巴说说而已,有真正动手吗?” 华更纱说完,伸手招来旁边一个伙计,那名伙计打从我们进店以来,就一直盯着她的惹火装扮猛瞧,现在靠得近了,目光更是直望向她的胸口,差点看得连眼珠都跳出来。 “伙计,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我像是凶残的人吗?” “……不、不会啊……”看美乳看得出了神,伙计的回答结结巴巴,这本来也没什么,但他可能是看华更纱穿得太过性感暴露,当她是烟花女子,态度便失了尊重。 “嘿,小姐,你人不凶残,但倒是挺辣的,这对nǎi子是人间凶器啊。” 才刚说到这里,那个伙计忽然哀号起来,捂着自己的眼睛,倒地乱滚,大喊什么“眼睛看不见东西”,“瞎了”之类的话。 “有眼无珠,胡乱说话,就让你这几个小时试试当瞎子的滋味……” 华更纱寒声说话,我猜她大概是用了什么药物,让那个伙计暂时失去视力,几小时就能恢复,这种事我也做得到,只是没法像她那样出手无形,不过,这种出手……算不上凶残,但也绝对算不上仁厚。 “你、你这个变态女……好凶残……我……” 失去视力的惊惶,大概带给那个伙计太大的打击,他在同伴的搀扶下乱吼乱叫,虽然他已经被带到距离我们几尺外的地方,但这句话我还是听到,华更纱也听到了。 “一下说不凶残,一下又说凶残,连自己说的话都不能负责任吗?真是死有余辜。” 华更纱冷冷地说话,在这句话说完的同时,什么哀号声音都没了,周围只剩下一片恐惧的屏息,跟着便是连串惊叫与奔逃。 那个刚才还在捂着眼睛哀号的伙计,整个人仿佛为利刃所切,从头到胯间被一分为二,死得干净彻底,只不过还没完全失去生命力的身体,犹自痉挛、抽动,但没可能再喊出声音了。 这一手……我倒是做不到。 这一手……有够凶残!</div> 第四章 酒店遇袭 暗杀绝拳 唔,怎么沉默不说话啊?看你的表情……嘿,你是不是觉得我出手很凶残?” 这个问题,我不晓得该怎么回答,毕竟上一个回答的人,被切成两半的尸体还在那边痉挛,我不得不慎重一点。 干,现在我倒是明白,为什么华更纱要到外头来喝茶谈话了。这个女人虽然出奇狠毒,脑子不正常,但却不是个白痴,她之所以选择到这里来谈话,不是为了喝茶,也不是为了茶点,而是因为这里有活人,方便她说话的时候杀人立威,震慑于我。 这种逼谈手法是很不得了,但我与这类丧心病狂的变态相处惯了,邪莲、心剑神尼、白拉登……都是这类不把人命当命看的狂徒,类似的冲击场面看多了,我早已麻木,就算我很想被吓得全身发抖,都做不到。 “话说回头,在我寻觅真我的旅行中,我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它山之石可以攻玉,要在人生之中找寻体悟,闷着头作冥想的效果太差,最好是多看看其他人的人生,这样或许能让我有所领悟。” 华更纱道:“你算是当前大地上的传奇人物,我看过你的档案,你的人生很精采,都可以整理成一部过百册的传奇故事。或许,你能提供我需要的东西。” 听这段话的感觉很糟,我不是个演员,也不是小丑,更不是实验台上的解剖尸体,没理由这样子给人当教材,如果换作是夏绿蒂,我大概会立刻赏她一耳光,但对着这个斩人不眨眼的女变态狂,我的回答有必要慎重一点。 妈的,当初点化她的那个“高人”,一定也是个爱窥看别人人生的变态……这么说来,变态老爸好像也有着类似的嗜好,真是让人有够不愉快。 “所以呢?你想要拿我的人生来写小说吗?反正你武功高,要跟在我旁边当偷窥狂,我也拿你没有办法,这一点应该不用特别来征询我同意吧?” “说得没错,你去索蓝西亚会碰到的事,我都可以看得见,但我对你的了解不够,就像看故事只看后半截,体悟不深,所以,我想深入了解你的前半生。本来这种事我也可以直接砍下你的脑袋,问你的脑子,但砍下来的东西我没把握完整接回,那就变成看不到后半截的故事。” 华更纱看着我,道:“怎么样?识相一点的话,现在就来说说你的人生,把你几岁梦遗、几岁打手枪、几岁开处的这些资料,全部写出来!” “你神经病啊!” 虽然已经告诉自己要冷静,但面对这一下子欺人太甚的言语,我还是忍耐不住,用力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华更纱看到我发怒,也不生气,转头一看,这时店里新来了几个客人,看到那具尸体,吃惊得大呼小叫,而新来的客人中,有一个六、七岁的孩童,好像是跟着长辈起来的,一面走路,一面拍着皮球,恰好就朝我们这边走来。 “喂,小朋友,过来一下。” 华更纱向那孩童招招手,男孩眨眨天真的眼睛,朝这边过来。 “朋友,识相一点,招出你的人生,把你几岁第一次梦遗、几岁打手枪、几岁开处的这些资料,全部写出来!” 华更纱表情冰冷,把这些话一股脑地说出来,那男童听得目瞪口呆,指着她骂道:“你、你神经病啊!” 这话刚说出口,血光乍现,我没看见华更纱用什么手法,那男童瞬间被一分为二,就如同刚才那具尸体一般,惨死当场。 我知道会有这种情形发生,所以在那一瞬间,我本来有想要做点什么,只是忽然看到两道白光朝我射来,心中一惊,连忙侧头闪避,两道白光从我右侧擦身追过,打向墙壁,轰然一声巨响,墙面破开了一个好大的洞,如果命中我身上,一定当场挂掉。 威力不小,是什么武器?华更纱要杀我? 最先冒出来的念头是这个,但很快发现不对,华更纱在这没理由要杀我,而且那件武器的发射角度也不对,不应该是华更纱所发,倒比较像是先发射出来,然后华更纱才出手杀那个小孩,所以,合理的发射人选是……那个小孩? 我惊愕转头,看到那个小孩倒在地上,被剖成两半的尸体型态不变,就是容貌发生了变化,仿佛被破去某种伪装,一下子变得极度苍老,模样看上去不是孩童,而是侏儒! 这种侏儒不在马戏团,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过去好像听说过,有几个著名的杀手团体,有训练侏儒扮成孩童行刺,这该不会是杀手团派出来的吧?伪装得真好,我一点也看不出来,身上配戴的魔法道具也没反应,华更纱是怎么看出来的?有一套啊。 我心中的疑问,也正是那个杀手死不瞑目的问题,他拼尽最后的力气,用那颗几乎被从中剖开的头颅问话。 “你……你怎么看出……我……伪装……” 这种状态还能发问,与其说是执着,其实更接近死前怨念了,如果能够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多少能让他死得服气吧,但华更纱看着他怨忿的眼神,只是冷冷说了一句:“我没看出来……谁叫你乱说话,死有余辜。” “你、你没人性……” 那个可怜的侏儒杀手,留下这句悲惨的遗言,就离开了残酷的人世。刺杀任务踢到这种大铁板,我想他一定死得很怨恨吧,不过倒过来想想,像华更纱这样的女人也不是每天都能遇到,能死在这种女人手里,也算是种荣幸吧。 我还没来得及多说些什么,就要开始应付袭击,杀手并不仅仅是这个侏儒,其他那伙一起进来的客人全都是,这时大叫一声,全都朝这里攻杀过来。 羽霓不在,搞到我要亲自上阵对敌,这确实是很伤脑筋的事,但身旁既然有一个很强的大靠山在,似乎有可以偷懒的可能,我瞪了华更纱一眼,使了个眼色,要她来负责这些杀手。 “有没有搞错?我是技术人员,不是战士,这种事不该由我扛吧?”华更纱道:“你这个样子避战,欠缺磨练,对你的修行不利,长期下去,你一辈子都只会是个弱者。” “啰唆,我修练的是法雷尔家秘传暗杀拳,敌人被我的杀气所震慑,就会夹着尾巴掉头走,他们选择你当攻击对象,就是我比你强的证明。” 我与华更纱说话同时,那些杀手似乎把她当成我的护卫,全部针对她攻击。这只能说是形同自杀的判断,华更纱手腕一翻,几点蓝星飞射出去,体积既小,速度又快,肉眼几乎看不见,那几名分从不同方位攻来的杀手被蓝星打中,立刻就像被冰冻住一样,僵在原地。 不用多说,这几个人已经断了气,华更纱发的暗器上头,淬了见血封喉的毒药,这几个杀手就是毒发身亡的,但僵冻住的尸骸,往外散发丝丝寒气,没几下功夫就结满白霜,冻成了一大块巨冰,这种匪夷所思的毒物,令我心中凛然。 “你……你是用毒药暗器的?你这种人哪有资格说我避战,欠缺磨练?你如果都是靠暗器杀人,当然武功会不好啊。” 这些话只是随口说出,但华更纱听了,却好像被点醒了什么似的,呆了一下,喃喃道:“这个……好像也有点道理……难道我应该把心力放在精研强项上?强化优势,这样子比较……” 听起来是有几分道理,但深想一层就觉得不妙,这个变态女人的强项如果是暗器、毒药,让她精研下去,不晓得会害死多少人,肯定为祸人间,更重要的一点是,管她将来害到的人有多少,这段时间是我离她最近,马上就要倒霉,为此我不得不仗义直言。 “别想这些无聊事了,还是先注意眼前的问题吧,这些杀手是哪来的?该不会是来刺杀你的吧?” “开什么玩笑?我的仇家不可能知道我在这里,不会那么快就派杀手过来,倒是你……你敌人那么多,这应该是来刺杀你的吧?老实说,你想不想得出来,到底会是什么人买凶刺杀?” 我很讨厌这个问题,比听到别人问我老爸是谁更讨厌,因为每次被问到这个问题,我都答不出话来。 回答?光是可能的选项列出来就数以十万计,而且还在不断地增加当中,我怎么有可能把苦主的名字一一记住? “看你的样子,大概是答不出来吧?看来你日常生活不好过啊,唔……不好!” 华更纱脸色一变,我最初不晓得她想到什么,但很快便猜到了。我与华更纱都是仇家无数,被人寻仇刺杀成了习惯,然而,杀手来袭击我们,除了我们本身的缘故,还有一个很大的可能,就是为了我们此行的任务。 如果是为了任务,杀人夺物,那么受到袭击的就不会只有我们,恐怕连装甲车上的一干人等,都会遭到攻击,甚至攻击那里的才是主力部队,这几个只是用来拖住我们的弃子。 “确实不好,得要立刻赶回去。” 我和华更纱惊觉不妙,第一时间赶回去,回到了装甲车的停放地,果然看到那边满地的尸骸,还有一票摩拳擦掌、舞刀弄剑的白家子弟,正踩在敌人的尸骸上耀武扬威。 “别小看我们,我们平常也是靠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来混饭吃的!” 看见这一幕,我确实觉得很搞笑,一切只能算是恶人更有恶人磨,海商王的手下实力强横,这票杀手踢到了大铁板,落得惨败身亡的下场,但有几个问题还猜不透,是不能忽视的东西。 第一,敌人攻击的主要目标,是装甲车这边,至于我和华更纱所碰到的刺杀是为了妨碍我们赶回去而进行的拖延攻击。这样来算,背后的主使者到底是哪方人马? 第二,我们和冷翎兰一战分手后,装甲车行进的路线都极为偏僻,不引人注意,就是怕冷翎兰掌握情报,追上来碍事,我相信我们的保密功夫做得极好,这些人又是如何发现我们行踪,追踪上来的? 这两个疑点,令我觉得古怪,暗自决定要进行调查。 装甲车再次发动,我们重新上路。我首先去探视一众矮人,听说杀手部队袭击的时候,他们都在车厢内没有出来,光是白家子弟动手就把敌人给清光了,这些贵宾没有受到惊扰。 拜访的时候,矮人们看我的表情,就像之前一样怪异,我知道自己不受欢迎,就鬼扯了一些场面话,说什么有人过来袭击,我们拿钱一定办事,务必护得几位周全。 场面话不可能起太大作用,简单的探视动作中,我发现了一点令我怀疑的东西,离开时候琳赛对我连连致谢,说是自她上路以来,头一次这么有安全感,非常地感谢我。 “这是我应尽的职责,请公主殿下不要放在心上。” “不用这么客气啦,我其实也是突然变成公主的,约翰先生你这么客气,我真的很不习惯呢,你就叫我的名字就好啦,不用那么拘束的。” 矮人族的公主,笑得有如阳光般灿烂,在我眼中甚至有些刺眼,我不敢在这里待太久,连忙告辞,转往另一个没受到战斗打扰的地方。 夏绿蒂的房间,在我离开的时候,羽霓并没有跟着离开,我可以留下她来收拾善后,但并没有指示善后的方法。就连我自己都很期待,羽霓到底会怎么收拾善后?是杀人灭口?还是单纯把人清理干净后离开?或者…… 听说刚才在战斗的时候,羽霓并没有现身,所以她应该也还留在这个房间里,持续所谓的善后工作,这起码就代表羽霓没有杀人灭口,要不然以她的专业训练,杀人、处理尸体,哪用得着这许多时间? 我悄声走到门边,听到里头隐约响起连串呻吟声,虽然声音不大,但却异常撩人,是那种女性在春情勃发时,纵声发出的甜美之音。 听到这个声音,我猜到了大概,悄悄地把门推开一道缝,往里头看去,只见夏绿蒂仍然在床上,双手被布条给绑住,赤裸的身上满是污渍,而羽霓则是趴在她身上,手抓着她的柔软香乳,恣意揉捏着。 “羽霓、不要……啊、啊……”正被同性的手掐捏着乳房,突起的乳蕾已被羽虹的嘴唇贴上,舌尖不停舔动。 女记者的两团雪乳分别被手和舌头刺激,同时下半身的花谷完全敞开,处于不设防的状态,羽霓将左手贴在夏绿蒂的两腿间,将皮肤向上推挤。这么一来,原本覆盖在花蕊上的薄皮也跟着上移。 “夏真是好色啊!只是这样,肉芽就站起来了。”羽霓边笑着说道,边用手掐捏着那颗柔蕊。 “啊、不……啊啊……” 夏绿蒂哀叫一声,忍不住拱起背来。薄皮已完全被翻开,羽霓的手指正毫无遗漏的玩弄着花蕊。在那瞬间,夏绿蒂的呻吟声不绝于耳,淫蜜也不住外泄。 “呵呵,流的水变多了!是不是想被什么东西插入呢?” 羽霓轻笑着,随后将一根中指插了进去,而另外的食指和拇指则压按着两侧的肉唇,小指还在肛菊外游移。 “啊啊啊啊!”被硬物插入刚破瓜不久的处女肉穴,夏绿蒂发出激昂的痛楚叫声。 “唔,好热啊!你把我手指包夹得好紧呢!啊,才刚刚开处,这边应该会痛吧,痛的话要说啊!”中指继续在夏绿蒂的膣道中贯动,羽霓探索着她的敏感点…… “不要……啊……唔……不要啊!”夏绿蒂用力摇摆着头,腰部抖动,看起来意识已濒临模糊……身体在痛苦和快感交杂之下,有了越来越激烈的反应。 “啊、好像抵到子宫口了,哇?硬硬的、好平滑呢!” 女性在兴奋时,子宫会为了方便受精而下移,因此羽霓最长的中指不算太困难就能碰触到她敏感的子宫口了。 “啊、住手啊……啊……”就在夏绿蒂的呻吟中,羽霓开始抽送手指。 “啊、啊……啊啊……”配合着性交般三深一浅的进出节奏,夏绿蒂很快就哭泣出声,全身酥软瘫在床上了。 这不晓得是我离开之后,夏绿蒂的第几次高潮了。处女破身的第一次,强烈的痛楚下,很难说真的有什么快感,我又没有用什么淫术或淫药,只是单纯的暴力强奸,夏绿蒂不可能会爽到哪里去的。 但羽霓的情形就不一样了,她是资深的女同性恋,对女性肉体的敏感处最是了解不过,这几年我又特别让她磨练相关技巧,现在如果一个女人落在她手上,被她日夜不离玩弄个几天,十有八九都会迷恋上她,沉溺在无尽的肉体欢愉中,不能自拔。 羽霓对女人的兴趣,本来就多过男人,只不过受到jīng液的诅咒制约,这才会对我的身体产生依恋,要不然在正常的情形下,会引起她性兴趣的都是女性。恰巧这是个乱七八糟的时代,女人看不上男人,却对走中性路线的女人投怀送抱,羽霓在我手上就有了新用途。 以我个人而言,我喜欢有女人味的女性,讨厌那些不男不女的人妖玩意儿,但既然手上有这样的材料,那就量材适用,我把羽霓精心调教,平时常常让她作着帅气的中性打扮,谈吐举止,高贵得宜,成为我的钓钩,把那些自动靠过来的蠢女人钓上床去。 一旦上了床,黑灯瞎火,也看不清楚谁是谁,再加上一点迷香、烈酒助兴,那些妇人只以为是献身给她们心中的偶像,那个貌似美男子的中性美女,哪想到她们躺在床上对偶像发浪的时候,是被我操得要死要活。 刚才我下达善后指令,没有特别指定形式,大概料到羽霓会这么做,之前在金雀花联邦时,就是如此,羽霓总会在我离开后,恣意享受那些女人的肉体,把她们搞得汁水淋漓,欲仙欲死,就此沉沦于变态欲海。 今天的事,以夏绿蒂的头脑大概还意识不到那个重点,她并没有想到,我先前迟迟没有对她动手,确实是心中有顾忌,而我既然打破顾虑,把她给奸了,那事情就只有两个结果,一个是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一个就是让她彻底屈服,变成禁阂。 第一个选择很简单,我们保证是专业的,第二个选择也不难,只是需要点时间,恰好我们这一路前往索蓝西亚,有着大把时间可用,本来我还有点担心,怕夏绿蒂与冷翎兰、霓虹等人为友,意志坚定,不是短时间内可以摧破,那就要被逼杀人毁尸,但从今天的情形看来,女侠与女记者始终有所不同,我的构想应该可以顺利完成。 房内的娇喘、呻吟声渐停,我听到一阵窃窃私语,羽霓似乎在对夏绿蒂说着什么,我心生好奇,又偷听不到,索性一下推门进去。 “你们两个在搞什么东西?收拾善后是这么个收拾法吗?” 我狞笑着冲了上去,一下子推开羽霓,也不管夏绿蒂的裸体上汗出如浆,污秽斑斑,就把她雪白浑圆的乳房狠狠抓在手里挤捏。 内心的凄楚与火辣辣的疼痛交织,夏绿蒂绝望地哭叫起来,被绑住的双手无助地乱挣,修长的双腿发疯似地蹬踹,却根本无力阻挡我的进攻。 我用最快的速度宽衣解带,让羽霓帮我把夏绿蒂翻过来将她给重新压制住,而我高举起手掌,重重拍打在女记者雪嫩的香臀上。 “啊……”夏绿蒂臀肉乱抖,痛的大声惨号起来。 我冷笑道:“这一下过不过瘾?有没有觉得很爽啊!” “畜牲……去死吧……”出奇地,夏绿蒂虽然仍在哭叫,却开始大声地咒骂我,这反应倒让我惊奇。 看看雪白粉嫩的屁股上,多了一块手掌印,我轻轻抚摸,微笑地问道,“何必那么大声?这里疼吗?” “魔鬼……你是个魔鬼……”一下软、一下硬的态度,让夏绿蒂惊惶失措,呜咽哭泣着。 一声不吭,我突然将手指插进了女记者的花谷,磨擦着里面柔嫩的肉壁,道:“啧,差别待遇啊,羽霓和你在一起,你就浪得像什么一样,我来你就一副死鱼样,不如我改让羽霓来搞,再想办法让你浪起来好不好?” 听见我的话,夏绿蒂羞耻地摇头,拚命想夹紧双腿,可是却被一旁的羽霓给撑开,不让她合闭双腿。我的手指在她的肉穴里肆无忌惮地转弄着,花谷口又疼又痒,给予女记者强烈的刺激。 最开始,夏绿蒂还有几分坚持,害怕会在我的玩弄下露出浪荡丑态,用尽全身力气,扭动着雪白的胴体躲避着侵袭,但一切都是徒劳的。在我和羽霓联手的压制下她不再是那个倔强、高傲的女记者,只是一头柔弱的待宰羔羊。 没过多久,夏绿蒂的身体慢慢又有了反应。毕竟,羽霓刚刚才玩弄她的肉穴和nǎi子,熟悉她的身体,很快就能重新掌握状况,带给她快感,让她的屁股轻颤着,随着羽霓手指的动作扭动,那已经不再是逃避,而是在逢迎。渐渐地,夏绿蒂嘴里也有了哼声,除了羞耻和痛苦,更有着欢偷。 夏绿蒂查觉了自己身体的变化,羞愧极了,闭着眼睛,努力想要逃避这种感觉。但下体传来的一波波麻痒,让她压制不住自己的性欲,脸开始发烫泛起红潮,膣道里阵阵骚痒,一股细细的淫蜜涌了出来。 “哇!这是什么啊?” 我将沾着夏绿蒂亮晶晶淫蜜的手指伸到她眼前,冷笑道:“接受这个事实吧,不管你把自己想得多高尚、多伟大,你仍旧是个女人,一个身上长着两个nǎi子、一个肉穴的普通女人!” 大声说着羞辱夏绿蒂的话语,我用极为肯定的口气,微笑道:“虽然你是个有理想、有坚持,希望做出一番事业,拯救那些弱势人们的女记者,但不久的将来,你更会是一个有血有肉,张着大腿、抬起屁股让男人操的女妓者!” 遭到这样无情的宣告,夏绿蒂哭着摇头,我叹了一口气道,“你可以选择接受,或是被操到接受,反正你的路都是你自找。” 我抓住夏绿蒂修长丰盈的双腿向两边分开,火热的肉茎顶在她的娇嫩肉穴上。 “不要……不要啊……”夏绿蒂绝望的尖叫道。我冷笑着,然后猛的一挺腰,将肉茎“扑滋”一声狠狠插进了女记者温暖湿润的肉穴中。 伴随着夏绿蒂耻辱的痛哭声,她雪白的肉体被插得颤抖着向后荡去,接着又荡回来,刚脱离肉茎少许的花谷,又被硬邦邦的肉茎迎了个正着,无情地贯入,胯肉相撞发出“叭”的一声。 我狞笑着,腹部一下一下的冲撞过去,在夏绿蒂温暖紧密的肉穴里抽插着。女记者被插得摇来晃去,四肢无力地抖动着,当羽霓也趴在她胸前,吸吮着圆润的雪乳,夏绿蒂口中便发出混合着羞愤与快感的呻昤。 上下强力的夹攻,将女记者的性欲一点点提升,羞辱的痛苦和恼人的快感,不断煎熬着意识,夏绿蒂很快就濒临崩溃了。 最后,夏绿蒂放弃了与自己性欲的抵抗。 女记者大声叫着,头疯狂地左右摇动,一头的秀发在空中甩着,汁水淋漓的屁股在我猛烈的冲撞下,发出“叭……叭……”的清脆声音。 我看着眼前女记者的哀羞模样,在心里感到征服快感的同时,也有一丝淡淡的失望,这个征服程序有点快了,毕竟只是个未经磨难的女孩子,之前是天真到以为能靠坚强的意志,抗拒各种各样的羞辱和蹂躏,但实际遭到打击后,这才发现自己没有那么强。 “还说什么要守身结婚,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吧!”我大声嘲笑着夏绿蒂,加快了在膣道里的抽插。 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流下,夏绿蒂拚命地摇头,眼神却渐渐涣散,没过多久,女记者全身痉挛了起来……滚烫的阴精喷射而出,在我身下达到了高潮。</div> 第五章 巧计设局 抽魂入梦 不晓得在夏绿蒂身上第几次发泄后,我决定暂告歇息,但我的休息不等于调教结束,眼前的状况是分秒必争,哪怕是我的人不在,也是有事要持续做下去。 “羽霓,把手套给我。” 让羽霓取来了手套,我戴好之后,便抓住夏绿蒂双腿,用力扯开。 即使已经被奸淫多次,女记者的青春肉体仍然充满吸引力,在我手中,那两条长找美腿犹如一柄玉扇朝两边打开,拉成一条雪白的直线,然后再向上推去。 将夏绿蒂雪白的纤足抬过腰部,双腿张到极限,仿佛一张反转的玉弓紧紧绷住,关节几乎折断才停手。女记者的下体完全暴露出来,丰满的大腿间光洁如玉,小巧的性器宛如奇花初绽,在黏稠白露的衬托下,美艳不可方物。 夏绿蒂在连续的奸淫与高潮下,几乎理智尽失,明净的双眸蒙上一层水雾,弯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良久,又滚下一滴泪珠。 羽霓笑道:“怎么又掉眼泪了?刚刚还可以说是因为失去处女,现在又失去什么?”说着,她伸出娇小的纤手,随意探入夏绿蒂下体,笑吟吟道:“好柔腻的触感,让我们再看得仔细点吧。” 说完,羽霓双手一分,夏绿蒂雪玉般的下体,猛然绽开一片红腻,羽霓毫不怜借地将两瓣肉唇完全剥开,使她整个花谷暴露出来,滴滴白浆立即滚泄出来。 夏绿蒂白嫩的胴体不停颤抖,她双腿大张,手臂软软摊在床上,尽管心内羞恸欲绝,却只能裸露着自己最隐秘的羞处,任人观赏。 羽霓撑开女记者的花谷,让丰盈的艳bī被撑得张成桃形,绽露出花谷内迷人的景观。蜜唇内是两片滑腻无比的嫩肉,鲜红的色泽艳如玛瑙。在两片肉唇结合处的桃形尖部,嵌着一粒被软肉包裹的鲜红肉珠;下面是一片柔滑之极,嫩得仿佛滴水的蜜肉,在桃形底部,有一只细小的腻孔,微微凹陷,黏稠的白浆正从那里溢出。 伸出一指,羽霓挑住细小的花蒂,将它从层层软肉包裹中拨出,笑道:“来看看,这边包得好紧呢。” 最为敏感的花蒂被一根指头挑出,强烈的刺激使得花谷慢慢地抽动起来。柔嫩的美bī微颤着一合一张,仿佛一朵鲜花轻绽微收,膣道内滑腻的蜜肉微微闪动光泽,娇艳无比。 我不由分说,从怀内取出一个小罐子,开启罐子盖,露出了里头的碧绿色药膏,一股浓烈的花香气味顿时满溢室内。 花香的气味很好闻,但羽霓看到这绿色药膏,却紧张地闪到一旁,用手按住夏绿芾的双腿,防止她双腿乱踢,而我也小心地用戴上手套的指头挑起一块药膏,将那碧绿如玉的药膏涂抹在女记者胯间。 不管是嫩嫩的肉芽、温暖的蜜唇,还是火热的膣道,我都仔细地把药膏涂抹上,不敢有一丝遗漏,也不敢让药膏沾到我身上,直到整个涂抹完一遍,这才将手套摘除下来,用手帕包裹着,准备稍后毁去。 夏绿蒂知道这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但此刻的她无力反抗,只能任由我把药膏涂抹去,但我相信她心中困惑多过恐惧,因为被抹上这些药膏后,感觉并不难受,也没多大特别,不过就是一阵清凉,消瘀止痛,对她正是良药。 当然,我没有那么好心肠,药膏的效果也没有那么快出来,而这段时间正好是我休息的机会,我对羽霓吩咐一声,让她把夏绿蒂好好处理,千万别让这个蠢女人等一下伤到自己。 “……其余的部分,任你处置。” 邪邪一笑,我离开了这个房间,身后所传来的,则是像女性掉落地狱所发出的哭号声……如果对这充耳不闻,那就太过不解风情,所以我是听得非常偷快,一走出房闻。 离开房间的用意,是想好好休息一下,但才刚刚走出去,就撞到了不速之客,华更纱像是来了很久一样,站在房门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那样子显然不是来伸张正义,但也不是来鼓掌叫好的。 “我来这里通知你一个消息……”华更纱道:“我们的处境并不是太安全,刚刚我们离开那个茶楼后不久,阿里布达官方就派兵封锁了凶案现场,根据情报你的死对头妹妹也到了。” “哦?有这样的事?” 冷翎兰追在我们后头,这个我料想得到,但她追得那么近,此事就透露出一些讯息。 我们现在的交通工具,速度虽然说不上快,但胜在不用休息,昼夜赶路,普通的骑兵队要追上我们,绝对不是一件容易事,再加上我们挑选的都是隐密路线,装甲车上的装备又善于翻山越岭,追踪不易,所以几天来都把冷翎兰甩在后头,甚至我还以为已经将她甩掉。 但冷翎兰能这么快就追到,差一点就撞到我们,这显示她不但追踪方向准确,行进速度也比我预期要快,而寻常的马匹没这等速度,阿里布达的机械技术又不发达。若把可能性低的选项一一排除,最后得到的答案,就是冷翎兰很有可能驾驭异兽,说不定还率领着一支异兽队伍。 什么样的异兽?是速度型?还是力量型?阿里布达的生物改造技术不算好,变态老爸也不太可能帮助中央,冷翎兰没理由自己能改造出来,除非有高人相助……目前是重金向外头购得的可能性比较高,如果是我要买……对了,要提防飞空型的异兽,是狮莺?天马?应该不可能搞到飞龙那么夸张吧? 脑里心念急转,我想出了几个可能性,觉得要警告白家子弟,敌人很可能有飞空能力,会从天上突然杀下来,得要做这方面的提防,别被杀得措手不及,而且冷翎兰若是带着空战部队,说不定很快就会出现在我们面前。 华更纱看了我一眼,道:“你有没有想过,敌人可能是魔法传送过来的?” “用魔法阵跳跃传送吗?有这可能,以冷翎兰手上的资源也做得到,但如果是这样,我们没可能到现在都没发现,那种魔力波动之大,瞒不过人,而且只能在特殊定点之间作传送,不是那么方便的。” 我反驳了华更纱的推论,她看了看我,鼻子吸嗅几下,深深呼吸,忽然皱眉道。“魔女的回春丸、七色鸟的蛋、尸草……还有……地底黑蛟的胆……连星月虫草都加进去?做法很大胆啊,难得看到如此霸道的春药,你很肯下本钱,这种药被你称作什么?” “嘿嘿,你很识货啊,这叫焚情膏,五百年前曾经纵横欲海,让很多女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过现在的版本被我自己改良过了,是新配方。” 一般情形下,自己的秘密被人发现,那种感觉绝对很糟,但今次却是个例外,我参照黄晶石中的法米特遗教,再加上自己构思、改良而戌的强力春药,效果不仅是强,更可说是极端霸道,令我相当自负,然而这份成就感却找不到人分享,周围的人不擅长此道,向他们炫耀根本是对牛惮琴,这让我寂寞许久。 华更纱只嗅了几口气,便从手套上散发的药味中辨出成分,这除了让我再次惊叹碰到行家,更有一种英雄识英雄的喜悦,当下的第一反应,就是想问问看眼前这名行家,对我的作品有什么感想。 “这些魔法素材加在一起,效果太过霸道,虽然对肉体影响几乎是永久性的,可是一味横冲直撞的结果,可能还等不到那些永久性的效果出现,受药者就先完蛋了,这样岂不是很扫兴?” 果真是同道中人,甚至可能称得上知己,华更纱点出了我目前所遭遇的瓶颈,而不是说些医德、医道的废话,她甚至还补上一句:“……这个技术关口你似乎无法突破,可你配药技术成熟,构思又大胆,照理早就该……唔,一定是活体实验做得不够多,才会无法突破,我说的对吧?” 对!真是太对了,一语就命中我困扰多时的问题,我几乎想握着这位知己的手猛摇,如果能够顺便把手套上的药膏擦到她手上,那就更理想不过,但这位难得知己却忽然变脸。 “喂,你和那个冷翎兰到底是什么关系?老实说给我听,要是说得够详细,我或许能帮你改良配方也不一定。” “你到底是杀手还是狗仔队?没事追这些隐私问题,你不烦吗?” “我说过要详细了解你的人生,当作我的研究素材,你的亲属关系是重要资料,怎么能不问清楚?怎么?你不愿意说吗?” “这个嘛……如果是我的隐私,那是没得商量,但你这问题问得好,我对暴露别的隐私很有兴趣,很有得商量的。” 华更纱这个女人心理变态,如果把冷翎兰的资料告诉她,说不定会有些什么没人性的变态主意出来,这就叫“用妖怪对付魔鬼”,驱虎吞狼计的进化版,所以我倒是很愿意对这个问题详细回答。 放弃本来要休息的打算,我想找个地方,把有关冷翎兰的情报告诉华更纱,看看她能不能有什么针对性的办法。华更纱点头同意,但眼下装甲车与两节车厢都有人在里头,并不适合谈话,结果最后我们选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方,上了车厢顶。 “……这地方摇晃很颠啊,你该不会趁机把我踢下去吧?” “怎么可能?我杀人的方法有效率得多,不会用这种三流手法,还让你有生还机会的。” “喔……那真是谢谢你的体贴了,鬼婆。” 我本来想替华更纱取一个“妖婆”的绰号,但话到嘴边,却觉得她不够妖,所以心念一转,改叫鬼婆。 华更纱扬了扬眉,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催促我开始交代。我把与冷翎兰自幼至今的往事说出,本来我还想有所保留,但华更纱的心思细密出我意料,竟然能从我说部分,推测出我尚有所隐瞒,要我把话完整说出,否则就立刻翻脸动手。 这么一来,我就只能把时空异变,让我曾经回到过去,接触到水都十虎,牵涉冷翎兰幼时的绑架事件,还有我和月樱之间的情事,全都说出来,尽管我很努力修饰让整件事听起来像黄色小说,但讲到最后,华更纱表情怪异,好像在听什么变态的色情故事。 “嘿,你这表情也太难看了吧?好像在说我是变态一样。” “……像我这样的人,如果说你是变态,你不觉得那是一种赞美吗?” “你……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啊?” 抱怨归抱怨,我不得不佩服华更纱的头脑,她听完我的解释后,提出了一个问题,正是我这几年来百思不解的谜题。 “冷翎兰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这是因为皇后与令尊青梅竹马,后来两个人暗中偷情,所以生下了冷翎兰、冷星玫两个人,对吗?” “是啊,当初月樱是这么告诉我的。” “……你真的相信吗?” “问得好,我确实是很怀疑。” 从月樱告诉我这件事的那一刻起,我就感到难以置信,问题不在于冷翎兰与我的血缘,而是因为这件事发生的理由。 爷爷兰特.法雷尔还在的时候,就经常出入宫廷,很多时候也带着变态老爸一起,所以变态老爸与冷弃基从儿时便已熟识,还有一些什么公主、千金小姐的,要算是变态老爸的青梅竹马,那也说得上是。 然而,从小认识归认识,有没有那个情分却是大问题。冷翎兰与我也是青梅竹马,现在还不是一见面就拔刀砍?变态老爸生性古怪,又冷又不近人情,要说有女人曾迷惹上他,这种事情想想实在不可思议,更别说他会反过来迷上什么女人了。 冷翎兰诞生的时候,变态老爸早已是成年人,以他那时的心性,对男女之事恐怕没什么兴趣,更何况幼时就已无情,哪可能成年之后搞什么旧情复燃,这太不合理了。 不合理的事,背后都该有个解释,或者说……真相! “其实我也怀疑过,冷翎兰到底是不是我妹妹?可是月樱没理由对我说谎,这件毕情应该是真的。” 我皱眉说道,华更纱看了我一眼,道:“你不用想太多,冷翎兰确实是你亲妹妹没错。” “真的?何以证明?我们又没做过检查。” “你们没有,我有,检查工作我已经替你们做过了。” 华更纱的话让我觉得不可思议,开口追问,这才听她表明,她在与敌人动手的时候,若是情况许可,往往会找机会取得敌人的血液或毛发,以后用途多多。冷翎兰追杀矮人使团的一路上,华更纱易容改扮,与冷翎兰暗中交手数次,虽然战斗未分胜负,但却已经给了她足够的机会,取得冷翎兰的头发与血液。 相形之下,要取得我的血液样本,那就更容易不过,华更纱与我在一时间太多,要取得我的血液样本,不过是举手之劳,而这个手贱到无聊的女人,那天听我当众公布与冷翎兰的关系后,就做了鉴定测试,确认我与冷翎兰的关系。 “你这个女人简直是……算了,我就感谢你一下好了,毕竟这个怀疑我也想很久了,谢谢你帮我解答了困惑。” 我摇头叹气,困扰多时的疑虑有了答案,那另一个问题就更让我不解。 (冷翎兰应该比我早知道这个秘密,也是她把这件事告诉月樱和星玫的,但她自已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还有,月樱和星玫对我都很好,星玫就算知道我们的血缘关系,也没有恨我对她所做的事,那冷翎兰为什么恨我恨成这样?这一点连月樱都没有解释过……) 这件事我想了很久,甚至可以说是想了十几年。我不是个受女人喜欢的男人,回顾生平所做的事,被女人讨厌是很正常的,但冷翎兰对我的憎恨超越了“讨厌”,甚至恨得有些没道理,或许有什么理由是我所不知道的,让我非常疑惑,想不出来。 “唔,你和你妹妹闹成这样子,就没有想要解释一下,改善彼此的关系?” “怎么解释?每次她看到我都拔刀砍,我武功又没她高,哪有机会解释?光躲刀都来不及了。”我哂道:“况且也没这个必要,反正她是我妹妹,我也不能干她,既然不能上,我管她是喜欢我还是讨厌我。” “等等……为什么……是妹妹就不能上?” “啊……这需要问吗?那是妹妹耶,我上了她就是搞乱伦,天地不容,会被千夫所指的,这种事情我哪能做啊!” “哦,是这样啊……”嘴巴上好像明白了,但华更纱仍是一脸狐疑地看着我,“但我以为,像你这样的人应该是什么规则都不放在眼里,什么没人性、没天良的事情都照干不误,就算你不上自己的姐妹,难道以你现在的所作所为,还想百世流芳,死后上天堂吗?” “确实没想过死后还能上天堂,但……百无禁忌,这个只能说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凝视华更纱,奇道:“你问我的话也怪,我上亲妹妹会让你很期待吗?你该不会被自己老爸或兄弟强奸过吧?” 不管是从哪方面来看,问这句话都已经算是侮辱,但华更纱丝毫不以为意,淡淡道:“我没兄弟,至于我父亲……相信他没这个本事与机会,在我还很小的时候,他就和我母亲一起被仇家宰掉,整个华氏一族一夜间覆亡。” 灭门血恨被华更纱这样冷淡说出,我就算想同情她都做不到,她语气中根本听不出什么悲伤的感觉,就好像在说什么别人家的事。 “仇家……你有报仇吗?” 以华更纱下手之辣,就算是无辜的路人都被她整得那么惨,要是对上仇家,那还得了?照常理推测,恐怕仇家的满门良贱都要给杀得精光,多半还会把人弄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地狱般的痛苦中折磨几年,这才把人弄死。 但我想不到的是,华更纱听了我的问题,就只淡淡答了一句,“没有。” “没有?仇家这么厉害?” 其实一直到现在,我还摸不准华更纱的修为深浅,从感觉上来推测,她并不像心剑神尼、白拉登那样有着最强者的气派,但她既能与冷翎兰连斗几次,这样已经算得高手,再加上她精擅黑魔法,又长于毒物、暗器,多才多艺,若说这样都还没法报功,那仇家的厉害程度简直无法想像。 不过,我的这个推测很快就被华更纱自己给推翻了。 “没有,我从师父那边毕业之后,报仇就只是一件小事,但这个世界本就弱肉强食,既然力不如人,被人干掉就没什么好怨的,有什么需要报仇的?我不做这种浪费时间的事。” 华更纱冷笑道:“这些都是闲话,还是回归正题吧。你的打算如何?就这么每次见她的面,都要躲她的刀吗?总是当过街老鼠的滋味,不好受吧?” “这个嘛,是不好受,但也没办法啊。虽然我不想承认,但冷翎兰的武功、刀法都已入一流高手的境界,正面对战,我不是她对手,如果要靠什么计谋、药物、神器去战斗,就算能嬴也要重伤,很不划算啊。” “……你还漏了一点没说。就算能赢,也不可能不伤到她,你不想让她受重伤,所以才总是避战,看到她就逃,没错吧?对妹妹这么温柔退让,你还真是个好哥哥啊。” 在华更纱面前,我就算否认也没用,索性就闷不吭声,由她来说话了。 “但如果我告诉你,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与她一战,胜算百分百,不但能轻易取胜,而且不会伤害到她,还能让你有余裕把话问清楚,这样如何?” “干!哪可能有这么好的事,你以为是在做梦啊?” “说对了,就是让你们做梦。” “呃?” 我一下子没有听清楚,直到华更纱解释,这才明白她有一种奇术,能在几个条件齐备的情形下,暂时抽出人们的灵魂,让灵魂处于梦境。 这种奇术维持的时间甚短,但却有几个奇特的重点。第一,梦境之中的时间流速,与正常世界不同,浑沌模糊,如果把握得好,时间一下子长、一下子短,几分钟的幻梦可以像个把钟头;第二,梦境发生的背景、情形,可以被影响与操控,只要操作得好,一个九流角色都可能强过五大最强者。 我道:“这方法确实不错,不过老实说,我知道什么东西都有风险,这奇术这么好用,总不会无风无险,你先告诉我,这东西的危险在哪里?” “我制造出来的幻梦,可以让你伴与她一战,胜算百分百,不但能轻易取胜,而且不会伤害到她,还能让你有余裕把话问清楚……这些是绝对做得到的,最大的问题所在,就是你会有危险。” “……该不会……你是要告诉我,如果被她发现这个梦境的真相,强势反击,就会伤到我吧?” “你很聪明,但事已至此,没有回头路可走了,你如果不做,反而会遇到更大的危险。” “哦?是什么?” 我问了一声,却忽然发现一把小刀横架在我脖子上,持刀的华更纱笑得极残忍,假明显我若是拒绝,这一刀就会割下去,果然是危险之至。 “知道了,能这样解决也是不错,你帮忙施法吧。还有……把刀先拿开,车顶很颠,你不小心手抖一下,等会儿就不用特别动手来抽魂魄了。” 无视我的苦笑,华更纱应了一声,我大概把握得到她的心态,像这种专业的技术人员,一旦打算使用些什么技术,手痒起来,根本不会管当事人意愿的,之所以特别跑到车顶来说话,大概也是不想受到别人干扰。 紧跟着,华更纱开始施法,先是取出一个香炉,点起香烟袅袅,跟着洒水为镜。水面上映出影像,赫然正是冷翎兰。 冷翎兰坐在一头狮鹫之上,巨刀霸海斜挂背上,神情冷漠肃然,隐含杀气,一看就知道是正在进行军事任务;她身后还跟着几名女骑兵,同样是策骑狮鹫,高速飞行,一如我先前的预料。 单看这样的画面,我肯定她们在追踪我们,速度还比我们快,只怕不久之后便会出现在我们面前,大是问题,但华更纱口中念念有词,伸指一点,香炉中忽然血腥味大作,燃放出的轻烟颜色由灰转红。 “这是……” “是你与她的血,要是没有这最关键的东西,绝没可能随便抽人魂魄的,这种事情太夸张了。” “是吗?我倒觉得你随便把刀架在人脖子上,还有随手把人劈两半,这类的事情才真算是夸张。” “你如果想试试变成两半的滋味,现在就是好时间,不用等到做梦。” 华更纱这样说着,但她也无意在这种时候当真动手,毕竟眼前大事为重,所以她话说完,手指连弹三下,香炉中的温度陡升,一下子释放出大量红烟来,到最后更燃烧成红色血焰。 与此同时,水镜中的冷翎兰身躯一震,双目闭上,竟然在狮鹫背上睡着了。我见状大喜,冷翎兰只要这样一睡,追击队伍定受影响,一时间不可能再追上我们了,不过开心的话还来不及说,华更纱反手一指,点在我眉心,我立即丧失意识,昏睡过去。 所谓的“昏睡”,是一个比较奇特的感觉,闭眼,马上就回复清醒,好像被传送到一个奇特的黑暗世界,我可以清楚地听与看,只不过什么也看不清楚、听不仴楚,因为这个世界里什么也不存在。 我还记得华更纱之前说的话,只要我意志力够强,便能够主动操控梦境,现在这梦境中只有我一人,正是造梦的最好时机,问题只在于……我要把这个梦调整成什么使子。 有了,华更纱刚才特别使用水镜,让我看到冷翎兰那边的状况,就是为了这个吧! 心念一动,我开始全神贯注,梦境里也一下子变得光亮,黑暗中出现了景物,正个看来就与冷翎兰驾狮鹫所经过的地方一样,是一片阳光下的树林。 我才把这座树林制造出来,阳光也在顶上盛放,就看见一道黑影从半空中摔落下来,看情形好像会直接摔在地上的,却在半空一下翻身,连续几个筋斗,把下坠力量卸去大半,稳稳地降落在一处树梢上。 冷翎兰的身手如我预期中一样好,安然降落之后,她立即抬头,想找寻半空中狮鹫骑队,召唤狮鹫下来,同时也不解自己为何会突然失神摔落。 如果让她研究出答案,那我就要糟糕了,所以在她面露疑惑表情,只看见晴空中的蓝天白云,没看到半头狮鹫时,我便抢先出声叫人。 “嘿,看到哥哥也不晓得打招呼吗?真是没有礼貌。”</div> 第六章 如来神掌 六阳霹雳 听到我的声音,冷翎兰瞬问表情一变,原本冰冷的眼神,在回头望见我的瞬间变得炽热如火……可以把人活活烧死的那种。 我为了不让冷翎兰察觉,把放在背后的右手高举,让她看到我右手抓着的一个狮鹫脑袋,这当然只是幻影所化,但我尽力幻化得逼真,硕大的狮鹫脑袋还在往下滴血,怒目、利牙,看起来栩栩如生。 “约.翰.法.雷.尔!” 冷翎兰恨声喊出我的名字,这种一字一字,咬牙切齿的叫法,近期内恐怕变成了专利,而我也该觉得荣幸,因为我这个素以冷静闻名的妹妹,在看到我之后,立刑放弃思索,第一时间拔刀、飞身而起一刀就往我头上斩下。 “狗贼!我就知道是你搞的鬼,这种卑鄙手段就只有你会用!” 虽然懒得辩白,但我实在是很想抗议。据我所知,冷翎兰由于作风霸道强横,得罪了很多人,仇家一点也不比我少,外出时候遭遇伏击、偷袭,那根本是一天几次的家常便饭,丝毫不足为奇。 这样的情形下,她居然说什么只有我会用这种卑鄙手段,一遇袭就说是我搞的鬼,这根本是刻意中伤,平常时候我自己也忙得要死,哪有时间专门跑去暗算她?被她当成头号仇敌简直是无妄之灾,看来这趟还真是来对了,我有绝对必要把事情弄个清楚。 力劈山岳的霸海一刀,当头斩下,气势委实惊人,刀刃未至,锋锐刀气已封锁我周围半尺,无论我往哪方面闪躲,只要一动,这些刀气就会被牵引而来,将我碎尸万段。 这一刀确实是很厉害,但是在虚幻的环境中,再厉害的刀也没有意义,我一眼看破此刀虚实,不避不闪,就以自己的身体硬接这最强一刀。 刀风扑面,我长笑一声,昂首面对冷翎兰,看似无坚不摧的一刀,却在砍到我面前一尺的时候,像是碰到了什么隐形防壁,硬生生被截停下来,还发出一声清脆高亢的金铁相鸣。 异变突生,冷翎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催劲发力,二度再攻,却仍是难以突入分毫,半空中还隐约出现淡金色光芒,将我周围一尺笼罩在内,这种奇异特征属于慈航静殿武学,身为慈航弟子的冷翎兰绝不会陌生。 “金钟罩第九关功力?你怎么可能会有……” “嘿,妹子,别太看不起哥哥啊,我和你师父心禅大师交情不错,他私下送了我不少东西,区区金钟罩何足道哉?我随便练练就上第九关了,你想学吗?我可以教你啊。” “……不可能……第九关功力,像你这种人。” “由不得你不信了,这种事情很讲天份的,如果不是金钟罩,那你的刀为什么砍不下来?难道是有鬼吗?嘿嘿,说过金钟罩不算什么了,让你见识点好东西吧。” 我冷笑一声,举起双臂,双掌虚捧环抱,一道柔和的白光自掌缝中绽放,看似平和,却自有一股王道威势,将冷翎兰刀上的劲道全数化消,反过来逼得刀尖猛烈摇晃,紧跟着,一个“卍”字符号自我掌缝中浮现,所有白光凝聚于卍字之中,光华灿烂,耀眼夺目,正是猛招催发先兆。 如来神掌.佛光初现! 芯航静殿掌门神功,也是当今佛门的最顶级绝学,在我手中使出,刹那间的威势,惊绝百里,风云变色,一掌推出,地陷三尺,沙爆九霄,排山倒海般的掌力在耀眼白光中轰发出去,冷翎兰首当其冲,手持巨刀的她变成了断线风筝,被这股巨力轰得滚跌出去。 这一下掌力设定得太强,是我参照心剑神尼、万兽尊者动手时的威力而发,如果换算成实际力量,就是用第八级顶峰力量推动,冷翎兰要是真的挨着这一掌,后果是必死无疑,可能当场就成了一团碎肉,所以掌劲一吐,立刻往旁卸散,轰然巨响声中,整片树林同受波及,瞬间被毁去大半。 “哈~哈哈哈哈~~” 我放声大笑,声音远远地传出去,整个空间同受震荡,连地面都扬起尘沙。这当然不是我的应有力量,但我这个人虽然修为有限,却有幸经常见识到绝顶高手的对战,那些绝世高手运用力量时会造成什么影响,我早就看熟了,现在依样画葫芦,制造应有的声光效果,这当然不是什么问题,轻易就把冷翎兰给唬住。 难得当一次高手,确实是很有成就感;甚至说得上是快感,最可惜的一点就是自已不但要设想如何发招,就连发招后的一切声光效果都要负责搞定,这种味道实在很怪异,搞到不太像是高手战斗,反而像是导演在拍戏。 (算了,别想那么多,先把把眼前的事情搞定才是道理,刚才那两下先声夺人,冷翎兰已经信了八成,还要再追加一下,让她深信不疑……) 我一转头,在烟尘中搜寻到冷翎兰的位置,定睛一看,发现她拄刀跪地,嘴角溢血,满面尘沙,十足一副狼狈模样;向来坚定的眼神,这时充满惊疑与不信,无法接受刚才发生的事。 太过逼真的梦,会影响现实,我费尽一切努力,营造出这个与现实一般无异的梦境,冷翎兰无从分辨,以为自己身在现实,所受到的冲击与伤害便直接影响肉体。金钟罩的反震、如来神掌的一击,已经将她震伤,令她单膝跪地,必须要拄刀撑住,才能维持住不倒,而嘴角的溢血,更显示她腑脏已伤。 “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有这种力量?” “你这句话刚才说过了,而我也已经告诉过你,有些事情是很讲究天份的,我是你宿命中的克星,败给我是你的宿命,不用觉得奇怪啊。” 用悠闲的语调说这些话,这其实是我一着很毒辣的心理战,灌输给失败者“宿命”、“命运”之类的思想,当这些思想深入脑中,见了面不用开打就先输掉一半,甚至连反抗、敌对的念头都生不出来。 我本身并不擅长心灵控制一类的魔法,要不然只要找到一个心灵破绽,顺势强攻猛打,瞬间就能把对方控制。现在只好以勤补拙,把一件事反覆做上多次,看看能不能在冷翎兰的心灵防壁上打出洞来。这个方法看似不切实际,却有着不可忽视的实效,别的不说,至少羽虹就是被这样摆平的。 听了我的话,冷翎兰脸色一变,怒斥道:“胡说!将你亲手斩下,这才是我的宿命。” 反应激烈,让我有些意外,假如冷翎兰只是冰冷地一笑,简单俐落地放出狠话,那刚才对她的言语打压基本上就无效,可是她反应如此激烈,超过我预期,看来是有机可趁。 “哈哈哈,斩下我?放马过来,就给你斩斩看,我站在这里不动,看看你怎么把我斩下,” 我放声大笑,对泠翎兰招了招手,要她过来斩我。这个挑衅果然生效,冷翎兰激起战意,拔起霸海,怒吼着往我冲来,巨刀扬起,毫无花巧地一当头劈下,刀势到了半途,隐约出现风雷之声,威力惊人。 慈航绝学.六阳霹雳! 光之神宫的灭魔杀着,吸纳空间之中至阳至刚元气,瞬间爆发,威力无俦,从五百年前便驰名至今,诛邪无数。这霹雳绝学虽强,修练却不易,没有极大毅力与苦修便绝难成功,冷翎兰在这年纪便将此上乘绝学完成,说出去是非常惊人的事。 心禅大师真是不够意思,明知道冷翎兰见我面就拔刀,居然还让她修练这么麻烦的武技,练成了也不警告我一声,幸好我今天是在这种情形下碰着,否则早给劈成碎尸了。 冷翎兰应该是把这当成压箱底的秘密吧?不是碰到真正的强敌,她不会用出来的,刚才她被金钟罩给挡住,现在是想用六阳霹雳破坏金钟罩?有意恩,给你点新花样玩玩。 我刚才说过会不避不闪,现在索性连护身气劲也不运,任由冷翎兰这霹雳一刀当头斩下。 阳霹雳确实是惊世绝学,运用得当,有正面砍破金钟罩的实力,但冷翎兰闭门练功,没机会见识到世上绝顶高手的战斗,纵然看了事后的影像纪录,也感受不到那些只有在现场才能体会的东西,所以,她在战斗上欠缺了一点见识…… 轰隆! 巨响声中,六阳霹雳的劲道集中爆发,把地上劈出一个大凹坑,但却没有能够伤我分毫,在刀劲爆发的瞬间,我双脚不动,仅凭身体的闪电摆动,间不容发地避开刀一气,让那爆炸性的刀罡贴耳擦过,还顺势反手一挡,碰在刀身旁侧,把刀劲卸开。 肉眼所不能捕捉的闪电极速,是做到这一点的主要理由。以速度为强项的第八级高手,绝对可以这样接下冷翎兰的刀招,再强的攻击,如果无法命中敌人,那也是没意义的。 一击之后,地上被劈出大凹坑,但我站在原地,动也没动一下,还能好整以暇地一向冷翎兰,对她微笑。 “没、没可能……” “都已经说到第三次了,还有什么没可能吗?有句话叫做存在即合理,如果真是那么没可能,那你的刀为什么斩空了?” 换作是羽虹,这一下大概就战意崩溃,人也会跪下去,但冷翎兰听了这番话,却像是火上添油,蓦地激发出更强的斗志与战意,霸海刀光激闪,发动新一轮攻击。 我与冷翎兰之间的距离不足一尺,在这超近距离挥刀,要闪躲实在不容易,更何况霸海虽然沉重,但冷翎兰运用时别出心裁,鼓劲迫发刀气,一秒内近百道刀气破空横斩,去势涵盖四面八方,几乎是无隙可寻,想要单纯靠速度来闪躲,是绝世高手,那就是做梦……冷翎兰真是倒楣,两样都碰上,我是她噩梦中的绝顶高手! “赫赫赫赫赫赫赫赫~” 我长笑出声,在电光石火间从容闪过冷翎兰的每一刀……还顺势出指点去,按在刀脊上,命中那一刀的破绽,将她每一刀都破去,短短十秒一过,我破了冷翎兰千余记刀招,真正说得上将她大败亏输。 所有刀招都被敌人破去,败得如此凄惨,恐怕就连被破处都没有这么大的打击。在那十秒之间,冷翎兰的表情迅速起了变化,而这份心情直接反映在刀招上,便令她山后头出刀越来越快,却也越来越乱。 我心中估计,冷翎兰劈出最后一刀时,是强弩之末,我可以趁这机会将霸海打飞,让她兵器脱手,但这估算却出现差误,还是很要命的那一种,冷翎兰千刀不中,最后一下居然改变刀向,由直劈变成横斩,一下对准我腰间斩来,还迫发刀气,这么来,我就算速度再快都不可能躲得开。 “这么狠?去你妈的!” 怒骂一声,我鼓动内劲,全力反击,两臂同时推出,一刚一柔、一冷一热,以两种极端属性发动,迎向冷翎兰的一刀。 上天下地至尊功.地霸气诀。 火热的阳刚气劲正面迎向霸海,以硬碰硬的结果,不但横斩一刀被破,握刀的手承受不住巨力,虎口爆血,霸海脱手飞出,在半空中震碎成三截,落地成了废铁;冰冷的阴柔气劲,则是在破招之后长驱直入,瞬间封住冷翎兰的七处要穴,还将她原姿势不动地推送出十尺之外。 这一下的效果,是模拟李华梅第八级力量的施为,冷翎兰的惨败是必然,而在力量、速度、技巧三方面的压倒性溃败后,纵使斗志再坚强,冷翎兰的理性也不得不承托失败。 “……你……你这卑鄙小人……” “哦,不错,除了不可能与没可能之外,终于听到了新词,挺让我高兴的啊!” “你不是说自己站在那里不动的吗?出尔反尔,卑鄙无耻!” 冷翎兰嘴角溢血,英武刚毅的美丽面容,因为愤怒而扭曲,乍看之下,这表情说得上是正气凛然,令人心折,可是听听她嚷出来的话,我实在是觉得啼笑皆非。 “真要骂也是没错啦,我两脚移动了,但我既不是黑龙王,也不是心剑神尼,只是一个不久前还被你劈得满街逃跑的丧家犬,现在你把我让招当成是天经地义,那是已经承认不如我,知道我注定是你的克星了吗?” 我笑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倒是可以直截了当承认,没错,我是说话不算了!那又怎样?我从小时候就常常说了不算的,谁教你蠢到连这都信!” 听到我这么说,冷翎兰脸现怒容,虽然不吭一声,可是紧咬的牙齿却误把嘴角撕裂,一滴鲜红赤血流下,更显出心中的愤恨。 “怎么了?输给我一次就气成这样?虽然我是动了脚,但我还是以实力败你,这点你总不会赖吧?” 我得意地大笑,冷翎兰打又打不过我,说也无话可说,被逼到最后,冒出了夷所思的话语。 “你……你这个无赖,从小你就是这样,说的话没有一句算数,寡信轻诺,最无耻的就是你了!” 这句话听似有理,其实非常没头没脑,我和冷翎兰小时候的交往,算起来也只有月樱未出嫁之前的那一段,后来我把前事尽数忘记,与这位二公主身份有别,连见面的次数都算得出来,更别说与她许过什么承诸了。 如果是月樱出嫁之前的那一段时间,那就很好笑了,一个是小男孩、一个是小女孩,两个孩子之间的童言童语,说的时候是很认真,但根本就搞不清楚现实状况,就算说了什么难以实现,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总不成我说要摘月亮给她,她就真的怪我没摘下来吧? “呃……我说话很多时候确实也是有问题,这个我不否认,但你可不可以提示一下,到底是哪一句让你不满意,记恨到现在?” 我尽量很和气地问话,不要让自己看起来太凶神恶煞,但这份苦心却没有收到回报,冷翎兰怒瞪了我一眼,一口唾沫就吐在我脸上。 这真是许久不曾有过的奇耻大辱,愤怒之余更吓了一大跳,这口唾沫可不是开玩笑,以冷翎兰的武功,若是含劲射出,别说是把人眼睛打瞎,甚至可以把脸轰得稀烂,幸亏她没有这念头,否则我可能吃上大亏。 想到这里,我怒从心起,真想一个耳光挥下去,让这不识好歹的女人吃点苦头。但手掌扬起,冷翎兰丝毫无惧,一双眼睛直视过来,目光澄澈,我这一巴掌竟是落不下去。 沉默半晌,我把手放下,抹去脸上的唾沫,摇头道:“你打也打了,口水也吐了,说起来什么便宜都是你占了,你说要杀我,我也没话可说,但什么事情有硬干的,没有硬冤枉人的,就算要再砍再杀,起码给我一个能信服的理由吧?” 出乎意料,这番话居然起了作用,冷翎兰愤怒的目光慢慢软化,转过头去,不愿看我,低低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你欺骗了姐姐!” “呃?” “当时你明明在我面前发誓,无论如何,你都会去金雀花联邦救姐姐回来的,你跟我约好,跟姐姐也约好,不管有多难,你一定会把姐姐接回来的……这件事……你没有做到……那时候,我们明明是那么相信你……” 冷翎兰一字一字地说着,听得出她的认真、遗憾,还有满腔的怨愤,我将这些话义听在耳里,最初有点茫然不解,但很快就化为晴天霹雳的震惊。 之前我想过很多次,猜测冷翎兰对我的恶感从何而来,基本上我的所作所为,本就得不到女性尊重与好感,在阿里布达任军职时,与一些下级贵族胡作非为,强暴民女、嫖妓不给钱、推倒过街的老太婆,还把老太婆牵着的小女孩拖到暗巷去,大家轮流上…… 这些事情虽然不能说常常发生,但也绝对不是偶尔才有一次,算起来没遭天谴已经不错,冷翎兰把我这些行径看在眼里,对我这个糟蹋女性的男人自是深恶痛绝,会恨我恨到咬牙切齿,丝毫不奇怪……至少我是这么想的。 但我怎么样也没想到,当我实际问起冷翎兰憎恨我的理由,她给出的答案竟然会是这样。 “……你说我是个说话从不算话的无耻之徒,就是因为我没有把月樱姐姐接回来?” “不错,难道你有实现自己的承诺吗?你这个小人。” 冷翎兰的语气非常认真,我听在耳里,一方面觉得啼笑皆非,一方面却想大叫救命啊。 首先,当年对月樱许下的承诺,我绝对认真,也付诸实现了,至于后来在第三新东京都市出了问题,被变态老爸封印记忆,这个不是我事先能料到的,而我记忆被封印后,把一切都忘记,没有能够遵守对月樱的承诺,更把对冷翎兰说过的话也忘光。 冷翎兰不知真相,见我久久没动作,又完全变成一个轻浮、败德的浪荡子,以为我背弃承诺,从此深恨于我,把我当成人渣一样看。这里头的情由直到现在才明日,想起来是觉得活该,这笔帐不认也不行,但如果真要认,我觉得很无辜啊,又不是我自己愿意失去记忆的,若说我有错,难道变态老爸不用负责任的吗? “这……这个……当年我是做得不好,但月樱姐姐也没怪我啊,现在我们两个还是在一起了,虽然她没有回阿里布达,但那理由你也知道是为什么,总不能都算在我头上吧?” “哼!花言巧语,我最不能理解的就是这点,不晓得你用了什么诡计,让姐姐这么相信你,还原谅你的背信弃义。像你这样的无耻小人,根本没资格与姐姐在一起。就算死上一百次,也难以赎你的罪孽!” 平时冷翎兰看到我,除了拔刀砍人,再不然就是极度冷漠与蔑视,话部不屑与我说,没想到现在一发泄起来,居然骂得无比顺口,一句接着一句出来,还真是把我给吓了一跳。 “我说冷二公主,你也讲点道理,我和月樱相爱,你根本是局外人,我们两个幸福就好了,关你屁事啊!还有,我让你几分颜色,你就开起染房来了,当年的承诺我没守住,是我不对,但我那时才几岁啊?” 我怒道:“那时的我不过是个小鬼,武功不成,魔法也不会,要杀去金雀花联邦接人,你说怎么接?难道杀过去帮大总统口交,吹到他满意,自动把老婆送我当礼物带回吗?这种事你认真计较上十几年,神经病啊!你的心智状况也是小孩子吗?” “遵守承诺这种事,是一个人的根本,不是你想遵守就遵守,想抛开就抛开的。你没做到你承诺的事,我这辈子都看不起你,你们法雷尔家族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唉呀?说得那么难听,难道你自己不是法雷尔家的人?虽然大家不是同一个妈生的,不过好歹也是兄弟姐妹,变态老爸与你娘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闲着没事就打个友谊炮叙叙旧,有了你和星玫,算起来你们都是爱情的结晶,是爱的产物,不应该心怀仇恨,有事没事都在追我砍。” 这些话一半以上是没话找话的胡扯,但很奇怪的一点是,听到我提起变态老爸的名字,一直表现得毫无畏惧的冷翎兰,突然露出惊恐之情,仿佛遇到了克星,这事让找啧啧称奇,心觉有异。 “怎么了?你对源堂的反应很特别喔,虽然你是庶出的私生女,没得到多少父爱,但我也一样没有啊,其实这是好事耶,那家伙心理变态的,如果常常得到他的父爱,你一定会发疯的。” 我道:“我听月樱姐姐说过,她出嫁时特别求变态老爸保护你和星玫,有一次那个……哼,那个老头想要对你下手,差一点要得手的时候,是变态老爸及时赶到,扁了那个老头,救了你出来,让那个老头从此不敢再碰你,要不然……你早就不是处女了,这样说起来,你还该对他说声谢谢的。” 在金雀花联邦听月樱说到此事时,我还非常讶异,觉得变态老爸行事难得如此英雄,不过他也很有可能是躲着看了半天,才在紧要关头现身救人的。 “胡说!事情才不是这个样,你根本就不知道那时候的事,一派胡言……” 冷翎兰忽然大叫起来,完全失控的神情,证明我的猜测没错,肯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内幕。 我想要把这些谜团弄个清楚,可是冷翎兰的表情却陡然一变,好像忽然之问发现一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由原本的惊惶状态迅速镇定下来,眼中神光一闪,回复了理智。 不仅如此,冷翎兰的目光望向四周,锐利有如鹰隼,仿佛在寻找着某些东西,这种眼神让我心里发毛,连忙出言想要扰乱她的心神,但已有定见的冷翎兰却不为所动。 “狮鹫的头……不见了,天上的云……地上的裂痕……” 冷翎兰喃喃自语,突然全身一震:“原来如此,这是心灵控制的幻境……” “啊!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我故做不知,但心里却晓得不妙,而且感觉到自己正迅速失去对这梦境空间的控制力,冷翎兰艺出慈航静殿,长年进行禅定修为,精神力远胜于我,她一察觉真相,我就无法与她正面对抗。 刚刚这么想,冷翎兰一声长啸,犹如神龙破空,在长啸声中,冷翎兰神完气足,一下站立起来,已经断裂四散的霸海巨刀赫然重新出现在她手上,而她望向我的眼神……像猎人看见猎物……还是很肥的那种,眼中闪闪发光到像是快烧起来。 “用这种三流的手段,你以为能骗我多久?下三滥的手段,现在该是你自食恶果的时候了!” “嘿……嘿嘿……我说妹妹啊,有、有话慢慢说……” 我干笑几声,声音沙哑难听,连自己都听得出自己的心虚。冷翎兰手提霸海,步步进逼,整个梦境空间像是被她完全掌控,对我形成极大的压迫感,我除了一步步往后退,就没有别的办法。 跟着,霸海高举,巨刀有如晴空中的一道惊雷霹雳,轰然砍下。 “贱贼!你去死吧!”</div> 第七章 侵筋入脉 焚情香膏 “哇啊啊啊……我……我头在否?我的头还在不在?脑袋有没有被砍成两半?” 惊惶失措的叫喊,换来脑门上挨了重重一击,手劲奇重,我差点以为自己脑袋要凹陷进胸膛,但这样子也有好处,至少我脑袋还在不在的这个问题,就有答案了。 “你要杀我啊?下手敲那么重,头被你敲掉怎么办?” “你在做恶梦,要把你弄醒,手劲当然要重一点,你能醒过来算是不错了,要是我这一下手劲不重,你醒不过来,那就不只是脑袋不见,整个人都要变两半了……你这个妹妹,下手的方式倒是与我挺像……” “是啊,所以她与鬼婆你一样讨人厌……” 我叹一口气,摇了摇头,把混乱的思绪平复,望向华更纱。她知道冷翎兰的下手方式,显然在我做梦的时候,她有办法从外窥视,把整个梦的内容看得清清楚楚,既是如此,我也就不用再向她解释什么了,倒也省事。 “我那个妹妹怎么了?我这边清醒过来,她总不会还在做梦吧?” “那倒是没有,她也已经清醒,只不过……有一点点小状况。” 华更纱把手一摆,洒在车顶的水滩再现光明,水镜重开,显现出影像,我又看到冷翎兰了。 梦境中的她,并没有受到多少伤害,我使用的猛招也刻意避开了她,就算在现实中清醒,伤势也有限,我并没想过会看到一个身负重伤的她,然而,她虽未遭到重创,却着实狼狈,因为她最后劈向我的那一刀,在现实中也同样劈了出去,但正前方没有人,这一刀却将她所骑乘的狮鹫砍落脑袋。 狮鹫断首,倒楣的冷翎兰便跟着那断头尸体一起从空中落下,以她的武功,这一摔是要不了命,靠着霸海重劈地面,抵销大半摔坠力道,算是安全降落,可是在一众手下面前搞出这些,也算是非常狼狈了。 “奇怪,你看到你妹妹没事,好像还满开心的?” 华更纱的这种问话,我已经非常习惯,大概又是想说什么以我这样的坏人形象不应该有这样的反应,看起来不够坏、不够邪恶。对于这种人,我已经懒得解释,随口道:“没什么,随便表个情而已,没有特别意义,你要是看了不满意,我也可以咬牙切齿给你看,反正现在你最大,想看我什么表情随便点就是,别太在意。” “嘿……你妹妹说的事情很有意思,从这些情形看来,你父亲对她的影响很大,甚至可能还大过对你的影响。下次再碰面,可以再向你妹妹问个清楚,不过有些谜题。是只有你父亲才能回答的,哈哈,你们这一家人真是难得,要找个比你变态的人容易,但要找个比你们家更变态的家庭,那真是世上罕有。” 华更纱笑得欢愉,但她所指出的问题也没错,冷翎兰那些没有来得及说出的话,听起来与变态老爸关系甚深,如果不找他问问,恐怕难有真相。 然而,要再次与冷翎兰这样谈话,那可是千难万难,她有了戒心,故技难以重施,不会轻易上当,再见面的时候,只会回到大家拔刀对砍的局面,不可能再有这种就话的机会。 至于变态老爸……要从他口中问话的可能性,远比从冷翎兰那边问什么更低,不管是力敌或智取,变态老爸都是占尽上风,我想不出任何可能从他那里套出话来……除非是他自己想说。 “现在最大的收获是,成功干扰了你妹妹的追击行动,等她再追上我们,估计已经是抵达边境的时候了,那时……” 华更纱的冷笑突然变得很诡异,那个意思我也心里有数,冷翎兰到时候追赶上来,一战难免,这次不能再用梦境取巧,势必是一场激战,要怎么过这关就很费思。 不过,手上的筹码不少,硬碰硬我虽是极力想避免,但真的发生了,也未必会落在下风,就是要看到时候拿什么筹码来周旋了。 “对了,我们到这里有一段时间了,你最好下去看看,焚情膏的份量你调得过重,抹上去太长时间不处理,肉体上的刺激会伤害精神,就算弄到精神崩溃都不奇怪。” “你怎么知道我调的份量过重?” “我可不像你这种业余货色,我是专业人士,那种事情只要闻一次就晓得了,怎么?难道你非要把东西涂抹在人身上,才能确定药量是太多还是太少?” 华更纱道:“还有,刚才那些刺客袭击我们,人来得诡异,我想你心里应该有点数了,当心一点,我们很快又会见到这批人的。” 正如这个无良鬼婆昕言,我确实是心里有数,但现在也不用多说什么,就与华更纱一起下了车顶。我要去看看焚情膏的施用效果,那个场面绝对是女性不宜,但如果女性自己不在意,我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打开房门,一股浓烈的腥味扑鼻而来,那是汗味、唾液、女性淫蜜所综合组成的气息,我已是非常熟悉了。 半裸的羽霓、赤裸的夏绿蒂,两具雪白的胴体,仿佛在玩女性摔角一样,交织迭在一起,看到我们进来,羽霓还能直起腰杆,向我点了点头,夏绿蒂却像是什么也听兄、看不到,只是雪嫩香躯不住痉挛,大口喘着气。 “哦,进度如何呢?” 把女记者的两腿分开,仔细观察。在我离开的时间里,羽霓把夏绿蒂的肉体当做寻欢工具,雪白的屁股已被摸得发红,花谷也正被羽霓的手指完全撑开,肉瓣边缘被揉得红肿,蜜肉间淌满清亮的淫液。 淡青色的焚情膏,已经完全被淫蜜冲开、化去,融入血肉之中,让年轻的女记者此时情动十分,淫蜜以从未有过的热情源源而出,殷红的肉穴仿佛一张滑嫩的小嘴,不住张合,吐出一股股湿润的液体。 耻毛被淫蜜浸透,一缕缕整齐地贴在花谷上,柔顺之极。湿淋淋的yīn户被手指搅弄得不住变形,雪肤蜜肉,红白分明,在灯光下显得越发娇艳;玉体泛起一层艳红,下体一鼓一收,挤出大量温热的液体,连大腿内恻也一片湿滑。 我凑近一看,羽霓也顺势手指动作加大,只听见夏绿蒂一阵阵尖锐叫声,高亢入云,而肉穴就像无法控制般蠕动不休;随着手指的抚弄,那些炽热的嫩肉不住战栗传来阵阵难耐的饥渴。 “效果很不错啊,焚情膏已经全部被血肉吸收了……” 我确认完状况,摸了一下夏绿蒂的大腿,发现体温高得异常,再看夏绿蒂的表倩,发现她在连续的高潮下,已经两眼翻白,意识不清,嘴里说着不成句的呓语,这情形相当危险,必须要进行处理。 华更纱的声音从后头传来,“喂,你的灵药还真灵啊!不过要是搞到实验体发疯,你的药还有什么用吗?” “你别管那么多,我自己也知道,这些问题我会处理的。” “唷,用药用到对实验体伤害这么大,太没人性了吧?” “别妨管我,再啰唆小心我在你饮食里头也下焚情膏。” 我才要进行动作,“嗤”、“嗤”两声轻响,两根细针飞射而来,分别插入夏绿蒂的头顶,针一没入,急促的喘息声就停顿,夏绿蒂两眼闭上,竟然已经陷入熟睡之中。 焚情膏的效力极强,其实我还没有完全创造成功,基本上这药膏是一种失控的作品,药力被血肉吸收后,犹如脱缰野马,想停也停不下来,这次使用本就带有试验的意思,现在虽然还在估算状况内,但是被涂上焚情膏的肉体,一直维持在情欲高亢的状态,别说是睡眠,就算想晕也晕不过去,现在两针入脑,夏绿蒂立即停止动作,这法可不寻常。 两支细针插在头顶,短短几秒,细针就消失不见,乍看之下……好像是没入血肉。我伸手一摸,适才针插之处隐约有几分凉意,这才明白华更纱所用的针是凝冰而成,遇热即化。 “让开!” 冷冷一声,华更纱闪身出现在我身旁,左手一抬,一股无形气流将我推开,她右手连闪,冰芒在夏绿蒂脑门闪现七次,七支长短不一的冰针插入脑门要穴,迅速溶解。 冰针虽然熔解,但蕴含在针内的气劲却顺势入体,不但融入血肉,甚至侵筋走脉,这是极高明的医道手段,配合不同内劲的运用,效果变化万千,我也无法推算。但从华更纱手上用出来,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好用途。 “胡说,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呃?我想想而已,这你也看得出来?” “你的眼神就写满了这种意思。告诉你吧,这种技术是我经过长久实验,专门开发出来,定魂凝神,帮助人们稳定心神所用,可以说是用来救人的。” “哦?看不出来啊,你也会做一些对全人类有益的事。但你平常都把这一套技术用在什么人身上呢?” “一般时候是战犯,问话比较容易,只要几根针连扎下去,别说是鞭打、铁烙,就算你当着他们的面,把他们的肉体给生生活剐了,他们的精神也都会被强迫锁定清醒,没法藉着发疯来逃避的。” 这……确实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人在遭遇太过强大的打击时,精神会随之异常,或是发疯、或是失忆,这都是人体的自我保护机制,用来阻断“伤害”的进一步发生,如果用外力强行终止这些保护机制,那伤害就会继续发生,对人体造成更大的破坏。 把人的意识强迫锁定在清醒状态,无论遭遇到怎样的身心伤害,都不会晕倒或是精神崩溃,这其实是一种非常残忍的技术,假如这种技术傅出去,一想各方的调教师、拷问师都会欣喜若狂,从这点来说,华更纱还真是开发了一门魔鬼的技术。 “……你……你哪有资格说我没人性?” 这句话还有一个意义,普天下任何技术的成功开发,都不可能只凭研究者的天资聪颖。再怎么有才华的研究者,如果不经过长期而繁复的实际测试,所研究的理论永远只是空谈,是一种未经证实的理论。 华更纱能够开发出这种技术,肯定经过不晓得多少次的实测,我估计不会少于上千次,甚至是数千次。每次的实验都需要实验体,以她的个性来推测,实验体一定是人类,换句话说,能够开发出这种技术,起码牺牲了上千条人命。 这也牵涉到另一个问题,要搞那么多人来做实验,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行事极为隐秘,从某些偏僻山村开始,数月之间让几个山村鸡犬不留,就算有人发现也为时已晚;另一个方法就是背后有国家级的势力作靠山,那别说区区上千人,就算几万人也不成问题。 白家子弟对华更纱的称呼是“院长”,这样听起来,第二种可能性较高,就是不晓得她在什么地方任职了。 “不用想有的没的,这个作品等于是我们联手制作,我很期待最后会出现一个什么样的作品。” “嘿,我从头忙到尾,你只是来这里插几支针而已,什么叫做联手制作?就算讲联手,也是我和羽霓的联手,你靠旁边站吧,现在来讲联手,难道是想来分这个作品以后的卖肉钱?” “真是以小人之心度我之腹,这女记者横看竖看也不是名妓的料,卖了她能赚多少钱?这点小钱我岂会觊觎?” “……意思是说,如果是大钱,你就要杀人夺物了?” “这……多言无益,先前在茶馆你胡扯什么暗杀拳,我后来经过苦思,入境随俗,创出一套特殊技法,且让你见识见识。” 华更纱轻喝一声,我以为她要向我出手,却不料她半途转向,一指点向在我身旁的羽霓。距离太近,这一下根本来不及闪躲,羽霓正专心与夏绿蒂接吻、搓乳,也反应不过来,我大吃一惊,生怕华更纱把羽霓怎么了,但这一指似乎只是虚晃一下,没有真的碰到人体就收回,回过神要进行防御的羽霓也一脸困惑,不晓得发生何事。 “嘿,没有感觉吗?这就是我独创的暗杀技法……”华更纱冷淡说道,忽然神色正,对羽霓缓缓道:“你……已经射了!” 话才一说完,华更纱身形闪动,一下子就出了房间,我和羽霓面面相观,正觉得奇怪,羽霓的表情忽然改变,眼神变得迷濛,脸上慢慢浮现一个古怪的笑容,看起来虽然诡异,却可以感受到她正处于极大的欢愉中。 跟着,羽霓半趴在床上的娇躯开始剧烈颤抖,修长的大腿、结实的美臀尤其抖得厉害,我大感诧异,本来想靠近去看,却又想到华更纱匆忙离开,必是有问题,连忙退后数步。 刚刚一后退,羽霓娇呼一声,结实的肉臀一阵紧缩,一道半透明的晶莹清泉自她两腿间激射而出,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灿烂的抛物线,险些就喷得我一头一脸。 如果是没知识的土包子,大概会以为羽霓是失禁喷尿,但我一看羽霓爽到翻起白眼,不住抽搐的样子,便心知肚明。 “啊?瞬间爽到潮吹?这个厉害,如此暗杀技……怎样都不能错过啊!” 想到这一点,我连忙大步奔出房间,追着华更纱的身影,大喊大叫。 “喂!鬼婆,你跑到哪里去了?我要拜你为师,你教我这招暗杀技吧!喂,师父,你在哪里啊?” 拜师学艺的事情没有成功,看似无所畏惧的华更纱,却对收徒弟这件事情非常反感。我向白家子弟打听,据说华更纱之前曾经收过一个徒弟,貌丑如猪,卑鄙似狗,是一条绝顶的废柴,但后来不知道怎么的,竟然青出于蓝,成就远远大过了她这个师父,华更纱自觉踢到大铁板,难以释怀,从今之后再也不收徒弟。 “……这个世上啊,没有几个好人,连神也没有几个好神,徒弟有了成就,就整天只顾着搓奶,也不会分点好处给师父,太没意思……我打定主意,今生是再也不收徒了。” “你想开一点嘛,最起码你的徒弟没有反咬你一口。这世界如此黑暗,徒弟不倒过来杀师父就算心地善良,你标准降低一点,就会快乐得多啊。” “你抱持这种理论来拜师,还指望我会答应你吗?” “为什么不会?你看我说话说得多诚恳,这么直接的话都说了,起码不用担心以我说谎骗你啊。” 这样讲,但我也自知没多少希望,倒过来再想想,以华更纱这样的辣手与狠辣,她对徒弟有怨言,却没有付诸实际行动,这实在很不可思议。 “你……没有去宰掉你徒弟吗?就算他武功再强,总可以杀得他防不胜防吧。” “哼,那家伙武功不强,比你还弱,只不过我杀不到他而已。” “呃?为什么?” “因为……他已升天了。” 原来是早就已经挂掉了,这就难怪华更纱会遗憾,再强的武功也杀不了一个死人,但从语气里听来,华更纱对那名弟子的情感颇为复杂,好像不是只有单纯的憎厌心情,这点我是问不出来,即使去向白家子弟询问,也是人人一脸暧昧表情,谁也不肯真正说明。 装甲车持续奔驰,我们越来越接近边境。看着沿途景物,我颇有些不胜唏嘘的感觉,当初我也是带领部队,沿着这条路前往索蓝西亚,进攻马丁列斯要塞,那时遇到了邪莲,也意外发生了很多事。 要是我当时就被邪莲干掉,后头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对很多人来说,这样应该也比较好,因为我的存在对这片大地而言,带给人们的不幸应该远多于幸福,不过不管是幸福与不幸,这个世上的道理存在即合理,我也没理由为了那些人的幸福,特别跑去死。 以现在而言,在这部装甲列车上,至少夏绿蒂就很想要我去死,说不定……哪天我运势低,特别倒楣的时候,真会如她所愿也不一定,但至少目前而言,我没有特别成全她心愿的理由,甚至她整个身心都被我把弄于指掌之上。 焚情膏是太过霸道的药物,涂抹之后,经历多次高潮,已经完全化入血肉之中后头我再涂抹几次,如此反覆之后,药性深入骨髓,就算是找来再高明的医者,也不可能拔除了。 “……听懂了吗?这就是告诉你,你的人生、你的梦想,将从这一刻开始发生改变。你也应该感觉到了,身体现在变得非常敏感,稍微挑拨一下,水就流个不停;想要性交的欲望,怎么做都减不下来……嘿,这些你自己都很清楚吧。” 我道:“每天要搞个几次才能满足呢?一次?三次?还是五次?不管是多少次,你每天大半的时间,下头大概都会湿淋淋的吧?这样的身体,还能坚持你本来的意用你的笔揭开真实、主持正义吗?我看还是找间妓馆去报名,从此你有得爽,又有钱收,还连带娱乐别人,这样才是美满人生。” 夏绿蒂注视着我,死咬住嘴唇,什么话也不说。仍是赤裸着身躯的她,得到了暂时的清醒,因为我让羽霓停止了对她的调教,带她去沐浴冲洗,把身上的污秽洗涤干净。 肉体上的污秽可以洗去,但已经染上污秽的肉体却不可能再干净。被一桶冷水从头上浇下的夏绿蒂,最初是浑浑噩噩,过了好一会儿,眼神中才慢慢回复光采,有了理智。 在初看到我和羽霓的那一眼,我在女记者的眼中看到了畏惧,那种目光仿佛看到了一双男女恶魔站在眼前,但没过多久,由理智所激起的些许勇气,就让夏绿蒂想要开口说话,而从她眼神中的愤怒与仇恨,我可以料想到不是什么好话,所以没等她开口,我就抢先打断。 “你要说的东西是什么,我大概心里有数,不过……你以为自己是李华梅还是冷翎兰?放话呛声得要靠实力,你有什么实力来报仇或是坚持理想?是你的笔还是你的嘴?或者……” 我淫笑着,伸指到夏绿蒂赤裸的酥胸,在那嫩红色的乳蕾上弹了一下,痛楚立刻让女记者叫出声来,眼角也闪现泪光。 “或者……是靠你这具淫荡的肉体呢?” 整天对女人淫笑实在不太好,可是现在的情形由不得我不笑,特别是当我指头弹于去,这具徉溢着青春气息的胴体,不但乳蒂迅速翘直挺立,像是一颗肿胀的小葡萄,两腿间甚至汨汨流出淫蜜,被强烈疼痛的刺激引起了反应。 “知不知道这样下去,你必然要面对的东西是什么?这个我可以告诉你,本来你有很大的可能会疯掉,但现在是不会了。以药性发挥的情形来看,我想你以后要多喝水,因为……停不下来的性刺激,你的ròu洞会一直流着水,再也不用担心干燥的问题了。” 我道:“这只是外部的生理征兆,再深化下去,药效会永久性地改变生理,继而响心理,你脑子里除了性交,就再也没有别的念头,理智尽失,连吃饭睡觉都会忘记,为了爽一下,你什么事都肯做,甚至……看到男人的东西,你就会开始流口水。到了那时候……” 听我讲到这里,夏绿蒂忽然露出一种极度惊恐的表情,站立不住,跌坐在地,抱者头大声尖叫。 “啊,不、不要……我不要这样子……” 直接被人宣告未来,那种感觉实在是很糟糕,尤其当那个未来还是残忍到极点。完全背离人道时,光是听见就会想要发疯了。如果想发疯又疯不起来,那么人就会发生改变,毕竟……为了挣扎求生,人的适应力有时候简直强到可怕。 我不再说话,一句话也不讲,只是静静地站在这里,俯视着夏绿蒂,看她从尖叫、大哭、啜泣,慢慢地沉默下来,然后,我发现她的呼吸声有点粗重。 因为是坐倒在冲洗的水泊中,夏绿蒂的身上都是水,我最初并没有察觉到异常,直至听出夏绿蒂的呼吸声混浊,这才一下子省悟,仔细去看,果然就发现她两腿之间的湿渍,不是冲澡的冷水,而是开始流出淫蜜,发出饥渴的呼唤。 羽霓跨前了一步,被我挥手拦住,我淡淡道:“沉默不能改变什么,你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我……我不要变成那个样子……” 或许是因为意识到一旦开口,有些事情就会有所改变,彻底地改变,夏绿蒂开口有些结结巴巴,显示了她的犹豫,可是一且开口,已松动的意志就如长河溃堤,就连她自己也阻挡不住。 “这个嘛,人会变成什么样子,其实都是看自己的抉择,命运这个东西并没有注定的……” 已经出现缺口的心防,只要稍加引导,溃堤之势就会惊天动地,果然在我这一句之后,夏绿蒂有了动作,她慢慢伸出了手,抱住我的大腿。 “我……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帮我做一件大事,对付一个麻烦人物,只要把事情搞定,我就负责让你的身体不再恶化。但在那之前……你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呢?” 我稍微一暗示,夏绿蒂迟疑了一下,便拉下我的拉炼,掏出我的肉茎,一下子用口含住,慢慢地开始吸吮,动作很生涩,脸上的表情很快就变得陶醉,但眼角却有两行滴清泪横流下来。 这幕画面……真是让人兴奋到不行,我光是站在这里,就已经快兴奋到想要射出了。 “你这样子不行的,不是光含住就算了,要用舌头来舔,就像这个样子。” 做指点的人不是我,是站在一旁的羽霓。仿佛被夏绿蒂的动作所刺激,她也跪了下来,就跪在夏绿蒂的身边,把脸凑近过来,伸出温软的小舌,灵活地舔舐着肉囊。 和女记者相比,羽霓简直就是口舌侍奉的专家,舌头在肉囊上缠绕滑溜,仔细地龇着每一道细纹,甚至还引导着夏绿蒂,两个人分别从左右,一下一下地舔着肉茎。 从这个角度俯视,两名面露欢喜表情的美少女,就像是两头舔着牛奶的猫儿,可爱温顺,只不过和普通的猫儿相比,她们除了舔舐,更擅长吸吮,而当最后浓浓的白色液体溅遍她们头脸,从眉间、鼻端横流下来,那种性感的模样,让我忽然觉得……养宠物也是一件不错的事。</div> 第八章 狮鹫骑队 赤裸伏击 我与夏绿蒂之间所发生的事,是绝对的儿童不宜,这很正常;而我与另一个女人之间发生的事,是非常的童话纯洁,这就是一种绝对的异常。 一切也非出于我的自愿,但是去亲近矮人族小公主的任务,除了我之外也没有别人能做,如果派羽霓去做,一不小心产生意外效果,那麻烦就很大了。我没有这么饥不择食,不打算连琳赛也压在床上干,放诱饵出去毫无意义,不想弄巧成拙,所以还是亲自出马保险一点。 琳赛与我有过约定,让我去对她讲述一些过往的见闻,这是一个名正言顺的亲近理由,那几个讨厌的矮人护卫也不能阻拦。虽然他们对我的武勋很不以为然,但罗赛珨近百年战事不兴,他们连战争的战字都没资格写,哪能挑剔我的经历见闻? “所以啊,进攻马丁列斯要塞的时候,我军面临着非常险恶的环境,前头的敌人很强大,我自己手边的部队是老弱杂碎,大后方又有自己人陷害……哎,不说你不会明白,那种情形真是恶劣到会让人绝望。” “不过,纵使面临这样的困局,我也没有绝望,因为不败的信心正是名将关键,我叱喝着麾下的军官,恩威并施,大家一起振作,共同面对难关……” 当着琳赛的面,我说起征战马丁列斯要塞的事,一字一句,慷慨激昂,说到困苦悲情处,慨然长叹;说到杀伐激烈处,甚至忍不住比手画脚,犹如身在千军万马之中。 征伐之中种种惊心动魄,听得矮人少女如痴如醉,当我讲到如何经历千辛万苦,偷入要塞,使计占住城头,骗得要塞内大军出城,最后站在要塞城头独对数十万大军,英勇威武地指挥部属放箭,完败敌军的英雄事迹,琳赛差点感动得掉下泪来。 说实话,听起来确实是很感人,就连我都差点被自己的谎言迷倒,感动涕零,像是小时候听人说英雄故事一样。 是的,这些全是谎言。 我生平所经历的大型战役,其实详情多数不为外人所知。在东海、伊斯塔的几场大战,虽然参与者多,但也太杂,战役本身又发生得太突然,变数极多,身在局中者往往搞不清楚事态,便已陷入混战,莫名其妙地打到结束,事后问起他们整个经过,都很难说个所以然来。 至于马丁列斯要塞一战,似乎是由于其中的内情太过可耻,连索蓝西亚的精灵都羞于提及,所以真实状况不传于世,外界只知是我设计夺取,并不晓得里头所牵涉一大堆男盗女娼的内幕。 既然是没几个人知道,那就是由我信口胡诌了,有关我先上了约伯.希恩的老婆,再由邪莲利用他老婆来吸干、控制他的事,全数省略不谈,改扯什么我们潜入地下,利用秘密通道与魔法来开城门……种种匪夷所思的事,我一面瞎扯,面也好奇这些话将来是否能真正实行。 “约翰先生,你上阵作战的时候,都不会害怕的吗?” “哈哈,勇者无惧,只要有我的宝剑,还有我的弟兄,不管敌人有几十万还是几百万,我都不怕。” ……但我其实没有宝剑,也没有弟兄,所以每次战斗都怕得要死。 “作战时候打得那么激烈,精神一定很紧张,晚上会不会睡不着觉啊?” “唔,你真是问对了,战阵无情,所以夜晚我们都需要放松,美酒与美人是我们晚上必然不可缺少的韵事……像我们这样的浪子,都是不缺女人的。” 战场上,胜利者当然不缺物资,美酒是抢来的,美女也是夺来的,奸淫战俘总是让我们身心兴奋。 “约翰先生,你真是个了不起的战场英雄。” “哈哈,是啊,我都差点以为自己是了。” “那……有个问题想问你,你别生气喔……” “呵呵,尽管问吧,我一生行事光明磊落,从无不可对人言,有什么问题但问无妨。” “那个……你攻下马丁列斯要塞之后,把那边的战俘全部都转卖为奴隶,是不是真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因为缺钱啊,你以为战争不用花钱吗”,我差一点就这么说出口,话到嘴边,想起自己正塑造的英雄形象,连忙住嘴,心念一转,想到了应变办法,便装出一副痛苦的样子,说,“这些全都是来自军部的命令,是我国冷弃基陛下的敕令,我死命不从,他们便直接命令我底下的副手执行,我得知此事想去阻止,却已太迟。 “我无能阻止此事,又与宫廷结下嫌隙,后来更为此被国家诬陷,散布许多坏我名声的谣言,把我打成通缉犯,逼得我在外逃亡……唉,这些都已经是往事了,如果不是今夜对你提及,我想这辈子我都不会再想起。” 说得感慨,只为了维持基本的英雄形象,让矮人少女惊呼连连,最后才在她的赞叹声中,用一句语意深长的话作结尾。 “有时候,在这个世界,好人与环人是很难分的……” 当我长叹着说出这句话,琳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望向我的眼神,就像看到英雄。 这句话效果不差,但这句话背后的另一层意义,是琳赛现在不可能领悟得到的在这个世界,好人与坏人是很容易分的,想多没有意义,照自己最真实的感觉去做就可以了,好比说,如果变态老爸出现在我面前,说什么好人坏人的道理,我定想也不想,直接一枪就往他的脸射击,多么爽快? 见山是山,见山不是山,见山还是山,很多的道理在不同时间会有不同变化,这点是琳赛目前所不能体会的境界,但也无妨,只要她听了这些道理,把我当英雄崇拜就可以了。 花费时间对矮人少女编故事,重点不在于这些故事,而是在于得到她信任之后,由她口中问出的东西。 “公主……不,琳赛,你们抵达索蓝西亚之后,要如何与三王子殿下联络呢?总不会就是这么直接跑到三王子府上表明身份吧?” “这个……”琳赛侧过头,咬着小指想了想,道:“人家也不知道耶,怎么联络的事情只有护卫们晓得,他们没告诉我,不过这一路上他们都有和那边联络喔。” “咦?这样听起来,你们一直和三王子那边有联系,对吧?” “是啊,不久之前他们好像才通讯过,用什么魔法我也不晓得,啊!他们有交代过,说不能把这事告诉别人,我对你说了……约翰先生,你不能再告诉别人喔。” “呵呵,你看看我真诚的眼神,我怎么会把这么秘密的事告诉人呢?我是你的朋友,不是别人。” 脸上笑得灿烂,心里却频频叹气,世人总说女子是胸大无脑,琳赛身材普通,胸部更是乏善可陈,怎么也这般无脑?传言果然不可尽信。 (也对,虽然阿雪的脑子不怎么灵光,但鬼魅夕也是巨乳女,如果胸大无脑是正确的,鬼魅夕早该完蛋,被人轮奸一百遍,下面都被搞烂了,哪可能当第一流杀手?) 琳赛告诉我的事情,与我心中猜测相符合,但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要紧的疑闻。 “你这一趟前往索蓝西亚,身上有没有带什么贵重东西?之前我们交情不够,你也不太信任我,但现在大家是自己人,有话直说,我比较好进行调配,要不然有什么息外突然而来,很可能就……” “没有啊!我很信任约翰先生的,告诉你的事情都不是谎话喔。” 琳赛想了想,道:“真的没有,回想过几次了,但出发时候宫里什么东西也没有给我,所有陪嫁的嫁妆,都是由护卫们保管,后来遇到敌人袭击,陪嫁的东西几乎都敢落光了,要是还有剩下什么,那也都是在护卫们的身上。” “这样啊?” 这个答案不是我预期听到的,难免有点沮丧,但我还是感到怀疑。 照之前的推算,这桩秘密联姻必有所图,三王子一定是想要从罗赛塔那边得到什么,这才进行联姻,而那件重要东西若是随和亲团一起送来,那最有可能的存在地方,就是在琳赛的身上。 如此贵重事物,不可能在护卫团的身上,要是护卫团中有首领人物,那还有话,但现在存活的四名矮人护卫,看起来都是一副杂鱼脸,换做我是罗赛塔的决策者,也不会把重要东西交给他们。 那么,存放在琳赛身上,是最有可能的答案,但她怎么回想都说没有,而我又不一觉得她是说谎,那么……是这样东西根本不存在?或者,琳赛把这东西带在身上,只一是她自己不晓得? (这样东西不存在?此事绝不可能,太过明显的事我不可能误判,那么,答案应该还是在琳赛身上,得要在进入索蓝西亚之前,把那样东西拿到手才行,这种情势下,筹码越多越好。) 想着这一点,我筹谋着该如何进行下一步,这时琳赛突然开口:“约翰先生,有件事我很好奇,但……不晓得该怎么问……” “呵呵,想问就问啊,我又不是别人,大家都那么熟了,还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我心下盘算,不晓得小丫头问出来的会是什么东西,大概是关于战场事迹的那一类,却不料她脸颊一红,这下顿时让我心叫不妙。 “约翰先生,你们那边……我是说,那位人类记者,每次和你在一起的时候,都叫得好大声,好像很……嗯,和你做那种事情,是不是真的很舒服啊?” 这一问,差点让我从椅子上滚下来、若换作是别人,这一问不难回答,还可以顺便讨几句口头便宜,但碰上眼前这块烫手山芋,回答就不可不慎。 “呃……这、这个问题,我要好好想一想才能回答你……” “为什么?你不是说我们是自己人,有话你一定会直说的吗?人家都问了,你就直接告诉人家嘛。” 开玩笑,要是答得不对,让这死丫头有了莫名期待,那可就是我倒霉了,倘若琳赛美如天仙,一看就让我心动屌也跳,这自然是值得冒险,但…… “其实我又不是那个女记者,你问我她的感受,我怎么答得出来呢?不如你改天去问她……呃,不行,还是别问她了,问你身边那些护卫吧。” “我问啦,但他们每个人的表情都好可怕,说我不可以问这些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这个……下次,我下次再回答你。” 该得到的情报已经入手,多说无益,我迅速地从矮人小公主这边辞别,去进行其他的准备工作。 “怎么样?查到了什么你想知道的事吗?” “哈,一点点啦,滋味很不好受啊,英雄故事说到快嘴软了,再继续待下去,就只能讲白雪公主与七矮人的淫乱故事了。” 我耸耸肩,随口回答,但华更纱的眼神这时却严肃起来,问道:“你花这许多心思做准备,目的是什么?你向我要求的提供协助,已经超过了单方面防御的范围。” “确实,单单只要防御的话,不用做到这些,就算是逃跑也很简单,不过,有鉴于进入索蓝西亚后,仍是会碰到她,为求一劳永逸,我打算……” “你打算亲手干掉妹妹?了不起,好辣手,大枭雄,我要给你鼓鼓掌。” “你扯到哪里去了?我没有这么屌,只是打算把她生擒活捉……喂,给点面子好不好?别用那种蔑视的眼光看人……” 我当然晓得华更纱在蔑视什么,要刺杀一个高手容易,但若要把人生擒,那个难度就高得多,特别是像冷翎兰这样的高手,武功高强,应变奇速,坚毅能忍,要生擒她绝对是高难度任务,我也没有多少把握。 但……考虑到目前的状况,就算是高难度,也有必要去执行,不然有些谜团永远在我心头难解。况且……虽然任务难度高,但总比去生擒变态老爸来得容易,在这些大前提下,事情是一定要做的。 为了贯彻作战计划,我把华更纱、白家子弟都召集来,拿出了这一路的地形图,开始解说。 “战斗发生的地点,有可能会突破阿里布达,进入索蓝西亚境内,届时不排除精灵会来干涉,所以必须连他们也列入假想敌。精灵在运使魔法的速度、威能上强过人类,我们要避开这方面的战斗,尽可能制造出近身战的局面。” 我看了看周围的白家子弟,道:“最好是能够设计中等规模的干扰结界,随装甲车移动,一经开展,绝对能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这点交给我吧,移动型的干扰结界,听起来满有趣的,我以前也没做过,趁机试试看,了解一下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华更纱居然这么配合,让我相当讶异,因为架设广达数十尺的移动型结界并非易事,我只是随口说说,并没有预期她能做到,更别说她不拿这个来勒索我什么。 然而,恶德医生毕竟是三句不离本行,在表示愿意接下这任务后,立刻要白家子弟帮忙调查附近的山村、小镇。 大概屠宰个三、四百人,怨血的份量就够发动结界,但未满三岁的孩童、八岁以上的女子,要各占两成,宰杀方式也要限定,要在最痛苦的情形下睁眼死去,怨气才能发挥到极致……时间不多,要快点进行。 “等下!这个要求被驳回,我同意为了达成目的可以做些许牺牲,但搞到大屠杀,这个就太超过了,我反对。” 我表达了自我意志,与我相同意见的还有一众白家子弟,华更纱面对我们的抵抗,眼神似在冷笑,高傲有如女王,有那么一瞬间,我几乎以为她要强行践踏过来,不过,她最后却是抓抓头,露出为难的表情。 “绑手绑脚……这样很难做事啊……” 姑且不论华更纱面临的技术问题,整体计划在众人商量后得到确认,也预备要实行,但在我开始调派任务之前,华更纱忽然问了一句很怪的话。 “喂,先问你一件事,你生擒你妹妹以后,不会强暴她吧?” “当然不会,你问的东西好奇怪。” “不强暴……也不会用其他手段搞她?前面与后面都不能动喔!” “都不会动啦!你当我是什么啊?我战斗不见得就是要上女人啊,我又不是公狗!” 华更纱的问题太古怪,我回答得有些恼怒,但更怪的是,她聪了我的回答后,居副如释重负的模样,这实在是很异常,难道在她眼中,我是个专搞自家姐妹的变态禽兽吗? 呃……变态禽兽四个字我无从抗辩,但若要说我专搞自家姐妹,我……想都没有想过啊,真是冤枉。 而且这么一问,居然还激起旁边一众男性的渴望,一堆人凑了上来,问说生擒冷翎兰之后不可以乱伦强奸,但可不可以群众轮奸? “混账家伙,我都没得干了,哪会有你们的份?吃屎去吧,全给我滚。” 相较于我的驱逐,华更纱的态度更为简单,她冷冷看了众人一眼,道:“你们……全都已经射了!” 这式暗杀拳真是震古铄今、惊神泣鬼,就算五大最强者齐至,都不晓得能否做到这种效果,瞬间只听见一长声诡异的惊叫,一众白家子弟纷纷颤抖倒下,室内刹时间腥风大作,一片惨不忍睹的景象。 我摇摇头,道:“嘿,鬼婆,下次再用这招暗杀拳的时候,麻烦看一下场合与人数,你把他们全都“暗杀”倒地,请问要由谁来洗地?” “这个……”华更纱似乎完全没想到这一点,被我一问,当场愣住,侧头想了半晌,这才拍掌道:“有了,我们擒下你妹妹,由她来洗吧。” “不要只是说说而已,她修练慈航静殿绝学功成,又练成了六阳霹雳,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不难,只要把你剥光了捆在长竹竿上吊出去,这个诱饵她一定会吞下,我们趁她出刀瞬间暗算擒人,这方法成功率在八成以上。” “嘿,英雄所见略同,这方法我也盘算过,结论……比你之前要屠村的那个主意更烂!用正规一点的作法吧。” 诚然,这方法的成功率在八成以上,但我生还而归的机率却在一成以下,白痴才会这样做,我身旁的这些人真是……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同伴比敌人更想要我的命。 长的准备工作,不久之后派上了用场。在我们即将要穿越国境时,冷翎兰所率领的空骑队终于抵达,抢在我们离开国境之前,先把我们给截住。 对冷翎兰而言,她也有不得不这么做的压力,要是让我们进入索蓝西亚,事情就非她可以一手遮天,别的倒也罢了,要是在战斗过程中,有人口没遮拦,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出去,被索蓝西亚的精灵听到,冷翎兰灭口也不是,放走也不是,那就真是不用做人了。 “哈~啰!” 最亲热的迎敌态度,我穿着花衬衫,戴着墨镜,站在装甲车的车项上大力挥手,务求让人看得见。 这个努力真是一点也没有白费,冷翎兰看见我的瞬间,如见不共戴天之仇敌,怒意如同烈火飙升,但却强行忍住,没有朝我攻来。 “哈,你不来吗?那就由我来尽地主之谊了,工作吧!奴隶们!” 一句不晓得该算是暗语或是命令的话一出,所有伏藏的攻击在瞬间发动。白拉登的这辆特种装甲车,并不只是奔走山坡如履平地,本身的火力也非常惊人,当切换到一斗型态,装甲车两面的炮口全开,就连最上层都浮出炮塔,自动追踪空中的敌人,最开始是以弩箭发射,不久之后直接变成机枪扫射,只见满空火光连闪,密集火网把冷翎兰的空骑队包围起来。 这一支由狮鹫骑士组成的空骑队,显然是冷翎兰的得意亲兵,实力殊是不弱,在密集的火网扫射下,还能够第一时间发动魔法石,形成护罩,一面抵挡机枪的攻击,一面飞散开来,反守为攻。 (真是漂亮的动作,想必让她花了不少心血去训练与筹组……之前我在阿里布达没听说有这支部队,是什么时候组建的?) 看着狮鹫骑队满空飞舞,我心里再次浮现这个问题,这一次我更忽然有种感觉,记得萨拉城内举行国际会议时,我所接触到的军事机密中,并没有这支狮鹫骑队的存在,换句话说,这支骑队组建的时间一定是在那之后。 国际会议之后所发生的诸般大事里,恰好有一件事的时间点很巧合,那便是冷翎兰率领高阶军官视察第三新东京要塞,会不会……狮鹫骑队就是在那之后组建的? 要是这个推测无误,那么,与其说冷翎兰与变态老爸之间有过什么,倒不如说那次事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本来大地上对此事就有很多质疑,最难以理解的,就是变态老爸为何轻轻放过冷翎兰,让她全身而退?人们都猜测冷翎兰与变态老爸之间,必定是有了什么秘密协定,所以才让她离开,这个想法我相信是对的,只是……事实真相到底是什么? 我脑中闪过许多念头,这时天上战况忽变,狮鹫骑队发现装甲车的主体防御严密,难以攻破,改为注意到后头的两节车厢,纷纷改向,想要攻击车厢,冷翎兰见状惊,出声喝止。 “小心有诈!” “哈哈哈,说得好,确实有诈,好妹妹真是够了解你老哥的啊!” 我的长笑声中,战局再变,车厢之内虽然没有重型武装,但却是主力所在,我早列敌人会将车厢看成是破绽,事先就让白家子弟携械伏藏,一待狮鹫飞近,立刻反击,就连矮人族战士都现身助攻,他们与冷翎兰仇深似海,非常乐意上阵战斗战斗。 强将手下无弱兵,海商王一脉的战斗手腕果然了得,白家子弟的攻击水平极高,先是有个人对空开了一炮,这一炮没有实质杀伤力,只是让万千彩色纸屑满天乱飘,每片纸屑比指甲更小,避无可避,所有狮鹫骑兵都沾上纸屑。 “锁定。完毕!” 这一下只是前奏,真正的主攻击随即而发,但白家子弟手中的枪炮随意发射,连瞄准的功夫都省下,那些弩箭、炮弹竟然半空转弯,自行追踪最近的目标物,速度奇使,要打不中根本没有可能,才一眨眼的时间,狮鹫骑士纷纷中弹,甚至还有一头被打碎首级,骑士带兽尸从半空坠下。 能够自动追踪的武器,真是犀利,相形之下,矮人族的那些笨拙弓箭,简直就是落后了几世纪的水平,在进化线上根本不是同一个等级,而冷翎兰眼见进攻失利,精心培训的空战骑队遭逢挫败,脸色登时大变。 “难道……这是源堂的部队?第三新东京都市的援军?” 就算遭逢大敌,我也没看过冷翎兰这等脸色,显然变态老爸对她造成的心理压力极大,让她产生误判。 连着几次中我计策,冷翎兰对我深具戒心,这次看到我挥手说哈啰,居然没有立刻来攻,足见心内忌惮,但此时她部属陷入险境,唯一扭转局势的机会就在她自身。她迫于无奈,是想不动手也不行了。 “奸贼!纳命来!” 霸海巨刀一挥,冷翎兰驱动胯下狮鹫,俯冲抢攻,与此同时,装甲车的炮塔中一道蓝影如疾风飙出,由侧面攻向冷翎兰,其势如箭,正是振翅飙击的羽霓。 “哼!果然是你!” 侧面受击,冷翎兰看也不看一下,仿佛早知道有此一着,冷哼一声,左臂一扬,扣指如兰花,结成佛门法印,周身闪过一道银光,气劲扫向左右,羽霓这一下攻得太急,又不是使用碎梦刀这等神功,与冷翎兰的禅印暗劲一砸,竟然被震开出去。 羽霓败退,冷翎兰与我相隔的四尺空间内再无阻碍,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又有一丝矛盾,最后合成一份绝顶刀客应有的专注,刀气迸发如怒潮,猛往我的方向击来。 “嘿!妹妹,想杀你哥哥单凭这样仍未足够啊!” 我微微一笑,手上轻轻一按机括,装甲车顶陡然弹起一块铁板,铁板之下,一具一赤裸的女体随之弹出,挡在我与冷翎兰之间。 这具女体四肢张开,仿佛正凌空飞翔,她身无寸缕,两只丰挺的美乳高高耸起,正面迎向疾刺而来的霸海巨刀,只要再迟个数秒,这双美乳就会被巨刀直插而过。 若这是羽霓的胴体,冷翎兰有可能会直插下去,但换作是夏绿蒂,冷翎兰就做不到,因为女记者落在我手中,又是这般赤身裸体,应是“无辜受害”,况且当日在萨拉,冷翎兰本就赏识夏绿蒂的才能,双方有些交情,猝然相逢,冷翎兰就没法狠心“滥杀无辜”,于是…… ……刀停! 站在赤裸女体之后的男人拧笑起来。 “妹妹,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你……已中毒了。” 请续看《阿里布达年代祭》第三十集</div> 第一章 螳螂捕蝉 黄雀在后 巨大的霸刀当头斩下,却在千钧一发之际停住……冰冷的巨刃之下,赤裸的女性胴体,一丝不挂,洋溢着青春的魅力,令每个看到的人怦然心动,而站在这具动人女体之后的男人却狞笑起来。 「……妹妹,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你……已中毒了。」 这句话本身就是一个陷阱,无论冷翎兰信与不信,都能为我争取到少许时间,而这正是我最需要的东西。 「屁话!」 翎兰的刀还是落了下来,不过比起原本应该落下来的时间,迟了数秒,尽管这只是一瞬间的事,对我却已足够。 像冷翎兰这样的一流高手,要伤她绝非易事,不管是明枪或是暗箭,我虽占了近距离的便宜,却没有多少可能伤到她,就算是放毒雾、毒水,甚至用魔法,冷翎兰大概都能闪电应变,难说一定能取得成果,只有一件东西,我想冷翎兰应该没法防御。 我一指戳在夏绿蒂的后腰上,作出了我对冷翎兰的奇袭。这一指击中穴道,腹内早已被我灌满水的夏绿蒂顿生反应,娇呼一声,纤腰一挺,一道金黄色的强劲水流猛力喷出。 「啊!」 再厉害的攻击也很难让冷翎兰动容,可是面对这等「奇袭」,她不但脸色大变,甚至还叫出声来,姿态狼狈地慌忙闪躲,既不敢挥刀去挡,怕尿液玷污了神圣的兵器,更害怕被尿水溅在身上,变成此生的恶梦。 只是,近距离的好处就在这时候显现。冷翎兰的动作虽快,终究是不可能真的快成闪电,她退得快,腿上、腰上仍被尿液洒着几滴。这算不上什么伤害,但她却露出一副快被气昏的表情。 「法雷尔,你竟敢……」 怒骂一声,冷翎兰再次控制住自己的怒气,重新冷静下来,醒悟到这一切都是扰敌战术,只有把我给砍了才有意义,当下不再多言,挥刀便斩。 我千方百计做了那么多,又怎会让她这一刀斩落,手上施力,把夏绿蒂猛然一把推了出去。 青春动人的赤裸女体,飞快扑向冷翎兰。霸海的体积太大,在这种距离之下,挥砍斩击的威力受限,冷翎兰若要砍开眼前这具躯体,就只能迫发刀气杀敌。连吃了几次暗亏的她,这次不会再被扰敌伎俩所惑,别说眼前的这具女体,就算是她亲生老爸在前,她也会狠心出手。 然而,就在冷翎兰鼓动真气,预备要迫发刀气时,她忽地神情大变,应该发出的刀气没能迫发,动作也稍显迟钝,竟然没能够阻止夏绿蒂的靠近,与夏绿蒂撞个正着,虽然没被撞倒,却给女记者趁隙一吻印下。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吻,让冷翎兰剎那间全身无力,再也支撑不住身体,颓然倒下,尽管手还紧紧握住刀不放,但我很清楚她已经失去站起来的力量。 「哇哈哈哈哈~~该是坏人大声狞笑的时候了,真他妈的爽啊!」 为了表示心里的快意,我狂妄地两手叉腰,高声大笑,还快速抖动腰部,十足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一击得手,后头的部分自然有人处理,羽霓回飞降落,脚一落地,手中刀刃立刻抵在冷翎兰的脖子上,高声向空中的狮鹫骑队喊话,要她们老老实实地撤退,否则就杀掉冷翎兰。 这或许是冷翎兰最感到羞耻的一刻,居然被人擒住,用来威胁她的手下退兵,如此可耻一幕落在众人眼前,光想像就知道她快气炸了。 狮鹫骑队很顺从地退走了,这是很正确的判断,主因不是投鼠忌器,而是因为她们本就落于下风,现在连主帅都被人擒住,她们如果执意要战下去,伤亡惨重就是必然收场,所以只得乖乖退走。 「撤退了……很识时务嘛!这该说是正确的判断呢?或者……是因为妹妹你人缘太差,底下人看到你落魄,马上就树倒猢狲散?这话我可不是胡说,毕竟我也当过你很长时间的手下人啊,哈哈……你平常没什么朋友对不对?」 几句很贱的嘲讽话语,冷翎兰脸色发白,一半是因为中毒,一半我认为是她脑中的猜想。这次可不是梦境,她真的是落到我手上来,很快就要任人鱼肉了,只要想到那些后果,大概没有什么女人会开心吧。 「哦,我在妹妹愤怒的眼中看见了疑问喔?你是好奇怎么中毒的吧?我来给你点提示吧。毒在哪里呢?一,我周围的空气中;二,夏绿蒂的尿水里;三,夏绿席的唇上;四,以上皆是……」 一面说着,我也注意看白家子弟帮忙收拾善后,包括把早已昏迷的夏绿蒂给抬下去。高潮并毒发的女记者,现在不单单失去意识,还爽得口吐白沫,华更纱给她服下的几种混毒确实厉害,要是不赶快急救,只怕要闹出人命来。 我转回头,迎向冷翎兰的目光,微微一笑,打手势示意羽霓取走霸海,省得冷翎兰持刀在手,保有反扑的可能。 「其实你大概也已经猜到了,这是混毒的手法。为了对付你,我们下足了本钱,我自己先服下药物,让我周围三尺都充满药气;夏绿蒂体内起码有七种以上不同药物,喷出的尿水就是混合液;至于嘴唇上抹着的那一味,哼哼,那是来自异大陆的东西,想不到吧……三样东西的任何一样,都对身体无立即害处;任两样混合,就会开始影响你的气血;当这三样东西混合……大名鼎鼎的冷二公主就这么栽了。」 这个解释说起来简单,但想要擒下冷翎兰这样的高手,那就绝不可能是一件简单的事。我不喜欢自夸,可是这简单的三步棋,却是我和华更纱绞尽脑汁,花费无数心血才设计出来的混毒,既不易发现,又发作迅速,有绝对把握制住冷翎兰。 夏绿蒂身上所做的那些布置,倒也还罢了,连我自己都要配合服药,以身饲毒,等一下还要去猛灌解药,实在是很吃亏,倘若不是为了对付冷翎兰,我是怎么都不肯作这种牺牲的。 「嘿,到了这里,什么狮鹫骑队也不用怕了……」 我抬头仰望,见到装甲列车正平稳地通过一条狭道,两座毛笔似的陡峭山峰慢慢地被抛在后头,那是索蓝西亚与阿里布达的界山,青埂石峰。只要通过青埂石峰,就完全脱离阿里布达国境,进入索蓝西亚,阿里布达的军队断无可能贸然追来,引发国际问题。 (哼,事已至此,我倒要看看还有谁能救你…… 脑里冒出这个想法,我正预备对冷翎兰说点什么,心头一股警兆忽生,眼角余光看到有一件物体快速飞来,直射向冷翎兰,似是羽箭。 刺客? 我不及细想,冷翎兰现在受到迷药所制,不能动弹,失了抵抗能力,被这一发冷箭射来,肯定是一箭毙命,我花了这么大力气才把人生擒,哪可能这样看着她死,当下本能地手臂一横,想要封锁这支冷箭。 「喀啦!」 一声脆响,血洒长空,羽箭将我手臂射了个洞穿,力道奇大,居然让臂骨都弄折了,痛得我眼前发黑,几欲晕去,幸好这样的牺牲有代价,终于将这一箭给挡住。 变故骤生,冷翎兰震惊之余,望向我的眼神很复杂,那样子不像是在道谢,但好像也不是痛恨,仓卒间我也没有太去思考,只是连忙重脚踏下,发出巨大声响,让所有人知道有敌袭。 「他妈的,都死光了啊?我被人一箭射中了,还不赶快来帮忙!」 喊的声音很大,白家子弟的反应速度也快,但敌袭却更快一筹,千百箭雨瞬间由四面八方狂袭而来。为了让我与冷翎兰谈话方便,白家子弟都已经回到车厢内,这时被箭雨逼住,一时间没法接近,只能扔给我一个魔法光盾,我紧急发动,魔法光盾形成护罩,将我与冷翎兰护住。 只听见魔法光盾外破风声不停,几十支箭碰在光盾上都给弹开,这些箭来自八方,看似有一支小部队埋伏在附近,但我却知道动手射箭之人不超过五人,而且全部是精灵,使的还是精灵族特有「连射」技能。 像这种短时间内连珠射击,每箭都准确命中同一位置的技巧,是精灵的拿手好戏,人类就算后天拼死苦练,也很难及得上这种血裔天赋。我肯定来犯敌人是精灵,只是想不透精灵为何要刺杀冷翎兰,这时白家子弟已有动作,开动车厢内的防御武器,密集子弹疯狂扫射四面山区,就算不能把敌人射杀,至少也要把敌人给逼出来。 这样的胡乱扫射,准头欠佳,但也有一定效果,至少,敌人真的给逼出来了,我听到西面传来一阵尖啸,一个身影从高处飞扑下来,敌人现身了。 我最初看到的,是一杆墨黑色的长枪,在半空中矫捷闪动,彷佛是一条漆黑的飞龙,飞舞旋绕,将射击过来的子弹全数弹开,朝我们这边俯冲下来,声势狠恶,足见来者武功强悍,起码是第六级修为。 (精灵擅长魔法,武技并非强项,整个索蓝西亚找不出几名第五级修为以上的武者,该不会是二王子伦斐尔亲自出手? 我心中一惊,却又想到敌人的目标并非是我,而是冷翎兰,敌人似乎不太可能是伦斐尔一方。 无论如何,能肯定的事情只有一项,那便是以这一枪的声势猛恶,我手中的魔法光盾绝对挡不下来。千辛万苦擒下冷翎兰,没想到反而要替她挡灾,这可不是我当初的原意,但事到临头,总不能眼睁睁地看她给人宰了。 「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具体而现形,出来吧,淫精灵!」 魔法太久没用,果然会忘记,千钧一发之际,我召唤出差点忘个精光的淫精灵,几十道粉红的人形光点,犹如蜜蜂群,一下子袭向漆黑枪龙。黑龙来势虽急,但淫精灵的动作又快,体积又小,无孔不入,小部分被黑龙消灭,大多数却穿越枪势阻碍直袭使枪的人。 「……什么?」 眼看淫精灵将要命中,眼前的突来意外却让我再次吃惊。几十道火红的敏捷光点,在接触到敌人的同时,忽然之间红光熄灭,什么也没剩下。 在过去经历的战斗中,我知道某些强人能以自身力量将淫精灵逼出、震死,但那起码是拥有第六级力量以上才能做到,而现在所发生的事情则又有所不同,这不是驱出,而是吞噬,把淫精灵的能量整个吞噬掉。 这一类的防御手段,比较难靠武道、魔法达成,通常是神器的异能,而且还是偏黑暗属性的神器。如果是其他属性,通常会用净化、焚烧之类的手法,而「吞噬」本身就是暗属性的特征,所以……敌人身上配戴暗属性的神器,这点是可以确定的。 「呃……」 此时,我也看清楚来犯敌人的真面目。 银灰色的头发,尖尖的耳朵,来犯之人果然是精灵,而且还是一名容貌秀丽的精灵美少女。在索蓝西亚的地头上,有精灵袭击人类,这种事情满正常的,要说有什么不正常,那就是这名精灵少女本身。 精灵少女相貌虽然清秀可人,两眼却直直盯着我们,那种表情与其说是冰冷,其实更像一具没有生命的机械,单纯照指令动作,没有思想。她身上穿着一套墨黑色的铠甲,头顶却生了一支螺纹直角。 在我所认识的精灵中,没有哪个精灵头顶有长角的;而在我所知道的生物中,除了独角兽一类的族群,也没有哪个精灵头顶有长角的;而在我所知道的生物中,除了独角兽一类的族群,也没有哪种生物长着这样的螺旋角,换句话说,这若不是全新物种,就是改造生物。我是第一次看见这种生物,怪异的是,我居然觉得这名精灵少女有些眼熟? (……这种时候,用这句话来当开场白,可不是只挨个耳光就能了事的,百分百会被一枪刺穿! 我不会蠢得开口泡妞,使用淫精灵的用意是为了争取时间,真正的攻击主力地狱淫神已蓄势待发,只剩下一点犹豫。 犹豫的理由,是在等待援兵。水火魔蛛、凰血牝蜂,未必对付得了这种强敌,若华更纱能出手来援,我就不用冒着风险召唤阎罗尸螳,只要用水火魔蛛拖延时间即可。 来自心中的感应,我发现华更纱已在附近,正注视着我们,但没有要出手相助的意思……真他妈的,这鬼婆是打定主意看戏了。 心里大骂,我预备发动阎罗尸螳,可是,来自身后的一股猛烈气势,好像有把利刃直刺背心,却让我不得不放弃召唤,先确认情况。 「……不用多事,我宁可死也不要被你救!」 倔强的语气,竟然是冷翎兰出声说话。咬破嘴唇,血染齿间,美丽的冷二公主在短暂时间内拼尽全力,凝聚起两成残余力量,似要出手战敌,虽说我与华更纱设计的三层混毒,毒发之后就肢体麻痹,再难行动,但考虑到冷翎兰的坚毅与潜力,现在这种情形倒也不是太意外。 冷翎兰吃力地提气运劲,眼中激愤得像要喷出火来,大概是打算全力接枪,玉石俱焚之余,搞不好还拉我当垫背,然而,这算盘不是那么好打,她蓄劲未足,敌人的墨枪便已刺到,枪尖所回荡的强大力量,甫一接触,便将她震伤,未蓄足劲的一招被破,释放出高温热流,但很快便被一股更强的寒冰冷劲给压过。 墨枪逼面,剎时间周遭空气急冻,温度疯狂下降,我只觉得气血僵凝,犹如身在狂风暴雪中,正暗叫不妙,一道耀眼光芒亮起,迅速组成护身光罩,保护住我与冷翎兰,将漫天风雪都挡在护罩之外。 命不该绝,时灵时不灵的贤者手环,感应到危机到来,及时发动,举世无双的超级物理防御力,适时地挡住了这要命的一枪。 「哈哈,好……呃,不好!」 我得意的笑没有能持续太久。贤者手环的防御形式,是「挡架」而非「化消」,这一枪的威力极大,贤者手环的护身光罩挡住这一击后,这一枪仍持续发劲,两相对峙的结果,就是在片刻后爆发强烈的反震,将对峙的双方都狂震出去。 持枪的精灵少女被震飞上天,我和冷翎兰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若在平地,我们顶多是滚一滚,受到贤者手环的光罩保护,不会有什么大碍,但此刻在高速行驶的列车之顶上,这么一震马上就变成大问题。 我和冷翎兰一起被抛甩出去,从列车顶上往下摔落,这时我们正行经一个陡坡,从列车顶上摔出的结果,就是掉落在山坡上,然后贤者手环的防护异能消失,我们两个人像是滚地葫芦般滚下山坡。 山坡陡峭,上头是茂密的白木林,生长着无数的暗绿色蕨类,我们身不由主地狂滚下去,眼中最后看到的东西,就是那名精灵少女挥动长枪,想要再度发动攻击,但一道蓝影却如冷电飙至,一刀砍向墨枪,阻挡精灵少女攻势,正是受我召唤而来,紧急赶来救主的羽霓。 同一时间,隐藏在附近山区的精灵伏兵一涌而出,密集箭雨疯狂攻向装甲列车,又快又密,不是普通的羽箭,全都是带着魔法箭头的特殊箭支,在擅长魔法的精灵手中射出,威力倍增,命中处不是引起大火、雷电,就是轰然炸开,没几下功夫,列车最末端的一节车厢屋顶已经被炸开,熊熊火焰燃烧,浓烟冒升。 我在滚动中勉力抓住一根树枝,止住跌势,但折断的手臂被这一扯,血流如注,痛彻心肺,疼得我差点晕死过去,正想要想办法爬起来,冷翎兰却从我旁边滚过,看她胸口血迹殷然,九成是因为妄动真气造成伤势,已经吐血晕去。 如果不管冷翎兰,她就曾这么一直滚下山坡。这山坡有多高不得而知,就这么摔跌下去,死不死是不晓得,但要再找她肯定不易,而我辛苦半天,连手臂都弄断的惨痛付出便告成空。 (妈的,就只是要问几句话,有那么难吗?找人倒是还好,要是她真的就这么挂掉,那我就真是血白流,手也白断了…… 脑里闪过这个念头,我顾不得其他,用空着的一只手抓住冷翎兰。平时,有很多事情我都说出乎意料,这次却是一切如同意料,最糟糕的情况照预期发生。 拉住冷翎兰瞬间,巨大拉扯力量传到折断的手臂上,血涌如泉,令我拿捏不住,一下松手,跟着冷翎兰一起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再次清醒过来,情形未有好转,反而是更糟糕了。我身在一座银白色的森林里,银木、银枝、银叶,触目所及尽是一片银白,这是索蓝西亚的特有树种,也说明了我所在之处。 一头一看,茂密的银白枝叶遮挡了一切,根本看不到上方的景象,照估计,我是从那个陡坡上滚下来,坠入这座银白森林里,至于那个陡坡到底有多长,我们和山坡顶上有多少距离,这个现在是判断不出了。 「伤脑筋,这个很要命啊……上头那些家伙不晓得是不是还活着,如果没死光的话,总会派个人来救援吧?」 那一票伏击我们的敌人不知从何而来,既攻击我们,又要冷翎兰的命,搞不懂他们到底是来帮谁的?也很有可能是隔山观虎斗,等我们与冷翎兰两败俱伤,再来渔翁得利,把我们两边一起收拾掉的。 敌人的准备充足,有强手压阵,袭击时机又挑选在我们刚与冷翎兰的部队战斗之后,这等大阵仗,我不认为装甲列车上的人能全身而退,虽然不至于搞到全军覆没,但些许伤亡难免,而且……多半是没时间来管我了。 我尝试向羽霓发出召唤,但得不到任何回应,这也是意料中事,因为这种银白色的月牙树,对各种魔力元素有重大影响,令周遭空间的魔力波动大乱特乱,形成干扰,使用魔法的难度提高,就连召唤都难以施行。 然而,如果具有高度魔法感应力,比如说极少数的人类天才,或是天生魔法感应力便远胜人类的精灵们,那么月牙树对魔力元素的强大影响,非但干扰不了他们,反而会变成助力,让他们能借力使力,提升本身的魔法发动速度,占了超级地利。 正因为这个理由,精灵们才在国上边境广种月牙树,过去也让人类军队在月牙树林中吃了不少亏,直到一些针对月牙树的克制性兵器被开发,才稍微扳平了这个劣势。 「……嘿,羽霓召唤不来,可千万别是给人剐了。这两天才刚做过调整,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打着打着就失智了……唉,羽霓若是死了,我怎么向人交……」 自言自语说到这里,我的话便打住。向什么人交代?羽虹已坠海失踪,羽霓父母双亡,在这世上再无亲人,别说她阵亡于战斗中,就算是我把她大卸八块,也不会有八关心她,更不需要向人交代。 想到失踪的羽虹,我的心情又开始低沉,但来自手腕的剧烈疼痛,让我很快抛开无谓愁思,专心先处理手臂伤势。 所谓的处理伤势,其实很简单,我又不会治愈魔法,碰到这种骨折兼洞穿的复合性伤口,只能折几根树枝固定手臂,撕衣服当绷带,把伤口包裹,顺便止血,不妨碍现在的行动就是了。 把伤势做了紧急处理后,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设法重返山坡上,但在那之前,我却要先寻找一件东西。 「……搞什么鬼?大家都是从山坡上滚落下来,我摔在树林里头,怎么冷翎兰会不见了?有没有那么会滚啊?」 摔在这里是因为冷翎兰,我断无扔下她独自回去的道理,四下寻找一遍,最后在数十尺外发现了冷翎兰。 不得不说,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句话确实有道理,纯粹以运气而言,冷翎兰是比我要衰得多了。大家都是从山坡上滚落,但我是摔在地上,冷翎兰却是撞断了十七八根月牙木后,身体悬挂在一棵半断的月牙木上,周身都是断木碎屑,情况比我惨得多了。 「真是苍天有眼,你这个死女人果然遭报应了,哈哈……呃,不对啊。」 忽然想起一事,姑且不论谁惨谁伤重,现在冷翎兰昏迷,我却清醒,要负责救人任务,忙里忙外的是我,这样到底是谁倒楣啊? 花费了好一番功夫,我把冷翎兰从月牙树上放了下来,看她面色苍白,嘴角溢血,伤势极重,甚至有性命之忧。其实以她的武功,从陡峭山坡上滚落下来,并不至于受什么伤,她能撞断十七八根月牙木就是证明,如果不是护身力量强悍,普通人哪有可能这么撞断树?早在树毁之前就已先筋折骨断了。 冷翎兰的伤势,主要是因为身中三种混毒,力量全失,而她无视身体中毒,用极伤身体的霸道手法,强行把毒力压下,回复少许力量,却也因此弄得自己气血逆行,牙负重伤,再加上战斗、滚落山坡,重伤恶化,终于弄出了生命危险。 不过,情况还是有些怪异。虽然说,纯以意志力而言,像李华梅、冷翎兰这一类的女强人,其意志力足以超越肉体困境,创造奇迹,并不足为怪,但我身为一流的药剂师,也有我的尊严,我和华更纱赌上自尊所调配的迷药,若说这么容易就被她们的「奇迹」给超越,这未免太说不过去。 「看在你是老子亲妹妹的分上,解剖就免了,简单研究一下……」 换做是碰上其他女人,检查中毛手毛脚,那是不在话下,但对冷翎兰我就省了这手续,横竖亲妹妹不能拿来干,手脚便宜占了也没多大意义,要是弄得自己欲火狂升,这里可没得泄火。 简略地作了急救处理,顺道查了一下冷翎兰的状况,结果颇为令我讶异。除了内脏受创,她身上有多处骨折,但似乎不是滚下山坡时碰撞成伤,因为骨头折断的方向不是由外而内,是从内部向外折断,断骨之力竟是来自冷翎兰体内?因为体内真气的冲击,摧筋断骨? 这情形果真异常,一般武者的真气不会强盛到这种程度,要是护体真气会反过来震断骨骼,世上还有谁敢练武? 冷翎兰练功似乎练出了问题,体内真气强盛到失控的地步,甚至开始反过来摧毁,自身血肉。这次碰头,冷翎兰的武功较先前又有大进,我本以为是她刻苦修练,得到突破,难道其中另有隐情?</div> 第二章 无悔无奈 反击命运 折断的手臂痛得要命,我现在其实没有多余心力管别的事,但对于冷翎兰状况的好奇,却让我强忍着痛楚,用随身的魔法道具进行探查。 我没受过正统的医疗训练,既不懂得回复咒文,也不会探脉审气,所擅长的只是使用药草。冷翎兰现在的状况,很不适合胡乱吃药,我也不敢让她随便吞东西,便用随身携带的魔力水晶放在她额前,反映出冷翎兰的气脉流动。 「还真的咧……她到底是怎么练功的啊?真气像是溃堤一样,在奇经八脉乱冲,随时都会迸断血脉。这根本不是在练气,简直就是在练人体炸弹嘛!唔……不可否认,这种功法倒是很有威力,把丹田变成一个涡动增压的源头,真气输出时远较平常更具爆发性,威力激增……她是用这种方法练成六阳霹雳的?」 先前的猜测果然没错,心禅大师对我挺不错的,没理由让徒弟练成这种危险技杓,却不向我打声招呼。慈航静殿的武学是王道正法,若是循序修练,绝对练不出这么霸道的力量,冷翎兰这种力量是怎样练来,非常令我怀疑。 真气暴冲,不但对肉体的伤害很大,那种痛楚与压力也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用这种方法练武根本就是自虐,虽然这很符合冷翎兰的变态个性,但修练上乘武功可不是光靠变态两字就能成功的。 我把魔力水晶移到冷翎兰的小腹,正对着她的丹田。真不愧是真气的源头,魔力水晶释放出的光影大乱特乱,什么都看不清楚,我想要调整水晶的位置,但水晶却「碰」的一声炸碎了。 尽管时间短暂,我还是看到了重要的景象,证实了猜测。冷翎兰现在所修练的功法,是把丹田的运气模式,变成一个高速运转的涡轮,所有输出的真气都被增压,暴冲而出,威力激增,但好端端的丹田能以涡动形式运作,除了本身修练的功法以外,丹田内肯定还存在着某种强大外力,正是这股外力的持续压迫,才能把原本平稳流动的真气疯狂增压。 要形成这样的强大压力,一是使用魔法器具,植入丹田;二是有高手将力量注入她的丹田,才能有如此效果,而根据刚才所见的景象,我想答案很明显是后者。 姑且不论真气内拄这个问题,我发现冷翎兰现在处于一个很不妙的状况。长时间自虐式的修练,已对身体造成许多暗伤,外强中干,刚才那一下强提真气,则是引爆一切暗伤的导火线,如今她五脏俱损,八脉皆伤,情形还在持续恶化,要是不好好处理,很快就会有生命危险。「……要命,我怎么捡了一个烫手山芋回来啊?擒人回来是为了问话,不是为了医人啊。」 早知道这样,我就晚一些动手,让冷翎兰与那些精灵刺客拼个你死我活,又或者等她自己治好伤,再来擒人,那就可以省事许多,反正照她这个伤势看起来,再撑不了几天,所有暗伤也要爆发,我就不信她还能硬撑着不去治。 「这笔帐真是不划算,华更纱不愧是鬼婆,与她合作的运气有够衰……」 假如我什么也没能力做,那倒也不用烦了,人死人活都不干我的事,偏偏我有能力拯救冷翎兰的性命,这才是头痛的事。虽然我确实不擅长医道,但对一些稀奇古怪的疑难杂症却是拿手,像这种巨大能量冲击所造成的伤害,放眼大地没有几个名医知道怎么处理,可是我偏偏就晓得,连进行处理所需的道具都带在身边。 治疗,是可以做到,但我隐约有一种不妥的感觉,好像有人刻意挖了个坑给我跳,自己正往陷阱中摔去。 之所以会有这个感觉,很大一个理由在于治疗冷翎兰之后的麻烦,不管我怎么看,这根本就是搬石头砸脚的愚行,但除非我能眼睁睁看着冷翎兰毙命,否则我还是只能把这块石头重重砸下去。 几番思索,最后的答案只有一个,我叹气道:「算是你运气不错吧,整天追我砍我,到头来还不是要我救你……妈的,早晚也把你整治得服服贴贴。」 主意拿定,就不用饶舌多言,我取出了贴身收藏的封印宝盒,照解密程序开启封印后,小心翼翼地拿出了盒中的冰蓝色宝石。 这颗冰蓝色的宝石,其实并非矿石,而是高纯度的能量结晶体,当初在伊斯塔我担任临时指挥官时,各种资源随我调度,趁着大权在手,正事要办,好处当然也要贪,就利用机会炼制了这颗能量结晶。虽然没有龙、凤等异兽精元来得稳定,但不稳定也有不稳定的好处,至少拼同归于尽时可以拿来当炸药,拖一大堆人陪葬没问题。 正因为是危险物体,我必须将它放入封印盒中,小心保藏,省得一下子被敲到震到,莫名其妙炸开,后果严重。巴格达之战此物没有派上用场,我本来预备用这个来当再次施行地狱淫神的媒介,只是优秀的炉鼎难求,没想到今天用在冷翎兰的身上。 我把冷翎兰的蓝色军外套解开,露出里头被血染红的白衬衫,顺着呼吸而缓慢起伏的胸口,看起来很平坦,与我记忆中34c的尺码并不相符,我想这世上应该没什么武功会把胸部练没有,这个不喜欢自己看来太女性化的冷二公主,一定是用碍事的布条缠住胸口。 「口桀口桀,妹妹的nǎi子不知道发育得怎样了?让哥哥来检查看看……」 搓手狞笑,我是很想把这句话付诸实现,但在伸手解扣子的瞬间,眼前却浮现月樱的悲伤眼神,还有不良中年摇头的模样,让我硬生生把手止住。 真他妈的,想到月樱也就算了,为什么我会在这节骨眼想到大叔呢?这未免太晦气了。 胸部不敢随便碰,但扣子无论如何都得解开,不然就无法在小腹上画重要的符印。白色衬衫下方的扣子被解开,露出少女雪白无瑕的小腹,长年练武使得肌肉结实,富有弹性,可是触手瞬间,却又发现肌肤柔滑雪腻,有若丝缎,教人着实想像纵手在这香躯上恣意抚摸的滋味。 我屏息敛气,手掌贴按在冷翎兰的小腹上,她好像有所察觉,轻声低喃,但才一开口,立刻便呛咳出血,血沾着地上,居然将土壤冻结成冰,我惊觉状况不妙,不能再拖延,掌心发劲,少女雪白的肌肤上顿时多了一个圆形法印。 赤红色的法印,需要鲜血注入,我当然不会如此亏本,拿自己的血去涂,便割破冷翎兰的手腕取血,注入她小腹上的法印。冷翎兰修练的武功,是慈航静殿的王道武学,纯阳至刚,这样的一股能量注入,圆形法印骤放红光,我把冰蓝色的晶石放在她肚脐眼上,剎时间雪白、赤红、冰蓝三色,弄得我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赤红色的圆形法印,开始迅速旋转,逐步散化冰蓝结晶内的能量,引导入体,要把存在冷翎兰丹田内的那股外力打散,只要这股涡漩之力一散,她体内真气便可平和顺畅,解去致命危机。 一种导引能量的技术,就是施行地狱淫神的基本技巧,我有过四次经验,驾轻就熟,冷翎兰碰上我算是运气不错,因为就是换成心禅大师来做,也不会做得比我更好口巨大能量的转移与散化,稍微有个什么闪失,后果就会非常严重,我这边没有布下防御结界,要是出了事,连我都要陪葬,不过我倒是不担心这个,从目前的情形来看,出岔子的可能性很低,反倒是治疗结束后的问题,这才令我担心。 要是施法失败,严重的话就是粉身碎骨,就算状况轻一点,也曾经脉迸断,武功全废,这些问题现在是不用担心,但当施法成功,却会有另一种麻烦。 冰蓝结晶中的巨大能量,与冷翎兰丹田中的气轮相互抵销,把耗损的部分计算上去,两边大部分的能量都会归于虚无,但仍会有小部分留存冷翎兰体内,这些能晕她无法自然吸收,过了一段时间后,就会化为乌有,散失殆尽,但在这些能量仍存留于她体内的短暂时间里,她的力量会因此而增强。 有多强呢?大概是第六级顶峰的力量,而这个所谓的「短暂」时间,我估计起码半年…… 整整半年的时间,有一个第六级顶峰的高手,见到我就拔刀追斩……光想像起这一幕美好光景,我就觉得头痛欲裂,而这一切都是我亲手造成,标准的搬石头砸自己脚。如果冷翎兰是那种知恩图报的人,那倒是还可以商量,无奈这女人一看到我就只晓得「除恶务尽」,要想她突然明白事理,这种白日梦就别提了。 (治疗结束后该怎么办?她就算力量大进,毕竟也多处骨折,我若立刻逃跑,她也未必追得上……嘿,可以这样才怪,救人是为了问话,要是人救起来,话没得问就要逃跑,那还不如现在搬石头砸死她算了。 脑里闪过许多念头,令我极为烦躁,正自困扰,忽然手上一下震动,运行中的法咒竟然出了岔子。 「不好!」 心头剧震,我集中精神,想要了解问题所在,却发现冷翎兰体内骤生异变,丹田中本已被压制下来,逐步分解的气轮,突然剧烈翻腾,与冰蓝晶石的能量相互对抗形成一股强大力量,很快就要把法咒摧破。 法咒若破,马上就是毁灭性的灾难,别说冷翎兰粉身碎骨,连我也跑不掉,现在已无暇再用冷翎兰的血画法印,十万火急,我割破自己手腕,用最快速度洒血画符印,试图把冷翎兰的混乱真气镇压平复。 我这临危一击能否起作用,心里其实毫无把握,但是当我把鲜血画法咒,洒在冷翎兰的小腹上,形成朱红圆印,冷翎兰体内的状况赫然再生变化,那道在丹田中运转的气轮,就像得到一把解开重锁的钥匙,瞬间解放。 原本我对冷翎兰状况的了解,是有人以强大内力灌入她丹田,形成气轮,涡动增压,我使用冰蓝晶石施法,就是想化解这道气轮,但刚才气轮发生异动,与冰蓝晶石输入的能量对冲,情势危急,我不得不洒血稳固法咒,哪晓得气轮竟因此被触发,生出诡异变化,反过来把冰蓝晶石所释放的能量全数吞噬。 两股能量归并为一,形成一股无可抵御的沛然大力,在冷翎兰体内高速运行,把所有的滞碍一一冲开,跟着便照某种既定轨迹,在几下盘旋之后,归入八脉,如河入海,开始新一轮的运行。 之前冷翎兰体内的真气强盛,是因为丹田气轮增压,将真气爆炸性地送出,威力倍增,虽是强横,却极为伤身,只是将真气硬逼出超越应有的实力。但现在两股能量合并归一,尽汇于冷翎兰的经脉,平缓流动,每运行一周天,就多被冷翎兰吸收一分,不再是外来真气,而是真正化为己用。 (开什么玩笑?外来能量哪有可能这么简单被吸收?冷翎兰的修为根本吸收不了这些能量,硬要强干,一定会搞到经脉迸断……对了,是她丹田中的那股外力!当初灌输这股力量进她丹田时,就预计到会有今天了! 那种误中圈套的感觉更为强烈了,这一切摆明是有人设计好的,恐怕连冷翎兰自己都不晓得,她被人利用来引我入局。 能在冷翎兰丹田内灌入如此强大的气轮,必是当今世上的绝顶高手,那道气轮碰触到法雷尔家的血便发生异变,后头又护住冷翎兰的经脉,让她能够顺利吸收这两股力量……诸般手法,妙到巅峰,天底下能做到的人屈指可数,我大概猜得到是什么人搞出这种事了。 「该死,我中了埋伏,这下子麻烦了……」 尽管知道不妙,但我却已经无力改变正在发生的事实,只听见一声清啸,如同龙吟九天,冷翎兰双眼一睁,整个人飞冲上天,犹如神龙飞升,掀起强猛气流,横扫四面八方,将周围十几棵月牙树连根拔起,地破上扬,声势惊天。 飞冲上天仅有十余尺,冷翎兰便再一次摔坠下来,这一次的声势更猛,不但把摔落之处的月牙树压毁碎断,更砸出了一个深坑,看似狼狈,我却绝不会认为她因此受伤,相反的,她借由这一下猛烈撞击,彻底将内息归位,所有外来力量纳为己有。 如果所料无差,这场异遇所造成的提升,将助冷翎兰突破第六级的瓶颈,把一身一量推上第七级的惊人境界,尽管会有点后遗症,但那已经不是我该操心的东西,此刻最重要的事,就是设法逃命。 可惜,我才迈出几步,后头的大坑中一声轻响,跟着我前方的月牙树倒了一片,那是被锋锐无匹的刀气给打横切断,作为冷翎兰得到突破后的首次立威。 这么明显的提示,我当然是不会再轻举妄动,省得下一刀直接砍在我身上,但心中却有一个困惑难解,那就是冷翎兰为何对我手下留情,不是一刀斩了我?这种事情想起来可是很不合理啊…… 「你……你给我站住……不许跑……」 冷翎兰说话的声音不对,入耳的剧烈喘息声,让我心中讶异,本能地回头一看,却看到冷翎兰一膝跪地,口中呕血,似乎是内伤极重,连站都站不起来。 以冷翎兰的个性,既然已经清醒,就绝对不会需要我的帮助,现在如果上前关心,马屁肯定拍在马脚上,但我也不能拔腿逃跑,否则冷翎兰下一刀便会砍在我身上,真是进退维谷的尴尬状态。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过去,我们两人之间维持沉默,谁也没有第一个开口,我听得出来,冷翎兰正竭力提气运劲,想把体内的紊乱气血平复,不过却迟迟未能做到,尽管她刚取得了突破,提升至练武之人梦寐以求的第七级修为,但要驾驭新得到的强大内息,也不是说做就能做到的,除此之外,她原本的严重内外伤也是一大问题。 (嗯,看起来好像是没生命危险了……冷二妹子不砍人,这倒是难得,她怎么会忽然通情达理起来?这……以她个性,不会在这种时候罢手,多半是不想被人利用吧? 想通了这一点,我决定把自己思索多时的问题提出,打破我们之间这难堪的沉默。 「喂……之前助你提升力量,把你体内真气搞得乱七八糟的那个人……是源堂对吧?」 我用冷漠的语气问了,不是刻意装冷漠,而是想到变态老爸,自然就是这种口吻。 这一问冷翎兰似乎并不意外,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来,尽管这看来有些像是不屑回答,但从这异样凝重的气氛,我已经得到答案,证实自己的猜测。 能够施放这样的气轮,改造冷翎兰的真气运行,没有第八级修为绝难做到,当今世上有这本事的就是那几个,冷翎兰又不可能和人妖、黑袍怪、兽人宅男扯上关系,最有可能的选项,自然就是她的变态老爸了……嗯,两个之中最变态的那个。 「是天鹰战士事件后,你率团去调查第三新东京都市的时候吧?整个代表团都发了神经,唯一全身而退的就只有你。源堂可不是善男信女,不会因为你是私生女就放你平安走路,一定对你做了什么,气轮就是在那时候留下的吧?」 我问的这些,其实是自问自答,压根没想过冷翎兰会回答,却没想到冷翎兰一声叹息,说起了当初在第三新东京都市的经历。 当时,源堂压根就不把冷翎兰放在眼裹,一切交由手下人处理,冷不防的突袭,当冷翎兰有所察觉,她率领的那些所谓军部菁英,已经神志尽失,成了没有智能的废人,而在战斗中败阵的冷翎兰,则是以败军之将的姿态,被带到源堂。法雷尔的面前。 厚重的书桌、交迭的手掌、冰冷的镜片,隔着这三样东西,披头散发的冷翎兰甚至看不清对方眼神,只听见冷淡的话语从对面传过来。 『……弱,不能算是罪……』平淡的开头,像是某种安慰,但却不是源堂该说的话,而真正能代表他意思的嘲讽冷笑声,却是在此时传来。 『……但弱成这个样子,就真是一种罪恶啊!』刻意挖苦的冷笑,是对冷翎兰的最大屈辱。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世,她便选择了与我不同的道路,刻意强大自己、成为精英,追求实力,用来向源堂证明,自己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东西,但这样的努力,最后却沦落成这般狼狈的模样,别说没法在源堂·法雷尔面前扬眉吐气,甚至连他的手下都打不过,尽管是败在围攻、奇袭之下,不过,对自尊心的打击还是…… 冷翎兰认为,源堂这么做是为了折辱她,但我却不这么想。变态老爸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冷翎兰对他而言连根毛都不如,哪有可能特别把人找来折辱?冷翎兰的这个想法,恐怕是太过看得起自己了。 但变态老爸找冷翎兰会面是事实,既然不是为了嘲笑,肯定就有别的理由,所以在冷笑之后,变态老爸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想变强吗?』以这句话为开端,冷翎兰与变态老爸进行了一个赌注。变态老爸帮助她提升力量,但她必须承担巨大风险,如果在一定时间内,她无法取得突破,那么丹田中的气轮将会失控,最终便是爆破她奇经八脉,令她死得凄惨无比。 冷翎兰的个性倔强,单纯要帮助她,她不会接受,但如果拿命去赌,她便会答应,这个赌约就此成立,变态老爸将玄武真功注入她体内,更指点她光之神宫武技的奥秘,令她在短时间内获得提升,武功大进。 (奇怪了……变态老爸太闲了吗?居然亲自帮人提升实力,这不合他个性啊,他一向怕麻烦,直接扔秘笈过去才是他作风,这次肯花时间教学指导……难道他真的很重视这个私生女儿? 想想觉得不可能,变态老爸那种人怎有可能会重视什么?更何况,他与冷翎兰订下的赌约其实很有问题,甚至可以说是一面倒的赌约。光之神宫的武技,都是王道正法,但变态老爸指点的法门,却都是透支体能、倍增威力的那一类,令冷翎兰身体承艾的负担更大,照这样下去,在她有可能取得突破之前,就会先走火入魔,粉身碎骨了。 「他和你的打赌,根本就不公平,这点你自己应该很清楚。这么低的赢面你也肯押注,你这么做……是想证明什么?你以为这样可以证明什么吗?」 这些话我不该说,也轮不到我说,但听到变态老爸这样挖坑给人跳,而冷翎兰居然也甘心往下跳,我胸口实在有股怨气,忍不住想要把话说出来。 冷翎兰会否回答,我并不关心,可是,她确实给了我一个很意外的答案。 「……离开的时候,那个男人说,当我生命开始倒数计时,这世上就只有一个人能救……」 「嗯,典型的大反派台词,不过还算得体,他这么说,是想逼你回去向他低头?」 「他说……我的命,只有你能救……」 「呃?」 我一下子整个愣住,想不出变态老爸这么说是为什么,为何在做下这些事之后,居然把麻烦扔给我来收尾,他到底想要我们怎么样? 脑里正混乱,我看到冷翎兰抬起头,嘴角溢血,眼中却闪着水光,压抑不住的激昂情感就此奔腾而出。 「我不想被你救!」 简单的一句话,用斥骂的口气说出,这是很正常的事,毕竟我也从没想过冷翎兰会对我好声好气,然而,当我看到她脸上滑落的泪珠,一种极复杂的感觉在我心头泛起。 过去,我看过冷翎兰的怒容,看过她挥刀追斩我的样子,却没有看过她哭,或许……曾经看过,但那已经是太久以前的儿时,所有往事都已不复记忆,也不该再记起。 我与冷翎兰的交情,在童年结束的时候便画上休止符,这么多年来我们从未有过友善交集,我实在是想不到,自己看着她流泪的面容,居然会觉得难受…… 「……被什么人救都好……我就是不想被你救,为什么非要和你扯上关系呢,我明明就……最不想欠你的人情……」 断断续续的语句,因为少女的啜泣而显得模糊,但所要表达的意思却很清楚,我能理解冷翎兰此刻的心情,却不晓得自己能做些什么,只能呆呆地站在这里,静静地看着她。 「那个男人说……我的命只有你能救,被你拯救是我终将回归的命运……很久以前他也说过,我是为了你而出生的……这一生,只为了你而存在……这算什么?世上哪有这种事?」 天啊……变态老爸,你这次也变态得过头了吧?说的那是什么狗屁啊?这么暧昧的话是想表达什么意思?这次……我真是猜不透你啊! 「那时候……我就已经决定了?如果我真是为了你而出生……为了你而存在,那么……这一生,我的存在就是为了阻止你!」 喂!妹妹,你这个决定也太走极端了吧?我也是无辜的受害者,很需要别人体谅啊,你就为了那句话,这辈子都追在我后头拔刀砍?从一个极端跳到另一个极端,我百分百肯定你与源堂·法雷尔的亲子关系! 「我说……冷二公主,你这也未免太……」 我看着眼前哭到全然忘形的冷翎兰,突然觉得有些眼熟,这一幕好像在哪里看过。 是什么人让我有这种相似感呢? 想起来了,是……羽虹! 羽虹和冷翎兰,她们的人生都因为某个错误,发生了扭曲,而她们坚强、倔强的不服输个性,让她们在错误的道路上走得更远,无法回头,最后将这条岔道走成了螺旋,一切都在恶性循环,越是挣扎,越是加深了不幸。 这样的不幸,好像是被人设计好的,但她们自身也有责任,除非能解决扭曲命运的那个症结点,不然做什么都没用,羽虹的症结点我找不到,但冷翎兰……很明显,问题有九成在源堂·法雷尔的身上。 现在的我,对此做不了什么,如果不是因为变态老爸刻意将我拉入他的设计内,这些事甚至不该由我来做。可是,想到羽虹最后的收场,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做点什么的。 能做的事……似乎只有一件。 我走到冷翎兰面前,无言良久,最后伸出了手。 「……生命操纵在自己手里,没有谁是为了谁而存在……我们和解吧!哪怕只是暂时,至少……别再让那些自以为能操控一切的人看笑话了。」</div> 第三章 兄妹登山 各自努力 如果有人问我说,十几二十年的宿怨,有没有可能一朝化解?我的答案是:不无可能,却也不太可能。 毕竟,十几年的恩怨,真要说是能够一朝化解,那这十几年的憎恨、嗔怒,真是有够心酸来着,但话说回头,我与冷翎兰并没有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还大有可能联手杀掉我们的父亲,为世界除害;月樱的不幸命运早已事过境迁,现在的她沐浴在幸福之中,冷翎兰也浚理由拿这来责怪我,之前只是她的尊严放不下来而已。 更何况,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这种节骨眼上需要同仇敌忾。所谓的敌人不只是源堂·法雷尔,还有那群神秘的精灵杀手,他们既袭击我方,又要杀冷翎兰,是我们双方共有的敌人,我力量有限,冷翎兰伤势不轻,都无力单独应敌,想要杀出生天,就只能携手合力。 我对索蓝西亚的情形所知有限,更不晓得那票精灵杀手是从哪里冒出来,但之前、在军中与精灵交战,从没碰过这样的暗行队伍,屏弃了精灵们一向重视的高雅与骄傲,所有动作变得追求实效,务求一击而杀,这种风格在人类世界是普通,可是……如果让人晓得索蓝西亚训练出了这样的;我保证会震动大地诸国。 犹这么一支队伍莫名其妙地跑出来,如果没有冷翎兰牵涉在内,我会以为这是伦斐尔训练出的秘密武器,这个精灵王子素以黑道风格自豪,一个黑社会头子调教出一帮杀手,那是合情合理,不用大惊小怪,但现在……我真的是一头雾水,搞不清楚眼前是什么情况。 或许……冷翎兰能够回答我这个问题? 我试着开口问了,但得不到回音,冷翎兰似乎没有与我尽释前嫌的打算,把情绪平复下来的她,虽然没有攻击我,却对我的和解提议充耳不闻,更不愿意再多说什么。 「唉,好吧,我知道机密情报不能对外人透露,那我们不说机密,单纯先联手合作,回到山坡上,这样总不违反你的大原则吧?」 这个提案合情合理,冷翎兰不答话就表示了不反对,再运气调息几周天后,她缓缓站起,脚步还有些摇摇欲倒,我下意识地伸手要扶,哪知这个小动作竟引起了冷翎兰的大反应,她几个大跨步往后急退,甚至还不小心一跤摔倒在地。 「别、别碰我……你给我保持距离,不准你靠近我!」 「好好好,我保持距离,你自己慢慢爬吧!不识好人心,你还真以为我很想扶你啊,换做是别的女人,我早就骑着她们爬了……不识抬举……」 委屈求全不合我个性,被冷翎兰这样一激,我的火气确实也上来了。但在短暂的愤怒过后,我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件事。 冷翎兰若厌恶被我触碰,大可以用真气把我给震开,以她新突破的力量要做这种小动作,易如反掌,用不着这样惊惶失措,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惊恐,分明是在惧怕什么。 从力量上来说,冷翎兰没有怕我的理由,除非……她是怕被我知道什么,所以才慌忙闪避我的碰触。如果实情真是如此,那我唯一能想到的解释,就是冷翎兰的身体状况非常不妙,取得第七级力量多半给她带来某种隐患或暗伤。 (……照理说不该这样,但这一切都有变态老爸在背后设局,那就难说得很了,唉,这个变态的死东西,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啊? 在与冷翎兰合力爬上山坡的过程中,我脑里一直分心想着这个问题。 变态老爸的所作所为,是把冷翎兰与我绑在一起,变成一个命运共同体,但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难道会是为了让我们兄妹化解宿怨,兄友妹恭,和好如初吗?如果是别人家的父亲,倒是有这可能,但我们家的这个……他再转生十次我都不会这么想。 而且,这绝不是变态老爸偶然心血来潮的随性之举,我有种感觉,这一切是一桩部署许久的阴谋,恐怕从冷翎兰幼时,甚至是出生的时候,变态老爸就已经在进行计画了。 变态老爸告诉冷翎兰,她的存在只为了我,是为了我而出生的。这种话从别人口中说出,那就只是一种形容、比喻,可是若出自源堂·法雷尔,那就可能百分百符合字面意义,一点都不是比喻。 (为了我而出生?这是什么意恩?勉强要说的话,好像是为了我的诞生,刻意制造某种东西来配合,可以这样子解释吗?那冷翎兰算什么?帮我庆生的蛋糕吗? 这已经超出了一般正常人的思维,我不是个变态……呃,我是说,至少我没源堂那么变态,没可能猜透他的想法,这一切只能等冷翎兰对我说出更多,或是变态老爸发了疯,跑来对我和盘托出,我才有可能明白了。 往上走的斜坡很陡,但终究没有陡成悬崖峭壁的程度,我和冷翎兰缓步行走,穿越银白如雪的月牙林,慢慢朝上方走去。冷翎兰伤势虽然不轻,但平时却早已习惯了刻苦锻炼,又有一身神功作后盾,走到后来,把我给抛在后头,两人距离越拉越开。 「要死了,走得那么快干什么?赶投胎吗?」 走得气喘吁吁,我口中抱怨连连,要不是顾忌可能碰到敌人,我早就与冷翎兰分道扬镳,犯不着去迁就她。只是,当我正感恼怒,不断发着牢骚的时候,却发现了一幕动人景象。 冷翎兰一向穿着军装,上半身是蓝色军外套与白色衬衣,下半身就是军靴和白色长裤,蓝与白的搭配,看上去既亮眼又爽朗,由冷翎兰这样的绝色美人来穿,更是英姿焕发,教人舍不得把目光移开。 因为负伤,这套军服上染了污渍与血迹,看来甚是狼狈,十足一副美人落难的模样,我本也不以为意,但现在走在冷翎兰后方,偶然抬头,却发现一个又挺又翘的美臀,被包裹在白色的长裤内,正朝着我摇晃,彷佛在发出招唤,邀请我去用力拍上一记,确认美臀的弹性与结实。 这种制式的白色军裤,不是紧身裤,照理说也谈不上什么性感诱人,但穿在冷翎兰的身上,也不知为什么,那个圆翘的屁股,勾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让裤子好像第二层肌肤一样紧贴在臀上,有那么极短的一瞬间,我还以为这个妹妹外表冰冷,内心火热,居然骚得连内裤也不穿,险些就让我吞了口馋沫。 (唉呀,不好,我怎么会对亲妹妹的屁股吞口水呢?这可是危险的倾向啊,要收敛、要收敛了…… 心里这样告诉自己,我发现裤子底下有浅浅的线条印痕,这才确认冷翎兰是有穿内裤的,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却又觉得怅然若失,真是难以形容的混乱感觉,说来说去……都是我妹妹的屁股不好。 或许是察觉到了我的异样视线,冷翎兰一声不吭,却加快了脚步,很快就把我远远甩开,自己一马当先,冲了上去,我急急忙忙紧追在后,大概慢了她十分钟,终于回到了坠坡之前的位置。 「啧,敌人果然不见了,运气不错,否则又要打一场没把握的硬仗,现在这种状况,战斗是越少越好……」 我环顾周围,觉得自己运气挺好,因为比起我,有些人的运气实在不太好,尤其是那几个在身高上有严重缺憾的可怜生物。 装甲列车的两饰车厢都已经被炸开、毁坏,在激战中毁得一塌糊涂,就连最重要的装甲车头,现在都成了一堆冒火燃烧的废铁,可以说是坏得干干净净,让人可以想像刚才战斗的惨烈。 地上留下了几具尸首,其中有一具是人类,是海商王手下的自家子弟,另外有四具是矮人……嗯,琳赛身边的矮人护卫全军覆没了,如果说有什么事我要感谢敌人,那一定就是这件事了。 五具尸体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受到烈火焚烧,已经是半熟的东西,其中还有两具四分五裂,算是死得够惨了,但好像有一具尸体还剩口气,冷翎兰正在灌输真气吊住性命,想在那人断气前问出点话。 我在旁听了两句,一颗心笔直往下沉落,情况非常糟糕,矮人公主琳赛、阿雪所沉睡的灵柩、冷翎兰的佩刀霸海,都被敌人抢走,去向不明,这个损失沉重到让我承受不起,非得要把前两样夺回不可。 想要把东西夺回,我一个人力有未逮,趁那名矮人还未断气,我抢着问了一句,「告诉我,那个鬼婆还有其他人呢?该不会全都被敌人俘虏了吧?」 这句话焦急地喝问而出,声音不小,那个矮人一下子睁大了眼睛,茫然地看着者我,喃喃道:「……战、战斗……才一开始……他们……他们就落跑了……」 一句讲完,这个半身焦黑的矮人便一命呜呼,什么话也说不出了,我却气得七窍生烟。那批精灵队伍的实力强横,又有硬手作主将,这些都不假,但华更纱也不是善男信女,双方硬拼一场,胜负难料,现在的情形摆明是华更纱无意战斗,一见硬仗在前,马上就率领众人开跑。 有这种同伴,打什么仗都别想羸了,这样说起来,幸亏我刚才和冷翎兰一起跌下山去,否则连我都要被俘虏了。 别的东西倒也罢了,连阿雪的灵柩都被抢去,这好比被人抄了老巢,我哪能不跳脚? 那个棺材是用特殊材质制造,上头又加了几十重法咒,不管落到谁的手里,都别想那么轻易地开启,一时三刻之内是安全的,但情况终究是对我不利,敌人会想方设法把灵柩打开,如果让阿雪碰到光线,那什么都完了。 (伤脑筋啊,这就好像被人抢走了一颗大炸弹,现在一面要抢回来,一面又要提防这炸弹随时会爆开,真不晓得怎么办才好…… 我侧眼瞥向冷翎兰,如今若是无法取得她的协助,要救人根本是空谈,而我相信她会与我联手,因为霸海失落,她必定会设法取回,更何况还有一个琳赛公主,本就是她的目标,这两个因素相加,她没可能置身事外。 「趁早收起你的如意算盘,我是要找上那伙精灵没错,但没必要与你联手,以你的力量,联手只会拖累我。」 看破了我的企图,冷翎兰抢先拒人于千里之外,这在我的意料之内,所以我也有我的筹码。 「是吗?但不与我合作,你怎么知道那伙精灵到哪里去了?」 为求小心起见,灵柩之内、琳赛的身上,我早就偷偷暗藏了发信魔法石,只要追踪隐藏信号,便可找到敌人。 冷翎兰不置可否,但我知道她心中在冷笑,身为一流刀客,她与霸海这等级数的神兵自然有心灵感应,只要循着感应追踪即可,根本就不需要我的配合。 「别死撑了,提供你那伙精灵的下落,这只是台面上的下台阶,给你留点面子,如果要听实话……嘿,你现在的力量是很强,但你就不怕战斗中有什么意外,到时候孤军奋战,后继无援,连你都要变成俘虏?」 我道:「要是被人拆了几根骨头、断掉几条经脉,或是插上几十颗锁脉钉,你就算有第八级力量也是废人一个,届时不知你的下巴还能不能抬那么高?」 「你、你怎么……」 冷翎兰一句话半途止住,但我们都很清楚她要说的是什么,「是要问我怎么知道你状况不稳,身体有问题是不是?还是那一句话,我的力量是不强,但我眼睛没瞎!」 诚如我之前所料,刚取得突破的冷翎兰,身体状况大有问题,如果与人正面交手,战斗中很可能发生意外,这种时候若有人能从旁协助,为她掠阵,她就可以撑过那段不适,再发挥强横力量,但要是孤立无援,那便只能被人当落水狗打,败得冤枉,死不瞑目。 形势比人强,冷翎兰无奈同意了联手提案,但在出发之前,她很慨叹地说了一句。 「从以前我就觉得,你的眼光很厉害,光靠观察就察觉很多事,你既然有这样的资质,为什么以前不好好练武?以你的聪明才智修练玄武真功,今天早就是当世高手之一,何必自甘堕落,活得那么窝囊?」 冷翎兰的这个问题,戳到痛处,让我不得不回应。 「你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月樱没对你提过吗?」 「提过什么?」 冷翎兰似是一无所知,这让我不得不稍作解释,把当年发生在第三新东京都市,导致我习武一无所成的往事,完整说了一遍。我不喜欢重提旧事,尤其是说这些丢脸的事情,那种感觉很不好受,但要「和解」,说实话是最好的办法。 听完我的解释,冷翎兰的反应是呆若木鸡,整个人傻在那里,连我都被她的表情给吓到,想不通她有什么好震惊的。 「哪……哪会有这种事……那我过去这些年到底……」 咦?她在说什么?这些话听起来很有趣啊! 「那个家伙……源堂·法雷尔究竟在想些什么啊?为什么他阻止你去金雀花联邦?」 见鬼了,这种话问我,我哪可能会知道?变态老爸如果会照人情道理来做事,他就不是变态了。 「如果这么说的话,源堂他……他根本就是一切不幸的源头,是罪魁祸首啊!」 说到这里,冷翎兰义愤填膺,转过头来向我怒道:「为什么?有这种父亲,你难道一点都不会反抗吗?」 「说得比唱得还好听,怎么反抗?像你一样吗?你可别告诉我,你觉得自己的反抗很成功,这种话源堂听见会笑破肚皮的。」 冷翎兰闻言,陷入沉默,久久没有言语,期间她好几次欲言又止,但一与我目光相接,马上就把话缩回去。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她可能是要向我说「对不起」,但……这应该是一种错觉吧。 没有说对不起,这没什么大不了,因为就算说了,也对我们现在的情形没有帮助,我对冷翎兰没有什么奢求,只要她别整天在我后头追砍就行了,至于和她兄友妹恭,其乐融融的景象,我还真是不敢想像咧。 「……索蓝西亚的状况,你知道吗?」 听不到「对不起」三个字,我却等到了冷翎兰提供情报,她与伦斐尔合作多时,对索蓝西亚的情况当然比我了解,之前我问她不愿回答,现在主动开口,这倒是一个很有诚意的和解表现。 索蓝西亚与阿里布达两国,因为领上相交,时有战争,算不上和睦,但冷翎兰、伦斐尔却因为进入慈航静殿修业,有那么一点微薄交情,对彼此的为人、能耐都敬而重之。 这分不算深厚的同门之谊,在国际联盟成立后开始增温。表面上,大地诸国同心共盟,携手合力,但台面下的连横合纵却只会比之前更厉害,冷翎兰就是为了增强阿里布达的实力,与伦斐尔进行合作。 伦斐尔掌握索蓝西亚大部分的兵权,冷翎兰也统驭阿里布达的军部,这两个几乎是准继承人的合作,看似理所当然,其实也有其他理由的促成。 多年以来,索蓝西亚便在秘密研究一项强大武器,这与其说是机密情报,倒不如说是各国共识,伊斯塔、阿里布达同样在暗地里研究秘密武器,只不过研究不研究得出来是另一码子事而已。 索蓝西亚研究的究极武器,似乎是一头无敌的战龙,原理是使用机械、生化的复合技术,制造出一具无物可破的龙躯,再从异度空间召唤龙神,将两者合而为一,诞生出一头无双、无敌的超级生物。 (白拉登说,叛徒泄漏技术给索蓝西亚,制造出的东西叫什么末日战龙欧西里斯,看来就是这东西了,伦斐尔负责制造,不晓得已经完成多少?要是已经完工九成九,那就棘手了。 我心叫不妙,望向冷翎兰,看她修是陷入沉思,说话的速度慢了下来。 「伦斐尔负责索蓝西亚军务,制造战龙的机密工作,他从头到尾都有参与,但整个制造工作越到后来越是艰辛,约莫在制造到七成的时候,碰到了难以解决的技术难关……」 索蓝西亚对末日战龙的制造,期望甚深,伦斐尔迟迟无法有进展,惹得国王陛下极度不悦,最后在大祭司的提议下,让三王子也率亲信加入制作工程,与伦斐尔分组抗衡,要是谁能够先将末日战龙制作出来,就会被立为王位继承人。 事情弄到这个分上,不拼老命是不行的,但技术难关无法突破,伦斐尔也不是此道能手,唯有求诸于外,秘密邀请大地上的能工巧匠,到索蓝西亚来共襄盛举,而在当前大地上诸多成名匠师之中,伦斐尔最看重的便是天才匠师织芝·洛妮亚。 可是,要邀请织芝到索蓝西亚,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因为织芝在冷翎兰的手下任军职,接触到许多军事机密,除非冷翎兰点头,否则别说是造访索蓝西亚,织芝甚至不可能离开阿里布达。 伦斐尔私下找上了冷翎兰,双方倒也没有鬼扯什么观光、旅游之类的鬼话,伦斐尔邀请织芝去素蓝西亚,只有两种可能,不是帮忙制造东西,就是授课教导,这两种都涉及技术输出,冷翎兰会答应才有鬼。 这种时候,就是谈实际利益的时候,如果不是有王位之争的压力,伦斐尔或许不会做那么多的让步,但考虑到末日战龙若是不能完成,或者被别人抢先完成,自己的处境将会非常恶劣,伦斐尔终于同意,与阿里布达合作制造战龙,并在完成之后,将部分为精灵所独占的技术,输入阿里布达。 从某些方面来看,这样的合作算得上是通敌卖国了,但伦斐尔却不是一个太差的合作对象,他言出必行,重视道义,与他合作至少不用担心事成后被过河拆桥。 不过…… (月樱搞什么国际联盟,真是狗屁,连她自己妹妹都在暗地里研发末日兵器,这是哪门子的搞和平? 从这个观点去想,那真是想想也好笑,但冷翎兰与伦斐尔的合作可不是说笑,要是真的成功,日后两国将在大地上掀起一番风云,因为在这段时间里,金雀花联邦一场内乱,颇受影响;伊斯塔连场恶战、南蛮接纳了大批伤病族人,俱是元气大伤,索蓝西亚和阿里布达若趁势雄起,说不定可以维持一段很长的霸权。 极为诱人的梦想,但显然在实行上出了问题,若非如此,冷翎兰看来也不会是这么焦头烂额的模样。 「为了确保合作成功,这段时间我频繁往返于两国,参与末日战龙的制作。织芝·洛妮亚不愧是天才匠师,在她的主持之下,多个技术难关被成功突破,战龙的进度到达九成,预估再两个月便可完成。」 冷翎兰道:「但在半个月前的一个夜里,我忽然接到伦斐尔的魔法密信,信中说到他对末日战龙的制造察觉不妥,索蓝西亚的长老们可能误判,太过低估了末日战龙的危险性,这头超级兵器根本是不可控制,无法驾驭的,坚持将它制造完成的结果,将会是一场弥天大祸。」 「哦,黑社会王子果然有眼光……这么明显的事情,居然还要这么久才看出来?嘿,根据过往经验,凡是能被当作末日兵器的东迸,九成九都是不可能稳当控制的,只不过一群傻蛋总相信人定胜天,才不顾一切去搬石头用力砸脚。」 这是我的嘲讽,但也是事实,古往今来,类似的事情不断重演,真好奇怎么就是有人完全不懂得从历史中汲取经验。 伦斐尔发现了这个大缺陷,问题是事到如今,一切已经是骑虎难下,就算他把这问题上报,国王也不可能停止制造末日战龙,反而会勃然大怒,将他撤职问罪,届时他不但会完全失势,甚至还有性命之忧,这种牵涉到王室争权夺利的事,没有丝毫人情可讲,人类如是,精灵也不例外。 换做是其他人,只有先饮鸩止渴,硬着头皮把末日战龙完工,避过眼前的劫厄,但伦斐尔……如果他当真是一个满腔热血、义理的极道蠢蛋,那么他一定会设法破坏末日战龙,别说此举会危及性命,就算前头是刀山火海,他也会无惧硬闯。 「……伦斐尔该不会告诉你,他要去设法破坏末日战龙吧?」 「你怎么知道?」 冷翎兰吓了一跳,却也证实了我的猜测。就在收到伦斐尔魔法密信后的两天内,冷翎兰又陆续收到几封魔法密信,伦斐尔怀疑制作末日战龙一事,本身可能就是某个阴谋,他无论如何都要设法阻止,为了安全起见,他会先派遣高手护卫,秘密送织芝离开索蓝西亚。 最后一封信,发自十天之前,信的内容残缺不齐,似是在最危急的状态下写成,甚至没能够写完,大意是说破坏战龙之举失败,他现在遭到追杀,为了大地上所有生命的安危,请冷翎兰帮忙一件事。 「哦?伦斐尔委托你的事情,就是要干光那票矮人吗?」 「嗯,之前我听伦斐尔说过,三王子为了制作末日战龙,私下与罗赛塔联合,借由矮人的锻造术来突破技术难关,颇有所成,甚至连最难的发动核心都找到了完成方法,由矮人们在罗赛塔制作,然后送到索蓝西亚。如果缺了核心,末日战龙便无法发动,所以伦斐尔委托我,无论如何都别让核心送到索蓝西亚。」 听冷翎兰这么一说,我大概明白整个状况了,正如我先前所猜测的,琳赛一行人前往索蓝西亚,果然是负有秘密任务,运送重要东西,这件事恐怕连琳赛自己都一无所知,照她之前所言,她根本是被胡乱选出来的牺牲品,傻呼呼的,给卖了都不知道。 晓得这些机密的,应该就是担任护送工作的那些矮人,不过他们现在恶贯满盈,全都被杀光,想问也没有得问,至于那票精灵杀手……我想应该就是三王子那边的人,只是这票精灵出手毒辣,居然连矮人护卫也全干掉,很明显,凡是没利用价值的都被当成垃圾了。 「唔,那我想我也有些事情要告诉你,事实上……索蓝西亚的那头末日战龙欧西里斯,是从我一但客户那边偷来的,我受客户的委托,要来搞定它。」</div> 第四章 凶戾战棋 步步争先 海商王白拉登,对于大地上的人们来说,是一个几乎陌生的人名,就算听过他的名字,也没什么人晓得他的真正实力与通天手段,就连我都是在吃过大亏后,才真正了解到这号恐怖分子的厉害。 我把白拉登的委托告诉冷翎兰,但有关与白拉登愿望约定的事,自然是全部省略,没有必要连这也说出来。 听到有这么一号厉害人物,也牵扯到末日战龙的秘密来,冷翎兰的眉头紧蹙,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远在天边的白拉登,而是近在眼前的精灵杀手团。 「我的真气运行状况不稳,与人动手的时候,力量很可能时有时无,等一下若是无法速战速决……情形将会很棘手。」 冷翎兰明白说出了这个顾忌,意思是向我询问,我有什么办法能帮得到她,相互合作。如果冷翎兰忽然间失去力量,面对敌人的围攻,以我的实力,当炮灰是唯一结果,但所谓的「实力」包含很多东西,其中也有很多是旁人不晓得的。 白拉登所赠的那组龙牙战棋,号称可敌万军,我想并不是非要一组完整使用,应该也可以分拆开来,单独使用。那票精灵杀手的实力强横,我要是拿个两三只棋子来用,应该可以撑过这场面吧?至不济,我就索性召唤阎罗尸螳,凭着召唤兽的力量去硬闯,就算不能全歼敌人,要护着冷翎兰全身而退,不难办到。 存着这样的打算,我们开始了追踪。要是有可能,我很想先与华更纱等人会合,再去追踪敌人,但我发出信号,久久没有回应,看来华更纱是有意避开这一仗,又或者他们存有什么顾忌,不愿意与精灵们正面交战,这才跑得那么快。 我和冷翎兰各有追踪的技巧,很快就找到了那票精灵杀手,似乎并没有走得太远,在附近山区扎营了。我们冷不防地潜近过去,发现几十名精灵战士,围在几个火堆旁取暖说话,中央有一座圆顶帐篷,没有看到琳赛、灵柩,也没有看到那名独角的精灵少女,想来多半是在帐篷里头。 「拖延不利,速战速决吧!」 因为失去了霸海,冷翎兰没有武器,我将身上的百鬼丸交给她,这虽是袖中短剑,但怎样都是大地上五大名剑之一,非同小可,冷翎兰使用起来,定然如虎添翼。 接过百鬼丸的冷翎兰,对着剑刃上的红光,微微一怔,「百鬼丸是当初我送给星玫的礼物……」 「是吗?她送给我的时候,没有提到这个,反正大家兄弟姐妹交换来用用,亲戚不计较,这种时候不用想太多,拿着顺手就去吧。」 结束了谈话,冷翎兰持剑飞纵而出,百鬼丸剑光一闪,血雾瞬间弥漫散开,数个精灵的人头飞射上天。 百鬼丸的尾端,被我系上了火蝶剑穗,一道剑气挥射出来的同时,会在刃锋周围形成三道红蝶火镖,剑挥一次,伤敌四处,是非常犀利的法宝,过去我也凭着它屡建奇功,但在冷翎兰的手上,这件法宝的用处却是不大,因为在第七级力量之前,敌人还没被红蝶火镖给伤到,就已经粉身碎骨了。 第七级力量,能够破天屠龙,排山倒海,威力之强,已经远超寻常血肉之躯所能企及,虽然说最近突破到这境界的高手有点多,令第七级力量看来不太值钱,但若是用来清除杂鱼,那可真是势如破竹,所向披靡。 这群精灵杀手虽然不弱,但与此刻的冷翎兰一比,级数实在差得太远。假若是之前的冷翎兰,就算手持霸海,人刀合一,面对这群杀手围攻,仍会落于下风,但提升到第七级力量之后,每一剑挥出,力量犹如山洪暴发,毁地摧天,那些杀手只是稍微沾到剑气,就被绞得粉身碎骨。 近战对精灵不利,冷翎兰以高速身法闪电掠近,一靠近就出手,最强力量与速度的完美结合,将这些精灵杀了个措手不及,而这些经过艰苦训练的精灵们,很快就反反应过来,开始吟唱咒文,并且发射弓箭。 精灵的射击神速,配合魔法助威,射出的弓箭可穿钢铁,而精灵们特殊的控箭技术,不但落点神准,甚至还能扭曲射击箭道,真是厉害,但碰到无可匹敌的第七级力量,满天箭雨全被震得溃散,根本近不了冷翎兰周身两尺。 稳占上风,如果这么打下去,那就是单方面清扫杂鱼的战斗,但敌方也有一名强手压阵,在冷翎兰大开杀戒后,敌人终于被惊动,一道暗影自帐篷中高速飙出,直指冷翎兰而来,正是那名使枪的精灵少女。 「来得好!」 早已在等待这一击,冷翎兰悍然反击,百鬼丸一剑横扫,内劲灌注,百鬼丸刃上的红光骤转冰蓝,荡漾出一道蓝虹,排山倒海般狂击出去。 第七级力量所向无敌,照理说,敌人没可能抵御得住,这一下就要重创,但那名精灵少女将墨枪一挺,只见墨枪承受巨力,枪杆弯曲,连那名少女的虎口都爆出血来,可是冷翎兰的一击并未将她击退,她反而在如此逆境下挺枪硬击过去,直逼冷翎兰。 (那支枪起码分担了冷翎兰一击的四成力,这绝对是某种神器啊。属性一时看不出来,但品级很高,能承受住第七级力量的神器屈指可数,等一下说不定有机会大丰收啊…… 我脑里闪过这样的念头,但战局却发生变化,那名精灵少女持枪一击,冷翎兰凝神迎敌,一剑横斩,冰蓝剑虹让周围气温狂降,凝霜飘雪,预备这一剑就要把敌人给斩下。 为求尽快结束战斗,冷翎兰全力以赴,可是就在她斩出这一剑的时候,那少女头顶土的独角,忽然闪出一道黑光,凝化成一道法印。 (黑暗魔法?这可真是奇了,精灵很少听说有人修练黑暗魇法的啊? 我大感诧异,精灵们虽然对魔力的敏感度远超人类,但通常都是修练风系魔法,就连修练光系魔法的都很少见,至于黑暗魔法……在我记忆中根本不曾听过这类例子。 精灵们崇尚光明,厌恶黑暗中的事物,修练黑暗魔法、向邪神祭拜,都被视为禁忌,现在会培养出这样一支暗战劲旅,看来索蓝西亚内部一定起了天大变化,如果这是三王子培养出的队伍,那么……我想三王子这号人物很有问题了。 独角上的黑光闪耀,却不是射向冷翎兰,而是起了某种召唤作用,在这处营地的周围六角,同时亮赳了黑光,形成一个六芒星阵,阵央恰恰便是冷翎兰的位置,竟然是早已有备的陷阱!六芒星结界阵一发动,冷翎兰顿时受到牵制,动作有极短的停顿。 这个六芒星阵,是黑魔法无疑,我虽然一时间看不出运作原理与功效,却不替冷翎兰担心,毕竟第七级力量难逢敌手,单凭这么一个六芒星阵,还威胁不了冷翎兰,敌人针对她的布置,只能对付突破之前的她,如果因此对冷翎兰轻忽大意,甚至还会吃上大亏。 (修练黑暗魔法的精灵……要留意一下,可能的话最好生擒,嗯,我也不能太掉以轻心,要做点预备。 仍隐藏在暗处的我,本来应该趁机会去搜索阿雪、琳赛,但考虑到冷翎兰的状况,我放弃了那个想法,将心灯居士相赠的破魔枪暗扣在手,预备支援。 「喝!」 精灵少女紧握墨枪,奋勇一刺,我猜想她会使用黑魔法来增加杀伤力,冷翎兰应该也做如是想,但精灵少女握枪一击,周身赫然红光闪动,凝结成五颗大火球,袭向冷翎兰。 「火系魔法的五星坠击?」 冷翎兰惊愕的一声,也令我心头一震,这个精灵少女在使用暗系魔法的同时,居然还使用纯正的火系魔法,这种事情违反魔法原理,她又是怎么…… 令人惊愕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那名精灵少女不仅使用纯正的火系魔法,当五颗大火球迫近冷翎兰,却被爆发的第七级力量瞬间粉碎时,她紧握墨枪,周身火光在背后凝聚成一个人形,紧接着,火焰人形迅速融入体内,而她握着的墨枪产生变化,在火光中变成一支由烈焰组成的两尺巨枪,隐隐呈现龙形,朝着冷翎兰轰击而去。 火枪化龙,吐火喷焰,光是看这声势,我就晓得这一击蕴含着巨大的爆炸威力,猝不及防之下,甚至一击便可将第六级高手轰杀。惊人的威力,是因为它的不凡,这是一种不是想练就练得起来的特种神技,火系魔法的巅峰成就……当日在慈航静殿上演的恐怖景象,一下子在我眼前闪过。 「超、超灵体?」 心头剧震,我甚至觉得有些手足冰冷,什么也来不及做,就看到火龙与冷翎兰挥斩出的蓝虹正面相撞,高热、寒冷的气流往周围横扫出去,将方圆三尺之内的一切尽数摧毁,拳头大的火球、碎冰狂袭四周,我见状连忙一个翻身打滚,闪过了爆头之厄,那些火球、碎冰轰到我身后的岩石与树木上,树断石穿。 巨爆声响中,我没看到那个精灵少女,只瞧见冷翎兰的身体像断线风筝一样飞坠,我最担心的一件事终于发生,火龙虽然厉害,但受限于使用者的修为,没资格与第七级修为的武者两败俱伤,冷翎兰会这样子被打飞出去,说明她的真气出了问题,隐患爆发了。 情形混乱,我要先保住冷翎兰的安全,拔腿朝她跑去,因为刚才的巨爆,附近的敌人非死即伤,我可以顺利地跑到冷翎兰身边,恰好看到三个精灵要向她攻击,我举起破魔枪开火,一枪一个,将这三个精灵打得脑袋开花。 「你没事吧?」 我紧急问了一句,冷翎兰已经说不出话来,却用眼神示意平安,我心下稍定,思棠着应该立即撤退,或者作什么其他应变。冷翎兰先前受的伤很重,腑脏经脉的创伤还容易用内力压下,但多处骨折却是最难处理的问题,她是用第七级力量强行贯通连接,忍住痛楚,让断骨不影响行动,看似回复战力,可是真气一旦失控,整个伤势就会加剧。 然而,我们现在要是退走,等于是打草惊蛇,敌人有了防备,就算不再设下针对我们的陷阱,也会加速撤离,要再想把琳赛、阿雪夺回,那就难上加难了。 我有些迟疑不定,但情势的变化却替我做出决定,一道人影从火光中走出,手执墨枪,正是那名精灵少女。 上一次碰面,精灵少女从雪山孤峰之上,飞袭而下,时间很短,我没有看清楚她的样子,现在近距离相对,分外能感受到她眼中的那抹无情与无神,相貌很美,可是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感觉,就像是一个被操控的傀儡……单看那个眼神,我甚至怀疑她有没有痛觉。 「这下子可好,不用选了……反正也没路了。」 唠叨似的说了几句话,我冷不防地举枪射击,破魔枪连开三枪,准确地命中了敌人,只不过都打在盔甲之上。 破魔枪的杀伤力不弱,盔甲都被打出破口、凹痕,但我还来不及兴奋,就看到漆黑盔甲凹陷的地方,缓缓冒出黑烟,将破魔枪的子弹退出,盔甲像是由液体构成,迅速流动修补,转眼间就完好如初。 黑甲与墨枪相同,都是神器,而且是能够相互呼应的神器套装,但适才所冒出的黑烟,妖邪诡异,很明显是黑暗魔力,这个现象与大日天镜相同,是神器被污化后所发生的现象。 蓦地,我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我一直觉得这个精灵少女很美,也很眼熟,但我明明就不认识头上长角的精灵女性,又怎会觉得眼熟?从这支墨枪、这套黑甲,我一下子想了起来。 虽然颜色改变,铠甲的造型不同,兵器也由戟变枪,但结构材质却没有变化,仍是同一套武装神器,而装配着这套神器的主人自然只有一个…… 碧安卡·希恩! 索蓝西亚国王的私生女儿,伦斐尔最疼惜的妹妹,过去曾好几次想要找我报仇,一都吃了大亏,还被我颜射戏弄,虽然说不上有不共戴天之仇,但也绝对是见了面要拔刀对砍的那种。 然而,过去我所认识的碧安卡,头上可没有长角,也没有这种本事。自金雀花联邦一别后,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枪尖斜举,遥遥对着我和冷翎兰,碧安卡的眼中倒映出我们身影,但她却像根本没看到我们。破魔枪已经威胁不到她,在这距离之内,我还来不及发动地狱淫神,就会被她一枪干掉,这样子算起来,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只剩一样。 (白拉登,你到底是我的神,或者是一个只会打嘴炮的无良奸商,就全看现在了! 我从白拉登所给的那一盒龙牙战棋中,取出了一个骑士,这个骑士没有骑乘在马上,而是半人马的模样,一手持利斧,一手执圆盾,肩膀上扛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钢筒,马躯体上披着铁甲,模样非常威武。 平常看着不觉得怎样,现在要实际使用了,手指紧捏棋子,碰触瞬间,觉得好像碰着什么强烈腐蚀性物体,痛彻心肺,差一点就忍不住狂叫出声。 碧安卡挥枪刺击,我把手里的东西一下子扔出去,战棋与枪尖相碰,一股强大的力量爆开,我搂着冷翎兰就地一滚,避过冲击波,而碧安卡则是被这股力量震得倒退,当她再想攻击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已经挡在她之前。 「呜~~」一声无比凄厉的嚎叫,像是千百濒死之人齐声痛嚎,诅咒这个世界,我们看到一头高大威猛的战兽,执斧持盾,仰天咆啸,尽管我看到的只是背影,却仍能感受到那股悲、狂、怨、霸的凶戾之气,彷佛是一头被释放的地狱凶兽,要用无尽血海来清洗它的痛与怒。 人间并无血海,所以平复怨气的唯一方法,就是把人间变成地狱,白拉登制作这些战棋,是用最邪恶的活人献祭,连杀人的手法都极尽残虐,被封藏于战棋内的凶灵自然是怨气冲天,只要一被释放出来,见着活物,绝对是看到什么就毁灭什么。 擎天重斧高举,彷佛要分割大地,以开山之势重重劈下,碧安卡横举墨枪一挡,爆发出巨大声响,火星四冒,两股黑气往外传散,显示这是两股黑暗力量的对撼,而给果是碧安卡略逊一筹,被这一斧劈得踉跄后退。 碧安卡先前与冷翎兰恶斗一场,耗去不少元气,硬拼会落在下风,不足为奇,反倒是半人马战兽竟拥有第六级力量,这委实令我又惊又喜,倘若整盒战棋都有这样的力量,那一盒战棋整个释放出来,足可匹敌千军万马,碓实是有一个军园的战力,白拉登说得实在,未有虚言。 半人马战兽一击得势,更不饶人,吼啸着抡起大斧,劈砍碧安卡,而周围的精灵战士们则是护卫主帅,发动助攻,这次由于距离太近,他们不是拉弓射箭,是直接高唱咒文,引动大气,化为风之箭,自四面八方射向敌人。 这种没有其他附加属性的大气之箭,强劲直接,连钢板都可以射穿,如此一阵箭雨射落,就只见半人马战兽狂嚎一声,手中的圆盾灿发豪光,凝结成一个四尺直径的黑色气罩,数百道大气之箭命中黑罩,居然像泥牛入海,被吞噬得干干净净,什么也没剩下。 跟着,半人马战兽转动身躯,钢铁般强横的躯体,这时看来就像是巨大的岩盘,动作变得缓慢迟钝,但一缕青色的强光,却凝聚在它肩膀上所扛的钢筒,迅速递增亮度。 我一见这情形,狂叫不好,马上发动召唤,将水火魔蛛召出来。时间真是刚刚好,水火魔蛛的形体才一出现,几十道青色强光便从钢筒内飙射出来,数目虽然没有先前的风之箭多,威力却犹有过之,恍若天雷破地,狂袭方圆三十尺内的一切,穿石毁物,凡是被青光命中的精灵武士,瞬间就像被射穿的气球,整个身体迅速地干瘪下去。 水火魔蛛体型够大,被打个正着,一下子便连中三箭,阵亡退场,但幸好躲藏在后头的我们安然无恙,只不过每次都要召唤淫神兽出来当盾牌,我虽然不会觉得愧疚,但也认为实在该专门开发一种淫神兽作肉盾之用,这样子会有效率得多。 (白拉登设计的这套怨灵兵器真厉害,不但本身战力高强,甚至还有如此奇妙的护身道具,确实是高明啊…… 我心中着实赞叹,以一法师的身分,看到这么优秀的魔法神器,在爱不释手之余,真的是衷心佩服。 半人马战兽清除了障碍,朝着碧安卡直追过去,一手重斧高举,却没有挥出,而定将另一手的圆盾甩出,那面圆盾系着钢链,连结在半人马战兽的手臂上,圆盾边缘锋锐如刀,以如此大力飞砸出去,实是一件犀利兵器。 处于傀儡状态的碧安卡,好像全无神智,不能思考,却也因此纯凭直接反应行动,战斗时应变神速,看到利盾飞砸,她闪电横枪一挡,挡住了盾砸,两脚在地上擦出土坑。 「呼!」 一声气爆,碧安卡身后火光燃亮,超灵体巨枪再现,瞬间变化成一条火龙,碧安卡手执龙尾,抖动火龙,烈焰飞腾,将锁链重盾拒诸周遭两尺外,半人马战兽收回重盾,咆啸一声,挥动巨斧,恃强硬攻向火焰防护圈,双方展开激斗。 碧安卡有神器护身,本身实力不弱,但与人进行纯力量硬拼,这就非她所长,不得不使用超灵体来弥补弱处,我在旁看了几回合,发现碧安卡似乎未能驾驭超灵体的威力,进退趋避之间,显得颇为吃力,恐怕是勉强为之,照这样子下去,她撑不了多少时间了。 (好机会啊,我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趁现在去找人…… 我站了起来,预备跑向那个看起来像是帐篷的东西,如果说这伙精灵队伍会把重要东西放在什么地方,那边就是最可疑的地方。 然而,才跑出几步,战况就出现了变化,碧安卡对于超灵体的支撑时间,比我预期中更短,半人马战兽几下重斧狂砸,火龙发出哀嚎,光焰黯淡下去,龙形消失,碧安卡仰头喷出一口鲜血,跌倒在地。 「太好了!生擒她!」 我大喜过望,高喊出声,喊完才想起半人马战兽不晓得会不会听从我的指挥,愣了一下。 碧安卡坐倒在地,伤势不轻,照理说是无力行动,但她受伤这件事却触动了某种保护机制,在她摔倒地上的剎那,身上的黑甲忽然闪起黑光,她整个人被一团黑光所包围,「刷」的一声飞射向天,眨眼间就踪影全无了。 我看着碧安卡消失天际,心头隐约有种不妙的感觉,在这里的精灵战士被诛灭殆尽,碧安卡也逃之天天,那他们的几件战利品岂非拱手让人?如果说他们会扔下这些战利品,那此次袭击行动不就是白忙一场?这显然不合理,所以比较可能的答案是…… 心里有不祥的预感,我快步跑向那个帐篷,可是来自身后的一声异响,却吸引住我的注意。 那声异响,是半人马战兽的咆哮声,依然是仰天悲啸,诉不尽的怨与痛,令人听得浑身发麻,任谁听了都知道,发出这种悲啸的物体绝对需要大肆发泄,而周围已经没有敌人可以任它发泄了…… (糟、糟糕……刚刚还在想,不晓得这只战棋会不会听我的命令,现在看来真正要命的,是怎么结束召唤,把这个东西变回去啊! 先前我想得太过理所当然,觉得以白拉登的老奸巨猾,才不会留便宜给我占,这种威力强大的神器,多半是只能用一次,要嘛就是使用后能量尽失,爱成普通的棋子,要嘛就是棋子粉碎,归于虚无。 这是很合理的联想,但我却忽略掉一个重要关键,那就是如何定义「使用完毕」? 白拉登,你到底是我的神,或者是一个只会打嘴炮的无良奸商?这问题的答案如今已经很明显了,他确实是我的神……超级瘟神! 我慢慢转过头,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在我眼前矗立,威猛的样子像是一座雕像,那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恐怖威赞,宣告着死亡的到来。 半人马战兽发出咆哮,我瞬间意识到,如果呆站在这里,或是采取攻击行动,马上就会被干掉,唯一的办法就只有逃跑。 我拔腿就向帐篷冲去,一跑出去,适才立足之地马上就被重盾砸出一个大坑,激飞喷出的土石,在我背后打出伤口。 这种时候一停下脚步就没命了,我可没有第六级力量,没法与半人马战兽拼斗,也来不及使用魔法,冷翎兰还没回复行动能力,帮不到我,求生机会就是拼命狂奔。 逃命逃得多,累积出的丰富经验果然有帮助,我连跑带滚,在千钧一发之际,冲进了帐篷,如果我猜测得没错,帐篷里头虽然没有我要找的东西,却可能有我最急需的东西。 帐篷之内,一迭堆得高高的蓝色矿石,正在闪耀生光,而且还因为我的进入,帐逢内的温度、气流发生变化,触动了下在蓝色矿石上的咒文,蓝色矿石在瞬间激增了亮度。 「妈的,又猜中!果然是老套的陷阱!」 老套归老套,有用就好,半人马战兽在这时候冲入帐篷,并且不管三七二十一,挥出重盾狂砸,而我趁这无比混乱的一刻,由另一侧冲出帐篷去,就只听见身后风声急响,大气中的魔力元素迅速收缩,紧跟着,一股沛然热流与轰然巨响同时由后方爆发。 巨爆声响中,我听见半人马战兽的痛嚎之声,但自己脑里却仍盘算着另一个问题。帐篷里头的埋伏,可以用来解决半人马战兽,可是有什么方法不让自己跟着陪葬呢? 答案想不出来,因为这本就不是充分思考下做的决定,而是被情势所逼,见步行步的应变之举,如今前方没路可走,一时间我也想不出下一步该怎么办。……唯一有可能的获救理由,大概就是冷翎兰的真气状况稳定,回复战斗能力那是可以把我及时拉开得救。 一个念头只是偶然闪过,我自己也并未当真,可是当这念头掠过脑海,我手臂却忽然一紧,一股大力扯着我往外拉,我以超高速离开原地,躲开了大爆炸。能够履险如夷,这确实让人感到惊喜,看来运气不错,冷翎兰在最重要的一刻回复行动力,算是我命不该绝。 「嘿,大家相互救了一次,真是人情还得快,老天……」 话声止住,因为拉着我手臂、站在我眼前的人,不是穿着蓝色军装,而是一袭超性感的黑色紧身衣。 「呃……鬼婆,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div> 第五章 人质夺还 利益交换 「……如果我没有弄错,我记得你们的身分应该是保镖护卫,护送我到索蓝西亚完成任务,摧毁末日战龙,没错吧?」 「就某个方面来说……没错。」 「所以你们就应该好好保护我啊,怎么可以出了事情就先落跑?害我一个人打生打死,累得半死,还有……呃,等等,鬼婆你所谓的某个方面,是哪个方面?」 自顾自地说了半天话,我忽然察觉到华更纱话中有话,皱眉提问,后者耸了耸肩,淡然道:「那票白家人有什么使命,这个我是不知道,但我本来是被找来作尸妓的,后来闲闲没事,就顺道送你来索蓝西亚,你既然已经到了索蓝西亚,我责任终了,现在最大的工作就是观光旅游……」 「所以你就在一旁看好戏,让我在那边出生入死?」 「别这么说,我最近在学人家讲义气,你正在战斗的时候,我怎么能够丢下你逃跑呢?」 华更纱道:「可是,当你已经滚出战场,行踪不明,我就没有必要继续打下去了吧?我又不是来这里和人决斗的,超时工作是要不得的行为……」 「行了行了,别再诡辩了,你说的这种东西,就像是在扯什么钱是干的不能洗,只能干洗之类的鬼话,再扯下去,我就要抖出你海外资金的流向了。」 「喔……那我认输,毕竟这里没有轮椅,我要装晕倒或是撞墙也没人信……」 「你在鬼扯什么啊?」 「没什么,随便说说,听不懂就算了,我可以换点别的说。」 华更纱两手一摊,我也摇摇头,不再做这种没意义的讨论,而且……华更纱不是什么忙都没帮上,她在紧要关头现身,助我脱离爆炸圈,还顺势一招手,把一枚拇指大的东西从狂猛烈火中招回。 「啧,破损了,这棋子在修复之前是没法再次使用了……」 「你怎么好像很遗憾的样子?这个战棋是白拉登给的宝贝,你会修吗?」 「战棋表面焦黑,裂痕七处,有两处比较严重……虽然不是易如反掌,但也确实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有足够的素材,几个小时内就可以搞定……」 「这是黑暗系的神器,你所谓的素材该不会是……」 「当然是血肉与人魂,不然还会是什么?这件神器的黑暗等级很高,普通的黑暗祭祀搞不定,祭品中的幼儿、孕妇比例要高,宰杀手法也要特别限定,还有天时地利人和的辅助条件……想想实在麻烦,你要修就快点准备,不然就别修了。」 「算了……修个东西要搞成人间地狱似的,这种东西不修也罢。」 想起半人马战兽追在后头狂挥利斧的恐怖画面,我不由得摇摇头,暗忖反正还有整盒战棋可用,少掉一枚不会怎么样。 「哦?决定不修是吗?也好,这种瑕疵品坏了就搁着吧,与其花时间修,还不如想想怎么解决缺点。」 华更纱摇头道:「姓白的搞这东西时,压根就没考虑收拾善后的问题,东西放了出去就很难收回。对了,提醒你一下,你别以为每次都可以单独使用棋子啊,这组战棋相互间有魔力牵引,沾染的血腥到一定程度,就会全体大暴走,那时候的画面可比嘉年华会要热闹得多……记得远远当观众就好,别蠢得跳下去当演员啊!」 这真是突然扔来的一颗大炸弹,白拉登说什么送我一个军团的战力,结果竟然是把瑕疵品扔给我,这下要命了,一件武器不管有多强的杀伤力,如果无法驾驭自如,那也是没有意义的。 (还好我谨慎小心,没有笨到一次把战棋拿出来用,否则整盒战棋一次暴走,哪可能收拾得了? 我暗叫侥幸,也察觉到自己再次被黑心商人给设计了,难怪白拉登与我交易时笑得那么畅快,原来他是借机把不良货物出清,可怜我这个外行人惨遭诈骗,上了贼船。 这样子看来,战棋不能随便使用了,这盒秘密武器不到最后关头,不能轻易启动,否则一放难收,会不会惹出大灾难我管不了,也不在乎,但是后头连接而来的责任与黑锅,这就不能不虑。 而眼前的情势不妙,如果战棋不能使用,我就需要其他的东西来提振实力。华更纱与一众白家子弟,在脱离战场后,也不是躲到山里赏月烤肉,而是回过头来跟住敌人,观察动向。 敌人似乎也察觉了他们,所以反过来布下陷阱,想引人入彀。华更纱卑鄙狡诈,当然不会傻得冲进去,只是透过观察,发现敌人在布下陷阱的同时,也巧妙地试图把重要物件转移,于是当机立断,抢先发动袭击,与敌人的运输队伍交战,把东西抢回。 霸海本就放置在帐篷之内,那种程度的大爆炸还无法摧毁神兵,我们成功地把兵器回收,让冷翎兰得回霸海;琳赛身上佩带的魔法石,被敌人察觉摘下,用来误导我的判断,琳赛在被押走的途中,给华更纱率队攻击夺回,平安无恙。 霸海与琳赛已经取回,但我最在意的东西却失落,阿雪的灵柩被送走,华更纱等人当时忙着救回矮人公主,疏忽了灵柩,不及救回。 「……当时,灵柩上被缠了火药,内部又因为颠动,能量有不稳的征兆,一个搞不好就会把我们炸上天去,想想抢回来也危险,还是随他们抢去吧,反正那头豹子和那个鸟女也追过去了,应该不用什么事都我们来做吧?」 这个就是当前的状况,华更纱这个无良鬼婆,做什么事都留个尾巴,让我要花上很大力气去收拾,阿雪的灵柩被精灵带走,羽霓和紫罗兰追踪而去,很难说这样子是好或不好,但要取回肯定得多费手脚…… (奇怪?羽霓也追过去?有这么自动吗?我塑造的人格是很听话,但居然有这么自动?实在有点意外,下次得要重新检查了。 我心里纳闷,华更纱做了点解释。严格说来,羽霓不能说是追踪阿雪的灵柩而去,是在战斗中莫名其妙地大笑,飞冲上天,一下子飞得不见,众人事后遍寻不着,只能推测是追踪敌人去了,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推测,我除了一句「猪脑」外,就只有「不负责任」能形容。 华更纱道:「反正情况走到这一步,接下来的情形就不难猜想,敌人一定会要求交换,我们可以拿矮人公主去换回棺材,不怕敌人不就范。」 「我忽然有点好奇,那个小矮子……不是你朋友吗?你这么容易就决定拿她出去交换,会不会太对不起朋友啊?」 「喔,你千万别想太多,我当初只是要借助她做几个实验,顺道提炼一点东西,现在实验已经做完,要提炼的东西也快完成,她已经没利用价值,可以随便处置了……」 华更纱皱眉道:「倒是你有点奇怪,我记得你的资料上写说,你这个人出卖朋友没当回事,怎么现在软手软脚,不像个男人?」 「你的话才奇怪吧?出卖朋友就是真男人?再说了,有些朋友交往得再久,那也是酒肉朋友,平时共享乐,患难的时候当然第一个牺牲他,这叫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不叫出卖……也不像你,专门过河拆桥的。」 「哦,有点道理,但你这样岂不是好累?交朋友还要专门分酒肉朋友和真朋友?还有……我很想先问一下,对你而言,我算是酒肉朋友还是真朋友?」 华更纱摸着下巴,一副很好奇的样子来提问,我正要回答,旁边已经有人冷冷地说了一句。 「不用问了,像他这种人……没朋友的。」 冷翎兰无声无息出现在我们身后,表情肃然。霸海已经被她取回,融入体内,像霸海这种级数的神兵,本就可以融入使用者的血肉,平时冷翎兰为了扬刀显威,极少做这样的处理,现在这么做……是吸纳兵器入体充作支架,稳定断掉的骨头吧? 这种方法可以稳定断骨,但痛楚不会因此消失,冷翎兰表情平淡,看不出有什么特别,我想大概还是老办法,强行忍痛吧。 刚才我们两个人携手合作,一同奋战的时候,冷翎兰对我的态度还算不错,可是当华更纱等人现身,冷翎兰又变回先前那种冷傲模样,我想……可能是下意识地觉得与我为伍非常丢脸吧,这是过去几十年养成的习惯,非一朝一夕能够改变,我也就不强求了,倒是她会在这时候靠近过来……应该不会只是为了来讽刺两句。 「你想砍了小矮人?」 「嗯。」 我轻描淡写的一问,换来了冷翎兰的果断点头。干掉琳赛,本就是冷翎兰的任务,现在没理由半途放手,问题是琳赛的存在意义特殊,听到冷翎兰明白表示要砍人,附近的白家子弟都站了起来,摩拳擦掌,一副预备动手的样子……或是一副要抢先逃跑的样子,毕竟,碰上第七级的高手,这些白家子弟是挡不住的,现场唯一有可能挡下冷翎兰的,就只有一人。 「嘿,砍人要靠实力,那个矮人姑娘虽然个头不高,但也不是任你想砍就砍的!」 正如所料,华更纱挺身而出,制止了冷翎兰的行为。她的「挺身」而出,确实展露了自信,高高挺起的胸部,相较之下,完全把冷翎兰给比了下去……当然,如果会因为这种事而自惭形秽,那冷翎兰也就不是冷翎兰了。 「告诉你吧,那个小丫头目前是我们的重要筹码,得要靠她去换人回来,如果让你把她当萝卜一样砍了,我们拿什么去换?」 「喂,鬼婆,你这么说好像不太妥当吧?再怎么说,琳赛她也是你的……」 「……你,闪边。」 华更纱随手将我推开,无言中已清楚表示她的意思。其实,我也不是要和琳赛讲什么道义或是人道,拿她去换阿雪,是理所当然的抉择,然而……我不太喜欢这种气氛,当所有人都众口一词判琳赛死刑时,我就喜欢当那个唱反调的,这点……或许就是要不得的叛逆个性吧。 冷翎兰道:「你这是在替她出头吗?」 华更纱道:「最起码不可能让你就这么砍了她的头……」 两名强势的女性对峙,眼中除了彼此,完全没有其他人的存在,情势看似紧绷,却有转圜余地,说到底,冷翎兰是想干掉琳赛,让索蓝西亚得不到战龙核心,为世界除去祸根,而华更纱则是要拿琳赛当筹码,与敌人交易,双方有冲突,不过时间上可以协调。 我开口提案,冷翎兰要砍人,我们不拦,但起码是在事情弄清楚,有个了断以后。 「你急着砍了她,是怕夜长梦多,节外生枝吧?但你知道那个核心在哪里吗?万一不在她身上,你砍了她就断线索,末日战龙到时候成功启动,你砍人岂不是白砍?」 听我一说,冷翎兰顿时露出犹豫表情,我趁胜追击,道:「你的个性我也知道,其实你也不喜欢当刽子手的,如果可以不用砍,何必勉强自己挥刀?」 「胡说八道!」 冷翎兰骂了一声,却没有太大的反应,我知道我说的话对她有一定效果,这种时候也不指望她点头,只要不摇头,那就是答应了。 「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会查出事情真相,然后给你一个交代的。在这之前,你可以先回国,毕竟这里是边境,距离阿里布达没有很远,或者……你也可以与我们同行,大家携手合作。」 我再次提出了合作邀请,冷翎兰却不是傻瓜,一开口便问问题核心,「你所谓的一点时间是多久?三天?五天?还是半个月?缓兵之计对我没用的,我也不接受拖延,虽然我是欠你人情,但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 冷翎兰说话同时,身上隐隐发出杀气,随时都会拔刀出手,我心叫不妙,正要再开口,华更纱忽然站前一步,正色道:「这位冰山美人,劝你三思而行比较好,你自己身体的状况自己清楚,其实你根本没资格和我们谈条件……」 「你……你怎么……」 冷翎兰脸色骤变,华更纱抢上前去,在她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这一下她的表情就不只是略变,整个脸瞬间变得苍白,很明显是被华更纱抓到了痛处。 「医学不是我的专业,但天底下在这方面能比我行的,不超过三个人,这些话你可以不相信,后果是最迟在十个时辰内,该发生的事情定会发生,而我可以保证,你绝对死不掉,更别想用这个鸟方法来逃避。」 华更纱冷笑道:「和我们合作,对你的好处绝对比坏处多,你可以花点时间慢慢考虑,反正……身体有状况的又不是我?」 专业人士果然非同凡响,我虽然知道冷翎兰身体状况有异,却不清楚详细状况,但华更纱却看出了那些问题,一句话就镇住了冷翎兰。 谈判结束,现在就是实行阶段,我们已经进入索蓝西亚,琳赛也还在我们手上,眼前该注意的事情只有两样,一是尽快从琳赛那边探知真相,那件随她一同送往索蓝西亚的启动核心,到底在什么地方?只要取得了核心,我们手上的筹码就更稳固,也不必再烦恼砍人问题;一是解决运输问题,装甲列车已毁,我们这伙人总不能走路长征索蓝西亚吧? 「索蓝西亚境内都是森林,捕捉野兽倒是不难,但要搞一支野兽骑兵上路,这种事……算了,还是扔给恶德商人想办法吧。」 我找来白家子弟,要他们立即与白拉登取得连络,送交通工具过来。海商王大名鼎鼎,虽然我们已经深入内陆,到了索蓝西亚,距海遥远,但这正是考验白拉登能耐的时候。 「啧,另一个问题就得要再去问问矮人小妞了。」 我预备采取行动,但华更纱却插来一句,「你打算怎么问?就这么直接问吗?问得出来才有鬼。」 「一般问法当然没用,我打算用催眠术来问,得到的一定是实话。」 「省省吧,这招我早就用过了,催眠之下根本没得到什么有用的口供。」 「啊?你早就用过?鬼婆,你这变态真是丧心病狂啊!平日和人家称姊道妹,想不到你……」 「这种夸奖我听多了,换句别的夸吧,催眠没有搞头,你打算怎么办?」 「嗯,其实我也想过,她可能根本不知情,东西是直接藏在她的体内,这样一来,就只能由我们两人联手,靠我淫术魔法的内视,再加上你的……」 「喏,这个拿去。」 华更纱点了点头,拿出一把锋锐无比的手术刀,放在我掌心,我看着那令人心寒的锋芒,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妈的,不是这个啦!你别一天到晚就想活剖人行不行啊?我是想用魔法来做内部透视,不是要把人切开啦!」 「那你要早说啊,如果是说想看体内的事物,正常人都会这么想的。」 「……只有你才会这么想吧。」 和华更纱商量确定了透视方略,白家子弟也来通知,已经联络上白拉登,将画面接到投影魔法萤幕上了。 「阿啰哈!我亲爱的friends,你们大家都好吗?看你们的气色,旅程好像很愉快啊!」 一面上的白拉登,头戴草帽,身穿一件花衬衫,坐在一张竹躺椅上,手里拿着水果冰茶,两旁有穿着比基尼的四胞胎美人,摇着羽毛扇在伺候,潇洒得意,羡煞旁人。 白拉登的背景,是一片青翠苍郁的原始森林,古木参天,绿草如荫,不时传来野兽的咆哮声,很明显,他已经不在海上,而是率领兽人们回到了南蛮。照时间来算,他们航海的行程快得惊人,并不合理,但这种事情发生在白拉登身上,我也不觉得奇怪。 「喂!专卖瑕疵品的恶德商人,我们的车坏了,你想办法帮忙搞定吧。」 「哦,朋友,我已经提供过一次运输车辆,车子现在坏掉,这不在当初的售后服务之内,似乎不该由我负责吧。」 「没办法,谁叫你的专业人士和手下出了事就跑第一,不找你找谁?如果让我们走路到王都,迟到的后果你自己扛。」 「我扛?被劫走的女人好像不干我什么事,如果出了意外,救不到人,你会无动于衷?」 「他妈的,有什么了不起,一个臭婊子,死掉就死掉,我损失不起吗?」 我发怒挥剑,一下劈了前方的树木,「不然大家一拍两散,女人我不要了,破坏战龙的工作也取消。」 这些话是赌气之语,但白拉登也没与我硬碰硬,见我表示不悦,他两手一摊,表示会立刻提供交通工具,火速送来,让我们在最短时间内上路。 「不只是交通工具,现在情势有变,你负责把索蓝西亚的最新势力情报送来,我不想大家死得不明不白。」 「好好好,我这个人一向好说话,就照你的意思吧,我们生意是作口碑的,童叟无欺,情报马上会送来,现在就附送一个最新的。」 白拉登笑道:「根据调查,李华梅元帅已经确定离开伊斯塔,回归东海,但她离开巴格达之后,就行踪不明,没人知道她是走哪条路线……嘿,搞不好是来了精灵国也未可知,要不要替你查一查?」 李华梅行事一向独来独往,以她的武功与智慧,旁人很难追踪,离开巴格达后会「行踪不明」,那是很正常的事。我不敢想像李华梅前来索蓝西亚,大家见面时的情况,甚至有些害怕听到她的消息,便对白拉登的情报沉默以待。 「你没兴趣啊?真遗憾呢,那我就不多花时间做调查了。新的交通工具马上送到,这是一件难得的圣物,辗转流落到我手上,现在正好派上用场,你们乘着它赶路,精灵多半追不上你们,就算追上,也不敢对你们动手的。」 白拉登说完,帅气地挥了挥手,画面瞬间黑了下来,那种风采确实有着王侯气度,既高贵又充满华丽感,南蛮迎来了这位不速之客,恐怕要有一番风雨,但这就轮不到我来担心了。 难得的圣物?白拉登语带玄机,听起来让我有些不放心,那件圣物应该会在几个小时内送达,不至于太过耽搁行程,他说精灵们不敢对这圣物动手,此事耐人寻味,精灵的信仰与人类有别,人类的圣物精灵多半不放在眼褂,勤道是精灵的圣物?那又会是什么? 答案将在几个小时内揭晓,现在也不用多想,那些白家子弟好像另外得到白拉登的命令,忙碌地东奔西跑,准备着什么,而我则是面临三个选择:去找鬼婆治疗伤口并且休息、去找冷翎兰说话、去见见矮人公主。 (其实也可以去干干女记者,她被白家人保护得好好的,妈的,真是一群色鬼,别的东西都被抢光,就只有女人保护妥当,一定是想要趁机轮流上…… 想想还是放弃这个选项,不为别的,这一身的伤口痛得要死,实在也没心情去搞什么风流艳事。 (去看看琳赛好了,问题症结点在她那里,只有先解决她的问题,才能对冷翎兰有交代。 我这么想着,做了去琳赛那边探看的决定。身为最重要的人质,琳赛受到妥当保护,甚至还特别为她搭了个营帐,门口有两名白家子弟在看守,但当我进入营帐,却发现眼前正上演着我最头大的一幕场景。 女孩子哭,这没有什么了不起,一脚踢过去就可以了,但是当这个女孩不能用脚踢,也不好一巴掌打过去,那事情就很难办了。 一路上伴随她的矮人护卫,都已经阵亡殆尽,这种事情对她绝对有影响,光是得知那些族人的死讯,就可以哭上半天,如果要面对更严苛的幕后事实,搞不好会精神崩溃……唔,这种处理善后的烂工作,实在不该由我来,但往后看看,也没别人能代替我,如果想把责任推卸给冷翎兰或华更纱,她们很有可能就直接拿刀进来了。 「别、别哭了啦……唉,我有正经事要找你谈,如果你一直在哭的话,我就不知道怎么往下说了。」 琳赛是一个天真而体贴的女孩,所以明明正在伤心,听到我这么说,也就止住了哭泣,凝视着我,等待着我的说话。就是这种个性,让我感到头痛,如果她只是个不识大体、娇生惯养的蠢女人,那我直接一脚踹倒,根本不用废话。 「……你听我说,刚才我们受到敌人袭击,也因此从敌人那边得知几件事,这些事情都与你有关,你有权利知道。」 我刻意让声音听起来比较平和,向琳赛解释,她这次所谓的出嫁,并不是表面上看来的那么简单,其实这只是一桩武器交易,而她这个新娘则担负着运送武器的任务,罗赛塔利用她来完成这次交易。 「罗赛塔和索蓝西亚都对此是秘而不宣,不愿公开,所以一旦交易完成,很有可能杀你灭口,为了你的安全起见,希望你能再想想,这次出发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有没有人把什么东西藏在你这里,让你带到索蓝西亚?」 琳赛侧过头想了想,最后仍是摇头否定。之前我已问过她几次,答案都是一样,我相信她没有说谎,再加上华更纱用催眠术探查也一无所得,情形看来很明显,她对运宝之事确实无所知。 可是,所有矮人护卫已经死光,东西也不可能藏在他们身上,更重要的一点,是那票精灵杀手宰起矮人毫不顾忌,显然是只把目标锁定在琳赛身上,这足以证明启动核心确实是与琳赛同在。 「……伤脑筋,这样看来,只剩下一个可能,就是他们在你没有察觉的情形下,把启动核心藏在你体内了……」 先前听琳赛说过,她在启程之前,曾接受过好几次身体检查,每次检查都会失去意识,虽然这很正常,但如果有人要趁机动手脚,别说是区区一颗启动核心,就算是一颗菠萝都可以塞进去了。 这个可能我也考虑过,如果要证实相关猜测,必须要进行透视,我有足够的技术,却没有足够的魔法力,所以才要找华更纱合作,两人合力,就能透视琳赛的体内状况,从魔力反应确定核心的存在与否。 「法雷尔将军……」 「嗯?」 「如果那个核心在我体内,你们……要把我切开吗?」 矮人少女的声音,听起来轻轻的,没有什么戒心,但正因为是用这么纯真的口气说出,才分外显得震撼。 剎那间,我想起了华更纱递给我手术刀时,留在掌心的那股冰冷,委实是凉彻心肺。 「呃,这个嘛……我们会尽力想办法,不危害你的安全,真的,我们会很小心的。」 说着这样的话,我忽然心虚起来。光靠小心谨慎……真的可以不危害琳赛的安全?真的可以吗?若可以,为何我会觉得那么心虚呢?</div> 第六章 罪魁祸首 兄弟阋墙 和琳赛的谈话,完全是在心惊胆颤的情形下结束。为琳赛进行魔法透视,这个我很有信心,不会有什么危险,但问题会出在接下来的部分。 若真是发现核心藏在琳赛体内,那我们该怎么办?取出是势在必行的,但该怎么取出? 「那还用说吗?」 华更纱冷冷一笑,又把手术刀塞到我掌中,我厌烦地把刀一扔,她闪电塞回,分量沉了许多,我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柄锯子。 「差点忘记,如果是要开膛取心,手术刀没什么意义,要先用锯子开胸才行,到时候我负责按住病患双手,你就放心给她用力锯下去,听到什么都不用在意,几分钟后就会安静了。」 「喂,可不可以别每次都提这些东西?你我都知道,就算要开膛取出那颗核,也有很多手段可以避免危及性命,如果再加上魔法的保护,安全性甚至高达九成。」 「没错,但你我更知道,把启动核心封藏在体内的魔法,不是随随便便把东西往身体里一扔,也不是用刀割开身体就能取出的。倘使碰上高段的封物魔法,除非宿主的生命先消失,否则怎样都没法把东西取出的。」 华更纱说的东西,我心中有数,高段的黑魔法施放时,总是牵涉到血与命,我也见过一些大巫师将神器封印于人体,要解开封印的第一道手续,就是把那个人宰掉,某些变态一点的巫师甚至还另外加几道保险,限定宰杀的手法与先后顺序,要是弄错了顺序,先刺穿胸膛才砍头,触动保险程序,立刻就引发爆炸。 我很想学这种技术,这样真是超方便的,身边的队员都有了用处,我虽然不可能对阿雪、霓虹动手,宰起未来、紫罗兰可是不会留情的。这种技术算是高度机密,我是在伊斯塔图书馆找到的资料,还来不及深入研究,为了安全起见,才希望与华更纱联手,她横看竖看都是最顶尖的大巫师,得她相助,成功的把握会高得多,但现在连她都说非杀宿主不可,琳赛的状况就凶多吉少。 「对了,索蓝西亚最新情报刚刚送到,叫你妹妹过来,一起了解一下,顺便让你们开开眼界,见识我刚刚完成的最新作品,还有来拿我调制好的伤药。」 华更纱说得很得意,这种表情很难得在她脸上看到,那个最新作品应该很不得了,但在考虑到她的为人,我怎样都不觉得那会是什么好东西。 去找冷翎兰的路上,看到一众白家子弟从丛林中捉了三头鹿出来,说是等一下用得着。搞鹿肉大餐似乎不必捉那么多鹿,想来还是与某种血祭有关,搞不好白拉登送来的交通工具,就是要举行血祭才能启动。 (唉,整天和这些妖魔鬼怪在一起,血腥过来,血腥过去的,脑子全都是血腥味,恶心死了…… 我在外头找到了冷翎兰,一同去见华更纱,了解白拉登传来的资讯。海商王的本事确实了得,这么快就把索蓝西亚的资料送来,就连冷翎兰都还说不出这么多事,当华更纱把档案摊开在我们眼前,冷翎兰简直不敢相信看到的东西。 之前冷翎兰说过的事,包括制造末日战龙、伦斐尔反叛等情报,白拉登都已调查清楚,里头提到伦斐尔试图破坏战龙失败后,被皇家派出的高手杀成重伤,靠着部属们舍命杀出重围,逃出王都,不知去向,正被严密通缉中。 目前的索蓝西亚,最有权势的领导者共有三人,索蓝西亚王、大祭司、三王子。 伦斐尔叛乱失败后,很快被剥夺皇族身分,丧失王位继承权,其所掌管的军政事务,全数交由三王子打理。 索蓝西亚王,也就是碧安卡的便宜老爸,身为一国之君,掌握大权无可厚非,但那位大祭司……我对这人没什么印象,过去虽然知道索蓝西亚有祭司团,有大祭司,可是……似乎没什么太大的名气,也记不起来有过什么功绩。 我望向冷翎兰,她好歹去过索蓝西亚王都几次,对这些事情怎么都该比我了解。 「这个……我也没有什么太深刻的印象,索蓝西亚王荒淫好色,平时都躲在宫廷内享乐,事务也都扔给手下人处理,我也只远远看过几次,至于大祭司……我听伦斐尔约略说过,虽然是祭司、神官们的首领,但此人却是国王的玩伴,其行径……就和阿里布达的那些人没什么差别。」 看起来,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讲起玩女人,人类与精灵也没什么分别。阿里布达也有一堆僧侣、神官、祭司,其中不乏清苦修行之人,但是职位越高、越与王公贵族走得近的,通常都堕落得很,美食华服,吃得脑满肠肥之余,饱暖思淫欲,那是不在话下。 我早年在阿里布达御林军任职时,位阶太低,只是与一些中下阶层的贵族玩乐,还没资格参与那些大神官、大祭司的淫玩场面,但冷翎兰恐怕是见识得多了。她处理军政要务,许多机密情报她都亲自打理,这种贵族、神官之间的丑态,早就看到厌烦,没什么冲击性可言,即使听到别国皇室的丑闻,也是习以为常。 从冷翎兰的反应中,可以看出另外一事,那就是索蓝西亚王、大祭司,这两人在她眼中仅是平庸之辈,才干普通,也没有什么值得重视的实力,要不然不管人品怎么坏,只要有过人实力,都会引起冷翎兰的注意。 我想了想,道:「末日战龙的制造已经到了最后关键,又碰到伦斐尔反叛的事件,索蓝西亚应该进入高度戒备,要进王都应该没有那么容易吧?」 冷翎兰欲言又止,华更纱看了她一眼,道:「情报中的描述并非如此,详细状况就请这位二公主来说明吧。」 我望向冷翎兰,听她的解释。原来索蓝西亚王喜好享乐,把国事扔给诸王子打理,自己则热衷于种种宴会、庆典,之前有二王子伦斐尔劝谏阻拦,这些享乐行为仅限于宫廷之内,还不至于贻笑大方,但随着伦斐尔倒台,索蓝西亚王再无节制,最近连接着举行了几个选美会、嘉年华庆典。 基本上,精灵喜好自然,崇尚纯朴,尽管有着很高的审美观,但却厌恶奢华浪费,像什么选美、豪华庆典之类的东西,并不合精灵的天性,由一国之君来搞这些东西,更是精灵的耻辱。这种应该发生在人类身上的丑事,为何会发生在精灵国王身上,这实在令人不解,但只要想到伦斐尔这个黑道王子的怪异行径,似乎又不那么奇怪……或许,这两代的索蓝西亚王室都很变态吧。 「趁着他们正在举办庆典,我们正好潜入进去,有得掩护。对了,情报末另外提到一件事……」 华更纱道:一索蓝西亚那边正在找你。」 我奇道:「找我?」 「没错,详细情形不明,但索蓝西亚方面已经动了起来,透过许多管道找寻你约翰·法雷尔的下落,我们在这里一战,估计很快消息就会传到他们那边,听说,这还是索蓝西亚王亲自下的命令。」 「这个……你确定他们只是找我,不是通缉我?」 算起国仇家恨,我与索蓝西亚根本是不共戴天,他们会急着找我,怎么想都没有好事,但这点现在想来无用,只能等情报更多,才能揭晓了。 在我们谈话的时候,冷翎兰一直显得坐立不安,华更纱看了她一眼,从怀中取出个药瓶,冷翎兰二话不说便取过药瓶,将里头一颗金黄色的药丸吞下。 看情形,这应该是治疗冷翎兰身体的药物。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华更纱忽然又从袖中取出一个药瓶,往我们面前一摆,道:「这是治疗冷二公主的药物,吃下这个,可以保证你的真气七天之内运转无碍,不触发隐患。」 这句话让我和冷翎兰的眼睛突出,如果这是伤药,那刚刚吃下去的东西又是什么?这个鬼婆一身毒物,乱吃她的东西,后果非常严重。 「是我新完成的得意作品啊,不是说了要让你们见识见识吗?二公主一看到药瓶就立刻吞了,难道是很饿吗?」 「鬼婆,你不够意思,看见她拿你的东西乱吞,你也不拦阻一下,这样还算是一条船上的吗?」 「我哪晓得你们会这么莽撞性急?近二十年来,和我同坐一条船上的人之中,她是唯一一个敢问都不问就拿我东西吃的,这种真勇者我好多年都没看过了,了得!」 华更纱对冷翎兰竖起了大拇指,表示佩服,但我总觉得她是挖了个坑给冷翎兰跳。冷翎兰这时的表情,比平时冷得多,问话的声音平静,却听得出压抑着激动。 「……我吃下去的,是什么东西?」 「给你一个衷心的劝告,从现在开始,在听完解说以前,你的眼睛只盯着我一个,别眨眼,也别看旁人,否则……后果自负。」 华更纱正色道:「我最近对于人的情感变化很感兴趣,而在各种情感中,最难得的就是真爱。真爱到底是什么?真爱中的人是什么样?为什么真爱可以产生那么大的力量?我很好奇,却又无从揣测,后来经过我苦心研究,终于设计出一道药方,后来又在一处温泉找到了重要药引……」 「抱歉,打个岔。」 我道:「你找到药引的那个温泉,是不是你碰到高人,让你有所启发的温泉?」 「不,这是另一个温泉,在黑暗界更有名得多。」 华更纱道:「配合从矮人公主身上取来的血液,这个秘药终于被提炼完成,我将之命名为真爱,只要服下这颗药,就会得到真爱。」 听过许多很扯的魔法秘药,倒是第一次听说这么荒唐的药物,原来真爱也可以来得如此廉价与荒唐,真是令我眼界大开。如果这话是别人说,我一定不相信,但出自华更纱口中,又说得如此煞有其事,我不得不信,却又暗自同情冷翎兰,刚刚得到「真爱」的她,现在的脸色真是一片苍白。 「吞下了真爱,就会找到真爱,找不到也会强制找到,因为无论男女,吞下这颗药之后,睁眼看到的第一个异性,就会变成真爱,药性强制百分百,绝对没有例外。」 「鬼婆,你把这个东西说得那么神,是不是真有那么厉害啊?不小心吃下去,有没有解药可救?」 「倾注我半生心血而成的作品,真的就是那么厉害,不管是多强的高手,吃下去都会启动真爱,神阻杀神,佛阻诛佛,而且保证绝无解药,除非等到药性退去,否则神仙难解。」 华更纱依序从怀中取出三个瓶子,放在面前,「为了怕首次使用,药性一发难收,我特别调了四颗药丸出来,刚刚被二公主吃下的,是药力最浅的一刻玉,只有一刻钟的效果,而在这里的这三颗,分别是一日玉、一月玉,还有最惊天动地的一生玉。」 我们三人是席地而坐,无桌无椅,这时听见华更纱的解释,我心痒难耐,想到这种东西入手,等于是超完美的春药,忍不住就伸手去拿,华更纱出手欲拦,我早料到有此着,侧身一揽,便将三瓶药都抢在手中,喜极欲呼,却听到华更纱喃喃道:「啊,被看见了。」 不解其意,我开口想问,却看到一双惊惶的大眼睛,正直直地看过来。原本听到华更纱的警告后,冷翎兰就只敢盯着眼前唯一的同性看,可是我为了抢夺药瓶,侧身滚动,进入了冷翎兰的视线,她本可转头望向他方,但这时附近仍有白家子弟在走动,她顾忌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后果更糟糕,就这么一迟疑,该发生的事情就发生了。 剎时间,我们三人之间一片寂静,什么声音也没有,静得连彼此的心跳声都听得见。 我清楚地看见冷翎兰雪白的脸,越来越红,像是一颗蕃茄似的红艳,红得连我都觉得不好意思。跟着,冷翎兰双手捂面,不顾一切地发劲狂奔,冲进前方的树林中,只听见树木碎断之声大作,也不晓得被她踢断、撞断了多少树木。听着断树之声渐渐远去,我们看着那消失的蓝色背影,心里都很清楚,至少一刻钟之内,我们是不会看到冷翎兰了。 该了解的东西已了解,该见识的东西也已经见识,本来我们应该离开,但这时,我们注意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鬼婆,索蓝西亚的王都叫什么?」 「不知道。」 「……索蓝西亚王、大祭司、三王子……这三个人叫什么?」 「不知道。」 「你的情报文件上,总不可能没写他们名字,只是写大祭司、三王子吧?这样很不合理耶,你觉得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想……应该是因为某个人的不负责任与懒惰吧。」 这还真是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答案,不过,再怎么偷懒,现在还是该有个答案,我望向华更纱,等待翻阅文件的她给我回答。 「喔,找到了……索蓝西亚王的名字是葛林斯,大祭司是柏南克,索蓝西亚王都的名字是华尔。」 「……现在我知道索蓝西亚为什么会一团乱了……奇怪,为何我会有一种淡淡的哀伤呢?」 「对了,三王子的名字也查到了,叫做雷曼,你耳熟吗?」 「不熟,但……鬼婆啊,说起来,索蓝西亚变成这样,不就是伦斐尔和雷曼两兄弟惹的祸吗?」 「是啊,都是雷曼兄弟惹的祸……」 「……可恶的雷曼兄弟!奇怪……我为何又开始感到那种淡淡的哀伤了?」 白拉登赠送的交通工具运到,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所有人重新集合,预备出发,至于这一个小时之中大家各自发生了什么事,并没有什么人关心。 冷翎兰出现在我面前时,行若无事,看不出有什么异常,我也不会蠢到主动去提,彼此装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但从偶尔的眼神交会,那一瞬间的尴尬与羞怒……我们都晓得,有些东西变得怪怪的了。 白拉登十万火急送来的交通工具,是一个半尺长的木架,涂满红漆,看不出有什么功用。如果是在别处看到,这种涂满红漆的木器,会让人想起新年时喜气洋洋的器具,但出自白字世家,我想那些红漆搞不好都是鲜血,这玩意儿是某种邪恶的血祭魔具。 「闲杂人等别碍事,让开,让专业的来!」 华更纱大步向前,把魔法力灌输入那个木架中,半尺长的东西迎风一晃,变成了一架庞然巨物。 乍看之下,这似乎是个平凡无奇的红色木橇,看不出是用什么作为动力,又要怎样行驶,然而,当白家子弟有条不乱地将捕获的三头野鹿,套土木橇,又全部换穿红色服装,表情严肃地坐上木橇,我忽然觉得……气氛有些怪怪的。 「这……这个感觉怎么好像是……」 同样坐上木橇的冷翎兰,也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被安排坐在她对面的琳赛,则是若有所思,对身外的一切不闻不觉,我刚想要讲几句话,披上一件大红色斗篷的华更彩站在木橇最前方,朗声说话。 「根据侯爷的说法,这个圣撬是上世代文明传下的超绝神器,简直神圣到不行的东西,只有最了不起的英雄才能乘坐,不但可以穿梭空间,行万里于瞬间,而且还无视一切结界防御,最屌的一点就是……凡是有孩童高声呼叫的地方,就会有它的出现。」 华更纱的简单介绍,听得我浑身毛骨悚然,前头的种种超绝之处,确实是超凡绝世,我生平从未听过这么了得的神器,尤其是无视一切结界、防御的特殊属性,恐怕连创世圣器都比不过。 然而,绝世的神器,通常就有绝世的缺陷,这个木橇有这么强的功能,绝对也存在着很要命的缺陷,光是听华更纱的最后一句话,我就联想到一些很不妙的东西,只是还来不及阻止,华更纱就启动木橇。 木橇启动后所发生的事,完全是一场灾难…… 华更纱的解说并没有错,这个木橇是一个不得了的超级圣物,有孩童的高呼声,就会有它的出现……只不过,要从另一个方向来理解。 「高呼声」的定义范围实在太广,喜、怒、哀、乐的呼叫声,只要声音够大,全郡都被计算在内,那些呼叫声似在对拉木橇的三头麋鹿发出召唤,每次麋鹿四蹄扬起,发出「圣诞、圣诞」的怪异呼声,木橇就发动空间转移,把我们送到一个新地方。 在一长串的时空跳跃中,我们不晓得到了多少地方,虽然每个地方都待得不长,可是都造成不大不小的灾难。 不过,在过百次的时空跳跃中,起码有超过一半的次数,我们是听着孩童的哭声而出现。眼前的情况是千奇百怪,我们闯进过童奴工场、雏妓娼馆、贩婴市场,还有一些正以孩童来举行血祭、修练邪法的秘密所在。 每个地方都有严密警戒,甚至是强大武装,发现我们这票陌生人突然出现,石破天惊地顶穿建筑物,造成大骚动,那些保镖、杀手、妖人在短暂震惊后,发了疯似的攻击我们,想要干掉我们灭口。 与他们作战不是我们的本意,但没天良的恶德商人下过死命令,让白家子弟誓死保护这架木橇,绝不能有丝毫损害,所以,当敌人怒吼着冲来,白家子弟也从扛在肩上的红布袋中取出武器,奋勇杀敌。 白拉登下的命令是严苛,可是出手也非常慷慨,给的装备都是一流,杀伤力异常强大,我看那些自家子弟都是拿着电锯、电光斧、手提炮之类的重武器,像砍草割麦样,把敌人斩得血肉横飞。 单只有一场战斗的话,我们是获得压倒性胜利,但几十场战斗连着发生,就算我们这批「血衣电锯大队」再怎么善战,也给弄得筋疲力尽,如果不是因为有高手压阵,全军覆没就是我们的唯一收场。 无处可逃,一向善于置身事外的我,不得不参战,频频召唤淫精灵、淫兽,连地狱淫神都被释放出来;冷翎兰本可袖手旁观,毕竟她没必要参与这种混战,但看到无辜孩童受害,素来以正道人士自命的冷翎兰,哪有看着不管的道理?她拔出霸海,身先士卒,几十场战斗下来,也不知道干掉了多少敌人,刃上染了多少敌血。 战况紧急的时候,就连华更纱都被逼得动手,尽管没看到她使用魔法,但她站在木橇上,扬指轻点,意图靠近的敌人都无声倒毙,死得不明不白,到底是她施放极毒暗器,又或是使用阴毒内劲杀敌,这个就不得而知了,只是,我想她心里可能很恨一个人,那就是此刻肯定在南蛮狂笑的白拉登。 百多次令人头晕眼花的时空乱跳,倒也不全是在战斗中进行,我们也意外出现在某间医院,听着婴儿啼哭,看着几名裸胸哺乳的波霸美女,一行人目瞪口呆,觉得这真是上天赐福。 也曾意外出现在某个海岛上,看到一名恶人正在奸淫小女孩,还命一名小男孩去搞另一名小女孩,搞得呼天喊地,冷翎兰本来要铲奸除恶,但因为木橇忽然发动时空转移,没有斩到,而我觉得那名恶人有点眼熟,极有可能是我的不良朋友阿巫,因为他在找裤子逃命时,居然还没有忘记向我使眼色、打招呼。 总之,在百多次荒腔走板的时空转移后,我们这一行人攻破了十二座童奴工场、二十间雏妓娼馆、十六处贩婴市场,还有阻止了六处六规模血祭,拯救了近千名孩童。只是想平平安安、无声无息潜入索蓝西亚的我们,在这个下午意外奔驰万里,变成了世界婴童救星。 最后,累到快要睁不开眼睛的我们,在一次空间转移结束后,来到一处阴暗的山谷。从周围月牙树的银光,判断我们回到了索蓝西亚,但还不及确认位置,周围山壁,传来龙啸,紧城着,一具硕大的骨骸龙破山而出,朝我们的方向飞袭而来。 龙精。 莫名其妙遇上这等强大邪物,真是倒楣到了家,而最荒唐的一点是,这里又没有婴儿,我们为何会被召唤到这里来? 龙精的强大战斗力与不死邪力,没有人敢小觑,这几乎可说是最强的不死系魔物,更糟糕的一点是,龙精虽然只出现在特殊环境,极少也极难离开去骚扰外地,但只要一出现,通常都不会单独现身,而是成群结队。 战斗就在这样的情形下开打,根本不由我们选择,冷翎兰、华更纱率领「血衣电锯大队」打硬仗,我带着琳赛驾着木橇快跑,不是发动空间转移,只是单纯鞭打麋鹿拉车狂奔,想要尽快冲出山谷。 这个愿望幸运地达成了,但达成之后的结果,却让我整个愣住,觉得自己从刀山跳进了火坑。 在山谷外……过万名的精灵军队整齐排开,全副武装,军旗飘飘,同样对着我瞪眼,似是错愕怎会有一名人类、一个矮人乘雪橇飙出。 「你、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在这种情形下,提这个问题是最平常也是最正常的,而我则是非常遗憾自己的高知名度,对面精灵军队才刚刚有人错愕问出,马上就又响起一声叫喊。 「他……这个人是约翰·法雷尔!」 随着这一声叫喊,过万名精灵军队顿时鼓噪起来,却被我发现他们阵中有一支小队伍,全部身穿红衣,看来非常显眼。 (……很好,这下子我晓得是怎么回事了……该进去的人没进去,我们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这除了一个衰字,还可以说别的吗? 精灵军队在愤怒的鼓噪声中步步进逼,我正感头痛,忽然身后狂风刮起,地动山摇,无数山石崩落砸下,末日一般的恐怖景象中,十二头龙精从崩毁的山谷中飞出,狂啸惊天,精灵军队中所有的马匹听见这啸声,惊得屁滚尿流,阵形大乱。 在这阵混乱中,另一个更奇特的景象,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紧随着十二头龙精之后,一支奇异的队伍由山谷中杀出,领头的两名女性,一蓝一黑,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就连龙精也为之惊惧,而在她们身后,则是一支身着血衣,挥舞着电锯、电光斧、手提炮等重装武器的狂暴部队,样子虽然有些搞笑,但杀红眼睛的疯狂气势,却是万夫莫敌。……就在这一天,传说诞生了。 </div> 第七章 三鹿危机 号角伏龙 黄土大地,基本上是个弱肉强食、实力至上的世界,自命侠义的组织虽然也有不少,但真要说不计好处、不计立场去行侠仗义,锄强扶弱,这样的人物就少得多,甚至可以说是凤毛麟角。 然而,在这个邪欲横流、人心冷漠的时代,偶尔还是会发生一些感动人心的事,这一类的事被称为奇迹。 这天,有一群身穿红衣的侠义之士,在短短的数个时辰内,于大地上神出鬼没,拯救各地危难中的婴童,抛头颅、洒热血,勇猛无双的姿态,犹如划破黑暗的曙光,在无数恶匪邪人心中留下深刻印象。 血衣电锯大队的传说,就在这一天诞生,尽管它的时间并不长,但对于这一天的索蓝西亚来说,这个传说才刚刚开始…… ~~白拉登《我的索蓝西亚清纯游》索蓝西亚是当世强国与大国,实力雄厚,这是众所公认的事实,但在聚落型态上,精灵们与人类的习惯不同,没有形成城市,而是居住在一座又一座的辽阔森林之中。 人类的城市,都是称为某某城、某某市,但精灵崇尚自然,喜欢亲近原野,居住之处都是森林,好比索蓝西亚的王都「华尔」,正确的叫法应该是「华尔森林」。 在自然的环境中生活,最能培养对魔力的敏感度,这是精灵在使用魔法上得天独厚的优势,但是太过于自然的环境,很多时候也会造成威胁。在精灵所居住的森林周圉,很容易诞生一些强横的魔物、妖物,盘据有利地势,不时袭击森林中的精灵。 千百年来,此事素为精灵们的心腹大患,索蓝西亚立国以来,军队发动战争,对象是邻国人类的次数还不足一半,有过半机会都是进攻森林周遭的魔窟、妖穴。随着精灵斗的战技、魔法、军械不断改良增强,超过七成的伐妖战事都是以胜利告终,但也有少数的魔窟难以攻克,长期下来,竟然变成妖孽横行的人间禁地。 这天,索蓝西亚组织部队,攻击境内的一处冥龙尸谷,由于正面攻击的胜算不高,特别组织了敢死队作诱饵,在身上浇了牛羊血液,想要把盘据于谷内的龙精诱出,在山谷外击杀,却不料局面陡生异变,在军队预备要发动攻击的那一刻,一个人类、一个矮人忽然从山谷内跑出,跟着,十余头龙精吼啸着飞冲出来,而一支浑身染血的人类部队也随着杀出。 所谓的天下大乱,就是形容眼前的这种状况,虽然精灵军队在此是为了对付山谷中的妖物,各种魔法兵器、破魔法器都准备齐全,不至于被杀个措手不及,但一下子见到十多头龙精冲出来,那种压迫感十足的恐怖画面,还是让多数人慌了手脚,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假若没有那一支人类部队协助,精灵们必然会吃上大亏,因为那些龙精一出山谷,就对前方的精灵军队发动猛攻,瞬间就产生了重大伤亡。 龙精并不只是会活动的巨大龙骸骨,不死系的魔物里头,也不是每一种都能使用魔法。像龙精这样的绝顶邪物,之所以会被公认为不死系魔物的王者,就是因为它兼具强大力量与无穷魔力,不仅本身能挥动万斤巨力,还能够使用高级魔法,实在是很难对付的魔物。 要诛灭龙精,最有效率的方法就是使用光系魔法,直接将龙精净化、度灭,这也是对付不死系邪物的正攻法,除此之外,如果反其道而行之,以毒攻毒,用黑暗魔法中的歹毒技巧,把龙精给蚀化、吞噬,那也不失为一着妙法。 然而,这两种理所当然的法门,对于精灵来说却是苛求。精灵善于使用元素魔法,水、火、地、风四大元素系,都是精灵的强项,尤其是风系魔法,强大的风系魔法师几乎都是精灵,但光、暗两大元素,并不如四大自然元素那样直接,精灵学习起来事倍功半,以致于很难得看到精灵中出现光、暗这两系的魔法师。 这种情况反应在实战上,当精灵碰到不死系妖魔,想要净化、吞噬是不可能的,只能驱动水、火、地、风作攻击,正面硬撼,完全说不上什么针对弱点,寻隙而破,打起来要付的代价更大,非常吃力。 为了要改善这种窘境,当人类近年来与精灵偃旗息鼓,缔结和约后,精灵便大量派出优秀人才,前往金雀花联邦留学,美其名是学习人类文化,其实主要目的是在慈航静殿修习光系魔法。长期下来,我相信是有一定成效的,但从今天的战局来看,成效恐怕也有限。 精灵的阵营里,我看到有几台很像投石车模样的巨物。见到这东西时,我心头一凛,有点意外精灵们用上了这么高等的军械,这种风鸣动车,是靠高纯度的魔力结晶发动,将浓缩的风元素投掷出去,落地后立刻变成龙卷风,旋动毁物,有着中阶魔法,甚至是高级魔法的威力。 我也看到了一名穿着高阶军官制服的精灵,一手按地,念念有词,地面顿时破开,土石聚合为剑,往上刺出。二十余名精灵魔法师在他身后合力协助,土石化作一柄十尺巨剑,蕴含着大地能量,对着空中的龙精劈砍过去。 这两着都算是很厉害的破敌战法,但龙精面对狂猛旋风,竟是全然不放在眼里,任由龙卷风狂刮而过,它们摆动巨硕、沉重的躯体,在旋风范围内行走,将旋风切割,化消四散。 见着蕴含大地能量的土石之剑来袭,龙精略显忌惮,没有用它们的骨骸身躯硬碰,而是仰首吼啸一声,天上云层如潮涌动,一道电光狂笞击下,土石巨剑立刻被打出裂痕,再被龙精挥动骨尾一击,登时粉碎,没能缔造半点破魔战果。 就这样,龙精在索蓝西亚的军队中横行,所有攻击对它们如同儿戏,它们随意的一个动作,便造成底下精灵们的大量死伤。其实精灵们是有备而来,诸般重武器一应。俱全,没理由打得这般惨烈,但现在的情况却出了一个大问题:龙精的数量太多了。 从这支部队的规模来看,精灵们预备对付的,应该只是两头、三头龙精。若是对付这个数目的龙精,以精灵们的战力来看,完全可以将它们围困,利用人数与武器上的优势正面诛敌,但……其实就连我自己也不曾听过,哪个山谷会栖息着十几头龙精,这么超乎现实的数字,碰到了根本就是中大奖。 要是这么打下去,全军覆没这四个字早晚会实现,虽然这样对我没有坏处,但眼前情景乱成一团,我驾着木橇,带着琳赛,在千军万马中穿梭奔腾,还得要小心别成了龙精的目标,实是险象环生,不晓得怎样才能远远逃去。 幸好,我那些所谓的同伴,也在这时候投入战场,他们的人数虽然不多,但是斗志却极为惊人。舞动霸晦的冷翎兰固然是一个焦点,身穿红衣的自家子弟也不可轻视,他们手中的电锯、光斧,被某种邪恶法咒加持,冒出森森黑气,杀伤力未有提升,却附加了属性异能。 当这些电锯、光斧,砍斩在龙精的骨骸上,白骨立刻生出裂缝,冒出黑烟,被重重地创伤了。 纯以兵器的规模来看,这些电锯与光斧自然是无法与风鸣动车、土石巨剑相比,但这些所谓的重武器,无法伤及龙精,那些电锯、光斧却做到了,这除了因为对症下药的属性伤害,也是由于兵器上所受的邪咒加持确实厉害,才会缔造如此惊人的战果。 白家子弟的战斗意志也极为惊人,历经多场恶战的他们,本来早就应该已精疲力尽,现在却生龙活虎,挥动重量不轻的兵器,举重若轻,窜上跃下,联合创伤龙精,那种一身是胆的豪勇姿态,甚至让我怀疑他们被施了狂暴咒文,要不然,血肉之躯怎能如此剽悍地持续猛攻? 凭靠着白家子弟的勇猛善战,龙精受到了一定的伤害,尤其是当冷翎兰运起第七级力量,霸海狂斩,白家子弟也进行助攻时,强悍如龙精也只当者披靡。只可惜,再怎么善战,仍是改变不了他们人数太少的缺点,对战局的影响确实是有,可还是不够,在几声剧烈的龙吟吼啸过后,白家子弟的围攻阵势被破,突破而出的龙精群怒火交织,要发动第二轮对精灵的猛攻。 (真是有够糟糕的,还是快点溜了算,如果继续滞留这边,后头怎样很难说的……该死,华更纱那鬼婆是怎么用魔力发动木橇的?怎么她一发动就转移,我发动就在这里卡住? 我心里正自恼怒,忽然,全身一震,耳边所闻一片寂静……这是最直接的感觉,但其实……我应该是听到了某种声音,一种太过响亮,又或者是蕴含强大能量的声音,因为受到这股能量冲击,我明明听到了,却因失去听觉而恍若未闻。 在无声的世界里,我什么东西都听不见,但皮肤上所感受到的强烈震波,却让我察觉到周围刮起了大风。 这阵大风很怪异,风势虽然强,吹得人摇摇晃晃,几乎摔倒,但地上却没有飞砂走石,仅是大气中卷动强风,一股一股越吹越强。 蓦地,一种强大的魔力波动,让我有所惊觉,把强风、失聪两件事情产生联想,立刻就猜到是有人在使用高等级魔法,或是催动高等级的神器。 鼓动声音、扬起强风……这纪双是屈系的魇法或神器,我抬头仰望天空,只见强风在半空吹动,形成了涟漪似的大范围波动,朝着龙精群袭击过去。 风动的涟漪,似缓实疾,很快迫近十余头龙精,形成一个包围网,而龙精群看来似乎十分忌惮这阵狂风,竟然不欲硬拼,开始掉头避走。 这阵狂风的威力未必很强,至少不见得强过精灵军队中的那些武装,只不过狂风中蕴含着某种让龙精厌恶,甚至可能是惧怕的东西,这才使得龙精不想硬拼,宁愿舍弃这一地的血肉、生灵,掉头回谷。 抬头仰望,我找到了鼓动强风的源头。那是一支雪白的号角,形若象牙,上头有着奇异的纹路,随着吹奏而闪闪发光,每一下扬声吹奏,就是一下灿烂的光华盛放,逼得人难以正视。 一支号角,能够释放出如此强大的能量,令附近空间内的风元素齐受号令,千里扬风,形成风之障壁,把十余头龙精的进路封锁,将他们逼回山谷,这等威能实属罕见……在我的记忆中,好像有一件神器符合这条件,那是创世七圣器之一的…… 不过,在这一刻,比起那支号角究竟是什么神器,我更关心另一个问题,那就是这支号角的使用者。 再怎么强大的神器,如果没有优秀的使用者来搭配,那只是明珠暗投,发挥不出应有威力。这支号角若真是创世圣器之一,要充分发挥创世圣器的威能,使用者至少要有第七级修为,甚至要第八级修为才能驾驭平稳,换句话说,此人定是索蓝西亚的绝顶高手,我的强敌。 由于号角所释放出的强光太过刺眼,我一时间看不见号角之后的那个身影,但随着眼睛逐渐适应强光,我终于看了清楚,发现那是一个精灵青年,模样近似人类的二十余岁,容貌俊美,神采飞扬,一袭白袍随风飘扬,说不出的神气好看,虽然说精灵一族多是俊男美女,但俊成这样的委实少见,连我看了都要暗赞一声好。 (奇怪了……索蓝西亚怎有如此人物?我居然一点都没听过风声,看情形恐怕连冷翎兰都不知道…… 我摇摇头,清除脑中杂念,只把注意力集中在上空的景象。 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一幕画面实在非常具有感染性,看到如此俊美的一个青年,飘浮于白日青天之下,双手伸开平举,阳光由他身后照来,洒向大地,真是有如天神降世,怪不得那些幸运保住性命的精灵们,扔开武器,在地上跪成一片,争相膜拜。 半空中的那个青年,收起了号角,日光远远凝视着龙精群的撤退,当最后一头龙精的身影消失,他身形一动,从天空高速降落,像是在赶什么东西一样,转眼间便消失不见。 虽然时间很短暂,不过我还是看到,那个精灵青年降落的所在,是在军队大后方的一处帐篷,换言之,这个人是随军而来,也应该就是此仗的主力,在原先的战术计画中,恐怕军队只是诱饵与辅助,将龙精诱出、围困后,由此人出手击杀。 (奇怪,既然是这样,他为什么不出手,只是把龙精驱退而已?是因为整个情势已经失控?还是因为我们的出现? 我心中诧异,连着闪过几个念头,这时……跪了一地的精灵士兵慢慢清醒,站了起来,隐隐有将我包围的势态,我见情形不妙,尽管自己无法发动木橇异能,但驱鹿跑路还是没有问题的,连忙一拉缰绳,驱赶麋鹿,想要突围。 哪想到,恶德商人赠送的商品,果然有着缺陷,历经百多次的空间转移,拉动木橇的驯鹿也成为能量供给源头之一,早已油尽灯枯,我这一下驱赶,它们发出一声长长的凄惨鹿鸣,就在我眼前焚烧起来,变成了三团火球,顷刻间便毙命了。 「天杀的,白拉登赞助的道具果然很鸟,这三头鹿……三鹿的品质太劣等了,下次还是增加数量改成九鹿吧,鹿多才好办事。」 我又急又气,拉着琳赛跳下木橇,试图在被大军包围之前逃跑,只要能与冷翎兰等人会合,那就没有什么安全问题了。不过,我确实迟了一步,才刚跳下木橇,没跑出几步,所有进路退路都被封死,数百名精灵士兵将我重重包围。 法雷尔一族与精灵们仇深似海,这些士兵看到我就像看到杀父仇人一样,杀气腾腾,不但我清楚感觉到这点,就连身边的琳赛也被感染,紧紧地抓住我衣角,脸上的表情十分恐惧,却又用力咬住嘴唇,不敢发出声音,生怕惊扰到我。 我抽出百鬼丸,仗剑一挥,灿烂红光如火耀眼,让周围的精灵士兵有所忌惮,不敢太过进逼,看似威风凛凛,心里却知道不妙,这些精灵士兵距离我太近,数量也太多,不管我用什么方式出击,还来不及产生效果,就会被四面八方的精灵合攻给干掉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拖延时间,等援兵到来,只是我十分怀疑这个办法有多少可行性…… 「住手!全部退开!」 及时到来的救兵,挽救了我的危机,但却不是我所预期的人。匆匆赶到并吓阻士兵的,是几名穿着高等服色的精灵军官,他们见到我安然无恙,居然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让开,大祭司有令,要我等确保贵客的安全,保护我国国宾尽速与大祭司会面。」 令人惊愕的一句话,连我都摸不着头脑,想不透所谓的贵客到底是指谁,居然还用上了国宾一词?但是在场的精灵士兵,却对这句话不感疑惑,他们用一种仇视的目光看着我,但却很自动地让开一条路,甚至列队在两旁,摆出一副护送我前进的样子。 到了这时候我才明白,他们眼中的贵客就是我,这真是很屌诡的一件事,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索蓝西亚都没有理由待我友善,更别说当我是贵宾,如果说他们要护送我去什么地方,那我猜不是去砍头……就是抽筋剥皮。 回想到不久之前,华更纱说过索蓝西亚正在找我,当时不以为意,现在想来却事有蹊跷,难道……索蓝西亚出了什么问题,有求于我,所以才迎我为贵宾?但我没什么特殊才能,他们找我会是为了什么? 正在迷惘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他们提到大祭司一词。索蓝西亚的大祭司柏南克,是一个贪图享乐,平凡无奇的庸才,这种人和我很容易结交成酒肉朋友,但至少目前我不认识他,怎会被他当成贵宾了? 「咦?」 走了几步,我发现前头引路的军官们,竟然是要带我去军队最后方的那座帐篷,也就是适才那名神秘青年消失之处。要和这么厉害的高手碰头,我心中忐忑不安,要是能有几个高手陪伴,感觉应该会好一点,但我方所有的可能援兵都离此还有一段距离,似乎不太可能突然出现。 存心拖延,我一面也找机会突围,但多了个累赘在身边,这个想法没什么实践余地,除此之外……我也考虑过推琳赛出去当牺牲品,扰乱敌人,自己趁机逃跑的可能,但精灵士兵戒备甚深,这个不仁不义的主意多半失败,只好闷声当好人。 眼见距离那座大帐篷只剩下几十步的距离,我还没想出脱身良策,那座帐篷陡然掀开,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里头快步走出。 从帐篷里头走出来的老者,个头非常高大,接近两公尺的伟岸身形,头戴金冠,身穿白袍,下巴留着长长的白须,乍看之下让人想起一棵高耸的神木老树,充满巨大的存在感。 精灵的寿命比人类要长,要老成这个模样,恐怕有个六百岁以上了,这位老者的年纪虽大,体格却很好,白袍底下看得出来肌肉壮硕,该是一副能挽强弓、发硬箭的大力士身材,面上慈眉善目,算得上是一个很好看的老人家,让人一见之下就有三分敬意。 「约……约翰·法雷尔……真的是约翰·法雷尔?」 精灵老者看到我,情绪显得非常激动,连话都说不清楚了,我正感到不妙,忽然一声大叫震耳欲聋。 「偶像!我终于见到你了!」 之前我碰过很多一见到我就大叫、大骂的人,甚至一看到我就拔刀乱砍的也有,不过会兴奋到大叫出声的,这个就不曾有过,尤其是听见男人兴奋得大叫,让我瞬间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看见那名精灵老者大步向我奔来,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伸腿去踹,但听到附近的人们惊呼,喊出「大祭司」的称呼,心头不由得一惊。 (这个乱七八糟的死老头,就是索蓝西亚大祭司柏南克? 想起来真是令人不可思议,不过……慈航静殿的掌门、第一高手,同样也是乱七八糟,甚至可以说是浑帐透顶,这样一想,高层人士乱七八糟似乎就没什么好奇怪。 事出突然,我那一脚没有踹出去,柏南克率先冲了过来,很自然的结果,就是我被他扑倒在地。 被男人扑倒的感觉真糟,就算是被琳赛给扑倒,感觉都不会比现在糟糕,特别是这个口口声声喊我偶像的大祭司,似乎对我有某种特殊的情感,扑倒我之后还紧紧抱住,他体格壮硕,我用力挣扎都甩不开,一时间真是无计可施。 「有、有话好说,这里不是金雀花联邦,千万不要搞那一套……我也不想成为精灵史上第一个与精灵搞基的变态人类!」 「搞基?那是什么?我听不太懂啊……」 「死老头,不要一边鬼扯一边乱摸……站在旁边的,你们不要只懂得看,赶快动手帮忙啊!」 精灵们不可能帮我,但他们似乎觉得眼前这幕画面有碍观瞻,在短暂迟疑后,还是过来把大祭司与我拉开,而柏南克这时也好像稍微冷静下来,轻咳了两声,正色道:「法雷尔将军,我是索蓝西亚大祭司柏南克。祖·鲁曼,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之前我与国王陛下已经找你好一段时间……希望能与你好好谈谈,我们有许多事想与你合作,你的安全将获得保证,而我认为你对这些合作方案必然会感兴趣。」 听起来倒是一个不错的开始,虽然这些承诺有多少真实性,让我感到怀疑,但现在也没其他选择,我接受邀请,一同前往那座帐篷,预备仔细详谈,同时也向混战中的两边人马下令,暂时停止战斗。 柏南克对我非常友善,却对琳赛视而不见,向我们作着解释,表示今次索蓝西亚调集人马,预备攻下这座山谷,诛灭里头的邪灵,为附近几座森林清除潜在危机,没想到出师不利,邪灵的实力比预期中更强,光是龙精便让精灵们措手不及,这一仗注定是无功而返了。 「哈哈哈,但命运之神总会带来惊喜,能在这里遇到你,可比攻下此地更有意义啊……」 我觉得柏南克的话大有问题,普通的军事行动,大可不必要出动到他这位大祭司,还有刚才出手的那名神秘强人,若一开始便由他为主帅,军队辅助,单靠他吹动那号角的神力,虽不敢说是必胜,但绝对能给龙精重大打击,军队也不会受到严重损伤,所以……这次的军事行动应是别有隐情。 「……对了,大祭司,我想先请问一下,刚才吹动号角的那位是……」 「喔,那是……」 柏南克呵呵一笑,正要回答,旁边忽然来了一个精灵军官,紧张地向他报告,表示三王子雷曼不耐久候,又不想见闲杂人等,已经先行从帐篷中离开,特别命人来向大祭司辞行。 (……原来是雷曼王子,怪不得有这样的力量,从刚刚表露的本事,这个雷曼比伦斐尔还要强得多,过去的默默无闻,很有可能是扮猪吃老虎…… 我心中一凛,发现刚才可能是柏南克、雷曼一起在帐篷内督军,见到情形不对,雷曼便使用号角退敌,稳住全军的败势。 雷曼王子,是伦斐尔的弟弟与政敌,也是目前掌握索蓝西亚军政的大人物,此人实力如何,过去名声不显,并不为人所知,这次进入索蓝西亚,能够马上目睹这一幕,亲眼见到雷曼的实力,对我而言实在是很好运,若非如此,以后可能会吃上大亏,因为除非雷曼不把大祭司放眼里,否则不曾「不耐久候」,真正让他想要离去的理由,是因为不想见到我,也就是对我抱持敌意。 碰到这样的强敌,能够先一步搜集资料,真是我的好运气,不过……现在整个计划已被打乱,原本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华尔森林,就算不能完美做到,起码也不要搞到惊天动地,像此刻这样,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来了,还被大军重重围困。这下……真是很搞笑了。 </div> 第八章 天外礼物 绝品艳姬 在我进入帐篷之前,我这边的同伴、友方已经会合完毕。一众白家子弟,看起来是一副累挂了的样子,我很想问问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卖命地战斗,不过现在并不是聊天的好时机。 找把琳赛托付给华更纱、冷翎兰,她们两人在刚才的战斗中,一点伤都没有,全身而退,听到我要去和大祭司谈判,都是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 「你和大祭司有什么好谈的?对方和你很熟吗?」 「鬼才知道,我是今天才认识他,但那个装熟魔人说我是他偶像,要我让他好好一尽地主之谊,我也不知道他搞什么鬼,但堂堂一国大祭司,就算是想要先礼后兵,应该也不用那么卑躬屈膝吧?」 我自己搞不清楚的事,华更纱也无法给我答案,我将琳赛交托给她,再向后头的冷翎兰使了个眼色。 冷翎兰本来是想与我一起进入帐篷,听听看这些精灵们在搞什么鬼,但这要求却被我拒绝,请她守在外头,要是帐篷内有什么动静,便立刻和人杀进去。 安排好一切后,我进入帐篷,与柏南克会面,这个大祭司一看到我,便兴奋地握住我的手猛摇,说我是天上无双、地下少有的奇男子,他听过我的很多传奇故事,对我的种种际遇羡慕得不得了。 「抱歉,大祭司,请恕我打断一下,我……我很想请问一下,你到底是羡慕我哪一点?我觉得……我根本每天在外头打生打死,分分秒秒都有生命危险,哪比得上你在索蓝西亚受万人膜拜,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嘿嘿,兄弟……呃,这样叫没问题吧?听起来亲热一点,我年纪虽然虚长你一点,但却最喜欢和你这样的年轻人结交……唔,兄弟,你年少英雄,在大地上纵横得意,像你这样的人,怎会理解我们的心情与苦闷?」 这位大祭司还真是个江湖味很重的人物,与我一面交谈,一面抽起了雪茄,空着的一手还不停摆动,十足十像个江湖大哥大的派头,不过……是比较庸俗没品的那种,因为在他说话的同时,颈上指头粗的金项链、手上的金戒指,真是炫目到刺眼。 「兄弟,老哥哥问你,当今大地上,最美的女人是谁?」 「这个嘛……据我所知,最美的女人很难下定论,但最美的一群女人……就是四大天女,还有七朵名花了。」 「是啊,这十大美人……兄弟你已经入手几个了?」 突来的一问,我没回答,只想看看对方掌握了多少资料。 「凤凰天女失踪十余年、慈航静殿的天河雪琼出外游学,这姑且不论,金雀花联邦的冷月樱,与你有不干不净的关系,这已经是大地上所有男人的梦想,最难得的是,连那个眼高于顶的龙女李华梅都被你屌过,四大天女有一半被你收入后宫,这还不让我羡慕到流口水?」 我静静听着大祭司的说话,听他讲着对霓虹、邪莲,甚至是对娜西莎丝的垂涎,我这才知道,原来我在大地上的坏名声,除了被人当成是黑龙会的阴谋家,更有人传闻,凡是与我交手或亲近的女性,有九成可能被我搞过。 里点倒不全是我个人的劣迹,主要是法雷尔家族代代相传的名声,远从爷爷的时代起,无论敌友老少,凡是与法雷尔家族男性沾到边的女人,最后全部会被搞到床上,甚至怀孕生子,这一点当初骇人听闻,但事实确是如此。 现在我的情形也是如此,身边亲近的女性不算,与我曾敌对的邪莲、娜西莎丝、碧安卡,就算没有被我亲自无套内射过,也都与我有过颜射、口交之类的超友谊关系,要说我与她们之间不干不净,那也没错,我确实不辱法雷尔家族的名誉。 「兄弟啊,老哥哥也不在你面前惺惺作态,我在索蓝西亚任大祭司,平素和国王陛下一同游玩,要说我会缺女人,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但是……精灵的寿命很长,几百年的漫漫岁月,什么样的女人都干到烂了,普通的庸脂俗粉实在是看到都嫌烦啊。」 接下来要说的话,猜也猜得到,索蓝西亚本就是俊男美女的国度,大祭司眼中所谓的庸脂俗粉,很可能是地下奴隶拍卖场上的绝色美人,当玩女人玩到他们这种境界与数量,美貌已经变成了必然的标准,他们会更在意美人的附加价值。 奸淫仇家的眷属,会有报复的快感;搞上徒子徒孙的妻子或妹妹,也有意外的兴奋;把前来行刺的女杀手「就地正法」,那更是畅快无比。但以这位大祭司的观念来看,最令他兴奋愉悦的,应该就是玩弄成功女性,说得明白一点,就是干名女人。 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顶多是搞搞什么名妓,干几个女将军、女骑士,那就算是丰功伟业,但以他大祭司柏南克的眼界,恐怕什么公主、女贵族之类的,都不被看在眼里,只有那种举世闻名的美人,才会引起他的欲望,成为他想要弄到手的目标。 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外行人,会以为搞上这些女人很容易,特别是以索蓝西亚大祭司的实力,大可动用国家力量,假公济私,要把什么名女人抓来奸淫,那还不都是易如反掌?然而,正因为他是索蓝西亚大祭司,事情才会难办。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不管策动怎样秘密的阴谋,都不可能永远隐藏真相,而无论是四大天女或七朵名花,背后都有强大靠山,月樱、天河雪琼、霓虹有慈航静殿支持,冷翎兰、娜西莎丝是一国政要,鬼魅夕与醉仙罂粟的背后有黑龙会,如果要用阴谋手段去搞这些女人,随时都会变成国际问题,一不小心就开打世界大战了。 李华梅与邪莲,一个武功盖世,一个行踪飘忽,也都不是好啃的骨头。其实这也难怪,如果这十大美人这么好被人搞到,她们早就被搞成十大烂货,不会被称作什么十大美人,至今仍像挂在骡子眼前的胡萝卜一样引人垂涎,论姿色,这十个女人未必是最美,只不过其他可能更美的女人,早就被男人操掉、搞定,所以才轮到这十个最难被搞定的美丽女人成名。 大祭司对着我,像是遇到多年故友一样,一面说话,一面连连劝酒。桌上的佳酿,是索蓝西亚特产的美酒,甘醇清冽,光闻气味就知道是一等佳物,但在这种敌友未明的情形下,我也不敢真的喝下去,只是尽力打着哈哈,等待对方说出真实意图。 「老弟,我和国王陛下真是羡慕你啊,天下的美女你爱搞哪个就搞哪个,爱收哪个进后宫就收哪个,风流快活,好不得意,换作是我们能和你易地而处,真是舍了现在的地位都愿意。」 嘿,你们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怎么就不觉得自己那么值得羡慕?换作是让我来选,我还宁愿当索蓝西亚王或者大祭司,起码每天睡醒就有美女自动送上门,不必为了上女人而出生入死。 「这次我国举办十大庆典,要颁奖给十大恶人,你是当今大地上恶人之首,颁奖典礼上若是没有你出席,岂不是大为失色?所以无论如何都要邀你到来,但你行踪不定,找你实在是很不容易,幸好你突然在此地出现,真是……」 十大恶人之首?我深刻地感觉到,这个国家真是无聊到了极点。把我当成恶人,这个我没什么意见,反正从来也没谁当我是好人,但选出恶人之后要颁奖,这种行为我就不知道该怎么评判了,这票家伙大概每天吃饱饭没事干,就开始拿人来玩。 「大祭司阁下……」 「别那么拘束,刚才也说了,叫我老哥就可以了,我可没有把你当外人喔,哈哈哈!」 「呃……老哥,参加庆典是我的荣幸,能够拿到十大恶人的奖项,我也乱爽一把的,但我这次到索蓝西亚来,其实是有事要办,不晓得是不是能请老哥你帮忙一下呢?」 我尝试主导话题,大祭司也显得很配合,拍胸担保,说自己在索蓝西亚势力庞大,没有办不成的事,只要我说得出来,他就一定能够办到。 「嘿,倒也没有那么复杂,这次来索蓝西亚,是为了找我的几个同伴,我想请老哥协助寻找。」 和末日战龙的相关任务,现在不方便提起,我先请大祭司帮忙找寻阿雪等人,其中羽霓、紫罗兰不难找到,但提到阿雪是被一支神秘的精灵部队带走时,大祭司的老脸上露出了为难神色。 「这个……和军务有关的,老哥哥我管不太到啊,之前都是伦斐尔一人独揽大权,后来这个叛国贼政变失败逃亡,大小军务落到雷曼王子的手上,我虽然在他那边说得上话,不过若是涉及重大机密,那就没有绝对把握,这……」 大祭司的表情看来很尴尬,这可能是他真的无力相助,也可能是存心推拖,我决定作进一步的试探,便明白表示,自己行走江湖,淫遍所遇的每一个女人,更让她们不能自拔,这里头确实有我个人的独到奥秘,要是大家够朋友,我很有兴趣把这些奥秘拿出来作交流。 听到我这么一说,大祭司眼中神光闪动,被我勾起了兴趣,在一阵东拉西扯的遮掩后,他提出了心中的真实想法。 「兄弟,老哥哥听说……不久前伊斯塔的一场大乱,你大为活跃,帮助兽人让伊斯塔吃了大亏,可有此事?」 「确实有这回事,老哥该不会是要替伊斯塔出头吧?」 「当然不会,伊斯塔那票邪人与我有何关系?只是……根据我方获得的情资,兄弟你居然是当年大淫术师法米特·修·卡穆的隔世传人,精通他的淫术魔法,不晓得可有此事?」 自从巴格达一战,法米特亲自显灵现身,我就晓得这个秘密再难保守,将会有觊觎淫术魔法的人陆续找上门来,白拉登是如此,现在索蓝西亚也盯上了淫术魔法。毕竟除了淫术魔法本身,暗黑召唤兽的无敌秘密,也是会引起人们野心的瑰宝,我这个一术魔法传人怀璧其罪,不可能置身事外的。 咱黑召唤兽的秘密,我自己也一知半解,但淫术魔法方面的问题倒是简单,我早已打算妥当,只要有麻烦人物向我逼索淫术魔法,那我就不加抵抗,和盘托出,甚至作得极端一点,把淫术魔法书复制个一千几百分,逢人就发,我看还有什么人会来找我讨书? (淫术魔法已经抄了一分给白拉登,再多送人一分也无妨,我只要能修练就好,独占对我也没什么好处,且让别人去伤脑筋吧…… 早已想定的问题,根本不需要多考虑,我向大祭司表明,淫术魔法太过高深,我得之无用,早就愿意与天下贤人共享之,但这么贵重的东西不能平白共享,如果能够有适当的报酬,那么…… 话说得露骨,大祭司一下子瞪大眼睛,但反应却出乎我的意料。 「淫术魔法书?不不不,这是老弟你的压箱底宝贝,我要来何用?至于什么暗黑召唤兽,那更是提也不要提,我们索蓝西亚不搞什么黑暗东西的,要是被人知道我在研究暗黑召唤兽,会变成大丑闻的……」 大祭司连连摇手,把我的提案推得一干二净,这下反倒让我发楞,想不通他卖什么玄虚,又或者他胃口太大,所要的不只如此,故作姿态。 「唉,老弟,你真是搞错了,难道你把老哥当成那种会觊觎你神功秘宝的人吗?」 「难、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啦,如果我对那种东西有兴趣,早几百年就变成五大最强者了,怎么会只是一国大祭司?我对淫术魔法的兴趣,主要在于里头的一些神奇药方,还有增进淫玩乐趣的技术……说起来有点尴尬,精灵的寿命虽然长,但该有的问题还是会有,我和国王陛下的年岁都不轻了,到了这年纪,难免有些力不从心,古籍上说,淫术魔法里头有些独特秘诀,能让我等重振雄风,嘿嘿……老弟你知道我意思啦。」 原来如此,这个价码开得还真是便宜,只要几罐春药、几套壮阳术,就可以拿来当交换条件,对我还真是划算啊。 「老弟,老哥哥的建议你不为所动吗?那这样吧……根据我国的情资,你前来索蓝西亚……似乎是与那头战龙有关?」 咦?不可能吧?末日战龙的存在与建造,关乎索蓝西亚国运,如此重要的东西,难道也可以凭着几罐春药、几套壮阳术就谈定?索蓝西亚的国王、大祭司没有昏庸无能到这种程度吧? 「呵呵呵,末日战龙欧西里斯关系重大,其存在影响我国国运,怎么可能这么儿戏,拿你几瓶春药、几套壮阳术,就把所有秘密让你尽窥?」 大祭司摸着花白胡子,点头笑道:「不过……如果是几十瓶春药,再加上几十套房中术秘诀,这么动人的条件……我想哪怕我们定力再高,也抗拒不了这么甜美的诱惑啊。」 一句话就让我再次愣掉,索蓝西亚耗费多年心血、人力的国家机密,就在这么乱七八糟的情形下被出卖掉了吗?如果出卖国家利益是罪,这个大祭司应该可以直接去死了,而且……我忽然很替伦斐尔不值,要是他知道这里发生的事,一定很想死吧?早知道……就不用花那么大力气搞政变了。 古人说得好,最优秀的谈判与杀价法,就是面无表情、无动于衷,敌人自己就会把自己打倒了。或许是因为我太过出神,大祭司以为我是不为所动,居然再行加码,开出优惠条件。 「老弟,如果这些都还不足以打动你,那么,为了表示陛下与老哥哥我的诚意,有一件厚礼你务必要收下。我知道你玩惯了各国各族的佳丽,但索蓝西亚的绝色美人你绝对没接触过,今天且让你见识我精灵一族的美人艳色。」 大祭司说得自负,居然是要用美色来拢络我,尽管这场合不适宜,但听他拍了一下手掌,我还真的兴奋起来,猜想不到会是何种美人。 (意外相遇,他不可能特别为我准备女人,这一定是他自己私用的妾奴,品质应该很高,但……初见面就仲介美人给我干,他算是大祭司还是大皮条客? 心里有点暗自期待,我忽然察觉外头有点骚动,很可能是冷翎兰他们久久未得我的消息,按耐不住,打算要闯进来。要是真的让他们进来,我的娱乐就泡汤了,连忙出声制止,让外头的人别轻举妄动。 这一下简短担搁,帐篷的后方忽然被掀开,我抬起头,只见一个光艳照人的美女,五官精致,身材窈窕,光洁的皮肤在灯火映衬下显得格外粉嫩,正以一种典雅而不失美丽的姿态朝我走来。 尖尖的耳朵,说明了她的种族与身分,这名有着沉鱼之姿的精灵女性,并不是少女,而是一名成熟的美妇,这点委实让我感到惊艳,依照经验来说,越是年轻的女精灵,越能突显出她们的清纯自然,但这名美艳的精灵妇人,却让我见到另一种风情。 美丽的精灵丽人,身上穿着一袭白袍,下面的开叉很低,头发高高的盘在头上,略施粉黛,她是那种很有风情的美女,特别是一双艳光闪动的眼眸,总是一副快要滴出水来的样子,对着我微微一笑,我这才发现,她不仅长得漂亮,举止更是仪态万方。 「呃……还未请教?」 我转头一看,发现大祭司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离开,帐篷内只剩下我与这名美妇。 「黛媚丝。」 「哦,很性感的名字,但……」 「请您什么都别说。我虽然没离开过索蓝西亚,但也曾听过将军的大名,仰慕已久,您要是需要什么,就尽管对我说。」 黛媚丝走到我身后,轻轻地将我抱住,这是个危险的姿势,但我感到一阵幽香传来,成熟的女性胴体紧贴靠着,竟是舍不得拒绝。 「将军,您别急,先躺下来,我保证您连动都不用动一下,就能舒服到极点。」 黛媚丝说着,站起身,一颗颗解开白袍的扣子,雪腻的肌肤立刻暴露在我面前。 我觉得一阵眩目,肉茎一下子膨胀起来。黛媚丝轻轻把我推倒,脱下我的裤子,然后慢慢解下自己的白袍,又脱下底裤,一丝不挂地跪在我的身前,张开小嘴,含住我的肉茎。 「嗯……」 我知觉得通体舒爽,忍不住长叹一声。 「将军,您要是有了感觉,就别忍着,尽管射出来,时间多得是,一会儿我再陪您做一次。」 光看外表,很难想像这么一位端庄高贵的美妇人,会这么卖力地进行口舌侍奉,黛媚丝低着头,专心吸吮了一刻钟,她的技巧很好,力度掌握得恰到好处,每次我一有反应,肉茎紧绷,她察觉到就放慢节奏,而且不光是针对肉茎和肉菇,连肉囊也都仔细地舔遍。 剎那间的感受,彷佛在妓馆般享受专业侍奉,我舒服得眼前发白,肉茎已经膨胀到极点,开始分泌出淡亮的液体。 「唔,啊……」 肉菇酥麻无比,下一刻,大量jīng液喷入黛媚丝小巧的嘴里。黛媚丝并没有停止吸吮,一直到我射出最后一滴jīng液才松开,当着我的面,把jīng液吐到一个银色的酒杯里,虽然没有吞下,但看这样高雅的美妇用小嘴承接精浆,也是很刺激的画面。 「舒服吗?」 黛媚丝满脸绯红,紧挨着我躺下。 我还没有恢复过来,只是在美妇人光滑的肌肤上来回的抚摸着。 黛媚丝媚笑了一下,低下头,又含住我胸口,轻轻地吸吮着。我立刻觉得一阵触电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刚刚发射过的肉茎又一次开始膨胀。黛媚丝不停地吸吮,直到肉茎完全坚硬,才跨在我的身上,将mī穴对准我的肉茎坐下身去。 美妇人的花谷形状优美,粉嫩的蜜唇更是泛着艳光,这一切都让我再次亢奋起来。黛媚丝把肉茎一次次吞纳入紧窄滑腻的mī穴中,层层嫩肉紧紧裹住肉茎,令我几乎难以自制。 我两手握住美妇的纤腰,挺起肉茎,在她白嫩的臀间肆意插弄。那只雪臀圆润滑嫩,丰满的臀肉与阿雪有几分相似,但更加柔软,就像一团白腻的油脂般,随着ròu棒的进出不住摇摆,荡起波浪般的肉感。 黛媚丝蹙住眉头,洁白的牙齿不住咬紧红唇,勉强承受着我的奸淫。肉茎彷佛要撑裂她的mī穴,每一次插入,肉菇就像一只粗暴的拳头撞住花心,干得她浑身酸麻。 承接着交媾欢好的黛媚丝,似是娇柔无比,但无论我怎样冲刺,她都承受下来,纵情呻吟,恍若媚骨天生,尤其是下体淫液泉涌,像是吃了什么春药,反应越来越是狂野放荡,真是令我惊叹。 不多时,黛媚丝便脸色绯红,两手死命紧抓,用力摇摆着白嫩的雪臀,一边尖叫,一边剧烈地颤抖着,艳穴中滚出股股蜜汁。 「不是这样就完了吧?我还没尽兴呢!」 我挺动腰部,还不忘在黛媚丝的雪白丰臀上大力拍上两记。与少女的粉嫩相比,黛媚丝的肌肤更加柔润白腻,香滑光洁,眼见她已来了一次高潮,我心念一动,分开那只凝脂般肥白的雪臀。 黛媚丝臀间的嫩肛大而柔软,形状浑圆,柔腻动人,就像一朵娇艳的菊蕾,丹红欲滴。我挺起沾着她蜜浆的肉茎,顶住她软腻的屁眼儿,缓缓挺入。 黛媚丝发出细细的娇喘,柔腻的肛洞微微蠕动着,一点一点吞下火热的yáng具。随着肉茎的进入,她圆润的美臀彷佛变得膨胀,白滑的臀肉宛如一团油脂紧紧裹住ròu棒,不留丝毫缝隙。 我伏在美妇耳边道:「果然,早就有人开发过你这里了,是大祭司阁下?还是国王陛下?」 「……第一次,是国王陛下开的……」 随口胡扯的问话,居然误打误撞得到答案,我心里忽然有一种怪异感觉,但还不及细问,就只见黛媚丝伏下螓首,腰身轻轻扭动,光滑的雪臀夹住ròu棒,屁眼儿犹如一张柔腻的小嘴,含住肉茎根部,轻柔地吞吐起来。 我没想到她床技这么好,不愧是大祭司专门用来拢络我的美姬,以色媚人的尤物。我握住黛媚丝纤软的腰肢,肉茎在她紧暖的嫩肛内抽送起来。 黛媚丝发出甜美的叫声,那声音又软又腻,柔媚入骨。我一边挺弄,一边抚玩着她软玉般的身子。 成熟妇人独有的媚艳风情,在黛媚丝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她洁白的身子伏在榻上,双乳低垂,白玉团成般的圆臀高高耸起,红嫩的屁眼儿被一根年轻而充满无穷精力的肉茎干得翻开。她柔媚地低叫着,白皙的肉体犹如香软的花瓣般,散发出馥郁香甜的气息。 我略一分心,顿时精关松动,在这媚物体内一泄如注。黛媚丝合紧丰臀,用丝绸般柔滑的臀肉裹住肉茎,轻轻磨擦,使我射得分外畅快。 痛快的交合之后,我有着极短暂的一下失神,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是被黛媚丝吻醒的。 这次,黛媚丝从我的脚趾舔起,一直舔遍了我的全身,甚至还用丰满的乳房把我的肉茎夹住,做起了活塞运动,直到我又一次把jīng液射到她的乳沟之中才停下来。 短短时间就连来了三次,虽然是初次见面,但口交、乳交、性交、肛交就全搞了遍,我不得不佩服,索蓝西亚大祭司送出的美人果真是一等一货色,居然把一个如此具有贵妇风情的高雅女性,调教成一个床技一流,比娼妇还要放荡的双面艳女。 「黛媚丝,你的表现真好,不过……你应该不是那种专门被养来侍奉贵宾的官妓吧?」 「当然不是。除了国王陛下,我不随便与人发生关系的,告诉你你大概不相信,我在国内还有爵位呢。」 「哦?看不出还是一位伯爵或侯爵夫人啊?难怪你这么漂亮……」 我在美艳妇人的高耸乳峰上摸了一把,看着她媚眼如丝,心里忽然有种怪异的感觉。 索蓝西亚是个有规矩、有法度的国家,就算是一国之君,也不可能乱封宠妾爵位,换句话说,这名艳姬的来历可能很不普通。 「黛媚丝,看你年纪不大,怎么会被封有爵位的?是出身名门吗?」 「哪儿的话,我连女儿都有好几个,最小的一个,现在是我国有名的美人儿呢。」 「哦?叫什么名字?如果真是美女,我一定知道的。」 「碧安卡·希恩,你听过吗?」 何止是听过,我瞬间想起来有关碧安卡的身世,还有她母亲的相关传闻。 干!天上掉下来的礼物,果然不能随便乱收……外面的一群耶诞老人,不,是血衣电锯大队,不知道有没有哪位能进来替我收礼物的? 作者后记: 这一集写得比预期慢,迟迟到现在才出版,真是对读者不好意思。 难以处理的问题,除了剧情转折外,很大一个理由是因为床戏,几个常在床戏中出现的女角色,演出次数都已经让观众看腻,如果本集不能和她们做,那就要找个随便出场的路人甲来上,这也有违我的原则,很伤脑筋。 再者,上一集出版后,有人抗议「这一集有好大篇幅跟夏绿蒂有关,多到感觉这一集没什么重点」,这也让我很头大。 之前,总是有人抱怨床戏不够多,不像《阿里布达》刚开始写的时候那样香艳,尤其是有人动辄提起,觉得对羽虹的调教特别精彩,所以,上一集特别比照,用近乎一整集的篇幅来搞调教。 其实我也知道,怎么写都会有人不满意,果然,上一集就被人说是剧情没重点,整集都没有往前推进,这真是怎么写都会被骂,所以当文字工作者,还得要有相当坚强的心理素质,不然早就垮了,当然,要说厚脸皮也可以啦。 这一集,床戏篇幅缩短,通篇花在剧情上,不晓得出版后会不会又有人抗议,说什么不够香艳,忘记情色小说的初衷。嗯,我想是一定会的,那我明明知道是会,为什么还要说这些呢?唉,真是有够贱。 </div> 第一章 一月之玉 错点鸳鸯 索蓝西亚的皇室,有一个极秘密的丑闻,这是众所周知的事。说起来让人很想苦笑,但这个所谓的秘密,其实在各国情报机构都是公开的,因为这件事当初实在是处理得很烂,烂到很难把此事当秘密隐藏下去。 本代索蓝西亚王葛林斯,贪淫好色,自己的妃后妻妾搞不够,还搞上了皇后之母,利用皇后母亲入宫探望的机会,把这位贵妇人一奸再奸,奸了又奸,不但把皇后气得吐血身亡,还搞大了岳母的肚子,变成超级丑闻。 为了要处理大肚子的岳母,索蓝西亚王先封赐给岳母伯爵称号,再挑中麾下一名刚凯旋回国的老将军,令两人婚配,合理地摆平台面上的问题。 老将军在婚後不久,便暴病身亡,这个可怜的老东西,是连新娘的手都没碰过一下,就被妒火中烧的国王给杀人灭口。嫁入将军府的新夫人,「早产」诞下了一名老将军的「遗腹子」。 这个遗腹子,就是与我有几次对战经验的碧安卡。希恩,至於那名芳名远播的美艳岳母,我闻名已久,早就希望一见,想看看是什麽样的绝色,居然让索蓝西亚王甘冒伦常禁忌,不顾一切地上了她,还搞了又搞,让事情彻底失控,变成现在这耻辱结果。 想归想,这个想法没什麽机会实施,毕竟这位大美人身在索蓝西亚,也不可能跑出来行走江湖,身边的保安工作严实周密,我别说是一亲芳泽,就算要见一面都千难万难。 哪想到人算不如天算,我甫到索蓝西亚便碰上这位绝色美妇,不但遇到了,还在第一次见面的极短时间内,口交、性交、肛交全都上了,玩得这麽激烈的初见面,我之前还真的不曾有过,更想不到在极乐之後,我会承受这麽大的惊吓。 黛媚丝,这名美艳熟妇在索蓝西亚地位特殊,别的不说,光是她身为国王情妇兼岳母的身分,相信就没有别的男人敢与她乱来,现在大祭司让我搞了她,若说是款待贵客的初见礼,这个礼未免太大,後头必然有让我难以招架的需求,事情难办了。 正暗叫不妙,外头忽然吵闹起来,好像有什麽人想要闯进营帐来,听那吵闹的声音,应该是我的「友人」与「援军」,可能是因为我在这里太久没声没息,他们失去耐性,所以要杀进来了。 眼看情势要大乱,我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如果黛媚丝的身分这麽特殊,或许可以让她成为一着暗棋,现在我方深入敌境,却对索蓝西亚的状况一无所知,要是能把黛媚丝拉拢成我们这边的人,这虽然不敢说是绝妙好着,却也必能出乎敌人意料。 怎麽把一个女人拉拢成自己人?答案很简单,就是靠感情。 怎麽在时间极度缺乏的情形下,和一个女人发生感情?答案更简单,那就是下药。 华更纱搞的那个鬼药,目前还收藏在我这里,现在正好派上用场。「真爱」调制出的四颗药丸,一刻玉已经被冷翎兰给吞下,剩余的三颗药丸里,一日玉没有什麽意义,一生玉的後果太大。还是使用一月玉最为恰当。 趁着黛媚丝不注意,我快手快脚地取出一月玉,一下子就塞进她嘴里,她大吃一惊,似要呼叫,被我伸手一捂,惊叫声喊不出来,眼神却开始变得迷蒙。 与冷翎兰的状况不同,但「真爱」的特殊效果确实开始起作用,照正常的情况发展。只要黛媚丝一直看着我,就会打从心里爱上我,如此一来,有整整一个月的时间,这位美艳熟妇将会为我所操控,成为我埋在索蓝西亚的一着内应……唔,这种药真是超级好用,早知道应该让华更纱多弄几份才对的。 不过,理论是一回事,实际状况却是总有意外,就在我心里想得正爽,脸上也不禁露出微笑时,忽然一声巨响,营帐门口好像万马奔腾似的冲进来一堆人,我被这票莽撞的家伙给踹倒,硬生生与黛媚丝分拆开。 (糟糕!要是她看到别人,那就麻烦了……黛媚丝要是在这种时候看到了别人,「真爱」的药效就是为人作嫁,便宜了别人。浪费了一颗神药倒是没什麽,反正这药也不是我调制的,会心痛的人也只有鬼婆一个,但黛媚丝因此爱上了别人,不受我控制,那搞不好会生出弥天大祸来。 然而,在这样的混乱场面中,想要黛媚丝不看到别人,这种事情根本是不可能,因为一座不算小的帐棚内,一下子塞入起码二十几个人,这哪有可能不看到人? (她看到了谁,哪个精灵士兵?还是某个白家子弟,总不会看到大祭司吧? 呃,大祭司好像没有进来,那……抱持着怀疑的心情,我终於找到了黛媚丝,但映入眼中的,却是一幕不堪入目的惨痛景象。 刚刚搞完一次,黛媚丝未及着衣,只是简单把长袍披在身上,赤裸的美艳娇躯大半暴露在外,雪乳丰臀,还有那甫交合完的斑斑秽渍,无一不说明了刚刚发生的事实,令这性感美妇更增艳色。 「真爱」的药效已经开始发挥,黛媚丝仿佛见到了一生挚爱,将那个人紧紧抱住,而她所恋上的对象,是个身穿蓝色军装,作着男性打扮的帅气青年……嗯,仅仅是打扮而已,因为不管装扮有多像男人,那张俊美的脸我还是一眼就认得出来,她……就是我的亲妹妹,冷翎兰。 我不知道冷翎兰是什麽时候换成男装打扮的,但她现在确实身陷窘境,被黛媚丝给抱着,香吻不停地落在脸颊、颈项上,而冷翎兰眼中闪过的神色,与其说是厌恶,我觉得根本是恐惧,换做是一般状况,她可能早就把人踢飞出去,但身在异境,她大概也感觉得出黛媚丝不是普通人,不敢鲁莽出手,只能尴尬地被硬抱住,不断地伸手想推开,却抵抗不了热恋中的对方。 「冷……冶家兄弟,别乱来啊,这位是索蓝西亚的伯爵夫人,要是她掉了条毛,我们可能全部都要在这里陪葬的。」 因为担心有事,我特别忍住笑,出声提点,周围的白家子弟也是人人一脸骇然,有些反应灵敏一些的,面上已经从惊骇变成笑意,只是由於情况诡异,不敢笑出声来而已。 「……这里是在干什麽?变态百合秀吗?我开发真爱出来,不是为了看这种东西的。」 华更纱冷冷的一句,把所有白家子弟赶到营帐外,再冷不防地一指点出,让黛媚丝晕了过去。解救了危机中的冷翎兰。 「现在这是什麽情形?」 「我哪知道?」 我一句话回答华更纱的问题,冷翎兰忽然从旁边插上一句。 「大淫贼的名字果然不是白喊,所有的人在外担心受怕,你在这里风流快活,刚才搞得很爽嘛!」 不晓得为什麽,这句话听起来酸味很大,所以我也是直接回呛过去,「没有你爽啊,刚才人家可是抱着你在亲的,横竖法雷尔家的血统你我都有,大淫贼的称号我让给你吧。」 在这种地方发生口角没什麽意义,我们冷静下来,很快地离开了营帐,正想要寻找大祭司来问话,结果听到白家子弟的叫嚣声,连忙过去探看。 发生的事情说起来也很简单,刚才我驾着木橇冲出山谷,拉着琳赛在旁边,却把另一个没有战斗力的人给遗忘……好吧,我承认我是故意忘记的,反正那个女记者我也干到厌烦,保护她又嫌累赘,刚好趁这个机会把人甩下,要是她被山谷中的龙精或邪兽给干掉,那就非常理想,连杀人灭口的功夫都不必了。 我的这门心思,照理说别人应该都看得懂,不会多事来助,但百忙中我却忘记一事,那就是在场的还有个冷翎兰,即使白家子弟当夏绿蒂不存在,冷翎兰却不会对她置之不理。 就这样,冶翎兰在艰困的战局中保护夏绿蒂安全,带她杀出重围,一直到刚刚。夏绿蒂不知道是吃了太多淫药,又或者是在百多次空间转移的激烈战事中受太多刺激,精神上浑浑噩噩,迟迟没有回复过理性,而适才冷翎兰等人顾虑我在营帐中的安危,一起来在营帐外守候,把神智未复的夏绿蒂放在木撬上,暂时以此作为安置。 照理说,龙精已经退回谷中,夏绿蒂的安全没有问题,但就在冷翎兰等人冲入帐蓬的同时,有一名年老的精灵长者忽然出现,一看到夏绿蒂就两眼发直,也不管木撬旁边还有几名白家子弟在看守,就带着几百名精灵士兵赶了过来,把他们赶退。 白家子弟对夏绿蒂的安危没有义务,严格要说起来,木撬是白拉登之物,白家子弟对木撬的重视多过对夏绿蒂百倍,更不可能为了夏绿蒂而和精灵起冲突,被赶开後只是在外围鼓噪叫骂,看着几百名精灵士兵把木撬团团围住,不晓得要做些什麽。 他们不知道的事,我却是心下了然,只不过有些难以置信,对方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当我们强行突破几百名精灵士兵的防卫圈,闯到里头,恰好便看到一个令人惊骇的画面。 迷失神智的女记者,仍旧浑浑噩噩,趴躺在木橇上,眼神空洞,衣衫凌乱,但光溜溜的美臀,却像是两颗刚煮好的剥壳鸡蛋,雪润圆翘,挺在半空中,引人人胜。 这麽美丽的画面,如果後头没有一个污染大家眼睛的存在,那简直就是艺术了。可惜,在这个美丽的东西後方,有一个身穿白袍的年老精灵,刚刚解开了白袍下摆,露出了半截指头长的渺小东西,正在晃来晃去,而他本人见到我们这样冲进来,则是一脸又错愕又尴尬的表情,甚至还可以说是有点无辜地望着我们。 「……你、你们……怎麽可以这麽没有礼貌?一声不吭就闯进来……」 索蓝西亚大祭司用这麽委屈的态度对我们说话,我们……不晓得该说什麽才好。发生这样的事,他一点都不觉得丢脸,反而还一副认为我们应该先敲门再进来似的指责表情,这麽一个全然状况外的荒唐反应,我不晓得这位大祭司究竟是天生弱智低能?或者是他脑里已全然没有礼义廉耻的存在? 不管是哪一种,我由衷地同情起在这位大祭司手下当差的人们,再回想一下、凭我们这点人力,居然轻而易举地突破几百名精灵士兵的防卫,过程中也没发生什麽真正的冲突,我想这些精灵大概也是觉得太丢脸,所以防卫上虚应几下,放我们闯进来阻止这丑恶的秽行吧。 「哎呀,这位是索蓝西亚太祭司柏南克吗?」 华更纱对於眼前丑陋的一幕毫不动容,转过头对冶翎兰道:「你的情报很有问题啊,这老家伙哪里平庸了?能够干出这种事情来,他的资质简直天下少有,令我叹为觊止。」 换作是平常,冶翎兰定是勃然大怒,但或许是由於发怒对象太过偏离常识,这次连她都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额头,道:「是我的错,门缝里看人,走眼看错了高人,以後不会犯这种错了。」 这话从冷翎兰的口中说出,真是有够怪异,我不晓得该把这话理解成单纯的自暴自弃?或者看成是暗示「以後看到你这种家伙一定立刻宰了」? 不管怎麽样,现在这样的场面,不管柏南克再怎麽偏离常识,也不可能再搞下去,便悻悻地开始整理衣服,与我们对视,然後……场面一时间很尴尬,要打要杀也不对,要笑着过去拥抱好像也怪怪的,最後,还是把正义人士摆一边,由我这个贱字辈的来收拾场面。 「哈哈哈,老哥哥,怎麽如此猴急?连地方也不挑就搞起来?太没情调,也太委屈你的尊贵身分啦!」 「哈哈,老弟,你真不愧是老哥哥的知己,这里这麽多人,只有你一个是真心替我着想,真是相见恨晚啊,来,你我兄弟来个热情的拥抱!」 「嘿,抱归抱,麻烦把你下面那粒……哦,那条东西给收回裤子里去,要是莫名其妙被碰到,我怕今晚睡不了觉啊!」 被我点醒,大祭司连忙把衣服穿好,特别是把他那短小的东西塞回裤裆里,然後与我来个热情拥抱,哪怕是我和我亲生老子都不曾这样搂抱过。我不是不嫌脏,只不过有些事情总是要有人来做,就像厕所再脏也要有人去扫一样。 「唉,老弟。你们真是扫兴,怎麽在这种时候来碍事呢?」 「碍事?没有啊。我已经刻意拖延了,怎麽老哥你还未完事呢?给你大半天时间,你还没搞上去,这未免太差劲了吧?」 我和大祭司勾肩搭背,抛开身後众人,边走边说话,着实亲热,就听见大祭司很遗憾地重重叹了口气。 「唉,这就是需要老弟你来诊治的地方了,年纪一大,力不从心啊,我精灵族崇尚自然,前人典籍中也没有这类起死回生、重振雄风的法门,我和国王陛下忧心如焚,早烦透了,真是巴格,巴格野鹿!」 「啧?你好好一个精灵大祭司,怎麽会说巴格野鹿?」 「喔,我最近研究的前人典籍中,有一个同样也是性器短小,经常不举、早泄的种族,就是满口巴格野鹿的,我见着有趣,就学起来当口头禅了。」 「不对吧?你说的那个人种我也有听说,但他们不见得性器短小,经常不举和早泄啊,你看的是哪种前人典籍?应该不是精灵的圣典吧?」 「哈,我族的圣典早就看腻,有啥稀奇,我这两百年都被人类的小说故事吸引,什麽文豪、才子之类的我没兴趣,就是爱看三流到九流作者的作品,尤其是够意淫,也就是够yy的那种……巴格野鹿,」 「……嗯,真是巴格野鹿!」 ※※※※计画赶不上变化,这相信是古往今来所有英雄豪杰、智者贤人的共通痛楚,原本打算秘密潜入索蓝西亚的计画,现在可以宣布彻底报废,改变成来索蓝西亚参加派对,搞不好还是香艳刺激的乱交派对。 大祭司说,要我来参加十大恶人的颁奖庆典,这话原来不是说笑,他们除了十大恶人之外,还选了十大高手、十大美人、十大神兵之类的榜,要一起举行庆典颁奖,听说还有花车游行,真不愧是三流小说中毒的yy发烧友。 我们这一行人,变成了顺理成章的贵宾,拖着那架木橇,在过万精灵军队的护送下,前往附近的森林聚落中休憩,预备後天前往华尔森林,参加即将於那边举行的大庆典。 「庆典?应该说是国耻吧?我所认识的精灵,没有一个会把那种事情当成庆典的,这个国家到底是怎麽了?怎麽好像被什麽东西给迷了眼,尽是在做一些荒唐事情?」 冷翎兰对於眼前情势有很大的怒气,但我觉得她似乎没什麽资格发脾气,因为要骂起当今大地上的无能昏君,她名义上的老爸冷弃基也是个模范人物,之所以没有变成亡国昏君,那全都是因为冷月樱、冷翎兰这两个女儿的牺牲与努力。 相较之下,索蓝西亚这边的昏庸状况是糟糕,但好像也说不上特别差劲,至少……我不认为冷翎兰有批评的资格。 「怎麽了?你那是什麽眼神?我说的话有什麽不对吗?」 很不幸,虽然我一直保持沉默,希望不要多嘴惹祸上身,但冷翎兰还是注意到我眼中的揶抡之色,朝我发难。 「没有啊,冷提督说的都是对的,我哪敢有什麽意见?说多错多,要是一把刀劈下来就糟糕了。」 「你有话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说到你刚才的样子,你就不能像样一点吗?什麽朋友不好结交,非要去和那种精灵称兄道弟,搂搂抱抱,你一点都不觉得恶心吗?」 「恶心也没办法啊,我不抱,难道你去抱吗?满身正气的人都被你结交光了,我当然只能交一些匪类、丑类和败类了,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很公平啊!」 兄妹的无意义斗嘴就到此为止,我们都很清楚。再吵下去没有意义,处理眼前的问题才是要紧。 「要注意一点,三王子雷曼就在附近。」 我道:「我进入营帐之前,他就先走了,但那场战争进行时,他本人就在现场,还帮着搞定了龙精,力量好强,不可小觑。」 其实我更在意的,是雷曼手中的那支号角。从战场上的状况来看,龙精根本是被那支号角赶跑的,要是那支号角拿来吹我们,其威力……(记忆中,好像没有什麽号角类的神器专门克制龙族,那支号角……唔,该不会是创世七圣器之一吧,以威力来看,倒还真有点样子,但当时贤者手环并无异状,没有共鸣……唉,这手环时灵时不灵,光看手环也难以判断。若是有其他的创世圣器在旁,就能更准确地判断了,但阿雪失踪、羽虹坠海。 大日天镜、烽火乾坤圈都不在,我也没法作论断。 我们这个小队的全盛时期,手上持有大日天镜、烽火乾坤圈、贤者手环,倘若不是娜西莎丝食言,没把伊斯塔所藏的那件创世圣器给我,那七件创世圣器我们便取得其四。环顾史上,取得四件以上的国家级势力虽然罕见,却也不是没有,但区区一支几个人的小队伍,能取得四件创世圣器,这简直就是前无古人。 可惜,转眼之间,我们这支小队就分崩离析,现在回顾过往成绩并无意义,如何再创新的辉煌才是正题。这样说起来,我对那支号角实在很感兴趣,要是能够把它弄到手,应该可以大幅度提升我们的实力吧?但要怎麽巧取豪夺,这又是个问题了……「吹号角的那个就是雷曼?」 冷翎兰略显吃惊,「他的实力比我听到的更强啊!有机会倒是要与他交交手,看他比起伦斐尔又如何?」 「哦,你之前也没见过这位雷曼兄弟?」 「没有,我身分特殊,几次前来索蓝西亚都是秘密行动,非常低调,从不会见伦斐尔以外的人,更不会让旁人知道我入境,有时候连华尔森林都不进,直接在外会见伦斐尔,当然没机会见这位三王子了。」 冷翎兰表现出的想法,是高手的通病,见到强手就想要战一下,如果照我的意思,这麽麻烦的家伙还是用偷袭暗算搞掉,省得危险。 照理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冷翎兰与伦斐尔是一挂,他们与雷曼敌对,我又与伦斐尔不可能是朋友,那麽,我和雷曼之间又有没有合作空间呢?我相信,只要有足够的利益来推动,别说是雷曼,就算是黑龙王,我们都可以抱在一起狂呼兄弟,然而,我这次来索蓝西亚,是为了来摧毁人家的末日战龙,人家似乎不太可能一面看着我大搞破坏,一面抱着我叫兄弟吧? 认识大祭司柏南克,是一个难得的契机,听他许下的承诺,奸像只要把不倒春药、壮阳术交给他,末日战龙不过是一个可出卖的国家利益。不过说归说,说完以後杀人灭口不认帐的事,我自己也常常干,现在什麽状况都不明朗,要是百分百相信大祭司,弄到自己也死得糊里糊涂,那就真是很搞笑了。 (咦?其实我到索蓝西亚来,只是为了解决阿雪的问题,并不是非破坏末日战龙不可,要是有其他方法料理阿雪的困境,那我也……唉,真是想太多,现在连阿雪到哪去了我都不知道,想这些有很大意义吗?脑里的思绪很乱,还需要点时间去整理,正当我想厘清思绪,冷翎兰提出了一个重点,那就是索蓝西亚的这次军事行动大有问题。 「他们攻击山谷,引龙精出来,然後被龙精打得落花流水,这当然可以解释为情报蒐集不足,将帅无能,策划了一次乱七八糟的军事行动,可是……雷曼能斗倒伦斐尔,又稳稳地接掌了他的大权,当非无能之辈,那这次攻击山谷的行动,我觉得另有深意。」 冷翎兰提出的想法正合我意,事实上,我也有同样的怀疑,「你说得没错,最好的证据就是,我们现在原本可以起程回华尔森林,但却莫名其妙要在这里停留两天,这两天根本是全无必要的,除非……有人打算在这两天里头做什麽事,做那些……原本要做,却因我们意外出现而被打断的事。」 从山谷外的战争开始、结束至今,我不停地思考,冷翎兰说的东西我都想过,再依当时形势推判,有一个最合理却也是最不可思议的念头,令我不寒而栗。 假使索蓝西亚这边早知道山谷里头的龙精数目,而军队的狼狈败仗又在预期之内,那麽他们的目的是什麽? 血祭! 索蓝西亚是精灵之国,不是黑魔法之国,不可能像伊斯塔那样,肆无忌惮地进行血祭,制作万血灵珠之类的法器,或是施行大规模的黑魔法。然而,末日战龙这种超级凶器,距离所谓的邪恶魔法,其实也只是一步之隔,搞不好制作末日战龙的过程中,就有些步骤需要血祭也未可知。 那麽,派遣一万多精灵部队进攻这亡灵山谷,就算全军覆没,那也可以委推为军事行动失败,即使消息传到外国,没什麽人会想到这是血祭的一部分,毕竟牺牲一万多精壮部队来献祭,这种事情太过骇人听闻,索蓝西亚史上从未发生过,不是正常人会有的想法。 本来事情进行得很顺利,但我们这一行人突然出现,血祭的打算不得不中断,免得被我们撞破,消息传了出去,别说外国的反应与压力,光是索蓝西亚国内的骚动,就足以让政局变天。 索蓝西亚的精灵们,或许可以容忍一个昏庸的统治者,但绝不可能忍得下精灵之国的伊斯塔化,要是传出国内秘密进行大规模的黑魔法祭典,我保证这些精灵会群起攻之。 「可以肯定的事情只有一点,如果索蓝西亚真的有其他图谋,那在这两天一定会采取行动。」 我道:「通知所有人,这两天提高警觉,小心注意身边发生的一切,我不想敌人忽然发动血祭,而我们很搞笑地变成了祭品。」 这个提醒,冷翎兰不可能替我转达,自然是华更纱来代劳了。事实上,这个丧尽天良的冷血鬼婆,听到我把一月玉喂给黛媚丝後,简直是兴奋得两眼放光,摩拳擦掌,恨不得马上就知道药效结果,这时听我一委托,她马上趁机离开,不晓得干什麽去了。 华更纱一走,冷翎兰提出了压在她心头许久的问题,「现在我们已经不可能秘密潜入,索蓝西亚知道我们来了,也知道我们里头有什麽人,别的人还好处理,矮人是一定藏不住的,当索蓝西亚向你要人,你打算怎麽办?」</div> 第二章 灵肉买卖 廉价真爱 不可否认,冷翎兰提出的这个问题很棘手,甚至很要命。我们这些人突然进入索兰西亚,像冷翎兰还可以改作男装,只要她不把霸海拿出来晃,旁人就算看穿她是女扮男装,也不会立刻想到这事阿里布达的二公主亲至……当然,我觉得这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索兰西亚那边有九成五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 但比起冷翎兰,琳赛是一个更藏不住的存在,任谁都可以看出她是矮人,三王子雷曼那边也绝对知道她是来干什么的,届时,为了末日战龙,雷曼方面就会要求我们交人出来,敌众我寡,我们除了乖乖把人交出来,还能做什么? 当然,如果抱持着玉石俱焚的决心,我们可以当着雷曼的面,把琳赛干掉,肉体也瞬间毁去,来个一拍两散,谁也得不到藏在琳赛体内的秘密,这么一来不但可以阻扰敌人,说不定还能让末日战龙无法组装,皆大欢喜……只是,做到这一步好像谁都没好处,唯一会高兴的只有白拉登,未免太过本末倒置了。 冷翎兰道:“你也不可能用什么人道理由来推脱,这种话从你口中说出,太没有说服力,而且……对方来接人的时候,一定是用迎娶这个理由,你又怎么拒绝?” 这个……确实是让我没得反驳,我们本就是来送亲的,现在人已经送到,要是雷曼来迎亲,我很难说不行,况且,我们与琳赛非亲非故,又凭什么来替她出头? “所以,你是在催我早点把她干掉,大家一起肢解了矮人,看看有什么东西好拿,早点拿了奖品回家睡觉,是吧?” “我没有这么说。” “那你又是什么意思?” 冷翎兰的态度让我也搞不清楚,追问一句,就看她神色怪异,冷然道:“我也不知道,这次我是来协助你的,就是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可以处理这些问题。” 这真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心态,我难以理解这个变态妹妹的想法,不过这件事也确实改由我来处理。 “琳赛那边,我会去搞定,但有一个麻烦人物要扔给你,说不定你可以去和她聊聊。” “谁?” “夏绿蒂啊,你的女性同胞刚才差点被奸了,你这个公认的女性救星,总不会毫无表示吧?” 我说冷翎兰是女性救星,这话不假,阿里布达境内的女性,只要有了什么冤屈,往往都会视图向这位女性救星求援,虽然不是有求必应,但也替不少女性伸冤雪恨。 只不过,我提她女性救星的这个外号,却没有什么好意,因为整个阿里布达都知道冷翎兰没有男人,凡是男性说到这个女性救星,都当她是个搞同性恋的冰山女,这件事冷翎兰自己也知道,听我这么一说,她当然晓得我的意思。 “强者自强,我不是保姆,不是什么地方有个女人哭,我就会跑去拯救,只有自己能够站起来的女人,才值得我去帮一把。” “你觉不觉得自己很神经病?既然人家自己站得起来,又哪还需要你来帮忙扶?” 这句话是单纯找碴,我也明白冷翎兰的意思,是帮忙扶起那些能站却未站起的人,但她没有受我这句找碴所困惑,冷冷道:“自己站不起来的人,我又能帮到什么?” 话很冷,可以看出来冷翎兰着实看不起夏绿蒂,虽然碰到她性命危险,还会基于人道,出手救援,但要她去顾到夏绿蒂的心情……很明显,冷翎兰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 我也不再说什么,离开了这座营帐,出去寻找琳赛,脑里却在思考很多东西,之前冷翎兰对夏绿蒂颇为重视,不但为她引荐,让她去金雀花联邦发展,就连在装甲列车上战斗时,都为了夏绿蒂而住手停刀,这才中了暗算,被我所擒下。 那时候,冷翎兰是把夏绿蒂当成一名自立自强的新女性,欣赏她的人格特质,这才会对她青睐有加,屡屡扶持,但后来看见了夏绿蒂的丑态,发现她已经沉沦堕落,不可自拔,以冷翎兰个性上的洁癖,自然不可能再对夏绿蒂有什么好感,甚至还说得上嫌恶,如此一来,就变成现在这样子了。 冷翎兰喜欢什么人、讨厌什么人,都是她的自由,我管不着,但身为她的兄长,我其实有一个劝告相对她说。 (你够坚强、够倔强,但人心其实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强,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像你一样,如果是用这样的标准来要求人,早晚有一天,你自己是会吃苦头的啊……我觉得我的预测早晚成真,但话又说回来,我自己的仇家也够多了,似乎没有资格指点别人如果不被砍吧? 那些白家子弟正忙着回收木橇,我碰到他们,着实慰问了两声,他们这一整天忙着挥电锯斩人,实在是够辛苦的了,不过,最后在山谷之中的那一仗,我确实很好奇,因为他们杀出山谷时,杀气腾腾,势若疯虎的姿态,确实是非常惊人,把所有精灵们都吓到了,到底他们为何能这样战意如虹呢? “我实在很佩服你们啊,如果天底下每个士兵都能像你们这样勇猛,那就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了。” 我出言赞叹,哪想到此言一出,所有白家子弟脸色一沉,有几个简直是哭丧着脸,唉声叹气地过来与我拍肩膀。 “我们真是羡慕你啊,想逃跑就可以逃跑,我们本来也想逃的……” “你以为我们真的那么勇猛吗?我们比你更想逃命,龙精耶!谁想去和那种东西硬碰硬啊!” “是啊,那么恐怖的硬仗,如果能逃谁不想啊,但是……院长威胁我们要硬着头皮上……” 听起来还是为了华更纱的威胁,众人才豁出性命勇猛杀敌。然而,华更纱到底威胁他们什么呢? “院长说,我们今天注定要血染全身地出山谷,如果有谁想临阵脱逃,她就直接对大家下血咒,用我们自爆后的精血去摧毁敌人。” “这个……恕我多口,你们受到这么残酷的对待,难道都不会想要当逃兵的吗?” 意想不到,我这一问居然换得了他们的摇头。 “你有所不知,我们家侯爷也好,华院长也好,对我们而言都是传说级的英雄人物,他们的做法可能我们无法认同,但我们相信,那是因为我们的智慧、见识不够,所以才不能认同他们的做法,不过只要贯彻他们的指今,坚持到最后,结果一定是好的。”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这些白家子弟的表情非常平静,甚至还说得上是坚定,最难得的还是每个人表情都一样,这点着实今我心服口服。 这些白家人并不是那种愚夫愚妇,透过与他们的相处,我知道他们都受过高等教育,学养、素质不俗。是文武双全的优秀人才,尽管现在看起来像是喽啰,不过只要他们的培训结束,将来出任组织中的干部,假以时日,都会是大人物。 那么,这样的他们仍对白拉登、华更纱五体投地,近乎到了盲从的地步,这是因为素质越高的人越有盲点,更加好骗?还是因为白拉登、华更纱确实有通天之能?我相信后者的成分居多,但……前者的成分应该也吧? 我本来以为,大地上最变态的人就是我老爸,不但自已是个疯子,把第三新东京都市打造成上下一心,所有人对他完全拥戴、绝对服从的钢铁要塞,想不到还有别人也能做到这等效果,说起来若是将来有机会,我该好好向白拉登请教一下抚驭之术,看看到底是用什么技巧,能让手下如此尊崇自己。 “嘿,辛苦了,你们忙吧,我去找矮人公主谈点重要东西,哦,那个木橇如果不要了,千万别劈了当柴烧,我对那东西有很大兴趣的。” 告别了白家子弟群,我去寻找琳赛,却发现琳赛不在她被安排的营里,这把我吓了一跳,以为手上的这张王牌夫落,连忙发动白家子弟找,最后问起了附近的精灵士兵,听他们说,琳赛似乎是一个人往树林走去,我马上跟着也朝树林前进。 要是琳赛失踪,我们虽然少了一个烫手山芋,却会因此完全失去主权,与末日战龙的相关筹码彻底没了,很不划算。幸好,走进树林没有多久,就看到琳赛在前头。与几名精灵士兵一起讲话,为首的一名是个毛头小子,一边和琳赛笑着说话,一边拈着林中的花草树木,似乎聊得很开心。 “琳赛,你在干什么?过来啊!” 听见我的叫唤,琳赛挥了挥手,朝我这边赶过来,而原本与她在一起的几名精灵士兵,见到了我的出现,全都掉头离去。对这些精灵来说,我是一个不共戴天的仇敌,不管大祭司与我有多友好,他们对我的憎恨却是不会改变,见到我靠近,自然是要全部走光。 “琳赛,你和这些人在搞什么啊?” “他们都是好人啊,我问他们是什么人,他们说自己是三王子的属下,我们就聊起来了。他们都很懂花草,我以前在国内的时候,每天都栽花种草,养了很多的花花草草呢,和他们谈这些,他们都懂喔……” 琳赛说的兴奋,小小的脸蛋看起来容光焕发,打从认识她以来,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好精神,想想着实很是同情她。 在罗赛塔,这个少根筋的小丫头,虽然有王家血脉,却完全过着与世无争的平民生活,要不是这一次被找到送货,她这辈子也不会和阴谋诡计有什么关系,现在她落到这种地步,虽不能说是我们的责任,但总觉得是……“你还是小心一点好了,那些家伙都是军人,平常杀人防火惯了,你这样子与他们接触,搞不好被他们在这里轮奸八十遍,那时候想哭都来不及了。” “不会啊,我们一起讨论花草,他们都是和善的好人啊,如果是凶恶的人,不会这么亲近植物的。” “哈,好笑,亲近植物就是好人,那世界上最好的人岂不就是植物人?” 我这句强辩真是说得有够冷,真的要说起来,那些精灵士兵再怎么不可靠,也不会比我们更危险,我们才是真正对琳赛有私心、有不良企图的人。 几句话说完,终究不免要回归正题,琳赛忽然沉默了下来,我想她也很清楚,我找她是为了解决问题,而解决问题和解决她快变成同一件事了。 “嗯,琳赛,我想你应该还记得,送你来索兰西亚,是为了送你来与三王子完婚,这也就代表……” “代表藏在我体内的东西,要被拿出来交给三王子了吗?” 琳赛平静地说着,脸上的表情无忧无惧,平静得甚至还带点微笑,如果不是因为对她有点了解,我一定会把她当成白痴。 “是这样子没错,但我们也研究过,只要我们先把你体内的核心取出,对三王子那边来说,你就失去价值,也就不会再针对你做什么,你也就安全了。” “可是,华姐姐告诉过我,从我体内取出核心,这也意味着我会死亡,如果我就这么死了,那三王子不管对我有什么企图都不重要了啊。” 死鬼婆,平时说话也不见你那么老实,怎么对着琳赛就把什么都说了?你这是想帮她还是想害我? “呃……事情也没有那么糟糕啦,有法故有破,我相信一定有不伤害你而取出核心的办法喔,你别看我们这边的人好像不怎么样,其实我们一个个都身怀绝技,就算放眼大地,也找不到几个在专业领域上能与我们较量的。” “是啊,华姐姐也是这么说呢。” 真的吗?这实在太好了,鬼婆虽然是鬼样,但到底还是有一个“婆”字,还有点人性,关键时候还是会说几句人话的。 “华姐姐她说啊,根据她的专业判断,我在取出核心时死亡的几率起码有八成五,不受伤害的可能低过万分之零点一,还说她在这方面的专业能力,全大地上没几个能胜她的,她判断会死的伤病患者,就绝对没得治也没得救,所以我是完蛋了。” 真是够了,这个鬼婆不但没有人性,恐怕连人字怎么写都不知道,她以为这是对小孩子说鬼故事,说得越恐怖越好吗?难怪她自称只是打工大夫,如果她做专职,所有病人没被她治好,就先被她活活吓死或气死了。 “总之,你别烦扰这个,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 话说到这里,我忽然觉得自己很荒唐。找琳赛来说话,是为了让她做好心理准备,不是为了向她承诺什么,更何况,以现在的情况,我又能承诺她什么?保护她吗?姑且不论我的同伴是否会支持,我自己哪承受得起保护她而造成的损失? 就在我感到迟疑的时候,琳赛却主动开口了,“这样子真的可以吗?如果我不死,核心拿不出来,你们这样不是会很困扰吗?” “嘿,你脑子有病没病啊,怎么我觉得你一直很想寻死的样子?用不着这样吧?” “不是啊,我……我只是……” 琳赛侧着头,很抱歉似的笑着,“我只是看到你们困扰的样子就会觉得难过而已。你们也好,三王子那边也好,都是办大事的人,做的事情好像都关系到整个大地,我如果只想着自己,不知道会不会耽误到大地上的所有人,一想到这个,我就……” 琳赛不通世务是事实,但她绝对不是一个笨蛋,相反地,这个女孩其实很聪明,我们对她说什么话,她不仅听得懂,还迅速举一反三,如果她不是什么事情都先站在别人的立场来想,光是她的冰雪聪明,就有可能为我们增添许多麻烦。 不过话又说回来,冰雪聪明的女人不可怕,倘使她只是一个普通的聪明女孩,我早就动手把她头看下来了,聪明女孩不难搞定,自以为聪明的女人更好摆平,偏偏就是这个笨头笨脑的少根筋女孩,让我每次手举起来,都放不下去。 说起来也很奇怪,我是为了要救阿雪,所以才牵扯入这些事端的,但是事情发展到现在,阿雪的下落不明,我却在这个矮人少女的身上,隐约见到了阿雪的影子。 同样的乐天,同样为人着想,还有同样的自找倒霉,真奇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嗯,这个……我想……” 我忽然发现,没法对琳赛说些什么,既无法承诺,又不想鬼扯一些没意义的东西,就连说谎骗她都觉得没意义。那么,我还能做些什么? “约翰先生,我想要问你一件事……” “哦?什么事啊?” “听人家说……你在那个方面的本事,当世第一,能让女人快活到不想活了,是不是真的啊?” “这……这这这这……你听谁说的啊?还有,你问这个干什么?” 琳赛的话,让我觉得不知如何回答,总不能哈哈笑个两声。然后借机夸耀自己的性能力吧? 不过,否认又没什么意义,所以最后的选择就是默认,只是我仍想不明白,琳赛问这个是想干什么? “我啊……其实是很怕死的。” “那就珍惜生命啊,又没有人说你非死不可,你也别老是一副急着去牺牲的样子。” “可是,没有办法啊,也不是我想努力活下去,就能长命百岁的,但不管怎么说,即使是要死,我也想死得开开心心的,没有遗憾。” 琳赛捧着脸,笑得像是一个小傻瓜,我正想着她到底要说什么,就看她转头对着我,道:“我还没有做过那种事呢,如果就这样死掉,太可惜了,一定要找个专业人士来试试看。约翰先生在这方面是整个大地的名人,最专业不过了,能请你来帮我的忙吗?” 真没想到,被人在这方面当成专业人士,那岂不是把我当成男妓吗?换作是别人说这句话,我应该很火大,但如果是一个小女孩临死前的要求,这个……我好像没有理由拒绝吧? “不过……人家觉得这样子怪怪的,因为之前都听人家说,一男一女要有爱才能做那种事,所以才叫做爱……如果女人没有爱也做,那……那就是小淫妇了,人、人家还不想变成小淫妇。” 看这个矮人小可爱耍笨,是还满有意思的,但她开的要求可不好搞定,一方面想要做爱,一方面又想要真爱,这真是又当婊子又要立牌坊,就连我也不晓得怎么满足这么高的要求。 换做是别人,我早就一脚把人踢飞出去,还顺便踢下几颗牙齿,但对着这个小笨矮人,纵使为难,我也得耐着性子来办。 从裤口袋里取出一条手帕,我把手帕平铺在琳赛的头上,乍看之下,很像是一条白纱,我清了清喉咙,用凝重的声音,道:“约翰法雷尔和琳赛今日在此举行典礼,约翰,你爱这个女人吗?嗯,我爱。那琳赛你爱身旁这个男人吗?嗯,我就当做你爱了。” 一番自问自答后,我伸手揭开了琳赛头上的手帕,随便一扔,道:“礼成了,不用废话,要做爱的就开始脱裤子吧,别浪费时间。” 照我意思,这么直接脱祥子上就可以了,但却碰上了琳赛的激烈反抗,她似乎觉得这样不符合她所期待的亲热模式,死也不让我把她的裤子脱下来,但在挣扎之间,我意外发现这个小笨妞的屁股圆圆,结实有肉,搞起来应该也满爽的,就这么开了她的处,想起来还挺值得期待的。 “喂,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啊?再拖拖拉拉,我就硬上了。” “不……不行啦……现在这样子就干的话,人家就变成小荡妇了。” 琳赛说着,又发出一声惊叫,裤子被我扯开了一道缝,露出了虽然不够白皙,却很浑圆结实的香臀,看得我色心大起,但还没来得及伸手过去,就被琳赛遮住了。 “约翰先生,你不是有药吗?” “是有啊,呃……说了半天,原来你是打这个注意啊,早点明白讲嘛!” 我这时才明白琳赛一直讲爱啊爱的是什么意思,如果直接喂她吃了“真爱”就算没爱都可以生出爱来。说起来这些女人还真怪,明知道爱得不真实,还是前仆后继地去追求,这到底是自己喜欢骗自己?还是……如果要使用“真爱”那也不是问题,我手上还有两颗,一日玉与一生玉,这两颗药丸里头……一生玉的效果最强,即使不能真的有效一生,但看华更纱自信满满的样子,维持个几十年的药效应该没有问题,然而琳赛的一生……搞不好就剩下短短几天了,甚至是几个时辰,一生玉就这么拿来用,太浪费了。 这么说起来,还是拿一日玉比较划算,吃下去以后过个浪漫的一天,然后搞个一夜情,处理快速,符合现代潮流。 我打定主意,预备拿出药来给琳赛吃,但才从怀中取出装药的瓶子,还没来得及把药瓶打开,忽然就听到远处传来一声怒吼,一个青年从远方林木后大步路出来。 跑出来的这个精灵青年,其貌不扬,虽然说不上丑,但在专出俊男美女的精灵族中,他的长相已经够让人摇头了,身高也不高,五短身材,配合上一脸怒容,更是难看,我花了点时间才认出,她就是刚才与琳赛相谈甚欢的那个精灵。 他叫喊的声音很大,用的是精灵语,我对索蓝西亚的语言所知不多,只能依稀听懂一些简单字句,不过配合那名精灵青年的表情,我大概也猜得出来,他是在喊我离开这个女孩,别对她做一些卑鄙举动。 碰到这么有正义感的精灵,还真是让我感动,毕竟刚才又强扯人家女孩裤子,又拿出药瓶摇晃,怎么看都是坏人的动作,也就难怪有人想出来英雄救美了。 换做是平常,我倒还真有兴趣玩一玩,先把热血的正义青年踢倒,然后当着他的面把琳赛给奸了,最后再撒尿在他脸上,让他明白这个社会的黑暗面,从此心理扭曲什么的,不在话下。 然而,这个精灵青年不是独自跑出来,后头还跟着十几个身着军装的精灵,每个人看来都是很气愤的样子,摩拳擦掌,大步朝这边冲来。说来也真是奇怪,这些家伙刚才都躲在树木后头偷看,现在才跑出来,那刚刚死在后头做什么?难道是想偷看春宫戏? 不管怎么说,好汉不吃眼前亏,这票家伙明显对我不怀好意,要是我蠢到继续呆在这里,那等一下就轮到人家来让我见识社会黑暗面了。 “琳赛,你和这些植物人慢慢聊花草,谈情说爱的事情我们稍后再谈,我先开溜……不,是先回去办正事了。” 扔下这样一句话,我匆匆离去,觉得琳赛应该不会有安全问题,反倒是她提出的那个要求,为了安全起见,最好找华更纱了解情况,免得再用药用出问题。 “什么?那个丫头要你做这种事?” 华更纱听了我的要求,伸手摸着下巴,沉吟道:“真爱是我苦心钻研的作品,使用上不成问题,不过……用在这小丫头的身上,总觉得很浪费啊。” “将将就就啦,不用在她身上,难道要用在你身上吗?” “不行啦,之前就说过,我是不能上的。” “干,我就算去上路边的野母狗,也不会来上你的。话说回来,以前我是干过女矮人,但没有帮女矮人开苞过,为了不搞出什么问题,我想你帮我再配点药,看看是让她吃了兴奋发情,或者是麻痹不痛,总之就是让她爽一点。” “做这种东西是不成问题啦,不过……” 华更纱皱起眉头,看起来像是非常困扰的样子,喃喃道:“这样一来等于是要我做好事,我平常是从不做好事的,现在来搞这种东西,很伤脑筋啊……再说,你自己也是药剂大行家,何必要我来调?” “嘿嘿,你本事比我高,由你来动手,我才有机会偷师啊!” “那就交给我吧,不过我要再强调一点……我是不能上的。” “……我也再说一次,我就算去上路边的野母拘,也不会来上你的。”</div> 第三章 阴风怒号 雷电霹雳 华更纱答应帮我调配药剂,搞定琳赛,不过这需要花点时间,至于她从哪里弄来原料,这个我就管不到了。 深夜时分,我本来可以去找大祭司去鬼混,但冷翎兰来找我,要我与她一同出去,这自然是没得推辞。 冷翎兰三更半夜找我出门,当然不会是为了谈情说爱,事实上,我对她想探查的那件事也很好奇,来到索蓝西亚之后,见到的每一件事都是错乱而荒唐,我有必要尽速了解这边到底在搞些什么。 我和冷翎兰躲在树林里,窥伺整支部队的情形,发现精灵们只是很正常地在休憩,看不出什么异常调度的样子,这让我们觉得很奇怪,难道精灵们就这么虚度时光? “也许……索蓝西亚那边没打算调动部队?” 冷翎兰的疑问,我觉得不解,“开玩笑,不调动部队,那搞这么一支大部队来干什么?血祭总要祭品吧。” “他们本来可能有这个计画的,但现在多了我们的变数,我不觉得他们还会那么明日张胆地硬干。” “有道理,那你如何打算?我们总不能去跟踪大祭司吧?那个老头一副鸟样,有什么重要事情也不会找他执行的。”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不管他们的做法是什么,最终目的仍是那座山谷,我们直接去山谷那边埋伏。” “呃,胆子太大了点吧?龙精可不好惹,更别说那山谷里可能还有什么厉害魔物,要是靠得太近了,连我们都会有危险的。” 我的顾虑是常识,但对于一向习惯冒险犯难的冷翎兰,她就完全不把这些危险放心上,提着霸海,就想往那座山谷闯去,最后我们达成协议,姑且先不进入山谷中,在山谷外头观察状况,如果里头有什么动静,我们也可以及时发现。 从道理上来说,我认为冷翎兰的猜测正确,索蓝西亚的目标是这座山谷,不管要搞什么,都得从这里头去着手,但在不动用军队的情形下,要完成目的,那就代表执行者可以取代军队的功能,也就是有着违反常识、以一敌万的惊天力量,这虽然还比不上法米特、夏洛堤那样的境界,却绝对有五大最强者的实力。 “奇怪,没听说索蓝西亚有此能人啊……这样的强者,总不会突然冒出来吧?” 我略微表示质疑,冷翎兰摇头道:“国家级的势力,有些情报不可尽信,在今天亲眼目睹之前,我们也没听说索蓝西亚有这样一支号角神器,没听说有那样的青年高手,更没听说有这么荒唐的大祭司。” “嘿,但是有听过这么漂亮的国王岳母,而且我还上到了……玩笑话,只是开个小玩笑,别那么一副火大的表情。” 我道:“说实话,你如果与吹号角的那个青年高手对战,胜负如何?” 冷翎兰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摇头道:“很难说,他表现的力量虽强,但不晓得有多少来自他本身,就算是计算他使用号角时的综合实力,也要看号角是否有什么克龙的属性优势……单就目前来说,我不如他,但实战未必不能取胜。” 这些话说得很实在,判断得很客观,不卑不亢,又没有半点用处,所以我把它当成是一段很中肯的废话。 “有动静了,你看那边的天空,怪怪的……” 黑夜之中,冷翎兰注意到了天空的异象,周围没有什么风,但满空云层滚滚而动,一大片黑云迅速涌来,朝着山谷的方向逼近。 冷翎兰道:“乌云中有很强的妖邪之气,这不是普通的云,一定是有什么邪恶东西在云里。” 我同意冷翎兰的看法,无论是人或物,有个黑暗属性极强的东西,引来满天乌云遮掩,飞行于空,以高速逼近山谷,无论目的是什么,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索蓝西亚果真是有备而来,这股能引动天云的强绝力量,如果是神器,那肯定是创世圣器的级数,而能够将它发挥到这种程度,没有第八级以上的力量绝难做到。 “对方的目标在峡谷内,我们在这里看不到什么的。” 冷翎兰道:“我们也进山谷去,至少要在入口的地方看。”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觉得冒这个风险很值得,便同意了冷翎兰的意见,一起赶赴山谷口。我的武功只能算“防身拳脚”根本无法与冷翎兰相比,所以就由她拉着我奔走。 路上我不时分神注意天上黑云,发现这朵巨大的黑云里不只蕴含浓烈邪气,还有许多魔物藏匿云中,猛兽、凶禽、邪灵、恶妖,张牙舞爪,时隐时现,简直就是一支妖魔大军,声势惊天动地,随着黑云的迫近,阵阵恐怖的魔物嘶吼之声,令人心头震动。 冷翎兰动容道:“好厉害,我从没见过这种魔法,这应该是究极魔法了,想不到索蓝西亚藏着这等厉害人物,不晓得这一式魔法叫什么?” “……暗系究极魔法。阴风怒号。” “你说什么?” “没什么,别进峡谷,在谷口看就好了,不然会遭池鱼之殃。” 冷翎兰同意了我的意见,当大片黑云终于来到山谷的正上方,我们也来到了山谷口,看到山谷内的邪灵与龙精被惊动,从沉睡蛰伏的状态中苏醒,发出凶恶的咆哮,仰首翘望天上的黑云。 紧跟着,天空就像是破了一个大洞似的,黑云化作一道巨大的滚滚奔流,成千上万的大小魔物,随着奔流一下子倾泄入峡谷之中。邪物对邪物,两边并不会亲热地抱着对方跳舞,而是直接进行弱肉强食的残酷场面,一场激烈的血腥大战就此展开。 用血腥这个字眼来形容,那是有点不对,因为峡谷中的不死系魔物,龙精、骷髅妖之类的根本没有血肉,就算被打散了骨架,也不会流半滴血出来,而什么殭尸、活尸,它们的血也早已凝结,大卸八块后流出的东西……似乎也不能说是鲜血。 但不管用什么样的形容词,都不能改变这场战争惨烈的事实,无数的妖魔互相攻杀、撕咬,胜负生死在瞬间分晓,败者在瞬间就被粉碎。黑暗世界的优胜劣败,没有半点情分可讲,败者不但没有逃生机会,躯体被粉碎,连魂魄、精血都会被吸蚀,万劫不复。 凄惨的画面,在我和冷翎兰的面前上演,成千上万的魔物大军确实是恐怖,个别的魔物素质已不可小觑,总和起来,简直是一支无可匹敌的蚂蚁雄兵。龙精虽然是不死系的顶点魔物,可是当那一大堆人面鸟、鬼头蛾、赤尸夜叉……前仆后继地涌上,冒着龙精所召唤来的狂风与烈火,疯狂攻击,在这样的情形下,就连龙精也支撑不下去了。 “吼~~”一只龙精发出痛苦的悲嚎声,它原本惨白色的骨头,如今已变成黑色,被无数细小的魔虫所覆盖、噬咬,它发动魔力,招来一道雷电狂笞而下,电光过处,附在骨骼上的魔虫被殛死、脱落,但骨骼也被击出裂痕。 类似的情形不断发生,龙精确实是可怕的邪物,来自黑云中的万千魔物尚无法有效对龙精形成致命伤害,但在它们的疯狂攻势下,十多头龙精身上的伤口、龟裂越来越多,至于山谷中其他的邪物,正在如此激烈的战斗中遭受灭顶之灾,与来自黑云中的魔兽,以近乎同归于尽的方式,迅速消减着对方的数目。 我和冷翎兰躲在山谷入口处窥视,彼此都觉得怵目惊心,战争的惨烈程度超过想像,这不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根本就是一场玉石俱焚的竞赛。 “生与死……华丽的生命更替在瞬间发生,单纯以一个观众的立场来说,这一幕还真是美丽。” “看不出你倒还有诗人天赋,我就不觉得这些有什么能算美丽,只要是战争,都是丑陋的……” “哦,二公主叱咤沙场多年,说出这样的话,不觉得奇怪吗?” 我低声开着玩笑,尽量不让冷翎兰发现我的激动心情。 阴风怒号,是暗系的究极魔法,什么系姑且可以不论,但究极魔法发动时对魔力需索极大,有本事凭一己之力发动究极魔法的人,其实力已进入最强者级数,我确实想不通,索蓝西亚怎会突然出现这等高人。 不过,这并不是我激动的理由,真正令我胆颤心惊的,是这一式究极魔法的本身。最初看到那一大片黑云时,我并没有意识到它的意义,直到在大片黑云之中发现魔物,确认这是究极魔法时,我才蓦地惊醒。 大片黑云高速移动而来,破城拔寨,杀伤力石破天惊,当年也是同样的情形,同样的大片黑云,同样的阴风怒号,一日之内消灭了凤凰岛! 那时,这一式阴风怒号是由黑龙会的人发动,甚至极有可能是黑龙王亲自施法,一战令凤凰岛覆灭,改变了羽族称霸南蛮的历史,但黑龙王、黑巫天女如今早已死去,黑魔法之国伊斯塔又人才凋零,我一时间确实怎么都想不出,当今世上还有谁如此生猛,能使出这一式阴风怒号。 无论如何,对于眼前所发生的事,我脑海中只有一幕影像,那就是一头阴森恐怖的黑龙,盘旋飞舞,发出惊人的啸声。 “……黑龙会……” 我低声的惊叹,冷翎兰并没有听见,被山谷中魔物大混战所震惊的她,慢慢回复节,估算着这场战争的胜负。 “应该……是同归于尽吧?” “如果不考虑龙精,那确实是这样,但若把龙精纳入考量,前面的这些战斗只能算前奏,为后头的攻击作准备。” 我肯定地说着。回忆起凤凰岛的灭亡,我记得阴风怒号这一式黑暗魔法,是先释放出万千魔物作正面袭击,同时发动多重属性攻击,其中还包含石化效果。 石化之术在魔法之中,算是满毒辣的攻击招数,但要把生物石化,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简单来讲,就算要扔个大火球出去,目标物都会拔腿开溜,更别说要目标物傻傻地站着变成石像。 普通人的印象,石化术一旦起作用,就会把人从头到脚迅速化为石像,但在术者看来,石化的过程虽然快,却不是完全不可能自救,只要同时发动护身型的魔法、结界,就有可能把身上的石化术解除,若是随身还装备了抗石化的神器,那就更为事半功倍。 即使是武者,也有能够破解石化术的法门。普通的武者碰到石化术,那当然是死路一条,乖乖当石像罚站一百几十年,但如果是绝顶高手,只要在石化术甫发作的瞬惑间,以最高速度飙出百尺,甚至千尺,离开魔法师的魔力范围,那么被石化的部分就会复原,魔法也会因为失去目标而消灭。 连要把单一目标石化,都有如此难度,更别说大片黑云一下涌来,把黑云之下的所有生物全部石化,这挫本是不可能的任务,除非……发动石化术之前,先进行波段攻击,把目标区域内的敌人打伤、打残,不用受致命重伤,只要是丧失防御能力,甚至减弱部分实力,随后而来的大规模石化术就能发生效果。 所以,阴风怒号的前半部攻击,是为了后头的大范围石化作准备,当战斗进行到最炽烈的一刻,也就是石化之风鼓动狂吹的时候。 “小心!来了!” 我很庆幸当初的判断正确,只和冷翎兰在山谷口观战,否则石化之风一吹来,连我们两个都要陪葬。 “呼呼”风声大作,高悬在半空中的黑云,像是一团被扯动的黑纺线,迅速被拉扯下来,覆盖住整个山谷,刹时间惨嚎声大作,各种不同生物的哀号此起彼落,不绝于耳,但有一点却是相同的,就是没有一声惨嚎能持绩到最后。 随着石化的完成,那些变成石头的魔物自然无法再哀号下去,照这个趋势,整个山谷变成一座石头谷,那是早晚的事。 不过,在整场战争步入尾声时,我发现了周围的魔力波动异常,抬头仰望,赫然见到天土黑云的末端,依稀有两个人影飘站在那里。 会看到有个人飘在那里,我并不意外,毕竟阴风怒号不会无缘无故吹起来,一定有施放者,但……两个人?另外一个人是谁? 距离太远,又有黑云遮掩,我和冷翎兰都没法看得太清楚,但其中一人的身形我们还辨认得出来,正是索蓝西亚的三王子雷曼,而他身边的另一个人,整个身形被笼罩在阴影里,似乎是个女子。 “你注意到了吗?” 冷翎兰悄声道:“魔力的波动不是来自雷曼,阴风怒号这一式是他身边的那个女子发动。” “嗯,这也很正常,不然堂堂索蓝西亚三王子,要是被人爆出他修练黑魔法,而且修为高绝,索蓝西亚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 我话才说完,言犹在耳,局面就忽然生变,高空上的雷曼拿起了腰间号角,用力吹奏。 号角的异能启动,至音无声,除了强烈的音波冲击扫向山谷,更掀起了狂风,激旋卷动,刮面如刀,风刃切割着山谷内的每一寸土地,连带那些遭受重创,还没有完全被石化,犹在竭力抗拒的高等魔物,都在这最后一击下彻底溃灭。 阴风怒号的威力虽强,但还未够一举消灭龙精群,在我们的视野中,那些骨骼已经龟裂,甚至碎裂的龙精,正以本身的残余魔力抵抗石化,而狂风之刃的袭来,则是无情地补上最后一刀,我们听见龙精不甘、怨恨的狂嚎声,在狂风卷动中粉身碎骨。 “单单风元素的鼓动,不会这么厉害的,那支号角一定有破龙属性。” “你说的我也想过几次,但之前翻阅典籍记载,七大创世圣器中唯一有破龙属性的,好像就只有斩龙刃,如果还有其他的破龙神器,不该会……呃!” 整个空间的魔力波动出现惊天变化,我连忙抬头,赫然惊见高空中的雷曼平摊开双手,像是在拥抱什么东西似的,将山谷的阴气疯狂吸纳过去。 这座山谷本就是个极阴所在,各种不死系的邪灵生物经年盘据,更是把这里弄得邪恶之极,如果修练黑魔法的术者长居于此,每天吸纳山谷中的阴气,帮助将会非常之大,而雷曼现在做的事,就是要把这座山谷里的阴气一次吸尽,若他是暗系术者,绝对获益匪浅,而从这情势看来,我确实怀疑他是暗系术者。 “雷曼……他居然做得出这种事?” 冷翎兰的震惊我感同身受,屠杀黑暗生物吸纳阴气,这种事情不是光凭狠辣、歹毒、无耻就能做的,如果本身修为不足,强行吸纳这么多的阴气,后果绝对会把自己给鼓爆。 十多头龙精,再加上山谷中这么浓烈的阴邪之气,要把这些阴气一口气吸纳进去,如果不是绝顶强人,是没有可能做到的,尤其是,吸纳阴气这种事,和吹号角可没什么关系,这百分百是个人实力没有错。 雷曼为什么做得到这种事,我没什么兴趣知道,毕竟这世上卧虎藏龙,喜欢隐藏贸力的人多得是,但从当前情况看来,我与这位三王子敌对的机会很高,要是这么碰上了,我手边的实力全然无法抵御,阵亡机会很高,还是早点筹谋对策要紧。 正当我想拉着冷翎兰早点撤退,山谷中的情形忽然又生变化。虽然看不清楚是什么位置,但山谷中的某个地方,忽然生出极强大的吸引力,开始吸收着弥漫整个山谷的阴邪之气,而且,不单单只是吸纳,还在和雷曼争夺,抢着把山谷中的阴邪之气给吸尽。 “那是什么?啊!我明白了。” 不只是冷翎兰明白,在她发出“啊”一声的同时,我也想通了这一点,雷曼花费偌大功夫,调动过万军队来此,所图的绝不只是为了吸纳此地阴邪之气,助长本身修为,这座山谷里头肯定有着什么异物,是他想要弄到手的。 那样异物是什么,我不晓得,但肯定是非同小可的东西,因为两相争夺之下,一度维持的平衡竟被打破,阴邪之气涌向山谷深处,雷曼在这场竞争中落于下风,想要吸纳的阴气被山谷中那件事物给夺去,速度飞快,平衡被打破的短短数十秒之内,弥漫着整座山谷的阴邪之气就被吸纳殆尽。 (什么事物这么厉害?妈的,这里又不是伊斯塔,怎会存在着如此邪物?老子这次撞邪啦。我心中惊讶,因为到了后来,那些阴邪之气恍若自有意识,竟然如蚁附蜜,主动朝山谷中的那件事物涌去,这种磁吸效应只说明了一件事,就是那件事物不仅单是能量强大,而且还是一个属于黑暗,极为邪恶的东西,才能与阴邪之气呼应若此。 让一个黑暗属性的事物,吸收了如此庞大的阴邪之气,等若是连续举行几次大规模血祭,后果不问可知,总之就不是好事,刹那问让我很是不安,不晓得我该对雷曼幸灾乐祸,还是该替雷曼喊加油。 高空中的雷曼似乎对这种情形感到愤怒,但我相信他早知道那件事物的存在,因为在阴邪之气被吸纳殆尽的前一刻,雷曼整个人化作一道蓝光,直冲向山谷深处,瞧那来势汹汹的模样,恐怕是想针对那件事物做些什么。 然而,不管雷曼想做什么,他并没有成功,在他化作蓝光飙向谷内深处的几秒后,蓝光以更疾于去时的高速,反向飙回天上,我看到雷曼又漂浮在高空,只不过身形有些摇摇晃晃,似乎刚刚吃了大亏。 冷翎兰道:“山谷中藏着什么?竟连雷曼也铩羽而归?是人?还是物?” 我摇头道:“鬼才知道那是什么,总之我没本事去查,想来你也没有,那与其在这边废话,还不如拔腿逃命。” “逃命?为什么?” “嘿!人家有最强者级数的实力,身边还有一个黑魔法大行家的帮手,站得又高,你不会以为人家没发现我们吧?他或许在山谷中那件事物上吃了苦头,但要迁怒过来,让我们也吃吃苦头,这点总还做得到。” 我的话冷翎兰并没有抗议,几乎是我才一说完,天上就电光窜动,一道闪电从天上劈了下来。 雷曼当然是早就发现我们了。他站在那么高的半空,要组织周围的游离电离子来发雷,易如反掌,以精灵对自然元素的超感应力,根本连念咒都不用,就可以扔雷电下来。 发雷的手续很随便,但由绝顶力量推动的这一击,威力却非同小可,冷翎兰虽然是第一时间抓着我急奔,可是瞧那声势,我并不以为我们能够平安脱险。 冷翎兰也察觉到这一点,减慢了奔跑的速度,手臂抬起,要挥出霸海来挡雷,这一着甚是危险,一着甚是危险,但也好过坐以待毙,除了冷翎兰的努力,也在暗暗准备,希望能躲避这一劫。 一们两个人的努力都没有派上用场,因为那一道暴雷还没有击中我们,就突然化消得无影无踪,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不仅是我们,恐怕就连雷曼自己都非常错愕。 那么大的暴雷,不会无缘无故消失,除非有人援手。天昏地暗,我们没法那么清楚地找到目标,但因为雷曼正看着某个方向,所以我们顺着望去,终于在一座山巅上看到了那个身影。 很明显,那是一个女人,尽管隔得太远,黑暗中看不清楚相貌,但还是可以看到她背后披风飘动,一腿屈踏在前,一手托着下巴,而另一只手上拿着一柄似刃似剑的物体,猛烈雷电正从那物体中散化,看样子,应该是用那件东西吸收了雷电并且释放散去。 那个女人的相貌,我们看不见,却知道她应该是一个很美的女人。说也奇怪,单只是她一腿屈伸,踏在山石上,背后披风飘动的样子,就显得韵味十足,尤其是腿臀两处的曼妙曲线,在雷火电光的闪烁下,纵隔数里也看得清楚,性感火辣,惹人垂涎。 她不仅是站着,那种一腿屈踏在山石上,一手摸着下巴的动作,虽是仰望上空,却有着一种自尊自豪的潇洒,看起来非常地有味道,这很难得,因为美丽的女人易得,有味道的美丽女人却是万中难觅,更奇怪的是……我看她竟然出奇地眼熟。 (看不到脸,怎么会眼熟?这种感觉也太奇怪了吧?要说我看得比较熟的女人……难道是鬼婆?华更纱的为人素来神神秘秘,与山巅上的那道黑影倒是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那一手化消雷电的本事,若说华更纱做得到,我倒也不怀疑就是了,但那个鬼婆如此冷血,会特别跑出来帮我和冷翎兰,如果不是她临时坏了脑子,那就委实令人感动了。 只不过,相较于我们,雷曼大概不觉得这有什么好感动的,所以他身旁的那个黑魔法女巫师一伸手,天上乌云卷动,电光闪闪,雷曼再一动手,比刚才更大数倍的雷电轰然击下,瞬间就把整个山头打爆,只见烟尘滚滚,土石崩落,早已没有了那个女人的身影。 无论华更纱死与不死,都不是我们能够干涉的,我和冷翎兰能做的事情只有一样,就是尽速离开现场,毕竟要是被人发现我们在这里,还是挺麻烦的。 雷曼如果在此时出手,是可以干掉我们,但他也面临一个麻烦,刚才那一发轰溃山巅的雷电实在太响亮,军营里的那些精灵除非全部死光,否则就算是聋子也会听见一里的声响,当军营那边喧闹起来,开始有大队人马往这边赶来,雷曼巳不能继续停留。 今晚发生的事情,绝对不能公开,若是可以,雷曼也就不用三更半夜偷偷来干,所以他是非走不可。 只是一下子功夫,雷曼与他的助手就消失天际,毕竟人家是乘风而来,驾云而去,速度一流,不比我们两个用腿跑路的,累得要死,还在快要归营的时候被大队人马撞到。 由于我在索蓝西亚名头太响,那一千多人包围我和冷翎兰之后,目光闪动,看来不怀好意,似乎是在打算要不要趁机下手,把我们两个人干掉。 其实他们真是想得太多,如果让我来说,根本不用把冷翎兰计算在内,要是大家真的性命相搏,我这个便宜妹妹多半会独自突围,扔下我在这里被千箭射成刺猬。 “住手!谁敢伤害我国贵宾?全都给我滚下去。” 幸好,最紧要的关头,我在索蓝西亚的至交好友前来相救了。</div> 第四章 因材施教 特殊实习 大祭司柏南克是匆匆忙忙赶来的,听说是被那声巨响给闹醒,连衣服也来不及穿好,十万火急地策马赶过来。 精灵是爱护自然的种族,如非必要,不会把马当坐骑,但大祭司显然没有传承这项美德,快马加鞭不说,还歪歪斜斜地在马背上系好裤带,扣好衣钮,差点还从马背上摔下来。 考虑到大祭司生平最爱的消遣与运动,被惊醒的他来不及穿好衣服,要边骑马边穿戴,这点我是可以理解的,但跟在他马屁股后面狂奔的两名小侍童,居然也在一面跑步,一面穿衣,这点就让我大开眼界……看来,果真是能者无所不能,大祭司把美人献给我,是因为他另有取乐之道,这位喜好yy小说的精灵大祭司,嗜好广泛,真令我不得不写个服字。 “发生什么事了?唉呀!兄弟,你怎么跑到这里来?要有个闪失如何是好啊?” 大祭司一见到我就慌忙下马,拉着我的手猛摇猛问,我简单表示听见山谷有巨响,出来看看,回程时碰到这些精灵仁兄。 “哦,小事一件嘛,你是陛下和我的贵宾,怎么能为了这种小事来劳动你呢?你只要说一声,我派人替你搞定它。” 大祭司的这份诚意着实令人感动,说来也好笑,我生平也不是没有被人拍过马屁,但却从没有被这么高位阶的人奉承过,柏南克在索蓝西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身分,被他这样近乎拍马屁地礼遇着,那种感觉还真是有些……“那就拜托你派人替我去山谷看看,瞧瞧里头到底有什么东西?还有,我托你找的人,务必快点给我答覆啊,我也等得很急的。” “一定一定,你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连场大宴,好酒好菜好女人,如果今晚没睡好,明天就不能享受了啊。” 靠着大祭司的解围,我和冷翎兰从容离开,走向我们所居住的营地。路上冷翎兰低头思考,沉吟道:“……想不到雷曼居然对我们下杀手。” “我没差,反正走到哪里都有人对我下杀手,只不过你冷二公主跟着吃点亏,他搞千奸沓不晓得你是谁,反正跟着一起轰了就是。” “你的运气实在很好,走到哪里都有高人援手,刚才那一记雷击确实难避,要不是有高人现身,化雷卸电,我们没有可能全身而退。” “嘿,这点你就说错了,不是我运气好,走到哪里都有高人相助,而是我专挑有高人的地方去,这样就大幅提高生存机会了。” “说得真有自信,那个高人是谁你可知道?她随手将那么强的雷电卸掉,如此能耐,天下间屈指可数,足可与最强者共争锋,但……我实在想不出是谁。” “嘿,还有谁?不就是她啰。” 我伸手一指,正好指向朝我们走过来的华更纱。 “你们在干嘛?随便伸手指人,这种动作很不礼貌,想上西天吗?” 无视华更纱一脸冷漠,我推了她一下,笑道:“还装什么装,刚才不就是你帮了我们一把吗?咦?你从山上回来得挺快啊,有没有被第二发雷电炸到啊?” “什么山上?你刚才出山了吗?我一直都在这里没有离开,你要我帮忙配药,手边目前材料缺乏,只能用替代性物质迂回进行,忙得要死,哪有心情外出搞兼差?你碰到什么事情别赖在我这边。” 华更纱一口否认,我觉得奇怪,正要再问,旁边的冷翎兰摇了摇头,道:“不是她,虽然我也看不清楚那人相貌,但是体型有差,不可能是她。” 冷翎兰的眼力怎样都比我准确,她这样子说,那就应该没有错,刚才的神秘女性高手并非华更纱。然而,不是华更纱,那又会是谁?为何我觉得眼熟?在我所熟识的女性高手中,怎么想都没有符合条件的人。 “我来这里是要告诉你们,刚才整个军营内阴风大作,黑暗能量极度旺盛,有人在施放究极规模的黑魔法。” 华更纱道:“这种程度的黑魔法,通常是伴随着血祭施放。为了要遮掩行迹,这边不可能直接进行大屠杀,但若我所料不错,白天战场上的那些伤兵,无论轻重,现在大概都已经没命了。” 我们闻言一惊,白天那一战伤亡颇多,单看战死者的数目那是还好,但伤者却起码有五六千人,要是这些伤患一夜间全数死亡,这支军队等于是死亡过半,极其惨重。 (果然如此,使用阴风怒号必须要奉献相当数目的血祭品,雷曼一次牺牲营地里所有伤兵的性命,这才有能量发动阴风怒号……妈的,真狠。在这样的情形下,伙思索着雷曼的动机,还有那座山谷中的秘密,但冷翎兰的心却落在其他事物上,她迟疑半晌,道:“那些成为血祭品的精灵士兵,还有方法可以救吗?” 这自然是一个很蠢的问题,但不用我回答,华更纱就已经主动料理了。 “当然有。” 啥? “你直接下去问阎罗王,他如果说有,那就是真的有了。” 华更纱道:“需不需要我现在直接送你下去?快去快回,尽量在天亮前回来。” 冷翎兰应该很不喜欢被人寻开心,以她的身分与一贯强势,大概也没什么人敢拿她开玩笑,但碰上华更纱,什么不爽的事情都只能先压下去。 这时,营地各处都传来惊叫声,精灵们发现自己的伤患同伴全数死亡,发生了大骚动,闹了起来,就只有我们这边静悄悄地没有声音,华更纱说,当黑暗能量异常旺盛时,她及时张开结界,把我们这一区整个笼罩在内,要不然白天连场激战,许多白家子弟也有受伤,肯定会成了血祭的祭品。 “辛苦了,白拉登应该多支付你加班费的。” 我撂下这一句,与华更纱匆匆告辞,回自己的营帐去,边走边回想山谷里看到的一种种,尤其是想到雷曼的攻击,格外令人不安。 (……不光是他自己厉害,身旁的女助手也很高明,这么厉害的黑魔法,当世少有,雷曼身边卧虎藏龙,不可小觑啊……唉,最头痛就是要对付这种敌人,财雄势大,动不动就打团体战的,连想暗算都不容易。想到很快就会再与此人发生冲突,我真是想到都头痛,一进入营帐,却发现里头早已有人在等待。 “约翰将军,你回来了?” “琳赛?你怎么在这里?” 年轻美丽的矮人少女,坐在一张羊皮饮凳上,见到我掀帐幕而入,露出了笑容,雪白的牙齿在黑暗中闪闪生光。 “等你回来好久了,约翰将军,你准备好了吗?” “我?呃,还差一点小道具,现在不行。” 我道:“对了,下午你有没有事?那票精灵没有轮奸你吧?” “哪有?他们都是很正派的军人啊!我整个下午都在森林里研究花草植物,嘻嘻,琳赛以前在老家很会栽花种树喔,别看我力气和个头不大,平常我还帮忙下田种地,吃青菜都不用到市场买喔。” 矮人少女说到农作,眼中闪闪发光,整个精神都来了,让我不得不为之一叹:“唉,你这真是不务正业,我知道的矮人,每个都擅长锻冶铸造,有一套铸炼东西的好手艺,哪有矮人像你一样只想着种东西的?” “可是……看到田里的花草植物长得欣欣向荣,很有活力,人家真的很开心,打从心眼里兴奋起来嘛!” “是吗?那我明天把你的菊花开得欣欣向荣,你也会打从屁眼里兴奋起来吗?” “呃……什么意思啊?” 换做是一般人,这时多半会因为羞辱而发怒,但琳赛明显听不懂我这句话的意思,只是侧过头思索,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没有什么反应,让我有一种对牛弹琴的感觉。 “唉,还真是无趣啊……你这样的人,也只能被派来和亲,如果还在罗赛塔,真不晓得哪有男人肯要你。” “哼,约翰将军太看不起人了,也有人喜欢琳赛啊。” 琳赛叉腰说话,一副气鼓鼓的样子,让我想要开玩笑逗她。 “哦?谁啊?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但一定是一个极富有同情心,会说善意谎言的人。” “就是下午一起说话的那些军人啊,里头有一个年纪轻轻,脸上有雀斑的士兵,他说喜欢我,还送花给我耶。” 琳赛说着,向我晃了晃手中的一枝野蔷薇,那只是一枝很普通的花,但看得出她很喜欢这礼物,这多少也令我有些傻眼,想不到这傻妞一面说要我帮她开苞破处,而又在外头有人送花,还真看不出来她是这么抢手、有魅力。 “嘿,这样看来,说不定你……” 话说到一半,我忽然察觉外头有人靠近,连忙打个手势,要琳赛别再说话,找地方藏起来。 琳赛点了点头,但营帐内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躲,只有一个大衣箱,还有一张木床,经过短暂的考虑,琳赛躲藏到木床底下去,我装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就看到营帐帐幕掀起,一个体态轻盈曼妙的美艳身影,悄然走了进来。 (果然来了!真爱的威力是无敌的!自从黛媚丝吞了一月玉之后,我早就料到她会私下来找我,因为她对冷翎兰一无所知,为了要一解“相思之苦”她就只能从我这里来获得资料,早晚会找上门来。 当然,另外一个可能,就是她忍耐不住情火煎熬,直接跑去找冷翎兰脱光献身,要是这种情形真的出现,那……那就是冷翎兰要倒楣,我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好。 虽然是深夜偷偷来访,黛媚丝的装束却是精心打扮,不但略施薄粉,戴上宝石耳环与发簪,甚至还穿着一件华贵的皮衣,颈上也围着狐裘,雍容华贵,比人类的贵妇人更有贵气。 只是,我记得依照精灵的观念,穿狐裘、皮草这一类残害生物所得的华贵衣物,是很受精灵所鄙夷的,黛媚丝明知这样还照穿不误,恐怕是没怎么把传统规矩与道德放在眼里,这倒也不奇怪就是了。 “法雷尔将军……” “哦,夫人深夜到访,必有要事,不晓得有什么是我可以效劳的呢?” “我有两件事,希望将军能够帮忙,第一件事……” 黛媚丝眼波流转,营帐内虽然黯淡无光,却好像突然华丽起来。 “刚才混乱的时候,不小心撞着了将军手下的一位军官,别离匆匆,还不晓得他姓什么、叫什么,不晓得是不是可以为我引荐一下。” 黛媚丝与国王女婿大搞不伦,和大祭司也有暧昧关系,自然是久历风月之人,早先与我搞的那一次,也证明了这点,但她此刻一面说话,一面脸红,露出了小女儿般的娇态,看来着实迷人,令我衷心赞叹华更纱的灵丹妙药。 “这个倒是不难,那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这……不方便对将军你说,只能见到那位军官之后对他说。” 黛媚丝娇羞笑语,妩媚窈窕,却看得我心中大骂。 什么见了冷翎兰才能说的事,九成九是自荐枕席,要求交欢,这种事冷翎兰又怎么帮得上忙了?而且,药明明是我喂的,只是因为一点意外误差,才让这女人认错了恋爱对象,现在她陷于热恋,心花怒放,不谢我一声也就算了,居然还想跳过我去找冷翎兰搞,真是太看不起人了。 不过,就算我想要做点什么,此时此地也不适宜,别的不讲,床底下还藏着一个小琳赛,要是我对这美妇来个霸王硬上弓,那丑态岂不是全落在小琳赛的眼里?以后被她取笑,那就很没意思了。 想到这一点,我连声叹气,起身预备领黛媚丝出去,把人交给冷翎兰去处理,放弃这个大啖美肉的绝好机会,然而,当我走出数步,却忽然心念一动。 (等等,为什么我就要弄得好像很见不得人的样子?这个女人平常是做爱当饭吃,床底下那个也是主动送上门来求我开处的,我这样还畏畏缩缩,岂不是太不像男人了?一想到这点,我立刻改了主意,牵着黛媚丝的手,淫笑道:“带夫人去见见我那个兄弟,这点自然是没有问题,但新人娶进房,媒人扔过墙,怎么也说不过去,不知夫人怎么谢我这个媒人呢?” 黛媚丝闻言,显得有些吃惊,“将军,你不久前才刚刚和我……这么快你就又想……” “哈哈哈,我们家族在这方面大名鼎鼎,这点小事何足道哉,夫人真是太小看我们法雷尔一族了。” 我笑了一声,直接把黛媚丝颈上的狐裘取下,再把她的名贵皮衣脱去一半,恰恰好限制住她双臂的行动,不待她有所反应,直接把她往床边一推,仰躺在床上。 没有听错,床底下确实传来一声碰响,看来是矮人少女被吓到,头碰了床顶,但黛媚丝心慌意乱,没有留意到这一点。 索蓝西亚地处北方,夜晚的温度其实相当冷,黛媚丝的修为有限,一失去皮草的遮掩,肩膀裸露在外,立刻受冻,本能地朝我怀中靠来,不过这位美妇确实算不上什么良家妇女,她双臂被皮草勒住,不好动弹,但伸直的手臂却还往下伸动,来到我的裤裆,隔着裤子,触摸我微微硬起的肉茎。 如此知情识趣,倒也省事,我索性伸手按在那双丰满的乳房上面,一面施力揉捏,一面仔细欣赏。 黛媚丝在皮草底下,仅穿着贴身的内衣,没有别的衣物,此刻皮草被我脱至腰间,双手套在袖中,尴尬的姿势令得胸口分外挺出。 白白的乳肉,从白色绷紧的胸罩中挤突了出来,因为我的揉捏,一侧的蓓蕾也露在外面,乳蕾不是很大,鲜红色泽娇艳欲滴,蓓蕾像一个大红樱桃,更是令人垂涎三尺。我实在忍不住,在上面轻轻一弹,黛媚丝的嘴里立刻发出呻吟声。 美少妇善解风情,挺起自己的胸部,在迎合着我的抚摸,没有半点抗拒的意思,我含着她微微开启的唇,让自己的舌头伸进去,粗暴地搅动着,一只手伸进皮草内,顺着光滑如脂的皮肤向下抚去,滑过平坦小腹,挑开内裤的束缚,在她的三角地带肆意轻薄起来。 摸得正快意,左腿却悄悄被人敲了一下,低头一看,琳赛通红着脸,向我打着手势,想要趁机偷偷溜出去,却被我一个严厉眼神盯回去。 “夫人,你闭上眼睛,我以法雷尔家族的名义起誓,等一下和你玩点新花样,一定让你爽到。” 如果放琳赛离开,今晚可就不好玩了,我让黛媚丝躺平,闭土眼睛,自己一手把床下的琳赛揪出,不顾她急惶地摇头反抗,让她趴到贵妇人分张开的两腿间,在她耳边悄声说话。 “这是实习课程,你先学一点,到时候不会手忙脚乱,第一次才能留下美好回忆。” 这当然全是狗屁,连琳赛都露出怀疑的眼神,但她没有抗拒,配合我的悄声指导,褪下黛媚丝腿上的长筒丝袜,把美妇人的内裤拨开,露出湿淋淋的花谷,一股女性春情荡漾的淫糜气味直传过来。 琳赛乖巧地伸出舌头,在粉红的肉缝间挑荡起来。高贵美妇的体味、肉缝上的丝丝黏液,对初次进行口交的矮人少女来说,真是大考验,但她照着我的指示,一口一口地舔弄着,不时还用舌头拨弄着花蕊,鼻尖几乎埋在肉缝里,舌头伸进蜜唇,笨拙却认真地挑弄着。 并不纯熟的舔弄动作,对黛媚丝这样的美妇,竟然也有强烈刺激,想想这也正常,不管是葛林斯国王,或是大祭司柏南克,都不可能为她口交,这样的经验对她来说,搞不好还是第一次。 琳赛又舔了几口,好像是忍耐不住,停下了动作,手捧着美妇人的大白屁股,用一种很为难的表情,向我摇摇头。 我让琳赛退下去,躲回床底下,自己拦腰抱住黛媚丝,然后把她整个人翻转过来,人趴在床上,双手被外套仍束在袖中,丰臀翘起,我从后拉住黛媚丝的内裤,用力一扒,拉到了脚腕处,把白嫩的臀部暴露了出来。 “真圆啊。” 我看着鸳媚丝的性感的丰臀,不由赞叹,接着,伸手牢牢抓住黛媚丝的两瓣臀肉,用力揉捏着,一会挤在一起,一会又用力向两边分开,把贵妇人的菊花蕾暴露在外,那朵艳菊感受到男人注视的目光,更紧的收缩起来,黛媚丝乱动着手臂,想要遮掩,却又哪里能够。 我抓紧时间,解开裤子,掏出自己的肉茎,在黛媚丝的蜜唇上磨了几下,顺着琳赛所留下的口水,下身用力一顶,粗大的肉茎就插入了美妇人体内,让美艳妇人舒爽得闷哼了一声。 “怎么样?有没有比国王陛下要大啊?” 黛媚丝只是呻吟,没有说话,但下身流出的蜜汁却又多了几分,不晓得这代表什么。 我手也不闲着,先是玩弄黛媚丝的丰臀,然后从后撩起黛媚丝的皮草,解开美艳妇人的白色胸罩,那双蜜桃似的雪白乳房顿时失去了保护,我把手探到前面,玩弄起这双美乳。 我每一次狠狠插入,小腹就撞在黛媚丝的圆臀上,发出淫荡的“啪啪”声,黛媚秣紧闭双眼,抓不到东西的双手紧握,嘴里连续发出美妙的哼声,沉溺于大力抽插带来的快感中。 搞得正爽,突然发现脚边又有异状,琳赛偷偷从床底爬出来,想要溜走,我起了坏心,不顾黛媚丝的哀怨呻吟,一下子把肉茎抽出,把琳赛按住跪下,她一张口想说话,我趁势一挺腰,就把肉茎塞入她口中。 “将军……法雷尔将军,你怎么了?人家正快活着呢,你到哪里去了……” 黛媚丝连声娇哼,扭摇着白嫩的屁股,焦急地求我进入。我听着她的哼声,肉茎在矮人少女的小嘴里进进出出,享受着不一样的快感。 琳赛瞪大眼睛,一副没好气的表情,小生气地斜眼看我,任我在她的口中挺动,虽然她没有用舌头舔送配合,但这样的一副嗔怒表情,似怨非怨,本身就是最好的催情画面。 说实在的,虽然她脸上还沾着黛媚丝的蜜汁,头发散乱,十足狼狈,但我认识她以来,最美的却是这一刻。 “嘿,骚货,光说有什么用,真想求我进来的话,就用力扭你的屁股!” 享受着矮人少女的小嘴,我没有忘记摆平旁边的精灵美妇。 黛媚丝听我这么一说,无奈地扭动屁股,主动搜寻起我的肉茎,我见她主动起来,心中得意,一只手按着琳赛的脑门,挺动腰间,另一只手则划过黛媚丝的丰臀,一根手指伸到肉唇前,然后分开两片肉唇,插入精灵美妇体内,以手指代替肉茎,才播送没几下,黛媚丝就高声尖叫,下身流出了不少蜜汁。 我伸出手掌,结结实实地拍在了黛媚丝那丰满的臀丘上,弹性十足的臀肉带给掌心一阵快感,黛媚丝的叫声中多了一丝痛楚,我听见了,肆意地拍打起来,精灵美妇的臀丘迅速留下了手掌红印。 玩弄到这里,该是收尾的时候,我把肉茎从琳赛的小嘴里抽出,她如释重负,一副解脱的表情,先向我做了一个鬼脸,表示愤怒,跟着就捂着小嘴,头也不回地跑出去了。 看着琳赛跑出去时摇摇晃晃的小屁股,我忽然觉得,帮这个小笨妞开处,好像也不是太坏的任务。 不过,眼前还是先摆平这个爱情过剩的饥渴怨妇吧。 “啊!什么声音?是谁跑出去了?法雷尔将军,是你吗?” 听见琳赛狂奔出去的声响,黛媚丝心慌意乱,连声催问,她脸朝下,没看到营帐里的动静,这时正大力挣扎,想要翻转过来看个仔细。 我把精灵美妇的双手从束缚中解放,脱去了整件皮草,再将她翻转过来,平躺在床上,与我四目交接。 “谁都没有,夫人,我们还是干正事吧!” 说着,我把黛媚丝的两腿扛在肩上,腾出双手,握住那双饱满雪乳揉起来,顺时针、逆时针,把饱满的乳房捏成各种形状,让两个蓓蕾在一起摩擦着。 充满刺激的性欲贯遍全身,黛媚丝迷失在快感中,发出一阵阵欢悦的叫声,我顺势再次把肉茎挺入,插进她汁水横溢的花谷中,进行新一轮的抽送。 黛媚丝全身猛烈地抽搐,我开始摆动下体,不时变换着角度,让肉茎抽插起来,加快速度,无情蹂躏着鲜嫩窄小的膣道,黛媚丝发出忘情的呻吟,两只手紧紧抓着我的手臂,粉躯不由自主地上下左右扭动,美乳像海潮一般甩起来。 “夫人的bī真美啊,看看,这么多水,舒服不舒服?” 我把美妇的双腿分开到底,让淫艳的花谷彻底暴露在双方视线中,看着肉茎的进进出出。 “真美……啊……啊……啊。” 看着自己私处被插弄得淫液四溅,黛媚丝丧失理智地点着头,随着越来越急促的呻吟,她大口喘着粗气,弓起身抱住我的头,乳房抵在我胸前,两腿放下,交叉在我后背上,如玉的脚趾头惬意地张开,发出一阵阵的呼叫。 我连忙用嘴堵住她的唇,不想她的叫声高传出去,但舌头却被黛媚丝死死吸住。我发现她全身开始抽搐,知道她开始高潮,当下也不想再压抑自己的欲望,猛兽般挺抽肉茎,击打着最深处的花蕊。 此时,我在床上尽情的享用着黛媚丝的肉体,肉茎在美妇人紧窄的膣道内不停进出着,只觉得胯下这个美妇的膣道是如此火热,肉壁包裹着我的肉茎,说不出的舒爽,再加上手上捏着丰满有弹性的臀肉,快感更是一阵阵的涌来。 于是,我双手紧紧抓住黛媚丝的丰臀,猛插十几下,最后一下用力一挺,肉菇几乎顶到了花心,马眼跟着一松,一大滩生命精华直射入美妇人的宫房,感觉到她宫房的剧烈收缩,在她的高声娇吟中,知道她也被送上了高潮。 射过后,我缓缓拔出了半软的肉茎,看着白浊的液体快速流出来,意犹未尽,忍不住在黛媚丝的大白屁股上重重一拍,淫笑道:“夫人真是福相,屁股这么圆,会生养,难怪生了个这么漂亮的女儿。”</div> 第五章 谣言戏言 亦幻亦真 搞完精灵美妇之后,我的工作就是去成全有情人,把黛媚丝带到冷家大妹子的营帐,让这对有情人好好聚聚,促进感情。 事先我也早和冷翎兰说好,要她以大局为先,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用一点小小的委屈,换得宝贵的情报,若是能用“美男计”迷住黛媚丝,让她成为我们的内应,这着奇兵势将大出敌人意料之外。 这种非干不可的任务,又没有别人能够替代,以冷翎兰一贯深明大义的个性,不管心里有多反感,这时候也只能义无反顾。她掀开营帐,让黛媚丝进去的时候,脸色臭到怕人,但最后还是把人给请了进去,之后,我依稀听到营帐内传来骚动,还有女人的哭声,委实令我心中纳闷。 (我的这个妹妹,应该不是心理变态的吧?呃,她心理本来就变态,但……该不会太变态吧?我对那阵若有似无的哭声很好奇,这想偷偷窥看,却忽然被人从后头踢了一脚,转头一看,居然是一副气鼓鼓表情的琳赛。 “大色狼!” 矮人少女含瞋带怒的表情,看来非常美删,我觉得很有趣,忍不住笑了一笑,这却让琳赛更加恼火,用力再踢了我大腿一脚。 “你刚刚在我嘴巴里搞什么东西?好恶心喔。” “啊?这样子就恶心到你?那你还想开处?真枪实弹干的时候,比这恶心的东西多着了。” 被我这样一说,琳赛的表情很难看,露出了畏惧的神色,但很快又大胆地笑起来。 “没、没关系,到时候有药可以吃,吃了真爱以后,就不会痛苦和恶心了吧?” 琳赛的话问得天真,我听了哑然失笑,摇了摇头,随口道:“吃药以后确实不会痛苦、没有恶心,但把这些东西排除在外,那就不是真爱了啊。” “不是真爱……我不懂,难道真爱是很痛苦和恶心的东西吗?” “哈,就是这么一回事,真爱就是这么乱七八糟的一件东西,不过,看来我今天好像说了些不该我说的东西了。” 我哈哈一笑,趁着琳赛分神,一下重重拍去,在她的小屁股上拍了一记,除了测试臀肉的结实度,还刻意让指头顺着臀沟往下滑去。 这个动作对琳赛而言,或许是过激了,她尖叫着向旁跳开,跟跆几步,差点跌倒,然后朝我作着鬼脸,快步跑走了。 我本来想追上去,再和矮人少女开开玩笑,但有人却在这时掀开帐幕出来,我转过身,只看到黛媚丝急急忙忙地走出来,好像怕被人看见一样,头也不回地走了,跟着,男装的冷翎兰也走了出来,表情很难看,不过衣着整齐,不像是刚刚大搞过一场的样子。 “怎么了?妹子,你这么快就完事啦?” “……你这个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出的什么鸟主意?” “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你没有被她弄到高潮?不会吧?在我遇过的女人里头,她算是技巧派的了。” “你怎么脑子里整天尽是这种东西?开口三句话不提到性会死吗?你这已经超过了好色的程度,根本就是变态了。” “法雷尔一族,本来就是变态的家族,这点还需要我来介绍吗?” 听我这么一说,冷翎兰无言以对,摇了摇头,道:“这个女人求我帮她救女儿。” “啥?” “她说自己的女儿现在被人控制,她没有别人可以找来帮忙,唯有请我去救她的女儿出来。” “这是什么疯话?你与她素不相识,今天晚上还是首次谈话,要是玩推倒和逆推,那还说得过去,哪有第一次幽会就求人去救女儿的道理?这太不合常理了。” “常理啊?勉强要说的话,大概就是真爱使人盲目吧……” 冷翎兰淡淡的一句话,真是有着黄金一般的价值,但我更关心的,却是黛媚丝向冷翎兰说的话。 依照黛媚丝的说法,事情显得很诡异。金雀花联邦举行一级方程式大赛车时,碧安卡得到二王子伦斐尔的支持,带着索蓝西亚新技术的结晶,到金雀花联邦参赛,本意是夺取奖杯与彩品,为国争光,哪想到竟是输得灰头土脸回来。 其实,根据我事后的认知,那场大赛车的主要参赛人,无论场内场外,根本全都是一票妖魔鬼怪,算不上是正常生物,别说是碧安卡,就算是伦斐尔亲自出马,也只有完蛋的分,碧安卡的失败非战之罪,倒也怪她不得。 以伦斐尔的智慧,相信他会做出和我一样的判断,只是很可惜……碧安卡自己并不这么想。 我的老师法米特。修。卡穆,曾经说过一句非常有道理的话,那就是:世上九成九的麻烦事件,都是由不知死活的女人和不知所谓的男人所搞出。这句话实在是很有道理,当年甚至被票选为追迹者业界的十大名言之首,传颂千古。 碧安卡在这件事情上头,就是犯了这样的错。在阿里布达时,她受我折辱,打击很大;在金雀花联邦又未能挽回颜面,精神上受到的冲击更严重,其实,她又不是什么成名高手,连高手的一根毛都还算不上,受点屈辱哪算得了什么?不过,这位贵族大小姐看不破这一点,受了这些打击后,精神濒临崩溃,把自己关在家里,闭门苦练。 以资质而论,碧安卡不算差劲,但也还说不上是那种天才人物,按部就班地修练,一时之间没有太大成效,在急于求成之下,她渐渐被黑暗所引诱,走向了邪道。 碧安卡流着索蓝西亚王家之血,这不算什么秘密,但并不是每个王室成员都像伦斐尔一样,把她当成亲人。根据黛媚丝的说法,碧安卡一向与伦斐尔走得很近,却与雷曼素有嫌隙,理由不明,而在碧安卡最失意丧志的时候,雷曼突然开始与她接触,两边一下子投契起来,到了最后,碧安卡甚至到雷曼指引的地方去接受训练。 那个训练的内容是什么,不得而知,但接受训练的碧安卡却从此踪影不见,黛媚丝心急女儿,探问不出结果,甚至出动伦斐尔去向雷曼要人,也一样空手而返,直到后来,才从一件惊人大事中得知了碧安卡的下落。 伦斐尔发动奇袭,想要摧毁末日战龙的那一晚,与守卫者发生激战,当时伦斐尔稍占优势,但一名不速之客的到来却改变局势。伦斐尔在极度震惊的情形下,被迫与“训练”成功的碧安卡交手,力量大幅提升的碧安卡,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杀人机器,对着伦斐尔频下杀手,而伦斐尔投鼠忌器,招招保留,结果被碧安卡一枪贯穿胸膛,重伤垂死,全靠手下人舍命牺牲,这才掩护他逃出去。 黛媚丝偶然听说了这件事,吓得魂飞魄散,知道女儿身遭大变,想要把女儿救出,却又全无门道,只能暗中饮泣,这次是因为被真爱给迷乱了神智,把如此要紧的一件大事,全无道理地扔来求冷翎兰相助。助不助她姑且不论,这确实是一个很重要的情报,至少我们知道伦斐尔是怎么完蛋的了。 我笑道:“喔,真看不出黑道王子原来还是个妹控,居然这么疼爱妹妹,连命都可以舍下去,佩服佩服。” 冷翎兰道:“雷曼的手段和你挺像,都是用这种阴招取胜。” 我点头道:“对付光明人当然要用阴招,这样才有效果,要不然,对上光明磊落的人,只能单挑,那我岂不是傻佬?” “你有把握胜过雷曼吗?” “人家吹号角的功夫那么厉害,光明正大单挑,别说打斗,吹也吹死我们了,当然只有玩阴招取胜,但我们对人家全不了解,除了知道他会吹号角、很邪恶,半点情报都没有,拿什么去玩?起码得先知己知彼,才有方法好想。” 我皱眉道:“白拉登不可靠,现在我想试着从黛媚丝那边套情报,呃,你刚才与黛媚丝谈了半天,除了谈救女儿,就没有问出什么重要情报吗?” “有,还意外得知了一个很重要的消息,就是黑龙王的真面目?” “……不就是心灯居士吗?难道还有别人?” “有。” 冷翎兰斩钉截铁地道:“就是你。” “就是我?怎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难道我白天是约翰。法雷尔,晚上就变成黑龙王吗?你觉得这种玩笑很好笑吗?” “不好笑,而且我也不是在开玩笑,至少黛媚丝她说得很认真,她相信你就是黑龙王,拥有无边的黑暗力量,所以才有办法帮她救出女儿。严格来说,她不是求我救人,而是求我请你出手。” “你不会是说认真的吧?那个女人怎么知道我是黑龙王?听谁说的?” “大祭司和国王都曾分别对她说过,说的时候还很慎重,还有什么比这更有说服力?” “那两个家伙不学无术,平常看的不是国家机密文件,而是yy玄幻小说,脑残兼心理变态的,他们说的话哪能够相信啊?” 我一句话说出,自己也发现不妙。那两个脑残兼心理变态的,似乎是真的相信这个谣言,天底下相信这些谣言的蠢蛋倒也不少,但那两个特级智障的身分,偏偏是一国之主与大祭司,纯以身分而言,谁也不会觉得索蓝西亚国王、大祭司的话会是空穴来风,就连我自己都很难相信。 想想事情不妙,要急着找人说清楚,我想去找大祭司,冷翎兰却在此时插上一句,表示我们之中可能会出叛徒,要小心这一点。 “我们之间会出叛徒?你指哪一个?我不是想不出来,只是觉得每个人都有可能会出卖大家。” “是那个女人。” “嗯,好回答。” 我本来想嘲弄冷翎兰说话含糊不清,但稍微一想,就知道她所指的人是夏绿蒂,这个女记者现在完全是无用之人,她唯一擅长的技巧采访报导,如果持续发挥下去,肯定是报导我们的丑闻,我们对她做了那么多事,她心里没恨意就有鬼了,虽然她暂时还受我的控制,但……羽虹的事就是前车之鉴,这世上没有谁可以永远控制另一个人的。 “那个女人确实是个麻烦,那你有什么建议?杀她灭口?” “你胡说什么?我哪有这样说?” 冷翎兰怒目瞪来,却换得我哈哈一笑,“是啊,你没说,你只是暗示我直接这么做了,大家亲戚一场,心照不宣。” 无视冷翎兰的愤怒,我匆匆离开,赶着去见大祭司。这位索蓝西亚的二号人物,真是每次见面都能给我一点惊喜,由于守卫的精灵士兵不敢阻拦,又或者根本不想阻拦,我长驱直入,闯进了大祭司所在的营帐,看见这位花白胡子的长耳老头,马步平蹲,一手平举握书,一手则伸进自己裤裆,腰部激烈摇摆,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吼声。 大祭司手中的红皮书,似乎是我不久之前随手塞给他的房中术秘笈“大雨经”以他这样的年纪,还能如此好学,这实在是一件让人满感动的事,但堂堂索蓝西亚的大祭司,放着究极魔法不练,偷偷在营帐内握屌练房中术,这幕光景要是给人看到,那……算了,全都去死吧,给人看到也没什么大不了,他都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光屁股强奸女记者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喂,老淫虫,我有话对你说。” “喔,是大哥大大,你来找老哥哥我有什么好关照?” 柏南克的厉害之处,不在于和我说话面不改色,丝毫不以正发生的这一幕为耻,而是在于他与我讲话的同时,仍是一手握屌,一手拿书,腰部剧烈晃动的姿势,好像很怕浪费了练功时间一样。能够把色欲坚持到这种程度,即使年老,也可以博得一个色中之雄的美名了。 为了讲话方便,我让他把士兵们都遣走,由我们两人单独对话,我问他为何对我这等看重,他说因为我是天下十大恶人之首,是恶得不能再恶的超级人物,当然值得索蓝西亚的重视,我反问说我不过是搞的女人多一点,又没做过什么大屠杀、大恶事,如何算得上天下第一恶人?大祭司这才吞吞吐吐地回答。 “因、因为……老弟你是那个嘛。” “哪个?” “你在金雀花联邦搞风搞雨,如此得意,证明你是个大玻璃……呃,不是也不用发这么大火。其实,你真实身分我早就知道了。” 大祭司朝我点了点头,笑道:“你是黑龙会之主,堂堂一方之霸,本事又大,天下第一恶人的位置实至名归,虽然现在黑龙会已经搞到散伙,但这瞒得过别人,又怎/ 能瞒得了我?你定是另有图谋,借此来掩人耳目,秘密行事,嘿嘿,老哥哥我很够意思的,就算知道你的秘密,也绝不会向人吐露,你可别杀我灭口啊。” 我当然不会杀拍南克灭口,事实上我根本没有那种能力,这个老头虽然疯颠下贱,但怎么说也是索蓝西亚的大祭司,几百年的修为非同小可,认真来打一场,搞不好冷翎兰都打他不过,我拿什么去杀他? 然而,这个太过美丽的误会,却是要先解释清楚的,所以我严肃着表情,一字一字地明白表示,我不是黑龙王,从来也不是。 从大祭司的表情看来,我说的话他完全不相信,甚至还一副觉得我不够朋友的表情,话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我还不愿对他坦承,很没义气。 “大祭司阁下,不是我不肯坦承,实在是你彻底搞错了。只有那些八卦杂志,才会胡扯我是黑龙王,如果你向索蓝西亚的情治机关求证,让他们给你一份详实报告,那你就会明白,我根本没有本事当黑龙王。” 由于我说得极为认真,大祭司的表情也变了,他听着我的话,像是被晴天霹雳打着一样,神色越来越惊愕,眼睛瞪得似铜铃一样。 “你……难道你……真的不是黑龙王?” “从来也没有是过,这个哪还有假的?” 出乎意料,我这句话说出,这名位高权重的大祭司忽然面露惊恐之色,一下子朝我扑来,声势猛恶,我还以为他要来找我算帐,大家互殴一顿,哪想到他扯住我衣角,放声大哭,眼泪狂流,比死了老爸还要伤心。 “呃……怎么了?就算我不是黑龙王,也不用难过成这样吧?偶像破灭,这是人生的一部分,用不着伤心啊。” “我不伤心不行啊,之前……之前我一直对国王陛下吹嘘,说你是黑龙王,把你的本事夸上了天去,国王陛下就想见你,打算借助你的力量来完成战龙,还想要与你结盟,来对抗他的两个王子,现在你说你不是黑龙王,国王陛下要是知道了,我就完蛋了啦……” “不会吧?国王平常都不看正经的军情报告吗?这种话都会答真?” “他不看报告的啊,军情报告都是给两个王子看,他和我每天都一起看yy小说,那些报告他看不懂啊。” 唉,为什么世上的昏君总是那么多?阿里布达的国王是杂碎,索蓝西亚的国王也是鸟人,难道昏君治国才是这个世间的常理吗? 话说回头,看一个白胡子老头痛哭成这模样,实在不是什么赏心乐事,尤其是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尽往我身上招呼,让我很想一脚把他给踢飞了,但他所说的东西却让我想到一事。 “等等,你真的向葛林斯国王这么说?” “是啊,国王陛下很期待你来的,国事家事私事都可以一次靠你解决,为了要向你表示诚意,连他的女人都放出来让你干了,如果让他知道你不是黑龙王,那我……那我就没法做人了。” “嘿,那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因为……我就是黑龙王。” “什么?” 震惊之下,大祭司的表情完全变得痴呆,明显是跟不上事情的变化速度,愣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刚才不是说……” “我刚才说什么了?放个屁你也当是认真的吗?” 我贴近大祭司的耳边,悄声说话,表示刚才说的一切,只是为了试探他知道多少,还有彼此的诚意,其实我这次前来索蓝西亚,正是想要与国王结交,共谋大计,只要国王陛下够意思,我绝对会让他们梦想成真,因为黑龙王就是有着通天之能。 当然,话说到这个份上,和诈骗集团已经没有什么差别了,但摆在我眼前的诱惑实在太大,只要能成功伪装黑龙王,取得国王和大祭司的信任,就能在索蓝西亚内横行,虽然被拆穿了会死得难看,可是风险与利益相比,仍是值得试试看的。 “你不是说,只要找我国的情治单位拿报告看,就知道事实真相了吗?现在怎么又……” “干,那些军情报告有什么狗屁价值?回顾历史,真正重要的机密情报,几乎都是正统情报单位查不出来的,你如果真的想要索蓝西亚富强,就直接把那些报告扔进火炉里。” 我的霸道态度,看在大祭司的眼中似乎成了某种证明,他开心地点点头,表示要立刻带我去见葛林斯国王,共商大计,本来大军滞留于此,是因为雷曼王子要执行某项任务,但这项任务似乎已被搞定,只剩下些许琐碎事待清,我们大可以甩下雷曼先启程。 (从昨晚山谷里的情形看来,事情不是搞定,是雷曼铩羽而归吧?我们如果上路了,他恰好可以全力进攻山谷,去接触那件异物。我心中思索,恰好听到大祭司说,雷曼不久前找过他,希望他能够带领贵宾尽早离开,为了能确保一路上的安全,避免刺客袭击,雷曼甚至会派出自己贴身的美女护卫,保护大祭司上路。 (美女护卫?我想起一事,问起那个美女护卫的身分,结果大祭司一问三不知,但一句笨头笨脑的回答却让我弄清楚了事实。 “那个什么美女护卫,是不是碧安卡?” “啊?不会吧?碧安卡头上怎么会长角的?不是她吧。” 答案就此定案,想想真是很乱来,黛媚丝的情报管道无非就是国王与大祭司,碧安卡被改造的事,她肯定是从这两人口中得知,而大祭司知道碧安卡被改造,却认不出被改造后的碧安卡,难道他和金雀花联邦的变态尼姑一样,都是看胸部来认人的吗? 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一个机会,我提出要求,希望能够把雷曼派来的美女护卫给我享用,美其名是保护我的安全,其实是陪床陪睡,请大祭司帮忙安排。 这些理由只是表面,真正的目的,是要借此来研究一下雷曼的改造手法,既然大家立场敌对,又爱玩同样的把戏,先研究一下他的手法与技巧,知己知彼,总不会是坏事,即使我本事不够,还可以把鬼婆华更纱也拉上,相信是可以有些收获的。 然而,我的这个打算却碰到了障碍,大祭司对我的要求显得为难。 “这个……如果是普通女人,当然是没有问题,可是……雷曼的女人我不好随便让你上,他很讨厌你的,要是知道你上了他的护卫,肯定会来找我麻烦。” 几乎是对我有求必应的大祭司,很为难地拒绝了我的要求,但已经开始对他有所了解的我,却晓得转用另一种不同的交涉方式,那就是谈好处。 “老哥,我好色归好色,但也不白干你的女人,让你承担风险,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你别客气,尽管开口吧。” 提出条件,然后就是看大祭司的回答,而他果然上钩,马上就向我表示,有一件事情希望我能帮忙。 “老弟,我们精灵不搞什么媒体传播的,整个索蓝西亚也没有几名记者,老哥哥我想干记者想了很久,这愿望始终没机会实现,你可不可以成全老哥哥一下,把那个女记者送给我干?” 还真是简单明了的要求,令我有点迟疑。大祭司是想要我把夏绿蒂送给他干,但偏偏就是这个“干”字,让我不好答应。 夏绿蒂现在无疑已经变成了危险因子,假如大祭司是要她的命,我大概想一想就会答应,但看大祭司的态度,似乎是要把她收成xìng奴隶,干上很长一段时间,这就很有可能会生出什么变数。 我试着改变大祭司的想法,但他甚是坚决,除了夏绿蒂之外,对什么也不愿交易,就连我拿鬼婆来当交易对象,他也一口拒绝,这件事要是被鬼婆知道,说不定就是一场弥天大祸。 最后,我只能答应,而且承诺先去做点准备,等一下再来以人换人,大祭司听到我答应,高兴得几乎两眼放光,抓着我的手猛摇猛亲,好像我帮了他什么大忙。 “嘿嘿,兄弟,那个女记者你反正不要了,我能不能……玩得激烈一点?” “谁说我不要了?” “哦,我平常看的小说里头,主角的女人只要被其他男人上了,主角就不会再上她了,你……” “说得好,老哥,我也一直觉得纳闷,为什么在我的人生里,我从不觉得自己是主角?” 苦笑一声,我向大祭司告辞,先去准备他所要求的东西,但一名精灵军官却在此时来到,向大祭司报告军情。 大祭司露出一脸厌烦的表情,对军情毫无兴趣,挥挥手想让那名精灵军官退下,我本来也对此事不关心,但偶然听见那军官说到“东海”、“李提督”的字眼,心头一震,停下脚步,听了几句话。 那名军官见状,本来要闭嘴不语,但大祭司却表明我是重要贵宾,所有事情在我面前不必隐瞒,有什么说什么,就算是特级机密也是一样,一面说还一面对我眨眼,大概是以为我这个“黑龙王”对东海的事情感兴趣。 虽然这件军情与索蓝西亚无关,可是会搞到特别送来呈报大祭司的情报,当然是大新闻。 李华梅不久之前出现在东海,素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她,自离开巴格达后就行踪不明,所有熟知她行事风格的人,都猜测她是暗中在进行什么规划,而她此次现身后,立即宣布已探知黑龙会残党的所在,要倾全力消灭这些余孽于一役,从此还东海一个光明未来。 为此,反抗军已经开始调动、集结,不但由李华梅本人亲自压阵,据说还会使用一件超强的秘密武器,要在这一战中大显神威。这件秘密武器的真面目是什么,目前尚不得而知,但李华梅这份宣告却已引起大地诸国的注意,纷纷将目光转向东海,关心这即将开打的最后一战。 </div> 第六章 洞房花烛 决斗单挑 黑龙会在东海曾经雄霸八方,甚至可以说整个东海都在其统治之下,但自从黑龙王死后,整个势力就一蹶不振,本来人们还担心黑龙会暗中蛰伏,策画什么惊天阴谋,可是这些担忧,也早就随着黑巫天女的身亡而消散。 伊斯塔鬼哭神号的一战,黑巫天女单枪匹马搞得各方势力天翻地覆,差点把伊斯塔给亡掉,任谁都不能不说一声了得,这堪称是黑龙会最后的能量、最终的辉煌。当黑龙王、黑巫天女俱已不在,黑龙会的余党只能算是跳梁小丑,再没什么能只手回天的厉害人物,仅能靠着一些残余资源顽抗,说是军队有些勉强,要当看成是强大的海盗集团就差不多。 对付这些余孽,李华梅根本没有必要发动大规模战争,只要进行封锁,派兵清剿,就可以把他们给摆平,现在她又是调动所有军力,又是亲自上阵,还放话说会使用超强力的秘密兵器,摆出如此大阵仗,根本就是小题大作,恫吓意义高过实质。 问题是,对付黑龙会的些许余孽,有必要这样恫吓吗?虽然是有,但意义不大,那么……花费这么大的本钱,就是顺便向其他人作军力展示了。 哪些人? 大地诸国! 李华梅在巴格达一战创下的战绩着实辉煌,但也惹来旁人的眼红,为了要震慑住这些潜在的敌人,她也需要展示武力,不只展示自己的,也把手上的实力做个展示。 这是合理的推论,但却不聪明,李华梅那边的军力再强,一时间也还强不过大地诸国,现在就摆出强势态度,必定遭人所忌,将埋下很大的隐忧。李华梅的智慧不会不知道这点,照理说不该用这种手段,可是……我也想不明白,或许,我对李华梅还是不够了解吧。 (唔,不太妥当,索蓝西亚这边的黑暗气氛不寻常,有魔法师会使阴风怒号,搞不好还真与黑龙会有关。黑龙会是李华梅死敌,这件事对她可是重要情报,要想办法告诉她一声吗?想到李华梅,我的头又痛了起来,眼前自己的麻烦都处理不完,就暂时不用想到万里以外的事了,况且,就算我真的能抛开心结,去为李华梅做点事,现在也不晓得怎样才能把情报传递过去。 把这些问题抛出脑外,我离开了大祭司的营帐,去我所该去的地方。 大祭司对我们这一行人非常礼遇,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单独一个营帐的,至少夏绿蒂就没有,她被安排与白家子弟们同住,照一般人的想法,她可能会被白家子弟给轮奸一百遍,然而,这种想法完全偏离事实,没有考虑到白家子弟的立场。 我佩服白拉登不是没有道理的,他那种扭曲的人格,在一定程度上确实熏染了手下人,让他们有所坚持,当我好奇白家子弟为何对这机会视若无睹,甚至还宁愿把帐篷让给夏绿蒂,一群人到帐篷外就地歇息时,他们的回答极为冷淡。 “开什么玩笑?上她?我们的层次才没有那么低咧。” 白家人到底是怎么看待女人的,我很好奇,但他们没有趁这机会与夏绿蒂乱搞,这却是事实,而这对夏绿蒂来说并非好事,因为根据白家子弟告诉我的话,夏绿蒂曾经试图色诱他们,想要让他们放她离开,甚至是反过来把我给收拾了。 假如没有白拉登的存在,这个美人计会否奏效还很难说,毕竟我也不是什么讨人喜欢的人物,但目前的情况,除非白拉登下令翻脸,不然白家子弟是不可能转换立场的,而夏绿蒂连这点都看不出,脑子里实在是一堆浆糊……可是话又说回来,她现在的脑子里如果除了春药,还会存在什么别的东西,那岂不是代表我的专业被侮辱了? “嘿,记者小姐,你这边还好吗?” 掀开帐幕走进去,赤身裸体的女记者正坐在角落,身上满是汗水,一手抚按胸口,一手深埋在两腿间,朦胧眼中有着化不开的浓浓春情,看这个样子,应该是刚刚才结束一次高潮,爽到出神,连嘴角都流着唾液。 高潮后的失神状态,我并不指望夏绿蒂能够回答我什么,不过,小看女人真是危险,我还没想好要开口说什么,夏绿蒂突然望向我,眼神迷蒙,像是喝醉了酒的人,慢慢地扬起了手。 “主人,奴隶已经湿了,你还不过来干我吗?” 很诱惑人的一句话,但我听在耳里,却没有几分喜意。每个调教师都有自己的风格与喜好,以我这边来说,虽然我自己不排斥美女xìng奴那一套,可是自己进行调教时,却不曾使用过,理由也没什么,在外头看得太多,没新鲜感而已。 所以,夏绿蒂这一句,与我的调教无关,不是代表服从,反而是一种挑衅与嘲弄。这个应该早就被折磨到服从的女人,居然还能反过来嘲讽我,堪称是我的大失败,尤其是在这种节骨眼上,更不是什么好事。 “……怎么了?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吗?现在主动给你,你还不快点过来干?” 女记者吃吃地笑起来,声音娇媚动人,说话同时不但分张开大腿,两手还把肉瓣给掰开,露出湿漉漉的方寸之地。 香艳刺激的画面,再加上那一声声呼唤,确实是很吸引人,而弥漫在空气中的肉欲淫香,也是我熟悉的气味,堪称是最好的催情春药,此情此境,照说我该露出淫笑,扑上去大干一场,但为何……我心头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这感觉……似曾相识。 眼前的夏绿蒂,吃吃娇笑,扭腰摆臀,做出种种性感撩人的姿态,换作是个把月前,这是没法想像的,单从这点,可以说是我的调教成功,不过……我没有什么成功的感受,完全没有。 或许在旁人眼中,现在的夏绿蒂冶艳性感,很有魅力,但在我看来,她只像是一具被玩坏的娃娃,这种东西没有任何吸引力可言,拿去扔给那个没品的大祭司玩玩正合适,换句话说,我应该是可以高枕无忧了? “……这么快就玩厌我了吗?” 我正在分神思考,却忽然听见了这么一句,心里顿时一震,望向夏绿蒂,发现她的手指仍掰着肉瓣,大力搓弄,源源淫蜜不住往外渗出,肉瓣殷红如欲滴血,显示又一波高潮即将到来。 但这具濒临高潮的胴体,却有着一双很冷的眼神。不是理智,不是冷静,就只是一种“冷”的感觉,眼神看来很迷乱,暗淡无光,可是说不出为什么,在与这双眼神交接的瞬间,让我感到一阵寒意。 很熟悉的感觉,很像是被一柄匕首透胸而过,那种整个心脏瞬间冻住的感觉,在这一刹那,我知道自己为何会觉得熟悉,因为夏绿蒂的眼神像极了羽虹,在已经彻底崩溃与疯狂之后,人生失控的眼神。 现在,我不只是觉得熟悉,甚至开始感到危险了。 “……玩厌我以后打算怎么办?看样子好像还没打算要杀我,那么……是要让人来轮奸我?还是把我送给人?” “有差吗?” 我心念一动,道:“问你一个问题,在有得选择的情况下,你觉得一个私人厕所和一个公厕,哪个干净一些?” 关于这个问题,我有自己的预设答案,不过也好奇夏绿蒂会怎样回答,倘若她脑袋昏昏,听不出我的弦外之音,那就麻烦了,幸好,这样的事情没有发生,她侧头想了想,慵懒无力地道:“差别在哪?横竖都只是个马桶,难道还有人会当象牙来捧吗?” 答得很好,在这一刻,我见证了一个女人的成长,就像是羽虹终于得到突破的那种成长。之前的夏绿蒂,绝不可能悟出这个答案,顶多就是说“只要不被你干,当什么厕所都可以”但现在……她显然放下了一些东西,领悟了一些道理,与先前有所不同。 为了表示几分敬意,我决定给她选择的机会。 “我要把你转送人,你可以拒绝,不过代价可能会很要命,你怎么说?” “呵……你要把自己的女人送人吗?” “……真稀奇,你几时算是我的女人了?我记得你好像还有个未婚夫不是吗?” 提到“未婚夫”时,我本以为夏绿蒂会有点反应,但她却恍若未闻,淡淡说了声“有这个人吗”显然这对她已不成为刺激,还让她反过来问我一句。 “……把我送给人,你不怕吗?” 世上其实没有笨女人,只是看这女人有没有开窍而已。夏绿蒂正确地把握到状况,如果她继续落在我手上,就算一时不死,也绝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但把她送给别人淫玩,虽然有可能很快就被折磨死,却也有可能绝处逢生,要是机会把握得好,她甚至有可能反过来向我复仇,毕竟,我可不至于天真到以为夏绿蒂会因为我给过她性高潮而感谢我。 当然,有些东西是夏绿蒂自己未必清楚的。对她的调教,因为太过急就章,加上我没打算把她当什么一级品处理,所以使用的药物、手法都算重,虽未致命,却对身体伤害很大,随着时间越久,越是侵入神经与腑脏,造成伤残,基于这些理由,夏绿蒂根本离死期不远,哪有什么本钱来向我复仇? (不过……不能太大意啊,人世间总有意外,要是十拿九稳便不会出事,上次就不会给人在胸口捅一刀了,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啊……这个道理,我自己是很明白的,照理说,我应该要学会教训,立刻出手摘除危险因子才对,然而,这与理性无关,纯属个人情感的一种冲动,让我很不想这么“理智”“呵,就凭你,值得我害怕吗?” 我冷笑道:“无论怎么说,我欣赏有觉悟的人,既然你有这份觉悟,我会给你应得的机会,要是有本事,将来就回到我面前吧,这……是你应得的。” 以这句话做交代,我转身离开营帐,也许话没有说得很明白,但夏绿蒂跟我都清楚这话的意思了。 本来,我一出去就打算叫人把夏绿蒂当礼物给包了,直接送去交给索蓝西亚的色老头,没想到一出营帐,立刻就碰到冷翎兰。 “你都听见了?” 我无从估计冷翎兰的反应,照理说,她应该很反对这种拿女人送人的事,但值此特殊时期,她总不会如此不知变通,一刀劈了我吧? “……你这个人真是怪,怎么我觉得你老是替自己在留危险火种,是怕自己命太长吗?像你这样做事,还能长命百岁,那可真是奇了。” 冷翎兰一脸不以为然,自言自语道:“本来看在大家的关系上,今天应该替你斩草除根,拔掉危险因子,不过看你一副嫌自己命长的样子,我……呃,我在说什么啊?” 惊愕声中,冷翎兰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就连我也给吓了一跳,但她很快便镇定下来,恶狠狠地道:“别误会了,就算现在短暂联手,我们的关系仍然是敌人,只要索蓝西亚的事件解决,我还是会找你算总帐的。” 这句话就算不说我也知道,但这时特别说出来,听在耳里却很有味道,尤其是冷翎兰讲完这句话,发现自己非但没有挽回颜面,甚至还显得欲盖弥彰时,头也不回地赶着离去,这更让我暗自发笑。 嘿,人生也不是只有坏事,偶尔还是有点惊喜的……让白家子弟帮忙把夏绿蒂打包,转送给大祭司柏南克后,我遇到了华更纱,她为我带来了两个消息,其中一个是来自南蛮方面的魔法通信。 “南蛮方面?白拉登托你傅什么口信过来?” “与他没有什么关系,是你的旧朋友委托送信,经由他的系统转送过来,听说是与军惰有关,你没兴趣可以扔掉。” 华更纱的话勾起我些许好奇心,南蛮的军情与我应该没什么关系,为何会想要送信来给我?况且,我认识的人里头,有什么人与南蛮军情有关?怎么想都只有一个白澜熊,但……张设完魔法阵,魔法连线随即启动,渐渐形成的立体人影看来并不壮硕,不是白澜熊,却是一个成熟美艳的女性,羽族族长卡翠娜。 一段时间不见的卡翠娜,看来仍是那么美丽,卸下战甲,改换上一袭白袍,还戴上眼镜的她,别有一股特别的风韵,着实吸引人。从背景看来,卡翠娜所在之地正是昔日凤凰岛的遗迹……不,用遗迹两字并不恰当,经过羽族族民这些时间的修复与整理,那座本已成空中楼阁的岛屿,如今尽复旧观,回到当初空中岛的原貌了。 看着影像中那些已经修复的空中岛设施,我想凤凰岛的基本功能应该已能运作,这个发现令我一惊,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刹那之间,我明白过来,晓得李华梅在东海所宣称的秘密武器是什么了。 反抗军围剿黑龙会余孽,打的自然是海战,反抗军虽然骁勇善战,又有李华梅亲自指挥,但敌人困兽反噬,相当程度的伤亡不难预见,除非李华梅能有什么奇策,否则反抗军在这方面必须有所觉悟。 而来自凤凰岛的羽族,则是最好的奇策。之前李华梅收羽族为部属,在与敌人海战时,羽族女战士飞空突袭,占尽优势,在战场上无往不利,现在羽族找到凤凰岛,凭空增添强大战力,就算凤凰岛上没有什么超时代的新武器,只要仗着居高临下的优势,单方面不住开炮、射重弩,就可以轻易乐胜黑龙会,这么有效率的一着奇兵,李华梅如何不用? 巴格达的一场大战,李华梅和羽族的关系看似破裂,其实双方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羽族内也还有相当多的人支持李华梅,只要两边条件谈好,随时可以再合作,别的不说,单看在凤凰岛这个大筹码的份上,李华梅怎样都要挽回羽族的友谊。 “约翰,一段时间不见了,听说你在索蓝西亚备受礼遇,混得不错啊。” 卡翠娜对我摇了摇手,脸上笑意敛去,正色道:“有件事情要让你知道……” 从卡翠娜口中说出的东西,和我之前预期的一样,李华梅和刑族重修旧好,请羽族开凤凰岛参战,共同剿灭黑龙会余孽,由于提出的条件相当好,卡翠娜已经同意了,而凤凰岛经过修复,目前已经回复旧日七成武装,最重要的飞行动力也可以启动,空中岛屿的伟大景象即将重现南蛮。 “你是凤凰天女之子,算是本族中人,这件事总该知会你一声,听听你的意见。” “这种军事机密以后就别特别告诉我了,整天听机密,早晚害死人啊。” 我笑道:“之前我就说过,羽族是羽族,我是我,不必因为我与李华梅的恩怨,阻碍了羽族的发展空间,如今李华梅如旭日东升,你们和她合作很合适,就是要多提防一点,别被她吃干抹净就是了。” “谢谢你的体谅,唉,坐在这个位置上,很多事情真是身不由己,不能照个人好恶来行事的。” 卡翠娜道:“等索蓝西亚事了,你回羽族来过一段日子吧,保证每日逍遥香艳,羡煞旁人,说来你其实是羽族半个少主,不用在外头这么辛苦的。” 这句话听来还真是让人感动,可惜没多少实质意义,比起这种口惠,我倒宁愿他们直接把凤凰岛开来索蓝西亚,凭此强大武力压境,何事不成?就不用整日和猥琐的色老头打哈哈了。 不过,卡翠娜要把凤凰岛开去东海参战,我记得凤凰岛并没有跳跃空间的功能,换句话说,就是要开着偌大的岛屿,横越大半个黄土大地,这个旅程何止是惊人,简直是惊天动地。 可以想像,这么大的一个空中岛屿,沿途穿越大地诸国,犹如展示武力,对于在下方仰望的人们,造成的震撼效果是何等强大,而这一幕壮阔绝伦的景象,将随着凤凰岛的北上逐步升高效果,当凤凰岛以睥睨天下的王者之姿到达东海,降临至黑龙会残余舰队的上方,效果便达顶峰。 凤凰岛上的火力一开,甚至可能是万炮齐临,在这样的重火力之下,黑龙会的残党不用多久便会完蛋,借由对这些残党的屠杀立威,无论李华梅或羽族,声威都会创新高点,成为大陆诸国拉拢的对象。 这场表演之后,不但李华梅大有好处,羽族本身也将获益匪浅,虽然这对李华梅而言会带来风险,声势太过强大的羽族变得不易控制,但李华梅还是有把握维持与羽族的合作,因为说到底,她们这两股势力都是由女性掌权,先天根本上不可能信任其他由男性掌权的势力。 要是发展得当,那么再加上由冷月樱所掌控的金雀花联邦,一股史无前例的女性统合势力,便会在大地上诞生,这将开创出怎样的一段历史,令我十分好奇,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了,眼前我衷心祝福她们这一战能够成功,无论我与李华梅的恩怨如何,看见黑龙会垮台总是对我没坏处的。 在与卡翠娜互道祝福后,我切断了魔法连线,卡翠娜的立体投影消失之前,我忽然觉得她的眼神有些奇特。 和初识时候相比,这位羽族女族主也有了改变,虽然仍是那么高雅大方、明艳英武,但每次相见,总觉得她身上又更多添一分女性魅力,这种魅力不是单纯漂亮好看,而是那种在性事上得到满足,享受到高潮愉悦后,自然散发出来的魅力。 虽然说羽族女性放荡淫乱,把做爱交合当饭吃,但真正能够在性交中得到高潮与满足的,恐怕也不是那么多,卡翠娜能够这么“幸福”我想应该归功于不良中年茅延安吧,这对男女说不上情侣,倒是最佳性伴侣,每次碰到都在那边大搞特搞,彷佛在做性爱教学般搞个不停,现在看卡翠娜眼角眉梢的春意,就知道茅延安把她搞得很满足,但……(奇了,女人发春的样子我见得多,但这种骚样……怎么让我想到羽虹?想到这点,我觉得很可笑,羽虹可能真的是把我给吓怕了,弄到我现在看什么女人都联想到她,看夏绿蒂想到羽虹,看卡翠娜也想到羽虹,她只是生死不明,怎么搞到我像是被冤鬼缠身?而且,卡翠娜和羽虹都是羽族,让我产生联想也不是什么奇事吧? 这样一想,心下稍安,我决定不在这种无谓之事上浪费时间,专心处理更重要的正事。 此时的我,并没有想到智者千虑,必有一疏的老话,虽然我算不上智者,但如果这时我能多想一想,或许有成千上万……不,数以千万计的人们就不用枉死,能够生存下来也未可知,因为这场祸及整块黄土大地的动乱,正是以此作为开端,要是我够细心、够警觉性,确实有可能改变千万人的命运。 至于我自己,那倒是没有差别,因为我的命运早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定了,无法从这个点上做更改。只要是人,就不可能全知全能,这就是为什么人们总有许多遗憾……每当我事后回忆此刻,总觉得不胜唏嘘。 “你的表情很怪,有什么不妥吗?” 华更纱道:“需不需要我替你算个命?之前我忘了说,卜卦算命也是我的业余技能,偶尔我也靠这本事混饭吃的。” “免了,你的正职是杀手,我不会找个魔法师来看牙,当然也不会找杀手来算命。” “真的不用?我对算命颇有信心,现在不算,你不怕以后回想起来会……嗯,不胜唏嘘什么的?” 华更纱不是那种会废话的人,她此刻连番建议,应该是有些理由的,但我总感觉她做这些建议像是在嘲讽我什么,不是真的为了我而给建议。 “废话少说,找我的第二件事情是什么?” “药做好了。” 华更纱把一个药瓶扔给我,说是能让处女破身不感疼痛的药,痛楚会全部转化成快感,当药力行开以后,别说是区区破瓜之痛,就算是拿刀把身体大卸八块,也只会爽得大叫,不会有丝毫痛楚。 “哇,这么屌?那这么猛的药,你自己有没有试过?” “这个嘛,我记得我好像说过了……” “行了行了,来来去去都是那一句,你不用强调也不会有人想上你的。” “那……该准备的东西都已经预备完毕,我准备好了手术用具,要是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帮你们手术;白家的那些小子们替你们弄好了新营帐,摆好了红蜡烂白色羊毛毯,还正试着帮你们把营帐弄成红色。” 华更纱如数家珍,听在我耳里却不妥之至,我打断道:“等等,用不用得着搞到这么过分?你们是不是很想雷曼知道我在搞他老婆?还有,把营帐涂成红色,你们是用什么颜料?” “喔,刚才森林外经过了一个老婆婆,还带着一个婴儿,那些白家的小子就一拥而上……” “杀了老婆婆和婴儿榨血?” “哇,这么邪恶的话你也说得出口?真不愧是当世恶人之首。” 华更纱摇头道:“他们贵了老婆婆手中的红桑葚,榨汁以后用来当颜料,然后……” “好了好了,别扯有的没的了,该洞房的就早点洞了吧,你们这些家伙让到一边,别碍事。” 我匆匆赶到那顶已经涂得半红的营帐,白家子弟都识趣地离开了,掀开营帐到里头去,俏丽的矮人少女早已等在里头,两支红烛点着燃烧,就连琳赛的头上都披了一条红巾。 虽不晓得矮人与精灵的婚礼仪式,但从人类的角度来看,眼前这一幕确实是喜气洋洋,我从怀中取出一日玉,琳赛迫不及待地张口,一下子便把“真爱”给吞下肚。 “嗯,好像有一点……热热的。” 琳赛闭着眼睛说话,已经知道这药物运作方式的她,从吞药那一刻起便闭上眼睛,虽说不闭眼好像也成,但我并没有阻止她。 跟着,琳赛张开眼睛,望向她眼前唯一的男人,眼神从空洞、迷惘,渐渐变得有情感,彷佛要烧灼起来的热恋眼神,熊熊投射在我身上。 “约翰哥哥,我爱你。” 红头巾飘落,少女热情地扑撞过来,将我扑倒在地。这样的惊人架势,委实令我讶异,我看着这张红通通的俏美脸蛋,心中好笑,正想要说话,忽然听见营帐外传来声大喝。 “约翰·法雷尔,你出来,我要和你决斗!”</div> 第七章 拔刀仗义 真爱无价 尽管这不是我自己的洞房花烛,不过在这种时候遇到波折,也实在是很烦人的事。 都已经抱新娘准备要上床了,外头却有人杀来要求决斗,这不晓得该说是有够衰,或者是三生有幸?因为如果这是我自己的婚礼,婚礼上有人来捣乱,我搞不好要非常感谢这位救命恩人。 以前曾听过一位伟人的话:人生而平等自由,偏偏有人要去结婚,自投罗网。 这句话要是实现在我身上,那碰上有人来挑战,我倒是该谢谢人家了。 “……这种时候,什么人啊?” “别管他嘛,今晚是初夜耶,哪有人在初夜还去决斗的?” 琳赛的小手拉着我,娇憨的可爱模样让我迷醉,也让我啼笑皆非,“什么初夜?这是你的初夜,又不是我……呃,呵呵,要说初夜也行啦,反正我今天还是处男。” 古人说得没错,爱情本身就是最好的美容魔药,沉浸在爱情中的女性,浑身都散发着如阳光般的生命之美,令人为之神迷,舍不得把目光移开。 琳赛的样子原本只能说是清秀可人,但服下“真爱”以后,整个人光彩焕发,专注的眼神、期盼又羞怯的表情,让她的俏美提升了一个层次,真正变成了一个令我心动的对象。 很可惜,营帐外头的叫声叫得太大,我不得不去处理一下。照正常情形来说,这种时候有人来闹场,早就应该被白家子弟给解决,断无可能让人在外头唱戏似的喊上老半天,现在这种情形只有两个解释,一是状况棘手,摆不平;二是有人存心想看戏。 “你到羊皮毯上去躺好,脑里尽量想一些很甜蜜、愉快的事,我把外头的事情搞定,就回来搞你。” 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也不想白白浪费钱,让琳赛在木床上躺好后,自己马上掀帐幕出去,只看到外头有一个穿着军官服色的精灵青年,满面怒气,表情甚至说得上是悲愤,站在那里怒瞪过来。 自家子弟们在他三尺外聚成一团,看样子本来是要过来阻拦的,但华更纱却站在他们之前,虽然没有伸手作势,却没有人敢动作……我估得不错,果然有人存心看戏。 对高傲的精灵而言,说人类的语言是种屈辱,所以那个精灵青年一开日就是精灵语,劈里啪啦说了一长串,又快又急,我的精灵语造诣有限,实在是有听没有懂,但看他一脸气愤表情,想也知道不会是夸我高大英俊又帅气的。 然而,不管怎么高傲,如果骂人骂成对牛弹琴,那也是一件很没意思的事,这位民族自尊心强烈的青年在骂了几分钟后,终于发现了这一点,开始试着用人类语言开骂,只是他在这方面的能力实在差劲,骂的话人类语、精灵语各半,弄到我大半时间都在吃力地试图解读,根本没心力去生气。 我很努力地一路听下来,发现他是骂我卑鄙无耻,用春药迷奸女人,极度下流,这些指控听来有点无辜,毕竟是女方主动要求用药,药也不是我的发明,这笔帐算在我头上简直是欲加之罪。不过,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为什么一个外人会知道这些事呢? 看看这个精灵青年,觉得眼熟,我皱眉思索,顿时想起他就是之前在树林里与琳赛聊花鸟植物,看到我对琳赛毛手毛脚后,要冲过来揍人的那个青年。虽然我不晓得他的姓名,但看他满腔怒气、破口大骂的样子,倒是真心来“解救”琳赛,这点委实有趣,难道……连那个小矮冬瓜也会有人喜欢? 不管怎么样,成全有情男女一向不是我的作风,更何况那个精灵青年是孤身前来,身旁不像上次还有同伴,我要是不把握机会,仗势欺人,那就真的不是我了。 “哈,我约翰大爷要搞的马子,普天之下还有谁能阻拦?你想来争马子,闪一边去吧!就算我用春药搞女人又怎样?搞得到才是重点,你等一下听着她的叫床声慢慢爽吧。” 我四十五度仰起下巴,趾高气昂道:“看不顺眼的话,我也可以大发慈悲,给你个机会,只要你能打倒我最没用的手下,我就给你机会,让你进去搞那个小矮冬瓜如何?” 一番话是用人类语、精灵语混合说出,虽是杂乱,但那个精灵青年也是听懂了,气得哇哇大叫,看我把手一伸,指向华更纱,他愤怒的目光也立刻转过去。 制作春药的人是华更纱,闲在旁边看戏的也是她,只有我一个人当坏蛋挨骂实在没道理,总要替观众找点意外惊喜,这场戏才能看得有乐趣吧。 华更纱显然不认同我的想法,我的手才指向她,她这个“我最没用的手下”立刻举起双手作投降状,用流畅的精灵语道:“我认输,你可以直接去打倒用春药的淫贼,入帐篷救公主。” 真是个黑心的鬼婆,平常没开口,我还不晓得她的精灵语说得如此流利,但如果这么容易就被你逃掉,我法雷尔一族的万恶称号岂非浪得虚名? “嘿,蠢蛋,你如果不打倒她,是救不了公主的,因为春药就是她调的,而且,她手里还拿着一把刀子,就是准备等一下我奸完公主,她立刻下手宰人,砍头切腹。” 这句话有多少真实性,我也还不清楚,但华更纱手上确实有把手术刀,或许是职业病,她习惯性地扣在手上,而这一幕落在“满身正气”的精灵青年眼中,无疑是最好的证据,只听他极度愤怒地虎吼一声,朝着华更纱猛扑过去。 纯以长相而言,华更纱不仅算是美人,甚至算得上是大美人,想扑倒她的人一定很多,但是敢付诸实行的却少之又少,因为这实在是一件会要命的高难度任务,我们眼前一花,只听见一声闷响,那个飞扑在半空中的身影,以扑来时的十倍速度反跌回竿一去,撞断了几棵树后重跌在地,大口呕血。 从这声势看来,骨折筋断不在话下,华更纱一旦出手,就不会有什么保留,光吐血伤内脏已经算是好运,就是不晓得这一手会否是以她独门的暗杀拳出击,那样的话,就难怪那个精灵青年半天起不来……中了那招暗杀拳之后,所有的男人都会大喷大射,想要不软脚真的很难。 “你……你们……” 英雄救美失败,还被我“最没用的手下”打成重伤,跪地吐血,这当然与传统意义上的英雄形象相距甚远,精灵青年受到沉重打击,脸上满载悲愤,眼睛瞪着我们这些人类,口唇微微颤动,好像要说些什么,却被呕出的鲜血所打断。 如果这是一场增添余兴的闹剧,那也该到了落幕的时候,我对男人没有兴趣,里头的琳赛虽然不是巨乳丰臀,但好歹也是清秀佳人,我又不是神经病,放着小女生不去干,在这里和无聊人士扯不清,当下我就想掉头走,却没想到有人比我还等不及。 “约翰哥哥!” 实话说,我还真没听过这么又娇又嗲的少女嗓音,要不是亲耳听见,根本想像不到琳赛能发出这么甜美的叫唤,刹那间让我有种骨头酥掉的感觉。 回头一看,映入眼中的景象更不得了,小小的矮人少女,清秀的小脸因为心急而通红,像化妆一样,平添了几分艳丽;身上虽然有衣服,却穿得很不整齐,明显是脱掉以后又仓促穿上的,引人遐思,尤其是赤裸的脚踝,还有包裹在短裤内的小屁股,随着小跑步而左摆右晃,又圆又翘,摇曳生姿,令在场众人看了心头火热。 琳赛一个小跑步冲上来,整具香躯贴入我怀里,我顺手一抱,掌心便在她的小屁股上重拍一记,清脆响亮,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楚,当然也包括了正跪在不远处吐血的仁兄。 换作平常,被我这样子占了便宜,琳赛就算不回踢我一脚,也会吐舌、做鬼脸表示抗议,但现在却笑逐颜开,像是一只温驯可爱的小兔子,猛往我怀里钻,娇媚的神态迷人之至,别说是我,就连附近的白家子弟也为之惊叹,万难想到这个矮人小妞会有如此动人的一面。 “约翰哥哥,你在这里搞什么嘛?人家在里头等了你好久,一直都等不到你来。人家只好穿衣服出来找你了。” 娇嫩的少女嗓音,听得人心花怒放,我得势更显嚣张,不但摸着琳赛的小圆屁股,更索性大声狞笑起来,“哇哈哈哈,我也想要早点回去洞房,可是外头偏偏有人不识相,在这里阻头阻势,烦人得很啊。” 我一边说话,一边伸手指向那个精灵青年,本来是想指给琳赛看看,哪想到她连看都不看,一双眼睛只是满怀爱恋地看着我,怎样都不肯移开。 “你就别管那些人嘛,我们两个人在一起,这样就够啦。” “哈,说得对,管别人怎么样的,我们进去洞房吧。” 我的笑容一向狰狞,不过狞笑得这么过分的经验倒还真是不多,这次倒说得上是代表作了。 平心而论,我与那个精灵青年并无素冤旧仇,又不晓得他的背景,实在犯不着做得这么超过,可是,看他那么“正气”地出现,还能够这么单纯地信任并爱恋一个女子,对我直斥其非,我忽然觉得……这家伙身上的光好亮,亮到刺眼,亮到我如果不踩灭就会很不舒服。 基于这样的冲动,我这次表现得特别嚣张,在我抱着琳赛进入营帐的时候,后方也传来了一声痛嚎与闷响,听起来,很像是有人重重喷出一口血,倒地晕厥的声音。 很凄惨,不过……谁会在乎? 抱琳赛进了营帐,与外头的一切隔绝,只剩下彼此,我在她耳边大口的喘息着,粗重气息吹打她的头发,由于搂得很紧,明显感受到她顶在我胸口的乳房,我右手托住她的臀部,大力将她挤压向自己,让她感受到我已经勃起的肉茎的需求。 琳赛双眼凝视着我,呼吸已经紊乱一身体旭在发热发烫,我顺势吻向她的唇,因为震惊,矮人少女的身体变得僵硬,我用舌头撬开她小颗的贝齿,用力吸着,将她的舌头吸到自己口中搅动着。 胯下硬挺的肉茎顶着琳赛,大概让她很不舒服,她右手从我背部挪向我的肉茎,似乎试图用手在身体和我肉茎之间形成一个屏障,但在我们两人耳鬓厮磨的情形下。这动作却起了意外变化,让她隔着我的裤子,一把握住了肉茎。 刺激的感觉,令正狂吻着矮人少女的我,瞬间停止动作,眼中的欲火却快要狂喷出来。 我凝视着琳赛的双眸,对她说:“准备好了吗?从现在开始的部分,你以后要是后悔,也没法改变它了。” 琳赛双颊绯红,把下巴压在我肩头,什么也没说,但握着我肉茎的手却猛地加紧,无言之中已经作了表示。 我横抱起体重极轻的琳赛,觉得比起抱只兔子重不了多少,轻轻把她放在床上,彷佛抱着珍宝般小心翼翼地珍惜。 把矮人少女横放好,我慢慢摘除了她的上衣,凝神看着她首次袒露的小巧乳房。这是一对如凝脂般晶润的精华,点缀于其上的,是淡粉色的乳晕和凸起的蓓蕾,乳房的尺寸不大,但在这具娇小的身躯上却已颇为可观,形状更是浑圆可爱。 我抬头望向琳赛的双眼,道:“真好看。” 她笑了笑,闭上了眼睛。 我低下头,嘴唇触碰到她的乳尖,在她身子一颤之际,轻轻的含住了她的乳尖。 “嗯……” 矮人少女的叹息,自喉咙深处由内而外。我用舌尖轻舔着她的乳尖,感觉那百分百的美好,双手不自禁的抚摸着乳根处,感受着乳房带来的全方位的美妙。 不知不觉间,琳赛的双手已经揽向我脖颈,那种有别于呻吟的叹息声更是越来越明显、迷人。 很久没有帮女孩子开处,我很珍惜现在的这一刻,就连帮琳赛脱光衣服的动作都慢了几分,但再怎么慢的动作,终究会完成,当最后的白色底裤也落地,矮人族少女的袖珍肉体完全裸裎在我眼底。 两条圆润的粉腿微微向内拢着,浅浅的腹股沟夹出三角地带,上面一层细密的耻毛,是这具娇躯上最深色的地方,乳尖是浅浅的粉红色,乳晕几乎和乳房的皮肤融在一起,肌肤粉嫩,袖珍的身体看来一如幼儿,但已发育完成的圆乳与丰臀,却实在证明这正是少女的香躯。 深深吸一口气,我脱掉自己的衣物,慢慢地压到了琳赛的身上,感受到了她肌肤的嫩滑。我和琳赛赤裸地纠缠着,互相厮磨,我把大腿顶到她的两腿之间,一手绕过她的纤腰,握住她浑圆的屁股,另一手在她挺立的乳房上用力揉捏……“约翰哥哥……我……我好热……” “想要了?” “嗯……不如我们……做吧……” 矮人少女含羞说出这句话,虽然羞得耳根通红,但眼中却没有半点退缩的意思,望向我的眼神大胆而率直,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一切奉献给爱人,尽管明知道这是药物造成的效果,我仍然深受撼动,只是……我还想再向她开开玩笑。 “做什么……做哪个?” “嗯……想、想你进来……” “啊?进来?什么进来?进到哪里去啊?” 被我这么一说,矮人少女顿时愣住,眼神中除了热情、羞怯,更多了一分埋怨,只是这份娇嗔却更增添她的艳丽,彷佛一朵盛放的鲜花,令人炫目。 “嗯,说不出来吗?是不是不想做了?不想也没关系的。” “不是……我想啊,但是……只是不晓得该怎么说,你这样……” “说不出来也没关系,我再亲亲你吧。” 我把头埋到琳赛胸前,捧着她娇小的乳房,在乳尖上吮吸舔舐。她低喘了一声,夹紧大腿,身体轻微地扭动起来。很快,我就感觉到她腿间一股热流,随着她下体的扭动,黏答答地沾到了我的大腿上。 琳赛喘着呼呼热气,在我的腰和腿上摸索了一会,也握住了我的肉茎。 我们相互爱抚着,很快,她两腿间就津液潺流,花谷口更湿得一塌糊涂。我又摸了两下,轻声说:“琳赛,再来一遍,要把什么东西放去哪里啊……” 琳赛闭上了眼睛,缓缓开口,声音都开始颤抖。 “把……把约翰哥哥的东西,放到琳赛的那里去……” 到这里本来也可以打住,但看着她娇羞的神态,不禁又起了一番捉弄的心思,于是把手指往她花谷一摸,浅浅插了一截,道:“什么那里?说清楚点。” 琳赛突然受袭,震惊之下,居然来了个小高潮,高声娇吟,我插在热穴中的手指一动又动,她的嫩声呻吟几乎直穿云霄,要是外头还有人正在听着,保证会非常“享受”在这样的刺激下,矮人少女终于屈服,间断地把我想听的话给说出来。 “把……约翰哥哥的鸡鸡,放到琳赛的小妹妹里头……” 好像三岁小孩子讲的话,用词真是令人傻眼,不过对上这种天然呆,也不能要求过高,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好了。 此时,我虽然觉得有些意犹未尽,但已经胀得十分难受的肉茎却提醒着我,让我记起不能因小失大。 我再次深深吸了吸矮人少女的柔嫩乳尖,恋恋不舍地离开,把目标转向,抽出了手指,却把双手按放上少女的两腿。 忽然,琳赛握住了我的双手,向来大胆直率的眼神出现了畏惧,迟疑着道:“你……你……你对我好点儿,我有些怕……” “你放心,不要怕。” 我柔声道,两手快速地分开了琳赛的双腿,俯下身子,仔细观察着一切。 只见两片小肉瓣紧紧闭合,上面的一小部分花瓣略向外分,大概是因为刚刚才拔出手指的关系吧,但即使如此,一股沁人心脾的处女幽香和着温暖之气依然扑面而来,这种原始的欲望之火彻底让我理智崩溃,只想亲吻这块处女之地,别无他求。 当我的舌一触及到花瓣时,她的双腿迅速且用力地并拢,紧紧夹住了我的头,也就在此时,我品尝到了矮人少女的甘露,甜甜的,咸咸的,腻滑可口。当我试图更深品尝这一极品琼浆时,无意间嘴唇撞在了她粉色蜜唇的顶尖之处。 “呃……” 琳赛呻吟了起来,与此同时她的双手也按到了我的头顶。我感到一阵窒息,同时也感觉到琼浆突然明显充沛起来,感觉若不是我贪婪地品尝,如此美妙的琼浆很可能便飞流直下三千尺了。 当我在花瓣里侧上下来回舔了几次后,琳赛喘息的更加剧烈,呻吟声更加如同磁石般吸起我那无尽的欲望。 时间已到,我决定直接进到最后那一步,让她的花谷用那甜美琼浆抚慰我满腔欲火。 我调整位置,肉茎在她的花谷的花瓣间找寻路径,但因为矮人身躯娇小,与平常人类女性的体型不同,仓促间有些不得其法,而且琳赛分泌蜜液的量颇为惊人,每每感觉肉茎一挺便可以撞开一片新天地时,她花谷却总是分泌出更多的琼浆,让我的肉茎滑开,功亏一篑,直花了几分钟才终于就绪。 “我进去了哦……” “嗯,你轻一点哦……要是弄疼我,我就踢你……” 矮人少女装腔作势的娇嗔,看在我眼中真是无限可爱。 “嗯……来,腿再抬高一点……” 我握着肉茎,抵在她粉嫩的入口处来回摩擦了几下,顶端沾满了她的体液,然后,慢慢地往里用力,一点一点地挤了进去。 “嗯……” 琳赛低哼一声,抓紧了我的手。 “疼吗?” 看到矮人少女痛楚的表情,我这才想起,特别请华更纱调制的破瓜用药,我居然忘记用了。 “不疼……有点涨……” 琳赛的表情仍因痛楚而扭曲,我的肉茎缓慢深入,进入了一小截,前面感受到一层明显的阻碍。 “琳赛,忍一忍,疼一下就过去了……” 我说着,腰部用力一挺,肉茎前端冲开片柔韧的腔壁,一下子插了进去。 琳赛嘤咛一声,十指捏紧,指甲几乎嵌进了我的手臂里。 肉茎被一阵紧紧的温暖包围着,她第一次遭遇外物入侵的膣道不停地收缩、吮吸,即使这是她的第一次,我也能分分明明地感受到她有力的挤迫……“疼吗……” “好、好疼……是不是都进来了……” “嗯……” 我又往里深插了一点,她忽然浑身一颤:“啊……太疼了……” 琳赛娇声喊疼,但肉茎已经半身没于花谷之中。肉茎头部感到一股快意,直感觉处身之地尽是一片温暖柔软。 我的感受舒爽,琳赛双手却紧紧抓住我的后肩胛,指甲彷佛已经深入到了我的肉中,我极为吃痛,却依然本能地将肉茎向更深处行动,随着矮人少女高声痛叫,肉茎已经整根尽没了。 琳赛的举动让我不敢再动,趴在她耳朵问她:“怎么样?痛吗?” 由于肉茎趴在她的花谷里暂时休兵,她的疼痛可能减轻了些,她喘息着断断续续道:“痛……挺……挺痛的……还……还有点胀……” “这样疼吗?” 我轻轻地抽动起来。 “不疼……我不知道……好像又有点疼……怎么……做爱的感觉是这样的吗?” 琳赛初经人事的膣道虽然紧窄,但是舂水潺潺,十分潮湿,所以抽插起来也不是很困难。我又动了十来下,她低声哼哼起来,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肉茎在她体内进进出出,还是不见有血迹。 “哥哥……我那里出血了吗?” 琳赛低喘着问。 我怔了一怔,没有分神去看,只是凭着感觉脱口答道:“出了……怎么了,现在疼吗?” “不是……出了很多吗……” “不多,一点点……” 琳赛轻轻嗯了一声,闭上眼睛,双手紧紧地抓住我的肩膀,好像完成了一件大事般松了口气。 我抚摸着矮人少女圆润的屁股,握着她的大腿,一下一下地挺动腰肢,虽然因为顾忌她会痛,不能尽根没入,有点遗憾,但是膣道内壁不停蠕动,还是让我快感连连。 抽插了一阵,少女痛楚的表情变得舒缓,腰部也慢慢地动了起来,察觉到这个变化,我握住她的纤腰,加快了动作频率。 少女的花谷在蠕动,我让肉茎来回摩擦着,以减小那种因蠕动而带来的酥麻感。但只这么一动,琳赛已经松开一些的指甲再次抓紧,我紧张了一下,却发现她只是在呻吟,而不再是如同刚才般叫喊。 每当我的肉茎整根深入时,琳赛的呻吟声就会加大,动人心魄,渐渐的,呻吟声中疼痛的因素似乎减小了许多,而且每当我小腹与她的小腹无缝隙接触时,越来越明显感觉到她花谷的迎合与吸力。 这毕竟是琳赛的第一次,我不想做得太久,让她太过疲惫,在十几分钟的大力运动后,我决定不再固守下去,放松了身体,一股发自小腹的热流迅速经由肉茎最前端喷出,同一时间,我把肉茎加力深入,再深入,要将所有精华送到更远的前方,久久不息。 一直在呻吟的琳赛,在这阵喷射中停住了声音,紧紧闭着眼睛,咬着下唇,一声不哼,柔软的身躯一颠一颠,配合着我的喷射,我只感到肉茎周围传来的压力越来越大,好像要把我内藏的每一滴精华都挤榨干净。 最后,我趴倒在矮人少女的香躯上,看着她身体一松,放开了紧紧抓住的手,激烈地喘着气,额头上满是汗水,从脸颊到脖子红成一片。 我抽出肉茎,看着她初战过后的下体,除了满是斑斑秽渍,更还染红了一大片,出血量和蜜液分泌量同样惊人,我看了都有些吃惊,生怕是刚才动作过猛,造成了yīn道撕裂,那个伤害就大了。 “嗯……你不要摸啦……” “不摸不摸,都是血,帮你擦擦……” 维持一个男人的基本风度,我帮琳赛擦拭下体的血迹。失去处女之身的她,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少了什么东西,表情看起来很轻松,只是显得疲惫,闭上眼睛回味刚才发生的一切。 我感到好奇,不晓得一天后药力失效,这个小丫头的心情会是如何,不过,想到她的心情,我忽然发现一件更为要紧的事。 这次花费偌大力气,替小丫头开处破身,除了她本人的要求还有我个人欲望之外,很大的一个理由,是为了埋藏在她体内的东西,现在处女之身已经失去,却没有发生任何异状,这……该怎么办?</div> 第八章 极端变态 绝代之狂 听说有些偏远山区,新人洞房花烛之后,隔天都有着晒被单的习俗,用意很简单,就是诏告天下,新娘已经失去了处女之身,更重要的是……有处女之身可以失去。 要是过不了这个考验,那么挨揍、退婚不在话下,我听过最残酷的案例,甚至是把新娘处以火刑,绑在木柱上活活烧死。 琳赛虽然开了处,但我当然不会蠢得去晒被单,毕竟在名义上,琳赛是三王子雷曼的新娘,我搞了人家的王子妃,还敲锣打鼓地宣告于人,那可真是自找死路了。 (真该死,刚才那票白家人在闹的时候,我应该制止才对的,点什么红蜡烛的,是怕有人不晓得我在搞女人吗?唉,脑袋发热,居然连这点都忘了……忘记的事情还不只一件,我实在该把那个搞事的精灵青年给灭口才对,当时放他逃走,现在想找也找不到人了。为此我还特别问过琳赛,根据她的说法,那个精灵青年与她很聊得来,琳赛曾把自己的心事对他聊过,那个精灵对她要吃药献身的想法非常反对,只是琳赛想不到他会这样跑来阻止。 听到琳赛这么说,我忽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虽然我自己没碰过一见钟情这种事,但我晓得它并非不存在,或许那个精灵青年就是对琳赛一见钟情了也未可知,若事情真是如此,那琳赛……嗯,我会不会拆散一对有情人了呢? (算了,我真是想太多,姑且不论那个蠢蛋是看上琳赛的哪一点,琳赛对他可是没有什么特殊感觉啊,说什么一对有情人,这根本不符事实啊。我觉得可笑,摇了摇头,专心面对真正要命的那个问题。要是组合末日战龙的核心元件当真藏于琳赛体内,连失去处子之身都无法开启秘咒,将那核心元件取出,那所剩的方法就只有一种。 杀人取物,这方法看来已是必然,就算我自己不愿意动手,外头也早已有人虎视眈眈,要是我想保住琳赛的安全,就得先对华更纱那一票人有个交代,关于这方面,我该怎么办呢? 想着这个问题,我离开了营帐,才一掀开帐幕出去,就见到华更纱站在外头,一脸冷漠,好像在外等了许久。 “哇,鬼婆,我知道你心理变态,但你不会真的变态到一直在这里偷听做爱吧?” 这话基本上是鬼扯,我注意到华更纱手中的手术刀,她很有可能是想要直接进去宰人取物。 “鬼婆,慢一点动手,我还有几件事没想清楚,你……” “精灵那边刚刚派人传话,说是大祭司要见你。” 华更纱冷冷的一句,让我稍微松了口气,虽然搞不懂大祭司找我是为什么,但现在也没什么好问,匆匆留下一句“等我回来再动手”便前往赴会了。 路上我也思索目前的处境,为了要与这些精灵们抗衡,我们手上的筹码越多越好,为此我们需要取得琳赛体内的核心元件,如果这东西在我们手里,末日战龙可能永远也组建不成,那我们也间接完成破坏战龙的工作了。 这个思路基本土是没有错的,然而,倒也不是非这样做不可,换句话说,不是非要让琳赛牺牲。假使能够透过黛媚丝或柏南克,探知末日战龙的存在位置,找机会将战龙毁去,这条路是费事了些,却不失为可行之计啊! 一面想着这些问题,我一面跟随着精灵士兵的指引,来到大祭司所居住的那间营帐,由于一路上想得太过专心,一直到我掀开帐幕进去,这才发现不对劲。 半路上我也稍微想过大祭司找我会是为何,比较可能的问题,就是刚才折辱了那个精灵青年,这可能会引发若干问题,又或者是白家人把夏绿蒂送给了这老头,他搞得兴高采烈,特别找我来感谢兼炫耀。除了这两件事,应该就没有什么其他理由,这是我的猜想,哪知却全然不对,掀开帐幕的瞬间,我看到营帐内只有一个精灵……那个精灵,并不是大祭司,却是个非常要命的存在。 “你……你是……” 看着营帐内那个身穿白袍的俊美男精灵,我失声道:“雷曼王子?” “不然,你以为我是谁?” 雷曼道:“约翰。法雷尔,人类之中鼎鼎大名的人物,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形下与你正式会面。” 真是突然丢下来的一颗大炸弹,之前我还一直以为,雷曼不屑见到我,所以明明彼此近在咫尺,却不会有直接碰面的机会,但现在一想,这种思维本身就有问题,人家分明是扣住了底牌,不愿意掀开,等待一个最好的时机点,而我居然蠢到一厢情愿,毫无准备,在这个节骨眼上被炸个正着。 雷曼的做事风格,绝非伦斐尔的耿直可比,这点可以从他身上源源散发的森冷气势得到证明。照常理说,气势这种东西不会无缘无故乱冒出来,往往都是高手在凝聚力量或魔力时,周身气机剧烈变动,对附近的人造成影响,才会让我们感应到所谓的气势,对照目前的情况,我虽然想不通雷曼为何要刻意凝聚力量,迫出骇人气势,但反正不会是好事。 对着这号辣手人物,我孤身一人来与他会面,是非常不智的事,起码也该拖个够格的保镖或肉盾来保障安全,不过此刻想这些都是多余,只有随机应变的份了。 “三王子找我来,总不会是想要和我聊天喝茶讲美人的吧?” 倒不是我姿态高,而是跪在地上扮狗爬也不会比较安全,那还不如有话直说,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了。其实我现在最恨的人就是鬼婆华更纱,枉费她自称精于占卜,替人传话要我赴约之前,也不先卜上一卦,测测吉凶,弄到我现在一个人面对冷血精灵,真是该死。 “快人快语,真是直接,法雷尔提督确实有几分胆色,不如外传的贪色无用,我还以为……你刚刚洞房花烛,风流快活,现在还正脑袋昏昏呢。” 雷曼的话表明一个事实,就是他已知悉我那边刚发生的事,那么,他现在说这些的用意,难道是来要人的? “三王子如果是来要王子妃,大可直说,若是要其他东西,那就恕我办不到了。” “王子妃?这话可笑之至,那种随用随丢的臭货,怎配与我相衬?王子妃这称号,只是罗赛塔的痴心妄想,提督你该不会当真了吧?” 雷曼的人类语极为流畅,而他所表示出的态度,则是将琳赛弃如敝屣,这种事本来也不奇怪,但他语气中那种出奇的冷漠与蔑视,却让我感到古怪,心生一个念头。 “罗赛塔的矮人说,这名公主是雷曼王子钦点,我这才万里迢迢帮着送来,想捞点好处,怎么王子殿下对矮人公主是这等态度?” “哼!老实对你说,你父亲与我国交战多年,杀害我族同胞无数,你更攻破马丁列斯要塞,以卑劣手段迫害我族数十万同胞,你父子二人俱为我族死敌,今日你踏足索蓝西亚土地,照理说断不允许你再活下去,前夜山谷相逢,就该将你一掌轰杀,只是……” 这种事不用他说,我自己也心里有数,所以我更好奇是什么理由让他迟迟不下杀手,哪怕只是个表面理由,我也想要了解。 “只是你有个优点,让我甚感兴趣。传闻你浪荡江湖,淫遍天下美人,艳福无边,令大地上的人类羡煞,但你心理变态,虽然坐享美人,却从不怜香惜玉,将她们折磨凌虐,操之如奴,使得与你有过关系的美人不是心丧欲死,就是求死不得。” 此话入耳,令我哭笑不得,一方面很想问一句“这种事也算优点”一方面也感叹人言可畏,万万想不到在传闻之中,人们居然是用这种角度在看待我的艳事。如此听来,确实是丧心病狂,难怪大祭司会把我当成天下第一恶人,照这么说来,雷曼应该马上杀了我才对,为什么会迟迟不下手呢? “世间女子,无分族类,俱是愚昧无知,心性善变,贱如猪狗、粪土,只配跪于男人脚下,聊充贱奴,怎能与男子一般看待?可叹世人有眼无珠,色令智昏,居然将这些贱奴捧在掌心,自低身分,简直是滑稽可笑,可耻!可耻!” 说着这些话的雷曼,满面怒容,双拳紧握,音调越来越高亢,彷佛在面对什么国仇家恨似的,说到后来忘形,连一身真气都不受控制,白袍抖荡,更形成阵阵狂风吹向四周,逼得我呼吸不顺。 雷曼的外型俊美,举止高雅,如果不是亲耳听闻这番话,打死我也不信他与我的宅男外公万兽尊者是同类,彻底信奉男尊女卑的定律,将天下女子视为粪土,这么偏激的人格特点,各种相关的调查报告上竟只字不提,真是害死人了。 不过,索蓝西亚的王家教育真是该检讨,一个二王子是黑社会头子,整天想要混黑道;一个三王子又是极度偏执狂,终日高唱要把世间女子为犬为奴,幸亏索蓝西亚国王够命长,否则若是让这两大王子中的任一人继位登基,恐怕都是一场大灾难。 “你约翰。法雷尔臭名在外,卑鄙无耻,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素来欣赏你的心狠手辣,残忍无情,看你对那些贱奴如此残酷,令她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连李华梅这样的角色都折在你手上,想必是我道中人,虽然与你无缘得见,但你或许是我的知音,哪想到今日一见,你口中竟然出此妇人之言,真是令我大失所望。” 老天啊!你自己是变态,可别以为别人都是心理变态,我虽然不算是正常人,但也没有你这么变态啊! 与雷曼的对话令我目瞪口呆,说来索蓝西亚还真是一个怪地方,怎么我来到这块土地后,被一堆变态人物当作是知音?天可怜见,我从来没有这个意思啊! 继续站在这里听变态说怪话也不是不行,但趁着目前的气氛还不错,我决定开口探查一些东西。 “王子殿下说得好,恰巧我在这方面也有点心得,大家不妨切磋一下,交流交流,你能把自己亲妹妹改造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确实心狠如铁,令我不得不写个服字。” “哼,区区雕虫小技,没什么可提的。” 雷曼似是对我的话不屑一顾,但听我说他心狠如铁,他在冷哼同时,面露得色,显然我这马屁令他相当受用……真是变态人物。 “我万里迢迢送人来索蓝西亚,就算没有谢礼,至少对我也该以礼相待,三王子手下劫走我的货物,此物你们得之无用,还是还给我吧。” “可笑,你口口声声说是替我送新娘来,却又自己把新娘给干了,监守自盗,普天下哪有这样的护送法?这样还想向我邀功,你真是当我索蓝西亚无人了吗?” “你们是精灵,索蓝西亚本就无人,这有啥奇怪?再说王子殿下既然视女性如粪土,那个小矮人就只是一件货物,甚至说明白点,她是装货物的纸箱,我替你开箱验验货,省得万里运送一场空,这是快递人员的职业道德,你该请我吃宵夜了,有什么好埋怨的?” “好个约翰。法雷尔,果然尖嘴滑舌,强词夺理,这样也能被你说出道理来!” 我不晓得雷曼是否怒极反笑,但他确实笑了出来,而话说到这个份上,瞎扯也没什么意义,雷曼终于开出了他的条件。 “那个小矮人,我迟早要把人收来的,你若喜欢,不妨趁这两天多干她几次,省得以后没了机会。至于你要讨回的东西,我也可以给你,但有一件事你得替我完成,在你完成之前,我会保证你在索蓝西亚内的安全。” “哦?只保证到我完成任务?王子殿下过河拆桥也未免太快了吧?” “你既然没有了利用价值,我还保你安全做什么?无数我族族民急着将你碎尸万段,我没理由与你同一阵线,要我在此事上向你撒谎,我可不屑,索性明明白白对你说了,你要是不愿意,可以直接拉倒。” 态度果决明快,还真是一位高傲的精灵王子,姑且不论我能否答应他的条件,先听一听总不会有错吧。 “我这里有一件信物,等大家一起去到华尔森林后,你替我将这件信物送到一间名叫等待的酒吧,交给那里的负责人。” 雷曼的委托果真令我吃惊,之前白拉登也委托我一封信送到那间“等待”酒吧,现在雷曼也委托我送信物过去,那间酒吧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让这两号大人物都要委托我送件? 我满心困惑,但也不至于蠢到去问雷曼为何他不亲自送去,横竖之前已经答应了白拉登,那酒吧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要闯一趟,那就不差雷曼这一份了。 “好,我答应,不过……王子殿下虽然说我替你送信物之后,就不保障我的生命安全,但我要求送回的东西,总不至于到那时候才来还我吧?” “我怎么会贪图你那点东西,稍后就会将东西奉还,但还是那一句话,我还得起,你却未必收得下,切莫以为我索蓝西亚俱是无能废物。” 所谓的无能废物,不晓得是不是指大祭司柏南克?但与雷曼这次碰头,确实让我有了个清楚认识,索蓝西亚的废物与无能者不多,只是疯子变态满街走。 雷曼的话里藏着玄机,阿雪的灵柩很有可能被动了手脚,说到这一点我还真是很害怕,灵柩中的阿雪若是一具死尸,事情倒是还好,但她根本就是一颗生体炸弹,万一雷曼的手下不够专业,动手脚时一个不小心,打破了能量的恐怖平衡,不只他们要死,连我都要陪葬,那就真是冤枉了。 但这话我提醒了也是没用,以雷曼的姿态之官,我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除了阿雪,羽霓和紫罗兰追踪敌人而去,至今音信全无,多半也是落入雷曼的手中,可是我出言试探,雷曼不置可否,让我难以判断状况。 “对了,刚才说到等待酒吧时,你的表情不对,该不会……已经有人要你去那边做什么事了吧?” “哈哈,怎么可能?我连华尔森林的名字都是这两天才晓得,又怎么会知道那里有个什么破酒吧?我只是个杰出追迹者,可不是商店活名册。” 说这话的同时,我下定决心,要立刻弄清楚那间酒吧有什么问题,为什么白拉登和雷曼都要我送东西过去?白拉登要我送信去给一个叫银芽的女人,雷曼则是要我送信物给那里的负责人,这两者会否是同一人? 我拿定主意,早早告辞而去,出门才走个十几步,就看到大祭司柏南克匆匆忙忙赶来,一手拿着法杖,身上衣衫不整,好像刚刚才得到消息,急忙穿上衣服赶来。说来也真奇怪,索蓝西亚大祭司的职责也不晓得是什么,怎么我每次见到这老儿,他都在急急忙忙穿衣服?难道大祭司的工作是裸体朝拜天神吗? 柏南克一看到我就扑上前来,急切地在我身上乱摸,“兄弟、兄弟,你没事吧?身上有没有少掉几块肉?” “来得这么晚,真的靠你就死定啦,你怎么搞的?听到我被人叫去,这么晚才来救人?” “……我、我也是刚刚才得到消息嘛,你也晓得,对方手里掌握军政大权,他真要做些什么,就连我也没法立刻得知。不过,我一得到消息就立刻赶过来,很够意思,你可别说我没义气啊!” 大祭司低声问道:“里面的人对你说了什么?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多余的话就不说了,你知不知道华尔森林里头有一间叫做等待的酒吧?那里头有没有美人啊?” “美人?兄弟你有什么好情报,千万要关照老哥哥啊,你说的那间酒吧我是没有听过,怎么?那边有很多美人吗?我请人去查。” 真是很令人丧气的回答,这个大祭司枉费位高权重,却是昏庸无能,一问三不知,看来在强者争权夺利的世界里,这家伙未够资格算是一号人物,所以不晓得这种机密。 要是任由柏南克去调查,打草惊蛇,后果难料,我婉拒了他的热心,这时有人跑来通知,说是在我刚才被叫走的时候,雷曼王子忽然派属下到我们那边去要人,说是要把王子妃接回去,来势汹汹,与我方的人形成对峙,最后是我们这边的两名硬手主将出马,稳住局势,让雷曼的人退走。 (嘿,这雷曼也奇怪,口口声声说女人都是猪狗粪土,结果却趁机抢人,看来他也满在乎矮人公主的嘛,那他最后说把人暂且寄放在我这边,高兴的话可以多干两遍,这些话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我听那名前来报讯的白家子弟说,雷曼派来的使者都是高手,其中还有一名持枪的独角少女,尤其了得,一上来便先伤了几名白家人,弄得气氛非常紧绷,差点双方就火拼起来。 为了抢人,居然出动到碧安卡,可以看出雷曼的志在必得,但我方的实力也不弱,只要华更纱、冷翎兰两人肯挺身而出,就算出动千军万马也抢不走人。不过,经历过这些事,我反倒生出一个怪异的念头。 “喂,老兄,我问你一件事。” 我对着大祭司,低声问道:“刚刚找我去说话的那个年轻精灵,真的是三王子雷曼吗?” “呃,你怎么会这么问?” 大祭司一脸茫然,错愕道:“不是他,那还会是谁?” 这个回答我好像才刚刚听过,看来应该是没有错,大祭司一脸淫笑,抓着我的袖子,要与我分享新的性爱心得,我没兴趣听,也不想知道他得了新的性玩偶之后,到底是有多么爽快,但有一点我没忘记提醒他。 “老兄,你不是答应我,要把新派来的贴身女护卫送来给我干吗?我送了你重礼,你却迟迟不兑现诺言,这说不过去吧?” “唉,女护卫还没送来,就算我想要交给你,也没东西可交啊。” “还没送来是事实,但你就不能想办法去要吗?” 简短几句交谈后,大祭司拍胸担保会帮我要人,以报答我相赠美人之恩。碧安卡这个女人,居然敢到我的地盘上耀武扬威,就算是受人操纵,也是活罪难逃,我预备把人要过来,将她干得要死要活。 告别大祭司,回到己方营地后,我与冷翎兰、华更纱会面,说起与雷曼碰头的过程,冷翎兰连连摇头,双拳紧握,似是气愤雷曼的极端言行,反倒是华更纱无动于衷,我问她作何感想,华更纱淡淡表示自己颇能认同雷曼的思想。 “两位,姑且不论雷曼的想法你们喜不喜欢,我比较在意的是,以他这样的极端个性,又是身居高位,怎么外头一点风声也没有?” 我望向冷翎兰,道:“你以前有没有听过伦斐尔怎么说起他的?” “没有,我一直觉得,伦斐尔对这个弟弟太过掉以轻心,从未将他当成竞争对手看待,最后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冷翎兰道:“我劝过伦斐尔,他只对我说,雷曼是个废物,不用对他过于提防……或许,所谓的废物,是指雷曼个性上的缺陷吧,以伦斐尔的为人,不会欣赏一个如此蔑视女性的人,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问?” “也没什么,只是以前被人骗多了,现在比较小心一点……刚才面对面接触后,我总觉得那个雷曼怪怪的,嗯,具体的怪异说不出来,但就是令我感到不妥,想要多确认点东西。” “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几分总是没错,但如果你再有与雷曼交涉的机会,我希望你帮我问一个人,就是我的得力助手织芝。洛妮亚。” 冷佛兰道:“伦斐尔失踪后,她也随着下落不明,迄今没有半点音信,请你替我探查一下。” 听冷翎兰这么说,我暗骂一声该死,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伦斐尔在发动攻击之前就把织芝送走,但人却迄今音信全无,这摆明是出了岔子,有很大可能是落在雷曼的手上,而我居然全然忘了此事,没有趁机探查,真是不该。 我答应了冷翎兰,这时忽然有人到来,说是大祭司有急事找我,请我立刻过去会面。 “呃,不会吧?刚才也是这么说,结果去了碰到雷曼,这一次又用同样手法?” 我望向冷翎兰,暗忖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带个保镳才能去。冷翎兰纵是不愿,却也别无他法,便与我一同前去,幸好这次大祭司一开始就等在那里,一见我到便主动迎,过来,倒不是别人以他名义骗我过来。 “兄弟,老哥哥照你的意思,派人去催去要,结果美人护卫果然送来了。” “……这也太快了吧?我回去都还没说上几句话咧,你一下子又把我叫来了。” “好事当然要趁快啊!老哥哥也怕你心急难耐,惹出事来。” 大祭司急切地与我说话,冷翎兰发现她是因为这种事被叫来当保镳,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这点我也无奈,就看到大祭司拍了拍手掌,帐幕掀开,走进来两个人。 当先的一名少女,尖耳长角,神情木然,正是身着戎装的碧安卡。看到她,说很兴奋是不至于,说没感觉就一定是谎话,特别是想到很快就可以将她压在身下,大干特干,说不定还有层处女膜可以破时,我忍不住开始摩拳擦掌起来。 大祭司在我耳边低声道:“不错吧?三王子派了两名美人护卫过来,这个给你干,另一个就老哥哥自己收下了。” 被这一点醒,我才注意到碧安卡身后还有一人,身穿黑衣黑纱,手执法杖,倒有几分当初黑巫天女的感觉,我看着眼熟,脑中灵光一闪,这才想起是那晚雷曼漂浮半空时,那个站在雷曼身边,施放“阴风怒号”的女魔法师。 我心中琢磨,这么厉害的人物,雷曼居然也派过来,内情恐怕不单纯。那天距离太远,看不清楚,现在近距离一看,这女子居然不是精灵,是个人类,而且还让我越看越熟悉。 (奇怪,怎么会这么眼熟?我在什么地方看过?而且……这感觉好怪,我为什么开始紧张了?妈的,连冷汗都流出来……我讶然于自己的反应,正感不解,身旁的冷翎兰惊呼一声,喊出了那个令我魂飞魄散的答案。(看书就上!海岸线#文学网) “是你……雪琼?” </div> 第一章 高手之高 奇人之奇 索蓝西亚大祭司柏南克,是一个对我非常友善的精灵,我们意气相投,志趣相通,如果换个时空背景认识,我们可能会成为很好的酒肉朋友。 最开始的时候,我觉得很难理解。行走江湖多年,甚么贪官污吏,无能匪类我没见过,那些愚蠢又废物的贵族,高官,我真是见得太多了,认真来说,无耻与无能才是这些人的真面目,不值得奇怪,如果情形倒过来,那就是真的会吓到我了。 昏庸无能的高官蠢货我是见的多,但昏庸到柏南克这种程度的,也真在是骇人听闻了。撇除茅延安不谈,这个老头堪称我此生所见荒淫无耻之最,一个人厚脸皮不难,但是要厚到这程度,那也于是普普通通做得到的。 只是,怎样荒淫无耻也好,这么多年的江湖经验告诉我,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就算偶尔有免费宵夜可吃,那个晚餐也一定很贵。一个人身居高位,要是没有相应的实力,别说稳坐位子十多年,连十多天都不可能,好比冷弃基能够当了几十年的国王,看似无能,但他至少有“能”去让手下效忠不造反,早期有变态老爸,后期有冷翎兰,换仍是其他人夺了他的位,早就被变态老爸和冷翎兰干掉了。 柏南克再怎样无能,终究是当了几百年的索蓝西亚大祭司,即使他的实战能力随着岁月流逝而腐朽,也一定有些让人不可小觑的地方,要不然……我不信精灵世界就没有争权夺利,这老头早该成为别人足下的垫脚石了。不管外表看起来有多蠢,千万别小看生存者的本事,这是我一直都相信的事。 我不敢太小觑大祭司,心裡姑终存着几分谨慎,但这分谨慎却慢慢变成了钦佩。说起来是有点好笑,然而,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我是真心地佩服这个老头子。 单从行为来看,大祭司就是一个无能兼无耻的色老头。他的无能姑且不论,一个人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实在是很不容易的事,至少我就做不到。 普通人大概都以为无耻是很简单的事,只要做到埋没良心就好,可是,良心。羞耻心是用大半辈子建立起来的价值观,厚着脸皮。大着胆子去出一次丑不难,若要长时间厚着脸皮干事,在三更半夜独处时不会迷惘。不觉得痛苦,那就实在是很不容易。 我自己偶尔深夜梦迴,都会感到一种莫名的空虚,那是对现实生活与价值观的质疑。我很肯定这个世界的许多现有观念不适合自己,但我并不确定自己目前所走的道路,会有怎样的一个结果。这样的心情,相信很多人都有,因为这样就是人之常情。 柏南克种种荒淫无耻的作为,匪夷所思,他不单单只是好色,而是把商一切搞到像是呼吸喝水般自然。 在百多人面前公然性交,我们觉得很丢脸,他不以为意;以堂堂大祭司之尊,为了几帖春药配方,各我谄媚讨好,我觉得他不用做到这种地方,但他却不当回事。 精灵是高贵的种族,对于一些礼仪与道德的矜持,比人类更甚,但柏南克这老东西……别说是精灵,能和他相比的人类恐怕都不多,我越来越觉得,他不是无耻,而是……“放得开”道德。耻辱,他都不放在眼裡,就连甚么身分。地位。尊严,他也全不在意,这个老东西的心裡,彷佛全无羁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约束住他。在我们看来,他身居高位而荒淫无耻,是索蓝西亚的活笑话,但如果我们所重视。觉得好笑的那些观念,对他而言毫无意义,那么被当成笑话看的是他?还是我们? 这些念头,最近在我心中偶尔闪过,并未深思,但这种情形今天却出现变化,因为我碰到了一个很要命的问题。 之前我和大祭司约好,让他把雷曼王子派给他的美人护卫交给我,让我干上几次,佔点便宜。其实以我们现在的状况,步步为营,如履薄冰,实在没有多馀的心思去猎豔寻欢,之所以提出这个要求,目的只是为了被洗脑的碧安卡。 碧安卡被改造强化,又遭到洗脑,成为雷曼手中的一张王牌,连伦斐尔都为此吃上大亏,我若是能透过碧安卡,了解雷曼所用的手法,甚至进行反控制,那对我大大有利。 大祭司说话算话,在收了我所贡献的美女肉奴后,果然向雷曼提出要求,把碧安卡送来。 想到当初在拉萨,我对碧安卡强行颜射。喷在她小嘴内,看她那又悲又愤,拚命忍住泪水的表情,堪称最大的亵渎,至今回想,仍今我兴奋莫名。 相比之下,现在的碧安卡就是另一种味道。经过雷曼王子的改造,她的外型上还保留了精灵的特徵,容貌秀美,身材修长,一双尖尖的精灵耳朵最是显眼,但顶上的螺旋独角,看来应该是移植其他生物之基因入体,所造成的影响,连带造成的效果,就是身材也变得玲珑有致,胸部都有料不少。 察觉到这一点,我的心情自是不坏,虽然碧安卡不是我志在必得的那种对像,但横竖都是要干,干一个精灵美少女,总好过干又老又丑的中年肥婆。 “妈的,这个死臭婊子,`前一段时间袭击我们,也搞得我们够呛的了,现在落在我手裡,等一下绝对搞到你呼天抢地,求死不能。” 想得兴奋,我有些忘形,自言自语起来,这些话本来不要紧,也没有别的人会在乎,偏偏旁边站了一个冷翎兰,她一听到我这么说,表情立刻就变了。 “真的有本事,就凭自己的力量去把人擒住,像你这样命人送来给你姦淫,算不上英雄手段。” 冷翎兰澹澹说着,全然没察觉到自己话裡的大破绽,照这么说,原来凭自己的本事把人擒住强姦,这样就是英雄手段?不过,说到这裡,冷翎兰表情又是一变,望向我的眼神像在看什么噁心事物,低声问了一句。 “你……你该不会以前也这么背后说我过吧?” 尴尬的问题,尤其是以我们现在的关係,分外难以回答,我也只能含煳道∶“你之前的敌人,只要是男人,哪个没有这么说过?” 冷翎兰闻言,怒瞪了我一眼,正要说话,忽然身驱一震,露出难以置信的惊愕目光,我心知有异,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碧安卡后头还有一个人,正跟着她一起走入营帐。 碧安卡不是孤身前来,这多少让我有些意外,跟着她走进来的那人,竟是个人类女性,全身笼罩在黑衣黑纱底下,遮得严严实实,不见面目,我差点以为是华鬼婆来了。 这名女子手执法杖,还是一名魔法师,身上隐约传来魔法波动,感觉起来实力非同小可,我很快就记起,她正是那晚雷曼亲自进攻峡谷时,在旁边帮着施放“阴风怒号”的女魔法师。 能够施放究极魔法,一身修为殊不可轻,我当时就惊讶于雷曼身边怎会有此人物?现在近距离看到,讶异更甚,既不可解雷曼为何把这号人物派来,也想不通为何我对此人有一种熟悉感。 (奇怪,怎么会觉得眼熟?是我的什么谅人吗?还是有过一面之缘?但我这边别说没见过如此强大的女魔法师,就连想不起来有这么一号人物啊,无论是阿里布达。伊斯塔,还是金雀花联邦,人类阵营什么时候出了这种杰出女性? 想来想去,脑子裡真是一片空白,找不到丝毫线索,就在这时候,大祭司过来,在我耳边低声道∶“不错吧?三王子派了两名美人护卫过来,这个给你干,另一个就老哥哥自己收下了。” 危险人物先让大祭司去接触,这是比较安全的作法,我事后旁敲侧击,仍可以得到不少情报,照理说是最好的安排,但不晓得为什么,听大祭司这么一说,我忽然生出一股恐惧感,好像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此事发生,整颗心紧张地纠结在一起,短短几秒过去,甚至还流下了冷汗。 这时,那种异样的熟悉感,直接变成了我的紧张之源,我越来越觉得,这个女人我应该见过,而且还很熟,只是每当我想要看清楚她的轮廓与长相,确认她的身分时,眼中就一片模煳,看不清楚,好像我内心深处明白,如果把她看了个清楚,某些我不愿意面对的事,就会被重新摊开在面前,逼得我再无退路。 (这种压迫感是什么回事?与面对高手时候的压迫感不同,是什么人能给我这样的压力?奇怪,我…… 要是有得选择,我真想立刻掉头,跑出营帐,但这种事却是现在不可能做到的,于是我就站在这裡,看着那名女人掀开头套,露出了底下的面容。 确实,这是一张我极度熟悉的面容,虽然它有着我全然陌生的表情…… 瞬间,我脑海裡“轰”的一声,把所有的思绪炸成灰飞,我不可能认不得眼前的这张脸,即使表情有变化,但那无疑就是阿雪的脸……或者,我该说是天河雪琼的脸。 目光焦点从我的脸往下移,越过颈部。肩膀,停留在胸口。黑衣的遮掩下,浑圆硕大的双乳,随着呼吸而起伏挺动,时时刻刻都会裂衣而出,如此圆硕的巨乳,堪称是最佳的身分证据,若是超级胸部鑑定师心剑神尼在此,肯定会立刻点头同意我的判断。 溷乱的意识,我没办法轻易相信这个事实,但眼前的一切却无可辩驳,狐耳。兽毛这些明显的特徵全部消失,这个女人是百分百的人类,就算我不想承认,冷翎兰澹澹的一声惊呼,却将我的否认轻易打破。 “……雪琼?” 天河雪琼是光之神宫的圣女,与冷翎兰的交情极好,虽然天河雪琼追随心剑神尼,长年在孤峰之上修行,不接触外人,但她与冷翎兰同为本代慈航静殿最杰出的女性门人,两人互相钦慕佩服,自然结交,成为彼此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别人或许还认不出天河雪琼,冷翎兰肯定不会认错。 因为很清楚这个事实,我的一颗心笔直往下沉去,看见冷翎兰情绪失控,一个大步往前踏去,我想阻拦,却是慢了一步。 “雪琼?你是雪琼吧?” 乍见故友,冷翎兰激动忘形,一步往天河雪琼踏去,手直接按向她的肩头,虽然不是带有敌意的动作,但高手出招,习惯成自然,这一下拍落,五指所按范围,己将对方整个肩头。颈项范围笼罩。 针对这份危机,天河雪琼顿生反应,冷翎兰的一掌尚未落下,天河雪琼肩头陡然生出一股黑气,如雾如云,看样子应该是某种腐蚀血肉的防护咒术,冷翎兰识得厉害,雪腕一翻,急速撤手,哪想到那团黑气竟受牵引,缠向冷翎兰的手掌,要是被黑气沾上,绝不可能无伤而退,情势至此,不露点真功夫是不可能了。 “吽。” 冷翎兰低喝一声,气劲随发,慈航静殿嫡传的纯阳正气震发,与缠腕而来的黑气对撞,阳盛阴衰,将黑气震得溃散消灭。黑气一灭,冷翎兰未及喘气,一柄法杖直袭而来,冷翎兰空手招架,上脸上露出错愕神情,显是法杖上的力道之大,超乎意料。 魔法师全身的能量都被转化为魔力,不太可能有力气很大的,除非是少数特例,或是使用能将魔力转化为打击的神器,冷翎兰一时不防,这一下吃了暗亏,但她变招奇速,第二次鼓劲回击时,锋锐刀气蕴含其内,与法杖对击,爆出巨响。 这几下诏招发生得很快,两股巨力一碰,冷翎兰与天河雪琼都被震开,一旁的碧安卡身形闪动,要趁隙攻向冷翎兰,但早已有备的我,扣动破魔枪扳机,一枪射出,碧安卡后退闪躲,虽未击中,却也让她无法再行进击。 冷翎兰身形甫定,还要往前扑去,我一手按在她肩膀上,对她摇了摇头,阻止她的妄动,这时,大祭司才像是惊魂甫定清醒,嚷了起来。 “怎。怎么回事?这边是怎么搞的?有话好好说嘛,怎么动起手来了?” 大祭司望各我,道∶“怎么了?不是为了争女人而不开心吧?女人嘛,到处都有,不必争啊。” 冷翎兰的男装打扮,让大祭司搞错了她的性别,将她的出手当作是抢着争女人,这点让我觉得有些好笑,尤其是当大祭司来到我身边,悄悄说话的时候。 “喝,老弟,你这也太过分了吧?不是说好只弄女人给你一个搞的吗?怎么又多带一个来?你想玩群交要先说一声,让老哥哥我准备一下嘛!” “……准备什么?” “就算不准备道具和药,至少也要换一件好脱一点的裤子,或者直接不穿裤子,这样才好扑上去就干,至少能抢羸你们年轻人啊。” “……老天,碰上你,我真是想不写个服字都不行啊。” 也真要感谢大祭司一下,由于他的浑帐说话,让我稍减轻紧张,能够理性思索。 眼前的事情很清楚,虽然说天底下有面容相似的,但这样的长相,这样的巨乳。这样的黑魔法,能够兼备这三个条件的女人,除了天河雪琼再没有可能有第二个。 灵柩被碧安卡所夺,天河雪琼出现在这裡,这之间的变化,当然就是雷曼在搞鬼,不过他的实力之强,手段之高,远远超出我的预期,若非此刻亲眼所见,委实难以置信。 雪琼体内的恐怖能量,几乎已经到了黄土大地上无人可治的程度,慈航静殿。伊斯塔的众高人对此圴束手无策,就连白拉登这样的高人,都只能提出大地次心的解救方略,无法亲力救治。而看天河雪琼如今的状态,行动无碍,还能运用魔法力,足见雷曼确实搞定了她体内的问题,又不是使用大地之心,这背后所牵涉到的能力实在是惊人。 除此之外,当初天河雪琼落入黑龙会手中,惨遭肉体改造,变成半人半兽的情况,这些年来我潜心思与研究,还请教过无数专业人士,都找不到破解方法,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一个不可逆的破坏改造,还原希望可以说是没有,但如今,我眼前正呈现一个不可能的事实,半兽人的身体还本归原,回复人类之身,简直是噩梦重临,我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我还得起,你却未必收得下。” 雷曼临去时说的话,言犹在耳,没想到是以这个形式呈现,真是今我恨得牙痒痒的。 观看天河雪琼的表情,喤然比碧安卡多点人情味,但其实好不到哪去,很明显是被人操控神志的状况,换句话说,就是是失去自我的傀儡状态,毕竟雷曼将她救醒。改造,是为了当手下操控,没理由给她完好的精神,控制不住。 这样一来,对我也是好事,至少天河雪琼认不得我,也想不起曾经发生过的那些事,省得她马上就要杀过来。 (可是,我与阿雪的…… 想到阿雪,我胸口陡然一阵难忍疼痛,近似撕裂,差点就在表情上露出破绽,总算我还记得现实状况,强忍下来,换上一副淫笑的表情,把大祭司拉到一边,窃窃私语。 “老哥,别的不讲,眼前出了一件大事,你可知道这个黑衣魔法师是什么人?” “……天晓得,好像是雷曼那边新招揽的人类助手,国家出钱的。” “名字呢?送来的时候没有自我介绍吗”“叫做什么雪琼……咦?你们怎么知道她的名字的?我都还没提起,你们就知道了。” “别管这个,我告1你,这个女人大有问题,碰不得啊。” “为什么?她下面烂了?还是得了很厉害的性病?” “比那个更糟糕,你知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来头,她是光之神宫的圣女天河雪琼啊!” 我正色道∶“慈航静殿的圣女,当初说是要去巡游海外,增广见闻,回来以后很有可能接管神宫要职,甚至成为一下任神宫之主的,怎么会出现在这裡?还一副xìng奴隶的模样?” “什么?这个女人是慈航静殿的圣女?……这样事情可就大了啊!” 大祭司满脸震骇之情,儘管慈航静殿所侍奉的神明。宣扬的教义,与精灵世界全然无关,但慈航静殿在人类世界的影响力,却不容小觑,索蓝西亚除非想要得罪全人类,不然就不可能无视慈航静殿的力量。 “当。当真是慈航静殿的圣女?你该不会认错吧?” “此事千真万确,就算我会认错,我那名手下以前当过圣女的护卫,是绝对不会认错的。你们把光之神宫的圣女弄来当手下,这件事如果传了出去,别说是变成国际问题,一个弄不好,就算掀起战端都是有可能的。” 我说得慎重,还刻意装出恐怖表情,希望能够唬过大祭司,让他晓得事情的严重性,哪想到这傢伙听起来,脸上慢慢露出喜色,好像听见什么大喜事一样,还握着我的手,兴奋道∶“太好了,想不到雷曼真的送了一份大礼过来,我搞来干去,只上过本族的精灵圣女,还没有干过人类的圣女咧,雷曼这份大礼真是有心了,兄弟你带着你的妞回去慢慢搞,老哥哥我要在这裡立刻享用了。” “喂,等等,我刚才说……” “等什么等?这种事有什么好等的?难道……你也想要分一杯羹?” 说到这裡,大祭司好像怕我抢他女人一样,一副很提防紧张的样子,退了两步,眼睛朝我上下打量。 “之前都已经讲好了,你要把碧安卡带回去干,现在碧安卡来了,另外送来的这个应该归我,你想上可以,但要排队,最起码要等我干完一次……不,起码一晚,才可以交给你干,插队是万万没得商量的。” 这些话大祭司说得非常认真,旁边的冷翎兰听了,气到脸色发紫,差一点就要再次出手。 我朝冷翎兰使了眼色,让她先别妄动,由我来试着解决问题,但我自己也知道事情不好办。 (要命,这个死老头怎么如此不识大体?好色误事也就算了,居然连战争都不放在心上,索蓝西亚有这种大祭司,真是倒了八辈子楣了,唉……索蓝西亚怎么样关我屁事,问题是这样一来,阿雪就要被人干了……妈的,毫算要立刻翻脸,也不能让阿雪被老色狼给干了。 决心有了,但怎么维护这样的决心却还很茫然,我试着苦劝大祭司,希望他能够以苍生为重,不要为一已私慾,将索蓝西亚的精灵拖入战火之中,但他却一脸诧异的表情,说我这个人素以自私自利闻名天下,怎么会说出这么可耻的话,又表示慈航静殿的心襌大师为人和善,比谁都要更怕两国交兵,生灵涂炭,只要遣使者去向心襌大师解释,做点利益交换,他肯定不会为了一个圣女搞到开战。 (妈的,不得不承认老色狼还有几分本事,看人看得挺准的,心襌大师不会为了交换利益而弃人不顾,但如果说到苍生福祉,他九成会让步。老色狼有一套,换作是我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我侧目瞥见冷翎兰脸色微变,看起来是与我同一想法,但事情要这样被溷过去,我们就麻烦了,于是我开始危言耸听,说雷曼把这个烫手山芋送来,肯定不怀好意,另有阴谋,要是就这么煳里煳涂把人给干了,说不定会吃上大亏。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总该谨慎一点,但大祭司仍大刺刺地表示,“那有啥关係?人是我在干,祸是大家扛,这种买卖怎样做都划算,我不吃亏啊。” 听到这合话,我气起来真是想把这个老色头一脚喘倒,但此情此境,偏偏又不好发脾气动手,而大祭司竟看不出我的愤怒,还在那边用色眯眯的眼神,打量着天河雪琼肥硕白皙的巨乳,贪婪地搓着手,说什么既然是圣女,一定也是处女原装货,这次真是捡到大便宜,竟然能替人类的圣女开处。 (处女?对了,阿雪还没破身,此计可用。 脑裡念头一闪,我刻意拉长声音,皱眉道∶“据我所知,人类世界的圣女,都有锁贞圣咒护身,如果这封印还在,你想要开处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搞不好还会吃上大亏。” “啊!这个问题我没想到!” 大祭司惊呼一声,表情变得阴晴不定,我庆幸此计奏效,鬆了一口气,却看见大祭司阴霾的表情迅速变化,很快就变成了笑脸,心裡暗叫不妙。 这个老色狼一定是想到,圣咒封锁之下,要强行破处有相当风险,弄得不好还会反伤自身,若是命根子受创,以后连干别的女人也不行,太不划算,但前路不行有后路,就算干不到圣女的处子穴,能鲷够替圣女的屁眼开处,未尝不是美事一件。 普通人的脑子不会那么快,但……这次碰上完全与我同类的人,我想到的他都会想到,抢不着任何便宜,更没法制敌机先。眼看事情就要无可挽回,忽然我发现到大祭司的眼神有点奇怪,好像在期待我对他说些什么,此时我明明已经技穷,无话可说,他所期待的东西是…… 转念一想,我连骂自己煳涂,居然把事情的核心给忘了,同时也恨恨地瞪了大祭司一眼,这个卑鄙无耻的老头,为了要迫我提出交换条件,居然连自己国民的生命福祉都可以不顾,真是无耻至极。 “嘿,老哥,我知道你出手从不无功而回,干不到女人总要捞点好处,本来此事与我无关,但不巧我和慈航静殿有点交情,看你这么干人家圣女,说不过去,不如你提个条件出来,要怎样才能交还这个女人呢?” “老弟,这才上道嘛,讲一堆什么生灵。黎民的,关老哥我啥事?要关也只关心襌那一类傻鸟的事,现在这块美肉掉在老哥哥我面前了,你要拿走,老哥哥我不能不顾兄弟道义,英雄有成人之美嘛,但你也不能全拿走啊,好歹也得留点东西下来,要不然……不就是你没义气了吗?” 真是鬼扯,我还是头一次听到有哪个英雄把义气放在大义之前的,索蓝西亚出了这种宗教领袖真是天谴,不过现在我也没得反驳,只能顺兼说下去,看看他有何要求。 “哈哈,美人如玉,自然不会让你拿金银财宝来换,这太俗气……更何况,我也不缺那些东西。” 大祭司朝我看了一眼,又望向冷翎兰,道∶“其实,不就是找个洞干嘛,老哥哥我也没那么挑剔,不瞒兄弟你说,老哥哥在这方面的口味是老少咸宜,童叟无欺,说得明白点,就是只要俊俏,性别不是障碍,种族不是问题,嘿嘿,你的这名随从也挺俊的,不如老哥哥吃点亏,用圣女换你的随从,让他陪老哥哥一宿,如何?”</div> 第二章 旧情如梦 尽是无奈 一生与人利益交换,困难的抉择碰到过不少,却还没有哪个令我这般愕然的,这个老色狼真是一头老狐狸,刚刚吞了我一个女记者不够,现在又把目光对准了我身边的人。 和阿雪的分量比起来,我舍不得的东西真是不多,可是大祭司随手一指的这个目标却太过特殊,无论从哪个方面看,冷翎兰都不是我可以随便拿去交易的女人。 武功高强,心高气傲,冷翎兰怎肯把自己当作交易物品?我一开始就知道没有这种可能,但直言不妥,慌乱下我只有先找话搪塞,由于太过心慌意乱,我的推辞话语说得分外笨拙。 “啊?要我的随从?这个……老哥哥你看得上,那当然是他的福气啦,可是,嗯……不晓得你要怎么干呢?我的意思是,你是要干他?还是要让他来干你?如果是后者的话,可能有很大的障碍,毕竟……” 话说到这个份上,真是语无伦次,但大祭司竟然像是被点醒一样,“啊”了一声,认真地皱眉思考起来,令这荒唐的局面更显得可笑,而在这一刻,我讶异地发现,原来自己竟是如此不愿意将冷翎兰拿去交易。 这个一闪即逝的念头,并没有得到深思的时间,因为整个情况再一次陷入混乱化这次不是因为营帐内的变化,而是因为营帐外喧闹起来,似乎受到什么袭击,士兵窜走,火光大起。 索蓝西亚的正规军在自己国内,不可能有敌袭,不会碰到盗匪,要说到发动袭击的对象,我唯一想得到的,就是我们这一票人。 (莫非我们迟迟没回去,鬼婆担心情形不对,动手抢人教人了?但……这哪有可能?她才不会在意别人死活咧。 我觉得古怪,但敌袭来得好快,原本还在颇远之处的骚乱,一下子就来到附近,敌人的实力看来不弱,就是不晓得是哪方人马。 碧安卡、天河雪琼没有得到命令,仍是站在原地不动,没有出去处理的打算,反倒是大祭司一脸惊惶,直嚷着要人护驾。 “这……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也会有人杀过来,国内的治安什么时候这样差劲了?” 大祭司叫了几句,异变陡生,营帐右侧忽然传来一股压力j敌人竟然无声无息来到如此近处,我们还未及反应,敌方先发制人,营帐瞬息破裂,三道寒光几乎同时护出,打入营帐内,目标赫然是大祭司。 说实在的,这种经验还真是少有,明明有我在场,被刺杀的对象却是别人,我已不知道多久没遇过这种事,毕竟这世上比我更讨人厌的存在实是不多,看到大祭司遇刺,还真是令我吃了一惊。 从劲道与速度来看,这三道攻击是由机弩所发,劲道甚强,速度更快至肉眼难见,我无法看清楚寒光究竟是由何种物体形成,转眼间就来到大祭司身前,分打向头顶、咽喉、胸口,处处要害,志在夺命,照情势看来,除非有人出手救援,不然老色狼恶贯满盈的时候就到了。 不过,其实我们都忘记了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一个能够担任精灵大祭司数百年的长者,横跨数个世代而屹立不摇,这样的人物岂是易与?如果这种攻击就能把他干掉,早在几百年前就没有柏南克了。 三点寒光,在逼体夺命的瞬间,突然慢了下来,我看得很清楚,寒光是由一种小指头大的银梭构成,光华流转,多半还带有特殊属性伤害,是非常高等的魔法兵器,随便挨上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 如此攻势,像冷翎兰这级数的高手,是可以发刀气阻截,但银梭到了如此近处,刀气多半拦截不及,只能凭着护身真气硬挡,变成以硬碰硬的下下策,绝对做不到现在这样的神异效果。 三枚银梭的速度慢了下来,却不是停滞,而是以极慢的速度在前进,银梭尖端已经碰到大祭司的衣衫,离命中他身体不过数分之距,可是这极短的数分距离,恍若咫尺天涯,银梭越是靠近,飞行的速度就越慢,明明就是近在眼前,却怎样也到不了。 无比神奇的效果,是对“空间”的完美驾驭,令人叹为观止,若非把魔法修练到颠峰,就做不到这种效果,掌控不到这种程度,而在银梭速度被拖慢下来的同时,大祭司的身体也发生诡秘变化。 就在我们的眼前,大祭司身上的色彩迅速淡化,由鲜亮的色彩变成了透明,最后只剩下一层模糊的形影,像是一个由水凝结而成的人形,看不清楚。变成了这样的奇异身体后,三枚银梭的射速回复正常,眨眼问打穿了大祭司的身体,余势未止,从营帐另一头穿透出去。 “呼!” 吐出一口浊气,大祭司的身影回复正常,额头、咽喉、胸口三处被银梭打穿的地方丝毫无伤,至此,已让我和冷翎兰看得目瞪口呆,若非亲眼所见,怎都想不到这头老色狼有如此通天本领,刚刚那一下神通,如果出自黑龙王之身,那倒是不奇怪,可是…… 无论如何,此刻我们终于亲眼见识到索蓝西亚大祭司的实力,他不愧是传承数百年精灵一族魔法的首席长老。我和冷翎兰对望一眼,在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震惊与惭愧。 营帐右侧的布幕被破,我们看清了那个发射银梭的“敌人”之前我就觉得银梭飞行的劲道太强,绝非血肉之躯,现在便证实了这个推论,进入营帐内追击的那具物体非石非木,浑身由闪闪发光的特异金属、矿石组成,是一具魔法机偶,构造简单,核心源源透发的能量却很强大。 巨大的头颅与胸腔,四肢细瘦如柴,看似脆弱易折,却一下散发冰晶似的蓝光,一下又转为火焰缭绕,进行着剧烈的能量转换,在转换中爆发出强大力量,是仅作一次性使用的战斗机偶。 这种机偶,由于能量与本身结构之间的失衡,使用寿命极短,但在自毁之前爆发出来的力量却很强,不可小观,要是另外装配了什么神器,那就更是厉害。能出动这样的魔法器械,敌人的实力确实不弱,难怪打得外头骚乱若此,我们虽然没理由当精灵们的保镖,但袖手旁观也说不过去,冷翎兰移动数步,挡在大祭司与魔法机偶的中间,充作护卫。 呆滞的碧安卡有了动作,勇猛地冲向魔法机偶,执行她的护卫工作;天河雪琼也念诵咒文作辅助攻击,我的眼睛牢牢盯着天河雪琼不放,却听见后头“哇”的一声,只见大祭司颓然跪倒,一口鲜血喷出,染得白须、白袍上血痕斑斑。 “呃,老哥,你怎么……” 我一句话没问完,看到大祭司向我摇摇手,好像是示意自己并不要紧,可是手才一动,立刻又是一口鲜血喷呛而出,显然伤势着实不轻。 刚才的银梭根本没伤到大祭司,更没理由令他伤重吐血,这伤势应是他施展魔法而来,换句话说,他可能存有暗病或暗伤,又或者根本是被人下了诅咒,只要一催动魔法力就会引动伤患,这就难怪他堂堂大祭司之尊,平时从不见他有什么魔法修为,看来好像个扫地大婶般的没用。 看到大祭司受伤跪地,我不自觉地着急起来,毕竟这段时间在他这里又吃又拿,见他出事总会关心,但还不及有动作,就听见冷翎兰一声惊呼。 “当心!” 我侧目一看,那具魔法机偶竟然对着我射出一支银梭,仓卒间我不及闪躲,就看到冷翎兰身形一闪,手掌横挥,刀气纵横,将那支银梭切斩而过,同一时间,天河雪琼的黑魔法攻击命中机偶,那具魔法机偶像是瞬间被抽去活动能量,核心黯然无光,整个身体腐朽溃烂,垮了下去。 “呜!” 胸前一痛,我愣愣地看着胸口插着的半截银梭,冷翎兰虽将银梭砍成两截,但余势仍强,首半截还是射中我了。一时间,我什么也说不出来,就只能这么凝视自己胸口,然后无奈地倒下昏去。 晕倒再醒来,已经是几个时辰以后的事,由于半截银梭仅是靠余劲推射,威力不强,我也只是小小地受点皮肉伤,华更纱简单治疗一下就算完事了。 老实说,有华更纱这样的人才在,就算再严重十倍的伤势我也不担心,别说银梭射中胸口,哪怕是透胸而出,射烂整颗心脏,我相信华更纱也有办法处理,相形之下,我还比较担心醒来时已经被这恶德医生制成活尸或妖物,这种处理方法还不如让我死了算。 这一场莫名其妙的敌袭,整个事件从头到尾,如深埋五里雾中,完全搞不清楚袭击者的身份。 寻常时候,如果说搞不清楚刺客身份,那多半是抓不到刺客,又或者刺客全部死光光,无可拷问,但这次进行袭击的“刺客”根本不是人类,甚至不是生物,都只是一些内藏魔法动力的机偶,突然冲入精灵的阵地,胡乱攻击,闹得人仰马翻,一阵大乱。 事后,所有的机偶全部被破坏,它们本就被输入命令,在此战至最后一刻,不会逃也不会跑,时间一长,当然全部都被打坏。机偶的残骸若经过调查,或许能有些发现,但敌人会用机偶来当攻击武器,理应不会蠢到留下什么讯息给我们追查,精灵们查不出来,我也不会意外。 所以,敌人的真面目是什么,目前没有答案,而敌人的目标为何,也还看不出来,一切只能说是莫名其妙。 冷翎兰道∶“精灵们都说敌人的目标是刺杀大祭司,难道你不这么想吗?” “你自己也不是这么想吧,何必问我?说是来闹闹场,这还说得过去,若真想凭这些机偶刺杀索蓝西亚大祭司,那实在太自暴自弃了。” 一般的刺杀团体,就算不先作深入的目标调查,单单凭索蓝西亚第一长老、首席祭司的名头,就不会只派出这种程度的刺杀阵仗,最起码也要再多个十倍,这才有可能在万军丛中,干掉索蓝西亚大祭司,不然凭这点战力,就算大祭司真的因为酒色过度,实力变成了废渣,外头过万军队总不会是摆着好看的。 更何况,依照我们刚才亲眼目睹的那一幕,大祭司所显露的那手神通,委实惊人之至,我回顾生平所见的各类高手,有几个人或许能做到,但若要问有谁肯定作得到,这还真是答不出来。大祭司能令肉体虚无化,所有攻击透体穿过,单只凭这手本事,就有资格与当世强人争锋了。 虽然说,大祭司在使完这个护身法术后,一直跪地吐血,吐到医护人员赶来把他抬走,在担架上还咳血咳个没完,好像因为使用这个魔法,导致身体承受不住,为此受创,但我仍不敢因为此看轻了他。 这些都只是题外话,单从现有资料,我无法分析出敌人的袭击意图,也无法判断敌人是想攻击精灵们,意外牵连到我们,抑或刚好相反,总之,在这场混乱中,除了大祭司遇袭,也另有一具机偶突破精灵们的封锁,闯到我们的阵营,不过什么都还来不及做,华更纱亲自出手,一爪就把那具机偶给打碎,震慑在场所有精灵士兵。 在那之后,没有机偶再来袭击,精灵们也都与我方阵营保持距离。当我被机偶射倒昏迷,冷翎兰迅速把我送来,交给专业人士处理,华更纱用解剖尸体的冷静态度把我给料理了,取出银梭,伤口包扎一下,确认只是轻伤,跟着就把我扔下去泡茶。 “鬼婆,我也知道是轻伤,但怎么银梭都拔除了,我胸口还在那边发痛,好像有什么东西仍插在里头一样?” “武道高手发劲伤人时,内劲可以潜伏于人体,持续破坏,你中的魔法兵器也有异曲同工之妙,一点残余能量在你体内,不过没什么伤害性,大概过个一两天就会消失,就当是伤风感冒,忍忍便没事了。” “……还自夸什么神医,连伤风感冒也治不了?” “要治也可以,但要吃药,你想吃我的药吗?” “……伤风感冒这种事,放着自己好就行了,成年人是不吃伤风感冒药的。” 为了这点小毛病去吃乱七八糟的药,病好了都可能有后遗症,我还是宁愿自己痛上几天。 另一方面,冷翎兰仍为着那件新生的烦扰而愁上眉梢,她向我简单解释,慈航静殿的圣女天河雪琼是她挚友,几年前天河雪琼出海求学,更兼负慈航静殿使命出访异大陆,却不料一行人未及出海便告失踪,此事被慈航静殿列为机密,数年来派出无数人力搜索,一无所获。 “人是在我阿里布达境内失踪的,我动员手上所有力量寻找,几年下来没有结果,我知道她是出事了。” 冷翎兰道∶“到了后来,光之神宫那边的态度也变得很奇怪,停止了搜查,对杨关事情不闻不问,我想这其中必有古怪,或许雪琼她是被卷入神宫的权力内斗,这种事……只有神宫高层才会知道,现在看来,当时神宫内有黑龙王之乱,以心灯居士的狡诈阴险,用什么阴谋手段铲除雪琼,这都是说得过去的。” 这些推断,我听了心里暗笑,冷翎兰身为当世女杰,见识、判断力都不俗,不过她的臆测却与事实相差甚远。 当初在阿里布达搞倒天河雪琼时,我面目全非,就算有人看到也不会猜到是我,天河雪琼一行人就此栽得不明不白,后来天河雪琼落入黑龙会手中,以黑龙会的行事缜密,这一段过程虽非无迹可寻,但旁人想要找到线索却也极难。 后来天河雪琼变成了小狐女阿雪,与我行走江湖,我心有所忌,刻意低调,几乎都让阿雪蒙面,她既不以面目示人,身形体态又大变,有人认得出她才有鬼,当我们流浪到南蛮,不良中年也加入队伍后,一切就此底定,在我全然不晓得的情形下,茅延安渐渐确认了阿雪的身份,并且与心禅大师取得联系。 假如天河雪琼只是个单纯的神宫圣女,她出海求学也仅是为了增广见闻的话,心禅大师会在接到茅延安的讯息后,立刻采取行动,把人弄回去,但实际情形却偏偏很不单纯,考虑到把天河雪琼弄回去的结果,心禅大师就保持沉默,暗中观察整个情况,反正,与其把人弄回去当妖尼姑的xìng奴隶,一个快乐的小狐女无疑是比较好的选四辛。 当然,有了茅延安这边的线报,就不需要再花偌大人力物力去找圣女的下落了,天河雪琼失踪的可能地点太广,认真调查还要找人找到海外去,慈航静殿就算是财雄势大,也不能这样胡乱花钱,所以调查行动便缩减规模,最终变成了聊具形式,看在冷翎兰眼里,她自然会觉得有问题,只不过事实真相与她所想相去甚远而已。 “……相伶不到,雪琼会出现在索蓝西亚,这背后到底有什么?雪琼的失踪该与黑龙会有关,黑龙会已经覆灭,雪琼出现在这里,难道……索蓝西亚与黑龙会有牵扯?” 冷翎兰皱眉沉吟,她所想的东西,竟是误打误撞地与我的推测相同,雷曼背后的那一片黑暗,与昔日黑龙会种种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说别的,光是天河雪琼现在的状况,就让人匪夷所思。 “唔,你肯定那个女人是天河雪琼?我是说……天河雪琼是慈航静殿的,而那个女人……一看就知道是黑魔法的大行家。” “不会错的,虽然我也感到难以置信,但这点绝不会有错,她就是天河雪琼,我不会认错,尤其是她的那份特有气质……” 冷翎兰说得斩钉截铁,但说完也摇了摇头,想不通发生在友人身上的不寻常变化。 圣女变魔女,这是机缘巧合加上我苦心设计的结果,要是当初天河雪琼的光明魔力没有被打散还原成纯能量,我也没法把她污化改造成功,这事违反现今的魔法原理,冷翎兰想像不出倒也正常。 但有一点冷翎兰没说错,天河雪琼此刻身上所散发的,正是那种她所独有的冷清气质,我也正是因此只将她当成天河雪琼,没有当她是阿雪。 雷曼晓得天河雪琼的身份,这点并不为难,只要趁她没防备的时候扫描记忆就成,雷曼让她仍沿用着“雪琼”之名,就是为了向我表示他清楚这点。尽管天河雪琼的记忆没回复,可是身体已经由兽转为人,这点我至今想不出雷曼是怎么做到的,只能解释为……雷曼在这方面的技术超越现今水平,才有如此通天手段,至于雷曼为什么拥有如此技术,那个理由恐怕直指向黑龙会了。 黑龙会整天搞特殊实验,在各方面都掌握到最先进技术,超越现今水平,这些技术一直到黑龙会分崩离析的现在,都下落不明,慈航静殿、东海反抗军掘地三尺,找不到当初黑龙会的研究人员与资料,好像那些研究成果都被销毁,或是从不存在过,要是说雷曼得到了这些技术,把天河雪琼改造回原形,那很合理,毕竟当日改造阿雪的就是黑龙会,解铃还须系铃人。 (雷曼没有把阿雪改回光属性,这不晓得是他不愿意?还是做不到?当初黑龙会也没掌握到这技术……嗯,要把已经定型为黑魔法师的阿雪再变回去,应该是做不到,最多也只能弄出个黑暗化的天河雪琼来。 我还记得,当初黑龙会所研究出的诸多技术中,最令人惊叹的一种,就是打破魔法的元素限制。黑龙王、黑巫天女都曾经以一人之身,交错使用两种不同类别的魔法,威力惊天动地,这技术要是也落在雷曼手上,我对他的实力将要重新评估。 冷翎兰道∶“我要立刻设法将这些消息传回慈航静殿,雷曼王子若与黑龙会勾结,他的野、心肯定不只索蓝西亚,必将危及大地,但……我手上没有证据,也不能肯定这些技术会否仅是索蓝西亚自己开发出来的。” “不可能,伦斐尔失势之前,与雷曼是相互牵制的情形,要是雷曼搞那么大的研究,伦斐尔不会不知道。当然,他不见得会对你提起,但从他对这个弟弟提防不深的情形来看,他对雷曼的实力所知不多,我想雷曼不会在索蓝西亚搞大规模研究工作。” 我还留了一句没说,要是索蓝西亚有这样的技术,大可以搞其他强大的魔法兵器,用不着去偷白拉登的蓝图,制造什么末日战龙了,这种接近神话级数的东西,成功建造出来的机率很低,建造好以后出事的机率又高,换做我主掌一国军政,才不会浪费资源去搞这种东西。 天河雪琼与阿雪的关系,我没打算告诉冷翎兰,现在说这些没有太大意义,况且牵涉到心剑神尼的事实真相太过夸张,也不晓得她是否能承受,万一弄巧成拙,让她以为我谎话连篇,那就成了反效果。 “但是……有件事确实令我很好奇。” 我故意露出一副色欲熏心的表情,道∶“发生在你朋友身上的事,非常惊人,雷曼的改造手段实在高明,尤其是……那双大奶,我记得以前好像没有那么大的,到底是怎么改造才改成这样?这手技术我要是能学到,一定用来造福世人。” 说着,我还特别往冷翎兰胸口瞪上一眼,冷翎兰显是想起当日在萨拉城,我与天河雪琼的恩怨,“啊”了一声,表情骤变,怒气冲冲地走了。 冷翎兰与天河雪琼的感情,比我所预料得更好,这点连我也不知道是吉是凶,不过冷翎兰走出去没多远,一件天上掉下来的礼物,就砸得我冷汗直流。 “奉雷曼王子之令,立刻拔营回华尔森林,由我担任各位贵宾的护卫,请各位开始行动,不要浪费时间。” 雷曼派来了使者,催我们上路,这本来也没有什么,但他所派来的使者却是问题所在,我开始怀疑雷曼这家伙会否有着唯恐天下不乱的倾向,明知道我们现在正为着天河雪琼而苦恼,他居然就这么把人给派来。 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出现,我心中一阵狂喜,但又晓得不能在这时候表露真实情感,连忙把喜悦压下,让自己看起来平淡如常。相较于我,冷翎兰明显地表露出喜悦之情,她隐藏情绪的本事不会输我,只不过现在没有必要隐藏而已。 “雪琼,你好吗?我是……” “两位都是我方贵宾,请两位立刻准备上路,不要给我制造困扰。” 有礼却冷淡的态度,天河雪琼的脸上一派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看得出来,要不是她身上有命令待完成,肯定掉头就走,连一句话都不会与我们多说。 冷翎兰不是笨蛋,看到天河雪琼这样的神情,猜得到天河雪琼的身心状况,既然对方将前事尽忘,那便没必要扑上去呼天抢地,这样于事无补,所以冷翎兰也换上一副漠然表情,点了点头,看似毫不在意,却握紧了拳头。 我在一旁默不作声,双眼盯着天河雪琼不放,脑里浮现往日阿雪的一颦一笑,两者有着相同的面孔,却又有着截然不同的灵魂,很难想像这个女人就是我的阿雪。 姑且不论我们有否可能把天河雪琼回复正常,现在我更担心,有没有可能把天河雪琼变回阿雪?要是没有可能,那我此刻在这里一切的所作所为,岂不是都没有意义了? 我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一种失去珍贵东西的恐惧感,却让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法雷尔将军,我受命一路上保护你的安全,直至抵达华尔,不晓得你有没有什么特别要求?” 天河雪琼来到我面前,不含一丝情感的声音响起,我不想听这种声音,却又别无选择,当下只有点点头,露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容。 “没有什么,一切有劳,这一路上就让我们好好的相处吧。” </div> 第三章 万里送递 查无此人 乘车离开这座森林时,我的目光不住望向那座恶置之谷。这座山谷里头肯定有着什么东西,但我却没有能力将之发掘出来,实在是令我很扼腕的事,尤其是想到雷曼对山谷中的那件邪物志在必得,我就很遗憾自己没能把握住这个抓敌人痛脚的机会。 对着这名高深莫测的精灵王子,我觉得自己处处落在下风,雷曼行事有若高手下棋,每一着都落在我们想不到的地方,让我们布局大乱,完全被他牵着走,不晓得下一步到哪里去。 要对付这样的强敌,我们目前的力量是嫌薄弱了,力敌拼不过,智取也无隙可趁,我觉得起码要白拉登这等级数的强人,才有办法与雷曼势均力敌。……这么说来,该不会白拉登早有预谋,就是让我们来索蓝西亚替他对付雷曼的吧?虽然我们没有打倒雷曼的实力,但白拉登以我们做棋子,来索蓝西亚搞破坏,消耗雷曼的力量,这个倒是……他妈的,难怪大叔没跟着来,一定是早知情况不妙,趋吉避西去了。 我坐在马车上,脑里浮现许多念头,思考正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归纳我手边所拥有的资源,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是被我所遗漏的。 有可能的助力……羽霓、紫罗兰追踪阿雪而去,至今未归,有可能也落在雷曼的手上,要是也被雷曼改造,又或是读取脑部讯息的话,对我们将非常不利。其余可以找的帮手,不是远在天边,就是力量不足,来了也是送死的。 忽然,我想起了一个人,虽然没有看到真面目,却帮助过我们,而且……非常强。 那日山谷中的一场激战,雷曼向我们下杀手,如果不是一位神秘女郎及时出现,化雷散电,我们没可能全身而退,那位神秘女郎很强,甚至可能已臻至最强者级数,我想不出她是谁,却觉得似曾相识。 这问题我想了许久都没有答案,却在此刻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那份熟悉所为何来。 东海之上,与李华梅决裂动手时,有一名女子神秘出现,与盛怒中的李华梅正面动手,阻了李华梅一段时间,让我们得以逃生。尽管我不知道她是谁,但那道怒海苍涛中的女子身影,与当晚在亡灵山谷中的神秘女郎,两者形象完全重叠,特别是那样一份特有的骄傲、自豪,哪怕我们只是看到模糊的身影轮廓,都能清楚感受。 换句话说,这位神秘女郎在东海、亡灵山谷中连续救了我两次,如此人物,我不但想不起她是谁,就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推测不出,实在很奇怪。 (到底是谁?我作急多端,不会有人莫名其妙来救我,她是何人?高手不会平白与故冒出,更何况女性高手屈指可数,大地上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女高手了?她两次及时出现,我不信当真如此凑巧,难道……她一直跟着我? 这么一想,我心头一惊,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车窗外,四下搜寻,虽无所获,但这动作却瞒不过与我同车的冷翎兰。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皱眉说话,男装的冷翎兰仍是美得惊人,毕挺的军装,俊美帅气,我不会对亲妹妹心动,却衷心赞叹,难怪以前冷翎兰走在萨拉的大街上,沿途尖叫晕倒的女性远多过男性,听说还有些女人太过钦慕她,发愿为她终生守身不嫁的。 “周围只有我们的护卫兵,没有其他的人跟踪,你不用多心。” 天河雪琼的声音听来很冷,但身上的衣着打扮却很火辣,黑色的皮革马甲,超短的黑色皮革热裤,脚下穿着黑色长靴,全部都紧紧贴身,彷佛第二层皮肤般紧紧勾勒出一身性感动人的曲线,尤其是圆滚滚的肉臀,在黑色皮裤的包裹下,显得又圆又大,让人非常想去用力拍下。 神秘高贵的黑色、皮革特有的气味,含有背德与堕落的暗示,如果能再多一条皮项圈,就能增添性虐的气息,突显出黑暗女王的身份,但我们所注意的重点不在这里,因为当那套马甲收勒住纤细的柳腰,h罩杯的巨乳尺寸就分外惊人,马车震动一下,那两团雪白丰腴的硕乳波涛汹涌,彷佛随时都会裂衣弹出。 天河雪琼的目光直视我们,全然不在意自己的巨乳弹跳,但我们却很难不去注意。狭小的车厢内,对面的浑圆豪乳像是两座巨山,连压而来,我非常清楚地感受到那种火辣辣的压迫感,时间一久,我不得不交叠双腿,掩饰自己的出丑,就连冷翎兰都下意识地拉了拉衣领,似乎想要护住胸口,自惭不如。 “你……负责保护我们到华尔森林吗?” 用这句话当开头,我尝试与天河雪琼攀谈。 “奉王子殿下的命令,从这里到华尔森林的路上,由我护卫法雷尔将军的安全,其余的事情我没得到命令。” 天河雪琼冷冷说话,拒人于千里的感觉让我不好受,幸亏我不用一直忍受,因为不明就里的冷翎兰沉不住气,主动对天河雪琼试探,问她对前事有多少记忆,又为何以人类之身,居然在索蓝西亚与精灵共事? “这些东西没有必要告诉你们吧……不过,王子殿下交代过,凡是法雷尔将军的命令就必须遵从,法雷尔将军的问话也必须诚实作答,刚才的这些话,我可以视作是将军你的问话吗?” 料想不到雷曼居然下了这种指令,他真是自信满满,不但把操控的人偶送到我这边来,还下达这种命令,一点都不怕被我找到破解之法,简直是狂妄得没边了。 我点了点头,天河雪琼也做出解释,表示她脑中的印象残缺不全,只记得曾在荒岛上与毒龙战斗,过程还很模糊,有可能是因为这一战,让自己脑部受创,记不起自己是什么人。 在与毒龙战斗之前的记忆,也只剩下在某个冰寒刺骨的雪山上苦修,无论刮风下雨,始终坚持不辍的印象,而且在这些模糊印象中,还感觉到附近有一个极恐怖的邪物,令人发寒的视线无时不刻地盯视而来。 (呃……天河雪琼也不算太笨嘛,或者说,失忆之后反而比较聪明了,居然感应分到那个妖尼姑的存在与真实面目。 我心中暗自发笑,冷翎兰轻推我一下,悄声表示雷曼果然阴险毒辣,当年天河雪琼在孤峰顶上清修,唯一接触到的人就是心剑神尼,雷曼颠倒黑白,故意让天河雪琼对恩师留下邪恶印象,很可能以后挑拨离间,令这对师徒翻脸成仇。 (冷二小姐,你这也未免错得太厉害了,雷曼没有桃拨离间,你的师伯确实是一个妖尼姑,真的很邪恶啊!这对师徒以后会不会翻脸成仇是难说,但如果一切照预定走,这对师徒现在已经变成一双变态的性虐伴侣了。 天河雪琼说,她不晓得自己以前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去和毒龙战斗,但从她再有记忆开始,就是与雷曼在一起,她相信雷曼是救命恩人,更决定向雷曼效忠,守护这位救命恩人。 “嗯,你说的东西我明白了,那我只剩下一个问题。” 我道∶“雷曼王子确实伟大,但他只是救你一次,为什么你就决定要一生跟着他卖命呢?” 冷翎兰用手肘顶了我一下,似是怪我问得太白痴,但作为此道的外行人,她不了解我真实的意图,是为了天河雪琼回答之前,眼中一闪而逝的茫然。 “没有什么理由,受人救命之恩,以命相报,这是很自然的道理。” 是什么道理不重要,但回答之前的短暂一顿,还有眼中的那抹茫然,显示“报救命之恩”不是理由,只是一道被输入的命令,说得明白一点,她以为自己是在报救命之恩,其实根本只是雷曼对她输入的一个卖命理由。 (大概弄清楚了,雷曼抹去了阿雪的记忆,再输入一两个根深蒂固的命令,用这样的形式在操纵她……手法很粗糙,要破解有相当难度,但并不是与法处理。 我暗自盘算,发现冷翎兰双手紧握,正在压抑心中的冲动。猜测得出来,我这个妹妹尽管有勇有谋,却是直线条的个性,她应该很想直接对天河雪琼说出真相,让好友不再被歹人所利用,可惜这想法太不切实际,被洗脑兼精神控制的天河雪琼根本不会相信她,只会造成反效果。 冷翎兰明白这一点,所以她必须痛苦地忍下去。我把这一幕看在眼底,很感到唏嘘,想要为她做点事,便伸手过去想拍拍她的拳头以示鼓励,哪想到才一碰到她的手,冷翎兰就像被烧红的烙铁给烫着,闪电把手抽回,这种过于敏感的态度,倒让我为之愕然。 “抱歉,我……” 还没来得及说几句打圆场的话,我察觉冷翎兰表情有异,起初我以为是由于刚才的触碰,但鼻端却嗅到一种熟悉的甜香,这股甜香平常真的闻惯了,一时间竟然没想到有什么不妥,是过了一会儿,我才因为想到这股甜香的源头而惊醒。 我转过头去,我看见天河雪琼好好地坐在那里,脸上冰冷的表情未变,但胸口……那双瓜果似的豪硕巨乳,随着马车震荡,上下摇晃,在惊人的乳波巨浪中,我发现雪白如脂的肌肤上,慢慢沾着、溢出一些液体,越来越多,那股浓郁的甜香便是由这些液体中发出。 冷翎兰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当她侧目望向天河雪琼的胸口,见到那片雪白的汁液,脸上是一副快要尖叫出来的表情,哪怕与再厉害的强敌作战,都难以看到她这样的骇然之情,由此可见这幕画面对她的冲击。 “你……你这是……” 回应冷翎兰的质问,天河雪琼瞥向自己胸口,行若无事地道∶“喔,漏奶了,这几天身脏状况不错,奶水比较充足,不知不觉就会缢出来。” 以前阿雪每次运使完魔法,就会分泌奶水,使用的魔法越高等级,运用的魔力越大,隔天分泌出的奶水量就越多,总会不知不觉地打湿衣服,往往就让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胸前两处迅速扩散的湿渍,而她自己要过半天才察觉,后来为了避免类似的出丑场面一再上演,每逢用完魔法的隔天,阿雪就在内衣里加上衬垫,吸收溢出的乳汁。 雷曼对阿雪进行改造,手法偷天换日,却似乎没有把她这种异常体质改回去,是因为难度太高无法改?还是刻意保留这一点?我觉得很好奇。以往阿雪穿的衣服都是丝绸或棉质,溢出的奶水会被衣服吸收,形成湿渍,虽然显眼,看久了却也还好,现在天河雪琼穿的是皮革马甲,奶水溢出无法吸收,偏偏马甲穿得又紧,与皮肤贴得几无空隙,奶水溢出后顺着乳沟横流,被挤到乳球上绿,汁水淌泞,反而变成一幕极为羞耻的画面……至少冷翎兰是这么认为的。 “你、你怎么会变成这种样子?海总也太……太……” 冷翎兰“太”了半天,说不下去,反而被天河雪琼抢白,“太什么东西?奶水是上天赐给女人的恩赏,分泌奶水是能够成为母亲的证明,每个女人都应该引以为傲、我觉得很光荣,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还是说……你习惯当假男人当太久,整天用布条缠nǎi子,已经缠到没有奶水可出了吗?” 我常常觉得,易容改扮这种东西扮到最后,与其说是骗人,其实都是在骗自己,更别说冷翎兰的女扮男装非常粗糙,仅是用布条缠胸,绑起头发而已,这样要指望能长期瞒住外人,有很大成分要指望外人瞎了眼。 当然冷翎兰自己不这么想,她震惊道∶“你从什么地方看出来的?我什么地方露了破绽?” “难道你还真以为自己的变装天衣无缝?你长得太美,就算改为男装,看起来也不像是男人。” 天河雪琼道∶“更何况,你与身旁这个男人暧昧过来,暧昧过去,这还想瞒谁啊?” 冷翎兰怒道∶“什么暧昧过来、暧昧过去?” “你们两个每次对望的眼神都很诡异,一看就知道有问题,男人是不会用这种眼神看男人的。” 天河雪琼说话同时,动作更是出人意料地大瞻,伸出指头,戳向冷翎兰的胸口,而冷翎兰因为震惊太过,反应迟钝,居然没有阻拦,就这么任天河雪琼的指头,戳上自己缠绕布条的胸口。 “还有,刚才他碰了一下你的手,你这么大反应,我不但肯定你是女人,更确定你心里对他一定有暧昧感觉。” 阿雪变成天河雪琼之后,目光似乎变得敏锐许多,但在这一点上,我觉得她真是弄错了,冷翎兰与我不是那种关系,这位二公主也不可能对我有那种感觉。不过,正当我想要开口解释,冷翎兰忽然尖叫起来,先是一掌把我打趴,差点轰得我吐出血来,跟着又是一掌,把车门破坏,在外头的连声惊呼中,飞身冲出疾驰中的马车。 “……妈、妈的……不管是与不是,也不必这么大反应吧?这么激动,你是被你老爸给强奸了吗?” 我狼狈地坐起身,只觉得浑身筋骨都痛,很想嚎叫,但却发现天河雪琼一脸鄙夷地看着我,那个眼神就与初识时一般无二。 “你这个人……关口闭口不是奸就是干,这个世界对你的意义就只有如此吗?什么生物在你眼中都是用来干、用来操的?像你这样的人……真是人渣。” “……这个嘛,修练黑魔法到你这么高强的地步,肯定杀人无数,碰上你这样的人,我是觉得骂我人渣没什么道理啦。” 轻描淡写,我把这个斥责顶了回去,这种事情对我早就是家常便饭了,但这次我很清楚,在天河雪琼说人渣的那一瞬间,我确实生出了消失已久的怒气。 虽然有了点小波折,但这天的旅程很平安,我们就如计划中的那样赶路,夜晚在旷野上扎营休息。 精灵是讲究自然的种族,重视生命,族中九成以上都是吃素,甚至连马也不骑。为了接待国宾,特别弄来了马车供我乘坐,但他们自己是不骑马的,几千人在原野上步行,速度当然受到限制,唯一的例外,就是那个没有半点精灵样子的大祭司柏南克,应该身为索蓝西亚圣职人员表率的他,完全无视信仰戒条,大刺刺地乘坐马车,大半天都在车里不露面。 若是所料不错,大祭司应该是在车里搞女记者吧,以夏绿蒂的专业,会否趁机向这个老淫虫作个专访,这点耐人寻味,不过从头到尾,我们只看到马车摇摇晃晃,听不到内里发出的声音,暂时是无法想像内中状况了。 华更纱与白家子弟事后都来向我询问,为何途中冷翎兰忽然破车而出,是否遭到敌人暗算,发生战斗? 这问题颇为尴尬,我只能挑着解释,表示敌方确实出手暗算,趁我们没防备的时候,用指头戳了冷二公主的胸部,逼得冷翎兰破车逃离。 “啊?如此淫贱的偷袭?真是太下流了。” “这是做了我们不敢做的事,抢先我们一步,好恨啊!” “不过,与你们同车的那个人,不是个女人吗?为什么女人要戳冷二公主的nǎi子?” “你懂什么?女人中就没有女色狼吗?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不要少见多怪,太难看了。” 我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看白家子弟们自行推测出他们的答案。冷翎兰后来与华更纱同行,避开不见我的面,让我有事想找她商量都找不到,看上去好像是在气我,但依照我对她的了解,却觉得她好像是不敢见我,躲了起来。 这真是奇怪,我不懂冷翎兰在怕些什么,是怕我对她有意思吗?就算是,她武功高我那么多,我即使有那个意思,也没可能得手,更何况,我再怎么禽兽,也不至于连我自己亲妹妹也上,已经上过的姑且不论,但在有选择的情形下,我不可能会动冷翎兰,她的担心真是想太多。 今晚扎营休息时,我独自躺了好一会儿,胸口的伤势似愈未愈,间歇性发作时更是疼痛,我休息了个把时辰,还痛到额头见汗,这才把痛楚压了下去,但胸口一股沉闷的感觉却久久难去。 “怎会痛成这样?不是说这伤势没大碍吗?唔……也许该去找鬼婆来看看,别诊断失误了。” 正要出门的时候,意外有人到访,是矮人族的和亲公主,不晓得来找我做什么。 服下一日玉后至今已超过一天,药效过去,琳赛的神智也回复正常,不再受那种盲目的爱恋影响,她出现在我这边,表情古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来是不会主动开口了。 “怎么样?清醒了吗?” 琳赛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我的问题,和之前热情中的那种急切相比,她眼中充满着迷惘,而我也猜不透她在烦扰什么。 “特别跑来找我……是想要再做一次吗?” 琳赛马上用力地摇头,道∶“不做了。你的技术很好,和你做的感觉也很舒服,可是……结束以后的感觉很奇怪,我……说不太出来。” “嗯,是这样啊……” 我拍拍身旁的椅垫,示意琳赛坐到身边来,琳赛疑惧地摇头,我笑着保证绝不会违反她的意愿碰她,琳赛这才稍微放下戒心,坐到我身旁来。 “你觉得奇怪,是不是因为和你之前的想像不一样?” “嗯,差很多呢。” 琳赛大力点头,皱眉道∶“吃了真爱以后,我应该是很爱你的,你做爱的技巧很好,我们结合的时候很舒服,以前从来没有过那么舒服的感觉,但……即使是这样,还是少了什么,我总感觉……很不对劲,尤其是在药效过去,清醒以后,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变得很强烈,回想起来很不舒服。” “这样啊……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不知道。” 琳赛摇头,这点正如我所预料,却没想到她接着冒出一句,“但我晓得你一定知道,而且,你还会说什么等我长大了自己就会明白之类的话,哼!” “呃,这个……” 被小小的精灵少女反将一军,我哑然失笑,本来我确实是想这么说,但现在我决定换个说汰。 “开处果然是最好的人生教育,琳赛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从小女孩变成少女了呢。既然你长大了,那是不能用以前的方法来说话了。” 我道∶“你感觉不太对劲,那是因为这份爱虚假不实,至少,我想那与你所憧憬的感觉不一样,所以尽管爱得浓烈,但你就是会感觉不对劲。” “是这样啊?那……真正的爱是什么呢?” “哈哈,这个问题就连我也不知道啊,我是个到处被人骂人渣的男人,让我来说什么是真爱,那也未免太好笑了,不过……” 我侧头想了想,道∶“我是不晓得爱是什么,但通往真爱的路程中,不可免地需要付出,甚至是牺牲……应该也要经历时间考验,要是少了这些……虽然我不否认世上有一见锺情的存在,但我还是觉得……少了那些东西,爱的感觉就是不对劲了。” 一番话说完,连我自己都感到好笑,这样的话怎会由我口中说出?我是最不适合说这种话的人了,真爱这种东西,应该由法米特、夏洛堤这样的人来阐释,才有说服力,像我这种人……还是说干讲操比较合适吧。 “原来是这样……” 琳赛道∶“那为什么这个道理,华姊姊她没有告诉我呢?” “拜托,那个鬼婆这辈子不可能爱过人,更不可能被人爱过,她这种人怎么会晓得什么是真爱?一个不晓得爱是什么的人,妄想做出有爱之感觉的药,那根本就是黑心商品,亏你还真的相信。” “你早就知道,为什么又不告诉我?” “早知道又怎样?真爱这种东西,本来每个人的解释都不一样,有人重视一瞬间的灿烂,有人在意永恒,像鬼婆那样的心理变态,可能把恋人做成标本就是她的真爱,我哪晓得你的真爱是什么?你看起来也满骚的,好端端的主动送上门想开处,谁知道你的真爱是不是一晚高潮七次?既然不知道,那我怎么能阻拦你尝试的权利?” 说得太露骨,琳赛脸皮挂不住,气得用手肘顶了我一下,我向来是不吃亏的个性,礼尚往来,也在她那双小皮球的nǎi子上抓了一把,换来了矮人小公主的尖叫与脚踢。 “喂,一夜夫妻百日恩,好歹大家也算洞房花烛过,别这么无情,谋杀亲夫啊……” 我笑道∶“其实不干不知道,你的屁股虽然小,却弹力十足,皮肤也不错,要是以后想要再爽一遍,欢迎随时来找我,给我点好关照啊!” “才不会呢!再也不让你占便宜了。” 琳赛向我做了个鬼脸,跑了出去,这点倒是还挺小孩心性的,我本来想对她说,好好去追寻你的真爱吧,但话到嘴边才觉得自己荒唐。 我确实是太糊涂了,居然忘了最根本的东西,琳赛的命暂时是保住了,但保住她性命的原因,不是我们的力量,只是靠着雷曼的妥协,当雷曼改变主意,她随时都会没命,这样的她……哪还有机会去寻找真爱? 今天的我,真是太反常了,居然对琳赛说了那么多没意义的话,实在可笑,是什么东西影响了我,让我这么多感慨? “……什么生物在你眼中都是用来干、用来操的?像你这样的人……真是人渣!” 这句话在耳中回响,我觉得很是荒唐,用这种口气骂我的人从来不缺,骂得更狠的都所在多有,早已习惯的我,怎有可能会被这种事情影响?但若说没有影响,我又怎会为这句话而烦扰至今呢? “约翰先生……” 不知什么时候,离开的琳赛又跑了回来,在门口探头露出可爱的小脸,迟疑地说道∶“有件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想要再做一次吗?不用客气啊,你处女都是我关的,一回生、二回熟,现在该上来摇屁股了,根本不用开口啊!” “不是啦,你再这样我就不说了,我是想要告诉你,有件事情华姊姊没对你说,还要我别告诉你喔。” “哈,正常,那个鬼婆如果会对我老老实实,这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她是隐瞒我什么?在老家有个老公?还是在老家有十几个老公?” “都不是,是……在华尔森林里头,应该是没有酒吧的。” “嘿,这算什么?我一向是召妓给钱,不会到酒吧里头泡妞,有没有酒吧关我屁事?让该留心的人去烦吧。” 我不以为意,挥了挥手,脑里却忽然灵光一闪,“呃,什么?华尔森林里头没有酒吧?这……这可不太对劲啊!” </div> 第四章 战友落跑 心之缝隙 华尔森林里头没有酒吧,这本来应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一点也不会不对劲,崇尚朴素的精灵们虽不至于禁绝酒类,却也不可能像人类这样开放狂饮,通常除了祭祀场合的饮酒外,寻常生活时,他们都是浅浅小酌,很难得听说精灵里头出现嗜酒如命的豪饮者,当然就更没有必要开设酒吧了。 当初白拉登委托我送信的时候,我虽觉得奇怪,但对于精灵的生态与民风,我只能算一知半解,想说白拉登讲得如此肯定,或许我的料想有误,所以没有提出质疑,后来认识柏南克,发现索蓝西亚的大祭司荒唐至此,喝酒什么的更不在话下,就没有对酒吧这一点有什么想法。 如果琳赛只是单纯提出疑问,那我也会坚持想法,对她做出解释,但她说华更纱要她把这个问题瞒着,不能告诉我,那事情就百分百有问题了。 心叫不好,我没有再耽搁,马上就赶去华更纱那边质问,想了解她到底瞒了我什么,却不幸扑了个空,华更纱所居的营帐里看不到她,只有一个冷翎兰在,当我冲进营帐,冷翎兰正盘膝坐地,凝神运气,行功到紧要关头。 我知道像这一类的运功,如果被人打扰或打断,都会非常危险,冷翎兰也没留个人在外护法,就这么一个人躲起来运功,甘冒奇险,恐怕是有什么紧急事情不得不为,我不敢出声,安静看了看,发现她身旁横放着一个药瓶,瓶中的药丸或药水已被服用。 很显然,冷翎兰是吃了华更纱的药,正在行功把药力化开。我知道冷翎兰一直在接受华更纱的治疗,但她先前所受的旧伤,经过这些时间治疗,理应痊愈大半,不用再接受这种紧急治疗,难道还有什么别的要治? 冷翎兰练功方式激走偏锋,搞到身体内忧外患一堆,我也不是很清楚她的状况,现在看着她皱眉运气的样子,回想她的言行,不由得疑心大起。 过了好一会儿,冷翎兰运功圆满,敛气停歇,慢慢地回复意识,察觉到身旁有人。 “你回来了……是你?” 冷翎兰最初似乎是以为华更纱回来,发现是我,吃了一惊,身躯剧震,差一点就口喷鲜血,幸亏她修为深湛,立刻闭目静心,将紊乱真气平复下来。 “干什么?用得着看到我吓成这样吗?” 我皱眉道∶“你干脆老实告诉我,源堂对你做了什么?或者对你说了什么?” 冷翎兰沉默不语,摆明不愿谈起此事,有时候我真是恨死了这些女人,明明心里就是有事,却倔起来什么都不说,到最后不但害了自己,更害死了别人,偏偏怎么逼问就是不讲,比逼牢里犯人的口供更困难,这个还算是好的,有些问到最后就只会哭,真是要命到家。 “算了,我知道问了你也不会说,但我告诉你,不管源堂怎么样,我对你没有那种意思,也不会对自己妹妹动手,即使有,凭你的武功,难道还需要担心吗?我不懂你在担心些什么……你们这些家伙,一个个都擅自把我当人渣,问过我没有?不是你们以为什么,我就非搞什么不可的。” 这些话与其说是吼给冷翎兰听,其实有大半只是我个人的牢骚埋怨,讲完也觉得自己失控,好在冷翎兰也已经自我调适过来,起身面对我,用一派强行压抑后的镇定表情,交待着华更纱的去处。 “华大夫这一路上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妥,今晚扎营后,她说要出去看看,确认一下她的想法,至于什么时候回来,她也没说,只说有可能直接在华尔森林会合,要我们替她隐瞒。” “隐瞒倒是不困难,反正精灵们也不会特别注意这个人,就说她坐车里就行了,倒是她发现了什么东西,有没有对你说?我们现在的情况很不对劲,周遭一切看似安稳,却杀机暗伏,我不想好不容易有谁发现什么,却在探查途中被人干掉,来不及对我们说,发现了等于没发现。” 听我这一说,冷翎兰的表情严肃起来,她见过不少大风大浪,知道我说的这种情形确实麻烦,但此刻华更纱未归,什么也问不出来,而我更想到一个很糟的可能。 “那个鬼婆……该不会就这么跑路了吧?” “不至于吧?她……我想她应该……” 冷翎兰犹豫了一下,终究是不敢肯定,这时忽然有人来通知,说是天河雪琼要求见我,这让我与冷翎兰面面相窥。 天河雪琼主动找我联络感情,打死我都不会相信有这种事,想也知道,背后意义并不单纯,九成是奉人命令行事或传话,然而,就算知道有问题,我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当下只能皱着眉头,准备赴约。 “雪琼是我的好朋友,她现在心智迷失,所做的事情非她本意,如果等一下有什么冲突,请你多忍让一点。” 冷翎兰的话让我想到一事,天河雪琼目前的情况,只是被抹去记忆,似乎还说不上重塑人格,怎么能算所作所为非本意?如果这样子是违反她本意,那么一直以来阿雪的存在,所做的种种,难道也都不是本意? 这种想法在脑中一闪即逝,出口的话却是另一番感慨,“真难得,从小看你看到大,没看过你对什么其他人这么关心的,你不只对她忍让,还为了她向我说情,看来这个朋友的分量真是很重。” “那只是你知道得太少而已,其实我关心的人很多,不是只有这一个。” 冷翎兰说的话似有几分道理,但从她的表情,我知道这只是谎言,更何况……整个萨拉都知道,这位二公主其实是没朋友的。 “何必过得那么辛苦呢?老实说,在萨拉你是人气偶像,如果你平常多笑一点,作风柔和一点,多留条路给人,也多留条路给自己,别把自己逼得那么紧,我想你会比现在开心得多。” “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不用你多事。” 好心的提议踢到铁板,眼见冷二公主恼羞成怒,一脸不悦,我耸耸肩,道∶“嘿,给个面子嘛,就算我说的是废话,好歹看在我是你哥哥的份上,哥哥给妹妹一点人生建议,这也没什么吧?” 实话实说,不算刻意占人便宜,照理应该是没什么的,但想不到冷翎兰表情一变,忽然伸手抓住我左腕,力道奇大,强烈痛楚让我变了脸色,冷翎兰这才松手,却用一种很怪的表情看着我,缓缓道∶“这辈子,我……我是绝对不会认你这个哥哥的。” 讲完话,冷翎兰狂风般冲了出去,留下我在原地愕然。虽然最近化敌为友,但有鉴于往日恩怨,冷翎兰对我态度不好也是正常,但刚才她那句话我听了总感觉怪怪,以前她说的都是“不会认你这种哥哥”骂人中带着贬低的意味,可是刚刚的用词……怪怪的,偏偏我又说不出哪里怪异。 想不出来,我只有先去处理天河雪琼的问题,不料那边的情况更加棘手,我回到自己营帐时,冷翎兰已经先我一步而到,似是因为不放心天河雪琼的状况,特别过来探看。 料想不到的是,天河雪琼的模样,与白天马车中的样子完全不同,而且不是一个正常状况下该有的模样。 营帐内,天河雪琼一身白纱,正坐在地下绒毯上,浑身娇嫩肌肤在白纱衬托下更显欺霜赛雪,她身礼微向前倾,左手轻轻按在小方桌上,乌黑秀发直垂至裸露的肩膀,粉颈上束着一个红色的项圈。 目光向下,豪硕的雪白巨乳上,绕胸而过的两条白纱裹着高耸乳房,露出浑圆的美脐和平坦小腹,隐约可见蓓蕾微微凸起,腰肢的异常纤细,把身体收束出玲珑的曲线。再向下看,高开叉的白纱长裙把修长笔直的美腿、圆润的足踝展现得淋漓尽致。 冷若冰霜的美丽脸庞上,出现了醉人的微笑,虽然营帐内无风,但高开叉的薄纱长裙却不住掀摆,使得性感的翘臀和两腿间的秘处若隐若现,尤其是当她扭动柳腰时,一双h罩杯的雪白乳瓜呼之欲出,如果说早上的黑色皮革是火辣冶艳,现在的白纱就是性感典雅,各有千秋,都是最动人的景致。 但只要想到我们目前的处境,白痴也该晓得,天河雪琼是没可能主动穿得这么性感,跑到我这里来做展示,虽然说在最初见到她的那一瞬间,我确实被这动人的倾城绝色所迷醉,脑里轰的一声,完全空白,但回复意识后,马上便晓得事有蹊跷,开口喝问。 “半夜来访,有何贵干?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想早点休息了。” 话一问出口,天河雪琼脸上柔美的笑容便不见,回复到早先的那种冷清若雪,道∶“早上的时候,我言语有失,冲撞了贵宾,非常失礼,特别来向贵宾陪罪。” 言语谦谨,但说话时候的眼神与口气,却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我和冷翎兰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地有了个想法,只是都觉得难以置信。 “陪罪不敢当,这也应该不是你自己的想法,是雷曼的命令吧?” “王子殿下的命令,就是我个人的意志,两者之间没有分别。” “那雷曼有没有说要你怎样来陪罪?舔我的脚趾吗?” 明知道责怪天河雪琼没有意义,明知道她也无辜,我还是克制不住心中怒气,毒言以对,但她的回应更是惊人,听了我的话后,天河雪琼的手伸到胸口,一勾一拉,缠裹乳房的两条白纱滑落,圆滚滚的豪硕巨乳就这么袒露在我们眼前。 “贵宾性好渔色,为了表示我的歉意与诚心,就在这里给你干一次了。” 惊人的说话与动作,实在很有震撼性,冷翎兰立刻采取行动,伸手过来想遮住我的眼睛,不想让我看天河雪琼的巨乳,但怒气冲冠的我却快了一步,在我自己意识到之前,右手已经挥了出去。 “啪!” 清脆的一下声响,震惊到现场的每个人,包括我自己在内。倒不是说从没干过这种事,但在我记忆中,已经想不起来上次这么做是何时了。 天河雪琼的脸上浮现红色掌印,结结实实挨上这一巴掌的她,嘴角破裂流血,形成一道赤色红丝流下,看上去非常凄厉。 意外打了天河雪琼一耳光,在气愤之后,我的感觉是一阵难受,唯一念头就是抢上前去看看,但又想到天河雪琼的精神状态,这一掌对她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顶多就是痛一下而已。 “你……” 天河雪琼低低说了一声,眼神一下子变得蒙胧迷惘,像是失了神,不久,黯淡的双瞳再次有了神采,却不是之前那种冰冷无情的眼神,整个柔和许多,带着几分笑意,令我异常熟悉,心头为之大震。 “师……师父……” 听到这声低低的呼唤,我险些就一声“阿雪”叫了出来,那种善良而温和的眼神,无疑就是阿雪的眼眸,与之视线相触,我心中狂喜不已,暗忖难道那一巴掌起了意外效果,破除了雷曼的心神禁制,让被洗掉的记忆回复了吗? “师父……救……” 刹那间,眼神中流露出恐慌,接着就闭上,再睁开时已回复到天河雪琼的冰冷,但却没了原先的镇定,下一刻,天河雪琼不顾自己胸口的裸露,高速冲出营帐,落荒而逃,转眼间便跑得无影无踪。 冷翎兰看着她消失,转头向我问道∶“她为什么对着你叫师父?” “谁知道?她嘴里是叫师父,眼神却空洞蒙胧,这只是单纯在叫师父,不是叫我吧。” 我随口胡谒道∶“恐怕是记起前事,呼唤她师父心剑神尼救她吧。” “嗯,你说得也是,大概是这样吧。” 冷翎兰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侧头凝思。我晓得,此刻冷翎兰有着与我相同的欢喜,刚才的动摇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却证明了一点,那就是雷曼的心灵控制绝非天衣无缝,只要我们找对方夫,是可以把天河雪琼回复原样的。 “对了,为什么你会那么生气,还打了她一巴掌?以你的个性,这样的美人在你面前袒胸露乳,你应该看傻眼才对啊?” 冷翎兰对我不寻常的举动提出质疑,这个问题确实不好回答,但我略经思索,还是找了个过得去的答案。 “这个……因为她是你的好朋友,我看她如此不知自爱,一下子气昏了头,才动手打她。” 这个回答想想也是满烂的,但冷翎兰听完却有了异常的反应,唇边绽放笑靥,而且是那种发自真心的愉悦微笑,就这么一笑,她的气质发生改变,彷佛整个人一下子变得亮眼起来。 “……你这个人啊……我好像终于发现你一点优点了。” 冷翎兰说完话就转身离去,留下我在原地半天搞不清楚状况,想不通现在是什么情形。 这一晚的纷扰,委实令人头大,虽没有刺客袭击那样轰轰烈烈,不过种种问题的棘手程度,还是让我的脑细胞彻夜哀号。 隔天我们继续赶路,被冷翎兰破坏的马车修复完毕,我、冷翎兰、天河雪琼三人同车,大祭司还是自己一个人坐那辆马车,听说他昨天整整一夜都没有离开马车,换句话说,他在马车内已经一日一夜,从车厢偶尔传出的“砰砰”推炮声来看,这个老东西精力犹胜少年,好色程度更是让我拜服。 大祭司到底是和谁在马车里推炮?这样连干了一天一夜,不光只是他体力好,在里头那个配合的也很不得了,如果是夏绿蒂……我怀疑她有这么好的体力,连续不停地干那么久,就算不死,下头也要缺块肉。 (唔,不能太小看这个老头,他毕竟有一身精湛修为,该不会……他是趁这机会在练什么双修功法吧? 借由男女欢好而修练的双修之法,基本上是人类世界的东西,不会出现在精灵这边,但反正索蓝西亚已经有了个邪门外道的三王子,就算再多个搞双修的精灵祭司,也没什么奇怪。 出于好奇,我进行打听,想知道大祭司和谁在马车里头,结果却出乎意料。 “什么?大祭司和哪个人在车里?这个你问错啦,应该问大祭司和哪些人在车里?” “怎么?马车里头不只两个人吗?” “怎么会只有两个人?虽然大祭司下了严令,不准人偷窥车内的情况,还为了防止春光外泄兼有人行刺,这辆特制的马车下了多重封锁结界,但在这一日夜的时间里,大祭司还有召唤别人进入车内,就是他随身的侍童。” 冷翎兰道∶“探听得到的结果,大祭司的那些随身侍童,个个相貌清秀,虽然依照规定,必须是男的,不过却有可能鱼目混珠,存在着一些扮男装的女童,还有……阖割的銮童。” 说到这些的时候,冷翎兰的表情有少许不自然,但还是把话说了出来,毕竟在阿里布达,她的挂名老爸冷弃基陛下也有同样爱好,整天搞的事情都差不多,她早就看惯了。 我听了冷翎兰的话,想到马车内的大乱交情形,心中一动,差点就想脱掉裤子飞奔冲进去加入,但想想里头情形可能极度混乱,贸然杀过去,万一从搞人变成了被搞,状况就大大不妙。 (妈的,我以后也要当宗教领袖,当这种大祭司或是教皇教宗的,讲什么都会被当成神明旨意,比皇帝还爽,听说爷爷生前也办过什么爱之教的,果然淫虫都爱这一套,自立宗派,每天做爱当传道,性交是传教。 这些念头让我颇为兴奋,再一想不禁哑然失笑,最近身边的事务太过繁重,原本是个浪荡子的我,已经很久没能够有这种贪图享乐的心情了。 天河雪琼坐在我们对面,似乎忘记昨晚发生的一切,没有半点表情,我和冷翎兰各怀心思,也就让这份沉默维持下去。 “唔,今天天气不怎么样啊,上路以后,雾好像越来越浓了……” 我从马车中望向窗外,看到渐浓的雾气,随口说话。索蓝西亚位处北方,境内又多森林,自来便是寒冷且多水气,行走山路时,一片雾气弥漫而来,不是什么稀奇事,只要别倒霉碰上什么雾中毒瘴,就不会有危险。 不过,这一路上的雾气确实越来越浓,连带造成队伍的行进速度放慢,要不是有魔夫仪器引路,队伍很有可能迷航走失。 (奇怪,不晓得是不是错觉,怎么觉得脑袋有些昏昏的?是中了什么招吗?还是有什么人在施法? 身体感觉到不妥,我心生警兆,但问了冷翎兰,她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劲,我也只有把这份疑虑放下,思索一个刚刚想到的严重问题。 昨晚发生的事显示,雷曼的心灵禁制不是那么牢不可破,但我深思之后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即使破了雷曼的禁制,后果可能也不是尽如我愿。解除了心灵控制的天河雪琼,会变成怎样的一个人? 是变回阿雪?还是变成最初的天河雪琼?这一点我殊无把握,人的大脑异常复杂,要把被洗掉的记忆还原,更是一件难以准确执行的任务,之前阿雪只是昏迷,把她救醒之后,百分百还是那个小狐女阿雪,但现在多了雷曼的搅和,状况彻底失控,我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那个阿雪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这个打击之沉重,超过了我的负荷,令我必须认真评估一事。来索蓝西亚拼命是为了救醒阿雪,现在阿雪已经醒了,或者说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那我在这里冒险犯难是为什么?总不会是因为犯贱吧? (想落跑不晓得来不来得及,之前答应白拉登的时候,签订契约,那个契约有魔法效应在内,要是违反契约,就算白拉登不亲自过来杀人,也有可能瞬间掉进地狱被火烤一千几百年…… 就在我反覆思量中,我们的旅程继续,队伍越来越靠近华尔森林。离开的华更纱一直未有归来,偷偷逃跑的可能性大增,我忧心之余,却也别无办法。 “奇怪,我以前到索蓝西亚来,路上虽然都有碰到大雾,但规模没有这么大,持续的时间也没有这么久,这块土地到底是怎么了?” 冷翎兰道∶“沿途经过的几个地方,看起来也都怪怪的,那些精灵的动作看来……该怎么说?” “很阴森。” “对,就是很阴森。” 冷翎兰看着我,道∶“你也有这种感觉吗?我们经过的几处森林,精灵们在林中、雾中,远远地看着我们,无声无息,那么多人就只是静静地看,还连续几座森林都一样,那种感觉很像身入鬼域,让人满身的凉意。” 以冷翎兰的武功,要说感受到寒意,那只是一个形容词,不是事实。森林内湿气本重,加上大雾袭人,温度确实也是低,但冷翎兰的感觉我能体会,我们沿途所见的种种,透着诡异的气息。 撇除华更纱这个变态的特例不谈,基本上精灵虽然高傲,却仍不失为崇尚光明的族类,照理说不会给人阴森的感觉,但我们这一路行来,途中经过的几座森林,里头所居住的精灵没有出来向我们打招呼,只是躲在树木后头,阴恻恻地窥视,与其说是看,其实更像是瞪,一直到我们离开,都有很强烈的芒刺在背感。 一群尖耳的精灵,趴在银白色的树木上,半探出头来,整个身影在浓雾缭绕下忽隐忽现,碧蓝色的眼瞳,幽幽地发着光……心泛幕景象不管让谁来看,都会觉得是阴森森。 反常的事情正在发生,如果这情形不只是影响那几座森林,而是在整个索蓝西亚蔓延,那我确实不得不说,这片土地出了问题。 这情形的护生恐非三五日内,该有一段颇长的时间了,我在境外全没得到消息,国际上也一无所知,我觉得这里头有很深的阴谋气息,就像伊斯塔爆发无头骑士之祸+那样的感觉。 无比沉重的郁闷感,令这其实不算长的旅程,好似走在阴曹地府般漫长,连气都快要喘不过来,唯一打破这片沉闷的,就是偶尔发生的刺杀行动。 短短一天之内,连续三起,都是忽然出来攻击部队,或是袭击大祭司所在的马车,或是直接杀入阵中,寻找雷曼的所在。前后三批人马,为数不多,实力也算不上精强,很快就被消灭与制服,但这三批人马彼此之间并无关系,纯粹是为了同一个原因而行动,都想要替下野失踪的伦斐尔王子复仇雪恨。 “这样看来,伦斐尔虽然斗争落败,却很得民心,相反雷曼大权在握,得不到精灵们的拥戴,前途难料啊!” 冷翎兰似是刻意说这个来刺激天河雪琼,但天河雪琼并无反应,也不晓得是不受挑拨,还是另有其他缘故。 前后几波刺客来袭,基本上都由碧安卡率人剿灭,其中只有一次,刺客中有一个武力不错的,后来听说是索蓝西亚王的御前武卫,算是伦斐尔一系的高手,也蒙面参与刺杀,寻常士兵挡他不住,结果天河雪琼下了马车,双臂一举一扬,发动两式黑暗魔法,“邪毒妖蟒”、“暗之轮”一条凝土而成的巨蟒窜出,咬住了那个御前武卫,土蟒的力量虽然不强,却是蕴含剧毒,别说被咬中,就算沾碰到都会中毒,那名武卫的行动受制,力量也被减弱三分,极速旋转的锋锐黑色光轮在此时飘至,轻而易举斩下他的首级。 当头颅坠落地面,喷着血的躯体立刻被毒力全面入侵,在众人眼前迅速腐烂,化作地上一滩腥臭的泥浆,这种冲击性十足的死法震摄全场,其余的刺客失去斗志,很快也被歼灭。 冷翎兰虽然没说话,但我知道她是受到震惊的,过往的天河雪琼出手会否如此狠辣呢?不管怎么说,既然是出身名门正派,应该不至于太草菅人命吧?其实冷翎兰自己也常在她认为有需要的时候,拔刀就砍人,算算死亡人数,也算得上杀人如麻,没必要这样感叹。 至于我,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个总是为着无辜枉死者痛哭失声的美丽小狐女,绝对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用这等狠辣手段,杀人杀得乾净俐落……</div> 第五章 华尔森林 国王新衣 华尔森林,索蓝西亚的王都,精灵的圣域,很久之前……我还在阿里布达任军职的时候,曾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没机会踏足华尔森林,毕竟手上染满精灵的怨血,别说是到精灵的王都,哪怕是进入索蓝西亚,大概都会被人立刻干掉。 所以,现在发生的这桩奇事,想想还真是不可思议,当这趟旅程终于抵达目的地,我脚踏在华尔森林的土地上,前方是一大群精灵恭敬列队,敲锣打鼓,欢迎我这个不知道屠杀多少他们同胞的仇敌到来。 放眼看去,在森林入口列队欢迎的精灵,不只是普通的平民与士兵,甚至还有部分王族与贵族,他们相貌俊美,衣饰素净中显出高贵大方,一看就晓得不是普通人。 之前初访巴格达时,也是大队人马欢迎,但以排场而论,可比现在差得远了,居然连国内的王公贵族都一起出迎,如此大的面子,恐怕连金雀花联邦大总统或是心禅大师都享受不到,更别说是我这样的三流角色了。 听着耳边锣鼓喧天,烟火爆响;看着眼前无数精灵挥手、拍掌的热闹景象,我几乎以为自己身在梦中,就连站在我身旁的冷翎兰都看呆了。 “不……不可能……索蓝西亚怎么会这样一副德性?” 我能理解冷翎兰的错愕,因为现在正发生的一切,给人的违和感实在太强烈,之前我与索蓝西亚的士兵同行,很明显可以感受到他们的敌意,只是大祭司把我奉为上宾,这些精灵才没有对我立刻动手,尽管危机四伏,但这都是正常的反应。 然而,此刻那些列队欢迎我的人,不只是出来排队,脸上还挂着和善的笑容,对着我欢欣鼓舞地挥手,仿佛我不是他们的血债仇敌,是他们诚心恭迎的超级贵客,这种事……怎么有可能了? 我既没有圣者之德,身上也没有王霸之气,要说有什么过人魅力把仇家给感化,那真是放屁中的放屁,连我自己都不会相信,但不合理的事实此刻却摆在眼前,如果说他们是被迫出来列队,这我尚能理解,可是他们脸上的笑容与态度,这些该怎么解释过去? “还有,最荒唐的一点……这里真的是索蓝西亚吗?精灵举行仪式应该肃穆庄重,现在这种嘉年华会一样的气氛是怎么回事?” 我一提出这点,冷翎兰马上大力点头,表示非常不能理解,尤其是看到一朵朵烟花在空中爆开,幻化出“欢迎贵宾约翰.法雷尔,当世第一淫贱大恶人莅临精灵国度”的文字时,我们知道自己还清醒,却已忍不住怀疑自己的理智了。 若是这一切不是作梦,那么,精灵想要打破沉闷的祖规,学习人类文化,这或许是个不错的解释,因为在璀璨的烟火盛亮于天空后,森林中走出一队长相清秀,身穿美丽彩衣的精灵女童,年纪都很小,脸上挂着童稚的微笑,手舞足蹈,踏着轻快的步子出来,蹦蹦跳跳。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没有镜子,但在听到孩子们热情喊出这八个字的同时,我晓得自己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简单的一句“热烈欢迎”只是开始,这群孩子跟着整齐地排开,摆出同一个动作,甚至连脸上的表情也差不多,或者该说……都一样没什么表情,她们张开怀抱,扬起了手,用一种听来激昂却刻板的声音扬颂。 “欢迎欢迎,荣誉欢迎。” “欢迎欢迎,诚挚欢迎。” “欢迎伟大的军神、天上的明星、地上的舵手,法~~雷尔将军~~”唱到这里,所有孩子一起弯腰鞠躬,朝着我们的方向行礼,以这样的姿势唱出后半截话,“……莅临索蓝西亚。” 要是索蓝西亚真想学习人类文化,那么我所看到的这一幕,无疑是他们学习失败的象征。 把不懂事的孩子拉出来做欢迎表演,是人类行为中非常愚蠢的一种,极为差劲,我不了解看小孩子出来搞这个,有什么好高兴的?是因为小孩子不懂得作伪,听小孩子的贺词,就觉得自己真的很伟大吗? 可是,逼不懂得说谎的小孩子作违心之举,这种行为不仅卑劣,而且……作这种事的人一定很没自信,才需要搞这种自己骗自己的事来建立信心,说不定平时在床上都是阳痿的,才需要靠孩童的欢呼来维持自尊,像冷弃基那个废人就最喜欢搞这一套,听完幼童的欢呼后顺便把人带到后宫去,再听另一种呼声。 看到索蓝西亚什么好的不学,偏偏学起这个人类的大缺点,我感到一阵恶寒,再看看冷翎兰,发现她也是一脸铁青,此时震耳的乐声响彻云霄,我正想要对冷翎兰说话,一个手掌忽然搭在我肩上,我回头一看,赫然是笑嘻嘻的大祭司。 “呃,你怎么现在才出现?” “我刚刚本来要下车,那小妞太动人,忍不住又快炒了一下,嘿嘿,反正欢迎典礼是欢迎你,前头这些部份你有看就行,我赶上最高潮的时候便可以了。” 大祭司一面从容不迫地系衣带,一面向我比大拇指,表示我赠送给他的美人确实是上品,令他非常享受。 “最高潮的时候?什么意思?” 我疑惑提问,但马上省悟,大祭司这个好色老头,可以说是无法无天,肆无忌惮,能够让他不搞女人,下来做点正事的理由,一个是雷曼,一个就是当今索蓝西亚王葛林斯,依照这场面来看,自然是葛林斯王要出来了。 “等会儿见到陛下,有一件事要先提点于你,省得兄弟你在不知情的情形下犯错,那就很巴格野鹿啦。” 大祭司说得严重,我暗忖葛林斯王与大祭司厮混多年,一丘之貉,也不会是什么好货色,但毕竟是一国之君,在人家地头上不好得罪,便与冷翎兰一同凝神倾听。 “陛下本人和善,不摆架子,兄弟你是他专程请来的贵宾,照理说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不过陛下很重衣着,兄弟你见到陛下,马上夸他的衣服好看,他就会龙心大悦。” “哦,还以为有什么呢,拍马屁嘛,这种事情小意思,但为什么一定要夸衣服呢?通常拍国王马屁,从别的地方入手更有效果,夸衣服好看这未免没创意也没意义吧?” “这个……兄弟你有所不知,陛下他近年来所穿的衣服很特别,具有独树一格的美感,如果不是真正的贤人、智者,是无法体会到那份高尚艺术的。” 一向无耻的大祭司,这次居然把话说得吞吞吐吐,我觉得有些不妙,脑里更忽然想到一个古老的故事。 (不会吧?虽然来索蓝西亚以后,所见到的每件事都荒唐,但怎样也是一国之尊,总不会真的…… 还不能肯定这荒唐念头会否成真,这时,震耳乐声忽然一停,周围一片寂静,紧接着,欢呼声再次爆起,我循声望去,只见森林入口出现了一条长长的红地毯,高贵气派,漂浮在离地半尺高的空中,凭靠魔法力量维持着。 红地毯出现的同时,周围凭空洒下花瓣,一个高大的人影缓缓踏步而来,后头跟着几名随从,在场群众见到这道身影,欢呼之声更甚,正是索蓝西亚的葛林斯王现身了。 对于这位精灵国王,我过去所知不多,现在初见面的第一印象,便是一个很具有王者之风的领导人。 精灵拥有很长的年轻岁月,葛林斯王虽然有了几个儿女,却一点都没有老态,仪表堂堂,身材高大,一路走来,龙行虎步,极具有领导人的威严。最难得的一点,精灵里头相貌出色的很多,但拥有一身壮硕肌肉的却很少,而这位精灵国王的身躯,浑身肌肉虬起,从头到脚,就像一尊完美的男子塑像,远远望去,甚至给人感觉似是一座不倒的巨岩。 这还真让人有点意外,本以为葛林斯王纵情酒色,身体就算没被淘干,也健康不到哪里去,没想到居然是这么样的一个肌肉壮汉,那一身结实的肌肉,一看便知是经过日积月累锻炼,蕴含着强盛的精气与力量,不可小觑。 (奇怪,柏南克曾说过他和葛林斯的身体不好,那方面不行,所以才需要我来诊治与给建议,但这样看,葛林斯的身体比狮子还强壮,那方面没理由不行啊,是柏南克胡说八道?还是另有隐情? 我思索着这个问题,但与眼前的另一个显著问题相比,这根本不值一提。从葛林斯王现身的那一刻起,冷翎兰的眼睛就瞪得大大,因为这个超级猛男国王的肌肉实在惊人,而为什么我们可以清楚地知道这位猛男的肌肉惊人呢? 因为……一路昂首走来,不时还学健美教练那样摆几个姿势,突显出一身强壮肌肉的葛林斯王,通体一丝不挂,赤身裸体地大方走出来。 我们都算是见多识广,看过很多大风大浪的人,但堂堂一国之君,而且还是索蓝西亚这样一个当世强国之主,竟然当着国民的面溜鸟裸走,表情还这么怡然自得,甚至说得上洋洋得意,这种事情真是连想都没有想过啊。 要是有得选择,我很想逃避,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无奈葛林斯王直挺挺地向我走来,我连躲都没有地方躲……真是奇怪了,应该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下去的人是他,为什么会是我想找地方躲呢? “这位就是约翰.法雷尔吗?朕听过你名声很久了……” 葛林斯王来到我面前,整个人仿佛一座不倒的巨岩,让我有些喘不过气。他俯视着我,目光上下打量,哈哈大笑道:“一表人才,果真是一表人才啊!法雷尔家族有了一位绝佳的继承人。” 像是一位声乐家,葛林斯王的声音可以用浑厚来形容,给予人很好的印象,比起冷弃基,葛林斯王无疑是更有王者风范。只不过,论起怪癖……这两位国王倒是很有得拼。 “告诉朕,你觉得朕今天的这套新装如何?” 葛林斯王的问题,真是让我难以回答,要不是有大祭司的预先提点,我怎样都无法这么快就从容应付。 “陛下的这套衣服……华贵中不失庄重,霸气里犹带典雅,既正式又有休闲风,更重要的是具有一种独特艺术感,实在是天上少有、地下难寻,最适合陛下您的王者之服。” 谄媚的屁话,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反正尽量说得面面俱到就是了,我的眼睛很正常,哪有可能看得到那套不存在的新装?但从葛林斯王的表情判断,他非常满意我的评价。 “哈哈哈,好,说得好,朕这套新装是索蓝西亚当前的魔法技术颠峰,唯有真正的贤人、智者才能看见,你确实没有让朕失望,更不枉朕多日苦候。” 葛林斯王笑意甚欢,但我看见旁边的冷翎兰,正一副快要晕倒过去的表情。想不到古老童话“国王的新衣”居然有现实版本,在我眼前上演,现在不好说葛林斯王是智或愚,可是至少可以肯定,他大概是一个平常不看人类童话的精灵。 “朕本来预备要先考验你几个问题,但你已过了第一关,剩下的……且待朕与你痛饮三杯,再来商议。” 葛林斯王牵着我的手,高高举起,让周围的无数精灵臣民一起发声欢呼,在这一瞬间,我真是觉得荒谬绝伦。 在战争中造成上万的死者,还把几十万俘虏卖为奴隶的人,单纯从道德角度来看,百分百是罪人,在本国却可以成为民族英雄,这已经是很荒唐的事,罪人就是罪人,为什么罪人会变成伟人呢? 如果说在本国被当成伟人是种荒唐,那我到了敌国,还被奉为上宾,这种事情该怎么看?我杀了他们的父亲兄弟,奸了他们的妻女,还把他们的亲友卖为奴隶,这些精灵都没感觉的吗?他们怎么还有办法笑得出来,甚至拍手欢呼? 在伊斯塔的时候,我们双方只是利益上的合作,不管伊斯塔的士兵对我怎么服从,我知道他们早晚会翻脸算帐,这点我从他们每个人的眼神、举止中感觉得出,但同样的感觉我却无法在这些精灵身上找到,当我进入华尔森林的时候,所接触到的每个眼神,都充满友善与欢迎,虽有少数例外,可是例外的比例不足一成,就连冷翎兰都想不通,诧异提问。 “这些精灵难道疯了不成?你杀了他们那么多同胞,是他们不共戴天的死敌,他们怎么会这么欢迎你?” “……大概是因为我长得帅吧。” “荒唐,这世上哪有这种事?” “是啊,我也这么想,那你觉得我还能对你说什么?” 冷翎兰一愣,也晓得我无言以对,便沉默下来,四下顾盼,专心观察华尔森林中的一切。 与人类的王都不同,华尔不是人造城池,完全与自然树木结合,放眼望去,无数巨木参天耸立,主干又粗又大,上头支干横生,每一根枝干上都有一间草屋,精灵们便是居住于其间。 单单只凭这些巨木,就是再好的建筑技术,也没法盖那么多的房舍屋间,供所有精灵居住,但如果配合魔法技术,那就是另一回事。精灵在魔法文化方面的水平,独步当代,使用自然元素方面的技术更是人类远远不及,华尔森林里长满成千上万的参天巨木,这些巨木树种特殊,生长时更被精灵们导引自然能量入内,供为成长养分,这才能生长得如此巨硕,远超寻常人类世界的树木。 巨木吸纳自然能量生长后,本身也成为自然能量流通的媒介,我以前看过文献纪录,索蓝西亚发生战争时,精灵们发动蕴藏于巨木内的能量,形成防护罩,把整座森林盖住,别说是遮挡箭矢,甚至还能挡住炮火与中阶魔法的攻击,最是厉害不过,相形之下,张设出悬浮法阵,让房屋半浮悬于枝干上,不过是一点小意思。 悬浮法阵无形无影,支撑住精灵们所居住的房舍,更让精灵们可以在法阵所维持的高度上凌空行走,不用担心从高处摔下。 居住在森林里头,用火便成了最需要当心的事,一个不慎便会酿成巨灾,为此我看见家家户户外头都挂着灯,但点亮灯的却不是火种,而是释放光亮的魔法石,五颜六色,并且依颜色来识别普通民家、商店。 种种不同颜色的光亮,在茂林繁叶中增添色彩,仿佛无数宝石散布林间,闪闪发光,比起人类世界的灯火,别有一种宁静的美丽。 行走在森林间,前方看似无路,但每到窒碍难行之处,巨大的树根却会自动让开,形成通道,我走在无数精灵的簇拥之间,抬头仰望,看到许多精灵的女人、孩童从树上往这边偷瞥,他们的眼神没有那么兴奋,感觉起来比较蒙眬,我正想要细看,周围雾气腾生,让一切景物渐渐陷入迷濛。 华尔森林的中心,就是索蓝西亚的王宫,由五棵巨大的树木所合捧,每一棵巨木的规模都远逾平常,足足数十尺的直径,巨大得让人难以相信是生物,躯干部份已经晶石化,璀璨发亮,时而冰蓝、时而雪银,瑰丽无方。 五棵巨木以圆形排列,环抱起来的中央部份,几十根枝干延伸交错,张设出一座异常强大的悬浮法阵,在这座悬浮魔法阵上,存在着一座纯由木材所构成的宫殿,虽然不金碧辉煌,却神圣庄严,尤其是隔得老远,我就感受到那股强大的魔力波动。 “不得了,这哪里是王宫?根本就是要塞或神殿嘛……” 我心中着实赞叹,不过想到这么伟大的建筑物里,居住着一位超兄贵的肌肉猛男国王,还由他所统治,就感觉实在是很鸟。 在精灵的历史上,不晓得有多少人类曾造访华尔森林,但在这些人类之中,我应该是最被盛大欢迎的一个。 葛林斯王一路牵着我的手进入王宫,好像我是他的多年至交,亲热的态度让我险些以为遇到亲生老爸。 进入宫殿之后,盛大的筵席立刻摆开,葛林斯王以国宴招待我,筵席间的种种热闹自不待言,葛林斯王还拍手招出了宫廷的舞姬来献艺。 这样的一幕,如果看在研究精灵生态的学者眼中,肯定会跌破眼镜,因为就像传统的精灵习俗少沾染酒一样,以精灵的高傲与保守,是不可能存在宫廷舞姬这种东西的,如果是在哪本游记故事里写到,一定会被耻笑是人类与精灵的习性不分,但这种事情我却真的看到了。 那些容貌秀美、举止典雅的精灵少女,颈项、腰间都挂着沉重金饰,手舞足蹈,摆动着曼妙的肢体,裙襬只勉强遮住屁股,下半身除了足踝上的金环外,别无旁物,当她们随着音乐踢腿,那一瞬间的性感,冶艳迷人。 如果说这样的舞姿令人惊艳,美感介乎于艺术与猥亵之间,那么接下来的那一幕,就更让我瞠目结舌。当舞曲结束,葛林斯王再一拍掌,这群舞姬退了下去,再换上来的一群,同样也是精灵舞姬,实际年龄虽然不清楚,但从外貌看来,都是像人类八九岁左右的女童。 这些精灵幼女的肌肤雪白,容颜姣好,看得出长大以后定是美人,其中有部份还很面熟,好像是刚才在森林入口处喊欢迎口号的。她们手拿小鼓,身上披着半透明的白色薄纱,尽管看不到重点,稚嫩的曲线却一览无遗,当她们载歌载舞,用力地摇动雪白小屁股时,我听到葛林斯王的大声鼓掌。 “先前她们作欢迎表演时,你似乎不以为然,这点我非常欣赏,人类文化有许多优点,但小孩子怎么能这样子用?让小孩子去搞欢迎表演,这种行为太低劣了。” 葛林斯王看着我,大笑道:“小孩子应该是要这样用的嘛!约翰卿,你淫乱之名天下无双,大地上的人类闻名丧胆,等会儿你从她们里头挑几个侍寝,这是朕的心意,你可千万别推辞喔,哈哈哈。” 听着这声大笑,我回转过头,望向身后的冷翎兰,虽然没说话,但眼神中却流露很明白的意思,那就是“这家伙与你的便宜老子喜欢搞同一调调”如此想来,大地上几大强国的国君,似乎都有这种癖好,冷弃基如此,葛林斯王也如此,罗赛塔是矮人之国,成年女人与幼女没两样,至于莱恩.巴菲特……他搞基的,对女童是没兴趣,但搞不好一见男童就魂飞天外。 有歌有舞,酒更是理所必然的东西,葛林斯王有了几分酒兴,开始对席上臣子介绍我的丰功伟绩。其实以我在大地上的知名度,算得上臭名远扬,就算不多做介绍,这些精灵也听过我的劣迹,可是看葛林斯王开启透明大萤幕,配合实际的图片、图表,把我过往杀人放火,奸淫掳掠的事一一详细道来,每说一件事就要臣民们大声鼓掌,我实在是不知道,这样子算是表扬,还是当众羞辱。 整场筵席,就像是一场不真实的梦,而且还越来越像是恶梦,在我受不了之前,我决定先把正事给办了。 当葛林斯王来与我干杯,低声询问我有没有什么特殊要求时,从他的眼神和语气,我想他大概是问我要什么样的女人侍寝,而我无心于此,只是简单表示对索蓝西亚的酒吧有兴趣,希望能去本地的酒吧看一看。 “什么?你想去参观酒吧?” 葛林斯王惊呼一声,声音不小,让周围的人都听见了,也令我想要刻意低调的企图破灭,但倒过来想想,白拉登与雷曼各有不可告人的图谋,我算也没他们算得精,与其这么盲从到底,现在发生点意外变化也不错,说不定反而能打乱计算。 不过,葛林斯王的表情异常凝重,就连面上那撇八字胡看来都更严肃了几分,我之前的臆测果然不错,华尔森林之内没有酒吧,又或者,酒吧所代表的涵义并不单纯。 “约翰卿你果然了得,本来我就为你预备了这行程,没想到你居然主动提出,不愧是能够看到朕之新衣的智者、贤才,确实没有令朕失望。” 讲到那件不存在的国王新衣,我不得不说,整个筵席进行的过程中,这位裸体国王还是那么嚣张地赤裸在座,若是单纯只看他一身健美的肌肉,倒也可以当作行动艺术来欣赏,问题是他行走时候,某个部位摇摇晃晃,这就令人不晓得该作什么表情,至少我满想问问冷翎兰对此有何感想。 “不用着急,今晚大家先开怀痛饮,你来到索蓝西亚,就接受朕的款待,待你将重要技术教授于朕,造福我国后,自然会为你安排观光行程,届时别说是参观,就算你喜欢想要长住都没问题。” 听不太懂这句话的意思,此刻也没法细问,当这场国宴告终,我们被一一安排住所,基本上大家还是住在一起,没有被特别打散。少了华更纱,那群白家子弟仍很有秩序地自我照料,冷翎兰为求安全起见,与琳赛住在一起,我住她们两女的隔壁。 疲惫了一天,任谁都会想要好好休息,但当我躺在房里正要闭眼时,有人来敲门,开门一看,发现在外头的人正是碧安卡。 “殿下要见你。” 碧安卡口中的殿下,自然就是雷曼,以我们目前的关系,我就这么跑去见他,怎么说都是一件危险的事,不过心里盘算一下,应该没那么快就到翻脸动手的情况,再加上确实有需要再见他一面,便跟随着碧安卡一同前去。 本以为在华尔森林之内移动,全是靠步行,却不料碧安卡备得有车,这种类似雪橇形式的木车,在车底部分装有魔法石,与悬浮法阵相互排斥,凭此产生动力浮空移动,车子的设计既轻且巧,最难得的是移动时近乎无声,若是可以,我也该弄一辆这种东西来玩玩。 木车在无数巨木之间行走,穿枝过叶,距离我们所被安排的驿馆越来越远,甚至离开了森林中心部位的“闹区”眼见周围渐渐荒凉寂静,少有人声,我不由得怀疑起来,难道碧安卡不是来接我去见人,而是要把我带去僻静所在干掉?说起来是不太合理,但雷曼又不是我孙子,他要干什么我也推测不准的。 不过,这个猜想没有实现,因为碧安卡开始将木车降落,让我明白眼前这一片岩石地,正是此次的目的地。 </div> 第六章 知己难寻 对酒当歌 从木车上下来,前方所见的并非森林,而是一片岩石地,左侧有一道大裂缝,像是有一股巨力将岩石劈开,我细看几眼,确认这道裂缝纯属天然,直通地下,黑黝黝地瞧不见尽头。 这处大地裂缝的入口甚宽,内部却深不见底,看上去令人心生畏惧,但是并不会特别显眼,这是我最初的想法,直至我相碧安卡走了十几步,进入这道裂缝後,才发现自己的错误。 裂缝内部的洞窟,挂满了上千条写满咒字的魔索,一条又一条,交相错落,几乎封满了去路,我们必须时时低头从魔索下穿过,到了後来,魔索变成了精钢所铸造的锁链,链上同样是刻满咒字。 不管是魔索还是锁链,都蕴含着强大魔力,封锁洞窟内部的气息外泄,不让外人察觉洞窟内的情况。一个地方需要施布下如此结界,就代表这里有些不欲外人知道的事,难道这是什麽索蓝西亚的秘密禁地? 从咒文的形式来看,这些魔索、锁链所编织出的结界,除了不让洞窟内部的气息外泄,还有防冲击的效果,简单来说,就是洞窟内部如果忽然释放出巨大冲击波,这些锁链、魔索构成的层层结界将会进行吸纳卸散,把冲击波给卸掉,不波及外界。 寻常的机密所在,设下多重结界确保机密,这种作法不算稀奇,我也见得多了,但要说另外加上这种防能量冲击的功能,那就极为罕见。 为什麽要加设这种功能?最合理的状况,就是洞窟内所进行的工作,有可能会发生强力爆炸,形成剧烈冲击波,猛冲横扫出去,摧山毁石,惊天动地,那时不但会造成伤亡,更绝不可能保密。 那什麽地方会造成这麽强大的爆炸?我想研究高等魔法的场所会是一个,那种程度的魔法实验,动辄牵涉到庞大的能量转移,稍有闪失,就是毁灭性的爆炸,很需要一个这样的所在来进行。 又或者……是研究魔法兵器的所在,但不管是哪一种,我想不太出雷曼约我来这里做什麽? 深入洞窟,内中是一个很大的圆形空间,四壁俱是岩石,有环状阶梯往下旋绕,大概有个十几层的深度,中央被空了出来,四面设了许多支架,原本好像是用来支撑什麽,但现在却没了。 与外头的通道相似,这里也被多重结界封锁,但细细看来,这边好像发生过一场大战,四面八方都看得到战斗所造成的破坏,石壁上有刀剑气的刻痕,也有魔法所产生的爆破、冻蚀迹象,看来这一仗还打得很激烈。 整个空间里没有看到别人,除了我与碧安卡,就只有雷曼一人,站在我身前十数尺处,负手傲立。 「王子殿下,三更半夜找我来这里,有何贵干?」 「那要问你了,我是奉命而行,要带你到这里来观光。」 雷曼脸色不善,这话也让我好奇,以他在索蓝西亚的权势,要说有谁能对他下令,大概只有葛林斯王一个,但这里是什麽地方?为什麽会特别安排我来这里观光? 不知道此处是研究什麽,但我没有感应到太强的能量波动,从这情形来看,不管这里以前是研究些什麽,现在不是早已完成,就是已告暂停,但周边的魔法防护如此高等级,这里绝不是普通的研究场所。 「该不会……这里是末日战龙的制造所?」 「大祭司交代,你来索蓝西亚的目的是想来看末日战龙,要我第一时间处理,为你安排这个观光行程。」 我闻言一愣,心中大骂柏南克糊涂至此,我对末日战龙心存不轨,这是我个人的阴谋企图,只能偷偷进行,哪能光明正大安排参观行程?真的要安排什麽东西也算了,居然还找雷曼来带我观光,这可是与虎谋皮的真人版啊! 「我时间有限,废话全部省下。」 雷曼道:「听说你对末日战龙有兴趣,你是想要占有?还是想要破坏?」 「……难道我说想要,你就会把末日战龙送我吗?」 我真正想要说的话是,即使我想要破坏末日战龙,也不可能当着雷曼的面说出,以目前的情况,我想要破坏末日战龙只会是一场笑话,知道是笑话还当着人家面讲出来……我又不是专门来这里当搞笑艺人的。 「送……当然不可能这麽便宜你,可是……」 雷曼露出了一个古怪的冷笑,「……也未必就没有买卖可做。」 这句话说完,雷曼侧过身子,我这才看到他身後有张小桌,桌上摆了几个白玉酒壶,其中有两个已经被打开,还有一个喝光的斜倒在桌上,显然在我到来之前,这位王子殿下正独自小酌。 雷曼手一摆,一个白玉酒壶从桌上消失,瞬间移动到我掌心,这下令我大为吃惊,难道这家伙要碧安卡把我带来,是为了找我喝酒? (不过……好像也有这可能,大叔说过,我对那种心理变态的人物很有吸引力,所以心剑神尼对我有好感,外公和我一相认就很亲热,连黑龙王都把两个女儿给我干……这个精灵王子似乎把我当同路人,唔,他平常大概没有朋友吧。 我才刚这样想,就听到雷曼说了一句,「……约翰·法雷尔,你是个挺有意思的人。」 「呃……哪里有趣?虽然我也知道自己是个小人物,但你们这些大人物该不会真的当我是小丑吧?」 「你可能不相信,可是……我注意你很久了,说得正确一点,自从你攻下马丁列斯要塞,把几十万精灵转卖为奴隶後,我就一直留意着你的事,你在南蛮、东海、金雀花联邦、伊斯塔的事蹟,我手上都有详细的报告,让我把你了解得很清楚。」 「嘿,在这些地方所发生的事,光怪陆离,有些连我自己也未必清楚,你手底下的那些情报员又接触不到事实真相,你怎麽确定你了解得没错?」 「关於这些事件的情报查证,主要得自於一份着名剧作家茅延安所撰的游记,定期发一份给有预付钱的各国买家,我有下订,也相信这里头所提供的情报距离事实不远,因为这位茅先生实在要钱要得够狠。」 雷曼平淡说话,如遭五雷轰顶的我只想对不良中年说一句「干你娘」,有这麽好的捞钱管道,居然没通知我一声,还是让我从敌人的口中得知,实在太没有天良。 「你研究我的事做什麽?别告诉我你是搞那调调的,精灵学习人类文化,没听说学到那边去了。」 「你似乎不太了解自己的价值。身为法雷尔家的继承人,可能没什麽了不起。但从母系来说,在凤凰天女失踪,又没有诞下女性继承人的此刻,你是凤凰血唯一而正统的继承人,只有你才能够开启那些限定的凤凰族机关,更别说你是法米特的淫术魔法传人,当得上奇货可居这四字考语啊。」 雷曼的话,让我注意到这个被忽略的关键,但隐隐约约,又觉得他的话不太对劲,只不过一时间说不出是哪里不对。 「凤凰族的机关?除了失落的凤凰岛以外,哪还有什麽别的机关?你一个精灵王子,难道也对凤凰岛有兴趣?」 「喝酒的时候,不谈这种扫兴东西。」 雷曼道:「你过去所做的一言一行,都颇得我心,我本来很欣赏你,觉得你是有可能理解并实现我梦想的人。」 「这个……你要怎麽理解,我是管不到,但还是希望你下次要这麽想的时候,先与我商量一声。」 同样以不正常的人物来说,雷曼倒是与葛林斯王有些类似。 那个猛男国王热烈款待我,除了想要我传授他房中术之外,好像还打算把房中术广传於索蓝西亚,造福所有国民,让每个精灵都变成真正的男人。 至於雷曼这边,要是让他当了国王,索蓝西亚境内恐怕没有半个女性,只剩下雌性。抱持大男人主义的人我见得多了,但坚持男尊女卑到这种激烈程度的,真是天上地下只此一个,照雷曼的个性来看,他掌握大权後,必会发动侵略战争,将战火席卷大地,最终目标是把天下的女性都变成母狗、母猪,匍伏地上,男者为尊!(呃……不妙,怎麽想着想着,连我都兴奋起来了…… 为了掩饰失态,我拔开酒壶的塞子,连喝了几口,酒液入喉,温香醇润,是很上品的美酒,雷曼选酒的眼光极佳,喝到算赚到了。 「我有一个亲戚,本来我希望能够与他一同完成这个梦想……」 出奇的,雷曼突然转了话题,而这种语焉不详的说法,也让我摸不着头脑。雷曼的亲戚……除了葛林斯王、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大王子之外,就只有伦斐尔一个,至於碧安卡这一类的便宜亲戚,我想雷曼应该不会与她共有什麽梦想吧? 「我知道这个问题很白目,不过……你哪一位亲戚啊?」 白目的问题得到了对方白眼,雷曼看了我一眼,道:「但没想到,他心怀叵测,假意与我相处和善,却暗中策划,算计於我。」 ……很明显,可以将其他选项排除,只剩下伦斐尔一个,虽然不晓得是怎样的算计,但从两兄弟如今彼此恶斗的局面,便得到理所当然的答案。 「我中了暗算,身负重伤,力量大减,但无论遭逢什麽样的逆境,我绝不会被打倒,就算摔落地狱之底,我也必将奋起,完成我的至高理想。」 雷曼一面说着,一面握紧了拳头,脸上更是一副慷慨激昂之情,看得我几乎「哇」的一声叫出来。 自古帝王将相,枭雄霸主,想要成就一番大事业,席卷天下,虽然都是为了一己的理想,不过理想基本上就是对权欲的野心,只有我眼前这位精灵王子,他孜孜不借,卧薪嚐胆,苦心孤诣地想要实现一己理想,贯彻男尊女卑之道,让天下女子为犬为奴,如此坚毅不摇的革命精神,我真不知道该说什麽才好。 现在我真是後悔,没有早一点遇到此人,否则将他介绍给外公万兽尊者,两个人一定超契合的。不过,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有那麽一瞬间,我生出一种冲动想告诉雷曼,他的理想也不是那麽遥远,事实上搞不好还很容易做到,因为这世上的变态掌权者远比正常的多。 慈航静殿有个心剑神尼,阿里布达有我家的变态老爸,这两个人都有巨大影响力,变态老爸甚至有恐怖的军事力,而且这两个人的脑子都不正常,绝非善男信女、爱好和平人士,若是雷曼与他们两人同盟,形成的力量会比当日黑龙会更强大,可能花个十几年……不,短短数年之内,就能统一大地,把这里化为一个变态世界了。 差一点要出口的提议,被我强行压抑下去,倒不是说这想法太过荒唐,事实上,就是因为这想法的可行性太高,我很怕一旦出口,从此不可收拾,所以才不敢开口。 (这样说来,应该要感谢伦斐尔了,如果不是他大义灭亲,暗算这怪物,多年来一直压制他,不但索蓝西亚沉沦,整个大地都要完蛋。 我这样想着,另一边的雷曼回过神来,道:「虽然我把你当成一个够格与我说话的人,但你该不会以为,我与你说这麽多只是单纯在闲聊吧?」 「我不敢这麽想,可是……难道你要我去帮你报仇,干掉你那亲戚?」 伦斐尔生死不明,就算没死只是重伤,也不是我能够摆平的角色,至少也需要帮手,雷曼总不可能把这种事情委托给我,要我去当杀手吧? 「自然不是,上次你答应我的条件,还记得吗?现在就是执行的时候了。」 雷曼道:「明天一早,你的观光行程仍是由我安排,本来是要让你看几场歌舞,现在省了,我直接带你去参观酒吧。」 「酒吧?」 我闻言一愣,这才明白等待已久的事终於到了面前来,「索蓝西亚好像没有酒吧,你所谓的酒吧是……」 「说有就是有,难道我闲得无聊,会拿一个不存在的东西来开自己玩笑吗?现在只是通知你一声,明早动身,此事关乎我理想大计的完成,一定要成功。」 雷曼说得严肃,却是不肯详加解释,我知道有问题,但问也没用,只有改问另一个关键题。 「事情我知道了,答应的条件我不会逃避,不过我还是想一问,你就算想找我说话,何必约在这里?让我看一个没有人的工厂,意义何在?」 「没什麽特别意义,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想要末日战龙,没这可能,但如果你是想来摧毁末日战龙的,那更不可能,就算你找齐当今世上五大最强者,也不可能了。」 「为什麽?战龙这麽坚固难破,造了就毁不掉?据我所知,那条战龙应该还没完工吧?」 「哈,你本事再大,又怎麽摧毁一个已经被毁掉的东西?」 「什麽?」 无视於我的愕然,雷曼冷笑道:「之前伦斐尔发难偷袭,尽管他被击退,但他一现身就摧爆了战龙的外壳,内部本就尚未完工,也在爆炸中损毁,现在连重建都不晓得该怎麽建,你有本事就去毁毁看。」 听见这消息,我真不晓得自己该露出怎样的表情。白拉登所给我的委托,第一件要事便是摧毁末日战龙,把他所失窃的机密技术销毁,这任务我也晓得不易办,却没想到伦斐尔已经替我办好了。 (……问题是,这话是说真的吗?要是末日战龙仍然存在…… 想归想,这个问题终究无法查证,要求雷曼让我搜查此地,这只会是一个蠢到不行的笑话,若真要说有什麽可以做的,就是熟记此地,以後找机会来自己偷偷查。 「承谐你的事情,我会办到,不过你答应我的事……」 「罗唆,你把事情办完,该给你的东西自然会给,不过就是区区一头母畜,难道我还会吞了不还你吗?」 雷曼很不耐烦地挥手,看来是很讨厌这个话题,或许是因为个人洁癖,不喜欢谈到和女人有关的事物吧。 我一向认为天下男人皆好色,很难想像有雷曼这种人的存在,不过,这个世界上物极必反,既然有大祭司那样的色中饿鬼,当然也就有雷曼这种视女人如无物的存在,也许我还该觉得庆幸,阿雪是落在他的手上,如果是落在大祭司的手里,肯定会被玩到烂掉,因为以大祭司的习性,别说美貌女子落在他手中危险,就算是个相貌清秀的男孩,掉进他掌心恐怕都难保贞操。 「如果好色就是你的原动力,那我奉劝你还是快点把事情做完,届时我不但把那个女人还给你,还可以另外送你几个美女,买一送多,很划算。」 雷曼说着,目光望向站在我身後的碧安卡,用意是什麽不问可知。这一幕看在眼里,我很是替碧安卡觉得悲哀,再怎麽说,她现在也是一名很出色的女性高手,容貌既美,武功又高强,要是重新选一次七朵名花,她一定能位列榜上,如此优秀的一名女子,若说成了某个大魔头的手下「爱」将,重用之余,还被晚晚干到翻过去,那也算不枉此生。 但雷曼对碧安卡视若敝屣,压根就看不起手中的这件人形工具,每次提到,都是一种极为鄙夷的口吻,这不能不说是碧安卡的悲哀。 这些事感慨无益,我也没理由要替碧安卡争权益,就这麽与雷曼告辞,分道扬镳,乘车回到住所,发现冷翎兰早就等在房里,见到我回来,问我发生了什麽事。 我把会见雷曼的经过简单说一遍,同时也觉得有些奇怪,碧安卡来找我的时候,冷翎兰住在我隔壁,以她的武功,照理说早就应该察觉到,又怎会没有反应?我原本还以为她会无声无息地跟在後头,所以当我在车上发现她没有跟来时,还真是吓了一跳。 「你跟着碧安卡走的那时候……我这边有个意外访客……」 冷翎兰说得吞吞吐吐,表情又很奇怪,我一问之下这才晓得,所谓的意外访客竟是美艳贵妇人黛媚丝。 「她找我是为了……算了,不想说……」 表情尴尬,我大概猜得到实际情形,肯定是黛媚丝恋奸情热,忍不住满腔爱火,跑来这里找俊俏情郎。如果比照琳赛那时的发情状况,黛媚丝找上门来,肯定不会是单纯坐着聊天说话,而是连亲带抱,搞不好一上来就脱衣服玩推倒。 冷翎兰的本能反应,恐怕是一脚就把这种「采花贼」踹飞屋外,管他死不死,但黛媚丝身分特殊,冷翎兰出手有顾忌,多半是把人的穴道点住罚站,维持安全距离来讲话。 「好羡慕啊,不愧是人气偶像,晚上都还有饥渴慾女来夜袭,真是羡慕死我了。」 「别说得好像你没碰过一样,据我所知,也有很多女人半夜偷到你床上。」 「是啊,来的全是刺客,上床时候都还不忘记带把刀咧!你大概很难想像吧,别人小时候都是和女保姆同床,只有我小的时候……一堆女刺客想摸上我的床。」 想想还真是一段不寒而栗的岁月,明明还是吃奶的年纪,半夜惊醒看不到奶瓶与奶嘴,就看到一对白晃晃的nǎi子……没错,就是一对nǎi子,与身体分离的那种,我们家的一群变态老仆人,杀人都不会杀得完完整整,身首分离是起码条件,腰斩、碎屍之类的肢解花招不在话下,搞不好兴致来了,直接将受害者生吞活剥,现场给分食下肚,那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其中几位当年有过前科。 现在回想,总觉得他们如果真的要挡住刺客,绝对是做得到的,不可能每次都让刺客摸进房,还摸到了我床边,亮出刀子来了,这才下手把刺客给紧急拦截,小时候我会觉得是惊险,年长之後回想,就晓得根本是这群变态故意的。 往事不堪回首,要不是後来有月樱的照顾,我能不能正常的成长实在很难说,不过……现在的我,也说不上身心健全就是了。 「唔,差点忘了问,黛媚丝过来一趟,偷香窃玉是肯定没得手,但有没有留下点什麽好处给我们?」 「有,虽然晚了些,不过她解了我们一个困惑,让你还来得及做点准备。」 冷翎兰道:「酒吧什麽的,果然有问题,我问了黛媚丝,她说整个华尔森林就只有一间酒吧,而精灵们所谓的酒吧,其实就是……」 冷翎兰的话,让我心头一震,尤其是听完了她所揭示的答案,更令我暗自大骂,如今百分百可以肯定,当初我问大祭司关於等待酒吧的情况,大祭司一问三不知的窘样,绝对是装傻,事实真相既是如此,难怪他不肯坦白说出。 「等待酒吧如果是那样的地方,雷曼要你送信给那边的管理人,事情就绝不单纯。」 冷翎兰忧形於色,道:「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吧,要是有个什麽事,也好有照应。」 前程凶险,我也不敢逞无畏的英雄气概,说什麽不要人陪,是好汉就单独去闯,当下只有点头称谢。 「谢谢了,但你身体的状况怎麽样?伤势都痊癒了吗?」 一被问到身体状况,冷翎兰的表情立变,把话题一转,道:「琳赛刚刚有人找,和人出去了,我想应该不至於出什麽事,就没有拦。」 琳赛在华尔森林无亲无故,会和什麽人约出去,我大概也猜得出来,相形之下,我比较在意冷翎兰现在的态度。 没有再说什麽,我忽然发现窗外的天色一下子亮起来,不知不觉,这一夜竟已快要过去,天已拂晓,而我要面对的考验也将来临了。 蓦地,我心头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好像有什麽大事即将到来,却又不是眼前的这件危机,我想了一想,随即恍然。 「我记得……东海反抗军邀请大地上正道各势力,共同对黑龙会余孽发动攻击,好像就是这,两天了吧?」 「是没错……」 冷翎兰想了想,摇头道:「我不记得确切日期,但应该就是这两天没错,慈航静殿那边也大力配合,似乎还派出了不少高手支援,不过这几天我们与外界失去联络,最新的动向如何就不知道了。怎麽了,你很关心这件事吗?」 很难解释是为什麽。但这一刻,我突然强烈地思念起某人。虽然,大家此刻的关系已是决裂,再难像从前一样,可是听到她要面临重大战役,可能还是人生中的重要关头,还是会为她感到几分担忧。 「没事的,李元帅乃是当世英豪,麾下兵强马壮,又有重量级的神秘兵器辅助,而黑龙会的重要人物已丧,除下的仅是一些跳粱小丑,成不了气候,我认为你大可不用如此担心。」 冷翎兰看穿了我的心思,被她这样一说,我也觉得这份担忧实属多余,眼见出发的时刻将到,冷翎兰开口告辞,留给我一点休息的时间。 「……我能不能问一问,当初在伊斯塔,李元帅和你那麽……要好,为什麽最後你们会分道扬镳,闹成现在这样?」 「如果回答得出来,就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了,有时候我也常常在想这个问题,总觉得自己好像知道答案,但真要说又讲不出来……很可笑吧?」 冷翎兰听我这麽说,也没再多说什麽,淡淡说了一声「保重」後便告辞离去,我独自坐在房里,思潮如涌,想着想着,心竟然痛了起来。 不是开玩笑的,这个是那种心情不好的心痛,是真的胸口剧烈疼痛,我知道这定是身体出了什麽问题,想要出声呼救,伹口中只能发出「荷荷」呼喘,竟是没法出声求援。 这阵胸痛来得突然,但痛楚却很熟悉,自从被那具魔法机偶给误射中後,胸口就一直隐隐作痛,现在痛楚的感觉如旧,就是被千百倍放大,一下子发作起来,痛得额头见汗,眼前一片漆黑。 (他妈的,鬼婆这个庸医,还说什麽没事,摆明就有天大的事…… 胸痛得不合常理,照迹象来看,如果不是什麽暗伤爆发,就是猛毒发作,以我现在的情况来看,搞不好就这麽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了。 也不晓得痛了多久,突然一下子我觉得痛楚减轻,睁开眼来,却看到自己胸口绽放着一缕五色彩光,逐渐凝结成形。 刹那间我明白了一切,这肯定是一种特殊魔法,是有人想要告诉我什麽,或是把什麽东西转交给我,那具魔法机偶也不是误射,甚至就连刺杀大祭司的行动都可能只是掩饰,实际意义就是为了把这个传递给我。 那麽……会是什麽人要传这东西给我呢? 当彩光凝结成纸片似的东西,我不再多想,一下子将纸片打开,阅读里面的内容。</div> 第七章 初入大狱 拖泥带水 酒,在大地上各种族都有不同的起源神话,根据我以前听过的传说,好像是某个精灵误打误撞酿出了酒,给家人一起分享,全家喝得大醉,惊讶於这种液体的效用,最後在一族长老的裁示下,决定谨慎使用这项发明,从此小心地饮酒。 这是很鸟的故事,不过我在人类世界也听过类似的东西,大体上都是顺道藉此夸耀族中领袖的智慧与圣明,让族人小心谨慎地使用有害之物,其实这些说了半天都是屁话,菸也好,酒也罢,真要是那麽有害,那就禁绝不用啊,用得着这麽流传下来,祸延子孙吗?什麽长老、领导那麽英明,说到最後,他自己还不是照样喝了? 或许就是因为这种不乾脆的态度,所以酒在精灵的神话中,另外留了一个不乾净的尾巴。 故老传闻,某个精灵王子天资聪颖,文武双全,本来是精灵一族当时倍受期待的英明继承者,但偏偏有一个缺点,就是爱喝酒,甚至到了嗜酒如命的地步。 某一天,这位精灵王子饮酒过多,狂性大发,居然冲入王宫大闹,不但一举轰杀他的国王老爸,还把几个与他有或没有血缘关系的嫔妃活活奸死,闹出了大大祸事。 大错铸成,精灵王子醒来之後,看到一地的艳屍,还有他老爸的碎屍,精神上大受打击,如果他因此愧疚自尽,那倒还好一点,可是他大受打击之下,居然陷入半疯癫状况,冲出来见人就杀,把几名他的兄弟姐妹全给干掉。 从这实力来推测,精灵王子应该算是那个时代最强者级数的高手,但依我看来,他更是打醉拳的绝代能手,越是在神智不清的状况下,越是力量激增,结果造成了精灵国度的大惨剧,死了过于名精锐好手,这才将王子制服,关押囚禁起来。 自从这件惨案之後,王子就被关禁闭,直至老死,而饮酒要有节制的规条,更成为所有精灵不敢轻犯的大事。这桩已经太久太久的古老往事,本来与我没有关系,无奈精灵在这件事情後,有了一个传统。 精灵王子并不是在自己家里暍醉,而是在一间叫做「檀岛」的酒吧狂饮而醉,後来他被制服囚禁,为了要让所有精灵记得这教训,监禁地点就是由那所酒吧改建而成的监狱。 从此以後,精灵们再也不在领地内开设公开饮酒的店铺,酒吧这个名词,在精灵语中的等义词就是监狱。如果我事先了解这个传说,很多事情就可以预先应变,不过虽然迟了一点,但昨晚从冷翎兰口中得知真相,也让我此刻得以镇定平静,面不改色地站在这所大监狱的门前。 华尔森林内规模最大的第一号监狱,等待酒吧(监狱)!不单单只是规模最大,历史也最为悠久,位於千万吨岩盘的掩蔽下,使用时间已将近千年,光是站在那两扇大铁门口,就能感受到门後的幽幽怨气,像这种累积近千年血怨的不祥所在,都需要以特殊的咒术封锁、消弭怨气,否则随时都有可能产生问题,因此大铁门上密密麻麻的咒文,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监牢里头有各种犯人,白拉登要我把信带来这里,交给一个名叫银芽的女士,那应该是里头的某个女犯人,详细身分搞不清楚,信里写什麽也不知道,我曾偷看过,是白纸一张,或许要碰到目标人物才会浮现内容。 雷曼要我带信给这里的负责人,换句话说,就是监狱的典狱长,那封信我同样也偷看了,还是白纸一张,如果说这些大人物不是忽然流行起寄白纸信,那麽就同样是魔法信笺,只有目标人物能阅读到内容。 「我记得……国王陛下昨天好像说过,让我到这间酒吧来是既定行程,当我把王宫内的工作告一段落後,就会安排我来这里修养身心……干咧,这该不会是过河拆桥吧?」 「哈~哈哈,老弟,不要多想,国王陛下对你绝对没有恶意,他是打算对所有国民一视同仁,你在宫内传授房中术完毕後,也委托你到此地,传授此地国民房中术密技,绝对不是要把你关在这里,对你搞报复还是什麽东西的……你就算不相信陛下,也该相信老哥哥我啊!」站在大监狱的门口,我并不是自己孤身一人,除了冷翎兰这个可靠的保镖外,还有一个大祭司柏南克。 这个浑帐色老头,只顾着性交与吃饭,甚至还把性交当成吃饭,昨天我们来到华尔森林以後,他就消失不见,连在王宫中的那场国宴都没出席,听说是跑回自己的神殿住所,好好去慰劳、照顾那些一段时间未见的美人了,如果不是因为搞得太过激烈,弄到精涸腰痛,跑来找我拿强精药,恐怕这两天都找不到他。 前来等待大监狱的风险甚高,有冷翎兰这个保镖相伴,也未必就罩得住,多拖一个柏南克前往当垫背,可以减少风险,我看雷曼虽然行事狂妄,但对於柏南克多少还有点顾忌,便不管柏南克的反对,硬把他拖着来此。 「祭司老哥,我当然是相信你的,不过既然只是要我到这边来传授房中术,作学术交流,那你陪我一起进去,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这……这个……我堂堂大祭司,怎麽扦随便进到监狱里头去?传出去不好听,这……不太妥当吧。」 「你一天到晚在国民面前群交、打野炮,从没顾忌过名声不好听,现在进个监狱都推三阻四,这个理由实在太烂,我信不过耶,怎麽办?」 「呃,你既然不信,那老哥哥我当然也只有陪你走一趟了,不过要是碰到什麽危险,你不能怪我先跑喔。」 看大祭司说得慌乱,我故意抬高声音,「哦,怎麽我到里头会有危险吗?」 被我这麽一说,大祭司发现自己失言,连忙道:「没有,当然不会有危险,我随口说说而已。」 要是我真相信这种随口说说,十有九成没法活着出来,现在也不用拆穿,我冷笑着跟在大祭司的背後,与冷翎兰一同进入这座监狱。 在人类世界,太监狱从来就不是个安全的地方,即使到了精灵这边,监狱也不会突然变成儿童乐园,我们走在大祭司的身後,只觉得一阵阵阴风吹面而来,奇特的森寒冷气,让人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人类盖监狱,大概都是通风不良的砖房,精灵这边似乎因为偏好自然,什麽见不得人的建筑物都是地下洞窟,两者之间的共通点,就是潮湿阴冷,光线昏暗,走在狭窄的狱中道路上,隐隐约约,除了风声之外,似乎听见无数的哭号声,那可能是囚犯被拷打或病痛的呻吟,也可能是已死怨魂的诅咒。 穿着黑色囚衣的狱卒在前引路,我不晓得他们能否听见,阴风中低诉的怨毒耳语?那些来自岩壁缝隙,怨魂们千百年累积下来的绝命呼喊、痛嚎,证明了这个地方过去所发生的事。 我望向身边的冷翎兰,发现她目光直视前方,耳朵注意着周遭动向,整个人就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雌豹,看似不经意的每个小动作,都蕴含着随时可爆发的猛烈劲道,处於最佳状态。 (唔,她没被这边的气氛影响,这种小场面果然唬不住她,战场里头刀光剑影过来的,不可能被这种小事给吓倒,唔,可以信赖她的。 我知道冷翎兰见惯腥风血雨,不会把这种场面当回事,而我自己同样也是大风大浪过来的,这里说穿了不过就是一个监狱,难道比得过巴格达事件的天塌地裂?若说会被这吓倒,那连我自己也觉得可笑。 但……很奇怪的,我确实开始有一种紧张的感觉,虽然难以解释,但这种心跳得越来越快,全身逐渐紧绷,心头也益发不安的滋味,确实是紧张,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恐惧。 (奇怪,我在怕什麽东西?这不是什麽好预感啊。 心里这麽想着,我们三人在狱卒的带领下,见到了典狱长。我不晓得雷曼有没有和典狱长说好什麽,但堂堂一族大祭司亲临,典狱长吃惊不小,慌忙出迎,大步地跑过来见礼,摆出的态度之恭敬,连柏南克都忍不住对我小声说话。 「嘿,兄弟,有什麽事情都不用怕了,看这情况,老哥哥还是很罩得住的,不用怕别人把咱们给黑了,老实告诉你,以前女人不够,又不好公然去泡妞的时候,哥哥我还会偷偷来监狱里搞女人,後来典狱长换了现在这个,大家不熟,就不好搞这勾当,但看他毕恭毕敬的,说不定今後可以……」 「行了,别说啦,要搞什麽晚点再来讲吧。」 我没让大祭司再说下去,打量两眼这个典狱长,只见他身材高大魁梧,是个精灵中很少见的肌肉男,手脚上长着粗硕的黑毛,虽是精灵,看来倒有些像黑猩猩,一派凶相,在这里当典狱长不算委屈了。 把雷曼委托给我的书信,交给了典狱长,这名大汉看了之後,脸色忽变,大概是看到了什麽很震惊的东西,假如只有这样,那倒也还好,最糟糕的是……典狱长之後望向我的眼神,居然充满了敬佩,像是看到什麽不世出的英雄好汉。 这种眼神看得人心惊肉跳,根据过往经验,被人用这种眼神看,後头从来没有什麽好事,这是我痛苦的经验谈,过去会用这种眼神看我的,就只有阿雪一个,每次被她这样看过以後,就有天大的麻烦事会掉下来。 「好啊,法雷尔将军,您真是举世无双的大英雄,像您这样的勇者,我很多年都没有看过了。」 「千万不要这麽夸我,我这个人会得意忘形的,而且,夸归夸,可不可以告诉我一下,王子殿下的信里写了什麽?」 「殿下信里说,要将我国的重宝托付於您,您真是了不起,据我所知,已许久未曾有人够资格来继承这件神器了。」 重宝?神器? 听起来好像是有什麽宝贝要赠送给我,身为一个优秀的追迹者,听到有什麽珍贵的法宝可拿,当然是很兴奋,但我深信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更不信雷曼会好心送我东西,这种事怎麽听都闪着危险信号。 只是,没等我开口询问,那个一脸兴奋的典狱长就叱喝属下让路,领着我们出去,朝监狱的深处而行。 若是照我的意思,信既然送到了,基本承诺已了,现在掉头就走,这才是上策,虽然外头有不少人马包围,强行要走,势必有一场冲突,但此刻我身边既有人质,又有高手,要奋勇杀出去绝非虚言。 最後影响决定的,是冷翎兰的判断,她认为「既来之,则安之」,看一看敌人有何企图,也好不白走这一趟.(唉,傻妹妹,不是什麽东西都要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第七级力量虽然厉害终究不是天下无敌,这种见坑就脑袋热得往下跳的作法,早晚有一天会害到你啊…… 话虽如此,我终究没有反对,理由很多,但在我跟着典狱长的步伐,越走越深之後,我想这个决定并没有错。 像我们这种整天刀光来、剑影去的江湖人,对危险气氛很敏感,当有危险逼近时,我们都会有点感应,这种第六感没什麽了不起,算是生存下来的基本条件,所以刚进监狱时,虽然有这种感觉,我也没有太过在意。 然而,随着越来越深入大监狱,那种危机警兆变成了另一种讯息,与我灵魂结合的淫神兽渐渐苏醒、骚动,告诉我在前头有某样危险的东西,而且此物还与淫术魔法有关。 (奇怪,如果是在南蛮、东海或凤凰岛上,那也罢了,为什麽索蓝西亚会有淫术魔法的相关物件?不过……原柬是为了这个,答案解开了啊!)我一直在纳闷一个问题,那就是白拉登和雷曼为何要让我送东西到这座监狱来?他们当然是有某种目的,但为何都找上我?有什麽理由非我不可呢?这件事我想过许多次,未得解答,如今看来……答案已经揭晓了,是因为我身为法米特的传人,甚至应该是目前唯一的传人,才被他们看上。 在前头等着我们的东西是什麽?这点我非常好奇,甚至说得上期待,目前为止淫术魔法的相关技术,我已掌握九成五,只欠暗黑召唤兽的修练秘密还一知半解,虽然我不认为那个秘密会藏在这里,但……脑中淫神兽的鸣叫,已经到了让人头痛的程度,藏在监狱里的那个东西肯定非同小可。 典狱长带我们所走的路,就是不断地往下行,多数时候是阶梯,我不晓得我们已经在地下多少层,但整个温度已从原本的湿冷冰凉,开始变得湿热难耐,大祭司似乎觉得情形不对,开始提议要我回头。 「回头?那宝物怎麽办?雷曼王子说有好东西要托付给我,如果我现在走掉,那不是拿不到了?」 「呃……就算是神器,那也是兄弟你一个人独吞,老哥哥我也没份拿,好像不用陪你这麽一直走下去吧?说来也怪,我是索蓝西亚人祭司耶,照理说国内有什麽神器异宝都要通报神殿的,怎麽我不知道这所监狱里藏了东西?」 「好问题,你与雷曼商量吧,问问他为何私藏了秘宝不告诉你。」 我没好气地回答一句,大祭司听到雷曼的名字,就收起了抱怨,这时典狱长停下脚步,目的地已到,前方只见两扇极大的石门,因为太过厚实,後头什麽声音都传不过来。 站在石门之前,倒是没有感觉到什麽妖邪之气,不过这有可能是因为石门背後刻了太多也太高等级的咒文,特意营造出平凡的假象,因为当我凝视着石门,头痛一下子加剧,淫神兽骚动得彷佛随时会破脑而出,无形中已说明一切。 「法雷尔将军,请您进去取出神器吧。」 「唔,恕我冒昧,我想请问一下,就是进去取山东西这麽简单?不用接受点考验什麽的?」 「呵呵,您真是爱说笑……」 本来在微笑的典狱长,表情瞬间严肃起来,犹如一块冰冷的铁板,「什麽神器继承不需要通过考验?这种问题不但侮辱了我国的智慧,也侮辱了你自己。」 「是吗?那就很抱歉了,我这个人还是比较喜欢不劳而获的。」 我淡淡说了一句,典狱长手一举,我们後头立刻出现持有强力魔法兵器的狱卒,武器也对准了我们後心。 这种小阵仗是吓不到人,我们早知有这批人跟在後头,如果真要提防他们出手,根本不会让他们拿出武器来,现在虽然让他们摆出架式,但起码也有十种以上的应变方法,瞬间把他们摆平,所以根本算不上威胁。 只不过,眼前问题在於,这关……我要不要闯?该不该闯? 侧转过头,我看到冷翎兰的眼睛,那是一双跃跃欲试的眼神,答案似乎已经出来了。但是……就算决定要去闯关,好歹也该买个保险,起码多带点东西进去,提高生存机率,这也是不错的…… 心念一动,我拔出袖中百鬼丸,转身就把短剑抵在大祭司的脖子上。令人惊讶的是,短剑抵喉,大祭司竟然视若不见,一身是胆,还悄声对我说,「兄弟,这下干得漂亮,你是贵宾,我是大祭司,你拿我当人质要胁,一定能逼他们放人离开,快,表情再凶恶一点。」 搞不清楚状况的人我见多了,但白目到这种程度的极品,我真是只能写个服字,大祭司对我的义气评价高得远超事实,以为我只是假装要掳他为人质,这真让我哭笑不得,幸好……或者该说不幸,典狱长的严肃表情不变,原本看到大祭司还甚为恭谨的他,现在居然不管大祭司的生死。 「法雷尔将军,事已至此,不管你掳了谁,这考验你都是逃不过的。」 「哦?哪怕是折损一个德高望重的大祭司,也在所不惜吗?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你确定不再想想看?」 「大祭司魔法通玄,是我国首席术者,有他同行,将军你们通过考验的机会将大得多。殿下信中有提,若大祭司随行而来,就请大祭司进入石门护法,将军你不用多虑了。」 「是吗?雷曼可真是想得周到,送我见阎王还带个垫背的一起上路啊。」 几句交谈一过,大祭司脸如土色,似乎是发现这一切不是开玩笑,手指着典狱长,正要发话,被我用力一勒,拖往开启中的石门。 「你就替我多谢王子殿下的好意,贵国的首席术者,我接收了,反正这关我确实也想闯闯,但我有个要求,请阁下务必替我完成,否则我先干掉大祭司,再不顾一切杀出去,大家一拍两散。」 「什麽要求?」 「我要见你们监狱里,有一位叫做银芽的女士,请帮我找到她,我通过考验後就会来找人。」 「好,我答应了。」 典狱长斩钉载铁地答应,看那架势,倒还是个言出如山的守信人,我笑了笑,无视柏南克的连声哀嚎,拖着他一起进入石门。 两扇厚重的石门在我们身後关上,我们眼前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 ※ ※ ※进入石门之後,没必要再拿剑抵着别人喉咙,我放开了大祭司。老人家毕竟见多识广,也没有发脾气,只是单纯感叹色字头上一把刀,想不到来讨壮阳药居然讨出这等祸事。 「哈哈,不错的经验谈,那你以後是不是要戒色?或者从此不再吃壮阳药了?」 「什麽话,该吃的东西怎能因噎废食?我只是想以後应该一次拿多一点,这样就不需要常常来拿了。」 「……你屌,大家这次若是活着出去,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或许是被我这个鼓励给打动,大祭司抖擞精神,手一扬,放出了几道照明光焰,在空中闪动,照亮前路。 我道:「运气不错,没有一进来马上碰到机关或怪兽。」 冷翎兰道:「早晚的事,如果没有机关或怪兽,这里也就不算考验了。」 在追迹者的世界,这是很基本的道理,但我有点好奇,向来只在战场上建功立业的冷翎兰,有多少闯迷宫、破机关的经验?听说在慈航静殿的地下,为了训练门徒,也盖了几座大型迷宫法阵,冷翎兰要是有过类似经验,此行便大大有利於我们。 柏南克所放出的四道光焰,照耀我们前後左右,以他的魔力,这些照明光焰的有效范围应该很广,但此刻光焰却显得黯淡,照不到太远的地方,最多只能看见周遭半尺,这种不寻常的现象,代表我们所在的这个空间确实受到某种力量影响。 我们走在黑暗空间里,没有人敢轻忽大意,大祭司更是精神紧绷,步步为营,说来也好笑,这老鬼是索蓝西亚首席术者,如果不是因为好色贪淫、怠忽职守,他应该是我们之中的最强者,更该清楚这处空间的试炼到底是什麽,不至於让大家一无所知,心里七上八下。 话虽如此,我也不敢对这老鬼太轻忽大意,别的不讲。光是看他那日被刺杀时显露的手段,就晓得他纵然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亏损了修为,烂船仍是有三斤钉,万一现在的表现是故意扮猪吃老虎,那我们就要倒帽了。 人生……好像也就是这麽回事,走在茫茫未知的道路上,要防敌人、防四周环境,也要提防那些所谓的「同伴」,如果想要退出不玩,唯一的方法就是自杀了断。 想着这些没意义的东西,我留意到冷翎兰,她全神贯注的警戒姿态,是一种兼具力与美的英姿,看上去实在很动人,但我同时也察觉到,冷翎兰在走路的时候,手有意无意地按在小腹上,妤像有什麽不妥。 (要命!不会在这种时候旧伤复发吧,要是忽然重伤倒下,别说第七级力量,就算第九级力量也只是屁了。 发现冷翎兰的不对劲,我心中狂叫不好,正要过去问问,耳边却忽然传来一声嚎叫。 叫的人是大祭司,由於他就站在我身旁,这一下叫的声音着实不小,震耳生疼,伹除了音量惊人,这声嚷叫中竟是充满惊惶、恐怖,好像看到了什麽非常可怕的东西。 我紧张地望向四周,并没有看到什麽,再回看身旁的柏南克,只见这老鬼双眼圆瞪,瞳中满是血丝,嘴巴大张,整个人不停地发抖,姑且不论他看到了什麽,光是看他这副模样,就够吓人的了。 「喂,祭司老兄,你……」 我问了一句,但大祭司却像没听到一样,狂叫一声,飞奔跑入前方的黑暗中,只听见跑步声迅速远去,阵阵惨烈的嚎叫声不住传来,这位索蓝西亚首席术者就消失在黑暗中,仿佛被黑色空间所吞噬。 同伴离奇少了一个,我发现不妙,那个莫名其妙的试验可能已经开始,连忙望向冷翎兰,发现她的身影模糊黯淡,周围的「黑暗」面积似乎瞬间变大,将光明吞食,令我们陷入不利的处境。 「喂!二公主!」 我叫了一声,冷翎兰应该听得见,但却没有丝毫回应,我晓得她那边定然出了不寻常的状况,举步往那边跑去,却突然听见後头有人叫唤。 「师父!等一下。」 闻声刹那,周身剧震,我不能自制地回转过头,在前方的一片黑暗中,有一个雪白的身影在发光,尽管有些模糊,但却是我这辈子部不会忘记的熟悉轮廓。 「阿雪?」 最本能也最直接的冲动,我大喜欲狂,朝着阿雪的方向快步跑去。奔跑的同时,我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麽,有什麽很重要的事情被忘记了,但在心中狂喜之下,这些微不足道的感觉,根本引不起我的注意,我只是全力跑着,想要早一秒到那个美丽的小狐女身边,看清楚她的样子。 相较於我,对方的情绪似乎更为激昂,当我来到阿雪身前,她主动将我用力一抱,腾空抱了起来,那种快要将人拦腰勒断的超级怪力,还有紧紧压在我身上的无双巨乳,都是记忆中再明确不过的身分验证。 尤其是……狐尾、狐耳,还有手上与腿上的雪白狐毛,这些都清楚证明,眼前这个笑得有若阳光灿烂的美丽狐女,就是阿雪。 我满心欢喜,不顾腰间被紧勒住的痛楚,只是很单纯地回拥阿雪,把她用力抱住,一时间,嗅着她身上甜美的乳香,搂抱着她温暖的肉体,双眼所见只是笑靥如花,我心中喜乐,把什麽烦扰忧愁都给忘记,这一瞬间真像是永恒……</div> 第八章 冷血波士 恶性裁员 自从伊斯塔巴格达一战过後,我身边的事情是一件接着一件来,根本没有半件好事,繁重的压力令我战战兢兢,小心应对,整颗心没有半刻能放下,长时间下来累积的疲惫感,压得我几乎要崩溃了。 如果不是碰到阿雪,我自己也不知道压力有这麽大,在抱着阿雪的这一刻,我满心喜悦,好像整个人掉入一团蜜糖,不知已有多久未曾如此轻松过。 很自然的反应,我朝着阿雪丰润的红唇吻去,手也按向她的胸口。阿雪很温顺地配合,当我吻上那两办娇艳欲滴的红唇时,右手也抓捧住那一团雪白肥硕的肉球。 h罩杯的豪硕乳球,想要一手掌握是绝对不可能的,我五指尽力伸张,也只能半捧着抓攫,无法真正把nǎi子抓牢在掌心。然而,五指稍微施力,白嫩而柔软的乳球,像是一块软呼呼的布丁,随着我的抓攫变化出各种形状,耳里更听见美人的不住矫呼,感觉真像是上了天堂。 那并不是单纯的肉体喜悦,很大一份来自於心灵上的满足。平时不管怎麽样,哪怕人近在咫尺,就在随手可触及的身边,都会感觉很不真实,仿佛这个女人随时都会消失,唯有在抓着她这双雪乳,看见她微微皱眉的痛楚表情,听着她疼痛里带着喜悦的娇呼,我才能真实感觉到她在我身边。 为什麽会有这样的想法与感觉,是一件值得深思的事。 不过,比起思索这些人生问题,这一刻的实际感受无疑是更为直接,我与阿雪的吻被中断,这并不是我的意愿,而是阿雪的动作,她突然伸手摸向我的胯间,然後与我分开,蹲了下去,还顺势把我的长裤给拉下。 少了裤子的遮掩,会露出来的东西当然就跑了山来,我一下子有点意会不过来,还想把裤子再拉起来穿好,但这动作却被阿雪阻止。 「师父不是说,徒弟见到师父,都要舔师父的jī巴或脚趾来行礼吗?」 「呃,我是这麽说过没错,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而且我说过是在没别人的时候才这麽做吧?」 「是啊,不过……这里是没有别人啊。」 阿雪很无辜地说着,我茫然望向四周,发觉四面八方尽是黑暗,什麽人也没有,什麽东西也不存在,就只有我们一男一女,孤零零地存在於这黑暗世界。 「你说得没错,这里是没有别人。」 这麽说话的同时,我再一次感受到那种强烈的违和感,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又被抛诸脑後了。 阿雪蹲跪在地上,用陶醉眼神看着我的肉茎,纤细的玉手伸到我胯下,轻轻抚摸着勃起的肉茎,五指箍着肉茎套个不停。 我感觉到包皮被她捋上捋下,磨擦得肉菇爽到快上天堂,肉茎越勃越硬,坚实得像条铁棍,肉菇又涨又圆,像个紫红色的小球。 居高临下,那一双圆滚滚的雪白肉球,看得分外清楚,只见两团雪肉互相推挤,幻化出动人的波光,特别是那种雪一般嫩的白皙细致,让人份外想要去蹂躏、玷污这对奶瓜。 阿雪察觉到了我的视线,粉脸通红,眼光迷离,抬起头,妩媚地看着我,轻声说话。 「如果是师父的话……可以唷!」娇嫩嫩的声音,含羞带怯的语调,说出了超经典的名句,比什麽烈性春药都更挑逗人心,我激动起来,本来想立刻就把人推倒,但阿雪却抢先一步低下头,轻轻用双唇含住肉茎,伸出舌头慢慢地刮着马眼,立刻一阵快感涌上来,我浑身无力,觉得肉茎包在一个温暖、湿热的地方,涨得更大、更粗了。 阿雪用她那性感的小嘴套弄起来,每一次都是那麽地用力,那麽地深入,熟练的口技正是我过往严苛训练之成绩,我又是舒爽,又是得意,甚至忍不住闷哼起来。 我的呻吟刺激着阿雪,她套弄得更加起劲,甚至让肉茎一次次地深入到她喉咙里。阿雪一双嫩手兴奋得抱住我的腰部到处乱摸,最後乾脆紧紧搂住我的双胯,使劲往她脸部推着,鼻腔中发出阵阵令我魂荡的呻吟。 「……嗯……嗯……嗯……」 畅美的快感中,我确实是无比舒爽,把什麽别的事情都给忘记了,但就在即将要到达高潮的那一刻,我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巨响,形若炸雷,好大的一声,将我震得一呆。 怪异的是,轰然之声并非就此一响,而是如同天崩地裂,霹雳大作,在我耳边连响不绝,偏偏阿雪有若未闻,持续她的吹吮动作,虽然仍是性感火辣,但看起来整个感觉就是不对劲。 雷声炸响,但源头似乎不是来自天上,而是发於我身上的某处。不久,我找到了雷声的来处,那赫然是我手上的贤者手环,七大圣器之一的超级防御器。 为什麽神器会在这时候作响?是要提示我什麽危机吗?我爽成这样,会有什麽危机? 几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奇妙的事情发生了,本来一直清醒的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我的头怎麽不痛了? 自从进入这里以来,淫神兽的蠢动,让整个脑袋痛得像是要裂开,但见到阿雪的那一刻,喜乐之余,什麽头疼都烟消云散。这种事……合情不合理,阿雪的微笑再怎麽激励人心,也不可能安抚淫神兽的骚动,那麽……答案就很清楚了。 精神攻击! 这场试验的进行方式,赫然是以精神攻击的方法来进行,不考验肉体的坚强,直攻人心灵的破绽,实在是很厉害。我不是心灵修行方面的高手,但对於这一类的东西,我确实比一般人更有抵抗力,这并非是我天赋异禀,而是平常菲妮克丝那个女恶魔总爱玩这一套,每次都在幻境空间里耍我,长期这麽玩下来,我对各种精神攻击有了相当的抵抗力。 当然,如果不是贤者手环示警,就算我再怎麽「训练有素」也是无用,这个手环早不示警、晚不示警,平常我快被敌人开膛剖腹,它都没有半点动静,现在莫名其妙却示起警来?假若这不是太过凑巧,那就是此地除了淫术魔法的秘密,更藏有创世圣器,两件出自同源的圣器发生共鸣,才会有这种效果。 无论如何,只要能清醒过来,後头的事情就很好办,至少我是这麽想的。 「师父,怎麽了吗?你……你怎麽软了?」 阿雪凝视着我,表情一派纯真,不解我为什麽没了慾火,没再享受她的侍奉,我也不多说,将阿雪扶了起来,轻轻道:「谢谢,你做得非常好,真的很好了……可是,我不能再待在这里,还有太多事等我去做,真实的你还在外头等我,我必须……」 对幻影说这些东西,是浪费时间的屁话,但对我而言,这确是一种不可缺的仪式,哪怕只是不存在的幻影,可能我这麽一离开,就从此再也见不到阿雪了,所以我很珍惜这一刻的时光。 听到我的话,阿雪蓦地抬起头,整个表情变得截然不同,我甚至不知道那算不算是表情,因为她眼中瞬间漆黑一片,无瞳无光,看起来完全不像是生物,倒似某种邪恶至极的灵体。 接着,阿雪好像对我说了什麽,我不是记得很清楚,但肯定不是什麽好话与好事,因为我现在只要稍稍一回想,胸口就痛得像是要裂开来,照这情形看,那应该是令我非常非常痛心的事…… 可以肯定的是,在阿雪抬起头之後,一定是发生了什麽,但到底是什麽我就不晓得了,因为在那之後的记忆全都变得模模糊糊,记不得半点清晰的事物。那个控制着这场试验,发动精神攻击的人或者物,实在是很厉害,居然在攻击完毕,敌人尝试要逃脱时,还能够把攻击的内容给删除,让人不复记忆,以後还有命来挑战时,仍是只得再败一次。 (真他妈的,我这次栽得莫名其妙,乱七八糟过来,乱七八糟败了与伤了,要是就这麽空手出去,雷曼肯定不会放过我……嘿,难怪他不敢自己来取物,精神攻击不分高手与庸才,只要心有可趁,就会被打倒,雷曼不是正常人,精神攻击对他的威胁很大。 我想着这些事,自己却也很清楚,要不是贤者手环的示警,我就算没在精神幻境中被干掉,也会永困於其内,没有苏醒的一天,下次再来挑战,是否仍有如此好运,实在很难说,当然,现在的我也算不上好运就是了。 「唔 我在什麽地方?」明显的事实,我正躺在岩石地上,周身疼痛,好像全身的骨头都被人砸碎,又狠狠辗过几遍,口鼻之间尽是温热、腥臭的气味,也不晓得呕了多少血,伤得不轻。 拚命想要站起来,但一时之间却又哪里能够?剧烈痛楚令四肢百骸都处於麻痹状态,不管我怎样想要动作,意志完全没法传达到身体。只是遭受不完全的精神攻击,就落到这种下场,不敢想像要是精神攻击发挥到极致。会是什麽结果? 另一方面,我会落到这种处境,那我的两名同伴目前会是什麽状况,也就不难想像了。 大祭司照理说该有很深厚的心灵禅修,但看他像只野狗般嚎叫逃命的样子,大概不用指望他什麽,话说回来,就算他安然无事,我也不觉得他会跑出来救我,没落井下石就很有良心了;至於冷翎兰,她的精神状态不会比当初羽虹好到哪去,精神攻击正是她的克星,现在应该早就被放倒了吧? 换句话说,现在想靠同伴是没用的,只能靠自己了。身体不听使唤,站不起来,但我是不是有些什麽其他办法可用呢? (不用想太多,先召唤只淫神兽来自保吧,省得一狗票家伙在脑里闹来闹去,没半点实质帮助。 我想要召唤地狱淫神,但咒文唱颂出来,竟是毫无反应,我讶异地发现目前的自己不能召唤地狱淫神,这处空间可能具有封锁淫术魔法的功能,求生只得另寻他法。 幸好,回复行动没有花我太久的时间,约莫几分钟过後,我重新取回了身体的控制权,痛仍是痛,却已不会痛得麻木,我强忍着站起来,想要先弄清楚自己所在的环境,开始做事。 寻找同伴是首要任务,就算找不到大祭司,起码也得先把冷翎兰找出来,而这并不是一件太难的工作,我才侧耳倾听几秒,就听见黑暗中的剧烈喘息、撞击之声,而且还是女子的声音……我相信那定是冷翎兰。 循声找去,我脑里首先浮现的担忧,倒不是冷翎兰已经被干掉,或者伤重程度,而是我现在所经历的东西,只不过是另一场幻觉、另一波的精神攻击,这种事绝非没有可能,高等的幻觉陷阱本就是一波接着一波,我虽然觉得自己很清醒,但在幻觉的世界里,「我觉得」三个字就是最要命的错。 是否幻觉,我判断不出,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但就算是幻境,我也不晓得突破幻境的条件是什麽,着实头痛。 黑暗中不辨距离,我大概往前走了百步,听到前方的声音越来越大,跟着被某个东西用力撞到,将我撞倒,一团混乱中,终於确认撞倒我的人是冷翎兰。 「喂,醒醒啊,是我啊!」我努力叫了两声,换来的是一腿扫来,踢在旁边的石壁上,碎石四溅,证明冷翎兰神智已失,完全听不见我的声音,我还要特别小心,否则随时会给她失手干掉,毕竟在这种状况下,她全身力量不能自制,要是以第七级力量出击,别说是近在咫尺,恐怕二十尺内都算她的气劲波及范围。 在黑暗中待久了,我的视力渐渐能适应,可以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像,但要应付眼前乱局却嫌不足,我想要弄点照明的装备,先後从怀中取出火摺与魔法石,可是这两种照明工具所放出的光,却迅速被「黑暗」给压迫、吞噬,在熄灭之後,就连工具本身都被损坏。 「这麽厉害?难道……只能用魔法来照明?」 想起大祭司的作法,我很想依样模仿,却晓得自己没有那种本事,哪怕是胡乱放个火球出来,都可能引起反效果。 「对了,穷则变、变则通,淫术魔法也可以拿来当灯的。」 之前召唤地狱淫神失败,淫术魔法看似被彻底封锁,但是当我运聚魔力,召唤较低等级的淫精灵,召唤却得到了成功,几十只淫精灵在黑暗中凭空出现,点点红色火芒照亮四周,让我看清楚所在的环境。 黑暗,看似无边无际,除了脚下的石子地,还有前方的一堵石壁,我就看不见其他的实际景物,连我削刚是从哪个方向走来都看不出。 冷翎兰……这个平素威风凛凛的女战神,这时英武尽失,躺倒在地上,两眼翻白,身体激烈地抽搐着,面容扭曲,仿佛正陷入一场恐怖的恶梦,喉间荷荷出声,不断发出野兽一般的低吼声。 如果说这是恶梦临身,那冷翎兰的睡姿实在差劲,她手臂挥动,两腿乱踢,力道奇大,所碰之处石块进裂,连飞溅出的碎石都呼啸飙出,普通人想要靠近,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我很想就这麽把人丢下不管,看看她稍後会否自行转醒,无奈就是狠不下这个心,因为正常状况下,陷入精神攻击的人不可能自行苏醒,更何况我嗅到冷翎兰身上的血腥气味,她身上已然有伤,若情况再这麽恶化下去,送掉小命只是早晚的事。 「……连靠近都靠不过去……啧,先要让她不乱动,才有办法帮到她,但怎麽让她不乱动呢?」 用手抓住或按住她,这种事情绝对没有可能,冷翎兰的手脚挥动,都已经催上了力量,我一旦靠近被扯入,立刻就会被拆骨粉身,更别说把她按住;用迷药也不行,她本来就已经不醒人事,我怎麽把一个已昏迷的女人再迷倒? 左右思索,旁徨无计,最後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办法。把女人抓住不动,这种事我做不来,那就找专家,现在这种地方虽然请不到人,却还是有办法召唤来的。 「专业人士,靠你了。」 我开始吟诵咒文,「太古的性慾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於我,具体而现形,出来吧,淫兽!」既然可以召唤出淫精灵,那也可以试试看召唤出淫兽,幸好运气不坏,一举成功,当三头体型庞大,好像一座小肉山似的章鱼形生物,挥动身上几十条触手,在黑暗中出现,我几乎要欢呼起来。 「冲锋!给我搞定她!」 淫兽的生物本能就是掳获、奸淫雌性,从中获取生命能量,即使没有我下令,牠们也会自行寻找最靠近的雌性,进行侵犯,而在这个空间里,冷翎兰就是唯一的目标,三头淫兽挥舞着触手,争先恐後地逼近冷翎兰。 单从战力上说,这些淫兽没有痛觉,又是单纯的肉块聚合体,受创了还有相当的速癒效能,身上几十只触手同时挥动,犹如几十样兵器一起运用,非常难对付,可以匹敌一支小型军队,甚至堪称是淫术魔法中最实用的召唤兽。然而,这次召唤的效果就不是那麽理想,因为对方的战力远远超过一支小型军队。 手上没拿着霸海的冷翎兰,战力比平时减弱数分,这种无意识状态也令她产生破绽,但若以为这样就能把她轻易擒下,那就是大错特错。身为当今世上的一流武者,日积月累的苦练,纵然是不具意识,身体也会本能地进行防御,而且还是提运真气的强悍防御。 「喝!」缠向冷拥兰的触手,还没有碰到,便被她护身真气所阻,即使真的缠上了冷翎兰的身体,她发劲一拉,沛然大力如山洪暴发,竟然反过来把触手拉断,或是把淫兽的庞然巨躯给扯近,进入她的攻击范围,然後挨上碎体的一击。 淫兽挨上冷翎兰一击,就像是用大铁鎚砸冰块,碎肉四溅,受到创伤,但还不至於致命,不过随着冷翎兰运用的力量递增,一拳带着刀气轰出,淫兽的身躯就抵挡不住,锋锐刀气不单是切裂躯体,更直接入体断灭生机,哪怕淫兽的癒合速度再快,也是一刀毙命。 最初召唤出来的三头淫兽,支撑不了多久,就被冷翎兰一一宰掉,这点尚在我预料之内,所以没等淫兽被宰光,我就再次进行召唤,又召唤出四头淫兽发动围攻,触手乱舞,前仆後继,一定要把这女斗士给摆平。 召唤淫兽要耗损魔力与体力,换作是以前,这一招我肯定做不到,但随着修为提升,我连地狱淫神都可以复数使用,要反覆召唤出淫兽来自是不在话下,如今要放倒冷翎兰,不能力敌、无法智取,就只好打团体战,期望蚁多累死象,耗光冷翎兰的体力,再来擒人了。 (仔细想想,这种事情以前好像也有过,星玫那时候扮成男儿身,我和巴闭联手把人搞定,当时也是召唤淫兽来耗她体力……这对姊妹的遭遇还真是差不多,连穿的衣服都同样是车装呢!这样说来……好怀念那时的日子啊,明明才没有几年,怎麽恍如隔世了? 战斗之中失神,实在是不可原谅的大错误,我一下分神,差点被冷翎兰杀光淫兽,闯到我面前来,幸好用来照明的淫精灵自动护主,再加上超级不牢靠的贤者手环奏功,帮我挡了一记击杀淫兽後透发过来的拳刀,这才让我争取到时间,再次召唤出淫兽来挡灾。 「淫兽们,冲锋!连这麽一个女人都搞不定,你们还算是堂堂的雄性生物吗?给我冲锋!」淫兽是否懂人言,我也不太敢肯定,但是当牠们一波一波冲上去,被冷翎兰一一解决时,这些原本只懂得奸淫、綑缚的单纯生物,终於学会了畏惧,不敢再冲得那麽快,甚至还有一头淫兽,被召唤出来之後并不冲锋,而是在我面前仓皇地摆动触手,好像要说什麽。 虽然荒唐,但从那头淫兽的双眼,我仿佛就能读出牠要表达的讯息,与牠谈话。 『boss!敌人太强,弟兄们顶不住了,请你让大家撤退吧!』真想不到,淫兽居然还会求饶想撤退,冷翎兰对牠们造成的压力实在太大,这点她应该非常自豪,但如果不在这里把她打倒,她一条小命可能就要送掉,所以虽然我也觉得这些淫兽可怜,却只能命令牠们恃强硬攻。 「不行!我也是花了精气才召唤出你们的,你们说撤退就撤退,那我怎麽办?不管多少牺牲,今天一定要把这个女人拿下,给我冲锋!」这一瞬间,我又重拾过去在阿里布达当将军,指挥手下士兵去死的感觉,虽然感觉很爽,但却於事无补,冷翎兰骁勇善战,拳刀纵横,当者披靡,淫兽群在她手上死伤惨重,尤其是当她把力量运到第六级,连环刀气破空发出时,局面根本是一面倒,淫兽群只有挨宰的份。 我实在很想蹲在地上痛哭流涕,碰到这种淫兽杀手也不是我愿意的,转眼间已经二十几头淫兽壮烈牺牲,冷翎兰那边虽然气喘吁吁,看来随时会倒下的样子,但攻守之间,仍是威力十足,说不定再撑上个把时辰都行,那时我反而要先倒下。 无奈,局势发展至此,已是骑虎难下,不把冷翎兰摆平,我一切努力付诸东流,更没可能独自求生,所以唯一所能做的,就是不顾一切地加码,赌上所有魔法力,来一次疯狂大召唤。 「太古的性慾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於我,具体而现形,出来吧,淫兽!」破釜沉舟的意志,创造了奇蹟,尽管一瞬间气空力尽,累到腿软,但我居然一次召唤出二十几头淫兽,配合场上犹存的十四头淫兽,总数逼近四十大关,真可以组成一只淫兽部队。 很可惜,战争从来不是数量多就稳赢,这批淫兽在冷翎兰疯狂提升的力量下,只有被砍的份,千百触手同时挥动,虽然又快又密集,却快不过如雨刀气,连冷翎兰周身一尺都接近不了,就被削断成碎块,转眼间,就又有五头淫兽被干掉,全都是刀气破体,断绝生机,硬生生把小山似的肉躯破斩成方块细丁。 在这种情形下,淫兽们再次来到我面前,试图交涉,牠们狂舞着触手,用焦急的眼神告诉我无力支撑之讯息。 『boss!这次真的撑不住了,敌人实在太厉害了,我们死伤惨重,再这样下去,会全军覆没的!』「不行,这次我下的是死命令,一定要摆平敌人。你们居然对一个女人认输,这样还有身为淫兽的自尊吗?全都给我上!对付这种败类,不用讲究江湖规矩,什麽手段都可以,如果实在胜不过她,你们就全部都牺牲在这里吧。」 或许,淫兽真是一种讲信用的召唤魔物,碰到这样的死命令,人类士兵可能早已譁变,但淫兽们听了我的命令,知道交涉无效後,居然不约而同地转身,朝着目标前仆後继地冲过去。 『哇~~~boss你冷血的!』不是说笑,在牠们转身冲锋的那一瞬间,我确实看到,有几头淫兽的眼中洒出了泪水,要说这是「泪奔」,我想也不会太夸张,尤其是……我还捏了一下自己的脸来确认清醒。 再强调一次,这不是说笑,尽管看起来很可笑,但此刻我确实是以严肃的心情,认真记住此时此地,有一群伟大的淫兽,豁出牠们的志气与荣誉,为了冷血雇主的命令,不顾一切去牺牲的事实…… 碰上冷翎兰这样的强者,淫兽们没什麽太有效的战技,不过,越是这样的单纯生物,越是有着单纯的攻击手段,淫术魔法书中居然没有记载,这些淫兽与史莱姆有着一个相同的天赋异能。 自·曝!只听见轰然一声巨响,跟着一响又响,灼热暴风飘向四面八方,更将我狂震了出去,重重坠地,不晓得又震断几根骨头。 仅存的三十几头淫兽,包围住冷翎兰,集体自爆了…… </div> 第一章 一念天堂 一念地狱 我所有的淫术魔法,都是从淫术魔法书中学来,在里头最重要的召唤术章节里,约略记载了各种召唤生物的型态与习性,其中关于淫兽的部分,大概只记载了力大无穷、近似肉盾的笨重身躯,还有永不满是的无底性欲。 反正,世人对淫兽的印象也就是那么一回事,触手乱挥,发出怪叫声,见到女人就把衣服撕了,触手一捆,跟着见洞便钻,开始上演一幕幕汁水泥泞的画面,最后爽的爽、死的死,爽死的爽死……无非就是这么一回事。 淫兽的战力媲美一支小型军队,是实战中很好用的召唤兽,如果不是因为这种魔兽全然不知节制,一旦缠上女性,很容易把女性活活奸死,连召唤者都捡不到好处,我其实满喜欢使用它的。 不过,从今次的战役来看,淫术魔法书上关于淫兽的记载,实在应该多添几笔,这种魔物除了无止尽的淫欲本能外,出入意料地是种忠实、认分认命的生物,别的不讲,召唤者命令它们去死,居然乖乖听话,一下子全都去死了,这种美德就不会出现在人类身上,换作是人类士兵,听到这种无理要求肯定一哄而散,没跑的大概就在原地悄悄拿枪,打算对准长官的后脑偷袭,因为当年我们就是这么干的。 除此之外,淫兽居然会自爆?这种事情过去我从未听说过,自爆在生物界是一种不常见的异能,通常只出现在低等的小生物身上,果冻般的史莱姆就是其中代表,平常虽然弱小到无害的程度,可是一旦自爆开来,威力着实不容小觑,比普通的小型炸弹更具杀伤力。 自爆,是把本身的生命能量瞬间压缩,到达临界点之后一次释放出来,效果绝非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幸好史莱姆一类的生物体积不大,限制住了引发爆炸的能量,否则自爆这异能的杀伤力非常可怕,据我所知,有不少魔法师在进行专门研究,想把这种异能移植到大体积的魔物上,制造生物炸弹,没想到这技术早在五百年前就被法米特所掌握,并且付诸实用。 以淫兽的巨大体积,一下子自爆起来,威力不会弱于一个中型魔法,更别说在连锁引爆之下的加乘效果,别说血肉之躯,就算是钢铁坚石都会给炸得粉碎。在淫兽群自爆的瞬间,我脑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大叫不好。 (啊,这么近的距离连锁自爆,还让不让人活了,这定员工向冷血老板的抗议吗,冷翎兰能否在这爆炸中全身而退,已不是我关心的事,现在最重要的是我自己性命如何,爆炸的距离太近,周围又空荡荡的没什么可掩护,想要打破地面往下躲,我自知没这个本事,眼见炽热风暴袭来,我下意识地举臂遮挡。 贤者手环异能发动!这真是该要谢天谢地的好运道,那个时灵时不灵,发动与否丝毫不照规律来的贤者手环,居然在这紧要关头启动,灵光闪耀,形成气罩,将我护住,虽然时间只有短短数秒,却已非常是够,爆炸的威力被贤者手环尽挡,当贤者手环的异能消失,我被持续飘来的暴风给轰震出去,重重摔在地上,虽是疼痛难当,却已经没什么实质伤害了。 整个空间也因为连续爆炸,硝烟弥漫,尽是黥鼻的爆裂味道,阵阵不知该说是烤肉香,还是焦肉臭的气息,着实令人不好受。我惊魂甫定,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冷翎兰那边不知如何,淫兽群的自爆攻击不在我预期之内,冷翎兰的武功虽强,挡得住这么严重的爆炸吗?这样的念头闪过脑海,我几乎被吓到腿软,最近我已经失去太多东西,尤其是孤立无援的现在,若是冷翎兰再有什么损伤,对我而言是一个太过重大的打击,连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 正因为如此,当我回复行动力之后,第一时间连滚带爬地跑进前头的烟雾里,想要确认冷翎兰的安危,心里生怕看到一堆粉身碎骨的血肉块。幸好,那个惨烈的画面没有出现,第七级力量的强大绝非虚言,冷翎兰承受住剧烈爆炸,在所有淫兽的豁命攻击下,安然无恙地幸存下来。 “呼……吓死人了,真是松了一口气。” 看到冷翎兰平安无事,我先是心下稍安,但身体却随即紧绷,因为眼前的情况非常怪异。 淫兽群是发动了自爆没错,但似乎不是每一头淫兽都做同样的事,结果虽然是爆炸威力席卷四面八方,所有淫兽死光光,可是,至少不是每一头淫兽都被炸得血肉横飞,粉身碎骨,还有个两二头保有起码的形体,就连触手都还在扬起舞动。 一些生命力强的生物,在被拦腰斩断的同时,残躯仍能活动爬行一段时间,才彻底僵死,以淫兽的生命力之强,就算已经毙命,触手部分还是可以继续活动,这不算什么奇怪的事,至于能活动多久,连我也不知道,只有做几次试验才能找到答案了。 那三头淫兽的尸体以品字形排列,不住摆动的触手,一半对空扬动,一半却是用来捆缚目标物,看来我对这种召唤生物的评价应该更高一点,它们的团体行动分工居然如此缜密,在集体自爆击倒目标物后,居然还分配人手去进行捆缚,像这种从制作到打包装箱都一手包办的优秀合作伙伴,可真是不多见,我再一次见识到淫兽的价值。 至于它们辛苦俘虏的战利品,阿里布达的美丽二公主,此刻正被多只触手给绑住,触手在她身上缭绕,卷过头项,缠住四肢与躯干,在将她完全制服的同时,也让她整个人被弄成一个非常尴尬的m字形。 说实在的,大地上不晓得有多少男人,朝朝暮暮地期盼看到这一幕,特别是冷翎兰过去面对的那些仇敌,那些至死仍发愿要奸爆冷二公主的仇敌,要是能够看到冷翎兰此刻的样子,应该会死得瞑目一点吧。 素来在战场上英姿焕发的冷二公主,现在完全是一副囚徒的模样,如果单单只是这样,那倒也还好,可是一配合她惊人的美貌,整个看起来就是一幕令人屏息的画面。 由于触手的绑勒,冷翎兰的衣裳往两边撩开来,裹胸的布条也断裂松开,连衬衫钮扣都脱落掉下,露出了大片白晰的肌肤,还有那结实的小蛮腰;上边是两座高耸的乳峰,被触手给环缠勒住,在少了裹胸布条的压制后,34c的丰满尺码,显得奇峰突出,更随着呼吸不住起伏,看上去何止是视觉冲击,简直就是两座逼得人呼吸困难的凶器。 单纯比较乳房尺寸,c罩杯的美乳像是两团新蒸馒头,怎样也比不过h罩杯的豪硕乳瓜,不过,如果是被淫兽的触手勒住,那种昼面的冲击力就是另一回事,两团浑圆的肉球,仿佛分分秒秒都会弹跃跳出,在淫精灵散发的点点红光照射下,乳球顶端两粒红豆般的小东西,更骄傲地挺起,吸引我的视线。 除此之外,淫兽的触手还有另一个意外效果,那就是触手上源源不断分泌的催情黏液,这些黏液透明无色,让沾湿的衣衫变得透明,清楚看见布料底下的肌肤,更黏附其上,使得白晰的肌肤晶晶亮亮,增添一股淫靡的气氛。 大量黏液流下,不仅布满了冷翎兰傲人的雪乳,更往下直流,在沾湿更多布料,让布料变得半透明的同时,也让肌肤大片大片地裸露出来。冷二公主的下半身,护身气劲似乎不是,那条军装长裤基本上已经变成了破布,破烂的白色底裤半遮半掩,右边一角露出她两腿交会处的耻毛,浓密而乌黑,几块碎布缠在她丰润的大腿上,露出的部分饱满白嫩,在黏液的覆盖下闪闪生光,触手则像藤蔓似的缠绕其上,狗束这双修长的美腿。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具沾满黏液的半裸胴体,脑海里头一片空白,没能从阵阵冲击中回复过来,更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如果是一般状况,面对如此诱人的女性肉体,这时哪管三七二十一,先扑上去好了,把这具肉体恣意蹂躏,留下我专属的污秽印记,这才是上策,问题是,这个女人是与我有血缘关系的亲妹妹,那条上策变成了行不得的下下策。 然而,如果我可以什么都不做,为什么我的胸口、胯间这样火热与疼痛?肉欲的渴求如怒浪狂涛,阵阵袭向脑部,催促……甚至可以说是逼迫着理智屈服,要我不顾一切些豪夺占有。不可否认,眼前这幕火辣辣的景象,对我有着太强大的吸引力,倘若不是伦理的约束,我会冒上任何危险去奸了这个女人,要是可以思考,我肯定会难以抉择,不过至少在这段时间里,我只是很单纯地暇,着这具肉体发呆,无法思考,脑海里什么也没有。 最后让我清醒过来的,不是自身的理智,而是一声声细若蚊鸣的痛楚呻吟,我这才注意到一件事,承受剧烈爆炸的冷翎兰,并没有因此清醒过来,仍旧沉睡在那个痛苦的幻境里,手脚还不住挣扎,只是被触手给绑缚,无法自由行动,“干咧……这么响亮的闹钟,都可以轰掉半座山了,居然还闹不醒你?有没有这么会睡的啊?以后当你老公的那个男人一定很辛苦。” 牢骚发归发,我自己也知道情况没有这么简单,被精神攻击给困住的人,不是光大声就闹得醒的,如果不能破除幻觉,就算被炸得粉身碎骨,恐怕也还是醒不过来。 (怎么办,我又不是心灵修炼的专家,鬼才知道要怎么帮人解精神攻击,我自己能维持清醒,是因为淫神兽的异常反应,还有贤者手环的共鸣,可以用这些来唤醒冷翎兰吗? 我努力筹谋对策,试着从我的经验里找到方法,但与灵魂融合的淫神兽不可能移植,只能试着把贤者手环给冷翎兰戴上,而这个在我手上总是时灵时不灵的法宝,到冷翎兰手上能否正常运作?连我自己也很怀疑。 “对了,柏南克到哪里去了?他是大祭司,见多识广,要是还没死的话,说不定能帮得上忙!” 我想把大祭司找来看看,但周边黑暗一望无际,我放声大喊,竟然连回首也听不见,更别说得到什么回应,照这样看,凶多吉少四个字是跑不掉了。 正自彷徨无计,情况又进一步恶化,冷翎兰的手腕、小腿,血管浮凸起来,跟着更莫名其妙地爆裂,血花在痛哼声中喷洒出来,落在淫兽的身上,也喷到我这里来。 (是在幻觉中受到攻击,影响实际肉体,还是本身真气开始失控,冲击腑脏,破体而出,两种可能都有啊…… 判断是哪种可能没有多大意义,因为不管是两种之中的哪一种,都是以在短时间内致命,如果我真想留住这个妹妹的命,就得立刻想出办法来。 淫兽的触手对空挥动,阻止旁人靠近与营救,但却不会阻止来接收的老板,我一靠近,挥动的触手就放了下来。 把贤者手环戴在冷翎兰腕上,片刻之后,什么效果也没有,这是意料中事,创世圣器毕竟不是护身符,要是这样也能有效,那才是怪事,我必须要另外想办法才行。 (破解幻觉我没有办法,但如果伤害是来自本身真气暴冲,那是有些策略,不过……干,这应该是鬼婆的专业范围,我哪懂这么多?让我来乱医,根本定死马当活马医,太白暴自弃了。 冷翎兰的身体状况异常复杂,变态老爸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怎么灌功、造成了什么细部影响,我完全不知道,上次只是替她做了紧急处理,并没有彻底清除伤患,后来华更纱接手治疗,也不晓得用了什么变态药物,现在一下子恶化爆发,恐怕天上的众神也不知道怎么着手。 王道的对症治疗做不到,就只能用霸道的法子。 要是有是够的强大力量,一面护住肉体,一面强行灌入,把紊乱真气归并为一,这种治疗方法几乎可以摆平所有真气方面的问题,但难度就在于以力碰力的绝对强大。 地狱淫神,是这方面我所知道的最完美术法,引导神明之力固然强大,而且对承受者肉体的保护更是周全,所以上次我才有办法救回冷翎兰,反正我也只会这一招,不这么干也没别的好干,闷着头就干了,但目前最大的难题也在这里,同样是真气暴冲,但较诸上次,冷翎兰已今非昔比,她的力量提升了一个层次,我等若是要处理第七级高手的走火问题,难度高了不只一倍,更没法用上次那种简易办法来做到,光是进行仪式所必须的能源结晶,我手上只有一些零碎次货,能否真正发挥功效,让祭礼顺利进行,那真是只有天知道。 而且,另一个更要命的技术难题,像是一座不能逾越的高山,横亘挡在我面前,令我在意识到此事的瞬间,为之愕然,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 上一次为冷翎兰施救,状况不是太严重,可以投机取巧,仪式做一半就算了,但这次情况远较上次严重,全力以赴恐怕都还搞不定,哪里还有投机的可能?换句话说,最重要的那个部分……干,禽,搞,交合,性交……不管换什么名词都代表同一意义的那件事,是不可不做了。 我这辈子也不晓得干过多少女人,性交当吃饭,与女人搞个一次算得了什么,如果要细数上过的女人种类,那还真是童叟皆欺,什么美女恐龙、幼女热妇大肚婆通通吃过了,本来很好处理的东西,现在却碰上一个大难题,让我不能像以往那样说奸就奸了。 什么难题?血缘的难题!眼前的这个冰山美女,是与我血脉相连的亲妹妹,“乱伦”两个字是最大的诅咒,让我为之恐惧,不敢行差踏错。 虽然,亲妹妹这种生物,我也不是没有操过,之前和星玫在一起的时候,确实有过一段爽翻天的纵欲生活,但那是在我们对彼此关系不知情的状况下,一旦真相揭露,星玫就立刻加入神职,希望能洗涤罪业,连我也大受打击,从此不敢再犯此禁忌。 一切本来应该就此埋于尘土,不过,现在我不得不说,命运就是一个真他妈的东西,有时候你越是想躲避什么,越是以为往后不会再看到它,它就偏偏出现在你所不能躲避的前路,让你眼睁睁地绊一跤。 我这辈子没有特别坚持什么原则,也说不上有什么顾忌,唯一反覆告诫自己不能触犯的,也就是这个最后的禁忌,没想到我自己刻意遵守的戒条,老天居然要逼我去打破?这也很难说是谁在背后算计,总觉得,就是天时地利人st二者碰在一起,变成了现在的高面。 想到自己的处境,我只能苦笑,尽管我自己也晓得,苦笑不能替我解决问题,但一时间我真是心乱如麻:心里很想要作出决定,脑子里头却一片空白,巨大压力与紧张感,让我像个废人一样,白白耗去宝贵的时间。 命运的嘲讽与可笑、触犯禁忌的严重后果、冷翎兰事后的反应、我所需要承受的结果……无数错综复杂的想法,此去彼来,最后剩下一个艰难的问题。 做?不该做? 做?不该做? 做?不该做? 做?不该做? 做?不该做? 做?不该做? 做?不该做? 做?不该做? 做?不该做? 这个问题最后的答案,不是我自己决定出来的,当耳边又一次传来痛哼,炽热的鲜血喷洒在脸上,我忽然意识到一件最重要的东西。 不能让冷翎兰就这么死掉!无论她是我妹妹,还是会要我命的仇敌,我都不想失去她,即使这意味着日后要付出严重代价,那也值得。 觉悟到这一点,剩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我逐步走近,伸手一挥,让淫兽们收回了阻挡的触手,但绑缚在冷翎兰身上的那些则继续保留。我这个妹妹的武功太强,没有了触手的安全保护,要是她发抂挣扎起来,手臂一挥,刀气发出,把我拦腰砍断,这个结果就实在很糟糕了。 施行地狱淫神祭礼,最重要的两项关键物,天人之血与能量晶体,天人之血我身上还有留存,但能量晶体…… 制作地狱淫神的仪式关键,星高水平的女性祭品,只要奉把给黑暗神明的女性祭品素质够高,仪式就可以成功,并不一定需要高能源体的结晶石。话虽如此,素质标准可没有明文规定,我也不知道现在的冷翎兰算不算高素质祭品,如果素质不够,那能量晶体就很重要了。 上次我替冷翎兰施术时,是用取自伊斯塔的能量结晶,不晓得用多少人命、婴血提炼出来的结晶体,最完整、最大颗的那个已经用掉,现在只剩下一些小指般大的碎渣,要拿来填充一些强力魔法兵器,是绰绰有余,但说要用来施行地狱淫神…… (干!想都不用想,稳失败的,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干,希望上次只施一半的法,仍有部分晶体存在她经脉中,尚未完全转化,这次施术能够相互呼应,否则不只是失败,根本就是必死无疑,还会拖我去陪葬。 心里的不安归不安,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我把仅剩的一点点天入之血倒在掌心,再将沾血的手掌贴印上冷翎兰小腹。 天生丽质这个评价,非常适合冷翎兰,虽然把大半人生都花在练武上,她的肌肤却依然白晰……没有到月樱那样滑腻如脂的雪白,不过也在水准之上,是那种像牛奶一样的乳白色。 然而,在碰触到肌肤的瞬间,我的想法就发生改变,冷翎兰的小腹,不比月樱环、样细致娇嫩,也没有阿雪的柔滑,但结实的小腹,还有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肉,都蕴含着爆发性的力量,抚摸上去的感觉,像是在抚弄一头即将扑出猎食的雌豹,性感迷人,又充满危险。 上次施救,我刻意压抑所有不良念头,没有注意到这个事实,这次无可回避,我充分体认到这一点。 血掌印在冷翎兰的小腹上,魔力发动,自然就形成符文,变化为小型的魔法阵,闪烁着猩红的血光,完成了准备工作,可以说整个地狱淫神祭礼,我最有把握的那一部分已经完成了,剩下的……与其要说是没有把握,倒不如说都是会成功才有鬼的部分。 “对了,这件事情倒是被我忘了……” 地狱淫神的施法关键之一,能量晶体必须放进女体的子宫,这种事情我已经有过数次经验,可说驾轻就熟,唯独这一次有点问题,我的这个妹妹……还是一个末开苞的处女。 当然,冷翎兰自小习武,实战经验又多,整天拔刀砍人,搞不好处女膜早就因为剧烈运动而破裂,不过考虑到公主贞洁的重要性,皇宫中人特别教育,至今仍保持完璧之身的机率很高。有处女膜阻挡,能量晶体就没法放入子宫,这变成了一个棘手难题,最后无奈,只好试着把能量晶体放入花径,预备等一下台体交媾,在破处的那一瞬间,把能量晶体送进子宫去。 做好这些手续,我再次定睛看看状况。 失去生命力的淫兽遗骸开始渐渐白化,完全发白的地方,分解为灰粉飘散,但仍未白化的部分,却好像感应到我的目光,明白我的意图,触手作出调整,把冷翎兰摆成m形的双腿分得更开,方便我动作。触手在双腿上缠绕,缓缓施力,冷翎兰发出痛楚的哼声,我险些以为她的股关节就要脱臼。 腿分得够开的好处,就是那条半烂的白色底裤,承受不住拉扯力道,一下子断裂开来,让我能够把她最诱人的三角地带一览无遗。 “哇……真是漂亮啊!好像有点眼熟的感觉,该不会以前曾经看过吧?哈哈哈。” 笑得很不是时候,但我其实只是用这来纡解紧张情绪,虽然这不是第一次替女人开处,紧张的感觉却压抑不住,我几乎是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一双眼睛鼙、个盯在冷二公主的处女地上。 破裂的白色内裤,半搭在三角部位上,伸手拨开黑色的耻毛,看到一个白嫩嫩的肉bī,两办蜜唇就像个小包子一样,鼓胀而又白嫩细腻,高高隆起在那里,中间紧紧闭合,是一道特别鲜明的细缝,挂有一举兄晶晶的淫蜜。 我心头狂跳,用手分开二公主那嫩蚌似的淡粉色细缝儿中间,在湿润的蜜唇底下,显露出娇艳欲滴的粉红色花谷,那上面除了湿淋淋的特别滑腻外,谷口还在那猛烈地不停痉挛。 被人这样触碰花谷,失去意识的冷翎兰也有反应,在原本的痛楚闷哼声中,多了细碎的“嗯”、“啊”呻吟,肢体的挣扎也减轻,仿佛我对她的侵犯,能够纡解她在幻境中所受的苦楚,不过,虽然挣扎的力道减弱,但她柔嫩花谷的抽搐却变得剧烈,好像要把我的手指吸拉进去。 (很令人讶异啊,她的体质好敏感,才这样摸几下就有大反应了,该不会与月樱一样是天生媚骨吧,我又看了几眼,用手指轻轻地分开嫣红的蜜唇,里面淡粉色的嫩肉里,立刻就显露出了一个很细小的ròu洞,并且还在微微地痉挛着。看到这一诱人犯罪的景色,我不由得把嘴盖了上去,开始用劲地啜吮了起来。 刚刚来了这么十几下,公主的千金之躯就颤抖了起来,并且抖动着嗓音,小声地发出呻吟。 “别……不、不要……不让你脱我裤子……我……我王让你……” 拒绝的话语声,到后头变成了模糊的呓语,当我用指头分开粉红嫩色的谷口时,听到冷翎兰吸了一口大气,身子的抖动变得剧烈,连雪白的屁股都紧绷。 我先把妹妹白晰、胖鼓鼓的蜜唇用掌心按住,狠狠地揉搓了几下,再将已陷入花谷的细嫩小花办拉出来,揉捏着玩了一阵,按压住小米一样大的蜜蕊,揉了一会,让膣道内的蜜液潺潺外流,一波又一波,不只弄湿我的手指,连掌心都沾了一大滩。 不愧是没有任何男人沾染过的处女地,粉红鲜嫩的颜色,正是最好的证明,想到大地上不晓得有多少男人,梦寐以求地想要玷污这块纯洁的美肉,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现在能用手指享受的我,应该说是非常幸福了,我又观赏了一阵冷二公主的花谷,凝视那沾着晶莹蜜渍的淡粉色嫩肉,最后才将食指伸到花谷里,有深没浅地在温热花径内一圈圈地旋了十几下。 “啊~~”受到强烈刺激,冷翎兰发出尖锐的厉叫,浑圆结实的肉臀大力颠动,连我都被撞得手痛,而汹涌飘出的蜜液,更是如同潮水,迅速地流到我掌上,再满溢而出,滴滴答答地流下。 (好、好惊人的出水量,我以前碰过的女人,有没有出水出得这么多的? 我心头一惊,却听见两声裂响,抬头一看,惊得魂飞九天。冷翎兰在强烈刺激下,身体进发强猛力道,缠在双臂上的触手赫然已被弄断两条,若她就这么脱困,一场辛苦就完全白费了! </div> 第二章 先下地狱 直冲天堂 冷翎兰如果可以使用自身力量,要挣断束缚的触手,重获自由,绝对是轻而易举,我一时不察,让她受了太多刺激,手是发劲,弄断了束缚她的触手,这个实在很要命,如果让她完全挣脱,别说难以再次将她制住,连我都有性命之忧。 幸好,情况没有发展到这么恶劣,因为在冷翎兰无意识地挣断两条触手后,其他的触手也有了反应,不但加大力道围绕上来,另外还有两条触手直接缠上了冷翎兰的胸口,盘绕住一双高耸的美乳,更在傲人的粉红色峰顶摩擦起来。 “哦!” 最敏感的乳尖遇袭,冷翎兰再次发出尖叫,细腰摆动,抖出一阵臀波,几乎完全透明的蜜液这次是喷着出来,差点就喷得我一头脸。 再次惊讶于冷翎兰的出水体质之余,我也庆幸这次赌对了,因为冷翎兰乳尖被刺激后的反应,如果不是全身瘫软,而是激起更强的力量,那在这里的我不但会变成死尸,还大有可能是具碎尸,除此之外,我还发现了一个重点,从我开始对冷翎兰摸胸探穴后,她体内的真气冲击减缓不少,也不再往外喷血,这代表我误打误撞的治疗方法正确。 不管怎样,难得一个危机被应付过去,我也不敢大意,取出残余的能量晶体,褰入早巳润滑湿泞的膣道后,便调整位置,将妹妹雪白的下半身整个抱起,放在我的大腿上,手也顺势把她残破的内裤布片给扯去,我不安分的肉茎像是一支长矛,杀气腾腾,准备随时加入战局。 冷翎兰的上半身被触手绑缚,下半身也被勒成m形,就用这尴尬的姿势,跨坐在我的腿上,眼睛还是紧闭着,但是似乎感觉到下体有灼热的异物在骚动,口中发出模糊呓语,屁股一下一下地往前顶着,像是在做着最香艳的邀请。 潺潺蜜液流下,在花谷口的肉茎还没有进入,便已经被淋得满头湿,被挑衅得狂怒的肉茎不甘受辱,本能地配合着公主雪臀的动作,往上顶上一顶,虽然还没插入,可是跟插入后的动作可没两样,实在是刺激过头了点…… 距离冲破血缘、伦理的禁忌只差一线,我刻意停了下来,想感受一下这时的心情,毕竟,亲姐妹这种东西不是想要就能马上有的,如无意外,这将是我此生最后一次替亲妹妹开处,当然要好好感受一下:水远记住这一刻的感觉。 (现在的感觉……感觉……唔,好像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我还以为会有罪恶感呢,想不到居然也…… 短短几分钟前,我还非常紧张,没想到实际要提枪上马了,心情竟能出乎意料地平静。看看冷翎兰的表情,俏脸虽然紧绷着,却没有那种非常痛楚的感觉,反而像是很紧张、很焦急,口中呓语不断,偏偏都模糊不清,令我好奇她在幻境中到底遇到了什么? 看着冷翎兰美丽的容颜,我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告诉自己,这一刻过后,我们就不再是兄妹,或者说,我们就是亲得不能再亲的兄妹,既然是命运注定我们走到这一步,那就无须多想,硬着头皮走吧。 做好了这样的无声告白,我脑里忽然有一个古怪的念头,虽然可笑,对我却有很大吸引力,在短暂的迟疑后,我决定将它付诸实施。 “血魇法师!还有丧命于冷翎兰手下的众多雄性亡灵,你们睁大眼睛好好看吧!” 我抬头对天叫道:“现在我替你们报仇雪恨,破这个美人的处了!” 这个宣示,一方面是为了告慰亡灵,一方面也是种骄傲,因为我做到他们做不到的事,而在我对空宣示的时候,冷翎兰的呓语变得大声,呢喃之际似在重复嚷着什么“别搞我”我直觉感到不对劲,要不快点生米煮成熟饭,那煮熟的鸭子说不定就飞了。 狠下心来,用脚稍微顶高冷翎兰一些,腰一沉握住肉茎,对着冷二公主湿透的花谷磨了磨,慢慢顶着能量晶体,把肉菇给塞了进去。 不是我不想一口气插进去,只是太紧。虽然很湿,虽然先前用手指探过路,但是实在太紧了,勉强把肉菇塞进去后,慢慢一点点被紧迫的花径给推出,我只好再一点点插入,重新攻掠着。 下身没得闲,我的手也很忙,把冷翎兰的衬衫给往上掀,顺手把脱落的胸口绷布给扯脱扔掉,然后,一手握着二公主的香乳,张嘴就含住,舔弄着冷翎兰的乳蕾,另一手在交合处逗弄着她,不时还帮着往里推送。 在我进行这些动作的时候,那些逐渐白化、灰化的触手也在配合辅助,除了绑缚,当我吻着冷翎兰一边的香乳,触手就勒绑住乳根,让nǎi子更形丰满傲人,方便我的舔舐,同时也会缠住另一边的美乳,在粉红色的乳蕾上弹弄,就像是一部全方位的性爱辅助机器。 触手的动作极其灵巧,不会妨碍到我,而且这些触手还有一个妙处,就是会分泌催情液体,让女性经由肌肤吸收,身心都陷入极度亢奋状态。冷翎兰的身体现在变得这么敏感,我不知道是否与此有关,但话又说回来,这些催情液体要是对男性也有效,那我现在恐怕非常危险。 “唔……” 似乎太过刺激,冷翎兰的体温疯狂飘升,大力摇摆着头,也不自觉地开始扭腰,缓缓地抬高臀部,又缓缓地把屁股往下压,完全配合着我的挺送,让肉茎一点一点地深入花径。 “别……别搞我……我不可以给你搞……” 模糊的呓语,忽然变得清楚起来,冷翎兰的话似是针对我来讲,我顿时一惊,以为她已经清醒,但更让我震撼的一件事,是她的呓语里隐隐带着哭音,这么刚强的一个女孩,怎么会哭了?我是不是听错了? “不管怎么样,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不可能停下来了,你乖一点,干你也是为了救你。” 不晓得冷翎兰能否听见,因为她还是双眼紧闭,好像沉沦恶梦最深处一样,大力地扭摆着头。我怕夜长梦多,本想继续品尝妹妹的香乳,让她放松身体,减轻痛楚,现在只好不顾一切硬着来了。 “唔,你好紧啊,怎么水那么多了,还这么难进去?” 或许是因为长年练武,肌肉结实的关系,又或者……冷翎兰搞不好练了慈航静殿的守贞秘法,花径出奇地紧窄,我连续多次闯开,都像是碰到一层铜墙铁壁,好不容易顶进去的肉菇,又被压退回来。 淫术魔法千变万化,专门用在这种时候的法门,当然也是有,只不过以前我不喜欢用,现在迫于无奈,也管不上个人喜好了。 法咒催动,硬度陡增、坚逾钢铁的肉茎,怒向天指,像是一件杀气腾腾的凶器,要把所有阻挡在前的障碍给破开,恐怖的气息似让女体产生畏惧,下意识地扭摆屁股想要躲开,却被触手强力固定住,动弹不得,就这么让肉茎一寸寸插入进去,开强辟土。 “鸣……呜……” 轻轻的呜咽声,动人心弦,冷翎兰从来就不是个懦弱怕痛的人,就算神志不清了也一样,我相信她此刻无意识的哀泣并非为了疼痛,但无论我怎样怜惜,现在都不可能停下,我的理智不许,我激烈渴求的肉体欲望也不许。 “……嗯……别……别搞我……所有人……鸣……只有你不可以……” 又一次听见这声轻呓,我其实是知道那个理由的,但胸口却生出一股控制不住的野性怒气,令我一面抱着妹妹屁股挺腰,一面在她耳边狰狞耳语。 “放什么狗屁,谁都能搞,就我不可以?我就偏偏要搞你,你是注定要被我搞的!” 可能这句话太过刺激性,蓦地,冷翎兰紧闭的眼睛睁了开来,整个表情骇然欲绝,像是一下子清醒过来。 其实,如果冷翎兰真的清醒过来,那倒也省事,我做这么多事情无非就是想救醒她,如果她能清醒,我也就不用冒那么大风险来硬干了。 只是,人一紧张,就急得把什么都给忘了,我居然完全忘记本来目的,一与冷翎兰目光接触,只想到大事要糟,身体直接采取行动,抱住冷二公主的美臀,吻紧她的嘴后,腰部往上用力一顶。 “呜!” 公主殿下的闷哼声中,原本已经进入差不多两成,这次又多插进了两成,一瞬间,冷翎兰的处女膣道把肉茎给夹得紧紧,不知道是身体的反应,还是心理的黥激造成,明明肉茎已施过法,有着钢铁般的硬度,我却觉得肉茎快要被扭曲挤扁,弄成一块废铁。 处女的秘处确实狭窄得可以,但坚固成这样的“铁处女”这恐怕超越人体极限,我百分百肯定,冷翎兰的童贞有秘法守护,正常情形下,普通男人是破不了她的身子。 幸好,这层阻碍没有天河雪琼的那样厉害,我也不是普通的男人,而淫兽触手的辅助工作更是帮助不小,膣道内早巳溢满了滑腻的淫蜜,随着肉茎一点点开拓推进,紧密的肉壁间分泌出大量花蜜,让肉茎像是用热刀子切奶油一样地顺势深入。 终于,肉茎前端感受到一层强大的阻力,这阻力将能量晶体反压回来,摩擦得令肉菇生疼,我额上冒出冷汗,却知道这应该就是妹妹的处女膜了。 艰难的开拓之路,现在就是最终点,只要再前进一下,妹妹的童贞就要这么被我拿走了。 “……别……如果你是我哥哥,那你……你就不能搞我……” 微弱的轻喃,像是垂死动物的求饶哀鸣,只是说话的女子目光涣散,表情空洞,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对我说话,又或许……她在现实中被我破处,在幻境中也一样正被我搞吧? “不用想太多,现在我不是你亲哥哥……” 我贴在冷翎兰耳边轻声说话,她听了之后,表情舒缓了一些,但眼角却流下一滴令人惊心动魄的晶亮泪珠,仿佛知道了自己不能改变的命运。 “……是和你洞房的亲亲老公。” 心情很复杂,既有着不忍心的同情,又有着蹂躏征服的快意,我只犹豫了一刹那,跟着把所有的顾虑都抛在脑后,将力量集中在下半身,猛然向前一挺。 “啊~~啊……” 一声痛绝人寰的惨叫,震耳欲聋,冷翎兰秀美的眉毛整个皱成一团,脸上流露出极度痛苦的神色。 代表女性童贞的薄膜,连同蕴含其中的咒力,在这一瞬间被破开、粉碎,化作一缕嫣红的鲜血流出。 见了血,我的兽性更加不可控制,再次用力一顶,把刚撕裂处女膜的肉茎深深埋入膣道中。终于占有妹妹肉体,血缘的刺激,我胸中陡然生出一股狂性,几乎让我想要仰天狂嚎一番,直到我看见冷翎兰眼角的那滴泪珠,晶莹剔透,看来是那么的纯洁、无暇,令人……心痛。 就是这股心痛,让本来被兽性压过的理性占了上风,我记起了本来目的,确认能源晶体已被送入子宫后,第一时间念诵起咒文。 “处于九渊之底的太古诸神啊!请回应我的呼唤,遵从血的誓盟,以纯洁的灵魂为祭,使平凡的肉体获得邪恶新生,卢比埃,沙达特,阿布拉阿古不拉。” 地狱淫神的仪式,仍是那么有效,咒语才一唱诵完,能量晶体就迅速耗损,被转化为魔力,冷翎兰雪白小腹上的血红符文魔法阵,释放出灿烂光芒,整个胴体的温度疯狂飙升,不但膣道内变得火烫,就连身上的汗水都开始蒸发。 先前找还怀疑,冷翎兰会否已清醒回复神智?或者仍处于昏沉状态?现在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后者,因为她居然两眼翻白地开始扭腰,主动抖起结实的屁股,一下一下地套弄肉茎,反应剧烈,差点把我给顶了出去。 淫神仪式每次发动的效果不一,随女性的体质而有不同,就算意外产生催情效能也不奇怪,毕竟我之前也没有拿亲妹妹当牲祭的经验,现在冷翎兰变成这样,对我也是好事,便挺送腰部,专心在维持仪式进行上。 虽然破了守贞功法,但不晓得是破得不完全,还是冷翎兰体质特异,膣道内的压力大得异乎寻常,我被夹得寸步难行,更好几次忍不住想要喷发,要不是冷翎兰分泌淫蜜的出水量惊人,花径内又湿又滑,我根本不知该怎么搞下去。 不过,这问题现在不用我来烦恼,陷入癫狂状态的冷翎兰,凭着练武练出的好腰力,快速地扭腰摆臀,像是一匹脱缰的母马,在我身上飞快骋驰。淫兽的触手,这时已经灰化大半,只剩下寥寥十余条还缠在公主的胴体上,但似乎也感应到她的特殊状况,慢慢放松了绑缚,方便她的动作。 “……用力一点,再里面一点……把我……变成你的东西……” 没有了触手的绑缚,冷翎兰的双腿得到自由,雪白美腿紧紧箍住我的腰,小白屁股也高高挺起来,主动向我发出需索,口中除了呻吟,更说着一些让人听不仅的话语。 “你真奇怪耶,一下要我别搞你,一下要我把你变成我的东西,到底怎么做你才满意啊?” 我发着牢骚,却早已被冷翎兰的野性魅力给征服,疯狂揉搓着她嫩如些水豆腐一样的酥胸纤腰,胯下奋力冲刺,任那一波又一波的淫蜜潮水狂涌,与被冲淡的处子鲜血一同滴下,“啊……给我……啊啊……” 初次开苞的千金公主,不可能有机会接触这种场面,也还学不会那些淫词浪语,翻着白眼、无视痛楚的冷翎兰,除了几个简单的字词,就只有发出“嗯啊”这种音节,虽然单调,但光是想到能让大名鼎鼎的冷二公主这样淫哼出声,就够让人兴奋得血脉贲张了。 仔细凝视,冷翎兰精雕细琢的完美身段,白玉般的美乳丰满圆润,小蛮腰、小腹,保持美丽的曲线,结实的雪臀与粉腿,没有半点赘肉,那妙相毕露的芳草之地,配合她的英艳姿容,如此真实地呈现于我的眼前。 双臂仍被触手给紧紧缠住,上半身不能动弹的冷翎兰,只能靠着惊人的腰力来迎合,但因为膣道实在夹得太紧,一点都不用担心肉茎会脱离松出,反倒是不住流出的淫蜜玉露,让我像是插入了某个喷泉,点点又烫又香的汁液随抽插而频频喷洒。 “啊……呵……哦!” 冷翎兰纵声娇啼,向后仰起了玉体,雪白丰满的双乳高高抛起,在快感要激冲上顶的那一刻,两条触手缠上了她的美乳,在最敏感的峰顶,恰到好处地急旋磨研,刹那间,冷二公主的尖锐叫声,高亢得直入云霄。 “啊~~”雪白丰腴的玉臀,没命地挺动,我把妹妹雪白光滑的双腿抬起来,架到肩膀上,让肉茎在她紧窄的膣道里更加深入,竭力开辟那条羊肠小道,很快地,花径深处越来越烫,就连急涌的玉露淫蜜,都像热开水一样灼烫,前所未有的感觉,给我一种独特的新体验。 气坏掉了,我会坏掉的……啊啊……”,/高潮前夕,冷翎兰披散着长发,摆动着健美的胴体,由雪白变成绋红色的肌肤,充满迷人的性感魅力,汗珠从她身上各处渗出,带着千金公主特有的幽香,我欣赏着妹妹的美丽,心中默念法咒,感应来自九渊之底的黑暗力量快速逼近,整个地狱淫神的咒法,已来到最关键的时刻。 “啊……啊……飞了、飞起来……” 伴随着冷翎兰的一声娇呼,我重重插到她的最深处,在她牝中玉泉抂涌喷出,我也一泄如注的同时,子宫中的能量晶体完全转化成魔力,而黑暗诸神的力量也笼罩下来,令我暗叫不妙。 (糟糕!祭礼尚在进行,能量晶体却已经消耗完毕,后头的部分要怎辨? 施行淫神祭礼,需要消耗非常大的能量,所以能量晶体非常重要,这次使用的能量晶体根本就只剩下一些碎渣,要是能够支撑完整个仪式,那才真正是活见鬼。 现在的窘境,早在意料之内,问题是我却不晓得之后会有什么结果?照理说,魔法祭礼中途失败,尤其是牵涉到神明之力的仪式,失败后要嘛就是被魔力反噬,我相冷翎兰一起被失控的魔力给鼓爆,粉身碎骨;要嘛就是失控的仪式自行寻找魔力源,我和冷翎兰首当其冲,将被吸干全身血肉精华而亡。 两种都是必死的结高,可以的话,这两种我都不想选,不过,从我决定冒险把死马当活马医的那刻起,我就已经失去全身而退的可能,这是本就应有的觉悟,而从目前的微兆看起来,结高似乎是第二种选项。 能量晶体过早被消耗殆尽,黑暗诸神的邪力无法接引入体,失控的仪式开始疯狂寻找新魔力源,如果冷翎兰本身的修为够强,强到修炼成内丹的地步,那或许可以用内丹充当能量晶体,但如今当然是不可能了,只见她白嫩的肌肤上,青筋浮凸,显现道道血痕,从小腹开始往周身蔓延,正是血肉精华被吸蚀的证据。 出现这种要命情况的人,并不是只有冷翎兰,与她一体相连的我自然也不能幸免于难,身体感到剧烈的痛楚与疲惫,全身精元从两人的接合处飞快外泄。 (惨了,这样下去最多一分钟不列,我就要变成人干了,唉,这样子死得好冤枉啊! 也许现在踢开冷翎兰,还来得及求生保命,但我却没有这么做。” 来,妹妹的双腿正紧紧夹住我后腰,膣道更以强大的吸力与夹力,让我抽身不得;二来,看着她那张痛苦抽搐的脸庞,我忽然什么挣扎的念头都生不出,只是静静地摸着她湿透的长发,想维持这个姿势到最后一刻。 本来,吸蚀元气精华的血痕,应该是先吸干躯干部位,才蔓延到四肢的,但仍缠在冷翎兰胴体上的淫兽触手,在这时成了替罪羔羊,惨被吸干成灰,转眼间所有触手二化灰,为我和冷翎兰的生命多争取了几十秒时间。 短短的几十秒,连求救的时间都不够,更别说此时此地,又能向谁来求救?眼看着血痕已蔓延过她的雪肩,剩下不过十几秒的命,哪知道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异变陡生,我忽然发现体内的疲惫与痛楚迅速退去,冷翎兰身上的血痕也逐渐消失,那股强大的吸蚀力量竟然停了。 (怎会如此,仪式找到了新的魔力源,但……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了? 我正感诧异,却被一阵刺眼的金光给遮蔽视线,连忙闭上眼睛,只觉得一股强大的能量,由冷翎兰的手腕直涌向体内,显然那里存在强大的新魔力源。 一个简单的问题,冷翎兰的手腕上有什么? 贤者手环,想到这一点的我,心中震骇,勉力睁开眼睛,恰好看到贤者手环灿发金光,在强盛的光芒中,化作一缕一缕的金色细线,飞灌入冷翎兰的子宫,似是在进行融合。 据我所知,一些高等级的神兵圣器,确实是能与兵主的血肉结合,收藏体内,但创世七圣器这等级的超级神器……说真的,我从没听过创世圣器能与人体结合,那个能量太过庞大,血肉之躯应该…… (啊,如果是先被吸掉部分,或许就能用肉体接纳了。听说在遥远的异国,有一位了不起的炼金术大师亚梵堤,就曾经干过这种事情……本来只是随便套在她手上,没想到会把贤者手环倒贴给她:具定赔本买卖……唉,就当走开苞费吧,不要钱的东西部很贵。 比起贤者手环,我更在意淫神祭礼的平安进行。创世圣器蕴含的能量强大,分解人体之后,充作能量晶体绰绰有余,要完成淫神祭礼应当不成问题,现在我反倒是很好奇,这种不正常的淫神祭礼,会诞生出一个怎样的淫神兽出来? 抬头往上望,黑暗云气正在我们顶上盘旋,与黑暗空间结合在一起,差一点辨认不出,直到我的魂魄与冷翎兰元灵结合,开始形成淫神兽,我们顶上的黑暗云气才有了形象。 (那是……奇怪,样子与当初在东海的情形有点像…… 我所拥有的四只淫神兽中,阎罗尸螳是威力最强大,来历也最奇特的一只,并不是一开始诞生便完全成形,是以蛋的模样出生,后来再孵化而成,此刻我与冷翎兰顶上的黑暗云气,所结成的形状正是浑圆如蛋,换句话说,也是需要两段式孵化的变种淫神兽了?若是如此,那……威力如何? 短短数分钟的时间,贤者手环已经完全化为金芒,被冷翎兰吸纳殆尽,而地狱淫神的祭礼仪式也告完成,交付出自身魂魄、魔力尽失的我,只感到极度疲惫,眼前一黑,就趴倒在这具火热的胴体上,失去意识。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我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一时间脑中昏沉,甚至弄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地,直到发现自己手攀着浑圆的雪白乳峰,身下压着温热的结实胴体,肉茎犹自被紧窄膣道一夹一夹着,再看到那张偏侧过去的脸庞,这才省悟过来,我仍趴卧在冷翎兰的身上。 致命危机,似乎已经解除了,黑暗空间中的精神攻击并没有再启动,我们暂时是安全的,但淫兽群已经全部被消灭,我几个月内将无法催动魔力,也不能再制服冷翎兰,要是她醒来之后看见这幕光景,我想马上又是一场致命危机到来。 更糟糕的是……我发现,假设可以省掉了,冷翎兰她……虽然头还侧过一边,好像仍不醒人事,但从脸上的抽搐,还有那细不可闻的啜泣声,我相信她确实已经醒了! 最初察觉到这点,我吓出了一身冷汗,只想第一时间逃跑,或是拉远距离,但在这种肢体交缠的状态下,这念头根本是做梦,跟着我又发现,冷翎兰虽然转醒,可是并没有向我发动攻击或是爆发怒气,这种异常状态代表着什么呢? 出于试探心理,我主动打破沉默,在黑暗中开了口。 “你……恨我吗?”</div> 第三章 百邪辟易 诸恶之源 如果要问我,“上了冷翎兰”是什么感觉?老实说,这不太好回答,甚至比问我“上了亲妹妹”是什么感觉更难。 以前当小兵的时候,也曾和同僚一起远远地看二公主骑马出行,威风凛凛,明艳不可方物的英姿,看得人目眩神迷,但谁也都明白这位冰山大美女与我们之间的差距,犹如天地之别,别说是上她,就连摸个手都要冒生命危险,所以只能像夹着尾巴的败犬,远远躲在角落,嚷着总有一天要上了她,让她知道男人的厉害。 不过,说归说,真的要讲上,那是连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后来随着情势演变,我与冷翎兰变成死敌,每次见面都要拔刀,那时候更没有动过上她的念头,毕竟这种高危险货色,上到一半都可能被突然逆袭,把头砍掉,世上美女那么多,比她姿色更好的我也随便干得到,犯不着去破这座不解风情的大冰山。 现在莫名其妙,真的给我上到了,那种感觉非常复杂。在那具结实、强健的胴体上发泄时,我确实有着征服的满是,很少有女人能刺激出我这么强烈的兽性欲望,但看到她眼角的泪珠,听见那若有似无的啜泣,我的心口就像是被木桩插了一下又一下。 对我而言,要厘清现在的感觉,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但就冷翎兰来讲,事情恐怕就简单得多,她的童贞被男人给夺去,而且这个男人还是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在完全非本愿的情形下乱伦失身,以她的个性,受到这么大的打击,没有当场疯掉就已经很不错了,现在之所以还没有拔刀砍人,或许只是因为刀不在手边而已。 当我察觉到她已经转醒,心中忐忑,本来想问她“你痛不痛”不过想想这是白痴问题,还是直接进入主题。 “你……恨不恨我?” 这句话问出口,那声若有似无的细微呜咽立刻止住,她始终是那种倔强好胜的个性,一日一知道我已发现她清醒,马上就停住哭泣,不肯示弱于我的面前,然而,哭声可以止住,紧张心情却很难掩饰,因为在她止住哭声的时候,紧窄有劲的膣道突然重重夹了我一下,尽管这是无意识的肌肉反应,但在这种时候还是很尴尬。 “呃!” 刺激过于强烈,我叫了一声,更差点控制不住,把一点多余东西喷出去。这种状况冷翎兰当然感觉得到,她虽没有转过头来看我,却动了动腰,想让我从她身上下来。 “你……你别一直在我身上!” “喔,好。” 我试着从冷翎兰身上下来,可是,她的膣道夹得太紧,尤其是在淫蜜已经干掉的此刻,除非硬拔,否则根本无法顺势退出,我才往后一动,就把我们两兄妹紧紧嵌合的下身也拉动,碰触到刚破身的伤口,马上让冷翎兰疼得肌肉抽动,结果造成下身更紧,更难拔出。 “对、对不起……我无心的,你下面太紧了,我以前没碰过夹那么紧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番话说得不伦不类,讲完连我自己也觉得不妥,幸好冷翎兰心烦意乱,没有深究,就让我这么维持现有姿势。 “……我知道,你是为了要救我,所以才……才这么做的……” 在一片混乱中,冷翎兰忽然冒出了这句话,真是让我谢天谢地,能够有人体谅我的无奈坚羊苦,最起码可以让我觉得自己不那么悲惨。 “可是……你没间过我,我……我宁愿死了也不要让你这样救……” “嘿,你是三岁小孩子吗?我也不知道会碰到这种事,怎么能先间过你?当初也是你选择进来闯关的,现在遇到这种事,总不能全部都说是我的错吧?” 我道:“这样子做,不是最好的办法……思,是很糟糕的办法,我也晓得,但要我眼睁睁看你没命,这种事……我也做不到。” 这只是我单纯的一句心声,并不是想推谈卸责,但这句话听在冷翎兰耳里,却有不同反应,她突然转过头来凝视着我,认真的目光澄澈透亮,看得我心头怪怪的。 “你……你说你不能看着我没命,这是为什么?是因为我们的关系吗?因为我是你妹妹,你才……” 语气怪异,但一时间我也无暇去想这话有什么背后含意,只是把自己最直接的想法一口气说出。 “妹妹个屁啦,我们相认也没多久,和解是最近的事,会有什么狗屁兄妹感情?用淫术魔法救人,又不是打针吃药,是要冒生命危险的耶,尤其是在这种什么材料都不够的情形下,换做别人,我就一脚踢她去死,犯不着连自己的命也搭上去。” 说到最后,连我自己也火大,而冷翎兰听了我的话,或许是没想到淫术魔法的危险性,她一下子也楞住,怔怔地看着我,半天没有一句话。 我同样也凝视着冷翎兰,她长发凌乱,遮住了大半面容,连眼神都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就算我不想看,还是清楚看到她胸前美乳傲立如峰,沉甸甸的两团浑圆随着呼吸起伏,这幕画面实在太美,也太有刺激性。 “……我不是真的怪你……也不是不怪你,但我真正恨的人是源堂?法雷尔。” 恨变态老爸?非常好,从这角度来说,我们甚至可说是有志一同,如果情况许可,你能找他报仇,麻烦请替我补上两刀。 只是,想归想,我并没有说出来。变态老爸的仇家遍布大地,想找他报仇的人何止成千上万?但如果没有是够实力,一辈子也只能想想。既然只是说屁话,讲多了也是浪费时间。 “他说……我是为了你而出生的,我之所以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有一天要被你……” 冷翎兰没有往下说,但却往我们仍紧密结合的部位看了一眼,然后飞快地转过视线,内中意义不问可知。,我脑里轰的一声,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东西,或者……我听到的东西不是那个意思?如果换作是别人,可能我真的听错,但在变态老爸的身上,什么荒唐事情都是有可能与合理的。 “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 “你认为……源堂?法雷尔与我母亲,是在什么样的情形下发生关系的?” 冷翎兰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我有些困惑,回想起过往听到的一切,从月樱告诉我的讯息,还有我过往听到的传闻,都不约而同地指向同一件事。 “变态老爸和你娘是青梅竹马的旧情人,你母亲虽然嫁给国王,但仍与我老爸旧情难忘,两人藕断丝连地偷情,就有了你和星玫,后来可能是奸情被撞破,变态老爸心中有愧,就跑去边境守卫,远离王都萨拉,这段感情也划上终点!” 越说越觉得古怪,这些说法是合情人理,但也未免太过合情理了,变态老爸做事情会这么合乎常理吗?那也未免太不像他的作风了。果然,我才一说完,冷翎兰马上提出质疑。 “我母亲与源堂?法雷尔确实是青梅竹马,这点不假,但也只是众多的青梅竹马之一,单纯是小时候玩在一起,说不上有什么特殊交情,而且,像源堂?法雷尔那种人会有情人吗?你能想像他与女人谈感情的样子?” 确实无法想像,我甚至从不认为我的父母是因为彼此相爱而结合。 “既然不是情人,那旧情复燃一事从何说起?以源堂?法雷尔的为人,搞了别人老婆就会内心有愧?你觉得他对什么事情可能会愧疚?” 说得有道理,变态老爸的道德观异于常人,上上别人老婆可没什么了不起,即使那是国王的老婆也一样,他没有上完之后顺便灭口,就已经算很念往日情谊了,当然,也不排除他故意留活口,让人到天桥底下说书,把他的威猛事迹分十天十夜来宣扬…… 总之,我过去一直深信却未深思的解释,如今看来确实处处是漏洞,但若是如此,那所谓的真实又是什么? 带着困惑的目光,我望向冷翎兰,她缓缓开口,向我道出那个匪夷所思的事实。 “其实,我的母亲……是被源堂?法雷尔强暴的……” 乍听见这个答案,我多少有些不能理解。任何一个男人都有可能强暴美女,源堂?法雷尔也是个男人,强暴美人不奇怪,但根据我的了解,变态老爸的性欲不算强烈,那位王后娘娘虽然是美人,却没有美到倾国倾城,独一无二的地步,她是属于徒具外貌的布娃娃美女,以变态老爸的眼光,恐怕也不是非她不可,为什么会搞到去强暴人呢?还有,会搞到连生两个女儿出来,那肯定不是只搞了一次,最起码也干过两次,如果不是因为感情,也不太可能因为美色诱惑,那变态老爸为什么忽然当起连续强奸犯?还单单只上这一个,从没听过他连续强奸别人,如果他真有那个意思的话,以他的能为,大可以上到更漂亮、更出色的美女,甚至用不着强奸,大把大把的美女都将主动投怀送抱。 (奇怪,难道……那个王后娘娘真有什么独到妙处?该死,我之前应该找机会去看看的,如果真有那么好,那么我也…… 一下子想到歪处,可能是因为眼露邪光的关系,让冷翎兰发现我思想不正,顿时面如寒霜,我匆忙补过,转移话题,问她变态老爸是如何犯下这种入神共愤的恶行。 “他……他那两次是偷偷潜入?还是……” “两次?你真看得起他,源堂?法雷尔虽然武功盖世,有通天之能,但是在这方面,他与一般人也没什么差,不见得武功高一点,让女人怀孕的命中率就准一点。” “怀孕?” 我听得很讶异,更隐约猜到了变态老爸这么做的目的。冷翎兰跟着说出,在许多年前,阿里布达的国王与王后感情甚笃,国王个性温和平实,虽然没有杰出才干,但也不是一名暴虐君主,而王后温柔善良,与国王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两人结成夫妻后,过着相当幸福的生活。 但某一天,一场意外的悲剧发生,三更半夜,王宫内庭的守卫全部被打倒,一名不速之客闯入,来得全无微兆,就这么突然地出现在国王与王后的床畔。 那个人,是王国中的世袭武官,官位虽然不是很高,实力却是以位列当世最强者之一,手上更掌控了甚至超越阿里布达王国的庞大势力,早在很久之前就不听宫廷号令了。由于上一代的关系,这个人小时候便常常出入宫庭,与国王、王后也算青梅竹马,不过,他们之间没有什么交情,因为这个人自小便与众不同,面上几乎看不见人类的表情,所有同年纪的孩子都畏惧他,不敢靠近。 这个不受王命掣肘的怪人,在深夜时分突然出现在国王的床畔,一身风尘仆仆,好像刚从很远的地方赶路回来,虽然不知道他出现是来作什么,但可以肯定绝对不会是来叙旧的。 “喂,陛下,你老婆好像不错,借我用用吧。” 骤然听见这句话,大概没有人会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会相信对方的意图,但那个人却以实际行为,证明了他不是来这里开玩笑的。 一句话撂下,那个人飞起一脚,在国王还搞不清楚发生什么事之前,就被踹飞出去,撞破墙壁,滚出了房间,鼻青脸肿,当他好不容易挣扎起身,耳边传来了自己妻子哭喊求救的声音。 “源堂!你这个畜牲!” 国王悲愤地冲上前去,想要阻止正发生的丑陋恶行,但……阻止什么事、进行什么事,都要凭靠实力,国王的愤怒与悲痛,只换得对方好似很不解的冷冷一句。 “吵什么?用完了自然会还你,我还没用完呢!” 连仇人的衣角都沾不到,国王再次被轰了出去,这一次他晕了过去,没能够起身,当王后凄厉的呼救、惨叫声连续响起,在寂静的夜里远远传出去,晕倒在地的国王流下了泪水…… 悲惨的一夜过去,留下了深沉的伤害,为了王室的尊严,这件事理所当然地被掩盖起来,不可泄漏,但还没等国王想好要如何处理,当天晚上,那个人又出现在他的床畔,就像前一天晚上那样,来得无声无息。 同样的事情,再一次上演,而且是反覆重演,在那之后的每天夜晚,只要到深夜时分,那个人就会这样突然出现,又在天明之前离去,每次到来,事先绝无征兆,无法防范。 国王尝试过抵御,但无论躲到哪里,藏得再隐密,那天夜里这个人总是会准时出现,轻易掌握他们的行踪,即使国王布下大量军马,伏藏众圣高手,但在这人面前却全无意义,所有人都在极短时间内被击倒,有的甚至瞬间就失去意识,直到醒来也不晓得刚刚发生了什么。 招较于这等惊人实力,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那个人的态度,他好像完全无法理解别人的痛苦与愤怒,在击破所有防线后,扔下一句话。 “……不是说过用完就还你吗?又不是不还,搞那么多麻烦事有意义吗?” 冷冷的态度,又不是刻意讽刺,仿佛是天上众神俯览脚下蝼蚁一般,让所有人为之心瞻寒。 这样的苦难日子持续了半个多月,直到某天早上,王后确认自己身怀有孕,那个人才不再来。 堂堂一国王后,居然被逼奸成孕,这是何等奇耻大辱?照正常情况来办,马上就要送去堕胎,把胎儿拿掉,不过,要是真有那么容易就好了,那个男人虽然是出了名的变态,却从不是个笨蛋,自己所要做的事,每一步都料敌机先,算得清清楚楚,国王很快就发现,他所下达的相关命令,不是受到莫名阻挠,就是没有人听,就连王后本身的自残行为都被制止。 身为王者,面对如此奇辱却束手无策,再没有比这更具讽刺性的东西。在这样的身心打击下,国王的个性慢慢发生扭曲,往黑暗的方向沉沦,只不过在表面上,一切看来没有什么异常,整件事完全被封锁消息,外人只知道王后有孕,没人知道还有如此内情。 十个月后,耻辱之女诞生下来,这本应是王国的大喜事,却没有人能从国王的表情中看见一丝喜意。如果事情到此为止,那么往后的十余年,就是相关当事人慢慢疗伤的时间,事情或许不会好转,但也不会太过恶化,只是谁也想不到,在公主满月的那天夜里,一个久违的恶梦再度出现。 “你!源堂,你这禽兽不如的狗种,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 “……你吵什么呢?我说过我用完了吗?既然还没用完,就算你没请我,我也会来!” 仍旧是那么轻蔑冷淡的语调,国王愤怒了,但在绝对的实力差之前,他的怒吼毫无意义,也得不到任何重视。 “我忽然发现,你真的……很吵耶!” 轰隆巨响声中,国王再次破墙而出,墙壁破的洞形状还是差不多,但与先前不同的是,这次国王的肋骨几乎全断,口吐鲜血的他,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也没有办法发出声音来,只听着间断傅来的哭嚎声,任无助的泪水滑落…… 一切就照着十一个月前发生过的那样,重复的事、重复的伤害,一切都只是为了重复的目的…… “等等!” 所听到的事情,着实令我感到汗颜,在震惊与不解的同时,也有一种耳根红透的羞愧,但冷翎兰所说的事,仍有一点最大的不合情理。 “星玫与你相差两岁,就算变态老……呃,就算刚才你说的那个男人真那么变态,但你出生满月后,他马上去搞……呃,与王后发生关系,时间上怎么也对不在一起啊,你没有弄错时间吧?” “……我有说那个孩子是星玫吗?” “呃……还有别人吗?” 我呆了一下,脑子一时间完全僵化,转不过来,想不通冷翎兰的话,而当我稍微掌握到一点方向,猜到整件事的可能性后,登时惊出一身冷汗。 (妈的,该不会真的这样干吧,他真的把人当成畜牲一样用啊…… 我心惊肉跳,下意识地回避冷翎兰的目光,就听她缓缓说道:“姊姊告诉我,那个孩子在五个月大的时候,因为证实是男的,所以被拿掉了……”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在冷翎兰与冷星玫之间,还有一个……唔,或许还不只一个孩子,只不过没有来得及生出来,就被解决掉了,而之所以被解决的理由,我还真想不到会是这个。 冷翎兰的话里,藏着两个令我不安的事实。 第一,告知冷翎兰真相的人,居然是月樱:但月樱却没把这些事告诉我,这又是为什么?是因为她觉得我不该知道这些事?还是…… 第二,胎儿因为被探知是男的,所以就被处理掉,这表一不变态老爸“使用”王后的目的,只是为了要生女儿出来。变态老爸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多子多孙的人,他要女儿当然不是为了想有人承欢膝下,唯一的理由……真糟糕,看来就是我了,这样一来,我不就变成罪恶之源了吗? “那个胎儿被处理掉以后,为了让母亲休养身体,源堂消失了一段时间,后来再出现的时候……那一段时间,有了星玫。” 冷翎兰说话的声音平平一线,太过刻意的压抑,反而听得出她的满睦恨意,我没有必要替变态老爸辩白什么,只是想缓和一下过于紧绷的气氛,便道:“不幸中的大幸是,一切就到星玫为止,最痛苦的就是这两年时光。” 这些话虽然无聊,但也应该不会太过分,哪知道冷翎兰听了,瞬间像是气得要跳起来,虽然她强自忍下,浑身肌肉却紧绷起来,这点正与她肢体交缠的我,感觉得最是清楚。 “……星玫满月的那天晚上,源堂还是出现了,一段时间之后……思,那次是个男的,处理的时候,母亲身体受了伤害,不能再怀孕,源堂从那以后再没出现过……呵,可能是觉得数量够用了吧。” 冷翎兰说话的时候,虽然轻笑了一声,但谁也知道那不是欢愉的笑声,我甚至听得头皮发麻。 变态老爸啊变态老爸,这次实在是干出代表作来了,虽然他犯的罪过我没必要有罪恶感,但当这件事与我有关,我就没法单纯站在一个高外人的立场,与冷翎兰一起大骂变态老爸是人渣。 这样一想,当年发生的事情渐渐清晰,冷弃基这个老变态,最初似乎还是个品行敦厚的大好青年,但在遭遇了这些以后,别说是他,我想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承受不住,人格崩溃。 不晓得多少个晚上,就这么夜复一夜,堂堂一国之君尊严尽失,趴在地上,流着泪水,听自己妻子的哀号、哭叫,承受着屈辱,并且要看着爱妻的肚子一天大过一天,最后生下耻辱的孽种……这些事全都不能对外张扬,再苦再痛,都只能由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 在这个过程中,我相信冷弃基一定也有试着向人求助,他并不是那么一个坚强的人,然而,变态老爸想必不会留这空子给他,他越是想找人帮忙,就越会发现自己的孤立无援,所谓王者……竟是如此可笑,他不过是戴着一顶沙之王冠的平凡弱者。 当光明的希望被断绝,人唯一的出路,就只有趋向黑暗,于是一个敦厚正直的男人,慢慢发生身心变化,他逃避自己无能为力的事实,转而把自己的怨与怒,发泄在一些不能反抗他的弱者身上,藉由蹂躏这些弱者来获得满是。 心爱的妻子被人当作一件道具般使用、玷污,冷弃基便把宽爪伸向纯洁的长女,用她无助的泪水来取得尊严;女儿出嫁后,他开始奸辱幼女,变成一个残酷的恋童癖,因为这些小女孩无法反抗他,是他自我满是的最佳牺牲品。 一个曾经平凡正直的男人,最后变得这样丧心病狂,其实他的内在极度软弱,我甚至可以看见,他苍白着脸,蜷缩在黑暗的角落,狂乱地挥手,生怕那个迫害他的人再出现。 无论如何,冷弃基是有罪的,他犯下的罪业怎么看都是无可饶恕,但在追究他罪责的同时,也不能忽略掉整件事的源头,若不是因为那个人,他现在可能还是个好父亲、好国王。 (所以说来说去,一切都定变态老爸搞出来的,要不是他乱搞,月樱姊姊也不会承受那种捅苦,冷翎兰和星玫也不会……不会……不会被我…… 思绪打结,想不下去,我本来应该要很愤怒的,但变态老爸搞出这么多事情,似乎又下是为了他自己,而是口口声声为了我。也许这只是另一重利己的算计,可是我无论如何难辞其咎,不能很单纯地憎恨他。 这些复杂的想法,在脑海里盘旋不去,我一时间出不了声,冷翎兰似乎没有察觉到我的心事,只是侧过头,自顾自地说话。 “姊姊说,这些事情你完全不知情,我明白这一点,但还是无法不恨你,尤其是知道你和星玫发生关系以后……我想杀你,却终究没有下手,再后来我到第二新东京都市,一直想找机会刺杀源堂……” 冷翎兰的心情我能理解,但刺杀源堂?法雷尔岂是易事?更何况是去他的地盘搞刺杀,就算是最强者级数的高手,都未必有多少成功希望,要不然以他的仇家之多,早就把他砍成肉酱,怎能容他活到今日?冷翎兰这一去,凶多吉少是意料中事,后来果然也闹得灰头土脸,举世都以为她能全身而退,是因为身分特殊,却没有什么人晓得她真正的“特殊身分”“我杀不了源堂,伤不到他,甚至连与他交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他的手下给制服,多么可笑……他说凭我这样的三脚猫功夫,根本没资格向他寻仇,要教我武功,我?死也不愿意向他学什么,他拿我亲人的安全来威胁我,后来还强行灌功给我。” 冷翎兰的声音中满是不甘,我很明白她的心情,变态老爸做事虽是喜怒无常,鬼神难测,但实施的手段却当真是软硬兼备,缜密无缝,让敌人败得心服口服,凭冷翎睹这点本事,自然是只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灌功力给我的时候,很冰冷地告诉我,如果我不能在短时间内突破他设下的气轮,就算功力大进,也早晚会毙命,除非能得到你的救援,所以,他传功不是因为把我当女儿,我存在的目的,只是为了你,只是”这件为了他儿子而存在的道具。” </div> 第四章 地老天荒 唯爱无敌 冷翎兰说过很多次,变态老爸对她讲,她是为了我而存在的二这话我一直想不通意思,她既不是我的贴身护卫,也不是我的奴仆,何谓为我而生?这是分量很重的一句话,我想变态老爸不会随便说说。 现在听了冷翎兰的话,我觉得稍微有些能理解了,变态老爸的话应该理解为“冷翎兰是专门生出来被我干的”而且,还不只是她一个,否则他不用在冷翎兰出生以后,又再“制造”出一个星玫来,又把所有男胎都处理掉,摆明只想留下女儿。 普通的家庭为了孩子而多生孩子,通常是为了什么怕孩子寂寞,想给他添个伴,但我想我家绝对不是这种情况,变态老爸不只是生出冷翎兰,还在她长大之后,用尽手段,逼使她与我发生关系。 今天在这座洞窟所发生的事,纯属偶然,但我想就算没有发生今天的事,变态老爸也会用各种手段来促成。刚才与冷翎兰结合的时候,我清楚地感觉到,她体内的真气完全不受控制,虽然被短暂压抑住,却只是饮鸩止渴,早晚会更强烈地爆发,焚身蚀体而亡。 要解救冷翎兰的唯一方法,就是完成整套的地狱淫神仪式,这样才能完全解除她的真气隐患,因为打从一开始,变态老爸就是针对这一点,在为她灌功与设计所修炼的武技,除非她自毁一身修为……不,就算废功,恐怕也不能改变这结高,我不相信变态老爸会仁慈得给她多留一道退路,她必须走的那条路,就是让我为她施行完整的地狱淫神仪式。 在我这边,除非我能狠心看冷翎兰毙命,否则……就必须与她交媾,因为完整的地狱淫神仪式,是不可能省略掉这关键一步。无可置疑,变态老爸把我的个性算得很准,甚至此我自己还要了解我自己,他是个心理变态,但绝对不是一个白痴,而整个计划相信是在我获得淫术魔法书之后,才有了具体的实行方案,毕竟变态老爸的神通广大也有个限度,我不信连我修习淫术魔法这件事,都在他的计划中。 “……你对源堂有什么感觉?” 冷翎兰问出的这句话,令我哑然失笑,“能有什么感觉?总不可能是想对他说谢谢吧?要是你有一天真能砍他几十刀报仇雪恨,别忘了为我补上两刀,这个回答应该够清楚了吧?” “他这么重视你,为你做了这么多事,牺牲了那么多人,你真的恨他吗?” “嘿,我要澄清一下,变态老爸的这个变态计昼,确实是以我为中心,要说这个计划是为了我,我是赖不掉的,但若说他是为了我,那就很好笑,从头到尾,我有拜托他这样做吗?他做什么东西之前,有问过我一声吗?既然没有,就别自以为是,说什么是为我做事,妈的咧剉冰,如果我推老太婆出马路、强奸小女孩的时候,说是为世界和平作贡献,这种话你会接受吗?” 我道:“还有你也奇怪,口口声声说什么他很重视我,怎么?你很遗憾他不重视你吗?被一个变态给看重,有什么好开心的?我还巴不得他去看重别人咧,少来玩弄我的人生。你啊,如果真的恨他就恨到底,不要说这种话。” 冷翎兰闻言默然,过了半晌,低声道:“我很痛恨他,把人当成工具一样,为了他自己的目的,将我制造出来,完全……无视我的努力,决定了我的生命,如果我的出生只是为了这种事,那我的意志、我在人生路上的付出与牺牲,又算是什么呢?我身为一个人,会哭会笑,这些也都是全无意义的事吗?” 声音中蕴含着极大的悲愤,我可以明白冷翎兰的心情,更开始理解她的人生之略为何走得如此偏激。 我不晓得冷翎兰是什么时候得知全部真相的,但很有可能……是月樱出嫁前夕或者出嫁后没多久,就告知了她,所以她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一个生下来准备给人干的道具,就要加倍卖力表现,用自己的成就来超越命运,洗刷耻辱。 冷翎兰的努力比普通人要多,成就也确实比普通人要亮眼,可是这些东西在源堂眼中,根本就全无意义。在第二新东京都市的大挫败,对冷翎兰应该是很重的打击,她一直以来的努力,原来是那么地微不是道,被彻底践踏,而变态老爸对她的所作所为,等若是在她倒地后,重重又补上一脚,以她那么高傲的个性,没有当场发狂已经是很好了。 “……源堂他……贱踏我的人生,我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人,不该也不是为了谁而出生的。从知道这些事的那天起,我就发誓绝不让这种情况发生,还好几次都想杀了你,让源堂的计划落空……” 过去我一直清楚感受到冷翎兰对我的杀意,我还以为那是因为看不起我所做所为的关系,没想到背后还有这理由。其实冷翎兰的想法正确,要让变态老爸的计划失败,其中关键因子,不是宰了他,就是宰了我,关键主轴一失,计划自破,幸好我命够大,苟活至今,要不然……唉,为这种理由死了才真是冤枉。 “……可是,已经够了……我很累了,现在总觉得……我越是反抗,就越是没有用,反而越快堕入源堂的算计……所有的挣扎,根本没意义,只是让自己更受伤……” 语气中充满落寞与疲惫,冷翎兰从不是个软弱的人,她意志坚强,遇到困难也会奋斗到底,不过,如果说在这之前,冷翎兰仍有斗志支持,如今变态老爸的设计已完全实现,她在彻底输掉这场人生抵抗战之后,已经没有什么东西需要再坚持下去,终于就露出了疲态…… “我真的想不通,为什么源堂他要我们……” “够了!” 我打断冷翎兰的话,道:“那家伙是心理变态,你怎么可能了解他在想什么?如果你真的了解,那就表示你也是变态了。” 这白说,变态老爸的想法,我完全不能理解。别人家为了让儿子不孤单,有兄弟姐妹可陪伴,所以要生第二个,但他却是为了让儿子有姐妹可干,先后制造出冷翎兰、冷星玫,这种变态的思维后头,到底是存着什么想法? 至于为什么要挑上国王的老婆,这点我大概猜得到,那绝对不是刻意挑的,多半只是为了省麻烦而已。要找个人生女儿,便要找个综合素质高一点的,普通的女人档次不够,生完小孩还要考虑是否灭口,万一灭错了又救不回来,实在麻烦。 变态老爸当时有结交往来的人又不多,首先中选的当然就是冷弃基夫妇,反正夫妇两个他都很熟,借人老婆用一下,打个招呼就成。狂奸一国王后这种事,对一般人来说何止是麻烦,简直是登天之难,但依照变态老爸的视角,大概不会比捡起桌边纸层难到哪去,收拾善后全扔给手下,一点也不麻烦……变态的思维,一般人是不会理解的。 (他特别生两个妹妹来让我搞,难道他喜欢此道?奇怪,爷爷也留下一堆私生子女,他怎么不去搞自己的,哎呀!当年那位律子阿姨,该不会是我姑姑吧,这下真是乱得可以了…… 我脑中混乱,还没从这些冲击中回复过来,但眼前的现实慢慢也引起我注意,无论后头有什么问题要解决,目前最重要的问题是,我们要如何从这里脱身? 隐隐约约,倒是还感觉得到,那股影响精神的异力仍在运作。之前我能不受影响,是因为身上有贤者手环,凭着创世圣器的防护逃过一劫,如今手环已被冷翎兰吸纳,她安全无虞,反倒是我很危险,而我现在仍能神智清醒,莫非……是因为我们两人仍紧密结合的缘故? “我……我们怎么出去?” 冷翎兰不是普通女子,乱伦之罪的打击虽大,她略见消沉后,很快便镇定下来,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困局。 我简单向冷翎兰解释了一下状况,让她明白整个前因后果,她想了一想,问我应该怎么解决。 “这个……我要是答得出来就好了……” 要找出求生策略,最重要的一点,是先让我和冷翎兰能够自由行动,不陷入无边幻境之中,但贤者手环已经给了冷翎兰,如果我们一分开,搞不好我马上就被幻觉袭击,醒不过来了,然而,我也不可能一直和冷翎兰这么连着,姑且不论她受不受得了,这种姿势根本什么正事也不能做。 (除非……还有一件创世圣器在这里,那就是够两个人装配,我和她都能活动了…… 脑里冒出这个想法,但一时之间怎可能变出第二件创世圣器来? 贤者手环被冷翎兰吸纳,大曰天镜在天河雪琼体内,斩龙刀落在李华梅手里,风火乾坤圈随羽虹失落,希望号角为雷曼所持有,圣者之杖下落不明,还有一件很可能封藏在这无边的黑暗里……呃,娜西莎丝曾答应给我一件伊斯塔的创世圣器,如果她没撒谎的话,那……岂非有八件创世圣器了?这怎么可能? 莫非,伊斯塔或者此处所藏的创世圣器,便是圣者之杖? 唔,可供判断的资料太少,这一点得不到答案,不过,目前弄不来第二件创世圣器,倒是显而易见的事实,离我们最近的一件是在雷曼手中,但他也不可能这么好心,突然跑进来送圣器给我们。 我苦思无计,但想着想着,脑里却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淫神召唤兽的形成,与能量晶体性质有很大开连,龙之魄形成水火魔蛛、凤血魂形成凰血牝蜂、蚕蛊化石变成金银蚕蛊,这次冷翎兰是吸收贤者手环为能量,所形成的淫神兽,会不会也具有创世圣器的特性呢? “你想到了什么?表情不对。” 冷翎兰察觉到我的异状,开口询问,我解释了这个想法,冷翎兰便问要如何执行。 “只要召唤出淫神兽,就可以驱使淫神兽,发动异能,但……这次的淫神兽有点问题。” 刚刚进行完淫神祭礼,我将会有一段时间不能使用魔法,这是还好,真正麻烦的问题,在于这头淫神兽尚未完整成形,就算召唤出来,也只是一个未孵化的卵。如何起得了作用? “你的淫神兽要怎样才能催化成熟?” 冷翎兰的问题,我想回答,却是无从答起。淫神兽的孵化成形,其原理为何,我自己也搞不清楚,又如何应答? 上一次尸螳的孵化,是在白起的辅助之下,大量吸纳死者阴气与怨毒,这才具体成形,破茧而生。经过长久的考察,地狱淫神的成形与黑暗祭礼密不可分,所以大量的鲜血、灵魂、生命献祭,确实有可能促成淫神兽生长,甚至进化,但这个方法目前也用不上,我和冷翎兰加起来不过两条命,血也没多少,就算要牺牲自己搞祭礼,填祭不出半个鸟来。 (此计不退,遇有什么办法可以催成淫神兽,既然是涅术魔法,那比起黑暗,色欲才是根本吧,换句话说……就是开始不停的搞了,问题是……就定很难搞啊! 冷翎兰的才智确实过人,看见我的表情,她登时会意,直接了当地问道:下催化淫神兽的方法,是不是要多干我几次?” “呃……这个……” 之前为了救人,管不了什么乱伦不乱伦,硬着头皮也就上去干了,但现在被冷翎兰这么睁大眼睛一问,我反而支支吾吾,很难直接点头下去。 “这个……你如果不愿意,我当然是不会勉……” 话才说出口,我突然察觉,自己的肉茎仍深插在妹妹穴里,就连双手也因为要找地方支撑,有一半正按在她又圆又挺的白晰nǎi子上,在这样的情况下,说什么尊重女方意愿,那无疑是屁话。 察觉到这点,我下意识地抽身后退,但这本能动作所带来的后果,就是直接拉动我与冷翎兰的接合处。天赋异禀,冷翎兰的膣道紧窄得出奇,至今仍紧紧夹住我的肉茎,吮合着不放,我这一下没有能够拉出来,反倒摩擦肉壁,让冷翎兰与我同感到一阵电流似的舒爽。 “唔……” “啊!” 与刚才昏迷时候的交媾不同,此刻冷翎兰和我神智完全清醒,忽然尝到这种快感,四目相对:心头都生出一股难言的怪异感觉。 (如果能维持这样,或者再干她一次……管他什么乱伦不乱伦,那滋味……不晓得有多好,这样的念头在脑中一闪而逝,令我感到不妥,尤其是当着冷翎兰的面,做这种无耻的思想,纵使凉薄如我,也觉得颇为羞愧。 虽然心里一千一万个舍不得,但理智告诉我,在眼前这个需要冷翎兰帮助,才能脱困的艰难时刻,因为个人私欲而得罪冷翎兰,非常不智,况且她刚刚才承受与哥哥乱伦的打击,很不适合让她再受刺激了。 基于这些理由,我再次发挥无上定力,想从冷翎兰体内退出,却怎么也没想到\在我这么做的时候,一双白晰的手臂勾缠上我脖子,制止了我的退出,跟着,我耳边听到了一声轻轻的话语。 “别、别拔出去……” 声音细若蚊鸣,我瞬间呆若木鸡,不敢相信耳边听到的东西,但令人难以置信的事还有,就在那一句之后,我又听见了一句,虽然很简短,声音也很小,但传人我耳里,却有若雷鸣霹雳,震响不绝。 “……约翰,我爱你……” 最直接的反应,我想确认自己听到的东西,问她刚才说了什么,但冷翎兰的回应却更为直接,她一向冰冷的眼眸,忽然之间变得柔媚如水,这种依稀蕴育着深情的眼神,我这辈子都没有在冷翎兰身上看过。 “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爱你,很久以前就爱上你了……” 如果说,我这辈子都没想过会被人告白,那么我想我就算活到下辈子,都不曾想过会被冷翎兰告白。除了小时候那段已不复记忆的久遗岁月,剩下来在我有印象的大半时间里,我们两个都互相仇视、斗争,别说互为仇敌,我们根本就互为死敌,要是这样也能讲爱,那我们以前的那段岁月又算什么? 可是,世事就是那么难以预料,总是在人们以为不可能的时候,让不可能的事成真,我一方面觉得冷翎兰的话难以索解,但另一方面,从她无比认真的眼神,我晓得她说的每句话都非虚言。 “小时候,在你家爵府玩的时候,我对你就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每次有什么事,哭的时候也是你在安慰我……日积月累,喜欢上了你,但你眼里只有姊姊,我对你来说,只是个普通的小女孩……” 拜托,这种事情能怪我吗?当时我六岁你也六岁,你本来就只是个普通的小女孩,我的观点完全正常,是你太异常了!这样说来,你不傀流着法雷尔家族的变态之血,六岁的时候就搞早恋,一搞便坚持十多年,真是够变态的了! “姊姊出家,你答应要接回她,却没有实现这句话,我因此气了你许多年,你那段时间不思上进,自甘下流,我一面是气你,一面又难过你为何完全变了个人……曾有一段时间,我想相你好好谈谈,帮助你振作起来,但不久之后,姊姊告诉了我身世、真相,我为此挣扎了很久,开始憎恨源堂,也连带恨你……” 那时候的冷翎兰,陷入了很深的挣扎,她倔强的个性,不可能屈服变态老爸的安排,哪怕是创世神定下的宿命,她都会反抗到底,于是……我就成为她反抗变态老爸的连带牺牲品……这种说法有点奇怪,但事实就是如此。 “我想反抗源堂,但又压抑不下对你的感觉,有时候差一点就忍不住要说出来了,幸好你没有发现,因为如果被你发现了,我可能就找不到理由去抵抗源堂了……” 这样说起来,冷翎兰好几次都说过,她这辈子都不会认我当哥哥,我本来以为那是她对我惛厌、鄙夷的表示,但现在回想起来,她说这些话时候的眼神,依稀是含着深深的幽怨,确实不是单纯的厌恶口气,只是我自己没有察觉。 “不过……如今这些抵抗都没意义了,我的心情……终于可以传达给你……” 冷翎兰缓缓说话,我听着这些,却只觉得如梦初醒,非常不真切的感觉,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幸好,这不是一个需要说话的时候,我这个妹妹一向是个强势的人,面对命运她倔强抵抗,绝不低头;面对自己的感情,她也采取主动,在做完表白后,她便把自己的感情付诸实际行动。 夹紧雪臀,缓慢地摆动腰部,明明是才失去处女之身未久的人,却很快把握住交合动作的诀窍,扭腰的速度、力道恰到好处,再加上那出奇紧窄的膣道,仍在用力挤榨肉茎,她才扭了几下腰,我这边已是阵阵快感直透脑门,本来只是半软的肉茎,一下子就硬挺如铁。 “唔……我……” 热血上涌,我在亢奋得失去理智之前,辛苦维持住最后一丝清醒,想要对与我有血缘之亲的妹妹说点什么,然而,这个薄弱的抵抗却迅速被击破,冷翎兰强而有力的双腿,一下子缠上了我的腰,催促着我的深入。 “现在的情形,不是不干我就不行吗?这是一个封闭空间,里头也就只有你我二人,什么伦常、道德的,在这里都不存在,你想干我,我也愿意给你干,而我们不干就只有死路一条……这些理由,还不够吗?” 确实已经太是够了,尤其是女方都已经想得那么透彻,男方如果还畏畏缩缩,简直是种耻辱,所以,当冷翎兰再一次挺腰摆臀催促时,我整颗心都沦陷了下去,将良己彻底投入。 我用温热的唇,抚熨怀中玉人冰冷的心,身下的胴体主动迎合,一波波的春意、一圈圈的涟漪,在两人裸露的股沟,不断的交缠缱绻。 冷翎兰的腰很软,没有一丝赘肉,没有一点疤痕和瑕疵,如果臀部是小山谷的话,腰部就像平原,山谷和平原之间形成了完美的抛物线。 丰满的乳房在变形,我抛弃了理智与道德,化为一头野兽,一头发情的野兽,在低吼声中,吻遍了冷翎兰的每一寸肌肤。面对同样充满热情的少女香躯,我的理智灰飞烟灭,脑中唯一迫切需要的,就是交配。 炽烈的欲焰焚烧下,我不再满是于这样的枯燥体位,先是一下猛力疾顶,冷翎兰发出一声满是的甜美呻吟,我用力后拔,趁着膣道中热烫浆汁滑泞,终于成功从那紧得异常的窄穴中拔出。 两具肉体紧密相连了好一段时间,乍然分开,肉茎像是得到释放一样,觉得一阵轻松,却也无比空虚,同时,我的意识开始模糊,显然之前推论正确,一旦与得到创世圣器的冷翎兰分开,就会被那件黑暗中的邪物所影响。 “啊,你……” 在快感如潮中被拔出愉悦的枢纽,觉得空虚难受的不只是我一个,冷翎兰的面上除了惊愕,更有强烈的不满与苦闷,不过,当我抱着她的小蛮腰,示意她翻转过身的时候,素来倔强的她,居然很快就点头配合,真是让我喜出望外。 冷翎兰翻转过去,更主动低伏下去,把她浑圆结实的美臀高高翘起,袒露在我眼前。这个屁股不像阿雪那样肉感十是,却胜在曲线动人,美臀下,杂乱的耻毛之间,生着一朵娇艳欲滴的淫肉花,花儿很嫩,粉红色的花办层层叠叠,如同迷宫,在晶莹剔透的淫液映照下,这朵淫艳妖花更显得媚惑诱人。 我被这朵妖异的花儿强烈吸引,紧紧贴住冷翎兰身后,像章鱼一样缠绕着她的身体,大腿顶住了她的双腿,在她的挑逗迎接下,肉茎插进这朵妖异的淫花。 “啊……上冷翎兰倒吸了一口气,她停止了动作,静静地等待肉茎完全充实她的膣道,直到肉茎顶到了花谷深处,她才在颤抖中耸动,耸动她的屁股。 “哦……” 我大声呻吟,要在那么紧窄的小径中深入,并非易事,尤其是在这样的体位下办事,我是握住冷翎兰高耸的美乳,抱住她结实的肉臀,一寸一寸把肉茎钉入,才得以完成,但成功进去后的满是感,却真是无与伦比。 “啊……啊……” 冷翎兰大声喘息,大声呻吟,仿佛觉得整个世界都是她的,丝毫不忌惮这样的背德肉欲为人所知,这种大胆放荡的态度,确实也鼓舞了我,让我更加投入地开发身下的美丽胴体。 “帕啪啪……啪啪啪……” 整个空间充斥着响亮的拍肉声,我态意挞伐,动作雄浑有劲,像是一名经验老道的驯马师,尝试驯服胯下的高傲良驹,冷翎兰则是弓起雪白的裸背,甩动如云长发,不住发出喜悦的鸣叫。 “嗯……啊……你……你舒服吗?干我很舒服吗?” 冷翎兰大声地问我,我注意到她的用词很不一般,不像普通人那样说什么做爱,而是直接讲“干”、“搞”当下心念一动,道:“爽死了……你是我操过最爽的女人”“是……是吗?操我真的有那么:啊……爽……啊……” “对……我迷上你了,哦……你的屁股真弹手……” 说着,我重重拍了一记冷翎兰的屁股,同时用力一顶,刹那间,冷翎兰畅美的尖叫声直上云霄,被印上赤红掌痕的差丽屁股,更是疯狂扭动,像是要把我整个颠摔下去。 我料想得不错,经年在战场上纵横来去,又流着法雷尔家族变态之血的冷翎兰,在性方面果然是重口味的,温柔体贴的对待并不能使她快乐,强而有力的征服、略带粗俗的语句,才能让她享受极乐,这一点不晓得是先天如此,或者变态老爸那边在改造时有做什么手脚。 “噢……你知道吗?我真恨你……恨坯让我等了那么长时间,恨死你了。” 交合中,冷翎兰喃喃说话,虽然说的是恨,但这种带着少女瞋怪的恨语,却只会让人听了直甜到心里。 “恨就恨吧,用你以后的时间慢慢恨就行。” 我买了笑,拉住拎韶兰的双臂,扯起她美丽的上身,悬起屁股,承受我的冲刺。 “鸣……啊……好舒服……我……我好爱你……” 顺着冷翎兰光滑的背脊,我看到了一颗如满月的屁股在上下起伏,啪啪声也随着她的耸动响彻整个空间,她像是要把多年来压抑的肉欲一次发泄,偶尔啪啪声会随起伏的停止而停歇,但最多停歇几秒,那让人血液沸腾的啪啪声又频密地奏起,而我也在她的狂野扭臀中舒服得死去活来。 半空中,奇异光茧吸收兄妹背德交媾所激发的能量,缓缓发着彩光……</div> 第五章 黑暗血祭 重见生天 比起搞什么千人血祭,我想举行一场千人大乱交的淫荡宴会,更能催生淫神兽,毕竟淫术魔法的根源,是吸收男女交媾时所激起的生命能源,只有阴阳结合,才是淫术魔法的正道。 所以,我和冷翎兰的基本想法并没有错,淫神兽茧上所闪动的异芒,也证实了我们的构想,只要能这样持续下去,吸收是够能量的淫神兽就会成形诞生。若是要说有什么问题,那就是理想与现实之间的差距。 持续性交所激发的生命能量,是可丛让淫神兽壮大,但这过程却非一蹴可成,到底要干上多久才算是够,这是谁也不知道的事,我和冷翎兰虽非普通人可比,却终究仍是血肉之躯,不是两个没生命的机械,干久了也会累,也会饿肚子,在这个诡异的黑暗空间里,根本没法把此构想专心实现。 有一些苦练欢喜禅、双修之道的高人,一开始交合,便自动进入天人合一的辟谷境界,不饮不食,甚至连呼吸都停顿,由后天呼吸转入先天胎息,要是我和冷翎兰有那种本事,倒是可以试试看长时间交合,能不能真的把淫神兽给催化出来,但摆在眼前的现实状况是,此计明显不通。 那么……明明是一条死路,我和冷翎兰心里也很清楚这方案的不切实际,又为何要直直地往下走呢? 这个问题我没有深思,也不敢去想,或许……我们是死马当活马医,想在绝境中开辟出一条生路来。或许,我们只是单纯地渴求着彼此的肉体,想替自己的行为找一个合理借口。 能不能离开这空间,当然是很重要的事,但离开这里的结果,却是我与她都不敢面对的。姑且不论变态老爸的想法,我们确实是做了世所不容的事,在这处没有伦常、礼法约束的黑暗空间里,我们可以抛开那些价值观,可是离开这里,我们就必须面对…… 冷翎兰告诉我一件很重要的事,变态老爸除了灌输功力给她,可能还对她作了精神控制,因为自她离开第三新东京都市后,每次与我碰头,被我碰触到的时候,身体就会有强烈反应,近似触电的感觉贯通全身,严重的时候,下身甚至还会迅速湿润。 这点我之前略有察觉,因为冷翎兰只要被我碰到,就立刻大动作闪躲,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碰到一样,我那时就知道有问题,只是没想到会是这等问题。 (……连这种事情都干得出来,变态老爸为了逼促儿女乱伦,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以后不能再叫他变态,干脆叫他世纪大洼魔吧! 无论如何,这次是变态老爸获得了胜利,冷翎兰输得彻底,而我虽不能说是赢家,但也很难说自己是受害者,毕竟自己老爸处心积虑十几年,送个年轻貌美的处女正妹给我干,普通人搞不好想要还要不到,我如果还哭丧着脸叫冤枉,一定会被天打雷劈。 但变态老爸也没本钱为这次的胜利得意,因为他的一子一女,很可能就要在这样的情形下,被他玩到没命。若是我们两个就这么死在这里,变态老爸的胜利根本毫无意义,连夸耀的人也没有。 我注意着淫神兽茧的变化,思索着眼前的困高,隐隐约约,耳边好像听见有人在哭泣,那声音……不是冷翎兰舒爽到快要哭出来的喜悦呻吟,而是一种混杂着风声呼啸的哭号声……根据我的经验,这可以视为一种灵异现象,因为大量怨魂众集时所引发的诸多异象之一,正是那种夹杂风啸的鬼哭。 (这里是完全封闭的空间,怎么会有鬼灵哭号,这也是幻觉吗,或者……是外头发生了什么事,我这样想着,却没有办法去做确认,眼前的窘境让我什么也做不了,而身下的这具美丽胴体,实在太过诱人,吸引我不顾一切地冲刺,一次又一次在她雪白的裸背、高耸的美乳上攀登极乐颠峰,把自己的生命精华毫无保留地注入她体内,作为感恩的回报。 不知道持续多久,也不晓得反覆多少次的激烈交媾,只记得,每次累到眼睛睁不开了,就趴在对方身上沉沉睡去,两人肢体交缠,相拥而眠,等到其中一方醒来,很自然地开始扭腰挺动,贪婪地需索着对方的身体。 黑暗空间之中无日无夜,时间的流逝变得很模糊,加上几次昏睡过去又醒来,到最后除了强烈的饥饿,根本无从判断我们已做了多久,又在这黑暗空间里待了多久。 情势看似就要这样持续下去,然而,转机却忽然到来。当我又一次疲惫地倒在妹妹汗水淋漓的胴体上,脑袋昏昏,正要沉睡过去,冷翎兰性感的喘息声突然停住,轻轻“咦”了一声,更推了我一下。 我惊觉有变,虽然眼皮沉重得都快睁不开了,还是勉力撑起身体,看看四周有什么问题,却愕然惊见右手边的方向闪着微光。 “那边……有光?” 我低声惊呼,跟着便发现那道光亮迅速地扩大,光亮之中还隐约可以看见东西。 自从进入洞窟,启动试炼,黑暗空间张开了领域后,我就再也见不到一丝自然光,现在那边一下子亮了起来,撇除幻觉的可能性,最合理的解释就是出口。 “出口打开了?怎会?” 冷翎兰与我互望一眼,彼此所想略同,虽不知洞窟的入口为何会开启,但对我们两人而言,这就是最重要的生机,无论如何都要把握住这机会,否则洞口一关闭,不晓得何时才有机会再开启。 在这种肢体相连的情形下,要迅速分开去跑步,还真是一件挺尴尬的事,不过这一点并不用我来操心,因为冷翎兰的决断力与行动力一样惊人,当她察觉到生机就在眼前后,第一时间就翻转过身,与我分离,还没等我开口说话,她便一手搂住我,发是狂奔,朝出口的亮光飞快掠去。 “慢!你的衣……” 百忙之中,我很想提醒冷翎兰几件事。第一,她才刚刚陂瓜,根据每个处女甫失童贞的经验,下身裂伤所带来的疼痛,应该会让她行动不便,尤其是像现在这种大步的快速奔跑,事后下体会痛得很厉害:第二,经历淫兽的自爆攻击、长时间的合体交媾,冷翎兰的上身仅存残破片缕,腰部以下完全赤裸,换句话说,她此刻等于是大步裸奔出去。 冷二公主如此大胆,若只是在无人空间这么搞,倒也无所谓,但我记得出口外头就是大监狱,典狱长、大批狱卒兵丁就在外头等待,冷二公主这么莽撞地冲出去,粉雕玉琢的至美胴体,被索蓝西亚的精灵给看个饱,将来传了出去,肯定是国际性的大丑闻。 更何况,冷翎兰现在的模样不只是裸体,白痴一看也知道她与我搞了什么,就算兄殊交合的秘密不为人知,光是她失身于我这件事,讲出去也够毁掉她的清白名声了。 (……她是什么都没想,还是已经想好出去以后立刻杀人灭口啊,这样的念头在我脑中一闪而过,冷翎兰奔行奇速,一眨眼便冲出几十尺距离,我还来不及把话说完,她已经冲出洞窟了。 接触到外头的空气,虽说新鲜不到哪去,却还是让我有逃出生天的喜悦,只不过这喜悦仅仅一瞬,因为将要面对的许多麻烦,令我陷入新一轮的头痛。 最先要处理的问题,就是外头这些目击者,他们很无辜,但却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即使不考虑冷翎兰,我自己也不容许他们宣扬出去……当然啦,我自己并没有把他们通通灭口的能力。 当我这么想的时候,我眼前出现了典狱长威严的面容,与他四日相对,打了个照面,更为之一惊,因为典狱长那颗仪表堂堂的人头,已经与身体分离,滚落在一地的血泊中。 血泊中的人头,并不是只有一颗,包括典狱长在内,大批精灵狱卒都身首异处,甚至说得上四分五裂,总数大概有个四五十人,血流满地,真是一幕凄惨的画面。 “哇,死得比我们还快?我们进去接受试炼,你们在外头就全死光光,就算是义气相挺,也不用这么够意思吧?” 我喃喃自语,基本上算是很不尊重地开死人玩笑,因为白痴也看得出来,这些人不是搞自杀,而是被人干掉,尤其是地上的血色并非鲜红,是一种近全黑的墨色,这是鲜血被用来举行黑暗祭礼的痕迹。 如果说这样的证据还不够,那么眼前这堆尸块,手脚四肢、躯干、头颅,分别被集中放置一角,摆放出一个六芒星阵,这就是以说明一切。很明显,在我们被困于洞窟内的时候,这里来了一个大煞星,虽然是辣手人物,但却是我们的救星。 试炼一旦开始,外头的人就算想开门放我们出来,也是有心无力,被咒力封锁的门,不是那么容易想开就开的。倒也不是说绝对无法开启啦,如果配合一些特殊办法,是可以中断试炼咒力,把门重新打开的,但那需要非常高明的术者来施法,还有是够的祭品,以黑暗血祭来说的话……就是这里的几十条人命。 说得更明白一点,我和冷翎兰被困在黑暗世界里,求助无门的时候,有人到了这里,为了要把我们放出来,胎是杀光了在这里的人,举行黑暗血祭,中断试炼咒力,重新开启洞窟。虽然不知道这人是谁,但撇除这人之所以开启洞窟是自己想进去的无聊可能,我相信这人是专程为了救人而来。 而且,此人绝对是但高手,不然不可能无声无息地干掉这么多人,这些狱卒都是百中挑一的精兵,典狱长本人更非庸手,但这里却没有多少战斗痕迹,显然战斗在短时间内结束,很有可能是双方一照面,战高就彻底一面倒,这种压倒性的力量,来人非同凡响。 (唔,没有什么辅助法器,单纯杀了人之后,以血画魔法阵,举行祭礼……换作是普通的术者,恐怕要几十名魔法师,牺牲上千条人命才有是够的魔力来开门,但这里仅仅四十多个牺牲者,这……此人是最顶尖的黑魔法师啊! 想到这里,我脑海中浮现一个人名,约略猜到是谁在背后帮助我们,尤其是不待我们出来,便已先离开的这种做法。更让我肯定了这名救星的身分。 “……也好,算是意外收获,这下子不用动手灭口了。” 麻烦意外地少了一个,话虽如此,又有新的麻烦产生。经过之前的一番折腾,冷翎兰已是衣不蔽体,甚至根本就是赤身裸体,本来她似乎打算冲出来之后,抢夺在场主人的衣服来穿,以她的出手如风,短短几秒的时间,就够扯衣裹身,不至于春光大量外泄,但却没料到出来以后会碰到这等光景。 人是一大堆,衣服也都还在身体上,但由于身体四分五裂,衣服当然也支离破碎,就算勉强把那些尸块上的残衣拼凑起来,上头沾着的血污、碎肉,看起来也够恶心,我想是人都不会把那种东西往自己身上穿,一向显得决断明快的冷翎兰,这时也呆住了。回到了正常空间,周围也有了亮光,看得清清楚楚,她裸体的魅力与先前完全不同,我看着她美丽雌豹似的结实胴体,雪白的美乳高耸圆翘,小蛮腰没有一丝赘肉,一双粉腿笔直修长,当她裸是踩在地上的血泊,那种兼具着残酷与美感的冲击性昼面,让我印象深刻。 “……没有衣服,这该怎么办?” 冷翎兰喃喃自语,似乎很为了衣不蔽体而困扰,但另一方面,她又全然不回避我的目光,在我眼前走来走去,态意展示着她俏丽动人的青春肉体,我一方面要强行忍住冲动,一方面却又无可自拔地被她给深深迷住……直到那一声微弱的求救,打断这美好的一刻。 “……唉、唉唷……救人啊……” 声音很小,可以的话,我甚至想完全忽略它,不过那也是不可能的,后头还有许多事需要这个人来帮忙摆平,现在也不到要翻脸的时候,唉,如果他能直接死在黑暗空间里,以后也就省事了。 冷翎兰的反应,像是受了惊的小兔子,刚刚还在我眼前大方地裸露肉体,听见这一声呼救后,马上跳躲到我背后,不敢让自己的裸体现于人前。这种截然不同的反应,看起来是有些好笑,但确实让我觉得挺乐的。 相较冷翎兰,我自己的状况没有好到哪去,同样也是接近全裸。我不是羽虹那样的暴露狂,没有在别人眼前溜鸟的嗜好,正常情况下,我也会急忙找衣服穿,不过现在对着柏南克老头,我倒不觉得自己这样会特别丢脸,反正对方更不要脸的事都常干,在他面前讲羞耻毫无意义。 我不知道柏南克在虚幻空间里遇到了什么,但他似乎连缓步走出来的力气都没有,是在地上狼狈爬行,慢慢爬向出口。 由于害怕洞口再次封闭,我们不敢再次进洞窟救人,更何况我们其实都不想救这个人,所以是等大祭司爬到洞窟出口,一只手伸了出来,我才赶上前去,扯着手把人拉出来。 “……唉唷……疼啊……兄弟,到底还是你够义气,老哥哥这条命差点就断送在里头了,巴格野鹿……” 大祭司痛哼不断,被我从洞窟里拖拉出来时,这个淫乱老头也一样是赤身裸体,弥漫着恶臭,不晓得在洞窟里发生了什么事,当我开口询问时,素以恬不知耻而闻名索蓝西亚的他居然睑上一红,死也不肯说,还要求我不要问,立刻把现在看到的东西给忘记,看来里头所发生的事果然无耻得很。 (不过,真的是这样子吗,这老鬼怎么说也是堂堂大祭司,一身修为不俗,他也和我们一样受到影响,被困于幻境之中,我对大祭司的表现感到怀疑,而他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前一秒还趴在地上,虚弱得像是一条死狗,后一秒看到我背后的冷翎兰,马上就来了精神,一个“鲤鱼打挺”翻身立起,直盯着冷翎兰的裸躯不放。 “兄、兄弟,你身边什么时候跑出这等大美人啊?好美,真是太正了,兄弟,什么条件由你开,让我干一干这个美人儿吧。” “说什么鬼话?你才刚刚脱险,这么快就起色心了?” “天下男儿本好色,我起色心又有什么不对了?看这俏妞的模样,嘿嘿,才刚被你破身了对吧?横竖不是原装货,让老哥哥来执二摊吧,你作初一,我作十五,四海之内皆兄弟嘛!” 大祭司越说越不像话,换作是别人,早就被冷翎兰碎尸万段,但此时此地,大祭司身分特别,杀了他会有严重后果,阿里布达承担不起,更别说这老鬼烂船仍旧二斤钉,出手若杀他不死,引来凌厉反击,胜负犹未可知,搞不好还被他打败,那时要恃强玩什么辣手摧花,就谁也拦不住了。 正是因为如此,冷翎兰心有忌惮,明明是满腔怒火,却只能强行忍住,不好发作,躲在我的身后,回避大祭司淫邪的目光。 问题是,冷翎兰不是那种娇小可爱的体型,她的个头几乎与我一样高,身材又好,用手环抱想遮住胸口,但白嫩嫩的nǎi子被这一压,反而更显得波涛汹涌,两团雪腻的美肉摇来晃去。真让人看了狂喷鼻血。冷翎兰自己也注意到这一点,所以弓着身体,努力把自己藏在我的背后,殊不知这样是掩耳盗铃,藏住了胸口的美肉团,却把又圆又翘的屁股给露了出来,引得大祭司两眼放光,差点就变身成恶狼扑了上来。 我卡在他们两人之间,看这奇窘无比的一幕,威风凛凛的战场女公主,无奈虎落平阳,只觉得好笑,而自己也对这样的反应感到好奇。 (怪了大祭?这样看冷翎兰的裸体,我为什么不生气,难道栽也和那些绿帽狂一样,喜欢暴露自己的女人,可是,话又说回来,我为什么要生气,这老鬼卑鄙下流,我根本就当他是一条狗,冷翎兰被一条狗看了裸体,我要跟一条狗发脾气,这样不是很神经病,这样的念头在脑中闪过,我最终还是发现,这里不是一个思索哲学问题的好地方,便出言点醒两人,先离开这个遍地是尸首的鬼地方。 对冷翎兰而言,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弄衣服穿上,对我的提议自无异议,而大祭司也对这里的一大堆尸块感到恐怖,同意先离开再商量后续,于是后头的事情就很简单了,这么偌大一间监狱,被杀了四五十个人,总不会所有人都被干掉,只要往前走出去一点,大声叫人,还是会有狱卒听见声音跑来看的。 典狱长意外身亡,这当然会造成许多混乱,可是大祭司身分崇高,由他站出来斥喝狱卒,仍是以稳住场面,先是替我们找来衣服穿,再安排车马送我们一起回去。 雷曼的委托,应该是想我们去闻洞窟中的试炼,突破试炼之后,取得某些事物,现在我们虽是九死一生,空手而回,伹单纯就字面上来说,他只是要我到监狱来送信,如今我们确实是把信送到监狱了,至于试炼什么的,那并不在约定范围之内,没有完成也说不上失信于人。 至于白拉登的委托,是要我把信交给监狱内一个叫做银芽的女人,此事虽末办成,但反正已经知道监狱所在,只要后头找机会偷偷跑来,再把信送出去,应该也不会太难。 (……反倒是这个洞窟,不晓得里头到底藏了什么秘密,照情况来判断,应该是同时藏有创世圣器、淫术魔法的相关物,这两者不会是同一件东西吧,无论如何,我要找机会再来探探。 暗里做着这样的盘算,我离开了大监狱,出去的时候没有忘记多问一句,确认我们在黑暗空间里待了多久。不问不知道,一间吓一跳,我和冷翎兰在那空间里头大搞特搞,弄到肚子饿得要命,结果我们进入洞窟试炼,前后居然不到一个小时,很明显洞窟内外时光流逝的速度不一样。 我们出去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雷曼,这是意料中事,我本就不认为雷曼会主动跑出来见我们,但却可以肯定,监狱内所发生的事他已第一时间得到报告。走出大监狱的瞬间,阳光洒下来,我很是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回头一看,冷翎兰仍站在监狱的大铁门之后,望着外头的世界,竟然有点害怕走出来的样子。 “出来吧,不管将来怎么样,有什么事我们都一起承担。” 向女孩子说这种话,真是不合我一贯对侍女人的风格,但这个安慰却也是冷翎兰现在最需要的东西,她勉为其难地挤出一丝生硬的笑容,跨步出来,走到我身边,握住了我伸出的手。 换上狱官制服的冷翎兰,回复了女性打扮,长发绑了个俐落的马尾巴,英姿焕发,让人看了凛然生出敬意,不过她跨步行走的时候,眉头总是皱得紧紧,这情形落在我眼中,倒是让我暗自发笑,觉得我这个妹妹虽然坚强得像是超人,到底还是血肉之躯,仍会有破处后的正常反应,但我也不敢在她面前笑出来,现在我们已经回到正常世界,她的心态有什么变化,谁也说不准,要是一下说错话,她拔刀砍人,被砍了只能怪自己活该啊。 (救我们出来的那个,该不会是鬼婆吧,救了人又先跑掉,她可不是那种为善不欲人知的人啊,到底打什么鬼主意,如果早知道有她在外头作法,我们就不用那么搞了又搞,干了又干,像赶业务一样狂操猛干了,这样……呃,这样说来,我岂不是要谢谢鬼婆让我在里头爽翻天? 这念头在脑中一闪即逝,我也不愿深思,冷翎兰与我的关系特别,即使是现在,我也很难把这件事情当作艳福来看。 (一不做,二不休,既热连冷翎兰都上了,那星玫我也就:二想到这件事,我不禁望向冷翎兰,猜想她若知道我此刻脑中的念头,不晓得会有什么反应?“咦?你看……” 冷翎兰突然冒出的一句,让心中有鬼的我吓了一大跳,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赫然发现监狱以外的地方,除了我们眼前这几百尺范围,还有阳光普照,更远一点的地方,几乎都已经笼罩在浓雾中。 华尔森林的雾气本就深重,自从我们抵达以后,记忆中的大半时间,森林都是笼罩在或浓或轻的雾气里,仿佛被一层灰白色的轻纱给笼罩,看起来倒也别具美感,可是,现在眼前的这片雾气,浓得有点吓人,看不见具体面积的这么大片范围,全笼罩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里,我不晓得该不该把这视为自然现象。 “那些雾……给我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好像是什么人的一双爪子,一直想要抓过来……” 冷翎兰的比喻方式,让我觉得有些好笑,正想答话,大祭司靠了过来,道:“什么东西不舒服?也说给我听听看。” “没、没什么……可能是错觉吧,现在又没什么感觉了。” 冷翎兰面上露出迷惘之色,我问了一声,她摇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与我一起上了大祭司招来的马车,三人一起乘车离开。 在马车上,大祭司念念不忘,就是要我把冷翎兰让给他,见我不允,就要求只是借来干上几次,种种贪婪乞求的丑态,真是让人看不下去。 我料想雷曼再过不久,就会找上门来,现在要先做好准备,这点可以拖着大祭司一起应付,细节必须要再想想就是了。 好不容易回到住处,看到里头的白家子弟乱成一团,我和冷翎兰都吃了一惊,想说是不是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一间之下,这才晓得我们甫离开,雷曼就派了人来,经过一场短暂的激战,把琳赛给带走了。 “妈的,要我们替他办事,却背后搞这种手脚,这个王八乌龟真是阴险。” 我恨恨地骂了一声,正要与冷翎兰商量,却发现一众白家子弟面有迟疑之色,这才想到事情不只一件,可能还有别的问题发生。 “你们的表情怪怪,发生什么事了吗?” “刚刚收到的最新情报,虽然只有简短只字片语,不知详情,但是……今天天早上发生在东海的战争,以黑龙会大胜告终,反抗军全军覆没,李元帅不知所踪,下落不明……” </div> 第六章 功败垂成 离奇覆亡 这索蓝西亚的高势处于一片迷雾之中,但这个世界并未因此停止运作,我和冷翎兰在洞窟中欲仙欲死的时候,东海上也爆发大规模战事。 这场战争并非偶然突发,相反地,它经过详细周密的策划,诸般资源齐备,不但是十拿九稳的胜仗,还广邀各方嘉宾来观礼,藉着剿灭黑龙会的残党余孽,宣示新的东海霸权成立。 如此招摇的作风,并非李华梅过去的行事风格,我获知此事时,除了暗叹李华梅在人生道路上越走越偏,福祸难料,倒是从没想过李华梅会吃败仗,毕竟黑龙王、黑巫天女已死,那些残党乏人指挥,李华梅不仅本身武功盖世,麾下强将如云,这次还连络羽族出动凤凰岛,以无比优势的空中火力,海空夹击,纵使黑龙王复生恐怕亦难回天,更别说眼前这些跳梁小丑了。 所以,当白家子弟们吞吞吐吐地把这情报转述,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拒绝相信自己听到的东西。 “不、不可能!这是误传吧?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我不相信,你们是在开玩笑吧!” 可能是因为我的脸色太过难看,告知我此事的几名白家子弟把话收了回去,顺着我的话说,表示事起仓卒,一切可能是单纯误传,让我不要多想,稍后会有更详细的报告。 听他们这样子说,我的一颗心笔直沉落下去,晓得此事绝非玩笑,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思索整个情况。 根据之前所听到的情报,李华梅对此战志在必得,所做的准备何止是万全,根本就是大石砸死蟹,手到擒来。既有充是资源,又有优秀统帅,所有胜利的条件都已齐备,怎么会突然来个大逆转,不但吃了败仗,还闹得全军覆没这么惨? 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但全军覆没这种事,不是随随便便会发生,我觉得整件事的背后,藏着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必是有人布下了一张阴谋巨网,这才让李华梅栽得如此之惨。 反抗军的舰队全军覆没。不知道实际战况如何?李华梅平安吗?羽族的人有全身而退吗?还记得那时与卡翠娜在魔法传影中对话,与她最后说的那些话,让我感到强烈的不安,只是因为身边的事情太多,我怕自己多疑,没有提出警示,否则……是不是能避过今日之祸呢? 千百念头纷至沓来,我无法维持冷静,心乱如麻,正自困扰的时候,一只手搭在我肩头,却是冷翎兰来替我打气鼓励。 “别这样,你是我们的首脑,如果连你都乱了阵脚,现在我们又要怎么办呢?眼前索蓝西亚的情势也是危机暗伏,暂时我们是顾不到东海了。” 冷翎兰的话让我镇定下来,姑且不论外头的情势如何,现在的我对冷翎兰有责任,至少也要让她平安离开索蓝西亚,至于什么其他的事,都等此事解决后再说。 “知道了,那么……我们要先处理的问题……琳赛那边……该如何?” 雷曼抓走琳赛,如果是为了她体内隐藏的东西,那我们要做什么都太迟,她可能早就被开膛剖腹,死得干净彻底。但日前我与雷曼会面,他对琳赛不层一顾,虽然这表现可能是故意松懈我的警戒,不过,若是那些话不假,雷曼抓走琳赛可能只是为了要胁我们,在谈判上占有优势,那我们前去交涉,事情还大有回转空间。 冷翎兰道:“我想先确认一下,救回矮人公主有相当的危险性,是不是有这必要冒险去救她?” “嗯,说得好,但我们其实不是去救她,而是去解决问题。今天雷曼抓人,很可、能是为了逼我们去交涉,你置之不理,他只好继续抓别人,要是一下辣手连我都抓过去,那岂不是好糟糕?所以还是现在先去看看吧。” 听我这么一说,冷翎兰也没什么意见,就决定由她与我一起去见雷曼。 如果要跑去什么三王子宫邸找人,实在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幸好雷曼抓人离去之前,也留下了指引,让我们到那个制造末日战龙的地穴工厂去见他,说什么去得快一点,还来得及收尸。 地穴外部没有重兵把守,我们很容易就进去了,但穿越层层封锁,进入封印最深处后,却看到里头再非我上次来时,空无一人的荒废模样,而是部署重兵,大批精灵武士弯弓搭箭,在里头等待着我们。 这阵仗瞧来吓人,却已威胁不到现今的冷翎兰。完成了地狱淫神仪式,冷翎兰体内的隐忧潜患,被消去了九成,第七级力量更为稳固,运用自如,如果没有碰上最强者级数的绝顶高手,能威胁到她的东西还真是不多。 当然,对我们而言,现在也不是一个动手的好时候,假如能再给我们一天一夜,哪怕只是几个时辰,让冷翎兰调整身体状况,她便能彻底发挥自己的力量,但我们刚离开试炼洞窟,冷翎兰甫破身未久,体内阴阳之气尚未调适,身体经历连场交欢,疲惫疼痛,这时候与人交手,定受影响。 (这些倒也还好,真正最要命的麻烦…… 我从左到右看了看,除了大批精灵武士,还有一些高等的武将,加起来足足上百人,我现在不能使用魔法,别说对付上百人,就算对付一两个都不行,但雷曼不可能只派这点阵仗来对付我们,虽然我没看到天河雪琼、碧安卡的身影,却相信她们必然潜伏在暗处,随时预备出手。 冷翎兰面有忧色,低声道:“这些精灵还难不倒我与霸海,但如果碰上雪琼,我投鼠忌器,那时候该怎么办?” “我哪知道该怎么办?这个问题你现在才想到,不嫌晚了点吗?只有随机应变了。” 我压低声音对冷翎兰讲话,说完之后,立刻放声大叫,“雷曼王子,你叫我到这里来,总不会是来打屁聊天的吧?天下女子在你眼中既然都是狗屁,琳赛这么一个小了头,宰了她也没几两肉卖,何必难为她,还是把人给放了吧!要是你已经把她宰掉,那也出来说一声,我好回家睡觉了。” “约翰?法雷尔,你这张嘴巴真是有够贱,有时候我真是怀疑,有没有死人被你说得从坟墓里跳出来。” 一声冷笑,雷曼在众多精灵武士身后出现,他身边也没什么随从护卫,独自一个人,只有腰间悬挂着那支雪白的号角,周身真气鼓荡,看来像是已经做好了出手准备。 “王子殿下,你要我替你去大监狱送信,我做到了,你这么快就过河拆桥,实在是好伤人啊!” “哼!单纯送个信就有如此报酬,普天之下哪有这等好事,你我心照不宣,送你去监狱,是为了让你取出试炼洞窟中的秘宝,你虽然没本事将东西取出,却也算好狗命,我前前后后派十几拨人马进去,你们是唯一生还出来的。” 雷曼说话的口气高傲,讲出来的内容倒是在我意料之内,如果可以,倒是很想问间他洞窟里头的宝物究竟是什么,不过横看竖看,他也不像是会老实回答的样子。 “王子殿下,敢问洞窟里头藏的东西是什么?” 终于问了出口,但不是我开的口,是冷翎兰大胆直接地发问,后果当然是踢到大铁板。 “你这母猪,真是蠢过狗屎,这种问题直接提出来,我有可能会答你吗?” 雷曼答得狂妄,冷翎兰被奚落了一番,这场面挺可笑的,但那些精灵武士没有一个人失声笑出,反而都皱起眉头,好像很不认同一国王子在污言秽语。坚持优雅,这是精灵的荣誉与尊严,不会因说脏话的那个是王子殿下而有例外。 冷翎兰被这一下反驳,居然也不生气,不晓得是不是脸皮变厚了,如果是的话,那或许是受到我的熏陶,慢慢改了个性,或许我该觉得很光荣,自己的人格居然可以开始感化别人了。 雷曼不回答冷翎兰的问题,却把手一挥,一个十字木架缓缓从天而降,上头一个少女被绳索五花大绑,正是罗赛塔的矮人小公主琳赛。 木柱悬空漂浮,琳赛被绑在上头,看来早巳失去意识,身上没有什么伤痕,应该没受什么肉体折磨,算是不幸中的大幸。雷曼现在突然把人亮了出来,恐怕是要摊牌了。 “约翰?法雷尔,我敬你是一号人物,本来扣起这小了头,是预备当你侥幸通过试炼,用来和你做交换的,可惜你果然让我失望,空手出来了。” “嘿,不要乱牵拖,扣个小矮人就说要和我换宝,我有答应要和你交换吗?要是我死也不换,拿着法宝就开溜,看你能拿我怎么样。” “哈哈,料想你也没有这种瞻气,这些母猪贱过草底泥,你要是真能弃下她们不管,让我见识你的男子气概,洞窟里的东西便是送给你了又何妨?” 说得无比豪气,我倒也相信雷曼会说到做到,但他手下的精灵武士脸上表情变得更怪,毕竟雷曼王子的价值观异于常人,哪怕精灵的观念不同于人类,我想也没几个精灵会用这种方法来表现男子气概,临阵丢下女性逃跑,在大多数精灵的观念里,都是一件非常可耻的事。 “好啦,别鬼扯,反正现在我是空手而回,你打算怎么样?” “也不怎么样,既然连装配创世圣器的你,都没法取宝出来,我也无须在你身上浪费时间,在正式翻脸之前,先让你看一场好戏。” 雷曼手一扬,喝道:“吧这小母猪的心给挖出来!” 终于摊牌翻脸,雷曼的命令一下达,冷翎兰也立刻有动作,预备飞身出去抢人,这多半是下意识的本能动作,她可能忘记自己在来此之前还对我说过,琳赛不一定有必要玄救,现在没等我开口就冲出去,果然也是个口嫌体正直的女人。 不过,冷翎兰要冲出去,敌人也早料到她会冲出去,雷曼甚至不用下令,精灵武士的群箭就一起放了出来。 如果碰到的是人类弓箭手,那还容易应付一点,但精灵的动态视力、精准射击能力结合在一起,就变成一件很恐怖的事。每一个精灵武士都是连珠发箭,甫离弦便看准空隙再发一箭,两箭之间几乎是零时差,到了冷翎兰身前,就是一片密密麻麻的箭网。 箭矢上都附着魔法力,各具不同的属性效果,一下子轰击过来,就像是过百名魔法师联手轰击,威力无俦,换作是一般人,别说是身中乱箭,连刺猬都当定了,但对鼓荡第七级力量的冷翎兰来说,几十枝飞箭与几百枝飞箭,根本没什么差别,她凝聚力量,化为一道无形障壁,坚固强韧,把数百魔法箭矢通通挡下,无一遗漏。 这些魔法箭矢不是光挡住就没事,挡下之后,立刻就会爆发属性攻击,或凝冰、或喷出火焰,十分棘手,冷翎兰武功再高,要纯凭真气挡住数百魔法箭矢,终究不易,所以她鼓劲挡箭后,立即运劲飞旋,无形气墙化为激转气旋,把数百魔法箭矢带着打转,跟着再运劲推出,反过来击向一众精灵武士。 若是击实,肯定是惨重伤亡,天惊地动,但那些反应奇速的精灵武士也射出第二波箭矢,想要拦截,这一下反而令我魂飞九霄,如今我完全没有护身自卫的本事,要是给卷入猛烈爆炸,保证尸骨无存,这些精灵无惧近距离大爆炸,悍然发箭要拦截、引爆回射箭浪,是疯了还是有恃无恐?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淡淡身影由冷翎兰后方墙面上破壁而出,黑色长枪化为一条毒蛇,直刺向冷翎兰后心;持枪之人一身漆黑盔甲罩体,却掩不住雪白婀娜的身段,正是碧安卡。 周围的墙壁上,还留有长枪的破坏痕迹,这都是那日伦斐尔袭击工厂,与碧安卡战斗所造成,我不晓得当时碧安卡是否也这么破墙偷袭,伤得伦斐尔万劫不复,但冷翎兰却是早就留上心了,既然要来对付雷曼,她连天河雪琼都念念不忘,当然不可能忘掉碧安卡这着伏兵。 碧安卡破壁偷袭时,冷翎兰恍若未觉,专心以气旋御箭,回击精灵武士,当碧安卡的一枪刺到背后,她应该被瞬间贯穿的血肉之躯,却陡然盛放强光,黄金气芒笼罩整个身体,耀眼夺目的程度,让我想起当初李华梅的黄金龙甲,而这时所造成的效果也差不多,碧安卡的一枪碰着黄金气芒,就无法再做寸进,碧安卡皱起眉头,一再拖劲,连受到魔法保护的枪杆都弯曲起来,就是无法突破黄金气芒。 这种情形,很像是最高等的硬气功,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本来硬气功就是僧侣的护身技,慈航静殿的金钟罩,就是当世硬气功的王者,冷翎兰出身慈航静殿,会金钟罩不是为奇,但我之前从没看她施展过,怎么忽然间拥有这么厉害的金钟罩修为? (呃!对了,她把贤者手环吸化入体,现在有了贤者手环抗物理攻击的异能,她的资质与力量都比我高,贤者手环的异能可以随意发动,不像我一样忽灵忽不灵,现在就是战场试用了。 冷翎兰凭靠贤者手环的守护,抵抗一切物理击力,将气旋中缠困住的魔法箭矢分为两波,一波回射敌人,一波反射向碧安卡,当这两波攻击引发强烈爆炸,碧安卡被炸飞,整个空间一片火光、烟雾弥漫,汹涌爆破威力席卷四周,她赫然还算准角度用她自己的护身气罩,挡住所有袭向我的爆破冲击。 (爆炸威力那么大,冷翎兰在想什么,她这样做是存心不顾琳赛的命了,还是说她算到雷曼必有办法护住琳赛,我心中泛着嘀咕,却不能不承认,这一手确实很漂亮,冷翎兰实力大进,甚至连霸海都没有拔出,便轻易退敌,但贤者手环的物理抗击力虽强,另一方面的致命缺点不晓得她是否知道,我心中焦急,正要开口提醒,忽然一阵低频率的异常声波传人耳内,最初非常微弱,却迅速变成轰隆轰隆的霹雳大响,震得我眼前昏花,仿佛魂魄都给震得散开。 (是……创世圣器的希望号角,雷曼动手了! 脑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这个,雷曼终于开始反击,他手上的希望号角是创世圣器之一,详细功用我还没有弄清楚,可是从渐散的烟雾中,我看到所有袭向精灵武士的火光、暴风,在半空中被一股无形之力给硬生生截停,没给精灵武士造成太大的伤亡,如果这是雷曼出手救属下,那希望号角吹动的声波,应当是偏重物理面的攻击。 伹我听见声波后浑身麻痹,动弹不得,这应该不是单纯的物理效果,若其中牵涉到魔法运作,那冷翎兰就要有大麻烦了,贤者手环对魔法的防御力是零,冷翎兰恐怕会结结实实挨上一记,非常危险。 我勉力睁眼望去,看到冷翎兰的护体金光仍然耀眼灿烂,贤者手环功能未失,仍可抵抗千刀万剑,但冷翎兰动作僵硬,竟似不能动弹,好像被希望号角的异能给定住,幸好她眼神冷静镇定,看来这异能只能困住她很短的时间,她马上就可以回复行动力。 这本该是喜事,然而,雷曼似乎也只打算困住她一段极短的时间,就在冷翎兰即将要回复行动力的那一刻,雷曼身后忽然刮起一道黑风,瞬间来到冷翎兰面前,黑风之中隐约可见到一具火辣动人的丰满女体,黑纱飞卷,丰乳翘臀,却不是天河雪琼是谁? 冷翎兰很忌惮与天河雪琼交手,除了投鼠忌器的因素外,天河雪琼本身也极为难斗,我想冷翎兰应该也想好了交战方法,如果天河雪琼发动黑魔法攻击,冷翎兰就能见招拆招,水来土掩,但天河雪琼的企图却不在此,或者该说,雷曼并不是这么打算的。 天河雪琼还未碰到冷翎兰,便被那层璀璨金光气芒挡在外,但也就在天河雪琼碰到那层气芒的瞬间,黑风中的曼妙形体,忽然变成了半透明、若隐若现的样子,仿佛非实体的存在。 “糟!” 我只来得及吐出这个字,冷翎兰连同她周身的护体金芒,就被急速冲来的天河雪琼推了出去。 用“推”这个字眼形容,不是很准确,正确的说法,应该是被天河雪琼“沾黏”着一起带走,天河雪琼所使用的魔法,是一种近似瞬间移动、缩地成寸的魔法,敌人的意图很简单,就是要把冷翎兰从这里带开,让她不能在这里影响战高,天河雪琼一碰着冷翎兰后,魔法立即发动,移动中的两个人身形迅速透明化,转眼间就整个消失,无影无踪。 这种缩地之术,移动距离随术者的法力而有不同,天河雪琼若全力施为,冷翎兰与她此刻恐怕已经远在十里之外,假如冷翎兰全速回奔,最慢十多分钟后可以回来,但天河雪琼想必不会让她如意,两人在路上且战且走,再考虑到天河雪琼已事先设伏的可能,冷翎兰何时能够回来,那可真是天大的问号了。 我想着这些问题,耳边却忽然传来一声冷笑,“约翰?法雷尔,你自负机智了得,何不试着回答我,十几分钟的时间,够我杀你几次了?” 回转过头,最糟糕的情形就在我眼前,适才爆炸所掀起的烟尘已完全平复,六七十名精灵武士弯弓搭箭,全都对准了我,而雷曼站在他们身后,一副嘲弄揶揄的表情,朝我望来。 若问我有什么感觉,那感觉大概与一只虫子被一门大炮近距离指着没什么分别,要杀我一柄匕首就够了,致死的因素太多,反而没什么真实感,这或许是我还没有被吓到腿软跪下的理由。 “哎呀,要不是今天亲身体验,平常听人说雷曼王子很怕我,我还不相信咧。” 我大笑发话,雷曼闻言一怔,冷笑道:“怕你?你在胡扯什么狗屁?” “不是吗?以你的本事,杀我照理只要轻轻一指就够了,现在为我摆出偌大阵仗,这么一票人严阵以待,不是怕我是什么?” 被我这样一说,雷曼老谋深算,自然是不受影响,但他底下的那些精灵武士,欲都露出羞惭的表情,这点令我大叹可惜,如果今天不是有雷曼在场主持,光只是这些讲尊严、爱面子的蠢蛋,我大有可能全身而退。 “哼,约翰?法雷尔,任你舌灿莲花,今天也终归无用,其实我给过你不少机会了,你自己把握不住,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雷曼之前曾经下令,让人把琳赛的心给挖出来,但真正到了实行阶段,他却根本不需要命令人,只是举起一手,五指如钩,稍微一使劲,被绑在十字木架上的琳赛就面孔扭曲,发出一声痛楚的惨叫,胸口的衣服被撕裂,露出了左胸一片晶莹滑腻的肌肤。 “嘿,堂堂一国王子,想要看女孩的nǎi子,有很多种方法,大可不必搞得这么疾言厉色,还花上这许多力气。” 这句讽刺虽然犀利,却没有实质意义,我几次想要找机会救人,但几十枝弓箭对着我,还有一个雷曼虎视眈眈,我只要稍稍一动,马上就会被射成刺猬,什么救人都是空谈。 (对了,差点忘记,天河雪琼是不在了,碧安卡好像还在我后头啊,她迟迟没有攻击,应该是雷曼没有要她动手,可是雷曼为何不下杀令,是因为他想当着我的面杀琳赛,还是有什么其他缘故,脑里思索着问题,我忽然听见外头入口处响起吵闹声,好像是有什么人要闯进来,与外头的守卫发生冲突。 “滚开!谁敢阻我,我就杀了谁!” 声音高亢,似乎非常激动,当这个声音传进来,雷曼动作一顿,似乎颇为吃惊,转眼间来人已经闯了进来,我惊鸿一瞥,发现来者有五六个,为首的一个依稀有点眼熟,居然就是那个为了琳赛而和我决斗的精灵青年。 之前的印象,这青年应该只是普通的精灵军官,年纪不大,眉宇之间不见英气,不是什么值得注意的英才,但能够闯到这里来,就算没什么能力,总是有点分量,可能是出身豪门贵族,身分还不低。 不过,无论他有着什么样的尊贵身分,最终还是没有意义,因为雷曼对他可没有对我的客气,他才一站出来,雷曼看也不看,右手一扬,一道雷光就冲击出去,命中那个青年,把他打飞出去,重重撞上后方的石壁。 雷曼没有下杀手,那个青年看来只是昏去,没有多大的伤害,跟随那名青年进来、的几名护卫人员,被雷曼的重手所震慑,退至一边,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这一小段莫名其妙的插曲,虽然争取到一点时间,却没有能改变什么,雷曼被这一下打岔,好像激起了心头火,脸上杀气大盛,手下力道一重,琳赛的胸口喷出一道血泉,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怵目惊心。 看到这一幕,我心头剧震,忍不住大喝道:“给我住手!” 雷曼听了,却只是冷笑,“住手?凭什么?你有什么办法让我住手?” 最终还是要手底下见真章,这是我无可逃避的结高,如今冷翎兰不在身边,我孤身一个人,只能倚靠自己。 淫术魔法是我自卫抗敌的资本,阎罗尸螳更可以召唤出来与雷曼一斗,未尝没有逆转胜负的希望,但我现在无法运用魔法,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其余我身上的武器,在这种场面都起不了作用,最厉害的破魔枪虽有不凡杀伤力,但眼前几十枝魔法箭瞄准着,我再怎么蠢也不会和一群精灵比速射。 召唤菲妮克丝出来,许愿救命,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但最近我召唤菲妮克丝并不顺利,几次找她,都没得到回应,不晓得许愿能否成功?况且,我只剩下最后一个愿望未用,现在似乎也没有危急到非要动用它不可。 那么,最后的救命法宝就只剩一个了。 白拉登所赠予的龙牙战棋! 那一盒汇众无数怨魂凶灵而成的战棋,若是一次释放出来,结果就等同打开地狱的盖子,拥有一支强大军团的战力,要摆平眼前的困高,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但白拉登这家伙送的东西从来就不是好东西,华更纱更明白点出这盒战棋的难以驾驭,要是我就这么开启了它,后果会是什么? 只是,思前想后,一切似乎已经再无选择,既然你雷曼不给我路走,大家就一起别走了吧! 这样的念头闪过脑海,我毅然从怀中取出战棋,开启了盒盖。 “雷曼!给我下地狱去吧!”</div> 第七章 爱之真谛 不过付出 白拉登所送的龙牙战棋,我曾经使用过一次,那一次打得碧安卡抱头鼠窜,她的超灵体战技已非常厉害,却仍然不是战棋所化出的半人马之敌,但半人马战兽打跑碧安卡后,全然不受控制,跟着对我下杀手,险些搞到我也没命了。 这一盒龙牙战棋,是我与白拉登交换条件所得到的报酬,说它具有一个军团的战力,绝非处言,甚至可能尤有过之,但白拉登这个大好商,从来不做亏本生意,考虑到这一点,再加上我向华更纱询问的结果,我得到了一个结论。 龙牙战棋虽然威力惊天动地,也花了白拉登不少心血,却根本就是一件无法付诸实用的失控兵器。龙牙战棋寄宿的阴魂,怨气太大,一经解放,不受控制,就连白拉登自己也无法驱策,既然不能依命而行,那再强的武器也失去一半意义,更别说白家人都有完美主义的倾向,花了那么多心血与时间,搞了一个失控的不良品出来,白拉登岂能容忍? 忍不下去,就这么舍弃又可惜,刚好有个傻蛋送上门来谈交易,就干脆把这盒不良品当报……送出去,反正本来就打算要扔的,现在扔去给人当交易品,算是废物利用,还能再做一次实战测试,纪录数据来改良,真是最好的利用,何乐不为? 我不知道自己是捡了个高度危险的定时炸弹回来,还以为是得了宝物,着实兴高采烈了一阵子,后来得知真相,除了暗骂姓白的好商王八浑帐,就只有加倍谨慎,不到最后开头,绝对不使用这盒不良品,直至此刻。 雷曼的威胁在前,我这边再无选择,把龙牙战棋付诸实用。我最初的想法很简单,是想从整盒战棋中取一枚出来使用,但当我把存放战棋的盒子打开,一股莫名异力瞬间震得我双手发麻,我才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在那群精灵武士的眼中,现在的我,样子大概非常可笑,呛声之后打开一个盒子,然后一个人站着,状若痴呆,就只有一个雷曼察觉不对,脸色骤变,手一举,让所有精灵武士放箭射击,在我身后的碧安卡也挺枪攻来。 碧安卡的枪上兄起了红光,威力骤增,赫然是使出了超灵体;几十枝威力强大的魔法箭,如雨漫天而下,但却都晚了一步。 “呼!” 一股黑风从棋盒里头飙出,瞬间就让我周围伸手不见五指,什么也看不到,跟着,盒中发出一道无声、无形的冲击波,这道冲击波蕴含的力量奇大,将挺枪刺击的碧安卡撞飞,满空乱射而来的魔法箭全数碎断,而且还是粉碎式的断法,后续余波未止,一众精灵武士首当其冲,在这冲击波肆虐下,东倒西歪,鼻青脸肿。 首波冲击,没有伤及人命,但接着而来的事就没有那么简单,我手中的棋盒骤然炸裂,瞬间的感觉,好像无数怨魂从我手中被释放,耳边尽是一片鬼哭神号之音,整个人如坠冰窖,手脚都像被冻成了冰块,失去知觉,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身边有一些巨大的能量体,一一化为实体。 半人马战兽、驱策铁甲地行龙的车骑兵、尸头兽身的黑武士、四臂蛛是的钢钟炮怪,在浓密的黑雾中狂暴冲出,就像是海啸时的怒涛,撞向正前方的精灵武士,我虽然看不到具体状况,但从那短暂的惨嚎、忽然传来的浓烈血腥气味,我知道精灵武士肯定伤亡隆重。 黑暗之中不辨东西,精灵们纵有夜视能力,但碰上这种由阴魂怨气所凝化的黑雾,也与人类无异,顷刻之间,那群精灵武士已经伤亡过半,如果不是一阵雷霆似的号角声及时响起,这些精灵武士肯定会全军覆没。 “嘟!” 号角之声,犹如雷霆霹雳,震动天地,由阴魂怨气所累积而成的黑雾被声波飞震,竟然如雪遇阳,迅速消融散失,就连集天地怨厉之气于大成的龙牙战兵,都在号角声中受到压制,动作迟缓下来。 创世圣器确实有着不凡威能,不过,这威能却不是以长久压制那些邪物,才不过短短几分钟,这些龙牙战兵便适应号角声波,再次举起武器,往前方发动攻击,继续渴求着生者的血肉。 半人马战兽发出的箭矢,把触及的一切事物腐化溃烂;黑武士力大无穷,不死邪躯近身战几乎是无敌的;钢钟炮怪几乎是一座活动的炮塔,四条炮臂不住往周围做出威猛炮击,开山裂碑;至于驱策铁甲地行龙的车骑兵,全力冲击时的杀伤力,根本不是血肉之躯所能阻挡。 这四个兵种同时发动,就算雷曼持有创世圣器,也无法一起压制,但它们亦无法侵入雷曼的五尺范围内,不管是半人马的箭矢、炮怪的轰击,只要进入雷曼周身五尺,就会被号角的音波给破坏,化灰散开,无法造成伤害,是以显示雷曼的本事,只可惜……其他人就没那么好运了。 龙牙战兵一能够活动,在那种压倒性的破坏力下,残存的精灵武士不到半分钟便被杀光了,龙牙战兵接触到鲜血,狂性更加不可收拾,仰天呼啸,那些惨死地上的精灵武士受到呼啸影响,尸骸立刻妖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魂魄也立即被龙牙战兵周身的黑气所吸收。 有一点不幸中的大幸,就是琳赛被绑着的那个十字木架,恰好在雷曼身前三尺,处于号角的守护范围,那些龙牙战兵伤她不着,幸免于难,而我虽然有一段时间身体麻痹,不能动弹,但盒子开启时所放出的黑气,在我身边萦绕不去,竟然令龙牙战兵对我视若无睹,未受侵害。 (黑气早晚会散,到时候这些怪物的攻击目标就变成我,如何是好,想到严重的地方,我心惊肉跳,一时间却无妥当对策,现在状况最糟的人,无疑就是碧安卡,她被那一道黑暗震波给轰退后,才刚站起来,周围就已经站了几个黑武士,乒乒乓乓战起来,落在下风。 碧安卡不是弱者,她身上装配的战甲、她新练成的超灵体,都是她不容小觑的护身本事,但围住她的几个黑武士,可不是普通的小卒子,每个都拥有与她相同的第六级力量,被几个同级数的不死魔物夹在中间围攻,碧安卡还能支撑一阵,已经算是非常有本事了。 相较于她,雷曼的状况也没有好到哪去,虽然创世圣器让雷曼占了不少便宜,但使用时的负担也不小,尤其是长时间使用,另一个要命的问题就会开始浮现,那就是……他无法缩小号角的防卫圈来减少耗力。 创世圣器之一的希望号角,我没用过,也不晓得是不是吹得小声一点,就能耗力耗得小一点,但就算可以,那样只会让龙牙战兵越来越逼近,若是被这些龙牙战兵侵入到一尺范围内,等雷曼气力耗竭,他连跑都没机会跑,马上便会给乱刀分尸了。 隔了一段距离,又有渐浓的黑雾遮蔽,我看不太清楚雷曼的表情,但却可以感受到他的压力,要是没有猜错,我想他正与我一样,担心着同一个问题。 一套战棋含有多个兵种,目前战士、车兵、骑兵、炮兵都已出现,但更厉害时参谋、护卫、主帅却尚未现身,要是等这三个也加入战高,哪有可能还承受得住? 这个念头才刚刚冒出,我忽然生出一种遍体生寒的感觉,跟着左侧石壁在没有声响、没有任何微兆的情形下,被开出一个大洞。以龙牙战兵的力量之强,要在石壁上打出一个大凹坑,不是为奇,但要无声无息地开洞,这就很不寻常。 黑雾中看不清楚,但类似的大洞开出一个又一个,模模糊糊中,我还是发现了几个异处。普通的打击力要破坏石壁,不但会弄出巨响,更会弄得碎石四溅,但这几个大洞不仅开凿无声,大洞边缘光滑平整,像是被某种匝锋锐的东西瞬间切割出来,实是诡异。 (难道……是剩下那三种战棋的其中一种? 我看那些大洞每一个都有两尺直径,深度更有六七尺,如果不是这里深处地下,大洞早就打通到外头去了,如此威力委实惊人,就算第七极高手都没法在短时间内连续弄出这等破坏,想来该是有什么特殊的属性优势,才能这样切石头如切豆腐。 想到特殊属性,再想到战棋,我顿时有了一个恐怖的想法,如果说战士、车兵、骑兵、炮兵,都是单纯的物理破坏力,那么剩下的参谋、护卫与主帅,很可能都另带有特殊属性,令总体威力远超底下的四个兵种。 (那么,现在的这个特殊属性是……隐形?搭配隐形这种能力的兵种该不会是护卫吧,这是哪门子的护街,根本就是杀手嘛! 考虑到白拉登的黑心,他把杀手、刺客当成护卫来用,也是很合理的事,但再这么合理下去,我就要与雷曼一起陪葬了。这个想法在碧安卡突然惨嚎一声倒地后,变得分外深刻,正与黑武士恶斗的她,突然浑身喷血地倒下,若我没有想通刚才那开键,大概会觉得很奇怪,现在却明白是那看不见的幻影护卫下手。 (要攻击,大可以一开始就攻击,干什么要到处破坏石壁,这又不是醉汉乱走,到处碰壁,这个幻影护卫……糟!它们不是在撞壁,是在找出路到外头去啊! 虽然下知道龙牙战兵为何对出口视而不见,但意识到此事代表的意义,我晓得一场大祸就在眼前,正努力想着办法,高面又有变化。 雷曼吹着号角,阻挡龙牙战兵靠近,却也注意着全场的一切变化,石壁上那些大洞的出现、碧安卡的突然败倒,这些全都落在他眼里,以他智慧,自是不难料到背后真相,哪还不晓得大难便在眼前。 幻影护卫的战力犹在其余四种战兵之上,我不知道雷曼现在当真是勉力支撑,或者是仍有保留,不愿意暴露真正实力,但他权衡情势,做出了立刻抽身离开的决定。 凭着希望号角的魔力护身,龙牙战兵还无法逼近雷曼五尺,他身形闪动,一下子就移动到了出口处,飞身而走,临走之前还特别吼喝一声。 “想要保住性命,就挖出那个小矮人的心来!” 这临别一句,我不知道该理解为是为我好,还是威胁,不过至少雷曼点出了一个重点,那就是我的性命确实很危险。 早在雷曼“战略性撤退”之前,我身上的麻痹感就开始消失,而周身所缭绕的黑气,也飘散四方,换句话说,我赖以保命的护身符没有了。 (雷曼一直不太想杀我的样子,换句话说,他在试着保住我的命,那我应该相信他最后留下的那句话吗,我之所以来这里赴约,是为了保住琳赛一命,但世事变化无常,现在闹到这个田地,我自己的性命才是重点,基于保命的欲望,我一回复行动力,立刻拔是狂奔,跑到琳赛的身边,抽出袖中的短剑百鬼丸,用力一挥。 火红的剑光闪动,琳赛周身的束缚尽断,失去意识的身体软软地倒下来,我将她接住:心里却不知所措。其实,我不是跑来救她的,在这种情形下,根本没可能让两个人都得救,但事到临头,当我举剑挥下……唉,我真恨自己的儒弱。 我这一剑把琳赛给解放,龙牙战兵可不会在旁边拍手鼓掌,照理说,他们应该趁势攻击,瞬间就可以把我和琳赛解决,但这些龙牙战兵却没有行动,这点令我着实奇怪,回头一看,这才知道究竟。 在龙牙战兵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两道妖艳的身影,这个妖艳与众不同,半边是狰狞腐坏的妖躯,半边是火辣性感的艳体,如果单纯看那完好的半边,确实是罕见的美人。 两个妖艳邪物的人面长相不同,一个清秀,一个浓艳,同样都是袒露雪白美乳,腰间穿戴半片金色长裙,遮住完好的那半边,但也不是全面,没有一丝血色的白晰粉臀淫邪地裸露,随着腰肢的轻摇而晃动。 如此艳色,如果是某些超重口味的色中饿鬼,搞不好还会迷醉不已,但这两个妖艳邪物平举双手,口中念念有词,赫然是在运使魔法,虽然我不确定魔法的内容,但从周围死灵怨气越来越浓烈,阵阵腥臭气息中人欲呕的情形来看,应该是某种召唤,召唤的目标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为数庞大。 不管是死灵大军,还是礓尸兵团,都是很要命的东西,若是在华尔森林内被召唤出来,不晓得有多少生命要遭殃。在这种时候,此地的特异点也就突显出来,漆黑如墨的死灵怨气向四周蔓延,甚至腐蚀石壁,但到了出口处便无法越雷池一步,很显然从出口到地上洞口的这一段路,设有层层结界,龙牙战兵尚无法突破,这也是他们为何要另找出口的理由。 (白拉登这个变态,拿杀手当护卫,用大法师束做参谋,不晓得主帅又是什么,这两个妖物的魔力好强,幸好这边被结界压制,它们的召唤术事倍功半,没有那么容易成功。 从事实面来说,我实在高兴得太早,召唤魔法受挫,就要寻找增强魔力的血祭物,那些为了配合施法而短暂停住动作的龙牙战兵,注意到了我的存在,朝这边扑冲过来。 (罢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怪就只怪你自己命不好吧…… 把心一横,我高举起的短剑正要落下,忽然听见一声微弱的叫唤。 “约翰……先生……” 声音很轻,但在此时听来,不啻于轰雷霹雳,我转头一看,昏迷的琳赛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正凝视着我。或许是因为胸前伤口的关系,琳赛的脸色看来很苍白,眉头也因为痛楚而紧皱着,我杀她保命的想法不变,只是被她这么盯着,有点手是无措,百鬼丸一时插不下去。 我这样子握剑高举,看在别人眼中,大概是一件很怪的事,我不知道琳赛见我这样,是否猜到了我的丑陋企图,但她很吃力地举起了手,用她颤抖的小手握在我掌上。 这个动作……是乞怜吗?但我不可能答应,因为现在的情况,注定我们两个只能一起死,或是活我一个…… 脑中的念头决绝,耳边却犹自传来矮人少女的声音。 “我……我从不后悔曾经爱过你……哪怕……只是……” 只是什么?这是我后来一直很好奇的话,但我没有机会去查证了,因为琳赛一面说着话,一面手上施力,将百鬼丸压下,锋锐的剑刀瞬间透胸而过,温热的鲜血喷出,洒在她苍白的小脸上。 “你!” 琳赛的力气不大,如果我反抗,这一剑我可以阻止的,但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我还没意会过来,百鬼丸已经插落她胸口,又或者……我的潜意识里,根本就是默认了这件事的发生,就是打算牺牲她来保命,所以…… 过去我曾听说,异国武士切腹自杀,刀刺入腹腔后,还要用最后意志横拖刀刃,切断肠子。这种骇人之举,需要很大的决心与意志,我一直没亲眼见过,但在今天,我却亲眼见证了一个少女的意志,她以短剑插落胸口后,居然还用最后一丝力气,将百鬼丸绕了半圈,百鬼丸的剑刀何等锋利,削肉断骨,登时在胸口弄出一个怵目惊心的赤色窟窿,里头清楚看见血淋淋的心脏。 动作还没做完,矮人少女便已气绝,被她喷出鲜血给染红的我,被这一幕给震撼得完全呆住了,浑然没察觉黑武士的重剑、利斧正朝我脑后落下。还有几枝半人马战兽射出的邪箭,即将贯穿我身体。 惊变就在此刻发生,强烈的七彩豪光,逼得人无法正视,自矮人少女胸口的血洞中绽放,重剑、利斧、邪箭都在即将临身的那一刻,化为灰飞,烟滔云散。 正如我们当初的猜测,末日战龙的核心元件,正是隐藏在琳赛体内,并且早巳与她的心脏结合,除非开膛剖心,甚至破坏掉心脏,那个核心元件就不会出现,此刻……一颗拇指大的闪亮晶体,盛放强光,从琳赛的胸口漂浮上来,瞬间绽放的光亮,将整个空间照得亮如白昼。 矮人族的工艺手段,确实有值得人惊叹的地方,至少我就很想不通,矮人们是怎么把这么庞大的能量,缩藏在一颗这么小的晶体内,又能维持稳定,与活人肉体结合,万里运送而不坏。 不过,这些问题目前都不重要了,那一瞬间所绽放出的光芒之炽烈,差点令我瞎了眼睛,但在场的龙牙战兵也好不到哪去。能够让末日战龙运作起来的核心,果然很席很强大,在这阵光华闪映下,龙牙战兵甚至发出了哀嚎,有两个靠得最近的黑武士、一个曾经受创过的半人马战兽,整个形体剧烈扭曲变形,跟着在一声震天爆响中炸成碎片,其余的也不住后退,似乎想躲避这阵光华,但却又哪有地方可躲? 如里让这颗核心持续释放能量,光华遍照,能不能毁灭白拉登的这盒战棋?这倒是个有趣的问题,伹就在这紧要关头,那颗晶灿夺目的核心,忽然受到某种力量牵引,高速向出口处飞去,我还没反应过来,战龙核心已飞过出口,一道黑影握住了核心,飞也似的离开。 (是雷曼!他与矮人族合作,想必知道这颗核心的控制咒语,才能够…… 我想到了这个关键,却什么也没法做,也没有心力去做。短时间内连环发生的一切,对我的震撼太大,令我只能怔怔地抱着怀中犹自温热的少女尸体,动也不动,静静等待应该要发生的结果。 失去了战龙核心的强光压制,龙牙战兵应该早就采取行动,但它们却没有,反而木离泥塑般僵立不动,我觉得奇怪,但已麻木的心,让我连转头看一看的念头都生不出,直到一个黑影出现在我面前。 这个黑影并不大,由于所有龙牙战兵都是躯体庞大,我一开始甚至没有往那边联想,但这个略缣瘦小的黑影,却有着无与伦比的巨大存在感,尤其是当所有龙牙战兵都跪下垂首时,我知道是龙牙战棋的主帅现身了。 我疲倦得不想抬头,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却打动了我,这种异样的冰冷感受,我应是全然陌生,却又有几分似曾相识,令我不自觉地抬起头,想把这种感觉的来源看清楚。 “……白、白起?” 出乎意料,龙牙战兵的主帅,不是什么恐怖的怪物,也没有狰狞的外表,只有一张我熟悉的面容,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自己重逢故人,但那种无生命的异常冰冷,让我很快明白过来,这只是白拉登用他外表造出的一枚棋子。 眼前的人形缓缓举起了手,该来的东西始终要来,在它举手向天的同时,我发现整个空间的自然能量在骚动、狂飘,九天九地俱皆呼应,无比宠大的能量汇聚于一点,我从未见过这样的运作力量方法。 当这股天地能量经过转化,从那只手掌轰出,所造成的破坏力也是我从所末见。纯以力量来看,应该是第七级力量,但因为极度的集中,集中到不可思议的程度,所有能量未有一丝虚耗、一分减弱,全数打入目标物之内,所以仅仅是这一击,令得上方爆炸声连环响起,瞬间也不知道打穿了多少层土石,居然笔直贯通地上,让一丝阳光透射照下。 恐怖的破坏力,白拉登能造出这种兵器,真是应该非常自豪,我呆愣着仰望着那道阳光,看见周围的龙牙战兵在主帅领导下,一一飞向那道破口,离开这里,走得一个也不剩下。 这些由白拉登所创造出的战棋,全都是没有情感、单纯凭本能渴求鲜血的邪物,一旦离开这里,又失去控制,肯定是见人就杀,如果每一枚战棋都等同一个第六级的高手,主帅甚至拥有第七级力量,再加上它们的异能,外头那些精灵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我简直不敢想像那个后果。 虽然我听不见任何惨叫,但却有理由相信,外头的世界恐怕已血流成河,变成人间地狱了,这种情形,白拉登应该是早就料到了吧?明知如此,他还把这盒战棋交付给我,到底是打着什么主意? 恍恍惚惚,我听到背后传来脚步声,跟着便是一声惊呼。 “啊!琳赛怎么了?” 从别处战场赶回来的冷翎兰,一下掠到我眼前,看了琳赛一眼,突然将我一把揪起,我以为她是要为琳赛之死见怪,却不料她一脸焦急,道:“你别这样,琳赛还有希望的。” 希望?人都死了,还能有什么希望? “我赶回来的路上碰到了那些自家子弟,他们对我说,华更纱给了他们一个锦囊,若是琳赛出事命危,你可如此如此……” 冷翎兰说的东西,听起来匪夷所思,但现在的我却没得选择,一听完冷翎兰的话,我立刻抱着尸体冲了出去。 穿越长长的过道,外头还是浓雾笼罩,刚才短暂照进来的阳光,早巳又被雾气给笼罩,刚才打通地下岩层的那一击,搞不好是直轰上天,把云也轰开,这才有阳光照下。 远处传来阵阵濒死之前的惨叫,天空中弥漫着一股血红之色,代表大屠杀正在发生,我也管不到这些,洞窟外有一匹冷翎兰来时顺手抢的快马,精灵的习俗不喜骑马,这匹马从哪里抢来,倒也耐人寻味。 我没有时间想太多,抱着尸体骑上马去,策马狂奔,朝西而去。 依冷翎兰所转述的内容,早在华更纱开溜之前,她就曾让琳赛吃了一道魔法符印,如果一切配合得当,那么琳赛可能还有得救。 配合的条件非常怪异,听起来与医疗方法无开,倒像是某种咒术的一部分,我无法理解,现在只能全速策马奔驰,赶往目的地。 骏马的速度不慢,转眼间就奔出二十里外,这边应该已经是华尔森林的边缘地带,什么建筑物与人烟都看不到,我心中暗自叫苦,不晓得去哪里找一个卖菜的大婶。 正自彷徨,忽然看到前方的树下,摆了一个菜篮,里头摆了一些翠绿蔬菜,旁边还有一个女人。虽然在这种鬼地方卖菜,不晓得可以卖给谁,但看这架式,我想那应该是个卖菜的大婶没错。 “……怪了,还真的有卖菜大婶,鬼婆几时兼差当预言家了?” 时间紧急,我无暇多想,策马来到那名卖菜大婶的前头,问出了关键的第一句话。 “大婶,请问你卖的是什么菜?” “……空心菜。” </div> 第八章 有心无心 心在人间 照冷翎兰的说法,我要往西跑出二十里,然后会见到一名卖菜的大婶,卖着奇怪的空心菜,我问她菜空心可以活,人没了心能不能活?如果她回答不能,那就大势去矣,若是说可以,琳赛就有一线生机。 这种对答实在很奇怪,听起来与正统医疗无关,我只能把它理解成是某种咒术的一部分,或者是某种暗号,反正我都差点在闹市追着人问臭烘烘的骚戾了,相形之下,空心菜什么的,实在是小儿科。 开口先问了卖什么菜,下一句就该问人没心能不能活,然后等待那个关键的回答,但听见那个卖菜大婶回答“空心菜”的瞬间,我忽然觉得:;这个声音好耳熟,紧跟着,虽然这位了不起的卖菜大婶头戴斗笠,帽檐还压得低低,看不见面孔,不过我还是把人给认了出来。 “妈的咧,鬼婆,你在这里弄什么玄虚?” “去……你这个人真是无聊又无趣,居然连玩角色扮演相历史事件的乐趣都不懂。” 本来我还有几分顾忌,生怕自己说错了话,答非所问,会破坏咒术效果,但听华更纱这样回答,我怒从心起,直接把尸体抛给华更纱。 “去你妈的,能救就救,不能救就说不能救,玩什么鬼东西?你是存心玩弄老子吗?” 华更纱掀去斗笠,随手把尸体接过,冷笑道:“已经很久没有人够瞻子这么对我说话了,不过……说了就说了吧,考虑到你现在的心情,爱说什么就随便说点吧。” “废话少讲,你真有本事起死回生?” “呃……那要看你如何对生与死下定义,我这些天跑遍附近搜集素材,花了好大力气,这才集满三十六只傀儡虫……” “等等……什么东西?傀儡虫?我怎么没听过这种素材?” “那是你孤陋寡闻,当年这可是名动大江南北,风靡万千少男少女的东西,其妙用是……算了,说也说不清楚,总之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保证还你一个会走、会跳,能说、能笑的琳赛公主。” 华更纱这个人残忍冷血,为人极其差劲,但讲到个人的专业领域,她开出的职业保证,我倒还是很信得过,听她这样一说,就放下心来。 “你好像也受了点伤,要不要我替你看看?” “免了,死人扔给你,把死人医活是无所谓,失败了顶多变成强尸,反正死了也不能再死一次,活人给你治……嘿,省省吧。” 我说到这里,忽然想起前一阵子冷翎兰接受华更纱的治疗,冷翎兰的真实问题是心灵控制与真气窒碍,这些问题都只能由我来解决,那华更纱是在帮她治疗个什么东西? “哦,那个啊……心灵控制我不擅长,她体内的失控气轮我也不好随便乱医,要是坏了别人的事,那就很麻烦,我当医生只是兼职,犯不着为了医人而惹麻烦,所以……就是开些药给你妹妹吃,省得她每次被你碰着就欲火焚身,顺便也减轻她体内的真气暴走,不然还没被你上到就香消玉殒,那岂不是很浪费?” 华更纱说得直接,我听得都有点耳根发红,正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已经问出更直接的一句。 “看你一脸春风,难道……已经和你老妹搞乱伦过了?” 说话口气得意洋洋,一副抓着人痛脚的样子,如果不是因为自知不敌,我还真想上去打她几耳光。 琳赛已经交托给华更纱,我有些担心冷翎兰的状况,她没有追来,想必是去参与华尔森林中的战斗了,她武功虽强,但眼下情势诡异,不管是与哪方人马战起来都有危险,而雷曼口口声声说末日战龙已毁,却又夺走战龙的核心,其目的何在,也是我放不下心的事。 “对了,鬼婆,有件事情要问问你,你搞出来的那个真爱……药效确定万无一失?” “几次试药的结果,难道还不够说明一切? “那……服了药的人,对爱人说的话都百分百可靠,不会有假话?” “嘿,你怎么会有这种误解?我研发的是爱情魔药,不是自白剂,你想听实话,我大可以推荐你其他药物,怎么能拿真爱来当自白剂用?真是暴殄天物。” 华更纱的回答令我一呆,惊愕道:“碰着爱人都不说真话?你制造出来的是什么鬼爱情?两人之间连诚实与互信都没有,这也能叫真爱?” “爱本来就是虚幻如梦的东西,爱的时候是真爱,不爱了马上就会烟清云散,昕谓真爱,不过就是真实的幻梦,说明白了仍然是梦,女人说爱你那是她的事,谁叫你蠢得去信的?” 华更纱冷笑反驳,这番话正代表着她的爱情观,我无暇去理会这个可能扯上三天三仅都讲不清楚的议题,只是想到了另一个重点。 如果真爱不能保证诚实,那黛媚丝对冷翎兰说的每一句话,其真实性…… 越想越是不对,我急着要策马离开,华更纱忽然扔了件东西给我,顺手一接,发现是一柄黑黝黝的匕首,外表没有亮光,涂了某种黑色颜料,但靠近一看,阵阵凉气让人眉发发寒,显然是一柄难得的利器。 如果没有看错,匕首经过特殊的魔法加持,伤敌时会有特殊的属性伤害,但究竟是见血封喉,还是诅咒加身,这个我就看不出来了。 “这是我新弄来的法器,灭魂匕首,与传说中的战神之斧齐名,插一下就能消灭对方灵魂,比见血封喉的剧毒更可怕!” “为什么给我这个?你要我表演自杀吗?” “不然你拿什么去对付那些一龙牙兵?它们都下是血肉之躯,身体坚逾钢铁,正常情形下,你根本没可能破坏它们。” “哦,所以拿这灭魂仁首,只要插它们一下,就能破坏龙牙中的怨灵,果然是好法器,就是不知道在插中它们之前,我要怎么才能不死不伤地靠近过去。” 华更纱所提供的这柄灭魂匕首,看似对症下药,其实根本是看得到,用不着的空头支票,别说我现在魔力全失,就算是我状态十足,也不晓得该怎么靠近那些邪物。召唤淫神兽是个办法,但除了闾罗尸螳,其余的根本不足以与龙牙战兵为敌,而若能召唤阎罗尸螳,直接决胜负就好了,哪还用得着这匕首? 不过,考虑到华更纱的个性,她会送把灭魂匕首给我,已经是非常给面子,如果还妄想她善意体贴,送佛送上西,那她肯定会先送我归西,所以我拿了匕首,也下多话,纵马奔驰,赶去寻找冷翎兰。 从我离开洞窟,到此刻纵马回奔,前后不过近一小时,华尔森林已经变成货真价实的战场。 森林,对精灵而言是神圣的地方,砍伐树木更被视为罪行,严重的时候要以命相抵,但此刻放眼望去,华尔森林中到处是断木残枝,大火与鲜血四处蔓延,驱散了部分的浓雾,隐隐约约,我看见那些折断的林木间,挂着许多精灵的尸体,或者……说是尸块妥当一些。 有老有少,无分妇孺,凄惨的残肢碎尸就挂在树枝上,如果不是因为被浓雾遮住,忽隐忽现,我可能会被这一幕给刺激得吐出来。 远处传来轰隆爆炸声响,其中更参杂着阵阵惨叫,可以想像那边的战况惨烈,精灵与龙牙战兵正在做殊死战,而我这时才意识到一个要命的问题,那就是龙牙战兵血洗华尔森林的这笔血债,最后很可能会记在我头上。 (雷曼见到我放出这些战棋,算帐的时候,我肯定是赖不掉的,就算要推给白拉登,精灵也不可能杀去找他,这笔帐还是我要扛……妈的,那我岂不是该马上跑路? 才刚刚想到这个,我就发现自己的觉悟迟了一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居然已经被团团包围了。包围我的不是龙牙战兵,但也没什么好高兴的,几百名精灵武士将我围住,脸上尽是不怀好意的表情。 “那边战得天昏地暗,你们不去参战,跑来包围我干什么?聪不会是要趁这时候来算旧帐吧?” “奉陛下之命,请法雷尔将军与我们立刻进入王宫,接受保护。” 没找到冷翎兰,却碰着这等阵仗,虽然说是要我入宫接受保护,但看这些精灵武士的架势,如果我拒绝,后果就算不是格杀勿论,也不会好到哪去。 如果我拔出灭魂匕首,冷不防地急刺几下,应该是可以放倒几个精灵,但我现在要面对的,是几百名精灵,不是区区几个,即使能干掉几个,剩下的放起箭来,还是足够把我射成刺猬。权衡利弊后,我决定不吃这个眼前亏,但为了安全起见,我还先问过大祭司是否已经入宫,得到之答案是肯定的。 像现在这样烽火连天的险恶战争,身为大祭司,应该率领族中的魔法师,亲赴第一线战斗才对,但柏南克贪生怕死,会跑到那么前线才是怪事,我早就猜他会躲到最安全的地方去。虽然我知道此人不可尽信,但在彼此尚未撕破脸之前,我对他仍有利用价值,他应该还会保我吧? 没再多说什么。我在这些精灵武士的“护送”下,赶赴王宫,路上我是很希望能碰到冷翎兰,至少带个保镖再去赴险,无奈就是没碰着,只得硬着头皮进了王宫。 我的面子委实不小,葛林斯王赫然早巳在宝座上等我,这位喜欢裸体见人的暴露狂国王一看到我来,马上就从王座上跳起,假如不是他的那支“龙根”也跟着摇来晃去,不堪入目,我应该会觉得受宠若惊。 “约翰?法雷尔,你可知你该当何罪!” 出乎意料,葛林斯王怒气冲冲地向我质问,我吃了一惊,但不露声色,冷静地答道:“敝人到贵国后安分守己,从未生事,不晓得陛下所指的罪是何意?” “哼,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 葛林斯王满面怒容,举手拍了一下,两名精灵武士从后头抬了一张担架出来,担架上躺着有人,还很面熟,正是那个对琳赛痴心一片的精灵军官。 这家伙当时被雷曼给击倒,晕死过去,后来洞窟内情况一乱,谁也管不到他,我离开地下洞窟时没看到他的尸体,以为他已经粉身碎骨了,因为在他倒地的所在,我看到一大滩血肉碎渣,应该是他和那些随从的尸块,哪想到他会不在其中?看来多半是雷曼逃走时顺手拉了他一把。 雷曼甘冒奇险,停留在洞窟出口处,是为了夺取末日战龙的核心,离开的时候会顺手把这家伙救出来,足见此人身分不同寻常,但他也说不上全身而退,左卧、右腿都已断去,面上尽是血汗,好像还瞎了一眼,可以说是变成废人了。 在那种鬼哭神号的环境下,能够保住性命,这就已经是好狗运了,除了我、雷曼,还有一个至今不知死活的碧安卡,那里甚至没有别的活人能走出来。不过,这个说法大概不会有人听得进去,葛林斯王怒瞪着我,一副把我当成凶手看待的模样,就不晓得是不是要我给这家伙抵命了。 “朕好心接待,将你奉为上宾,想不到你这人类包藏祸心,居然把朕的爱儿伤成这样!” “陛下且听我一言,事情不是您想像的那……呃!什么玩意儿?爱儿?您说谁啊?他?” 极度震惊,我有些口齿不清,说的话也颠三倒四,但我所听到的这件事委实离奇。 这个精灵青年是葛林斯王的爱儿?葛林斯王共有三子,二王子伦斐尔、三王子雷曼,我俱已见过,传闻中体弱多病的大王子与此人年纪不合,他没理由是大王子,那么,难道他是像碧安卡那样的私生子女?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葛林斯王向我发出怒吼,“不错,他就是朕最疼爱的第三王子,雷曼,格兰纳斯,斯特丁,不然你把他伤成这样的时候,以为他是谁?” 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打在我脑门,令我有天旋地转的晕眩感。这个青年就是三王子雷曼?那我一直以来讲过话,还交过手的那个人又是谁?一个索蓝西亚怎会有两个三王子的? 这个震撼太过剧烈,重大打击之下,我的双腿好像灌满了醋,又酸又软,支撑不住身体重量,踉跄后跌,险些要一跤跌倒在地,忽然后方伸来一只有力的手臂将我稳稳扶住,同时,一个声音在后头响起。 “是啊,这位正是本国的三王子雷曼殿下啊,说起来兄弟你还见过他好几次的,照理说不该不认识啊?怎么现在一副见到鬼的样子?嘿,这样子很不礼貌,不好啦!” 熟悉的苍老声音,正是大祭司柏南克驾到,他笑咪咪的表情,看起来非常和蔼友善,但不晓得为什么,此刻看在我眼中,竟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一见到大祭司,葛林斯王立刻变了表情,笑得非常灿烂,亲热地打着招呼,就差没有过来握手了。这或许可以说明大祭司所受的重视与宠信,但考虑到葛林斯王前一秒还是如此暴怒,气得像是要炸了肺,后一秒却笑逐颜开,仿佛把刚才的愤怒忘得干干净净,这种剧烈反差就绝对不正常。 刹那间,我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张巨大的阴谋之网,而来索蓝西亚后所见到的种种不协调,全都在我脑海中闪过…… 这个笼罩在浓雾中的迷失国度,荒唐的国王与臣下,错乱的价值观……如果说,这一幕幕似是而非的滑稽剧,在其背后都有一个合理解释,那么就是有某个人主导、影响了这一切,并且乐在其中,而这个人…… 蓦地,我想起了那张从我胸口幻化出来的魔法字条,上头所写的两行字,“织芝命危”、“杀大祭司”虽未署名,但我知道这是伦斐尔所发,本来我一直把这当成是某种要胁,但如今看来…… 我转过头去,怒道:“怎么搞的?这个人是雷曼?那一个又是谁?你不是说那个人是雷曼王子吗?” 大祭司一脸无辜,甚至还说得上委屈,道:“哪有啊?我从头到尾有说过那个人是雷曼吗?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看到年轻精灵就当是王子,我只是顺着你的话说而已,嘿,这样子不好啦。” 表情无辜,眼中却闪着得意的神采,瞧这表情,我想大祭司可能正在等我问他那人到底是谁,所以我摇了摇头,叹道:“老哥哥,你说得对,这样子是不好,你他妈的还是去死吧。” 话声甫落,我闪电出手,在任何人都还来不及反应前,将早就暗扣在手里的灭魂匕首插在大祭司胸口,这一下动作既快,事先没有预兆,彼此的距离又近,当大祭司察觉时,灭魂匕首已经狠狠地插进心窝。 “呃!你……” 大祭司脸上露出惊愕表情,慢慢地软倒下去,我快速后退,免得被他濒死一击,同时抽出破魔枪与百鬼丸,作为最后的护身物。我杀了大祭司,这些精灵怎么可能会放我好好出去,只能凭着这两件东西做最后一搏了,但破魔枪是汲取我自身元气为弹药,以我现在的体能,胡乱射击,可能几枪过后就腿软倒地,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须得小心。 灭魂匕首的伤害,主要是针对灵魂,如果华更纱没有吹牛,灵魂遭到破坏的大祭司应该已无能回天,即使她是吹牛的,这一刺正中心窝,我扎下去的时候都还感觉到心脏怦怦跳,绝不可能出现什么心脏偏右的诡异情形,换句话说,柏南克这老小子非死下可。 但随着大祭司倒地,我发现了两件奇事很不对劲。 第一,看见位高权重的大祭司遇刺,殿上的葛林斯王,还有一众精灵武士都没有反应,不惊不怒,反而像是被扯断线头的傀儡,眼神空洞,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一下。 第二,大祭司的要害被刺,虽然倒地,却没有流出鲜血,只是冒出一丝丝邪异的黑气,情形诡怪莫名。 这两点就已经够怪异的了,更糟糕的是,本来已经倒下的大祭司,不晓得哪来的力气,居然以手撑地,摇摇晃晃地又站了起来。 我还没听过有什么生物要害被刺一下,会不流血只冒黑气的,更别说心脏被刺,居然还能再站起来,这……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唔……” 后方传来一声痛楚的呻吟,我回头望去,发现这声呻吟来自葛林斯王。虽然在场的所有精灵,都还是一副没有灵魂的空洞模样,但葛林斯王的脸上却开始出现了表情,他好像非常痛苦似的抱着头,脸孔因为极度痛楚而扭曲,最后终于承受不住,单膝跪地。”嘿,不愧是索蓝西亚的王者,好像开始清醒了的样子……” 声音来自我的正前方,我转头一看,差点被眼前的东西给吓到。站起来的大祭司,全身被一团邪异的黑气所笼罩,整个形体似虚还实,不住摇晃,我不晓得眼前的这个东西究竟是幻影,还是真实存在,但随着形体变化,本来苍老的外表迅速变得年轻,皮肤上的皱纹消失,回复光泽,才一转眼就变成了一个英气勃勃的精灵青年。 去老还少,这固然值得讶异,但那张面孔我却非常熟悉,尽管我之前已经猜到七八成,可是面对真相揭晓,看见那张脸,我仍是禁受不住激动,低叫出声。 “雷……雷曼……” 无庸置疑,我眼前的这个“精灵”就是我之前所认定的雷曼王子,虽然没有希望号角在手,但他就是他,这点绝不会有错。 一下子是大祭司,一下又伪装王子,从头到尾都只是他,又扮巫婆又扮鬼,我完全落入他的算计,被玩弄于股掌之中,就是不晓得他真实目的为何。 “惊奇吗?讶异吗?不用露出这种表情,这只不过是东方的气功术,当功力凝运至巅峰状态,肉体短暂回复年轻,虽然时间维持不长,却可以重享青春的美好,是我所剩无多的几个娱乐之一。” 我面前的这个生物缓缓说话,而我也想起来,之前每次碰着年轻的他,都发现他在运功戒备,那时一直觉得奇怪,以我与他之间的实力差,他对我怎样都不用这样防备,反倒是我该提防他才对。哪想到,运功是没错,但不是为了戒备,只是为了返老还少,维持年轻的外表。 “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以你肤浅的见识,我很难向你解释清楚,虽然这些年我一直在这里当大祭司,不过在这之前,我倒是比较喜欢龙王陛下这个称呼。” 从这句话里透露出一个重要讯息,这个精灵……这个生物,不是真正的大祭司柏南克,可能不晓得在什么时候,真正的柏南克就已经被他干掉,然后便为他所取代,以大祭司的身分在索蓝西亚活动,进行他的阴谋。 “说起来我要谢谢你,在这段不长的时间里,你给了我不少的娱乐,其实我不想这么早杀你的,毕竟你让我开心了一段时间,又对我有大功。若不是你的到来,我也无法取回原身,要一直被困在这老朽的躯体内……” “你说……什么东西啊”“听不懂吗?哈哈,无所谓啊,你本来就不需要懂的,只是我太过苦闷,想把这些话找个人说而已。你应该要觉得很荣幸,可以听我说这此一话,还拉着这么一大票人与你陪葬,哈哈哈,等会儿我消化掉你的时候,一定会记得向你说声谢谢的。” 大笑声中,他的身形渐渐分解,化作一道黑光直冲天际,而他刚才所站之处,则留下了一团拳头大的黑色气旋,快速转动,发出强猛气流,激烈吸扯着周围的事物。 地毯还有一些壁挂装饰首当其冲,被黑色气旋吸扯过去,与黑气一接触,马上被腐蚀分解,而黑色气旋吸收了这些,体积迅速壮大。眼前这情景如此明显,再与“消化”这个词稍做联想,我哪还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正想第一时间逃离此地,黑气突然大盛,疯狂吸卷大殿上的所有事物,吸力之大,将人扯得立足不稳,我要不是见机得快,马上抱住一根柱子,稳住身形,早就被扯过去没命了。 然而,我这样也只是苟延残喘,拖延一点剩余时间而已,黑色气旋的吸力不但越来越强,本身体积也迅速扩大,尤其是当几个靠得近的精灵武士被吞噬下去后,吸收了生人血肉的气旋吸力更大,抱着柱子的我都被扯得离地而起,要不是有根柱子可抱,早就被扯过去了。 情形与大日天镜发动时相仿,但有一点更要命的地方,就是黑色气旋吞噬生物后,体积迅速增大,这样到最后,我就算能不被吸扯过去,也仍会被气旋吞下,糟糕之王。 情势正千钧一发,忽然,巨大的吸扯力量止住,我一下子摔到地上,还来不及庆幸自己得救,就看到眼前一道健壮雄伟的身影,发着雪亮的白光,挡住了黑色气旋,为我争取到生机。 “葛、葛林斯陛下……” 赤裸的精灵王者,短短时间内看来好像消瘦、憔悴了许多,披头散发的模样非常狼狈,身躯虽然强壮,但也没有了那种肌肉男的感觉,眼中更是不见笑意,盯着那团黑气,模样无比认真,仿佛正统领万军抵御强敌,真正有了那种王者气概。 葛林斯王也是个出色的术者,他以自身魔力压制这团黑气,看来很不轻松,甚至可以说竭尽所能,因为才只是一下子,他就痛苦得面容扭曲,双臂也筋肉爆裂,鲜血横流…… “人、人类啊……” 葛林斯王没有回头,声嘶力竭地叫道:“朕被那邪物迷失了心智多年,直至现在才清醒……现在的朕,只能短暂支撑,没有能力离开了,你……能答应朕的请求吗?” 也轮不到我不答应,我只要敢说个“不”字,这位精灵王者两手一松,我也一样得陪葬,至于他要我答应什么,用屁眼想都想得出来。 “陛下放心,我必竭尽所能,带三王子离开,更发誓会为您报仇雪恨。” “……是吗?那朕……就安心了……” 情势紧急,我连忙从担架上抱起雷曼,或许是因为没了一手一脚,这位正牌的精灵三王子并不重,很轻松就可以扛着跑,我扛着他狂奔出去,才刚刚冲出大殿,就听到后头一阵恐怖的撕裂声响,浓烈黑气瞬间大盛,犹如海潮怒涛,铺天盖地直涌过来。 “啊!陛下,你怎么不多撑久一点啊?” 一脚才刚出大殿,眼见黑气即将吞没我与雷曼,我脑中只想到一个问题。 (要命,刚刚答应替人报仇,这下子谁来替我报仇, </div> 第一章 王子挨骂 公主操妈 葛林斯王作为索蓝西亚的统治者,在大地上自然是知名人物,不过,仔细说起来,他虽然有名气,但人们对他的认识,也就是知道这个名字而已,因为他在位期间并无大作为,不曾励精图治,也说不上什么文治武功,只是国内政局还算稳定,没有让人民吃什么苦头就是了。 当然,以精灵重视荣誉与尊严的传统,葛林斯王在国内荒淫好色的种种丑事,绝对不会让它流传到国外去,因此外界人们对葛林斯王的印象,就是没什么深刻印象,反倒是他儿子伦斐尔,在人类世界名头响亮,每个人在知道索蓝西亚这名词存在时,就晓得伦斐尔这名字。 如果不是因为这一次我亲身遭遇,实在想不到这位索蓝西亚的精灵国王,会是如此具有王者风范。 虽然有很长一段时间,被那冒充大祭司的邪物给控制,但在他人生的最后,这一段短短的清醒时间里,他明快决断,锐身赴难,牺牲自己来拯救儿子,这些作为都很了不起。 回顾那一刻的情势,如果葛林斯王想独自逃生,只要他把所有牵绊放下,集中所有力量破墙外闯,绝对是做得到的,不过他一定也看出来,在这样的情形下,他不可能救得到与他有一段距离的儿子,所以他权衡情势,赌上自己的性命去救儿子,竭尽全力挡下那团黑气,半求半胁迫地让我带他儿子逃生。 短短的半分钟内,做出这样的判断与行动,智慧、力量、决断,三者缺一不可,在我生平所见的国家领导人之中,只有莱恩大总统可媲美,冷弃基那个废柴国王是没得比的。 要是可能的话,我其实挺希望能多点时间、多点机会,让我好好再认识一下这位精灵王者,哪怕是相互为敌也不错,只可惜……人世就是如此无常,已经逝去的人与机会,就是不会再回来。 不过,相较于葛林斯王的死亡,其实我没有余裕去想太多,因为我现在的处境,距离脱险还差得很远,离地狱倒只是一步之差,葛林斯王虽然暂时挡住黑气的扩张,但我才刚跑到大殿门口,这位可敬的王者便已壮烈牺牲,被那一团不住吸蚀生命的黑气给吞噬,而那团黑气在消化掉葛林斯王后,瞬间爆发成长,犹如海潮怒涛,覆天盖地直涌而来。 才出大殿,眼见黑气即将吞没我与雷曼,我脑中只想到一个问题。 (要命,刚刚答应替人报仇,谁来替我报仇? 这念头才在脑中闪过,一股忽然出现的大力,由脚底爆发,我还来不及反应,就被轰飞,连同背在后头的雷曼,一起飞出数尺,躲过了这一波的黑气爆发。 险死还生的场面,在我生命中并不陌生,倒霉的时候,一天里头都能碰上好几回,所以这样的感觉我不陌生,在被轰飞的瞬间,我知道多半是有人出手救援,只是想不通这救星会是谁,所以瞪大眼睛,试图看个清楚。 情况变化剧烈,眼前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在那短短数秒间,我看到前方出现一道黑色的背影,个头矮小,看起来异常的眼熟,好像过去曾在什么地方看过。 (奇怪,为什么我会眼熟?这种背影……是女孩子?是我曾经上过的女孩子吗? 忽然间,一个几乎已经被我遗忘的画面,重新在脑里活跃起来,并且与此刻眼前的景象重叠,那是在东海的封灵岛之战,整个战况最为混乱,武间异魔要动手干掉我的时候,有个人忽然拦阻在我身前,替我挡住武间异魔的攻击。 「鬼、鬼魅夕?」 最不可思议的救星人选,自从黑龙会灭亡后,我就不曾再听过这个大地头号女杀手的消息,姑且不论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更大的一个疑问其实是她为何会出来救人?而且还是两次救我? 在强烈的震惊下,我看见那道黑气疯狂地席卷过来,像是一道黑色的巨浪,要将我们一口吞噬,而挡在我身前的那道娇小身影,则取出了某个长形的条状物体,瞬间,这个条状物体碰到黑气,释放微弱的金色光芒。 金芒微弱,却很快地转为耀眼灿烂,甚至逼得我睁不开眼睛,无法正视,仿佛有一个太阳在前方发光发热,而且在强光之中,还有一股极其强盛的神圣气息,驱邪破魔。 (好厉害!是什么高水平的圣物吗?这股神圣气息之强,算得上生平仅见了,什么东西这样厉害? 耀眼的金芒消失后,我回复视力,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我既然能存活下来,那道黑气必然已经消失。 照理说,那道黑气腐金蚀铁,吞噬一切事物化为自身能量,不断壮大,真是很厉害的一着,如果持续这样吞噬下去,最终便会成为毁灭整个天地的恐怖事物,不过,这种事情应该是不可能的,除非它的存在超越这世界物理法则,否则据我所知,这世上尚未开发出如此超越极限的魔法、魔力道具。 具有类似效果,却远没有这么厉害的事物,我倒是见过,依照那些东西的运作原理,疯狂吞噬、不断壮大的过程,只能维持一段极短时间,就像吹一个气球一样,在体积大到超过本身极限后,就只能炸得粉身碎骨了。 所以,那道黑气的疯狂吞噬,会以本身的崩毁来作结束,这是我预计之内的事,只不过……不晓得那道黑气是自行崩溃瓦解,而我们凭着某件圣物保住性命,抑或是……那件圣物正是刺爆气球的针?本来该继续蔓延的黑气,是碰到那件圣物而被消灭? 学术理论的东西可以先搁着,我首先要确定的,是我前方的那位救星。鬼魅夕会现身救我,不代表她就不会反手给我一刀,这世上的女人过半都莫名其妙,我对此可是不敢掉以轻心。 「呃……你……怎么会是你?」 前方的瘦小身影,这时已经站了起来,还转过身来,尽管同样是东海黑龙忍军的装束,但这个救命恩人却不是鬼魅夕,甚至不是个女人,是一个非常惹我嫌的可恶少年。 未来! 在前往伊斯塔的路上,我们意外救出的黑龙下忍,虽然与我很不对盘,但在伊斯塔的连场激战中,这小子的活跃,还是帮了我们很大的忙,但后来大家在白拉登的船队上分道扬镳,各走各路,我虽然不至于认为这辈子都不会再看到他,可是,却也没想到这么快就重逢了。 华尔森林此刻正足足非之地,未来早不到、晚不到,偏偏在这个时候来到,总不会是来这边游山玩水兼嫖妓的,必然有什么理由,而且他手中的那个长条形物品,刚才散发着这么强大的神圣气息,绝非凡物,他拿着这根东西到这里来,难道是特别来向我炫耀现宝? 我刻意打量了那个东西两眼,发现那个长条形物体,外表看来非常古怪,长度大约有个一米三四,虽然是长条形,但整个外部却是不规则状的半透明矿石,像是杂质甚多的低劣水晶,粗重笨拙,如果被弃置在路边,大概谁也不会多看一眼。 下过,这个长条形物体的矿石外壳上,有几道裂缝,也不晓得是不是刚才被黑气所侵蚀裂开的,但裂缝之中渗透出一闪一闪的微弱金芒,不是很强烈,时有时无,我感受到一股神圣的气息,随着金光闪动而释出。 (情况好古怪,这是什么法宝?怪模怪样的,不太正常啊……该不会是法宝被什么东西给封住,才变得这等怪样子吧? 几个念头在脑海里闪过,但没等我开口,未来就把手一举,将那个长条形物体递给我。 「呃……这么便宜我?」 未来是个哑巴,不可能回答我,而考虑到我们之间的非友善关系,我还真是下敢接受这份「重礼」,就在局面僵持的时候,我听见不远处人声喧哗,有大批队伍朝这里奔来,这才注意到自己周围的环境。 那道黑气所带来的破坏,将整个正殿,连同旁边、后方的几座宫殿都吞掉大半,甚至就连王宫所在的巨树,亦被毁去四成。王宫与巨树都受到多重结界的保护,就算用大型魔法连续轰击,都能支撑上一段颇长时间,那种黑气却完全无视结界存在,沾附物体便立即吸蚀毁坏,实在是非常可怕的东西,甚至可以说……这是超越一般常识的可怕东西。 在黑气笼罩范围内的生命,无一幸免,全部被吞噬掉,所以最开始的一段时间,我没有看到半个精灵靠近过来,但这么大的破坏,整个华尔森林都会被惊动,所以几分钟之后,来自各方的精灵士兵便将这团圆围住。 远方的天空,闪着炽烈的火光,不时还听见爆炸声响与惨嚎,显然激烈的战斗还在继续,若非如此,应该更早就会有精灵士兵围过来了。但现在王宫被摧毁大半,里头的精灵一看就知道是死光光,我拖着重伤又重残的雷曼,和未来两个人站在王宫遗迹外,这幕景象……换作是我看了,也会先把这两名嫌疑重大的人类擒拿下来再说。 未来这小子精通忍术,要是我没有看错,刚才那一下突然现身,好像就是从我的影子里冒出来,这正是忍术的影遁,等一下这些精灵发动攻击,他倒是可以说溜就溜,只有我要倒霉。 (糟糕,我现在没办法用魔法,难道要挟持雷曼当人质?就算这样,也不见得就安全啊…… 那些精灵们分别守住巨树的各处分枝,对着我大嚷大叫,好像在质问王宫里头的人都怎么了,这些我哪可能解释得出来,眼看他们就要逼上来,我正准备拿百鬼丸抵着雷曼的咽喉当人质,忽然听见一声尖啸。 「停手!」 一声贯满真气的尖啸,如雷震耳,让所有听者耳内嗡嗡作响,一些体质较弱的精灵,甚至当场被震得晕死过去,像这样的威势,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是最强者级数的高手来了。 只可惜,就因为来者不是,所以需要一些其他的欺敌技巧,人还未现身,一柄几乎与人同高的巨刀飞掷过来,就落在我身前三尺,直没至柄,巨刀上所蕴含的力量透发出去,方圆三十尺之内,所有接触到的精灵都被震得脚下发麻,跪倒下去。 如果这些巨树的防御结界还正常运作,这一刀就发挥不了什么作用,但少了结界的压制,在刀劲震击范围内的几百个精灵,就全都软膝跪倒下去。换作是在平地上,最多就是一票家伙东倒西歪,但身在巨树上,这一下可就不得了,一时间不晓得有多少精灵士兵立足不稳,从巨树上摔跌下去,旁边的同伴既要自保,又要试图救人,场面登时大乱。 混乱之中,一道蓝色身影从天而降,手一抖,便将霸海巨刀拔起,稳稳地守在我身边,正是最佳护卫冷翎兰赶到了。 「你没事吧?」 「你如果再晚来一点,事情就会很大了。外头的情况怎么样?」 「那群没有生命的邪物疯狂肆虐,不分任何目标地乱攻,造成的伤害很大,精灵那边的动作也怪怪……你怎么会弄成这样?这边发生什么事了?」 二言难尽,简单一点的说法……我碰上异形了。「我向冷翎兰简单说了事情发生经过,她皱起眉头,道:「大祭司居然有这么诡异的变化,背后肯定有着重大阴谋,现在华尔森林乱成这样,我们该怎么办?要抽身撤退?还是要帮哪一方?」 「哪一方也不关我们的事,总不能替精灵们当佣兵吧?那些没生命的龙牙战兵可不好对付,就算要见义勇为,也犯不着挑这么强的敌人,但现在就算要抽身,外头乱成这样,也很难全身而退……」 我抬头看天,喃喃道:「再等一下吧,算算时间,收拾乱局的人也差不多该来了。」 「收拾乱局的人?谁啊?」 「哦,说错了,是收拾乱局的精灵。」 话才刚讲完,远方又有一连串喧哗之声响起,与正在激斗中的战场是反方向,看起来若非是龙牙战棋分兵两路,另开战场,就是来了另一路新人马。 过不多时,新响起的那阵喧哗,越来越往这边靠近,直冲王宫而来,我纵目眺望,看到一支精灵的小部队快速朝这边冲来,虽然这支小部队的成员个个带伤,衣甲残破,好像刚刚才打完一场惨烈的战争,伤疲交加,但奔走时身上所散发的锐气,却让人不敢小觑。 和其余的精灵士兵相比,这支小部队是真正能作战,并且在严苛战争中生存下来的精锐,数目虽少,战斗力却很惊人,而放眼索蓝西亚,能够栽培出这样一支劲旅的领导者,恐怕就只有…… 「法雷尔将军,」 远远的,一声提气发出的大喝,如乘风破浪般传来,用的是人类蚕言,尽管还看不到对方身影,这声破空长喝却是占尽气势,我有心回敬,却是没这个本事,不甘之下,心生一计,便向身旁的冷翎兰吩咐。 「帮我一下,把我喊出的话再喊一遍,要让对方听得到。」 说完,没等冷翎兰答应,我就扯开喉咙大喊。 「伦~斐~~尔~~~我操你妈~~~」喊完回头一看,冷翎兰正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怎么都不敢把我的委托付诸实施,毕竟以她金枝玉叶的尊贵,要她上阵拔刀砍人,轻而易举,但要她当着千百精灵大声喊粗话,这种事对她是奇耻大辱,换作平时,大概杀了她都干不出来。 不过呢,男人就是下贱,越是难以得手的事,就越是想要做。看冷翎兰这样别扭为难的样子,我脑袋一阵发热,也不管现在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挥手出去,「啪」的一声,在冷翎兰挺翘的圆臀上重重打了一记。 正在惊愕中的冷翎兰,被这突来一吓给刺激到,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吐气扬声,高喝出去。 「伦~伦斐尔~~~我操你妈~~~」不愧是第七级强者的放声一吼,这声大喝高亢入云,回荡九霄,震得在场所有生物耳内作响,久久不能平静。虽然不是每个精灵都听得懂人类语言,但至少伦斐尔听得懂,够他享受一下了。 像这样的张口骂街,是地痞流氓所为,我平常不喜欢搞这一套,觉得骂来骂去,像野狗互咬,浪费时间,毫无意义,但这次我身历奇险,帮了伦斐尔的大忙,让他平白占了大便宜,自己却肯定拿不到好处,别说什么奖金、谢礼,对方只要不过河拆桥,就算非常有义气,如此吃亏的鸟事,不当众骂上两句,逞逞口舌之快,又怎么能出得了这口恶气? 这番心思,冷翎兰又怎么会理解?「口气把那段脏话大声喊出去的她,喊完后才如梦初醒,一双美目含怒瞪来,似是瞋怪,却很快地转过头去,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这种动人的小女儿家娇态,真是让人看得两眼发直。 被冷翎兰这响彻云香地一喊,伦斐尔大概是感到尴尬,没有再叫喊回话,所率领的那支劲旅很快来到附近,操控悬浮工具,上了巨树,出现在我们眼前。 这位久违的精灵二王子,模样看起来算不上安好,他失踪之前最后留下的讯息,就是他身负致命重伤,生死不明,而他现在的样子,则是完全对得上那个讯息,不但浑身衣甲破损,沾染血污秽渍,身上、脸上都是伤痕,甚至还盲了一目,戴上眼罩。 如此重伤,不难想像那一战的惨烈,伦斐尔本来的相貌文雅俊秀,是精灵中一等一的美男子,但如今脸上有伤疤,又瞎了一只眼,俊美外表可以说是毁了,只不过:他仍睁着的那只眼睛,神光炯炯,面上虽见风霜憔悴,英锐之气却不减,还多添了几分剽悍之感,看来……这番险死还生的历练,对这位二王子倒不全是坏事。 以身份来说,被通缉的伦斐尔目前尚是罪犯之身,突然这样出现,精灵们应该群起攻之,把这家伙擒拿或格毙才对,但他就这么往这一站,周围的精灵士兵全部让开,对他态度恭谨不说,差点就全部弯腰行礼,显示这位罪犯王子在士兵心中的地位。 「法雷尔将军!」 独眼的精灵王子向我拱了拱手,又向冷翎兰道:「这公主,两位好,我本已率领部属埋伏附近,只是忌惮妖人厉害,不敢进入华尔森林,后来看见森林中骚动起来,料想法雷尔将军已然得手,立刻发动突袭接应,幸好来得及时,没有误事。」 「说得好听,你躲得远远的接应,把老子推在刀尖浪口,替你当杀手:那张什么字条的,上头也不写个清楚,害我猜半天,最后才敢动手……他妈的,你这精灵连一点良心也没有。」 伦斐尔始终是占了便宜,被我劈头这么一骂,只是笑笑,也不动怒,正要回答,忽然看到我身后躺着的雷曼,脸色大变。 「……三弟?这是怎么回事?」 伦斐尔急忙抢奔过来,确认雷曼的状况,担忧之色,溢于言表,这让我有些讶异,本来听说他们兄弟相争,伦斐尔也把雷曼看成废物,两人看起来交恶已久,可是看他此刻的神色,两兄弟终究血浓于水,不似旁人传说的那样恩义断绝。 确认了雷曼伤势虽重,没有立即的性命危险,伦斐尔问起了事发经过,这种事情横竖没得隐瞒,我就简单说了一次,包括葛林斯王自我牺牲,还有王宫内的惊变,全部敞了交代。 伦斐尔听见葛林斯王已亡,脸色惨白,身体摇摇晃晃,差一点就栽倒下去,总算他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强行撑了下来,挥了挥手,让我们给他几分钟的冷静时间,顺便也让他为父亲致哀。 彼此的家庭状况不同,我很难想像死老爸会让人伤心成这样,不过看伦斐尔的样子,他是真的很难过,几乎被这丧父之痛给击倒。 趁着这个短暂的空档,冷翎兰也问我是何时与伦斐尔同盟,到底是怎么搭上线的,我摇摇头,表示没有与伦斐尔接触过。 「如果真的有联系,就不用搞到那么惊险了,行动上可以更周密一点,说下定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伤亡……」 我道:「你还记得那天机甲战偶袭击老畜牲,结果殃及池鱼,我胸口正中一银梭的事吗?那枝银梭其实不是要射老畜牲,根本就是射我的,就连整个刺杀行动,都只是为了送出这一下的掩护之举。」 这些事情当时没有人晓得,就连我自己也搞不清楚,直到那晚四下无人,我在一阵胸痛之后,胸口漂浮出五色彩光,彩光中显现出一条魔法字笺,我这才明白过来,银梭中藏有魔法讯息,是有人藉这方法苦心送出讯息。 为了不让旁人察觉,这条讯息真是送得煞费苦心,但大概是因为太过重视隐蔽性了,本就微弱的魔力散失大中,我所看到的字笺上,并没有完整内容,仅是一些残破的只字片语。 「祸首」、「织芝」、「大祭司」、 「杀」、「命危」,残缺的文字,我无法判断真实意义,只能照自己的想法去拼凑,这事说简单不简单,说难也不难,我总不可能把它翻译成「大祭司命危」、「杀祸首织芝」吧?只能把它判定为「织芝命危」、 「杀祸首大祭司」了。 判断是这样没错,但整个字笺的内容搞不好失去十分之九,我只凭着十分之一的文字,就做出这样的推论,会不会太自以为是了?万一上头所指的祸首与杀,另有其意,我错将之联想在大祭司身上,贸然行动,那岂不是搬石头砸脚?即使真的是指大祭司,那也只是对方一面之词,我没理由要替人家当杀手啊。 至于是谁发这张魔法便笺给我,那倒是非常好猜。有能力发魔法信笺的人很多,但除非是极高水准的匠师,不则是制作不出那种自主活动的机偶,所以我看到魔法信笺之俊,就晓得有织芝牵扯在内。 织芝在回国路上失踪,下落不明,但她失踪之前,是和伦斐尔一党人一起行动,有可能是途中出了意外,又会合在一起,那么,烂船也有三斤钉,以伦斐尔残部的力量,再得到织芝的辅助,要搞出一场这样的袭击毫不为难。 解读这些讯息后,我就知道伦斐尔未死,其势力也潜伏在附近,伺机而动,但如果以为我做了什么,就会得到他们的接应……嘿嘿,这就未免太过天真,我是想也不敢想。 诸多顾虑,最终是让我不敢妄动,心里非常担忧织芝的情况,不过在得到更进一步的情报前,做什么都是不妥当的。 王宫中的意外变局,大祭司的种种百行,让我明白下祸首「这两字所叾非虚,自己确实跌入别人设计好的大陷阱,在这种情形下,敌人的实力高深莫测,我就算挣i也是无力改变,不过……与其坐着等灾厄降临,我宁愿拼一个鱼死网破,至少也从扎人身上讨点利息回来。 基于这心理,我奋勇一击,将华更纱特制的那柄灭魂匕首,一反手就插进那个老妖怪的心窝,虽然没有造成重创,却也逼得老妖怪现真身,让一切黑幕被掀开至阳光底下。 (鬼婆制造的东西,肯定是变态货色,威力只有可能街太过头,不太可能不足,换句话说,那个老妖怪即使伤得不重,恐怕也不会太轻松,所以才迟迟没有第二波反击……唔,鬼婆说,灭魂匕首对龙牙战兵有效,或许等一下可以试试看,拿匕首与伦斐尔交易,换点好处,否则那些失控的战棋还不知道怎样收拾。 我想了想,有许多问题要提出,但人家刚刚死了老爸在默哀,似乎不好去打扰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未来,走到我面前,把他手里的那个长条状物体再次递给我,这次还附上了一封书信,看起来……好像他此行是受人之托,把信与东西带来给我,这「嘿,我一向喜欢拆礼物的时候。」 我把信接过,拆开一看,发现信是久不见面的不良中年茅延安所发,开头除了狗屁寒暄,说自己过得不错,有吃有喝有得搞,要我千万不要为他担心,也提到他近日内会赶来素蓝西亚,助我一臂之力,要我别一个人独吞索蓝西亚的美女,怎么都要几个给他,真是一堆无聊废话。 </div> 第二章 异魔降世 混乱天地 茅延安信中所提,几乎都是废话,真正的重点,在于这件东西的来历。当初在全雀花联邦的时候,我与娜西莎丝缔结盟约,若我护送她平安抵达伊斯塔,她就重酬于我,把伊斯塔的一件重宝相赠。 重宝重宝,这可不是自己说说就算,据她当时所言,那似乎还是创世圣器之一,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动心,答应替她卖命。然而,后头的意外太多,从进入伊斯塔今后,恶战连场,烦扰不断,就算是我这么贪财重利之人,也被闹得焦头烂额,居然佃这件事情给忘了,一直到巴格达大战前夕才想起来,向娜西莎丝查询,试着把这件驷器拿来使用。 普通人搞不清楚状况,听到创世圣器四字,就以为这是神圣属性的至高法宝,恰好拿来对付妖魔鬼怪、无头邪灵,但创世七圣器其实各有特性,圣器的这个「圣」字,是形容其地位分量,不是形容属性,要是拿错了圣器去砍无头骑士,一个不小心,就成了抱柴救火,敌人越战越厉害,所以我也不敢乱用,要先问个清楚。 一问之下,娜西莎丝回答得吞吞吐吐,说当初为了吸引我接下任务,她特别把报酬说得动人,其实……伊斯塔根本没有创世圣器,但疑似创世圣器的东西倒是不少。 创世七圣器,这是当今世上最了不起的七件法宝,据说出自同源,为神明创世时开天辟地所用,不过具体的创造真相不明,在历经长久的争夺后,这七件圣器不但散失于历史的长河中,就连这七圣器到底是哪七件,都变成众说纷纭。 大地上的国家级势力,都持续对七圣器进行搜索追踪,伊斯塔当然也不例外,伹寻宝这种事情,国家级势力虽然占便宜,却也不是无往不利,很多时候也像茫茫大海上的倒霉钓客一样,鱼没钓着,尽是钓一些垃圾上来。伊斯塔的情况正是如此,几百年的寻觅,创世圣器没捞着,不过疑似创世圣器的稀奇古怪物堆了满满一仓库,当娜西莎丝把我带到那间仓库前,我那时的表情之古怪,大概和无头骑士有得比。 「对不起,但那时……你也知道我的无奈。国难当前,伊斯塔也没什么好东西,为了表示我的歉意,仓库里头的宝物,你可以任意选个三五件走。」 「宝物?是杂物吧?连装箱都没装,随便堆扔在那里的东西,你还有脸要我任选三五件走?他妈的,你要装慷慨,怎么不整仓库一次送我算了?」 「你如果喜欢的话,整个仓库的杂物都搬走无所谓……」 娜西莎丝装慷慨果然装得彻底,承诺我把满仓库杂物赠送时,还不忘补上一句,「为了表示诚意,我们也会替你装箱。」 「……你信不信?不用等到无头骑士大开杀戒,我现在就和你同归于尽。」 这件事情实在太糗,如果可以,我甚至再也不愿想起它。离开仓库时,我要娜西莎丝另挑一件够分量的宝物当谢礼,绝不能这么打混过去,至于改用什么宝物,待战后再来商量,如果战况顺利,建立大功,谢礼要双份,不则我就把她的脑袋切下来当创世圣器用。 巴格达之战结束后,我还没来得及重提此事,连番意外发生,我们就被逼得逃出伊斯塔,差点连命也保不住,后来我在白拉登的五色帆船上,每每想起此事,都趴在栏杆上哀叹,想说若是能让娜西莎丝依约送礼,不晓得会送上何等重宝,来弥补我们在伊斯塔出生入死的辛苦,即使在前往索蓝西亚的路上,这个遗憾还时常浮现心头。 想不到,娜西莎丝倒还是一个守信之人,也可能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太对不起我们,所以当我们离开巴格达后不久,她便派遣密使,试图找上我们,赠上她的谢礼。 谢礼中最实际的,就是真金白银,这点茅延安深表认同,所以当使者找到白拉登的船队,将谢礼送上时,茅延安大方地替我收下,并且替我大肆挥霍,还列了帐单明细给我。 茅延安信中表示,真金白银太过沉重,携带不便,他体贴我的处境,先行替我挥霍享受,说是会用这笔钱多买几个处女来干,待他确认品质优良,没有问题之后,再由我回去执二摊。 一封信看得我怒发冲冠,眼里喷火,但信的内容还没完,最后两行,茅延安说美酒、美食、美人都由他一人独享,未免过意不去,为了让我也有好东西享受,他特别委托未来,把娜西莎丝送来的重宝送来给我,增添战力……看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仰天长啸。 「茅延安~~你这条国际大好狗!」 便宜都是他占,美女都是他干,我只能执二摊、穿旧鞋,美酒美食被他吃完,还把帐单收据扔给我看,这摆明是故意激我,偏偏他躲得远远,我再怎么火大,也是拿他没办法。 「稍安勿躁,这时候骂得再多,也只是败犬狂吠,没有意义。」 冷翎兰不明白我与茅延安之间的纠葛,不过看这状况,她多少也明白一些,劝我说眼下身在险地,气恼这些并无意义,倒是娜西莎丝遣使送来的秘宝,可以先看一看。 「有什么好看的?你真当那是宝物啊?根本是杂物!」 说是这么说,我忽然想起刚才面对黑气逼命时,未来手中那事物的异象,姑且不论此物出处来历,那时候所感受到的神圣气息确实强大,是极高等级的神圣法宝,假如它真是被什么异物所封印,效能受限,只能释放出部分圣气,就已有这样的神能,那整体威力真是难以想像。 我从未来的手中把东西接过,发现这东西沉甸甸的,捧在手上好像抱了一块大石,极有分量。这东西的晶石外壳上,有许多细小的裂痕,裂痕之中金芒闪烁不定,我也看不清楚裂痕之内的具体情形。 冷翎兰看出我心中所想,一掌按放在这件奇物上,掌力骤吐,先以第六级力量发劲,瞬间增加到第七级力量,照理说就算是花岗巨岩,也要一掌而摧,但这件奇物只是金芒一闪,亮得刺眼,冷翎兰开山裂碑的掌力如泥牛人海,转眼间消失无踪。 「好家伙,果然不寻常……掌力震击无效,改用刀剑劈砍看看。」 冷翎兰说完,就要付诸实施,这件奇物是捧在我手里,她要劈要砍,连我也要倒霉,我一想不对,连忙劝阻。 「对了,有件事情要先问问……」 我想起一事,问了未来,这件奇物上的裂痕,是不原本就有?因为这件奇物如此坚固,连冷翎兰的掌力都无法破坏,居然会产生这么多的裂痕,实在不可思议,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 结果,我的猜测得到验证,未来比着手势说明,表示从茅延安手上接过此物时,这件奇物完好无缺,更没有丝毫裂痕,都是刚才抵御黑气时,晶石外壳与黑气接触,这才生出许多的裂痕。 (看来倒真是误打误撞,若不是刚巧碰上那团黑气,这一大块东西终究只是一块笨石头,屁用都没……唔,意外找出了破去表层的方法,要是能把这层。关石外壳全数解去,里头的东西…… 有了方法就有方向,但要怎么把这奇物的晶石外壳破去,还需要好好计划,不过眼前的一大障碍,就是我用不出魔法,办事有了不小的难度,当真想要破壳取宝就只能找人合作,这也意味着得有所付出,没法独吞好处。 脑里胡思乱想,我忽然察觉冷翎兰面有忧色,心中一凛,马上想到问题所在,伦斐尔那封残缺不齐的魔法信笺中,提到织芝遇险,冷翎兰与织芝名义上是上司与下属,但私谊甚笃,两个女人一同在男人的世界里奋斗向上,力求表现,就算说情同姐妹都不为过,听到织芝有事,冷翎兰又怎会没反应? 如果不是因为伦斐尔在哀悼父亲丧命,情绪尚未稳定,冷翎兰应该早就抓着他衣领问了。我明白冷翎兰的心情,温言安慰,但自己心里却七上八下,若织芝平安无事,应该随着伦斐尔一起现身,此刻我不见她,那个答案…… 「抱歉,让两位久候了……这位是?」 伦斐尔哀悼完毕,稍微把哀伤情绪压制,过来先处理我与冷翎兰,并对未来的身分提出疑问,毕竟这小子一身黑龙忍军的制式装束,旁人也许不识,但以伦斐尔的见识,认出来并不为奇。 「哑巴一个,就别难为他搞自我介绍了,他叫未来,勉强算是我的同伴……不同生不同死的那种。」 听我这样介绍,伦斐尔愣了一下,这才点点头,向未来拱手示意,同时也对冷翎兰说话。 「才不过一阵子不见,二公主的修为突飞猛进,再非昔日,真是让我好羡慕,不晓得是发生了什么异遇?」 冷翎兰的武功一日千里,突破至第七级境界,以伦斐尔目光之利,不会看不出来,这么一问的同时,他目光也望向我,似乎察觉到我是冷翎兰突破之因。 我挥手制止冷翎兰的回答,迳自道:「闲话省省吧,二王子……不,该叫国王陛下了,眼前的情况你打算怎么办?」 葛林斯王驾崩身死,雷曼又变成重残人士,虽然还有一个大王子,但这家伙长年病弱,庸碌无能,总不会轮到他继承王位,那……伦斐尔就是理所当然的继承者,马上可以上位了。 尽管……伦斐尔目前还是被通缉的身份,但精灵们的态度也表得很明,明知道他是待罪之身,一看到他还是行礼,毫不掩饰地表示出尊重与敬仰,除非他自己把王位庄外准,不则……王位已经是他掌中物。 成为王者,是至高无上的权威,但享有权能,也要尽责任,索蓝西亚现在可不是一片歌舞升平,而是遭逢大祸,明有龙牙战棋肆虐,暗有莫名邪物蠢动,若是无能之辈在此时坐上这位置,享受不了几天,就要被这重担压死了。 「这种时候……谈这些太早了,先解决这些问题吧。」 「我就是在和你谈怎么解决问题啊!」 「那边的敌人究竟是怎么回事?探子给我的回报,华尔森林莫名其妙出现了一堆不死邪物,极为厉害,在森林里头到处破坏,所向披靡……怎么会忽然跑出一票这种东西?」 伦斐尔说话的时候,严厉的目光向我扫来,所以说聪明人不好相处,伦斐尔明明不知道详情,却猜到此事与我有关。 这笔帐要是算到我头上,后头很难善了,我当然是没有承认的理由,反正眼前有一个冤大头可以推,就把责任全推在大祭司那妖人的头上,说是我与他在洞窟中周旋,他忽然放出了一堆兵棋,变化成人形,然后……这堆兵棋不受控制,击破山壁飞出来,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一番话半真半假,当时在场经历一切的,几乎都已经死光,那个大妖人也不可能跳出来替自己辩白,伦斐尔纵使不全信,也只能暂时接受。 「无论如何,先处理掉这些邪物再说。」 伦斐尔朗声喊话,表示目前父亲不在,又没有其他人可以指挥,暂时由他来担任指挥者,统帅全军,共抗外侮,请所有精灵助他一臂之力,很自然地……这些场面话说完,他就取得了现场的控制权,所有精灵听他的命令编组成队,跟着他一起赶赴战场。 「等等,走之前把话说清楚,织芝她怎么了?」 我拦住伦斐尔问话,他很为难地答道:「织芝小姐……没有生命危险,但情况:不是很好,现在解释不清楚,等这边的事情了结,我会向你们做交代。」 之前我曾特意叮嘱织芝,不可以泄露与我的关系,这件事应该还是秘密,伦斐尔只是向冷翎兰交代,再怎么说,织芝都是冷翎兰的爱将,当初也是伦斐尔向冷翎兰借将,如今没法把人家的爱将平平安安交回,当然要交代责任。 伦斐尔赶去开战,我其实很想置身事外,不过伦斐尔与冷翎兰是同盟,看到伦斐尔大敌当前,很自然地伸手援助,再者,她第七级力量初成,大概也很想找硬手一战,试试看自己的神功,这是天下习武者共有的通病,我也莫可奈何。 赶赴战场的路上,我没有忘记问伦斐尔,那个大妖人是怎么一回事?索蓝西亚怎么忽然跑出一个大妖怪来? 「这个……说起来我也不是很明白,但可以肯定的一点,原来的大祭司柏南克已经不在了。」 伦斐尔向我们解释,大祭司柏南克德高望重,是索蓝西亚之中每个精灵都敬重的长者,虽然地位崇高,但他平时深居简出,钻研更高深的魔法,就连国王也一年见不了他几面。 这么一位令人敬仰的大人物,在一次闭关修练时,出了岔子,身受重伤,七孔溢血地被抬出来,接受治疗。以大祭司的地位,需要他闭关钻研的东西,可能是影响整个索蓝西亚的重要技术,平时没人敢去探查,所以他究竟是修练什么出问题,也不可能有人知道,事发后他的弟子、侍从,整理各种蛛丝马迹,猜测那应该是关于精神、灵魂类的魔法,但也仅只如此,没有更详细的资料。 大祭司伤重,陷入重度昏迷,整整昏迷了二个月,当所有精灵都以为他会这么昏迷不醒,直王死亡时,他却突然醒了过来,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康复如初,重新回到职位上。 复原以后的大祭司,身体外观看不出有什么异状,言行举止也差不多,但确实有了改变,从原本的不问世事,变得极为人世,三天两头就找索蓝西亚的重要人物过去谈话。 柏南克是精灵世界的首席长老,更是宗教领袖,权威可与国王分庭抗礼,甚至可以废立君王,他邀请谁去面谈叙话,又有谁敢不去?更何况,不晓得有多少精灵希望能与这位长老亲近,听到他召见,多数都是满心欢喜,三步并两步地赶去,每个精灵都以能与大祭司面谈为荣。 精灵所信仰与崇拜的东西是自然万物,并不像人类一样搞偶像崇拜,也没有什么具体教义,只要敬畏自然就好,大祭司频频找精灵去私下面谈,不可能是讲经讲道,那到底是讲些什么,只有面谈者自己知道,不过,那段时间,接受大祭司的面谈邀请,蔚为风潮,面谈过的精灵欢喜赞叹,直想再去,让没去过的精灵满心憧憬,期盼这等好运哪天落在自己头上。 王公贵族、皇亲国戚,皆不能免,就连国王陛下都加入这股风潮,而大祭司一反过去远离国政俗务的立场,频繁地造访王宫,拜访葛林斯王,共商国家大事,也和几个王子、公主走得极近,表示要择英才收为弟子,亲自培育,成就精灵世界的明日之「八。 「那时……我醉心人类文化,远赴慈航静殿学艺,拜在心禅恩师的门下修练,长年不在国内,久久才回来一次,像这样的……嘿,好事,当然轮不到我,那时虽然遗憾,但还不至于难过,毕竟我在慈航静殿习艺,知道世间学问千门万派,学海无涯,就算得不到大祭司的传授,凭我自己的资质与努力,将来成就也不会输给谁,哪想到伦斐尔说起这段往事,不胜曦嘘,我们却因此得知他幸免于难的理由。 「后来……王宫里的气氛慢慢变得很古怪,大祭司频频与我父王密谈,不许其他精灵靠近,每次会议就是大半天,我在外得到消息,还以为他们是密谋军国大事,要向邻近诸国用兵,大吃一惊,连忙赶回国探查究竟,路上搜集情报,想知道详细情况,结果……」 事实真相令伦斐尔无法置信,几乎吓得跪倒在地。据宫内情报指出,葛林斯王与大祭司频繁会面,并不是商讨国政,而是一同淫乐狎玩,通常是由大祭司准备好美女,直接带到宫内献给葛林斯王,或是他们两个轮流上。 堂堂黛国之王、大祭司,居然在宫里秘密淫乐,这种事传出去,将是一件大丑闻,而玩乐的内容更是复杂,最初只是大祭司带来美女,葛林斯王干爽就算,很快的,大祭司带来的美女变成了美女群。 美女的数目变多,种族也多了,历届索蓝西亚君王,广建后宫的好色之徒不是没有,但限于族规、祖律,后宫中都是精灵,没有其他种族,能像葛林斯王这样,精灵、人类、半兽人每天轮流干过去,如此享受艳福的精灵君王,实在是千古少有。 如果只是单纯找女人来搞荒淫派对,那倒也罢了,自古英雄本好色,不是英雄更好色,大祭司与葛林斯王的淫乐,伤风败俗,可是也还说不上什么罪恶,横竖也没害着谁,大家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事情不用闹太大,但……整件事却慢慢失控了。 大祭司与葛林斯王既要常常换美女来干,种类又要多,水准品质还要高档,虽然这两个家伙位高权重,可也不是那么多高水准美女愿意送上门被干的,那么,不愿意就只好强干了,大祭司所献上的美人,开始包含许多被掳获、被骗来的,这些非自愿献身的女性,被干到厌烦之后,如果释放出去,在外头怨谤护骂,非常难听,搞不好还会来报仇,为了避免后患……杀人善后的事情没有少做,而事情干到这种地步,这就伤天害理了。 自许江湖侠义的伦斐尔,第一个不能忍受,赶回国内想要处理此事,但到了素蓝西亚,才晓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一个是国王陛下,一个是大祭司,光是这两个的身份地位,就不是区区一个王子能够撼动,更何况……整个索蓝西亚的统治阶层,几乎都站在他们两个那边,大祭司平时所举办的各种乱交、淫交宴会,除了葛林斯王之外,也邀请了这些将军大臣、王公贵族参加,大家平常都是玩在一起的淫伴,现在当然不会碍事。 伦斐尔此时才知事情严重,自己一个人做不了什么,但最让他奇怪的,就是整件事情极为不合理。 大祭司修练魔法出岔,行为异常,这还算解释得过去,葛林斯王也有过搞大岳母肚子的不良纪录,变得好色贪淫,不算太奇怪,但那些在淫交宴会中玩到忘我的贵族与大臣,里头有许多都是刚正不阿,甚至不近女色的性情,这些精灵怎么会忽然玩女人玩到失了本性?一个也就算了,各个都是如此,这变化还发生在短时间内,就像完全变了一个灵魂? 伦斐尔察觉到事情不单纯,但仅凭他一个,又做不了什么,只得步步为营,勇于任事,尽量执掌军政大权,试着改变眼前的情况。 慢慢地,一切变得很奇怪,如果说大祭司、葛林斯王的所作所为,之前是从小恶变成了大恶,那后来所发生的事,就无关乎恶与不恶,整个失控了。 乱交淫宴的举办,从几个时辰,变成了几天几夜,原本还对丑闻恶名存有忌惮,不敢让丑事外扬的葛林斯王,越来越肆无忌惮,不但无惧旁人耻笑,甚至失去了羞耻的观念,主动做出一些荒唐透顶的言行,包括鼓励臣下乱交、要求臣下带妻子一同参与淫宴,交换性伴侣、偷偷跑到臣下的住处,不搞臣下之妻,却与打扫庭院的女佣搞乱父。 当父亲终于玩起国王新衣的把戏,索蓝西亚史上第一位裸体国王出现,伦斐尔目瞪口呆,只觉自己仿佛身在梦中。更糟糕的是,这些现象不单只是发生在葛林斯王的身上,整个索蓝西亚的宫廷,那些重臣对主君的荒唐作为微笑以对,看见主君的裸体招摇过市,他们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仿佛一切本该如此。 「我那时常常在想,究竟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掉了?为什么这么不正常的事,他们都没有反应呢?」 伦斐尔的话,让我和冷翎兰非常能体会,因为我们到索蓝西亚之后所感受到的,正是这种极度错乱的感觉。 「我父王还有那些同胞,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我也不清楚,但我王少明白,一切的根源就在大祭司身上,是他让素蓝西亚失控的……唉,我明知这样,却无力改变什么、阻止什么……」 努力想要取得大权,扭转乱局的伦斐尔,后来也碰到了障碍。为了制衡伦斐尔,葛林斯王分权给三王子雷曼,让两兄弟彼此对抗,但雷曼庸禄,又对权力斗争不感兴趣,完全对大祭司唯命是从,所谓的制衡斗争,根本是伦斐尔与大祭司在斗。 这几年,伦斐尔的处境倍觉艰难,基于立场,他不愿也不能向外界求助,大祭司又开始制造末日战龙,虽然说是为了增强本国防御,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是志在外界,意欲侵略,伦斐尔越看越惊,最终决定破坏末日战龙,一场奇袭失败,差点连命部保不住。 「我一直不明白,大祭司是修练走火,性情大变?还是有什么其他的理由?但从法雷尔将军的描述听来,事情恐怕不是修练走火那么简单,他化身黑气、肉体时老时少……这、这真的是精灵吗?还是什么别的生物?」 伦斐尔忧心仲仲,我看他这副样子,倒是想起了别的问题。 (那个妖物被我刺了一匕首,伤势不晓得怎么样?他死与不死是一回声,但阿雪能不脱离他的控制?现在又怎么了呢?唉,真是放心不下…… 自从大祭司现形,我把整件事想通之后,就明白了一件事。阿雪当初能量冲突的情况,普天之下无人能治,纵足以白拉登的通天之能,也只能指点我来索蓝西亚取大地之心,但那大妖人不单解开阿雪的棺木封印,还让她清醒,活动如常,甚至可以战斗,这种本事……实在难以想像,我一直想不通,他哪来的这种本事? 可是,从伦斐尔的话听起来,这个大妖人非常精擅灵魂、精神方面的学理,本身的肉体也变化不定,无形无拘,普天之下,要比起这两方面的同时专精,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人有这样的本事。 也就是凭着这方面的惊人手段,他把阿雪的肉体再一次进化人形,还对灵魂、精神进行操作,让天河雪琼取代阿雪,更不知道用什么手法消去了阿雪体内的能量对冲,使她行动如常。 有这种技术与背景,难怪救得了阿雪的不治之伤,这不晓得该不该算因祸得福?不过……这家伙本事那么大,要彻底击败他或杀他,这……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咧。</div> 第三章 矛盾交击 兵损将亡 白拉登设计龙牙战棋的时候,肯定是预备打大规模战争,不是用来打单对单的小战斗,要不然,龙牙战棋的功能不会这么全面性,彼此间相互辅助,各具长处,几乎无懈可击。 在洞窟内首次看龙牙战兵肆虐时,我心中对白拉登佩服得很,如果他不是一直冷眼旁观,而是在黑龙会、反抗军之间择一相劝,东海的均势早就被打破,结果不会是现在这样。 今天,这个人的厉害将由华尔森林内全体精灵共同体验,前后不过两个多小时,龙牙战兵让半座华尔森林陷入大火,死伤数目更在万名以上,环顾索蓝西亚的历史,从未有过如此惨烈的纪录,被敌人侵入首都,还造成这样重的伤亡。 黑武士刀剑不入,水火难伤,力大无穷,勇悍绝伦,几乎可以说是综合战力最强的兵种;装甲炮兵、半人马战骑、地行龙车骑兵,数目虽然下多,发出的攻击却都是大范围、大排场,一下就放倒几百敌军,更别说还有两个半身邪女,呼风唤雨,招雷引电,频频发动杀伤力极大的攻击魔法,把精灵那边的魔法师、弓箭手团轰得哭爹喊娘,屁滚尿流。 龙牙战兵的主帅,孤身站在所有龙牙战兵的正中央,好像是在接受保护,但由它身上所散发出的森冷气势,让百尺之内如同冰窖,凡是进入气机影响范围的生物,都冷得直打哆嗦,令人不得不相信,它只是不屑插手眼前的战局,冷眼旁观,不则…… 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孔,我心里感慨良多,不晓得白拉登为何要把它制造成白起的相貌,白拉登与白起又是什么关系?这两个人同姓同宗,该不会是亲戚吧? 不过,如果真是白起在此,还可以攀交情、拉关系,免了这一场兵灾,但现在这情形……百分百没人情可讲,伦斐尔今天要怎么摆平这场面,还真是一件大工程。 「各军听我号令,不要盲目进攻!」 伦斐尔乍然现身,精灵们看到他,士气大振,欢声雷动,原本混乱的攻防得以整合,威力大了许多,伤亡也少了些,但战况却没什么改变,也占不到优势,龙牙战兵虽然是被万军包围,可是感觉上一点也不像是被围的,频繁发动强猛攻击,精灵那边要非常吃力,才能抵挡得住。 「法雷尔将军,眼前战情不利,请问你有没有什么看法?」 伦斐尔没找冷翎兰,却是问我的意见,这点未让我受宠若惊,只觉得是麻烦掉了下来。 事实上,自从龙牙战兵被释放出来以后,我就一直在想解决的办法。知己知彼,这是破解僵局的唯一法门,白拉登把战棋交给我,却没有告诉我制造详情,我对这战棋也不了解,一切只能凭靠观察来找答案。 这些龙牙战兵有自我意识,这是可以肯定的,但他们发动攻击与破坏的根源何在?是依照黑暗本能,摧毁一切眼前看到的生命?或者……是针对某些目标? 白拉登这样的人,一步百计,一个行动里头可能藏着许多深意,我到现在也还说不准,他把龙牙战兵交给我,到底有多少目的?尤其是……索蓝西亚藏着这样一个大妖人,我事先不知,但白拉登也不知吗? 这一路上,白拉登所提供的素蓝西亚情报,完全没说到大祭司的异常,但从伦斐尔说的话听来,大祭司操控索蓝西亚政局的事,并没有多隐密,我不知道是正常,但白拉登一无所知就说不太过去了。 假如白拉登知道,那他赞助我这趟索蓝西亚之行,会不会另有什么目的?末日战龙的设计图原本是他之物,他与大祭司也说不上无冤无仇,万一他打算干掉大祭司,那我就成了他可利用的工具。 单单凭我一个人,哪有能力杀大祭司?可是带上龙牙战兵,一切的情形就不同,如果龙牙战兵把大祭司围起来打,不管这妖人多有本事,也不可能全身而退,唔……我越想越觉得自己所料无差了,特别是,我观察了一阵子,龙牙战兵的动作有些奇怪,如果它们单纯是凭照本能,摧毁眼前的生物,那其实可以采用更有效率的战术,伤亡也会比现在更大得多。 然而,龙牙战兵的行动,却只是单方面承受攻击后,发动反击,偶尔一下主动抢攻,攻势也不甚猛烈,龙牙战兵的主帅更是站立不动,一令未下,那种神情好像……好像在寻找什么,搜寻什么。 倘使我猜测不错,龙牙战兵就是白拉登送给那个大邪人的重礼,洞窟里要不是那邪人溜得快,大概那时候就全面开打了。大邪人离开王宫之后,一直没有再出现,看来多半不是伤重藏匿,而是躲着龙牙战兵,省得一露面就成标靶。 (白拉登会特别帮索蓝西亚除害?这哪有可能?他才没有这么好心,应该是为了什么好处,或者过往有怨,借机报仇吧?不管答案是什么,只要能找出那个大邪人,就有可能驱虎吞狼,一举搞定两大麻烦。 想是这么想,但却不能说出来,因为我刚刚把这些龙牙战兵的出现,全推在大妖人的头上,现在要解释什么都是自打嘴巴。 「法雷尔将军,你没有什么意见吗?」 伦斐尔看我沉吟良久,始终未发一语,开口追问,旁边的冷翎兰见我默不作声,早已手痒,一步跨出。 「我们什么也不了解,哪会有什么意见?还是由我先去试试,和这些妖物过两招,说不定能有什么发现。」 「慢!」 熟悉龙牙战兵的威力,我怎么可能放冷翎兰去冒险?若是被龙牙战兵缠住,无法说退就退,那就很危险了,更何况现在想到可用龙牙战兵去对付那个大妖人,若因无聊的战斗,消耗掉龙牙战棋的能量,那就得不偿失了。 拦下冷翎兰,我并没有什么好意见,只是不想她跑去盲目乱打,受到伤害而已,下过,目前这种情况,如果完全不帮手,那对伦斐尔也不好交代,正当我感到苦恼,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变局忽生。 龙牙战兵中火力最强猛的炮怪,一下子转过方向,炮击左侧的一个黑武士,而附近的两个半人马战兽也拉弓射箭,朝那个黑武士射击。炮击加箭雨,威力万钧,即使龙牙战兵本身的防御力极高,却也承受不住这种复合攻击,那个黑武士兵卒大叫一声,炸得粉身碎骨。 「呃!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战斗,忽然变成自己人打自己人,这可着实吓了我一跳,而这种诡异情形并非偶发,继那个黑武士被粉碎后,龙牙战兵开始了激烈的内斗。 最开始,是几个龙牙战兵同时锁定一个目标,同时发动攻击,将目标物彻底摧毁,打完一个之后,马上又切换成别的目标,但连续几个龙牙战兵被摧毁后,整个混乱情况彻底失控,不管是什么炮怪、车骑兵,还是半人马、黑武士,全都像是发了疯一样,胡乱攻击身边的一切,既攻向精灵那边,也没忘记向附近的同伴开打。 这么一来,场面比先前乱上十倍,我觉得龙牙战兵根本是失了目标,开始无差别攻击,放眼望去,枪林弹雨,烽烟阵阵,每一处都是爆炸声隆隆,我们站得虽然远,却也被波及,龙牙战兵的攻击落在附近,断树裂地,把大片沙土炸得翻掀上去,再哗啦哗啦地洒落在我们头上。 「撤退!快退!」 伦斐尔眼见情势不妙,下令撤退,想要减少精灵们的死伤,但雾色渐浓,他的命令在大雾中执行不易,到处都是士兵的怒吼与嚎叫声,而这些声音又总是被连串炸裂声响给吞没,每一声爆炸都伴随着精灵的死亡,伦斐尔又忧又气,却无力挽救些什么。 冷翎兰想要趁乱去摧毁龙牙战兵,再次被我拦住,不想让她去镗浑水,尤其是这种时候,龙牙战兵根本是无差别攻击,一个弄不好,冷翎兰就被龙牙战兵全体围殴,太过危险了。 「不行,我一定得去,那些怪物这么厉害,我起码要砍一个下来。」 「神经,这有什么好砍的?真想要砍怪物,你等一下回去砍华鬼婆吧,她也是怪物啊。」 我极力劝阻,却终究拦不住冷翎兰,为求安全起见,我把灭魂匕首交给她,希望能够发挥效用。 冷翎兰手持灭魂匕首,身影消失在大雾里,不久之后,我听见冷翎兰的怒喝声,两劲交击所激发的强风,短暂吹散了雾气,让我看到冷翎兰正挥动匕首,砍剌在一个龙牙战兵的半身邪女颈上,才一相碰,匕首应声而碎,脆弱的材质承受不住撞击,碎成片片,必杀一击失败,幸亏冷翎兰应变奇速,反手抽出霸海,第七级力量全力出击。 一刀横斩,第七级力量毫无保留地爆发,距离又近,这一刀的无双之威,那个半身邪女照单全收,连一声惨叫都不及喊出,脑袋就被砍得横飞而出,余劲未止,贯体连环爆发,将它炸得粉碎。 冷翎兰这一刀奏功,确实是替我们大大挣了面子,鼓舞士气,不过她自己也因此陷入龙牙战兵的围攻,幸亏龙牙战兵正陷于激烈的内斗,冷翎兰才得以脱身,未有受伤。 能够使用魔法的半身邪女,是龙牙战兵中的重要辅助角色,被冷翎兰重劈干掉一个,大大削弱了龙牙战兵的力量。大雾弥漫中,我们听见连串的气劲交击与爆破声,强烈冲击波横扫四面八方,险些把我打飞出去,冷翎兰唯恐我这边有失,不得不撤回我身边护卫,放弃再去冒险出击。 我看着眼前的乱局,一面确保自身安全,一面也在构思。 (灭魂匕首一碰到龙牙战兵就被震碎,半点杀伤效果也没有,这说明鬼婆要我拿这去对付龙牙战兵,根本就是放屁。唔,那些会隐形的杀手护卫,不晓得到哪里去了?虽然我看不到,但应该也在这里吧? 我们的肉眼看不见隐形事物,可是龙牙战兵的感知、探知能力,应该可以察觉到隐形护卫的存在,换句话说,那些隐形护卫也被卷入这一场内斗中,搞不好已经被摧毁殆尽了。 前后大概十几分钟的时间,浓雾中的轰隆声响逐渐小了下来,代表龙牙战兵因为自相残杀,已被摧毁大半,这是之前完全没法想像的事,虽然龙牙战兵是一种完全失控的武器,不过所谓的失控,是指威力面言,不是对自己人乱打一通,搞到自灭。 (难道……这也是白拉登的设计?他晓得龙牙战兵无法控制,所以做了设定,在一定的时候让龙牙战兵自灭,省得控制不住,连我也完蛋? 这个念头才生出,我马上摇头,把这个荒唐念头逐出,因为如果真是白拉登的设计,龙牙战兵集体自爆就好,哪用得着搞什么互击?总不会是坚持说死要死得轰轰烈烈吧?再者……打死我都不信,白拉登会对我这么好…… 由于情况诡异,伦斐尔让所有精灵部队离得远远的,不敢靠近迷雾中的混战区域,再过不久,只听见一声尖啸,迷雾中几道身影冲天飞起,瞧那个型态,正是龙牙战棋的主帅,带着几个破损的残兵,一起高速飞空。 事出突然,我们根本来不及拦截,也无暇做出什么应变,只能眼睁睁地看这几个龙牙战兵拔地飞起,速度奇快,一转眼就直冲天际,没入云端,不见踪影。伦斐尔身先士卒,带队进入刚刚混战的区域进行扫荡,仅见到满地的晶石碎块,那都是被轰烂的龙牙战兵遗骸。 龙牙战兵这一场肆虐,造成伤亡破万,应该算是精灵们不共戴天的血仇,它们冲霄而去,照理说,伦斐尔该要拔剑发誓,说些什么即使追到天边,也要讨回血债的场面话,然而,龙牙战兵并非生物,甚至还说不上有智慧、有思想,计较这个实在没意义,况且……眼下正是多事之时,好不容易送走了这票瘟神,那是求之不得,谁敢再去主动招惹? 伦斐尔皱了皱眉,挥手下令,让所有士兵列队撤回,听他命令行事。 接下来的时间,伦斐尔指挥军队善后。华尔森林遭遇这场大劫难,伤害委实不轻,除了精灵那边的惨烈死伤,不晓得有多少树木花草被毁,精灵们崇拜自然,花草损毁已令他们黯然神伤,千百年树龄的老木折断、焚毁,对他们更像是死了老爸般的打击,前前后后的损失算一算,华尔森林大概要办一场史上最大的丧礼了。 葛林斯王驾崩,许多的重臣、要人也在此役中过世,华尔森林内乱成一团,若不是伦斐尔在此时站出来,恢复了指挥系统,开始救人救灾,这一仗所遗留的伤害肯定还会扩大。 不过,伦斐尔也不是跑出来做善事的,他本是葛林斯王钦命通缉的头号要犯,葛林斯王死前又没有解除追杀令,换作是其他情况,他现身之后肯定要被缉拿者追上几条街,只有在这种时候,纵然有些不怀好意的野心家,也不敢和他作对,仅能俯首听命,而伦斐尔就充分把握机会,趁此良机,将军政大权一一收回。 可以想像,在这几个小时的善后处理暂告段落后,伦斐尔就会召集所有大臣,宣告大祭司的罪状,并且正式接管索蓝西亚国政,这之中多少会有些波折,但是到了最后,结局是可以肯定的,因为伦斐尔并没有什么强大的竟争者,而且老天还新送了他一份大礼…… 「我刚听到消息,久病在床的大王子不堪惊扰,已经过世了,勉强也算是这一仗的受害者吧。」 冷翎兰道:「大王子体弱多病,长期卧病在床,近几年更是病人膏盲,若非葛林斯王、大祭司柏南克数度不惜代价,以灵药为他解难纡困,他根本支持不到今天,刚才各地混战,侍从以担架将他抬出转移,结果附近巨木折断,倒塌下来,他没有被压中,但也受了伤,又痛又惊,没能挺过去,就这么死了。」 「那不是正好?老大死了,老三残废了,比较起来,伦斐尔虽然是独眼龙一个,但还能吃能睡,这下王位非他莫属了。对了,大王子叫什么名字?我忽然想到我只知这家伙多病,却不晓得他叫什么?」 「化旗。格兰纳斯。斯特丁,你事前没做情报调查吗?连这也不知道?」 「……说得好,我如果早就知道,一定不来了。」 伦斐尔去稳定政局,临走之前对我和冷翎兰非常客气,请我们暂时安歇,待他把眼前杂务稍微处理后,还有重要大事要与我们商议。 我和冷翎兰是诸事缠身,就算想走也走不了,只能先与这位二王子分道扬镳,去和一众白家子弟会合。 面对眼前的乱局,我开始反思自己来到索蓝西亚的本来目的。 乍看之下,我替索蓝西亚揪出了大妖怪,帮了伦斐尔大忙,但实际来说,索蓝西亚之行至此可谓一塌糊涂。 最初目的是要医治阿雪,现在阿雪变成那个样子,也不晓得该怎么算数,她的身体是好了,活蹦乱跳,但却跳到我们面前来,当起敌人了。 另一个前来华尔森林的目的,是要替白拉登送信给人,那个什么叫银芽的女人,我们还没见到面,不过已经搞得天翻地覆,还让索蓝西亚死伤狼籍。 信是肯定要送出去的,要去大监狱里头找个女人,倒也不算太难,找伦斐尔下命令就是了,我反倒担心把信送出之后会碰到什么问题,万一又有什么变局,搞得惊天动地,那才真是要命。 至于大祭司柏南克,虽然他逃逸无踪,潜伏暗处,伺机而动,但他是伦斐尔的问题,不是我的,这家伙在索蓝西亚搞风搞雨这么久,肯定有重大图谋,总不会有间工夫专门找我麻烦吧?只要把眼前的问题解决,拍拍屁股离开索蓝西亚,这家伙要搞多少事关我屁事? (不过,要解决问题,也得要找出这家伙,解铃还须系铃人啊,碧安卡在那一战之后就不见踪影,天河雪琼也失踪,肯定和那个家伙有关。 冷翎兰告诉我,她被天河雪琼用缩地大法带走后,两人在外头短暂交手,天河雪琼存心拖延,冷翎兰挂心我的安危,且战且走,最后天河雪琼好像得了什么信号,忽然抽身撤走,冷翎兰也不敢追,就这么看她远去,不知所踪。 可以想像,天河雪琼一定是去和那妖人会合,碧安卡的情形也一样,还有,我把夏绿蒂当成交易品,送给了那个妖人,现在也随着那个妖人一起消失,下落不明,我想那个妖人不至于饥渴到要把夏绿蒂带在身边干,夏绿蒂的失踪必有什么内幕。 除此之外的失踪人口,还包括羽霓、紫罗兰,这一人一兽那天去追踪阿雪后,就再也没有出现,照我的推测,多半是落到那妖人的手上,只是一直得不到证实。 现在算一算,我这边还真是有不少女人落到那妖人手里,虽然他假扮雷曼的时候,对女性充满不层,无论是怎样的美女都不在他眼里,可是他以大祭司面孔出现时,却是寡廉鲜耻,好色到了难以置信的地步,如果这才是他的真面目,那阿雪、碧安卡的肉体,岂不是已经被他操翻了? 想到这一点,我愕然止步,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极为难看,正走在我身旁的冷翎兰发现到这一点,似乎也看穿了我的想法,轻轻咳了一声,道:「我觉得……那妖物一定不是真正的大祭司。」 「哦?为什么?我和伦斐尔也有此怀疑,只不过不敢肯定,你是怎么确定的?」 伦斐尔只能肯定,这个大祭司已经不足以前的大祭司,却不能肯定是大祭司练功走火入魔,个性大变,还是已经遭到取代,再非以前的那个灵魂,而这也是我正苦恼的地方。 「道理其实也简单,你转述那个妖人的话里头,他曾说过自己这些年一直在这里当大祭司,这种语气不太对,所以我认为,原本的大祭司应该很早就被干掉取代,又或者被现在这邪物控制了身心灵魂。」 冷翎兰沉吟道:「还有,他说他有过很多名字,最喜欢的一个是龙王陛下,这种称呼让你有什么联想?」 龙是威猛瑞兽,大地上英雄豪杰喜欢以龙自居,甚至自号龙王的人着实不少,不过会把「龙王」与「陛下」两字连在一起使用的,我记忆中就只有那么一个:黑龙会的首领,黑龙王。 那个妖人所使用的种种改造技法,还有他让天河雪琼所使出的黑魔法,确实都与旧日黑龙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再加上他自称龙王陛下,难道他与黑龙王有什么渊源? 然而,黑龙王心灯居士不但早已身亡,连魂魄都已烟消云散,又从哪里再跑出个龙王陛下?更别说这妖人在索蓝西亚起码待了十几二十年,那时候心灯居士还活生生地横行呢。 「糟糕!」 身边的事情太多也太杂,我整个思绪都被索蓝西亚眼前乱局给占据,忘了不久之前才听到的大事。 东海反坑单大败,全军覆没! 这个天大的噩耗,不晓得是真是假,但发生到现在也有一段时间了,该有更详细的情报出来,可以查证。 我和冷翎兰匆匆赶回白家子弟栖身的驿馆,外头虽然有战火波及的痕迹,却不算严重,这些白家子弟仍有着保护自己的能力,而当我们两个回去,他们面带凝重地迎上,告知我们华更纱正在闭关施术,让他们在外守护,不让外人打扰。 「鬼婆还满认真的嘛,看这声势,难道真的弄得成功?」 我素来敬佩华更纱的本事,也晓得与白拉登有牵扯的她,并非普通魔法师,确实有过人之能,但再怎么厉害也好,起死回生这种事,目前为止仍是一个不可思议的神话,多少魔法师耗费一生心血追求,仍是白费力气,我很难相信华更纱有能力打破这个万古禁忌。 当初,黑巫天女花了偌大力气,搞出了那么多的事,无非就是想让她的爱人复活,但到最后也没有成功,黑巫天女可以说是大地上排行头几名的术者,手上掌握的资源又多,她都不免失败,华更纱何能例外? 如果琳赛只是重伤,又或是进入什么假死状态,像先前的阿雪一样,那不管再怎么难,说要把人救活,我相信是做得到的,但琳赛是当着我的面断气,连心脏都被挖出来,死得不能再死,这样子要救活回来,真的就是起死回生之能了。 不过,华更纱事先做了准备,现在又煞有其事地闭关施法,看起来是颇有说服力,我见不到人,只能在心里祈祷,希望华更纱真的能够创造奇迹,让死人活过来。 「对了,东海那边的情况如何?有没有进一步的战况传回来?」 冷翎兰替我提出问题,这话换做是问别人,短短时间之内,未必能有什么新情报,好比伦斐尔,搞不好还不知道反抗军惨败的事,但白拉登是海贼王,东海是他的势力范围,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怎会不知?这么半天一天的时间,足够他把详细情报送来了。 「有,刚刚收到爵爷那边的最新情报,有关东海大战的影像纪录,已经传送过来了,你们直接看吧。」 有影像纪录可看,比什么文字、口述都要清楚,自家子弟取来魔法矿石,安装在播放装置上,一经发动,立刻投射出影像,映出了东海的画面。 画面上看得很清楚,黑龙会残党的舰队,彼此间用铁炼相连,串成了一个浮岛,乍看之下确实无比壮观,不怕风浪,但在战斗的时候,这是最笨的做法,只要几艘船着火沉没,就会拖累到整个舰队。 用这种阵势去作战,根本是自杀,我想这些黑龙会的余孽,一定很急着到海里去喂鱼。假如他们是被李华梅率军突袭,事先一无所知,那搞出这样的铁索阵还情有可原,但李华梅此次的军事行动,老早之前就已通告天下,广邀各方人马,这些家伙非但不逃,还搞了这样的铁索阵来待宰,实在是很不合理。 单只是这一黜,此仗未开打,就已经有了不寻常的味道…… </div> 第四章 天降奇祸 全军覆没 我从不相信天下有白吃的午餐,更不相信打仗的时候,敌人会如此便宜我,争着冲到我刀口上送死,所以看到黑龙会余孽的阵形,我第一个产生的念头就是此事有诈。 虽然说,黑龙会的船舰都是伤痕累累,有些船帆还被烧毁了一半,船舰外壳上都有刀砍、炮击的痕迹,看上去让人生不出危险感觉,但有识之士应该会觉得不妥……至少,以李华梅的精明,不该看不出这其中的问题…… 反观东海联军这一边,那就不是普通一句人强马壮能够形容的了,除了原本东海反抗军的舰队外,还多了大批来自陆上诸国的人马,他们纷纷乘着本国的战舰,集合成舰队,数目虽然只有反抗军的三分之一,人员素质却最为可观,都是来自各国的好手与魔法师,身份非官即贵,都是自己国内响当当的角色。 这些外来者虽说是被请来参战,其实都是来观礼的贵宾,要不然,他们个别战力虽然优秀,但未经海战训练,彼此间又没有配合默契,上了战场帮不到什么忙,反而还会阻碍作战,大大增添危险。 李华梅请这些贵宾来参战,用意是立威与合作,真正的重头戏不在战场上,是在战事结束以后,李华梅会私下约见这些贵宾,密谈军事、政治、经济方面的合作,这些是我的推测,但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合理的解释,虽然我始终觉得这样太过招摇,失之躁进,不是妥当的办法,可是李华梅有她自己的想法,我也管不到这许多,更不可能去劝她什么。 幸好,为了让此战万无一失,李华梅还准备了一支奇兵,那可能是现今大地上最强的空战力量:羽族、凤凰岛。 羽族多年来辛苦寻觅,终于找到了失落的凤凰岛,这座能漂浮天上的岛屿,可不只是一座飞天孤岛,上头更有强大的火力与武装,昔日横行于南蛮九天之上,压得各兽族不能抬起头来作人,是近乎无敌的存在,如今羽族重新启动凤凰岛,万里迢迢开来东海,别说是对付区区黑龙会残当一,就算是要和全盛时的黑龙会舰队作战,也是占尽优势。 从影像中可看到,在天空中飘浮的凤凰岛,像是一头俯视大地的巨兽,光是飘浮在那里,就形成巨大的阴影,笼罩大半个海面,仿佛连阳光都被它遮断,如此威势,任谁都要瞻颤心惊,尤其是想到凤凰岛居高临下;永远只有它打人,别人打不着它,谁还敢向它挑战? 这样的形势,岂止是瓮中捉鳖,根本就是大石砸死蟹,十拿九稳的事,我看不出东海联军有任何失败的可能,然而,最后的结果却是东海联军全军覆没,这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嘟~~」我听见东海联军那边吹起了号角,李华梅正站在自己旗舰的甲板上,身披龙鳞甲,一手按着剑柄,手中比划,纵然不发:口,身边自有人把她的将令透过旗号、号角传达全军。 整个影像是隔着老远的距离拍下,我仅能看见李华梅的身影、动作,却不可能连表情都看得清楚,这是很可惜的一件事,因为如果能看见她的表情与眼神,我就可以判断出更多的东西,不过……说是这样说,真要把她看清楚,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睁眼的勇气。 号角再次吹响,大海辽阔,没有阻挡的事物,号角声听来格外响亮,里头蕴含着令人心惊的杀伐之气,正是通告全军进攻的号令。 东海联军的舰队缓缓散开,以扇形朝敌军进逼过去,凤凰岛也在天上移动,我依稀可以看到,岛上的羽族女战士振翅飞行,排列成队,预备配合岛上的武器做攻击。 我没有看到卡翠娜,但身为羽族之主,她应该正在凤凰岛上指挥族人,看她们能把凤凰岛操控得如此平顺,可以想像幕后所花的心血,不晓得等一下凤凰岛上万炮齐发,会是怎样的一个场面。 天上、海上,两股强大的军势逐步进逼,黑龙会的残破舰队,在这两股力量的夹击之下,显得不堪一击,就好像巨大石轮底下的鸡蛋,接触瞬间就会破碎毁灭。 一切该是那么理所当然地发生,但就在这一刻,我忽然省悟了一事。 从听到东海联军溃灭后,我一直想不通,敌我实力如此悬殊,东海联军为何会战败?而且还败得如此之惨,搞到全军覆没?即使是看了这段影像,我还是想不出来,可是,龙牙战兵的毁灭,让我得到一个宝贵的经验,如果有什么强大的复数敌人难以应付,最佳的处理方法,莫过于挑拨两虎相争,矛盾对击。 我猜到了那个原因,想要叫喊出来,但却已经不可能阻止什么,因为整件事早已发生,即使是在这段影像中,该发生的一切也照样发生,什么都没有改变,什么也不能改变。 整件事情的发生,突如其来,事先没有半点预兆,就只看到天空中的凤凰岛,在移动中减低了高度,最初还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但是当凤凰岛的高度越降越低,那道遮天的巨影出现在自己头上,再迟钝的人也会在那种压力下惊醒。 注意到这要命一点时,已经太迟了,事实上,哪怕他们更早一点察觉,也是无用,因为当凤凰岛飞行在他们正上方。这样的距离,除非他们有办法瞬间移动,或者在数秒内飞栘出几十里,不则,那遮天的巨影一瞬间崩砸下来,就算是神仙也躲不过去的。 巨大的空中岛屿,以惊人的速度疯狂坠落,而在它落下的地方,则是东海联军的舰队,这时候底下的人已经发现末日临头,惊惶骚动,有人发狂大叫,有人忙着跳海逃躲,也有人不顾一切,用自己最强的力量往上狂轰,大概是想把凤凰岛打碎吧,可是,别说他们,就算当今世上五大最强者联手,也是不可能做到这种事的。 所有的一切在短短十几秒内发生,我和冷翎兰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看着凤凰岛失速砸落在东海联军的舰队上,那样的速度、那样的覆盖面积,只能用砸个正着来形容,东海舰队的六成,在被凤凰岛正面砸中的瞬间,就粉碎破灭,压人海底了。 即使没有当场死亡,也不代表能够跑得掉,这么大的一座岛屿由高空坠海,所激起的浪花绝对是一场毁灭性灾难,不是开玩笑的,我从没有见过这么壮观的海水之壁,笔直参天激起,比什么威猛巨兽还要强大百倍,在这种无可抵抗的天然威力之下,再大、再坚固的船舰,都只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玩具,轻易就被巨浪吞噬下主。 这样的大海啸,可不只是随便吞没个近千艘船就算了,造成的冲击海浪将会直拍上陆地,把沿岸疯狂破坏,人命死伤将难以估计,不过在那之前,黑龙会的这些破船烂舰将首当其冲,第一个与东海联军陪葬。 只是,天下事就是不会那么理想,白痴的同伴与友军,不想要却举目即是;白痴的敌人,很想要却总是要不到,在这世上,敌人永远都是强大的,同伴和友军除了扯后腿,好像什么别的都不会,这就是人生了。 黑龙会舰队之前看似愚行的举动,现在有了充分的意义。面对如此强大的天然灾害,别说铁索连船,就算用上钢索、金索都没用,但如果配合上魔法,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铁索将所有黑龙会船舰绑串在一起,不是为了增加稳定性,而是要连结成一个巨大的浮动魔法阵,每一艘船的位置都经过设计,每艘船的甲板上都绘有魔力字符,一经发动,几个复合效果立刻出现。 我很肯定,这个魔法阵王少具有两个效果:形成坚固的护罩、与水同化。 稳固的护罩,将整个舰队都覆盖笼罩,当那巨大的冲击力到来,舰队在护罩之下,牢牢固定在海上,不会左摇右晃,更不会直接承受海水的冲击。只有这样,仍是不够,这股海啸实在太强大,超越人力所能抵御,这世上也不会有什么魔法能完全挡住海水冲击,所以,还需要第二种效果的配合。 再怎么威猛的巨浪,也伤不了大海本身,这是永不被颠覆的世界法则,只要化质为水,就能在巨浪底下全身而退,这一点本来不是那么容易,但黑龙会雄踞东海,会中有得是水系魔法师,这才搞得出如此大规模的水系魔法阵。 要把所有船舰都化形为水,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可是透过张设的魔力护罩,却可以弄成与水同质,当万吨巨浪覆盖下来,两者性质一样,水乳交融,很自然地排开,不受其害。 当然,这种事情等于短暂扭曲自然定律,要强行做到,就是用无比庞大的能量来推动,而且时间不会太长。可以想像,当这个魔法阵崩解消失,黑龙会舰队中的魔法师将没有一个能站立起来,搞不好还会有半数毙命,不过这种牺牲是划得来的,这些魔法师的牺牲,换得了一场空前绝后的大胜利。 我无法估计这一仗的损伤,即使只是略微简算,也能得出一个结论,东海反抗军全员覆没,再没剩下半点战力,所有的战士、船舰,都已经葬身海底,没有幸存的可能。 同样受到重创的,还有陆地上的势力。受李华梅邀请而来的宾客,包括金雀花联邦、阿里布达,甚至伊斯塔、索蓝西亚都有人到来,这些宾客可不是普通角色,能够被李华梅看上的宾客,本身如非官高势大,就是自身实力雄厚的强人,从另一个意义上来说,也就是当前大地诸国的精英,他们得意洋洋地前来,全没想到自己会连拔剑、施法的机会都没有,就成为鱼虾的食物了。 这些人的死,将严重影响本国的实力,国内的一场大乱势所难免,换作是十年前,可能立刻就引发一场多国混战,大家都想趁着邻国出事的当口,发动侵略,现在有了国际联盟稳定局面,情况不会那么糟糕,但后续效应仍不可轻视。 凤凰岛坠海,怒浪滔天,羽族女战士就算身有翅膀,在此绝境也是插翅难飞,我就看到一些试图飞上天的羽族女战士,被怒浪给吞噬。经过这一仗,羽族就算没有灭疾,大概也所剩无多了。 整个战争的影像,到此结束,我静静地看着地面,一语不发,冷翎兰很有默契地走上前去,把整个影像重放一遍,我和她就这样反覆把整段影像看了几遍,然后陷入一段颇长的沉默。 如果非要替这一仗找个注解,那么「全军覆没」真是最佳的形容,这一仗打完,东海反抗军、各国贵宾、羽族,死亡率在九成九以上,只有亡,没有伤,完完全全的灭绝。 纯以一个局外人的立场,我只有衷心赞叹的份,换作足我来策划,还真想不出要怎样设局,才能一次把这么多人给灭掉,绝无走脱的机会,而己方近乎无损,胜得再漂亮也不过。 「……上当了。」 冷翎兰轻轻一声,打破了沉默,我望向她,就听她说道:「能够做出如此布局,这场战争的幕后有高人设计,黑龙会余孽绝不只是余孽这么简单,甚至整个黑龙会的覆灭,背后可能都大有文章。」 这也是我一直怀疑的事,其实打从心灯居士阵亡,李华梅大破黑龙会后,我的疑虑就不曾稍减过,心禅大师、茅延安也好几次与我谈过,觉得不可大意,但大家说到最后,总是不免碰到同一个问题,那就是……就算黑龙会有意化明为暗,潜伏起来搞阴谋,这个代价也未免太大了。 损失了那么多的兵力,这已经非常惨痛,但连黑巫天女,甚至黑龙王自己都赔上性命,这种损失可是无可取代的,有什么必要搞成这样吗? 因为有这样的理由,我的疑虑始终未得肯定,但很多问题仍困扰着我,包括黑龙会覆灭后,他们当初的研究成果莫名失踪,追查不到下落,还有鬼魅夕为何要出手刺杀心灯居士,这都没得解释。 来到索蓝西亚之后,相关的蛛丝马迹也浮现出来,那妖人与黑龙会有密不可分的关系,还自称是龙王陛下,这些都暗示了一个可能。 如今,这个可能化为事实,呈现在我们面前,黑龙会覆亡一事,蕴藏着巨大的阴谋,骗过了大地上的所有人,更成功设计了这灭绝性的一场大战。 「黑龙会那边不只是有兵法高人,还肯定有大魔导士,要使用这种规模的大型魔法阵,下管有多少魔法师辅助,都还是需要一名顶尖术者担任魔力中心,引导发动。」 冷翎兰说着,眼中深有忧色:「黑龙会现在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我长叹道:「这个你只能去问他们现在的新领导人了,但如果他们还保有当初的完整实力,此消彼长之下,他们不只是要称霸东海,恐怕要正式把势力放上大地以黑龙会的野心,怎么可能只愿屈居海上,只不过大地诸国势力强大,海上又有李华梅不时游击牵制,这才迟迟没有侵略大地,如今东海反抗军全灭,大地诸国的实力又被削弱,再没有东西可以阻挡黑龙会的野心了。 这一批宾客的亡故,固然是大地诸国的严重损失,但真正削弱国力的关键,却是在更早以前就发生了。 心灯居士制造的动乱,令慈航静殿元气大伤;伊斯塔被黑巫天女闹得几乎要亡国,国内高手为之一空,就连索蓝西亚,被这个大祭司如些搞,我看没有十几二十年也回复不过来,如此时局,黑龙会要是大举进攻,真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抵挡? 黑龙会沿着海线进攻,伊斯塔、阿里布达将首当其冲,前者是娜西莎丝的麻烦,后者却是冷翎兰责无旁贷,所以她看到这场战争的结果后,表情格外凝重,想着对付黑龙会的策略。 「……凤凰岛这样坠落,不晓得李元帅她……」 我与李华梅的恩怨,此刻恐怕是天下皆知,冷翎兰的话说到一半就停住,只是看着我的反应,而我只有苦笑的份。 李华梅武功虽强,但面对如此绝境,只怕武功再高也没有用,一整个岛屿砸下来,被埋入深海底下,如何还有生机? 看着凤凰岛砸在东海联军的舰队上,知道李华梅恐难幸免,那一瞬间,我的心突然好痛,就连我自己也不能解释,明明已经和李华梅恩断义绝,为何看到她殒命,我还会如此心痛? 这是我不愿深思的事,或许在往后的时间里,我都会这么不停地问着自己,终此一生…… (李华梅会败得那么惨:王要是算错两点,一点足黑龙会,一点是凤凰岛,黑龙会那边情有可原,但凤凰岛……怎会这样的? 若是凤凰岛不突然坠下,东海联军也不会有此惨败,而看黑龙会的布阵,摆明是早就知道凤凰岛会坠落,两者之间肯定有关联,就不晓得是黑龙会派队伍奇袭凤凰岛,控制了岛屿,还是羽族与黑龙会商量好了? 冷翎兰道:「凤凰岛上有羽族驻守,以李华梅的精明,发兵出战之前,肯定与岛上不停有联系,黑龙会哪怕出动绝顶高手,能攻陷凤凰岛,但要让李华梅丝毫无觉,这却不太可能,所以黑龙会攻陷凤凰岛……这个选项可以删除。」 分析合情合理,我也认同,闻言点了点头。 「羽族勾结黑龙会,这个可能性也不高,平常不管是什么样的勾结,无非就是利益交换,但凤凰岛这么一沉没,羽族几乎都灭族了,除非羽族立志当黑龙会的死上,不则这种行为说不过去。」 「有道理,那你认为真正的解释是什么?」 「羽族之中的某些人或是……某个人,与黑龙会串通。至于会是什么样的人,这点我和羽族从无交往,当然不可能知道,只有你晓得了。」 冷翎兰苦笑说话,但她的这份分析,对我已是非常有用,顺着这条思路一想,一个雍容华贵的身影顿时在我脑海中浮现。要让凤凰岛失速坠落,就要能操控凤凰岛,这样的人不会太多,恐怕只有…… 这一瞬间,我想起了在不久之前,在魔法影像中所看到的卡翠娜,那一闪即逝的奇特眼神。 当时,我觉得很不安,好像有什么很不妙的事情将要发生,但左思右想,想不出有什么问题,便把这不祥预感归咎于自己想太多,毕竟在羽虹刺我一匕首后,我经常疑神疑鬼,心惊肉跳,要说把事情想得太多,那也是有的。 不过,看来我应该多相信自己的直觉一些,因为那时的预感,现在是真的命中了,如果要说有什么人能操控凤凰岛,身为羽族族主的卡翠娜必是其中首选,只是我想不通,卡翠娜为何会与黑龙会勾结?这样做到底对她有何好处? (不,这样想太过武断了,事情可能并非如此,没有任何证据显示就是卡翠娜搞的,这样想万一冤枉了人,那就太…… 我这么对自己说着,但心中越来越强烈的直觉,却让我晓得自己的怀疑并没有错,卡翠娜必然是整件事的关键,只要找到她,就可以了解事实真相,这还包括黑龙会的具体阴谋。 看凤凰岛坠落时候的惨状,岛上的羽族九死一生,但若真是卡翠娜令凤凰岛坠毁,我才不信她会与岛同亡,肯定有什么方法可以保命逃生,又或者她根本就不在岛亡。 「……现在怎么办?」 冷翎兰提出问题,我只能苦笑摇头,现在这种状况,我们什么也做不到,更别说我们此刻还在索蓝西亚,怎么管得到东海那边的事? 在这方面,我觉得没什么所谓,黑龙会就算重新崛起,要侵略大地,一时间也打不到内陆来,最多我一辈子不靠近东海,打不过总躲得起吧?但冷翎兰就无法置身事外,黑龙会再兴,并且一口吞掉了反抗军,随时都会挥军西进,威胁到阿里布达。 和其余诸国相比,阿里布达综合国力还可以,但实在没什么人才,国王又是个废柴,这么多年来能够不失寸土,只是靠着两个女儿的努力,还有我家变态老爸的扶持,如果黑龙会来攻,冷翎兰又不在国内坐镇指挥,肯定要出大乱子,这由不得冷翎兰下急。 「你如果担心那边的状况,就先赶回去吧,横竖伦斐尔已经现身,索蓝西亚大局已定,有什么事情可以慢慢问伦斐尔,不急于一时,还有我会在这里处理,你可以先回阿里布达。」 「说那是什么傻话,我不是深闺里的小女孩,轻重缓急我分得很清楚,伦斐尔虽然出现,也掌握大权,但要说索蓝西亚大局已定,这未免说得太早,那妖人还潜伏暗中,能搞出多大的事情谁也不知道,况且……如果那妖人真与黑龙会有关,在这里把事情弄清楚,以后对付黑龙会大有帮助,说不定……还能擒贼先擒王呢。」 冷翎兰道:「你现在完全用不出魔法,连起码的自卫能力也没有,我若是不在这里,恐怕你活不到第二天,那些姓白的未可轻信,至于华更纱……这女人阴狠毒辣,冷血残暴,你留在这里与她周旋,太危险了。」 听见冷翎兰这么在意我的安危,我不禁笑出声来,这足以前绝对没法想像的事,但没等我开口说话,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意外响起。 「阴狠毒辣,冷血残暴,这话不假,但背后道人长短,这也算不上光明正大吧?」 说坏话被抓个正着,我和冷翎兰都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只见一身手术制服、双手戴着白手套的华更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后头,身上沾满了鲜血,双手手套上还有鲜血不住滴落,看起来就像是个由地狱出来的女死神。 「你们这对乱伦的狗男女,看片子看得过瘾吗?」 这句话实在毒辣得狠,换作是别人,冷翎兰大概一刀就砍过去,杀人兼灭口,可是对上华更纱,就算是冷翎兰武功大成,也不敢太乱来,只能忍着怒气,道:「你别胡说八道。」 是吗?既然做了,就别怕人家说啊,以后这话到处都会有人说,先练习一下,到时候不会手足无措,想砍人都可以快一点。「如果要与华更纱斗嘴,一定是没完没了,我拦下了想要开口的冷翎兰,道:「手术进行得怎么样?你真能起死回生?」 「什么手术?」 「你刚才在里头待大半天,白家子弟都说你在救人,不是在帮琳赛做手术吗?」 「那小妮子的事,是事前准备很麻烦,只要道具齐备,十几分钟就搞定了,你又没有要我顺便改造肉体,隆胸抽脂,哪需要什么手术?」 华更纱说得轻描淡写,我在短暂一惊之后,倒是心头二号,因为从这些话听起来,琳赛应该已经没事,这个阴狠毒辣的鬼婆真有起死回生之能? 冷翎兰道:「琳赛的事情那么容易,你在里头待那么久又是做什么?别告诉我们你一身弄得血淋淋的,是因为在后头煮牛肉面啊!」 「这个自然不是,刚才在卖空心菜的时候,你哥哥说了一些东西,我觉得很有意思,虽然是他自己弄错了使用方法,不过,莫名其妙被人摆上一道,连带我也没面子,我想想就去把事情解决了。」 华更纱说的东西,冷翎兰不懂,我却心中有数,那是指黛媚丝提供假情报一事,若非黛媚丝一口咬定,我也不会那么肯定假雷曼的身份,以至受了愚弄,华更纱出马去讨回面子,这是不错,但她到底是怎么做的? 看华更纱满身血淋淋的模样,我心中一惊,还不及问出口,就听见她道:「刚才意外发现了一点有趣东西,你们跟着我来。」 华更纱揭开隔间的白布,我们跟着她走到白布后头,赫然看到惊人的一幕,地上摆了一个直立的长方木箱,黛媚丝的大半身体都被装在箱子里,只有颈部以上露在箱外,至少……我们只看到这些。 这名艳丽的精灵美妇,每次出现在我们眼前,都是雍容华贵,仪态万千,但现在……她满脸是血,两眼翻白,脑门上插着七根或长或短的金针,最短的也有二十公分,就这么残忍地刺入脑中,照理说应该是痛得让人发狂,可是她唇边却绽放一抹喜悦的笑靥,仿佛身登极乐,无限欢喜。 诡异的一幕,让我和冷翎兰打从心底冒出寒气……</div> 第五章 莫问世间 情为何物 像黛媚丝这样的重要人物,平常时候,肯定受到周密保护,想要动她绝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不过,之前的几个小时,可能是华尔森林数百年内最混乱的一段时间,以华更纱的本事,要趁机去把黛媚丝绑架,并没有什么难处。 我对绑架行为不予置评,但在另一方面,却不得不承认华更纱这一手干得漂亮,因为黛媚丝这些年来被葛林斯王、大祭司轮流操干,如果要说有什么女性与他们两个关系最亲密,那无疑就是她了。 对于那妖人,我们的了解太少,现在透过黛媚丝,或许能有什么意外发现,华更纱先发制人,把黛媚丝掳来逼问,这个策略正确,她又有独门技术来处理,只不过:这一幕看起来,还真是让人发毛。 我转移视线,不去看那个被七根金针刺入的头颅,大着胆子,问华更纱有不问出什么来。 华更纱摇头道:「没有,整个记忆一团乱,意识也一塌糊涂,语无伦次,答非所问,根本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气呃,那你把我们叫来是看什么东西?你总不会是要吓唬我们,如果我们反抗你,下场就是与她一样吧?「「我哪有这么无聊?你们要是真的得罪我,下场怎么可能只有这样?真正的发现,现在才要操作给你们看,瞧仔细了。」 华更纱说着,手放上那七根金针,轻轻捻弄,就看见黛媚丝翻白的两眼,迅速泛起血丝,眼着,她发出了一声极度痛楚的哀号,凄惨欲绝,我和冷翎兰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仍是心头狂跳,很想掩耳不听。 只是,华更纱的这一手,确实不是单纯让黛媚丝受痛楚,在这凄厉的一声嚎叫后,黛媚丝嘴巴一张,吐出了一缕浓浓的黑气,往旁边扩散,正是令葛林斯王殉难的那种黑气。 「哇!」 见识过这黑气,知道它触物吞噬的厉害,我第一个念头就是想有多远跑多远,但这次的情形却不一样,黑气离开黛媚丝体内,接触外界空气后,很快就彻底消散,过了几秒后,什么也没剩下。 黑气散失之后,黛媚丝的惨嚎声止住,神情慢慢放松下来,连翻白的眼神都回复正常,而且,还是我们从未见过的清明眼神。 「你……你们是……」 很奇怪,明明是同一个声音,但听起来却与之前全然不同,没有了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骚媚,反而非常端庄温雅,这也难怪,毕竟在迷失本性之前,这个精灵美妇一样也曾是个典雅的贵族,贞洁自持。 事情到这里已经很明显,黛媚丝是被那妖人迷失了本性,而那妖人改造人心的方法,就是把这种黑气输入生物体内,用以操控,华更纱露的这一手更是证明,只要把黑气驱出,被操控的人就可以恢复正常,这件事对我来说,真是一个天大的喜讯,因为这也意味着天河雪琼那边能够…… 想得出神,一声刺耳的惊叫,把我的思绪打断,定睛一看,发现惊叫的人是黛媚丝,回复了神智的她,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处境不对劲,失声叫了出来。 女人的尖叫声,我早就听得很习惯,现在听到也不以为意,反正不过就是人被装在箱子里,露出个头来,又不是被抽筋割头皮,有什么好鬼叫的?不过,当我稍微认真一点,打量黛媚丝两眼,预备提出问题时,却意外发现自己错得很厉害。 黛媚丝……不是身体在箱子里,只有头露在外,而是根本就只剩下一颗头颅,在箱子上摇摇晃晃。 这幕诡异的情形,看得我头皮发麻,死人头颅我不是没看过,但这种活人头颅就真是没多少机会看到,尤其是没有了身体,单单只剩下一颗头,是怎样存活下来?又怎样发声叫喊的? 黛媚丝好像也注意到自己的情形不对了,震惊之下,她的惨叫声更是高亢入云,我很难想像一个女性怎么能这样叫喊却不伤喉咙,但多少可以体会她的心情,如果一个人忽然发现自己只剩一颗头,都会被吓疯的。 这一声尖叫惊动四方,但再度令我吃惊的一点,就是在黛媚丝尖叫的同时,她颈项流出大量鲜血,这种异常状况,通常代表着魔法的崩解,换句话说,维持黛媚丝生存的魔法已到极限了。 华更纱站起身来,挥了挥手,淡青色的粉末飘洒下来,那颗尖叫中的头颅立刻化作袅袅青烟,骨、肉、血都在青烟中消失不见,前后不过十几秒的时间,整个头颅已经不在,而那恐怖的尖叫声却仍在我们耳边回响。 冷翎兰说华更纱阴狠毒辣,这个我早就知道,不过,此刻看她露的这一手,我对这四字评语有更深切的感受,而她在洒完粉末后,还叹了口气,道:「她这样活着,如果用魔法续命,只是痛苦的延伸……这么走了,也是一种解脱,我们应该替她高兴才是。」 「……鬼婆,你是不是挑错对白来说了?或者我该说,你哪有资格讲这种话?她根本就是被你活活玩死的!」 「是吗?我以为你们喜欢这种对白,偶尔我也想换点风格来讲讲。不然,还是讲我该讲的话吧。」 华更纱伸手在箱子上一拍,道:「这婊子提供你假情报,把你要了一回,连带也让我没面子,凡是让我有份难看的人……这样是起码的下场。」 我不晓得这算不算是威吓,旁边的冷翎兰哼了一声,但也没有和华更纱正面顶撞,毕竟惹上一个这样的冷血狂魔,很不值得。 有时候,我真是怀疑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论个人品行,我已经算是心狠手辣了,但我怎么走到哪里都碰上一堆不把人命当命的冷血变态?心剑神尼也好、华更纱也好,和他们比起来,我只有自叹不如,究竟是他们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三人一时无言,却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许多人正往这边赶来。照情况来猜测,我想应该是伦斐尔料理好宫内的工作,赶过来商议后续了。 隔间的白布一下子被掀开,一个废眼、断臂、缺足的精灵,像狂风一样冲了进来,正是素蓝西亚的头号痴情种子,雷曼王子。 「琳赛呢?她怎么样了?」 雷曼仅余的一目中满是血丝,显示出内心的激动,他已经变成重残人士,现在应该要躺在病床上,可是他却撑着两根连拐杖都算不上的木棍,颠颠倒倒,踉跄直闯过来,完全表示出他的心急如焚。 很明显,雷曼是一回复清醒,立刻就往这边赶来,不则不会连拐杖都来不及弄一双,而那些负责看护他的医疗人员,跟在他后头,狼狈地一路赶来,照理说,他们不该制服不了一个重度伤残人士,但如果雷曼以自己性命相要胁,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约翰。法雷尔,你……」 雷曼看到我,紧绷的情绪一下子爆开,好像是想要扑冲上来,揪住我的衣领问话,但以他这样的伤残状态,哪可能稳住身形,一个站立不稳,重重摔跌在地上,连那两根木棍都折断了。 那些负责看护他的精灵,这时终于逮着机会,一拥而上,把王子殿下给按趴住,施打镇定药物,让他的情绪先安稳下来。 我看着这一幕,心里其实非常佩服,不管怎么说,一个人能为了一段感情拼命到这种程度,实在是很了不起,我是不可能做到的。 琳赛是个很优秀的女孩子,这我不得不承认,但反过来说,好像也没有优秀到这种地步,雷曼堂堂一个精灵王子,重伤醒来,甚至连自己老爸刚死都顾不上,疯虎一般闯来关心琳赛的状况,他到底是看上琳赛哪一点啊? 在那些精灵医护员的努力下,雷曼被完全制服,昏死过去,这时伦斐尔也被弟弟的事给惊动,匆匆率众赶来,看到雷曼的状况,他松了一口气。 冷翎兰好奇提问,伦斐尔起初不太愿意说,不过后来还是向我们解释。 「你们大概以为,我三弟与矮人秘密协议婚约,只是为了运输武器,其实那都是大祭司在幕后主导的,三弟他之所以答应配合的唯一理由,就是坚持要娶那个矮人公主为妻。」 「啊?你说什么?」 我听得大惑不解,就听伦斐尔叹气表示,大祭司虽然捧雷曼起来掌权,与伦斐尔争夺权力,但雷曼本身其实是一个厌恶政治、军事,喜欢花草园艺的温和人,平常最大的兴趣,就是在自己专属的植物园里,栽花种草,一待就是老半天。 这样一个文雅的老实人,别说好色,他甚至连女人都不碰,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心仪的对象。许久之前,雷曼因农业事务出使罗赛塔,在那里碰到了一个矮人女孩,对方也是一个喜爱种花草的人,与雷曼一同品花赏景,谈谈说说,度过了一个下午。 对那个矮人少女来说,这只是很平常的一次偶遇,她没什么心机,平常就是这么和族人说话、种花,即使碰到了一个精灵,她也一视同仁,抱持平常心,此事过后,她不久就忘了这件事,更不会晓得那个精灵是一国王子。 但对另一方而言,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尽管时间不长,那个下午却是雷曼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最浪漫的邂逅,回到索蓝西亚之后,他魂牵梦萦,久久不能忘记此事,可是也不能有什么实际行动。 精灵是自认高贵的种族,对于跨种族通婚,相当的排斥,雷曼是王子之尊,如果是爱上了人类女子,要与人类通婚,面对的阻力已经很大,要花不少力气摆平反对势力,至于说爱上了矮人,想娶一个矮人女子当王妃,这种事从无前例,将成为索蓝西亚史上的第一人,那绝对是想也不要想。 王子的身份,无比尊贵,但有时候也是麻烦的根源,倘使雷曼只是个普通的精灵,要干这种事情,后果顶多是被驱逐出去,/永远不能回索蓝西亚,但他身为王子,具有表率意义,精灵们为了怕开此不良先例,可能会将之一世监禁,甚至要他的命,连葛林斯王都护不了他。 在正常的情形下,雷曼的愿望不可能实现,他注定要郁郁以终,抱憾此生,但或许该说是他的荣幸,也是整个索蓝西亚的不幸,在大祭司的操控下,索蓝西亚处于非正常情形,只要大祭司愿意相助,王子与矮人通婚这种事根本不算什么,反正更荒唐的事情他们都干得多了。 听到王子想娶矮人当王妃,大祭司一口答应,豪爽地拍胸担保,但也开出两个条件,一是让雷曼站出来,协助对抗伦斐尔;一是婚事必须与武器交易一同完成。 事实上,雷曼根本是别无选择,只能答应,伦斐尔虽然知道这件事,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在一般正常情况下,弟弟的痴恋绝对没有结果,所以他佯作不知,也算是默默促成这件事,从这点上说来,他还真是一个体贴的好哥哥。 雷曼本来想要把琳赛风风光光娶回来,不让女方感到委屈,但大祭司认为如果大张旗鼓,反对的力量就会很大,还是先把人娶回来,既成事实,也就好处理得多,况且如果事情搞太大,武器交易也容易连带曝光,那就不妙了。 于是,所有事情就这样议定,后头所发生的事,也就是我们所知道的那些,我和冷翎兰听了伦斐尔的解释,面面相觑,怎样都想不到一桩看似理所当然的政治婚姻、黑暗交易,背后居然还有这等转折存在。 冷翎兰道:「很意外啊,琳赛和雷曼王子之间,居然有这么一段情缘,想不到他们两个是真心相爱的……」 说着,冷翎兰朝我投来极为严厉的一眼,自然是想起了我对琳赛的胡搞乱搞,还把前来要求决斗的雷曼给重重羞辱。 这样想起来,雷曼其实也是衰到家了,他满心期待要娶回来的女人,主动把处女之身送给我,还是用那种羞辱他到极点的方式,人生奇耻大辱,莫过于此,我不奇怪他会气得找我决斗,倒是很佩服,他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仍对琳赛念念不忘,爱得无比执着。 换作是我,中意的女人把自己乱搞,和其他男人当着我的面睡了,我还能不能这样子爱下去?这一点我大概知道答案,只是不想说出口而已。 冷翎兰看雷曼的眼神带有几分赞许,本来她对无能之人都不层一顾的,现在这样子看雷曼,应该也是佩服他用情之深……不过这满有趣的,她几时开始会懂得这些情情爱爱?看起来,冷二公主也有了改变,就不晓得这是好是坏了。 雷曼被打了镇静剂之后,情绪比较稳定,但仍执着于琳赛的安危,在医护人员的搀扶下,艰难地来到我们面前,用他的独眼看着我们,请求我们告诉他琳赛的状况。 洞窟之战时,雷曼中途就已经昏倒,所看到的只有琳赛被绑在十字木架上,所以他只能来问我,而我所知道的,就是琳赛的心被挖出来,气绝身亡,死得很彻底,这话告诉他,他肯定承受不住,但若再问更后头的状况…… 不约而同,我和冷翎兰都望向华更纱,等待她提出解释。华更纱耸耸肩,道:「如果临时碰到这种事,那是救不了,不过如果早知道有这种事,先准备好应用道具,只要在限定时间内完成急救措施,就没什么困难的。」 自从进入索蓝西亚以后,我们就面临一个不可解的难题,我虽然极力避免,却知道早晚有一天,可能会为了那颗核心,不得不牺牲掉琳赛,为此我想了很多的替代方案,却没料到与此同时,有人也在想不同的方案。 华更纱所想的东西,是我所没想到,也是正常人不会想到的。如果开膛取心不可避免,那与其费事想替代方法,不如想想善后的策略,我不知道华更纱有何奇策,但她是黑暗系的大巫师,确实掌握了很多我所不知的技术。 「我这几天不晓得跑遍多少地方,才搜集到三十六只傀儡虫,这是传说中的奇物,只要用了傀儡虫,就能做到等同起死回生的效果。」 「等等……起死回生也就算了,什么叫做等同起死回生的效果?」 面对我的质疑,华更纱没有费事解释,只是轻轻拍了两下手掌,在房间中央的那个箱子突然打开,一个娇小的身影从箱子里跑出来,飞也似的朝我扑来,我还未及闪躲,就被她扑进怀中。 「约翰先生,琳赛爱你。」 熟悉的音容,丝毫未改,正是应该已经死亡的矮人少女,重新又出现在我们面前。简单的一下拥抱,我已察觉她身上有体温,并不是冷冰冰的死尸,目光再往下栘瞥,看到她胸口鼓鼓的,小奶圆润可爱,全然不见先前的可怕伤痕,仿佛那些惨事根本没发生过,不由得心中大喜,虽然不知道华更纱是怎么做到,但琳赛真的起死回生了! 「咳!」 冷翎兰的一声轻咳,让我注意到现在的尴尬处境,琳赛重生,这点是很好,但雷曼的杀人目光瞪我背后,这点就很不好了,我和琳赛不是那种相亲相爱的关系,犯不着为她惹上这种麻烦。 我想与琳赛分开,但她抱得甚紧,力气又大得出奇,我一时间未能挣脱,只好向离得最近的华更纱求助。 「帮、帮我一下,把她拉开啊。」 「为什么要拉开?你们男人不是最喜欢女人这样抱着说爱你,还用nǎi子在你们身上擦来擦去吗?」 这句话的毒辣程度,和刚才那句「乱伦的狗男女」有得拼,再让华更纱讲上几句,恐怕残废的雷曼都会跳起来杀我们,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头…… 「琳赛是雷曼王子的未婚妻,雷曼王子才是她的归宿,这么搂着我成何体统?她重伤初愈,脑袋不清楚,你快帮忙把她拉开啊。」 华更纱听了我的话,这次倒没有说什么,只是露出一副很不耐烦的表情,再拍了两下手掌。 两下击掌声一响,本来紧紧抱着我的琳赛忽然松手,飞也似的跑开,冲向雷曼,也不管他手脚的伤口,将他用力抱住。 「雷曼王子,琳赛爱你!琳赛爱你!」 这一下突来惊变,比死者复活更吓人,让在场所有人都吓呆掉了,一片静寂之中,就只听到一声声连续不停的「琳赛爱你」,反覆回响,听起来不似人声,倒像是某个坏掉的机械,跳针重复着同一句话,而说着这些话的矮人少女,眼神全然不聚焦,目光涣散,看来根本就是个没有灵魂的傀儡。 刹那间,我心头一震,隐约知道了发生什么事,只是还没法具体把握,这时受惊过度的雷曼失声叫出:「这、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把琳赛怎么了?」 华更纱皱眉道:「怎么了?便宜你不好吗?要不是这样,她有可能会爱上你吗?」 到了这时候,只要不是毫无见识的白痴,都能约略猜到事情真相,雷曼大叫道:「这算什么爱?我不要这种爱,我要的不是一个木偶!我……」 「吵死了,嫌东嫌西的,你们很难满足耶!」 华更纱皱着眉头,又拍了两下手掌,击掌声一出,琳赛的声音顿止,我们朝她的方向看去,刚才还目光空洞的矮人少女,这时已有表情,眼中非但有了神采,甚至还柔情似水,用一种我从未在她身上看过的深情眼神,专注地凝视着雷曼,那种痴恋钟情的目光,足可令任何男人心醉。 「王子殿下,你对我的好,我到现在才明白,今天我终于知道,谁才是我最应该珍惜的人,只要殿下你不嫌弃,我愿意一辈子在你身边伺候你……殿下,琳赛爱你。」 说话的语气、表情,与琳赛平时的样子毫无分别,没有丝毫异状,只不过那种深情款款的模样,很像是服用「真爱」以后,深深陷入爱河了。 说着无比动人的情话,琳赛捧起雷曼的手掌,贴放在自己脸颊旁边,轻轻摩擦,欢喜悦乐,仿佛只要这样握着情人的手,就是天堂了。 有情人终成眷属,应该是让人很感动的一幕,但我们看在眼底,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头贯穿到脚,没有人说得出话来。 很明显,琳赛的身体虽是修复完毕,但并没有如我们期望的那样活过来,她现在这样的情形,在黑魔法之中很常见,巫师操控死尸,或是操控一息街存的活尸,驱策行动,做为奴隶,这些奴隶将会忠实执行巫师的每一个命令,没有违抗的念头。 不过有一点比较奇怪,死尸也好,活尸也罢,我所知道的黑暗控尸术,那些没有灵魂、没有意识的尸偶,只能执行一些很简单的命令,做一些很单纯的反应,是不可能流露感情,也不可能像琳赛现在这样,说出很有系统的话语……难道,是我的理解有误? 结果,还是伦斐尔回复得快,暴喝一声,「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喝声中充满怒意,显示纶斐雨动了真怒,这代表他也猜到了真相,而对于他这声怒吼,华更纱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完全不把这位索蓝西亚现今的实质领导人放眼里。 冷翎兰朝我使个眼色,要我出去缓和场面,不则伦斐尔不知道华更纱的恐怖,盛怒之下得罪了她,说不定哪天就死得不明不白,我虽然觉得这不太关自己的事,但情势发展成这样,我也不能不出去弄清状况了。 「鬼婆,你先回答我,琳赛她……没有起死回生?」 「……这要看你所谓的死与生,是怎样下定义。」 「普通人所认识的那种定义。」 「那当然没有,你当我是什么人?这种高难度的逆天事都做得到?」 华更纱两眼一翻,给出了这样的回答,听得我差点吐血:「那你准备来准备去,到底是在做什么?」 「真好笑,这个问题别人可以问,就你不该问,我来这里做什么,你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了吗?」 华更纱看着我,表情严肃认真,一字一字地道:「我是受聘来这里做?尸?妓?的,你忘了吗?」 「我……我……我靠!」 我惊道:「你把琳赛……把她做成了……」 「是啊,要不然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稀有材料都随身带着?反正你的小狐狸徒弟用不着了,我也不能白来这里一趟,就便宜矮人小了头了,现在她既是体柔如酥,温香软玉,又是刀枪不入,力大无穷,富有多种用途,谁拥有了她就是赚到,本来要送给你充实后宫的,你要转送别人,那就便宜别人啰。」 华更纱缓声道来,仿佛一切本该如此,我听在耳里,只觉得脑中天旋地转,勉强问出一句:「如果是这样,为什么琳赛还有……这么灵巧的反应?」 「如果没有反应、没有思考,那就叫尸体,怎能算是尸妓?更显不出本人的手段,姓白的也不用万里迢迢找我过来。」 华更纱道:「如果只用傀儡虫来躯动身体,那只是会走会动的不腐行尸,你们也不会接受,所以我用了白家最新技术开发的创梦者,植入大脑,重新激活脑部功能,再配合我藉由真爱研究所提炼的激素,就有这种效果了。」 这是我们所不知的技术,我也说不上什么,但可以肯定,这个琳赛下是我们所认识的那个矮人少女了。 雷曼单手抱着琳赛,泪流满面,叫喊着说这只是没有灵魂的躯壳,不是真正的生命,这话似乎刺激到了华更纱,她大步来到雷曼身前,手指着矮人少女,很不客气地道:「你说她不是真的,哪里不是真的?」 「她……她没有灵魂……」 「狗屁灵魂!你所谓的灵魂是什么东西?记忆?人格?她都有啊,大脑里完全保留着所有记忆,创梦者辅助脑部,读取记忆后做出反应,她有人格,会哭会笑,能跑能跳,有血有肉也有心跳,身而为人所该有的东西,她一样也不少,哪里不是真的了?看,她泪眼汪汪的,都是被你们给伤害了!」 华更纱的话,不但让雷曼哑口无言,也让在场的其他人全都愣住,我虽然觉得事情不该是这么解释,却又提不出辩驳理由,诚如华更纱所说,若是这个「琳赛」有呼吸,心跳,有从前的记忆,有感情也有思考能力,那……怎么能说她不是真的? 生与死,这个界定要怎么分? 真与假,又用什么标准来下定义? 我们陷入沉默,连伦斐尔都没再说什么,就只听见雷曼低声饮泣,喃喃说着,这看到雷曼这样的反应,华更纱哂道:「想开点吧,精灵小子,要是还和原本的一模一样,她有可能会爱上你吗?吃屎吧你!还不是扔掉你去爱别人,搞别的男人!告诉你,只有现在这样,她才百分百真心爱你!」 这句话大概没有什么人能反驳,雷曼似乎也被这句话点醒,看着眼前深情的矮人少女,在迟疑片刻后,紧紧搂住了她,放声笑出来。 两情相悦,这个笑声应该是很欢喜的,但我们听在耳里,恍恍惚惚之间,居然分不清楚这是笑声,还是哭声?</div> 第六章 慈航尸济 功德无量 琳赛的事情,到这里暂告了结,事实上,想不了结也没别的办法,我和冷翎兰都是见惯大风大浪的人,但是听了华更纱的那一番言词,都有种像是吸进毒气一样的感觉。 并肩漫步在树林里,冷翎兰对我说,最开始的时候,她很想冲上去打华更纱两耳光,不管后果会是怎样,我也表示,当时确实有股冲动,想把我旁边的那个垃圾桶,直接套在华更纱的头上,让她住嘴。 然而,我们两个人都无法不认,到了最后,华更纱的那些话让我们无言以对,虽然觉得道理不该是这样,却又找不到什么可以理直气壮的论点,去与她辩驳,只能沉默。 「……你知道吗?我觉得,那个女人有点像是源堂。」 「变态老爸?」 被冷翎兰这么一说,我也有同感,这两个人都是那么我行我素,好像只是单纯生存在他们自己的世界里,眼中从没有其他人的存在,也从不顾虑别人的感受,只是照他们所认定的价值观去行事。 变态老爸所做的事,无论好坏,经常让我有如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华更纱是与我们站同一阵线,干出的事情已经常令我头皮发麻,不敢想像若是真与她敌对,多了一个她这样的敌人,会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 一样米百样人,这世界上什么样的人都有。「我叹息道:」 也不晓得老天为什么会造出这样的人来。「一句话刚说完,冷不防后头忽然冒来一句,「那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也同样想不通,老天怎么会生出你们这两个别扭的人来,而且还活到今天?」 我和冷翎兰吃了一惊,不约而同地回头,见到华更纱就在我们身后五步之处,遥遥跟着我们,她走路半点声息也没有,我们居然完全没发现。 冷翎兰脸色微变,我倒是觉得没什么,反正我武功低微,不管什么高手在背后走来走去,都不会察觉,早已习惯了。华更纱看来不像对我们有恶意,表情还颇为失落,这实在是很异常的一件事。 「鬼婆,你怎么了?好像很受到打击一样?」 这白说,我还想不太到这世上有什么东西能够打击到华更纱,更是首次看她这样的表情,大感好奇,才问了一句,就听她说道:「你们两个好像很同情雷曼,是不是对他印象很好?」 冷翎兰道:「也说不上印象很好,但三王子为了自己的感情,苦恋多年,从不曾变心,不管琳赛变成什么样子,都不离不弃,对她始终一致,这样难道不足以证实,他是个世上少有的有情人吗?」 华更纱没有回答,而我看着她的表情,陡然醒悟,道:「不,这算不上有情人,只是一个偏执狂而已。」 冷翎兰惊讶地转过头,凝视着我,不解我为何有些句,但我却已经明白华更纱末出口的话。 「有情人的基本条件,是成立在两情相悦上,这位三王子虽然伟大,但从头到尾,他漏作了一件事情……」 雷曼对琳赛的痴心与付出,确实是天下少有,但从头王尾,琳赛都不晓得他的心意,甚至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在喜欢她。功,也可能是失败,要是琳赛拒绝了他的爱,那他做这么多事,是会真情动天?还是反而增添女方的困扰?这样的追求,付出的东西越多,越是让人喘不过气,因为这等于是强塞人家不要的东西过去。 话再说回头,迎娶人家回来之前,连问也不问过当事人意见,这样子的爱,真的能算是爱? 要是琳赛没有遭遇不幸,现在她面对雷曼的追求,会接受吗?如果她拒绝的话,雷曼又会有什么反应呢?这实在是很耐人寻味的事,之前我们只注意到雷曼的深情,却忽略这个更重要的核心问题。 也许……华更纱说得没错,这样子对雷曼而言是最好的结果,要不然,当他的爱情正面触礁,那时要如何收场,这是谁也不知道的事。 「所以啊,我才说你们真是难搞,特意为你们设计的完美作品,你们嫌东嫌西的,明明什么好处都给你们了,你们还是不满足,有够难伺候的。」 如果是平常,华更纱的这些话,我会以为她存心讽刺,但此刻我察觉到她语气中的认真,再看那落寞萧索的表情,我心中一动,问道:「该不会……你真是为了我们的福利,才进行这种研究的?」 冷翎兰瞪着我,一副:「怎么可能」的表情,认为像华更纱这样的人,不管做什么事,都不会是为了造福他人,但华更纱却点了点头,叹道:「是呀,比想像中困难得多啊,这是我第一次尝试为了别人的幸福而做事,作品的本身很完美,但怎么就没有预期中的效果,得不到认同呢?」 华更纱向我们解释,长久以来,她都埋首于自己的世界里,专心研究各种巫法、药物、医学,知识的领域浩瀚如海,她完全没有心思理会各种研究以外的事,但在不久之前,她发现自己遇到了瓶颈,武功修练也好,各方面的研究也罢,都陷入僵局,没有丝毫进展,甚至无心再继续下去。 为了突破困境,华更纱尝试各种方法,而要摆脱现有窠臼的一个诀窍,就是要做以前没有做过的事,因此,华更纱开始流浪旅行,看看不同的世间事物,同时也构思新的作品。 「……不管是魔法或是药物,我过去开发过很多独一无二的作品,不过当我二华更纱这么说着,而尝试要找突破点的她,将这想法付诸实施,并且选定了研究项目。 「当医生与杀手的,常常会见到生离死别,看多之后早就什么感觉也没有了,不过,如果能让那些人不要这么伤心,这可能就算造福于人了吧?」 生离死别,是不可逆转的定数,因为一旦死了,就不可能再回来,永别也是必然的。然而,在华更纱眼中,似乎没有什么是绝对不可能的,为了要逆转自然定数,她进行相关研究。 死去的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重生,而且人一旦死了,无知无觉,也无所谓幸不幸福,会因为生离死别而痛苦的,只有那些仍然活着的生者,所以研究是为了这些人而进行。 已死之人无法复活,但只要重新界定生死的意义,情形就有所不同。修补完破损肉体,让躯体重新再活动起来,就算是最起码的复生了,但要用来填补人们的遗憾,这样还远远不够。 从已经死亡确认的脑部,保住一切记忆,再配合电子机械的辅助,让脑部再次运作起来,重塑人格,这样子所完成的作品,绝不仅仅是几可乱真,根本就是真品。 「我的作品水准极高,敢说现今世上无人能及,是我最得意的杰作,从定义上来说,就等于是把死去的那个人再活过来,经过改造强化之后,甚至比原本还要好,完全满足你们男人可能需要的一切,我不明白你们为何还不满意?」 华更纱问得极为认真,反倒让我和冷翎兰哑口无言,不晓得该怎么回答。 如果华更纱只是单纯的邪恶、冷血,喜欢嘲弄人性,那我们可以对她的疑问嗤之以鼻,甚至胆子大一点,还可以对她破口大骂,把人教训一顿。然而,华更纱似乎是真的感到困惑,不理解自己的作品为何不被人接受,这……这就让我们难以回答。 倘使非要找个原因,那么,华更纱似乎不太明白,她作品的问题不是出在不够好,相反的,就是因为做得太好、太完美,所以才让人接受不下去。 一个人,为什么会想要把自己以外的已逝者起死回生? 这是千古以来的不解难题,没有人能真正做到,但回归源头,究其所以,不过是因为失去所亲所爱的悲痛,让人承受不住,这才想要让死者重生,填补那份悲伤、寂过去,像华更纱这样制作活尸、尸妓的黑暗术者,大有人在,由于技术所限,顶多做到肉体不腐,温软如生,但在行动上却呆板僵硬,仅能做些很简单的动作,更别说开口讲话、会笑会哭了。 看到这样的东西,人们不会有认定上的问题,整颗心所牵挂的,就是进行改良,让这些活尸能更像真人。这样的努力,终于在华更纱手上取得突破,经过她处理之后,「重生」的人不仅外表如生、活动如常,甚至有着记忆与人格,到了这一刻……问题就出来了。 华更纱把这样的作品称为尸妓,但实际上,他们已经和本人没有分别,我到现在都无法忘怀,刚才华更纱离开后,琳赛一直坐在地上,哭着说自己是真的,要大家别用那种眼光看她,我们全都站得远远,不敢靠近,只有雷曼抱住琳赛,头埋在她的颈项间,久久一语不发。 也许有人会认为,现在的琳赛没有灵魂,但也正如华更纱所言,灵魂何物?同样的记忆、同样的人格,这难道不是「丰魂」? 连伦斐尔、冷翎兰这样见惯大场面的勇者都不敢靠近过去,令他们畏惧的,仍是那个难解的问题。这样的琳赛,有谁能说她不是真的?但……真的能算是真的吗? 我想,在雷曼往后的生命里,他将会不停地问着自己,日日夜夜,被这个问题折磨到永恒,我很庆幸,必须要面对这个问题的人不是我,华更纱本身似乎也没有意识到,她所创造出的这个问题,超越了人类思维,进入了神的领域…… 想到这里,我忽然生出一个念头,华更纱所碰到的问题,我解决不了,但在我生平所见的智者中,有两个人或许能够回答,一个是茅延安,他并不在这里,另一个是「鬼婆,你和拉登这么熟,又是他找你来做尸妓的,他有没有对这问题说什么?」 「有啊!」 果如我所料,白拉登知道华更纱的这种创新技术,超越人类思维的问题,只有找那些不是人的家伙来回答。 「这技术刚完成的时候,第一个就找上他,想帮他把他儿子复活过来……」 「哦?他怎么说?」 略为一惊,我真没想到,白拉登这么大的本事,居然也会死了儿子,就是不晓得是病死还是意外横死?不过,似他这样的为人,想必仇家满天下,会有人想让他尝尝丧子之痛,也是常理。 「他没回答,我等了一旦夜,他让人把我送出去……那个没胆子的家伙,居然拒绝了我!」 白拉登确实是大智大勇之人,他拒绝了华更纱的提议,关闭了那扇禁忌之门,换作是我,就不见得有这样的勇气。 「这个……不管怎么样,你出发点王少是好的,造福人群,也算是功德一件耶。」 看华更纱失落的表情,我随口安慰了她一句,本身并没有什么特别意思,但她听了之后,精神大振,居然用力点头。 「你说得不错,我不会那么容易被击倒的,多谢你的鼓励,既然我已经开始行动,就要坚持走下去!」 「呃……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完全没有那样的意思啊。」 发现自己的失言,可能为祸世界,我发现冷翎兰怒瞪过来,急忙想要补过,却已晚了一步,就听华更纱毅然道:「决定了,我选择的道路不可能会错,既然此事功德无量,我就要成立一个组织,将制作尸妓的技术流传出去。」 「……什么组织?恋尸癖同好会啊?」 「不,这是做功德的非营利组织,就叫……叫尸妓功德会。」 华更纱说得严肃,我却听得只有苦笑的份,摇头道:「既然是做功德,那起码要一点光明正大的名字,你这种组织听起来就是邪教,哪有人敢上门?」 「取名我不擅长,不然你以为如何?」 「这个个嘛,当世最冠冕堂皇的正派组织,莫过于慈航静殿,你这个功德会干脆就叫慈……」 话没说完,冷翎兰慌忙伸手,把我的嘴巴捂住,很可能是怕我话没说完就被人暗杀掉,然而,华更纱反覆沉吟,低头思索,似乎对这个建议很有兴趣。 多年以后,大地上多了一个诡秘组织,专门研究起死回生的秘术,到处搞起让死者复活的行动,到底是功德无量,还是流毒天下,这个就见仁见智了。 与华更纱分开以后,我和冷翎兰边走边说话,除了讲到华更纱的事,也为着其他的事情而困扰。 织芝的事,伦斐尔还没有给出个交代,我们则因为诸事繁乱,也没有好好问个清楚,但无论他多难以启齿,明天我们也要逼他给出答案,交代织芝的情况。 「那个大监狱……我一定要找时间再进去一次。」 冷翎兰说得很坚决,我闻一言只有苦笑的份,现在她将贤者手环吸纳入体,得到创世圣器的保护,进入监狱中的神秘洞窟,自是不受其害,反而是我要倒大楣了。 不过,洞窟深处肯定藏着一件创世圣器,光为了这个理由,我就不可能白白放过,但那件圣器影响生物的脑电波,我若要自保,只能另找创世圣器护身,目前得手的几件圣器,若非失落就是不在手边,难道我要抱着娜西莎丝送的那件怪礼物闯关?这个风险实在冒太大,倘使那东西并非创世圣器,我肯定会死在洞窟里头。 「啧!说到那件怪东西,送东西来的人呢?」 下没注意,人就跑得无影无踪了。「「你是说那个小忍者吗?我们去找华更纱的时候,他还跟在后头,我有留意,但不晓得什么时候就不见了,可能是自己走了吧?」 冷翎兰这么说着,但我却知道一定不是这样,未来是忍者,最擅长藏形匿踪之术,一旦存心躲起来,那是只有他跟踪人,别人很难找出他来,虽然我也不晓得他在哪里,但根据这些时间与他的相处,我相信他未有离去,正潜伏在华尔森林的某处,窥视着一切。 虽然我与未来不睦,但在这种欠缺人手的情形下,我还真是希望这小子能现身出来,哪怕多一个人来帮忙都好。 「你觉得……」 冷翎兰忽然开口,「大祭司会不从那洞窟里得到了什么?」 这件事我早已想过多次,大祭司的真面目既是那么奇特,又拥有强大的力量,在洞窟里绝不会如此不济,再者,假雷曼既然就是大祭司,希望号角也在他身上,他有创世圣器自保,应该也不会陷入无边幻象,不能自拔,换句话说,当我和冷翎兰在竭力求生的时候,他可能正在进行某些活动。 大祭司对那座洞窟存有某个企图,这是可以肯定的事实,不然他不用特别设计我进去闯关,之前他也一定多次进入那洞窟,但凭着希望号角的守护,他最多也不过是但这一次却不同,我和冷翎兰藉由贤者手环,抵抗另一件创世圣器,它为了要压倒我们,放出比平时更多的能量,顾此失彼下,藉着希望号角护身的大祭司,便很有可能趁此良机闯入洞窟内部,完成他的目的,或者取得某件东西。 「问题是,洞窟里的秘密为何……」 大祭司曾经说过,感谢我助他摆脱现在这个老朽的躯体,但我左想右想,都想不出做过什么与人肉体有关的事,所以,问题核心很可能就在洞窟内发生的事,而这搞不好又和淫术魔法的秘密扯上关系……晤,看来得要向伦斐尔调查一下,那座大监狱的源流之秘。 我与冷翎兰并肩而行,不知不觉,夜已深沉,我见时候不早,将她送回她住的独立树屋,见她神情郁郁,想说她是在烦恼织芝的事,便劝她不要想太多,一切若是已经发生,我们纵使担心也不能改变什么。 「我确实担心织芝,但现在却不是为了她而烦心……」 「哦?那是为了黑龙会吗?东海情势骤变,阿里布达非常危险,此事确实可虑,你……」 我很认真地猜测推想,却不料冷翎兰给了一个意外的答案,「你……真的承受得住吗?我是说,李元帅的事情,对你应该是不小的打击,从你的眼睛里,我看得出来……」 面对一个太过了解自己的人,也是一件很棘手的事,因为说什么谎话都没有用,而实话……往往真实得令人痛彻心肺。 「我不想瞒你,我刻意不提起这件事,是因为我连自己都想骗过去……无论她现在是生是死,都不能改变什么,她若死了,难道我要替她报仇吗?她要是平平安安,我们也不可能言归于好……有太多的问题横亘在我们之间,我只能……强迫自己不去想她,不去在意这件事。」 如果问我这话的不是冷翎兰,那我起码有十几种方法打混过去,但面对冷翎兰,其他的回答都属多余,我选择直接回答自己的心情。 一个男人坦率说出自己的无奈,这虽不算是软弱,但也不算多有面子的事,我说完之后,本来想立刻离开,但冷翎兰却认真地问道:「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吗?怎么做能让冷二公主这么对我说话,换作几个月前,我大概会吓到腿软,现在听了虽然也腿软,但却是另一种不同的感受,是心里甜得身体软了。 可是,这里毕竟不是那处与世隔绝的洞窟,对于和冷翎兰的关系,我必须要有所节制,不能太过亲近,若足以前,我顾好自己就行,管冷翎兰会怎么身败名裂?但如今……正是因为担心她有事,才需要克制自己。 「嘿,说了有什么用?难道我说要干你,你就会给我干吗?」 冷翎兰是典型的女强人个性,这样的人不仅排斥男人,也排斥性,这可以从她过去的所作所为得到印证,我故意这样怪腔怪调地说话,还特别伸手往她胸口抓去,就是要刻意激起她的反感。 不过,说着这些违心之语,我心里确实也感到一阵遗憾,尤其是回忆起洞窟中发生过的一切,冷翎兰美丽的胴体、狂野的艳姿,都将让此生难忘,尽管她平时凶巴巴的,一副男人婆的阳刚模样,但真正解放起来,在我生平所见的各色佳丽当中,绝对能排上前五名,如果从今以后再也碰不到、吃不到,那确实是一个很大的遗憾。 照原先预期,冷翎兰就算不把我的手拨开,至少也会闪躲,哪想到我的手没有碰到丝毫阻碍,就这么长驱直入,落在军服的胸口,按上那c罩杯的美乳,享受那弹性十足的手感。 冷翎兰低着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由得我胡为,我心中怦然狂跳,掌心施力,对着丰满高耸的c奶,就是一阵狠搓。 「我……我是真的想为你做一点事,只要能让你开心一些……不管是什么后果……」 胸部被搓弄,冷翎兰的呼吸急促,眼睛不敢看我,低垂着脑袋,任由我手掌在她坚挺的nǎi子上左右奔走,没有阻止我的侵略,而是就这么看着我穿越扣缝,深入军服内,蹂躏两只可爱的大白兔。 「什么后果都不顾?你别忘了,这里可不是洞窟里头,我又是你什么人,要是被人知道了,你过去累积的成就便全都没了。」 心情紧张,我都快要呼吸不顺了,但还是谨慎地提醒冷翎兰,至少,我希望我们两个人里头,留一个比较有点自制力的。 不过,我没有听到我想要听的回答,又或许……我根本就在期待着这样的回答。形状姣好的美乳不停地起伏,用几不可闻的轻声,双颊通红地说出最动人的话语。 「……如、如果……是哥哥的话……可以唷!」 很难想像这种羞答答的少女情话,会从冷翎兰的口中说出,但我却真的听到了,而且……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还是首次我被她叫哥哥。 刹那间的冲击,我心神激荡,就是拼命呼吸,也觉得心脏跳得厉害,把什么顾忌都抛到九霄云外,很自然地吻住了眼前的这个美丽公主。 冷翎兰没有拒绝,甚至还主动把身体靠过来,我忘情地吻着她,尽情地揉着她的nǎi子,热切地渴求她的身体,而她也给予我同等热度的激烈回应,应该没有多少接吻经验的她,表现得极度热切,甚至会舔我的嘴唇,咬我的舌头。 推开了木门,我把冷翎兰抱进了树屋,就如同抱我的新娘子上床一样,把她放在了床上,在她的配合下,脱去了军服外套与衬衫后,我们两兄妹的嘴就没有分开过,互相追逐,互相缠绵。 热吻结束后,冷翎兰趴在我身上,明亮的眼眸闪闪动人,像只飞倦的小鸟,依偎在我身上不动,我的手轻放在她背上,顺着美妙的背部弧线往下摸,越过了纤巧的小蛮腰,忽然碰触到一个极为弹手的目标,我侧过目光一看,只见到一个圆翘的月亮。 那是我妹妹的可爱屁股,一个完美的小翘臀、一个完美的月亮,白得发亮,圆得盈满,没有一点瑕疵,没有一丝赘肉,深陷在股沟里的蕾丝内裤只露出一小截来,好像在抱怨那条密缝把它吞噬。 看见这个美臀,我瞬间硬得厉害,冷翎兰很轻易就察觉到这点,她嘤咛一声,想挪开臀部,但我迅速伸出双手,按住了浑圆的臀肉。 「别躲,都这种时候了,你再告诉我一遍,你现在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操你! 」 </div> 第七章 策马扬鞭 豪气冲霄 之前我确实也曾经想过,虽然说回到现实世界后,我和冷翎兰不宜再发生特殊关系,但如果发生了,会是在怎样的一个情况下? 想像中的情况有很多,也许冷翎兰体内的真气仍乱,需要调整;也许我的地狱淫神需要冷翎兰的帮助,运气好,还能尽早解除限制,可以使用魔法。这些理由都很牵强,甚至可以说是借口,但我确实认为,我们之间是需要一些借口的。 没有想到的是,冷翎兰在这件事上头,比我更想得开,事情既然已经做下,她就不逃避,率直面对,看我心情不佳,甚至用自己的青春肉体作道具,主动来安慰我。 以冷翎兰的刚直个性,很难想像她会体谅别人心情,更别说是为了别人心情不好,用身体进行抚慰,她应该是非常讨厌性这档子事的。现在这样的表现,或许我也只能说,爱情的魔力真是太大了…… 「哇!好大胆的女淫贼,看来今天我遭逢大劫,贞操即将不保,但不管怎样,我也要誓死抵抗,绝不让你轻易得手。」 一时兴起,我故意拉紧裤带,一手护胸,装出一副惊惶失措,坚决保卫贞操的样「笑话,我冷翎兰看上的男人,还有不手到擒来的道理?今天你就算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真是超经典的对白,我以往讲过不少次,这倒还是第一次反被女孩子对我讲,感觉好特殊啊,而能够碰上这种懂配合、反应快的女人,确实是乐事一件。 冷翎兰本来趴在我身上,完美的小翘臀正被我按在掌心,我兴奋地用双手按住浑圆的臀肉,手指拨开内裤,对着那条芳香的裂缝滑了下去。 「啊!不要碰那里!」 柔嫩的肛菊被触碰,冷翎兰一声惊呼,想从我身上翻转逃开,却不知我早已有所准备,顺势一翻,反而将冷翎兰压在身下,两兄妹的身体再一次紧密接触。 凭冷翎兰的武功,我虽然把她压住,只要她飞起一腿,立刻就能把我踢得破开屋顶飞出去,但她看了我一眼,却是羞怯地转过头,身体不作回避,这种无言暗许,对我是最大的鼓励,令我采取动作,先让她趴在床上,抬起屁股,跟着便低伏在她的两腿间。 「别乱动,让我看清楚一点。」 「你又不是没看过!」 「那时候的感觉和现在不一样嘛!」 我打开冷翎兰的双腿,她很不情愿,扭扭捏捏一番,她还是把双腿张开了,面对这个奇妙的花谷,我记忆犹新,瞪大了眼睛仔细观察。 隔着那几乎半透明的白色内裤,清楚可见丰满的花谷,在洁白的肌肤衬托下,依附在花谷的几片嫩瓣娇艳欲滴,多水多蜜的体质,让一道潺潺小溪早就弄湿了花谷入口,就只见到新开辟的裂谷浅浅,婉蜒曲折,淡淡的熏香气息,让人心头一片火热。 为了回报少女的真情,我将她都快湿透的内裤拨开,露出湿润的花谷,深嗅一口花香似的芬芳,就热情地吻了上去,舌头轻轻一扫,少女的声音斗然提高。 「啊……别舔那里……」 冷翎兰叫了一声,柔软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只有动人的翘臀,紧急逃避我的嘴巴,不停地颠动,让我的舌头不能准确地钻入裂缝,焦急中,我含住一办蜜唇用力地吸了两口,冷翎兰一阵哆嗦,一股晶莹的蜜汁,几乎像喷泉一样喷了出来,浇了我一「哇……不好意嗯……你没怎么样吧?我帮你擦擦吧。」 「没事,你别在意,我喜欢你的味道。」 之前在洞窟里就领教过,冷翎兰容易出水的敏感体质、紧得出奇的膣压,两者结合在一起,就会形成这样的效果,说实在的,我还满喜欢这种体质,而且看冷翎兰为此羞赧,很有成就感。 没给冷翎兰再动作的机会,我一口又吻了下去,匍匐在床上的冷翎兰,发出了勾魂夺魄的呜咽,不像呻吟,倒有点像哭声。 第二次的刺激,冷翎兰的挣扎明显弱小了,只有臀部的摆动还有些剧烈,我能理解,晓得不能着急,就连舔弄的力度也变得温柔了,一点一点地吮吸。 渐渐地,冷翎兰连翘臀摆动的幅度也减小了,她喘息着放下臀部,但她的臀部够翘,放平下来也显得和撅起一般,翘臀中间那几片如花办的蜜唇被舔弄后,变得异常肥厚,妖艳,似乎在向我发出邀请。 我当然接受邀请,就是没有邀请,我也一定会不请自到,趁着冷翎兰不注意,我把自己的下中身脱光,挺着粗硬的肉茎,往前跨上一大步。 屋里,只有一盏小小的灯火,连窗户都敞开着,听得见外头的鸟叫虫鸣之声,窗帘虽然拉上了,但被风吹得任意摆动。 为了安全起见,照理说我们该把窗户紧闭,确定没有人看见听见,省得兄妹交合的丑事外泄,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无意这么做,冷翎兰也漠视了这个事实,这是一种很奇妙的心情。 因为想看清楚我,冷翎兰翻转过身,躺在床上,虽然她武功高强,在这种时候也没什么帮助,一样娇喘吁吁,身上香汗淋漓,满是水珠,我把头深深埋进了她高耸的双乳间,两手被压在她身下,握住那让我神魂颠倒的屁股,使劲的捏,更顺势将她的内裤脱下。 冷翎兰配合我的动作,两条腿都蜷起来,抬高夹在我的腋下,两手抱着我的头,向自己胸前用力。 带着少女香气的浑圆美乳,入口清香,充满了弹性。粉色的蓓蕾像颗葡萄一样挺立着,乳晕很淡,边缘不那么明显,被风一吹,雪白乳肉上就泛起一片小疙瘩,但仍「妹子!」 我叫了冷翎兰一声,她看我的眼神略带惊愕,显然对这个称呼不太适应,甚至不喜欢。 「想要了吗?想要的话,就叫我一声哥哥,哥哥就把东西放进去。」 就在不久之前,冷翎兰才亲口叫过我哥哥,但那似乎只是她不自觉的一下叫唤,我知道这点,就更想让她明明白白叫一声。 「你臭美啊?不进来就不进来,有什么了不起?以为我会稀罕吗?」 终究还是强硬的个性,冷翎兰对我的要求怒目以瞪,毫不退让,但在强势的态度下,我却看到她心中的胆怯与不安,为了要打破这份心虚,我摆动腰部,让肉菇在花谷口轻轻挑动,仅是碰触柔嫩花蕊,却不真个进入。 「叫哥哥!」 「不叫!」 冷翎兰侧过头,转过俏脸,不愿看我。 「叫!」 「不叫!」 一叫啊!「「就是不叫!」 连续的僵持,意外地刺激到冷翎兰,本来仰躺着的她,一下子坐起身来,看着我,嘴里喘着粗气。 我还来不及再说什么,冷翎兰一下用力,把我扑倒,扭腰转身,顺势骑在我身上,那浑圆的屁股就跨在我脸上,只觉得肉茎骤然一热,进入了一个温暖柔软的硿体,我感到她在用牙轻咬肉菇。 这恐怕是冷二公主生平第一次口交,只要想到她平时对男人的态度,就不难理解此刻她把男人的肉茎含入口中,这代表着什么。我又惊又喜,两手抱住了她的雪臀,向下用力。 充满了淫蜜和少女特有体味的混合气息,充满了整个鼻腔,耻毛下面的美肉就在我嘴边。我使劲挺着肉茎,在她嘴里抽送,自己舌头则在她蜜唇中间挑弄,手指头在充血嘭张的蜜蕊上来回抚弄。在马眼上面舔了一下。 「爽不爽?」 冷翎兰说完,又舔了一下,眼睛还一直瞥看着我,含带笑意。 「还是听你叫哥哥最爽。」 我说完,挺了一下肉茎,将她美丽的小嘴塞满。 「就是不叫!才不让你称心如意……」 冷翎兰再次含住了肉茎,使劲的吸,好像要把里面所有精华都吸出来一样。我瞬间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甚至有点儿难受,便把嘴也覆盖在她的膣道口,一股微咸的味道传来,我含住了她的两片蜜唇,使劲的吸,回报她的努力,手指头还夹住蜜蕊,来回蹭,来回搓,看看到底是谁能挺? 除了吸吮,冷翎兰吐出半根肉茎,用手不停的套弄在外面的部分,嘴里也加大了力度。另一边,我的力量也开始加大,手指头几乎是捏住了蜜蕊在使劲,嘴里感觉到她的淫蜜,正随着我吸的力量流出来,流到我的舌头上面。惊人的出水量,让我几乎呛着,但我还是忍住,就这么挺着,僵持着。 慢慢的,冷翎兰的呼吸变得急促,呻吟开始加快,身体也开始颤抖。而我则开始适应了这种刺激,甚至开始享受这种刺激。为工让冷翎兰彻底崩溃,我把嘴松开,另一只手的指头伸进去,按在了那片位于膣道上壁突起后的小疙瘩上面,不停的扣动。 随着我的动作,冷翎兰的反应变得剧烈起来,身体颤抖的频率加快,为了能及时补充新鲜的空气,她不得不松开了口中肉茎,急促呼吸,喉咙里发出沉闷的声音。 一下子暴露在空气中的肉茎,被相对温度较低的空气刺激,来回跳动几下,打在冷翎兰的嘴边和下巴上,像是在惩罚她的淘气举动。淫蜜强而有力地涌出,膣道夹紧我的手指,大量的淫蜜随着我手指流出,在她剧烈颤抖的大腿根边缘流下来。 冷翎兰趴在我身上,不停的颤抖,每次颤抖都很剧烈,那力量像是从体内深处发出,不可控制的。 「叫下叫我?」 我得意洋洋的问。 「嗯……哥……哥哥……放进来……我……嗯……妹妹投降了……」 经过一次高潮冲击后,身体还在无意识的颤抖,意志却终于失守了,当然,换作是面对别人,我想冷翎兰仍会坚持,但碰到是我…… 听冷翎兰终于娇声唤出「哥哥」,我得到一种变态的满足感,整个情绪更是被激肉茎进入的那一刻,我再次感到那非比寻常的紧窄阻力。虽然已经不是处女之身,但极力收缩的膣道口,像是在阻拦我一样,紧紧闭合了一下,幸亏大量的淫蜜帮了肉菇一把,让它顺利进入了还在不停的收缩的膣道。 肉菇上面的冠状沟,在柔软的膣道内壁上面来回顶刮,布满青筋的肉茎在火热的膣道、凉飕飕的空气中不停栘动。肉菇尖端顶在膣道尽头时,还能感觉到那些嫩肉的吸力,仿佛还在进行刚才的角力。 我抬起冷翎兰的一条粉腿,让身体处在她两腿之间,小腹撞击着抬高的大腿根,肉茎深入的程度已经是最大了,每次撞击都换来她欢愉的娇呼,没过几下,我的阴毛就在她的大腿根上面造成了一片红色。 「爽成这样了?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如果让国内那些你的崇拜者看到,真不晓得会说什么?男的一定大失所望,女的有九成九会去自杀。」 「别……别管那些了,用力搞……我还要……」 回应冷二公主的娇呼,我一手抱住她大腿,另一只手抓紧了她充满弹性的雪臀,手指头深深陷进了屁股里面。 两具躯体紧紧交缠,过了一会儿后,已经没办法分出彼此身上到底是汗水,还是她分泌出来的淫蜜了?屁股和大腿根更是一塌糊涂了,冷翎兰的身体扭曲着,在呻吟中承受着我的撞击。 我正感到愉悦,突然,冷翎兰一下剧烈仰身,将我整个人颠得翻了过去,然后,用一副支配者的睥睨眼神,居高下看,那一瞬间,我眼中的这个美丽少女,不是千金公主,不是英武女将,而是一个支配一切的女王陛下。 这位尊贵的女王,不能接受自己一直被动,给男人掌握了主控,所以在她无法满足的时候,争回了主控权,甩了甩马尾巴似的长长黑发,摆动着坚实的青春胴体,慢慢抬起屁股,然后落下,直至完全贴合到我的身体以后,才重新开始重复起起落落的动作。 不傀是长年骑马打仗的女骑士,这种姿势,冷翎兰控制得很好,无论是速度还是力度,都恰到好处。我开始享受这种姿势带来的舒服感觉,两只手扶着她的屁股,随着屁股起起落落。显的感觉到她膣道口的力度。 无论膣道口位于肉菇附近的冠状沟,还是位于肉茎根部,我都能感觉到膣道口紧握的力量,她的第二次高潮就这么来了,只是持续的时间比第一次要更长,惊人的淫蜜由两人接合处狂溢出来,膣道夹紧和身体颤抖的频率,也越来越强。 虽然刺激,但我还没有想shè精的欲望。长时间的摩擦,让我觉得肉茎硬得有点儿难受,甚至希望早点儿射出来。 还没有等到冷翎兰这一波高潮结束,我就抢着扭腰挺刺,两手扶住她的屁股,大力的抽插,猛烈的撞击,「啪啪」的声音顿时响起来,膣道内的紧迫高压一夹,我马上有了感觉。 「妹子,你夹得太紧了,屁股别动那么快,不然,可能哥就快要出来了。」 「别……别那样叫我……这、这种时候,我不要当你妹妹……」 冷翎兰断断续续的娇喘,让我异常兴奋,仰抬起头,两手从下面抓住她圆滚滚的雪乳,让她整个上半身都拉趴在我身上,只有腰部以下,随着我的颠动,屁股前后的「哦?不喊妹子,那要怎么叫?难道像以前一样,叫你公主殿下?还是平常在心里叫的那样,喊你臭婊啊?」 「唔……像、像小时候一样,你……唔,叫我兰兰……」 冷翎兰骑乘在我腰间,浑圆美臀上上下下抖动,被我趁势往上重重一顶,她整个背弓了起来,两团雪乳抖出动人的波浪,黑发如马尾甩动,一声声娇媚入骨的呻吟更是直入云霄。 「嗯……喊我兰兰……我是……你的兰兰,用力干兰兰吧。」 「说什么呢!现在是兰兰在干我啊,哈哈哈。」 大笑声中,我们两兄妹的大腿激烈地碰撞,耻毛在她充满弹性的屁股上面来回扫动,从屁股中间的凹陷处可以看到,沾满了淫蜜的肉茎,闪闪发亮,在膣道口进进出出,每次出来,都连带着带出一部分粉红色的膣道内壁,直到没有了足够的摩擦力,才松开肉茎退回去。 两瓣屁股中间已经被淫蜜浸湿,跟我小腹部撞击的时候不仅产生了碰撞的声音,当大腿离开屁股的时候,大腿和屁股中间还黏连着一丝丝的分泌液。 肉茎和花谷接触的膣道口处,急速挺进的肉茎把空气混进去,跟分泌的淫蜜混合在一起。在膣道口和肉茎上面充满了细小的白色泡沫,就像在用淫液给两个人的性器擦洗一样。 冷翎兰的身体还没有从第二次高潮的过程中完全平复,已经开始又一次抖动。这次由于两人身体相贴靠,所以身体抖动的幅度更加明显,大腿根的肌肉尤其抖得厉害,我甚至可以用眼睛看到屁股在晃动。 盈盈一握的腰部,开始一下一下地左右摆动,如雨似的热吻落在我脸上,冷翎兰紧紧抓住我的双手,死命的握紧。 我低头看去,肉茎一下一下狠狠地进进出出,每次插入都将蜜唇挤入膣道,拔出时再将蜜唇翻出来,洞口的淫蜜已经被干成白稠状,肉缝里边还在不断地流出新的淫蜜,淫蜜流到床上,把大半张床都弄湿,连带我背后也湿了一大块。 「准备好了吗?妹……哥哥,要射给你……」 「射吧,射给兰兰。」 听到我的话,冷翎兰没有躲避,反而加陕了耸动的速度,结实肉臀无情地拍打我的耻骨,让我的耻毛一片泥泞。 除了冷翎兰之外,我从来没有见过任何女人的aì液是如此丰富,下身都快湿透了,更意外的是,冷翎兰的肉穴越来越紧了,一阵阵剧烈的痉挛在她的小腹产生,很快就波及到我的身体。 我强烈地打了一个哆嗦,肉茎猛地暴粗,再次狠狠地剌向膣道深处,冷翎兰突然向我露出了痛苦状,她咬了咬红唇,然后低下头,看着她的肉穴疯狂而密集地吞吐哥哥的肉茎,这股最后的疯狂,仿佛要把肉茎连根拔起。 「啊……你、你……我好难受……」 冷翎兰抬起了头,迷蒙的艳媚眼神,甜美的愉悦呼声,可以让任何男人的骨头都酥掉。 膣道紧紧的夹住,尽头嫩肉死死吸住了快要shè精的肉菇,一刻也没有放松。我和那股紧窄的压力相抗衡,强忍着把肉茎顶到了最深处,肉菇深埋进那堆嫩肉中间,享受着那堆嫩肉能给与我的最后刺激。 仅仅几秒过后,我紧紧地搂着冷翎兰,酥麻的快感如火山爆发一样猛烈,我还没有来得及喊,浓烈的精华就喷涌而出,瞬间灌满了紧窄的肉穴。 冷翎兰趴在我身上,娇躯随着膣道内肉茎的颤动不时抖一下。享受着高潮的余韵,冷翎兰轻轻地喘着气,跟我大口吸气的声音混在一起,充满了整个房间。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声音了,隔了很长时间,两个人才恢复了平静。 「我忽然很想问你……」 「问什么?」 「你和我这样子搞,只是为了让我高兴吗?还是有别的理由?」 我轻声问着,冷翎兰看了我一眼,略带瞋怪地道:「你觉得还会有什么其他的理由?」 「很多啊,比如说……你自己就完全不想和我搞吗?看你刚才摇屁股的疯狂样子,你应该也有爽到吧?」 我说着,一手仍在揉着冷翎兰浑圆的乳肉,一手却已来到她挺翘的美臀,重重拍打一记。 没想到的是,屁股被打,冷翎兰面色不变,膣道内却陡然一夹,大得出奇的肉璧压力,让我的肉茎再次被激烈榨取,险些软脚,真是作法自毙了。 「当然有啊,和你干很舒服嘛……」 出奇的,冷翎兰大方承认了自己的感觉,俏美的脸上,尽是少女的动人风情,伸指头在我鼻端碰了碰,两团雪乳更贴压在我胸口,造成甜美的压力。 「……还有,干你也一样舒服。」 冷翎兰承欢之后的性感艳姿,让我目眩神迷,还想不到该说什么,就听她道:「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我本以为,冷翎兰是要我承诺以后别让她叫什么哥哥妹妹的,哪想到她竟是为了别的事而开口。 「……要、要是……有一天,我死了……」 才刚结束男欢女爱,忽然听到这种不吉利的话,我心头一震,骇然回望,发现冷翎兰正凝视过来,认真道:「如果我死在你前头,你要答应我,绝对不能把我做成那种东西喔。」 「什么东西?」 「就是……华鬼婆弄的那种尸妓。」 冷翎兰神色扭捏,大概觉得「尸妓」两字说出不雅,我一方面很佩服这些女人,有事没事就想这些无谓假设,庸人自扰,一方面却心中不安,觉得冷翎兰突然冒出这一句,实在不是好兆头。 「知道了,唉,就算你不提这要求,我也不会搞那种东西的,唉,你们女人真是奇怪,问这什么问题?」 冷翎兰的心情,我多少明白,想到自己死后,身体被弄成这种行尸走肉,虽然是活蹦乱跳的行尸走肉,但也没几个人能接受,尤其是像冷翎兰这样自尊心强烈的武者,连死都不怕,却对这种事有着深深的恐惧。 我抱着冷翎兰温暖的胴体,亲了她一口,再一次做出保证,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不过,还好你是问这个,要是问另一个千古难题,那就难处理得多了。」 「什么千古难题?」 冷翎兰一句话问出口,她自己也省悟,揶揄地看了我一眼,把散落的黑发拂到耳后,笑问道:「听说你很喜欢你的大奶徒弟,又和羽家姐妹的老二搞得不干不净,那我问你,如果有一天,你的大奶徒弟、羽虹、李华梅一起掉到水里,都快要淹死,你先救哪一个?老实回答,不许撒谎。」 由于保密功夫做得好,冷翎兰迄今仍不知阿雪、天河雪琼的关系,所以才有些问,若是早几年,我一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如今……这问题已经有了很好的答案。 「哈,我才不救,我只会捡一块石头,看看有谁要下水去救……」 「然后呢?」 「没有然后,哪个要下去救,我就砸哪一个!」 「什、什么?」 冷翎兰被我的话惊得目瞪口呆,这反应在我意料之内,便贴在她耳边,轻声道:「这世上的女人那么多,死了一个就再换一个,有什么好可惜的?只有妹妹,才是真正的宝贝,独一无二啊。」 换作是其他女人,可能会被这句话哄得笑逐颜开,但冷翎兰却没有那么好伺候,她从我怀中挣脱,趴卧起身,把胸前美丽的弧线裸露在我眼前。 「为什么你总是叫我妹妹?我不喜欢你这样叫,也不想叫你……」 冷翎兰省略掉那个称呼,看来还是对我强迫她叫哥哥的事耿耿于怀,我点点头,向她解释。 理由其实也很简单,之前我们把这件事视为绝对禁忌,不管怎样,绝对不让自己走上这离经叛道的一步,但事出无奈,最不想让它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如果冷翎兰决心悔过,像星玫那样,以宗教力量约束自己,与我断绝关系,那我是无话可说,但既然她选择了不同的路,还和我搞在一起,那何妨换个心态?别一面搞一面责怪自己,这样岂非天天难过? 「要嘛不做,要嘛就做好,你不知道在男女交媾的时候,女孩子喊出的声音、言语,对整个作爱的气氛有很大影响吗?」 我道:「干你的时候,听你喊哥哥,会让我非常兴奋,甚至比玩强奸游戏更有快感喔。」 冷翎兰瞪了我一眼,低声说了一句「变态」,其实我话没有说完,因为强奸游戏我并没有玩过,倒是真枪实弹的强奸,这种事我常常干。 「要是不信,下一次你自己也来试试看,感受一下,毕竟我们流着同样的血,这样哥哥妹妹叫一叫,说不定你也会爽翻天的。」 「……大变态!」 </div> 第八章 有朋远来 及时送雨 被女人骂变态,我不是很在乎,因为我生平所见的杰出人士,似乎都是心理变态,或者该说,我所熟知的那些大变态,都变成了杰出人士。如果变态一词,在这个世界就意味着成功,那我就很光荣地接受这夸奖了。 再者,我也对冷翎兰的思维觉得好笑,这也是其他女人常有的迷思。她们似乎都没有想到,我才刚刚干完了她们,这种时候骂我是「变态」或是「猪狗」,那她们也不过是被变态、猪狗干过的贱货,自取其辱,有什么好得意的? 所以,通常碰到这种状况,我都会说,「变态就变态,只要能干得到你,当变态我有什么不愿意的」,但考虑到与冷翎兰斗嘴毫无意义,我选择压下这股还嘴的冲动,搂着冷翎兰,就与她这么肢体交缠在一起,相拥而眠。 「唔!」 再次清醒,时间已经是早上,我察觉到冷翎兰自我怀中挣脱,一阵急促的穿衣声之后,我睁开眼睛,发现冷翎兰已穿着内衣,站在窗口,向外眺望,似乎在看着什么。 和煦的晨光,自窗外洒进屋内,浅浅的金黄色,似在冷翎兰身上披了一层金纱,我痴恋地凝望她坚实的青春胴体,欣赏她没有一丝赘肉的美好曲线,正自出神,就见她眉头一皱。 「外头出事了!」 「啊?还有什么事?伦斐尔遇刺了吗?」 这话倒不是单纯的开玩笑,现在索蓝西亚乱局未定,全靠伦斐尔善后整理,只要他平安无事,什么状况都有办法应付,但倒过来说,如果他忽然挂点,整个索蓝西亚的乱局将无可收拾。 不管怎么样,此刻连我都隐约听到外头传来的骚动,窗外确实有事发生,虽然距离这边很遥远,不过,那种千百人齐声呼喊的叫声,很不寻常,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情况有变,我和冷翎兰立刻穿好衣服,奔出屋外,才跑到外头,就看见惊人的一幕。 「唷,早安,搞乱伦的法雷尔家变态兄妹,你们起床啦?「能够躲在外头,不被我和冷翎兰发现的高手,这世上还真是不少,但在那之中,会这么明明白白踩人痛处的,就只有一个华更纱,她像一个幽灵似的,站在距离门口不远的一根树枝上,漆黑的身影,在茂密枝叶中很难被发现,我不晓得她在那里待了多久,但希望不会是昨晚直接跟踪我们回来。 「你在那里待了多久?」 冷翎兰怒喝声中,扬手便劈发一道刀气,斩空断树,轰向华更纱。尽管这一刀没有运上第七级力量,但华更纱看也不看,随手一挥,就把刀气拨开,挥洒如意,这手本事就足够镇住场面,让冷翎兰压下怒气,先不动手。 「真是奇怪了,你们两个在那边搞上半晚,窗户不关也就算了,连叫都叫得那么大声,哥呀妹啊喊个不停,我想不听见也不成,现在你们一出来就砍我,这似乎不是对待邻居的好态度吧?」 「你不请自来,是名符其实的不速之客,算是哪门子邻居?」 对于这种人,打又打不过,骂又不痛不痒,讲什么话都是多余,我抱怨了一句后,直接问外头发生了什么事。 「喔,好像是精灵那边不受控制,也可能是对伦斐尔不满,刚才发动起义,已经烧掉半毁的王宫,到处乱杀起来了。」 「什么?怎么会忽然变成这样?」 我闻言大吃一惊,纵目远眺,果然在远处隐约看到火光窜升,而且还不只一处,显然叛乱势力闹得很厉害,还在华尔森林中到处纵火。 华尔森林这两天也真是倒霉,先是龙牙战兵肆虐,大肆烧杀,好不容易龙牙战兵溃灭,居然又有叛乱势力骚动,不过这件事情有点奇怪,伦斐尔在精灵之中的威望甚高,尤其是那些士兵,根本就认定他为领袖,如今他接掌索蓝西亚大权,就算说不上万众归心,照理说也不该有太多人反对。 然而,看森林中燃起的火头,还有越来越大的人群鼓噪声,这场叛乱闹得着实不小,甚至连伦斐尔自己都招架不住,被攻破王宫,这不能不说是内有蹊跷。 「别废话了,我们出去看看究竟吧。」 我振臂一呼,登时引来华更纱好奇的目光,「你不能用魔法,现在等若全无自保之力,居然还那么勇敢,抢着要跑去外头看,我能不请教一下,你勇气的根源何在?」 这答案显而易见,硬要问就是摆明了糗人,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身旁的冷翎兰抢上一步,明艳英武,威风凛凛地道:「有我在身边,且看看谁伤得了他一根汗毛。」 冷翎兰虽未拔刀,整个人却如一把出鞘的宝刀,威压迫人,叫人不敢怀疑她说出的话,但看她这么有威势,我又觉得有些不是味道,皱眉道:「喂,可不可以留点尊严给我?你这样子讲话,传出去了,我以后很难做人的。」 「喔……」 冷翎兰愣了一下,深呼吸一口气,好像很为难似的压低声音,拉着我的手,低声道:「等一下到外头去,要靠你来保护我了……」 说实在的,听见这种柔弱的话语,再看看冷翎兰刻意放下身段、矜持的柔媚表情,较诸平时的爽朗英艳,真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我心头瞬间一阵悸动,但口中却说出相反的感受:「……还是算了吧,以你的个性讲这种话,太没有说服力了。」 「喂!你到底想要怎……」 「哇哈哈哈,没什么,大家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一起到外头看看状况吧。」 拉着冷翎兰的手,我急急忙忙相她往外跑,不让她有机会发作,华更纱也跟在我们后头,三个人两前一后,很快就离开树屋,从树上下去。 来到平地,我才觉得自己失策,刚才居高临下,还可以看见东西,现在到了平地,周围都是巨木遮挡,什么也看不见,怎么去探查究竟? 华更纱也发现了这一点,道:「下来好像什么都看不到,要不要再上去?」 「好,你立刻上去,我和她往前面走,一个时辰后大家在外头会合。」 「……你们两兄妹昨晚干得不够,现在又欲火中烧,要找地方躲起来搞?」 「其实我们只是想甩开你而已。」 如果继续这样讲下去,不晓得要闹到什么时候,但一队精灵士兵却在此时来到,打断了我们的谈话,我见之心喜,往前跨上一步,朗声叫喊。 「喂!你们的王子殿……」 一句话没说完,我慌忙转身开溜,因为那一队精灵士兵居然拉弓搭箭,朝我们这边乱箭射来,精灵的箭雨又快又准,如果不是因为我身后有两道防壁,这一下就要大大糟糕。 (真是不妙,难道精灵们发动兵变,除了干掉伦斐尔,还预备连我们也杀?这下麻烦了,华尔森林这么大,里头精灵那么多,怎么分辨敌我啊? 我脑里闪过许多念头,但全没把眼前的箭雨放在心上,因为冷翎兰把手一举,无形气罩生出,将我们三人都笼罩在内,所有箭矢与气罩一触,立即寸寸碎断,掉落地上。 以冷翎兰的武功,就算要把这些箭矢尽数反射,那也是做得到的,但这里始终是索蓝西亚,要是把精灵杀死太多,后头不好处理,我与精灵早有深仇大恨,是无所谓,但冷翎兰的身份特殊,代表阿里布达,终是要留点余地,否则后头算起帐来,不管是谁坐在索蓝西亚的王座上,大家都要闹得不好看。 混乱之中,又一支精灵队伍绕到我们后方,飞箭如雨而落,不是从侧面射来,是划出美丽弧线,从我们正上方洒落,看起来威势惊人,却没有什么实质意义,冷翎兰半举起手,增强了的气罩把箭雨尽数封挡。 前后两波攻击,都是由冷翎兰挡下,不过,这不代表出手的人只有冷翎兰。受到攻击的人有三个,我无力反击,冷翎兰出手留有余地,但剩下的那一位,却是连拿弓箭向她瞄准,都要死路一条的,怎么可能只站在那边,被人当靶子一样射? 无声无息之间,华更纱的反击早已发动,我们甚至没见到她有什么动作,直到前后两批精灵士兵发出闷哼,全身肌肉迅速腐烂,发出恶臭,我们才知道她早已把毒放了出去。 「妈的,鬼婆你放毒也不先打个招呼,万;母到我们怎么办?」 我立刻发了脾气,冷翎兰却是面有忧色,华更纱这一手,几秒内就干掉了数十名精灵士兵,还死得面目全非,惨不堪言,不管是再怎么正当的理由,都会引起精灵们的众怒,不好收拾。 华更纱冷淡道:「毒这种东西你就不用担心了,凭你的这副鸟样,什么毒看到你都要逃之夭夭……咦?」 冷冷的表情骤转惊奇,我顺着华更纱的目光看去,发现那些中了华更纱无名剧毒,身躯都已经溃烂的精灵士兵,居然没有倒地身亡,还摆动着腐烂中的恶臭身躯,发着可怕的怪声,无视痛楚,持续向我们逼近。 情况诡异莫名,看着这一幕仿佛活尸骚动的画面,我差点以为自己回到了伊斯塔,又要和那些邪门玩意儿打交道。 「鬼婆,这是你搞的特殊效果?什么东西不好玩,怎么玩起僵尸来了?恶心不说,你品味还真是低啊。」 「……我也觉得奇怪,黑煞寒毒并没有把生命体变僵尸的效果,他们的这些反应不正常。」 华更纱摇头道:「僵尸什么的,与我无关,是另有一股力量介入,把濒死或已死的他们弄成了僵尸。」 华更纱的话,令我们觉得不妙,这种诡异变化代表局面可能已经失控,如果华尔森林里头出现一堆这种东西,这就不是那么好应付的了。 「鬼婆,你是邪门外道的大行家,能不能看一下这些僵尸的成因?好端端的正常尸体,怎么一下说变就变了?」 「还看不太出来,不过以僵尸来说,这些东西的动作也不正常,好像正被什么东西操纵一样。」 华更纱所点出的问题,我也感觉到了,虽然说僵尸的动作本就死板,但这些精灵死尸的呆板动作,却又不同于一般的僵尸,看起来倒挺像是扯线拉的悬丝傀儡,被某些看不见的丝线给扯动控制,操控着他们行动。 「这么说……除非我们破掉控制他们的那股力量,或是把他们挫骨扬灰,不则是无法摆脱他们了?」 「可以这么说。」 华更纱的回答令我伤透脑筋,打这种没有意义的泥沼战,是我最怕的事情,最理想的策略就是立刻脱离,这点倒不是太难,有两大高手护持,这些被操控的僵尸还难不倒我们,转眼间便冲了出去。 情况发展到这里,已经大大超出我原先的预想,也很肯定这绝非是单纯的军事政变,而是牵涉到一股强大的神秘力量。 不过,再怎么强大的神秘力量,也不可能突然冒出来,考虑到地缘关系,我大概猜得到是谁在幕后搞鬼。 沉寂大半天,那个取代大祭司的莫名邪物,终于有了动作,发动反扑。连葛林斯王都能被他控制,要操控这些普通的精灵士兵根本轻而易举,但我相信他绝不会无聊到只操控这点士兵就来袭击我们,连骚扰都还算不上,再看看华尔森林内的骚乱程度,问题就只剩下一个…………被操控的精灵,到底有多少? 这个问题,华更纱同样也察觉到了,她抬头望天,像是在感应着什么,最后道:「百万之数,无分老弱妇孺,总数起码在一百万以上……还有个更坏的消息,数目仍在迅速增加中。」 此话让我们倒抽一口凉气,华尔森林内精灵的数量,大概有个两三百万,如果有一百万以上受到控制,比例上可能不大,但绝对数目却是一个恐怖的事实,整整一百万的精灵骚动起来,乱砍乱杀,那会是何等惊人的一个画面?更何况这些受控制的精灵仍在不断增加数目! 不过,有一个关键我想不通,魔法虽然神奇,却也必须依循固定法则而行,不能无中生有,更非无所不能。使用黑暗魔法,确实可以控制目标魂魄,影响心神,把目标生物化为行尸走肉,像是扯线傀儡一样,然而……百万之众?这么大的数量,是怎样才能一次操控?就算是扯线的傀儡吧,那条「线」又是什么? 一定是有一个媒介,术者才能透过媒介,影响目标物,在我所知道的控制魔法中,各式各样的媒介五花八门,但没有哪种媒介可以一举控制百万多人,比较奇特的一个案例,是在城市的饮用水里下咒,居民饮水之后被控制,但那顶多也是控制几万人,而且无法下精细命令,只能让受控制的人自行活动,甚至连团体行动都做不到。 华更纱也是魔法的大行家,我望向她,她很快地摇头,显然也对些无所知,想不出答案来。 火头在森林里各处烧起,很快就蔓延开来,无论远近都是一片人荒马乱,惊叫啼哭之声,比先前龙牙战兵肆虐的时候更乱,我们三个人置身在这种环境,根本不晓得能做些什么? 我道:「白家的那些人呢?场面这么乱,不会被人宰了吧?」 华更纱摇头道:「不用替他们担心,白拉登派他们出来跟着你办事,本来就是要让他们历练,这种时候他们自然有自保的方法,如果真的死掉,就是命该如此,这世界弱肉强食,今天活不下去,也别讲什么明天了。」 白拉登的手下,自然有一套他们自己的标准,轮不到我这外人来多管闲事,现在我们要做的事情也很简单,就是先去找到伦斐尔,只要与他会合,就比较能掌握情况,得以应变了。 有冷翎兰、华更纱两人在旁,眼前这场面不过是小意思,反倒是我扛在背上的重物,那个疑似创世圣器的长条形物体,重量极沉,扛着跑真是件苦差事,幸好伦斐尔不算难找,在森林中乱走大概一刻钟之后,冷翎兰感应到伦斐尔的气息,朝那边赶去,会合在一起。 「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们了……」 伦斐尔一行人看来相当狼狈,几百人身上各自带伤,衣甲满是血污,还有人皮甲上插了十几枝箭,明显是刚刚打过一场激烈苦战,对手自然也是精灵,以箭矢攻击,这才将他们打得如此狼狈。 「发生什么事了?别告诉我你们是突然被攻击的,应该有点征兆吧?」 我打量着伦斐尔,他表示情势复杂,继续待在华尔森林,只有单方面挨揍的份,必须立刻撤离,我也不反对,一行人开始往外撤离,同时也听伦斐尔交代事情经过。 在我和冷翎兰在房中亲热的时候,伦斐尔接掌索蓝西亚军政大权,他知道消失不见的大祭司是心腹之患,若是让这妖人有机会反扑,他自己随时有可能性命不保,所以了了严令,让精灵们四处搜索,务要找到那妖人的所在。 根据调查,有人曾看到一道黑光,掠过天际,飞往森林的一角,伦斐尔闻讯后立刻率兵亲自去追查,结果追到了华尔森林内的大监狱。 「大监狱?不会是等待大监狱吧?」 我吃了一惊,再看到伦斐尔点头,暗叫自己失策,竟然没有想到那妖人会回去大监狱里头,然而……他去那里做什么? 伦斐尔率军追到大监狱,一票人还没有进去,忽然一道黑光从大监狱里头窜出,刹时间,大监狱那边山动地摇,浓烈黑气源源不绝地从内冒出,当这阵黑气停止,一切都变了样。 跟着伦斐尔赶到大监狱的数千兵马,只有极少部分是随着他流亡后回来的亲兵,其余都是本就在华尔森林中执勤的守兵,因伦斐尔掌握大权,奉他为主,听命行事。 黑气蔓延过后,那些一直追随着伦斐尔的亲卫兵,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仅是有点头晕而已,但那些始终在华尔森林内执勤,未有长时间离开过的精灵士兵就不一样了,他们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呆滞,仿佛灵魂离体而去,接着就开始攻击身的事物,自相残杀。 伦斐尔进退维谷,既不能坐着挨打,又不能全面还击,更何况百多个精灵打几干,根本就只有挨打的份,也不用想什么还击,光想着怎么保命逃走,就够他们伤脑筋了。 幸好,伦斐尔是个杰出的统帅,那些被操控的精灵动作也不快,反应迟缓,被伦斐尔率队一冲,幸运冲出重围,只不过这些家伙也没放过伦斐尔,遥遥追在后头,速度虽然不快,却是人数众多,形成一股强大压力。 更糟糕的一点是,黑气迅速蔓延开来,经过之处,几乎所有的精灵都被影响,失去意识,加入骚动,破坏四周,伦斐尔眼见情形一发不可收拾,唯有下令,让仍清醒的手下分头保护重要人物、事物,进行撤退。 百万精灵的大骚动,而且失去自我意识的精灵还在不断增多,伦斐尔想要撤退,本来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但在撤退途中,发生了一个小插曲,令伦斐尔能够迅速摆脱窘境,开始行动。 「什么小插曲?」 我眉头一皱,猜想伦斐尔必定是得到了某人的援手,这才有办法迅速应变,但眼下情况如此混乱,我也想不到是哪方的人马会来援手。 黑气……如果是黑暗力量的话,要反向压制,就只能是光系的力量,但精灵们擅长使用自然元素,尤其是风系魔法,对光明系的技巧便非所长,光系、暗系魔法一向是人类的强项,而环顾大地,最擅长光系魔法的势力是…… 「是慈航静殿哪位高僧来此?」 我一面问,自己也觉得奇怪,慈航静殿距此万里之遥,好端端的,怎么会忽然派高僧来此援手?葛林斯王驾崩才没几天,消息也尚未广传出去,即使是派人吊唁,也未免来得太快了。 伦斐尔道:「不是一位。四位心字辈的慈航圣僧忽然造访,得他们的帮助,张设大光明结界,拖慢黑气散布速度,为我们争取到宝贵时间……」 「四位圣僧怎么会忽然到来?」 我的话才问出口,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那自然是有人带来帮手的,我辈正道侠士,别的本领没有,就是搬救兵、烙人的速度,绝对让各位心满意足。」 伴随着这句诙谐笑语,一个本来藏在伦斐尔亲兵队中的人影跳了出来,向我们挥手,还比出胜利手势,虽然是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他还是笑得那么轻松,嘴边的胡须让他充满男性魅力,正是败坏社会风气,风靡万千熟女,足以与大祭司互争高下的人间丑类,不良中年茅延安。 乍见故人,我脑中一股热血上涌,不假思索地张开双臂,朝着茅延安冲去。 「大叔!」 「哈哈,贤侄!」 哈哈笑声半途中断,也朝我冲来的茅延安,被我一横臂撞在咽喉,整个人给撞翻在地,还没来得及发出哀嚎,就被我一脚接着一脚地踩下。 「唉呀!好痛啊!这位大侠,脚下开恩啊!」 「妈的,死老玻璃,花老子的钱开宴会、玩女人,爽得够了吧?欠的钱还没还清,居然花光了老子辛苦赚来的谢礼!老子在这边出生入死,命都差点没有了,你在那边天天欲仙欲死,他妈的给我去死吧!」 「没……也没有天天,大概两天里头爽个一整天而已,也不足太过分啊,哎呀!大侠饶命啊,我上有八十老父,下有弱智幼儿,你……唉呀!」 茅延安被我踢得满地乱滚,却没有什么人过来阻止。虽然我与茅延安并肩奋战多年,但我们整个小队已经四散,阿雪、羽霓、羽虹,甚至连紫罗兰都下落不明,在场的冷翎兰、伦斐尔,只约略晓得我们两人的关系,与茅延安并无深厚交情,当然不会阻止。 「住、住手,不,是停脚,唉唷,贤侄你不要拘泥小事,眼光要放大一点,就是因为用你的钱去风流,所以听拉登说你这边可能出事,就马上搬救兵赶来帮手啊!」 「什么意思?」 「拉登说,他刚刚才知道,索蓝西亚有个史无前例的大妖怪藏着,你可能已经和他交上手,我一听急得不得了,马上连络心禅老兄,请他派人手过来,我与四大圣僧在半路会合,急急忙忙赶来华尔森林。」 「你有这么好心?」 「那当然,贤侄你是我的摇钱树、衣食父母,要是你给人害了,大叔我以后要靠谁来……呃,不是,其实大叔我是要说,以咱们两个的关系,你要是有什么万一,大权我会心如刀割,每晚垂泪到天明啊!」 「行了行了,别再思心巴拉的,金雀花联邦待久,真的变成基佬了,还每晚垂泪到天明咧!」 身在险地,我也没有心情真的与茅延安算帐,将他扶了起来,心中寻思,心禅大师派四大圣僧前来,确实足很够意思,希望圣僧两字不是单纯敬称,而是确有真材实料,不则非但帮不到我们,这四位大和尚自己还有性命之忧。 (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派来,应该定有些能耐的,但东海才刚刚出人事,慈航静殿应该也折损了一批人,还能有多少实力呢? 想到东海的事,我便想向茅延安问一下情况,看看他有没有从白拉登那边听到什么,不过话还没来得及问,一直在旁思索些什么的华更纱,忽然「咦」了一声,面色骤变。 「……原来如此,居然连我也被愚弄了。」 没有人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华更纱右手一翻,一股强大的魔力往周围延伸出去,与密布整个华尔森林的浓雾一触,登时发生巨变。 惨白色的浓雾,迅速黑化,居然变成黑色气体,在场所有人见到这一幕,大惊失色,本来避之唯恐不及的黑气,竟是早已遍布四周,根本避无可避,躲无可躲。 我见到这幕光景,心头本来一直模糊不清的一个念头,瞬间清晰。 「……气态生命体?这些黑气,都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他……他真的不是人啊,这到底是什么生物?」 我喃喃自语,但回答我的却是一连串脚步声,自四面八方而来,将我们这百多人给团团包围住,从这声音来判断,包围我们的人群不会少于数万。 放眼望去,在一片浓浓的黑气之外,包围我们的这些精灵面孔难辨,却有一个共通点,非常好认,那就是一双双闪着红光的血瞳,成千上万,赤瞳中强烈的嗜血感觉,让我们意识到现在的处境…… 作者小语 这一集,不太有欢乐气氛,不过也是很久以来我想思索的一个东西。最开始是想探究,死而复生的人造人算不算真人,但写到后来,这问题好像变成一个选择,残酷的现实与虚幻的美梦,你选哪一个? 现实是真的,但却很残酷,梦是虚假的,却很美好,你会不会也曾希望自己做一个水久不醒的梦?我没有答案,希望大家能找到自己的答案,然后告诉雷曼吧。 这一集床戏只有一场,因为发现碰到了一个问题,就是没人可上,唉,头大,下一部作品还是多写一些花瓶女吧,不然要床戏的时候都不知道可上谁,或是上的理由太牵强,感觉也不好。 最后,感谢大家的支持,本集售价从一百六十涨到一百八十,公司也答应略微给本人调薪,真是感天谢地。这可是得来不易的成果,之前不知道多少次,打电话去闹公司:新进作者都可以拿高书价的稿费,老作者就要拿旧费率,也不能调薪,我后头可能还有十几本,算起来比一些新作者的新作还长,这样的作法,我不服! 幸亏不用以死力争,公司终于被我烦透了,在用尽各种软硬手段后,本集终于调价啦!也就向各位衣食父母说声多谢了,下一集我也会继续努力的。</div> 第一章 圣物舍利 开辟前路 大地之上,各种奇事,五花八门,光怪陆离,绝对不能因为自己没看过、听过,就以为一定没有,这是我从事追迹者时所得的深刻教训。 所有追迹者都知道一个事实,这片大地上肯定还有我们尚未发现的生命。姑且不说伊斯塔、黑龙会这些邪恶组织,利用技术,不停地尝试创造,搞出来那些半活半死的怪异生物,光是在南蛮,每年都还会发现新品种的魔兽,登载入册。 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有时候看看那些别具异能的特殊生物,真会令人感叹,人类能够超越其它种族,统治着脚下这片大地,实在是不可思议的奇迹。 在从事追迹者业务,跑遍天南地北的旅程中,我见过许许多多奇怪的生物,甚至也猎杀过濒临绝种的珍兽,不过,有一种生物,我只在典籍中隐约看过,讨论这种生物存在的可能性,却从没听过相关传闻,更没有亲眼目睹……直至此刻,我才真正见识到传说中的气态生命体。 以前看过的某本古籍中提过,神、魔是比人类更高层次的存在,仅有精神,并无实体,存在于与我们不同的次元,俯览众生。如果这个说法成立,世上确实有纯精神存在的生命体,那么,气态生命体的存在就更理所当然不过,甚至还比神、魔低了一个层次。 气态生命体,没有固定的形体,与天地同化,无所不在,无孔不入,无形无定,变化万千,在我未曾实际接触之前,我从未想过这种生命型态的各种可能性,那是一种完全超越人类理解范围的存在。 华尔森林内有那么多的精灵,都受到大祭司的操控,那个数量不是几百、几千,而是动辄数万、数十万,姑且不论一次要操控几十万精灵,耗费的魔力有多庞大、多难做到,光是操控这些精灵的媒介,就是最大的技术难题。 说一句浅白点的话,就算是扯线来操控傀儡,一次要几十万具傀儡同时活动,那些线也会打结成一团吧?大祭司是用什么方法,一次控制住几十万精灵的心神,躯使他们行动,又丝毫不乱,这点实在是令我百思不得其解,怎样都想不到,会是这样一个谜底。 大祭司的真面目,如果是一种我们未知的怪物,气态生命体,那么气体的存在能够以多种面貌展现,云、雾、烟都是其中的变化,怪不得这些年来华尔森林的浓雾天气越来越多,根本是这妖怪恣意伸展他的躯体,浓雾弥漫到哪里,他就到了哪里。 这些雾气若是被精灵吸人体内,也就等于是被这妖怪侵入身体,最初可能还不会有什么危害,但随着时间过去,这妖怪的身体一部分,与被侵入者的血肉慢慢同化,他就可以凭此来操控旁人,夺其心神,支配其躯体。 整个过程,需要相当的时间来进行,不过却很难察觉,一旦与被侵入者的血肉结合,几乎是不可能驱出。葛林斯王是何等人物,堂堂精灵国王之尊,本身修为不在话下,各式各样的防护更是遍布全身,仍然是被大祭司暗算得手,遭到控制,更别说索蓝西亚境内这千千万万的精灵了。 〔唔,不过这种侵入、吞并的方式,应该还是有限制,不然伦斐尔怎能维持神志正常,没被老妖怪给控制住?总不会是老妖怪闲得无聊,专门留一个人来和自己作对,没事扯自己后腿吧?〕若没有华更纱,这个秘密我也不晓得还要多久才会发现,她显然比我更早一步看破这个秘密,举手一挥,魔力所到之处,满空的白雾都被卸除伪装,化为黑气,显露出那妖怪的真身。 面对如此邪异的情况,我确实有一种彷佛在驱魔捉妖的感觉,不过这个妖怪实在太厉害,非我们所能降服,光是他所操控的这些精灵,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伦斐尔、冷翎兰都变了脸色,他们个人的武勇再强,也敌不过几十万精灵一涌而上的人海战术,就算武功盖世,都会给活活累死,更别说这些精灵都是受到操控的无辜者,我死都不信他们敢毫无顾忌,放手大杀。 「怎么办?继续待在这里耗时间的话,我们是稳死的!」 我道:「就算你们不想与同胞开战,但你们的这些同胞马上要杀过来了,哪怕是交代遗言,你们也说句话啊!」 一面讲话,我离开了冶翎兰,来到华更纱身边站定,她面带困惑,看了我一眼,问道:「你好端端的没事,靠来我这边做什么?」 「在场那么多人里头,只有妳最有可能一声不吭,忽然消失溜走,其它人就算有这想法也做不到,我要求生,当然要盯你盯得紧一点,哪怕你突然飞上天,都要扯着妨一起上去。」 听我这一说,华更纱本人倒是没什么反应,瞪了我一眼而已,反而是那个在十步外的不良中年,一听见这边有安全地带,马上几个箭步飞窜过来,站到华更纱的另一边,贼贼的目光打量着鬼婆,心里存着什么主意已是众人皆知。 这时,四面八方的精灵逐步迫近,别的不讲,光是那几万精灵众志成城,散发出的浓烈杀气与压迫感,就足丛让人喘不过气来,我望向四周,除了朦朦胧胧的黑雾,就只看到一双双血红的邪眼,杀意迫人。 想想也是奇怪,生物的眼睛怎能放出这等红光?以后要是有机会,真是应该解剖几个精灵来研究一下,让我也学学眼放红光的技巧,没事还可以用来吓人。 情势危急,最后还是伦斐尔有了主意,「我看这些黑气都是邪恶东西,如果我们能以光系魔法抵御,凭借圣气护身,很有可能让他们无法接近,顺利逃出去。」 这个见解确实不错,不过四下望望,我们这边似乎没有什么强而有力的光系魔法师,华更纱把手一摊,表示要她抽筋剥皮、剁骨剔肉都容易,但她是黑暗系统的术者,不懂得什么光系魔法,这种烂差事千万别扔她头上。 华更纱说的没错,这种工作确实不能指望她,至于冷翎兰、伦斐尔虽然都出身慈航静殿,但这对公主与王子,都是习练武技为主,对魔法仅是稍稍涉猎,平常时候唬唬人还可以,像这种考较真本事的大场面,根本就什么也做不到。 要是茅延安请来的四位大和尚都在,那倒还可以试一下,张设个神圣结界闯出去,但四大圣侩刚刚已经被请去护送王宫内的重要人物离开,此刻不晓得在哪里,更不会突然出现。 「不管怎么样,我们不能在这里束手待毙。」 冷翎兰挥手将霸海一横,道:「要是真的不行,也只好不顾一切,杀开一条血路出去,就算造成死伤也没办法了。」 冷翎兰的话才说完,一柄长剑就横放拦在她面前,伦斐尔的独眼中,露出凝重而痛苦的神色,道:「非到万不得已,我绝歪让妳伤害我的同胞。」 「天真,你什么时候变成那么心慈手软的人了?难道你不动手,这些同胞就会放过你吗?」 冷翎兰手握刀柄,身上气机鼓动,直迫伦斐尔而去,大有神阻杀神之势。她的武功本与伦斐尔在伯仲之间,取得突破之后,伦斐尔再非她的对手,两边若是战起来,伦斐尔撑不到百招,再考虑到他旧伤未愈,极有可能十招之内便给冷翎兰斩了。 「呃……大家千万不要自乱阵脚,别忘记大敌当前啊!」 这是我应该要说的话,却被不良中年给抢了过去,茅延安出言缓和气氛,但这下台阶并不是那么好搭的,要是没有什么更实质的东西,冷翎兰和伦斐尔的冲突仍要爆发。 「我这边有几件法器和舍利子,是老朋友心禅这次送的,我本来想私吞,可是眼前情况这么危急,就贡献出来,看看能不能护住大家离开华尔森林吧。」 此语一出,冷翎兰和伦斐尔立刻转过头来,放弃了对峙,有神圣法器与舍利子加持,确实可以护住大家一段时间,平安离开,心禅大师应该是担忧我们会碰到什么险恶状况,这才送来法器与舍利子,供我们护身,没想到被茅延安扣下私吞,更亏得他此刻还一脸正气凛然,全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过错,仿佛是在施恩给我们。 我不晓得有多少人和我一样,暗暗发誓,等脱险之后再来向这个不良中年算帐,但至少在这一刻,大家都显得很兴奋,看着茅延安取出那些念珠、袈裟、木鱼,甚至还有一柄组合式禅杖,这些东西加在一起……嘿嘿,好家伙,我还看不出这不良中年的载重力如此优秀,将来不当色情狂与艺术家,还可以去当苦力、驮兽,绝对饿不死的。 这些法器,过往曾日积月累地承载高侩的圣气,都已经成了克邪圣物,只要以神圣力量灌注,催动圣气,确实可以有诸邪辟易,妖魔勿近的效果。正常情形下,若没有修为深湛的高侩、祭司在场持咒,单单只是随便把圣物高举,那仅能吓吓一些游魂野鬼,没有太大的意义:心禅大师也就是考虑到这点,才在这些法器之外,又另外附赠了好东西。 「呃……这些是……舍利?」 大家的刻板观念,讲到舍利,似乎都想成那种圆圆的珠子,如珍珠般散发五彩光华,其实这观念也不算错,那确实是最具价值的舍利晶华,蕴藏着高侩毕生修为的圣力之源。 然而,舍利这个词的广泛解释,意义却不只如此。基本上,高侩圆寂后,不化的金身残块,都可以算是舍利,最接近丹田的舍利子,固然是无价之宝,但其余的骨节舍利,也一样是辟邪圣物。 如果说,袈裟、念珠这些东西,都能因为长年承载高侩散发的圣气,成为圣物,那高侩本身的骨骸,都是经历过千万次的诵经、持咒,吸纳的圣气只有更多,当作法器使用,是远比其它圣物更强大约光明源头。 当冷翎兰、伦斐尔分别接过骨舍利,以慈航静殿的心法催动,输入本身真气,这些舍利顿时大放豪光,连带引动周围的法器,一同发动,剎那间,圣洁的雪亮白光,从我们这边亮起,驱走黑暗,将百尺之内照耀得有如白昼。 白光所到之处,犹如天界无量光明火降临,破邪净化,所有黑暗之气均被驱散,蒸发得点滴全无,那些被邪恶黑气所操控的精灵,也对这道白光感到畏惧,不敢再行逼近,但奇怪的一点是,我们虽然身在白光之内,却不会觉得刺眼,也不感到难受,这确实是王道正法运行时的现象。 「嘿!大家别愣在这里,使用舍利是有限制的,不趁佛光消失之前离开,就轮到我们自己要火葬了,到时候看看还有没有谁也能烧出舍利来,再救大家。」 我催促着所有人行动,生怕宝贵的时间就这么被浪费,若是舍利耗竭能量,那也只不过是一堆钙粉,别说照耀驱邪,恐怕就连直接倒进那些精灵的嘴里,都没有影响力,所以我们必须与时间赛跑,在圣光还能继续的时候,先离开华尔森林。 不过,仔细想想,当初在东海封灵岛上,我奸像也干过类似的事……唉,越是这种时候,越想念法米特的海神宫殿,若是还有海神宫殿作后盾,今天哪里还需要靠这些舍利来当救命圣物? 「我有个疑问。」 冷翎兰皱眉,低声道:「离开华尔森林就安全了吗?那家伙如果是气态生命体,那我们就算出了华尔森林,他也还是可以控制精灵追赶我们啊!」 「说得好,那这问题妳自己去问他,怎么样?」 我摇头道:「如果气态生命体真的毫无限制,什么顾忌也没有,那整个索蓝西亚早就被他完全控制,不会只限于华尔森林……我相信,只要离开华尔森林,那个老怪物的控制力就会受影响,横竖现在也没别的办法,将就着干吧。」 这不算什么真知灼见,只是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冷翎兰自己也很清楚,所以她点点头,不再多话,与伦斐尔分持舍利,所有人则以他们两人为中心,缓缓移动。 凭着圣光庇护,我们突破封锁,在数万精灵的包围下移动,朝华尔森林外围行去。虽然讲说是突破封锁,不过从另一层实际意义来看,根本是陷入敌人的层层包围中了,尤其是当放眼望去,四面八方都是一层又一层的精灵,将我们团团围困,要是圣光忽然失效……我们肯定会被几万个发狂的精灵撕成碎片。 若说我们这一大票人里头,有什么人是我比较担心的,那毫无疑问的就是冷翎兰,其它的与我没什么关系,死光了也不用我来担心,但冷翎兰……我明知道她武功高强,足可自保,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绕着她打转,也不晓得到底是担心她有事,或者是单纯为她美色所迷……眼睛盯着她又圆又翘的屁股,舍不得转开。 凡是高手,都会对旁人的目光注视发生感应,冷翎兰自然也不例外,我这样从后头看着她,她立刻察觉,转过头来,迎上我的目光。 换作是以前,有男人这样色瞇瞇地看着她,后果肯定很惨痛,但冷翎兰察觉我这样看她,却是甜甜的一笑,朝我眨了眨眼,回头走路……不晓得是否我的错觉,她走路时候,白色军裤内的圆翘美臀,一扭一摆,彷佛在进行某种无声的诱惑。〔俗话说得不错,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得了爱情的滋润后,就能散发动人风采,冷翎兰她……呃,我们这种变态的关系,能说是爱情吗?〕想到这个,我不禁苦笑,而这样的表情在别人眼中或许没什么,却瞒不过一个一直在注视这里的人。茅延安忽然出现在我身旁,表情非常古怪,但眼神却严肃,「喂!冷二公主怎么用那种眼神看你?你们两个之间……该不会发生什么了吧?」 「发生什么?我和她能发生什么?」 我随口想混过去,毕竟搞上自己亲妹妹,也不是什么多光彩的事,犯不着对全世界大声嚷嚷,这件事最后肯定是瞒不过茅延安,但也没必要现在就老实坦承,他有本事就自己去调查验证吧。 「唔……你们这个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啊,她看你的眼神……」 「不就和看你的眼神一样?那个变态男人婆,心理有问题的,她根本就讨厌男人,和羽霓一样是搞同性恋的,怎么会……唔,她和你应该很有话聊啊……」 正在皱眉的茅延安,闻言眉头一扬,「为什么?难道她有波更有品味,喜欢有魅力、有事业的中年男人?」 「鬼扯!是因为她和你一样,都是搞同性恋的,而且还都在金雀花联邦留学深造过,是他妈的最变态的海归基佬!」 「喂,你这口气是歧视啊,同性恋世界是很美好的,你不可以这样子歧视我们……呃,我是说,他们。」 茅延安的解释,听来没有多少说服力,附近的精灵们听到这些话,无言无语中,迅速拉远了与他的距离,仿佛他是什么极危险的事物,比外头的黑气更加恐怖。 「大、大家……误会,这是误会啊!我和那些人是没有关系的啊……」 气急败坏的分辩,却没有多少效果,我倒是对茅延安用的「那些人」一词感到有趣,明明刚才还说是很美好的,现在反口就成了「那些人」,这令我回想到以前有一位哲人的名言:我生平最讨厌两种人,一种是有种族歧视的人,一种就是黑人! 只是,和不良中年怎么说也是患难之交,看他蒙受不白之冤也是不忍心,我站前一步,把手一挥,道:「大家听我一言,你们刚才听到的,确实是口误,是一场误会,我敢以身家性命作保证,这个有两撇小胡子的男人,绝对不是搞那种东西的,因所谓患难见真情,听到我在危急时刻挺身而出,当众做出解释,不良中年一副泪眼汪汪的感谢模样,而我点了点头,昂然说出我的理由。 「……因为,这个下流变态的东西,当初在东海,就是有名的双插头,女的他要上,男的也不放过,这种人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单纯的同性恋呢?他简直就和你们的大祭司有得拚啊!」 此言一出,精灵们闻而色变,退避数步,但遭到诬蠛的不良中年惨叫一声,飞身跃起,朝我扑来,在我还来不及闪躲之前,就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扑倒。 「胡说八道,我掐死你!」 「……有、有话慢慢说……咳……」 实在是很难得的体验,过去九成九的机会,都是我在掐茅延安的脖子,今天被他反掐,这确实令我意外,而周围的精灵看到我们两人自相残杀,都像没看见一样,继续行走,只有冷翎兰焦急来救。 不过,没等冷翎兰赶到,我背后忽然一下剧震,一道微弱的金芒,在我背后缓缓闪动,让我和茅延安停下手来,先处理正经事。 「什么东西在发亮?」 茅延安不解的问题,我却是了然于心,毕竟把什么东西插在背后放着,这种事总不会连我自己都没印象,我伸手到背后,很吃力地把那件重物拿起,移到前头来。 「正要问你呢,大叔,这件东西,你别说你不知道啊!」 娜西莎丝送来的秘宝,那个沉重的条状物体,本就是经由茅延安的手,委托未来送到索蓝西亚,他当然是见过的。由于此物过于沉重,拎在手上很难拿,我迫于无奈,只好将之绑在背后,用衣服遮住,就这么带着跑。 这时,在我们两人的目光下,这个条状物体一闪一闪地发亮,从外表晶体的细小裂口中往内看,可以看到明亮洁净的圣光,彷佛被什么东西给触动,不住闪耀。 「这个……是我让未来送给你的那件?」 茅延安皱眉道:「怪模怪样的,不过,很像是某种神圣系的法宝啊!」 「是啊,说得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但这玩意儿的外部,被这层晶石给封印住,如果不破除封印,威力难以发挥啊,这一点你有没有什么主意?」 「我哪会知道?这东西当初送到我手上的时候,外壳也没裂痕,我根本不知道里头是这种情形啊!」 「是啊,你不知道里头是什么,就当垃圾一样派人送来给我……」 「太忙了嘛,身边到处都是饥渴怨妇、纯情少女,吵着要我来干,左拥右抱还来不及,哪有时间研究这是什么东西?换作是你在那里,也不会好到哪去的,照样是干昏头啊。」 茅延安面带少许愧疚,讪讪说道,我闻言点了点头,道:「说得也是,你这个变态的双插头,那时候忙着插人与被人插,前后贯通,脑里什么都没剩下,自然是……」 可能是那个字眼真的太过刺激性,话还没说完,茅延安忽然虎吼一声,又掐住我的脖子,猛力摇晃。 「我掐死你!不许散播不实的谣言!」 被人掐脖子倒不算什么,但脑袋被压着往地上碰撞,这个就实在是很痛,我本想说声道歉来混过去,然而,那个条状物体所释放出的金芒,这时忽然亮度遽增,照耀得我眼中生疼,连茅延安都停下了手。 「怎么搞的?忽然变得这么亮?」 我奇道:「该不会是受到周围圣气的影响,产生共鸣了吧?」 像这种高等级的圣器,不会随随便便就发动,肯定有什么异常的事,所以茅延安也转过注意力,打量着发光中的圣器,暗自沉吟。 「唔……样子挺怪,但到底是被什么触动,恐怕很难说,也不一定就是对周围圣气的反应,说不定……」 茅延安的话还没说清楚,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惨嚎声,好像是有什么人被害了,从位置远近听来,应该是在队伍的最前头,要不是茅延安和我在这里掐脖子鬼扯,搞不好我们两个也不能幸免于难。 然而,不管是队伍的哪一处,我们受到圣光庇护是可以肯定的事,有人会忽然被害,这就表示圣光护罩出了问题,甚至……已经被敌人破坏了! 我心中一惊,还未及说话,就听见半空中风声狂啸,有件重物凌空坠落下来,我和茅延安紧急滚开闪躲,任那件东西砸落地上,发出「轰」的一声响。 重物坠地的时候,我脸上一热,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沾到,伸手一抹,赫然见到点点猩红,居然是人血,而那件坠落在地的重物,尽管被扭曲得不太象样,却仍可辨认出是一具浑身染血的人体。 「哎呀!怎么有人抛尸在这里?事先也不讲一声,索蓝西亚的精灵真没公德心。」 不良中年摇头晃脑,说出似是而非的感想,但很快转换过一副贪婪表情,往前去确认那个莫名坠来的人。 「……是男是女?胸部大不大?是不是处女?千万别浪费了……」 「唔,原来是个人妖……」 我的一句话,吓得茅延安跌退数尺,面无人色,奸像比看到黑龙王驾临还要恐怖,大概是受到刚才双插头诬蠛的伤害,不过我也不是随便说说,这件高空坠物确实不是普通人,甚至还是我认识的人。 自从把那件条状物体交给我后,就没有再看到这小子出现,我知道他一定躲藏于华尔森林的某处,但凭着忍术掩形藏身,要找他出来简直难比登天……想不到,再怎么难找的人,终究还是被揪了出来。 我看着未来,他明显经历了一场激烈战斗,身上多处复杂性骨折,臂骨断裂成数截,像是一个被打坏的玩具,呈现不自然的扭曲,肢体到处都是伤口,血流如注,换作是别人早巳失去意识,甚至毙命,但这小子不愧是经过严格训练,居然没晕去,手脚还微微抽动,像是想要站起来。 茅延安道:「未来怎么会伤成这样子?」 冷翎兰道:「不奇怪,他一个人,精灵那边可是几十万,就算是绝顶高手陷入几十万群众中,也一样……咦?」 我晓得冷翎兰发现不对,要伤未来确实是不难,哪怕这小子武功再高十倍,碰上人海涌来,也就是这么个下场,但这小子怎么说都是黑龙忍军,普通人就算数目再多,要把隐踪匿息的他找出来,都绝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换句话说,他是碰上了意外的敌人。 「哈哈哈哈~~」一阵突如其来的大笑,忽然响起,来自四面八方,好像是千百人同时大笑,而且笑声诡异,忽老、忽幼,时男、时女,变化无定,让人无法想象世上会有这样的大笑。 「……唔,听见这个笑声就知道……变态来了。」</div> 第二章 邪魂诛仙 四元绝阵 队伍最前头传来惨叫,明显是遭遇敌袭,再只要一想谁能把未来伤成这样,答案就出来了。 忍术就算再怎么厉害,无可寻迹,那也是对一般人而言,敌人若换成是那个诡异的气态生命体,未来就算是再会躲,也一样会给找出来,如此结果可说是毫不意外。 「妈的,果然现身出来了……」 我喃喃自语,心里虽然遗憾,却不意外,如果我们这样一直往外走,离开华尔森林是迟早的事,敌人若不想放我们离开,也差不多该现身阻拦了。 「原来这玩意儿一闪一闪的,不是因为与圣气共鸣,是对邪气汇聚的反应啊!」 我说了一句,冷翎兰则在此时告诉我,队伍的最前方传来讯息,他们本来走得好好,忽然碰到一堵黑色气墙,光明圣光赫然失效,几个精灵收势不住,走进黑色气体内,立刻发出惨嚎,被黑色气体腐肉蚀骨,转眼间就化为一地的血水。 黑色气体蚀杀掉几名精灵后,并没有顺势拓展扩散,整个队伍也不敢贸然前进,就听伦斐尔一声令下,整个队伍往后撤去,采取守势,先看清楚整体状况,再图后续应变。 朦胧黑雾中,那个变化不定的狂笑声,仍旧持续传来…… 「哈哈哈,小朋友,你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要走,实在很不够意思啊!」 语气像是大祭司,但那种变换无定,忽老忽少的声音,听在耳里委实令人难受,我看看四面八方,尽管听得见笑声,却看不见人影,更不知道这妖物身在何方,又或者……这妖物根本已经在我们面前,只是我们仍看不出他来。 「开玩笑,如果我向你打了招呼,我还走得掉吗?废话少说,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 我大胆的叫阵,引来冷翎兰、华更纱错愕的目光,我两手一摊,无奈道:「不用这样看我,反正我不说,人家也不会放过我们,随便叫两声充一下好汉,壮壮声势,也不是太坏吧?」 冷翎兰皱眉道:「你的朋友到哪去了?怎么忽然不见人影了?」 「什么朋友?我哪来的朋友……呃,这个老王八,还真的跑了?带着未来一起跑也不带我?妈的!他真的是双插头啊!」 我四下张望,已经看不到茅延安的踪影,就连刚才重伤在地的未来,都随着不良中年一起消失。这家伙能够在江湖上存活这么久,冲锋陷阵轮不到他,脚底抹油的技术实在是很有一手,但他再怎么会跑,也跑不出圣光笼罩范围,估计是使了什么障眼法,躲藏在人群里,伺机待逃,他要不是有这种本事,当初在芰里被兽入围攻,也不可能跑出重围。 黑雾弥漫,渐渐从外部把我们包围,圣光笼罩以外的地方,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所有人都知道情况不妙,冷翎兰更朝我使眼色,示意舍利圣力再撑不了多久,如果不早点想出办法,圣光很快就会消失,而我们届时只能任人宰割。 这情形我不是不知道,但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此时半空中更持续传来那怪异笑「不告而别,未免太失礼数,念在你我相交一场,如果不送你点临别礼物,何以供你来日之思?」 「……要走还有礼物好拿?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哈哈哈,我早就说过,重礼我拿得出手,就怕你没有本事收下。」 听到这种笑声,我忽然想到一件非常不妙的事,这个老妖怪在王宫里抛出一团黑气,就能无限吞噬,连葛林斯王这样的高手都不能幸免,如果所谓的重礼就是这个,而外头的黑雾铺天盖地,哪怕是有圣光护罩作屏障,时间一旦长了,大概仍能把我们全部吞噬掉。 所幸,敌人的重礼似乎不是这个,又或许放团黑气出来搞吞噬与爆炸,不是我想象中那么容易的事,我的担忧没有成真,但黑雾之中忽然传来一种奇特的声响,似狂风吹卷,飞砂走石,迅速由远而近,朝我们这边直迫过来。 假如只有狂风卷动,那是不足为惧,我们也不至于被这种小阵仗吓得尿裤子,但那股狂风中存在着某种东西,还在大老远外,便开始不住散发惊人的灵压。 「小朋友,不用太害怕啊,至少对你们来说,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七日之内,本王并不会亲自出手来对付你们。」 半空中的声音持续传来,黑雾也有了明显的变化,每说一句,黑色雾气就像潮水一般翻涌不休。 「本王当年被那姓白的妖人所害,魂体分离,那妖人只道本王已死,将本王的躯体封印,藏于索蓝西亚。本王在虚空中漂浮多年,最后来到索蓝西亚,占了这精灵老鬼的躯窍,开始进行还原本王躯体的大计。」 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我对白拉登充满敬意,居然连这个大妖怪都会称他为妖人,他真是妖中之妖,妖得不能再妖的超级坏蛋了。 〔唔,搞了半天,原来是碰到拉登的老对手,这下子莫名其妙替他挡灾了,不晓得他知不知道索蓝西亚藏着这个老对手……这件事应该发生在很多年前,不会少于十年,拉登的主要势力范围是东海,这妖人又自称是龙王陛下,该不会是黑龙王吧?那我的便宜师父心灯又是啥?〕不过,一方面固然是白拉登厉害,斗垮了这妖人,一方面……我想这位龙王陛下在个性上,也有重大缺陷,否则又怎会像三流戏曲中的大魔王一样,对着我们自曝资料,说上这许多废话? 「等待洞窟中的禁制,是当年法米特所下,后来又被那姓白的妖人补强,没有两件以上的创世圣器,绝难突破,小朋友啊,你可知道你终于踏入索蓝西亚时,本王心中的兴奋……」 创世圣器流散于大地各角落,别说夺取,就算是要确定位置,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金雀花联邦、伊斯塔动员国家级的势力在搜寻,也没什么成效,伊斯塔还为此搞出一个专放疑似圣物的大仓库,传出去都贻笑大方,我能够取得那么多创世圣器,却是机缘巧合,也难怪这妖人起了觊觎之心,想方设法要引我来此。 这妖怪此刻所讲的话,是非常重要的线索,在场众人明知道情势危急,却都仔细聆听,生怕错失什么重要线索,尤其是伦斐尔,不但听得专心,更尝试找出敌人详细位置,但从那紧皱的眉头看来,应该没有什么收获。 在我们侧耳聆听的这段时间,那股异样的灵压越来越强大。所谓的灵压,是指魔法能量高度汇聚之下所形成的压力,也可以叫做魔力压,越是强大的魔法师在运使咒术时,散发出来的灵压就越大,这道理也可以用在一些特殊的神器、神兽上头,像创世圣器,尽管不使用,光是摆在那里,就会散发出灵压。 但我们现在所感应到的那股灵压之强,却是生平所未见,勉强用现实一点的话来形容,就像是有一座庞然大山,高耸入云,正以极快的速度朝我们栘来,强风狂卷,天地变色。 如此强大的灵压,似非血肉之躯所能拥有,就连那妖人本身所散发的灵压,相较之下也是不如。 闭目感应,我竞判断不出这股能量的属性,它像是空无,又似万有,水火地风皆被包容其内,森罗万象,运转不休,不是普通的魔法或神器,倒像是某个复杂而巨大的超级魔法阵。 但……魔法阵的中心,是什么? 我想象不太出来,什么东西会有这么强大的灵压。这股能量之强,足可令整座萨拉城漂浮上天,也可以构成防御几座城市的巨大结界,那妖人到底做了什么,才弄出这股沛然之能? 〔超越血肉之躯……该不会是降神术吧?真正的降神术已失传于五百年前战国时期,但以这老家伙的能耐,用别种手段研发出降神术,不是不可能,那么我们现在要面对的,是某个邪神?〕我心头狂跳,望向四方,发现连华更纱的脸色都很难看,更是心惊。普通的大魔导士使用降神术,虽然能请动神灵降临,但因为载体的问题,神灵并无法发挥真正实力,但这妖人精通能量转换、肉体改造的技术,又有十年以上的长时间准备,能够搞出什么东西来,这点是没有人说得准的。 「……如今本王已取回被封印的肉体,只要再经历七日融合,便可重归于世,这是小朋友你的大功,本王实在感谢你得很啊……」 如果说,把这件事情告诉我,就算是对我大功的答谢,那我还是宁愿他奖励我一点更有实质性的东西。 「在附身于柏南克之前,这些年里,本王换过无数暂用肉体,没有一个能撑过五天,也因此开发出许多独占技术,你非常幸运,将可以亲身体验……」 这句话的意思,我听不是很懂,他那些操控肉体、引导能量的技巧,我要如何亲身体验?总不会是这妖人慧眼独具,看上了我的肉体,想要夺为己用吧? 虽然这想法有些自我抬举,但我确实想不通,自己的肉体有什么过人长处,会被人这样看上……呃,应该是我自己想错了。 这时,半空中的声音虽然还持续传来,我们却已经听不清楚了,那股惊人的灵压迫至近处,因为满天黑雾的遮蔽,我们看不见那是什么东西,但巨大的魔力波动有若实质,震天撼地,让在场所有人的耳里都是嗡嗡作响,头痛欲裂。 「轰隆!」 一声巨响,也不晓得是真的响起,或者仅是单纯在我们耳内炸开,遍罩住我们这边百多人的明澄圣光,在那股巨大的灵压下,瞬间被破,所有维持圣光结界的圣物都起火燃烧,冷翎兰、伦斐尔手上的舍利,硬生生炸开,灰飞烟灭。 我看到几个精灵口鼻喷血,整个身体彷佛受到巨力撞击,离地飞上半空,最惨的那两个,身在半空,肢体四分五裂,成为一堆碎尸块,化作满天血肉雨洒下,引起底下连声惊呼。 这并非是敌人出手攻击,只是巨大的魔力一下子撞击过来,圣光结界内的某几处承受力量过大,站在那些位置的精灵首当其冲,成了魔力冲击之下的牺牲者,当场惨死。 我的运气好一点,没有那么衰,旁边又有冷翎兰的守护,这种倒霉事还不至于落到我头上,不过这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因为相较于即将要来的,这不过是一个小小开场而已。 到目前为止,我们仅知道敌人发动了一个魔法质量大至不可思议的东西,但对这个东西的真面目,却仍一无所知,这实在是非常糟糕的事,尤其是敌人都已经杀到面前来了。 举目所见,我们还是只能看到一大片黑雾,尽管所有人都强烈感觉得到,在那片黑雾里存在着什么,但没有人能够看到一点确实的东西。冷翎兰、伦斐尔在刚才舍利爆炸的时候,手上分别受了点伤,点点鲜血正往下流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两人身上,将希望寄托于斯,但从他们两人的表情来看,这些寄望恐怕是奢望了。 大气中的压力骤然一紧,我知道敌人的首波攻势正式发动,还来不及说什么,一股强烈的冲击波从四面八方狂袭而来,大气中的风元素狂嚎怒吼,剎那之间卷动的风压,让我们犹如陷身龙卷暴风中。 精灵是最擅长与风共鸣的种族,遇到这种阵仗,所有精灵下意识地都想使用魔法来防御,但是在这种悬殊的魔力差之下,引动风元素共鸣,不啻于主动伸头出去给铁槌砸,我甚至还来不及发出警告,就听到附近几声闷哼,十几个精灵像是被吹爆的汽球,整个身体瞬间胀大,然后「砰」的一声炸开来。 我没有蠢到去施魔法,也没有施魔法的能力,面对狂风怒啸,处境同样危险,所幸身在高手的旁边,生存机率总是高一点的。 「小心了!」 冷翎兰娇叱一声,双臂一扬,无形刀气以她为中心,疯狂旋绕,开辟出一个立体的刀轮阵,在无定狂风之中,将我与她一起护住。风刮如刀,威力虽强,却还无法伤及第六级以上的高手,冷翎兰的第七级力量自是游刀有余。 不过,外头那些精灵就没有这种好运道了,伦斐尔或可平安,他的手下肯定有伤亡。冷翎兰也明白这点,所以想趁着敌人第二波攻势未来之前,先行反攻,但如何找出敌人真身所在,却是眼前最大的难题。 满空都是黑雾,我们总不能见着黑雾就打,那样浪费体力,更容易为敌所趁,冷翎兰朝我投来期望的目光,无奈眼前的麻烦超乎我能力范围,但我却深信尚有一丝机会存在,因为在我方阵营里,还存在着一个大变量。 「哼!装神弄鬼,真以为天下无人了吗?别把人都看扁了。」 在这无比混乱的局面,我忽然听见这样一声冷笑,心头顿时一安,敌人的凌厉攻击终于惹出了她,只要她肯全力赴战,我们这边的胜算就会大增。 有本事在这种环境中稳住身形,不受干扰的人并不会很多,华更纱就是其中一个,事实上,我们常常怀疑,她可能是我们这一行人中,实力最高强的一个。虽然这女人脾气古怪,很难请动她做事,但话说回来,她从来就不是一个被人打不还手的和平主义者,敌人的攻击既然把她涵盖在内,她哪有可能不做回报? 这时,无论是我或者冷翎兰,都期待华更纱做点什么,但从后头发生的事来看,我们两兄妹的想法无疑太过天真,这女人尽管不是我们的敌人,可是我们也不该把她视为友方…… 华更纱动了。 被一层黑色光罩给护住的华更纱,无论狂风怎样吹,光罩内都平静如恒,不受影响,而当她把手一扬,两名脚步踉舱,正朝黑色光罩跌撞过去的精灵武士,忽然就被吸入光罩之内,被华更纱一手一个,掐住咽喉,紧跟着,我们听见两声恐怖的轻响,那两名精灵武士的脖子不正常弯折,已经被华更纱折树枝般的弄断,还断出一个裂口,血流如注。 「你!」 伦斐尔虎吼一声,听来甚是悲愤,好像死了什么亲戚一样,其余精灵武士的心情大概也差不多,然而,往好一点的地方想,至少这两名精灵武士没有白白牺牲。 普通的鲜血流出,是很自然的聚合往下滴落,但那两名精灵武士的状况却不同,他们的鲜血受华更纱魔力所激,化作一点一点的紫绿光星,卷入狂风中,朝四面八方散去,一下子就被黑雾所吞没,点滴无存。 乍看之下,华更纱这一手没收到什么效果,但我们都知道,她化血而成的邪恶咒力已与周围黑雾融合,正在发挥效用,绝不会出手无功。 果然,狂风骤然息止,连串爆炸声响从周围黑雾中沉闷传来,在还摸不准敌人正体的情况下,华更纱成功地进行反击,令敌人的攻势无以为继。 「这手黑魔法好厉害!连没有确切位置的敌人都能打中。」 我称赞了一声,叹道:「如果可以,应该把茅延安也设成攻击目标,若是能把他给炸出来,这就谢天谢地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开这种玩笑?」 冷翎兰怒瞪了我一眼,但却不晓得是因为这句话,还是因为我左手正摸着她圆翘屁股的不良玩笑。 蓦地,黑雾像是潮水一般翻涌滚动,在我们的南面露出了一道口子,同一时间那股巨大的灵压变得明显,有了更确实的存在感,让我们不约而同地转望向南方,想看看敌人的真面目。 在那漆黑有如墨色的浓雾里,出现了一个四圆阵形,由四个小光圈,组成了一个大光圈阵,我们所感应到的惊人灵压,便是从那大光圈阵中散发出来,一如我先前所料,这确实是一个魔法阵。 这个魔法圆阵的构成,关键是那四个红、蓝、黄、白的小光圈,这四个小光圈所供给的能量,让整个魔法阵运作不休。从元素属性可以看出来,四个小光圈分别掌握水火地风四大元素,凭借着四元素之间的交融、呼应,激发出比这四个小光圈本身更强大百倍的力量。 水、火、地、风,是构成世界的四大元素,单一元素的力量可能不强,但只要配置得当,比例均衡,持续运作下去,四大元素交织发动,便能产生创世之能,这是每个魔法师都知道的事,当然要做到就是另一码子事,据我所知,大地上能够成功交织四大元素,组成生生不息之力的魔法阵设施,仅有两三处战国时代的遗迹,近一百年内还没有人成功,这点那位龙王陛下应可非常自豪。 这项技术最困难的关键,就是承载四大元素的容器,之前的魔法学者们用尽各种方法,不晓得尝试了多少自然与组合物质,甚至还包括各种生物祭品,都没有能够成功,当在场众人看清楚情势后,最想要了解的,就是那四个小光圈的核心究竟是什么? 「……怎么会……那个是……」 不算太意外的事实,位于四个小光圈核心的物体,赫然是人体,这很合乎那个妖人的风格,但那四具人体看来却异常眼熟,全都是我的熟人。 蓝色的水之位,一个背生羽翼,身着蓝铠的女战士,双手虚捧环抱,面无表情,周围凝聚着大量的水元素,隐约化为龙形,好像是一条灵动的水龙,绕着她飞转,形成了一层水之护罩。 红色的火之位,一名额顶生角,犹如独角兽般的精灵少女,舞动手中的长枪,炽热的火焰飞腾,将她明艳的脸蛋照映得通红,烈火在她身后形成飞鸟似的图腾,不住散出高热、强光,几乎令人无法正视。 黄色的土之位,一位全身赤裸,通体散发着黄金光泽的女子,在黄光之中摆动她曼妙的肢体,每一下乳摇、臀摆,都是说不出的性感动人,脚下踏着一只泥偶似的土形大龟,大龟每一下昂首,就生出一股无形波动,令得大地震摇。 羽霓失踪多时,我早就猜测人早巳落在敌方手上,只不过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形下碰到面;碧安卡早就成了那妖人的傀儡,会被派出来狙击我们,这点也毫不意外,不然我还很纳闷,她什么时候才会杀出来;夏绿蒂的出现不在我预计之内,毕竟她根本不能算是战力,怎么会在战场上碰到?由此可见,那妖人着实花了不少力气在改造肉体上,他与夏绿蒂关在马车里的时光,除了疯狂性交,应该也借着这机会改造了肉体吧? 〔要命,看来那个老怪物搜集人选,暗中准备,就是为了摆这个魔法阵……不过羽霓、碧安卡也就算了,为何要用夏绿蒂来支撑法阵?她完全不懂武功或魔法,是个普通人,用什么其它人选都比用她好吧?〕兵荒马乱的关头,我脑里想着这个匪夷所思的问题,问题的本身确实令人怀疑,但我可能只是借着思考这个问题,刻意去逃避眼前的一个事实……这个四元魔法阵的最后一根人柱。 碧安卡、羽霓,甚至连夏绿蒂都被派上去了,当然少不了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个白色的风之位,一个身着皮甲、皮裤的美人,傲然站立,尽管一身的皮革装束俱是深黑,但在周围雪亮白光的照耀下,她的存在分外清楚,而另一个让人很难不注意到她的理由,则是她胸前两座跃动的高峰,白皙丰满,h 罩杯的圆硕美乳,比魔法阵所散发出的灵压更为迫人,相较之下,就连她身旁的那头白虎,都不值得一提。 这四大美人同时现身,四种不同的美丽,在法阵灵光的照耀放射下,分外显得艳光四射,令人目眩神驰,如果这是选美舞台,而不是战场,那不晓得有多好? 「可恨!那个家伙居然用了这么卑鄙的手段!」 冷翎兰怒道:「他让雪琼来对付我们,真是歹毒。」 「这个嘛……他之前就是用碧安卡来对付伦斐尔,这一招有用,我想不出敌人为什么会不再次利用,倒是你……光是看到好朋友就这么激动,要是那妖怪当着你的面,要你的好朋友跪下来吞精,你岂不是气到疯掉了?」 「你就不能说点正经东西吗?都这种时候,还在开玩笑!」 冷翎兰的反应令我无语,其实我很正经,而且这个提醒大有未雨绸缪的意思,她听不进去,若是到时候实际发生,那个打击就很大了。 不过,若是要说点更正经的,反正都是要对阵厮杀,我还宁愿这四个美人都脱得精光,至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高潮,这就是我的正经感想。 冷翎兰明显对这种局面没什么应付能力,目光望向四周,想要看看有没有人能给个好的意见,但大多数的人都紧张地望向前方,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除了一个华更纱…… 「……如果是关于裸体女人,以我的专业角度来看,或许……」 「够了,这里不需要你的专业意见,下一位!」 要是不提到「专业」两个字,情况或许还好一点,但一使用这个字眼,冷翎兰表情顿时改变,大概是想起了华更纱的长处所在,哪里还敢向她问什么东西,否则一个不小心,说不定自己的好朋友就变成肉玩偶了。 事实上,心急如焚的人并不只冷翎兰一个,伦斐尔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去,看到碧安卡现身,我发现他也愣在当场,多半是在思索该如何救人。伦斐尔上次伤在碧安卡手上,这段时间闭关疗养,应该也很认真地想过此事,可惜看他这个模样,我想他还没找出答案来。 牵涉到人性冲突的问题,并非理智可以单纯解决,如果给伦斐尔再多几天几夜的时间,不晓得他能否想得出方法,或是下得了决定,但眼前很明显的一个事实,就是我们没有几天几夜的时间了。 「小心!敌人攻来了!」 冷翎兰的警告,以最实际的方式呈现于众人眼前,魔法阵朝我们这边推进,刹时间,犹如一座崇山峻岭压顶,以无比浩瀚之势直逼而来。</div> 第三章 玄龟伏藏 朱雀燎原 老妖怪虽然邪门,但他所摆出的这个四元魔法阵,却并不是那种邪气滔天的东西,相反的,这是一个超脱善恶正邪,符合天地造化轨迹的魔法杰作。 四元之阵,以水、火、地、风为基础,这是构成世界的四大元素,所以魔法阵的本身等若形成一个世界,只要运行的轨迹无误,四元生生流转,运转不息,最后就形成造化之功,包罗万有,森罗诸相,均蕴其内,无所不包,全知全能。 这些效果说起来玄之又玄,表现在实战上倒是简单,一言以蔽之,就是天下攻击无物可破,因为世间万象都被包含在四元造化之内,凡有一物击来,魔法阵内必能衍生出相应的防御;而在四元阵之前,天下防御无物不破,不管是碰上怎样强的防守,魔法阵内总是能找出适当的生克变化,来摧毁目标。 无物可破,无法可守,这就是「万有」之功!那位龙王陛下并不是张设了一个魔法阵,而是创造了一个「世界」,只要不离开这个他一手所创的世界,在阵中……他就是神了! 即使是站在敌对的立场,我们也不能不说声佩服,因为开发出这种魔法技术,所需要的绝不仅仅是野心与过人天分,如果没有下苦功,不晓得多少个日夜的埋首钻研,反复尝试,投入大量的心血、人力物力,就绝不可能取得这等突破与成就,光是这个魔法阵的成功,那个老妖怪便堪称是最杰出的魔法学者,其学术成就令人衷心赞叹。 不过,再怎么佩服,我也没有服到愿意为此不抵抗而死的地步,身为末学晚辈,我们能表示敬佩的方法只有一个,那便是努力找出这个魔法阵的破绽,因为……理论的完美是一回事,将理论化为实际后,是否真能完成那个效果?这就是我们的生存希望所在,要不然,这个四元万象的魔法阵,理论上不可能被攻破,我们直接自杀了事就好了。 「……破绽在哪里?有什么地方做不到那么完美的?」 我盯着眼前那片黑雾中的白光,皱眉苦思。短短的一刻钟内,伦斐尔率领手下,配合冷翎兰一起发动攻势,前前后后几波攻击,声势凌厉。 全力以赴的冷翎兰,非同小可,第七级力量毫无保留地发挥,她手执巨刀霸海,连续挥斩,在半空中舞出一浪又一浪的刀气,犹如大海掀波、苍穹怒动,破天裂地的强大威力,直攻向四元之阵的各方支柱。 伦斐尔也非庸才,他很妥当地判断情势,知道自己如今的力量,若与冷翎兰正面连手,只会造成拖累,所以他选择担任辅助,协助冷翎兰进行攻防,由于两人同门习艺,练的都是慈航静殿武技,连手作战没有什么障碍,彼此间的配合默契也好,一动起手来,满空刀浪、剑雨,如怒海狂潮,汹涌攻向四元之阵。 这一对王子与公主的连手,不但本身威力超凡,更难得的是,他们两个都是外型极度俊美的人间龙凤,穿上军服,英姿焕发,抢尽人们的目光,比戏台上的明星更耀眼夺目,让人看得不能不赞叹叫好。 「好一对王子与公主的组合啊。」 华更纱抬头仰望战况,冷冷地说话,我没有指望她会热血到冲上去与冷翎兰携手抗敌,只希望她能发挥专业特长,在旁冷眼窥探敌人破绽,伺机发动奇袭,但她口中动个不停,好像正在咀嚼什么。 这种时候,正常人不会有心情吃东西,我估计可能是什么厉害毒物,又或者是解毒剂一类的东西,正在思索,华更纱察觉到我的视线,把一包东西从袖中取出,扔到我手上。 「紧张的话,可以吃一点,对稳定情绪颇有效果。」 「你紧张到开始吃镇定剂了?」 想不到华更纱居然这么紧张,我也感到忧心,将那包东西打开一看,差点两腿一软,跪倒下去。此情此景,哪怕是华更纱生吃人肉、啃婴儿指骨,我都不会觉得讶异,但这一包东西又酥又脆,色泽金黄,赫然是调味过的炸薯片!那个变态的鬼婆,在这种恶战的紧要关头,不吃人肉、不喝人血,居然好整以暇地在吃炸薯片,其心态如何也就不难想象了…… 「你……你在吃薯片?真的看戏看上瘾啦?」 「反正就算你们全死光,我也活得下去,既然如此……看戏不是正好?」 华更纱瞥了我一眼,道:「你也不用担心,虽然那个男的长得很帅,但你潜意识里恐惧的事情不会发生。」 「……见鬼了,我有什么好恐惧的?麻烦你正经一点,敌人都已经杀到我们面前来啦!」 我说得气急败坏,但华更纱并没有我十分之一的激动,仍是那么淡淡地道:「你不是一向害怕女人被抢走,不能留在你身边吗?放心吧,基于一个特殊的理由,公主殿下和你的关系稳若盘石,没有别人能破坏。」 这不是一个适合在此时讨论的话题,而我也实在不该回问,但基于一股压抑不下的好奇心,我还是问了。 「……什么理由?」 「因为你们两个是天下无双,令世间租书店老板群起唾弃、践踏的变态兄妹,这种逾越限制级的关系,伦斐尔是打不进你们之间的。」 「……我和冷翎兰……关世间租书店老板什么事?」 「天晓得。不过……他们好像不这样认为。」 在我和华更纱进行无意义对话的时候,伦斐尔的那些手下也没有闲着,他们也尽了一己的努力,进行各种辅助攻击。 如果是侩侣、巫师,这个辅助工作会比较容易,光系的术者在旁祈祷、祝福,能够让己方的战士力量陡增,消除疲劳与毒害,提升斗志;暗系术者也有一些损人不利己的咒法,能帮己方战士增加力量,但在实战上,暗系术者更擅长在旁放暗箭,层出不穷的阴狠招术,一不小心,便会主次逆转,抢在战士之前把敌人干掉。 但基本上,这些都是人类的技巧,光明、黑暗魔法,是在人类手上开发完成,对于崇尚自然的精灵来说,世上本无光暗之分,所以在索蓝西亚,也不用指望有侩侣、巫师来助攻,精灵们除了在远处放箭,最擅长的本事,就是风系魔法。 风系魔法使用得好,不但能以风伤敌,还能加快、减慢周遭事物的速度,在近身战时非常占优势,可是如果拿来助攻,能用的选项就不多,伦斐尔的那些卫士发动魔法,射出无形的风之箭,还发出一些风之圆镰,分别从正面、侧边,攻向敌阵。 一时间,满空都是咻咻破风声,大气之中的风元素在狂啸,千百道风箭、风镰乱射向敌阵。发动这些攻击的精灵,都是皇家卫士,实力强悍,他们发出的攻击虽然形式朴素,威力却非同凡响,更还有冶翎兰、伦斐尔两名主将作正面攻势,这一番连击,哪怕是对上巨石像兵团,恐怕也能把敌人摧灭大半。 然而,一刻钟的时间过去,连续几波攻势的结果,用「徒劳无功」这四个字就可以简单概括。无论是怎样的魔法、武技攻击,四元之阵都能衍生出相应的防御,水来土掩,木来金破,轻易粉碎冶翎兰、伦斐尔两大高手的屡次合击。 大部分的旁观者或许都无法理解,冷翎兰和伦斐尔的攻击那么犀利,为何都无法奏效? 但事实摆在眼前,冷翎兰鼓发的刀劲,破空斩向四元之阵,或许是基于几分故人之情,她避开了天河雪琼、碧安卡,一刀直取理应最弱的夏绿蒂。 第七级力量鼓发的刀劲,环顾当世,没有几个人能凭真本事接下,当所有人看到这等声势,基本上都会认定,夏绿蒂会被这一刀给砍成两半,甚至直接就粉身碎骨了。 然而,令人失望的事实,则是这一刀连夏绿蒂的头发都没碰到,在撞上四元之阵外围的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样的情形连接出现,冷翎兰全力击发的刀劲、伦斐尔统合手下卫士一起击发的风刀浪潮,都在碰触到四元之阵外围的瞬间,如同泥牛人海,消失不见,半点痕迹都没有。 此等结果,我并不意外,光从之前所感应到的巨大灵压来看,要是冷翎兰、伦斐尔能将这防壁轻易击穿,那才是不合理的怪事,不过,周围的精灵卫士,个个脸上都是惊骇欲绝的表情,好像想都没想过会碰到这种情形,这反而把我给吓到,不晓得这些精灵的脑袋是干什么吃的。 〔能够令物理攻击瞬间消失的魔法有很多种,这个……是次元转移吗?那些刀劲、组合风刀都被导入异次元,所以才……唔,还判断不出来啊……〕可供判断的资料还不够,但冷翎兰等人倾全力攻击已经有一会儿,如此强的攻势,恐怕再难持续下去,很快就要露出疲态。这点冷翎兰自己不会不知道,就看她眼神一冷,高飞跃起,身在半空,全身劲道贯集于双臂,隐约还听见手臂内传来炒豆似的骨爆闷响,同时,灿烂的金芒自她霸海刀上放射,照耀四方,躯散黑暗,几乎逼得人难以正视。 〔唉,这个笨丫头,战斗的时候总是喜欢蛮干,每次都用这种先伤己、再伤敌的技巧。老是和人这样子硬干,早晚会没命的啊……〕不管我如何担忧,现在多想都没有意义,霸海上的金芒亮度跃升至顶点,冷翎兰的全力一击,已经毫无保留地轰发出去。 慈航绝学。六阳霹雳! 蕴含先天纯阳真气的破邪绝学,以第七级力量集中轰发,即使是最强者级数的高手也不能随意接下,再加上周围精灵的扰敌助攻,当这道灿烂金光破风、裂空,猛往黑色邪气斩去,我心头也猛然一跳,觉得这一击不是没有攻破四元防壁,令阵势瓦解的可能。 只可惜,期望终归是期望,没有变成现实。面对冶翎兰的六阳霹雳,四元之阵确实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应付从容,所以,霸海上的灿烂金芒切开黑气,直袭向四元支柱的瞬间,四元之阵忽然「动」了起来。 本来冷翎兰的攻击目标,一直都是对准夏绿蒂,此时前方突然一花,竟然离奇变成了手持长枪的碧安卡,就看到精灵少女两眼一睁,身上邪气冲天,手一动,长枪横扫千军,迎向霸海巨刀。 双方对拚,冷翎兰本该取得压倒性胜利,但她面对的并不是碧安卡,而是四元支柱之一,在刀枪对击的剎那,枪上生出一股柔和力量,承载六阳霹雳的霸绝杀伤力,跟着,一道炽热火焰自长枪内部透发,绕着长枪飞旋,一眨眼的工夫,枪的尺寸、体积就遽增,变成了一条火红的赤蛟。是惊骇欲绝的表情,好像想都没想过会碰到这种情形,这反而把我给吓到,不晓得这些精灵的脑袋是干什么吃的。 〔能够令物理攻击瞬间消失的魔法有很多种,这个……是次元转移吗?那些刀劲、组合风刀都被导入异次元,所以才……唔,还判断不出来啊……〕可供判断的资料还不够,但冷翎兰等人倾全力攻击已经有一会儿,如此强的攻势,恐怕再难持续下去,很快就要露出疲态。这点冷翎兰自己不会不知道,就看她眼神一冷,高飞跃起,身在半空,全身劲道贯集于双臂,隐约还听见手臂内传来炒豆似的骨爆闷响,同时,灿烂的金芒自她霸海刀上放射,照耀四方,躯散黑暗,几乎逼得人难以正视。 〔唉,这个笨丫头,战斗的时候总是喜欢蛮干,每次都用这种先伤己、再伤敌的技巧。老是和人这样子硬干,早晚会没命的啊……〕不管我如何担忧,现在多想都没有意义,霸海上的金芒亮度跃升至顶点,冷翎兰的全力一击,已经毫无保留地轰发出去。 慈航绝学。六阳霹雳! 蕴含先天纯阳真气的破邪绝学,以第七级力量集中轰发,即使是最强者级数的高手也不能随意接下,再加上周围精灵的扰敌助攻,当这道灿烂金光破风、裂空,猛往黑色邪气斩去,我心头也猛然一跳,觉得这一击不是没有攻破四元防壁,令阵势瓦解的可能。 只可惜,期望终归是期望,没有变成现实。面对冶翎兰的六阳霹雳,四元之阵确实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应付从容,所以,霸海上的灿烂金芒切开黑气,直袭向四元支柱的瞬间,四元之阵忽然「动」了起来。 本来冷翎兰的攻击目标,一直都是对准夏绿蒂,此时前方突然一花,竟然离奇变成了手持长枪的碧安卡,就看到精灵少女两眼一睁,身上邪气冲天,手一动,长枪横扫千军,迎向霸海巨刀。 双方对拚,冷翎兰本该取得压倒性胜利,但她面对的并不是碧安卡,而是四元支柱之一,在刀枪对击的剎那,枪上生出一股柔和力量,承载六阳霹雳的霸绝杀伤力,跟着,一道炽热火焰自长枪内部透发,绕着长枪飞旋,一眨眼的工夫,枪的尺寸、体积就遽增,变成了一条火红的赤蛟。 在我说话的时候,伦斐尔奋起全力,与碧安卡的超灵体火蛟斗在一起,但先前连冷翎兰都招架不下的招数,力量更次一级的伦斐尔,又哪有能耐招架?若不是他的卫士舍命相护,伦斐尔早就阵亡了。 事情到了紧要关头,这些精灵也拿出压箱的最后技巧,他们舍身施法,将自己的魂魄与最后力量注入伦斐尔体内,这虽然使得他们立刻倒毙死亡,但伦斐尔每吸纳一个灵魂光点,力量就短暂增强一分,长剑上发出圣光,竭力抗衡碧安卡的超灵体。 「……情况很难解释,我也没时间对你鬼扯,总之,信不信由你,我的力量受到限制,无法发挥,对上那个什么鬼阵,也是有败无胜……」 华更纱皱眉道:「这个鬼阵的出现,不在当初预期之内……他妈的,我越来越觉得自己被人坑了,反正,要我出手摆平敌人,这种事情是不用想了,最多就是被敌人摆平,与你们一起死无葬身之地就是了。」 「啥?你没有能力扭转乾坤?那你怎么还那么悠哉,边看人战斗还边吃薯片?」 「我临死之前想吃点东西再死,只是刚好身上带了薯片而已,我也很无奈啊,要是有牛排、烤鸡可以吃,鬼才吃薯片咧!」 「你……天啊!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女人啊!」 「……我心理变态很多年了,你要是看不惯,可以闪远一点,或者我直接送你先上路。」 碰到这种极品人物,我也不可能判断出她的话是真是假,但从感觉上而言,我觉得鬼婆说的话应该不假,换言之,也就代表我们真的死定了。 华更纱道:「情况是很糟糕,但死定倒也未必,如果援兵及时赶到,我们还是有点希望的。」 「援兵?我们哪还有什么援兵?」 这句话刚一出口,耳里就听到一阵轰然炸响,爆炸声的源头是四元之阵内,好像是有什么极强大的力量骤然袭击,直接命中四元之阵。 不得不说,这一下袭击的时间拿捏得非常准确,恰好在四元之阵变动,羽霓接替碧安卡,一下子把伦斐尔震上半空的瞬间,阵势运转的间隙不超过百分之一秒,能把握住这种机会,出手之人绝对是高手。 还有一点非常奇异,这么强大的攻击力量,又是正面硬撼四元之阵,照理说一击成功,应该引起非常恐怖的反震冲击,波及四周,但除了那一下不太强烈的炸响,我并没有听见别的声音,这表示……发招者的力量异常集中,在运用技巧上只能用「精准」两字来形容,极端的准、极端的精密,几乎没有一丝多余的用力,否则可能连那一声炸响都不会有。 如此高明的发劲技巧,我生平没见过几次,勉强要说的话,最近一次似乎就在几天前…… 〔呃!不会吧?如果是这样,现在是局中局的第几个变局?〕我脑中诸多念头异常混乱,因重伤而短暂失去意识的冷翎兰,在这时候苏醒过来,发出一声痛楚的轻喃,睁开眼睛,恰好看到那几道从天而降的黑影,讶异得瞪大眼睛。 至此,我大概明白华更纱所谓的援兵是什么了。白拉登交付给我的龙牙战棋,确实内含特殊意义,这家伙与那老妖怪本有旧怨,在察觉到老妖怪藏身索蓝西亚后,他就让我带特殊道具来斩草除根,龙牙战棋内肯定有隐藏指令,只要龙牙战兵被释放出来,感应到老妖怪的存在,便会进行追杀。 这计划算是一石二鸟,既能处置不受控制的鸡肋作品,又能趁机干掉强敌,就算失败了也不损失什么,要说有什么失算,那就是白拉登很可能没有计算到,他的老敌人已经变化了型态,成为气态生命体。 龙牙战兵感应到老妖怪的存在,开始攻击,但老妖怪却无所不在,气态生命体化成黑雾,可以存在于华尔森林的任何人、物上,于是龙牙战兵就开始大屠杀,放手干掉任何带有老妖怪气息的东西,无辜遭殃的精灵们倒了大楣,忠实执行命令的龙牙战兵更是莫名其妙。 如果只是这样,那倒是还好,反正龙牙战兵非血肉之躯,超时勤务也不会疲累,但老妖怪在龙牙战兵搞大歼灭的时候,摸清楚了游戏规则,所以后来直接贴身分附在龙牙战兵上,造成龙牙战兵的彼此大乱斗……这点实在让人遗憾,人工智能还是嫌蠢了点。 幸好,不是每个龙牙战兵都同等智商,在它们快要灭团的时候,「主帅」作出了判断,带着仅存的战兵脱离战场,飞走逃离,等待时机,复仇雪耻,完成所交付的指令。 〔刚才公主妹子、精灵王子战斗的时候,这些战棋应该就已经在高空窥视了,他们跳下来当黄雀的时间,选得还真是准啊!根本是把我们当成弃子在用了,嘿,真不晓得谁才是棋子……〕经过一场惨烈的自相残杀,龙牙战兵的折损严重,就只剩下主帅、参谋、骑士,还有两个黑武士兵卒,总共五个,与之前相比,实力被大幅削弱了。基本上,龙牙战兵是没有情感的,但当残存的几个龙牙战兵自天上浮降,我却从它们的身上感受到一股怒意,还有……强烈到让旁观者心悸的森寒杀意。 这场复仇之战的结果,倒是让人期待,而以实际结果来说,这一批把我们当弃子用的天降黄雀,也创造出了战果,自高空发来的精准一击,把握住百分之一秒的间隙,突破了冷翎兰倾尽全力也无法破坏的黑雾防壁,击入四元之阵内,具体造成什么破坏,我并不清楚,但浓烈黑雾却忽然散去了不少,四元之阵所闪耀的强光也略为黯淡,甚至露出了阵中的核心。 本来,在水、火、地、风四根人柱的中心,是一片蒙眬,忽而强光四射,忽而黑雾笼罩,我们知道这个魔法阵运作的枢纽是四根人柱,却看不出四根人柱中央的核心是什么,但如今……看得很清楚,一团拳头大的黑色火焰,在空中闪动、燃烧。 〔……原来气态生命体,还是有核心存在的啊?世间万物到头来还是有其限制与弱点,没有什么无敌优势可以行遍天下,气态生命体虽然无形无定,但只要攻其核心,还是会完蛋的吧?〕这是相当重大的发现,而龙牙战兵的这一击,不止是先声夺人,更造成了相当的伤害,要是运气好一点,说不定已经把老妖怪给重创,甚至干掉了……从那一声爆炸后,直到现在,都没听到老妖怪开口发声,或许……正处于七日脆弱期的他,真的被伤得不轻。 此刻,龙牙战兵与四元之阵对上,双方都没有情感可言,说什么话全是多余,龙牙战兵一现身,战斗立刻爆发。 半身腐朽的艳女参谋,双手平伸,将四面八方的阴气、阴魂召唤过来。在这种刚刚闹过大屠杀的地方,要干这种事情实在是容易不过,顷刻之间,周围的气温狂降,大量怨灵奉召而来,绕着四元之阵打转。 怨魂遮天盖地而来,那种画面让人想起蝗虫过境,确实惊人,不过那些阴魂却无法闯入四元之阵的范围。水火地风四力浑成运转的魔法阵,其之力非圣非邪,是超越光与暗的浑沌归元,这种屏障……怨魂纵使成千上万,也是攻不破的。 生着獠牙的黑武士、半人马战将,也发动攻击,分别针对四元之阵的三个角落,一口气冲了上去;黑武士所持的巨斧、半人马战将挥动的钢剑,重重砍向前方的人柱,重兵器挥舞时的声势,开碑碎石,却在即将迫近目标两尺范围时,被一股莫名力量给挡住,无法侵入。(邪云阁首发)我的欣喜落空,但转念一想,却觉得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正躺靠在我身上回气的冷翎兰,更直言道:「连我都要拚上风险,全力爆发六阳霹雳,才能有效突破,它们如果这样就能砍进去,那才是怪事。」 判断正确,不过……稍微有点小变量。 站在四元之阵外,与天河雪琼遥遥相对的战棋主帅,瘦小的身躯,却有着非同一般的存在感,我百分百肯定,早先那直袭四元之阵核心的一击,是由它所发,而它现在更有了进一步的动作,两指轻弹一记,绕着四元之阵打转的大量阴魂,忽然像是受到什么力量牵引,漫天紫绿色的妖云,化作三道盘旋狂龙,直贯入三名龙牙战兵的体内。 龙牙战兵是极邪之物,这一下尽纳满天怨魂人体,归并吸化,战力赫然暴增,重兵器突破了那层浑沌防壁,轰向前方人柱。 漂亮的战术运用,但根据我的分析,龙牙战兵激增后的战力虽强,还是比不上冷翎兰,之所以能达到如此战果,原因恐怕是占了数量优势,分头进击,还有就是早先那一下攻击,确实给四元之阵造成了伤害,这时才会弱化。 单纯的防御壁被破,三方人柱再不能像之前那样从容。四元阵核心的黑色火焰闪动了一下,夏绿蒂、羽霓、碧安卡的眼中同时有了神采,但却不是理智,而是狂暴的战意之焰。 四元阵中强光大盛,地动、水起、火焚野,三种不同的元素,各自施威。 夏绿蒂双手旋绕,虚空画圆,圆中汇集土元素,不但凝聚成防壁,甚至还反向操作重力,不让敌人轻易近身,从战斗手段来说,她就算不是四元阵最弱的一环,应该也是最重防御的一环。 羽霓操纵水之力,雪白的双翅伸展张开,一下振翅拍动,千百水珠如箭离弦,往前方的敌人射去。这一手没什么了不起,但水之元素主灵动,羽霓的身影在水幕中乍隐乍现,居然离开原位,瞬间移位抢到黑武士的正后方,拔刀挥斩,一条冰蓝色的水龙伴刀斩下。 先后击退冷翎兰、伦斐尔的碧安卡,更绝不会是这组合中的弱者,长枪挥出,这次化形为凤凰,正面向半人马战将抢攻。 玄龟伏藏,冰龙怒咆哮,朱雀炽翼吞天下,刹那之间爆发的灿烂激战,让我们几乎睁不开眼睛…… </div> 第四章 羿射九日 石破天惊 龙牙战兵与四元之阵的激斗正面爆发,我只有干瞪眼的分。就算魔法力未失,这种级数的战斗也非我能插手,冷翎兰倒是看得很激动,想要起身参战,被我按着肩头给制住。 「你是重伤之身,现在上场又能做什么?安分一点行不行?」 「难道我不想躺下来吗?这两边的战斗未必势均力敌,要是不趁现在参与,攻破那个鬼阵,万一那些棋子战兵溃败,我们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比起机会,你多注重生命安全,我会比较放心。机会当然重要,可是那些龙牙战兵不分敌我,你要是冒失参战,被它们当敌人干掉的机率……你不会完全没有想过吧?」 这句话让冷翎兰沉默下来,她似乎察觉到我试图点醒她的东西,再从华更纱的点头反应来看,证明我说的没有错,正当我这样想的时候,忽然听见冷翎兰的声音。 「……你现在是不是想干我?」 这个问题实在太猛,不但问的时间不对,就连问的地点也太怪,偏偏还问得理直气壮,一点都不低声悄语,我一时之间都不晓得该如何回答,愣了一下,答道:「就算想,也不可能挑现在啊,你不会是饥渴到现在就想要吧?」 「……如果不是,你一直抓着我的胸部不放,又是什么意思?」 按着冷翎兰肩头,让她别冲出去的时候,一下子没有按好,手往下滑到胸口,没有注意到那里的浑圆、柔软,还按得特别用力,现在被提醒发现,尴尬之余,我其实很想问,「你明知道我手抓在你nǎi子上,却这么久不吭声,是不是被抓得很爽?」 不过,考虑到此言出口后的恶劣影响,我选择了另一种回答,「抱歉……我心理变态很多年了,你要是不喜欢,下次我闪远一点就是了。」 现在才体会到,华更纱平常喜欢自称是变态,这确实是有点道理的,一个心理变态做什么事情都是合理的,就像很多杀人凶手都说自己是神经病一样,只不过,换了别个神经病来抓冷二公主的美乳,后果大概不是说自己精神失常就能了事。 总之,如果在这件事上继续纠缠不清,我们就真的成了一对变态兄妹了,这种时候,选项只有正反两方,既然不能参与战斗,那么我们该做的事情……是远离战斗? 这个主意提出来,冷翎兰最初不能认同,但仔细一想,却是大有道理,若不是龙牙战兵的离奇出现,我们早已都是死人,冷翎兰受伤不轻,另一边的伦斐尔伤得更重,连他的精灵卫士都死得七零八落;我是一个无法战斗的废人,而华更纱……她是一个完全不能指望的鸟人。 在这种情形下,我们就算是想帮龙牙战兵打老妖怪,也是有心无力,既然如此,那跑路就是我们最应当做的选择。 「我来背你,精灵王子有他手下来背,鬼婆就自己靠背……呃,我是说华女士可以自己走路。」 我向仅存的友军下指令,伦斐尔和冷翎兰根本无力反对,就被各自的部属、亲人背起来跑路。 这时,另一边超越人类知识的妖怪大作战,也发生了新变化,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之前一直被我忽略掉,直至此时我才发现,龙牙战兵的情况不妙。 那一场自相残杀所造成的伤害,实在是很大,在四元之阵所散发的强光中,我发现每一个龙牙战兵的身上,都有无数细小裂痕。龙牙本是坚硬之物,不容易被破坏,但若龙牙战兵彼此以等级数的力量对轰,那就另当别论。 在那场大混战中,这几个龙牙战兵虽然能冲天飞走,但所受的伤害并无法复原,它们只是停留在高空,等待着完成使命的时机,等待着……投入最后一战的机会。 随着战斗进行,龙牙战兵身上的裂痕越来越深,甚至有部分躯体开始崩解,这让我发现了龙牙战兵的一大弱点,攻防能力虽然强,可是只要受创,就无法愈合,它们毕竟只是没生命的凶怨死物,无法像生物一样自然痊愈……进行修复应该是可以的,不过这种情况下,却是没有可能了。 这个缺点的发现,大大有利于以后我对付这些怪物,可是……现在我倒宁愿龙牙战兵完美无瑕,因为如果它们完蛋,我们就必死无疑。 如果在实力完全的状况下相斗,两名黑武士、一名半人马战兽,可以和羽霓、碧安卡等人战得灿烂,可惜这三个龙牙战兵,开战之前就已经快撑不住,吸纳大量阴魂人体,激发怨毒凶厉,让他们维持一段时间的巅峰战力,但时间一拉长,不行的东西终归是不行。 雪白羽翼拍动,羽霓娇叱声中,水龙冲霄而起,她踏在龙首,随着冲势拔地而起,手中冰蓝色的厉芒流转,凝成一柄印有虎斑的断刀,刀锋划过大气,竟然映出白日虹彩般的七色光,灿烂夺目,直劈向前方的黑武士。 在四元之阵的浑沌巨能下,羽霓的碎梦刀突破以往范畴,划出了连当日创招者捐血武神都会热血沸腾的惊世刀光。 一朝无敌,敢与天比高! 在这道无敌的刀光下,就算是黑武士这样勇悍绝伦的超战士,也只有惨败的份,在碎梦刀光之下,巨硕的身躯被一刀两段,碎裂坠地。 羽霓这边取得胜利,碧安卡、夏绿蒂那边也是一样,另一个黑武士、半人马战将也先后被干掉,转眼之间,胜负分晓,龙牙战兵这边以完败告终。 若要说是彻底完败,那也不见得,撇开那个不断召唤阴魂的艳女参谋,龙牙战兵之中还剩下一个主帅。在刚才的战斗中,这个主帅虽然没有下场参战,但它却牢牢盯住,甚至可以说是钉住了天河雪琼。 天河雪琼与战棋主帅遥遥相对,最初,天河雪琼笑得很诡异,像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但不久之后,这份高深莫测的邪笑,就开始僵硬,到了最后……没有直接参与战斗的天河雪琼,身上的汗却流得比谁都多,显示她所承受的压力。 假如黑武士与半人马战将能撑久一点,说不定整个四元之阵会从天河雪琼这边开始崩溃,只可惜,这个假设如今毫无意义,因为黑武士、半人马战将的崩溃,令四元之阵重新取得平衡,无穷无尽的浑沌之力即将发挥,龙牙战棋再无回天的可能。一声奇异的低鸣,发自身上同样布满裂痕的艳女参谋之口,即将要崩毁的它,停止了施法,朝着主帅弯腰行礼,半边裸露的完好胴体,发着象牙般的白光,粉离玉琢,曲线曼妙,美得令人衷心赞叹。 这一下行礼,充满着不祥的意味,我暗叫不妙,猜想龙牙战兵可能要进行玉石俱焚的自毁战术。这念头才在脑海闪过,艳女参谋就发出一声尖锐嚎叫,整个身体迅速改变形状。 龙牙是坚硬度非常高的物质,等闲情形下不会轻易破损,更别说改变形状,但如果纯能量化,那就另当别论。艳女参谋在尖叫声中,通体放光,整个身体变得越来越细长,最终失去了人形,化作一道光虹,飞射向主帅手中。 光虹入掌,主帅一拉一引,光虹重新变形,变成了一张血色的长弓,青色光线为弦,在战棋主帅的拉张之下,缓缓张开。 挽弓射箭,弓正拉开,但箭却不在弦上,我有些纳闷,难道它是要作无箭之射? 答案在下一刻出现。半人马战将、黑武士虽然身死,却也对四元之阵造成了不小的耗损,羽霓、夏绿蒂等人都出现疲态,而碎裂的龙牙棋块,则在这时候发出碧绿幽光,也开始纯能量化。 先是半人马战将的那一堆碎块发生异变,仿佛受到命令召唤,纯能量化的龙牙凝化为光,飞射到二十余尺外的青色光弦上,更迅速变化为箭,跟着,早巳拉满的弓弦发出一下无声震动,龙牙之箭离弦飘出。 这一箭,从射出的那一瞬间开始,就显得非同凡响。弓弦一响,周围数尺空间剧烈震动,所有物体如同水波涟漪般摇晃、扭曲。弓箭射出的反向震力,尚且有如此巨力,弓箭本身蕴含的力量可想而知,照估计,这恐怕是龙牙战棋本身成倍……甚至数倍的杀伤力,是用上某种霸道、歹毒的邪法,榨干精魄,发出玉石俱焚的毁灭一击。 那些战棋也真是鞠躬尽瘁,明明都已经做了牺牲的准备,却还卖力奋战一场,消耗四元之阵的防御力量,达成任务后,再以龙牙残骸发动更恐怖的灭绝攻击,白拉登设计的这一手……只能说是吃干抹净了。 但这一箭的杀伤力委实惊天动地,箭与碧安卡击出的火凤之枪对撞,被引爆开来,剎时间天摇地动,尘扬九霄,周遭万物俱摧,而在两股力量一起炸开的地方,发生天外超新星巨爆似的强光、高热,然后裂出一个黑色缝隙,疯狂吸纳抽扯周围事物,连那些飘荡在周围的黑雾也不例外。 伦斐尔想必很担心他妹妹的状况,但这种时候,什么担心都没有用,碧安卡为那道裂缝所触,整个身影慢慢地淡化,最后消失不见,那里只剩下一片黑色虚空。 无敌无破的四元之阵,在这鬼哭神号的灭绝箭击下,终于被打出了缺口。羽霓、夏绿蒂正要采取动作,另外的两枝弓箭恰于此时射至,在两人身前引爆后,剧烈的天摇地动中,碎裂的空间隙缝将她们两人一同封印,很快就无影无踪,看不见身影。 四元之阵至此,已经不能发挥功效,如果再发一箭,以这种石破天惊的箭威来看,天河雪琼必难抵挡,别说是被封印了,就算是当场粉身碎骨都不奇怪。 想到这一点,不但冷翎兰着急,连我都吓出一身冷汗,很想马上掉头往回跑,去制止这一箭的射出。然而,我们很快就想到另外一件事。 〔两个黑武士、一个半人马,三枝箭都已经射出去了,它……用什么来发第四枝箭?〕这个问题不小,但战棋主帅似乎早有准备,在连续发完三枝箭后,它自己的身体开始灿烂发光,似乎也要开始纯能量化,换句话说,它自己就是第四枝箭? 「不好!快走!」 华更纱的表情看来很紧张,「刚才的三箭,周遭空间的结构已经非常不稳,第四箭若发,威力将远超过前三箭,那是毁灭性的灾难,我们要尽快远去,否则连我们也要遭殃。」 「啊?那雪琼她岂不是……」 听到故友有难,冷翎兰当然不肯就这么离去,但华更纱的反应更是坚决,没等冷翎兰把话说完,她手掌一扬,就砍在冷翎兰的后颈,本就伤重的冷二公主哼也没哼一声,就这么在我背上晕了过去。 这一下多少存着杀鸡儆猴的意味,但想到天河雪琼可能就这么香消玉殒,我也没法拔腿就跑,便停下脚步,瞪着华更纱。 「你有本事就把我一起打晕吧。」 「……你该不会真以为我没这本事吧?」 面对鬼婆的冷笑,我正想答话,忽然发现到一点不妥。连续发射灭绝三箭,不只攻破四元之阵,反震力也同样对射箭者本身造成伤害,正逐渐纯能量化的战棋主帅,那张我非常熟悉的冰冷面容上,赫然出现了许多裂痕,表示它的力量已经到了尽头,就算不自我牺牲化箭,也撑不了多久。 如果这壮绝的一箭当真发出,会是怎样的结果?这确实让人好奇,但在这一箭尚未能成形前,位于四元之阵核心的那颗黑色火球,突然剧烈跳动,然后,大量的黑雾瞬间释出,遮天盖地,往周围蔓延过去。 之前黑雾的动作,给人一种有秩序的感觉,但这一次……黑雾就像是失控的海啸,朝四面八方疯狂蔓延,靠得最近的天河雪琼首当其冲,「啊」了一声,面上露出骇然欲绝的神情,被黑雾给吞了下去。 吞掉天河雪琼的黑雾,来势更为猛恶,速度更是快得惊人,抢在那一箭发出之前,狂涌过去,把战棋主帅给吞噬下去。最初,还看得到一点亮光在黑雾中闪动,但很快就被重重黑雾包围,除了深沉的黑暗,什么也看不到了。 局面发生这种突然变化,大出我们意料之外,没想到老妖怪仍能反击,而且还是这么强的绝地反扑,尽管这看来也是狗急跳墙的无奈之举,但确实成功了,吞掉强敌的黑雾并不罢休,也无法遏止,朝周围蔓延出去。 之前我还有几分顾忌,不愿就此离去,现在哪还能多想,拔腿就往前头跑,只要脚下稍迟一步,马上就是灭顶之灾,若是被那些溃堤江水般的黑雾给吞下,鬼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华更纱的跑路速度也不慢,虽然说她口口声声说自己无法参战,但至少跑路逃命是没问题的,甚至还有能力提携我一把,拉着我一同快跑,若非如此,单单凭我一个人的速度,能否在后头黑潮狂涌中逃生,这委实令人怀疑。 那些精灵们就比较倒霉,尤其是受了伤、跑不动的,第一时间就没命了,但能够掩护伦斐尔成功撤退,想必他们也死得瞑目,没什么遗憾了吧。 大家没命地狂奔,情形却没有什么改善,汹涌的黑雾仍在朝我们逼近,甚至越来越近,我们这边只有一群伤兵,没有长跑健将,要是时间拉长,后果百分百是死路一条,冷翎兰在奔跑的震动中醒来,看清楚情势后,几次要我把她放下,由她自己奔跑,减轻负重,但我哪有这种空?怕是一下停步,就会被黑雾追上,两兄妹一起丧命。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啦!」 冷翎兰急切催促,我充耳不闻,她居然往我头上敲了两下,只是这两下的力道微弱,根本是在头上轻轻一碰,就滑开了去,显示她的状态极糟,根本不可能自己奔跑,所谓放下她自己跑的言语,仅是逞强,或者…… 「闭、闭嘴啦!再吵我,两个人都活不了。」 「你……你一个人忙着逃命都来不及了,还在背什么重东西?顶在我胸口好痛!」 混乱中,冷翎兰的声音,让我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的确,高等级的宝物是很贵重,价值连城,但如果连命都快没有了,这些宝贝还有个屁用? 伊斯塔送来的那件法宝,姑且不论其功能性如何,倒还真是一件不容怀疑的「重」量级对象,平时双手举着它,我都嫌吃力,没想到在这么紧急的逃命时刻,我居然一直让它插在背后,还奔走如飞,完全忘记了它的存在,这种火场逃命的突发怪力,真是连我都要佩服自己了。 想到了这一点,我忽然觉得身体瞬间沉重很多,被这几十斤的重物累得快要跑不动,但就算想把它拿下来丢,一时间也缓不出手来,而冷翎兰伤后乏力,连敲我脑袋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拔起这几十斤的沉重东西了。 我的速度一慢下来,后头黑雾就迅速涌上,我抬头想要求助,却发现就这么慢了几秒,华更纱早就跑出十余尺外,其它的精灵,包括伦斐尔在内,也正忙着逃生,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就连想要呼救都无从呼起。 〔真、真想不到,难道就为了这么荒唐的理由,我两兄妹今天要一起死在这里?〕我虽然觉得荒唐,但本就有很多英雄豪杰,生前大半时间无比灿烂,死时一刻却以滑稽方式退场,世事无常,抱怨何用? 不过,连我也很意外的是,前方不远处的一截枯树,忽然在这个时候炸了开来,枯树从中裂成两半,奸像有什么东西从树干中飞出来。 (怎么回事?那棵树为什么忽然炸了?还有……为什么这种画面我觉得有些熟悉呢? 还真是很奇怪的一点,但眼前的画面我确实熟悉,好像曾经在哪里看过,记忆中,某个人极擅长这一类的隐身之法,总是躲在草堆、枯树、烂泥底下,让敌人忽略掉他,从而避祸。 这手缩头乌龟的本事,以前就曾多次见识过,也没什么好诧异的,但真正令我不解的问题,是他这时候跑出来想干啥啊? 「大叔,你……」 局面实在太过混乱,一句话都没喊完,就看那道自枯木中窜出的身影,高速飙向我这边来,甚至一路无视围枣过来的黑雾,眨眼间就来到我面前……不,是与我错身而过。 夜实在太黑,即使靠得那么近了,我也看不清楚茅延安的面容与表情,但在错身而过的瞬间,这位不良中年做了两件事。 首先,茅延安把他原本捧抱着的未来,一下子扔到我臂弯,很难想象……这种生死一瞬的紧要关头,他居然不顾自己安危,一路护着这俊俏小子直至此刻,要说他对这小子没有特殊意图,谁肯相信?莫非,我之前说的竟是事实,不良中年果然是个大号的双插头? 暂且不论事实真相如何,茅延安在这种时候把人扔到我臂弯,我背后的重量已经够沉了,又不是天生干苦力的,哪有能耐负荷这些重量?所以直接造成的效果,就是双膝一软,跪倒下去,而茅延安则趁机作了第二件事。 我跪下去的瞬间,茅延安伸手到我背后,一下子把插在我背后的那根条状重物给抽出。说也奇怪,那根重得像是铅条一样的长形物体,这么长时间以来都仅是闪着微光,除了重得让人快要折了腰以外,就没有任何作用,但是落在茅延安手上,他拿着往周围挥了一圈,接触到四面八方涌来的黑雾,那根东西骤然大亮,盛放光明。 灿烂的金色光芒,犹如一颗正午的太阳,将四面八方照得有如白昼,光芒所至之处,所有黑雾被驱散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一毫能留下。 「这、这个是……」 我瞠目结舌,下意识寻找茅延安的位置,但刚才是因为太黑,看不见他,现在却是因为光芒太过耀眼,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身影,只听见他的声音缓缓传来。 「我撑不了多久,你们趁机快跑,我会为你们争取一点时间……」 虽然语焉不详,但大致上还是可以明白意思,只是做梦都想不到,这么正气的英雄式话语,会从茅延安的嘴里说出来?依照这个不良中年的一贯风格,应该是贪生怕死,有事就逃之天天,或者更为卑鄙,一手帮同伴的两肋插刀,一脚踢同伴下地狱,这才是他该有的作风啊。 出于个人的难以置信,我睁大眼睛,竭力想要把这个男人看得清楚一点,看看他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或许……或许他马上就会像平常一样,一脸衰样地惨叫,连滚带爬地逃走,因为当英雄实在太不像他了。 然而,光芒太强了,我看不见眼神,看不见表情,甚至也看不清他的五官轮廓,看不到我想看的东西,只是依稀见到一抹很平静的微笑。 「……你很出色,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我无缘拥有的儿子,后头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和你一起旅行的这段时间……很愉快……」 周遭能量冲击剧烈,风声强劲,茅延安后半段的话被吹得断断续续,听得实在不清楚,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叫他不要充英雄、不要在那里耍帅,这种形象实在与他太过不合,看久了都替他感到丢脸。 只是,一直到最后,我也没有得到说这些话的机会,茅延安笑了一笑,忽然拔腿就跑,这能否算是逃命,我一时间也搞不清楚,但他确实是往黑雾最为浓烈的地方冲去。 茅延安手中仍握着圣物,强光扫向四面八方,尽驱所有黑雾,他跑得越远,就能把黑雾赶得越远,确实是在替我们争取宝贵的逃命时间,问题是,他自己也说不能支撑太久,恐怕是不晓得用了什么手法,强行让这圣物发出光亮,勉力维持的,当这个支持力量失去,圣物不再放光,他将被反扑回来的黑雾瞬间吞噬。 「大叔!你疯啦!往那边跑想干什么?快回来!」 我声嘶力竭地大叫,情绪激动,本来已经累得没有一丝力气的身体,忘却了疲劳,又重新站起来,而一声冷冷的话语,则忽然在近处响起。 「你才疯了咧,真被你追上,你又能做什么?想陪葬吗?」 本来已跑得远远的华更纱,不知何时又跑了回来,还抓了两名一脸不情愿的精灵卫士,分别帮我扛起了未来、冷翎兰,减轻了负担。「你自己应该不必要人扛吧?本来多带个精灵是来扛你的,哪想到你这边又多了一个人,你要是还能走路,就自己跑吧。」 华更纱皱眉道:「我不是来做保姆的,怎么总是在这里负责救人,救了一次又一次?你有点自觉行不行?上次在试炼洞窟搞那么麻烦,我在外头救你们出来,还得先杀光外头的祭品来施法,这次又是九死一生,你聪明点就珍惜性命,不然等一下黑雾反扑,杀多少人都不能救你第二次了。」 冷翎兰轻轻拍了我一下,我也因此算是镇定下来,知道这不是可以婆婆妈妈的时候,点了点头,就和华更纱等人继续往外跑。 这里已经是华尔森林的边缘,如果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只要再跑一段时间,就可以脱出华尔森林。若不是有龙牙战棋的出现,单单凭我们这些人,大概早就已经全军覆没了,而龙牙战棋虽然厉害,终究也没能撑到最后,玉石俱焚的惨烈战术也宣告失败。 当我们终于离开华尔森林范围,回头看去,只见那一度闪耀的强光,早已消失无踪,被海潮般激烈翻涌的黑雾给笼罩,原本维持光明之人的结果,自是不问可知。 瞪着华尔森林中的黑雾,我不知不觉地握紧了拳头,低语的声音……有些发颤。 「……妈的,这个死双插头,早就对他说过,做与自己平常风格不合的事,就是会有危险啊……」</div> 第五章 仓皇逃逸 休养生息 当我们离开华尔森林,后方的黑雾如海潮般涌动,看起来虽然惊人,却终究没有溢出华尔森林的范围。 也许,这只是某种敌方的欺敌计策,但我更相信先前的判断没错,华尔森林被老妖怪长久占据、改造,可能已经发生了某种异变,让老妖怪在森林内魔力大增,成了专属于他的地利,而若离开森林,失去地利的他,力量将大幅下降,所以他不愿追出森林范围。 这个推论要是不成立,当初伦斐尔龟缩在那个亡灵山谷内,早就被斩尽杀绝,哪有可能苟活至今? 不过,情况对我们仍是相当不利,这一仗的损失实在太大,不仅我们这边的死伤状况严重,就连敌方的死伤都要算在我们头上。 老妖怪摆的四元之阵,四名成员都与我们有关系,除了一个夏绿蒂,或许比较没什么人在乎她死活,其余三人的重要性可是很不平常。 碧安卡与我算是有过一腿,但也没有真的干到,基本上她的死活与我无关,然而,她却是伦斐尔最疼爱的么妹,她出了事,伦斐尔不可能无动于衷,自我们离开华尔森林之后,伦斐尔的表情一直沉重,相信有很大比重是为了碧安卡。 霓虹姊妹两人,我比较重视羽虹,这是百分百肯定的事,但对于羽霓,我也没有轻视到可以随便扔掉的地步。说我很喜欢羽霓,那是瞎扯;说我对羽霓一点感觉也没有,那也是胡扯,至少……她死了我也会很惋惜,毕竟一个绝对听话又好干的xìng奴隶没有了,任何男人都会有着近似搞丢了大钱包的痛。 羽霓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说天河雪琼了。 我不敢泄漏自身的情绪,对此什么也没说,但冷翎兰却很激动,对天河雪琼的安危极为担忧,几次都想要冲回华尔森林去看,被我劝解下来。 龙牙战兵破灭自身而发的最终之箭,杀伤力鬼哭神号,确实有惊天灭世之威,要不然也无法破去四元之阵,虽然这个四元阵未臻完美,运作上有着瑕疵,但若非碰上龙牙战兵这等强敌,别人也拿它没有办法。 夏绿蒂、羽霓、碧安卡,中箭之后消失,那几箭的杀伤力,并不是传统的贯穿、撕裂,而是以巨大能量爆发,震撼空间,破坏摧毁周围事物,无可防御,她们三个不仅肉体受伤,更被吸入时空的缝隙当中,死活委实难料,反倒是天河雪琼,在她中箭之前,老妖怪已经鼓动黑雾,强势反扑,我们也不知道那一箭有否真的射出?确切伤害如何? 仔细想来,天河雪乔安妮然无事的机率不小,现在为她担心还嫌太早,不如担心一下我们自己,这还实际一点。 在华尔森林之中,我们失去的东西太多,要舍下这些东西逃跑,是绝无可能,所以反攻是必然的选项,但老妖怪可不是普通角色,无论斗智斗力,他都无懈可击,要不是龙牙战兵突然杀出,他早就把我们全部消灭了。我们此刻损兵折将,实力不如,拿什么去和他斗? 「我们……要去哪里?」 冷翎兰提出这个问题,我早猜到了答案,就听到伦斐尔答道:「先撤回我原先的驻扎地吧,我还留了一部分人手在那里,补给也不成问题,先在那边休养,再图反击。」 这答案是意料中事,伦斐尔做事谨慎,不会没给自己留下后路,他这次出来之前,应该也想过要是袭击不成,该如何退守保命,而那处亡灵峡谷曾庇护他多时,连老妖怪都攻不进去,防御力自然不弱,是退守抗敌的最佳所在,虽然距离此地远了些,不过以现下的局势来看,离华尔森林远些并不是坏事。 老妖怪离开华尔森林便会实力减弱,这仅是我的一个推测,没什么真凭实据,而且就算实力减弱,也不代表他不能离开华尔森林,追杀我们,毕竟当初他就曾亲自率军,进攻那座亡灵峡谷,要是我们真的天真到以为他会一直待在森林里头,无法出来,那就真是蠢得该死了。 离开华尔森林时,我们碰到了老妖怪亲自阻挡,四元之阵险些让我们全军覆没,这是非常倒霉的一件事,不过另一支人马就幸运得多,雷曼王子与一些重要人物在部队护送下,安然离开,尽管途中也遇到一些阻碍,可是慈航静殿四大圣僧并非吃闲饭的,虽然不够格去挑战四元阵,但摆平其它的小纷扰却不成问题,就这么一路过关斩将,安然撤退。 在前往亡灵峡谷的路上,我们与雷曼等人遇上,两边会合,他们看起来都还平安,不像我们这边死伤惨重。那些追随伦斐尔的精灵卫士,一再舍命相护,挺身为了主子而奋战,当我们跑出华尔森林的时候,只剩下三四个幸存者,剩下的全都壮烈牺牲了。 忠诚的属下战死、妹妹生死不明、弟弟半死不活,这些事情对伦斐尔不可能没有影响。这一路上,他表现得非常消沉,话也说不上几句,就只是发呆沉思,要是这样一直下去,这一仗就算是完蛋了,幸好他也懂得振作,几个时辰的消沉后,他用理智强压下情绪,重新回到指挥岗位上。 「现在大家同坐一条船上,为了复仇雪恨,我们必须同仇敌忾。」 伦斐尔跑来对我们这样说话,尽管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与他算是一路人,但冷翎兰用力点头,支持他的这些话,所以大家同坐一条船的事实就算确定了。 「既然大家要携手合作,那最好先确认一下目前的战力,这样统合资源,调派上容易一点。」 伦斐尔这样说的时候,眼睛望向华更纱。在目前我方的人马中,就是华更纱的身分最为古怪,甚至比那些白家子弟的地位更怪,白家子弟起码还足奉了白拉登的命令,来索蓝西亚辅佐我成事,华更纱就只是受邀来做尸妓的专业人员,这边没尸妓可做了,她还是照样在这里闲晃,实在莫名其妙。 假如华更纱真的只是一个技术人员,那倒也罢了,但这女人的武功高到吓人,虽不敢说稳赢冷翎兰,至少稳压伦斐尔是没有问题。武力值那么高,上阵却总是不出手,尽是让旁人打头阵,这种作风谁也无法接受,伦斐尔估计也不满很久了,之前心有所忌,现在趁着心情不好,一口气把这问题提出。 不过,华更纱实在不是一个普通的角色,如果施加压力就能让她低头,我们也就不会那么麻烦了。 面对伦斐尔的质问,华更纱两眼一翻,冷笑道:「别人藉酒装疯,你是借着死了妹妹就来扮强势吗?你妹妹尸骨无存,尸妓是没法制作了,但要我大发慈悲送你去见她,这倒是轻而易举,你准备好要上路了吗?」 这句话非常不客气,伦斐尔立刻就变了脸色,但我在后头努力使眼色,让伦斐尔晓得这鬼婆不是随便说说,一下子把她给惹毛,可能马上就下地狱了,再加上黛媚丝的殷鉴不远,伦斐尔便表现出一个成熟政治家该有的身段:能屈能伸。 「好,我知道了,那么便把华女士排除可用战力之外,就算不能携手抗战,只要不对面为敌就好。」 伦斐尔说完,目光望向我与冷翎兰。我不能使用魔法,等于是废人一个,冷翎兰武功高强,本来该是主要战力,但她伤势严重,目前连行走都吃力,指望她上阵作战不切实际。 折损了冷翎兰,伦斐尔自己也受伤不轻,看看眼前这群残兵败将,我只能摇头,想不出凭着这些兵力,要去向老妖怪挑战,除了送死之外还能做些什么? 「我建议,大家最好抓紧时间,最理想的情况……我们还有七天。」 我做了这个提醒,伦斐尔与冷翎兰都点了点头。老妖怪的话,大家都有听清楚,老妖怪取回原身后,要与原本肉体结合,还需要七天的时间,一旦结合完毕,会有什么结果,那就没人说得准了。 大体上面言,如果老妖怪没有精神疾病,脑袋也没有发癫,那么他与原本肉体结合,形神合一之后,比现在应该只强不弱,大有可能突破华尔森林的地利限制,走出来痛宰我们,到了那时候,我们就真是穷途末路。若要说有什么误算,那就是龙牙战兵所造成的伤害,要是老妖怪受的伤比预期要重,他的疗伤之期可能超过七天,我们就能有更多的时间备战……「当然,也不用高兴得太早,这个推测也包含了另一个可能,就是老妖怪的伤势比预期中要重,他索性自暴自弃,放弃什么形神合一的大事,直接冲来把我们都干掉……」 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伦斐尔听了之后的表情不好看,但从他的反应看来,倒让我察觉到一件异事。 此处怎么说都是索蓝西亚,是这位精灵王子的地盘,他对一切天时地利的了解,都比我们这些外地人要深,说得更明白一点,就算突然冒出个传说,索蓝西亚某一代的国王为了担忧亡国,特别为子孙留下护国资源或宝藏,只要开启宝藏,就能取得传说中的强大战力……这都不足为奇。 历史,看似严肃而残酷,并不有趣,也不好笑,但却往往有些荒唐到让人忍不住发笑的地方……如果在笑出来之前,还没被那些荒谬、荒唐给弄疯掉的话。 总之,一个很明显的事实,伦斐尔的手上掌握了一些东西,足以与老妖怪对抗,甚至有可能绝地大反攻,来个逆转胜利,这是从他言词中可以听出来的东西,只不过判断不出那是什么,因为这家伙似有难言之隐,说起话来遮遮掩掩。 (奇怪,难道是什么见不得人的黑暗东西?伦斐尔的表情怎么那么尴尬? 我心中存疑,但也不便正面质问,这一仗我们实在输得太惨,目前大家士气低落,还要点时间来重振心情,并不是发生争执的好时候。 前往那处亡灵谷地的过程,等于是一场极为辛劳的行军,精灵们爱护自然生物,即使在这种时候也不骑马,大家靠自己的努力步行,虽然我很希望有人抬着我走路,但从那些精灵的眼神看来,请他们把我拖去埋了,这个问题不大,请他们抬着我走路……这种美事就想也不要想了。 不过,累归累,也不能说是什么好事都没有,至少还有那么一件事,让人苦中作乐,想起来嘴角便翘翘的。 之前在华尔森林内逃命的时候,冷翎兰不只一次用力敲我的头,要我把她放下来,自己独力逃跑。她伤势严重,放她下来也跑不动,这样根本是送死,我对这要求拒不受理,为此差点被她把头敲破,没想到离开华尔森林之后,明明安全没事了,这个口口声声嚷着要下来的冷二公主,居然改变主意,反而赖着不肯下来了。 「……我伤得不轻,要趁机运功调息,你背着我走一段,我要是能回复个几成战力,对大家面叾也是安全保障。」 「听起来是有那几分道理,不过我现在也是腰酸腿软兼气喘,冷二女侠怎么不体恤我一下,自己下来走走算了?你在我背上疗养伤势,就是加重我的伤势,于心何忍啊?」 「连背人走一段路都大呼小叫,你这样还算是男人吗?」 「真是奇怪了,妳不是自命比所有男人都强吗?怎么分起男人女人了?再说,我这样不算男人,难道妳还能算是个模范女人吗?」 习惯性地回口斗嘴,纯是本能反应,我并没有想太多,直到这句话出口之后,我忽然意识到,素来刚强、厌恶男性的冷二公主,此刻硬是赖在某个男人的背上不肯下来,这、这种事……岂不是在撒娇吗? 想到这一点,我一下子明白过来,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窃笑两声,深吸两口气,把身后这具女体好好背起,但本来抱住她双腿的手,悄悄往上栘,摸着了冷二公主浑圆挺翘的美臀,还拍了一记。 冷翎兰的个性不肯吃亏,我拍了她一下屁股,她就朝我脑袋上重重敲一记,着实吃痛,不过,在这一敲之后,美丽的冷二公主调整了位置,让我背得轻松一点,还给了点意外的香艳报酬,尤其是当两团圆滚滚的美乳压在我背上,那种甜美的压力,好像连背负的体重都轻了几分。 「这是给你的奖励,你专心背着,别难过喔。」 搞了半天,强要我背着她走路,除了撒娇,居然还是安慰我,但我为什么要难过呢? 「你和那个茅延安,交情应该很好吧?他刚才壮烈牺牲的时候,你拳头紧握,脸上的表情……」 「等等,什么壮烈牺牲?不良中年那么狡猾的人,哪有可能跑出去替我们牺牲?不管我们看到什么,一定都只是假象,他肯定是有充分把握,才跑出去装英雄的,说不定这时候早就成功开溜,躲去什么地方享受醇酒美人,要等我们重新占了上风,才会跑出来露脸。」 越说越觉得自己讲得没错,回想起华尔森林中的那一幕,至今还是有很强烈的不真实感,以不良中年的老奸巨猾,本来好端端躲在安全地方,怎么会忽然跳出来搞牺牲?他一向是努力推别人去死,自己趁机脱身的人,当初在南蛮、在东海,他都努力贯彻这样的作风,那时的画面现在也仍历历在目,我怎样都没法相信,大叔真的就这样牺牲了。 (不可能的,这不是他的风格,而且他的压箱底本事一向也多,若说用了什么诈术骗过我们,这也是很合理的,在南蛮的时候,尖刀插进他肚子,连捅了那么多下,都没有能伤他性命,后来他还是出现在我们眼前活蹦乱跳,眼前这种小阵仗哪杀得死他? 只看到茅延安被黑雾包围,没有见到他的死亡,我无法相信这是事实,其实,哪怕是亲眼见到他的死亡,我想我还是不会接受。这些年来累积下来的印象太强了,就算我相信太阳会是方的,也不会相信茅延安的死,不知不觉,这个不良中年在我心中,已成了一个不死、不败,甚至不可战胜的存在了。 正因为我这样相信着,所以茅延安的事情没给我带来多少打击,在离开华尔森林后,我很快就能调整心情,重新进行思索,尝试找出敌人的破绽。 华更纱与白家子弟走在一道,没有过来啰嗦,我不知道他们是否趁机与白拉登进行联系,以眼前的情势来看,要是白拉登能给我们一点帮助,说不定会有奇效,毕竟重创老妖怪的龙牙战棋,就是出自他的手下。 老妖怪无疑是很厉害的角色,但碰上拉登,简直就像是遇到天敌,不仅在龙牙战棋上吃了大亏,甚至当年也是被拉登给整死、搞定,弄到魂体分离,差一点就万劫不复,死得干净彻底了。 冷翎兰贴在我耳边,悄声道:「应该要了解一下,当年你们口中的那个白拉登,是如何弄死大妖人的?如果只是单纯的杀死,应该不用特别跑到索蓝西亚来弃尸吧?」 这点我也认同,尤其白拉登当时所做的事,并不是单纯的弃尸,是将老妖怪的躯体封印住,这一手很是奇怪,一般来说,若是成功把敌人杀死,斩首、戮尸、挫骨扬灰,这都是典型的报复行为,但要搞到把敌人尸体封印,再扔去特别所在,这一着就很不寻常,好像在提防些什么、策划些什么。 提防什么?人死灯灭,一了百了,难道还害怕死人会诈尸复活吗?会复活的死人能算是人吗? 这问题如果放在别人身上,就非常可笑,但放在老妖怪身上……说得好,他的确不能算是人类。逃离华尔森林的路上,我开始思索一个问题,就是这老妖怪到底算什么?气态生命体,这是他被魂体分离后修练而成?还是一开始他就拥有这种特殊生命型态了?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疑团…… 冷翎兰低声道:「大妖人自称龙王陛下,又与白拉登相斗争,白拉登的势力范围在东海,这个大妖人该不会与黑龙王有关系?或者……他就是黑龙王?」 我苦笑道:「据理推测是不错,不过这推论没有证据,也无法证实啊。就算我们跑去掐着白拉登的脖子摇,他也不会把实情告诉我们的。」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不过,倒也不是完全没人可以问。白拉登把老妖怪的身体,封印在大监狱的试炼洞窟里,这当然不会是随便挑地方就扔,再考虑到洞窟内存在的诸多异物,那座洞窟所蕴藏的秘密,是整件事里非常重要的关键,甚至可能让我们反败为胜。 那座洞窟既然如此玄异,必是索兰西亚的重大机密,也许别人不晓得,但伦斐尔掌握军政大权多年,总会知道一点东西的。 「阿弥陀佛!」 深深沉思,忽然前头传来一声佛号,吓了我一跳,尤其是正在伸手偷摸妹妹屁股的时候,前方忽然看到四个宝相庄严的大和尚,一字形排开,心里有鬼的我差点惊得跳起来。 成、住、坏、空,四位都是心字辈的慈航高侩,也是茅延安此次请来的四大圣侩。既然是心字辈的高侩,武功当然是很强的,法力也不弱,若不是有他们协助,索蓝西亚的那些重要人物断无如此轻易撤离,四大圣侩来到我们面前,表示冷翎兰伤势甚重,但彼此都是慈航一脉,如果由他们来进行治疗,伤势便可以好转。 有鉴于这四位圣侩一脸正气,看起来不像是想要借机吃豆腐的色鬼,所以我很配合地把人放下,让冷翎兰去面对这四位师叔伯,商量疗伤的事。 很久以前,茅延安曾经对我说过一个比喻,慈航静殿是大地上第一强大的势力,内中高手如云,修为深厚的高侩、强人辈出,总体实力之强,大地上再无抗手,但却常常被某些邪派的绝顶强者打得束手,其中奥妙,很值得玩味。 「这些高侩长年专注苦修,佛学涵养、武功修为均臻上乘,心若枯木,体如金刚,反复锻炼的结果,把自己变成了一块无比坚实的巨岩,任何人想要破岩,难度都是挺高的,但……武学之道,千变万化,一块巨岩虽然无懈可击,却不能纵横无敌。」 茅延安说这段话的时候,为了让我们易于理解,还特别问了个问题,问我们上战场的时候,是喜欢拎块坚实的大石头冲锋,还是会选择别的兵器?结果,就连脑子最钝的阿雪、思考能力欠佳的羽霓,都选了刀剑,不选大石头。 这是再正常也不过的选择,要不然人类早就拎块砖头上战场,见到敌人就拍砖,哪用得着舞刀弄剑? 「大石头再坚硬,再无懈可击,上战场作战时总是不如刀枪好用。慈航静殿的高侩们,修行重养气,并不钻研各种杀敌技巧,否则影响本身参禅修佛,大是有害,也因为如此,高侩们的武功虽强,却出不了那种纵横天下的绝顶强者。」 一块精钢不管再怎么坚硬,若是没有琢磨开锋,便不能切割物体,所以慈航静殿的高手虽然多,打起实战来却总是输家,牛虽力大,不能胜虎,就是这个道理。 然而,这个道理的背后,也代表着另一个真理。精钢若是经过琢磨,就会变成比寻常刀刀更强、更锋锐的好兵器,这些内力深厚的高侩或许战力不强,但若一个勇猛、悍不畏死的战士,得到他们深厚内力的加持,就能如虎添翼,所向无敌。 在江湖传说中,慈航静殿的这些高侩,除了主持正义之外,另一个正面形象就是「传功长老」,负责把自己毕生修为灌给主角,牺牲自己,让被灌功后的主角天下无敌,说得明白一点,就和洗碗精、洗发精之类的补充包没什么差别。 四大圣侩过来替冷翎兰疗伤,应该还不至于打算舍己为人,就此牺牲,当个称职的补充包,只不过想先让冷翎兰回复战力,好抵御敌人的突袭,要不然单凭现有阵容……根本就是挨揍的。 我本来想趁这个空档去见伦斐尔问话,但伦斐尔也在疗伤,由一众精灵护卫包围着,坐在担架之上,那些精灵护卫对我怒目相向,想来是靠近不过去了,我便放弃这想法,独自行走。 这一路尚称平淡,华尔森林中的老妖怪没有发动追击,我们平平安安抵达了亡灵峡谷。 上一次老妖怪与天河雪琼连手,几乎把峡谷中的魔物连根拔起,消灭殆尽,在这样的重伤害过后,峡谷中一时间生机尽绝,就连那些不死系的魔物都被消灭,站在峡谷外头往里望,虽然仍觉得阴森幽暗,但与之前鬼气森森的恐怖气氛相比,完全是另一码子事了。 漫长而辛苦的行军,终于有了结束,可以好好休憩一下,我看到伦斐尔下了担架,面上气色较先前好了许多,显是伤势有了好转,正想要过去找他讲话,却看到他主动朝这边走来,而我脑中灵光一闪,一个关键问题顿时想通。 伦斐尔这一路上对我们似有难言之隐,好像有什么极重要的事情难以交代,让我觉得非常奇怪,但现在我终于想明白了,当伦斐尔略带歉疚地来到我面前,还没开口,就被我主动扯着他衣领说话。 「好家伙,你这缩头乌龟终于舍得出来了吗?开口侠道、闭口侠道,你所谓的侠义精神,就是这么一回事吗?」 喝问得有道理,但在这种情形下,就显得有欠考虑,附近的精灵显得很愤怒,把我团团包围起来。 冷翎兰在四大圣僧的协助下,伤势大有好转,这时已经能够独力行走,见到这边爆发冲突,连忙大步赶来,抓拉住我的手,把我与伦斐尔分开。 「大敌当前,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应该不是闹内哄的时候吧?」 冷翎兰的反应,让我感到不悦,但这也可以理解,而且我相信,再过不久,需要抑制自己怒气爆发的人,不是我,是冷翎兰。 「内哄?这可说不上,你不妨问问这个被你当做同志的伙伴,你好姊妹现在的状况怎样?」 自从见到伦斐尔以来,冷翎兰几次向他问及织芝的状况,结果都是不了了之,伦斐尔向我们保证,织芝的情形有些不妥,却没有大碍,更不会有生命危险,由于当时诸事正忙,不适合多问,所以我们没有深究,但如今……冷翎兰被我一句话点醒,骇然望向伦斐尔。 外人都以为冷翎兰独来独往,没有什么朋友,但她其实只是眼界高,只和她看得起的人交朋友,而一旦认定为友,她便为此尽心尽力,所以天河雪琼遭难,她比谁都要着急,数年来苦苦寻访友人下落,在索蓝西亚看到好友被操控,她一直刻意留手,满心所想就是救出天河雪琼。 此刻,得知织芝可能出了严重问题,她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望向伦斐尔,希得到一个让她心安的答案,然而,这个期待却失望了。 「……非常抱歉,二公主,我没有能把织芝小姐保护好,她、她出事了。」</div> 第六章 末日战龙 不外如是 根据伦斐尔的解释,织芝。洛妮亚受邀前来索蓝西亚后,便一直被他奉为上宾,负责指挥末日战龙的研究,并且很快就获得成果,连续突破几个困扰众人多年的技术难关。 在织芝与一众专家废寝忘食的钻研下,末日战龙的基本建造问题,已经大致获得解决,就连最重要的核心部分,都顺利与矮人族谈好条件,由罗赛塔负责制造战龙核心。要是一切照着计划执行,可能再过几个月的时间,惊神泣鬼的末日战龙就要被制造出来。 然而,这个计划却出了乱子,伦斐尔察觉到末日战龙背后蕴藏的危机,率先发动反乱,一场突袭乱战的结果,伦斐尔残目重伤,与手下仓皇撤退,险死还生,但也成功摧毁了末日战龙……这是我们之前所知道的情况。 当然,不要百分百相信盟友、战友,甚至挚友的话,这是我们行走江湖的铁则,所以伦斐尔说的那些话,我们一直也有保留,而事实证明这样的谨慎果然没错,伦斐尔确实没讲完全,隐瞒了许多东西。 末日战龙的制作工程到了最后,第一个发现不妥的并非伦斐尔,而是织芝。织芝负责整个末日战龙的制造,有许多时候还要自己亲手打造器物,凭借她天赋的神之手,克服最困难的技术瓶颈,但在这些过程中,她也受到战龙日渐强大的阴煞之气所侵,身体出现了伤害。 最初,织芝不以为意,她过去偶尔也会打造一些邪气很重的特殊法器,受其感染,造成一点伤风咳嗽都是难免,只要事后调养几天就过去了,哪料到这次的情形不一样,末日战龙的阴煞之气远非那些邪物所能比,她低估了这点,日积月累接触,终于承受不住,病发倒下。 伦斐尔见到织芝病发,吃惊非小,与病榻上的织芝深谈之后,知道战龙的内幕超乎想象,便一面调集人手,预备袭击战龙,一面则是请人送织芝回国,不让她置身于危险当中。 「……开战的那天晚上,我妹妹突然出现,连那妖人都现身当场,指挥大局,我身受重伤,知道己方中伏,覆灭就在顷刻……没想到织芝小姐成了大家的救星。」 伦斐尔的表情尴尬,但眼中的感激之情却是不假,织芝确实救了他们的性命?但盘算当时的情势,老妖怪占尽上风,整个局面都在他掌握下,织芝只懂一些基本武艺,别说是老妖怪,就连碧安卡都远胜于她,织芝有什么本事能力挽狂澜呢? 冷翎兰也觉得困惑,眼睛朝我这边看来,我脑里转过几个念头后,心中有了大概,点头道:「末日战龙。」 这是最有可能的解释,当时虽然战龙核心未至,但织芝是一手打造末日战龙的首席技师,又是数百年一见的天才人物,若说在没有核心的情形下,仍能够驱动战龙短暂活动,这不是没有可能的,反过来说,普天下应该也只有她做得到。 伦斐尔证实了我的猜测,那时兵凶战危,伦斐尔一方就要全军覆没之际,织芝乍然现身,不但带来大批机偶,扰乱了战局,更驱动末日战龙,剎时间的绝世神威,大杀八方,就连老妖怪都不得不退避几分,包围网也因此露出破绽,伦斐尔等人便趁机冲了出去,逃出生天。 「我们在前头跑,那妖人就在后头率队追,一追、一逃,后来就进入这座峡谷,虽然侥幸保得性命,但织芝小姐进入峡谷之后,病情加重,就这么倒了下去,昏迷不醒……」 几乎是这一句话才说完,冷翎兰就脸色大变,喊了一声「织芝」,狂奔绝尘而去,冲入峡谷之中,伦斐尔也没说织芝被安置在哪里,我真不晓得她冲进去后要上哪找人?看她焦急成这样,要说她与织芝清清白白,只是普通朋友,我看大概没有哪个男人肯相信……况且…… 「慢着!二王子请留步。」 我伸手拦下正叹着气要离开的伦斐尔,表情凝重地提出疑问。 「照二王子刚才的形容,你们杀出重围后,就这么一路跑到亡灵峡谷来,中途没有停留?」 伦斐尔不是傻瓜,听到这样的问题,已经明白我的意思,点头道:「没错,情势危急,千钧一发,中途一刻也没有停留。」 「那么……末日战龙也在峡谷内?」 「不错,就是这么一回事。」 独眼的精灵王子承认得很干脆,我则是想要开口骂人。这就是伦斐尔恃之翻本的压箱法宝,也难为他之前瞒得好紧,半点声息都不漏。当初他们杀出重围时,是凭靠末日战龙的吞天之威,中途若是没有机会停留,那当然也没时间把末日战龙放下藏好,只有这么带进峡谷中。 若是所料无错,这段时间以来,末日战龙应该还能做一些基本的动作,不至于完全停止活动,否则凭伦斐尔手下这些伤兵,如何能挡住老妖怪的几次进攻?而老妖怪也对我撒谎,我两次前往末日战龙的兵工厂,看见工厂中空无一物,老妖怪说是战龙已经被彻底摧毁,结果却是被伦斐尔开走,这才踪影全无。 (死王八蛋,还说精灵的性格耿直刚正,结果一个比一个更会撒谎,这么重要的事情也隐藏起来,要不是我们躲到这里来,这件事是不是一辈子不说了? 现在说什么也是多余,我虽然对末日战龙充满好奇,不晓得那到底是什么样的绝世战兽,但比较起来,我还是比较担心织芝的状况,便向伦斐尔问明白方向,朝那边赶了过去。 照伦斐尔的说法,织芝目前算是重病,但没有生命危险,而日前织芝还能驱动机偶,进攻精灵的军营,把重要讯息传递给我,显示仍有相当的活动力,情况应该不会太糟糕。 这是我的推判,但当我进入那个洞窟,看清楚眼前的情况,才晓得这个推测错得有多厉害。 织芝一个人沉睡在洞窟里,表情看起来很平和,看不出有任何痛楚,平静的脸庞看来是那么美丽,却有些忽隐忽现,模糊不清。 看不清楚的理由,是因为织芝正被某种半透明的物质给笼罩,远远看去,就像是沉睡在一具水晶棺材里头,乍看之下,这实在是很美,但只要深思一层,便会吓得人魂飞魄散,因为不管生什么病,都不可能会产生这种现象,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去解救这种问题。 冷翎兰站在织芝身旁,手足无措,织芝被一层半透明的异常物质给包裹,看上去就像是琥珀之中的昆虫,这种奇特物质非帛非铁,色泽昏黄,仿佛是固态的水,一下子清澈,一下子混浊,但用力敲一敲,却发现它坚逾金石,难以破坏。 在织芝附近的地面,存在着一些凿痕,看来伦斐尔等精灵在束手无策之后,也曾尝试直接进行物理破坏,但这奇异物质硬度甚高,普通的大凿、铁锤都对之无效,冷翎兰站在那边,手放在这些奇异物质上,表情既紧张又哀凄,我知道她已在暗中运劲,尝试要破坏这些物质,而结果却是失败的。 第五、第六级力量逐次递增,这些物质纹风不动,若是一口气提升到第七级力量,又怕施力过大,一次把这块东西弄成粉碎,连带织芝都回天乏术,那冷翎兰反而成为凶手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子的?织芝她……」 对于好姊妹的状况,冷翎兰似是难以置信,她的朋友不多,眼见天河雪琼、织芝连接出事,对冷翎兰面言,这个打击委实不小,在这一刻,我强烈感受到,其实她也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普通女孩,在情感层面的需求,还是与普通人一样,没有多大分别。 「很遗憾让你们看到这一幕,本来我希望取得宫廷大权后,尽力救治织芝小姐,这样起码对上你们的时候,能够交代……可惜,还没来得及采取行动,就被那妖人给坏了事。」 伦斐尔满面愧疚,但他实在是一个负责任的领导者,所承诺的东西也不是空口说白话,当他掌握大权后,立刻就派遣华尔森林内的优秀术者与医师,到这里来为织芝做治疗,那时华尔森林内还有一大堆精灵或伤或残,正是最需要医疗资源的时候,他肯做这样的调派,足见有心。 不过,也多亏了伦斐尔的这番用心,他派来此地的那几名医疗术者,幸运地躲过了一劫,当伦斐尔把华尔森林内的动乱状况告知,他们个个脸如土色,庆幸自己早走一步,否则此时多半已被老妖怪给控制,成为傀儡了。 「王子殿下,这几位良医有什么诊断建议吗?」 说到「良医」时,我特别加重了口气,因为光看那几个精灵的表情,就晓得他们全无头绪,这句话问了也白问,只是让冷翎兰了解状况。果然,伦斐尔那边给出的诊断结果,无非就是什么制造战龙的过程中,为阴煞之气所侵,遭到反噬,这才出现如此异状,但从表情来看,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这些话。 我摇头道:「炼制一些黑暗系的邪门玩意儿时,匠师往往会受阴煞之气、诅咒、怨毒所侵,这种事情是有的,别说是生一场大病,如果自身体质不好,抵抗不住,就算是当场七孔流血,暴毙身亡,这都不奇怪,但……你们几时听过反噬现象以这种形态出现的?」 冷翎兰和伦斐尔都摇头,但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皱起眉头,问道:「织芝都变成这样了,那些搞突击的机偶是怎么回事?你该不会说她变成这样,还能操控机偶搞突袭吧?」 伦斐尔解释,撤退到这座亡灵峡谷的时候,织芝的病况已经很重,但还没有被这些奇异物质给包裹,每天还能苏醒一段时间,有限度地操控末日战龙进行防御,后来我们这一行人来到峡谷外,被伦斐尔等人所察觉,织芝便策动机偶袭击,与我们取得连络。 这个作战计划很成功,一度还打倒了老妖怪,让伦斐尔取得大权,但并不是没有代价的,织芝发动魔法机偶后,奸像用尽了最后一丝元气,就这么倒下,而且迅速被这些奇异物质给包裹,整个人被封冻在里头,再也没有苏醒过。 (奇怪……织芝这一下昏迷,状况很不寻常,与末日战龙固然有关系,但主要理由恐怕还是别的,过去没听说阴煞之气会造成这种反噬的…… 我默然不语,站在旁边看着沉睡中的织芝,努力压抑心头的激动,不想让人发现我的情绪。 织芝和我聚少离多,见面的时间着实有限,但这不代表她在我心中没有地位,虽然不敢说太多,可是……至少也比羽霓高吧。现在看织芝变成这样,我着实有愧,更暗自决心要把织芝治好……如果治得好的话。 伦斐尔愧疚,冷翎兰焦躁,但他们明显都没有什么好主意,我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唯一脑里闪过的念头,就是我们这边还有一位专业人才。 「鬼婆到哪里去了?医治这种奇门怪病是她的专长,怎么不把她给叫来?」 一问之下才晓得,华更纱一抵达此地,立刻和白家子弟找地方搭帐篷,开始救治伤势严重的未来。 未来被老妖怪暗袭,险死还生,那时我虽没有看清楚,但这小子全身骨头大概也断了六七成,要不是有华更纱可以托付,现在大概就得见阎王去了。华更纱不是那种见到伤员就要救的人,这次主动去医治未来,好像是因为大叔舍身取义,掩护大家撤退,华更纱觉得欠了人情,这才想要借着治未来还人情。 我要求请华更纱来治织芝,但这个提案却得不得支持,冷翎兰甚至立刻就变了脸色。 「不行上让那个女人来做什么?把织芝也弄成尸妓吗?我绝对不答应!」 看来,林赛的事件给大家惊吓太深,连伦斐尔都闻鬼婆之名而色变,要请这位专业人士过来,似乎是不行了。山不转路转,除了华更纱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关键,就是末日战龙,织芝的状况与这件绝世凶兵有关,要解决问题,就得先看过末日战龙。 这个要求倒是很快获得通过,毕竟都到这田地了,不管是再怎么重要的国防机密,伦斐尔也没有守密的必要了,在我的要求下,他亲自带着我和冶翎兰,去参观那件闻名已久的超级神兵。 曾参观过末日战龙的制造工厂,那里头的设施让我以为末日战龙必是庞然大物,体型巨大,起码也有个几层楼高,走起路来山动地摇,飞上半空遮天蔽日,不在话下,然而,实际情况却与我的猜测差了很多。 「没搞错?这玩意儿就是末日战龙?」 我和冷翎兰皱着眉头,看着眼前那个与人同高的黑龙模型,觉得难以置信。 这个诡异的「模型」,看起来尚未完工,半边身体是透明矿石,半边身体是金铁合铸,两者在连接部分莫名浑成,相当怪异。战龙形态是张牙舞爪的黑色暴龙,满口獠牙,目光凶狠,背后有双翼,指爪尖锐,看上去确实威武,不过也就是路边古董摊的程度,要不是伦斐尔有言在先,实在想象不到这个鬼东西就是末日战龙。 「……看不出哪里末日,哪里战龙啊……这玩意儿……」 我绕着战龙走了一圈,上下打量,觉得这东西非但外型拙劣,甚至也没发出神器类应有的特殊波动,假如我是有意进来窃取神器的小偷,看到这东西,多半都会当面错过。 伦斐尔表示,这正是末日战龙的神异之处,我们现在看到的虽然是战龙外型,但末日战龙本身其实是没有固定外型的,一经驱动,体型就会变化,由小变大,几层楼高的巨大躯体不在话下,在能量充分供给的完全状态下,外型甚至还可以随着战况,做出最适合的改变,发动各种攻击,千变万化,无形无相,是最厉害的战斗凶兵。 「……无形无相啊?听起来确实是很屌,但是和这个烂模型的鸟样很搭不上啊!」 嘴上挑剔,我心里倒是完全相信了,毕竟伦斐尔他们能守住这峡谷,对抗老妖怪,这是铁一般的事实,要不是凭靠末日战龙,他们这些伤残之兵又哪有这种本事? 伦斐尔道:「没有核心组件,末日战龙无法真正发动,但在织芝小姐仍醒着的时候,她可以操控战龙,召唤四面八方的阴邪之物,以供驱策。这座峡谷本来没有那么多的龙精,最多也只是一些腐尸、骷髅妖之流,全都是织芝小姐召唤而来,再加上她预先制造的机偶,这才抵抗了那妖人多日的进攻。」 我道:「听起来,怎么好像都是小妞一个人的功劳,你们这么多精灵都干什么吃了?」 「事实如此,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不过世事无常,偶尔受到女性的庇护,这是难免,只要不是一直在女性的庇护底下,也就算问心无愧了。」 这番话里明显有着讥嘲,伦斐尔讽刺的对象正是我,在这位精灵王子的独眼中,我大概是一个专门跟在女性高手屁股后头找安全地带的小白脸,仔细想想,我确实常常靠着征服女性来混饭吃,要被人家这样想,也没什么不对,怪不得伦斐尔。 说实在的,我也无暇去留意这种口舌之争,末日战龙的外表平淡无奇,又感应不出什么特别气息,保密工作真是做得到家,我无法获得什么有利情报,若是要伦斐尔把整个制造过程详细写给我,一来人家未必愿意,二来就算真的把东西给我,我也多半看不懂,拿了也白拿。 不过,在伦斐尔的叙述中,有一点倒真是引起了我的警觉心…… (无形无相,没有具体外型,变化万千?这个……怎么听起来那么像老妖怪的情况?这个末日战龙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心中纳闷,但也知道要尽快揭开末日战龙的秘密,不然老妖怪发兵来攻,这边可真不晓得该怎么抵挡?只要能驱动末日战龙,至不济也能挡上一阵,尤其两边都是无形无相,变化万千,斗起来应该很精采。 (最安稳的方法,还是得弄到大地之心。只有装上那颗核心,末日战龙才能正常活动,但是核心最初藏在林赛体内,现在又落在老妖怪的手里,天晓得要怎样夺回来?唉,老妖怪的手上又没有战龙,夺走核心有啥屁用? 想多了也没太大意义,我把末日战龙从头到脚,再次打量一次,便与伦斐尔、冷翎兰告辞,去找真正能帮得上忙的专业人士。 这座峡谷说小不小,岩壁洞穴内被伦斐尔等精灵开辟整理,足可容纳千余人马,现在各派系分别进驻,我问明白了华更纱、白家子弟的住处,朝着那边赶过去。 途中,听人提到一件事,伦斐尔在这场撤退战中打得要死要活,他弟弟雷曼倒是安安稳稳撤退回来,虽然说他严重残疾,就算平平安安,也是半死不活,但在整个逃亡的过程中,雷曼都和林赛在一起,林赛还为了保护雷曼,打倒了几个敌人,这看在不明就里的人眼里,都觉得他们真是令人欣羡的一对。 这样看起来……雷曼王子大概是想开了,倒也是好事一件啦,人生苦涩,就是看想不想得开了。 当我赶到白家子弟驻扎处,问起鬼婆的所在,他们异口同声地表示,鬼婆正在后头的洞穴里治疗未来,已经花上不少时间了,至于通报什么的,这可以都省了。 「那正好,我也没时间去等通报。」 我直接就往华更纱所在的洞穴闯去,那座洞穴外头还经过装饰,悬挂了一大块黑布在那里当门帘。 「喂!鬼婆,有事找你!」 我掀开黑布就往里头冲,本来以为会看到什么血腥画面,搞不好还会看到鬼婆把未来给大卸八块了,哪想到门帘一掀,却看到一幕更吓人的画面。 一具火辣辣的女性胴体,就这么裸裎在我眼前。漆黑的肤色,并不会难看,反而像是晶莹剔透的上好黑玉,给人温润细柔的感觉,由于洞穴内没有灯火,看得不是很清楚,但仍可以看出这具胴体的纤腰细细,乳挺腿长,是没有半分赘肉的惹火曲线。 身材好的美女,我不是没见过,就算是身材更好的女人我都见过,但这么性感的曲线、黑色的肌肤,令这具冶艳胴体仿佛与无光的洞穴结合,一点一点地渗入黑暗之中,这却是另一种惊心动魄的美艳,刹那之间,我整个看得傻掉,没有反应过来。 (真、真漂亮!屁股又高又翘,nǎi子也不小,这是什么罩杯的?起码有c ,搓起来的感觉应该很不赖吧?唔,真想干上一次……对了,这是谁的裸体?这nǎi子和屁股是谁的? 刹那间我有些失神,但想到这问题的答案,却让我整个惊醒过来,一下子惊得退了出去。 「妈、妈的,不是在治疗人吗?怎么忽然脱起衣服来?要脱衣服起码也说一声,害得我这样子闯进去,太丢脸了。」 「哦?女精灵的裸体有什么特别吗?我还以为你不管是什么种族的雌性裸体都看到不想看了咧。」 「那些是那些,你可不一样啊,鬼婆你整天搞尸妓,我哪知道你脖子以下到底是肉体还是尸体?要是莫名其妙看到腐尸,我的眼睛一定会瞎掉。」 「……动手术染了一身血,这小子的血超会乱喷,我的衣服都被染红了,不脱下来换,一直穿在身上闻血腥味,很恶心啊。」 华更纱说得轻描淡写,但我仍是等到她出声表示换好了衣服,才敢再掀开黑布进去。 这次进去,华更纱已经穿戴整齐,虽然仍是同样的黑斗篷、黑法师袍,火辣皮革装束罩在黑袍底下,但刚才所看到的美艳胴体,却已深深烧烙进我的脑海中,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未来静静地躺在一张石板上,本来被扭曲变形的身体,现在看来已经回复正常,呼吸尽管微弱,却很平稳,看来已经脱离险境,这小子运气实在不错,若不是华更纱在此,换作索蓝西亚内的任何医师,大概都救不了这么严重的伤势,而若这小子是女儿身,恐怕华更纱连治都不治,直接开膛剖脑,就把人给做成尸妓了。 琳赛为了保护雷曼,还打倒了几个敌人,足见华更纱所制作的尸妓,还兼具相当的战斗力,如果有同伴伤重不治,改造成尸妓,搞不好还更派得上用场,这种想法别人接受不了,鬼婆却肆无忌惮,所以冷翎兰受了伤,可以接受四大圣侩的治疗,却绝不能让鬼婆接近她。 为了节省时间,我把刚才看过织芝、末日战龙的事,转告华更纱,她对于织芝的事情,一时间也表示难以索解,不过以前曾看过类似案例。 「铸造顶级邪物时,受到阴煞之气所侵,这固然会造成严重伤害,但若匠师本身有强大力量护身,抵御阴煞之气侵入,两股力量僵持不下,就会造成更大的伤害……你有没有往这方向想过?」 华更纱的话点醒了我,织芝虽然只懂一些粗浅的武艺与魔法,但她体内却蕴含强大的魔力,若非如此,她也无法成为这么优秀的匠师。织芝体内的魔力,其源头是来自地狱淫神,也是当年我与她共同完成,照华更纱的说法,难道织芝的状况与地狱淫神有关? 淫术魔法的精微奥妙,外人不可能懂得,也就不可能看出其中症结,诊断不出所以然来是正常的。如果问题是出自淫术魔法,那只要想办法干织芝几次,就有可能解决问题,但……织芝现在变成这样子,我要怎样才能干得到她? 或者……迂回疗法,在织芝旁边干别的女人,说不定也能…… 如果用这种方法,那……干谁好呢?请伦斐尔去找几个女精灵来让我干吗?这似乎不容易…… 我转过头,望向身旁的同伴,那个有着一副好身材的美丽女精灵正起表情,认真道:「还是那一句……我是不能上的。」 </div> 第七章 国仇家恨 升天烟尘 「……看你的表情,不用问,就知道你一定交涉失败了。怎么?独眼的精灵王子不答应?」 「那种莫名其妙的要求,伦斐尔会答应才奇怪,他是精灵王子,不是开妓院的。」 我对着华更纱叹了口气,简单说明了与伦斐尔的交涉经过。伦斐尔个性理智,识大体,并不是一个很难交涉的对象,只要能把事情合理交代,通常他都是能配合的,问题是……偏偏我就是没法合理交代。 织芝与我的关系,我之前一直隐匿起来不说,现在已经变成说不出口的东西了,至于淫术魔法,那是个人吃饭的东西,怎能随便泄密?结果,整个情况就变得很诡异。 一个与织芝没见过几次面,也没有什么交情的男人,平时贪淫好色,名声极差,这时忽然跑出来,说织芝。洛妮亚可能得了某种暗病,只有与他交合才能解救。这种鸟话……像极了那些骗财骗色的神棍,伦斐尔没有立刻把我轰出去,已经是非常给面子了。 当旁边的精灵们忍着怒气,表示以织芝如今的身体状态,不可能与人交合,那个无赖的男人居然还用力点头,说他也明白这状况,所以想要变个方法,希望索蓝西亚这边提供女性,在织芝身旁进行交合动作,藉此刺激织芝,让她苏醒过来……这次,话还没说完,愤怒的精灵们已经拔刀动枪,将那个明显是来骗女精灵干的男人砍杀出去。 老实说,真的不怪伦斐尔,也不怪那些精灵,就连我自己都觉得这些话太过荒唐,简直就是欺上门去羞辱人家,会被人追斩出来,真是活该,换作有人这样子上门与我说话,我肯定把他碎尸万段,斩成肉泥。 不过,荒唐归荒唐,问题总要解决,据华更纱的说法,白家子弟无不愿意为我效死命,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都愿意牺牲小我,完成大我。这种伟大的情操着实令人感动,无奈我没有这方面的爱好,淫术魔法也没有相关资料,要是我真的在织芝旁边搞男人,救不醒人不说,还可能有反效果,万一弄得织芝吐血身亡,那我就真是遗臭万年了。 「唔,想来想去,最后还是要靠你,我说鬼婆,你……」 「我是不能上的。」 「操你娘的,谁说要上你了?我是说,你武功那么高,有没有办法杀回华尔森林,帮我弄几个女人回来?」 「……女尸可不可以?」 「……这个意见非常有创意,请你上呈人民代表大会,由他们延请专家学者来商议。」 和华更纱的无奈商谈,看似不会有结果,哪想到伦斐尔那边却突然传来通知,说是他们准备妥当,要我脱掉裤子去办事。 使者传话时,脸上鄙夷的神情非常伤人,不过比起这个,我倒是更佩服伦斐尔,连这么荒唐的要求也能接受,真是搞政治的一流人才。 再深问一层,所得的结果更是令我讶异。织芝毕竟是冷翎兰的手下,伦斐尔拒绝了我的要求后,为了慎重,把这件事和冷翎兰说一声,却没想到冷翎兰认为我不会在这种时候乱开玩笑,既然说了话,肯定有相当把握。 冷翎兰这么一说,伦斐尔也不能不认真考虑,最终还是同意了这件事。毕竟,如果织芝醒不过来,末日战龙这张王牌完全没法发动,当老妖怪圆功杀来,这边个个都要死无葬身之地,伦斐尔素来高傲,大概没什么兴趣跑到国外组流亡政府,殊死一战,是他必然的选择,因此,把织芝救醒,是他不得下做的事。 「啧,精灵王子居然这么想得开,那也没什么好说的,由我亲自上阵吧!」 我站起身来,预备勇敢无畏地前往「战场」,华更纱却伸手一拦,「照你的方法,就是马拉松式的连续性交,之前你有淫术魔法,怎么搞都不怕,但现在你什么都没有,单凭血肉之躯,你怎么撑得住?」 说完,华更纱取出了一个药瓶,道:「青春不老丹,这是我特制的强精药物,应该帮得到你。」 「哈,我纵横欲海十几年,哪需要靠这点小玩意儿来帮助?就让妳见识堂堂男子汉的真本事,看我如何凯旋归来。」 我拒绝了华更纱的强精药,很嚣张地大步离开。……前路艰难,吃药当然是要的,不过就不需要阁下的提供了,放眼苍茫大地,我就不知道还有谁敢吃你的药。 进入睡美人的洞窟,织芝仍然在熟睡,看上去仍是那样沉静而美丽,但在那块大晶石的外围,七八个女精灵已经在那里站着,不怀好意地朝我看来。 大体上来说,伦斐尔是个相当高傲的精灵,承诺下来的事情,就不会耍小手段,他为我准备的这几个女精灵,一眼望去,都算是中上之姿的美人。精灵之中本来就有很多俊男美女,要找相貌好的不难,要刻意找几个丑的反而不易,所以这结果尚在意料之内。 不过,伦斐尔不耍小手段,并不等于伦斐尔不耍手段,在我看到那几名女精灵的瞬间,就明白伦斐尔给我找的麻烦。 这些精灵美女,漂亮是挺漂亮的,能够随军撤退到这里来,我猜她们的身分都很不一般,可能还出身皇室。为了索蓝西亚的整体利益,她们被派到这洞穴,这是无奈之举,不代表她们心甘情愿,其中好像还有一两个明显欠缺觉悟的,手持匕首,很坚决地抵在胸口,看那个架式……大概是想表明若我一靠过去,她便立刻自杀,保全贞洁。 (唉,何必搞成这样?虽然有几分姿色,但妳们真以为自己是天仙大美人,我非干妳们不可啊?少在那边自抬身价了。 当下确实有种冲动,想叫这两个女人滚出去,少在这边碍眼,贞操可能是她们的性命,但在我眼中却不值一文,上了她们还让她们占便宜,这就大可不必。 不过,要开口的瞬间,我又想到一点,如果放这两个女精灵出去,就让人们以为誓死抵抗,可以坏我兴致,或者我就不能得手,这样一来,我颜面何存?往后势必会增添很多麻烦。 这样一想,我就改变主意,把要说的话收回口,仔细打量剩下的几个精灵,发现她们虽然没有抵抗的打算,但却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甚至还用一种挑衅的目光与手势,勾手指要我放马过去。 (让人纳闷啊,看来这些不是看到色魔会尖叫的那种,而是专门屠宰色魔的。索蓝西亚的女精灵,照理不会对人类感兴趣,现在这种情形的合理解答…… 我皱眉想了想,突然发现这几个女精灵的身上,有种武人之气,换句话说,出身军旅的可能性非常高,这样一想,我大概就知道答案了。 能够被伦斐尔选为一同撤退的伙伴,大概只有两种类型,一是皇亲国戚,一是军人。伦斐尔倒也很给我面子,居然找了几个特种女兵来摆平我,真是令我受宠若惊,别看这几个穿着吊带丝袍的美女,千娇百媚,我肯定她们上战场的时候,不但能提能挑,恐怕还能拉强弓、发硬箭,贯穿铁石,面不改色。 对着这几个美女大兵,我反而有一种被猛虎群盯着的感觉,要是一个应付不好,就轮到我要给人煎皮拆骨了。这种时候,我最佩服的,就是像淫兽那样的本事,只要邪笑一声,放出十几条触手,一下子向四面八方延伸过去,碰到什么雌性生物就连缠带插,转眼间众女就倒地娇吟,剩下我一个人昂首得意,狞笑着踩过一堆美人裸体…… 唉,想想是可以,无奈我没有这种本事,从来也没有,不过……山不转路转,要一众美女滚地娇吟,也不是只有触手狂插这一个方法,天生我材必有用嘛! 「我是索蓝西亚皇家弓箭队的索菲雅,听说法雷尔将军武勇之名冠于大地,今天特别率姊妹们来领教。」 为首的那一名精灵佳丽,人高马大,高傲地抬起下巴,还朝我比了一个拇指往下的手势,委实盛气凌人。如此粗鲁的精灵,环顾我生平的确罕见,但只要想到我与人家有国仇家恨,那也就可以接受,我慢条斯理地打量着美女群,开始脱下身上的衣服,以此来回应她们的挑战。 完全脱光之后,一众精灵女兵看着我的裸体,上下打量,露出了「不外如是、见面不如闻名」的蔑视眼神。人贵自知,我自己的尺码算不上什么大号东西,至少和庞然巨物有一大段差距,不过也不是可怜的小毛毛虫,她们露出这种眼神,除了刻意挑衅之外,其它的可能……大概就是她们经常与野兽、兽人这样的巨物交合……不过这种事情不太可能,她们毕竟只是精灵,不是羽族榨汁女。 「法雷尔一族的名头好大,想不到今日一见……」 索菲雅朝我胯间又看了一眼,轻蔑道:「不怎么样嘛……」 「哈哈,人类世界有句话,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打仗的话,妳们是专门,但在这方面……我劝几位大兵别太大意啊。」 我一面说话,一面手中暗暗动作,也注意着这几名精灵女兵,尤其是索菲雅,她长长的大波浪金发,雪白的肌肤,非常动人。 尽管身上有掩不住的阳刚军气,但她们的穿著却很有韵味,象牙白色的蕾丝胸罩,丰满隆起的胸前,呈现着美丽雪白的深沟,透过薄薄的刺绣布料,依稀可以看见她们丰挺的乳房在里面跳动着;高高勃起的绛红色蓓蕾,只被那半罩型的胸罩遮住一半,露出上缘的乳晕向外傲挺着。 极短的衣襬刚刚盖过下身,热裤短得快要喷火,修长的美腿都露到大腿根,当她们走路时,可以清楚看到她们胯间的轮廓,白嫩的手臂和大腿完全暴露在我目光下。 这样的动人光景,我不可能视若无睹,心下早已大动,但这几名女兵对我好像也甚是提防,随着我的靠近,她们的眼神甚至变得锐利,就更别说那两个誓死捍卫贞操,畏我如蛇蝎的,根本是苍白着脸,努力想躲到同伴背后。 索菲雅道:「法雷尔将军说那么多,为何不敢靠近过来?难道你要我们小心的,是你逃之天天的本事吗?」 「哈哈哈,真是好大的口气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们这些精灵坐井观天,不知世上玄妙,无奇不有,也难怪马丁列斯一役,活该被我痛宰,死得那么搞笑。」 我和索蓝西亚的国仇宿怨本深,这些精灵可能都有亲朋好友因我而受害,或惨死、或被奸,此言一出,不只是女兵们快要眼中喷火,就连那两个躲在女兵后头的都红了眼睛。 如此激动的情绪,便正是我所需要的东西,眼看她们个个义愤填膺,怒火中烧,呼吸都变得急促,我哈哈大笑,道:「无知的蠢货,且让你们开开眼界,见识人类传说中的神技。」 话说完,我表情一冷,伸手指向这群女精灵,淡淡道:「你们……已经升天了!」 以我个人的力量,要重现华更纱的神技,确实是有些困难度,幸好对方不是什么力量深厚的绝顶高手,吸了我散布在空气中的蛊毒后,没能察觉,更让迷香流遍全身,一听到我以特殊腔调发出的声音,蛊毒立刻发作。 于是,那一幕画面就非常惊人,本来严阵以待的精灵美女们,忽然高声尖叫,肌肤泛红,两眼迷蒙,双腿强烈打颤,没有人能够站直身体,全都在高亢的呻吟中倒了下去,一团明显的湿渍,在她们两腿间的布料上迅速扩散。 「哈哈,我这个人其实很随和,各位何须如此大礼?躺在地上,腿开开来迎接我,我怕受不起啊。」 满地的乳浪臀波,白皙肉体,着实诱人动心,我预备趁着「敌军」阵脚大乱的时候,直接先搞定头目索菲雅,但一下小小的悲鸣,却引走了我的注意,让我发现到有个极为惊惶的少女,本来躲在女大兵的后头,现在因为大兵全部倒下去,她就躲无可躲,正用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看着我。 「伤脑筋,一样米百样人,各种体质的反应不一,有人倒下,也有人没什么效啊……」 我缓缓走到那个精灵少女的身前,看得出她很害怕,却似乎没怎么受到催情药物的影响,而且她年纪似乎很小,以人类的标准来看,大概十五六岁,但考虑到精灵的寿命…… 「叫什么名字?说出来也许我不奸你。」 「……金丝丽……呜……呜呜……」 「哦,很可爱的名字啊,但你既然到了这里,就该知道来这里是做什么的,被奸也是应该的啊。」 我只是随便说说,哪想到金丝丽听了居然大哭出来。 「……人、人家不知道啦……人家是肚子饿,他们说换好衣服跟着来,就会发饭吃,人家才跟来的……」 呃!伦斐尔这一下可害我不浅,居然是用这种方法挑志愿者,这又算是哪门子的自愿了?最后还不都是我要摆平? 看着眼前娇艳欲滴的面庞,我有些忍耐不住,把手伸向了精灵少女的脸蛋,轻轻摩挲。 「很滑啊,不知道其它地方是不是一样。」 金丝丽想要挣扎,但娇小的身躯早已落在我怀抱中,脸上因羞怒激动而涨红,身上的衣袍在扭动中已经一侧脱落,露出颈下一小片耀眼的雪白肌肤。 「果然很白啊!」 我细细的品尝,留下道道口水的痕迹。 「啊!不行……呀……你……你说过不奸我的!」 突如其来的侵犯,使金丝丽喘着气,拚命推着我的肩膀。 「哈哈,我是有说过,但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可以开口奸我闭口奸我的?没有家教,我要替你爸妈教训你。」 「……什么样的教训?」 「……就是奸了你。」 我露出狞笑,右手抓住金丝丽的裙袍领口,用力扯了下去。 「啊……」 紧绷的领口瞬间向两边敞开,里头是很简单的内衣,质量挺粗糙的,但乳房却异常有料,白皙丰满,乳沟又深又紧,没想到她看来年纪不大,肩膀和腰身如此纤瘦,却有一对饱满丰润的nǎi子。 在精灵中看到d 奶,这该算是意外收获,好笑的是,仿佛随时都会迸裂的诱人内衣中央,居然还有一个红色的蝴蝶结,仿佛随时等人拆开的礼物。 「嘿!都说要上了,穿那么多干嘛?」 「呀……」 金丝丽哀叫一声,身上的遮蔽应声被扯裂开来。 精灵少女的迷人胴体已经赤裸裸暴露在我面前,富有弹性的丰满乳房还在颤动着,粉红的乳尖更是吸引住雄性目光。 「nǎi子的形状很不错,颜色也很漂亮啊。」 「不要看了……求求你了……」 金丝丽拚命的摇头乞求。但身体一动,那两颗饱满圆润的乳房也跟着晃动起来。 我死死盯住上面的粉红嫩蕾,狞笑道:「精灵怎么会有这么大的nǎi子?妳一定是奸细,待我检查检查,看看是不是老妖怪变身的?」 说实话,要真的是老妖怪变身,那我还不赶快拔腿逃命?不过金丝丽显然没这觉悟,看到我直逼过来,其它的同伴又躺在地上高潮抖腿,连忙转身就逃。 我看着金丝丽的举动,并不急于去抓她,这是洞穴,后头又没出口,能跑哪里去? 结果,金丝丽慌乱中跑到包裹织芝的那块晶茧旁,背靠在晶茧上,怕得全身发抖,当她无助地抬起头,用哀求的眼光望来,希望这一切都不要发生,却接触到我淫邪的目光,还有胯下的肉茎,迎着她的眼光,向上高举,暴露着青筋。 我不容金丝丽再行逃跑,扑了上去,金丝丽仰靠在背后冰冷的晶茧上,我双手直抓向她丝袍底下的短裤,把短裤剥离饱满的屁股,再抓住内裤,把内裤全部撕裂开。 以精灵来说,金丝丽的肩膀相当纤瘦,有两个深深的肩窝,但乳房却是丰满而坚挺,腰身纤细而颀长,平坦小腹上的肚脐眼儿紧实细致。 沿着动人的曲线看下去,细腰到圆润的臀部展现优美的弧度,股沟又紧又深,这样饱满的屁股,使得修长的双腿更加迷人。 「张开嘴!我们来亲一个。」 我将她的脸转正命令着。 金丝丽怎可能愿意和我四唇相接?她倔强地紧抿着嘴唇,眉头也因用力而蹙起来。 「嘿嘿!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我狠狠捏住她的下巴。 「唔……」 金丝丽痛得屈服而张开小嘴。 「真不错!还不把舌头伸出来?」 金丝丽眼角流着泪,怯生生的吐出濡湿的嫩舌,洁白可爱的贝齿和粉红香滑的嫩舌,引起我强烈欲望,我喘着气低下头,双唇对着精灵少女的小嘴压下去。 「唔……」 金丝丽痛苦地皱紧眉头,发出闷叫,我的嘴发出强大的吸力,几乎要将她的舌头吞进去。 「唔……啾……唔……」 我上上下下吸吮着金丝丽的舌头,好像永远都不会吃腻似的,精灵少女的恐惧与挣扎,是最好的兴奋剂。 金丝丽大概很想就此死去,舌头在自己口腔内和男人的纠缠在一起,每一颗珍珠般洁白的牙齿都被舔过了。 「真好……」 我痛快的强吻了金丝丽后,边舔着嘴角残留的津液,边用意犹未尽的语调赞叹着,精灵少女只能在我身下委屈地啜泣。 「来吧!该是替你父母教训你的时候了。」 金丝丽慌乱地摇头:「不可以……不要。」 一股凉意顿时从胯部传来,让精灵少女明白屈辱即将开始了。 我蹲下身,清理着她被撕烂的衣物和内裤,以便让这美丽少女的幽谷完全暴露出来,然后迫不及待地压了上去,一手抓住少女浑圆的右乳,一支手在下面调整肉茎位置,对准少女的花谷。 金丝丽还努力做着最后的挣扎,不住扭动下身,想摆脱肉茎的威胁,但无论如何,那根肉茎始终顶着她。 不久,男人的手移到上头来,双手勾住金丝丽的脖颈,将她的裸背紧紧贴靠在晶茧上,没法再挣扎移动身体。 「开始啰!」 我双臂用力,臀部向前猛的一顶,金丝丽发出一声凄惨的哀叫,像是小鸟被折断了羽翼,身体剧烈痉挛,绷得紧紧的,动个不停。 相反地,我没有动,只是在享受着这一击带来的快感。片刻的静止后,我开始抽动,在金丝丽的身上来回运动。 这个精灵女孩不是处女,不知道被谁占了先,但性交次数肯定不多,反应相当生嫩,对于这种状况,我不是很在意,反倒有一种异样的熟悉感,好像曾在什么地方体验过这种情境。 我听着精灵少女的悲鸣,一下一下动作着,脑里想着问题的解答,一时间找不到答案,忽然间,晶茧一下放亮,我清楚看到了晶茧中的另一个精灵少女,剎时间想了起来。 当初在绷丽维亚与织芝。洛妮亚的初识,倒是与现在这样有点像,同样都是我压着一个半大不小的精灵女孩在硬上,那时织芝痛楚的神情、发狂似的哭叫声,仿佛还在耳中回响。 织芝是个好女孩子,自从跟了我之后,尽管我不在身边,但她从来也没有背叛过我,每次只要我发个信过去,她都会立刻遵命照办,这样的服从度实在难得,想起来……我确实有愧于她。 (等着吧,织芝,我说要把你救回来,这绝对不是一句空话,你选中的男人,不会令你失望的。 想起了自己肩负的使命,我收慑心神,专注于眼前的工作,尽心尽力去完成,当然对金丝丽面言,这就不是好事,随着抽插,剧痛不断从下身传来,令她难以忍受,她开始不住的呻吟,只是这呻吟声却更加刺激我,令我更卖力地顶着金丝丽。 此时的我,完全将理智抛出九霄云外,眼前只有这个任我宰割的精灵美少女,拚尽全力地抽插,双手撑在晶茧上,看着精灵少女的双乳,因为狂抽滥插而不住抖动。 虽然没法和我见惯的巨乳级美人比较,但这幕画面仍算诱人,我左手一把抓住金丝丽的浑圆右乳,用力揉捏着,这或许正是金丝丽的敏感部位,我每搓揉一下,她的畅美呻吟便高亢发出,一声更比一声响亮。 我不管这些,仍在不住抽插,不久之后,我感到下身一阵阵隐约的快意,知道自己已达界限,索性完全压在金丝丽的身上,把她的圆臀抱了起来,腰间抽插得更急更快。 金丝丽呻吟不绝,几乎要翻了白眼,浑圆的雪乳抖个不停,下头的脚趾、上头的尖尖耳朵,全都因为高潮的关系,紧绷竖立。 这时,一股巨大的快感,像洪水一样从我下身滚滚袭来,传遍全身,我吐气挺腰,肉茎死死顶住金丝丽的下身,用最快的速度抽动,然后喷射。 说来我真该感到荣耀,明明不是什么庞然巨物,居然可以纯凭技巧,让一名精灵少女在高潮中昏过去,这可以算是让她极乐升天了,我的承诺并没有失约。 但以结果而言,这实在不能算是成功,我并不是闲得无聊,来这边乱干女精灵的,她们被搞爽得升天,我却还要把精神花在其它方面,说起来还是她们占了便宜。 在这边狂搞女精灵,是因为相信交合形成的刺激,能够让织芝的情形有所好转,但从刚刚的情形看来,自始至终我都在留意晶茧中的波动、反应,而最后的结论却是……没有反应,这实在是很让人泄气的事。 「奇怪,怎么会这样的?难道是我的推论有错?还是……」 或许我太心急了,就算男女交媾真能够刺激织芝,但金丝丽并不是淫神宿主,只是一个普通的精灵少女,单要靠与她交合一次,对淫术魔法造成刺激,这想法确实太过天真,至少……也要多干几次才有可能。 不过,看起来我是没什么机会多干金丝丽几次了,因为,当我把晕厥过去的金丝丽给放下,忽然有一只手抱住我的小腿,还急切地往上攀摸。 我低下头,接触到女大兵索菲雅的情欲目光,她近乎是贪婪地凝望我胯间,抱着我的腿,用自己火烫的脸颊摩擦,柔媚得像是一只发情的小猫,再没有刚才那种敌对的意思。 不只是索菲雅…… 放眼望去,周围有好几具雪白结实的胴体,轻声呻吟,以极为诱人的体态,摇着圆滚滚的屁股,朝这边爬过来,想要争取优先升天的机会…… 「哼哼!也罢,一次不成功,那就多来几次吧。」</div> 第八章 暗夜蠕动 雪白肉体 在不晓得连续多少次的高潮绝顶后,我的意识有些朦胧,这很正常,血肉之躯毕竟不是铁打的,没有淫术魔法的支持,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然而,不正常的地方,却是突然之间,我正在干的、周围正等着被我干的女精灵全部消失,一个也没剩下。 骤然发生这种现象,哪怕我脑子再昏沉,这一下也被惊醒过来,望向四面八方,确认自己仍在洞穴之中,可是非但那些精灵美女不见踪影,就连织芝的晶茧也不晓得到哪去了。 (怎么搞的?难道……敌人来袭?我怎么会被人欺到这么近处都没察觉? 想是这样想,但话又说回来,我本来就不是高手,又在连续性交之中,要耳听八方,注意一切,对我是苛求了。 往周围看看,仍是那个漆黑的洞穴,与之前似乎没有什么不同,但走上几步,却又有点不一样,可是,在这种不一样的异常感中,居然还有一丝丝的熟悉,这……这种乱七八糟的感觉,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 「不行,先冷静下来,弄清楚详细状况。」 即使是敌袭,我周边的人事物也不会突然消失,至少我该感应到瞬间移动的魔力震波,如果说我会一无所感,那么…… 「是某种幻术吗?」 对于各种幻觉,我应该可以说被玩弄得很熟悉了,最近我碰到这种幻觉阵局的机会着实不少,一堆人都喜欢用这一招,弄到我碰上可疑的状况,第一个就怀疑是幻觉。 不过,这个怀疑倒也不是空穴来风,因为我终于察觉到那种莫名熟悉感的源头。这个洞穴,不是我原先所在的那个洞穴,所以没有织芝,但我又确实对这里很熟悉,因为……这里正是等待大监狱的那个试炼洞窟。 离奇回到这险恶之地,这应该是幻觉没错,但谁能够引发我这种幻觉呢?老妖怪吗?还是另一个总让我做梦的女人?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了…… 「菲妮克丝?是你吗?你在哪里啊?出来让我见见你吧!」 我这样大声叫嚷着,说也奇怪,才刚刚喊出声音来,我的意识像是被人用大铁锤狠敲一下,剧烈震荡,依稀听见一种很凄厉的嚎叫声,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虽然细若蚊鸣,却摇魂荡魄,让我有种整个灵魂被震散的感觉。 经常与各种黑暗邪物打交道,我对这些惨嚎之声,基本上并不陌生,巴格达无头骑士之役的万鬼齐哭,尤其是惊天动地,但我此刻听到的这种嚎哭声,却又有所不同,严格来说,这些哭声并不大,甚至……有些像是啜泣。 可以肯定,这是女人的声音,而且还不只一个,是好几名女性一起发出的呜咽,最怪异的一点,明明只是哭声,但遥遥传来,听在耳里竟似暗符音律,像是几个女人同声合唱一首歌谣。 (……这是……咒力赞颂?而且还引起了共鸣! 使用魔法之前,大部分的形容都是「唱颂咒文」,其实绝大部分的术者都只是快速念咒,哪有时间慢慢来唱?只有极少数的优秀术者才能真正做到唱颂,那不是刻意为之,而是在感应魔力波动之下,自然配合的反应,发出的声音如吟如唱,有如歌谣,悦耳动听。 拥有这种资质、修为的术者,自然是难得一见,除此之外,需要用到「唱颂」的魔法,也不是普通咒术,通常都是高等,甚至究极魔法,而且还偏重于神魔召唤那一类的系统。 (但那是念咒唱咒,这里的却只是哭声,为何哭声会形成唱颂共鸣? 想到这些,我的思绪变得很混乱,唯一能肯定的,就是在这个空间里,有女人在哭,而且……可能有某种究极魔法正在发动。 这个念头闪过脑海,我的意识忽然被某种强大力量给拉动,很像是整个人被拉离开当地一样,眼中所见、耳中所闻,以超高速飞快移动,就看到两侧黑暗石壁不住后退,身旁劲风狂飙,我被拉入洞窟的深处,不晓得这么飞了多久,猛然一下剧烈震荡,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这才停下来。 直袭灵魂的强烈摇晃,就像是把我整个人扔去撞墙壁一样,绝对不是什么好受的花样,晕眩感、呕吐感同时袭来,这时我已明白,发生的种种与老妖怪、菲妮克丝多半无关,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呼唤我。 意识再次感到晕眩,我暗叫不好,辛辛苦苦了一场,这场幻觉之旅可能非常重要,如果因为意识崩散而醒来,没法把这边的最后讯息看清楚,那可是非常可惜的事。 为此,就算咬牙我也努力维持清醒,定睛朝周围看去,却只见到一大片漫无边际的黑暗。 (难道……尚未到底?距离目的地尚远?那又是什么把我阻拦下来,挡在这里的? 我尽量睁大眼睛,想要从一片黑暗中看出什么东西,此事并不容易,但这份努力却终于得到回报,当我运足目力往周围看,那阵若有似无的女子哭声,一下子骤然转大,有某种东西在我前方的黑暗中清晰起来。 「这是……」 黑暗之中,有些白色的东西在闪耀,看不太清楚是什么,很像是某种人体雕像,然而,那些雕像似乎不是完全静止…… 蓦地,我的视线一下子变得清晰,就连那些本来模糊的东西,都看得清清楚楚。前方所见,确实不是人体雕像,而是好几具不同扭摆、不断蠕动的雪白女体,奶尖、腰细、臀圆,都是各具特色的完美身材,却彷佛身在油锅中一样,反复颠动。 这是很动人的性感画面,但远远一看,我却感受得到她们的极度痛苦,同一时间,一直在我耳边回荡的咒力哭嚎,强度逾倍提升,直接在我脑子里炸开,整个魂魄仿佛瞬间崩散,剧痛袭来,令我失去意识。 失去知觉的时间大概有个几分钟,再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到原先的洞窟,正躺倒在地上,一票精灵美女正包围在身边,脸上表情很惊恐,或许……现在的我看来非常可怕吧。 「喂!你们……」 一句话出口,我发现自己的声音不顺,口鼻之间满是鲜血,刚才的震荡冲击魂魄,连带也对肉体造成伤害,此刻的我,大概是满面鲜血吧?而我才叫了一声,索菲雅、金丝丽等精灵美女全部拔腿就跑,一溜烟地跑出洞窟。 (真他妈的,女人靠不住,女精灵也靠不住,才不过喷点血,怎么全都跑光了? 想是这样想,不过以我和这些女精灵的关系,她们只是逃跑,没有趁我虚弱补上一刀,这已经算是厚道,期望她们会留下照顾,这就是苛求了。 幸好,织芝的晶茧没事,小美人仍在晶茧之中沉睡,虽然没有苏醒,但晶茧好像比先前更亮了一点,晶石中的杂质也较之前略少,让我能把织芝看得更清楚些,这是否意味着我的解救手法有效? (可是……干得那么辛苦,也才只有这么一点点效果,后头要怎么办?难道在这洞穴里搞女人搞上三年五载?就算有女人可以搞,也要老妖怪肯给我时间啊!而且,也还不能确定到底是什么有效了,是性交?还是刚才那场幻觉之梦? 若真的是频繁交媾奏效,那还有别的办法可想,顶多要伦斐尔调集人马,在织芝身边搞大乱交,只是不晓得这种重量不重质的作法,能否奏效。 如果是因为刚才那些幻觉……事情就难办了,幻觉的源头是什么?是谁在呼唤我吗?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幻觉?我所看到的那些,代表着什么? 许多问题纷至沓来,脑里一乱,又开始隐隐作痛,我呻吟出声,却察觉到有人走进这个洞穴,朝这边行来,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黑袍、黑斗篷的人,无声无息地进了洞窟。 来人没有报上姓名,但是在此时此地,会做这种打扮的就只有一个,这种典型的黑魔法师装束,除了华更纱,附近恐怕再没有别人了,问题是,这个口口声声不能上的鬼婆,此时跑来是做什么?既然不能上,总不会是特别来卖药,或者赠送强精剂补身的吧? 「鬼婆,你来做什么?总不会是专程来看我的裸体吧?」 「别搞错,我可不是来送强精剂的。」 语音低沉,我闻言却吃了一惊,因为这并非华更纱的口音,虽然来人刻意模仿,终究不像,但这套黑袍、这件斗篷,确实是华更纱的衣物没错,这又是怎么回事? 来人说完话,也主动将斗篷的头套拉下,露出的俏丽容颜,是非常熟悉的面孔,正是我的好妹妹翎兰公主。 「你好端端没事,扮鬼婆做什么?如果要玩装扮游戏,谁不好扮?扮成鬼婆,品味太差了吧!」 听见我的质疑与抱怨,冷翎兰没有回答,美丽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笑容,无声无言,忽然把领口的系带一解,黑色长袍缓缓飘落下地,刹那之间,我几乎屏住气息,无法呼吸。 不得不说,冷二公主的变装模仿,做得十分完全,并不是只在外头套件黑袍就算数,而是从内到外,全套装束,有备而来。当黑袍落地,展露在我眼前的,除了一具火辣辣的傲人胴体,还有一套黑色皮革的马甲与吊带袜,以近似捆缚的形式交错贴服在身体上。 马甲的设计,巧妙地托起了那两团c 罩杯的美乳,大半雪白的乳肉都裸露出来,只有两条黑色皮革,贴遮住娇嫩的蓓蕾,连到颈上的皮圈,只要稍一走动,美乳就会荡漾出最性感的波浪。 冷二公主的小蛮腰,结实有劲,被马甲一下束勒,惊心动魄的姣好弧线,蕴含着惊心动魄的诱惑,尽管从正面看不见她的香臀,可是那双被黑色渔网袜所包裹住的粉腿,踏着大胆无畏的步伐,开阖不定的两腿深处,引人人胜的火辣风情,却是没有男人抵受得住的挑逗。 华更纱的肤色偏黑,这套性感黑色皮革装,穿在她的身上虽然火辣撩人,但看久了也就习惯,遗忘掉她的魅力,但冷翎兰的肌肤比华更纱白皙得多,这一下搭配起来,黑色皮革下的白嫩雪肤,两者摩擦之间,几乎要让我的灼热视线生出火焰。 (真、真是有女人味啊……唔! 比起这些,还有一点非常引我注意的,就是冷翎兰的眼神。尽管穿得火辣辣,走起路来抬头挺胸,像是存心向我挑衅,一副「看你敢把我怎么样」的骄傲神情,但我却在她眼中看见了羞赧与心虚。 姑且不论冷翎兰的高傲个性,光足以她的身分而论,堂堂一国公王,金枝玉叶之身,穿着这么羞耻的皮革马甲,出来走动,当着男人的面,她会真的行若无事才怪,无论装得有多么骄傲,心里大概羞也羞死了。 「你穿着这身进来做什么?」 话出口,我自己大概也猜到了,果然就听见冷翎兰道:「你现在这样,我不方便过来看,只好和鬼婆调换,用她的身分过来探你。」 「哦?不错啊,只有这样子吗?」 这话只是随口问问,哪想到冷翎兰道:「伦斐尔说他只能让这些精灵陪你搞几次,看看织芝能不能醒来,几次要是没效果,这些精灵就会离开,我那时对他说,后头的事情我会想办法。」 「呃……这有什么办法好想?你要替我去华尔森林抓人吗?还是把小琳赛弄过来?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啊。」 但除了这两个主意,就没别的方法了,华更纱是不能上的,这里人多口杂,冷翎兰也不可能给我整天干,要是丑事传了出去,后果非同小可,我很奸奇冷翎兰会有什么主意。 「我……我对他们说,无论用什么方法,我会请鬼婆来陪你。」 「什么?」 我差一点吓得跳了起来,鬼婆一直说自己是不能上的,要让她改变主意,谈何容易?更重要的是,这么久以来,我口口声声说对鬼婆没兴趣,绝对不会上她,这些话绝不是为了面子,是我真的不想上她啊。 虽然说,有些人认为,禁忌感是最好的春药,越是上不到的对象就越想上,但实际上的状况只要稍稍一想就能明白,一个再贪吃的人,也不会什么都吃,因为有些东西就是很难吃;我又不是没有女人可上,世上也不是死剩下华更纱一个,这女人脑子发癫兼心理变态,平常多摸尸体少摸人,我怎么可能对她感兴趣?如果要我们两个发生关系,除非是她打断我双手双脚,然后硬上了我吧! 冷翎兰的话,确实是让我有被吓到屁滚尿流的感觉,惊吓程度和听到老妖怪已经杀到门口差不多,她大概也觉得意外,没想到我听说有美女可上,会是这种反应,所以张口想要解释,而在这一瞬间,我已从她欲言又止的眼神中看出了端倪。 「开玩笑,鬼婆哪是那么好说话的?要请动她来被我上,我都没法想象那要花上多大代价……」 我摇摇头,道:「所以你找上鬼婆,和她商量好调换身分,你扮成她的样子进来,替她做那些本来应该由她来做的事?」 冷翎兰默认了这个猜测,虽未答话,但眼神中的那抹得意之色,让我顿感哭笑不得,幸好,单纯从我的利益来说,这其实不是一个馊主意…… 我们两兄妹无言对看,陷入了一段时间的沉默,尽管无声,却不会尴尬,冷翎兰看着我的裸体,我看着她近乎赤裸的完美胴体,偶尔一下目光交接,又是好笑,又是火辣辣的激动。 「喂,你就这样只是看吗?唔……」 娇嫩的小小羊儿跑到大野狼面前,问大野狼为什么不吃她,那后果当然是被流口水的大野狼一口吃了。我往前一步,搂住冷翎兰的裸肩,吻在她的唇上,舌头直接了当地伸进去,手趁势往下,直接伸向她被高高托起的c 罩杯美乳,将雪白的乳肉纳入掌中,大力搓揉。 「我可不会……什么都不做喔,起码,我会这样……」 热吻中,我很辛苦地找机会说话,搓揉美乳的手往下移动,伸进斗篷里头,在冷二公主的美臀上重重拍了一记。 「还有这样……」 拍自己女人的屁股,是身为男人的一大乐趣,而所得到的回应,就是一下狂野而大力的拥抱、如雨点般洒下的饥渴热吻,还有……那近乎强奸式的交媾。 附带一提,强奸者并不是我,这次在角色扮演上,我很单纯是受害者的角色,冷二公主确实展现了强悍的武人之风,就差没有打断我双手双脚了。 以实战经验来说,冷翎兰破瓜未久,还是此道新手,反应生涩,但也正如很多刚开苞的少女,她们对这个突然出现的新世界,充满好奇心,急欲探索究竟,尝试种种不同的新欢乐,这份急切催促着冷翎兰,不住向我需索,让我在几天之内,一次又一次将她带上极乐颠峰。 字面上看起来,这几天我似乎过着艳福无边的生活,但个中辛劳委实不足为外人道也,冷翎兰并非寻常女子,她和李华梅一样,都是武功高强,体内彷佛蕴含用不完的精力,就像最悍的野马,要将她们驯服,让她们在交媾中满足,需要相当的体力与技巧。 技巧我是有,但体力就是大问题,我别说没有第七级力量,连第四级力量也未必有,如果考虑到修练魔法会削减体力的状况,不能使用魔法的我,体力大概比一个正常成年人都还不如,拿什么去和第七级高手搞床战?大概干个一两次之后,我就头晕眼花,后悔自己没有向华更纱要强精剂了。 (不行啊!这样子太丢脸了,会被妹妹看不起的,得要想点办法才行。 为了掩饰自己体力不足的缺点,我特别用了心思,放慢速度,教导冷翎兰去品味性爱的乐趣,引领她去体悟,除了狂风暴雨的冲刺,男女交合其实还有别种的享受,那种细致的缠绵之美。 山洞里头,潮湿阴暗,本来不算是男女幽会的好环境,不过,穷则变,变则通,这世上没有一定的道理,只要动动脑筋,黄土还是可以变成金。 递纸条向外头的那些精灵要来东西,让冷翎兰把眼睛蒙上,然后我趁机开始布置。 山洞幽暗,大部分的时候,织芝晶茧中明灭不定的微光,就是山洞内唯一的光源,我在地上点起很多很多的蜡烛,启动精灵们提供的魔法乐器,让那些长笛、管风琴自行演奏,流泄出悠扬美奸的音色。 冷翎兰吃惊地解开蒙眼的黑布,看着地上灿如繁星的点点灯火,惊喜得说不出话来。很难想象,在战场上总是站在第一线,亲自拔刀子砍人的她,这种时候居然会露出小女孩一样的惊喜神情,在激动的情绪下,双眸中隐隐泛起了水光,反倒把我给吓了一跳。 「来,伸出手,哥哥有新东西要教你。」 虽然没有礼服,虽然彼此身上都还是赤裸裸,甚至还带着早先交合的汗渍与秽迹,与跳舞的优雅要旨大相违背,但冷翎兰还是笑着伸出手,让我把她的五根玉指轻捏在掌,一下将她扯入怀中,两个人随着音乐慢慢摇摆,原地轻轻转圈,开始享受那份轻松美好,情欲慢慢滋生…… 「什么时候学会跳舞的?我记得小时候宫廷舞会,你好像没有下来跳过?」 搂着滑若凝脂的小蛮腰,我强忍住顺手往雪臀摸去的冲动,微笑问话,却迎上了一双慧黠的含笑眼神。 「你呢?上次在萨拉的宫廷宴会上,你和那个神秘美女共舞时,你也跳得很糟糕啊!」 冷翎兰这一笑,我顿时明白意思。别人可能以为她长期纵横沙场,不懂得跳舞,但她确实把自己训练成全方位的千金公主,不但能文能武,也懂得宫廷交际,哪怕心里对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反感,还是照样学得出色,反正更困难的刀招、战步都会了,学几下舞步又有什么难度可言? 那时在萨拉,我与菲妮克丝共舞,连踩了她几下脚,非常丢脸,后来我偷偷找时间练习,冷翎兰的状况应该也是一样,她要强好胜,丢了面子的地方一定会赢回来。 此刻,我们两人在山洞中共舞,尽管这不是华丽的宫廷宴会,也没有技巧高超的乐师,但魔法乐器仍自动演奏出动听曲子,我搂着冷二公主的腰,胸口贴着她两团雪腻的美乳,两具赤裸的身躯紧紧依靠,转出一个又一个的圈。 摇曳的烛光中,我喜欢玩弄着冷翎兰的发梢,看着岩壁上她长发和香躯的剪影,流曳出那份女性动人的曲线,和感受她身体接触传来的那份柔软真实感。 最后,在一下连续的旋转后,冷翎兰停下步子,趴到闪闪发光的晶茧上,回眸一笑。 「上来啊!」 趴在品茧上,近距离看到织芝的脸,我不晓得冷翎兰这样会有什么感觉,但我看着那个浑圆白皙、摇来晃去的小屁股,像是看到刚剥壳的滑嫩鸡蛋,哪里还忍得住,一下子就扑压上去。 插入! 不愧是长年练武的弹性身躯,总能挑逗起我无限的想象和原始兽性,尤其是她紧实的小屁股,在我们合体交媾时,每一次的进出、每一下的撞击,那份弹性,总能一次次给我最大的满足,直到我最终崩溃,与她一起躺倒在地上,两具肉体迭股交缠,四目凝望,眼中只看到彼此。 「好奇怪,为什么这次做起来……和之前感觉都不一样?」 冷翎兰一肘撑起身体,侧身贴着我,手指在我胸口画着圈,眼中流露说不出的满足与喜悦。 「因为……这次的结合,有浪漫也有爱啊!那种野兽性的狂插猛送,有强劲直接的快感,但这种搞法也有细细享受的满足啊。」 我再次吻上冷翎兰的唇,引导她享受高潮后的余韵,在合体欢好后,继续抱着她的男人,说说自己的感觉。 在我的教导之下,冷翎兰进步得很快,也更能放开自己向我需索。 每次我们做爱,冷翎兰总会要达到两次高潮才停止,第一次都是她先在上面,蹲着先上下套弄寻找她最有感觉的位置,她这个姿势和动作,总让我感到很兴奋,再看她不断扭动着小屁股,达到第一次高潮,好像热身一样。 第二次才开始换不同的体位,冷翎兰的配合度很高,我想换什么姿势都很配合,只有一个条件,就是不准拔出来! 刚开始时,怎么可能不拔出来,有时我到了快射想先出来缓一缓时,就被她又坐了上来摇,一下子就狂泄而出,让她不能尽兴。 不过,很快的,我就习惯了她的节奏,也能自己稍稍控制,也知道冷翎兰的弱点,便能加倍投入,享受和她的温存,两人忘情地做爱。 以自身的感觉来说,与冷翎兰结合的感觉真是超棒,但我并没有忘记本来目的,在和冷翎兰交合的同时,也注意着织芝那边的状况。 冷翎兰是地狱淫神的宿主之一,与织芝同样,我与她的交媾,确实会对织芝产生刺激。尽管织芝仍没有醒来,但晶茧内的混浊杂质,越来越少,这是可以肯定的事实,只不过……我们无法判定,这现象究竟是好是坏。 (有效果,但是……这速度太慢了,照这样看,光要除去所有杂质,恐怕都要和冷翎兰在这干上十天半个月,要是运气好,搞不好她的淫神兽都能孵化出来,但还是缓不济急啊,有什么办法能加快速度?如果不能拚性交次数的量,那就只好重质了,但怎样才算高质量的性交? 这问题着实伤脑筋,但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件事也在困扰着我,那便是连续不断的噩梦。 黑暗的洞窟、幽怨的哭嚎、不住蠕动的雪白肉体……我总是重复这样的梦境,这绝非偶然,但我不晓得这些梦境有何意义?不晓得它要告诉我什么?也不知道怎样才能停止它? (难道是要我去华尔森林,重入一次试炼洞窟吗?现在的我,没有创世圣器护体,哪有本事进去?况且,老妖怪搞不好就守在那里,我过去真是送死啊! 我的困扰,冷翎兰似乎也看得出来,不过她又给我带来一个新震撼。某一次的欢好结束后,她看着晶茧中的美人儿,侧头想了想,似乎在思索什么,我摸着她的美臀,一下一下轻拍着,忽然听到她开口说话。 「你知道吗?以前织芝跟着我做事的时候,曾经对我说过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她向你告白了吗?这没什么,美女百合挺流行的啊!」 「胡说什么呢!织芝她是告诉我,她爱上了一个男人……你知道是谁吗?」 「呃,这个……虽然我不晓得,不过照常理来说,应该是长得非常帅,非常有钱,又非常有本事的超级猛男吧。」</div> 第一章 无耻背德 石破天惊 「胡说什么呢!织芝她是告诉我,她爱上了一个男人……你知道是谁吗?」 所谓的晴天霹雳,大概也就是这么一回事了,冷翎兰忽然掷出的这个问题,就像一颗大炸弹,直接扔在我的头顶上。 当初让织芝投靠冷翎兰,让织芝得到保护者与栖身之地,固然是为了织芝着想,却也是为了在冷翎兰身边埋伏一着暗棋,留待将来之用。这一点虽未明说,但织芝到了萨拉,知道冷翎兰与我的不睦后,多半也猜想得到,至於她会否有心理挣扎,这个就不是我能料到的了。 不过,以织芝的个性,当她与冷翎兰的感情越来越好,心理冲突多半是有的,可惜我没机会问她,否则大可把话说清楚。我和冷翎兰现在变成这样的关系,虽是始料未及,但对於被夹在我们两人之间的织芝面言,相信这是最好的结局,要是她现在仍清醒,说不定会喜极而泣,然后过来和我们一起搞双飞。 但伤脑筋的问题偏偏就是织芝昏迷了,没法出来解释说明,而冷翎兰若知道当初是我指点织芝投奔她,马上就会察觉到背后意义。如果是以前,这根本也没什么,我与冷翎兰本就互相敌对,哪怕她知道我想要对付她?可是现在……这件事情就变得很尴尬了。 其实我们兄妹的关系改变后,我也想过要把这件事说出来,抢先化解芥蒂,别让此事造成伤害,但一来实在是难以开口,每次想说都吞了回去:二来怕由我说出后,织芝的立场不好做人,於是便得过且过,事情一直拖到今天,被冷翎兰先说了出口。 「呃,这个……虽然我不晓得,不过照常理来说,应该是长得非常帅,非常有钱,又非常有本事的超级猛男吧。」 无计可施,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胡扯了,织芝是阿里布达数一数二的匠师,所制作出的器物,无论是刀枪斧叉、魔法道具,还是金玉器皿,都是高价货色,她单凭这些收入,已经是阿里布达排行前几名的富婆,行情持续看涨,当然追求者众,如果再考虑投资报酬率,她的追求者搞不好比冷翎兰还多。 我随口回答,留意冷翎兰的反应,同时也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指点织芝去找冷翎兰之前,已经先在娜丽维亚作过手脚,清除一切我与她相识的痕迹,不但把几个知情人士灭口,连去灭口的都又被灭了口,虽不敢说天衣无缝,但也应该没留下什么可疑痕迹的。 冷翎兰道:「织芝与我情同姐妹,但她并没有说那个男人是谁,我问过她几次,她始终摇头不说。」 这些话多尘让我松了口气,幸好织芝不笨,不该说的话她并没有说出口,我松了一口气,继续搓弄着掌心的白皙美乳,藉此纡缓紧绷的情绪。 「……所以,那个男人一定不是普通人,极有可能就是我的敌人!」 所以说,女人这种生物还真是可怕,好端端的也可以突然冒出这样一句,本来我还正迷醉於这具美丽坚实的胴体,听见这句话,差点被吓出尿来,什么慾念都没了。 「这……这个……何以见得呢?你也不能因为全萨拉城的男人都是你敌人,就说那个男人一定是你敌人吧?」 我故作轻松,想把这件事情混过去,但冷翎兰实在不是一个好打混的女人,这样的说法没能取得她认同,她很认真地进行分析,表示织芝与她感情极佳,正常情形下,没理由不把那个男人的身分说出来,会说不出口的唯一理由,就是这男人身分或立场特殊,是敌非友,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这个推论相当精采,如果不是因为冶翎兰仇家实在太多,只要是和她认识的男人,几乎都会变成她的潜在敌人,根本计算不清,要不然,她可能很快就会怀疑到我的头上。 「嗯,你说得很有道理,我现在也觉得这件事有问题了,那么……你预备怎么做?」 收起大意之心,我正起神色,很认真地处理眼前的难关,哪知道我这边正经,冷翎兰却顾左右面言他,皱起了眉头,握着肉茎的右手紧了一紧,道:「你那东西怎么搞的?一下硬、一下软的,刚才不是还硬着的吗?忽然就软掉了。」 妈的!还不都是你这臭婊子害的,刚才都被你吓到差点尿出来,怎么可能还硬得起来?你这辈子专门干损人不利己的事,以我们现在的距离,要是我真的被吓到喷出尿来,对你又有什么好处了? 我想着这些问题,表情也因此阴晴不定,冷翎兰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些,自顾自地说话,在她说话的时候,很自然地摆动肢体,由於全身赤裸,每次变动姿势,她那一身凹凸有致的美妙曲线,就化成种种动人的火辣画面,向我发着无声的诱惑,看得我快流出口水来,只恨自己无暇好好欣赏。 「我觉得此事可疑,就暗中查了一下织芝的交往状况,同时也顺便把她的出身再调查一次……」 这些事情我并不担心,早在当年接纳织芝的时候,冷翎兰就该调查过她的出身背景,更别说冷翎兰还曾经亲自到娜丽维亚,替织芝出头,那时恐怕又做了一次详细调查,肯定是确认没有疑点后,才会把织芝留在身边,几年过后,又能查到什么? 「这一次的调查,意外发现了一些有趣东西,虽然我查不到织芝的出身,有什么特殊问题,却发现一些曾与她有过往来的人物,离奇失踪或暴毙,这很诡异,但以前被我忽略掉了,这次我顺着查下去,结果发现那些失踪、谋杀案件,竟然都是同一人下令所为,这个人……应该与织芝有牵连。」 「哦?是谁啊!」 「就是娜丽维亚的水师总提督,巫添梁,那些案件都是他下令干的,此人为官不正,贪污舞弊样样都来,要不是他弃官逃亡,下落不明,我定要把这赃官抽筋剥皮!」 阿巫扔下官职逃亡后,投奔黑龙会,在黑龙会一路高升至海将军,这是冷翎兰所不知道的事。海将军的仇家、敌人已经够多了,阿巫也不可能大肆宣扬自己的光荣历史,把阿里布达的旧仇人引来,这样整天根本不能做事,光是提防有人来刺杀就忙不完了。 不过,冷翎兰提到阿巫的名字,这确实让我有些不安。在娜丽维亚干出的事,我所做的遮掩处理,由於是动用官方力量,近乎是无懈可击,但这个大前提是建立在阿巫没有倒台,继续在水师提督的位置上弄权,那旁人到他地头上查东西,当然是什么都查不出来。 要说这个策略有什么问题,那就是阿巫跑路了之后,这层保护罩随之消失,很多东西调查起来,就未必那么无迹可寻,尤其是我和阿巫当初在娜丽维亚破获贩卖人口组织,此事广为人知,根本没得遮掩,冷翎兰只要查到阿巫,马上就会晓得这一点。 (唔,感觉怪怪的,以冷翎兰的精明,都已经查到这种程度了,怎么可能不怀疑到我身上?她只字不提,到底…… 想想觉得不解,我抬头望向冷翎兰,发现她的目光闪烁,似乎有点不妥,这种奇特的眼神,无形之间已经说明了很多东西,我心念急转,脑里闪过许多念头,最后决定主动突破,结束这猫捉老鼠的游戏。 「阴、阴天大老爷在上,我坦白从宽了!」 以这句话为开端,我高呼一声,猛趴在冷翎兰的胸口,将她扑倒在地,雪白丰满的美乳不住摇晃,而我把握住机会,大张开口,含住左乳顶峰的鲜红蓓蕾,手上也没闲着,一把抓握住c罩杯的白嫩nǎi子,拇指灵巧地攀上峰顶,搓弄另一边的蓓蕾。 「你……呃……哪有人这样……」 冷翎兰表情似怒非怒,最后终究抵受不住胸前双乳的刺激,呻吟了起来。以前曾经有哲人说过,女人是最麻烦的生物,但也是最好搞定的生物,真的碰上什么麻烦,只要打她一炮,把她干得爽了,就什么东西都好商量。我不至於傻到相信这种方法万事万灵,不过,急病乱投医,试一试也无妨。 「唔……唔……唔……」 想要说的话是「请公主殿下接受我诚恳的道歉」,但因为嘴里含着东西,正大力吸吮着冷二公主的嫩红乳蕾,所以这些话变成模糊不清的呓语,不过,即使我能清楚地说话,这些话恐怕还是很难听明白,因为冷翎兰的呻吟声把什么都掩盖过去了。 舌头灵巧地打转,像是打陀螺一样,绕着冷翎兰的蓓蕾急旋,每绕一圈,冷翎兰的呻吟就更为高亢,被撩起的欲望如野火焚身,反应更是激烈,修长的双腿抬起,交夹在我后腰上,差点就勒得我断了气。 腰快给人勒断的感觉,当然不会是什么舒服感受,不过,我倒是松了一口气,冷翎兰毕竟不是那种翻脸无情的黑寡妇,一旦对我展露出这样的媚态,就代表她的不满与怒气已消除大半了。 「停……停下来……啊……不要再亲了……我有话要说啦!」 冷翎兰的话,我充耳不闻,结果就是被她重重在头上敲了一记,刹时间天旋地转,再也吸吮不下去。 「你、你真的很过分耶!」 冷翎兰再次开口,但却不是责怪我派人在她身边卧底,「织芝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怎么风流乱搞,我不想管,但为什么你连她也搞上了?」 所以说,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我真正理亏的地方她不说,却怪我这种毫无道理的东西,令找大叹莫名其妙。 「怪我这个很没道理吧?我替织芝开处的时候,她根本不认识你,也不是你朋友,又不是我故意挑你好朋友来搞的,你怪我这个?以现在来讲,两相比较,我要搞也是搞你,怎么会去搞她呢?」 听见我这么说,冷翎兰俏丽的脸上先是一红,跟着就转过头去,看来像是受不了这种「无耻言语」,但我知道她心里其实欢喜。只可惜,冷翎兰并不了解男人,如果把她和织芝列在一起选,我肯定是选她,但如果选项能再多一点,我绝对是同时选她们两个来一起干……复选才是王道啊! 「你……你答应我,以后不可以再搞我的好朋友……」 这话毫无意义,只是单纯维护面子的下台阶,我闻言哂道:「得了吧!你这种个性,除了织芝,哪还有什么别的好朋友?我就算是想搞也没得搞啊!再说了,我连你姊姊都干了,再干你一两个好朋友,又算得了什么?难道你能阻止我干你姊姊吗?」 冷翎兰一呆,侧头想了想,大概是觉得我说得没错,月樱与我两情相悦,她无权干涉,既然女性亲属都被我干了遍,女性友人的防卫线根本没意义,然而,或许是为了维持尊严,她还是冒出了一句。 「那……最起码你要答应,不可以连我母亲也干了!」 以冷翎兰一贯的强势,搞到要说这种话,实在是很没面子,我心中好笑,道:「好啦,以后不管再怎么干,答应你绝不干你娘,行吧?」 「呃……」 冷翎兰一下笑了出来,「你自己听听,这是一般兄妹会有的对话吗?」 我微微一笑,在她浑圆的雪乳上拍了一下,「难道我们是一般的兄妹关系吗?」 话意外说到这个份上,我和冷翎兰都有些尴尬,尤其两人还是赤裸裸地肢体交缠,讲这些话份外显得淫秽。当然,如果换作是别人听这些话,而且还是个道德心强烈一点的,那大概就不只是尴尬了,肯定张口大骂「狗男女」、「不知羞耻」,然后气得脑充血暴毙。 老实说,要是那些人通通脑充血暴毙,事情就简单得多,这个世界也就宁静得多了,我又不是干了他们的老母、老妹,有什么好气的?为了别人的性交而义愤填膺,气到脑充血,这种人不死也没用。 冷翎兰腼腆一笑,突然用很紧张的表情,道:「有言在先,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与织芝一起给你干的!姊姊那边也一样,你别动歪主意,想什么姊妹同床之类的下流东西!」 至高无上的理想,就这么破灭了,不得不说冷翎兰还是挺有危机意识的,居然识破了我的真实意图,然而,理想之所以是理想,就是因为有相当的困难性,要克服这些困难而成功,实现理想才会有成就感,我这个人没什么理想,但只要有了就坚持不放,断没可能被冶翎兰几句话就打消了3p的美梦,只不过现在得要虚与委蛇,敷衍一下,把这一关打混过去。 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忽然耳里传来一声异响,声音古怪,像是什么坚硬的东西突然破裂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冷翎兰一个翻身,把我推翻在地,她自己如箭离弦,飞射向织芝的位置。 (唉呀!不妙,难道是织芝出事了? 我急急忙忙赶过去,就看到裹住织芝的那一大块水晶,竟然裂开了一道好大的缝隙,这一惊非同小可,我和冷翎兰仔细检查,直到确认这裂痕并未贯串整个晶体,也没有对织芝造成伤害,这才松了一口气。 「奇怪,怎么会忽然裂出一道缝的?」 我道:「不过,这也算是因祸得福,要是这种裂缝能再多一点,织芝搞不好就能脱困苏醒了。」 我纯粹是随口说说,猜想大概是这几天的努力有了点效果,晶体脆化,发生了裂痕,但举手敲敲晶体,发现这玩意儿着实坚硬,并不如我想像的发生脆化,甚是奇怪。 冷翎兰皱眉道:「晶石为什么会迸裂?刚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不晓得,我们刚才也没做什么,只是休息说话,连干都没在干,这东西为什么会裂……真是很难了解。」 「……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做吗?」 冷翎兰喃喃自语,表情也非常困惑,却无意中给了我灵感,想通了一些问题关键。 织芝目前的状况,很可能是地狱淫神的反噬,也有一小半是因为制造末日战龙所受的职业伤害。为了消解地狱淫神的反噬,我所想出的主意,就是针对淫术魔法的根源,藉由男女交合所释放的能量加以刺激,看看能不能让织芝苏醒。 从目前的效果来看,我的想法倒不是全然无稽,大量而频繁的男女交合,确实对织芝有刺激作用,尤其是与同为淫神兽宿主的交合,只不过这种方法虽然有效,却见效甚缓,不晓得要何年何月,织芝才能苏醒过来。 我不晓得问题出在何处,想来想去,就是想不出答案,直到冷翎兰的这句话,我才发现自己漏掉了什么。冷翎兰说得没错,我和她刚刚并不是什么都没做,至少……我们说了一会儿足以让卫道份子爆脑血管的刺激话语,这也正是我所忽略掉的关键。 淫术魔法的源头,并不只是男女交合,虽然在最早创建淫术魔法理论基础时,整个淫术魔法的思想中心,是单纯引用男女交合的能量,但法米特完成「地狱淫神」的实际咒术,却是到了羽族参观,从羽族这边见识到十二兽魔之后的事,而十二兽魔的正体,又牵涉到黑暗祭礼的活人献祀,所以淫术魔法的另一个源头……就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了。 这么至关重要的一点,我之前没有发现,要不然不用在这边搞到腿酸腰痛,直接宰上十个八个精灵,来个活人祭,说不定早就看到效果了。但话又说回来,淫术魔法是又黑暗又淫邪的东西,偏一不可,单纯搞黑暗的活人祭,可能就像单纯搞性交大赛,都没有什么效果。 (换句话说,真要弄出效果,可能要干点又黑暗又淫邪的事,才有可能生效,但我该怎么做呢? 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因为晶体上的这道裂缝,就已经是最好的答案,只是说些话就已经有如此强烈的反应,要是再干点别的…… 我心念一动,朝着仍在凝神思索的冷翎兰扑过去,她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我抱在怀里,嘴给吻住,圆润的雪乳被我握住,同时我一腿更顶入她毕挺的两腿间,膝盖摩擦着她柔嫩的花谷,在热吻的同时,进行香艳的挑逗。 「你……干什么啊!」 热吻的空隙,冷翎兰挣脱了我的搂抱,想要问个究竟,但我只是一笑,摸摸她嫩红的唇,道:「来,叫声哥哥。」 冷翎兰露出相当嫌恶的表情,虽然我们两个人已不知交合多少次了,但我很清楚,冷翎兰并没有真正接受我们之间的关系,每次不小心提到「兄妹」的字眼,她都会刻意回避,或者像现在这样,露出非常不悦的表情。 一般时候,我都会特别顾虑到冷翎兰的心情,不过今天不太一样,我就是特别针对她的这个禁忌。 「嘿,别使小性子,这声哥哥叫不叫,可是关系到你的挚友,或者说小女朋友的性命。」 我点醒冷翎兰,刚才我们两人的交谈,可能就是令晶体出现裂痕的关键,而光是讲话就已经有如此效果,要是付诸实际行动,相信织芝能够因此苏醒。 「所以你的推测就是……我们干一些荒淫无耻的下流事,能有助於织芝的状况?」 冷翎兰不愧是女中豪杰,在明白我的用意后,很快把思路切换到理性判断上,撇开个人好恶,思考得失,过了一会儿,她皱眉道:「我……我不喜欢这样,也不晓得自己能否做到,而且……万一你的推测错误,那又怎么办?」 「那最多就是你被我白干了,这对别人来说可能很糟糕,对你没差吧?就算不为了这个,你还不是一样被我干了?」 「……说、说得也是……」 冷翎兰苦笑起来,明白我们其实毫无选择,如果不把织芝弄醒,操控末日战龙,那么我们到目前为止所做的一切,全都毫无意义,只不过她也没有直接点头说好,而是探手到我胯间,握住微硬的肉茎,拉了一拉,作为同意的信号。 我捧起冷翎兰的脸颊,便吻了下去,她「嗯」了一声,一双手却是紧紧地撑在我胸膛上,我心中慾火大盛,改为一手捧住她的后脑,固定住她的头,嘴唇死死吻住她的唇瓣,舌尖在紧紧闭合的牙齿上不断扫动,顶开牙关,进入潮湿的口腔,在里面四处游荡,吸食着甘甜美味的汁液,真美味也。 另外一手却从旁边慢慢滑到耳垂处,先是轻轻触碰着耳垂,慢慢转为轻揉,接着拂过耳廓,如是这般几遍,发现冷翎兰的呼吸变得比刚才还急促,撑着我胸膛的手也没那么用力。 一面激吻,我将她靠放在裹住织芝的晶体旁,左手在她雪白的脖颈移动,感受着她迅速升高的体温与春情,嘴却离开了娇艳欲滴的嘴唇,来到了秀气的耳旁,先是往里面吹了一口气,发现她的扭动加剧。 我得意地笑了笑,吻上了耳朵,舌尖在耳廓、耳垂不断舔舐,还不时的将舌尖深入耳孔,轻轻而快速的挑逗:双手却不闲着,握住那一对圆润的乳房,时而挤压,时而搓揉。 只见冷翎兰的双腿不停扭动、分开,然后又合拢,分明已是慾火难耐,春心荡漾。 我轻轻拨了拨冷翎兰的美乳,两团白嫩的乳肉,颤颤巍巍,甚是诱人,接着用手抚了上去,揉捏把玩,不时挑逗红色的蓓蕾,慢慢的,蓓蕾仿佛不知道主人危机般挺立了起来,骄傲地立在乳尖,好似对我表示欢迎,这时,我胯下肉茎也勃发更甚。 「说说,有什么感觉?」 我问了一声,冷翎兰没有回答,也没有催促我进入,只是用困惑的眼神望来,质疑我要做些什么。 「嘿,你要让自己更放得开一点啊,不然我们就白干了。」 我一手在乳峰上搓揉,嘴也含住了另外一个rǔ头,另外一只手,在冷翎兰的腰际轻抚,渐渐往下身栘去。 「妹子,你屁股很翘哦!」 这句话出口,却换来冷翎兰用腿示威性地在我胯间顶了顶,力道虽然不大,但如果真的发力,把我一下踹上半空,绝对不成问题,如此呛辣的威胁动作,让我忍不住笑出来。 「干什么?谋杀亲兄,想让法雷尔家族绝后吗?」 放在美白屁股上的手掌,悄悄来到冷二公主的幽密花谷,不断地抚摸,在外头搓弄洞口,偶尔尝试深入一下,用火热的指头,钻探那早已淫蜜潺潺的幽谷口,很快,冷翎兰脸上就有了难耐的表情。 「嗯……」 俏丽的冷二公主,轻轻咬住了嘴唇,像是忍耐,又有诱惑,一双眼睛好似要滴出水来,无声迎上我的目光。 夜凉如水的晚上,在一个幽暗的洞窟里头,一个美丽的少女,全身未着寸缕,肌肤比上好的绸缎更柔更细,挺立着雪白的nǎi子,交叠着双腿,就这么躺在我前面,媚眼含春:漆黑的长发早巳散乱,有些紧贴着冒汗的额头,有些贴在同样淌着香汗的胸前、乳间,而她明眸中闪烁的,除了慾念,还有炽热的情火…… 这样淫靡的景象,我真不知道天底下有哪个男人能够受得了,如果不是另有打算,现在我就想上了她,但为了本来目的,我仅是掰开她紧闭的、笔直的、雪白的大腿,伸出食指,捅进了早已是淫蜜泛滥的花谷。 冷翎兰轻轻叫了一声,但还是忍住了,她紧窄的膣道夹住我手指,不可思议的强大压力,就连手指抽动都不容易,我缓缓抽送,轻声道:「叫一句哥哥。」 「不……不想叫……」 「是吗?那告诉我,哥哥的手指在你穴里搅,是什么感觉?爽不爽?」 没有回答,但却不是没有反应,左一句「哥哥」、右一句「哥哥」,对冷翎兰的刺激也足够强烈,她先是「啊」的一声,接着又像是觉得自己这样很淫荡,於是闭上了小嘴,但是脸上却有着苦闷的神情,似忍耐,又似愉悦。 食指在膣道里面搅动,感受着里面嫩肉惊人的压力和吸引力,我又伸出了中指,双指并拢,戳进那娇嫩的肉腔内,先是轻轻、浅浅地前后进入,随着冶二公主的闷哼,加大力度和速度,一时间,淫蜜四溅,并不时用手按着蜜蕊的顶端,慢慢让蜜蕊剥离出来,随即用舌头在上面挑、舔、压,冷翎兰的呻吟声立即响彻洞窟。 「啊……啊……啊……」 「叫不叫?给我叫出声来!」 我低喝一声,指上施力,重重一刺,就看见冷二公主娇躯打颤,呼吸急促。 「嗯……不行……了,哥……哥哥……我想……尿……尿了。」 话音刚落,我只觉得冷翎兰的膣道内先是压迫力大增,接着嫩肉就出现了规律性的悸动,我还未回过神来,便被一股液体强劲喷在脸上。 这个骚在骨子里的小女人,居然爽到潮吹了……</div> 第二章 深夜暗访 神秘女郎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兴奋点,这种兴奋点除了肉体天生,也有可能因为心理影响而后天生成,霓虹姐妹就是最好的例子,在我的特殊调教下,羽霓对jīng液中毒成瘾,别说饮下,可能光嗅到我jīng液的气味,就爽到高潮升天了:羽虹则是成了暴露狂,只要让人看见自己裸露的胴体,便快感如涌。 冷翎兰的情况也差不多,她的肉体本来并不是那么敏感,但与我的禁忌关系,一直是她心中的一块大石,当这个心病积压过久,巨大的精神压力就开始影响肉体,最后居然产生意外的效果,在高潮中喊着哥哥潮吹冲顶。 我见过的女人里头,有潮吹体质的也不多,这一下又是惊讶、又是欢喜,其实不只是冷翎兰情绪激亢,她那一声「哥哥」,还有「我想尿尿了」,好像回到童年,小小的冷翎兰,用她稚嫩的声音向我撒娇,当时的我自然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听到这种声音……真是超令我兴奋的,或许这就是我的兴奋点吧。 第一步的策略,效果比预期更佳,现在就该是正式掏枪上马的时候。 让冷翎兰趴在裹住织芝的晶石上,屁股高高翘起,连花谷也相对抬高,只见她下身湿得一塌糊涂,蜜蕊也挺立起来,夹在粉红色蜜唇间的花谷口,不住流着汁液。 我调整了一下姿势,用肉茎前面的棱形菇头,在肉缝边缘顶来顶去,花谷口被分开少许,里面粉红色的腔肉就显现出来,冷翎兰的黑发早被汗水打湿,头左摇右摆,呼出的灼热气息甚至有些烫人。 「想要吗?」 我问。 「嗯……」 「要什么?」 「要……要……」 冷翎兰蒙胧呓语,说不清楚,我见她这样,便又用菇头在肉缝处蹭了一蹭,只蹭得她全身酥软,眼角发烫。 「苦撑什么呢?说吧,说了哥哥就搞你。」 「想要……想要哥的……东西。」 「东西」这个字眼,让我觉得不是很满意,但现在也不便要求过多,我看看情况,发觉身下的女体更软了,全身发烫,也不再逗弄,握住冷二公主的双臀,腰一发力,肉茎便徐徐插入炽热的花谷。 插入少许,很快使发觉进入困难,於是我停止了前进,徐徐拉出,再往前深入,在这样反覆的过程中,这具火热的女体剧烈痉挛,叫声四起。 「嗯……好胀……」 「慢点……有点……撑……」 我的肉茎其实并不算大,只不过碰到这个超特紧的膣道,连伸指头进去都会夹紧,更别说肉茎直入了。 听到冷翎兰的声音,我确实有几分成就感,眼见大半根肉茎终於进入紧窄空间,我也开始做起了活塞运动,肉茎插入,又拔出,进进出出之间,膣道里面的嫩肉也被肉茎带了出来,然后又跟着它一起进去,我看得清楚,嫩肉被带出来时,上面遍布了淫蜜,似极膣道在哭泣,又像欢愉的眼泪。 「哥……哥哥啊……嗯……我要你……」 冷二公主的叫声越来越浪,看起来好像是有了觉悟,发现到自己的高潮点,藉由这样的方式,纵情在这种背德愉悦中,获取更多、更强的高潮。 我也不再存有顾忌,肉茎适应了膣道的压力后,开始全根而入,次次到底,随着肉茎每次的深入,可以清楚感觉到在膣道的尽头,有一团软肉,不断的和菇头撞击在一起,然后分开,旋即,又撞击在一起。 伴随着每次的撞击,冷翎兰都会发出「啊」的一声,那声音说不出的淫荡、妩媚,又欲拒还休。这样的一个冷艳公主,趴在闪亮的晶石上,流满汗珠的浑圆美臀高高翘起,现在正被我双手捧着,腿间的红润花谷中,有一根直挺挺的狰狞肉茎,在快速进入,大力抽插,每一下进出都带出大量蜜渍外洒,这确实是很刺激的画面。 由於内功修为精湛,冷翎兰交媾中的体力表现,在我所认识的女性中仅次於李华梅,很难见到她力乏。但随着一次又一次的有力撞击,我发现她的身体变得很软很软,显然这种精神极度紧绷的快感浪潮,对她体力负担相当大。 随着快感的慢慢积累,冷翎兰的叫声时而高亢,时而低浅,时而悠长,时而短促,伴随着我有力的呼吸,在沉睡的织芝之前,一具白皙娇嫩的胴体被一具丑恶身躯压在下面,以这样的方式,组出一曲完美的合奏乐章。 一直是这么推着屁股干,我心念一动,猛力一推,将冷翎兰的身体几乎推靠上了晶石,一双雪白的圆润nǎi子,隔着晶石就在织芝的脸上摩擦。这么香艳的姿势,冷翎兰未必喜欢,但我抢在她有反应之前,维持后进式,却先一步将她修长的左腿高举过顶,扛在肩上,奋不顾身在雪股之间快速抽插。 「啊!哥,你……怎么搞这种……」 冷翎兰两腿大开,像是一个分张开的钳子,我在这个钳子内部进出,觉得她的身体绷紧,两条大腿也绷得笔直,花谷深处,本就很多的淫蜜好似怒江溃堤,滔天而出,膣道尽头的宫房也好像变成了一只小手,奋力想要抓住我的肉茎。种种迹象告诉我,她,冷翎兰,马上又要高潮了。 我把扛在肩上的美腿放下,却将冷翎兰的一只手臂拉了起来,然后另一手按着她的腰际,开始了骑马扬鞭的前后抽插。如果说后入式是能让男人最有成就感的姿势,那这样甩奶抖屁股的后入式,是让男人最有成就感的后入式,那种征服女人,在美少女身上驰骋,看她们雪白的nǎi子狂摇、圆翘的屁股急抖,长发甩扬,喊得声嘶力竭的淫艳模样,足以让任何男人为之向往。 这样的姿势,让冷翎兰的腰下沉,而头高高扬起,整个身体变成了反弓形。随着我的肉茎在两块丰腴臀肉之间快速抽插,她叫声不断变化、急促,我也越来越兴奋。大约百下之后,我放开她的手臂,让她除了嘴巴在喊,膣道在夹紧与出水外,其他身体各部位均已变软,无力地贴在前方的晶石上。 「……啊……我……来了……要来了……」 身下的女体再次绷紧,乌黑如瀑的秀发又一次高高扬起,我感觉肉茎被膣道里面的淫蜜泡得更加肿胀。伴随着抽插,冷翎兰的尖声呼叫陡然拔高,花谷深处涌出大量热烫的蜜汁,如泉喷流,顺着我的抽插,一股一股被带出体外,在股间形成了一片亮晶晶的反光。 我并未尽兴,但在冷翎兰高潮的同时,几声清脆的裂响,清楚传人我耳中,抬头一看,织芝的面孔变得馍糊不清,因为晶石上出现了明显的裂痕,遮蔽了她的面容,换句话说,冷翎兰放纵自我的堕落努力,确实得到了成效。 「干得好啊!你的牺牲,这下有意义了,那几声哥哥没有白叫啊!」 看着冷翎兰仍在高潮余韵中未有恢复,我笑了笑,道:「只有你一个人高潮,我都还没爽到呢!作人可不能太自私啊!」 冷翎兰没有答话,只是双臂抱着晶石,剧烈地喘气,全身柔若无骨,仿佛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伸出手,不轻不重地在雪白的丰臀上打了两下,冷翎兰可能是觉得羞耻,转过头来,含羞带怒地看了我一眼,又转了过去。 「怎么了?哥哥打妹妹两下屁股,难道也不可以吗?说不定小时候我早就打过了呢!」 口中说话,我的手变打为抚,在冷二公主的结实臀肉上抚摸,感受臀肉里蕴藏着的弹性与青春活力。 我伸手沾了沾那流满蜜汁、森林茂密的花谷,极度疲乏的女体不安扭动,我手上使了点力,固定好她的臀部,手指在水淋淋的蜜唇处拨了两下,冷翎兰马上便嗯了几声。 听见这娇媚的声音,我趴靠在冷翎兰的裸背上,嘴巴伸到她耳边,轻声道:「你也够辛苦了,休息一下吧,过一会儿我们再来。」 「……你……你不是还没出来吗?」 或许是因为疲劳,冷翎兰的声音听来有些模糊。 「没出来也没办法啊,你都这样了,难道继续搞下去,把你干到坏掉吗?这可不是好哥哥该有的行为啊!」 我的话说完,又在她胯间捞了一把滑腻的淫蜜,满足了捉弄的慾望后,便想要抽拔退出。 然而,对於我的想法,冷翎兰明显有不同意见,她甚至也不用动手,只用结实的雪股一夹,本就有如挤榨机的膣道压力倍增,箍住了我的肉茎,我就算想拔都拔不出来。 「……哥,别拔出来,妹妹想要你在里面。」 细若蚊鸣的声音,传入耳中,令我为之一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东西,尽管知道这是冷翎兰的刻意放纵、配合,但听在耳中,还是有不少震惊效果。 无论如何,现在没有抽身的道理,我双手握住冷翎兰的细腰,半拔出的肉茎又调整了一下姿势,略一使力,jī巴便再次深入了冷二公王的膣道。 这一下推送既深且重,还未曾抽插,已听得冷翎兰「哦」的一声长吟,上身无力地趴着,就只有大白屁股仍努力翘得老高,回应着我的动作。 右手略微将双股再分开一点,方便发力,我又开始了抽插,一时之间,洞窟内春色旖旎,浪声四起。 「妹子,我棒不棒?」 「嗯,你……最棒……棒了。」 「那妹子是不是该告诉哥哥,哥哥的什么东西最棒呢?」 可能是因为太过难以启齿,抖着圆翘白臀的冷翎兰,并没有立刻回答,但我见她不语,马上便加大力量,恣意抽插、挞伐,让这位早巳沉沦慾海的英勇女公主,成了败军之将。 「啊……哥……哥,哥哥的东西……最棒了!」 「啪!」 我在冷翎兰的裸臀上重重拍一记,深红色的掌印,浮现在剧烈晃荡的雪白屁股上,看起来格外明显,「这次不让你混过去了,说清楚一点,哥哥的什么东西最棒?」 「嗯……啊……哥的yīn茎……是天下最棒了!」 「瞧你一个千金公主的,讲话怎么那么没水准?你母亲教你叫这个东西yīn茎吗?换个说法。」 我一声沉喝,又是一记重拍,打得结实臀丘啪啪作响,而这样粗俗的侮辱,似乎更形刺激了冷翎兰的情慾,让她近似哭音的甜美哼声,刹那间响彻洞窟。 「哥……哥哥的jī巴,搞得妹妹好爽……啊啊啊……太爽了!」 冷翎兰军伍出身,各种男人的脏话脏词肯定听过不少,只是她平时律己甚严,形象冷艳,不会把这些说出口,现在看她完全放开理智,纵声喊着什么「哥哥」、「yīn茎」、「jī巴」之类的迂言秽词,这真是让人爽到快飞上天了。 在这种情形下,我越发能清晰感受到,冷翎兰此刻无论是在生理上还是在心理上,都处於高度愉悦状态。 我时而九浅一深,时而长驱直入,次次到底,时而又爬到冷翎兰的玉背上,做骑马状从上往下插,时而却又如老汉推车,轻摇慢行,更不时的伸出一只手,或刺激胯下玉人的蜜蕊,或伸至胸前,捏住那颤颤巍巍的笋尖状雪白美乳,在手中随着我的淫意而不断变换形状。 「啊……啊……」 冷翎兰低吟浅唱,又高亢入云的叫床声,让我越战越勇。 「怎么样?哥哥搞得你爽吗?」 我俯身贴上冷翎兰雪白的后背,在她的肩头舔舐,留下属於我的印子,然后在她耳边轻声说话。 「嗯……哥……哥哥……你太、太……厉害了。」 因为喘息的缘故,冷翎兰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 「哦,这样爽啊!那你做妹妹的,该怎么报答哥哥呢?」 「嗯……嗯……」 冷翎兰突然之间主动向后耸动着自己的雪臀,力道还不小,犹如脱缰的野马,差点就把我顶翻了。 我一惊,然后又是一笑,更大力抽插,双手死死地再次固定住了冷翎兰的大白屁股,开始了最后的发力,完全的、不留一丝肉茎在外面地尽根而入,然后马上后拔,再快速推入…… 「啊……哥啊……快、快点……把你的……射进来……妹妹爱你……愿、愿意替你……」 呻吟声越到后来,越是模糊,但偏偏是那最后一句,让我心头狂跳,一下抽送失控,重重地往前顶去。或许该说是机缘巧合,在肉茎顶送的过程中,速度和角度的太过凑巧,肉菇一下就通过那泥泞不堪的通道,硬生生顶入了宫房,而这种奇妙的极度刺激,也成了冷翎兰再一次高潮的导火线。 「啊……」 一声高亢的娇呼,冷翎兰来了第二次高潮,膣道紧紧夹住我的肉茎,让我一下动弹不得,连抽插都很困难。 在这股强大的挤榨压力下,我终於承受不住,剧烈抽搐的宫房内壁,更像是一个强力的唧筒,发出可怕的吸力,配合着膣道的压力,令我彻底崩溃,死死抱住冷翎兰的屁股,「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一股浓精打向热烫的宫房,一下跟着一下,直至枯竭殆尽。 极度欢愉的后果,就是极度疲累,每次我和冷翎兰交媾,她回复得都会比我要快,而我总是交合的时候威风,一旦出精,就像条死狗一样,只有昏睡过去的份。 有时候我实在很怀疑,历代法雷尔家的先祖,若不是因为仇家太多而短命横死,整日过这种旦旦而伐的生活,会不会也活不了几岁就上天去了,因为这种每次一闭上眼马上就昏死过去的日子,确实也是挺辛苦的。 幸好,这一次昏睡过去之前,我隐约听到前方的晶石,发出了剧烈的破碎声响,如无意外,再苏醒过来的时候,或许就有点好消息了。 这仅是我的个人预估,不过,事情似乎没有想像中那样顺利,我再次睁开眼睛时所看到的,并不是苏醒过来的织芝,而是一片漆黑的洞窟。 之前每次疲惫睡去,再醒来的时候,通常都是发现自己正躺在冷翎兰的大腿上,枕着她结实有弹力的大腿睡了一觉,她武功底子与体力远远好过我,同样是疲累,她运气调息片刻便能回复,我却要好好睡上一觉,就这点来说,当个淫术魔法师真是先天不利。 这一次的苏醒,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洞窟里头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后脑硬硬的,睡在石地上,也不是美人儿的大腿,这一切显得很反常。 我坐起身来,四下张望,想找找冷翎兰的踪迹,发现她正坐在晶石旁边,倚靠着晶石,闭目沉睡,至於那个晶石……上面布满蛛网般的裂痕,密密麻麻,好像只要随手一敲,整个晶石就会碎裂开来……只可惜我并没有把握,晶石被外力强行砸破时,会否伤及内中的躯体,否则现在最该做的事,就是去找一把榔头来试试。 侧耳倾听,听不太见外头的声音,再看看冷翎兰,发现她睡得极熟,或许是真的累了吧?我朝冷翎兰走去,想要看看她的睡脸,踏出几步,忽然惊觉不妥,顺着这份感觉朝洞窟入口望去,见到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身影,从轮廓看来,依稀是一名女性。 「谁?鬼婆吗?」 这个洞窟现在应该是禁地,外人不得擅入,再说外头也没几个女人,有胆子随便进来这里的女人,屈指可数,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华更纱,只不过来人默不作声,她的身影我也觉得眼熟。 「是谁?再不说话,我就……」 想想我也不能干什么,难道要说「再不说话,我就要叫了」吗?这种话说出去实在很鸟,听起来也没有威胁性,不如不说。 那个神秘的女子,从洞窟入口缓步走近,虽然隔得远远,身上却散发出一种压迫感,绝非庸手,而她身上所穿着的,似乎是一套黑色的紧身皮衣,包裹出一身火辣丰满的曲线……这种打扮,是华更纱的风格,但她走路的姿势与给人的感觉,却让我马上辨认出来,她绝不可能是华更纱那鬼婆。 我更发现了一件奇事,非常奇怪,那就是冷翎兰居然仍末苏醒。照理说,练武之入睡眠极轻,我都这样子喊上两句了,她早该惊醒,没理由仍躺在那边呼呼大睡,难道…… (迷香吗?可能性不高,武功练到第七级修为,能够产生作用的迷香实在太少了,那她为何不醒?难道……哇塞! 心头一下由衷的赞叹,当那名神秘女性越走近,藉着极昏暗的微光,我看清了她的身体曲线。即使我平常见惯各种最顶级的美女,仍不得不惊叹於这具胴体的完美,浑身肌肤雪白娇嫩,柔若凝脂,一看就知道是丝缎般的光滑。 皮革马甲遮掩不住一双爆乳,在走动的摇晃中呼之欲出,目测感觉起码有「以上,形状是美丽的正圆形,非常坚挺,就算没有马甲的护持,也不会软垂,是一双最完美的豪乳。 修长的美腿,连臀几乎占去了整个身体的三分之二,虽然只是一米七的身高,粉腿的存在却抢尽目光,雪嫩的肌肤,没有半点杂斑、伤口,笔直秀挺,让人看了猛吞唾沫,更别说长腿的尽头,那两团极具肉感的白嫩丰臀,烬管只是看个侧面,却已让人遐想翩翩。 即使看不见面孔,但无可置疑的一点,就是这具胴体对我有极大的吸引力,甚至可说不在月樱、阿雪之下,而我绝对不相信,有着这样一具胴体的女人,会没有足以匹配的倾城仙姿。 一切看来是那么地诱人,我馋沫吞个不停,心头火热,但就是不解一个反常的问题,我的下半身……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可恶,这是不可能的啊,看到这样的美女,我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呢?照理说,我早该硬得半天高了,现在像条死鱼一样,是因为刚才的耗损太大、太累了,还是…… 还在担心我自己是否已经开始性无能,但很快的,我就无须再烦恼这个问题了,那个理应让我无比心动的女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身影瞬间消失,再出现时,已经超越空间障碍,来到我身前不足半尺的极近处,向我打了个招呼。 也是为了这个招呼,让我必须对这个惹火的美女重新评价,因为这个招呼实在无比毒辣,她居然一抬腿,就直接踢在我的胯下,不晓得多久没有被女人这样撩阴一腿,幸亏不是勃起状态,否则这一下鸡飞蛋打,我这个淫术魔法传人的人生也可以宣告终结了。 就算没有重伤,但这一下撩阴重腿,也踢得我整个人缩成一团,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不停地抽动,泪流满面,脑里一片空白,只感觉两腿间的剧烈疼痛传遍全身,只要一开口就会哀号出去。 「操你爹娘的,你这小鬼怎么如此没用,踢个一下就缩成这样?你这种鸟样也能算是男人吗?」 传入耳中的,是我全然陌生的声音,虽然从声音听起来,应该也是一名美女没错,可是我保证绝不会对她有淫念,她已被我判定为一个想到就会下面发痛的恐怖女性。 一腿把我踢倒在地,神秘女郎似乎对我的「窝囊样」甚不满意,伸手掐着我的颈项,就把我拎起来,力气大得出奇。 我两腿之间的剧痛仍强,疼得泪眼蒙胧,整个身体缩得像是一尾煮熟的虾子,就听到神秘女郎的声音不断传来。 「小鬼,不过就凭着几手三脚猫的把戏,搞了一些不知所谓的女人上手,就以为自己可以纵横来去,所向无敌了吗?告诉你,还差得远呢,就这点微末伎俩,别想横行啊!」 我不晓得她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只能简单判断为她瞧不惯我搞女人的行径,当她扯着我的头发往上拉,与她四目相对时,我只能泪眼汪汪地哀嚎求饶。 「女、女侠,饶命啊,我……我以后不敢了……」 神秘女郎戴着面纱,遮住双眼以下的脸部,就算近距离相对,也看不见她的长相,但与她目光相触的瞬间,我为之一呆,确实看出了一些东西。 这双美丽的眸子里,有着怒气、不层与鄙夷,但并没有杀意,换句话说,至少这点我可以安心,这个神秘女郎并无意取我性命,而我脑中更灵光一闪,找到了那份眼熟感的源头。 我确实见过这个神秘女郎,还不只一次。第一次是在东海之上,神秘女郎离奇出现,在怒涛之间恶斗李华梅,为我与白澜熊争取时间:第二次就在这处亡灵峡谷,神秘女郎对抗大妖人、天河雪琼,又是一场激斗。 两次出现,神秘女郎都是我的救命恩人,但也都隔得远远,这还是我第一次与她近距离相对,如果不是因为这一脚,我确实应该谢谢她的,可是……她究竟为何而来? 疼痛比之前略微消减,我尽量让自己维持理性思考,但神秘女郎此时把手一松,我又重新跌趴回地上去。 「你不是什么淫术魔法的传人吗?都已经来到这里了,还不去做你该做的事,整天在这里搞女人,你要这么没出息地混到什么时候?」 「……我……我该做的事……什么……」 「操你爹娘的,叫你废柴还真不白叫,你这是哪门子的淫术魔法传人?法米特不但死得骨头打鼓,连眼睛都瞎了不成?连地狱淫神的共鸣呼唤都感应不到,你吃屎去吧!」 地狱淫神的共鸣呼唤?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等待大监狱的试练洞窟,那边的呼唤我有所感应,但那些呼唤发生在我们从华尔森林逃出以后,我忙着处理织芝的问题,又忌惮大妖人的存在,就算有心前往,也是分身乏术。 「那地方……真的是……」 我抬头说话,但头一抬起来,却失去了人的踪影,再一看,神秘女郎不晓得何时已到洞窟入口那边,正在往外头走,真不晓得她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好像只是故意来踢我一脚。 「女侠,请留步,我……」 「对了!」 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神秘女郎突然回身,道:「你应该要做的事情还有一件,千万不要忘记了。」 「呃!什么?」 神秘女郎的身影骤然消失,再次出现时,这回不仅是来到我身前半尺处,而是直接一脚就踹在我脸上,将我踹倒在地,赤足踩在我面门,在我眼前发黑的时候,就听到上头传来声音。 「好好记着,找到心梦!」</div> 第三章 女侠无德 鬼婆无情 「鸣哇哇哇哇,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啊,我下流无耻,卑鄙淫贱,求求你大发慈悲,饶了我这贱男的狗命吧!」 不管是多么美丽、滑嫩的玉足,如果它正踩在你的鼻梁上,施加劲力,我想再疯狂的恋足癖也只会眼泪狂流,狂叫求饶,没有那个心情去欣赏。 这一脚确实厉害,我眼前一黑,整个人涕泪纵横地晕死过去,却也「醒」了过来。 (他妈的,又来这一套,将来实在是应该立个法案,把梦中规划为个人隐私,未经许可,不得擅自侵入、编写他人梦境才对。 当我清醒过来,明白这是怎样一回事,立刻大叹,这种强行建立精神联系的魔法,委实害人不浅,让人连觉都没有办法好好睡,睡下去就被拖入魔法所建构的梦境中,搞到睡也累,醒也累,早晚精神崩溃。 我最近这几天,只要醒着,不分昼夜就是与冷翎兰相奸,一旦睡着了,就会被试练洞窟所传来的呼唤,拖入梦境之中,简直是不眠不休的疲劳轰炸。听说古代有位法界贤人,日审阳、夜断阴,连睡眠时间都要加班勤务,这种日子哪是人过的?最后理所当然是过劳死。 「唔……这里是……」 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着的位置仍是那么熟悉,正是冷翎兰充满弹力的大腿,她闪亮的眼眸正凝视着我,眼神中有着担忧、不解,还有掩不住的笑意,那自然是因为我刚才的连串狼狈求饶,全给她听在耳里了。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你应该佩服我才对,换作是你睡觉,会有这么多人来托梦干扰吗?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啊!」 恼羞成怒,我起身的时候,顺手还向冷二公主的白圆美乳拍了一记,让那团蜜桃似的nǎi子一阵摇晃,冷翎兰不敢……好吧,大有可能是根本不层理我,只顾着抿嘴偷笑,什么也没说。 我坐起身来,仔细思索梦境中的一切。神秘女郎的身分虽然不明,但基本目的明显,就是来点醒我去试练洞窟一行,至於那里头有什么秘密,这点就非我所能知了,不过从种种迹象看来,神秘女郎可能知道洞窟内的真相,是淫术魔法的关系人。 (唔,这点奇怪了,淫术魔法没有别的传人,为什么有人会……还有,这女人两次出手相救,也是因为淫术魔法的渊源吗?太奇怪了! 蓦地,我心头一震,察觉到我之所以在梦境里觉得神秘女郎熟悉,并不只是因为认出了她的形貌,更是为了她出现的这种方式。 强行与人魂梦灵识建立联系,藉此托梦、入梦的魔法虽然不少,但能够做得如此自然、如此接近真实,这种我只在菲妮克丝的身上见过,而神秘女郎所用的方式,竟与菲妮克丝如出一辙,这不能不使我惊异。 「啧,谜团好像越来越多了,要破解谜团,看来不离开这里是不行了……」 我站起身,望向织芝的方向,那边正如我先前所料,在冷翎兰全然开放自我的背德纵欲下,淫术魔法的魔力波动被提升到最高,两相共鸣的结果,裹住织芝的那些莫名晶体已经全部碎裂开来。 织芝平躺在地上,仍是那种熟睡的表情,但胸口平缓起伏,再非被困在晶石内的情况,看来苏醒也只是时间问题,而这也就代表……搞双飞是早晚的事了。 「你……你笑得好淫贱。」 「没什么啦,我做的事情更下贱,照样存活到今天了。」 我随口应答,让冷翎兰看护织芝,自己要去为下一步作准备。 「你……要出去了?」 「是啊,织芝应该再过不久就会醒,我们也该做点别的准备了,嘿嘿,就算你想要我留下来多干一次,现在也没这种体力啊!我腰也酸,腿也软,想干都干不起来呢。」 我的话说完,看见冷翎兰的眼眸中,隐隐有点感伤的意味,不由得一怔,随即也明白她的想法。 「嘿,别这样,也不用担心,我们离开这洞窟,只不过是蜜月结束而已,不代表我们关系的结束,你想太多了。」 我轻抚着冷翎兰的耳朵,轻声道:「其实,从走出这个洞窟开始,我们的新关系才刚开始呢。」 这句话说完,我还特意瞥了沉睡中的织芝一眼,冷翎兰会意,双颊一红,更重重一下槌打在我的肩上,还真是挺痛的说。 当我穿好衣服,往洞窟外头走去,没走几步,却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迎面而来,轮廓还是女性,刹那之间,恐怖的恶梦再度闪现脑海,我甚至觉得胯下又痛了起来。 「来、来者何人?」 我打定主意,如果情况不对,马上向洞窟中的冷翎兰呼救,不然真的给一脚踢在胯下,鸡飞蛋破,这种人生悲剧我不能再承受一次了。然而,对面的来人却给了一个意外回答。 「……我是阿里布达二公主冷翎兰。」 令人惊愕的回答,还有在黑暗中逐渐清晰的服装,那确实是冷翎兰的蓝白军服,几乎已经成了她的个人标志了,看见这熟悉的身影越走越近,我有一种冲动,想要向洞窟内喊话,看看应该在洞窟内的人,什么时候跑到我正前方了。 「呃,鬼婆,是你啊,为什么没事玩起模仿秀来了?」 话出口,我才想起冷翎兰与华更纱互换装扮,治翎兰既然是一身皮衣在洞窟内恣意宣淫,华更纱当然就是一身军装在外晃荡了。 (唉,这样子欲盖弥彰,看到这种打扮,哪还会有人猜不到事实真相的?冷翎兰根本是所托非人。 心中感叹,我不至於笨到把这些想法诉诸於口,只是上下打量华更纱的装扮,老实说,华更纱的曲线比起冷翎兰,只有更好,同一套军装穿在她身上,胸口、臀部缠得紧紧,更显得丰乳圆臀,而头发俐落地绑着马尾,也与平时的她感觉不同,英姿勃发,还真有几分女军官的模样。 「我有事找你。」 「猜到了,你基本上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那种,有什么事情急着来找?」 「首先是告诉你一下监测的结果,这几天你在洞窟里头干活,不停有外部灵波往里头发送,我想你应该做恶梦做得很过瘾吧,大致上的梦境我有监测到,但你既然是当事人,我就不用重复了。」 把直接传输到旁人脑部的灵波给拦截,并且侵入窥看,这是非常不得了的魔法技术,但华更纱说得轻描淡写,仿佛一切本该如此,这让我也不晓得该说什么才好。 「这些灵波的源头,经过方位测算,就是大监狱的试练洞窟,至於你委托我的事情,也有了着落。」 我对伦斐尔的协助不太放心,既担心这位精灵王子的诚意,也担心他的能力,所以在来到这处峡谷后不久,我就找上华更纱,请她帮我蒐集情报。 我所需要的情报,是有关等待大监狱的一切资料,最好还能弄来监狱的历史,甚至囚犯名单等等。在这种节骨眼上,伦斐尔欺骗我的机率极低,不过这个精灵王子日理万机,看事情的角度又与我们不同,或许有什么极重要的线索被他忽略了也未可知。 如果能直接问白拉登,这当然是最好,毕竟是他把大妖人的身体封印在洞窟深处,对大监狱的秘辛也该比旁人更为了解,不过,就算华更纱能够联络上这个恐怖份子,我也不认为他会这么好心,免费提供我们重要情报。 「情形我替你调查过,囚犯名单也找到了,精灵们说的话并不尽然,大监狱里头有女犯人,但数目不算多,而里头……并没有银芽这个名字。」 华更纱既然这么说,我想是不会错的了,这代表我的猜想再次成空,大监狱内并没有一个叫银芽的女犯人。 (真该死,收件地点查无此人,那个恐怖份子的送信委托,要怎么实现啊?我找不到银芽,就算去了大监狱,又要把东西交给谁啊?总不能在信封上头写银芽两个宇,就地焚化吧?如果是直接烧给人,根本不用跑去太监狱啊! 想想也真是恨,白拉登委托送信时不说个清楚,弄到我如今进退维谷,他到底想不想这封信平安送到人家手上啊? 华更纱道:「囚犯名单中没有银芽,职工里头也没有,不过……有极少数的特殊职工,名字是没纪录的。」 「哦?是什么?」 「……负责死亡祈祷的神职人员。」 「就是修女尼姑那一类的?」 我皱眉发问,基本上,精灵们的信仰是万物崇拜,没有特定的神明,但为了举行各种祭典,仍是有神职人员的存在。大监狱内的囚犯,尤其是无期徒刑与死刑犯,为了他们心灵上的安宁,所以也需要神职人员去带领他们祝祷,或者是执行死刑前的告慰,这些神职人员……可能是使用法号,不使用本名,这就容易成为我们的盲点了。 「鬼婆你觉得……我们要找的那个银芽,会是一个在监狱里头祷告的?」 「我没这样说,只不过……确实不排除这种可能。」 「如果我想偷偷潜回大监狱,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能派上用场?」 对於这个问题,华更纱只是耸耸肩。 「技术上做得到,但要制造特殊的魔法屏障,考虑到制造过程中的耗损,还有花费,就会觉得不做也无所谓。」 「这个不是问题,尽管放手去做,帐单就交给那票精灵,眼下国难当头,我想他们不会介意花点小钱的。」 「唔……并不是小数目……」 「你杀人抽筋素来不皱眉头,难道会介意那票精灵花大钱吗?」 「……我比较介意东西用下去了,事后却找不到人买单。」 「那就放手宰人吧,以你的本事,慢慢宰下去,我不信索蓝西亚拿不出钱来,说到这个,我都还没问你,你穿这么一身在外走来晃去,难道都没有人来关心一下你是谁吗?我是说……你该不会真以为,外头的精灵都当你是冷翎兰吧?」 「这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问题,我甚至认为这根本就不成问题。」 华更纱大步朝外头走去,我紧跟在后,两人工刚一后出了洞窟,到了外头,就看到外面有几个精灵走过,正当我奇怪这几个精灵为什么都是鼻青脸肿,他们也看到了我们,面露惊惧之色。 精灵是高傲的种族,平常总是吹嘘自夸,说什么无论碰上多可怕的敌人,也不会退却,但这几名精灵见到我们,居然想要掉头逃跑,这实在是很不可思议,只不过他们还没有跑成功,就被华更纱给拦下,而他们眼见逃跑无路,居然马上朝华更纱拜倒,口中念念有词。 「你……你是大神……是天上的神明……」 华更纱听得眉头皱起,把当先的一名精灵抓住,打了一耳光,抬直他的右手臂,道:「胡说八道些什么,精灵什么时候开始信人类的神了?别乱讲,老实告诉旁边这位法雷尔先生,我是谁?」 说话同时,华更纱出手如风,也不见她怎么动作,那个右臂直举的精灵,右手前三根指头的指缝,突然扎入银针,针刺入指甲缝中,十指连心,奇痛难当,那个精灵甚至没能痛叫出声,两眼一翻,晕死在地,身体不住抽搐,活像一尾陆上挣扎的濒死活鱼。 后头的两个精灵见状,脸如土色,颤声道:「你……你……你是公主……公主殿下。」 「唔,说得不错,但不够完整,是什么公主殿下啊?」 听他们的声音,我怀疑这两个精灵非但语无伦次,可能已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果然,他们一听到华更纱的问题,吓得结结巴巴:「你……你说是什么公主,就是什么公主了!」 「答错了!下一个!」 华更纱一句话说完,那两个精灵嚎叫着滚倒,看那个模样,恐怕是手臂骨折,至於华更纱是怎样瞬间下手,这我就没看出来了。 终於,只剩下最后一个还在发抖的精灵,而这个家伙也喊出了正确答案。 「冷翎兰公主,你……你是阿里布达王国的第二公主冷翎兰。」 「唔,终於说对了,都已经讲了十几次,怎么还说得那么结结巴巴?下次给我说得流利点!」 华更纱皱着眉头说完,转过来对我比了一个胜利手势:「怎么样?现在你不怀疑了吧?这里每个精灵都知道我是冷翎兰公主。」 我凝望着华更纱,无言也无语,掉换装束本来是为了掩入耳目,但却被这个变态女人搞得惊天动地,幸好冷翎兰没有跟着我一起出来,要不然……我很好奇她现在除了晕倒,还能做些什么? 当我与「冷翎兰公主」并肩走在峡谷中,看着迎面而来的精灵对我们闪闪躲躲,有些甚至还出现了伤害反应,一看到华更纱就尖叫道:「别打了,我什么都招了,我……我是冷翎兰公主……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了……」 我不住摇头,难以想像我和冷翎兰在洞窟中的这几天,这个失控的鬼婆在外惹了多大麻烦。 由於情报与纪录错乱的关系,不久之后,发生在这个峡谷的事情,被扭曲传达到外界,让冷翎兰以「残暴、毒辣」的恶女形象,名传整个大地,甚至还盖过了她在战场上勇猛无畏的形象。 「哼!约翰。法雷尔,你总算出来了。」 我单独见到伦斐尔时,他的表情非常难看,虽然他见到我时候的表情总是不好看,但我还是认为这一次事出有因,一问之下,这才晓得华更纱这几天横行无阻,遇到有精灵望她,就过去问人家知不知道她是谁,说错答案的就是一顿毒刑,这种行为没多久就引起公愤,但华更纱并不是一个惧怕公愤的人,在大多数的时候,公众其实比较怕她。 如果华更纱只懂得耍狠、玩残暴,她早八辈子就被人碎屍万段了,之所以能让她横行至今,就是因为她除了冷血没人性之外,还懂得手段与心机,只不过,普通坏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而这位女士玩手段玩过头,常常会忘记本来目的,结果就超越了坏人,成了心理变态。 当伦斐尔率领高手,包围华更纱,要逼迫她就范的时候,华更纱的一句话,让伦斐尔等精灵如坠冰窖。 『想动手吗?这峡谷里所有高人一等的皇亲国戚,都已经被我下了蛊,就算我不催动,四天之内蛊毒得不到压制,就会破体而出,要是不信,现在大可以挑几个牺牲品来试试。』华更纱的话听起来不像是唬人,事实上,在搞这种事的时候,她从来不唬人,绝对是有多少说多少,永不夸大。 伦斐尔虽然不是很熟悉华更纱,但也投鼠忌器,生怕这边闹了起来,斗得两败俱伤,到时候大妖人从华尔森林里杀来,这边全无抵御之力,只有束手待毙,所以就把满腔怒火按下,等待来一个可以沟通的人,才将怒火爆发。 而我,非常无辜、非常无奈,就成了那个可以沟通的人,伦斐尔几乎是指着鼻子痛骂我,说我居心叵测,放了一个定时炸弹在这里,险些就把所有精灵们都给害了。 「……呃,阁下,我也很无辜啊,这个女人又不是我的女人,她的行为难道要我负责?你精灵王子本事这么大,都拿她没有办法,我一个普通人,啥都不行,又怎么能……」 鬼扯了半天,总算是以「大敌当前,不宜内斗」的理由,劝服了伦斐尔,条件是要让华更纱交出解药,确保精灵们的安全,我满口答应,顺便也扔了一个新条件过去,就是潜入华尔森林,需要制造魔法护罩,希望索蓝西亚提供所需物资与经费。 伦斐尔知道此事重要,所以点头答应了,但他所不知道的是……到时候收到的帐单,可能比蛊毒更可怕。 「对了,你还有一位朋友,你要不要去见见?」 「我的朋友?王子殿下你别开玩笑,我在这里哪还有什么朋友?」 想来想去没什么印象,全靠伦斐尔的再提醒,我才知道他是指未来。 那晚在华尔森林的撤退战,用忍术潜藏暗处的未来,终究不是大妖人无孔不入的对手,被搜索出来,遭到重创后,扔在我们的面前,我虽然没有仔细看,但照伤势来看,全身断个七八成的骨头、内脏破裂,这些是不在话下,就算不死,恐怕日后也要留下残疾。 进入峡谷之后,我忙着处理织芝的问题,和冷翎兰躲起来大干特干,没有去管外头的事,也没过问其他人的医疗状况,还是听伦斐尔的说明,我才知道未来被送到此地后,先是由慈航静殿四大圣僧输气吊命,再来就由华更纱亲自动手术,接骨续命,给救活了过来。 「哦,鬼婆的医术不错,说不定不会残废呢,照时间算起来,现在也差不多可以落地撑拐杖走路了吧?」 「不,你这位朋友……体质颇为特殊。」 伦斐尔迟疑地告诉我,未来伤口癒合的速度相当惊人,简直不像是人类,几天的时间,所有断骨几乎接合痊癒,破裂的内脏也快回复完好,已经可以不用靠拐杖,独力下床缓步行走。 「啧,不愧是黑龙忍军出身的,身体机能异於平常,可能接受过某种改造,如果这种改造不会短命,我还真想试试看呢。」 「你这个朋友比较够意思,他托人传话,说如果要潜回华尔森林的话,他可以尽全力帮忙。」 「嘿,王子殿下,我要澄清一下,那个家伙不是我朋友,只不过大家恰巧在同一条船上,但他不是我朋友,只是一个小白脸而已。」 「开口闭口叫他小白脸,难道……你的女人被他钓走过?」 伦斐尔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我也没什么好多说的,就与他告辞,让他准备制作魔法护罩所需的一切。 本来以为制作魔法护罩,还需要花一点时间,没想到华更纱早就暗自动手,听到精灵们愿意支付耗材费用,她把几管半成品魔药倒过来又倒过去,很快就把魔药调好了。 「把魔药喝下,潜入华尔森林,进入大监狱,这些都没有问题,那个气体妖怪虽然厉害,却还没有办法识破魔药形成的护罩,除非你碰到无差别攻击,否则在安全上我可以保证。」 「唔,那如果我进入试练洞窟,遇到守护圣物的精神攻击,你的这个魔力护罩还管不管用?」 「……那你就看你祖宗保不保佑了。」 这个答案真是有够鸟,来来去去忙半天,最后还是得要靠祖宗保佑,不过,这也就是实际的人生,往往努力过了、尽力了,最终成功与否,还是要看老天保佑。 (要怎么才能抵抗创世圣器的精神攻击?我现在去哪里找一个创世圣器来装配?总不能又和冷翎兰一路性交干进去吧?唉,还说什么淫术传人呢,淫术传人到淫术之地也没点特殊好处,法米特搞这种东西,摆明是刁难后人的。 我又想到了昨晚的神秘女郎,她托梦只叫我去试练洞窟,但如何解决进去的难题,却是只字不提,结果也是说了等於没说,这些高人都喜欢放高调,对事情全无帮助。 「唔……心梦……那个踢鸟魔女最后要我找到心梦,难道这是进入试练洞窟的关键?但什么是心梦?春梦我就常常有,恶梦最近也常梦到,但心梦又是什么玩意儿?」 自言自语,我尝试归纳线索,不过却什么线索也没有,真希望还有机会再见那魔女一次,哪怕是再被她踢鸟,只要能换得宝贵讯息,我也认了。 伦斐尔得知魔药已经调配完毕,特别跑来见我,「你需要什么帮助吗?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 「唔,既然王子殿下开口,那我就不客气了,如果可以……请点五百刀斧手,随我一同闯进去。」 「五百士兵?但魔药的分量应该有限,不够五百士兵一起服用啊?」 「对,所以要是不幸被敌人发现,或是碰到什么危险,就有劳他们杀身成仁,让敌人在他们身上砍八十几刀,掩护我平安逃出去。」 「……这种无理的要求恕难照办。」 伦斐尔的回答在意料之内,而我本来也不过是拿他开开玩笑而已,并未当真,至於眼前真正需要的东西……想来想去,还是只有向冷翎兰求助,毕竟她与贤者手环合一,能够安全进出试练洞窟的,也唯有她一人了。 这个念头才刚刚一动,忽然有精灵跑来通传,说是慈航静殿四大圣僧要见我,有东西要转交,我心中诧异,急急忙忙跑去一看,结果就看到一个光头老秃站在外面,看到我就念阿弥陀佛。 「施主,老僧受人之托,有一件东西要交付予您。」 这个开头我真是非常中意,一听就知道是有好东西可以拿,如果是白拉登、华更纱说这话,我还会心有所忌,因为恶魔的晚餐不但不能白吃,还很不容易吃下去,但既然是慈航静殿的礼物,我就敢放心吞吃下去,因为来自慈航静殿的礼物一向好吃好用,我用过最爽的一个就叫阿雪,真是再完美也不过的献礼。 成、住、坏、空,这是四位心字辈圣僧的法号,而现在来到我面前的一位,则是心成大师,他所带来的东西,却是茅延安的委托。 「茅施主进入华尔森林之前,担忧此行凶险,恐怕遭遇不测,特别将此物交托於老僧,说是替他转交给施主。」 心成大师解开包袱,将包袱连同里头的事物一起交付,我定睛一看,发现是一个焦黑如炭的东西,圆形的轮廓依稀有些熟悉,应该是某种被高热大火焚烧过的残迹,至於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越看越眼熟,我陡然一惊,「这……这是烽火乾坤圈啊!」 七大圣器之一的烽火乾坤圈,在我赢得大赛车名次后,就归入我手中,分配给羽虹使用,后来羽虹发狂,被白拉登制服坠海,烽火乾坤圈也跟着一同失落,再也不知下落,却在这里突然出现。 「此物据茅施主所说,是在海中打捞上来,由海商王遣人交给茅施主……」 心成大师简单解释,羽虹坠海失踪后,白拉登并没有忘记派人打捞搜索,看看到底飘到哪里去了,尽管这形同大海捞针,难上加难,但白拉登反正不用自己动手,还是让手下在那里搜索了几天几夜,最后人没找到,却找到了沉落海中的烽火乾坤圈。 创世圣器不是随随便便会损坏的,但羽虹那时应是把烽火乾坤圈吸纳入体,自身受到重创,连带圣器也被破坏,才变成这种模样。照估计,圣器的损伤并不厉害,修复应该不困难,而眼前真正重要的一点,就是烽火乾坤圈人手,要进入试练洞窟没问题了。 「……大叔,你可真是送来一个不得了的东西啊!」 </div> 第四章 结伴闯关 道义为先 睹物思人,看到烽火乾坤圈,我想起了羽虹,心中黯然。白拉登遣人大海捞针了几天,只找到烽火乾坤圈,没找着人,但乾坤圈烧成焦炭似的,羽虹的状况可想而知,不晓得今生今世,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她一面。 茅延安这鸟人也差劲,那么重要的东西居然扣着,现在才送到我手里,要是他还在我面前,肯定要踢他两脚的。 伦斐尔道:「怎么了?这个东西很贵重吗?」 我点点头,把紊乱的心情平复,道:「已经不在的人,不用扛责任了,责任只会扔在我们肩膀上,由我们继续扛着走……这是烽火乾坤圈,有了这个,就可以抵消洞窟内守护圣物的精神攻击,闯华尔森林的事,现在可以进行了。」 伦斐尔看了烽火乾坤圈两眼,面带疑虑,道:「就算创世圣器能抵销精神攻击,但烽火乾坤圈都烧成这样了,你觉得还能发挥效果吗?」 「我哪知道啊?这种事我想多半还是要祖宗保佑吧!」 我在伦斐尔肩头一拍,悄声道:「所以这件事无论如何,绝对不能让冷二公主知道喔。」 伦斐尔惊道:「什么?那你岂不是……」 「嘿,别当我是蠢蛋,十死不生的事,我才不会干咧,既然连我都决定要去了絮自然是有相当把握。」 在江湖上打滚这么久,整天出生入死地冒险,我能够存活至今,秘诀其实就是尽量不行险,尽量挑安全、安稳的方略走,贪生怕死的人未必能长生,主动寻死的人一定都死得快。 不过,真正要生存下去,并不是专挑软柿子吃就可以了,江湖多风波,想要完全零风险是不可能的事,如果想要什么风险都不冒,最终只会被逼死在原地,一步都踏不出去。有些时候,为了降低风险,就必须主动承担风险,所以,我不至於要求百分百没有危险,才敢行动,事实上……只要十拿七稳,我就敢赌了! 要是没有烽火乾坤圈,我一定会找冷翎兰同行,无论是武力,或是淫术魔法的渊源,冷翎兰都是一个极好的保障,但如今有烽火乾坤圈在手,冷翎兰这几天真元损耗不少,我反而不想让她去冒险……对照我以往的作风,这决定真是反常,我自己意识到了这点,却没有想要改变它,这真是一件奇妙的事。 或许这个决定真的太怪,连伦斐尔都反覆打量着我,看来在他心中,我应该是一个专门吃女人软饭的家伙,这次反常不靠女人保护,太阳都快要打西边出来了。 我笑了笑,再次拍拍伦斐尔的肩膀,「王子殿下,软饭可不是你想像中的好东西,大多数时候,它比江湖饭更不容易吃,嘿……哪天你自己开始吃的时候,就知道了!」 伦斐尔露出错愕深思的表情,我没有多做解释,只是请他帮忙,务必把这件事瞒过冷翎兰,否则冷翎兰十之八九会要求跟去。 一切准备就绪后,我说走就走,立刻就要出发,华更纱虽然帮我调制了魔药,但她并没有跟着我去的打算,而这种高危险性任务,伦斐尔也没法派人随行,一来峡谷本身需要防卫力量,不能分散:二来,他的手下实力有限,跟去了也是拖累,所以到了最后,我的同伴就只剩下一个……前黑龙忍军,未来。 从伊斯塔之战至今,我和这小子也算数度联手,出生入死,得他帮助不少,其实他的能耐真是不错,为人又机灵应变,要是黑龙忍军尚在,他可能也升等成一个中忍之类的,不过从外表看起来,他还是那么水嫩俊俏的一个小男生,怎样都看不出有这样的本事。 排除个人的好恶,我对未来倒是挺有信赖感的,这个家伙平常就鬼鬼祟祟,躲起来不见人,要不是碰上大妖人那种气体怪物,真是神仙都难把他找出来,现下搭配华更纱的魔药,便可一雪前耻,再与那妖怪斗一斗。 我与未来面对面,彼此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但始终是大局为重,必须要携手合作,唯一庆幸的是,这小子的土遁忍术练得到家,和他在一起玩土遁,只要牵手就可以了,不用搂搂抱抱,否则和男人抱在一起,这么恶心的感觉,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 施行土遁术的感觉,十分特殊,我牵着未来的手,当土遁术发动,我们两人的身体就开始笔直下沉,脚下土地像是全化为水,支撑不住我们的重量,让我们很轻易就没入土中,然后,我眼中一黑,什么东西也看不到,就只感觉前方传来一股大力,拉扯着我在土中飞快移动……有点奇怪,以前在书里读过土遁术的种种特性,比较低阶的土遁地行,只不过是在松软的地面下钻行移动,自身会感觉到周围泥土擦过,甚至还会碰到树根、土中生物,非常恶心…… 但未来所使用的忍术,我们移动时,完全感受不到周遭的土石颗粒,一切就犹如身在水中,连呼吸都不受影响,这已是土遁术中相当高等、高明的境界,虽然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法术,可是……未来什么时候这么强的? 最初认识的时候,这小子不过是黑龙忍军的一个杂兵,说他是下忍恐怕都抬举他了,怎么一段时间过去,实力突飞猛进到这等地步?伊斯塔之战、华尔森林之战,所带给他的助益,居然有这么大?还是说…… 不晓得移动了多久,忽然停了下来,我们从土中缓缓上升,这也是先前商量好的计画,那个大妖人的气体身躯无所不在,要是在地底布下了探查网,我们这样潜入的风险会提高,所以就在华尔森林的边缘上陆,直接进入森林,凭着未来的身手与魔药屏障,这样子反而更安全。 这个估计果然不错,森林的边缘地带,仍有少数被操控的傀儡士兵在巡逻,一个个目光呆滞,走起路来都像僵尸,但要是被他们发现,相信就会惊动大妖人,而单单只靠我一人,是没有能力瞒过他们来行动的。 未来朝我打了个手势,要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发出声音,然后牵着我的手,开始移动。 若这一趟是和冷翎兰、华更纱同来,她们肯定是抱着我的腰,飞跃移动,高来高去,这样施展轻功最容易,但未来的做法全然不同,我甚至没想过会是这样的一个情形,未来牵住我的手,我并没有觉得被拉扯,眼前突然一花,我与这小子就移动了位置。 一下子在林间,一下子在树梢,我们两人在森林中快速移动,虽然不晓得这是什么忍术,但从基本道理来看,这应该是一种短距离,却能密集施展的越位移动,而且使用时不会散发魔力波动,更不会让大妖人有所察觉。 这样的移动方法,静而无声,对我更没有什么负担,所有发力的耗损全由未来一个人独自担待,我看不见这小子的表情,只见到周围景物快速变换,照常理推想,这种忍术对肉体的负担应该很大,未来现在恐怕相当不好受,不过……我这边反正是没差。 在移动的过程中,发生了一个颇意外的插曲,认真来说,我其实满后悔自己察觉到这件事,甚至不太愿意回想。 可能是由於随着未来一起移动,我不用花费什么力气的关系,几下瞬间移动,眼花撩乱之后,我居然生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这……这只手,好白好嫩,摸起来比娘们的还舒服…… 这样的念头在脑中闪过,我陡然觉得一阵恶寒,如果最近没有得发泄,欲求不满,那也就算了,明明就和冷翎兰干得天昏地暗,两腿发软,我居然还摸着男人的手流口水,实在是很…… 把多余的杂念抛诸脑后,我屏息调整心情,预备面对抵达大监狱后的挑战。 经过一连串的飞跃转移,我们终於到了大监狱的外头,换作是平常,现在开始就是麻烦的开始,大监狱戒备森严,有许多士兵来回巡逻,就算潜入者再怎么神出鬼没,要进入大监狱都不是一件容易事。 不过,现在从外头往里看,大监狱门口没有卫兵,空荡荡的一片,甚至也感觉不出里头有人,看来华尔森林事变后,大监狱中的精灵全受操控,都成了行尸走肉,大概都在森林内乱走,不在监狱里头了。 未来朝我打了个手势,要我做准备,我制止了他,要求再观察一会儿。 「试练洞窟的秘密关系重大,是一切问题的根源,以那个大妖怪的老谋深算,不可能什么准备也没有,眼前这情形不太合理,要是他根本就藏在洞窟里等我们,这样冲进去,什么魔法护罩都不管用……」 未来打手势问我怎么办,我其实很想让他替我先进去看看,要是能活着出来,我再进去也不迟,无奈这种要求想也知道会被拒绝,就不用提出来碰钉子了,所以到最后,我也只能表示再看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们趴在树丛中,大概等了二十几分钟,未来忽然握住我的手,我明白,这并不是他想与我搞基,或者要请我替他自渎,而是想再使用忍术,高速瞬动,闯进大监狱里头去。 魔药所制造出的魔力屏障,有时间限制,并非一直有效,我们也无法在这边长时间守株待兔,既然二十几分钟过去,都等不出什么东西来,我们也只好主动出击。 未来再次发动了忍术,我周围的景物变换两次,已经进入大监狱,未来事先也研究过地理环境,准确无误地朝试练洞窟的位置前进,然而,途中也碰到了阻碍。 丧失自我意志,犹如僵尸般行走的卫兵,三三两两,并不是太大的问题,未来的瞬动术徒然增速,如风如电,在他们有所察觉之前,便从他们之间的空隙越过,有时候甚至是倒逆过来,直接踏着天花板在奔跑,角度诡奇,这些被操控的卫兵根本没发现我们。 但碰上一些同样受到控制,灵敏度却特别高的非人生物,就很难这样子混过去。 我先前的所料无差,大妖人确实有在监狱内做布置,他的气态分身可说是无孔不入,除了精灵、人类,甚至也能依凭在一些飞禽走兽上,这里头还包含一些华尔森林中的特有魔兽。 双头狮、剑齿犬、银叶蜥蜴……这些魔兽的嗅觉,都是人类的几万倍,纵使有魔药的掩护,要完全瞒过它们的侦查,也是相当困难的,我们深入监狱不久,先是听到几声犬吠,我就知道行踪暴露了,跟着,一头剑齿犬从上方壁顶直扑下来。 「汪!」 剑齿犬的叫声半途顿止,未来闪电出手,藏在右掌中的某种漆黑兵器,画出一道黑暗中难见的弧线,将那头剑齿犬的脑袋斩落,在鲜血喷出之前,我们已经飘闪而过,半滴血都没沾染上身。 这一击乾净俐落,轻松料理掉敌人,但却没什么好高兴的,因为再怎么样的闪震出手,从这条走狗被干掉的那刻起,敌人多半已经被惊动了,换句话说,我们的时间很有限了。 情势不妙,但考验却接踵而来,大批魔兽不晓得从哪里一拥而出,自四面八方而来,将我们两个包围住。大妖人确实居心歹毒,撒去了这里防守的精灵,却安置了一大群妖兽在这里,哪怕闯关的是一流高手,也可以拖住一段时间,待他亲自来处理。 骤见这些猛兽、凶禽,从天上地下急窜出,体泛黑气,张牙舞爪地猛扑来,我心叫不妙,自知目前己身战力比常人还不如,在我身边的护卫又不是冷翎兰,而是一个低了几个级数的小未来,能否抵挡这样的阵仗,实在很令人担忧。 「唔。」 就听到未来轻哼一声,与我相握的手骤然抓紧,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开始高速旋转,连我也被带得急转起来,头晕脑胀,差点就吐了出来。 单是这样的急旋,对於退敌并没有什么作用,但是当未来发动忍术,三道高温火焰释放出来,随着急旋打转,整个情况就不同了,一团巨大的火焰旋风,风助火势,把所有扑击过来的魔兽都给扫开。 以忍术施放的火焰,杀伤力虽然比不上寻常的火焰魔法,却另有诡妙之处。那些魔兽,无分体型大小,只要被火焰沾着一点,那种微带碧绿色的火焰就迅速扩散,彷佛水银泻地,无孔不入,透入魔兽全身,把整只魔兽化为一大团燃烧中的嚎叫肉块。 眨眼的功夫,周围就多出几十团炽烈燃烧的碧火,魔兽群或是被火焰烧死,或是被强劲激转的旋风扫开,没有任何魔兽能够突破火焰旋风的防护,而我们藉着这火焰旋风的掩护,一下子前进了几十尺。 在这突破的过程中,除了强烈的晕眩感,我唯一所感受到的,就是未来掌心的异常状况。火焰旋风的温度很高,但与我相握的这只手掌,奇寒如冰,而且冒着大量的汗,这正代表着未来的身体状况非常不妙,连番施为,对他的负担实在是不小。 不过,我们的运气实在不怎么样,上次进入大监狱的时候,一路有人引导,危险只在试练洞窟之内,哪知道这间大监狱里头,不但有警卫,还有机关,当未来突破了魔兽群的封锁,前方忽然发出沉重的闷响,五道一尺半厚的石闸,从上方一起往下放落。 这些石闸既厚且沉,每一道只怕都有几千斤的重量,这样子狂砸压下一连续瓦道,只要落实了,前路就被完全封死,根本不可能突破。纵使冷翎兰以第七级修为强行开路,若手上没有神兵利器辅助,绝难成功,更别说我和未来两人了。 前方无路,后头的状况也有异常,本来炽烈燃烧的魔兽尸体,灿烂的碧绿火光,忽然被一股迅速迫近的黑暗所吞噬,不只火光熄灭,就连其余那些正对我们衔尾追来的魔兽,都被那潮水般涌来的黑色雾气给吞掉,我回头远望,就看到大片黑雾越迫越近。 「糟糕!大妖怪杀来了,他的伤势没有预期中重啊,这么快就追过来了!」 这判断可能有些武断,大妖人的伤如果不重,现在他可能已经亲自出手了,但无论如何,眼下前无去路,后有追兵,这是铁一般的事实,火焰旋风虽然已经扫上厚重石闸,但强风只能在石闸上扫出印痕,没有造成太大的破坏,火焰虽然把石壁点燃,熊熊烧灼,可是并没有什么实质作用。 陷入这个明显的困局,走投无路,我脑中闪过许多策略,但碍於自己不能使用魔法,什么办法都派不上用场,而刚才激烈旋转所造成的晕眩,也让我无法好好定神思索,正在心中叫苦的时候,手掌上所传来的奇寒,让我不禁猛打了个咚嗦。 不晓得是否因为脑袋太晕,还是周遭太过昏暗的缘故,未来的背影明明近在咫尺,我却突然觉得这个背影发生变化,本就瘦小的身体,变得更小一号,腰肢也更纤细,有些像是女孩子的背影,更怪的一点是……我居然觉得这背影好像在哪看过? (我是不是快要疯了啊?怎么看什么束西都眼熟?不过话又说回来,未来的背影我看着眼熟,那是很正常的啊! 这样的念头闪过脑海,未来却突然有了动作,手中的黑色匕首闪电挥出,简简单单的几划,却交织组出一道绵密的剑气网,朝前飘去,令目睹这一幕的我大吃一惊。 能将个人的力量运使至兵刃上,形成剑气、刀气,破空伤敌,是迈入高手的第一步,虽然我身边能做到这一步的人大把,但其实还是有很多人终生修行却进不了这个境界。至於挥洒剑气成网,这却是更上一层楼的高等应用技,需要相当高的资质与努力才能完成,做得到这一步的人……不该是未来这种程度的啊! 「好……好厉害啊!你什么时候变得……」 惊叹之余,我也想要称赞,不过话说回头,再厉害也是没用,未来所击发的剑气之网,打在厚重的石闸上,赫然有切金断玉之威,锋锐无匹,与石闸对撞,征驯闸无斩出许多深刻的凹痕,石屑纷飞,伤害不小,如果再多来个一次两次,应该可以成功把这一道石闸破坏。 然而,就算成功把这一道石闸给破坏,后头也还有四道,以发出这种剑气对肉体的负担来看,未来大概再出个两剑,就要累垮倒地了,更何况,就算未来能够一口气连出十剑八剑也没用,后方黑雾涌上来的速度太快,转眼就要追上我们了,无法再往前方突破的我们,一旦被黑雾吞噬,那个下场…… 情势危急,压在我们正前方的石闸,忽然高速升起,升上去的速度,比落放下来时要快上几倍,我和未来连忙朝前方冲去,前脚才刚刚冲过石闸范围,还在上升中的石闸突然又砸落下来,重重地撞击地面,一阵天摇地动之后,把我们的正后方彻底封死。 照常理推测,黑雾这时应该也已经弥漫到了石闸之外,而以那些黑雾的无缝不入,就算碰到石闸的封锁,也能从石闸本身的缝隙中穿钻出来,但不知为何,我和未来喘了几口气,却迟迟没有看到黑雾的出现,这点极为异常,甚至让我怀疑,这些石闸的本身有古怪。 暂解了燃眉之急,但我们的情形没有多少好转,说得明确一点,前方有石闸,后头也有石闸,等於是被困在两道石闸之间的空隙里,大概有一尺半的活动空间,挤是挤不死,可是也不晓得该如何是好。 被困在这狭小空间里,未来放开了我的手,身体晃了晃,差一点就摔倒在地,刚才那一番豁力施为,对体力的负担确实很大,可能还受了内伤,能够支持到此刻,已经是非常努力了。 「……真该死,等於被困在这里,不晓得有没有氧气方面的问题,否则可能撑不了多久啊……」 我这样担忧着,但脑中却想起一事,如此沉重的机关,有可能因为被触动而运作落下,可是刚才急速升起,又立刻落下,时间如此之巧,要说这是机关故障或意外,似乎不太可能,换句话说……有人在暗地里操控机关? 只要这么一想,我心中就安定下来了,若有人在暗中操控机关,那么除非此人目的是杀了我们,否则早晚也要来放我们出去,而若这人真想对我们不利,那根本不用开启机关,只要让我们被黑雾吞噬,我们就完蛋大吉了。认我耐心静等,但由於空间太狭窄,就算想不去注意到身边的人都不行,我看未来的呼吸渐渐平稳,开口道:「你……你这小子的武功很好啊!什么时候练到这种程度的?」 未来喘着气,却没有回答,我想到他口不能言,就算要解释,我也未必能懂太复杂的比手画脚,问了也是白问。 幸好,一阵机关运作的声音响起,但却不是我们前方或后方的石闸升起,而是旁边的石壁一下子打开,露出一条通道来。 进?不进?这个问题并不难处理,与其在这边继续死站着,进去看看里头到底有什么,这还比较实际。 未来的身体状况比我所料更糟,好像连站都站立不稳,必须要靠我扶着才能行走,我们两人跌跌撞撞进了通道,走过说短不短的一段路后,发现前面有微光,笔直前行,最后来到了一间石室。 这件石室里头,有人。 灰色的长袍,看来很像是神职人员,但又与我所知道的精灵神官制服有差别,让我颇为困惑,想了一下,才想到这应该是杂役的服色。 神职人员是服务神的,不是服务百姓的,说得明白一点,神职人员自己还需要人服侍,这点无论是人类世界,或者精灵世界,都是如此,在各大庙宇、神宫之中,都有许多杂役侍奉专职的神官,先前华更纱告诉我监狱里有神职人员时,我并没有想到这一点,直至此刻…… 也许最新流行的服装风格就是蒙面,因为我最近实在看多了蒙面的神秘人,不只做梦梦到,就连到了这里,眼前这位都还蒙着脸,然而,我在这方面可不是白混的,哪怕是蒙面了,我还是可以从灰色布袍外的轮廓,判断出眼前这位是一名女性,体态丰满,不是少女的年纪,应该是一名颇有风韵的少妇……这体态、这轮廓,依稀有些眼熟…… 唉!我回去还是先去看看眼科医师,或者直接去看心理医师好了,怎么看什么东西都会眼熟啊?这样子一来,我岂不是成了装熟魔人? 「请问阁下是……」 未来没法说话,开口的任务只能由我来,而回答我的,则是一个很模糊的女子嗓音。 「你是……淫术魔法的本代传人,约翰。法雷尔阁下吗?」 「你知道我?」 我着实有些意外,知道我的臭名不算稀奇,但知道我是淫术魔法传人,这就很难得,事实上,若非见闻广博,大多数的人甚至没听过淫术魔法一词,那早已隐没在历史的长河中。 「是的,距离以马内列公国的铁腕女王凯萨琳建立此地,已经五百多年了,淫术魔法的最终奥秘,黑暗之中的悲愿,终於迎来了它的继承者……」 这番回答听似杂乱,却令我胸中一阵怦然心跳,狂叫这一趟没有白来,而且埋藏在黑暗中的秘密之深邃,可能还远远超出我的预期。可是,淫术魔法的关系人几乎都已死绝,我应该是唯一的继承者,眼前这人是谁?为何好像知道得比我更多? 「……这座试练洞窟,自从建立之后,就有秘密人员负责监管,世代传承,但也一度断绝过……我是本代的管理人,等待淫术魔法的正式传人至此,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幸好,终於等到了你……」 合理的解释,但我却听得越来越困惑,因为从这些话听来,这位管理人应该没什么机会离开大监狱,又怎么会知道我是淫术魔法的继承人呢? 「……关於此事,是我被任命为管理人的时候,任命我之人这么交代的,他说有一天你会到这里来,并且把一封委托信交给我,届时,我就要把这里的秘密告知於你。」 「信?俗泛么说,你是……」 「我是试练洞窟的管理人,代号银芽。」 </div> 第五章 试练洞窟 铁腕女王 听这位银芽女士的话,我瞬间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觉得自己被人阴了。她说,当初有人交代,日后淫术魔法的传人会拿信来找她,换句话说,对她吩咐这件事的人,就是在幕后主导这一切的人。 本来这些与我也没什么关系,但很无奈的一点,却是我恰好受托送一封信,到大监狱里头给这位银芽女士,换句话说,现在这局面的出现,是早就被设计好的。 银芽负责管理试练洞窟,这件事已有一段时间,但瞧她年纪,估计也不会太久,既然她是被人任命,那么任命她的那个人,应该是知道试练洞窟内情的。假如一切正如我所想,任命银芽成为管理人的是白拉登,要我送信来给银芽的也是白拉登……他妈的,有必要搞得这么曲折离奇吗?真有什么话想说,直接对我说就好啦,用得着绕这么一大圈? 然而,这种事很值得奇怪吗? 不,对於白拉登而言,这种事情一点也不奇怪,坑人是他的本性与作风,他不坑人那才是见了鬼,我有时候甚至觉得他根本不姓白,乾脆改姓坑算了。 「呃,那个……关於试练洞窟的秘密,有什么我该知道的吗?」 白拉登横竖不在这里,无论我再怎么生气,也不可能谄得到他的脖子,发他的臃气毫无意义,还是把握时间,先把该了解的重要讯息弄清楚,这样比较有益处。 这座试练洞窟,蕴藏着淫术魔法的最后秘密,更可能是暗黑召唤兽的核心技术所在,我本来以为,这是法米特的布置,但从刚刚银芽的话听起来,似乎并非如此。 银芽绝非信口胡诌,事实上,她所透漏的讯息里,有两个特殊名词引起我的注意。 以马内列公国、凯萨琳女王……在一般情形下,这两个名词只对历史学者有意义,那个什么鬼公国,早已亡国五百多年,什么英明的女王也已成灰烬,不复存在,普通人根本不会对这感兴趣。 但我曾特别研究过那段战国历史,寻找淫术魔法的起源,更为了能深入了解将淫术魔法发扬光大的那个人。这样的研究得到了一个结果,我发现了法米特不为人知的身世,他虽是弃婴,却流着以马内列王室的血,因为宫廷斗争,被人盗出、遗弃,并不是普通的平民百姓之子。 法米特少年时,在他所成长的恶魔城堡中,意外邂逅了闯入城堡的凯萨琳公主,两人因此发生一段露水姻缘,基本上也只是大家互相干爽,说不上什么情爱,但后来凯萨琳公主查出法米特身世,为了避免自己的王位继承受到动摇,便连番遣人加害,希望灭口兼除后患。 一个要杀,一个就只有逃了,法米特逃着逃着,本事越来越大,最后就成了一代宗师。那时是黑暗战国,各大势力之间的连横合纵非常频繁,今天还拔刀对砍,明天可能就摆和好酒认兄弟,当然反过来干的情形也很多,在这样的状况下,法米特和凯萨琳女王的联手,就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在正式的记载中,凯萨琳继位为女王后,以马内列公国全力支持法米特,对抗大地上的邪恶势力。到底什么势力才是「邪恶」势力,这一点颇难认定,如果单从作风来看,以马内列公国的残酷行事,那才真是邪恶,不过:……胜者为圣,败者为邪,历史就是这么一回事了,大家抢来抢去,无非是争取一个写史书的正统位置而已。 后头的事情,记载得就不是那么清楚,黄晶石之中也没有太多的资料,我甚至是阅读了无头骑士的记忆,才有所了解的,只知道……法米特与凯萨琳虽然联手,但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一直很微妙,甚至说得上是险恶,在大战结束之后,法米特并未与凯萨琳有太多往来,再后来,法米特「遇刺身亡」,凶手据说是他与凯萨琳乱伦而出的孩子。 搞上自己姊妹这一点,法米特倒是与我有志一同,或许这会变成淫术魔法修练者的传统也不一定,但真正的重点是,这些事情几乎不为外人所知,银芽能够说出以马内列公国、凯萨琳女王这两个字词,就足以显示她确实知道一些东西。 「战国时期,为了把淫术魔法最后一章的威力推到极致,法米特走遍大地各处,进行考察,而以马内列公国则协助情报整合,在得到了南蛮方面传回来的资料后,开始建造这座洞窟……」 南蛮方面传回来的资料?这点光想就没有好事,法米特在南蛮上了凤凰岛,研究凤凰天女专属的兽魔传承,在地狱淫神的技术上得到突破,但凤凰天女与生俱来的十二兽魔,牵涉到黑暗血祭,很可能是过往的凤凰天女自我牺牲,将元灵以血肉炼化,变成兽魔传承下去,若试练洞窟是根据这些原理来建造,那洞窟里头干些什么勾当,可想而知。 我摇头道:「他们在这座洞窟里头杀了多少人作血祭?」 银芽道:「……撇除后来的闯关牺牲者不论,这座洞窟内并没有死过人,也没有过人命牺牲。」 「哦?」 我有点意外,本以为暗黑召唤兽的真相,就是活人血祭,成千上万的人命死伤必然难免,以暗黑召唤兽的绝世神威来看,就算牺牲上十几万人我也不奇怪,没想到银芽会说没死过人,这实在…… (唔,虽然意外,但可以理解,如果暗黑召唤兽只凭人命牺牲便能制造,那伊斯塔早就成功将其复现了,这里头应该有点什么其他秘密,不是单纯杀人就能完成的…… 我暗自思索,目光也望向银芽,等待着她的解释,就听她点点头,缓缓说道:「黑暗血祭之中,最高段的残酷祭把,并不是杀人献祭……黑暗的世界辽阔无边,死亡……只是一个开始,并非结束。」 这话听来很深奥,我似懂非懂,但隐隐约约发现,我可能某些地方想错了,或者说,我的想像力确实还不足,居然没有想到在黑魔法之中,存在着许多让人比死更痛苦的方法,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死亡……确实只是一个开始,并非结束与解脱。 「淫术魔法的最后一章,地狱淫神,在战国时期已经付诸实用,其理论基础与东战威力虽然杰出,却还没有到出类拔萃,压倒群雄的地步,只能算是一门极具开发潜力的特殊魔法,为了要将整体威力提升,於是开辟了这个洞窟,进行再开发。」 银芽道:「羽族的十二兽魔,并不是杀掉凤凰天女来完成,而是在凤凰天女即将焚身涅盘的那一刻,以秘法强行拘出生魂,转化生魂以凝成,其魂魄永存不灭,徘徊於生死之问……」 这个答案真是糟糕,如此听来,所谓的永存不灭,可不是「长生不老」、「仙福永享」这样的好事,而是沉沦於无边苦海,万劫不复,永远也不能超脱。 不得超生的枉死冤魂,是非常痛苦的存在,白天太阳曝晒,有如烈火焚身,夜晚凉风一吹,又像是身遭冻裂,受生人无法想像的苦楚,而银芽刚才所说的状况,大概就是把这种滋味延续永恒,那种苦楚与绝望可想而知。 我叹道:「果然凶狠,怪不得十二兽魔这样厉害,但暗黑召唤兽能超越厉害两字,进化变成无敌,应该是有些比十二兽魔更凶狠的手段吧?这就叫……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银芽道:「正是如此,凯萨琳女王得知十二兽魔的源流之秘后,指示加工,在十二兽魔的基础上,加强黑暗怨念与痛楚,开发出暗黑召唤兽。」 「呃……加工我可以理解,但加强怨念与痛楚的具体作法是?」 「拘出生魂,但将生魂囚锁於躯体之内,再以其身躯受刑,千载万年,反覆、持续地施加痛苦,这便是暗黑召唤兽的根本。」 银芽说得很冷静,我听了几乎一声「干」就要骂出口。果真是天下最毒妇人心,在这些女人的脑袋里,世界上没有最毒,只有更毒,连这种断子绝孙的主意都想得出来。 魂魄拘出,却又锁回躯体之内,令躯体介於生死之间,成为类似活尸、乾尸一类的东西,而当这样的躯体受刑,魂体相系,魂魄所承受的痛楚,会是千倍万倍,如此魂体所诞生出来的魂兽,自然是凶厉至极,举世无双了。 「……所以,试练洞窟的真相……在那洞窟的最深处,就是一座特殊刑场,存放那些永远不得安息的怨忿亡躯了?」 我相信不只这里,在南蛮的某处,或许是在已经沉没的凤凰岛上,也肯定有这样的一处地方,让化为兽魔的凤凰天女魂体得以寄宿,十二兽魔才能够持续出现。权转头瞥向旁边,我发现未来的表情也不好看,暗黑召唤兽的真相,听起来并不会让人好过,大多数人听了,都会像未来这样,彷佛吸了一口毒气似的表情。 银芽的语气平淡,好像完全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当然,这件事确实也与她没有什么关系,只不过站在我的立场,看她这样的态度,那感觉还是挺不好。 「根据记载,为了暗黑召唤兽而牺牲的六名志愿者,全都是女性,生前都是法米特的红颜知己,亦是因为她们的牺牲,所以才有了暗黑召唤兽的完成。」 「等等!你刚才说了什么?法米特为了暗黑召唤兽,牺牲了自己喜爱的女人?」 我着实惊讶,心中更隐约有一种惊骇莫名的感觉,到底为什么那么害怕,一时间也还掌握不到,但我确实有种感觉,这件事……很可怕。 「文献记载中确实如此,这也是避免反噬的唯一方法,若非如此,怎有可能控制得住?」 银芽淡淡的回话,却点出了暗黑召唤兽的一个重要问题。一柄天下无敌的神剑,若是没有好的剑手使用,那就不能发挥威力,但高等的召唤兽,能自我思考、自我判断情势,这就会产生一个要命的难题。 如果召唤兽已经天下无敌了,那用什么来控制它听命? 自古以来,搞活人祭把制造邪物,就一直是个两难的问题。威力大的不容易控制,乖乖听话的没什么力量,如何在这两者之间取得均衡,让自古以来的优秀术者伤透了脑筋,假如只是一个普通的魔法,那还容易点,但黑魔法的高阶产物,无一不是至怨至毒的邪物,一旦发生反噬,可不是单单只死操作术者一人,而是死上一大票人。 伊斯塔开发巨神兵的失败,赔上了大半座王都,死伤数以十万计,我不敢想像要是暗黑召唤兽失控暴走,会是怎样的一种浩劫?为了要避免这种惨剧的发生,也为了法米特本人的性命安全,便采取一种异想天开的措施,让形成魂兽的祭品,全都是深爱法米特的女性,她们自愿牺牲,成为暗黑召唤兽,由於这份爱意永存,便没有反噬之忧。 「啧啧,毒辣,真是很毒辣的策略……」 我摇头道:「看不出祖师爷小白脸似的,该狠的时候竟然也这么辣手,这……听起来有点不像他的为人啊。」 银芽道:「法米特的为人如何,这并非我所能知,我在这里的使命,是负责引溅淫术魔法的传人,进入最终之地。」 「……听起来,不太像是要领遗产的感觉啊。」 银芽说要领我进入试练洞窟的深处,若在一刻钟以前,我绝对会欣喜若狂,跑上去又跪又吻,但听了这些往事后,我发现暗黑召唤兽是远比想像中更危险的东西,难怪除了法米特之外,没人能修练成功。 历代凤凰天女能够操控十二兽魔,是因为那最初的十二名凤凰天女,为了种族延续而牺牲,纵死也会守护后来的凤凰天女。六大暗黑召唤兽能为法米特所用,是因为对法米特有爱,虽死无悔,但……那些美女对我可没有爱啊,之前我就曾被进化版的水火魔蛛狂追着跑,差点没命,要是我真的得到六大暗黑召唤兽,那我是会所向无敌?还是当场没命? 更何况,没人可以保证,我进入试练洞窟后,可以得到六大暗黑召唤兽啊!之前都想得太简单了,想说试练洞窟是淫术魔法的最终奥秘之地,暗黑召唤兽的秘密蕴藏於斯,只要我得到这秘密,就能使用暗黑召唤兽,届时,我驱策六大暗黑召唤兽,虽然未必能天下无敌,也应该相距不远,就连那个什么气体生命的变态妖人,我都不用放在眼里,致命危机立解。 但如今看来,暗黑召唤兽的元灵,根本是六个凶魂厉鬼,她们可能不恨法米特,却恐怕会迁怒旁人,尤其是我这个淫术魔法的继承人,要是我就这么大摇大摆地来到她们面前……天啊,那还不被她们生吞活剥了! 越想越危险,再想到是白拉登安排我到这里来,那种中了埋伏的不祥感受越来越强,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转身逃跑,但脚步才一动,背后一阵刺痛感,让我知道有把匕首抵在我脊椎上,稍一偏头,就看到未来的眼神。 俊美的少年不会闻口说话,但那双眼神却传达出明显的讯息,就是「都已经来到这里了,死也不会让你有机会逃跑」。 在这个尴尬的时刻,我忽然听见远方传来震动闷响,或许是因为隔得很远,声音不大,但从震动规模感应起来,这震动不小,外头的大监狱可能正在天崩地裂。 银芽开口道:「我想应该不用特别提醒两位,放下来的几道石闸,内中存有神圣咒力,能够隔绝肮脏邪物侵入,但面对太过强大的邪力,能够抵挡的时间也相对有限,此刻黑雾正弥漫开来,四处破坏,制造缝隙,寻找你们的下落……很遗憾→这个地方是撑不了多久的。」 听到这句话,只有在心里暗骂的分,虽然我也知道这很无奈,但还是有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为了要躲避大妖人的追杀,必须换一个安全地方躲,可是这边所提供的安全地方……老实说,我觉得对我只怕更加危险。 「唔,那动身吧。」 我无奈开了口,银芽举起了手,掌心绽放出一道光印,映在旁边的石壁上,让石壁缓缓打开,露出一条黑黝黝的通道。 当银芽再度望向我时,我忽然觉得……这个女人看我的眼神,有点特别,肯定不是爱,但……好像也不是恨,是种很复杂的眼神,难道我最近有和什么女人爱恨纠缠吗?想不太起来啊…… 要进入通道时,银芽再次提出异议,就是未来入内并不安全。这是想当然耳的事,试练洞窟内的精神攻击非常厉害,银芽身为管理人,或许有自保之道,我是想不进去也不行,但未来没有护身手段,进去之后恐怕当场挂在里头。 留在外面,当然也是一种风险,若是黑雾突破封印,大量涌来,未来肯定尸骨无存,好歹人家也是辛辛苦苦帮着杀进来的,现在把人家扔在这里等黑雾,道义上是说不太过去,但我望向未来,这小子好像非常能理解一样,比手势示意要待在这里,为我们断后护法。 照道理,我应该要很感谢未来,但不晓得为什么,他的眼神……我总觉得这小子是因为试练洞窟太过危险,不想与我们一起陪葬,所以才选择留在外头的。 无论如何,这里已经不能待下去了,我跟着银芽进了黑暗的通道,心里却七上八下,很不踏实,想像不到进去之后会安全一些?还是死得更快? 走在黑暗之中,虽然几乎是没有光源,但当双眼适应黑暗之后,便能看到银芽的身上隐约传来一点光亮,似乎是一种会在黑暗中发微光的植物种子,平常在灯下看不见,但这种时候就很有用了。 「……这位夫……呃,这位女士,我很好奇,想请问一下,整座大监狱的精灵都受到控制,怎么就只有你能没事呢?」 刚才在外头的时候,我特别留意,看到了长长尖尖的耳朵,确认她是精灵而非人类,对於她能够维持神智清醒,感觉到很意外,再怎么说,总不会整座大监狱就她最厉害,所有精灵都被控制了,就她一个人不受影响? 「成为试练洞窟的秘密管理人时,我接受了特殊力量,虽不能用以争强致胜,但用来自卫,还是绰绰有余的。」 越听越觉得奇怪,这语气虽是冷淡,但因为我最近与个性怪异的人相处惯了,和那种天生就冷漠的人,像鬼婆那一类的相比,这个银芽的冷淡带几分刻意,到底在弄什么鬼? 「以马内列公国最初在这里设立秘窟,自然是看上这里隐密,五百年前这里也还没有索蓝西亚,后来留个管理人在这里世代看守,这也合情合理,但我有一点想不通,你什么时候认识白拉登的?他是啥时到这里来的?」 「您误会了,侯爷并不是在这里认识我,而是在东海,他帮了我很大的忙,后来又蒙他所助,来到这里继任管理人……」 听起来真是扑朔迷离,怎么索蓝西亚的事情还会搞到东海边呢?不过,当初大妖人的肉身,好像也是被白拉登亲自放置到洞窟深处,这家伙堪称是无孔不入,好像天底下每个角落都有他的事。 我想要再开口问话,但脑里却忽然一阵晕眩,这感觉似曾相识,我马上辨认出来,这正是遭受精神攻击的前兆,换句话说,虽然我不晓得脚下走到什么地方,但应该已经进入试练洞窟的范围了。 才刚刚这样想,又是一阵晕眩感觉袭来,这一次更为厉害,我心中志怎,不晓得那个半焦的烽火乾坤圈还管不管用,要是损毁的创世圣器没作用,这一下麻烦可就大了。 (唔,不妙,头怎么越来越晕了?难道烧焦的乾坤圈当真没用?死鬼茅延安,连死了都还要害我,给我这种没用的烂货……哎呀!这团焦黑的束西,该不会根本就是伪造的吧? 我这样想着,自身的意识却渐渐馍糊不清,眼前也出现一些不属於黑暗地道的景象,心里暗叫糟糕,乾坤圈没有作用,我可能已经陷入精神攻击的幻觉。这实在很糟糕,精神攻击虽然不是所向无敌,只要意志无比坚定,心灵无隙可趁,那再怎么厉害的幻象也无法影响到人,但……我偏偏就不是那种人啊,那种硬汉的意志若是磐石,我的意志不过是脆酥饼,怎么能比? 一开始,我确实很紧张,但很快地,我就狂呼自己幸运,因为当那些虚渺的影像,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真实,我赫然发现,那些景象赫然都是美女。 五个……六个,各具不同艳姿的美女,有的高瘦、有的娇小,既有豪乳波涛,也有长腿美臀,一眼望去,众妙纷呈,美不胜收。 这几个美女的年纪有大有小,大的成熟冶艳,小的纯洁可爱,这么并排着站开,令人坪然心动,甚至觉得她们像是最高等的宝石,闪闪发光。六名美人不但各具特色,其中还有一长一少,美丽的面孔极为相似,看来若非是年纪相差颇大的姊妹,就是亲母女,这种引人邪念的想像,耐人寻味。 如果单纯只是相貌漂亮,那倒也罢了,毕竟我也算看多了美女,普通的女人,不管再怎么美丽,我的心动程度也有限,但这六名美人除了国色天香,明眸中都还带有一种特殊神韵,似自信、似傲气,一看即知,这是在自己的领域有杰出成就,足以独当一面的女性。 各自的领域是什么领域,不得而知,但有这种神韵的女性,通常都是很出类拔萃的成功女性,而从外表看来,这六名女性当中,确实也有武功、魔法方面的高手,甚至……可能还是一流高手。 这样的气质、神韵,会让女人的美丽更为深刻,真正打进男人的心坎去,特别是当这六名美女不约而同地开始脱起衣服,我差点吓到下巴都掉下来。 (这……这真是太下流了,不是说精神攻击吗?怎么叫来了美女群?这么卑劣的精神攻击,实在……实在……太对我胄口了,如果这也算攻击,那就多来几个,乾脆杀了我吧,我绝对求仁得仁,含笑九泉啊! 坦白说,这是我碰过最高明的精神攻击,我心中非但生不出抵抗之心,甚至还想主动过去送死,不过,正当我以为这些美女要脱光衣服,微笑着朝我走来,她们却一起转头朝左边看。 突来的动作,我本能地顺着看去,发现在左边的方向,似乎是一个入口,有一个人正从那边走过来。 慢慢朝这里走过来的,是一个女人,一身豪华的金线礼服,手执权杖,头戴宝冠,珠光宝气,换作是别的女人,这种奢华打扮看起来只会像暴发户,非常丑陋,但在这个女人的身上,却没有这样的感觉,因为她自身所灿发出的光亮,比任何的震石、黄金更耀眼。 我这辈子也见过不少有领袖气质的人,但以王者的霸气而论,却以这名女子为最,她持着权杖缓步走来,不言不语,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令人颤栗,我不晓得这是否来自她的个人修为,单从目前的感觉,我判断不出她在武学或魔法上的具体实力。 不过,这确实是一名非常美丽的女人,倾城艳姿甚至还比那六名美人更胜一筹,金黄色的长发,让人想起了狮子的鬃毛,更像是煮熔黄金而成的至高艺术品,灿斓令人眼感灼烫,当她缓步移动,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天上骄阳,不由自主地想要俯身低首。 只是,在这张无懈可击的完美脸蛋上,那一抹看似善意的微笑,并没有带来阳光般的暖意,反而不知怎地教人心中发寒,而那双明一兄的眸子,更让我在与之目光接触后,心头剧烈一震。 眼睛,是人类的眼睛:眼神,却非人类的眼神。她眼中的那种冷光,很像是冷血爬虫类,看到猎物的那一瞬间,一面吐着舌头,所发出的目光,既贪婪,又冷静克制,誓要不惜一切、不悔一切地把那猎物吞下肚去。 这不是普通女人能有的眼神,如果单纯只有狠与毒,没有智慧与无比耐心、定力,成就不了这种眼神,环顾我生平所见,就连李华梅都还没有到这种境界,给我这样的恐怖感。 刹那之间,我整个明白过来,晓得自己目睹的这一幕是什么,更知道我眼前的这位女皇是什么人,她是以马内列公国的统治者,大地上名震八方的铁腕之女王,更是这座洞窟的制造者,暗黑的源头。 凯萨琳·修·卡穆!</div> 第六章 综观人类 不知所谓 以前有一位朋友曾经说过,天底下的悲剧,通常都是由不知死活的女人、不知所谓的男人所组成,这句话我相当同意,但不知所谓的不是只有男人,这世上也有些非常不知所谓的女人,好比鬼婆华更纱,如果她这样的人掌了生杀大权,把她那个什么尸妓功德会的理想广为推行,保证天下大乱,不晓得有多少人要生不如死。 从这一点来说,这位凯萨琳女王也是鬼婆的同类,我虽然不是很清楚她的为人,但从接触到她目光的瞬间起,我就晓得什么都不用再问了,拥有这种眼神的女人,绝不会是什么正常人,其为人个性可想而知,不过,她是生存在那个黑暗战国时代的女人,不晓得是时代把人逼疯,或者……是疯狂之人缔造了更疯狂的时代。 我眼前所目睹的东西,不是什么精神攻击,而是五百多年前,暗黑召唤兽的缘起经过,正是这六名美人的精魄化为魂兽,成了暗黑召唤兽,但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我没有看到法米特在场,却见到这名毕生与法米特光影交错的凯萨琳女王,这不能不说是很诡异。 「请容我在这里致上敬意,几位的牺牲,必将成为光明的力量,平定战国乱世,开创新的未来。」 凯萨琳女王的声音,相当地高亢清一兄,咬字清晰,彷佛精擅歌艺的名伶,听在耳里非常舒服,只可惜……她这些话代表的意义很严重,几句话讲完就要推人去死,除非是那种有殉道者倾向的少数份子,不然大概没有谁会高兴得起来。 那六名绝色美女显然都是正常人,听见这番话,脸上并无喜色,只是沉默地看着凯萨琳。对着六双这样近乎质问、逼视的眼神,普通人的心理大概承受不住,会尖叫崩溃,但凯萨琳女王的精神结构自然不是普通人可比,她笑吟吟地望向眼前六人,彷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不久,六名绝色美人之中,有人开了口,是一个看起来非常可爱,年纪最小的少女,清秀的瓜子脸甚至还带着几分稚气,非常可人。 「你……你千万别让他知道啊……」 这话没头没脑,但一说出口,少女紧绷的情绪似乎再也忍受不住,再开口已带着哭音。 「他……他一向很容易掉眼泪的,如果让他知道这件事,他一定会好伤心的,别让他再背负那么多东西了……」 滚滚泪珠从脸上滑落,少女说到最后,虽然没有嚎啕大哭,却已是泣不成声,而她的悲伤更带动同伴情绪,那几名绝色美人有的落泪,有的也只是强忍泪水,不想让自己失态。 令人在意的是,她们之所以如此难过,并非为了自己的牺牲,而是不想牺牲之后被某个人知道,怕那个人会伤心难过。这么强的情感、这么深的羁绊,难怪就算成了至凶至怨的暗黑邪物,也忠实服从指令,不会反噬其主,至於那个让她们如此牵挂的男人,当然只会是法米特。修。卡穆。 伤心欲绝的气氛,感染了所有人,但还是有个人一滴泪也不会流,那便是完全牺牲不到她的凯萨琳女王。 「几位可以放心,你们的义举,我会瞒过他,而你们的牺牲,将会成就他至高无敌的力量,纵横大地,制裁一切的邪恶……」 凯萨琳微笑道:「当然,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最终仍会为他所知,但那应该已经是几年、十年,甚至天下平定以后的事了,而我也在此向各位保证,你们的痛苦时间不会太久,等到灭尽邪恶势力之后,自然会将你们的灵魂解放,不会让你们永远沉沦。」 推别人去牺牲,还能够微笑说话的女人,她的话有多少可信度,我想白痴都判断得出来,而从那六位绝色美人的表情看来,好像也没人相信女王的承诺,这位女王在当时的形象,由此不难想像。 不过,即使知道这一点,早已经决定要做的事情,没有人反侮,她们在落完最后的眼泪后,开始走向洞窟的深处,因为……这就是义无反顾,她们为了成就最心爱的人,纵死无悔。 但在这伟大的一幕告终之前,发生了一个意外的小插曲。走在队伍最后头的那名女性,个头极高,身躯虽然纤瘦,却有一双硕大的雪白巨乳,而她脸上的神情也是六人中最冷,旁人流泪时,她几乎是面无表情,彷佛生死不足以动容,又或者生生死死根本与她无关……这点给了我很深刻的印象,记住了这个不知名的冰山美人。 而这位冰山美人,在即将要迈步进入黑暗时,突然一步踏出,凭空消失了身影,这惊变发生得无声无息,走在她前头的人甚至没有察觉到。 我吃了一惊,再一定神,看到她已出现在凯萨琳的身旁,右掌平伸,抵在金发女王的雪白颈项旁。照理说,一只普通的手掌,应该没有什么威胁性,无奈这只手掌并不普通,抵上女王颈侧的瞬间,五指青筋凸露,指甲更瞬间长了半寸,闪着幽幽寒光,看起来不像是人类的手掌,倒似一把来自阴问的死亡利器。 这种变化肉体的技巧,是高等刺客、忍者之流的专属武技,与其说是单纯的变化、硬化,其实更该说是把人的肢体妖魔化,不但可以化血肉为金铁,甚至还带有剧毒,攻敌之所难防,但由於这类技巧难度太高,据我所知是已近乎失传,今天还是首次看到有人能使用,这名冰山大美人肯定是极厉害的杀手或忍者。 锋锐而带有剧毒的指甲抵着喉咙,只要擦破一点皮肤,可能就是见血封喉,当场毙命的结果,但凯萨琳神色自若,丝毫不把这威胁放在心上,就不晓得是她胆色过人?还是她身负惊天绝学,有足够能耐自保? 「……大战迫在眉睫,我们的时间非常宝贵,不知火小姐有什么话要交代,请尽快说,不然误了时辰,一切牺牲就白费了。」 凯萨琳微笑说话,彷佛她才是那个用利器抵着对方咽喉的威胁者,而不是受害者。 「……我、我虽然和那个家伙有过几次关系,但我与他没有感情,更绝不是他的情人,今天之所以自愿这么做,为的也是大地众生,为了实现太平盛世的理想,绝对不是为了那个家伙,别把我和其他人混为一谈。」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冰山美人的脸上有了表情变化,不但两颊晕红,眼神中还有几分气恼、羞赧,瞬间变得像个扭捏的小姑娘。 只是,都愿意做出那么大的牺牲,却还要执着於这种「名分」的小问题,这种坚持实在让人啼笑皆非,觉得不知所谓,或许就是因为这样,凯萨琳只是一笑,道:「是,我明白了,还有什么其他话要说的吗?」 「有!」 斩钉截铁地应了一声,却迟迟没有说话,代表了这句话的难以开口,而当她再次发声,语气中已有了明显的伤悲。 「……今天过后,我们都不在了,你……你放过他们吧,他们两个人够苦了,明明是最相爱的人,现在却要对阵厮杀,之所以弄到这个田地,一半是出於你的设计…… 如今你是赢了,所有人、事都在你的操控下,但我奉劝你,事情不要做得太绝,不然纵使我们不在了,将来还是会有人上门,替所有你对不起的人把旧仇清算……江语气恳切,是临终之前刻意放低身段的最后劝告,连我都能感受到其中的善意,但这些东西却无法打动铁腕女王,凯萨琳面上微笑不改,道:「没有别的话要说了吗?如果没有,那就进去吧,咒怨师的屠刀与勾爪已经等得太久了呢。」 一声轻叹,是对女王坚定意志的回应,也是对命运无可改变的屈服,冷艳的身影消失,投入无边无际的黑暗深处。 看到这里,我大致明白了五百年前的状况,地狱淫神是淫术魔法的最终章,在法米特的手上大成,但暗黑召唤兽这个鬼东西,十之八九不是法米特想出来,甚至多半是在他完全不知情的状况下完成,而实际创造暗黑召唤兽,并且在幕后操控一切的人,便是这位凯萨琳女王。 金发女王智略绝伦,看来是那种一步百计的人物,她心狠手辣,又对法米特怀有异样情幸与独占欲,法米特这一生所遭遇的不幸,恐怕多数都与她有关,所谓暗黑召唤兽的牺牲,也是一个清除眼中钉的策略,以爱为名,把与法米特关系最深的几名女性一网打尽。 至於那名冷艳忍者最后所提的「他们」,我想应该是指法米牯、夏洛堤这一对无奈爱侣,明明彼此牵绊最深,真心互许,却为了彼此的仇怨,不得不流血厮杀,兵戎相见,每一次敌对时候的撕心之痛,不只他们彼此有感觉,就连身边的人都感觉到了。 只可惜……铁腕的女王没有放手,最终法米特还是没能赶到,让夏洛堤横剑自刎於东海之滨,不但成了所有人的百年遗憾,更酿成幽灵船之祸,若非法米特神通广大,还能复生回来亲自收拾善后,这遗憾将永世无法弥补。 (无数人追寻的、暗黑召唤兽之秘,结果居然是这样?如果真相公诸於世,还有人会想要吗? 答案是肯定的,因为这世上始终是有人,为了实现目的而不惜一切,哪怕实现目标后,他们有可能悔不当初,却也在所不惜,人类……真是矛盾而麻烦的生物。 我站在黑暗中,怔怔出神,不久之后,脑海里忽然闪过许多的画面,都是一些很零散、很破碎的片段画面,我看到一具具美艳动人的女性裸体,被放出身上血液,变得苍白如雪,跟着开始种种不同的「加工」程序。 执行这些操作的术者,就是所谓的咒怨师:虽然身分是巫法祭司,外表给人的感觉却像是屠夫与皮革匠,他们把仅余最后一口气,介於生死之间的女体,以乾净俐落的手援进行处理。 缝眼、割舌、抽筋、剥皮……每一具女体,依照属性设计的不同,以不同的复合方法来料理,就看到大量的鲜血与碎肉喷来溅去,一幕幕残酷的画面,让人不忍看下去。 传入脑海的东西,并不只是这些零碎画面,还包括了她们的感觉,承受残酷虐刑的感觉,虽然只是极轻微的分量,却已让我感受到诸般毒刑的施虐,痛到两眼翻白,全身抽搐,就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口吐白沫了。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徘徊於无间,这种感觉我算是亲自体验了,如果把这种感觉延续永恒,那就真是地狱了。这一刻,我只希望自己能够尽快醒来,这个愿望很幸运地被实现了,但唤醒我的东西,是一个男人撕心裂肺的嚎叫。 「你……你好狠毒!」 一个作着魔法师装扮的男人,披头散发,面上青筋凸起,爆发着前所未有的狂怒,这是我从未见过的汰米特。 画面所发生的地点,似是一座壮阔豪奢的宫殿,数千铁甲军士与魔法兵团,严阵以待,而他们所全力护卫的对象,正是头戴帝冠,宝相庄严的凯萨琳女王。 「从头到尾,你都在骗我!为了她们的血债,今天我绝不放过你!」 法米特遥遥指向金发女帝,而面对这份指控,凯萨琳只是冷笑:「不放过我,凭什么?是凭你的本事?还是凭你的正义感?没有我的帮助,你怎么会有今天的威风本事?至於你所谓的血债……真是笑话,使用暗黑召唤兽杀敌无数的人,难道是我吗? 要算血债,你现在就可以自杀了。「「……我的过错,绝对会偿还,该是我负起的责任,我不会推托,但在那之前……」 法米特披散的头发,无风自扬,周身闪耀着青紫色的厉芒,气势慑人,是猛招发动的前兆,而当狂风席卷四面八方,逼得周围士兵不住倒退,浓烈的幽冥黑气从法米特脚下蔓延而出,鬼哭神号,如此惊天异象,只会是六大暗黑召唤兽发动了。 「姊姊,你已经在错误的道路上狂奔得太远,沉沦在这个血腥的战国之中,你……早就已经疯了!为了不让她们的牺牲白费,为了终结掉这个错误的时代,我要带你一起下去向她们陪罪—「「哼。黄毛小子,居然学男子汉一样说话,真以为自己没人能制了吗?够本事就放马过来!」 凯萨琳的冷笑,更激起法米特的怒气,他周围阴风狂啸,暗黑召唤兽已隐约现形,惊天猛招即将发动。 传说中,法米特拥有六大暗黑召唤兽之后,已然无敌於世,纵横天下,无人能挡,败尽一切的高手、英雄。照眼前的情势来看,不管凯萨琳有什么压箱底本事,都不足以对抗暗黑召唤兽,法米特在盛怒之下全力一击,别说是干掉凯萨琳,大可能还把这几千兵马一起送下地狱陪葬。 阴风怒号,天愁地惨,法米特一声怒喝,驱动召唤兽抢攻,但这场战斗的胜负却出人意料。 整场战斗进行的时间,不足十秒,在法米特一声怒喝之后,发动中的暗黑召唤兽消失无踪,满天异象刹时全无,回复日朗天清,彷佛刚才惊天动地的景象只是一场梦境。 正当所有人都感到错愕,觉得自己眼花,法米特闷哼出声,似是再也压制不住,身上响起连串惊爆,颈侧、胸口、小腹、膝盖、双足,鲜血伴随骨肉炸出,连续的血雾喷洒出去,扬溅长空,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刚才还威风凛凛的绝代魔法师,现在就成了一个血人。 膝盖、双足受创,就算是再怎样厉害的强人,一时间也站立不稳,跪倒下去,而金发女帝的嘲弄笑声,则在这最屈辱的一刻传来。 「……你真是太不聪明,总是那么莽撞冲动……暗黑召唤兽是我亲自监制,虽然只能供你一人驱策,但你总不会认为,我什么防范措施都没有做吧?那些咒怨师在下去陪葬之前,已经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 这样听起来,一切就清楚明白了,凯萨琳确实深谋远虑,咒怨师在施法拘魂戮尸时,肯定在尸骸上做下咒力刻印,限定暗黑召唤兽不得对她动手。 照魔法原理来说,像暗黑召唤兽这种等级的东西,是无法加魔法限制的,要不然,也就不会有反噬这回事,所有术者直接对自己的召唤物下封印就好了。但这个原理在应用上,却有一个漏洞可以钻,凯萨琳所下的限制,并非直接针对暗黑召唤兽,而是法米特,咒誓内容大概是「如果对凯萨琳使用暗黑召唤兽,力量就会先伤害术者本身」,只要法米特倒下,召唤程序中断,暗黑召唤兽当然也就出不来了。 这一手,确实歹毒,我暗自感叹,法米特也算倒楣,偏偏碰上这种宿命克星,彼此又是血亲,难怪被吃得死死的,一个接着一个的圈套落在身上,一步差,步步错,根本没得翻身。 不过,这个想法似乎太低估法米特了,因为脱力跪倒短短几秒后,这个浑身染血的男人又站了起来,眼中所燃烧的怒火,直指前方的仇敌,几乎要把所有看到的东西都烧起来。 「你……你以为我就只有暗黑召唤兽吗?」 恨恨说出的话语中,除了刻骨的恨意,更有无比信心。刚才的瞬间惨败、重伤,让我忽略了一点,法米特的六大暗黑召唤兽无敌於天下,但他本人却不是只会驱策暗黑召唤兽而已,即使不用地狱淫神,他也是战国时代属一属二的大魔法师,后来在巴格达与夏洛堤的三招对撼,他那几式石破天惊的强招,横扫千军,无人不惧。 尽管伤势不轻,但法米特稳稳站立,从他站起来的那一刻起,就没有一丝动摇、而天上风云彷佛也感受到他的意志,狂风怒吹,无数电光在云中流窜,犹如金蛇万道,不时还射向地面,落地便土石飞扬,打出一个大坑。不难想像,若是天上雷电聚合一处,轰砸下来,那个结果想必是…… 与雷有关的魔法,使用起来一向是大排场、大灭绝,法米特若以全力发动雷属性的究极魔法,这边所谓的千军万马,不过是儿戏一般,根本没什么作用,凯萨琳能摆平暗黑召唤兽,但这一次……除非有绝顶高手介入,不然我真想不出她怎样面对这万雷天劫。 结果,事实证明,绝顶智慧比绝顶高手更有用,要破解究极魔法,未必就要以猛招相抗,有些时候,一句话便已足够。 「有点本事啊……但不知道你发完这一下万雷天劫后,还有没有足够的体力与魔力,赶去黄铜之都阻止战斗……夏洛堤伤得不轻,在那里遭受光之神宫五大剑僧率众围剿,撑不撑得住呢?没记错的话,五大剑僧与你的交情也很好,你到了之后,帮哪一边的手?」 凯萨琳随口说话,没有大声叫喊,在轰隆雷声之中,几乎难以听见,但这些话仍是起了作用,凯萨琳女王确实很擅长以最适当的力气,制造最大的效果,这些话甚至还没说完,满天雷电已经消失,乌云纷散,当阳光再次洒落大地,法米特之前所站的地方已无人踪,只余下一地的血迹。 谈笑退敌,凯萨琳仍是一脸微笑,旁人或许会认为,她之所以笑,是因为成功让法米特退走,但已知未来发展的我,却晓得凯萨琳的笑是因为她料定法米特不及赶上。 根据巴格达之战的了解,在那场光与暗的最终大战过后,夏洛堤就被所有光明势力列为必杀对象,誓死追杀,而法米特为了阻止战斗,马不停蹄,频频赶往各处战场,但不知是天意或人为,他追着战斗消息绕了大半个黄土大地,却始终是迟到一步,没有能够见到夏洛堤,最后终於遗恨东海之滨。 前尘往事,爱恨情孽,好似一张无边大网,将人紧紧缠住,不得脱身。法米特、夏洛堤、凯萨琳,还有那六名为了暗黑召唤兽而牺牲的女性,都是才智超卓、叱吒风云的绝顶人物,却也一样被困在这张大网中,脱身不得,终此一生,恐怕也没几天真正快乐的时光。 前人的遗憾,固然令我感叹,但是当这些画面全都消失,周围重归黑暗后,我不得不思考一下自身的问题。 原本,我以为洞窟里头既然有暗黑召唤兽的秘密,那我进到这里来,得到了那个秘密关键,就可以继承暗黑召唤兽,可是现在看来,继承暗黑召唤兽的白日梦是不用做了,这么危险的大礼,就算是送给我,我也受不起,而我到底该做什么,我心里也有数了,但……要我帮忙做事,也得先把我从这个幻觉空间中放出来吧? 四面八方无边的黑暗,我也不晓得等了多久,没有新的影像、画面,也没有任何变化,我不由得怀疑起来,会否试练洞窟的那件圣器故障,只把我带进这个虚幻空间,让我知道一切的缘起,却没法把我送回「现实」世界? 「妈的,法米特,你们真不愧是两姊弟,做事都是一样的半调子,把人带来不负责带出去,有你们这样办事的吗?」 骂归骂,我很遗憾地体认到,一切只能靠自己,除了我自己,没有别人能替我解危。但……该怎么脱困呢?我并不是心志异常坚定的那种人,就算反覆对自己说「这些幻象都是假的」,说上一百几十年,也不会因为这样就破除幻觉。 或许,我该从另一个源头着手,和魔法相关的东西,就该用魔法来破解,可是…… 我魔力尽失,能够搞得出什么狗屁魔法来? 我感到苦恼,但突然之间,我生出一股很奇特的感觉,魔力似乎开始在我体内流动,那些因为淫神祭法而消失的魔力,居然又回来了,这是很不可思议的事,但此处是淫术魔法的关系之地,不管发生什么,都不用太奇怪。 但光是恢复魔力,并没有太大的帮助,我不是法米特,他没有暗黑召唤兽,仍能压倒群雄,所向披靡,我可没有他那样的魔法修为,如果要挑选学习对象,凯萨琳女王无疑更值得我效法。 (唔,洞窟内精神影响的源头,应该是创世圣器,可以从这方面下手……烽火乾坤圈确实是有用的,所以能保住我心神稳定,不受伤害,但要脱离精神幻境,受损的乾坤圈就做不到了,那么…… 拿圣器对付圣器,这个策略确实可行,如果我手上还能有一件创世圣器,或许就可以有别的办法……一(对了!可以赌一赌,我手上是还有一件创世圣器啊!—新修成的第五淫神兽,还不知道具体形象,但却是吸纳了贤者手环而诞生的淫神兽,或许可以拥有贤者手环的部分效能,这一点虽是未知,却可以赌一上赌,反正目前也没有别的方法,主要的问题反而在於……我还不知道能否成功召唤出第五淫神兽来。 「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於我,具体而现形:」 吟唱咒文,半空中缓缓出现魔力波动,随着召唤兽的觉醒,一股冰寒之气冻人心魄,我又惊又喜,这代表淫神兽已经育化成型,可以正式使用了,而这个召唤兽的名字,也在我脑中出现。 「出来吧!地狱淫神。冰兰玉蝎!」 召唤正式发动,半空之中出现的,居然是一个巴掌大小的冰蓝物体,通体澄澈如玉,晶莹剔透,像是一个雕工极精细的冰玉,但打从出现开始,周围空气便受到极度低温影响,水气凝冻为一个又一个的六角冰晶,形成一片奇幻的瑰丽画面,令人惊叹。 这个召唤兽有何特质还不得而知,但最令人欣喜的一点,就是我所料无差,冰兰玉蝎果然带有贤者手环的能量,与烽火乾坤圈的波动结合,立刻产生作用,突破了眼前的幻境。 就只听见一声清亮的脆响,黑暗破碎,幻觉消失,我眼前出现了一个虽然黑暗,却有微光的世界,成功回到了现实。 出现幻觉之前,我一脚正往前迈出,但此刻清醒的第一感觉,就是我那一步正踏实地上,换句话说,这次的幻觉委实厉害,我在幻境中不晓得过了多少时间,但在现实之中,可能连一秒都不到。 连对时间的感觉都能幻惑,果然厉害,但我还来不及感叹,就看到银芽大步朝我奔冲过来,看那急惶的动作,难道是见我不妥,要来搀扶我吗?那可真是谢谢了。 「呃……」 一切发生得太快,当银芽冲到我面前,我的反应稍迟,全没提防到她手里忽然翻出一把锋利的匕首,随着冲势,一下子刺进我胸口,直没至柄。 「……不是吧?又来这一套?」</div> 第七章 咒怨升天 要命白纸 屈指算一算,距离上次被羽虹拿利刃袭胸,时间也才没多久,这么快就又被人干同样的事,实在是有够衰,但转念再想想自己的为人处事,就算天天被人追斩九条街都不奇怪,现在不过偶尔被人拿刀桶一下,也算得上应有此报了。 不过,与上次相比,这一回的感觉不太一样,上次羽虹那一匕首,刺得胸口凉透,然后就是剧烈疼痛,但这一回……匕首是刺进去了,光看那露在外头的柄,就知道它刺进去的深度,可是我不痛不痒,什么感觉都没有。 (奇怪,怎么会这样?难道这也是幻觉?但就算是幻觉,应该也会痛啊! 我正错愕不解,忽然上方传来强烈的魔力波动,抬头一看,冰清如玉的魔蝎,漂浮在我的正上方,散发极寒冻气,把周围的水气凝为六角冰晶,冉冉飘落。 幻境世界与现实,似有相通相连之处,我在幻境之中发动召唤兽,冰兰玉蝎也随之出现在现实世界,它的异能替我接下这一击,而当我注意到它,冰兰玉蝎化作一道蓝光,朝我左腕飞射而来,蓝光闪逝过后,我的左腕上多了一个蓝蝎图腾。 在第四淫神兽「金银蚕蛊」功成后,我对地狱淫神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经仪式所诞生的淫神兽,似乎可以分成两大类,一种类似凰血牝蜂、阎罗尸螳,是正面战斗型,沙场冲锋,所向无敌:一种则像金银蚕蛊,属於辅助性的淫神兽。两者之间的差别,从体积大小就可以一目分明,像冰兰玉蝎这样的巴掌体积,明显就是辅助型。 辅助型的淫神兽,都是靠独特异能来混饭吃,像我胸口挨了这一下匕首,却无痛无血,这种异能就不是牝蜂、尸螳所能做到,而当冰兰玉蝎正式与我结合,以图腾形式浮现於手腕后,其异能也全面启动。 图腾浮现的瞬间,一股无从想像的沛然大力,就从我胸口弹发出去。冰兰玉蝎的异能,包括了镜射、倍返这样的效果,不但能够防御、承受外来力量,更能将之加倍反弹回去,而这所谓的加倍,看来并不仅仅是一倍两倍…… 银芽女士虽然负责掌管这么重要的秘密所在,自身实力却似乎不怎么样,难怪只能秘密地当看守人。碰上这一下强劲的冲击反弹,若是冷翎兰,大概还能够稳住身形,发第二重力量补刀,但银芽却承受不住,被这一下冲击波所激,远远地弹射出去,坠落向通道的另一头,消失在黑暗中。 我听着银芽被抛震出去时的惨呼,还有她坠地的沉重闷响,脑里仍是一片混乱,没能从那份惊愕感中回复。本来都还好端端的,怎么忽然之间就搞到拿匕首刺人?就算是怪我强奸她,我也只是脑子里头想想,还没有付诸行动啊!她居然敏感到为了还没发生的事,先下手为强要干掉我?还是…… (呃……我该不会真的强奸过她吧? 我想起了刚见到银芽时,那份特殊的熟悉感,当时我只认为是错觉,但现在回想起来,搞不好不是那样,这个银芽当真是我的旧识,至於她到底是谁?这问题目前无法判断,但只要揭下她面纱看看,就知道答案了。 从银芽的动作来看,她很明显是忌惮未来,知道自己打不过,所以才想要把我引到这里,藉着我受到幻觉影响的机会,把我干掉,换句话说,这一切是早有预谋,她确实已经等我等很久了,若指使她这样做的人是白拉登,那我真是越来越搞不懂这个恐怖份子想要干啥了。 收起无谓的抱怨,我朝着前方而行,不住在黑暗中摸索前进,但走了十几步,却没有踢到或碰到人体,也没有听见半点呻吟,应该坠地受伤的银芽,居然就这么消失了? (不可能,一定是往更里头的地方跑了!可能还是用爬的,往里头走就会碰到。 通道就这么直直的一条,没有分岔,也没有别的出口,人不在这里,除了往更深处跑,难道还能飞上天去?我没有太在意,只是继续摸索行走,但警觉是提高了一些,生怕黑暗中又来一柄匕首,冰兰玉蝎要是也像贤者手环那样时灵时不灵,我就死得难看了。 走着走着,忽然一道冷风吹来,前方仍是黑暗无边,但却豁然开朗,我察觉到眼前是一片开阔空间,虽然没有光源,却没有潮湿的感觉,空气相当乾爽,有一种特殊的气味,很像…… 「……啧,血乾掉的味道。」 刹那间,我感到全身颤栗,晓得自己来到什么地方。身为淫术魔法的继承人,这是我寻根旅程的最终之地,淫术魔法最后的血与恨,就寄宿在这个地方,经历长久的寻觅,我终於来到这里了。 站在这里,我没有感受到魔力波动,或许创世圣器的防御装置,已失去作用,又或者,这处最终之地,不会拒绝淫术魔法的继承人,我可以放心在这里使用魔法,不用担心遭到反噬。 忽然想起,既是可以使用魔法,就可以用魔力道具来照明了,我本想取出怀中的魔力水晶,但转念一想,还是放弃这个念头,不想把一切看得太清楚。 漆黑之中,我听见周遭有轻微的金属相碰声,很像是刑具、镣铐、锁链一类的事物,当我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到两具棺木,还有四个依稀维持着人形的物体,呃…… 是人形,但并不是完整的人形,每一个都有缺少某部分,还有一个根本是被大卸八块了。 锁链、铜勾,交错贯穿这些躯体,惨不忍睹,光只是这样,就已经让我觉得进到一个血肉屠坊,更庆幸自己没有拿东西照明,否则若看到剥皮、削颅、剃筋的惨状,就算不尖叫也会吐出来。 摧残成这样的尸骸,都可以毫不顾忌地摆在外头,那两个棺木里头所装盛的,恐怕更不是什么好东西。若我所料无差,里头可能是无数的毒虫、妖物,寿命极长,纵使千百年过去,仍能持续寄生於宿主肉体上,持续在宿主的内脏、血脉、神经之中穿梭,甚至是宿主已经脑死,共生状态的肉体都还能活跳跳。 缝眼缝口,抽筋剥皮,与无数妖虫在内脏、血管中钻穿产卵,到底哪一种比较恐怖?比较痛楚?这我就无从估计了,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我哪一种都不想尝试。 我静静站在这里,打从心里深处感到阵阵恶寒。推测当年的情形,法米特应该会想要破坏掉这里,至於他为什么没有做,或者做不到,这点我虽然猜不到确切理由,但肯定与凯萨琳女王有关,这女人的心计太厉害,如果设计出什么让法米特进退不得的局面,再不然根本就把法米特骗过去,让他不知道此地存在,这都是有可能的。 只不过,天意难为,凯萨琳大概也料不到,法米特还能玩一手绝地逆袭,在身亡五百年之后,重新回到世界上,把他的遗憾寄托给当代继承人。 「……说来说去就是我了,想想也真是够倒楣,又没拿你什么好处,搞到自己忙得像狗,整天出生入死,居然只是为了来这里擦祖师爷的屁股……」 想想此行在索蓝西亚的艰苦,就不由得猛掬一把辛酸泪,会想要抱怨两句,这是完全正常的,但抱怨归抱怨,我不会忘记该做的事,因为……看过了五百年前的往事,再看看我面前的这些东西,纵使天性凉薄如我,也不是什么感觉都没有的。 「好吧!这次就免费替你干了,将来老子驾鹤西归,搭上你们两公婆的幽灵船,不但要优惠打折,还要请吃宵夜啊!」 牢骚发完,我开始进行召唤,「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於我,具体而现形,出来吧,地狱淫神·水火魔蛛!」 车轮大的魔蛛出现,顺从我的驱使,将火焰喷向四面八方。正常情形下,要破坏这里绝对不容易,那些尸骸、棺木看似平常,也没有法阵保护,但本身却都是无上邪物,遇到有人想要攻击,立刻就会爆发惊天邪力反击,甚至敌人还没迫近,就会针对恶意发动诅咒,把敌人给咒杀当场。 水火魔蛛和暗黑召唤兽的等级相差太多,喷出的火焰,照理说是无法迫近那六具黑暗遗躯,但火焰喷出,就像烧早已腐朽的木头一样,立刻就把那六具遗躯,连同棺木,化为六团燃烧中的熊熊烈火,很明显,这些躯体的主人,完全知道我是为什么而来的。 正确一点的说法,这些残躯不能称作尸骸,因为暗黑召唤兽的基本原理,魂体宿主是介於生死之间,永恒受苦,沉沦无间,所以这些残躯看起来虽然像乾尸一样,却仍旧有生命,比死亡还多了那么一口气,在烈火焚身的一刹那,我看到那些乾尸一般的躯块开始抽动、痉挛,并且好像还发出惨痛的嚎叫,令人不寒而栗。 幸好,这么恐怖的一幕,并没有维持很久。主动撒去了魔力护持,乾尸也不过就是乾尸,熊熊烈火之下,很快就被烧成灰烬,在冲天的火光中,我看到一些奇异的东西,火中浓烟升起,聚合成形,隐隐约约,就是那六位绝色美人的形象,她们带着微笑……当然不是每一个,那个最冷艳的,还是没什么表情……六道虚渺的倩影,缓缓朝天上升去,解脱了数百年来的痛苦。 我不晓得她们是就此升天,或者……是仍旧抱持着当初的爱念,飘到大海之上,与数百年中不断思念的那个人,共续前缘。从这个角度来想,祖师爷真是深谋远虑,表面上是与一生挚爱同游大海,实际上……幽灵船能引渡天下亡魂,这六名红颜知己的魂魄可能就顺便牵引到幽灵船上,从此带着老婆与二奶群,过着艳福无边的逍遥日子。 「妈的,说来说去,就是我在做白工,这些家伙没有良心,只顾着自己的故事结局幸福美满,也不替后人想一下……」 满腹辛酸与牢骚,停不下来,但情形似乎也不像我理解的那样坏,当亡灵升天之后,半空中金芒一闪,某件东西掉了下来,却不是快速坠地,而是像羽毛般飘降,朝我这边落来。 我心中一动,伸手去接,让那一团朦胧的金光,最终落在我掌心,发现那是一个金黄色的头冠,上头刻着花纹,样式不算太复杂,也没有镶嵌宝石,不是那种很华丽的皇冠,但甫一与掌心接触,那种澎湃而独特的魔力波动,就让我确定这必是创世圣器无疑。 创世七圣器之一·霸者之证! 历经千辛万苦,终於又一件创世圣器入手,但我还没高兴几秒钟,一阵可怕的干摇地动声,让我脸色骤变。 「不、不会吧?这么老套,检完宝物就要灭口?」 所有三流作品中的缺德前人,都会干一件事,那就是密藏中的宝物被人取走后,就把整个收藏地毁掉。这不关法米特的事,倒很像凯萨琳的作风,当暗黑召唤兽不复存在,这座洞窟失去了支撑的力量,便开始崩毁,这种事情说起来简单,但实际发生的影响,那就是大山崩。 与人脑袋一样大小的石块,不停地从上方落下,四面八方都在剧烈摇晃,这种状况之下,我用什么武功、魔法都没意义,唯一能做的就是拔腿狂奔。 仍未烧完的火光,多少起了点照明作用,让我不至於全然摸黑奔跑,就这么冲出洞窟,在昏暗的通道中奔跑。之前朝里头前进的时候,我没发现什么异常,觉得只是一条单纯的直路,如今就着火光往回跑,才发现这条通道居然有岔路,心中暗暗叫苦,但也顾不了这许多,哪边还没有石块砸下来,就往哪边冲去。 我算不上是身手矫捷的那一种,不过总算是运气不错,跑来跑去,也没给石头砸到,或许这也是给淫术魔法继承人的一点优惠吧,否则特别被叫来做事,事情做完立刻给砸死,过河拆桥实在太快,要精简人力也不是这样办的。 一路狂奔之下,也不晓得跑了多久,最后实在太喘,在一处岔道前停了下来,这边的震动没那么厉害,看来还可以撑一阵子,而且即使它马上就要塌,我也只能认命了,魔法师没有几个身体强壮的,这样子发力狂奔,还没被石头砸死,我自己已经快要喘死了。 「……我是猪啊!明明可以不用自己跑的,只要召唤水火魔蛛出来当驮兽,起码快过我自己跑步吧?而且也不用这么累了。」 逃命的时候无暇思考,现在一想才知道问题不小,就算解决了跑步的问题,但我这一路上不晓得跑了几个岔道,只要其中一个跑错,就是迷路,后果严重,就算路都跑对,外头可能也被黑雾给笼罩,就这么跑出去,和拿着火把跳油锅是一样的结果。 「算了,多想无益,先把水火魔蛛叫出来,跑远一点再说吧。这些淫神兽真是麻烦,每次叫出来都很花魔力、体力,出来做完事就自己消失,也不先问过我一声。」 正预备要召唤水火魔蛛,突然听见左侧通道有脚步声响起,心中一凛,已有了防备,当左侧风声响起,我及时侧身一躲,避过了匕首的刺击,还顺势飞起一脚,把暗算者踢得撞倒在石壁上。以我这样的身手,居然还可以打赢,这个刺客的武功不只是不好,简直就是有够烂。 「哈哈哈哈,来来去去都是同一套,你们以为我会每次都被刺吗?」 终於轮到我得意一次,要不然,搞不好以后每个女人都以为可以这样搞定我了。 在这种鬼地方,袭击我的也不可能有别人,正是已经失手过一次的银芽女士,她被我踢去撞墙,正倒在那边起不了身,我便趁机做我一直想做的事……当然,不是强奸她。 「……整天看到什么都眼熟,差点看得我去看心理医生,就看看你到底长什么样,为什么会那么眼熟?」 我狞笑着把银芽的面纱摘下,由於上次梦境中神秘女郎给我的惨痛经验,我还特别留意,怕她突然一脚撩阴,造成惨祸,幸好这恐怖的猜想没有发生。 面纱落下,我眼前出现的,是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容,对於这张清秀的脸庞,我确实有点印象,只是一时间想不太起来,然而,与那双愤恨的目光对视,一幕幕往事浮现心头,我陡然想起了那个名字。 「你是……翠萼?」 这真是好久好久不曾想起的名字,我甚至从不以为自己这辈子会再见到她。马丁列斯要塞的守将约伯·希恩之妻,邪莲的姊姊,当初我们用卑鄙的手法,引诱她沉沦堕落,害死了她深爱的丈夫,更让马丁列斯要塞因此陷落。 如果换成是我,碰到这种事情,我大概不会觉得有什么好内疚的,毕竟一切又不是我愿意,全是被人逼迫与操控的,但翠萼的道德感大概是我一百万倍,经历过这些事情以后,她整个人像是完全崩溃,要不是肚里还有丈夫的遗腹子,应该早就自杀了。 翠萼本身的姿色并非上乘,对当时的我来说,只是一个被玩烂的货色,吸引力连邪莲都比不上,所以便扔给手下去玩,后来我在阿里布达的东南沿海遇险,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回来,奉命留在客店看守翠萼的两名士兵起了异心,连房饭钱也不付,凶巴巴地挟美而逃,在那之后,我便再也没有得到翠萼的消息。 其实,若真的要调查,未必不能查到一点蛛丝马迹,但在我眼中,翠萼实在不是一个值得我关注的人物,那两个士兵也不是什么好鸟,把她带跑,总不会是当成菩萨供在家里,肯定是干到不想干了以后,卖到妓院里头去。 从翠萼的反应来看,事实应该与我所料相去不远,她就算没有被卖去妓院,也该被那两个士兵给干了个够,至於她为何没有当妓女,这当然与那两个士兵的善心没什么关系,是她被人给解救了……当然,救她的人,只怕也未必安着什么好心就是了。 「真是想不到啊,如果不是在这种环境,现在真该开香槟庆祝了,早该死得连骨头都可以打鼓的人,居然从地狱爬回来了,你……」 我确实没有想到,这几句话一说,本来还软趴趴躺在那里的翠萼,满腔怒火被引燃,指着我的鼻子开始大骂,气势汹汹,像是一头发怒的母狮子,差一点就张牙舞爪地扑过来、咬掉我的鼻子。 虽然翠萼有充分的资格恨我,但她骂人的言词却没什么文采,无非就是「不得好死」、「下场凄惨」、「死无葬身之地」之类的诅咒,拾人类的牙慧,没什么精灵的独创性,这类的诅咒我每天听得多了,早就习惯,相信如果把华鬼婆叫来听,她大概也是随便掏掏耳朵就要闪人了。 若说这些诅咒话语有什么价值,那就是我从里头听明白,翠萼被那两个士兵天天奸淫到流产时,一个男人出现在她面前,随手就把两名士兵击倒,救了因大量失血而命悬一线的她,更让她亲手把那两名士兵剁烂,稍泄心头之恨。 若要彻底报仇,当然要找上罪魁祸首,那个男人告诉翠萼,报仇并不容易,但若她执意如此,他可以指点一条明路,只要翠萼还了他的救命恩情,秘密潜回索蓝西亚,不与任何亲友接触,在一处秘密地方值勤数年,便会得到最佳的复仇时间,仇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送到她面前……从现在的情形来看,那个男人的承诺是完全实现了,之所以没报到仇,只是因为翠萼自己能力不足。 (该死的白拉登,他这是处心积虑在设计我啊,而且……他布这个局的时候,我应该还在南蛮的外围收破烂,根本不认识他,他……他这么针对我,有何目的? 白拉登可不是普通角色,他利用翠萼来对付我的行动,已经超过了普通恶作剧的范围,而是存有某种企图。对上他这样的敌人,若我没有一点准备,肯定会死得很惨。 不过,回想到当初在五色帆船上,白拉登自比为神,无所不能的绝世风采,我就觉得,哪怕我有再多的准备,若是对上他,还是要死得很惨。 因为心情烦躁,翠萼所说的话,我也没有很仔细听,反正听与不听其实没什么差别,她应该也没指望我会听进去。时间很快过去,耐着性子听上几分钟,这是对久别故人起码的尊重,但有鉴於这里还在山动地摇,实在不是一个好的说话环境,我不得不出言打断。 「够了!」 「永远也不够!我会永远盯着你,直到把你拖下地狱为止!」 「有本事要拖就拖吧,但若没那个本事,就少开口,老子要逃命了,你要死就一个人死在这里吧,要是真的想报仇,就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先活下去,才有机会给你报仇。」 我开口喝骂,但翠萼就像没听到一样,仍旧发了狂地朝我扑来,被我又一脚踢踹回去。眼见这边的摇晃越来越剧烈,很可能马上又要开始崩塌,我也没心情再和废人说废话,匆匆由怀中掏出那封信,扔给翠萼。 「这是白拉登托我带给你的信,我看过了,只是白纸一张,但既然接下这个委托,就交给你吧。」 信纸连同信封,一起落在翠萼的身上,她对於白拉登遣人送信一事,表现得相当惊讶,喃喃道:「……侯爷他……」 听着翠萼的声音,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妥,翠萼之前说到授意她来此,并为她准备一切的那个男人时,称呼都是「恩人」或是「那个男人」,听起来很像是为了那人安全,故意不直称其名,我也以为她是在替白拉登掩饰,并不直说,但现在说到白拉登,她却称「侯爷」。 (这是什么意思?是她不小心说溜了嘴?还是……我有什么地方搞错了?或许那是两个人,并不是同一个…… 我暗叫不妙,正想提醒翠萼,事情已然发生。白拉登委托的书信,我早就拆开看过,确认里头只是一张白纸,而根据我的猜测,这张白纸里头可能蕴含魔力,待碰到目标人物,便会被触动运作。 这个猜测,就在此刻具体实现,翠萼拿起了白纸,白纸上闪过一层诡异的红光,跟着,整张白纸就化成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触物即焚,持信者首当其冲,就听见翠萼发出一声惊心动魄的惨嚎,整个人已经被烈火吞噬,成了一团艳丽的大火球。 火焰烧得太快,假如我不是早就感觉不妙,暗自提高警觉,现在也一定来不及动手。 「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於我,具体而现形,出来吧,地狱淫神·冰兰玉蝎!」 信纸上所燃放的火焰,非常诡异,恐怕不是提个水桶就能浇灭,我别无良策,只能把希望赌在这只最新的召唤兽上,果然,冰兰玉蝎再度奏功,满天霜雪飘降洒落,极度冻气瞬间降临,那看起来烧得很热烈的火焰,遇之立即熄灭,化为嫋嫋青烟。 燃烧的时间极短,翠萼算是运气不错,因此保住了性命,但全身已有多处被烧得焦黑,伤势非常严重,若不立刻施救,也只是比死亡多一口气而已。照理说,她死是她的事,少了一个怨恨我甚深的敌人,我应该要偷笑了,但看到她命悬一线,我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不管以后的结果是什么,不能让她死在这里!而且,她背后牵涉到的秘密,太不单纯,如果她就这么死掉,所有线索就都断绝了。 这么一来,事情就很简单了,我急忙发动召唤,把水火魔蛛再次召出。圆桌般大的魔蛛出现,我抱着重伤的翠萼上了魔蛛背部,此时山壁动摇更为剧烈,落石纷纷坠下,我急忙下令,让水火魔蛛全速奔驰,务必要在最短时间内离开。 「故事上不是都说,坏人总是让好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吗?既然如此,我怎么样都不会让你死的!给我撑住这一口气!」 水火魔蛛八爪如飞,看起来像是蠕动爬行,速度却是如箭离弦,疾逾奔马,转眼间就奔出数十尺,更像是能够自动侦测道路,途中所碰到的几个岔路,它都立刻找出正确的方位与路径,迅速朝外头奔行。 在水火魔蛛的卖力奔驰下,我很快离开了洞穴,当终於冲出洞窟,接触到外头新鲜空气时,外头只有阳光灿烂,不见黑雾。 </div> 第八章 洞房花烛 俏美伴娘 那个大妖人明明都已经用黑雾包围了大监狱,为什么会忽然撤走,这实在让人想不通,但我也无心思多理会,驱动水火魔蛛,直奔亡灵峡谷。 如果监狱外头还是布满黑雾,我就算跑了出来,也是没路可闯,最后还是得束手就缚,但大妖人把黑雾全部收撤,让我有机可趁,这点我百思不得其解,照理说,会出现这种现象,最有可能的解释,就是大妖人身边出了乱子,他再无法顾到这边的状况,被迫撒回黑雾,又或者…… 「不好!他该不会提前向我们发动袭击了吧?」 心急如焚,我全速回奔,生怕回到亡灵峡谷的时候,会看到黑雾包围着整座峡谷,尸积成山,我方全军覆没的惨状,忧心之下,甚至没时间顾到未来去了哪里,只能朝半空发射火箭烟花,如果这小子看到,就会依照我们先前的约定,自己想办法回去。 一路匆忙赶回峡谷,水火魔蛛虽然奔走甚疾,但本身并非是擅长高速竞走的淫神兽,这样子狂奔赶路的结果,透支过度,快要到峡谷时,它开始口喷白沫,周身冒烟,连我踩站在它背上,都觉得烫脚。 不久,水火魔蛛不堪负荷,瞬间消失,我抱着重伤的翠萼,一下子滚倒在地,心里暗骂,这个水火魔蛛真是没有职业道德,说消失就消失,招呼也不打一声,比之前的淫兽群可差得多了。 值得庆幸的一点,就是远远眺望,亡灵峡谷平静依旧,不像是出了什么事的样子,我最担忧的事情没有发生。当我终於抱着翠萼,跑回峡谷,大批精灵迎了上来,伦斐尔随后也赶到,看见这家伙,我确实松了一口气,知道峡谷内平安无事。 伦斐尔看到我手上抱了个「黑人」,大为诧异:「这……这谁啊?是未来吗?」 「是啊,这是未来,才出去一下,你就不认得了吗?」 「他怎么被烧成这样?而且……怎么体型还大了两号?」 「好问题,下次碰到那个老妖怪,你自己去问他吧。」 与伦斐尔鬼扯几句,鬼婆华更纱也已经闻声而出,我急忙走上前去,请她出手施救。身为恶德医者,华更纱眼力绝伦,当然不会把翠萼看成是未来,相反地,她眉飞色舞,喜道:「太好了,这个素材不错,你是特别替我带来功德会的第一号素材吗?我马上着手,先做yīn道重建,然后再植皮治疗,来,你来帮手,替我脱掉她的内裤。」 「……鬼婆,和你刚登场的时候相比,你现在怎么越来越搞笑了?是不是以后要转职当丑角了?」 这种话也只能开玩笑说说,比起华更纱变成丑角,我们这里的大家变成死人的机率还高些。我制止了华更纱脱重伤者内裤的动作,请她认真地治疗这个只剩下半口气的女人,千万要把她救活过来,之后,就有人来向我报告,织芝已经清醒过来了。 「哦!这真是太好了!」 再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消息,我急急忙忙赶去。织芝苏醒之后,马上就进入状况,在冷翎兰的协助下,已经开始对末日战龙的调整工作,此刻两人都在放置末日战龙的库房里。 当我兴高采烈地推门而入,第一个见到的,就是那张久违的甜美笑靥,认真说来,其实没有分别很久,但这些天来我所见到的她,一直都只是被困在晶石内的沉睡面容,直至此刻,才终於见到了她的笑。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我一直这么相信着,你果然来了。」 这是织芝对我的第一句话,听了确实让人心头有股暖意,我并不是为了要织芝感谢,才做这么多事,但听到她这样说,还是让我有股自豪。自始至终,我守住了当初在萨拉城的诺言,对於这么一个肯把心用在我身上的女孩,我尽了全力去守护她,没有让她失望。 穿着一身工作服的织芝,朝我扑了过来,结结实实地将我抱住,小巧纤细的身躯,在彼此紧贴的瞬间,传来暖暖的体温,一切感觉是那么美好,若说有什么比之前更好的,那就是和在萨拉的那晚相比,旁边还多了一个俏生生的美人。 冷翎兰站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着我们,由衷替我们的重逢感到喜悦,这是一个以前绝对没法想像到的事,所谓人事变化之奇,大概就是这样了。 抱着织芝小巧纤瘦的香躯,这种感觉非常舒服,要是可以,我还真想顺便做点别的,但一来顾忌冷翎兰在旁,二来刚刚闯过试练洞窟,看了那么多惊心动魄的画面,心里不是很平静,又怕大妖人那边有什么意外状况,忽然大举杀来,只有把心头的邪念收敛,先处理眼前的正事。 「能不能先告诉我一下,那条战龙……」 说话的时候,我没有忘记瞥看一眼,确认末日战龙还是像模型一样,以那种可笑的形态直立着,看不出织芝有对其做什么调整,不过,我本身不是这方面的行家,看不出来也是正常,正当我想要询问工作进度,冷翎兰忽然伸出手,不让我再说下去。 「别说那些,现在是说正事的时候。」 「啥?呃……我就是和你们谈正事啊,现在有什么正事比这个还正的?」 「当然有啊,比如说……」 冷翎兰说着,正与我相拥的织芝,突然有了动作,一下子蹲了下去,手往下一拉,便将我的裤子整个拉下,该露的东西自然也露了出来。 「你们……」 我还来不及抱怨,冷翎兰已抢先动作,配合织芝的行动,一下就抱住我上半身,她胸前那对浑圆肉团,挤压在我的胸口,我由上往下看去,那条乳沟已经被挤得弯曲变形了,两团雪白的美乳,峰峦层叠,呼之欲出。 这幕景象不管看多少次,都会让我热血沸腾,而我伸放在冷翎兰背后的手,凑巧捧住她的翘臀,在两具身体的厮磨下,手指前端还伸进裤里,触碰她那细滑的臀肉,惊愕发现里头居然没穿内裤,心头一震,肉茎随之顶起。 本来这一下,应该顶在冷翎兰的小腹上,但肉茎正被织芝捧在掌心,「神之手」的天赋异能影响,又是酥麻、又是灼烫,比平时都好像更硬上几分,感觉起来像根钢棍似的,硬到连自己都快受不了。 「我们什么?都已经这样硬了,你不会说自己不想要吧?」 冷翎兰笑着说话,神情娇俏妩媚,双唇艳如桃李,我看到她轻启的双唇,情不自禁,趁她话说完,嘴唇还来不及合上时,马上吻上她的双唇,舌头伸进她的口内挑逗香舌:双手也大胆的完全伸入短裤内,大力地搓揉两瓣细致的臀肉。 双唇被吻,冷翎兰一点抵抗都没有,主动回应,不停地在我上身磨蹭,香舌也配合地跟我缠绵起来,胸前两团软肉磨得我心痒难耐…… 热吻同时,我侧眼往下瞥看,瞧着织芝的清秀容颜,瓜子脸白白净净的,精灵血统的耳朵又尖又长,配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小巧微翘的双唇,吹弹可破的肌肤,再加上一头橙色的秀发,确实是一名出色的精灵美少女。 容貌出色,穿着也是引人注目,不晓得是否出於刻意,织芝并不是穿着在晶石内的那一套工作服,上身是一件白色u字领的绢衣,露出一条深深的乳沟,隐约还露出淡紫色内衣的轮廓,还是那种刚好遮住乳蕾的半罩杯胸衣。 上半身火辣到爆,织芝下半身穿着一件低腰超短的蓝色短裤,手上还捧着我的肉茎,快速摩擦,我除了感受那至高无上的波动刺激,眼中更看着她因为动作,不住颤动的nǎi子。 论胸部的大小、形状,冷翎兰与织芝不愧是情若姊妹,两人都是浑圆的c罩杯美乳,织芝的肌肤白些,冷翎兰的nǎi子挺些,但因为织芝的体型娇小得多,相形之下,胸部看来简直是伟大,格外刺激。 正看得过瘾,下半身传来的刺激感受,一下激增数倍,低头一看,织芝除了用她柔嫩光滑的玉掌贴住肉囊摩擦,更张开小口,将肉茎的前端含住,灵巧的舌头很快便缠了上去。 「啧……啧……啧……」 一名甜美可人的精灵美少女,一上一下地用小嘴套弄着我的肉茎,眼角还不时地看向我,娇媚的眼波不停地向我发送。这甜美的一幕极为动人,但我无法专心享受,因为本来与我热吻的冷翎兰,突然撕开了我胸口的衣服,朱唇朝下吻去,吻在我胸口,与织芝配合,名符其实地上下夹攻。 「舒服吗?」 冷翎兰抬起头,眼角满是笑意。 「嗯……这招真厉害,你们两个商量好的?」 我抚着冷翎兰的黑发说话。 「别管那么多了,你在外头出生入死,这是给你的一点奖励,你该不会说什么正事不正事的话来煞风景吧?」 「体谅男人在外出生入死,这不像你啊,唔……」 话说到一半,织芝的小嘴对着肉茎呵气,从口里吐出的热气喷向肉茎,暴露在冷空气中的肉茎受到刺激,马上又胀大了一点,织芝伸出舌头,把肉菇缝口分泌出来的黏液舔了舔,笑道:「醒来听二公主说了你们的关系,我简直不敢相信,天底下的事,居然会这么出人意料的。」 「哈哈,化敌为友,大家都喜欢干,这不算出人意料啊,反倒是……」 连续的刺激,我终於也忍耐不住,决定反客为主,冷翎兰察觉到我的意图,掩着笑退到一旁,正在替我吹吮的织芝,走避不及,一下就给我扑倒在地,才嚷了一声,蓝色短裤被拉脱了下去,露出两团有若新剥壳鸡蛋的白嫩屁股。 「反倒是今天你们两个一起被我干……不,是你们主动来干我,这种事别说你们想不到,就连我都想不到啊,哈哈哈!」 我笑着开始摆弄织芝,织芝被我压在身下,雪臀直接与肉茎接触,当然知道我要干什么,连忙道:「不行啦,公主殿下身分尊贵,就算要做,也不能先找我啊,这样不合规矩,你先去找她啦!」 虽然嘴里这么说,但织芝的屁股还是缓缓摇着,用她的臀肉摩擦着硬挺肉茎。 我不理会她的话,侧过头望向冷翎兰,只见她掩口微笑,却对我比了一下大拇指,似乎是非常支持我的意思。既是如此,我岂有不发的道理?便将肉菇沾了沾精灵美少女的淫蜜,开始挤进她已湿淋淋的花谷里。 当肉菇刚挤进花谷口时,织芝张大嘴巴惊呼,「啊……慢点……太久没东西进来了……」 於是我放慢速度,先抽出一点再进去,这样来回几次后终於完全插到底了,但还有一小截露在外面。 我一边缓缓地抽动,一边问说:「太久没东西插进去?我相信伦斐尔不会动你,但二公主没有拿东西插进去吗?」 冷翎兰本来在旁边偷笑,一听到我这样说,马上知道不妙,想要使眼色阻止,但织芝正闭着眼睛,享受那份渐渐增强的久违快感,听到我的问题,不疑有他,一边轻声地呻吟,一边回答:「有啊……但公主很体贴人的,拿的东西都不大,是……唔,我偷偷照着你的样子和尺寸做的……」 我闻言大笑:「全阿里布达的男人都猜得不错,你们两个果然偷偷搞同性恋,和霓虹玩同一套花样。」 织芝这时才知道上了当,被我套出了话,又急又羞,但还不及分辩,就被我加快冲刺节奏,强烈快感冲脑,一张口就是连串娇哼,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我看见织芝因为强烈快感而弓起了背,便顺势把手伸到她胸前的美乳,大力地搓揉起来,饱满又柔软的手感,确实令人迷醉,於是我把她上身一直没脱的绢衣上拉,从背后解开她淡紫色的胸罩,两颗c 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 因为织芝是弯腰趴着,这样一来,nǎi子就显得更大了,我一手握着一颗美乳,一边加快速度,还把剩下的一小截完全插进去了,频繁地深入挺刺,几乎让织芝翻了白眼。 冷翎兰站在一旁,眼神迷蒙,看着我和织芝的交合,目光落在织芝的胸口,随着那两团白兔似的美肉上抛下甩,越来越显得迷醉,呼吸都变得粗重。 我注意着冷翎兰的神情,心中暗笑,抽插动作更为卖力,道:「织芝,胸部好像变得比以前大了啊,你没有男人,怎么会变得这么大?该不会是被你的假男朋友弄成这样大吧?你们两个是不是天天都躲起来搓奶啊?」 「啊……没、没有天天,大概每三、五天才一次……啊……」 「你们两个淫妇,除了搓奶之外,没有做什么别的吗?」 「……殿下她……每次……都让我……让我……」 织芝的话还没说完,冷翎兰忽然一个箭步窜前,抬起织芝的下巴,猛地就吻在她最亲密下属的唇上,这一下太过突然,抽插中的我都看傻了眼,暗自赞叹彼此不愧有血缘关系,淫乱起来真不得了。 这一下的刺激效果很强,对织芝的作用尤其明显,被冷翎兰这样深吻,织芝甚至是立刻就高潮了,躯体不停地抖,阵阵淫蜜狂喷,在一声喊不出来的尖叫中高潮冲顶了。 操完了织芝,固然是志得意满,脑里也知道不能在这里花太多时间,还有正事要办,但我还未射出,而且人家都已经摆明要让我搞双飞了,我搞完一个,不搞第二个,以后不晓得还有没有这种好机会。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奉行的原则没有那么复杂,就只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明知道现在该理智行事,但美肉在前,要我不把它吃下去,这点实在是做不到,哪怕不能让冷翎兰、织芝翘着屁股,给我轮流干,起码也要干完冷翎兰,否则,今天我连这点小小障碍都解决不了,他日又怎能将月樱、冷翎兰一起哄上床去双飞呢? 这些盘算在脑中闪过,冷翎兰已开始脱去身上衣服,把她那一身因为长年练武而结实若雌豹的胴体露出,我热血沸腾,正要从织芝身上离开,织芝却紧搂住我,要我有点耐心。 「耐心?难道有什么好东西在等我?」 我颇觉诧异,就见冷翎兰朝这边看了一眼,神情奇特,然后在一个桌子上平趴了下来,用她那浑圆结实的屁股,正对着我。 虽然没做解释,但出於默契,我不是猜不到她想干什么,一下子只觉得怦然心动,确实有一种收到大礼的感觉,不过……她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怎么织芝都救醒了,还玩得这么过头啊? 「到时候了,新郎倌,洞房去吧,不能老是把时问花在伴娘身上,这样是违规的呀。」 织芝笑着推了我一下,让我自她身上离开。我退了出来,挺着越发怒勃的凶器,朝着冷翎兰走去,来到她身后。 冷翎兰的肉体,我早就看熟了,但每一次的凝视,都仍能感受到她的魅力,此刻她就趴在这里,秀发披垂,我两只手抚摸着她那浑圆又有弹性的臀部,捏了捏,又嫩又结实,手感真是好! 以臀部的美感来说,我最喜欢阿雪的白嫩丰满,肉乎乎的,最是动人,但冷翎兰结实的屁股上一点没赘肉,又圆又翘,由於长年练武的缘故,手感光滑,富有弹性,而在股沟之中,若隐若现的小菊蕾…… 我吞咽了口馋沫,为了看得更清楚,我用双手一边一个分开她的两股,一个美丽的菊花终於出现在我面前。 一圈圈纹路由中间放射性的展开,色泽呈淡粉色,我轻轻用食指触了一下,菊花口直向里缩,像海参一样缓慢吐缩着。 这么一名冰山大美人,翘着屁股趴在我的面前,这里头的特别意义,确实让我有种洞房花烛夜的紧张感。 我把冷二公主的臀肉向两边挤开,让菊蕾尽量扩大些,我的中指就轻轻向肛菊里推进,才伸入一个指节,她菊口的内壁向内紧缩,紧紧夹咬住我的中指,我的手指使劲向内插入,直到中指整根没入。 冷翎兰前面的膣道,紧窄得异乎寻常,是最让我回味的妙处,相形之下,后头的肛菊虽然也紧,却还比不上前头的美妙,只是那种未曾有人侵入的新鲜感,独具特殊意义。 中指慢慢在她的肛菊内像作爱一样抽送,过了几分钟,她的肛菊随着抽插适应了手指,渐渐地发热,变得松软了些,应该是可以承受进入了。 「可以吗?屁股继续翘那么高的话,哥哥就要进来罗?」 冷翎兰没有说话,却把雪白的屁股往后顶了两下,催促着我的进入,尽管没回答有些扫兴,但此时无声胜有声。 我在冷翎兰身后调整好姿势,肉茎上仍沾着织芝的蜜液,是最好的润滑,跟着双手扶住她的两胯,两个大拇指把她的臀肉掰开,抬起湿淋淋的肉茎,滚烫的肉菇顶在她紧绷的肛菊口,来来去去顶了半天,终於对上了位置。 下身一使劲,「扑」的一声,终於把肉菇挤入了冷二公主的肛口,一下子夹得紧紧的,就听见她闷哼一声,像是被敌人砍了一刀似的,紧绷的躯体不住颤动,连我都感受得到她的痛楚。 肉菇的前端,感受到温暖的热流,我想应该是初次开肛的落红,这种时候说别的也没有意义,於是便深吸一口气,肉茎向她的直肠深处一点点挺进,这种紧密滚烫的感受,确实也很迷人,虽然没有前头的惊人出水量,可是温度更高得多,别具美妙。 初进去时,肛菊口的括约肌,箍得最紧,很不容易突破,一旦肉菇进入到直肠以后,就完全没有抵抗地让人长驱直入。肛菊洞口的那圈括约肌,箍得肉茎舒服极了,滚烫的腔道紧紧包裹着肉茎,要不是因为最近几天,都在和冷翎兰日夕交欢,习惯了她膣道的强大压力,现在可能就已经喷射出去了。 我定了定神,使劲向内推进,一直突到肉茎的根部,再吸了一口气,双手扶住她雪白的屁股,缓慢在冷翎兰的肛道内抽送起来。 这时,外头隐隐约约传来声响,好像发生什么骚动。这座库房的岩壁厚实,隔音效果不错,外头的声音会传到这里来,这骚动肯定不小,照常理来推测,要嘛是鬼婆在外头惹了什么麻烦,再不然……就是大妖人杀来了。 (大妖人杀过来,那可不得了啊!外头火烧屁股,我还在这里干妹妹屁股,等会儿一票人冲进来,就很难看了。 我感到犹豫,但织芝在这时来到我身后,赤裸的香躯与我相贴,柔软的少女胴体,幽幽香气,比什么春药都更刺激人心,尤其是当她绕到我身前,吐气如兰,吻着我的胸口,瞬间暴冲脑门的热血,我再也顾不得什么别的,放下一切,卖力冲刺。 「嗯……哥哥……你……你动啊……」 冷翎兰忍着疼痛,催促我动作,鲜血的气味刺激,我的动作越发狂暴,一把抓住冷翎兰的长发,像骑马的姿势一样,以背后式干着这个美女,肉茎在她的肛菊内进出,左手像抓住缰绳似的前后拉动长发,右手探到胸前,抚摸揉捏她那对圆润的美乳。 骑在这匹俏美的骏马上,征服的欲望达到了高峰,一次又一次使劲抽送,我的肉茎在少女肛菊里频繁出入,在激烈的交合动作中,美丽的精灵少女也起了辅助作用,一下在我身上忙活,一下又到冷翎兰那边,接吻、爱抚,若这真是洞房花烛夜,她就是一个最称职的陪嫁伴娘。 最后,我提着肉茎,用最屈辱的姿势,像一对公狗、母狗般地交媾,频频操着冷二公主的雪白屁股,一边操还一边把她赶爬着向前,推着桌子往前移,这样具有征服快感的画面,我真是想也不曾想过。 「……啊啊……哥……啊……要死啦……不行了……不行了……啊……我屁股快裂掉了啦……啊啊……妹妹……啊……」 娇美的哼声,兽性的冲动,让肉茎越来越硬挺,但外头频频传来的骚动,是有人在喊打喊杀,不但有爆破,还有人濒死前发出的惨嚎,情况相当严重,是一场很激烈的恶战,我不能不分心注意,想要早点结束这边的享受。 忽然,一种奇异的暖流,从冷二公主的肛菊中传透过来,透过肉茎,进入我体内,这种感觉极为奇特,我一下子打了个哆嗦,肉茎在冷翎兰又紧、又窄、又滚热的肛道内,抽送了二十多下以后,开始喷射出来了。 「唔……」 织芝适时地凑近过来,用她白皙柔嫩的身躯,贴在我身前,雪白的c奶在我胸口摩擦,与我交舌热吻,频频发出娇媚的哼声,我下意识地向后拉住冷翎兰的长发,肉茎深深插入肛菊的尽头,肉菇一缩一放,喷出大量的滚烫的精浆,全射进初开的处女肛菊中。 喷发之后,肉茎逐渐变软,缓缓脱出,我看着冷翎兰疲惫的样子,白嫩如脂的美臀上,沾着红斑点点,着实使人怜惜,心里一动,想要说话,冷翎兰却自己爬了起来,凝视着我,眼中满是担忧之色。 「你没事吧?身体觉得怎么样?」 「我?我怎么会有什么事?你刚刚破身,你的身体才……」 一句话脱口而出,我这才注意到,冷翎兰脸色苍白,刚才一轮交合,她明显虚耗不少,相当奇怪。 很明显的一件事,此刻的冷翎兰极不适合投入战斗,别说内元虚耗,肉体也刚破身,痛楚牵制动作,哪可能上阵去战斗? 「糟了!」 去门口探看状况的织芝,急急忙忙跑来,身上只裹了一块刚刚扯来的长布,表情急惶:「外头黑雾漫天,是那个大妖怪杀来了!」 这真是最坏的消息,我所担忧的状况终於发生,眼下激战在即,冷翎兰却弄成这样,不但折损一大战力,搞不好连逃跑也有问题,真是麻烦大了。 「现在怎么办?这里有没有后门?我们三个还是先想办法逃吧!」 我想着要开溜,冷翎兰却挣扎着起身换装,看样子是要冲出去作战,我想要阻拦,这时忽然听见外头传来狂笑。 「……形神合一,这伟大的力量……我还会更强,我还可以更强啊……」 笑声狂傲,正是那个大妖人的声音,看来他游魂归体的进度比预期中快,居然提早来袭,而且力量也较之前更强,这实在是我们的霉运。 不过,世事难料,盛极而衰,就当这声狂笑如雷震耳,弄得我们耳里嗡嗡作响,笑声却突然变成了哀嚎。 「……我、我的身体……哇啊啊啊啊……」 惨嚎声最后化成一下震天巨爆,震波之强,库房大门裂开,地面剧烈震动,让我们险些站立不稳,但这一下巨爆过后,库房之外,云开雾散见青天,什么黑雾也没剩下,只余下我们无尽的错愕。……难道,真有那么好运,大妖人自爆,一切就这么结束了? </div> 第一章 莫名其妙 无疾而终 索兰西亚之内的变化,以一种没人想得到的方式,彻底失控,甚至有可能因此直奔终点。 大妖人筹谋多年,苦心孤诣想要魂体合一,其回归原身之后威力恐怖,可想而知,他在华尔森林中进行魂灵归体,我们这边日日夜夜惶恐不安,就怕他忽然从华尔森林中杀来,我们这边无法抵御。 这几天里头,恐怕以伦斐尔为首的精丛们,没有一个能好睡,唯一能够保持镇定,全然不被大妖人影响情绪的,也只有雷曼与琳赛,不过他们两个状态特殊,不能拿来举例。 不管人们心里有多恐惧,该来的麻烦总是会来,我回到峡谷之后不久,浓密黑雾遮天蔽日,朝着峡谷这边涌来,让所有精灵以为是世界末日到了。屈指算来,现在其实还未满七日之期,但魂礼合一到底要花多久时间,谁也说不准,大妖人天分够、经验老到,提早完成,那也毫不出奇,又或者他当初说七天,根本就是诈我们的。 总之,看到黑雾漫天而来,精灵们心胆俱裂,只是强撑着激励同伴不能放弃,就算死也要奋力一搏。很可惜的一点,就是敌人并非强屍、魔兽,而是甚至连实际形体都没有的黑雾,就算有心拼死一战,又能怎么去战?想拼死却死得毫无价值”这就呆精灵们之所以胆怯的理由。 魔法世界的原理,以虚击虚,水来土掩,黑雾虽然无形无体,但如果发动一些威力强绝的魔法,或焚烧、或吞噬,还是有办法对付的,只不过面对这么大面积的黑雾,连天空也遮蔽,要发动魔法反制,恐怕不是一两个魔法兵团能够做到,精灵们的最后希望,就摆在那个号称史上最强的魔法兵器,末日战龙的身上了。 末日战龙未得核心,又没有操纵者,不能启动,这一直是精灵们的隐忧,好不容易织芝·洛妮亚苏醒,有了一线生机,但末日战龙还在调整,心腹大患却先发制人,杀到门口,这个情况就不妙之至。 为了争取时间,伦斐尔一面遣人通知织芝,一面率众抵抗,但面对满天的黑雾,他们所谓的抵抗其实就只是无效攻击,用魔法胡打乱轰,声光效果看似惊人,可是一点实质意义都没有,即使把黑雾轰散了一小块,也不代表就是造成了什么伤害。 大妖人不是挨打不还手的和平主义者,事实上,这个死妖怪连慈悲两个字怎么写都不知道,面对伦斐尔等精灵的豁命攻击,黑雾只是随便扫动几下,所过之处,生物的血肉瞬间被吞噬干净,仅留骨架与衣服坠地。 这种死法已经够可怕了,但更惊人的是,黑雾所过之处,造成的死伤并不是只有一种,也有些受害者血肉完整,只是全身骨架、经络,被黑雾入体蚀侵一空,如斓泥般瘫死在地上;还有些精灵碰着黑雾,自忖必死,哪知道只是浑身衣物被黑雾蚀去,光溜溜地裸里丢脸。 大妖人做得到这一步,足见他对气态身体的操控,已经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则让情势更进一步恶化。 一众拼死抵御的精灵,忽然压力一轻,在地上蔓延的黑雾,一下子被吸卷上天,而天空中的黑雾也旋转聚合,在旋风之中,慢慢汇聚出一个身影。那个黑风中的庞然巨影,形态看起来很古怪,似人非人,似龙又非龙,在黑暗中又闪烁着莫名的彩光,实在是一幕瑰丽奇幻的景象。 根据伦斐尔的说法,当时天空中的美丽色彩,彷佛千百颗宝石一起闪动,只不过黑风、黑雾遮掩,看得不是很清楚,没法形容得更具体,实在令我扼腕。然而,大部分的精灵们想看得更清楚一点都不成,因为在彩光闪动的同时,一股无比巨大的能量同时汇集,形成惊人的灵压。 之前四元阵组成时,曾释放出让人为之屏息、折腰的重压,这时天空中的灵压虽然没有那么凝重,却也不可小观,像是多个大型魔法一起运作的恐怖能量,被凝聚、压缩在天上的庞然巨影内。 若这是猛招发动前兆,轰击下来的魔法,肯定具有毁天灭地之威;若这是大妖人回归原身,魂体合一的最后一步,当他完成整个程序后,随便出手一下,底下就算不全军覆没,也要死伤大半,精灵们心惊胆颤,就怕大妖人动手,而更糟糕的麻烦,则是这股能量还在不住增强,不住攀升。 “……形神合一,这伟大的力量……我还会更强,我还可以更强啊……” 天上传来轰隆隆的雷声与狂笑,大妖人似乎想让所有人分享他的喜悦,这阵狂笑震耳欲聋,空中风云疾走,大妖人的形骼越来越清晰,从龙形迅速凝化成人身,而力量也一如他所言,不住往上攀至新的巅峰。 形神合一,筹谋十几年的大计,就在所有精灵的眼前实现,从这天地风云色变的声势来看,确实不枉大妖人这么长久的谋划与忍耐。照理说,峡谷中的所有精灵,今日是必死无疑,大妖人得到肉体实躯,力量攀升至新的巅峰,没理由不宰光精灵立威,但世事难料,往往就在飞龙在天的辉煌一刻,乐极生悲。 “……我、我的身馊……哇啊啊啊啊……” 震耳的狂笑声,一下子变成了痛楚的哀号,大妖人彷佛正承受着无上疼痛与惊恐,惨叫声听来满是惧怕的感觉,这是我从未在他口中听过的声音。 精灵们都还在地上神不守舍,没有多少人能注意天上的异变,只有伦斐尔拼着风险抬头仰望,看见大妖人本已聚合显形的身躯,竟然出现了裂痕,里头射出一道道只能用“狂暴”来形容的强光,紧跟着,强光扫向四面八方,驱散了一切,化作一下震动天地的巨爆。 这一下爆炸的威力之强,几乎要把天空开一个洞,但也幸好爆炸的地点是在天上,当暴风与冲击波扫向四面八方,将方圆数百里内的天空闪成一片炫目强光,跟着又形成火云朵朵,延烧十方,地面上所受到的影响就小得多。 假如爆炸地点是在华尔森林,这下子肯定会变成生态浩劫,不晓得有多少树木要遭殃,但幸好峡谷中都是坚石岩壁,面对冲击波与高温热浪袭来,整座峡谷都在摇晃,无数细沙碎石簌簌而下,地上的精灵们都被震倒,没有人能站起身来,不过,伐分钟过去,爆炸威力消失,精灵们重新站直起身,倒没有什么严重的伤害。 伦斐尔仰望天空,空中只见清朗白日,万里无云,什么黑雾、黑风都已经不见,一切如常,感受不出半点邪恶气氛,刚才那一场命在顷刻的生死之战,彷佛只是不真实的梦境。 所有精灵的心中,都只有一个共同的疑问∶大妖人……到哪去了?怎么了? 从所发生的种种来判断,那个几乎是不可能被消灭的大妖人,已经在大爆炸中身亡,烟消云散,但任谁也无法相信,天底下怎么可能有这等好事?大家明明都快要手牵手下地狱了,才一眨眼,不只死里逃生,连敌人都被消灭,真是中彩票都没有这么好运道。 这种情形,不仅是精灵们为之呆愣,就连急急忙忙跑出来查看状况的我,都对这种状况傻眼。 “大家不要松懈警戒,不过……也不用绷得太紧,先分兵在附近搜索看看,其余的都先去休息,不然累垮了什么也做不了。” 我代替伦斐尔下令,让精灵们开始动作,不要一个个站在那边扮强屍。伦斐尔的表情看来很迷惘,这个一向英明强悍的精灵王子,碰到这种匪夷所思的事,也是慌了手脚,看到我来,张口欲问,我抢先道∶“单从迹象判断,这很明显是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 “是啊,别看大妖人自信满满,其实魂体合一这种事,可以很简单,也可以是超高难度,若是后者,只要一个小程序出错,能量转换不到位,马上就是毁灭性的大灾难,就像现在这种情形。” “你说的这个我懂,但……” 伦斐尔的怀疑很正常,不只他难以接受,连我都不相信自己说的话。魂体合一确实是高难度魔法,这点不假,可是那个大妖人何等厉害,要说他因为什么疏忽,或是什么差错,导致自己把命送掉,实在说不过去,假若他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就应该是躲在某个极为隐密的地方,完成了魂体合一,这才出来肆虐,怎会在我们面前嚣张耍帅,最后落得如此下场? “唔,如果这一切不是巧合或疏忽,那么……会不会是人为呢?” 我的话点醒了伦斐尔,他很疑惑地看着我,琢磨着人为两字的意义。 和大妖人的老奸巨猾相比,我和伦斐尔这种级数的小策士,根本是废渣,只配被他耍着玩的,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这世上绝顶智者的竞争中,大妖人未必就能独领群峰,在他算计我们的时候,搞不好也正落入别人的算计中。 那么,有人可以扮演黄雀的角色,把大妖人狠狠暗算一计吗? 还真的有。 这个人当年布局设计,搞掉大妖人,令他魂体分离,更将他的躯体带到索蓝西亚,封藏在试练洞窟里,如此神通广大,要说有什么厉害后着,第二次摆了大妖人。道,那也不足为怪。 海贼王·白拉登! 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很怀疑,大妖人在索蓝西亚搞出那么多事,惊世骇俗,自拉登这家伙狡若老狐、奸猾似鬼,情报又灵通,怎么可能不晓得?又怎么可能不做处理?虽然说他委派我和华更纱同来,但事先什么话都没说清楚,事后又没给足支援。真要说是靠我们来阻止大妖人,实在太过勉强,要讲我们两个是疑兵,转移敌人的注意力,那还说得过去。 那么,若我们只是疑兵、弃子,真正的主力一击又在哪里呢?白拉登总不可能疯狂到完全不把大妖人放在眼里,任他脱困、回复实力也无惧吧?有些嗜战好武的狂人,会喜欢制造敌人来向自己复仇或挑战,但白拉登不像是这种人。 现在想来,答案应该很简单,当年大妖人的躯体,是白拉登亲自放置在试练洞窟的,就算他对敌手有点尊重,不把那具身躯大卸八块,但一路上做点什么手脚,都是轻而易举的事,要对付这种强敌,他做了手脚是正常,不做反而奇怪。 以大妖人的精明,不可能没想到这一点,但这具身躯对他实在太重要,魂体合一是不能不完成的心愿,就算明知道有风险,还是只能把这个诱饵吞下去。当然,我相信大妖人在魂体合一之前,也曾反覆做过检查,生怕被老敌人摆了一道,但从目前的情形看来,只能说是白拉登技高一筹,大妖人最终还是败亡在他手里。 (如果谁论都没错,这就是最合理的解释了,除非那个老妖怪复活过来,否则也没人能向我解释说明了…… 我皱起眉头,想着整件事中的太多疑点,与伦斐尔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几句之后,我们双方都发觉不对,明明彼此从不友善,在这里说上大半天的话,这剑很奇怪吗? 被派出去巡查状况的精灵们陆续回来,听他们的报告,周围没有任何异状,风平浪静,也没有任何受到操控的生物在附近活动,看起来是完全解除危机了。 听到这个回报,我是松了一口气,但伦斐尔可没这么轻松,既然大妖人完蛋了,他身为索蓝西亚的领导人,就要立刻准备收复华尔森林,虽然谁也不能保证,大妖人挂点之后,那些受到操控的精灵能否回复正常,可是情况总比之前要好得多。 伦斐尔要去忙他的事情,我也有我的事情要处理,但华尔森林之内的状况,我仍关心。 茅延安为了掩护大家撒退,失陷在华尔森林之内,现在不知是死是活,就算没法把人救回来,起码也看看能不能收屍,或者……至少把那根异宝回收吧。 阿雪、羽霓、夏绿蒂、碧安卡,四个人被大妖人控制,组成四元之阵,和能牙战兵两败俱伤,到底实际的情况如何;也是只有重新探勘现场才知道,其他的囡人也就算了,阿雪是我心头最放不下的人,怎样都要探个明白。 不过,大妖人完蛋了,华尔森林内情形未明,我单枪匹马一个人进森林,办不了什么事,还是得借助伦斐尔这边的人力。我自己这边找人帮手也可以,但华更纱正在替翠萼急救,分身无暇;冷翎兰……唉,刚才玩得太疯,二公主的处女屁眼开花,行动不便,我也不想让她忍着痛楚,与我一起进森林。 “王子殿下,我有些事情想拜托你,看在大家并肩奋战的分上,你替我在森林里找几个朋友的下落吧。” 我所委托的事,对伦斐尔是举手之劳,他吩咐手下办就好了,听了我的话,他点了点头,我预备离开,先去向冷翎兰、织芝略做交代,就要跟着进入华尔森林,哪知伦斐尔把我叫住。 “呃……有件事,是刚刚收到的消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是你潜入森林时收到的……” 伦斐尔表情不对,看来并不是什么好消息,我心头顿时一紧,不晓得是什么地方或什么人出事了。假如是什么天灾人祸,群众倒霉,那我就可以松口气,毕竟这世上我真正关心与牵挂的对象,少之又少,如果真要在我的亲友之中选一个受害,我想……咏夕之瘠毡扣击,私应诊还承受揭住。 可惜,天不从人愿,从伦斐尔口中说出的消息,偏偏就是踩着了我的痛脚。本来我还以为,可能是李华梅的恶耗,因为变态老爸太过强悍,他敢死,天也不知道敢不敢收,而李华梅在东海一战中失踪,生死未卜,传坏消息来只是早晚的事,却不料伦斐尔给了我一个意外的答案。 “什么?冷月樱冷议长病……病倒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我知道月樱天生媚骨,体质赢弱,经常生些小病,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了,但她身在帝王家,每天补药、补品多到可以拿来漱口,长期调养之下,并没有什么大病,这是我很清楚的事,所以之前每次收到金雀花联邦的情报,听见月樱身体微恙,我都不以为意。 可是,伦斐尔所告诉我的情况,月樱并不仅是微恙小病,是在办公的时候,忽然咳血不止,昏迷过去,立刻被周围的部属送去抢救,截至这个情报送来为止,都还没有苏醒过来。 “冷议长急病倒下的事,已经被封锁消息,目前是最高机密,这个消息是秘密护往阿里布达,要传给冷二公主的,二公主不在,情报才从那边发过来……你的脸色怎么那么坏?我只是要你把这消息传给二公主而已。” 月樱与我的关系,不是绝对秘密,但也还不是人尽皆知的公开关系,我没有多做解释,只是在伦斐尔面前保持镇静,表示会把这些事转告冷翎兰。 当我急急忙忙再跑回仓库,看到刚刚着装完毕的织芝与冷翎兰,还没来得及开口,她们两个就抢先发问,想知道外头的情况怎么样,我随口解释,同时也注意她们两人的表情。 织芝还好,只是比较疲惫而已,冷翎兰的情况就糟糕得很,以她这么高的武功,明明都已经休息过一会儿了,脸色仍是苍白如雪,这哪里像是刚激烈肛交过,根本就是大病了一场。 (不太对劲,我这好妹殊虽然也流着变态的血,但应该没变态到那种程度,更别说不知轻重,在随时有可能爆发大战的时候,赶着把屁眼的处女送我,这狸头定有蹊晓…… 我心中纳闷,回想不久前交合的每个细节,可是想不出什么怪异之处,倒是冷翎兰听说大妖人自我毁灭,又惊又喜,脸上一下有了血色,只是不敢轻易相信这好惩息。 “那个妖怪……真的死了吗?” “谁知道?照目前这样看,应该是死得透了,至于会不会有什么变化,那你得去问那妖怪自己了。” “那妖怪既然死了,你怎么还在这里?不去华尔森林确认状况吗?” 冷翎兰皱眉一问,我回过神来,把月樱病倒的消息说了,冷翎兰闻言面有忧色,但似乎并无意外之情,这反倒令我讶异。 (她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不可能,伦斐尔还没来得及说,她没可能知道得比我更快,那么……她是早已料到了?为什么? 我的怀疑与不解,直接流露在眼神中,虽然时间不长,冷翎兰还是察觉到了,不过她有意忽视,没有回答。 在这段担搁时间,织芝像是个贴身丫鬓一样,去取出了替换衣服,让冷翎兰换上。 织芝自己穿上的,是一套简单的工作服,上身是黑色的裹胸,下身则是黑色的蕾丝短裙,外头再罩上一条围裙,围裙的兜里放满各式工具,便于使用,再配上那副眼镜,看起来确实很有架势,精明干练中又带着性感,是一个超迷人的美少女匠师,令人眼前一亮。 如果说织芝的扮相是性感,冷翎兰的装扮简直快要喷出火来,织芝为她所准备的替换服装,并不是她平常穿惯的蓝白军装,而是一件黑色的旗袍。想想这也正常,这里是索蓝西亚的峡谷,不是阿里布达的军部,织芝会莫名其妙搞一套军装在身边才怪,收藏在她身边的,应该是她平时完成的作品。 “为什么给我这个?我不穿这种衣服的。” 冷翎兰看见那件旗袍,眉头皱得死紧,我差点还以为是她的屁眼疼得厉害,才会有这种表情。 一直以来,冷翎兰虽然是天生丽质,但除非必要,不然她对于偏女性化的装束,始终心存抗拒,所以大半时间都穿着军装。然而,进入索蓝西亚以来,她那套军装基本上没得替换,每次都是匆忙洗了又以内力烘干,军装又不是特殊材质缝制,早就快撑不住了,再加上几次大战,穿洞破裂不在话下,冷翎兰再不换衣服,就一岛潍脚魄问题了。 迫于无奈,这里也没有更适合的装束,冷翎兰终于还是把新衣换上了。 旗袍穿上身之后的效果,确实很不得了,她的个头高,这一下更是将本来的身形优势整个突显出来。旗袍上的黑龙刺绣,滚了金线,看上去非常耀眼,黑龙的身躯,从胸口蜿蜓过小腹,直至腿部下摆,在柳腰处更巧妙地绕了一圈,把小蛮腰绑束得更为纤细,更令饱满的c奶奇峰突出,看来就像是即将从胸口发射的两枚炮弹一样惊人。 如果能埋首在这对乳峰之中,尽情享受它的弹性与乳香,我倒是很乐意被炮弹把脑袋轰掉。 这些仅仅是旗袍的上半部分,下半部分有一道高被,几乎直开到臀下,整双修长白哲的美腿,在旗袍下摆飘动的时候,完全裸露出来,虽是赤足,却已是极为动人的景致,更别说那又圆又翘的屁股,在袍子后方顶出一道性感的弧线,开被的顶端,大腿根的亵裤样式本该若隐若现,现在却什么都看不到,这并不是冷翎兰掩饰得好,而是她根本还没穿上。 想到这么诱人的地方,我忍不住凑上前去,想占点手足便宜,冷翎兰太熟悉我的想法,我才一动,她就马上闪开,但闪得过胸前高耸的双峰,避不关后头挺翘的美臀,被我在浑圆屁股上重拍一记,响起清脆的“啪”声和呼痛声。 “很、很痛耶!” 屁股被打一下,本来没有什么,但冷二公主的屁眼刚刚关苞,伤口仍痛楚,美臀被打这一下,牵动伤处,差点痛得流冷汗,换作是别人打的,早就被她分屍劈了。 织芝拿出来的这一件旗袍,用来当武斗袍,不只是单纯的开高被、卖弄性感,本身是非常不得了的神装作品,和当初专门缝制给阿雪、羽虹的那两套魔法师、武者装束类似,所用的丝线材质特别,还经过多重的魔力加工,寻常刀剑难伤,水火不侵,就连遇到魔法攻击都有高度防御力,在军火黑市恐怕有近千……甚至过千金币的价码。 美人长腿,艳光照人,这确实魅力非凡,特别是当冷翎兰取出霸海巨刀,扬刀挥动,刀光映照之间,更有一股凛然之美,令人不敢轻侮。 纵使我正为着几件麻烦事忧心,但看到这幕绝美的画面,仍是衷心赞叹,一时限一把什么别的事都给忘了。 织芝所制作的这件武斗袍,是羽虹那一款的进化版本,除了袍子本身,还有其他的配件。 手套、丝袜、长靴,这些看起来有点不可思议,但确实是整套装束不可缺的一部分,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件搭配武斗袍用的丁字裤。 这条用黑纱织成的丁字裤,样式简单,穿上之后,整个雪臀毫无保留地裸露出来,正是搭配这种长袍的通用款式,但在丁字裤的系带上,镶缀了十多颗闪亮的魔力晶石,应该是有什么用途的。 对这个世界的九成女性而言,丁字裤不是什么罕见事物,但从冷翎兰的表情看来,她肯定这辈子还没穿过丁字裤,存着很大的心理抗拒。 “嘿,怕什么呢?刀山剑海你都没放眼里,总不会被一条小小的丁字裤吓到吧?而且啊,根据前人的经验,优良的丁字裤,不但可以提臀,还可以促进肛门的伤口癒合,大大有益身体啊。” “鬼扯!什么前人会这样子讲?” 冷翎兰瞪了我们一眼,但终究不敌我与织芝的联手压力,无奈地掀袍抬腿,在我们眼前穿上那条丁字裤。 绝色美人穿丝袜、穿丁字裤的养眼画面,令人想要一看再看,尤其是想到这个小美人的肉体只被我一人占有,那份满足感就更不用说了。 不过,来自旁边的视线,让我有一种碰到情敌的感觉,侧眼往旁一看,织芝这丫头正用双手托着脸,凝视着冷翎兰撩高袍子下摆,缓缓将丁字裤套上雪白圆臀的过程,她那种一脸幸福的表情,和我实在很像。 (妈的!这丫头不只是搞同性恋,还恋得很深啊…… 织芝察觉到我的目光,吐了吐舌头,朝我一笑,笑得极为妩媚,我也报以一笑,但这一笑之中却蕴藏“杀气”(妈的!搞百合还那么嚣张?晚一点不把你屁股干到翻过去,老子名字就倒过来写!</div> 第二章 故人归来 凤凰旧事 冷翎兰把丁字裤穿上时,武斗袍组成一套,各处配件相互呼应,黑色的武斗袍闪过一阵亮光,上头绣着的黑龙彷佛得到了生命,袍子无风自动,这都是肉眼看得到的部分,至于肉眼所难见的部分…… 我清楚地感受到,从这整套装束穿戴完毕的那刻起,一股强大的魔力笼罩冷翎兰全身,这套武斗装确实大大提升了她的防御力。能够创造出这样一套装束,织芝的本事比之前长进不少,我欣喜之余,多少也有些感叹,要是当初替阿雪、羽虹设计的那两套,也能有这样的高度防御、魔防,之前大家的冒险就可以减少许多伤害了。 唉,分别才没多久,人事尽非,现在衣服不晓得去了哪,连人也不晓得下落,还是别在这里浪费时间,早点进华尔森林,活着见人,死了就见屍吧。 我和冷翎兰商议了一下,她觉得我留在这里就好,由她和织芝一起进入森林,看看森林之内的状况,寻找该找的人。 “哦,也对,天河雪琼是你的好朋友,你应该是比谁都要坐不住的。” “除此之外,其实还有别的理由。留在这里的人,要负责和那个巫婆沟通,这不一是单纯用武力就能解决的事,我实在是搞不定,还是拜托你了。” “呃……你的心情,我可以体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 我提出了微弱的抗议,因为我自己也很清楚,能处理鬼婆的人只有我一个,就算我想要赖,也是赖不掉的,更何况,我很在意翠萼的状况,她那边明显有着很多的问题,背后黑幕重重,而且还是针对我来的。 到底是谁在东海救了翠萼?她在试练洞窟等我多时,就为了向我复仇,那个支持她并且策划这一切的人,是白拉登?还是另有其人?这些我都要尽快弄个清楚。 老实说,要是有得选择,我很不想与白拉登为敌,这家伙的脑子太厉害,连大妖人这么高明的人物,都被他算计到死,我这么一个三流角色,哪里够他海贼王玩啊? 不过,形势比人强,所有的事都与白拉登有关,就算我要当缩头乌龟,也躲不过这一关,既然无可逃避,还是把相关情报查清楚一点要好。 存着这样的想法,我让冷翎兰、织芝去森林探查,自己则是去看看华更纱。华更纱仍在手术中,大妖人烟消云散的那场巨爆,惊天动地,但手术室内的她好像浑无所觉,大门紧闭,专心进行她的治疗手术。 等在外头的白家子弟,议论纷纷,说以往华更纱动手术的时间,没有这么长,向来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完成了,多难的手术都不放在她眼里,这次会花这么长的时间,很有可能是出了岔子,非常诡异。 “出了岔子?伤脑筋,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啊,该不会鬼婆出问题,陪葬在里头了吧?” 我想想不妥,先敲了敲门,没得到任何回应,还是决定冲进去看一看。这个简单的手术室,门并没有上锁,我们冲进去时,没有看到任何进行中的手术,只见到华更纱背对着我们,坐在桌前,手拿刀叉,正切着一些血淋淋的东西往嘴里放。 黑暗的手术室,诡异的气氛,再加上这一幕,就令我们齐声惊呼。 “哇!” “院、院长吃人啦!” 白家子弟尤其吓得厉害,连滚带爬地窜逃出去,反倒是华更纱对这阵惊呼恍若未闻,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我觉得奇怪,走到华更纱桌旁,她抬头看了我一下,冷笑道∶“吃人你不怕吗?” “人吃人有哈可怕?我早就看多了,真要说的话,吃了人不吐骨头,这才算高明,你这食人族还差得远呢。” 我说话时仔细看了一看,餐声里的肉大概只有五成熟,虽然带血,但怎么样都不像是人肉,应该是牛肉或是猪肉一类的。精灵们一乎都是素食主义,从哪里弄猪牛肉来,这件事颇奇怪,但做完手术还能在这里吃带血牛排这种事,无疑是更奇怪的。 “我身为一个兼职的医生,做完手术之后,吃点肉来补充体力,这也是很合理的。” “……对大多数的医生而言,他们是没法这样动完手术,马上就吃半熟肉的。” “为什么?肉不卫生吗?还是厨师手艺不好?” “……” 放弃这种无意义的对话,我问起了翠萼的状况,华更纱把手术台上的白布一掀,一个完好无缺的翠萼就躺在那里。实在是令人惊叹,本来多处严重烧伤的身礼,现在已经看不出什么损害,虽然还有不少地方裹着纱布,但与之前抱进来时候的重伤,已是完全两样了。 “鬼婆,你真行啊,变态归变态,你的本事……” “我的本事当然是没话说。植皮、更换魔法脏器、招魂回体,换作是其他的医者,绝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完成,也很难独力完成的。对了,好歹大家相识一场,我顺便替你加了点其他的小手术,费用就不找你收了,将来感谢我吧。” “什么样的小手术?” “没觉得她的胸部大了两号?隆乳啊!还有顺便拉皮、抽脂、割双眼皮,我连处女膜都做了新的,这下子你可以好好玩个够了……你可千万别说自己不是那种好色之徒啊。” 我的确是好色之徒,在这种情况下也很难辩白什么,但至少我还分得清轻重缓急,比起翠萼的身体,我现在更想知道她脑中的记忆。 “鬼婆,不扯别的,她没有大碍的话,还有多久会醒来?有些事情我想要从她口中问出……视情况需要,可能还要拷问,你能不能帮我准备拷问用的魔法或药剂?” “这个啊……有点难度……” 隆乳招魂、抽筋剥皮都不当一回事的华更纱,听到我的要求,居然面有难色,这令我大感讶异,鬼婆没理由突然变成慈善家啊? “肉体的伤害好治,但在手术的过程中,她脑中有一股魔力运作,持脚矶驯帜部,我虽然能保住她性命,消去这股魔力,不过……记忆方面受到影响,有些前事会记不起来。” “什么?” 我闻言怒从心起,差点就要扯住华更纱的领口,“你存心玩我啊?该医的不医,不该医的部分你通通医得好好,这是什么意思啊?” “不是我玩你,是把她伤成这样的人在搞你。” “你是说……” 我想起翠萼之所以被烧成这样,全是因为白拉登的那封信。以白拉登的能耐,完全做得到让信纸中魔力骤发,引动火焰焚身的同时,另外发出一股魔力,直攻脑部,这个动作也足以证明,白拉登确实是在针对我。 “脑部受损,要问事情是比较难,不过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要花点时间,大概七天八天左右吧……” “所以,只要等上八天,你就有办法向这个女人问出我要的情报?” “你看来很呆,结果还真是有够笨的,话都说到这里了,你还听不懂吗?” 华更纱摇头道∶“我是想提醒你,如果你的敌人要有下一步动作,一定就是在这八天之内。” “呃……对喔。” 华更纱的提醒,让我想到敌人多半也把华更纱的通天能耐计算在内,料得到她能设法拷问,所以为了不让内幕漏泄,必然会在这八天之内有行动,我要早做防范才是,然而,这防范又该怎么做? “鬼婆,怪怪的啊,怎么你和白拉登不是一伙的吗?还特别来提醒我?” “一伙?看情况吧,我只和胜利者站同一边,但这次那个恐怖分子好像没把我当同一边的,连我也算计在内,我总没有必要让他事事称心如意吧?” “谢啦,有你帮助,足抵万军啊。” 和华更纱商谈了一阵,听见外头喧闹起来,前往华尔森林探查的人马,已经有第一波回来,而且似乎还有好消息。 “好消息?该不会是救回什么人了吧?” 我心中一动,急急忙忙抢奔出去,要看个究竟。遥遥远望,精灵们抬着担架,朝着这里缓缓走来,果然是成功救了人回来,就不晓得是什么人?精灵的重要人物?或者……阿雪? 说来有点不好意思,这次闯试练洞窟,未来与我一同历险,说得上是共患难,而这小子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我却几乎把他给忘了。华更纱曾经提议,说我与未来曾阴错阳差,误打误撞地缔结了魔力联系,如果针对这一点来施法,有可能找到未来,但我听到要与男人建立精神联系,念心到也行,怎样都无法接受,现在精灵们从森林里头扛人回来,若是未来,那也不错,了一桩心事。 可惜,天不从人愿,被扛过来的人并非未来,也不是阿雪,这虽然令我失望,但也不能置身事外,因为被扛回来的那个人,并非我可以无动于衷的对象。 “大、大叔!” 见到担架上的人是茅延安,我心里一下又悲又喜,百感交集。在所有失落于华尔森林的人之中,最被认为应该已经殉难的,就是茅延安,他没有足以护身的武功、魔法,独闯黑气最浓烈的中心,照理说早该屍骨无存,但如今看来,虽然人看起来颇憔悴,又正昏迷,身上却没有什么伤痕,不像受重伤的模样。 精灵们向我解释,搜索队进入华尔森林后不久,就在森林中发现了茅延安,他周围的树木、草地,都已腐烂、污化,他整个人也几乎是埋在烂泥里头。那些烂泥还含有毒素,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毫发无伤,只是因为多日未进饮食,太过虚弱,昏迷不醒而已。 伦斐尔下令,将茅延安先送回来救治,精灵们就匆匆把他给抬扛回来了,而在茅延安身旁不远处,还另外发现了一件东西。 “发现了东西?是……是不是一件怪东西?被晶石包裹住的?” 茅延安没有武功、魔法护身,当初能闯进黑雾里,阻断黑雾,替我们争取逃亡时间,全仗他手中有光明属性的至高圣物,也就是那件被晶石包裹的条状物体,我想他后来泡在有毒的斓泥里,能够毫发无伤,仅是营养不良,一定也是那件圣物的庇护。 精灵们听了我的问话,面面相窥,把那件东西拿出来交给我,却是一枝象牙白的手杖,哪有什么晶石包裹? “这……这个……” 我呆了一下,随即恍然,大妖人所释放出的黑雾,具有很强的腐蚀效果,这件姅物每次与黑雾对撼,外层所覆盖的晶石就会受到侵蚀,坑坑洞洞的一堆。我本来就算计再多来几次,晶石外壳就会完全崩解,茅延安拿着圣物往黑雾深处冲,圣邪两气对撞冲击,激烈程度远超先前,居然把外壳的晶石彻底蚀去了。 没有了外层的晶石遮蔽,这件圣物露出了本来面目,一米六长的手杖,非金非木,通体闪耀着一层象牙色的白光,顶端作着皇冠样式的雕刻,精美华贵,光只是外型,就是一件难得的宝贝,而手杖内源源散发出的光明能量,更证明这确实就是当初晶石内的那件东西。 我把手杖拿起,感受它的神圣气息,心头抑制不住地狂跳起来,蓦地,一股强烈的震动,来自我怀中,散发出的魔力波动,同时也令手杖有了反应,起了魔力波动,两股出于同源、同样巨大的魔力,相互呼应,此起彼落,刹时间令地面动摇起来,而夹在这两股波动之问的我,首当其冲,要不是见机得快,连忙把手杖猛力扔出,我搞不好就要被夹成一团粉碎的血肉。 “呼……呼……好危险啊!” 稍一定神,我就意识到,与这枝手杖共鸣的东西,是我怀中的霸者之证,这件由试练洞窟所取回,位列七大创世圣器之一的超级法宝。然而,能与创世圣器相呼应的东西,也就只有创世圣器,换句话说,这枝手杖就是…… “七圣器之一的圣者手杖?” 我看着圣者手杖,刹那间百感交集,还记得当初在阿里布达,我接到的任命就是去寻找圣者手杖,多年以来渺无线索,如今圣者手杖终于出现在我眼前,中间不晓得经历多少是是非非,令人无限感慨啊。 “还不错啦,最起码在索蓝西亚拼死拼活,有点收获入袋,好过什么东西都没有……” 传闻中,圣者手杖最后的下落,是为凤凰天女所得,变成羽族的一族之宝,后来凤凰岛陆沉,圣者手杖也随之失落,不晓得怎么会流落到伊斯塔,还被认定为疑似创世圣器的宝物,这委实耐人寻味,只是一时间不可能查得出来。 精灵们说,搜索队仍在到处寻找,当初四元之阵那一带的战区,现在还是乱七八糟,在整理完成之前,暂时不会有什么线索了。至于那上百万受到操控的精灵,在大妖人自爆之后,失去了控制源,正慢慢地回复清醒,只不过由于数目太多,大多数精灵还浑浑噩噩,有若游魂,尚未清醒退来。 “……百万之众啊,就算只有百分之几出事,也是很大的数目了,看来索蓝西亚的重建之路,还有很漫长的一段路要走啊……” 魔法不是那么百发百中的东西,施行的过程中也会有误差,大妖人用黑雾入侵躯体,控制住华尔森林内的所有精灵,当他自己烟消云散,黑雾无存,被控制的精灵也该回复正常,可是这个程序不可能那么精准,一百个目标里头,总有几个到十几个,会回复得不那么理想,而这也就代表,将有几万到十几万的精灵,会出现或轻或重的痴呆情况。 光是想到这种情形的出现,就足以让索蓝西亚的精一灵们脸色惨白,这将引发的社会问题、沉重负担,不管哪一项都不是可以笑笑就算的,大妖人纵使身亡,留给索蓝西亚的遗产,却是让他们在百年内都无法回复元气。 (好惨啊,这样一来,大地上的各大势力,几乎是全面崩溃了,要是阿里布达趁机开疆辟土,搞不好还能成一方霸业呢。 金雀花联邦遭受心灯居士叛乱影响,牵连甚众,元气大伤;伊斯塔差点在无头骑士之役灭国;南方兽人接回几十万奴隶同胞,拖累境内的经济、民生甚重;东海的反抗军势力已全灭,索蓝西亚这次也是差点亡族灭种……放眼望去,黄土大地上的各大势力,差不多都处于重创的状态,失去了争雄天下的资格,要是有什么野心家在此时举兵,横扫大地,真有可能一统各国各族,创立不世功业呢。 可惜,阿里布达王国是用不上这个机会的,冷弃基庸碌无能,本身也没有什么野心,冷翎兰更不会做这种事,所以可以不用考虑这个可能,况且,以阿里布达当前的状况,若真要有大规模军事行动……我想应该是先去干掉第三新东京都市,宰掉里头的所有人吧。 那么,大地上的国家级势力,就只剩下罗赛塔了,但那些矮人都窝在自己的洞穴老巢,他们独特的战技,让进攻罗赛塔这件事变得很困难,不过相对来说,他们要出来主动掀起战争,也是难上加难,完全不用考虑。 “……天时有了,似乎没人可以利用这天时啊,不过……发生这么多事,真的只是巧合吗?” 我觉得自己并不是在无谓担心,整个局势的背后,确实有一只看不见的黑手在操作影响,影响着这一切。 心灯居士在金雀花联邦、黑巫天女在伊斯塔、“龙王陛下”在索蓝西亚,还有东海反抗军的覆灭……要把这些事情找个关联,那共同点直指黑龙会,可是黑龙会已经灭亡,那么……或许我可以把范围想广一点,这只黑手不是黑龙会,而是东海上的某个势力? “呃,不会吧?搞了半天,白拉登这个恐怖分子是最后大魔王?” 这答案令人惊愕,但并不是不可能的,以白拉登的实力,还有他的雄厚兵力、手下奇人异士之众,不输给任何国家级势力,若他有意争雄大地,到时候…… 突然之间,我生出一个念头,月樱的病来得突然,非常诡异,说不定不是自然生病,而是被人暗算,若白拉登真的有意争雄大地,那月樱的病…… 越想越是忧心,真恨不得长出翅膀,立刻飞到金雀花联邦,看看月樱的状况,但索蓝西亚也有牵绊我的事,阿雪的下落仍未明,小队里所有成员全都失踪,我一个人赶去金雀花联邦,什么事情也做不了,现在是想走也不能走。 “唉……头大……” 叹息一声,我把精神重新专注于眼前事物,先将茅延安送去治疗,他的状况不严重,不用出动到华更纱,普通的精灵医师就可以了;华尔森林内的状况,就先等冷翎兰她们回来,再做进一步的处理。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眼就几个小时过去,冷翎兰那边没有回音,华尔森林内似乎还处于混乱状态,反倒是茅延安被抢救醒来了,精灵们通知我过去。 进了那个暂时充作病房的洞窟,见到茅延安,他脸色灰白,看来仍很虚弱,但瞧着我进来,勉力挤出一个微笑,向我挥手。 “贤侄,别来无恙?大叔这次……嘿嘿,真是馍掉了啊!” “馍?不至于啊,你那时候抱着东西就往黑雾里头冲,看起来超有男子气概的,当时的你,剑眉朗目,风度翩翩,气宇轩昂,玉树临风……有精灵告诉我,看到你的英姿就有性冲动呢,真是羡慕死人了。” “哦?哪个精灵这么说?大叔我认识吗?是不是美女啊?” “你认识啊,就是伦斐尔,你不会说不知道吧?” “……” 这当然只是开玩笑,伦斐尔在金雀花联邦留学,可不是学搞基技巧的,州剧他码染金雀花联邦的风俗,应该也不会瞎了眼睛,看上这个中年的变态小胡子。 我和茅延安胡扯瞎谈,几句之后,看他精神比之前好了一点,并且说到他冲向黑雾深处时的心情。 “那个时候,真以为自己死定了。在江湖上打滚这么多年,说不怕死是假的,但多少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就不想死得太痛,那些黑雾腐骨蚀肉,要是被那些东西给腐蚀掉,一定痛得要死……” 茅延安拍了自己后脑一下,笑道∶“冲的时候,没有想别的,被黑雾包围以后,才知道害怕,想想真是后悔,差点大叫救命,可是叫了也不会有人听到,只有在心里发誓,要是这次不死,下次绝不当英雄了。” “大叔……” 明知道不该问,但我还是忍不住问了。这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变态中年男人,当初在五色帆船上,曾为了我的生死问题,焦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这次又锐身赴难,直闯黑雾的最深处,争取时间,让大家撒退,要不是他不顾生死的义举,当时我是死定了。 “为……为什么你肯做到这种地步?这、这一点都不像你啊。” 不自觉地,我的声音微微颤抖,这应该是一种失态,而这反应落在茅延安的眼里,他注意到了。 “也没什么难理解的啊,这种心情,你也懂呀,在l伊斯塔,还有之前很多次,你这个平常缺心少肺,以忘恩负义为荣的人,不也都做了不像你风格的事?兽人们大撒退,而你选择留下的时候,你又在想些什么呢?” “那……那是因为……我是为了……唉呀,这些说不清楚,总之我也不是随便干的,是因为有人值得,所以才这样干,大叔你又是为了……” 我说得面红耳赤,茅延安举起手来,制止了我的说话。 “嘿……浩泛个呢……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知道的啦,当年在凤凰岛上,我们三人一起竞争,君子之约,看看谁能先得到佳人芳心,后来是你那个了不起的老爸胜出,唉,往事不堪回首,一晃眼都这么多年过去了。” 茅延安抬头望向壁顶,眼神忽然变得悠远,“说起来是很丢脸啦,泡妞泡输了,应该要死心了,但心却总是放不下,多年来飘飘荡荡,也不知是为了什么,剧刘则点你,那一瞬间,我忽然觉得……你就是我无缘拥有的儿子啊。” 我无法明白这是一种怎样的情悻,得不到一个女人,还能这么朝思暮想许多年,没有恨意,只昇华成怀念……这种用情,真是很深很深,我这边是绝对做不到的。 这个男人,一直说我是他的儿子,初次听见的时候,我觉得非常荒唐与好笑,哪有人会这样想的,居然把仰慕对象的儿子,当成自己的儿子?不过,现在再听见这句话,我忽然发现,他是完全认真的。 “大叔……” 想想是很可惜,要是有那种可能,我还真希望我老妈偷人,和茅延安私通,偷情生下了我。阿猫阿狗都好,要找一个比我那变态老爸更差劲的父亲,恐怕相当不容易,比较之下,大叔这个老爸还不算差,最少,我若真有这种爸爸,可以从小一起泡妞嫖妓不付帐,也是乐事一件。 (咦?老妈偷人,这倒不是不可能,她当年玩得那么疯,从男人玩到雄性动物,榨干的男人还多过我吃的米,鱿算真和大叔有一腿,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大叔搞不好也是因为这样,才一口一个儿子的叫……唉呀!不妙,这样说起来,心禅大师搞不好也有可能是我亲生父亲。 越想越荒唐,我轻咳。一声,想问当年在凤凰岛上的往事,过去都只听说他们三人组乐团,风靡整个南蛮,被请到凤凰岛上作客,却没有详细说过整件事,趁着现在有时间,我就请茅延安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况。 “贤侄,你的母亲,是一个非常有魅力、有个性的女人,我这辈子见过的美女虽多,与她相比,全都成了泥偶木雕,没有半点灵气……唉,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身影还深深印在我脑中,更别说当年凤凰岛上,我是一见就呆了……” 茅延安描述当年情境,他和心禅大师在凤凰岛上,见到凤凰天女雍容华贵的绝色艳姿,几乎是瞬间就为之倾心,就连我那素来变态的冷面老爸,也为之色变,有短短时间看得出了神。 三个人受到的震撼如此之大,彼此又看出了对方心意,而这三人都是当世绝顶之才,非同一般,于是就拍掌立誓,结下君子之约,要比试一下谁能先得到佳人芳心。</div> 第三章 死之夜恶 淫药暴奸 在南蛮,得到凤凰天女的芳心,被视为一件了不起的事;征服凤凰天女的肉体,更被看成不可能实现的壮举。 巴萨拉乐团的音乐,风靡整个南蛮,日、月、星三个成员,俱是不世之才,非寻常的兽人可比,他们三人立志要打破南蛮的不可能,把巴萨拉乐团在南蛮的传奇,写上新的一页。 就算大叔不说,单靠我自己揣测,也不难想像当年的情形。心禅大师是个温和如象的肌肉派摇滚型男,变态老爸是个爱冷笑的心理变态,相形之下,茅延安形貌隽朗,谈吐见识不凡,幽默风趣,光是杰出的嘴炮能力,就可以打死一大票鸟女人,更别说他高超的性技巧,纵横床上,哪个女人能抗拒他的魅力? 更重要的是,这个不良中年,当时还是个不良青年,比现在更为俊俏,我想不出凤凰岛上有什么女人能不被他打动。 “情况与你想的差不多,当时在凤凰岛上,几乎所有和我眼神交接的女人,都被我迷住。连续几个晚上,我与你的母亲共舞,同进晚餐,谈论世间奇闻,非常愉快……” 听这叙述,当时的气氛应该是很好,可是我却听得很不对劲,尽管传闻中我的母亲文武全才,知识、见闻俱皆渊博,但一个夜夜淫乱,每晚无性不欢的超级女王,要追求她不靠真枪实弹,只是连续几天晚上耍帅、玩嘴炮,这样真能见效吗? “唉,我当然也知道这一点,问题是,你母亲是国际级的大玩家,什么样的大炮巨屍、性技高手没见过?要是直接上阵硬碰硬,我可没几分把握啊,只能凭着心理战的优势,逐渐引起她的兴趣,攻心为上,这样才有胜算……” 听起来是很有道理,但要是真的照预计情形发展,茅延安现在就该是我老爸了,情势演变一定出了什么意外,而整个变数的关键,自然就是那个现在变成我老爸的人了。 附带一提,心禅大师宅心仁厚,目光远大,是个了不起的领导人,但在泡妞这方面完全没级数可言,在凤凰岛上的时候,对着那些鸟女人,不是演奏音乐,就是说佛理,说得羽族艳女一个个头晕眼花,昏昏欲睡,结果……另类迷奸他就有份,至于这场女王的竞争,他根本一开始就出局了,或者该说……他从来也没取得过入局的杳格,真可怜。 “那是我们进入凤凰岛后的第五天,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当天早上,你父亲和你母亲一起出现在我们面前,两个人是抱在一起并肩走出来的,样子非常亲密,而我从来也没看过,你母亲笑得那么满足、那么闲心,完全是一个幸福的小女人模样……” 我不太好判断,茅延安说这些话时候的那种表情,究竟是怀念?还是愤慨?他看起来并不是很激动,但那是因为整个情绪已经随着岁月流逝,转为内蕴,而我百分百可以肯定,此事对他必定是铭心刻骨。 不管怎么样,看到那一幕,整个情势已经非常清楚,在这场情战中,已经分出了胜负,赢家与输家都很清楚了。而作为输家,这个时候除了怀疑,应该是只想问一句“我是输在什么地方”这话不只输家想问,就连我都很想问,但是看茅延安似乎沉浸在回忆里,一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的样子,这话一时间也问不出口,只好靠自己猜。 要比温文儒雅、俊逸风采,变态老爸与不良中年根本不是一个级数的,所以问题不会是出在这上头。从战术上来说,茅延安的想法言之成理,不过,他似乎过于自信,忽略了被人趁虚而入的可能……” 撩拨起一个女人的情绦,先夺其心,再占其身,这你一招对寻常的女人确实有效,无奈凤凰天女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甚至连好女人三字都沾不上边。从我身上的劣根性反推回去,可以得到这样的思考∶谈情说爱也要,狂野性爱也要,什么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喜欢就干脆一口气全吞了。 说得明白一点,我老妈可能白天在和茅延安谈情说爱,晚上一回去就找猛男群来开乱交派对,这是非常可能的事。我很怀疑茅延安为什么没想到这一点,或许当年的茅延安,没有现在这么“不良”还只是一个大好青年,思考上有着这样的盲点。 所以,在茅延安充分考虑敌我情势,选择用心理战迂回而行的同时,有人采用了他所放弃的正攻法,而那个人就是我变态的老爸。 “……大叔,我猜了一下理由,想得到的可能性都挺下流,情况应该与我想像的相去不远吧。” 我这么说着,茅延安抬头看了我一眼,苦笑道∶“应该还是有段差距,情形超越一般人的想像,虽然你不是一般人,但我也不认为你料想得到。” “呃!” 语气听起来怪怪,难道当年的旧事如此不堪?我有些后悔,但还是听茅延安把当年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凤凰天女、源堂·法雷尔,两人亲热地搂腰勾肩,出现在众人眼前时,不只吓坏了凤凰岛上的所有羽族,还令茅延安、心禅大师目瞪口呆。 岛上每一个羽族女战士都知道,凤凰天女玩弄男宠,玩过之后就弃如敝屉,从不留恋,也从没有人值得她留恋,甚至还有直接被碎屍,七零八落从岛上扔下去的例子。此刻看她当着众人的面,像个小媳妇似的依偎在男人身旁,这是过去从来没有发生,也无从想像的事,任谁看了都觉得脑里一片混乱,不可思议。 这种模样,何止是赢得了芳心,简直就是征服,尤其那个男人的脸上,平常总挂在嘴角的冷笑,变成了骄傲的蔑笑,摆明就是一种示威。 “真是令我不解,明明就是一件小事,怎么被搞到好像是登天难事一样?这有什么难的吗?” 源堂·法雷尔的话,听在任何人耳里都是一个冲击,甚至算得上打击,这家伙似听这叙述,当时的气氛应该是很好,可是我却听得很不对劲,尽管传闻中我的母亲文武全才,知识、见闻俱皆渊博,但一个夜夜淫乱,每晚无性不欢的超级女王,要追求她不靠真枪实弹,只是连续几天晚上耍帅、玩嘴炮,这样真能见效吗? “唉,我当然也知道这一点,问题是,你母亲是国际级的大玩家,什么样的大炮巨屍、性技高手没见过?要是直接上阵硬碰硬,我可没几分把握啊,只能凭着心理战的优势,逐渐引起她的兴趣,攻心为上,这样才有胜算……” 听起来是很有道理,但要是真的照预计情形发展,茅延安现在就该是我老爸了,情势演变一定出了什么意外,而整个变数的关键,自然就是那个现在变成我老爸的人了。 附带一提,心禅大师宅心仁厚,目光远大,是个了不起的领导人,但在泡妞这方面完全没级数可言,在凤凰岛上的时候,对着那些鸟女人,不是演奏音乐,就是说佛理,说得羽族艳女一个个头晕眼花,昏昏欲睡,结果……另类迷奸他就有份,至于这场女王的竞争,他根本一开始就出局了,或者该说……他从来也没取得过入局的杳格,真可怜。 “那是我们进入凤凰岛后的第五天,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当天早上,你父亲和你母亲一起出现在我们面前,两个人是抱在一起并肩走出来的,样子非常亲密,而我从来也没看过,你母亲笑得那么满足、那么闲心,完全是一个幸福的小女人模样……” 我不太好判断,茅延安说这些话时候的那种表情,究竟是怀念?还是愤慨?他看起来并不是很激动,但那是因为整个情绪已经随着岁月流逝,转为内蕴,而我百分百可以肯定,此事对他必定是铭心刻骨。 不管怎么样,看到那一幕,整个情势已经非常清楚,在这场情战中,已经分出了胜负,赢家与输家都很清楚了。而作为输家,这个时候除了怀疑,应该是只想问一句“我是输在什么地方”这话不只输家想问,就连我都很想问,但是看茅延安似乎沉浸在回忆里,一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的样子,这话一时间也问不出口,只好靠自己猜。 要比温文儒雅、俊逸风采,变态老爸与不良中年根本不是一个级数的,所以问题不会是出在这上头。从战术上来说,茅延安的想法言之成理,不过,他似乎过于自信,忽略了被人趁虚而入的可能。 撩拨起一个女人的情绦,先夺其心,再占其身,这一招对寻常的女人确实有效,无奈凤凰天女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甚至连好女人三字都沾不上边。从我身上的劣根性反推回去,可以得到这样的思考∶谈情说爱也要,狂野性爱也要,什么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喜欢就干脆一口气全吞了。 说得明白一点,我老妈可能白天在和茅延安谈情说爱,晚上一回去就找猛男群来开乱交派对,这是非常可能的事。我很怀疑茅延安为什么没想到这一点,或许当年的茅延安,没有现在这么“不良”还只是一个大好青年,思考上有着这样的盲点。 所以,在茅延安充分考虑敌我情势,选择用心理战迂迥而行的同时,有人采用了他所放弃的正攻法,而那个人就是我变态的老爸。 “……大叔,我猜了一下理由,想得到的可能性都挺下流,情况应该与我想像的相去不远吧。” 我这么说着,茅延安抬头看了我一眼,苦笑道∶“应该还是有段差距,情形超越一般人的想像,虽然你不是一般人,但我也不认为你料想得到。” “呃!” 语气听起来怪怪,难道当年的旧事如此不堪?我有些后悔,但还是听茅延安把当年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凤凰天女、源堂·法雷尔,两人亲热地搂腰勾肩,出现在众人眼前时,不只吓坏了凤凰岛上的所有羽族,还令茅延安、心禅大师目瞪口呆。 岛上每一个羽族女战士都知道,凤凰天女玩弄男宠,玩过之后就弃如敝屦,从不留恋,也从没有人值得她留凭,甚至还有直接被碎屍,七零八落从岛上扔下去的例子。此刻看她当着众人的面,像个小媳妇似的依偎在男人身旁,这是过去从来没有发生,也无从想像的事,任谁看了都觉得脑里一片混乱,不可思议。 这种模样,何止是赢得了芳心,简直就是征服,尤口其那个男人的脸上,平常总挂在嘴角的冷笑,变成了骄傲的蔑笑,摆明就是一种示威。 “真是今我不解,明明鱿是一件小事,怎么被搞到好像是登天难事一样?这有什么难的吗?” 源堂·法雷尔的话,听在任何人耳里都是一个冲击,甚至算得上打击,这家伙似乎一点也不在意朋友的情绪,洋洋得意地夸耀着自己的战绩。 这种奇蹟效果是怎样缔造出来的?其实也很简单,源堂·法雷尔的确采取了正攻法,而且不攻则已,一攻就攻得惊天动地,不作保留。有别于两名同伴展现优点,试图赢得美人芳心的策略,源堂在昨天夜里,直闯凤凰天女的寝宫,一现身就杀光了在场的所有男人,连两条小公狗都没放过。 凤凰天女怒极,出手就要干掉源堂,源堂强势抢攻,两人展开激战。一个尽得万兽尊者真传,又有举世无双的十二兽魔支援;一个身负玄武真功,纵横大地,未尝一败,两强相对,爆发最强者级数的战斗,最难得的就是这一仗打得无比鬼祟,明明应该是波及整座凤凰岛的灭绝性战斗,却打得无声无息,没有惊动任何人。 这一战打到最后,当然是以凤凰天女的落败告终,源堂打赢了之后,也没有浪费时间,直接就把人上了。当然,这个上法是强奸,两人再一次爆发最强者级数的“激战”不过男的不当回事,女的也不是那种会因失贞痛不欲生的人,这个强奸奸着奸着,就奸得高潮迭起,从“不要、住手”变成了“不要住手”然后……也没什么然后,就是那个样了。 总之,我虽然觉得难以理解,但从结论反过来说,就是源堂·法雷尔以他卓越的性能力,征服了凤凰天女。所有人都觉得没法相信,因为像凤凰天女这样的性技女王,什么大炮巨屎、变态性交她没嚐过?有人能令她高潮已经是千难万难,居然还高潮到愿意放下身段,一副欣然被征服的样子,到底源堂有什么通天手段?这实在是很让人神往。 假如这对男女与我没关系,那么这不过是一对奸夫淫妇、王八绿豆,管他们干什么丑恶的行为,都是他们的喜好与自由。然而……站在为人子女的角度,看到自己的父母干出这种事,实在不晓得该怎么说才好,当然我早知道他们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连好人的好字都沾不上边,但听到这种往事,感觉还是很复杂。 但我也很难说些什么,毕竟,老爸老妈的无耻淫行,虽然真是很无耻,但没有他们的无耻,也不会有我,我又能说些什么呢?要是可以,请老天替我换一对父母吧! “大叔,那你们……” “我与心禅甘拜下风,愿赌服输,不久就下了凤凰岛……” 茅延安长声慨叹,还多说出一件隐事。离岛时,心禅大师百思不解,两名最强者级数的高手战斗,理应惊动全岛,为什么会打得完全无声无息?令众人还要到图天髡上,看到源堂与凤凰天女一起出现,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若非如此,源堂的恶行早被阻止,也不会用这种结局分出胜负。 关于这一点,源堂无意隐瞒,很直接地提出了解释,他根本就不认为自己做的事情有什么不妥。 ‘那骚货武功不弱,又有一些杂七杂八的怪东西傍身,真要打起来,我没有把握赢她,所以从我们打赌的第一天起,我就找机会下了药,分别从空气、饮水中渗入,战斗的时候一经引发,她就春情勃发,越打越是无力,几招之间就倒地了。’‘你武功那么高,对付一个妇道人家,居然用这么不光明正大的手段?你不觉得羞耻吗?’‘不过就是和那骚货打一炮而已,这和光明正大有什么关系?用药简单一点,搞完就算了,哪还这么麻烦?你们两个光明正大,现在还不是只有吃屁,干都干不到!’源堂这么回答心禅大师,一番话听在两名故友的耳中,可谓百味杂陈,当他们再问到今后的打算,源堂耸耸肩,‘也没什么好打算的,不会在这里待太久,那骚货欠干,再多干她几次,就会离闲了。’这并不是他两名友人期望听到的答案,也因为如此,他们并没有说些“期望你们幸福”、“你要好好善待她”之类的话,三人在凤凰岛上分闲,从此乐团成了绝响,三人也未重聚碰面过。 “源堂与你母亲在岛上共处了一段时间,不只是短短几日,可能……他们越干越看对眼吧,这世上的夫妻有很多种,外人是无夫理解的。后来听说你父亲离开凤凰岛,不久,凤凰岛就发生意外,从此失落了。” 听茅延安说到凤凰岛发生意外,我心中一动,思绪离闲陈年旧事,想起东海上的那诡异一仗,茅延安应该已经知道了,他和卡翠娜厮混得很熟,卡翠娜是这一仗的关键人物,或许茅延安有从她身上发现什么。 正要开口询问,茅延安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道∶“对了,前阵子和羽族一起打混的时候,听她们说过,凤凰岛事变时,你的母亲并非身体不适,也不是重病,而是刚刚分娩未久。” “呃……好、好像有听过……” 乍听见这话,我脑里也是一片混乱。之前似在羽族女战士口中听过,凤凰岛出事之前,凤凰天女有孕在身,只不过讲这话的人也不敢肯定,说也是听来的传闻,所以我也没有太在意,再加上后来事忙,早就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现在记起这件事,再加上茅延安的话,组合起来,得到的结论就是…… “我、我有个兄弟姐妹?” 一句话惊愕出口,我自己也觉得好笑,就算真有兄弟姐妹又如何?我已经不是那种想要兄弟姐妹当玩伴的年纪了,连我母亲都已经遇难,即使我还有兄弟姐妹,也早就是黄土一堆了,有什么好在乎的? “是男是女就不晓得了,好像是个女的,也有人说是男的……哦,对了,我还听说,你母亲当初有替孩子取名,男的叫什么就不晓得了,但如果是生女,就叫心梦。” 心梦? 这个名字入耳,我心头顿时痛了起来,但并不是真的心痛,而是生出了一种彷佛下体被驴子重重踹踢一脚的痛楚,整个表情为之扭曲。 “贤、贤侄,你怎么了?表情怎么一下子变得那么‘难看?眼泪都流出来了?不是吧?” 那天的梦,一定不是普通的梦境,九成九还留下了精神禁制一类的东西,每当被触动,那天的痛楚就会重新回来,让我重新鳄验一次被狠狠踢胯下的感受,那个神秘女郎可真是够毒辣了…… 不过,我也终于弄清楚了,所谓的找回心梦,原来……是要我找回妹妹啊!我有一个妹妹啊…… 从小在我的记忆中,我就是孤独一个人,没有兄弟,没有姐妹,就只是自己孤孤单单一个,在那个完全不正常的家庭里。从来也没想到,居然是在自己成年以后,这才得知自己确实还有亲人,妹妹一个接着一个的冒出来,先是同父异母的星玫、冷翎兰,现在居然还有一个亲妹妹心梦,老天难道是嫌玩我玩不够吗?还是……嫌我玩还玩不够?罪过罪过。 但就算知道了这点,又能如何?凤凰岛已经两度陨落,我母亲凤凰天女都不晓得死到哪边去,更别说那个没人见过的妹妹了,即使是我想要找人,也无从下手。 (伤脑筋,如果凤凰岛还在,现在还可以玩考古,去凤凰乌上找找线索,偏偏连凤凰岛都况了下去,如果要找,那就要从打捞闭始玩起了…… 这可实在不是能开玩笑的事,打捞一两艘沉船,只需要花钱与专业人才协助就好,但打捞一座陆沉的岛屿?可不是单单花钱就能摆平的事,更何况,我哪来的那么多钱?还有,怎么会突然有个变态女人,跑到我梦里来踢我下体,叫我一定要把妹妹找回来?那女人是谁?普天下的女人虽然多,但会要我去找妹妹,又这么变态下流的,恐怕就只有…… 想着这些问题,我的脸上也阴晴不定,或许是因为表情太过难看,茅延安也要我回去休息,不要想太多。 “大叔,不是我自己高兴想那么多,是事情一件接一件砸下来,我不想也不行啊!” “唉,你想多了也没用,不如不想,看看你家大叔我,就是这么多年来想东又想西,这才想到今天这样的下场,要不是有些事情想得太多,又总是放不下,大叔我可能早就成家立业,行侠仗义,去维护世界和平了。” 茅延安长吁短叹,非常感慨扼腕的模样,我听得心里直发笑。不良中年,这四个字是最适合茅延安的评语,他的气质、他的能力,注定了不可能是安稳度日的平常人,我实在无法想像他过着别种生活的样子。 只是,听茅延安叙述当年往事,我真的挺感叹,如果变态老爸不是使了阴招,用卑鄙手法得到了我那变态得更彻底的老妈,而是由茅延安把人追到手,今天的我会是何种人生?在全然不同的家庭环境下成长,今天我应该会是另一种不同的样子吧? 当然,我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假设毫无意义,因为如果事情真的那样发生,今天根本不会有我存在,想什么都没意义,只是……当我从这简陋病房离开时,茅延安那种若有所思、完全又陷入回忆中的表情,令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久久难以忘记。 我在回去的路上,碰到了精灵的传令兵,通知我说伦斐尔、冷翎兰在华尔森林中好像发现了什么,为求万全,特别请华更纱携带装备前去协助,华更纱刚才已经带着白家子弟群去当助手,出发有一会儿了,只是因为我当时正在与茅延安说话,她来不及向我告别,请这名传令兵代为传话。 “什么嘛!一声不吭就跑走了,事情也不讲个明白,就这样说,谁知道是什么状况啊?” 本来想找华更纱研究一下,我在试练洞窟中所看到的东西,看看淫术魔法是否有什么我所不知的隐患,毕竟华更纱本身是魔法大家,对魔法学理的掌握远在我之上,有可能看到我所看不到的东西,但她既然不在,这主意也就行不通。 左想右想,没事可做,干脆回房去睡觉。睡觉最理想的状况,就是有个美女睡在旁边,枕着美乳或玉臀,睡得香甜,但这几天来不是出生入死,就是疯狂做爱,这种生活过久了,会觉得能够安安稳稳睡上一觉,也是种幸福。 这段日子以来,几乎都是绷紧着神经在过,除了被人托梦之外,大半都是无梦的晚上。如果说这样子算是正常,那我突然松懈下来之后会做恶梦,这也是合情合理的。 梦里的情况非常复杂,一下是月樱在金雀花联邦吐血病危,叫唤着我的名字;一下是李华梅在冰冷的深海底,僧恨地怨我舍弃了她;一下是菲妮克丝幽幽地看着我,什么话也不说;一下是天河雪琼愤怒地叱喝,说我毁了她的人生,跟着施放禁咒,把我给轰杀了,粉身碎骨,连半点残渣也没剩下。 辗转反侧,梦中是各式各样的女子上门讨债,我无力应付,最后是羽霓、羽虹一起出现,但她们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一道黑影就抢在她们的前头。 那道极为眼熟的黑影,个头很高,身材火辣丰满,夸张而完美的曲线,该凹的地方凹,该凸起的地方,凸起得惊心动魄,但本来应该看得慾火狂烧的我,却没由来地为之心惊胆颤,接着,就看到她飞腿一踢,我的胯下痛得像是要裂开,整个人一下子惊醒过来。 “女、女王陛下,饶命啊!腿下留鸡!” 惊魂甫定,才发现这一切都是做梦,只不过这个梦也做得挺可怕,莫名其妙都会梦到有人踢鸟,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开口求饶。 不过,稍微镇定下来,就发现胯间确实有着奇异的感受,但不是被踢鸟的剧烈痛楚,而是极为舒爽的感受,肉姑像是被浸在一个小热水袋里,暖洋洋的,而下端的部位,彷佛被无数根尖细的软毛刷过,奇妙的刺激感,如电流般从一双肉丸直贯肉茎,尤其是在我清醒之后,这种感觉更是强烈难当。” 被踢鸟怎么会踢得那么爽?我又不是被虐待狂,这种感觉实在没有道理,更何况这种难言的刺激感受,以前好像体验过,我一下皱起眉头,把盖着的被子掀开,便看到一双长长的精灵耳朵。 在索蓝西亚看见精灵耳朵,这是很正常的事,但这里的女精灵多半恨我入骨,不来咬断我的下体已经正常,怎么可能还钻进我被子里,偷偷帮我吹起来?就算做梦都不会有这种好梦。 “织芝?” 最合理的答案,当然只有这一个,当娇俏可人的精灵美少女抬起头,露出她美丽的容颜,果然就是我的精灵创师,织芝·洛妮亚,当我唤出她名字的时候,她水灵灵的眼睛望向我,红嫩的小嘴还含着肉茎,一丝唾沫沿着嘴角流出,娇愍可爱的模样,让人不禁一笑。 “你不是在华尔森林吗?怎么会到这里来?兰兰她……呃,我是问二公主呢?” 问话之中露出的口风,令织芝看了我一眼,虽然没有答话,却是加倍用力地吸吮肉麸,灵敏的舌尖缠着缝口打转,一下又一下地舔舐,我臀部一下强烈抽描,差点就跳了起来。 又瞄了我一眼,织芝眼神中满是甜美的笑意,却没有说任何话,微微的月光、星光,从岩壁的缝隙中照进来,精灵少女隐藏在黑暗中的身影,在冷冷的星月光辉下清晰起来。 织芝冰雪聪明,并不是穿得整整齐齐地钻进被窝来,她早就把工作服与外衣脱去,仅着胸罩及内裤,就这么钻进来搞“口舌侍奉”雪白的c罩杯丰乳,在半透明的宝蓝色蕾丝胸罩支撑下,托出美丽的乳沟,饱满诱人的乳房高挺着,顶着一粒樱桃熟透般的rǔ头;平坦的小腹显得相当光滑,在白嫩的大腿交界处,穿着宝蓝色带蕾丝花边的小内裤,内裤小得连耻毛都不太遮得住,内裤下包着隐隐若现的金色神秘地带。 看到这里,我发现自己在微微发抖,下半身更涨得厉害,尤其是看到织芝腰身缩伏,丰臀高起,内裤腰处露出雪白的一截,靠下边微微凹下,竟是露在外的一截臀沟,忍不住探手摸去。 织芝身子猛的一缩,浑身不住颤抖,我发现大腿上有两团美肉在弹动,想到那暴织芝的嫩乳,顿时口干舌燥,手顺着那儿往下挤去,却被她从容一闪,逃过了我的魔爪,同时也把嘴里的肉姑给吐了出来。 “相公,我很感谢你。” 织芝凝望着我,认真道∶“我清醒过来,公主她告诉我,是你辛辛苦苦把我救起来的时候,我好高兴。” “嘿,这些话你不久前说过了啊。” “那时候二公主也在,人家不好意思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嘛!” 织芝一下子趴靠过来,宝蓝色胸罩内的美乳,就贴着我胸口摩擦,虽然不能和阿雪、菲妮克丝那一类的巨乳相比,但也是很爽很爽的呀! “现在的相公,和刚认识的时候比,越来越有男人味了喔。” “男人味?不是吧?你说坏人的气味,或是人渣的味道,这我还相信。” “就算是坏人,也是男人喔,你转战各地,相关消息我都有剪贴收藏起来,真的是越来越有男子气概呢,如果不看你平常的形象,只看你所做的事,你比什么英雄豪杰都更像男子汉呢。” 这些话令我啼笑皆非,给旁人听见一定笑掉大牙。若是出自阿雪之口,那是不通世务;从羽虹、夏绿蒂之类的女子嘴里说出,百分百就是讽刺,但织芝并不属于这两者,而她说这些话时的眼神,更是绝对认真,令我心头一震,不晓得该怎么回答。 “你这傻丫头……怎么这样说话……” “傻就傻吧,再傻也是相公你的女人。” 这句话的分量、意义很重,我干过的女人不少,但是会用这么开心的表情,不讲什么尊严,主动宣称自己是我女人的,就实在是少之又少。 “相公你知道吗?阿里布达也好,索蓝西亚也好,一直都有好多人在追我呢,每天送的鲜花和礼物,都快要请专人处理了,我从来没有接受过,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当然知道,因为他们都是男人,而你是女同性恋啊!” “才不是呢!” 织芝嘟起了可爱的小嘴,在我面颊上轻轻吻了一下,“因为,人家一直在等相公你来接我啊!” 和我、冷翎兰在一起的时候,织芝为了让二人之间的气氛融物无邪大股是一个陪嫁的小丫鬓,但彼此单独共处,才会感受到她的魅力,察觉到她本身也是一个姿色极佳的精灵美少女。 “相公,织芝今晚要把自己献给你。”</div> 第四章 淫术后患 强势反噬 精灵少女轻声说着动人的情话,一只玉臂伸了过来,放上我的胸前,在我胸口抚摸,柔嫩的手掌、特殊的异能,彷佛毛刷来回擦弄,撩拨起肉体最原始的慾望。 我嘿嘿一笑,也伸出一只手去把玩织芝胸前的美乳,“奇怪啊,精灵的nǎi子应该都不大,是不是混血就能把nǎi子混得这么大?” “讨厌,人家的胸部不算大啦!你身边的那些,才是真的大nǎi子!那种尺码,衣服很难做的。” 织芝嘴上说着,手滑到我胯间,抓了抓我本已硬挺的肉茎,“好硬喔!相公看到小nǎi子也会兴奋吗?” 她用手指轻轻点了点马眼,“还以为你只有看到你的那个狐女魔法师,才会硬成这样。” “也不一定啊,只要够漂亮,看到什么我都会兴奋,前阵子我差点以为自己看到篮球也会勃起……而且你哪算小奶啊,有c已经很不错了,两团肉晃来晃去的。” “嘻!相公喜欢就好,人家每天都偷偷按摩喔。” 说着这些大胆的话语,织芝终究是少女心性,露出害羞的表情。别看她一副娇悄可人的样子,平时在工作的时候,她也几乎是以女王的姿态,统驭整个工作室,不会让人看到她这一面的……” 想到这一点,我一把搂过织芝,双手伸到她本就湿润的下体,手指又滑进花谷内,未几,她已是娇喘吁吁,于是,我扶起她的上身,然后让我自己的身体靠在床头,下身平躺,将这位美少女骑士以面对我的方式扶上了马。 织芝羞红着脸,一手扶住我的肉茎,另一手以二指拨开蜜唇,慢慢从上坐下,一点一点将火热的肉茎塞进她花谷之中,完毕,这才发出满意的一声叹息。 “啊……” 声音才出口,彷佛又被自己的声音吓到,织芝脸别到一边去,不敢看我。我心中大乐,伸出淫手,逗弄两团美乳上的红色蓓蕾,然后告诉织芝开始动作。 “你试着前后动动?美妙无穷哦!” 被我捏住乳蒂的精灵美少女,温顺地点了点头,先是前后试探性的动了动,然后又加大了力度,花谷内滑腻的膛道套住肉茎,感觉实在是美妙,而织芝下体柔软的耻毛,随着下体的前后套弄,在我的胯骨部位来去摩擦,更是给我带来无上美感。 这样的姿势,彷佛也给织芝带来生理和心理上的巨大快感,她双手放在我的小腿上,整具胴体呈反s状,开始了奋力的交媾动作,一面大幅度前后套弄肉茎,一双c罩杯的饱满雪乳,也甩出一道道令人眼花缭乱的乳波,口中不时发出“嗯……啊……” 的腻声,勾魂荡魄,使得纳入她骼内的肉茎变得更为粗壮,更为滚烫。 我由靠在床上变为直起上身,双手托在织芝的玉臀上,喷着热气的大嘴一口含住她早已挺立的rǔ头,双手开始发力,帮助她上下套弄,每一次,向上将她抛起,然后又重重的压下,肉茎快速地大力贯穿她潮湿不堪的腔道,直达花谷深处,重重顶在上面,然后又抛起,在这样的动作之中,断断续续的娇吟,变成连绵不断的浪叫。 “啊……相公…我要被……插穿了。” “啊……再快点,再快……” 尖尖的精灵耳朵抖动起来,织芝全身又变得僵硬,腔道内淫肉死死咬住我的肉茎,在这样的极度愉悦中,她花房深处渗出一道热流,透过肉茎传入我体内,暖暖的非常舒服。 正在热烈交合,我无暇细思,将织芝抱在怀里,待到身子变软后,又变换姿势,两人双双侧躺于床上,我从她后面举起她的一条大腿,然后侧交进入她的花谷,继续缓慢,但是每次都到底的抽插…… 过不了多久,看着织芝再次兴奋起来,我将肉茎停留在她体内,然后翻身上马,骑在她腿上,笔直高举另外一条雪白的大腿,以最能深入抽插和能最大限度使出腰力的姿势,开始了完全不讲章法的、大闲大阖的蛮干。 “相公,不、不行了,我又要飞了。” 闻得身下的美少女,不辨东西地无神娇吟,我突然想起了应该还在华尔森林中的冷翎兰,她不久之前也是这样在我的身下娇喘,一边叫着“哥哥”一边迎合我的抽插,上一次我与她交合,是织芝在旁辅助,若是此刻冷翎兰在场,担任辅助角色,帮着我和织芝推屁股,一定是很有意思的光景。 念及此处,我完全不怜惜地将织芝的大腿高举,以最大限度向上压去,黝黑肉茎加快在腔道内禽干的速度。 “织芝宝贝,叫声相公,你叫一声,相公就射给你。” 沉迷在肉慾里的织芝,什么也没有多想,小嘴一张,几乎是放开声音地大叫,“相公……相公……你要插死我了。” 心有灵犀,我知道机会可不能错失了,稍微沉了下腰,之后扶着织芝的双手,就变成拉住她的腰际往我身上迎合,织芝的手推拒着靠近我身体,但是下体在我的辅助下,不断进出着,没多久,淫秽的水声在交合处传了过来。 织芝的手依然坚定的抵着我胸膛,但是下体却似乎有越来越配合着我抽插使力的默契,彼此喘息呻吟声、肉体交集所发出的声音,不住迥响着;这时我们两人也没心思发别的声音,除了织芝的手死命抵着我以外,脚却夹着我的腰,夹得紧紧,而我的手更是从腰部转扶着她雪臀,帮忙她在上下起伏间使力轻松点…… 不知多久,我的喘息声明显加大,织芝似乎惊觉我快要射了,马上侧脸朝我看来。 “织芝宝贝,相公想射了!你说怎么办啊?” 我喘息着说话。 “射进来!相公,射进织芝的穴里!” “射进去?万一搞大了肚子怎么办?” “织芝……愿意生相公的孩子……啊……射进来,我……我和公主殿下一起生相公的孩子……” 在急涌而来的高潮中,织芝甩着金发,抖着雪白的c奶,几乎是尖叫“射进来,织芝的穴……要吃相公的jīng液。” 这样淫荡的话,确实很有刺激效果,我不信织芝平时也是这样说话,所以更感受到她为了让我开心而做的努力。 心头一热,我更是快速摇动着织芝的雪臀,再次仑干了几分钟后,我只觉脊背发麻,脸上背上汗如雨下,胯下硬到不能再硬的肉茎,一次又一次被温暖的腔道挤榨,一股电流传遍我的全身,最后到达肉茎,于是加快了最后的抽插。 很快地,肉囊一阵麻痒,在精灵美少女几欲哭泣的叫床声中,一股热液顺着肉姑喷射进织芝的腔道,而织芝也受不了这强力的冲击,刚刚那阵快感又再度袭来,而我的灼热坚硬,让她感受到更加强烈的快感,嘴里已经控制不住地叫了出来。 极为熟悉的感觉,刚才感受过的那股热流,如今再一次流入我体内,这一次的感觉更为清晰,不仅仅是舒服,整个人彷佛得到新的生命力注入,精神大振,连交媾之后的疲劳感都一扫而空。 异样的情形,引起了我的注意,很快就冷静下来,想着其中的关键,而我也察觉到,织芝的表情,固然是男欢女爱后的极度满足,可是看起来也很疲惫,甚至给人面有病容的虚弱感。 (怎么……和兰兰的情形好像?这两个女人是不是瞒着我在做什么?不妙啊,要是没有点警觉的话,随时阴沟狸翻船。 以现在大家的关系,冷翎兰和织芝要暗算我的可能性是零,但只要是女人,就难保她们不会自作聪明、自以为是,搞出一些让人头痛的麻烦,哪怕基本用意是好的,惹出来的麻烦都会搞死人。 我心知不妥,但直接问话,多半也问不出什么,当下不动声色,只是把织芝抱在怀里,摸着她的金发与尖耳,轻轻说话,问问她在索蓝西亚的生活,说一些我在外头出生入死的惊险状况。 “唉,其实我非常担心,听说月樱姊姊的病情严重,我在这边也不能去看她,真是越想越着急啊。” 讲到月樱,我不用作伪,很自然地满面忧色,织芝看我这样的表情,也跟着安慰了几句。 我与月樱之间的情事,织芝已经知道,因为以前冷翎兰没有少在她面前私咒过,而我也告诉织芝,月樱自愿帮我完成了地狱淫神的魔法。 “月樱姊姊这个病,来得太突然,我觉得不正常,很可能是淫术魔法的反噬,这次我在试练洞窟中,看到了一些东西,淫术魔法根本是一种问题很大的禁忌技术……” 听我这么一说,织芝用力地点头,表示认同,还说了当初她在处理末日战龙时,身体越来越不适,后来发现自己是被末日战龙的死亡冥气所侵,身体受到感染,而这个要命的感染,也同时触动了本来就快要发作的淫术魔法反噬。两种必定致命的问题一起爆发,却起了以毒攻毒的效果,相互制衡,这才令身体被凝结封冻,陷入沉睡,也保住一命。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是被淫术魔法反噬,所以才被封在晶石里头的。” 口中说得不露情绪,其实我心里开始担忧,淫术魔法的危险比预期中更甚,从织芝所说的征兆听起来,反噬效果一旦发作,并不是被晶石裹体,陷入沉睡,而是马上有性命之忧。 在我所施行地狱淫神的宿主当中,织芝是最早的一个,反噬可能也因此是第一个发生,若照这个想法来推,羽虹、邪莲、月樱、冷翎兰,搞不好都将面临反噬危机,这样事情就严重了。 (不只是暗黑召唤兽有问题,我看整套淫术魔法都有问题,羽虹失踪,邪莲在海神宫殿,这两个目前都可以不论,但月樱……唉,死法米特,我为你尽心尽力,你居然留这个烂榫子给我! 我沉默不语,织芝仍在我耳边说着淫术魔法反噬时的种种征兆,还有她在被封起来的瞬间,那种恐惧到极点的感觉。 “幸好相公你来了,要不然,我不晓得还要在里头被困多久,要是就这么过去十年、百年,我恐怕……” 织芝说得害怕,头猛往我怀里钻,我紧紧搂着她,一手仍不忘在她雪白的美乳上搓揉,勉强算是安慰,但却不知道是安慰她,还是安慰我自己。 “不用怕,我已经来了,你没事了,但我是比较好奇……” 捏着织芝圆润的nǎi子,我低声道∶“淫术魔法的反噬伤害,只发生在宿主身上吗?俗追么阴损的东西,对施术者一点伤害都没有?好像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吧?你和二公主做的那些算什么?替我输精元保命吗?” 一句话说得轻声细语,但听在织芝的耳中,大概就是晴天霹雳,她在我怀中的躯髁,一瞬间变得僵硬,几乎开始颤抖起来。 看织芝这样的反应,我暗叫不好,一颗心笔直往下沉去。这下子实在糟糕,本来我只是猜想,也不敢确定,甚至还祈求这个猜测不要成真,哪知道什么糟糕就什么成真,最坏的预期,这下子变成事实了。 “相公,你……” “我什么?我又没怪你们,你们肯这样替我着想,我很高兴啊,但你们不管做什么事,好歹也告诉我一声,不然什么东西我都是最后才知道,真要有了什么,无可挽回,那就很遗憾了。” 我柔声说话,脑中好像闪过什么线索,只是一时间还把握不住,说不太准确是什么线索。 但有些事情已经是再明白不过,淫术魔法于六大魔法系之外别辟捷径,虽然厉害,却也有缺陷。当初创设淫术魔法的人,是学识渊博、欠缺实务经验的学者型大法师,后来第一个成功把淫术魔法付诸实际的法米特,既非天才,也非勤学者,能有那么大的成就,过半是有些机缘巧合、误打误撞,世上再也出不了第二个。 所以,淫术魔法虽有独到之处,可是话说回头,它并不如其他渊远流长的通用魔法,经过千百万人的修习、苦练,有什么缺陷早就被挑出,修练过淫术魔法的人,连一个巴掌的手指数都不够,其理论中存在的缺憾不明显,待发现时已经太晚。 淫术魔法在初段、中段,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其实这两段的淫术魔法非常简单,也算不上什么真正了不起的魔法技术,之所以能够创下不败传说,全是凭借最后的地狱淫神,而问题也就出在地狱淫神上。 地狱淫神牵涉到魂魄合并、分割、转移,非常复杂,来来去去,搞上搞下,不出问题才怪,织芝身上所发生的反噬现象,正代表着地狱淫神对宿主的伤害,而这个伤害也不只发生在宿主身上,就连施术者本身都会受害。 这些事连我都是刚刚想通,织芝原先更不可能知道,我问了织芝,她说是在被封冻状态中,耳边隐隐约约听到一些声音,似咒非咒,就是说明了这些祸患,她也才明白过来,晓得淫术魔夫不但对她有害,久了更早晚会回噬到我身上,而那源削铲州鸟按本身的咒音,更告诉她解救的方法。 也因此,当织芝苏醒之后,把这些事情告知冷翎兰,当时冷翎兰也已经是地狱淫神的宿主之一,听了织芝的解释,晓得情况严重,她自己出事已是定数,唯一所着急的,却是我的安危。 织芝也不知道怎么真正解救我所受的伤害,但她所听到的咒音却告诉她,淫神兽宿主在高潮时,泄出无比精纯的生命能量,若这能量回溯至施术者的体内,就能延后与减缓反噬的发作。 这个方法是否有效、是否为真,织芝自己也不确定,可是冷翎兰一听说有这方法,毫不思索地付诸实施。淫神兽宿主泄出的生命能量,在高潮中泄出的最为精纯,除此之外,若是在处女破身的那一刻泄出,生命能量更是浓烈,但能成为淫神兽宿主的女子,又怎么可能是处女之身? 冷翎兰也想不出答案,但她的做法,就是把肛菊的处女献给我,在初次闲肛的交合中,将精纯的生命能量送入我礼内。织芝的做法也是大同小异,三更半夜从华尔森林跑回来,把她的生命能量转传给我。 这两个女人,肯为我做到这种程度,我满心感激,一时间把什么自己的问题都给忘记了,正想搂着织芝说几句话,脑中却闪过一丝灵光,之前没能够清晰掌握的东西,这下子我终于懂了。 “原、原来是这样子……” 在试练洞窟看过往画面时,我曾感到极为疑惑,自我牺牲成为暗黑召唤兽的那六名女子,俱是一方领域的绝世之才,也许不是各个都武艺高强,但至少肯定没有一个是笨蛋,那……凯萨琳是用什么方法,说服她们集礼牺牲的? 为了世界和平?为了光明正义? 这些理由都不错,可以说服一个、两个,甚至一半的人,但要说六个人都为了正义与和平而牺牲,这实在没有说服力,因为六人之中,有几个怎么看怎么不对劲,身上的黑暗气息之重,绝非善类,这种人会为了和平正义牺牲才怪! 我当时觉得不解,但因为事情反正已经发生,都是几百年前的旧事了,也没特别在意,可是如今想来,凯萨琳女王能用来说服她们六人的理由,只有一个∶若没有你们的牺牲,法米特必遭淫术魔法反噬暴毙,就以你们的命,换他的幸福平安吗? 听见了这样的理由,她们六人无分正邪,都只能妥协,牺牲自己的生命,换心上人的平安,更助他平定乱事,成就千秋万代不朽功业。这就是暗黑召唤兽的真相,如果淫术魔法书一开始写明这点,早就被我扔到角落去积灰尘了。 (现在只有去多研究淫术魔法书,还有黄晶石中的遗刻,看看有没有什么解枚之道,不然就算我没事,如果她们全都出问题了,那我一个人平安也没什么意义吧?但…… 织芝身上的反噬已经发作,照时间来算,其他人的情况也不会好到哪去,陆续岭作是可以预见的事,我所剩下的时间实在有限,有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救治方法吗?我可不是魔法天才啊! 更何况,要是真有其他救治之法,法米特又怎么会不做交代?淫术魔法书中,甚至提也不提,我想他自己多半也束手无策,这才使得问题拖延到后世。 凭我一己之智,要在时限内解决这难关,多半无望,看来要多集合才智之士,大家集思广益,或许能找到出路。此问事了后,我去金雀花联邦,找心禅大师一起研究,再把娜西莎丝也找来,还有茅延安,这个不良中年的点子多,大家共同研究,说不定就能…… 脑里千头万绪,一时间没有具体方向,突然间附近一阵摇晃,把我和织芝都给吓了一跳。 “怎么了?” “地、地震?” 我与织芝最初的反应都想到这座峡谷都是坚硬岩石,并非松软土质,就算遇到了地震,也比在别的地方要安全,但这个想法显然不对,因为整座山谷的摇晃,在短短时间内迅速递增规模,从几下轻微的晃荡,到周遭的岩壁剧烈震动,上方也开始有石块崩落。 “不对!走!” 我肯定这不是寻常地震,应付稍慢,搞不好要被活埋在这里,所以急急忙忙拉起织芝就往外跑,仓卒之间,连衣服都来不及穿,被子往身上一裹,拔腿狂奔。 一个像我这样全无名誉可言的男人,光屁股跑路,没什么大不了,但织芝就不一样,她有名誉、有地位,还有不少精灵把她当成少女偶像在追求,要是给人看着光淀溜的裸体,以后可怎么做人?所以,在这种关键时刻,我就见识到了大创师的手段。 织芝在右手食指的戒指上一拍,冷风袭人,一道绿芒闪动,从她头部到脚扫过一遍,所经之处,原本光裸的胴体,有了丝缕包裹,当绿芒全部闪完,织芝身上已经多了一件碧绿色的丝袍,包臀贴礼,完美地凸显出她的玲珑曲线,我虽然是在快步跑路,仍是为之眼前一亮。 哇!玩变身啊! 但为何如此自私,只顾着自己有衣服穿,不顺便给我也变一套出来? 可是,话又说回来,就算顾到了我,要是这变身功能只有半调子,直接把绿色丝袍变到我身上,那事情可就大了,光屁股跑路顶多是露体狂,怎么也好过穿女装跑路的超级变态。 “相公,这地震不对劲啊,摇晃得太厉害了!” “废话,除非震央就在我们附近百尺,否则哪有这种地震法的?这里附近都是岩石,地震不会摇得那么强烈,是有什么东西在……啊!” 话说到这里,连我自己都想到不对了,这种程度的山摇地动,如果是出自非自然力量,已经逼近究极级数的魔夫了,而很不巧的一点,就是这山谷之中虽然没有大法师,却有一个比大法师还厉害得多的邪物存在。 末日战龙! 本来面对大妖人的威胁,我们这边是打算使出这张最后王牌来对抗,但缺了大地之心的末日战龙,到底能发挥多少威力,这个实在没人能说得准。后来大妖人玩自爆,炸得什么也没剩下,就没有人再提起末日战龙了。 表面上,危机暂时解除,这个极邪凶物自然是不用提起,可以先搁到一旁去,但实际上,这东西之所以不被提起,却有另一层意义。伦斐尔嘴上说得漂亮,末日战龙是不祥凶器,只要存在一天,就会成为世上乱源的火种,必须要设桔封印,甚至摧毁,可是,谁知道他心里怎么想,搞不好,他已经准备把末日战龙收归己用,这种事只有他知道,除非是准备翻脸,不然谁好意思直接去问他对末日战龙的打算? 因此,末日战龙的事就被搁置,虽然给人的感觉,好像末日战龙成了被遗忘的垃圾,扔在仓库一角,但不到一天之前还被当成救命稻草的超级兵器,哪可能这么快就被人忘了?大家都知道,精灵们肯定留下精锐把守,不让任何人靠近一步,只不过怂人会蠢得说出来而已。 那么,现在这情形是怎么回事?应该被严密看管中的末日战龙,怎么会突然蠢动起来?我唯一想得到的解释,就是伦斐尔虽然去华尔森林接掌大权,但派手下秘密留此进行特殊任务,尝试研究战龙,甚至连织芝都瞒过,因为她始终只是客卿,共患难时是自己人,不患难时就非我族类了。 只可惜,世界上不管是做什么,都不该忘记“尊重专业”这个大原则,末日战龙的组装是靠索蓝西亚精灵们进行,但最关键的部分,却是织芝独力完成,说得直接一点,若没有织芝,末日战龙根本无法完工,而他们现在居然想把织芝踢开,这种不自量力的行为,我已经不晓得该说什么才好了…… 结果摆在眼前,胡乱搞秘密实验的后果,就是弄得惊天动地。整座山谷此刻的摇晃之剧烈,像是快要塌毁下去,这已经超越了普通能量共振所造成的破坏,恐怕是末日战龙苏醒,正在活动,甚至发动了某些异能。 “啧,说那些家伙乱搞,但还真的得佩服他们一下,居然在没有大地之心的情况下,让战龙活动起来,这可是我们之前想做而做不到的事啊……” 一句话出口,我忽然一呆,伦斐尔带手下进入华尔森林,已有颇长的一段时间,除了收拾善后,想必也包括搜索,若说他们在什么地方找着了大地之心,拿回来偷偷安装,这也是合情合理的事,难道……就是因为他们把大地之心安装上去,所以得到核心的末日战龙苏醒了? 我才刚刚这样一想,就听到一声惊天动地的巨爆,强烈的冲击气流,把我和织芝轰得离地飞起,重重摔落地上,而我们后方的甬道整个塌陷。 “相公,你看,那个是……” 在我们眼前,是一幅没法想像的恶梦光景…… </div> 第五章 魔龙啸天 反重极光 地动山摇,这座连续承受几次激烈剧战的峡谷,终于在这阵摇动中崩毁,许多走避不及的精灵,全都给活埋在数万吨的山石底下。 果真是祸躲不过,这些精灵多半都是索蓝西亚的皇室成员,所以在华尔森林出事时,得以被优先保护起来,送到这座峡谷;哪想到避得过初一,闪不过十五,最终却丧命在这座峡谷中,而且……最令人遗憾的一点,撒来此地的皇室贵族,凡是年轻力壮、有战斗力的,基本上都已经随伦斐尔回华尔森林了,留下的几乎都是老弱妇孺,反应迟钝,也没什么应变能力,三更半夜碰到这等意外,惨被活埋。 我和织芝事发时见机极快,马上就往外头跑,又有一些魔法道具可用,增加了速度,这才侥幸逃脱,只在身上留下一些磕磕碰碰的皮肉伤,并无大碍,但回望那已经变成一堆乱石的地方,星光之下,隐约可以看到断手断脚、残肢碎体,大量鲜血从石缝中流出,真是一幕惨不忍睹的地狱景象。 “糟、糟糕了!还有人在里面!” 这一幕景象太过吓人,我死里逃生之余,脑子里头也乱成一团,直至此刻才想起来,精灵们倒也罢了,与我非亲非故,而华更纱与白家子弟群都在华尔森林,不至于在此受害,但除了这些人,却还有一个茅延安,正在此地疗养,他又没有护身么能蠢身体尚虚弱,山谷一下子崩塌,他哪里跑得掉? 转头望向四周,有些侥幸逃脱出来的精灵,满面惊惶,周身是血,正用精灵语大声叫喊,寻找着亲朋好友,不过,在那些精灵之中,我并没有看到类似茅延安的身影。 “大叔!大叔你有听到我的声音吗?有没有事啊?要是死了,就回答我一声!” 我一番话喊了出去,没有得到任何回音,反而是旁边的织芝,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问我如果人真的都死了,哪有可能回答。 “唉,你有所不知,大叔这人是贱骨头,专门喜欢与别人不一样,你要他活着出声,他未必会理,你要他死了就招呼一声,哪怕是他变鬼了、投胎了,他都会想尽办法来打招呼,出出风头。” 我随口胡扯,却也借此掩饰心中的不安,但织芝对我的话信以为真,帮着叫喊了两句,没想到这两句一喊,还真的有了效果。 “here!here!” 乱石堆的一角,突然石块崩落,一个人影从那边钻出,灰头土脸,非常狼狈,但动作却很敏捷,在一声答应之后,朝我们这边赶来。但移动的方式非常古怪,非走非跑,是趴在地上爬动,远远看去,还真像是一头人形蟑螂,模样虽然滑稽,移动速度却很惊人,在乱石堆中爬上爬下,巧妙避过鲜血,一下子就来到我们身前。 “大、大叔,你没事?” 我又惊又喜,看看茅延安,发现他尽管衣服多处破损,却看不到什么伤,比我和织芝的情形都还要好些。 “大叔,你又没能跑出来,被岩石埋在底下,怎么会一点事都没有?看看那些精灵,和你差不多处境的,全都变成肉饼啦。” “我也不知道啊,好端端睡在那里,突然就山崩地裂,什么东西都往下砸,可是砸了一会儿,石头都砸在石头上,彼此卡住,我半点事情也没有,就爬着爬着找路出来啦。” 茅延安的话听起来很牵强,但若是发生在他的身上,似乎也没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更何况,这老小子压箱底的秘密本事不少,就算有什么保命本领护住他脱困,我也相信,毕竟,若要讲究合理性,光是他能从黑雾之中生还归来,这件事本则邺吼思议。 我还想问茅延安一些话,但他突然面色一变,道∶“小心,找掩护,有东西要出来了?” “什么东西要出来了?大叔你高潮……” 一句话没问完,脚下陡然一震,这一下震动非同小可,力道奇大,我们三人站立不稳,一起跌倒在地,而织芝得到茅延安的提示在先,才一滚倒地上,马上就在戒指上一敲,戒指中蕴藏的魔力释放,张开了一个直径三米的紫光护罩,把我们三人都笼罩在内。 织芝的专业本事有多高明,在这一刻完全显现出来,魔力护罩的光幕,看起来只有薄薄一层,但转换成物理防御力,却足以顶替数寸厚的钢板,也正是靠着这层光幕,保住了我们的平安,因为几乎是光幕张开的同一刻,数万吨的山石蓦地剧烈炸开,被一股没法形容的巨大力量掀起,抛上半空,有某种很巨大的东西,从乱石堆下直冲天际。 许多小块石砾砸在我们这边,冲击力极为强劲,要不是有魔力护罩遮挡,我们肯定被打得千疮百孔。那些幸存的精灵就没这么好运道了,他们的哀号声,被岩石崩炸的轰然声响所掩下,在那些拳头大的岩石弹砸下惨死当场,只比刚才埋在乱石堆下的那些同胞多活了十几分钟。 举目望空,这一瞬间的光景,实在是很惊人,整个天空中都被无数乱石给布满,这些巨大石块最小的也有一张桌子那样,当乱石雨从天上狂砸下来,别说有数寸钢板的防护,就算是十数寸,都会给砸得扁扁,在劫难逃。 然而,这恐怖的一幕,没有发生,如雨乱石要坠下的那一瞬间,一道熊熊火柱拔地而起,炽烈焰舌卷过天空,把黑夜照得有如白昼,百余里内的辽阔夜空,都被红焰覆盖,眼中所见,火云盖天,即使隔着远远遥距,仍是感受到热力逼人,呼吸进去的都是热气。 满空的岩石,被这道火焰袭烧,一下子就烧得通红,大部分的巨石,被这么一烧,甚至眨眼间就化为灰烬,什么也不剩下,足见火焰的温度之高。火云吞噬掉过半岩石雨,却仍有不少体积较大,没有被火焰刹那烧尽的岩石,开始从天上往下掉落。 “不好。” 虽然天上的落石雨已经比之前少,但被火焰这么一烧,仍存在的岩石都是体积庞大,耐得住高温烧灼,而且还被烧得通红,这样子从高空砸落,其威力堪比一击究极魔法,织芝的魔力护罩虽然强,可是在这种毁灭性的威胁之下,魔力护罩和一层白纸没有多大差别。 我警觉到不妥,却做不了什么,下意识的反应,是抱起织芝往旁边滚去,想要躲在附近的巨岩底下,落石砸在岩石上,多少能减少一些伤害,然而,看那些落石下坠的势道,就算我们躲在岩石堆里,没有被直接砸中,光是岩石碰岩石的撞击力道,都足以把我们震死或活埋。 只不过,就算知道眼前九死一生,还是只能拼尽余力,去争取那一线生机。我抱着织芝往左侧狂滚,手还试图紧抓住另一个,但非常不巧的是,茅延安居然也在这时候往右边滚去,我这一抓没能抓牢,就看到他一脸惊愕惶恐的表情,像葫芦般滚到右边的乱石堆中。 很多事情的发生,都只在一瞬间,就是这么一两秒的时间,我们与茅延安失散,当我们终于滚进左侧的乱石堆时,织芝连续启动了几个魔法道具,增加我们的防御力,紧跟着,一阵天崩地裂的巨响与震动,我们耳畔俱是轰隆声响,周围的岩石不住摇晃,我紧紧抱住织芝,除了祈祷身旁的岩石别塌陷下来,什么都做不了,在过于巨大的震动声音中失去意识。 前后不晓得过了多久,一种奇特的声音,传入耳里,让我与织芝惊醒过来。那种声音很怪异,虽然不大,但岩石崩砸的轰隆巨响,竟然掩之不下,清晰地传到我们耳中,如吼似啸,像是某种生物的叫声。 再过片刻,巨石的崩砸停止,大概是天上的乱石雨已经掉光,而不晓得是织芝的护身法器奏效,还是什么别的理由,我们周围与上方的岩石虽然遭受巨力撞击,却没有崩塌沉陷,让我们过了这一关,而当我和织芝小心地从岩石缝隙中爬出去,周围除了一大片比我们还高的乱石堆,就再也看不到别的东西,没有半个活的精灵,没有半个……活人。 “大叔……” 我叫了一声,希望茅延安能像之前那样,突然就跳出来,像蟑螂一样爬到我们眼前,笑着说没事,可是叫了几声,都没有反应,织芝担心得抓住我的手。 “相公,你说茅先生他会不会……” 话没有问下去,因为来自天空中的一声尖啸,把我们的注意力引向天上,只见一道百余尺长的巨影,漆黑如墨,在无星也无月的深沉夜空中翻动,诡异神秘,却有一股脾睨天下的霸主威势,无言之中,宣告它将主宰一切。 “这……心追个东西就是……末日战龙?” 我记得在仓库中,末日战龙的机壳高度与人同高,外型很像蜥蜴,背上有鳍,尾巴长长拖地,模样并不威风,看起来还有几分土土的感觉,若不是织芝特别解释与证明,我还以为那玩意儿是小孩子的教学道具,怎都不会相信那是超级兵器。 但此刻半空中的巨影,长达百余尺,形态也不是笨重蜥蜴,而是一条长长的巨蟒,额顶生角,躯有五爪,通体遍布着黑色的鳞片,彷佛千亿颗黑珍珠,在夜空中闪闪发亮。 织芝道∶“末日战龙的外壳,只是在组装过程中用以支撑,并不是真正的外形。得到大地之心后,末日战龙的形体可以随意变化,大小长宽均无定数,只要魔力源供应不断,理论上……比现在这样更大十倍都是可能的。” “……这个……我还能说什么?大十倍总好过大百倍千倍,你没事帮忙制造这种东西来做什么?现在害到自己了吧!” 我随口说着,心里已抛开对茅延安状况的牵挂,全神思索末日战龙的情形。伦斐尔遣人安装大地之心,想要操控末日战龙,这么要紧的大事,他不知道有没有亲自到场监督?若是有,这个精灵王子就要丧命在战龙的暴走之下,索蓝西亚也要换个统治者了。 末日战龙此刻不受任何人控制,是显而易见的事实,但它究竟是怎样的失控法?有多少的自主意识?如果计算得好,只要跑得快,倒霉的就光是索蓝西亚,未必是我思索得出神,一个诡异的问题,让我注意到了不对劲。 天上无星无月,这通常是发生在乌云密布的天气,但末日战龙破地而出时,带起熊熊火焰,断空遮天,把方圆百里内的所有云气蒸发得干干净净,什么也没剩下。云气被蒸发之后,不可能在那么短时间内自然聚集,可是此刻的天空不见星月,这又是何故?月亮与星辰被什么给遮住了……” 织芝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当我们两人手牵着手,紧张地望向天空,在空中发现了那个答案,不由得惊呼出声。 漆黑的夜空中,无云,但在末日战龙的周遭,大量的黑气迅速弥漫,往附近蔓延而去,遍布天空的每个角落,遮蔽星辰、月亮,邪异的景象,似曾相识…… “不、不会吧?” 曾经在华尔森林内出现的梦魇,这一刻又活生生回到我们的眼前,若是可能,我真希望能有更多人在场,来共同分担我与织芝的恐惧。 “那……那个大妖怪,不是已经死了吗?” 织芝的呓语,听起来充满惊恐的味道,而她的心情我百分百能体会。 大妖人中了白拉登的算计,在巨爆中烟消云散,半点残余痕迹也没留下,这是我们的认知,但……真的是这样吗? 找不到半点痕迹,并不能证明大妖人已经彻底灭亡,说不定他仍在某处延续着生命,等待复出,这种可能性当然也有,我们都心里有数,只是谁也不愿说,而现在看来,那个说不出口的最糟可能已经成真了…… “嘿,不觉得这样很不公平吗?” 压力太大,我忍不住向织芝抱怨,“大家同样都是在索蓝西亚出生入死,我不过得到几件很难用的法宝,根本没实际意义,这家伙就可以狂升等级,太不公平啦!” 织芝答不出来,只是瞪着我不说话,而瞪着我的除了她之外,更还有别的“生物”那就是空中的末日战龙。 末日战龙翱翔于高空,巨大的躯体被黑雾所遮蔽,地面上仰望看不清楚,只有那一双森寒的巨瞳,从高空中俯视大地,更直直地盯着我。 “仆、仆街!” 大妖人成了末日战龙,威胁性更胜从前,只要考虑到我们之间的恩怨,就绝对没有理由对如今的情形乐观,反正这里那么多的精灵都死光了,末日战龙只要随便动一下,就能把我们给埋葬掉了。 这并非只是我的猜测,末日战龙绝对有这个意思,空中的那双巨瞳忽然缩成一线,完全变成爬虫类生物的眼瞳,跟着,末日战龙张开了大口,熊熊龙焰喷发出来,朝着我们直撞而下。 巨大的火柱,威力与温度都很惊人,这一下命中,我和织芝会在千分之一秒内化为灰烬,连我们所站的地面都会给烧成深坑,而面对这种程度的攻击,不管织芝有多么优秀的魔法道具在手,都派不上用场。除了创世圣器那种级数的法宝,根本没有任何器物能够防御这种攻击,可是我身上的创世圣器……偏偏又全都无法使用。 只不过,越是危险的致命关头,越是容易有莫名其妙的事情发生,这一记毁天灭地的龙焰打下,结果却只是在我们的正上方,火焰爆散成美丽的烟花。炽烈的火舌,好像碰上了什么肉眼难见的护罩,被打得四散开来,无法凝聚,全数化成一朵又一朵的灿斓火花,我和织芝被照得透亮,看到彼此的身影都在沐浴在火光中,好像比平时更抢眼了几分。 但我仍是觉得难以理解,因为那么强的龙焰吐息,怎么会突然变成灿斓烟花?就算大妖人有意要玩猫捉老鼠,拿我们寻开心,也不必玩得这么欢乐,更何况我实在无法相信大妖人会有这么好心。 接下来的变化,更印证了我的想法。龙焰一击失败,成千成万朵火花消散之后,周遭回复平静,乱石依旧,彷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这点不只我们惊愕,末日战龙更为此爆发狂怒,巨口一张,发动第二波攻击。 这次的张口,没有发出任何火光,甚至连声音都没有,也没听见要喷发东西之前的大口吸气,我心中一凛,猜测到这一波攻击的真面目。 “不好!是超高频率音波!” 在龙族的生物知识中,较为年轻的龙族喜欢倚仗自身力气、火焰,而年老的龙族虽然已无法斗力、斗勇,却有足够智慧,将本身优势加以强化,开发出更具威胁性的攻击技巧,其中一项令人类无比忌惮的,就是超高频率音波,把龙吼的巨大能量集中发放,至声无音,超越人类的听觉,发挥近似音束炮的破坏力,当人们察觉到无形声波来到,早已粉身碎骨了。 我与织芝都算这方面的行家,但临时面对这一击,也完全没有应对策略,如果是普通的一头智慧龙发射音束,那还可以想点办法,可是……末日战龙的攻击要是能被防御,这个倾索蓝西亚全国之力造出的超级兵器,就是笑话一场了。 在这毁灭性的巨大力量之前,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动也不动,等待应该发生的事情发生。只不过,伟大与笑话或许真的就是一线之隔,刚才的龙焰声势惊颅叫迸咸之后仍能激出无数火花,现在的音束炮无形无影,没发生效果的时候就真是什么也没有。 几秒钟过去,十几秒钟过去,仍旧是什么动静也没有,我与织芝紧紧地抱着,末日战龙的嘴傻傻地张着,彼此既是错愕,又是尴尬,就差脸上冷汗没有流出三条线了。 蓦地,我发现一件奇事。最初我只是发现,不晓得从什么时候起,我们的周围也被黑雾所笼罩,一丝丝的黑色气喂,从各处岩缝袅袅冒出,在我们两人的周围蔓延闲来。 “这是第三波攻击!” 这是我脑中的第一个念头,末日战龙可能尚未完整控住自己的躯体,所以在连续两波攻势无功而返后,决定改用自己最熟悉的黑雾来攻击,但很快我就察觉,这些黑雾没有攻击我与织芝的打算,甚至……血州大妖人先前所散布的那种黑气有着不同。 没法清楚地描述,这些只是个人单纯的感觉,但我确实清楚感受到,这些黑雾并非由末日战龙操控,而我们能够连续幸存于末日战龙的两击之下,也与这些黑雾脱不了干系,然而……就算这些黑雾不是由末日战龙操控,但它也绝对是非常邪恶的东西,是某种极邪的魔法或至凶邪物所散发出来。 这座峡谷中还有什么黑暗系的厉害东西?照理说不该有,若是有,怎么这几天我们浑然无所觉? 我望向织芝,猜想会否是她的什么作品,产生了这样的效果,而织芝茫然回望,指了指我怀中,质疑会否是我身上的几件创世圣器生变,创造了奇蹟。 不无可能,但几乎是没有可能,我们两人都很清楚这个事实。此时,被激怒的末日战龙再次狂吼出声,要再次发动攻击。 “相公……” 织芝叫了一声,而我索性把手一摊,末日战龙我们打不赢,这些离奇的黑雾也不归我们操控,一切我们根本都无力干涉,想什么都是多余,干脆站在这里,静观其变……奇怪,现在我反倒很想念鬼婆的薯片了。 而一切也正如我的猜测,在末日战龙的第三波攻势正式发动前,我们的脚下忽然一震,本以为又是什么地动山摇,我低头一看,却见到附近的土地崩裂,以我们两次为中心,裂开了一块小圆地,圆地更迅速凸起为丘。 这些异常变化的源头,自然就是我们外围的黑气。那些袅袅上升的黑色气礼,颜色突然有了改变,从原本的漆黑如墨,一下子变成了五彩闪光,很像是去到极北雪地,天空中那种瑰丽而梦幻的极光,随着五彩极光越来越亮,我和织芝连同脚下这块土地也冉冉上升,漂浮了起来。 “呃……这、这个是……” 这个现象加征兆,我认出了这个特有魔法,而织芝更抢先我一步叫了出来,“反重力龙极光!” 魔法的效果倒没有什么,顶多就是浮游、传送术的超级强化版,威力很大,但也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究极魔法,我们之所以惊讶,是为了这个魔法的本身。反重力龙极光,是一种非常罕见的魔法,正常情形下,人类无法使用,因为它是龙族的专属魔法,除了龙族,或者少数拥有龙血的人形龙族,根本是施放不出的。 所以,现在莫名其妙看到这个魔法,这也就表一平……附近有龙族?这个推测应该是废话,至少正上方就有一条末日战龙在晃荡,但我怎么想都不觉得这个魔法是末日战龙放的,因为反重力龙极光的效果是…… 才刚刚这样一想,我们已经漂浮到数十尺高的空中,末日战龙的目光朝我们瞪来,但没等它采取行动,我们眼前陡然一花,景物模糊起来,当周遭再次清晰起来时,我们赫然已经身在华尔森林之中,左右除了各种树木,就是一大群目瞪口呆的精灵们,其中更包括伦斐尔。 “你、你们两位……怎么会……发生什么事了?” 乍见我与织芝的出现,伦斐尔自是讶异,但在短暂的惊愕过后,他很快反应过来,想到我们两人这样出现必不寻常,问起发生什么事了。 “你还好意思问!都是你搞的鬼,因为你无聊的野心,不但我们倒霉,你那一堆同胞全都陪葬了。” 被我这样当头一骂,伦斐尔大惊失色,他周围的精灵们也同感震撼,开口连声追问,想要了解状况。 事已至此,再也没有什么保留的必要,我是有什么就说什么,更何况末日战龙可能很快就要杀到,比起相互埋怨,还不如早点分享资料,大家心里有数之后州挥手纤敌,所以我在短短几十秒间,把所有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在场精灵听了又是惊愕,又是愤怒,只有伦斐尔急于分辩。 “等一下!搞错了吧!你说我派人回去搞末日战龙,这话有什么证据?我从你的话里听起来,也可能只是那大妖人邪能了得,死而不灭,占据了战龙后复活,将一切据为己有啊,你说是我派人去做的手脚,只是你的推测,一点证据都没有啊!” 伦斐尔气得面红耳赤,那种十足正经的表情,令我一愣,毕竟之前有过在金雀花联邦大误会,把心禅大师当成伪君子的不良纪录,倒也不敢妄称自己料事如神,更何况……我其实是经常料不准的。 “我是没有证据,但你敢说你没有动过末日战龙的主意?没想过把这个兵器据为己有,拿来满足一己的野心吗?” 这些话说出口,引来阵阵嘘声,因为提不出证据,说这些话差不多就是泼妇骂街的心理程度,没法赢得旁人的尊重与相信。 “那妖人爆炸得突然,大地之心应该在华尔森林,你带着大票人马进来搜索,现在大地之心被装在战龙身上,若不是你,那又会是谁干的?” “胡说!谁说大地之心已经被装在战龙身上了?” “大地之心要是没有被装上去,末日战龙哪里来的动力?现在战龙活动自如,你敢说它身上没有大地之心?” “我敢!” “凭什么?空口说白话,每个人都会讲。” “不是说白话,我有证据。” 伦斐尔叹了一口气,道∶“大地之心刚刚才在森林里被找到,送至我手上,还没握热,你们就出现了,根本来不及送回峡谷装上。” 这确实不是空口说白话,伦斐尔伸出手,一颗奇异的心脏正握在他手里,展现在我们眼前。 当初大地之心被从琳赛胸口挖出时,我没机会看清楚,但应该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整个外表形似矿石,呈多角形凸起,不像寻常生物的心脏,可是它却如正常的心脏一样跳动,“材质”上也是由血与肉所构成,整个看上去……说不出的怪异。 热而,这样一颗诡异的心脏,能够供给末日战龙所需的庞大能量,本身所蕴含魄能源,想想也觉得心惊,矮人族的铸造技术确实有独得之秘,居然能够造出这种东西来,还与生人肉体结合,用这种方法迢迢运送过来。 “呃……” 我突然想到一个严重问题,伦斐尔带精灵来接管华尔森林,都是带派得上用场的,雷曼这个重度伤残来了也没用,应该是被留在山谷中,而琳赛负责照顾他,也该是与他形影不离,如今山谷已彻底崩毁,换句话说,雷曼与琳赛,都已被埋在千万吨山石底下,彻底完蛋了…… </div> 第六章 圣器秘咒 三浅三深 想到琳赛与雷曼,我心中一惊,侧头望向伦斐尔,他似乎也能明白我的想夫,点了点头,面上的表情看来很痛苦。雷曼与他是同胞兄弟,感情甚笃,更是当前王室硕果仅存的继承者,雷曼蒙难遭劫,他一定很有感觉。 要是时间许可,我很乐意帮伦斐尔的忙,替雷曼筹备一场风光隆重的丧礼,但目前的情形紧急,若再不快点应变或逃跑,我们自己的丧礼都还不晓得要怎么办,我只能与伦斐尔商量,看看要怎么办。 “怎么办?我哪知道怎么办?” 素来精明的伦斐尔,这时面露苦笑,两手一摊,表示无能为力。他并不是说气话,是真的不晓得能怎么办,末日战龙可不是路边打劫的山贼,能任由我们说宰就宰,凭我们的能力,不管怎么想,也没有能耐把战龙打下来。 幸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们这边仍有一张王牌可用,就是末日战龙的总工程师,对于自己一手制造的东西,织芝应该是能给我们一点情报的。 “末日战龙一经启动,外表变化无常,能够针对不同的敌袭,做出最完美的应对,战龙的原始设计来自异大陆,有些构思我迄今还没完全掌握,但从设计中的种种神异之处来看,若要正面攻破它,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织芝的说法,让在场的我们为之心寒,如果这个说法没有错,那我们死无葬身之地就是很有可能的事了,基于这点,我不得不提醒她,别再打击大家已所剩无多的士气。……正面攻破是不可能的,但如果不从外部攻击,转由内部着手,施行内部破坏,也许能够打倒末日战龙。” 一语点醒梦中人,我这才想到,自古以来对付超级大怪兽,往往都是挑个不怕死的勇士,带着弦猛爆裂物潜入怪兽骼内,来个绝命爆破,一举把大怪兽内部炸得稀巴烂,这样才逆转战局的,靠这种古法来解决末日战龙,倒也算是一个优良传统。 不过,要把超级大怪兽给轰掉,炸药的素质就很重要,即使内部破坏这个主意真能行得通,我们又要去哪里弄来够强的爆裂物呢?寻常的火药、火器,甚至大量的能源结晶,都没有威胁末日战龙的可能啊。 织芝道∶“也不至于那么糟糕,威力强大的爆裂物……我们手上有的。” 最开始,大家都不解其意,但顺着她所指方向看去,看到伦斐尔手中的大地之心,这下子谁都明白了。 大地之心本身就是稳定状况的高能量体,要让不稳定的东西稳定下来,很不容易,但要让一个状态稳定的东西失控,这就容易得多,只要用正确方法加以破坏,大地之心也可以是一个超危险的爆裂物,当它在战龙体内爆炸,就算杀不死大妖人,也能把战龙炸得支离破碎。 我点头道∶“好主意,如今炸弹有了,但……怎么把铃铛挂到猫的脖子上去?总不好让那大妖怪自己张开嘴巴,老老实实把大地之心给吞了吧?” 伦斐尔道∶“诱使那妖人开口,需要诱饵,这诱饵……最好是一个人人恨之入骨,见之就想饮其血、哨其骨肉的人物,这样大妖人想不开口都很难。” 一句话说完,除了织芝,在场所有精灵的目光都移到我身上,千夫所指,无病而死,为了不想真的被送去当诱饵,我一下子抽出百鬼丸,抵在织芝白嫩的颈项,威胁道∶“你们不要乱来,谁敢过来,我就把这个小妞给宰了,大家一拍两散,通通死在大妖人的嘴里吧。” 突如其来的动作,把精灵们都吓得愣住了,织芝的表情扭曲起来,非常古怪,但不太像是受到伤害,看来似在忍笑,只有伦斐尔像一早就预料到,露出苦笑、叫州住充吧,不会拖你去当诱饵的,你好歹也是当世名人,不用那么贪生怕死吧?” “哼,你懂什么?我就是贪生怕死出了名的,你管我!” 诱饵的问题先搁置,我们先统合一下手边的资源。伦斐尔手边还有不少部队,这些都是经历过几次大战幸存下来的精锐,他们的实力不弱,都装配了强力的魔法兵器,和别国军队打一场硬仗不是问题,但要拿来对付末日战龙,这基本上是扯淡,彼此的攻防能力根本不在一个水平上,他们哪怕是对着末日战龙轰上个把时辰,也攻不破它的魔力护罩,而战龙若对着他们轰一记,他们就全体手牵着手,超生去了。 能够把一城之兵瞬息间超生,这样才算得上是超级兵器,但令人觉得很搞笑的一点,就是这些大国总是搬石头砸脚,超级兵器开发出来的首战,不是攻击敌国,而是先在自己国内大破坏。当初伊斯塔的巨神兵,差点灭了巴格达,现在的末日战龙即将肆虐华尔森林……若早料到这种情形,我想就算杀了他们,他们也不会开发这种兵器。 要对付末日战龙的首要关键,就是有效攻击,我们与末日战龙的力量相差悬殊,只有它打我们,我们伤不到它,甚至很难累积伤害,这种仗根本没有得打。若要对末日战龙造成有效伤害,就只能使用与它同级数的魔法、神器,而发动这两者,都需要最强者级数的高手。 我们这里没有最强者级数的高手,也用不出第八级以上的强招或禁咒,但最高等级的神器却有几件,若是使用得当,该是可以发挥点作用的。 专擅精神攻击的霸者之证、神圣属性的圣者手杖、半坏掉的烽火干坤圈……这几件创世圣器,我不晓得该如何驱动,虽然很想偷偷藏着,但这种要命关头,也只有拿出来给大家一起研究。 “对了,鬼婆与二公主到哪去了?怎么没看到?” 想到贤者手环,我问起了冷翎兰等人的下落,伦斐尔说她们两人还在四元之阵的遗址,试图施救那些被找到的人。 “被找到的人?你是说……那几个女的,都还在吗?” 我大喜过望,却不敢表露出来,只是催促着伦斐尔把最新状况说出来。 这趟伦斐尔率军回归华尔森林,除了接管整个森林,稳定局势,也同时开始寻找重要物件,伦斐尔的目标有二∶大地之心、希望号角,这两件都是国宝级数划鼾气重物品,而冷翎兰则是把华更纱从峡谷中拖来找人,经过了一番努力,最后在四元之阵与龙牙战兵激斗的地点,发现了生人气息。 挖掘所得到的结果,第一个是挖出了茅延安,将他火速送回峡谷治疗,紧跟着,更先后找到了天河雪琼、羽霓、碧安卡三人,她们的身体没受什么伤,只是和茅延安一样昏迷不醒,根据华更纱的诊断,她们是元神耗损过于剧烈,若是不尽快处理施救,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 这消息令我又忧又喜,不管怎么说,能确认阿雪的安危,这已经是天大的好消息,虽然这只代表另一个麻烦的开始,不过,只要人还有一口气,就有可以努力的目标。 为了要掩饰我的激动情绪,我刻意扯离题,道∶“可惜啊,如果四个人都找到,又都清醒过来,搞不好我们也可以摆一个四元阵,只要四元阵张设成功,就可以对付末日战龙了。” 这话脱口而出,伦斐尔为之一震,我都吓了一跳,发现自己的这个想法其实很有价值,只不过难度太高,风险也难以估算,只能放弃。 “有几件事情我很在意,想和你确认一下。” 伦斐尔皱眉道∶“我没有派人去偷偷启动战龙,大地之心更在我的手上,现在这种状况,应该只是那妖人自爆后转移灵魂,占据了末日战龙,自行岭动而已……但,你觉得他会不会有什么帮手?属下一类的人?” “很难吧,从做事手法就看得出这人的个性与处境,他太过高傲,不把任何人放眼里,也不屑与人联手合作,甚至没法与别人相处,所以只能用那些奇奇怪怪的手法来控制人,这种控制慾望已经远远超越了正常范围,如果他有信得过的手下或合作伙伴,用不着做到这种程度的。” “你说得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那么,要完全启动末日战龙,大地之心是不可缺的关键,就连织芝小姐也没法在没有大地之心的情形下,完全启动战龙,那妖人又是怎么做到的?” “见鬼了,我哪知道?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那妖人粉身碎骨了还能继续活着?” 大妖人虽然是人形,却完全是另一种不同的生物,有着与我们不同的生态,他什么事情做得到、什么事情做不到,我们哪可能晓得,我以为伦斐尔是没事找事,但是这位精灵王子却比我想像得更要精明,这些问题都直指一个答案。 “他的肉体被毁灭,粉身碎骨后还能继续存在,以气态躯体侵入生物喂内,随意占据、操控,这不可能是人类或精灵,那……他到底是什么生物?是一个突变产生的全新物种吗?我觉得这不可能,应该是某个我们所不熟悉,被我们忽略掉的物种。” “唔,你是说……” “那妖人曾自称龙王,这应该就是一个证据了,我觉得他应该是某种龙族,很特殊的那一种。” 伦斐尔的推论,我也同意。龙族是非常神秘、非常古老、非常复杂的种族,光是普通的亚龙、龙兽,就可以写一本厚厚的生物图监,而那些居住在深山老林、幽谷绝地的龙族,暗黑龙、碧玉龙、紫电龙、帝王黄龙、西瓦火龙、太阳白龙……林林总总,数得出的就有几十种,认真研究更超过百种,每一种都有独特的生态与异能,除非是专门研究龙族生态的学者,不然普通人哪可能弄得清楚。 更别说,还有一些极特殊的龙族,其能力或潜力足以媲美神魔,整个族群可能就只剩下那么一个两个,几乎不为外界所知。李华梅传承的八歧黄金龙,就是这一类的,其余像是阴间的地狱龙皇、冥界屍龙,也都是超越普通龙族,可以被视为龙中之神、龙中之魔的超高等存在。 八歧黄金龙的力量无俦,每次濒临绝境,就会激发出更强的力量,李华梅就是凭着这种血缘,在东海越战越强,终于成为当世最强者之一,而无论她怎样进步,黑龙王的实力深不见底,始终稳稳将她压住,这也使得东海上一直有传闻,黑龙王的力量也得自某种龙族,所以双龙竞争,才会有这样的结果。问题是,这传闻没有人能够证实。 大妖人没说过自己的姓名来历,只说自己是龙王陛下,而他深不可测的背后黑幕,与黑龙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会不会……他也是某种龙族的人形化身,末日战龙根本就是他预备给自己使用的人造身躯?所以他在遭受巨爆重创后,还能够转移到末日战龙之内? “你刚刚说,你与织芝小姐遇险时,见到传说中的超级转移魔法∶反重力龙极光。你很清楚,这是龙族的专属魔法,而且不是普通龙族能够使用的……” “……所以,你怀疑这里有两条龙?除了末日战龙之外,还有别的龙旅刘禅弘以试着驱虎吞狼,连同次要敌人,打击主要敌人?” “我哪有这么说!你说的那种情况,也可能是末日战龙本身的问题,说不定是战龙力量失控,想要发动攻击,却意外变成超级转移,把你们送到这里来,我刚刚问过织芝小姐,她说不排除这种可能,毕竟大地之心未有归体,战龙的状况不完全,勉强行动,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伦斐尔道∶“更何况,那么厉害的爆炸,我才不信没有把那妖人伤到,他现在的状况,可能比我们想像中要严重许多,不能顺利操控战龙,只是勉强撑住而已,你也不用太自己吓自己,灭自己威风。” 坦白说,伦斐尔这些话纯粹是激励士气用,恐怕连他自己都不敢那么乐观,然而,这些话确实也发挥了作用,本来在附近围着听我们说话,脸如土色的精灵们,突然双眼发亮,精神大振,士气一下子就被鼓动了上来。 这时,负责研究几件创世圣器的织芝,也有了答案,过来告诉我们,如果给她足够的材料与设备,她可以在半个时辰内修复干坤圈,交给我们使用。羽虹当初是以第六级力量使用干坤圈,力量不是很够,只是因为她的炎属性与干坤圈相符,勉强可以催动,现在我们这边有一个第六级高手伦斐尔,但使用干坤圈能有多少效果,这实在令人怀疑。 “霸者之证的使用方法,我还拿捏不准,照形状来看,是戴在头上使用,但这必须要相当专门的心灵术者,才能驾驭它而不遭反噬,稍有差池,就会被霸者之证弄至疯狂,或者爆脑而亡。” 织芝道∶“至于圣者手杖……我研究过了,这应该不是单纯的打击工具,它是光属性的神圣魔法具,内中藏着一个威力强大的究极魔法。” 专业就是专业,我与创世圣器接触已有一段时间,从没发现哪件创世圣器中藏有魔法,织芝的这个发现,令我们精神一振,因为像这类藏在神器之中的魔法,在正常情形下,是靠术者灌输魔力进去启动,对术者的能力要求很高,但在满足某些条件的情况,也可以变通,用其他方式来发动。若非如此,阿雪也没法误打误撞地发动大日天镜,现在圣者手杖内中蕴藏究极魔法,我们没有人能使用,可是有没有变通的办夫呢? 所有精灵的目光都望向织芝,就听她不慌不忙地解释,圣者手杖的中蠢还一戈些奇异的雕刻花纹,经过放大百倍观察后,已经确认那是某种文字,很有可能就是杖中魔咒的发动方法,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法解读那些文字。 “呃,怎么会卡在这种关节上?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文字?” “虽然不认得,但从文体的特征来看,应该是南蛮的鸟体文。” 这下可轮到我讶异了,但转念想想,圣者之杖落在羽族手上也有很长一段时间,留下羽族的文字不足为奇。 “我国有专门研究各族语文的人才,现在立刻请他们来破译文字,但……羽族的文字比较特殊,凤凰岛陆沉后,鸟体文几乎灭绝,我想敝国所得也有限,仓促间不晓得能否派上用场。” 伦斐尔叹道∶“唉,若是茅老师还在这里就好了,他是出了名的博学之士,长年在南蛮活动,一定认得鸟体文……” 这点是事实,但想到茅延安,我心情顿时一沉,不过……也仅仅是一沉,没有伤心难过,因为我根本不相信他会怎么样,这家伙已经比九命怪猫更命长,多少大阵仗都杀他不死,现在只是一点点石头往下砸,这种小场面哪能伤得了他一根毛啊?……没有办法,还是我来吧。” 我卷起袖子,在伦斐尔、织芝的惊讶目光中,请他们把那些鸟体文的放大版给我,由我来尝试翻译,“怎么了?很奇怪吗?南蛮我混过,羽族女战士我也干过,娱乐不忘学习,趁机学一点鸟体文当冒险资本很正常啊,不要浪费时间了。” 说来也奇怪,伦斐尔倒也罢了,居然连织芝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们似乎很难接受我如此有学习精神的一面,但……人不可能一辈子凭运气在走江湖,如果总是不学无术,不累积技艺傍身,哪有可能在江湖上打滚至今?我如果真的只是一个无脑大色狼,早不晓得横屍到什么地方去了。 “唔,时间不多……” 时间确实所剩不多,因为……当我回头望向东面的天空,那片天空的尽头,直延伸向亡灵峡谷,本来应该是即将天亮的拂晓之色,却布满青紫色的点点光亮,一点一点,彷佛千百只萤火虫飞上天空,把即将放一兄的天幕染上瑰丽色彩。 单单看这一幕,确实是很美很美,不过,只要知道这些青紫亮光的源头,大概没什么人能够平心静气地欣赏,因为这种要命的景象,除了在伊斯塔、黑龙会肌引类很殊地点,还真不是很容易看到。每一点紫绿光,就是一个灵魂,成百上千飘上天空,代表着出现了那么多的死者。 普通情形下,生命消逝,灵魂会悄悄离体,寻常人的肉眼无法看见,只有在特殊状况下,大量灵魂一起聚集,这才会以紫绿光点、鬼火的形式现形,为人所见,而这也往往代表某些邪恶的术法正在运行,或是招魂,或是摄魄,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事。 不晓得该说幸或不幸,东海、伊斯塔的几场激战,都是超大规模的邪恶战斗,我看这种场面看得都快麻木,彷佛每次不死上千万人,就没有感觉,所以对这种小场面根本没看在眼里,但对这些精灵来说,眼前这一幕就是人间地狱了,我清楚听见他们倒抽了一口凉气。 “王子殿下,还记不记得你刚才说的话?你说那妖人没有得到大地之心,末日战龙的运作状况不完全,必定存在着缺陷!” 我再次仰望天空,确认那些灵魂光点在空中汇聚,朝东面快速移动,彷佛被什么力量吸扯过去,如无意外,造成这个效果的源头是末日战龙,而它把这些阴魂吸扯离体的用意,则是吞噬进补。 “现在这样看起来,那家伙好像找到填充能量的方该了,它应该是一面制造破坏,一面吸纳枉死者的怨气与魂魄。像末日战龙这么厉害的超级兵器,几十、几百条怨魂还真是不够用,但……华尔森林是贵国人口最密集区,战龙来这边轰个几下,能量够撑多久是不晓得,可是干光我们大概没什么问题。” “那、那妖人居然如此阴毒,我族这么多同胞丧命还不够,他还吸收他们的灵魂作能量,令他们万劫不复?” 伦斐尔极为愤慨,为了同胞们的悲惨收场,气得全身发抖,同样的情形也出现在他手下身上,我只能耸耸肩,道∶“省省力气,把这些话留着对那大家伙说,它很快就要来了,如果它飞到我们头顶上,你们还能这么义愤填膺的话,就实在太好了。” 时间紧迫,所有人马分头行事,伦斐尔找来的语言专家很快就赶到,织芝把圣者手杖上的鸟体文放大印出,我们则尝试破译这些羽族文字,伦斐尔则是派人出去召集各方战力,同时也疏散群众,更不忘联络冷翎兰、华更纱,请她们过来会合。 我这边很快也发现到,专家这种稀有人才,有些时候是有真材实料,不能不尊重,有时候……不过就是一块唬人的招牌。这些什么狗屁语言专家,夸称啬邺无年,对羽族文字的认识连我都不如,除了在一旁添乱,连查字典都帮不上,真是狗屁专家。 翻译羽族文字的同时,我也感到有些古怪,末日战龙的反应很不寻常,照理说,我和织芝被转移到华尔森林,凭着末日战龙的能耐,没有在第一时间发动瞬间移动,跟着追过来,就已经让我狂呼幸运,怎么会拖上那么久,让我们有时间在这里准备上半天、解释上半天,这才姗姗来迟? 如果那妖人还是完全状态,这有可能是一种猫捉老鼠的傲慢,但以他目前的情况,我也不认为他还有这种余裕。伦斐尔说的应该没错,那样厉害的一下爆炸,不可能没有伤到他,他之所以这么迟来,恐怕是出了什么问题。 一面思考,我一面尝试翻译鸟体文,羽族文字的相关知识,我是在和羽族共同行动时学到,只能算是一知半解,实在不算精通,这个翻译工作进行得甚是辛苦,而正在我为着挫折连连火大时,一个特异字体映入我眼中。 “呃,这个字好像是……插入!” 这些鸟体文如果是魔法咒文,那翻译出来的东西,就是咒语,但这个一只鸟蹲在十字木杆上的图形,我记得很清楚,那晚与我做爱兼教学的羽族女战士多次提过,确实就是“插入”的意思,魔法咒语中怎会有这样的字眼? 再往下看去,除了“插入”还有“拔出”这两个字眼在接下来的部分大量出现,当我先把一部分内文译出,看看自己所写的文字,不由得大吃一惊。 “插入……九浅三深……拔出……三浅三深……” 意识到自己念出的东西,我几乎大声骂出来,魔夫咒语怎么变成了性交指导文了?羽族煞费其事,把这篇东西刻印上圣者手杖,结果居然是一些交合动作的口诀,这些鸟女人都是花痴,玩性爱游戏玩疯了吗? 尽管荒唐,我的理智告诉我,这不是不可能的事。羽族是非常槛交、非常崇尚性爱的母系族类,把一篇能送女人上天堂的性爱秘诀奉为经典,刻在圣者手杖上,对别人而言是骇人听闻,对她们却理所当然,而我们寄托所有希望,花了大量时间翻译的成果,就是这些抽插次数与轻重的指导文,这个打击实在是不小。 “算了,不用翻译了,这些根本是废物,只有抽插次数与轻重,连姿势的描写都没有,派不上用场……呃,我是说,这些东西与魔法、与战斗是没关系的,等有时间再翻译下去了,总不成我们找一对男女,照着这些描写来干上一场,就能发动圣者手杖的异能,打倒战龙吧?” 我一番泄气话说完,看见织芝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用手指着自己,把我的气话当了真,连忙向她解释,要她改去准备别的武器,或是试着修一下乾坤圈,能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时,东面的天空传来阵阵闷响,彷佛无数雷电在云中轰炸,而一道不停翻腾的巨大龙影,在乌云中悠然摆动身躯,周围萦绕着千道、万道紫绿阴光,诡秘莫测,看了委实令人心惊。 和这道巨大的龙影相比,那两道拦阻在它之前的身影,就显得微不足道,而我恰好认出她们∶冷翎兰、华更纱。</div> 第七章 恶龙猛噬 鬼婆殉身 如果说,对付末日战龙的关键是有效攻击,那么冷翎兰就是我方阵营不可缺的存在,只有她一个人把力量练上第七级,若是没有她协助,我们连战龙的毛都打不掉一根。 华更纱是一个不安定的变量,以个人武功而论,她深不可测,绝不弱于冷翎兰,甚至可能更在其之上,但不晓得什么理由,她的力量似乎受到限制,总之,除非她已被战龙叼在嘴里,即将给一口两段,否则应该是看不到她全力以赴了。 这两个女人是我方的主战力,不过打从我进入华尔森林至今,都还没有看到她们,我正在着急,哪想到她们手脚如此之快,已经和敌人战起来了。 冷翎兰的第七级力量,横扫千军,万夫莫敌,环顾当世,能与她对战的人是少之又少,但碰上末日战龙,就算她再有斗志,都是注定要衰的。她所劈出的刀气,全部被战龙体外的无形力场给挡住,甚至连龙鳞都碰不着,这幕光景让我们心惊肉跳,想说是不是该放弃抵抗,马上开溜。 不过,就算我能逃跑,伦斐尔他们是没得跑的,华尔森林是精灵们的老巢,他们就连退一步的空间都没有,伦斐尔这个崇尚黑社会精神的王子,更是拿出流氓上街砍人的剽悍精神,拔剑号令属下,要配合冷翎兰的攻击去玩命。 “神经啊,这样子冲上去,只有壮烈牺牲的份……” 单纯从战况来看,这是必然会发生的结果,不过,因为一个人的存在,虽然还没有引发奇迹,却已令整个情况出现了变量。 华更纱用魔法漂浮在半空,似乎还为冷翎兰也施了魔法,令她像是长了一双无形的翅膀,能够浮游在空中战斗,要不然,末日战龙飞得那么高,冷翎兰还要跳上跳下地追着去砍,这种仗不用打,光看就知道输定了。 冷翎兰所持的霸海,是一柄非同小可的神兵利器,但持霸海所挥出的刀气,伤不了末日战龙分毫,显示纯物理攻击,几乎伤不了末日战龙。这时,华更纱左手一扬,霸海顿时被一道黑色的火光所笼罩,鬼气森森,黑色火焰闪动之中,好像有无数人脸在光焰中浮现,就连冷翎兰再次劈出刀气时,刀气裂空的破风声,听起来都好像是一种很邪恶的笑声,似讥嘲、似诅咒,令人不寒而栗。 这一记鬼火之刀劈出去,效果是显而易见的,萦绕在末日战龙周身的黑气,与黑火一碰,那些会吞噬所有人间物体的黑气,居然反过来被黑火烧去、蒸发,就连末日战龙都像是感受到痛楚一样,嚎叫起来。 “哇!不愧是鬼婆,对付这种诡异的东西,很有一套啊。” 我在底下吓了一跳,看来华更纱一直记得华尔森林的前战之辱,退到峡谷后,尽管嘴上不说,暗中却在研究对付这些黑气的法门,这一下配合冷翎兰强势反扑,登时建功。 伦斐尔指挥属下配合,精灵们开始聚在一起,唱诵咒文,汇聚魔力,把这股魔力传送到冷翎兰的身上。 高手战斗,不是表面上的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单纯以体内积蓄的能量来说,冷翎兰再怎么强,始终也只是一个人,不可能积蓄比几百、几千名精灵更多的能量在体内,然而,这成百成千的精灵,受限于本身的资质与修为,无法把能量妥善运用,更不能把能量在体内汇集集中,推升至更上一层,催动发出某些强招。 因此,与其几百、几千名精灵战士,作着分散的无效攻击,还不如把他们的力量汇聚放在冷翎兰身上,增强冷翎兰的战力,发出强绝一击,这样还比较有意义,只是……我却忽然觉得这不太妥当。 “等、等等啊……” 我未及阻止,得到了精灵们魔力加持的冷翎兰,周身闪闪发光,萦绕着一层耀眼的白芒,她所穿着的武斗袍缓缓飘动,隐约露出的玉腿、粉臀,在白光的照映下,成了一幕最惊心动魄的诱人景象。 但在她奋力扬刀,一刀要劈斩出去时,霸海上炽烈燃烧的黑焰,蓦地急速衰弱下去,华更纱、冷翎兰的表情一变,已警觉到状况不对,华更纱变法施咒,黑焰一瞬间被倒吸回刀刃内,归并冷翎兰身上的精灵魔力,化作一把狂风巨刃,猛砍出去。 狂风卷云,吸扯大气,很快就成了一道巨大的龙卷风,长达数百尺,声势骇人,遥遥砍向末日战龙。若论声势,这一下可比之前的黑焰刀要强得多,但当这刀砍中末日战龙,别说是扑灭黑焰,就连战龙的魔法力场都无法突破,巨大的龙卷风刃与无形力场对撞,两股强绝力量相撼,爆发出惊人的反震力,战龙狂吼,冷翎兰也被反震力冲击,站不稳身形,往后坠跌,险些连霸海都脱手飞出。 “啧,还说什么精灵是最会用魔法的种族!原来也不过如此,就是玩一些力大等于强的把戏……” 这不是适合冷嘲热讽的时候,我只是忍不住嘀咕两句。伦斐尔与精灵们的魔力都是风属性,冷翎兰能破坏黑气,是凭暗属性攻击强行吞噬,一下子被精灵们强加辅助,力量虽然激增,属性却相冲,如果不是华更纱反应得快,助冷翎兰切换属性,那么别说这一击师出无功,还可能因为属性互冲而走火入魔、受重伤。 精灵一族,枉称是最擅长使用魔法的种族,却犯这种最基本的错误,只顾着提升力量,忘记更重要的魔力属性,实在可笑。不过,这其实也怪不得他们,大地上的每个国族,都有自己的绝顶高手,五大最强者分属不同势力,就连伊斯塔也有首席魔法师阿兰.法斯坦,索蓝西亚是当世大国,本来也不缺这种顶级的人才。 无奈,索蓝西亚最顶级的护国高手,就是大祭司柏南克,而这个老东西偏偏成了诸乱之源,在他的渗透与侵占之下,索蓝西亚的高手与人才几乎都变成行尸走肉,也就难怪此刻面临危难,理应人才济济的精灵族,居然窘到这种地步。 (唉,伦斐尔是个人才,但他并没有面对这种级数战争的经验,华尔森林内有百万精灵,认真说来是潜力无限,但我与他都没能力把这些潜力化为实力,这场仗看来很难打了…… 两股力量对撼的反震力量太强,末日战龙体型庞大,可以不当回事,冷翎兰却被震得在空中滚动,武斗袍上绣着的那尾黑龙,仿佛缠着她的胴体急转起来,勒紧蛮腰,凸出高耸如峰的美胸;玉腿一下扬步跨出,浑圆粉臀之间夹着细丁字裤的美妙光景,虽然不可能看得见,却可以想像,令我虽未受到末日战龙的攻击,却不由自主地喷出了鼻血。 “呜呃!” “相、相公,你受伤了?” “我……我没事,不用大惊小怪,把干坤圈拿给那个黑道王子。” 情势看得很清楚了,冷翎兰与华更纱的合作,可以看作是一支奇兵,伦斐尔与精灵们无法直接起到辅助作用,但如果倒过来,让精灵们把魔力加持在伦斐尔身上,由这个精灵王子飞天去战,勉强可以成立两正面作战。 “还有……呃……” 我本来想对织芝说,让伦斐尔别忘记把大地之心也带上阵去,如果逮着机会,请他赶快拿大地之心自爆,杀身成仁,舍身拯救我们,千万不可迟疑。然而,话到嘴边,一个顾虑让我没有把话往下说。 (当初白拉登说过,要救阿雪,就要用大地之心,如果大地之心拿去炸战龙天妇罗,那阿雪的伤…… 照理说,经过大妖人的处理,天河雪琼已经苏醒,肉体状况也复原,不再需要大地之心的治疗,而白拉登这家伙讲话不老实,根本不知道他哪句真哪句假,也没必要再信他讲的话,可是……我毕竟没有仔细检查过天河雪琼的身体,万一那些致命伤害只是被压制,并非被根治,那么,大地之心就很重要了。 这些混乱的念头在脑中闪过,恰好由天上坠下的冷翎兰落在我们附近,她始终是占了武功高强的便宜,落地瞬间伸足一踏,把身上承受的力量卸往地面,自己借力跃起,前后不过短短数秒,她已经再次跃向半空。 跃起的瞬间,冷翎兰朝我们这边看了一眼,时间虽短,柔柔眼神中的关切与依恋,却是令人心中荡漾。只是,除了柔情,我也在她眼睛里看到了别的东西,一些很不妙的东西。 织芝做的武斗袍,确实是一流的神装,不但攻防力有加成,穿上去更有光华环绕,看起来容光焕发,状态十足,可以掩饰掉很多东西。事实上,冷翎兰现在的状况极糟,甚至不足应有的一半战力,主要理由就是因为那一场三人双飞。 屁眼开苞的撕裂疼痛,令下半身的活动受到限制,这点对战斗极为不利,但真正要命的地方,还是她所失去的生命能量,那些被俗称为“先天真气”的真元,如果勉强要找个方法来比喻,那其实不太能用输送真气来比较,而是……想像冷翎兰连续打了十几次胎,那种伤身的程度就差不多。 身体伤成这样,若不好好调养,以后会留下很多病根,而她居然还猛到可以冲出来拿刀屠龙,这种不要命的二楞子精神,只能说是个性使然。靠着武斗袍提升力量的效果,冷翎兰还能提升内元,奋力一战,但这样的打法绝不可能持久,面对末日战龙这种强敌,顶多再撑个一时三刻,就会出岔子了。 换句话说,我得要在这一时三刻内想出破敌策略,要不然……我就要少一个妹妹新娘了。 “妈的,巧妇难为无米炊,初生之犊就算不畏虎,难道可以斗恐龙吗?总叫我去搞这种越级挑战……算了,还是干脆让伦斐尔拿着大地之心,想办法挤到战龙的屁眼去玩自爆,把战龙收拾掉吧。” “主意不错喔,你满脑子都是专门钻肛的念头吗?下次就叫你屁眼专家好了。” 一句话突然冷冷地出现在耳边,把我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又是一惊,“鬼、鬼婆?你也被打下来了?” “什么我也被打下来?鬼扯,别把我和那种级数不到的人混为一谈啊。” 华更纱表情冷淡,伸手指了指天空,我顺着看去,赫然见到天空中还有一个华更纱,在那里结印施咒,与我身边的这个看来一模一样,比手画脚的大动作,整个姿态之认真,比平常施法更像回事。 冷翎兰已回归战场,正与手执烽火干坤圈的伦斐尔并肩抗战。烽火干坤圈未有完全修复,伦斐尔拿着战斗,发挥不出应有威力,但这反而好,不然烽火干坤圈威能全开,属性冲突,搞不好还没等战龙收拾他,黑道王子就要完蛋了。 乍然一看,华更纱全神贯注在施法,冷翎兰和伦斐尔在她咒力辅助下,越战越勇,真是一幕勇者斗恶龙的感人画面,但是当我身边正站着一个华更纱,这幕画面就大大有问题了。 “……鬼、鬼婆……天上的那个该不会……” “是我的分身幻影啊。” “那施放的魔法……” “这个不重要,我是特别偷闲下来,要和你商量一点东西的,你应该也知道,像他们那样打下去,最多一时三刻,上头那两个傻鸟就要完蛋了,以目前的实力,根本打不赢那头怪物。” 华更纱斜眼看了看我,从她的黑袍底下取出三具小型冰棺,每一具约略都是巴掌大小,我定睛一看,里头所封藏的,赫然就是天河雪琼、羽霓、碧安卡三人,全都陷入熟睡。 “这三个都在重度昏迷,要唤醒得花点时间,不过替你把人带出来,你要是不放心,现在就可以带她们三个逃命,说不定还可以活久一点。” 华更纱所做的事情,我很感谢;如何把三个人缩小装在冰棺里,这种神奇的技术我也很好奇,但比起这些,我更在意天上的战局,颤抖着声音发问。 “鬼婆,你……你怎么会那么厉害?人躲在这里,还持续施放这样强的辅助魔法,让他们战得那么勇猛?” 说勇猛还真是很勇猛,冷翎兰长长的黑发,绑成马尾,在挥刀的大动作中甩起,英姿勃发;伦斐尔承受精灵们的咒力加持,身上发光,俊美的面容满是坚毅之情,手持干坤圈,与冷翎兰前后夹攻,双方隔着百余尺的距离,像关门打狗一样,把战龙包围着打……当然,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形容词。 末日战龙面对这些挑衅攻击,作出了回应,张口喷吐龙焰,或是发出高频率龙音。这些曾在我与织芝面前变成搞笑画面的攻击,发挥出应有威力时,绝没有任何人笑得出来,熊熊火焰烧遍半边天,音波冲击震撼大地,尽管战场是在天上,却给地下造成一波波的伤害。 若没有冷翎兰、伦斐尔的奋战,地上精灵所受到的灾害远不只如此,而他们两个在如此逆境下,还能一再重整旗鼓攻上,仿佛丝毫感受不到龙焰的威胁,勇猛到近乎吓人的程度,这不能不让我怀疑,华更纱是否对他们施了什么黑暗秘咒,让他们激发潜能,拼死一战。 “喔,那个魔法没什么啦,其实连魔法也算不上,纯粹是个心理效果。” “心理效果?我怎么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你应该听过吧?拿一颗糖球,喂给感冒的人吃,说是感冒药,有时候他们吃着吃着病就好了,魔法方面也是一样,有时候你让人以为他们身上有强力魔法护持,他们就能爆发出比平常更强的力量呢!” “啊?你在他们身上玩安慰剂效应啊?死到临头你还敢这样玩,你不怕等一下死无葬身之地啊!” 我气急败坏,华更纱却没有我百分之一的激动,淡淡说话。 “别担心啊,这才到哪?当年我们一票人也是屠龙打怪,那个九头龙可比这东西厉害多了,防御力场又强,几乎让我们束手无策,最后还不一样是被摆平了?照估计,他们两个还能支撑一段时间,但如果等一下听到惨叫,那就是安慰剂效果差不多了。” 华更纱往天上看了一眼,道:“刚才在天上的战斗,我发现了一点,你妹妹可能也发现了。” “什么?” “那家伙确实夺了战龙之躯没错,但白大爵爷可不是吃素的,那一下巨爆,你以为那个家伙真的可以全身而退?我刻意观察后确认,那家伙应该已经失智了。” “失智?你的意思是……” “就是老人痴呆,失去思考能力那一类的,不管他过去有多狡猾奸诈,现在都只不过是一头理智尽失,忘却自我,单纯随着本能而动的疯兽,说危险是危险,但若要说是完美兵器……基本上这是扯淡。” 再没有比这个更重要的情报了,只是,我很怀疑华更纱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末日战龙并不会说话,也没有固定生态可以观察,她怎么看出那妖人已丧失意识?万一这一切不过是她的另一个玩笑,把我当成那两个安慰剂效应发作中的家伙来玩,我冲到末日战龙前,大笑那妖人已失智、无能,准备举手补刀时,只看到一双冷酷而充满智能的龙眼,那时候……我就是真正失智的人! “信不信由你,我做事从来不需要向谁解释,就算那妖怪真的理智尽失,你也不见得就能伤他,不用高兴得太早……当然,如果照现在这情形进行下去,你们是死定的。” 华更纱满不在意地说着,又看了我一眼,笑道:“真是难得……我居然会有点舍不得,和你们在一起到处搞破坏的日子,挺有趣的,就算没实际帮助到我什么,还是很……” 我心头一跳,觉得华更纱这些话的感觉很怪,好像是临别前的最后留言。在这种兵凶战危的时候,随时会生离死别,但我却怎样都无法相信,这个碰到危险只会躲在旁边吃薯片的鬼婆,已经做好了奋死一战的决心,而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是……她想扔下我们开溜? 想到这一点,我张口欲问,但这句问话却变成了一声惊骇的大叫,而我并不是唯一大叫出声的人,与此同时,高空中也传来伦斐尔、冷翎兰的痛呼,叫声中充满焦急、痛楚的感觉。 “哦?效果过啦?” 无视于我们的惊愕,华更纱的态度冷淡,仿佛一切的死难都是理所当然,但我们可没有办法这样冷静。 “不、不是啊……鬼婆,你……你看一看。” 我的声音不住颤抖,华更纱困惑着回头一看,脸色登时变了。空中的战局发生变化,一直蛰伏不动的末日战龙,突然发动抢攻,那么巨大的百尺身躯,动起来快如闪电,一瞬间就来到敌人面前,弃伦斐尔、冷翎兰于不顾,血盆大口张开,一下子就把空中的华更纱给吞下。 已经战得精疲力尽的伦斐尔、冷翎兰,这一下都看傻了眼,华更纱留在半空中的那个分身,显然不是普通的幻影,末日战龙大口咬下,那个分身在战龙的巨齿噬咬下,鲜血乱喷,从战龙的齿缝间溢出,肢体仿佛承受着撕裂剧痛,手脚拼命地挣扎、抽动,还发出恐怖的骨碎声,听了就让人毛骨悚然。 从我的角度看,只见到一个人被战龙的巨齿咬得四分五裂,血肉模糊,冷翎兰、伦斐尔身在半空,想必看得更有临场感,更为刺激。末日战龙可能觉得嘴里的东西味道不好,咬的力道越来越大,喀喀作响的声音,听得人脸都发白了。 幻影分身被破,照理说只是幻影消失就算了,像现在这样会流血、会抽搐,还会血肉模糊,这已经超出我们所熟知的幻术范围。华更纱看着自己的分身被破,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身上更突然出现多处伤口,疯狂地喷出鲜血,一下子就染湿黑袍,在地上染出大片红痕。 “鬼婆,你……” “人真的是不能太大意啊,这下子玩出祸了,不过说来也奇怪,在它眼前晃的两个目标它不咬,怎么就偏偏咬我呢?”……这还用得着说吗?你那么讨人厌,人缘差到爆,战龙看到你都想咬你一口,这种事情……很讲究人缘的! “唉,早知道就做点别的准备了,起码可以留点东西给大家惊喜。” 华更纱说着,整个身体的颜色突然越来越淡,几秒钟内就变得若隐若现,都快要看不见了。 我瞪着华更纱看,她则回以一笑,表情还是那么冷淡,这个笑本来应该很古怪,可是,也就只是这么一笑,她整个人给我的感觉都不同了,那个微笑……很美,一直到很久以后,我都还深深记得这个绝无仅有的微笑。 “很快你就会知道,为什么我是不能上的了……” 一句话说完,华更纱淡化中的身影,骤然发亮,跟着就变成一道亮眼的白光,直冲天际,消失在天空的尽头,不见踪影,同一时间,末日战龙发出很奇怪的叫声,我离得太远,看不太清楚,只见到战龙巨齿之间除了血花,还喷出了大量的水花,而这些水花里头更闪着很强的电光。 紫电乱窜,随着水液蔓延,一下子战龙的嘴里就都是猛烈电流,纵使末日战龙的防御力再强,口中、牙根被高压电流狂殛,也会感到不适,但这些不愉快的感觉很快就升华成一下强烈爆炸。 “轰隆!” 一声巨爆,震得地面上众人耳中作响,硝烟气息弥漫,即使没有对战龙造成实质伤害,但从那几乎把它整个头部都遮去的浓烟范围来看,这一下也实在炸得它够呛了。 变化得太急太快,没有人弄得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我试着去揣测一二,得到的结论是……一直出现在我们眼前的华更纱,很可能不是真人,只是一个精巧的生化机偶,外表覆盖血肉,内部是电子机械。这种技术超越黄土大地的水平,但考虑到华更纱与白拉登之间的关系,她自己又整天玩尸妓一类的东西,弄个海外的舶来品玩玩,也是很合理的事。 精巧的机偶做载体,灵魂出窍附于其上,外表根本看不出问题来,但行动上多少受到限制,难怪华更纱总说自己不能作战,但是这个机偶可以狂吃薯片不掉渣,不会故障,品质实在很高,堪称尸妓的高水准杰作,若是可以,我也想订一个来玩。 只是,这个高水准的机偶,并非完美无瑕,还是有些要命的缺点。若我没想错,刚才战龙口中出现的水花,应该是机偶的下体被咬碎,喷出了体液或是…… 拟似尿液一类的东西,在喷出这些汁汁水水的同时,机偶下体发生了极为严重的漏电现象,之后更导致大爆炸。 这个情况说明了,若我曾与华更纱发生肉体关系,在我上到她的那一刻,她那制作不良的下体很可能会失禁、漏电,然后引发爆炸。考虑到末日战龙强到不可思议的防御力,尚且被炸得有够呛,我近距离被这一炸,即使不粉身碎骨,从此下体变成焦黑是免不了的。 “好危险啊,差一点就变成黑鸡了……” 这个可能让人浑身打颤,但我现在要考虑的问题,却是我应否公告大众,华更纱没死,粉碎的只是机偶,她的魂魄已回归本体,半点事情都没有,安安全全地逃跑了,只有我们还被留在这里等着完蛋?或者…… “大家听着!” 我大叫道:“那个鬼婆虽然不是好人,但她确实拼了命奋战到最后一刻,就连要死都还自爆一下,为我们争取胜利,大家千万不能放弃斗志,全力和这头怪物拼了啊!” 老实说,华更纱的人缘还真不是普通烂,想杀她报仇的人与精灵肯定满坑满谷,想为她报仇的人就很难找,所以我这么一喊,附近的所有精灵都愣了一下,朝我看来,仿佛我说了什么很奇怪的话。 不过,几秒钟后,这些素来以优雅高贵自命的精灵,还是尝试投入进去,大声喊杀,朝着空中的战龙发动复仇战,毕竟死到临头,他们也需要一些理由来自我激励,而且死的战友是人类,不是精灵,这点怎么说都是不幸中的大幸。 混乱中,我注意到那些白家子弟,不知何时已经撤得一个都不剩下,这若是有意为之,那就说明,华更纱即使没被末日战龙咬个正着,现在本来也就是她预定的分离时刻了…… </div> 第八章 圣杖之秘 父子之亲 华更纱的意外退场,只是这场战斗中的一个小插曲,而在她退场之后所上演的,则是主序曲的部分。 尽管华尔森林中的所有生命体,都在奋力抵抗,但末日战龙本就是一个无法抵挡的存在。粉碎了华更纱之后,末日战龙开始主动进击,不再只是闷守一地挨揍,发挥了它的真正实力。 进攻的手段很简单,织芝说过,末日战龙千变万化,可以发动的攻击形式几乎是无限可能,但事实上没有那么复杂,对付我们这种层次的敌手,它只要张闲大口,喷出一道占据大半天空的血红龙焰,让龙焰摧山毁木,直冲森林之内,跟着就是一阵璀璨的光雨昇华。 普通的雨点,是从天上洒落地下,但这阵凄艳美丽的光雨却不同,是由地面直冲天际,每一道紫绿色的萤光,都是一道新添的无主孤魂,汇聚成点点星光雨,昇到天上,然后在末日战龙的吸气动作中被吞下。 一口气吸了过千阴魂,末日战龙消耗的能量得到补充,更见精元充足,周身萦绕的黑气如海潮滚滚,遮天蔽日,朝天空的每个角落蔓延伸去,把本来应该出现的阳光尽数遮挡,更引发连串邪异妖电,碧绿色的电光与火花,在黑气之中密集窜州户州叱战龙一声长啸,整个空间刮起了狂风,席卷天地,让我们几乎连站也站不稳。 我把华更纱最后的讯息,告知了冷翎兰、伦斐尔,告诉他们眼前那个快要把我们赶尽杀绝的东西,其实已经没有思考能力,完全是凭着破坏本能在动作,请他们不要怕,我们必有胜算。 这话不是假话,他们也很清楚,不过他们仍是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因为在这种时候,末日战龙失智也好,不举也罢,都改变不了它占尽上风的事实,若要逆转战局,我们还需要更强的力量,才有可能把握住那个机会。 “要是能有一个最强者级数的高手在这里,那就好了……一个不完整的第七级战力,太勉强了,起码要一个第八级的高手主攻,其余的计策、战术才能产生作用……” 我一面观战、一面思考,虽然我能召唤淫神兽作战,不过那种微薄的战力,帮不上什么忙,我觉得还是在这边构思战术,寻找敌人的破绽,这样比较有意义。 末日战龙的失智与失控,确实不假,从出现至今,它的动作完全就是一头野兽,胡乱运用力量,恣意破坏,看不出什么有意识的战术运用,种种拙劣的攻击行动,存在着许多破绽,如果我们有一个足以威胁它的力量,不是没有可能搞逆转胜的……可惜没有。 除了我之外,织芝也非常努力,在这场战争中非常活跃。华更纱所遗留下的三具冰棺,就是在织芝的手里解封,她不愧是首屈一指的创师,很快就找到了正确的魔力频率,把冰棺还原尺寸、解闲封印。 看到阿雪熟睡的表情,我百感交集,但眼前战局严苛,没有时间去检查阿雪的身体,虽然我只是想看看她体内的能量状况,可是这动作落在别人眼里,只会当我是在检查那对呼之欲出的大奶。 “织芝,你替我检查一下,看看……嗯,天河雪琼小姐的胸部,呃,我是说她的身体有没有大碍……” “相公,我刚才想通了一个秘密。” 织芝语出惊人,我还以为她要告诉我天河雪琼的巨乳,藏着什么惊人秘密时,她却给了我一个大惊吓,“我可能知道打败战龙的方法了。” 身为末日战龙的组装者,织芝有绝对的资格这么说话,我精神一振,谕办州毡我解释,索蓝西亚的那几个语言专家,持续翻译我翻了一半的咒文,如今已经破译完全,整篇都是性交的抽插节奏、频率,篇尾还带了一些呼吸术,但就是没有配合的姿势。 乍看之下,这只是一篇不完全,甚至根本无用的性交秘签,不过织芝反覆看了几次后,觉得这可能正是圣者手杖的使用方法。 “呃?为什么你会这样想?有根据吗?” “那些精灵学者都懂魔法,可是……” 织芝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在我耳边悄声道∶“他们并不懂得使用按摩棒,我看了几次,觉得那些抽插指导,如果是拿按摩棒来用,倒很似模似样。” “所以那整篇东西,就是羽族使用按摩棒自淫的秘诀?” 一瞬间,我只觉得啼笑皆非,羽族那些鸟女人荒淫无耻,平时到处淫乱也就算了,居然还把按摩棒的使用秘诀,设法刻印在圣者手杖上,难道这些鸟女人已经玩到连脑里都沾jīng液,觉得这种事情很光荣吗? 不过,我很快也意识到,无论圣者手杖是多么崇高、神圣的宝物,单纯以外型上来说,它仍是一根棒子,一根可以用来插人的棒子……羽族当年很可能就是拿圣者手杖来自淫,要不然,为何七大创世圣器,羽族就只蒐集了一个圣者手杖在凤凰岛?搞不好就是因为这东西插起来特别爽,所以才成了羽族至宝,甚至可能是我母亲专用的至宝。……这么说来,我岂不是该拿出圣者手杖,恭恭敬敬地叫一声“爹”织芝的这个发现,非常有价值,说不定真的可以启动圣者手杖之内,那个暗藏的神圣系究极魔法。然而,现在面临的一个要命问题,却是我该如何把计划付诸实行。 要照着指示做,就要拿着圣者手杖插人,我到哪里去找个人来被插?难不成,我要拿手杖来插自己?这个战术未免过于骇人听闻。 正在极端苦恼的时候,我看见了织芝,正确一点的说法,是我没法不看见她,因为她的指头一直猛往自己脸上指,我就算想要装聋作哑,都被逼得要面对。 “干什么?你想要亲自上阵?不会吧?” “有什么不会的?相公总不会想代替我吧?” “……呃,这倒没有想过。” 关于这个战术,我确实有点顾虑,如果只是单纯拿按摩棒自我抚慰一下,我是懒得管,反正有香艳的东西好看,就算看不见织芝拿创世圣器插自己,至少也可以看她白白的小屁股,但这东西平常也看多了,倒不必急着现在看。 主要的问题,其实是在魔法的级数上。藏在圣者手杖里头的那个咒文,若真是究极魔法,那可不是闹着玩的,究极魔按与普通的高级、中型魔法不同,基本上都是超大排场、超级神奇,属于神、魔彼此对战时使用的魔法,有很长一段时间,究极魔法被认为根本不可能由人间的生物使用出来。 随着各国、各族的魔法技术进步,天才辈出,这个禁忌终于被打破,但发动究极魔夫始终不是简单任务,除非是最强者级数的魔法师,否则要发动究极魔法,通常都需要特殊祭品、危险代价,不然就是几百、几千名魔法师在后头唱咒辅助,汇聚千百人之力,这样才能发动究极魔法。 现在……又不用祭品,又不用叫魔法师来搞千人阵,就单纯拿圣者手杖当按摩棒,自慰爽一下,就可以发动究极魔法?我怎么想都觉得,天底下没可能有这种好事,很有可能在发动魔法的过程中,对操作者造成什么不良影响,甚至是无可弥补的伤害。 “不行,怎么想都觉得风险太大了,这个作战计划我不能同意,你对我们很重要,我不能拿你去当赌注。” “那……相公认为该怎么办?公主殿下和王子殿下快撑不住了。” “就算要试,也不用你来试,随便抓几个女精灵来做实验就好,对了,差点忘记,这里有一个现成的啊,把碧安卡抓过来,两腿分开,用她来试试看就好了。” 说干就干,我命令那些精灵把碧安卡带来。只不过,由于碧安卡身份的特殊性,我就算没有明讲目的,精灵们还是有顾虑,居然把碧安卡偷偷送走,气得我直瞪眼睛。 没有了碧安卡,想来他们也不会送两个女精灵来给我做实验,那么剩下来的选择就只有两个,而我不管怎么样,都不可能打阿雪的主意,所以…… “没办法,只好拿羽霓来做实验了,织芝,把圣者之杖给我。” “呃……相公,是圣者之杖,还是圣者手杖?” “你罗唆那么多干什么?圣者之杖,圣者手杖,还不就是同一根勳配兀树默及变,不就都是一条棍?难道差一个字,它就会从一条棍变成一条香肠吗?” 我回头一看织芝,发现她怔怔地看着我,好像很是迟疑,我以为她还在执着那一字之差,说了几句,却听她低声道∶“相公,这位羽霓小姐……你要拿她来当试验品吗?听说……她对你情深意重,几乎是对你百依百顺,什么变态过分的事都肯替你做,这么好的女人,你怎么舍得……” 与我生命中其他的女人相比,我和羽霓的关系,倒几乎是完全公开。其实也说不上什么公开,只是用公开的假象,来掩饰她整个被我控制的事实真相而已,但看在外界眼里,这个甚至没有自主意识的羽霓,就是对我服从备至,百依百顺,又漂亮又听话的好女人。 织芝不清楚我和羽霓的关系,她和其他人所以为的一样,想说漂亮的女人好找,这么温柔贴心,又愿意付出的女人千载难逢,我居然想也不想就拿她去牺牲,实在很不可思议,超级没良心又冷血。 “这个啊……羽霓她即使做得再多,她在我心中的分量,也比不过你和兰兰的。” 我摇头道∶“你不会懂的。羽霓她虽然对我百依百顺,但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出于自愿,我不可能重视这样的她。” 这些话对我自己是理所当然,但织芝听了明显难以接受,这反应也在我预计之内,所以我不多做解释,只是道∶“再说了,旁边这个是什么人?天河雪琼耶,拿她做实验,要是出了什么事,兰兰不劈了我才怪……呃,不妙。” 突然闪过脑里的念头,冷翎兰对天河雪琼的执着与保护心,有些异乎寻常,之前还可以用“好友”关系来解释,但现在我已经知道冷翎兰、织芝的关系,该不会……冷翎兰与天河雪琼也有一腿,互为同性爱侣吧? 织芝听了我的话后,已经开始动作,把昏迷的羽霓摆正姿势,裤子也脱了下来,露出纤细修长的双腿,羽族女性最引以为傲的得意之处。 以女体的曲线来说,羽霓的屁股算不上丰腴,并不是特别出色的那种,但细细抚摸,却也玉雪可爱,特别是当双腿分开,露出腿间嫩红的花谷,更是性感诱人。 我看着羽霓闭上双眼的脸庞,却想起另外那个拥有与她相同面孔的少女,不晓得羽虹到了什么地方?是生是死?如果她也在这,与我们并肩作战,情形应该会比现在要好吧?不过,如果她真的在这里,大概也只会再给我一刀吧? “相公,你在想什么?如果你觉得不妥,我们还可以……” “不,没事,临时想到点别的东西,不用在意,我们开始吧。” 话是这么说的,但在实行上却碰到了问题,我一手抬起羽霓的左腿,扛在肩上,试图把圣者手杖的前端插入花谷,可是这动作出乎意料地困难,并非因为干燥,而是羽霓的花谷前好像有一层无形护罩,我几次想要把手杖插入,都没能成功,手杖与花谷像是互斥的磁铁,别说插入,连迫近两寸之内都做不到。 最初我以为是插入位置有误,把手杖翻倒过来,改由尾端插入,却仍然失败,就这么反覆几次后,在天上末日战龙越来越嚣张的吼哮声中,我醒悟到问题不在羽霓身上,而在圣者手杖,是这枝手杖拒绝进入羽霓的骼内,所以才会屡屡无法插入。 “奇怪,怎么会这样?难道……圣者手杖有自主意识,拒绝被当成按摩棒使用?这个……” 我再次有了哭笑不得的感觉,可是,经过我的判断,我相信织芝的想法没错,羽族确实曾经拿圣者手杖当按摩棒使用,还留下了使用说明书,只不过……或许是因为说明书的翻译并不完整,我们漏了什么关键,才会碰到这样的问题。 “没办法,管不了那么多了,附近还有没有女精灵?就算要用强,也抓几个来做实验,就算伦斐尔有什么意见,那也是活过今天以后才有资格说的事。” 我下了决定,但却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华尔森林之内有精灵不下百万,不过我们这附近却没看到半个,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两个,都已是浑身血污的屍体,圣者手杖同样插不进去,不晓得是因为不能拿来插死屍?还是什么理由? “妈的,该不会真的是凤凰天女独享专用吧?是的话,我可真要叫爹了。” 这时候,我听见一声哭啼,循声看去,在一裸大树的后头,看到一张小脸,是个年纪小小的精灵女孩,实际年龄不晓得,但外表看起来,大概就是人类八九岁的模样,从那悲伤的眼泪看来,我身前的这具精灵女屍,可能就是她亲戚或是母亲一类的。 换个不同的情况,我会安慰她几句,搞不好还会送个花篮、花圈,表示哀悼之类的,但现在的这种情况,我唯一注意到的,就是她是个女的,而且……不是女屍。 “真好真好,天上掉礼物下来了。” 我舔舔嘴巴,想要过去把她抓来搞定,才刚要动作,一只手从后头拉住了我,让我险些跌倒,而那个小女孩则像绵羊见到大野狼,啼哭着飞也似的跑走了。 “你搞什么啊?说要做的是你,拦我的也是你,你到底……” 我抱怨了一声,回头再看,织芝已经跑到旁边的一裸树下,趴靠在树干上,撩起了身上那件碧绿的丝袍,也不见她怎么动作,内裤就消失不见,露出了雪白晶莹的可爱小屁股,尤其是在这么黑暗的环境里,那双有如拨壳鸡蛋似的滑嫩美臀,几乎光可鉴人,引人遐思。 “你……你真的确定要这样?” “相公,快来吧,没有时间了。” 我并不是顺从织芝的话才这么做,但多少也有些气恼,我是那么努力地想要保护她,不愿意她受到伤害,怎么她就一点都不在乎我的心情,偏要往火堆里跳呢?不过,想到之前几次失败的例子,我实在不认为这次会例外,所以看织芝这么坚持,我就配合她的动作,将圣者手杖往她的下身送去。 很多时候,事情就是那么诡异,怎么努力都不成功的事,在你已经放弃希望,以为必然失败的时候,却莫名其妙成功了。当圣者手杖的前端,不受一丝阻力,轻而易举进入织芝的花谷时,我甚至没有意会过来,不敢相信这一切。 “成、成功了?这怎么会?为什么?” 得到了意外的成功,我一点高兴的心情都没有,第一反应就是想缩手,可是圣者手杖却一反先前极度排斥的现象,彷佛被什么东西吸住一样,深深进入精灵少女的嫩红花谷,我施了几次力,都没有能够抽拔出来。 难道……圣器也会挑人插?不够资格的美女,这枝骄傲的手杖还不肯插?这种事可没道理,若真的要比美色,织芝其实还比不上羽霓,怎么这根棒子不要羽霓,却挑上了织芝? 我知道有些神器会通灵,甚至还具有人格,但根据我的了解,七大创世圣器并不是这样的东西,不管是七圣器中的哪一样,都没有灵魂或是人格的出现,所以圣者手杖选择织芝,绝不可能是从美色上挑选,而是存在别的理由。 (想想啊,有什么理由会这样?圣者手杖接受了织芝,也很有可能接受过我老妈,我老妈和织芝有什么共通处?总不可能说她们是母女吧?凤凰天女的女儿,怎样都不会生出精灵的,那她们的共通点在哪狸? 脑里一片混乱,这时织芝回过头来,双颊酷红,眼中荡漾着迷人情慾,彷佛刚刚吃过烈性春药一样,催促着我的动作。我尝试把手杖抽出,使尽吃奶力气,居然纹风不动,或许……如果不照程序作完,这根好色的手杖是拔不出来了。……嗯……相公……你、你动一动啊……下头……好热……” 织芝吐气如兰,呼出来的气息越来越热,更带着奇异体香,意识看来也是近乎昏沉,整个人已经完全被情慾所掳获,那种娇媚的神情,比她平时的美态还要动人得多,一时间令我不禁心头坪然。 不过,情形有些怪异。照理说,像圣者手杖这样的光系神器,与寻常肉体接触后,应该发生的反应,是治疗伤势、稳定精神状况之类的,怎么圣者手杖进入织芝体内,居然产生这么明显的催情作用?效果之佳,怕是连真正的催情法宝都有所不及。 既然状况有古怪,就该放慢动作,仔细思量,看看状况再做判断,然而,当前的情势却由不得我考虑,箭已上弦,不得不发。在这一瞬间,我忽然生出一种感觉,或许当年法米特也曾有过这种感觉,明明知道前路不妥,却已不能回头,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既然一切已与选择,那就专心把事情做完,随机应变吧! 打定主意,我付诸实际行动,依照我们翻译出来的说明书,操作圣者手杖,在精灵少女的腔道内进出。 不愧是创世圣器,拿来当按摩棒用的效果非常明显,几下抽送之后,织芝已经完全进入忘我状态,双腿抽播,雪股使劲地扭动,蜜浆有如泉涌,很快就沾湿了圣者手杖,更让我手掌一片黏糊糊的。 织芝情慾亢奋,吹出来的每一口热气,都带着不可思议的甜香,闻起来令人慾火中烧,我一阵神迷意乱,几乎就难以把持。织芝并不是单纯躺在那里,纵使神志不清,她仍有着反应,主动伸手探至我衣内,在我胸口抚摸,指头夹住胸前的突起,来回揉捏;另一手探至我裤裆里,一把抓住肉茎,拇指在肉姑上搓弄。 这两处都是敏感部位,换作是别的人来搞,我可能还把持得住,但织芝出自天赋的“神之手”手掌不仅柔嫩,更带着特殊能量,与肉礼接触时,感觉犹如千虫万蚁游动,又好似电流窜走,超越灵魂极限的刺激,我又怎么克制得下去? “唔……织芝……” 低下头,我吻住织芝的双唇,任她白嫩的双手在我身上活动,制造那不可思议的快感,而我则是吻过她的嘴唇、下巴,扯开她丝袍的扣子,一下埋首在她胸口,舔舐一双水蜜桃般的浑圆美乳,一面舔弄,一面手中持续动作,符合所有节奏,让神圣的手杖在花谷中来回进出。 “相公……织芝要你……真的要你……” 精灵美少女的呢喃声中,彷佛化作一把我手中的完美乐器,随着我的演奏,频频释放出悦耳动听的醉人音色,那一声声满溢着女性情慾的甜美呻吟,传至我耳中,就像一曲最优雅好听的乐章。 圣者手杖上所记载的那篇使用书,长度并不是很长,以曲子来比喻,不过是三分多钟,我照着操作,很快就要结束,但却感觉不出有什么异状,也不像是可以把圣者手杖抽出来的样子,迫于无奈,我只好重复演奏,把那些抽插动作从头再进行一次。 织芝可以闭着眼睛,光顾着爽就好,我就必须维持理智来思考。圣者手杖能够进入织芝髁内,并且在抽插的过程中,生出微弱的魔力反应,这一切证明我们做的事没有错,只是有些小误差……但这些误差究竟是什么呢? (有些小地方没翻译出来,难道那些才是关键?这可不是官样文章,差字少字也差不多,这个差一个字,就可以差到天边去了……模着石头过河硬干,果然太危险了吗? 事到临头,后悔已然无用,我只能尽力去思考,试图无中生有,想出这个技巧的关键,这其中……也包括圣者手杖为何选中织芝,而非其他的女体? “织芝的特殊地方……是神之手?不对啊,我那色鬼老妈可没有神之手,她们两个到底有什么相关之处?” 在我喃喃自语的同时,那场不对等的战争仍在进行,冷翎兰拖着伤躯,其勇猛奋战的程度,让人怀疑她已经超越了人类的程度;伦斐尔的情况更糟,要不是有许多精灵持续为他输送魔力,助他硬撑下去,恐怕早就被末日战龙拆了全身骨头。 末日战龙这时也早就不是静静垫伏的姿态,它在空中穿梭游动,所经之处,黑气与紫绿光点便散布闲来,完全就是一幕末日景象,战争进行到这种程度,冷翎兰、伦斐尔已经不能算是在与它对战了,甚至连纠缠都做不到,末日战龙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随意摆动它的百尺身躯,尾巴一下扫动,便形成了龙卷风,直接贴着地上直风出去。 这么强的龙卷风,连接在地上扫出去的结果,绝不会逊于龙焰的一击,我虽然没能亲眼目睹,却也听见狂风中连串山崩地裂之声,紧跟着,就是大片紫绿光点又往天上飞去。 人死得多了,就只不过是一个数字,在这一点上头,精灵与人也没什么差别,连续看几次这种画面以后,精灵们虽然仍是激动,却已不再呼天抢地,勉强算是一种适应吧。 只不过,这次末日战龙所攻击的方位,似乎比较特别,当它往那个方向喷发龙焰,精灵们集体惨叫起来。最初我以为那边是人口稠密区,但听见精灵们喊什么“皇陵”、“国王们的墓地”我这才晓得那是什么地方。 精灵们崇尚自然,不像人类那样,把王者陵墓盖得巨大无比,机关重重,所有国王都是以骨灰形式下葬,用不着大坟墓,所以陵墓所在并不明显,仅是作了最起码的装饰,还有设下多重结界保护而已,但……再多重的结界,相信也挡不住末日战龙的一记吐焰,刹那间,只听见伦斐尔发出一声愤怒的呼吼。 这也难怪,任何动物被人掘了老巢,都会跳脚,伦斐尔他十八代祖宗的巢一下子给毁了,哪可能没有反应?然而,他的反应还真是让我有些意外。 盛怒之下,伦斐尔挥动干坤圈,挡下身前的小朵龙焰,一手探向怀内,取出一支雪白的号角,放到嘴边,预备吹奏。 七圣器·希望号角! 这种盟友,死到临头,居然还偷偷藏了东西…… </div> 第一章 祖宗保佑 十三武神 伦斐尔搞那么一大票人马进华尔森林,除了接收华尔森林,就是为了找寻大妖人身上的两件重宝,大地之心与希望号角。 大地之心是末日战龙的核心,得不到大地之心,末日战龙便无法真正发动,其重要性自然是不用说了,希望号角是创世七圣器之一,本身也是无数人抢破头的超级法宝,大妖人以人形出现时,什麽别的宝贝不带,就只把希望号角带在身上,此物的重要性自不待言,伦斐尔是识货的人,怎麽可能放过? 我们被传送进入华尔森林,找伦斐尔理论的时候,他曾出示大地之心,以示他的坦荡无私,但这个即将就索蓝西亚王位的精灵王子,并没有顺便告诉我们,希望号角也已经落在他手里了。 所谓的盟友,其实就是这麽一回事,有些东西会老实告诉我们,有些东西不到紧要关头,就死也不会泄露一句,自己把好处偷偷留着。 如果不是因为末日战龙施虐,伦斐尔已经到了退无可退,不能再藏私的地步,这支号角的事不晓得他还要瞒着我们多久,搞不好就算到我们离开索蓝西亚的那一天,他还是会对我们说什麽找不到,宝物从此失落之类的鬼话。 不管怎麽说,都已经被敌人打到快要上吊自杀的我们,能够突然多一件创世圣器助阵,当然是一件上上大喜事,然而,只要稍微再衡量一下状况,我就觉得大可没必要那麽乐观。 创世七圣器,固然是当今世上最顶级的法宝,但对装配者的要求也很高,单单凭第六级的修为,并不足以使用创世圣器,刚才伦斐尔使用烽火乾坤圈,游斗末日战龙,并不是那种游刃有馀的感觉,我甚至觉得他颇为吃力。一个半损坏的创世圣器,伦斐尔都不能好好运用,那希望号角到了他手里,又能有什麽指望? 更何况,希望号角这件武器亮出来,未蒙其利,已见其害了,因为末日战龙虽然是失智状态,却可能仍保有一些残馀记忆,看到伦斐尔手中的希望号角,突然之间怒气勃发,居然主动朝伦斐尔发动攻击,这下子伦斐尔成为目标,情势比刚才更恶劣… 但如果他的目的,是要拯救祖先的陵墓,让末日战龙不再破坏他列祖列宗的王陵,至少这点是成功了。 末日战龙高声长啸,震惊百里,巨大的龙躯朝着一个目标冲击过去,那个压迫感可不是说笑,伦斐尔的感觉绝对比任何人都要深刻,他不假思索,拿起希望号角凑近嘴边,用力吹奏。 精灵喜好艺术与音乐,我所认识的精灵,大多都有一两手玩乐器的本事,我不晓得伦斐尔会不会吹箫、弹琴,但想必吹奏号角应该不是什麽难事,而他自己估计也是这麽想,所以当希望号角没有嘹亮地响起,只是像放屁一样,发出一下小小的“嘟”声,现场所有的人、精灵,都差点吓破了胆,包括伦斐尔自己。 高手对垒,一个小小失误都可能致命,更何况双方实力差距如此之大,伦斐尔这一下吹不响希望号角,末日战龙的巨大黑影已经覆盖住他,在这近距离之下挨上一发龙焰,后果就是十死不生,半点机会有没有。 幸好,一道修长美丽的身影,在千钧一发之际出现,冷翎兰很清楚,单凭自己的力量无法对末日战龙造成有效伤害,所以避开了正面,提气连跃拔昇,飞身翻翔在末日战龙的正上方,翩翩倩影,犹如一只花蝴蝶,在巨龙的阴影下翻飞。 精美的武斗袍,在强风中翻掀摆动,雪白修长的玉腿,遮掩不住地裸露出来,每一下开阖踢动,都是令人惊艳的力与美;武斗袍上的黑龙刺绣,感应到主人的炽烈斗志,龙目闪闪生光,彷佛随时都会裂衣飞去;手执巨刃的冰山美少女,清寒刀光反映在她面上,映出的除了那绝美容颜,就是对战斗的无比专注,她的美与性感,因为战斗而增添了深度。 连续激战,伤势与疲劳都是很大的负累,但织芝所制造的武斗袍,帮了冷翎兰大忙,令她仍能发挥本身的八成实力,这一下觑准末日战龙的防御空隙,从正上方对着龙嵴,狠狠就是一刀。 刀气斩击轰出,与末日战龙本身的防御力场对击,瞬间就被抵销,不过这也早在冷翎兰的预计中,她挥刀出击的同时,早已酝酿着第二波的攻势,一刀挥出,周身气温疯狂升高,虚空之中凝聚出六个熊熊燃烧的大火球,围绕着她打转,那种英武之姿,真像是天空中的太阳女神。 慈航静殿绝学?六阳霹雳。 六个大火球,瞬间凝聚,灌入巨刃霸海之内,刹时烈焰飞腾,火光大盛,冷翎兰也把握时间,噼出了她的第二刀,这一发六阳刀气,在末日战龙护身力场与第一波刀气互撞后的数秒到达,前一发刀气的馀力未散,两股力道加乘,有效突破了末日战龙的力场,火焰刀气直击向龙嵴。 轰然一声巨响,这一刀居然成功把龙嵴破开,虽然没有喷血出来,只冒着袅袅黑烟。尽管伤口不大,可是,与末日战龙开战以来,这还是首次,在这头生化怪物身上留下了明显的伤痕,而本来要向伦斐尔喷发的龙焰,顿然止住,改为发出一声痛极的龙啸,震得在场所有人耳里嗡嗡作响,不得不以手掩耳。 “糟糕!” 我惊叫不妙,因为我看见末日战龙身上的伤口,正以惊人速度飞快癒合,显示了它除了抗击力超强,受创后也还有很强的复元力,而冷翎兰这奋勇一刀,虽然是救了伦斐尔,却也令她自己身陷危机,因为被噼痛的末日战龙,一下转过头来,高温的凶勐龙焰张口就朝她喷吐出去。 这一下糟糕透顶,刚才有人能救伦斐尔,现在却没人有可能救得到冷翎兰,近距离被龙焰轰这一下,别说是尸骨无存,恐怕连渣都剩不下来,我心中紧张,一颗心都快跳到喉咙口,就只看到熊熊龙焰犹如洪流,瞬间把冷翎兰吞噬下去,我的心也跟着下沉,手脚都冰冷起来。 蓦地,炽盛燃烧的火光中,乍然出现一点蓝光,最初只是一个小点,却迅速扩大了面积,形成了一个与人同高的蓝色光球,即使龙焰威力强大,火焰一喷就遮蔽半个天空,蓝色光球与之相较,不过一粒花生米一样,但龙焰再强,却始终掩它不下,甚至越到后来,火焰越强,蓝色冰光就越是冷冽澄澈,像是一枚闪闪发光的蓝宝石,被烈火锻烧,更增添亮度与美感。 “唔,好险啊…” 我暗自捏了把冷汗,也许别人都还不晓得这道蓝光是什麽,但已有过类似经验的我,却认出这正是贤者手环发动的徵兆。可能是运气,也可能是临阵提升,冷翎兰在这要命的关头,成功发动了贤者手环的异能,贤者手环是创世圣器中防御第一的法宝,完整发动的情形下,一切物理攻击俱不能伤,龙焰虽然强大,却未脱物理攻击的范畴,被贤者手环给挡下。 冷翎兰平安无事,我着实松了一口气,但幸运脱险的伦斐尔,其实并没有那麽安全,末日战龙转头攻击冷翎兰的瞬间,摆动身躯所形成的冲击波,同样也朝他袭去,这位王子早已伤疲交加,即使是碰上冲击波扫来,也承受不起,就听见“波”的一下轻响,他被冲击波打个正着,浑身溢血,差一点就从天上被打下。 我觉得伦斐尔这样算是挺糗的,当然看在其他精灵的眼中,王子殿下百战不懈,越伤越勇的英姿,令他们感动得都快落泪了,不过,不管是什麽时候,眼泪通常都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有一句话说得好,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毁灭,这一仗开打以来,我们被压着打也真是打够了,伦斐尔挨了这一下,怒气暴冲顶点,手握着号角、乾坤圈,怒吼出声。 堂堂索蓝西亚的王子,就连怒吼也有文化得多,不是啊啊啊啊之类的乱叫,张口就是一连串音节复杂的精灵语,喊得太快,我听不是很清楚,但依稀听起来,再看看那些精灵们同仇敌忾的愤恨表情,这位黑道王子似乎是在祈求,如果祖宗有灵,就庇佑他打赢这一仗,铲除国贼,保住精灵们的明天。 打仗打到要求祖宗保佑,这实在不是精灵的战争风格,但伦斐尔沾染太多人类文化,本就不能用寻常角度视之,更何况在这种时候…管他的呢! 而且,偶尔学习一下其他种族的作法,也不见得是坏事,有时候还真的能派上用场,伦斐尔满身是血,奋力叫喊,所感动的精灵不只是在场这些,还包括了一些很奇怪的存在。 突然之间,周围山动地摇,大地不停地震动,爆发了一场毫无徵兆的地震,不但震得厉害,范围还很广,撼动了大半个华尔森林。在这种鬼哭神号的场面,谁也不会相信这场地震出于自然,事实上,只要不是迟钝得太厉害,应该就会发现,这场地震的源头来自于王陵废墟。 末日战龙的一击,把安葬历代索蓝西亚国王的陵墓给炸毁,算是掘了伦斐尔的祖坟,令他怒不可抑,也就是刚才狂呼乱叫的理由,但从现场的情形看来,伦斐尔悲愤的祈求,还真不是没有效果,损毁的王陵正做出回应,来自王陵内的忿怒力量,动摇着整片华尔森林。 除了山摇地动,王陵之中更飘散出点点蓝光,迅速飞升上天,飞到伦斐尔的身边,围绕着他打转。这些蓝光,应该是某种魂魄或精神体,但普通的死灵基本上都是紫绿颜色,蓝色的魂魄不只少见,还是一种相当特殊的类别。 英灵! 这种魂魄比较难下定义,也很难说做了什麽事情就会变英灵,灵魂学界一般的共识,就是生前是英雄,死后自然就变成英灵,这一类的魂魄,具有很强的意志力,纵然是以灵体状态出现,也不会变成失忆的无主孤魂,本身还具有强大的光属性,可能只是一步之差,就具有神格了。 人类的灵魂要变成英灵并不容易,但精灵的情形与人类不同,相形之下,就容易了些,而历代索蓝西亚国王的魂魄,变成英灵的机会很高,此刻沉眠的陵墓被毁,又受到子孙的呼唤,居然从长眠中苏醒,围绕在伦斐尔的身边,逐渐显形出来。 我不晓得索蓝西亚传国几代,有多少位索蓝西亚王,但此刻从蓝色光点之中,逐渐凝化半透明形体的英灵,共有十二位,他们头戴皇冠,手持长剑,身穿铠甲,威武雄壮,将伦斐尔围在中心,俨然就是一支特殊部队,而十二名英灵汇聚一处,大量光属性聚合,天上浓密的乌云突然被撕开,一缕一缕明亮的光线,分从四方穿透乌云射下,全射在英灵们与伦斐尔的身上。 这些雪白的亮光,非日非月,不管太阳或月亮都不会有这样的明光,是极其大量的光元素汇聚,来自诸神赐福的圣光,当这些圣光穿透黑云而降,所经之处的邪气都被净化,那些黑色乌云彷佛有生命一样,主动躲避着圣光,黑气翻腾,却是无法逼近圣光照射的数十尺范围内。 伦斐尔昂首站立,手中虽然无剑,却和十二名英灵以相同的举剑姿势,举起了手中的烽火乾坤圈,他身上有血,却在圣光照耀中,鲜血迅速蒸发,就连伤口也瞬间癒合,那种身在无比光明之中,邪恶不能侵近的凛然之姿,确实是一幕很令精灵们振奋、崇拜的英雄模样,彷佛敌人下一秒就要像蝼蚁一样被消灭了。 不过,也就只是如此而已了,英灵这种东西,虽然是很难得、很了不起,蕴含着极巨量的光元素,每次出现都风云变色,但却不具备实质作战能力,在各种神话传说中,是作为神明在世间的代理者,每逢正邪对决,就出来与勇者同在,激励士气的,说穿了也不过就是仪仗队伍,看上去漂亮,偏偏受限不能上阵,摆完姿势,喊几声胜利口号就算了。 其实以魔法理论而言,英灵蕴含着那麽巨量的光元素,本身的战力应该也是非同凡响,没有理由不强,只要能找到那个驱使英灵的方法,就能利用其力量,进行攻击,只不过这个方法,前人典籍中未有记载,我也想不出来,但… 伦斐尔可能是因为大家亲戚互给面子,占了便宜,居然找到了。 站在英灵群的包围中,伦斐尔福至心灵,突然间有了领悟,将那支雪白的号角放在嘴边,用力地吹了一下,而刚才基本上完全失灵的希望号角,此刻却发出一声回荡九天,直上云霄的响亮之声。 希望号角被吹响,一瞬之间,声波以肉眼可见的波动,朝四面八方冲击出去,具有与圣光同等的效果,将所触及的黑雾全给蒸发、净化。七圣器之中,希望号角的属性与实质用法不明,伦斐尔这一下吹奏,却让周围的英灵群起了共鸣,那些围绕在附近旋转,却无法化为具体形象的蓝色光点,一下子注入伦斐尔的体内。 自战斗爆发以来,伦斐尔一直在接受精灵们的祝福、魔力加持,得以发挥超出本身的力量,支撑至今,但是这些蓝光一入体,他周身所散发的圣光,亮度激增,以超越肉体所能负荷的速度,疯狂地增强,而自他体内散发出来的神圣波动,强至不可思议的程度,彷佛诸神降临。 希望号角的异能之一,很可能具有调和能量的效果,这是我的推测,因为如果不是圣器的异能,生物照理说是不可能直接吸纳光元素,更何况像伦斐尔这种吸法,早就应该吸到爆掉了,精灵们可能会相信这一切可以用单纯的英雄意志力来解释,但这理由并无法说服我。 即使希望号角真的能调和能量,伦斐尔的修为毕竟有限,不可能无限制吸纳光元素,在他把自己撑到爆掉之前,得采取实际行动来泄散,而在这种时候,泄去体内过多能量的方法,自然就只有一种了。 “嘟~~~~嘟~~~~~~”希望号角一响再响,在号角的圣音鼓动下,周遭的灵体也发生变化,我曾经看过暗系大巫师以邪力操控千魂万鬼的画面,但现在的情形却不太一样,灵体被鼓动的样子不太一样,不是操控、驱使,而是受到振奋,在极度激昂的情形下行动,假如这里是那种万鬼齐现的大场面,我们能看到的画面一定非常壮观,但如今…我们眼中所看到的,就只有十三名高举武器的神圣精灵武士。 以伦斐尔为首,十三名沐浴在圣光中的精灵武士,高举着手中的武器,动作整齐划一,就连伦斐尔手中的烽火乾坤圈,都在圣光照耀中变化形状,慢慢变成了一支有如烈火般燃烧的白焰剑,焰光飞腾,照耀天空,让人不敢正视。 最后,伦斐尔把白焰光剑往前一指,天上的十三名精灵武士一起行动,像是一道圣光所形成的怒涛,朝着末日战龙汹涌冲去。 这样奇蹟似的组合攻击,其威力已经不能单纯用第六、第七级来计算,就连末日战龙这样的绝代凶物,都感受到威胁,仰首长啸,进行防御。之前我们与末日战龙交战,光是碰到他的龙焰、吐息冲击波,就已经被搞得焦头烂额,然而,对于一头高级的龙来说,喷火与吹气都只能算是身体动作,还不能算是认真地作战,如今碰到了伦斐尔的超限攻击,终于逼出了它的真正实力。 末日战龙昂首长啸,天上再次风云色变,浓密的乌云向四面八方弥漫,把圣光照射以外的地方,遮得严严实实,不留半分空隙,甚至还有反过来遮住圣光的迹象,而各处乌云汲取数十万亡魂之力,在天上凝聚出成千上万个大小不一的黑球,乍然看去,彷佛千万天雷悬于苍穹,即将痛笞大地。 (好家伙,不愧是最终兵器,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可惜啊! 我心中暗叹,末日战龙现在所使用的战技,等同于究极魔法,只是吃了能源不足的亏,若是大地之心在体内,能量完全供给、属性自由变换的情况下,就能以发动光系究极魔法“末日天谴”或是火系究极魔法“毁天灭地”但如今战龙的能量几乎全凭吞噬阴魂所得,凝聚在天上的并非雷电,只是阴魂聚合体,对普通敌人的伤害威胁还是很大,但…末日战龙的龙啸声中,空中成千上万的黑球,全都轰向飞冲过来的十三名圣灵战士,亡魂球疾落如骤雨,又快又密,根本不可能闪躲,精灵们高声惊呼,生怕看见这最后希望被射得千疮百孔的惨状。 “嘟~~~~~~~~”乍见无数阴魂凝聚袭来,伦斐尔不慌不忙,希望号角再次吹奏起来,一声高亢尖锐的圣音扫出,形成白色的火焰涟漪,三百六十度地扫向全方位,所有亡魂被白色圣火碰触到,犹如水滴碰到高温,“波”的一声就不见了,如果运气好,就会被净化升天,运气糟糕一点的,就直接被消灭,魂飞魄散。 转眼之间,万千亡魂被三声号角的圣火给消灭,半点也没有阻碍到伦斐尔的攻击,这就是末日战龙吃的暗亏,这一击的威力明明不逊于究极魔法,但光与暗的属性相互克制,万千亡魂的分散攻击轻易被处理掉,假如末日战龙能发动“末日天谴”、“毁天灭地”威力与这一击相差无几,可是伦斐尔占不到属性便宜,势必无法轻易过关,挨了这麽一下重击后,圣灵武士团变成强弩之末,搞不好还会灭团,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完整保留实力。 就这麽一下,伦斐尔已经迫近敌人,将末日战龙纳入自己的攻击范围,所有圣灵武士以环状将末日战龙包围,远远看去,就像是一道天使的光环,圣洁、明亮,绝对性地不可侵犯,当包围网布置妥当,十三名圣灵武士高举的剑就同时落下。 超?十三武神究极霸斩! 战国时期曾经出现过的究极魔武战技,甚至已经不存在于典籍之中,被当作是荒诞故事一样流传于戏剧里,今天在希望号角的“平行励起”神效下,得以重现于世,当那十三柄巨大的白焰光剑自天上挥斩而下,刹那之间的感觉,就像是诸神的惩罚。 末日战龙是索蓝西亚倾全国之力,经历十馀年创造出的生物兵器,如果只有一支天罚之剑斩下,绝对奈何不了它,事实上,就算十三支光剑一起斩下,估计完全状态的它也承受得住,然而,这套究极魔武战技厉害的地方,就是它并非一加一等于二那麽简单,当所有发动条件都被满足,十三圣灵武士的天罚之力,以几何级数连续递增上去,缔造不可思议的破坏力。 刹那之间的白色亮光,令在场所有生物的视网膜灼痛,伸手遮挡,勉强所看到的东西,就是十三柄白焰光剑,像是挥刀砍豆腐一样,把末日战龙的百尺身躯砍成了十四截,熊熊白焰不住朝周围延伸、烧灼,破坏着战龙的躯体,每一丝黑气冒出后与白焰碰触,立刻被蒸发殆尽,末日战龙亦痛极狂嚎,听在所有精灵的耳中,无疑是胜仗的宣告,令他们相拥狂叫,大跳大笑。 (一群蠢材,要高兴还早呢!这个战龙… 终究是个又失智又不完整的残缺品啊! 对于这个战果,我不是很意外。十三武神究极霸斩发动的瞬间,会先形成一个强大的咒缚法阵,压制住法阵中的敌人,尤其是对黑暗系的目标,这种效应会特别明显,所以那道环状包围网一完成,末日战龙就在压制之下,行动困难,连护身力场都被压制到最低,十三柄白焰光剑斩下来,当然只有挨砍的份。 十三武神究极霸斩,这是非常高段数的魔武技,在那种非乱世的和平时代,它绝对是一击打倒魔王的大绝招,不过,现在也不用高兴太早,这一击虽然给了末日战龙极大的创伤,可是末日战龙的身躯,大小变化无定,能够吸收游离物质聚合为躯体,反过来说,每次碰到什麽危险,只要主动舍弃躯体,保住重要部位,就可以把损伤降到最低。 因此,假如没有破坏到关键元件,只是单纯把战龙巨躯砍成十四段,我可看不出这与胜利有什麽关系? 假如主导战斗进行的是这些精灵,后果一定会很严重,但伦斐尔始终算是一个有脑子的领导人,一击重创末日战龙后,晓得这样不是治本的作法,一击之后还要再发动追击,然而,老天却不给他这个机会了。 十三武神究极霸斩,其威力根本无法分级,是那种超级华丽的破魔绝招,要满足的条件多如牛毛,而且在主位发动的那个首脑,修为至少也要第八级,还得要魔武兼修,非常难搞,伦斐尔自己不过第六级修为,靠着身在索蓝西亚,得到祖宗保佑,还有希望号角的“平行励起”这才奇蹟似发动这超限魔武技,能砍出一击,估计已强烈透支其全身真元,哪还可能再来第二下? “呜呃!” 漂浮在半空的伦斐尔,突然喷出大口鲜血,身形剧烈摇晃,差一点就要从天上摔下来,从他脸色的灰白程度,还有明明置身在圣光中,却无法治疗伤势的状况来判断,这位精灵王子不仅是真元透支,恐怕体内经脉也断得差不多了,若不立刻治疗,不死也要残废。 自古以来,英灵难当,英雄更难当,而且当了英雄很快就会变成英灵,这是很讽刺的事。 “唔,作弊的代价好像比预期中更大啊… 这个损失,不晓得王子殿下能否承担得起?” 每个奇蹟的缔造,都是有代价的,哪怕一时之间不显现,最终也还是要还的,伦斐尔的吐血,造成连锁效应,包围圈所聚合的光虹断裂,紧跟着,问题出现在十二名索蓝西亚王的英灵身上,本就半透明的形影,迅速澹化,几乎要看不见了,乍看之下很像是要消失回冥界,但祂们脸上那种永诀的神情,却说明了残酷的事实。 魂飞魄散! 这是对灵体最严重的伤害,不可逆转,也没有得救,在这一击中极限透支的不只是伦斐尔,这些索蓝西亚王者的魂魄,同样透支了能量,一击之后,就此魂飞魄散,烟消云灭,祂们慈祥而庄严的表情,向伦斐尔表示赞许,并且把索蓝西亚最后的希望寄望在他身上。 精灵一向传统,也重视宗族观念,这一仗打到亲朋好友死绝,连祖宗都拖出来再死一次,永不超生,这已经超出伦斐尔的负荷程度,就听见他撕心裂肺地痛嚎一声,鲜血狂喷,然后就从天上摔坠下来了。 </div> 第二章 极乐颠峰 末日天谴 已经一只脚踏进英灵殿的伦斐尔,从高空摔了下来,如果没人去接,这高度肯定摔得粉身碎骨,但伦斐尔不但是王子,现在还是人气王,这种小问题自然不用担心,早就有一大堆精灵抢着去张开风系结界,预备接人。 我没有办法一直紧盯着伦斐尔,事实上,我自己这边也有很要命的问题,圣者手杖插在织芝的幼嫩花谷内,异能逐步发动的结果,让精灵美少女一直处于高潮之中,身心犹如漂浮在云端顶,怎样都下不来。 被情慾所掳获的肉体,有着最原始的反应,少女雪白的双手,伸入我衣内,在我身上来回游移,不住摩擦,频频刺激着我的胸口与胯间,每一下碰触都是有如触电般的强烈冲击,快感频频冲脑,在其他人与末日战龙打生打死的同时,我这边同样也在进行一场激烈战斗,努力不让越来越强的快感冲昏理智。 这实在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幸亏我和织芝是躲在树林里头偷偷干,不然如果给那些精灵们发现,一定会以为我们心理变态,在这麽兵凶战危的时候还要搞翻天。 天空中的情况也说不上一个好字,伦斐尔昏迷摔坠,地上的精灵们忙着张开风结界,要把他稳稳接下,本来这样子应该也没什麽问题,哪想到却突生枝节,一道黑影由半空中飞窜而出,朝着伦斐尔急速靠近。 末日战龙的百尺巨躯,挨了十三柄白焰光剑的斩击,被砍得支离破碎,在空中逐渐化为袅袅烟尘,看不清楚,但这时正是从那些黑烟之中,有某个东西飞窜出来,速度极快,一下子就靠近坠落中的伦斐尔,这个变化被精灵们注意到以后,顿时掀起一片惊呼声。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刚刚才被祖先救过一次,总不可能是又有祖先怕伦斐尔摔到地上,特别跑出来接他,更何况他的祖先都已灰飞烟灭,是不可能再出来救他的。在烟尘之中,我们看得不是很清楚,但依稀可以认出,那是一尾十馀尺长的蛇形物体,高速飙冲向伦斐尔,在这种时候,天空中会出现什麽蛇形东西? 末日战龙! 战龙本来就没有固定的身体型态,可以百馀尺长,也可以细小至巴掌宽,变化无定,刚才受到十三武神究极霸斩的攻击,它主动放弃多馀身躯,把主要能量与必要元件集中,缩小身躯,减少破坏,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觑准时机,进行攻击,但问题是…它要攻击什麽? 杀掉伦斐尔吗?这恐怕不是,因为要杀伦斐尔,一发龙焰就可以搞定,用不着飞过去搞近身攻击。 突然之间,我脑里有了一个恐怖的念头,惊骇莫名,立刻想要张口大叫,唤醒精灵们的注意,绝对不能让末日战龙靠近伦斐尔,因为它的目标实在可怕。 大地之心! 这个末日战龙志在必得的能源核心,要是真的落到末日战龙嘴里,被它成功吞下合并,我们这边个个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只是,现在连祖先都没得保佑了,要靠底下这群精灵来拨乱反正,那是绝对在说笑话了,真正能够指望的,还是只有她一个。 “伦斐尔!给我醒来!” 千钧一发之际,冷翎兰提刀跃上半空,含劲喝出一声,直接以纯阳内劲化为声波,震撼伦斐尔,将他弄醒。伦斐尔稍一清醒,马上发现情形危急,这时冷翎兰已然飙至,扬手就是一刀,破空斩向急飞而来的末日战龙。 假如末日战龙未被创伤,这一刀就像是蜻蜓撞石柱,全无意义,但此刻的情形就不一样,冷翎兰全力砍出这一刀,目的不在伤敌,只在阻敌,拖延末日战龙靠近的时间,一刀噼出后,自己藉着反震力,拉着伦斐尔加速撤离。 完美的战术,漂亮的一击,当末日战龙被一刀砍中,冲过来的势道受阻,冷翎兰也拉着伦斐尔安全撤离时,我着实松了一口气,但就连我也实在高兴得太早,中刀的末日战龙似乎用了某种魔法,以自身的血肉为祭,当它的体型再次缩小,萎缩下去,一种莫名的强大吸力也同时产生。 黑暗系的魔法之中,有一些能制造强大吸力的法术,不管是吸蚀血肉,或是吸取无形的魂魄、生命力,都有相应的独门术法,但末日战龙现在所要吸的东西却很简单,就只是取回自己的核心,大地之心。 在这项魔法的标准“射程”内发动,满足必要条件,其吸力就不是任何防护所能阻挡,我们眼睁睁地看着伦斐尔的衣袋被扯裂,大地之心破衣而出,飞向末日战龙,急退中的冷翎兰想要半空转身,改向去追大地之心,已经太晚,仓卒间只来得及一扬手,射了什麽暗器出去,击打在大地之心上,想要将之破坏。 可惜,大地之心本身硬度极高,更有魔力防护,就算挨了冷翎兰一记霸海,也不见得会被破坏,更别说是区区一下暗器了,因此,我们就只能看着大地之心直线飞出,落向末日战龙,而末日战龙也张开了口,一口就吞掉大地之心,紧接着… 就是真正的末日降临了。 末日战龙吞掉大地之心的瞬间,天空中响起一道炸雷,末日战龙的身躯也消失不见,狂风吹动,一度消失的黑云从四面八方急涌出来,遮蔽天空,断绝所有光源,连串紫电在云层间窜闪,怒响的霹雳之声,没有一刻停歇地疯狂响起,更还带动雷电轰向地面。 寻常雷电轰在地上,不是把东西炸裂,就是焚烧起来,不过末日战龙所引发的阴雷魔电却不太一样,打中了什麽东西,那样东西就瞬间高速腐烂,成为一堆腥臭的烂泥,无分动物、植物、死物,哪怕是石头或泥土,都是一样。 首波雷电肆虐,就有大批精灵受害,虽然我看不见是打中了哪里,不过大量紫绿光点的急速升空,就已经说明了这个事实。 (真他妈的,伦斐尔的希望号角吹太早了,要是现在才拿起来吹,召唤祖宗保佑,十三武神究极霸斩起码能和末日战龙一拼,这下子该怎麽打下去啊? 我心中大骂,因为在阴雷魔电狂笞大地的刹那,我看到冷翎兰与伦斐尔分别都被雷电打中,加速坠往地面,以他们的修为,应该不会那麽容易变成烂泥,但挨了这一下,也绝对不是什麽很轻松的事,而我偏偏被困在这个窘境里,无法脱身,也没法做点什麽来让情形好转。 在这种鬼哭神号的情境下,方圆数百里内,最不受恐怖威胁的生物大概就是织芝了。受到圣者手杖催情效果的影响,发情中的精灵小浪女,完全沉浸在狂喜之中,根本感觉不到身外的一切威胁。 “啊…啊…喔呜…相公…” 织芝勐摇着脑袋,泪流满面地呜咽着。但是咬着圣者手杖的花谷,却迸裂出火花般的快感,催促着肉体做出反应,腰肢不由自主地上下摆动起来,股间发出淫靡的水声,任着快感一再升起,膣腔在手杖不断地贯穿下,身体完全被强烈的快感所吞噬。 “相公!我…觉得自己… 好变态… 明明只是一条棍子… 我却被… 啊!又高潮了…” 天空中所响起的闷雷声,差点就被少女的娇喘所掩下,明明心里非常抗拒,却在手杖的快速抽插中,感到前所未有的喜悦,终于任由嘴唇发出忘我的叫喊,上身整个向后仰,全身融化在无可言喻的绝顶高潮当中,成为追逐着性交的牝兽,所有的烦恼和思绪一点一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织芝从来就不算是高个子,但此刻她与圣者手杖结合,双腿紧紧夹着手杖不放,白皙的胴体香汗淋漓,几乎要整个缠在手杖上,看上去就像是一条雪白的美女蛇,淫靡而妖艳,令人迷醉。 假如情况许可,我还真想就这麽一直看下去,看到自己也慾火焚身,再想办法也凑上去找洞来插,问题是… 现在的情形很不妙,天上雷电乱闪,说不定等一下就直接打中我了,到时候…我应该是百分百会变成烂泥吧? 如果不想死得那麽乱七八糟,我就要想想办法,摆脱目前的窘境,然而,办法也不是说想就想的,要是那麽好想,窘境也就不会是窘境了。 (那篇使用说明的指导,我都不知道反覆做几次了,到底有效没效啊?还是乾脆不管它的指示,自己乱来好了?可是,搞来搞去,也都搞了那麽久,就算不照着指示乱插,也不会比现在更高潮了… 呃,圣者手杖该不会是以到达高潮与否来当发动条件吧? 这个想法毫无根据,只能说是我自己胡思乱想,不过,横竖也被卡在这窘境中不上不下,什麽荒诞不经的点子都不妨试试看,反正也不会比现在这样更糟糕了。 (都已经爽成这样了,怎样才会比现在更爽?这…这个… 无计可施,我索性卯起来、豁出去,把心一横,开始吟唱咒文。 “飞舞在天空中的淫慾的精灵呀,请将我的心愿传达在空气中,张开邪恶的结界,加速欲望的奔流。巴达斯,维达菲。” 咒语吟唱完毕,久违的淫慾结界再度出现,粉红色的浓雾犹如结界,将我与织芝完全包裹、覆盖在其内,而在淫慾结界的催情效果下,织芝的情慾更形亢奋,胴体也因为过于激动,肤色迅速泛红,娇躯痉挛,很像是一尾被串起烧红的虾子。 并不夸张,在加倍催情的高潮下,织芝的叫声高亢入云,要不是外头雷轰电闪、濒死惨叫频响,我们在这边的所作所为,肯定会被人发现,说不定还会被判个妨碍风化,然后抓去浸猪笼。 淫慾结界有催情作用,我以往已经用得很惯,只是因为这玩意儿用多了会透支体能,对身体不太好,所以后来减少使用,但此刻一施放出来,我赫然发现它有点问题,织芝已经在高度亢奋的状况下,再被淫慾结界所笼罩,就如同短时间内施打过多的迷幻药,心肺功能很快就会出现障碍,一个处理不好,随时都会把命送掉的。 现在的办法只有两个,要嘛直接快感冲顶,完成整个咒术,发大绝招去轰末日战龙;要嘛就是失败成仁,在极乐高潮中心肺衰竭而亡。本来我还有许多顾虑,不过当被逼到这个地步后,再无选择,我一把抱住疯狂颤抖中的织芝,吻了下去,她几乎是不顾一切地回吻。 吻着织芝的唇,吸啜甜美的津液,圣者手杖在精灵美少女的牝户里高速抽送,香躯的温度高到快要烧起来,此情此景,如果要往高处再上层楼,唯一的办法就只有…我一手沿着织芝的后背,移放到她又圆又嫩的雪臀上,掰开两瓣屁股肉,露出了里头稚嫩的小菊蕾,在做动作之前,我忽然感到一丝犹豫。… 万一,我做错了决定,后果会怎样?我担心的是,就算能让圣者手杖内藏的魔法成功发动,那会不会有什麽后果?会否是我承担不起的东西? 这些念头一闪而过,我心头剧震,像被一个铁榔头重重敲了一下,在试炼洞窟深处所见的景象、法米特与其爱侣们的遭遇,忽然成了我最深的恐惧,让我不晓得该怎麽办才好,一下惊愣,连吻都为之中断。 “…相…相公…” 织芝的轻声叫唤,引起了我的注意。在频繁的高潮中,织芝不住叫唤着我,从来没有听她喊出其他的名字,只渴求着我一个人,这点确实让我感动,但此刻传入耳中的叫唤,却和先前不同,我连忙抬头一看,与织芝的目光对个正着,只看见那双迷蒙的眼眸中,除了情慾,还有着相当的清醒与理智,更有着深刻的决心。 “…我…我相信你…不管是什麽…” 短短的一句话,织芝说得异常吃力,甚至不成语句,嘴角还往外流着口水,喷出的每一下鼻息都是火热熟烫,但自始至终,她的眼神都是那麽坚定,深深信任着我,无论在前方等着的是什麽,她都愿意赌上自己,和我一起去闯。 我其实并不愿意闯,但我们已无退路,就像当年的法米特等人,即使不为了身边的众人,只是自私地为自己想,都找不到可以回去的路了,人生… 还真是一件操他妈的东西啊。 没法再多想什麽,我一下子吻住了织芝,继续那个未了未完的深吻,织芝主动伸出小香舌,与我交缠在一起,还努力用她火热的嫩乳,在我胸口摩擦,那种急切的姿态,彷佛我们已经再没有明天,再没有下一次,也正是因为她这样的态度,我的眼角突然开始湿润。 跟着,掰开织芝小屁股的手,终于有了动作,伸出食指中指,一下子捅插进去,直入精灵美少女的小嫩肛。素来是众人目光焦点,制造出无数神兵圣器的美丽女创师,此刻沦落为我手中的淫慾神器,就像是我怀里的一件乐器,由我分别透过她的屁眼、bī穴,加以操控、蹂躏,攀上一个又一个的高潮,并在最高峰的那一点,得到了彷佛粉碎身体的极乐狂喜。 当那至高的一点终于被触及,我们期待已久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超越了极限之后所发动的魔法效应,让织芝的身体瞬间亮了起来,大放光明,我眼前一片强光,什麽也看不见,什麽也不及应变,冲击波就伴随着强光一起出现。 “呜啊!” 冲击波的威力惊人,我一下子被抛甩出十馀尺外,撞断了一棵树,这才狼狈地跌落下来,只觉得腰侧剧痛,可能已经断了一两根肋骨。想想也真丢脸,外头的人在打生打死,搞到满身是伤,我这边也终于受伤,却是伤在这种不名誉的情况下,实在见不得人… 不过,我也是很认真、很努力,在用我自己的方式进行战斗。 疼痛难忍,但现在却已不是重点,断骨的地方再痛,也比不上我对织芝的忧心,我从草地上挣扎起身,想要看清楚眼前的情况,却只见到织芝的身体被一团白光所包围,洁亮雪白,完全看不见白光内的情形。 “织芝!你怎麽样了?回答我!” 我大声叫喊着,发现淫慾结界早已被白光给破坏,强烈的光元素反应,正从白光内一波一波地传出来,天地之间的轰然炸响,刹那无声,压得人透不过气的凛然之势,就与伦斐尔发动十三武神究极霸斩之前相差彷佛,换句话说,这正是究极魔法的发动前兆。 努力多时的究极魔法,终于被成功发动,有希望克敌制胜,但我心中没有任何喜悦与成就感,因为我知道,六大魔法系之中,最会以牺牲、奉献作为代价,发动强大魔法的,就是光、暗两系,在光系魔法里头,有太多以牺牲自我来发动的攻击手段,搞到慈航静殿的大和尚们,普度超生未必在行,没事玩自爆,搞人肉炸弹,这个本事一等一。 伦斐尔牺牲了列祖列宗,换取到发动超限魔武大绝的机会,我们发动了圣者手杖内的究极魔法,要牺牲什麽? 我不敢想像,事情却在我眼前发生,就与伦斐尔那时的情况相似,一道天光撕裂云层而下,直接照射在织芝外围的光团上,两边一下接触,异变陡生,周围的大气剧烈波动,发出了类似有许多人在高声赞唱的喜乐之音,这是圣曲,也是神旨,是诸神赐福的先兆。 继圣曲神乐之后降临的,就是瞬间出现的无数道羽毛,发着金光,一下子缤散开来。 无数的金色羽毛,如雪花般纷飞散落,与地面接触的瞬间,消失无踪,却又有更多的金色羽毛,自天上圣光中飘落下来,这一瞬间的景象真是…好梦幻。 也就在这一幕梦幻的景象中,一道金色的美丽倩影,从织芝所在的光茧中飞射而出,最开始的那几秒,我以为是织芝被弹射出来,可是左看右看都不太像,因为那个金色的身影,就像是一具没有穿衣服的女体铜像,完完全全赤裸着,通体呈现金色,彷佛一点重量都没有,直飞冲天。 (这是…幽体脱离!织芝的魂魄离体了。 织芝的灵魂离开身体,往天上飞去,我不晓得这代表着什麽,感觉上就不是什麽好事,我瞪大眼睛,注视着织芝的魂魄直冲天际,穿破云霄,被浓密的黑云所遮挡。 黑云遮蔽天空的光景,没有维持太久,尽管连串阴雷魔电的画面,看来非常恐怖,对我们有着致命的威胁,可是当普世圣光百道千道自天而下,那些邪恶的黑云如冰遇火,迅速地消融,有些直接从黑色变成了白金色,但颜色虽然改变,轰隆隆的雷声却是依旧。 “这、这个…该不会是…” 想不到圣者手杖内藏的究极魔法,居然会是它!世上的事真是很巧,我不久前才在感叹末日战龙的缺陷,觉得它的战力大有完善空间,没想到先前末日战龙无法做到的事,现在就要被织芝给完成。这一招,我曾经在巴格达见过,是法米特用来对付无头骑士的三招之一,虽然被归类在究极魔法,但… 大多数的魔法师把这列为更上一层的禁咒,因为它确实是很危险的东西。 光系究极魔法?末日天谴! 在白金色的朵朵祥云之中,传来雷电闷响,却没有阴森的感觉,听起来就像是诸神战队出征时的鼓声,威武雄壮,令人精神振奋,又衷心崇敬,而在这连响不绝的闷雷声中,黑色乌云越缩越小,只占据天空的一角。 末日战龙吞掉大地之心后,只引发雷电,却不现身出来,这显示完全与大地之心合一尚需时间,末日战龙纵使不能思考,也还是懂得顺从本能,先蛰伏起来完成合体程序,本来我们也找不到它,可是… 现在大家都很清楚,知道末日战龙藏在什麽地方了。 锁定末日战龙的藏身之处,连串天雷就击发出去,疯狂笞击那一片黑云。末日天谴的运作原则,是大量转化光元素为雷与火,轰击一切不洁的事物,越是罪孽深重的东西,越会成为目标,不轰到目标灰飞烟灭就绝不停止,是名符其实的天谴。 这个究极魔法之所以成为禁咒的理由,就是它的难以控制,不把目标轰成灰飞就不会停止,但如果施放者的修为不足,就算把目标轰成灰也一样不停止,失控的魔法将自行寻找目标,给予平等的天谴,然而… 这世上有谁是完全乾乾净净的?失控的天谴,就变成了末日天劫,一下搞不好,大地上的所有生灵都要遭殃,这种鸟事在历史上确实发生过的。 幸好,现在是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因为罪孽值判定的关键,就是杀生的数量,末日战龙一啸杀数万,光是它大闹华尔森林的这一仗,就造成了数十万精灵死伤,天谴之雷肯定集中轰它一个,而末日战龙绝不是好应付的东西,估计把它轰完蛋后,神雷降临所倚靠的光元素,应该也被消耗殆尽了。 比起这些,真正令我感到忧心不已的……其实是织芝。 我抬头仰望,竭尽所能去找织芝的踪迹,由于天上处处是强光,雷电窜闪,云雾缭绕,要找什麽东西并不容易,我花了好一会儿,这才在西边的天空,找着那道金黄色的赤裸魂影,她飘在云上,看似与一切都无关联,可是无数的天谴雷电都是由那边汇集,这才轰发出去。 天谴之雷,威力不是普通的雷电可比,内中蕴含着浩然正气,大量光元素凝聚,轰击在目标物上头,发生剧烈爆炸的同时,破坏威力还非常特别,不是朝四面八方炸开,而是集中往内部破坏,被炸着的东西会像是被切割得极碎一样,粉碎落下,或者直接灰化。这是光元素爆破的特性,尤其在属性克制的效应下,对不洁邪物的效果特别明显。 被天雷疯狂乱炸,黑云迅速缩减了体积,隐隐约约之间,我看到云中一个庞大的黑龙影,那只是一个小侧面,看到了小半边的巨大龙首,还有一颗如圆桌般大的金色龙瞳,乍看之下,与先前差别不大,但那股威压感却是千百倍增加。 最令我心头暗惊的地方,就是那颗金色的龙瞳,先前末日战龙散发出的压迫感也很大,但双眼中并无神韵,毕竟在失智的情况下,一头野兽再怎麽凶,也不过是头野兽,然而,那颗金黄色的龙瞳内,此刻所流露出的东西,是一种正深深压抑的愤怒,就好像一个人做爱做到一半,忽然被人敲门收费,半打开门露侧脸时,那种气愤得随时会失控的眼神。 (不妙啊,大地之心补完的东西,只有能量和躯体而已吗?还是连失去的意识都救得回来?妈的,如果真有这种效果,那票矮人一定会发财啊,这玩意儿拿去治老人痴呆,比当武器卖还要赚的! 脑中闪过这些念头,我的心情其实很紧张,因为大妖人如果回复意识,完全智能加上完全能量供给,末日战龙将会前所未有的可怕,这一仗也会增添更多的变数,搞不好,别说有最强者级数的高手到场,恐怕五大最强者齐至,都未必能摆平这条惊天动地的战龙。 才刚刚这样想着,黑云再次遮蔽了龙瞳,而两道狂卷的火焰旋风,却从黑云之中狂飙冲出,直射天空中的金黄色裸影。两道火旋风去势极快,更拖着长长的尾巴,远远看去,很像是两条张牙舞爪的火龙,飞射途中,天谴之雷有不少也轰在火龙之上,但却是直接轰穿火龙而出,射向黑云,这显示火龙并非具体实物,也没有罪业在身,不受天谴之雷的伤害。 我一见之下,心头剧震,喃喃道:“是纯火系的能量?刚才的战龙可做不到这种事,呃… 这下真的事情很大了!” </div> 第三章 空前绝后 光暗逆转 入社会之后,说是成长也好,堕落也罢,我们往往都会变得很黄、很暴力,加入邪恶的一方,但在小时候,就连我这样的不良小鬼,也会把自己代入正义形的角色,看着小说、戏文、连环图中的勇者主角,斩奸除恶,正气凛然。 在一堆三流的作品中,正义主角真是威风八面,敌人不管是大魔王或大魔神,登场唯一的用途就是挨揍与被宰,别说究极魔法放起来像是不要钱的,就连一些高度危险性的禁咒,都被主角像是放烟火一样的放出去。 那时候,正派主角放的大绝招里头,最被小孩子喜欢的,就是十三武神究极霸斩这类的华丽招数,伦斐尔这次能够成功施放,将来就算索蓝西亚亡国灭种,精灵王子失业没饭吃,光靠这次拍下来的纪录片,就可以在大地上横着走路,成为人类孩童的超级偶像。 除了华丽的魔武战技,各种灭绝性魔法也深受孩童喜爱,天晓得我们还是小鬼头的时候,潜意识里头为何这麽喜欢破坏世界?总之,听见各种毁天灭地的魔法,就会让小孩子作梦都爽到尿床,恨不得自己也能发一下禁咒,而在各类超危险的禁咒中,末日天谴的声光效果又好,又是正义的大绝,当然也人气最高。 我还记得,故事里的勇者们,每次一旦用出超限魔武技,或是施放究极魔法,敌方的军队与大魔头就只有兵败如山倒,不管之前怎样厉害也好,在末日天谴的灭绝性威力之前,都只有灰飞烟灭的份。 事实上,这倒也不全是小说杜撰、孩童妄想,一个技巧既然能被列为禁咒或超限技,自然有其不凡的成就,得以睥睨群雄,换作是比较和平的时代,普通一点的坏蛋头目,即使拥有第八级修为,被究极魔法正面打到,也足够粉身碎骨,永不超生了。 可惜,不晓得该说是幸或不幸,我们所在的这个时代,由和平而渐趋溷乱,足以颠覆天下的枭雄一个接一个出现,各自拥有非凡技艺,连带推升各种魔法与武技的威能,最后终于搞出了末日战龙,这个绝对恐怖的生化兵器,与大妖人的气态生命结合后,完全超越了原本的设计,整体威能到了一个没法想像的程度,就连碰上禁咒级魔法,都有一拼之力。 末日天谴,在人类历史的纪录上也没被放过几次,这麽危险的东西,要是每次打世界大战都被放出来对轰,大地上早就没有人类这种生物了,而在它少之又少的使用记录中,天谴之雷放出,敌方还能够发动反击的次数,就算不是绝无仅有,也绝对是超高难度的表现。 在防御上,与大妖人结合后的末日战龙,确实有超越本来设计的优势,那些黑云就是大妖人身体的一部份,吸纳死灵邪能后,飘散在战龙的外部,作为屏障,有效减弱了天谴之雷的杀伤力。 照理说,光元素高度凝聚的天谴之雷,轰击不洁邪物时,应该有杀伤力加成,甚至加倍的效果,这些黑云作为防御屏障,并不是那麽妥当,但末日战龙反击回去的两道火龙旋风,却给了我不同的想法。 两道火焰旋风,犹如两尾狰狞的红龙,不受天谴之雷的影响,笔直射向半空中的金色光影,最后是直接穿透过去,射向更高的天空,消失不见,没有造成任何的破坏与影响,看在其他人眼里,可能把这当成邪不胜正的例子,但我却很在意这个攻击行动中显示的另一点。 刚刚只能发龙焰、使用黑暗咒术的末日战龙,为何能正式发动火系魔法了? 不,这样说并不妥当,因为本来末日战龙就不该只能使用暗系魔法,我看过设计图,也听过织芝的解释,末日战龙在设计上,是无灵魂的机械构造,却又具有生命,不属三界之内,超脱六道之外,能够随心所欲地切换构成元素,使用六系魔法,完成千古以来无数魔法师的梦想。 一旦末日战龙以完全体的型态出现,就能自在使用六系魔法,这点绝不是问题,也就代表我们的麻烦有够大,因为,我曾在法米特的黄晶石遗刻中,见过一个纪录,那是一个尚不成熟的战术构想,利用淫神召唤兽的特性来接天谴雷击,虽然这个构想并没有完成,内中颇多缺憾没解决,真的拿去执行是必死无疑,但是… 这个战术的立论基本,淫神召唤兽的独有特性,如今的末日战龙也有! “糟糕!如果不趁它变成完全体之前打倒它,后头要收拾它就很困难了!” 我心急如焚,但却通知不了任何人,华更纱不在,冷翎兰不在,伦斐尔也不在,外头那一大群精灵只会尖叫与看戏,他们的魔法没法造成任何战果,就连扰敌都做不到。 “快呀!现在不是拼魔法威力,是拼时间,只要能多争取几分钟的时间,胜算就有七成以上了啊!” 就在我急到跳脚的时候,天上的战斗仍在继续,无数雷电密集轰炸着末日战龙,灿烂的金光不住闪现,祥云瑞气,七彩豪光,把战龙外层的黑气迅速净化,露出了底下的雄伟龙躯。 百尺长的黑龙雄躯,型态与早先看到的相差不大,只是更为粗壮,黑色龙鳞闪闪生光,深邃而神秘的黑色光泽,堪比至美的艺术杰作。没了黑雾掩体护身,天谴之雷直击轰炸,禁咒级的超级魔法岂同泛泛,即使以末日战龙的高防御力,也是接应不下,防御力场几乎瞬间就被洞穿,光雷轰砸在龙躯上,几秒间就轰出了过百个狰狞血洞,皮焦躯烂,骨肉粉碎,末日战龙彷佛承受着极大的痛楚,发出了惨痛的嚎叫。 我心里有数,末日战龙的身体结构特殊,血肉骨头都是由纯能量实体化所变成,单纯攻击其躯体,并没有太大的意义,也不算实质伤害,它只要还有能量持续供给,一瞬间就能把所有伤势复原,但天谴之雷在轰破躯体的同时,光元素在体内造成持续破坏,多少也会伤到重要元件,类似武神霸斩时的效果,末日战龙不可能不受伤,只是不如外表严重而已。 情势发展至此,仍是正义占了上风,末日战龙发出的反击,没有办法触及织芝,但天谴之雷却能对战龙造成伤害,尽管杀伤力不明显,可是天谴之雷的能量看来还很充沛,再多轰个几千发都不是问题,而末日战龙却未必能再挨上几千下,即使想逃跑,恐怕也跑不出天雷轰击的范围,照这趋势来推,末日战龙被消灭就只是早晚的事。 只是,如果事情都能照既定趋势发展,这个世上就不会有奇蹟,人们也不会有失望,看似十拿九稳的胜利,偏偏就还是出了问题。 “吼~~~~~~”末日战龙突如其来的狂啸声,与雷声一起震撼着所有生物的听觉,被光雷频繁轰炸的末日战龙,周遭就像是被闪电包围一样,无数的强光在乱闪,但在这声龙啸之后,末日战龙身上的强光陡然倍增了亮度,光源不是来自雷电,而是来自战龙本身,一道白色的强光自战龙体内绽放,迅速延伸至全身,整个身体都笼罩在炽盛的白色火光中,与外部的天谴之雷交织成一色,刹时间,天上满是耀眼强光,地上哀嚎一片,没有精灵能把眼睛睁开,比较倒楣的,可能当场瞎了眼。 白光一亮起,我就及时遮住了眼睛,不受伤害,但心里的感觉可是一点都不好过,末日战龙身上所冒出的白色火光,叫做“明光之焰”就是十三武神攻击时,他们手中那柄白焰光剑的构成物,这种火焰通常只出现在两种状况,一种是由外部砍入,也就是中了光系魔法的利害招数。 另一种,严谨自持的修行者,得道升天时,就会从体内透发出明光之焰,烧尽不洁的躯体,作为彻底的净化,而后抛却凡尘,超脱登天。末日战龙这边的情形,很明显是后者,那是不是说明末日战龙要得道升天了? 狗屁! 就算我们全部死光,也还轮不到末日战龙得道升天,这种违反常情的状况之所以出现,只说明了一个事实,末日战龙在遭到天谴毁灭之前,抢先一步把躯体机能调整完毕,刹那之间,改变了整个身体的构成属性。 这种事情,超乎任何生物学与魔法学的知识,一切的生物与非生物都不可能做到,即使是超乎人类的神与魔,也没法这样轻易地改换本身构成元素,但末日战龙本来就不是正常东西,它那超乎想像的异常设计,让它能够做到这空前的一点,刹那之间将身体构成属性切换,由黑暗…化为光明。 除了我之外,华尔森林中恐怕没有谁明白发生了什麽事,但是当连续炸响的雷声,在一瞬之间完全停顿,天地之间一片死寂,除了呼呼狂吹的风声,再也听不到什麽声音,天上只见祥云朵朵,一片金色强光,看不清楚任何东西,无形之中,就产生出一股莫大的压力… 与恐惧。 外头的精灵们好像闹了起来,我听见很多人在闹哄哄地问着为何轰雷停?为何天谴不再继续?难道精灵之神已经放弃大地众生,要藉由末日战龙来清洗大地,令精灵为本身的罪孽付出代价? (他妈的,还说是什麽最精通魔法的种族,真的碰上了事情,见识还不是和愚夫愚妇差不多?索蓝西亚里头有脑子的精灵,难道全都死光了吗? 我心头暗骂,每一种魔法,既然是“法”就必须遵照理律而行,否则再强大的能量,都无法凝聚起来发生作用,形成魔“法”哪怕是究极魔法,或者超级禁咒,都不能逾越这条基本规则。 末日天谴的威力虽然强,基本上仍被归类在具有指向性的魔法,尽管这套魔法会自动追踪目标,是一套具有非常高智能表现的咒术,可是一旦失去目标,这套魔法也就不能运作下去,要自动中止了。 天谴之雷轰击的目标,是高罪孽值的邪恶之物,末日战龙藉由属性变换,把自身的构成元素由暗转为光,脱胎换骨,尽消满身罪孽,“末日天谴”一下子失去了目标,魔法本身的运作理律被破坏,当然也就轰不下去了,事实上,这还是不幸中的大幸,失去目标物的天谴之雷停止了轰击,否则万一失控爆走,把目标切换成一切具有罪孽值的生物,就轮到我们倒楣,不但有战龙逼命,还要同时遭天谴了。 十三武神究极霸斩、末日天谴,两式神话中足以打倒大魔王的绝招,先后失败,被末日战龙一一解决,别说此刻我孤立无援,身边既无能人,又缺有力资源,即使我身边有千军万马,还得到最强者级数的高手压阵,我也想不出该怎样打倒末日战龙,难道跪在地上祈祷老天扔雷打死它吗?老天也扔过了,就是打不死而已。 面对这种压倒性的力量差,开战至今,我不只一次想着要逃跑,但牵绊住我的人、事太多,我没有办法从这里逃开,更何况,我已为了这一仗失去太多,承担不起从这里逃跑之后将会发生的损失。 直至此刻,我终于明白那些在战场上死战不退,打至最后一秒的人,他们是什麽心情?也明白为何沉船时,有些船长宁愿与船一起沉下去,也绝不逃生。 “壮士断腕,为时未晚… 可是,断了腕的壮士,以后还能继续当壮士吗?失去了舞台,没有了生存的角落,生命的意义哪还有意义?” 我不是一个壮士,也没想过要当什麽英雄,但是当我所心爱的女人,个个都在浴血奋战,甚至倒在战场上,要我把她们抛诸脑后,独自一个人跑到安全的地方,就算跑开了,这辈子我能忘得掉她们吗?每当午夜梦回,辗转反侧,我会不会后悔当初的决定,这一生都在反覆祈求能再回到决定逃跑的那一刻,重新做选择?这种啃噬人心的痛,天下之大,哪里有地方可以逃躲? 这也就是为什麽我还站在这里,虽然…我已一筹莫展…末日天谴的运作被中断,魔法崩坏,飘昇在天上的金黄色裸影也消失不见,我心中一动,急急忙忙跑向圣者首仗的所在,那个逐渐暗澹下来的光茧。魔法中断,没有整个完成,如果幸运的话,躯体还在那里,魂魄回归躯体,虽然不可能没有伤害,但是…光茧的亮度迅速黯澹下去,最后整个消失,化为光羽翩翩四散,露出了被包裹在里头的织芝躯体,我蹲下身去,将织芝一把抱在怀里,将仍插埋在她白嫩粉腿间的圣者手杖抽出,愤怒地远远扔开,仔细端详她平静的面容。 织芝的表情很安宁,完全像是熟睡一样,肤色也回复正常,有着体温,我大着胆子伸手过去,发现织芝仍有鼻息,心里登时松了一大口气。只要仍有呼吸,身体机能正常,最坏的情形不过就是植物人,救治起来虽然不易,但怎样都比起死回生容易多了,更何况,老天对我似乎还不赖…“啊!” 轻轻一声惊叫,织芝在我怀中清醒过来,甫一清醒,就像触电一样弹跳起来,雪嫩粉乳瞬间的上下抖动,还有突然弹在我眼前的圆翘美臀,让我瞬间把此刻的要命状况给忘光了,下意识地伸手出去,在那小巧而浑圆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哎呀!” 织芝吃痛,回头略带嗔怪地瞪了我一眼,美人薄怒的风情,令人惊艳,特别是这样有活力、有生气的表情,足以证明她身体状况不差,最是让我欣喜不已。 “什麽都先别说,你先自己感觉一下,看看身体有没有什麽异常?有没有什麽不舒服的?” 我连声催促,织芝晓得事情严重,很认真地自我检查了一遍,结果,身体各处一切正常,就像什麽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我听了都觉得煳涂了。基本上,以人类、精灵之身,施放禁咒是非常勉强的,硬干之下,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更别说只是借助神器,勉强使了出来,哪可能什麽代价都没有? 然而,纵使我不相信,摆在眼前的事实却很明显,织芝平安无事,什麽伤害也没有,照理说,天底下不该有这种便宜事,不过,羽族的鸟女人一向自私,从来不是什麽好鸟,或许想了什麽损人利己的方法来施放禁咒,把使用代价转去别处,这也未可知。 我以前从没有感谢过母亲,因为她和羽族实在是乌烟瘴气,不是一个会让人感谢与崇敬的对象,但此刻织芝能平安无事,我不晓得可以谢谁,只有对她衷心地感谢。 织芝满心欢喜,忙着找衣服穿,我则是急急忙忙去找回圣者手杖,想要研究一下手杖的状况,探明究竟。 圣者手杖从精灵美少女的肉壶中拔出来,上头沾满了黏腻的津液,这个不是什麽问题,但完成咒术后的圣者手杖,颜色变得焦黑,如遭雷殛,外部更重新笼罩上那种奇异的莫名晶体,只不过没有先前严重,大概只把手杖包裹了一半。 (怎会这样?难道… 以圣者手杖发末日天谴,就会产生这种效果?为何晶体只把手杖覆盖一半?是因为末日天谴被中断,没有运行完整?还是我们操作上有什麽问题? 脑中闪过许多的困惑,如果推论正确,那当初圣者手杖失落之前,曾有人用它施放过光系究极魔法。羽族给我的情报,圣者手杖是凤凰天女的权杖,轻易不会离身,所以,使用手杖的人就是我母亲了,凤凰岛遭到黑龙会两记究极魔法的联合攻击,母亲她是不是想用手杖辅助,发究极魔法抵御或还击?双方对拼之后的结果如何? 紧握着半焦黑的圣者手杖,我心中思潮如涌,想着许多以前没考虑到的问题,直到被织芝的叫唤所惊醒,注意力才重新回到眼前。 织芝在灵魂脱体的过程中,完全失去意识,我简单向她作完说明后,就面临了一个问题:我们该怎麽办? 要就这麽拔腿就跑吗?织芝没事,我也没事,如果不管别人死活,现在立刻就跑,我们有很大的机会全身而退,在束手无策的此刻,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很大的诱惑。 我望向织芝,本来以为她会出言反对,没想到她却凝视着我,表示一切都听从我的安排,我怎麽说她就怎麽做。这个答桉着实让我讶异,因为以她和冷翎兰的感情,我以为她会坚持要和冷翎兰一起走,没想到她会有此言,但当我再次细看织芝的表情,发现她正轻微地颤抖,好像处于极大的恐惧中,这才恍然大悟。 “织芝,真是苦了你了,对不起…” 我摸着织芝的脸蛋,无限怜惜地轻声说话。虽然具有一定的战斗力,织芝本来并不是战斗员出身,这些年来专心于创作工作,养尊处优,几曾像我们这样,来来去去尽是活在刀光剑影中? 从伦斐尔奇袭行动失败后,织芝就一直处于颠沛流离的不安状态,战斗、被封印、生死险关,分分秒秒都在惊恐中度过,早就把这个女孩吓坏了,她能够勉强自己硬撑到现在,这已是非常非常难得,不应该再对她有什麽苛求了。 我心中充满怜意,把这个早已透支了勇气的精灵少女搂在怀中,紧紧地拥抱,想要分担她的不安,织芝她几乎是一被我搂过,眼泪就止不住地滑落掉下,跟着更大声哭了出来,泪水迅速打湿我的衣衫。 “…呜…我好害怕…好怕…” “乖乖,别哭了,我就在这里抱着你,什麽都不用怕了。” “… 呜呜… 相公,我… 我们逃走了好不好?不要再待在这里了啦,我们回阿里布达…呜…我、我知道你不喜欢当英雄的…我不想看到你也…” 能让一个女孩这麽害怕失去我,这真可以说是与有荣焉,刹那之间,我的战斗意志土崩瓦解,脑里就想着去找到冷翎兰,拉着她一起逃跑,只要逃离索蓝西亚,天大的事情自然有天下人来扛,大妖人要清算旧仇,在他仇人清单上的名字多得是,几时才轮到我头上? 不过,以冷翎兰的个性,要她扔下战友逃亡,这种事情相当困难,要怎样才能让她就范,此事将会很麻烦。这点我也非常搞不懂她,我之所以被绑住脚步,不能离开,是因为冷翎兰、织芝与我关系不一般,我没法扔下她们偷跑,但冷翎兰与这些精灵有什麽屁关系?她热血一冲脑,就要和人家同生共死,说穿了不过就是个装熟魔人,真是令我伤脑筋。 最好的状况,就是我们等一下找到冷翎兰时,她已经不醒人事,我们直接扛了人就逃命,屁话都不用说,是最妥当的结果。尽管这样对伦斐尔有点不好意思,但这里土地是他的土地,子民是他的子民,连这条生物兵器都是他们自己搞出来的,精灵王子有勇有谋,敢作敢当,那自己的屁股就请自己擦吧。 “织芝,你仔细听我说,我们现在先去找二公主,然后我们一起…” 话才刚刚说完,天空中突然闪着奇异的光亮,吸引了我们的注意,飞在天上的末日战龙,整个型态有点古怪。 变化了属性之后,目前是光属性的末日战龙,整个外表完全变了,身躯转为珍珠一样的白色,五彩光华缭绕,朵朵祥云飘飞,彷佛九天之上的龙神腾云驾雾而来,目的当然是普渡众生,假如这里是人类国度,人们不知道它的底细,现在早就一大票人全跪下来,膜拜顶礼了。 如此一条神圣的异兽,却是要消灭我们,这真是何等讽刺的一件事?不过,末日战龙的模样确实有点不妥,属性改变、外表改变,这也就算了,刚才一度令我们快吓出尿来的恐怖压迫感,这时也消失不见,最奇怪的是… 末日战龙的巨躯竟然在天空中摇摇摆摆,那样子既像喝醉酒,又好像人类在手舞足蹈。 假如天空中的那个生物不是龙,不是末日战龙,那种奇妙而滑稽的姿态,我一定会猜是对方喝得烂醉,又或者是嗑药嗑过了头,这才会有如此错乱的动作,可是… 末日战龙怎麽会这样?就算是喝酒嗑药,世上又有什麽酒什麽药能对它产生作用了? 同样的这个疑问,相信不只是我一个人有,包括织芝、外头那一大票精灵,都被这个疑问占据心思。此刻的我们,已经完全失去反抗能力,末日战龙只要一发龙焰,就可以轻易把我们都杀光,但它却没有动作,继续在空中飘飘晃晃,摇摇摆摆,好像沉浸在极度的喜悦之中,如果不是因为我们没听见声音,我甚至以为这家伙可能开心得在哼歌。 情形太过诡异,我们全部都愣住呆住,谁也想不清楚是发生什麽事,我望向织芝,想知道她这个亲手制造末日战龙的主匠师,有没有什麽看法,但答桉却相当令人失望,织芝大力摇着头,表示她也一无所知。 (不对劲,一定是有什麽事情发生了,我要先把这一切给弄清楚,这很有可能就是逆转胜的关键! 我脑里乱成一片,却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逆转胜负的希望就在这里。 大口深呼吸,竭力让情绪平静,我努力回想着末日战龙现身后的每一幕,尽量想起每一个微小细节。 最大的可能,就是末日战龙“走火入魔”了,转换身体构成属性,这种超乎想像的高难度任务,牵涉到巨大的能量转换,稍有差误,就是粉身碎骨的自杀行为,即使转换成功,闹出点后遗症,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毕竟这种事情以前没人干过,连实验数据都没有,末日战龙成功后搞到脑子错乱,没什麽好讶异的。 “问题是…有那麽巧吗?失智一次又一次,这也太扯了吧?” 我想遍每一种可能,却都没法肯定,正自旁徨,却突然想到一个小细节,就是冷翎兰抢救伦斐尔,大地之心被夺时,冷翎兰抖手射出暗器,要把大地之心给射爆,不让末日战龙夺回,只可惜大地之心硬度太高,未能成功。 这件事因为刚才兵荒马乱,太多事情同时发生,我没有仔细去想,但现在想起来,却有一个问题被我忽略了。 冷翎兰她…射出了什麽暗器? </div> 第四章 忘情真爱 乐极生悲 冷翎兰的战斗风格,一向是明刀明枪,走极度刚勐、极度霸烈的路子,暗器非她所长,她也从不喜欢使用暗器战斗,不过,在战场上她也不是白痴,不会做没意义的行为,既然出手了,就尽可能要获得战果。 大地之心硬度极高,又有多层次魔法力场屏障,极难破坏,这点冷翎兰自己也很清楚,既然清楚,她出手的那一下,是死马当活马医,单纯尽力尝试看看? 还是另有什麽奇策,藏了什麽厉害战术在里头? 第一个可能性就不用想了,于事无补,想了也白想,但是第二种可能… 假设我与冷翎兰易地而处,在那样的处境下,我能做什麽?有什麽办法可以尝试一下?哪怕是再荒唐、再不可能…“啊!” 脑中灵光一闪,我突然之间有了主意,下意识地伸手摸向怀里,尽管这念头极度荒唐,但在一切束手无策之际,搞不好反而最有实行性。 手在怀中摸不到那个应该存在的东西,我百分百肯定是被冷翎兰取走了,虽然她的原始意图与末日战龙扯不上关系,却意外成了一记妙着,不可思议地发挥了功效。想到这一点,我忍不住大笑出声,笑得连织芝都感到奇怪,以为我被末日战龙感染了白痴病,在那边笑个不停。 “相公,你在笑什麽啊?” “哈哈哈,实在太搞笑了,兰兰她… 哈哈… 她偷走了… 偷走了鬼婆给我的东西… 哈哈哈哈!” 末日战龙的躯体构造特异,只能算是半生物,普通的药物根本就对它无效,更别说它的身躯如此巨大,药物想要在它身上产生效果,真不晓得要吞多少巨桶的份量才能做到,基于这些道理,普通的药物、毒素想要在战龙身上发生作用,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 不过,这些都只是“常理”在这片大地上,还是存有某些异端人物,从不把世间基本法则放在眼里,专门践踏所谓的常理。在我所认识的人当中,变态老爸、白起、白拉登都是这样的人物,而刚刚“殉难”在战龙口中的华更纱,绝对是这类人物的佼佼者。 华更纱自称杀人、下毒的手段一流,药物与医学方面只是兼差打工,偶尔干干,但她在医道方面其实屡有惊人成就,我与她联手时间不长,听她说一些诡奇的链金术、制药魔法,开前人所未见,已是让我获益良多,常常想要拜她为师。 在华更纱展示给我看的各种奇特药物中,有一件是我们认为毫无意义、毫无价值,但华更纱却视为毕生最高成就的东西,那就是她千方百计研究制造出的魔药“真爱”只要吃下了这颗魔药,就会让人对药性发作后第一眼所看到的对象,产生真爱,甘愿为对方奉献一切,不管对方的相貌是多麽丑陋,言行多麽无耻低贱,哪怕是一头猪、一条狗、一个皱皮老太婆,都会照爱不误,爱到死去活来,再死再来。 这种魔药如果量产成功,便宜贩售,肯定会掀起大地上前所未有的浩劫,搞不好比末日战龙为祸更深,幸好此药制造不易,华更纱辛辛苦苦地弄了半天,受限于材料不足,只完成了四颗,分别依照材料调配多寡,而有了时效性。 一时玉被冷翎兰误服,她偷偷躲起来脸红上一天,就没什麽事了;一日玉我用在琳赛的身上,令小妮子爱如泉涌,洞房花烛的晚上,对我热情如火,说不尽的香艳感受;一月玉由黛媚丝吃了下去,发情对象是冷翎兰,向我们提供了许多情报,可惜全都是错误情报,害得我们越陷越深,最后被大妖人整得有够呛。 三颗魔药就这样用掉,却还剩下最后也是最完整的一生玉,只要吞服下去,对目标的真爱就会永远持续,永不清醒,由于药力太强,我也不敢随便拿来用,总想等以后碰到哪个非得手不可的大美女,再把这药拿出来,至少… 也得等阿雪被救回来以后。 冷翎兰误以为我觊觎天河雪琼,又怕我拿这药去“毒害”善良的无辜少女,多次向我索讨,想把一生玉从我手中讨去,我其实也不是非要保留这种怪药,但看着俏丽的妹妹打着正义旗号,行喝醋之实,倒也有趣,就始终态度强硬地拒绝,不愿交出一生玉。 照理说,这个危险东西应该是好好被收在我身上,没有落在其他人手里,可是以冷翎兰与我接触的机会之多,还有她的身手之好,如果说她找到机会,悄悄把一生玉给偷走,那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所以,一生玉早已到了冷翎兰手中,刚刚也已经被末日战龙给吞了,那麽…想到这些,在强烈的滑稽感中,我突然觉得毛骨悚然,好像有什麽很糟糕的事情即将要发生。 假如一切推论没错,末日战龙吃了“真爱”而且药效也已经发挥,那麽这个药效会怎样发作?“真爱”的运作规则,是会彻底爱上第一眼所看到的对象,不管男女老幼、人类畜牲,但在实际运作上却有时间偏差,有时是爱上吞药时所看见的对象,有时是爱上药力发挥之后看见的对象,难以一概而论。 “末日战龙爱上了什麽东西?这下子糟糕…” 有一个我不太愿意去面对的可能性,因为这个可能性实在让我很恐惧。末日战龙在吞下大地之心前,眼睛里最后所看到的东西,就是冷翎兰和伦斐尔,要是这个可能性成真,而且又偏偏那麽不巧,它所看上的目标是冷翎兰,这下子所产生的后果就…“快!织芝,事不宜迟,我们要马上把兰兰找到!” 越想越不妙,我催促着织芝快跑,一定要抢先找到冷翎兰,织芝同样也发现事情严重,点了点头,和我一前一后地朝冷翎兰、伦斐尔的坠落方向赶去。 一路上,我另外想着一些问题,现在手里的王牌等于是打光了,高手尽折,馀下的人马也疲累不堪,连可能出现的奇蹟都爆发过了,除非能再找出点什麽方法,否则再和末日战龙对上,也是只有死路一条。 问题是… 还有什麽是我能做的呢?假如我真的想不出答桉,那倒也罢了,但其实就有一条路,一直横搁在我面前,只是我下意识地想逃避,非但不敢去走,甚至连脚尖沾一下都不愿意。 地狱淫神?暗黑召唤兽! 曾经称霸战国时代的无敌魔法技,要是一下子用出来,惊天动地,当然是有拿来继续打的本钱,尽管我手上没有暗黑召唤兽,可是却有水平接近的东西,那就是我的第六召唤兽,阎罗尸螳。 这个吸收了东海千万亡灵怨气而诞生的淫神兽,凶厉至极,战力更是强得不可思议,连我那个神秘兮兮,喜欢装神弄鬼的变态老爸,都曾经在它手上短暂吃亏,实在是很不得了的东西,如果不是因为它甫诞生未久,就遭到封印,我从金雀花联邦到伊斯塔的这一路上,不晓得会凭它败尽多少豪杰,立下多少战功! 巴格达一战后,我在东海与白拉登缔结契约,他帮我把封印解除,可是在整个前往索蓝西亚的旅途中,我从未使用过这第三头兽魔,个中原因,只有我自己知道。 基本上,有一个事实是要先了解的。 白起这家伙为人阴险,又爱冷笑,杀人不眨眼,抽筋不皱眉,但他基本上不是个坏人,会替人着想,会阻止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希望这个世界未来比现在更好。至于白拉登,虽然他长得很帅,笑得很和气,从容大方,让人不由自主地想与他亲近,可是…他的为人扯不上好与坏,因为他根本就是一个神经病! 唯恐天下不乱,扯张沙发当戏看,无论别人身上发生怎样的悲欢离合,对他都无关痛痒,只向在看一出滑稽剧。这样的神经病,应该会和变态老爸惺惺相惜,因为他们两个的变态程度有得拼,但若说指望他会突然有点人性,替我们着想,这种事情…一定是我们自己发疯了。 基于这些理由,我可以得到一个很简单的事实,白起当初替我封印阎罗尸螳,是因为这件看似所向无敌的武器,其实对我有大害,而白拉登之所以替我解除封印,是因为他巴不得早点看我自己整死自己。 在明白暗黑召唤兽的真相后,我也终于晓得,为什麽白起替我封印住阎罗尸螳时,会臭着脸告诉我,将来总有一天我会为此感谢他。这家伙没有说错,他也确实是一个好心人,因为暗黑召唤兽的原理既是那样,阎罗尸螳又那麽接近暗黑召唤兽的层次,身在东海之底的邪莲,此刻是什麽状况?过着怎样的生活?实在是不问可知。 我若使用阎罗尸螳来战斗,姑且不论这阴损的东西,会不会对我本身造成什麽伤害,至少邪莲会因此倒大楣,这是百分百可以肯定的事,要不是当初白起把阎罗尸螳封印住,我可能每场战斗都召唤出来用,在暗黑之路上越走越远,现在一切也无可挽回了。 截至目前为止,情形是这样没错,但却很快就要发生改变,因为眼前正面临着抉择。 我并不是跑去和冷翎兰一起送死的,可是要救人就必须要有实力,否则一切不过是空谈,而摆在眼前的事实,就是除了阎罗尸螳这张最后王牌,我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可以用了。 阎罗尸螳再厉害,也不会厉害过十三武神究极霸斩、末日天谴,但对上末日战龙,相信它还是能为我争取一些时间。从个人感情来说,我当然重视邪莲,不会随随便便就牺牲她,可是…这并不表示我绝不会牺牲她。 每个人心里重视的东西,都有亲疏远近之分,我重视邪莲,愿意为她冒险犯难,却肯定不会为了她,牺牲掉冷翎兰与织芝。那麽,这个问题反过来问呢?我会否愿意为了冷翎兰与织芝,牺牲掉其他人? 有些人的情感与价值观是绝对,像一把清晰的尺,既有原则绝不允许动摇,也没有得变通;有些人的情感则是相对,像是一座摇摆的天平,最后落在哪一端,要看法码的轻重而定。 我并不是个很擅长决断的人,即使反覆问着自己,我也还不晓得自己的答桉会是什麽,但至少有一点我很清楚,就是要做决定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可恶啊!是不是修练淫术魔法的人,最后都难以避免这种抉择?法米特的遗憾有我来填补,但我的遗憾将来又由谁来填呢?这套魔法怎麽越来越像先享受,后还债?麻烦越来越多了啊… 不得不说,我的不祥预感一向都都很准,当我和织芝找到冷翎兰,他与伦斐尔都摔在地上,彷佛整个人被点住穴道,姿势完全僵住,动也动不了一下,仍受着刚才被雷电打中的影响。 冷翎兰的情况还好一点,毕竟有武斗袍的神装护体,不至于太严重,伦斐尔根本都搞到半身焦黑,还散出阵阵的烤肉香味,只差一点就要完蛋了。 “公主殿下!” 织芝叫了一声,大步奔向冷翎兰,我也跟着跑了过去,但此时不速之客也到来,我们正上方的天空,出现了末日战龙的庞大身影,它本就在空中,直接以气锁定,要找两个人轻而易举,要不是一直在摇摇晃晃,浪费时间,早就应该找过来了。 一出现在我们上空,末日战龙就两眼放光,马上采取行动,我还看不清楚它做了什麽,只觉得沉重气压自天顶而降,所指的目标正是冷翎兰。 “织芝,小心!先避开啊!” 织芝跑得太急,本身又不是一流武者,听见我的叫唤警告,时间已经是晚了一步,天上突然降下的黑影,犹如骤雨、乱云,一下子就落在冷翎兰、织芝身上,就听见织芝一声惊叫,娇小的身影迅速拔地飞起,连同身旁不能动弹的冷翎兰,两女急速飞昇天上。 我站在地上,硬生生与她们两人分开,这时我已经看得清楚,从天而降的那一堆物体,是几百只的触手,这些东西我本来早已在淫兽之流的生物上看熟,但因为突然出现在神圣属性的生物身上,一时间我有点反应不过来,看着那通体发光的神圣白龙,居然冒出了触手,我呆了一下,才想到这家伙就是末日战龙。 如今操控末日战龙的灵魂,就是大妖人,只不过不清楚它神智清醒没有。关于大妖人,我一直有一个很大的疑问,身为大祭司的时候,他好色如命,不只看到漂亮女人都想搞,就连俊秀的小男生也不放过,根本就是一个套着人形外皮的性交机器;伪装雷曼王子时,他孤高冷僻,蔑视天下女性,在精神上表现出绝对的洁癖。 这两种模样,哪一种才是真正的他?他对女性到底有没有兴趣? 无解的问题,现在似乎出现了答桉。织芝、冷翎兰被许多触手给缠身,极速拉往空中的时候,我与她们打了一个照面,目光相对之中,我看到她们眼中的屈辱与恐惧,因为触手在綑缚身体的同时,不安分地朝衣服内部钻去,直探女性最敏感的私密部位。 在战场上,织芝和冷翎兰都算幸运的女人,她们虽然浴血奋战,见过许多生死一瞬间的场面,但并没有面对过女性最大的屈辱,她们不曾被人打倒后,用暴力强夺肉体;也不曾被俘虏起来,连续几天几夜这样被蹂躏。放眼黄土大地,不晓得有多少人觊觎冷翎兰的肉体,近的不说,以前伊斯塔的血魇大法师,就一再宣称要活活操爆冷翎兰,尽管他的愿望没成真,但发誓要继承他遗愿的可是大有人在。 过去,无人有过这种机会,冷翎兰本身的强悍武技,还有她的公主身分,走到哪里都带着大批随从,绝不落单,让有心得到她的敌人无从下手,然而,这样的机会却在今日出现,进行连场激战之后的冷翎兰,失去了抵抗能力,被末日战龙的触手所綑缚,捕获捉走。 其实,即使冷翎兰处于完全状态,要抵抗末日战龙,估计也是无望的,彼此力量差距太大,要抵抗那过千条触手一次袭来,绝无可能,顶多就是抢着先自杀,这个倒是有可能做到。 以冷翎兰的个性来说,这件事绝非说笑,因为在织芝被触手捉住,无数触手瞬间侵入衣内,碰触钻探她娇嫩如花的少女胴体,令她频频呼救,连串“相公救我”、“相公救命”之声传入我耳里的同时,冷翎兰虽然不能言语,可是在与我目光短暂交接的那一瞬间,她那悲愤的眼神,送了非常清楚的讯息给我。… 如果不能救,就请杀了我,宁死… 也不受这样的屈辱!就算死… 这个身体也只属于你一个人,绝不允许再被第二个男人触碰! 个性总是那麽刚烈,这就是我的好妹妹,冷翎兰! 冷翎兰蕴含着悲与怒的美丽眼神,深深烙进我的脑海,尽管我的理智仍在思考,思绪仍冷静运作,但我的身体,却被一股莫名生出的激动,弄到控制不住,令我紧握拳头,指甲深深刺进掌心。 大丈夫受此侮辱,枉为人! 古时候有个被气昏的男人,冲冠一怒为红颜,我想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吧! 同样的心情,我如今已能体会,但我爆发这个愤怒的代价,却很有可能是要牺牲掉另一个女人,这样子做…公平吗? 这个问题,我不断在问自己,可惜我始终答不出来,但怎样也好,当年我承诺要保护月樱,要给她幸福,那个承诺我迟了十几年才能做到,在两姊妹之中,我已经没有救到姊姊,今天就绝对要守护住妹妹,不管这到底要牺牲掉些什麽。 (…邪莲,你为我付出很多东西,说起来,真的是我对不起你了! 心里生出这样的念头,令我不禁黯然神伤,但已经决定要做的事,现在便已再无转圜,我专心凝志,开始吟唱咒文,与此同时,天上风云彷佛被异常的能量变化所影响,有乌云迅速浮现,勐烈疾风狂吹。 “太古的性慾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具体而现形,出来吧!” 唱诵咒文时,我隐约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末日战龙的能量极为惊人,当它是邪恶属性时,整个天空黑云密布,妖雷狂震,没有一丝阳光能透射下来,如今它转为神圣属性,照道理说,天上就应该是祥云朵朵,霞光万道,绝对不该有任何妖邪魔氛。 可是,那急速狂涌而来的乌云,充满着不祥的意味,在末日战龙的影响范围内出现,代表着足以与它一争长短的力量,这股力量的源头是什麽?是暗黑召唤兽吗?这个我判断不出来,而且在我唱诵咒文时,出现了一个极为反常的状况。 平常我唱诵咒文,使用地狱淫神时,大脑深处都会感受到淫神兽的骚动,毕竟这些魂兽是与我的魂魄结合,每一次被唤醒与触动,都会在我大脑中鼓噪喧哗,实在很吵闹,但这次唱诵地狱淫神的咒文,脑中的魂兽骚动特别厉害,不仅是被召唤的阎罗尸螳,是所有魂兽一起骚动,让我的脑袋几乎要炸裂开来。 除了这一点异常,还有一股极其强大的能量,伴随着脑中的疼痛,由魂兽那边逆流灌入我体内,速度既快且急,我觉得自己身体像是一个吹涨的皮球,迅速膨起,如果不尽快把这股能量散出,随时都有可能炸裂开来。 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一切已经是欲罢不能,我勐吸一口气,用尽一切力量大声喊出,“地狱淫神?阎罗尸螳!给我出来!” 召唤阎罗尸螳,这并不是我的第一次,但上次进行召唤时的感觉,与现在相差许多,充盈体内的强烈能量,就像找到了一个口子,瞬间就宣泄出去。 能量来到现世界后迅速聚合成形,成为淫神召唤兽,我还记得,阎罗尸螳的外型大概就是乾尸与螳螂的溷合体,缺眼、断舌、裂口,模样说有多狰狞,就有多狰狞,是我手上五大召唤兽的凶邪之最,要是碰到胆子小一点的敌人,可能光看就吓晕了。 可是,这一次应召出来的阎罗尸螳,整个外表型态就是不一样,体积没有之前来得庞大,轮廓更不是乾尸的那种直线条,看起来凹凸有致,曲线曼妙,就像是一具成熟女性的胴体,要不是四肢、尾椎部分的螳螂肢体太过邪异,真要以为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在前头搔首弄姿,流露着特有的风情。 召唤出来的东西,和我记忆中的形象不合,我呆了一下,有那麽几秒钟愣住,没有意识到发生什麽事,直到天空中狂风怒吹,一声炸雷轰然响起,彷佛九天众神为此发怒,又粗又亮的电光轰砸中大地,地面迸散,纷飞的土石泥块打在我脸上,我这才惊醒过来,刹那之间,我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由虫形蜕变成人虫形,这是地狱淫神进化为暗黑召唤兽的关键,换句话说,被我召唤出来的阎罗尸螳,已经不再是地狱淫神,而是真正的暗黑召唤兽了。暗黑召唤兽既然出现,作为阎罗尸螳的宿主,邪莲是什麽样的状况,已经是不问可知了。 这其实并没有什麽好吃惊的,暗黑召唤兽的秘密,之前我虽然不晓得,但若说这世上有什麽地方、有什麽人还晓得,除了索蓝西亚的试炼洞窟,最有可能藏着这秘密的所在,就是法米特遗下的海神宫殿了。 我曾问过武藤兰,她对此表示毫不知情,可是武藤兰这女人冷冰冰的,看上去比华更纱还要阴森,根本没人知道她脑袋里头想什麽,到底是撒谎或实话,就算搬一台测谎机来也测不出,尽管她口口声声认我为主,但我其实也很清楚,我与她的共同利益很有限,她似乎存着某些打算,这些打算不一定就是我想做的。 海神宫殿藏于东海深处,无人能近,也无人能破,内中藏有许许多多的资源,看似无所不能,但只要我离开东海,远离海洋,武藤兰也拿我没有办法。本来这就是最好的处理办法,但把邪莲留在海神宫殿,这却是非常失策的一点,要是武藤兰有问题,留在那里的邪莲根本就是任人处置,而我早就晓得武藤兰会出问题…然而,当时的情势,邪莲被幽灵船千万亡魂的怨气缠身,根本无法离开东海,将她留在海神宫殿,是不得不为的选择,而不难想像的是,我离开海神宫殿后不久,武藤兰就藉口要洗涤怨气,诱使邪莲就范,其用意我无法猜到,但做了什麽事却可以想像。 制造暗黑召唤兽的方法成千上万,反正照着“世界酷刑大全”记载的方法,逐条去试,够残忍够痛,哪种方法都行,但大原则却就是那一条,把人凌虐到不死不活…从侧面看去,阎罗尸螳的躯干部份,乳尖臀圆,是一等一的美人胴体,f罩杯的浑圆豪乳,正是邪莲引以为傲的巨波,但那张不成人形的面孔,一只眼被缝起,一只眼被挖空,只剩下一个血窟窿,嘴被割裂,舌头也被切断… 几乎已经认不出人样的面孔,却依稀有着令我熟悉的轮廓。 这一瞬间,我不只是热泪盈眶,甚至有着强烈想作呕的感觉…轰隆! 又是一道雷光噼下,闪电照亮了那张恐怖的面孔,面孔上没有表情,也不可能看得见眼神,在连续闪烁的电光中,天上雷声越响越大,居然开始下起雨来,随着狂风呼呼吹,很快就变成滂沱大雨。 我站在大雨中,一时间有些恍惚,不晓得自己该说些什麽,或是做些什麽,直到震耳雷声将我惊醒,我这才发现,阎罗尸螳虽然什麽东西都无法看见,但却一直站在那里,“注视”着我,等待着我的命令。 “把那个家伙… ”我伸手只向空中,想要下令,可是半天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勉强挤出口的话语,听来是如此沙哑,“给我打成残废!” 召唤兽确实是很服从命令的好东西,几乎是命令才一下达,阎罗尸螳就冲天飞起,迎向末日战龙飞去,但在它飞上天的过程中,我骤然察觉,脑中的骚乱感受越来越强,弄到我强烈头痛,难道…还有什麽事正要发生?</div> 第五章 身外化身 不死不灭 阎罗尸螳得到我的命令后,开始往上飘昇,浮空朝着末日战龙飞去,似乎要与末日战龙正面单挑,这令我颇为不解。 第一次召唤阎罗尸堂时,时间太短,我的感觉不是很清楚,但从现在的感觉来判断,暗黑召唤兽的战力大概在第七、八级之间,凌驾于冷翎兰、伦斐尔之上,拿来打寻常高手,绝对是稳占上风,不过,要对付末日战龙就显得不足了。 暗黑召唤兽是很不得了的东西,寻常人要练到第七级修为,已经是千难万难,冷翎兰这麽优秀的资质,也是靠勤修苦练,再加上好几次承受赌命的风险,这才成功冲上第七级,算是人中龙凤,至于第八级以上的修为,每个时代就只有那几个,甚至在一些比较和平的时期,第七级修为就足以被称“最强者级数”邪莲与万魂幡合体后,力量冲上第七级,但并不是很驾驭得住,化为暗黑召唤兽,再次提升至第七、第八级之间,未算稳定,却已是非常了得的成就,只是末日战龙实在太过邪门,尤其是和大妖人合体之后,整体威能获得强化,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进化,变成一种完全无法以道理计的奇特存在,哪怕是回到五百年前战国时代,都足以称雄一时,还有独霸天下的可能,碰上这等邪物,暗黑召唤兽也不能维持无敌优势。 末日战龙察觉到阎罗尸螳的威胁,发出低低的吼声,一张口就朝阎罗尸螳喷吐龙焰,高温火柱横切过天空,焚尽所经之处的一切,阎罗尸螳根本就不及闪躲,一下子就被龙焰吞噬,彷佛是扔进河里的小石子,在火焰激流中消失不见。 龙焰威力惊人,这点我们早已体验,能瞬间焚杀第七级武者,也不是太奇怪,但以暗黑召唤兽的赫赫威名,居然这麽不堪一击,实在有点不可思议。 “唔…” 我捧着脑袋,仍为着剧烈的头痛所苦,无法定下神来思考,但若阎罗尸螳真的被焚杀,与召唤兽魂魄相连的我,该会立刻有所感应,而我除了头痛,什麽感觉也没有,所以…火焰仍在天空燎烧,但西北方天空的一角,末日战龙身影的正后方,忽然一闪,有某个东西在那里出现,看那个形体,正是阎罗尸螳。 (时空震荡穿梭?果然是超高等的魔法召唤兽,居然有这等异能… 虽然头仍是很痛,却难掩心中的诧异,时间、空间方面的魔法异能,段数非常高,暗黑召唤兽若是有此异能,就算级数有差,也能与末日战龙一斗了,这确实是大大的好消息。 只是,暗黑召唤兽的灵活程度,仍是超出我的估计,阎罗尸螳发动瞬间转移,抢到末日战龙后方的绝佳位置后,立即发动攻击,双镰挥动,百馀个金黄色的真空光环,破空急速射往末日战龙。 战龙的护身力场,抵销了第一波的真空光环,第二波的真空光轮就在此时切入。纯以力量比较,百馀道的真空光轮,比不上冷翎兰高度集中的六阳霹雳,并不足以强破战龙的护身力场,可是第二波真空光轮射至,与力场对撞的瞬间,赫然发生神奇的变化。 有些类似共振之下产生缝隙,也有些像是时空转移,出于一种我完全不能理解的效应,这一波光轮用趁隙而入的方式,突破了全无死角的力场,攻击到战龙的躯体,所瞄准的… 赫然是末日战龙的触手,真空光轮锋锐无匹,一下就把触手给割断,看到这一幕的我,不禁内心狂喜。 (邪莲,干得太漂亮了,居然攻击触手,真是贴心啊! 贴心的表现还不只如此,成群触手一断,冷翎兰、织芝立刻从天上摔下来,速度很快,地上的精灵们早就被连串天地异变弄昏了头,没法比照对伦斐尔那样,聚集起来组成空气护罩去接,眼看就要摔个粉身碎骨,这时两道真空光轮飙来,却不是切割,而是起了浮翔托起的效果,将冷翎兰、织芝接住,慢慢降落。 淫神召唤兽,虽然是吞噬女性宿主的魂魄所化,但被召唤出来的魂兽,却不具有女性宿主的意识,这是我可以肯定的事,而我所下的每一道命令,对这些召唤兽而言,仅是参考,并非绝对,不会百分百被遵从,所以阎罗尸螳会替我救人,这实在令我喜出望外。 我看准冷翎兰、织芝的落点,急急忙忙跑过去。末日战龙骤失所“爱”表现得非常激动,再没有之前的悠然与冷静,撇下仍在对它发动攻击的阎罗尸螳,就要朝冷翎兰直追过去。 要是真被末日战龙追来,我就算能接住冷翎兰,也没有意义,但末日战龙一动,阎罗尸螳赫然也有动作,就只看到空中光影一闪,阎罗尸螳居然拦阻在末日战龙正前方,连串真空光轮发出,阻挡它的去路,而最神奇的一点,却是本来在战龙后方衔尾攻击的那个阎罗尸螳,居然也仍在那里,变成前后两个阎罗尸螳,合起来夹击末日战龙。 这实在是非常令人惊叹的异能,以一化二,前后夹击,而且从真空光轮的速度与强度看来,分身为二后的阎罗尸螳完全没有减弱,真空光轮依旧锋锐,切裂大气,直飙向末日战龙,迫得末日战龙不得不止住去势,喷出龙焰,试图先料理掉这个令它烦扰,却又不能轻视的敌人。 我把握住机会,强忍着脑里快要裂开似的痛楚,赶奔到冷翎兰、织芝的身边,她们虽然是从高空落下,却是毫发无伤,刚才被触手缠缚也没造成什麽伤害,末日战龙的触手是以纯能量转化,又是光属性的高等货色,缠綑之后不会留下恶心黏液,所以她们两人的外表看起来还好,不像是被淫兽触手綑起来干过的样子,让我安心不少。 “你们…还好吗?” 我把织芝搂在怀里,拍了拍她的小脸蛋,她没有高等魔法神装护体,武功又比不上冷翎兰,触手缠身的刺激效果很强,虽然抢救及时,没有被插入,但从她脸颊酡红,呼吸急促,意识不清的样子,恐怕已经有了几次高潮,一被我抱住,立刻用力回抱住我,香躯在我怀内如蛇般缠上来,似是本能地向雄性寻求欢好。 “啧,真享受,这丫头搞不好是今天最开心的人了,外头世界末日,她还能爽成这样…” 我勉力装出笑容,把织芝搂得更紧,彷佛只要一松开手,就会失去她,另一边却望向冷翎兰,她身穿高等装束的好处,在此时又显现出来,那些光之触手缠綑在她身上,胡缠乱绕,却都仅限于体外,没法突破与生命能量共振的魔法咒力,去侵犯武斗袍内的高贵肉体,尽管… 我只要一伸手,就能撩起袍子进去摸屁股,这里头是什麽道理,我答不了,只有织芝才晓得了。 冷翎兰的肢体已经回复行动了,她见到我的目光,没好气地回答一句,“我没失身,你满意了吗?” 语气似是嗔怪,责备我不该在这种要命的时候,还在意那些有的没的,但我怎麽都不会忘记,刚才冷翎兰被一堆触手绑上天去的时候,她那绝望而坚定的眼神,那将是我这辈子永难忘怀的记忆。 “…那是…什麽东西?” 冷翎兰抬头望向天空,满天的乌云当中,化身为二的阎罗尸螳,正挥动双镰,与末日战龙打远距离战,真空光轮虽然锋锐,此时却已威胁不到末日战龙,阎罗尸螳挥舞双镰的动作变大,拖曳出长长一道金黄色的光虹,彷佛一把巨大的镰刀,分割大气,直射向末日战龙。 这种光虹的威力明显在真空光轮之上,所过之处,大气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水面,掀起阵阵涟漪,彷佛光虹镰刀是高重力、高密度的存在,行进路上令空间也发生震荡,进一步产生能量,增添光虹镰刀的威力,直迫强敌而去。面对这种匪夷所思的攻击,末日战龙纵有魔法力场护身,也不敢硬接,移动它巨大的龙躯,侧身闪躲。 射出去的光虹镰刀噼空,本来该直射到天空的尽头,但在末日战龙正后方的那个阎罗尸螳,却举起双镰硬挡。 “啊!” 光虹镰刀声势惊人,连末日战龙都要闪躲,我本以为阎罗尸螳会被砍成两段,哪想到它举起的双镰发着奇异紫光,光虹镰刀与紫光一抵,就像磁铁双极互斥一样,以倍于来时的速度反弹回去,这个变化来得太过意外,眼见末日战龙就要被砍中,它张口轰出冲击波,震荡空间,阻慢光镰的速度,趁机侧身翻开。 照理说,这一发再次击空的光镰,会被另一侧的阎罗尸螳给接下,再次反弹回来,就此组成连环杀阵,但末日战龙不愧是高智能邪物,在闪躲同时便已料到这一着,前爪闪电挥出,轰出一道光雷,就把正要去接下光虹的阎罗尸螳给轰飞,要不是阎罗尸螳本身威能强大,这一下就直接把它轰成灰飞了。 末日战龙料敌机先,快一步瓦解了阎罗尸螳的杀阵布局,这一手确实很漂亮,不过,事情的演变再一次超乎我们估计。 阎罗尸螳被逐退,光虹眼看就要击空,但意想不到的事却突然发生,又一只阎罗尸螳忽然出现,拦在光虹的进路上,举起双镰,就把光虹反弹回去。一下子,天空中居然有三只阎罗尸螳,分三角方位夹攻末日战龙,让我们都看得傻眼。 “这是… 怎麽一回事?” 冷翎兰喃喃道:“是高速分身吗?还是身外化身?但不管是这两者中的哪一种,照理说… ”世上的魔法、武技,千门万派,要做到分身的效果,以一化多,也有很多种不同的技术能够做到,但一般来说,不脱离两个大方向,“高速分身”和“身外化身”前者是以武术高速移位,造成残像效果,形同分身化影;后者则是以魔法分割术者元神,在短时间内以一化多,但化得越多,本身的元神就越“稀薄”稍有不慎,随时都会形神俱灭。 无论是高速分身,还是身外化身,都有分身效果,可是也都有一个共同的缺陷,令分身攻击的实用性大打折扣,那就是“力分则弱”这个无奈的技术难题。 不管分身能分多少,力量的源头始终是只有那麽一个,如果一次化出九个分身,每一个就只有原本十分之一的力量,扰敌则可,要是玩得太过头,被敌人各个击破,那就弄巧成拙了。 这些几乎是魔法的定理,但我看阎罗尸螳的动作、战力,似乎完全没有因为分身为三而变弱,这实在是很不可思议,它是怎样做到的?而且阎罗尸螳说纷深就分身,好像玩分身根本不费力一样,这麽说,它随随便便多分几次,直接就可以组一支阎罗尸螳战队,横扫天下,所向无敌了。 我想着这些问题,一时间没有答桉,突然脑子痛得要命,差点就痛得滚在地上,总算我记得现在是紧要关头,没有倒地叫痛的馀裕,用力咬了一下舌头,利用别处剧痛来维持清醒,只觉得嘴里满是血腥味,肯定舌头被咬破了。 “呜…” 我的反应,引起了冷翎兰的注意,她问我是不是身体有什麽不妥,我苦笑一下,舌头仍痛,差点说不出话来。 “…没、没事…趁着上头还在打乱七八糟的仗,我们现在逃跑吧…” “逃跑?” 冷翎兰脸色骤变,这个提桉明显踢中了她的痛处,“战友们都还在奋战,我们怎能扔下他们,独自逃跑?” “战友?公主你指的是哪一位?伦斐尔坠地之后还没醒过来,如果你是指外头那群精灵,情况大概更糟糕,他们败局已定,现在正忙着逃命,没可能再组织攻势,与你并肩作战了,坚持斗志是好事,但也要看清情况,现在坚持下去根本不叫作战,只是单纯送死而已。” “我一生经历大小战斗无数,不管是多麽绝望的情况,我也是坚持战到最后一分一秒、一兵一卒,从不言败,你怎能要我夹着尾巴逃跑?” “哦?是吗?好伟大啊,那就请公主娘娘偶尔也替最后的一兵一卒想想吧,要不是你坚持战到最后一分一秒,他们本来是可以不用死在那里的。身为一军之将,你连最基本的进退如风、保留元气都不懂,只会愚勇冲锋,逞什麽英雄?算什麽良将?” “你之所以那麽说,是因为你不懂得我们的精神、军魂,匹夫不可夺其志,一旦失去了这股志气,就算能跑到安全所在,保一时平安,也不可能东山再起,重组军势了!” 我和冷翎兰各有坚持,互不相让,言词交锋,一时之间谁也说服不了谁。平心而论,冷翎兰说的东西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只不过,比起眼前暂时的胜负,我更希望着眼于大局,更希望…她能平平安安。 “霸者之证呢?应该还在你身上吧?我们研究一下,或许还能从里头找到什麽方法,创世圣器非同小可,说不定…” 冷翎兰确实是斗志坚强,纵然浑身伤痕累累,却是紧紧抓住胜利的执念,怎样都不肯放弃。这种精神不能小看,因为战场上瞬息万变,奇蹟往往就属于那些不肯放弃的人,有时候就是这种近乎盲目的信念,缔造了胜利。 要是平常的情形,我还可以试着慢慢说服冷翎兰,反正耍嘴皮子是我的本行,继续说下去,就算不能说服,也有很大机会说晕冷翎兰,把人拐带走,无奈此刻脑袋实在太痛,听冷翎兰说什麽应该配合天上那邪物,发动反攻,我想要反驳,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如果不在这里把末日战龙打倒,让它离开索蓝西亚,到时候就是人类要遭殃,金雀花联邦也好、阿里布达也罢,我不想让重视的人们受到伤害,趁着有决战境外的机会,我要在索蓝西亚就打倒它。” 冷翎兰道:“不过,你们必须要离开,你的身体状况不佳,织芝也不是战斗员,继续在这里太过危险,现在马上就要走!咦?你为什麽在流鼻血?” “… 天… 天晓得… 可能,就是因为… 刺激吧,你的衣领开得那麽低,nǎi子又那麽大,白白嫩嫩的nǎi子在我眼前直晃,我当然…就流鼻血了。” 头痛已经到了掩饰不下的程度,我不知道花了多少力气,才把这句话说得平平稳稳,不露破绽,但就算不照镜子,我也知道自己此刻的脸色有多难看。脑海深处,其馀淫神兽的鸣叫,像是一阵阵声波的海啸巨浪,狂袭我的脑袋,彷佛随时都会破脑而出。 淫神兽不寻常的反应,肯定与阎罗尸螳有关,这种感觉就像在催促我把它们放出,与阎罗尸螳一同作战。以前我首次召唤阎罗尸螳,并没有这种现象,所以这肯定与暗黑召唤兽有关。 把另外四只淫神召唤兽叫出来,并不是什麽难事,对体力负荷虽大,我也还承受得住,但问题是,除了阎罗尸螳,其馀的淫神兽战力都不强,在这种级数的战斗中派出去,连当炮灰的资格都没有,召唤出来干什麽?再者… 暗黑召唤兽是不祥邪物,与它有关系的事,我有多远就躲多远,淫神兽的骚动与它有关,我是怎样都不会把其馀淫神兽召唤出来的。 “你这个人…都死到临头了,还在看胸部…” 冷翎兰被我的掩饰给瞒过,没有发现我流鼻血的真正理由,这点让我暗暗庆幸,但我怀中的织芝突然发出呻吟,听起来好像十分痛楚,让我和冷翎兰同时一惊。 “织芝,怎麽了?” 我轻轻拍拍织芝的小脸蛋,发现她发着高烧,摸上去异常烫手,整个意识也模煳不清,非常奇怪。 这模样有点像是伤后的破伤风感染,可是织芝在今天的战斗中并未受伤,更没理由发烧发得那麽快,这个选项可以排除,而她既然没有外伤,该不会是受了什麽内创吧? 冷翎兰从我手中接过织芝,运气检视她体内状况,结果也是一无所获,只是发现织芝体内的真气极乱,在体内到处窜走,体温也快速升高,但除此之外,内脏与经脉都没有受损,检查不出什麽东西来。 “怎麽会这样?妈的,今天也太多灾多难了吧?” 我骂了一声,突然想起一个重要关键,既然没外伤没内创,问题所在可能不是肉体,而是…灵魂? 想到这点,我连忙以魔力进行探测,结果发现非常惊人的事实。在正常的情形下,一个生命体的魂魄,该是维持着相当程度的稳定,并且充盈着生命能量,但织芝此刻魂魄不稳,生命能量更在急速衰退,要是这种情形继续下去,很快就会性命不保。 我把这情形简单对冷翎兰一说,她也当场呆掉了,问我怎麽会如此? “很难说,但织芝之前被封冻冬眠,那段时间已经损及魂魄,伤害不小,刚才使用圣者手杖,看似没付出什麽代价,可是…可能…” 我急切归纳理由,但心中却又隐约觉得,这些理由虽然与织芝的徵状有关联,却恐怕并非主因,真正的原因… 织芝是淫神兽的宿主,她魂魄的状况,目前正是极为衰弱,会不会是因为暗黑召唤兽觉醒,反过来趁虚而入,侵蚀她的魂魄,造成这样的危险状况? 如果这个猜测没错,这种效果会只发生在织芝身上?还是会波及地狱淫神的所有宿主?远的不论,近在眼前的冷翎兰,连场激烈战斗搞得满身伤痕累累,也正是身心最虚弱的状态,该不会也…我用担心的目光望向冷翎兰,她不解其意,只是担忧道:“织芝现在很危险,不如你先…” 话说到一半,被天空中的战龙吼啸所打断,末日战龙终于挨了一下斩击,那道光虹镰刀的杀伤力非同小可,命中末日战龙之后,轻易破入龙鳞,切割躯体,从另一侧破出,将末日战龙的躯体砍下一块来。 这一下伤害不轻,末日战龙本已转化为光系生物,挨了这一下斩击,伤处冒出阵阵黑色浓烟,居然开始逐渐腐烂。萦绕着龙躯的强光,黯澹下来,伤处在黑色浓烟笼罩下,不住生出大量的烂肉,更往周围蔓延出去,持续扩大腐肉的面积,一下子就变成好大面积。 末日战龙应该是近乎百毒不侵的,这也不是毒素,是黑暗元素对光系物体的侵蚀、腐化。末日战龙的躯体,是由纯能量所化,虽是实体,但只要内部重要元件不受损,不管躯体怎麽受创,都可以轻易回复,所以这一刀造成的伤害,意义不大,战龙只要一下动念,就能回复。 然而,遏止不住的腐肉,却成了比伤口更要命的威胁,腐肉持续扩散面积,破坏战龙躯体,只要这个破坏程序进行下去,不管末日战龙的重要元件藏于体内何处,早晚会被影响,造成实质伤害。就某层意义来说,这一刀看似平凡,破坏威力却直追武神霸斩! “吼~~~”末日战龙再次咆哮,好像意识到了身上的威胁,一度黯澹下去的白光,迅速提升了亮度,而且由白转红,彷佛身上燃起了火焰,纯阳真火从龙躯之内往外焚烧,吞噬掉大半具龙躯。 我见到这一幕,心头暗惊,原本照我的想法,末日战龙受此创伤,最妥当的办法就是舍弃受创的那一截躯体,再催生复原,但末日战龙做得极为彻底,居然釜底抽薪,再次变化身体构成元素,由光转火,变成纯火系的生物,如此一来,即使再被同样的攻击打中,少了属性克制的伤害,腐化情形不会那麽严重。 同时,末日战龙似乎也没打算放弃光属性的最后优势,在整个身躯的元素变换完成前,末日战龙举起前爪,三道转向不同的魔法咒圈,绕着龙爪打转,发动光系魔法,周遭空间的光系元素大量汇聚,集于一处,大放金光,是光系强力魔法发动前兆,从那灿烂如太阳的亮度看来,可能是究极魔法。 “糟了…不会吧?” 我想到一件要命的事,织芝刚才发动过末日天谴,中途因为失去目标而停止,用以化为天雷的光元素并未耗尽,如果末日战龙把那些未散的光元素重新聚集,有很大的可能,它可以施放末日天谴,让天谴之雷轰在暗黑召唤兽的身上,这种借力使力的战术,实在是很毒辣。 “…嗯…来了…要来了…马上就要来了…” 在我忧心如焚之际,突然听见织芝的呻吟,侧眼一看,发现她紧紧扯着冷翎兰的衣衫,口中嚷着莫名的呓语。冷翎兰朝我投以质疑的目光,我也茫然不解,错愕织芝都已经这种状况了,怎麽还做起了春梦?那一声声要来了,总不会是高潮快要来了吧? 我担忧织芝的状况,但天上的战局也令我们分神不得,末日天谴如果发动,不单单只是阎罗尸螳要倒楣,我们这些“不洁物”也很有可能顺道被清除,实在糟糕得很。 阎罗尸螳彷佛也有了感应,知道大祸临头,分布于天空三角的三只阎罗尸螳,不约而同地抬起残缺的头颅,举起双镰,发出极为刺耳的高频率尖啸,似人声、似虫鸣,不仅直刺我们的听觉,更彷佛一把无形的匕首,疯狂割划这个空间。 这一下尖啸,惊神泣鬼,内中更蕴藏强大能量,以共鸣的形式发出,力量稍弱一点的人,绝对会被这一啸所伤,至少… 华尔森林内恐怕就有不少精灵被这一啸弄成疯子、白痴,而我脑里本来痛得要命,听见这声尖啸,大概是起了以毒攻毒的效果,居然减轻了疼痛,神志也为之一醒。 身为术者,我察觉到整个空间剧烈震动,这与末日战龙大量凝聚光元素所引发的风云色变不同,是另一股力量所引发,好像有什麽极大质量、数量的物体,在穿梭时空,引起了强烈的时空震。 “是… 瞬间移动?不像啊,阎罗尸螳都在原位,没有消失… 这声尖啸,难道是…召唤?” 具有相当智能以上的召唤兽,能自行使用魔法,但能够发动召唤术的召唤兽,这种事情我以前听都没听过。 一声霹雳,震天动地,璀璨的白色闪电彷佛刀刃,切割天空,在连串闪电惊雷中,三道熟悉的身影,伴随着浓烈黑气,自雷电中出现,分处于天空三角。 轰隆! 又一道白色闪电横切过天空,照亮天上的一切,我清清楚楚看见六只阎罗尸螳,以六芒星的阵形围住末日战龙,心头剧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法米特,你到底制造了什麽东西出来啊?”</div> 第六章 扭曲时空 最终召唤 见到六只阎罗尸螳一起出现,还有那剧烈的时空震,诸般线索连结在一起,我恍然大悟,想通了这一切异状的背后道理。 暗黑召唤兽,无怪五百年前独步天下,横扫大地,这确实是一件超级邪门的东西啊! 阎罗尸螳能以一化多,绝不是普通的分身术,这是我早已肯定的事实,尤其它完全没有力分则弱的问题,更令我百思不得其解,想不通五百年前法米特、凯萨琳是怎麽解决这个技术难题。 一切的关键,就在于剧烈的时空震,我实在是想像不到,暗黑召唤兽居然是这麽夸张的东西。 阎罗尸螳不仅能瞬间移动,甚至还能进一步扭曲时空轴,把存在于其他时空的自己给召唤过来。出现在天上的这六只阎罗尸螳,不是残像,也非分身,是从其他时空召唤过来的阎罗尸螳,时间可能是六小时前、九天以后、十年之后,由于召唤出来的是完整个体,战斗起来,当然是每一只阎罗尸螳都能发挥全力,没有分身后减弱力量的困扰。 这样恐怖的战技,打起来何止是大占优势,通常每次天下英雄围殴大魔头,顶多就是出动十几名到几十名的一流高手,法米特的六大暗黑召唤兽,每一只如果都能以一化六,六六三十六只第八级的绝顶战力,打起来只有它们围殴别人,没有被别人围炉的问题,难怪可以横着走路! 不过,我想天底下应该没有这样的好事,不然暗黑召唤兽流传后世的名号应该是“围殴王”而不是天下无敌。扭曲时空轴,这就和改变身体元素结构一样,不但本身是超高难度的技术,而且推动所需的能量极为庞大,末日战龙是靠大地之心这颗变态东西,才有办法做到,那阎罗尸螳呢? 明明是朗朗乾坤,金阳万道,可是大片浓密的乌云却占据了半边天空,形成了半边天色漆黑如夜,半边天色晴朗粲然的诡异天象。晴朗的那半边,阳光逼得人几乎睁不开眼,黑暗的那半边,除了有诡异的闪电流窜,闷雷阵阵,还隐约可以见到无数怨魂在云层里头游动,阴风惨惨,伴随着隐约的哭声狂吹四方。 阎罗尸螳并不是普通的暗黑召唤兽,它成形于东海封灵岛之战,吸纳了东海千万亡魂的怨气与咒力,一经触发,这股力量比上千个魔法师一起念咒还要厉害,足以做到许多平常梦寐以求的事,然而,要连续扭曲时空轴,从不同时空召唤来五只阎罗尸螳,单单东海千万亡魂之力,似乎是不太够的…“唔…” 我感受着异样的能量骚动,抬起了头,看到大量的紫绿光点,从华尔森林中的各处昇起,直飘上天,那个数量密密麻麻,何止成千上万,乍看之下,好像是一大群萤火虫漂浮在黑夜丛林里,这样的画面… 似曾相识,我们不久之前才看过的。 “真是没想到,一下子立场都倒过来了…” 眼前的状况,一言以蔽之,就是有样学样。末日战龙体内的大地之心,是矮人族花了无数心血的技术结晶,与战龙合一,相互作用后所转化出的能量,几乎是如海洋般浩瀚无尽,让末日战龙得以作到许多不可思议的壮举,在这一点上头,暗黑召唤兽就远远不如,阎罗尸螳的邪力虽强,却无法像末日战龙那样后劲悠长,无穷无尽。 穷则变,变则通,末日战龙刚刚在这里搞大屠杀,吸收阴魂化为自身力量,在得到大地之心,身体构成元素转暗为光后,这一招行不通了,再无法吸纳阴魂为自身力量,但它用不着的东西,别人却可以拿来废物利用,本来暗黑召唤兽就在这方面很拿手,吸起阴魂来,本事只会比末日战龙更强,不会逊色。 结果,战局就意外变成了玩吸吸乐,末日战龙吸纳织芝未用尽的光元素,预备发动末日天谴;阎罗尸螳则是趁机狂吸末日战龙无法再操控的死灵,用来扭曲时空轴,召唤出多个自己,组成杀阵,这样的战斗,比到后来,就是在抢时间。 (如果让天雷先一步打下来,阎罗尸螳肯定承受不住,天谴之雷毕竟不是闹着玩的东西啊… 我对战局变化忧心忡忡,幸好阎罗尸螳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可能是因为数目多,好办事,六只阎罗尸螳的联合邪力,有效运作之后,形成结界阵,开始抑制住末日战龙对光元素的吸收,末日天谴无法发动,已是不攻自破了。 只是… 雷虽然打不下来,但情势也说不上乐观。 在结阵阻止了末日战龙的吸纳行动后,六只阎罗尸螳分立六角,飘于空中,看上去是那麽气势凛然,不可一世,彷佛稳稳操控着整个战局,蓦地,阎罗尸螳的形影一花,看上去好像隔了一块毛玻璃似的,看不清楚,尽管这现象只有短短一瞬间,很快便回复正常,彷佛什麽都没发生过,但这已经证明,阎罗尸螳无法维持时空轴的稳定,这个匪夷所思的时空召唤,即将面临崩解。 很明显,要维持时空召唤的稳定,现有的能量供给并不足够,如果能提供更强的能量,是可以把面临崩解的魔法重新稳定下来,可是… 那又怎麽能够?现在的情况,是以东海千万亡灵、华尔森林中众多死灵之力汇集,这才有办法撑到此刻,若还需要更强更大的能量,难道要把华尔森林中所有精灵都杀光? 就算我们有这个意思,也没有那种机会了,末日战龙吸纳光元素的动作失败,可是它再次转变身体构成元素的行动却得以成功,由一团明亮闪光,变化为一团烈火,熊熊燃烧,一下勐力甩尾,火焰长尾破空横出,扫向半边的六芒星阵,范围太广,根本不可能完全闪避掉,结果,一只阎罗尸螳被打个正着。 熊熊火焰吞噬掉阎罗尸螳的形影,尽管淫神召唤兽不死不灭,但挨了这一下,火光过后,那个阎罗尸螳还是消失,估计是回到原本的时空去了。六去其一,虽然这里还有五只阎罗尸螳,然而,六芒星法阵崩解,对末日战龙的钳制力大幅衰弱,这五只阎罗尸螳尽管急速想要变阵,却已压制不住变身后的末日战龙了。 化光为火,末日战龙的身躯,就是一团炽烈燃烧的火焰,百馀尺的长形龙躯,火焰不住焚烧,蒸发着周遭的水气,每一下摆动,就把天上的云层焚去一块,无论是光与暗,就连身在地面上的我们,都能够感受到一阵阵热风屡屡扑面而来,和刚才如太阳般耀眼的光亮相比,又是一种不同的威力。 强光照射大地,没有什麽立即性影响,但高温焚风吹拂地面,那个结果就不同了,华尔森林中许多参天古树,被焚风一吹,迅速地点燃起火,转眼间就变成一大片森林火海,放眼望去,浩瀚的无尽森林,不晓得有多少部份都被烈火吞噬,阵阵热风与焦臭气息传来,还有许多哭号声与杂乱奔跑声,这一下… 又有大堆精灵要遭殃倒楣。 只是,事情到了现在这地步,就算再杀十几万精灵,搞到怨魂满天飞,也已经改变不了阎罗尸螳的败局。其实,单单只凭一只暗黑召唤兽,能与末日战龙对抗那麽久,还一度占到上风,这已经是非常不可思议、非常了不起的事了。 末日战龙逐渐压倒暗黑召唤兽,照理说,无力逃亡的我们,只能准备奋死一搏,然后乖乖被消灭,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改变我们的命运,尤其是冷翎兰已经承受不住身上伤势,织芝也仍在半昏迷状态,频频呼叫着“要来了”的此刻,我真是觉得,与其白费力气去抗争,还不如直接放弃抵抗,让末日战龙一口龙焰烧死我们算了。 但… 阎罗尸螳似乎不同意我这看法,它张开被撕裂的嘴巴,挺起浑圆的胸乳,仰天长鸣,发出一声声刺耳的尖啸;全然裂开的血盆大口,乍看之下很像是在开口笑,不过只要细看,那种血淋淋的悲怆意味,就让人不寒而栗。 “嚎~~~~~~~”阎罗尸螳的尖啸,像是在哀嚎、求援,又像是在发动召唤,但在它的尖啸中,阎罗尸螳的数目非但没有变多,反而迅速减少,五个、四个、三个… 最后就只剩下孤孤单单的一个,独对着烈焰焚天的末日战龙。 (搞什麽?在这种情况下主动结束召唤,难道是想自杀吗? 我感到不解,因为在属性上,暗黑召唤兽是超级邪物,无比怨毒,就算要死,也会搞同归于尽,绝不可能跑去自杀,换句话说,解去时空召唤,应该有什麽别的用意,而满天的未散乌云,也正说明了这一点。 “呃…这个…” 蓦地,我脑海中出现一个影像,风起云涌中,有一大片乌云正以惊人高速朝这边飙近,风吹云动,这是自然现象,没什麽好大惊小怪的,但是随着乌云的逼近,有一股巨大的存在感,逼得我在百里之外脑中便生出感应,这显示… 乌云之中藏有某种东西。 这一股存在感委实太强,我的感应灵觉受到牵引,直直探入乌云之内,隐约看到藏匿于乌云中的那个东西,模模煳煳的,似乎是个人形,却又不太像,因为那东西有双翅膀,但若说是鸟类,形体却又太大,轮廓也不对…… (到底是什麽东西?是被阎罗尸螳给叫来的?为什麽会和我起感应?能影响我的事物照理说… 多个问题在脑海中闪过,当这些不同的线索连结在一起,突然之间我明白过来,晓得那个东西是什麽了。同一时间,一度被压下的强烈头痛,再次令我痛得两眼发白,几乎要口喷白沫,整个人摔倒在地上,肢体失控,不停地打颤、乱抖,一旁的冷翎兰大惊失色,放下织芝,赶过来把我压住,除了制住我手脚,不让我乱抖乱动,还拿东西塞近我嘴里,怕我咬到舌头。 比起羊癫疯,我的糗样不遑多让,但我的身体痛归痛,意识还基本维持清醒,估计到即将发生的事,我不顾一切地紧抓住冷翎兰的手,抓得死紧,想要把话告诉她,让她带着织芝… 不,魂魄严重受损的织芝,想要得救的可能性太低,还是扔下织芝,由她独自逃跑吧。 这些话我拼了命都想喊出来,可是整个身体不听使唤,抖个不停,一个字都出不了口,冷翎兰看出了我眼中的焦急,却猜不出我的心思,只是忙着压住我,拿东西往我嘴里塞,让我更没法把话说出来,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用尽每一份精神力去压抑,拖延脑海深处淫神兽的蠢动。 只可惜,拖延…终究只能延缓结局的到来,不能改变什麽。 一片天愁地惨,兵荒马乱之中,没什麽人注意到天上又一大片乌云飘来,反正天上本来就半边是乌云,多了一片新的,天上也不会更黑一点,只有我知道,这片黑云里有什麽东西,知道昏迷中的织芝,一直在叫着的是什麽来了。 阎罗尸螳不住鸣叫,很明显是在求援呼救,对象则是我魂魄中的地狱淫神,照理说,这些地狱淫神远远比不上暗黑召唤兽,就算出来也只有被秒杀的份,可是现在的情形却有些异常,情势的变化慢慢偏离常轨…“嚎~~~~~~~”阎罗尸螳再次发出尖啸,我的脑袋就像是被人用大铁鎚打中,疼痛不说,整个身体一下强力抽搐,虽然被冷翎兰给按住,但口鼻却剧烈溢血,呛得没有办法呼吸。 正要攻击阎罗尸螳的末日战龙,突然停下了动作,像是察觉到了什麽,勐然张口吐焰,范围极广,整个天空都在火焰射程之内,形成火海,当这片火海焚烧过后,天上的祥云、乌云都被蒸发乾净,就连刚刚飘来的那片乌云也不例外。 乌云也好,祥云也罢,里头都蕴含着极强的能量,普通的光与火对之无法影响,可是末日战龙吐出的火焰,破坏威力也不是普通的大,被这样正面烧到,什麽云气都会被烧乾,而云气一消失,本来隐蔽在里头的东西也显露出来。 从地面上往天空看,那是一个似人形,又像鸟一样的生物,远远看去,和与族女战士的模样很相像,但没有一个羽族女战士是长这样的。 背后有一双朱红色的翅膀,殷红如血,左手如爪,其腕覆盖着羽毛,右脚也是鸟爪,尽管肢体修长、白皙,一双美腿嫩得诱人,红袍翻飞之间,裸露出的圆翘粉臀,性感到没法形容,但整个身体看起来,只能说是一种半人半兽的邪物,妖异莫名。 这个诡异邪物,在索蓝西亚应该是没人认识,但我却一眼就认了出来,从刚才感应到的影像,我就已经确定,那晚发生在东海的梦魇…终于回来了。 羽族的堕落女战士?羽虹! 当胸刺我一刀,被白拉登打落大海,生死不明的羽虹,如今出现在距离东海迢迢万里的华尔森林,她是怎麽来的?这个过程我不可能知晓,但不难想像,从地狱爬回人间有多麽辛苦、痛苦。 (恭喜你啊…好女孩,你终于回来了… 我暗自感叹,该来的始终躲不过。冷翎兰一下子看我,一下子又看看天上的羽虹,她不认得那是什麽东西或是谁,甚至判断不出那是敌是友,是正是邪,毕竟单从外表来看,羽虹和阎罗尸螳都是大反派,末日战龙才是正义圣兽。 以常理推想,羽虹追踪到此的理由,是因为我,而她想要干的事,是对我复仇,至于与阎罗尸螳的相互呼应,则是巧合。不过,这些推测有些一厢情愿,背后很可能藏着巨大阴谋,只恨现在没人有能力顾及了。 “吼~~~”末日战龙对新出现的敌人感到威胁,撇下阎罗尸螳,对着羽虹喷发一道龙焰,喷出龙焰的同时,它浑身烈焰缭绕,不住爆炸、喷发,热浪袭往四面八方,赫赫之威,实在是很惊人。 就算没有特别配合魔法,末日战龙的龙焰威力也只能用恐怖来形容,动不动就是横切过整个天幕,烧掉半个天空。环顾当世,能够以一己之力硬接龙焰的生物,实在是没有几个,即使是冷翎兰,也没法正面硬挡,如果换作是第六级的伦斐尔,这一发龙焰足够令他尸骨无存了。 只是,现在面对龙焰的人,并不是冷翎兰,也不是伦斐尔,而是羽虹。一年之前,在大地上第六级高手的排名中,羽虹连前十名也排不到,更逊于伦斐尔,但今时今日,她是带着强大实力回来复仇的。 手一动,羽虹合掌似是结印,双翅一下拍动,赫然打出一道火焰,正面迎往龙焰,这道火焰喷至中途,形态激变,从本来的火球形状,凝化成为鸟形,拖曳火尾,似若凤凰,成了一头振翅拍焰的火凤凰。 两边都是烈焰焚天,火凤凰的体积约莫是羽虹三倍大,可是与那烧遍半边天空的龙焰一比,就如尘埃般淼小,当两股力量正面对撞,凤凰非但没有被龙焰吞噬,反而在尖啸中突破直入,轻易撕开龙焰。 “怎麽可能?” 冷翎兰惊呼一声,不敢置信,令她震惊的事实不是凤凰破开龙焰,而是龙焰被破开瞬间,她所感应到的东西。火凤凰破开龙焰,并不是靠诡计、作假,是靠货真价实的第八级力量! 最强者级数的绝顶力量,羽虹在东海上便已拥有,靠着白拉登的恶意相助,她的力量激增突破,一举冲上第八级境界,只是当时这力量并不长久,冲上去之后,立即回落,最后整个人被白拉登打败,坠海失踪,但如今看来,这份力量羽虹已经可以充分掌握,令她成了能与当世最强者争雄的女性高手。 “除了李元帅和神尼,这世上居然还有第八级的女…” 冷翎兰的震惊,我可以理解,她可能一直以为,自己会是继李华梅之后,第一个突破极限上到最强者级数的女性,现在被人抢先一步,那个挫折感自不待言,然而,她并没有警觉到羽虹出现在此的真正危机。 末日战龙的龙焰,被火凤凰给破开,但破去龙焰而上的火凤凰也已是强弩之末,破去龙焰后,连末日战龙的护身力场都承受不住,轻轻一震便灰飞烟灭了。 首波试探性攻击,无功而返,那并不是末日战龙的真正实力,但在它发动第二波攻势之前,阎罗尸螳再一次发出嚎叫,刺耳声波再一次凌迟着我们的听觉,我的口鼻大量溢血,急坏了守在旁边的冷翎兰,或许是因为太过着急,她并没有注意到,一直在喃喃自语的织芝,不知何时已经没有了声息。 从解除时空召唤开始,阎罗尸螳就不住尖声鸣叫,如果说,每一声尖啸都是在等待回应,那麽,这声回应终于是等到了。 “啊~~~~~~~~”伴随着阎罗尸螳的尖啸,羽虹发出了类似的高频率尖叫,以第八级力量吼啸而出,形成的效果不止是尖锐如刀,简直是一场声波海啸,穿越漫漫长距,痛击我们的听觉,连冷翎兰都抵受不住,伸手捂住耳朵。很奇怪的一点,羽虹明明是人,尖啸出来的声音却与阎罗尸螳相差无几,或许… 是因为两者心中累积的怨与痛,没什麽差别吧。 和冷翎兰相比,已经痛到没有抵抗力的我,根本抵受不住这一下尖啸,冷翎兰很快警觉到这一点,放弃她自身的防御,改为替我摀住耳朵,但从眼中的担忧神色看来,她应该很担心倒在另一边的织芝。 (唉,傻妹妹啊,你真的是不用担这个心,现在担心什麽都晚了… 对不起,我一直在努力,可是撑到现在,实在是撑不住了,但愿你过得了这一关吧。 在脑部的连续剧痛之下,我一直坚持直至如今,堵住理性的大门,不让那些在灵魂深处骚动的恶兽窜逃出来,就连我自己都很诧异,居然能硬撑到这一刻,然而,再怎样的拖延,终究有个尽头,阎罗尸螳、羽虹两边夹击之下,我的抵抗终于宣告失败。 “呜…哇啊啊啊啊~~~”大口鲜血喷出,和之前几次相比,我这次的出血量并没有很多,但呕血之后,一股股粉红色的烟雾,却从我口鼻之间的血渍中化出,袅袅上升。 “你怎麽了?你别吓我啊,哥…” 冷翎兰惊见异状,急呼出声,那一声“哥”叫得真情流露,真是令我感动不已,只可惜叫得实在是晚了,由我口鼻中所溢出的粉红色烟雾,迅速转为深黑色,并且在周遭迅速凝化成形,成为一团又一团的奇特东西。 浓雾散出的同时,一股莫名大力生出,将冷翎兰弹飞出去,她着地后想要立刻闯进来,却被黑色浓雾所阻,靠不过来。自与大妖人激战开始,我们实在碰到太多黑色的浓雾了,阎罗尸螳也是搞这一套,就算冷翎兰不晓得这些黑雾代表什麽,也知道那绝不是什麽好东西。 “这…这是…什麽?” 冷翎兰仍在惊愕之中,但那些散逸出来的黑雾,却先有了变化,其中一团率先变化为雌蜂的形态,往天上飙射出去,直直射向羽虹。 这一团黑雾还没接触到羽虹,另一团黑雾却化为蜘蛛的形态,朝着织芝飞射而去,冷翎兰觉得情形不妙,率先出手,扬臂噼出刀气,想要阻挡这团黑雾靠近织芝,但刀气再怎麽凌厉,却砍不断无形之物,更何况这团黑雾与织芝的魂魄相互吸引,世上没有任何力量能阻止这两者的归一。 两者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近,冷翎兰的刀气无功,黑雾一下子就越过了她,直扑到织芝身上,就彷佛细雪投入滚水中,瞬间就融合为一,整团黑雾融入织芝体内,令本来没有动静的躯体,一下子挺腰弹起来,然后又摔落下去。 同样的情形,也发生在天上的羽虹身上,那团黑气与她一结合,她整个人就停住动作,翅膀也不再拍动,从天上笔直往下摔落。以羽虹的第八级修为,世上很难有什麽魔法、武技,让她瞬间停止动作,但发生在羽虹身上的事,光从织芝这边就可以看清楚。 从心口的位置开始,少女原本娇嫩的肌肤,迅速泛上一层毫无生气的暗灰色,这层暗灰色朝身体的各处延伸出去,所经过的地方,不止染上暗灰色,还开始硬化,变成石头一样的颜色,最后就真的变成了石头。 冷翎兰就在织芝的身旁,看着织芝逐渐石化,一开始她非常焦急,想要做点什麽,却又完全束手无策,前后不过短短十几秒,那麽美丽的精灵少女,已经变成了一座没有生命气息的石像。 “织芝!” 冷翎兰把石像抱入怀中,才惊呼了一声,一股黑气从织芝身上冒出,直冲云霄,同样的变化也在羽虹身上发生,一股黑气从羽虹身上脱离,直冲天上,而羽虹重重落下,把地上砸了一个大坑,当尘土散去,土坑中只剩下一个羽虹的石像,一动也不动,没有半点生命迹象。 水火魔蛛、凰血牝蜂的元灵先后离体,与宿主合一,大幅减少了我的负担,脑部的剧烈痛楚解除,我慢慢取回了对身体的操控权,抽搐中的肢体平复过来,我一下子便翻身坐起。 “这些…到底是怎麽回事?” 冷翎兰抱着织芝的石像,脸上沾着泪水,茫然不解地向我提问,表情有悲痛、有惊愕,期待着我给她一个答桉。我不是不想说,但还没回复言语能力,嘴唇勉强动了两下,却是发不出声音。 没有等到我的答桉,冷翎兰抬头朝周围看了看,看看远处羽虹的石像,看看怀中织芝的石像,再看看我身旁未散的大片黑气,突然之间,她好像明白了什麽,表情一下子呆住了。 “这…该、该不会是…” 绝顶聪明,冷翎兰很快就把握到事情的真相,但… 纵使明白了,又如何? 她瞬间也明白了这一点,用力摇着她美丽的脸庞,一脸不能接受、无法置信的拒绝表情。 “我、我不要这样…哥,我不想要这样的死法…” 话说未完,大量黑气已朝冷翎兰疾射而去,瞬间就融入体内,与魂魄结合,在这时终于能说出话的我,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悲怒交集的痛喝! “兰兰!” </div> 第七章 痛失所爱 血察牺牲 “从我体内溢出,飘散在周围的那些黑雾,其实就是地狱淫神,而所谓的地狱淫神,是我与女性宿主的魂魄结合诞生,所以当地狱淫神要回归我身上,或是女性宿主身上时,这世上没有任何力量能阻档,就连号称防御力第一的贤者手环也不能。 黑雾朝着冷翎兰飘飞过去,那是冰兰玉蝎的元灵。也是冷翎兰魂魄的一部分,尽管她身上穿着织芝特制的神装武斗袍,还有一些慈航静殿高僧加持过的护身物,但完全阻止不了自身魂魄的回归,几乎只是一瞬间,蝎形的黑气就笼罩在她身上,合并归一。 要是冷翎兰没有在战斗中消耗那么多体力,仍在完全状态下,或许她还能顽抗,多支撑些时间,但经过连场恶战,她伤疲交加,在加上突如其来的打击、情感的动摇,此刻根本无力抵档,整个人在短短数秒内,化成一具冷冰冰的石像。 “兰兰!” 我与冷翎兰之间的距离并不远,不过几尺而已,看着她的石化,还有一股黑气自她身上飘出,直冲上天,这些过程……就像亲眼目赌她死在我面前,刹那间所造成的冲击……我也是整个完全愣住了,尽管不是没有料到这一幕的发生,但实际体验了,却发现这一切不是我所能承受。 三团先后冲天飞起的黑雾,以惊人的高速飞升,飘升至与阎罗尸螳大致同高的半空,渐渐凝化成具体的形状。 蜘蛛的形体、蜜蜂的形体、蝎子的形体,每一个怪异的虫躯上,都结合着一具不同特色的美丽女体,或娇小、或丰满,单从轮廓上看来,美得令人怦然心动,但与丑怪的虫肢结合,就变成了一种让人不知如何形容的诡异。 这三只魂兽的外表,都是伤痕累累,头部的情形与阎罗尸螳相仿,不是重伤撕裂,就是被剥去大半边皮肤,血肉彷佛溃烂,看上去非常恶心,但即使是如此,我想每一个看到的人仍不能否认,这三具邪异的妖躯,就像阎罗尸螳一样,有着一股奇特的魅力。 当然,会感到魅力的人,并不包括我在内,我的意织仍未从冲击中回复,浑浑噩噩,只是漠然看着我身旁最后一道黑气,朝着遥远的天空飞射,消失在天空尽头,而四大暗黑召唤兽围住末日战龙,尽管数目上不刚才的六只阎罗尸螳,但结阵起来的气势却远远过之,就连末日战龙都感到这分莫名压力,缩回了火焰龙躯,先采取防御势态。 气机牵引,此消彼长,末日战龙采取防御态势的同时,它的敌人则发动主攻,对末日战龙而言,这该说是无比荣幸的一件事,因为自从法米特不在世间后,这还是首次,人称天下无敌的暗黑召唤兽,以四敌一,假如不是碰上末日战龙这等级数的邪物,战斗爆发瞬间,敌人就会被四只暗黑召唤兽粉身碎骨了。 “吼~~~”末日战龙面对敌人缩小包围圈,压力倍增,率先吐出龙焰,并且龙尾打横扫出,通体喷发日冕一般的炽热火焰,焚金煮铁。只要一滴流焰喷到钢铁上,都会把网铁熔掉,先前阎罗尸螳便是被这极火元素轰着,立即解除了时空召唤,形体崩溃,如今这一着再次奏威,龙尾一扫,热风狂袭,华尔森林中又是一阵烈焰冲天。 只不过,如果末日战龙能保有刚才的优势,那暗黑召唤兽就未免浪得虚名,不配在这几百年里持续流传无敌美誉了,末日战龙的极火才一喷发,冰兰玉蝎马上就有动作。 通个呈现青蓝色的冰间玉蝎,形态与其它暗黑召唤兽有别,长长的蓝发有梭有角,彷佛由冰块雕琢而成,光是从外表看去,就能够感受到那股冻人心肺的极度冰寒,当她平举双臂,扬起一对蝎钳,周遭空间的气温狂降,阴风疾吹。短短几秒不到,一场超级暴风雪已然到来。 狂吹的雪花,在天空中怒舞飞扬,把天上变成一片白色世界,从地上仰望,空中白茫茫的,什么东西都被飞雪掩盖,看不清楚。当这些雪花坠落地上,碰着了大火中的树木,不但树上的火焰立刻熄灭,甚至还凝结冰霜,我怔怔地站在地上,被雪花沾着,肩头、左臂被冰封冻,却完全不觉得痛楚,只是持续望天,看着这场模糊的混战。 冰兰玉蝎的战力,似乎也有着第八级的水准,光凭着第八级的邪力,尚不足以压制与末日战龙元气相连的极火,但每次暗黑召唤兽以复数出现,从来就不会单打独斗,即使没有肢体相连,它们彼此的邪力也能相互传输,当这四只暗黑召唤兽的邪力贯串并流,这场易风雪就不再只是单纯飞雪,而是一座冰雪结界,每一朵雪花都蕴含无上邪力,开始把末日战龙的极火压制下来。 极火战躯出师不利,未日战龙却没有再次变化身躯构成元素的打算。这种技术是超高难度的技巧,如果换作是别人,搞这种花样不止是难,根本就是自杀,末日战龙虽然能做到,可是连续两次的耗损,纵有大地之心也吃不消,更别说四只暗黑召唤兽围在周遭,正联手夹击,稍有不慎,别说取胜,自己就会玩死自己了。 巴格达一场惊天动地之战,我曾经见织过暗黑召唤兽的威力,此刻的暗黑召唤兽虽然不受控制,却有着同样的惊人战力,就连技巧也相差彷佛。 冰兰玉蝎的冰雪结界,有效压制了末日战龙的极火,水火魔蛛、凰血牝蜂、阎罗尸螳,三者联合结印,在漫天风雪中,一股强大的魔法力,形成新的结界,开始封锁末日战龙的行动。 将强敌封锁之后,再行诛戮,这就是暗黑召唤兽的拿手战技,虽然每次都让敌方恨得牙痒痒的,但确实是很有效,出自暗黑召唤兽的第八级力量,多重封印一次施加下来,大石砸死蟹,有几个能承受得住? 末日战龙并不是那种会轻易伏诛的普通敌人,面对来自体外的强大压力,它也发动了反击,但这时人们才发现,末日战龙已失了先机。 之前在整个龙躯都是黑暗属性的时候,末日战龙与气态生命体的结合,堪称完美无瑕,尽管在战斗中仍会处于不利,可是如果打定主意挨揍不还击,它几乎可以做到不死不灭。后来末日战龙两次转换构成元素,这固然是为了抢占有利形势,但其中多少也带着几分炫耀,特意测试这具躯体的威能极限。 在之前的战斗里,这样做没有什么问题,然而,碰上四大暗黑召唤兽联手,要命的麻烦烦终于出现,火系善攻不利守,末日战龙的极火被冰兰玉蝎压制,魔力受到结界影响,它也无法再像之前那样,放出气态身躯来扰敌,处处绑手绑脚,却又没办法再转化回之前的黑暗身躯,只能正面硬冲,发动物理攻击,如此一来,末日战龙本身的优势无法发挥,战局就变成了困兽之斗。 这实在是让人很讶异的变化,在战局演变到这一步之前,没有任何人想到过,威风八面的末日战龙,会如此自掘坟墓,把自己陷到这样的一个困境里。这样的巧合,该说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吗? (真的……可以这样相信吗? 太多的不寻常之处,在我脑中迅速串连起来。末只战龙以完全体形态出现后,先是对上末日天谴,把自己化为光属性;后来又为了便于对付暗黑召唤兽,再把自己变化成火属性,以现在的极火战躯,大破阎罗尸螳的联手,却也令自己陷入此刘的窘境,假如它还维持着之前的黑暗属性,就算四大暗黑召唤兽联手,也无法如此经易占到上风。 假如目前的战果,并非出自巧合,而是有人在幕后策划,那么这个人不但很了解大妖人的想法,把他每一步行动都算得很准,还必须知道圣者手杖内藏着末日天谴,甚至把暗黑召唤兽的出现也计算在内,不然绝不可能演变到现在这样。 (这种事情……有可能吗? 这个念头的出现,让我原本浑浑噩噩的神智,开始迟缓地回复思考,尽管我还在心里问着自己,但答案其实瞬间就出来了。 我和织芝在峡谷中周险,被莫名的龙族魔法传送到华尔森林,这就已经是最好的证据,显示有人在旁窥视这一战了。失踪坠落东海的羽虹。生死不明,为何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就在这最关键的一期到来,令得地兽淫神彻底失控,转化解放为暗黑召唤兽? 这一切的一切,都带着很浓厚的阴谋气息,特别是暗黑召唤兽的部分,之前因为冲击太大,很多事情我没有去细想,但现在思索起来,到处都是令人不解的疑问。 暗黑召唤默,怎么会变化的如此突然? 阎罗尸螳的出现,这是我最能理解的部分,肯定是邪莲在海神宫殿里出了问题,而阎罗尸螳的型态,也和“传统”的暗黑召唤兽最为神似,可以确定是用“正统”方法制造出来的。 羽虹的出现,就让一切开始发生异变。暗黑召唤兽的诞生,是对女性宿主的肉体,施以近乎永恒的凌虐,让魂魄处于极度痛苦之中,这才诞生出至怨至邪的凶灵,所以试练洞窟中的那些女性,不是被大卸八块,就是千疮百孔,不成人形,这是我亲眼目睹的事。 然而,羽虹并没有被大卸八块,也说不上是千疮百孔,勉强要说的话,大概只有精神状态千疮百孔,她是身体被石化后,灵魂溢出,化为暗黑召唤兽,这种诡异的形成方怯,与“传统”完全不同。 硬要说的话,羽虹整颗心被仇恨、怨毒所占据,若要说是近乎永恒地持续受苦,精神处于极度痛苦中,也还说得过去,毕竟心灵上的痛苦程度很难比较,不见得肉体被割得碎一点,灵魂就比较痛苦一点,但若有人真的用这种方法来制造暗黑召唤兽,那他不但是妙想天开,还是一个更糟糕的心理变态。 先天设计上,暗黑召唤兽彼此之间的邪力,可以相互传递,所以只要做点改变与补强,暗黑召唤兽之间的精神状态,确实是可以相互影、感染的,在正常的情况下,这个效果没有那么容易发挥,但织芝的魂魄在遭受连续重伤害后,正是最虚弱的一刻,被羽虹、阁罗尸螳的邪力入侵,顿时产生异变,蜕变为暗黑召唤兽。 织芝沦陷之后,三大暗黑召唤兽的邪力共鸣,更是势不可挡,直逼冷翎兰而来,她的状况同样好不到哪去,再加上淫术魔法所造成的隐患,一经引发,整个承受不住,于是也跟着被攻下,身躯石化,魂魄成了暗黑召唤兽。 (等等,这个推论有一点问题,依照暗黑召唤兽的原理来说,织芝、兰兰她们并没有很强的怨恨,也没有承受很大的痛楚,被石化以后的肉体,到底算不算承受痛苦,这点恐怕很见仁见智,为什么这样子搞也行的? 我想不太出其中原理,只能推测这是新品种的暗黑召唤兽,结果一样、原理类似,中间的执行手法却有不同,不能用旧有规则来看。特别是在执行的时候,旧有的暗黑召唤兽是地狱淫神进化版,阎罗尸螳被召唤出来时,魂体仍依附于我,并没有脱离,可是水火魔蛛、风血牝蜂、金银蚕蛊、冰兰玉蝎,却是完全与找脱离,夺取女性宿主百分百的魂魄,独立成形;这……这并不是当初暗黑召唤默的原意。 “……呃……执行手法?” 突然之间,我想到另一个问题,这种新式的暗黑召唤兽,执行手法与原本的不同,那么又是谁在背后执行?是谁在操控这一切? 照理说,嫌疑最大的首犯,就是白拉登,这家伙神通广大,当年就曾经整垮过大妖人一次,以能力来说,白拉登绝对有资格,问题是这家伙远在万里之外,织芝、冷翎兰出事时,他都不在这里,硬要栽赃说是他干的,这连我自己都有点难以置信……当然,神通广大的另一层意思,就是行踪不定,搞不好这个恐怖分子根本就一路跟踪在我们后头当尾行犯,如果他现在忽然跳出来对我说声嗨,我也只有认栽的份了。 (……到底问题出在哪里?我们是哪个地方阴沟里翻船的?为什么我们完全没有察觉? 在我思考的时候,天上的战况也渐趋白热化。暗黑召唤兽最强的优势,不是在黑暗,也不在于本身的强大,而是在团体围殴,当它们众集在一起时,绝不能单纯视为几个第七、第八级的高手联手,它们的邪力可以相互传输,瞬间加叠,还能因应属性与招数的变化,产生一加一远大于二的效果,这才是法米特能无敌天下的主因。 水火魔蛛、凰血牝蜂、阁罗尸螳、冰兰玉蝎四大暗黑召唤兽的联手,威力绝对比早先六只阎罗尸螳要来得强,特别是当它们占到上风,开始使用联手技,更是一幕惊人的奇景,四大暗黑召唤兽同时高举双臂,像是吟唱什么古老咒文,周围空间所布下的结界,其咒力发生共振,甚至没给末日战龙反应的时间,数秒过后,一个半透明的庞然巨物从天而降。 那是一座十余尺高的七级浮屠,飘降在末日战龙正上方五十余尺处,似实体、似虚影,半透明的形影明灭不定,通体漆黑,连每一片屋瓦都是黑色,神秘而诡异,透着浓浓的邪气,从出现的那一刻开始,整个困死未日战龙的结界都在震动、骚动,彷佛为着它的出现雀跃不已,而我脑海中也经由阎罗尸螳流入了它的名字。 暗黑召唤兽联合秘式·天魔锁神塔! 锁神塔一出,鬼神辟易,像是一把核心钥匙,带动整个结界阵的变化,当锁神塔闪耀黑色邪光,七截塔身分朝不同方向激速旋转,一转眼,结界中的漫天风雪尽数黑化,点点黑雪,随着狂风吹拂,充塞结界阵中的每一处。 雪遇到烈火,照理说应该被焚化,可是这漫天黑雪却不同一般,与未日战龙的极火接触,竟然反过来侵蚀极火,每一片黑雪落下的地方,火焰就熄灭掉一块,若是黑雪落得多了,甚至还会结起黑色的冰块。 这只是单纯观雪的威力,当锁神塔运转更急,黑雪在劲风鼓舞下狂飞,就变成了千把、万把黑色小刀,将敌人千刀万剐。末日战龙在黑雪威胁下。不单军只是嚎叫,也同时发动反击,但我却只感觉到一股股骇人的魔力波动,没看到实际的反击出现,最开始找还以为是末日战龙要发动大招数,积蓄魔力需时,可是几分钟过去,我发现情况不是找想像的那样。 未日战龙不是一直在尝试骚动大招数,当然,它到底要发动什么,我无从知晓,可是很明显的事实,它是什么魔法也发不出来。天魔锁神塔的结界,不至于厉害到可以抵消所有魔法,那是魔法世界中最至高无上的能力,但天魔锁神塔能探查结界阵中每一个最微笑的魔力变化,自动反应,抢先敌人一步进行拦截、干扰,以类似水系反击咒语的原理,让敌人的魔法不能发动,五百年前战国时期,不晓得多少正邪高手都被这招干掉,纵然以末日战龙之能,也被吃得死死的。 这样几乎是压倒性的战局,让人有些难以置信,不过,只要想想暗黑召唤兽在历史上的无敌威名,还有这差不多是四名第八级绝顶术者的联手施为,倒也没那么难以接受,末日战龙败得不冤枉,或者应该说,能在天魔锁神塔下支撑到现在,真不愧是末日战龙,因为九成五以上的敌人,只要锁神塔一出,马上就彻底完蛋了。 (这样看来,大局已定了…… 在战场上,这是非常危险的念头,往往只是这样大意一想,就为敌所趁,毕竟末日战龙不是普通的强敌,大妖人奸险狡猾,谁也说不准他是否还有什么神奇手段,而锁神塔只是把末日战龙压着打,逐步削弱,说不上制敌死命,一切尚未成定局。 只是,看着末日战龙在天魔锁神塔下,龙躯千疮百孔,越来越破碎,逐渐缩小了龙积,尽管内部的魔力波动仍然强大,我还是觉得,末日战龙败局已定,除非有什么很惊人的逆转变化,否则……暗黑召唤兽果然不辱无敌之名,末日战龙实在败得不冤枉。 (要赢了,命是保住了,但……为什么一点开心的感觉都没有?当初法来特每次战胜,他的心情是什么?也是和我一样的感觉吗? 我算是见过很多大风大浪,很习惯在生死关头闯荡,东海封灵岛、巴格达之役,都是搞到以为自己差点要没命了,每次生还都是狗运检回来的,想到能够侥幸生还,几乎都高兴到想要摆桌庆祝,不过,这次战局演变至此,胜利在望我却找不到过去那种胜利的欣喜,一点都找不到。 天下无敌,是很多人毕生的梦想,但是用重大牺牲换来的无敌,不晓得这些人还想不想?或许有人天生冷漠,草菅人命,把牺牲当作是一种常事,习惯牺牲别人来成就自我,然而,如果衬牺牲的东西,是他很重视、很珍惜的东西不晓得他还能不能习以为常?能不能冷漠对待? 法米特不是那种武痴,我也从来不曾梦想过天下无敌。在欲望的本质上,找和法米特其实是一类人,找们都愿意付出一些东西来得到成就,这些东西里头包括努力与风险,然而,暗黑召唤兽却是找们不可承受之重,它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略微低头,我脚边的土地不知何时已化为一片冰霜,在眼前所看到的,是冷翎兰抱着织芝的石像,眉目清晰,栩栩如生,偏偏就是再也不会说结,不会笑,从此只是冷冰冰的石头了。 想起来真是讽刺,我为了冷翎兰、织芝而下定决心,牺牲掉邪莲,来换取她们两个人的平安,但现在的结果又算什么呢?邪莲牺牲了,冷翎兰和织芝却没有得救,她们两人反而是因此受害,因为找的判断错误,害了她们两个人。 (对了,不光是她们,还有月楼姊姊…… 我一共拥有五只淫神兽,四只已经在这里,还有最后一道黑气冲天飞去,看方向应该是飞往金雀花联邦,月樱这阵子身体受到地以淫神的反噬,孱弱多病,正是元气最伤的时候,碰到邪灵归元,半点抵御能力也没有,是什么结果已不问可知。 (所以……月樱她也是被我给害了?我没有守护好她,还反而害了她? 这并不是单纯自艾自怨的想法,在神智慢慢清醒后,我发现了一个令人惊讶的事实实,随着魂兽元灵的离体,我的身体突然变得很经松,好像一下子少了许多的负担,戚觉前所未有的好。 织芝说过,修练地狱淫神所造成的伤害,并不是只发生在女性宿主身上,对我本人也会造成隐患,这些伤害随时可能爆发,但随着魂兽元灵离体,我想,这些伤害、隐患已经不药而愈了,换句话说,单从结果来看,找确实是这次事件中最大的获益者,靠着牺牲了她们,来成就我自己……虽然,这一切并非我愿。 在这里的一场战斗。是我生平败得最惨的一场,几乎可以说输掉了所有东西,现在虽然胜利在望,但我甚至不知道胜了之后,何去何从,因为经历了这场惨败,我根本找不到人生意义。 (对,还有阿雪……起码阿雪还平安无事,先把阿雪送到安全地方去,然复再看看怎么样……也许我可以去东海,找武藤兰,还有找白拉登问个清楚,一切未必没有转机,或者,找还可以去第三新东京都市,去找……不行!死都不去找变态老爸,他只会把事情越弄越糟糕! 脑里一片混乱,我其实也拿不定主意,只是单纯借着思考,让自己不至于让疯狂,要不然我一定会彻底崩溃掉。 就在天上打成一团乱,地上也乱成一团的当口,找突然听见一阵脚步声。这实在有点奇怪,虽然说华尔森林内到处是窜逃的精灵,可是这里位处偏僻,附近才又烧过大火,精灵们都跑到别处去,现在就算大火熄灭,照理说也不该有精灵靠近,而且……这脚步声听来并非团体,仅是单独一个,是谁来了? 在我的不解中,那阵脚步声越来越近,跑得很急,速度却不快,似乎不是什么厉害的高手人物,但方向却是笔直朝这边过来,是冲着我来的?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不、不好了……贤侄,事情不好了啊…” 热悉的嗓音,只会来自一个我绝对熟悉的人,本来找就不认为他会那么容易就完蛋,多半只是借机躲起来,免得被卷入危险的战斗,如今我方大占上风,便到了他该出来风光露脸的时候,这本就是他的一贯作风。 纵使精神疲惫,听到这个声音仍令我精神一振,不管是什么时候,身边有亲友支持,总是能让人好过一点,更别说这个人别的不行,插科打诨实在是一流,能够有他在身边,多多少少能纡缓点压力。 我忍痛把目光从眼前的两座石像移开,回转过头,看到茅延安大呼小叫,穿出半毁的树林,朝我们这边跑来,身上衣衫破烂,好像着过火一样,非常狼狈。 “不好了,贤侄,冷大议长她……她……她…” “月樱姐姐她怎么了?呃?” 乍听到月樱的名字,找心头大震,连忙提问,可是问话刚出口,就觉得这段话实在太过耳热,似乎是某个老梗,果然,就听到茅延安喘吁吁地喊话。 “她、她被我干了……呜哇!” 茅延安惨叫一声,被找一脚踢翻在地,滚了几滚,这才捧着肿起的下巴,哀号道:“大叔我看气氛那么坏,出来搞搞气氛,你就一点幽默感也没有,不喜欢这个玩笑,也不用这么暴力,伸脚就踢吧?” “……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什么玩笑都别玩到我头上,这边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你睁跟看不见吗?” “年轻人干嘛那么凶啊?这边兵荒马乱,又是烟火又是冰的,我一个普通中年人,哪有这么好眼力到处看东西?镇有那么好眼力,我就直接找漂亮姑娘玩偷窥,用不着在这里打生打死了,更何况……冷大议长确实是出事了,我一得到情报马上就来通知你了啊。” 茅延安接住我伸过去的手,慢慢站起身来,道:“还有啊,要向你道个歉,我老爸给你添麻烦了!不好意思,原谅我吧!等会儿替你捅死他,不谢。” “……你说什么?” </div> 第八章 有梦最美 希望相随 “茅延安的抱怨,我听得很不耐烦,现在根本没心情去在意那些,便听得不是很仔细。直到他很突兀地冒出了那句怪话,我陡然一惊,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喔,你没听清楚啊,听说冷大议长出事了,我一得到消息,马上就赶来通知你了,够意思吧?” 茅延安随口说着。让人丝毫感觉不到事情的严重性,我记得刚才听到他说的话并不是这个,但到底是牵挂月樱的安危,先问月樱的详细状况。 “嘿,不说贤侄你不知道,我刚才躲在乱石堆里装死,身上的魔法道具突然接到慈航静殿紧急传呼。说是冷大议长急病发作,情况严重,大叔我想想觉得糟糕,就赶着过来把东西交给你。让你知道,够仗义吧?” 月樱出事,早在找意料之中,但慈航静殿这历快就发讯给茅延安,确实令我意外,但不管怎么样,月樱的状况对找而言比什么都重要,听到慈航静殿传了东西过来,马上就要求过目。 “等等……贤侄。你和冷大议长关系非同一般,这东西我怕你看了……心情会受影响,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晚点再看,或者……干脆别看了?” 茅涎安拦住我,表情很认真,如果是别的时候这样,我可能会相信他是真的关心我。但此刻天上有战龙、暗黑召唤兽在飞,附近有一堆精灵在逃离,旁边还有三座石像。鬼才有心情和他多扯,更何况他之前说了那么多,现在才要我考虑,摆明是吊我胃口。 “大叔,人生在世,有些事情是一定要去面对。不能逃避的……干你娘咧,还不快点把东西拿出来放!再吊找胃口就阉了你!” “哇,这么严重?那要马上放给你看了,刀下留鸡啊!” 茅延安惊惶失措地说着,但却没有拿出任何魔法道具,而是随手一指。在三尺外凭空出现了一价魔法光幕,渐渐现出影像,吓了我一跳。 (他妈的,这个老龟蛋果然会魔法,能力好像还不差。藏了那么久。扮猪吃老虎,怪不得那么多大石块都砸他不死。等一下再来算帐…… 好像有什么事情不太对劲。可是我太急着想要知道月樱的状况。无暇细思,只是盯着画面看。 画面中浮现月樱的绝世仙容,久违的她,仍是美得那么惊心动魄,虽然面色苍白,鬓发敌乱。一看就知道正在大病中。却也别有一股楚楚可怜、惹人心疼的倾城风姿,足令天底下的男人一见就舍不得移开目光。 见到月樱病成这样,再想到织芝、冷翎兰,我险些膝软跪倒,要不是有茅延安在旁,肯定连眼泪都会掉下来,总算勉强还能撑住,没有被弄疯掉。 从画面看来。月樱似乎是在某个大医院的特殊病房里。有六名僧侣围绕着她,正施术为她治疗,她整个人被一团白色的圣光笼罩。是很高段的治疗魔法,乍看之下,让人松了一口气,但深想一层,这些僧侣用如此高段的咒术治了许久,却仍是这结果,情形之恶劣可想而知。 蓦地,一道黑气自外闪电飚来,瞬间突破圣光护罩而降,那六名诵经施术中的僧侣,随着圣光护罩的破裂,纷纷喷血倒地。看来是不死也残废,当真有够没用。黑气聋来数秒后。该发生的一切已经发生,我最爱的姊姊化为一座石像。魂魄变为黑光,以同于来时的高速飞出。 如果不是因为看之前已经有心理准备,猜到了大概,我不晓得自己能不能受得住,这个打击。不过,也正是因为有了准备,我承受打击之后的回复比之前要快。心中一痛,忍住快激出的眼泪,脑中就开始思考,并且发现了不对。 姑且不论某人的扮猪吃老虎,我记得这种万里传像的显影术,所播放出来的东西,没有回溯纪录的功能,换句话说,所播放的东西,一定是正在发生的实况,那…不良中年本来要给找看什么?就为了看月樱在病床上?这种事情慈航静殿需要特别传讯过来? (难道……他是故意算计我。算准时间,特别跑来给我看这一段的? 不晓得为什么,想到这种可能,找忽然感到一阵恐惧,这已经超过了恶作剧的尺度,茅延安不是没有分寸的三岁小孩,不会搞得那么过分,更何况。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我摇摇头。试着把这个无聊的想法给甩开,但心头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甚至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 (太、太奇怪了。我为什么要发抖?就算是碰上末日战龙,我也没抖成这样啊?到底是怎么了?我……我为何…… 找想要让自己镇定下来,却怎样也无法做到,身体抖个不停。彷佛即将要面对什么应该让我很恐惧的事,脑里又乱成了一片,直到找终于被现了那个令我恐惧的源头。 一直跟在我们身边……与东海的恐布分子交情诬浅……从以前到现在,有无数的机会接触月樱、冷翎兰、织芝、羽虹……始终躲在暗处,窥视着这场战争的进行…其实答案一早就摊开在找面前,我却视而不见,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始至终有个人完全符合找认定的每个条件。因为在潜意识里,我实在不想去怀疑他,就算此时此刻。我都宁愿相信是找自己弄错了。事实真相并不如我所想。 然而,当我迟疑着转过头去,想要为自己的猜测找点信心,就看到那个人站在那里,还是那么满面风尘,衣衫破烂,十足的狼狈样,却笑得极为灿烂,用非常诚恳好听题的声音。笑着说道:“怎么了?贤侄,你的表情很难看啊……别这样嘛,记不记得以前有伟人说过。人生在世,有些事情是一定要去面对,不能逃避的吗?” “你……” 我一句话没能够说完,突然被茅延安一掌拍在肩头,力气奇大,差点就把我按倒在地。‘“逃不掉了,贤侄,今天、此时此刻、现在就是你面对的时候了。”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那个男人仍然在笑,非常愉悦的笑容。嘴角弯起的弧度之大,是找生平仅见。不晓得为什么,明明是很欢愉的笑脸,给我的感觉却像是阎罗尸螳那个被割开的嘴巴般惨烈,令人打从心底生出寒意。 “你……这一切难道都是……” 稍微从震惊中回复后,我的愤怒苦完全爆发出来,一拳就往那个男人的鼻梁打去。 “哈哈哈哈~~”拳头还没碰到,一阵震耳欲聋的轻蔑大笑,彷佛耻笑我不自量力,伴随着强烈卫冲波同时到来,我站立不稳,被冲击波正面扫中,被击飞出去,飞了几尺,重重滚跌在地。当找挣扎爬起身。想要再冲上去时。天上却传来更大的声响。 不知道是否仍被“真爱”的效力所影响,末日战龙突然发出怒吼。一度减弱的护身极火,骤然爆发。比之前更炽烈数倍。熊熊烈焰焚尽结界内的所有黑雪。差点就要突破天魔锁神塔的封印,朝这边冲过来,只是被四大暗黑召唤兽给拦截,那种不顾一切的嚎叫。我真不晓得是看见了心中挚爱。抑或看到了不共戴天的仇家。 “唉呀呀呀,脾气怎么还是那么坏啊?就算换了身躯。也不代表不会脑溢血啊!什么东西都有先来后到,你还是先等等吧。” 茅延安看了看天空,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挪榆之情,最后把目光从天上移开,很从容地从袖中取出一技雪茄点上,道∶“贤侄,找知道你此刻有很多事想做,但我奉劝你,还是像你平常那样识时务比较好,就算你气得不要命了,但这几座石像你应该还要吧?否则大叔万一心情不好。蹋碎你的烂石头,那时就很不好意思了。” “你!” “哈哈哈,别介意,开个小玩笑,我可不想再挨你揍啊,请原谅我有点小兴奋。克制不住……这你不能怪找,这一刻我已经等得太久。算起来该有几年,不,十几年了啊,哈哈哈……该怎么开始好呢?真是兴奋啊?” 茅延安边说边笑,难掩心中的兴奋之情。夹着云茄的手挥舞个不停,而我的心情却华直往下沉,只觉得我从来不曾真正认识过这个男人。 “唔,我想还是用传统一点的方法来吧。不要太搞怪了,嗯……咳,贤侄。大叔”“这边有几个好消息,几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好整以暇的态度,彷佛把一切都掌握在手心,这一刻的茅延安,居然给我近似白拉登的感觉,而这可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如果继续顺着请况发展,我只会陷入被动僵局,所以依旧表面不动声色。暗睹把身上的破魔枪拿在手里,猛然掏出,对着茅廷安就是两枪。 其,牧也知道这两枪多半伤他不着,只是拼死命奋力一搏而已,但破魔饱枪的子弹打出去。茅延安不避不闪,微微一笑,就这么被子弹洞穿而过,全然不当一回事。 我还记得,以前在南蛮,曾经不小心用匕首连捅了这个男人几十下,刀刀入肉。 事后他却像没事人一样。这么久以来我一直很困惑,如今我终于知道那是怎么回事了,因为子惮透个而过,全无伤害,被打穿的身体,流出的不是血液,而是一缕缕的黑气。渐渐弥漫开来。围绕在那个男人的身边,彷佛突然升起了雾。 这样的画面,我似曾相织,在不久之前才亲眼看过。我几乎是呻吟般的叫出声来。 “气态生命体……你和大妖人……你到底是什么人?” “哈,答非所问啊,你这两枪可让大叔找有点难下台,要是现在就把石像给砸,话就说不下去啦。既然贤侄你不喜欢选择题。那我们就更传统一点。说个故事给你听吧,简单来说,在很久很久以前……嘿,其实也没那么久啦。” 那个徒然有着人类外形的生物,无视我的惊愕。开始自顾自地说起了他的故事。 在其实不是很久的许久之前,东海有一个青年,想要尽自己的努力。去改变这个不是很理想的世界。这个心显很美好,但要将之实现,有着不小的障碍,其中最大的阻碍。就是当时东海最大势力的头子。 那时候东海已经有黑龙会了。黑龙会的领导人自然是黑龙王,但所谓的黑随王。其实只是一个代代相传的称号。并不是单独某个人的名号。只不过。对于东海的百姓来说。是哪一代的黑龙王根本没差,反正不管哪一代都不会是善男信女,而当时的黑龙王更是极度残暴之人,穷兵黩武,残忍嗜杀。还有吃人肉的喜好,每餐均要生食人脑,尤其是婴儿与少女的脑子。 那一代的黑龙王,名叫马德列。对那个青年来说,马德列最令他不能忍受的地方有两处。第一,这个黑龙王视天下女子如粪土,再美的女子。在他眼中只是盛装美食的食盒。这让青年非常不能接受。因为青年坚信,美好的女子值得慕恋与珍惜,怎么能这样对待?第二,这个嗜美女脑子的黑龙王马德列,很不巧正好就是青年的父亲。 为了要实现青年的美好心愿,马德列势必要被剧除。可是身为黑龙王,马德列的武功、魔法均能雄霸当世,属于龙族的生命型态。对付起来可不像对付人类那么简单,青颇穷竭心力,钻研各家经典,就是找不到办法。 “唉,那可真是一段很难搞的往事啊,我……喔,不对,是那个青年。他把什么典籍都翻遍了。遍访奇人异士,就是找不到办法。在钻研的过程中,他还刻意研究淫术魔法与暗黑召唤兽,成了这方面的专门学者,至少在你这个淫术传人出现之前。关于淫术魔法、暗黑召唤兽的知识。普天下没人比我……哈哈。不对,是那个青年更深入了解了。” 只可惜,当时黄晶石未现、索蓝西亚试练洞窟的秘密未解,青年对暗黑召唤兽的了解有限。更憎厌其之残忍,不愿也无法付诸实施。铲除马德列的大计被迫搁浅,直到青年终于遇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是一个黑龙会长年合作的组织首脑,与青年结交为友后,愿意协助他大义灭亲,共创东海和平美好的未来。在两人的努力与暗算下,马德列终于被打倒,只不过由于事先的情报工作失误,虽然打倒了马德列,却杀他不死,唯有设法将其魂魄与肉个分离,魂魄放逐,肉体拘禁于秘密所在。 “计划该是万无一失的,但总是赶不上变化。老东西的求生意志实在太强,这样都还能复生过来。搞风搞雨。搞到我们还要来补一刀。收拾善后,真是妈的咧,不过……在他的肉身里,找们也做了手脚,只要他挨了那一下爆炸。就算未死也失去了重复侵入其他躯体的能耐。说得明白点。现在宰了他。他就死得彻底,再也不能复活了。” 茅延安笑着说完。还不忘记扬手向天空一挥。朗声道∶“老爸,儿子爱你,不过……实在已经不想再看到你了呢,等一下收拾掉你之后。下辈子做个好人吧。” 对于这句话。末日战龙不只是有反应,简直是气得无以复加,高温火焰席卷八方!要不是有四大暗黑召唤兽阻拦,早就冲下来报仇雪恨了,只不过,就算偿的成功冲下来。我也不绍为这个复仇举动有多少胜算。 “突然间,我回想到大妖人以假罗曼身份与我对话的那晚,他略带寂寞地感叹,曾经受到亲人的出卖与背叛,那时我以为他指的是伦斐尔,可是如今看来,他指的正是这个将他封印的不肖子,以大妖人一贯的自负与骄傲。这想必是他生命中最不堪的惨败……唔,居然忘了。终于知道了大妖人的名字∶马德列。 “不好意思,故事还没说完,我们继续……不要着急找尽量挑重点说。” 青年把邪恶的魔王打倒后,继承了父亲的权位,在正式实现他的抱负与理想之前,他决定先完成自己的旅程,过去他曾以化名在大地各处旅游,结交各方豪杰。想要找出打倒马德列的方怯,现在虽然目的已成,但南蛮深处仍有些一地方他未曾去过,青年决定走过那些秘境后,再回东海推行善政,改变一切。 只是,这次旅程却改变了青年的一切,他遇上了几个非凡人物,结交为好友,组成音乐团体,在南蛮度过了一段辉煌灿烂的时光。直到三人一起上了凤凰岛,遇见宿命中的那个女人。 如果说,儿子的叛变,是马德列一生最惨痛的失败。那么凤凰鸟上的大挫折。同样也沉重得让青年发生改变。离开凤凰岛的时候,尽管他外表没有什么变化,诚恳地祝福得胜者,但他过去所相信的原则与道理。已经彻底被舍弃了。 回到东海后,青年开始了他的统治,对东海的子民来说。一切并没有不同,他们甚至不知道黑龙会的首脑已经世代交替,反正除了不吃人脑,其余的作风都差不多,然而,他们也永远不会知道,曾经他们有过一个机会,一切可以有所不同…青年统治黑龙会没有多久,就发动了对凤凰岛的攻击,以他本身的能力与才智,还有手上所掌握的资源。要攻下凤凰鸟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只是筹备周详的大计。在最后阶段出了点问题,凤凰岛陆沉,但最重要的凤凰天女却不知所踪,令得复仇大计功亏一篑。……当然也不能说是完全失败,失望之余,还是发现了点小惊喜,用来做以后钓鱼的布置,呵,这点还没到说的时候,先不解释。” 毁灭凰岛之后,青年把目标转向另外一个大对头。可是这个对头深沉神秘,远比马德列、凤凰天女吏黑对付,青年构思许久,始终难言必胜。 更重要的一点,也是更困难的地方。就是那个大对头的冷漠个性。要杀他、重创他都还有办法,但要让他感受到打击,为之悲痛欲绝。精神崩溃,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任务。既然如此,一场无法令对头感到痛苦的复仇,还有什么意义? 幸好,天无绝人之路。不用刻意调查,青年很快就发现。那个对头有一个儿子,算算年纪与特征,正是那个对头与凤凰天女的后代,于是,另一个漫长而复杂的计划开始了……其,我很讨厌太长久的计划,变数总是很多。要不停地修正细节。有时修正到最后。连大方向都要修改,简直是不知所谓,像关于你的这个计划就很难搞,中途不断修正,有些进行到一半得放弃,有些还没开始就胎死腹中,好不容易进行得挺顺利。偏偏有个怪和尚送错东西上门,整个计划又大修一次。偏偏这些计划不能假手于人……嘿,贤侄,打从你出世开始,你折腾我可比折腾你亲生老子还厉害得多,说不定你还真是我命中的克星。” 茅延安微笑道∶“故事到这里差不多就结束了。后头的部分你大概也都知道。你获得淫术魔法书,成为法米特的隔代传人,此事在我意料之外。不过对我却未必不利,开好可以利用这机会,实行我早就想,试的几个计划……人嘛,总不能一直被过去给绊住,人生只为着复仇。太阴暗了!还是阳光一点。该往前看才对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茅延安的表情变化很大,一下好像是单纯的说故事,用全然旁观者的角度。微笑着叙说整件事,就差没有拿包瓜子、爆米花来当戏看;一下又激动狂喜,大跳大叫,不时挥动着手脚。做出种种过激的动作。 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频繁而密集地交错出现,显示这个男人此刻的心情极不寻常,或许正如他所言。这一刻已经等待了多年,有一点“小小兴奋”吧。 一开始的时候,我惊愕地被现。虽然找和这个男人一起经历了很多事,却完全不了解这个男人,然而,现在我发现……段慢慢开始了解这是个怎样的精神障碍者了,因为他终于全无显忌,把自己真实的心情与想法,整个吐露出来。 随着摊牌现底,这个男人所表露出来的,不只是真实面目。从他把身份切换回黑龙会之主的那刻起,那种绝顶高手所独有的气派、压力,也在他身上出现。伴随着黑气袭来。压得我喘不过气。 他说故事的整个过程中。我并不想象个懦夫一样,傻傻地站着听仇人讲话,脑里一直盘旋着反抗的念头,不停找机会想反击、被动奇袭,但哪怕是他在最细狂失态的一刻,我都没有办法出手,这与他气态生命体的状况无关,问题只在他的眼神! “就算笑得再狂、再癫,那个男^的眼神依旧冰冷,与他目光接触的瞬间,那种感觉就像是青蛙被蛇盯住一样,碰上了食物链里的绝对天敌,强烈的恐惧感,使人除了发抖、跪倒之外,发软的身体做不出任何反应。 不过,哪怕身体没法动作。我还维持着起码的理智,从那眼神里发现了一些东西。 眼神如此冰冷。所有的欢愉、大仇得报的兴奋,都仅仅停留他的表情上,没有能够深入心中。他的心,就像万年云山上不化的冰,依然停留在当年自凤凰岛上转头离开的那一刻,不管外界翌发生了什么。都不会受到影响与改变。因为从那一刻开始,他的精神就整个崩坏掉了……所以……你才是真正的黑龙王?”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颤抖着声音,问出了这一句。茅延安想也不想,点头道∶“没错。” 或许是因为觉得答得太快,令自己不是很满意,茅延安敛起了笑容,沉吟道∶“也难怪你会不信。这样空口说白话。谁都不会相信。那为了你就重来一次吧。” 话说完茅延安突然挺直腰杆,双臂平举,像是被钉在十字架上一样的姿势,神情肃然,同时,天地风云变色,浓烈的黑雾自他周身扩散出去,并且迅速卷动起来,一下子就形成巨风。风势强劲,甚至连天上云层都隐隐被拉扯下来。万顷云瀑轰泄。顿成奇景。 疯卷云残,我几乎连站也站不问,差点就要被狂风吹跑。呼呼风声之中,只听到一价兴常清断。一字一字连狂风也掩不下的声音,传入耳里。 “我乃黑龙会本代龙王,茅延安,继承黑暗龙族血脉。掌管海上霸权,凡逆我者皆得永存!痛不欲生!” 这番话伴随着一股更强的风压而至,爆炸性的冲击波自茅延安身上发出,把周围正狂卷的旋风尽数迫爆,瞬间威力毁地摧天,附近地面像波浪般抖动,整块掀起,方圆数百尺内土石树木刹那尽摧,当这股力量骤然不见。只剩下满天的尘土碎渣。似雪飘落。 我能在这阵冲击波狂龙中没被吹跑,相信是那个男人刻意所为,与我本身力量一点关系也没有。因为这一下爆炸冲击过后,周围地貌整个改变,就连茅廷安自己也不见踪影。 茅延安不见,这个没什么大不了。但是那三具石像也消失不见,这就让我不能不惊惶失措,事情都到了这一步。我救不了任何人。难道连她们的遗体都保不住? “啊!” 突来的剧痛,我惨叫一声。左臂好做被什么力量一下弄折了。定睛一看,茅延安不知何时来到我身边,一出手就折断找左臂。脸上却是完全看不出异样的微笑? “……我是东海黑龙王。初次见面。谓多多指教。” “……哼!还以为有什么了不起。原来黑龙王也不过是玩偷袭的把戏。” 剧烈疼痛令我个角冷汗直流。只是心中的愤怒让我不肯屈服,强撑着恨声道∶“你是黑龙王,之前那个又算是什么东西?’“哦?之前娜个?找的父亲大人?还是我的毕生好友心灯?” “你还有脸称他为好友?他这等下场。与你脱不了干系吧?” “哦?我好心好意,让他送你贵重东西。收你为徒、连最爱的考婆和女儿都被你干遍了。你现在质疑我。这是过河拆桥。好不道德啊!” 茅延安正色说到这里。突然放开我的手,捧腹大笑。笑得全然忘形,连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我不理解。也完全不想理解他此刻的精神状态,悲怒交集之下。只能恨恨地掷出一句。 “茅延安,你真是一个超级变态!” 茅延安停住大笑。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找,好像在看一种与己完全不同的生物。 “……这个世界就是变态的。” </div> 第一章 以友为名 随便骑骑 黑龙王,黑泽一夫,黑龙会的首脑人物,大地上五大最强者之一,如果从魔武双修的成就来考量,甚至可能是大地上无出其右的第一号人物,从许久之前开始,他的身份就是热门谜团。 在五大最强者之中,黑龙王无疑是最神秘的一个,别的不说,早在爷爷兰特法雷尔纵横江湖的时候,黑龙王就已经名列五大数十年,从那时候再到现在,近百年的时间里,黑龙王跨越两个世代,甚至是整整三个世代,始终屹立不倒,早就有无数人在猜测,这个强之又强的绝顶邪人,会否已经被替换过,不是最初的那一个了? 这样的怀疑,一直都有,但黑泽一夫的出身、种族,从来没人知晓,如果他不是人类,以其他种族的寿命来看。近百年的寿命并没有什么了不起,不值得奇怪,所以也没什么人特别针对这点来调查。 慈航静殿的一场大战,黑龙王就是心灯居士的秘密被完全暴露,令举世震惊,也算是解开这个长久的谜团,人们认定黑龙王不止一个人,绝对经过世代传承,因为黑龙王这个名号扬威东海时,心灯居士根本还没出生,怎么可能从头到尾都只有他一个?之前的黑龙王是什么人?在什么样的情形下传位?是否遭到篡夺? 这些随着心灯居士的身亡,都已经不再重要了,不灭的黑龙王终于也忘了,一切关于他的秘密,都被天下人逐渐淡忘,不会有人想要再去探查什么。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忘光光,即使黑龙王的阴谋已经全摊在阳光底下,即使心灯居士已经身亡,还是有人在心里抱持疑虑,怀疑……死去的心灯居士当真就是近百年来隐藏在黑幕后的那个人吗? 就算心灯居士真的是黑龙王,那之前的那一位呢?被心灯居士取而代之的那一位,到哪去了?心灯居士死了,前一位黑龙王会不会复出?抑或是……从头至尾,心灯居士根本就不是黑龙王,他的死只是用来掩盖真相? 太多太多的疑团,没有人能够解答,因为这层层黑幕实在遮盖得太深,连一点线索都没有,无从入手。然而,黑巫天女死前说的话,露出些许端倪,东海上反抗军覆没的一战,更清楚让世人知道,黑龙会并没有被消灭,一切绝不是表面上看来那么简单。考虑到黑龙会与我之间的因缘,我其实也早就有心理准备,猜到这些秘密早晚会在我面前揭开,操纵这一切的幕后黑手,也会到我的面前来,再次威胁我的人生,只不过……我确实没料到,这些黑幕会是以如此愕然、如此伤痛的方式被揭开。 「所以,心灯是接替你的位置,当上黑龙王?或者从头到尾,他根本就不是黑龙王?“我执着地问出这个问题,刚才笑得差点滚倒在地上的茅延安,这时却突然又变了表情,一派冷静镇定,仿佛数秒前的激动失控从未发生过,改用一种微带同情的眼神望向我。 「贤侄,你真是个很奇妙的人,都已经到这种时候了,你还在关心这种没意义的问题,其实黑龙王是谁关你屁事?你应该哭着跪下来求我,让我把怎么救你爱人的方法告诉你,这才是与你相关的要紧事啊。」 茅延安抬头望望天空,耸肩道:「不过呢……也罢,谁教我今天时间很多,心情又好呢,死老头还在天上挣扎,大概要多拖一会儿才甘心上路,左右无事,我就来替你解答疑惑吧,话说早年我到处旅游,有免费的美食就吃,有不要钱的美女就上,有帮忙付钱的义气朋友就结交,在这样的旅程中,还真被我交到一些好朋友……在那段密谋弑父前的准备时期,茅延安学习各种知识,结交奇人异士,在他的「好友」之中,恰巧就包括了心灯居士,甚至心灯居士奉师命前往伊斯塔出使时,茅延安就是随团成员,趁机进入伊斯塔游历见识,见到了心灯居士与白牡丹的一见钟情,更暗中相助,促成了他们两人的感情。 「那时候我是真的想要帮他们,因为有情人终成眷属嘛,男的又帅,女的又漂亮,nǎi子也够大,王子与公主不就是该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吗?像我这么善良的好心人,一向乐意与人为善,就帮着他们完成恋曲了,那时还想替他们准备船票,时机到了就上船跑路,只要逃到别块大陆去,什么恩恩怨怨就再也与他们无关……本来是这样的啦,不过呢,后来我自己被甩了,当然也就没理由看别人的恋情幸福快活,牺牲自己成全别人这种事,贤侄你都不干,大叔我当然更不会干了,人总是要先顾自己的嘛你说对吗?」 不得不说声佩服,如果能照这计划来进行,确实是一条完美的妙计,只要逃到海外,伊斯塔、慈航静殿就算势力再大,也很难到海外去搞大追杀,心灯居士与白牡丹均非泛泛之辈,考虑到持续迫害的成本,两大势力罢手的机会很高,他们这对爱侣真可以在异大陆过幸福日子,霓虹也能有着完全不同的人生,一家人都不会走上现在这样的结局。 世事曲折,实在是很难料,但就因为凤凰岛上的失意,让一个理想青年成了变态狂魔,连带也影响了心灯居士和白牡丹的人生。 偷渡的事情不了了之,促成心灯居士恋情的好友,这次又暗中出力,促成心灯居士弑师,让一切再无转圆,当心灯居士手足无措,不晓得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年轻的黑龙王表露身份,心灯居士就像是一头发怒的猛虎,进行反扑,可惜面对悬殊的实力,这个反扑很轻易就被压了下来。 心灯居士不是没有坚持正道,也不是贪生怕死,但当黑龙王以白牡丹和她腹中双胞胎为要胁,此生最大弱点落入敌人手中的心灯居士,就只有俯首听命的分了,与妻子一起被逼入了黑社会。 「说到我老友心灯,他其实是个没什么野心,喜欢平平淡淡过日子的人,最大的兴趣就是写诗与画画,说他想要夺权上位,那可真是笑歪了熟人的嘴巴,可是…他偏偏又有着卓越的能力与才干,说这种人没野心,外人第一个就不相信,哪怕他平常表现得再淡薄,稍微有点什么行差踏错,就会被当成是伪君子,怎么辩解都不会有人信……哈哈,他压力也很大啊……」 所以,心灯居士被赋予的任务,就是暗中组建地下势力,预备有一天时机成熟,夺取慈航静殿掌门之位,然后合慈航静殿、黑龙会两大组织的力量,分别从光、影两面来统治大地……至少,心灯居士是被这么告知的。 「心灯老友是个失格的坏人,连在进行计划之前,他都再三要我保证,夺权之后绝不能伤害他师兄心禅的性命,不然他宁可与我玉石俱焚……呵,他总喜欢拿这来要胁我,真不知是为什么?以前又不是没试过,都试失败了还不放弃,难道他有很多女儿可以输吗?」 心灯居士、黑巫天女俱是当世之雄,哪可能一直被人要胁?早在很多年前,他们夫妻两人就曾行险刺杀黑龙王,布下他们认为完美的杀局,全力出手,要除掉这个扭曲他们人生的大祸害。这不为人知的一战,最后却以夫妻两人的完败告终,他们的布置堪称无解可搫,他们联手的实力惊天动地,但失败的理由只有一个……敌人是一个超乎想象的变态怪物! 抱着玉石俱焚决心的两夫妻,战败后没受到任何惩处,黑龙王仅是拍拍手,要他们下次准备得更周详点再来,但是当他们回到之前安置女儿的秘密所在,却找不到一双出生未久的双胞胎女儿。 挑战失败所惹来的惨痛后果,让最宝贝的女儿落入敌手,更使得两人在之后的数年不敢反叛,忠实服从各项命令之余,也发了疯似的寻找女儿下落。透过层层调查,这才知道女儿被黑龙王扔给羽族遗民收养,当心灯居士匆匆赶去,遗憾已经发生,心灯居士不敢与女儿相认,又不敢让女儿再离开自己身边,便将之收入门下。 当然,心灯居士不可能不晓得,这么做的后果就是让他多两个弱点落入敌人手中,不过,数年来的抗争,他已经完全失去信心,无论自己怎么隐藏,都瞒不过黑龙王的耳目,既是如此,女儿还是放在自己身边好些。 羽霓、羽虹就这么跟着父亲成长,心灯居士一直有个打算,就是当黑龙王成就霸业,统治大地后,他要带着妻子、女儿远洋海外,离开这片伤心地,更不愿意再沾染一切权位,这个心愿黑龙王允诺成全,不过彼此心里也明白,黑龙王遵守承诺的可能太低,早晚大家会再有翻脸的—战。 「不得不说啊,心灯老友为了早日出国旅游,真是拼了命在干,又扮神仙又扮鬼,一下要公开露脸扮君子,一下又要蒙面当野心家,偶尔还要变出化身去当黑龙王……说实在话,他那个骷髅下巴的造型,根本是丑到不行,我就一直很奇怪,是不是出去扮大魔头就一定要这种鸟样?走美形风不可以吗?也有很多长得很帅的魔头啊!就算恨我也不用这样丑化我嘛,太不够朋友,下次找他算帐……呃,忘了,没下次了。」 在南蛮、东海、金雀花联邦,我数度见到的那个黑衣人,不管是青眼还是红眼,全都是心灯居士一人所扮,即使是在黑龙会里,海将军们也都是接受这个假龙王与黑巫天女所统帅,真的黑龙王从来没有露过面,能够与他直接接触的属下,除了黑巫天女,就只有两大人形化身:醉仙罂粟、黄泉青菊。 手里掌握的权力如此之大,心灯居士最初也有些莫名其妙,若自己有那个意思,与妻子联合起来,要把黑龙会从黑龙王手中夺去,简直易如反掌,为何要把这样大的权力交到自己手里?正因为自己的权力过大,别说那些与自己接触的手下,不曾怀疑过眼前人的身份,就连自己都难以置信。 直到几次与黑龙王的明争暗斗结束,心灯居士才彻底明白,自己此生都不可能斗得过那个非人者,在自己眼中看来过大的权力,他根本就不当一回事,假如自己真的篡夺了黑龙会,在他而言,只要把篡夺者连同组织一起灭掉就行,重建虽然麻烦一点,但对于寿命远远长过人类的他,时间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再后来的事,就与贤侄你有关了,若不是你,我那老友其实可以撑得更久一点的,说不定运气好一点,真被他撑到出国旅游的一天啊……」 「和、和我有关?」 隐隐约约,我察觉茅延安指的是霓虹,当初我前往南蛮寻宝,霓虹也因为羽族遇难而到南蛮,路上大家巧遇,如今看来……恐怕是棋子全都放在棋盘上了。 「大叔我虽然为人不错,又好讲话,但整天被人在背后搞阴谋,久了也是会火大的,火大了就会想要回报。有道是:朋友妻,免客气,我就顺理成章吃一口啦……」 「你……你干了白牡丹?」 「是啊,很稀奇吗?你老爸也强奸过别人老婆啊,你干过的人妻也不少,用不着大惊小怪,更何况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我听说你老爸闯皇宫,搞了好朋友的老婆,就也想试试搞好朋友老婆的滋味,但又找不到你母亲,就只好搞白牡丹了,她也没拒绝啊……至少,那种程度的反抗,我是没把它当拒绝啦。」 茅延安耸耸肩,道:「别瞪我啊,我们也不是只有那一次,这么多年来大家陆续也搞过很多次,每次都是她扮死尸,我用强的,最后她也都还是高潮冲顶了,这叫……哦,口嫌体正直啊!女人都是来这一套的,你不也是这么认为吗?」 「这些他妈的狗屁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哈哈,抱歉,意外扯远了,不过为了这件事,我老友对我很不满,又搞了很多让我不痛快的事,我当然也就要让他不痛快一下了。他老婆反正不是第一次,多搞他也不会更痛,他两个宝贝女儿我偏偏又答应过不碰,所以……就只好让别人碰啦!」 茅延安笑道:「羽霓、羽虹是我从小看长大的,要腿有腿,要皮肤有皮肤,妹妹还是个处,不晓得多少男人想着要上,肥水不落外人田,这种好东西怎么能便宜外人?当然要留己人,贤侄啊,你可知道你有多么幸运,无数男人的梦想,就这么被你先后给吞了,哈哈哈,你这个让人羡慕的福气小子!」 「为什么是我?」 「说了啊,因为当你是自己人嘛,当然要给你好好照顾,只要想到以后将发生在你身上的事,就觉得不给你一点补偿说不过去,况且……其实我对她们姐妹也有点打算,这点稍解释现在说不清楚」茅延安摇摇手,笑着说话,我的心却越来越冰冷。之前我想破头也想不出来,心灯居士是黑龙王,白牡丹是黑巫天女,他们对霓虹爱逾性命,为什么要让一双女儿来被我上呢?他们对我恨得要死,却又让女儿整天被我干来干去,这是什么道理?若说他们不愿,又有谁能逼迫他做不情愿的事? 合理的答案,今天终于揭晓,一切只因为他们两人在黑龙会并非至高无上,还有个真正的幕后控制者在摆弄他们,令他们在心存忌惮之下,只能忍住满腔悲愤,看着女儿遭到玩弄,什么也不能做。 「我对老朋友说,我很爱我那个无缘儿子的,他两个女儿能被你上,是看得起他,要是他不识抬举,啰啰唆唆,那就送去让黑龙会所有人轮着上吧,反正羽族最擅长就是搞这一套……呃,贤侄,不好意思,大叔这可不是在侮辱你母亲啊,不过呢……考虑到你母亲的个性,这话你就当成是夸奖听吧。」 可以想像,在这样的威迫下,心灯居士不得不从,但心中怒火炽烧,除了一面设法弄死那个玷污他女儿清白的狗种,一面也再次铤而走险,积极尝试整备实力,希望能够打倒黑龙王」「心灯老友这辈子都在摇摆不定,他积极建立势力,又提升自身实力,一方面希望干掉我,报仇雪恨,回归正道,一方面又想和我谈条件,希望我看在这些功劳的份上,放他一家走路……这些心态,他自己也未必说得清楚,但总之就是这样了,而我想来想去,好像没什么理由要放他们一家去幸福,所以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顺便帮他可爱的宝贝女儿一把,完成伸张正义的心愿。」 于是,在慈航静殿总部,众目睽睽之下,羽虹意外揭破了父亲的阴谋,大义灭亲,面对女儿的指贵,心灯居士晓得自己再一次被那个人玩弄,甚至舍弃,更察觉到自己可能要亡命于此,但为了女儿的安全,他一个人扛下了所有的罪名,不敢吐露半点真相,毕竟……他清楚地看到,那个人已经来到现场,正站在他两个女儿的身后微笑,笑得令人心头直冒凉气。 与心剑神尼的一战,心灯居士虽然落于下风,但未必不能保命逃生,以心禅大师的慈悲作风,怎样也没有理由要这个师弟的命,所以在关键时刻,鬼魅夕出来执行那要命的一击。这一击,连带当年在东海,鬼魅夕挺身出来保护我的动作,都得到了解释。 黑龙会的体制,七大海将军与多数舰队是掌握在黑巫天女、心灯居士的手里,武间异魔更是黑巫天女一手炮制出来的邪恶东西,当然是听命于黑巫天女,把我当成头号目标,有机会就想干掉我,而两大人形化身之一的鬼魅夕,则是直属于真正的黑龙王,黑巫天女想要我死,黑龙王不想我那么快死,鬼魅夕当然要出来挡武间异魔,不然我要是被当场挂了,多年筹画尽成空的黑龙王陛下,搞不好一到失控,出来大杀四方,干掉所有人。 也因为如此,当心灯居士失去利用价值,早已等候在一旁的鬼魅夕,就要出来补尾刀,干掉心灯居士这个假黑龙王,免得他胡乱说话,泄露机密。 「说来可能你不信,我没有下灭口的命令,有他老婆和两个女儿在手,他纵死也不可能说半点东西出来,我又何必多此一举?不过呢,那孩子做事一向勤快,很多时候我还没下令,她就主动去办了,这次也是,不枉我当她像亲生女儿一样从小疼她她……呃,不对!」 好像突然想到什么很滑稽的事,茅延安捂着嘴巴,笑了出来,「哈哈哈,抱歉抱歉,我自己都忘了,不是像,她是我亲生女儿没错。那年探子查到你老爸制造私生子女,我就也想生几个玩玩,她便是那时搞出来的,但她娘是谁呢?好像是白牡丹,又好像是别人……算了,不重要,我们跳过,继续说别的。」 如果是平时,这段话会让我震骇不已,甚至传出去,都会在大地上掀起一阵惊涛骇浪,但今天……我已经承受了太多的心理冲搫,脑里一片浑浑噩噩,即使听到这些,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 「我那老友死后,他老婆不顾一切,只想让他复活,就去了伊斯塔,要不是顾忌她两个女儿,她操控无头骑士,本来应该是要用来对付我的。我把霓虹送去伊斯塔绊住她,自己在外头处理点杂务,嘿嘿,整个组织进行大淘汰,去芜存菁,这可是很繁重的工作啊,那段时间,贤侄你的小情妇李华梅可得意了,对着我的手下日也打,夜也打,当我们是后娘养的啊?实在过分啊!」 茅延安哭丧着脸,一副很可怜兮兮的哀号状,让我想到那段时间反抗军的节节胜利,将群龙无首的黑龙会打得快瓦解,结果却是中了一个好大的请君入瓮之计。 心灯居士死得太突然,黑龙会从略占优势,到短短几日间兵败如山倒,这些艰发生得过快,不是没有人怀疑这会否是个大圈套,但每个这样怀疑的人,最终都不敢定,因为以掩人耳目的程度来说,黑龙会的损失大到不必要,非但首脑黑龙王战死沙场,还折损大批舰队,死了太多的将士,这种程度的损失……已经超过普通程度的「弃子」,危及根本了。 然而,从现在的情形看来,不得不承认这一着确实收到了效果,它令东海的反抗军一夕溃灭,更还连带影响了大地各国的战力。本来东海就一直有各国武者所组成的义勇军,协助反抗军作战,这次大决战之前,李华梅还去函各国军部,希望他们派出军队来共襄盛举,一起分享「消灭邪恶源头」的光荣。 雪中送炭未必有人愿意,关门打狗就人人抢着来了,不仅各国军部应邀出兵,甚至还有许多急着成名的年轻贵族、武者也不请自来,搞得东海人满为患……当然,随着凤凰岛的当头砸下,如今是东海海底尸满为患了,想当然尔,这些人的丧命,对各国的战力绝不会没有影响。 放眼大地,金雀花联邦、伊斯塔、索蓝西亚,甚至连南蛮兽族,都在近几年里头元气大伤,再加上这一击,大地上还真没有什么势力能匹敌黑龙会,如果黑龙会要侵略大地,建立不世功业,那个准备工作现在已经完成了。 「看你这表情,贤侄」,你是不是以为大叔我闲得没事干,整天就只围着你打转,为了要报仇啊?是的话你就搞错了,我才没那么无聊呢,我和你的旅程,是在借助你的特长,完成一项我多年的研究啊。」 茅延安道:「暗黑召唤兽的真面目,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了,但却没有你那么好运,直接有人找上门来卖淫术魔法书,最关键的咒法无从知晓,也没有你那么好条件,身边围绕着那么多的优秀素材……」 素材? 「暗黑召唤兽以黑暗为名,但如果要将之实用化,最重要的关键却是爱,这很荒唐吧?但是,如果没有那么强的爱,就没有那么深的羁绊,搞出来的淫神兽立刻失控,不但第一时间反噬操作者,还会干掉所有接触到的生物,这点我就很无奈了,没人爱我也不是我的罪啊,就因为这种鸟理由,弄到我无法完成暗黑召唤兽,这实在让我扼腕,不过昵……后来我想通了。」 茅延安笑道:「爱,是暗黑召唤兽实用化的关键,却不是制造的关键,我的情形与五百年前凯萨琳不同,站在我的立场,根本不需要那么好的控制啊,暗黑召唤兽失控到处杀人,又如何?我要的就是大地上尸横遍地,失控的暗黑召唤兽一样能完成这个目标。」 恍惚中,我好像明白了一些东西。 对于其他想要得到暗黑召唤兽的人来说,他们最终的目的,可能就是统治,或是成就某种霸业,所以强大的力量固然重要,但如果是不能控制的强大力量,那就毫无意义,毕竟他们不打算与敌人玩同归于尽,况且暗黑召唤兽一旦失控,那个后过也不仅仅是同归于尽这样简单。海岸线%文学网 茅延安却是一个特殊状况,他看起来像是很理智,但整个精神状态早在很多年以前就失去控制,再加上他不是人类,思维模式完全不是正常人能臆度。征服大地,恐怕只是一个单纯的目标,本身不具任何意义,他既不想统治,也不会因为大地上所有生物都拜服于脚下而喜悦,既然如此,在征服的遇程中,他还有什么需要顾忌的呢? 他可以为了贯彻实施自己的计划,轻易就牺牲掉他创造的基业与手下,当然更无须顾忌那些不相干人的贱命。暗黑召唤兽失控,在大地上造成尸山血海,那又如何?只要能先摧毁该摧毁的目标,基本目的就算达到,站在他的立场,本来就不是非控制住暗黑召唤兽不可,只要能驱策,就已经足够。——更何况……茅延安虽然控制不了正统的暗黑召唤兽,但从羽虹现身,能够反向逼出与我魂魄结合的几头魂兽来看,他很可能对这门魔法做了调整,纵然无法操控暗黑召唤兽,却能引导、驱策,达到类似的效果,至于是何时做下这些手脚……从霓虹到月樱、冷翎兰,乃至于织芝,这些年来他实在有太多的机会了。</div> 第二章 战龙破灭·云梦一场 “暗黑魂兽离体,对魂魄侵蚀所造成的隐患也不药而愈,虽然辛苦一场变成为人作嫁,但你能保住性命,从此平平安安,算来还是你赚到了,你如果够义气一点,今晚应该请吃宵夜呢,不过庆祝酒会别找我了,今晚我肯定很忙,别的不说,替亲生老爸送葬出殡就够累的了。” 茅延安微笑说着,抬头往天上一看,那边的战斗仍在继续,但一切已无悬念,末日战龙在四大暗黑召唤兽的联手封杀下,只能苦苦支撑,而且谁也看得出来,这绝对撑不久,除非有什么奇迹发生,否则末日战龙的败亡只是早晚。 “永别了,老爸,虽然你是个差劲的父亲,但你还是教会我很多东西。最宝贵的一个教训,就是生儿防老没屁用,作人还是要靠自己,你如果早点学会这个教训……那我就没得混啦,哈哈哈,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想咬我一口出气,本来被你咬一下也没什么了不起,无奈我有太多事要忙,这一口你就留到下辈子再来排队吧。” 茅延安向天空挥了挥手,末日战龙在四大暗黑召唤兽的包围圈中,左冲右闯,俱不成功,妖雷魔电、鬼火阴风,交织成一张无懈可击的大网,不住削弱末日战龙的抵抗力,它的巨躯迅速缩减了体积,再没有之前那种叱吒风云的无敌威势了。 照理说,有大地之心近乎无敌地供给能量,末日战龙不至于落到这种窘境,如果再配合整个空间的自然元素,一口气将之吸纳,强势反扑,即使不能取胜,要自保、逃跑,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但可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因为四大暗黑召唤兽所组成的天魔锁神塔,也具有结界的效果,封死了周遭一切能量传递,末日战龙根本无法再像之前那样吸收自然元素,甚至就连吸收死灵亡魂都做不到。 在这样的情形下,被逐渐削弱而败死,似乎是唯一结局,除此之外,末日战龙能做的大概只剩下自爆,但如果要拚上自我毁灭的决心,其实还有一着险棋可用,就是凝聚所有残余能量,来个绝命大爆破,若失败,就是彻底粉身碎骨,烟消云散,即使如此,这个大爆炸也能带给四大暗黑召唤兽不少伤害,甚至炸破这个完美的包围网;而若能把握一瞬间的生机,在包围网破开的刹那,疯狂吸取自然能量,不但可以重组身躯,还有希望再发动一些厉害招数,突围逃生。 置诸死地而后生,这恐怕是末曰战龙的最后机会,我不晓得它发现了没有,但当我抬头望向混乱的天空,这些想法很自然地在我脑海中出现。(真可笑,想这些东西有什么意义吗?就算替它想到办法又怎样?我自己的困局又有什么办法能解?真是太可笑了…… 从刚刚开始,我一直告诉自己要镇定下来,要理智思考,这是我最后的筹码与武器,绝不能意气用事,输掉最后的希望。 问题是……我真的镇定不下来。 在最初的刻骨恨意、悲怒过后,我如今只剩下深沉的无力感,越是听那个男人说话,就越是让我明白自己输得有多惨。我一生面对惊险场面无数,更危险、更生死一瞬的情况我都碰过,但却从没试过输得这么一干二净,令我全然不知道自己拿什么再和这个男人斗下去。 当年心灯居士所感受到的,恐怕就是这样的无力吧?长期累积下来,最终令他完全失去信心,不敢反叛那个男人…… “贤侄你在想什么?该不会真的在想向我求饶,哭着求我解救你的几个情人吧?如果是的话,你现在就可以死心了,她们的魂魄是被破坏性手法拘出,强制融合为暗黑召唤兽,这个程序不可逆转,就连我也没法救得回来,你要救她们,不如自杀还比较快,但你自杀后到了阴间,等上百年千年,也见不着她们的,她们的魂魄将会一直与召唤兽同在,持续在人间杀戮与破坏……” 茅延安这么说着,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道:“嘿,贤侄,厚此薄彼可不好啊,你只记挂着眼前这四位,不关心其他人了吗?” 关心?关心什么东西?这世上难道还有什么值得我关心的吗? “嘿,贤侄你千万不要这样想啊,这世上还有好多好多事情是需要你关心的,就算你不在乎小阿雪了,难道东海那个人的死活,你也不管了吗?”……东、东海? “是啊,你不会忘记了吧?唉呀,这可不行啊,贤侄,男人风流是可以的,但要重感情啊,你干过玩完就把人家给忘了,拔屌不留情,怎么对得起人家?她回东海的一路上,可是一面哭着一面想你啊,哈哈,你这个令人羡慕的风流淫棍!” 茅延安的笑声,笑得很开怀,却再次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令我本已麻木的心灵,再一次有了反应,而天上仿佛也被这股邪恶气氛所感,雷声霹雳大作。 与雷霆伴随而生的,是满空浓密乌云,这种不祥的画面我今天应该已经习惯,但我却突然感觉到,乌云之中好像藏着什么,就像先前羽虹躲在乌云里一样,此刻天上的黑云也给我相同感觉,只是我摸不准这感觉的确切方位。 雷电自乌云中劈下,声势骇人,但与暗黑召唤兽所发出的妖雷魔电相比,根本不值一哂。在普通人的印象中,使用各种雷电的相关魔法,都是取之于天,念完咒文,自天上、云端召唤雷电轰下,状似天罚,可是暗黑召唤兽所发动的雷电,却已经到了另一层次。 阎罗尸螳、冰兰玉蝎,平张开双手,直接吸取周遭空间的正负电离子,组成大小雷球,朝末日战龙连珠轰去,无需从高空取电,比寻常的雷电魔法在效率上快了十倍也不止,威力丝毫不逊,轰得末日战龙毫无还手之力。 情势恶劣如斯,要是末曰战龙仍处于失智状态,大概就会傻傻在那边挨轰,直到整个身躯被炸得灰飞烟灭,什么也不剩下,不过,因为马德列已经回复了意识,所以战龙就可以做选择,看看是要坐以待毙,还是拼死一搏? 这选择与胆量无关,因为反正都是个死,哪怕是再蠢再笨的白痴,都会做出相同的选择,哪怕置诸死地后不能求生,和敌人拼个同归于尽,也是能捞点本回来的。 末曰战龙的判断与我差不多,所以在这最要命的一刻,末曰战龙突然有了不寻常的动作,中止了对暗黑召唤兽的还击,长达数十尺的躯体内缩,渐渐化为球形,而整个身躯所蕴含的能量,也被压缩凝为一点,紧跟着,媲美超新星诞生时的巨爆,疯狂震撼整个天空。 有道是“烂船也有三斤钉”末日战龙就算被四大暗黑召唤兽压着打,但这却不影响它仍是当今世上至邪凶物的事实,光是大地之心源源不绝推升的能量,就没有什么生物能与它相比,这一下绝命爆破,惊天动地,能量释放所形成的暴风,从半空中的那一点,疯狂袭向四面八方,在冲击整个空间内所有事物的同时,就连空间本身都受到震荡。 从下方往上仰视,很明显可以看到,整个天空像是水面起了涟漪一样,不住晃动,震波朝八方散去,这是极为强烈的时空震,如果阎罗尸螳还像之前那样从别的时空召唤自己出来,被这一震立刻就会崩解送还,要是有术者在这时候发动瞬间移动之类的时空跳跃魔法,肯定会被卡在时空缝隙中,成为永久的漂流物,不得脱身。 剧烈的冲击波,在不足一秒的时间内,便由高空传达至地面,辽阔的华尔森林挨了这一下,就像被超强火力的武器扫射过,虽然还不至于被夷为平地,可是除了极少数的特种神木外,九成五以上的树木,无论是多粗、多宏伟参天,历经过火烧、冰封后,再挨上这一下,就像饼干一样脆弱,瞬间破灭粉碎,散成了漫天的木之雨。 如果是从高处俯视,方圆百余里之内,近乎全部的树木眨眼间破碎四散,如雨纷坠,这实在是一幕很惊人的奇观,更是一幕绝对会被记载入史册的画面,精灵之国索蓝西亚的首都,华尔森林,就在此刻宣告灭亡了。 即使五大最强者联手,也不可能一击就做到这种效果,但精灵们自己倾全国之力制造的末日战龙,还有黄土大地上黑暗邪物的颠峰之作暗黑召唤兽,两者之间的频频激战,却让这个结果出现,对于华尔森林内的所有住民而言,今天想必是令他们印象深刻,这辈子都会,记住的一天。 凭我的微末本事,原不足以在这样的冲击波之下生存,但这却也不是什么问题,因为有人并不希望我就此死去,在他不着痕迹地张开防护结界下,我不只是平安无事,甚至就连半点震波都感受不到,只看见一定范围外的所有物体,摧枯拉朽般地被毁掉,但在这个范围内的事物就不受影响,包括那几尊栩栩如生的石像。 我多少感到有些奇怪,如果这个神经病的目的在报复,做完这些事情炫耀完毕之后,大可把我干掉泄愤,顺道让法雷尔家就此绝后,但他还留着我的一条命,甚至连冷翎兰、织芝、羽虹的石像都好好护住,这又是为什么? 猜测一个神经病的心思,并无意义,但我却不得不想,怎样都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不用奇怪啊,贤侄,我说过拿你当儿子一样看的,你父母与我之间的帐是一回事,我不会为了这个杀你,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杀你的打算啊。” 茅延安哂道:“话说得差不多了,回归主题,还剩下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不知道你想先听哪一个啊?” 猫捉老鼠的玩弄把戏,我实在不想再玩,但在这场游戏里,一直也只有猫说话的份,老鼠连想要拒绝再玩的权利都没有,不过,猫并没有立刻把游戏玩下去,因为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插进来,就是要替他的死鬼老爸送葬。 这场爆炸的威力虽然强大,但并不是那种集中爆炸力为攻搫的杀着,对绝顶高手的实质威胁性有限,茅延安都可以随随便便把我护住,暗黑召唤兽当然更不会被伤到,当天上的时空震涟漪、烟尘渐渐散去,可以很清楚看到空中有四个黑色的光球,四大暗黑召唤兽手中结印,张开结界,在巨爆中平安无事。 尽管四大暗黑召唤兽没被伤着,可是这一下巨爆,并不是什么效果都没留下,四大暗黑召唤兽联手布下的锁神塔被破坏,再没有之前的封锁作用,末日战龙若还存在,这一下接触到外界的自然能量,可以大量吸纳,补充能源,再一次强化自身……如果末日战龙还没被毁灭的话。 这场爆炸虽然没伤着暗黑召唤兽,但末日战龙本身是不可能没事的,爆炸一起,它首当其冲,伤害最是严重,更何况这次爆炸的源头,可能就是它引爆了大地之心,若真是如此,它就算没粉身碎骨,也不可能再像刚才那样威风了。 天上被这一炸,所有乌云几乎都被驱散,晴朗阳光再一次洒了下来,只是空中仍有些烟尘,看不是很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末日战龙仍在,它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快速吸纳能量,修补破损得乱七八糟的躯体,所以只要什么地方出现能量异常流动,末曰战龙便在那里。 我不自觉地在留意,天上的四大召唤兽也在寻找,想找出末日战龙的存在,但有人的反应却快过我们一步,在我们有所发现之前,一道金黄色的电光自天上劈下,击向烟尘中的某处。 这道电光的源头,是刚才爆炸前乌云最浓密的地方,电光轰下,既似一道海潮怒涛,又很像一尾张牙舞爪的金龙,咆哮着自天上飞下,气势慑人,速度更是飞快,直至将要命中,我才认出来,这其实是一道剑气。 如此凌厉的剑气,发招者的修为非同一般,肯定是最强者级数的绝顶高手,而这疾电一剑更缔造不凡的战果,烟尘中传来一声轰然爆响,有某个东西被砍中了,于情于理,除了末日战龙,再没有别的可能性。 末日战龙的位置一被锁定,四大暗黑召唤兽一起动作,迅速组出小型结界阵,再次封死以末日战龙为中心的二十尺范围,绝不让它有机会吸收周围的能量,进行强化与修补,这一次的结界阵不只是封锁,还开始朝内部压缩,形成巨大的压力,要毁灭中心的末日战龙。 又几道剑气连珠斩来,没有刚才那样的赫然威势,但却更快更疾,配合暗黑召唤兽的结界阵,每一剑都刺、斩在末日战龙的残躯上,就只听见爆响连连,被剑气逼散的烟尘中,可以看到末日战龙的身躯四分五裂,每一段仅余下数尺长,又因为无法吸纳能量,被剑气斩碎后,便烟消云散,无法再重组复原。 暗黑召唤兽的封锁结界,有效压制住末日战龙的活动范围,而马德列遭到白拉登、茅延安设计,被锁困于末日战龙内,已经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发挥气态生命体的优势,随意转移身躯,只要在结界内把它消灭,他就彻底完蛋,再也不能兴风作浪了。 马德列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但是连赌上性命的孤注一掷都失败,在那绝命爆破之后,末日战龙已经没有其他的手段,就连同归于尽的机会都没有了,在濒死的那一刻,它用尽最后一分力气,发出一声充满怨恨的叫喊。 “……我。我不甘心!” 自从与末曰战龙合而为一后,这还是第一次听见大妖人马德列口吐人言,或许他该庆幸一下,起码还能留下一句遗言,因为世上有太多人连一句遗言都来不及留下就挂了。 不过,他的幸运也仅有如此,或许他还打算把遗言讲长一点,可是一柄自天上破空而发的巨型剑气,分天断海地怒劈而来,威力无限,一下自外击破暗黑召唤兽的封锁结界,再砍斩在末日战龙仅余的残躯上,恐怖的无匹大力,集中程度与运劲之高明却妙到巅蜂,剑气几乎没有一丝浪费地全数灌入战龙残躯,然后才一次爆发出来。 这样的由内破坏,末日战龙身上每一个最细微的地方,都承受同样的破坏力,瞬间粉碎破灭,死得彻底,再也无法重组复生,甚至连半点粉尘都没剩下。把整个索蓝西亚闹得乌烟瘴气,灭亡华尔森林的至极邪物末日战龙,终于彻底完蛋,成为历史的尘埃。 “唉,该死不死的,终于肯死了,明明就是烂命一条,偏偏还拖了那么久,要是他肯好心点,十几年前就死,今天就不用搞得大家这么麻烦,你看看,索兰西亚被这么一搞,差不多等于完蛋了啊。” 茅延安说了两句,煞有其事地合掌,拍了两下,“总之呢,老爸你就安心下你他妈的地狱去吧,好在把你给炸了,不然真让你回归原身,还不知道有没有那么好收拾呢。” 这些话,我没有听得很仔细,因为我正关注另一个问题。暗黑召唤兽围殴末日战龙,基本上虽然是稳赢,但肯定还要花一些时间,多费一点功夫,现在之所以能够这么快就消灭末日战龙,便是靠那破空而来的剑气。 前后出手三次,抢在现场任何人之前发现末日战龙的藏身位置,剑气破空而至,准、强、巧、疾兼备,破碎战龙躯体的同时,更毁灭它所有希望,令它仅能喊出那一声不甘的吼叫,至死不能瞑目,那道剑气实是首功。 一开始,我还并没有太多的感觉,但是到那道剑气第三次出手,惊天动地的不凡威势,鬼神难挡,就算是最强者级数的绝顶高手,也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那么,发剑气的是哪位高手? 当世五大最强者之中,有谁能发出这等剑气? 不可能是茅延安,也不太可能是源堂法雷尔,我外公万兽尊者已殁,那么,难道是心剑神尼?还是…… 一瞬间,我心中生出一丝不应有的期待,明明就不可能再有什么救星,但在这刻,我还是生出了希望,希望展开在我眼前的,不是只有黑暗。 这个想法似乎获得了回应,末日战龙被消灭,四大暗黑召唤兽一时就像失去目标,漂浮在半空,而天空之中,什么黑云都消散殆尽,闪电霹雳也都停歇,只剩下一片清朗曰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仿佛象征一切苦难都已过去,从此刻起就只有一片光明。 耀眼的光明灿烂中,有一个身影越来越清晰,这个身影看起来是那么的熟悉,我从未想过会是在这样的一个情形下与她重逢,先前那些横亘在我们之间的无解恩怨,现在仿佛都不重要了,光是看到她的身影,就让我有一种仿佛得到百万大军来救的安心感,不自禁地叫了出来。 “……画眉……” 东海的黄金提督,是黑龙王的宿敌,这点大地上人尽皆知,李华梅到了这里,就有人可以对付黑龙王了,一切再也不是没得救,不用任人摆弄了。 在绝望中出现的狂喜太过激烈,我一时间甚至没有意识到,反抗军在东海惨败,下落不明的李华梅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当我察觉到这点不妥,从天上怏速降落下来的李华梅,已经进入我的视线,而我整颗心也从看清她模样的那刻起,不住地往下沉,进入冰点。 不辱龙女帝梅的美名,久违的东海女帝仍是美得惊人,雪白的龙犄角在阳光下粲然,几乎变成她个人标志的短发,变成了一头碧绿的过肩长发,较诸平日英武形象,更衬出雪肌酥滑,白得异常耀眼,增添身为女性的柔和感。 威震东海的黄金总督,并非经常裸露香滑的胸部,这种火辣辣的性感,足以让任何平日敬畏她的男性属下为之疯狂,只是,见到如此动人的一幕,我却半点兴奋的感觉都没有,因为……李华梅此刻的打扮,熟悉她的人绝对无法想像,身上的衣布,少得几乎什么也遮不住,只比最诱人的比基尼稍多一点而已。 正确来说,不能说衣布,因为李华梅所穿戴的,是一套极为简单的黄金甲,手工精美细致,极具艺术感,若不是因为太过暴露,显得淫秽意味十足,可能还会让人以为是配合她“黄金提督”外号特意打造的轻甲。 黄金打造的胸罩,并非是个完整的圆,而是随着黄金罩杯上的云纹雕饰,边缘也被裁成了波浪形,两只尖翘的笋形美乳满满裹入金杯,还从边缘的波浪碎形中挤出大把雪肉,将绕过乳下、颈后的金属细绳绷得紧紧的,不但异常饱满,视贺上更是坚挺,比绷紧的皮球更加柔韧弹手,仿彿轻轻一掐,就能察觉不可思议的手感劲道。 太过强烈的金属感,与修长结实的赤裸肉体一加对比,不像是甲胄,反倒像一具囚住女奴的枷锁,下身的布料并不比一条曳地长裙来得少,却比上身小到不行的黄金乳罩更令人血脉贲张。 女奴隶的下半身是不允许有任何阻碍,只有两条细细的黄金挥结成“丁”字形,几乎可以想像金属绳卡入蜜肉、行走摩擦间被濡得晶亮湿滑的模样,但最美丽的女奴毕竟是私有禁脔,秘处的淫靡美态连一眼也不容外人窥看,腰绳前后各垂有一片长遮布,掩住私处美臀,却掩不住那一双结实浑圆的雪白长腿。 无论是黄金乳罩、金绳结子,或前后遮布的臀股、小腹部位都缀有掐金纹饰,结致的黄金波纹嵌入雪白的肉体里,充满了强烈的性感。李华梅的臂上戴着一只盘蛇般的美丽金环,过小的尺寸使得金环深深陷入雪臂之中,裙下两截雪白修长的细直足胫,套着笨重粗厚的黄金脚缭,加深了那种“任君采撷”的女奴风情,满溢着浓浓的肉体诱惑。 不管从哪方面来看,自从我识得李华梅以来,这是她最性感动人的一刻,剽悍女强人的威仪与形象,被这暴露羞耻的女奴装束所打破,让人清楚意识到她的女性身份,更释放出足以倾城的魅力,如果说之前的她,总能令属下感到鼓舞,在战场上舍生忘死,那么,现在的她,就让男人甘心为她而死……如果不是因为我太清楚,以她性情,就算是死,也绝没有可能穿成这样出来面对宿敌。 李华梅的眼神,并不像那些受到操控的人一样呆滞,反而闪烁着令人心怯的寒芒,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还要锐利,将身上这套耻辱黄金甲所造成的冶艳、淫靡,升华成一种冷冷的性感,但她目光扫过我的时候,却像看见空气一样,水平扫过,没有半秒停留。 她的配剑正握在右手,而本来透明如水晶,能够与主人之心相呼应的剑刃,此时却漆黑如墨,没有半点亮光,无言之中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你把她……怎么了?” 一句话问得支离破碎,胆颤心惊,不是因为最后希望的破灭打击,而是在看到李华梅的瞬间,我才明白,已经麻木的心原来还是可以这么痛,痛到泪水瞬间怔怔流下……原来,我还是这么爱你啊! “把她怎么了?呃,这个……说起来就话很长了,其实李元帅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大叔我也搞不清楚,这部分不是我经手,是我那老友白拉登负责的,嘿嘿,此老友非彼老友,这个人一家子都是厉害角色,老婆更是变态大妖怪,我可不敢随便玩骑骑看啊。”海岸线#文学网 茅延安道:“我只是负责把人擒下,再交给他,由他找来专业人士进行处理。 送去之前还挺悍的,送回来就是这个乖乖样子了,至于那个专业人士,其实你也认识的,那个矮人小妞琳赛就被她处理得不错啊,果然经过练习之后,手法更见成功了……唉呀,不好,这岂不代表李元帅是失败作了?哈哈哈哈——“居然,是华更纱?但这一路她什么也没有说啊…… “李元帅是当世女杰,要擒下她可不容易,我们虽然在她离开伊斯塔的路上设伏狙击,但还是花了很多功夫,幸好事前准备做得够,你知道能擒下她的头号功臣是谁吗?拾哈,就是贤娃你啊。” 茅延安摇摇头,笑道:“真是辛苦你万里迢迢送一把毒倒她的斩龙刃了。”</div> 第三章 黄金灿灿·红梅凄凄 其实,很多事的发生都有预兆,如果能够早点留心到那些看似平常的征兆,就可以避免不幸的发生。 伊斯塔事了,在我们前往索蓝西亚的一路上,白家就曾经传来情报,李华梅离开伊斯塔之后,下落不明。那时,我对这个消息不以为意,认为以李华梅的武功之高、机警谨慎,世上大概很难有什么东西能威胁到她,行踪不明可能是刻意低调,要趁机会去办什么大事,或是与某势力的高层签订什么密约,根本不用替她担心。 另一方面,以我那时与李华梅的关系,应该要全力恨她都还来不及,如果说我还表露出关心她的样子,别说我自己心里这关过不去,若让南蛮兽人知道,搞不好都会气得杀上来清理门户,把我干掉。 基于这些理由,我刻意压抑住自己的心情,刻意不去想关于李华梅的一切,全然没有想到,她在从伊斯塔回东海的路上,居然遭到了黑龙会的伏击。以当时的情形,黑龙会本身也处于非常混乱的情况,七大海将军死的死、失踪的失踪,搞不出太大的阵仗,所以就由两大人形化身:醉仙罂粟、黄泉青菊连袂出手。 黑龙会最神秘的两大人形化身,联手出击,这确实非同小可,但李华梅在伊斯塔之战险死还生后,一身惊天动地的武功再有长进,两个介于第六、第七级的高手,根本就威胁不到她,几招内就反被她杀得险象环生。 然而,黑龙王安排的伏击从不失手,两大人形化身的联手攻击,不用威胁到李华梅,只要能让她认真,就已经足够,整个伏击行动最关键的地方,就在李华梅手中的斩龙刃。 这着棋,早在当初鬼魅夕斩杀心灯居士时就已经布下。大当家加藤鹰失落在东海的斩龙刃,为黑龙会所获得时,就开始在剑柄、剑刃上分别下毒与施咒,经过了相当繁复的准备,这才由鬼魅夕受命,要将这柄神兵「遗落」在慈航静殿,而斩杀心灯居士一事,则是鬼魅夕判断出的最好时机。 斩龙刃在慈航静殿时,当然经过慈航静殿的严密检查,只是一来黑龙会的技术确实高明,二来黑龙王本人就是检查成员之一,如果能验出什么东西来,那才奇怪,所以被认定是安全无虞的斩龙刃,就由心禅大师交给一名与李华梅非常亲近的男人,由他转交。 这柄神兵对李华梅意义非凡,更是龙神族首领传承的象征,李华梅不可能任它流落在外,令自己权力不稳,即使强夺也必会取回,在这样的情形下,斩龙刃必定会回到李华梅手上,而斩龙刃既经过慈航静殿的检验背书,又是取自她最心爱男人的手上,李华梅根本不会怀疑这柄家传神兵有什么问题。 但它确实是大有问题。 斩龙刃上被施加的破龙诅咒、毒素,对普通人并没有什么作用,即使是龙族,只要持有斩龙刃的时间不长,也不会受到影响,唯有不断、不断地使用斩龙刃战斗,毒素才会随着真气走遍全身,深入体内的每一处穴位、经络,等到某一天斩龙刃上的诅咒被引发,结合早已深入肉体的毒素,一举破龙。 准备工作酝酿了很长的时间,收割成果却只要短短一瞬间,被破龙之力给严重影响的李华梅,几乎是瞬间就失去战斗能力,尽管如此,她如果全力突围逃走,两大人形化身是拦她不住的,所以黑龙王就在此时出手了。 如果单单只是要对付李华梅,那么破龙之力的暗算,再加上黑龙王坐镇,这样便很足够了,但为了实施之后一连串计画,引来大地诸国的重要战力,将他们连同反抗军一起消灭,那擒拿李华梅的这一战,就绝对不可以被人发现,不能留下太多战斗的痕迹,整个过程必须在最短时间内完成。 为了这个目标,所以需要最精巧的布局,一出手就让人无可挣扎。突然出现的黑龙王,以压倒性的实力,瞬间便擒下了难以置信的李华梅,整场战斗从头至尾,不足五招,在四分钟之内结束,虽然是两大当世最强者的战斗,却没有制造任何破坏痕迹,一切发生得无声无息,更没有任何外人察觉。 李华梅被擒下后,很快便被送交白拉登处理,而那个回到东海的李华梅,则与本人完全无关,仅是「醉仙罂粟」伪装幻化,在卡翠娜与一众潜伏奸细的协助下,深入简出,没有让任何人看出破绽,发号施令,主导战术决策,终于让凤凰岛沉重地砸在反抗军的脑袋上,一役全歼黑龙会的海上敌对势力。 「其实一开始我还满伤脑筋的,卡翠娜这妞当年在凤凰岛上认得我,还记住我离开时候的眼神,她脑子比较正常,猜到我不可能甘心认输,一直对我抱持戒心,很是造成了点妨碍,幸好这种问题不难解决,多干她个几次,刚开头还会惨叫几声,挣扎几下,后来脑子就坏掉了,命令她什么就做什么,真是不耐操。」 茅延安道:「比较起来,李元帅的骨头就硬多了,真不愧是我的宿敌……喔,这封号是她自称的,我可从来没承认过,但看在她够骨气的份上,就算她是好了,贤侄你不知道啊,我们把她带上天台,打了她足足十分钟,十分钟……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就只是瞪着我,差点就让我把她眼睛挖出来……到了最后,就只是一面吐着血,一面哭着求我……不是说笑,李元帅那时真的在哭啊,像个小娘们似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就是求我不要伤害你,这真是可笑,你说这女人怎么就那么怪啊?一刀捅了你外公的是她,哭着求我别伤害你的也是她,她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啊?」 虽然在茅延安说话的时候,旁边的李华梅面无表情,仿佛所说的这些与她全然无关,但我依稀可以想像,在李华梅还保有自我的最后那一刻,她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在哭求她此生最痛恨的仇敌……那种心情,叫做懊悔……原来,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你并不是毫无悔意,只是你和我一样,回头得太晚,都已经找不到可以回去的路了。 「不得不说啊,感情这东西,实在就是强者的最大克星,李元帅被我们给擒下,一方面固然是因为我们准备周全,她措手不及,但很重要的另一个关键,是她当时魂不守舍,心丧欲死,还没开打,一身武功十成已经去了七成,这样打得赢才有鬼,说来可真多谢你啦,若不是你影响她心神,若不是你亲手送斩龙刃给她,要摆平她可还真没那么容易咧。」 茅延安微笑说话,双眼却闪着狂热的光芒,用力一拍掌,道:「刚刚说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就是,你马子李元帅来看你啦,但瞧你这副表情,我想你大概把这当成坏消息吧?真是太可惜了,枉费我还想了很多花招,要和你一起过瘾咧。」 似乎是看我没有反应,茅延安微微一笑,道:「别臭着一张脸,好像死了老爸一样,这可是我为你精心准备的礼物呢,李华梅这臭娘们,平常跩个二五八万的,不晓得有多少人看不过去,只是教训不了她,现在终于让她像个女人啦,我让她叫你主人好不好?前阵子很流行给女孩取个奴隶名字,大叔特别把命名权保留给你,但华奴不好听,你看看是要叫她梅奴,还是龙奴?」 不管是哪一个称呼,我都不可能叫得出口,这反应自然也在茅延安的意料之中。 「唉呀,贤侄你怎么那么无趣呢?这是大地上多少男人的梦想,给你享用你还不想用,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啊。算了,既然你不用,那就大叔自己用吧。」 茅延安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煞有其事地叫唤,「我说……龙奴,向我那可敬的贤侄,叫声主人来听听吧。」 表情冰冷的李华梅,听到这声命令后有了反应,转头望向我,用她那美丽的小嘴,一字一字地道:「这是物。化。女。性,这是对女性的不。尊。重,这是性。骚。扰。」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说话,让我为之一惊,但在短暂的惊愕过后,又是强烈的心痛,因为说着这些话的李华梅,声音平板,没有半点起伏,就像是机械发出的声音。 「咦?怎么会这样子?没有理由啊,难道是坏掉了?」 操控出错,茅延安像是大受打击,表露出一副被吓到的样子,放轻声音,再次低唤一声,「龙奴?」 李华梅对这声叫唤立刻做出反应,转过头,对着她可恨的宿敌,用一种冷冷的眼神,张开她丰润的红唇,斩钉截铁道:「你这样也是对女性的不尊重,同样是性骚扰……性骚扰性骚扰性骚扰性。骚。扰。性。骚。扰……」 「呜哇!我真的败给你啦!对峙多年,你第一次让我有完败的感觉,这一幕该叫死华梅败活黑龙啊,好厉害啊啊啊啊~~~~」为了表现出大受打击的感觉,茅延安双手捂着脸,在地上滚来滚去,双脚乱踢,好像发脾气的孩童一样满地乱滚,全然不顾这等丑态的难看,也不管身上沾满灰尘与污泥。 我知道自己应该维持冷静,冲动在这种时候毫无意义,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但是看见茅延安这样惺惺作态,一股无可抑制的怒意直涌上来。特别是直至此时,李华梅仍像个跳针的播放机器,用冷冷的眼神、平板的音调,持续重复着「性骚扰」三字,在这一瞬间,我完全体会到冷翎兰当初说那句话的心情。 「如果我死在你前头,你要答应我,绝对不能把我作成那种东西喔。」 仍旧保有着美貌的肉体,永远维持在最青春美丽的那一刻,但却已经没有灵魂,作着她「生前」绝对做不出来的种种可笑行为,明明都已经没有本人的思维,却还能活动,像个被操控的傀儡娃娃,永远地受辱下去。 我的画眉,是东海上骄傲的女帝,自信、睿智、英武,凭着自己的毅力与奋斗,成就她个人的霸业,从一个丧父的无助少女,变成万众景仰的黄金提督,在这些灿烂的背后,她不知付出了多少血泪,她……她怎么能变成一个说话跳针的傀儡娃娃?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怒气像是海潮溃堤一样拍击胸口,我什么也顾不得了,愤怒地冲了出去,朝着满地乱滚的茅延安就是一脚。我很清楚这一脚就算踢中,也不能改变什么,更不可能伤到这个男人,但我绝不能这么站在那里,什么都不作,漠视这一切的发生。 「唉呀呀,贤侄,这么作理智吗?」 我怒骂一声,盛怒中的一脚鼓劲踢出,茅延安从地上坐起,轻轻伸出一根手指,我踢出中的一腿就仿佛碰着什么无形墙壁,不但踢不下去,也抽不回来,重心不稳,若不是因为腿被困住,马上就要摔倒。他仅凭一根手指,就挡下了我愤怒的袭击……其实,哪怕他一根手指头都不动,我也是伤不了他的吧? 「嘿!」 茅延安冷笑一声,我腿上仿佛被炮弹打中,一股无匹大力涌来,将我轰飞出去,落地时滚了几个跟斗,好不容易才停住,只觉得腿上疼痛难当,看来我不只是手臂骨折,可能连腿骨都折了。 「唉,年轻人就是这么没耐性,说两句就动手动脚,何必呢?你不喜欢听好消息,那改对你说坏消息就是了,或者反过来听也行,其实都差不多的。」 拍拍身上灰尘,茅延安站了起来,笑嘻嘻地说道:「李元帅为人很坚强的,不是那种动辄啼哭的软弱女子,这点贤侄你干了她那么多次,想必都是知道的啦,既然如此,为什么她会哭呢?为什么呢?为什么为什么呢?」 一面说话,茅延安就像只兔子一样左右跳,除了「雀跃」,我找不到别的词可以形容,而他这种兴奋的反应,再次让我如坠冰窖。 是啊,李华梅的泪水为何而来?她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落泪啼哭的女子。 这个问题的答案,光是想想就让我不寒而栗,但就算我想要逃避,眼前这人也不可能会同意,因为此刻正是他苦忍十多年后所得的小小慰藉。 「当当当当,答案揭晓,为什么当时李元帅会哭呢?因为……她肚子里面有小孩了!」 什、什么? 「虽然没有检验,但李元帅洁身自爱,肚里孩子应该是贤侄你的没错,不会是其他男人的,再怎么说,她和你母亲可不是一类人啊,哈哈哈……啊,别误会,我这可不是在讽刺你母亲不洁身自爱喔。」 茅延安道:「真不懂,怎么会有人怀疑你的生殖能力有问题,不能让女人生孩子,你明明就把李元帅的肚子搞大啦,你和小阿雪在一起,如果不是天天搞她屁股,那她大的就不会是屁眼,而是肚子啦。」 ……画眉怀孕了?她、她为何没告诉我?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在伊斯塔,她为了掩护我,与心灯居士亡灵同归于尽时,她就已经知道了吗?我要放走白牡丹,还有她刺杀我外公的时候,怀着我孩子的她是什么心情? 在海上战斗时,我还对着她开枪,那时她的表情,还有后来在大海对岸,那近乎绝望的嘶喊,当时她的感受想必是…… 我一直以为我了解这个女人,但我现在才突然发现,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她背负了多少东西,承受着怎样的压力。 「有孩子对其他男人来说是好消息,不过我知道贤侄你讨厌拘束,这对你肯定是坏消息……不要紧,老天是公平的,有一个坏消息,就会给你一个好消息,所以现在是宣布好消息的时候了。」 茅延安摸了摸嘴上两撇胡子,笑道:「好消息就是,我们这些计划生育委员知道你讨厌小孩,所以重重一踢,技巧一流,轻松无痛没烦恼,已经替你把孩子给。处。理。掉。了,喔耶!」 画眉的孩子已经没了? 老实说,这个消息对我并没有造成什么打击,和上次在海神宫殿听邪莲告知时一样,或许就正如茅延安所说的,我并不把有孩子当成好消息,对于从来没有见过面、没有相处过的对象,即使是我的亲骨肉,我也没什么感情,甚至连感觉都没有,死了就死了吧,难道还要叫我出垃圾袋的钱吗?门都没有! 不过,若是考虑到女方的心情,我也就不能如此泰然处之,笑嘻嘻地扮禽兽,毕竟孩子是在她们的肚子里,对我而言不过是块血肉的东西,却是她们重视逾性命的珍宝,特别是李华梅,我知道她一直很想有个家,有个栖息的地方…… 「唉,贤侄你不在场,都没有看到,李元帅那时候的崩溃样子,那真是超搞笑,呃,不对,是超可怜的。你能想像吗?她平时一副坚忍决断的英明模样,为了保护孩子,居然红着眼睛,哭着向我磕头认错,我要她舔我鞋底,她居然还真的舔耶,果然是他妈的母爱无敌啊,我看得爆爽咧,本来我答应饶过她了,但后来又给了她一个选择,要她在你和孩子之间选择一个,你猜她怎么回答?」 这……还能够怎么回答?天底下哪有母亲不保护孩子的?就算她这么选择,也是应该的。 「我话才问,她居然想也不想,立刻就选择你,一点挣扎也没有,害得我超级没有成就感的,唉,贤侄啊,说来说去还是你赢了,我左看右看怎么就不觉得你哪点好,怎么能让她迷你迷成这样呢?下次教我两手吧,大叔这辈子也找不到有人这样为我牺牲呢……」 茅延安摇摇头,叹了口气,仿佛无限惋惜,道:「她也总算还是一号人物,做出决断,就很认份,后来帮她处理孩子的时候,她就只是红着眼睛流泪,死咬着嘴唇咬到出血,一声痛也没叫,我其实也有点想放过她,可是我是反派大波士啊,如果放了她,我不就不坏了吗?只好该怎样就怎样了……对了,贤侄啊,大叔用长辈的身分,替你们小俩口说句话,虽然华梅她之前有些地方作得不对,但你看她现在都这样了,好可怜啊,你男子汉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她好不好?嗯?你不说话,大叔就当你答应啰?」 一句话说完,茅延安向旁边招招手,「华梅啊,过来向你老公认个错,说声对不起就没事了,两夫妻嘛,床头打床尾合,有什么必要闹成这样呢?你们又不是不爱对方了,一时冲动闹翻脸,彼此错过,后悔就来不及了,一下转身……就是一辈子了啊……来,听大叔的话,向你老公说对不起。」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李华梅已经来到我面前,却不再是那种冷冰冰的样子,眼眶早已红了,呼吸的声音都带着呜咽,眼中所流露的情感,伤心欲绝,用种令我非常痛、非常痛,仿佛正切割我灵魂的凄然之音,慢慢地说话。 「……对、对不起,老公……以前画眉不懂事,都是我做错了,请你原谅我,我以后会乖乖的,你……呜呜呜呜……你不要这样不理我,不要离开我……」 在我这一生中,我对不起人多过人对不起我,实在没什么机会被人真心道歉,而在那少之又少的纪录中,从来就没有哪一次,这声「对不起」会令我如此肝肠寸断,好像连轻轻呼吸都会身心剧痛。 没有回答,只因为早已痛得说不出任何话语,而说给现在的她听,更没有任何意义,但答案……早已随着满满的泪水一同涌现……不到这种时候,就不会发现,虽然你做得那么绝,虽然你做错了那么多事,但感情从来就是不问对错,无关是非,我……从来也没有忘记过你,一直也是对你……对你…… 用力哭泣,我什么别的事情都做不了,明明这是我最应该有所作为、有所表现的一刻,但我除了坐倒在地上流泪,什么别的也做不出来。 智谋也没用,力量更是相距悬殊,不单单他本身的实力堪称无敌,现在又把暗黑召唤兽掌握于手中,还操控住李华梅,如此强绝的力量,纵横天下,不晓得有谁能够抵挡?我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越过这不可攀越的障碍…… 「唉,话说到这里也差不多了,虽然还不太够,但闷了这么多年,总算稍微找到点乐趣回来,谢谢你肯听我说那么多话,这对我确实帮助不小啊,我还常常在想,若是继续这么下去,就要花钱看心理医生了呢,哈哈。」 茅延安笑了两声,道:「发财的人会去环游世界,我现在钱也有了,世界也环游过了,既然没什么别的事情好作,就只好学我那老友,卯起来征服世界了,反正多年的准备已经完成,不去收割成果未免可惜了。」 说话同时,我不晓得茅延安做了什么,但漂浮在天上的暗黑召唤兽,突然停止了嘶吼,变得安静,像是在等待主人的命令,而我很清楚,现在能命令它们的人,并不是我…… 「现在开始,黑暗的势力将会笼罩大地,这些召唤兽将踏出战火与毁灭,把五百年前的恶梦重新带回来,所有生命都将为之哭嚎,等那一天到来……哼哼,心理医生应该就发财了。」 茅延安道:「这些算起来,可都是贤侄你的丰功伟业呢,若没有你的帮忙,我可找不到这么爱我的女人,制作不出这么完美的暗黑召唤兽呢……你的名字将被记载入史册,而你……什么隐患、内伤都被暗黑召唤兽带走,身体变得很健康,长命百岁不在话下,如果实在心里不好过的话,就再找几个女人来陪你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如果新的够爱你,我们就再联手来练新的暗黑召唤兽。」 虽然嘴上说个不停,但我想……这个疯子想说的东西,应该已经说完了,尽管他大可继续对我说上三天三夜,不过,可以伤害我的东西,他都已用尽,即使再说些什么,也很难让我再伤得更深,既然他没有杀我的打算,那么,他便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 「唉,好难过呢,终于到了离别的时候啦,和你一起的旅程进行到这里,这段等待的过程其实挺愉快,不过,现在起该分道扬镳了……你挺幸运的,因为我还有点后续工作要解决,可以再多陪你几分钟。」 我猜不到这个男人还想干些什么,但他突然举起手,好像在对什么人招招手,叫道:「看够了吧?出来!」 周围经过连番大破坏,早已什么都不剩下,除了几座石像,周围就没有半棵树、半条虫子,只有我们脚下这块被茅延安护住的土地,还留了一片青草,但也看不见任何人,不晓得他是在对谁招手,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他不会无缘无故搞这动作。 [ 哗!]十五尺外的一处地面,突然翻掀开来,一道身影以奇怪的姿态从土中升起,仿佛土里头有一座阶梯,可以踩着阶梯往上走,而那道身影我看在眼中,竟然觉得眼熟。 未来? 从土中浮出的土遁之术,最符合条件的也只有这小子,大战开打没多久,就见不到未来的身影,不晓得躲到哪里去了,现在这道身影的轮廓很像,可是,又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我所见到的外形、轮廓,好像隔着一层氤氲雾气,看得不是很清楚,模模糊糊。 这并不合理,因为未来距离我不过十几尺,并不算远,我也没有理由看不清楚,但为何…… 未来体型瘦小,本来就不是什么高个子,现在一面朝这边走来,身高居然又缩了几公分,轮廓变得柔和,很有些娇小玲珑的感觉。不过,也不是什么地方都缩水了,在身形变得娇小玲珑的同时,胸部、臀部却如吹气球般膨胀起来,把单薄的忍者装束,在胸口撑出了惊人的隆起。 与此同时,脸上的五官虽没有大变化,可是却变得更为精致、可人,萌发出一股令人心动的女性魅力,更重要的是,那张女性化的美丽脸蛋、那双特别的眼神,我非常熟悉,尤其是当我认出了那对f罩杯的浑圆曲线,口中几乎是呻吟。 「……鬼魅夕!」</div> 第四章 前浪后浪 俱丧滩上 与未来的结识,是在离开金雀花联邦,我们小队往伊斯塔的路上,发现了一群黑龙忍军起内哄的尸体,在里面找到了还没断气的未来。 看起来是种异常的巧遇,但有鉴于我们平常碰到的离奇巧合事不少,这种相遇也不算太奇怪,再加上阿雪的多事,所以谁也没在这点上起疑心。当然,要怀疑一个小男生会突然变小女人这种事,确实荒诞离奇了点,即使有过夏洛堤的例子在前,我们也从未想过,未来有一天会突然变身,成为黑龙会中最神秘的青色菊花,忍军的总头目,鬼魅夕! 只能说,我们确实太过大意,对很多应该要有所警觉的事丧失了戒心,虽然这些事有的实在过于荒唐,但既然茅延安可以变成黑龙王,那未来就是鬼魅夕,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我觉得这一切太可笑,也太不真实,黑龙会的两大首脑人物,居然在我们身边呆了那么久,如果把之前的白牡丹也算上,黑龙会总部原来是跟着我们在跑的。 这真是何其荣幸的一件事情,如果不是情况特殊,我还真想举起手对着鬼魅夕说声“嗨”了。 然而,有些东西颇为异常,见到主子的鬼魅夕,看起来好象没有很开心,在朝这边走过来的过程中,连我都察觉到,她处于高度的警戒状态中,虽说忍者本就是无时无刻都要保持戒心,但内心情绪不显露于表,这也同样重要,鬼魅夕现在所表现出来的高度警戒,以忍者而言,非常失格,更别说她居然是在自己老板面前这么搞,简直就是拿命开玩笑。 连我都会察觉到一妥的东西,茅延安当然没有理由看不出来,只是,他脸上笑笑的,也看不出什么具体想法,没人猜得到他的心思。 “喔,孩子,你辛苦了,又要保护目标,又要执行任务,忙来忙去的,想想真是不轻松啊,刚刚躲在一旁看戏,看得怎么样呢?休息也休够了吧?” 相较于茅延安的哆嗦,鬼魅夕维持看沉默,缓缓走到茅延安的身前,一语不发的单膝跪下,向领导人行礼。 我没听见鬼魅夕的声音,也许她就像“未来”的时候一样,舌头不全,无法发声说话,但既然连平平的胸部与屁股,都可以像吹气球一样的隆起,那残缺的舌头一下子生长完好,似乎也不是什么太奇怪的事。 “真难得,你很久没有像这样对我行礼啦,看来……父女不愧是父女,果然有一定程度的心灵相通啊,非常好……这么说,我要做什么事,乖女儿你也心里有数咯?” 茅延安在打什么哑谜,我自然是不可能猜得到,我想鬼魅夕恐怕也不是很了解,因为她听见茅延安这么说之后,抬起头来,表情惊愕,显然也不知道茅延安在指什么。 跟着,茅延安就出手了。 也不见茅延安怎么动作,就只是一下挥手,半跪在那里的鬼魅夕,身上突然就爆出大蓬红雨,血洒长空,整个上半身无声无息地被打烂,只剩小腹以下的部位,仍以原本姿势蹲跪在那里。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脸上被血珠溅到,一时间也整个傻了,想不出茅延安为何要对他的忠心手下、他的亲生女儿下此辣手,一招之间就杀毙鬼魅夕。 “嘿,丫头,把黑龙忍军交给你掌管,让你当忍者的头子,忍来忍去,可不是为了让你在我背后搞鬼啊,你和你姊姊一直以来做的那些事,真以为我完全不知道吗?” 茅延安说着,忽然放声大笑,「哈哈哈,本来我也不想特别追究,但刚才看到老头子的下场,我这才想到,一代新人葬旧人,正是我们家的优良传统,我老子已经被我亲自收拾掉了,要是再过几年,搞不好就轮到我要被你收拾,这个假设太过危险,可不能给你这种机会啊,反正你一直也活得不是很开心,就下地狱去向爷爷说声好,请他好教导你吧。」 笑声猖狂而邪恶,听在耳里,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差,但对于一个做了这么多疯狂事的人,出手杀掉亲生女儿,这种事情根本不算什么。 「好啦,最后的手尾收拾干净了,现在没事做,想赖在这也不行啦。」 茅延安弹了一下手指,在旁的李华梅朝他蹲下,行了一个半跪礼,脸上的表情早已回复平静,又是那种让人望之心怯的冰冷,我无从得知她刚才说的那些话,有多少出自她一的情感,也不想得知,因为……那多半会是一个让我心痛的答案。 行礼之后,穿着性感黄金甲的李华梅,化作一道金芒,笔直射向天际,朝着正东方而去。 金芒耀眼,无形中更形成指标,漂浮在半空的暗黑召唤兽,仿佛得到信号,同样也化作四道黑气,随着金芒往正东方高速飞去,五道不同颜色的光芒,转眼间就失去踪影。 「真羡慕你啊,贤侄,女人这种东西一旦搞上手,就很难甩掉,越漂亮的女人越是如此,你身边这么多女人,要甩的时候一定很难搞,大叔现在替你一次搞定,把所有麻烦角色都弄走,还保你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如此大功一件,你该请吃宵夜啦!」 仍旧是那种不把别人痛苦当回事的语气,但一句话说完,茅延安突然轻笑了起来,声音的感觉与之前不同,似带着相当的「认真」。 「怎么样啊?无缘的儿子,今天发生的事情,你这辈子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应该会好好记住吧?答应我,无论如何,你一定不能忘掉此刻的感觉喔!记住你心被撕裂的痛楚,下一次……带着这份痛楚到我面前来吧!」 茅延安微微笑着,就像是一个很和善、很好相处的长辈,对着我挥了挥手,一如他之前每次与我告别时候的模样,然后,身形渐渐淡化,变得透明,就这么消失不见。 一下子,我生命中最恨的仇人走了,最重要的女人也走了,把我的心一下子都掏空,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断裂,我没有昏过去,但也失去意识,脑海里浑浑噩噩,一片空白,只听见好像很多人在我身边来来去去,有许多的声音,可是他们到底在我身旁做什么,我却什么也感觉不到,也不想感觉得到。 人生之中,有起有落,不可免地会遇到很多的失败、成功,但这次我什么都输尽了,在可预见的未来里,我没有任何翻本的可能。 我并不是妄自菲薄,在过去所面对的挑战中,我也多次凭着自己的冷静与判断力,打倒了很多看似强不可摧的敌人,然而,这次所面对的,是一堵实在太高的障壁,实力、智慧都不是我能比肩,更兼之对我了若指掌,我每一步都在他的算计之中……在我面前,他不是人,甚至超越了神,就像冥冥中不可见的命运一样,随意将我摆布他摆布的人也不单单只是我一个,心灯居士、黑巫天女、李华悔……都是当今世上一等一的绝顶人物,却也是自始至终被他玩弄于股掌,比普通的小人物更不如,最后的下场……都不过是一条可笑又可悲的可怜虫。 面对这样的一个最终敌人,我用什么与他斗?又凭什么去与他斗了?况且,我也实在是太累太累了…… 黑龙王、暗黑召唤兽,即将蹂躏整块大地,将战火与杀戮带到每一个角落去,这些事……我已经没有心力去在乎,属于大地上各种族的问题,就让大地上的各种族去管吧…… 本来我应该会一直这么意识飘流下去,但在内心深处,好像有什么事情仍放不下,存有某种牵挂,让我无法就这么放着自己「沉睡」,而且,还有一个声音,如同蚊虫飞来飞去,在我耳边持续骚扰着,若不是这两个干扰,我的意识可能就像大石头扔进井里,不停地往下沉去,永远不再浮起。 也不晓得这样过了多久,我感觉不到身外的一切事物,也不觉得饥饿、口渴,就只有耳边的奇怪声音,让人非常讨厌,某一天,这个一直吵得我无法真正安宁的声音,突然千百倍地加大,犹如木柱巨杵,激烈地敲击着我的意识,更似暮鼓晨钟,一声一声,直透脑内最深处,终于逼得我无法再意识飘流下去,清醒过来,回到现实世界。 意识重新与现实接合的瞬间,眼前先是一片黑暗,再一点一点出现亮光,然后,我听见一声清亮的佛号。 「阿弥陀佛,施主终于清醒过来了,你已整整失去意识九天八夜,贫僧等人用了各种方法,均无法将你唤醒,迫不得已,用上了敝派梵血禅唱的秘术,若过了今晚,你仍醒不过来,恐怕这世上再也没有任何方法能让你醒来……」 我睁开眼睛,只见一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盘膝坐在我面前,满头大汗,明显是刚刚用完某种极耗真元的功法,非常疲惫,但看到我清醒,他相当欣慰。 「施主能清醒,贫僧师兄弟这九天八夜总算没有白忙,贫僧幸甚,敝派幸甚,天下幸甚,阿弥陀佛。」 “……九天八夜?我昏了这么久?” 我发出的声音干燥沙哑,几乎连自己也吓一跳,回想起失去意识前那恶梦般的一切,稍微想想,就是心如刀割。 转头看看,我所在的地方似乎是个石室,四面都是石壁,地上随便铺了些干草,极为简陋,但华尔森林几乎整个被摧毁,像样的房舍只怕半间也没剩下,这间石室再差劲,总好过被扔在荒野中,不过,石室的样子很怪,怎么有点像牢房的感觉? 稍微一想,我便恍然大悟,华尔森林都被摧毁成这样,精菡们哪可能有好地方住?能在连场大破坏中保存下来的,恐怕也只有等待大监狱了,若是我所料不错,此刻这座大监狱里头,恐怕早已精灵满为患……当然,依照个别情况不同,尸满为患的可能也不小。 「……现在精灵们是谁在指挥?伦斐尔?」 这个老和尚,是慈航静殿派来的四大圣僧之一,至于是成、住、坏,空之中的哪一个,我一时间也想不起来,这四个老和尚,打末曰战龙的时候不晓得死什么地方去了,不过……依当时的情况,就算他们挺身出战,也只是多四个炮灰,没什么意义。 「阿弥陀佛,伦斐尔师侄在战斗中受伤太重,经过抢救,目前仍在昏迷,尚未醒来」「哦?那大师不去把他弄醒,跑来吵我,却是为何?你们的梵血褝唱那么灵光当闹钟一流的,说不定在他耳边唱上几晚,他就醒来了。」 「施主说笑了,你精神衰竭,但身上并无严重内伤,经得起内力冲搫,贫僧师兄弟才冒险使用梵血禅唱,伦斐尔师侄伤势严重,梵血禅唱一经施为,他会立刻经脉尽断,死于非命。」 「是啊,他一用就十死不生,你们不敢乱来,我用了九死一生,你们就随便冒险,反正我是后娘生的,玩死不用赔钱,是这意思吧?」 「呃……这……施主……贫僧…呃……」 老和尚并非巧言令色之人,被我几句话问得面红耳赤,答不上来,我其实也不是那个意思,具体情况我可以想像,只是刚刚清醒,借由这些问话来整理思绪而已。 「行了,我知道大师的意思了,伦斐尔既然倒下未醒,现在精灵们是谁在做主?葛林斯王新丧未久,总不会搞出什么委员会来联合执政吧?」 「不,长幼有序,伦斐尔师侄既然不能理事,他父兄又已亡故,自然是由他弟弟来暂摄其位,掌管大小事。」 「雷曼?他没被压死吗:」 「这个……有很多缘故……」 大和尚语焉不详,我自己其实也不太想追问,但伦斐尔倒下,索蓝西要是有个能人出来暂时顶一下,稳定大局,让情势不至于太过恶化,那就还好一些,而雷曼才干平庸,乃是庸碌无能之辈,还有重伤在身,精灵们让他出来理事,希望不会搞成搬石头砸脚,越忙越乱的愚行。 只是,这个已经重度伤残的家伙,看来还真是有几分好运道,末日战龙趋醒时,亡灵峡谷重重崩塌,上千万吨的岩石重重砸下来,活埋了里头所有的精灵,如此绝境之下,他居然也能活得下来,虽然不晓得是用什么方法,但总之运气确实是不坏。 「对了,大师,我有几件要紧的事物,不晓得……」 我才刚问出口,老和尚就知道我是指那几尊石像,告诉我他们也知那些石像非同小可,极为重要,所以早早就请精灵们帮忙,将那些石像带到妥当地方藏好,等待我清醒过来,一同研究解救之法,因为冷翎兰等人是怎样变成石像的,这件事情只有我晓得,没有其他目搫者。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和尚的表情怪异,我本来以为他是因为冷翎兰等人异常石化的事,却突然觉得不妥,或许在我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里,外头已经发生了什么事,连忙追问他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语。 「出家人不打诳语,有什么问题大师你就直说吧,反正该我知道的,我早晚也是要知道的。、」「这……贫僧也就直言了,昨日收到的最新情报,在东海之役后失踪的李元帅,正式在东海重新现身了。」 这消息着实令我一惊,而老和尚接着说出的事,更是大大超出我预计之外。 东海全军覆没的那一仗,败得太惨,而且太过突然,再加上战争结束后,应该要乘胜追击的黑龙会舰队居然按兵不动,没有进行扫荡,也没有对陆地势力进攻,仿佛在等待什么,动作极不寻常,一时间各种阴谋论大起,但不管是哪种推论,各方势力都有一个共识,就是即将要面对黑龙王的再出。 「这个推测,就在昨日获得了实现,失踪多日、生死不明的李华梅元帅,突然在东海现身,本来这该是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然而,她所出现的地方有点问题,不是她自己的反抗军势力,却是在黑龙会的鉴队上。」 假如李华梅是以俘虏的身份出现,那虽然令人惊骇,不过还不至于太出人意料,因为在李华梅失踪的这段时间,也不是没人猜她伤重被俘,成为黑龙会的阶下囚、只是,世事之奇,实在超乎人们想像,出现在黑龙会阵营的李华梅,非但不是屈辱的俘虏之身,反而从容发号施令,指挥着黑龙会的舰队扫荡反抗军残党,倒转枪头,追杀她昔日的部属与手下。 面对这个惊人的变化,无数人为之震惊,只想问一句「为什么」,尤其是那些满怀着惊愕与震骇,至死不能闭眼的反抗军干部,他们想破头都不能明白,为何自己奉若神明的主帅,会突然反过来率领敌人,干掉自己? 答案很快就由李华梅自己揭开,尽管过去有人拿这来开过玩笑,却从未有人认真相信这玩笑会有实现的那一天。 「诏告大地之上的一切蠢人,你们倚仗大地上的资源,多年来欺压我海上各部族,如今正是我等扬眉吐气,洗刷这屈辱的时候,本帅身为龙王,从今日起,就带领我东海族民,进军大地。」 一席话,露惊在场所有人,但话中最令人错愕的,则是那一句「龙王」,基本上,李华梅本就是龙族,自称为王也没什么好奇怪,可是在黑龙会的舰队上自称龙王,就不能不让人有一个最恐怖的联想,即便是黑龙会的中低层士兵,都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之前的一切,全都是本帅的伪装与计煤,制造冲突的假象,用来松懈大地诸国的戒心,可笑池们全都上当了,黑泽一夫根本不存在,心灯居士只是个被本帅利用的可怜东西,真正的黑龙王……从头到尾就只有本帅一人,本帅便是黑龙王!」 坦白说,这些话里颇有不合逻辑之处,经不起仔细推敲,但在这种情形下说出,普天之下又有谁能清醒地分析了?于是,短短的一个时辰内,这消息便传遍大地。 李华梅成了黑龙王,这件事虽然震动大地,但倒也不是没人相信,大地上的各种阴谋斗争,从没有一曰停歇过,人们下意识地期待各种更劲爆的丑闻发生,像「黑龙王的真面目是李华梅」这种传闻,之前早就有过,只是没人相信而已。 但现在,再也由不得人们不信了,李华梅的宣告,不是打打嘴炮就算了,在做出这番宣告的两个时辰后,黑龙会舰队强袭娜丽维亚港,并且在短短的两刻钟内,将港口完全占领,守军无论降与不降,都被屠杀。 黑龙会选择阿里布达作前进大地的突破口,这并不是太令人意外,阿里布达虽然也是当世强国之一,但国防配置却很不平均,主力大军都在伊斯塔、索蓝巧亚边境,从不把东南方的海防放在心上,将黑龙会当成强盗集团,而不是国家级势力在看待,更认为黑龙会再怎么闹,也有李华梅率反抗军挡住,上不了陆地,不用担心。 如今,天然屏障掉转枪头,变成敌人一起杀了上来,国家军方的最高指挥者冷翎兰又不在,那班官僚顶多能维持组织运作,要靠他们抗敌,那还不如直接吃尿自杀,换做我是黑龙会,也会直接选择进攻阿里布达。 「大师,贵派目前为止,有什么打算?」 「不瞒施主,阿里布达遭逢敌袭,多次火速传信,求助敝派通知冷二公主返国主持大局,但冷二殿下此刻身躯石化,这个意外变故过于突然,我等也正不知如何是好。」 老和尚摇头道:「茅施主足智多谋,若有他在此协助,或许能为我们理出方向,但这场大变故发生后,迄今仍找不到他,精灵们收拾战场时,发现了几具人类残尸,不排除他已遇害……」 我没有对老和尚说事情的真相,也没有告诉他茅延安未死,并且他才是真正的黑龙王。茅延安离开时既然让我活命,就不怕我到处乱说,而若站在第三者的角度我也想不出来有什么人会相信我说的「真相」,黑龙王的真面目是流浪画师茅延安这种答案听起来比李华梅是黑龙王更让人难以相信,搞不好我出去招认自己是黑龙王,信的人还比较多。 多说无益,但不是不能说,而是要找有用的人说,像眼前这个大和尚,说给他听他也不信,只有传话的作用,说不定路上就给人灭口,他自己死了无所谓,还浪费我的时间…… 「大师,贵派掌门心禅大师,对此有没有什么示下?」 「阿弥陀佛,掌门人只说,关于李元帅的事,务必要将你救醒,将此事告知于你,听听你有什么说法,再做定夺。」 这就是领导人的水准,心禅大师个性慈和,却不是无智之人,他很清楚问题的关键在哪,李华梅身上出了这么大的事,以我与她的关系,不可能什么都不晓得,所以他坚持要等到我醒来,听了我的话之后再做决定。 像心禅大师这样的人,就是有用的人,我想了想,还没想出该怎么办,突然肚子里一阵咕噜乱叫,发觉自己饿得厉害,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进食了。 不难想像,在我失去意识的那段时间,肯定不怎么有机会进食,能捱到现在已经很不可思议,老和尚虽然佛法精湛,但要他变魔术似的变出食物,恐怕也力有未逮,我挣扎着想起身,到外头去寻找食物,先吃点东西,再来想事情。 「呃,施主……」 老和尚再次面有难色,被我一问,他才很无奈地告诉我,伦斐尔倒下后,意外获救的雷曼掌管大权,收拾战场时,发现我仍在生,第一个反应就是要干掉我,总算他身边的手下还算有脑子,晓得我不是可以随便宰掉的,连忙劝阻。 不过,仇家结太多的坏处出来了,再怎么说,我与这些精灵都是仇深似海,他们劝阻雷曼,只是基于理智的判断,但在内心深处,他们与雷曼一样,都巴不得我早点死,要不是先前救了雷曼出峡谷的四大圣僧及时赶到,我大概早就在失智状态下被他们分尸了…… 雷曼这个杂碎,恩将仇报,也不想想我之前帮他的忙,只顾着落井下石,虽然不能光明正大杀我,却也不愿就此干休,就往我头上硬栽了一个罪名,说我是黑龙会的奸细,将我关起来,等待情况比较好转一点,再来审判。 这个罪名,倒也不是雷曼的独创,之前很多人都这么栽赃,当初我叛出阿里布达,冷弃基那个绿帽子老贼,就说我是黑龙会的奸细,用这罪名通缉我,雷曼扯上这条典故,别人自然是很难说什么。 「……还以为是没有地方可安置,所以把人送到这里来,原来根本就是抓我坐牢啊?我这蜚子坏事做得多,好事干得少,蹲苦窑也是应有之报,习惯就好,不过……」 我皱眉道:「大师,该不会是我一出去就算逃狱,有五百刀斧手等着要把我分尸吧?」 「善哉,刀斧手自然是没有的,精灵们并不使用重兵器,但……负资保安的弓箭手,确实是早就守在外头的。 负责保安?这个笑话有好笑到,我不晓得该不该夸奖和尚的幽默感。既然我还没有准备去杀出重围,这个和尚也不像要带我杀出去,那还是老老实实待在牢房里,请他替我弄点吃的东西过来吧。 不料,我的要求还没提出,老和尚先向我告辞,说是梵血褝唱耗力极大,他要先去休息一下,顺便去看看其他师兄弟的状况,因为四大圣僧中,他负责治疗我,有两名圣僧正在设法解除冷翎兰与织芝的石化,还有一名正在帮师侄疗伤。 「师侄?伦斐尔吗?那家伙伤势怎么样?要是他就这么死了,我就要在这牢房里待很久了。」 「善哉,老衲所指的,并非是伦斐尔师侄。」 「那是哪一位皇亲国戚?」 “不是精灵,是老衲的天河师侄。” 乍听见这个答案,我骤然一愣,紧跟着,明知外头危险,但在我来得及想到这点之前,我已经飞冲出去,开始在监狱里找人了 .</div> 第五章 旧情似梦 恰如朝露 在我失去意识的那段时间里,我一直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干扰,让我没有办法彻底放逐意识,持续浑浑噩噩下去,要不然,我也没那么容易清醒过来。那个不断干扰我的东西,经过证实,确认是老和尚的念经声,虽然有个什么梵血禅的鬼名字,但充其量也就是比较厉害一点的念经,不是真正让我苏醒过来的理由。 我始终觉得,我能被老和尚给唤醒,最主要的原因,不是老和尚念经功夫了得,而是我心中有一个放不下的牵挂。我这次败得如此凄惨,所有一切都输尽了,又有什么好放不下的呢? 这个问题,一开始我也没想通,但直到听见老和尚那句话,我才完全清醒过来,察觉到自己那仍割舍不下的东西。 阿雪! 不管是责任上,或是自己的情感上,阿雪都是我极重要的牵绊,尤其在此刻,当我已经失去所有,就只有这个又笨又可爱的小狐女,才是我心中仅剩的光明所在,是我唯一的希望。 牢门没有关好,我一个箭步就奔冲出去,才冲出牢门,因为饥饿与几天以来的疲惫,脚下踉跄,身子一低,险些跌倒,却也因此险险避过外头卫兵射来的箭矢。 砰! 一声森响,碎石纷飞,这些精灵卫士碰着末曰战龙的时候,比条小虫子都还不如,但要拿来威吓我,却已足够,他们射出的魔力箭矢,劲能穿石,要是挨上一下,那可不是说笑的。 换作是别的犯人逃狱,可能还有商量余地,但见到我冲出牢门,几名精灵卫士对看一眼,目光中杀气大盛,不约而同地对我拉弓,摆明就是要趁机把我干掉,所幸,后头还有援兵。 “阿弥陀佛!不可杀生!” 虽然我叫不出名字,但老和尚怎么说也是心字辈的高僧,几十年勤修苦练,此同泛泛?大袖一扬,急劲强风将射向我的箭矢扫落,连带将那几名精灵卫士给撞开,我拔足狂奔,无视后方的连声叫喊,全速脱离此地,就只听见后头呼喝连连,既有精灵语,又有老和尚的佛号,这位掩护我脱身的高僧,已与陆续赶来的精灵卫士战在一起,双方打得莫名其妙,一时间却又停不下来。 我成功脱身,但这座等待大监狱我不熟路径,更不晓得阿雪在哪里,实在不知该去哪里找人,唯一的办法,只有赌赌魔法师本身的感应能力。原本要感应阿雪的位置,不是那么容易,要不然以前我早就用这一招找人,不用等现在才死马当活马医,然而,失去了体内的淫神猷之后,我似乎也发生了某些变化,稍微一加感应,很快就发觉到熟悉的气息。 “在左边!” 不加思索,我就朝着左边方向跑去,途中有几次碰到墙壁挡路,随手抓个人一问,就找到路径,也亏得等待大监狱内此刻乱成一团,谁也没空多在乎谁,我胡冲乱撞响朝着所感应的方向冲去。 跑了一阵子,最后来到一座石门之前。紧闭的石门上,刻着特殊的法咒,不是普通的房间,但也不是牢房,看样子倒很有可能是间特殊治疗室,以法咒结界封闭环境,在不受干摄的环境内进行治疗。 阿雪在这扇门的后头,那是代表她仍需要治疗?治疗什么? 想到这些,我的动作为之停顿,愣了一下,跟着就想起一个更要命的问题……我的阿雪,在巴格达一战后,就已经不存在了。 东海之上,阿雪为了猷人族的撤退而冒险牺牲后,就一直不醒人事、再醒来时她成了受马德列操控的邪恶玩偶,失去了与我在一起时候的记忆。说得明白一点属于我的阿雪,早已经不存在了,我努力想要把人救回来,这不过是自己骗自己,一个明知道不可能实现的幻梦。 马德列被茅延安设计身亡,失去了这个操纵者,阿雪应该就能脱离控制,清醒过来,不过一切并非如此简单,马德列对阿雪做了什么手脚,我根本无从得知……这个老家伙不愧是前代黑龙王,在改造生物肉体的本事上,出类拔萃,非但泄去雪体内的庞大能量,还把她的肉体重新调整回人形,这手本事实在厉害。 经过这么剧烈的身心变化,脱离马德列操控的阿雪,能够回复到什么程度? 真的能变回以前那个天真小狐女吗?还是…… 这些问题,我之前并没有想到,甚至可以说是下意识地逃避,然而,此刻只要我把门一推,答案就要揭晓,已经再也不能逃避了。 换作是之前,我还有可能会转头走,不勉强自己硬去开这扇门,但现在心里其实非常胆怯,可是我仍猛一咬牙,伸手推门,把这扇石门打开,走了进去。 进门后所看到的第一件东西,就令我黯然神伤,冷翎兰抱着织芝所化的两女石像,就趣立在我眼前,残酷的记忆与心痛感觉,差点就让我膝软跪地。 强自镇定,我发现石像的周围点着大量蜡烛,一根根红白蜡烛之间更画着符文,构成魔法阵,即使我不刻意去数,从约略数量来判断,也猜得到蜡烛有九九八十一根,是某种光明系的魔法阵,在守护结界中心事物的同时,也试图以无上光明之力,驱除邪恶,还归洁净。 结界阵周围有三名老僧,正盘膝而坐,手扣念珠,口中诵经,施行破魔、除邪的大光明法,这类法咒在解毒、解石化上,有相当不错的效果,由三名心字聚高潜联手施为,更是不容轻视,但我只看一眼,便百分百肯定他们的辛苦将徒劳无功。 冷翎兰、织芝,她们身上所发生的事,并非简单的石化诅咒,而是暗黑召唤兽所造成的灵魂质变,恐怕就连法米特显灵驾临,都未必知道怎样能解,这三名高僧全然不知状况,就对着石像诵经蛮干,虽然精神可嘉,却怎样都不可能有效果的以我对淫术魔法的了解,冷翎兰、织芝、羽虹的石化,是属于不可逆的变化,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解,也不可能救治,什么希望都没有。这是我个人的认知,如果说要推翻这个结论,那除非是某个对淫术魔法了解更在我之上的人,才有可能做到。一当世上,我所知道的唯有两「人」,很巧合的是,这两个其实都不能算是人! 茅延安是这一切的始作诵者,他神通广大,或许知道什么我不晓得的办法,把不可能变成可能,但他偏偏也是最没有理由协助我的人,与虎谋皮的笨蛋主意,想都不用再想了。 法米特是暗黑召唤兽的首个实践者,这些理论都是他搞出来的,若说他知道什么解救之法,那也不足为奇,只是他目前应该已变成半神半鬼的存在,要向他询问,除非他主动出来显灵,再不然……出海碰碰运气,也不是没有可能找到。 两个选择都得要从东海着手,去东海寻找最后希望,看来是势在必行,这是我此刻所做出的结论,但在那之前,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必须解决。 在这间有普通囚室四倍大的魔法治疗室内,除了三名高僧,还有一个人站在角落,一个女人,正用非常关注的眼神,凝视着魔法阵中央的石像,甚至没擦觉到我门闯入,在我看见她的开门闯入,在我看见她的刹那,我险些失声叫出。 阿雪! 这个女人的身影,在我眼中是那么地熟悉,却又那么地陌生。一明洁白如雪的神职长袍,宽大袍服遮掩住丰满身材,更显得雍容华贵,一头光亮的长长黑发,在头顶盘起,仅用一根朴拙的荆钗,简单地固定,看似平凡百姓的打扮,却比任何王侯资族更有公主的仪态……如此绝代风华,我似曾相识,但却不是我的小阿雪,而是当年在萨拉城中,皇宫之内,那个曾让我在众人之前尊严扫地的绝色美人,天河雪琼,此时看来,这些年中发生的一切,仿佛不曾在她身上留下半点痕迹,依稀仍是那个高贵、典雅,不沾染世俗杂尘的绝色女神官,美得令人屏息,不愧是四大天女之中的冬雪天女……只是,这个女人再美也好,她终究不是……不是我的可爱小狐女,不是那个总用着崇敬的口气,一口一个「师父」左右叫着的小阿雪……我的阿雪,真的已经不在,再也回不来了吗? 认到这点的时候,我的胸口仿佛被什么重物打了一下,疼痛得快要无法呼吸,这样……也好,只要她能够复原,这样的代价……我愿意承受。 在前往索蓝西亚的一路上,我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要救醒阿雪绝不容易,即使能把她救醒,也有可能造成原有人格、记忆苏醒,变成当初的天河雪琼,而不是我的阿雪。这个认知我有,只是为了保住她的性命,纵知风险,我还是硬着头皮去干,现在这状况……该怎么说呢?失望、难过、打搫都有一点,可是早已在预计中的情况,纵然发生,似乎也不用太意外……总之,我并没有呼天抢地、嚎啕痛哭的冲动就是了,若问我最想做的事是什么,其实我脑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掉转头去,静静地把门关上……不留痕迹地离开。 阿雪不存在了,对她本人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因为纵使她回复身为「阿雪」时候的人格与记忆,也不可能与我欢喜大团圆。再怎么说,我可没有天真到会认为茅延安能好心放我去过幸福生活,要是阿雪真的完全苏醒过来,茅延安肯定会有进一步动作,那时……只会让我再失去她一次。 我刻意放轻动作,不发出任何声音,想在不惊动她的情形下离去,然而,最近我的运势实在有够差,不管有什么想法,总是没法实现,本来一直凝神看着石像的她,却在我举步的一瞬间,骤然惊觉,转头朝我的方向望来。 “约翰……法雷尔?” 惊愕的语音,迅速转为愤恨、怒意,最后甚至是一字一字咬牙说的。我有些愕然,脑里更是一片混乱,猜不出她脑中的记忆究竟到哪里,又是为了什么事而对我如此仇视,因为照理说,失忆之前的天河雪琼,与我并没有那么深的仇怨,有什么理曲护样对我昵?一无论那个答案是什么,光是接触她仇视的眼神,就已经令我够心痛的了,我可以在不接触她的情况下,静静地消失,这已经是我的极限,却没法承受她对我的仇恨……或许,我开这扇门的决定,真是错了…… 「你这卑鄙狡诈的小人!乔装改扮,暗算我们丨别以为换了样子,就没人能把你认出来!善恶有报,你自己造的业障,终究会算到你自己头上!」……虽然不晓得确切情形,但从这几句话听来,可能当初在海外孤岛上,我偷袭天河雪琼,将她淫辱肛奸的时候,就露了形迹,天河雪琼没有说出,却线索深藏在心里,当那段记忆一回复,她马上就知道是谁害惨了她。 这推论有些牵强,却不是绝不可能发生,天河雪琼的魔力本来就强,在成为「阿雪」的时候,又经过许多艰苦历练,回归原本人格后,即使失去了身为「阿雪」时的记忆,魔力也会大幅增长,能运使许多从前无法完成的特殊魔法。得此辅助,她一认出当年海外孤岛上的真凶,确实是有可能的。 「你暗算于我,令我一众同门丧身于海外,还对我……」 天河雪澳的话突然停顿,大概是对被我肛奸的事感到羞耻,后头的话说不出口,但眼中的愤恨之情有增无减,怒瞪向我的美丽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 「因为你这卑鄙小人,令我丧失记忆,落入黑龙会歹人之手,更变成现在这等可耻的模样,如此恶行,你要怎样赎罪偿还?你怎么还得起?」 绝色美人的盛怒,连同本身修为,化作一股凛然之威,甚至形成了巨大的越压,瞬间令我心头剧震,仿佛遇到了第八级的绝顶高手,差点就当场脚软。 不过,这股慑服感却只出现短短一瞬间,很快就让我感觉到不对,我举竟是见惯大场面的人,最初几秒的震慑过后,我立即察觉到,天河雪琼身上所散发的越应非常不穗,忽强忽弱,她本人似乎无法控制本身的魔力。 稍微一想,就知道这种状况不难理解,法米特所遗留下来的巨大能量,当初令阿雪身体发生强烈的光暗冲突,这问题虽然被马德列给解决,但马德列到底用的是什么手法,我们却是完全不知,随着马德列的身死,他的操控也失效,若说天河雪琼体内出现什么后遗症,无法妥善处理体内的能量冲突,那是丝毫不值得奇怪。 假如天河雪琼体内蕴藏的光、暗能量同样巨大,整个人应该早就被炸碎了,绝不可能还这样清醒说话,照我估计,该是还残留极少、极少的光系能量,被暗系能量压制住,虽然不会危及性命,却持续形成干扰,令她的魔力忽强忽弱,无法稳定下来。 这问题可大可小,轻则干扰魔力运行,无法自由运用魔法,重则形成隐患,一个处理不好,会有生命危险。我想到问题的严重处,着实担忧,往前跨了一步,想问问她的身体状况,了解详情。 我的这些反应,纯粹都是下意识的动作,自己并没有考虑什么利害得失,也没想过这么做究竟好或是不好,全然没料到这些动作对天河雪琼的影响。 「别过来!」 河雪琼不是只有说说而已,瞬间我只觉得左肩巨痛,整个人被一股大力带起,向后飞跌出去,重重撞在石门上,眼前发黑,全身无处不疼,可能连骨头都碎了几根。 这一下攻击实在不轻,我睁开眼,望向自己的左肩,那边被打出了一个指头大小的洞,连骨带肉地被打穿,却没有半滴鲜血流出,只是冒着袅袅黑烟,乍看之下很诡异,但如果看惯了各种黑魔法,那就不会觉得有什么,照我推测,这仅是很粗浅的「黑暗箭矢」一类技巧,普通魔法学徒都会使的技巧,被天河雪琼这样的高手使出,更显得威力不凡。」 但……若是真的对我有杀意,她大可以用其他更有效率的黑暗魔法,为什么要用这种简单的小技巧?我心中错愕,更有了一丝侥幸期待,但当我再次接触到天河雪琼仇恨的目光,一颗心又冷了下去,同时明白她为何用这种小技巧出手。 一记黑暗箭矢把我左肩射穿,天河雪琼自己也不好过,她脸色变得极度苍白,一缕鲜血更从嘴角流下,被刚才那一下给弄伤了。 她并不是不想用更厉害的魔法对付我,是力有未逮,一记普通的黑暗箭矢,就令她体内能量冲搫成伤,可以想像她身体状况是何等恶劣,若不是顾忌引发更剧烈的能量冲击,刚才那一下,应该就直接用更强的魔法,把我整个人轰碎了。 除此之外,「阿雪」、「天河雪琼」的记忆未有合并归一,天河雪琼是慈航静殿的圣女,学的都是光明系魔法,应该也不会阿雪擅长的那些黑魔法,临时要动手,只能施放黑暗箭矢这类的超低阶技巧。 「你……你看看,我都变成什么样子了?我是慈航静殿的神官,在我身上应该不存在一丝黑暗,但现在,我用的是什么?我怎么可能会用黑魔法?」 天河雪琼颤抖的声音,听来已经不只是愤怒、激动,那完全是濒临崩溃边缘的声音。发现自己身上存在极强的黑暗魔力,居然对她造成如此大的冲击,这点我不晓得该说意外或者该说意料中事? 一这口切,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既然没有了「阿雪」的记忆,天河雪琼自然不可能知道她身上的黑暗魔力如何得来,现在这么说,只是把她认为黑龙会所做的事,追本溯源算到我头上而,但是她不知道的真相,我却很清楚,她之所以沾染到黑暗,确賨是因为我。 天河雪琼手指向我,身体不停地颤抖,目光却开始涣散。失去了光系魔力后,她同样也失去了修炼多年的禅定功夫,虽然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但刚刚苏醒未久的她,明显还未能适应。 我的身体会似是羞于启齿,但天河雪琼要说的东西,我已明白,她所指的身体问题,不是能量冲突那么简单。 即使穿着宽大的神官长袍,看上去仍像以前一样高贵雅洁,神圣不可侵犯,但只要稍稍留意,有些东西仍是遮掩不住的。 神官的白袍本就宽大,天河雪琼还刻意不系紧腰带,纵然如此,那两团圆硕的h 罩杯巨乳,仍是在白袍的胸口突出痕迹,遮掩不下。我相信她可能已经用布带乡起,试图不让胸乳的尺寸看来太惊人,却仍徒劳无功,巨乳顶出的浑圆轮廓,不罾怎样遮掩,看来都是那么抢眼,引人注目。 既然对自己的豪乳感到羞耻,那么,她想必也察觉到自己腰肢的异常纤细,并且发现肋骨、脊椎部分的改造痕迹了,移除了肋骨之后,腰部变成不可思义的细,分外显现出豪乳、肥臀的惊人性感,超越了火辣辣,根本就是淫靡、引人犯罪程度,而这具罪恶的淫艳美胴体,却属于一个素来贞洁自持的女神官,试问她又怎么受得。 「要练到这样深厚的黑暗之力,不晓得要多少生命的血祭,我的双手、我的身体,全沾满了鲜血与污称,你让我变成……变成一个罪孽深重的凶手!」 我不曾料到天河雪琼会这么想,也讶异于这个想法对她的打击之大,但这其斑无可厚非,黑暗魔法的修行,本就是不停地杀生与献祭,每一个强大的暗系巫师,都是杀生无数练上来的,以天河雪琼的知识,很容易可以判断出来,自己身上的邪力惊人,甚至有上万冤魂寄宿,如此恐怖的黑暗之力,必然牵涉到连番大屠杀,这些无辜者的怨恨与罪业,全都与她有关,从干干净净的圣职者变成罪人,过去累积的一切全部崩毁,也难怪天河雪琼会承受不住。 看着天河雪琼近乎发狂的崩溃眼神,我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说。 在这段同行的旅程中,发生了很多的事,也是因为这些事,我甚至比天河雪琼还了解她自己并不是我让天河雪琼沾染了黑暗,而是她的存在,本身就是黑暗之源。诞生于伊斯塔的污秽之女,开启邪恶力量的关键钥匙,如果被激进的卫道之颦给碰到定还在襁褓中就会被斩草除根,是心剑神尼杀出伊斯塔时将她带出,她才有机会生长于慈航静殿,变化了外形,得到一个光明圣女的假象。是的,她所曾经熟悉、相信的一切,甚至连同天河雪琼本身的形象,都只是一个精心布置出来的假象。 养育她长大的心剑神尼,非但包藏祸心,等待有朝一日她充分成长后,品嗜甜美的果賨,就连本身有道大德的「道」、「德」两字都欠缺,根本就是一个超级性变态加嗜血狂,天河雪琼要是知道了师父的真面目,恐怕当场就要吐血昏倒,而她就算没有遇到我,没有发生那些事,现在的情况大概也不会差多少,因为心剑神尼想要对她做的,就与我对她所做的事差不多。 至于她认为自己身上所造的罪孽,那更是没有这么严重「阿雪身上的邪力虽然强大,但她也同时是史上从无前例,绝不杀生的黑暗巫师,体内所寄宿的死楚,来自因缘际会的万灵血珠,从头至尾,她的手上没有沾染半点血腥。这些话,我很想要对她说,澄清这些误会,可是几次话到嘴边,我却汁么也没说说这些有什么义?能改变什么? 告诉她她出身的真相、心剑神尼的真面目,她会相信吗?信了又如何,再受一次精神打搫吗?让她知道那些真相,是为了让她好过?或者只是让我自己好过? 把一切推给「真相」,我的责任就会比较轻| 点?她就能笑嘻喷地谅解我吗? 我自己心里很清楚,这些问题的答案,全都是否定的,既然说出真相也没有人会因此好过,那又何必再讲出来,多给她一次伤害呢?说到底,看见她这样泫然欲泣的眼神,心可比肩上伤处要痛得多啊,……原来……看见你掉眼泪,居然会让我这样难过……我的报复计划,槁到最后全报复在自己身上,搬石头砸自己脚,天底下有比这更蠢的人。 我很想开口大笑,笑自己的蠢笨与自作自受,不过天河雪琼的第二波攻击,却在这时候射至,两支黑暗箭矢将我的右肩贯穿,右臂也钉在石门上,如果不是我的头及时一偏,额顶与咽喉已经被开洞贯穿了。 杀念始终是杀念,天河雪琼忍不住满腔的怨愤,对我出了杀着,这件事固我伤心,但看见她因为妄动魔法力,弄到伤上加伤,嘴角一缕鲜血缓缓流下的谨一这却更令我心中绞痛。 “能不能让我说句话?” 这是我的要求天,河雪琼似乎把它当成遗言申请,虽然没有开口答应,但也没有拒绝。 “如、如果我告诉你……” 我忍着身上的痛楚,喘息道:「你和我我们两个曾经非常非常亲近过,你当我像师父一样地敬重,我们……感情很好,你相信吗? 天河雪琼斩钉截铁地回答,没有一分迟疑,眼中所流露的神情,更像是听到什么天底下最荒唐的笑话,不但完全不信,还带着几分鄙夷。 “我师父是刻苦修行,佛学精湛的有道大德,你与她相比,连微尘都算不上,别说我不可能和你亲近,你这种人身上哪有值得敬重的地方?天下人哪怕就是瞎了眼,也不有人敬重你的。” 一字一字地恨恨说出,我晓得天河雪琼这些话的认真,也因为如此,我更觉得,过去曾发生在我与阿雪之间的一切,如今就像一场不真实的幻梦,被这些现实的言语给撕碎,迅速烟消云散,仿佛从不曾存在过。 但它真的存在过……即使已经没有证人,即使只有我一个人还记得,那段美好与幸福也真的存在过……可是,这些事情真的有过,只是你不相信…… 我没有再多说下去,只因为我不能够。光是把这几句话说得平平稳稳,就已经竭尽我的全力了,即使没有镜子,我也晓得自己的眼眶早就红了,因为那里就和我的鼻子一样酸痛,如果我的克制力稍差一点,现在一定会忍不住痛哭出来。 只可惜,这份感伤只有我一个人深切体会,并无法传递到对方的身上…… 这个求饶的理由实在太差劲了,你既然把遗言交代完了,那就瞑目去死吧!」 听着那绝决的语句,当两支黑暗箭矢朝着我脑门射来,不知为何,我居然一点闪躲的意愿都没有。 </div> 第六章 暮鼓晨钟·暗夜访客 天河雪琼的黑暗箭矢,要是准确命中,我当然就是爆脑身亡的这个下埸,尽管我自己根本就不想躲开,但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些人不想看我死的,或者说,他们只是不想看天河雪琼杀生。 在这间石室内的三名老和尚,之前的大半时间,他们都像是看傻了眼一样,站在旁边当沉默观众,可是在这逼命的一刻,他们还是清醒过来,发挥了他们的作用。 心字辈的老和尚,修为确实非同凡响,出手后发先至,成功破解了天河雪琼的黑暗箭矢。 天河雪琼出手不中,整个人完全失控,红着眼睛,状若疯虎,再没有之前高贵女神官的仪态,扑搫过来,想要置我死地。照理说,天河雪琼没有阿雪的怪力,就算被她打中几下,也不会怎么样,可是看她急速发黑的指甲,就晓得她正运起低阶魔法,让指甲染上剧毒,只要碰破皮肤,便是见血封喉。 如此坚定的杀念,如果闪躲,好像就对她不起了,但三大圣僧显然不这么认为,他们联手施为,在天河雪琼实际威胁到我之前,将她制服了。三位大和尚真材赏料,的确不是来打混的,天河雪琼若是在完全状态下,尚可与他们一斗,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不过现在这样就只有挣扎的份了 .「施主,你若继纩在这里,对我师侄刺激太大,请你先行离去,暂时回避吧丨大和尚非常好心地替我拔除黑暗箭矢,还劝我先离开,我当然没有继续逗留的理由,尽管我很想留下来,多看她两眼,不过,考虑到这样对她的刺激影响,还是早点离开比较好。 走出石门的时候,我犹自听见天河雪琼发狂的嚎叫,似是哭音,又像是母兽要咬人之前的低咆声,一字一句,喊着要我别跑,她不管怎样都要把我碎尸万段,以雪此恨。 听着这些话语,我的感觉非常糟糕,就像有人正在用一把冰冷的匕首,把我的心脏用力切割。明知道流泪不能解决问题,泪水却仍不争气地流下,几个老和尚都要我逃,但他们却没有告诉我能逃到哪去,这个问题……偏偏我自己也没有答案。 茅延安为何留下天河雪琼,那个理由我如今已经明白,并不是他突然发了善心,也不是他想留什么余地,而是他一早就知道,留下天河雪琼会发生什么。不是希望,而是更深的绝望,也不仅仅是对我,他把绝望同时分给了我与她,让我们两人都倒卧在黑暗深渊中,无力再起。 之前意识不清的时候,我仍有一丝牵挂放不下,就算不省人事,但此刻…… 我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冷,什么牵挂、什么羁绊都没有了,我终于可以放下一切,甚至可以说没执着的资格。 走廊上大批精灵难民来来去去,我就像是一抹游魂,飘飘荡荡地从他们之间穿过,另一头响起喧哗声,很多精灵卫士朝我这边跑来,一见到我就高声鼓噪,他们嘴里说些什么,我不关心,反正也不可能是好话?我早就习惯了。 当这些精灵卫士把我逮捕,上了手铐脚镣时,我若反抗,他们未必能把我重新扔回监狱去,可是……我也不知道除了牢房,还有什么地方更适合我,外头的世界太乱也太复杂,想要报复一个人会害到自己,想要对一个人好则会害到她,太多太多的无法估算,实在是让我很累了。 与其在外头继续面对那些难解的事,还不如就在监狱里待着,安安静静,不会干扰到什么人,也不会有人来吵我,不管谁的大计、谁的圆谋,都再与我无关,这样……也好 .因为这个理由,我没有做任何的抵抗,像这座监狱史上任何一个囚犯那样,被上了缭铐后,扔到监狱里头。 不晓得该说幸或不幸,几乎就在我被扔进监狱的同时,我的精神疾病再次发作,马上就让我失去意识,陷入浑浑仅噩的浑沌之中。 这次失去意识的时间……很长。 我不确定自己失去意识的时间到底有多久,但感觉上比之前要久得多,至于在失去意识的时候,我到底做过些什么,又是怎样过活的,那些我都已经不在乎了,反正一个人要生存下去,该做与要做的事情还是那些,只不过一个精神病患对生活条件的要求没那么讲究,看到什么就吃什么,想拉想尿的时候就直接干了 ,就连两者之间有时候发生混淆……算了,精神病患没那么讲究。 牢狱生活,虽然没有室友,也没有人来玩鸡奸,但其余该有的仍是一样不少,恍恍惚惚之中,我好像常常被人拖出去打,吊在铁架子上被凌虐。这里毕竟是索蓝西亚的地盘,落到精灵们的手里,他们趁机报报国仇家恨老鼠冤,也是情理中事,反正这里没人类律师,当然也不会讲人权,更何况,死者与精神病患素来是没人权的。 严刑拷打,火烙水淹,鞭笞针刺,这些都是基本待遇,家常便饭了,听起来好像被打得很厉害,每天都被打得很惨,但其实我没什么感觉,肉体上的痛苦仅停留在身体上,我的灵魂、我的意识,全都涣散漂流在很远的地方,感受不到发生在身体上的种种痛苦。 当然我也不是所有时间都在发疯,偶尔我也会「醒」过来一小段时间,就像从熟睡中被人唤醒,勉强睁开眼来看个几秒,但这些清醒的时候却极为难得,出现的越来越少。 因为有这些极其难得的清醒时光,我这才知道原来我坐牢也有访客,还是有人尝试过来探监。 想想这也实在是挺不可思议的,我仇家遍天下,要是让人知道我在索蓝西亚坐牢,可能每日都有刺客来排队上工,务必要我死在牢里,但若说要有人来送饭探监,这种事情就让我无法想像。也不是说没有这种人,可是,这样的人应该已经全部化为石像,一个也不剩了。 因此,来探望我的全都不是女人,主要来自两方面:慈航静殿、南蛮兽族! 心褝大师颇念故旧之交,我突然之间变成这副模样,他着实关心,慈航静殿连派了几批特使,都是慈航静殿的高僧、优秀光系术者,除了过来协助保安,以免我真的给人行刺杀掉,还每日尝试替我治疗,希望能把我给唤醒。 雷曼执掌索蓝西亚大权,并不乐意见到我被治好,与特使团发生了几次激烈冲突,甚至差点和担任特使的方青书拔剑相向,变成群殴的乱局,然而,当心禅大师本人也纡尊降贵,亲自来到华尔森林,面见雷曼后,雷曼就不能不屈服,停止了所有对我的拷打与凌虐。 心禅大师如此紧张我的理由有三,其一是为了故人之情,这个念旧的老和尚,确实是把我当成子侄一样看待,其二是为了东海上的问题,特别是当茅延安的尸体被找到,而我又精神崩溃,整日撞墙吃屎,心禅大师就更深信,我一定知道某些旁人所不知的情报,务必要将我弄醒,问出究竟。 但最重要的理由,则是南蛮兽族的愤怒。我与南蛮兽族的渊源极深,如果只从母亲凤凰天女那边的关系来看,各兽族一定努力派刺客来斩草除拫,但为着万兽尊者,那整个情形就不同了,听到我被索蓝西亚关押入狱,还被「迫害成疯」,兽人们的情绪都沸腾了,多次派使者到索蓝西亚,要求雷曼将我释放,双方频频发生冲突,最后兽人们甚至放话,索蓝西亚再不放人,兽族联军就要打上来,踏平精寂的森林。 索蓝西亚是当世大国,就算刚遭大难,面对外国势力的威迫,也没理由轻易屈服,更何况精灵们本就看不起兽人,两边为此冲突连连,火领味十足,差一点就要爆发战争了。 假如是平常,这应该是国际联盟出来调停与压制的时候,但冷月樱议长的莫名石化,让整个国际联盟处于瘫痪状态,而李华梅率领黑龙会逐鹿大地,军势如破竹,节节胜利,天下恍若无人可挡,已令大地上烽烟四起,各国忙成一圆,无暇他顾,慈航静殿不得不担起重责,统筹抵抗,而南蛮兽族与索蓝西亚的摩擦,是怎样都要极力避免的事,不然如果兽族热血冲脑,组织大军,强行越境来攻击索蓝西亚,大地上乱成一圆,就更没有抗敌余力了。 过去由于万兽尊者的存在,慈航静殿在南蛮几乎没有影响力,心禅大师就算开口,兽人们也不买帐,幸好如今成为兽人们共同领袖的白澜熊,通情达理,愿意将一切委托给慈航静殿斡旋,自己协助压制兽人们的不满情绪。 为了给白澜熊一个交代,心禅大师不得不亲自到索蓝西亚,摆平雷曼这个后生小子。 在我被囚禁的这段时间里,外头的世界正在激烈变化中,所发生的这些事,我是在偶尔清醒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外头的人讨论,这才知晓的,但我所听见的这些讯息也非常模糊,意识恍惚,根本不能判断这些讯息是真是假,说不定…… 这些全都只是我的幻觉,没有一样是真的。 心禅大师亲自前来,当然也尝试为我进行治疗,慈航静殿本代掌门率领一众高僧围绕诵经,岂同泛泛,在他们的「骚扰」下,我神志回复了几十秒的清醒,几十天来首次眼神凝定,望向正前方的心禅大师,然而,很多事情并不是功力高强就能决定一切,心禅大师诵经持咒的效力虽强,却是来得太晚,我已「病入资肓」,在几十秒短暂清醒后,又再次失去了意识。 其实,清醒与否,对我完全都不是重点,就算清醒了,我又能做什么?如果醒来只是当一个什么也不能做的废物,那还不如当个精神病患,什么也不去管,什么也可以当作不知道,从这点来说,我不感谢心禅大师来救我,让我免于皮肉折磨,牢房环境也干净得多,却厌恶他总是带人来骚扰我,让我还会偶尔清醒个十几秒。 「……束手无策……世上无人……唤醒……或许……源堂……」 断断续续,我好像听见心禅大师这么叹息说话,能得到他如此高的评价,变态老爸或许该很自豪的,因为人家大和尚拜佛拜了半辈子,信仰虔诚,但需要奇迹的时候,居然指望的不是佛,而是他这个变态人物。 无论如何,怎样也好,既然醒不过来,我就想继续放逐意识,一辈子都不清醒也好,最起码在这个什么都不用感觉到的世界里,我可以得到一定程度的平静,再不用去感受那些令人伤心的事。 只是,心禅大师的判断,似乎太过小看天底下的能人异士,毕竞,奇迹两字不是法雷尔家族的专属商标,这世上还是有些人,与其说他们善于创造奇迹,倒不如说……所有既定的规则、原理,碰到他们一律不适用,所以,普通人认定不可能的高难度障碍,在他们眼中,根本连举手之劳都算不上,所以,慈航静殿闿寺僧侣束手无策的难题,他们随随便便就解决了。 似乎是某个深沉的夜里,一个声音自我耳中传入意识之底,比什么高僧的诵经声都要有效,就是一种椅子被拖行在地上所发出的声音,咿咿呀呀,透传入耳,让我的意识逐渐被拉回现实,跟着,就是几声相当轻浮的问候。 「嗨!哈啰!阿哔哈!」 我听得见这些招呼声,可是麻痹太久的身体,迟迟无法做出动作,就连抬起头来都不行。 「给个面子吧,看在我千山万水跑来这边的份上,最起码睁开眼睛,别让我下不了台啊,我这个人很要面子的,如果被你搞得下不了台,会发生什么事,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啊」似是威胁的口吻,却又带着期待,仿佛真的希望我让他下不了台,让他得到一个能恣意妄为的借口。这样的语气之中,带着疯狂的因子,我麻木的身体瞬间有了大反应,如果不是麻痹得太久,可能立刻会跳起来,这么久以来我都拒绝接触外界的事物,但这一刻,我却很想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人的长相,因为他正给我与茅延安相同的感觉,只不过,我能肯定,这个人绝不会是茅延安。 「好像醒了啊,那就这样吧,我是来探病,不是来折磨病患的,也不是非要你睁开眼,既然你身体不好,那就躺下,听我说话吧。」 那个人好像是拉了一张椅子进牢房,现在随便把椅子一搁,反向跨坐上去,手放在椅背上,撑着下巴,就以这样的姿势说话。 「一段时间不见,你满憔粹的啊,早知道你是这样子,来探病的时候我就会多带两串香蕉来当礼物了,不过,我是海上商人,香蕉不合身份,还是带缄鱼好了,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总比大便好吃。」:海商王,白拉登! 茅延安的盟友,这整串事情的罪魁祸首之一,我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他到这里来将我唤醒。 「唔,脑波好乱呀,你该不会认为我是罪魁祸首吧?这可误会大了,我才没有那个意思呢,和他也只是普通朋友兼生意伙伴,你可别把我当成和他一样的危险人一物啊,我比他可怕多了柅。 「能够用这种口气说话,普天之下也就只有这个人了,而我确宝也感到好奇,想不出他究竟打着什么主意,存有何种企图,又是为了什么到这里来。 「我不想扯上多余的麻烦,所以要先向你把话说清楚,当然你如果听完以后仍然要找我复仇或算帐,我也非常欢迎,因为我闷得发慌,非常需要对手,只不过你还不够格而已,」 白拉登所说出的往事,是他与茅延安结识的缘起。白字世家长期以来研究各种灭绝人性的强大武器,为了掩人耳目与增加实验数据,他们不断地寻求海外合作伙伴,而在黄土大地上,他们选中的就是黑龙会,白拉登最初是与马德列这个狂人携手合作,也在合作接头的过程中,与茅延安结交。 这两个表面正常,内心同样存在疯狂火焰的男人,结识不久后便一拍即合,联手制定许多计划,并且积极进合作,连马德列都被干掉。 「当初他密谋弑父,是真的想要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做点合乎公理、正义的事,我那时就知道他会完蛋,抱持这种天真想法的家伙,早晚会被这世界玩弄成比我更疯的疯子……果然,我这老友一点都没有辜负我的期望,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有些人失恋哭两场就没事,但有些人……失恋了会卯起来毁灭世界的。」 白拉登坚持自己不是主谋,并非罪魁祸首,但对于朋友疯狂的行为,他大感兴趣地协助,但因为一个意外的发生,他与茅延安的雄图霸业受到了阻碍。以他们两人的本事,照理说天底下没有什么人能够阻挡,会搞到计划意外生变,这是完全无法想像的,但……想像不到的事却仍旧发生,一切只能说是一山还有一山高。 由白拉登所掌控的白字世家,并非他独立开创,而是继承家业,所以当时间到了,就免不了世代交替这回事,尽管白拉登没有打算那么早交出大权,不过等着接班的人明显性急得多,于是趁着白拉登不在的时候,他的两个好儿子发动了夺权政变。 白拉登闻讯赶回时,忠于他的手下、部属,已经被歼灭一空,虽然照白拉登自己的说法,他当时面对两个伤疲不堪的儿子,要杀掉他们,摆平这场叛乱根本易如反掌,但说归说,他终究是被两个儿子赶下台,还赶到海外,当一个他妈的见鬼海商王,所以关于他所说的那些,我合理地判断「丨全是嘴炮。「不过,有一件事情也让我挺意外的,我与白拉登没有交情可言,但把他推翻下台的那两个儿子,其中之一却和我很熟,就是与我在金雀花联邦共同奋战的白起。这点确实是想不到,我虽然晓得白拉登与白起有某种关系,却料不到白拉登居然是他老爸,真是辛苦他了。 白起与他弟弟的叛乱,将白拉登赶下台,轰到海外,连带也影响了茅延安这边的状况,因为白拉登到别块大陆去重新建立势力,与茅延安有数年的时间断绝音信,所有合作计划暂时停顿。如果只是这样,那还不算太坏,问题是白起接掌白家大权后,连带也不信任父亲过去所中意的生意伙伴,为此还和属下有一段对话。 「能和爹合作无间的,不是疯子就是变态,再不然,也疯子或变态的预备人选,我们不能与这样的人合作。」 「那……大少,您的作风也满特异,能与您共事的又是什么人?」 「两种人。聪明的活人,不太聪明的死人,你觉得自己是那种人?」 就是这样的一席话,让白字世家舍弃黑龙会,另行在黄土大地上挑选合作对象,而被白起相中,挑选为合作伙伴的,就是第三新东京都市这个鬼地方。与当年的情形有些类似,我那变态的老爸,似乎被白家当成聪明的活人,因而与白起一拍即合双方展开了长达十余年的合作,直至最近,才因为变态老爸的放弃而宣告终止。 白起曾与我约定,不再干涉黄土大地上的事务,所以与第三新东京都市拆伙后,白字世家并未在大地上寻找新的合作对象,当然也不会与老拍档黑龙会续约,但这个约定却约束不了早已被逐出的白拉登。 因为对儿子的所作所为感到「歉意」,白拉登积极地协助老友茅延安,在各方面进行援助,茅延安能对黑龙会进行这么大规模的舍弃与清理废渣,很大的一个程度上,都是靠着这位老友的协助,若非如此,遭到重创的黑龙会,绝对无法这么妥善地陈藏真正实力,更无法在这么短时间内便回复元气。 长期以来,人们都认为东海上是黑龙会、反抗军、海商王鼎足而三,黑龙会与反抗军相互斗争,海商王保持中立,同时与两边往来牟利,但这个认知根本就错了丨白拉登和茅延安从来就是一伙的,黑龙会与海商王之间的往来合作,比表面上看起来要深得太多,李华梅如果能早点察觉这一点,情况或许会不一样。 「总之呢,事情发展到今天这样,都是我对老朋友、老客户的道义协助,毕竟我两个儿子让他吃了不少亏,还帮助他的大对头,身为父亲,我不能说没有责任,总得出来善后一下,虽然这难免也让很多人不开心,但天下事本来就没有完美的,再说我也不像是那种在意别人死活的人啊,所以将就将就吧。」 白拉登笑了两声,仍是笑得那么旁若无人,若是可以,我还真想打他两拳,只可惜目前的我没有这种能力。 「「本来你的事和我也没有什么关系,你又没向我许愿做交易,我也犯不着大老远跑来你面前扮神仙,不过呢……听说你是我儿子的朋友,我把他的朋友玩成精神伤残,以后碰到他很难交代,那小子脾气又坏,本事又大,要是哪天火大了,搞不好躺在坟墓里都能跳出来找我算帐,那就糟糕啦。」 白拉登道:「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实在是很奇妙,你永远想不到,什么时候建立的哪条关系,会突然害到你又帮到你。华扁鹊……喔,在这里是叫更纱,这女人可不是普通角色,连大魔王见到都要摇头怕怕的,我认识她有段时间了,她的心狠手辣我见得多,却从没见过她事后有侮意的,从这点来说,你不能不让我写个服字啊。 华更纱感到后悔?为了什么?是为了对李华梅所做的事吗?李华梅的改造,是由华更纱所进行,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能取得华更纱的协助,或许……或许一切不是没有希望的「想找华更纱做委托吗?她接你生意的可能性很高喔,不过你晚了一步?她一个月前就离开黄土大地,回老家去啦!就算她还在这里也没用,她走之前曾亲口交代过,她所做的每个改造手术都是完美无缺,只要完成,绝对是不可逆转,不会给人机会再救回去的,就连她自己也没有办法连华更纱自己也没有办法?这等于是把所有的路都堵死,希望……终归是不存的。 「别太早下定论喔,虽然华更纱自己都无计可施,但她也要我传话给你,说切并不是没有希望,要你别太早放弃,只要能坚持下去,会有希望出现的。」 要我……坚持下去?会有希望出现?真的会有吗? 「我也希望你不要太早放弃,能再多坚持一点,虽然我这么希望的理由了让你后头能更加绝望,但华更纱好像不是喔,如果你愿意相信她的话,可以努看看的。」 从现身至今,白拉登始终是用一种刺痛人的嘲讽口吻,冷冷地拿人做消遣,丝毫不在乎听的人会有什么想法。别说安慰,他根本是来把人踹到更深一层的地狱,然而,在他把别人托付的话全都说完后,却突然陷入沉默,过了一阵子,他再次开口。 「这世界有时候很奇怪,某些所有人都认为不可能的事,你如果相信自己能做到,闷着头干下去,干着干着,突然就成功了。你未必知道怎么成功的,再让你来一次,你也不见得会成功,但那次你就是成功了,很多看起来无比强大的魔王,就是这样子被打倒的,我这辈子看过很多魔王输得莫名其妙,他们全都很强大、很无敌,看来好像永远也不会失败,可是最后他们都被打倒了……我觉得,你可以试着去相信些东西的,一番话说到这里,这个头号恐怖份子哑然失笑,喃喃道:「算了,刚才说的这些,你还是当作没听见吧,我突然发现,在你面前,我好像就是本篇的大魔王,再多说下去,就轮到我要倒霉了短短的一声轻笑后,就是长长的椅子拖地之声响起,一如来时那样,不久,周围慢慢回复平静,但我却渐渐清醒过来,睁开了眼睛。</div> 第七章 圣人畜牲 亦幻亦真 一个人,首先会问的话,无非是自己在哪里?睡了多久时间?我这次被唤醒,第一个问题可以省掉了,至于第二个……空气中湿度给我的感觉,这里已经换季,所以几个月的时间肯定是有。 随随便便失去意识,再醒来就已经是几个月后,想想也实在是丰功伟绩了,这几个月,黑龙会想必是持续进攻,在大地上攻城掠地,外头的世界肯定被闹得天翻地覆了,只是,不管暗黑召唤兽再怎么无敌,黑龙会行军如何神速,要逐块土地进行占领终究需时费日,不是那么快就可以统一天下的,若非如此,他们可能早就杀到这里来,我也没机会榭续当精神病患耍白烂了。 问题是,知道这些,对我并没有什么意义,我不觉得自己就能出去改变些什么,仍旧还只是一个废物,救不了任何人。 如果可以,我想继续当我的神经病,继续迷失在没有任何人能打扰的宁静世界里,不用去想多余的事,然而,白拉登确实是一个非常会搞事的臭贼,我不晓得他做了什么,但他的治疗不仅仅有效,甚至该说是残酷,我苏醒之后,居然再也「昏迷」不过去,哪怕我自己再怎么闭眼、撞墙,让脑袋受伤,还是清醒得不得了。 「更有甚者,别说再次「疯」回去,我居然连睡觉都做不到,就只能躺里……目光直挺挺地望向天花板,不管躺得再久,神智都是清醒的。 这下子实在是很要命,过去我确实也听过,水系魔法之中有某种邪门技术,能够强制把自己的精神维持在清醒状态,不管碰到什么样的打击,都不会发狂,也无法借由崩溃来自我保护。我现在遇到的状况,很可能就是这种,虽说这种魔法照理应该是用在自己身上,不是拿来对人用的,但以白拉登的作风,这种改变也不奇怪就是了。 醒又不愿醒,疯也疯不下去,两边都是无路可走,我能做的事情自然只有一样,就是装疯。 古往今来,许多圣贤豪杰在躲避迫害时,都会使出这一招来,我效法着用,也不是什么很独创的事,反正我本来就是一个已疯了数月,连慈航静殿掌门人都宣布无药可救的精神病患,人们早就将我放弃与遗忘,即使我突然清醒过来,也不会有什么人发现。 比起伪装正人君子,装疯子这种事的难度实在低得多,尤其是在心禅大师特别来关照过后,牢房天天有人打扫,也免去了每日的拷打,既不用挨揍受痛,也不必学古圣先贤裸奔、玩大便,只要躲在阴暗角落,整日喃喃自语,看守的狱卒自然不会怀疑。 照理说,心褝大师既然来施加压力,让雷曼下令打扫牢房,还放弃拷打凌虐,那大可送佛送上西,直接把我弄出牢狱,找个山明水秀的好住处静养。不过,心禅大师也要给雷曼留点余地,不方便施压施过头,再者……以心禅大师的古板守旧,或许连他也认为,我这种人是该在监牢里待一待吧。 扮神经病坐牢不是什么问题,但有一点确实是比较奇怪的,那就是从我苏醒后的当天起,我察觉到这间牢房有点不妥,虽然我说不出来是什么东西,却明显感觉到……有某种东西在注视着我。 这东西可能是发现我回复清醒才出现的,也可能是一开始就有了,毕竟过去我每次清醒都仅有数秒,昏昏沉沉,发现不到什么东西。从地缘关系来判断,最有可能的答案,似乎是索蓝西亚的监视系统,毕竟以我的特殊身份,在牢房里搞个监视系统,全天候监看,这也是相当合情合理的事。 不过,各种机械、魔法的监视器,我也算是见识不少,在我所知道的技头似乎并没有这样的东西,我并不觉得自己是被什么道具所窥视,反而像是有个人藏在某处,直直地凝视着我。 这种被人盯着的生活,感觉实在有够烂,大部分的时间,我索性就躺在床上当自己已经是个死人。每次躺下去的时候,我就暗自咒骂白拉登,因为别人躺在床上,可能不久就会睡着,但那个畜牲在进行「治疗」的同时,连我入眠的权利都一同剥夺,我躺得再久一脑子里也是清清楚楚。 换作是普通人,陷入这种窘境,大概早就疯掉了,但偏偏我又被废去了发疯的自我保护能力,清醒也不是,疯也不是,要是这种地狱生活再过长一点,我的精神会变成什么样,那可真是没人说得出,但……不知是幸或不幸,某天夜里,我居然又开始做梦。 说是夜里,其实我自己也无法肯定,毕竟黑牢无日夜,我整天躺着,也判断不出现在是白天或晚上,但就是某天,我躺在那张铁板床上时,突然觉得身上、手上有些痒,伸手去摸,皮肤上凹凹凸凸的,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印出印子,再仔细摸摸确认,赫然发现是那张铁板床的床面有不妥,当我伸手去摸,只觉得铁板上凹凸不平,有着奇特的刻痕。 (怎会?这张床我睡了那么久,从头到尾早就摸遍了,就只是一张平平的普通铁板,什么时候多出这些刻痕的?是谁刻上去的?我没离开过这里一步,怎么连我都丝毫不觉? 错愕难当,我再次伸手触摸,结果发现铁板上的刻痕居然是文字,不晓得什么时候有人把密密麻麻的文字,刻在这张铁板上。我这一惊非同小可,但为了怕露形迹,我没有睁眼翻身去看,而是小心翼翼,凭着手指上的感觉去阅读。 有些赌技高强的好手,能轻易以指头辨认牌上图形,很遗憾我并不是这类人,手指也没有这样的敏感度,摸来摸去,要阅读出整篇文字是万万不行,只约略摸索出一些词句。 「我行被困」、「通天彻地」、「神功」、「习之」、「空箱可蓄水」…… 诸如此类的奇特文字,令我错愕难当,脑子里第一个出现的念头,就是曾有高人住过一这处牢房,并且把他的修炼心得、武学口诀,刻在这张铁板上,留待后人学会,傅承绝学。 可是,之前我躺在这张床上,明明就什么东西都没有,就算是真有前辈高手遗刻,这段时间以来,为何又从未浮现?当然,如果说是魔法效果,那也解释得过去,不过这篇遗刻所记载的内容,明显是内功心法,难道留下遗刻的这位高手,生前魔武双修不成? 而且,为什么我有一种很奇怪、很熟悉的感觉呢?这种事情会否曾经在什么地方法生过?要是我有娘子的话,现在是否该叫她出来看上帝了? 再摸索下去,铁板上所刻文字的笔迹散乱,越来越不好辨认,我竭力尝试,只认出「老梗」、「没创意」、「摸摸猴」、「伟大」、「太监」、「死迷男」、「遗恨」、「端木」、「赚饱就跑」……这些奇奇怪怪的文字,感觉不像内功心法,根本不晓得是什么东西。 我正觉得奇怪,百思不得其解,耳边突然听见细微的海潮声,阵阵潮水扑涌上沙滩的声音,迅速由远而近,好像有一阵海潮蔓延过来……身在山腹之内的大监牢,怎么会有海潮的? 这个念头才刚刚出现,什么铁板、什么文字,都在一瞬之间不见,就连整个牢房都随之消失,我睁开眼睛,再也看不到什么石墙、枷锁,眼前所见……是一片无根无尽的蔚蓝大海,澄澈的海水上,是白色的浪花,碧波尽头则是晴朗苍空,连半片云朵都没有的好天气,令人心情舒畅,好像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除了大海、天空,这里还有白色的沙滩,细细的白沙,在明亮的阳光照耀下,洁净得犹如新雪,又好像是刚刚制成、晒好的盐粒,不染一丝尘埃,每当海潮涌来,就被打湿,却仍是那么纯净,当我深深呼吸,来自大海、带着淡淡咸味的清新气息,就从鼻端渗入整个胸腔。 在这样的环境里,就连―病患都会感到舒畅,整个紧绷的情绪,一下子放松,如释重负,我看了大海一眼,轻轻呼了口气,已经不晓得有多久不曾这么轻松过了。 乳白色的沙滩上,有着两块黑色的岩石,我正坐在其中一块岩石上,身上的衣服也干干净净,没有让人反胃的血腥味,只是散着淡淡的薰衣草芳香,而我的裤管卷起,双脚浸泡在清凉却不至于冰冷的海水中,完全是一派度假中的写意景象,如果手上能再拿一杯冰啤酒,那就真的过瘾了。 哈哈哈,我以为你会要个金发美女来趴着吹,原来只要冰啤酒啊,这要求不过分,容易得很,是我疏忽了,马上就为你办到。 突然之间,我旁边多了一大杯冰凉的啤酒,金黄色的液体、白色的泡沫,还有夹杂在海风中的酒香,都是如此真实,就连我手握酒杯时,那冰得令人手发抖的温度,都再真实不过,但我清楚地明白,这些感觉其来有自,就是源自正在哈哈大笑的那个人。 这个笑声,我听来并不熟悉,但大概知道是谁,毕竟之前只听过一次,而且那时的他,也没有开心大笑的闲情逸致,我觉得陌生是正常的。在此之前,我从没有想过会再见到他,可是眼前都出现了这样的茫茫大海,如果我还汁么都想不到,那就太过迟钝了。 「抱歉,本来应该早点来的,但最近的应酬实在不少,来得晚了,希望你千万不要见怪啊。」 单从声音听来,是个很有活力的青年嗓音,而当这个声音的主人在我身旁的另一块岩石上坐下,我眼前则出现了一张友善的笑脸,亚麻色的短发很随想明亮却不抢眼,亲切的感觉一如邻家少年,比实际年龄还小着几岁的感觉,让人觉得很容易接近。 光看这个模样,大概没有什么人会相信,这家伙曾在五百年前纵横大地,无人能敌,败尽无数高手、英侠,让鲜血染遍大地上的每个角落,因为他身上就是没有散发任何特殊的气势,平凡到近乎平庸的地步,就连我一时之间也不晓得该说什么,但想起这人的一生,他确实就是这样的人,若不是他,世上也不会有淫术魔法这门东西。 「史上最好色的魔法师」法米特?修?卡穆! 就某些方面来说,这个男人与茅延安一样,也算得上是一切的起源,如果没有他把淫术魔法实用化,没有他实现了暗黑召唤兽,今天的一切未必会恶化到这地步。 「哇,你的眼神好奇怪,该不会是把我当成罪魁祸首了吧?是不是每个访客来这里,你都用这种眼神在瞪吧? 「……我……我没想到你会来……」 都已经快记不清楚,上一次开口和人说话是什么时候的军,这一下开口,话说得结结巴巴,但我还是很快就把握住问题重心。 「你……你是真的吗?还是……」 「不知道耶,世事本是虚妄,你是用什么为基准,来判断是真是假呢?」……轻描淡写地带过了我的疑问,法米特道:「我早就是个死人啦,也许我是真的?出现在你面前,也许这一切都不过是你的幻觉,重点是,……这些有差吗?来拜访你的这个访客是真是幻,会关系到你现在所面对的问题吗?你如果醒不过来,我是真是幻又有什么分别?」 「你是来叫醒我的?」 「嘿,我好歹也是堂堂史上最好色的魔法师啊,被你说成像闹钟似的,太不给我面子了吧?」 法米特摇头道:「我只是来这里,与你聊聊的,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再传弟子啊,这五百年里虽然有人接触过淫术魔法书,进行修炼,但能够有你这样成就,并且完成暗黑召唤兽的,可实实在在只有你一个。」 「为什么要让暗黑召唤兽流传下去?你当时无敌于天下,应该有能力把这个技术毁灭,那今天也就不会再有暗黑召唤兽了。」 「这个嘛……只能说人算不如天算,我在东海与那一位缔结契约……」 法米特伸手往天空指了指,又用指头在嘴边比了一个「嘘」的禁声手势,示意那是他所不能直接提起的存在,跟着才往下说道:「之后,为了处理幽灵船,花了我不少时间与精力,当幽灵船终于被封印起来,海神宫殿也建立,我已经没剩下多少力量了,而这座密窟……普天之下谁都能来,唯独是我不可以。」 「为什么?」 一句话问出口,我登时省悟,以当年凯萨琳女皇的辣手,还有那算无遗策的本事,在处理暗黑召唤兽的本体时,肯定也留下了后着,做了一些针对法米特的布署,令他难以接近。 「要破解这座洞窟的禁制,如果有足够时间给我研究,也未必就想不出来,只是,我当时已经没有时间了。封印幽灵船之后,我与那一位所缔结的契约,发动期限已迫在眉睫,我唯有留下一些布置,之后就借死隐退,沉眠在时空缝隙之中。」 「我听说,你是被你与凯萨琳女皇乱伦生下的孩子给刺杀,是不是真……」 「喂,留点余地行不行?你不也做了和我一样的事?老是挑别人的疮疤来碰。小心哪天你自己也碰到同样的情况。」 法米特一脸怒容,还推了我一把,好像真的为此不悦,我!下子还真想道歉,但转念一想,我已经没有机会发生和他一样的情况了,想到这里,虽然没有说话,表情自然变得非常难看,法米特也注意到了。 「抱歉,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其实我真的很感谢你,如果没有你的帮忙,我的故事不管有多精采,最终结局仍只是个遗憾,是因为遇到了你,我的遗憾,才有了圆满的机会,谢谢你。」 法米特说完,坐在大石上,朝我深深地鞠了一个躬。我看他行礼,脸上却只是苦笑,我一把火烧尽暗黑召兽的真身,让他情人的灵魂得以解放升天,完结了他的遗憾,但我的遗憾又有谁能帮我。 「其实,世上的事真是难说,当初我沉眠之时,只以为这件事将令我永生抱憾,哪料到五百年后还会有个你,替我解决了难题,由此可知,因果循环,虽难以臆度,却早有定数,缘起缘灭,潮涨潮落,看似人力不能影响的伟大事物,仍在定数之中依律而行,一切……最后终会回归平衡,再恶的恶人也不会永远得意。」 法米特说着,朝我看了一眼,虽然表情仍是平淡微笑,这一眼却别具深意,看得我怦然心动,觉得他应该是意有所指。 「你……你的意思该不会是……我还有希望吗?可是……我什么也没剩下了,输得干干净净- 根本没有能力再去……」 「嘿,才说呢,你就自己先放弃自己了,不过也难怪啦,碰到你这样的事,这么大的打击,灰心丧志也是难免,换作是我碰到你这样的事,大概早就跑去死了,所以这么说起来,你还算是意志很坚强的咧……当然啦,你是想死也死不掉啦。」 「……你确真你是来鼓励我的吗?怎点被激励的感都没?」 「哈哈,别太介意啦,我本来就不太会说话啊,你就当作是我在夸你吧,而且真要说的话……你其实可以想一想,我既然深受暗黑召唤兽所害,那还会再把它一成不变地往下流传吗? 法米特这么说的时候,又露出那种好像很得意的奇特笑容,我心中一动,差点就要当场跳起来。 「别紧张啊,镇定点行不行?」 法米特一手按在我肩头,似千斤大力,把心情激动的我又给压回大石上坐好,虽是如此,我却难以镇定下来,脑里无数念头闪过,法米特生前来不及破去试练间窟,解放情人的灵魂,也无法诛杀凯萨琳女皇,但淫术魔法书、黄晶石却都是他一留下,以他的能耐,极有可能已经对相关内容做了删改。 「你把淫术魔法的什么部分做改动了?关于暗黑召唤兽的部分,你改动过了对不对?」 白拉登、茅延安都曾看过淫术魇法书,茅延安更是花费多年心血在研究淫术魔法,书中要是有什么改动,不利于他计划的进行,他岂会看不出来?正常情况下,暗黑召唤兽本来有什么漏洞,都会给他整个补上,不用期望他会有什么疏漏。 然而,现在向我做出提示的这个人,也不是普通人,是第一个成功制造暗黒召唤兽的先行者,也是淫术魔法书的真正实践者,若要说有什么人能在这方面胜过茅延安,只会是他,法米特?修?卡穆。 想到这点,我以热切的眼神望向法米特,希望他能够说得更明确一点,让我知道该怎么做,哪知道他眨了眨眼睛,笑了起来。 「提示只能提示到这里,剩下来的部分要靠你自己啦,有寻觅答案的过程,答案才会有意义,总不能指望什么都是别人告诉你吧?」 「你鬼扯什么?现在情形根本是……」 「说得对啊,现在的情形就是,即使你找到了答案,你也改变不了什么。」 米特摇头道:「你的敌人不仅力量近乎无敌,同时也智慧过人,你要与他为敌,不但要有狐狸的狡狯,也要有狮子的力量,否则……你就算掌握到解救人的方法,又有什么机会实现? 一句话把我从天堂再次打落地狱,但我晓得法米特说得没错,以前我身边有许多助力,我只要动脑思索关键问题,身边自然有人会帮忙付诸实现,如今我身边所有人都已经不在,若要靠我独力扭转乾坤,我不只需要智慧,更需要把想法付诸实现的强大力量。 「人这一生不能只靠运气,你总不会指望杀到敌人面前时,他刚好踩着香蕉皮,滑了一跤,就这么凑巧地输给你吧?想要战胜敌人,你还需要力量。」 「敌人不可能无故踩到香蕉皮,但力量也不是凭空就生出来的,你如果是武者,还可以传力量给我,当个传功长老也好,偏偏你是个魔法师,魔力没有可能,所以你说了半天天,根本是来这里打嘴炮的。」 我没好气地道:「而且,搞不好你根本是我的幻觉,听你讲这些毫无意义,我还不如回去睡觉算了……唔,对了,说到睡觉,你若真有能射,替我把精神禁制了吧,我现在连想睡都没法睡了。」 「哇哇哇,你也放弃得太快了吧?我好歹也是天下无敌这称号的曾拥有者兼纪录保持人,我没法直接传魔力给你,不等于没法帮你变强啊。」 法米特认真道:「只要你好好修炼,付出足够的努力,以你的资质,变强是理所当然的。」 「修炼?足够的努力?你这人怎么说起话来,比购物广告的推销员还要无赖? 人家是当世最强者之一兼大魔王,我只是个不入流的杂碎,你要我用单纯的苦练去赶上他,起码要练上一百几十年啊,这么久的时间…… 我多修炼上一日,李华梅就多受到控制一日,冷翎兰、织芝等人的元灵,也就多受到一日操控,这教我怎么能忍耐?然而,仔细想想,当初的法米特何尝不是如此,他的情人们被凯萨琳变成那样,他想必也忍无可忍,却还不也是忍了五百多年?必须承受这样的煎熬,或许就是淫黑法修炼者的宿命吧。 我是这样想的,不料法米特却突然两手一摊,道:「修炼时间要多久,这很难说喔,有时候,一百多年的感觉也就像几十天而已,如果有个好教练的话,情形会差很多的。 「好教练?」 我最初没有听出意思,但看见法米特的眼神,我为之恍然,他说了这么长的一堆话,主要目的居然就在这里。 「你要亲自训练我?」 「嘿嘿,很抱歉,我没有当一个好教练的能力,更何况……这个修炼主要是依靠你身上的霸者之证。」 「霸者之证?」 我愣了一下,想到了这个一直放在我身上,却始终不晓得如何使用的破烂玩意儿,也想到了一个非常古怪的地方。 被扔进监牢后,身上的值钱、贵重东西,当然都被索蓝西亚的精灵们搜括一空,包括我的贴身短剑百鬼丸、破魔枪,通通都被取走,但霸者之证却运留在我身上,始终都在怀里放着,这实在是很奇怪的一件事,就算精灵们不识货,可是在| 般情形下,他们也会把囚犯身上所有东西都拿走,避免危险,为何独留下这顶头冠? 「创世七圣器之中,簖者之证是最挑主人,也是最凶邪的一个,如果不是它正式认可的对象,那无论怎么强夺,它最后都会跑掉,但只要被它认可,那就是想丢也丢不掉。 法米特笑道:「霸者之证能制造各种幻觉,精灵们替你搜身的时候,虽然搜到摸到,但他们所感觉到的,可能只是一只臭袜子,或是一团狗屎,总之就是令他们憎烦厌恶的东西,所以他们不曾取走,霸者之证始终留在你身上,而这也意味着你被它所认可,成为它目前的主人,恭喜你。」 能够被创世圣器这种等级的神物认定为主,该说是超荣耀的一件事,换作是以前,我大概会狂喜得跳起来,但现在…… 「有这么便宜的事吗?我一无长处,好的不成,坏的也不行,它是看上我哪一点?」 「这个……应该是因为你能供给它所需的能量吧。」 「能,能量?」 我不太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法米特似乎也不太想说,只是表示修炼的方法有极大部分要借助霸者之证,详细的部分,我稍后就会了解。 「我会自己了解?你话又不说清楚,难道霸者之证会自己对我说话讲清楚吗?」 「霸者之证是不会说话,但我有帮你请教练啊,这个巨人教练有品质保证,名者之证专门负声又好,专门负责摆平大魔王,不过时薪很高,为人也不好相处,我千辛万苦才替你找来,你可千万不要辜负我的苦心啊。」 法米特说着,朝我挥了挥手,好像很害怕我追问一样,脸上笑容未消,身影却迅速地消失不见,我甚至连说话的机会也没有,就看到他在我眼前消失不见。 「妈的,居然这样就跑了!」 我看着那块没人坐的大石,恨恨地骂了一声,想不到这个祖师爷如此不负责任,但一句骂出口,自己也有些意外,毕竟自己已不知道多久未曾这样有精神了,想想实在是很可笑。 真是个长舌的家伙,说是要交代几句,鬼扯了这么长时间,累我空等! 一句冷冷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听起来应该就是法米特所特别聘请的教练我闻声回头,想看看法米特极力推荐的巨人教练是什么模样。 抬头回颈一看,什么人也没看到,原来是搞错了高度,再略为调低视线,就看到人了,不看还好,这一看就让我的目光无法移开,久久才冒出!句话。 我……我没想到你会来。 </div> 第八章 天堂地狱 一门之差 或许真的是失智太久的后遗症,出乎意料的事情特别多,先是因为法米特给的错误资料,我估错了「巨人」教练的身高,没想到所谓的「巨人」,不是指身高,而是指那分非比寻常的巨大存在感。 在「身高」这个第一项误算后,我又惊愕地发现了第二项误算,就是……这个教练我并不陌生,甚至还算得上熟识,只不过我从未想过会与他再见面,所以相同的一句话再次脱口而出。 「我……我没想到你会来。」 心情太过激动,又惊又喜的感受,已不晓得多久不曾充塞胸中,因为太过欣喜无法,无法相信这是真的,忍不住又道:「你……你是真的吗?还是……」 「你这人怎么老是喜欢问这些于事无助的问题?是不是要我也说一次,我只是你的幻觉,是你精神错乱后产生的东西,这样你才过瘾?」 表面上看起来只像是一个无害的普通少年,我一生中难得的朋友,正站在我身后数尺的沙滩上,用不耐烦的表情,皱眉朝我望来,坦白说,最后一次与他分别时,很是带着永诀的意味,我本来没有想过这辈子还能再见到他来自异大陆,曾在金雀花一级方程式大赛车中有杰出表现,更是我家变态老爸的多年盟友,令我永难忘怀的朋友:白起! 最初认识的时候,只觉得这家伙心狠手辣,本事高得出奇,个性也怪得可以,是个很难相处的家伙,但随着认识日久,对他了解益深,我发现他并不像表面上看来那样冰冷,虽然当他的敌人确实是种梦魇,可是只要成为他的友方,所能得到的安全感也还真是有够强……当然,那实在不是容易事。 他外冷内热的个性,在我解开暗黑召唤猷的秘密后,完全明白过来,当时是他的帮助,令我完成了阎罗尸螳,却也是因为这家伙,阎罗尸螳刚刚完成,就被他以贤者手环封印,直至与白拉登缔结契约,才得以解封。 如果说,白拉登替我解除封印,没安着什么好心,那白起替我施加封印的举动,就存在着满满的善意,他早就知道暗黑召唤兽诞生、使用的代价是什么,为了不让我造成永难弥补的遗憾,这才封印了阎罗尸螳,试图减弱已发生的伤害,这分用心我当时未能体会,事后明白,着实感激,真没想到……居然还有当面谢谢他的机会想归想,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一句不干不脆的语句。 「嗨,朋友,你爸爸不久之前曾经来过喔「那又如何?他也是幻觉,你不过是一个神经病,看到了什么都不会有人信,就算被你看到了上帝又怎样白起两手环抱,眉头轻皱,看着我的表情……不晓得该说是不悦,还是恨铁不成钢。尽管脸是那么的臭,但看到他站在那里,曾在金雀花联邦携手合作的回忆涌上心头,竟让我有了想要笑出来的感觉,这感受……很好。 「你们这些家伙真奇怪,明明就是本人来了,为什么还要鬼扯说是幻觉?」 「……你这死家伙,都弄到这个田地了,还在嘻皮笑脸,早知道这样,那家伙来找我当教练的时候,我就一口拒绝了。霸者之证,以生物的痛苦、怨忿……等负面情绪为能量,你衰成这个德性,难怪会被那邪门东西缠上。」 白起冷笑着说话,我呆了一下,随即省悟,难怪法米特会不愿意说,因为这个真相实在是很烂。一霸者之证吸收生物的负面情感为能量,而当初暗黑召唤兽所在的试煤洞窟,负面情感简直是充塞到爆,霸者之证被放到那里,简直是进了天堂,吸收暗黑召唤兽的负面情感,化为本身能量,源源不尽,还顺道发动异能,阻止一切有可能威胁到它「进食」的东西靠近。 白拉登放置霸者之证进试炼洞窟,这一着实在是太妙了,只要暗黑召唤兽的存在不被破坏,这里几乎可以永久运作下去,所有来犯之人,都会被霸者之证的异能给侵入心神,陷入无边无际的幻觉之中,要不是被我莫名其妙地破了,这设计将会持续运作到地老天荒,就连马德列这样厉害的人物都束手无策。 但试炼洞窟的布置被破坏后,暗黑召唤兽都被超度,霸者之证也失去了能量源头,而不晓得该说是幸或不幸,在霸者之证所接触到的人里头,没有比我更衰的,因此它也选中我当跟随对象,想必这段时间以来,也吸我的负面情绪吸到爽了。 「闲话少提,霸者之证是你们七圣器中最邪门,但也最具灵性的一个,不过那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知道霸者之证的主要异能是什么吗?」 「不就是影响人们的精神,攻击心灵,制造幻觉下?」 「对,「可以这么说,但霸者之证除了单方面的影响精神外,还有一个特色,就是精神与肉体方面的双向关系,比如说……」 白起道:「你有没有试过,晚上做梦跑步,隔天早上醒来以后,全身肌肉会很酸痛,这就是……」 「行了行了,这种比喻是超级老梗,别人早就用到烂了,你是想告诉我,我使用霸者之证所陷入的幻觉,也会实际反应在肉体上,对吧?那又如何?难道幻觉中我是绝世高手,反应在现实后,我就能一掌打死黑龙王吗?应该没有那么神吧?」 我觉得不解,若是霸者之证有那么神,茅延安怎么可能会好心到把这东西留下来给我?果然,我才一开口,就被白起予以否定。「……「当然不是,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更何况从学理上来说,就算能做到,瞬间把你的身体调整成绝世高手,但急遽变化所造成的沉重负担,只要你一动,身体很快就会四分五裂,屁用都没有。」 「呃……你都说得那么明白了,那除了四分五裂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好建议给我?」 「没有就不会来浪费时间了,要是帮不到你,直接让你死掉就算了,就是因为有点把握,才会花时间来这里当教练。」 白起斜眼看了看我,道:「不过,一的人不是普通角色,你又不是什么万中无一的武术天才,要把废柴调整成才,要多花点时间,偏偏你又没什么时间,所以大多数的方法不适用,删来改去,可用的办法只剩下四个。 「四个?能不能介绍一下?普通人用上中下三策,也不过是三个,你有四个能让我挑,我已经很感激了」「嗯,四个方法里头的第一个,是用我的意识直接与你融合,只要成功,战斗时我会进行辅助与调整,操控你体内每条神经、每束肌肉,根据以前的经验,估计可以让你战力爆增千倍,有与敌人一拼的可能。」 「听起来是不错啦,那我以后和女人做爱,你也会跟着在旁边顺便感受吗?我吃饭、大便的时候,你……」 「我对你那些无聊事不感兴趣,两股意识合一,只用于作战。不过你本身力量太低,这种技术对你智能、肉体强度的资质要求极高,以你的状况,意识融合之后,身体多半撑不住,和敌人大概打个三分钟,蠃了就炸了。」 「那……不赢呢?」 「也炸!」 白起说得太斩钉截铁,让我不晓得该说些什么,差点以为他是拿我在耍,愣了一会儿,这才明白过来,白起列出的办法是只计可行性,不问代价,至于什么人道与否,危不危险,这些从来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这个……我问的是战胜方法,不是同归于尽的办法,这个方法保留,放在最后,我们先看看有没有其他你主意。 「也行,那第二个方案,就是使用异大陆的技术,直接在脑子里,装置电子仪器,改造脑部,成功之后,能知世上一切法,天下武学无所不识,无招不破,就算实力相距悬殊,也能看出敌人运使力量之间的渺小空隙,趁隙而破。」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但是……为什么你每个方案都会加上一句「成功的话」1 这个方法不太容易成功吗? 「也还好,由于是强行把极其特殊的电子仪器装进脑部,这个技术对体质的要求非常严苛,你的体质不错,成功率比普通人要高。」 白起道:「成功机率万分之零点一,和成功之后的报酬相比,这点风险算小了,你要是没意见,我们就开始了! 「我没意见?我没意见就要被你活活玩死了!」 我从岩石上跳了起来,气急败坏地指着白起怒骂,若非他是白起,换作是别人,早就被我捡块石头扔过去打脑袋了。万分之零点一的成功机率,十万人才成功一个,这比之前那个自杀方案更烂,我实在很好奇这家伙的思考模式。 「干嘛那么激动?你的敌人,是亿万人中独一无二的强人,凭你想要去打倒他,万分之零点一的成功率,已经算是很小的风险了,连这也不满意,我真好奇你的思考模式。」 「你!」 就算是真心朋友,我还是被这回答气得说不出话,但仔细想想,又觉得他说的也没错,叹了口气,道:「这种方法以前有人成功过吗?」 「有啊。」 「有?很多人吗?能不能让我咨询一,下对方的感受与意见?」 「失败者很多,成功的就只有一个,但你问他大概也帮不到你什么,他……已经死一阵子了……」 白起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表情似笑非笑,相当怪异,要不是因为他这人性情古怪,我可能会以为那个成功者与他有一腿,所以他才会笑得这么变态。 「算了算了,先不考虑那么极端的办法,你和你老子根本是一个德性,专门开恶搞愿望、卖假药的,有没有其他确实可行的方法?我是说……我比较做得到」「有啊,就是第三与第四方案了,和前两个相比,这两个要多花点时间,不过也是最适合你的东西,配合霸者之证的运用,可以让你很安全地变强。」 白起耸耸肩,道:「成功率也高得多,大概……九十二点九九吧。」 以白起的个性,说得出九成以上的成功率,看来是十拿九稳了,我倒也松了口气,就不晓得群细内容是怎样了。 「霸者之证造成的幻象,能够直接影响肉体,你在幻之世界修炼,效果一样会在身体上出现,神不知、鬼不觉。幻之世界,万武归宗,化永恒于弹指一瞬,你有足够的时间修炼,虽然过程辛苦了点,但就不知情的人来看,你确宝是在短短时间内就变强了,他们肯定会羡慕你的。」 为什么不知情的人看来才短时间内变强?难道就没有真正速成变强的方法吗? 「怎么没有?你要是想要,我们就认真再讨论一下前两个方案。」 「明白了,我会老老实实修炼的。」 我举手投降,问道:「这种精神修炼法,有成功的案例吗?」 「其实也有不少,不过碍于年代久远,不好查证举例,最近一位使用这种精神修炼法的,是一位道上前辈,人称文武冠冕默默侯,他才气纵横,创出了云梦夺舍的精神法,以此调教出的两名弟子,一名姓劫,一名姓耿,都纵横一时,行侠一方「哦?收的弟子都是侠士?有没有太监?」 「从纪录上看,应该是没有……你问这干哈? 「单纯好奇而已,没什么。」 作完充分的解说后,白起左手一掀,背后的沙滩上凭空多了两扇门,从这两扇出现的那刻起,整个空间内的气氛完全变了,多了一股难言的肃杀气息,再非之   前那种闲适舒服的感觉教 .两扇门之中,左边的一扇门,看起来到还挺普通的,就是一扇圆形拱门,门后隐约传来海潮声,白色的木门,朴素干净,散发着平和的感觉,没什么压迫感,但右边那二扇赤色铁门就不同了。 赤红色的铁门,上头满是斑驳铁锈,肃杀之气就是从那边传出来,尽管门没有开启,我却陈约听见门后传来一些奇特声音,包括了濒死的惨嚎、极度痛楚的哀叫,还有铁器砍在骨头上的声音……这些声音组合起来所给人的感觉,门后如果不是什么大监狱的刑求房,就根本是地狱,即使我见愤了大场面,仍是感到阵阵心悸? 「呃……老白,请教一下,这两扇门……该不会就是你所谓第三、第四方案吧? 「没错,两扇门你选1 个吧白起向我简单解释,红色那扇门的后头,是一个模拟地狱的惨烈环境,所进行的特殊训练,已经不只是严苛,根本就到了惨痛的程度,不过效果也是绝对明显,估计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变强。 「就是地狱式特训的意思?我承认这的确厉害,那白色的门呢?」 「白色的门轻松得多,里头的时间近乎永久停顿,如果你喜歃,可以在那里慢慢修炼,哪怕练上几十万年、几千万年,练到人类灭绝光光都成,保证你出关时变成绝顶高手。」 这方法听来是简单得多,不过,近乎永恒的漫长修炼,本身就是一种折磨,只是与之前的几个选项比起来,这确实是最佳选择了。 「哦,对了,聘我来当教练的那个家伙有特别交代过,你的训练可以加点料,效果会更好,所以白色的那道门后头,多了点激励你的东西。」 「激励?有穿肚兜的巨乳美女群陪我练功吗?」 我说话的时候带着苦笑,本想说我现在的心情,对美女、风月之事不感兴趣,这类的激励可以省了。只是,话到嘴边,觉得美女这种东西,有好过没有,不然千万年的修炼时间,苦闷烦躁,何以排遣? 白起不答,弹了一下指头,那扇白色的木门之后,突然响起了一阵古怪的音乐。这阵乐声非常奇怪,似摇滚而非摇滚,强劲有力,但我听在耳里,不晓得为什么,冷汗狂冒,全身不停地生出鸡皮疙瘩,有种打从骨子里冒出的寒意,险些就令我发抖起来 .紧跟着,木门被打开,在阵阵强劲的音乐中,走出了几个身形魁梧,穿得极少的彪形大汉,浑身满是肌肉,边走还能边抖动胸部,身上仅穿着一件紧身内裤,模样看来就像是能夺冠的健美先生,但这四名大汉脸上笑得古怪,眼神更是淫贱,在摆出种种健美动作的同时,不停地朝我眨眼,还有个家伙朝我吐舌头,舔嘴唇,一看就晓得他们是什么人物,「这……这个该不会是……」 「法米特说,你刚刚受完情伤,练功的时候容易东想西想,不能专心,所以找了这些基佬界中最变态的家伙来招呼你,要是你到时候练功分心,就把你交由他们处置,相信他们可以为你带来无限快乐。」 白起冷冷地看了我一眼,道:「可别小看他们啊,他们在那个圈子里,就等于五大最强者的黑龙王、源堂般厉害」在白起说话的时候,那四名彪形大汉也开始动作,挺胸叉粳,每个人不但肌肉贲起,连下体的紧身裤都隆起大大一块,显现过人实力。 「他们每个都有过人之处……」 有个家伙开始伸着穿了舌钉的长舌,表演将樱挑梗打结的高难度绝活「每个都有他们独门绝招……」 有个家伙正将润滑软资挤满双手,一面做出十指高速摆动的动作,一面向我淫笑。 「斗志和耐性更是技惊四座……」 有个家伙对着我举起了手里的榴楗,那颗榴莲好大,上头还生满尖刺,他想拿这恐怖东西来做什么?是要用来塞什么地方吗?哪里? 「至于他们使用的秘密武器,更将给你意外的惊喜啊,嘿嘿……」 听白起说到这里,已经由不得我不怕,我几乎是颤抖着声音在问,「这……这种训练方法,也是那个什么默默侯的独创吗? 「错!创出这套训练方法的前辈,姓温。」 「啊?这就是傅说中的基头四?」 白起看了我一眼,道:「为了要帮助你尽快成功,我们采用的,是基头四的进化版本基头十!」 话声方落,白色木门再度开启,一下子又多了六名穿着紧身皮衣的大汉,个个眼神淫贱,表情猥亵,不但有人内裤外穿,还有人把内裤套在头上的,果然都是变态中的极品人物,十个人一字形排开,我背后的冷汗狂涌如泉,差点就哀叫出来。 「等、等一下……」 太过震骇,我连说出口的话都结结巴巴。 白起又看了我一眼,道:「不满意?那不然帮你多找几个,凑基头二十好了,三十也可以,反正你时间无限,近乎永恒,只要小心一点,别在变成绝世高手的时候,屁眼也变成绝世无敌大就好了。」 「我说……我说老白啊。」 眼见情况不妙,我不得不把人拉过来打商量,「我知道要成功就要付出代价,不过咱们两个怎么说都是朋友,朋友上门做生想……就算,没折扣也该点优惠吧?」 「你这人还真是挺烦的,挑这个挑那个,把我当成你家仆人啊?」 「不是啦,我是说,那个法米特是变态的,他自己有老婆有二奶,却让我来搞这种恶心东西,一点良心也没有,老白你和我交情深厚,我们……」 「等等,别随便乱拉关系,你马上就要进那个圈子,身上某个部位要变成绝世无敌大了,谁和你交情深厚?」 我毕生难得的真心好友,在我身遭危难的时刻,居然毫不留情地舍弃我,这就像我在大海中快要灭顶,伸手求救,却被人用力踹头一样的感受,或许是因为我无邪的眼神,充分说明了心中的悲痛,白起在与我眼神接触后,终于被我的眼神打动「……怕了你啦,拿张卫生纸,去把你的眼屎擦一擦,真是够难看的了。」 「不是啊,老白,这也不是我自己爱挑剔,是这样的设计确实不太好嘛,换作是你自己,难道很喜欢被这些东西给骚扰吗?那些什么变态基佬,碰到你,还不全部被你杀光了?」 「说得也是,不是没有道理,那不然你自己说说想怎么样吧?」 「红与白,两种都过于极端,白色太没效率,红色又太过惨烈,总之你既然是我朋友,就替我想想办法,弄点不要那么极端,又能有效率的东西出来,不然要你干什么?」 横竖我自己想不出办法来,就全部赖给白起,交给他来思考,就看他皱着眉头思索了一阵子后,脸上慢慢露出微笑「也对,一个太极端,一个太没效率,确实是该撷取两家之长,综合一下,才称得上是理想。」 「对嘛,你看连你自己都这样认为。」 「那就别废话了,我们开始吧」白起身形一动,飙到我面前,拉着我的手往前走。能够得到这样有力的强助,我当然是很开心,可是,当我们逐步往前走去,前头两扇门也开始迅速靠近,合而为一时「我就有种很糟糕的感觉,「老、老白,两扇门变成一扇门了,这…… 这是「这就是你的要求,撷取两家之长,综合起来的理想之门啊。」 「综合起来的?那……那又是哪一种?」 脑里出现了几种排列组合,每一种都是极为不妙的结果,心惊胆颤之下,连声音都抖了起来。 白起冷眼看着我,完全漠视我的担忧与恐惧,淡淡道:「放心吧,你不用太紧张,尽量把修炼想得轻松一点,愉快一点,然后,我向你保证……绝对不是你想的那几种」「什,什么?」 「当然,撷取两家之长以外,就有长处仍是有保留住,基头十正摩拳擦掌等待着你呢,不要浪费时间了,要打倒绝世强人,就要有绝世付出,顶多就是某部位变成绝世无敌大,和你所得到的报酬相比,这风险算是小小小小小了。」 比白起冷笑声中,拖着我继续走路,迅速朝那扇粉红色的不祥之门靠近,我除了哀号之外,就再也没有什么别的可做了。 「救、救命啊——是谁来都好,快救我出去啊」凄惨的叫声,回响在整个逐渐崩毁的空间,直到终于被隔断于门后,仍久久不绝,持续传出……——请续看阿里布达年代祭40篇末剧场——黑龙王旗舰的密室中,黑龙王独坐龙椅上,摸着下巴,思索着下一布的变态行为 .「我是坏蛋的大头目,就该努力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才是,枯坐在这里思考,实在是怠职,那么……我该如何行动呢?今天刚刚执行过好多死刑,火也放过了,对了,可以叫奴隶进来干,中出内射不用花钱。」 黑龙王拿起了叫人铃,开始摇晃,「那个谁谁谁,把那个穿着黄金甲的女奴隶叫进来给我干,我刚刚想起,以前好像还没干过她,今天就来第一次吧。」 顺应这个召唤,一团黑雾凝现在黑龙王的面前,慢慢化为熟悉的人形。 「哦,原来是好朋友的老婆兼我的老姘头黑巫天女,我以前和你也干得满爽的,但我现在不是要干你啊,你跑出来做什么?」 「我是来为陛下你作预言的,李华梅你不能上,也不能让任何别人上,如果上了,会发生很怕的事哦! 「啥事?天崩地裂,海啸鬼哭,我都不怕啊。」 「那这部作品被腰斩也不怕吗?如果你上了李华梅,这部作品会停止连载的哦。」 「啊?这么可怕? 「就是这么可怕,这个作者的独占欲很强,照规矩,要进主角后宫的女人不可以被别人上的,如果陛下你一定要上,那就没有下一集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黑龙王抱着头,在王座上乱滚「太不公平了,我是大魔王,对方也完全受我操控,我却不可以上,这种设定太无视合理性了吧!」 「那也没办法,这个作者一向不在意合理性的,他说:管你去死。」 「我不可以干李华梅,那照这么说,我爸爸也没有干过雪妞和羽霓了?」 「当然没有干过,不然还连载得到今天吗?」 「太过分了啦!好,该干的人不能干,我要报复这个世界,我要毁灭世界,要这世界千千万万的人都去死。」 「……作者说,管他们去死。」 </div> 第一章 无毛和尚 有色眼镜 自从五百年前的黑暗战国时期结束后,大地上一直处于没有大动乱,却是小纷争不断的状态,各国、各族之间,时常有冲突,个别地区也发生战争,毕竟战争这种东西,各方势力都有其需要,除了解决外部冲突,还可以转移内部焦点、带动经济发展、清除异己,好处多多。 不过,由于战国时期带来的伤害太大,各方势力在发动战争时,也都有一定的顾忌,尽量不把战争的规模闹得太大,避免卷入太多人,最后把大地上所有势力都扯入,又一次进入战国时期。 这条不成文的规矩,在各方势力首脑刻意维护下,令大地得到数百年的休养时光,无论是什么样的豪强与霸主,都尽可能不去破坏这原则,所以这五百年来,大地上虽还算不上和平,却能够从战国时期的伤害一点一点回复过来,甚至在不久之前,金雀花联邦的大总统莱恩。巴菲特,还成功推动各国、各族,共创国际联盟,预备在这个基础上,实现真正的大地和平。 若是这理想能真正成功,大地将会出现前所未有的盛世,各国各族也会迎来一个新局面,只可惜,每一个重大的成功,都伴随着考验一同到来,国际联盟成立后仅仅数年,就面临它成立以来的最大挑战。 主持国际联盟的议长,冷月樱夫人,因为莫名恶疾发作而病倒,整件事发生得太突然,本来她这么一倒,势将引起各方权力斗争,但联盟的几个主要会员国,这几年里因为各自的事故搞到元气大伤,自顾不暇,首脑人物连自己的位置都还没坐稳,或是怕坐不稳,哪有心思再去参与国外斗争? 一时间,国际联盟出现了权力真空,要不是有慈航静殿在背后全力支持,联盟根本无法正常运作。 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蛰伏东海的野心家黑龙王露出真面目,率领麾下的强大部队,大举西进,“黑龙王”李华梅立于阵前,身先士卒,在她的指挥下,黑龙会大军势如破竹,无可抵挡,短短数月时间,破城拔寨,拿下了半个阿里布达,直逼首都萨拉。 假如李华梅仍是以前那个反抗军元帅,慈航静殿可能还不会感到那么大压力,会尝试进行调解,或是干脆坐视不管,但李华梅自从在黑龙会舰队上表露身分, 公告自己即是黑龙王后,真面目、真性情暴露出来,下手极其残酷,每次攻城前 均先劝降三声,若不献城投降,破城后必定屠城,每战均不留降卒,若非掘地坑杀,就是将人剥去外皮,刺穿在粗木桩上,矗立起来展示。 凡是顽抗的敌对份子,剥皮之后,都会把人皮进行特殊处理,制成气球,放飞天上,飘往附近的敌城。令人发指的恶行,产生两种效果,一是激起人们的反感,誓死抵抗到最后;一是吓得人们心胆俱裂,屁滚尿流……后者的比例大概是前者的十五倍之多。 事情都已经干到这么出格的份上,慈航静殿也不可能再装聋作哑,他们派出使者,与李华梅交涉,希望黑龙会能够收兵,停止侵略行为,再不然……至少也停止这么残暴的侵略行为。 该说慈航静殿果然不愧是宗教组织,都已经到了这种节骨眼上,他们还希望对方能够悬崖勒马,突然悔悟,李华梅对这么天真的要求,回应则是非常直接,她直接砍掉了使者的脑袋,把几个秃驴的光头送回去,算是做出强硬的回答。 双方的谈判既然破裂,接下来能做的,除了单方面的投降求饶,就只有翻脸动手了。 慈航静殿堪称是大地上的第一号势力,但黑龙会也不是吃素的,多年的筹备,黑龙军中高手如云,部队的素质与军械都极为优秀,足够与大地上任何势力一较高下,更别说还有一个最强者级数的李华梅。 要与这样的强敌硬碰硬,还未从之前连串动乱中回复元气的慈航静殿,是稍嫌势单力孤了些,为求提高胜算,掌门人心禅大师一面调兵遣将,一面则是透过国际联盟,广邀大地上的其他强权,共抗邪恶野心家,围剿黑龙会。 国际联盟的旗号,仍有相当号召力,再加上黑龙会席卷大地的野心昭然若揭,就连瞎子都看得出来,阿里布达王国完蛋后,肯定要轮到别国遭殃,唇亡齿寒之下,纵使其他几个国族各有利益考量,也该会出兵相助,这是慈航静殿的判断,所以,当其他国族无法派兵参战时,慈航静殿众高僧的脸色就特别难看。 假如伊斯塔、索蓝西亚无法派兵前来的理由,是因为私心自用,或者没有意识到黑龙会的危险,那还好一点,但实际的情形,是这两个大国出了大乱子,所有兵力被牵制住,无法参与国外战局。 最近这大半年里,伊斯塔有无头骑士肆虐,索蓝西亚也被末日战龙闹得天翻地覆,严重损及两国根本,死伤无数,更把国内的军队、精锐高手都折损,正是需要休养生息的时候,哪知道就在不久前,几个莫名其妙的人形怪物,突然出现在两国境内,大肆破坏。 与无头骑士、末日战龙相比,这几个人形怪物的杀伤力是略逊一筹,但是堪称最强者级数的第八级力量,对于已呈弱体化的两国,也是一项不可承受之重,为了对付这几个人形怪物,他们不得不把手上仅余的战力投入,试图在这几个怪物造成更大破坏之前,将它们封锁,或是歼灭。 这当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第八级高手虽然没有毁天灭地之能,但在战场上横扫千军,那是不在话下,换作是以往,每次要对付第八级以上的高手,都要国家组织动员,调集大批高手,伏击、下毒、设结界、搞围殴、捉人质、使阴谋,用尽一切可以用的方法,牺牲许多人命,这才有希望成功,现在两国国力正衰,要人没人、遣将缺将,就是想围剿也无从围起,最后还得放下身段,向外求援,当心禅大师苦候伊斯塔出兵的回应不至,最后等来了伊斯塔的求援信,这位着名的老好人也只有苦笑了。 外援不至,慈航静殿只得自己设法面对黑龙会,别看这群和尚是宗教人士,自古以来,玩政治、搞权谋最擅长的,就是这群披着僧袍的秃子,半根头发也没有的脑袋灵光得很,非常清楚利弊得失,知道不能对阿里布达放着不管。 黑龙会若是吞并了阿里布达,部队必将直指金雀花联邦而来,光之神宫的主要基业全在金雀花联邦,与其在自家院里打仗,不如决战境外,打坏什么也不心疼,战后重建都还有利益可分,因此,立即出兵就成了共识。 光之神宫的僧兵部队,从战国时期便已声名远扬,是非常强悍的战力,这次由心禅大师的得意弟子方青书率领,预备赶赴阿里布达王国参战。 “……本寺僧兵由青书统领,于明日一早出发,金雀花联邦的正规军,也由前大总统的堂弟,巴菲特家族的后起之秀,波夏克。巴菲特率领,一同出发,预计十天内进入阿里布达,阿弥陀佛。” 在佛寺内举行军事会议,乍听起来是一件很不搭调的事,毕竟行军打仗就是杀生,总不可能边打边试图感化对方,事后超度还比较实际点,不过,反正这样的军事行为在光之神宫史上也不是第一次,以后更不会没有,众僧早就见怪不怪,横竖解释权是握在己方手上,在大义旗号下,什么不妥行为总是找得到合理解释。 若说僧侣们举行的军事会议,有什么独到特色,那就是“阿弥陀佛”、“善哉”之声此起彼落,就像是某种军事口号一样,尽管外人听不习惯,一众大和尚是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的。 经历了几个时辰的冗长讨论后,整个军事行动的细节确认完毕,所有慈航静殿的主要干部离开大殿,仅留下心禅大师与方青书,师徒两人进行出战前的秘密谈话。 “出现在索蓝西亚与伊斯塔的人形魔物,经过考证确认,已经可以肯定,正是五百年前无敌于天下的暗黑召唤兽了。” 心禅大师手持念珠,以平静的语气说出这个情报,方青书微微一怔,道:“师父的意思是……问题的核心在索蓝西亚?” 举一反三,是聪明人的特征,方青书知道暗黑召唤兽是淫术魔法的产物,之前巴格达惊天动地一战,法米特短暂复生,技压全场,让淫术魔法的威名重新在人们记忆中苏醒,也让淫术魔法的当代唯一传人约翰。法雷尔曝光,如今暗黑召唤兽出现,追本溯源,约翰。法雷尔肯定脱不了干系。 “正是,为师这位世侄关系重大,与李元帅交情匪浅,又是淫术魔法的当代传人,若说世上有谁能制造暗黑召唤兽,相信非他莫属,现在大地上的乱局……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若是他能吐露点什么,相信……唉……” 心禅大师长长叹息一声。 光之神宫也不是只懂得搞慈善的地方,对于如何让人开口说话,自然有独得之秘,哪怕是再顽强的江洋大盗,都有办法强行从他口中撬出答案来,然而,要如何从一个完全疯颠、连灵魂都近乎破碎的精神病嘴里,问出有用的情报来,这就难倒慈航静殿的刑讯高手了。 方青书点了点头,道:“约翰是我的好友,若不是眼前的战事,令我分不开身,我真想立刻赶去索蓝西亚,看看他的状况,于情于理我也该这么做的。” “阿弥陀佛,为师从来没发现,徒儿你原来是装熟魔人……” “呃,师父,你怎么这样说?” “有何不妥?约翰世侄有当你是朋友吗?你莫名其妙就说人家是你好友,不是装熟魔人是什么?请问金雀花联邦上上下下,还有多少人是你的好友?善哉善哉。” “这个……” 被师父这一阵抢白,方青书只是微笑,没有露出不悦的表情,直到心禅大师确认周围已经没人,刻意压低声音,对他说话,他的表情才一下子变了。 “徒儿,你出征在即,为师有一件事放心不下,要先向你问问。” “我明白,是当初您命我到东海,面见李华梅元帅的事吧?我到现在都还无法相信她会是阴谋家,关于她变成黑龙王的事,我觉得……” “非也,为师只是想问你,人家明明和你没什么交情,你在这里装熟,该不会……你对约翰世侄是那种友谊吧?这个不先问清楚,实在不放心让你带兵出去打仗。” “……师父,虽然这里是金雀花联邦,但不见得每个人都要搞那调调的。还有,茅老师下落不明,我们周围的空气好不容易才干净了一点,拜托您老人家别那么急着填补他的位置,染黄这里行不行?” 说到已被发现类似尸体的茅延安,方青书没有半点哀伤神色,他素来清楚这位老师的神出鬼没,绝不相信他会如此轻易就死,肯定将来在什么意想不到的时候,会突然冒出来吓人,不过……方青书倒很希望茅延安此时能在场,以他的足智多谋,说不定就能替自己出点好主意,来解决眼前难题。 “师父,说正经的,这次出征,我自知胜算不高,不晓得您的想法如何?黑龙会、李元帅、暗黑召唤兽,没有一个是好斗的,若是这三者结合,我们不单是必败,还会死无葬身之地,您……” “阿弥陀佛,徒儿,这一仗的胜负关键,不在你,也不在为师身上,更不是由李元帅所操控,真正能决定胜负的点……在这里。” 心禅大师伸手指向长桌上的立体地图模型,阿里布达王国边境上的一处要塞关卡。 第三新东京都市! 隶属于阿里布达军部,事实上却不受阿里布达军方所管辖的法外治区,固若金汤的大要塞,里头不但兵强马壮,多年来镇住伊斯塔,还有鬼神莫测的超级兵器,当年随随便便就跑出个十几尺高的天鹰战士,活撕了伊斯塔的巨神兵,惊动天下。 除了这些以外,第三新东京都市还有一项最重要的资产,就凭着这项资产,哪怕第三新东京都市只剩下一座光秃秃的石山,仍是没什么人胆敢来犯,这个超级无敌的护身符,就是第三新东京的领导人,阿里布达王国史上最廉洁的公务员,源堂。法雷尔。 即使阿里布达被黑龙会大举进攻,军部的调动指令如雪片般飞来,甚至可耻地连求救公文都发好几次了,源堂仍是不为所动,第三新东京一兵未发,就像是一头冬眠的熊,静静地趴伏在地图上一角,外头发生的所有事都与他无关。 环顾当世几大强国,都已经被之前的连串灾难给削弱,而黑龙会去芜存菁后,军势盛壮,士气直比天高,真正能够与黑龙会相抗衡的,在阿里布达……甚至整个大地上,也就唯有第三新东京的这支奇兵了。 问题是,这么多年来,源堂。法雷尔一直就是当世强人之中,最为诡秘难测的一人,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也没有人能肯定,他会否就这么坐看阿里布达灭亡? “师父,你觉得……源堂。法雷尔会出兵吗?” “唔,这个很不好说,为师对他的了解,他虽然心思难料,却不是一个会莽撞行事的人,或许他正谋定后动,蛰伏在那里,暗地里策画着什么,预备给敌人一下出奇不意,也未可知,又或许……” 心禅大师沉吟道:“他真的只是在那里发呆,根本什么也没有在想。” 听见这些话,方青书的表情自然不会太好看,不过,心禅大师还有后话,“能肯定的只有一点,我这老友既不关心天下人死活,也不在意周围权力交替,唯一能影响他想法,让他有所行动的,就只有他的儿子。” 方青书闻言有些错愕,这与传闻中的源堂不太一样,但师父与源堂是多年故交,又从不妄语,会这样说想必是有些根据。 “那么……既然约翰如此关键,我是否该一面率军作战,一面去华尔森林看看他状况?” “阿弥陀佛,世间一切但凭缘法,人的一生有善缘,也有孽缘啊! 如果徒儿你到索蓝西亚,是去看看你那翎兰师妹的话,为师是会比较欣慰的,但……” 心禅大师再次看了看左右,肯定周围都已经没人后,用神秘的语气开口,“徒儿你老实说,你千方百计装熟,想去索蓝西亚看人家,你真的对人家没有那种感觉?这个国家很开明的,即使你真的要出柜,将来一样可以当大总统、大英雄。” “……师父,弟子有一句话,从刚刚忍到现在,不晓得当讲不当讲。” “你我师徒,情若父子,有什么可顾忌的?讲!” “一个穿皮夹克,留着长发的摇滚歌手,戴太阳眼镜唱歌,是很帅的……” “这个当然,想当年,你师父我就是这样横扫南蛮,风靡何止万千兽族少女啊!” “但……一个穿袈裟,顶上无毛的光头和尚,戴有色眼镜看人,是很差劲的!” “……” 当心禅大师两师徒在慈航静殿内对谈时,阿里布达的娜丽维亚港也正举行着一场职位交接,有人升职,相对的也有人丢官,这个世界的循环更替一向如此,像这一类的典礼,在娜丽维亚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只是,这次的情形有点不同,因为在不久之前,黑龙会发动陆地攻势时,娜丽维亚正是几个登陆点之一,本来就不算强的防御,几个小时内就被打下,如今这里已经是黑龙会的领地,举行升官交接仪式的,也是黑龙会的海将军,并非阿里布达的官员。 过往那些坐在市政厅里头,收税兼收贿的高官们,跑得快的都已经逃掉,其余的都被黑龙军抓起来,连审问都没有,就直接处死,斩首示众。黑龙会的解释是凡是当官必然收贿,贪官污吏一律处死,以平民愤,绝不官官相护。 平心而论,娜丽维亚是商业港都,油水丰厚,本地官员个个有薪水外的收入,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潜规则,被处死了也不算冤枉,只是……黑龙会来这里严惩贪官污吏,本地市民感受不到多少欢喜,因为在那些熟面孔被斩首示众的同时,黑龙会也宣布了新规矩,将税收提高了七倍,并且保证新的官吏手脚干净。 贪污老百姓的钱财,没什么大不了;贪了龙王陛下的一文钱,那就是死刑,由于黑龙会领地内的所有财物,都是龙王陛下所有,为官贪污者将被剥皮处死,总之,当官的和百姓一样没钱,龙王陛下是唯一富有的人,这就是黑龙会理想的社会结构。 反正,阿里布达是王国,不是合众国,历史上也出过横征暴敛的昏君,比较起来,现在的生活不见得特别糟糕,人们只是用着担忧的目光,望着那个穿着性感的黄金铠甲、披着大红披风的龙王女帝。 这天,娜丽维亚港迎来了一个贵客,这人原本是黑龙会七大海将军之一,在前一阵子黑龙会进行成员大清洗的时候,迅速上位,屡屡建功,现在已成为海将军之首,率领舰队,带着新的部队来到娜丽维亚,预备增援前线的战事。 照理说,黑龙会的人物,娜丽维亚的市民应该不认识,但是当这名海将军站上台,要向全体市民讲话时,底下却开始一片窃窃私语声,有人认出来,这名海将军便是本市的前任水军提督,后来弃官逃跑的巫添梁。 当年巫添梁失踪后不久,他任内许多贪污舞弊的丑事就被陆续揭露,冷二公主还亲自到娜丽维亚来查办,送了一票人进监狱与断头台,只是因为找不到巫添梁,仅能发布通缉令,所以从阿里布达这边来说,巫添梁还是在逃的通缉要犯,谁都没有想到,他会摇身一变,成了黑龙会的海将军,衣锦荣归故里。 “这个嘛,也没什么特别好说的,人往高处爬就是了,大家可千万别忘记缴税喔!” 以这样一句简短致词,巫添梁结束了谈话,在一众护卫的簇拥下,前往面见大人物,进行他来到这里的主要任务。 自从入侵战争爆发以来,黑龙王本身的行踪就飘忽不定,李华梅武功本高,独自一身转战各地,支持各方战线,轻而易举,每当遇到什么比较大型的抵抗,她便会赶到现场,冲在所有黑龙军的最前头,扫荡歼敌,减轻己方伤亡,也因为她是如此神出鬼没,就连黑龙会的士兵都不晓得她每日确切位置,更没人知道她今日已悄悄驾临娜丽维亚港。 在黑龙会之中,当然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谒见龙王,巫添梁如今身为新的七大海将军之首,几乎就是一人之下,千万人之上,当然有这资格,只不过……他文韬武略俱不出色,如何能在短短时间之内,坐上这个大位,就连黑龙会的同僚都想不清楚。 无论如何,他终究是爬到了这个高度,有直接谒见龙王的资格,并且……没有什么人知道,他所享有的殊荣,比表面上所能看到的还要更上一层,因此,当他奉命独自进入龙王所在的大厅,见到那个面无表情,静静坐在椅子上的美艳龙女,他就连一刻停留都没有,长驱直入,穿堂过室,走到更后方的一个小厅,去见早已在此的那个人。 小厅内的装潢布置很平凡,没有什么特别的,坐在厅中太师椅上的那个人,也是拿着书本,嗑着瓜子,一副人畜无害的和善模样,不过,巫添梁很清楚那是假象,这个看来平凡的人,比外头的黄金龙女更要危险很多倍。 “哦,海将军的老大来啦,动作真慢,等得我好心焦啊。” 茅延安放下了手里的书本,朝巫添梁上下打量了几眼,咳了两声,正色道:“今天要你到这里来,是有事情要对你说。” “是,陛下请说。” “这个呢……你当初由娜丽维亚来投奔我黑龙会时,是从小兵当起,一个星期后升职为十夫长,一个月后就成为百夫长,再后来……满半年时,你就成为一军副将,不足一年,你的上司挂点,你成了七大海将军之一,连后来我军进行大清洗,都没有能洗到你,只把你的同侪、竞争者给洗光,真是好本事……” 茅延安道:“你升职的速度之快,我黑龙会史上前所未有,如今我军去芜存菁,席卷天下,你也成为七大海将军之首,能够有所作为,对于自己的飞黄腾达,富贵荣华,你有没有什么感想要发表啊?” “……多谢龙王陛下的栽培,愿我王权霸天下,武运昌隆。” “唔,除了这些,就没有别的话要说了吗?” “……谢谢爸爸。” “哈哈哈哈哈哈~~~~~ 说得好,说得好,有道是千线万线,不如一条内线,有什么升职方法比公司董事长是你老爸还更快呢?” 茅延安哈哈大笑,但巫添梁却是一脸不敢领教的表情,“喂,老爸,你别在说这种话的时候,笑成这样,很不吉利啊。” “哦,笑容有益身心,有什么不吉利的?” “当然有,你前几次也是这么说,说的时候也是这么笑,笑完就宰了你的几个儿子,现在你又这样笑,我听了觉得自己的生命安全没有保障,很不安啊!虽然我在你眼中不过是条虫子,高兴拍死就拍死,不过拍死虫子,也是要洗手的,我知道你一向讨厌麻烦,大家就一起省省事,别找麻烦了。” 这些话听起来很像玩笑话,只有说话的双方知道,这话百分百认真,绝对一点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说得也对啦,我确实是很怕麻烦的,不过,我还是有点奇怪,算起来我的儿子女儿也不少,为什么这个位置轮不到他们来坐,却偏偏由你坐上去了呢?在他们之中,你文的不行,武的也差劲,要比魔法更轮不到你,为何是你脱颖而出了呢?” 茅延安问得认真,巫添梁也侧头想了想,这才道:“或许,他们逢迎、拍马、扯后腿和抢功劳的本事不够吧,我有今天的成就,不晓得是扯了多少人的后腿,坑了多少竞争者下地狱,才爬上来的。” “哦?那我是你的顶头上司兼老爸,怎么一点都没有感觉到被你拍过马屁啊?” “那当然啊,你也不想想,要在你面前保命生存,可有多难啊?反抗顶撞绝对是自找死路,但一味的拍马逢迎也不行,你喜怒无常,思考模式与情绪反应都不同于常人,无可捉摸,如果不能抱着时时刻刻走在刀尖上的紧张感,在你面前肯定会很短命!” </div> 第二章 交友不慎 所托非人 娜丽维亚的密室之内,黑龙王两父子正进行着对谈,茅延安听了儿子的话之后,点头道:“说得很有道理,不过似乎不太给老子我面子,你说我喜怒无常,那就不怕我像杀其他人那样,一掌杀了你吗?” “你要杀,我也挡不住你,反正我开口唬烂人的时候,一向抱定必死的决心。” “好!果然有坏蛋的风范,我是反派大头目,你也是坏蛋一个,真不愧是我儿子啊,哈哈哈,不枉我特别看重你,从小就把你派在萨拉,执行特别任务。” “那当然,要不是从小长在萨拉,离你远远的,我能活到今天吗?呃,不是啦,我是说,非常庆幸自己被你这么看重,真是祖上积德了,这才是我的真心话啊,亲爱的爸爸。” 巫添梁摆出了一副极尽谄媚的笑脸,卑微的姿态,看来很像一只摇尾乞怜的东西,不过,他刚才脱口说出的那些话,在场的两个人,都不会相信那只是随便说说,巫添梁自己不会,茅延安更不会。 一语不发,茅延安直直地看着这个儿子,嘴角所绽放的冷笑,冰的冻人心肺,但巫添梁却像没看到一样,双手一摊,自己拿起茶杯,倒了茶便喝。 茅延安见着他这样的反应,脸上笑容的幅度越来越大,最后终于“哈哈”一声,举掌拍在巫添梁的肩头。 “哈!坏蛋!” “不,我哪够格。” 巫添梁伸手指着对面的人,竖起了大拇指,“你才是真正的坏蛋。” “唉呀,被你这么夸奖,如果没有一点回礼,实在不好意思,不够资格当你的老爸兼老板了。” 茅延安压低了声音,指指外头,再递过一张字条,“我有一个新到手的女俘虏,好漂亮的,你有需要的话,就用这个方法联络我吧。” “女俘虏?坐在外头的那个?这种干了就会出大事的烫手山芋,你说是便宜我?真正的好东西怎么不见你给我便宜?” 巫添梁哂到:“听说我们两个是父子?” “是啊!” “听说你不久前在索蓝西亚给你老爸送了终,他还是一条龙?” “是啊,你也想对我做同样的事吗?” “不,我是想问,如果我们真是父子,为什么我不能像你们一样,没事变成龙,或是变成什么气态生命也好啊。” “这个嘛……我也不好说,说不定……这种事情是讲天分的,你天分不够,所以就……” 闲话只能说到这里,巫添梁准确地察觉到,双方谈话中那越来越清晰的危险讯息,天分不够、实力不够,在这里会直接导致什么样的结果,自己是知道的。 “呃,那个……我军目前的战事尚称顺利,没遭遇到什么顽强抵抗,多数的战事,都在李元帅的勇猛冲锋下搞定,但慈航静殿方面,即将派军参战,估计会让战局增添不小的变数,还有……” 巫添梁停顿了一下,道:“我军如果继续往西推进,很快就要接触第三新东京都市了。” 那座要塞里头有着什么,不只巫添梁知道,全大地上的人也晓得,自从战事爆发以来,源堂?法雷尔就像一只冬眠的熊,没有任何动作,如果真是以征服阿里布达王国、征服大地为目的,现在的最佳策略,应该是避开这座要塞,不把那个最大的变数给惹出来,只是……自己的老爸兼老板,多半不会这么想。 “儿子203 号,你相当有本事啊,只把你当成个拍马屁、拜高踩低的小人,实在是太小瞧你了。” “好说,干女人可以张扬,有本事就要低调,这样命才会长一点,不过,你别每次都喊错号码,我应该是排行307 的。” “喔,抱歉抱歉,儿子生太多,常常记不清楚,那你其他的兄弟姐妹到哪里去了?” “……这个问题是不是非回答不可?如果我说了,你是不是会送我去见他们?” 巫添梁摇头道:“说认真的,第三新东京都市到现在都还没有反应,你觉得源堂?法雷尔会不会正在策划什么?” “这个……很难说啊,我这老友的心思,一向没有人能猜得中,或许他早就准备妥当,伏下什么厉害后招,引我们入局。” “那我们……” “又或许,他根本什么也没想,只是在那边发呆而已。” 茅延安望向儿子,笑容中满是高深莫测的神秘,巫添梁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连一个具体答案都没有,自己要怎么办事?和这些疯子在一起,自己早晚也会变成神经病,或许……自己也该到索蓝西亚去,在老朋友牢房的隔壁房蹲下来,当个神经病,在牢里躲躲,这才是长生之道。 当整个大地都在高度动荡中,各方势力进行着自己的权谋、算计,斗争不休,似乎就没有什么地方,是真正的安全所在,人们只能在夜晚睡眠时,躲进自己的梦乡,在梦里头求得短暂的平和。 梦里,是人们追求幸福的最后庇护,不管在现实中遭遇到怎样的困境,只要逃进梦里,总是能够获得少许的慰藉。 只是,并不是每个梦都那么美好,要不然世上也不会有噩梦这个词,有些时候,倒楣的人即使在梦里,仍旧是衰的可以,被各种苦差事折磨得哭爹喊娘。 如果要说有什么坏事,比发噩梦更让人痛苦,现在的我一定会回答:所托非人交友不慎。 不晓得多久以前,我的知交白起给了我两个选择,两条不一样的修炼道路,一条是痛苦的修罗之路,一条则是普普通通的正常修炼,尽管没有什么非人性的残酷特训,可是千年万年无止尽的单调修炼,本身就是一种最大的酷刑。 可耻的是,我并不是那种毅力极强,碰到什么艰难险阻都能一咬牙硬干下去的人,真要是有那种毅力,今天我也就不会是这样了,所以我拜托白起,想个妥善一点,全其美的方法,不要槁得那么极端,每次不是黑就是白,应该也有点温和的中庸之道。 能者无所不能,面对我提出的问题,白起再一次显示出他的水准,在一阵短暂的思考后,想出乐兼具两家之长的妥善方法,令我欢欣不已……这也正是一个大错误的开始。 白起确实是天才人物,将两种修炼方法结合为一,但我居然蠢到相信,这个修炼狂会为我想出一个不太辛苦的轻松修炼法,这个太过要命的疏忽,成了我的致命伤,被他拖入那扇粉红色的大门后,我所要面对的,居然是无休无止的修罗特训,从最基础的体能训练,到高深的上乘武学,循序渐进,光是每天一万个伏地挺身、一万个仰卧起坐,他就让我整整做了七年。 尽管我不断地告诉自己,这一切只不过是场不真实的梦,所有发生的事皆属虚幻,绝对不是真的,可是,每当我操练过度,在那边痛苦地猛吐胃液、翻着白眼,却怎样也无法从梦中醒来?我就不得不承认,无论这些痛苦是梦是真,对此刻的我而言它就是一切了。 “真是没出息,这么一点小小的训练量,就弄得你要死要活,还吐成这样!在我训练过的人里头,你是最差劲的啦!” 修炼到每天呕吐,这就已经很糟糕了,更呕的却是旁边不时还有人冷嘲热讽,白起那个家伙,总是在我做地狱式苦练的时候,拉着躺椅,戴着墨镜,躺在那边作壁上观,还喝着加了樱桃的冰柠檬汁。 “给……给我喝一口……” “喝个鬼,你把剩下的五千个伏地挺身做完,还要跑步和交互蹲跳,这些没做完之前,一滴水也不会让你喝的。” “你……你这个没人性的畜牲……” “骂啊,如果你认为用脏话就能骂倒黑龙王,那你就尽管骂吧,看看你在这里浪费时间,他在那边会不会少掉几块肉。” “你……” 这几句话让我无从反驳,但想到自己所做的修炼,气就不打一处来,“你不是说要训练我武功吗?几年了,我每天都在做基础体能训练,这样练下去,能变成绝世高手吗?” “此言大谬,万丈高楼平地起,先做好基础训练,将来上乘武功才练得快,你不知道这世上有种人,就是从基础训练练成高手的。我有个弟弟,他的修炼非常注重基础,当别人都在翻箱找钱、玩偷窥、解任务的时候,他就闷着头,不停打小妖怪、砍史莱姆……” 白起说着,露出一种不胜唏嘘的表情,“当他自己察觉到的时候,等级已经练到爆表,不但可以单挑大魔王,还成了不朽的传奇……” “传奇?听起来好嚣张,到底是什么名号,说来听听。” “人称他为……十里坡剑神。” 坦白说,这个字号我以前没听过,而比起什么“无敌战神”、“毁灭神王”之类的称号,这个根本是小儿科,一点都不威风,也吓不住什么人,可是……传奇或许真是有传奇的道理,因为在我听见这称号的瞬间,也不晓得是为什么,竟然有种淡淡的哀伤,想要掉下眼泪来。 还好,我很快便醒悟,自己现在这样的处境,哪有资格替别人流泪,替自己狂哭都哭不完了,若不努力争取,恐怕十几年的时间过去,我还在这里搞基础训练,到时候要是也得一个什么“好汉坡拳王”之类的头衔,不如自己挖个坑,埋掉自己吧。七年的基础训练后,就是开始扎马步,还有练两三个最基本的拳招,简简单单的动作,要达到白起认可的标准,一练下去又是三年,我早已感到不耐烦了,却还远远不能让他认同,实在令我为之气结,而照我的推测,哪怕是再练上十年八年,都无法让这位大少点头。 “喂!阿起,你这到底是教导我还是刁难我?再这么练下去……” “怕什么?反正你有无尽时间,就算再练上一百年的基础,在永恒之前,也是完全没有意义,有什么好怕?” 白起道:“还是,你怕时间过得太久,你的仇家会等不及吗?或者那些你所在意的人,会受更多的苦?” 这些东西其实我并不怕,再苦的训练反正都练了十年,虽然辛苦,却也不是每天抽筋剥皮,已经算是对我很不错了,至于我所在意的女人,倒不是说她们变成石像,没有感觉,我可以不在意,而是白起估算过两个世界的时差,那边半个月的时间,在这里足可形成五十六亿七千八百九十六万年,就我目前的修炼进度来看,这根本只是微不足道的刹那光阴。 真正令我担心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时间流逝所造成的效果。一直以来,人们都公认,时间是最好的遗忘剂,不管是怎样的刻骨仇恨,都会随着时间过去,慢慢地被冲淡。 从修炼课程开始,到现在已经满十年了,不管在现实世界是只过了几分几秒,但在我的主观感受里,这十载光阴是货真价实,每一天、每一夜都记得清清楚楚,而我觉得,自己原本的满腔憎恨、愤怒,好像也渐渐被时间冲淡,尽管目前我的恨意仍然坚定,不过……这才短短十年而已,要是百年、千年、万年过去,我不晓得自己的心志能否继续维持,如果失去了努力的目标,那我的修炼还有何意义? “别想那些没意义的事,你不是为了谁而修炼,是为了你自己,在苦练的过程中,你自然会找到意义的。” 白起这么说着,我尽管不是很相信,但也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就这么继续闷着头修炼下去。 年复一年,修炼的过程极其单调乏味,我原本以为,白起会传授我什么绝世武功,至少也是什么上乘武学,哪知道他就是反复替我进行基础修炼,偶尔来一下实战测试,却从来没传授过什么实招。 当然,对具有一定程度的高手来说,与白起的实战测试,比修炼什么上乘武学都更有用,获益之处可能还多过苦练十年,但我不是具有一定程度的高手,而且白起与我对战,真的是对战,不是教导,他居然毫不留情地瞬杀我,每次战斗都在一秒内结束,这种实战打法,我会学到什么才有鬼。 最开始,我当然是非常火大,觉得这种训练方法根本是整人,要是这样练下去能打赢黑龙王,那就真的有鬼了,可是,时间一长了,修炼就只是过日子,我也懒得再追问,每天就那么练下去便是了。 也不晓得时间过了多久,可能是十年,也可能是百年、千年,我浑浑噩噩,每天只把艰苦锻炼当成例行公事,没有特别去在意,甚至忘了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修炼。 某一天,我躺在长椅上,戴着墨镜,晒着暖暖的太阳,看着眼前的蔚蓝大海与无云长空,心情无比舒畅,觉得自己很久没有那么享受过,就只是内心深处,隐隐感到什么地方有点不对劲。 突然之间,我想起自己这些时间以来的苦练,每天从清醒那刻开始,就不停地进行修炼,反复着同样的单调动作,有时候还要在荆棘上滚来滚去,更别说偶尔与白起打起实战,每次都被瞬杀的痛楚与挫折感,这些回忆已经在日积月累中,成为我生沾中的一部分,哪怕是想忘都忘不掉。 现在突然之间,从地狱翻身了,这暖暖的阳光,舒服的夏日感觉,还有冰凉的柠檬汁……真正见鬼了,什么时候我的生活从地狱变成天堂啦? 难道……这是白起的一个恶意玩笑,先让我放松一下,爽个一下,跟着再把我打入地狱?这不可能,白起的个性虽然恶劣,却不做没意义的事,他连个玩笑都不会开,更别说恶意整我,这是茅延安才会干的事,白起的心思都用在助我修炼上,并没有兴趣看我痛苦挣扎,凡是对修炼没助益的事,他绝不会浪费心思。 那么,我躺在这里晒太阳,喝冰柠檬汁,这件事与白起无关? 这也绝不可能,我目前所在的这个虚幻空间,虽然是由我的意识所化,却不是由我所操控,一直以来,都是白起在控制,他要阴天就绝不会出大太阳,明明是我的梦境,我就是无法操控,如果说这一切并非白起所为,那除非是有更厉害的心灵术者,突破脑电波而来,把操控榴从白起手上夺来……这种可能性我相信是零。 即使是有高手突破梦境而来,也不可能让我无知无觉,一点征兆都没有,更别说我手中饮品不是别的,就是白起每日在喝的冰柠檬汁,这家伙……我苦练了多少日子,他就喝了柠檬汁多少日子,从来也不换换口味,说实在的,能够这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喝着同一种饮料,我觉得那甚至比我的修炼还要痛苦…… 既然几种可能都被否决,那白起为何要送我这样的一个舒服“假期”了?他是等好心或黑心,姑且不论,但他不会做没意义的事,这是百分百肯定的事,他现在这样做,意义何在? 这么长时间的朝夕共处,对白起的个性,我多多少少是了解的,十几秒钟的短暂思索,我已经有了答案,当这个念头在脑海掠过,我心头剧震,刹那间有股天崩地裂的恐惧。 这样的恐惧感,已经不晓得多少岁月没有出现过,我脑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把柠檬汁给扔了,立刻从躺椅上下来,继续我的修炼,哪怕修炼得再苦、再痛,都好过这个恐怖的可能成真。 “……你也真是奇怪,难得让你爽—下,你不好好珍惜,真要过那种痛苦的地狱修炼才舒服?真不知道该说你是天生劳碌命,还是自虐狂了。” 白起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转过头去,见到他一身白衣,穿戴整齐,微笑着站在我面前,再非平日那种泳裤赤膊的随意打扮。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是喜欢逃避啊?碰到事情,勇敢面对行不行?这里是你练功所在,不是用来躲的。” “阿起……” 不是没有想过这一刻,但它实在比我预料中来得太早太早,一时间,我难以接受,就连声音都颤抖起来,几乎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勉强挤出一个苦笑,“这和你当初承诺的不一样,你不是说要把我变成绝世高手吗?我可不觉得自己现在是高手了啊……” “也没什么办法啊,你知道,事情总是有很多误算的,我手上资料不足,很多东西都容易算错,加上你这条废柴又特别废,练了那么多年,还在搞基础动作,这么拖延过来,拖延过去的,最后就误算出大麻烦啦。” 白起两手一摊,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让我得以确认,分别的时刻到来了。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不管在这虚幻空间里待多久,千年、万年,终究是要离开的,这点我不会不明白,可是……真的太快了,照我的修炼进度,起码还要个一百几十年,甚至千年以上,才能有挑战敌人的实力,现在就结束,未免…… “怎么脸色那么难看?好吧,偷偷再告诉你一点秘诀,一个人真的要强,武功、魔法,这些都是虚的,练得再久,没用就是没用,废物练上千万年,即使练成废物中的霸主,最终也还是一个废物,真正的强……是靠这里。” 白起在自己胸口敲了一下,道:“只有心强了,才是真正的强大,拥有一颗打不倒的斗心,比绝世武功强多了……这些道理其实你应该都懂,我说不过是打打嘴炮而已。” “你根本说了等于没说嘛,要是有一颗坚强斗心就有用,我还用得着在这里练那么久吗?你当初直接替我催眠一下,我就可以出去单挑大魔王了。” “那也没办法啊,修炼课程提早结束,你的水准又不够,不给你加油打气,要你保持斗心,难道叫你一被打倒就去自杀吗?那不如我现在就宰了你吧,省得出去丢人现眼,坏我名头。” 白起皱眉道:“还是……你在这里越练胆子越小,从练功变成了逃避,真的想一生一世都待在这里,永远不回去了?是的话,嘿嘿,我可不能一直在这陪你耗时间啊,要不是因为你,我早就动身去该去的地方啦……” “臭家伙,你这么说,好像你是被我拖累,才一直绊在这里的……” “本来就是这样啊!所以拜托你争气点,早点自立自强吧,将来抢回女人,成立后宫是你在爽,和我可没什么关系啊!” 白起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好像被我拖累,令他非常困扰,不过,我知道他真实的感受是什么。 其实,面对这个太过令我惊愕的提早结束,我并不是畏惧,不是害怕回归现实后将要面对的东西,而是舍不得就这样分别。 在现实世界中,我不过活了二十几载的光阴,还不满三十岁,但是在这里的修炼,前前后后经过多少时间,我已没有概念,但绝对远远超过我的真实岁数,而在这漫长的修炼生涯中,陪伴着我的一直是这个坏嘴巴朋友,现在没有任何预兆,突然就说要分开,我……我……我完全不知道怎么是好。 而且……我不是笨蛋,即使白起没有说出口,我也感觉得出来,这次分开不是普通说一下再见,大家多久之后再见面,早在上次金雀花联邦分别时,就觉得那次分开,隐约带着永诀的意味,一转身就是从此见不到面了,这次能在梦境世界中重逢,实在是意外之喜,不过……也是极限了,法米特能把白起找来,这件事在无形中就已说明了一切。 人生之中,重要的分别往往来得很突然,让人来不及有心理准备。我很清楚,如果在这里与白起告别,那就是永别,今生今世,我再也见不到这个朋友了,比起没能拥有绝世武功,这一点才是我真正感到恐惧的地方…… 这样的心情,婆婆妈妈,不好说出口,但我相信白起他是明白的。 “干什么了?总不是舍不得我吧?是的话你就神经病了,我是男人,不能入后宫的,你对着我离情依依干什么?” 白起摇了摇头,道:“朋友,认真告诉你,你千万不要妄自菲薄,这段时间以来,你做得很好……” “做得很好?不是吧?你别因为我们就快分开了,胡说八道起来,你平时不是总说我废柴—条,这样也能算做得很好?” “你是废柴一条没错啊,不然难道要说你是天才吗?你是那块料吗?但即使是废柴,你的表现以——条废柴而言,也是做得很好啦。” “……你这样算是在鼓励我吗?如果是要侮辱我的话,请再说得更白话一点,比较能达到目的。” 大概是因为我的脸色太差,白起侧着头想了想,思索适当的用词,“嗯,我是说,尽管你不是那种天才人物,可是在你修炼的这段时间里,你认认真真执行我安排的每—步骤,没有马虎,坚持到如今……别以为这是什么容易事,能完成我要求的人可没有几个,你真的做得很好了……就算没有我,你也行的。” 白选的这些鼓励,我一句也不信,如果这么容易就能被激励,那我就和三岁小孩没有两样了,只不过……此时此刻,我也只能装作——副很受到鼓励的样子,让他安心了。 我没有出言恳求他延迟分别的时间,也没有问他为什么要结束修炼,让我提早出关,因为他会做出这样的判断,肯定有他的理由,而以他这样的个性,都要做出让我提早回到现实的决定,我相信,现实世界一定是发生了不得了的事,也由不得我不回去了。 “阿起,我……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见我干嘛?我可不想再见你了,每次碰到你总是没好事,不是要死要活,就是超时勤务,亏本不说,每次都还要我倒贴,这种生意可做不得,以后没什么事的话,我们从此不再见面了。” 白起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听懂了吗?好好过你的曰子,建你的大后宫去吧,可千万别想着要来见我哦。” 这句话说完,整个梦境空间开始迅速崩坏,我依稀看见白起的头上,好像多了个光环,而他站在崩坏的世界中央,对着我挥手,脸上的笑意,是满满的祝福与鼓励。 “珍重,我的朋友,你行的!”</div> 第三章 改造忍军 十里剑神 黑龙会的大军,自阿里布达王国入侵大地,即将与光之神宫的部队正面开战,这是大地上所有人都知道的事,与此同时,伊斯塔、索蓝西亚也遇到了邪异的人形妖物,大肆破坏,令本就动荡的国内情势雪上加霜,更添不利。 这几个人形妖物的真面目,就是五百年前无敌于天下的暗黑召唤兽,这点慈航静殿已经认了出来,但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而即使是慈航静殿,对暗黑召唤兽的了解也有限,并不清楚暗黑召唤兽的攻击手段。 除了进行直接攻搫,暗黑召唤兽也能发动多重召唤,形成魔物军团,攻播周边区域,虽然只要召唤物的数量一大,素质就直线往下降,不过当那成千上万的妖物大军,遮天蔽日而来,要应付也绝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暗黑召唤兽不是孤军奋战,黑龙会在背后也做出相应支援,由于距离太远,难以派遣大军随行,只能派出少数精锐部队辅助,而暗黑召唤兽难以操控,常常敌我不分,看见生物就会攻击,所以派来辅助的部队,也不是普通的精英战士能够胜任。 这么多年以来,黑龙会在海外积蓄实力,进行各种非人道的生化实验,开发出许多的改造生物、强化战士,把五百年前战国时代的邪路进行到底。这些危险的改造生命,之前因为要保密,不暴露真正实力,他们未有现于人前,全被黑龙王刻意隐藏起来,直至此刻,才正式投入攻略大地的战争中。 基本上,改造战士这种东西,不只是战国时代有,历朝历代的黑暗记录中都有,甚至可以说,如果不玩这种东西,就算不上是—个称头的野心家了,而黑龙会不但自己投入大量心血研究,传承古方,还精益求精,与海外企业合作,引进白家这个优良品牌的先进技术,将产品素质与产能推升到了一个新境界。 也因此,当黑龙会的这些改造战士杀入索蓝西亚,立刻就取得漂亮战果,面对这些如狼似虎、悍不畏死的异种生命,精灵们的军队竟似不堪一搫,几下子就被打得落花流水。 黑龙会派出的改造战士,有几个特点,力大无穷、动作敏捷、周身是毒,还会动不动就搂着敌人玩自爆,实在很要命,除此之外,这些合成生命介于半生半死之间,很多咒术也对它们发挥不了作用,构成身体的物质半是有机物、半是金属,物理抗搫力远远超越血肉之躯,堪称是集各方面的改造技术于大成。 当然,这么优秀的作品,造价高昂,属于改造生物中的精锐部队,数目不算太多,索蓝西亚、伊斯塔的军队凭着人数优势,不应该压制不住、一触即溃,会搞到那么吃亏,主要还是因为末日战龙、无头骑士造成的伤害,大幅削弱本国武力,而这些改造生物的部队也不是用于正面冲锋,都是让暗黑召唤兽先攻,这效果相当于让一名不死系的第八级高手闯在前头,冲闯过后,什么也清洁溜溜了。 大多数时候,黑龙会改造战士的任务并不是冲锋陷阵,而只是扫荡战场,或是从敌军的残尸上跨越过去,毕竟暗黑召唤兽的战力实在太强,伊斯塔、索蓝西亚的部队军心早散,再非过往的英锐雄师,先由暗黑召唤兽发动魔法,轰个几下,再召唤大群妖物出来,斗志全无的军队登时溃散,逃的逃、跑的跑,连硬仗都没打过几场…… 如今的两大国,不再兵强马壮,从战士到平民,都已经被连串灾变吓破胆,几乎人人都有灾后症候群,军队也再无斗心,这才导致在战场上一触即溃,若非如此,即使以现在这样衰弱的力量,若军队的士兵能团结一致,誓死抗敌,保卫家国,那么纵使是暗黑召唤兽,也不能胜得如此容易。 两国的军队败得太惨,令黑龙会派出的精锐部队师出无用,显现不出这些改造生物的厉害,不过,它们倒也不是全无用武之地,其中的—支部队,被归为黑龙忍军,凭着神出鬼没的本事,专门进行长途奔袭,破坏重要的目标设施,刺杀目标人物。 因为暗黑召唤兽太过厉害,这支隶属忍军的特殊队伍,虽然屡有建功,但都没有什么实质意义,顶多是在截断两大国与金雀花联邦的联络上,产生—定的效果,而或许是为了证明自身存在的意义,这支忍军部队发动了最远距离的奇袭,攻击华尔森林内的等待大监狱。 经历过那场大劫难,华尔森林内树木尽摧,几乎夷为平地,已经不能再叫做是森林了,至于等待大监狱,几个月前一度作为难民们的收容所,但随着时间过去,身份较高的贵族都已经迁出,里头只剩下普通平民,不是什么重要所在,谁都料想不到,敌人会挑选这里来袭击。虽然没什么人注意,等待大监狱内却还是有几件重要事物,假若人们晓得,那议尊被封印起来的石像与国内正肆虐着的两个人形妖物有关,势必不会这么轻忽,但为了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索蓝西亚高层刻意封锁消息,四大圣僧回慈航静殿之前,仅是对石像与存放石像的密室施加封印,再由索蓝西亚派兵把守。 正因如此,当十数名—身黑衣的特种忍军,没有一丝征兆地出现在监狱内,朝着密室前进,精灵们浑然不觉,直到它们触动了密室的结界,这才组织人手,进行阻截 .精灵们不只是射出弓箭,还发动魔法,由风系魔法所衍生出的真空切、震荡波刃,如骤雨般飞射向敌人,势头凌厉,将石壁切割出一道道深痕,但对那些半生半死的改造生命,却没有太大的意义,它们甚至不用特别做些什么,单是凭靠本身躯体的抗搫力,就足以视这些攻击为无物。 真空切、风轮斩、大气箭矢,这些都是威力不俗的魔法攻搫技,在精灵之中也流传得很广,普通的精灵使用这些技巧,随随便便都能打穿石板、钢板,是以能够流傅千百年而不衰,不过,话说回头,再怎么好用,毕竟是已被使用逾千年的老掉牙技巧,碰上了黑龙会的最新技术,踢到铁板是必然的。 改造忍军的身体异常,半是强化金属所构成,能够打穿钢板的攻击,碰在它们身上,只发出一些奇异声响,全无伤害,接着,这些改造忍军举起了手,手掌发出强光,直接以手掌发出震荡波,震动大气,隔着七八尺的距离,将最前排的精灵卫士给打飞。 冲击波的威力极强,不但把精灵打飞,余力未止,飞撞在后方的石壁上,几乎砸得血肉模糊,在石壁上留下狰狞的血印。异常强大的威力,让精灵卫士们相顾失色,不过,真正令他们吃惊的事,接连着还有。 大气震荡波之后,站在最前头的一名改造忍军,双眼陡然一亮。这种情形在其他人身上,往往只是一个形容词,但在黑龙忍军身上,这个词就有特殊涵义,因为它眼中的亮光越来越强,几秒之后,就从眼中射出,所过之处,触物即断,比什么祌兵利刃都更为锋锐。 几名精灵被这光束一触,连喊都来不及喊个一声,肢体断裂,四分五裂,坠在地上成了残尸。 眼晴会发出切割光线的怪物,相信这些精灵一蜚子也没见过,不但几名精灵卫士瞬间被碎尸,就连后头的石门都给切开。密室石门虽然有结界守护,能够抵御多种咒术与物理攻击,但这种变态光线却超出结界的守御范围,无法辨识,结界效果无法充分发挥,—下子就被切割破碎。 石门—破,密室再无防护,隐约可以看见里头的几尊石像,门外看守的精越卫士也几乎伤亡殆尽,改造忍军正要长驱直入,突然黑影一闪,有一道身影疾电飙来,抢在所有改造忍军的前头,挡住石门的缺口。 一名改造忍者鼓劲硬闯,来到那道黑影之前,正要与之硬撞,黑影抢先出击,一手探出,抓住忍军的手臂,顺势一扯,短短一瞬之间,力道几度轻重变化不定,赫然将那名高大的改造忍者扯乱重心,站立不稳,一下子翻跌出去,撞砸剩余的石门,跌进石室内。 几名改造忍者先后攻来,结果都遭到同样命运,全部跌入石室之内,而且交错砸跌在彼此的身上,撞搫的力道甚重,一时间都站不起身,余下的改造忍者改变战术,一冲近过来,双目一亮,切金斩铁的死光发射,对着黑影切割下来。 “还来这一套?不烦啊?” 百忙之中的紧急应变,左足一顿,地下青砖石板碎裂,凹陷下去,连带改造忍者的身形也受影响,激光射出角度偏差,没有能够伤到敌人,反而将它自己的手臂给切断了。 手臂一断,改造忍军的脑袋——垂,更被敌人抓住脖子一转,激光顺着转向乱射,阻住了后方忍军的步伐。 这些半人半机械的改造忍者,生命力委实强悍,颈骨都被折断了,还能再转过头,大张开口,周围大气随之震动,要发射毁灭性的空气炮攻击。千钩一发之际,被人一掌轰出,托住下巴往上顶,空气炮没能发出,就这么炸毁在口中,连着上半身一起爆开。 这一下爆炸力非同小可,灼热火风席卷各处,左右石壁都被炸碎,连同整个坑道都在震动,但在漫天烟尘中,只看到一个稳稳站立的身影,在这么惊人的爆炸威力下,依然毫发无伤。 如此实力,起码拥有第六级以上的修为,见到这样的状况,改造忍军群不能再无动于衷,在脑中的资料库搜寻可能人选却无解后,终于开了口,用它们沙哑的金属嗓音提出质问。 “……名字?” “哼哼!江湖险恶,我从来不留下自己的名字,但如果你们的老板要问,你们就告诉他,这里有—个……” 烟尘中传来声音,“十里坡……战神”烟尘弥漫,屹立不倒的身影,在烟尘中自有一股气势,令余下的改造忍者没有立即上前,看在当事人的眼中,倒是挺有成就感的一幕。 从以前到现在,自己的记忆中,这么威风登场的次数,似乎是算都算得出来,刚才那一下抵住改造忍者下巴,让空气炮炸在嘴里的壮举,是我评估过自身能力后决定干的,事实证明,以我此刻修为,要承受住这种冲搫是足够的,白起那个家伙没有拿我性命开玩笑,但……这家伙没有说,承受这种冲搫之后,手臂会痛成这样,我整只手臂痛到快失去感觉了。 以前从来没有当过高手,不晓得高手接招过招的滋味,我还以为只有低手接招会痛,没想到高手接招也是那么痛,这点如果不是亲自体验,真是想都想不到啊! (不过,这点他之前怎么没提过?还以为当了高手,就无痛无伤,真他奶奶的,阿起他卖的,该不会是灌了水的黑心课程吧? 难怪白起要提早中断课程,原来外头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如果让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破坏了石像,不管武功练得再高出来也是没有意义,我想这一点多半也在某人的算计中,才会派这些东西来攻击,要不然,他几个月前就可以下手,摧毁石像,何必等到今日“我这个人不太喜欢打架,打起来会痛得要死,反正大家也不是非打不可,能不能打个商量,你们就这么回去算了吧。” 手臂痛得要死,我试圆把敌人劝退,不然再这么打下去,就算羸了也要伤几天,非常不划算,不过……敌人似乎没有什么自我意识或理智,对于我的这些话,它们没有任何反应……好吧,看来也不是完全没反应,它们一个个都张大了口,张到大概可以塞下几个拳头的程度,似乎……不是因为惊讶的样子。 五名改造忍军,同时张口吼出空气炮,强烈冲击波轰发,杀伤力远远超越之前,瞬间就把周围的石壁谡成细粉,万物尽摧,连上方的岩顶都被破坏,大量碎石掉落崩砸,还没落地,就全都化成细粉而散,倒在地上的精灵卫士也被波及,不管已死的或还没死的,在这灾难肆虐中,都被打得血肉模糊。 空气炮持续连击,一时间空气中尽是烟尘,谁也看不清楚眼前景象,就连几名改造忍军都只能依稀看见烟尘中稳稳站立的身影,无法确认状况。 “……靠杯,这样子很痛耶!” 我慢慢把掩护头脸的双手放下,维持现有的马步姿势不动,将- 口气行遍周身,确认自己的身体状态,毫发无伤。 这么长时间的锻炼,我的马步可不是白蹲的,白起那个修炼狂,再怎么注重基本训练,也不至于让我蹲个几百年的马步,他的这些基础训练,都附带着特殊功能,只要整个训练完成,就是全方位的武学练成。 慈航静殿有金钟罩、金刚不坏身- 类的硬气功,练至高阶,身躯坚若铁石,能抵挡大多数的物理攻击,以我现在第六级的实力,用硬气功挡住空气炮,还算不是什么大问题,相比之下,白起的拳头、剑指还厉害得多,过去他每次向我出手,我的身体都是被打穿,可从来没有挡得住过。 (……不过,怎么还是好痛…… 几发空气炮没有什么效果,五名改造忍军持续攻来,改打近身战,我知道这种情形无可避免,也有心一试自己目前的能力,不闪不避,迎上了五名改造忍军,当其中- 名挥拳击来,我举臂相迎,它体型几乎是我两倍大,再加上冲势,力道奇大,不过仍被我硬桥硬马地接下来了。 一名忍军被搁下来,又有两名忍军分从左右夹击,几股大力同时涌来,我凝气站定,双脚如同生根了一样,在地上动也不动一下,任来自几个方向的大力怎么推动,就是不动。 这个成果也令我满意,白起一直要我蹲马步,考验的标准可不是姿势好不好看,是他举手一推,我会不会被推动,就因为这个标准太过严苛,我才不晓得蹲了多少年的马步,到如今都还一直在搞基础训练,没法正式修炼武技实招,不过,平均五次里面,我能撑住他一次。 白起的力量,和这几条杂鱼天差地远,五次里头都能挡他一次,这几条家伙算个毛啊? 联手推我不动,忍军们采取更实质的攻系,举起了手,对着我的脑袋,要发动大气震波。直接的冲搫力,与马步稳不稳无关,而在这样的近距离联合发射,第六级的硬气功也未必承受得住,多半是脑袋碎裂的结局,所以,得要有别的办法了。 “喂!你们挤成一团,想干汁么啊?”—声低喝,我伸手拉动周围的忍军,进行反击。 白起对蹲马步的要求,是让他推不动、推不倒,要做到这个要求,可不是单纯在那里站得稳就行了,我最初不懂,后来才理解这个训练的另一个意义,是要去掌握敌我的重心。 天下武学,千门万派,无数的神功秘法、巧绝招式,就算穷尽一生去苦练,也未必练得周全,但在那么多的武技中,还是有些核心东西,超越外表的形式而存在。除非坐着不动,不然别说是出招动手,哪怕只是站立、倾身,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会牵涉到本身重心的转移、力道分布的变化,只要能把握住这些,哪怕是对上再完美的武技,都能为它制造破绽。 不管威力有多强,如果打不中就没用,这是战斗的铁则,而一个人在重心大乱的时候,不管他发出的攻击有多厉害,通常都是打不中的。自己要站得稳,不被外力推动,就要稳住重心,而把握这些的要诀,就可以反过来让敌人失去重心,毕竟他在动我不动,要让他重心不稳并不困难,平常与白起实战,平均二十次里可以让他踉跄一次。 “砰!” “砰!” “砰!” 我身体不动,只是凭靠周身气劲的转、旋错位,改变体外三股推挤巨力的方向,将这几股力量转为相互对撞,只听见三声闷响,三个正要发射空气炮的改造忍军全都被撞得往后跌去,手心的空气炮变成乱击。 如果是白起在这里,以他计算之精密,这一下就能让三记空气炮彼此射击,自己- 搫不发,敌人自相残杀死光光,无奈我没有这种计算本事,尽管确实有着这样的意图,但在实行上就会出现问题,三名忍军后跌,空气炮乱发时,只有两名被同伴的空气炮打穿胸膛、大腿,- 记空发的打在壁顶,再次弄得满室烟尘落下。 空气炮在近距离擦身而过,虽然没有打中我,但那股风压造成的冲搫,也不是说笑的,要不是有第六级的护身硬功挡下,起码也要断几根骨头,不是站在这边笑两下就没事的。 “唔!” 三名忍军,解决了一名,旁边又有两名补了上来,而之前被我抛摔进石室的几名忍军,这时也挣扎着爬了起来,情势可以说相当不妙,如果继续在这边蹲马步,和它们玩摔角,我虽然有自保的信心,但对于克敌制胜却全无帮助。 如果多些兵器、法宝之类的东西在手,就能占点便宜,想出好办法御敌,不过在牢里当囚犯的时候,身上什么东西都被搜走,我几乎是只穿—条裤子就赶来救人的,要解决眼前的难题,仅能靠自己的真本领了。 (这里没有光线,那一招用起来威力减半,不过对付这些杂鱼群,应该也够了。 身随念转,我急提真气,双手合掌,当真气下沉丹田,整个人突然往上拔升,一面吸纳四周的游离能量、空气、水分,归入己身,在体内真气澎湃壮大的同时,六识感官却迅速宁静下来,处于最安宁平和的至静之中,强烈的反差,却是为了以至静之心,最完美地驾御力量,爆发最凌厉的攻击。 整个过程不过短短数秒,外人只能看到我闭着双眼,忽然浮空,离地约半人高,周遭至静无声,仿佛连空气都停止流动,跟着,由至静化为极动,漂浮半空的身体如风车般急转起来,开碑裂石的轰雷踢击,如同神龙怒嘣,就在这旋风急转中发出。 白字世家绝学。光合作用踢! 尽管我的基础训练- 直都还没有结束,没法正式进入武技修行,但我有眼有脑,更愤得趁机偷师,白起与我的实战测试,我不晓得被他这样踢倒过多少回,几百几千次累积下来,像不像都有三分样。 速度可以化为力量,越快的速度,踢出来的力道也越强,尤其是吸纳附近的游离能量后,我的力量短暂激增至肉体所能容纳之极限,重腿踢出,将三名改造忍军的钢鐡身躯轰破,整个人离地飞起,有一个打横撞倒了左侧的同伴,另外两个撞进了密室,砸压在正要挣扎爬起的几名忍军身上,从声音听来,应该是筋断骨折,伤得甚重。 光合作用踢的运使,非常仰赖太阳光,在没有日光的情形下施展,威力起码减半,若非如此,绝对不止把它们的躯体轰破,肯定是- 脚把它们当胸、拦腰给踢断。话虽如此,这一下起码也干掉三四个,不但被踢到的没命,被撞飞出去的也不会没事。 “呃!” 密室内发出奇异的亮光,来自倒在地上的那些改造忍军,看这情形,像是要在那边自爆,这一招实在很毒辣,我第一时间抛下这边的残局,飞窜入密室。 有两名改造忍军已经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看到我冲来,主动朝我迎过来,双臂大张,看那个模样,好像是要抱着我玩自爆,这种亲热的形式实在让人受不了。 “要亲热还是找别人吧,我和你们不合适啊!” 身形一闪,冲到它们身后,没等它们转身,我双臂回轰,砸搫在它们如石碑般厚实的背上。 白字世家绝学。核融拳! 之前听白起说过口诀,就是把自己的身体,想像成无数微小的原子、核子构成,将这些肉眼所难见的微小物质或分裂、或融合,透过无数的连锁反应,产生出巨大能量。理论听起来非常复杂,实际上做起来倒是简单,只要把握住心头的一瞬感觉,然后用足力量他妈的轰出去就成。 “轰!” 核融拳首试,威力更在预期之上,高度凝聚的第六级力量,发挥出超越水准的效果,一击将两名改造忍军的背脊打断,身躯半裂?往前扑飞出石室,撞着外头那几名忍军身体笼罩在一团越来越强的亮光中。 我前方还有几个爬倒在地上,因为腰断骨碎而未能爬起的忍军,百忙中已是来不及做什么应变,唯有连续飞腿踢出,尽量将这几个鬼东西踢得远一些,才做完这动作,眼前强光骤炽,这群被派来作牺牲打的自爆魔人已开始连环爆破。 如果闪到角落,承受的爆炸力量会小得多,但如果我闪开,爆炸威力将会直接冲击后头的石像,虽然石像周围看起来还有结界守护,却也未必能够承受,只要考虑到这点,我就晓得自己避无可避。 以前看李华梅,冷翎兰这些高手战斗,护身罡气一运起来,比什么钢板都有用,挡架千刀万仞,易如反掌,自己现在亲自来试,才晓得要面对的压力与痛楚,不过,已经选择好的,没有逃避的道理,我鼓尽一身力量,双臂护着头脸,硬挡这连环风暴。 要是可以,我还真想“喔喔喔喔喔喔”这样狂叫起来,不但比较有气势,也能激励自己,可惜,事情到了自己头上,才晓得这样做的难度,在豁尽全力硬挡火焰风暴的时候开口乱叫,真气一泄,这根本就是自杀行为,还没惨叫完就粉身碎骨了。 腰身疼痛,仿佛全身骨头都要被揉碎的痛,持续了几分钟,好不容易才终于停下来,我双臂发麻,不住颤抖,两脚用力踩在石板地上,几乎踏凹下去,觉得自己真是有够狼狈了。 感觉是这样,不过理智判断,我现在起码也是笫六级,而旦是笫六级中高段的力量,换作是以前,这种力量可以处理大多数的场面,普通的忍军刺客群,会很轻松就被我料理掉,哪会搞到这么狼狈? 只能说……黑龙会的战力确实够强,随便派出的一支弃子突袭队就有这种实力,如果不是来攻这里,如果不是被我挡下,恐怕……不晓得又要拖多少精灵下地狱去了。</div> 第四章 封印之塔 千里孤寂 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就是天生命苦,或者说天生劳碌命,武功不好的时候被人欺负得要死,千辛万苦把武功练成了,还是被人当沙包打,所以说,有些东西就是天生注定,会挨揍的走到哪里都会被揍,不会挨揍的到哪里都能横行。 当初白起让我练什么护身硬气功的时候,我心里就犯着嘀咕,什么功夫不好练,练这种挨打的功夫,不是摆明了要到处挨打吗?果然一出关就被炸得灰头土脸,幸好这番努力没有白费,爆炸的威力通通在我这里被截住,没有影响到后方的石像。 当好不容易能够松一口气,我侧回过头,凝望身后的石像。在这边,我应该只昏迷了四个多月的时间,但在我自己的感觉中,我与她们已经分离千年,度过了太过漫长的光阴岁月,在回头的刹那,内心甚至生出一种恐惧。 这分恐惧,不是因为不敢面对,而是怕当我看到她们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任何感觉,千百年的岁月流逝,我不晓得……我的痛与恨是否一如当初?万 - 我看到她们,却发现自己……" ……织芝……兰兰,还有……阿虹,你们三个都好吗?我回来了。" 看到石像的瞬间,久违的悲伤再次浮上心头,原本担心自己不会有任何感觉,胸口却剧烈疼痛起来,不知不觉中,眼角已开始湿润……石像栩栩如生,除了没有眼神以外,就连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都完整地保留住,停留在被石化那一刻的表情。 伸手蛵轻抚摸石像的脸庞,看着她们脸上的表情,我完全可以感受到,织芝的恐惧、冷羽兰甘,还有羽虹的……恨。 从被石化的那——刻开始,她们将会一直保持现在这个样子,可能有方法解救,但有更大的可能……会保持这样千秋万世,直至永久,不再是有血有肉、会哭会笑的生命,只是一座冰冷的石像。 我不晓得,这样的她们,是否还有知觉?若有,那又会是何等痛苦的滋味? 不过,当摸着冰冷的石像,胸中的悲痛,如潮水般一浪一浪拍击过来,我却感到一丝安慰。 还好,我没有忘记,真的是太好了,还好我没有忘记。 抚摸着石像冷冰冰的脸庞,我不自觉地挤出一丝苦笑,轻声道说,有人历经千年,仍无法忘情,那时听了都只觉得好笑,没想到是真的呢。 凝视着冷翎籣的面容,那已不再有温度的嘴唇,我很想弯下腰去印上一吻,算是送上我的祝福,不过,我隐约听见脚步声,有精灵正往这边靠近,让我打消了主意。 " 恩?这声音,不对啊?" 就算没有高强武功,也听得出来,原本朝这边走来的脚步声,数目起码有二十个以上,但走近到一定距离后,所有精灵就停下脚步,只有一个继续朝这边走来,这样的情形……代表那- 个精灵的身份必然不寻常,若非是高手,就是身份尊贵的特殊人士。 从脚步声听来,这个精灵的武功不俗,在我记忆中,索蓝西亚的精灵中有这种修为者可没几个。索蓝西亚经历了末日战龙的这场大浩劫后,人才几乎都死光了,尤其是皇室,直系与旁系都大遭摧残,剩也没剩下几个,能够率领这群精灵的家伙又会是谁? " ……破坏得好彻底啊,什么蛛丝马迹都看不出来了,虽然不晓得目击者来自哪方,不过既然是你站在这里,来攻击的人应该是黑龙会吧?" 耳熟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我认了出来,_ 开始觉得有些诧异,但想想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连我这个神经病都能清醒过来,他又有什么好醒不过来的? " 你醒了?我记得好像听人说过,你伤势太重,一直昏睡不醒,什么时候醒过来的?""你呢?不是- 直在发神经病吗?又是什么时候清醒过来的?到刚刚为止,你好像都还躺在牢房里流口水、看天花扳,那些也是你刻意装的吗?""干! 你以为那些动作好装吗?太无聊的话,你也去装装看啊。" 我没有好气地回答,毕竟我与这家伙之前就算不上友好,现在当然没有好声好气说话的理由,不过,倒也算不上敌人,尤其是此刻,大有携手合作的空间。 伦斐尔,索蓝西亚的二王子,更是当前精灵们的最高领导者,与末曰战龙的一战,他发动武神究极霸斩,内伤过于严重,一直伤重昏迷着,在我上次清醒的时候,听四大圣僧说,他还昏迷着,结果这次清醒过来,他也好端端地出现在我面前。 照这监狱里乌烟瘅气的情形看来,伦斐尔应该也没清醒多久,要不然以他的能力,应该能让这里更有秩序些,也不会被刺客这么容易就杀到这来。 不过,久碰到面,伦斐尔的样子,也賨在说不上完好无事,除了断臂、瞎眼,整个身体看来瘦了一大圈,脸色呈现不自然的苍白,真是怎么看怎么有事,但怎么说,他还有机会苏醒过来,比起那些早就不晓得死到哪去的同胞,他已经是常好运了。 关于伦斐尔能在这个时间点上醒来,对我也是一件好事,他老弟雷曼看我不顾眼,把我扔进监狱关了几个月,最初的一段时间里,严刑拷打可没少过,如果索蓝西亚现在仍由雷曼掌播,一看到我清醒现身,立刻就要爆发冲突,我才正烦恼要怎么避免打完一场又一场呢。 " 喂,怎么样?现在要和我打一场吗?""一见面就挑战,你好像变得很有自信啊……" 伦斐尔朝我打量几跟,道:" 怎么你发疯了几个月,武功好像变强了? 难道……发神经病、吃大便,这是炼武的捷径?""你想知道的话?可以自己吃吃看啊,有人吃地瓜吃成绝世高手,你吃大便试试,搞不好可以实力大增?下次能单挑末曰战龙也未可知。""这个就让我难以接受了,在江湖上讨生活,吃苦是常事,但要搞到吃大便,实在让人难以接受……你的力量比以前强横好多,第六级中高阶的力量,起码比之前跳了两阶,到底是有什么奇遇,能让你在短短时间内变强……呃,我说错什么了吗?你为什么突然流泪啊?" 奇遇?短短时间?他妈的,不晓得在修炼地狱里耗上多少时间,每天练到翻白眼与吐胆汁,这种辛辛苦苦练上来的过程,算什么狗屁奇遇?又算什么短短时间?听到这两个字眼,我就想掉眼泪。 说来果真人算不如天算,出关的时间还是太早,白起的训练太过注重基础,基础打好,越是修炼到后头,进展就越是一日千里,起码也要拥有第八级的最强者实力,才能出关,虽不能技压大地称无敌,至少与敌人也有一拼之力。 如果能再多修炼一段时间,有第七级的力量再出关,情况也会好得多,不似现在,第六级的力量,虽然也称得上是高手,可是面对眼下的大地局势,却不三不四,上不上、下不下,若以对手来比较,我和伦斐尔应该是平分秋色,甚至可能稍胜他- 筹,但……我的目标是黑龙王,打赢这个不三不四的精灵黑社会有个屁用? " 喂,你的眼神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嚣张?一副看不起我的样子?" 伦斐尔皱眉说话,我当然不可能解释,而他接着又提出一个我难以回答的问题。 " 外头现在到处都是风声,说你是黑龙会的重要人物,之前所到的每一处,都在为黑龙执行破坏任务,才会搞到大地上现在一片乌烟瘴气,关于这些傅闻,你做何解释?" 站在我的立场,就是想解释也没得开口,这些谣言说没根据是没根据,可是若真要证据,造谣者也可以变出一堆" 真凭实据" ,要从这方面说服别人相信我,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但伦斐尔的重要性非比寻常,站在我的立场,也不可能任性地扔一句" 你爱信不信顺便" 要怎么让他了解状况,实在挺麻烦的。 " 嘿!不用烦恼成这样,看你这表情,我大概就晓得是什么样的情况了。"伦斐尔笑着在我肩上一拍,道:" 我相信你,那些谣言都是没根据的东西,不值得相信。 " 怪了,你相信我?我记得我们两个连朋友都算不上,你之前你很鄙视我的。 怎么现在一副多年好友的样子?你是装熟人吗?" 我质疑着伦斐尔,这位实质上的精灵国王点了点头,笑道:" 我不是白痴,还分得清楚传闻与现实,黑龙会大举进攻,李元帅莫名其妙变成了黑龙王,这么不合道理的事,我不可能全盘接受,你如果真的是黑龙会重要人物,怎么黑龙会在那边玩全面进攻,你却在这边发疯? 那些传闻的意义,摆明就是借刀杀人,想要你死的。" 这其实是显而易见的事实,我相信除了伦斐尔之外,还有很多人能想得到,不会中计,不过,我的仇家本来就遍布大地,那些人就算看穿了谎言,也不会跳出来替我分辩,只会落井下石,巴不得我早死早好。 实话说,那些人的反应很正常,倒是伦斐尔的反应有够不正常,再怎么说,我置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让伦斐尔一看到我就眉开眼笑的,除非……" 喂!黑社会王子,你该不会是有求于我吧?""哪里的话,我是凭自己的判断,做出这样的结论,你以为我是存心在讨好你吗?我们精灵可是……" 没等伦斐尔说完,我掉头就往出口走,甚至不再多看石像一眼,伦斐尔连忙抢到我前头,将我拦住,脸上表情已经敛去笑意,非常认真地说话。 " 你说得没有错,我确实是有求于你,这件事,普天之下恐怕只有你能办得到。""什么事情这么荣幸,居然普天下非我不可?" 话说出口的瞬间,我大概就明白了,那只会是与淫术魔法有关的问题,不然其他的事情也轮不到我。但横看竖看,伦斐尔也不像是需要壮阳药、催情剂的淫虫,会在这方面有求于我,实在是让我想不通。 转念再- 想,我大概猜到了,伦斐尔虽然用不到我,但他身边却有别人用得到,至于会是什么人? "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谈吧?" 打断了伦斐尔的话,我们预备离开密室,关于密室的安全,我倒是不会太担心,黑龙会那边如果真的想要毁掉石像,早就可以下手,这之前有过太多更好的机会,更何况,如果破坏石像,几个暗黑召唤兽多半也会受到影响,要是搞到暗黑召唤兽毁灭或超级失控,这也不合黑龙会的利益。 在那个人的眼中,到底什么才算利益,恐怕很难说,不过,基于判断,我还是把这次袭击石像的行为,认定是一种叫人起床的" 起床号" ,既然该起床的人已经起来,相信不会有第二次袭击。 要离开之前,我最后再看了一眼石像,只简单- 瞥,就匆匆掉头走,如果看的时间太长,我怕己会克制不住,舍不得难开。 (我走了,你们等我,要是我之后再回来,- 定是来替你们解除诅咒,恢复原状……离开密室的一刹那,我忽然有点理解,当年法米特为何没有来过试练洞窟。尽管说这里有针对他的布置,让他不能靠近,可是,在个人心情上,我想他也和我一样,只要踏进这里,看着这些石像,胸口就痛得像是毁裂开,没法呼吸,想要逃开与伦斐尔并肩行走在监狱里,所过之处,精灵们看着我们两个,都露出奇怪的表情,但没有谁过来说什么。 从伦斐尔的表情看,我相信之前的那一番生死折磨,让他有了不少体悟,也看开,看破不少事。诺非如此,他绝不可能这样与我和颜悦色地说话。精灵这个种族固有的骄傲与尊严。 在他身上我已经不怎么看得到了。 伦斐尔求于我,这件形又不是因为他本身的问题,那答案其实就很济楚,伦斐尔不是为了普通的皇亲贵族来找我,国家大事我也帮不上忙,能够让他向我低头的,只有他最亲、最看重那几个。 雷曼当了- 阵子的精灵国王,富贵荣华,照理说不该有什么问题,脑残我不会医,伦斐尔也不可能要我去医他弟弟的性无能,所以道个可能性就排除。 既然不是雷曼,那唯一的可能,就是碧安卡这个便宜妹妹了,伦斐尔一直很在意她,为了她而向我低头,这没什么好意外,就是不晓的,这个有史以来最具黑社会风格的精灵王子,会不会也别有意图,想把妹妹收进后宫?咦?我为什么会用一个" 也""是为了碧安卡吧?四元阵被破之后,她就被解放了,也应该已经恢复了,怎么又有事情了吗?" 之前,碧安卡被大妖人马德列改造,意识尽失,沦为被操控的傀儡,与天河雪琼,夏绿蒂、羽虹共组浑沌四元阵,与白拉登所赠的龙牙战兵恶斗,之后两败俱伤,一起被黑雾吞噬。 伦斐尔率众回华尔森林,把她们四个给找了出来,从天河雪琼的情形来看,显然肉体没受什么伤害,碧安卡应该也是这样,而随着马德列战败身死,他的邪力烟消云散,曾经被他控制过的人,都会清醒过来,回复原状……至少,理论上是这样没错。 宵际上,当然没有那么简单,理论与现宝总有差距,马德列所使用的操控手段,极端霸道,侵入生物体内进行操控时,造成了伤害,即使后头邪力消失,伤害也不会痊愈,碧安卡的情形多半就是道样。 天河雪琼脱离控制后,言行如常,好像比以前还厉害了几分,就是不晓得碧安卡那边是什么情况。 " 我妹妹……她的情形很糟糕……" 伦斐尔眉头深锁,让我无从猜测碧安卡的情形,不过,马德列这个大妖人那么下流,如果说造成什么后遗症,搞不好就是把女人弄得非常淫荡,一个神智尽失,整天。着男人的肉茎流口水,手没半刻离开自己下体的超级花痴……这么淫乱的模样……我……" 咦?你裤裆为什么膨胀起来了一块?""……我的裤子材质特殊,可以吗?要你多事!" 斥回伦斐尔的疑问,我跟在他后头,来到一座木塔。华尔森林几乎被夷为平地,短时间内能修建起来的房舍有限,这座木塔当然难得,不过站在外头仰望,总觉得这座五级木塔的样子怪怪,有一种……与等待大监狱相似的气息。 " 喂,这里是搞什么啊?气氛不对,流氓王子,我才刚刚出狱,你该不会又要把我骗进监狱吧?""……前面又不是礼堂,你也不是要去结婚,怎么会是进监狱?""这个笑话……很难笑,不过看在出自你口中的分上,我就承认精灵有幽默感吧?" 和伦斐尔一起进了木塔,才走进去,关了大门,就感觉到塔内有十几重结界在运作,如果不是因为伦斐尔这个无聊的笑话,我肯定会以为是中了埋伏,马上会有五百刀斧手从左右冲出来。 结界的类型,不是针对魔法师,而是对武者的压制,从木塔的建成时间来,当时我还在当神经病,自然不可能是用来对付我,那么,就是用来对付碧安卡了,难道是这个长了尾巴的精灵美少女,当真变成花痴,见了男人就扑倒了要上,所以才专门盖个地方把她关了禁闭? " 喂!黑道王子,你……" 我刚开口,伦斐尔就打断我的话,"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自己去看一看就知道了,她……她的精神有一点问题……" 意料中事,如果不是精神有问题,那也不会轮到我来处理了,但详细情形是怎样,还是得要看过才知道,我跟着伦斐尔上了阶梯,到了第五层。 木塔的第五层,是整个结界最强的所在,站在门外,都可以听见里头的气劲交击声,好像正有什么人在里头交手。 伦斐尔举起手,施放魔力,门上的结界一下便应声而开,我们两个快步入内,眼中所见的,就是- 个如独角兽般美丽、抢眼的少女,银亮的长发,在烛光中闪闪生辉,站在这一层正中央,拳飞掌舞,似在练武,又像在和某个看不见的敌人搏斗。 久违的碧安卡,不再穿着令人扫兴的铠甲,而是一身轻薄的绢服,轻飘飘的淡绿色薄纱,包裹住少女纤瘦而苗条的胴体,挥拳、踢腿的动作很大,力道也足,风声急劲,却在一下下扬手、伸足的动作中,让我注意到她胸前雪乳的颤动,还有一双粉腿的美好曲线。 性感的衋面,引人遐思,但我悄悄地观察了一下,碧安卡的出手严谨,招数精妙,眼中更只有对自己武技的专注,看起来不像是痴呆,也不像有什么问题,想不出为何要将她关在此地,总不成伦斐尔要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治疗他妹妹,而是要我当妹夫吧? 平心而论,碧安卡原本不是很能引起我兴趣的女性,我身边的美人太多,审美疲劳下,根本对她没感觉。然而,此刻再看到她,我才发现自己已经太久不曾有过女人,许久之前曾让她跪地张嘴,在她幼嫩小口中射出精浆的往事,瞬间浮上心头,当时她口中浊白,满面屈辱,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又恨又怕,盈盈充满泪水的样子,一回想起来,竞让我浑身一热,生出一股莫名的冲动。 " 喂,人类,你的裤裆又怎么了?""要你管!" 丑事被人揭破,我一句话顶回伦斐尔的质疑,这话刚出口,声音惊醒了正沉浸于修炼中的碧安卡,她猛地一下回头,看见我们两个,目光马上有了变化,从本来的高度专注,换上了一层极度怨毒的恨意。 " 约翰。法雷尔!你用卑鄙手段残杀我大哥,奸辱我嫂嫂,更将我数十万国民当奴隶贩脔,此仇此恨,就算将你挫骨扬灰,都难以偿还!" 碧安卡语气中的刻骨恨意,还有眼中的怨愤,委实令人心寒,当初搞不好就是被这股恨意弄昏头,才遭马德列趁虚而入给控制住,不过,我也不是第- 次被人指着?w 子骂了,听她这样- 骂,我立刻转过头,对旁边的伦斐尔说话。 " 黑道王子,你搞什么鬼?你妹妹的精神很正常啊,看到仇人会骂会叫,她哪里有问题了?""不,你不了解,她其实……" 没等伦斐尔解释完毕,碧安卡已经采取行动,恨叫一声,高速朝我们这边冲来。 " 人渣!今天取你狗命,报仇雪恨!" 尖啸声中,碧安卡十指如勾,像是一头凶恶的母狼般扑击过来,声势诚然凌厉,可是,准头却似乎题,居然不是攻向我,而是攻向独臂的伦斐尔。 一开始,我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是她冲太猛,收势不住,误击向伦斐尔,直到看见碧安卡一点收手的意思都没有,持续发动猛攻,打得伦斐尔左支右绌,连连倒退,而她口中还猛喊着" 约翰。法雷尔" 之名,我这才明白过来。 " 我靠,黑道王子,你妹妹真的发疯啦!" 一确认完这个事实,武功已今非昔比的我,并没有留下来与王子共患难,而是第一时间掉头就跑。 武功高,脑子也要好,这样才会长命百岁,不能看到什么战斗,相干的、不相干的,都自恃武功高强冲上去打,就是有十条命都不够,再说,碧安卡是伦斐尔的妹妹,这座木塔又是他的地盘,我就不信他什么布置都没有就进来挨揍。 " 碰到危险,丢下朋友逃亡,你这种行为算得上男人吗?你连基本的道义都没""神经病,我什么时候和你是朋友了?你喜欢装熟就继续装,老子可不奉陪! " 我趁乱闪到一旁去,碧安卡经过连番异遇,现在也已经是第六级的武者,实力与伦斐尔相差不远,这一下忘我出手,而伦斐尔吃了伤残的亏,又投鼠忌器,战斗中频频受创,已经不只是落在下风,要是再这样被打下去,估计撑不了几回合,就要被妹妹活活打死了。 " 情况实在不妙,伦斐尔知道我不会出手,被逼无奈,终于采取行动,一下后跃,拉开与妹妹之间的距离,独臂一举,发动魔法,存在于木塔之中的多重结界被触动,五彩光华自塔顶洒下,不偏不倚直落在碧安卡身上,一照到碧安卡,她就像是喝了十几大缸麻醉药一样,动弹不得,站在原地,双眼慢慢闭上,就这么直直站着进入熟睡状态。 " 哇啊,这个赞。" 我几乎吹起了口哨,赞叹着伦斐尔的这一手,精灵们在魔法造诣上还是有独到之处,大部分人类的压制结界,都是暴力地将目标捆缚、镇住,他这一下直接让目标进入睡眠状态,技术别有一功,让人很想好好研究一下这座木塔内的多重结界。 " 这样不是乖多了?怎么不一直这样把她定住?" 我问了出来,但看伦斐尔担忧的表情,大概就知道答案,肯定是对肉体的伤害不小,长时间使用,碧安卡不死也残废,这才只能短暂使用。既是如此,那眼下的问题就简单了。 " 喂,你找我想做什么?我是说……你觉得我能帮到你妹妹什么?就算我愿意站在这里被她杀,她也未必认得出我,杀了我也没用啊。""我读过东海幽灵船之役的记录报告,虽然没有直接证据可证明,但根据一些蛛丝马迹来推断,你曾经帮助一个心灵被控制的女人重获自由……黑龙会在这方面的水准,大地上其他各派势力无一能及,你能和他们一较高下,在这上头想必有一套,也许……"伦斐尔所说的,是我替邪莲解除精神控制的往事,虽然我不认为那时的手法可以复制,但比起这个,我更在乎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单靠各国情报贩子的资讯,伦斐尔应该无法推测出这个结论,必然有入指点过他。 " 在这之前,我曾经请教过我师父心禅大师,他也是极力推荐你。""……原来如此,那么,你准备好付出代价了吗?"</div> 第五章 精神钥匙 极乐解咒 极乐解咒精神枪匙六大魔法系,每一个系统都有不同的特色,从学理上来说,六大魔法系都能做到同样的事,只不过手法、途径各有不同而已,而在发动魔法的过程中,不同系统的魔法,就要付出不同的代价。 光明系的魔法,最大的好处就是代价低廉,只要透过长时间的持咒、唱诵,就可以发动大多数的魔法,如果要发动大型的魔法,也不困难,多找些人来持咒、念经就成了。 黑暗系的魔法,发动魔法的方式往往是献祭,从血液、骨肉,到虚无缥缈的越魂、生命力,总之都是损人利己的法子,需要的时候,从旁边拉个人过来宰了当祭品施法就成,虽然牺牲的都是别人,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被牺牲者的怨念形成反噬,令黑暗系魔法的凶险,远远高于其他系。 另外的四大魔法系,乃至于各种稀奇古怪的魔法系统,都遵循着类似的原则,有所获得,必有所付出,只是看怎么付出而已,在等价交换这个大原则被打破之前,这个规矩相信是不会变的,所以,这就是我要问伦斐尔的东西。 “姑且不论我有没有这个能耐,我想先问你,你准备好付出代价了吗?” 六大魔法系,每个魔法系都有操控人心、类似洗脑的技巧,当然也每个有破除心灵控制、还原本来个性的咒法,只是效果强弱各有不同,某些系统要达成类似效果,事倍功半或事半功倍都有可能。 黑暗系、水系,都擅长心灵操控,水系的特色是短暂迷惑,黑暗系则长于深层改造,而照理说,光明系的魔法之中,有—大堆破除幻象、消除迷障的技术,伦斐尔要救碧安卡,第一个肯定会找上慈航静殿。 只是,从日前四大圣僧、心禅大师先后为我做的几次治疗来看,慈航静殿的心灵治疗,效果实在是差劲得很,连个自我放逐的精神病都治不好,就更别说让碧安卡清醒过来了,也难怪心禅大师要向伦斐尔推荐我。 伦斐尔道:“我伤重昏迷了好—阵子,其实也刚醒来没多久,心禅师父向我推荐你,说你一来身怀秘术,二来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你才能解除碧安卡的心障,但当时你还痴呆未醒,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你清醒,没想到你……” “别扯这些,你不是雷曼那个傻蛋,很清楚我在问什么,你不给我答覆,要我怎么动手?” 我直直地看着伦斐尔,等待他的回答。我所指的代价,并不是单纯的报酬,而是施行术法时的必然付出,如果是请慈航静殿的光头们,他们无非是来诵经、念咒,碧安卡最多就是躺在那边听听就算了,但我的淫术魔法……要我去施法,代价不是让我奸淫,就是要反过来奸淫我,不管是哪一种,碧安卡是失身定了。 看这小妞的模样,十之八九还是处女一个,这种情形最是麻烦,若是清醒之后,发现自己不是处女,醒来又疯了,到时候伦斐尔翻脸不认人,第一个找我算帐,我还要想办法杀出这已经看不见树的华尔森林,那可就糟糕得很了。 “这个……我心里有数了。” 伦斐尔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看来很复杂,这方面我倒是能理解,好好的一个精灵王子,即将要成为国王的重要人物,把自己搞得像是在拉皮条一样,还是拉自己妹妹的皮条,确实是很尴尬。 “我知道了,那你出去吧。” 我拉着伦斐尔,要把他给推出门去,他- 副莫名其妙的表情,问道:“干什么?” “你明知故问嘛!难不成你这淫虫想留下来看实况演出?还是你希望我叫你大舅子,再摆两桌酒,把亲戚朋友都叫来庆祝一下?” “这个倒是不必,我……” “你什么你啊,你出去吧!” 不由分说,我把伦斐尔推出门去,再重重关上了门,让这一层木塔内只剩下我与碧安卡两个,跟着,我便陷入沉思。 当初邪莲被黑巫天女控制,以我的魔法修为,并没有办法破除黑巫天女的精神控制,之所以能让邪莲清醒,靠的是以黑吃黑,凭着地狱淫神,施加更强力的精神控制,把黑巫天女所施放的盖过,夺取主控权。 碧安卡的情形,看起来还不是太严重,依样画葫芦我相信可以搞定,问题是,地狱淫神成本太高,不但每次需要特殊能源体来当触媒,还需要我的自身魂魄做为代价,如果不是我非常感兴趣的女人,我是不会付出这么大代价的。 把地狱淫神用在碧安卡的身上?这么浪费的事,我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她虽然也是美人,对我却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与意义。 不动用地狱淫神,能处理眼前的问题吗?换作是以前,那当然想都别想,我哪可能有这么好的本事?但在这些年的修炼中,每逢闲暇,我总是在想,将来回到现实世界后,要怎么解决问题?就算不能把被石化的人还原,最起码也要破除李华梅所受的精神控制。 坦白说,如果我是被关在一座大图书馆里头,历经千年,现在多半已经找到解法,无奈这些年来我无书可看,只是闭门造车,自己一个人凭空想像,又没法做实验测试,想出来的办法到底有多少效果,连我自己都存疑,总算老天赏脸,我一出关,就送来了一个绝好的素材,让我有机会实测。 基本上的策略,仍是以毒攻毒,毕竟慈航静殿的那些光明正法,我可不会,不良分子就只能玩不良分子这一套,只要用当初搞定羽霓的方法,把效力大幅增强,取得精神上的主控权后,再想办法来塑造人格即可。 塑造人格这个重建功夫,我倒是很拿手,不过记取前车之鉴的教训,要先和伦斐尔把话说清楚,否则上次栽在羽虹手里,为了她姊姊的事,捅我一刀,这次若是被伦斐尔也捅一下,我心脏可没硬到可以整天被人捅来刺去。 “行,该准备开始了,唔……哪种状态比较好着手呢?” 碧安卡现在就和睡着没两样,没有知觉,也不会反抗,虽然方便做事,可是血行速度相对减缓,对药物与魔法的反应也会变得迟缓,尽管这是各有利弊,但经过考虑,我还是决定把结界咒缚解开,让碧安卡清醒过来。 控制这座木塔的法咒,我可不懂,但如果只是要轻微破坏结界,让碧安卡清醒,就不是什么难事,我随手打坏上方的几个魔力浮雕后,笼罩在碧安卡身上的魔力消失,她双眼一睁,苏醒过来。 “唔……” 清醒之后,碧安卡发出一下轻声的呢喃,目光左右游移,很快就定在我身上,跟着,眼神变得非常凶狠。 “约翰?法雷尔!血海深仇,不共戴天!今天就要你血债血偿!” 声音凄厉,咬牙切齿,才刚说完话,就立刻扑了过来,虽然不知道碧安卡此刻有几成清醒,但至少这次她没喊错,找我报仇是找对了人,只可惜就是找错了时间。碧安卡一拳击出,迅猛兼备,却是破绽大露,我轻而易举地接下她的拳,仰身一拉,打乱她的重心,在她往前扑跌的时候,反向一扔,就让碧安卡跌去撞墙壁了。 若是以前,我不是碧安卡的对手,只有当沙包挨揍的分,但今非昔比,现在我们两个的级数相等,纯以力量而言,我还在她之上,更别说她心智已失,招不成招,我要摆平她,只要花些力气就可以搞定,算不上什么难事,甚至连独臂的伦斐尔都比她难对付。 连续交手十余招,碧安卡不住抢攻,我随手拆招,将她左摔右砸,也幸亏这座木塔有结界守护,相当坚固,不然被这么砸来砸去,早就毁坏崩解了,但打了几回,我也开始伤脑筋,毕竟目的是治人,这么砸来砸去,若真把碧安卡砸成残废,本末倒置,这也伤脑筋。 要重新建构人格,必须是在对方心灵臣服,并不反抗的前提下,换作是普通女人,重重挨一顿打,在极度痛苦中,就会屈服,但照目前情形看来,就算我打残了碧安卡,浑浑噩噩的她也不见得会屈服,我如何重建人格? (当初能搞定羽霓,是用特殊药物调莹晶玉,搞到这女人上癍,心灵失守,但我手边什么东西也没有,药材什么的,一时间也配不齐,就算奸了,中出内射了,也没有洗脑的效果啊,这下子该如何是好? 之前反复想过,都只是想说要怎么调配药物,如何增强效果,却没想到出关之后,手头没有东西可用,又碰着这难关,真是让我为难。 正觉得为难,被我压在身下的碧安卡,飞腿一踢,险些就踹中我小腹,我一下闪躲,感觉到腹侧的异样,这才一下省悟过来,连带想通了该怎么解决眼前的难题。 我真应该早点想通这一点,白起是算无遗策的人,他除了训练我武功之外,也很有可能替我谋设后路,而我身上所有的法宝、道具都被收走,唯一还留在身上的,就是七圣器之一的霸者之证,这顶头冠看似平常,却是当今世上最强的心灵神器,在它的影响之下,能够维持冲智清醒的人可真是少之又少。 要操控七圣器,这绝不是什么容易事,但凭着我与霸者之证的千年相处,总算能够成功发动异能,凭着冲器的威力,尝试浸入碧安卡的意识。“啊!” 像是被尖刀剌入肚子一样,碧安卡尖叫一声,脸部抽搐,我扪交手以来,美丽的精灵少女首次露出痛苦表情,也直至这时,我才有机会好好看一看她。 碧安卡是个小美人,这是谁都知道的,而经过一轮打斗,她的衣衫凌乱,那件单薄的绢服已有多处破损,半露出底下的娇嫩胴体,别有一番性感风情。 尤其是那淡绿色的短衫,紧紧裹着少女玲珑浮凸的娇躯,胸口被绷成浑团,几颗小扣子彷沸已经到了极限,随时都会崩开,让里面的雪兔跳出来似的。从侧面看去,胸襟衣料的褶皴异常明显,能看到碧安卡一截雪白娇嫩的肌肤,还有她里头的白色胸衣,更是勾起我的绮念。 腰下的那条绢裤也破得不像话,腿根裂了几个大口子,剩下的布料几乎包不住她浑圆翘挺的雪臀,从后面看,她臀瓣的下缘,连接大腿处,肌膺雪白莹腻,一下收紧曲线,一双玉腿被破碎布片缠着,雪呼呼的细皮嫩肉,似露非露的撩人样子,让我不自觉地连吞了几口唾沫。 我搂着碧安卡,轻轻咬着她柔软的耳垂,小心不被她头上的独角给刺着,一手揽着她扭糖似的蜂腰,另一手不顾她的反抗,直伸入了绿色短衫,一把抓上了她丰股浑圆的雪乳。 精灵的身材,本来都是偏纤瘦,巨乳从来不是精灵这边的传统,不过,之前碧安卡落在马德列的手里,被他改造肉体,不但长了角,连胸部都圆润了几分,看起来格外养眼。 伸手探进胸衣,握住了少女的左乳,浑圆雪乳彷沸一个温热滑软的小皮球,稍稍用力,手指就嵌入了她白嫩的乳肉,指肚和手掌中同时传来那绵绵酥酥,滑腻迭溢的肉感,而手稍稍放松,那绷弹紧致的乳球又会“啵”一下弹回原样,乳廓恢复成结贸的完美浑圆,仿佛是小皮球般弹回掌心,让人爽到了心里。 不过,有一点是非常奇怪的,我伸手探进碧安卡衣内,预备毛手毛脚时,她眉头紧皱,像是知道自己要被仇人奸辱,非常痛苦,可是当我一手抓住她圆滚滚的雪乳,开始揉捏,她的表情居然一下子改变,仿佛春花盛开,满是愉悦、舒服,差点把我吓到。 同时,碧安卡的脑波也出现奇怪现象,好像我这一下搓奶,打开了什么精神开关,透过霸者之证的接触,我察觉到她原本紧绷的脑波,瞬间舒缓,与熟睡时的脑波极为相似,十分古怪。 呆了一下,我随即省悟,马德列为了便于精神操作,在碧安卡的精神里留下了隐藏指令只要被触动,马上进入这状态。虽然用摸nǎi子来当指令,未免有些太过儿戏,不过反正是我占便宜,也就没什么好说了,只是有些好奇,马德列这变态家伙会下什么指令?看这模样,应该不是只熟睡而已。 “唔!哥……讨厌……你要干什么?不要嘛……啊唔…… 身下的碧安卡,露出了我从未见过的娇柔表情,又是害羞又是惊慌,略带薄怒地娇唤着,雪白的藕臂用力推着我,可是被我强力压在身下,被我忽轻忽重地捏着雪嫩nǎi子,她就红着俏脸,半闭着眼,口里叫着“哥哥”一副羞窘交加的诱人模样。 (古怪,一口一个个哥哥,她把我当成是谁?这么春情荡漾的,总不会是约伯那死鬼,难道……是伦斐尔?还是雷曼?马德列这家伙,居然也好这一口? 想到自身的状况,我觉得有些讽刺,但此刻已不容多想,我和碧安卡肌肤相亲,感受着她肌夫仿佛婴儿般的细腻、像要滴出水- 般的娇嫩,而她娇软的挣扎,更是诱人欺凌,我索性将她的胸衣撕裂、扯下,一手环着她半裸的娇躯,一手轻揉她的雪乳,拂过她平滑的小腹,最后就扯裂短裤,伸入了她紧闭的雪白腿根,按在了少女的耻丘上。 我伸出两只手指,缓缓撩拨柔嫩的两片花瓣,无限的娇柔细嫩中,感觉到一股湿滑黏蜜的水润,不用说,在“哥哥”的挑逗下,银发少女已经开始春心荡漾了。 “恩,乖乖妹妹,把腿分开,让哥哥搞你……哦,叫两声哥哥的名字,哥想听听。” 我试探性地说着,看碧安卡娇喘越发紧密,俏脸越发晕红的迷人墨阳,轻轻吻上了她的唇,一手享受着他那队酥软娇嫩的浑圆乳球,另一边已然把中指伸入了她湿热紧窄的花谷,又轻又紧的不住抠挖。 “啊……哥哥……就是哥哥了……不要再这里欺负人家嘛……啊啊……会被看到的啊……人家要羞死了……啊……” 碧安卡娇喘连连地呻吟着,虽然她在我怀中仍旧不住挣扎,可是胸前雪乳传来的刺激,似乎已让她渐渐力不从心,藕臂无可奈何地推着我的肩膀,一身本就破烂的衣衫,在我们的摩擦撕扯中,完全烂光了,露出了晶莹剔透的少女胴体。 (马德列这老东西,还挺懂得玩的,套不出名字,霸者之证就没法变化形象来配合……等等,该不会哥哥只是一个虚幻的形象,不是具体的人物?碧安卡说会被人看到,马德列对她的调教是玩这套?英雄所见略同啊! 调教的花样,来来去去就是那几大系统,尽管玩不成强奸少女的游戏,让我有些扫兴,可是能够尝尝马德列的调教成果,也是乐事一件,当下心念一动,霸者之证得异能发动,在碧安卡的眼中,我变成一个脸部漆黑、面孔难辨的形象,体强力壮,将她压在身下,周围景物也起了大变化,从木塔陋室变为精灵王宫的大殿上。 碧安卡与皇家关系极深,这个庄严的场所对她意义非凡,尤其是看到十尺外一堆灰蒙蒙的模糊人影晃着,仿佛精灵的皇亲贵族都在看着,别说是碧安卡一下子张到冒冷汗,连我都兴奋起来。 看看左右,这确实是刺激,就在庄严的王宫大殿上,碧安卡近乎一丝不挂,赤裸地躺在正中心的大红地毯上,被我紧紧压在了身下。 想到这些,我又是兴奋,又是好笑,连肉茎都被这刺激弄得涨大了一圈,当下也不再浪费时间,解开了自己的裤带,脱下裤子,用力分开了碧安卡的双腿,趁她还没反过来,一下把火热的肉菇顶在她雪嫩花谷口,在那粉嫩湿滑的—抹粉晕肉缝上磨蹭。 我喘着粗气,边吻着碧安卡,边在她耳边喃喃着,“妹子,哥哥就在这地方搞你了,这里大伙都在,请亲戚朋友做个见证……” 说到这里不免有些好笑,亲戚朋友都来见证了,接下来不摆两桌酒请客,那可真说不过去了,但想到这里,过去和冷翎兰在一起的亲热画面,闪过心头,顿时一痛,连忙先把这念头压下,专心处理眼前的问题。 “哥,你……这里……这里不……” 看见周围朦胧的人影,我的肉茎又顶上了她花谷口,碧安卡紧张地叫着,双手用力顶着我的胸膛。 “哦?这里做不行,这样做就可以啰?既然你也同意,哥哥就干你啰。” 已是箭在弦上,看着碧安卡那副又是惊恐,又是羞怯的模样,我更是欲罢不能,当下不顾碧安卡的反抗,强行压制,一手钳住她的双腕,一手抓握着她的柳腰粉臀,急促地喘气说话。 “妹,哥哥进来了!” 我感受着ròu棒顶开那娇嫩小肉唇的快感,腰杆一顶,“哧”的一声,肉菇就伴着少女花谷溢出的晶莹汁水,慢慢顶入了她湿热濡滑的膣道。 紧小的肉穴,仿佛只能勉强容纳一指的大小,我的肉茎一寸寸挤入,花谷内那娇柔湿热的肉壁,立刻紧紧地裹住了肉茎,无数细幼的小肉芽挤压着肉茎,湿湿软软,热热麻麻,舒爽得让我魂飞天外。 这种异常紧窄的感觉,再加上肉菇顶端碰触到那层柔韧的薄膜,我确认碧安卡果然是处女,一如之前所料,只是有点想不通,以马德列那妖人的狠辣,就算他真不好色,对女人没兴趣,也没理由保着碧安卡的处女之身不破坏,他可不是那种会怜香惜玉的个性。 (难道……大妖人是气态生命的时候,躯体部分以黑气型态存在,别人奸淫女性,是用性器官,这家伙是气体生命,身体也是空气,怎么进进出出女人肉体,都不会造成伤害,当然处女膜完好。呃!这样一来,我到底是在给她开处?还是执二摊、穿旧鞋啊? 碧安卡仍在我身下挣扎,虽然不晓得那些朦胧人影在她眼中,到底是谁的形象,不过,被亲戚朋友围着看洞房的滋味,大概真是很紧张,碧安卡双手用力推着我胸膛,下身也夹得死紧,几乎就要把我挤退出来。 “哥,放开我,我……” “你什么?哥都插在你里头了,现在你愿意是干,不愿意哥也要干。” 一手按着碧安卡圆润的雪乳,一手固定着她的鲜腰,我用力朝前一顶,碧安卡痛叫一身,眼角流下泪来,处女之身已被我占有,他雪白的圆臀扭动着,似乎在逃避着痛苦,双腿不自觉的地缠上上了我的腰。 “为……哥,为什么……这次那么那么痛啊……以前……” 精灵少女的脸上一片惨白,因为疼痛的关系,精致的五官微微有些扭曲,眼角通紅,小琼鼻上满是汗水,红润的嘴唇紧紧咬在一起,神色暗淡的同时,似乎还有几分如释重负。 看碧安卡流泪的痛楚模样,我多少有些感慨,从当年在萨拉相识,那個英姿飒爽的精灵女将军,到她此刻终于在我身下苞开泪流,真是经过了好长的时间,不过,若是当时就干得到,满足感应该会比现在强很多吧。 我分开碧安卡兩条修长白嫩的玉腿,看着肉茎被她那开苞的处女美穴夹在里面,滑腻腻的,粘稠稠的,滋味之美,膣道之紧密,着实让我滋味深刻,处女花谷离得挤压力道直透脑門和脊背,舒爽到令我再也无法忍耐,然看到上面沾满了红红的处女贞血。鲜血从花径中流了出來,一滴一滴点缀在浅绿色的残衣上,远远看去,如同——朵朵盛开的小花,十分的美丽。 由于痛楚,碧安卡陷入短暂的失神,晶莹泪珠滑落,银发垂散在地上,我趁机架住精灵少女的双腿,扶着她的纤腰,肉茎一下进根透入,迫不急待地在碧安卡的花谷里bbbbb 弄起來,看着自己肉茎不断沒入她那粉嫩肉缝。 初次破身的交合,碧安卡的膣道是那麼紧窄动人,里面一圈圈娇柔的嫩肉,就彷彿箍在肉茎上一样,我看着身下半昏迷的碧安卡,挺着腰,把肉茎用力向她蜜肉中顶去。 “嗯……舒服……妹子,你里面太紧了……嗯……” 处女膣道的紧窄感,还有這一声声的「妹子」,唤醒了我的记忆,恍惚中,碧安卡的帶泪容顏,与冷翎兰瀕近高潮時的表情重叠,我心中一下痛如刀绞,可是一股莫名恨意,又驱使我加快动作,抱着翘臀连续凶猛地抽插。 “啊……哥,別那么大力……疼啊……” 在庄严而神圣的王宮大殿上,碧安卡白白嫩嫩的娇躯,就完全赤裸地暴露着,兩腿大张,承受着众多熟人的目光,甚至隐隐约约连声音的幻听都出先,这种精神极度紧绷的感受,刺激着我們两个,我禁不住双手挪到了她雪白的大腿上,紧紧把她抱入怀中,朝她湿濡紧窄的膣道深处顶去,大肆抽插。 碧安卡仰着梨花帶雨的秀面,全身赤裸的白皙肌肤上,满是湿黏的汗迹,混着狼籍的淫液,她摇摆着青春动人的娇躯,如同发情的小母狗一般,在我身下忘情地搖动着光润的雪臀,扭着她不堪一握的柳腰,甩动着她白嫩傲人的乳肉,全身本是晶瑩白皙的肌肤,先在卻泛起一片桃花般的绯红,绮丽而淫靡。 “哥……哥啊……要……要尿啦……妹快尿啦……」 断断续续的畅美娇吟,碧安卡的样子有些不妥,随着快感的逐渐来临,她肌肤的温度狂降,不时也浮現一层黑色,违反常情。 “咦?妳這是……” 我见情形不对,判断情势,决定加快將她送上极乐顛峰,看看反应,于是时而抚弄她光洁修长的大腿,时而抓揉她浑圆翘挺的粉臀,时而又探着身子揉搓她胸前傲人挺立的豪乳,时而又伸入她雪白的腿间,伴随着抽插,一下一下让她的呻吟越来越大。 “动……哥……你动啊……啊啊啊啊……妹妹尿啦!” 碧安卡放浪的婉转娇啼着,红润的小口边咬着几丝银发,平日那英气勃勃的动人秀験,现在已经变得说不出的淫靡娇艳。 在攀上极乐巅峰的一刻,我一下抱着碧安卡坐直起身,让她改以女上位坐在我身上,她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似的,雪白赤裸的玉体竭力上下起伏着,一下下用她酥软圆翘的粉臀,紧紧骑在我肉茎上,把又挺又硬的肉茎整支吞入,最后,她仰着头,发出一声甜美与痛楚兼具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高潮的同时,浓烈的黑气自碧安卡五官、七窍中溢出,像是打翻了墨水瓶一样,黑气朝我蔓延过来。 </div> 第六章 香艳勾魂 一指定神 “wi潮的同时,浓烈的黑气自碧安卡五官、七窍中溢出,像是打翻了墨水瓶一样,黑气朝我发延过来。”——我每次想到马德列时的第一印象,就是气态生命体,毕竟这种气体生命实在罕见,惊世骇俗,不过若仔细想想,马德列本来并不是气体生命,是被茅延安暗算,魂体分离后,魂魄才以这样的形式生存。 不管如何,马德列的躯体能以气体存在,这是肯定的事,当碧安卡的五官、七窍一下子溢出黑气时,我大吃一惊,以为是马德列诈死,保留部分躯体在被控制的人体内,伺机反扑。 要是真的变成这样,那可不妙,我再怎么狂妄,也不敢和马德列在灵魂、心灵方面的魔力比高低,要是这些黑雾笼罩在我身上,要侵占我的身体,我抵抗的了吗?更别说,这些黑雾在马德列的运用之下,变化无穷,如果发挥强烈腐蚀性,我现在就要烂光光,惨死在这里。 当下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要逃跑,实力升到第六级之后,别的好处没有,至少逃命的速度比从前提高得多,然而,一个碧安卡正跨骑在我身上摇屁股,有她压在我上头,就算我想将她扔开逃跑,仓促间也根本来不及。 幸好,这些黑雾——溢出碧安卡体内,马上就随风而散,转眼间就什么都没剩下,不像我想的那样具有威胁性。 (也对,茅延安是何等样人,怎么可能没想到他老子玩借尸还魂把戏的可能,以他算无远策的能耐,要搞死他老子,马德列当然是死得不能再死,那时他魂飞魄散,余下的这点黑气残躯失去主体,也就作不了怪了…… 黑雾从七窍散出后,碧安卡像是虚脱了一样,软绵绵地趴倒在我身上,我检查了一下她的状况,发现她的神智状况大有好转,不过仍未回复到正常水准,照情形推测,应该还有一定的黑雾残留她体内,如果刚才那样搞能拔除黑雾,我依样画葫芦,估计也要个六七天时间。 “妈的,要耽搁老子六七天时间……” 我抱怨了两声,心头突然有种很怪的感觉,好像正被什么人盯着看一样,但周围左右没人,总不会是伦斐尔正用什么仪器,或是用什么魔法在偷看我吧?毕竟这座木塔是伦斐尔造的,里头有什么机关法阵,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啧,这家伙该不会那么变态,喜欢偷窥妹妹被别的男人干吧?那他妹妹一口一个哥,他也都听见了?他总不是在那边一边偷听一边自读吧?好下流!我居然还想要他摆喜酒,这种人摆的酒我可不敢吃啊!” 猜测着伦斐尔的动机,我心中一动,突然觉得这种被监视的感觉很熟悉,与我之前在牢里被监视的感觉一样,问题是,经过苦修,我的力量今非昔比,却仍无法明确说出监视我的是什么,实在不寻常。 还有这种不寻常的熟悉感,难道……监视我的是同一种仪器或魔法?或者说,是同一个……人? 尽管有猜测,却没有答案,我目光转移,望着趴在我身上的碧安卡,少女的肌肤雪嫩,银发如月,昏迷中的表情平和宁静,别有一股魅力,让我一下子又冲动起来。 “……嘿,便宜你了,能免费让老子操你个几天,别人就算出钱还不见得请得到呢。有位圣贤说得好,干妹妹就是干妹妹,就收了你这个便宜干妹妹来天天干吧!” 阳光下微风轻抚,碧波荡漾,海畔的自然美景依旧是那么怡人。而就在金色沙滩上,蓝天碧海的景色中,一个全身雪白赤裸的精灵女孩、一个脸部黑黑的男人,正构成了一幕旖旎风景。 男人躺在沙滩毯上,面孔仿佛笼罩在黑雾里,只有双眼神光闪烁,胯间肉茎耸立,尖耸向上,一下下抽动着没入上面精灵女孩那雪白如玉,娇嫩欲滴的两片臀肉。 精灵少女仰着白晰玲珑的胴体,毫无遮掩,展示着她身上每一寸欺霜赛雪、光润如脂的完美娇肤;她娇美的俏脸微微昂着,闪亮如星般的大眼睛正半闭着,透出一丝迷离,一丝雾朦,一双粉臂向后伸展,支撑着身体,十根通透剔莹青葱般的玉指,正和男人的手指交错相握。 随着少女玉体的起伏,她胸前那对雪白的粉乳不住荡漾,摇晃出一阵阵炫目醉人的乳波,盈盈一握,纤软如织的蜂腰,正不停摇摆扭转,仿佛正用各种角度,各种旋转带动着玉体,挑逗厮磨着下体内的ròu棒,而她那双曲线完美,格外修长的白晰美腿,正淫靡地大开成“m ”形,火热迎奉着身下男人一次次挺动,仿佛做蹲起运动一般,快速地上下起伏。 精灵少女浑圆玉润的臀肉,挤压着男人的胯间,一下下让男人肉茎猛烈而快速地捣入她的花谷,把她那不久前才是稚嫩花径的小肉孔,当成男人的泄欲工具,不停地涨大撑开。 阳光下,露天的沙滩上,这般火热异常,淫靡万分的交媾场面,实在是让人动魄惊心。这个赤裸着雪白玉体,在男人身上扭动着腰肢的精灵女孩,当然就是索蓝西亚的乱伦庶出公主碧安卡,至于她身下,正用肉茎享用她花谷的男子,自然就只会是使用霸者之证玩环境幻觉的我了。 我和碧安卡在木塔之中,已经这么闭门干了五六天,反正饮食问题不用担心,都有人从外头送饭,我只要把自己当成种猪,就在这里拼命打种就好了。关上几百一千年没性生活,一出关就干个不停,这样的日子其实也不差,反正人生总是过犹不及,没什么平衡的机会。 虽然还有很多事情要赶着去办,不该多做耽搁,但我其实是需要这几天的调整时间,把自己的身体状况、力量,做一个整理,在幻境世界中修练出来的力量,到现实世界后,有否折损?肉体是否能够完全适应,发挥出应有威力?这些都是我要再了解的事。 在这座木塔中又闭关,尽管是个枯燥所在,但过去千百年的时间里,我是在一个比这更闷的环境里修练,相形之下,短短五六天周围景物不变,根本算不了什么,更何况,我有霸者之证在手,就算别的事情做不了,卯起来用这神器让自己产生幻觉,变化周围景物,这可是易如反掌。 五六天之中,我与碧安卡不停地在不同的场所交合,从索蓝西亚的王宫大殿,到金雀花联邦的赛车场,再到伊斯塔的亡灵祭坛上,甚至月下孤舟、九霄云外,这些匪夷所思的地方,都有过我们交合的痕迹。 我非常喜欢就这么躺着,让碧安卡骑在我身上,一上一下地颠动,摇着屁股,越来越丰满的nǎi子甩出汹涌波涛,而她身后的蓝天白云,又或是冷月清辉,则让整个画面看起来非常悠远、空灵,充满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每当生出这样的感贺,我都觉得……碧安卡浑圆的雪乳,正甩出一道又一道暗合天地至理的玄妙轨迹。 除此之外,碧安卡那一声声亲昵的“哥”也总是让我一下子甜在心里,一下子又肝肠寸断,这种悲喜交集的感受实在糟糕,既然碧安卡的精神操控权已在我手陴,本来是想要让她改口,别叫哥哥,改叫“爹”来玩玩爸爸干女儿的游戏也不错,不过转念一想,葛林斯王生前对我也不差,死得很像英雄好汉,还算救了我一命,拿他这样搞不好意思,便告放弃。 (不过,认真想起来,三尊石像都还在,碧安卡在这里,那羽霓和夏绿蒂不晓得去什么地方了? 碧安卡的状态是这样,我不认为她们两个会好到哪去,精灵们特别盖了一座塔来关这位庶出公主,总不会另外两位也享有这种待遇吧? 这些问题,多想了没什么意义,出去后一问便知,倒是在这些天里头,随着体内的黑气被驱出,碧安卡的精神状况渐渐稳定下来,往往在性交后的休息时问,我见她眼神中渐渐有凌厉的仇恨之色,但与之前相比,这丝仇恨之色并不昏沉,倒是越来越见清醒,更因此而倍显凌厉。 情形已与我当初所想的不同,看来不用花时间重塑人格,只要把这些黑气驱尽,碧安卡就能回复正常,这可有点不妙,她若回复正常,总不会与我亲熟拥抱叫老公吧? 基于这分顾虑,我特别施加了精神控制,拖慢碧安卡清醒的时间,只要整个疗程结束,我收拾包袱跑路,让碧安卡在那时才清醒,我管她要找谁报仇。 “啊……哥……妹妹身上好热……啊……” 此刻,碧安卡跨骑在我的身上,年轻而坚实的少女胴体,摆弄出种种曼妙的姿态。 频频的畅美呻吟中,一滴泪珠正悄悄地渗出她那红湿的眼角,淌过她那如同火烧红霞般热烫的面颊,经过那被皓齿紧咬着的朱唇,悬凝在下巴上。混杂进汗水的泪珠像突然增加了重量,终于挣脱了面应的束缚,垂直往下滴落,溅落在她的胸前,沿着她那雪白的乳沟向下滴淌,恋恋不舍地告别了那两座抖动着的乳峰后,淌到了雪白平坦的小腹,而后加速向下滚动,最后来到了小腹下方那丛银色的耻毛中。 泪珠沿着动人的身体曲线,走出了一道香艳的旅程,而男人快速地挺动下体,肉茎在精灵少女雪白的屁股间不断进出着,将一波波冲击送入她的体内。 如果碧安卡在这时睁开眼,低着头往下看,就会看见自己胸前那对坚挺的乳房,正悲哀地跳动着,嫩红的rǔ头因充血而向上翘起,并随着乳房的跳动,在空中不断地划出诱人的圆圈。 若是回头往后看,则会对上我炽热的目光,因为我正从后方贪婪地欣赏着她赤棵的背影,如果她够敏感,甚至可以感贺到火辣辣的视线,正停留在她那丰盈圆滚的屁股上。 可惜,碧安卡似乎对这一切浑无所觉,只是继续昂着头,保持着挺胸翘臀的姿势,将屁股高雅地向后翘起。这个姿势很有意思,尤其是看着她一丝不挂,努力挺直着腰肢,双腿夹紧着我的腰身,使自己保持着骑士一样的高傲和不屈,隐约之间,就像是回复成以前那个威风凛凛的女骑士。 碧安卡妩媚放浪地娇啼着,一双雪白的藕臂微微前伸,柔荑轻轻扶着我的膝盖,支撑着她微颤赤裸的白晰娇躯,同时把玉滑白晰的俏臀挺得更高,然后稍沉着柳腰,缓缓顺着我的肉茎逐渐下压,用她那紧窄粉嫩的花谷,仿佛小嘴一般,一寸寸吞噬着我挺立的肉茎,直到肉茎全没入了她的娇躯,直到她浑圆娇柔的雪臀和我连为一体,紧紧贴上了我满是杂乱毛发的胯间。 “嗯……嗯嗯嗯……好一个小淫娃……把哥哥的东西整个都吞进去了……嗯……真他妈紧……你这个淫荡的骚妹妹……快!动起来……用屁股好好夹住哥哥的东西……” ……我得意的说着,一抬手“啪”的一声,好像驱赶牲畜一般,在碧安卡那白嫩浑圆的臀肉上使劲给了一记。 “啊~~”碧安卡吃痛娇吟着,可是却不敢做任何反抗,用力扭动起她盈盈细腰,带动她浑圆雪润的丰臀上下轻摆,一次次主动地用她粉嫩的花谷,套弄起我的肉茎。 就在几米远的地方,明媚碧空下,海滩上的景象异常清晰,碧安卡雪白完美的玉体上一丝不挂,一头如月的银辉秀发迎风轻舞,楚楚动人的俏脸上又是娇羞又是痛楚,可是粉躯却又剧烈地上下起伏,向身下男人完全奉献着她粉嫩的花谷,主动承欢,套弄着那怒挺的肉茎。 碧安卡一双玉手扶着我的双膝,上身自然微微轻探,浑圆饱涨的双乳更是诱人地酥垂着,随着她身体的一起一伏,不住荡漾摇摆,看着就觉得是说不尽的酥软诱人,滑润弹手。 少女那双白晰修长的玉腿,摆成“m ”形,蹲跨在我腰上,仿佛蛙泳一般的姿势,有节奏地起伏加紧,蹲分着双腿,挺翘着圆臀,这万分淫荡不雅的姿势,却和她完美无瑕的胴体,以及绝俗的娇美容貌,形成分外淫靡的对比,看得人禁不住面红耳赤,血脉贲张。 “啊啊!哥哥……啊!喜欢妹妹的穴吗?喜欢妹妹这样光着屁股夹你吗?啊啊……哥……人家里面胀得好难过呀……啊啊……好满好热……啊啊!” 碧安卡千娇百媚地婉转娇啼着,白嫩窈窕的小蛮腰,更加卖力的起伏扭转,快速套弄起我正插入其中的肉茎,而同时,一双玉手也不停撩拨抚摸着我大腿内侧,轻揉扫掠我丑陋的肉丸,竭尽所能挑逗着我的欲火。 随着花谷内不停的刺激,碧安卡粉嫩的花谷中,也渐渐泛出了更多蜜液琼浆,顺着她粉嫩的会阴,流过她和我两人的密合之处,濡湿着我的肉茎,让肉茎一次次在碧安卡紧窄花谷内进出更加顺畅,更加猛烈。 从前看过去,丑陋的肉茎一柱擎天耸立着,一次次没入碧安卡那光洁雪白,彷彿羊脂一般的臀丘间。 随着碧安卡白晰粉臀的每一次主动下压,肉茎就一截截挤入碧安卡紧窄异常的花谷,把附近柔软的臀肉都压迫得凹入变形;而每一次随着碧安卡挺动腰肢,抬起雪臀,我的肉茎就被抽拔而出,膣道内紧裹住肉茎,一小截嫩肉就紧箍着被带出,仿佛形成一个吐出的小嘴般,再紧紧刮过我肉茎上满是纠结的每一寸皮肤,直到肉菇的边缘。 “嗯……小骚货……就是这样……嗯……用力……用你的屁股夹哥哥的东西……嗯……动作真熟练……嗯……到底之前被多少男人玩过啊……嗯嗯……” 碧安卡全身如雪的肌肤,布满湿密的汗迹,晶莹闪亮,透着淫艳的潮红,她仰着粉颈,秀靥上又是舒爽又是凄艳,半闭的美眸中一片迷醉,雌兽般微张着红唇,轻吐着丁香小舌,任由香涎淌出嘴角,弄得雪腮一片狼籍,显得异常痴淫放荡。 精灵少女上上下下摇晃屁股的动作中,娇躯紧绷得仿佛拉紧的琴弦,肉茎每一下结实刚猛的插入,都撞搫得她香滑的小脚不停踢晃,玉琢似的足趾厮磨着紧抠,大腿上雪呼呼的肌肉一颤一颤,不堪一握的小蛮腰扭糖似摆动,不住摇甩着她胸前那一对好似装满奶浆、水球般的白嫩nǎi子,晃出阵阵酥酥腻腻,淫艳撩人的乳波乳浪。 “哥……妹……妹妹要来了……你全射进来……全都射到妹妹里头来……” 又一次濒临高潮,碧安卡几乎是尖锐地叫出声来,雪嫩的肌肤底下隐隐泛着一层黑气,看情形,这可能是最后一次的逼出,我知道事关重大,瞬间精神极度专注,把,自己的魔力连同意念,源源不绝地输入霸者之证,直入碧安卡的意识裂缝,要把黑气驱出。 精神剌穿这一类的心灵魔法,本来我是不会的,但透过霸者之证来练习,时间一长,已足以让我略窥门径,现在这一下全力施为,只觉得自己的精神,前所未有地专注凝聚,甚至被提升到了另一个层次。 突然间,我觉得自己的意识一下子离开了身体,漂移到体外,不住往外延伸,只是受限于结界封锁,无法感知木塔以外的事物,仅仅将这一层木塔笼罩在内,思感不注延伸,深入探索着这层木塔内的所有事物,甚至可以清晰感应到每一根木桩的内部结构。 这种现象,是进行心灵锻炼的魔法师,发生突破时会产生的效果,我虽然此前没有经历过,却也听说过,所以这现象发生时,我不会太过意外或吃惊,只是一个意想不到的变化却让我大大吓了一跳。 在思感扫描的过程中,我忽然发现,在左侧的墙面,木墙与结界的缝隙中在着某个奇特事物。这东西所在的位置非常奇怪,说得正确一点,并不是真实的存在,而是某种空间缝隙,尽管与我所在的空间有重叠,却属于不同次元,几乎不可能察觉,如果不是因为这番异遇,我怎么样都不会发现。 能察觉这奇异事物的存在,纯属意外,而且这感应只发生于短短一瞬,不知道是因为察赀我的发现,或是什么别的理由,那个奇异事物突然消失,前后甚至不足两秒,我几乎以为这只是错觉,那东西不是真实的存在……直到我从那两秒的遗留印象中,骤然惊觉,发现那股一直在注视着我的熟悉感觉真是由此而来。 (一直盯着我的朿西就是这个?是什么法宝?还是……人?对,肯定是人! 一确定是人,我的大脑飞快运作,很快就想到了几个重要线索。能够藏身于时空之问的次元缝隙,悄没声息地窥探外界,这种事情听来似乎匪夷所思,却不是没有可能,在我所知道的各种技术里,魔法很难做到,但……我曾听过,东方的忍术若练到极高境界,出入若神出鬼没,无可捉摸,就有类似的效果。 忍术……虽然黑龙王麾下高手如云,但忍术高手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生出来的,尤其是这种听说要经过非人锻炼,相当极端的高段忍术,绝不是可以随便量产出来,所以……一个有点意外,却又不是太奇怪的答案,就浮现眼前。 “……原来如此,你没有死啊……也好,我们两个之间也还有帐要算呢。” 有了一点意外收获,是还满让我窃喜的,但此刻正在紧要关头,无暇分心,我专注于眼前工作,双手扶着碧安卡的娇躯,将她转了半圈,变为与我面对面,再捧着她的纤腰,猛地向下拉扯着,使出全身力气,把肉茎向上猛插,直到连根没入碧安卡雪白的下体,塞入她敏感的宫房深处猛撞,胀满她膣道的最深处。 这一下顶得太深,碧安卡几乎翻起了白眼,我放开自己,囊里肉丸不停紧缩,又多又浓的火热液体顺着肉茎,在碧安卡娇躯的深处喷挤而出,把精灵少女的火热ròu洞灌满了白浊精浆。 “啊啊……哥……烫死妹妹了……人家里面全灌满了……啊啊啊……妹妹就是装哥哥东西的尿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随着娇躯内滚热的jīng液猛地喷发而出,碧安卡淫媚艳冶地浪叫着,汗出如浆的白皙娇躯,一下透着如墨般的漆黑,一下泛着彤艳艳的玫瑰色潮红,阵阵抑制不住的痉挛,结实光洁的小腹紧绷,丰腴粉臀和圆润大腿上的肌肉阵阵抽搐,死死紧箍、吞噬着仍在她娇躯深处喷射的肉茎,把膣腔内混着泛滥yín水的jīng液从她ròu洞边缘中挤压得汨汨溢出…… 爽成这样,实在很不容易,而在高潮的巅峰,碧安卡发出一声尖啸,似是痛楚欲绝,这一声尖啸不但高亢入云,还极其尖锐,像是一把小刀在乱刺我的耳膜,假如不是有结界封锁,传到外头去,肯定会酿成灾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同一时间,黑气翻动,自碧安卡的七窍、五官急速流出,而随着黑气的流出,碧安卡的身体先是变得苍白,然后迅速回复血色,甚至萦绕着一层淡淡的光华,温润如玉,相当奇特,少女的青春胴体,笼罩在这层如玉的白光之中,仿佛一尊晶莹剔透的玉像,美得令人赞叹。 奇特的现象,是某种突破的征兆,看来在驱尽体内黑气的同时,碧安卡体内也发生了类似易筋洗髓之类的作用,说起来是复杂,但简单一点的解释,就是碧安护得了突破,这么生生死死地走了——遭,实力即将大有长进,得到了大大的便宜。 想到还真是让人生气,搞了半天,要死要活,虽说是无心插柳,却是为人作嫁,每次总都是这样,打生打死累半天,最后好处都是便宜别人,还总是便宜了仇人,老天也实在太不公平。 心头正自恼火,突然下身一紧,犹自插在碧安卡花谷内的肉茎,像是被一个钢箍给套住,紧掐到让人生疼的程度,我痛叫一声,还来不及反应,赤身裸体骑在我身上的碧安卡,眼中精芒闪烁,骤然出手成爪,朝我咽喉直探过来。 “去死!” 夹带着刚刚取得突破的威势,又是在这样近的距离,居高临下,占尽便宜,碧安卡这一爪委实非同小可,从那眼中闪烁的神光来看,这女人只怕回复清醒好一会儿了,不过是佯作仍未清醒,让我替她完全驱出残余的黑气。 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万兽尊者的话果然一点也不错,碧安卡这一击也算是够苦心孤诣、忍辱负重了,只可惜,这一爪来势虽狠,却还有所保留,这当然不是她不忍下杀手,而是她仍有着女人的小毛病,这爪是想要重创我,掐着我快断的喉咙,说上几句怨毒的咒骂,泄一泄胸中恶气,然后再干掉我。 如果一下子就杀掉我,碧安卡的诅咒我就听不见,复仇就不算完整,这个想法我非常理解,而自古以来,很多蠢女人也就是因为这类想法,报仇不成,还搞死了自己。 出手的决心不足,速度与力道就有破绽,除此之外,碧安卡自己并没有发现,她虽然因为取得突破,力量大进,却还驾驭不了这分力量,这个破绽虽然不大,但对于饱经白起凌虐的我,却已经太够,因此,碧安卡这一爪所碰到的,就是我点戳过去的一根指头。 指头的速度不快,却是从碧安卡爪势的破绽中,逆势突入,她几乎是主动让自己的脑袋撞过来,结果,她的爪还没碰到我咽喉,我这一指已经抢先点中她额头。 一指之力,不算多厉害,但当我把精神魔力一同输送过去,连同霸者之证一起发动,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些天里,我们双方其实都在暗自努力,碧安卡刚刚取得了突破,我又何尝不是?只不过大家突破的方向不一样,她在力量上有长进,我则是在魔力与精神力量上头突破,正是专门练起来对付她这一击的。 “你……” 碧安卡眼中流露出刻骨的恨意,像匕首般直戳向我,不过,却维持不了多久,很快就变得睡眼惺忪,软软地倒了下去,趴跌在我身上,最令我感到好笑的,则是直至此刻,我们的下体还紧密相连着。 “……有趣,好像我与大多数女人的关系都是这样,一面在爽,一面很要命,真是烂人生……”</div> 第七章 玉蝎突击 鬼魅重生 当我结束了为期六天的闭关,从木塔中走出来的时候,闻讯赶来的伦斐尔,表情显得很不安,但看我对他比了一个已搞定的手势,他的表情也缓和下来。 “治、治好了吗?” “差不多吧,杂七杂八随便治治,也就是那样了,反正会比从前要好,其他的部分……我又不是专业医师,难道你指望我顺便替她美容抽脂兼整型吗?” 强势回答,伦斐尔为之语塞,但听见碧安卡平安无事,他喜形于色,张口欲言,却又像想到了什么,没把问题提出口。 看这表情,我大概也猜到了一些,他应该是想问我怎么替碧安卡施救的,只是话到嘴边,意识到这问题不对,问了不如不问,这才把话吞回去的。 “聪明啊,有些话问了也没好处,反正你我心里都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倒是有些别的事,我要问问你,碧安卡被你扔在这里,其余的人呢?” 不问不知道,一问iv吓一跳,听伦斐尔说,早在他醒来之前,天河雪琼就已经与四大圣僧一同返国,本来还想把冷翎兰的石像也搬走,但在试图搬移时,石像开始产生细微裂痕,经过研究判断,最后还是决定把石像留放在等待大监狱里只是加上重重结界作守护。 天河雪琼与四大圣僧临去之前,反复叮咛,就连之后心褝大师亲临,也极为重视这些石像,是以雷曼也不得不认真看待,不敢掉以轻心。 伦斐尔道:“当初被大妖人掳去改造的几个女人,天河雪琼还有那名人类女子,都已经返回金雀花联邦。那个人类女子的状况不算太严重,而她运气不错,光之神宫的第一高手心剑神尼愿意替她医治,她回金雀花联邦后,想必……咦?你的表情……” 夏绿蒂被带回金雀花联邦接受治疗,能否治得好,这点倒是难说,不过心剑神尼居然主动表示愿意替她医治,我可不认为这是大慈大悲的表现,多半是对马德列的改造、调教手法感兴趣,要把这个活范本弄回去,好好研究,夏绿蒂甫脱大妖人控制,却落入大人妖的魔掌中,以后的日子多半……唔,很难说,搞不好是爽到天天睡不着也未可知啊。 “那……羽霓呢?她没被带回金雀花联邦吗?” 这点倒是有些奇怪,就算心剑神尼对羽霓没兴趣,但她好歹也是心灯居士的女儿,念在这点故人香火的情分上,心禅大师没理由袖手不管,不带她回去治疗,这里头应该也有点什么缘故。 “这个……羽霓师妹的状况不太妥当,也不适合带回慈航静殿,所以被留在我国,安置在特殊地方。” 伦斐尔这些话说得吞吞吐吐,而当我知道,所谓的特殊地点,是一处地下的石牢,不禁脸上变色。 “喂!这是什么差别待遇啊!你妹妹就专门盖个木塔来关,她就被扔进石牢,这待遇也差太多了吧?” 诂虽如此,我也知道事有蹊跷,心褝大师明明都来过此处,却把羽霓搁在这里,必有不寻常的地方,所谓石牢,恐怕也不是表面上听来那样单纯。 “详细情形到底是怎样?黑道王子,有话不要吞吞吐吐的,我……” 话只说到这里,一股莫名的警兆,让我觉得不妥,这种异样感觉……仿佛心头被一块重铅压着,如此沉重的压迫感,极不寻常,这警兆非但是危险,还不是普通z 的危机。 (怪了,什么东西来了?隐隐约约,有绝顶高手的气势,极不寻常,总不会是马德列死而不僵,又诈尸跑出来活动了吧?这家伙到底是龙还是蟑螂啊? 压迫感中带着强烈的黑暗气息,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我因为这些时日的特殊训练,能够提早察觉,旁边的伦斐尔就慢了一步,甚至还是看到我表情有异,这才发现不妥。 “黑暗的气息在逼近,方位……方位无法判别……” 伦斐尔露出骇然之色,理论上再强大的力量,移动时都会有迹可循,甚至越强的力量就越明显,越难遮掩痕迹,可是这股黑暗气息的逼近,却极为怪异,我们只能察觉它的到来,却查不出东南西北,这实在古怪,总不成它是绕着圈子逼近,东南西北都一下子跑遍吧?即使是这样,我们也该发现它同时存于四方,而不是虚无标缈,无从认迹。 更令我不解的是……这股黑暗气息,让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想到这点,刹那之间我已明白一切,更是心中慨叹,该来的东西果真一样都躲不了,似乎有某个人耐心欠佳,送来闹钟之后,又怕我赖床,重重补上一脚来了。 “黑道王子,麻烦你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又要战了?这边现在毫无战力可言,除了疏散群众之外,我什么东四也准备不了。” 伦斐尔不是庸碌之辈,但自己的家园经历连场恶战,别说回复元气,甚至连好好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转眼间又有敌人杀上门来,还直逼华尔森林,这也就难怪他口气奇差了。 我同情伦斐尔的压力,但整体情况却比他所想像的更糟,“不,不用疏散了,时间太短,跑是跑不掉的,你可以通知你的臣民准备祈祷,这样说不定等一下可以直接上天堂……或者省事一点,闭着眼睛就下地狱了,也没差啦。” “什么?” 伦斐尔这一惊非同小可,但我确实也没骗他,警告话语才刚刚说完,方圆数里空间的气温疯汪下降,天空中虽然没有乌云,可是整个天色却迅速变得阴沉,紧跟着,天上突然撕裂开一道口子,发生剧烈的时空震荡。 “这是……时空震?什么东西在进行次元穿越?” 伦斐尔的吃惊可以理解,次元穿越的技术,就是瞬间移动的基础,只不过我n 平时常见的瞬间移动,人是“咻”的一下就凭空消失,在某处突然出现,看起来简简单单,而此刻所发生的次元穿越,却是强行撕裂空间,以一种非常暴力的形式登场,还未正式现身,便已令人又惊又畏。 朗朗晴空,万里无云,原本湛蓝色的天幕,却被撕裂出一道黑红色的血口,诡异莫名,一个约莫有两米高的身影,正从里头缓步走出,浮现在天上。 那个身影,相当怪异,半人半虫,基本上是女体与蝎子的组合物,上半部是美丽而精悍的英媚女体,蜂腰纤瘦,高挺的双乳浑圆,但腰部以下,则是狰狞可怖的蝎体,更还拖着一支长长翘起的毒蝎尾,双手的部分也非人形,是一对蝎钳,不住往下滴着鲜血,说明了来此之前正进行着杀戮。 这只人形异物,基本上符合暗黑召唤兽的一贯形象,不过有一点确实很不一样,那就是构成这只暗黑召唤兽的物质,并非血肉,而是高度凝结的青蓝色冰晶,仿佛千万年不化的永冻冰层,半透明的表面,看得见内部美丽的青蓝色,如此澄澈明晰,只要凝视久了,好像连魂魄都会被吸进去。 因为构成身体的物质是冰,不是血肉,所以就连那一束绑在脑后的马尾冰发,都显得很怪异,尽管它的面目看不太清楚,但依照几个暗黑召唤兽的外形来想,除了冰兰玉蝎,这就不可能是别的了。 (兰兰,到底是你和哥哥最亲,哥才一醒,你马上就过来看我了,不过,希望你不会闹得太大啊…… 我才刚这么想,精灵这边的防御攻击已经发动。不管再怎么弱体化,华尔森林始终是索蓝西亚的王都,拥有一定的防御力量,没可能说天现异象,一个人型妖物出现在半空,底下的精灵们还不知死活,跑出来当烟火看。暗黑召唤兽才刚出膝,这边就已经做出反应,数以千计的炮弩、魔法箭矢,如飞蝗般朝天上射去,攻轚冰兰玉蝎。 姑且不论实质杀伤力,这一下炮弩齐发,箭如骤雨的景象,实在很有视觉冲击力,尤其是当这些攻击来自四面八方,却都在逼近冰兰玉蝎周围三米时,被——层肉眼难见的无形气罩所挡住,纷纷坠地,那种画面才真是让人看了想要惊叹。 “好厉害!” 伦斐尔喃喃道:“刚才箭雨之中有破龙箭,箭身粗如海碗,上头附着风火之力,别说是钢板,就算是钢墙都会被射穿,是专门用来射杀龙的重型武器,居然……居然连护体气罩都攻不破……” 令人惊讶的防御力,这正是冰兰玉蝎的特色,它本就是吸纳贤者手环诞生的召唤兽,在手环异能完全发挥的情形下,“绝对物理防御”是应有水准,而它本身的强悍程度,也足以抵挡大多数的魔法攻击。 (奇怪,贤者手环发动时候的限制,在物理攻击难伤的同时,肉体对魔法攻击的防御也会降到最低,当初武间异魔就是这样完蛋的,但冰兰玉蝎刚才接下上千发魔法箭矢,毫发无伤,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等级一高,神器的运用法则也会不一样? 我感到奇怪,凝神细思,毕竟这种事情不可以开玩笑,拿着旧资料去打怪,这和送死没多大分别,趁着精灵们发动第二波攻势,我在底下观察,终于看出了点端倪 .(冰兰玉蝎一直是用气罩来挡,并不是躯体直接接触,或许就是因为怕身体出现问题,才用这方法防御的…… 暗黑召唤兽威名赫赫,出现在这里当然不会只为了挨打,当第二波攻搫再次无功,满天的炮弩纷纷坠下,魔法箭矢爆散成空中的彩色火焰,冰兰玉蝎也发动攻击。 双臂伸扬,冰兰玉蝎仰起头,发出了一下无声的尖啸,尽管我们听不见声音,却可以清楚感觉到,震波在大气中传递、扩散,以冰兰玉蝎为中心,撼动了方圆十数里空域,震波所过之处,空间都出现轻微的扭曲,站在底下往上看,实在是一幕很惊人的画面。 气温狂降、空间扭曲之后,就是天上的水气凝结,开始一点一点地飘雪下来,冰菊似的雪花,飘洒得又快又急、,一下就变成漫天大雪。 大雪中,有些东西慢慢凝结成形,是各式各样的妖兽,在降落的过程中,还只是半成形的雪堆,但与地面一接触,吸受大地之气,马上就活化过来,成为能活动的衍生物。 这些妖兽,几乎都是体型笨重、负壳披甲的外形,有三成的走兽外形近似乌龟,可是栘动速度极快,力大无穷,体型大如牛犊,横冲直撞起来,就像战车一样难以阻挡。 在地上爬的那些像是战车,并不代表那些不爬的就好对付了。有一半的妖兽,吸收地气成形后,却是站了起来,尽管模样半人不鬼,不过这些人形妖物却手持大斧、狼牙棒之类的重兵器,踏着撼动大地的重步,挥动兵器,开始攻击周围的敌人。 拿着大斧、狼牙棒的勇猛战士,乍听之下是没什么了不起,伹这些由玄冰所凝结成的狂暴战士,悍不畏死,一个个身高两至三米,刀剑不伤,力举千斤,狂猛地冲奔出来,手中兵器见着敌人就扫过去,那就不是开玩笑的事了。 精灵们除了施放魔法,也使用大型器械,抬出连弩机座,对着这些冰暴战士射搫,无奈……水固然是天下至柔,当凝结成冰后,却又坚逾精钢,魔法攻击和重装武器攻击,只能在它们的身上打出裂痕,碰到那些战车般横冲直撞的牛龟,甚至连裂痕都打不出来,就这么被它们冲至近处,一米半长的狼牙棒挥砸过去,把连弩机座像扫稻草似的打飞半空,旁边的精灵自是筋折骨断。 这些邪物,都是由暗黑召唤兽引来邪灵,再由本身的魔力为其凝聚成体,现身成形,到底会形成什么衍生物,与暗黑召唤兽本身的属性很有关系,冰兰玉蝎所变化出来的衍生物,看来就是防御力超高,凝冰成形,力大无穷,完全采正攻法,横冲直撞,说来……倒是很符合冷翎兰的个性啊。 最值得庆幸的一点,就是这些东西的数目不多,大概就是几百个,四处冲杀,造成混乱,换作是一年以前,估计半小时内就会被消灭,别说占到上风。这也很正常,喑黑召唤兽虽然厉害,却也终究有其限度,不然若是随随便便就能召唤出几万个这种强力衍生物,那也不用打了,估计对我们吹一口气,我们就化为脓血,惨死当场。 伦斐尔慌忙调度,指挥本已捉襟见肘的精灵部队,有组织地进行抵御,也亏得伦斐尔在此,要不然,这边绝对不会只是慌乱一阵,势必又要造成惨重死伤,不过,除了这些喽啰,更要命的敌人却直逼过来。 天上的冰兰玉蝎再次高举手臂,随着那一双蝎钳的举起,胸前浑圆的美乳展露无遗,在微微的阳光下,显得晶莹剔透,由玄冰所构成的完美弧线,真正是冰肌玉骨,令人惊艳。 不过,美丽的感觉只有一瞬,当冰兰玉蝎发动召唤,一头由寒冰所组成的中型飞龙出现,它踩踏在飞龙之上,朝我们这边俯冲过来,要向我们动手了。 “……该来的,始终要来,人生里面有些事情是一定要去面对,不能逃避的。” 眼看冰兰玉蝎就要杀到,我转头对伦斐尔道:“黑道王子,这边的战局由我来,处理,你去指挥臣民抗敌吧,我竭尽所能也会掩护你,不让这怪物去你那边干扰。” “你……这可是天下无敌的暗黑召唤兽啊!” 伦斐尔望向我的眼神,有- 丝感动,“以你的个性,居然会这么牺牲,真的是改变了不少,不过……我们出来混,就是要讲义气,放你一个人去对付,这未免……” “过意不去是吗?这个容易得很,那我先走,由王子殿下你来顶着吧,反正你武功高强,又有祖宗保佑,顶多再用一次武神霸斩,这什么召唤兽的,算条毛啊!” 我不是说说而已,一句话没说完,已经拔腿就跑,就把伦斐尔扔在那边干瞪眼,半响他才反应过来。 “喂!你根本就没变嘛!这种时候,你哪能- 个人跑啊?给我停下!” “停你妈的,这是暗黑召唤兽耶,我们两个加起来,也不够挨它一击的,你要我停下来,那和找死有什么两样?你自己一个人死就行了,讲点义气,千万别连累兄弟啊!” 要说不连累,那确实也是没错,因为我一往前跑开,正降落中的冰兰玉蝎就舍了伦斐尔,朝我这边追来,那头中型飞龙则是飞向伦斐尔,去处理他了。 “兰兰,你这家伙,就算变成这样了,还是死追着我不放啊!” 我拔腿就跑,途中碰上巨大冰龟、冰暴战士阻路,看准破绽就是一扯、一掀,打来的力道越大,被我摔出去的力量也是越强,尤其是摔往冰兰玉蝎的方向,既阻敌,也是存心试探。 连同月樱在内,黑龙会能够控制的暗黑召唤兽,已经有五个,但不管我怎么想,都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暗黑召唤兽至凶至邪,不是那么容易可以操控的,尽管茅延安使用的手法,是驱策不是操控,但究竟是如何做到,这是我必须要弄懂的。 再者,从严格意义上来看,真正的暗黑召唤兽,恐怕也就只有阎罗尸螳一个,其余的暗黑召唤兽,作法上头有差,其威力与应有的水准到底有多少差别,也是我想查探明白的,要不然,假如冰兰玉蝎也能像阎罗尸螳一样,扭曲时空轴,从异空问内召唤出多个自己,那我唯一可以做的事,就是立刻自杀,连打都没有得打。 冰兰玉蝎从天而降,就落在我面前,但没等冰兰玉蝎着地,我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单从力量上来比较,我与冰兰玉蝎足足差了两个级数,要是在这里与它硬拼,不用一个照面就会被秒杀,再怎么要表示勇敢,我都不会傻到在这里与它对拼,没等它着地,已经发动了一记厉害招数。 核融拳,飞翼零式! 以前听白起说过,核融拳的每一式,都是由极厉害的武器化形而成,我也不知道飞翼零式到底是什么厉害兵器,但这一式确实是核融拳中的杀着,一经发动,无声无息,以肉眼难见的高速,拔地而起,回飞弯绕,出现在敌人的后方,双拳聚力,狂轰出去。 若是当真对上冷翎兰,我多少会有些顾忌,飞翼零式这记绝招极度强悍,能将我的力量集中提升,发挥到近乎第七级力量的水准,真正对上冷翎兰,若趁她不备打中后脑,不死也是残废,但碰上冰阑玉蝎,有物理攻击无效的至高防壁在前,与其担心它的脑袋,我其实更担忧自己的手骨。 (命中的时候,发动魔法攻击,测试看看它抵御魔法攻击的能耐如何。 这是我急于知道的事,不过,没等我双拳击实,身后就骤起一阵寒意,冰兰玉掀的蝎尾灵动如蛇,一下子猛朝我缠卷过来,尾端的蝎针更直刺我头顶,要是被刺实,不管我的护身力量怎么强,相信都是破脑惨亡的后果。 碰到这样的局面,也只有先放弃攻搫,空中回身,险之又险地避过蝎尾这一击,但这条蝎尾不仅是灵活,移动速度更是快得惊人,一击不中,立即连环出击,连卷带剌,要不是我眼明身快,早就被刺成马蜂窝了。 (要命,一点都不留手,看来是真的要取我性命,半点旧情都没有,可以不用奢望召唤兽保有宿主人格与意识了。 想是这样想,我却发现自己又陷入一个更糟的情形,当蝎尾几次攻击无功,冰兰玉蝎的上半身,突然展现惊人的柔软度,一百八十度扭腰转身,一双蝎钳带着碎石分金的大力,狂风暴雨般向我袭来,让我陷入被前后夹击的痛苦窘境,前有蝎钳攻击,后有蝎尾狂刺,短短数秒内,就在生死边缘来回十多趟。 我背后早已惊出一身冷汗,不过对于自己的处境,也还不至于一筹莫展,脑子缓里头大概有三个方案可用,只是不晓得该先用哪一个。 (管不了太多了,先用自己能搞定的方案一! 心念一动,脑里已经有了决定,第一时间将魔力源源不绝地输入神器,发动神器异能。 霸者之证,精神刺穿! 正面开战不够人打,只好玩精神攻击这一套,创世圣器斗暗黑召唤兽,勉强说上是同等级的对比,一记精神刺穿对准冰兰玉蝎的脑部打过去,那张没有- 丝表情的冰雪面孔上,一下子完全放空,像发呆似的僵住。 这个战术宣告成功,赌的并不单纯是心灵突袭,冰兰玉蝎高防御力的异能,既是来自贤者手环,对魔法方面的不设防多半也继承下来,我无法将火球、风刃之类的攻搫突破防守送入,但送一记无形的精神刺穿,这就不难。 精神突刺奏功,我幸运逃过一劫,但这一记攻搫却也绝不轻松。像这种心灵魔法,说得浅白- 点,其实就是用我的灵魂,去撞目标的灵魂,虽然说是偷袭,但要是对方的精神修为远高于我,贸然突袭的结果,就像使劲把鸡蛋扔在石头上,我这边的情形没有那么糟,可是随着精神刺穿发出,我也头痛欲裂,就像脑袋重重撞在石碑上- 样,眼前发黑。 头痛得实在厉害,我身形一坠,慌忙中双手乱抓,居然碰触到冰兰玉蝎的胸口,一把将那浑圆高挺的美乳抓个结实。这一抓看似香艳,其实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掌心在与冰乳碰触的瞬间,彻骨奇寒传透而入,我全身血液几乎瞬间冻结,本来痛到快裂开的脑袋,一下也被冻得清醒过来。 (妈的,不愧是兰兰,真是够辣啊,连要吃个豆腐都会吃到冻豆腐! 冰兰玉蝎的体温太低,我仅是这样一触,掌心就几乎黏在圆滚滚的冰乳上,扯不开来,要是真这样摔下去,肯定整个身体都会被黏住,死得奇惨,当下用尽所有力气,半空翻身,翻出冰阑玉蝎的躯体夹击范围,手掌几乎是从那冰乳上硬扯下来,鲜血淋漓,奇痛攻心。 尽管暂脱险境,情形却没有好到哪去,精神刺穿能把普通人的脑袋打爆,但只能制住冰閜玉蝎一瞬,在我往外翻出的时候,冰兰玉蝎的眼神回复凌厉,清醒过来,一声厉嘣,目光怒瞪过来。 冰閜玉蝎这次若出手,就不会只是挥动蝎钳、甩摆蝎尾,而是真正要以其第八级力量出击,不管是发动什么招数或魔法,都再没有可以取巧的地方,要是发出具有大灭绝性的究极魔法,不但我要完蛋,周围连带伦斐尔在内的精灵们都要陪葬,这也让我不得不使用另外的两个方案。 “她妈的!鬼妹,你还要在那里看到什么时候?再不出来,你我都要一起完蛋!” 这句话喊了出来,别人可能听不懂意思,但早已暗中潜伏在附近的那个人,绝对知道我在喊什么。正常情形下,我这么喊多半叫她不动,不过眼下的情势,她一定也看得明白,再不合力出手,我随时都会被冰兰玉蝎宰掉,什么后头的打算都别谈了,因此,身为前忍军头目的她,不出手是不行了。 无声无息,一道完全透明的身影,横过长空,飞跃至天上,忍术中的秘技确实高明,阳光完全透过那身影照射过来,根本就看不见她,要不是我一直在注意,以霸者之证遥遥锁着她模糊的灵魂印记,也是绝不可能发现她的。 (为什么跃那么高?看起来不像是要从高下击,难道……问题在天上? 我发现应该已被黑龙王处死的鬼魅夕,要逼她出手,倒不是为了她的武功,否则两个不足第七级的家伙,联手打暗黑召唤兽,结果顶多是从瞬杀变成秒杀,还是不到一分钟。 真正让我把希望寄托在鬼魅夕身上的理由,是因为她对黑龙会之内的各种阴谋都有参与,知道许多内情,或许也会知道暗黑召唤兽是如何驱策。这个秘密我想查探,却一直摸索不出来,只能从鬼魅夕的身上找线索,此刻看她飞身半空,如果不是发动什么大招数,就是针对暗黑召唤兽的要害而去,问题是……天上有什么特殊东西呢? (天上有什么呢?就是天……云 还有……太阳! 这些念头在脑海中闪过,我的目光从天上扫了一遍,猛然盯着那极不自然的太阳。 对了!就是太阳! </div> 第八章 万魂诱导 邪恶震波 第八级强者的战斗,我也算是看得多了,每——次发招或是催使魔法,都搞到风云变色,日月无光,每次几乎都是乌云遮天,几乎没有哪次还看得见太阳的,相较之下,今天的太阳算是大了,我还是第一次在这种战斗中见到如此晴朗的阳光。 这个问题,之前我没有细想,现在被鬼魅夕的动作给点醒,抬头注意天上的状况,登时发现这颗太阳看起来很不正常。 太阳当然不可能有假,即使黑龙王本领再大,也不可能真的偷天换日,在太阳里头做什么手脚,不过,我们都是从底下往上看,若是有人在天上放了什么东西,与太阳重叠移动,我们一时间也不会想到。 (原来如此,诱导暗黑召唤兽的关键物,就藏在那里啊……黑龙会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先把诱导物放在目标地,只要暗黑召唤兽感应到诱导物的存在,就会主动追赶过来。还好……来的只有冰兰玉蝎,要不然…… 在我这么想的同时,天上骤然闪过一道刀光,前忍军统领鬼魅夕出手,划破了天上的“太阳”这一刀实在是砍得很好,虽然不晓得具体手法,但天上的“太阳”一破,登时露出了—个赤红色的圆球其色殷红如血,从它出现的那一刻开始,赤红色的血光朝四面八方蔓延而去,将大半个天空都染成血云,阴风阵阵,与原本大气中的寒气交织,顿时形成一场冰血雹。 点点红雪,自天上飘落下来,—时间血云蔽天,红雪风暴席卷四方,天地之间仿佛就只剩下红、白两色,血飘红,冰凝白,把整个世界弄得凄绝无比,要不是最近见多了这种末日景象,我大概会像周围那些精灵一样 .吓到目瞪口呆,两腿发抖。如此凄绝的阴气,也不是随随便便能产生的,照估计,多半是万灵血珠那一类的搞法,只是用来血祭的人数更多,产生的怨厉之气更厉害,万灵血珠是凝一万名冤魂聚合成珠,瞧这鬼束西的样子,大概是数万甚至十万怨魂……死者的量超过一定数目,就只不过是一个数字了。 要残杀这么多的生命,就算是伊斯塔都未必能做到,倒不是不敢或下不了手,是国民与奴隶总共就那么多,把人都拿来血祭杀光了,国家也要崩溃了,只有黑龙会没有这方面的顾虑,说来荒唐,一切只因为他们有个生产部门,专门用各种正常与不正常的方法,制造婴儿,然后像牲畜一样按岁数屠杀,进行血祭,听说从十年前起,每天都能维持千人的量产,所谓阴毒至极,伊斯塔要倾举国之力,制造的一颗万灵血珠,他们每个月起码能生产三颗。 凤凰岛陆沉,反抗军与义勇军全员覆灭的一仗,估计也贡献了不少亡魂,这样子搞起来,要弄出此刻天上的这个邪门东西,并不是什么难以想像的事。如此大量的亡灵汇聚,要不是有强力咒封,将亡魂封印在球体之内,这里早就变成阴魂乱窜、万鬼齐嚎的恐怖场面了,至凶至怨的暗黑召唤兽,会跟着这种东西跑,那真是一点都不稀奇。 (那家伙嘴上讲得好像很了不起,其实也不过就是这么一回事,什么不能控制只能驱策,说得明白一点,根本是吊着胡萝卜当诱饵,让兔子追在后头跑嘛! 这个策略不只是粗糙,根本就是乱来,不过,乱七八糟的地方还不只是这里。 红雪风暴降临,那些赤雪还没洒落,我就感觉到里头不寻常,定然含有剧毒,大量亡魂的怨气散入云中,化雪而下,本身就是绝毒,要是吸入或碰着,都有中毒之虞,伦斐尔也察觉到这点,连声向周围的同胞喊话警告。 照常理推论,火云盖天,阴风惨惨,这样的环境应该对邪恶生物有力量加乘效果,能够帮助暗黑召唤兽所唤来的那些衍生物,然而,实际情形却不是这样,那些甶冰聚成的魔兽、魔战士,碰着了天上飘落的红雪,虽未中毒,却好像被什么高温东西烫着一样,原本不惧刀枪的坚硬冰躯,竟然被红雪烫蚀出了伤痕。 见到这情形,我百分百肯定,冰兰玉蝎袭击华尔森林,绝不是一个缜密的攻击行动,敌方甚至连最基本的属性配合都没有考虑,单纯放一个超强的暗黑召唤兽过来就算了,不但不管后果如何,连过程都毫不在意,所以才会出现这么可笑的一幕,被召唤出来的魔兽、魔战士,被己方的红雪给伤着了。 正与伦斐尔相斗的那条冰龙,本是大沾上风,但可能是因为体积太大,又飞得高,一阵大风吹来,被红雪风暴卷着,坚硬冰躯出现千百个拳头大的洞孔,嚎叫一声,在空中开始分解碎裂,(伦斐尔跃高发出一击)(这句话原文就是这样,不过感觉很奇怪)轻易将那条冰龙给消灭,落地后还不忘狂喝一声。 “不过尔尔,连末曰战龙尚且完蛋,更何况这不入流的渺小东西,我索蓝西亚是专门让龙族倒楣的地方!” 如此狂言,令我喷饭,这家伙好像完全忘记,末日战龙就是他们自己搞出来的祸害,更把收拾末日战龙当成他们的功劳了,要是真那么有自信,干脆直接去单挑黑龙王啊,那样岂不英雄? 不过,我也不得不承认,在战争中适度地发出豪语,很有激励士气的作用,伦斐尔的这句狂言一说,周围的精灵纷纷振臂高呼,士气大振,从多人中毒倒地的慌乱中稳定下来,对着冰兽、冰战士发动反攻。 精灵们的士气提振,却刺激到正要对我动手的冰兰玉蝎,我看它一双玉臂绕了个圆弧,骤然结印,暗叫不好,未及示警,以冰兰玉蝎为中心,一股寒流朝四面八方延伸过去,所经之处,地上不只封冻,更结成数米高的坚冰,凡是被这寒流给碰着的事物,不论是精灵,还是那些冰兽、冰战士,全部被封在坚冰里,断绝生命气息。 虽然是随手而发,却是高级魔法的威力,转眼问,周围数百尺尽成冰冻琉璃世界,九成五的活动物体都被冻在冰内,伦斐尔站得远,又有精灵卫士舍命守护,还来得及躲避,我却是就站在冰兰玉蝎的三米范团内,寒流一发,首当其冲,当下就判断出不可能闪得掉。 (侥幸幸啊,这种瞬杀的方法,以前老白也玩过,算得上训练有素,不然可真是死定了。 寒流袭身,我不闪不避,保留一口真气运行体内,当整个人完全被坚冰所冻,四肢百骸都给冻僵,几乎连每根骨头都被冰脆,却能保住心肺脏器的正常运作,不至于断绝生机。 先保住性命,再来……就是积蓄力量,试图一举破冰,再不然还可以装死,试图用霸者之证再发一记精神刺穿,要是能把冰兰玉蝎打得晕头转向,就能多争取一点时问,不过……冰兰玉蝎的目光,直盯着被冰封的我,看那个架势,似乎是打算把我连同坚冰一起破坏。 时间紧迫,我已经不能拖延,必须立刻破冰而出,就是不晓得我这番拖延,有否为战友争取到一点机会。 伦斐尔能做到的有限,但鬼魅夕出手一击,只将天上那邪异事物的外壳击破,自己却被巨大的反震力量给轰飞,重重坠往地面,直至此时才能再度跃起,发出第二击。 或许是因为被万魂反震所伤,鬼魅夕这次跃起出击,不但无法维持隐身,就连就连速度都慢上许多,才跳跃起来,正要对我动手的冰兰玉蝎就有所察觉,连头也不回,长长的蝎尾横甩出去。 蝎尾长度有限,当然是打不着半空中的鬼魅夕,但谁也不晓得,冰兰玉蝎的蝎尾居然能发射尾针,这一着威力奇大,速度更是疾若雷火,鬼魅夕惊觉不妙,半空中想要闪身躲避,却哪里还来得及,血花一闪,身体已经被蝎针打穿,半边身体血流如注,成了一个血人。 我听说,忍术之中有很多诡奇技巧,分身、化身,别说是打中了人,即使是把人打烂了,仍可能只是打烂一截替身木头,本人化形遁去,减轻伤害,以鬼魅夕的级数,不可能不会此术,我正猜想她会不会以忍术化形遁走,但情形显然恶劣许多,鬼魅夕中蝎针之后,居然被蝎针给钉在半空,像是被钉在一堵墙上,掉不下来。 蝎针似乎不是一根普通的长针、毐针,否则以鬼魅夕之能,断无可能抵挡不住,多半是附着极阴狠的内劲,一打入体内,就破坏经脉、内脏,比什么猛毒都厉害,才会一击就让鬼魅夕重创。 情势紧急,冰兰玉蝎的注意力,全都在鬼魅夕身上,要是我不做点什么,鬼魅夕可能马上就要被宰掉,接着就是我也逃不了。我心中着急,将积蓄体内的力量运劲外发,想要破冰,可是这坚冰的硬度却大出我意外,这一轮发劲,居然无功,唯一产生的作用,就是让冰兰玉蝎的目光直盯过来,穿透冰层,瞪在我的脸上。 (不得了,再不脱困,就要被兰兰谋杀亲夫了! 趁着冰兰玉蝎还没动手,我再一次发劲,使足了全身力气,死命一挣,终于让坚冰产生裂痕,再一运力,终于破冰而出,像一道射往天上的箭矢,飙冲而起。 破冰只是暂离险境,但即使我跃高,也不见得能破坏空中那事物,更别说还有冰兰玉蝎阻搁,要是挨上一记蝎针,不死也重残,所以不管再怎么不愿意,现在都只有把最后一着拿出来用了。 “他妈的,睡得够爽了吧!给我出来!把那团东西打掉!” 一句话喊完,正跃往上空的我,骤然转身,往下方急坠,猛扑向冰兰玉蝎,进入二十米距离时,意聚眉心,再次打了一发精神刺穿出去,预备来个高速突袭。 这一击,连我自己也没有多大把握,果然就踢到大铁板,精神刺穿一发出去,感觉就像是拿自己脑袋撞在一根烧得通红的大钢柱上,又痛又烫,几乎是立刻就七孔溢血,意识半昏,往下摔去。 蓦地,一声尖啸由远而近,迅速传入我耳中,是有什么东西以极速移动,撕裂大气而来,威势着实慑人,尤其是在迫近百尺范围时,强猛劲风形成震荡波,一路撕空破冰,展现不凡修为,尽管比之暗黑召唤兽还远有不如,但却已经是当前索蓝西亚所不应存在的高手。 多亏了这个变数的出现,冰兰玉蝎的注意力又被引走,仅是挥动它的蝎尾,砸在我身上。我感到一股大力涌来,护身硬功也承受不住,左侧剧痛,整个人已经被蝎尾给打飞了出去。左侧剧痛,整个人已经被蝎尾给大飞了出去。 被打飞的同时,我已知道自己肋骨断裂,但模糊中,就看到一团银亮光华,高速飙进战场。 耀眼的银芒,是发自来人周身所缭绕的光华,更是源自于她那一头美丽的长发,如同饱吸了天上月色般的皎洁,神圣清高,尽驱周遭的邪恶秽气,在这冰与血的不祥世界里,开出一条圣光之路。 大气中的风元素在鼓荡,甚至可以说是在欢呼,雀跃着迎接着这名御风使者的到来,银光之中,就只见到一个身无寸缕、完全赤裸的少女胴体,手持长戟,高速飙行而至,直奔天上的那团血光。 几天的“疗程”下来,碧安卡基本上已经复原,力量还推升了一层,我离开木塔之前,对她的精神做了点调整,让她仍处于受控制的状态,本来是为了安全起见,等我离开华尔森林再解除控制,免得精灵们过河拆桥,先把我干掉,却不料现在派上用场,刚才我喊的那一声,声音虽不是很大,但藉由霸者之证所建构的心灵联系,却唤醒了仍在塔中沉睡的碧安卡,让她立刻赶来护主,还不晓得从哪里弄了把兵器来。 冰兰玉蝎对这个新出现的敌人,表现出高度的敌意,蝎尾一动,就是——根尾针激射而去,但刚取得突破不久的碧安卡,实力强悍,手中长戟一挥,与蝎尾针对撞,火花四射,长戟出现缺口,碧安卡则趁势跃高,挥戟击向天上的血色光团,重重一挥,本以为能将那团血光打爆,却不料蕴含万魂在内的血色光团,邪力奇大,这一击先是将血色光团击得晃了一晃,跟着就爆发强大的反震力。 “唔!” 碧安卡—声闷哼,被震得倒飞出去,在空中连翻了几个跟斗,因此幸运地避过了冰兰玉蝎发出的两个水球,却仍给最后一个水球擦腕而过。 西瓜般大的水球,湛蓝澄澈,看起来没什么威胁性,但打空之后爆开,整个威力才显现出来,爆开之处数百米的天空,变成冰霜—片,连天上的大朵妖云都被冻住,变成一块数万吨重的超级巨冰,轰然砸下,令地面又是—次灾难景象。 碧安卡的手腕被水球擦过,导致的后果,就是半边身体瞬间急冻,被坚冰覆盖,什么真气都被冻住,情急之下,全力掷戟出手,希望能尽最后努力,将血色光团给打爆。 “咻!” 长戟破空,撕裂大气,带着底下众人的希望,却未能够成功,被冰兰玉蝎给拦截,整枝长戟半途就被冰封,眨眼间就碎裂开来,掉落坠地,而碧安卡的状况也非常不妙,冰封部分迅速延伸,将她整个人冰在里头,往下摔坠,以她目前强而不纯的力量,要破冰挣脱相信是不太可能了。 什么后着都已用尽,眼看我方就要完败收场,被钉在半空中的鬼魅夕突然出手。 剧烈出血,腑脏重创的她,在位置上仍占有地利,毕竟是最接近天空的一个,这时也同样是飞掷兵器出去,弯弯的忍者长刀,跃空搫向血色光团。 纯以力量来说,碧安卡当然是我们之中的最强,连碧安卡的全力一系,都被震得倒飞出去,鬼魅夕想要砍爆它,任谁都认为是不可能。……确实是不可能,所以,鬼魅夕的意图,不是砍爆这玩意儿,而是推动它。 以强力咒法将数以万计的阴魂锁住,这本来就是很勉强的事,鬼魅夕、碧安卡连续两击,让这已勉强成形的东西,处于高度不安定状态,虽然要破坏外层的强力法咒仍属不易,可是让它移动个位置,这就不是太难。 身为忍军前头目,鬼魅夕的武功不是吹出来的,这一刀运足了巧劲,看似力道不足,却将血色光团一下子推动。 困扰于剧烈头痛的我,这时好不容易稍为清醒了些,却也意识到—个问题。 之前我对碧安卡下令,要她立刻出来打爆血色光团,这绝对是错得离谱的想法,血色光团里不晓得有多少怨魂、多大的能量,一下子突然被破坏,姑且不论那种毁灭性的能量爆发,光是里头数以万计的冤魂四散出来,那还不把这里搞成人间地狱?别说往后难以收拾,只怕此刻在场的都要陪葬……当然啦,被冰兰玉蝎放了两三个高级魔法,方圆一里之内,除了我和伦斐尔,也没剩下几个活人了。 强行打爆既然不可取,那么……像鬼魅夕这样,把血色光团打飞,又会有什么效果?失去了诱导物之后,被诱导来的暗黑召唤兽就会消失?还是会追着诱导物而去?假如是追着诱导物跑,那起码要把诱导物打得远一点,而鬼魅夕重伤乏力,这一刀纯是巧劲,横看竖看,也不像能把诱导物打出几十里的样子…… 心中存疑,我抬起头,想要看清楚鬼魅夕的动作,却怎样都想不到,鬼魅夕这一刀竟是如此的效果。 伤重乏力,鬼魅夕无法将血色光团远远击出,仅能看准目标,将之击落,而血色光团坠落的方向,正对准了冰兰玉蝎,如此一来,这融合万魂在内的血色光团,将成为一个绝对恐怖的超级武器,就算是暗黑召唤兽,也未必承受得起,确实是一个好毒辣的战术。 问题是……自始至终,我一直在死缠着冰兰玉蝎,与它的距离也是最近,这么一个大东四砸下来,与冰兰玉蝎对撼,爆炸起来的威力总不会只波及两三米,不管确实杀伤力究竟有多大,站得最近的我第一个就要遭殃,而且还是九死一生的那种遭殃法。 这一下,连我自己都傻眼,不晓得鬼魅夕到底是战友,或者根本是奉了黑龙会密合来杀我的。 冰兰玉蝎见到血色光团当头砸下,也没有傻傻地呆在那里挨轰,立即高举双臂,交叠蝎钳,发出森寒的青蓝色光芒,周围气温再降,几乎是瞬间跌破零度,青蓝光芒所到之处,不再是结冰,而是迅速凝结介于冰与水晶之间的奇质晶体,同一时间,我顾不得身上伤势,也管不了断掉的肋骨刺破肌肉,用尽所有力气发足狂奔,只想跑得越远越好。 也算是我跑得快,因为只要跑慢一分,没等血色光团砸到,我就要被冰封在冰兰玉蝎所祭出的魔力护罩里,成为它的陪葬……或者是关门打狗,秋后算帐。 耍是只有我一个人,九成九是难逃此劫,但所谓的战友,总算在这时产生了—点作用。侥幸生存,此时正在几十米外的伦斐尔,不晓得从哪弄来——条长索,大叫一声,用力挥了过来,让我紧紧抓住。 伦斐尔掷来的绳索,材质特殊,缠住我手腕之后,用力拉扯,力道大得出奇,配合上我自己全力一跃,整个身体如箭离弦,高速往前射出,总算在大难临身之前,侥幸离开最危险的现场。 回头瞥看,就只见到冰兰玉蝎被笼罩在一层青蓝色的奇特晶体中,半透明的晶体看来似乎很薄,体积却很大,而血色光团砸中晶体结界时,先是血色光团的本身,呈现不自然的扭曲现象,仿佛强力封印内的万魂即将破封突出,紧跟着,硬度极高的冰晶结界,也显得不堪一击,发生碎裂,最后就是一道灿烂明光骤然亮起。 刺眼的强光只亮起一瞬,刹那过后,什么也没剩下,万魂血团、冰兰玉蝎都凭空消失,那么惊天动地的气势,转眼间说不见就不见,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要不是周围这一片末日般的灾难景象,还真会让人错疑只是做了场不真实的梦。 “这是……怎么回事?” 正扯着我飞奔的伦斐尔,一下子傻眼,停下脚步,我身上早就痛得要命,只是因为见惯了大场面,略为一想,就大致清楚是什么状况。 冰兰玉蝎为了接下万魂血团的轰击,先是施放了冰晶结界,这想必是它防御手段中的厉害招数了,但面对太过剧烈的能量风暴,冰晶结界仍显得不堪一击,所以就只得使用危险的技巧,如同出现时的那样撕裂空间,把自己和那些爆发的能量都拖到亚空间去,减轻爆炸的威力。 道理大概是这样子,有些细节还需推敲,无法完全肯定,但不管冰兰玉蝎把爆炸威力卸去亚空间,这技巧对它是否真有好处,至少对我们是大占便宜的,要不然,当真在这里炸了起来,我和伦斐尔也不用自称什么英雄,多半变成两具面目难辨的丑陋焦尸。 战斗莫名其妙地开打,又莫名其妙结束,真是怎么看怎么荒唐。随着冰兰玉蝎的消失,天上血色邪云渐渐散去,阳光也洒了下来,照映在处处结冰的琉璃世界上,份外显得瑰丽奇幻,美得不似人间俗世,我因为伤口发疼而沉默不语,伦斐尔却是注视着这一片景象,怔怔出神。 “哈、哈哈哈~~”虽然说小兵的命不值钱,总是死不完,但又挂了一批精灵士兵,我本以为这位广义气深重的黑道王子,会心情恶劣,没想到他看着看着,竟然大笑起来,而且一面笑,还一面伸手指向我。 “约翰。法雷尔,你真是了不起,放眼大地上,绝对找不到一个比你更倒霉的灾星,根本是你到哪里,灾难就到哪里,你到了华尔森林之后,要不要算算这里已经被夷为平地几次了?我索蓝西亚开国至今,华尔森林从来没有如此重创过。 伦斐尔指着我,狂笑道:“你不醒还没事,一清醒这边马上就倒霉,你说说,还有什么能比我们现在更衰的?” 基本上,和我相比,黑道王子见的世面还算少了,这点小场面就大呼小叫,真是不像样,只要人没死,什么事就都还有希望。但为了不过度刺激他,我仍镇定地告诉他,“王子殿下,别叫了,其实我们这样还不算衰的。” “哦?这样险死还生也不算,那怎样才算?” “这个嘛……比如说……啊!小心!” 说话的时候,我惊觉暗黑召唤兽消失的方向,空间突然像起了涟漪般抖动起来,从情况看来,很有可能是那一波在异次元发生的爆炸,威力太大,终究还是影响到正常空问。 说时迟,那时快,时空震波直接造成了强烈地震,目光所及的范围内,整片被冻结的冰层,连同其下的地面,全部被震出裂痕,耳中所闻尽是冰块碎裂的声响,无数大小冰层裂块甚至被震抛上天,乱砸落下。 在无数崩砸的巨冰中,有两块圆桌大小的坚冰,自震央位置被抛甩震出,速度奇快,造成的势道之猛,犹胜山洪爆发,直往我们这个方向砸来。 我和伦斐尔俱是负伤乏力,应变不及,哪有辦法闪躲,只听见两声巨响,难兄难弟就像两只被拖鞋打扁的蟑螂,一起被巨冰砸压在下头…… “……体会到了吧?现在这样……才真的叫……有够衰!” “……你这个超级衰王扫把星,我以后……绝不与你站在同一个战场上,不,不只战场,和你站在同一块土地上都很危险……” 换作是以前,挨了这一下,早就全身骨骼尽碎,成了肉饼,现在能够扛得住,总算是硬功修行沒有白费,说来也算是一种进步了,我被巨冰压趴着,一时间动弹不得,也没有力气动,只能勉強发出一点微弱的声音。 “……黑道王子,你听见了吗?” “听见什么?地狱修罗的呢喃吗?” “不……是我肚子叫的声音,我觉得……好像有点饿……” </div> 第一章 锁链加身 孪生分魂 常言都说,患难见真情,我和伦斐尔虽然已经是数度共患难,但说到真情,我们两个实在没多少情分可言,即使被人用担架扛着,一路抬去治疗,我们两个仍不忘用最后一丝力气,伸腿互踢,想要把对方从对面担架上给踢下去。 「你这个贼王子,每次好事都是你,威风都是你,上阵拼命就是我,你捡便宜捡得够爽了吧?还在那边喊什么鬼,充什么英雄,真那么有种,你怎么不去单挑黑龙王啊?」 「你这灾星,每到一个地方都没好事,这次他们错就错在把你关在这里,什么妖魔鬼怪都被你引来,我伤好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驱逐你出国,只有你不在了,这边才能安全。」 「你让我走我就走?你想得美,在你们这里坐牢,根本就是冤狱,不给我赔偿补贴,老子就赖在这里不走了,让你索蓝西亚永无宁日,你就知道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 抬着担架的医疗人员表情古怪,他们对我自然是没有什么好感,但看到伦斐尔也和我一样举止粗鲁,伸脚踢人,他们就显得难以接受,下意识地想把头转开,那种模样实在很有趣。 只是,乐极生悲就是此刻的写照。我和伦斐尔对骂,闹得太过厉害,抬担架的精灵们又把脸转开,心不在焉,所造成的结果就是我们两个在担架上互踢,一下用力过猛,结果双方的担架都一下剧震,侧翻过来,将我们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全给重摔在地。 「呃!」 「唉呀!」 一起摔在地上的结局,当然是很糗,幸亏这些精灵们多少还讲点人道,把我们又抬了上去,不然要是叫我自己走路去医护室,那就整得人够呛啦。 我的伤势其实比伦斐尔要重,照理说应该又要躺上几天,静养回复,不过我只让医护人员简单治疗一下伤口,把骨折的地方接妥、放正,就主动来到伦斐尔的面前。 「喂!黑道王子,不要浪费时间了,羽虹在哪里?我现在要见人。」 「你……你的伤?」 「不过就是骨折和皮肉伤而已,内脏又没破裂,算是小意思了,这方面我最近训练有素,没当回事。」 我看着目瞪口呆的伦斐尔,表面上很得意,其实心里非常想掉泪。不过,现在不是哭给人看的时候,羽霓还被关在监狱里,不晓得出了什么状况,我不能袖手旁观,而更重要的一点,则是我如果不把羽霓搞定,回收战力,手上也没有筹码去面对之后的问题。 (之前多少顾忌一下羽虹的感受,现在人都变成石头了,也没什么好顾忌的,说不定我搞得过分一点,还有可能把羽虹从石头里气得蹦出来也说不定。 我脑里确实是这么想的,但伦斐尔很明显是弄错了我的意思,他霍地站起,在我肩头一拍,赞赏道:「好,有情有义,真是好汉子,看在你改过自新的分上,那个羽霓本来应该重判监禁的,就交给你带走,随你处置吧。」 「等等!改过自新是什么意思?我以前在这里为非作歹了吗?还有,你如果真的要感谢我,应该给点实质好处,就算不给我神兵、神器、魔法卷轴之类的,起码也该找十个八个精灵美女来给我干,现在这样算啥?扔个战犯给我,我和变态忍者妞不认识啊!」。 「哈,谁理你啊,你们两个根本就是两大带衰王,如果继续留在这里,天晓得过两日又是什么强敌来这边扫场子,趁着还没有强敌杀到,早点把你们两个给驱逐出境,这才是安全的作法,我没让人押着你,已经很客气了。」 「行啦,我把该办的事情办完,该捞的东西捞饱之后,不用你说我也会走的,现在不用啰唆啦,不然小心老子在你这里继续吃闲饭,赖着不走,我看也不用多少时间,你这华尔……呃,华尔平原,就要变成焦土了。」 说到这里,伦斐尔似乎也不太想说下去,挥了挥手,让他的手下带我去找羽霓。 一路上,我默不作声,悄悄运气镇伤。白起训练出来的人,别的本事没有,挨打、止痛和疗伤的技巧都会有独到之处,听说白起还有一套秘术,能够瞬间强化肉体新陈代谢效率千百倍,不管多重的伤,都能迅速愈合,在实战时大大有用,可惜这套秘术不单耗损真气,还会榨取自身的生命力,等于是以命疗伤,划不划算很难说,但确实不是可以随便用的技巧。 (内功或是魔法之类的东西,比较不容易偷学,我又没有透视眼,哪知道他真气怎么运行?要不然的话,管他是什么技巧,早就被我偷学起来了,就算自己不敢用、不敢练,我写成秘笈拿出去卖,都还有点好处啊! 思索着这些问题,不知不觉,已来到关押羽霓的地方,那赫然是等待大监狱内的一间地牢,周围都是巨大而粗厚的岩石,又湿又冷,看了就让人心中有气。 「有没有搞错?不看僧面也该看佛面,羽霓怎么说也是慈航静殿的人,就算要关起来,也关个好一点的地方吧?关在地牢里算什么?」 我骂了两句,但是带我来此的精灵狱卒却说,羽霓是心灯居士的女儿与徒儿,是黑龙会的人,也是慈航静殿的叛徒,既然是叛徒,当然不用给什么尊重。 「说得好,记住你们的话,这笔帐早晚会有人和你们算的。」 我不想和白痴多话,往周围看了一眼,记忆中等待大监狱内的特殊牢房,都有多重魔法结界封印,但这里却没有,换句话说,这不是什么关重犯的高等级牢房,他们根本没把羽虹当回事。 隔着一层石门,我隐约听到石门里头有铁链碰撞的声音,多少可以想像羽霓现在的处境,当狱卒终于用魔法钥匙把门打开,让我进去,我便见到了那张久违的熟悉面孔。 「哦,好动人的画面,看起来好像过得还不错嘛!」 在监狱里这么对人说话,通常是要挨揍的,不过反正羽霓是失智状态,对她说什么也没差,反而还让我有些可惜,因为对没有自我意识的人说这些话,对方没有反应,我也得不到什么刺激,实在是没趣得很,毫无意义。 「等等,也不见得毫无意义,这就表示……我还是一个贱人嘛!这个有意思!」 虽说不是什么值得沾沾自喜的事,我还是笑了。离开了我,羽霓还是在监牢里,看来并不是离开我就能得到救赎,天堂对她们姐妹而言,是个根本不存在的地方。 羽霓的情形并不好,这间石室不算大,又潮湿又阴暗,空气也糟糕得很,我不但听见老鼠的声音,还闻到屎尿味,卫生环境可想而知,不过,只要想到我自己那间牢房的情形,她这里也就没什么好抱怨了。 身为特殊重犯,羽霓的手脚都被锁上铁链,炼条部分足足有儿臂粗,虽然没有将她四肢大字形拉开,但几百斤的重量,也足够令她难以动弹,瘫坐靠在石墙上了。精灵们大概是忌惮羽霓的实力,所以除了厚墙石壁、粗大铁链之外,还在她手足、背后施加符文,将她一身力量封锁,这样子要是还能反抗挣扎,那就奇怪得很了。 只不过,这世上偏偏就有许多怪事,既然我在外头都听得见铁链碰撞,羽霓在这里就绝不是安安分分,动也不动一下的状态,事实上,她挣扎得非常厉害,双手、双脚大力甩动,那几百斤的重铁链,居然锁不住她。 羽霓的身上有封印,照理说,完全不能使用力量与魔法,我相信精灵们不管再怎么疏忽,在这上头应该不会出问题,所以羽霓只剩下单纯的肉体力量,换句话说,这个并不强壮,甚至算得上纤瘦的羽族少女,就是凭着自身的力气,扯动这些加起来足有千斤重的铁链?怎么可能? 确实有可能。 此刻我眼前的这个女人,已经与我之前认识的羽霓有些不同,帅气而俏美的面容,如今多了几分粗犷的感觉,不但面颊上有赤红花纹,犬齿还退化成了獠牙,外露出来,喉间不住发出低低的吼声。 这模样看起来已经是半人半兽,更别说手脚上还长着黄色的毛,五指俱成利爪,从坚硬的石壁上充满着无数爪痕深印来看,这双利爪不仅锋利,还力大无穷,要是随便碰上什么生物,十几秒内就能把生物撕碎扯散,堪称是极度危险的凶兽了。 虽然说,羽族其实也是半兽人的一支,但禽鸟类的半兽人,形象一般比较优雅美丽,而她此刻的摸样,则已完全偏离「禽」进入「兽」道,根本看不出半点羽族人的痕迹。 「奇怪,在马德列手里时并不是这样的,你身上发生了什么?是脱离马德列控制的后遗症吗?」 我想了一下,随即恍然,「原来如此,好家伙,是半兽变的失控。」 在南峦,高等的兽族都有狂化异能,可以发动兽化变身,肉体大幅强化,力量瞬间激增,当然事后元气大伤不在话下,羽族女战士同样也有这项技能,称为「半兽变」,威力不俗,当初我曾经见过,而羽霓现在的模样,就与发动半兽变时有些相似。 马德列这辈子从不把任何女人放眼里,对女性的改造手法,也是霸道异常,急走偏锋,一旦失去了他的邪力灌注,那些被强行压下的后遗症就会出现,碧安卡如是,羽霓也差不多,半兽人的血统让她肉体起了变化,在意识尽失之后,成了一头人不人、兽不兽的东西。 「有意思,还好没有被茅延安看见,要不然,他一定不会放过你这么有意思的素材!」 早在进入这间囚室之前,我就已经下定决心,离开时必定要将羽霓带走。理由很简单,不管我下一步要干什么,身边多个战力总是好的,而羽霓第六级的实力、勇猛冲锋的服从性,足堪大用,所以不管她是什么状况,我都要把她处理妥当,打包带走……当然,能够用脚走路是最好的状况。 看见羽霓现在的模样,我的决定仍是不变,事实上,她的状况倒也不难处理,虽然要复原如初是不可能,但要稍作处理,搞到能够使用,却是不难,就像一台机械故障了,要彻底修好是没有可能,可是踢个两脚,重新运作,再用上一段时间,这就容易得很。 唯一的问题是……该往哪个方向「修」? 半人半兽,非人非兽,我应该是帮助一把变回人?还是直接一脚踢向兽那边? 这之中所牵涉到的取舍问题,让我一时之间迟疑难决,非常困扰。 修改回比较接近人的样子,那就是弄成和以前一样,表面上可以独立思考,实际上完全受到操控,这方面我是驾轻就熟,没有什么难度,只要把道具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开工。 往「兽」那边改,这个姑且不论难易程度,光只是想到这念头,我就开始流起口水,甚至连下体都开始发硬。羽霓现在的模样,基本上就像是犬科动物,而雌性的犬科动物……干,说明白点,就是母狗了。 一个有着野性美的少女,脖子上有项圈,四肢伏地,雪白的屁股高高翘起,不住扭摆,轻吐着嫩红的小香舌,做出种种服从的动作,只要主人一声令下,或是勇猛地扑上前去击杀敌人,或是趴在主人的胯间作口舌侍奉,只要不喊停就会一直这么下去……如此过瘾的感受,就是多数男人对美女犬的梦想。 我对美女犬的嗜好不是那么强烈,但也能够体会这方面的特殊魅力,了解为何有那么多人沉迷此道。现在的情形要做到也不难,只要改输入「你是条母狗、你是条很骚很骚的母狗」之类的命令,再对肉体进行强化,美女犬的改造很容易就完成了,到时候,我就让羽霓取代紫罗兰的位置,每次出去都牵着她走,她翘着屁股、挺着雪乳,似条高傲的狗儿般迈步…… 「可惜啊……终究只能想想,没有实行的可能性,虽然说我没什么形象顾忌,但要是真和黑龙王战起来,两边人马一字形列出,让人分不清哪边才是大反派,还是很伤脑筋的……」 我懊恼地摸摸头,无奈地叹了口气,预备先把羽霓搞得正常一点。羽霓的状况,一半以上的问题是出在「莹晶玉」成瘾失控,肉体方面的异变,则是马德列改造的后遗症,只要先供给「莹晶玉」,再趁机输入心灵指令,就能让她的精神稳定下来,看起来像个正常人,至于这半兽化的肉体……花个几天的时间,或许找得到逆转默化的办法,至不济,就是土法炼钢,把那些兽毛剃了、利爪剪了、犬齿锯了,也就像个人样了。 「嗯,总之是先处理莹晶玉的问题,呃……原料……」 这时候才想到头痛问题,莹晶玉的原料本出于我,现在要重新挤榨出来,自然不是什么问题,但看看四周,没有帮手,似乎只能由我自渎来挤出,这感觉可实在不怎么样。 「伤脑筋,早知道就向伦斐尔把他妹妹借来,起码多带个工具来,办事也容易,唔,不过伦斐尔一副要过河拆桥的样子,现在要他捐出自己的妹妹,恐怕他不会答应了。」 没有先想到这一点,是我自己太粗心大意,不过,在这么阴暗腐臭的地牢里,对着一个半兽化的少女自渎,这感觉实在太差,令我相当抗拒,几经思量,决定用对付碧安卡的老方法,反正霸者之证搞定失智病患是强项,直接控制她脑部,让她以为吃了什么就是什么。 「这票精灵龟蛋,乱七八糟,连屎尿也不派人清的……唔,真臭……」 我一面抱怨,一面忍着臭气,预备趁羽霓的手足四肢仍被锁炼拘束,抓着她的脑袋,使用霸者之证,操作她的精神,开始逐步改造。我相信这个判断是正确的,所以完全没想到,这居然变成我今天最错误的一个判断。 逐渐靠近羽霓,她望向我的目光,看来既是呆滞,又有一种野兽般的饥渴,我缓步靠近,不敢掉以轻心,毕竟羽霓现在的力气,和当初的阿雪有得比,这些沉重锁炼虽然限制住她的动作,但要是反被她奋力挥舞起来,那着实是一件厉害兵器,挨上一下不是闹着玩的。 就这么小心翼翼地前进,我终于来到羽霓的面前,她没有任何反抗,任我五指落下,抓住了她的脑袋,正要发动霸者之证的异能,侵入她的脑袋,却不料她在这时突然抬起头来。 「呃……」 如果只是抬头,那也就算了,但羽霓的双目却在这时爆亮出强光。很难想象,血肉之躯怎么能够释放出这等亮度,不过这一瞬间,羽霓双目中的豪光之强,尤胜天上日光,伴随着强大的精神力量,直直刺入我脑中,刹时间,我脑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自己实在太大意了。 如果说,我现在所做的工作,是拆除一颗未爆炸弹,那么这颗未爆弹的制作者就是马德列。马德列何许人也?若论对各种族灵魂、肉体方面的认识,他无疑是当今大地上的第一人,可能犹在本代黑龙王茅延安之上,就连昔日的法米特也胜他不过,我不过是个半桶水修为的小术士,凭着霸者之证在手,居然就敢不把他当回事,确实是太过狂妄了。 被羽霓的念波反侵入脑,要不是有霸者之证的保护,光是这一下就要导致严重后果,脑波逆冲,随时有可能炸裂头颅,死得惨不堪言。虽然成功避免了这个最坏的状况,但念波侵入脑部,我立刻陷入无边的幻境中。 如果幻境只是什么刀山火海之类的景象,那我根本不会放在眼里,类似的场景这些年来早就看惯,一点感觉都没有了,不过,羽霓的这一下攻击确实厉害,当我看清楚周围的景象,只见天空漆黑如墨,周围万顷碧波怒涌,我正在一艘大船的甲板上,耳边则是狂风嚎啸,隐约还听见人声喧哗,似乎是一个非常混乱的所在。 (怪了,这一切……似曾相识,而且居然让我有种莫名的惧意,为何呢? 才刚刚冒出这想法,我就看到羽霓高速向我冲来,不是半兽化的型态,而是秀美的人形模样,手里好像还拿着一把淬了毒的匕首……不!那不是羽霓,是羽虹! 做梦也想不到,居然是让我重历这梦断神伤的一刻,当时在五色帆船上,羽虹持匕首闪电朝我冲来,那一瞬间的震惊与恐惧,全在这一刻涌上心头。依照幻觉与肉体的运动影响来看,要是再被这一匕首当胸刺中,我心脏就算不被切两半,大概也不可能还好好的。 这一手,不晓得是马德列遗留邪力触发的自动攻击,还是羽霓的刻意为之,实在是很高明,换成之前的我,心神失守,这一下就要完蛋了,可惜……眼下已是今非昔比。 最厉害的精神攻击,往往是利用人们的心灵伤口做突破点,伤上洒盐,效果永远是最强也最好,情伤在各种心灵伤痛里可以排入前三名,所以这个攻击真是毒辣。不过,要疗情伤的最好灵药,就是时间,在千百年孤寂的修炼岁月里,我不知道会多少次想象,要是有办法让时光逆流,回到某个关键的时刻,我会怎么做? 时光逆流不是不可能,只是可遇不可求,而我现在确实感谢羽霓,居然让我有了一次旧境重历的机会。 还记得那时候,羽虹闪电扑来,身手平庸的我,完全没有反应时间,就这么傻傻地看着她冲来,一匕首透胸刺入,但现在……羽霓冲来的速度仍快,可是在我眼中,她每个动作都清清楚楚,我可以清楚看见她脸上、眼中的愤恨之情,是那么的冰冷,就和当初的羽虹如出一辙。 (真美! 我心中赞叹,却在匕首将要及身的刹那,闪电移位,避开了这一刺。 羽霓用力过猛,一击刺空,收势不住,脸上出现恐惧之色,差一点就直接撞上前头的杆桅,总算她修为也不俗,猛然一下足底使劲,全力重踏,轰破甲板,借此止住冲势,还第一时间原地转身,想要向我追击。 「太慢了!」 早在和羽霓错身而过的瞬间,我就能发动攻击,后头她止住冲势,想要回转过身,在这整个过程中,起码有三十七处破绽,而我只是在旁等候,在她要出第二击之前,一下子出手砍在她后颈。 这一击力道透入,照常理是足以让人昏迷,而且我特别使劲震荡脑部,别说是羽霓,就算是一头皮粗甲厚的地龙,也要晕厥过去,只不过,这里是幻觉世界,羽霓昏迷的结果,就是整个幻境世界消失,我也清醒过来。 「唔!」 很奇怪,明明是我打录了羽霓,但在清醒过来回归现实的瞬间,却是我觉得无比晕眩,甚至……还有极度的痛楚。 猛一定神,我发现晕眩与剧痛的理由,羽霓的攻击赫然是双重发动,在她双眼放光,入侵我精神的同时,她用力挥动手足,以粗重的锁炼向我攻击。幻觉世界中所发生的种种,现实中只是一瞬,而清醒过来的我,就被那几百斤的锁炼狠狠砸中。 「呜!」 这一下重击非同小可,我整个人被砸得身形不稳,要不是在白起那里特训过,偷偷练了护体的硬气功,这一下别说是被打飞离地,恐怕连身体都要被打掉半截,血肉模糊,但既然我能承受下来,这一下就该轮到羽霓倒霉了,总没理由手脚自由的人还打不过被锁炼拘束的吧? 我飞快出手,抓住锁炼,大喝一声,要把羽霓拉扯过来,重重给她一击,羽霓的肉身不愧经过兽化,反应奇速,在被我拉动之前,居然先往墙上一蹬,惜力跃出,再配合锁炼上拉扯的力量,一脚用力踢出,其势如箭,狠狠朝敌人腰部钉来。 「啧!以前怎么没那么厉害。」 我口中嘀咕,看准来势,想要利用羽霓踢击的冲势,来一个反击拳直击她小腹,只要顺利,这一击就可以让她再也起不来,然而,计划是这样,但当我挥拳击向羽霓小腹,后方却突然一痛,好像被什么东西打中。 (有、有人偷袭?后头?怎么可能? 连续几个大问号在脑里闪现,但已经不能改变结果,我略一分神,羽霓的一腿已踢中我小腹,刹时间承受的力道之大,我险些以为要把我从中踢成两截。如此大力,我要硬撑扛下,没把握一定做得到,即使能够做到,以硬碰硬,羽霓这只腿也要半毁。 白起训练我蹲马步,羽霓的这一击虽然厉害,但比起白起的力道可差远了。 不能强行硬接,就有不硬接的方法,羽霓这一脚踢在我小腹的瞬间,我整个身体完全放松,双腿牢牢钉在地上,上半身其软如绵,顺着羽霓这一腿的力量平平倒下,把这一击的威力卸去大半。 羽霓这一腿踢空,反而破绽大露,被我一下擒住脚踝,正要将她甩出去,刚才那种莫名其妙的状况居然又出现,我下体骤然一痛,被什么人或什么东西重重踢了一记,这一下踢得我全然没有提防,痛得翻了白眼,差点就口喷白沫出来,连抓住的羽霓脚踝都放开了。 (好痛!到底是什么东西攻击我?这里明明就什么人也没有啊,难道这里有什么忍术高手躲在旁边,我看不到?不可能!鬼魅夕已经重伤,不可能来这里乱搞,也不会有其他人来,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百思不得其解,但如果再找不出所以然来,那么别说制服羽霓,我甚至可能会在这里输得不明不白。照理说,羽霓的四肢受到锁炼束缚,活动范围有限,可是我却在她力所不能及之处,连连中招,实在是很诡异的事。 又连续多挨了几下,再怎么耐打,打成这样也快承受不住,更别说本来就身上有伤,我忍着痛楚凝神观看,终于看出了一丝端倪,每次羽霓攻击近身时,在她周围不远的地方,隐约可以看到一抹很淡的身影,全然透明,只有一闪即逝的模糊轮廓,非常奇特,我想我就是栽在这东西的手上。 这一战打到这样,我开始有一种看到鬼的感觉,被一个几乎看不见的东西,弄得我阵脚大乱,这样下去当然不行,于是就在某一下中招的同时,我喷出一口鲜血,想要让那抹不清晰的身影显形。 一口血喷出……没有任何效果,我的构想失败,这口血成了单纯的浪费,还听见羽霓好像嘲笑似的哼了一声。 「笑屁啊!幸灾乐祸,真的很爽是不是?」 觑准机会,我一记核融拳轰了出去,正中羽霓的小腹,与此同时,我又被那道淡淡的影子给打中,只是羽霓的这口鲜血也喷在那上头。 这口鲜血……有用了! 在鲜血的染映下,那道淡淡的身影逐渐显形,赫然还是一个我相当熟识的形影羽虹!</div> 第二章 并蒂霓虹?比翼双飞 羽虹的突然出现,当然可以有各种解释,像是她的身体尽管为石化状况所封,灵魂却是不死不灭,更不受拘束,还因为姐妹情深,感应到姊姊身上的危机,特别显灵现身,出来与姊姊并肩作战。 这个解释无疑是很动人,但我却感到难以置信,别的姑且不论,若是羽虹的魂魄有什么异状,在这么近的距离内,即使是现在的我,一样也能有所感应,而我却什么特殊感觉也没有,可以确认这与羽虹的灵魂无关,也不是什么显灵。 更何况,羽虹的灵魂恐怕已经完全被凰血牝蜂给吞噬,即使真的是显灵,那出现在这里的也该是凰血牝蜂,而不是这么一抹虚渺不实的血影。 人不人、鬼不鬼的羽霓,看到了妹妹的身影,那张几乎已经变成母兽的脸,赫然出现了人类的表情,显得无比激动,瞬间热泪盈眶,发出模糊不清的兽吼声,带着身上的锁炼朝妹妹扑去,看那架势,好像是想要把妹妹紧紧抱住。 姐妹情深的一幕,着实让人感动,不过当羽霓扑到羽虹面前,要将她一把搂住,那抹淡淡的血影却一下子消失不见,扑空的羽霓被铁链扯住,发出好大的声响,表情先是惊愕,跟着就是一分凄然欲绝的哀伤。 这究竟是本能,或是意识回复,我不得而知,但对我来说,这就是千载难逢的良机,趁着羽霓失神,一举将她制服。只可惜,这个想法仅止于构想而已,因为我还没动手,刚才那个短暂消失的血红虚影,又在羽霓身旁不远处出现,像是要守护姐姐一样,摆开了防御架式。 「真他妈的活见鬼,马德列留下的烂摊子,果然没有一个是好收拾的!」 我喃喃自语,羽霓听见我的声音,自悲痛中清醒抬头,怒瞪着我,与此同时,旁边的羽虹虚像则发生波动,整个身影变得越来越清晰,不再只有单纯的红色,迅速变得立体,有了色彩,就像是真的羽虹站在旁边一样。 看到这里,我多少也看出了一些端倪,这个羽虹确实不是真的,其存在和羽霓的精神力有连动,可以说是羽霓幻想构成,不知道什么缘故化成实体的,基本原理大概是这样,属于实体分身的现象,背后可能的理由有很多,像是双胞胎之间的特殊心灵感应、马德列所遗留的强大邪力,都是将不可能变成可能的原因之一。 依照这些线索来推测,击溃羽虹可能会伤及羽霓的精神,打晕羽霓应该就能让羽虹消失,这是此类实体分身的运作法则,除此之外,「羽虹」存在的活动范围……三米,最多五米,只能在羽霓的五米范围内活动。 「五米……神出鬼没,攻击力又大,很难对付啊,还好不是十米,否则我就要先下毒放陷阱再来打了。」 明刀明枪的正面作战,不合我的喜好,更何况,就算打赢了都没什么便宜可占,这种仗当然是可免则免,就是可惜眼下的情况不容我逃避,只得先打赢了再说,其实往好处想想,我摆平羽霓是为了得到战力,她现在有了这样的长进,我应该要高兴才对啊。 接下来所发生的事,完全证明我这个想法不过是自我感觉良好,并蒂霓虹的联手出击,配合无间,攻守之际,无隙可寻,所有破绽都被另一人补去,不但劲道威猛,出手如电,其中一个还根本就如虚似幻,时而消失,时而出现,形若鬼魅,几回合这么下来,我不晓得被她打了多少闷棍,吃下多少暗亏。 「可恶,你们两个家伙,我开始怀念刚认识时候的你们了……」 要是身上没有伤,我应该还能再与她们周旋一段时间,但现在却已是强弩之末,若非挨打是我如今的强项,受过特殊训练,早就被这两姊妹活活打死了。 (其实目前的情形算不错,羽霓、羽虹这两边的攻击,都只是最直接的肉击,没有用上武技,否则就没有那么容易撑下去了,换句话说,这一套分身合击的技法,运有提升的空间啊! 在战斗中分神确实是大忌,我才刚刚这么一想,就被羽虹从左方踢中,眼前痛得发黑,而羽霓则再次双眼放光。 (还来?好!将计就计,就趁这机会和你拼过! 刚才是太过大意,遭到偷袭,以致于为敌所趁,此刻羽霓再度发动精神攻击,我就索性不加防御,任她侵入我的意识,看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很快地,眼前浮现景物,耳边也开始听见声音,依稀仍旧是大海之上,万顷碧波翻涌不休,惊涛拍岸,耳里也是狂风怒号,我觉得有些好笑,羽霓的攻击未免太过没有创意,每次都玩相同的东西,难道我会反复中同一个招数吗? 回转过头,我以为自己会看到羽虹又一次持匕首刺来,但却没想到,在回首瞬间,我看到了另一张魂牵梦萦的面孔。 「画眉?」 东海实在是我的伤心地,发生在那里的悲伤回忆,已经多到数不清了,而李莪梅的那张泪容,是我永远也忘不掉的伤痛记忆,她的眼神一如当时,在悲痛之中有着一股倔强,宁愿痛楚也不愿把心里的话倾诉出来,这正是她的个性。 看见李华梅眼中闪烁的泪光,我很想过去把她搂在怀里,对她说着劝慰的话语,偏偏我手里正拿着破魔枪,义无反顾地对着她的脸开火,一枪……又是一枪,看子弹打在她痛绝的脸上,泪光与火花一同闪着。 「够了!」 我发出一声愤怒的暴喝,羽霓的这个精神攻击弄巧成拙了,一定程度的伤痛,确实会让人精神崩溃,但错误的刺激伤口,却会激起人们的愤怒,从而迸发出超越平时的力量,更何况,这里原本就是我自己的意识空间,在这里我绝对有主场优势。 在这种幻觉世界里,意志力够强的人,就能够主导一切,之前明明是我自己的意识空间,白起却能随意操控,爱怎么变就怎么变,这是因为他的精神力之强,远胜于我,我虽然没有他那样强的精神力,却也从他身上学到了若干技巧,再加上霸者之证的辅助,当我的盛怒突破了羽霓的精神压制,这个幻觉世界里的一切立刻归于我掌控。 「你喜欢给人火上加油是吗?那我就给你火上加油吧!」 我怒喝一声,手往天上一指,一道巨大的雷电化为光柱,自天上劈下,直破万顷碧浪,把这个空间给摧毁。幻象既破,操控幻象的羽霓受到精神震荡,已然受创,我趁机侵入她的心灵缺口,所下的第一个指令,就是在她身上淋了几桶油,然后直接点上一把烈火。 「呜哇啊啊啊啊啊?」 瞬间传出来的惨叫声,真是有够悦耳动听,不管是怎样强健的兽化肉体,被人淋上油放火烧,都是承受不住的,更别说霸者之证的效力,直接从精神影响肉体,什么护体真气都没用,这一下子可烧得羽霓够呛,惨嚎连连,肢体上的兽毛焦黑,凭空直冒白烟,精神力更大受影响,连带着使得不远处的「羽虹」,身影一下子暗淡下来,如风中残烛般明灭不定,好像随时都会消失。 终于占了上风,我心头一喜,但羽族女战士委实剽悍,羽霓身受火焚之苦,却仍鼓起斗志,朝我扑击过来,要再次和妹妹一起夹攻我,然而,她此刻的精神仍在我压制之下,透过霸者之证,我轻而易举就能操纵她的六识感官。 羽霓、羽虹分左右两侧袭来,攻势凌厉,照理说本来是很难接下,但这联合攻势却中途生变,应该要和羽霓一条心的羽虹,诡异地一笑,没有攻击我,却是一下子出现在羽霓背后,闪电一击,就敲砸在羽霓的后颈。 「呜!」 半兽化的羽霓,似乎无法发出人言,但被最亲的妹妹偷袭,对她造成了严重的精神打击,一直支撑她的信念、战意瞬间崩溃,再也站立不住,就这么倒了下去。 终于将羽霓制服,我松了一口气,看着倒在我脚边的她,冷笑道:「很喜欢拿别人的心灵伤口来玩嘛!现在让你尝尝看心痛的滋味,下回直接把你的心撕挖出来,看你会不会感觉比较深刻。」 击倒羽霓的那个羽虹,根本就不存在,只是我刻意为她制造的幻觉,本来如果这一下还打不倒她,我下一招就要变化出十几个羽虹,一起来围殴她,没想到被妹妹偷袭的打击如此强烈,就这么把她给放倒了。 「被最亲、最信任的人出卖,果然是人生的最痛,不管在什么情形下都是这样,哩?」 羽霓倒在地上,表情相当痛苦,眼角还流着两行泪痕,但从她肉体的一些动作来看,只怕再过不久便会醒来,她此刻的体魄,确实是强健之至,半兽化的肉体不是开玩笑的。 「啧,我可不想再打一场,身体快承受不住了,马德列到底是怎么把她搞成这样的?」 我思索了一下,脑里有了点方向,「是了,是强制维持在半兽变的状态,这种激增体能的兽化法,本来只是短时间内用来拼命的,他居然能让羽霓长时间……唔,甚至半永久维持这种异常状态,真不愧是当世第一改造魔人,羽族应该颁发奖状给他的。」 但这样的改造手法,也不是没有问题,失去了马德列的邪力支援,无法解除变身状态的肉体,终于开始崩溃,这种进一步的返祖兽化,就是崩溃的征兆,如果再继续这么下去,炸成粉身碎骨,或是全身溃烂,化为一滩血肉,都是意料中事。 「索蓝西亚这群白痴,只把人给关起来,一点都不顾身体状况,再这么放上个把月,就真是没得救啦。」 不过话说回来,以羽霓刚才表现出的实力,能够制服她并且进行医治的,恐愉索蓝西亚也没几个,将她囚禁起来似乎是唯一能做到的事。 要让羽霓长时间维持在半兽变的状态,难度很高,甚至可以说是划时代的技术,可是要解除这种状态,却是不难。在调整精神状态影响肉体上,霸者之证简直就是一个无敌的道具,我瞬间就侵入羽霓的心灵深处,取得主控权,下达解除指令。 「啊?」 羽霓像是被刀割一样,叫得极为凄惨,不过在连声惨嚎中,她的肉体渐渐变化。解除了半兽变,羽霓身上的那些利爪、兽毛,迅速消失,变回了白晳修长的人形肢体,就只有一双上犬牙,不晓得什么缘故,只是缩小,却未消失,或许是因为累积下来的祸患,不是一下子可以消弭吧? 解除半兽变之后,情形就安全得多,最起码羽霓的力量没有那么强,我可以趁着她昏迷,重新把她给控制住。使用霸者之证固然是个办法,但此一时、彼一时,情形已经不同,我捏着她的下巴,让她很自然地张开了嘴巴,跟着就是把半硬的肉茎放到她嘴里,当作一个温暖的肉壶,开始摩擦。 回想起来,我自己都忘记上一次洗澡,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如此腥臭、充满异味的肉茎,塞入嘴里,那滋味当然是很不好受,刚刚脱离极度痛楚的羽霓,面上又出现恶心的神情,轻声咳嗽,看样子可能很快就会醒过来。 我晓得这个状况不妙,但在这方面,我也颇有自信,他马德列是擅长改造肉体的第一人,但我也不是随随便便混饭吃的,同为此道中人,我不信我的改造与调教就那么垃圾,那么容易被抹掉,什么都留不下来。 秉持着我的自傲,我没有将肉茎抽出,而是持续将肉茎抵在羽霓的舌根,来回摩擦,随着肉茎变得硬挺,那股特殊的气味也在她嘴里散开。 「呜……」 一直露出嫌恶表情的羽霓,蓦地全身一震,四肢剧烈抽搐,背部弓起,甚至翻了白眼,模样相当吓人,我差点就要把肉茎拔出,以免她痉挛之下口齿用力,我就相当要命了。 还好,在这一阵剧烈抽搐之后,羽霓的表情有了变化,就像重度毒瘫的患者,一下子得到毒品注射而解放,紧蹙的眉头松开,欢喜赞叹的模样,一看便知道是正处于极大的欢愉当中,就连我正在缓缓抽出的肉茎,都被她的舌头给吸基住,一点一点地往里头拉去。 在我所认识的众女子中,要是比起以手刺激性器的本事,织芝天赋异禀,不做第二人想,但如果要比口舌侍奉,阿雪、羽霓是特别练过,普通女性望尘莫及,尤其是羽霓,当初可真是一个口令、一个动作,让她趴在那里练习舔上一两个小时,普通女人早就嘴巴酸,她却像是完全不会累一样,持续做着同样的动作,真的是只要不叫她停下,她就绝对不会停下,让人爽到不行。 这种非人的训练,和白起对我做的武术特训有得比,训练出来的结果自然是非同凡响,羽霓接触到我的肉茎一段时间后,被肉菇前端分泌的透明液体所刺激,莹晶玉的重度成瘾一下子被勾了上来,压过了肉体在其他方面的需求,神志为我所控,本能地像过去一样,开始进行口舌侍奉。 其实,稍微观察了一下,我觉得这和训练似乎没有太大关系,羽霓那满脸陶醉的表情,舌头不断追寻、缠绕上肉茎的动作,她完全沉溺在其中,不把这当作是侍奉,只不过单纯动作着舌头与嘴巴,把一样最喜欢、最美味的东西给留在口中,仿佛含着世上最香甜多汁的果实,舍不得一分一秒离开,只想把它长留在舌尖,吸吮尽里头每一滴汁液。 「啧,这种表情……味道真有那么好吗?连我都有点想尝尝……去,差点上当了,哪有贩毒制毒之人自己也吸毒的?」 我随口说了两句,跟着就没法再说话了,太久没有被羽霓这么吹吮,刺激太强,一时间有点承受不住。 这个我一手调教出来的人肉口交机器,技巧真不是普通的好,哪怕没有用手辅助,单纯是运用口舌,也能在用力吸着肉茎,像要把里头每滴精浆都吸出、吸尽的同时,用温暖的香舌犹如灵蛇般盘绕扫过肉茎的每一处,一下沿根而上,一下又轻点过肉菇前端的马眼口,每一下都是透骨的酥麻感受,除此之外,羽霓还熟练地让嘴里泌满了口水,肉茎一进一退之间得到充分润滑,动作更为顺畅。 「唔……好个淫荡口交娃,你的嘴巴……应该也可以算是神之口了……」 我微闭上眼,享受这分舒爽,羽霓的小嘴在她辛勤卖力下,根本不像是女人的嘴巴,反而近似一个有生命的异物,火热潮湿,那种异常强大的吸力,别说要把里头的jīng液吸出,我甚至觉得是要把我的骨髓都刮出来。 在这样高明的口舌技术下,我很快就支撑不住,闷哼一声,大量的精浆喷涌而出,从肉菇前端滴泄,直直地灌入羽霓的咽喉。 一股脑地吞下大量精浆,对羽虹的刺激可不是一般大,她发出野兽般的哼吼声,再一次地翻起了白眼,整个身体不停地抖动,粉乳摇晃,雪臀扭摆,我差点怀疑她就要从地上弹起来。 人虽然是半昏迷,但羽霓的本能动作仍相当扎实,舌头在肉菇上又扫又缠,把jīng液残溃都清了个干净,shè精之后肉菇最是敏感,被她这样来回刺激,几乎就让我爽飞上天了。 「干得真棒,欢迎你回来啊……」 这话说得还真有几分感慨,当初整个小队所有成员都在的时候,左搂右抱,每天晚上是何等香艳,后来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离开,那感觉就和家破人亡差不多,现在……好不容易回收一个了,虽然是个脑里什么都没有的肉娃娃,但群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起码有一个可以趴在胯下吹的,也好过什么都没有。 利用莹晶玉的重度成瘾,我再使用霸者之证,预备以比从前高百倍的效率,重写羽霓的人格,让她很快就能清醒过来,表现得一如正常人那样。 (对了,催眠洗脑的最高境界,能让当事人完全迷失,如果我重写人格的时候,直接让她以为自己是羽虹,不是羽霓,她们两姊妹本就长得一模一样,这么一来…… 这个念头在脑中闪过,如果成功,等于是羽虹以另一个形式出现在我面前,想想确实是很诱人,不过,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一股出奇强大的抗力,把正重却人格到一半的我给弹开手。 「呃!怎么搞的?」 我心中一奇,在我身下的羽霓突然清醒过来,并且有了动作,仰头把柔软的嘴唇凑了上来,在我的脖子上热切亲吻。 (哦?毒瘾得到满足以后,接下来是肉欲的发泄吗?好,就和你干一次,直接内射,到时候让你从子宫深处一直痒到外头去。 刚才作口舌侍奉的时候,虽然已经射过一次,但在羽霓的挑逗刺激下,早已再次硬得如同铁棍,结结实实地顶在她的大腿上,羽霓吻着我的脸,手好像想要做些什么,只不过因为被铁链绑住,不好行动。 我翻身把羽霓横压躺在地上,扯开她残破的上衣,一把撕裂扔走,两团圆鼓鼓的乳房顿时展露在我眼前。与碧安卡的情形一样,落入马德列手中这段期间的肉体改造中,胸部大小也是其中之一,羽霓的nǎi子明显比之前圆润不少,没了衣衫遮掩后,乳房随着她的胸部呼吸而起伏抖动,洁白而丰满,鲜红的乳蕾和乳晕,胀得似乎要捏出血来。 不由分说,我抓住了一边的雪乳,稍一揉搓,羽霓便从鼻孔里一声闷哼,手掌便松开我的下体,我用手扶着另外一边的雪乳,低下头去,咬住了她的乳蕾,羽霓又是一声闷哼,接着便左右甩动起她的头发来,喉咙中哼哼不止。 吮吸了一会儿后,我放开了她的乳房,把手伸到她的下身。正如我所预料,在那残破的布片下,几乎是毫无防备,甚至没有内裤遮羞,我的手指刚一按上她的花谷,她便「啊」的一声呻吟,我的掌心顿时一片湿滑,轻轻一揉,叽叽的水声便从花谷里傅了出来,很快打湿了我的手掌和她的耻毛。 羽霓的大腿似乎失去了神经支援,软软地摊平在地上,我把她身上的残衣布片都撕碎、扔开,接着用沾着她下身液体的手,捧着她的脸,轻轻一吻。 我其实很喜欢亲吻人的感觉,只不过因为刚刚才口爆在羽霓嘴里,现在不方便直接亲嘴巴,所以才吻脸颊的。 羽霓像是很舒服似的呻吟了一声,被锁炼给铐住的手直接往下移,握住了我的肉茎,看那样子很像是想要上下套弄,只是终究吃了被铁链拘束的亏,动不起来,我本来想将她的大腿扛起,这时也打消主意,老老实实地让她两腿分张,门户大开,肉茎毫不怜香惜玉地刺进了水草丛生的花谷中,用力极猛,直直贯入,没进最后一寸。 「啊~~」饥渴的肉穴得到满足,羽霓大叫一声,两腿用力乱踢,而我便开始猛烈地抽送。 羽霓肆无忌惮地娇吟,像一头发情的母狼,喉咙中没有完整的音节,只是不断地随着我的抽送放声嚎叫,并不停地用十指和牙齿撕扯着我和她自己,在我身上刮出一道道红痕,要不是护身硬功练得不错,早就皮破见血了。 「好家伙,干起来反应这么猛啊,老子倒是喜欢你这股骚劲……呜!」 我痛哼一声,倒不是为了羽霓的爪撕,而是因为她的大腿不知什么时候全都盘在了我腰间,这本来没什么,可是如此一来,锁炼的重量也全加了上来,差点就把我的腰给压断,脸上五官痛得都紧缩成一团。 不过,羽霓就爽得很了,她缠着我的腰,举臀相迎,一下一下把肉茎吞入花谷深处,不断涌出的液体打湿了地面,把我和她的下体弄得滑腻不堪。 羽霓的花谷本非什么名器,但经过刻意训练,却是出奇地具有收缩力,即便如此滑腻,仍然能紧紧把肉茎吸向她身体的深处。我情不自禁地把手从她的后背移到前面,握住了她两团粉乳,这一下几乎要了她的命和我的命,羽霓浑身霎时绷紧,头拼命向后拗去,喉咙中再也叫不出声,缠在我腰间的双腿不只是夹,简直就是紧箍在上头,差点就把我从中绞断。 我的yīn茎被死死挤在羽霓花谷里,再也抽动不得了,过了好一会儿,她的身体才松了下来。我趁机解开她的双腿,把她的身体推趴在地上,从后面扶着肉茎,进入了她的身体。 羽霓浑身瘫软,任我摆布,但下身的水流仍然不断,不知不觉地,喉咙中又重新发出低低的吼声,胸前悬空吊着的雪白嫩奶随着抽送甩动着。 后进姿势加长了肉茎的行程,没过多久,羽霓的身体又开始慢慢发紧了,幽暗的囚室中,她雪白的皮肤竟然隐隐现出红晕,仿佛有烈火在她身体中燃烧,令她汗热蒸腾,体香四溢,我的眼前渐渐只剩下了一片白里透红的肌肤,意识模糊,已经无法控制腰部的动作,随着抽送越来越猛烈,羽霓的呻吟也越来越大。 终于,在一声长叫后,羽霓的全身骤然绷紧,膣道中的挤压,瞬间就让我的肉茎无法自拔,敞开关口,把浓重的jīng液直射入她体内。 大量的莹晶玉原料,一次灌入羽霓的子宫,产生的效果……极度强烈,甚至诱发了子宫的剧烈痉挛,羽霓尖锐的叫声,几乎要弄破了我的耳膜,但也就在这些惊人的反应中,她的犬牙渐渐消失了。 这个……不知道能不能看作是我胜过马德列的征兆?</div> 第三章 七圣汇聚。创世武装 还记得最初跟着白起在训练时,我反复推想,出关之后必是连场恶战,不晓得要和多少高手比斗,情形惊险万分。不过,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我压根就想不到,自己出关以后居然不是不停地战,而是没日没夜的干,这和我原本的猜测根本是两样。 先是碧安卡,再来是羽霓,我甚至还没离开华尔森林,就在这里干了十几天,不明白的人会以为我艳福无边,连我都差点以为自己是头种猪,生存的意义就是不停对女人打种,作人作到这种地步,真是够了,我不晓得应该要谢谢马德列,还是诅咒这老浑蛋下到地狱最深处。 「真他妈的,完全锻炼错方向了,早知道出关后会是这种局面,我在里头就应该苦练性技,天天用屌举重物,起码练到能举车轮再出来。」 抱怨归抱怨,事情不处理是不行的,马德列所留下的这些烂摊子,就像绊阻在前头的障碍,我要是不清除干净,也无法向前走,更何况,在我摆平这些阻碍的同时,也得到了若干收获。 碧安卡不会离开索蓝西亚,因此不能算是我的战利品,但羽霓对我的帮助就很大,我敢说到她可以离开此地时,那一身奇特的武技,能让很多人大吃一惊。 而我本身也在处理她们的问题中,得到许多的体悟,在各方面都有所提升,从这点上说来,我不只是解决马德列留下的麻烦,好像还顺便领了他留下来的遗产。 从力量上来说,碧安卡成功突破到第七层境界,力量自然是比较强的,但羽霓肉体发生异变后,所开发出的那种特殊技,以一化二,联合进击,实在是很厉害,不但她本身的力量提升到第六层顶峰,随时都有可能突破,就连那个分化出来的「羽虹」,都有相等的力量,等若陡然间增强一倍,还能出没不定,攻敌于无备,实战起来,碧安卡未必打得过羽霓。 几天的时间研究下来,我发现羽霓的这一招分身技巧,只能在半兽变的情形下发动,算是一种透支体能的极限技巧,强是很强,但对肉体的负担也很大,否则也做不到那么多不可思议的效果,根据一套失传已久的同性真绝学,我把羽霓的这套异能技巧命名为「翼我同在」。 除了实战方面,我也绞尽脑汁,试图开发这套技巧在其他方面的价值,比如说,如果让羽霓发动这异能,两姊妹一同出现,并排着趴下,让我一起干过去,这样的双飞性戏,岂不是非常理想? 不过,什么事情都是想得容易,实行起来有问题,当我操控羽霓发动「翼我同在」,让羽虹现身出来后,我抱着羽虹想要干,却发现手一伸去,竟然从羽虹身上穿了过去,她仅是一个虚影,全不存在,无从干起。 「哪……哪有这种道理?要是不存在,为什么打人会这么痛?」 这问题令我百思不得其解,后来经过研究,这才发现,「羽虹」的存在状况,和羽霓的精神状态关系很深,每次战斗出击时,羽霓的精神高度昂扬,连带分身也是实体存在,特别是挥拳出腿要击中敌人的时候,形体最是凝聚。 但是交媾欢好时,那就不行了,羽霓自己爽得上了天,神志不清,闻到jīng液的味道就全无理性,只剩下本能的肉欲,哪还顾得上旁边的分身? 「羽虹」自然也就一下虚、一下实,让我没法打歪主意。 「可恶,我的野心……就这么眼睁睁地碰壁了吗?」 想起来还真是挺可惜的,不过再想一想,我似乎是本末倒置了,这个「翼我同在」既然是战斗技能,我就该往实战方面的用途去琢磨,而不是只想着开发其他用途。 再者,羽霓的治疗也是当务之急。几天的时间里,我已经把马德列所造成的隐患全数驱除,羽霓的身体也尽复旧观,还因为吸收了马德列的邪力,本身力量大有长进,只要再经过一段时间的修炼,突破到第七级力量不成问题,对羽霓而言,这绝对是因祸得福,否则以她的资质和努力,就算此生有望练到这个境界,大概也是五十以后的事了。 不过,马德列所造成的伤患虽然处理好了,莹晶玉的成瘾征状却反而更重了,这点……就当是收取诊金好了,毕竟我又不是来搞慈善事业的,治好了羽霓,总没理由真的还给她自由吧? 除此之外,倒是有一个发现令我颇为错愕,当我用霸者之证详细检视羽霓的心灵,赫然发现了一个缺口,尽管这一类心灵缺口无可填补,可是配合霸者之证,未尝没有填补完全的希望,当然成功率也不是百分百…… (霸者之证真不愧是创世神器,连已经粉碎的心智都有重组可能,这可是一堆七八级大魔导士都做不到的事啊……问题是,把这个心灵缺口补好之后,会有什么结果? 那个答案其实我也很清楚,在一般的精神病患身上,如果心灵缺口被填补好,那就是疯症痊愈,心智变得正常,而在羽霓身上……她失智已久,本来她在黑龙会所受到的摧残,我认为是无可救治,然而,马德列的能为远远在我之上,他将羽霓这么反复摆布几回,大肆摧残过后,反而出现了痊愈的机会。 要是把这个心灵缺口填起,羽霓的心智就有可能回复正常,真正清醒过来,不再只是一个受到操控的肉娃娃。羽霓清醒,这种事情大概只有羽虹会高兴,如今羽虹已经不在,这种事情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可是…… 到底我该怎么办,一时之间我也拿不定主意,不过,羽霓的疗程已经进入第四日,这天当我又结束一轮交合,让羽霓趴倒在我身上,沉沉睡去后,我突然感觉到大气中有些异常,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出现在这间囚室里。 「啧,怎么现在才来啊?那么一点伤,需要疗养这么久吗?真是辜负我的期待啊。」 我摇摇头,看着那一道模糊身影从石壁中走出,渐渐变得清晰,正是我等待已久的鬼魅夕。 与冰兰玉蝎的一场大混战,搞得参战者人人重伤,我和伦斐尔是被担架给扛过去,碧安卡也被「回收」,可是精灵们却找不到鬼魅夕。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身为前忍军头目,鬼魅夕想必是不愿被精灵们医治,彼此立场有别,说不定直接被抓到牢房去,严刑拷打,那就糟糕了。 忍术中有很多神奇的技巧,以鬼魅夕之能,就算没人替她治疗,她自己偷偷躲上几天,也能够把自己的伤势治好,而我早知道她会再次出现在我面前,这几天里头我一直在等,终于把这号来无影、去无踪的人物给等来了。 鬼魅夕从石壁中走出,静静地来到我前方数步远处,看了我和羽霓一会儿,最后坐了下来,与我遥遥相对。 以鬼魅夕藏踪匿息的本事之高,我应该是没有本事察觉她存在的,可是最近我越来越觉得,每次鬼魅夕靠近,我都能发现她的到来,仿佛我们之间存在着某种无形的联系,这实在颇为奇怪,我们为什么会有这种心灵联系呢? 突然之间,我想起了她还是未来的时候,与我阴错阳差的一吻,那时只觉得恶心,因为我莫名其妙吻了男人,吻了也就吻了,可是身体居然还生出奇怪的反应,实在是奇耻大辱,但……现在想来,我肉体的直觉超越眼光,认出了鬼魅夕,才会有这样直接的反应,我应该要自豪才对的。 想的事情怪异,连带眼神也怪怪的,我轻咳一声,定下神来,缓缓说话。 「哦,不靠近一点吗?这可是难得的经验啊,仔细回想起来,我们好像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对坐谈话过……嗯,你是未来的时候不算。」 其实,即使是与未来的相处,我们也不曾这样对坐,毕竟我与那小子关系不好,碰在一起都只想着相互陷害,哪可能对坐谈话? 鬼魅夕没有回答我,我也不作声,只是把昏睡过去的羽霓抱在怀里,让她下巴靠在我的肩头上,而我就这么直直地看过去,好好审视这位列身七朵名花之一的美人。 在七朵名花之中,鬼魅夕的体形娇小,甚至可能是最矮的一个,不过,也不晓得是先天遗传基因良好,还是后天改造技术优良,她身材恐怕也是七朵名花中最出色的一个,一米五几的玲珑体形,却有着的惊人尺码,像是两颗成熟的哈密瓜,结结实实,沉沉甸甸,傲人地悬在胸口,在忍装网衣的束勒下越显惊人,光是看着那些露出的雪白乳肉,就让人感到一股窒息的压迫感。 巨乳是很了不起的,而鬼魅夕虽然没有阿雪那样的细腰,却有着一张纯真无瑕的童颜,尤其是在闭上眼睛的时候,口罩之上的半张脸,看起来真像是一个未满十五岁的小女孩,童稚纯洁,与胸前那两团f 罩杯的超巨乳一比较,极为不相相称,却又显得格外淫邪,引人遐思。 只不过,再怎么乱想,我都不会忽略掉一点,那就是这个童颜巨乳的少女,双手染满鲜血,命丧她刀下的牺牲者就算没有破万,也是数以千计,这其中还有不少是武功犹高过她的强人,照样在她手里不得善终,想要一亲芳泽的人可得先想想自己分量。 我当然不至于想与这个辣手煞星上床……至少不是现在,但目光很自然地为她长处所吸引,落在她的胸口,很想要用力从网衣看进去,直探黑色忍装的深处,那浑圆乳瓜的全貌。 鬼魅夕对我充满色欲的目光没有反应,沉默了半晌,才冷冰冰地问了一句。 「……你不找我报仇吗?」 「报、报仇,这两团人间凶器太挑衅了,一定要抱了再揉……呃,你说什么东西?」 看巨乳看得入迷,答得语无伦次,我说到一半才清醒过来,连忙抹了抹流出的口水,把心思回到鬼魅夕提出的问题。 「报仇?我们有很大仇吗?是指你一直追杀我的部分?还是指你装男人骗我的部分?这些都可以仇债肉偿啦,还是说……」 说到这里,我脑中突然闪过一事,心头一震,眼神顿时变得锐利,口气也森寒了起来,「说得没错,我们之间的确是有笔帐要算,当初伏击画眉的人,你也有一分。」 「对,最后制服她的那一击,就是我夺过斩龙刀,从她右肩后方砍下的。」 「浑帐!」 一瞬间我怒不可抑,第一反应就是发动我事先设好的魔法陷阱,打她一个措手不及,我自己也配合出击,算一算这笔血债,不过,要跃起之前,我的理智把这股冲动给按捺下来,鬼魅夕的话很明显是要激怒我,无论她目的是什么,我似乎没必要这么配合她。 以极大的定力,我强压住自己的愤怒,让表情看来没什么异状,平静地道:「你专程到这里,盯了我一段时间,又替我打了一场乱七八糟的仗,就只是为了问我要不要找你报仇?那么想我找你报仇的话,自己把头剁下来不就好了?你这忍军头目还真是啰唆。」 「这就是你的答案?」 「恨我一定会算,你不用着急,至于什么时候算……那就要看你带什么东西、什么消息给我了。」 鬼魅夕不可能是来找我聊天说废话的,虽然不排除这又是茅延安的一个诡计、圈套,但回忆起那天茅延安出手,险些就杀掉鬼魅夕的画面,鬼魅夕那时的表情、神态,我还是宁愿相信,这两个人已经反目,鬼魅夕到此并非是受了谁的指使。 我和鬼魅夕百分百应该是敌对,照理说,现在就应该起来拼个你死我活。不过,一条万古不变的定律,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如果她也有志反抗黑龙王,那么,我与她并不是没有合作的可能,相互利用,结合资源来对抗黑龙王,至少也不能现在就打起来,白白便宜了那个即使我们联手都远远打不过的强敌。 「我很忙的,没什么空闲时间……」 我说着,刻意在羽霓雪白的粉臀上用力拍了两记,发出声响,算是小小的示威,「你如果是来找我结盟,共同对付你老爸的,就说出你的打算,我相信你一定掌握了他的某些秘密,但若你是来找我算旧帐的,不用啰唆,我们现在就来算清楚!」 鬼魅夕坐在那里,目光朝这边看来,漆黑的眼瞳中,映出了羽霓淫魔的雪白胴体,却没有流露出一点情绪波动,仿佛只是看见一样无生命的死物,显示出身为忍军领袖的心境修为。 我没有再多说什么,也没有放下羽霓,已软的肉茎甚至还插在她肉穴里,就这么对着鬼魅夕,我相信只要有耐心,她终究是会给我一个答案的。 又过了好一会儿,鬼魅夕冷冷的声音终于响起。 「创世七圣器!」 「哦?」 我多少有些惊讶,但也不多问,等待着鬼魅夕的解释。 「他得到了你的暗黑召唤兽,再加上他本身的修为,如今大地上只怕已经无人可匹敌,你想要打倒他,只能广邀高手来合战,要是想凭个人力量来战,唯一的胜利机会,就是集全创世七圣器。」 「等等,创世七圣器我也曾经使用过,虽然每一件创世圣器都有惊天之威,但就算是集全了一起来用,也还威胁不了你老爸吧?」 「那是因为你的使用方法有误。七圣器若真正融合归并,就能组成创世武装,威能无穷无尽,你有这套武装在身,才有可能与那个人对抗。」 鬼魅夕说得认真,我想应该不是在开玩笑,便认真思索起实现这个战术的可能,稍微一想,就发现这根本是开玩笑。 创世七圣器之中,霸者之证在我身上,算是已经到手的东西,烽火乾坤圈、希望号角、圣者之杖,在对付末日战龙的时候会大派用场,但我不晓得战后下落如何,可能是被索蓝西亚的精灵所得,也可能被茅延安所取走,斩龙刀根本就在黑龙会手里,此刻可能正被受到操控的李华梅所用,这些要重新取得,绝非易事,但总可以一试,但大日天镜和贤者手环,这两件要取回就是开玩笑了。 大日天镜、贤者手环,目前都不是以法宝的型态存在,而是与使用者灵魂结合了。天河雪琼回金雀花联邦,要取大日天镜只能找她,以她目前一看到我就动手的情形,要取大日天镜只怕十分为难,况且她从阿雪变回天河雪琼后,灵魂、肉体均有变化,能不能发动大日天镜还是未知数。 至于贤者手环……别搞笑了,使用者目前是一具石像,难道要我把石像给打烂,看看里头有没有贤者手环吗? 把这些状况都想过一遍,我知道自己的脸色肯定非常难看,道:「你确定你不是来拿我寻开心的?你说的这些东西,根本没有可行性嘛!」 「你觉得,你的敌人会故意留个破绽让你去打倒吗?要是这件事有那么容易,他早就直接集全七圣器,用这去掀起腥风血雨了。」 鬼魅夕道:「当初本来就是几个方案同时进行,搜集创世七圣器也是目标之一,只是因为在搜集的过程中,遇到的困难太多,不断发生意料之外的变化,让整个状况失去掌握,最后才不得不放弃,改为取得暗黑召唤兽。」 原来真实的情形是这样,在外人看来,黑龙王布局深长,思虑缜密,仿佛把所有事情都掌握在手中,一切都是照着他的设计在发展,算无遗策,但说到底,人终究只是人,哪可能真有那么厉害的?他其实也是拟定了多套方案,同时进行,可是构思了一百个计划,能够实行的只有十个,最后成功的只有一个,我们看见了成功的那一个,就对他的布局惊骇不已,全然没看到他在其他方面的碰壁。 搜集七圣器,合并组成创世武装,这听来也是一条路子,毕竟以创世圣器的品阶之高,若是说组合之后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强大威能,这也在情理之中,过去即使是战国时期,都不曾有人集全七大创世圣器,它的潜能到底有多大,这只能臆测,无法估计。 可是,以茅延安那样的本事,黑龙会这么庞大的组织,都没有成功集齐创世七圣器,最后舍难取易,改去取得暗黑召唤兽,这也就是说,搞定创世七圣器的难度比暗黑召唤兽高得多了,现在我要去挑战他们都做不到的事?我怎么好像专门在挑战不可能的任务? 「和当初相比,你已经占了一个很大的优势,失落的创世圣器全都出现,不是下落不明,之前的拥有者也都被铲除,比当初黑龙会面对的情形好多了。」 想想也是,我初出江湖时,大日天镜、圣者之杖,下落不明,烽火乾坤圈好像还流落在海外;贤者手环在巴菲特家族手里,斩龙刀则是东海龙神族的至宝,这两个是还不难取得,但霸者之证、希望号角都在索蓝西亚,要取得就要提早卯上马德列,这点纵使以茅延安之能,也未必能稳操胜券。 如果白拉登完全站在茅延安那边,要取得七大圣器就容易许多,不过,这个人就像他自己宣称的那样,立场不定,虽然对茅延安有「道义责任」,却是一面帮忙,一面往朋友眼里倒沙子,我猜他大概只是想把场面炒热,自己坐在旁边看好戏而已。 有这些障碍,搜集七圣器自然是不易,茅延安与我们一同旅行,想来也是打算趁机搜集七圣器,所以才帮我从巴菲特家族取得贤者手环,只是关于这七件创世圣器,搜集过程中发生的变数实在太多,光是第一件入手的大日天镜,就发生意外变化,被阿雪吸纳入体,结合为一,对于有意集全七圣器的人来说,真是一大打击,也难怪茅延安放弃搜集,把目标改放在暗黑召唤兽上头。 现在,七圣器都已经现世,至少在不确定性上头,我遇到的问题比黑龙会那时要小,主要麻烦在取得难度上。 「霸者之证在我手里,七个里头算是得到一个了,但与人结合的怎么办?你总不会告诉我,要杀人取物吧?」 「等到东西搜集得差不多以后,我会带你去见一个人,那个人应该有能力把创世圣器取出。」 鬼魅夕道:「最后也是要靠那个人,才能将七圣器融合成创世武装,决定一切的最后关键就在这里了。」 听出来了,鬼魅夕并不是独自一个在行动,她背后还有某个人在支持,虽然她没说这人是男是女?是何身份?但显然不是个普通人物。这人究竟是谁?有如此广大神通,总不会是白拉登吧?白拉登是有这能耐没错,可是,似乎不太可能,那还有什么其他人够格呢? 鬼魅夕道:「你不用畏惧难度,因为以我们的力量,要打倒那个人,本来就是不可能的,就算我们不能集齐七圣器,最后的结果也是一样,你如果有什么其他的方案,也可以一起实施……要打倒那个人,再怎么准备都不嫌多。」 我道:「奇怪了,与那个人有血海深仇的人是我,怎么听起来你比我还心急?一口一个我们,你和他也有深仇大恨?」 鬼魅夕淡淡道:「以他那样的为人,身边的人只要存活得下来,哪个和他没有深仇大恨?」 这个回答在我的意料之中,也完全合乎情理,但却不是我想听的回答,于是我沉默着望向鬼魅夕,让她晓得这个答案并不足够。我想,这应该是鬼魅夕不太愿意说的事,可是站在我的立场,这些事情不弄清楚不行,即使鬼魅夕交代得清清楚楚,我都未必会相信,更何况她什么都不说。 沉默许久,鬼魅夕开口了,我想她也已经明白,如果不在这上头做交代,我是不可能与她联手的。 「你……可以把这看成是一桩家庭纠纷。」 鬼魅夕道:「你生在一个很特殊的家庭,有一个很特别的爸爸,他……变态的。每个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但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我对现在的生活不满意……不满意很久了,我希望能重新做出选择,也为了这个机会准备许久,但是到最后,我发现……如果不把他打倒,我绝没有可能真正离开,在我周围已经有太多牺牲者是榜样了。」 「等、等等!」 我突发奇想,问道:「你该不会也像心灯居士他们一样,和那个人约定过,只要替他完成多少多少事,就放还你自由,让你去过新的人生,做真正想做的事吧?」 鬼魅夕没说话,却用力地点了点头。 「你们真的相信?这种陈腔滥调的谎言,早一千年就不该有人再去相信了,你们的脑子都进水了不成?」 「没有人真的相信,所有人都是一面装着相信,一面想办法找出路,但如果连装也不装,结果就是立刻没命。」 鬼魅夕凝视着我,道:「不要以为别人都是笨蛋,这世上也不是只有你最聪明。」 听鬼魅夕这么一说,我觉得黑龙会这组织真是可悲,看起来像是人强马壮,但低层人物的性命有如草芥,随随便便就被舍弃,高层人物却又个个心不在此,总想着早日完成任务,可以得回自由,逍遥离去,心灯居士、黑巫天女是这样,鬼魅夕也是这样,连掌握大权的决策阶层都这样,我真搞不懂这是什么组织。 我还记得,那天茅延安对鬼魅夕动手之前,说她和她姊姊在背后搞鬼。鬼魅夕既然早有异心,偷偷做点什么准备,也是情理之中,但茅延安是何等精明厉害的人物,鬼魅夕不管是做了什么,他一日不察,两日不察,时间一长了,哪可能察觉不到? 这样想来,要跟着茅延安干活真是辛苦,有了异心之后,若是没有任何准备,猝然发难,结果是一定失败,要是提早准备,时间一长,必然为他所察觉,后果也是完蛋。进也不是,退也不得,压力真是大啊。 (对了,鬼魅夕还是未来的时候,对阿雪说过,自己在世上还有一个亲人,一个姐姐,两个人相依为命,感情很好,这些话……原来不是假话啊?她的姐姐是什么人?也是茅延安的女儿吗? 鬼魅夕姊妹为了得回自由新生,所做的准备为茅延安所发现,茅延安出手惩戒了鬼魅夕,想必也不会对另一个留情,鬼魅夕侥幸生存后,再怎么担心她的姊姊,也回不去了,忧心如焚之下,自然更要想办法去打倒茅延安,所以就找上了我。 明白了,这下子真的都懂了。 同性恋真是害人不浅。</div> 第四章 山中奇迹 永不放弃 茅延安实在太强,要如何对付他,我本是全然茫无头绪,因为鬼魅夕的到访,如今总算是有个方向。 不可否认的一点,鬼魅夕确实是强援,有她相助,比普通的高手更能帮得上忙,就只有一点令我担心:她会不会是茅延安派来的? 「那天,你老爸不是出手杀你吗?怎么你能活下来?」 「忍术之中有奇木转命的遁术,我靠着这技巧侥幸生存,确实也是很惊险,只要修为稍差一点,就要死在那里了。」 鬼魅夕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虽然幸运保住性命,但当时他若以第八级力量认真出手,我是没机会用这技巧逃生的,用了也没有效。他为什么不认真出手?是不是故意要留我一命?这些我也答不出来,从没有人能真正了解他的,跟在他身边多年,我对这一点有很深的体悟。」 字字句句,听来合情入理,我决定相信鬼魅夕,因为她表现出的诚意已经足够,至于这一切会否都在茅延安的算计中,这我已经无暇顾及,因为如果要把茅延安想得这么全知全能,那我们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立刻自杀。 「七圣器目前的状况如何?有些我知道,但有几件……」 「圣者之杖、烽火乾坤圈,都已经落入黑龙会的手里,只有希望号角被留下来,已经给精灵们回收。算计人者,人恒算计之,他似乎也顾虑马德列在号角里做下什么手脚,反阴他一记,所以没有去碰。」 鬼魅夕道:「以你和伦斐尔目前的关系,索要号角应该不成问题,等你取得号角之后,我们就开始上路,去回收其他的创世圣器。」 「回收?你预备先去回收哪几样?」 「贤者手环目前的情况,是无法取出的,恐怕要先取得其他六件圣器后,才有办法入手贤者手环。」 鬼魅夕朝我看了一眼,目光在羽霓圆翘的裸臀上稍稍停留,道:「至于其他的六件,总之不会先取斩龙刀、大日天镜,其余的就看着办吧。」 不得不说,鬼魅夕看透了我的心理,姑且不论取得难度,现在的我确实还没有做好准备去见天河雪琼、李华梅,能够先避开这两大圣器的取得问题,对我是最好的。 鬼魅夕说完这些话以后,就朝石壁走去,直直地走了进去,就像眼前什么都没有一样,而后,她就完全消失在岩石里头。 「忍术真是好用。」 说着这句没意义的感想,我自己心里其实五味杂陈,鬼魅夕的出现,替我带来了方向与希望,但诚如她自己所说的,她和我之间也有笔帐要算,现在只是暂时先压下,但迟早还是要把这笔帐清算的,我们两个之间……这种和平关系还能维持多久,真是未知数了。 送走了鬼魅夕之后,我专心处理羽霓的问题。已经花了几天的时间,羽霓的身心状况都被调整得差不多了,倒是助她唤醒对武学的回忆,花了我不少功夫,虽然最后的那一关,我尚未做出决定,不过大体上已可以活动如常。 在处理羽霓问题的过程中,我另外发现了一个问题。翼我同在的异能,似乎是她最近才得到的,精灵们将她关入这石室时,她还没有这套本领,要不然,精灵们也无法将她制服,囚于此处。 那么,一个问题就出现了。 羽霓的实力算是不错,经半兽变提升后,更是惊人,但索蓝西亚的精灵一拥而上,并不是压不下她,更别说慈航静殿众高僧会亲自到此,就算别人拿她不下,心禅大师亲自出手,羽霓是敌不过他的,为什么会把她关在这里,不送去治疗呢? 就算他们没法医治,起码也可以换个比较好的环境,用不着关在这卫生条件奇差的石牢吧? 经过研究,我终于找到了那个答案。当时,神智尽失的羽霓发了狂,见到有人靠近就袭击,把人打倒之后,立刻撕开裤带,掏出性器套弄,挤榨出精,嗅味核对,找寻能让她解瘾的莹晶玉。 理所当然的结果,羽霓是找不到的,要是这么容易就弄得出代替品,用这控制她的我岂不早就被干掉了?不过,失望的羽霓,后果严重,立刻就把手中的性器捏爆,这下子可就把所有人都吓坏了。 如果要强行制服羽霓,这点已经不容易,要是不小心被她打倒,就地淫辱,哪怕最后没有被捏爆下体,那也够丢人了,更别说慈航静殿的高僧,都是严守戒律的大和尚,虽然大家平时满口的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肉身不过臭皮囊一具,但真要被一个妙龄少女当众脱裤玩屌,毕生清誉毁于一旦,这些大和尚还是不干的,非但不干,还敬而远之,所以他们无法把羽霓带回金雀花联邦医治,只能交给索蓝西亚,监禁在这座石牢里。 由于羽霓的状况如此棘手,所以当我终于把羽霓搞定,让她穿着我的上衣,我打赤膊,一起牵手走出牢房时,外头的精灵们目瞪口呆,料想不到我真能完成这艰难任务。先搞定碧安卡,再摆平羽霓,精灵们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到某个神医,虽然我这神医是专治疑难杂症,非疑难杂症的就通通治不好。 「喽啰闪开,我要找伦斐尔说话。」 我带着羽霓,直闯到伦斐尔的面前,劈头就把话撂下,「要我离开就给我报酬,不拿到满意的酬谢礼,我就继续赖在索蓝西亚不走。」 希望号角在很久以前就被索蓝西亚收藏,视为国宝,只是为了避免外人觊觎,秘而不宣。以精灵们对传统的重视,要伦斐尔甘心把袓先传下的宝物交给我,恐怕相当困难,所以我也做好了准备,先晓以大义,说明对抗黑龙会需要七圣器,要是这样说不通,必要时就拿碧安卡来当要胁,反正碧安卡目前还在我的操控下,伦斐尔若不答应把希望号角给我,我就折磨碧安卡。 不过,还是那一句老话,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我所准备的那些方法都还没感上,伦斐尔就抢先道:「没有问题。」 一句答应,伦斐尔的手在桌上重重一拍,手中拿着东西,正是朱红色的希望号角。 如此轻易就将傅国重宝送出,令我大出意外,这么一来,反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眼睛看着希望号角,迟疑道:「这……这么贵重的东西,要送给我?」 「是啊,拿去吧,这是你应得的。」 「可是……这个……不是你们的传国重宝吗?」 「要拿来当驱逐你出境的代价,东西当然要贵重点。以你目前的状况,可能走没两步就给敌人追杀,要是没有一点厉害东西傍身,说不定走个几步就被人打残,最后还是没离开我国,战斗又是在我国境内发生,这种代价太大,还不如给你点好东西,你早点拿了,早点掩护自己离开,这样对我们双方都好。」 伦斐尔道:「你身肩重任,本来该送你一点好东西,不过我国遭逢国难,珍宝被破坏、散失的不少,能拿得出手送给你的,也就只有这个了,你……喂,你干什么一副很感动的样子?你也是见惯大场面的人了,创世圣器位阶虽高,终究是死物一件,你不用这么激动啊。」 「黑道王子……不,黑道国王,看不出来你还真是个好人啊,对朋友那么慷慨……」 「这个嘛,其实我也不是一开始就那么慷慨的……」 伦斐尔的表情突然一变,很有些高深莫测的意味,我心头一震,晓得重点问题来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点在政治问题上尤然,牵涉到利益纠葛时,绝没有天上掉下馅饼这种好事,伦斐尔会那么主动、那么慷慨,一个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必有所求,而他所求的事,更绝不会只是要我离开索蓝西亚而已。 「行了,有什么条件你就说吧,能做到的我一定不推托。」 「行!果然是爽快人,你跟我来一个地方。」 伦斐尔站了起来,往外头走去,我和羽霓跟在后头,所经之处,沿途都有精灵卫士在把守,还越走越是偏僻,令我生出一丝不安,暗忖伦斐尔该不会如此不厚道,设圈套给我跳,要把我干掉吧?说到底,他现在是一国之主了,像那种「大喝一声,两侧冲出五百刀斧手」的老套路,天晓得会不会拿来用。 还好,不管遇到什么埋伏,现在我有羽霓跟在旁边,这些精灵不晓得她半兽变之后,有分身化体的异能技,打起来一定会很意外;鬼魅夕虽然没有现身,不过大家既然是盟友,她在暗中窥视我的可能有九成九,若我被精灵伏击,她也不会袖手旁观。假如这些还不够,那么,我就只有召唤碧安卡过来,大干……不,大杀一场,以伦斐尔目前手边的力量,相信是不能把我们怎么样的。 既然有把握,我就有信心,勇敢无畏地大步往前走,伦斐尔好像察觉到我的心情变化,突然放慢了脚步。 「约翰,你那个女巫朋友,后来还和你有联络吗?」 「女巫朋友?」 我愣了一下,这才明白他是在问华更纱。末日战龙一役后,华更纱便飘然远去,听白拉登说她已经身在海外,哪可能和我有什么连络?说不定,这辈子都没机会再见面了。伦斐尔与华更纱非亲非故,没事问起她来做什么?总不会是对她有兴趣,要找我讨联络方式,向她求爱吧? 「你问她做什么?她可是某方面的专业人士,你想借重她的专业长才吗?」 「她的作品……很有意思。」 伦斐尔用这句话来开头,真是听得人不寒而栗,华更纱「起死回生」、控制活人的那些本事,普通人看了就退避三舍,只有野心家会趋之若骛,伦斐尔会对她的技术感兴趣,莫非是索蓝西亚国力衰弱,伦斐尔打算从这上头想办法,增强索蓝西亚的力量? (伦斐尔不像是这样的人,不过……人心难测,精灵的心也难测啊! 我暗自寻思,却听见伦斐尔问道:「你觉得,你旁边这位算是人吗?」 「我旁边的那位?你说自己啊?当然不是,你是精灵啊,成仁就有你的分,成人就没有可能啦。」 「我不是说这个啦,是说你旁边的那个妞啦!」 「呃?羽霓?」 我往羽霓看了一眼,她很亲昵地牵住我的手,甜甜地抱以一笑,就像是个最完美的贴心情人,看起来没有任何不妥,伦斐尔难道看出了什么? 「她……她当然是人啦,能走能跳,会哭会笑,做爱时候还会尖叫,那里不是人了?你别问些奇怪的话行不行?」 「是吗?」 伦斐尔看了羽霓一眼,道:「那……现在的李元帅,你觉得还算不算是人?」 「你说什么?」 一句问话令我心头大震,第一个念头是想要维持表情不变,但激动的心情实在压制不住,再说,我装作没事干什么? 「为什么这么说?你又知道什么?」 「李元帅突然变成那样子,不相信她的人,都说她居心险恶,深藏不露,但相信她的人,都认为其中必有隐情,如果不是受到胁迫,肯定就是被黑龙会所操控,虽然世人都认为,像李元帅那样的最强者级数高手,不可能被任何外力所操控,但……」 伦斐尔没有说下去,不过我却明白他的意思,因为他和我都曾亲眼目睹,知道世上真的有那种技术,纵使武功再高,一样可以被洗脑操控,外表看起来全无异状,言行如常,甚至连当事人自己都不觉得被控制,这就是华更纱开发出来的技术,也是伦斐尔这些推测的基础,只是……他真正想说的,似乎不是这些。 「李元帅现在的样子,你觉得还算是人吗?」 我为之沉默,不只是因为这个问题难以回答,也是因为伦斐尔这话问得很怪,假如他是问我对李华梅现今状态的推测,那很正常,但他问的这个,听起来像是人生哲理问题,与战局无关,与大局更无关,他问来做什么? 这问题一时间难以回答,我默然不语,但伦斐尔好像非要听到答案不可,见我不答,他居然停步不走,直直地望向我,摆出一副非要听到回答才肯走的架势,令我不得不挤出一个答案来。 「应……应该不算吧。」 「为什么不算?」 「她没有自主意识,所作所为都是受到操控,完全没有自己的本心,这样只是一个活玩偶,哪说得上是人?」 「说得好!」 伦斐尔一声赞赏,独臂的他无法鼓掌,却竖起了大拇指,显示他与我的想法一样,甚至可能根本就在等我说出这句话来。 我想问伦斐尔为何要问这个,但他得到我的答案后,快步往前走,很快来到一间小茅草屋前。这间茅屋看来很简陋,不过现在华尔森林百废待兴,一间茅草房也算不错了,而屋外还有一小队精灵卫士在把守,更让我晓得这间茅屋里住的人身份不凡,因为就连羽霓的牢房外都没有守卫看顾。 卫兵们看到伦斐尔过来,想要敬礼,被伦斐尔挥手制止,还示意他们不要出声,招手让我悄悄靠近到窗边。 我好奇心起,想不出屋里会是什么情形,让伦斐尔居然要带我来玩偷窥,难道是他新得了什么美人,要趁机向我炫耀?即使是,这也太怪了,伦斐尔要我陪他偷窥美人,这种鸟事……又不是三流小说的意淫情节。 悄悄地贴在窗口,从缝隙往里头看,所见到的并不是美人,而是一位令我非常怀念的故人。有多怀念呢?在我刚出关的时候,最想要宰掉的人除了黑龙王,大概就是这一位了。 (雷曼这臭狗贼,居然躲在这里?把老子关在监狱里几个月,还把我照三顿打,这笔帐可不能不算,离开索蓝西亚之前,得先想个办法弄死这臭贼! 从窗户缝隙,我看见雷曼正坐在床边,这位重残的王子,本来还算可以的外形,如今已满是伤痕,令人望而生畏。这些倒也怪不得他,末日战龙在华尔森林大闹,搞得天翻地覆,连续几场灾变都是毁天灭地的大排场,修为稍差一点的,真是连逃都没有路可以逃,不晓得多少精灵枉死,他能存活至今,已经是非常好运了。 末日战龙从亡灵峡谷中破山而出,千万吨的岩石崩砸落下,我和织芝差一点就被活埋了,那时我本以为像雷曼这种没用的小角色,一定被山石砸成肉泥,与其他的精灵贵族一起埋葬,料不到这家伙运气奇佳,连场乱事后死了那么多精灵,伦斐尔都伤重昏迷,这家伙却平安脱险,还执掌大权,把我给关进监狱,严刑拷打。 之前我心丧欲死,对于身外之事全然不在乎,现在清醒过来,哪可能一笑置之,当然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雷曼这狗贼欺我若此,不把他弄死,我哪能甘心离去? (咦?雷曼不是一个人在房里,他在床边,床上还有一个人,他握着那人的手,是谁? 屋内没有点灯,也没有其他照明设备,我看得不是很清楚,只是隐约看见雷曼握着一个人的手,面对床的内侧,好像在对那个人说话,不过那个人没有回答,令雷曼的说话看来只是在喃喃自语。 我运足目力,仔细看去,发现雷曼紧握着的那只手掌,是一只小手,看来多半是女孩子的手,只是色泽枯黄,瘦骨嶙峋,从医理上来说,这只手掌的主人气血枯竭,命不久矣,就算能用什么灵丹妙药拖命,也没有回天的可能。 (这只手……雷曼的老婆?哎呀!不好! 就算我不喜欢雷曼,却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是个痴情种子,好过许多薄幸人类百倍,而会令他如此情深守护的,除了琳赛还有谁?这对情侣的运气不错,居然从那种绝境中双双脱险,只是……从房中情形看来,琳赛的状况似乎不太妙。 其实,琳赛应该是早就死了,当初马德列为夺大地之心,最后搞到琳赛自挖心脏,这个天真可爱的矮人少女,那时就已经死亡,只是被华更纱改造复生,开始了第二段生命。 照理说,华更纱的改造,并不只是单纯起死回生,还另外进行强化,补强了肉体机能,虽然不可能直接改造成绝世高手,但也应该没那么容易受伤、生病,怎么现在会搞成这样? 念在故人之情,我心中一急,就想要走去推门入内,伦斐尔把手一伸,将我挡住,示意我别发出声音,慢慢随他走到一旁去。 我们离开茅屋一段距离,伦斐尔看了茅屋一眼,对我道:「看到里头的情形了?」 「怎么一回事?」 「末日战龙弄崩亡灵峡谷时,整个峡谷崩塌下来,把所有精灵都给活埋了,他们事后进行开挖,试图抢救,花了八天的时间,找到好多残缺不齐的尸体,就是没发现半个活的……」 伦斐尔摇摇头,叹道:「千万吨的坚硬山石啊,这样重砸下来,有什么生物能不死的?那时我已伤重昏迷,进行搜救的精灵们挖了八天,几乎都要放弃继续了……」 然而,奇迹只属于坚持到最后不放弃的人,即使进行开挖的是精灵也一样,在第九天的时候,精灵们终于在乱石堆中发现了奇迹。 那是一个在乱石交砸中意外隔出的小空间,因为被一个小支点给撑住,后头砸下的大石又彼此相抵,卸去了不少力道,没有能够垂砸轰压下去,藏在这狭小空间里的两个人也为此保住一命,创造了奇迹,让发现此地的精灵大吃一惊。 在这小小的空间里,精灵们看到了两个身影,一个男的躺在地上,因为过度疲累与脱水,已陷入重度昏迷,在他的身上,有一个少女四肢趴地,在护住了他的同时,也用背脊顶住了上方的岩石。正是因为有这么一个小小的支点,才顶住了上头的大量落石,让两人没有被活埋。 精灵们这一惊非同小可,照时间来算,距离亡灵峡谷的崩塌已经整整九天了,在这九天里头,这个少女就用这样的姿势,不眠不休,苦苦撑着上方无数岩石的重众,支撑至今,这是何等的毅力?即使是一向眼高于顶,看不起其他种族的精灵,也不得不为此叹服。 一切也已经到了极限,精灵们费了很大的努力,才把这两个人平安救了出来,才没跑个几步,安放在那里代替支撑的物件就承受不住,上头的万吨岩石轰砸下来,虽然该救的人是救了出去,但又葬送了几个精灵卫士的性命在里头。 「真是挺意外的,你弟弟赚到了。」 我淡淡地说了一句,表面上看来好像没什么,心里却很不平静。我也算见惯大风大浪的人,这件事对我而言不算大事,但不知道为什么……伦斐尔的话,有某个部分正触动我的心,令我无法保持心灵平静。 「根据他们的说法,发现我弟弟与那女孩的时候,那个女孩满身是血,遍体鳞伤,几乎找不到一块好肉,意识也早就半昏,就是不停地喃喃自语,说自己是真的……」 伦斐尔叹了口气,望向我,道:「不管怎么说,事发时是她以身相护,也是她在那些大石底下撑了九天八夜,救了我弟弟出来,要是没有她,雷曼早就没命了,也断然活不到今天,她是我们索蓝西亚皇家的大恩人,这是我们永远都会记住的。」 以华更纱那种缺德的个性,是绝对不可能给改造完成的对象,灌输什么「机械人三原则」的,所以,琳赛会舍身去救雷曼,这也绝不是因为什么「守护主人」的既有指令,而是她基于自己的判断、自己的想法,所做出的决定。 一个受到操控、没有本心的傀儡,会基于自己的想法去舍身救人?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会想要保护人、呵护人,甚至舍己为人,这是高等生物的行为中,最为崇高的一部分,能做出这种行为的,不但是个「人」,还比九成九的人类更为难得。 换句话说,现在的琳赛……是个人? 我怔怔地站着,想着琳赛在大堆山石底下,苦苦撑了九天,护着雷曼安全的情形,不知不觉,眼眶有些热热的…… 「你知道道具与作品的差别吗?道具是为了某个用途而被创造出来,单纯只是一种使用的工具而已,作品却会反映出创作者的心声,有了超乎制造用途以上的效果。」 伦斐尔道:「那个叫华更纱的女巫,她开发出这种操控技术的目的为何,我们不得而知,但我觉得,琳赛已经不是一件道具,而是一件作品,她有了自己的意识,自己的想法,能做出自己的决定……在没有人给她下命令的时候,她是完完全全独立自主的。」 听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何会被触动,伦斐尔说的虽然是琳赛,但他真正要说的,却是被黑龙会所操控的李华梅。 一直以来,我都有个隐忧无法面对,尽管白拉登转述华更纱的话,说一切不是没有希望,但我实在想不出希望在哪里,别说我不知道怎么救出李华梅,即使把人救了出来又如何?已经被完全改造、失去自我的活傀儡,连华更纱自己都说不可能复原,我把她抢到手之后,是要继续对她下命令?还是把她下葬,让她能够安眠? 这个问题,我无法面对,也不敢去面对,只要一深思便是椎心之痛,只能用走一步算一步的想法去暂缓面对,但此刻……伦斐尔却用这样的方法告诉我,事情不是我们原先以为的那样,华更纱所创造的技术,已经超出她预想的范围,成了另一种形式的新生命,只要除掉了控制源头,她们是有自己意识与思想的。 得到了这个鼓励,我的心情好过不少,也终于明白,伦斐尔是努力在替我解除心结。 「你……为什么……」 「你清醒之后,我和慈航静殿立刻取得连络,心禅师父说,你离开索蓝西亚后必然对上黑龙会,而以你目前的精神状态,外强中干,要是对上黑龙会的高手,必死无疑,希望我能设法为你解除心理障碍。」 伦斐尔看了小茅屋一眼,对我微笑道:「现在就是要告诉你,事情没有你想像得那么糟,你还是有希望存在的。」</div> 第五章 刺客列传 笑语成箴 贵人,是很难去计算的一种人,对你好的人、对你不好的人,你很难预期这里头的哪个人,会在哪个时间点成为你的贵人,就像我之前从来不曾想过,有一天伦斐尔会成为我的贵人,帮了我一把。 无论如何,我不得不承认,伦斐尔这个忙帮得不小,当我亲眼见到琳赛与雷曼的情形,我开始觉得,一切都是有希望的,只要打倒了操纵源头,以我的能力,也是可以收拾善后的。 「对啦,这样想就对啦,你的眼神开始有生气了,死亡率从百分之百,减少成百分之九十九啦,可喜可贺。」 伦斐尔拍手大笑,我实在分不出他是说实话,或者是拿我寻开心,「当初我弟弟清醒之后,得知是小琳赛救了他,还替他撑了这几天几夜,他非常后悔,觉得这一切都是他的过错,更懊悔之前没有好好对待琳赛,后来就从那刻起,他便放下一切,专心陪着琳赛,再无心处理其他事。」 「很令人感动,所以他把我关进牢里吃大便的命令,也是无心处理之下随便说说的啰?」 「呃……这个倒不是,那条命令是他刻意发出的,身为他的兄长,我要为了的迁怒向你道歉,希望你宽宏大量,把这条债一笔勾消了吧。」 伦斐尔道:「其实这不是重点啦,我真正想说的是,经此大难后,我弟弟领悟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 「人生匆匆,精灵亦同,与悠久天地相比,不过眨眼一瞬,小事千万不要太计,很多事情你别把它当大事,有得享受就享受,别想太多,别钻牛角尖,雷曼当时要是不想太多有的没的,管他是不是真人,有爱就可以了,那现在……也就不用这么悔恨了。」 从说话的表情看来,我想领悟这道理的不只是雷曼,也包括了伦斐尔自己,难怪我这次清醒出关后,觉得伦斐尔态度大变,一点都不像以前那样,严守精灵的骄傲,与人类保持距离,甚至还抛开过往的国仇家恨,对我连续相助,这变化的理由原来在此。 伦斐尔表示,琳赛伤得很重,不但身体多处受创,还伤及脑部……多半治不好的那种,自从被救出来以后,就完全处于痴呆的状态,不饮不食,喃喃自语,虽然不死,却也完全没有生活能力,是靠雷曼细心照顾,才活到现在。 琳赛的状况特殊,普通的药石、魔法都救不了,真要说能够救得了她,让她复原如初的,恐怕只有华更纱本人了,但此人行踪诡秘,更已经扬帆出海,伦斐尔纵有索蓝西亚一国之力,也是找她不到,除了向我打听消息,也就只有等待奇迹出现,好在雷曼已经下定决心,要照顾琳赛一生一世,永不放弃……奇迹,一向只属于不肯放弃的人。 「真是没想到,这两个人最后会发展成这样……」 我着实感叹,可是望向茅屋,想到刚才雷曼握住琳赛小手时候的专注、认真,尽管他们两个一重残、一重度昏迷,但我却觉得……他们好像很幸福,比此刻的我更幸福得多。 「我没有什么好祝福他们的,就答应你从此以后不找你弟弟的晦气,当作谢礼吧,但你答应要送我的希望号角,不许赖帐啊!」 「去,你当我伦斐尔是谁啊?送出去的东西,难道有收回的道理吗?坦白说,希望号角乃是不祥之物,交到你手上,对你并不是好事,但我若不给你,只怕你纵能走出华尔森林,也没法活着离开索蓝西亚。」 伦斐尔摇头道:「你可知道,你苏醒的消息已经不晓得被谁散播天下,现在无数人欲杀你而甘心。你本来就仇家满天下,如今李元帅与黑龙会走在一起,你与李元帅关系亲近,所以外界……」 「外界怎样?以为我才是黑龙王吗?真奇怪了,他们如果真以为我是黑龙王,怎么还会敢来动我?」 「你想得美啊,他们都说你是黑龙会奸细,当初游走各国,就是替李元帅工作,伺机在各国搞破坏的,你每到一国,就搞得那个国家再无宁日,元气大伤,看看我国的状况,国内好多精灵都想拿你问罪,血债血偿,我挡得了一时,挡不住一世,你再不快离开,恐怕就有人要逼宫杀进来了。」 伦斐尔道:「对了,你千万别蠢到跑去南蛮找帮手啊。」 「为什么?你应该知道我与南蛮的兽人……」 「你与南蛮的兽人有不共戴天之仇啊,李元帅不久之前亲自放话,说当日的一切全录你协助,要不是有你分了万兽尊者的心神,她绝对没法偷袭得手,是你与她合谋干掉万兽尊者的。」 「什么屁话啊!」 这个谎言实在太过分,我怒从心起,挥拳打折了旁边一枝花树,却也不得不承认,当时我确实在场,被栽上这么一个罪名,一时间很难分辩,南蛮兽人们热血有余,理智不足,这个罪名足以令他们气昏了脑袋,直嚷着要复仇,纵有少数有识之士,也没法让气昏了的大多数族人冷静下来。 以我的辩才,应该可以争取到一个辩解的机会,但到最后,兽人们仍会要我带他们去杀李华梅,来证实我的清白,如果我向他们解释什么李华梅受人操控之类的话,结果就是没有半个人相信,还会连我自己也赔进去。黑龙会的这个谎言,面面俱到,实在是很毒辣啊。 「什么屁话都不要紧,有人相信就成,你也别怪他们不理智,有时候连我都觉得你很可疑……唉,总之,外头状况很乱,你离开之后请自己小心,可以的话,还是易容改扮再走吧。」 看伦斐尔表情凝重,我也晓得情势恶劣,更在预期之上,便想立刻走人,但在走之前,有些埋在心里的东西,觉得应该要交代一下。 「黑道国王,你说了那么多话,那你想不想知道,在幕后操控这一切的黑龙盒大黑手是什么人?」 「嘿!终于等到你了。」 伦斐尔是索蓝西亚的元首,背后还与慈航静殿有连络,对于这一连串事件背后的真相,他们当然想知道,也晓得一切的关键都在我身上,只是我一直没有想要说的样子,伦斐尔也就识趣不问,等我主动说。 「之前你始终不说,应该是有你的顾虑吧?你的思考与判断力,当今大地上少有人及,我相信你的判断,等你觉得该说的时候,我再问,不过你之前为什么不愿说?是时机未至?还是你怕有什么危险?总不会你一说,便立刻给人干掉吧?」 「我如果会死,早就死了。」 我摇头道:「我是怕像那些三流戏剧一样,听的人被干掉了……」 「哈,你也太多虑了吧?别的地方我还不好说,但这里怎么说也是索蓝西亚,我自己的地盘,你说对头在这种地方动我,会不会太……」 伦斐尔说着,脸色骤变,手捂着胸口,像是非常痛楚一样,我大吃一惊,连忙靠上前去,想看看发生什么意外,哪知道伦斐尔哈哈一笑,站直了起来,指着我大笑。 「哈!约翰。法雷尔,你是出了名的狡诈,这回也被我唬到,看来以后我可以拿这件事向别人夸耀了,哈哈哈,约翰。法雷尔也被我骗过,哈哈哈?」 「你神经啊!几岁的精灵了,还拿这来玩?这有什么好玩的?你不晓得玩这种事情很不吉利的吗?」 我着实恼怒,不过有一半是恼羞成怒,因为如果不是关心则乱,我也不会被这种小把戏给玩到,而伦斐尔好像玩上了症,笑着笑着,突然脸色又变,手捂着小腹,似乎非常痛楚一样,慢慢弯下了身体。 「喂!你越玩越爽啦?再玩下去,你就没机会知道黑龙会大头目的真面目啦,你……」 我话说到一半,伦斐尔身后的地面突然裂开,血光溅起,一声惨呼被截断,一颗人头从地底飞出。虽然用黑头套蒙着脸,但看那个装束,正是黑龙忍军,他们什么时候潜入此地的? 伦斐尔缓缓倒下,我冲上前去将他扶住,这才发现他背后染了好大一片血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忍者所偷袭重创,血迹色泽深蓝,显然身中剧毒,情况非常危险,这时两尺外的一处地面炸裂,一道娇小的黑色身影飞取出来,却是鬼魅夕,她身上不见有何异常,手中的忍刀却染满鲜血,正一滴滴往下掉落,说明了她刚才在地底下做了什么。 「这是黑龙会新训练的忍军,实力比以前强得多,不好对付。」 鬼魅夕望向我,道:「一共十二个,他们绊住我,先被我杀掉八个,还是晚了一步,让剩下四个狙击得手……现在已经被我杀光,但……」 我看伦斐尔的背后,伤口非常奇特,不但止不住血,也验不出魔力存在,可是伤口本身像是有生命的活物,扭曲变化,还迅速扩大了面积,才一下子功夫,就隐约可以看到内脏了,若让这伤势恶化下去,很快就要没命了。 忍术集水系魔法的精要而大成,神秘莫测,我所知有限,现在想帮也是有心无力,是鬼魅夕冲了上来,凌空对伦斐尔施了一个法咒,做了处理,这才停止住伤口扩散的速度。 我本以为鬼魅夕替伦斐尔处理好了伤势,但她打了法咒之后,却对着我摇了摇头,显然这法咒治标不治本,并没法真正的治疗,必须要尽快找人来医治。我急着想带伦斐尔去找人,但伤重的伦斐尔却一把抓住我,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喘息道:「快……快走……」 「黑、黑道国王,你……」 「约翰……你……快走……事已至此,再不走你就走不了,我……」 伦斐尔脸上没有半点血色,抓着我的衣袖,惨笑道:「想、想不到……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你……你们快走,别让黑龙会……得逞……」 我和伦斐尔是步行离开小茅屋,到僻静所在说话的,可是再怎么僻静,闹出了这些事,现在也引来精灵卫士们的注意,当这些精灵卫士转头看来,所见到的一幕,就是他们的国王陛下满身是血,趴倒在那个人类大敌的身上,旁边站着一个娇小的人类少女,尽管看不见面孔,可是那特殊的黑衣忍装,还有那几乎成为标志的圆滚滚巨乳,让他们与那个传说中的名字产生联想。 「鬼、鬼魅夕?黑龙会的忍军头目?」 「鬼魅夕和约翰。法雷尔一起,杀害了二王子殿下!」 「杀了他们!」 之前我曾认为兽人热血有余,理智不足,现在看来精灵们的脑子也好不到哪里去。要是我们拥有最强者级数的修为,现在倒也不用怕什么,放手大杀一阵,反正现在的索蓝西亚并无强人,不足为惧,可惜,我们这边只有三名第六级修为的武者,对于几千人的围殴,还是会怕的,更何况……如果我们在这里大开杀戒,只是让误会结得更深,更难解释,也对不起重伤昏迷的伦斐尔。 要是伦斐尔能多支撑一点时间,或许就能向手下做出交代,澄清误解,无奈他已经昏迷过去,别说替我们解释,如果我们还继续在他身旁顽抗不走,那他连最后一丝得救机会都将失去,真的是必死无疑。 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真个是一着错、满盘输,防来防去就在防这结果,可是偏偏就还是这结果…… 「我们走!」 我喊了一声,主要是喊给身旁的羽霓听。要离开这里,倒也不是非要杀出一条血路才行,身边有个鸟女人在,别的不行,张开翅膀往天上飞,这个总是没什么问题的,我一声令下,羽霓立刻抱住我,张开背后的羽翼,「咻」的一声就往天上飞冲上去。 精灵卫士们高声呼喊,朝我们发出魔法弓箭,准头虽然好,可是羽霓瞬间往上拔升的速度太快,纵使是魔法箭矢也追之不及,纷纷射空,精灵卫士们愤怒咒骂,却只能看着我和羽霓一飞冲天,越飞越高,成为天上的一个小点。 在这些精灵们大喊大叫的时候,在地上的鬼魅夕早已不见踪影,她没有翅膀,也不会飞,但忍者最擅长的本就是来无影、去无踪,哪怕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都能说不见就不见,更何况我还替她制造了这场大混乱,要开溜是再容易不过。 我被羽霓抱着,在天上高速飞行,这方面羽霓可是受过特殊训练的,以前没事就让她长时间飞在天上,适应严苛气压与低温,和寻常的羽族女战士相比,羽霓的飞行时间更长数倍,全力飞行时候的速度,更是如同离弦之箭,一下子就能飞出好远,才几眨眼的工夫,我们已经身在高空,并且越飞越远,渐渐离开华尔森林的范围了。 「真没想到……会是用这样的方法离开华尔森林……」 看着底下满目疮痍的景象,我的感触很深,自从来到华尔森林之后,小仗大鼻不断,好几次都险些把命送在这里,对我而言,华尔森林无疑就是一个灾难之地,在此地我失去得太多,可是……也学到了很多东西,令我在离别的这一刻,居然有些依依不舍的感觉。 (真见鬼,还依依不舍什么?这个鬼地方,早点离开就早点好,哪还有什么好不舍的?唔,伦斐尔那个样子,应该还死不掉吧?那些精灵虽然脓包,可是索蓝西亚好歹也是魔法大国,如果不惜一切资源抢救的话…… 假如不计代价,相信索蓝西亚至不济,也能先保住伦斐尔的性命,寻求方法治疗,在各系魔法所造成的伤害中,水系最是诡奇难治,如附骨之蛆,依附不去,要有长期抗战的准备,但要说见血封喉、瞬间夺命,其实还不如黑暗系厉害,伦斐尔所中的那个偷袭,多半是某种兼具两系特性的神器,只要当场不死,生存机会不是没有的。 「笨蛋家伙,就和你说讲开那种玩笑不吉利,现在把命赔上了吧?」 我发了两句牢骚,突然觉得身上很冷,稍一定神,发现羽霓实在飞得太高,她以前整天被我搞特别训练,在几千呎的高空待上三四个时辰,可以不当回事,我却没有这种本领,高空不但冷,空气也稀薄,再这么继续待下去,就轮到我承受不住了。 况且,还有一点是很要命的,那就是我并不会飞,倘使羽霓出个什么意外,这种高度摔下去,我是必死无疑,尽管高空飞行能让敌人难以追踪,但考虑到失事的后果,我还是决定……稳当一些才是良策,尤其是在五色帆船上被羽虹刺了那一下以后,我不想再给任何女人这种机会。 飞离开华尔森林一百余里后,我让羽霓在一处树林中降落。华尔森林内连场大战,所有树木尽数被毁,成了一片焦土平地,但在离开华尔森林百余里外,仍是树林成片。 羽霓降落的地点,相当偏僻……其实索蓝西亚都是树林,精灵们又爱护自然,鲜少开发破坏,这样一想,举国之内除了首都华尔森林,哪还有什么地方不偏僻的? 我约略感应了一下,附近几里地之内,有少数精灵居住,但应该不是什么危险人物,换句话说,我们目前是安全的。 「走吧!」 对着羽霓打了个招呼,我们开始动身上路。没有什么坐骑或交通工具,这是较遗憾的事,目前也就只有徒步,看看后头有什么机会,再找东西代步了。 「啧,说到坐骑,如果紫罗兰在就好了,以前都是阿雪在骑,如今总算该轮到我了吧?」 想到阿雪已不在,令我心下黯然,不过紫罗兰的下落,倒是令我不解。当初,众人甫入索蓝西亚未久,羽霓和紫罗兰追踪敌人,一去不回,我以为都是被马德列所擒,现下马德列已死,羽霓在此,紫罗兰却不知去向,实在很奇怪。 之前我曾向伦斐尔打听,但索蓝西亚乱成一团,华尔森林中不晓得死了多少精灵,根本找不到知情人士来问,我也不是真的很想知道,既然问不出来,就让此事不了了之了。 「对了,羽霓,你记不记得……算了,不问你,你的记忆是由我重整,问你也白问,和自言自语没有分别。」 听我这么说,羽霓也不生气,仍是那么甜甜一笑,看起来很美,只是会让我有一种想叹气的冲动。 不管怎么说,有个美人一路相伴,纵然空山寂寂,也还是乐事一件,我和羽霓动身出发,大概走了两刻钟,我算算时间差不多了,便出声叫唤。 「喂!别躲了,出来吧,可千万别告诉我你没跟上来啊!」 没叫个几声,一道娇小的黑色身影,就从前方的树木后头走了出来。身为大地上的第一忍者,鬼魅夕当然有办法追踪我们的去向,考虑到我们是在天上飞,她在地上追,速度上的差距,等上两刻钟也就差不多了,如果我这一下叫唤叫不出她来,要嘛是出了事,要嘛就是她根本没资格和我联手抗敌。 「你拿到希望号角了?」 「那当然,逃跑归逃跑,你以为我会把正事给忘记吗?」 我道:「伦斐尔怎么样了?你这么晚才出来,他的情形你一定知道。」 「被送去急救了,会不会残废很难说,但命多半可以保住,索蓝西亚毕竟也有着相应的实力。」 鬼魅夕道:「通缉命令已经发了下去,现在各处要道都已经有精灵设伏把守,你要离开,没有那么容易了。」 「没有那么容易?见鬼去吧,如果是金雀花联邦,我不敢夸口,这里是索蓝西亚,地广人稀,只要不走大路,穿越森林出去,他们想找我们谈何容易?况且,我们这边还有专业人才,以你的本事,要避过他们的搜查,易如反掌啊。」 要躲避精灵们的搜查网,这个我有自信,尤其是在索蓝西亚精英人才为之一空的此刻,就算他们想发动大范围魔法来搜索,也是力有未逮,我们应该可以轻松离开。 不过……世界上的事情,真是很难说…… 「唔!」 鬼魅夕往左方看去,羽霓也表情忽变,我则是察觉到正有一支为数百人以上的队伍,朝这边逼近。荒山野岭,怎么会突然有大队人马出现?这摆明是冲着我们来的,问题是……我不信索蓝西亚这边有精灵能追踪鬼魅夕,难道是我和羽霓露了形迹? 多想无益,逃跑比较实际,趁着敌人还没有追上来,我们先行赶路离开,如果让羽霓再次飞高,应该能迅速拉开距离,但在还搞不清楚敌人是怎么追踪到我们之前,我不想飞上天去,因为敌人若是有备而来,携有地对空的魔法攻击武器,莽莽撞撞飞上去只有当靶的分。 在这种情形下,鬼魅夕的存在就举足轻重,我本来以为她会带着我们遁地而行,却没想到她从袖中取出八匹纸马,都是用纸裁剪成马的形状,上头有微弱却特殊的魔力波动。 「缚在脚上,快!」 我们依言把纸马绑缚在脚的两侧,又看她拿出几根长草,绑在鞋上,做完这些动作后,鬼魅夕拉着我和羽霓,身形一动,我们就像轰出去的炮弹一样,往前高速急飙。 (有一套,忍术奇幻莫测,较诸寻常的魔法,别有一功…… 在大地上,忍术算是罕见技巧,我虽然特别查资料研读过,但鲜少有机会亲身体验与见识,鬼魅夕拉着我们飞驰,我最初的感觉,是脚下好像踏在一块毫无摩擦力的平滑物体上,如玻璃、似明镜,稍微用点力气,就掠出老远,而且速度越来越快,要不是因为频繁闪避前头的树木,减慢了速度,早就不晓得冲到哪里去了,当然,如果不是鬼魅夕在前带头,闪电躲避,我们也不用烦什么移动不移动,早就撞树了。 渐渐地,脚下的感觉开始变了,不再是单纯的滑动,而是有某种力量在带动我双脚,当我闭目去感受,只觉得自己不像是在行走或奔跑,反倒很像骑在快速奔驰的千里马上。 (这是传说中的甲马神行之术,四匹纸马,就是四匹千里马的脚力,这样子来跑,哪还有不快的?但脚上绑草又是何意? 我脑中思索,发现前头景色豁然开朗,树林已经到了尽头,而在这一片树林之外,赫然是一队精灵卫兵,在那里设伏巡查。由于我们奔行的速度太快,他们看来还没有发觉,但要命的是……他们那边装设了魔法仪器,能扫描附近的可疑物体,还牵了几头异兽,趴在地上吸嗅,这样的阵仗……我们的行踪必然暴露。 才刚刚这样一想,鬼魅夕已经拉着我们冲了出去,在要撞上巡逻的精灵卫士时,急电蹿闪,眨眼间绕了几个弯,什么精灵都没撞上,就这样从他们身旁飘过,除了激起一阵疾风,没有任何精灵察觉,就连那些魔法仪器、异兽,也没显示出什么问题,就这么让我们冲了出去。 我心头诧异,不过也来不及说些什么,就看着鬼魅夕如风、如烟地穿奔过去,后头还带着我们两个,而那些精灵卫士就像睁眼瞎子一样,浑然无所觉,我们都冲出去好远了,他们还在原地来回搜查,若非亲眼所见,我实在没法相信这一切。 (除了高速以外,鬼魅夕一定还用了什么障眼法,才会让他们在这么近的距离都视而不见,五感受到遮蔽……这一着真是高明,我要是用霸者之证来压制,能不能对人做到相同的效果? 这念头才刚出现在脑里,之前的一个问题就再次让我困扰。我会怀疑过,不晓得这些精灵是怎么找到我们的,毕竟以索蓝西亚目前的人力,没理由这么快就发现我们的行踪,除非是我错估了什么,或是……有外援? 鬼魅夕人如其名,身若鬼魅,在短短时间、短短距离之内,转折趋退似电,是我生平所仅见,我们就这么冲出树林,眼看着要冲入数十米外的另一片树林,鬼魅夕却突然停住冲势。 我们能这样横冲直撞,都不被发现,无非就是靠着鬼魅夕的高速瞬动,还有那我所不明白的障眼忍法,现在鬼魅夕突然这一停,我和羽霓差点就撞在她的身上,什么障眼法都不攻自破,那些精灵卫士如梦初醒,大喊一声,朝我们冲了过来。 险些就撞在鬼魅夕的身上,这感受当然不会很好,我的第一反应是发怒,却立刻觉醒过来,鬼魅夕不可能无故停步,必定是有什么东西挡在前头,令她无法前进,这才停住脚步。 我抬头一看,虽然前头的树林看来没什么异常,却有一股森寒的杀气隐蔽其内,未可轻视,而且这股杀气还让我觉得熟悉…… 黑龙忍军! 难怪精灵们这么快就找了上来,原来是有人在暗中替他们引路…… </div> 第六章 敌暗我明 精神乱击 黑龙忍军在前,精灵部队在后,一下子就成了前后夹击之势,那些精灵卫士倒也罢了,我对黑龙忍军却着实忌惮,光是看鬼魅夕的身手,就晓得这些忍者的不好斗,身上一堆奇门杂技,神出鬼没,极难应付,我要是就这么冲进树林去,说不定就要吃上大亏。 幸好,鬼魅夕在这方面远比我有自觉得多,一看见后头的精灵们杀来,她二话不说,就往前头的树林冲去,她冲入树林的瞬间,我们既没看见刀光剑影,也没听到痛哼惨呼;却实在感受到里头生机的迅速消灭,鬼魅夕大概完全不考虑什么故人之情,冲进去看到忍者就杀,托了她的福,我们这边的压力轻得多了。 「羽霓,这些家伙交给你摆平……尽可能不要下杀手。」 如果不是因为欠了伦斐尔的人情,我是一定不会下这种指令的。羽霓以前上阵战斗,都是持刀出击,但是那把碎梦刀神器在她被擒后,失落在索蓝西亚,还没有能够找回归还,就只能空手上阵,尽管如此,要应付眼前这种小场面,已经绰绰有余了。 羽霓专心对付那些精灵卫士,基本上是一面倒的战局,精灵们对上她,全然无还手之力,不过,当精灵这边出动到重装的魔法兵器,就足以对她产生威胁性了。 除非是修炼到最强者级数那样的高手,要不然在现今大地的战场上,人数还是可以凌驾质量的。几个高手纵能横扫千军,但如果被大批军队围着打,被优秀武器、魔法、结界压制住力量,时间一长,高手也只有在千军之中饮恨。虽然说这只是一个概论,战斗结果会随着个人的智略、胆识、身心状态而变动,不过大体上来说,这个结论仍是被广泛认可的。 「羽霓,退下!」 发现精灵们要使用重装兵器,我唯恐羽霓有失,让她退下,另一方面,我也有心尝试一个新技巧,刚才我在旁观视,偷偷蓄力、凝力,就是等着这个时机,一待羽霓退下,我的攻击立刻就发了出去。 霸者之证。精神刺穿。乱击! 先前我使用霸者之证,都是对单独对象发出,可是看了鬼魅夕的作法,我得到启发,将霸者之证的异能,朝多方面同时发射,这种精神箭矢无形无影,又不同于寻常的魔法,防无可防,这么一下放射出去,就听到周围连串痛哼声响,精灵卫士纷纷翻身栽倒,滚在地上。 所有倒地的精灵,征状都不相同,有些身遭奇痒,边笑边乱滚,有些如遭万刀割砍,不住哀号,还有些就只是周身麻痹,躺在地上动也不动一下,甚至还有些直接呼呼大睡,连口水都流了出来。 这种不同的现象,代表着精神影响肉体所造成的各种不同反应,幸好没有出现屎尿失禁的情况,不然我会非常伤脑筋。一次出现了这么多种不同的征状,并不是我厉害,相反的,这正是证明我尚无力控制霸者之证,否则便能够指定发作的效果,让所有中了精神刺穿的对象,都呈现我指定的效果。 「第一次使用,效果差强人意啊……」 我摇了摇头,听见树林里头也传来几下重物坠地之声,本来里头正进行高水准的忍者对决,无论胜与负、生与死,都在无声无息之间分晓,不会让人发现,但这几下重物坠地之声,总不会是鬼魅夕被人砍成数截,掉在地上了吧? 稍微一想,我就明白内中道理,肯定是精神刺穿乱击而出,射程范围比我预估得大,就连树林内的忍者也有人中招,这个倒是不错的意外收获。 「呃,不好!」 出击之前没有细想,现在才发现一个要命问题,精神刺穿的攻击应是不分敌我,只要在射程之内,都会被打到,那羽霓…… 我转过头去,看见羽霓慢慢蹲下,手按着头,好像非常烦恶欲呕的样子,这还是她修为较高,对精神攻击也有一定抵抗能力,否则一击之下,就和那些精灵同样收场,哪还站得起来? 才刚刚发现误击了羽霓,一阵剧烈头痛猛地向我袭来,感觉就像千万根针在脑里乱刺,痛楚难当,我眼前发黑,缓缓蹲下,知道这是过度使用霸者之证的反噬,这一下头痛欲裂,我连站都站不稳,就听见一阵掠风声飙来,跟着就是一只小手将我拉起。 「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真是令人懊恼,居然被鬼魅夕当成了废柴,不过我也冤枉,每次进行新试验,总会有点意外,失败为成功之母,哪有初次实验就保证成功的? 「走!」 鬼魅夕个头娇小,却实在是一个超一流的搬运工,她一手抓住我,拖着我往前跑几步,已经抓住了羽霓,足下发劲,瞬动之术再次发动,瞬间往前飙冲出去,把那些还在地上乱滚的精灵卫士给甩掉。 有个杰出的同伴,在逃跑的时候确实很有好处,我们就这样成功突破了几道包围网,虽然多数都是有惊无险,但也不是那么容易,甚至说得上吃力。假如只有索蓝西亚的精灵在追缉我们,威胁不大,但有了黑龙忍军的奥援,那就是另一回事,不管我们跑到哪里,都会很快被找到。 从立场上来说,索蓝西亚当然不可能和黑龙会合作,精灵们再怎么想把我给碎尸万段,但面子还是要的,再怎样都不可能抛开立场不顾,与黑龙会联手为战,照我估计,精灵们可能连是谁在暗助他们都不晓得,九成九是每当追敌人追不到,就有神秘人士来举报,把敌人最新去向通知。 有了黑龙会在后头支援,索蓝西亚的搜捕网就变得相当棘手,虽然还没有到危险的程度,不过连续几道包围网冲下来,我们也感到相当疲惫,被这无形的压力弄到快撑不住。 被人追杀,这种经验我不是没有,但这种大阵仗,而我身边又没什么同伴,倒是第一次。在这方面,我其实颇为庆幸,身边这次的同伴是鬼魅夕,在突围、甩脱追踪的这上头,她比任何人都能派上用场,假如我身旁只有羽霓,现在的情形一定恶劣许多,不可能直至如今,还没在突围时杀掉半个精灵。 「你不是会遁地吗?怎么不遁地走?如果在地下走,精灵们要追踪应该没有那么容易吧?」 某次突围后的短暂休息,我这样问着鬼魅夕,她摇摇头,道:「那些精灵根本没本事追踪我们,靠的是忍军提供情报。地行、影遁本来是我强项,但忍军这次为我而来,在这些方面都做了针对性布置,如果从地下走,会碰到的障碍更多,而且……在地上突围,碰到的是精灵,要是在地底下,就是要对上黑龙忍军了。」 「这也奇怪了,黑龙忍军如果真要对付我们,除了在地底设伏,在地面上应该还有更多的布置,为什么……」 「你是不是以为忍军就是穿了黑衣的杂兵,随便死不完,可以随便浪费的啊?」 黑龙会神秘莫测,我对黑龙忍军的内情,并不十分了解,这时一听鬼魅夕质疑,连忙请教。鬼魅夕对我解释,黑龙会别的不多,就是杂兵多得很,因为制造生命容易、洗脑容易,又有特殊技术加快生长,所以体格健壮的留下当兵,体格不好的就直接干掉,魂魄搜集起来制作魔法道具,骨、肉、血、筋都被留下使用,比任何牲畜都有价值,所以黑龙会最不怕人命死伤,人命还没有狗命值钱。 不过,有规则就有例外,黑龙会纵然视人命如草芥,仍是有些人的性命比较尊贵,不好随便拿去牺牲的,要不然,也就算不上是精锐了,而黑龙忍军就是这样的代表。 忍术虽名为术,却对体能有很大的要求,许多技能的修炼,都必须承受非人的苦楚,黑龙会虽然能将人洗脑之后,废寝忘食地刻苦修炼,不过这种拔苗助长的填鸭式修炼法,到达一定程度后就会遇到瓶颈,而且永远突破不上去,所以真正能把忍术练到上阶上段者,都是一步一脚印在刻苦锻炼的精英。 黑龙忍军分为三层:专门刺探情报与跑腿的下忍、负责管理行政事务与决策的上忍,还有在两者之间,组成实战部队的中忍。下忍的人数占了忍军七成,除了平日执行任务,还经常被当作弃子使用,经常是上头一个指令,就要准备播牲,说死就死了,命真是很不值钱,那些用各种速成法搞出来的忍者,终其短暂的一生,就是混个下忍来当。 但中忍、上忍,就不是那么简单能够生产出来。考虑到忍术的修炼难度,这些绝对都是稀有人才,甚至可以说是死一个就少一个,即使是黑龙王那样的狂人,都尽量避免这方面的死伤损失……这也难怪,其他的部队,补充人员容易,杂鱼反正死不完,何必拿精锐人才的命去消耗? 「要追踪我们的踪迹,下忍是做不到的,况且下忍的战斗力很差,也没资格阻我们的路。刺杀伦斐尔、配合精灵们伏击我们,都已经出动到实战部队,这些人的命都很宝贵,不到不得已,黑龙会也不想拿他们与我们硬拼,损失太不划算。」 「说得真好,不过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我道:「你对忍军的布署那么了解,是因为你以前也干这个?还是因为你有过类似经验,以前也被自己的忍军追杀过了?」 「没有。」 鬼魅夕摇头,我本以为她是指以前没有类似经验,哪知道她淡淡地表示,过去她到哪里都是一个人,在她孤身一人的情形下,整支黑龙忍军没有任何人可以追踪她,所以也从不会像现在这样,被人直追着不放……言下之意,就是多拖着两个人,有了累赘,妨碍不小了。 相处的时间不是很久,但我已经开始发现,这个令天下人闻名丧胆的前忍军头目,其实不太通晓世务,与她的对话,常常被她冷言冷语给顶回来。被女人冷言相待,这种事情我本来早就习惯了,因为身边太多出类拔萃的女人,这些既有美貌又有本事的女人,自然眼高于顶,别说一开始看我不上,即使是后来失身给我,相处时的态度也绝不是温柔体贴,此乃有得有失,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但鬼魅夕的情形却不一样,每次我说了什么,被她的冷淡态度碰个软钉子后,她见我表情悻悻然,居然会主动相询,问说是不是刚才她的话有什么不妥,这实在令我啧啧称奇。 「你……你都不知道,你自己这样的态度、这样的讲话,很容易刺伤人?」 「我没什么机会和人相处,通常我和一个人靠近,就是为了取他性命,一刀毙命,哪管什么刺得不刺伤?」 「说……说得也是……」 我觉得,对鬼魅夕的个性、脾气,需要重新做了解,她不擅长与人相处,难怪她变成未来的时候,总是与我有冲突,虽然……我还是觉得,那应该是特别针对我。 「呃,我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你究竟是男是女?怎么变来变去的?」 「是忍法的变身术,两个都是我。」 鬼魅夕道:「至于我是男是女,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当然……算了,不男不女的我也上过,性别确实不是最重要的。」 我道:「有一点我想不通,本来我以为,你和我们的相遇……我是说未来,那场相遇是刻意安排,可是后来想想,似乎又不是那样,实际的情形究竟是怎样?」 「不是刻意安排……该说是命运,是我与他切割的开始……」 鬼魅夕的眼中有了一丝落寞,还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神韵,我不晓得是不是该称之为伤感。 在巴格达之战前,鬼魅夕并不晓得茅延安的真实身份,每次黑龙王都是用虚幻形象出现在她的面前,下达种种命令,她虽然知道心灯居士不是真正的黑龙王,却不清楚黑龙王平时以何种身份、何种面貌,在外界活动。 金雀花联邦的一场阴谋乱局,鬼魅夕事先只被告知;心灯居士、黑巫天女图谋不轨,策划谋反。黑龙王着她自行判断、应变,没有做出太详细的指示,在慈航静殿那场惊天恶斗的最后,鬼魅夕也是基于自己的判断,出手狙击心灯居士,把这危险人物一刀腰斩。 成功暗杀心灯居士,这是鬼魅夕杀手生涯的巅峰成就,不过,她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心剑神尼不是易与之辈,凌空一剑射来,几乎就将她钉死在地上,若非及时以变身忍法化木遁走,才杀掉心灯居士的她,就要偿命当场了。 但比起重伤,更严重的问题却在之后出现,心灯居士死后,李华梅闪电进攻,连同大地上各政权清剿黑龙会,雄踞东海多年的邪恶组织一夕覆灭,兵败如山倒……深知黑龙会真实状况的鬼魅夕,怎么都不信所接到的情报,即使理智上难以置信,她仍做出判断,这一切只是黑龙王转移外界注意,化明为暗的行动。 牺牲掉那么多的人命、资源来当障眼法,这个化明为暗的代价未免过大,可是考虑到黑龙王的作风,鬼魅夕仍认为自己的想法没错,只是……身为两大人形化身之一、黑龙忍军的头目,她居然对这么大的行动事先一无所知,直至此刻,也没有人通知她后续应如何配合,这就只说明了一件事…… 「在他去芜存菁所舍弃的东西里,我也是其中之一……」 鬼魅夕一直把自己的情绪控制得很好,但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却不自禁地缓缓闭上双眼,让人得以窥见这件事对她的打击。 (奇怪,忍者不都是冷酷无情,单纯执行任务的吗?为什么被黑龙王给抛弃,对她就像失去人生意义一样?她与黑龙王真的有父女之情?还是……还是她并不是那么冰冷的人?这个值得仔细观察了。 我一面纳闷,一面也想像当时的情境,黑龙王搞这种变态的「大清洗」,除了作为障眼法,另一方面也是借此洗清组织内的瘀血,让那些废物被淘汰,留下真正的精英,这是古往今来三流邪恶组织的首领,一贯的思想。然而,把那些杂兵清洗掉也就算了,哪怕玩得大一点,要把忍军也拿去清洗一遍,毕竟他是大老板,他说了算,别人管不着,可是……连鬼魅夕也一起清洗掉? 不管怎么说,这个清洗都洗得过分了,以鬼魅夕的实力与重要性,应该直接列入免试的保障名单,除非她有贰心,否则……咦? 「嘿嘿,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那个老爸是何等厉害的人物,要背着他搞鬼……谈何容易?你在他背后造反,他把你当垃圾舍弃掉,天公地道,没有什么好受打击的吧?」 我想起当初茅延安对鬼魅夕出手时说的话,讲了两句,鬼魅夕朝我看了看,道:「在那之前,没有……从来没有。」 言简意赅,意思很明白,就是在那次事件以前,鬼魅夕一直对黑龙王这个父亲忠心耿耿,从来没有反叛之意,也没有搞小动作。这些话,鬼魅夕虽然这样说,我却不知道该不该信,毕竟他们父女两人之间搞什么鬼,我不可能真的晓得,只有姑妄听之。 「那时,情形很乱,我无法联系上他,自己又伤得很重……」 鬼魅夕说得简单,实际情形却不只如此,当时心灯居士伏诛,黑龙王已死的消息传遍大地,再加上黑龙会正被剿灭中,所有黑龙会成员无不人心惶惶,即使是黑龙忍军也不例外,偏偏「黑龙王」又是被鬼魅夕所刺杀,如此一来,在金雀花联邦的黑龙忍军登时分裂,陷入了严重的内乱。 「若是平常时候,我可以轻易镇压下去,但那时我伤得很重,已无力压下他们,所以……」 虎落平阳,是一件无奈又可怜的事,鬼魅夕这个忍军头目,其实只是个挂名的头目,这也是很正常的事,她总是肩负特殊密令,天南地北去搞刺杀,为了机密起见,联络不上是正常,如果黑龙忍军的大事要等她批示、裁决,这个组织恐怕早就完蛋了。 所以,这只是一个惯用的宣传手法,拿组织里的第一号人物,放在组织首领的位置上,用其名声震慑外敌。鬼魅夕这个从没和属下有多少时间相处的头目,与忍军同志没多少感情,当然,忍军一向被训练得冷血异常,哪怕是朝夕相处,恐怕也不会有什么感情……总之,大家既然没情分可言,大难来时不只是各自飞,还抢先对同伴捅刀。 鬼魅夕重伤之余,无力镇压底下的叛变,唯有在少数忠心部属的护卫下,且战且逃,战到最后,甚至因为无力抵御,只能变身、假死,和其他阵亡的同志一起被埋掉,照理说,在地底假死躲上十几天,等到伤势痊愈,就能自行破土而出,不过因为伤势实在太严重,那次若不是碰上了我们,可能就真的死在地底下,一代忍军头目从此完蛋。 被我们所救,对当时的鬼魅夕而言,完全是一个意外。依照那时的情况,有心算无心,她只要出手,可以轻而易举地将我们全部干掉,可是……干掉了又如何?失去人生意义与目标的鬼魅夕,仿佛失去灵魂,什么打算也没有,除了养伤,就是浑浑噩噩地活着。 「本来,只待伤愈,我就要离开,不想和你们厮混太久,但……」 很多时候,一起同行会发生感情,舍不得离开,但鬼魅夕与我们完全不是这种情形,她之所以没有走,只是因为得到消息,白牡丹正在伊斯塔。 黑巫天女的真实身份,别人不晓得,她是很清楚的,黑龙会覆亡后,她找不到其他的高级干部,与东海的联络也断绝,唯一还在台面上活动的目标,就只剩下白牡丹一个,刚好我们又要前往伊斯塔,就顺路一起走。 无头骑士肆虐伊斯塔的时候,我们每天都绞紧神经,生怕大战一触即发,但在这同时,化身为未来的鬼魅夕也暗中与黑巫天女接触,黑巫天女最初没发现她的身分,认出来之后就不动声色,设计加害,鬼魅夕有两次险些就死在黑巫天女的陷阱中。 「我说你也奇怪,你身手那么好,就不能改行做别的吗?就算是当忍者当上瘫了,也不见得天底下就只有黑龙会才能用你啊,都被人家一脚踹开了,你就自己过自己的嘛,何必非要追着黑龙会的尾巴死死不放?」 我听到后头,忍不住指着鬼魅夕的脸骂起来,她摇摇头,道:「不是非要跟着黑龙会不可,只是黑龙会里还有着我放不下的东西,所以……」 「你放不下的东西?」 我愣了一愣,跟着便想到,多半是指鬼魅夕的那个「姐姐」,而这女人能得她如此重视,应该不是普通的邻家小姑娘,本身多半也是非凡人物。如果这样推想,此人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黑龙会之内能和鬼魅夕相提并论的非凡女性…… 「你的姐姐是谁?也是你老爸亲生的吗?就是那个总是不露面的醉仙罂粟吧?她是个怎样的人?」 茅延安的家事我没兴趣知道,连听都会弄脏耳朵,不过,醉仙罂粟是大地上头号神秘人物,真实身份、真面目为何,不晓得多少人挖空心思想知道,更是凤凰岛砸沉东海联军的关键,我当然想要弄个清楚,只是……鬼魅夕应该不会老实回答。 这个预测果然命中,鬼魅夕看了我一眼,缓缓摇头道:「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将来……」 说到这里,鬼魅夕像是察觉到什么,中断了讨论,道:「这些事是机密,我不对你说,可不是特别针对你一个人,你别觉得不舒服。」 如此笨拙的回答,我只能解释为「不通世务」,若非如此,就完全难以理解她的思考模式,不过,就算她没回答,那句话里也已经透露了非常多、非常重要的东西。 我问她「姐姐是不是醉仙罂粟?醉仙罂粟是什么人?」,她说「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从语意推断,就是肯定了我的提问,换句话说,鬼魅夕的姐姐、那个在背后支援鬼魅夕对茅延安造反的人物,有九成就是醉仙罂粟无疑。 (等等,还不能太早下结论,这个鬼妹的思考模式异于常人,说话根本没有常理可言,我不能把她当一般人看,不然到时候不是那么一回事,我可就搞笑了…… 我把这问题埋入心里,预备以后找机会来探知真相,现在还是先弄清楚鬼魅夕在伊斯塔时的遭遇。 「你们进入巴格达的时候,他其实也已经悄悄抵达了……」 巴格达城内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茅延安在关键时刻与心剑神尼一同出现,力战无头骑士,但其实早在那之前,茅延安就已经抵达巴格达,并且找到了鬼魅夕。 鬼魅夕对茅延安并不熟悉,可是他能够找到自己,无声无息地突然出现,这就足以显示此人的不简单,而后当茅延安表示并且证实了身份,更给了鬼魅夕极大的震惊。 「干得漂亮啊,孩子,虽然一脚把你踢得远远,你还是自己想办法爬到这里来了啊!既然如此,就重新给你任务吧!」 黑龙王给了鬼魅夕命令,让她完成,从那时候开始,鬼魅夕就已经得知后头将发生什么事,因为生擒李华梅的整个计划,就是在那时候让她知晓的。 「李华梅乃不世之雄,生擒她并不容易,我们做到了,却也付出了代价……养伤花了我不少的时间,后来就是到了索蓝西亚,再后来……后头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 鬼魅夕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目光看着前头不远处的营火灰烬,陷入了沉思丨正当我以为她不会再说话的时候,突然又听到了她的声音。 「本来我没有想要脱离黑龙会的,但……他的出手,再一次把我赶开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这么做不可……这就是他,他从来都是不让我们明白的……」 最初鬼魅夕来和我谈判的时候,我以为她是受不了茅延安的喜怒无常,不愿意再受迫害,所以才要和我合作,开辟新人生,但看她此刻的伤感,对茅延安这个父亲的情感很深,这是颇让我意外的。 然而,我能够明白鬼魅夕的感受,除却茅延安的个人魅力不谈,我和鬼魅夕一样,都有一个让人无法理解他到底在想什么的父亲……</div> 第七章 清丽脱俗 幽幽青菊 在遭到黑龙忍军、索蓝西亚精灵联手追杀的空档,我意外和鬼魅夕有了深谈的机会。能和一个美貌的忍者少女,在寂静无人的深林中交心而谈,旁边还另有一名美貌女子相伴,这想想实在是一件挺浪漫的事,只可惜,浪漫归浪漫,休息完毕之后仍要面对现实……我们正被索蓝西亚所有精灵追着跑的事实。 紧紧咬着我们行踪不放的,都是最专业的好手,要甩开他们的追踪,离开索蓝西亚,并非容易事,但我也不想束手待毙,哪怕我们的反抗只能算小小挣扎,起码也努力过。 「你想做什么反抗?」 「既然都说是小小挣扎了,总不会是大血战吧?简单一点,就易容吧。」 「易容?」 「是啊,我们正被人家举国通缉,还有大票忍者在后头追着不放,我们又不是最强者级数的猛人,难道还要大摇大摆地出去横行吗?起码也改个装,改头换面再出去,多少安全一点嘛。」 我这样主张着,鬼魅夕也没再多说什么。在外行走江湖多年,我经常靠偷鸡摸街混饭吃,易容改扮之类的技巧,我自是小有心得;鬼魅夕是忍者,变化外形原本就是她的拿手好戏,我们两人联手,化妆变样是再容易不过。 没几下功夫,我和羽霓就化妆完毕,本来是想改扮成一对老公公、老婆婆,外型老朽,不引人注目,后来想想,这里是索蓝西亚,出现一对人类的老夫妻,本身就超级怪异,即使我们改要化妆成精灵的老公公、老婆婆,可是精灵的年轻时间很长,年老的精灵夫妇也不多见,化妆成那个样子,还是很引人注目。 左也不行,右也不妥,想来想去,就是易容成一对普通的精灵男女,只要改改脸部轮廓,弄一双尖尖的假耳朵就成,没什么挑战性。反倒是鬼魅夕迟迟不出来,让我觉得奇怪,想不出她改装成什么。 (等等,这感觉挺怪的,好像不是在变装逃走,而是在参加化妆舞会…… 这个荒唐的感觉出现后,我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鬼魅夕每次现身,都是用黑布遮住脸的下半部,这是忍者的标准装束,所以……其实我没有见过她的完整面容。 未来与鬼魅夕虽是一人双化身,不过男女之间有所不同,未来的面容、五官轮廓也和鬼魅夕有细微差别,鬼魅夕如果露出真面目,我会不会不认得呢? 越想就越好奇,不晓得鬼魅夕会易容成何种模样,就这么等了一会儿,从树后头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对我打着手势,催促着我上路。 「等等!」 我道:「不是说好了要易容吗?你……你这样算什么啊?」 鬼魅夕……不,是未来,仍是那么一袭忍者装束,只不过调整了胸口的绑绳,缩了尺寸,再拉下了遮脸的黑布,其余就没有什么大改变。让我留意的一点,是她变身成为未来时,似乎就丧失了说话能力。 (对了,未来的舌头断了,我以前亲眼见过的,断掉的舌头当然无法说话。 所以……变身的时候,会自动记忆并且变化肉体状况,变成未来的时候,就是男性体并且舌头断掉,变成女性体时舌头和胸部就长回来?有这么匪夷所思的技术? 对忍术的神奇之处,我着实欣羡,要是有机会,真是应该自己修炼看看,虽然我对那种变男变女的异术没兴趣,但要是练得成,也不用无中生有,只要把yīn茎增加几吋,就值回票价了。不过,这种节骨眼上,也没时间动这种念头,早知道当初白起为我特训的时候,就问问他会不会忍术,顺便把这加进课程。 我道:「你……对了,别继续在那边打手势了,说话行不行?」 鬼魅夕张开嘴,指了指那半截舌头,示意自己无法发声说话,我摇头道:「少来,之前以为你只是个普通下忍,舌头断了就没法说话,但你可是鬼魅夕啊,连身体都可以变来变去了,别告诉我这样就把你难倒,像你这种高位阶的忍者,要说不会腹语术,我可不相信。」 「你到底想怎么样?」 果如我所料,鬼魅夕没有开口,但却对我说话,只不过她可能没搞懂我的意思,说话声音异常粗犷,就像一个魁梧的大胡子壮汉,听了真是让我浑身恶寒,连忙要她换个声调。 「你很麻烦耶,到底要怎样的?」 这次的好了一些,是很秀气的小男生噪音,很符合未来的外表形象,但仍不是我要的,于是我再次挥了挥手。 「你的心思到底都用在什么上头?发什么声音,有那么重要吗?」 这次的声音,就是平常鬼魅夕说话的声音,尽管与此刻未来的外表不合,却是最为符合我的需要,令我满意地点头道:「当然重要,你的声音不好听,严重影响我的工作情绪,我非讲究不可。」 「那现在可以走了吗?」 「走?亏你还说得出口,一点专业自觉都没有,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小男生的外表,却用女声说话,这样子太引人怀疑了吧!」 鬼魅夕看着我,虽然是一副搞不清楚我在想什么的表情,但那眼神看起来,好像很想冲过来砍我几刀,只不过基于理性判断,她还是点了点头,等着听我的意见。 「啧,你就是在黑龙会待太久,外头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要躲藏起来,光挑没人看见的地方是不够的,还要懂得把树藏在森林里,这才是大隐隐于市的道理啊。」 「什么意思?」 「我是说,在这里……你能不能打扮得像当地人一点?外头都是精灵,就你一个穿忍者装出去晃,你真以为那些精灵都是瞎子,看你不见啊?」 鬼魅夕虽然也是个聪明人,但由于不通世故,猜不到我的真正意思,如果在这里的是菲妮克丝或是月缨,听我这样反复挑剔,就会马上猜到我的真实意图,其实就是想看鬼魅夕的真面目。 好在,鬼魅夕虽然不满,却也没有多问,听我这样一说,又走回大树后头去,作新一轮的易容变化。我想想不放心,特别扯开喉咙叫了一声,要她千万别弄个什么大胡子、眯眼歪脖之类的丑恶扮相,不然以她的本事,万一等会儿走出一个彪形大汉,这也不是不可能,那时就煞风景得很了。 (唔,我是不是该直接说清楚,让她用本来面目直接出来啊?否则,她就算不化妆成大胡子男人,只是扮成我的熟人,那也很糟糕啊! 如果鬼魅夕改扮成月樱、冷翎兰,我没把握自己还能保持心情平静,这么一想,我顿感懊悔,只是现在要嘱咐什么已经迟了,只能静待鬼魅夕易容的结果。 或许,只要是女人,化妆更衣的时间就特别长,连鬼魅夕也不例外,她这一下退回树后变装,时间竟是出奇的久,我足足等了快两刻钟,鬼魅夕都没有从树后头出来,要不是因为我知道她的状况,搞不好就以为她已偷偷溜走了。 「喂!让你易容,不是让你整容,你在后头待那么久,是在树后头撒尿不成?」 被我这一催促,树后头终于传来声响,一阵细碎的小踱步声,跟着,就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娇小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原本我手里正拿着装了水的竹筒和干粮,一口一口地吃着,既充饥也打发时间,不过却在看到鬼魅夕的那一瞬间,嘴里的干粮全都喷出来,拿在手里的竹筒也打翻了。 「你……你这是什么样子啊?」 在我这两刻钟内所做的几个假设中,最荒唐的一个想法,就是鬼魅夕脱了个精光,赤身裸体走出来,刚好可以让我看看,她那双巨乳在没有衣服托住的情形下,会不会下垂? 只是,我怎么都没想到,鬼魅夕会用这样的装扮走出来。从大树后走出的那个娇小身影,穿着一袭鹿皮套装,鹿皮制成的靴子、短裙,上半身是鹿皮裹胸,外头还穿着一件小背心,黑发绑成两条小辫子,垂在胸口,手里拿着一把弹弓,俏皮可爱的模样,活脱就是一个猎户少女。 从情理上来说,索蓝西亚与人类国度的边境上,是有一些人类以打猎为生,在不引起精灵反感的大前提下,少量地猎捕动物,因此在边境地带看到人类猎户是合理的,却不该是在这种深入索蓝西亚腹地的位置……道理本来是这样,不过我在看见鬼魅夕的刹那,已经把这些常识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真……真美啊! 忍者和杀手差不多,都是属于那种阴森森、令人不寒而栗的职业,所以我对鬼魅夕的印象,也一直是那种带着黑暗气息的冷艳,也因为如此,当我看到眼前这个清丽脱俗,身上没有一丝世故、邪气的清纯少女,刹那间不由得呆住了。 剥鹿皮而制成的衣靴,让村姑模样的少女增添了几分活泼气息。脸上未施脂粉,只有肌肤的白里透红,清楚显示出少女的青春与健康,尽管这身打扮很普通,但任谁看了都不会认为她穿着朴素,因为……少女上半身的鹿皮褒胸,在胸前被高高撑起,鼓起了两团傲人的浑圆。 这件简陋的鹿皮裹胸,是用一条鹿皮,两头穿孔,以黑绳拉成,黑绳的位置正好在胸口,用来调整褒胸的松紧,当我们从正面看去,黑绳在两座饱满的山峰之间,系上了一朵如蝴蝶般的花结,花结之间,清楚看到了一条深沟,那道乳沟的轮廓之深,足以让天下所有男人都把目光集中在这双f 罩杯的雪乳上,哪怕过了十年,都还会对眼前这双乳瓜印象深刻。 如果巨乳还不能吸引男人的目光,那么稍微往下看,另有一幕动人的景致,会令人难忘。裹胸的下方,是坦露在外的平滑小腹,没有一丝赘肉,而纤细的小蛮腰上,那条同样手工制作的鹿皮裙,不知是否由于材料欠缺,竟然是一条勉强只能遮覆住小屁股的高衩超短裙,只要少女弯下腰来,或是抬腿的动作稍大,马上就会露出里头的内裤……如果她有穿内裤的话。 这条超短裙明明都已经那么短,少女每次跨步前行时,我都特意盯看,照理说,早该看清楚她的内裤样式,但看了一会儿,却什么都没看到,这令我怦然心动,猜测这条鹿皮短裙之内,如若没有内裤,那会是何等雪玉浑圆的一个可爱小香臀? 心随念转,我想要出言试探,查一查鬼魅夕的裙下之谜,可是,随着我抬头问话,我才发现,这一切……什么巨乳、什么短裙、什么内裤和美臀,都不再重要了,因为所有的这一切,都在我与她双目对视的瞬间,忘得干干净净。 不自觉地,我住前走了几步,来到这个美少女的面前,伸出双手,却不是奇袭她高耸的巨乳,而是落在她的脸上,像是与邻家少女嬉戏一样,捏起了她的脸颊。 「这……这张脸到底是不是瞧的?你真的是鬼魅夕吗?」 我不想大惊小怪,但我眼前的这张面孔,倒不是说易容得多精巧、多没有破绽,而是纯洁无瑕,找不出半分邪气,就像个清纯的普通小女孩,水汪汪的大大眼睛,楚楚助人,一个从小在鲜血、死尸堆里打滚的女忍者,怎么会有如此不染尘俗的清新气质?如果不是因为这张脸上没什么笑容,我真会以为是在荒山野地里,偶遇了一个天上下来的小仙女。 手上传来的感觉,平滑柔嫩,像婴儿屁股般的滑嫩肌肤,怎么感觉都是真的,鬼魅夕任我捏着脸蛋,不作反抗,只是张着大眼睛,凝视着我,好像搞不清楚我在做什么。 「你……这张脸是真的吗?这就是你的真面目?」 「遮着的时候你让我拿下来,拿下来了以后你又不信,亲手捏着我的脸了,你还是要问,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啊?」 由于小脸蛋被我捏着,鬼魅夕的声音模糊不清,差点连口水都流出来,但越是这样,我越觉得她可爱俏美,看着看着,就想把这惹人怜爱的女孩搂在怀里,恣意亲热,之前每次看鬼魅夕,不论是近距离或远距离,她总是遮住半张脸,我仅能看到她露在外头的上半部面容,看出她有张娃娃脸,却不知会是一张如此清纯无邪的面孔。 童颜巨乳,这个外号果真不是白叫的,先前感觉还不深,亲眼见到鬼魅夕的真面目后,我才体会到她这张纯洁娃娃脸的魅力,那是一种近乎是魔力的强大魅力,让我看了就舍不得把目光移开,若不是这张脸上没有任何一点作伪的感觉,我几乎错疑这是忍术、迷心术的一种,鬼魅夕正在对我施术。 而配着这张童颜,那双f 罩杯的浑圆巨乳,给人的视觉冲击就更为深刻。若只比胸部,在我所见过的美人中,鬼魅夕并不是最大的,即使仅论胸与腰的对比,阿雪细得不能再细的去骨柳腰、瓜果般的圆硕巨乳,都只会比鬼魅夕更胜一筹,然而,当这张清秀纯洁的童颜展露出来,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如此动人的一名清纯少女,却何着这样圆滚滚的瓜果巨乳,根本就是一种罪恶。 「你的胸……呃,不,是你的脸不是假……呃,也不对,脸一定是真的,我语无伦次了。」 我摸摸头,想让混乱的思绪清晰一点,却是全然无用。稍微想了一想,我自言自语道:「奇怪,明明只是七朵名花,为什么会美得像是四大天女一样,这排名是怎么排的?」 这纯粹是随口说说,没有太多的意思,但仍被我捏着脸的鬼魅夕,却给出了回答:「他说,因为我只露半张脸,半张脸的长相只能排进七朵名花。」 「唔,所以如果是整张脸完整露出的话,就能排进四大天女那级数了是吧?倒也有理,说这话的人……呃,等等!」 我意识到鬼魅夕这句话里的潜在涵义,惊愕问道:「七朵名花和四大天女的排名,是你老爸搞出来的?」 「嗯。」 这答案令人吃惊,却也不算太意外,仔细想一想,四大天女也就罢了,七朵名花里头,黄泉青菊只露半张脸,醉仙罂粟根本连长相都没人知道,能见过她们两人真面目的,当然只有黑龙会高层,甚至只有黑龙王本人,那能够搞出这排名的,除了黑龙王本人,还会有谁? 「你老爸怎么没事搞出这种排名?他很无聊欸. 」「你也一样,正事不干,尽搞无聊事,你是他的亲生儿子吗?」 「才不要咧,我可不想和你变成兄弟姐妹啊。」 被鬼魅夕这句话点醒,我松开了手,恋恋不舍地看了她两眼,叫来羽霓准备上路。 「你有一套啊,两刻钟不到,就去猎了头鹿,弄出这一套鹿皮装来,到底是怎么做的?光是要硝制鹿皮,都不是两天三天能够完成的吧?」 「这是忍术中的一个奥义,我自己研发的,能把兽皮硝制的时间大幅缩短,而且如果改两味药物,还可以加快腌肉、腌火腿的时间,把制作香肠的速度缩短至原本十分之一」鬼魅夕用着一本正经的表情这么说,反而更让我觉得好笑,她堂堂一个忍军头目,平常到处忙着刺杀与潜伏,居然还有时间研究这种看似无用的技术,总不会是一面趴在房顶暗处窥视,一面脑里构思技术关键吧?想想实在觉得这女孩很有趣。 「干得好,将来要是有一天不干忍者了,你可以转业去当火腿店的老板,一定生意兴隆。」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忍者少女认真的回答,反而把我吓了一跳,这个女孩的身上,真是有着太多让我惊奇的地方了。 「在这里耽搁太久了,该上路了,大家走吧。」 我打了一下招呼,鬼魅夕用疑惑的眼神望向我,问道:「这里是索蓝西亚的腹地,照理说没有人类,我这个打扮真的可以吗?」 「可以啊!比你刚才那样好多了,就这么走吧,别多问了。」 「你真是个奇怪的人。」 鬼魅夕摇摇头,道:「我完全搞不清楚你在想什么。」 我笑道:「这个嘛,全天下的男人都知道我在想什么,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有你不知道而已。」 一句话刚说完,从旁边走来的羽霓立刻插了一句,「就连我都知道。」 说完,笔直往前走去,就只剩下鬼魅夕皱着眉头,摇着脑袋,怎么都想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她换装。 易容完毕之后,我们就动身上路,从结果上来说,正如我当初所料,易不易容根本一点差别也没有,黑龙忍军凭着各种诡秘技术,像追着杀父仇人一样猛追我们不放,更驱使着索蓝西亚的精灵们,弄出一层又一层的封锁网,让我们的逃窜行为倍增难度,要不是有鬼魅夕这个专业人才在,情况会恶化到何种地步就很难说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从精灵们的行动看来,伦斐尔应该没有亡故,这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在逃亡的时候,鬼魅夕的确是强援,你追我逃的时间一长,她的能力慢慢凌驾于敌人数量优势上,那些有如水银泻地,无处不在的黑龙忍军,越来越追不上我们,弄丢了我们的踪迹,这也让我不得不相信,如果没有我们的拖累,只是鬼魅夕孤身一人,这些黑龙忍军别想追上她,早就被她甩脱了。 「你说说看,如果你全力发挥,在黑龙会里,有谁能够找到你?」 我这么问过鬼魅夕,而她在略作思索后,给了这样一个答覆。 「肯定能找到我的,只有一个,至于是谁,我不能告诉你,但……他能不能找出我,我不肯定。」 鬼魅夕的话没头没脑,要靠我对她的了解,自动把这些话在脑里进行翻译,才能够理解。 肯定能找到鬼魅夕的那个人,虽然她没有明说,可是会让她不能说的人,就只有她的姊姊。以这两姊妹的感情之深,鬼魅夕肯定把什么研发出来的东西,都告诉了这个姊姊,无论鬼魅夕怎么躲藏,她都能找到。 至于那个「他」,再简单也不过,当然就是黑龙王本人。茅延安神通广大,鬼魅夕对自己有一定信心,却也不敢斩钉截铁地说一定让他找不到。况且,茅延安也许找不出鬼魅夕,但基于对鬼魅夕思考模式的了解,九成能算出鬼魅夕必去,必经的地方,以此设伏,仍是轻易手到擒来。 有了这样的了解,我也暗自盘算,要怎样才能不让我们的逃亡路线落入敌人算计,不过,除非我们一辈子躲在索蓝西亚不出去,否则,无论如何我们都要穿越国境,万一在边境地带碰上敌人重兵,那就不妙了。 鬼魅夕道:「最妥当的方法,我们往金雀花联邦的方向走,精灵们如果在那边有大动作,只会惊动第三新东京都市,他们必有所忌,这是我们的一大机会,可以利用。」 「唔,你这么提议,是因为认为我家那个变态老头会有动作吧?我可不敢这么有信心啊,现在天下大乱,我不晓得他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嘿嘿,只怕连你老爸也不晓得。」 说到这里,我突然省悟一事。假如黑龙王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复我那变态的老爸,那么变态老爸的一举一动,对黑龙王就至为重要,而变态老爸又如同冬眠的熊一样,螫伏在第三新东京都市不出,黑龙王就只有做点事,试图把他给吸引出来,那么……如果我是黑龙王,就会把我们往第三新东京都市去赶,借以观察变态老爸的动向。 「黑龙忍军的目标,有可能就是这样,唔……」 以我的想法,并不想靠近第三新东京都市。黑龙王固然是棘手的敌人,但变态老爸也是我敬而远之的对象,外人可能以为我遭受重挫,必会前去向他求援,可是我自己心下很清楚,他绝对不会给我什么帮助的。 鬼魅夕看我脸色不定,问道:「你怎么了?该不会是发小孩子脾气,说是不想去见他吧?现在可不是耍任性的时候。」 「这个你不懂啦,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老爸最多只是把你上半身打稀巴烂,没有动不动就对你玩洗脑吧?我脑袋已经够不好了,要是再被多洗几次,我怕会提早痴呆。」 当年为了月樱的事,年纪小小的我去了第三新东京都市,请求他伸出援手,结果得到的就是拒绝,还附带洗脑套餐一客,如果我还学不乖,再去向他求援,吃一碗同样味道的闭门羹事小,要是再被人按着头压去洗脑,那我就真是蠢到家了。 可是,就这么逃着躲着,也不是办法,即使不求援,或许我也可以驱虎吞狼,试看把这些敌人带去,然后……由我主动来试探看看,那个变态的老爸到底在想什么。 「好!现在方向确定了,把敌人往边境方向带,要是他们敢追来,那就给我老爸送个大礼去。」 照位置来算,从索蓝西亚往南走,在进入阿里布达王国之前,会先经过部分盒雀花联邦的土地,所以要把敌人带往第三新东京都市的计划,基本上是有问这的,然而,我那变态老爸从来就不是个老实人,不但偷偷研究大规摸毁灭性武器,还有事没事偷偷在边境修铁路、挖地道。 当初前往伊斯塔,在那条无法运用魔法的黑山谷道,变态老爸所铺设的那条铁路与特殊火车,至今仍让我印象深刻。像变态老爸这么嚣张,动不动到别人国家铺铁路的嚣张分子,实在天下少有,说不定在索蓝西亚边境,他同样有什么布置也未可知。 打定这个主意后,至少前进的方向清晰了些,而在实行方面,追追跑跑的过程是辛苦了些,但捉迷藏总好过天天血战。托了鬼魅夕和羽霓这两个特殊人才的福,我们逃亡的路上不只是跋山涉水,还飞天遁地,要说旅程的崎岖,这次亡命之旅该是生平之最,时时从后逼近的敌人,弄到我别说偷时间和羽霓欢好,就连喘口气的时间也没有。 但在逃亡的同时,我也发现敌人的动作有些奇怪,尤其是越靠近边境,包围网非但没有更严密,反而还更为松懈了,这种情形实在异常,令我不得不心生疑虑。 「……古怪,发生什么事了呢?空气中有着很怪异的味道……」</div> 第八章 两国联军 败如山倒 经常在战场上讨生活的人,都会同意这样的说法,就是嗅得出战争的气味。 什么是战争的气味?对小兵来说,那也就是硝烟、鲜血、死尸的气息,但如果是修为在水准以上的高手,在嗅到这些气味之前,就能先感应到杀气和……军气。 大凡两军对峙,哪怕其中一方是有心算无心的偷袭,发动偷袭的那一方也必然是战战兢兢,紧绷着每一根神经,当一大群人这么紧绷着神经,全神贯注,那种高度集中、即将爆发冲突的意志,就会形成一种气势,我们称之为「军气」。 精灵们对我们发动的包围网,勉强也会形成军气,只不过由于人数较少,这股气势不强,但当我们靠近边境,我却在大气之中感应到了军气,心下顿感奇怪,虽然照常理而言,精灵们算准了我们要跨越国境,特别调集大军,在边境地带重点设伏,这是非常合理的,可是这股军气让我觉得不太对劲,尽管为数不少,足以成军,但…… 「真古怪,这股军气为何如此散漫?」 点斗志也没有……」 我皱起眉头,举目眺望正南方的几座层叠大山,那里正是军气的源头。平心而论,我的感应力并不好,因此对自己的这个判断,也没有什么信心,或许是误判也不一定。 见我判断不出,羽霓靠了过来,道:「既然看不出来,要不要我去探探状况,飞上去看看就回来,不会浪费多少时间。」 说话的时候,羽霓靠在我身旁,而我顺着她领口往内看去,雪白细腻,心头不由一荡。 以前羽虹也在的时候,为了让两姊妹有点分别,我刻意让羽霓作比较偏中性的打扮,明艳帅气,和妹妹羽虹的娇俏有所不同,但如今羽虹不在,也没必要刻意让羽霓打扮成男人样,所以就让她放下长长的金发,衣服也是单薄飘扬的女性款式,当她斜斜地靠来问话,我从领口看见两团圆润的小白丘,全身一热,连忙告诫自己要有定力,不该轻易分神。 (对,我应该想点别的东西来分散注意力……想什么别的东西好呢?旁边还有什么别人?只剩一个鬼妹了……呃,f 罩杯! 乱想着不该想的东西,确实是有杀伤力的,我差点就喷出了鼻血,而羽霓看我不回答,便要振翅飞空,我连忙伸手将她拉住,不让她飞上天去。 「你飞上去太危险了,这不是你该冒险的时候,我舍不得……」 最近几天,敌人明显对空中多了布置,精灵们设包围网的时候,总会记得带上十几具地对空的强力连弩,只要一扣机括,几百枝箭矢就会在短短十数秒内射出,箭头装有魔力结晶,射出不久就会爆炸,百多个魔力结晶在空中一口气炸开,羽霓万万承受不住。 除了精灵这边,黑龙忍军也采取了针对动作,虽然他们注重机动性,没有带重型机弩,却放了一堆奇怪的飞行生物上天,大部分是人头鸟身的妖兽,看模样都是非常凶猛的邪禽,爪上肯定有剧毒,羽霓若是和这些鬼东西对上,稍有不惯,代价太大,况且……这些东西既然出自黑龙会,多半会使用自爆之类的牺牲技巧,以命换命,我可没有傻到让羽霓去和那些喽啰硬碰。 「要查探情报,我们这边有专业人才,用不着你飞上天才看得到。」 我的话才说,鬼魅夕就接了口,你出身军职,却对军队太不熟悉,这么散乱的军气,通常只出自一种状况……败军!」 「败军?」 我微微一愣,随即明白鬼魅夕说得有道理,正溃败逃窜的军队,当然不会有斗志,但这里是索蓝西亚的边境地带,接坏的国度是金雀花联邦,再往前走一点更会进入阿里布达王国,可以说是三不管地带,若说这里会有败军,我会更好奇的一点是……这里怎么会有战争? 当然,边境之地,自来就是两国冲突的所在,在这附近的古战场起码就有十几个,以前人类和精灵在这里交战的纪录,真是数也数不清楚了,然而,今时今日的状况与过去不同,索蓝西亚不可能和金雀花联邦爆发战争,即使有那个心,眼下索蓝西亚元气大伤,总不会急着发动侵略战争吧? 金雀花联邦的军政大事,皆受慈航静殿所主导,那群大和尚虽不是和平主义者,但若说他们发兵进攻索蓝西亚,也绝不可能。那么,还有什么理由会让这里出现军队?出现败军? (总不会……是变态老爸打来了吧?就算是他,也没理由要对索篮西亚出兵啊,但除了他以外,还有谁…… 情报欠缺,单纯凭靠个人推测,我也想不出答案,最后只能决定先往那个方向闯闯,亲自去看看状况。 在前进的过程中,我很快也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这支败军的靠近,精灵们同样也在状况外,他们不晓得这支军队是来干什么的,又到底是些什么人,所以正迟疑着不知该如何应变,是反击?是拦截?他们也搞不清楚,更因此陷入混乱,连带让捕捉我们的封锁网,都为之大乱。 对我们来说,这个意外便宜当然是非常过瘾,原本预期躲不过的几场硬仗,现在可以轻松避过,这着实让疲惫不堪的我们松了口气,只是我从来就不信天上会掉礼物下来,捡了这个便宜之后,依照我的经验,就会有更大的麻烦摆在前。 结果,当我们终于离开索蓝西亚,踏入金雀花联邦,就在前方的山岭中,隐隐约约看到一队人马。 「这些衣甲的款式……真眼熟,是阿里布达王国的士兵,好像还有金雀花联邦的人马,真杂啊……说得上是人类联军了。」 我定睛眺望,除了那些士兵,还看到了一些光头,换句话说,慈航静殿的大和尚也在里头,如此阵容,实力委实精强,却仍被打成了败军,从我们这里看过去,这些人身上满是血污,多数都还带着伤,走起路来踉跄歪跌,几乎都要相互搀扶,才有办法走得动。 虽说我对军务不甚熟悉,不过瞧这副模样,这支队伍肯定不是打了一场败仗,而是连续多场血战,不知道多少次死里逃生,才会弄成这德性。我们连精灵们的封锁网,要是这一路上没有鬼魅夕的帮助,现在大概不会比这些人好到哪里去。 「奇怪,两国联军,再加上有光之神宫的秃疆,实力不差啊,怎么会连吃败仗,败逃到这里来呢?」 我觉得奇怪,因为金雀花联邦,阿里布达两国联军,再加上慈航静殿高僧,这样的实力殊不可侮,更重要的是,如此阵容,打败他们的当然不会是两国本身,那又是何方人马将他们重创至此? 「他们往这边逃,看来是想进入索蓝西亚,换句话说,袭击他们的不会是精灵们,也不可能是他们自己人,那是……啊!」 自言自语两句后,我一下子想到答案,其实这也没什么难想的,现在放眼大地,最何本事在各处点燃战火、兴风作浪的,就只有黑龙会了,之前听说黑龙会已经入侵阿里布达,而冷翎兰石化之后不能理事,阿里布达必会向金雀花联邦求援,金雀花联邦没理由不派兵参战,就组成了这支联军。 从眼前这支败军的情形来看,那一战的结果不问可知,至于过程……我大致上也可以想象,两国联军的战力不弱,又占了擅长打陆战的便宜,离船上岸的黑笼会士兵短时间内未必能适应,打起来自然吃亏,可是,无论战场上的表面胜负如何,只要黑龙会出动暗黑召唤兽,又或者出动李华梅,敌军就大势去矣。 李华梅的武功高绝,八歧黄金龙之力,世间罕有其匹,最强者的头街不是乱叫的,但一个人武功再强,终究没有强到「举手杀三千,跺脚伤十万」这么荒唐的程度。不过,如果她不是单纯的武者身份,而是身为全军统帅,那又另当别论,她一面以个人武力冲杀,一面指挥大军配合作战,在这样的大前提下,她一个人的存在可以主宰全局,更不用说还有暗黑召唤兽的存在了。 暗黑召唤兽的厉害,在对付末日战龙的那一役,完全显现出来,所用的招敷都是大排场、大范围杀伤,在战场上占尽便宜,尤其是动不动就召唤一票邪灵军团出来清场,明明只是单一存在,却有着等同一支劲旅的战力,如果突然出现在战场上,敌人哪有不败的。 我们在索蓝西亚到处逃的时候,外头的世界看来已经发生过大战,金雀花联邦。阿里布达的联军惨败,败军逃往索蓝西亚,恰好与我们碰个正着。 才刚刚想着这些,这支败军队伍的最后头,就响起了杀伐之声,已进被敌军追了上来。 「果然是黑龙会,看这架努……他妈的,是黑龙忍军?」 败军队伍末端,那些乱飞的十字镖、有毒烟雾,让我做出这个判断。一面说,我也一面望向鬼魅夕,因为她说过,黑龙忍军的人命宝贵,培养不易,照理说是不会用在普通战斗上,那眼前这一慕又做何解释? 鬼魅夕看了一眼,心中有数,解释说这一带都是千余米到几千米的高山,气候寒冷,山路崎岖,可以说是索蓝西亚的天然屏障,普通的士兵实力不足,根本上不来,以黑龙会士兵现有的素质,多半都会被甩开,黑龙会想要阻截敌人,与其调普通部队,索性就近调黑龙忍军过来,更能收到奇做。 「你有什么打算?趁着这边乱七八糟,现在想走多违就能走多远。」 鬼魅夕这么提议着,我也同意,毕竟我又不是战斗狂,没可能看到哪里有硬仗打,就兴奋地往哪边冲,黑龙忍军追杀两国败军,关我屁事?我可从不会自命救世主,什么人有苦有难都要去救。 「行了,趁着那边在打混战,我们……」 我正要下达指令,突然对面山头杀声大作,我纵目望去,赫然只见一道人影,白衣如雪,上下翻飞,奔腾有若疾电,所过之处,当者披靡,大朵血雨如花绽开,威武勇猛,万夫莫敌。 黑龙忍军的素质极高,武力精强,能在他们里头砍人如切瓜,武功当然是高明得很,起码有第六级修为,虽然说现今的大地上似乎发生了通货膨胀,连我都有第六级修为,不过,能够打得黑龙忍军节节败退的武者,到底不是很多,尤其是身穿白衣的剑手,最厉害的一个,就是我的不熟老友方青书。 我和方青书是故交,虽然不能说很熟,但我欠了他很多人情,再加上此人文武双全,样样皆优秀,光芒万丈,让我看到了就想掉头走,不过,现在的情肜有些异常。 方青书武功卓绝,在年轻一辈之中几乎已是第一号人物,之前就已经是第六级顶峰,逼近第七级境界,一段时间不见,就算他已经取得突破,修成第七级力量,我也不会觉得奇怪,但黑笼忍军并不会与人正面决斗,打起来是各种暗招频出,暗器、遁术,迷烟、毒雾,还有许多虚实变幻的忍法,令人防不膀防,方青书孤身断后阻敌,一开始固然威风赫赫,可是几回合过后,已经慢慢从以一敲众,变成被人围殴。 而且,方青书的白衣上有点点红痕,最初我以为是他斩杀敌人,染血在身,可是越看就越觉得不对,后来才发现那都是他自己流的血,换言之,方大公子早已重伤在身,此刻挥剑战敌,看似威猛,其实根本是强弩之末,只是凭着深厚修为强压伤努,短暂爆发战力,等到这口气用尽,随时都会被敌人乱刀分尸。 「不好!方仔快完蛋了,大家怎么说也是交情一场,不能眼睁睁看他完蛋,羽霓!带我过去!」 我的武功虽然大进,但方青书的战斗是发生在对面山头,两边相距超过半里,将近千米的长距,我要是跳得过去那就有鬼了。情急之下,别的也顾不了,就命令羽霓振翅高飞,冒着被人当靶子的风险,先飞到对面山头去。 羽霓对我的命令百分之百服从,双翅一振,脚下一蹬,抱着我激飞拔升,一下子就拔高十米,乘风翱翔,高速朝着对面山头飙去。 有着上乘武功作底子,羽霓这一下俯冲,声势非凡,如箭直射,近千米的长距离,短短时间内便已飘过,我只听见耳畔风声狂刮,双眼难以睁开,模模糊糊看见前方山头越来越近,更还听见那边人群的惊呼声。 「可以了!放我下来!」 用这样的高速,冲向对面山头,一下子被放下来,正常的结果就是用力撞山,像一只被扔在墙壁上的青蛙,如果是以前,肯定就会出现这种画面,但现在总算武功练得不错,羽霓一松手,我凌空翻了两个觔斗,还没落地,已经把强猛冲劲卸去,落地时双拳挥出,就把两个黑龙忍军打得喷血倒地。 最奇怪的一点,就是在我落地挥拳的同时,黑影从旁一闪,周围一圈的黑龙忍军都鲜血狂喷,倒地不起,致命伤全是喉头的一道血线,如此准确的森冷快刀,自然只有鬼魅夕才挥斩得出,问题是……羽霓抱着我飞起时,鬼魅夕应该还被留在那边的山上,现在我才落地,她却先我两秒出现,挥刀斩敌,她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忍术的奇妙,只能说让我叹为观止、匪夷所思,而鬼魅夕的出现,则让战局顿时一变。黑龙忍军的厉害,很大一个层面上,是因为他们的攻击诡奇难测,让人防不胜防,但对上了前任大头目,忍军的多数位俺都无从发挥,我就听到鬼魅夕冷哼一声,那个一身鹿皮装的可爱少女,就在朗朗日光下,骤化为一道黑堙,衡入忍罩群巾,所有敌人只要披黑烟沾着,连哼也不哼一声,就倒地死亡。 我留心看了看死者的情况,发现尸体面色如生,没有中毒变色的样子,感该不是死于毒杀,倒有些像是直接被断了生机,心脉断碎而亡,鬼魅夕是如何做到这一手的,令我啧啧称奇。 这支部队是忍军的实战部队,里头的都是精锐,不是杂碎,即使碰到前任大头目,也有一拼之力,当鬼魅夕化身为烟,杀人于无形,我看到忍军中也有几道人影,突然一动,化身为烟尘,朝黑烟袭去。 双方都是化身为烟,却明显有高下之分,鬼魅夕最初是化身为黑烟,但在一照射下,黑烟颜色迅速转淡,到后来甚至若有似无,几乎是透明不可见,而部一高阶忍者的化身,颜色乱七八糟,五颜六色的,有紫有红,有黄有绿,不明白的人这以为是婚礼放彩色烟雾咧。 颜色乱七八糟,打起来的结果就会很搞笑,还有一个家伙,试图化身为烟,却只卷起一阵黑风,黑风中还隐约可以看到身形,一见即知是修为未足,强行想要挤上战场出位,无奈,战场是最残酷、最现实的地方,如果没有非常好的运气,那么只要实力稍差,立刻就是生死之别,那个太急着想要有所表现的家伙,甚至连参与这场忍术颠峰决斗的资格也没有,黑风一卷入几道烟雾的缠斗所在,就发出一声惨呼,跟着,一堆残肢碎块连同血雨洒向四方。 真是小丑一个,这世上就是有太多急着上位,却不衡量自己实力的家伙,这等死法,只能说是死有余辜了。 几道烟尘的缠斗,很快就分出胜负,败者的命运就是死无全尸,被绞成一堆血肉碎屑,迸炸出来,随着彩色烟尘的迅速减少,可以看出鬼魅夕的修为远远凌驾于他们之上,而这场奇幻之至的忍术比斗,则让我回想起大妖人马德列,像这一类的比斗,能化为气态生命的他自然是大羸家,如果鬼魅夕雄承到这套家族本领,早就在决斗中乐胜,将对手全数秒杀了。 不过,战斗并不是只发生在鬼魅夕的左右,在她战斗的同时,羽霓也发挥了余我意外的实力,她身在半空,一声娇叱,双翅扬振,周围的风元素俱故址勤,形成狂风,怒飙四方。 普通的狂风,意义不大,但有风元素在内鼓动,就是另一种状况,魔法本来就是以自身魔力与周围自然元素相呼应,进而推动成为实质效果的技巧,羽霓这一擎看似简单,却已经掌握到魔法精要,振翅一击,飙卷狂风如同一个中级魔法,袭向四面八方。 忍者们发动的攻击,无论是暗器、毒物,或是什么兵器,被这股旋风一带,不是坠地就是失了准头,还有些甚至波及同伴,将整群忍军闹了个手忙脚乱,人仰马翻。 这一手,也正是我们这一路上与黑龙忍军大玩追逐战所磨练出来的,羽霓一击奏功,跟着就冲进黑龙忍军之中,双手指爪如刀,切割大气,斩裂人体,真空剑刃圆转如意,一下就让周围倒了几真碎尸。 鬼魅夕和羽霓的突然杀至,明显打乱了敌人的计划,更让这些忍者为之震惊,毕竟突然多了两个第六级的高手参战,足以扭转整个战局。我能理解他们的想法,事实上,突然冒出的第六级高手不是两个,而是三个,此刻的我,同样也有着在忍军群中来去自如的实力,在落地瞬间击杀两名忍者后,我正预备使出光合作用踢,先把周围的忍者给清除一遍,但是…… 「咦?人咧?人都到哪里去了?」 我想要发招战敌,却发现周围左右三米之内,除了我已没有半个活人。羽霓和鬼魅夕这两个杀戮狂太过尽责,落地后一左一右,分别往不同方向清场,短短十敷秒间,搞到我周遭三米内全是死尸,我想要找人开刀,展现自己修业后的不凡武力,却左顾右盼找不着人。 「喂!你们两个女的别这样啊,留点人给我好不好?」 之前被人狂追万里,抱头鼠窜,当然是糗到不行,现在要反攻,却要求同伴留点敌人来给我表现,同样是糗到爆了,我实在是很怀疑,这身武功到底是缭来做什么的?武力根本一点用也没有嘛! 两国联军见到这边的状况,士气大振,发动反攻,配合我们一起将黑龙忍军给击退,没过多久,黑龙忍军似乎觉得情努不利,开始撤退,这票忍者的行勤确实进退如风,决定要撤退以后,说走就走,没有任何人能拦得住,转眼之间,就走得干干净净,一个不留。 「可恶!居然就这样跑了,我一个人都没杀到,什磨表现机会都没有,太没劲了……」 黑龙忍军撤走,最急着追在后头砍人的就是我了,无奈他们走得太快,我又没有勇猛到敢一个人杀进他们全军去,只好放弃追赶。 敌人跑光了,自然就是收拾尸体和故人相见的时间,幸运捡回一条命的方青謇,此时闻声而至,看到我的瞬间,简直是眼冒精光。 「是……是你吗?」 「喂!方仔,不过是一段时间没见,用不着这样看我,被你用这种眼神盯着,我觉得很恐怖,你该不会是误入歧途,进了那条玻璃不归道吧?」 「你还是一见面就不说好话。」 「你要我说什么好话?如果我记得没错,我虽然欠你很多人情,但是和你好像不是很熟啊!」 我皱着眉头,推了方青书一把,方青书大笑出声,但很快就变成咳血,脸色修白,强压下去的内伤爆发出来。 「你真是走运了。」 我与方青书相距不足两步,第一时间出指,连点他几处要穴,助他重新镇住伤势,而在他身后的羽霓,不等我下令,也自动出手,和我一前一后,配合方青书自身的内息,把正要疯狂爆发的内伤镇压下去。 方青书运气不错,我和羽霓这两个强手就在旁边,他本身修为也高,才能把内伤再次压下,否则若是让这严重内伤完全爆发,他在这里就没命了。败军中有慈航静殿的僧侣在内,别的不行,治伤倒是一把好手,几个大和街在我们把内伤重新压下后,一拥而上,帮方青书作了伤势处理。 在帮方青书运气镇伤的过程中,我发现他体内腑脏皆伤,情况严重,而主要造成他重刽的理由,是一股极其强大的剑气,刺击入体后,停留体内,反复破坏,若不是他强隧镇住,早就爆体而亡了。 「啧,这股剑气……」 光是感应,我心里大概有了答案,这时方青书缓过一口气来,告诉我他仍是为何败逃到此地,情形与我先前所料陌差无几,黑龙会入侵,阿里布达向金雀花联邦求援,金雀花联邦的军队以慈航僧兵为主干,进入阿里布连,共抗黑龙会。战争爆发,两国联军素质精良,最初是占了一些便宜,可是打没多久,就碰上了硬骨头。 葫芦谷中一场大战,黑龙会先是故意示弱,要将联军主力诱入谷中绝地,方青书洞察机先,率军占住谷口,进可攻,退可守,不愿为敌所算计,与黑龙会的后续伏兵激战一日夜,到了双方人马俱疲时,黑龙会统帅李华梅突然毅出,一剑重创方青书,同时,四只暗黑召唤兽出现,情势自此再不可挽回,两国联军兵败如山倒,黑龙会的士兵衔尾追杀,一路追逐。 惨败的两国联军,分成多股逃窜,多数都已经在窜逃中被消灭,方青书这一股素质较高,逃跑时候又是往索蓝西亚的方向,山势渐高,到后头又都是雪岭冰峰,黑龙会追之不易,这才幸存至令。 「能……能在这里碰上你,也是我的运气,朋友啊,我命不该绝。」 方青书的脸色虽差,可是脸上笑容却笑得灿烂,浑然不以自身伤势为意,这分镇定修为确实也难得。方青书笑了笑,看了我一眼,道:「我本来想去索蓝西亚见你,能在这里遇上你,真是缘分。」 「找我干什么?我可没什么好处给你。」 「局面发展到令天这样,所有秘密的核心,只有你知道,我不找你又找谁呢?」 方青书笑道:「朋友,是时候该说了。」 看见方青书的笑,我也笑了。上一个问我同样话题的伦斐尔,现在遭不知死活,现在又来一个不知死活的,而我……该说还是不该说呢? 「嘿,告诉你也无妨,但只怕你……」 我一句话还没能说完,一阵强猛山风吹来,风中带着一股特殊气息,是令百兽低首,群鬼惊逃,正是高等龙族特有的气息。 「啧,方仔,你的运气实在是有够烂啊……」 </div> 第一章 倾盆雪崩 逃亡末路 小时候看过的许多戏文故事,里头都有一个常见的桥段,就是每次有人要对主角说出重要线索,特别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秘密真相时,便给暗中窥探的第三者刺杀,没有机会把秘密说出口。 这样的情形,在我过去的冒险生涯中也碰过不少次,尽管我刻意提防,但很多时候就算刻意防范,该死的人还是活不了,这点让我很无奈,而最近情况有变,我成了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可是我每次要说出真相的时候,受狙击者并不是我,反倒是听的人被狙击灭口。 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形出现?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或许是因为我的利用价值比较高,还轮不到我去死吧。不过,连伦斐尔都在他自己的地头上成了牺牲者,这就不能不让我心有所忌,顾虑黑龙会确实打算把听过我说明真相的人全部干掉。 幸好,鬼魅夕叛变,目前与我同一阵线,否则若她还在黑龙忍军之中,哪怕我是对着最强者级数的高手说话,都要担心对方中暗算。 此刻,在我眼前的是方青书,他的伤势不轻,不过没有生命危险,当他问我整么件事的背后到底藏着什么,我着实犹豫,不晓得该不该实话实说,担心我这么一说,又是一条人命不见。 事实证明,方青书的运气差到极点,我还在犹豫是否该把话说出口,便突然有所感应,有某个东西正以高速朝这边迫近,跟着,一阵强猛山风吹来,风中带着一股特殊气息,足令百兽低首,群鬼惊逃,正是高等龙族特有的气息。 “啧,方仔,奶的运气实在是有够烂啊……” 最开始,我额上冒了冷汗,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是李华梅亲自追杀到来,那样的话,就算我们这边所有人联手起来,也不够她一个人打的。李华梅本就有着第八级力量,经历这许多磨难,死死生生后,我估计她八歧黄金龙的潜能进一步被开发,力量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再加上受到操控,战意、杀念高度集中,我估计当今大地上,除了黑龙王与我那变态的老爸,已经没什么人能与她对战了,要是她降临此地,我们的下场自然只有死死死。 幸好,这个担忧只有一瞬间,从那越来越清晰的心灵感应,我确认杀过来的并非李华梅,而是某个高等龙族,估计是什么巨龙飞来了,考虑到无论是李华梅,还是黑龙王,都与龙族有深厚关系,要召唤龙族来当手下并不困难,这个推测应该无误,只不过……大地上多数龙族我都见过,其特殊气息我也有印象,现在靠近的这条龙,我却辨认不出,实在有些奇怪。 “大家小心一点,要命的东西正在靠近,别太大意了。” 第一个闪过脑海的念头,我本想让羽霓升空,尽早探出敌人的真面目,但考虑到这任务的危险性,我还是放弃,不想让羽霓在这种不必要的任务中冒险。 短暂的一下迟疑,敌人的真面目也出现在我眼前,那实在……是一幕很难用言语形容的光景。 震耳的龙吼之声,说明了来者的物种。龙本就是一个非常乱七八糟的种族,各种长相怪异、三头六臂的龙族所在多有,确实也不用大惊小怪,只是……眼前这个双头怪龙,样子实在是太怪了些。 双头龙,是龙族之中的异种,非自然繁殖之下的产物,极为罕见,通常是因为受到诅咒,或是基因突变,才会诞生这种两个头的怪物。基因突变所生的畸形怪物,往往备受同族所歧视,导致、心理不平衡,这点在人类世界如此,龙的世界也一样,(偏偏这些双头畸形天赋异禀,力量往往冠于同族……心理变态加上力量超群,就让双头龙变成超级危险角色。 在追迹者的常识中,双头龙的别名就是“残虐者”人们总是避之唯恐不及,在武力尚未通膨、高手还没泛滥的和平年代,要对付残虐者,通常要出动军队,携带特殊装备,才有可能驱赶成功,所以黑龙会派出一条残虐者来追杀敌人,分量上确实是很足够,盛意拳拳。 但……即使是变种的畸形生物,这家伙也未免太出格了些,尾巴部分没有任何龙族的特征,却是四条凤尾;中央躯干部分,被一个坚固的大龟壳所覆盖;挥动的指爪也非龙爪,而是虎爪,乍看之下,是条涵盖多个种族特性于一身的变种怪物。 “龙、凤、虎、龟,四灵的特性都集全了,这玩意儿算是什么?四灵兽么?但我横看竖看,还是觉得这种长相应该叫做……” “四不像。” “对!你说对了,就该叫做四不像,呃……” 我错愕地转头,对着旁边的鬼魅夕道∶“你和它认识?这位仁兄是你的好朋友?” “……四不像,封灵岛上开发出来的组合生物,兼具四大灵兽的特性,在分类上是a级的危险生物……本意是这样,后来因为存在着缺陷,控制不易,因此就没有进行实质量产。” 搞了半天,原来不是自然生成的畸形变种,而是黑龙会玩弄改造技术,制造出来的变态东西,难怪长得怪模怪样,啥都不像。 “什么样的缺陷?应该不是造价昂贵?或是生产不易吧?” 虽然嘴上这样猜,但我心里其实很希望就是这两个缺点,因为…… “都不是,是因为生物本身太过凶暴,驾驭不易,实用价值打了折扣,所以在黑巫天女任内被宣告放弃。” 天杀的,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黑巫天女的思考,是伊斯塔流的正常模式,一种武器威力再大,如果难以驾驭,实用价值就不高,当年巨神兵刚被制造出来,一夜间几乎摧毁伊斯塔王都,就是血淋淋的教训。然而,茅延安的思考模式就不是这样,他一向是大破坏后大建设,甚至破坏得太爽不想建设,对他而言,难以驾驭的东西很好处理,扔出去让敌人伤脑筋就是了。 “打死敌人除外患,打死自己人除内乱”如果能搞到同归于尽,那就最是理想不过,所以到了茅延安手里,那些本来没有实用价值的东西,又再一次找到存在意义,被他扔出来使用,暗黑召唤兽是如此,这个四不像怪物也是如此。 “啧,不太好处理的样子,黑龙会就擅长搞这些变态怪物,让我们这些普通人去打怪,太吃力了。” “也不见得。” 鬼魅夕看了我一眼,无比清纯的少女脸蛋上,只有着冰雪般清冷的神情,“封灵岛当初做过实战模拟,包括四不像在内,所有a级的改造生物,都不是第三新东京都市天鹰战士的十合之敌,一刻钟之内,全给打得稀烂,啥也不剩下。” “哦,有这么厉害啊……” “就是因为这个模拟结果,本来黑巫天女和心灯居士要向大地用兵,便无期限延后了,要不然……” 鬼魅夕的话,让我有了一些想法,当初天鹰战士摧毁巨神兵的一战,爆发得甚为蹊跷,以变态老爸的城府与实力,大有别的办法处理掉巨神兵,不需要在那时候暴露出手上实力,令举世皆惊,徒增困扰,他一向不是爱出风头的人,犯不着在不必要的情形下露出爪子。 这样看来,变态老爸应该是很早便注意到东海之上的状况,察觉到黑龙会的野心,甚至还掌握着黑龙会的详细野心进程,在关键的时刻有所动作,展露手上实力,不战而退敌之兵。沙漠中的那一仗,天鹰战士打的是巨神兵,真正目标却可能是万里之外的黑龙会,一仗就把黑龙会的侵略魔爪砸回去。 (变态老爸那时候就掌握黑龙会的动向,那黑龙王的真面目、心灯居士的情形,还有后来反抗军的覆灭,他也都事先知道了?假如他晓得,为什么没向我透露半点风声?只要我能知道一点,后头也不会…… 为什么不向我透露风声?这点似乎是不用花时间去想了,本来他干什么就不会通知我,若是他做什么会先向我打招呼,那他也就不是源堂?法雷尔了,当年为了月樱的事,我特别去向他求援,却被招待洗脑套餐,现在当然也不可能特别为我着想,只不过他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啊? 事情很明显,尽管白起帮助我提升力量,助益不小,但凭我这只小虾米的能耐,想要斗垮黑龙会这条大鲸鱼,基本上是没戏的,至于去请变态老爸出手相助,这种事情更加没有可能,与虎谋皮至少还有商量余地,可是和一个无法沟通的变态,却连谈都没有得谈。′我唯一的希望,就是设法挑起黑龙会、第三新东京都市这两大集团的冲突,在他们之间寻找机会,尽管困难,但在黑龙会横扫大地、所向无敌的此刻,似乎是最可行的办法了。 “喂,你在发什么呆?那条怪龙要杀来了。” 鬼魅夕的提醒,让我注意到自己还在战场上,分神实在不应该,不过我也不会太紧张,无论这条四不像的畸形有多残虐,我们连末日战龙都干倒了,总不会被这种货色给吓跑吧? 只是,对上这种体积庞然,破坏力又肯定很惊人的怪物,要怎么对付实在伤脑筋,我一时间也没有什么主意,正想请方青书帮忙,看看他能不能派些人出去当牺牲打,让我看看这条双头龙的战法,谋定而后动,哪知道我身后“哗啦”一声,劲风吹动,赫然是羽霓展开双翼,一下子飞上天去了。 “啊?你冲上去干什么啊?我没有叫你上去呀,这可不是游戏,打怪是不会掉宝,也没有经验值的啊!就算有,你想一个人独吞好处,现在也还不是补尾刀的时候,你别那么冲动啊!” 无视我紧张的叫唤,羽霓的身影如箭离弦,转眼间就拔升得好高,看这架势,是要冲上去单挑双头龙,我心叫不妙,想要给予支援,问题是……我没有翅膀,也不是弓箭能手,更没有什么远距离、地对空的特殊武技,除了在地上干瞪眼,什么办法也没有。 还好,我们这边也不是没有能人,一票大和尚虽然不会飞天,我这边却还有一个鬼魅夕,牠立即发足,就追着羽霓的身影而去。鬼魅夕当然也不会飞,可是忍法中有神行之术,跑起来疾逾猎豹,不会比飞慢,而她手上是否持有地对空武器,这点更是不好说,只是她冲出去之前,在我耳边留下了一句叮嘱。 “我可以把残虐者引开,你趁机把该带走的人带走,别想全部的人都一起撒退,时间上来不及,没有可能的……我感应得到,有危险的东西正在快速逼近,感觉上很可能就是你的老情人。” 鬼魅夕说完这句话,就不见人影了,我却是心头一震,最担忧恐惧的事情发生了。鬼魅夕是当世第一忍者,感应灵觉在我之上,丝毫不足为奇,而所谓的老情人……不是暗黑召唤兽就是李华梅,无论是哪一个,都非我现在想要对上的。 “所有人采取行动,还傻呼呼的站在这里,等死呵? 我催促着在场的所有人,鬼魅夕的话已经说得明白,要求我有所取舍,如果要带着这么一支毫无士气可言的残兵逃跑,百分百是别想跑得掉,只会让我与他们一起陪葬。 时间紧迫,无暇鬼扯,我抢过指挥权,发号施令,把这支有素质没斗志的败军,切割成十几支小部队,各自分配不同方向,让他们自行逃生。虽说力分则弱,他们若碰上敌人的部队,必死无疑,可是以当前的情势来看,若他们继续待在这里,只会死得更快。 我下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方青书,毕竟他才是这支残军的真正领袖,而方青书面对他们质疑的眼神,则是用力点了一下头,确认我下令的正当性。 有了方青书点头,我的命令也得到贯彻,残兵败将很快就收拾妥当,沿着先前分配好的方向迅速撒退。转眼之间,这边就只剩下方青书和十余名大和尚,我斜睨着他们,问道∶“不相干的都走光了,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 几个比较年轻的和尚,听我口气不善,怒从心起,正要发作,一名较为年长的中年和尚拦住了他们,抢先表示,他们有责任保护方青书的安全,职责所在,无论方青书到了哪里,他们都有义务要跟上。 “哼,很坚决嘛!看来我不管说什么,你们都是听不进去了,那就别废话,现在把人扛起来跟我走吧。 “慈航静殿十八罗汉,名气是不小,不过别以为练过十几年上乘武功,有个五六级的修为,就可以长命百岁了,我告诉你们,超过十人的江湖小团体,都是杂鱼命,和探险故事中扛行李的土人差不多,遇到危险都是死第一个的,你们这些死杂鱼如果想命长点,那我叫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许废话!省得还拖累主角。” 十八罗汉也算是慈航静殿中的成名人物,但我连面对心禅大师都没大没小,自然更不会把他的徒子徒孙放在眼里,劈头就先把这些大和尚训了一顿,本以为他们会恼羞成怒,结果居然没有一个生气,还看着我,偷发笑,笑得我心里毛毛的,也不晓得他们究竟在笑什么。 “开工了,奴隶们,抬起方仔给我走吧!” 要是没有这十八罗汉,我可能就要亲自做苦工,背着方青书跑路,虽然也说不上什么苦力活,但是背着男人逃命,实在不是什么好回忆,能够有人代劳,我自然是却之不恭。 方青书伤势极重,任何摇晃过大的运送都会令伤势恶化,幸亏这十八罗汉的轻功练得不错,奔走跑跳之际,步履轻盈,又跑得极稳,方青书躺着的担架没有多少摇晃,总算是能平平安安地进行撒退。 “……想不到,这一次……我的面子还真是大……” 跑没几步,我听见方青书的微笑声,当我问起他鬼笑个什么劲,他笑着表示,以我平时的个性,能够让我冒着如此大的风险,亲自护送,这面子实在有够大,真是三生有幸了。 “去!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老子讨厌伪君子,但更怕和你这种真君子混在一起,分分秒秒都觉得眼前刺痛,现在护着你撒退,可别以为这是为了你,老子说穿了只是利用方仔你,如今你成了敌人的主要目标,拖着你走,就可以把敌人引来,慢慢引去我想去的地方,可别以为老子是想救你。” 这番话半真半假,但方青书不愧是聪明人,一听到我这么说,眼前一亮,道∶“如此说来,你真的打算去第三新东京都市?” 聪明人就是聪明人,寥寥数语,方青书已经晓得我有什么打算,看透我想主动出击,把局势弄得越混乱越好,在浑水之中大肆摸鱼。 慈航静殿吃了这场败仗,短期内只能集中力量,固守于金雀花联邦,准备决战,再没有能力参与境外的战争了,而大地上有能力抵抗黑龙会的,也就只剩下第三新东京都市的这支人马,各方势力其实早就希望能让变态老爸出头,偏偏谁也拿他没办法,逼也逼不出,引诱也引诱不动,如今我主动要去第三新东京都市,正合方青书的心意,他自然没有理由反对。 理论上,只要敌人没有新的兵力增援,我们是可以安全开溜的,不过,想到半空中还有那头残虐者在乱飞,这就让人不敢掉以轻心。 鬼魅夕的武功,在大地上怎么算都是高手;羽霓屡逢异遇,武功大进,又得到“翼我同在”的变态异能,这两个女人联起手来,大部分的战斗都可以无耻拿下,黑龙忍军的惨败,就是最好证明,不过,碰到龙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龙族在大地上是罕见动物,它们的力量对人类而言,有若神明,虽然我们这边刚有奇遇、有神兵、有上乘武功,但这么多条件加起来,也不过让她们取得了与龙正面对战的资格而已,听起来有点夸张,可是仔细想想,以人类血肉之躯的力量,能凭借修练,把自身强化到与龙族正面对战,本身就已经是莫大成就了。 当年天河雪琼拥有第七级修为,才有能力一战屠龙,鬼魅夕、羽霓都是第六级的上段修为,算起来也不过刚刚好,再考虑到这条四不像的残虐者,是基因改造的强化生命,她们两个人实在是没多大胜算,能够全身而退就不错了。 在我们撒退的过程中,不停地听见半空中震耳欲聋的龙啸,那头残虐者正愤怒地吼啸着,由于头有两个,就如同喇叭有两座,吼起来的音量也是双倍。除此之外,后方的天空一下子火光大盛,一下子狂风席卷,显示那边的激战过程,我们虽然隔得稍远,但仍是被高温、强风所波及,拖慢了前进速度。 威力强大的龙炎,虽没有直接烧到我们身上,可是高温袭来,草木承受不住,起火自焚,大和尚们纷纷皱眉摇头,口颂“我佛慈悲”还有个别人士称赞我够定力,面对如此惊人的景象,居然面不改色,无动于衷,非有大定力不能为。 “大定力?这真是太看得起我了,双头龙听起来好像很威猛,与末日战龙比起来根本就是个屁,你们别把这种小场面当成是毁天灭地,末日战龙发威的时候,华尔森林反反覆覆都不晓得被夷平几次了,这点阵仗算是啥?我就当作是郊游一样,你们别尽说一些杂鱼的台词,这样让我超没有安全感的。” 我叱喝着十八罗汉,心里却不似表面上这样镇定,除了这条残虐者,还有可能出现的敌方追兵外,我心中确实还有别的忧虑。 这里是索蓝西亚的边境,海拔很高,再往上走就几乎都是雪山,气温寒冷,也是因此才导致这附近草木不多,否则早就弄成森林大火,举步难行。然而,高山之上有积雪,我们在这里跑,双头龙在天上鬼吼鬼叫还乱喷火,要是弄成了雪崩,它老兄在半空中是什么都不怕,我们在地上就非常危险了。 (鬼魅夕说是要把龙给引开,怎么龙啸越来越响了?是鬼魅夕太过高估自己?还是这条残虐者有什么古怪?如果战局失控,她们两个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我既担忧眼前的状况,也很在意羽霓,鬼魅夕的情形,至于后头是不是还有什么敌人正赶来?这个敌人又是谁?目前我已无暇顾及。 正思索间,上空气温陡升,一股炽热得连空气也烧起来的火焰喷了出来,燃亮了天空,就连在地上快跑的我们,都有一种被火烧屁股的痛楚。从形势判断,残虐者刚刚发动了一下猛招,还很有可能是两个头同时发动火系的高级魔法,不是单单吐炎这样简单,幸亏这个畸形怪物能力有限,否则若是两个头分别使用不同系统的高级魔法,或冰火、或火雷,威力就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样简单,我们肯定要倒大楣。 “咦?” 担架上的方青书轻轻“咦”了一声,在这一行人之中,他始终武功最高,即使伤重,对周围的感知能力不减,从这阵能量冲突中察觉不妥。他所感应到的东西,我同样心里有数,以刚才那一下火焰的威势之盛,实质杀伤力断断不该只有如此,照理而论,那样猛烈的龙火,以我们的距离,想要全身而退绝无可能,怎样都要有几个人被火吞进去,更别说只是简单上方吹几下热风就结束。 “啧,那两个女人很卖力啊,不是她们在那边硬挡,这边早就变成烧猪了,可是……也该是强弩之末,再撑下去,这两个漂亮的小妞儿就撑不住了。” 从气机感应,我依稀感觉到羽霓已经发动了“翼我同在”连这么猛的变态异能都用了出去,可以说是底牌尽出,打到这种地步,那头残虐者绝不会毫发无伤,多半也伤痕累累了,可是,哪怕是干掉那条双头龙,如果让羽霓受重伤,这笔帐也不划算。 我想要把羽霓召回来,却又顾忌羽霓一撒,那头残虐者也会跟着杀来,对我们造成严重威胁。心里左右为难,拿不定主意,我突然听见身旁有人惊恐地叫出声。 “雪、雪崩了啊!” 干,最担心的事情之一终于发生,而且你这贼秃还惨叫得那么大声,搞不好就是你这声大叫,让小雪崩变成大灾难的…… 慌忙间,我抬头仰望,看到正上方的三座雪峰,上头万顷积雪化为巨浪,朝我们吞噬而来,这恐怖的自然之力,犹胜万马奔腾,绝不是血肉之躯能够抵抗,我们这一行二十人,尽管轻身功夫练得不错,却不是那种动如闪电、神行无影的身手,刹时间哪有可能闪得开(糟糕,只顾着想别人,把自己的情况给忘了,现在要怎么跑?要带着谁跑? 万顷冰雪如瀑布泻下,声势惊人,我没有太多的紧张,毕竟见过的大场面多了,被白起又凌虐了那么久,这点自信我还有,顶多受伤,怎样都不至于搞到送命。 然而,旁边剩下的这十九个家伙,可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这些杂鱼脸的家伙如果被万顷冰雪给埋了,我保证十死不生,但于情于理,没道理连他们的死活我都要管,当下的第一反应,就是冲过去,拉起担架上的方青书就跑路,可是这个念头一闪过,我才发现雪崩来得太急,不管我究竟有什么打算,都没有机会实现了。 (真惨,方仔,老子自顾不暇,保不住你,你只好怨自己的命实在太衰,不是老子不讲义气啊…… 就在心里暗骂不休的同时,一件奇事发生,巨大的魔力波动产生,半空中张开了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上方倾泻下来的雪崩给截住,那么大量的崩雪,就在我们头顶上十几尺处被挡下,没有落在身上。 看雪崩坠落的声势,不难想像那究竟有多大的冲击力、多沉的重量,可是那张肉眼看不见的无形大网,却将崩雪完全盛载住,我们就在底下目瞪口呆地看着,想不明白是什么魔法有这等效果?又是什么人能够发动这么惊人的魔法? (好强的力量!能做到这么匪夷所思的事,该不会是黑龙王亲自来了吧?不!不对劲,这个魔力波动不是个人所姿,是魔法师群,而且……好像还有什么奇特神器辅助? 大群魔法师合力施为,再配合强大的增幅神器,要做到这种效果是有可能的,然而,这么荒山野岭的边境地带,怎么会突然冒出大批魔法师来?心念一动,我已经猜到来者是何方人马了。</div> 第二章 万雪冰封 长角小丑 要以魔法将这么大量的崩雪给截住,可不是容易的事。雪崩属于半天然灾害,崩泻时候的巨大力量,本来就不是任何人力能够阻挡,虽然说魔法是超越人力的神奇技术,可以能人力所不能,却终究有其极限,必须遵循魔法本身的物理原则。 几百名魔法师合力,再以强力神器或结界辅助,就可以把这万顷崩雪给截停,但荒山野巅怎么会忽然冒出几百名魔法师来?这附近既没有魔导师公会的秘密巢穴,魔法师们也不可能把公会旅游的地点选在这里,会一下子冒出来的理由,就是这票家伙早就埋伏在这里等待了。 当前各国国力都呈现弱体化,能派出一支数百人的魔法师部队在此等候,有如此实力的组织,放眼大地,除了黑龙会,就只有…… “嘿!” 担架上的方青书笑了一声,和我想到了一起去,虽然这里距离第三新东京都市还有好远,不过大概是这次的鱼饵很够分量,不用到人家家门口,就成功让鱼儿上勾了。 那么大量的崩雪,被魔法之力给挡在半空,从下方仰望,实在是一幕很不得了的景象,问题是……就算那群魔法师不怕手酸、头疼,也无法一直撑着这些崩雪不落下,我很好奇他们要如何处理这些崩雪,毕竟万顷崩雪不是一件随手丢的可燃垃圾,随便往旁一扔,可是会造成大灾难的。k又一阵魔力波动出现,与此同时,我们对面的那座雪峰也开始摇晃,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里头出来,见到这一幕,我才省悟过来,为何魔力波动如此强烈,我却连一个魔法师都没看到?不是因为他们都会隐形,而是全躲在山腹之内,令我们见之不着,当然就找不出位置。 “轰隆!” 这一下巨响,惊天动地,山震海摇,比刚才的龙啸还要厉害得多,周围山区不单是积雪滑落,就连山石都在摇晃中砸落,只不过我们受到上方的无形魔力网所保护,一时得保平安,得以眼睁睁看着对面的那座雪峰,自山腹处破裂开来,一个巨大的螺旋尖角,在山崩地裂的巨响声中破出,似是某个巨大机件的冰山一角。 在这个巨型螺旋尖角的后头,到底藏着什么东西,着实让我们好奇,我甚至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过,这个巨型的钻头除了旋转,还通体泛着奇异的冰蓝光芒,我们一眼就看得出来,这个钻头上正酝酿着某个高级魔法,型态与目的不明,却肯定非同小可。 我瞪大眼睛看着,就只见到那个巨大钻头高速转动,激转中扬起了龙卷狂风,风势极强,带动万顷崩雪,随着狂风疾转,成了一场遮天蔽日的暴风雪。 要是一切只有如此,那这个大钻头不过就是个暴风雪制造机而已,没啥了不起,但漫天风雪随着钻头上的冰蓝光芒越舞越急,甚至开始聚合、凝缩,飘散在外的雪花越来越少,那么大量的积雪在急转中,先是成了一个无比巨大的雪球,接着迅速缩小了体积。 当雪球的体积只剩下十余米直径,成了一个半透明的冰晶固体,我们都明白了这个魔法的用途,看着它的体积持续被压缩到五米直径,似乎再也无法强行压缩下去,通体的冰晶光芒璀璨到让人难以直视,紧跟着,这无数万年寒雪的结晶体,被推射了出去。 或许是蕴含了太多魔力的缘故,这一大团冰雪结晶被射出时,已经不是固体,而是变化无定的半能量体。巨钻上的蓝光,是一种相当厉害的新式魔法,借着高速的转动,将白雪的形体甩去,舍弃无用的水气,保留冰雪的纯阴,整片山区的万年寒气凝聚在一起,光是想想就让人颤栗。 这一大团纯阴能量体,被射向天空,在阳光的照射下,已经变成一个半透明的浅蓝色大泡泡,看上去很像是小儿的玩物,但我们都晓得它的厉害。 天空虽然辽阔,但它的目标却只有一个。残虐者是很强横的生命体,面对攻击,它也会反抗,不过当那个浅蓝色的大泡泡闪电轰至,将它完全笼罩在内,它发动中的高级魔法全数被中断,巨大躯体一下子失去生命气息,由内部开始结冻,迅速朝外扩散,当那抹病态的苍蓝出现在龙躯表面,硕大的龙躯内再也找不到一滴液体。 如果是用高级的水系魔法,从外将残虐者冰封,就只能阻它一时,只要时间一长,它就能发动火系魔法,再配合本身的龙炎,融冰破出,这也是大部分魔法师对残虐者感到头痛的理由,寻常的魔法几乎产生不了什么作用。然而,刚才的那一下,万雪寒气是在极度压缩之下,瞬间侵入体内,从内部扩散,什么硬壳、厚皮、抗魔能力,通通起不了作用,被彻底封冻的残虐者,血肉僵凝,由本来的坚固而具有韧性,变成了极度脆化。 就像所有被冻得变成冰块的妖兽一样,残虐者虽然是龙,也不过就是大件一点,当它由上空往下坠落,与空气摩擦,无数裂痕在表面迅速滋生、延展,还没真正落地, 就在半空中粉碎开来,化为千万雪粉,被山峰间的强风一吹,除了那个大龟壳重重下坠,其余部分都在一阵飘雪漫天后,踪影全无。 除非这条残虐者是那种即使身躯化灰,仍能聚合重生的超强生命体,要不然,这一下它是死透了……唔,应该是死透了。残虐者被搞定,羽霓也自半空中落了下来。内力与体力大幅耗损,她降落时双翼几乎拍不动,差点就是直线这个样坠下来了。羽霓降落的地点与我有段距离,我见情形不妙,想要冲过去,却知道自己肯定赶不上,幸好,忍者同志实在很派得上用场,在地上用神行术狂奔的鬼魅夕及时赶到,用奇妙手法化去羽霓坠地的撞击力,将她接过,脚步不停,飞也似的朝这边冲来。 (啧,真是有一套,两个人的修为明明就是差不多,一个累到瘫了,一个却还有体力能够跑这么快,这是训练方法不一样?还是刚才战斗的时候有人偷懒呢? 这个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转眼间鬼魅夕两人已经来到我面前,当我看清楚她们的样子,不由得大吃一惊。 “你……你们是怎么打的啊?” 羽霓的样子极为狼狈,极度的体力消耗,她不但汗湿衣衫,整个人像是刚从泳池里捞出来,更好像用完了每一分力气,趴在鬼魅夕的背上,缓缓吐纳回气,身上有轻微的烧伤,不是很厉害,就是点皮肉伤,甚至没有脱水与过度疲劳来得严重,看来与残虐者的战斗,多数时间都是游斗,她很聪明地选择了正确的战术,“翼我同在”乍隐乍现,分合不定,成功地牵制住残虐者。 相比之下,鬼魅夕的样子就好得多,气不喘、汗不流,根本看不出剧战之后的痕迹,然而,她白嫩的颈侧却有大量血迹,美丽的脸蛋上也是血痕斑斑,却看不见什么伤口。 最初,我以为鬼魅夕是沾上了别人的血,但羽霓身上没什么大伤口,残虐者的血也不是这样,再加上鬼魅夕异常苍白的脸色,正是大失血的现象,综合这些线索,我得到答案,鬼魅夕在战斗中负伤,而且是颈动脉被切断这样的严重伤害,多半是行险搏命赌上一击,被残虐者所伤,换作是普通人,早就断头毙命,她不愧是当世头号忍者,受到如此严重伤势,还能在千钧一发之际,以玄奇忍术强行把创口封住,持续作战,虽然看起来好像复原如初,没受伤害,也不损体力,但……肯定是要另外付出沉重代价的。 从这惊人的出血量来看,那一下伤害很大,我推测,只要鬼魅夕出手自救的动作再晚一分,她这颗漂亮的头颅就会被整个切断,激飞射向天际…… 一个奋力战斗,正面牵制;一个兵行险着,赌命狙击,就是这两种不同的战斗风格取得了成效,拖延住残虐者的攻击,没让它追杀上来,如果战斗时间再长一点,这两个不得了的小女人甚至有可能联手屠龙……虽然那多半是玉石俱焚的结果。 “这一场结束了,我把她带回来给你,没缺手、没缺脚。” 鬼魅夕淡淡道∶“快走吧,你前头有人接,但后头也有追兵……” 我一时不语,伸出手来,抚摸鬼魅夕染血的颈项,触手肌肤柔嫩,却是奇寒如冰,像具没有生命的死尸,感受不到血液的温暖,光只是这个异状,我就大致理解她身体的状况,没由来的,我心头一动,觉得有些不忍。 “你……今天辛苦了……” “没什-么,职业伤害,常有的事,我很习惯了。” 鬼魅夕摇头道:“我一直觉得这种技术速度太慢、风险太高,正在研发头被砍断也能接回去的新忍术。” 鬼魅夕说得很认真,但因为她的脸蛋看起来天真纯洁,很像一个不解世事的小女孩,那些大和尚不知道她是谁,还以为她是在开玩笑,听她这样一说,哈哈而笑,纷纷表示这个小姑娘真爱开玩笑。 (贼秃!一个个都有眼无珠,看人家长得清纯,就以为她无害吗?还高手咧,一个个都是没有眼力的东西,可笑……不过,为什么我看她这样会觉得不忍?是我的老毛病又犯了?她可是鬼魅夕耶!同情谁都不该同情她,危险、危险啊! 我连连摇头,旁人都不了解我在做什么,倒是鬼魅夕可以像察觉到什么,从我身边走过时,低声摇下一句。 “……我死不掉的,这是我的命,欠你的债将来我一定还,在那天之前,我不会死的。” 声音很低,如果没有其他人耳力特好的话,应该就只有我们彼此听到,我怔了一下,也不多说什么,背起羽霓,跟在鬼魅夕的身后,走没几步,就听见一声地动山摇的巨响。 对面的雪峰上,那个突然冒出的大钻头,一击消灭了残虐者,其真面目当然不会这么简单,当残虐者被灭,隐藏在山腹内的东西,终于完全破山腹而出,刹时间,整座雪峰从中折断,乱石崩砸,尘沙飘扬,一派山崩地裂的毁灭景象中,一件巨物朝我们这边飞射过来。 那件巨物呈长条形,体积庞大,这一下飞射冲来的声势更是惊人,我们还没意会过来,就连忙走避,只是那件巨物确实不简单,以那等猛恶的冲势,就算直接撞进我们这边的山壁都不奇怪,我还觉得这鬼东西是打算冲过来撞山自杀,顺便连我们一同活埋的,哪知道就在撞山前一刻,它前方的巨大钻头反向转动,发动了逆喷射,凭着强劲喷射气流,把冲势化消,稳稳降落地面。 这里并不是普通平地,而是险峻山道,这么体积庞大的物体,就算能稳稳降落,也没有地方可以落脚,不过那东西确实变化多端,落地同时,两侧伸出千百勾爪,牢牢地刺入地面,虽然半边身体几乎悬空,却仍稳稳依附在山道上,没有翻滚摔下合山去。 当一切尘埃落定,我们也看清楚了那个巨物的具体型态,发现这个几乎又飞天又穿山得大东西,赫然是一列火车,前后四节车厢,最前方的火车头弄成,小丑造型,一看来有几分滑稽,但小丑诡异的笑容,却又带给我们难言的阴森感受。 火车在当今大地上并不是什么常见事物,即使是国家级势力,也未必有建造铁路与火车的技术,而造型这么变态的火车更是天下少有,偏偏我不但眼熟,之前还亲自搭乘过,就不晓得是同一辆,或者是同型号的“兄弟”第三新东京都市特制火车?长角小丑号! 之前我搭乘这辆列车前往伊斯塔,单纯就感觉上而言,确实是举世无双的交通工具,不但拥有诸多匪夷所思的新式技术、机关,上头还禁锢着精灵的亡魂,个个“年轻貌美”绝对服从,是乘客的最高享受,想起来都还觉得过瘾,当然如果被精灵们看到,就是不同的感受了。 火车既然出现,上头操控列车的人也该现身,上一趟我们搭乘这辆火车时,它是无人操控的自动设备,不过这次的情形不同,我认为上头应该是有人的。 除此之外,尽管变态老爸非常惹人厌,但还不至于搞到没有手下,全部使用无人科技的程度,事实上,我无法理解,有大批的高手、优秀人才甘愿为他效死命,第三新东京都市将士的忠诚度如同铁桶一块,撬也撬不动……或许,他精神控制的本事比黑龙王更高明,那些人全部被他洗了脑也未可知。 “我是长角小丑号的临时列车长老妖,少将军在吗?” 声若洪钟,从长角小丑号之内走出的,是一名熟面孔,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光头老者,双臂都是伤痕,一只眼睛上戴着金属眼罩,似是已盲,但仅余的一只独目炯炯有神,威严地俯视着我们。 这位老妖将军,之前把守通往伊斯塔的黑山谷道,我对他不太熟悉,但见过他之后,我便作了调查,这才晓得他威名赫赫,是阿里布达王国……不,该说是、第三新东京都市的悍将,武功高强,一手“阎罗十八杀”的爪法,当年杀得伊斯塔人仰马翻,难怪娜西莎丝见到他的时候,眼睛瞪成那样了。 如此豪杰人物,当然不能当作喽罗看待,否则他脸色一变,抓着我两脚往外撕开,把他阎罗十八杀之中最着名的分尸杀用在我身上,我就很难看了。话虽如此,面对变态老爸的手下,要说我心情有多好,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是约翰?法雷尔,老妖将军你好,上次在黑山谷道承蒙照应,足感盛情,不过少将军这三字请莫再提起,我这个人没别的,就是不喜欢随便沾亲带故拉关系。” 听我这么说,老妖将军没有回话,只是把手一扬,长角小丑号后方的几扇车门一起打开。 “请少将军上车。” 称呼不变,很明显是没把我的话当话,至于上车之后要去哪,这种低能问题我就直接省了,除了第三新东京都市,还能有什么别的地方? 我原本的想法相当简单,就是一路引着黑龙会的兵力,前往第三新东京都市,引两虎相争,浑水摸鱼。第三新东京都市始终垫伏不动,实力未明,令各方势力都相当头痛,我相信黑龙会也非常想一探,肯定会配合我的计划行事,要说有什么顾虑,那就是从这里到第三新东京都市可不是一段短路程,途中如若发生点什么,意外横生,一切就未必能如我预料。 现在,意外比我预期得更早发生,变态老爸似乎是察觉到我的意图,为了避免我给他制造太多麻烦,所以直接派人过来,把我接去第三新东京都市。初始目的无法达成,令人懊恼,我犹豫着是否该上车,这时老妖将军又以洪亮的声音开口了。 “少将军,你的几位朋友或伤或体力透支,都需要医疗处理,为了他们着想,你还是尽快上车,别耽误他们的治疗才好。” “哈!既然老妖将军这么说,我……” 我笑了一声,觉得这话说得真是大外行,我哪可能为了他们着想而上车?这么说未免太不了解我,正要一句话嘲弄顶回,忽然发现老妖表面上虽然不动声色,暗地里却在运劲,而长角小丑号内也有不明能量反应,可能是魔法师开始念颂咒文,蓄势待发。 (好家伙,刚才我忘了问,要是不上车会有什么后果?变态老爸这次可能是下了死命令,要是我不答应上车,就直接动手擒人。依照现有情势,我有筹码去搏一搏吗? 结论当然是没有,老妖将军还罢,我对长角小丑号忌惮甚深,那个变态东西不但本身蕴含着非比寻常的科技力量,装配着厉害的机关兵器,光是看刚才毁灭虐者的那一击,我猜里头还藏着不少魔导师或是魔剑士,若是大家谈判破裂,老妖把手一挥,出现个“五百刀斧手快步跑出,将我等团团围住”的经典场面,那时候可就非常难看了。 “……我恭敬不如从命,就接受你的招待,大伙一起上火车吧。” 一声长笑未完,态度变化如此之大,旁边的人们多数都傻了眼,尤其是那十八个大光头,他们听我的冷笑不怀好意,怎么都没料到我态度变得如此之快,不但顺应邀请,还跑过去向老妖握手套关系,一个个全都看得目瞪口呆。 大概也就只有方青书和鬼魅夕,这两人眼力远超旁人,才看出局势曾经一触即发,差点大家就要翻脸动手,所以面上并无意外之色,至于羽霓……我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慈航静殿的和尚与我本不是一路,但我要上火车,当然要拉他们一把,总不好把人家晾在山道上吹冷风,更何况方青书到哪里,他们也要护卫到哪里,大家当然就一道走了。 上了火车之后,我发现老妖所言非虚,这辆火车里头确实有着精良的医疗设备,当人坐定位后,就有机械手臂伸出,进行裹伤、上药等医疗处里,连没受伤的都可以享受按摩服务,真是设计周到,但我左顾右盼,总觉得少了点东西。 “呃,老妖将军,请问一下,那个……列车上的慰安妓女……呃,我是说车掌小姐,怎么都不见了?” 一开口就问妓女,这话再次把大和尚们惊得直瞪眼,纷纷口颂阿弥陀佛,反覆说罪过,就连老妖将军都板起面孔,睁着他的独眼,严肃地道∶“上头有人吩咐过,说不能带你去风月场所,那些东西都被撒销了。” “不能带我去风月场所?说的是啥狗屁话?喂老虎总要拿块肉,你们请我上车,居然连女人都不准备,这未免太看不起人了吧?我老爸平常心理变态也就算了,现在还给我来这一套?” 我的抱怨未完,便被一下物体碎裂声响给打断,抬头一看,老妖将军的一爪,将车内一根钢柱抓去一块,这一手爪功确实犀利,但更让我们注意的,则是他身上的凶猛气势,尽管背对着我们,却像是一头盛怒的猛虎,正竭力压下即将爆发的怒火,凶恶气势犹如浪潮,一波一波往外扩散。 “为人子,这样背后议论自己的父亲,大逆不道,可耻!” 背对着我们的老妖将军,用一种努力压抑住的声音说话。我有些意外,没想到变态老爸这样没心肝的人,居然能让手下如此尊敬,连听到外人说句坏话都如此吹胡瞪眼,实在是很了得,不过……这仍无法改变他是个心理变态的事实,更重要的是……这干外人什么事? 我正在想该如何应答,却突然听见老妖道∶“下命令的……不是司令。” “哦?” 我有点惊愕,但也觉得合理,依照变态老爸的个性,断无可能专程吩咐底下人不让我找女人,这可实在不是他的作风,就不晓得是谁下的命令了。 “司令他的意思……是准备好所有的女人,让你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老妖将军边说边摇头,似乎对变态老爸的这道命令极为不解,其实在现今的大地上,各国贵族、富豪素来门风奢靡,别说父亲为儿子安排女人享乐,就算是父亲玩完了女人,扔给儿子接手都是常有的事,甚至父子同玩一个女人,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实在用不着大惊小怪。 老妖将军对于自己的最高长官安排女人给儿子享乐一事,好像非常愤慨,真看不出他有如此高的道德感,又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偶像做出这种行为,所以才受到大打击吧?当然,就我而言,实在很难理解有人会把变态老爸当成偶像来拜,这真是匪夷所思的怪事。 安排好所有人的休息所在后,老妖便告辞离去,他一走,我马上靠着墙,收起戏谴的表情,认真思索眼前的每一个问题。 “……这辆火车,很不对劲啊。” “你说的是哪一点不对劲?” 如果是以前,同行的伙伴多少能陪我商量,就算在智略上帮不到忙,起码能够产生脑力激荡的作用,多个意见也能刺激灵感,可惜目前身边人才匮乏,羽霓在这方面完全派不上用场,能够帮到我一点的,也就只有与我同一房间的鬼魅夕,我一出声,她立刻接上话。 鬼魅夕可不是普通的天然呆少女,她是大地第一忍—者,专业才能远胜于我,肯定观察到很多我没注意到的地方,光是听她回答的那句话,就知道有戏。 我道∶“刚刚那一发急冻冰雪,看那声势,我本来估计火车里起码百名魔法师,再不然就是三十名以上的六级魔法师,但这车上的人数……” 长角小丑号有防御结界笼罩,难以从外窥探内部奥秘,但从上火车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知道不对,整列火车扣除最前方的火车头不计,后方拉了三节车厢,看起来几乎都是机械设备与座位、床位,没见着多少人,更没看到我预估中的大批魔法师,我的猜测明显出现偏差,这一点更被鬼魅夕所肯定。 “从头到尾,不含我们、十八罗汉与方青书,就只有五个生命迹象……有三个是人,还有两个……可能是兽人或者其他生命体。” 不愧是鬼魅夕,她上火车后一直跟在我身旁,没有到处逛,却能够纯凭感应侦知这些线索,还分辨出人类以外的种族,这就是专业水平。 “可是,这个结论有盲点存在,我只能感应出跳动中的心脏,借以判断生命体数目,万一隐藏着什么心脏不跳动的生命体,就会出现误判。” “呃?这世上有心不跳的生命体吗?” “有,有些生命体平时处于假死状态,心跳停止,也有些怪异生命体根本没有心脏,黑龙会的改造技术已经可以做到这一步,相信第三新东京都市也有同样的能耐。” “……你们黑龙会里怎么那么多变态啊?虽然是邪恶组织,也不用整天制造妖魔鬼怪吧?” “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正常!有意见可以向他们投诉。”</div> 第三章 万水千山 休憩时刻 虽然上了长脚小丑号,我可没有因此就觉得脱离险境,鬼魅夕说过后头有追兵,还很有可能就是李华梅本人,要是我们不尽快离开,被敌人追上,那时候就算是满车的人联手,再加上长脚小丑号的机关兵器,也未必是一再突破极限、力量屡攀至新巅峰的李华梅之敌。 李华梅的体质特殊,每当经历生死险境,历劫重生,八歧黄金龙的潜能被触动,力量就会大幅攀升。当日与无头骑士激战,她的力量就提升过一次,对于当时已挤身大地上五大最强者排名的她而言,不啻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后来被黑龙王所擒,惨遭酷刑折磨,徘徊于生死边缘之际,力量再次激增,现在的她,虽是受人控制,力量却如日中天,攀升至一生未有的巅峰,即便是黑龙王本人,在纯力量的比拼下,都未必能将之压倒,若我们此时碰上她,后果不问可知。 除此之外,我也不觉得长脚小丑号是多安全的所在,这里是变态老爸的地头,不是我的地头,车上全是他的手下,奉他的命令行事,说不定等一下一变脸,老妖一将军就会冷不防地出现在我眼前狞笑,说什么我们都已经中了奇毒,还不乖乖束手就擒之类的。 总之,半点也大意不得,我甚至对长脚小丑号上头的机关特别放心不下,这些机械不同于传统的机关模式,我看了半天也看不出端倪,无从想像会否我往什么地方一靠,就射出三枝弩箭?又或是掉下一张大网,将我捆起? “对了,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专业人士,在你的专业生涯里头,有没有看过一种机关椅子,只要女人坐上去,四肢就会立刻被锁住,然后……嘿嘿,就能任男人为所欲为了……” 我边说边狞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猥琐痴汉的样子,差点就冲着鬼魅夕舔舌头,用意当然是借这机会吃一下意淫豆腐,如果是冷翎兰在这,绝对会怒瞪我一下,那种美人薄怒的风情,是非常美丽的光景,只可借,这次我踢到铁板,忘了眼前人是一个天然呆。 “有!” 鬼魅夕答得斩钉截铁,“极乐销魂椅。黑龙会十八逼供淫具之一,你描述的那种应该是第七代的旧型号,编号w“x520,当人坐上去,就会有机关锁住其四肢,并且调整角度,将臀部大幅抬高,然后……就很好插入了。” 整个介绍如数家珍,连型号都记得清清楚楚,我差点以为这玩意儿是鬼魅夕自己设计制造的,而她说完之后,呆了两秒,跟着便好像恍然大悟,拍了一下手掌,明眸妙目朝我看来! “你问这个,是想坐上去看看?” “……我坐这种淫具椅干什么?这是给女人坐的吧?” “也不见得,在黑龙会,有时候也会给男人坐,一样能够派上用场的。” 一个相貌纯洁天真的少女,用那么自然的声音说这种话,听了还真是让人感到刺激,连我都不禁连连摸着下巴,想要坐坐那张淫具椅,试试看滋味如何。 “唔,你说得倒是不错,我……等等!我怎么会和你说这个?我又不是心剑神尼那样的变态,我只要女人对我挺屁股,自己不会对女人挺屁股要求插的,你当我是金雀花联邦那一挂的吗?真是岂有此理!差点就被你拉到另外那个世界去了。” 我连声抱怨,鬼魅夕似懂非懂,侧过头看了我几眼,转身想要离开,我想想觉(得古怪,加问了一句,“等一下,有件事我想不通,黑龙会设计那种椅子给男人坐,论这又是为了什么?总不会你们里头也有很多双性恋,弄这种东西方便大家一起爽吧?” 原本以为,这些话已经问得够露骨、这些念头已经想得够邪恶了,没想到,鬼魅夕耸耸肩,说第八代开始的新型号是男女通用,具体用法是让人坐上椅子后,四肢被锁,下体高抬,施刑人员会将特殊药水自下身灌入,片刻之后,全身的骨、肉、血就会完全溶解,化作黏液排出,只剩下一张全无伤痕的人皮。 “这技术在逼供上有非常好的效果,虽然当事人无法开口了,不过在旁边看到这一幕的人,招供机会有九成三,所以有段时间这种技术被广泛使用。” “你……你们……你们黑龙会里是只有变态喔?虽然你们里头都是一堆妖魔鬼怪,我也晓得,不过这也太夸张了吧?整天不是抽筋就是剥皮,过这种生活都不累的吗?” “当这些都只是工作的一部分,你就没什么感觉了,嗯心、反胃、激动……这些都只是工作情绪中的一部分,久了就没感觉。也不是麻木,就只是……习惯了。” 鬼魅夕说完,摇了摇头,也没做什么动作,就像隐身一样,忽然从我眼前消失。我不觉得奇怪,因为之前就已经商量过,由她发挥专业技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探查一下长脚小丑号的内部,顺便听听车上的人都在说些什么,省得莫名其妙被人干掉还在傻笑。 (说消失就消失,有这种同伴还真是方便,如果能搞个这种贴身护卫就好了,不管走到哪里,想叫人的时候就吩咐一声,连摇铃都不用;想干的时候直接就叫出来干,干完了就让她自动消失走人,还不用递卫生纸给她,超方便的…… 越想越过瘾,可惜有这种想法与需要的,世上大概只有我一个,因为有能力使唤鬼魅夕这种级数的高手,都是变态老爸、黑龙王这样的领导人,本身实力强绝,根本不需要任何护卫,至于对女色的需求……我想他们也是用不着的,虽不敢说他们已戒绝女色,可是根据我的了解,与美女交媾只是他们的一种调剂,有与没有都没差,他们并不像我这样,把征服美女看成人生目的,甚至也无须借着征服女人来得到满足感。 (啧,我可能真的要检讨一下,如果绝世高手都是那个样子,我现在这样是不是一生也无望变成高手啊? 躺在卧铺上,我思索着很多问题,最近这段时间几乎都在逃亡跑路,没什么静下来思考的余裕,该是好好静下来,想想未来该怎么办了。 把黑会的兵引往第三新东京都市,制造冲突的这个计划,看起来好像是失败了,但其实是不一定,反正现在我已前往第三新东京都市,要搞破坏的机会,路上随时都有,倒也不急于一时。 和变态老爸见一面,这也是绝对有必要的,以现在天下局势之乱,我不信他真的就只是躲在要塞里头发呆,要是他真的那么单纯,也就不会派人到这里来接我了,况且,当黑龙会都快杀到门口,就算他能继续发呆,他的手下也会做反应,总不成眼睁睁看着敌人把要塞给挑了。 (对喔,鬼魅夕说过,追兵可能是李华梅本人,要是把她给引到第三新东京都市,说不定就能借着变态老爸的力量,将她制服,那里也有足够的技术力量,若说有什么人可以破除鬼婆的洗脑技术,肯定就是那里了! 这个战术构想让我着实兴奋,几乎从床上坐起来,可是实务层面的困难,马上让我意识到这个战术难以实施,主要的关键就在于……变态老爸的态度。 若是外公万兽尊者还在,我请他出手,他必会相助,但我与变态老爸之间,从来就不是那种父慈子孝的亲密关系,光是想到当年为了月樱的事,我向他苦求,他却如何对我,我就不会蠢到相信能轻易请他出手制服李华梅。求恳无用,谈交易更是与虎谋皮,更有甚者,我甚至无法确保李华梅的安全,谁也说不准变态老爸会否趁着这个机会,直接就把李华梅斩杀,消除敌人的一大战力,倘使这种情形真的出现,我后悔就来不及了。 “诱惑巨大,风险同样也巨大……嗯,有没有办法在不借助变态老爸力量的前提下,设局制服李华梅呢?” 答案当然是不可能,李华梅虽然受人操控,却不是失智的白痴,她能思考、能筹谋定计,绝不是那种只会向前呆呆冲的傻瓜,要搞定她必须要长时间的准备、布局,慢慢诱她掉入陷阱,不是仓促间设个埋伏,就能把她搞定的。我没有把握与李华梅斗智,至于斗力那更是连想都不要想。 左也不行,右也不行,当事情似乎全无对策可解决,我就开始感叹自己身边的个可用资源实在太少。过去我武功极差,可是身旁的同伴有勇有智,能够斗智谋,也有人负责硬拼,碰到什么险难都可以尝试解决,如今我武功虽然提升,身边却没什么人了,实在扼腕。 茅延安、阿雪、羽虹,都已经站在我的对立面,曾一起面对无数困难的小队,现在已是分崩离析,如果他们都还在…… “呃,对了,还有一个家伙,我怎么把它给忘记了……” 我们小队的最后一个人……正确来说,不是人,是最后一个成员,碧玉龙豹“紫罗兰”当初在索蓝西亚,羽霓追踪敌人而去,紫罗兰也是跟随同去,后来羽霓被敌人所擒,紫罗兰亦不知所踪。末日战龙一事结束后,我有委托伦斐尔进行调查,但当时马德列的手下,不是在混乱中死得精光,就是处于失智状态,想要知道那时擒下羽霓的详情根本就不可能。 霓虹姐妹之中,妹妹羽虹在我心中的分量,姊姊羽霓是没法比的,但和羽霓比起来,紫罗兰的重要性就实在算不上一回事,反正现在连阿雪都不阿雪了,我要那头豹子也没多大用处,既对付不了现在的敌人,难道宰了拿来烧烤吗? 可是……当身边什么同伴也没有,觉得寂寞的时候,还真是突然很想念这头豹子,如果它此时还在,我的感受应该会好不少吧。 “真是荒唐,我想那头豹子干什么?那家伙这么讨人厌,一定早就被宰了作火锅,我想一团火锅料有何意义?还是想点有实际意义的东西吧。” 与其把精神放在回忆紫罗兰上,还不如想想该怎么把鬼魅夕给干了。于情于理,我也该把她给干了,姑且不论我们之间的仇怨清算,光是她那动人的姿容,就让我非把她弄上床不可,反正她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能我叫她上床,她就直接躺上去分开双腿,没有什么抵抗问题,连下药都可以省了。 照理说,这样就没什么问题了,然而,越是这样,我自己反倒越觉得没法接受。 黄泉青菊的美丽,足以比拟四大天女,这绝顶难逢的童颜巨乳,更令我垂涎欲滴,更别说我这几天偷偷观察,鬼魅夕很有可能尚是处女之身,能够替黑龙忍军的头头开处,这是何等荣耀?何等的诱惑?我怎么可能视而不见? 可是,鬼魅夕的言语中一直流露着一个意味,就是—她希望借此来抵消我们之间的恩怨。鬼魅夕从不认为自己有做错什么,事实上,确实也很难说她真的做错了什么,她只是觉得欠了我点东西,而若不把这些债早点打消,有碍于彼此间的合作,所以,如果我在这时候把她做了,就相当于做出“恩怨一笔勾销”的承诺,这如何可以? 人我是一定要干的,但旧帐可没那么容易就勾销,既然是为了报复,我自然要好好想个办法,让鬼魅夕痛苦万分,一辈子都会记得我给她的折磨,甚至被打击到遭受精神伤害,那我就会很痛快了。 可惜……这些念头只能想想,暂时没有实现可能,因为目前我和鬼魅夕正联手抗敌,对她倚重甚深,如果我为了报复,找机会对她痛加折磨,肢体摧残成伤,那当我得意大笑时,黑龙会的攻击来到,把助手同志给操成废人的我,只能一个人来扛,届时就真的很好笑了。 就是因为有着这许多的顾忌、纠葛,一件早就该付诸实行的事,被我迟迟拖至今日,徒叹奈何。我不后悔,也不心急,但此事确实要想个方法解决,不能这么一天一天地拖延下去。 “唔,鬼魅夕她……喂!卖力一点可以吗?” 我是很珍惜时间运用的人,绝对不会浪费时间,像现在这种兵凶战危,随时都有可能有人冲进来喊杀的节骨眼,就要把握时间做最重要的事。 早已卸除伪装的羽霓,此刻正趴在我胯间,卖力地吹吮着。她身上的服装相当简单,就是一件紧身的丝质衬衣与短裤,虽然手脚上有些烧伤与血污,不过都已经过医疗处理,上药包扎,没什么大碍,反倒是替这个战地美人增添了几分英武气息。 羽霓的吹吮技巧,几乎已经快变成我所知女性中的第一,最近除了口舌舔卷外,我又开始在其他方面对她进行训练。与鬼魅夕同行的时间,虽然我当着鬼魅夕的面,没什么需要忌讳,可是黑龙忍军在后头追着跑,整天喊打喊杀的,还到处下毒,要不是有鬼魅夕在,我们极可能在某次战斗后的用餐时间,不知不觉地中毒倒地,别说幸存至今了……在这样的压力下,实在没什么偷空做爱的兴致,直到现在。 以当前的目标来说,我最想搞上手的对象当然是鬼魅夕,这个童颜清纯女,整天在我面前摇晃巨乳,那种剧烈反差所形成的诱惑,让我每次都觉得自己就要忍不住了,不过,还不是时候,目前只能先拿羽霓来当对象。 搞着一个女人,脑里幻想着另一个女人,这是相当失礼的行为,我从来都不这么干,羽霓为我作口舌侍奉,我就专心享受,看着她认真地把肉茎含在嘴里,仿若吹口琴一样,来回吹吮,不时更伸出小香舌,绕着肉茎打转,舔到顶端的肉姑时姨更不忘用舌尖刺激马眼,灵巧刁钻的程度,让我一阵一阵地发麻。 “干得漂亮,你够卖力了,现在给你点奖赏吧。” 我一面说着,手腕穿进羽霓的短裤中,滑到小翘臀那,抓了抓,抓到了一滩黏液。 “湿成这个样子?真是棒,你这算是训练有素了。” 羽霓随着我的手掌翻动,指头顺着柔嫩的花瓣,直探入已湿润的花谷,发出一声声美妙的呻吟。 “那……那……那都是被你训练的……噢,你……快点,外头还有人的……” 花谷被指头玩弄,本来趴在床沿为我吹吮的羽霓,此时娇喘吁吁,身若无骨,几乎站也站不稳,我稳坐床沿,将她反转过来,背对着我,这个角度直接面对房门,任谁进来我们都看得到,当然人家也都看得到我们,羽霓一惊,已被我趁势扯下她的短裤,露出了挺翘的美臀。 “你不应该穿裤子……穿裙子就方便得多了……” 我坐在羽霓的身后笑谁她,滚烫的肉茎已经沿着股沟滑行,黏滑的蜜液指引着我,到达一个紧窄的禁地,由于短裤没有完全脱掉,羽霓的双腿无法打开,肉茎几乎是在臀肉与双腿的三重包夹下挺进,异样的紧窄压力,在撑开花谷的瞬间,我差点缴械投降。 “噢……是你说……穿裙子不利战斗的……” “谁说你可以顶嘴的?穿裙子是不利战斗,但方便我们现在肉搏啊!” 我用力往前一顶,羽霓嘤咛一声,娇躯前倾,双手往前抓不住任何东西,只有按放在膝盖上,前倾的姿势、下沉的上肢,令挺翘的美臀又撅高了几分,我的肉茎得以一杆见底。 “喜欢吗?要不要快一点?” 我享受着被腔道肉壁吮吸的感觉,只有慢慢的抽插,这种感觉才真切,所以我抽拉得很慢,那些不断涌出的蜜液,滴到半脱的短裤上,羽霓当然不知丰沛的蜜汁浸湿了裤子,她一边耸动,一边慢条斯理地呻吟着。 “好……快、快一点……” “说得好,就让你爽一下。” 我探握住两颗悬垂的美乳,几记重重的抽插后,才在羽霓耳边悄声道:“有没有办法把妹妹再叫出来,一起爽一爽?” 一询问之中,我没有忘记动作,肉茎密集抽插的程度很可怕,肉臀迎接的力度也很惊人,在这情欲的交响中,我听见羽霓的声音。 “啊……啊……妹妹……她不愿意出来……哦……” 呻吟之中,羽霓有些迷离,话说得让我不是很明白,而她耸动得很急,连我身下的床板都在作响,当我将肉茎凶猛地一下捅进她火热的腔道,她发出了一声令我吃惊的哼叫。 “哦!” 我双手从后拉着羽霓的双肩,眼睛由侧面看着她嫣红的脸颊,下身可以感受到她浑圆的雪臀,摩擦着我的大腿。 “妹妹不肯出来,那你就一个人上天去吧。” 我从后吻着羽霓的脸颊,在她耳边道∶“这一下舒服吗,想要就吻我。” 眼神迷离,被欲望所掳获,羽霓回转过脸与我接吻,将舌头伸进我的嘴里,我吻着她,故意放慢了动作,轻轻地挺动下身,她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期待的抽动,就忍不住配合我的挺动,摇起了自己的雪白屁股。 我抬起一点身子,再次开始了征服她的抽动,每一次深深插到底后,都会用指头在她柔嫩的菊蕾外摩擦,每一下摩擦,都让羽霓的纤瘦躯体又是一阵剧烈颤抖,叫声都陡然提高几度。 随着她的呼吸越来越重,雪臀的扭动也更加频繁,嘴里不时发出轻声的吟叫,双手紧紧地抓住自己膝盖,两条腿一下激烈颤抖,一会又彷佛要无力垂倒,我见她已经有高潮的迹象,便加快了节奏。 “再用力一点!太舒服了,我要上去了。” 羽霓清亮地一声高叫,浑身颤抖、抽搐,双腿乱颤,雪臀猛往后顶,嘴唇一下一下地追着我的吻。 我一下意识到了,她此时完全沉浸在快感之中,便用力以下身撞击着她的雪臀,+感到了她的腔道在收缩,痉挛般的抽搐让我感到动作有些吃力,便用力一下贯通到底,将羽霓送上了高潮。 “……我,我的来了。” 羽霓突然拼命地耸动,很凌厉,我发现她的眼神完全迷醉,娇艳如桃花,顿时明白,收束腹肌,双手扶着她臀部的两侧,猛烈地抽动肉茎,不到三十下,羽霓就发出一阵阵低沉的悲呜,哆嗦中娇躯停止了耸动。 先把羽霓送上高潮,再来才轮到我的射出。“莹晶玉”一下子注入温暖的女性宫房,重度成瘾的羽霓得到双方面满足,几乎翻了白眼,我在宣泄之后,也相当畅快,只是在拔出之时,突然觉得有些遗憾。 “嘿!你满足了吗?别浪费,这边还剩下一点,要不要含一下?” 这个问话根本是多余,羽霓看到肉菇周边的那些白浊残渍,就像小猫儿见到鱼一样,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羽霓动作敏捷地转过身,眼神在肉菇上扫过,登时一亮,缓缓跪下,在我仍然挺着的肉茎前,张开樱桃般的小嘴,小心翼翼地把肉姑吞进口腔,在她合上红唇的瞬间,我发出一声浑厚的叹息,只要是男人,大概都会喜欢女人这种深情接纳。 不过,不管是什么地方,总会有不识趣的不速之客,门外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我享受余韵的乐趣,更糟糕的一点,就是我不认为对方会来得如此凑巧,刚好在我们完事的瞬间来敲门,九成九是早就来到,听了大半场的实况转播。 虽然说因为在做爱,精神不集中,被人站在门外听半天也没发现,可是,普通人也是做不到这一点的,能够无声无息在那边站上许久,没有相当的修为就绝难办到,所以站在那里的,肯定不是普通人。 “是哪个变态色情狂站在外头?既然都站了那么久,何必敲门?直接推门进来,想看什么就直接看了,装什么蒜?” 我说话的时候,羽霓仍趴在我胯间,一口一口彷佛舔冰淇淋那样,将肉菇周围的残精舔舐干净,雪白的美臀高高翘起,一点也不在乎随时有人可能推门进来,只是很单纯地沉浸在舔舐残精的享受中,那种极为满足的表情,确实让我极有成就感。 “阿弥陀佛!” 外头的人口颂佛号,连称罪过,原来是十八个大和尚之一,受方青书的委托来此,希望请我过去谈谈。 “奇了,他好端端的躺着养伤,找我过去干什么?我和他话不投机,有什么东西好聊的。” 如果单纯说个人意愿,我还真不怎么想见方青书的面,每次见他都有种眼前光芒闪耀,睁不开眼哟感觉,然而,他也可能是要讨论一些正经事,若我不去,就拖延了正事。 想到要紧处,我不得不起身穿衣,往赴方青书的邀约,羽霓则是留在房里,等候我的下一个指令。 “方仔,你闲得没事干,派喽罗找我做什么?” 方青书一个人躺在床上,长脚小丑号上的医疗设备,帮他处理了身体的伤势,现在的状况已经好得多,脸上也有了血色,只不过体内那道伏藏的剑气未除,始终是存有隐患。 “……其实没有什么事,就是想和你聊聊、谈谈而已。” 方青书让舱房内的所有人都离开,就只剩下我们两个,我本以为他是找我谈机密大事,听他说什么随便聊聊,反倒是愣了,我们两个虽然不能说都是大人物,但也不是空闲到没事可以喝茶聊天的,听他这样一说,我着实不解。 “奇怪,你和我,我们两个有什么好聊的?你是天之骄子,我是靠偷抢拐骗混饭吃的,我们两个谈话,肯定就是你糗我,这种聊天有什么意义?” “你也算是当今大地上的传奇人物,论英雄事迹,你不输给任何人,怎么那么没有信心?说起话来这么没有自信?” “如果自信满满,就能让黑龙王去吃大便,我保证我会信心多到走路横行。江湖上自信过多的人到处有,头脑清醒的就没几个,我还是宁愿把自己的定位放低一点,省得动不动就脑袋发热。” “……自始至终,你真是一点也没变,从南蛮那时候至今,你的力量大幅增加,但个性、想法,你始终都还是你……” 方青书说着,突然叹了一口长长的气,“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很羡慕你,羡慕你约翰?法雷尔的一切。”</div> 第四章 结义交心 地下潜藏 “方仔,你没搞错吧?别人说这话也就算了,你说这话根本就是胡扯,你出生名门,是咬着金汤匙出世的,打小就被所有人捧在手掌心,要什么就有什么,过的完全和老子是两样人生,你说你羡慕我……呸!无聊没事干也别拿老子来开心。” 我有些恼怒地把方青书的话顶回去,却看他摇了摇头,道∶“这不是拿你寻开心,有些东西外人不晓得,但你一定能够理解。” “啥东西我能理解?别说什么外人不晓得,我和你那可从来都不算是自己人啊!?”“出身在非凡人家的感受。这点你是一定最明白的,不是吗?” 方青书确实不是普通人,从他提出这个问题的瞬间起,我就不能不认真回答,因为这个问题确实点中我的要害,触碰到我的一块心病,当然我也可以装傻否认,只不过这样一来,做得如此明显,就未免让人耻笑了。 诚然,方青书这个问题问得很深刻,没有相同处境的人绝对难以理解。出身在非凡人家,可能享受到很大的好处,却也可能没有,这点很不好说,但可以肯定的,就是出生在非凡人家,所要背负的东西,一开始就比较多。 我生在法雷尔家,出生就能够修练绝顶神功,这似乎是我比平常人要占便宜的地方,但到了最后,法雷尔家的玄武真功我并没有练,什么好处都没有占到,反倒中是那些被爷爷、变态老爸占过便宜,诅咒法雷尔家断子绝孙的人,从小就追着我喊打喊杀。 一个人,从刚刚懂事的时候,就开始天天被人追杀,就连在幼儿园的午餐喝杯牛奶,都可能因为被人下毒,喝了两口就毒发倒地,这种感觉绝对不是外人能够想像。爷爷早已不在人世,变态老爸又不是普通人能够对付,恨他们的人只能找我算帐,那时对我而言,生在法雷尔家有什么好处,我全都不想知道,也不在乎了,满心所想,就是恼恨自己为何出生在这见鬼的法雷尔家。 方青书的意思,我很明白,他出身方字世家,是金雀花联邦的望族,在军政方面俱掌大权,以他世子的身份,打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注定享尽荣华富贵,但从另一层意义来说,他从出生那刻起,就被要求进入人生成功组,被要求成为一个能够扛起家族兴亡责任的继承人。 外人可能都以为大世家、大豪门的继承人很好当,从小锦衣玉食,要什么就有什么,一路享受到大,不过,除非我们愿意相信每个笨蛋都能发财、出人头地,要不然,就应该有个基本认知;凡是能够世代富贵、当人上人的家伙,都不是普通人。 既然不是普通人,那么,这些不是普通人的菁英,就不会连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他们理所当然地重视教育,尤其是下一代继承者的教育,哪可能会轻忽大意?若把自己毕生奋斗的基业,交给一个只知吃喝玩乐的二世祖,那是死都无法瞑目,因此,把后继者训练成才,就是一件非完成不可的任务。 假如一切都能如此顺理成章,那倒是好事一件,问题是,人的才情有强弱之分,即使才能出众,也有性向之别,不是每个人的才能都与喜好合一,整天被逼着干自己不想干的事,时间一久,真的都会疯掉,很多王子登基后变成超级暴君,理由很简单,从前压抑过度而已。 人经由磨练而增强,这不见得不好,但从生下来就注定要成功,那就是另一码子事了,更有甚者,此事不是“强迫成功”这么简单,比较正确一点的说法根本就是“不成功,便成仁”世家大族的权力斗争,不是表面上那样简单,竞争x!j最后,不是想退出就能退一出的,从这场斗争游戏开始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一个基本规则“不死蘑么听对没有把手一摊说弃权的可能,只要在竞争中输了,结果就是驯鹅别干黜都能先清楚这个基本规则,那么,虽然还是会有很多人前仆后继地想要参加这游戏,于但至少……不会有什么人认为,这游戏有乐趣没压力。 考虑到方青书的出身,这些状况在他身上绝对适用,他那一句话中所透露的沉重压力,也就可想而知了,在天之骄子这个形象的背后,这家伙其实是一个和我差不多的可怜家伙,只不过,他能力比我优秀百倍,能够享受的东西也多我百倍…… “喂,方仔,你找我说这些干什么?就算大家背后承担的压力差不多,你的人生还是过得比我爽得多,有必要在我面前装可怜吗?我可怜谁也不会可怜你啊,你是不是找错人说话了?” 我皱着眉头说话,方青书听了微微一笑,道∶“你我的位置不易坐,但我从来也没有后悔过坐上这位置,这个位置的权利与义务,我都一肩承担,并没有什么好遗憾、后悔的,只是……对于你,我确实是很羡慕的。” “有什么好羡慕的?我武功不如你,朋友没你多,没你有钱,长得也没你帅,你到底是羡慕我什么?总不会是羡慕我干过的女人比你多吧?但你以往一向是不近女色,都快要被人以为是同性恋了,怎么突然转了兴趣,对女人感兴趣?” “这个……你误会了啦,我本来就对女孩子有兴趣,从来也不是同性恋,外头那些谣传岂可尽信?如果说我是同性恋的话,那你也早就成黑龙王了。” “少扯这个,你的意思是……你确实羡慕我干过的女人比你多,而且都是干一些名女人,连李华梅都干过了?” “怎么可能?我再怎么样也不可能羡慕这种事吧?这种事情是你的个人成就,半是缘分,半是天命,我也羡慕不来,哪用得着为了这个羡慕你?” 方青书笑道∶“真正让我欣羡的,是你的自由自在,从不看人脸色做事啊。从以前到现在,你不在意任何人的看法,不管别人说你怎么样,只照自己的想法做事,谁也没法左右你……这是我无缘接触的人生。” “哦,就是为了这个啊,我是孤家寡人,光棍一个,一个人做事当然就自己说了算,哪像你是世家公子,叔叔伯伯的亲戚一堆,每个人的意见都要顾,所有结论都是妥协出来的,反正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过,你真的是搞错了啦,我没有你想像得那么自由,也没有那么不看人脸色,事实上,为了求人家饶命,我是常常跪下来,扯着耳朵哭的。 我打趣道∶“真的要讲羡慕,你才是让人羡慕的角色,文武双全,天之骄子,每个方面都是那么完美,什么缺点都找不到,天底下不晓得有多少人羡慕你,在金雀花联邦,你都是蝉联多年的性感偶像第一名。” “这个……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天底下哪可能有这么完美的人?还不都是刻意维持、塑造出来的,当完美形象变成生活的一部分,这种生活根本就了无生趣。” 方青书叹气说话,我听着他的诉苦,才晓得他在金雀花联邦生活的压力。为了家族的利益,他在各方面必须表现得完美,一切有损优秀形象的动作都被禁止,所有损害个人形象的消息都会被封锁,别的不说,光是他之前身受重伤、气息奄奄的模样,就绝对不许公开显露在人前。 “金雀花联邦的媒体看似自由,其实背后都有大财阀在操控,并不难影响,有关世家要人的形象,都会砸下大笔金钱作维护,尽量营造出英明神武的形象,以利日后接掌大位,似我这般的情形,别说是战场上受伤,就算是想躲在自己屋里吃碗泡面,都是不可以的,即使真有此事,也不能报出去。” “呃,有这种事?那我们怎么还常常听说你是同性恋……呃,不对,是双性恋,这些传闻不是也该被封杀的?” “关于这个……” 好像是触碰到什么禁忌话题,方青书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奇怪,“你有所不知,金雀花联邦是民主选举的政治体,与普通的专制王国有所不同,选举是国之大事,稍有失利,就会造成权力转移,后果可说相当严重,任是哪一个世家大族,都绝不敢轻忽大意……” “这点我略有所知,可是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我皱着眉头问话,方青书则是又叹了一口气,“为了拉选票,就要尽量拉人,越多人对你有好感,就会连带影响他们的亲朋好友,你这边的潜在选票也就越多,说得更明白一点,各种三教九流的人与团体都要设法拉拢、结交……” “……包括那些基佬?” “金雀花联邦是自由的国度,同性恋者有不受侵害、不被歧视的自由,基于这份自由和保障……他们人很多。” “理解,所以身为方字世家未来的主人,你有责任让国内的基佬对你抱持性幻想,看到你就像猫儿看见了鱼,期望有一天能够和你……咳,这样才会把票投给你。” 我拍掌而笑,但这种事情对方青书大概不怎么好笑,所以他表情异常苦涩,而我却想起另一件事,“等等,莱恩大总统也是大玻璃一个……请原谅我用这么不尊重的词,因为我确实不怎么尊重那一类的……唔,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言归正传,怎么你可以出来玩假意淫,争取选票,他却搞到要假结婚来掩饰性向呢?” 听方青书解释,我这才明白,金雀花联邦有地域之分,方字世家所在的建安一带,是数百年的古都,文采风流,美形男当道,断袖之癖因此盛行;至于巴菲特一族的势力,主要在德州、奥勒冈附近,那边的男人高大威猛,从事放牧,还有一种叫做“牛仔”的特殊职业,最是崇拜硬派的英雄好汉,在那边搞基……别说选举了,可能直接被当众吊死,以谢社会。 说来也是莱恩生错地方,要不然哪用得着如此辛苦,直接号召金雀花联邦境内的基友共举大事,集合选票,成立政党,率领大批那个圈子的人夺取政权,岂不快哉? 我道∶“呃……扯太远了,总之你的意思我明白,就是身为世家子弟,又是预定的继承人,你一直被约束着,不得不做许多你压根就不想做的事,看似风光,其实满肚子都是苦水,对吧?” 方青书皱眉道∶“差不多就是这样,但从你口中说出来,为何我觉得好像是种讽刺呢?” “人生本来就处处充满讽刺,像你这种身份形象的人,会坐在这里和我聊天,对很多人来说就是很讽刺的。” 我与方青书对坐谈话,本来我没什么兴趣与他多聊,觉得大家活在两个世界,聊了也白聊,不过,我对金雀花联邦的状况有兴趣,他既然说了,我也就姑妄听之。 阿里布达王国是帝制,对我来说,民主国度虽然不是全然陌生,但也绝对称不上熟悉,方青书说的很多事,我以前都只是约略听过,全没想到实际状况居然会是这样。 选举制度的中心,是在选贤与德,但一个所有人都明白却不能明说的事实,就是人的素质有高低不同,这世上相当多的人,并没有足够眼光去选出贤德,在这样一的情形下,一人一票所导致的必然后果,就是很容易像这样,从选举变成了“选美”候选人哪个知名度高,形象好,就能胜选,长得帅甚至比个人政见重要,反正再伟大的政见,当选后都有可能跳票不算数,起码选个帅哥美女上去,可以赏心悦目看四年。至于什么形象叫做“好”那就要看个地方的特色而定,总之就是别在文教区耍流氓,风化区充君子,硬汉牛仔区搞断背,这种形同自杀的严重错误。 据方青书说,在比较久远的时代,选举文宣上尚未附有选举者的形貌图像,连样子都看不着的时候,整个选举的情形比“选美”更糟,因为只能看见名字,所以名字叫得好听的就能当选。 “啧,选举选到在比名字好听,这个时代是怎么一回事啊?” “哈哈,那本来就是一个大乱之后重整的黑暗时代啊。” 方青书苦笑道∶“如果是在那个时代,方青书三字大概就压不住阵脚,可能要改叫什么方吉利、方国栋、方军神之类的,才有希望胜选了……” “今天你是个男人,如果生为女儿身,那你又要怎么办?与女同性恋者扯绯闻?” “这个倒也不必,在选战中男人确实比女性稍占便宜,但考虑到选民的结构,如果拉拢女同性恋者,效果还不如直接隆胸缩腰,弄个g奶穿低胸装,这样胜选机会还高一些……唔,高很多,只要能博取媒体版面,即使落选,都还可以成功转业当艺人,最后嫁入豪门,这样的例子绝非罕见。” “光是这样听,觉得真是鬼扯,我以为魔法世界已经够荒唐了,没想到扯上政治,政治世界更荒谬绝伦啊。” 这些事听得我连连摇头,既感到难以置信,又晓得他说的都是事实。听方青书说,现在金雀花联邦的大总统,当初是个粉面小生,个性温文,极受到妇女群众的欢迎,拿到了大批妇女选票,被政敌讥为靠脸蛋当选的总统。 “这些不足为奇,以前金雀花联邦还曾经有演员当上总统,他当演员的时候,只算是二流角色,可是当上总统后,却是一员福将,不但与周围邻国关系相处和睦,国内景气复苏,连最大的敌国都因为内乱频生,宣告解体,意外成了我国历史上的名君……” 方青书说起金雀花联邦的辉煌历史,确实让我眼界大开,接触到一些以前没听闻的事,相当有趣,浑然不觉时间流逝,不知不觉中,原本的排斥感与隔阂被消除不少,这点我不得不服,方青书确实有一种很自然地与人混熟的本事,以前居然没看出这一点。 只不过,当话说到一个段落,方青书突然不再说话,我也一下子明白过来,当互不相干的闲话已经说完,是说正经话的时候了。而方青书眼中的正经事,当然就只会是天下大事。 “你也真是奇怪,既然都知道时间宝贵,为什么不一进门就问我,偏要闲聊浪费时间?” “因为刚才的那些话,都是实话。一直以来,你都是我羡慕的对象,这些苦闷我压在心里,早就想找人说说,今天只是终于有了机会。” 方青书道∶“而且,刚才的那种气氛,若一进门就问你正事,后果肯定就是你掉头离去,你来这里并不是为了与我谈正事,是为了当面拒绝我或是胡扯吧。” 说得一点也不错,之前才要说出事情的真相,就来了超级怪兽,让我不得不产生疑虑,反正当初我拖着方青书,是为了把事情闹大,牵引黑龙会的人马杀到变态老爸面前,现在都已经上了车,计划发生变化,方青书等人的重要性自然降低,我确实有打算,如果方青书要谈慈航静殿的事,大家可以一谈,若是会扯到李华梅、茅延安,那就没什么好谈,只不过这番心思一早被他看破了。 “啧,和聪明人联手,说好是好,说麻烦也麻烦…;…” “那真正聪明的方法,就是把你的麻烦,分摊给其他人一起承受,这样你就可以少些麻烦,岂不妙哉?” “会吗?我总觉得你们这些家伙,就是专门在给我找麻烦的。” 我皱起眉,摇了摇头,正要开口说起索蓝西亚所发生的事,却忽然生出一种怪异感觉,还没转头,我看到方青书眼中的诧异之色,更从他眼中看见我身后的那个影子。 “喂!你搞什么啊?别以为当忍者就了不起,满世界乱闯吓人,这里有门的,你好歹敲个门行不行啊?” 我想方青书多半已看出鬼魅夕的身份,只是尚未确定或者不想点破,既然如此,我也不直呼其名,就这么含糊带过。鬼魅夕不是这么无聊的女人,如果没事,她断然不会这样出现在我身后,还来与方青书打照面,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你在车上发现了什么?真的有三百刀斧手躲起来,准备砍我们?” 我问得紧张,但碰上鬼魅夕这个天然呆,我无法从她没有表情的脸上,看出任何有用的讯息,无从判断她探知的情况有多严重。、“喂,到底是什么情形啊?如果真的是有刀斧手要冲出来,你就要早点说,哪怕我的朋友跑不掉,我也要跑掉……呃,说反了,我的意思其实是……” 无需解释,也无须掩饰,方青书当然明白我真正的意思是什么,想赖也赖不掉,鬼魅夕更无心管我想说明什么,一把拉住我,我整个人就像一脚踩进水里头,笔直往下沉去。 “呃!?”慌忙间我不及反应,倒是方青书似乎对此不感意外,看着我迅速往下沉,还有余裕伸手对我挥了挥。 我们是在火车上,如果真的是从地板沉下去,接下来就该是与地面、车轮热烈地接触,变成碎尸,然而,鬼魅夕的忍术,近乎影遁,我往下沉是沉入自己的影子里,完全沉下去之后,就发现自己身在一个奇异空间,就像是仰躺在海中往上看,而鬼魅夕拉着我的手,高速往旁掠去,我便跟着迅速移动。 在地面上,应该没人看得见我们,但鬼魅夕并非直线前进,却是像灵蛇一般左摇右摆,弯曲行进,那个理由她不说我也明白,肯定是因为长角小丑号内的多重结界,若是碰触到,就算不给弹飞出去,也会被人发现,那时便万事皆休。 潜行于地下,以鬼魅夕的能力,应当是易如反掌,她面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可是,她的动作一直显得很凝重,显然并不是真的那么轻松,就不晓得是忌惮长角小丑号的机关厉害,还是带着我在地下跑,负担沉重。 我一直不知道,鬼魅夕要带我去看些什么,直到上方传来人声,听见有人在说话,我才明白,她要带我来听的就是这些。 (这声音……是那个老妖将军在说话,和他说话的人……是个女声,有点耳熟,是谁啊? 会让我觉得熟悉的女声,这并不多见,偏偏我只觉得耳熟,一时间怎也想不起是谁,而抬头往上看,位置不好,就看到一堆鞋底,也不晓得哪个是哪个的,不过,很明显的一点,就是上头的人们并没有发现我们,鬼魅夕这一手确实高明,难怪当初连莱恩,心灯居士都给她暗杀了。 那个有些冰冷的女声,与老妖将军并不是在谈话,几乎就是在争吵了,只不过一吵的方式有点奇怪,我听见老妖一直在吼,似乎对什么事情难以接受,怒吼的声音。犹如猛虎,雷霆破天,震得人心头一颤,但那个女声却丝毫不把他的愤怒放心上,回答的语气仍是那么简短,云淡风轻。 尽管我不晓得那女人是谁,但有一件事倒是挺清楚,那就是照这样下去,这场争吵很快就要结束,因为只有单方面在发怒的吵架,根本就进行不下去的。 “……随你爱怎样就怎样好了,反正你也知道,司令决定好的事,没有别人能改变他想法的。” 在这一下冷淡的回答后,上方传来一下异响,似是切断了这一次的通讯,而我也在这一瞬间认出了那个女声,就是我变态老爸身边的技术要人,一个叫什么律子的美人。 (奇怪?他们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好吵的?在这节骨眼上闹内哄,没什么道理吧? 我没有听见他们两人的完整谈话过程,猜不到他们说了什么,但鬼魅夕肯定有听见,她想必就是听见了这两人的谈话,觉得不妥,才赶去把我带来亲耳听听的。 一想到这里,我转头过去望向鬼魅夕,她朝我比了一个手势,要我别发出声音,或许,她这种地行藏身术,还是有一定的限制在,如果动静太大,或是在地底发出声音,纵使瞒得过一般人,还是难逃高手的感知。 只是,彼此不讲话,我就难以猜测这边发生什么状况,尤其是当老妖将军怒气冲冲,大步跑出这间通讯室,通讯室内回复一片寂静,鬼魅夕却没有跟在后头出去,我更不晓得她把我弄来是想干什么。 朝鬼魅夕看了一眼,她正在思索什么事,怔怔出神,突然一下轻拍手掌,眼神一亮,好像是脑里的问题获得解决,我看看上方反正没人了,也不再顾忌,便想开口询问她究竟,哪知道她再次竖起手指,比出噤声的手势。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这女人想干什么啊?妈的,不管了! 我微有怒气,想要发作,可是鬼魅夕却抢先一步,闪电出手,朝我按来,假如这一下是偷袭,我还能理解,可是鬼魅夕这一按,手上不带任何杀气,却笔直按向我的裤裆,这就使我吓一跳了。 未及反应,少女的柔荑已经按在我腿间,隔着裤子,上下摩擦挤下,探索着肉茎的形状。 “呃,你……” 短短的一瞬间,是最后反应的机会,我本来是可以将她推开的,但随着鬼魅夕这一下伸手,她整个人也朝我身上靠来,那件小小的鹿皮背心,根本就遮掩不住两团圆滚滚的巨乳,结果,当我想要做反应,那一双f罩杯的nǎi子,就以排山倒海之势,朝我威压而来。 这一下的压迫威力实在太大,我眼前只看到圆嘟嘟的雪白美乳摇晃,波涛汹涌,刹时间脑里一空,已经错失了反应时间,被她趁势把手钻探到我裤裆里,直接握住了肉茎。 我看不见自己的样子,不过,肯定是眼睛瞪得很大,因为我的心一下子跳得很快,尤其是巨乳美少女的柔荑,一下一下握着肉茎,忽轻忽重,前后套弄,奇妙的节奏,几乎就让肉茎成了一支操纵杆,控制着我全身经络。 女忍者的日常训练之中,据说也包括性技,这点我觉得不奇怪,而鬼魅夕的表现,也证实了这个传闻,她套弄着肉茎,柔嫩的手掌上下挪移,还对肉囊轻巧地揉搓,拇指也一下下拨弄着肉姑顶端,手法异常熟练,那么淫秽的动作,此刻居然有着音乐大师玩弄乐器的美感。 “唔,你……我……” 感觉既是舒爽,又实在怪异,我满脑子都在思索,这女人究竟想干什么,却突然发现鬼魅夕的动作一停,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低声说话,说出的话语让我不寒而栗。 “……很久以前,他曾经指导过这一刻,现在是把指令完成的时候了……”</div> 第五章 蜜瓜在握 妙女读心 与黑龙王为敌,是一件心理压力非常大的事,这家伙不但城府深沉,善于算计,还特别会布局,每一条计策埋藏得又深,一旦爆发开来,给敌人的伤害非常大,就算不把人整疯,也会把人搞成精神创伤。 我们在和黑龙忍军玩我跑你追捉迷藏的时候,表面上我行若无事,实际上,在我心头最重的压力,并不是黑龙忍军的威胁,而是担心自己的所作所为,会否又落入黑龙王的计算,不晓得走到哪里,会突然看到那个家伙的贱样冒出来,大叫一声“意外惊喜”如今的我,已经承担不起再一次大输了,在谈笑用兵的外表之下,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心情,我自己是最明白的,所以,听见鬼魅夕的话,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黑龙王果然留有某种密令,而我上当中计了,紧接着,我的第二反应,就是立刻出手,先发制人,抢先干掉这个巨乳小婊子。 掌上凝气正要发劲,一个疑问闪过脑海,真要比出手速度,我如何是鬼魅夕的对手?但她说完那句诡异的话后,一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她想要干什么?会不会乱是我弄错了? 如果是以前,肯定是先出手,把人先打倒了再说,但由于对鬼魅夕的了解日增,想到这丫头有时胸部大大,脑袋空空的特性,让我没有贸然动手,想先弄清楚再说。 这么一想,心头的紧张感略为松弛,登时被下体频频传来的快感,弄得精神大乱,好不容易才清醒过来,按住鬼魅夕的手,问她到底在作什么。 “那个人……他以前训练我们的时候,曾经说过,如果有一天,在今天这样的情形下,可以这么做……” 忍者的训练往往是集体进行,碰上一些危险度比较高的技巧,集体一次训练,优胜者生、淘法者死,简单省事,怎样都好过一个一个来,浪费时间,这种情形我是了解的,只不过没有想到,会是黑龙王自己跳下去担任训练教官,然而,考虑到那个家伙唯恐天下不乱的爱生事个性,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那家伙说……要你们在地行潜踪的时候,玩男人的东西?” 这个思路我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地行术发动所形成的特异空间,光线昏暗,从这里看得到外头,外界看不进这里,若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地,干柴烈火,正是偷情交媾,顺道进行变态暴露性爱的绝好时刻,以黑龙王的浪漫个性,哪可能会放过? 当然要把这个美好经验传下去,只不过……正常人应该不会把这当成忍者的授业课程。 “是。” 鬼魅夕点头,纯洁的小脸蛋看来一派天真,认真道∶“根据指令,只要在这里把动作做下去,到最后,就会有奇妙的事情发生。” 有奇妙的事情发生?被你这么一直搞下去,最后除了在你脸上、掌心shè精,还能有什么奇妙的事情? “……他教你这些东西的时候,有没有说发生什么奇妙的事?” “没有具体说,只是讲,那是忍术的究极奥义。”;“……他是笑着说的吧?应该笑得很猥琐?你们其他人听到他的话,是不是笑得很大声?” 我一面说,鬼魅夕就一面用力点头,最后道∶“你料得真准,一切就和你说得一样,为什么你会知道??”因为除了你这个奶大无脑的天然呆,没有人会笨到把这个玩笑当真的,你是未来的时候,好像还比现在聪明得多,怎么变回原身后,快要和大奶阿雪有得拼了? 真不愧是好姐妹,难道这世上果真nǎi子越大,脑容量就越接近吗? “我还想问问,所有人都在笑的时候,你不会觉得那好奇怪吗?不会好奇为什么他们笑你不笑吗?” “不会,他每次来都是伪装,别的忍术教官都不解释,只有他会向大家解释测试内容,说自己是来放水的,他说的一些话我都不是很懂,别人听了都一直笑,可是测试完,笑的人全都死光,只有我活着。” “……” 阴险的人走到哪里都是危险分子,那家伙根本就是去拿人取乐,嘴上说的是要放水,其实根本是来淹死所有人的。搞不好,那家伙心情一不好,就会去忍者部门客串教官,随随便便搞死几十个人来当发泄,跟到这种老板,也只能说是那些家伙倒霉了。 不过,现在鬼魅夕一脸认真的表情,完全把此话当真,还在期待等一下发生什么奇妙的事,说不定这个“忍术究极奥义”能够助长她的修为……看她这种眼神,如果我要当成什么也看不见,就这么转头走,似乎……太可惜了吧。 我与鬼魅夕之间的这条界线,既然被她主动打破,我也恰好顺势再进一步,这样才算不浪费…… “这个……像你现在这样子,是不行的。” 我按住鬼魅夕的手,认真道∶“你真的想引发‘奇妙事件’这个剧情支线,单只是这样是不够的,可能要做上很久才能触发,必须要用别的技巧配合。” 这段话说得很扯,我一度以为鬼魅夕会省悟,哪知道她瞪着我,道∶“为什么你也说什么剧情支线,这是什么意思?你和他说的话确实很像啊……” “……没什么,可能因为我们都是avg发烧友吧。” 我用眼神示意,让鬼魅夕将我的裤子拉下至膝盖,早已硬挺的肉茎,就像旗杆一样笔直矗立起来,她自己也跪伏趴下,慢慢动作,让肉姑来到她稚嫩的小嘴边。 鬼魅夕看了我一眼,眼神似是质疑,又有些迟疑,但最后她还是付诸行动,张开了樱桃小口,慢慢、慢慢地将肉菇含入口中。验过去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一直以来半敌半友、又是敌方忍军大头目的巨乳乱美少女,就在我的注目下,缓缓将我的肉茎纳入口中,表情带有怀疑,却仍是服从了指令,当她终于把东西含入嘴巴,与她温暖小舌碰触的快感,我差点激动得喷了出来。 忍者有做过性技巧的特别训练,这点是肯定的,不过当肉菇塞入小嘴,鬼魅夕的动作非常呆滞,甚至用牙齿碰到了肉菇,笨拙的动作,像个完全不解人事的天真女孩,特别是那种呆呆的眼神,尽管没舒爽可言,却让人得到另一种满足。 然而,这种情形没有维持多久,鬼魅夕很快就想起了训练的内容,眼神一亮,舌头的动作变得无比灵巧,直追羽霓的舔吮技巧,在狭小的空间里,舌头直追着肉菇打转,一阵阵电流般的快感,由下体直冲脑门。 “唔!” 我忍不住伸手,双掌捧住鬼魅夕的小脑袋,仔细看着她清丽的容颜,还有淫秽的肉茎,在她纯洁小口内进进出出的画面,偶尔带着一线唾沫自嘴边流出,兴奋得连肉茎都更形硬挺。 本能的驱使,我把身体稍稍前倾,手也顺势递了出去,摸向那双圆滚滚的雪乳。 自从娜丽维亚港初识,这双童颜下的圆硕巨乳,我不晓得看了多久、垂涎了多久?每次都是看着它,随着主人的动作弹来跳去,抖晃出阵阵乳浪奶波,如此诱人,却又远在天边,伸手难及。 这种感觉,不单单仅是我有,大地上不晓得有多少男人都抱持同样愿望,到了今天,这个愿望终于有实现的可能,我喘着大气,忍受着下体阵阵的快感,看着自己的手掌与那对摇晃美奶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握到了! 我不是简单伸手去摸,而是直接从领口探手进去,直接便将那团浑圆的f奶握住,紧紧掌握在手心。 彷佛正摘采着某颗特级瓜果,掌心沉甸甸的充实感,与我眼中圆硕奶球压在手掌上变形的画面相呼应,花了这么长的时间、如此漫长的旅程,我终于把鬼魅夕的巨乳掌握在手中,这一刻的感觉,和取得天下在手相差无几。 同样是尺寸惊人的奶瓜,鬼魅夕的哈密瓜、阿雪的小西瓜,这两者除了尺寸以外,还是有着不同。两对奶瓜都是傲人的正圆形,阿雪的乳肉弹性中偏向绵软,抓在手里的感觉,就像是揉弄一个大面团;鬼魅夕的nǎi子,或许是因为更年轻,在弹性上就尤显出众,彷佛是一个大水袋,鼓胀弹手。 除了弹性,我更在鬼魅夕的nǎi子上发现一个特色,通常越大的硕乳,感觉就越迟钝,但鬼魅夕的这双美乳,敏感度强得惊人,我最初将她nǎi子握在掌中,她仅是看我一眼,如嗔似怨,可是当我舞动手指,指头扫过美乳最前端的粉红蒂蕾,鬼魅夕瞬间的反应之大,就像被电了一下,全身乱颤,要不是我反应快,牢牢抓着她的f奶不放手,这一下就被她挣脱出去了。 这样的敏感程度,只有冷翎兰有类似反应,但也没有如此夸张,我心神略定,就认真问道∶“你胸口很敏感?” 鬼魅夕没有作声,但还是点了点头,一向没有什么表情变化的她,这时看来有些不知所措,怔怔地看着我,而且从耳根一直红透到脸上。 “你……你知不知道你的……” “我的脸好烫……我知道自己脸红了……” 鬼魅夕看着我,表情疑惑,好像是羞涩,却有更多的迷惘,彷佛她第一次碰到羞涩这样的感觉,而尽管如此,她仍是任我紧攫住她的奶瓜,动也不动一下,“我……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脸红……你、你知道吗?” 男人果然是视觉动物,看着这么样的一个美少女,在面前羞赧失措,她的雪白巨乳还被自己捏在掌心,我刹时间脑里一片空白,什么恩怨情仇都忘光了,要不是正上方恰好响起脚步声,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醒得过来。 “唔!?”一听到脚步声,我立刻惊醒,察觉到是老妖将军回来,为了避免被他发现,我不敢发出任何声音,连裤子都没有穿上,就只是将鬼魅夕一把搂过,让她反转身躺在我怀里,任两团哈密瓜似的雪乳,在我掌上摇摇蹦蹦。 鬼魅夕在这方面,远没有寻常少女的扭捏,老妖将`军一回来,她整个神情就变了,回复到原本的专业、专注,所有精神都紧盯着地面上一举一动,连胸前美乳落在男人掌握里都不顾了。 说起来,这个老妖将军还真是挺忙的,到处乱跑,还一直都怒气冲冲,这回后头还跟着两个属下,那两人压低声音,都是劝长官稍息怒气,千万别被车上的人给发现了。 这两个应该实力不俗的喽罗,说的话倒是甚合我心意,不管老妖将军在忙什么正事,我现在也正忙于头等正事,最好他马上就掉头走,去忙他的正事,好让我也中可以专心办事。 无奈,天不从想办事人愿,而且实在太不从人愿,老妖将军非但没有受劝,火气还越来越大,拍桌子骂了起来。 “我跟随司令南北征伐,几十年出生入死,从没有皱过眉头,唯独这一次的任务,老妖怎样都无法接受,司令他实在是太过分了!?”呃,老妖将军为何如此愤慨?我老爸是奸了他的老婆?还是杀了他全家?居然让几十年来忠心耿耿的老部下想要抗命,状况实在不单纯啊。 “早知如此,我当初宁愿主动出征伊斯塔,或是黑龙会也好,不管是和哪一边作战,起码死也是堂堂正正战死沙场,好过来这里接人儿子的窝囊任务!” 喂!老妖将军,我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吗?我就算到处见女人就干,应该也没干到你老婆女儿啊,为什么接我见你长官就是窝囊任务?这是人身攻击喔,还是说……我真的干过你老婆女儿? “司令父子团圆,这本是喜事一件,少主在外行事虽放浪形骸,却都是干轰轰烈烈的大事,不失为英雄人物,能接他回第三新东京要塞,作为手下人也与有荣焉,可是……司令他为什么要……” 老妖说得怒极,一掌打下,好像把什么东西打得稀巴烂,威势慑人,那两个手下登时不敢作声,连我都被吓得心头一紧,仍握着鬼魅夕奶瓜的右手随之一抓,鬼魅夕吃痛,只是没有叫出声,但抓着我肉茎的手也顺势往下一碰,几乎就成了砸蛋的动作,瞬间,我的脸色整个青掉。 感谢天上佛陀,感谢九渊魔神,感谢万物精灵,感谢白起老师……如果不是以前训练得不错,下体还有几分抗击力,现在我就要身体缩成一团,滚在地上哭泣。 不过,打击归打击,我心神未乱,听着老妖将军的话,心头疑惑大起。变态老爸的变态程度那是不用说了,但这次搞到跟随他多年的老部下都变脸,实在不简单,本来老妖将军气就气了,轮不到我过问,可是……这件事偏偏与我有关,到底变态老爸做了什么,才让属下气成这样? 呃……依照过往纪录,该不会是要逼我去干老妖将军的老婆?或是老母?又或者,老妖将军发现他的女儿,其实都不是自己亲生,而是变态老爸的私…… 无数匪夷所思的念头,把我的脑海弄成一团乱,虽然乍想之下很没道理,但在变态老爸的身上却都不是不可能,令我无比头痛。……要不是从律子博士那边得到证实,我还真不敢相信,他居然真的派人把星玫公主绑架回要塞去!太过分了!他想做的事有违天地人伦,真是岂有此理!我无论如何都无法……” 老妖将军的盛怒之言,听在我耳里,犹如轰隆一声雷霆霹雳,一时之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变态老爸把星玫给绑架了? 自从到金雀花联邦之后,星玫当了修女,生活就相当简单,一心一意地贯彻修行,变态老爸抓她干什么?这两人虽是父女之亲,却是形同陌路,根本就是不相干的两个人,变态老爸抓她唯一的理由,恐怕就是因为我了。 变态老爸因为我而抓了星玫,他想做的事…… 连续几个乱七八糟的念头纷至杳来,我的脑袋乱成一团,急切之下,什么都再也顾不了,直直地站起来。 鬼魅夕潜行地下的忍术,其根本是如何运作,我并不清楚,但很显然这是一个颇为脆弱的法术结构,我这一下子极速站立,居然导致术式崩解,地下空间解除,我和鬼魅夕就这么上浮,出现在上头三人的眼前,而我心乱之下尚未察觉不妥,发出一声怒喝。 “你们把星玫怎么了?将话交代清楚!” 激怒地一声吼喝,没有换到什么太大的回应,对面三人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瞪大眼睛,直直地凝视这边,我等不到他们的回答,心头恼怒,顺着他们的目光往这边看,就见到自己衣衫不整,连裤子也未穿好,还有一根半硬东西晃来晃去的样子。 而当我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尴尬地收回目光,抬起了头,就看到那两名喽罗不约而同地举起手,对我竖起大拇指,一副非常称赞的模样。 这两个喽罗都说得上见多识广,处变不惊,相较之下,老妖的反应就大得很了,这位似乎有些古板的前辈,脸气成了猪肝色,手指颤抖着指向我下体,怒道∶“这成什么样子了!成何体统?还不快点把你的东西遮起来!这种东西怎么可以在外晃荡!”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我连忙把裤子穿妥,然后转身对着全神贯注却无视己身衣衫不整、艳姿毕呈的鬼魅夕,先是把她肩头、领口的衣服拉平整,跟着怒道∶“都成什么样子了!成何体统?还不快把你的nǎi子遮起来!这种东西怎么可以露给我以外的人看?” 这句话不伦不类,鬼魅夕贯彻忍者精神,眼中除了敌人以外,什么也不在意,对我的话充耳不闻,但在场除了她以外的四个人,都盯着她不动也不说话,时间稍长,气氛无比古怪,尤其我的目光更像是快要喷出火来,终于迫使她有所察觉,转过头来看看我,再看看对面三人,脸上表情明白写着“你们莫非都疯了不成”怎样也好,在八道目光的强大压力之下,鬼魅夕终究是有所退让,把领口拉好,衣服整理了一下,连头发都稍事梳理,一切都处理完毕后,像个小女生似的,红着脸向所有人鞠躬行了个道歉礼,再摆开防御姿势,回复冰寒脸色。 一切等于绕了一圈又回来,最后还是该怎样就怎样,五个人分成两边,相互对峙,我喝道∶“你们把星玫怎么样了?给我交代清楚!” 被问到星玫,两名喽罗表情略变,似不知道该怎么应答,结果还是老妖将军够猛,一开口便斩钉截铁。 “星玫公主已经到第三新东京都市作客,少将军想要与星玫公主相会,只要耐心等候,过不多久,你们便可以一家团聚了。” 这话真是够劲,姜不愧是老的辣,老妖语出惊人,试图转移我的注意力,合着变态老爸到处奸淫人妻播种的丑事,没有要瞒过属下,第三新东京都市已经人尽皆知,随便来个人都能恭贺我们一家团聚。 然而,我还不至于这样就被人蒙混过去,老妖将军说这话的目的,不是嘲讽,只是想把话题带开,我却只想知道问题的重心。 “告诉我,你们把星玫抓去要塞,到底想要干什么?别说是要当诱饵,她根本算不上诱饵,即使没有她,我也会去的,这点你们应该很清楚,为什么要抓她?” “司令行事,人所难测,作为属下无法臆度其心思,待少将军抵达后,亲自问他好了,我们的任务仅是将你平安送达。” 老妖将军答得很好,脸上神情犹如钢铸,看不出一丝变化,要不是刚才亲眼见~他发怒,我可能真的给他瞒过,但如今,我很清楚知道他在撒谎,而且还撒得满心不愿,要是能够挑拨得法,说不定他会气得立刻造反,掉转枪头,与我同一战线对着变态老爸的后脑杓开枪。 当然,眼前最重要的事,还是要弄清楚变态老爸绑架星玫是为了什么,但这位老妖将军看起来就是老江湖,要从他们身上探出话来,这可不是简单任务。 就在我满心焦急时,忽然响起一个古怪腔调,“黑龙忍法奥义?读心!” 闻声看去,鬼魅夕的右手并成剑指,自右眼擦过,`目光一亮,跟着她便指向对面三人,冷冷道∶“源堂抓了你妹妹回去,是为了要你回去继续干妹妹。” (果然! 我心头一震,尽管没有喊出口来,但脑中闪过的念头便是如此,其实这没什么难猜,只不过证实之后让人很受不了而已,再看看对面三人的脸色,几乎是面如死灰,就知道鬼魅夕所言不虚。 “……他们想让我回去搞妹妹?你确定?” 我向鬼魅夕确认,她眼睛直视前方三人,并不看我,道∶“不错,等到你妹妹肚里有了小孩,就会放你自由。” 较诸十多年前,变态老爸还真是大有进步,本来以为他的变态程度已经到顶,此生难有突破,估不到他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居然到了这么引人发指的地步,难怪连忠心手下的脸都被气成猪肝色。 “不对!” 老妖将军不愧是老江湖,第一个省悟过来,怒喝出声,我听了他这一喝,这才省悟,旁边那两个喽罗省悟得更慢,其中一个更脱口而出,“你胡说!你根本不会读心!我们只知司令要少将军回去干他妹妹,什么肚里有小孩就放自由的事,我们根本没听说,你怎么读得出来?除非是老妖将军他知道而我们不晓……” 聪明的统帅身边,出了一个低能的手下,这真是一件让长官会痛哭的事,那家伙初时没有省悟,一番话连珠炮似的说出来,每说一句,老妖将军的脸色就更臭一分,最后大家全部停住动作,一起瞪着那家伙,他才如梦初醒地住嘴了。 只是……不管鬼魅夕会不会读心,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感谢这位得力助手的说明,我们现在完全明白变态老爸派人接我回去是为什么了,而我在得知此事后,还肯乖乖回去才怪! (这路肯定不能走下去了,但要翻脸就是一场恶战,敌人手上实力太硬,又占着地利,夜便,就算我和鬼妹联手,也讨不到便宜,得想想办法才是。 “主意拿定,我就开始喊话,“老妖将军,我敬你是一个有见识的人,源堂?法雷尔倒行逆施,连这么荒唐的事都干得出来,你怎么还能为虎作伥?不如你就把那什么狗屁命令甩开,放我们离开吧。” 这些话确实有效果,老妖将军瞬间表情扭曲,我差点就以为他被我说服,要改投向我们这边的阵营了。 实在可惜,最终还是发薪水的比较伟大,老妖将军把手一挥,道∶“少将军,你言之有理,但老妖身为第三新东京都市的一员,追随源堂司令多年,自然没有背主反逆的道理,无论如何,老妖必须带你回到第三新东京都市!” 不得不说一声遗憾,最后还是以谈判破裂为收场,老妖将军一说完,立刻就发动攻击,听那爪劲破风之声,我脸色微变,想不到这名老将扮猪吃老虎,修为绝不简单,说不定已经有了第七级的实力,硬碰硬的结果肯定是我吃亏。 面对这等高手,鬼魅夕的决定就是先发制人,主动迎了上去。 “同社借取?影王奥义?暗影分身!” 猜不出来是什么样的忍术,但鬼魅夕的身影瞬间消失,化为一道轻烟,与威势赫赫的老妖将军对撞。阎罗爪虽然霸杀,轻烟却是无形之物,忽隐忽现,两种极端对撞在一起,发出风雷霹雳之声,接着,一人直挺挺地矗立不动,一人如同炮弹般倒撞而回。 倒跌回来的是鬼魅夕,她跌回我怀中,要不是我借势消劲,还会被她撞得往后退去。在力量的明显差距下,这结局不意外,鬼魅夕身上没有外伤,脸色惨白,在比拼中吃了大亏,已受内伤。 老妖将军站立不动,威风凛凛,似是大获全胜,不过全身却有多处伤痕,血流如注,还有一处就在脸上,离他完好的那只眼睛不远,伤口鲜血淋漓,差一点就要瞎眼了,这么一看,双方胜负比数就很难说了。 “好娃儿,江山代有才人出,果然有一套!” 老妖将军舔去唇边流过的鲜血,战意更显高昂,双爪一错,再次锐不可当地冲来。 鬼魅夕受创,这一仗该由我出头了,凭着白起传授的技巧,头三爪我有十成把为握卸去,但后头的就很难说了。正当我要出手,突然听见鬼魅夕喃喃呓语。 “……来……来了……” 什么东西来了? 我愣了一下,茫然不解,这时,长角小丑号尖锐的警戒铃声,响遍各节车厢,紧跟着,一道强猛震波,炸穿车厢屋顶,石破天惊,把我们全给震开。</div> 第六章 七大圣器 作弊道具 虽然好端端被人炸掉天花板的经验,对我来说算是常常有,可是当长角小丑号的屋顶爆炸,我仍是吃了一惊。 长角小丑号不是普通的火车,上头所装载、张设的结界之强,媲美一些中小都市规模的防护罩,要把这种结界一击而破,如果不是开一台母舰级的强大兵器来,就只能是最强者级数的绝顶高手了。 被绝顶高手追杀,这个对常人而言很难得的体验,在我这边已经是家常便饭了,自从稍微比较混出名堂以后,这种场面就常常出现,彷佛来的如果不是最强者级数,对我就很失礼一样,其实我自己倒还比较希望打杂鱼,特别是像前几天那样,黑龙忍军不停地刺杀,都有鬼魅夕来负责挡下,这样就再好不过。 况且,直到屋顶给人炸掉,我才想到另一个要命危机,鬼魅夕也说过,有旧情人跟着追杀过来,比起绝顶高手这个字眼,我更忌惮的是旧情人,现在车厢顶被人一击炸开,被那爆炸威力轰退的同时,我脑里警讯大作,定睛观察,果然炸破屋顶的那一记攻击,正是剑气。 正所谓疾风知劲草,老妖将军本来正与我们动手,一遇到此变,站稳脚后立刻关切出声,“少将军,你没事吧?” “没事!?”我示警道∶“将军小心,来的是绝顶高手。” “少将军勿慌。” 老妖将军毫无惧意,大笑道∶“少将军与司令不愧是父子,招惹的敌人都不是普通角色,但老妖追随司令转战四方,以弱敌强是家常便饭,什么绝顶高手,老妖都只当是狗屎一般……” 真是好大的口气,不过看他那么有信心,应该不是空口说白话,或许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这些悍将跟随在变态老爸的身边,海内海外不知会过多少高手强人,眼界非同一般,我心中稍安,道∶“将军好气魄,实不相瞒,来者是我的旧情人,她……” “旧情人?” 打断了我的话,老妖将军一声惊喝,脸色大变,再非之前的从容,表情扭曲,似是想起了很多不愉快的过往经验,到后头眼中甚是闪过惧意,令我大为吃惊,很难想像是什么东西能让这铁打的汉子感到恐惧。 “你……你们……” “将军?” “你们……你们两父子……真不愧是……我想我们还是先撒退比较好。” 老妖将军语无伦次,但从这只言片语中,我已稍明大概,老妖将军不愧是追随变态老爸多年的宿将,不但追随他南征北讨,只怕还碰过几次旧情人找上门来寻仇的场面。 变态老爸虽然不好女色,却不代表他不近女色,只不过他为人低调,女人干了就干了,没必要昭告天下我今天又干了某某名女人、又开了某某女侠的处、又偷了某某大侠的老婆,再加上他干女人归干女人,却从不讲什么情啊爱啊,不过就是单纯的发泄、享乐行为,干完就算,毫不留恋,当然也就不会像历代祖先那样,留些什么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外界听不到他的绯闻,有些人还以为他性向有问题,不好女色好男色。 问题是,不管高调低调,出去混久了总是要还,变态老爸的心理是变态,眼光可还是有的,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让他抓来干一炮,能被他选上要干的女人,姿色、才能都是一时之选,尤其是被他干完还能有命的,更是不简单的女人,这些不简单的女人未必每一个都是服服贴贴,其中难免有些因怨生恨,偶尔或是定期回来复仇……当然也不排除根本就是被强奸的,那回来报复就很正常。 我的旧情人来玩追杀,都已经动到最强者级数,变态老爸那边的排场当然是更惊人,搞不好还有最强者级数的高手,为了要败他、杀他,甘心放弃一切归隐,专心苦练几十年,定期寻仇,这种事情想起来就恐怖,也难怪老妖将军一听就变了脸色。 (第三新束京都市一贯低调,但看来日子过得很多采多姿啊,也难怪变态老爸要躲在外地,如果他常驻在萨拉,天天有海内外的绝顶高手来算帐,早就把萨拉城给掀翻过去了。 思索之中,第二波攻击又到,这次谁都看得很清楚,一道有形剑气破空而来,型态是一把厚刃大剑,犹如劈山巨斧,重砍而下,威不可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砍过来。 车顶刚才已经被击破,这一击穿越破口而下,杀伤力只会更大,极有可能让整辆火车无法行驶,我心中刚叫不好,长角小丑号骤生变化,整辆火车外层的能量进行增幅,已被击破的护罩重新补完,整列火车笼罩在一片白光之内,当剑气轰下,长角小丑号剧烈震动,但这一记剑气的威力,却被结界给挡下,往周围卸散。 巨大的力量卸往四周,附近的山壁虽然坚硬,却又哪禁得住这等恐怖的力量肆虐,登时碎裂崩塌,转眼间,刚才还好好的凄清山景,变成了一片地狱景象,无数大小落石崩砸,天昏地暗,像是要把什么东西都给掩埋住。 假如我和方青书等人是步行赶路,碰到这种整座山化石砸塌,岩飞如雨的情形,大概只有两手一摊,等着被活埋,因为走山与落石的范围太大,轻功再快也跑不掉,至于要凭一己之力,在落石雨中开路前行,我们现在的修为确实力有未逮。 但搭乘火车,情形就不一样了,长角小丑号不愧是当前黄土大地最高技术的结晶,在这样的情形下,火车照样高速疾走,未有停顿,只不过车内晃荡厉害,在所难免,一下直走、一下侧翻,有时车轮刚刚过去,地面就整个塌了,有时根本是在崩塌中的地面上飞驰。 四面八方砸下来的岩石该如何应对,其实我不是很晓得,因为被那层白色光幕所阻,我是什么也看不清楚,但从列车行驶的感觉,我知道落石大半都被能量护罩以给反弹出去,除此之外,这辆火车还在进行战斗。 我看不到其他车厢的部分,不过从周围激烈的能量冲击,我还是感觉得出,长州角小丑号就像是一个有生命的活物,面对敌人攻击与恶劣环境,它没有单纯挨打,而是发动反击,运用车上所装载的各种厉害兵器,释放水、火、电等能量,配合机械兵器,一面开路,一面也朝敌人进行攻击。 自从上车以来,我对这列火车上有什么厉害的机关兵器非常好奇,非常想要一探究竟,现在所发生的事,正是我最想要看到的东西,就是可惜外头战得激烈,我却什么也看不到。 (可是……老妖将军和喽罗在这里,那还有人在指挥战斗吗?如果没有,长角小丑号真的是全自动?全自动之下的战斗状态,能发挥出应有的实力?百分百?还是…… 我的担心顾虑不幸命中,那两个喽罗似乎是技术人员,看到长角小丑号自动反击,他们也连忙向老妖示警,说最初的那一下攻击,打破了车体的防护结界,强行修补相当耗损能量,而长角小丑号的三大攻防武器,都必须要在总体能量还有八成的时候才能发动,现在根本就动不了,照这么下去,很快就要完蛋了。 一时间,入耳的全都是噩耗,而我这边还有另一个让我心中难安的问题,则是我怀中的鬼魅夕。 自从与鬼魅夕搭档联手以来,我嘴上不说,心里却明白自己真是占了大便宜,她各种战斗经验丰富,又有诸般忍术奇技在身,什么明枪暗箭,基本上全被她一个人扛了,说是我们联手,其实根本就是她一个人全包,就连刚才与老妖将军对战,也是她这个应该躲在黑暗里的忍者打前锋,一声不吭就冲出去了。 和老妖将军的对战,鬼魅夕受了内伤,不过以双方冲击程度而言,伤势应该不重,以鬼魅夕的能耐,照说立刻就可以起身,没理由一直瘫在我怀里不动。如果说她是故意赖在我怀里,像普通少女一样,想要增进感情……别逗了,她可是鬼魅夕耶! 再说,鬼魅夕躺在我怀里,娇小的身体剧烈抽搐,眼睛甚至翻起了白眼,手脚抖个不停,这种现象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在找不到任何明显外伤的大前提下,我只能判断,异常状况的源头在别处。 霸者之证——发动! 越是使用,越是让我感慨,七圣器简直就是专门作弊用的超级魔法道具,只要运用得当,这玩意儿几乎可以无视等级,做到一些根本不合现有能力的事。 透过霸者之证,我清楚感应到,鬼魅夕的精神被一股外来力量所入侵,这股力量极其强大,不太像是普通的精神力量,肯定是透过某种神器发出,具有针对性,才能在属性相克的情形下,一击便突破鬼魅夕的精神防御,入侵脑部。 霸者之证是非常好用的神器,连精神修为不怎么样的我,都可以恃之侵入鬼魅夕脑部,要是我再多修练个十几年,说不定就能反向切断敌人的精神念波,如今却是力所不逮,只能顺着精神念波回溯,探寻本源。 源头……是一柄巨型的大剑,剑刃很宽、很厚,看上去很沉,像是一把石斧,那种厚实坚硬的程度,给人的感觉,哪怕不是用剑刃砍人,而是直接用剑脊拍下,都能一击便把花岗岩打得粉碎。 剑柄的部分是龙形,握把末端是一个杀气很重的龙头,整柄大剑的造型朴实无华,没有过多的雕琢,乍看甚至有些普通,但只要是明眼人,都能够感受到剑上沾染过的惊人血腥,那是专为了在战阵上快速砍杀而造的凶器,只要将这巨剑用力一甩,剑刃连带剑风,周围被打到的人骨肉粉碎,一片稀烂,别说抵挡,光是看都会看到软脚。 这柄惊世凶器,我以前不曾看过,可是凭着感觉,不难确认,这就是变形之后的斩龙刃。斩龙刃具有变形异能,可以根据持有者的不同,变化本身形态,理论上来说,即使是变化成纯能量的光刃形态,都是做得到的,像现在这种程度的变化自是不在话下。 鬼魅夕曾经长时间持有斩龙刃,似她这类的高手,持有期间人剑相通,建立某种心灵轨迹,并不意外,当斩龙刃落入更强者的手中,便有可能反被人利用这条心灵通道,直接入侵她脑部,虽然这种事情说来容易,做起来几乎就是神话,不过考虑到黑龙王的本事,谁也不敢说不可能,再者,斩龙刃对龙族天生有属性克制,鬼魅夕的血统乱七八糟,勉强也能与龙族沾得上边,如果以斩龙刃发动心灵袭击,把人弄成这样,也不是不可能,总之,魔法世界博大精深,有可能的选项几十种,一时间也难以详细计算。 斩龙刃上凶芒闪动,在斩龙刃之后,自然有着它的持有人,我心头狂跳,鼓起勇气正视过去,却只见到一双金黄色的眼瞳,瞳孔直直一线,看不见任何人类的情感。 我心中一惊,立刻被他发现了我的反向窥视,一股杀意连同斩龙刃的剑气一起逼至,虽然有霸者之证的守护,但斩龙刃的剑气岂同泛泛,一下子就让我脑袋剧痛,险些就滚倒在地。 “轰隆!” 震耳欲聋的巨响,把我弄醒过来,眼睛一睁开,发现情况已是乱上加乱,长角小丑号的攻击仍在继续,但炮火的射击声却已不如之前密集,正在迅速衰退,而两个喽罗一个跑不见,一个横尸就地,头颅滚在血泊中,眼神满是惊愕,而老妖将军魁梧的身影,稳稳地站在我前方一尺处,舞动他的阎罗爪,正竭力为我挡下敌人的攻击。 老妖将军身上的伤口,比之前又多了几道,虽然只有几道,深度与出血量却很惊人,伤势严重,有一道擦过腋下,甚至连肉带骨都削掉老大一块,血流如注,真亏他还能强行撑住,施展阎罗爪力抗强敌,换作是普通一点的武者,早就已经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了,如此斗志,实在惊人。 毫无保留地拼尽,老妖将军把力量催上了第七层,第三新东京都市的一员悍将,就拥有这样的力量,这实在是很了不起,而能够把他在短短数招内重创至此的人,自然是更不得了,我抬头直视,在破裂的车厢顶上,见到了一抹令我心头痛楚的黄金倩影。 英武而不失娇媚的曲线,看来仍是那么美丽,甚至比往昔更增添了一分熟艳,但配上那套暴露至极的黄金甲,所构成的淫靡画面,就让我心痛了。 一段时间不见,李华梅的身材也有了变化,虽然这段时间的战斗量,可能超过以往数倍,又经过了这么多折磨,但她未见消瘦,身子反而越见丰腴了,小蛮腰、长腿的曲线变得柔和;高高翘起的美臀肉丘,像是两颗熟透多汁的瓜果,散发着成熟女性的性感;胸前双乳更好像提升了两个罩杯,两团肉乎乎的nǎi子,挤在黄金胸甲里,根本就罩不住,大片乳肉裸露在外。 看在知情的熟人眼里,这一幕确实是让人够心痛的了,堂堂的东海女帝,居然被这样作贱,要是她还有知觉,只怕是宁可死了,也不愿意自己这样出丑现眼,但在外人看来,这么一个火辣辣的黄金艳女,淫乱的肉感胴体,辣到可以让男人当场喷射出来,即使是在战场上看到,第一反应恐怕是鼓噪、吹口哨,甚至伸手自慰,绝不是小心提防。 而我保证,当真花时间做那些动作的人,后果保证是死得凄惨难看,很可能眼里还留着那抹黄金艳影,嘴边还带着轻佻的猥亵笑容,就被打成一滩稀烂血肉,死无全尸。 因为,虽然那抹黄金艳影同样映在我眼中,甚至到了灼痛的程度,我仍清楚地记得,刚才在霸者之证所直接透视的心灵影像中,那双龙瞳是何等冰冷无情。 抬眼直视,此刻的李华梅,并不是那种呆滞的人偶模样,相反的,她的目光炯炯有神,充满身为一方之主的威仪,若非如此,她也不能让所有人相信,她就是指导黑龙会争霸的幕后首领,不过我心里清楚,这些东西就和那日她在华尔森林的种种表现一样,都是假象…… 霸者之证所直接透视到的东西,不会有假,超越了外表的假象,但往好处想,以症状而言,内心冰冷、充满杀气,总好过内心一片虚无,如荒漠一般什么也没有,有相总比无相好处理,这总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少将军!你快走!” 老妖将军的怒喝,打断了我的思绪,更让我意识到眼前的危险。 穿戴黄金甲的李华梅,背着斩龙巨刃,双手环抱胸口,托起一双浑圆nǎi子摇晃抖荡,性感绝伦,但从头到尾,她就只是飘在半空,脚下未踏实地,更未有实际出手,但所有火电炮击,都在她身外老远处就被截停,根本轰击不到她,而她一个眼神,却令大气随之变化,剑气无由而生,变幻无方,攻击敌人,把拥有第七级力量的老妖打成重伤,全无还手之力。 从这情形来看,只要李华梅直接抡起斩龙刃一挥,已是强弩之末的老妖将军便会成为碎尸一片。江湖人所共知,李华梅是第八级修为,但第七、第八级修为之间虽有差距,却不应该差距到举手便能瞬杀的地步…… (该不会……她已经取得了突破?突破了第八级,到了传说中第九级力量的层次了? 我心中生出一股寒意,第八级力量之上,会是什么样的层次?这点可没人知道,那种力量成为传说已经太久,久到根本没人晓得,甚至快没人相信的程度。李华梅天赋异禀,八歧黄金龙的体质,让她每次经历生死就大幅增强,年纪轻轻就挤身当世最强者之列,我本来就猜测她经历这番折磨后,力量应该又有长进,但确实没料到这长进如此惊人,直接迈入传说领域了…… 有这样的实力,就算变态老爸想要杀她、擒她,相信也绝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与其担心她的安危,我还是多替自己想想比较妥当,老妖将军虽然舍命保护我们,但他很明显是靠不住的,李华梅认真起来,随时都会把他砍成碎块。 我冲上去和老妖将军联手,这当然也是一个办法,但除了一起被砍成碎尸,我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别的可能性,哪怕是把鬼魅夕弄醒,三人一起冲上去,结果仍然不会有什么分别,除非……能多拖几个高手一起来搞围殴。 这个念头才刚刚冒出,老天就非常赏脸地让我听见一阵呼叱,跟着便是几名大和尚冲了过来。说到底,大家都在同一列火车上,又不是聋子,这边乒乒乓乓打了许久,他们要是真的都没听见,以后就别自称是高手了。 “啊!黑龙王!” 大和尚的惊呼声,让我险些吓到跳起来,若是黑龙王本尊也出现,那顽抗毫无意义,直接自杀比较省事,幸好,黑龙王也不是有空到整天乱跑,他们口中的黑龙王……正是此刻脚踏半空、睥睨众生的黄金艳女。 十八罗汉出自慈航静殿,武功虽然我看不上眼,但见识他们确实是有的,假如他们看到李华梅之后,是立刻扑上去动武,那他们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早在之前的战斗中就该被李华梅砍杀了,他们采取的应变措施很正确,一见到有人在战斗,马上结阵诵经,组成光明法阵,对李华梅进行干扰。 单凭五、六个和尚,要克制住李华梅自是绝无可能,她凤目一睁,注意到几个碍事的,手臂一扬,便要以剑气出击,但长角小丑号在这时发动了强猛炮击,频繁的轰炸虽是伤不了她,却争取到时间,十八罗汉全数到齐,一起发动了心经,终于有效地稍稍影响了李华梅的动作。 慈航静殿是当今大地玄门正宗,十八罗汉成名已久,虽然我把他们当成杂鱼、喽罗在嘲笑,其实个个都有惊人艺业,是千中选一的精英,联手起来更有独门绝技,不可轻视。他们十八人若是合力击出一掌,和李华梅硬碰硬,肯定是全军覆没,但结成降魔法阵,主攻精神,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李华梅虽强,在这个纯阳至正的降魔法阵镇压下,动作也被牵制。 “好机会!” 正面对战,我要对李华梅发动精神攻击,那是想都不要想,不过在这种双方僵持的节骨眼从旁偷袭,霸者之证就是超好用的作弊道具,我发出精神刺穿,试图给李华梅的元神一击,只要能让她有短暂晕眩或分神,大家就有活路。 一记精神刺穿发出,如之前所料,巨大的反震力量,就像拿我的头去砸石壁一样,不过,这个牺牲倒也不是没有意义,李华梅痛哼了一声,头往左侧一偏,这可是用物理攻击不可能做到的效果。 听见李华梅的痛哼声,我心中又是一痛,彷佛回到当日巴格达外海之战,不得不对李华梅动手,一枪接着一枪,把子弹全打在她脸上的时候,她眼中的神情,至今忆及,仍是让我梦断神伤…… (画眉,你等我,我一定会救你的…… 心里这么许诺,但摆在眼前的现实状况,却是我们远比她更需要人救,目前看似大家打个平手,勉强将她牵制住,可是只要我们稍稍松懈一点,李华梅马上就会反攻,只怕不用五招便能把这里的人都杀光。 “少将军!” 老妖将军的声音传来,他无疑是我方当前的最高战力,十八罗汉的降魔夫阵有些门道,一面牵制李华梅,一面居然对法阵内的同志起治疗效果,短短时间内,老妖将军身上的伤口已止血,部分小面积的甚至已经愈合,要不是他的阎罗爪属性上偏阴邪一路,说不定施展时还有加乘作用,十八罗汉的这个法阵,委实令人惊叹,更让我佩服不已的一点,则是车厢不大,十八个人塞不进来,十几个人在外头,居然也能让法阵成形,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列队的? “这边撑不住了,属下无能,护不住你,现在唯有制造机会,让你先逃离此地了。” 老妖将军的话语中带着某种觉悟,这时的我也没资格谦让,高声喊道∶“莫急,这件事我或许帮得上忙。” 喊了一声,我再次发动精神刺穿,直袭李华梅。以战力而言,李华梅肯定高过暗黑召唤兽,不过李华梅几乎未修魔法,被她反击回来的可能性不高,安全得多。 果然,这个便宜还算占到,在我剧烈头痛的同时,李华梅又痛哼一声,这次我有了经验,不再空手而回,尽管精神刺穿伤害不到李华梅,却趁机断去了她与斩龙刃的连系,躺在我怀中的鬼魅夕娇躯一动,立刻回复清醒,弹跳起来。 鬼魅夕一苏醒,我方又多一员强将,同时老妖将军不知道做了什么,整列长角小丑号骤发豪光,四面八方的温度疯狂升高,不管怎么看,这情形都只有一个解释。 “自爆?” 我怪叫出声,“将军你真够拖累街坊了,要玩自爆也不早点讲,话还说得那么慷慨激昂,你知不知道牵制敌人与同归于尽是不一样的啊!” 如果长角小丑号直接自爆,那个画面一定会很搞笑,我们死在自爆之下的人,搞不好会比被李华梅干掉的更多,幸好情形不是这样,能量疯狂递增的长角小丑号,用尽最后之能,发动了一个最后的攻击。 攻击的型态是压力,形成一个绝对的压力壁,分自上下左右无空隙地朝中央推挤,从那能量的疯狂暴走来看,威力是之前攻击的几十倍,如果是拿来对付我,或是要搞定那头残虐者,顶多就是十几秒的工夫,可是对付李华梅…… “大家快跑!有命再来会合!” 不等我喊,车厢内外的众人飞也似朝四面八方窜去,十八罗汉确实不是普通人,连逃命的速度都快人一等,难怪可以自乱军中抢救出方青书。 我和鬼魅夕的动作也不慢,可是在我们往外头飞窜的时候,一声龙啸惊传九天,压力圈被一股强绝力量自内彻底破坏,爆炸所形成的热流风暴席卷四周,一道剑气切割大气,刺穿火焰,猛朝我们的背后袭来!</div> 第七章 大胆婊子 山河霸拳 在长角小丑号上的一场混战,看起来好像打得很激烈,我们使尽了浑身解数,把李华梅给牵制住,取得逃生机会,但事实上,只要用脑子想一想,就会发现这场战斗非常荒唐。 李华梅很有可能已经突破第八级,到达传说中第九级的实力,以这种实力来换算,我们所谓的全力攻击,在她而言,就像是被虫子骚扰一样,除了烦,连痛都算不上。 从头到尾,李华梅都没有真正出手过,甚至还有些恍神,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这才与我们混战了许久。理论上,有可能是突破第八级力量后,尚未能完全驾驭新力量,所以出现这种反应,或者……我看她的表情,搞不好是体态丰腴之后,罩杯大了两码,浑圆的乳肉硬挤在黄金胸甲之中,很不舒服,所以才心不在焉的。 因为李华梅的胸罩不合身,我们得以苟延残喘,说出去真是丢脸到极点,不过这就是当前的实际状况。如果有了这分正确的认知,那么,李华梅能够突破层层封锁,发剑气攻击我们,这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十八罗汉联手布下的降魔法阵、长角小丑号汇聚能量形成的压力圈,对付普通高手,别说是困住,压都把人给压死了,但用来对付李华梅……最多就是牵制、影响个几秒,当她回过神来,要突破这些封锁,不会比撕纸困难到哪里去。 于是,当我抱着鬼魅夕往外冲,还没跳出车厢,眼中就看到这样一幕惊人光景,一道雪亮剑光,从后头的能量风暴中刺出,刹那间,一切彷佛都停顿下来,因为和那道剑光的神速相比,周围所有事物都彷佛是静止的。 压力圈被破坏所形成的爆炸,火焰与强风是以高速向周围喷发,庞大能量凝缩于一点后的炸裂,规模就和火山爆炸没有两样,然而,如此强大的爆炸声势,却掩不下那道冷冽的剑光,我看见雪亮的剑光犹如白龙,在火焰中翻腾滚动,绕着车厢飞了一圈,把车箱壁切割得七零八落,彻底破坏,更追上了几名稍稍落后的大和尚。 慈航静殿的大和尚,金钟罩、横练金刚身之类的硬气功,相信是都有练过的,不过实力悬殊之下,就算真的把身体练得硬如铁石,也是一样无济于事,当剑光扫过,大和尚的光头滚落掉地,连身躯都被砍得四分五裂,短短数秒之内,十八罗汉就被干掉了六个……恰好是挤进车厢内的人数。 六个大和尚离苦得乐,得道升天,剑光也吸足了血,找到了下一个目标……飞退中的我们。 要是真被这一记剑光追来,我们的下场不会比大和尚好到哪去,这种攻防也已经远远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不过,鬼魅夕却仍有办法,已回复状态的她,左手手腕一转,发动忍术,带着我就往下方沉去,看这架式,应该是要发动影遁,潜入影子消失。 可是,如果这么容易就能避开,李华梅也就不是李华梅了,在我们下沉的一瞬间,我突然清楚感觉到,那道剑气正要转向下击,要是我们持续下沉,还没完全遁入影中,就会被剑气刺杀,哪怕是真的沉入影中,这剑气也会破土而入,照样把我们干掉,甚至是瞬间遁出百里,我都没有把握能够逃过追踪。 (好厉害!这就是突破第八级的新境界吗?或者……她并不是恍神,只是把精神用在别的方面……要不是被白起狠狠训练过,我一定感应不出这些,呃!这么说,白起的境界还在第八层之上? 分心乱想实在是很要不得,不过也因为分心的关系,我想到了一个或许能奏效的应变方法,连忙对鬼魅夕道∶“拼一拼,把影遁用在她身上。” 鬼魅夕反应极快,也幸亏我们与李华梅相距并不太远,当鬼魅夕改把遁术反施在李华梅身上,而她迅速往下沉去,那道剑光一下子失去准头,狂乱袭击附近的一切,不再追着我们跑。 这样的情形,委实令我喜出望外,转眼之间我和鬼魅夕已掠出车外,正要加速逃逸,却忽略了距离拉远之后,忍术也随着失效的问题,那道乱飞的剑光一下回复准头,朝着我们追击过来。 所有可用的方法,都已经用尽,现在除了闭上眼睛等死,好像还真没什么可行的策略,当这道剑光追上我们,什么头颅乱滚、碎尸万段的场面,自然不在话下,如果用个轻松一点的方式来譬喻……其实还挺像大老婆捉奸,把出轨的老公与二奶一起干掉…… 眼看是逃不掉了,突然之间,我的眼角余光看到了一些奇怪东西,李华梅的后方出现了某个黑影……某个人,出现得毫无征兆,但一出现便以横扫千军之势,威不可挡地出击,一记直拳近距离袭向李华梅腹侧。 能够与李华梅正面对战的高手,当今大地屈指可数,但我却认不出来人身份,这家伙未现身时无迹可寻,一出现却有着无比巨大的存在感,彷佛是一座不可动摇的巍峨山岳,在一拳轰出的同时,更响起一声如雷暴喝。 “大胆婊子!滚吧!?”声音很古怪,似乎被某种力量影响,模糊不清,难辨男女,可是这一拳确实威到不行,观准李华梅全神出剑的一刻,近身而发,时间点上选择得极好,拳威更是强得惊人,一拳击腰,竟然把李华梅击得往旁跌开,单单只是这一下,没有第八级力量就绝难做到。 我对这一幕惊叹不已,不过,眼前自己的危机还是比较要命,李华梅被击退,所控制的剑气威力骤减,仅余原本三成,但对我们而言,仍是足以致命,我脑中甚至动起了歪主意,思索如果全力把鬼魅夕推出去挡剑,自己有多少成机会保命。 千钧一发之际,鬼魅夕突然有了奇怪动作,她手一抖,不晓得从哪里扯出一卷卷轴,再一掌拍按在卷轴上,瞬间黑光放射,形成了一个巴掌大的符文咒圈,跟着便是一条六、七米长,额上生角,通体黑鳞如甲的墨蛇被召唤出来。 这条古怪的召唤物,外表类似蛇,但应该是蛟龙一类的幼生物,一出现就邪气迫人,周围的气温也急速下降,很明显是鬼魅夕压箱的保命密技,威力不容小观……如果换个场合现身的话。 在这种节骨眼上被召唤出来,硬挡可能差了三个位阶的剑气,唯一的后果就是被分尸,当个称职的挡箭牌。也别小看了这面挡箭牌,如果实力不足,剑气分尸了“挡箭牌”后仍会击中我们,照样是白忙一场。 幸好,鬼魅夕的判断正确,这面挡箭牌的硬度、等级都够,只听见一声愤怒的邪恶嘶呜,那条墨蛟给剑气大卸八块,黑色的血肉乱喷,李华梅的剑气却也消失不见,无法再对我们产生威胁。 如果李华梅状态正常,情形势必不是这样,她只需重整真气,那道因衰弱而消失的剑气,就会再次追来,将我们彻底斩杀,但此刻李华梅的注意力,全都被那个离奇出现的敌人所引走,我回头所看见的景象,恰好就是李华梅凤目一寒,跌步未停,侧身扭腰出手,在乳波晃荡、黄金光辉耀眼中,巨剑横旋斩出,把那神秘袭击者拦腰斩为两段……然而,那道黑影好像就只是一道幻影,被腰斩之后,不流血、不喊痛,只是冉冉化烟消失。 从李华梅破坏压力缚圈,到神秘黑影被腰斩消失,整个过程,发生在不足十秒的短暂时间内,我惊讶于这神秘人的离奇出现与消失,但当我回过目光,却见到另一件不可思议的事,鬼魅夕是被我抱着飞掠出去的,两人都尚未着地,但我突然发现,怀中的她好像有些不对,好像……少了些什么…… 我往鬼魅夕看去,赫然发现她的右手,从手指开始,正在往上消失,速度很快,几下子就蔓延过手肘,侵蚀到上臂了。 “你……这是……” 我发现鬼魅夕脸上并无痛楚,也没有惊讶之色,似乎对这异象不感意外,而我隐约猜到,这搞不好就是召唤那头墨蛟所要付出的代价。 “你准备好了吗?” 鬼魅夕对自己消失中的右臂毫不在意,没头没脑地问了我一句,我愣了一下,“准备什么?” “你不觉得我们落地的时间有点久吗?” “这么说……是有一点,都打了半天,说了几句话,还没落地,这不太合乎情理啊!” 被鬼魅夕点醒,我看了一下周遭,顿时明白久久未落地的理由。 长角小丑号本就是在崩塌中的险峻山道上行驶,一边是陡峭山壁,一边是看不见底的悬崖。李华梅把车厢整个破坏,我和鬼魅夕紧急跳车,自然也是往两边之一跳,情急之下,哪顾得上跳的地方是什么……很不幸,我们是往悬崖跳,虽然说和那六个身首异处的大和尚相比,我们其实已经非常好运气了。 耳畔呼呼风响,我们往下高速摔坠,此情此景,我应该要很害怕的,却不晓得为什么,心中没有一丝惧意,只是点头道∶“不用准备,身为一个多灾多难、有够衰的主角,什么坠崖这种事,我已经训练有素了,反正我经常从半空中往下摔……” 鬼魅夕看了我一眼,少了一条手臂,她应该满痛的,不晓得为什么她一声也不吭,只是有些欲言又止地看过来,让我觉得很奇怪。 “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啊,我们现在这种情形,如果还有话藏着,等一下可能未必有机会说出来。” “那……我想问……我们现在这样子……” 鬼魅夕低声道∶“算不算是有很奇特的事情发生?” 黑龙王能够生出这样的女儿,实在应该非常自豪,或者说,这样的女儿,像心剑神尼那样的变态尼姑一定会抢着要,连洗脑都不用,直接就是完美境界了,居然连那么阿呆的谎言都分辨不出,还真的相信在地洞里替男人口交过后,会发生奇妙的事。 不过,话又说回来,口舌侍奉到一半,突然被人打断,跟着连旧情人都杀进来,搞到列车瓦解,人头乱滚,最后得要跳崖逃生,落得在这里上不上、下不下,又从半空中往下摔,这要说是奇妙,确实也真够奇妙了。 低头一看,怀中的鬼魅夕,正睁大着她圆圆的黑眼睛,认真地看着我,等待我的回答,这一瞬间,我突然有种很强烈的冲动,很想就这么吻下去,亲吻那个诱人的小嘴巴……如果不是在这种煞风景的下坠情境中。 从上往下摔落地,花了我们一点时间,虽然不可能毫发无伤,但要说会有多严重的伤势,那也是不可能的,历来在所有的文学作品中,坠崖会摔死的只有杂鱼,哪怕悬崖再深、再陡,如果是重要人物摔下去,几乎就是和“摔不死”、“升等级”相等的意义。 换个认真一点的说法,我们摔下去的高度不低,换作是两个与我们修为相若的人摔下去,搞不好真的会粉身碎骨,我们能够幸存,除了运气,主要的理由是我们并非普通武者。 鬼魅夕身为大地上的忍者之王,各种死里逃生的极限训练,本就是她的拿手好戏,区区高空摔坠,自然不在话下,而我跟随白起训练的时间里,各种天候、地形不断变化,里头也不乏这一类的求生训练,记得最开始的时候,是白老大莫名其妙领我到高崖上,一脚把我踢下去,几次以后,他就直接问我,是要自己直接跳?还是被他踹下去? 真他奶奶的,这可不是跳伞,是跳崖耶!我有时候还真搞不懂你是在训练我,还是玩我? 所以,我对鬼魅夕说的话,一点也不夸张,在这方面我确实是“训练有素”的,甚至可能就是因为做了太多这种无意义的训练,才搞到练了那么久,实力还是凄惨的第六级。 总之,在摔落的过程中,我和鬼魅夕用了许多手法,减轻下坠的势道,我是训练有素,她是专业够强,我们两人联手,当然只有更加厉害,若非手边材料不够,真的会紧急弄出一个降落伞来确保安全。 在我们两人的努力下,外加摔落处是雪地,减去了不少撞击力,这才让我们勉强平安地落地了。所谓的勉强,确实是很勉强,我在坠地后的翻滚中有了多处瘀伤,身上被乱石割得鲜血淋漓,至于鬼魅夕……情况当然只会更糟,尤其是在落地的瞬间,我的头重重碰在她胸口,因为那两团肉垫保护住脑袋,平安无事,而她……我估计是断了几根肋骨。 坦白说,这还真不是盖的,假若坠崖的人不是我们两个,那就绝不是受点骨折、皮肉伤了事,九成以上的机会是粉身碎骨,摔成一滩肉酱,若非如此,搞不好李华梅就跟着跳下来追杀了。鸦“啧,羽霓跑到哪里去了?要是有这个长翅膀的在,我们可以不用这灰头土脸的……” 羽霓虽然是受我控制的傀儡,但也有一定程度的自主反应,不至于我没命令,她就傻傻坐着等死,看着列车爆炸不动,一起被炸掉,照理说,我们这边打得乒乒乓丘,她早该冲出来助阵了,一直没看到她身影,让我觉得很奇怪。 “对了,刚才打得乱七八糟的时候,也没有看到方仔,虽然他是伤者,可是起码还能下来走路啊,总不会……” 我突然生出一个很怪异的念头,方青书迟迟不见,羽霓也不见踪影,总不会是列车一出事,羽霓就自动反应,去抢救方青书脱险吧?如果是这样,那倒也说得通了,不过…… 令我觉得不解的事情颇多,但眼前首要的工作,似乎还是解决身体的伤患问题,玩这么刺激的自由落体运动,虽然侥幸保住性命,却也已是伤疲交煎,若是再被冰雪寒气一冻,大病一场,不死也是半条命,所以脱险之后,丝毫耽误不得,要找个安全地点疗伤,还要生火保暖。 和我比起来,鬼魅夕的伤势沉重得多,毕竟在上头那一仗她出力多,李华梅一上来就针对她,坠崖时又是她承受主要的撞击力,娇小的身体连挨了这许多,没有散架已经是很幸运了。 当我头破血流地从雪地中站起来,就看到鬼魅夕躺在一片白雪中,乌黑光亮的头发,散垂开来,纯洁有若妖精的脸蛋,没有一丝邪气,更看不见一丝血色,高耸的胸口微微起伏,娇躯半缩着,像是一幅绝美的图画。 和一身是血的我不同,鬼魅夕的身上似乎没有什么伤痕,但我知道她的内伤肯定严重,什么筋断骨折不在话下,就只是让人从外表看不出来而已,这个……也是忍者的专业。 鬼魅夕望向我,眼神所给予我的感觉,好像是对我很放心,将一切托付给我,跟着便闭上眼睛。闭眼的姿态很优雅,好像是舒服地午睡,可我却明白,她是伤重难以支撑,昏死过去了。 “真要命,都伤成这样了,死撑着干什么?这样会很有面子吗?真搞不懂这些忍者的想法。” 抱怨归抱怨,我不可能把鬼魅夕扔着不管,过去将她扛起来后,拖着满身伤痕找安全栖息处,最后找到了一处洞穴。 “啧,莫名其妙成了劳工,一点好处也没有……妈的,早晚把你干了,连肚子也搞大。” 以前在萨拉城还是个军痞混混的时候,常常这么对女人背后诅咒,后来成名了、有本事了,就没什么机会放这种没意义的马后炮,现在又说起熟悉的台词,感觉倒是不错。 山洞里头没有野兽,就算有我也不怕,毕竟野外求生的次数多了,什么意外状况都碰到过,只要别突然跑出一尾残虐者来,其他的小场面,我总是应付得来,身上也带了起码的应用道具,生火取暖不成问题,当一团熊熊筹火燃烧起来,我对着火光,开始思索一些问题。 这次李华梅忽然杀来,破坏了长角小丑号,对我可能不是一件坏事,若不是发生这个意外插曲,我一路被带进第三新东京都市去,后果就很严重了。之前怎么想,都没有想到变态老爸会绑架星玫,他变态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黑龙会在阿里布达境内攻城掠地,就算没有我故意捣乱,早晚也会杀到第三东京都市去,一切正是兵荒马乱的时候,他就算完全不把敌人放在眼里,不思考应敌策略,至少也可以在家里发呆,别把魔爪到处乱伸,给认真办事的人添麻烦吧?况且,他这次想干的事,到底是想干啥呢? (绑架了星玫,要我继续去干,搞不好还真的要干到肚子大了才放人,虽然他平常就够变态了,但这次可算是代表作了吧?他脑袒在想啥?把我们当成配种工具?他想要得到什么?法雷尔家的下一代吗? 我不可能理解变态老爸的想法,他脑子里装什么东西一向只有他自己知道,或许,连他自己也不是百分百清楚。如果他真想要法雷尔家的下一代,自己去生不就好了?他身强力壮,愿意对他两腿开开的美女一大把,总没可能说他已性无能,生不出孩子来吧?玄武真功虽然难练,但从没听说会练到性无能的先例啊! 百思不得其解,我的头甚至都痛了起来,但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只要我一天不到第三东京都市,星玫就暂时安全,想来变态老爸也不会因为我不去,就找人轮奸星玫作报复吧? (真可恶,要是月樱姊姊和兰兰还在,知道星玫被绑架,不晓得会有多着急?什么都帮不上忙,只能坐在这里空想,实在是对不起她们…… 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冷翎兰还在,以她的个性,十有八九会忍耐不住,亲自杀去第三新东京都市,试图救人,这后果当然是以卵击石,毫无悬念,届时两姐妹都被变态老爸擒住,逼我过去办事,虽然她们没有性命之忧,我大可硬起心肠,不理会绑匪的要求,可是……万一变态老爸要胁我,若是我不肯来,他就代替我亲自上,甚至还拍了两姐妹的裸体录影发来,我也只有乖乖低头,俯首认输了。 这样一想,就觉得冷翎兰现在不能插手此事,其实是最好的选择,否则事情乱上加乱,更难以处理。 我一面思考,一面把刚才顺手打着的黄獐剥皮、串架,预备烧烤。魔法世界自然有魔法世界的好处,身为追迹者,我身上准备着一种易燃矿石,只要一遇火花,就能长时间燃烧,比干柴好用,更省去了找柴枝的麻烦,可惜此物甚为昂贵,若非满身是伤,外头天寒地冻,不好捡拾柴枝,我还真舍不得用。 至于打獐子、烤野味,这个就更简单,我个人研发了一种香料,只要扔在火里点燃,就会把附近的野兽给吸引过来,省得我出去满山遍野猛找狂追,累个半死。 这个香料研发之初,一度引来狮子,老虎之类的猛兽,甚至连地龙都闻香而来,追得我满山跑,经过一再的改良,才调整成现在只吸引小型野兽的成品。 鬼魅夕躺在火堆旁不远处,静静地烤火,烘干她身上衣服,令她不至于失温,我曾经想过替她运功疗伤,却发现她体内真气运转,自成一格,我无从着手,勉强要进行干预,可能还会有反效果,只能在一旁静静守着她。 纯真而恬静的表情,看上去真的很像一个平凡少女在熟睡,不知道她身份的人,恐怕很难把这张面孔与鬼魅夕三字联想在一起。她看似熟睡,其实却是以一种近乎假死的方式在疗伤……准确一点的说法,应该不是疗伤,而是重新在构筑体内的器官。 普通的武者运气疗伤,那是以真气止住内出血、打散与化消瘀血,打通堵塞的经脉,借以达到让伤势痊愈的目的,但当我以内视法探查她体内的状况,却发现她的气血,正以一种很奇妙的方式在运行,有别于正常人体……甚至是正常生物的运作,彷佛是在进行一场浩大的土木建筑工程,无中生有,一点一点地把破损的脏器、骨骼建构起来。 这种异样的“建构”模式,我丝毫不怀疑,就算是她的内脏整个被打得稀烂、被摘除,她也能重新生长出来,事实上,另一个最好的证明,就是她的右臂,在她昏迷之前,用一个奇特的罩子把断口覆盖上,配合她本身奇异的“肉体重建”现在已经长出了小半截。 骇人听闻的痊愈速度,这已经超乎我所知道的术法范围,以前听白起说过,他们家族有一种奇术,化先天元气为后天气血,能够达到类似效果,不过鬼魅夕这边的情形,与白起那边的叙述明显不同,我只能暂时解释为……忍术的奇迹。 看鬼魅夕昏迷未醒,我把一条獐子腿烤得香喷喷,油光亮亮,就是不好意思吃,心里多少有点担忧,我们冒险跳崖,侥幸保住性命,逃过了追杀,可是崖上的众人不晓得跑不跑得掉?李华梅如果衔尾追上去,后果肯定是全部被杀光。 若想要逃生,除了个人运气好,比较大的希望,还不如寄托在那道临时出现的神秘人影,尽管它被李华梅以斩龙刃一剑腰斩,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那绝不会是本体,只不过是以术法幻化成形,借形凝体,短暂出现,用来拦截李华梅的,那一剑腰斩……我不敢说幕后之人没受伤,但就算伤也肯定不重。 身外化身犹有如此威力,施术者的修为起码有第八级,只是环顾当今绝顶高手,似乎没任何人符合条件,无论是修为,或是出现在此地的可能性,全都对不上号,这可就让人奇怪了,究竟是哪里跑出这么一号神秘人物?绝顶高手不是市场里的大白菜,没法量产,更不可能说出来就突然冒出来一个。 (不过,也很难说,黑龙会的生物实验做得乱七八糟,变态老爸那袒也掌握了一堆奇怪技术,说不定他们真的在搞绝世高手量产也说不定…… 这个可能性,让我为之苦笑,但脑中一直有个画面徘徊不去,那个神秘人出拳击退李华梅时,气魄直撼山河大地,如此霸烈的气势,天下少有,可是我总觉得熟悉,彷佛在哪里看过这样的出手、这样的武学…… “想不起来啊……究竟是什么呢?” 想到脑袋有些发疼,却是找不到答案,这时一个虚弱却不失娇嫩的声音,轻轻地传入我耳中,直指问题的真相。 “……兽王拳!” </div> 第八章 好事难成 不速客来 兽王拳是我外公万兽武尊的成名武学,在南蛮流传甚广,可以说是专门为了把兽人的蛮力、体魄发挥到极限,所创设出来的武学。我曾经短暂修练过兽王拳,时间不长,但对于兽王拳的刚猛霸烈,印象极深,这门绝学的前五层,一味地着重刚强阳劲,只能算是很厉害的外家功夫,是从第六层开始,渐渐由外而内,刚中生柔,最终内外兼修,刚柔并济,这才成了旷世绝学,无怪以我外公的高龄,仍能体力充沛不逊少年,夜夜纵横床第,干爆一堆xìng奴姬妾。 “兽王拳?” 我循声望去,发现鬼魅夕不知何时已经清醒,一双黑白分明的美丽眼睛,正朝我看来,而她所道出的话语,一举解开了我的困惑。 “不错!那正是兽王拳,除了兽王拳,如此气势霸道的武学,大地少有,但是……” 万兽尊者亡故后,南蛮并没有出现什么特别的高手,要不然兽人们早就杀上东海,为尊者复仇了。即使南蛮出了最强者级数的高手,我也不认为那道神秘的黑影会是南蛮兽人,能够以身外化身和李华梅拼上一招,这不但要武功强绝,更要高超的魔法造诣,现今的南蛮应该是没有这种魔法人才……应该是没有的…… (唔,不过这个没有的大前提是,南蛮没有外援。白拉登之前去过南蛮,这个头号奸商与事不登三宝殿,去南蛮肯定是谈生意,他本人实力深不可测,手下奇人异士又多,万一兽人们群情激愤,和他签了什么很要命的合约,与虎谋皮,那…… 想想还真是对南蛮的情况不放心,要是有机会,怎样都应该先联络上白澜熊,了解南蛮的近况,不过,别说这边荒山野岭,就算回到市镇,能够接触魔法师公会、追迹者公会一类的组织,购买南蛮的最新情报,那也不过是一些比新闻报导稍微深入的东西,接触不到真正机密,要如何接触白澜熊,还真是大伤脑筋的问题。 “你的思路,其实有一个盲点……” 鬼魅夕说的话,每每直接洞悉我的心意,她不是那种足智多谋、一步百计的心机人,直线条的思路,照理说不该那么容易猜到我心思,难不成她真的会读心术? 我想要追问,鬼魅夕却突然露出痛苦的表情,目光还望向自己的断臂,尽管她掩饰得很好,可我还是看了出来,靠近过去观视。 断臂处被遮盖住,看不见罩子内的情形,只有浓烈的草药气味散出,我稍稍一闻,发觉这是经过蒸腾之后的药味,换句话说,在那护罩之内的断臂伤口,此刻有若火焚,才会把药气蒸薰得如此浓郁。 “你怎么了?伤口很痛吗?” 忍者不会随便因为受伤就喊痛,暴露弱点于人前是忍者大忌,过去看鬼魅夕受伤,哪怕再重再痛她也面无表情,我差点以为她没有痛觉,现在会反常地露出痛苦之色,就代表这痛楚超过了她的忍受力,她已无法承受。 正因为了解事情的严重性,所以当鬼魅夕要开口回答,我抢先道∶“别鬼扯,现在我们没时间可浪费,我不会读心,也不想猜来猜去,猜错了会很糟糕,所以你要嘛不说,要嘛就有话直说,不然要是突然有敌人杀来,我两边要顾,会很棘手。” 和聪明懂事的女人说话,就是省时省力,鬼魅夕点了点头,告诉我她最后所使用的忍法,是忍术之中大召唤。 其实,天地万法,到头来殊途同归,六大魔法系统练到极处,也存在许多互通有无之处,就连号称独立于六大魔法系统之外的淫术魔法,也是玩召唤魔兽玩得妙亦乐乎,相形之下,自水系魔法脱胎而出的忍术,有召唤法门不足为奇。 召唤术没什么,但问题在于召唤了什么?鬼魅夕说,她最擅长的召唤类别是蛇类,凡是蛇、蟒一类的东西,都能召唤出来,至于蛟、龙这种蛇类的高等延伸,第六级修为的她还力有未逮。 一般情形下,发动召唤术不需要任何道具辅助,但如果要越级召唤,便要配合一些禁术使用。李华梅的武功非同小可,她的剑气夺命袭来,鬼魅夕如果随便找个东西来挡,后果就是和那东西一起陪葬,因此在无可选择之下,她使用卷轴,发动了禁术。 那一条长角的墨蛇,学名是沙罗曼蛟,别称“万蛇”这个古怪的名字我以前从未听过,不属于我所知悉的任何珍奇异兽,鬼魅夕说这东西是来自海外的特殊品种,大地上本就少有人知,与她签订契约并且奉召唤而来的这条,仅是幼蛇,当这鬼东西满足了生长条件,成为完全体,身长便会有起码七、八十米,甚至百余米长的巨躯,整体的攻防能力更是惊人,足以媲美最强者级数的高手,还有着一些玄奥的异能,召唤出来的战力,只能说万军莫敌。 “这么夸张?听起来好像是神话故事了!” 我掏了掏耳朵,看似质疑,其实是相信鬼魅夕的话,“这应该不是普通的珍奇异兽了,如无料错,这鬼东西与我们不是相同次元的生物吧?” 大地之上存在着许多异兽,像南蛮这样的荒山绝岭,就有着许多外界难见的生物种类,但就连三岁小孩也知道,真正最猛的异兽,还是龙、凤那一类的通灵神兽,尤其是生存在天界、魔界的异种生命。 为什么生存在天界、魔界的生命就比较拽?生存在厨房水管底下的生命就很鸟?其实不是这么看,天界、魔界这些异界,与我们的世界不同次元,偶然相接,又全然不同,生存在那里的生命体,是比我们更高次元的存在,神魔如是,神兽与魔兽亦如是,这些生命体中最高等的存在,就是主神级的神魔。 鬼魅夕召唤的那条沙罗曼蛟,就是高次元的异种生命,现在虽然只是一条幼蛇,可若有一天成长为完全体,或许就是近神的存在,只不过那或许要千年万年以上的时间,又或是吞噬百万以上的生命。与其质疑这条鬼东西为什么这样厉害,我反倒比较好奇,鬼魅夕是怎么把它弄到手,签订契约的? 但不管如何,以我们这样的三次元生命体,要召唤高次元生命,付出的代价很惊人,如果不是有绝顶修为,那就是要付出沉重代价。 “从你的状况来看,召唤这鬼东西的代价,该不会是付出一手或一脚?唔,不太严谨,代价应该不足够。” 我沉吟道∶“恐怕是……依照召唤时间长短,付出自身等量的血与肉吧。” 鬼魅夕勉力挤出一笑,对我竖起了大拇指,道∶“你的眼光好厉害,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立刻就计算出召唤代价的……” “这是我的工作,损人利己能成立的基本条件,就是精打细算,将来不干追迹者的时候,我考虑改行当精算师。” 我道∶“对普通人来说,这个召唤代价很凶险,短短叫出来几秒,就要少条手臂,真的叫出来战斗,还没打完自己就要没命了,可是……你这边的状况好像有点异常。” 异常的状况,是指鬼魅夕手臂的复原速度,那绝不是正常人类会有的新陈代谢,最初我以为是她忍术高明,才会有这种效果,但后来想到她的出身,不知道流有多少龙族之血的她,算不算正常人类恐怕很难说,这种加快痊愈速度的现象即使出自忍术,也和她个人体质脱不了关系。 “我伤口愈合的速度,最初没有什么特别,但以前训练多,受伤的时间也多,为了不耽误训练进度,他教我一套口诀,修练以后,伤口就愈合得越来越快,他说这套口诀能够开发体质,把我身体应有的潜能发挥出来,到后来……就是现在这样了。” 鬼魅夕道∶“配合特殊药草,肉体愈合速度不仅快,连断肢也可以重生,照他的说法,最终目标是像蜥蜴一样,我现在好像已经差不多了……不过,每次用这套方法修补气血,在愈合的过程中都会很痛,而且会有段时间不能用真气、不能动武,所以这是最后策略,我不太喜欢动用。” 我注意到黑龙王传授口诀时的用词,他说这套心法能够开发体质,这也就代表鬼魅夕的体质确有特别之处,又或许,是黑龙王看到马德列在索蓝西亚混得风生水起,注意到自家人体质的特异之处,才拿鬼魅夕当个实验品,若是一切理想,鬼魅夕的体质开发到最后,也进化成气态生命体,那就厉害得很了。k“唔,等等,被你这一说,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啊……” h我镇定地表示,“这纯粹是一个学理上的问题,普通人身上不可能出现这种问题,但……你肉体新陈代谢的速度,远超过正常人,连断臂都可以重生,基于这样的现象,我想问你……你处女膜破了之后,还会不会再长出来?” 提出这问题的时候,我确实心无杂念,就很单纯是想要了解一下这个学术问题,完全没想到男女之别,更不是言语挑逗,鬼魅夕听了之后,更是没有多想,直接答道∶“我不晓得。” “不晓得?这话从何说起?” “以前没有破过,不知道破了之后还会不会长出来。” “哦,以前没有破过,这就是说……呃!这也就是说……” 意识到这个答案代表的意义,我一下子住了口,用一种奇特的眼神,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忍者小处女。 虽然之前曾经猜过,但并没有机会证实,现在亲耳听见,那种感觉绝对是不同的,况且,目前这个时间点很特别,鬼魅夕……正处于无法动用真气,不能与人动手的状态,无论我想做什么,她都不能反抗……虽说我很怀疑,哪怕她状态十足,我想做什么她多半也不会反抗……不过,那两种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本来纯洁美丽的忍者少女,突然多了楚楚可怜的柔弱感觉,而且还有时间限定,这种诱惑力……确实是很大啊…… 我凝视着鬼魅夕,没有说话,但在沉默中自有一股压力,像是要把她赤裸裸吞食下去的压力,笼罩在她身上,我相信她绝对感受得到,也正因为如此,她抢先打破沉默。 “我……我现在该说什么比较好?” 鬼魅夕提出的,正是我此刻心头的疑惑,但她真正想表达的意思,却大出我的意外。 “我该说……你想不想来试试看找答案?还是……” 美丽的忍者少女眼波流转,刹那之间的眼神,我不晓得该算是羞怯?或是另一种更动人的诱惑? “……如、如果你过来,我就要叫了!” 我没看过鬼魅夕恐惧的样子,正常情形下,就算真的心中胆怯,她也不会表现出来,可是,她在说这句经典台词的时候,满脸都是担忧恐惧之情,高耸的胸口更是大力起伏,峰峦傲挺,让本来楚楚可怜的娇柔之美,变成了一种引起任何男人兽性的挑逗。 尽管表面上行若无事,我胯间早已硬挺起来,眼睛直瞪着鬼魅夕的胸口,看着f奶的摇晃,雪白的肤光、浑圆的乳肉,几乎让我心跳得比她还快,尤其是她那有如女童般纯真的脸蛋,表情是那么地害怕、惊惶,彷佛她是一个善良的邻家女孩,而我是邪恶的大野狼,只要一伸手,就能把这朵娇柔的鲜花握在掌心蹂躏,这样的刺激感……让我体验到久违的热血沸腾。 如此兴奋,对我来说已经颇为难得,反正也没有竞争者,我刻意忍住不开口,不说那句同样经典的台词,想要多享受一下这美妙的时刻。 肉体的急切需要,和理智的闸口激烈冲击,形成了一场意志力的拔河,当我终于忍不住想要打破沉默,却有一个声音先我而响起。 “嘿嘿嘿,你叫啊,你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这句经典台词不是出于我口中,虽然明显是从外头传来,可是声音却在耳边响起,彷佛说话之人就在耳边,这如非内家修为登峰造极,绝对是做不到的,而且,在这语句入耳瞬间,一阵强风吹过,飘进洞内,吹得营火乱晃,我尚未意会过来,就看到一个朦胧的身影来到鬼魅夕之前,两手抓住她肩膀,怪笑道∶“嘿嘿嘿,小妹妹,你皮肤白里透红,滑不溜手,nǎi子够大,馋死人了,处女之身留到现在,简直是暴殆天物,就让我……” “就让我”三字之后,话突然中断掉,尽管没有说出口,谁也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但重点在于,这个人说到这里,像是突然清醒过来,没等我做出反应,又是一阵强猛疾风飘过,刹那间踪影全无,要不是营火里火星乱飞,说明刚才的一切绝非幻觉,我真要以为自己做了一场白日梦了。 忍者美少女的胸口仍在剧烈起伏,但此刻谁也没心情继续刚刚的事,我竭力镇定,整理脑中混乱的思绪,试图了解整个状况。不久之后,大概有了结论,虽然我不知道那个人是何时到来,但肯定是早就在外头窃听,看着洞内所发生的一切,直到听见鬼魅夕的那句话,被刺激得受不了,终于理智崩溃,忘我地冲了进来,清醒之后无地自容,灰溜溜地跑走了。 (真是不可思议,虽说鬼妹那样子是很让人受不了,但既是高手,应该有相当的定力,照理说不可能会这样就搞到忘我,再说此人如果真是好色如命,一早便冲进来了,还会忍上半天?除非…… 除非这个人的思路与我一样,刻意忍住自己,享受那美好的一刻,想等到忍受不住,才在最亢奋的那一点爆发,像这样的变态人士,天下少有,却不是没有,其中我还认识一个,修练成了大高手。 心剑神尼! 花费十几年的时间,养育天河雪琼成人,等待摘取美好的果实,心剑神尼的思考模式,就是这样子在进行的,那个神秘人的思维与心剑神尼一样,说得明白一点,就是不折不扣的大变态。 确定了这点之后,我开始思索此人来历,这家伙在外头潜伏多时,但究竟是何时到来?潜伏了多久?鬼魅夕因为身体状况差,耳目受到影响,也没发现被人偷窥、偷听,但我可是一直紧绷着神经,小心注意外头的动静,生怕李华梅突然杀来,把我们这对奸夫淫妇一剑干掉,这样居然也察觉不到?此人武功好高! 回忆适才的画面,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突然,我又只看到这人背影,描绘不出具体相貌,至于说的那些话,回忆起来同样是觉得不清楚,说得又快,嘴里又好像含了什么东西一样。 一轮归纳下来,我骇然发现,从头到尾,那个神秘人物给我的印象,就是“模糊”两个字,除了武功很高,就没有半点有用的情报。 我望向鬼魅夕,她武功虽受到限制,眼力犹在,又与那人近距离打了个照面,总该有点派得上用场的资料,哪知道……她直直地看着我,斩钉截铁地道∶“那个人……没?有?脸!” “呃?没有脸?” 我一下子没意会过来,“是戴了面具的意思?” “不,就是没有脸,应该是脸的位置,模模糊糊,什么也看不到。” 这真是天下奇闻,以前只听说一些邪恶不是人的异类会没有小鸡鸡,从没听说会有人没有脸的,一个人可以把“不要脸”三字实体化到这种程度,果真骇人听闻。 不过,很快我也明白过来,以前曾听老一辈的人说过,百余年前的大地上,那时流行过一种技术,明明近在咫尺,可是看上去整个人就模糊不清,彷佛身在云雾之中,连脸都看不清楚。当时,高手往往以此掩住身形,营造绝顶高手的出场气势,风行过一阵子,但因为这套技巧半属武技、半靠魔法,要求极高,练起来麻烦,练成之后除了搞噱头,毫无实际用途,除了几个无聊分子,就没人肯花时间去练,久而久之,便被彻底淘法,消失在历史洪流中。 “真是奇怪啊……” 我低低说了一声,鬼魅夕立刻答道∶“确实,这种技巧在百多年前就已经失传,今时今日居然仍有人修练,实在很奇怪。” “什么跟什么啊?” 我皱眉道∶“这么麻烦的技巧,居然还有人蠢得花时间去练,这才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唔,正常人哪会练这种功夫?除非是心理变态,呃……那家伙确实是变态没错。” 思维模式与我、心剑神尼相同的人,如果不是变态,那就是大变态,绝没有可能是正常人,我很纳闷这个高手是哪方人马?此刻天下大势壁垒分明,到底是哪方阵营还有如此神秘高手存在? (真是想不透,大地上的高手怎么越来越不值钱了?随随便便都能冒出来一个,绝顶高手真的已经在量产了?还有……这个世界的绝顶高手,是只有变态吗?正常人都练不上去是不是啊? 慈航静殿出这种高手的机率很低,尽管有心剑神尼的例子在前,但我宁愿相信这是特例,不列入考虑;第三新东京都市的可能也不是没有,毕竟那里是变态的巢穴,出这种人物不算稀奇;至于其他方面…… 鬼魅夕摇了摇头,在她所知晓的黑龙会高手之中,没有这样的人物,可是除了黑龙会,还有个人手底下也会出现奇奇怪怪的高手。 海商王?白拉登! 鬼魅夕以前曾奉命造访白拉登几次,也曾在那艘帆船上接受训练,据她所说,不仅白拉登本人神秘莫测,周围更常常出现一些海外异人,与白拉登之间的关系并非主从,而是受他邀请的客卿,这些人奇形怪状的,但每一个都极为厉害,各自拥有不同的才能,鬼魅夕就曾经接受过这些海外人士的指导。 总结到最后,就是毫无结论,大地上实在有太多精神不正常的高手,要正确推测出其出身,不仅是很有难度,根本就是高难度,不过,既然已经被人盯上,这里便不再安全,我想要抱起鬼魅夕走人,却在起身的瞬间,听见外头的异样声响。 洞穴外头是个隐蔽的山谷,温度虽然低,不过天气本来也还算平静,突然下起了雪,而且还是狂猛的暴风雪,我看着外头的呼呼暴一谢罐勰箕完全是雪花遮蔽,看不清楚,几乎看傻了眼。 “太、太荒唐了,哪可能有这种事?” 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相信这是真的,至少不可能是自然生成,摆明就是人力影响,但如果要透过魔法来影响天气,这个……实在有些匪夷所思,除非是传说中的特殊神器,又或是超大规模的魔法阵,否则想在顷刻之间营造一场暴风雪,这……不太像人类做得到的。 “敌人的意图很明显,就是把我们封锁在洞内……” 鬼魅夕做出这样的判断,然而,敌人的想法似乎不是这样,所以鬼魅夕的话才一说完,外头就传来一声大喝。 “洞里的两个小鬼,给老子滚出来!” 出乎意料,敌人居然主动叫阵,对于正愁摸不清敌人底细的我们来说,这样实在是太好。鬼魅夕受伤,毫无战力可言,这一阵只能由我来接,我对鬼魅夕吩咐两句,跟着便纵身冲出洞外,寻找敌人的踪迹,希望在正式交手前,先看清楚敌人的相貌,多一点了解、多一点资料。 漫天风雪中,我看见了一个魁梧的身影,足足一米八五以上的身高,在风雪里像一座山似的站立……那轮廓很明显是个男性。 最初,那个高大的身影仍有些模糊,我以为是雪花遮掩的缘故,可是,那人没有走近,暴风雪也没有停止,他的身影却越来越清晰,我看清他穿着一身黑衣,黑色的长袖、黑色的皮裤,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毡帽,脸上有两撇黑色的性感小胡子,还戴着一个黑色的眼罩。 这是一个从头到脚都笼罩在黑色里头的男人,随着他身形的渐渐清晰,对我所造成的压迫感也是千百倍狂增,就好像站在那里的不是人类,而是一具人形的史前凶兽,或是一座巍峨高山,光只是站在那边不动,就形成一种压力,让我觉得自己极为渺小,根本不可能与之对抗。 刹那之间,我觉得自己彷佛身在梦中,做着一场醒不过来的恶梦,要不是因为“最近在精神修为上大有长进,又有神器护身,这一下可能已经跪倒下去,认输投降了。 “哦?居然还站得住?小子有一套,不是废柴啊。” 充满阳刚气息的声音,入耳瞬间,我突然觉得不妥,也说不上有什么问题,就只是单纯觉得有些不妥当,特别是那种身在恶梦中的感觉,实在是很……” 总之,由于这分怪异感,至少有一件事我能肯定,就是对方正对我施行精神压制,直接影响我的心灵,让我无法提起斗志,不战而溃。平常对上最强者级数的高手时,对方的绝顶修为会自然而然形成气势,向敌人进行精神压制,可是现在的情形有点不同,这个男人是刻意发动精神攻击,而且还明显是此道高手。 我努力地集中精神,试图抵抗,但得到的结果却是对方飞起一脚,直接把我踹得飞了出去,倒飞坠回洞穴中,重重撞击在石壁上,浑身骨痛欲裂,还没喘一口气,已经被他追进来,一脚踏在我胸口,将我定住。 “贼小子!长着这么大的个子,怎么本事这样差劲?” 大汉一脚踩住我胸口,我看见鬼魅夕坐在营火边一动也不动,没有采取任何动作,可能是判断偷袭无用,只会招来更严重的后果。 “小贼!你走运了,大爷我刚刚决定,要当着你的面,干这个小女娃娃,你有幸大饱眼福,该谢谢大爷我!” 不愧是心理变态,一开口就是要干女人,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这个明显精神不正常的家伙就开始自报名号。 “不属天,不属地,生灭于……唔,这个不太威风,还是换一个吧。” 我搞不清楚那家伙在想什么,就看他轻咳两下,清了清喉咙,朗声说话。 “即使这冷酷的世间,没有神的存在,但天在呼唤,地在呼唤,人在呼唤,呼唤我打倒邪恶……” 大汉喝道∶“恶人们听好,我就是正义与爱的天才魔导师,阿里巴巴古德三世。” 这名字不伦不类,但入耳瞬间,我确实有种想撒尿的冲动,只不过……是笑到撒尿,而最奇怪的一点,是他又补了一句。 “……喂!我不管你们是怎么想的,但我可不是你们想的那个人啊!” 勘误∶阿里布达年代祭51集,第136页内容与第137页内容错置,影响读者们的阅读甚感抱歉。 </div> 第一章 世间无奈.高手变态 黄土大地之上,能人强者无数,卧虎藏龙,未可小觑,但我最近实在是怀疑,这块土地上的高手是只有变态喔? 我家的变态老爸,那是不用说了;黑龙王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彻底疯掉;当代五大最强者中的另外几个,也说不上有多正常,不是心理变态就是偏执狂,一个正常人都没有,难道普通人就练不到那种境界吗? 仔细想想,这也不是没有道理,变态的人总是放得特别开,偏执狂总是特别放不开,能在武道上有卓越成就的,无非就是这两种人。为何这两种人容易修练有成,这个我也不知道,可能牵涉到一些心境修行上的奥妙,总之,单从纪录上来看,这个结论是没错的:高手和伟人都是变态的家伙。 只不过,就算这个理论没错,我碰到变态的机率实在也高了点,打从出道开始,就总是碰到各种变态人物来追杀或搞背后刺,别的不讲,至少那个挺着巨乳,带着面罩,手里拿着忍刀与十字镖的少女,就绝不是正常人,后来闯荡江湖,结下的仇家越多,遇到的变态就越厉害,好像来个正常一点的高手就对不起我一样。 整个情形发展……不,是恶化到如今,终于搞到走哪里都碰到变态,甚至变态的程度还以几何程度增加,前后两任黑龙王已经是个中翘楚,我眼前这个大汉,则似乎是此道新人中的高高手,莫名其妙从深山雪岭中跑出来,一现身就嚷着要当着我的面干女人。 碰到这样的怪事,我有些反应不过来,瞪着那个自称「阿里巴巴古德三世」的家伙,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到最后……反而是那家伙用一种狐疑的眼神望向我。 「喂!小子,我说了要当你的面,干这个小妞,你没听见吗?」 「……听、听见了啊?」 我不晓得这怪人是什么意思,瞪大眼睛看着他,没想到他突然暴跳如雷。 「白痴啊!听见了为什么没有反应?」 「呃,你想要我有什么反应?光这样子说,我很难理解耶。」 类似的经验,我以前倒也不是没有,还是军痞混混的时候,有几个学长喜欢这调调,半夜结伴去公园溜躂,看到谈恋爱的青年男女,就会上去抽恋爱税,当着男方面搞女的。听起来是刺激,但不晓得是倒楣还是怎样,他们多数时候碰到的都是恐龙,还有一次听说碰到了人妖…… 我是不太晓得这位阿里巴巴古德三世,对我抱着什么期待,看他举手投足中的气派,应该不是那种搞完强奸,还要顺便抢我们钱包的货色,那以他的变态思路,脑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你……你该不会指望,你一面干这个女的,我还要一面自渎给你看吧?这种期望难度太高,你还是找别人好了。」 「混帐东西!你听到我要当你的面,搞你的女人,居然是这种反应?你这样也算是男人吗?」 「咦?被你这样说,我很为难耶,我和这个大奶妞不过萍水相逢,彼此其实不熟的,你指望我表现出哪种反应来证明自己是男人?还有,你说她是我的女人,这个所有格是怎样下定义的?我们目前为止,不过偶尔牵牵手、摸摸奶、打打手枪,连干都没干过,这样你也说是我的女人,我哪养得起那么多?」 这些话如果是别的女人听见,可能会造成心理创伤,但鬼魅夕何许人也,要是被这种话搞到精神伤害,百分百就是个不合格的忍者,活该切腹谢罪了,她脸上表情依旧,反倒是阿里巴巴古德三世,愤怒地跳了起来。 「臭小子!尽说些不是人话,要当你的面上你女人,居然还这么嘻皮笑脸?谁把你教成这副德性?唔,子不教,父之过,一定是你那变态老子的错!」 「……早说过不是我的女人了,你是不是干媒婆的,硬要把女人送给我啊?不过,嘿,如果你要把责任算在我变态老爸的头上,这个我不否认啊!」 「无耻!」 普通一个变态,还未必可怕,我最恨就是碰到喜欢动手动脚的变态,尤其是手脚还特别重的。阿里巴巴古德三世,手脚绝对是有够重,一言不合,立刻翻脸,飞腿将我踹踢起来,撞拍在墙上,再被他用力踩在底下。 「臭小子,源堂.法雷尔何等英雄,武功卓绝,出类拔萃的性能力更是所向无……呃,你没学到他举世无双的优点,只继承到他变态的心理,实在是太差劲了!」 被人踹在脚底下,感觉当然是很痛,可我却痛得脑里糊涂,不明所以。认为我老爸是变态大枭雄的人,满世界都是,称赞他英雄豪杰的就天下少有,这个阿里巴巴莫非是老爸的同道中人、变态好友,这才会对他大赞特赞,然而,赏识别的方面也就算了,为何连性能力都提出来夸?连我都不晓得变态老爸的性能力怎样,这个男人是怎样得知?莫非此人…… 之前听老妖将军提过,每次变态老爸的旧情人找上门,都会打得惊天动地,他的那些旧情人没有一个好惹,个个都身负惊人艺业,我看这个阿里巴巴一派高手气象,难道他与变态老爸的关系……呃,真是有够变态。 「小子,你他妈的在想些什么东西?」 可能是对我的反应太过不满,阿里巴巴先生改变了主意,摸了摸下巴,道:「妈的,你这小子的反应太没意思,说了要当你面搞这小妞,你不反抗也不生气,那老子还有啥好取乐的?不如……老子当着这小妞的面来干你,这样你感觉如何了?」 ……变态高手果然不愧是变态,女的可以奸,男的也不放过,这下我有八成肯定刚才关于他与我老爸的猜测了,就是不晓得他这样子干完以后,会不会连我和鬼魅夕的钱包都抢走。……还有,早先猜测鬼魅夕不会因此得心理创伤一事,可能有点失误,因为这个一直面无表情的小女人,居然一下子笑了起来,还在那边小声却快速地鼓掌……干,独臂也能发出鼓掌声,这就是忍术的神奇吗? 「哦,只手之声,这是剑术中的至高境界,小姑娘妳还没有变成剑圣,是因为妳还没有遇到那个给妳一道刀疤的人。」 阿里巴巴先生说着没人听得懂的话,我正担心着他的行动,却听他说出更让我心惊的话语,「像你这样的小子,以往根本不够我塞牙缝的,每次派对都能活活奸死十个八个,哼哼……」 一面说,一面用淫邪的目光打量着我,这位阿里巴巴先生的脑中在想什么,就算不问我也猜得到,只是,真正让我觉得怪异的地方,倒不是他陈述事实的变相恐吓,而是他的语气。 大地之上,开口「活活奸死」,闭口「操爆、屌爆」,除了南蛮的兽人,似乎再没有什么其他种族有此习惯,以前万兽尊者在世,我听他说话就是这个调调;白澜熊向往人类文化,出口是含蓄得多,但他的手下全都是这样说话……似乎也真都是这么干的。 这个离奇出现的人物,说话竟然有着兽人的风格,虽然他不管从哪个角度看来都是人类,我却因此多了一个心眼,更联想到一件事。 在火车上,李华梅要杀我们的时候,有一道黑影出来阻止,所用的武功是兽王拳。南蛮兽人中照说已经没有这等高手,如今我们面前又跑出来一个与南蛮似有关系的神秘人物,莫非……在火车上袭击李华梅的黑影,就是此人? 我心存疑惑,想要出言试探,套套这家伙的底,结果他突然一拍掌,大笑道:「不妥不妥,把你这小畜牲给奸死,会爽的人只有你一个,岂不是白白便宜了你?」 「呃……先生,你这么说我就很难接受了,最起码我……」 「我决定了!就让你们两个彼此来干,我在旁边看,这样子最过瘾!」 阿里巴巴的话,刹时令我一呆,想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这个……我倒是不反对啊。」 还以为会有多恐怖的酷刑,原来是送个漂亮小美女给我,这等好事我可是却之不恭,可是……真奇怪,为什么我又听到了那神奇的只手之声?我一个人爽也就算了,妳在那边开心什么?鼓掌什么啊?看妳这副表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马上就要点红烛,拜天地了咧! 「好了,别浪费时间了,每次要看这种好戏,都容易被意外打断,为了不节外生枝,你们两个现在开始脱裤子吧。」 就算这家伙不说,我也知道这个原则,已经在脱自己的裤子,预备等一下就去脱鬼魅夕的裤子,却不料入耳一句怪话,「这地方挺好,你们两个就在这里干,等到她肚里有了孩子……不,还是到她生了孩子,我就放你们两个走,这样安全一点。」 似曾相识的话语,再次令我一惊,怎么最近总有人要我干大女人的肚子?这人和变态老爸是一伙的?该不会是变态老爸派他过来当保镳,顺便进行什么繁衍后代的大业吧? 说来也奇怪,难道是最近生育率过低,怎么一堆人都想要我去搞大女人肚子?还要搞到生下孩子才能放人,这是怕我一死,法雷尔家族就断子绝孙吗?话说这种要求以前好像也有人做过,当初万兽尊者还在,老人家就一直希望我早早生子,让他后继有人。 「喂,小子,你那是什么眼神?不过就是要在别人面前性交,这也畏首畏尾?你不会说你自己硬不起来吧?想当年,我在一千几百人面前狂干,这么大的场面,也从没有胆怯过,你说你一个堂堂男子汉,怎么如此……」 我发现这位阿里巴巴先生,不但个性蛮横粗鲁,目中无人,寡廉鲜耻,连骂人的功夫都很有一套,只要他一张口,就没有别人说话的份,如果有这种上司,当他手下的人想必日子很难过…… 「打扰一下,你的这个要求,我想应该是碍难照办了。」 提出抗议的不是我,却是刚才还欢喜鼓掌的鬼魅夕,我一脸惊愕、阿里巴巴一脸大便地望向她,就听她缓缓道:「虽然动作快点,可以避免节外生枝,不被人打扰,但这次只怕是不行了。」 阿里巴巴皱眉怒道:「为什么不行?我说行就是行,有谁反对就杀了谁,妳要是想反抗,我先干掉你,再让那个小子奸尸,一样可以达到目的。」 这人不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还明显连本来目的都忘了,我只得在旁尴尬地提醒,「抱歉啊,姑且不讨论我怎么奸尸的问题,我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可能奸尸奸到怀孕生小孩的,你这样搞会不会……」 「对啊!」 阿里巴巴猛地一拍手,恍然大悟的模样,让我肯定这家伙原来是个白痴,但他接下来说出的话,让我发现他其实是个超危险的白痴。 「不怕,别人或许束手无策,但幸亏你们两个碰到我,我有一种独门秘术,只要施用,就算女方已死,魂魄离体,都能让无魂的肉体正常运作,一如生前,别说搞大肚子生孩子,就算再干再生都不成问题,之前已经有过多个临床成功案例了。」 「……阁下和华更纱怎么称呼?我怎么觉得你很像是鬼婆的亲戚。」 「鬼扯什么东西?谁是华更纱?我不认识,还有,为什么我会说到这么高等级的秘术?我刚刚是为什么想到这套秘术?明明记得的,说着说着一下子又给忘了,我们刚才到底在说什么……」 阿里巴巴皱眉思索,像个失智老人一样苦苦回忆,我则是差点给吓掉了下巴,无法想像此人若是居于上位,不晓得会造成多少苍生浩劫?多少生灵涂炭? 「对了!想起来了!」 阿里巴巴又一拍手,眼中厉芒骤现,「你们两个怎么还不脱裤子?别想拖延时间,碰上我这样精明的大高手,你们两个没有半点机会,也绝对没有任何人能来救你们!」 ……我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比起我们两个的个人安危问题,我更希望能介绍眼前这家伙,去看个精神医生什么的,对我们、对他、对所有人都好。 蓦地,阿里巴巴先生眼神一变,像是察觉到有什么不妥,眼中神色再没有之前那种半疯狂、半捉弄,而是染上了一层杀气,我被这阵杀气所感,以为他要对我们下毒手,正想防御,背上压力陡然一轻,踩着我的人一下消失不见,身法好快,一下不晓得去哪里去了。 我一时间摸不着头脑,猜不透这疯子又发什么神经病,直到外头的风雪声中,开始夹杂着刀兵破风,我这才明白,鬼魅夕之所以喊停,阿里巴巴之所以冲出去,都是因为同一个理由:有敌人来了。 (来的是什么人?是敌是友? 荒山野岭,很难跑来什么人,是友军的可能性不高,十八罗汉一下子给杀了六个,剩下十二个大和尚被李华梅追杀,就算还有命,也未必还能下来找人,至于老妖将军与其手下……我由衷希望不是他们,阿里巴巴古德三世武功不凡,他们与这疯子撞上,那是非死不可,还死得无比冤枉。 「不是你那边的人,至少……不是刚才火车上的任何一人。」 鬼魅夕开了口,她是我们之中最早察觉到有敌迫近的一个,由她做出的判断,自然是有道理的。 「刀剑破风声听来,抢攻的一方修为有限,不是什么厉害人物,也和你的那些朋友不一样,所以你可以放心。」 「妳既然都听到这个程度了,想必心里有答案了,告诉我妳的判断吧。」 「应该是黑龙会的人,不是忍军,就只是些喽啰货色,,,」鬼魅夕的标准高了些,她眼中的喽啰能到此地,怎么说也是四五级的好手了,多半是李华梅在上头杀我们不着,又知道我们肯定摔不死,就派出这些喽啰到处找寻。 如果是对付坠崖、受伤的我们,这些喽啰凑合着还能派上用场,但谁也料不到,会稀奇古怪地杀出一个阿里巴巴古德三世来,放眼如今的黑龙会,若是不出动暗黑召唤兽,李华梅、黑龙王不出手,只怕谁也敌他不过,那群喽啰碰上此人,肯定是只有牺牲殉职的份了。 敌人的喽啰死不死,与我无关,但活用他们的牺牲,却是我感兴趣的东西。 阿里巴巴的实力神秘莫测,我感到高度兴趣,趁着现在有实战可看,正好从他的战斗出手中窥看实力,瞧瞧他是什么路数、修为深浅。 我心念一转,就要走出山洞去看,可是才刚起身,就被鬼魅夕用她那只完好的手给拉住。 「理智一点,你现在该做的事情,应该不是去观战吧?」 「说得对,我都差点忘了,趁着那个变态去杀人,我们该开溜才对。」 一句话出了口,我自己却犯了难,阿里巴巴不是普通人物,我们现在要跑容易,可是他摆平那些喽啰纠缠后,马上会回过头来找我们,评估我们此刻与他的实力差,成功逃逸的可能微乎其微,逃跑可以说完全没有意义。 明知道跑不掉还要跑,这么没有意义的作法,我实在是…… 「你误会了喔,我的意思其实是……」 鬼魅夕没有往下说,只是用她完好的那只手,在我胯间不轻不重地摸了两下,可能用上了什么技巧,我浑身热血沸腾,脑里「轰」的一声,差点失去理智。 「……或者……其实是我误会了,你喜欢表演给人看?如果是这样,我们就不用赶时间了。」 如此大胆、主动的挑逗,偏偏又不带半点淫邪的味道,出自一个美得令人屏息的少女之口,天底下不知道有哪个男人抵挡得住? 春宵千金,夜长梦多,这是世上男子汉的共识,我和阿里巴巴算是有志一同,无奈他也是我的障碍,趁着他自己跑出去,我自己把好戏干了,用不着他当观众了。 之前想了许久,揣摩过多次,却怎都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的急就章,人生果真计画赶不上变化,我急急忙忙把鬼魅夕放平在地上,自己则解起了衣带。 稍稍侧耳倾听,外头的战斗还打得激烈,一个喽啰可能没什么威胁性,但一堆喽啰联合起来,那就未可轻视,阿里巴巴似乎被缠住,一时脱身不得,正是我的大好机会。 (嘿,尽量打吧,最好全部死光光在外头…… 思索之间,自己的裤子已经脱下,我心头一下激动,深呼吸一口,往下俯视已躺平在地上等待的鬼魅夕,她身上的鹿皮装不知何时已不翼而飞,也不是被脱下,因为我并没有看见那套鹿皮装被放在别处,就只是……不见了。 风雪山洞里,昏暗的光线下,一具洁白如雪的玲珑玉体,躺在山洞中央的土地上,不平坦的地面,躺起来肯定不舒服,又痛又冷,但裸身躺在冰冷冻土上的忍者美少女却恍若未觉,向我露出平和的微笑。 这个笑容,和鬼魅夕不太相配,但看在眼里,想到她努力挤出笑容,这感觉还不是一般的好。就看她躺在地上,丰满高耸的巨乳,随着呼吸而急促起伏着;在那坚挺的乳尖上,镶嵌着两粒鲜红的乳蒂,乳房与乳蒂的衔接处,是淡淡的微红色的乳蕾。 再往下是纤细的蜂腰,身为第一流的武者,鬼魅夕的小腹平滑,见不到一丝一毫的赘肉,光洁柔嫩;唯一有所点缀的,就是小腹的正中央,浅小而下凹的香脐,点缀得是这等恰到好处;小腹下方有一块微微的隆起,上面生长着黑褐色、闪着光亮的耻毛。 忍者美少女的耻毛并不多,只是正好将耻毛下方的花谷遮住,似乎羞于将那下面的春光显露出来。 两侧,鬼魅夕的大腿不仅白嫩,而且形状姣好,宛如两条破土而出的玉笋,紧紧相靠在一起,没有半点分离,只是伴着少女的紧张而微微颤抖,我想这颤抖应该不是为了寒冷,因为在这么冰寒的环境里,鬼魅夕身上竟是香汗淋漓,小腹、乳房、乳蒂上都挂满了晶莹的露珠,同时散发出少女特有的香气;那香气在山洞里淡淡飘荡,令我心神恍惚。 「这是什么术?」 我忍不住问道:「听说,忍术之中,有些女忍者身上能散发异香,效果各自不一,如果是催情、催奶的那种,我很欢迎,但如果是让男人阳痿,或是化为脓血,这一类的就不用了。」 传闻中的那些女忍者,千娇百媚,精擅各种异术,甚至穷十数年之功,配合药物,将自己修练成某些特殊用途的道具,或是毒人,或是媚药女,防不胜防,实在很厉害。 以我的级数,还未能有此荣幸,让人咬牙切齿地准备十几年,苦心孤诣,就是为了向我复仇,或许以后会有也不一定,但直到目前为止,我还没碰过,只有听人说起,当年有人以此手法,屡屡试图刺杀爷爷和我家老爸,后果……自是不问可知,白白让他们享受艳福而已。 我认为鬼魅夕不会下手害我,只是看她这身香汗来得出奇,不得不问,否则要是她有什么无心之失,又或是重伤之余控制不住,事后让我阳萎十年,岂不是糟糕至极? 「……没……没什么……只是……省点时间……」 鬼魅夕通红着脸,朝着外面看了一眼,意思不问可知,是顾忌阿里巴巴很快回来,所以尽快让自己进入状况,方便我办事。她脸上的酡红,是体内催情技法发作的缘故,等于是自己给自己吃了春药,配合度如此之高的女人,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做得好!妳这样够上道,等会儿赏妳一根热香蕉。」 我低声轻笑,抱起了鬼魅夕,一手揽住腰,一手移到她的胸口。f罩杯的坚挺美乳,又圆又大,粉白雪嫩,弹性好,又有肉感,一切青春少女该有的优点,都集中在这上头,我摸着忍者少女的巨乳,想着她以前挺着这双浑圆nǎi子,跳在半空中追杀我的模样,越想心里就越是激动。 摸得起劲儿,我两手都到上面大占便宜,像揉面团一样,猛搓,猛抓,猛拍,猛挤,感受那份饱满的肉感与弹性,反正也不可能弄伤,这真是最理想的报复形式。 在自己施的催情效果之下,鬼魅夕很快有了反应,接受我这一轮搓奶,她呼吸加快,小嘴也张开来。 机不可失,我立刻就对准鬼魅夕的嘴唇吻下去,四唇相触的刹那,一段不算太久以前的回忆,骤然涌上心头。这并不是我们的初吻,在前往伊斯塔的路上,我们两个就吻过一次,只不过,那时吻的是未来,对那个吻的回忆也只有恶心,现在明明是同样的唇瓣,同样柔软,吻起来却有一种醉人的感觉,真不知道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差别? 舌头直直探入少女的嘴里,掳获她的香舌,恣意缠绵交缠,我热切地吻着,一面也大力玩着少女的美乳,鬼魅夕承受这份刺激,一股股肉体的愉悦与酥麻连番袭来,令她叫出声音。 纵然时间吃紧,这么优质的上等货,不好好享受实在浪费,我两手来回搓弄那双傲人的大nǎi子,这双豪乳,像哈蜜瓜一样圆硕,偏偏没有半点下垂,像不倒翁一样,按下便弹起,我如获至宝,爱不释手地玩着,把住两粒乳蒂,尽情地顶它捏它。 被男人这样搓着nǎi子、狎玩巨乳,鬼魅夕也像是受不了,鼻子哼了起来,一条手臂自然地勾住我的脖子,令我受宠若惊,更是加倍的努力工作,看这架势,如果不是因为少了一条手臂,肯定双臂都会缠上来。 我上边亲着,摸着,又分出一只手来到鬼魅夕的胯间,直探花谷。在那神秘的峡谷口,仔细地搜索着、钻研着。鬼魅夕本能地抵抗着,伸手去挡,但只有一条手臂,行动不方便,我要制服她实在是太容易,结果,我变本加厉地更为放肆,手指在花谷口不住抚弄,弄得忍者少女的处女ròu洞,频频流出泉水。 吻得热切,我仔细端详鬼魅夕的脸庞,只觉得她眼中春意横流,一脸的妩媚、性感,全然不似平常那样娇憨,好不撩人,像一朵鲜艳的玫瑰等人采撷。 我心中激动,想要采取下一步行动,这时却突然听见少女的喘息声。 「……你……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唉,女人总是这一套,天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div> 第二章 情仇纠缠.青菊初绽 在最重要的时刻被要求,实在是令我有够头痛,假如是面对别的女人,我一定连想都不想,立刻答应,先干再说,顶多就是干完翻脸,趁着她身体酸软的那一刻,来个利刃封喉,一举搞定。 反正……如果干完了不给钱,可以不算嫖;那我答应之后杀掉对方,也可以不算失约毁诺,只要灭口灭得好,没有旁人知道,当然没人会说我不守信用,这是古往今来,无数伪君子爱用的伎俩。 无奈,这一招不能用在鬼魅夕的身上。杀不杀得了她不是问题,她明显心里有事,一直都表现得很奇怪,好像很乐意被我杀,如果我真要杀她,搞不好还不用动手,只要开口拜托一声,她就会把自己干掉,也正因为如此,我对她心里藏的那件事非常好奇,怎样都要听一听,确认一下,看看她到底对我有何期望。 「……李华梅的事……我……」 旧事重提,我心中陡生一股痛意,不但满腔欲念刹时间全消,本来握在鬼魅夕巨乳上的手掌更为之一紧,力道很大,她想必是挺痛的,只不过她吭也不吭一声,除了一双明亮的眼睛直盯着我,就没有任何声音与动作。 被提起这个旧伤,我心头恨意重燃,怒火全显露在眼中,这点鬼魅夕是看得到的,所以她不说话,但有些东西却是她所看不出的,我的这份恨意,固然有针对她、针对黑龙王,可是……也有相当部分是针对我自己。 与鬼魅夕一路同行至今,我心中的刻骨恨意,渐渐起了变化。不可否认的一点,就是我确实受到鬼魅夕的吸引,心中的痛楚与恨意,日渐一日转了方向,我不知道自己还有多恨这个危险又可爱的女孩,好像还恨,可是说到要实际复仇,又总是推三阻四,拖延着不去干……而我自己也明白,若真要复仇,这一路上我有无数机会去干,鬼魅夕绝对乐意以重大付出,换取与我的和解,而我迟迟不夺她的处女身,也就是因为潜意识里,觉得如果真的干了她,就好像允诺了恩仇两清,这是我难以接受的。 当然,若是我当真开了鬼魅夕的处,事后还是执意报复,毁诺失信,摆出一副小人与复仇者的嘴脸,相信鬼魅夕也能接受,可是我却不愿这么干,而偏偏我又不是做不出这种事的人,之所以不愿意这么干的理由,我想……应该很清楚了,不去面对,只是想自己骗自己而已。 有位前辈说,男人就是干一个,爱一个,至高境界要学会拔屌不留情,这样人生就可以少掉很多的遗憾。这个境界我至今没有能够达到,人生也因此被搞得乱七八糟,可是,我明明还没有干过鬼魅夕,为什么对她也会心软?难道我的本性当真如此不堪? 想到这点,我就觉得自己很对不起李华梅,也对化为石像的她们无法交代,心内反覆交战,迟迟做不出决定,脸上表情阴晴不定,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在我身下的鬼魅夕,大概是因为猜不出我的心思,再次开口了。 「我杀过很多的人,男女老幼都有,也杀过不少婴儿,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好愧疚的,可是,害了你的孩子……我很对不起……」 忍者本就视人命如草芥,不然哪工作得下去?听鬼魅夕的语气,她可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什么不妥,一切都是弱肉强食,没能耐的死都活该,有能耐的取了她性命,她也无怨恨,只不过因为害到我与李华梅的孩子,才向我表示悔疚,这口气倒是和华更纱很像。 然而,我听在耳里,却觉得很不愉快,我的这些敌人,是怎样蒐集情报的? 为何对我的了解差得这么远?父子之情,固是天性,却也因人而异,以我为例,虽然对女人是干一个喜欢一个,拔屌情还在,可是对骨肉血缘的感觉就很淡,也许长时间朝夕相处后,会比较不一样也未可知,不过至少目前而言,一个没看过、没抱过、没相处过的东西,要说我对之会有多深厚的感情,那纯属扯蛋。 在李华梅、邪莲的事件上,对于她们失去孩子一事,我必须表现出哀凄之情,这就像每个去丧礼吊唁的宾客一样,不管心里实际感觉如何,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否则丧家随时会气得翻脸,那就非常糟糕。我在旁人面前,也需要装装样子,掉几滴眼泪,那纯粹是用来向女方交代,我心里可压根不觉得有什么好难过的。 当时看到邪莲伤心的样子,还有后来听见李华梅为了孩子卑躬屈膝的事,我一方面可以理解她们的心情,一方面却也觉得无此必要,那不过是个孩子,没有了再生就好,有啥好难过的?由于这份困惑,弄得我最近越来越讨厌小孩,特别是当有人为了孩子的事,特别来对我安慰、忏悔,尤其会让我火大。 第一反应,我很想对鬼魅夕说她搞错了,但转念一想,这岂不正是一个大好的敲诈机会? 「妳、妳居然敢在我面前提这件事?妳知不知道那个孩子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 连我自己都不晓得的东西,要是鬼魅夕真的知道,那就很搞笑了,不过,我尽量让自己的悲愤逼真一点,狂嚎出声,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般嚎叫,就差没有抱着自己脑袋上下跳。 「那孩子是我和画眉的一切,我还没有亲过、抱过,就这么给你们害了!你们这些凶手!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们!」 惨叫得挺大声,差点连我自己也要相信了,照理说,为了表现我的愤怒,做戏做足全套,我应该要掐着鬼魅夕的脖子,用力摇晃才对,不过,我本来就是懒散的人,鬼魅夕那双如瓜的圆硕美乳,又实在太吸引我,我的手按放在上头,享受着弹手的肉感,怎么都舍不得移开,只好将就了。 「我知道这对你的伤害很大,但……」 被我的卖力表演吓着,鬼魅夕似乎真的以为此事对我造成伤害,表情看起来很为难。 「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你释怀,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尽量弥补你……」 「哼!弥补?你们对我所做的事,永远也弥补不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们的!」 话是肯定要这么喊的,但我却竖起了耳朵,仔细倾听,想了解这个巨乳小处女预备开什么样的好条件来给我弥补。 「……其实……我不是为了自己来求你的……你对我怎样都可以,只希望你能答应我,将来你要原谅一个人,她……」 话说到这里,一切我终于明白了,其实我一直觉得奇怪,天底下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鬼魅夕对我的态度极不合理,总是刻意地想要与我亲善,几乎就是委曲求全了,我自问对女性没有那么大的魅力,唯一解释,就是鬼魅夕有求于我,但即使是为了联手抗敌,大家立场也是平等,以能力而论,我仰仗她的地方远多过她需要我之处,何须做到这种地步? 除了这丫头是个nǎi子够大的天然呆之外,我相信还有更合理的答案,现在看来,她不是想求得我的谅解,而是想取得我对某人的谅解,这个人……我大概知道是谁了,鬼魅夕其实是个很单纯的女孩,能在她心里有这种份量的人,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 换做是以前,我可能就答应下来,或是想办法再多要点好处,不过,现在我之所以迟疑,倒不是为了多拿「赔偿」,而是心头的一片阴影。 当初在巴格达,我也是因为一时心软,错估形势,私放了黑巫天女,最后导致与李华梅的全面决裂,更因此累及万兽尊者,令所有的事从此无可收拾,后来每次回想,这都令我感到一阵椎心之痛。 此刻摆在我眼前的这件事,和上次的经验差不多,我不晓得这算不算又是一次选择,而选错的后果会是什么?只要想到上次事件的沉重代价,我就不晓得该怎么办。 一时间,我们两人陷入沉默,只有外头的风雪声,还有兵刃破风声,间歇地传入山洞。我不晓得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但肯定好看不到哪去,这种难看的表情虽然吓不倒别人,却对鬼魅夕有足够的影响力,她娇小的身躯一下子颤抖起来,我不晓得这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她体内催情术法的影响。 「……求……求求你……答应我……」 在冰冷的寒风中,少女用颤抖的声音发出恳求,把我从混乱的思绪中唤醒,刹那之间,我注意到一个事实,这个女孩曾是黑龙忍军的大头目,死在她手里的人命可能数以千计,而不论她究竟有多危险,现在的她,只是一个赤裸的身体,在冷风中发着抖,用卑微姿态向我恳求的一个女孩。 如果是别的女人,我会认为这可能是一个精心的布局,但在鬼魅夕身上却没有这种可能,她的思虑太过单纯,不是那种会计算我心思的人。我看着她在我身下发抖,眼神中满是着哀求,一只手笨拙地伸到我胯间,抓住肉茎,尝试着往她娇嫩的下身凑去,想要做些什么,已是不问可知。 鬼魅夕的付出,确实是有效的,我的犹豫受到强烈冲击,心中的天平也开始倾斜,这时,我瞥见她断掉的手臂,她似乎想用这条断臂支撑起身体,凑过来吻我,瞬间,约束在我胸中的关卡被冲毁了。 「好吧!答应妳了!」 一声允诺,我低下头,吻上了正朝我这边凑来的鬼魅夕,彼此唇瓣相接,同时,我微微把少女的肉臀抬起,早已蓄势待发的肉茎,自鬼魅夕的掌中脱出,用肉菇扫了扫湿滑的蜜唇,顺势向上一顶,肉菇「滋」的一声,顶入了火热的花房,强势直入,伴随着一声因热吻而未能出口的痛哼,撕裂了那层代表贞洁的最后屏障。 「呜!」 鬼魅夕承受剧痛,闷哼了一声,但所采取的反应却很奇怪,在身体因痛楚而紧绷的同时,她无视破身之痛,摇晃起蜂腰,主动把白嫩的小屁股朝我迎去,与我结合得更为紧密。 当我们完全合为一体,鬼魅夕挣脱了我的亲吻,明亮的眼睛凝视着我,认真问道:「你……你答应了,对吗?不会反悔?」 我再一次厌恶起自己来,因为此刻,我只觉得她是天底下最可爱的女孩,所以尽管自我厌恶、尽管觉得此事恐难善了,我还是点了点头。 「没错,答应妳了,不反悔。」 承诺出口,我突然有些不放心,补上一句,「这个承诺,只是用在一个人身上,不是很多人,也不是用在妳身上,还有,这承诺对妳老子无效,如果妳是想要……」 这些话对鬼魅夕大概没有什么意义,她几乎是充耳不闻,满心欢喜,伸手勾住我颈项,将我抱住,整个身体与我紧紧贴在一起。 高风险就有高获利,这是足堪庆幸的事,鬼魅夕得到了我的承诺,脸上绽放的笑容之甜美,是我从来未曾看过的,差点连我都为她高兴。心满意足的鬼魅夕,接着采取动作,嘤咛一声,紧贴在我身上,嫩嫩的小屁股缓缓上顶,吞没了整条肉茎。 我们又吻在一起,这次的亲吻,又有不一样的感觉。我和鬼魅夕的每次接吻,似乎都带着缔结契约的意味,最初的一次,我为了抵抗娜西莎丝的威胁,试用曙光之吻,和未来吻在一起,形成魔力契约,现在又是承诺了她的要求,然后吻在一起,利益交换的感觉,想想还真是强烈。 不过,现在谁也没心情计较这些,这句承诺说出口后,所有的顾忌都被抛诸脑后,暧昧的帘幕也被正式揭开,我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积压已久的郁闷情绪,正要在这具青春美好的胴体上发泄。 「鬼魅夕这个名字,怎么那么奇怪?到底是谁替妳取的?」 我腰间缓缓地挺送,双手握住两只沉甸甸的乳球,温柔地揉搓起来。 「嗯……我……我不是很清楚,但……应该就是那个人取的吧。」 初承雨露,鬼魅夕在最初的痛楚过后,很快就回复过来,娇嫩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甜意,悦耳动听。 「这名字怎么听怎么不吉利,难怪妳心理扭曲,长成这种个性,得替妳换个称呼才行,就叫鬼……」 本来想遵循传统,替刚刚干到的女人,加个「奴」字辈的称呼,但「鬼奴」这个叫法实在差劲,以鬼为奴的只有冥王,难道我以后要自号「冥王」吗?或者,是我很快就要去见阎王了? 越想越是头痛,我扶着鬼魅夕的肉臀,狠狠地用肉茎向湿答答的花谷顶了十几下,道:「决定了,从今天开始,就叫妳鬼妹,虽然不是什么吉利叫法,但想必妳不会在乎的。」 「鬼……鬼妹……还不错。」 鬼魅夕轻声呢喃,像在琢磨这个称呼,我见她思索出神,抱着她的美臀,猛力进出。 普通女孩刚刚破身,被这样狂风暴雨地猛干,下身疼痛,肯定是吃不消的,但鬼魅夕却是例外,忍者本就有很强的忍痛能力,断条手臂都能面不改色,何况只是下体的小小撕裂伤?要不是因为使用催情手法,让身体变得敏感,恐怕哼都不会哼一声,现在渐渐能适应,马上就有了新动作。 突然之间,抽送中的肉茎骤然一紧,像是进入一个很窄小的洞穴,又像是被人用手给紧紧箍住,刹那之间,我忆起与冷翎兰欢好时的情景,以为自己又碰到一个膣道出奇紧窄的女性,却很快知道不对,如果真是膣道天生紧窄,插入时候就该发现,没理由破瓜的时候没事,现在才突然紧起来。 接着,紧窄的膣道动了起来,像是一件有生命的异物,频频挤榨膣道中的肉茎,舒爽的快感令我惊奇,这样的房中秘术,我身边的女性无一会使,倒是意想不到在鬼魅夕身上出现,当然,优秀的忍者都是多才多艺,像这样的肉体媚术,本来也就是女忍者的必修,鬼魅夕会这一手,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鬼妹,有一套,妳……唔,套得好,果然是很有一套。」 享受着女忍者的媚术,我心中大喜,胯下肉茎也在膣道的挤压下,仿佛也变得更粗,更有力。 「啊……啊……」 声声幼嫩的娇呼,鬼魅夕的呻吟不成字句,算不上刺激,就只是声音娇嫩,像小女孩似的,听着就激发人的兽欲。 不过,声音听来虽像小女孩,鬼魅夕的动作可百分百是成人范围,她狂野地耸动身体,迷人的肉臀击向我肉囊的同时,还不时碾磨我肉茎的根部,花谷吃得很深,肉茎根部与花谷口一点缝隙都没有,堪称完美的结合。 「嗯……鬼妹……看不出妳呆呆的,还……还挺会干的……光这样没什么意思,换妳……换妳在上头试试……」 一面说话,我一面转身,抱着鬼魅夕的蜂腰,翻转过来,让她跨骑在我的身上。 虽然是人生中的首次性交,鬼魅夕的动作却没有一丝生涩,稳稳坐在我腰部之后,就像一匹狂奔的野马,桀骜不驯地开始驰骋,她摇起了蜂腰,扯开了发辫,让满头的黑发披散开来,形成了一排排梦幻般的帘幕,把我的脸笼罩在她帘幕之中,在这片充满诱惑的帘幕里,她送上了火热的红唇。 我们吻了起来,而我并没有因为接吻,就忘记重点。在这样的骑乘位下,鬼魅夕一双饱满雪白的乳球,就如同一对白兔般弹跳着,看起来比平常还要高耸硕大几分,顶端两颗嫣红已经高高顶起,变成殷红的两颗樱桃。 f罩杯的豪乳太过诱人,我的手不由得大力地抓了下去,一只手完全无法掌握的丰润nǎi子极含弹性,从我的指缝间显出洁白的颜色,我拇指、食指并用,连续拨弄那凸起的蓓蕾。 鬼魅夕嘤咛一声,娇躯急挣猛扭,也说不上是想摆脱我的指头,还是想把更多的部位送给我玩弄,不管怎样,我就当是后者吧。 照这个原则来行动,我迫不及待,不只搓弄那两粒殷红充血的樱桃,更用力捧握起那双浑圆如瓜的硕乳,恣意搓揉,舍不得放开片刻,仿佛只要掌握住这对巨乳,就能把这女孩牢牢握在手心。 「啊……」 鬼魅夕浑身一震,娇嫩的嗓音稍微带了一些颤抖。 好好玩弄了一番少女丰硕的巨乳,她连丝缎般的雪白肌肤上,也布满了娇艳的红晕。 不晓得多少男人共同的梦想,终于由我来完成,在满足了玩弄乳瓜的欲望后,我手掌沿着那惊心动魄的曲线向下滑动,抚过柔若无骨的腰肢,按放在她同样圆翘的小屁股上。 我双手环住鬼魅夕的腰肢,大腿上感受着少女香臀的弹性,近距离嗅着少女身上淡淡的幽香,用力把诱人的少女胴体抱入怀里,使鬼魅夕不得不将俏挺高耸的双乳,紧紧地依贴在我的胸膛处,我的胸膛摩擦着浑圆柔软的双乳,感受着一阵阵热力。 「啊……唔……」 「鬼妹,别只是啊啊啊的,试着……试着说说看妳的感觉。」 「我……我感觉……好奇怪……以前从来没有这样……」 鬼魅夕轻声的娇唤,声音柔媚腻人,「你的东西……好烫……在我里面……唔……」 看着平时娇憨的忍者少女,此刻性感动人,狂野艳媚的样子,我心中一动,再次移动,抱起鬼魅夕翻身,让她重新又躺下来,我压在她身上,更加用力地冲刺着,完全不讲技巧。 肉体交击时传出啪啪的声音,鬼魅夕柔软的腰肢,紧紧黏住我的腰部,我们的下体紧密结合在一起,她雪白丰满的股部,布满了晶亮的汗珠,加上从花谷里源源流出的汁水混在一起,竟是滑不溜手,好几次肉茎都差点从花谷中滑出来,还有一回滑出后,更险些错摘花谷后面的那朵嫩菊。 「受……受不了了……要去了……啊……」 不知道多久没有这么畅快的做爱了,我完全忘记山洞外头的事,只把注意力集中在身下的这具女体上,嚎叫得像是一头发情的野兽。 鬼魅夕早早就没了声音,身体连连打颤,粉面绯红,眼睛里娇艳得可以流出水来。我狠命的顶到最深处,只觉得膣道深处猛地紧缩一下,然后突然绽放,一团阴凉的液体从那里直喷而出,浇在我肉菇顶端的裂缝上。 「嗯……」 我恣意喷发,下意识地紧紧搂住鬼魅夕,让那对弹性十足的豪乳贴紧我胸膛,那姣好而有力的双腿缠上我腰部,看着她红艳艳的小嘴微张着,仍然在意犹未尽的喘息,我控制不住的吻了上去,一条软滑的香舌乖巧迎了过来,令我迷失在那香甜的深吻中。 不晓得过了多久,我才缓慢地回过神来,看看鬼魅夕,也是一副神情萎靡,仿佛剧战过一场的模样。 「……这……这种事真累人……好像刚刚和一个高手硬拼过……你是不是很喜欢这种事啊?」 鬼魅夕喘息着,香汗淋漓的胴体,看上去说不出的性感,她举起手想要擦汗,却像是手臂无力,才举起就又垂下,牵动胸口,哈密瓜似的浑圆nǎi子又是一阵摇晃,雪白的肤光、抖荡的乳波,看上去就引得我一阵心动。 「真美,妳nǎi子那么突出,屁股却没多大,要是再长一长,岂不是有机会nǎi子和屁股一样大?」 「你……你喜欢吗?」 鬼魅夕举起手,替我拂去被汗水沾黏在额头上的发丝,这个不经意的小动作,有时候甚至比什么巨乳、丰臀更加动人,我一时间看得出了神,没有听见她的问话,而她将这个反应当成了默认。 「那……好像也不是很难……」 鬼魅夕侧着头想了想,有点为难地道:「极短时间内要做到,有难度,但我最近吃多点,再练几门特殊的功法,应该就可以……可以满足你的要求。」 话才说完,就被我紧紧给抱住,要不是刚刚才射出,真想再在她的小屁股里射上一次,表达感谢,碰上这种奉献型的小女生,我一向是最没有办法的。 气氛实在不错,我几乎就把别的事情都忘了,把这当成是野外偷情,甚至还有一点小情侣蜜月的感觉,不过,外头骤然一下震天巨响,却让我清醒过来,想起还有一个大煞星在外面。 「不好!差点把那家伙给忘了,鬼妹,妳快起来,我们……」 我连忙起身,慌忙着把衣服穿上,一面穿衣,还不忘催促着鬼魅夕,哪知道我一下回头,却看她已经穿戴整齐,一身鹿皮装不晓得从哪里冒出来,在身上穿得好好的,仿佛从未脱下一样,看得我完全傻眼,瞠目结舌。 「妳……妳这是……」 面对我的疑问,鬼魅夕侧头想了想,举手向我比了一个「v」字,骄傲道:「忍术的奇迹!」 「放屁啦!什么他妈的奇迹!」 驳斥这句话的不是我,是突然出现在洞口处的那个男人,他大骂着走了进来,「这年头真是走开一下都不行,才在外头晃了晃,杀了几十个人,回来就已经错过了精彩镜头,你们两个怎么那么急色?等我一下会死吗?害我没有看到重点东西!」 阿里巴巴古德三世缓步走进来,看着衣着完好的我们,他已经明白发生什么事,尤其是看见我们刚才交合处,一点残留的血迹,他像是受到剧烈冲击一样,眼中闪过一抹前所未有的痛意,踉跄后跌,连退了几步,重重撞在山壁上。 如此过激的反应,简直就像是看见自己的一双儿女在搞乱伦,或是看见自己远远未成年的女儿被人轮奸了,要不是鬼魅夕的老爸与我很熟,我可能会以为这人才是鬼魅夕的亲生父亲……当然,鬼魅夕老爸看到女儿被奸了,想来也绝不会有此激烈反应的。 不过,基于慎重,我还是问了一声,想知道他为何有这么大的反应,就只听见山洞那一头,传来一声心丧若死的叹息。 「……尾行了那么久,巨乳萝莉被开苞的那一瞬间,我居然漏掉……世态炎凉,苍天不公啊啊啊啊啊啊~~~~~~~」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变成了震耳欲聋的怒吼,在我们摀起耳朵的同时,这个疯子乱拳击向山壁,乱石飞溅,居然就这么打穿山壁冲出去,怒啸声犹如一条苍龙,狂奔远离,转眼就去远了。……差点忘了,这家伙是不折不扣的变态人物,我要了解他为何受打击,自己肯定会先受打击。 我们相顾无言,倒是鬼魅夕举起了手,不知何时,她断掉的那条手臂已经长好,看不出一点受伤痕迹。 鬼魅夕侧了侧头,动作看起来非常可爱,她用好奇的表情道:「好奇怪……被你的东西射进来,突然就长好了,这个……这个是你的异能吗?」 我沉默半晌,终于给出回答。 「……不,这是所有三流黄色书刊主角的共通威能。」 </div> 第三章 驱虎吞狼.得意筹谋 阿里巴巴古德三世,这个变态狂人疯疯癫癫,却也当真是有料之人,我和鬼魅夕干得天翻地覆的时候,他一个人在外头战斗,本以为他是被那些喽啰缠住,打上半天,可是当我们实际走出山洞,看见战斗的痕迹,才知道一切不是那样。 「哇!搞什么啊?就算是欲火没处发泄,也不用搞得这么毁天灭地吧?」 山洞之外,风雪已停,地上也看不出什么刮过大风雪的痕迹,我甚至怀疑那场风雪根本就不存在,一切只是一场太过真实的幻觉。不过,山壁上一个又一个的大坑,每一个都有两米多的直径,绝非幻觉,一看就知道,这都是拳劲、掌劲直接轰击出来的,而能够拥有如此修为者,必是最强者级数的高手无疑。 换句话说,一边是阿里巴巴古德三世,一边……嘿嘿,李华梅居然已经亲自来过,和阿里巴巴先生恶斗了一场,就不晓得是不分胜败,或是两败俱伤,那时候我在洞里搓鬼妹的f奶,淫笑嘻嘻,哪知外头居然在进行最强者级数的战斗? 李华梅今非昔比,力量很可能已经突破第八级,若是正面硬拼,恐怕黑龙王都要叫苦,这个阿里巴巴能够与之一战,实力充分得到证明,我对他的估计甚至还可以往上调个几分。 「好厉害!我从没见过这么高明的魔阵布局……」 能得到前黑龙忍军头目这样的称赞,并不容易,而鬼魅夕这么称赞也不是没有理由,山壁上那些碎石坑的分布,看久了就会发现怪异,其中有些部份,居然形成了一个小结界阵,规模不大,却可以想见骤然发动时,就是那种非常强力的结界法阵,把敌人短暂束缚住,可能还受到一定的伤害,然后自己趁隙发出绝命一击。 结界阵这样的东西,听来不像李华梅的战斗风格,所以,看不出阿里巴巴那个狂人,外表粗豪,内里着实精细,动起手来有勇有谋,一面与李华梅对击硬拼,一面巧妙引导拳力,在一下下轰击中,巧妙布成结界法阵,制造机会,反击李华梅。 在长角小丑号上,我们用尽了一切手段,十八罗汉合力结阵,还搞到连长角小丑号都自爆,所有能量集于一点,也不过牵制李华梅短短几秒,阿里巴巴不搞那么多花巧,单凭一己之力布局施术,箝制李华梅,这就是个人实力的表现。 这样看来,李华梅和阿里巴巴拼了这一记之后,便撤退而走,现场各种元素的混乱状态,可以想像那一击之威,不过见不到血迹,无从推测实质伤害,不晓得双方受创程度。 我道:「唔,刚才看那个疯子的模样,瞧不出什么异常,中气十足的,应该没受什么伤。」 「关于这个……」 鬼魅夕道:「我一直有种很奇怪的感觉,那个男人的一切,看起来好像全都不是真的……」 「什么意思?」 「我……我认识……不,我手下有些幻术的专门人才,施放起幻术迷人魂魄的时候,魔力波动就与那个男人身上散发的感觉很像。」 鬼魅夕道:「如果确实是幻术,那我们所看到的一切形貌、服装,甚至声音和性别,都是假象,做不得准。」 从表情看来,鬼魅夕这些话不尽不实,我已经把这丫头摸得七八成透,她撒谎的时候,我从表情就能看出来,况且,我又不是没和忍者、幻术师交过手,普通幻术师行法时的波动,与阿里巴巴没有一点相似,怎说得上很像? 可是,我也不认为鬼魅夕在说谎,她没这个嗜好,也没这种必要,又是刻意提醒我,应该是真的发现了什么,才如此提点。最有可能的解释,就是鬼魅夕确实发现了某种幻术的象征,只不过不便提及出处,才找话带过去。 姑且不论那个出处是什么,要是我们眼中所见的阿里巴巴,全是虚幻,那此人真面目又是怎样的?鬼魅夕说了,他的形貌、服装、声音、性别,总之一切能听能见的,都不能做数,可以用来识别的资料实在太少。 那场突如其来,事后完全见不到一点迹象的大风雪,就是我们被幻觉所骗的最佳证据,看来这位阿里巴巴先生,不但武功强绝,在魔法上也很有一手,玩幻术、布结界阵,是魔武兼修的大行家,之前搞不好还小看他了。 我皱眉道:「所见所闻不能做准,那能够当判别资料的,就只有他说的话、所使武功的家数了……啧,不成,搞不好连用的武功都是幻像,明明打的是金刚伏虎拳,我们却看到兽王拳。」 鬼魅夕道:「如果真是这样,那答案反倒简单,普天之下,能厉害成这样的幻术就只有……」 话说到一半,突然没了声音,我觉得奇怪,望向鬼魅夕,却发现她好像说错了什么似的,摀着嘴不说下去。 很显然,又是有什么话不方便说。六大魔法系中,最擅长幻术的就是蓝色水系,我对水系魔法所知有限,反覆想了几回,都想不出什么幻术这等厉害,刚想要再问,陡然听见一声怒叫。 「臭小子,你们两个跑出来干什么?该干的事情还没干完呢,别以为开完处了就可以偷跑,哼哼!刚才说的话,你们全都成了放屁是吗?」 一回身,阿里巴巴已经站在我们两个的面前,双手交叠,看起来仍是那么霸气滔天,不可一世,仿佛永远也不可能被打倒,但自从知道这一切都可能只是幻象所组成,我就不禁生出一个疑问,他……与李华梅一战,真的没受伤吗?还是明明伤得不轻,却故意用幻像来硬撑?毕竟,李华梅经过一再的突破,现在的力量非比寻常,普通的第八级高手根本不够她打,就算重伤也没什么好丢脸的。 想是这样想,表面上我仍然客客气气,试着让这狂人了解,我们两人与朋友失散,目前战友们生死不明,我们心中不安,不好在这边繁衍后代兼表演活春宫。这番话说得连我自己也不信,我或许也重视战友的存在,但所谓的战友,绝不是上头那十二个贼秃,在我心中,他们十二个加起来,份量也没有羽霓的脚趾重,事实上,羽霓在我心中的份量不重,这就更显示他们的无足轻重。 这些话,我自己晓得可笑,但怪异的是,阿里巴巴好像也很诧异,用质疑的眼神打量我,「你……你也会担心朋友的吗?」 「这是什么话?如果是朋友,当然值得关心,你和我很熟吗?怎么用这种怀疑的目光污衊我人格?」 一番抢白出口,我才想到不妥,这家伙根本不会和我讲理的,抢白之后很有可能被他一脚就踹飞出去。哪知道,一向行事诉诸暴力的阿里巴巴,这次倒没有动手,而像是在考虑什么,过了一会儿,这才点头道:「也罢,重视朋友不是坏事,讲义气的孩子不会变坏,就由得你去吧。」 果然是疯人说疯话,讲义气与坏不坏有什么关系?不讲义气的虽然九成九是坏人,但还是有很多流氓杂碎,平时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却一样很讲义气,这样的人江湖上不好找,监牢里头倒是很多……总之,讲义气的孩子不会变坏,这说法实在不靠谱,如果只是要孩子不变坏,学钢琴或打断腿还比较有效。 心里这样想,嘴上讲的当然是另一回事,我千谢万谢,感恩黑衣老大哥如此体贴,却见他摆摆手,哂道:「少来这套,你以为我真稀罕你的感谢吗?天大的谢意,口说无凭,还不如……不如……」 阿里巴巴一面说不如,眼睛一面盯着鬼魅夕胸口打量,仿佛只要多看两眼,那两团圆滚滚的雪乳就会从鹿皮装里跳出来。 「喂!看你也是堂堂宗师级的人物,不会动不动就要干小姑娘当代价这么老套吧?」 我先发制人,果然就看到阿里巴巴雄躯一颤,明显被我说中了想法,跟着他仰天大笑,打个哈哈,掩饰尴尬。 「小子,别耍小聪明,与其干这小奶妈,不如……口桀口桀,干你还更有意思啊!」 这下糟糕,惹祸上身,早知道替人出头的结果是这样,刚才就闷声大发财,从这狂人的变态眼神,我知道他绝对是认真的,而我的心惊肉跳更未能逃过他眼睛,他狞笑中的邪气更甚,手指着我,威胁道:「我保证,总有一天,口桀口桀,不但让你这小子前头爽爆,后头也开花,体验天堂地狱刹那来回的滋味,一夜间彻底改变你的人生观。」 一股恶寒传遍全身,我丝毫不怀疑这话的真实性,与其说这是威胁,听起来更像是一个诅咒,而以我身为魔法师的直觉,我隐约觉得……这个诅咒实现的可能性……很高! 阿里巴巴的披风一扬,背转身去,「哼!就算我放你们两个走,你以为自己就能救到你那些贼秃朋友?」 话中有话,很显然十八罗汉目前的处境并不乐观,多半已经被黑龙会的人马擒下,就算没有抽筋剥皮,也绝不会好吃好住。不过,阿里巴巴几乎一直和我们同行,那些大和尚的情形怎样,他又怎么会知道? 除非他会类似天眼通那样的分身窥探法,再不然……刚才狂嚎着破石壁冲出去的时候,他不是乱跑,而是去侦查敌情,或者根本就是在剧斗之后,悄然尾随李华梅回去,神出鬼没,不露行迹。若这推论属实,这家伙看起来疯疯癫癫,行事不依常轨,其实却是个智勇兼备,行事极有手腕的人啊。 「那些秃驴大部分都被黑龙会抓住,反倒是你的朋友方青书,给那个羽族女英雄救走,黑龙会的人正在大肆搜索,哼哼,这地方也就那么点大,被找出来是转眼的事,拖不了多久。」 阿里巴巴道:「小子,我有事要你去做,你只要说个不字,我就立刻阉了你,不过,在那之前,要是你胆子够大,我倒是可以带你去救你的朋友,怎么样,你干吗?」 救我的朋友?那些贼秃?我脑子又没毛病,性感美女群还有话好说,但我是绝不会冒着危险,去救一群光头和尚的。 只是,对于李华梅的状况,我一直想找个高手,驱虎吞狼,看看能否有机会将她制服,再试图治疗,而普通的高手敌不过她,能稳赢她的人世上未必有,变态老爸可以说是最有可能的人,不过变态老爸过于危险,以他为虎,驱之吞狼,我怕狼会被吞得尸骨无存。 变态老爸在这方面可没有条件讲……他之所以最有胜算,不是因为武功高,而是因为他不择手段,一旦要对付起李华梅,什么公平决斗、武者荣誉之类的,那些就全都做梦去吧,以他的风格,那就是「围殴偷袭设陷藏,撩阴插眼打旧伤」,非但自己不会亲身出战,还会命令手下齐上,车轮战兼围殴。 单纯让高手出战,是无意义的牺牲行为,所以下毒、设结界、装机关之类的花样一定少不了,还会让手下死士发动自杀式攻击,以这些杂鱼的性命牺牲,消耗李华梅的力量,直到李华梅的体力、内力被削弱,才会让麾下高手上阵群攻,自己则冷眼旁观,伺机发出全力并致命的一击,只要一击,就让敌人万劫不复。 基本上,这和黑龙王所做的事根本就一模一样,都是用各种手法削弱敌人力量,让敌人发挥不了全力,这才自己全力一击,让敌人败得满腔怨忿。两个人都同样阴险,同样不是单纯的武人,难怪会变成对头死敌。 左也不行,右也不行,眼前这个狂人倒是一个意外蹦出的好人选,他武功高强,心思细密,机灵应变,各方面都是一等一的人才,若由他出手去斗李华梅,那就是个比变态老爸更好得多的人选。 「好!讲义气的孩子不会变坏,我就拼了吧。」 「哼!想玩驱虎吞狼吗?贼小子性能力不怎么样,算计人倒是有一手。」 一语道破了我的打算,阿里巴巴却也没什么其他反应,披风一扬,率先而行,带着我们离开这处雪谷。 这雪谷处于峭壁之下,摔下来的时候挺容易,要上去便有点难度,好在我们三人的身手都不是普通人,而阿里巴巴和李华梅之前打得乒乒乓乓,山壁上出现不少凹痕,也是挺好的踏脚处,三个人彼此帮忙、相互提携,花了一番功夫,成功攀爬上去。 黑龙会的人马似乎已经接管了这一带,沿途我们是遇到了一些喽啰,不过都被鬼魅夕顺手解决掉,连警告讯号都没能放出去。然而,喽啰们对阿里巴巴都好像视而不见,这个效果就很特别,说是幻术也行,但我想到了一件颇熟悉的神器,石头帽。 (可惜,我手上没有第二顶,不然现在就能派上用场…… 当初用的那顶已损毁于南蛮,普天之下也不晓得有没有第二顶,实在是很可惜的事。我们三人由阿里巴巴引路,很快就到了黑龙会的营地,虽然是闯阵而来,不过我们并没有大摇大摆直闯进去,还是在外头看看环境,了解敌情,更发现这处营地里高手不多,李华梅也不在此处。 减员六名的十二罗汉,有八个被关在这里,身上看来血迹斑斑,没有一个是没受伤的,记得他们跳离列车时并未如此狼狈,大概是后来又经历多场恶斗,才伤成这样,而不在此的另外四人……不晓得是侥幸逃生,还是直接上西天去了…… 八大罗汉并没有能够幸福地坐在那里念经,事实上,他们全部被吊上铁架,严刑拷打。在血淋淋的钢铁架旁边,各种刑用道具一应俱全,斧、钩、叉、烙铁,好吓人的架势,就是看了有点莫名其妙。 我皱眉道:「奇怪,这几个大光头,横看竖看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拷问他们是想问什么东西?军事机密?上乘武学?这与他们都不沾边吧?」 十八罗汉的地位,就如同他们的编号一般尴尬,像这种高等杂鱼,真正的机密他们没份接触,什么军务机密,与其拷问他们,还不如直接去抓高级军官,所得的情报会更有用。 至于从他们的口中拷问出慈航静殿绝学……别逗了,他们若是真的练成了什么绝学,今天又怎么会被人绑在铁架上拷问?况且,如果真的想得到慈航静殿武学秘诀,也不用问别人,直接去问黑龙王最快,他和光之神宫关系匪浅,长年在金雀花联邦厮混,有心算无心,长期下来,我想慈航静殿九成五的上乘武学,都已经被他了解透彻,哪需要拷问这些小角色? 我怀疑的目光瞥向鬼魅夕,鬼魅夕耸耸肩,道:「依照过去的惯例,可能是问些个人资料,初次接吻、初次性经验、第一次对女孩子感到心动的记忆……基本的大概就是这些,随执行者自行发挥,发挥得好的回去可以升职。」 「拷问和尚的初体验经验……你们这是没东西可问,胡乱问吗?」 我无从想像自己的表情,但多半是整张脸扭曲在一起,鬼魅夕倒是答得很干脆,「本来就只是没事找事,你也说了,重要情报问这些杂鱼也问不出,人抓到手又不好什么都不做,就通通拷打一遍了,拷问的基本内容是那个人订下,你有什么不满,可以找他去商量,我们不满很久了……」 我和阿里巴巴不约而同地道:「有够变态。」 话一出口,又对看一眼,我觉得黑龙王被这家伙说变态,实在挺无辜的,但从这狂人的眼神,他多半对我也有同样的想法。 虽然说,如果继续呆在这里偷听,可以听见大和尚们的隐私秘辛,但我对这些东西没有半点兴趣,与其要听这些,还不如回去找个地方睡鬼妹。真正让我心中不安的,是李华梅不在此地,究竟跑哪里去了可得搞清楚,否则要是突然出现在我们背后,那姑且不论狼虎之间谁胜谁负,我这条被殃及的池鱼第一个倒楣。 鬼魅夕的窃听能力远比我高得多,同样是蹲在这里,她蹲上一会儿,就已经听出消息来,告诉我们李华梅外出搜索敌人,尚未归来,至于她所搜索的敌人,除了方青书还有谁? 「只要能生擒方青书,或是把他的首级悬挂在阵前,对金雀花联邦、慈航静殿的军队都有很大影响,十八罗汉加起来都抵不过他一人的价值,黑龙会不会放过能擒他的机会。」 鬼魅夕才说完,阿里巴巴就指着我,补上一句,「那个方青书对黑龙会很重要?和这小子比呢?」 「这个……」 鬼魅夕认真想了想,似乎很为难一样,这种犹豫的表情,让我脸色变得阴沉,阿里巴巴更是不顾我们尚在潜伏,哈哈大笑起来。 我恼怒道:「行了,别扯这些,眼前两个选择,要嘛就是下去救和尚老兄,要嘛就是去救方仔……算了,加上第三选择,或是我们直接回去睡觉,把别的事情都当不存在好了。」 「可惜,你的这个建议晚说了点。」 阿里巴巴指向黑龙会的营地,在大和尚的拷问架之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群身着妖艳薄纱,丰乳肥臀的美女,看来都是三十出头的轻熟女,打扮与动作很像舞孃,因为她们一到大和尚的面前,就以撩人的动作跳起舞来。 三十出头的美妇,无疑比十几二十岁的少女更懂风情,她们宽衣解带,摇臀甩乳的妖媚动作,即使是在这样的冰寒雪山上,都让人看得一阵心痒火热,我总算是看得多了,还能面无表情,行若无事,那些大和尚……我不晓得他们能否抵受得住,虽说慈航禅功能增强定力,但重伤之余,恐怕不是每个大和尚都有这份定力,尤其当那些性感妖妇扬起修长的美腿,薄纱飘开,露出不着一丝的雪股,脚趾巧妙地在和尚们的大腿上戳碰,我就看到……有几名年轻和尚起了明显的生理反应。 「……能不能解释一下,妳的这些前同事在干什么?询问隐私之后,就派艳女跳裸舞,黑龙会都用这种方法来招降的吗?」 「不是招降,是黑龙会擒获慈航静殿高僧的基本流程,该问的问完了,不肯投降的,在杀人之前,先要榨干他们的剩余价值,连一丝功力都不留下。」 鬼魅夕道:「采阳补阴,来来去去也就是这一套,你懂的啊!」 采补之术,我确实很懂,这其实没有愚夫愚妇口中传颂得那样神奇,采补也好,传功也好,都有着一个很大的问题:耗损率。普通的采补、传功之术,在这方面做得非常之差,能量在传递过程中耗损过半,到手的根本就没多少,除非是此道高手,或是有特殊奇术,才能在这上头有所改进,而黑龙会的这些妖妇…… 我并不认为她们是此道佼佼者,否则黑龙会早就有一支艳妇兵团了。 鬼魅夕说凡是擒到慈航静殿的和尚,都会这么搞,那与其说是为了榨取力量,我更宁愿相信是为了羞辱僧侣。不过,这倒让我想起当年在东海,黑巫天女命羽霓去榨干老和尚的功力,果然是肥水不落外人田,有好东西都第一个给女儿。 阿里巴巴忽然道:「对慈航静殿的俘虏都来这一套?那李华梅要是擒下了方青书,是不是也要这么搞?」 我眉头一皱,不愿去想这可能性,却意外察觉到阿里巴巴话语中的敌意,他不晓得是被李华梅打伤,或者以往有过节,我发现他对李华梅总带着一股针对敌意,这虽然让我不快,可是……对于推这人出去当枪使,却是很有帮助的,我正为此进行思索,却听见鬼魅夕的说话。 「不,那个人不会这样搞的,他……」 鬼魅夕说到一半,察觉到我的视线,就一下子住了口。 我觉得鬼魅夕的话里有些蹊跷,想要询问,阿里巴巴若有所思地点头,道:「不用多说,等会儿我们一起杀下去,分头行事,你救你的朋友,我去干……呃,我去干掉那些不知羞耻的淫妇。」 这个假澄清毫无说服力,但至少让我知道阿里巴巴是为什么决定出手,我拍了拍他肩膀,点头道:「知道了,兄弟,那些妖女我会留下几个给你干……干掉的。」 「且慢!」 阿里巴巴好像临时发现什么很重要的事,考虑几秒,认真道:「和尚也留下几个给我。」 一瞬间,我险些以为自己弄错了他的意思,直到我看见阿里巴巴边说边用舌头舔了舔嘴唇,那种像是想把猎物一口吞下的感觉,我发现自己猜得没错。 老实说,要不是顾忌被他一脚踢飞到世界的尽头,我还真想把这个胃口极大的双插头给踢出去,不过,我确实也犯不着为了这些大和尚与他起冲突。 一切商量既定,我们准备冲出去,却没想到底下一阵骚乱,居然有人闯杀进去了。 「呃?怎么回事?」 我最初还以为是鬼魅夕先杀下去了,但转头看看,鬼魅夕和阿里巴巴都在,是有另一路人马捷足先登了,「啧,典型的小说式错误,话太多!」 话虽如此,这些和尚又不是什么珍宝,他们被人抢先救了,我也没什么好遗憾的,索性躲起来作壁上观,看看来的是哪路人马,实力如何。 攻入黑龙会阵营的人马,实力不弱,虽然只有寥寥十数人,却是装备精良,身手高明,几个火焰魔法一轰,清除障碍,队伍中的武者快剑如风,切菜切瓜似的砍倒黑龙会战士,转眼间便来到那些拷问架的正前方。 那些穿着性感薄纱的艳女,看到武装队伍杀来,居然不慌不忙,转身迎敌,她们近乎赤裸的雪白胴体,在转身刹那,nǎi子抛甩、屁股猛摇的模样,确实让人垂涎,不过也只有短短一瞬,紧接着,她们就狂吼一声,发出一种不属于人类的野兽嘶吼,开始变身。 只是一眨眼,几个千娇百媚的美妇,就变成了半人半兽的东西,不但头部看不出人形,赤面獠牙,身体也覆盖满毛茸茸的兽毛,有两个还变出了鳞甲来,看上去战力惊人,而且……非常恶心。……仅仅在不久之前,我居然还对这些东西有性欲,差点冲下去主动让她们采阴补阳,这实在令我痛恨自己不受控制的兽性本能。至于旁边的那位先生,我不想知道他此刻脑中在想什么,一点都不想…… </div> 第四章 颠倒天地.妖乱空间 千娇百媚的一群妖女,居然是黑龙会营地当中,战力最为强悍的一群人,这实在让我们有点意外,而从短暂的战斗过程,我们也都认了出来,那支队伍是慈航静殿的人马,想来是慈航静殿得知方青书等人兵败,一路逃窜,便立刻派出救援队伍,追踪过来,虽然晚了几步,终于还是抵达了。 能够被交付这样的任务,在兵败被追杀的绝境下救人,这支队伍的成员当然不会是杂碎,只不过,慈航静殿连续经历多场内乱外患,元气大伤,如今主力都放在慈航总部内,要说这支小队有多厉害,那我也不信。 妖女们变身之后,战力大增,慈航静殿的战士一轮硬攻没能拿下,反倒还被伤了一人,此地可非久战之所,拖延时间过久,天晓得会有什么意外变化?若是让李华梅杀了回来,这整支小队还不够她两三剑砍的。 (现在该怎么办?继续旁观?偷偷开溜?还是跳下去帮手? 三个选择,令我有些犹豫不决,但忽然之间,一股莫名的感应,让我惊愕难当,不敢置信地看着下头新发生的变化。 一道强风飙卷而至,风力强劲,吹得人站立不稳,风中还带着十余支魔力箭矢,力能穿石,那些妖女被这一阵风中箭矢攻得手忙脚乱,最前头的一个当场就成了刺猬。 这手功夫相当漂亮,风系魔法不算弱,更由于与其他五大魔法系统不相冲突,所以很多魔法师都会兼修,作为辅系,可是要发挥得如此强悍,这就非常考验魔法师本身的能耐了,魔力的控制要绝对精准,差上一点都做不到这效果。 先声夺人的一击,轻易把整队人攻取不下的硬骨头咬开,足见实力,这人应该是整支队伍的主力高手或领袖,但令我惊奇的是,光之神宫的高手怎会用风系魔法?照理说,光系魔法中应该有更适用的招数,总不会是请了什么雇佣兵过来吧? 与跟着发生的一个冲击事实相比,之前的震惊实在算不了什么。狂风突生异变,仿佛有墨水瓶在里头打翻了一样,吹卷的强风带来一股黑气,瞬间绕着妖女们打转,而这绝不是普通的黑风,因为这股怒卷的黑旋风,在接触到生人血肉时,急速幻化变形,黑气之中隐约浮现无数似鱼、似兽的邪异大嘴,每张嘴巴都有锋锐利齿,望之怵目惊心。 黑暗中阶魔法.疯咬狂噬! 直接召唤魔界的高次元生物来到人间,不但难度很高,而且「请神容易送神难」的问题也让人头痛,所以有人开发出新技术。这些蕴含强大魔力的黑气,作为一种载体,将魔界凶兽的部分引导至人间,短暂停留、活动,以这一式「疯咬狂噬」来说,被接引过来的,就是这些嗜血凶兽的大嘴巴,别说是对上血肉之躯,恐怕就连钢铁都被咬烂了。 连声惨嚎不绝于耳,当黑气散去,地上只剩下一大堆白骨,魔界凶兽的进食习惯不错,骨头上没有一丝血肉残留,啃得干干净净。前一刻还是美女,下一刻变成野兽,再来就成了白骨,佛家所谓的美人如骷髅,果然一点也不错,问题是……光之神宫派来的高手,使用风系魔法就已经不寻常,怎么连如此凶猛的黑魔法都用了出来? 总不会,光之神宫其实暗中培育黑魔法人才,积蓄实力?又或者,光之神宫已经和伊斯塔联手,由伊斯塔派出高手相助?两个可能性里头,似乎后者的希望还大一点,毕竟黑龙会当前兵锋之盛,大地上没有任何国家能挡,伊斯塔唇亡齿寒,抢先与慈航静殿协议联手,这也不足为奇。 正当我反覆计算着这种可能,答案却意外揭晓,从那一堆僧侣、魔剑士的精悍队伍中,一道身影缓缓地走了出来。整个人笼罩在一袭黑斗篷里头,看不见面目,虽然如此,从那夸张的身材曲线,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并且为之强烈震惊。 「……天河雪琼?」 一瞬间,我心头大乱特乱,完全处于极度震惊的错乱状态。慈航静殿居然把天河雪琼派出来执行任务,由此可以想像他们人力调度的捉襟见肘,然而,对我来说,在这里看到天河雪琼,令我惊怒交集,第一个在脑中冒出的念头,就是「天杀的,怎么能派她来这里执行任务?难道不晓得这里很危险的吗?」 跟着,脑中思绪习惯性地让自己回复冷静,我这才发现,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面对天河雪琼,即使不刻意回想,上次见面她说的那些话,仍让我想起来就打着寒颤。 既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下意识地就想要逃,不过我还没有动作,阿里巴巴就抢先一步,把手一挥,张开了某种魔法力场,瞬息间把力场内的所有波动遮蔽,别说声音传不出去,就连所有的生机、光波,都被巧妙隐匿,保证下头的人无法察觉。 如此贴心的举动,还真是令人感激,不过我转头一看,就发现阿里巴巴这动作不是为了我,他自己好像比我更有顾忌,一见天河雪琼现身,马上趴伏下去,小心翼翼,避免露了行踪。 这实在有点古怪,天河雪琼的成长情况特殊,见过她的都没多少人,更别说与她有什么恩怨,而即使阿里巴巴与她有点什么,天河雪琼甚至还没脱下斗篷的套头,能像我一样单从身体曲线便将她认出,肯定是与她非常熟悉的人才行。 我看了阿里巴巴一眼,他反瞪过来,眼神相当凶狠,好像我如果要追究,他就要当场杀人灭口一样。只不过,为了避免被人发现,我们双方都没有进一步发生冲突的打算,一起趴伏下来,看看底下的状况。 钢铁架被破坏,伤痕累累的大和尚被放了下来,每个都伤得很厉害,但靠着武功根底好,多数还能够行走,只有少数几个,连腿都被打烂,走也走不动,只能靠人揹负。大和尚们死里逃生,脸上都是悲愤之色,却也有羞惭之情,刚才被妖女的艳舞挑逗,其中有几个大和尚生出反应,这点众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如今脱险,脸上当然是挂不住的。 「此地不可久留,我们尽快离开。」 冰冷若雪的声音,来自斗篷之中,天河雪琼掀开头套,露出了她绝美的容颜,和从前相比,倾城仙姿依旧,更还多了几分雍容华贵的气质,看上去虽然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难以亲近,可是,那种高贵如冰之女王的架势,却也是另一种令人怦然心动的美。 天河雪琼身上的装束,还是那样简简单单,一袭简单的白色长袍,外头笼罩着黑色斗篷,金色的腰带让柳腰显得盈盈一握,倍显动人。黑、白、金三种不同的颜色,在她身上巧妙结合,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位神职人员,倒很像是哪个大国的公主,举手投足,仪态万千。 不过,这样华贵雍容的气质,却有一副极不相配的火辣身材。两团高耸浑圆的乳肉,在胸口顶出了一双傲人的圆弧,光是看着那两团隆起,就让人好奇白袍底下会是何等动人的景致。 h罩杯的豪乳,就连鬼魅夕都相形见绌,但那并不是此刻天河雪琼身上唯一引人遐思的东西。黄金腰带之下,美妙的隆臀将裙袍顶起,那极具肉感的丰满曲线,只要是明眼人,便晓得里头的那个大白屁股迷人性感,用力拍击上去时,肥臀肉浪将是最火辣的景象。 巨乳、丰臀,在一节细得让人屏息的柳腰上结合,形成一个惊人的葫芦形身材,如此性感的胴体,简直是上天赐给男人的恩物,别说是火辣,根本都快要喷出火来,如果不是天河雪琼本身的气质清冷如冰,令这份遐想被压制几分,不敢亵渎,恐怕定力稍差的人直接就会扑上去,试图强奸了。 我再怎么说都已经干了多次,比较能忍得住,倒是阿里巴巴这个色情狂,之前我和鬼魅夕调情,他都忍不住冲进山洞,照说现在看到更性感的天河雪琼,他应该狂吼一声就冲下去,把人推倒撕衣服,这样才正常,哪想到他居然像只乌龟一样,就这么趴着,动也不动。 「……老兄,你这是干什么?就算怕给人捉奸,也不用这样啊……」 我这样说着,自己的姿势也差不多,在我心里,何尝不担心天河雪琼看到我之后的反应?那日她的愤怒与怨恨,历历在目,万一她看到我之后,冲上来就攻击,难道我要硬着头皮和她对战吗?要是可以,我希望天河雪琼就这么平安救了人,率众离开,有多远就走多远,无奈……老天总是不让我好过。 「快走!照先前的布置,立即离开。」 天河雪琼不是草包傻瓜,懂得险地勿留的道理,该救的人都救了,自然要马上离开,但却已经迟了一步,先是一声刺耳的龙啸,由远方迅速飙近,震得群山皆鸣,大片积雪滑落。 「不好!」 天河雪琼脸色大变,就算是傻瓜,也知道是李华梅杀回来了,如果考虑到是被人守株待兔,踏进陷阱,这个心理冲击就更大了。 强敌骤临,慈航静殿的队伍中立刻有几人出来,发令调派,让整支队伍摆出一个且战且退的阵势,这说明此次慈航静殿的救兵,虽然是以天河雪琼为首,但实际的指挥者并不是她。这样也对,不然天河雪琼强是强,指挥统御的能力未必有,真让她来当领袖,指挥全军,后果不是难料,是肯定很惨。 龙啸声中,一道尖锐的破风声,切割大气而来,如箭如矢,瞬间就把正在发号施令的一名魔剑士给钉在地上,当场毙命。这件钉死他的兵器,是一柄长剑,剑刃透明,散着冷冷的寒芒,正是李华梅往昔所用的配剑。 这一击杀掉一名高手,对周围的人自然有震慑效果,而这一剑之威更不只如此,当所有人正提心吊胆,生怕强敌忽然从天而降,那具被长剑钉死在地上的尸体,骤然爆炸。 那一剑共有两重力道,命中目标后,第二重力量渗入尸体之中,贯劲而炸,全身骨、肉、血在真气充盈之下,往四方乱射,一击之威,比什么火炮、强弩都要厉害,慈航静殿的人马立刻伤亡惨重,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本就擅长张设结界,在千钧一发之际,闪电张开结界防御,那就不是伤亡严重,而是直接全灭了。 一片大混乱之中,没有多少人还顾得到周围情势,天河雪琼不愧是其中最强的一人,一面暗之护盾在她面前形成,看似薄薄的一片黑光,却把一切射来的骨肉给腐化消灭,完美的进行防御,除此之外,她应该也很清楚,这一轮扰敌攻击之后,就是敌人的真正现身,所以在防御同时,她也试图发动反击。 然而,这件事情就没那么好做了。修练神圣魔法的术者,原本是最擅长联手施法的,因为光系魔法的一大特点,就是施法时的叠加效率堪称六系第一,只要众人齐心合力,联手起来的效果绝不是单纯一加一而已,当所有人心念一致,以几何级数增幅上去的魔力,甚至可以创造奇迹。 天河雪琼以往修练光系魔法时,所熟知的一切应该就是如此,但她现在所用的却不是光系魔法,而是黑暗系。黑暗魔法讲究损人利己,施法时候别说什么齐心合力了,稍微强一点的黑暗魔法,施放时候都是敌我不分,甚至还一面攻敌,一面蚀杀同伴作为补充能量,这都是常有的事。 站在天河雪琼的立场,想必相当为难,低阶的魔法对强敌无用,高阶的魔法则投鼠忌器,对同伴太过危险,两者之间难以取舍,最后她所使用的,就是一式相当奇怪的魔法。 暗系高阶魔法.妖乱空间。 这是一式相当奇特的魔法,过去从未听过,那种诡异的特性,我最初甚至以为这是水系魔法。一经发动后,魔力迅速影响方圆六、七十米的上下空间,跟着,在这范围内的一切全都错乱掉,所有的人、事、物都错了位置,有的人站在空中,鸟在地上飞,看来就像掉入一个全然抽象的错乱世界,不是颠倒,而是乱。 更有甚者,这空间里的一切好像都似真非真,有些僧侣试图张开结界,可是结界却在远离自己十米以外的地方张开;魔剑士发射剑气,攻向黑龙会的人,哪知道剑气不但发射方向有误,甚至还无法直线行进,险些误伤友军,闹得慈航静殿这边又是一阵大乱。 这种奇怪的魔法,主要目的在于「混乱」与「折射」,很像水系魔法的特性,要是我此刻也在其中,多半也晕头转向,手忙脚乱。最初,我有点想不通,天河雪琼为何发动这样的一式招数,可是,当那道巨大的剑气,也在妖乱空间中现形,我就大概明白了。 突如其来的一道剑气,犹如一道金色巨蟒,在妖乱空间中出现,声势惊人,如果命中,威力应该很大,但剑气在妖乱空间中无法直线行进,被反覆折射几次后,居然一下子反射回源头,击中了发射剑气之人。 当那道兼俱强悍与美丽的黄金龙影,在妖乱空间内杀气腾腾地现身,我心中又喜又惊,既佩服天河雪琼的妙思,反向运用剑气,迫使李华梅现身,又担心这么做的后果,因为李华梅现身,必然放手大杀,天河雪琼如何能挡? 「哼!」 李华梅举步跨出,身法如电,可是一步甫迈出,却出现在二十多米外的半空,下一步,又被移到更远的位置,她身法越快,就离得越远,总是没法成功靠近敌人,基于之前剑气发射被反弹的经验,她也没有再胡乱出手,而是陷入思考之中。 出乎意料,天河雪琼的魔法争取到宝贵时间,我也在这急谋对策。 如果敌人只是一名普通的第八级高手,又或者是一头暗黑召唤兽,那都还有办法可想,顶多喊一声「大家一起上,不用讲江湖规矩」,边打边想办法,但对上李华梅,压倒性的力量差,完全没有任何办法可想,列车上那一战就已证明这点,现在与那时相比,唯一的差别……就是我身旁的这个黑衣变态。 「喂!你……」 我刚出声,脑袋就被一只大手给按住,压趴在地上,险些吃了一嘴巴的泥土,耳边则听见一下压低声的吩咐。 「笨蛋,别作声。」 声音听来很紧张,这让我多少有些讶异,阿里巴巴这狂人天不怕、地不怕,眼下怎么会怕泄露行迹?那肯定不是怕李华梅,否则之前也不会和李华梅大打出手,这么说,他惧怕的对象是……天河雪琼? 脑中一面分析,我一面紧张地抗辩,「再拖下去,后果就严重啦,别的不说,那对举世无双的大奶,要是就这么没了,你不觉得可惜吗?你看看那胸部,又大又圆又挺,只要是男人都会心动,你可别告诉我你没感觉啊……」 说这话的时候,鬼魅夕用很奇怪的眼神在看我,其实我也无奈,要驱赶兔子,就得用胡萝卜,这厮如此丧心病狂,我不用美色诱之,难道要和他说仁义道德吗?事实也证明,我的策略绝对有效,只不过……效果有点怪异。 「我呸!」 阿里巴巴一甩手,愤然道:「大好男儿,怎么见识如此狭隘?太让我失望了,这样就叫举世无双的大奶?可笑,想我当年……」 这狂人当年到底有什么丰功伟业,我还真是满好奇的,一时间我和鬼魅夕都凝神望向他,偏偏他好像察觉到自己失言,讪讪地住了口,还恼羞成怒地瞪了我们两个一眼,跟着,他好像有了什么决定,认真对我道:「小子,我只问你一次,你想不想和她再续……呃,不对,我是问,你想不想再干一次这对举世无双的大奶?」 「唔,你说什么?我……大奶……」 问题问得离奇,我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幸好连日来与变态人物相处的经验,让我很快意会过来,察觉到这个问题不是骚扰,而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必须要牢牢掌握。 「想!」 「在巨乳中口爆与颜射之后,还要把那个大屁股爆菊!」 「当然!」 「爆菊之后,绝对要把她前面开了,在里面中出!」 「必须的!」 「好!」 枉自说得慷慨激昂,但在这一声「好」后,阿里巴巴闪电出手,把我和鬼魅夕一起压倒,趴在地上,我们根本搞不清楚他在干什么,就听见他低声道:「如果想的话,就闭嘴安静,现在是最重要的时刻,成败在此一举。」 听他语气严肃,我也不敢贸然行动,道:「就算你有什么计划,也该告诉我们一声,我们好配合啊。」 阿里巴巴道:「那双大奶既然如此诱人,李华梅想必会按耐不住,说不定还来个先奸后杀,我们姑且按兵不动,当李华梅在大奶妞身上欲仙欲死的时候,我就给她来个绝命突袭,你则趁机英雄救美,这么一来,成功机率有九成五,运气若好,你还可以顺便把她干了,反正有李华梅当替死鬼。」 「放屁!这种事情哪有可能啊!」 「为什么不可能?你敢质疑我的判断?万一我所料不错,你就自切小鸡鸡吃下去,敢吗?」 「干你娘,行!要是你猜错,就切你的!我操!」 所谓的七窍生烟,大概就是我现在的感觉,这种荒唐的战术若有可能成功,天都会塌下来,李华梅又不是双性恋,天河雪琼就算再美,她也不可能把人先奸后杀,我居然蠢到把希望寄托在一个疯子身上,实在…… 眼下的情形,只好由我出手偷袭李华梅,或是跳下去进入妖乱空间,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了,但在我们说话的这段时间里,下头又有变化,在那边站立不动的李华梅,突然睁开了眼睛。 之前,李华梅不管怎么移动、出手,都被妖乱空间给影响,方位大错特错,即使她这样的强绝修为,一时间竟也受困其中,进退不得,这不能不说是天河雪琼的魔法神妙,越级发挥,令人叹为观止,不过,两人之间的级数差确实存在,天河雪琼能扰乱、幻惑李华梅,却终究无法对她造成有效攻击,时间一长,李华梅就找到了应对策略。 「啊啊啊啊啊啊~~~~」李华梅没有出手,只是放声长啸,啸声凄厉尖锐,直破云霄。妖乱空间之内,所有指向性的动作都会被颠倒错乱,不管是攻击、移动皆无例外,可是,这一下尖锐龙啸,并无目的指向,强猛声波朝四面八方散去,整个空间内的事物同受影响。 如果只有震耳欲聋的啸声,那可能还好些,但我清楚感觉到,在这阵龙啸之中,有一股龙族特有的煞气,朝我们直迫过来。龙煞之威,不同于寻常的真气、内力,杀伤效果却有过之而无不及,普通状况下,能让其他生物心惊胆颤,魂不守舍,配合强猛声波一同发出,侵入肉体,血脉炸裂,内脏立碎。 我和鬼魅夕均非弱者,龙煞袭来时,本能地运气抵御,将这股威煞拒诸体外,只是一阵心惊肉跳,没有实质伤害,但在旁人身上,可就没有这样简单了。 天河雪琼美丽的脸庞,刹时面色惨白,我看得出来,她正竭尽全力,试图加强妖乱空间的影响,把这阵龙煞之啸给转向、瓦解,减轻伤害,但双方的等级差明摆在那里,一旦弄成了硬碰硬的正面比拼,她哪可能有胜算? 「呜!」 「哇啊!」 惨叫声接二连三地响起,这支慈航静殿的救援队伍中,有一些第六级修为的高手,在龙啸声中仍能自保,可是抵挡不住的更大有人在,包括那些黑龙会的残党,还有可怜的八大罗汉,本就是重伤之身,给这炮弹似的龙啸一轰,哪里还承受得住? 我们居高临下,在上头看得很清楚,猛烈声波以环状往外扩散,所过之处,被摧破护身真气的人们,先是像承受高压,整个躯体逐渐变形、扭曲,缩成一团,脸上的表情既是惊恐,更有显而易见的极度痛苦,接着,在不到三秒的时间内,炸成满空纷散的血雾。 入眼的情势就是这么惨不忍睹,一阵阵血雾在妖乱空间内连续爆开,让整个空间化为一片凄楚的血红世界,与此同时,这个空间的本身也在崩解,李华梅的龙啸,非但杀人,也在不住撞击这个空间,令一切的混乱重回正轨,所有虚像渐渐消失,妖乱空间的瓦解已是弹指间事。 身为施术者,天河雪琼相当清楚自己的处境,不待妖乱空间正式崩溃,立即变化,周身忽然死亡黑气缭绕,阴风大作,温度急速下降,背后更开始浮现一个巨大虚影。 (奇怪,这并不是第七级的魔法力,生死关头,她为何还有保留?或者说,她其实力有未逮,使不出第七级的全力? 我为着自己观察到的结果而错愕,对于那个巨大的虚影,我一度以为天河雪琼要赌上性命,越级召唤魔神一类的高次元生命体,但当那虚影变得清晰,并且有一股吸力渐渐发动,我才明白,她是想要使用大日天镜。 (她已经能用大日天镜了?但……以前阿雪是凭万魂共应,这才成功发动大日天镜异能,天河雪琼似乎没有操控死魂,所有魔法都是靠一己魔力完成,以她第七级的魔法力,能够驾驭大日天镜吗? 这个问题很快得到解答,以大日天镜作为最后底牌的天河雪琼,在发动的过程中明显气力不支,逐渐清晰的巨大虚影蓦地一窒,又变得模糊起来,天河雪琼的胸口剧烈起伏,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正要重组攻势,妖乱空间已破,疾电般的剑光撕空而至。 我心中狂叫不好,若让这一剑命中,天河雪琼哪里还有命在?此刻两边距离遥远,就算我要跳下去也来不及,唯有冒险用霸者之证发精神攻击试试,哪知道我还没动作,阿里巴巴一拳横扫过来,势道凶猛,将我击退,还拦住了本来要冲下去的鬼魅夕。 「这么沉不住气?时间还没到咧!」 被这么一阻,我们已来不及救人,所幸那道剑光并非实质,仅是剑气所凝,贯体而入,将天河雪琼锁钉在地,不能动弹、不能发劲,却没有实质伤害。 见到天河雪琼没事,我稍稍松了口气,可是耳边却突然听见一阵裂帛声响,再一定睛,只见李华梅一脚踩在天河雪琼的腰上,无视她愤恨的目光,竟然一把将她的前襟撕开,令那一双肥白圆硕的大nǎi子蹦跃而出。 「哼!骚货,妳也有今天!」 不可思议的情景,却出现在我面前,李华梅的那声冷哼,更让我如在梦中,难以置信,恍恍惚惚之间,我觉得胯下有种淡淡的疼痛。……不是我跟不上时代,实在是因为这个时代都是变态! </div> 第五章 兽王赤帝.爆破禁式 认真说起来,现在眼前的这幕景色,还真是挺美的一幅画面,压制人与被压制的双方,都是倾国之色的美女,两人的姿势与动作又是那么性感,看上去很像一幅名画。 李华梅仍是那一件黄金战甲,肌肤大多裸露在外,或许是因为近日来频繁亲自战斗,肌肤呈现健康的古铜色,在黄金战甲的衬托下,既性感又英武。斩龙刃所幻化而成的透明大剑,被她一手托扛在肩上,脚下踩着一双黄金铸成的高跟鞋,颈项上的护圈、脚踝上的金链,像是囚锁女奴的镣铐,替这位巾帼女杰增添了一分淫邪的味道。 但更引人注目的,则是她分张的一双浑圆大腿之内,那条同样由黄金编造的丁字裤,仅管外头有一片几乎不能称为裙的黄布遮掩,但每当风起,还是可以隐约地看见,都快细成一条金线的丁字裤,深深陷入花谷的两瓣蜜肉中,周围似乎还有水光。 和底下惊鸿一瞥的春光相比,龙女提督胸前的鼓胀,则是另一个视觉的焦点,本来c罩杯的实力,如今已肯定升等成d奶,还因为黄金胸甲的束勒,更显得丰满集中,对视觉的冲击绝对强烈,胸甲两侧所铸刻的火焰图形,夹挤着乳波抖动,看上去像是太阳一样耀眼。 不过,纵使这对傲人的d奶抢尽目光,但和不远处的另一对巨乳相比,就相形失色了。 没有办法,d罩杯与h罩杯,先天上的差距,比李华梅、天河雪琼的实力差还要遥远许多,这边只是浑圆、饱满,另一边则是肥硕如同瓜果,两团圆滚滚的惊心动魄,仿佛每一下乳波摇晃,就牵引观众的目光一阵狂跳。除了nǎi子的大小,肌肤色泽也有着不同,天河雪琼的奶瓜不仅大,更如羊脂美玉般白皙,仿佛两团新出豆腐,香滑柔嫩,吹弹可破,就算远远看去,都让人一阵口干舌燥。 或许是出于对这美艳恩物的忌妒,李华梅的一只手正牢牢抓在上头,仿佛要将它狠狠抓爆一样,掌下施力,让雪白的乳肉在她掌下变化形状,但不管怎样变,始终都还是那么饱满的两团圆硕。 李华梅没有开口,但眼神却很阴森,甚至连眼瞳的形状都在改变,而承受着这股巨力,天河雪琼吃痛,却强忍着不愿哀叫示弱,一双大眼睛之中既有痛楚,更有不甘、气愤,恨恨地瞪着李华梅,作着无言的抵抗。 天河雪琼被李华梅的气剑镇锁,全身不能动弹,即使胸前雪乳被揉弄,也不能挣扎,只能用眼神抵抗,而她的这个眼神,更惹起敌人的怒火,李华梅掌心吐劲,一股劲道沿着天河雪琼的胴体划过,「嘶啦」一声,天河雪琼的白袍下襬被撕裂,开出一道长长的裂口,直至腰际。 爪劲裂衣而不伤肌肤,这是相当高明的技巧,只不过与这相比,天河雪琼的袍下春色更让人在意。白袍撕裂,露出了底下的一双白嫩美腿,冰肌雪肤,即使和旁边的白袍相比,都还显得那么白皙,特别是在这双粉腿的尽头,一件厚重的皮革底裤,怪异而突兀地出现,形成一幕相当古怪的画面。 天河雪琼为何穿着一件皮革内裤?这件事挺让我好奇,但现在已经顾不得这些了,李华梅撕开天河雪琼的长袍后,目露凶光,手上放开斩龙刃,顺着天河雪琼的双腿,直探她腿间的羞处。 「呜!」 天河雪琼一声痛哼,全身气脉被锁的她,居然整个背部弓起,束好的长发散落,明显疼痛之至,连脸上都抽搐起来,只是,这一下痛哼到了半途,声音就变得古怪,隐隐约约,居然有几丝销魂荡魄的媚意,听在耳里,心头一阵痒痒的,比什么挑逗都厉害。 如果不是觉得舒爽,女性是不会发出这种声音的,我回看天河雪琼的表情,发现她两颊酡红,死咬住牙齿,似乎是想强忍下什么,但李华梅眼神转厉,放在天河雪琼腿间的那只手再一发劲,天河雪琼再次叫了出来。 「唔……」 这次的痛叫声中,销魂媚意更甚,后半段几乎就是畅美的情欲呻吟,天河雪琼羞愤欲死,却连扭动屁股逃开都做不到,身体不能动弹,只能分着双腿,任人玩弄。 李华梅用的手法,我并不陌生,这是一种名为「搜阴手」、「销魂手」之类的阴损手法,运作原理是将真气运于指上,以真气摩擦女性下体的敏感处,这样造成的刺激效果,比寻常用指头拨弄要厉害十数倍至数十倍,擅于这种技巧的高手,十几秒内就能让女性高潮泄身,甚至还一泄再泄,终至脱阴而亡。 我看过被这种搜阴手活活弄死的尸体,基本上和人干没有太大差别,这类技巧通常都是淫贼在使用,但普通的淫贼用这技巧,只是迅速挑起女性情欲,方便交合,反倒是这套技巧在女性手中使出,就特别凶狠,好像同类相残一样,不把手下的女猎物玩至脱阴而死,就不算完。 这种技巧说难不难,本身修为若高,学这种技巧不过弹指之间,以李华梅的真气之强,即使没脱去天河雪琼的内裤,隔着一层厚皮革,照样能把她玩得高潮迭起,只不过,李华梅怎么会用这样阴损的技巧?委实让我不解。 「哇!这个厉害,看女子泥浆摔角都没有这么过瘾,好个龙女提督,我开始对她有点好感了。」 旁边传来阿里巴巴的赞叹声,还有些好像是流口水的声音,我完全不想转头去看,只是专注于眼前的这一幕,犹豫着什么时候该出手。 搜阴手威力惊人,天河雪琼被玩弄得体软如酥,虽然那眼神还是倔强、不甘,可是从她肢体止不住地颤抖来看,只怕整个屁股都已经被淫蜜弄湿。这幕景致如此惹火,越看越让人满心冲动,偏偏李华梅的眼神阴冷,使我担心不已。 天河雪琼是个很坚强的女人,这点在她还是阿雪的时候,就能看得出来,变回天河雪琼之后,在这上头更是明显。堂堂的圣女祭司,明明都已经泄身到满屁股都是淫蜜,下头的白袍早染了一大块湿痕,却还能用恨恨的目光瞪着敌人,仿佛在质问:同为女性,又是一方之主,为何如此堕落,用这等阴损的手段折辱对手? 我想,心剑神尼当年教养天河雪琼,为的大概就是看见这种眼神,还好她不是瞪我,否则若在我奸淫她的时候,被她用这种目光瞪,我可能立刻就喷出来,隔壁的变态狂人大概和我有同感,至于李华梅……我无从想像她的感受。 「喂!你们两个。」 阿里巴巴低声道:「做好准备,随时开溜,我一打招呼,立刻退出十步之外。」 我闻言一愣,说好了要找机会偷袭,怎么一下子又变卦?眼下情势恶劣,要是我们真的开溜,天河雪琼说不定真的会给先奸后杀,我哪可能坐看这种事情发生? 「奶大有罪!」 一声低喝从下方响起,我定睛看去,李华梅的右手,仍牢牢握抓着天河雪琼圆滚滚的大nǎi子,只不过,和之前有些差别,手掌上白花花、黏糊糊的一片,竟是沾满了奶水。 短暂错愕,我恍然大悟,天河雪琼的敏感体质未变,连续使用魔法,又被李华梅这样一玩弄,肉体受到催化,竟然开始分泌奶水了。如果在下头的人是我,哪有别的话说,扑上去连吮带吸,非把这香甜的奶水喝干净不可,但李华梅…… 「大.奶.下.贱!执行程序第三十三条,大.奶.骚.货,格杀勿论!」 在战斗中一直显得很有自我的李华梅,此刻却变得有如傀儡般呆滞,慢慢举起了沾满奶水的右手,目中凶芒闪现,谁都看得出,这一下便是杀手。 我自知攻击无济于事,早就准备好一下精神攻击要发出,却在这时听见阿里巴巴一声沉喝,「退开!」 鬼魅夕与我都早有准备,一听这声,鬼魅夕飞身后退,眨眼间就退出十米之外,而我压根就不理,将精神攻击发出,哪知眼前陡然一花,也不晓得怎么搞的,我们离开了之前的位置,来到下方阵地,杀气腾腾的李华梅就在一步之前。 (这个是……瞬间移动? 我脑中冒出这个答案,能够在一瞬之间移来这里,这已经超越普通的魔法缩地,进入瞬间移动的范围,事先毫无预兆,也无魔力波动,如此技巧实在骇人听闻,而且,如果是单纯的瞬间移动,天河雪琼现在应该被我们踩在脚下,或在我们附近,可我却完全找不到她,这就是有一个可能。 (是交替换位型的瞬间移动,好厉害!以前从没听过有人能做到这种程度,他要我们退开,是为了不进入他瞬移的发动范围,那样的话,天河雪琼一被转移到上头,我们就能立刻带着人跑,真想不到,他还有这一手…… 真想不到的后果,就是问题真的很大,我不晓得阿里巴巴本来作何打算,但此刻,我和他一起处于李华梅的攻击下。 哪怕是受人控制,李华梅的反应绝对不慢,手上本来捏着、操着的美人失踪不见,面前突然多了两个不速之客,她没有愣住,那只举起的手照样高速落下,甚至还催发第八级力量,重轰而来,掌力如同山岳,将我们牢牢镇住。 在不足一步的近距离,面对第八级力量,这可不是说笑,闪躲是不可能了,除非我也会瞬间移动,否则就只能硬拼或受死。 理智上,我知道身边还有一个阿里巴巴,他不会坐以待毙,可是知道归知道,当那只要命的纤纤玉手,崇山压顶般轰下,我却像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全身止不住地颤抖,连提起手来的勇气也没有,脑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我死定了。 这是最强者级数战斗中,以强绝实力差造成的绝对压制,起码差了两个级数的我,根本无力抵御,然而,明明在这种快要屁滚尿流的恐惧状态,我脑中却好像有某个部位、某些地方,在发生奇妙的变化,仿佛有些被重重封锁的东西,正在摇晃、松动。 与这种怪异感觉一同出现的,则是一段偶然的对话、几乎被忘却的记忆,我背着几百斤重的大石,赤手攀爬近乎九十度的悬崖,身上满是割伤,指缝出血,而在我身旁一米处,飘着一个白衣少年,他盘膝漂浮在半空中,意态悠闲,这倒也罢了,问题是他手里还拿着一杯冰冻柳橙汁,这就实在欺负人了。 『喂!阿起,你整天叫我做这种极限训练,不让我直接练功,说是只要训练一完成,就可以直接三级跳,但……万一有什么意外,训练没完成就中断了,那我怎么办?』『不会有那种事,我一生算无遗策,一切都在我的计算中,没有意外。』『放屁!这里没有别人,不用在那里装智者,你直接告诉我啦!』『……你只要记住,根据质能不灭定律,你所付出的努力,绝对不会白费,就算一时不显现,还是会在未来的某个时间点出现作用,只不过……你未必有命活到那天就是了。』『这话怎讲?』『你做训练的时候不专心,注意来,吃我一脚,手抓不牢就会被踢下去。』『别、别踢啊,上次你一踢,我至少飞出去半公里远,山头都被你踢去小半,你这么变态的脚力,我抓得住才有鬼!』『好吧,那就不踢。』『呃,你怎么可能这么好讲话?』不好讲话,所以他没有用言语回答,而事实证明,矮子矮,一肚子拐,出现在我身旁的……是一根轻飘飘的羽毛。 『别、别用这个……哈……哈……哇哈哈哈……停手!我要掉下去了……哈哈哈……呜哇啊啊啊啊啊~~~~~』那段不堪的惨痛回忆,最后是以惨叫坠崖告终,然而,当这段回忆,伴随着一种感觉出现在我身上,我就觉得,脑里的锁……好像有一把被打开了,有些讯息被释放了出来。 (地……只要脚踏着实地,我就能……就能…… 脚踏在地上能怎么样?其实我也不知道,一切都只是一种模糊的感觉,催促我动作,令我本能地迈出步伐,重踏于地。 我与李华梅只有一步之距,这一步跨出,几乎踩到她的脚,而我在重重踏地的瞬间,体内真气疾走暴冲,像是有什么猛招要发动,无奈这种灵感一闪即逝,我虽然把握住这份感觉,真气也为之牵动,却不晓得该如何击发,是出拳?踢腿?还是什么别的形式? 上乘武学,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我把握不到,便不敢击发,真气刹时逆冲,险些造成内伤,只是我的这番动作,并不是全无意义,在我犹豫着该如何发招的瞬间,招虽未发,这武技本身的气势自生,李华梅有所感应,为之一惊,拍落的重掌登时一顿。 我们瞬间移动出现在李华梅面前,她都不受惊吓,立刻应变,现在只是一式未完成的武技,竟然能让她受惊,可以想见其真正的威力是何等强悍,尽管我无法将之发挥,却幸运地有眼福一见。 「喝!」 似乎是受到我的启发,我这一击没能发出,可是阿里巴巴却像从中领悟到了什么,他本来正要发招防御,却突然变招,重重一脚踏在地上,沛然地气贯通入体,化作一股无坚不摧的杀伤力,跟着,一个恐怖的拳头出现了。 拳头不大,可是在挥出的一瞬,却像是凶兽出世,威猛霸气充塞整个天地。 怒拳毁天之威,配合着强大无匹的电能,紫芒乱窜,形成一条电龙,笔直冲撞向李华梅。 魔龙皇拳绝式.轰雷赤帝冲! 阿里巴巴大喝声中,这一拳与李华梅的重掌对撞,恰好打在李华梅受我影响,掌势一顿的当口,两劲对撼,李华梅攻势被破,手掌被弹开,惊人的电流随着拳力轰入,疯狂殛体,黄金战甲上火花激射,紫电全身窜闪,所过之处,古铜色的肌肤略为焦赤,李华梅面上更露出痛苦之色。 最强者级数的高手以猛招出击,果然能对李华梅造成有效伤害,只是这伤害似乎不大,而我在心疼之余,更注意到李华梅的另一只手,已按放在斩龙刃上,看这动作,马上就是横剑猛挥,大有把我和阿里巴巴一剑腰斩的架势。 阿里巴巴也察觉到了这危机,他一击「轰雷赤帝冲」,固然威猛绝伦,但对自身真气、体力消耗也是极大,此刻竟不回气,强催体内功力,悍然又发一击。 轰雷赤帝冲的攻击属性是雷,发劲时紫电闪光夺目,现在这一击的属性却不同,发招过程中,强风卷动,急速吸扯方圆十余米内的所有空气,形成短暂的真空,我呼吸一窒,竟是吸不着半分氧气,胸闷欲裂。 被吸走的大量空气,在高度压缩的情形下,一下子旋爆开来,成了最狂猛的推进力,在真空的环境里,令这一拳如同炮弹,毁山断岳,直往敌人轰去。真空无声,可是这一拳轰出的瞬间,却有一股撕裂空间而至的音爆,震人心魄,恍惚之间,竟似百兽同声一吼,雷霆霹雳。 兽王拳奥义.兽王会心击! 真空无阻力,这一拳的原理,又是以极限速度推升绝对力量,在这样的近距离,根本闪不了也挡不下,后发先至,斩龙刃还没砍来,这一拳的倾城之威,已在李华梅腰侧结结实实地爆发。 先受轰雷赤帝冲,再挨兽王会心击,两大顶峰绝学分别命中,即使是李华梅也禁受不起,护身真气被破,一口鲜血呛喷而出,整个身体痛得弯曲起来,对比起阿里巴巴威猛无俦的怒拳,有那么一瞬间,我几乎以为他会把人拦腰打断。 「唔!」 李华梅痛哼声中,第二重拳劲爆发,将她往后震开三米,落地后还止不住跌势,踉跄后退。连发两记猛招,阿里巴巴想必也是吃力非常,但此人个性的狂霸、倔执,真是我生平仅见,两击创伤李华梅后,他不思回气,竟然还要强撑发出第三击,左拳一扬,空气中发出爆破声,又是猛招前兆。 「看我的禁招,海虎爆……」 「哇!哇!哇!这招不行用啊!」 若是再挨第三击,我怕李华梅真会被打出什么难以痊愈的重创,再加上其他方面的顾忌,终于让我奋不顾身地扑出,阻挡阿里巴巴的攻势。 「哼!叛徒!」 阿里巴巴未挥出的拳头,化为凌空一抓,扯着我的衣领,纵身跃起,趁着李华梅受伤后退,不能阻拦的空档,带着我全速离开战场。当然,另一边的鬼魅夕见机行事,肯定也带着天河雪琼跑路,大家各跑各的,至于那些跑不掉的……就自求多福了。 我与阿里巴巴跑了一段路,突然觉得他的呼吸不太对劲,似是受了内伤,侧目一看,他脸色如常,看不出什么异样,但鬼魅夕已说过眼见、耳闻俱不为实,这不能作为判断的依据。 照理说,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尽管李华梅的攻击未有打中阿里巴巴,可是他刚才的打法,全是拼着内伤、强撑着不回气的透支猛攻,几招一过,内伤的可能相当高,就不晓得他现在是否…… 「喂!小子。」 阿里巴巴忽然开口,问道:「轰雷赤帝冲是魔龙皇拳的不传之秘,你从何处学来?」 「什么轰雷赤帝冲?」 我愣了一下,道:「是说你刚才那一下紫电拳吗?我……我是乱学的,根本没学全,只是学个概念而已,你也看见了,要是我真的会,那一拳会打不出去吗?」 「哼!这个自然,轰雷赤帝冲刚猛绝伦,精微奥妙,岂是你这不成器的小子能练?我当初不晓得下了多少苦功,才摸着点皮毛……」 阿里巴巴说着,语气中有一丝怅然,「其实我也不算真的练成。传闻中,轰雷赤帝冲命中目标,雷劲会凝化成雷球,在身体各处爆破,而我刚才只能击发电流殛体,所发挥的不过是四五成威力,要是能够发挥全力,那个贱货就……嘿嘿。」 这笑声让人有些不寒而栗,说起来,阿里巴巴与李华梅也不过两次交手,彼此间应该没有宿怨,怎么战斗的时候好像看见杀父仇人一样,追着她猛打?或者,这就是他的战斗风格? 还有,我的武术修为有限,离最强者境界尚远,可是大地上的绝世武功我即使没全见过,也知晓大概内容,却没听过什么魔龙皇拳、轰雷赤帝冲,这到底是哪家哪派的武学? 「你问我从哪学的,那你又是从何处学来?为何我从没听过这套武功?」 「正常啦,这是许多年前,我花费重金向海外商人购得秘笈残谱,暗中苦练,因为口诀缺漏,练了这些年还是不成,刚才看你出招,一下子得到领悟,居然使了出来,嘿,这可是第一次成功啊。」 阿里巴巴此言委实令我吃惊,看他出拳如此威猛横霸,我还以为这是他的得意绝招,哪想到竟然也是临阵悟通,爆发一击,如此说来,李华梅还真是有够倒楣了。 「不说你不知道,这招轰雷赤帝冲很猛的,有个很man的高手就靠这一式成名,我就是听说了他的故事,才模仿他的打扮穿成这样。」 「什么?我还以为这是你的独特风格,搞了半天,原来你是学人家的啊?」 「是啊!我很喜欢玩cosplay的,你不晓得吗?」 这种事情我哪可能会知道?一个高大壮硕的彪形大汉,居然有角色扮演的嗜好,我想得到才有鬼。不过,这家伙的外表不是易容乔装,而是直接套上一层幻觉屏障,可能根本不是大汉,甚至不是男人,那有这样的嗜好就没什么奇怪了。 只是,他说话的口气、言语如此粗豪,如果是个女人,那…… 想像到那个画面,我突然感到一阵恶寒,不敢再说下去。 开溜的路程没走多远,我们就与鬼魅夕会合了,一切正如所料,鬼魅夕是带着天河雪琼一起跑的。在我与阿里巴巴被瞬间移动到下头阵地的同时,天河雪琼也被转移上来,鬼魅夕立刻带着人逃跑,只不过她没想到我会跟着一起转移下去,那时着实吃了一惊。 回想到那个时候,我陡然记起一个问题,适才我们在底下,如果能再发动瞬间移动逃走,不就不用打那么辛苦的一场?瞬移过来,瞬移过去,李华梅甚至可能连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我们就逃之夭夭了,何必苦战? 「笑话!那个只懂得偷袭和晃奶的贱货,算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对上她就要逃跑?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和那贱货有一腿,每次对上她,打都不打就想跑?打赢了还怕打疼人家,我呸!」 果然不出所料,才刚刚问出口,就被阿里巴巴狗血淋头地骂回来,可是,骂归骂,阿里巴巴居然还是给了我回答。 「你以为瞬间移动想动就能动啊?这种异能超耗元气的,尤其是在进行转位移动的时候,负担是正常状态的一倍。本来如果照计画,你和忍者奶妹跳开,单单我一个人发动转位,就还有能力再跳一次,谁知道你自作聪明,累得我在底下多打一场……」 换句话说,如果不是要把天河雪琼转移上来,如果不是因为多带了一个我,导致元气耗损过度,这两个如果少其中一个,阿里巴巴就能连续两次瞬间移动,救人之后直接开溜。 意外扯了人家后腿,我确实很不好意思,不过以此人的个性,道歉之类的话最好别提,否则他立刻打蛇随棍上,趁机讨要巨大好处,还不如装傻当不知道,希望能混过去。 这一仗虽然打得惊险,却也让我们获益匪浅,更把天河雪琼抢救下来,只是危机一过,尴尬的问题马上出现,天河雪琼成了烫手的山芋,我不晓得该拿她怎么办。 继续抓在手里,没什么意义,我们既不是绑架犯,也不是强奸犯,留她何用?若是放了,问题也不小,她整队人马死得剩下她一个,以她性情,多半不会老老实实回去,势必继续设法攻击黑龙会,或是找到方青书,如此单独行动,若是再碰到什么凶险,我们哪有办法一再去救人? 幸亏天河雪琼现在昏迷着,若她醒了,我还真不晓得该怎么才好……</div> 第六章 连环血案.天仙销魂 不得不承认,天河雪琼即使昏迷了,还是美得惊人,当鬼魅夕将她平放在地上,她衣衫撕裂,鬓发凌乱的狼狈模样,竟意外生出一种楚楚可怜的美感。 「……还好她没醒,否则说不定又要再打一场……」 上次见面,天河雪琼很明白地表现出对我的憎恨,要不是有人阻拦,她那时根本就是非杀我不可。瞧她满腔怨毒的模样,我可不认为经过一段时间不见,她就能够心平气和了。 我伸出手,想去摸摸那头乌黑柔顺的长发,仿佛只要摸几下,就能碰触到那双熟悉的狐狸尖耳,但手伸到一半,还是收了回来,生怕这一下若惊醒了她,后果……可能又是一次不亚于精神攻击的心痛。 原先的山洞已经不能待,我们另找了一处山穴,暂作栖息,反正雪山之中处处都是洞穴,既然李华梅受伤,短时间内无法追来,我们不管在哪里待都是安全的,有什么别的人追踪过来,直接宰了便是,我想总不会那么倒楣,立刻就碰上黑龙王或是暗黑召唤兽吧? 阿里巴巴又跑得不见人影,虽然没说是去做什么,但我判断有七成机会是去觅地疗伤。大家既然不是亲密战友,像疗伤这种示弱于敌前的事,他当然不会当着我们的面作。 运功疗伤的时候,有很大机会必须卸除伪装,我考虑片刻后,最终还是放弃了出去找人偷窥的打算,没必要把一个非敌非友的人,当真弄成敌人。 「你要不要考虑一下蒙面?她应该很快就会醒来了。」 鬼魅夕的提案着实体贴,但稍微考虑,我就觉得没有意义,天河雪琼或许不认得鬼魅夕,但对于我……就算蒙了面,相信她也认得出我的身形,这不是说她仍残留过往的记忆,只是单纯对仇人刻骨铭心的恨意。 况且,就算我要蒙面,也已经迟了,天河雪琼低呼一声,渐渐从昏迷中苏醒,几乎是醒过来的同时,我就听见她的声音。 「是你!」 真好,果然是一眼就认出我,照这情形来看,恐怕我就是被烧成了灰,她也能认得出来。 「我怎么会……李华梅她……你果然与黑龙会勾结!」 我几乎被这指责弄得跳起来,就算恨透了我,也不用把什么罪名都算在我头上吧?只是因为昏迷前见到李华梅,醒来第一眼看见的是我,就得出我勾结黑龙会的结论,这是什么逻辑?虽然我与李华梅的关系不一般,但慈航静殿之内,只要是稍微有点脑子的,都晓得「李华梅是黑龙王」一事绝不如表面单纯,妳总不会就是没脑子的那一群吧? 「喂!妳胡乱指责人,也要有点证据啊!当圣女就可以没证据给人硬套罪名吗?妳哪只眼睛看到我勾结黑龙会了?我要是真的与黑龙会走在一起,用得着打生打死救妳出来?」 被我反驳,天河雪琼一时语塞,证据什么的她当然拿不出来,但这并不代表她就会无语认输。 「即使真是你把我带出来,也未必存着什么好心,你最近做下的那些连环血案,人神共愤,早晚必受天谴!」 天河雪琼刻意回避了「救」这个字眼,只承认是我把她给「带」出来,还顺道又把一顶罪名帽子扣在我头上,我怒极反笑,道:「这个当然,人神共愤的事情我干得多了,什么小女孩老太婆我都干过,就是没干过栽赃嫁祸,扣人帽子这种鸟事。」 「你想抵赖?你刺杀伦斐尔王子之后,一路逃离索蓝西亚,沿途所经之处,都发生大规模奸杀案件,尤其是贾铭镇的血案,两百四十七户的受害者,无一活口,骇人听闻,就算你否认也没用的。」 天河雪琼的眼神不仅有怒气、有愤恨,还相当认真,与她之前指责我勾结黑龙会时有所不同,我愣了一下,觉得她这一回倒不是乱扣帽子,至少她自己是真的相信,那些案子是我干的。 问题是,案子有干没干,我自己最清楚不过了,那一路上被黑龙忍军追得快要断气,哪有余裕跑出去做案?就算我偶尔梦游一次,跑出去杀人放火,自己不知道,那也不可能一路上连着干啊,我愿意,黑龙忍军也不会让我那么逍遥。 这件事透着蹊跷,而且看来好像还闹得挺大,很多人都晓得的样子。若真如此,照理说,方青书和老妖将军也该知晓,但这两个家伙居然一句话都没和我提,实在很诡异,该不会……那些案子看起来,确实很像是我干的,他们心里也认定是我,为了避免尴尬,索性不提了。 「等等,妳说的这件事,我感兴趣了,能不能说仔细一点,说不定我会回想起来,果真是我干的也不一定啊。」 我懒得自辩,反正人家认定是我,说啥也没用,只想尽量多了解一些事实。 事实……很难以想像。 在我们仓皇逃离华尔森林,一路南行的途中,连串血案在我不知道的情形下发生。案件是怎么发生的,没人晓得,所有知情者都成了受害人,死得一个也不剩,人们只是发现十数具,乃至数十具尸体出现在一处,死得极为凄惨,全身精血枯竭,成了干尸。 事情是发生在索蓝西亚境内,受害者当然是以精灵为主,最初只是十几个精灵、二十几个精灵这样零星遇害,但规模有迅速增大的趋势,随著作案路线一路南行,每次出现的受害者数量,也如滚雪球般增多,最后甚至演变成屠村、灭镇的大规模杀戮事件。 由于当时大地上一片兵荒马乱,索蓝西亚之内也天翻地覆,没什么人有余力关注这些案子,情报传至慈航静殿,他们还以为是出现了某个流浪的黑暗巫师,趁着国际局势混乱,到处杀戮,施行血祭,提升自身修为。 这个一度被确立的共识,随着验尸报告的出炉而被推翻,经过专业检验,那些精灵的受害,固然是因为全身精气被吸干,血肉枯竭而亡,但凶手所使用的技巧,却不是寻常的黑魔法。所有尸体都有明显的性高潮痕迹,无分男女老幼,全都是在舒爽的性高潮中极乐而亡,全身精气被榨干,部分受害者有交合的痕迹,却也有不少是被类似「搜阴手」这样的手法给搞死。 受害人数的规模,在索蓝西亚边境的da00地区,又称贾铭镇的所在,达到高峰。这个边境小镇的居民,以人类为主,或许是因为特别对凶手胃口的关系,受害情形也是前所未有的凄惨。案发时,镇上有两百四十七户,一千零八十二位居民,全数罹难,无一幸免,完完全全就是屠镇,虽然……屠杀的方法是有点特别。 一千多位镇民之中,所有的男性,都有短时间内频繁性交的痕迹,有些虽然都变成了干尸,下体仍有未干的精渍,至于女性……也都有被轮奸过的迹象,由于现场情形太过混乱,一时间有些分不出到底是给人以采补手段杀害,或是镇民彼此间狂欢乱交而亡。 以镇长贾铭为例,年过七旬的老者,干瘪的尸体被发现时,下体满是精渍,周围还有六名不同年龄层的艳尸,在这六名女性的外围,则是十余名男性的干尸,男男女女错落扑趴在彼此身上,虽然所有人都被吸干了精血,但只要想像他们生命中的最后一刻是怎样光景,就让调查小组的脸色发青。 凶手身分不明,行凶动机却很清楚,摆明是为了藉此增长修为,回复元气。 慈航静殿根据种种迹象研判,拥有如此高明性技者,天下少有,头号嫌疑人就是本代淫术魔法的传人,再与我们逃跑的路线一比对,每件案子几乎都是在我们抵达前后一两天发生,如此一来,答案已是呼之欲出。 「你,约翰.法雷尔,就是最大、唯一的嫌疑者!你别想抵赖,就算你抵赖,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唔,我了解,就像妳不用叫,就算妳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妳,是差不多的意思。」 我尽可能冷静地回答,心里却只有哭笑不得的冲动。世人以讹传讹,把淫术魔法说得好像世纪奇迹般强大,好像淫术魔法师只要有那个意思,动动指头,就能让半个大地的女人都高潮受精,其实我自己最清楚不过,根本就没那回事。 淫术魔法妙用无穷,但除了最后的暗黑召唤兽,其他技巧未必能算强大,如果修练者遇到、掳获的素材不佳,可能练上大半辈子,都还只是个弱小的术士,像什么短时间内以淫术榨干一镇之人的精元,这种事情我连想都不敢想,除非把法米特找来,由他亲自来使,要不然……我很怀疑世上有谁作得到这种事。 况且,天河雪琼还说了一个重点。贾铭镇的大乱交屠镇姑且不论,之前的案件中,男性明显有性交痕迹,女性很多是被搜阴手这样的技巧给弄到脱阴,如果排除凶手故布疑阵的可能,那这里头就透露着不寻常的讯息。 搜阴手我也会,只是没有李华梅那么厉害,更没有把女人玩得脱阴至死的兴趣,再说了,就算我真的淫性大发,虐杀女人,我……我总不可能去和男人性交吧? 我皱眉道:「是谁说我干了这些事?总不会是心禅大师吧?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该不会是一面偷笑一面说的吧?」 天河雪琼怒道:「谁也没说,也不用谁说,这件事摆明就是你做的,除了你,还有谁那么好色?」 「问题是这些案子不是光好色就能干的,你以为每个色鬼都有能力干这种事吗?老实告诉妳,我是好色没错,但我没能力做这种案子。」 我道:「再说了,我会和男人性交吗?你们不至于连我的性向也搞错吧?」 「这……这又有谁知道……说不定你……」 天河雪琼说这话的时候,瞧我的眼神中不只是愤恨,还像看见什么世上最肮脏、污秽的东西,令我为之气结,怒道:「混帐!我告诉妳吧,这些全都是黑龙会干的,当时黑龙忍军一路追杀我们,这些全都是他们顺手干下,用来栽赃、污衊我的。」 这几句怒吼,看似最合理的解释,可是非但天河雪琼不信,连我自己都不怎么相信。不管怎么说,黑龙忍军也不是吃饱了没事干,一面追杀我们还一面搞惨案,他们应该没有这样的余力,况且,作案动机也说不过去,这样做意义何在? 如果真要栽赃污衊,他们可以做得更逼真,不会像现在这样,看来到处是漏洞,说我是凶手都牵强附会。 当然啦,考虑到他们老板的个性,不考虑动机也是可以的,谁也说不准会不会黑龙王一时兴起,让他们在追杀我们之余,顺便沿路搞点惨案当路标,只是,评估这种可能后,我还是认为,此事与黑龙忍军无关。 「那个……」 我思绪正乱,背后突然被人用指头戳了戳,回头一看,娇小的忍者少女正在我后头,伸手向外指了指。 「外头怎么了?有敌人靠近?」 我最初不解,但很快就明白过来,外头有什么?有一个阿里巴巴。 现在已经可以肯定,在列车上袭击李华梅的那道黑影,就是这个神秘人物无疑,如此威猛强霸的兽王拳,莫说附近地区,恐怕当今世上再无第二人使得出,他那一记「兽王会心击」,在兽王拳中非但高阶,根本是属于传说中的招数,如此修为,足可当做身分证明。 这样一想,阿里巴巴先生堪称多才多艺,武功高强,精通幻术,会分身凝影,还懂瞬间移动,这就算不能说是魔法师,起码也可以冠上一个魔术师的光荣头衔了,然而,这号人物是打哪冒出?又是在哪里和我们遇上的呢? 列车上的出手,目前是我们对他的初次印象,但真是这样吗?这只是一次偶遇?或者,他早就尾随着我们或李华梅,直至列车上一战,才出手露面?假如他是一直跟着我们,那…… (案件的发生,与我们的逃亡路线吻合,我们逃到哪里,惨案就在哪里发生,如果这个阿里巴巴一直跟着我们,那他就是头号嫌疑犯了?他……他这么做是为什么? 凶手作案的动机,当然是吸收生物的血肉精气,这种邪法通常是用来增长自身功力,然而,修为越高,这种方法所能带来的助益就越小。对于第八级以上的强者,若要靠吸蚀血肉精气来助长修为,那除非是吸一堆第六、第七级的高手,否则,吸普通人的血肉精气,哪怕吸上几千人,助益也微乎其微,若非如此,伊斯塔早就用类似方法量产最强者了。 阿里巴巴的武功,似乎不在当世任何强者之下,各种诡变百出的异能还尤有过之,虽然以此人的作风而论,全无高手风范,大概什么不要脸的事都干得出来,但我还是想不出他为何要这样做。 「你无话可说了吧?」 天河雪琼冷冷的一句,把我的思考打断,也把我的火气整个勾上来,只不过,再怎么火大,我也拿她没有办法。她现在周身气脉被锁,力量比常人还弱,我愤怒之下出手,一招就可能把她打死,太过危险;若她解开封锁,第七级的魔法修为犹胜于我,盛怒之下对我出手,一招就可能把我打死,更加危险。 心里正乱,鬼魅夕突然抓起了我的手,我还以为她又有了什么发现,要向我暗示什么,哪知道她抓紧我的手,就往她的鹿皮胸兜里送。 「呃!」 我反应不过来,手就这么伸进鬼魅夕的胸口,理所当然的,掌心就与她的小哈密奶瓜作了亲密接触,温暖饱满,说不出的舒服。 「你们!」 不是说笑,对于鬼魅夕的大胆动作,不只我惊得说不出话,天河雪琼更是眼睛瞪得快要掉下来,张大了口,哪怕是一个橙子都塞得进去,如果不是亲眼见到,还挺难相信一个平常仪表优雅的圣女,嘴巴能张得这样大。 「无耻!」 似乎是找不到别的话可以说,天河雪琼气急败坏地从齿缝间迸出这两个字。 其实她也很难做,突然碰上这等尴尬场面,如果把头转开不看,就好像怕了我们,可如果昂首直视,凝视一个美貌少女主动拉着男人的手摸奶,这么羞耻的事又教她怎么看下去? 不过,造成这个局面发生的鬼魅夕,并没有就此停住的打算,她望向天河雪琼,认真问道:「为什么无耻?当自己男人烦心的时候,用自己的身体、nǎi子抚慰他,这是每个女人的天职啊!」 如果换做是一个烟视媚行的艳女,说出这句话,那可能没什么好在意的,但鬼魅夕这么说的时候,语气自然,仿佛这一切再天经地义不过,就像一个孩子在问母亲鱼儿为什么会游水一样,没有半分邪念遐想,却偏偏是说着如此引人血脉贲张的话,再配上她稚嫩的娃娃音,造成的效果就不是一点半点了。 我听完这句话的瞬间,脸上没什么变化,下身却一阵火热,几乎就想把这个可爱的小女人扑倒,天河雪琼则再一次进入震惊状态,结结巴巴,好半晌还说不出完整字句来。 「……自、自己男人……妳是他的……你们……」 假使说刚才天河雪琼看我的眼神,像是看见肮脏垃圾,那现在的眼神无疑就是看到两堆肮脏垃圾,我自然不会有什么好高兴的,鬼魅夕却好像看不见一样,点头道:「他是个很优秀的男人,在这种时代,男人就要像他一样才可靠,能够为他这么做,我觉得很高兴,妳也可以啊,妳的nǎi子比我更大,他摸着揉着一定更开心。」 不得不承认,平常看起来天然呆的少女,一旦说起话来,率直得可以把人吓出尿来,我看见天河雪琼的表情,像是饱吸了一阵毒气,头晕脑胀,连骂出口的话都没有条理。 「女、女人该有自己的尊严,nǎi子……不,胸部不是给妳这样用的……」 似乎察觉自己语无伦次,天河雪琼急于修正,但出口的话却更为诡异,「我的胸部本来不……本来不是……我一点都不想要这么丑陋的大……」 怎么说怎么错,最后她闭口不语,愤怒地瞪着我们。 「我不懂耶,妳的想法好奇怪,女人的胸部,本来就是给男人用的啊,如果不是为了吸引男人,女人又为什么要长胸部?还长得那么大呢?他玩我的胸部,我很舒服啊!」 鬼魅夕看着天河雪琼高耸的胸口,道:「妳的nǎi子很大、很圆、很美,怎么妳会觉得丑陋呢?他把妳的nǎi子玩得这么大,妳一定也很快活吧?我以前羡慕过妳喔。」 这番话可把天河雪琼气得够呛,偏偏鬼魅夕说话的感觉不像讽刺,几句话问得是那么自然,甚至说得上「正气」,天河雪琼气得全身发抖,胸前的一双奶瓜抖个不停,却就是拿鬼魅夕没有办法。 两名大美女针锋相对,我这个一只手还插在鬼魅夕胸兜里搓奶的男人,反倒成了局外人,冷眼旁观。 最开始,鬼魅夕的话听得我浑身火热,刺激莫名,不过时间一长,感觉慢慢变调,有某种说不出的怀念与熟悉感,在我胸口发酵。 眼前的一切……似曾相识,为什么我会觉得熟悉呢?曾在何时、何地发生过类似的事? 脑中的记忆一下回溯,倒回当年从萨拉城出逃的那天夜晚,宫廷的盛大舞会上,我与菲妮克丝翩翩共舞,之后,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主动送上一吻,绝色仙姿,羡煞旁人,却被我用力推开,摔倒在地上。 菲妮克丝主动献上的那一吻,目的当然是为了刺激月樱,也成功让月樱泪奔而走,这也是我为什么将她推开的理由,就是气恼她的不怀好意。那时的情形,与现在相差仿佛,鬼魅夕的言语动作刺激着天河雪琼,我的心……很在意眼前那个气得发抖的女人,而她的眼神……也和那时月樱眼中的哀怨极为相似,一切时光倒流,旧事重演。 不过,和那时相比,有些事情还是不一样了…… 很久没看到菲妮克丝了,回想起与她的最后见面,恍如隔世,那次梦中相会,气氛虽然温馨平静,却带着一丝永诀的不祥意味,仿佛以后再难见面,尽管她没说理由,我还是明白她一定出了大事。 打从相识以来,这个风情万变的小魔女始终在我身边,风雨共度,她为我所付出、牺牲的东西,恐怕在任何人之上,却从来不说,提都没有提过一次,而我始终懵然不知,总是对她存着一份戒心,直到彼此再会无期,才真正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 在我跟随白起特训的那段时间里,除了李华梅与化成石像的她们,菲妮克丝就是我心上一根沾着血的刺,每次忆及,都是一阵心痛,特别是回想到在皇家宴会的那晚,她被我推倒在地的一刻,眼中所流露的那抹凄然,就让我懊悔不已。 如果有机会再见着菲妮克丝,我有很多很多的话想对她说;如果有机会再回到那个晚上,我的选择将会是…… 「嘿嘿!」 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着天河雪琼狰狞地笑了两下,双手都探入鬼魅夕的鹿皮胸兜里,肆无忌惮地享受这对哈密奶瓜的弹手,而鬼魅夕非但没有躲避或羞怯,还好像很享受一样,整个身体往我怀里靠,双手环勾住我的脖子,胸口骄傲地前顶,说不出的娇媚动人。 看见我们这对奸夫淫妇、痴汉荡女的卖力演出,天河雪琼再也受不了,转头就往外头冲。李华梅以剑气对她进行的锁缚,好像被阿里巴巴解了部份,只要不是激烈动作,普通的行动不成问题,足够她起身奔向洞口了。 外头不见得那么安全,我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去追,但是她跑得起来,不等于跑得出去,还没出洞口,就撞着了一个如岩石般厚实的胸膛,被人像是捉小鸡似的给擒回。 「小美人,想去哪里?没有老子的允许,妳哪里也去不了啊!口桀口桀。」 从外头走进来的,当然就只会是阿里巴巴,他魁梧的身躯霸气依旧,就只是鼻孔塞了两卷染血的棉纸,看起来少了几分绝世高手的威风。不难理解,我们刚才的那番表演,全都落在他的眼里,在天河雪琼气到快吐血的同时,他也在外头激动得狂喷鼻血……真是够了。 「妳想跑,问过老子没有?告诉妳,妳是老子打生打死抢回来的,就是老子的俘虏,没把妳吃尽榨干,是绝不会放妳自由的。」 阿里巴巴叉腰大笑,笑的样子比我还要狰狞,腰部还飞快挺动,再配上那两管染了鼻血的棉纸,真是说有多猥亵,就有多猥亵。 天河雪琼并非庸手,除了感受到此人的绝顶下流,也感受到他的非凡霸气,本能地后退一步,双手护在胸前,道:「你想怎么样?」 「哈哈,大爷想怎么样,妳会不知道吗?告诉妳,本大爷办事从没有前戏,嫖妓更从没给过钱的,哈哈哈,刚才那贱货的搜阴手,是不是让妳爽到失禁啊?妳走运了,大爷的天仙销魂指独步宇内,绝对比那贱人更胜一筹啊!」 阿里巴巴笑得张狂,我则是在心里大骂,这家伙九成就是连环血案的凶手,那个什么天仙销魂手若真有如此厉害,就非常符合此案凶手的特征,可谓不打自招。 「喂!小子。」 阿里巴巴不看天河雪琼,目光瞥向我,「停手吧,再继续做这种让我羡慕的事,我就干你娘的剁了你双手,连你卵蛋也他妈的扯下来。你之前不是要蒐集七圣器吗?这个活生生的大日天镜在此,你把她放了,大日天镜怎么办?」 要蒐集七圣器来对抗黑龙会的事,是我和鬼魅夕的秘密,没有对旁人提起过,这人从何得知?大日天镜藏于天河雪琼体内的秘密,也不该有太多人知晓,他怎么也能一语道破?这两点使我诧异,但同时也被点醒,天河雪琼既然在这里,正是取得大日天镜的机会,问题是……怎么取出大日天镜? 我望向鬼魅夕,记得当初说到这点的时候,她表示届时自然会有人来处理,而我推测那个人可能就是她的姊姊,醉仙罂粟,如今,该是给个交代的时候了。 「这个……时间上过早了些,我不太确定能否……」 似乎感到很为难,鬼魅夕想了片刻,道:「大日天镜无法在这里取出,必须要往东海走一趟了。」</div> 第七章 脚踏实地.雷之初始 要找醉仙罂粟帮忙,必须要去东海一趟,这点倒也早在我意料之中,从各种情况看来,醉仙罂粟似乎是处于被囚禁,甚至被封印的不利状态,所以才无法出来活动,而必须要靠鬼魅夕在外奔走。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越来越觉得,鬼魅夕与黑龙会为敌,与其说是为了打倒黑龙王,获得新生,倒不如说是为了救姊姊出来,她们姐妹的情谊之深,已经到了常人难以理解,可以说是生命共同体的地步,鬼魅夕这个天然呆,她老爸对她灌输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她根本照单全收,这种人会想要反叛黑龙会才怪!肯定是她姊姊有叛意,她也傻呼呼地跟着干了,干着干着,就回不了头了。 鬼魅夕虽没有明说,但我大概也猜得到,若要取出大日天镜,必须要靠醉仙罂粟的帮助;要取得醉仙罂粟的帮助,就要先帮醉仙罂粟脱出牢笼;而要帮助醉仙罂粟脱出牢笼……就得要往东海走一趟了。 问题是,东海可不是主题乐园,嘻嘻哈哈就可以去了,那里是敌人的势力中心,去那里等若深入敌方大本营,我可不认为对方会什么准备都没有,任由我们闯空门。 即使去东海是不可逃避的,在我本来的计画中,也该是多蒐集几件创世圣器在手,多提升实力,至少能与第七、第八级高手正面战斗后,才付诸实行的作为,现在突然说要去,那个感觉……就像我突然搞大了某个女孩的肚子,被扔了一个婴儿在手里一样的错愕。 我望向鬼魅夕,她两手一摊,无辜地望向我,显然此事也在她意料之外,说到要去东海,她也一样莫可奈何。 身为当事人的天河雪琼反倒安静下来,这不表示她甘心任我们摆布,相反的,这是因为她开始冷静下来,知道愤怒与盲目抵抗无济于事,思索着能够抢回主动权的方法,这对我可不是什么好事,幸好,考虑到她此刻的窘境,我大概猜得到她最后的作法是什么。 「你们自顾自在说话,说得挺开心的,完全不把别人放眼里啊。」 终于,天河雪琼出声了,我看见阿里巴巴扬了扬眉毛,似乎在耻笑天河雪琼反抗的意图。 「不管你们想要做什么,我没有理由要奉陪,若不让我离开……」 「哈哈哈,就算放妳离开,妳能去哪里?妳经脉受制,别说碰到敌人,光是外头的雪山妳就没能力走出去。」 阿里巴巴大笑道:「不让妳离开又如何啊?妳能拿什么东西来吓唬大爷?慈航静殿在旁人眼里是威名赫赫,在老子眼里屁也不值,说说看妳还有什么底牌,若是能吓得大爷尿裤子,放妳离开又何妨?」 天河雪琼正色道:「你们想要大日天镜,而大日天镜与我气血相连,如若你们以礼相待,我们还有商量余地……」 一切果如预料,没等她说完,我便插话道:「不然妳就要当场自杀,一拍两散,让我们得不到大日天镜,是不是啊?」 天河雪琼确实不傻,知道自己手上筹码少得可怜,根本不够资格交易,什么要我们放走她云云,不过是一种交涉技巧,真实目的只是希望别现在就被当场奸杀,毕竟,她面前有我,还有一个像大猩猩似的色情痴汉,都盯着她的h奶猛看,会发生什么真的不难想像。 这下以性命相要胁,若我事先没有猜到这着,还真是会很头痛,就算现在能制住她,难道一路上都要把她捆成粽子似的,阻止她一切可能的自杀行为? 不过,正因为早猜到天河雪琼有此一着,我也有所准备,哈哈大笑,转头就走出洞外。 「鬼妹,妳还在里头干什么?出来跟老公一起看上帝啦!」 我才叫了一声,忍者少女就急飙出来,像只小猫般黏靠在我身上,这种不自觉的撒娇与黏人,实在可爱,当然这情形看在旁人眼中,免不了引起一点小小不愉快,阿里巴巴咳了一声,道:「小子,这算什么意思?」 「哦,其实也没什么特别意思,刚刚这个傻妞已经充分证明,她确实是胸大无脑,我现在只是想看一看,人的屌大了是不是还很有脑?你不是自负了得吗?那就驯服这个听不懂人话的悍妞,显显手段吧,嘿,别光靠暴力啊,除了奸与杀之外,你应该有点别的本事吧?我拭目以待。」 麻烦的人物,就扔给更麻烦的人物去处理,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我拿天河雪琼没有办法,不过阿里巴巴什么规矩都不讲,肆无忌惮,相信天河雪琼也拿他没有办法,把这两个家伙扔在一起,彼此解决掉对方,是最好的作法。 我带着鬼魅夕离开,阿里巴巴没有追出来,相信是接受了我的挑衅,负责「摆平」天河雪琼。 离开了山洞,我没有走远,就近挑了一条山涧,缓缓走了下去。溪水不深,只及小腿,却冰凉得让人牙关猛打颤,我踏进溪水中,藉着这股寒意,让头脑维持清醒,冷静地想想后头的事。 往后该何去何从,这着实是一个难题,逃离索蓝西亚之后,一度想把烽火带往第三新东京都市,把变态老爸这一派势力拉入战局之中,这个计画还没实施到一半,就已经宣告破灭,我去第三新东京都市已无意义,只会变成配种工具。 阿里巴巴的出现,是一个意外,却也是一个契机,我本想要驱虎吞狼,但他与李华梅的战斗给了我启发,与其在这边绞尽脑汁想法子借势、借力、借兵,自己的实力才是硬道理。 这种事别说我,就算三岁小孩也明白,但自己的实力要是有那么容易提升,又何必反覆动脑思索?就是因为实力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提升,所以才要想办法借助外力。 之前我自知实力不足,也有心提升,却找不到任何具体的办法,不过,与李华梅的一战,让我得到启发,原来白起的特训,并不是什么都没留下,那些我在完成训练计画后该得到的东西,用另外一种形式存于我体内,只要遇到特定契机,就有可能解开,化成实力的一部份。 别的不说,光是那一式「轰雷赤帝冲」,感觉就很厉害,若能完全参透、使用,相信能成为我手上的一大筹码,而且,仔细回思那时的感觉,我还有点别的发现。 (当时,我感觉到的「锁」有很多,其中一把的松动,让我差点使出轰雷赤帝冲,换句话说,隐藏而未解的绝学还有很多,如果能多解封几样,在短时间内提升一个等级绝对不是梦想…… 这个发现着实让人兴奋,但人生如梦,筑梦踏实,先掌握手里的东西才是眼前要务,我让自己心绪稍微平静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始练习自己今天未能成功使用的东西。 单单凭一份模糊的感觉,要成功找出这技巧的正确运用,实在不容易,我又不是什么武学天才,幸好看过阿里巴巴用了一次,有比较明确的方向可尝试,也就成了现在练习的依据。 一次又一次,我尝试着引导体内真气,像阿里巴巴一样出拳,希望能如他一般轰出威猛一击。经过反覆推敲,这一式的心法功诀,我自信已经充分掌握,就只是一点不晓得出在什么地方的纰漏,让这一式欠缺临门一脚,无法顺利全功。 小半个时辰转眼就过去,我一次次反覆挥拳,周围水花四溅,这番努力累积下来所得的成果,就是没有成果,我相当纳闷,不晓得问题出在何处。运气功诀肯定没问题,若有问题,我也活不到现在,而我不断观察水面波纹涟漪,发现问题都差不多,每次都是在出拳的一瞬间,有一种提不上劲的感觉,好像一口真气怎么也运不上来,就像在高潮shè精的前一刻忽然软竿,令这一式霸拳功败垂成。 (可恶,到底是哪里不对?该注意的细节,我都有注意到啊,出拳同时要重重踏地,我也有啊,为什么会失败呢? 记得阿里巴巴说过,重金购得功法后,修练多年,一直没有能够成功使用,是受了我的启发,得到灵感,才把这一式完成。可笑我能医却不能自医,帮助别人突破,自己却卡在这一关,怎么都找不到突破法,如此一来……总不会要我也摸索多年,这才能得到突破吧?我很讨厌绝世武功动不动要练一百几十年耶! 我练功练得烦燥,鬼魅夕却一直坐在岸边,手托着下巴,静静看着我的动作,十分专注,一点不耐烦的样子都没有,好像在看什么很有趣的东西。 「喂!别只顾着看啊,旁观者清,妳看了那么久,总该有点收获吧?帮我想想问题出在哪里啊!」 这话其实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一句话出口,鬼魅夕像是等了很久一样,立刻有动作,身影一下子从岸边消失,踪影全无,整个空间、整个天地,刹时间杀气弥漫,仿佛每个角落都存在危机,稍不留神,来自暗处的杀机就会夺命,我全身寒毛都为之竖起。 「哇!不会吧?我只是要妳帮忙想想,给给意见,没要妳来真的啊!妳也来得太真了吧!」 杀气由四面八方将我包围,令我无从判断敌人来向,其实这样反倒让我安心,以鬼魅夕的能耐,完全有能力做到杀气内敛,什么异常都没有,等敌人发现,已经中招毙命了。 既非无形无相,那就好对付,我猛地重重一踏,力量爆发,轰然一声炸响,本就不深的冰冷溪水被掀翻上天,如骤雨四散,而我脚下有一米半方圆的面积,溪水完全给迫开,直见溪底,连石头都给我踩碎,险些脚板直插入河底汙泥。 这一下重踏,本意是让周围布满水滴,逼出鬼魅夕的真身,效果也确实不错,鬼魅夕隐藏的身形,在水花含劲四射下,显形在北北西的方向,无惧行迹败露,一刀横空斩来,而我也正预备挥拳迎击,哪知道一股莫名的雄浑力量,猛地在我体内出现,令这一拳尚未击出,威力已激增多倍,隐约有紫光在拳上窜闪。 (怎会?我……找对感觉了? 又惊又喜,我仔细观察自己真气的变化,发现能量的异常变化,源头是在脚下,身体正快速吸纳地气,化为本身的力量,并且形成电能。未及细思,这一击我已轰了出去,正面迎向锋锐的忍刀。 我并非用拳的高手,若以拳硬撼鬼魅夕的忍刀,后果当然是我的拳被切开,但轰雷赤帝冲霸道无匹,拳刀还未相触,微弱的电流已藉由水花增幅,电得鬼魅夕娇躯酥麻,而刚猛的拳劲在这时爆发,将她的忍刀轰得脱手飞出,人也倒飞出去,坠向岸边。 「哇!有那么厉害吗?」 看着鬼魅夕断线风筝似的飞出去,我的心也紧张得快跳出胸口,还好她在半空一下翻身,卸去坠势,稳稳落地,还能对我嫣然一笑,竖起大拇指。 确认鬼魅夕没事,我心下稍安,便开始思索刚才这一击的成功理由。脚下所吸纳的地气,无疑是这一击能成功的主因,但为何之前都不行? 「该不会……啊!我真蠢!」 最初领悟轰雷赤帝冲时,我脑中闪过的念头,就是「脚踏实地是此招关键」,所以每次发招,我都记得重重踏地,可是记得了这动作,却忘记最重要的一点,我挑选在这里练习,是为了溪水涟漪能够显出真气波动,便于观察,但既然是踏在溪水之中,又怎能算得上脚踏实地?脚不与实地相连,地气难以吸纳,电流无法激发,轰雷赤帝冲当然就冲不出来。 (这招虽然威猛,但原来受地形限制啊!也难怪,天底下本来就没有那么好的事,厉害又不难练的绝招,通常都会有些缺陷或限制。 我想着这些问题,鬼魅夕在岸上鼓掌相贺,笑逐颜开,仿佛是她自己领悟了神功绝学,「恭喜你,成功了。」 「哼!还早呢,发出的拳劲才这么点,电流也弱到快看不见,这是儿童版的轰雷赤帝冲吗?」 不晓得打哪冒出来的阿里巴巴,站在鬼魅夕身后,斜眼看着我,道:「赤帝,是异界巨蟒之名,也有一说是魔龙,但你这玩意儿算啥?连条小蛇都算不上,这样就高兴得要跳起来,下次碰上强敌,你就直接自杀吧。」 阿里巴巴说的这些,我自己也很明白,所以之前并没有多开心,但看到他出现,我这一下真的是开心,因为这代表他已经说服天河雪琼了。 「你摆平她了?」 「那当然,你以为大爷我是谁啊?我可是正义与爱的天才魔法师阿里巴巴古德三世,这点小事,不过小菜一碟,三下两下就清洁溜溜了。」 阿里巴巴道:「大奶妞答应,不管我们走到哪里,她都会老实跟着,会配合我们取出大日天镜,但我们要对她以礼相待,不得以任何手段、藉口去强奸、迷奸,或是轮奸她。」 条件合理,但以天河雪琼的个性,我不认为这样的条件她就愿意罢休,而且考虑到阿里巴巴的作风,这种条约也未免太平淡无奇,我认为其中肯定别有内情,不会如此单纯。 「你没有用暴力胁迫?她是怎么答应的?」 面对这个质疑,阿里巴巴好像懒得答话,弹响了一下手指,忽然之间,我觉得眼前一亮,好像整个世界大放光明,而站在我眼前的这个男人,看起来是那么的尊贵、高尚又帅气,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好感,很想与他亲近,然后……然后……然后当我再回复意识,我发现我正跪倒在地上,双手捧着阿里巴巴的鞋子,鬼魅夕从后头使劲狂拉着我,要不是有她这份努力,我已经不晓得把鞋子反覆舔上几遍了。 「好、好厉害!」 我大吃一惊,像触电一样撒手,猛往后退,没想到不知不觉就着了道,连霸者之证都护不住我,这下倒是又发现此人的一个新才艺。 「小子,别以为有了霸者之证,就可以学螃蟹横行了,心灵控制的学问深得很,还好今天你是遇到我,要不然……」 「是啊,还好是遇到你,顶多舔舔鞋子就算了,要是碰到一个老太婆,要我舔她又老又皱的穴,我……我宁可自杀算了。」 我摇头道:「不过即使如此,说服力还是不够,天河雪琼的精神修为比我高,你要用精神控制的手法摆平她,没那么容易,而且这也不像你的风格。」 「哈,那你说我是怎么做到的?」 「诱之以利,抓住她现在的需要来交易,这比精神控制更管用;胁之以威,这招对她大概没什么用。」 我皱眉道:「最后是动之以情,这个情不一定是感情,只要是非理性的情感都行,你该不会是答应她,事成之后,帮着她把我分尸泄恨吧?」 「啧,也许我真是太小瞧你了。」 阿里巴巴向我竖起了大拇指,「小子你行啊,全部命中,就和你料的一样,你能在这个江湖上行走至今,确实不是白混的。」 就算我全都料中,这也没什么好高兴的,有个你很在意、很想要好好相处的人,整天只想着要你的命,这种事情任谁想到都不会开心的。 「小奶妞,妳随便找点事情做,最好去外头看场电影再回来,我和这小子有话要说。」 阿里巴巴对鬼魅夕打了声招呼,鬼魅夕点了点头,笑着消失了。这个傻妞在这种时候比猪还笨,明明应该是我的贴身保镳,居然别人叫她走就走,万一阿里巴巴趁机下手,把我干掉,那怎么办才好?她总不会认为阿里巴巴这个人很安全,足堪信任吧?这个误会实在太大了,还有,她该不会真的傻到去找电影看吧? 这边荒山野岭,要找那么先进的东西,要去金雀花联邦耶! 鬼魅夕消失之后,阿里巴巴看了我两眼,比手势要我坐下。我们两个在溪边坐下,还没喘口气,阿里巴巴劈头就道:「时间不够,不浪费时间说废话了,小子,你老实说一句,你是不是还想要把大奶妞弄回来,一辈子继续当你的xìng奴隶?」 「呃,等等,我并没有要她当xìng奴隶啊,你这话未免……」 「唉呀!老婆就是xìng奴隶,这两个之间没差的啦,不过就是叫法不同,做的事情还不都一样?少给我扯开话题。」 「……我完全没有扯开话题的意思,是你的话太……算了。」 我不想无益的多言,那个问题的答案是再清楚不过,我之前也回答过一次了,但现在总不能答一声「是」就了事,眼前这家伙可不是专程送爱心礼物的天使,「你想和我做交易?姑且不论你有没有能力做到,但你才刚和天河雪琼交易,要帮她取我性命,又来说要帮我把她搞成xìng奴隶,这要我怎么相信你?」 「军火商都是这样做生意的,左手卖完卖右手,有啥稀奇?再说,这两个交易并没有冲突啊!先替你把她收成xìng奴隶,再帮她逆袭干掉你,最后我就收了她当xìng奴隶,你我她三方都爽到,是谓三赢,天下大同就是这样子了。」 「……我怎么觉得,你和天河雪琼的师父,一定能够结成莫逆至交?你们的思考模式很像耶。」 「不要鬼扯,也别浪费老子时间,要不是因为看你小子磨磨蹭蹭,事情拖着解决不了,大爷才不插手这鸟事。」 阿里巴巴举起手掌,道:「你别啰唆,也别发问,很多话老子懒得对你解释,你只要明白,老子有兴趣看你把那大奶妞弄成xìng奴隶,至于报酬……事成之后,老子要从大奶妞身上取走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 「……能直接告诉你就不会说东西了,你放聪明点行不行?总之那件东西不是大日天镜,不会碍你的事,也……也不是会造成永久伤害的东西……」 阿里巴巴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他举起手掌,本来是想与我击掌为誓,但几句话一说,还没讲完,自己就先不耐烦起来,怒道:「他妈的,你到底干不干?不干就别碍事,这个xìng奴隶老子自己收了,看你小子这种不成器的鸟样就有气,不过就是一两个女人,怎么反反覆覆搞不定,还搞到被女人刺胸,真是丢光你父母的脸……」 我目瞪口呆,看着这个男人为了全然与他无关的事,越说越气,差点就要卷袖子动手了。 「行了,急什么?合作就合作吧,答应你了。」 我举掌对着阿里巴巴的手一拍,算是击掌为誓。阿里巴巴的话固然颠三倒四,行事毫无条理可言,可是大家联手战过一场后,彼此有了些默契,我对此人生出一种直觉,就是他对我并无恶意,而且……应该也不会伤害天河雪琼。 女人的直觉出奇准确,男人的直觉常常不准,要是直觉这种东西值得信赖,我也不会被黑龙王唬那么久了,然而,我如今却决定再信任直觉一次,除了想要再赌一次,也是因为我对眼前的困局实在没办法,唯有把希望寄托在这狂人身上,看看他有什么妙法能够回天。 「我答应和你合作,这个合作有个大前提,就是不能伤害她,要不然合作随时拉倒。」 「嘿,人没本事,口气倒是挺大,你这么在意她,有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异常?」 我想了想,天河雪琼身上有问题却没异常,都是一些以前就知道的老毛病,没什么异常。 战斗中可以看出,天河雪琼无法有效运用自己的第七级魔力,除了过强的魔力驾驭不易,我猜她对黑暗魔法仍存有排斥,再加上所知又有限,就导致战力无法充分发挥。 以天河雪琼的个性,要她使用邪恶的黑暗魔法,恐怕是宁死也不愿为,但慈航静殿人力吃紧,就算是废物也得利用,更别说是难得的第七级战力,若我所料不错,恐怕是心禅大师亲自出马劝说,旁人没有这种份量,心剑神尼……算了吧,建设性的事务与她没关系。 要让天河雪琼卸下心防,学着使用黑暗魔法,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抖出心剑神尼的老底,还有揭晓她的身世秘密,不过这并非心禅大师的作风,况且一个操作不好,第七级的黑暗魔法师诞生不出,反倒多一个精神崩溃的白痴,那就适得其反,所以我估计,多半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老调重弹,即使是黑暗魔法,只要用以行光明正道,那就俯仰不愧天地。 这种话别人说没效,但从心禅大师的嘴里说出,就足够摆平天河雪琼了,我相信阿里巴巴也看出了这一点,刚才他在山洞里摆平天河雪琼,开口的第一句话可能就是「妳想不想取回妳应有的力量」。 「……你所谓的异常,是指她体内的魔力依旧混乱吗?这点我担忧很久了,不晓得她的身体状况究竟怎样,一直也没有机会好好为她做一次检查。」 我很认真地说话,不过阿里巴巴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不受教的白痴,「你在鬼扯什么?要你注意她的情绪反应,你扯魔力干什么?她就算有第九级魔力,也不会把你变成一只帽里的兔子,关你屁事?」 不说我还没发现,听这样一讲,我确实察觉异常。不是很明确能说出来的东西,但……刚才天河雪琼与鬼魅夕的话,气氛怪怪的,以天河雪琼对我的怨恨,她应该表现得更决绝,态度更冷,可是……她对鬼魅夕的反应,怎么有点争风吃醋的感觉? 「争风吃醋」这个字眼一出来,我心头登时一喜,惊道:「你是说,她……她有可能还……」 「这个可不好说。」 阿里巴巴斜看我一眼,道:「只能讲,她的反应不太对劲,也许……你们共同度过的时光,没有白费,在她身上、记忆深处仍留下痕迹,这也就是你的机会了。」 这个情报对我的鼓舞之大,我差点就跳起来了,但一阵更为强烈的困惑感,也在我心头发酵。 假如说这话的人是黑龙王,那就没什么好奇怪,可是,这个阿里巴巴与我素不相识,为何对我的事这么了解?这已经远远超过「情报灵通」的范围,他所说的很多事,甚至是只有一路伴随我走来的小队队员才能了解,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你到底是谁?」 尽管阿里巴巴已明言,不会回答多余的问题,但我还是忍不住问了,而理所当然的,他没有回答。</div> 第八章 无良赌约.金牌卧底 经过思考,后头的方向也清晰浮现。前往第三新东京都市的计画取消,本来要带天河雪琼去东海的打算,也暂时搁置,既然她愿意与我们同行,那就不用急着去东海,毕竟,谁都心里清楚,凭我们现在的实力闯东海,实在太冒险了。 「前往东海分离大日天镜之前,最好另外取得几件圣器,增强我们的实力,当然,也要趁着这段时间加紧修练,否则取得圣器也没用。」 目前手上的创世圣器,共有两件,霸者之证与希望号角。霸者之证已成了我每次作战超爱用的作弊道具,希望号角我得自伦斐尔,因为还搞不太清楚具体的使用方法,从索蓝西亚逃出的一路上,我都只是研究,未敢使用。 伦斐尔曾经凭此物越级发挥,使出惊天动地的武神霸斩,创伤末日战龙,不过那一斩的结果,是让他列祖列宗的英灵灰飞烟灭,照这情形看来,希望号角的异能该与「唤灵」相关。 大日天镜在天河雪琼身上,贤者手环在索蓝西亚,一时间都无法处理。斩龙刃现在被李华梅持用,要从她手上夺取,这无异是在猫脖子上挂铃铛,主意很好,做起来太不现实,虽然……阿里巴巴与李华梅战斗时,我们并非没有这样的机会,只是考虑到危险性,还是没有贸然实施。 如此一来,目标就只剩下两个,烽火乾坤圈、圣者之杖,这两大圣器已落入黑龙会之手,要取得有相当难度,幸好「落入黑龙会之手」和「落入黑龙王之手」是两码子事,让我们仍有机会。 我们这一路都在深山里,没法得知外头的情报,当然无从探知圣器的下落,但鬼魅夕说,圣者之杖的意义特殊,是昔日凤凰岛遗产,黑龙王不会让此物轻易落于人手,而烽火乾坤圈就不同,他极有可能将此物赏赐给属下,藉以提升属下的武力。 「如果说,他会把烽火乾坤圈交给什么人,那应该是新的七大海将军,这七人是他新拔擢上来的手下,个个都……不,大多身怀绝技,武功高强,很不好斗,其中有一个人……如果说烽火乾坤圈最可能交给谁,那肯定就是他了。」 鬼魅夕说得挺慎重,我相信她的这个判断不会出错,可是她的表情有些怪异,这就让我留上了心。难道,鬼魅夕指的那个人和我有什么关系?但我在黑龙会之中应该没有旧识,也不认识什么人,能有啥关系?再不然,难道此人身分特别,在黑龙会中有着不一样的地位? 「目前无法确认,但只要我们离开这里,我就能够调查,确认烽火乾坤圈的下落。」 鬼魅夕说得很有把握,我也对她寄予厚望。以这为大方向,眼下最该做的事情,就是尽快离开这个鸟地方,然后,去把那个最易取得的圣器给拿到手。 「等等,除了这个以外,另外加个任务。」 阿里巴巴大马金刀地一坐,道:「从今天开始,你们几个跟着我接受训练,我要把你们好好磨练一下,一个个的实力太弱了,这样怎么出去混?」 说来有些古怪,但这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蹦出来,一直催促着我们性交、搞大肚子的怪人,居然就这么和我们混在一起,要去对付黑龙会了,他自己好像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而我们虽然越想越怪,却谁都没开口提出。 不论如何,能够有一个绝顶高手作主将,还亲自训练我们,这种好事求之不得,就算学不到阿里巴巴那层出不穷的神妙异能,光是让他帮我们把现有实力进一步提升,这就大大赚到了。 阿里巴巴道:「还有妳,大奶妞,妳也要接受训练,老子答应妳的事情肯定算数,没把妳训练完成前,绝不会放妳走的。」 天河雪琼哼了一声,没有多话,在我们商议的时候,她独自坐在角落,与我们维持着距离,但我肯定她对我们的话有兴趣,否则,既然都已经要离那么远,索性躲到听不见我们说话的地方,岂不是更好? 从外表来说,天河雪琼现在的模样,真是非常狼狈。身为堂堂的圣女祭司,她的仪容服装,都必须要端庄整洁,才能维持形象,但被李华梅那么一搞,天河雪琼的白袍处处污秽,底下更被撕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别说一双粉腿看得清清楚楚,就连那条黑色的皮质内裤都时隐时现,哪里还有圣女的样子?说是站在黑暗街角拉客的娼妓,还比较有人相信。 其实,我真是搞不懂,好端端的穿什么皮质内裤?不管怎么想,这种内裤穿起来也不会比较爽啊?难道这是慈航静殿女祭司的标准配备?除此之外,天河雪琼身上还有一点很不妥。 经历过激烈大战,衣衫弄脏,在所难免,但天河雪琼的体质特殊,在魔力高度运使之后,便会分泌奶水,我们之前亲眼看到,她在李华梅的玩弄下,被挤出大量的乳汁,那时所分泌的奶水,不晓得停了没有? 以前,阿雪每次在施法后泌乳,都是给我或是紫罗兰喝掉,我是直接捧着她的两团雪乳,一面挤一面吸,至于紫罗兰,每次都是阿雪主动挤在碗里,然后喂给那头畜牲,想想还真是很好的伙食。如今的天河雪琼,每次泌乳后有人能帮她喝掉吗?恐怕是自己要设法挤空,偷偷倒掉吧?圣女祭司在挤母奶的本事上没受过训练,做起来就手忙脚乱,弄得胸口特别脏,不明白的人还不觉得,明眼人一看就心中有数了。 如此窘态,偏偏又没有衣服可替换,也就难怪天河雪琼要躲我们躲得远远,不然若靠得太近,不仅窘状落在我们眼中,搞不好连身上的奶味都会被闻得清清楚楚,那时她就真的要找个地洞钻了。 在我带有侵略性的目光下,天河雪琼感到压力,令她决定采取主动,「我希望能先了解一下,你预备怎么替我稳定魔力?虽然我修练的是黑魔法,但若你要我杀生行血祭,这样的事,天河雪琼宁死亦不为。」 不卑不亢的态度,侃侃而谈,天河雪琼的话令我心中一凛。说实在的,我对天河雪琼所知不多,远不如对阿雪那样熟悉,只体验过她对于眼中的「恶」,便毫无保留地憎厌、仇视,晓得她脑中是简单的善恶二分法,坚持于善,却少了宽容,这也是所有高级精英的通病。 但此刻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几乎以为是阿雪站在那里。本来以我的了解,既然修练黑魔法是为了大义而战,那么在这些精英份子的眼中,些许牺牲也是不可避免,只要这些牺牲者不是死得毫无价值,也就算对得起他们了,但天河雪琼却没有做出这样的决定,这…… 「哦?可是黑魔法讲究损人利己,血祭与牺牲,才是短时间内增强自己的正道啊。」 阿里巴巴哂道:「妳想变强,又不愿付出代价,天下哪有这等好事?」 「我不是不肯付出代价,也不是想要不劳而获,但为了大义而战,有所为有所不为。」 天河雪琼凛然道:「要牺牲,应该是第一个牺牲我,而不是为了我去把别人牺牲掉。」 这话说得真是漂亮,如果仅是单纯不愿牺牲旁人,那可能是因为个人洁癖使然,但如果愿意拿自己当牺牲品,并在有此觉悟下,不勉强别人去牺牲,这就是真正难得的坚持了。尽管天河雪琼已没有旧日的记忆,但此刻的她,与阿雪还是有些地方相通的…… 「可笑!妳不肯血祭,那练什么黑魔法?」 阿里巴巴道:「不过,有觉悟才是最重要的,既然妳愿意自我牺牲,那就不是无法可想。」 「不管是要我的血或肉,我都早已有所准备,随时都可以开始。」 天河雪琼说得有些激动,甚至让我觉得她有些迫不及待,想来……她也压抑很久了吧?回复清醒后,自己修练半生的神圣魔法等若被废,莫名其妙变成了过去最仇视的黑暗法师,碰上慈航静殿与黑龙会的连场恶战,明明有着强大的魔力,却派不上用场,心里压力可想而知。 在这种情形下,只要有个人能给她希望,让她从「废物」变成「有用」,只怕就算是恶魔的手,她都会去牢牢握住,这也就难怪阿里巴巴能如此轻易说动她,根本是诱饵一抛出去,她就主动上钩了,但……我看阿里巴巴一副想玩弄人的样子,不晓得会要她牺牲些什么? 「哈哈哈,什么血啊肉啊,这些牺牲太平凡了,难道割几斤肉、放几斤血,就能让妳在短时间内增强吗?当然要来点特别的,比如说……嘿嘿,我看妳还是处子之身啊……」 「你、你别忘记答应过我的东西!」 「没忘啊,我是答应过妳,绝不会和这小子强奸、迷奸或轮奸妳,现在只是作个提案,指点妳一条变强的明路,妳喜欢的话可以干,不喜欢也可以不干啊,或者……妳只是不想与我们两个干?那太容易了,这世上别的没有,想干妳的男人肯定多得很啊。」 阿里巴巴的无耻言语一出,受得了的人还真是不多,天河雪琼的脸色阵青阵白,半晌接不上话,阿里巴巴则一脸淫笑地望着她,又过了一会儿,她才真正镇定下来,缓缓道:「好!如果这真能奏效,我也同意,但有一个条件。」 「哈,没有女人能在我面前开条件的,不过,听听也无妨,妳说吧。」 「如果要合体双修,那我的对象只能是你,别的人我绝不接受!」 天河雪琼说得坚决,阿里巴巴先是一愣,跟着便大声狂笑起来,目光更朝我看来。 假如没有不久前的那番谈话,我可能还不会察觉,现在多半会给气得七窍生烟。但听阿里巴巴提醒过天河雪琼的异常,我就心里有数,虽然天河雪琼说话的时候,从头到尾没看过我一眼,可是她的这个条件,摆明是针对我而来,与其说是想把我排除在外,避免被我侵害的危机,倒不如说……这挺像小女儿家在使性子,故意想要气我。 就因为明白这些,所以我没什么怒气,只是两手一摊,叹气道:「那我就没有办法啦,有人不识货,我总不能勉强吧?都说好不能强奸了。」 话才说完,一直坐在我怀里,像只无尾熊一样勾搂我脖子的鬼魅夕,就凑上来一吻,喜孜孜地道:「我是识货的唷,和我不算强奸。」 「是啦是啦,全世界都知道妳识货……唔……」 还没说完话,就被少女凑上来的热吻给封住嘴,这丫头认真起来,就完全是热情如火型的,虽然我也不知道她真是如此,或者有一半是演技,但无可置疑的,天河雪琼固然因为我们的亲热,表现得更加冷漠;鬼魅夕却也由于天河雪琼的冷漠而分外与我亲昵,这……意外形成了良性循环,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就是这个道理…… 「哈哈哈,大奶妞看上老子,有眼光,不过呢,口桀口桀,老子还不一定愿意干呢,妳当老子饥不择食,只要看见大奶就一定干吗?」 阿里巴巴摸摸下巴,伸手指向我,道:「其实妳也不必这么紧张,妳可知道他是什么人?」 天河雪琼正因为阿里巴巴的羞辱而怒,听他这么一说,看了我一眼,道:「约翰.法雷尔,大地上最无耻的小人、最淫贱的恶贼。」 「嗯,说得不错,虽然妳用那个最字,我觉得这小子未够斤两,但马马虎虎也就算了,妳没有再说他是黑龙会奸细,这也不坏,证明妳不是睁眼说瞎话的傻鸟,可以省掉不少麻烦。」 阿里巴巴道:「但你可知道,除了这些,他其实还另有一个机密身分。」 此言一出,天河雪琼皱眉,我也大吃一惊,什么时候我又多了一个机密身分?居然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老实告诉妳吧,他的真实身分,是慈航静殿的机密特派员,一直以来掩藏身分,潜伏在敌后工作,他的所作所为……嘿嘿,这么说,妳知道意思吧。」 「这……怎能可能……」 天河雪琼这一惊非同小可,我又何尝不是吓一跳?最初的震惊过后,我心里固是感谢阿里巴巴的好意,但仍觉得此举太过胡来,天河雪琼可不是鬼魅夕这个傻妹,难道随口胡诌几句,她就能相信? 「胡说!这么假的谎言,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天河雪琼怒道:「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光之神宫的探子?」 「哦?那不然照妳说,慈航静殿的特务该是什么样子?循规蹈矩,敦厚有礼,每天扶老太太过马路的乖宝宝吗?用那种人打入邪恶组织,一天不到就被生吞活剥了。」 阿里巴巴道:「妳不信我的话?那你们家头头的话,妳总信吧?我问妳,妳每次说这小子卑鄙无耻的时候,心禅的表情是不是都很奇怪?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怎知……」 天河雪琼脸色大变,虽然话没说完,但看她这样,任谁也心里有数,心禅大师的表现确实就是如此。 我心中暗叫妙绝,心禅大师宅心仁厚,是一个懂得黑与白之间,尚有灰色区域的人,当初也是他同意让阿雪继续跟着我的,如今看到我们两个变成这样,天河雪琼每次说到我就咬牙切齿,他的心情想必不会好过,就算几句公道话不好说出口,但以他个性,脸色怪怪是在所难免。 (好个阿里巴巴,如果不是很了解心禅大师的个性,是做不出这种推论的,虽然他的个性实在不难了解,但……原来你们是旧识啊! 当然,仅是如此说,并不足以说服天河雪琼,但她的态度已开始保留,不敢把话说得太满。 「光这样讲,说服力太过薄弱了,你有证据吗?」 「哈,荒山野岭,要我去哪里找证据给妳?但要是不拿出点真凭实据来,不就要被妳小看了吗?这就让人不太舒服了。」 阿里巴巴一拍大腿,道:「这样吧,我们来打个赌,四十八小时之内,如果我拿不出证据来,我就自切jī巴,如何?」 疾言厉色,阿里巴巴说这话时候的气势相当惊人,像是有着十足的自信,但晓得他完全在胡扯的我,心里暗骂,这家伙的外表完全是伪装,连是男是女都不晓得,如果不是男人,何来yáng具?不但说的话是谎言,连打的赌都存心诈赌,实在阴险。 不过,天河雪琼显然看不出这些问题,被阿里巴巴这么气势汹汹地一逼,她更显得迟疑,而阿里巴巴得势之后,岂肯饶人,马上再补一句,「到妳了,妳说吧,如果我拿出了证据,妳又怎么办?」 「我……我……」 天河雪琼语气胆怯,这倒不是因为心虚,而是从小被教养成圣女,我怀疑她可能和赌这个字从未沾边,以前她还是阿雪的时候,就很不会打赌,连猜拳都每次必输,现在回复圣女身分,听见要下赌注,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下。 「不用废话,大家礼尚往来,公平公道,如果妳输了,就把自己的大奶切下来!」 阿里巴巴十足土匪样,说着还不知道从哪弄出了一柄长刀,甩钉入旁边的石壁,露在外头的半截刀刃直摇晃,寒光迫人,天河雪琼几乎连脸都绿了。 「不、不必这么狠吧?大家如今都在一条船上,何必弄得这么剑拔弩张?」 我看情形不对,出来打圆场,「如果你输了,那就切鸡鸡;如果妳输了……」 这是阿里巴巴自己提出的,九成九是存心诈赌,我出来打圆场,当然不好拆他的台,而鱼帮水、水也帮鱼,他搞出这个赌约,起码有八成是为了帮我,我又怎么好不顾及他的利益? 「嗯,我们也不能太过份,要是妳输了,就从身上输一件东西给我们,以不造成永久伤害为限,如何?」 要是我提出让天河雪琼当众跳裸舞,或是扮母狗舔我脚趾,赌约多半也可以成立,但是这么一来,就只是顾到我自己一个人,在大家合作的情形下,若我只顾自己的好处,肯定会出事。 我提出的赌约内容,本就是阿里巴巴给我的条件,趁机先替他办到,他应该没什么好不满的,只要把他搞定,也不怕天河雪琼不上钩。 「唔,说得倒也不错,小子,你很上道啊!」 阿里巴巴喝道:「怎么样?大奶妞,有没有胆子赌这一铺?」 「赌就赌!你可得言而有信!」 层层陷阱诱使下,天河雪琼终于跳了下去,她似乎不太了解,对方虽然言而有信,但是当说出来的话本身就藏着文字陷阱,守不守信已无太大意义。其实,以心剑神尼的个性,还有能够与白拉登建立交情来看,玩文字游戏想必很拿手,天河雪琼如果尽得其师真传,这点小陷阱哪瞒得过她? 就是可惜,心剑神尼别有意图的教养,把弟子教育成这这种德性,不过,就算心剑神尼本人在此,我想多半也不会拆穿我们,说不定还自己跳下来当证人,一起挖坑给徒弟跳,事后的赌注还要插花分杯羹,天河雪琼拜到这种师父门下,也怨不了旁人了。 「但如果我赢了,我还要追加一个条件。」 出乎意料,天河雪琼不但主动加赌注,还伸手往我一指,「他们两个,从今以后,不许在我面前这么……这么淫乱!」 所谓的欲盖弥彰,就是这种情形,我听见这要求,几乎笑得弯折了腰,而阿里巴巴更是笑到一面跳起来,一面大喊「成交」。 在这种「欢乐」的气氛中,鬼魅夕突然伸手在我胯间摸了一把,我本以为这是她的挑逗,但看见她眼神含笑,瞥向阿里巴巴,我这才想起一件很糟糕的事。……真不妙,我也和这家伙打过赌,而且也输了,赌的是自切小鸡鸡…… 虽然我也不是那么说话算话的人,但是,欠银行钱可以说破产,欠黑社会钱也能说破产吗?重点不在于我的承诺算不算数,而在于对方有没有逼我算数的能力,阿里巴巴那家伙若要我实现赌约,我可丝毫没有抵抗能力,他现在不提,只是想等着以后勒索,可绝不是宽宏大量。 不管如何,眼前还是先解决天河雪琼的赌约,本来我还不了解阿里巴巴的打算,但从他说出四十八小时内解决的时限后,我就晓得,他的目标是方青书。 大家从列车上失散也没多久,方青书又还带着伤,就算再怎么会跑,总不成就给他跑回金雀花联邦去,肯定是只在此山中,不过云深不知处而已。如果要靠我来找,当然有难度,但我们这边有专业人才,一个鬼魅夕抵得过十队忍军,一个阿里巴巴更是神出鬼没,之前不敢大肆行动,是顾忌李华梅,而今李华梅受创,正好去挖人出来。 果然,没花多少时间,就找到了方青书。列车爆炸时,他先是被羽霓所救,后来又有十八罗汉拼死保护,引开敌人,终于让他逃出生天,躲在附近的一处山洞里,要是没有我和天河雪琼的闹场,他大概早就被黑龙会给搜出来,但如今,只能说他运气实在不坏。 鬼魅夕亲自出马,不足一刻钟,就把方青书给找了出来,他和羽霓一同躲藏在一处山洞中,被发现的时候,两人身上衣着完整,没有干任何出格的事,着实让人松了口气。其实,我不担心方青书会干不规矩的事,担心的只是羽霓,这说法虽然有些奇怪,但……事实如此。 方青书所受的伤,主要是李华梅的剑气入体,持续伤害经脉,照我们之前的估计,这只能回到慈航静殿,由心禅大师,甚至心剑神尼亲自出手,才能为其消去,否则哪怕是找上一百几十名普通高手合力,也只能将剑气迫出,过程中更势必对身体造成伤害。 如今当然不用这么麻烦,阿里巴巴出手,一下就把那道剑气给处理掉,所用的手法奇特,我们以前从没看过,非化非消,居然是「转移」,好像是把那道剑气直接转移到体外,类似瞬间移动那样,就只见一道剑气飙空射去,威不可挡,他自己倒没费什么力气。 「……你果然朋友很多,才一下子不见,就又冒出了一个厉害的朋友。」 方青书眼力高明,一眼就看出阿里巴巴的不寻常,像这样的绝顶高手,照理说不可能突然从哪个穷山沟里一声不吭地冒出来,偏偏在我身边就一个接着一个冒泡,这点他可能羡慕,我却无奈。 「你羡慕我吗?太好了,其实朋友这种东西很难说的,人的一生,有孽缘也有善缘啊,如果你是我的朋友,那我的朋友也就是你的朋友,便宜你了,方仔,现在给你一个和绝顶高手交朋友的机会,以后不用当装熟魔人了。」 我这一番话,乱七八糟,听得方青书是头晕脑胀,哭笑不得,但当他听完我的委托,脸色立变。 「这……这如何可以?那岂不是要我欺骗同门?她可是我的……」 「这是善意的欺骗嘛,对她又没损失,顶多不过是被我干而已,以前又不是没干过,这点你也是知道的呀,我们会很讲规矩,不会轮奸她的,你这算不上欺骗,其实还比较像作媒,算是作功德了啦。」 「可是……」 「没有可是!我已经赌下去,要是找不到证人,可是要切鸡鸡的,你不帮我,就是想要害我自切!你开口朋友,闭口兄弟,不会那么没义气吧?说明白点,你不替我作证,这等于是出卖兄弟!」 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如果方青书不知道阿雪与我的事,对这要求肯定抵死不从,但如今,我连作媒这样的理由都说出来,他也就苦笑着点头,尽一个朋友应尽的道义了。 话虽如此,当鬼魅夕终于把天河雪琼带来,方青书一本正经地宣告,「不错,他是本派的特派情报员,编号da007,隶属天字部,只向掌门人负责,在外一切行为,便宜行事」时,那种毫无破绽的沉稳老练,还是让我啧啧称奇。 同是出身慈航静殿,方青书手握重权多年,终究不是天河雪琼那样不通世务可比,也幸好如此,否则慈航静殿也无法存在至今。 听完了方青书的「证言」,天河雪琼娇躯剧颤,脚下无力,差一点就跌坐在地上,一副受到天大打击的模样,连望向我的眼神都变得复杂许多,这……或许还真是个不错的开始。 作者后话: 阿里巴巴劈头就道:「时间不够,不浪费时间说废话了,小子,你老实说一句,你是不是还想要把大奶妞弄回来,一辈子继续当你的xìng奴隶?」 「呃,等等,我并没有要她当xìng奴隶啊,你这话未免……」 「唉呀!老婆就是xìng奴隶,这两个之间没差的啦,不过就是叫法不同,做的事情还不都一样?少给我扯开话题。」 「……我完全没有扯开话题的意思,而且娶妻娶贤德,一个好的妻子应该是能够为她的丈夫做……呃,好吧,你说得对,我发现两者之间好像是没什么差别。」 「对吧?最终你也会发现这一点,这就是人生啊!」 ……………… 这段对话,是在写那一段时候最直接冒出来的想法,不过这样扯下去,篇幅又会超支,所以截断下来当小剧场,可是,话说回来,脑子里会冒出这种剧情的作者,这辈子要结婚大概很难了吧。 以前听人说过,金庸大师的作品中,美女很多,但若要问最想娶回家的一个,那九成九的男人都会选双儿。在本集中,写鬼魅夕对话的部份,完全都是临时冒出的神来之笔,写完之后连我自己都觉得,能娶这种女孩当老婆就好了。 只是,姑且不论世上有没有这种女孩,就算有,大概也看不上我吧?身为创作者,就是要尽量给读者描绘出一些连作者自己都不相信的美梦啊。 作者确实不好干,别的不讲,最近几集一直被人追问,李华梅到底有没有被黑龙王干过?有没有被黑龙会轮奸过? 真是奇怪了,当初就是为了不想被人这样问,所以才写了篇后剧场,都已经明明白白写说不会被上了,这还要问?问也就算了,耐心解释过以后,又被追问「李华梅在黑龙会怎么可能不被上?以黑龙王的个性,怎么可能不上她?这不合理。」 好笑了,黑龙王的行事,黄土大地上没人料得中,连他自己都不太了解自己,这些人怎么会那么清楚?又在乎她被上,又在乎她为何没有被上,这些人到底想要怎么样啊?一千个人有一千种合理,真的那么看不惯,自己写番外篇补完吧,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这真是当初写篇后剧场时,想不到的情形,连写都写明白了,还是有人喜欢自找困扰,这个……能说什么呢? </div> 第一章 掩耳盗铃 偷奶恶贼 「喂!方仔,一个人闷在那里干什么呢?你重伤初愈,应该要多休息才对啊!」 「我正在想论文的题材,之前已经有些想法,趁现在做点整理。」 「哦,有趣,方青书大少的新论文,这个我也好奇,你写什么题目?军事方面的相关题材吗?」 我很感兴趣,在方青书对面的岩石上大马金刀地坐下,询问他的论文题目。 「不不不,你完全弄错了,我要写的这篇论文,是论胸部丰满与脑部缺乏营养,导致脑残的必然性,通俗一点的说法,就是胸大无脑。」 「你的话很诡异啊,是说哪一个?」 我最初以为,方青书是说鬼魅夕,毕竟鬼魅夕的情况想想实在怪异,堂堂黑龙忍军的前首领,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机敏应变都是一等一,双方为敌时,她绝对是个让我们闻之心寒的恐怖人物,哪知道转换阵营以后,发现根本是个天然呆,只要爱上了人,根本是叫她去死她就去了……虽然说,我到现在都很怀疑,我与鬼魅夕之间到底能不能算爱情?到底有没有爱情? 这种情商不及格的可爱女孩,怎么会是黑龙会的冷血杀手?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外人如方青书之类的看了,当然更想不通,无法把她和过往传闻中,那个冷血凶残的忍军头目联想在一起。 不过,我似乎弄错了,因为方青书的这个感想,并非针对鬼魅夕而发。 「我到现在都还觉得难以置信,那么烂的谎言,怎么会有人相信?」 方青书边说边摇头,显示他的困惑。 就在不久之前,方青书替我作伪证,证明我是慈航静殿的高等谍报人员,长期潜伏工作,我一切的所作所为,都是奉心禅大师的命令行事。尽管是方青书替我作证,但好像连他自己都觉得「怎么可能有人会因为这样就相信了」,所以当看到天河雪琼因为相信此事而受打击,他自己也被吓到了。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啦,这世界上有很多种人,有些人不管你怎么解释、怎么证明,他们都很难相信一些事物。比如说,现在我告诉你,你师父心禅其实是搞基的,而且还是基中的霸主,人称基霸,他收你为徒,传你武功,只是为了将你培育成才,等待有朝一日,亲自来替你前后贯通,把你带入他的玻璃世界……」 「不可能!」 「不可能?万一我有证据呢?我可以拿出文字与图片证据,证明他确实是搞基的。」 「我仍是不信,我与师父相处多年,深知他的为人,这就是最好的证据,相比之下,什么其他的证据,都可能是伪造的。他是慈航静殿掌门,不晓得有多少人想用肮脏手段拉他下台,这类的伪造东西,我已经见得太多了。」 「说得好,你因为心里有一个信念,深信你所熟知的东西,所以不管我怎么出示证据,也无法动摇你根深蒂固的认知,你始终相信,心禅大师是好人,不会搞基,也不会对弟子有邪念。」 我笑道:「但很多事情都是一体两面,所以反过来说,我只要随便拿点小证据,你就会相信你师父是好人,甚至不拿证据都行,因为你本来就信了。这种情形,与天河雪琼有什么不同吗?」 「这怎么能混为一谈?我是根据自己十几年来的认知、判断,作出自己的结论,与她的状况完全不同啊。」 「哪里不同了?她也是根据自己的认知、判断,做出了自己的结论,我们并没有催眠她啊,只不过,这十几年里,她身边的人反复给她灌输一个观念,就是慈航静殿是绝对正义的,方丈做出的决定绝不会偏离正道,她是完全相信这些,并且做出了判断……至于这个判断有问题,那你就要去问灌输她这些观念的人了。」 听我这么说完,方青书愣了半晌,若有所悟,或许他也体会到,今天我们看天河雪琼,觉得她这么简单就上当很蠢,但同样也坚信某些东西的我们,会否在某些方面也犯了错误,和天河雪琼一样的蠢? 方青书对我竖起大拇指,道:「有道理!我从没有用这角度思考过。太相信、太不相信某件事,都可能成为偏执,那……怎么做才是对的呢?」 「这世上哪有什么绝对正确的东西?你会问我怎么做才是对的,这问题本身就有……问题,而且你也别小看偏执狂,我最近发现,你若想成为绝世高手,不是当偏执狂,就是当变态,两个如果都不成,这辈子绝顶高手无望。」 我耸耸肩,道:「我没法告诉你怎样才是对的,因为答案连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把自己的心得与你分享。」 「愿闻其详。」 「不管是什么事,不管我多么深信这件事、这个人,也不管我怎么判断这件事是可信的,在我心里,始终有个地方,不断提醒我自己,我深信的这件事随时有可能翻盘,千万别放松警戒。」 「这……这样的想法,那你岂不是很没有安全感?你根本什么也不能相信啊!」 「那当然,你要是过和我一样的人生,你连安全两个字都不知道怎么写了,还安全感咧!」 说到痛处,连我自己都不禁摇头,本来我的人生就没什么安全感可言,从小到大,身边也没有谁是真正靠得住,能够相信的,就只有自己,或者该说……连我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意志不坚、能力不足,我都不知道可以相信自己什么。 本来就不行的东西,再被黑龙王这样整过一次,现在我什么也不相信了,如果再这么来几次,我就算不看破红尘去出家,也可以当个哲学家。 「对了,方仔,我们很快就要动身了,这里始终是险地,不宜久留,你有什么打算?」 「老实说,如果可以,我其实想与你们同行……」 「不行!」 「理由?」 「你长得那么帅,如果和我们走一道,太容易吸引别人目光,让我们暴露身份的风险大增。」 「真实的理由呢?」 「你长得那么帅,如果和我们走一道,女人的目光肯定都在看你,都只会发现你的优点,那我还用得着混吗?你这种男人再多几个,全世界的男人都要绝种了,我不能宰了你,起码离你远点,行吧?」 听到我这么说,方青书一脸的莫可奈何,懊恼道:「可惜了,我看你似乎在组织小队,原本来想加入的。」 我皱眉道:「方仔,你脑子昏啦?放着好好的大将军不当,跑来加入我的小队?这种冒险者生涯,整天风餐露宿,颠沛流离,很不好过的,你想过这种生活?再说,就算你真的想过,现在慈航静殿那边也少不了你啊。」 「风餐露宿的生活,我也不陌生啊,以前作武者修行的时候,我也是经常睡荒郊野外的,至于说回去指挥大军……」 方青书耸耸肩,无奈道:「当今天下大势,你也心里有数,黑龙会连战皆捷,兵锋锐不可挡,又有暗黑召唤兽与最强统帅,这已经不是任何兵法、名将能够对抗,除非能请令尊出面,否则……有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听来很泄气,但我们都知道事实如此。之前慈航静殿出兵,与黑龙会对峙,两方尚可一斗,黑龙会虽强,慈航静殿整体素质也不差,以计谋和战术与之周旋,胜负犹在未定之天。 然而,日前一战,对慈航静殿纵非重创,也绝非小伤,此消彼长之下,慈航静殿恐怕已无法与黑龙会正面抗衡。如果方青书能在短时间内攀升至第八级修为,还能有所作为,但以他现今的第七级修为,就算他再会用兵、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力挽狂澜。 「唔,若只有李华梅一个,那还好办,在慈航静殿的历史上,不乏出现无敌一时的魔头,结果还是被你们干掉,你们处理这种事情是驾轻就熟了。」 慈航静殿传承久远,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历史上也不乏出现那种无敌一时,远远超越当时水平的邪派强人,打得整个世界束手无策,但除了少数的个别人外,绝大多数最后还是被慈航静殿干掉。 道理很简单,那些能够力压慈航静殿的高手,其成长过程往往惊世骇俗,半是奇遇,半是天授,说得简单一点,就是无法复制,能成就一人,不能成就一群人,在那个绝世高手的身边,缺乏同样一群修为相若的伙伴。既然如此,事情就简单得多,不管他一个人有多厉害,总是一个人,总要吃饭睡觉,慈航静殿别的没有,就是高手多、号召力强,拼着整个门派元气大伤十年,用牺牲打来玩人海战术,前仆后继,累也累死敌人了。 当然,不会只是搞车轮战,比起别家的牺牲战术,慈航静殿玩起这招,绝对讲效率。 慈航静殿之中高手如云,这些高僧习武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都有,别看他们上阵作战,好像杀伤力不怎么样,空有百岁修为还是打输人,但若下定决心,猛催自身力量玩自爆,变成人肉炸弹冲过去,破坏力毁地摧天,有本事挨得起的魔头恐怕也不多。 即使挨得起,后头也还有一连串的东西伺候,别以为慈航静殿是正派,就不懂得阴险手段,真的扯破脸来,什么迷香、奇毒、陷阱应有尽有,战国时期名动大地的七种绝毒,迄今仍流传在江湖上为人所知的仅余四种,连伊斯塔都不全,却在慈航静殿的藏宝处一样不缺,当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脸上表情扭成一团,不晓得该对带我参观宝库的心禅大师说什么。 除此之外,慈航静殿是和尚的大本营,僧侣们的老本行就是玩封印,各种稀奇古怪的封印技巧,在慈航静殿被研究得出神入化,已经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境界。凭着这些封印术,僧侣们可以封住比他们更强十倍的敌人,尽管封印早晚有一天会破,不过那已经是一百几十年后,由后代子孙去烦恼的问题了。 所以,虽说慈航静殿总是碰到强敌,但对付强敌的方法不只是硬拼,和尚们自有一套熟练的流程,偷袭、下毒、打闷棍,围殴、暗算、玩自爆,各种手段齐上,挖个坑给敌人跳完,上头再放几十重封印,就此搞定。千百年来,慈航静殿面对过无数邪道强人,始终屹立不摇,这绝不是没道理的。 处理绝世强人,慈航静殿可谓经验老到,恐惧却不惊惶,真正会让他们头痛的,不是绝世强人,而是一群绝世强人,也就是眼前的情形。 对付一个无敌的强人,可以凭着智谋,可以凭靠人数方面的优势来压倒,但对付一群无敌的强人,这就真的束手无策了。 李华梅与暗黑召唤兽,单独的每一个,慈航静殿之内恐怕都找不到一个能说稳赢的,即使能请动心剑神尼去单挑,胜负也在未定之天,假使一次上来一群,那就搞笑了,别说什么用数量去填补不足,事实摆在眼前,即使比数量,也是敌人远占优势。 素质也输,数量也输,过大的差距已经不是智谋能简单弥补,若我是慈航静殿掌门,除了拼命动脑筋之外,大概也就只剩下拼命念经祈祷这条路了,看看老天会不会突然显灵,扔个雷把敌人都打死。 眼前情势,确实是多方青书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起不了左右胜负的大作用,而以他的武功,加入我们小队,那可真是一个强助,照理说我还该倒屣相迎,无奈以前累积下来的习惯,我组织小队不想让男人加入,尤其是长得帅的男人。 「唔,那我稍后就启程,回慈航静殿去了。」 方青书道:「临行前,我有点话想告诉你……」 方青书要说的话,我本以为是什么行善积德,诸恶莫作之类的老话,没想到他压低声音,用只有我们彼此听得见的声音,道:「你要当心,我觉得……羽霓师妹怪怪的。」 「怪?怎么怪法?」 「没有明确的状况,就是在我们独处的时候,她眼神有时会变得很怪,我不晓得她在想什么。」 「女人都是这样的啦!难道你很了解其他女人在想什么?」 「倒、倒也没错。」 方青书面露苦笑,但我反而留上了心。羽霓的精神状态,照理我再清楚也不过,但人的深层心理很难说,就像高山上的天气,时不时会生出意外的变化,我必须常常监看,才能确认状况,这还是有霸者之证可用的情形,要是没有霸者之证,像我以前每天对羽霓的精神调来调去,也常常搞不清楚到底调得怎样了。 考虑到我现在的状况,羽霓在身边能给我的帮助有限,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全副精神要花在应付阿里巴巴、摆平天河雪琼上,无暇也无心处理羽霓,还不如干脆把她扔给方青书,带回慈航静殿看管好了。「方仔,不如……」 话到嘴边,我忽然犹豫起来,还记得在华尔森林的时候,羽霓被关在石牢囚室中,当时心禅大师已经来看过,却任由她像头母兽般被囚禁在那阴寒石牢,虽说那时的羽霓神智尽失,不过,羽霓的精神状况本就是被强行调整出来,要是我不持续进行「维修」,后头出了什么岔子,羽霓肯定会再被扔进某个囚室,关到地老天荒。 再说,羽霓不单单是精神病患,还是一个有强大攻击力的精神病患,若是她发狂的时候杀了什么人,为了负责,搞不好还会被挑断手脚筋、穿琵琶骨,mm静殿虽然讲慈悲为怀,却也讲究戒律,这些事绝不是没有可能的,只要想到这个,我就不敢把羽霓扔给慈航静殿,这……也是对羽虹的责任。「你要说什么吗?」 「没,我只是突然觉得,一个当不了好人,又没胆子当坏人的家伙,真的活得很辛苦……」 没法把羽霓这个不定时炸弹甩出去,我摇了摇头,预备在离开前,请方青书再替我傲件事,对天河雪琼说上几句,加强效果。 这点当然不困难,我们说干就干,立即出发。鬼魅夕似乎和羽霓走在一起,不晓得做什么去了,所以当我们进入天河雪琼所在的洞窟,所看到的就是天河雪琼和阿里巴巴两个人。 他们两个人走在一起,当然没什么大不了,问题是……天河雪琼昏迷不醒,倒在地上,阿里巴巴则趴在她的身上,乱摸乱抓,察觉我和方青书进来,他慌忙跳了起来。 「你!你们两个来这里做什么?」 「我还想问你咧,你趴在她身上做什么?强奸她?还是鸡奸她?」 我觉得奇怪,但却不忘按住方青书的手,阻止他本来要拔剑的愚蠢行为,还低声向他解释。 「这狂人天不怕、地不怕,兼丧心病狂,别说奸了你这个便宜师姐,就算把她活生生奸成两截,眉毛也不会皱一下,但刚刚我们进来,他的眼神不定,似有惧意,换句话说,就一定不是在搞强奸,既然不是强奸,你拔剑干什么?」 「你还挺了解他的啊!」 方青书松开了按在剑柄上的手,表情也和缓了些。这家伙的个性,我大致摸透了,他不是不知变通的死脑筋,但也有固执的地方,帮着我摆了天河雪琼一道,已经让他心存愧疚,如果天河雪琼还因此出事,他怎样都无法坐视,所以一见到刚才那场面,立刻就要动手。 「这个当然,我武功又没你高,要是不懂得看人脸色,怎么在江湖上讨饭吃?」 我一面说着,一面紧盯着阿里巴巴,同时也没有忘记注意天河雪琼,发现她昏倒在地上,胸前衣襟却被拉开,大半团雪白的乳肉裸露在外,成了一圈令人惊心动魄的浑圆,看来着实性感,也非常诱人犯罪,不过……也仅是如此,她腰部以下衣着完好,看不出任何被乱翻的迹象,若说狼狈,起码比上次被李华梅玩弄时要好得多。 姑且不论天河雪琼是怎么昏倒的,至少可以肯定,阿里巴巴对她并没有奸淫意图,不然就不会是现在这样。因此,我的目光凝视着阿里巴巴脸上,想从那里找出些端倪,由于戴着眼罩,看不清楚表情,但眼神仍然是一个重要线索。 面对我质疑的目光,阿里巴巴赫然恼羞成怒,挺起胸膛,叉腰怒吼,「怎么样?两个小王八蛋,看老子上女人不爽吗?不爽就出来单挑啊!告诉你们,老子强奸女人是家常便饭,平常高兴起来,随随便便也要干十个,不高兴起来,哼哼,别说干死十个,连母牛、母象都能操死几头!」 阿里巴巴怒喝着,横臂挥出,打得身后岩壁碎裂,碎石飞溅,喷在我们脸上、身上,甚至疼痛。这一击固然威势十足,但看在我们眼里,只是更肯定了他的心虚。 我两手一摊,道:「你武功高,拳头大,我们是拿你没办法,你想要强奸人家,我们也不能阻止你,所以你要干就干吧,用得着对我们这些小角色放话吗?来,有种你就干吧,我和方仔站在一旁观摩,看看能不能学个三招两式。」 说完,我拉着方青书退开,方青书大吃一惊,想要拦阻我,生怕被我这一挑衅,阿里巴巴这狂人为保面子,真会当我们的面把人干了,但我理也不理,拉着方青书退到一旁。 果然,阿里巴巴下不了台,大怒道:「臭小子,少看不起人,你以为老子不敢吗?我就干给你看。」 边说,一边开始解腰带,然而,我面无表情,无动于衷,耸了耸肩,像是看一个蠢蛋似的看着他,就连方青书都明白过来,摆出和我一样的姿势、眼神,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表演脱裤子。 对付疯子和暴露狂的方法其实差不多,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只要把握住原则,阿里巴巴倒也不难搞定。让这家伙当着我们的面强奸女人,他不知羞耻惯了,还会干得洋洋得意,可是我们两个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那感觉大概就没什么好夸耀,换作是我,肯定觉得自己像是动物园里的动物,糗到不行。 「我靠!你们两个死变态,当老子我是白痴吗?想看我干我就得干?我有那么听话吗?偏不顺你们的意!」 什么狗屁高手?摸顺了性子,简直比叫儿子还听话。阿里巴巴被我们两个这么一瞪,打消了本来的意图,双手环抱胸口,与我们对视,方青书不动声色,暗里朝我竖起拇指,佩服我料敌如神。 我凝望阿里巴巴,注视他傲慢的眼神,尝试找出他想隐藏的东西,结果发现他唇边有点古怪,似乎有点未干的湿渍。 (该不会……这家伙是来……原来如此,一切谜底都揭晓了!)脑中灵光一闪,我大声道:「我明白了,凶手就在我们当中……呃,不对,是我明白你来这里干什么了。」 我指着阿里巴巴,道:「你是来这里……偷奶喝的!」 方青书站在我身边,一手按剑,十足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但听到这里,连他也傻眼,摸不着头脑,「什、什么偷奶?」 「天河雪琼体质特殊,每次使用魔法过后,就会分泌乳汁,有时候还会持续几天,这家伙偷偷跑来这里,不是想要玩强奸,他是来这里偷奶喝的!」 这话其实连我自己也觉得匪夷所思,以往阿雪的奶水虽然香甜,不过也说不上什么绝世美味,更好喝的东西多得是,每次我喝不完,阿雪就直接喂了紫罗兰,那头豹子喝得比我更多,很难想象有人会恋乳成狂,还偷偷跑来偷喝奶水,要换作是我,把人弄昏了,肯定是偷偷干她屁股,不会偷奶。 不过,到底为什么会这样,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被我这么一质问,阿里巴巴大受打击,尽管看不清楚表情,但眼神中的慌乱,就好像有什么最可耻的把柄被人抓住,当然,就我而言,实在难以理解,一个敢当着我们的面,奸淫掳掠不皱眉头的变态狂,为什么会以偷喝奶为耻?可这确实是我们的天大良机。 「可耻啊!一个男子汉有手有脚,什么东西不好吃,偏偏到这里来偷奶喝?你妈没有喂饱你吗?太丢脸了!」 我一面指责,一面心里发虚,不觉得这种事情有什么好丢脸的,顶多也只是怪了点,但对阿里巴巴的打击可不是普通一般,他脚下发软,一下踉跄,后跌数步,险些踩到了后头的天河雪琼。 「不!我没偷喝奶!我没有偷喝奶!」 「你和我约定,搞定天河雪琼之后,要从她身上取走一件不伤害她的东西,我本来以为是魔法力,难道……你这变态所要的,就是她的奶水?」 「胡、胡说!谁要那种东西!」 「少强辩了!一切证据摊在眼前,我以我爷爷的名字发誓,你就是那个凶手,不,是偷奶狂!」 「我不是偷奶狂!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喝那种小丫头的奶?我怎么可能做出这么丢脸的事!我没有!我没有啊~~」这打击还真是非同小可,阿里巴巴狂吼出声,震得山洞里碎石不住落下,威势十足,跟着就用双手遮脸,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还不是朝着我们这方向冲,是朝着左侧的岩壁,直接冲撞进去,像是一台人形碎石机,在一片震耳欲聋的轰隆声响中,竟然硬生生从岩壁中打出一个大洞,这么冲了出去。 看着这个透风的大洞,我与方青书相顾愕然,不久,方青书哈哈大笑,再次向我竖起了大拇指。 「想不服你都不行啊,约翰,你真有一手,对上这么厉害的高手,都能占到上风,把他玩弄于股掌中,只怕黑龙王都没你高明啊。」 一点自知之明我还有,这点小伎俩,玩玩阿里巴巴还够,哪够格去黑龙王面前耍? 「别高兴得太早,那家伙只是一时羞愤,跑了出去,若我所料不错,他很快就会恼羞成怒,杀回来把我们灭口。」 「灭口?」 方青书耸耸肩,「这也没什么好怕的,凭着你对他的了解,一定有办法找到他的心理弱点,不战而屈人之兵。」 「哈,说得对,凭着我对他的了解,这次还不是……」 我一面笑着说话,脑中一面评估情势,盘算阿里巴巴可能的行动,本来灿烂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不好!那家伙气疯了,说要灭口真的会灭口,没有半点人情可讲的!」 「什么?你现在才说!」 「废话!你以为我真的料事如神啊!那都是你说的!我要真有这本事,用得着像乌龟一样躲着黑龙会吗?」 一切只能说是乐极生悲,我还来不及再对方青书说什么,就听见一声轰然巨响,石屑纷飞,一道魁梧身影打碎石壁,从另一侧冲了进来。 「两个小王八蛋!宰了你们,接老子的轰雷赤帝冲!」 「有没有搞错?打自己人比打敌人还用力?」</div> 第二章 化明为喑 重启旅程 团队中有一个不受控制的不定时炸弹存在,真是一件很要命的事,阿里巴巴气得失去理智,对我和方青书连施重手,逼得我们只好联手全力还击,本来打算趁着黑龙会追上来之前,火速离开的,结果宝贵的时间与体力就消耗在这上头。 单纯以实力而言,我们不可能是阿里巴巴的对手,但幸好不久之前,阿里巴巴替方青书解除剑气伤害,回复第七级战力,而阿里巴巴本人则因为连场恶斗,再加上真气耗损过度,实力打了折扣,此消彼长之下,一时间居然与我和方青书打了个平手。 不过,所谓的平手,并不是势均力敌,从头到尾,我和方青书都是守多攻少,完全落在下风,苦苦支撑,要是战斗时间再长一点,结果肯定就是我们两个被活活打死。 「喂!过分,太过分了,没有我,你哪能领悟这一招?你学会轰雷赤帝冲,就立刻拿这招来打我,太没良心啦!」 「啰唆!无能之辈哪有资格说话?接不下这一击,你就和这小白脸一起给我去死!」 阿里巴巴气到打红了眼,双方比拼几回合后,我发现他可能连为什么要对我们出手都忘记,只是单纯沉浸在战斗的感觉中,为战而战、为武而武,一拳一脚全出于自身反应,不多思索。这种人是天生的战士,如果生对时代,生对地方,就会被人冠以「武神」、「斗神」一类的称号,当然如果生不逢时,就只能当个变态的武痴,而不得不与他交手的我们,则是倒霉到家。 方青书终究是重伤甫愈,战斗时间一长,他首先不支,更别说在战斗中,他承担了主要的压力,轰雷赤帝冲的电殛之力,一半以上都由他承受,当然会先撑不住。本已苦苦支撑,方青书一露出疲态,我马上撑不下去,迭遇险招,眼看就要被阿里巴巴重拳轰中,突然旁边传来一声惊呼。 「你们……在干什么?我……」 惊呼的是天河雪琼,她在这个不合时宜的时间点醒来,却生出恰到好处的效果,打到忘我的阿里巴巴,一听见天河雪琼的娇呼,立刻抛下我们,头也不回地冲出去……自然,不是从洞口走,是又从一方岩壁奔冲出去,撞裂山石,一路冲出。 「好、好险……」 战得脱力的方青书,差点倒在地上,被我抢先一把扶起,还顺便替天河雪琼抢到整理衣衫的时间。 「约、约翰,你预测一下,那家伙……应该不会再跑回来吧?我……我没有力气再打第二仗了。」 「唔,这个……不好!」 我一声大叫,差点吓瘫了方青书,他确实已经没办法再打一场硬仗了,「什么不好?他要杀回来吗?」 「不,是这个山洞……马上就要塌了。」 话还没说完,山洞已经开始大崩塌。阿里巴巴每次冲出去都不走正路,几下来回,山洞里就多了三处大窟窿,再加上我们三人动手时候的冲击,这里的岩盘也不见得特别硬,哪经得起这番折腾?随着阿里巴巴又一次破壁冲出,山洞已经开始崩塌,我们还傻呼呼地站在里头,真是够蠢的了。 幸好,三个人都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情况虽然恶劣,却也还不至于跑不掉,我们急急忙忙往外闯,总算在山洞完全崩塌之前,跑到外头去。 虽然我和方青书都快累瘫,但心里很清楚,经过这么一闹,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黑龙会只要不是聋盲残障,便会有所察觉,继续在这里不走会非常危险。 方青书尽管有意与我同行闯荡,可是和阿里巴巴交手一回后,充分体认到这个神经病的危险性,他对这种高风险的旅伴敬谢不敏,所以纵然不舍,也只有与我们分道扬镳,回到真正需要他的慈航静殿去。 「方师弟,你……」 眼见方青书要离开,天河雪琼欲言又止,好像想说些什么。这也不难理解,方青书一去,这里就只剩她一个「正道人士」,说是身陷敌阵也不为过,也难怪她会犹豫。不过,天河雪琼是个非常倔强的人,既然已经和阿里巴巴有了赌约,断然不会主动放弃,所以她到嘴边的话,终究没有出口,反倒是方青书还特别留下了话。 「师姐,我即刻赶回慈航静殿,希望能够力挽狂澜,阻止魔氛蔓延,但请你明白,我身负重担,你肩上的担子也同样重要,不,甚至比我的还重,因为我赶回去,只能尽力阻挡敌人兵锋,拖延时间,而你此行却有可能扭转乾坤,成为左右局势的关键,我慈航静殿与天下苍生的存亡,都要靠你了。」 方青书这番话说得大义凛然,几句话一说,天河雪琼表情立刻有变化,像是体认到自身责任之重,又像是下了决心,用力地点了点头。 「刚才,我已经和本派取得连络,得到恩师的亲口谕令……」 听见方青书这么说,我立刻扬了扬眉毛,先前那些话半真半假,我还不好说些什么,但方青书一直与我在一起,刚才还和阿里巴巴大打出手,哪有间空和慈航静殿联系?又哪能取得心禅大师的口谕?这摆明就是胡扯,真亏他还能扯得一脸正气,半点破绽也没有。 「约翰·法雷尔是本派最精明得力的潜伏人员,屡建奇功,他所采用的手法不拘常轨,每有鬼神莫测之机,往往事后分析才知道理,此次你们同行,恩师亲口谕令,由约翰·法雷尔担任指挥,师姐你一切听从他的调度,不得有误!」 此言一出,天河雪琼的脸色立变,而我几乎笑破了肚子,暗赞朋友够义气,天河雪琼刚想要争辩,方青书认真地握起她的手,诚恳道:「事关天下兴亡,一切就交给你们了。」 真不愧是名门正派的公子,抢先一顶大帽子压下去,压得天河雪琼哑口无言,什么抱怨的话都说不出口,我强忍着笑,面无表情,很严肃地拉着方青书走开,借口要送他一程,等走到一定距离外,这才压低声音讲话。 「方仔,你行啊!撒谎撒得面不改色,骗得大奶妞一愣一愣的,别的也就算了,你居然还伪造你师父的话,有你的啊!」 「我先声明一点,这不是造假,而是揣摩,我是因为相信就算师父在这里,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所以才替他说话的。」 「心禅大师会这么说话?以他个性,这也是有点道理,但你们就这么把天河雪琼给卖啦?」 「有谁会有意见吗?」 「她师父?」 这话一说,连我自己都觉得蠢,心剑神尼若在此,不但不会反对,搞不好还会要我们轮奸天河雪琼给他看,然后自己再跳下场,和我们一起轮奸天河雪琼,然后……趁我们不注意,把我们也奸了。 只要想到心剑神尼,我的头就有够痛,千幸万幸他此刻不在,否则若是让他与阿里巴巴碰着,两人大打出手,你死我活,那是天下黎民之幸,倘使这两人一下看对眼,相见恨晚,意气相投,那可能是一场不逊于黑龙之祸的苍生大劫。 方青书道:「总之,慈航静殿虽然管得天下不法、不平事,但……别人的家务事,关我们什么事?如果普天下夫妻吵架,都要慈航静殿去处理,我们再多十倍人手也不够用。」 我点点头,正想道谢,方青书表情转为严肃,认真道:「能为你做的就这么多,你……千万要答应我,不能始乱终弃啊。」 我呆了一下,明白过来,方青书之所以能够这么帮忙,是因为把这当成是两夫妻吵架,他站在局外人立场,半真半假地帮一下,虽然这话题如果继续下去,就会牵涉到「强奸老婆算不算强奸」的无解难题,但在这个层面上,起码还不算违背良心。 可是,若我对天河雪琼存有不良念头,打算玩完就甩,方青书今日所为,就是为虎作伥,于他是怎样都无法接受的。不难想象,要是这种情形真的发生,方青书肯定会找我算帐,而且还是不死不休的那一种,否则他无法向自己交代。 这是他坚持的原则,我并不讨厌,还觉得有这种朋友不坏,认真地向他道谢,为他的鼎力相助而感恩。 方青书笑道:「不,别这么说,你这人不是君子,德行很差,但确实为这个世界做了很多也很大的好事,却没人愿意承认,光为了这点,我就该帮你做点事。你屡立大功,老天不给你奖励,就让慈航静殿来替天行道吧。」 不得不承认,我最近的朋友运还不错,先有白起,后有方青书,这两个朋友不但是真仗义,还确实助我良多。我送方青书走了一程,双方告别,期望再次见面时,这个世界能够有点改变。 送走了方青书,鬼魅夕和羽霓也回来,带来了敌人的最新情报。那实在不是什么好消息,李华梅虽然在养伤,黑龙会未敢轻动,可是却有几股沉重的灵压,迅速朝这边飙近,就连天空都受影响,逐渐被乌云覆盖……这种现象所代表的,是暗黑召唤兽的靠近。 阿里巴巴是和李华梅实力相若的强敌,此事多半已经回报给黑龙王知道,有阿里巴巴从中作梗,要对我们这边稳操胜券,单靠李华梅是不够的,必须要另派同等级数的高手,换句话说,除非黑龙王亲自出马,不然就只能调动暗黑召唤兽了。 「如果来的是什么其他高手,那确实可虑,但暗黑召唤兽嘛……哼哼!」 我哼了两声,心里有数。暗黑召唤兽可不是普通邪物,本身固然威力强大,罕逢其敌,但要操控暗黑召唤兽并非易事,普通的心灵控制对它们根本就没用,之前黑龙会用的控制方法,说穿了也就是在驴子面前挂红萝卜,粗糙到不行,也蠢得可以。 当初不晓得这个秘密,看到暗黑召唤兽就被吓得尿裤子,现在如果再碰上,只要那个诱导物不是被拿在黑龙王、李华梅的手上,我就有办法对付。 话虽如此,与暗黑召唤兽的战斗,还是能免则免。打输了必死,打赢了也没好处,这种战斗我通常是有多远逃多远,而在我的催促下,所有人都做好准备,立即出发。 鬼魅夕侧过头,有些困惑地看了我一眼,道:「还有一位呢?你不等他回来吗?」 「等个鬼!那么麻烦的家伙,我巴不得甩掉他,我们现在就出发,他要追的话,就让他在后头追吧。」 我道:「再说……以那家伙的本事,我们就算存心想甩掉他,也很难甩开的,所以就不用烦这种问题了。」 以这个为大原则,我们一男三女迅速启程,朝东海出发。这着实不是一段短距离,我们所在的位置,是索蓝西亚与金雀花联邦交界的雪山地带,距离东海何止万里之遥,要横跨过大半个黄土大地,就算没有敌人阻挡,光这距离就不是一趟轻松的旅程。 好在,整个小队没有弱者,认真赶起路来,速度比寻常的旅行者要快得多,就连理应身体最弱的天河雪琼,都能使用魔法,增加行进速度,如此一来,我们就得以甩开敌人的监视,拉开距离。 之前在索蓝西亚境内玩大逃亡,黑龙忍军穷追在后,我们虽有鬼魅夕这个强助,却无法有效甩开忍军的追踪,可是现在小队中多了一个天河雪琼,整个情形就不同了。 「有劳了。」 「嗯。」 就算有方青书的假传号令,天河雪琼也不可能对我言听计从,听到我的委托,她面无表情,答应一声,立即施法。 黑魔法几乎都是强力杀伤技巧,以她第七级的魔力施术,要造成大范围的强力杀伤,易如反掌,不过,这不是我的目的。就算对黑忍军来一场大屠杀,也没什么意义,强力杀伤的另一个意义,就是大大泄漏行迹,如果追求没必要的战果,只会因此被拖住,让更强的敌人追上我们,所以,我要借助天河雪琼的地方,是她新开发出的衍生技。 暗系高阶魔法??妖乱空间。 这一式在对付黑龙会杂鱼时,几乎是无敌的绝技,就连李华梅都在这一招之下吃了亏,照理说,打杂鱼不用放这样的大绝,可是我得到灵感,让天河雪琼把这一式魔法稍做更改,牺牲杀伤力以增加十数倍的影响范围,如此一来,整个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果然,妖乱空间一出,方圆数百米内尽受影响,所有空间、方位大乱特乱,追踪我们而进入这范围的黑龙忍军,全部天旋地转,站立不稳,现出形迹,别想再继续追踪,全都在错误感官中胡冲乱撞,跌成一团,修为差一点的,就连稳稳站立都做不到。由于是牺牲杀伤力,加大影响范围,所以消耗的魔力也比原本为轻,这是意外之喜,让天河雪琼在施放魔法之后,仍能保有足够的逃亡体力。 以前她是阿雪的时候,不但有一身怪力,充沛的体力也令所有人为之咋舌。这种异常的体力,是她过往累积的魔力被打散所造成,后来随着她的魔力修为渐渐回复、增强,那种过人的体力就渐渐消失,现在最多比普通人好一些,与武者不能比,这也是九成九魔法师的通病。 不过,魔法是智慧的累积,无论六大系魔法中的哪一种,都有短暂增强自身体能、速度的方法。天河雪琼目前的主力是黑魔法,黑魔法中令自体能短暂激变强大的法门多如牛毛,效果也堪称六系之首,可是无一例外都有严重后遗症,全都是先伤己、再伤敌,透支体能甚至寿元的方法。 不到拼命的时候,当然不能用这种要命的技巧,幸好风系魔法也有类似的技巧,借由与风元素的共鸣,让身体变得轻快,行动速度自然增加,步履敏捷,天河雪琼就是用这样的方法,让自己跟得上我们的脚步。 看似简单,却有一定的难度,普通的小术士来施用,能共鸣的风元素太少,顶多就是走路时候有点凉风,比较解热,吋没法让身体变得轻快。四、五级的术者来用,力道又往往拿捏不准,像我以前想试,结果就被卷起的狂风推去撞树,鼻青脸肿,不得不放弃这个看似易学,其实难精的小技巧。 天河雪琼能把这个小技巧掌握得那么好,正是她的本事,靠着她的支援,早有准备的我们,全速突围,成功把所有敌人追踪甩开。照鬼魅夕的估计,只要我们能在他们脱困之前,把距离拉开,就有相当大的可能逃出搜查网,得到一段自由时间。 从结果来看,我们的运气相当不坏,黑龙忍军没有追上我们,甚至好像完全追丢了,在我们努力拉开距离的同时,鬼魅夕、天河雪琼以各自专长布下的种种错误迷障,发挥了作用,让敌人为其所惑。 用掉了黑龙忍军的追踪,这点固然让我欣喜,还有一个意外之喜,就是那个浑帐之至的阿里巴巴,居然没有追上来,整整三天,他没有出现在我们的面前,鬼魅夕也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真想不到,难道连他也被我们甩掉了?这可是意外惊喜啊。」 我暗地里盘算,这变态家伙神通广大,我们这几手伎俩,搞定黑龙忍军容易,要说能把他甩掉,这连我都不信。照现有的迹象看来,阿里巴巴没出现,无非就是两种可能。 一是他暗中藏匿,但这家伙没那么好心,不会无聊到躲起来暗中保护我们,不露面的理由,九成九是那天太丢脸,怕一露面就被我们指着鼻子,说他是缺乏母爱的偷奶贼,所以才躲着不肯露面。 另一个可能,就是阿里巴巴真的不在,但不是被我们甩掉的,是他自己离开。以他性情,不太可能是对我们没有兴趣,扔下我们跑走,那就很可能是另有要事。 阿里巴巴这家伙虽然疯狂,作事肆无忌惮,不过却也有精细的一面,每次犯险必先评估胜算,看似大胆,却是行稳。他之前连场恶战,耗损极大,多半还有不轻的暗伤,只是不在我们面前示弱而已,现在趁这机会,觅地疗伤,等到回复元气,才会在我们面前再出现,这种可能性相当高。 除此之外……另一个可能就是他真的有事,只不过这个可能我不太愿意去想,因为以他的变态个性,会被他当成是十万火急的要事,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他这么急急忙忙跑去办,多半有人要受害了。 「啧!这个问题不能想太深,越想越头痛,反正不管那家伙回不回来,我们都有正事要干。」 我的话刚说完,天河雪琼就来到我面前,道:「你往东海走,到底有什么具体目标?我想要先知道。」 这两三天,我们全副精力都用在与敌人拉开距离,彻底甩掉跟踪者,连吃饭睡觉都没什么时间,相对的,说话次数也很少,避免了一些彼此间的尴尬,现在,终于要面对了。 就算有方青书帮忙,顶多也只能让天河雪琼不一见到我就动手,勉强共事,至于说化敌为友,就说不上了,我还在找适合的相处方法,相信她也一样,所以在彼此看似无表情的外表下,内心其实都波涛汹涌。 「去东海,是找出七圣器的运用之道,用来克制黑龙王……这也只能算一个战术构想,还不能说一定可以做到。」 我道:「不过,此行目的不只如此,单凭我们现在的实力,就算真让我们闯到东海,我们也干不出什么事来,如果想把战术构想变成实际,我们需要更强的力量。」 天河雪琼道:「你有什么打算?」 「特训。这个我现在挺拿手的……」 这叫做久病成良医,被白起训练了那么多年,白天折磨,晚上也不得安宁,虽然武功没有练得多强,但对于训练这件事,我确实有了心得,改行当教师绰绰有余了。 白起的教学,说穿了就两个要诀,一是基础拼命扎深,扎到我都记不得在那里蹲了一千几百年的马步,一是拼命实践,说得更明白一点,就是实战。 我和白起的训练,始终没有进入到你来我往的对打阶段,可是,他每次对训练结果的验收,不论是伸手来推,或是抬腿踢来,其实都是发招,我们之所以没有进到对打阶段,是因为我还无法接下他的一拳、一脚。 连他简单的一推、一踢,我都无法稳稳接下,还对打个屁?因为这个理由,我们没有实际对战,但这不等于我们没有过招,我每次的尝试抵挡,就是一种回应,长久以来,我们已经无形地对拆很多招了。 这些实战所累积下来的心得,如今都成为我自信的依据,就靠着这些,我从见习学徒熬成了教师,今天可以开班授徒。 「你们三个真是走了狗运,有幸接受我的亲自特训,包管你们在结业的时候,大大长进。」 我道:「最好的训练就是实战,在战斗中找感觉,这比什么都有效,基于这个原理,我要你们……」 「一起攻击你吗?」 鬼魅夕不知怎么得出这个答案,说话的时候,就像小孩子等糖吃一样满脸期待,至于另外两个女人,反应就更激烈了,听到可以一起攻击我,羽霓和天河雪琼简直就是两眼放光,闻言立刻就摆开架式,甚至还站好前后夹击的位置,令我感到一阵强大压力,直逼而来。 「混帐!当然不是,你们当我是无敌铁人吗?就算要围攻,也不是这种围攻法,全部脱光衣服再来。」 人缘不好,为免被人先下手,我急忙否认,道:「有道是旁观者清,我身为教师,当然要站在旁观的位置上,不然怎么指证你们的缺失?你们三个……互殴吧。」 本来我确实打算,让她们三个——与我交手对练,但看到刚才天河雪琼、羽霓所表现的战意如虹,就连鬼魅夕都跃跃欲试,我觉得和她们交手不是好主意,索性让她们三个大混战,我从旁观察省事。 如果直接放开手战斗,后果难料,一不小心擦枪走火,打成三败俱伤,我就连哭都哭不出来,到时候要扛着三个女人跑路,不如直接去找暗黑召唤兽单挑自杀,所以,安全起见,我进行调派,让羽霓和鬼魅夕联手,合战天河雪琼。 听见这安排,天河雪琼先是皱了皱眉头,想说点什么,只是倔强的她最后仍没开口,我道:「怎么样?觉得不公平吗?」 所谓的不公平,并不是指以一敌二这样的数量劣势。在本质上,黑魔法追求破坏力,强大的黑暗咒术很多,以一打多更是常态,或者说,这本来就是黑暗巫师的强项,天河雪琼施放妖乱空间,就是典型以一敌众的范本。 然而,黑魔法在追求强大杀伤力的同时,控制力就相对被忽视,强大的招数往往一发难收,想要手下留情根本是奢望。假如是性命相搏,天河雪琼的第七级魔法,要战鬼魅夕、羽霓,还稍稍占点优势,但若只是同伴对练,一堆强力魔法不能使用,绑手绑脚,本来的优势反而成了劣势,这就对天河雪琼很不公平。 「日前一战,我们看得很清楚,你并无法妥善发挥本身的第七级魔力。」 我道:「可能的原因很多,不过,本来是光明系的你,无法驾驭黑暗魔力,这是事实,现在就从这点开始娇正。」 「怎么娇正?你要我杀生、施行血祭,来掌控自身的黑暗力量吗?」 天河雪琼语气冰冷,眼神更有一种浓浓的挑衅意味,相信之前已有不少人对她点过这条路,而她把我和那些人当成一路货色了。 「嘿!世间万法,怎么可能会只有一条路可走?愿不愿意相信我一次?不用血祭,无须杀生,更不需要失身,却能够让你实力更上一层,如果我做不到,那就自切小鸡鸡给你当球踢!」 嚣张的话一说完,就看到旁边的鬼魅夕一脸惊愕,连天河雪琼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怎么了?这么不相信我?」 「当球踢……你的……有这么大?」 「……那不是重点,只是个失当的比喻而已。」 </div> 第三章 实战过招 循序渐进 潜踪行动,这早就是我们小队的专长,以前当追迹者的时候,我们小队的成员不多,却常常接利润丰厚的高危险任务,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总被一大群人追着跑,尽管敌人的层次没有黑龙忍军这么高档,但我们也很习惯你追我跑的这种情况了。 一面逃跑,一面进行实力特训,这点我们以前试过,效果不大,因为当时的我们,缺乏一个真正实力超卓的领导者,无法带领大家有效地进行训练。然而,今时今日,我的实力虽仍不足,眼光却已经被锻炼出来,足以指引大家的方向。 白起训练我的那一套,我无法完全照搬过来,毕竟,他随随便便一踢,我就被踢飞出去几公里,这种见鬼的脚力,我哪可能学得会?况且,比起那见鬼的脚力,我更好奇的一点,其实是他怎么把人一脚踢飞几公里,却不会肚破肠流的? 把不能照样搬来的部分删去,剩下来的部分,就是我训练方案的核心,而在三人当中,我最看好的,其实是天河雪琼。 鬼魅夕的武功,路数诡异,完全是走狙击、刺杀一路,与寻常武技大相迳庭,不会和人光明正大交手,这种武技我不熟悉,能够为她做的事情有限。 羽霓的武技训练,本来是我一手设计,发展方向、未来可能我清清楚楚,但她落入马德列之手后,获得改造,自己又在囚牢中发疯,得到身外战体这种变态的外挂技能,实力陡强,这种出乎预期的增强,已远超过我先前的规划,也是她身体目前所能承受的极限,我现在能为她做的事,就是把这分进境稳固下来,其他方面……能做的很有限。 天河雪琼的情形最特殊,她需要的不是增强,因为她连自身真正实力都还无法充分发挥,我所需要做的,其实是让她能够运用、发挥出应有的力量来。 当然,一个开补习班的,扔出来的宣传词一定要很华丽,不然怎么能骗学生去死……呃,死心塌地去学习。 「你们照着我的话去做,只要修业完成,大有希望提升一个层次,鬼妹、阿霓,你们两个有希望突破,提升到第七级,天河同志,你有很大的可能冲上第八级去,成为我正道的宝贵战力。」 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白起要说训练完成,就能一举冲上第八级了,道理再简单不过,就是当学生无法达到预期效果,只要扔来一句「因为你没完成训练啊」,便能撇清责任,自古以来,美容院与减肥班最爱用的就是这招,真是比黑龙王的嘴炮还要犀利得多。 而对于我的拍胸保证,鬼魅夕和羽霓没有很高兴的样子,毕竟以现在的情况,第七级战力也没什么大不了,碰上暗黑召唤兽,第六级被瞬杀,第七级被秒杀,都是死路一条,有什么差别? 天河雪琼看了我一眼,淡淡道:「做得到再说吧。」 这个女人并不相信我,但很快她就吃到苦头了,在她们开始实战之前,我又做了一个安排,就是让羽霓、鬼魅夕,站在天河雪琼的十步范围内,天河雪琼的眼睛几乎怒瞪得突出来。 「怎么样?对这要求有意见吗?要不要我让她们两个退出百米范围再打?」 「不必了,真正的战斗中,更不公平的事都会发生。」 「唷,觉得不公平啊?但你说得没错,实战中,敌人可不会因为你是魔法师,就礼让你三分,等你念完咒语才来打啊。没意见了吗?那就开始!」 我一声令下,凄惨的围殴战就爆发,一如先前预料,绑手绑脚的天河雪琼,碰上鬼魅夕、羽霓的联手夹击,完全落在下风,她们两个不是普通的第六级武者,非但本身实力精强,在战斗类型上,更是偏重速度的敏捷型,也就是魔法师最头痛的那一种。 如果这是生死相搏的真打,天河雪琼一开始就被她们欺近至身边十步,尽管是第七级打第六级,却完全有可能被瞬杀,死了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正常的情形下,发动强力魔法时,强大魔力瞬间会形成屏障,不让敌人趁隙而攻,省得魔法师还没念完咒语,就被敌人干掉,但碰到以速度见长的敌人,很可能还没开始念咒就给干掉,连魔力屏障都来不及生出。 那些高等级的大魔导士,往往装配神器,或是在自己体内、周身施放全天不间断的防御结界,以免给人刺杀。但神器也好,长效结界也罢,都很消耗魔力,要是实力不足,还没碰上敌人就会先给活活累死。天河雪琼身上没有这种东西,她本来该做的,是不让敌人欺近她,可是我一开始就限定战斗在十步内开打,这等于是掐着她的脖子打架,结果……当然就只有一个。 短短几分钟内,战斗进行数次,每次都在一分钟内结束,天河雪琼面对两女联手,毫无招架之力,鬼魅夕、羽霓倒没有痛殴她,只是每次做出致命攻击时,就在她的颈子上拍一记,作为记号,由于双方交错冲过的速度快,一不小心就变成打脸。 几次战斗下来,天河雪琼又白又嫩的脸蛋上,多了好几道红印子,如果再继续打下去,肿起来也是早晚的,我看得心里舍不得,连忙出来喝止。 「住手!这样打太不像样了!」 我伸手拦住鬼魅夕,为了不想让她嘲笑,我刻意板起了面孔,寒声道:「天河同志,如果是真正的战斗,你已经死了几回啦,怎么到现在还没想出办法吗?看来你太欠缺危机感,好,那我就换一种方式,让你有点要命的感受吧。」 说完,我就变更规则,向三女说,从现在开始,有谁被击中要害,或遭判定死亡,就要脱掉一件身上的衣服。 这话说出来,羽霓面无表情,鬼魅夕欢喜鼓掌,摆明了不在乎,只有天河雪琼眼中一痛,似乎被触碰到最深的伤口,我想,李华梅肯定要负部分责任。 鬼魅夕、羽霓对脱衣服都没什么感觉,但在天河雪琼的身上,当众裸露身体,等若触及她灵魂深处的耻辱与伤痛,比杀了她还严重,当她眼中痛楚一闪而过后,表情变得完全不同了。 我故作不见,却刻意等了几分钟,才喊战斗开始。这一次,整个战斗气氛完全不一样,天河雪琼如临大敌,眼神锐利,精神状态就像是一柄刚打磨好的锋锐小刀,面对敌袭,反应速度赫然增快几分,连本来看不见的敌人动作,都约略能捕捉到。 当然,仅仅凭这种刺激,就要跟上第六级武者的速度,那是痴人说梦,即使看得到,身体反应也跟不上,不过,我之前刻意给了天河雪琼几分钟,就是为了让她想出些办法来,而她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 「唔。」 一下轻哼,天河雪琼的左掌一翻,施放出一道黑光幕,犹如一面盾牌,恰好挡住了羽霓的一击。这是暗系初阶魔法「暗之幕」,有一定的物理抗击力,防御效果其实不算强,主要是用来遮挡旁人的窥探、透视,除此之外,它具有所有初阶魔法的共同优点,消耗魔力极小,发动更是超快,心念一动,连咒语都不必,立刻就能施放。 羽霓的攻击被挡下,这也是天河雪琼第一次挡住羽霓的攻击,只是她完全没察觉,在她防御羽霓的同时,鬼魅夕已站在她身后,一出手就能制她死命……或是扯下她一件衣服来。 抢在鬼魅夕动手之前,我投去一记锐利的眼神,瞪阻了鬼魅夕,她完全明白我的意思,瞬息之间,本来几乎已经是贴着天河雪琼背后站的她,一下子移动到十步之外,用肉眼可以看得见的速度,朝天河雪琼攻去,被天河雪琼很吃力地勉强挡下。 暗之幕是很便捷的小法术,以天河雪琼的修为,使用上几乎不耗什么魔力,但暗之幕本就不是用来当盾牌使的,每次天河雪琼放暗幕挡下两女的攻击,暗幕就会碎裂,必须要立刻施放新的,才能及时防御,而这个动作就相当耗体力了。 十几分钟过后,频繁施放小法术的天河雪琼,虽然没有被打中一下,却已累得气喘吁吁,她的魔力依然充沛,体力却不支,差点就一跤跌倒在地上,我看看情况差不多,就让羽霓、鬼魅夕停下手,开始相互对练。 与刚才有点儿戏的对练不同,两名第六级武者正面冲突,完全是另一个光景,她们两个在刚刚的「热身」中,有点相互挑衅的味道,现在对战起来,很自然地就先比拼起速度,就看到两道美妙身影乍分乍合,闪动得越来越快,一开始好像一个追着一个,但很快就难以分出谁在前、谁在后。 一个身影如同轻烟,缥缈难测,一个却似飞鸟,穿梭不定,几分钟后,我四面八方,前后左右,全是她们两个的朦胧身影,都快分不出哪个是哪个了。 (有点古怪,羽霓的身法是轻灵,战斗速度也算快,可是还没到神速的地步,并不是真正以速度为最强项,怎么有办法和鬼妹拼速度到这种程度?)我觉得奇怪,仔细一看,这才发现内中蹊跷,羽霓为了争胜,赫然发动了她的身外战体,把「羽虹」给叫出来,以二敌一,在速度上等若陡增一倍。霓虹本就是双胞胎,一样的面孔、一样的身形体态,高速移动下幻化残像,确实是会让人眼花缭乱,就算本来只能一分为四,都会一下子变成八分身。 羽霓现在的战法特色,简单来说,就是威猛迅捷,也因此,当她把身外战体唤出,威猛的破坏力也就展现出来,每一下出手的劲风,带过周围的树木,就是枝折木碎,她们战斗的那片林子像是碰上大型绞碎机,迅速被逐寸绞断,巴掌大的碎木片如雨纷飞,散得满天都是。 「啧,不愧是雨姐妹联手,确实有一套……不过……改进空间还挺大的。」 羽霓的翼我同在,是超级变态的不合理武技,整体构成原理,无法用常理解释,每次使用,战力陡增一倍,虽然是第六级的战力,却可以和第七级的高手对拼一段时间,非常惊人。不过,毕竟是爆发技,我一直觉得羽霓尚无法驾驭这股过于威猛的力量,如今看来,一点不错,要不然飘散下来的木屑,不会如此大片,以合格的标准来说,起码要指头大小。 相较之下,我还挺好奇鬼魅夕如何应付,那边都搞出八分身了,她能不能以一人之力,分化出更多分身来?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已累瘫的天河雪琼来到我身旁,「你让我做这些,有什么目的?」 「哈,好笑,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能为你设计训练课程,但关节重点之处,要靠你自己来领悟。」 我笑道:「刚才你能打得这么顺手,相信你自己也有点答案了。实战演练所能提供给你的,除了经验,还有感悟,你如果自己不寻找解答,我怎么训练你也没用。」 听见我这样说,天河雪琼住口不问,我相信她心里已经有了模糊的答案,只要再多打几次,她就能体悟到我的用意。 在我们说话的时候,那边的战斗也有了分晓,当羽霓化一为八,弄到整片空间都是她的身影,鬼魅夕却忽然消失不见,无影无踪。这么一来,羽霓虽然分身众多,看得人眼也花了,却是完全暴露在明,又找不到攻击目标。 战况发展到这一步,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也就清楚了,鬼魅夕的身影乍然出现,一现身就在羽霓身旁,锋锐的匕首抵着她咽喉,轻轻一割就没命了,胜负分晓得再明白不过。 战斗结束,所有人都得到了一定的启发,作为以后的修炼方向,我本身虽没下场,却一早就明白了自己该做什么,就是「解锁」。 白起对我所进行的训练,有很多部分未能全功,却是仅差最后一步,近乎完成,只要机缘到了,得到触发与感悟,马上就能成就神功。轰雷赤帝冲,是我新近完成的一式强招,虽然在我手里使出来,总有几分小孩玩大车的感觉,却已让我非常满意,觉得自己的训练没有白挨。 (从这里到东海,万里之遥,十天半个月是到不了的,时间说来也足够,等我们抵达东海,我要让我们的实力更进一步!)这个构想,我相信可以不只是构想,按部就班,这些规划都不是什么难以实现的事,不过,一个成功的修行者,要懂得张驰有度,所以除了照表操课,我还有别的任务要忙。 夜晚露宿休息时,鬼魅夕拉我到不远处的一条小溪,说是要帮我沐浴净身,我觉得这丫头挺讲情调的,结果,就是一阵鸳鸯戏水,我们两个都没脱衣服,就互推对方下水,没几下就都全身湿了。 我拦腰抱起鬼魅夕,忍装下面的胴体曲线玲珑,溪水将衣服打湿,紧紧贴在身上,身上的重要部位若隐若现,我看得浑身发热,小腹好像有一团火蔓延开来一样,便用双手箍紧她的纤腰,已经充血胀大的肉茎,贴住她挺翘的玉臀,体会着充满弹性的肉感。 「好香。」 鼻子也凑到她的嫩背上,「鬼妹,你身上用了什么?这么香。」 鬼魅夕回头冲我羞笑,腰臀却高高翘起,丰润圆滑的大腿紧紧并拢,轻轻摆动丰满的屁股,隔着衣服摩擦着我的肉茎。我的一只手探到她胸前,握住一团浑圆凸起,手指按上玉乳尖端的一点,竟然已经硬起来了。 「死丫头,才破身没多久,就学得这么浪了?」 听着我的调笑,鬼魅夕一点也不难为情,开心地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这丫头半解人事,却有着难得的好处,就是不怎么怕羞,开心的时候绝不掩饰,当然如果要把这解释成不知羞耻,我也没话说了。 山里的溪水还挺冷,好在我们两个都有武功底子,足以驱寒,就不把这问题放心上了,我让鬼魅夕转过身,她像一个天真小女孩般笑嘻嘻的,任我揉捏她的雪乳,我开始解她的上半身忍装,连同她的锁子网衣一起解下,随手扔到溪畔,让她赤裸着上半身,骄傲地站在我眼前。 没有了衣物阻挡,鬼魅夕那两团丰满白嫩的乳房,裸裎傲挺,我咽了一口唾液,俯下身,用两只手捧住她右侧的乳房,少女的乳房形状很好,白嫩而且浑圆,像个哈密瓜一样诱人。 「丫头,最近是不是又变大了啊?」 我低声问话,手一刻也没有离开那团雪肉,少女笑得娇媚如花,「再大也没有你的阿雪大啊!」 「可恶,说好了不提她的,你该不是学会吃醋了吧?」 「哪可能啊,我胸部大,脑子不灵光,是傻的嘛,哪懂吃醋这种东西呢?」 鬼魅夕的可爱言语,让我听了哭笑不得,不过,现在也不好回答,我含住rǔ头,用力吸着,同时双手揉搓她整团雪乳,随着我的吸吮和爱抚,鬼魅夕的呼吸开始急促,同时紧紧地抱着我的头。 月光明亮,在月色之下,鬼魅夕的两团巨乳,像玉一样的洁白,如葡萄般的乳蒂,圆圆翘立在乳房上,白嫩乳房和嫩红蓓蕾,给人很大的刺激。 吸了一会儿右乳,我就开始吸左侧的乳房,但这次我用一只手捏住她右乳的rǔ头,另一只手揉她的左乳,同时吸住左rǔ头亲。 「啊……」 鬼魅夕发出了低低的呻吟声,我的手向下移动,脱掉了她的裤子,那白嫩大腿带来的刺激,让我的脑子在嗡嗡作响,现在,她全身赤裸着,站在小溪里,白嫩肚皮上的肚脐圆圆的,衬着白白的大腿,显得很刺眼。 我看看如同初生婴儿一般洁净的鬼魅夕,胸中翻涌的欲望,好像是脱缰的野马,片刻之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把脸凑近那两条白嫩嫩的大腿,深入她的腿间,先是舔她左侧的蜜唇,然后再舔右侧,并且每次都用嘴巴把蜜唇吸出来,然后把蜜唇卷曲的边缘拉直,之后就直接把舌头伸入到花径里亲。 这样直接的挑逗,对鬼魅夕刺激很大,她不停地挺动着腰,屁股也用力扭摆着,嘴里亢奋地呻吟。 我一面亲舔,一面伸手抚摸那两瓣圆润光滑、如白瓷一样的臀部,雪白的臀肉在手指的压力下陷进去,却立刻感觉到手指被向上弹回来一点,再用一点力,光滑的臀肤似乎要脱手而去的样子,有些抓不住。 白桃也似的屁股中间,有一条凹进去的臀缝,手指深入臀缝,左右轻轻拨开,露出粉红的菊蕾。当我用手指触碰这朵嫩菊,鬼魅夕的玉臀开始有些发紧,原本被撑开的雏菊有些向里收缩,淡淡的漩涡状的纹理出现在菊涡周围。 我结束亲舔,让鬼魅夕转过身,凑近她的臀部,对着那朵菊花轻轻呼气。 「啊!好……感觉好奇怪……」 脸离得近了,菊眼边上稀疏的汗毛清晰可见,伸出手指刮弄几下,鬼魅夕浑身一颤,连声音都变了,肌肤上也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情境动人,我还真有股冲动,在这里就把鬼魅夕的肛菊开了,但看她的反应,此举可能还不是时候,于是把注意力转开。 鬼魅夕光滑白晳的大腿,紧紧并拢在一起,我把手伸进她的两腿之间,稍微向两边用力,鬼魅夕会意,顺从地分开大腿,娇嫩的私处如鲜贝一样张开,丝丝花蜜从花房渗出,沿着大腿滑落,留下一道晶亮的痕迹。 「小丫头,你就这么想要吗?」 我来到鬼魅夕身后,一手握着已经硬得发痛的肉茎,顶到花门大开的私处入口,磨着肥美的蜜唇。 鬼魅夕回过头来,虽然什么也没有说,娇媚的神情,绯红的脸蛋,湿润的可以滴下水来的美目,无不刺激着我早已高涨的欲望。 不再多说什么,我一挺虎腰,下身一沉一挺,已刺入鬼魅夕温暖的体内。她喉间「唔」地一声,微微挺起了柳腰。 我故意放慢动作,让肉茎充分感受她体内的紧窄和温暖。当刺到尽头,肉鞋顶到那块肥美的软肉时,我就大力转动肉茎,狠狠磨上几下。 鬼魅夕紧蹙眉头,神情焦急,在连续承受我大力挞伐后,终于忍不住睁开眼来,用力抓住我的手臂,颤声道:「不要……不要逗我……快、再快点。」 忍者美少女有这样的要求,我当然乐意满足,抱着鬼魅夕的丰臀,猛力冲撞着她的身体,把她顶得一耸一耸,几乎快要支撑不住的样子。 「好紧啊……呵,好粉嫩的屁眼!」 我用手指掰弄着鬼魅夕的屁股,还用手指作势去捅那可爱的小菊花。 「啊,不要,那里不行……好深啊,好深……干破了……」 肛菊受到袭击,鬼魅夕的反应也很激烈,扭摆着屁股,膣道越发紧缩,我感觉到这股紧缩,刺激之下,越发地勇猛,促狭地用手指在鬼魅夕的菊蕾附近转啊转,缓缓地旋转着插入粉嫩的菊花穴。 「啊啊啊啊啊啊~~」鬼魅夕的娇吟,刹那间高亢入云,我整个人都伏在她背上,胸腹臀背之间再无缝隙,肉茎狠命撞击,小腹打在她丰满弹性的屁股上,啪啪作响。 回应我的卖力,鬼魅夕也疯了似的摆动柳腰,玉臀不停耸动迎合,蜜壶里的淫肉卷缠着肉茎,大股花蜜成片从她私处被带出来,已经透出粉红的肌肤亮亮晶晶,快感像着了火一样升温,快活的淫声浪语,连一句完整的话也组不成了。 当然,那两团浑圆的小奶瓜,前后抛甩,幻化出一阵阵诱人的乳波,我尝试伸手去掌握,却怎样都牢握不住。 终于,快感攀上了顶峰,我狠命向前一冲,死死顶住那娇美的花心不放,脑子一阵悸动,少女的膣道猛地缩紧,把我送上了高潮。 高潮过后,我没有懒洋洋地躺下,毕竟溪水冰冷,交媾后一直泡在冰水里,很可能导致一场大病,我抱着鬼魅夕上了岸,躺在岸边的草地上,她就像一只乖顺的小猫伏在我身上,小手则探在我跨间,不安分地撩拨着肉茎。 「还想要啊?替我把它吹硬了,就再喂你一次!」 「才不要呢!」 鬼魅夕边说,边皱了皱鼻子,那模样真的很像一只可爱小猫,让我忍不住把她抱得紧紧。 不过,虽然拒绝了我的提案,但鬼魅夕侧过头,眼珠滴溜溜地打转,好像在想着什么,片刻之后,她用娇嫩的嗓音问道:「男人是不是都喜欢玩双飞啊?」 「这也不一定,视个人情况而定,如果体力够的话,三飞、四飞都比双飞好,毕竟两个女人而已,实在……呃,你刚刚问我什么?」 本是随口回答,当我意识到这问题代表的意义,着实愣了一下,最初有点不知道怎么处理,但很快想到,她敢问出来,我有什么不敢答的? 「呵呵,小笨蛋,你想要和其他女人一起联手战我吗?」 我捏了捏鬼魅夕小巧的秀鼻,「好,我就接下你的这个挑战吧。」 虽然是刚刚搞完,但这个挑战,仍听得我心头一阵又一阵的火热激动。如果要搞一王二后的双飞把戏,那最动人的景象,莫过于天河雪琼与鬼魅夕一起,雨个巨乳宝贝都在我身下挺起腰,让那两对豪硕的乳瓜并排争辉,甚至相互碰撞,激闪出性感的火花,光是想象,就让人浑身火热。 可惜,这个美丽的梦想,暂时只能是梦想,现在根本不可能实现,天河雪琼如果会答应,那一定是想要趁机杀我了。 天河雪琼那边无望,另一个现成的对象就是羽霓,她确实也是水准之上的美人,而且,服从性百分百没有问题,只要让她过来,马上三人就可以混战一场。 (可惜啊,身外战体不能叫出来搞,她的精神力承受不住,要不然就能让霓虹姐妹一起上阵了。)想到羽虹,着实让我一阵晞嘘,不过,鬼魅夕却在此时开口,「你是不是在想,将来有一天,要让霓虹姐妹一起再和你干?左边是姐姐的奶,右边是妹妹的屁股,怎么干就怎么舒服。」 「你不要那么会透视我的心行不行?很恐怖的耶!」</div> 第四章 正义一方 邪恶对抗 十天的时间迅速过去,在我的训练下,大家都找到了方向与感觉,以各自不同的方式进行训练,随着我们的旅程渐渐靠近东海,大家的实力也有相当进步。 在武技训练的同时,外头的世界也有着变化,有几件大事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形下发生了,当我们离开山区,为了探听一些消息而进入市镇,听到了这些最新情报后,顿时大吃一惊。 最先发生的一件大事,是在我们与方青书分开五日后,慈航静殿掌门心禅大师,突然昭告天下,阿里布达王国的约翰·法雷尔,其真实身份是慈航静殿的特派情报员,编号da……7,隶属天字部,只向掌门人负责,长年进行高度潜伏任务,之前的许多作为,都是在慈航静殿的秘密授意下完成。 这个消息一出,举世震惊,毕竟我一直以来的名声很糟,仇家又多,大地上的人们说到我干过之事,总是没有好话,心禅大师这样一公布,等于是替我把压力揽在身上,我过去的种种「恶业」,起码一半要由慈航静殿买单,如此一来,可以说是继心灯居士之后,慈航静殿的又一大丑闻了。 心禅大师在公告中表示,之所以委派我潜伏,主要是为了调查黑龙会,还有破获净念禅会、心灯居士的阴谋。在这两方面,我的贡献卓越,不但搞倒了心灯居士,还一度重创黑龙会,居功厥伟,慈航静殿由于不能坐视我为天下舍身,却遭千夫所指,因此特别将实情公告天下,还我清白。 大地上的各方势力,都被这个太过骇人的公告,给炸得迷迷糊糊,幸好眼前黑龙会兵锋正盛,各方势力把团结气氛摆第一,不想被各个击破,要不然,此事定会掀起政治上的滔天巨浪,对慈航静殿的实质伤害,绝不是一句话说得清的。 「啧,老和尚还真是好心,这种人是怎么混到掌门的?」 我着实感叹,因为,情报人员本就是活在黑暗世界,把所有苦楚、屈辱都得往肚里吞的人,即使含冤难辩,不被自己人灭口就不错了,哪有可能把冤屈昭告天下?这里头有太多不能说清道明的事,要是每个情报人员蒙受污名,都要公开真相来昭雪,那丑闻炸弹就天天爆不完了,心禅大师所做的事情,绝对不合常理,任何有点头脑的人都会质疑。 而明白真相的我,当然知道这一切和什么情报人员、含冤,没有任何关系,纯粹是方青书与心禅大师联络,报告所遇状况后,心禅大师仗义相助,再给我开了一个保证,还是弄得天下皆知的保证。事情搞到这么大,就算本来不是,现在也是了,天河雪琼再也不能不信。 果然,天河雪琼听完此事后,愣了半晌,脸上表情变了几次,最后带着一丝坚决,来到我面前,深深地弯腰低头。 「对不起,我以前真的不知道你如此忍辱负重,对你有过很多误解与成见,你才是真正的英雄,请原谅我的无理与肤浅。」 能听天河雪琼这么诚恳地道歉,是我以前做梦都想不到的事,可是想到她之所以这么道歉的理由,就让我觉得无比讽刺。……有没有搞错?真话告诉你,你当是我在胡扯,假话告诉你,你就信得猛道歉?你的人生就是一个巨大谎言啊! 虽然有点愤慨,但这却怪不得天河雪琼,因为如此巨大的骗局,普通人、普通情况下是不可能出现,也不可能仿造的,所以她意想不到,是可以理解的。相比之下,我们这边另外的某位同志,她的表现就让我很想一头撞死算了。 「什、什么?你居然真的是慈航静殿的情报员?我……我从来都不知道……」 听见这消息的鬼魅夕,眼睛瞪得老大,站立不稳,脚下踉跄后跌数步,手指颤抖,喃喃道:「我还以为方青书他是骗人的,原……原来……你真是……」 这些话恐怕也是天河雪琼的心声,但从鬼魅夕的嘴里说出,刹那间除了想死,我什么别的念头都没有。别人相信也就算了,她怎么说也是前黑龙会高层,还是专门处理机密的忍军首脑,居然也信了?我真该发封信把方青书叫回来,和他一起完成那篇见鬼的论文。 「笨蛋!不是啦!只有你才会傻得相信!」 把鬼魅夕拉到一旁,我双手握拳成锥,对着鬼魅夕的小脑袋旋钻下去,压低声音喝骂,听着她「唉呀」、「哎呀」地叫,心里实是哭笑不得。 心禅大师如此仗义相助,确实很让我感动,可是,我很快就感到另有蹊跷,心禅大师义举的背后,会否藏着什么利益交换?因为,就在心禅大师公告大地的两天后,阿里布达王国对黑龙会发动了反攻。 战争之中,攻防本是常事,阿里布达军一直都在尝试反攻,这根本算不上新闻,之所以传得如此沸沸扬扬,是因为这次的反攻尤其犀利,给予黑龙军迎头痛击,让黑龙会的阵线往后溃退百里,不仅令已濒临亡国的阿里布达看到一丝曙光,连金雀花联邦都大大喘了口气,减轻压力。 内无强兵,又缺将才,阿里布达军何以如此神勇?原因只有一个,因为击溃黑龙军前锋的这支阿里布达军,来自边境的第三新东京都市。 沉寂许久的第三新东京都市,终于正式出手,挑动了大地各方势力最敏感的那根神经! (变态老爸终于动了,不过,以时机而论,现在似乎还不是最好的时间点,他为何挑在这时候出兵?想不通啊……)我想不出答案来,只有设法去寻找答案,之前我和方青书已有约定联络方法,我偷偷到镇上的公会机构去,用约定好的联络方法,找上了方青书。 透过加密的魔法传讯,方青书俊秀的身影出现在我眼前,尽管有些模糊,但这种小地方、烂设备,本就不能多要求什么。经过交谈,片刻之后,我已经知道事情经过,心禅大师的公告之举,确实是他向心禅大师报告之后,心禅大师主动为我做的,完全不涉及什么利益交换。 至于阿里布达军的反攻,则是涉及一件秘闻,听起来委实让人难以置信。起源是方青书在赶回慈航静殿的途中,反复思索天下大势,结果发现了一个症结点,第三新东京都市的一举一动,无疑关系大地各方势力消长,不管是黑龙会、慈航静殿,都在等源堂·法雷尔的进一步行动,甚至想主动把他给引出来。 这当然牵涉到一堆最顶端的智谋较量、心机算计,但方青书盘算半天,赫然发现,各方势力在机关算尽的同时,却似乎漏了做一件最基本的事,所以当他和心禅大师取得联系,马上把这一点提出来。 「我们……有没有请第三新东京都市出兵过?」 这个提问,据说让心禅大师当场一愣。就常理而言,第三新东京都市是阿里布达王国的属地,虽然谁也知道它不听使唤,但在名义上,慈航静殿不可能发公文给第三新东京都市,要求其出兵,这于法全然无据,即使真的要这么干,合理程序也是由金雀花联邦行文给阿里布达王国,要求出兵协同作战。 当然,以变态老爸的个性,阿里布达军部的公文调得动他才有鬼,此事大地上人尽皆知,倒也不用再宣传了。可是,比起一众不相干的闲人,稍微了解源堂·法雷尔为人的心禅大师,却从徒弟的这个提问里,发现了盲点,继而打破成规,去信第三新东京都市,要求协同作战。 表面上,当然是又扯一堆鬼话,说什么如今阿里布达军部等若被摧毁,连萨拉都给黑龙军占领,既然没有军部可交涉,当然就直接找各分区的军事首脑商谈,而事实上谁也清楚,哪怕是军部仍然存在的时候,他们对第三新东京都市也是没有丝毫指挥权的。 不过,事情往往就是这么出人意表,这封魔法文书发出后,第三新东京都市立刻有了回应,一天之后,第三新东京都市的军队奇袭了黑龙军,将之前锋部队击溃,战线后移百里。 「说击溃是简单了点,实际情形是全军覆没,黑龙军的先锋被全歼,无分兵将,一个不留,黑龙军登陆以来,还从未受过如此打击,第三新东京都市的军队确实堪称人强马壮。」 方青书笑道:「还有一件奇事,我们和第三新东京都市的部分将领接触后,这才得知,原来他们早在数月前就做好准备,随时预辈出兵,参与大地战局,只是契机迟迟未至,才无法行动,你知道他们等的契机是什么吗?」 「该不会就是等你们请求援助?」 「差不多,他们说,源堂司令一早说过,只等有人来求援,大军立即发动,不管是哪家都行,就等有人来。」 「他们难道看不见,你们被人打得快翘辫子了,国家快亡了,正需要帮忙吗?」 「我问了,但他们说,源堂司令明示,不管情势看起来怎么样,人家不开口明说,我们怎么知道人家需要帮忙呢?」 这可真是让人头痛的情形,换作是别人,我会认为这是为将者死要面子,待价而沽,没等到要求协助的人主动示弱,就不愿出动解危,在战场与官场上,这样的情形常常发生,绝不奇怪,但变态老爸可不是那种死要面子的人,所以他这么说的理由…… 干!很可能真的就是搞不清楚什么时候才是适当帮忙时机,就算看起来儿子与朋友很需要他帮忙,但只要没接到正式委托,他就判断不出是不是真的需要他,这种事在别人身上很难想象,在他身上就大有可能,而所有人还把他想得有多高深莫测,以为他在算计什么,怎料实情却是如此,真是想想都会让人吐血吐到死。 方青书苦笑道:「综合以上的情报,还有幕僚团的判断,我不得不说……令尊实在是一位奇人啊。」 「干!你直接说他是精神病加心理变态就得了!」 我道:「我那变态老爸派出了什么样的部队?黑龙军可不是弱者,就算是被偷袭,也不会轻易搞到全灭,你可别告诉我,变态老爸派出的是一群妖怪大军啊。」 很遗憾,从方青书的表情看来,这答案虽不中,亦不远矣,大家之所以一直认为第三新东京都市是力敌黑龙会的最后希望,绝非因为那边是什么光明正地,只是因为那边比黑龙会更黑,长久以来光明正大地搞各种邪恶实验,如果出来作战,保证是怪物兵团。 方青书稍后给我看的东西,证实了这个猜测,面对黑龙会的高手、魔法师,第三新东京都市根本没放在眼里,他们派出的部队,是一群怪模怪样的铁人,科学的武器在身上,身材高高的几十丈,不怕刀,不怕枪,勇敢又强壮,前后不到半小时,就把黑龙会的前锋部队全灭。 「那些铁人实在厉害,黑龙会的战士实力不弱,前锋部队更有强力魔法师,可是发出的中级魔法,伤不了那些铁人,那些铁人前胸却能发出不逊于中级魔法的高温火焰,持续时间又长,双眼还能射出比火焰更强的光线,煮金熔铁,黑龙会的部队根本抵御不住,从交锋开始,就是一面倒。」 方青书道:「黑龙会的后方部队一度试图增援,却不晓得从哪里飞来一堆怪兽,奇形怪状,比现今已知的各种魔兽还要凶猛得多,普通的物理攻击与魔法,根本奈何不了它们,即使用重火力攻击将之创伤,它们悍不畏死,冲进敌人阵里自爆,打得黑龙军阵脚大乱……这么邪门的怪兽群,我从来都没看过。」 「没看过是正常的,第三新东京都市改造变态生物,难道还会列张清单给你吗?」 听完方青书的叙述,我心里已经有数,那些怪物不可能是自然生成,肯定也是基因操作、改造之后的结果,这本是黑龙会的拿手好戏,现在却碰上了对手。 一般情况下,变态老爸既然出兵,就是展露了手上实力,让人可以分析,然后派出更强的武力来对拼,那些铁人、改造怪兽虽然听起来够呛,但我相信黑龙会应该拿得出更强的武力。 只是,第三新东京都市长久以来保持神秘,里头的一切都是不解之谜,任谁也说不准,此次战役中出现的这些战力,究竟是他们的高端武力?或者只是冰山一角? 在这样的情形下,黑龙会的主事者有两个选择,一是慢慢派出手上的战力,试探第三新东京都市的真正实力,谋定而后动,一是直接抛出手上的最强战力,逼第三新东京都市全力以赴。 如果黑龙会主事者,是头脑清晰时候的李华梅,那采用第一种方案的机会高,但考虑到黑龙王的个性,我肯定他会用第二种方法,所以,近期内暗黑召唤兽就会出来与变态老爸的手下大战。 (等等,暗黑召唤兽的操控方式,大不可靠,连我都能找到破法,变态老爸可用的策略比我更多,黑龙会派暗黑召唤兽上场,只怕很不可靠,那么,他们会直接推李华梅上阵?)想到这里,我顿感不妙,本来我也无计可施,但从这次战役中,变态老爸的表现,我决定硬着头皮请他帮手,于是我便委托方青书代为传信,让第三新东京都市务必在战斗中加以留手,不然,现在李华梅的脑子不太好使,若是中了埋伏,被万箭穿身或是怎样的,那可是我毕生之恨。 方青书点头道:「没有问题,但……为何你不直接去信委托令尊?」 我道:「理由有二,第一,我这里是小市镇,无法直接联系到第三新东京都市,第二,如果那边也对我提条件,要我先答应条件再说,你要我怎么答?透过你连络,起码多了一个缓冲转折。」 听到我这么说,方青书也能同意,只是听到我最后又提出的一个委托,他有些意外。 「什么?你要我留意你附近区域,有没有大规模的奸淫、杀戮案件发生?」 方青书并非傻子,听我这么一说,他很快也明白了我的用意,脸色也变得古怪,叹了口气,歉然道:「确实是有的,离你不远,照你刚才的说法来看,和你这一路的行经路线相吻合,大概比你慢上两天就是了。」 「我干!」 我就觉得奇怪,阿里巴巴那个变态怎么没追上来,原来是干起老本行,继续祸害苍生去了,当初我推测他如果真有要事不得不走,定是有人要倒霉,这推测果真不错。 方青书对我这边的状况很了解,知道我这里有个实力超强的变态狂,再从我问及此事的表情来推测,他已经猜到事实真相,所以看起来很叹息,同情我被变态人物给缠上了。 「朋友啊朋友,真羡慕你,你是当世超凡人物最中意的那种。」 「你如果直接说是变态,我心里会好过一点。」 多言无益,在与方青书约定下次联络时间后,我们结束了这次的通话。在小镇上采买补给品没有花什么时间,为了保持隐秘,我们很快就离开镇上,回到荒野中。 没有留在镇上更衣沐浴,这对我而言很正常,鬼魅夕也是露宿惯了,不以为异,羽霓不会有意见,就只有天河雪琼,对此感到一丝犹豫。 我笑问道:「怎么了?有问题吗?」 「不,没有,我能适应。」 天河雪琼答得很快,脸上却有一丝晕红,我看得笑了起来,之所以需要特别强调适应,就表示她其实并不适应。 长期过野外生活,会碰到一个无法避免的技术问题。即使是再神通广大的魔法师,身上衣服穿久了,也是会脏,也是需要洗的,所以,无论那些传奇故事中的剑侠、大法师有多了得,在他们冒险故事的背后,都藏着日常琐事的问题,只不过故事中不会明白记载,某某大侠在砍完敌人后,跑到小溪边洗内裤晒干之类的细节。 在幻境中修行的时候,白起曾经和我说过一种他老家研究的特殊魔法,就是开发出一种魔力衣料,其构成单位小到不可思议,当这些小得肉眼难见的物体排列在一起,组成丝线,织成衣服,由于彼此组合间的缝隙太小,连灰尘都沾不上去,更别说普通的污物,如此一来,衣服穿得再久也不会弄脏。 当时我问白起这是什么魔法,他冷冷回答「奈米技术」,可惜我领悟得有限,不然要是我学会这种技术,肯定会成为大地上第一有钱人,连黑龙王都没有我钱多。 以前在我们的小队里,这些衣食住行的细节,是所有人分工,像烹煮三餐经常是大家轮流,无论是阿雪或者羽霓,都有下厨掌杓的机会,反正,好的厨师带大家上天堂,不好的厨师送大家进灵堂,由于小队成员的多样性,无论是天堂还是灵堂,我们都不感到陌生了。 只是,除了吃饭以外,洗衣的问题就是外人无法想象了。不明状况的人或许以为,我们小队里女人那么多,当然是女人负责洗衣,男人吃饱饭就在一边翘二郎腿,但事实上,我们小队的主战力是女人,每次进行战斗,都是女人与禽兽往前冲锋,战斗结束负伤难免,怎么好意思让她们带着伤去洗衣烧饭? 所以,问起我们小队的洗衣专员,理所当然就是我本人,哪怕是被人说成小白脸,我也只有认了。 其实,替女人洗衣服,这工作没有想象中糟糕,在某方面来说,还是一种福利,霓虹的内衣裤、阿雪的内衣裤,每一件我都洗过,每次换什么款式我都知道,边洗衣边幻想这些衣物穿在她们身上,与那私密部位紧紧相贴的滋味,越想越是过瘾,有几次还差点拿起内衣来自渎。 幸好,当时小队上的另一个男人提醒我,再这么干下去会变成心理变态,我才省悟过来,把内衣丢在一旁,跑回去干真人。明明有真人可以随便干,我却搞到在那边拿她们的内衣自慰,这种行为就像是进了餐厅,拿起筷子猛啃猛吃一样,确实有够白痴。 至于我扔开内衣跑走之后,是不是有人捡起了内衣,做了我本来想做的事?这点我一直感到怀疑,只不过事过已久,如今无法查证了。而之所以重新忆起往事,是因为重组小队后,我又重操旧业,俗话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但若以前有人告诉我,将来我会天天替鬼魅夕洗内衣裤,我肯定打死都不信……人生真是变化莫测啊。 只是,鬼魅夕的内裤好洗,天河雪琼的就很难办,之前羽霓、鬼魅夕的衣服交给我来洗,她怎样都无法接受,每天训练之后,自己一个人跑到小河边,用冰冷的河水洗自己衣服,这些她没有说,但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所以,当我们从小镇上回来,我一个人拿着换洗衣物到小溪边,预备开始洗涤时,看到天河雪琼突然出现,这着实让我有些讶异。 「你……洗衣服啊?」 「是啊,你也洗衣服吗?」 「是啊,有些东西要洗。」 这听起来还真像普通村里老爹大妈的对话,出现在我们之间,很不协调,不过经历过那些风风雨雨,现在我们能够这样平和地对话,就我而言,这已经是一种幸福了。 替女人洗内衣裤,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当旁边还有一个不相干的女人盯着,那感觉就真的是很奇怪,尤其当我正搓洗着羽霓的内裤,一旁却是天河雪琼瞪大眼睛看着我,越洗我就越觉得自己和阿里巴巴一样变态,最后,我再也洗不下去,放下手边的工作,转头与天河雪琼对视。 「你有什么事吗?如果是来道歉的,那不用了,你没做过什么需要向我说对不起的事。」 「不,之前我对你的误会确实太多,我刚刚才知道,那些血案都不是你做的,在我们同行的一路上,那些血案仍在发生。」 「哦?你不怀疑是我白天陪你们训练,晚上偷偷溜出去做案吗?」 「你白天和我们一起训练,晚上就和她们两个……嗯,你要是还有时间这么迅速来回,溜出去做案,你的武功早就能与当世最强者一拼,不只是现在这样了,更何况……我看过资料,那些案子有不少发生在白天,就算你会分身术,也跑不到那么远去的。」 ……真他妈的阿里巴巴,那家伙吃准了现在天下大乱,各方势力都缓不出手来对付他,所以根本肆无忌惮,晚上作案,白天也作案,完全不怕有人去制止他,要是身体状况回复得理想,我看他搞不好连追捕者也一起干了。 不过,也算托了他的福,天河雪琼再次向我致歉,一直以来对我表现出的敌意,我几乎感受不到了。 「不用道歉,你没有做过分的事,像我这种身份、这种工作的人,本来就要承受这种事。」 这话说得连我自己都心虚,但天河雪琼却听了进去,点了点头,然后,看得出来她想问我点什么,只是不好出口,再三显得犹豫。 「别顾忌,有话直说,我们现在是同舟共济的同志。」 「那我就问了,为什么……在那个海岛上,你要这样对我?」 天河雪琼一双妙目直盯着我,问出了这个最难解释的问题。天河雪琼已忘光阿雪时候的旧事,我与黑龙会之间的恩恩怨怨,可以用我是间谍来解释,但我在海岛上暗算、肛奸天河雪琼,这是铁一般的事实,她也记得清清楚楚,我是怎样都赖不掉的,现在的回答至为重要,只要一个答错,就是前功尽弃。 假如我不是事先已对这问题推敲再三,想过多次,此刻骤然被问起,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本来我已想过多次,想了几个解释,但刚刚得知心禅大师的公告后,一个更妥善的解答出现了。 因此,我长长叹了一口气,「我……我不知道怎么说,但……这一切都是听命行事。」 「听命行事?听谁的命?」 天河雪琼说着,脸色忽然一变,显然是想起我只对慈航静殿掌门人负责,能对我下令的当然只有一个,「你……你是说,是我师叔他……」 我「无奈」地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心里却对心禅大师暗说抱歉,不过,既然慈航静殿已经把天河雪琼送我当礼物,总该提供点「售后服务」,心禅大师公告天下为我开脱,那这点余下的小麻烦,就拜托他一起清理干净了。 天河雪琼听见这个答案,呆若木鸡,半晌也说不出话来,但我知道,这一关总算搞定了。</div> 第五章 邪无第一 举世皆黑 一掌击出,掌缘处的空气遭到压缩,撕裂大气,弹射出去,形成了空压震爆,轰击在正前方的树木上,茶杯口粗的树干立刻折断,我看着树干的断口,暗自摇头。 (威力不俗,可是……似乎不是我要的效果。)新组成的小队中,那三个女的都是白天进行修炼,相互混战,战到彼此分出胜负,或是体力耗竭,然后各自分开,把实战中所领悟的东西,独自进行钻研。我有时候会跟在旁边,以教练的身份——指点,但大多时候我会借口睡觉,偷偷跑到一旁,寻找我自己的感悟。 白起传授给我的东西,那些仍未被参透、埋藏在我体内的部分,要领悟并不容易,如果有个方向可循,还好一点,偏偏什么线索也没有,要不是和阿里巴巴联手战李华梅时,意外有了发现,我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体内深处还埋了宝。 这些天来,我不断尝试各种武技,拳、掌、指、肘、腿自然不用说,如果不是因为手边工具不够,我差点把十八般武器都拿来耍一遍。在我的努力下,确实有所收获,隐隐约约,当我在挥掌的时候,有一种很朦胧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就藏在这挥掌的动作中,却如浓雾笼罩,无法清楚掌握。 (啧!老白这家伙就是爱偷藏东西,藏来藏去,现在连我自己也找不出来,到底是掌还是掌刀?如果能有个更明确点的线索,我才好找啊!现在这样,和大海捞针有什么分别?)感觉这种东西非常虚无缥缈,和一步一脚印的苦练不同,就算练得再猛,也可能越练越迷糊,所以当我练了一段时间,心头烦躁,就决定暂停,去外头看看她们的修炼状况。 外头的战况,比我预想得还要激烈,天河雪琼迎战鬼魅夕、羽霓,完全处于挨打旳状况,但虽是挨打,却守得极稳,鬼魅夕和羽霓一再抢攻,却无法有效突破她的防御,将她打倒。 和最初开始训练的时候相比,天河雪琼防御的手段多了许多,除了暗之慕,她还用了很多暗系的小法术来辅助,对风系魔法的运用也更趋纯熟。 低等法术消耗魔力极少,一旦练熟了,一次可以发动多个,这是极大的好处,当羽霓攻向天河雪琼,天河雪琼手腕一翻,先是三道鬼火飘出,看似很无力地袭向敌人,羽霓理也不理,根本就不出手攻击,光是靠高速俯冲的风压,就把鬼火破去。 但鬼火之后,还有黑雾,这片黑雾不是什么高等的黑暗法术,不会腐蚀血肉,也不能吸取生者的精气,只是浓得化不开,任谁闯进去都会迷乱方向。虽然这也挡不住羽霓,不过当她突破黑雾,又破坏两张叠加的暗幕,能够直接攻击到天河雪琼时,已经比正常的速度要慢了五秒,这时,虽然她一出掌就能打在天河雪琼的脸上,却已无法出手。 不出手,不是因为手下留情,而是天河雪琼从昨日开始,就学会施放一种小法术「操影」,能在短暂的数秒内,把自己与脚下的影子短暂互换,表面上看来像真人,却只是立体虚影,真身则藏于影内。 如果只是普通的小术士,顶多就是引敌人打空一记,意义不大,可是像天河雪琼这样的魔导师,却能在虚影之内另行伏藏咒法,敌人的一击打中虚影,可能被吸蚀精气,可能被火焚,或是引发连锁爆炸,后果难料,而隐藏在虚影之内的真身趁隙反攻,绝对能让敌人吃大亏,昨日天河雪琼首次施展,就摆了羽霓一道,弄得她够呛。 吃过暗亏,羽霓现在对上天河雪琼,自然疑心重重,不敢轻易动手,如此一来,速度上的优势被扯平,本来在速度、体力上处于劣势的天河雪琼,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得以撑得更久,现在,要秒杀天河雪琼已经不可能,她怎样都能支撑到一分钟以上了。 战斗结束后,鬼魅夕和羽霓进行对练,天河雪琼却朝我走来,脸上挂着友善的微笑。 「我要谢谢你,我终于明白你的用意了。透过运用这些低阶的暗系魔法,我对黑暗元素的感应、发动速度都大幅提升,即使是以后运用高阶法咒,这些进步都会看得出效果,能够真正发挥出我的应有力量。」 在这个世界,实力代表一切,天河雪琼之所以对我改观,并不完全是因为方青书、心禅大师的圆谎,很大一个层面上,是因为我真正解决了她的燃眉之急,帮助她提升实力,这大大提升了我在她心中的分量。 「不用客气。」 我故作淡然,道:「其实,这并不是真正训练魔法师的方法,如果照这方式训练下去,最终出来的不是魔法师,而是魔法战士。」 「魔法战士?你是说,魔剑手、魔弓手那一类的?」 天河雪琼奇道:「那一类的战士,与纯粹魔法师之间的差别,是差在魔武双修吧?这么说,接下来我要开始习武了?」 「不,魔武双修只是表面,这两者之间还存在一个本质上的差异,只不过你没有注意到而已。」 我所说的这些话,并非我本人的独创言论,若不是白起曾经对我说过,我也想不到这么深的地方。 白起对我说,魔法师在一般人的印象里,除了会操控威力强大的魔法,能呼风唤雨外,通常都还代表着博学、睿智、见多识广。事实上,越是强大的魔法师,就是越成功的学者,他们废寝忘食,几乎把一生的时间与心血,都用在钻研至高的魔法学理上。 『我懂啦,这就像武者一样,那些能成为最强者的武者,个个也都是练功狂,所以,一法通,万法通,魔法与武学在这上头都是一样的啦。』『完全不一样。你就是因为不求甚解,把所有东西都看成一样,才会学到今天也学不出什么东西来。』白起对我的指正,一向是很不留情的,他向我指出,魔法的道理和魔法战的道理,完全是两码子事,尽管在许多地方有重叠,方向仍旧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学者要怎么研究学理都无所谓,但要把知识应用在战斗上,那就是另一回事。如果要上阵战斗,战士有战士的道理,不先把这点弄懂的话,再强的魔法师上阵,都要靠别人守护,很多强大法师在战场上沦为炮台,被人欺近身边就死路一条,都是因为这样,这些道理显而易见,我不理解你们为何没有注意到?』白起说过这样的话,事实上,我们不是没有注意到,大地上每个魔法师都注意到这一点,只不过,正如白起所点出的那样,魔法师在本质上就是学者,讲究智慧、从容,要一个魔法师喘气流汗与敌人苦战,这简直就是身为魔法师的耻辱,所以,任何一个魔法师,都会下意识地排斥这种思考。 我让天河雪琼进行训练,也不敢一开始就挑明这些,就是不想她有先入为主的排斥,只有透过训练,让她自己体验到好处,届时我不用催促,她就会自己这么练下去。 (这样想来,当年老白搞不好还想把我训练成魔法战士,只是还没来得及加强我魔法方面的训练……嘿,我现在这样子,不晓得距离他理想中的状态差多远?)修炼有了进步,却没人可以分享成功滋味,确实不好受,所以天河雪琼和我说起她最近修炼的心得,一开始还比较能克制,可是越说越是兴奋,口口声声,都是说她之前在雪峰上修行多年,兢兢业业,好不容易把魔力练上第七层,却从不曾有过这么畅快的体悟,以前很多难解的问题,现在都迎刃而解。 看天河雪琼说得开心,我也着实欣慰,只不过此时两人并肩坐着,靠得很近,一下不留神,就从她微敞开的领口看了进去,只见肌肤雪嫩,滑如凝脂,两团圆滚滚的硕乳,像是熟透的瓜果一样挂在胸口,等着识货的人去摘采。 诱人的景象,让人心动,而天河雪琼激烈战斗过后,浑身香汗淋漓,我坐得离她太近,嗅着她身上的阵阵体香,看着又圆又大的h奶,一阵阵的心猿意马,只是强作镇定,不想让她有所误会。 天河雪琼似乎没察觉我带着欲火的视线,自顾自地说道:「真奇怪,为什么师父从来都没教过我这些?而你却教得比她更好,难道……这是因为师父不懂得暗系魔法?」 「不,其实我教你的这些原理,不仅限于暗系魔法,六大系魔法全都通用的,它只是一种训练你战斗思维的方式,与什么魔法系统无关。」 我诡异一笑,道:「而且,别逗了,我不过是一个后生小辈,怎么敢与前辈比肩?要比起暗系魔法方面的知识,神尼远胜于我,我何德何能敢与他比较?」 心灯居士的身份暴露后,心剑神尼的真面目也为众人所知,不过,因为慈航静殿危机处理得当,这个人妖的秘密只有慈航静殿少部分人清楚,大多数人只是依稀知道一点,说不太明白,而那些知道所有内幕的人,我相信他们不会如此无聊,专门跑到天河雪琼面前八卦,因此,天河雪琼心中的师父,还是那个贞洁自持、神圣清高的神尼。 「不过,虽然在天河雪琼心中的形象仍崇高,心剑神尼却似乎对这件玩具已失去舆趣,根据方青书告诉我的谓形,天河雪琼被接回慈航静殿后,被心剑神尼拒诸斗外,不管天河雪琼怎样恳求,心剑神尼理也不理,摆出一副师徒就此缘尽的姿态,对天河雪琼打击甚大。 「唔,天河同志,我听方仔说,你师父……」 「师父她老人家行事如剑,决绝中蕴藏深意,我相信她对我的态度,是有深切寄望于我,只是我资质愚钝,一时间无法参透……」 天河雪琼勉强挤出一个微笑,道:「只要我在这里努力,增强自己的能力,对抗邪恶,守正辟邪,或许就能领悟出师父对我的期望……」 「唔,你说得也有道理。」 嘴上这样说,我的真实想法却是别样,心剑神尼对你这个徒弟当然是期望很深,可惜你完全弄错方向,照你现在这种努力法,就算你努力到连黑龙王都打倒了,也还是领悟不出你师父对你有什么期望的。 天河雪琼不明白我的想法,却还是笑了笑,道:「现在我的目标很简单,至少,我要陪我对练的那两位,不要再放水了……」 「哦,你看出来啦……」 「鬼魅夕的身法如露如电,神鬼莫测,她和羽霓打的时候,羽霓动作虽快,却根本抓不准她的位置,怎么到与我对练时,就总是被我挡下来?我有自知之明,若不是她们手下留情,我哪可能撑得到现在?」 「这个……本来就不是拼性命的,哪有什么留不留手?就算挡不住被打巴掌,后果也不过就是脱衣服了,你如果觉得身上衣服太多,不想她们对你手下留情,这个容易得很,我和她们打个招呼,你们等一下就可以直接打裸体格斗了。」 我的话说完,本以为天河雪琼会有什么反应,哪知突然旱天惊雷,一声骤然轰响,震传百里,我差点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惹来了天雷,惊得要跳起来,但很快就知道不对,大气中有一股邪气迅速蔓延,相当诡异。 天河雪琼和我都站了起来,一起往远方看去,鬼魅夕、羽霓也停下战斗,与我们望向同一方向,就连林中的鸟雀走兽,都被这股邪气所惊,不安地蠢动,林中走兽奔窜、群鸟齐飞,混乱得无以复加。 邪气的源头,距离这里很远,起码是千里……不,数千里之外,但隔着那么远的距离,这股邪气仍如此凌厉,让数千里外的生物既惊且惧,不安逃窜,肯定正发生着什么很惊人的事,以规模来推算,这等强烈的邪气爆发,恐怕是一场不逊于东海封灵岛之役的大战。 「黑龙会与第三新东京都市……正面开战了!」 天河雪琼喃喃自语,说出了她的判断,而对于这个猜测,我们之中没有人反对。 第三新东京都市出兵,全歼黑龙会的前锋部队,这已经是几天之前的事了,黑龙会调兵遣将,做出反应,今天两军再次冲突,时间上完全说得过去,从这股邪气来看,我挺好奇那边的战场上,到底是打成什么样了?不过,邪气都传到这里来了,那边要是没弄个尸山血海,只怕谁也不相信,而且,这股邪气很特别,给我的感觉并不是单纯什么人放了大绝招,是更深层次的感应…… 我皱眉道:「不太好形容,勉强要说的话,像是什么人把地狱的大门给打开了……」 天河雪琼道:「我们该怎么办?再回到镇上去查察情报吗?」 「免了,这里可不是什么军部的情报中心,第一手战报随时送到,虽然这种规模的大战,相关情报会很快传遍大地,不过,要传到这种偏僻地方,怎么样也要一两天之后了。」 我道:「别浪费时间,我们现在就继续往东走,途中会经过更大的城镇,到那里就应该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鬼魅夕道:「有点可惜,那个阿里巴巴如果还在,说不定现在反而很能帮得上忙?」 我摇头道:「不用着急,那家伙想现身的时候,自己会跑出来,他不想出来,你怎么找他也找不到。」 话虽如此,但看那天他落荒而逃之前的表现,我有一个很怪异的猜想,说不定,只要天河雪琼挤上一碗奶水,放在后头当诱饵,就能把那变态家伙给诱出来了。 (奇怪,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想法?难道那个变态真的是恋乳狂?可是,恋奶水也好,恋nǎi子也罢,天河雪琼还算不上举世无双,他为什么没看上别人,却迷上了天河雪琼呢?)实在难以索解,我越想越皱眉,不过和阿里巴巴相关的辜情,本来就很难想透,我也不愿再想下去,四人迅速动身,改变本来的行程,加速朝东边赶路。 从大路走官道,是最节省时阃的办法,配合适当旳交通工具,我们几天内就能抵达海岸线,但这种走法虽快,却不理想,我还是希望能把所有人的实力提升上去,到了东海才能办事,否则深又敌人腹地,根本是自投罗网的愚行。 正因如此,我没有放松训练,三个女人也感受到压力,在实战训练中更为投入。羽霓的速度完全被逼出来,即使不发动身外战体,她也能独力傲到六分身,在战斗中越来越跟得上鬼魅夕的速度,鬼魅夕的速度虽然没有在压力下更进一步提升,可是本身的力量却更上一层楼,和羽霓对战时,她不再使用那种神出鬼没的暗杀战术,却是和羽霓明刀明枪对拼。 正面战斗,不是鬼魅夕所长,一个刺客、忍者要搞到现身出来与人决斗,那也就离死不远了。可是,既然是训练,本就是针对自身不擅长、不够强的地方来补,鬼魅夕有心补强弱点,也获得了相当的长进。 不过,真正进步最大的,还是天河雪琼。以前的她,只会傻傻地放高阶魔法,活像个人形炮台,轰得四面八方天翻地覆,但每次施法一定要人守护,一击不重,后果堪忧,而且每次战斗,魔力消耗得很快,如果高阶魔法连续使用,撑不了多久就难以为继。 如今,她已经学会了战斗的方法,即使没有人在旁护卫,她也能凭着种种力手段,与优秀的武者奋力周旋。除此之外,透过对低阶魔法的掌握,她对黑暗元素的感应、发动速度都大幅提升,这些提升都进一步表现在战斗中。 暗系魔法的力量源,基本上可分两大类:一个是走死灵路线,自身所容纳、所签订契约的死灵邪物越多,所能发挥的力量就越大,像以前阿雪那样,动不动就驱使数千亡灵,那当然是厉害得很,只不过正常情形下,要驱策亡魂就得靠血祭,血祭完全是拼杀生数量,像天河雪琼这种不愿大量杀生的「正道人士」,这条路子基本上是玩完了。 另一条路子,就是像其他几个系别的魔法一样,靠着对该系元素的感应,引动自然能量来施法。有些人天生对魔力元素感应灵敏,甚至能轻易引发与特定元素的共鸣,这些都是学习魔法的绝顶资质,天河雪琼不能驱使死灵,空有满身的黑暗魔力,自然只能走这条路。 天河雪琼前半生都在修炼光系魔法,若说她对黑暗元素有什么感应力,才是见鬼,然而,我对这个很有信心,因为她本就是伊斯塔为了开启冥府之门而打造的「钥匙」,这几年间又频繁使用黑暗魔法,早已是个合格的暗系大巫师,哪怕失去了记忆,肉体却不会失去对黑暗元素的敏感度,只不过她打从心里抗拒,这才迟迟没有进入状况。 我看出天河雪琼对暗系大范围杀伤的魔法感到排斥,所以一石数鸟,让她从最不耗魔力的小咒术开始练习,唤醒肉体深处对黑暗元素的感应,一旦这些回复了,连带着暗系高阶魔法都能信手而发。 这一点,天河雪琼做到了。最初,她只能用种种发动快速的低阶魔法,拖延鬼魅夕、羽霓逼近她的时间,不过随着实力日强,现在已经能随手发动中阶以上的暗系魔法,逼得鬼魅夕、羽霓无法轻易逼近,即使战斗在十步内开打,她也能反向将她们迫退远去,稳占上风了。 (唔,羽霓没有放水,除了没有发动身外战体,她已经全力以赴,鬼妹那边有点不好说,她连心灯居士都杀得掉,神不知、鬼不觉地潜靠过去,现在这样算不算留手?不太好判断。)无论如何,天河雪琼已经回复巅峰时期的实力,是三女之中进展最多的一个,至于有没有可能往上冲击第八级……那就不是单纯苦练、修习能帮到的了。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那天我们所感应到的邪气,其内幕也终为世人所知。正如我们的料想一样,那天第三新东京都市与黑龙会在战场上激烈冲突,整个战况已经无法光用「惨烈」两字来形容,如果要我来说,我认为开战的双方根本就是肆无忌惮。 我不晓得双方是不是都把压箱底的东西拿出来了,但他们确实在此战中展露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武器,改造怪兽、魔法禁咒、活死人与死灵大军、超猛的机械武器……每一件都是足以让大地上其他国族目瞪口呆的超级武力,在这一战中毫无保留地使用,让所有人见识到,这两大势力多年来悄悄经营,已拥有这样超越时代的武力。问题是,这些超时代的强大武力,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使用的。以那些被列为禁忌的究极魔法而言,发动时都要牺牲许多人命,有些还不光是拿人命血祭就算了,对献祭的生命还有特殊要求,像是童男童女,或是纯洁无瑕的婴儿…… 面对这些没人性的残酷苛求,黑龙会固然不在意,第三新东京都市也全无顾忌可言,据说,双方交战到第二天,黑龙会推出一排小车,车上共有五百名即将临盆的孕妇,黑龙会的刽子手将这五百孕妇斩首,血洒战场,要以怨血发动禁咒,哪知道第三新东京都市立即推出一个熊熊燃烧的大火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五百名犹自在襁褓中啼哭的婴儿,扔入大火中焚掉,然后…… 然后什么也没有发生,两边的军队继续冲杀战斗,看起来,那一千条人命根本是白死,就像战争开打前随便杀来祭神的牲口一样。 可是,本来不会只是这样。五百孕妇的怨血本来足以发动一场天灾地变,可能是连串天雷狂击大地,也可能是把高等的魔界生物召唤出来,随手灭千军,只不过第三新东京都市第一时间发动反制,抵销了敌方血祭的效果,将一场恐怖天灾化消无形,这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魔法与灾变可以抵消,但牺牲掉的人命,却是实实在在的人命。像这样的血祭与牺牲,在长达三天两夜的战争里,并不是偶一为之,而是反复发生多次,当两军的血祭记录在战后传遍大地,别说普通人头皮发麻,站立不稳,就连堂堂的黑魔法之国伊斯塔都吓到傻眼,娜西莎丝看着那份战报,沉默良久,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他们怎么有办法这么狠得下杀手」。 如果只是单纯比杀生数目,伊斯塔或许不放在眼里,但战斗中的那两个阵营,所作所为已经不只如此。 你杀孕妇,我就煮婴儿,你把战俘挖心,我就立刻把战俘抽筋……在所有旁观者精神都快要崩溃的同时,他们自身却浑然无所觉,对这两大阵营来说,他们似乎不觉得把活人剥皮是有多残忍,也不认为杀婴儿很没人性,就算当场把婴儿剥皮了,他们也不痛不痒,更不会为此皱一下眉头。 这样的战争……别说五百年前战国时期没有,恐怕展望人类史,都很难找到类似的例子,两边根本说不上正邪之分,只是邪恶的一方与更邪恶的一方在战斗,偏偏这块大地的命运,将由他们之间的胜负来决定,我只能说……人类的未来,从未如此黑暗过! 黑龙会与第三新东京都市,这两大阵营中的任一个,都没有与寻常人类相同的价值观,也因此,他们对拼起来,已经不只是残酷,完全进入了「肆无忌惮」的境界,被他们双双践踏在脚下的,除了人性、生命,还有更多别的东西。 曾经全歼过黑龙会先锋部队的无敌铁人,这次战役开打还没满十五分钟,就成了地上的大堆废铁,战争的激烈情况可见一斑。两大阵营竞相拿出更高端的武力,这些超猛的兵器、魔法、改造生物,造成难以想象的大破坏,把整个战场疯狂躁跃。 破坏力大到一定程度后,承受不住的不只是旁观者,就连这个世界都受不了,在战斗进行到第三天,双方都把手上各种软硬实力展示过一次,喑黑召唤兽轮番上阵,李华梅也亲身上场后,不晓得他们又做了什么,远远观战的各方势力代表,只感觉到一股连空间都为之破碎的巨大冲击力,自战场上横扫八方。 这股冲击力非同小可,即使相隔几十里远,那些遥遥观战的高手们,有不少仍给弄得跪地呕吐,修为稍差一点的,就像被高热酸液当头浇上,惨叫几声,就成了一堆沾着腐烂血肉的枯骨了。 当人们好不容易从混乱中镇定下来,抬头望向数十里外的战场,发现刚刚还在激战的地方,已经变成了地狱……</div> 第六章 虚张声势 玉石俱焚 黑龙会与第三新东京都市,是用什么方法对拼了一记?这点目前还是最高机密,可能真的没有人知道,也可能是有人故意隐瞒,反正我手上这份买来的战报,只字未提,我也看不出任何端倪,不过,这一记对拼所造成的后果,倒是写得很明白:空间破裂。 乍听之下,有些难以理解,但在一些已成为传说的大战役中,这种场面确实也有记录可查,一些绝顶猛人使用禁忌招数,威力太大,冲击所至,连空间都被打破。伊斯塔巴格达之战,法米特现身显灵,就曾经以绝世威能,扭曲时空,连黑巫天女都能透过诸多布置,打破空间界线,让冥府与人间重叠。 破坏空间,这种事听来匪夷所思,却不是绝无仅有。只不过,这次破坏实在厉害了点,不但裂口奇大,数目还很多,有些裂口还好像打通了往其他世界的通道,跑出一大堆莫名其妙的怪异生物。 要是跑出来的那些异界生物,都是温驯可爱、人畜无害的新物种,那两大势力的这一战,倒说得上是造福世人,以喜剧收场,无奈,这世上从来都是祸不单行,来自异界的新物种,非但与温驯无害扯不上关系,根本全都是超级嗜血生物……或者说,妖物。 有道是,远来的和尚会念经,这些不合法入境的水货,果然没有辜负大家对舶来品的期待,在战场上表现得异常凶狠,甫一登场,就把黑龙会、第三新东京都市这两边所放出的改造生物,啃食得只剩一副空骨架,近乎无可满足的贪婪食欲,任谁看了都会心惊。 这些异界妖物的战力之强,着实令人咋舌,抢去了战场上主角的光芒,但却还不是最吓人的东西。空间裂缝这种东西,牵涉到次元概念,所以每次有裂缝出现,首先穿越缝隙而来的,都不会是什么太强大的生物,真正的高次元灵体生命在发现裂缝出现后,往往还要经过很多转折,或是扩大裂缝,或是缩小自身,这才能够穿越而来。 根据远方观战人群的说法,在混战之中,有几处空间裂缝,发生了相当强大的时空震,裂口处一度剧烈扭曲,如果换一个白话点的说法,那就像是有一只或几只大脚,正愤怒地力踹着太过窄小的门,试图把这门踹裂、踹开,方便钻穿进来……说来真是遗憾,这些不请自来的客人,脾气与礼貌都不怎么样,而且……「踹门」的现象不仅仅发生于一处! 照时空震的强度来换算,试图穿门进来的,恐怕都是那些时空里魔神的级数,不是普通的低次元生命体。如果让这些带有恶意的主神级灵体穿越而来,会在这个世界掀起什么样的灾害?没有任何人可以预料。 一场战争可以打得如此毁天灭地,胜负未分就已有这么浓的世界末日气氛,黑龙王与变态老爸这两个罪魁祸首,足以自豪了,这非但空前,只怕也是绝后,因为这种战争只要多来两次,这个世界想不完蛋都不行了。 问题是……战争打到这种程度,两个全无节制可言的战争疯子,有没有稍微被吓到,因而停手呢? 当然没有! 那些世界末日的破灭危机,那些没人性的杀戮,虽然发生在他们身边,但他们却像完全没看到一样,继续专注于眼前的对手,命令手下战斗,大有不打到世界尽头就不罢手的味道。 这两个疯子如此坚决,却为何这场战争只打了三天?而且在第三天的时候,双方胜负未分地喊了停战,各自休兵?这一点我真的很好奇,只不过,当我看到战报中的答案,刹时手指一松,战报掉落地上…… 通往异界的大门,在完全失去控制的情形下打开,又无法关上,这样会发生什么事呢?不请自来的客人,当然是最伤脑筋的,但除了妖兽之外,肉眼看不见的东西,远比肉眼看得见的要更棘手。 高次元存在的魔神,是肉眼难见的,由于次元限制,祂们一时间还过不来,可喜可贺,不过,肉眼所难见的,不仅是神魔,还有病毒和细菌。 对,就是来自异世界的病毒和细菌。这些东西无形无影,却散播得极快,在战场上战斗的人与兽,通通躲不过,结果,时空裂缝出现不足一小时,两大阵营的兵将与魔兽纷纷倒地,无力再战。 假如黑龙王与变态老爸肯负起领导人的责任,在这时候挺身出来单挑,双双战个同归于尽,这一战可以到此结束,整个世界也能喘一口气,休养生息,试着摆平其他的后患,无奈,黑龙王没有单挑的兴致,变态老爸……他可能根本没有到场,只是叫手下出来死。这两大罪魁祸首不肯出来,战争不能真正结束,只好各自休兵,改天找时间再来战。 战争,暂时是停歇了,但因为这一仗所生出的超级麻烦,却才刚刚开始。黑龙会与第三新东京都市,完全没有清理战场的概念,也不负责善后,那些来自异界的妖兽,很快离开现场,朝着四面八方散去,总算慈航静殿反应够快,在战争打到第二天时就察觉不对,火速调集人手作准备,这时便动用大量人力、物力,设下超大范围结界,想把伤害减到最低。 那些正试图扩大时空缝隙的高次元生命体,被封挡阻住了,异世界的妖兽,大部分也被封锁在结界内,只有少部分不及或无法封锁,跑到外头去……这个所谓的「少部分」……数以万计! 当天就已经有牺牲者出现,虽说战场刻意避开了人口稠密地带,在偏远地区进行,不过还是有十几个村子当天灭村,村子内无分男女老幼,连饲养的鸡鸭猫狗都给吃个干净,仅余成堆枯骨。 慈航静殿是正义组织,不是救世主,能力也有其界限,光是封锁住那处战场,已经令他们耗竭全力,没有能力再顾到外头的东西了,为此,心禅大师号召大地诸国,希望诸国提供人道援助,共抗劫难,尤其希望伊斯塔响应。 之前,黑龙会肆虐大地,不知道有多少人伸长脖子期盼,希望变态老爸能出兵抵抗黑龙会,但在这一仗过后,我想人们最希望的,恐怕就是挖个最大的洞,把这两个王八蛋给一起埋了。 「救世?救个屁啊,再让这两个家伙打上几次,这个世界就毁灭定了!」 我摇头道:「世界虽然大,却也不够这两个家伙折腾的。」 在各种神话故事中,时不时可以听见,两个主神级的神魔打架,打到世界快毁灭,现在,这两个家伙也可以享有同等待遇了…… 天河雪琼道:「战争打到这种程度,明显失控了,我不太理解黑龙王的作法,他花那么大的力气征战大地,无非就是想要统治大地,那打成这样,最后什么也剩不下来,就是赢了也没得统治,意义何在呢?」 我与鬼魅夕闻言都不做声,一起斜眼看着天河雪琼,她恍若未觉,自顾自地说道:「源堂·法雷尔确实是非凡将才,换作是其他人统军,就算手上有那么强的力量,也不会有那么强的决心与黑龙会周旋到底,早就在挫折感下认输了。你确实有一个了不起的父亲。」 想得开一点,我姑且把这当成是天河雪琼对我的示好,不过,看她说得那么认真,一点反讽的意思都没有,我着实哀叹,不解慈航静殿是怎么教导弟子,才能教出这种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 不过,有一点是我疏忽了,截至目前为止,在一般人的眼中,不管黑龙王的真实身份是不是李华梅,他们都认为黑龙王发动侵略战的用意,是为了一统天下,成王称霸。毕竟,如果不是想统一世界,有谁要花那么大的力气掀起战争,征伐不休呢? 我们这些真正接触过黑龙王的人,都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黑龙王别说没有野心,他甚至连权力欲望都少得可怜。根本不能算人类的他,其思维模式与人类完全不同,也对人类的那一套不感兴趣,勉强要说的话,倒是他与我家那个变态老爸有些相似,对什么也不在乎、对什么也不在意……如果要用野心家的角度去推测他会有何想法,结论肯定会与事实差得很远。 鬼魅夕推了推我,示意我是不是该做点什么,我两手一摊,很干脆地表示无能为力。 「拜托,我能做得了什么?那两个怪物干着怪物的事,我一个弱小的人类能去干什么?去阻止?别说笑了,我们连旁观的资格都没有。」 我道:「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试着扯扯敌人后腿,如果敌人因此仆街,那我们也就算成功了。」 赶路多日,我们早已进入阿里布达王国境内。此时的阿里布达王国,和旧日相比,其实差别不是很大,因为黑龙会每打下一个地方,就发表声明,誓言澄清吏治,杜绝贪污腐败,凡是盗窃、杀人、抢劫,一律是死刑,所以除了税收得重了些,每天被拉出去砍头的人多了点,其他方面没有太大改变,至少没有出现什么战火所造成的严重破坏。 然而,来自异空间的那些妖异生物,直接在阿里布达王国境内肆虐,所造成的破坏就远比战争厉害,听说受灾最重的西北方地区,死伤惨重,大批人群争相逃难,完全是一副地狱景象,生怕跑慢一步,就给妖物连皮带肉啃个干净。 这些情形,我们只是耳闻,但相信实际情形也就是这样,幸好我们距离西北方尚远,又是往东南方走,暂时不用烦恼这些问题。两天之后,我们来到萨拉,本来我没有打算回到此地,只想绕过它直奔东海,可是一个突发意外,让我改了行程。 当初打下萨拉城,据说是李华梅亲自统兵,不过没发生什么激烈战斗,因为冷翎兰不在,身为一国之君的冷弃基,率领国内重臣出逃,让黑龙军几乎没花什么力气,就打下了萨拉城。 「可恶!既然是国王,就应该率领军民守城,誓死奋战,怎么能扔下国民出逃?这等失德之主,将来必是亡国君。」 天河雪琼的批评极为犀利,而这也是国内舆论的主旋律,不晓得有多少人都指着冷弃基的后背痛骂。只是,在这同时,也有个小插曲值得一提,那就是当我们来到萨拉后,赫然发现,萨拉市民对于国王扔下首都出逃一事,并没有多少怨恨,相反的,很多人还暗自窃喜。 『国王陛下无能又不是最近一两天的事,难道能指望他突然一鸣惊人吗?如果让这么一个无能的人当统帅,在萨拉誓死抵抗,战到最后一兵一卒,那萨拉一定会被敌人杀得鸡犬不留,还不如早点投降,死的人可以少一点。』这样的论调,虽然不见于主流媒体,可是我们在萨拉的饭馆用餐时,屡屡可以听见隔壁客人这么说着,我听完只笑了笑,天河雪琼却相当讶异,只不过,现在的她也比以前见识多了许多,惊讶过后,淡淡说一句「原来也有这种想法」,没有其他太过激烈的反应。 我笑道:「大千世界,什么样的想法都有,主政者有主政者的大义,庶民有庶民的道理,当环境逼到极限,为了求生,生命总会自己找出路。」 天河雪琼皱眉道:「照你这样说,贵国国君岂不是一个难得的贤王?为了不让百姓受刀兵战祸之苦,主动开城投降,自己逃跑?」 「哈哈哈,要这样说也行,不过这就是给他脸上贴金了,如果他是有意识地这么做,当然担得起你这评价,可是……我想他跑路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这些,只是单纯逃命而已。」 我和天河雪琼闲聊着,同时也注意四周动向。黑龙会虽然势大,兵锋所向无敌,可是随着领土的急速扩张,人力调度上也显得吃力,大军在前方恶战,后头留守各驻地的人力自然吃紧,至少我看了半天,并没有看到太多穿着黑龙会服色的士兵。 负责维持市内治安的,仍是原本的阿里布达士兵与官差,连制服都没改,只不过在帽上、肩上多戴了一个黑龙徽章,脸上多了几分莫可奈何,除此之外,一切照旧,很多士兵我甚至都还觉得眼熟。 黑龙王的目标,始终是对付变态老爸,所以当变态老爸有了动作,他便将主要精力都用在那上头,连李华梅和暗黑召唤兽都调走,也因此,我们这一路上压力减轻很多,大有余裕边走边修行,要不然,我原本估计,最多撑上七天,就会被暗黑召唤兽或李华梅给追上。 李华梅不在,一切就简单得多,我们这边四个人合力,黑龙会之中无人能敌,只要不落入陷阱,或是碰上人海战术,在萨拉应该可以横着走路。 之所以进入萨拉,是因为我刚刚得知了一个消息,李华梅走后,萨拉由一名黑龙会高层驻守,这人是新的七大海将军之一,据说本领相当高强,见过他出手妁人无一生还,这家伙为了保持神秘,在人前都带着一个青铜鬼面具,没人知道他的真面目,连是男是女都不晓得。 黑龙会如今的组成分子复杂,这个莫名其妙跑出来的海将军,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黑龙会一直伏藏的高手?生化人?或是从异大陆雇来的超级佣兵?只是有一点引起了我的注意,那家伙的身上……有创世圣器。 七圣器中的圣者之杖、烽火乾坤圈,都在黑龙会的手里,这是早就知道的事,那天我们接近萨拉时,霸者之证隐约有所感应,我就知道萨拉城中有一件创世圣器,只是不晓得究竟是哪一件。 回收创世七圣器,本来就是我们的目标,去东海也正是为此,路上既然碰到了机会,当然就看看有没有办法顺手把东西给弄走。要实现这个目标,首要关键当然是知己知彼,我对这个神秘的海将军一无所知,想多了解一点就只能问鬼魅夕了。 「唔……人家……也不知道的说。」 鬼魅夕侧着头,表示不知道,只是她的神情有些古怪,我怀疑她虽然不能肯定,却在猜测什么。我要她告诉我在想些什么,她却摇头不说,这也是我最束手无策的事。 尽管鬼魅夕平常一副傻呼呼的样子,但再怎么说,她黑龙忍军首领的头衔也不白挂,碰上她不愿意说的事,哪怕敲掉她牙齿,她也是不会说的。 茫无头绪,我只好在没有情报的状况下,拟定战术。我此刻所在的茶馆,距离王宫尚有数里之遥,但创世圣器间的感应,已让我能肯定另一件创世圣器就在王宫里,如果让我进入王宫,一定能清楚感应到确切位置。 我以前干过萨拉的安全主任,对全萨拉与王宫的地理了若指掌,轻易就能把王宫的地图画出来,潜入进去不是问题,其他对手可以无视,唯一所虑者,就只有那个不知名的海将军。 天河雪琼道:「那人好像很厉害,凡是与他交过手的,据说无一生还,搞不好是最强者级数的高手,我们完全不知人家底细,就这么杀过去,不会太冒险吗?」 「只有你才会被这种宣传词给唬住啦。和他交过手的如果无一生还,那不就是说,根本没有活人能说出和他的交手经过了?既然没有活的证人,那怎么吹牛还不是都随便他?他高兴把自己说成天下无敌都可以,反正是唬人。你想想,真正的高手,会这样宣传自己吗?如果人人都说他胆小如鼠,本事低微,全靠拍马屁和奉承,有今天,那我反而会怕了。」 我笑道:「黑龙王绝不是那种可以用拍马屁、奉承就搞定的人,能得他重用之人,不可能是无能之辈,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因为我们是偷偷潜入去偷东西,不是去和人决斗,原则上不会有硬拼的情形,敌人再厉害也与我们无关。」 单是这样说,不足以让天河雪琼信服,我索性说明了自己的计划。鬼魅夕蹑踪敛息之术,天下无双,由我提供王宫的地图,她率先潜入,我们跟随其后,羽霓则在千米高空把风,三更半夜,谁也不会发现,这方法虽非万全,却也堪称十拿九稳了。 天河雪琼仍有顾虑,认为飞檐走壁,非我所长,她更只是个毫无身手可言的魔法师,要学人家玩潜入盗窃,哪有本钱? 「如果是之前,我也不好说,但你经过那些训练后,今非昔比,用风系、暗系魔法来施放一张隐身网,应该不是问题吧?效果虽说没有水系好,但在黑漆漆的夜里也将就能用了。」 天河雪琼本想隐瞒自己的新能力,却被我一语道破,面露微笑,颇有得色,连那傲人的高耸胸部都更挺了几分。其实,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倒也简单,只要能投其所好,给足好处,就是杀父仇人都可以化敌为友,之所以做不到,要嘛是好处给得不够多,要嘛是给错方向,好比天河雪琼,她不爱钱,不爱权,也不爱帅哥,可是只要能指引方向,让她有效提升实力,在她眼中就有分量。 我们简单商量,议定完今晚潜入的具体策略,便准备离开,这时伪装成青年军官的羽霓恰好从外头回来。 萨拉是我从小生长的地方,姑且不算认识我的,单单说想把我砍成肉酱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如果我大摇大摆地进城,早就给人分尸了,想要不惹事,化妆改扮是必须的,连羽霓都伪装成一个青年军官。天河雪琼本来也想比照办理,无奈她胸部特征太过明显,要扮成男人实在勉强,只得放弃,随便找了身粗布衣衫换上就是了。 羽霓和鬼魅夕入城后就被我派出去打探情报,我怕被人认出,不敢乱跑,打探情报的工作只有委托给她们。羽霓倒也不辜负我的期望,这么快就把情报带回来,首先第一个告诉我的,就是我家的最新情况。 黑龙军攻下萨拉,黑龙王与我老爸仇深似海,没理由会放着法雷尔爵府不处理,我很好奇,不知道黑龙军会否已将我家铲成平地,改建成坟场或茅厕了? 「你猜得很准,法雷尔爵府确实已经被夷为平地了。」 羽霓带来的消息,对我不算噩耗,天河雪琼露出讶异眼神,就连我自己都觉得奇怪,为何听到自己家给人铲平,我的嘴角还能微微上扬? 黑龙军入城的当天,就立刻团团包围了法雷尔爵府,他们甚至把王宫和其他军政要点扔下不管,第一个就先处理我家,针对意味十足,连李华梅都亲自压阵,摆明了要来血洗爵府。 说实在话,这么做实在很无聊,以黑龙王对变态老爸的了解,不可能不知道,即使摧毁爵府、杀光里头所有的人,变态老爸也是不痛不痒,别说不能打击变态老爸,连我都打击不到,真是蠢得很。 不过呢,做了有没有效,是效果问题,但做不做却是态度问题,站在黑龙王的角度,就算毁了敌人老巢,没法起到什么效果,总没理由放着这么一件碍眼东西在自己眼皮底下?所以,这一幕就上演了,在黑龙军的强势压境下,一声巨响过后,法雷尔爵府被炸上了天,本来颇有特色的建筑物,化作巨爆后的断垣残壁,衬托着周遭一大群黑龙军的碎尸,真是惨到不行。 只是,这场巨爆并非黑龙军所为,黑龙军所扮演的角色,完全是悲惨的受害者,他们虽然包围了爵府,却来不及采取动作,几乎是李华梅刚刚一到,爵府就从内部往外炸开,占地千余平方米的爵府被烈焰风暴吞噬,而包围在外头的黑龙会士兵首当其冲,在强烈的爆炸下粉身碎骨。 造成这爆炸的究竟是火药?或是能量结晶?这个没人说得准,不过能够一举把爵府炸成平地,如此强大的爆炸威力,绝不是仓促间所能准备好,肯定是筹备许久,就等着此时此刻。至于引发这场爆炸的人,不用想,当然就是我们家的那些老佣人,他们个个都是昔日江湖上的狠角色,杀人不眨眼,炮制这么一场爆炸,轻而易举,如此有往有来,兼之让敌人印象深刻,正是他们的风格。 两军相争,死伤难免,但考虑到我家这几位年长「忠仆」的品行,我估计他们也不至于无聊到弄好炸药后,还待在爵府里与屋同亡这么忠烈,肯定是黑龙军刚进城,还没有包围完毕,就已经跑光了。值得一提的是……这场剧烈爆炸在重创黑龙军的同时,还把爵府前后左右,几十处民宅牵连在内,如此强烈的爆炸,理所当然,几百号人无一生还。 听见这个消息,我沉吟不语,脸色当然也不好看,手指在桌面上频频画圈,天河雪琼叹息一声,道:「牵连的无辜太多了,里头有很多都是你从小到大的邻居与朋友吧?也难怪你会伤心了……」 「哪可能啊!以他的个性,哪可能会敦亲睦邻,和左邻右舍关系良好?那几十户人家,九成九都没有少给他白眼看,他怎么会为了这些人而伤心?」 一直以来都显得沉默的羽霓,语出惊人,「但既然有几百号人,说不定里头就有哪几家的姑娘,曾经被他强奸、迷奸过,甚至弄大过肚子也不一定,他一定是觉得很可惜,以后功成名就,衣锦荣归,没机会再干人家几次了。」 「啪」的一声,我拍碎了桌子,看似震怒,心中却说不出地k异,怎么我的心事被羽霓摸得一清二楚?还没等我开口,羽霓就抢先说,「鬼魅夕要我告诉你,关于新任海将军,已经有点眉目了,据说这人胆小如鼠,本事低微,每次打仗都躲在后头,全是靠拍马屁和奉承才有今天地位,什么所向无敌都是吹的,你们可以安心了。」 「匡」的一声,这次却是天河雪琼失手砸了杯子,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望向我。 真奇怪,为何我会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呢……</div> 第七章 血肉相连 三位一体 在重要的行动之前,跑去搞女人,耗损体力,这绝对是一件非常蠢的事,而我就是正干着这蠢事的蠢蛋。 为什么自己会这么不聪明?我自己也回答不上来,不过,那绝对不是因为好色,我一直觉得,我是借着交媾这种行为,在寻找着某种感觉、某种答案,绝不是单纯的贪恋女色。 「骗人!」 鬼魅夕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含笑的眼神,娇媚如花,唇边沾着的一抹白渍,更是说不出的性感,为着这动人的一幕,那根被她握在手中、贴近嘴边的肉茎,再次增添了硬度。 刚刚,我和鬼魅夕已经搞了一次,不过没有找到我要的那个感觉,为了要贯彻始终,我们决定接着干下去,在进行今晚的任务之前,把答案找到。 躺在床上,我拿起枕头垫在后背,好让自己可以清楚看见鬼魅夕给我口交的全过程,这远比闭上眼享受更加舒服。 肉茎的前端,淌出了许多晶亮的淫液,把肿胀的肉菇润得透亮,鬼魅夕趴下身,先用俏皮的鼻尖触碰,然后伸出舌头,轻轻舔着肉链上的淫液,问道:「是这样吗?舒服吗?」 我点点头,对这小可爱的俏皮表情,说不出的喜欢。而当肉菇上的淫液,随着鬼魅夕的亲舔动作,与她的口水一同被拉伸细长,沾在她的小嘴边,我心里好笑,问道:「好吃吗?」 鬼魅夕用她的小拳头,轻轻捶了我的腿一下,然后张大小嘴,试着把肉菇全部放进嘴里。我的肉菇不算大,只是她的樱桃小口太小,最后虽然做到了,却被塞得十分难受,看肉茎在她小嘴里的鼓胀状况,我就觉得应该很呛,但鬼魅夕看不出不悦的样子,眼神仍旧笑吟吟的,全身心投入着。 我想,对现在的鬼魅夕来说,让我得到最力的满足,就是她的心愿,而同样的,这也是我要做的。 我已经过了毛头小子的年纪,和鬼魅夕之间的交合,也早已不是征服、占有,那种阶段早就过了。如今,我与她的交欢,不只是插入与shè精,而是透过彼此努力,让对方得到最大的愉悦,自己则在对方的愉悦中,获得满足……我不知道我和鬼魅夕之间,算不算有感情,不过……我们这种行为,应该算得上是真正的做爱了。 鬼魅夕的小嘴里被塞得爆满,已经塞不下多余的东西,很多口水随着我的肉茎柱状流下,淌得我的肉囊潮湿一片,我异常兴奋,看着那有如女童般的纯洁脸蛋,正做着最淫秽的动作,心里的感觉越来越复杂。 「鬼妹,干得很好,你做得真的很棒。」 我的夸奖,似乎让鬼魅夕大受鼓舞,舔得更加卖力。性技本来就是忍者的必修课程,像这类的口舌侍奉,鬼魅夕只是以前没什么机会用到,因此表现得有些生疏,却绝不是没学过,当她慢慢找回了「口感」和「手感」,表现出的技巧,足以令专家汗颜。 高水准的吹吮,让我无法再按捺不动了,腰部本能地上下挺动,这下子就让鬼魅夕受到考验。由于动作太急,肉茎捣得太深,插到了忍者少女的咽喉,结果鬼魅夕不得不吐出门中肉茎,剧烈咳嗽,好不容易遏制住想吐的感觉,又禁不住再次强烈咳嗽,我帮她捶着后背,轻轻捋着,发现鬼魅夕已咳出了泪水。 「呃?不是吧?我其实不算很粗很长啊,黑龙会的口交教学,不是以深喉咙为目标吗?」 我有些懊恼地说了几句,鬼魅夕不愿服输,要接着把肉茎放嘴里,继续刚才的侍奉,却被旁边伸来的一只手给抢了过去。这只手的主人,自然就只会是羽霓,我没有忘记一王二后的双飞宏愿,在溜进王宫盗窃之前,怎样都要先把这理想给完成。 刚刚我和鬼魅夕颠鸾倒凤的时候,我让羽霓一直站在旁边看,她脸上笑嘻嘻的,与平日一样,没有什么异常反应,让我觉得之前那几句生猛发言,可能只是单纯的「机械故障」,毕竟,机械调整得再好,偶尔也会有点小问题,更何况是血肉之躯了。 此刻,羽霓一只手抚摸着我的肉囊,另一手以缓慢的速度,前前后后套动着肉茎。从肉茎上传来的阵阵快感,让我不自觉地半闭眼睛,细细享受,羽霓不愧是受我长久调教的专用肉娃娃,在这方画旳技术虽然说不上最好,却是最恰到好处,深得我心,仿佛每一下套弄、每一下抚摸,都碰在点子上,环顾我身边诸女,除了天赋异禀的织芝,这方面恐怕要以她为第一。 我在羽霓的侍奉下,露出极为舒爽的表情,鬼魅夕看在眼里,不甘示弱,又不好和羽霓争位置,就站了起来,先伸手擦了擦自己的嘴巴,跟着捧着我的脸颊,献上双唇。不难想象,鬼魅夕嘴里有少许腥味,但我也不介意,主动撩拨她的香舌,彼此舌头搅在一起。 嘴上正忙,下身舒爽,我一双手自然也不闲着,按在鬼魅夕圆滚滚的奶瓜上,恣意程按,享受那饱满弹手的滋味。 羽霓轻轻抚弄着我双丸的玉手,爱抚肉菇,拇指频繁弄着肉菇的缝口,前后套弄的速度也加快了。 上下两方面的夹击,终于让我忍耐不住,叫停了她们的动作,让她们一起在我面前趴跪下来,翘高屁股。 「好啊。」 鬼魅夕笑得很开心,半点不悦也没有,「你等一下告诉我,我们两个的屁股,哪一个比较漂亮?要说实话唷。」 话说完,鬼魅夕就趴在床边,把屁股高高翘起,顺从的程度,和羽霓一比,我都不知道谁才是受过多年调教的美肉玩偶。不过,羽霓的反应也不差,她依言在鬼魅夕身边趴下,支撑的双腿把屁股高高托起,并尽可能舒展开来。 我从正后方细细观察着,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满足感。 鬼魅夕浑身肌肤,如羊脂玉般白晳丰润,吹弹可破,好像一件没有瑕疵的工艺品,白嫩的皮肤充满光泽,像缎子般顺滑,胸前奶瓜浑圆,雪臀双丘充满肉感,完全是丰乳肥臀的体型,最妙的却是她腰肢纤细,和豪乳、肉臀相比,已然瘦到极致,如此惊人的对比,显得异常的性感,我不禁有些怀疑,鬼魅夕是否曾和阿雪一样,作过肋骨方面的移除改造。 羽霓又是另一个不同的情形,羽族女战士的体型,本就偏骨感纤细,要让羽霓和鬼魅夕比奶大臀肥,恐怕要把羽虹加上才够分量,但羽霓屁股虽然没那么肉呼呼、白嫩嫩,臀型却是很漂亮,从后面看,就好像是从中切开的半颗苹果,而被挤在中间的嫣红花谷,就是苹果的果核,红艳诱人,强烈勾引着我的插入。 不仅如此,羽族的特色美腿,在这种情形下,分外成为焦点。明明都是翘着屁股,平趴在床上,羽霓的屁股硬是比鬼魅夕举得高,结实紧悄的苹果美臀,轻轻摇晃,不住诱惑我过去亲一口,而美臀底下的那双长腿,白暂笔直,和翘臀一起组成了动人心魄的曲线。 在我炽烈的目光下,羽霓双手向后抱着屁股,两腿紧紧并在一起,把两腿之间的方寸之地挤得更加圆鼓鼓的,脸色已经潮红,闭上眼睛在颤抖着?,鬼魅夕还是很轻松地笑着,平趴在床上,奶瓜在床上压出两团惊心动魄的浑圆。 如此美景,委实让人难以取舍,不过,我心中早有考量,当下不动声色,却一把将羽霓拉了起来。 照我们现在的姿势,如果我要干,直接挑一个屁股捧起来干也就是了,用不着把人拉起来,羽霓眼中露出一丝失望,以为我的选择是鬼魅夕,却不料我对她比了个「嘘」的手势,更从旁边衣物堆中翻出一件事物,无声地递给了羽霓。 羽霓看见我递来的东西,刹那间两眼放光,这东西对普通人来说,没有什么用途,但放在羽霓手里,那就有着英雄得宝剑的意义。什么东西这么特殊?其实就是一条装着假旸具的皮内裤,女同性恋搞些假凤虚凰的游戏时,非常爱用的道具。 当初我干羽虹的时候,羽虹还是处女,霓虹两姐妹性交时,多半没用这东西,但若说羽霓对这种道具会陌生,那是打死我都不信,果然,羽霓一看见这个,犹如老饕见到美食,眼中刹那所绽放的精芒,藏也藏不住。 拿出这么有意思的东西,当然不是为了让羽霓穿上这个来干我,我朝鬼魅夕指了指,使个眼色,示意给羽霓一个扬眉吐气的复仇机会,羽霓很快就明白我的意思,穿上了那条皮内裤,挺着胯间的假yáng具,朝着鬼魅夕走去。 那根假yáng具,是黑色的胶质物,尺寸不是很大,不过穿在羽霓的两腿间,高高翘起,看来杀气腾腾,就像是一把妖异的凶器,距离鬼魅夕白嫩嫩的屁股越来越近。鬼魅夕何等样人?就算眼睛看不到后头,这里发生的事又怎么瞒得过她?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起身逃躲,不过我已抢先一步,到床边按住她双手。 我的双手,像是给了鬼魅夕鼓励,刹那间,她睁大眼睛,水汪汪的明亮眼眸与我直视,无言中向我做着询问,而我给了她肯定的答覆。得到了我的回答,鬼魅夕眼中不见反对或失望,反而连刚才的惊惶、不安都消失,再次露出了笑意,纵容了我的要求,像期待一个好玩旳游戏,高高翘起屁股,左右摇晃。 一瞬间,羽霓捧握起了忍者少女的肉臀,紧跟着,她胯间乌黑发亮的胶yáng具,消失在鬼魅夕嫩红的花谷,结结实实地贯通进去,从我的角度来看,黑胶yáng具就像是完全被雪白的屁股给吞没了。 「呜……」 或许是第一次和同性交欢,心理影响生理,鬼魅夕所表现出来的肉体反应,出乎我意料的激烈,她背部弓起,仰甩起头发,眼神迷蒙,说不清是痛楚或是舒爽,可是裸背上却在刹那间布满了汗珠,还有细细的鸡皮疙瘩。 看见这些,我多少有些吃惊,本以为鬼魅夕和她姐姐交情那么好,以黑龙会的风格,两人应该也发生过同性肉体关系,哪想到她的性向如此正常,被女性用假yáng具插入,居然会有排斥反应? (也对,是我想偏了,这世上的事情很难说,不是每对感情很好的姐妹,都一定会发生肉体关系的……)这念头在脑中闪过,我的目光投向羽霓,有别于鬼魅夕的排斥,她整个乐在其中,就像是久不知肉味的饥汉,沉浸在征服胯下女体的快感中,双手环抱住鬼魅夕的白嫩肉臀,飞快挺送腰部,还一下一下拍击着鬼魅夕的屁股,每一下大力拍击,丰满的雪白屁股就是一阵迷人肉浪摇晃。 不可否认的一点,羽霓相貌俊俏,如果要比长相,她比我要帅得多,现在看她站在床边,抱着忍者美少女的隆臀,狂操猛干,腰部抽插得飞快,衬着底下鬼魅夕一声声压抑不下的娇嫩呻吟,这画面其实挺动人的。 而且,同为女性,羽霓也很了解怎么撩拨起同性的情欲,一面挺腰,一面忽然两手往前一伸,捧握住鬼魅夕前后摆动的奶瓜,一手一个,让两团圆滚滚的豪乳在掌心变形,腰部则使足了劲,黑胶yáng具在雪白臀缝中高速进出,两具各具妙处的青春女体,几乎合而为! 鬼魅夕承受着羽霓的挞伐,看起来不像是舒服,我想她只是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在享受,好满足我的观赏欲望,不过,她被羽霓搞得两团雪乳猛摇,屁股像通了电似的狂摆,头发甩洒着香汗,有如雨打梨花似的娇柔画面,看在我眼里,实在是说不出的性感,所以就算心里不忍、不舍,我还是没有叫停。 两朵名花交欢竞识,视觉上的冲击比我之前想象还强烈,特别是鬼魅夕,我没想到在这种被半强奸情况下的她,居然那么的美丽、那么的让我心动。不过,那也是因为奸淫者同属女性,我才能用一种纯粹欣赏的角度,享受这种娇柔之美,如果换作是另一个男人这样搞,我绝不可能保持冷静。 与此同时,我也在观察羽霓,留意她的眼神、她的动作。无论男女,在交媾欢好时,脑里没法思考,很难藏得住东西,而这也正是我在行动之前,要特别把两个美人叫来搞一次的真正用意。 目前来说,羽霓的表现都还很正常,所作所为,都按照我之前「输入」进去的规则来行事,我不禁有些困惑,是否自己想太多?疑心太重了? 心头困扰,我下身却陡然一热,定睛看去,赫然是鬼魅夕一手握着我的肉茎,正要往嘴里送。她挺臀迎着羽霓的抽插,嘴里又要含下我的肉茎,名符其实是成了夹心饼干,被前后夹攻了。 看到鬼魅夕这样努力迎合我的兴趣,我再也不想等下去了,猛地站了起来,从鬼魅夕的面前离开,一转身却是来到羽霓身后。羽霓的那件皮裤,在后方底部特别有留空位,我随便将拉链一扯开,羽霓淫漉漉的炽热花谷,就完全暴露在我的眼前,根本不用费什么力,我一下挺腰,肉茎就直接贯穿进去,和羽霓结合为一体。 像这种背入式,不能说是最舒服的姿势,但绝对是欲望最能得到释放的姿势,因为这时,我们不再是人类,而是和狗、猫、马、牛……和任何动物一样,用着动物的姿势,去解决动物般的兽欲,特别是我们现在的状况,两女一男用这种奇特的禽兽姿势,真正结合一体,难分彼此。 羽霓之前就和我干过一次,后来又在鬼魅夕身上狂插猛干,体力已现疲态,但给我这么一下插入,从背后袭击,整个人就像得到能量传输,一下子回复了体力,配合我的节奏,迎接着我的抽插,更往前把这抽插的力量,一记一记传插在鬼魅夕的体内。 奇妙的姿势,这么一来,轮到羽霓成了被前后夹攻的饼干夹心,我推着羽霓趴下,却又让鬼魅夕回转头,凭着身体的高超柔软度,回头和羽霓热吻,而我则趁她们两个美人儿忘情舔吻的时候,伸手到她们胸前,一下揉弄圆滚滚的奶瓜,一下按捏小巧的鸽乳,在她们两对不同大小,却有着相同诱人度的美乳上留连。 前后夹攻的效果就是明显,羽霓陷入忘我状态,兴奋得像是我胯下的白马,不停昂头高亢的嘶鸣着。 我摒弃了花俏的姿势,仅是扶住雪白的屁股,用手不时撩拨羽霓小而紧凑的苹果美臀,像驯马一样猛烈冲击,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羽霓体力迅速消耗,屁股顶起的力度已经不像开始强烈,反倒是鬼魅夕,在那暴风雨般的挞伐下,看似被蹂躏得骨头都快碎开,却出奇地保住了体力,当羽霓露出疲态,鬼魅夕便开始反客为主。 羽霓胯间的皮内裤,上头插着的那根黑胶yáng具,并没有向内延伸,所以我才能在羽霓干着鬼魅夕的同时,也干着羽霓的淫肉穴。鬼魅夕的反攻,如果只是扭屁股,那毫无意义,因此她扭腰转身,忘情地和羽霓接吻,一面拉着我的手,去搓揉她的奶瓜,一面自己去抚弄羽霓的鸽乳。 鬼魅夕的催情手法,另辟蹊径,虽然只是接吻与搓奶,却好似在羽霓身上点了一把火,瞬间烧尽理智。羽霓双眼瞪得好大,喉间一声没能出口的尖叫,被鬼魅夕的热吻及时堵住,膣道内强烈颤动,把在里头抽插的肉茎箍得好紧。 「呃!」 这一下出奇的紧榨,让我回想到冷翎兰的特异体质,而看鬼魅夕这一手如此厉害,将羽霓刺激成这样,瞬间大片肌肤成为绯红,活像是一只煮熟的龙虾,我也生出一股不甘示弱的心情,心念一动,我将肉茎从羽霓的颤抖膣道中抽出。 肉体最敏感、正处于高潮中的羽霓,一下失去了膣道中的肉茎,仿佛承受着最痛楚的酷刑,扭着结实的屁股朝我靠来,追索着肉茎的慰藉。我很快满足了她,但却不是贯通前方的膣道,而是狠狠地插入后方菊蕊。 羽霓在刹那间,整个翻了白眼,屁眼被贯通的猛烈刺激,把她体内一波强似一波的快感,整个引爆,非但膣道内淫液狂涌,就连屁眼深处都剧烈痉挛,急切地榨取我的精浆。 我很想再忍几分钟,然而,这种奇异的交合姿态,带来的刺激太过强烈。我的肉茎,深插在羽霓的屁股里,羽霓的黑胶yáng具,狂操着她身前的鬼魅夕,两女一男,就在这样的情形下深深结合,三位一体。 鬼魅夕、羽霓,两双大小不同的雪奶,摇晃碰撞,底下的雪臀完全重叠,羽霓每一下挺撞,鬼魅夕的白嫩屁股就是一阵肉浪晃荡,而一阵阵畅美的呻吟,不停地传入我耳里,一下癫狂,一下甜美,比什么交响乐都更悦耳好听。 看着这幕景象,我再也不想忍耐什么,抱住羽霓的苹果美臀,如同炮弹发射,把精浆全数狂射入羽霓的肠道深处,受这滚烫的精浆浇灌,羽霓的反应更是激烈,她屁眼全力夹紧,仿佛要锁住所有的精浆,一滴也不外流,双手则掐握住鬼魅夕的两团雪乳,腰间用尽最后的力气,快速耸动,看那种急切的模样,我真怀疑,她是不是也想学男人一样,把那不存在的精浆喷注在鬼魅夕体内。 如此快意的交合,在我记忆中也是相当罕有的,虽然等一下就有重要行动,这么一搞,我们三人的体力都大为消耗,颇为不利,但我却仍感觉值得,因为趁着羽霓高潮冲顶,整个神经线快被高潮烧断,意识一片空白的时候,我得到机会,作了一点保险的小动作。 羽霓的状况有异,这点我从方青书那边得到警示,自己也略有所觉,尽管我反复检查,看不出有什么真正不妥,但前车之鉴,黑龙王给我的教训我不会忘记,我对自己的判断,也不是百分百相信,留点后手作准备,总是有备无患。 霸者之证,可以直透生物的心理深处,操作精神,下达指令,是最好的洗脑工具,不过,碰到一些有深厚心灵修炼的特殊术者,未必如此有效,他们能够透过内视,察觉并找到自己灵魂中的精神禁锢所在,设法解除。这时就要搭配一些特殊手法,才能让精神操作真正深入心灵最底处,无法察觉、无法移除。 羽霓现在的这种极度高潮状态,本来非常危险,普通人可能因此痴呆,但因为她本来就精神异常,反而不受其害,能够真正享受极乐滋味,更让我有机可乘,当下我凝聚心神,悄悄在她后颈、后脑点了两下。 (对不起!但希望……我不会用到这个后着,这是为你,也是为了你妹妹,我不想你妹妹将来复原的时候见不到你啊……)爽快的事情搞完,该是做正经事的时候,当我们三人满身大汗地从房里出来,光看我们的样子,就是白痴都知道我们三个干了什么好事。 天河雪琼已经在外头等了我们好一会儿,看到我们这样出来,她先是眉头一皱,随即回复平常的表情,我想,她大概正在适应我们这种淫乱的作风,反正值此乱世,能力远比私德要重要许多。 (真是傻女人一个,你以为我真的是发情公狗,不分轻重缓急,欲望一上来就想搞?我要是不拿这个当借口,你们会那么容易就松懈戒心?)心里暗叹,但表面上,刚刚搞完双飞的我,面上如沐春风,哈哈大笑,说不出的得意快活。 为了不浪费时间,我们各自闭目休息了几个小时,回复体力,等到月上中天,夜幕低垂,这才开始潜入王宫。 一国王宫,照理说应该是戒备森严之地,但阿里布达限于国力,从以前也就没有多少高手,冷翎兰的第六级修为,在国内就足以横着走路,能与她比肩的根本没几个,难怪当初变态老爸闯王宫,奸淫皇后,次次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连招呼都不用打一声。 我们四人联手,足可横扫阿里布达,所以我并不是很担心碰到大批高手包围,反倒是各种看不见的魔法警戒装置、结界,这些让我心存忌惮,不敢大意。幸好,当初我负责萨拉的保安工作,在善尽职守的同时,也偷偷留下后路,方便自己以后有路可走,如今果然用得上,证实我高瞻远瞩,所料无差。 天河雪琼听着我一路吹嘘,皱眉道:「我怎么觉得,这应该说是你包藏祸心,早有反意才对。」 「你这么想是你的自由,我很宽大,不介意你怎么想。」 我随口回答,小心翼翼地前进,很快就穿过了大礼堂,这是用来接待外宾,举行大宴会的地方,对我有着非比寻常的深刻意义,当初,也就是在这里,我与菲妮克丝共舞,那时的分分秒秒,如今都是让我慨叹不已的深刻回忆。 旁边的天河雪琼,动作突然一顿,遥遥看着大礼堂,跟着,她转过头来,我觉得她的目光有些奇特,凝神一想,随即恍然,在那座大礼堂中,同样有着属于我与她的回忆,那年……她和冷翻兰合伙设计,让我在那座大礼堂中出丑,当众露屌,差点就被冠上「溜鸟侠」的污名,堪称奇耻大辱。 我已经忘记,当时我有没有发誓,将来总有一天要干到这两个女人做报复?不过,世事变化无常,那时我肯定想不到,真的有一天能把这两个女人都干了,果然做人不能没有梦想啊! 天河雪琼向我比了个手势,眼神中有一抹羞怯,看来很像是在向我致歉。老实说,比起能够干到她,让她向我道歉这种事,还更让我难以想象。 我们很快地前进,靠着我当初留下的防守漏洞,——穿过各个岗哨。武功高自然有武功高的好处,在这里巡逻的卫兵,个个呼吸粗重,几十步外我就察觉他们的存在,轻易就能避开,即使偶尔有些意外状况,鬼魅夕在前开路,什么都先由她处理,彻底排除所有的潜在危机。 天河雪琼与我在后头紧跟着,这其实有点难度,鬼魅夕潜踪的技术太好,跟在后头的我们,几乎找不到她的位置,我甚至不太肯定她是否真的在前头。相比之下,羽霓在数百米高空,这个我就能清楚感觉到,除此之外,创世圣器之间的感应,也在不住呼唤着我。 一切照计划妥善进行,但为何……我心中那抹不妥的感觉,越来越强呢?</div> 第八章 热烈欢迎 衣锦荣归 随着距离目标越来越近,我已经能清楚感应,在王宫里的那件创世圣器,就是烽火乾坤圈无疑。 这个感应相当清晰,不仅是我,天河雪琼也感受得到,但对照王宫的位置,我有些纳闷,烽火乾坤圈目前的所在,似乎是后花园一带。那里同样也是让我记忆深刻的所在,前金雀花联邦的大总统莱恩·巴菲特,就是在花园里遇刺身亡,下手的正是鬼魅夕,如今我却与鬼魅夕联手潜入王宫,这不能不说是造化弄人的一部分。 不过,真正让我感到困惑的一点,却是烽火乾坤圈的位置。为什么这件重宝会放在后花园?这又不是假山旁边的石头,随随便便找地方扔放就行,像创世圣器这等级的重宝,要嘛是由高手贴身配带,再不然就是放在宝库里,总不会黑龙会如此荒唐,接掌王宫后就立刻在后花园盖宝库吧? 这个可能怎么想都不人,相较之下,我还宁愿相信,是那个神秘的海将军,将烽火乾坤圈贴身装配,而他此刻就正在后花园。 虽然不排除在黑龙会之中,有爱好风雅之士,喜欢半夜赏花,但就一般情理而论,我还是感到怀疑,那家伙在这时间跑到花园里去,多半是正干着什么必须掩人耳目的见不得人事,也许是修炼邪功,也许是搞什么一男多女的乱交宴会,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事。 天河雪琼察觉有异,低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觉得……这会不会是敌人的一个圈套?他们正准备一个陷阱让我们跳。」 我们现在的实力,说强也是强,但若与黑龙会的主战力一碰,那就是不堪一击,顶多就是合力与一个暗黑召唤兽拼死周旋,如果一次来两个,后果肯定是全军覆没,我不能不慎重考虑。 (安全起见,现在掉头就走,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或许是最好的作法,可是……这样真的就安全吗?如果这真是敌人圈套,哪会留下退路给我们走?只怕我们早巳被盯着或包围了。)我再次用灵觉扫过周围,什么也没发现,没有埋伏,也没有敌人,我相信天河雪琼也是和我一样。能够瞒过第七级魔导师灵觉的东西并不多,能让鬼魅夕察觉不到的更少,天上的羽霓也没有向我传递任何危险信号,一切都显示我们目前相当安全。 不过,我没有忘记自己对方青书说过的话,无论理性怎样判断,在脑海的某个角落,我仍相信一切可能瞬间翻盘。那么……现在该怎么办? 天河雪琼问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面对这个问题,我真正想回答的其实是「我也很想知道」,但身为这支队伍的领导人,我只能沉着地说,「继续前进,先探探敌人的底,不要躁进,要是有什么不妥,立刻撤退,绝不恋战……千万注意,我们可能已经被敌人监视了。」 非常遗憾,我不是什么名将,更不是什么军神,没有出类拔萃的智慧,碰到难题,我也只能尽可能用我的头脑想办法,而我能够想出来的办法,少之又少,只能做出这种平庸的决断。 天河雪琼没有任何异议,我并非智者,但她在指挥方面的能力,连我都不如,只能点点头,与我继续前行。 从这里到花园的距离并不远,不管我再怎么小心,这段路仍是很快就走完了,当我即将看见花园实际景象的前一刻,心中忐忑,不晓得自己究竟会看到些什么。 答案终于揭晓,前方的鬼魅夕向我打来信号,示意我暂缓行动,而我也看到了花园内的大致景象,只见花园的正中央,摆着一张大桌子,桌子上放着一物,正是烽火乾坤圈,而桌子上方架起了一条横幅,迎风摇晃,我看得明白,上头写着大字「欢迎约翰·法雷尔大将军荣光归国」。 (该死,果然是陷阱!)尽管这是陷附,但我仍认为敌人未必发现了我们的到来。要查觉鬼魅夕的踪迹,可没有那么简单,而我和天河雪琼也藏匿得极好,横竖等到现在,都还没听见敌人大声喊杀,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我们也不妨趁机慢慢溜走。 曾有位前辈说过,如果有什么东西比意外更让人讨厌,那肯定就是一连串的意外。我向天河雪琼打暗号,示意退走,鬼魅夕一直在注意我们,对她不用打暗号,至于天上的羽霓,她看到我们退走,自然知道状况,她身在高空之上,说走就走,谁也拦不住,反而比我们更安全。 哪知道,半空中传来一声尖锐的破风惊啸,一道几乎看不清楚的身影,如矢如箭,从几百米高空直飙下来。我最初以为是羽霓被人打了下来,稍微多看两眼,这才确认,是羽霓主动来了个高空俯冲,急速朝地面飙来。 照这架势来看,羽霓很可能是要俯冲下击,制造机会,让我们易于脱逃,如果我们已经被敌人团团包围,走投无路,那这一下俯冲攻击倒是妙着,然而,明明我们就没有被敌人发现,正要悄悄撤离,她给我来这一下,是怕敌人找不到我们吗?这一下高空俯冲的气流尖啸之刺耳,十数里内绝对清晰可闻,敌人只要不是聋子、呆子,就绝对听得见,一时间,我整个被弄至傻眼。 结果,就和我之前所料的差不多,羽霓这一下蠢到极点的高空俯冲,就像是拉响了给敌人听的警报,敌人瞬间就有了反应。 敌人的反应,着实让我佩服,和我们比起来,敌人那边才真是准备周全,空中的尖啸破风声一响,我骤然感到一股无形的波动,瞬间传向四面八方,是某种结界法阵被打开了。 紧跟着,我眼前出现了非常可笑的画面,天河雪琼的隐身暗幂忽然失效,我和她一下子暴露出来,连潜伏在前方数十米外的鬼魅夕,都像是被破解了忍术,一下子手脚无力,从一棵树上掉了下来。 这个结界,很显然是专门针对我们而摆设的,不仅天河雪琼、鬼魅夕的术法被破,就连正在朝这边俯冲下来的羽霓,都突然四肢麻痹,整个人在半空中像失去了意识,由俯冲变成了坠落,从天上高速摔坠下来。 「不好!」 羽霓摔下来的高度,看来怎么也有三、四十米,这样子一摔,不可能平安无事,我想要冲去接人,不过距离太远,怎样都来不及,我才跑出一段距离,就听见一声轰然巨响,羽霓坠落在花园的另一头,尘土飞扬,状况不明。 照理说,我们中了埋伏,接下来应该发生的事,就是有人大喊一声「围起来」,然后敌人自四面八方如潮水般涌出,和我们大混战。然而,这个最为合理的情形却没有出现,周围静悄悄的,什么伏兵都没有出现,只有远远地传来一阵悠扬乐声。 这情形有些意外,但也证明我们没有栽到家。不管是什么埋伏,要瞒过第七级的魔导师,还有最擅长潜伏、藏匿的鬼魅夕,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至于说要埋伏大批兵力在她们附近而不被发现,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敌人只能设陷阱等着我们,却无法埋伏好大批人马,一下子杀出来。 话虽如此,我们的情形真是恶劣透了,我之前从未见过那么厉害的封锁结界,在这结界的持续影响下,鬼魅夕一下头晕目眩,一下头疼欲裂,连站都站不稳,更别说挥刀作战,天河雪琼的状况没那么断,却也脸色雪白,告诉我她的魔力受到干扰,一时间使不出强力魔法,还好前些时候做过相关训练,有自信用一些简单魔法自保,但恐怕也算不上战力了。 我绝对不相信,这世上真有某种结界,能同时封锁忍术、风系魔法、暗系魔法这几个横跨魔法、武术的大系别,若真有这种东西,黑龙会与变态老爸不用打得那么辛苦,直接放这种结界出来,然后拿地图兵器出来扫场就行了,因此,这肯定是专门针对鬼魅夕、天河雪琼、羽霓三人排设的结界,反正对她们三人体质特性了若指掌的,黑龙会之内大有人在,这种针对性的克制结界,绝对不是做不出来。 我因为接受了白起的训练,又新得到霸者之证,整体状况与之前有很大差别,黑龙会可能一时抓不准,搞不出针对我的克制结界,当然,这想法也很有可能只是我自我感觉良好,后头早有陷阱来对付我也未可知。 (要不要趁敌人包围上来之前,先冲出去?)我脑里只剩下这个念头,但鬼魅夕状况不佳,羽霓生死不明,更还掉落在花园的另一边,天河雪琼也跑不快,只要护着她们三个,就全没可能快速冲出,至于说要护着她们三人一起杀出去,这种事就算我有第八级修为,也未必干得成。 若是以前,我会认真考虑,把这里的人给丢下,自己一个人先跑出去,但如今,这些事我连想都不用想,已经……?太多g入,再不会考虑抛弃手上仅有的东西了。 因此,我仅能先行和天河雪琼、鬼魅夕会合,羽霓因为摔得太远,现在顾不上,只能先把众人的力量集中起来,除此之外,有件事情我觉得奇怪,那阵乐声越来越接近,却听不出多少杀伐之气,不像是什么高手或军队,也不像是什么迷人心智的特异乐曲,敌人在弄什么玄虚? 天河雪琼有着同样的困惑,问道:「那阵音乐……」 我果断道:「不用多想,现在要快冲出去已不可能,你们尽可能多积蓄一点力量、魔力,等一下试着冲杀出去。」 话声最后被响亮的乐曲声打断,「敌人」终于出现在我们面前。之前我就一直感应到,迅速逼近我们的这群敌人,似乎没有什么高手,而这个事实更被我亲眼印证。 走在队伍最前头的,赫然是一支穿着华丽的宫廷乐队。阿里布达的宫廷乐队我不陌生,但却不是我眼前这些新面孔,这支乐队的成员,全部清一色是十八、九岁的妙龄少女,演奏技巧听来还有些瑕疵,未臻上乘,但几十名正值青春的美少女,扭腰踏步,精神抖擞地演奏、迈步过来,光看就让人眼前一亮。 宫廷乐队的制服,一向都是白底镶金,看上去不仅神气,更华丽无双,不过穿在这一队美少女的身上,效果又大大不同了,因为,她们上半身的白金制服,笔挺帅气,脚上的长靴也很好看,但……她们的下半身,除了一件半透明的白蕾丝内裤,就没有任何的多余东西,一路踢着正步,昂首而来,美腿如林,整齐摆臀迈步的动作,比她们演奏的音乐更让人想大叫一声好。 乐队两旁,是两个同样年轻貌美,却不拿乐器,改拿横幅支样的少女,她们手中的横幅,红底金字,大大地书写着「欢迎约翰·法雷尔大将军光荣凯旋」的字样,衬着阵阵飘扬的乐声,我还真有一种衣锦还乡,受到群众拥戴的感觉。 而在这一支乐队的后头,还有另一支欢迎贵宾的仪队,紧接在乐队后头入场,照阿里布达的典礼惯例,这支仪队通常都是漂亮的女兵,美丽而不失英武,让人肃然起敬,这是冷翎兰掌大权后立下的规矩,表示在阿里布达,女子绝不可欺,但今日…… 这个惯例似乎被打破了,因为我听见了一个奇怪的团队呼。 「欢~~迎!欢迎!欢迎光临!」 「欢~~迎!欢迎!欢迎光临!」 奇特的口号,听得我啧啧称奇,而且从那稚嫩的声音听起来,在喊这口号的似乎全部都是女童,连少女都不算,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乐队来到我前方二十步外,自动向左方移动,露出了后头的那支仪队。如果说先前那支美少女乐队,让我眼前一亮,那么现在这支萝莉仪队,就让我和天河雪琼的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 这支仪队,全都是由八、九岁的小女孩所组成,童稚天真,玉雪可爱,她们排成四排,最外围的两排,手提花篮,不停地从篮里拿着花瓣往外洒,里头的两排则是载歌载舞,做着种种曼妙的舞姿。 「欢~~迎!欢迎!欢迎光临!」 女孩们热情地喊着口号,队伍排列整齐,看得出来是花了不少时间练习,她们身上的服装,与前头那群美少女乐队一模一样,同样的白底镶金制服,只是在领口围了一条红色的领巾,同样的小白靴,然后……没有一个人穿内裤。 这样的安排,让本来纯洁无瑕的画面,看起来非常的邪恶,天河雪琼变了脸色,怒道:「是什么人让孩子来做这种事?黑龙会真是夕毒。」 「是、是啊,黑龙会真是太毒了,居然知道我喜欢这……呃,不对!」 我连忙改口道:「他们知道我最痛恨这种行为,而且还是国际爱护儿童基金会的会员,所以故意摆出这阵仗来刺激我,想让我脑溢血的,幸好我还挺得住。」 仿佛有意配合我这句话,我话才说完,对面的女童群中突然有六名快步走出,深深吸了一口气,扯着嗓子喊道:「哥哥,您回来啦!」 齐声喊完,她们身体向前,手臂张开作拥抱太阳状,再次喊道:「您终于~~回来啦~~」坦白说,我也算得上见过大风大浪,不把什么刀山火海放眼里的人物,但看到孩子们对我来这一套,刹那间,我就像是遭受最厉害的精神攻击,脑中轰的一声,仿佛被什么大铁锤狠狠砸中,头疼欲裂,差点就口喷鲜血了。 幸好,「敌人」在这一下心灵攻击之后,没有进一步追击,我总算是挺了过去,不然搞不好真的要口吐鲜血。 「哈哈哈,久闻约翰·法雷尔的大名,果然是英伟无比,艳福无边,见面不如闻名,闻名不如见面啊!」 在乐队、仪队之后,一声长笑划破夜空,一个头戴青铜鬼面具的男子,在大批护卫簇拥下,快步走出,看那个排场,就是统治萨拉的海将军,而今晚的这一切,想来也全是他的安排。 敌人终于现身,虽然这「先礼后兵」的奇特欢迎仪式,让我不晓得该说什么好,但总好过大家一对上,立刻就刀剑相向,血肉横飞,只是……这个海将军有点奇怪,从他身上,我感受不到高手所特有的压迫气势,难道此人修为已反璞归真,是最强者级数的高手? 为了搜集情报,我抢先喊道:「呔!来将通名!本人不杀无名之辈。」 「哈哈,史上最伟大的奴隶贩子亚沙度,是本人的偶像,为了继承他的不朽遗志,本人自名阿沙度。」 阿沙度邪笑道:「阁下的大名。本人听过多时了,自古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劝你别做困兽之斗,聪明一点的,主动脱掉裤子,再脱掉你身边女人的裤子,干着她们出来投降,便宜你啦!不然就叫她们干着你出来投降。」 不开口不知道,一开口吓一跳,我断然没想到,黑龙会的海将军会是如此卑鄙口贱之人,我差点就以为那些话是我自己说的。 「哼!大家都是出来混的,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要我投降也可以……哎呀!」 我这么说只是为了拖延时间,无奈女人见识短浅,搞不清楚男人的真正意思,听见我这么说,鬼魅夕、天河雪琼一起出手,重重敲了我一下脑袋,我痛叫一声,差点没法把话说下去。 「简、简单来讲,要投降可以商量,绝不能没有好处,我们跑江湖混饭吃,面子是很重要的,你说投降就投降,那我岂不是好没面子?先给点好处,好处够了再商量。」 「好!法雷尔将军快人快语,果然爽快,现在两条路摆在眼前给你选,只要你投降,这些小处女就随便你干,包你尝尽人间极乐滋味……」 伸手往那群纯洁的小女孩一指,阿沙度说了诱降的条件,跟着又往那群乐队美少女一指,狞笑道:「要是你抵死不降,那你们就交给她们随便干,她们受我精心调教与训练,不分男女,保管让你们个个都成了人干,死得极惨,哈哈哈哈!」 阿沙度哈哈大笑,姿态狂妄不可一世,虽然身上没有高手的压迫气势,但如此得意的狂笑,看来还真有几分绝世枭脸的派头,只是……他对我们所做的威胁,不管怎么想,我都觉得还真是一点威胁感都没有。 「哈哈哈哈~~」阿沙度太过得意,一时间大笑不停,最后还是他的一个手下,急急忙忙跑前两步,来到他身后,贴耳与他说了几句话,就见他全身剧震,不知从哪拿出一个酒瓶,反手就打爆在那个幕僚的头上,张口便骂。 「他妈的,什么叫做这种威胁没有威胁性,两边都很爽?你们这些只懂动脑出嘴的,哪懂得我们在第一线实干的辛苦?我好不容易想出来的策略,被你们说得屎也不如!有那么糟糕吗?这样不够威胁性,那想怎么样?要我找一队老太婆过来表演光屁股,这样够威胁了吗?你们这样是要对付他?还是对付我啊?我操!」 阿沙度一面发火,一面还用力踹了那个头破血流的幕僚几脚,看来像是一个地痞流氓,多过像一个威镇八方的海将军,旁边的其他部属没人过来劝阻,或许也害怕被他这样踢吧。 一轮发泄后,阿沙度收起满腔怒火,再次转头向我们,先干笑两声,然后好像很抱歉似的搓了搓手,歉然道:「不好意思,刚刚忘了点事,指错方向,最近上头压力很大,有违善良风俗的非合谐行为不能出现,我们总不好顶风作案,所以刚才说的要修正一下。」 阿沙度指着正扭腰摆臀的美少女乐队,道:「只要你们投降,这些美女就给你们随便干。」 说完又指向那群萝莉仪队,道:「如果你们不投降,你们就给她们随便干……咦?怎么听起来好像差不多啊?难道真的要找一队老太婆来脱衣服,这样才不犯忌讳?」 如果敌我两方一碰上,立刻开始血战,那事情就简单得多,但碰上这么一个怪人,给他胡闹一番,我们这边反倒哭笑不得。当然,我们之所以没有立刻翻脸发难,不是为了听他还有什么谬论,而是想拖延时间,寻找敌人的破绽,毕竟眼前这些敌人威胁不大,只要能先设法解开结界,我们也九成把握全身而退。 可是,听着这个阿沙度胡言乱语,我觉得他似乎不是单纯的怪人,他的一言一行,让我有种很怪的熟悉感,仿佛曾在哪里看过这人,或者说……我根本认识这个人。 在我脑中的人名簿里,并不认识什么阿沙度,但如果是要找一个和我一样嘴巴贱、无耻又下流的人,那就有目标了。除了黑龙王本人,在我所认识的人当中,能够做到这种地步的还有一个人…… 「喂!」 脑中灵光一闪,我喝道:「他妈的,巫添梁,你混得倒是风生水起啊!黑龙会大清洗洗来洗去,你居然还能越洗官越大,黑龙王是看上你哪一点,让你坐上这个位置的?」 身份被一语喊破,阿沙度的动作一顿,好像在迟疑什么,紧跟着,他摘下脸上的青铜鬼面具,往旁边一扔,哀叫声立起,好像砸中了什么人,而他全然不顾,只是转过头,张开双臂,如抱太阳,对我绽放一个灿烂的笑脸。 「喔喔!吾友约翰,你回来啦!你终于回来啦~~」「干你娘!」 这不是冲动的时候,不过看到那张久违的面孔在贱笑,我确实一股火气直冲上来,要不是被鬼魅夕及时拉住,我可能真的冲了出去,一脚踹在他的脸上。 「吾友,你那么冲动做什么?想想当初你和我在萨拉都只是小角色,没人正眼瞧我们,那些贵族军官都当我们是垃圾,好处轮不到我们,玩女人也只能玩些贱货烂货,你可别说你从没想过将来出人头地,要好好风光一次啊!大家兄弟一场,这个梦想我替你完成,苟富贵,莫相忘,兄弟我发达了绝不会忘记你的。」 巫添梁一挥手,指向后头的那条横幅,「欢迎法雷尔将军衣锦荣归,本来我想写元帅的,约翰,你在萨拉几时这么风光过?几时被人家这样欢迎过?这些本来都是你应得的,咱们兄弟在萨拉当家做主的时候到了。」 「少废话!我与黑龙会不死不休,绝没有投降、言和的可能,你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 「喂喂喂,我这么诚意相待,你也不用一见面就喊打喊杀吧?说起来那都是上一代的恩怨,与我们有什么相千?我们年轻人应该抛开过去,展望将来,反正这一切不过是你老爸和我老爸的私人恩怨,只不过他们闹得厉害,把你我扯入,再把整个大地也扯进去,撇开这些,你我之间无怨无仇,没必要见面就打啊。」 「放屁!你我之间是无冤无仇吗?上次在东海,我们打梭哈,你耍老千被抓到,还写了欠条,那笔钱现在都还没给我,想到就有气,快还钱!还有,什么你老爸和我老爸的,你老爸他……」 我怒气冲冲骂人,骂到这里,脑里突然意会过来,整个人差点呆掉,惊愕地转头,望向鬼魅夕,「我靠!那家伙是黑龙王的儿子啊?」 黑龙王有多少私生子,恐怕连他自己也未必记得清,反正他也不会在意,倒还是鬼魅夕比较有可能知道。面对我瞪大眼睛的逼问,鬼魅夕耸了耸肩,像羞于启齿,转过头不看我,道:「编号三零七,就是他了。」 「编号三零七?我干,你们家也未免太奇怪了吧?」 我对着鬼魅夕瞪眼,另一边的巫添梁还在高声喊话,「约翰,我没说错吧?上一代的事归上一代,我们这一代应该抛开过去,携手未来啊!」 「携手你老母!我与你老爸不共戴天,和你也没有和解的可能,等一下我就宰了你,让黑龙王尝尝丧子之痛的味道!」 「这话从你口中说出就太奇怪了吧?别人不知道,你哪会不晓得?你杀了我,他也不可能会痛的。再说,你看到他儿子就喊杀,却和他女儿同一阵线,你这算什么差别待遇啊?」 「废话!你妹妹现在每天晚上被我内射,白天也一样被我无套中出,傍晚和凌晨有时候还要加口爆,这样岂不是比杀了她更好?你怎么能相提并论?」 被我狗血淋头骂了一顿,巫添梁呆了一阵,旁边幕僚群一涌而上,在他耳旁嘀咕一阵,结果被他挥手扫开,又愣了一阵,才两手一摊,苦笑说话。 「唔,有道理!与其要被你那样干,我们还是拼个你死我活好了,唉,谋求和平还真是困难啊……」 不得不承认,阿巫最后的一句话,实在是至理名言……</div> 第一章 风火相济。轰天雷击 我的军旅生涯说长却又不是很长,因为在我身为一名军人的大多数时间里,都只能算是一名兵痞,混吃混喝、混嫖混色的时间多,真正上战场的时间少之又少。 虽说在我那极短的上阵时间里,缔造出极辉煌的武勋,短短几个月,先破伊斯塔,后败索蓝西亚,威风八面,比很多人打了一辈子的仗还要辉煌,更被国人视为名将,但其实……我的军事才能没有那么高,每次出征获胜都带很大的运气成分,而若仔细审视我作战的过程,就会发现我很倒霉,几乎是每次才出发就碰壁。 对上伊斯塔的那次,巡逻队伍莫名其妙撞上伊斯塔的大部队,要不是我够机警,临阵应变,早就全军覆没了,还说什么大胜;后来攻略马丁列斯要塞,又碰上约伯希恩这个硬手。从来就没有软柿子吃,也从没有敌人看到我,便被我的王霸之气吓得倒撞下马;和很多英雄故事中的主角相比,我的运气糟透了。 这次的情形也是一样,想要来玩奇袭,结果却是被人奇袭,我们这支实力精强的小队,一踏进敌人势力范围,中结界的中结界,被诅咒的被诅咒,完全失去战力,若非我对这种场面早习以为常,现在可能已经吓得尿湿裤子了。 我之所以能够维持镇定,还有一个主要理由,那就是故乡遇故知。在这个剑拔弩虽然我们之间,没有友好到见了面便想互相拥抱,倒是有点一见面就想踹对方的脸,可是,考虑到敌人的威胁性,我还是很高兴能在这里碰上阿巫,再怎么说,一个武艺低微、魔法极差,满肚子坏水的奸人,总比智勇双全、强到不像人的怪物敌手要好对付,更重要的是……这个敌人……他有得商量。 两军对垒,最怕就是不死不休这种情形,除了你死我亡之外,就没有别的选择,如果可以边打边谈,情形不妙就握手谈条件,谈不拢再开战,这种仗就轻松得多,虽然也有可能一不留神,谈条件谈成挖坑埋了自己,不过,多个选择总不是坏事。 从现场情形来看,阿巫其实挺不愿与我兵戎相见,不但花费偌大工夫,摆出欢迎阵仗,还搞了一支萝莉仪队来迎接我,被我揭穿真面目后,他一直放低身段求和,就是不愿意喊开战,谋求和平的诚意十足,只可惜……从头到尾,我是一个字也不相信。 阿巫的实力不强,此事众所周知,但从阿里布达到黑龙会,他屡经大风大浪,什么刀光剑影没遭遇过?仇人甚至多到让他如厕、行房都要带足保镳队伍,否则分分秒——' ?一!秒横死街头,可是,那么多的惊滔骇浪打来,最后却只把他头顶与周围的人扫个精光,最后就剩下他一个,理所当然坐上空出来的位置,这就是他的真本事。 前一秒打躬作揖,后一秒踩着别人的脑袋撒尿;上一刻把酒言欢,下一刻淫人妻女、夫目前犯,这种事情阿巫不只干过,肯定还常常干,我要是真的对他掉以轻心,松懈敌意,我就比那些被他喂食过多麻药,又干到脑子坏掉的流口水女人更蠢。 「约翰!敬酒不吃吃罚酒,给你脸你不要脸,既然你自寻死路,那就怨不得我了!」 巫添梁表情狰狞,双手高举,指着我们,大喊一声,「乃伊组特!」 跟在巫添梁身边的黑龙会部属,本来已经蓄势待发,只待领导一声令下,就要冲上前去开战,哪知道领导的命令一下来,所有人面面相觑,竟然没有一个人n 得懂领导人在说什么。 同样的情形也出现在我们这边,正准备面对敌人来袭的天河雪琼,用疑问的目光看我,想知道巫添梁是不是喊了某句魔法咒文,而我则望向鬼魅夕,问她这是否是黑龙会的什么战术暗语?又或是什么神秘的古老魔法语言?却只看到鬼魅夕用无辜的表情耸肩,表示一无所知。 一时间,敌我双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个人都是一脸迷惘,最后所有目光一起望向巫添梁,想知道这位始作俑者到底说了什么。 「唉呀!连乃伊组特都听不懂?你们这票家伙,没有一个跟得上潮流,怎么会连乃伊组特都不知道?」 巫添梁气急败坏地跳脚,就不晓得他到底是在气哪一方,「乃伊组特,就是把他做掉!听懂没有?蠢蛋,把他们一道组特,通通做掉!」 不得不说,我这位老友跳脚怒骂、痛斥属下的模样,真符合反派大魔王的形象……出场十分钟后就沦为丑角的那种,不过,被他这么一叫,敌我双方如梦初醒,敌人再次杀气腾腾地逼了上来。 我们早已被黑龙会的人团团包围,现在敌人逐步逼近,情况当然是不妙,而我们三人之中,天河雪琼、鬼魅夕两大主力,分别被诅咒、结界锁缚限制,勉强还有行动力,战力就一点也不剩,帮不上我的忙,还成了大拖累。 我一个人要孤军奋战,压力很大,幸好敌人看来不是很强,尽管手中所持武器火力强大,不过都是些四、五级修为的货色,两名六级剑手寸步不离巫添梁一步,明显是保镳,生怕领导人给「擒贼先擒王」了。 这样的敌方阵容,威胁有限,我自身实力又今非昔比,要不是旁边有两个帅妞拖累,我甚至有把握,在三分钟内突围而出,当然现在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你们两个先撑住,我离开一下,等我十秒内去把那个猪头擒下,再回来保护你们" 」我的声音不大,但我话声方落,那边的巫添梁已经怪叫起来,「哇哇哇!约翰,你讲这样是当我听不见啊?这么老套的烂桥段,难道我会毫无防备吗?告诉你,每年我不知道干掉多少个想玩擒贼擒王的臭贼,连女贼都要操死十多个,这招行不通!」 巫添梁一面说话,一面掏出了一颗鲜红的珠子,赤光流转,耀眼夺目,看得我眼珠子都差点突出来。 「万、万灵血珠?」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看到山寨货,万灵血珠是可以列入传说的s 级珍宝,要牺牲掉一万条人命才能制造出来,讲究一点的,甚至牺牲祭品还有年龄、性别的限制,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弄出来的消耗品,即使是黑龙会这么乱七八糟的组织,照理说也没法弄出太多,至少……不可能连阿巫都有分持有。 「开什么玩笑?像你这种喽啰,手上也有万灵血珠?别以为随便拿一颗红色珠子,就能用来充数吓人……」 话说到这里,我忽然想到,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可能,毕竟这家伙是黑龙王亲生儿子,又是黑龙会驻阿里布达最高司令官,如果手上没有一点筹码,凭什么来和我们对战? 「哈哈哈,这个你就不懂了,这部作品都快要结束……呃,说错,是这个世界都快要毁灭了,人物等级和物品稀有度当然会乱。再说我要是没有点厉害东西,哪够格在这里守株待兔,等你们来自投罗网?」 巫添梁哈哈大笑,整张笑脸只能用猖狂来形容,但他手中的万灵血珠,确实有强烈的魔力波动散发出来,保证不是山寨货。 情形不妙,即使是巫添梁这样的货色,手中一旦持有万灵血珠,在无视反噬后遗症的前提下,都能够使用强大魔法,或是召唤强大兽魔,甚至发动究极魔法也有可能,考虑到当前状况,最有可能的……搞不好是叫来暗黑召唤兽。 (万灵血珠是至邪之物,魔力不足的人想要使用,必然要付出代价,阿巫是不愿付出,才会只拿出血珠吓人,没有实际动作,否则以他个性,就算叫两只暗黑刀口唤兽出来当摆设都好。话虽如此,我可不敢拿这来赌,如果我真的瞬间突围,冲到巫添梁身前,他不管有多不愿意,还是会被迫使用万灵血珠来自保,因为他也同样不敢赌,怕我真的一出手就直接杀了他。 进退不得,我脑里一片混乱,而经过这么一耽搁,包围我们的黑龙会好手已经迫至近处,第一波的箭矢攻击发动,我心中叫苦,连忙出手,高速移位,鼓动气劲牵引,尽量让这些魔法箭矢相互碰撞引爆,借此将之截下。 魔法箭矢互碰,引发强烈爆炸,阻止了敌人的首波冲锋,但第二波魔法箭矢又连环发来,弄得我接应不暇,特别是还要分神护着天河雪琼、鬼魅夕,实在让我很头痛。 假使被敌人这么闷着打下去,早晚我会顾此失彼,偏偏被人攻得太紧,也缓不出手来发动大招,以破坏力强大的猛招来迫退敌人,正想着该如何是好,突然一声剧烈彳?炸响,由远方传来。t 一这一下爆炸的威力不小,不但爆轰声有如雷动,由核心处所鼓发的震动更是惊人。寻常的火药爆炸,是单纯的能量释放,顶多形成冲击波,但若是高手运使强悍绝招,造成爆炸,那除了冲击波、热浪,还会产生能量被收束、压缩的反应,这类反应越强,就代表即将到来的猛招越厉害。 此刻,我们所感应到的能量压缩,规模极大,收缩的速度又快,照经验来看,怎样都是第七级的猛招,而以当前情势,一个第七级的高手,绝对有左右战局的能力。 (黑龙会在这里还暗伏高手?我脑里第一个闪过的念头,就是敌方有高手出现,但心里又觉得不对,巫添梁手上要是有第七级的战力,早就该派出来战了,怎么会迟迟没有动作?再看巫添梁,发现他也是一脸迷惘,这个异变应当与他无关。 还有……若我没记错,现在这股能量波动传来的位置,正是刚刚羽霓自天上坠落,砸下来的地方。 (羽霓醒了?看来伤得不重,醒了也正常,才不过那点高度,本来就不该摔成重伤;但就算苏醒,她怎么会有这么强的气势?还有,这等能量波动……诧异中,我回转过头,想看看那个传来震波的地方。强烈爆炸所掀起的烟尘,弥漫四方,一道俊逸身影自烟尘中如箭飙冲向天,背后双翅迎风拍振,修长的美腿、纤细的腰肢,高速掠过夜空,成了一抹令人惊艳的美丽倩影,正是之前坠落在地的羽霓。 这些时日以来,我察觉羽霓状况有异,为了防辈出事,我对羽霓严加监控,她的一切我都了若指掌,尤其在修为进境上,我不可能出错,羽霓的力量已属第六级高段,却尚未进入瓶颈期,不具有冲击第七级的可能,别的可以搞错,这个就万万不会错,否则我岂不是拿自己性命开玩笑?可是……刚才感应到的第七级力量,又是怎么回事? 羽霓奇迹似的再起,恰好帮了我大忙,那些本来都射向我们的魔法箭矢,全都朝羽霓的方向射去;巫添梁身边的两名剑手更联手出剑,以气凝剑,一道气剑急速朝羽霓斩去。 我若出手,可以帮羽霓挡去部分攻击,但我也有心一看羽霓的状况,所以没有动手,只是凝神细观,瞧瞧羽霓如何面对这一阵强劲攻势。 以羽霓刚刚展露的身手,似乎没有受到任何结界或诅咒的干扰,如此一来,其实很简单,她甚至不用以力量硬拼,只要振动双翅,往上高速拔升飞翔,就能把这些攻击都避过,只是,她的想法明显与我不同,当这些攻击迫近,她眼中厉芒闪动,令一直在旁注视的我,心头暗惊。 (这不是人偶该有的眼神,果然……唉……我心里才在叹息,羽霓已经有了动作,她右手一挥,大气之中,整个空间的风元素都随之狂啸,掀起狂猛强风,转眼间就提升为冲击波,直扫出去。 风,无非是空气的流动与摩擦,但狂暴化的风,却是一股恐怖的破坏力,尤其是形成冲击波之后,什么钢铁、岩石都不堪一击,羽霓这一记冲击波横扫,把半空中的所有魔法箭矢都扫开,乱撞乱爆,连那道真空切都被破坏,余势不止,笔直击向巫添梁而去。 那两名护着巫添梁的第六级高手,联手再出一剑,气劲分走阴阳,交织合壁,威力陆增一倍,轻易将羽霓的冲击波破去,更反攻回去。羽霓面对敌袭,反应奇速,右手再次横挥出去,周围风元素疯狂躁动,冲击波尚未发出,已隐约有锐利的破风声。 只要是战斗经验丰富的行家,听到这个声音都会变脸色,「风」经过高度应缩后,会形成冲击波,这已经是高手的能为,但如果对风的驾驭力更强,将空气进一步压缩上去,那就会形成「风刃」,这种风刃也有高低之分,让庸手来发动,无非就是一道真空切,威力有限,可是……由高手发出,精准控制刃锋的形成,威力集于一线,那就是开山碎石,无坚不断,此刻羽霓所使的,就有这样的味道。 羽霓……什么时候有这种本事了?这不是单纯变强的问题,假如她仅是使出第七级力量,那可能的解释理由还有十几个,但她眼下所展露的本事,非独力量强横,还显示了对「风」的领悟与掌握,这不是短时间内练得出来的,虽说羽族在风元素的感悟上,比其他种族占便宜,不过…… 我困惑思索中,羽霓已闪电出手,那道被压缩得薄如蛋壳的极细风刃,刚被她推划出去时,还发出刺耳的破风声,但不足一秒的瞬间加速后,风刃切开前方的空气,高速破空而出,这时就一点声音也传不出来,疾若光电,朝敌方飙斩直去。 敌人两名高手汇阳合阴而发的并流一剑,碰上这道风刃,相形见绌,立刻就被切割分开,半空瓦解,要不是他们两人见机得快,早在风刃尚未发出之前,便知不妙,联手再发一剑,早已在风刃之下大败亏输。 前两度联手无功,这次他们不是单纯以剑气攻敌,而是一起出剑发招,两仪归一,不约而同地跃起,一双长剑闪耀红蓝光芒,朝着风刃迎去。这时连我也看出来,这两名剑手确实非同凡响,除了自身修为不俗,还精擅合击之技,比寻常两名同修为的剑客联手,威力还要大上一倍,黑龙王为了保护这个儿子,确实派出优秀人才了。 两名高手实剑同出,威力比刚才的剑气陡增一倍,和羽霓的风刃僵持不下,一点一点地将风刃分解、化消,羽霓却在此时三度出手,这次同样是右手一挥,破风声不大,就看见一道光影,高速飙向两名剑手。 光影如虹,并不是单纯的冲击波或风刃,我在看见这道光影的刹那,赫然明白羽霓为何实力陡增。 烽火乾坤圈! 这本是巫添梁诱我们入圈套的诱饵,刚才敌我双方一阵乱打乱斗,谁也没空去注意旁边,羽霓悄悄行动,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干的,居然就把烽火乾坤圈趁机弄到手了。 创世圣器可不是普通的神器,不管是在哪个分级里,它都是最高等级的变态魔法器,当日织芝、伦斐尔持有创世圣器,发动内中所藏的究极技巧,赫然能连跃数级,与实力远在他们之上的马德列一拼,还一度让末日战龙陷入窘境,若非因为末日战龙不是普通生物,马德列又不是普通生命体,他们确实有机会来个逆转胜,除魔诛邪。 即使不启动内中所藏的究极魔法、武技,只是单纯当一件武器来使,创世圣器仍是威力非凡。如今,在羽霓的手里,烽火乾坤圈虽不能说用来挑战马德列,可是拿来欺负眼前这两名剑手,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烽火乾坤圈同时掌控风、火两种属性,是创世七圣器中的异类,羽霓一掷出,乾坤圈切割大气,破风而去,其势已极为凌厉,不可小觑,半途更摩擦空气,「轰」的一声,燃起熊熊烈火,火势如滚雪球般增大,温度更是疯狂激增,转眼间就成了一个激转的烈焰法轮,轰然威势,恍若天罚,一看就知道不是正常血肉之躯能够抵档的东西。 那两名剑客绝非庸手,但面对这一击,仍显得渺小,又因为正全力出剑硬拼,他们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给烈焰法轮一轰,当场毙命,断成两截的烧焦尸身被火焰卷入,连串爆裂声响后,化为灰飞,点粒无存。 两名硬手眨眼间便给击杀,对敌人士气的打击可不是一般大,巫添梁瞪大眼睛,嘴巴张大,险些连手里的万灵血珠都吓得掉地,唯一的反应,就是大声招呼手下的唾啰。 「你们还呆着做什么?乃伊组特!给我通通一起上,把他们做掉!」 巫添梁声嘶力竭地喊着,那模样与话本故事中,只会大喊「围起来!大家一起上」的蹩脚魔头有够像,如果我不是深知他的为人与本事,肯定会以为他头上的死亡旗已经高高竖起了,自古以来,见到敌人就大喊「大家一起上」的反派,有九成七的机会,在喊完这话的十分钟内挂掉。 天河雪琼道:「烽火乾坤圈的威力好强,你的特训奏效了,羽霓的实力好强,这全都是你的功劳。」 真不愧是天河雪琼,每次想的事情都与我不一样,反倒是鬼魅夕收起了脸上的笑,带着一丝紧张示警,「你那个肉娃娃的样子不对,当心。」 「当然。」 我简单应答,心里却是没底。羽霓的异常,我不知道被提醒几次了,早已心中有数,但她此刻所表现出的「异常」,仍为我所不解。创世圣器她有我也有,我无法以霸者之证正面瞬杀两名同级高手,羽霓却能做到,这是什么缘故? 烽火乾坤圈最初掷出,仅是第六级力量,威力不弱,是羽霓正常的应有力量,辅以神器之威,这一击将两名敌人击退、打伤,都是正常,却还说不上一击败敌,更别说将两人秒杀。 决定胜负的关键,是那一瞬间的风火合流。这绝不是单纯的把武器点火,扔了出去,在乾坤圈起火的瞬间,周遭空间的火元素都在骚动,是集合方圆数百米内所有风、火元素,轰发出这一击,风助火势,杀伤力激增,更在瞬间飙上第七级力量,是靠这样才一击毙掉那两名高手。 自古以来,各种术者、武者钻研求道,除了循正途提升本身力量,其中也不乏另辟溪径者,透过某种非正轨的方式,在短时间之内,短暂大幅提升自身力量,甚至跳跃级数,跳一级至数级都有可能。这类技巧很多典籍都收藏在册,一查就是一大把,只不过无一而非条件严苛、付出巨大,我怀疑羽霓刚才就使用了类似技巧。 抬头仰望,羽霓展开双翅,飘立在半空中,烽火乾坤圈已经回到她手里,那件单薄的弓箭手套装,在高空被强风吹得剧烈飘动,身形纤细,一双长腿白晳光洁,仿佛一只仙鹤飘然于九天,美得令人赞叹。 平时羽霓飞在高空,战斗时或是扬弓,或是持刀俯冲,但她这次却是紧握乾坤圈,随着体内真气流转,乾坤圈上火光明灭不定,每次绽放火焰,就是一道热浪涟漪往周围散去,光焰中的羽霓,出众的美貌更形升华,甚至说得上明须。 渐渐地,羽霓的身影有些模糊,看上去有重叠的现象,那些搞不清楚状况的人会开始揉眼睛,但我们这几个知道羽霓底细的,无不倒抽一口凉气,过得片刻,羽霓的身边出现了一个模糊影子,长相与她完全一样,只有头发的长度不同,金色的长发从肩膀披垂下来。 毫无疑问,这是「羽虹」,也是羽霓的独门梦幻技巧,一个尚无法用现有知识来解释,强行模拟出来的分身战体。这一着幻影分身,对精神力、体力的消耗均大,本来不是那么容易能施展出来,但最近这段时间,我对羽霓进行特训,在这上头更花了不少心思,让羽霓可以更快、更稳定地叫出分身战体,并且维持更长的时间,那些训练的成果就在此刻展现,不少黑龙会的喽啰见到这一幕,还以为是见了鬼,目睹了什么灵异现象,大为骚动。 也难怪他们有这反应,羽霓的分身战体,我们平常虽是早已见惯,但眼前的情形却有不同,平时她所召唤出来的「羽虹」,都是衣着整齐,穿着那套武斗袍服,面容、神情一如过往的样子,有时候甚至还会露出俏皮的微笑,仿佛最初认识时的那个羽虹又回到我们面前。 然而,这次的「羽虹」,却是半人半兽,一手、一足退化为鸟爪,型态狰狞,是她在海上与白拉登战斗时,蜕变化成的堕天使姿态。一头长发凌乱地披散,脸上更满是血污,凄厉的眼神,看来确实像是来自地狱深处的复仇厉鬼,邪气冲天,任谁看了都会心中一怯。 相由心生,「羽虹」的型态,照理说是由羽霓的心境来决定,此刻羽虹的外表如此凄邪怨毒,羽霓的精神状况可想而知,但她和羽虹并肩而立,脸上表情说不尽的欢喜悦乐,看在旁人眼中,令这幕景象倍添邪异感。 我在底下看着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脑里记忆不住闪过,回到海上遇刺的那一刻,心神剧震,几乎无法冷静下来思考。 「镇定一点,你若分神,我们就完了。」 一鬼魅夕的声音从旁传来,让我稍稍宁定下来,去注意一些刚才忽略掉的东西,首先,虽然不好说羽霓是否已回复清醒,但她脱离傀儡状况,是百分百可以确定的事,这也没什么好吃惊的,之前我已有察觉,还做出了预备措施,只不过,眼前这局面……超出了我预想的范围。 这些时间以来,我严格监视羽霓的精神状况,定时调整,然而,为了避免对大脑造成无可弥补的伤害,某些太过霸道的精神侵入手法,我不敢使用,所以若说羽霓用什么诡异方法避开我的监视,虽然很让人难以置信,不过……不是绝对不可能,毕竟,精神控制是两面刃,我操作时间越久,对方培养出抵抗力的可能也越高,这是我早就知道,却又完全莫可奈何的事。</div> 第二章 该还需还。魔鬼冲动 如果羽霓脱离傀儡状况,又想要对付我,那只要找机会偷奖就是了。我有刻意防范,相信没留给她多少机会,但以她的武功,机会总是找得到,所以,如果羽霓的目标只是针对我一个,或许早就动手了。 但……如果她的目标不止是我,那她必须做的,就是设法提升自我实力,这样才能面对各种考验,而从当前结果来看,这一步羽霓果然也干了,她的策略明确,把希望寄托在烽火乾坤圈上,只要取得乾坤圈,就能让实力三级跳。 (当初乾坤圈都是羽虹使用,羽虹自身力量不足,乾坤图威力发挥不足一半,她花了不少时间钻研运用诀窍,想尽量多榨一点乾坤圈的潜能出来,若说有什么独到发现,那也不足为奇,可是……那是羽虹,为什么连羽究也……脑中满是疑问,我注视着半空中的霓虹姊妹,想起平常羽霓发动分身战体时,羽虹的身影都很清晰,尤其是最近特训过后,「羽虹」的出现时间大幅延长,稳定性也提高,不再是一个不清晰的影子,但此刻的「羽虹」身形明灭不定,比早前在索蓝西亚时还不如,这现象绝不正常。 (是了,羽霓利用分身,分别操控风、火元素,虽然能以一人之力,同时掌控两大元素合击,把力量一瞬间激增至第七级,但对真气的消耗、肉体的负担,也是正常状态下的两倍多,她力有未逮,分身战体撑不下去,所以状态才不稳定。 勉强硬撑的东西,到底是勉强,在全力运作的时候,就会出现不稳迹象,羽霓的力量之秘,我已经大致明了,只是想不通她如何掌握到乾坤圈的奥秘,还有…… 她打算做些什么? 对于还不清楚的事,我习惯静观其变,多搜集点资料总没坏处,这点巫添梁的手下就远不如我。受到无良上司的催促,他们一面发出烟火讯号,召集更多人马过来救援;一面试图攻击半空中的羽霓,但两名硬手主将才被秒杀,这些喽啰不过四级五级,哪有可能威胁到羽霓?这种半调子的攻击,只点燃了她的怒气,发动反击。 干掉那两名剑手时,羽霓是将乾坤圈抛掷攻击,但随着对乾坤圈的掌握更深,她的攻击模式也有了变化。半空之中,羽霓、羽虹不约而同地邪异一笑,握着乾坤圈的两只手掌发劲,乾坤圈上骤发强光,逼得人没法正视。 创世七圣器中,烽火乾坤圈是一件特异存在,唯有它,同时兼容两种属性,在操控上平添许多难度。最初我们对这并不清楚,直到羽虹试图使用它,才发现它的种种难处,每次操作,乾坤圈内的风、火元素相互干扰,难以平衡,别说发出去攻击敌人,稍有不慎,分分秒秒都会伤到自己。 自始至终,羽虹都无法在风、火之间取得平衡,每次试图以风引火,结果都险些弄成引火自焚,最后迫于无奈,只能彻底压制其中一边,单纯鼓动风元素或火元素来攻击,羽虹吸纳凤血魂后体质变化,擅长炎系武学,所以在她手里,乾坤圈都只发动火元素来攻击,也因此……乾坤圈始终发挥不出五成以上的威力。 我们私下研究多次,一致的结论就是羽虹修为未够,将来她若提升至第七级,甚至第八级,凭着最强者级数的力量,才有希望将乾坤圈内的风、火元素维持平衡,以最强状态出击,否则,以区区第六级力量运使乾坤圈,就像幼童耍大刀,本就是过于勉强的事。 只是,人的智慧实在无止无境,羽霓此刻所使用的技术,既是异想天开,却又妙到巅峰,她透过分身战体,一分为二,分别催动风、火元素。在乾坤圈传承的漫长历史上,并不是没有人修为未足,试图以两人联手来取巧发招,但风火元素的平衡点稍纵即逝,变化又多,无论联手的两人默契多好,甚至是心意相通的情侣或双胞胎,在感应与反应之间总有落差,一下没把握好,就从携手合作变成同归于尽。 今天即使羽虹在此,和羽霓联手,碰到的问题也是一样,要不然当初她们早就联手使用乾坤圈了,但羽霓的分身战体,虽是以一化二,说到底却仍是一人,而双胞胎姊妹不管再怎么心意相通,又怎么比得过同一颗大脑内的心念如电? 新技术的开发,让不可能成为可能,羽霓的这一着奇思妙想,可以说是下对赌注,透过烽火乾坤圈,让力量大幅增强,紧跟着,就是横扫全场。 一道道炽焰火轮由空中乱击向地面,不仅绝对锋锐、极度高温,还伴随着剧烈的爆炸威力,三种不同效果蕴含于内,现场的黑龙会爪牙根本无力对抗,第一波的火轮攻击过后,他们之中的大部分人,在惨嚎声中化为焦尸,其余的也被烧得焦头烂额,几乎找不到一个全身而退的。 这分战力委实惊人,但在控制力与准头上似乎有些问题……至少天河雪琼是这么认为,因为那些满空乱飞的火轮,有一部分就朝我们轰砸过来,幸亏我早已有备,不待火轮飞近,拳掌齐出,连拨带卸,将袭来的火轮全数转了方向,让附近包围我们的人遭殃。 「羽霓她是不是驾驭不了乾坤圈?」 天河雪琼急道:「火轮的攻击将我们也涵盖在内,她若驾驭不了乾坤圈,用这么威猛的攻击对她自己很危险啊?」 羽虹的形影在空中一下清晰,一下模糊,正是支撑吃力的征兆,光是看这一幕,就会得出天河雪琼的结论。然而,我和鬼魅夕的心里都很清楚,即使羽霓驾驭不住乾坤圈,她刚才那几下也绝非失手,百分百是故意的。 第一波攻击只是清场,扫除闲杂人等,第二波主力攻击,相信就是直接对着我们发来。我这边不用说,羽霓对鬼魅夕没有留情的理由,从刚才的攻击看来,她对天河雪琼都照杀不误,是铁了心要一次干掉我们三个。 我还有强招未现,即使羽霓手持烽火乾坤圈,倍增力量,但我若以轰雷赤帝冲硬拼,伺机以霸者之证发动精神攻击,仍有相当把握将她压下,只是……她若透过分身战体联手发动乾坤圈,一瞬间把力量提升到第七级,这个我就没把握接下,纵然不被瞬杀,也是非败不可。 (是不是该……不,那是最后一着,不到万不得已,别用那一招。心意一定,我望向鬼魅夕,她知我心意,摇了摇头,表示封锁结界仍然存在,她的力量还是提不上来,而从天河雪琼的表情来看,她的情形也是一样。羽霓第二波攻击若至,我一面抵挡,一面要护着她们两个,肯定撑不下去,这逼得我只能豪赌一把。 「擒贼先擒王,羽霓会保护你们,我先去把敌人头头干掉!」 仓促间不及解释,这句与事实相差十万八千里的谎言,是用来哄骗天河雪琼的,我扔下这一句,立刻就飞飙出去。果然,我一冲出去,羽霓的第二波攻击就出手,而随着我的离开,她的攻击紧盯着我,连串火轮尽是朝着我轰来,顾不上鬼魅夕与天河雪琼,鬼魅夕也急忙拉着天河雪琼后退,与我拉远距离。 少了后顾之忧,我心里轻松不少,再怎么说,我和那群杂鱼可不一样,力量和羽霓同级,又在逃命一道上颇有心得,羽霓占了身在半空的便宜,我也有霸者之证助阵,想打中我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以我现在的能力,全力使用霸者之证,影响范围广及上下方圆五十米,足可在羽霓眼中形成十多个虚影,让她捉摸不定,错失目标,假如能把距离缩在二十五米内,我甚至能让她只看见虚影,完全看不到我,只可惜羽霓也不笨,刻意在半空拉远了距离,封住了我这一手。 连环火轮轰炸,将我所经之处的土地全部掀飞炸上天,而我所幻化出来的虚影,也全部消失。创世七圣器各有巧妙,运用得当,霸者之证绝不会输给烽火乾坤圈,我利用这些虚影,争取时间,已闯到敌人首脑的面前。 刚才羽霓的一轮轰击,在场的黑龙会爪牙几乎都被干光了,可是,在那么猛烈的攻势下,两名高手护卫俱已身亡的巫添梁,居然毫发无伤,一点事情也没有,这就让我确信,他身上肯定有些护身法宝。 什么擒贼擒王的,全都是借口,一概浮云,我真正的意图非常简单,就是看到眼前有一把大大的保护伞,要冲过去借遮一下,如果能顺便踢走原本在伞下的那人,自己一个人拿伞,这就实在太美妙了。 转眼之间,我已经迫近到巫添梁身前两米,由于不明白他的护身法宝是什么,我不敢贸然出手,只是站停在他面前,看着他目瞪口呆的表情,伸手打招呼。 「嗨!老友,我想通了,上一代恩怨与下一代无关,你说得对,人类应该携手谋求和平与幸福,就让你我抛开无谓的恩怨,一起合作抗敌吧!」 「哇哇哇哇?你个仆街,这种时候才来握手言和!你比无良盗版商还狠啊!」 很好的比喻,不过这时候说什么都迟了,所有的虚影都已被消灭,羽霓的主力攻击已经发出,一个直径长达两米的巨大火轮,对准我轰击过来,理所当然,巫添梁也在攻击范围内,要是我接不下这一着,他的必然命运就是焦尸。 我没有怎么抵挡,至少,没有打算整个挡下来,否则岂不是让巫添梁占了便宜? 我没有忘记自己是来借伞的,可不是来当保镳的。况且,挡下来也没用,羽霓的战术我猜得到,肯定是先用这个大火轮,逼我全力出手防御,她自己则趁势高速下冲,爆发全力,在我回气不及的当口,将我瞬杀。 因此,我的应付策略也简单,就是移形换位,把巫添梁踢去挡火轮,自己趁势往后远退,保全实力,换句话说,如果巫添梁没法自保,他这一下就死定了。 「哇哇哇哇?你个衰人,死到临头还要卖友求荣,你比网上盗贴的人渣还要狗娘养啊!」 凄厉的惨叫声中,巫添梁被我一脚踢飞,迎向那个大火轮,如无意外,他在半秒内就会被拦腰切成两段,然后烧成灰烬,不过……人生总是常常有意外的。 无声无形之间,有种力量被释放出来,如同涟漪外散,与火轮相碰,瞬间就把火轮破去,三种强大的攻击属性全然无用,不足两秒,被破解的火轮就消灭得干干净净。 要做到这种效果,方法无非是对元素的掌控力,更在烽火乾坤圈之上,又或者力量强横,硬碰硬地将火轮破去。由于事情发生得太快,我没有能够看清楚,但接下来发生的每件事,已经准备好的我,定能看得明明白白。 巫添梁能破解火轮,是靠那股突然出现的无形之力,形成保护罩,这股莫名邪力似是被触发,并非巫添梁主动使出,所以没有清晰轨迹可循,令我观察不出力量源头,不过,这个秘密势难持久,因为羽霓的行动一如我所预料,在火轮发出之后,她自身也全力以赴,俯冲下击,整个人如箭离弦,怒飙而至,手中乾坤圈切割大气,来势虽急,却连破风声也没发出。 转眼间,羽霓已杀至面前,这一击力量与速度兼备,又有乾坤圈助威,绝非先前隔空发火轮能比,巫添梁若再像刚才那样,倚仗那股莫名邪力护身,必死无疑,所以我瞪大眼睛,想看清楚这股邪力的真面目。 果然,那个无形的邪力护罩,完全挡不住羽霓的威猛一击,在锋锐的真空锋刃切割下,轻易被破,同一时间,巫添梁手中的万灵血珠骤发豪光,他脸上也露出无比错愕的神情。 正是因为这分错愕之情,我肯定绝不是巫添梁用万灵血珠发动魔法,相反的,是与万灵血珠相连结的什么事物自行发动,不听使唤,巫添梁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在魔法世界里,凡是会无视使用者意愿,自行发动的东西,绝无例外,都是万中无一的凶厉之物,像白拉登赠送的那组龙牙战棋,或是……被公认为大地上第一凶邪之物的暗黑召唤兽。 乾坤圈轻易破碎邪力护罩,却无法再进一步,把巫添梁给焚杀,一道淡淡的黑影,闪电般出现在巫添梁身前,挡住了势如破竹的烽火乾坤圈,而且,随着万灵血珠的能量快速消耗,血光黯淡下去,那道模糊的黑影也越来越清晰,现出了我熟悉的轮廓。 修长的双腿,纤瘦的体形,背后有一双鲜红的羽翼,拍扬起来,犹如烈火飞腾;盈盈一握的柳腰之下,是一个如蜜峰般的蜂囊,再下头则是四串鲜须的凤羽;双手双足之中,各有一半维持正常的人形,另一半则是鸟类的利爪;由于是背影,所以看不见面容,但依稀可见乳房浑圆的侧面线条……美丽、性感而妖异,这个邪气逼人的倩影,自然就是完全体的暗黑召唤兽了。 暗黑召唤兽。凰血牝蜂! 之前不是没想过,巫添梁的底牌就是暗黑召唤兽,但几个暗黑召唤兽里头,我还真没想到他会把这个召唤出来,别的不说,我就不信羽霓看到这个,能够无动于衷。 从这角度,我可以很清楚地看见,羽霓在看见凰血牝蜂的瞬间,脸上表情完全扭曲,因为心灵剧烈震荡的关系,旁边「羽虹」的身形也迅速变得模糊。羽虹这边一出事,这一式合姊妹两人之力所发的强招,登时崩溃,而凰血牝蜂的反击,却在这时候发动。 暗黑召唤兽,全部拥有等同最强者级数的第八级战力,即使羽霓的一击未有崩溃,一瞬间发挥出第七级力量,也还不够格与暗黑召唤兽对碰,此消彼长之后,更是无法相比,就听见一声痛嚎,羽霓血洒长空,被远远击飞出去。 「呃,怎么会这样?」 巫添梁还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似是想不通为何他没有发动召唤,暗黑召唤兽却自行出现。我对这种情形,同样也无法索解,像暗黑召唤兽这等凶邪之物,从没听说会那么忠心,自动跑出来护主?况且,巫添梁压根也算不上暗黑召唤兽的主人,暗黑召唤兽没可能为了保护他而自动出现。 (但……过去黑龙会驱使暗黑召唤兽,是用那种挂诱饵的可笑方法,完全不靠谱,现在好像有所改进,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黑龙会的爪牙全倒了,大批援军还没有赶到,羽霓也倒下了,旁边还有一个似乎不听使唤的暗黑召唤兽,情形无比诡异,我和巫添梁四眼对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气氛无比尴尬,一时间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紧接着,我目光望向他手中的万灵血珠。 血珠的颜色,较最初暗淡许多,但仍保有血色,显示里头还存有魔力,照能量消耗的程度来推算,估计还能再发动一次暗黑召唤,再叫一个暗黑召唤兽过来,不管怎么看,这对我都是重大威胁。 我的目光再次移回巫添梁的脸上,他的表情随之扭曲起来,尽管没来得及叫喊出声,但从那强烈反对的目光,我仿佛就听见他在大叫「不?要?」。多年的友谊,我岂能不为所动?但无奈大义在先,就算再怎么不舍,我也唯有含泪灭友。 「阿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我来世再做兄弟吧!」 从表情看来,我觉得巫添梁肯定是想分辩「你从没把我当兄弟过」,可是我没留这个机会给他,飞出一腿,在把人踢飞的同时,也把万灵血珠抢到手里。巫添梁就像断线风筝似的飞出去,我腿上依稀残留着肋骨断裂的触感,而他沿途洒落的鲜血…… 至少血流得比羽霓还多,就这么惨嚎着摔出去。 「你比那些看白书不给钱的还要无天良啊?」 「啧!一腿居然踢不死人,我真是失败。」 我对自己的一腿很不满意,但至少也把万灵血珠抢到手,现在黑龙会的援兵未至,可是凰血牝蜂还在这里,若是没有万灵血珠,我对它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有了这颗被耗去一半能量的万灵血珠,我也可以用来发动一些高阶魔法,虽然势必也要付出些代价,但有筹码总好过没有。想想也实在惊人,五千人血祭所得的魔力,用来召唤一次暗黑召唤兽就耗光了,暗黑召唤兽的位阶之高、耗能之大,实是骇人听闻。 不过,此刻的我,脑中却生出了一个念头,或者该说……一个大诱惑。 自从黑龙王完成并夺走暗黑召唤兽之后,我从没有机会,与暗黑召唤兽进行非战斗的接触。法米特曾经提示我,暗黑召唤兽存在某些问题,并不是没有可能把一切还原,而要破解暗黑召唤兽的秘密,我也必须针对暗黑召唤兽进行研究,问题是……每次碰上,我忙着保命都来不及,哪有办法搞研究? 现在……似乎就是个机会,凰血牝蜂出现至今,竟然没有主动攻击人,这件事情非常诡异。以往暗黑召唤兽现身,立刻就放手大杀,仿佛怨恨一切有生命的活物,誓要灭绝所有生物,可是凰血牝蜂居然像失了魂一样,什么也不做,这让我生出一丝希望,或许……这样子召唤出来的暗黑召唤兽,比较听使唤?又或许,万灵血珠中的血祭怨魂,已成为召唤代价,让暗黑召唤兽的怨与怒稍能平复? 如果真如我所料,那么,我是否也能用同样的方法,叫出别的暗黑召唤兽,趁机研究,甚至带着跑路呢?这个想法非常危险,我的理性正高声发出警告,然而,这个诱惑对我实在太大,刹那之间,我几乎想把一切都赌上去……那几尊在索蓝西亚的石像,我没有一刻忘记过,每天只要一闭眼,就会在我眼前浮现,要不是用极大意志力强行压抑住,早就疯掉了,哪可能还像正常人一样度日? 如今,这个诱惑摆在我面前,只要把握住这个机会,我离把她们救出来的目标就又近了一步,还是绝对实际的一步,刹时间,急切的冲动似脱缰野马,我愿意冒一切风险去赌一把……如果不是有人从后头把我抱住的话。 巫添梁被我踹飞出去,肋骨都断了几根,一时间起不来的;他的手下刚才都被干掉,也没有人能过来碍事,会这样扑上来抱住我的人,当然不是黑龙会的人,平常时候我其实还挺欢迎有女人这样扑来抱我,不过,这一次例外,除了时间不对,更重要的一个理由,是那个女人扑抱住我,将我推冲倒地后,跟着就用凶器朝我砸来。 羽霓! 烽火乾坤圈是魔法器,但如果灌注真气,边缘部分的锋锐程度削铁如泥,比什么刀剑都厉害,而羽霓伤势不轻,什么威猛的强招是使不出来,不过输入真气,用乾坤圈来当武器攻击,这个是还做得到的。 「你!你疯啦!」 我抓着羽霓的手,不让她施力下击,她伤得不轻,我则是状态极佳,比拼力气她根本不是我对手,只是顾忌乾坤圈锋利,这才一时僵持不下,但也持续不了多久,现在的羽霓根本就不是我对手,我稍一发劲,就把她给甩震出去。 黑龙会的人马随时会到,我虽然对自己战力有信心,却不想没事在那边玩以寡敌众,既然此行最大目的乾坤圈已经入手,立刻带着人跑路才是上策。我抬头想找鬼魅,夕与天河雪琼,却看不到两人的身影,不晓得她们跑到哪去,顿时一愣,只是这样一耽搁,羽霓又缠了上来。 乾坤圈被我所夺,羽霓身上不是没有武器,她这次是挥刀朝我砍来。如果羽霓用碎梦刀法出招,我还有所忌惮,可是她此刻招不成招,连脚步都不稳,哪能构成威胁? 我随手一拨,轻易将她打倒在地。 「你发什么神经?这里是敌人地盘,要闹回去再闹,先离开这里再说!」 我伸手想去拉羽霓,不管怎么说,总不好把她留在这里,否则她唯一的结局,就是被敌人轮奸到残废,然后拖去喂狗或填海就很难说了。不过,我的好心并没有被接受,对于我伸出的手,羽霓的回答就是狠狠一刀。 「不要假惺惺!我不会再回去做你的性交工具,你抓我回去,不过就是想干我而已,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 似曾相识的怒吼,记得之前我也曾被人这么怒斥过,当时我完全无言以对,但人总是会成长,这次再面对这指控,我已不为所动,脸上更浮现一个大弧度的弦月笑钩。 「哈,好笑,怪别人当你是性交工具?那怎不想想,除了当性爱工具,你臭货还有什么别的功用吗?让你去战斗?你怎么不算算自己打赢过谁?除了躺下挨操,你又能有什么用?搞同性恋吗?我告诉你,你根本连个人都算不上,不过就是长着三个洞的一团肉,还自以为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呸!」 以前我对羽霓一直没有什么好感,被轮奸过的女人多得是,怎么不见得个个都心理伤害了?就她一个特别娇贵,拿着过去伤害当自我颓废的理由,身心变态也就算了,还践得像什么一样,真是看了就想塞大便进她嘴里,只不过她后来神智迷乱,对她骂这些毫无意义,才把这些话全部省下。 如今,羽霓明显回复意识,光是听她讲话的语调,我的怒火就烧上脑,特别是想到她过去对我、对阿雪的态度,气更是不打一处来,要不是还有几分自制力,我的鞋底已经踹在她脸上了,只是……这也让我察觉到一点,同样是面对失忆复原的人,我的态度不一样,天河雪琼和羽霓在我心里分量全然不同,这点……很好。 「你这禽兽,所有女人在你眼里都一样吗?变态狂!天河雪琼那蠢货,居然没看出你的真面目,这大奶婊子……从前被你干多了屁股,连脑子都坏了,那么愚蠢的谎言都信,早晚又会落到你手里,像以前那样干烂屁股……」 羽霓咳血说话,一字一句,满溢深深的怨毒,眼中闪耀的全是诅咒,假如只针对我,那也罢了,我还是一样能嘻皮笑脸,但听她全在针对天河雪琼,我的怒火不禁更炽,索性一脚踩在羽霓的胸口,脚底没有使劲,却左右磨蹭着她的美乳,嘲笑讽刺。 「哈,你看不起人家吗?至少人家nǎi子比你大得多,哪像你一事无成,连当肉娃娃给人操屁股都不称职,我告诉你,当年你对我和阿雪是……」 话说到一半,我陡然醒悟,暗叫一声糟糕……冲动,果然是魔鬼! </div> 第三章 前债旧孽。对面清算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千防万防,总是难防。我自认是一个还算小心的人,做什么事情之前,总会再一二评估各种风险,避免冲动,无奈,我终究还是一个人,只要是人,就难免会受情绪左右……话又说回来了,即使是机械,程式里不是都还有虫子吗? 自从被黑龙王狠狠打击过后,我就一直压抑着自己,一切行动务必要理性行事,不能行差踏错,因为我没有失败的本钱,如果因为一下误判,再次输掉,我可能再也没有希望站起来了,因此,我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战战兢兢,直到被羽霓给引发,由于是胜仗过后,敌人都被扫平,危机解除,又因为没看到鬼魅夕两人,心里松懈几分,在不吐不快的冲动下,就把一堆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部都脱口而出了。 压抑的情绪稍微得到宣泄,脑子就一下子清醒,我立刻警觉不妙,冲动是魔鬼,看不见的东西不等于不存在,我怎么会傻到在这里说这些话? 一有警觉,我马上住了口,但却仍晚了一步,一个我最不愿在此时听见的声音,在旁惊愕响起。 「你……你怎么可以如此对她?她刚才说的那些话,都、都是真的吗?」 天河雪琼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十步范围内,手里拿着一块足以遮住她整个人的黑布,外表看来平凡无奇,却隐约散发着水系魔法的波动,看来是高阶的忍术法宝,效用……我猜多半是隐身、匿踪一类。天河雪琼现身,鬼魅夕却不知道跑哪去了,合理推断……可能是去找封印结界的抠纽,试图加以破坏,回复力量,而她临去前怕天河雪琼有事,就留下这块隐身黑布给天河雪琼防身,再然后…… 我这边就有好大件事。 如果天河雪琼明白一切真相,情形还不至于这么糟糕,毕竟,曾经发生在天河雪琼身上的悲剧,若要追究责任,我觉得心剑神尼该扛的责任比我还重,更别说现在还拉上心禅大师、方青书一起来扛。最糟的情况就是,天河雪琼听了几句似真非真的话,一知半解,凭自己的想象去猜,那猜出来的事实绝对是说多糟糕,就有多糟糕。 很不幸,现在的情形就是这样,天河雪琼站在那里,脸上闪现的表情,有着惊疑不信、有着愤怒,这些已经够让我头痛,不晓得要怎样解释,而她眼中那抹闪闪发光的泪光,更是让我难受。 之前我与天河雪琼敌对时,不管她怎样痛恨我,我如何刺激她,也不曾看到她这样的表情,这显示……她确实为此受伤,而且……很伤,因为她确实信任着我,偏偏在交付信任之后,受到背叛,这样的伤害比什么都痛。 「你……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老实说,我真痛恨自己的言词贫乏,这种老套的台词,是我以往最深恶痛绝的,偏偏事到临头,脑里浮现的就是这些老掉牙台词。不过,既然台词没什么新意,所得的结果自然也非常「传统」…… 「住口!我不会再相信你了,从头到尾你都在骗我!你就没有一句实话。」 「这……我说过,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再说,这能全怪我吗?你所在的世界,本来就是没半句真话。」 这些话绝对不适合在解释的时候讲,然而,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也实在有些灰心,觉得所有的努力终归无用。希望一再点燃,又一再熄灭,受到打击的不只是天河雪琼,对我也是同样,令我感到深深的疲惫,眼看天河雪琼伤痛成这样,再多的言语解释也难以让她相信,便也懒得再扯什么,把隐藏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 天河雪琼对我的话充耳不闻,由于心情激动,脸色苍白如雪,两行珠泪更止不住地从面上滑过,「你当我是什么?我不是你的大奶奴隶!也不会再让你操屁股!你离我远远的,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在敌境与战场上说这些话,实在是满可笑的,但此刻的天河雪琼,明显已不能自己,慌乱地踉跄后跌,一手护着自己胸口,一手无目标地往前乱挥,似要阻止我朝她靠近。 「你先镇定下来行不行?我们还没有脱离危险,有话等离开再说,敌人大军马上就要到了,还有,你想一想,就算我的话有问题,难道你师叔心禅大师、师兄方青书,他们两个也会骗你吗?」 我试图镇定,亡羊补牢,先离开这里再说,至少不要当着黑龙会大军的面,上演三流的爱情戏剧。当听到心禅大师、方青书的名字,天河雪琼出现一丝动摇,咬紧了下唇,眼望着我,似乎想说些什么,哪知道羽霓却在这时候开口。 「蠢女人,你大脑里装的全是奶汁吗?你……你早就被当成货物卖掉了,心禅和方青书……他们……把你卖给这禽兽,用你的大奶和屁股,换取这狗操的畜牲替他们对付黑龙会……你……你在他们眼里的价值,就只是比我多双大奶而已,哈哈哈哈「你他妈的给我闭嘴!」 我一声暴喝,打断羽霓的惨笑,不过已经慢了一步,效果仍是出现,本来稍微稳定下来的天河雪琼,一下子又变了脸色,紧抓着那块隐身黑布,我怕她又隐身跑得不见踪影,连忙伸手去抓,她全力一推,反把我推倒在地……这动作确实很刺激到我。 「你听我说……」 我的话没说完,羽霓再度扑了上来,这女人满腔怨忿,失去理智,这次不是用兵刃,居然是张开嘴,像头母兽般想要咬破我的咽喉。我慢了一步,又不能直接一拳打爆她的头,只有托着她的下巴,与之缠斗。 连续遭到重大打击的天河雪琼,这时已经无法分辨什么真与假,那块隐身黑布从她无力的手中坠下,接着,她双手捧着脑袋,开始放声尖叫,声音凄绝刺耳,我几乎就以为这是地狱厉鬼的号哭。 「……为什么你总这样……我一直相信你……你知不知道,我总是梦……」 天河雪琼泣不成声,她到底说了些什么,我也听不清楚,忙着抵御羽霓的致命攻击。眼看着黑龙会的大军越来越近,这两个疯女人却像听不见一样,各发各的疯,而我这个唯一的正常人,却被她们两个癫婆给拖住,陷入这个进退不得的窘境,真是想想都感到哭笑不得。 法米特的老爸曾说过,所有的冒险,都是由不知死活的女人和不知所谓的男人所组成,这话真是一点不错,也就是我目前处境的最佳写照。眼看着黑龙会的大军越逼越近,最外围的都已经进入弓箭射程,换句话说,我们随时可能被人乱箭射杀,一想到这里,我索性抛开顾忌,重招出手。 羽霓把我压倒在地上,这姿势不利于攻击,难以发劲,但我这些时间的修炼,并非无功,先是重重一脚跺在地面,脚与地连,疯狂吸纳地气,紧跟着,蓄劲完毕的我,两记重拳连同电劲狂轰在地上,在对地面造成剧烈震荡的同时,一股含电的震荡波快速传出去。 轰雷赤帝冲! 修为未足,加上发劲不完全,这一击轰雷赤帝冲并不完整,只能算是半式,但强招就是强招,即使只有半式,威力亦是惊人,靠得离我最近的两人首当其冲,天河雪琼浑身瘫软,跪趴倒下;拼命与我厮打的羽霓,像触电的鱼儿,一下痉挛后就动弹不得。 电劲余势未止,伴随震荡波朝四面八方传出去,最远传至二十米左右,恰好也是黑龙会援军的最外缘,那些人正准备冲上来,脚下碰着森雷赤帝冲的电劲,登时全身麻痹,往后栽倒。 以我的修为,奋力将轰雷电劲传至十五米外,已经没多少杀伤力,那些精兵悍将的实力都不错,挨了这一下,栽倒后本可立刻起来,但我在发动赤帝冲的瞬间,同时也以霸者之证使出精神攻击,那些人全身一麻、脑里一震,估计三五个时辰内意识尽失,只有倒在那边口吐白沫的分,看在旁人眼中,这半式灌水的轰雷赤帝冲非常恐怖,吓住了黑龙会的人,让他们一时间不敢再往前冲。 羽霓和天河雪琼都倒地,我也趁这个机会站起来,第一个念头就是先带着她们两个跑路,可是羽霓虽然已经被电得小便失禁,浑身抽搐,那分执着却只能用变态来形容,居然仍试着抓我的脚胫,想要袭击,看到这样的动作,我再也忍受不住了。 「干你娘!」 一脚踢开羽霓的手,我怒喝一声,如同春雷乍响,惊破四方,听起来虽然不比天河雪琼的悲泣凄怨,但盛怒之下,不自觉地灌注真气,传入旁人耳中,绝对像是炸雷一样,黑龙会那边的士兵又是一阵大乱。 黑龙会的阵势已乱,我无心去顾,胸口澎湃的情感再也压抑不住,我转过头,对着天河雪琼就是一轮怒骂。 「他妈的,你是被害妄想症还是神经病啊?别以为自己长得漂亮又奶大,全天下的男人就只想干你一个,你屁眼是黄金打的?还是镶钻的?人长得漂亮就了不起啊?我呸!」 这一轮破口大骂,把天河雪琼完全骂蒙了,她眼睛瞪得老大,却似乎完全弄不清@ 楚状况,怔怔地看着我,什么话都说不出。 「骗你,你当我很愿意啊?一堆都是别人不愿意告诉你的事,叫我怎么告诉你?你真的想听实话,就去问问你师父,你是从哪里来的?父母是谁?她又为什么要把你养那么大?我告诉你,要不是这几年心禅大师默许,让你一直寄养在我这里,今天你别说屁股被干烂,全身上下只要还能找到一块好肉,精神正常,他妈的我就跟你姓!」 我怒道:「对,这几年里我没有少干你,你要找我报仇,尽管放马过来,但你要报的就只有仇吗?不是只有我欠你,你欠我的怎么算?你还过没有?这一路上走来,要不是因为你,我他妈的会活得那么累?」 气恼之下,我有些语无伦次,但已足够吼得天河雪琼脑袋昏昏,我说的这些话,并不指望她会明白,只是把胸中累积的愤怒发泄出来。这些日子以来,我真的活得太累了,她自己完全不晓得,若非我刻意维护,她早已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心剑神尼把她交给我处理,心禅大师也拿她当礼物,就算她是一件货物,也是件被一货多卖的贱货,就只有我这个蠢蛋,连续几次都买回来当宝一样供。 吼完了天河雪琼,后头还接着有,因为羽霓仍不死心,我在那边吼天河雪琼,她就在后头试着想站起,拿匕首刺我。 「还有你!干你娘的,你烦不烦?白牡丹聪明得很,是怎么生出你这种脑袋和屁股不分的蠢种?」 我挥手击飞羽霓的匕首,掐着她的脖子,迎上她怒瞪的目光,同样是高声吼回去,「看什么看?别以为我真的对不起你们,不就是干过你们几次嘛,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没被别人干过吗?开你处的可不是我,少把帐全算我头上。我真正想干的人是你妹妹,干你不过是顺便,你还以为我真对你有兴趣?少自以为是了,干你妹妹算是罪吗?你还不是一样干了,你干就可以,我干就是犯罪?操你妹妹的,这也能算是道理?」 「她……她……」 羽霓被这一轮怒问给震住,说不出完整字句,好半晌才道:「你干她,她根本不愿意,这当然是犯……」 「犯你老母,她每次都爽到快翻过去,你敢说她不愿意?」 气到失去理智,我掐着羽霓的脖子,拖着她走路,几步就来到凰血此蜂的面前,指着那张完全一样的面孔,对羽霓骂道:「你自己问问你妹妹,她被我干的时候愿不愿意,要是她会说个不字,我现在就杀了你然后自杀谢罪!」 纵然有着相同的面孔,即使有着一样的灵魂,但凰血牝蜂能回答愿不愿意才有鬼,羽霓呆了一下,正要开口,已被我按着肩头,抢先说话。 「你要报仇,冲着我来,能宰了我,我没意见,不过,你凭什么报仇?你们母女、姊妹做的事情就全对?不算你妹妹,你老妈为了你们两个,做的缺德事比我只多不少吧?我手上染的鲜血再乘十倍,还比不过她咧!要不是你们两个一直跟在我身边,别说其他复仇者,光是慈航静殿就把你们大卸八块了。」 「你少假惺惺!别把自己说成好人,你只不过是为了我们的……」 「为了你们的肉体嘛!操你妈,你能不能换点新鲜的说?还以为我真的非干你们不可啊?你和隔壁那个大奶傻妞一样有被害妄想症!你屁股是金子打的?还是你的bī会唱歌啊?少自以为是!」 我怒道:「如果只是为了干你们两个,我不用费那么多事,干过一次就可以把你们踹飞了,用不着冒险放白牡丹活路,弄到我与画眉决裂,一切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你以为我搞成这样,就只是为了干你?呸!像你这样的货色,街边发廊里的妓女,一抓就是一大把,别以为自己了不起,什么七朵名花,江湖年年有名花啦!」 与天河雪琼相同,这么一连串话,同样也把羽霓弄傻了,特别是当她听见我曾放白牡丹活路,明显大受冲击,「我……我不知道……你曾经……」 「哼!你当然不知道,你只晓得我想干你们,在你们眼里,我除了干女人就不知道别的事。」 我冷笑道:「那你们呢?除了这个,你们又知道什么?」 这些话,压在我心头很久了,要不是遇到这种特殊情境,哪怕是我喝得烂醉,也不敢把这些话说出口。这么一下全说出去,心里顿时觉得舒坦多了,再看看羽霓和天河雪琼,她们两个都是一副震惊过度,目瞪口呆的失魂表情,迟迟无法回复过来。 稍微想一想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我都有些吓一跳,怎么自己说了这些话出去? 这实在很不聪明,天河雪琼和羽霓又不是呆子,短暂震惊过后,肯定是该干啥继续干啥,发癫的继续发癫,报仇的继续报仇,我只能争取她们清醒前的短短时间,带着她们两个杀出重围。 不过,当我脑中冒出这个念头,却发现眼前的现实状况很不妙,这么一下耽搁,我们已经被黑龙会的军队团团包围,尽管素质没有刚才的精兵强,可是人数足以弥补一切,看那密密麻麻的队伍,我估计不下两千人,又携带精良武器,要突围而出着实不是易事。 (奇怪,他们为什么也一动不动?这两个傻妞被骂呆了,他们难道是看戏看得入迷了?不可能这么呆吧?全都这么傻傻地围着我们看,偶像剧有那么好看吗? 我讶异于黑龙会士兵的无动作,但这两千多人确实是傻傻地直瞪着我们,像是在看什么很好看的东西,我几乎就以为他们要鼓掌了。 「啪!啪!啪!」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晓得从哪里传来鼓掌的声音,一开始零零落落,只是某个人在鼓掌,但很快就蔓延开来,一下子,两千多人就掌声雷动,围绕着我们,热烈地鼓掌。 听着这些掌声,我完全摸不着头脑,想不通这些黑龙会的兵丁为何只看戏,不开战?更想不通他们怎么会看到拍起手来?难道我骂人真的有那么好看? 在如雷掌声中,包围着我们的黑龙会队伍,慢慢分开让出一条道来,从中慢慢走出一个人来。正确一点的说法,那人并不是走出来,因为他伤得不轻,肋骨断了好几根,步履蹒跚,是在左右两侧的部属搀扶下,才得以这样走出来,不过尽管伤得不轻,他边走还边鼓掌,像是非常欣赏我们的表演。 「……阿巫。」 在我们一男两女纠扯不清的时候,巫添梁已经被手下救了回去,他的伤势虽然不轻,却也没有重到危及性命,被救回去之后,很快就包扎处理完毕,现在不但能被扶出来,还有力气拍手。 看到巫添梁这样出来,我心下稍安。巫添梁不是一个可掉以轻心的敌人,不过他终究有其极限,智巧有余,武力不足,这两千人在他统帅下,威胁性有限,再怎么说,都比落在什么智勇兼备的强人手里要好。 基于这些理由,我必须承认,乍见到巫添梁的一瞬间,我确实是满爽的,可惜,"这分爽快的时间太短,随着巫添梁后头的那道身影缓步入场,我的笑容僵在面上,一颗心更笔直往下坠去。 我不是没想过再遇到这个人,在我心里一直也知道,早晚会再碰到他,只不过,不该是在此时此刻……这个太过要命的时刻…… 「嗨!贤侄,阿啰哈,你气色不错,刚才一轮发言,慷慨激昂,掷地有声,痛斥这些有奶有bī、没心没肝的臭婊,让我感动到不行,本来不想站出来的,都不得不走出来,为你鼓掌叫好。」 一面用力鼓掌,黑龙王脸上满是笑意,紧随在巫添梁的身后走了出来。久久不见,他仍是那么一副潇洒的文士打扮,看上去完全不起眼,仿佛只是巫添梁手下的参谋、随从,但打从他现身开始,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他的身上,等待着他的命令。 「唉呀呀,贤侄,千万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啊,好像我就是黑龙王似的,这我可受不起,现在整个世界都知道,黑龙王是你的老相好,和你是天天干来干去的关系,大叔我虽然放得开,却不想被人误会曾干过你或被你干过啊,哈哈哈!」 黑龙王高声大笑,一字一句都戳在我的痛处,奇妙的是……之前对上羽霓,我的怒气便压抑不下,此刻碰到罪魁祸首,我的意识居然出奇冷静,别说是怒气,就连一丝情绪波动都不敢有,全身每一根汗毛为之竖直,仿佛提醒着我,眼前这个人形生物有多危险。 曾与黑龙王正面敌对,亲自尝过他厉害的人,除了我之外,应该是再也没有活人了,天河雪琼和羽霓,一个失忆,一个状态不明,根本就搞不清楚这个男人的危险,只是感觉到气氛不对,用质疑的目光望去。 我心里不住盘算,却想不出任何一个可用的方法,这个敌人强得过分,我根本没可能与他正面抗衡,更别说……我现在才知道,自己掉进的这个陷阱究竟有多大,本以为黑龙会与第三新东京都市全面开战,这个大怪物应该在前线,分身乏术,也不该有兴趣顾别的事,哪知道……他居然在这里挖坑给我们跳。 「嘿,大家好久不见,咱们小队散伙好一段时间,真没想到还凑得齐啊!想必贤侄也付出了不少努力吧?真是苦了你啦。大家久别重逢,大叔我不送点礼物,实在是说不过去,但仓促间又没什么准备,各位就别怪我借花献佛,不够诚意啦。」 黑龙王搓着手,笑得相当猥琐,却也笑得我心里直透寒气。这家伙赠送的礼物,怎样都不可能是好东西,希望不会他一亮礼物,我们就直接被打落地狱去。 没有辜负我的期待,黑龙王弹了一下手指,一件事物从天上落下,重重摔砸在地上,血腥味立刻散开,赫然是一个伤得不成人形的血人,浑身肢体扭曲,不自然的型态,也不晓得断了多少根骨头。 最初,我只是小小吓一跳,但很快我就认了出来,倒在地上的那个血人,是鬼魅夕! 鬼魅夕离开我们,独自行动,是去找破除封印的方法,以她的本事,原是可以自由来去,单凭此地的喽啰很难发现她,但谁知道大魔王早就潜伏在侧,她就算状态十足,又怎么能瞒得过黑龙王的耳目?落入黑龙王的手里,丝毫不意外,而以黑龙王的辣手,鬼魅夕自然就是这下场了。 「鬼妹!」 我并没有忘记,鬼魅夕的体质特殊,普通人的致命重伤,在她身上,未必就会致命,但看她伤成这样,心头一紧,脑里什么都没想,就飙冲出去,赶到她身边。幸好,没有任何阻拦,而我更发现鬼魅夕伤势虽重,却仍有气息,只不过身上七八成的关节,都被人用重手法捏得粉碎,整个人像一滩烂泥,动也动不了一下。 不难想象,刚才我怒斥天河雪琼、羽霓的时候,黑龙王多半就躲在一旁看,边看边施以毒手,粉碎鬼魅夕的周身骨节,这种残忍举动,在他而言,就像看戏的时候要吃爆米花助兴一样,一点都不算什么的。 周身骨节粉碎,所受的痛楚可想而知,但从鬼魅夕闪烁的目光,我发现她仍维持着意识,目光中除了痛苦,更还有一丝安慰,似是看到我这么紧张,所受的痛苦都值得了。 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事实上,鬼魅夕的目光,让我感到很惭愧,因为我完全不觉得自己对她做了什么好事,值得她这样回报。刚才我怒斥着天河雪琼、羽霓,清算着我们之间的债务关系,可是对于鬼魅夕,不用计算我心里也清楚这笔帐,肯定是她大大吃亏。 「哈哈,贤侄,你为什么一副快要掉眼泪的表情?最近我们每次见面,你都哭丧着脸,这样很不好啊,人生应该要乐观,积极进取,你整天想哭想哭的,怎么会有女人看上你、爱上你?怎么会泡得到妞呢?喔,抱歉,我忘记你现在不泡妞了,因为爱上你的女人,全都死光光啦!」 黑龙王仰首大笑道:「不是大叔爱说你,你真是太不应该了,怎么可以这样干一个,又爱一个呢?你太花心啦,到处陷入爱河,爱到河水都泛滥了,过得那么幸福,怎么对得起那些被你害惨到地狱去的女人呢?李元帅泉下有知,会有多伤心啊?哈哈,开个小玩笑,别介意,李元帅活得好好的呢,黑龙会总司令的宝座,她干得有声有色,有滋有味,你就不必替她担心了,但话说回来,干一个就爱一个,这种习惯实在是不好啦,身为长辈,我不能不说说你了。」 笑声如同一场不会醒来的恶梦,反复回响,把我带回那一天的痛苦回忆,那一天所造成的打击,一直到今日都仍在持续伤害,无法逃离,这一次……我更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逃出去的可能。</div> 第四章 一剑西来。紫气东升 以前,我曾听过一个说法,最了解自己的知己,未必是朋友,往往就是最要命的敌人。这不是什么新鲜见解,算得上陈腔滥调,而在我身上,这个道理更绝对适用,因为,我不得不承认,黑龙王不但了解我,有时候甚至比我自己更清楚我的一些矛盾之处。 「贤侄,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的人生荒唐透顶?你的野心不大,成王称霸之类的想法,你从来没有;你也不讲究理想,什么世界大同、伸张正义之类的,都与你无关,你甚至也不会希望这个世界变得更好,没有类似我当年的愚蠢想法,因为你所追求的,是不管这世界怎样乱,你也能活得好好的……既然如此,你想过没有?为啥你活得这么狼狈?你本来应该被教养成无拘无束、万事不关心的个性,可是看看你自己,根本是哪里有危险,你就往哪里跑,近几年里,大地上所有的灾难事件你都有分参与,天天出生入死……」 黑龙王笑道:「英雄、勇者,我见过不少,但像你这么辛劳兼疲劳的英勇者,这辈子还就真只看到你一个。你不过就是好色嘛,漂亮女人又不会死光死绝,干完一个换一个就是了,用得着那么拼命,把她们的事全扛在肩上?你一路走来,扛了多少不必要的风险?这么出生入死的,她们有没有感谢过你?」 我很清楚,黑龙王说这些话,无非就是为了打击我的意志,嘲讽于我,但不可否认的是……听他说的这些话,我确实感到一股深深的疲惫。其实这些话,我早已想过多次,每次想到,都觉得自己真是全天下最蠢的傻瓜……这个世界,无比讽刺,越是想要过聪明点的日子,就越容易变成一个无药可救的傻瓜…… 不过,天河雪琼、羽霓不知何时来到我身后,本来只懂得对我玩背刺的羽霓,出奇地没有动手,两个女人相互隔着一点距离,站在我身后,听着黑龙王的大笑,却维持沉默,我不知道她们在想什么,也没有多余的心力去顾。 「……你为这些女人打生打死,她们没有天天让你欲仙欲死来当回报,已经很过分了,还总是把你往死里整,贤侄啊,大叔我怎么看,你也不像是施恩不望报的个性,怎么这么吃亏的买卖,你还一直拼命干啊?难道……你还真的有被虐狂?啧啧,如果你真那么有奉献精神,不如以后试着多扶老太太过马路吧,最起码,老太太不会想要你的命啊……」 黑龙王随口说道,完全就是一副闲话家常的模样,周围自然也没人敢打断他,我却已经没心情再听他满口胡扯,继续拿我来当消遣。因此,尽管鬼魅夕还一直用眼神示意我别冲动,我仍是开了口。 「不用废话了,你想要干什么就放马过来吧!」 「哇!何必火气那么大呢?我没恶意的啊,你何必气成这样?要不要我叫两个美女来替你消火?那个……你的老情人李元帅如何?我知道你肯定很想念她,这里见证者多,马上就叫她过来,当众替你吹到爽?怎么样?够诚意吧?」 黑龙王说完这些话,似在等待我的反应,而我的冷静与沉默,则令他大感无趣,「唉,只有我一个人说话,事情很难办啊,算了,还是早点把该做的事做完吧。」 身影一闪,黑龙王来到巫添梁的身旁,无视他身上的大片绷带,一把搂住他,很亲热地勾肩一笑,「儿子,咱们父子同心,等会儿联手宰掉法雷尔家的小子,再瓜分他身旁的美女,那个腿长的老爹要了,奶大的就留给你,弥补你一直欠缺的母爱,或者……你要他怀里那个血淋淋的?」 「这……这个……我现在浑身都是伤,痛得要命,没有风流的本钱,不如父亲大人您独自享用吧。」 「呃?我黑龙王的儿子,怎么可以如此没有雄心壮志?」 老板你这样说,我也很无奈啊,你那些很有雄心壮志的儿子,就是被你亲手剥了皮的,殷鉴不远,现在你要我有雄心壮志,你还真当我是白内障,看不见啊?」 巫添梁的话,听来似是示弱,不过却有着显而易见的反抗意味,黑龙王虽然勾着他的肩膀大笑,但若下一秒出手把他打成碎肉,我也不会觉得奇怪。巫添梁应该明白这点的,所以他此刻的言行,简直就是嫌命长,考虑到他的为人,我实在不解,他哪来的胆量这样挑衅黑龙王? 不同的父子,就有不一样的亲子关系,但这一对父子之间的相处模式,实在也太奇怪了一点,我无法理解……虽然我也不想理解。 对于黑龙王,我的应对策略已简化成「不变应万变」,然而,不是每个人都那么镇定得下来,尤其是在黑龙王刚才那一轮卖力演出后,只要不是白痴,就能晓得他才是大坏蛋。 羽霓率先有了反应,一直站在我身后的她,突然跳了出来,夺了我身上的乾坤圈,拼上竭力凝聚起来的一点真气,就往敌人攻去。她平常虽然不聪明,但关键时刻拼命出击,也晓得这一击可能是最后机会,非得拿出全部实力,一出手就发动了身外战体,羽虹的身影依附在姐姐旁边,姊妹同心,化作一道流星光影,直攻黑龙王。 虽是勉强了些,这一击仍有着水准以上的威力,风、火元素平衡运作,烽火乾坤圈的威能不住递增,把羽霓这一击的力量瞬间提升至第七级,第七级力量的惊人神威……在黑龙王面前,大概就比放屁稍微强一点吧。 「唉!真是没劲啊!」 黑龙王伸出一根手指,在嘴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与他还有十几米距离的羽霓,突然间就在半空中停住,身上炽烈燃烧的火焰,一下子熄灭,整个人连同烽火乾坤圈,就这么被封冻在一大块巨冰中,停顿半空,动也动不了一下,脸上露出无限惊恐的表情。 这个情形,完全就在我意料之内,没什么好讶异的,若非如此,哪还用得着等到羽霓冲出去,我自己早就上前拼命了。若能同归于尽,我就算死都会笑得很爽;即使伤不到黑龙王,能就这么痛快死在他手里,不用再听见那些侮辱与嘲讽,也好过苟活着被他耍着玩,只是……倘使我身死,那些我所牵挂的人们,从此就永远沉沦地狱深处,没有人去救了。 为着这一点,再大的屈辱都只能忍下,今天我已经做过太多不理智的冲动行为,若不想造成更大的损失,现在无论如何都要冷静判断,为此,我悄然向身后的天河雪琼打暗号,让她留意机会,趁乱逃跑,免得给敌人一网打尽。 这种三流的小伎俩,在黑龙王面前怎么可能有用?然而,纵使我们对他而言仅是蝼蚁,却仍有着挣扎求生的权利,无论管不管用,只有硬着头皮试试看了。 (黑龙王一根手指就能冻住羽霓的全力一击,接下来,转念间便能杀掉羽霓。 羽霓那一套借助神器,瞬间提升力量至第七级的技巧,我可不会,就算会也不管用,但豁出去全力周旋,应该能支撑比羽霓更久的时间吧……脑里冒着这个念头,我正预备冲上去,哪知道场面忽然有了变化。环顾全场,能与黑龙王匹敌的对象,根本没有,就连第七级力量都被他玩弄于指掌之间,我认为他极可能已经突破第八级境界,到了传说中的第九级,以此力量,天下罕有其匹,就算是第八级的强人都无法与他对抗,更别说我们这些小辈了。 只是……能与他正面对撼的,这里虽然找不到,但要找一个能与之周旋的,这里就未必没有,虽然……不是我。 黑龙王一下弹指,就轻而易举冻住了羽霓,稍微一动念,便能将羽霓连人带冰一起粉碎,这丝毫没有什么难处,但就在他进一步动手之前,暗黑召唤兽忽然有了变化。 说起来,在今天的整场战局中,暗黑召唤兽是最诡异的存在,这个凶邪之物,照理本应该一出来便见人大杀,可是,除了挡下羽霓对巫添梁的一击,自始至终,它就像是失了魂的木偶,自始至终默立在一旁当摆设,什么动作也没有,非常奇怪。 终于,这头凶物有了动作,抢在黑龙王动手之前,凰血牝蜂发出凄厉的悲嚎,尖锐的声音高亢入云,横扫四面八方。悲嚎之声中蕴含强猛气劲,现场能抵御这一阵声波攻击的人寥寥无几,尤其是那些只懂得拍手的兵丁,更是凄惨,不少人当场双耳溢血,成了聋子,修为更差一点的,直接眼耳出血,迸炸开来,当场惨死。 一声尖啸,震动人心,凰血牝蜂的形影刹那消失,再次出现时,居然已经抢到羽霓、黑龙王的中央,鸟爪一举,困着羽霓的坚冰立时碎裂,羽霓更似炮弹般被轰飞出去,重重摔坠在地,虽是摔得难看,但比起被困在冰里,任人鱼肉,已经好多了。 凰血牝蜂的意外插手,无疑解救了羽霓,但如此「义举」,却似乎连它自己都感到难以接受,一击释放羽霓后,它捧着脑袋,发出痛楚的呻吟,声音既似女人的痛叫,又像虫鸣,听在耳里,让人全身阵阵发麻,非常难受。 我一度以为,这种情形要持续一会儿,但仅仅十数秒后,凰血牝蜂就从混乱状态中镇定下来,紧跟着,它转头面向黑龙王,杀气激增,如浪潮般直迫强敌而去。 这真是让人喜出望外的惊变,暗黑召唤兽居然要对上黑龙王?虽然我不认为单靠一个凰血牝蜂,就能打倒黑龙王,但有了它助阵,我们全身而退的机会大大增高了,还有…… (奇怪?黑龙王对暗黑召唤兽怎么失去控制了?凰血牝蜂没理由也没可能突然造反的,刚才发生的那几幕,怎么看都是姊妹情深,见到姐姐命危,受到刺激,出手救援,但……凰血牝蜂保有了羽虹的记忆和情感?怎么可能?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记载啊……许多念头在脑内闪过,令我又惊又喜,虽然从理论层面来分析,这些可能性没有一个说得过去,但发生在我眼前的事实,却是绝对的真实,显然我一直以来无法突破的技术难关,出现了缺口,这比练成什么绝学更让我欢喜。 战场上的情势瞬息万变,把目标对准黑龙王、杀气惊天动地的凰血牝蜂,看上去确实惊人,但它本身似乎也明白,自己才是真正弱势的一方,所以一阵怒瞪之后,它没有立即发动攻势,却是仰首长啸,再次发出尖锐的鸣叫声,臀后的凤凰火羽受到影响,散发着如火焰般的红光,耀眼夺目。 连续两下嚎叫,不明就里的人,大概觉得暗黑召唤兽只会鬼吼鬼叫,可是,我却从这几声尖锐嘶鸣中,听出一点讯息,记得当初阎罗尸螳对战末日战龙,阎罗尸螳最初也是不敌,后来却玩起分身的把戏,这才逆转局势,把末日战龙一度逼入窘境。 阎罗尸螳的分身技,我觉得是相当特殊的一种异能,那是强行扭曲时空轴,从不同的时空中,另行召唤不同的自己出来。尽管暗黑召唤兽个个都强得变态,但考虑到扭曲时空轴这种异能的诡奇程度,我仍然判断,除了阎罗尸螳这个特别的存在,暗黑召唤兽之中再没有别个做得到这种事。此刻,凰血祀蜂的鸣叫声,就与当初阎罗尸螳发动召唤时很相似,难道……我之前推测有误,凰血牝蜂也一样能扭曲时空轴? 这个判断如果有误,对我是赚到,对这个世界就大大糟糕,六个有分身能力的暗黑召唤兽,一下子极限发动,二十四个暗黑召唤兽同时出现,就算不集体失控,光是与敌人战斗时的气劲四射,就是一场毁灭性的大灾难,甚至比这次黑龙会与第三新东京都市造成的伤害还大。 幸好,在凰血牝蜂的悲鸣之后,回应它这声悲鸣的,是一股相似却又不同的魔力波动,非常强大,而且越来越清晰,代表这股魔力波动的源头,正朝这边高速靠近……不是直线飞行,恐怕是以魔力穿越空间过来,这代表…… 「哦?还懂得找帮手?」 黑龙王嘲弄似的笑起来,「也好,我喜欢热闹,能热闹一点怎样都不是坏事啊。」 话声未完,一下震荡声响,一道巨影在黑龙王的身后出现,人形蝎尾,通体晶莹剔透,如霜如玉,正是暗黑召唤兽之一的冰兰玉蝎。我从不曾想过,暗黑召唤兽彼此间会有「同伴」、「战友」的意识,即使是之前,羽虹和冷铺兰也说不上有什么交情,但比起扭曲时空轴,召唤不同时空的自己,叫同伴过来帮忙,这无疑是合理与容易得多。 一个暗黑召唤兽现身,已是邪气冲天,四方生物骚动难安,两个一同出现,现场天愁地惨,气温狂降,空气里的水分迅速凝冻,形成一股刺骨的冰寒,数百米内的人全受影响,被夹在中间的黑龙王更是首当其冲,只不过,这股冰寒的邪力,只在他周身三米外凝霜冻雪,他本人面上笑意如常,似乎不把这威胁放在眼里。 「那……那个……」 黑龙王无惧于暗黑召唤兽,巫添梁却没有这分从容,凭着他的修为,要不是黑龙王罩着他,早就死在暗黑召唤兽的冰寒邪力之下了,现在看着他老子玩不动如山,他脑子里唯一想的,相信只会是尽快逃命。 「老板,你神功无敌,我可不可以走先?」 「儿子,这么紧要的关头,你舍父亲一个人逃走,未免太不够意思了吧?」 「小意思,你明知道我没本事,还要硬拖着我在这里送死,我才要问你是什么意思咧!」 「意思意思,这话挑明说就没意思啦,你就到旁边去想想意思吧。」 黑龙王手一扯,巫添梁身不由主地飞上半空,跟着就消失不见,再次出现,已落在士兵群中,被妥当保护起来。黑龙王对这个儿子确实手下留情,居然还特别把他送走,保他不受伤害,这代表巫添梁在他心中分量不同?或者,可利用的价值未尽呢? 少了巫添梁在旁,冰兰玉蝎、凰血牝蜂前后夹击的势道更强,黑龙王笑嘻嘻地不以为意,我这边倒是不安起来。两大暗黑召唤兽与黑龙王火拼,谁胜谁负我不好猜,但双方战斗的力量必定波及周边,在这边旁观立刻要倒霉,我想到这点,抱起了鬼魅夕,做好准备,只要双方一战起来,就带着鬼魅夕、天河雪琼跑路,至于羽霓,她被凰血牝蜂救下后,摔在地上,距离我不远,可是跑路时候有没有机会去带着她跑,这就没什么把握了。 我小心翼翼,等待机会,我们不动,包围着我们的黑龙会士兵也不敢动,这对我们实在是好事,因为当黑龙王与暗黑召唤兽开打,那票杂鱼受到波及,死伤狼籍,一片混乱,不但无法对我们造成威胁,更可以让我们趁乱脱身。 时间一秒一分过去,我越来越觉得奇怪,凰血牝蜂、冰兰玉蝎没有动作,黑龙王也只是站在那边负手微笑,三方动也不动一下,都快要十分钟了,就算是高手比武,讲究气势,眼下这种情势也没必要搞成这样吧?总不成,他们继续摆姿势站下去,周围两千多人就这么看着,不用到地老天荒,只要到天亮,萨拉的居民看到这一幕,我保证他们会成为本年度最大笑柄。 突然,天河雪琼从后头碰了我一下,我发现她的眼神古怪,似在暗示什么。 她毕竟是当世顶尖的魔法师,就算魔力被封锁,对魔力的感应仍然敏锐,远在我之上,抢先发现了什么我未察觉的东西。 我留心去感觉,赫然发现,战斗不是尚未开始,而是早已开打了,黑龙王对暗黑召唤兽的本质,掌握得相当透彻,他没有与凰血牝蜂、冰兰玉蝎正面对战,却是利用它们前后夹攻,发出邪气压迫的机会,反向狂吸着它们的邪力,就像普通两名高手对战,吸摄敌人的内力一样,两者之间的不同,则在于这一招直破召唤兽的根本,堪称釜底抽薪的毒招。 高等召唤物几乎都是纯能量体,实体化而成形,由于构成的原理是这样,所以无论召唤兽受到什么伤害,哪怕是给人打得粉碎,只要静待能量回复,就能够重新召唤现形,完好如初。 由于这些高等召唤物是由纯能量凝化成形,在构成的法咒上自是层层防护,正常情形下,别说是隔空,就算是与召唤物碰触到,要吸摄它们的能量,都是难以成功,但黑龙王不是一般的武者,考虑到他老子马德烈的状况,他们这一族对于能量转换技术的精擅,我相信他没什么做不到。 因此,对上暗黑召唤兽,黑龙王能用这种旁人难及的手法,先发制人,源源不绝地吞噬两大召唤兽的能量。平常状况下,纵以黑龙王的惊天之能,也没法轻易得手,但目前……黑龙王就是两大召唤兽的半个主人,一早掌握弱点在手,自然容易成功。 前后不过短短十多分钟,两大召唤兽开始有些形影不定,显得虚渺蒙眬,召唤兽是凭着能量而聚化显形,当能量无法维持本身存在,召唤就会被中断,召唤兽消失不见,如果过度伤及本源,甚至会神形俱灭,永不轮回。 我本以为,两大召唤兽联手同击,纵使不胜,也能让黑龙王倍感吃力,却不料会变成这样,黑龙王在无声无息之间,已将凰血牝峰、冰兰玉蝎完全压制,这样子下去,别说什么趁乱脱身,羽虹和冷翎兰还大有可能赔上。想到这一点,我顾不上什么安全,将鬼魅夕交给后头的天河雪琼,重重一步踏出,踏裂地面,疯狂吸纳地气于体,就要以轰雷赤帝冲发动抢攻。 蓦地,一道剑光骤现,来得毫无征兆,犹如九天惊雷,破空直下,金虹划过,将凰血牝峰重创,左半身被切开,一臂更遭斩落。这道天雷剑光,我似曾相识,当日在华尔森林,一剑杀灭末日战龙,破了马德烈最后的反扑机会,出这一剑的人是……惊愕之中,我见到一道身影,伴随剑光出现,金黄色的轻装铠甲,惹火的性感身材,全无表情的熟悉面孔,正是李华梅,她一剑砍了凰血牝峰,神情漠然,缓缓走到黑龙王的身旁,在那套尺码嫌小的黄金甲勒束下,她每走一步,两团乳肉就摇晃成浪,辣得喷火,但在这诡异的气氛下,现场没有任何人出声,只有她手中所持的斩龙刃,点点滴滴,不知是鲜血还是什么「体液」的东西,滴落在地。 若照我们所知的情报,李华梅应该也在前线,不过,今晚不该出现在这里,却突然冒出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连黑龙王都能现身于此,李华梅会跟着出现,这实在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李华梅一出现,再加上黑龙王,我们可以说一点希望也没有,这下……真是完蛋了。 (不过,好像也没差,就算没有李华梅,光是黑龙王一个,我们也是死定,多来一个或几个,根本就没有差别……死到临头,我也只能这样自嘲,而敌人也没有放过这个打击我们的机会,黑龙王一手揽着李华梅的肩膀,嚣张得连鼻孔都快要朝天,大笑道:「贤侄,你运气很好啊,要死都能一家团聚,横竖这女人对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不如大叔帮你一把,等她宰掉你们后,送她陪你们一并上路,正妻小妾共聚一堂,从此在阴间过着性福快乐的日子,如何?」?被敌人这样问,我不住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被敌人挑拨而失去理智,这样连一点机会也没有,但心里又有一个声音,不住告诉自己,被敌人这样侮辱还没反应,只能在这里装镇定,他妈的我还算是个人吗? 「好!」 出奇的,有人替我回答了这个问题,是李华梅的声音,而且,她还不是这样应一声就算,在这一下应声的同时,李华梅闪电动手,我们甚至没能看清楚,她手里的斩龙刃就已经刺穿黑龙王肚腹。 之前不管我怎么想,做梦都梦不到,事情会出现这样的变化,以至于虽然亲眼目睹事情的发生,我仍觉得难以置信,如梦似幻,脑内的理性分析告诉自己,这一切多半只是敌人的新花招,故意弄出这一幕来耍弄我们,很有可能几秒之后,黑龙王就会笑嘻嘻地把斩龙刃拔出来,向我们一鞠躬来谢幕。 经历太多次失败,黑龙王的无敌形象,早已深植入我心中了,不过,哪怕再根深蒂固的印象,有时候……也未必就是对的,因为,斩龙刃入腹的一瞬间,黑龙王脸色还来不及改变,那一下狂妄得意的笑,甚至还残留在面上,右手便疾挥而出,扫向李华梅。 李华梅偷袭时早已有备,不待他出手反击,身形幻动,瞬息飘退,黑龙王看似平凡的一下还击,没有打中目标,却波及正后方的士兵与土地,「砰」的一声巨响,百余人被他一击打飞上天,连同脚下的土地,在飞上天的瞬间便四散解体,化为一阵血肉泥雨。 黑龙王并非寻常生命体,利器入腹,哪怕是削铁如泥的宝刀,对他都没有什么实质伤害,但斩龙刃却不一样,它对所有龙族都有先天上克制作用,是世上极少数拥有「破龙」属性的神物,尽管黑龙王的真面目,迄今仍是个谜,却仍不离龙族的范围,斩龙刃当初完克李华梅,如今……对他绝不是一点用都没有,他的笑意僵凝,很快被一种痛意所取代,眉头紧皱。 伸出手,黑龙王想要拔出深插入腹的斩龙刃,这看似简单的动作,却在实行上出现问题,斩龙刃的柄像是一块烧红烙铁,他几次想抓,都没能抓住,最后是直接以丢抓着锋刃,这才能试图拔出,即使如此,这个抽拔动作也不顺利,斩龙刃仿佛在他体内生了根,几下发力,竟是纹风不动。 一阵轻微的念诵声传入耳里,揭晓了这怪异现象的源头,李华梅双手如穿花蝴蝶般闪电结印,口中念念有词,施着我所不知的法咒,黑龙王不再试图拔出斩龙刃,目光瞬间变得锐利,扫向敌人。 「海外龙之岛的帝皇封龙咒?你倒也博学。」 黑龙王的声音,一下变得悠远,「我对你的评价似乎有必要改改了,或许,你真的够格当我宿敌。」 这一下夸耀,绝对是给李华梅的肯定,只是…… 「喂!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我可不是你想的那个人啊!」 </div> 第五章 当挽难挽。一剑抵天 战局的变化委实太快,弄得我目不暇给,完全处于状况外。一开始,我以为黑龙王又在作弄我们,故意让李华梅出场,刺他一下,让我们燃起很快就会破灭的假希望。 有些地方我觉得有古怪,斩龙刃是一柄太过危险的道具,插入龙族体内,「破龙」属性造成肉体的连锁崩解,伤害绝对比普通人类拿利刃玩切腹要大得多,哪怕是黑龙王大发戏瘾,演戏给我们看,似乎也不用动到这么高风险的动作,而且还不用替身。 但考虑到这家伙的精神状态,就当他脑子有病,追求戏剧效果,洒狗血洒到可以用泼的,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不过,黑龙王出手反击李华梅,那一击的威势,还有李华梅以帝皇封龙咒封住斩龙刃,让黑龙王无法拔刀,这些急转直下的演变,让我觉得,这一切可能不是假的,或许这真是老天所赐的奇迹,毕竟,如果连羽霓都能伪装失去神智,和我继续玩潜伏,李华梅玩同样的手法,完全说得过去,她苦心孤诣,忍辱负重,在黑龙王身旁等待时机,终于逮着机会,一击重创敌人。 和偷袭万兽尊者那时相比,李华梅的这一击更为圆熟老辣,发招时无影无踪,不带半分火气,简直就是玩偷袭的大行家,不改行当刺客真是可惜了。看着黑龙王受创,我心中何止是狂喜,几乎就要当场唱起歌来,老天总算有对我不错的地方,连续倒霉久了,还是会有点好事的。 只可惜,短短几秒后,我的喜悦立刻减了一半,一切都只因为黑龙王的那句话。 「我对你的评价似乎有必要改改了,或许,你真的够格当我宿敌。」 这一下夸耀,绝对是给李华梅的肯定,若是在从前,李华梅听到这句话,要不就是堂堂正正称谢回应,要不就是冷言嘲讽,绝对不失身为当世绝强者的风范与气度,然而,她此刻的回应,完全让我没法想象。 李华梅作了几个手势,我最初以为她在结手印,指掌翻飞,动作煞是好看,仿佛是某种舞蹈,直到她连比了多个中指,我才确定她是在用手势辱骂敌人。用手语骂人已经很猛,李华梅几个中指手势比完,还拉眼睛、吐舌头,扮了个鬼脸,又猛拍了两下屁股,拍屁股的时候,战裙翻掀,里头的金黄丁字裤与结实美臀惊鸿一瞥,说不出的性感动人。 这种动作,骄傲又带着几分俏皮,我没法想象会出自李华梅的身上,直到听见李华梅的那句答话。 「……喂!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我可不是你想的那个人啊!」 什么谜题都解开了,这话已经不只是似曾相识,根本就是身份证明,当初就在我和鬼魅夕的面前说过一次了,这个李华梅不是真正的李华梅,是那个行踪飘忽,一直尾随我们后头的超级变态狂阿里巴巴,之前鬼魅夕说过,阿里巴巴的整个外形,可能都只是一层用幻觉屏障所构成的伪装,不管长相、声音再怎么逼真,全都是虚幻,作不得准,这人的真面目究竟是怎样,我们始终搞不懂。 但看「李华梅」刚才一连串的动作,我觉得……这个色魔恐怕是女性,因为那连串动作虽然粗俗,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妩媚味道,明明是骂人的手势,看来竟有舞蹈的感觉,让「李华梅」看来须光流转,非常动人,一刹那间比从前还要美上几分,这样的表现……若出自一个绝色美人,就很有说服力,而若是一个…… 髯大汉做出这些动作……我会幅吐到死不瞑目。 只不过……伪装「李华梅」容易,但斩龙刃……难道也是山寨货?看黑龙王的神情,似乎又不像…… 「好本事!居然能够伪装成李华梅,暗算于我。」 黑龙王直视眼前对手,不管仍插在腹中的斩龙刃,「但这柄斩龙刃,尊驾又是如何取得?」 「哼!既然要玩cosplay ,道具当然是不能少,否则怎么取信于人?你应该要感到非常自豪,为了捅你这一下,我还得先去痛扁那蜥蜴女一顿,把这鬼东西抢来,又要赶在东窗事发之前到这边,两头赶场,你以为这容易吗?」 阿里巴巴的话令我一惊,斩龙刃的出现,居然是这家伙去偷袭李华梅,强行抢来,这真是好大的胆量、好大的本事,普通人就算有这想法,也绝对没可能实施,但阿里巴巴玩起变身术,比鬼魅夕这个忍者还厉害,本身实力超群,如果变化成黑龙王的样子,接近李华梅,以李华梅如今的状态,打她个措手不及,不是问题,就只希望这家伙别卯起来公报私仇,偷袭夺剑后,还顺便多端几脚,把人打残,那就糟糕。 我担心的问题,阿里巴巴当然不可能回答,这家伙也没再念咒,只是在黑龙王的对面站定,就光是这么一站,周围整个气氛都不同了,任谁都能感觉出,这其中有一股绝不善罢甘休的气势,相信黑龙王的感觉更是深刻。 「哦……」 黑龙王伸手指敲了敲头,微笑道:「我想,我大概知道尊驾是什么人了……」 这还真让我讶异,阿里巴巴的身份神秘,又全无线索可循,要不是这家伙会用兽王拳的高段招数,我搞不好还会以为他是来自海外。这么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家伙,黑龙王一开口就说知道是谁,莫非……这两个人是认识的? 阿里巴巴道:「那又如何?你早该知道,我会回来取走那些你不该拿走的东西。」 「确实,这么做也应该,但说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又是另一码子事了。」 「一般时候,不好说,但你肚子现在捅着一根避雷针,完克你的肉体机能,实力大减,还能有几成战力?这样搞定你,绰绰有余了。」 「有道理,听起来连我自己都觉得死定了,那还等什么?迟迟不动手,难道等一下会有外卖送便当,再加两杯咖啡过来?」 黑龙王语气悠哉,仿佛拔不出的斩龙刃,一点都不构成威胁,但其实就连我都感到奇怪,纳闷阿里巴巴为何不动手,也想不透这人究竟在等什么,都已经到了这个分上,难道……还真会有外卖来送便当? 蓦地,阿里巴巴朝冰兰玉蝎怒瞪一眼,冰兰玉蝎突然就像是吃了过量兴奋剂一样,狂啸一声,而另一头的凰血牝蜂,尽管少了一条手臂,似乎伤得不轻,却还保有起码的战力,此刻同受感应,杀气如潮水般激增,尖啸一声,朝着黑龙王攻去。 两大暗黑召唤兽,经过一轮能量耗损后,实力已大幅下跌,倘若它们是像早先那样攻击,黑龙王只怕一动都不用动,单靠能量吞噬就能摆平,但眼下他身中斩龙刃,力量发挥不全,两大召唤兽之后又有一个阿里巴巴虎视眈眈,如此一来,情形就不同了。 (古怪,阿里巴巴这一手驱虎吞狼,如果不是本身精神修为高绝,又对暗黑召唤兽有相当了解,卢透本源,是不可能做到的。我这个当世淫术魔法唯一传人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好像每个人对暗黑刀口唤兽的了解都比我多?我大感纳闷,却骤听见阿里巴巴一声怒喝,「还不带小妞走?你真想留在这里送外卖?」 就算再怎么无聊,我也没打算转职送外卖,只是战局变化太快,有些跟不上状况而已,一听这声怒喝,我登时惊醒,眼前是多名最强者级数的高手混战,远比刚才的情势更加危险,凭我们这点微末本事,在旁边就是一堆渣,再不趁机跑路,别说成为拖累了,随时有可能被卷入战斗,真的被轰杀成废渣。 「多谢,老大你义薄云天,等一下自己保重啦!」 我从天河雪琼怀里抢过鬼魅夕,她不待我催促,就跑去扶起羽霓,四人很快会合一处,就要跑路。黑龙会的士兵不待黑龙王吩咐,自然包围阻路,但缺乏高手主持,场面又一片混乱,两个暗黑召唤兽所发动的魔法,一个拉扯天上云气,形成龙卷云涡;一个聚合方圆半里内的火元素、电离子,预备发招,两边强招未出,已经把这里弄成一片天愁地惨、鬼哭神号,黑龙会的士兵人数再多,碰到这种大场面,也就是一群比我们更渣的东西,哪还有余力管到我们? 横扫千军,这句话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即使是万夫莫敌的勇将,也要借助地形,才有可能完成这个壮举,但眼下这种天时地利,连我也能轻易完成,就这么护着三名各怀心思的女人,杀出重重包围,很多时候,我还没攻过去,包围网就先崩溃了,不是黑龙会士兵胆小逃命,是莫名一下雷电轰爆地面,或是突来一股狂风把人吹上半空,包围网完全失去意义。 眼见场面越来越危险,我心急如焚,脚下纵跃如飞,加速离开现场,过程中还要小心空中突然劳下来的电光与火星,实在要命,但就在我们即将要脱离王宫时,我心头警兆忽生,抬头仰望,赫然见到云海叠浪之中,一道身影如剑如电,高速飙来。 天上电光闪耀,雷霆霹雳,我看得很清楚,高速飙来的那人正是李华梅。阿里巴巴所伪装的山寨货,此刻正在大战黑龙王,飞来的这个肯定是真货,要是让她就这么飞过去,战局立刻要生变。 黑龙王岂是易与之辈,即使肚里插着一柄斩龙刃,依旧神色自若,看不出来有什么影响,阿里巴巴用尽种种手段,削弱他的力量,但真打起来胜负如何,我看阿里巴巴自己也是心里没底,否则哪用这么麻烦,偷袭时候斩龙刃直接插心窝或砍头,早就把所有问题解决,正是因为心里没底,没把握致其死命,这才选择施咒后最难拔出、最能造成持续伤害的腹部。 李华梅这样杀过去,阿里巴巴有暗黑召唤兽助阵,倒不一定有生命危险,可是战局的胜负天平绝对会为此倾斜。我从没见黑龙王被逼到如此窘境,阿里巴巴的战斗,可以说是我最后也最大的希望,说不定,黑龙王真有可能被打倒,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放李华梅过去。 下这个决定可不容易,我身边别无得力帮手,只有几个猛扯我后腿的负累,单靠这样的实力,我用什么去拦截李华梅? 有了充分的准备之后行动,这样算是投资,可惜在人生之中,很多时候我们来不及准备,而决定的时间又只有短短数秒,这种时候就只能问自己,愿不愿意去赌这一次。 要是继续逃跑,放李华梅过去,我们可以平安脱险,但……那又如何呢?只不过是多拖点时间,下次再碰上黑龙王,照样被他指着鼻子嘲笑,这样的「平安」有什么意义吗? (妈的,赌了!我将怀中的鬼魅夕,再次交给天河雪琼,这是无奈之举,再怎么说,天河雪琼起码比羽霓要值得信任。 「拜托你了。」 天河雪琼接过鬼魅夕的瞬间,有些吃惊,但很快就明白我的打算,她的第一反应,居然是伸手拉住我的袖子。 这个反应把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天河雪琼表情紧张,欲言又止,眼中所流露出的神情,似乎是想要我别去,只是几番挣扎,这话到底是没能说出口,变成了另外一句。 「你自己小心。」 寥寥几个字,语气冰冷生硬,好像是勉强挤出来的,但我却从天河雪琼眼中,看出截然相反的讯息,这个发现令我心头大震,只是因为剧战将临,不得不强行压下所有杂念,专心一志,这才不敢多想。 「你们也小心!」 匆匆扔下这一句,我头也不回,朝着李华梅掠来的方向迎去。李华梅是在半空中高速飞行,要像她那样子飞起来,我可没这本事,唯有力贯双腿,纵身往半空中一跳。 「嘿!泼妇,想去哪里?」 跃身半空,我对着李华梅发了一招,威力不足以伤及她,但已经足够吸引她的注意力,当她回转过头,我还真是吓了一跳。 阿里巴巴来此之前,偷袭李华梅,趁机夺剑,这个我是知道的,当然也猜到李华梅多多少少会受点伤,不过,此刻的她,披头散发,面染血污,鼻青脸肿,左眼还有一大块乌青,我从未见过她如此狼狈,阿里巴巴对她的偷袭,伤害不大,至少不是断手断脚的那种,但确实也把她打得够惨了。 照时间来算,阿里巴巴的夺剑之举,真是煞费苦心,时间、距离都计算得完美,所以前脚偷袭夺剑,暗算黑龙王成功,李华梅后脚就追了上来,时间上只要再晚一点,就会被抓个正着,这分计算之精巧,令我对阿里巴巴的智慧重新评价,这家伙不只是变态,或许在勾心斗角上,也能与当世顶尖阴谋家一争高下。 佩服归佩服,我眼前的难题,仍是只能靠自己来扛,刚刚跃起时太过冲动,我完全忘记,脚底下不踏实地,轰雷赤帝冲威力减半,如今身在半空,我拿什么去和李华梅对拼? 我这边发现失策,李华梅那边可不会给我机会,她一发现我,想都没想,第一时间就抢着出手,虽然斩龙刃不在手里,但她手一扬,凝气为剑,立刻就是一道长达二十余米的巨大剑气,凌空朝我斩来。 这一下,我要是能接得下,那就有鬼了,李华梅出剑毫不留手,我与她足足差了两个级数,即使我豁尽全力去挡,估计也会在两秒内被拦腰斩断,跟着就被剑气中的多重劲道爆发碎尸。 (妈的,阿起,你自诩天下神功通晓九成五,又对我特训那么久,怎么教来教去,就只教了我脚不踏实地,就用不出来的鸡肋武功?轰雷赤帝冲绝不是这么没用的武技,若能练到化境,即使脚下不踩实地,也能轰发雷霆万钧之力,问题是我运使这套绝学,根本是囫囵吞枣,越级使用,能勉强打得出来就已经不错,哪能寄望什么练到化境。 只是,我出来阻截李华梅,这固然是豪赌一把,但在赌的层面里,也包含了一个小细节。对上李华梅,我不可能是她对手,如无意外,交手瞬间就会被干掉,若说有什么意外状况能改变这结局,一是高人相救,一就是我自己最近钻研的东西,能够在死亡压力下有所突破。 赌赢了,就有机会;赌输了,当然就死翘翘,其实这方法我最近早就试过,协助我以死亡威胁来寻找感觉的是鬼魅夕,只是效果不彰,十几次测试下来,灵感没有捕捉到,身上倒是冤枉多了几处伤,而此刻李华梅一剑扫来,当那巨大的剑气,在我瞳孔中越映越清楚,惊恐、紧张,让身体不由自主地轻微抽搐起来,一丝本来模糊的感应,迅速变得清晰,这样的感觉对我已不算陌生。 锁,打开了! 之前领悟轰雷赤帝冲,我所得到的感应,是用力重踏向地的一脚,但此刻所得的感觉却不相同,我隐约感到,在我前头似有十多条道路,等待着我的选择,端看我选择哪一条作为突破口。虽然说是选择,其实根本没得选,因为这些感觉太过模糊,我无法也无暇去参透每一条道路究竟通往哪里,危急之间,只能硬着头皮乱选一条。 在做出选择的刹那,我发现……风,骤然停了。 这当然是一个错觉,我不像李华梅那样能飞行,只是一下跃至半空,便即下坠,而剑气扫来,大气涌动,我周围气流异常混乱,怎么可能无风?这纯粹是我自己的一种感觉,好像忽然之间,周围的大气流动变得非常缓慢,如同流水,纵使要命的剑气飞快逼近,却像距离我有千里远,一时威胁不到。 身在半空之中,周围万籁骤止,无风无云,睁眼望去,目中所见,唯有一望无际的长空,长空无涯,任剑气的杀伤力再强,斩风裂空,瞬息之后,仍是什么痕迹也不留下,这世上有什么是比苍穹天幕更不可测的? 冥冥之中的感应,我振臂挥出,中途并指为剑,成为剑招,出剑时忘乎所以,脑里只有一片无尽苍穹。 抵天之剑! 遥远海外的传说,有一个身躯伟岸到无法想象的巨人,双脚踏地,以自己的肩头抵住天空,自此有了天地之分。一人抵天,万古莫能撼动,一剑若能抵天,这世上还有什么攻招能破? 一瞬间,连我自己也说不清发生什么事,但李华梅这无可匹敌的一剑,居然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我挡下,而我虽然挡下这一剑,但那一瞬间我到底做了什么? 如何挡招卸招?脑里一片空白,全无印象,只知道自己除了右臂酸麻,身上就没有别的伤害,委实不可思议。 (不靠任何兵器之助,空手运使剑招,就挡了强过我两阶的一道剑气,这、这种事怎么可能了?好厉害的防御武技。完全超越现有武术理论的一招,不只是我大为震惊,就连李华梅都深感难以置信,怒目圆睁,只是她反应奇快,一剑失利,随手又是一剑破空而来,誓要置我于死地。 临阵提升,这种事情可以计算,但终究是很不可靠的一件事,轰雷赤帝冲这门绝学,我虽能使用,却也是在得到灵感顿悟后,不断分析、回忆,反复练习,才真正把握到这式绝学,现在临阵领悟这式「抵天之剑」,虽能感到它内藏无数玄妙变化,仓促间却哪用得妥善?只能捕捉那一丝模糊的感觉,试图将之再现。 上乘绝学,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哪是可以这么随随便便乱搞的?我勉力又挡了李华梅两剑,整条手臂已经痛得失去知觉,虎口与指甲都爆裂喷血,结果在第三剑上,终于招架不住,守势崩溃,一股沛然大力狂涌过来,整条右臂扭曲变形,从掌骨到臂骨,寸寸断裂。 手臂变形成这样,当然是痛到快要喷出尿来了,好在之前白起的特训奏效,遇上这种伤势,我几乎是惯性地做出反应,左手立刻插在右肩,五指劲道透入,暂时封死神经、血脉,镇痛兼止血,更让肌肉收缩,保护已断骨的手臂。 连串处理动作完毕,我已回复战力,要不然,光是骨碎的剧痛,就够让我倒在地上乱滚,什么鼻涕眼泪都喷出来。可是,我做的这些事,仍无助于改变目前的处境,李华梅连出几剑无功,已经气到发飙,冰冷如兽的目光锁定住我,我相信,她的下一击恐怕不是夺命攻击,而是会像玩弄小猎物一样,把我四肢粉碎后,这才一剑取命。 我还没想出该怎么接招,李华梅的剑气已经直扫过来,正如我所料,这一剑不是开膛破颅,而是横扫过来,直切双腿……这个冷血婆娘,真是谋杀亲夫不遗余力。 这一剑,我无法接下,可是在剑气扫来的刹那,我前方的空间骤然扭曲,一个黑影离奇出现,初时模糊,却很快清晰起来,正是鬼魅夕。 我大惊失色,鬼魅夕的伤势极重,完全失去战斗力,怎么有办法忽然飘在这里? 惊鸿一瞥间,我发现鬼魅夕脸色苍白,眼神却显得坚定,这非常不好,重伤者显露坚强决心,向来都不是什么好事…… 李华梅一声怒吼,却是挨了天河雪琼从下头发出的一击。这里距离巫添梁的设伏地点已远,再加上那边战得飞砂走石,乱七八糟,看来针对天河雪琼与鬼魅夕的结界已经失效,又或是被破坏,天河雪琼得以回复魔力,立刻发出一击「黑暗狂袭」作掩护,奇袭成功。 中了天河雪琼全力一击,李华梅没受什么伤,但也不会太舒服,而鬼魅夕则朝我投来一下含笑的目光,无言无语,我却听得见那里头要说的话。 「无论怎样,我都会支持你!你一定要加油!」 在这一眼之后,鬼魅夕的身体忽然发生谵异变化,她全身骨节尽碎,无法举手结印,很多忍术不能发动,但也不晓得她是怎么做到的,娇小的身躯瞬间分解,很像快刀削苹果一样,分解成一条条、一束束的血色丝索,然后全都缠往李华梅身上。 鬼魅夕不过是第六级力量,即使豁尽全力,也不可能压制得下李华梅,不过,如果拼上性命,使用某种禁咒,那就另当别论。这些血色丝索,赫然有着不可思议的威力,沾上李华梅的肌肤后,连结起来,化为一道无法挣脱的魂之枷锁,即使以李华梅之能,一时居然也被枷锁困住,动弹不得。 骤遭束缚,李华梅就像一头发怒的母兽,用尽力量挣扎,在血色丝索束缚下,身上每一寸肌肉都因为鼓足劲道而鼓起,但如此惊人的力量,却也无法挣断丝索,只是将丝索扯得越来越长而已。 李华梅的精神状态如何,目前不好说,但纯以力量而论,肯定较当初有过之而无不及,鬼魅夕能够这样将她锁住,已经不是一句「厉害」能够形容,但越是如此,我也越是焦急,鬼魅夕做了那么匪夷所思的事,所付出的代价可想而知,要是这种束缚有那么容易,当初黑龙王要擒李华梅,直接让鬼魅夕用这招就好,哪用得着那么麻烦? (她困住李华梅,我们该怎么做?攻击李华梅吗?扯淡!就算我狠得下心,实力差仍摆在眼前,李华梅动也不动,任我们打上十几分钟,我们也没法把她怎么样,那鬼妹的牺牲岂不是毫无意义?她这么做,到底是什么用意?我大惑不解,脑中灵光一闪,想到鬼魅夕最后的那一笑,登时明白了她的心意。 鬼魅夕很清楚我的个性,如果要我放弃与李华梅战斗,立刻掉头跑路,以我的个性,多半难以立刻决定,更何况假若要跑,根本就没有必要跳起来阻人,此刻阿里巴巴仍在恶斗黑龙王,我一逃跑,那边就会完蛋,我冒生命危险苦苦支撑,就毫无意义了。 鬼魅夕看出这一点,所以她什么也不说,怕说出来的话给我带来压力,只是告诉我无论我怎么选择,她都会支持我,并且以实际行动证明了这一点。 (你这丫头……我哪有要求你为我做那么多?你为我拼到这种程度,至于吗? 心情激动,胸中几乎要沸腾的心绪,最后化为一股强烈的意念。 (丫头,今天看上我,绝对是你有眼光丨我不会a 让你失望的!</div> 第六章 孤问今朝。不问归途 鬼魅夕在重伤之余,豁命为我付出,这分心意让我激动不已,而我也醒悟到自己不能够继续呆在这里,必须得要有所行动。 从我跳跃起来,与李华梅动手至今,看似发生不少变化,其实经过时间非常短,我都是凭靠与李华梅剑气交击的反震力,这才停留半空,没有往下坠落,但李华梅被鬼魅夕困住,没有持续再攻,直接导致的影响,就是我开始掉下去。 情势瞬息万变,我要是掉了下去,再跃上来,一来一往之间,天晓得这里又会发生什么事,所以务必得想办法停留空中。听说江湖上有某些高手,轻功绝顶,能够以左脚点右脚、右脚点左脚,这种完全违反物理的方式,不住拔升高度,这种变态轻功我可不会,只能尝试以猛招击空,凭此巨大的力道来让自己滞空。 这时,一道黑暗元素所凝聚成的暗之箭矢射来,劲道不强,准头奇差,我见之大喜,想不到天河雪琼如此有默契,及时射来箭矢,让我脚下有借力之处。踏碎暗之箭矢,我借力拔升,脑里闪过的念头,就是全力攻击李华梅。 攻击,倒不是为了打伤人,主要目的是打断鬼魅夕这式忍术,否则放任这丫头继续拼命下去,真的会把命给送掉,眼下我一臂已折,又别无强招,实在没什么好的攻击手段,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泼妇!吃我一击!」 天河雪琼觑准时机,连射了几箭过来,我踏着暗之箭矢,空中迈步,一下高高跃起,左臂蓄劲,预备一拳直轰李华梅的额头。 这一击,并不是在死亡危机压迫下所发,但为着鬼魅夕、李华梅的安危,我的心绪高度集中,到了完全抛开身外杂事的地步,就在这一拳将要轰发的刹那,我突然又有了那种感觉。 锁,开启了! 这次与上回相仿,并不是直接掌握到什么惊世绝学,还是一样感应到前方存在着多条歧路,必须由我自己来做选择,但……我仍是看不见那些选项到底是什么,所谓选择,不过是闭着眼睛乱选一通。 (阿起,你保佑我,让我在里头选一个煞气最强,杀伤力最大的绝招,我现在真的是很需要啊!这个祈祷,我也不晓得白起听不听得见,就算听见,我觉得应该也不管用,因为那个家伙一向不把我的话当话,特训时无论我怎样请求,他都充耳不闻,然而,或许是我极度执着的意念,产生了引导效果,我清楚感应到,多条歧路中的某一条,藏着最符合我需要的东西。 选择在瞬间做出,当那道锁被打开,所感应到的讯息是如此强烈,让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有了动作,不只左手改变姿势,连废掉的右手都动了起来,先是画了一个半圆,跟着双拳交叠,敲在一处,像键钉子下去一样,爆发出这一击。 魔界三极式。天魔大灭绝! 这一式猛招出手,感觉果然不一样,我感到这是与轰雷赤帝冲同源、同位阶的绝学,周遭空间的九天之气,都在手臂画圆圈的动作中,尽数被我吸纳体内,而后高速运转,极限凝于一点,跟着,随着真气涌动,爆发性地轰了出去。 轰击出手的一瞬,我察觉自身真气有变,由于高度集中,竟然产生了类似羽霓那样借助神器的效果,令这一击的威力提升到第七级境界,成为越级而发的一击。我心里很清楚,就算是第七级的一击,也不足以伤及李华梅,哪知道这一击出手,耳边居然响起了李华梅的嚎叫。 「啊~~」我大为震惊,别说这一下伤不到李华梅,就算伤得到,以她个性之坚毅,哪怕被人砍上十七八刀也会忍住,不叫一声疼,怎么挨了这一下,居然惨叫出声? 当我定睛看去,发觉李华梅的绿发有部分变色,雪白的龙角上有污点,肌肤上更好像被热水浇过,有些微的烫伤痕迹。 在当世高手之中,李华梅的肉体防御力,绝不能和普通的人类高手相提并论,她不但自身武功强绝,护身罡气坚韧难破,龙族的肉体强度,天生也远较人类优胜许多,所以在她身上仅仅「烫伤」的程度,换做别人,可能已经是一大片骨肉烂开了。 稍加观察,我便肯定,李华梅所受的创伤,并非烧伤、烫伤,而是腐蚀之伤,就像被浸入一大桶酸液几天几夜。黑暗系的魔法与武技之中,确实不乏腐蚀、侵蚀一类的技巧,若将这类技巧发挥到极致,造成这样的伤害确实不是不可能…… 一式得手,浩瀚的九天之气,在我体内激荡不休,仿佛催促着我发出第二击,我本能地随之动作,在真气涌动的同时,脑海中更出现无数画面,里头有着这一式天魔大灭绝的运用诀窍,让我知道这一式的应有威力,远远不只如此,还可以更强更厉害。 除此之外,我更隐约感觉到,在那十余道尚未能开启的锁里头,其中的某一道,存在着比天魔大灭绝更黑暗、更凶狠的神技,以旷古绝今的怨毒为引,一旦发招,便会屠尽天下的恐怖武技,若是能够成功掌握,不但可以匹敌李华梅,更能挑战黑龙王(阿起,你干得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果然为我留下了超赞的遗产,可是,你的这个遗产……我怎么感觉……怪怪的啊……在我脑中无数画面此来彼去的时候,第二击的天魔大灭绝,已经从我手中毫不留情地轰发了出去,正中李华梅的头顶。挨了这一击,李华梅没有叫喊,但所造成的伤害,只比第一击的时候更大,她肌肤、眉发上的伤痕没有加深,这应该是加倍凝运神功抵御的成果,但血肉遭遇强猛腐触所散发出的焦臭,却比之前更浓,我肯定她不会好受。 更重要的是,连挨了我这两击,不只李华梅受到影响,连捆缚住她的那些血色丝索都发生变化,好像随时都会瓦解。见到这情形,我反而迟疑起来,无法估计我若拼命再发一击,这样到底是能帮鬼魅夕?还是害她死得更快? 刚刚事急从权,不及细想,现在到了关键时刻,才发现自己想得太少,这一击虽是运足了真气,却迟迟打不下去,眼看就要贻误战机,此时一道惊人的拳劲破空袭来,速度奇快,沿途撕裂大气,居然一点风声也没有,差点就打中我了,只是临时一下转折,便重轰在李华梅身上。 这一记重拳,威力非同小可,贯透李华梅身躯而过,又是打在她连中两记天魔大灭绝的当口,一下命中,李华梅虽强,却也禁受不起,一口鲜血呛喷出来。 同时,这股拳劲之中,似乎还存有某种特殊的力量,一击之后,缠绕李华梅周身的血色丝索,在没有断裂的情形下,直接形影一花,变回人形,已经昏迷过去的鬼魅夕由半空坠下。 「鬼妹!」 我心中大喜,但脑里仍运作的理智,让我明白这及时发来的一击,定是出自阿里巴巴之手,除了这人,再也没旁人有此神通。问题是,这家伙正与黑龙王恶斗,哪有办法缓得出手来轰发这一拳?高手决战,分毫之差,都有可能影响生死,这么搞可以没事的吗? (不好!心头叫糟,我在整个人开始下坠之前,回头探看,遥遥看到那边的战局已然生变,狂风、雷电、烈火都正在迅速消失,两个暗黑召唤兽更是不知去向,「李华梅」正踉踏后跌,似乎是因为出手帮了这边一下,露出破绽,挨了黑龙王一记重击。 暗黑召唤兽之前的状况,属于不寻常的特殊召唤,原本就不稳定,加上凰血牝蜂遭受重创,冰兰玉蝎又是凰血牝蜂召唤过来,稍微有点闪失,两个一起消失,也是意料中事,重点只在它们消失之前,有没有带给黑龙王足够的伤害?从眼前的情形看来,我想应该是没有,黑龙王的模样是狼狈了些,却说不上重创,更因为一记反击得手,破除了咒缚压制,一直插在腹中的斩龙刃,终于被逼出体外了。 斩龙刃的「破龙」属性,对龙族而言,是最致命的毒药,斩龙刃插在黑龙王腹中一段时间,即使被逼出,我想对他也不是没有伤害,更不可能立刻痊愈,而且……等等,斩龙刃似乎不是被逼出的!好……好像是阿里巴巴主动抽出的。 从我的角度远眺,斩龙刃带着一丝血线,自黑龙王体内飞出,激飞出去的路线很不自然,阿里巴巴虽然没有手握刃柄,却在斩龙刃脱体飞出的瞬间,伸手一招,立即把斩龙刃重新掌握于手中,看这形势,很可能是在被击退的一瞬,这家伙已想好了战斗策略,夺回斩龙刃,起码先占个兵器的便宜。 阿里巴巴擅使兽王拳,轰雷赤帝冲在这家伙的手中,显得霸道无匹,这些我知道,但我没见过「他」使兵刃,不知这家伙的刀剑功夫如何,可是,从斩龙刃重新入手的那刻起,一股出奇凌厉的肃杀之气,自阿里巴巴身上传透八方,即使相隔那么远的距离,仍让我身上猛起鸡皮疙瘩。 这家伙……也是顶级的刀客、剑手? 我惊讶莫名,却看到战局又是一变。斩龙刃除了锋锐无匹、无所不破,还有「破龙」属性外,还有一项特性,那就是能够随着使用者而变化型态,当初在加藤鹰大当家手里的型态,就与在李华梅手里不同,之前阿里巴巴伪装李华梅,持刃暗算黑龙王,未真正催发变形,如今,当这家伙认真,斩龙刃赫然随之变化外形。 在加藤鹰手里,斩龙刃的外形属于阔刃,边缘微呈锯齿;李华梅使用斩龙刃时,斩龙刃就是一柄锋刃透明的巨剑,不过,不晓得是阿里巴巴这人太过变态,或是什么别的理由,斩龙刃在这人手里的变形,远远超乎前人,握柄部分数倍延长,锐利的锋刃则是缩小,中间连接处还意外生出一缕红缨飘飞,只听见破风声动,虎虎生风,斩龙刃赫然变成了一杆长枪。 斩龙刃……也能变化为别的兵刃? 这与其说是个问题,倒不如说是一个惊叹,因为答案已经在我眼前被证实,而斩龙刃在阿里巴巴手上变化为枪,这也绝不是随便变变,因为阿里巴巴手里一执枪,气势变得完全不同,那杆长枪仿佛有了生命,化为一条九幽魔龙,疯狂进击。 如此刚猛强绝的枪势,我这一生从未看过,即使以黑龙王之强,也被攻得还不出手来,瞬间防御崩溃,肩头、胸、腹,连连爆出海碗大的血花,破龙属性配上绝世枪击,一时将黑龙王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换作是普通的人类高手,光这几下就给干掉了。 「喝!」 阿里巴巴变扫为砸,明明是长枪,却生出重戟一样的威势,气吞天下,当头轰砸,仿佛打地鼠一样,黑龙王头破血流,险些连脑袋、脖子,都给砸进胸腔,模样糗得无以复加。 我又惊又喜,却有些疑惑,不解为何阿里巴巴没有一开始就持枪出击,而是打了半天,才用这枪技来袭击?数秒一过,我心中一凛,明白阿里巴巴将这手枪技当成最后的压箱底牌,因为在这刚猛绝伦的枪势中,带着某种孤绝、一往无前的意味。 一枪既发,横扫天下,不顾后果!不问归途! 枪势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种极度迫发潜能,玉石俱焚的武技,只是因为阿里巴巴修为奇高,又倚仗神兵异能,这才打得黑龙王连连败退,不像是在搞同归于尽,然而,黑龙王看起来虽然像是被打得很惨,但只要考虑到他的生命型态与个性,我便觉得他是故意挨打不还手,暂避敌人锋芒,再图反击,毕竟这家伙的肉体不同于人类,又完全不讲高手尊严那一套,采取的措施只顾实效,不管什么丢脸不丢脸的。 事态稍后的演变,更证实了我的这个想法。在这种绝顶强人的战斗中,修为差一级的根本没有插手余地,更别说那些普通士兵,他们可以说是战场上最倒霉的一群,之前暗黑召唤兽联手攻击时引发的各种破坏,已让他们死伤过半,现在的情形更糟,逃窜中的活人、地上的死尸,都给一股莫名的黑气笼罩,只要黑气一罩上,血肉立即枯竭,先是完全乾化,跟着就灰飞四散,这画面与曾在华尔森林出现过的情景,何其相似?完全就是马德烈的那一套。 连这一手都用了出来,普天之下,又有谁能与这个变态生物拼回复力?阿里巴巴要与这家伙拼同归于尽,只会被他拖垮,短暂占据上风过后,面对他的强势反扑,哪可能支持得下去? (不行,得想办法帮帮手才行,我……连续的成功,会让人忘记自己是谁,过度高估本身的能力,这话真是一点也不错,我满脑子都在思考怎么帮阿里巴巴,却忘记本身的处境,直到我察觉一股冰冷杀气,如潮水般向我涌来,已经太晚。 「呜!」 一声痛鸣,伴随骨碎声一同响起,我给一道剑气几乎是透胸穿过。白起的训练成效,让我及时侧身卸去两成劲力,凭着自身真气抵御,再将剑气抵销一成半,避开心脏要害,至此,豁尽全身解数,总算把杀伤力锐减至六成半,剩余的部分,就结结实实地承受,我的胸骨碎裂、肺叶被打穿,最初我还庆幸李华梅这一剑威力不如预期,但很快的,我就晓得自己这想法有多荒唐。 第二重剑劲爆发,已刺入我体内的剑气急旋起来,连刺带剜,贯体而出时,在我后背开了一个好大的血洞,一大块碎骨烂肉呼啸喷出。这一下,将我伤得好重,我几乎立即失去意识,从空中坠落,冷风灌耳,勉强回复一丝清明,我用尽所剩无多的力气,先点穴止血,运使几种失传的秘法,压缩肌肉疗伤,还被迫运了一种很要命的功法,让自己能回复少许行动力,要不然,即使这一下摔不死,落地之后也是给敌人活逮,那时……大概就是在千刀万制与五马分尸之间选一个。 (我真是太大意了……居然忘记自己也在战场,这一下就算死了也是活该,唉,人可以创造奇迹,但我终究不是神啊,这边要顾,那边也要分心,我哪有那么厉害啊……脑中闪过这些念头,感叹之余,我也知道连续两记天魔大灭绝,对李华梅确实是有杀伤力的,还很有可能伤到她的视力,若非如此,我所受的创伤绝不会只有这样,她随便追击一记,我就死定了……这绝不是什么手下留情,都弄成这个样子了,我若还相信这个冷血蜥蜴女会手下留情,就是自我感觉超级良好的大白痴! 同样也摔下去的鬼魅夕怎么了?伤势严重吗?地上的天河雪琼、羽霓怎么样了?跑走了吗?还是与李华梅斗上了?她们是否平安?阿里巴巴与黑龙王的战斗又如何? 我脑里闪过许许多多的念头、问号,这些都是我放心不下的事,我真的很牵挂,只可惜……现在的我都管不到了,我确实……太累了…… 勉强维持住的意识,在落地前一刻消散,我完全昏迷了过去,连自己是怎么着地的都不晓得,不过,一些间断传来的模糊感觉,我知道自己没有摔死,而且身体还在移动,当然……不是我自己动的…… 移动我的人,很明显正在逃跑,一路跌跌碰碰的,速度也不快,我觉得自己有够倒霉,重伤了还碰到这么烂的搬运工…… 或许是我的咒骂被上天听见了,再接下来,我似乎碰到了一些比较优质的搬运工,碰撞与颠簸都变少了,偶尔还听见有人在吼叫。 「保住他的命!绝对不能让他死!」 「如果他死了,你们全部都要陪葬!还有,不准把消息泄漏出去,要是让人晓得他在这里,你们全部都死定了!」 说话的声音,依稀有些耳熟,不过,好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一下模糊,一下清晰,只有那股急切之情,是再模糊也能明确听出的。……真是奇怪了,平常的时候,走到哪里都有人要我的命,怎么真的要没命了,又有人拼命不让我死?这个世界真是荒唐透顶…… 世事无比荒谬,我很想大笑出来,但身体实在是太累,撑不了多久,就再度失去意识,这一次……我陷入了深深的黑暗中……良久、良久…… 再度清醒过来时,连我自己也不晓得过了多久的时间,不过,身上的痛楚好多了,由于背部重创,整个人是趴着的,但背后的痛楚并不强烈,估计愈合状况良好,至少……应该不是一个大血洞窟窿。 醒来的第一个感觉,就是我身体已经经过优秀的医疗处理,这方面我太有经验,受伤后有没有接受别人处理,我没睁眼都能感觉得出,因为以前在特训的时候,每次「测试」,被白起打伤,我要求他出手医治,或是传我两手急救技巧,那个长错脑袋的死变态,居然要求我自我催眠,说什么只要不断对自己说「我已经接受过外科手术,是最好的医生处理的」,伤就会自己好了。 「我们白家子弟每次上战场,都要在镜子里对自己说,我是坦克,我是钢弹,左手是大炮,右手是飞弹,我的心脏是铀一三一五,神挡杀神,佛阻灭佛。」 「……你还不如直接给他们打兴奋剂更快,他们这样自我催眠,到底有什么好处?」 「你说这话就外行了,自我催眠和兴奋剂能比吗?自我催眠要是用得好的话,连兴奋剂的钱都可以省了,你以为兴奋剂不要钱的吗?再说,心脏都催眠成铀一三一五,别的不说,自爆时候都特别闪亮,什么神族、魔族,我们……不,我家的子弟们通通不放在眼里。」 「恶、恶魔啊!你们白家没有一个正常人啊!」 基于这样的特殊练习,我现在很有信心,闭着眼都能分清身上有没有扎绷带、敷过药草。这次与李华梅战斗,过程中用的许多急救技巧,包括紧急止血、封住痛觉,还有激发体内潜力的法门,都不是白起直接传授,而是我暗中偷学的,要不然,那家伙只会要我催眠自己,别说止血,痛都活活痛死了。 诚然,那些技巧有很多并不好练,像封闭痛觉、操控不随意肌,这些根本偏离了武道,快要变成忍术了,除了白起那种修炼狂,就只有忍者、杀手之类的职业才会涉及,我从白起身上偷学到诀窍,却没有能力真正做到,但是,得到霸者之证后,我对自己肉体的操控能力大进,透过这件最顶级的心灵神器,我得以操纵神经,封闭痛觉,减缓心跳,减少出血,还有让自己的肌肉收缩硬化,这些都是以往做不到的事。 若没有这些特殊技巧,我断无可能存活至今,可能在李华梅一剑碎我臂骨后,就被她连接而来的追击给剁了,想来确实侥幸。 既然能够活下来,当务之急,就是弄清楚自己的处境。凭着感觉,我知道自己身上的伤势还挺重,不过已经没有性命之忧,非但有人替我动过手术,缝合伤口,用过药物,而且用的药还相当不错,要价昂贵,施救者颇有身家,还愿意砸钱在我身上,这委实让我不解。 奇怪的是,若要对我进行治疗,应该是在诊疗所之类的地方,但空气中弥漫的气息,不是那种医疗设施特有的气味,我不太好判断自己究竟身在何处,再加上昏迷之前最后听见的那些话,得出的结论……救我的那个人,恐怕不愿公开身份,更不能让人知道是他救我回来。 这人……是谁呢? 我很纳闷,但还真想不出答案来,黑龙会那边的人不会救我,变态老爸与慈航静殿这两派人马不用如此偷偷摸摸,至于其他人……我还真想不出有什么其他人。 还有,为何我的身上……尤其是下半身,有一种很特殊的感觉? 这分特殊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趴躺在某种竹席床上,床的下半部开了一个圆洞,我的肉茎穿过圆洞,然后……被一张温暖的嘴巴给轻轻含住,很有技巧地吹吮着。 一醒来就有女人替我口交,尽管看不见面孔,但从竹席的缝隙中,可以约略看见那女子的苗条身段,再加上灵巧的口交技术,我想应该是一名柏当优质的美人,如果不是因为我浑身还痛着,肯定就要抱着那美女的头,在她嘴里狠狠干一次。 (醒来都有美女在替我吹,这个神秘救星的待客态度倒也周到,虽然奇怪了一点,不过……值得称道。脑海里转过这个念头,一个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老朋友,清醒了吧?感觉怎么样?我如此盛情招待,你感受到我的诚意没有?」 说话声音好熟,我转动膀子,循声侧目看去,发现在一张豪华的竹藤椅上,坐着一个男人,他两腿大张,一名赤裸的美人正趴在他胯间,忘情地吹吮。无比香艳的一幕,照说那个男人应该很舒服,不过我想他苦多于乐,因为这家伙身上缠了许多绷带,尤其是胸腹部位,缠得尤其厚实,光看那个绷带厚度,我都不晓得自己与他哪个伤得重一点。 伤得如此之重,还要女人侍奉取乐,这家伙也算得上色中之雄了,如此执着的色鬼,世上罕有,我就算本来搞不清楚是谁,现在也心里有数了。 「……巫添梁,你没死?」 「没死没死,总算保得一条狗命在,要不然,也没法及时救你一命,你可就真的死定了。」 巫添梁的声音缓缓传来,他身上的绷带之多,裹得像个木乃伊一样,就连头部都给绷带包起,声音模糊地传出,都快要听不清楚了。 「老友,你说你自己是不是没事找事,专门给自己添麻烦的?这些享受早就为你准备好,只要我们一见面,谈和成功,我们两个就一起来这里享用,岂不痛快?谁知道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好的和谈不要,偏偏要先打一场,结果弄到你重伤我伤重,只能躺着进这里来,真是何苦来哉?」 「……哼,和平不是嘴上谈谈就能谈出来的……至少,也要是吹出来的。」 </div> 第七章 没心没肺。人生王道 巫添梁,这是我从小到大的至交损友,成长途中一路走来,我们两个缺德的事情没有少干,什么偷抢拐骗、奸淫掳掠,我们两个和后来加入的巴闭一起,过了很长一段不得意却尚称快活的日子。 在我的记忆中,阿巫自小父母双亡,而我则巴不得自己父母双亡,因此我们两人一见面就甚为投契。在阿里布达王国,阵亡将士的子女可以免费就读军校,由国家包吃包住,阿巫住在军校,宿舍离我家不远,算得上邻居,我们两个就是这样认识的。 阿巫善于察言观色,又很会钻营,结交三教九流更是有一套,从小就很吃得开,我们两人一同任军职之后,他的官运亨通,也远比我要升得快,只不过,他结仇家的速度远比他升官更快,爬上了多高的位置,就有多少人在他后头猛戳脊梁骨,当然,后来更直接演变成拿刀砍,以至于有一段时间,我完全无法理解,身为法雷尔家族的后人,我从出生起就遍地是仇家,那家伙到底是怎么搞的,居然弄到仇家比我更多? 有一段时间,阿巫在大街小巷拔足狂奔,后头一票人挥刀猛追的画面,成了萨拉城的一幕奇观,几乎每隔两三天就要上演一次,追在后头的人们,男女老少都有,数目也是越来越多。当追杀者数目堂堂破了两百大关,追杀频率也从两三天一次,变成一天两一二次后,阿巫的上司终于受不了,将他外调。 当时,阿巫泪眼汪汪,拉着我和巴闭,强迫我们为他举行欢送酒宴,吃了我们两个人半月薪俸,还叫了十八个妓女,乱交之后,拍拍屁股走人。如果只看这些,一定会觉得阿巫只是个很烂的人,但真正的重点,他其实是一个很有办法、很有本事的人。 普通人,没有能耐得罪那么多人,更没有办法得罪那么多人而不死。如果追在后头砍的有两百人,那么隐藏在这两百人身后,没有拿刀上街砍人,却同样想要该人性命的,绝不会少于两千人,两千多人都想要一个人性命,各种明枪暗箭齐下,那个人还能够每天悠哉地作恶,继续跑给人追,本事就绝不能小看。 事实上,当时阿巫在萨拉搞出了一张盘根错节的利益网络,每次杠上什么人、惹上了什么势力的同时,他就躲在一张更大的保护伞底下,管他外头风大雨大,日子照样有滋有味。就连他被外调边疆,原本也是被塞入炮灰营,应该到任不久就战死沙场,却不知他怎样操作,没几天就转调沿海,重新混得风生水起,到我去投奔他的时候,他已贵为一方的水师副提督了。 环顾我生平所见诸人,阿巫绝对算得上一个奇人,他没有出类拔萃的武功,也说不上有什么大智慧,但不管怎样的惊滔骇浪过去,他总能棒存,并且爬得更高,这种本事可比武功、智慧更难得。我一直都佩服阿巫的本事,他自阿里布达弃官叛逃,加入黑龙会,我觉得这是识时务的聪明之举,却没料到还有那样的内幕,鬼魅夕告诉我他是黑龙王亲子时,我真的很讨异。 对于阿巫,除了钦佩之外,我还有一点挺复杂的感觉。以前我隐隐察觉,阿巫似乎有些怕我,明明我没什么可让他怕的,但他总是尽量避免与我有冲突,这点实在很奇怪,因为他平时天不怕、地不怕,根本就是肆无忌惮,为何会顾忌与我有冲突呢? 另外,还有一点,是我多年来无法索解的困惑。阿巫的本事很大,所以才能爬得这么快,但与他用相同方法往上爬,甚至爬得比他更快的,不乏其人,却没有人结仇结得似他这么多,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行事的风格。 假如阿巫做事别做得那么绝,下手时候稍微留点余地,别明明都已经踩在人家脚上,还要吐两口唾沫,我想他其实可以爬得更快、更高,仇人还会比现在少得多,偏偏他好像管不住自己,就是要把事情做得那么绝,半点余地都不留给被他踩过的人,当然仇家满天下。 如今,我与阿巫兵戎相见,他还被我打成重伤,但当我被李华梅重创垂危,居然是这家伙来救我性命?以当时情况而言,他确实最有浑水摸鱼的余裕,也有办法找来医生救命,但……这么做是为什么呢? 「喂!你这么搞是什么意思?」 「哪有什么别的意思,我和你从小玩到大,看你快没命还不去救,这就太不够意思啦。」 「少来,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做没好处的事?」 「是啊,没好处的事,我是不会做的,所以你千千万万要把伤养好,早点康复,不然我这桩投资就血本无归了。你知不知道要救你回来有多麻烦?那么重的伤,我要找最好的医生来替你治,又要找最好的杀手把医生灭口,还要再找个更好的杀手,去灭那个最好的杀手口,一环扣一环,光为了救你一个人,就另外搭上几十条人命。」 「……这种事情是应该要怪我吗?」 我脸色奇差,没好气地回答,但从巫添梁的话里,我已听出了很多他几乎是明示的意思。 救人的同时又忙着灭口,这表示救我的事情,他不敢让黑龙王知晓,一切都是瞒着黑龙王来做的,而他又说这是投资,那他救我便是为了谋取利益,换句话说,他对黑龙王已有反意。 「呃,你要我帮你干掉你老子?」 黑龙王一族还真是了不起,自相残杀都快变成家族传统了,从马德烈开始,儿子要杀老子,现在巫添梁也要杀老子,外头还加上鬼魅夕也要打倒老子,这种一代新人葬旧人,世代交替的戏码,除了一句有够变态,我也不晓得能说什么。 不过,深想一层,便觉得这也无可厚非,他们那一家子本来就不是正常家庭,什么父慈子孝,那是万万谈不上,连和睦相处都做不到,照巫添梁之前的说法,黑龙王简直是虐杀子女不遗余力,巫添梁如果不先发制人,后果就是被送去与那些兄弟姐妹相聚九泉,说到底,也就是为了求生,碰上这种变态的老子,分分秒秒都会致命的。 对于我的这个问题,巫添梁没有立刻回答,他很嚣张地抽了一口雪茄,喷了一口烟,这才缓缓道:「你知道……我们两个为什么会一起长大?」 这问题以前不知,现在已是完全清楚,黑龙王既然订下了复仇大计,这个计策的时间又横跨数十年,那么为了要确保计策顺利实施,情报自然是不能少的,要时时兰刻取得最新情报,不断修订计划,这才能确保计划正确进行。派几个优秀的忍者日夕监视,虽然能取得最新情报,若换作是我,也同样会派个人潜伏至目标的身边,监视之余,还能影响目标人物,迂回确保计划的顺利实施。 考虑到我与巫添梁认识时,他只是个半大不小的小鬼,我觉得来进行潜伏计划的,恐怕不只他一个,应该还有什么人配合行动…… 「当时奉命到你身边进行潜伏计划的,有好几组人,大家除了要设法完成任务,还要彼此竞争,暗杀同伴与提防同伴暗杀,因为老板有交代,进行潜伏计划的人,一组就够了,至于怎么选出那一组……嘿,优胜劣败,看哪组能活到最后呗。」 巫添梁自嘲地说着,笑容中有着浓浓的苦味。这当然不是情报组织的常规作法,照理说,搞这种潜伏行动,人数虽然不是越多越好,但几组人马之间大可合作,提高效率,哪有一面进行任务一面还相互搞淘汰赛的?这一切只能说明,黑龙王压根不想让他们过得太舒服…… 「那段日子真不是人过的,但我还是过得挺开心的。因为在萨拉执行任务,每天都不知道明天还有没有命,如果留在东海,这一分钟不知道下一分钟会死在哪里……萨拉已经算天堂啦。」 巫添梁笑道:「你可能也感觉到了,从小我一直挺怕你的,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老板从来没交代过任务目的,我不知道我潜伏是为了什么?这个任务的最终目标到底是什么?可是一旦出错,后果就是死路一条。我必须整天战战兢兢,提心吊胆,像捧着玻璃碗一样,就怕我不小心什么地方出错,影响到老板的计划,然后莫名其妙被清理掉……他妈的,我又不是故意的,这难道可以怪我吗?」 黑暗世界的情报人员,这职业本来就是很无奈的,被牺牲、被冤枉,苦楚都只能往自己肚里吞,而碰上这种老板,更是倒了八辈子楣。当间谍,上司确实没有必要将一切坦然相告,下属也没必要什么都知道,省得多想一些有的没的,被敌人逮着拷问时,把什么都说了,然而,巫添梁的情形却又不同,黑龙王摆明就是在整人,即使这些人都小心翼翼地为他卖命,他还是要把这些人都逼到疯狂边缘,和他一样不好过,这样他才开心。 巫添梁碰上这种老子兼老板,完全就是有够衰,只是,虽然我同情巫添梁的处境,但……这些事情难道是要怪我吗?要比无辜指数,我也是衰到爆啊,又不是我花钱请这些人来潜伏的。 但听了这些话,过去很多关于巫添梁行为的费解之处,通通都有了解答。在这么大的压力下过活,个性扭曲、精神变态,都是非常合理的,如果不借着那些极端行为,松懈身心承受的压力,他可能早就疯掉了。 「……当初他没告诉你,那后来……你官位高了,他就对你说了吗?」 「哪可能啊,一切都是我自己调查、观察,最后统合情报得出的结论。别讶异,这其实不难,那家伙在我们面前根本就没有试图掩饰,这些破事只要花时间查,就不难拼凑出答案,你们……只不过吃亏在不晓得他的真实身份而已。」 巫添梁的话没错,假如一开始就知道黑龙王的真面目,那么只要针对这点作调查,我也能明白他的邪恶意图,无奈他隐藏得太深……在我们面前。 我吸了一口气,想要说话,但脑里一阵晕眩,天旋地转,我知道这是重伤未愈所引起,绝不是因为底下有个女人在含着我的肉茎,还含到快要射出来。 「呵,老友,是不是爽爆了?我就说嘛,战斗是没有意义的,和平携手才是王道。」 巫添梁笑道:「你伤势还重,现在不是我们商量大计的时候,还是让你再多休息几天,然后再来谈吧。」 说着,巫添梁起身,预备离去,却被我给叫住。 「等一下!」 我道:「你还有些该说的话没说,现在就要走,太早了吧。」 「也是啦,本来我是希望不要干扰你疗伤,所以才不想说,但这些事你不问完,大概也无心疗伤,唉,老友,缺肝少肺才能离苦得乐,太有良心只会让你自己日子难过。」 巫添梁耸耸肩,交代了那日一战的后续。我昏迷的时间不算太久,毕竟我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即使受了重伤,也会醒得比较快,短短两日一夜,就回复清醒了。 那日,黑龙王与阿里巴巴一场大战,胜负如何,没有别人知道,因为当战斗完结,只剩下黑龙王一个站在原地,面如死灰,嘴角染血,明显受创,至于他到底伤得如何,还有与他激战的对手是何下场,这些没人知道,也没人够胆去问。 我从空中摔下来时,是结结实实摔到地上,天河雪琼先一步接下了同样摔下来的鬼魅夕,关于这点,我不知道该夸奖她真正体贴我心意,还是大骂这女人狼心狗肺。 鬼魅夕伤得相当严重,照巫添梁的说法,她用了忍术中一种形同自状的究极忍法「兵解大咒」,这套见鬼的忍术,顾名思义,完全就是用来做最后拼命的自杀技,透支生命能量,激发出莫可匹敌的大力量,以期能够同归于尽,类似的功法我也会好几套,鬼魅夕的这一手,算不上什么稀奇东西。 巫添梁道:「照理说,那套技巧用了就非死不可,我还真没见过哪个忍者,用了兵解大咒还可以不死的,不过呢……这是针对人类而言……」 「什么意思?你有话直说。」 「没啥,就是我也不晓得我这小妹妹算哪门子生物,但应该不是什么纯血人类,她被你那些妞带走的时候,已经回复了人形,我有很多手下信誓旦旦说,看到她身上一阵阵黑气往外冒……」 「冒黑气?那又怎样?」 话才出口,我自己也明白了,这就很像马德烈的状况。黑龙王这一族在生命被逼到极限时,似乎会产生某种形变,马德烈失去原本肉体后,异变成了气态生命体,在华尔森林搞得我们差点累到断气,鬼魅夕本来是没这能耐的,但重伤濒死之余,会否因此产生什么变化,这就谁也说不上了,假若她能因此变化体质,像马德烈那样,这甚至可以说是一种进化了……不过我是绝不会说,这算因祸得福的…… 鬼魅夕的身上,出现了这样的异变,别的不论,至少保住性命有望,对我而言,这实在是一件大喜事。 从巫添梁的叙述中,我大致了解,鬼魅夕和我从半空坠地后,地上的羽霓、天河雪琼便带着我们两个逃跑,跑没多远,黑龙会的追兵就赶了上去,尽管黑龙王分身乏术,李华梅又因为伤了眼睛,一时无法行动,但黑龙会还是有些高手的,联合起来,实力不可轻视。 天河雪琼、羽霓且战且走,严格来说,根本就是天河雪琼一个人,带着一个重伤者,两个垂死者在逃命,要不是她的魔力大致回复,根本支撑不住,早已落败被擒或被杀了。 只是,不管天河雪琼再怎么努力,撑到这里也是极限了,她战力不弱,但再打下去,能否横扫全场,打赢所有对手尚未可知,她的三名同伴却要重伤不治了,如今的她,施不出治疗咒文,对于这个要命的问题全然束手无策。 黑龙会人多势众,对她布下层层包围网,怎么说天河雪琼也是第七级的魔法师黑龙会对她不是毫无顾忌,所以借着装备、武器来弥补劣势。这个战术是成功的,天河雪琼和羽霓支撑一段时间,却仍逃不出包围网后,两人即将不支,但意外的事情发生,一名突然出现的帮手,杀入重围,救了她们。 「帮手?」 我听得纳闷,想不出从哪里又冒出了个帮手来,在我的认知中,我们完全就是一支孤军,如果还有别的帮手可以请,一早就已经请来,何必弄得那么辛苦? 而这些所谓的「帮手」也真是可笑,假如真有心要帮忙,怎么不早点出来? 非要等到我们伤重垂死,只差一步就要给人乱刀分尸的时候,才跳出来扮救世主,真他妈的超级犯贱。 「不错,就是神秘帮手,还不是普通角色,最强者级数,纯正第八级力量,连我都很好奇,老友你是从哪个窝里牵出这种高手来蹓的?」 巫添梁摸着下巴,煞有其事地问话,其实我还挺愿意回答这问题的,无奈连我自己也糊涂,想不出这个高手从哪冒出来的。 纯正的第八级力量? 最强者级数的高手,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冒出来的,阿里巴巴、暗黑召唤兽,这都是特殊情况,不过这些特殊情况可一不可再,我也想不通是从哪里又冒了个第八级的高手出来救人,难道……是心剑神尼出来救徒弟? 我问了问关于那神秘高手的特征,结果是个很传统的蒙面黑衣人,身材高大,壮硕魁梧,九成九是个青壮男人,这与心剑神尼的形象不合,而当世五大最强者,万兽尊者已殁,这人又不可能是黑龙王、李华梅、心剑神尼,难道会是我的变态老笆?但……变态老爸从来就不是肌肉男啊! 巫添梁道:「那个高手蒙面登场,武功奇高,随手发剑气,几下子就把我们的人都打蒙,我听人说,他使的那一手,是慈航静殿的大慈悲禅剑,没有相当佛法修为是使不出的,这样子说,你脑里有没有想到是谁?」 我茫然摇头,只肯定绝不是心剑神尼,那个妖尼姑脑里要是懂得何谓慈悲,太阳都要打西边出来,「可能是慈航静殿偷藏的高手吧,毕竟是传承久远的名门大派,偷偷藏起一个或几个超级高手,也不是没可能,我倒比较好奇,假如那个高手很厉害,为什么我现在会在这里?他救人有性别歧视的吗?」 「天晓得,或许他是妒忌你长得比他帅吧。」 巫添梁两手一摊,道:「当时的情形也很乱,一堆重武器交错对轰,你差点被轰成好几截,幸亏我及时赶到,把你抢了下来,那个高手看你落到我手里,就带着一二个小妞跑了,我说老友,你猜猜看,那个高手会不会趁机把三个小妞都奸了?」 这个问题我倒不怎么担心,能把大慈悲禅剑使得好,这人不单单武功高,佛法修为亦深,像这样的人,变成变态色魔的机率不是没有,但确实不高,再说也不是每个男人救女人都是为了奸她们的…… (会不会是什么原有的高手取得了突破?比如……老白?可是,连方仔都还没突破,这佳又白澜熊照说也不应该……呃!莫非是他?脑中出现一个顶天立地的魁梧背影,念及故人,我心中一动,脸上表情也有变化,巫添梁何等精明,这些反应如何逃得过他眼里,但他也不问,就这么起身告辞。 「等等,你去哪里?」 「回自己房间睡觉啊,不然难道要和你拥抱吻别后才能走吗?」 「把这两个女人带出去,我疗伤阶段,不需要特别服务。」 实在不是我挑食,虽说淫术魔法之中,有借着双修来疗伤的技巧,但所谓双修,另一方的程度也很重要,若是没有一个好的炉鼎,双修不过是干干爽而已,没有多少真实效果,还不如不要…… 巫添梁见我坚持,便拍拍手,让那两名一直在室内被我们玩弄的艳女起身随他离开,由于室内昏暗,我没怎么看清长相,可是瞧那粉背、隆臀的曲线,越看越眼熟,令我疑惑心起,出声问道:「喂,这两个妞我以前是不是干过啊?为什么看起来好眼熟?」 「哇,老友,我真不知该说你太无情好,还是夸你有情有义,居然这么迟才认出来,这两个是巴闭的姐姐,你我在第二集……不,是在娜丽维亚时干过的啊,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干了她们不只一夜了,怎么后来有了大奶狐狸妞,就把她们两个都忘光了?如此喜新厌旧,拔屌不留情……唉!」 巫添梁叹道:「老友你果然是真男人啊!大丈夫当如是也,有为者亦若是!」 看着巫添梁比出的大拇指,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算是被人当成淫魔的我,也不可能把每个干过的女人都记住,当然,我也不认为喜新厌旧这种行为,有什么好真男人、大丈夫的。 「等等,我忽然想到,你没事带巴闭的姐姐给我干做什么?当初你弃官逃跑的时候,这两个女的不是被你卖去妓女户了吗?你从哪里又弄回来的?」 「什么卖?说得多难听,我是送她们去进修性技,既然是深造学习,当然就要住宿啦,等她们修业圆满,我就又把她们给接回来,还冒着风险,潜回来参加她们结业的乱交……咳,结业典礼。」 巫添梁道:「今天是你我久别重聚的友好时刻,我就让她们两个一起出来,重温旧梦的同时,还可以怀念巴闭,纪念我们三人的友情,这么妙的构想,老友你有没有觉得很感动啊?」 「……我比较在乎,要是有一天我被干掉了,你是不是也会这么搞着我的妞来怀念我?」 「哈哈哈,你要是不忿,也可以搞我的妞来怀念我啊,搞多少都可以,我不介意的!」 巫添梁大笑着拥美离去,他所谓的「他的妞」,和我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他平常兼作奴隶商人,常常染指自己的商品,搞得爽的就提价卖,搞得太爽弄大肚子的就折价卖,有时还强迫自己手下去买,「他的妞」意思就是「他的货物」、「他的破鞋」,当然不介意被我上。 从这点来说,我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做得比我要彻底、决绝,像我们这样专行歪路的缺德之人,本来就不该喜欢什么、珍爱什么,一旦破戒,就是留下弱点给敌人,早晚自己会心痛不已。 变态老爸之所以无敌,不是因为他武功盖世,而是因为他心无垩碍,什么都不在乎,别人根本抓不着他的弱点,无从针对、无可报复,就连黑龙王这样的强人,几十年来也为此伤透脑筋,苦无良策。巫添梁在这点上,就是向我家变态老爸学习,什么也不留恋,什么也不想珍惜,若有什么喜爱的东西,就抢在被敌人破坏之前先砸掉,这……搞不好就是他能在黑龙王身边幸存至今的理由,从某方面来说,他坏掉的程度比黑龙王还彻底。 「……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我喃喃自语,但很快发现不对,「去,鬼扯什么,又不是在比谁最变态,这世界总要有几个像正常人的吧……唔,这话由我来说,也怪怪的就是了。」 昏暗的斗室内,别无旁人,我得知了天河雪琼、鬼魅夕等人的状态后,心下稍安。当前首要之务,就是回复战力,不管怎么说,我都没有办法在这里放假休息,外头还有太多我放心不下的牵挂,再说,有一件事情让我心中难安。 巫添梁又救人又灭口,这些都是刻意瞒过黑龙王的,不难想象,无论黑龙王对这个儿子有多感兴趣,多想拿他来玩游戏,一旦东窗事发,那就是游戏结束的时候。只是……黑龙王真的被巫添梁瞒过去了吗? 鬼魅夕与醉仙罂粟两人也是密谋反叛黑龙王,暗地里策划半天,最后也没能蹒过,我横看竖看,不觉得巫添梁在这方面会更胜那两姐妹,更别说与黑巫天女、心灯居士比较了。要是没能瞒过去,说不定什么时候,黑龙王就突然杀到我面前,笑嘻嘻地送来某件让我痛苦得想死的礼物。 把自己的命运寄托在别人身上,风险实在太大,我不想搞这么冒险的事,务必在最短时间内,回复战力。 (不过……这感觉还真特别啊,运功疗伤,以前这好像是高手才会做的事,现在我居然也有资格干了。或许是因为与巫添梁谈过的关系,我突然很怀念从前的自己,那个还在萨拉城里,吃饱今天不想明天,整天就是吃喝玩乐的兵痞混混…… </div> 第八章 物质艰困。以量补质 疗伤的生活,一向很苦闷,不过既然这是疗伤休养,不是度假,也就没什么可挑剔了。 其实,我如果真的要把这段时间过得像度假,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向巫添梁打个招呼,保证醇酒美人应有尽有,每天要换不同年分的酒、不同岁数的美人都可以,只是,考虑到这么一来,巫添梁又找女人又灭口,累到够呛,伤伤天德无所谓,要是搞到动静太大,连黑龙王都笑眯眯地来串门子,这就很糟糕,所以不得不放弃这个能给我老友大找麻烦的主意。 疗伤的本身倒没什么特别,我透过霸者之证,可以完全操控自身肉体,从某方面来说,医生对我根本就没用,有这手绝活在,自己替自己动外科手术都没问题,连手伸不到的后背都能搞定。 霸者之证加内功疗伤,大部分的问题都能搞定,真正需要的反而是药物。用来治疗肉体的药物,可以用霸者之证取代,反正吃药下去,也无非促进肉体做出反应,我直接用霸者之证下令更快,但霸者之证再强,肉体运转所消耗掉的能量,却不可能无中生有地补上,一旦缺乏能量,霸者之证的效果也打折,所以,在疗伤过程中,我需要的不是伤药,而是补药。 「这……有点麻烦,这种兵荒马乱的时间,杀个把人灭口容易,但凡是珍贵药材,都登录在册,受到严密监控,要拿不难,要不留痕迹就很困难。」 巫添梁面有难色,沉吟半晌,问道:「办法也不是没有,你……能不能以数量填补质量?」 这算什么见鬼的办法?就算是感冒,也不是下的剂量大就好得快,用数量来填补质量,这方法未免…… 无奈,情势紧迫,没什么选择余地,我只有妥协,反正我真正需要的是补充能量,药物的效果不是重点,次一级的药品将就着用吧。然而,我不知道是我这句话出了什么问题,或是巫添梁理解有误,经过一番转折后,最终的结果,是巫添梁一次带了六十多个便当过来,弄到我们两个在地下密室,狂嗑那六十几个便当……天杀的,他居然还忘记带茶水下来。 「嗝!我……我说老友……你……你觉得这些便当……嗝……数量怎样?我专门挑菜色丰富的,应、应该……嗝……很能饱足你的需要吧……」 「我……嗝……很久没有……一次吃那么多饭过……好饱……阿巫,你吃了几盒了……」 「我……我也不知道,但感觉……好像还有点饿……幅幅幅幅呕呕?」 再怎么打肿脸充胖子,人的食量终究是有其极限,拼命狂吃下去的结果,就是狂喷出来。用这种极端方式来补充能量,是勉强解决了一个问题,但我很怀疑照这样下去,伤愈出关之日,自己会不会也已经脱离人类,变成什么饲料猪一类的生物了。 解决用餐问题,疗伤之余,我倒也没有忘记,先探探巫添梁的底,看看他脑里打什么主意。 「阿巫,你也不是笨蛋,告诉我,你真的认为,你背后做的这些事,可以瞒过你那个非人类的老子?」 「这个……老友你也不是傻蛋,你明知道我对你别有企图,救你不过是利用你,为什么还坐在这里和我一起剥橙子吃?」 巫添梁把吃完的橙子一扔,抹抹嘴上汁水,苦笑道:「我没有把握,半成把握都没有,把握这种东西,是去计算可以计算的东西才有意义,那家伙……是可以算得出来的吗?他的思维、情感,全都与正常人不同,甚至根本就和人类不同,连了解他都做不到,你要拿什么去算?」 我没有问巫添梁为何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因为这个答案我自己也清楚。敌人与我们差距过大是事实,但如果做什么计划之前,都先想说「这一定瞒不过他」、「他一定会识破」、「他绝对是故意装不知道」,那事情根本就没法做,眼前的选项只剩下投降与自杀两种。 如果要选择自杀,我们也不用撑得那么辛苦,早早跳崖上吊就解决了,有时候我真觉得,我们的选择无比可笑,在找死与等死之间二选一,不管怎么选,早死晚死都得死,真躬得我们求生意志无比坚强,到现在都还没有精神崩溃。 所以,我们只能步步为营,做每个计划之前,假设「这么做黑龙王应该不会识破」,并且相信这个大前提,然后在自己心里也七上八下的忐忑中,硬着头皮去挣扎求生,除此之外,我们别无选择,因为投降不被受理,剩下的唯一选项就是自杀。 「为什么……」 我皱眉道:「我觉得自己这样子好惨呢?」 「别担心啊,我的朋友……有那么一句俗话,或许你也可以参考看看,俗话说,惨到了极点……」 「就会否极泰来?」 「不,是你就会习惯了。」 巫添梁的话,倒也具备一定的写实性,不过,并不是我想要接受的方向。 「……免了,我觉得我还是重新考虑一下自杀的可行性。」 在躲起来疗伤的几天里,尽管我们嘴上都说得悲观,不过整体气氛都是乐观向上的,毕竟我们两个一起长大,默契十足,已经很习惯在逆境中向上看了,虽然……部分默契有点过头。 「什么?你是说……你对于怎么打倒你老子,一点具体计划也没有?」 我怒道:「有没有搞错?你冒着性命危险救我,灭了一堆人的口,搞了半天,什么具体计划都没有,那我伤好以后怎么办?拍拍屁股走到外头继续奋战?你是专门来做善事的吗?」 巫添梁的话,让原本以为他有什么妙策的我,几乎气到两眼翻白,然而,站在他的立场,同样有话要说。 「拜托,你想都想得出来吧,我不过是有点小聪明,又不是有大智慧的大枭雄、大魔头,要我设计那种瞒天过海的大阴谋,我哪可能会啊?但我从那些大枭雄、大阴谋家的经验里,学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无招胜有招。」 「啥意思?」 「要破招,首先得要有招给你破;老头子要发现我的阴谋,首先要我有阴谋给他发现。如果我完全没有计划,他又如何发现我根本不存在的计划?」 「放你妈的屁啦,这种话只能去哄小学生,还无招胜有招咧,黑龙王就算查不着你的计划,光看你的眼睛,就知道你有反意,即使没有证据,一样能当杀你的理由。」 「那又如何?本来他杀我们就根本不需要理由的,假若他要玩栽赃,那还是看得起我们了,再说,他也不会光因为有反意就杀人,不然他没事阅兵一次,黑龙会七成五的人都要被宰掉,我想他就算真的要动手,也不会挑现在吧。」 巫添梁说话的时候,一脸淡定,仿佛成竹在胸,尽管他的话听在我耳里,没多少说服力,但诚如他所言,那么多厉害的大枭雄、大阴谋家都失败了,证明他们的方法不可行,既然没人知道什么办法行得通,何妨用他的方法试试看? 「再说了……」 巫添梁笑道:「如果他正在监视我们,那么他听着我们在这里操他娘,却一时拿我们也没办法,只能忍着,这样……你不觉得也挺过瘾的吗?」 「唔,有点道理,就像那些爱看网上盗版书的,只能听我们在这里骂他全家被狗干,却不能跑过来打我们的脸,是一样的意思?」 「呃……你要这样想也行,反正意思差不多啦。」 这真是超级自我感觉良好的精神胜利法,不过,也没什么办法,世上有太多莫可奈何的事。 除了商讨战术,我也不断构思各种增进实力的办法。这一场意外的战斗,固然让我伤得有够重,却也是获益匪浅,我虽然不太愿意承认,不过徘徊于生死边缘的险恶实战,真是增进修为的妙法,别的不算,光是与最强者级数的高手正面比拼、短兵相接的经验,就让我参透很多之前只朦胧有感觉的东西。 最大的收获,自然是意外打开的那两把锁。 抵天之剑、天魔大灭绝,这两门绝学的威力之大、变化之奇,我越是练习,越是深有所感,觉得白起这次真是赔本大特卖,把这么好的东西都教给我,一守完封天下强招,一攻尽破世间防壁,当有一天我能够充分掌握其中奥妙,光是这两套绝学的交错运用,就可以在大地上横着走了。 (而这两套绝学,不过是阿起留给我十几套东西中的两套,其余的若是都能掌握,那我岂不是……啧丨冲动是魔鬼,差点又忘记自己是谁了。白起留给我的绝学,固然是封藏在我的身体里,但要打开那些封闭的锁,除了机缘巧合的灵感,就只能靠生死之间逼出的潜力,前者太不可靠,后者……若不够危险,就逼不出那分潜力,但若太过危险,夜路走多总会碰鬼,迟早弄假成真,只要有一次失控,我就完蛋了。 况且,就算把那十多道锁都打开,恐怕也没什么意义,白起能把这些绝学强灌给我,他自己就算没全部练成,至少也练了九成,结果呢?武功那么厉害的绝顶强人,别说长命百岁了,他甚至还死在我前头,可见得不是武功盖世就能所向披靡,要解决问题除了增强实力,还是得要多动脑。 几天之中,每次巫添梁没来,我就在地下密室苦练不辍。一开始,我背上伤势不轻,不能乱动,只能用霸者之证在意识里开辟空间,自行练习,两天过后,背伤的表面封口,内里骨肉尚未痊愈,却已能下床行走,我便摆开姿势,如当初练习轰雷赤帝冲一样,一遍又一遍尝试施展,寻找感觉。 与李华梅对战时,这两套绝学的使用状态都算是超常发挥,一旦脱离那种危机状态,我就使不出来,只能重新练起。反复练习之后,我讶异地发现,天魔大灭绝威力虽强,上手却不难,与轰雷赤帝冲出于同源,深奥之处在于劲道运用,只要以后力量修为日高,这一招的威力就会随之增强。 反倒是抵天之剑,看似简单,可是一钻研下去,才发现其中奥妙变化无穷,一时之间能掌握的,不过十中一二二,若真正想要得其神髓,一辈子的时间都砸下去,还不晓得够不够咧。 在勤修苦练的同时,我发现体内力量蠢蠢欲动,有些不稳,这种现象通常是因为两种理由,一是近日力量增长过快,肉体状况配合不上,可能要走火入魔;另外一种……就是所有习武者梦寐以求的喜事,力量即将突破关卡。 我突破至第六级,已经有相当时日,加上这段时间的进廒与领悟,要突破至第七级,并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虽然现在这种时局,第七级力量根本做不了什么事,但总比连渣都不如的第六级要好。 (大概是修炼那两套功法,力量集中,贯穴走脉,渐渐达成了突破条件吧,要是能在离开前,突破到第七级那就好了,连离开之后的安全都多几成保障。 我已看透,巫添梁对于黑龙王,没有明确的谋叛计划,但除此之外,他并不是什么想法都没有,只是没说出来而已,我敢肯定,他手上必然掌握着某个关键,能够一击制胜的关键。 无招胜有招,不是真的什么招都没有,巫添梁不预设计划,是因为他牢牢握着最关键的那一点,一出手就要分胜负,不是大赢就是彻底完蛋,这是他的底牌,而我要弄清楚的也就是这点。 套话不是个好选择,巫添梁不是蠢蛋,他有防范的事情很难套出,不过,我相信他会主动告诉我,等到时机成熟,估计就是我伤愈要离开的时候。因为,那张底牌肯定与我有关,若非如此,他救我的时候大可不必急成那样,我依稀记得,在半昏迷中所听见的那几声叫喊,情真意切,焦急得都快尿了裤子……我可不认为我们两个人的交情有好到这种程度。 除了练功,我也透过巫添梁,去了解更多黑龙王的事,那是我之前所不知道的另一面。 我与黑龙王一起经历过许多冒险,但他展露在我眼前的部分,完全是刻意营造出来的假面具,他露出真面目的时间,只有在华尔森林中大摊牌时的那一次,印象虽然深刻,却太少了。知己知彼,是决胜要道,我想尽可能多知道点东西,而透过巫添梁的描述,我知道了更多,包括他的疯狂、他的邪恶、他的残忍…… 在这些现象的背后,则是他的「无动于衷」。 黑龙王与巫添梁的行为都很极端,但这m 者有本质上的不同,绝不是父子之间的遗传。巫添梁喜欢做些很极端的事,是因为精神被逼到极限,濒临崩溃,只能做一些很出格的事情来减压;至于黑龙王……他似乎是透过这些行为,去摸索所谓的「极限」究竟在哪里。 那完全就是一个「非人者」的表现。好比在人类的观念里,当众性交、男人干母牛,都是很可耻、很荒唐的事,而一个不同于人的生物,尝试理解为何这么做很可耻、很荒唐,所以,他实际去做做看,在大街上干母牛。 我们无法理解,堂堂黑龙王,绝世强者之尊,什么倾国美女干不到?怎么会丢脸到在大街上与母牛性交?他则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这样做就会被人类认为荒唐、可耻? 黑龙王花了很久的时间,去学习人类世界的一切,他熟悉所有人类的语言、文化、思想,但到了最后,他似乎完全不能理解人类这种生物,正如我们始终也搞不懂他。 他的离经叛道、他的无比邪恶、他的残忍,全都源自于此,在我们为了他的行为而痛恨时,他不见得真正体会我们的感受。可悲的是,如此混帐之至的一个生物,应该直接被扔到九天之外,与那些什么神、什么魔的同居,却偏偏生在人间,与我们共处同一个世界,变成了我们的大灾难,这不能不说是很扼腕的一件事。 「不过,有件事我一直挺好奇的……」 巫添梁的口气平淡无奇,但对他颇为了解的我,警觉心一下子提了上来,知道我等待多日的重点时刻终于到来,我这位老朋友要掀底牌了。 「约翰,你说……暗系魔法的基本原则是什么?」 重点来了,但为什么要问我暗系魔法的基本知识?世人皆知,黑龙王的黑暗魔法冠绝当代,十多年来都号称是世上最强大的暗系术者,难道……他有什么弱点藏在这里? 「基本原则啊……最经典的……等价交换吧。」 「不是这一句。」 「那……损人利己或损人不利己吧。」 「也不是这一句。」 「干,你直接说行不行?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玩脑筋急转弯,你当我们两个都闲得没事干吗?没事干也可以去干女人,不用在这玩脑筋急转弯。」 挨了我一顿抱怨,巫添梁只能先结束大猜谜,揭晓谜底。 「我说的那句,是当你窥视黑暗的时候,黑暗也在窥视你啦!」 「这关我什么事?你总不会是要向我告白,说你一直在窥视我洗澡上厕所吧?」 「嘿,我是好色,但我不好男色的……十岁以下不算。」 巫添梁皱眉道:「我要说的意思是,他努力在观察、学习我们的一切,你觉得……他学得怎么样?在经历这么多事的同时,他是否真的那么无动于衷?」 「什么意思?」 我不是很理解,但有一股莫名的火气渐渐冒了上来。 「我话都说到这个分上了,你还硬要装不懂,那我有什么办法?你们一路同行,我就不信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巫添梁道:「你大概觉得,我们最了解他的真面目,因为他从不向我们掩饰他的邪恶,问题是……在我……还有我那个忍者妹妹的认知里,他只把恶的一面向我们展现,好的一面可只有你看得到。」 「荒唐!那是因为……」 「我知道,你想说,那只是因为他要伪装,所以在你们面前戴上假面具嘛!不过,真就只是这么简单?这些年里头,我对付过很多人,也让很多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从这里头我学到一个宝贵道理,就是世上没有完美与绝对的东西,再坏的坏蛋,也一定有……不那么坏的地方。」 这段话,巫添梁说得很快,仿佛他也明白,如果一停下来,我就不会再给他机会把话说完。 「完美的邪恶、绝对的邪恶,这东西只存在于童话里,你见识那么多,可曾真的见过,这世上有绝对邪恶的生命体?那可比找头史前生物难多了。他在你们面前表现的好与善,就全部都是假的?我是说,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他也……」 「碰!」 一声巨响,是我出手打烂了茶几,打断了巫添梁的话。就算不看镜子,我也晓得自己脸色铁青,非常难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是在告诉我,那畜牲其实也有人性,他在玩弄我们的时候,自己也会伤心、也会痛?我放你妈的屁!」 「所以我才说,这只是一个可能,如果你也认为,百分百的邪恶不存在世上,那么,我的推测当然也有可能成立。他冷酷无情的一面,你看得太少了,如果看得够多,你就会发现,他对你其实很特别、很不一样,我认为……」 「我看得少?干你娘我这还看得少?我只看两次,整个人生就被毁得一塌糊涂,你觉得我这是看得少?你简直是……」 「停停停,你不需要冲着我发火,我知道你看够了,但你也得承认,你看得再多……总没我多吧?我都看了一辈子了。」 巫添梁始终维持着笑脸,就连我打烂茶几的一瞬间,他也没有变过脸色,这让我的怒气像打不着目标一样,没有可发泄的地方。 「遭受背叛对你的打击太大,这些话你很难听进去。」 巫添梁道:「但从我们的角度看,你在他心里的位置,肯定与我们不同,至少……如果说他这辈子曾对什么事后悔过,最有可能的,就是你的事……不妨猜猜,他在和你翻脸之前,有没有欲言又止过?这件事我纳闷了很久,有没有呢?」 「有没有都不重要!如果他真的后悔,为什么没有停手?他可以不要往下干啊!为什么还要做得这么绝?这合理吗?」 _ 「瞧你,怎么说得像个三岁小孩一样?他怎么可能停手?他大半生都在做这件事,所有的心血、整个人生都投下去了,你要他罢手,怎么罢手?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些已经被他伤到地狱底部的人会笑着原谅他吗?」 巫添梁摇头道:「不用说得太复杂,这世上有种力量叫做惯性,好比说他有三百多个儿子,被他玩死了两百多个,你要他罢手,那对已经死掉的人公平吗?都已经走过了一半,谁能说停就停?换做是你,你能停手?那你是要承认你的前半生全错了,做过的事全是浪费?」 一番话说得我无言以对,我努力想挤出些话来,却不晓得自己可以说什么,但胸中的怒气怎么都压不下去,最后,我冷冷道:「你是替你老子来当说客,祈求我原谅的?」 「哈!」 巫添梁两手一摊,道:「你觉得这种事情有可能吗?就算真是他后悔了,以他个性,会来求谁谅解?」 我不多说什么,伸手往门的方向一指,摆明逐客的意思,巫添梁高举双手,一副投降的模样,缓缓走出门去,只在出门前的一瞬,回头道:「我只是觉得,如果你真要知己知彼,那么就该了解全面,而不是只看你想看的东西。」 「住口!」 「我观察了他很久,发现他这个可能的弱点,但我并不知道怎么去用,就交给你去用了。」 巫添梁推门离去,一走就没有回头,他没有再回过这处地下密室,因为已无必要,在他离去后不久,我便正式离开,与他分道扬镳了。……一个有体力打碎茶几的人,已经不需要再躲起来疗伤了。 巫添梁没有对我说什么别的,因为不用他挑拨,我也会继续与黑龙王敌对,我们之间早已是不死不休,没有别条路可走,巫添梁仅是把他观察到的弱点告诉我,希望我能妥善运用……如果这缺点当真存在的话……不可否认,巫添梁的话,让我心里很不平静,但一时间我也只能把这些话抛诸脑后,因为去分析这些东西,会让我头痛得像是要炸开一样。 伤愈复出,孑然一身,我最想做的事情,其实是与失散的同伴联络上,毕竟,我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什么小队同伴都没有。然而,眼前毫无线索,我也不晓得去哪里找她们。 假如放出我的消息,她们很有可能会找来,不过这个主意实在很烂,因为以情报接收的速度,在她们找上我之前,黑龙会会先上门,届时,黑龙王会否笑嘻嘻地向我忏悔,此事尚未可知,但李华梅肯定会继续她谋害亲夫的壮举。 而且,即使天河雪琼、羽霓找上门来,意义也不大,那日在战场上,她们带着我一起逃亡,这完全是特殊情况下的特殊反应,如果事情重演一次,她们未必还会与我联手抗敌,我丝毫没有把握她们与我会合后,究竟是会重新联手?还是先联手消灭我? 既然不能肯定,风险太高的事情就先别干了,眼下我的行踪,对各方势力都还是个谜,趁这个大好机会,我决定日夜兼程赶往东海,反正前往东海是当初的大目标,如果她们安然无恙,也会自行朝那边赶去的。 打定主意,我就朝东海的方向赶路。一个人上路、一个人修炼,这分寂寥的感觉我已许久未有,然而……一个人也有很方便的优势,至少目标小,敌人要追纵也没那么快找上来。 一路上,黑龙会、第三新东京都市两大势力零星战斗的消息,不断传来,关于他们在主战场上所造成的破坏,那些来自异空间的毒虫、异兽,则让慈航静殿那边伤透了脑筋,全力设法封印。 这些消息我都听在耳里,但没有太多理会,数日之后,蔚蓝的东海终于出现在我面前……</div> 第一章 踏旧访故.神功达人 和之前的旅程相比,从萨拉到东海的这一趟路,其实还不算太难走,至少不是像条狗一样,被人沿路追杀,黑龙会忙于战事,再加上黑龙王自己也无心治理,各个占领区内都是一片混乱,让我省了不少事,得以平安跑路。 当然,如果说黑龙王会这么好心,放着我轻轻松松赶路,那才真是见鬼了,他该干的事情一件也没少干,各种绘着头像的通缉公文、重金悬赏,布满沿途大路小道,我这么一个小人物,被弄到比任何偶像明星还红,这都要拜黑龙会那票无聊人士所赐。 一路上的战斗,在所难免,不过一个人也有一个人的好处,至少目标变小,敌人追踪不易,不会碰到大阵仗截杀,偶尔小小遇伏,那就当作是实战训练,小菜一碟,应付得轻松惬意。 反正,敌人的想像力贫乏,能够使出来的手段也就那几种,走在市场里,要留意摆摊的小贩忽然变杀手;吃面的时候,当心店老板或跑堂伙计是杀手;走在街上的时候,撑拐杖的老公公、老婆婆,拿球玩耍的幼儿、蹒跚走路的孕妇,全都是高危险份子,总之看起来越不像杀手的,就越有可能是杀手,这一套最近几年正流行。 「……真是一点创意也没有,总是爱扮老弱伤残,总是爱背刺偷袭,怎么就没有人大马金刀,直接从街那头拔刀砍过来的?」 暗箭碰多了,没有什么挑战性,有时候感觉腻了,还真想来个高手,明刀明枪这样打一场,更能印证自身实力…… 如果是以前,我这边的压力会少得多,要嘛是整支小队人员齐全,实力精强,无惧偷袭与暗杀;要嘛是有专业人士随行,什么杀手都会在出手之前,被鬼魅夕先一步察觉干掉,我在后头就是净出一张嘴,不用跳下去动手,哪像现在这样亲力亲为? 只是,整天总是这么看到老公公、老婆婆就打,看到孕妇幼童就踹,看到伙计端面上桌便先把人暴打一顿,这种生活也实在怪异,我有时都觉得,自己的肉体没给伤到,精神上却快要成为变态狂魔了。 (算了,想开一点吧,在这个世界上,高手都是变态,如果我真成为变态狂魔,那距离绝世高手的境界也不远了…… 用这样的方法安慰自己,说来可笑,但却有效。这一路上走来,随着对自己修练的武功理解越深,我的实力也是不住攀升,不知不觉,我感到自己已碰触到第六级的边缘,距离新的层次仅有一步之遥,如此的飞快进展,与我正修练的这些绝世神功,有着绝对的关系。 大凡武者修行,关键无非是那四个,自身天赋、后天努力、明师指点、优异功法。修练几门绝世武功,只要悟性不是太差,循序渐进,最后都能有所成就,不过时间早晚而已,这段时间我废寝忘食,钻研轰雷赤帝冲、天魔大灭绝、抵天之剑,力量突飞猛进,在感叹自己有所提升之余,多少也有点不解。 (奇怪,这样练功比较有效,那阿起不断让我做基础训练,是什么意思?他这人连幽默感都没有,更别说拿人来开玩笑了,他不喜欢作多余的事……安排给我的训练一定是有其必要,但……为何呢? 双方的见识差太多,我无法参透白起特训课程背后的意义,唯一能做的事,就是闷着头继续修练,可能的话,我希望把自己的力量提升至第七级,尽管在这个力量级数大通膨的时代,第七级力量已经没有什么了不起,碰上那些绝顶强人,还有可能在几招内被反杀,但对一个正常的人类武者来说,想要把力量推升至第七级,仍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许多高手这一辈子往往就被卡在第六级,找不到突破之路。 我试图寻找突破的关键点,不过,这种事情确实不是那么容易,在摸索的过程中,我觉得……要突破第六级,需要的并不只是力量累积,还需要一点力量以外的东西,至于那东西是什么,一时间就真是茫无头绪了。 结果,当这趟旅程终于结束,我一个人来到东海,所期待的突破并未出现,我的力量仍在第六级停滞不前,明明只是一步之遥,却就是迈不过去,对于这个结果,我其实并不讶异,因为古往今来,有八成的武者都卡在这一关,我如果那么轻易就突破,这也未免太没道理。 更何况,我眼前还有另一个麻烦问题,那就是……我抵达了东海,然后呢? 当初说要到东海来,是因为鬼魅夕说东海有人能帮忙,处理七圣器的问题,将创世七圣器实用化,拿来对付黑龙王,但如今我到了东海,应该要负责指引一切的鬼魅夕却不在,只见眼前碧涛万顷,一望无际,我茫然不知何去何从。 站在海岸边,我的感触也不少,东海之滨实在发生过太多事,从夏洛堤自刎开始,一直到我与李华梅的决裂,有太多令我黯然神伤的往事,让我就这么站在海边,任由思潮起伏,足足站了几个小时,这才省悟过来。 「啧,再站下去,万一变成石像,那就糗了……」 普通变成石像无所谓,挑个好一点的位置,还可以变成著名观光景点,但要是被人注意到有个傻子在海边呆站着,消息传出去,不用多久,各方追杀者就会来到,甚至黑龙王都有可能过来,那就真的糟糕。 问题是,我找不到鬼魅夕,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除了继续站在这里当傻瓜,又能做些什么? (既然我对东海不熟,那就去找几个对东海熟的人,或许能探听到些情报,但对东海熟悉的人……啊!有了! 要说对这片辽阔大海真正熟悉的人,那莫过于法米特当年为了镇压幽灵船而留下的守护精灵,她们代代相传,在东海中监视各方动向,若说有谁是真正了解东海正发生的一切,肯定就是本代的精灵使武藤兰,如果找着她问话,说不定还能知道天河雪琼她们到了东海没有。 问题是,要怎样找出武藤兰,这就是个麻烦。照理说,海神宫殿监视着东海所发生的一切,我一抵达东海,武藤兰就该知道,若她有心相见,早就露面出来了,现在这种状况,只有两个解释,一是海神宫殿出了事,一是这臭婊子压根不想见我。 武藤兰不来找我,唯有我自己想办法去找她,但大海茫茫,海神宫殿又能随意移动,找她不啻于大海捞针,实在不是容易事。左思右想,只能用用看老办法,还记得当初在船上,一群人齐声呼唤武藤兰,几乎缔造了东海的新传说,那次虽然没成功,这次却未必失败……反正我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于是,我来到海边,对着眼前无边无际的大海,扯开喉咙大叫,「武藤兰!妳听得到我的声音吗?我是约翰.法雷尔,命令妳出来见我!」 如果照一般的价值观,我是淫术魔法的本代传人,应该是武藤兰的主人,别说叫她出来相见,就算叫她分开两腿,翘起屁股给我上,她也得服从命令,不过,形势比人强,武藤兰这个守护精灵,根本是独立运作,虽然口口声声喊我主人,但只是喊着好听,总是背着我搞风搞雨,我的话对她能有多少效果,连我自己都存疑。 不过,这次的运气似乎不错,我大喊之后没有多久,海面上就有了动静,浪花改变方向,浊浪掀动,一看便知是有庞然大物,即将要从海底冒出来。 「反应好快,这次怎么那么听话?」 我有点惊喜,毕竟事情能够那么顺利,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但那也只是一下下而已,我很快就发现,海水涌动的状况不对劲,毕竟,这里是海滨,假如海神宫殿当真在此上浮,以那庞大的体积来计算,浮不浮得上来很难说,对海浪所造成的影响,绝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点。 海浪朝两旁排开,浪花更像沸水一样滚动,虽然还没到海神宫殿的那种规模,却也不可小觑,是有某种巨物快速靠近,我心叫不妙,猛往后退,退出十几米后,海面骤然翻炸掀开,大量海水成为水柱,直冲上天,又化成无数水滴洒落。 在这阵海水暴雨中现身的,是三只大海龙龟,龙首龟身,背上的甲壳直径超过四十米,远远望去,就是一艘大船;龙龟的四支指爪锋锐,嘴里露出的尖牙闪着寒光,完全是肉食生物,属于龙兽的一支,这类生物在我记忆中应是素食,动作迟缓,而且近乎灭绝,想不通是怎么会出现肉食种,还以如此高速从水下迫近过来。 即使没有仔细计算,但从刚才海水的涌动速度来看,这三只大龙龟的泳速,比寻常的鲨、鲸都快,几乎与机械船舰等速,实在很惊人。只从这一点来说,我就心里有数,这种优秀的生物改造技术,放眼东海,除了黑龙会,更还有何人? 我这一路上低调潜行,到了东海便扯开喉咙,表明身分大叫,武藤兰有没有听见犹未可知,却把黑龙会的爪牙给叫来了,想想真觉得自己是白痴。 「哈哈,约翰.法雷尔,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我们的人正满世界找你找不到,你居然蠢到跑来这里大叫,真是活腻了!」 在龙龟的背上,理所当然地站满了人,每只龙龟的背上站着十五六个,三只总和起来,也有半百之数,人数不少,而这些都不是普通的人类,一个个鱼首人身,鳞甲附体,指间有蹼,似鱼多过像人,是早已在东海绝迹的鱼人族。 鱼人和人鱼不同,两者比较起来,人鱼更接近人类,特别是高等的美人鱼,上岸后还能自动变化出双腿行走,与人类无异,根本分不出来,至于鱼人……虽然有少数的高等异类,连头部也进化成人形,只是耳、鳃部份维持鱼的构造,但大多数而言,他们是对人类非常凶暴的敌意种族,性情激烈,力大无穷,在水中速度极快,几天几夜不用上浮,非常厉害。 早年,鱼人族和人类在东海、南海争生存地盘,战斗频繁,两边打得不可开交,鱼人因为不懂魔法,也不会制作强力武器,很是吃了些亏,后来,也不知道是哪个蠢猪,给鱼人们出了一个亡族灭种的馊主意,就是充分发挥本身优势,去当雇佣兵。 当了雇佣兵,就能充分学习人类的技术与魔法,也能取得人类的装备,而且怎么杀都是杀人类,刚好藉机报仇,实在是一举多得的好主意,一时间鱼人成了滨海地区最抢手的佣兵部队,不管是哪个国家的战争,都可以见到鱼人的身影活跃其中。 照理说,这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不过,这个战术构想要成立,必须要谨记一个大前提,也不知道是当初提这主意的人没有说,还是鱼人们自己太蠢,忘了精光,居然忽略掉这个致命重点,结果,明明是人类的战争,却不知道为什么,都是两帮鱼人在打生打死,不久更从收钱打工,打成了鱼人之间的分裂内战,这下一发不可收拾,在多场伤亡惨重的内战后,鱼人们自己成功地斗垮了自己,从历史舞台上消失,算一算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 这一百多年间,他们是在哪个狗洞里躲着,这我管不着,黑龙会是怎么把他们纳为部属,我也不关心,问题是他们一上来,就说那么老套的台词,还当面糗我,这口恶气实在让人忍不下去…… 「哼!我还以为有什么了不起的,原来是一群会走路的生鱼片,还站在那里说什么大话,小心一会儿把你们全烫了下肚,会拉肚子的不是好汉!」 换成是以前,现在除了逃跑,当然没有别的路走,但如今既已拥有相应实力,自然不用委曲求全,横竖一战无可避免,我就主动挑衅,看看能不能把这些无脑匪类诱上岸打。 最为可喜可贺的一点,就是这群会走路的生鱼片,真的是白痴,假如他们尝试利用人数优势,把我逼下海战斗,那我还有所忌惮,偏偏他们被我骂了几句,就冲动地跑过来,嚷着要把我分尸,果然傻得可以。 「分尸?就凭你们?食屎去吧!」 话说一个人变得强了,那感觉真是好,别说走路有风,连开口呛声的内容都可以狠上几分。 战斗立即开打,不得不说,鱼人族不愧是天生的战斗种族,和他们作战一点也大意不得,这些家伙半人半鱼,有些继承鲨、鲛类血统的,力大无穷,一拳击出的劲道,碎石裂碑,较诸人类的第五级好手,有过之无不及,碰上他们,真是会让人气馁,觉得十几年辛辛苦苦练武,还不如投胎投个好种族。 除了攻击力之外,鱼人们的防御力也同样惊人,无论继承的是哪一种水族,他们要嘛全身滑溜,皮粗肉厚,又沾满黏液;要嘛就根本是一身鳞甲,比寻常的重铠更具抗击力,普通的刺击、打击,根本就产生不了效果,我几次试探性的攻击,都觉得自己像是在和硬功修为精湛的横练高手战斗。 (据说,鱼人之中,也有一些弱得不像话,随便碰碰都会骨折的种类,怎么我就没有碰到这么好打的?唉,也没什么可说的,我的战斗运一直都很差。 过去的历史中,鱼人们之所以败亡,除了因为脑子不好使,另一大主要理由就是吃亏在魔法上。一如其他的半兽人,鱼人们虽然有种种匪夷所思的异能,却不擅长各种变幻莫测的魔法,但这批新世代鱼人似乎学到了教训,他们投入黑龙会,取得了重要技术,所以一和我开打,就有人在周围扔石、插旗。 「呃!封锁型的结界阵?」 在鱼人围攻下左闪右躲的我,感到少许惊讶。匆匆完成的结界阵,散发魔力波动,反向封锁我对于魔力的运用,这是挺高级的魔法道具,穷鬼是用不起的,他们成了黑龙会的爪牙,能拿这些高价货来用,不足为奇,我比较想不通的,却是他们封锁我的魔法是想干啥? 「……该不会,你们觉得我如果不能用魔法,对你们会比较有利?这个天大误会是怎么来的?」 看出了鱼人们眼中的戒慎恐惧,还有结界阵完成后的如释重负,我不禁暗暗偷笑,虽然大半个世界都晓得,我是淫术魔法的当代传人,可是,即使在当初我战斗主要靠魔法的时候,魔法也不是我的强项,耍嘴皮子激怒敌人、指挥同伴去战斗,这才是我在战斗中担任的工作。 封住我的魔法,意义真的不大,特别是最近我已成功转职,此刻的我,与其说是魔法战士,其实更偏武者,与其对我施放封魔结界,还不如直接对我放十香软筋散之类的蒙汗药,效果更实际一点。我由衷地感谢苍天,因为这群会走路的生鱼片,不只是傻痴痴,他妈的根本就是白痴,我必须趁他们察觉这一点之前,先下手为强,首要工作,便是给他们来一个出其不意的奇袭。 「你们看!有飞碟!」 对上人类以外的种族,智能就非常重要,当这些鱼人在我的惊呼声中,一起转过头去,我的攻击也同时发动。 「轰雷赤帝冲!」 堪称是我最得意的超级猛招,一出手就展现不凡威力,汲取地气,轰雷而发,在我正前方的三个鱼人,个个体型魁梧,比我高出半个身体,但在赤帝冲的电劲横扫下,全部都给打飞出去,连带撞飞附近的同伴,替我前方清出好开阔的一片地方。 「哇!视野真好,多谢了。」 根据我这些时间的研究,轰雷赤帝冲刚猛霸烈,其应有威力远远不只我能使出来的这点程度,恐怕,白起是用了什么取巧速成的方法,将这些功法删减窜改之后,弄了个综合山寨版来让我练,尽管与原始版本相去颇远,却也不是没有好处,因为力量减弱,易于操控,可以在这上头玩的花样变多了。 这一路练习下来,我自己想出了一个应用变招,用以弥补我本身修为不足的缺憾,正统的轰雷赤帝冲过于威猛,作不到这个效果,但我这个半桶水的山寨版,就能玩这种变化。 一击出手,打飞了一片人,其实我只用了六成力。轰雷赤帝冲、天魔大灭绝,我目前能驾驭的极限,是发劲发到八成八,一旦超过,后果会怎样我自己都没把握,可能发招失败,也可能内伤,总之就是不受控制,而我之所以只发六成力,就是为了使用那一着变招。 以六成力量发劲,本身暗扣两成,轰雷赤帝冲发出一半,旧力方尽,立即收招,如果是完整版本的轰雷赤帝冲,这一下等同回劲自轰,完全是自杀行为,没有惊天修为与体魄,随时玩死自己,但我这是弱化又弱化后的山寨版,所以承受得住,而我吸收前一式未尽的余力,连同先前暗扣的劲力,一起轰击出去,威力暴增超越先前五成,就成了一记惊天动地的新招。 赤帝冲.连轰! 与原始正版相比,这一式因为发劲过大,对肉体的负荷沉重,所以限定出手时间短,攻击方向受限,不过爆发的力量推升速度,而速度又让力量激增,两者相辅相成的结果,之前的轰雷赤帝冲,把一票鱼人打飞,这次被我挑中的白鲨鱼人,中拳后甚至来不及飞起,大啤酒桶似的粗腰,被我硬生生从中打断,整个身躯拦腰裂成两截。 (成功了!不过……手好痛…… 这一招不能算改良,充其量不过是集中运用,但能够成功,我还是心里暗爽,眼看鱼人们被我这一招吓到,机不可失,我连串攻势源源不绝地发出,连续几下赤帝冲,打得鱼人们人仰马翻,跟着便是发出天魔大灭绝,这一式比赤帝冲难练,特别是它特殊的吸蚀异能,似乎需要特殊功法配合,我缺乏这项要素,平均三次里头只能成功一次,威力大大减弱,非常可惜,可是只要成功,这一招实在是超猛的。 大地上不是没有腐蚀性强烈的武学,虽然少见了点,也还不至于绝无仅有,不过,天魔大灭绝的特色在于吸蚀,对敌人造成腐蚀伤害的同时,将之化为能量,回吸自身,长时间作战,还有可能越打真气越强,丝毫没有消耗。目前我碰触不到这个境界,但凭藉着三分之一的成功率,也足够打得鱼人抱头鼠窜,他们特殊的身体构造不畏打击、刺击,可是被天魔大灭绝的吸蚀异劲打中,就像被滚烫的酸液淋中,高声惨嚎。 当日连李华梅都受不了这一招,更何况这些杂碎,此时他们终于觉悟,发现被我诱上陆地来打肉搏战,是多蠢的一件事。若他们能把我逼入海中,那是他们的地盘,他们在水中不只呼吸无碍,行动比在陆地上还迅捷灵活,更有甚者,我听说鱼人族有几门独特的厉害武术,能借助大海发招,诡奇多变、威猛如涛,昔年纵横一时,我没有多少把握能挡下,所以压根就不打算与他们水中混战,甚至容不得他们脚下碰一滴水。 鱼人们被我这么痛殴一顿,死了七八个同伴,省悟过来,想要往海里跑,这我哪有可能答应,虽说我一个人,无法分身拦住他们这许多人,但自古以来,人类与鱼人的斗争中,人类就在装备上占有优势。 「这……这是什么?」 「哪里来的浓烟?我……我看不见了……」 「这烟雾……有毒!」 突然弥漫开来的白色浓雾,把整个海岸都笼罩其中,范围大概有七八十米,伸手不见五指,烟雾中还有强烈刺激药物,流眼泪、淌鼻水、剧烈咳嗽、快速入眠、四肢发软……各种效果不足而一,这点我也很无奈,毕竟沿途低调赶路,药物取得不便,能跑药妆店买点感冒药、辣椒粉、护肤油,用魔法萃取、合成作烟雾弹就不错了,难道还能练出不死至尊大还金丹吗? 不过,再怎么说,我也是专业人士,由我亲手配制出来的烟雾弹,效果绝对非同凡响。这些鱼人的感官远较寻常人类灵敏,即使被浓雾困住,不辨东西,还是能凭着本身的嗅觉、触觉,判断出大海的方位与距离,只是……碰上这么刺激的魔法烟雾弹,那些优点就让他们直接掉进地狱,在烟雾中咳嗽、流泪、痛苦呻吟,冲不出去,而早已备妥防毒面具的我,在烟雾中快速奔走,所经之处,鱼人一一被我打倒在地,毫无抵抗之能。 「太扯了,这点微末本事,你们当初凭什么横行东海的?那么不禁打,名气还这么大,什么世道啊?」 自大的话,或许说得太早了,因为不管这群会走路的生鱼片怎么蠢,他们到底人多,在那么多人里头,总还是会出几个有脑的,当他们发现自己陷入绝对劣势,立刻找帮手过来助阵。 茫茫大海一片,就算要从黑龙会找帮手来,也非片刻能到,然而,就在海岸边上,他们仍是叫得出帮手的,至少,那三支大龙龟,就是惊人的战力。 这些异种龙龟,是黑龙会基因改造的杰作,不只在海中战力惊人,即使在陆地上,也是不可忽视的存在,别的不讲,光是重达十余吨的惊人份量,就让人无法忽视牠们的存在,而当牠们听见高频率的呼唤,一下子从海中朝陆地冲撞、贱踏过来,忽然被黑影覆盖的我,立刻惊觉到自己的不妙。 战斗不怕不顺,就怕打得太顺,刚才我连使绝招,把鱼人当成生鱼片一样打,可是碰上这些巨大的龙龟,我才发现……那些绝招似乎派不太上用场。 天魔大灭绝、轰雷赤帝冲,都能给龙龟相当的伤害,可是牠们吨位太大,甲壳又太厚,不可能做到一击致命,而我一击不中,牠们已经撞过来,虽然不会要命,却也要付出相当代价,倒楣的话,几根……不,一排的骨头折断,是在所难免了。 抵天之剑,挡得住李华梅,当然也能挡住这三只大龙龟,问题是……上趟我超水准发挥,事后怎都没法达到同样效果,要凭半调子的抵天之剑去挡牠们,相信是有问题的。 当然,就算不能硬拼,我还是有很多别的方法,可以躲避逃窜,可以放点毒药迷药,都能让情形有所好转,只是我忽然有一种很荒唐的感觉。 如果我苦练多时的绝世神功,只能打打生鱼片,连这三头四脚爬爬都解决不了,那我拿什么去打黑龙王?我做的一切,就这么没有意义吗? </div> 第二章 妙悟玄机.龟头杀手 在强烈的荒谬感中,我忘记了闪躲,脑中闪过许多念头,都是些很没意义的东西,包括我的修练、我的钻研、我的努力……现在看来都成了很没意义的东西,因为真正面对考验的时候,这些付出居然帮不了我什么。 许多的画面在脑中闪过,我回想起了与白起修练的过程,蓦地,一个念头在脑中出现,白起是一个绝不做多余事的人,为何他要让我「内建」一堆神功秘诀,而不是直接让我修练那些神功? 若是之前,这问题没有什么,我会认为白起只是过度重视基本训练,而我又进度缓慢,所以把时间都耗在基本训练上,没有时间练武技,但此刻经历了这个场面,发现神功绝学,能把杂鱼打成生鱼片,却在真正一击分胜负的关键时刻,效果与普通的一拳一脚,没啥分别,反正都不能一击毙敌死命,若我只有一击的机会,使用这两者的结局,同样都是我要死。 为什么……会是这样?因为我的力量不足吗?但我的力量在现今大地上,已是强人,这样都还解决不了问题,大家练武做什么? 或者……是我对力量的理解有误? 随着这个疑问出现,一个念头也在我心中出现,白起当初一直对我做重复的基本训练,就是因为他认为,这些东西比什么神功都重要,克敌制胜的关键就在这里。然而,是哪一个部份有这种重要性?白起不可能让我用蹲马步、伏地挺身去笑死黑龙王,真正的核心重点在哪里? 当初的铁血训练,还有出关时的点点滴滴,众多记忆涌现,我突然得到启发,像是明白了什么。 (当初,阿起整天要我蹲马步、伏地挺身,还有玩生存游戏……这些不假,但藉由这些要训练我的,是掌握力量的流向…… 还记得,我在索蓝西亚牢房出关时,碰到黑龙会的杀手来袭,我没有使用什么神功绝学,就单纯用一些擒拿、抛掷的技巧,借力打力,乱其重心,就把那一票东西打得落花流水。当时,我只以为那是基础应用,难道……那才是一切完成后的究极境界? 如此说来,白起要传达给我的武学核心,看来就是这个了,只不过,我还是把握不太住他的意思。操控力的流向,可以打乱敌人重心,制造破绽,但碰上眼前这种状况,又或是碰上最强者级数的高手,这些理论又如何化为破敌实招?这个问题我若想不出,就不算真正领悟。 蓦地,闭塞的脑中灵光一闪,如果说这些训练,是让我有效地运用力量,以最小出力完成最大效果,那么,我再把这些诀窍,运用在新近领悟的这些神功绝学上,能否有四两拨千斤的效果? 这念头一出现,我就付诸实施,巨硕龙龟的冲撞即将到来,速度很快,可我却觉得牠们似乎变慢了,而我随手出击,一足顿地,再出拳已是我最熟练的绝式,轰雷赤帝冲。 同样的招数,一出手我就感觉到不同,明明是一样的发劲,却因为力量的高度集中,产生「质」的提升,成了一种新力量,一拳轰出,杀伤力疯狂飙升,是原本几倍的杀伤力。 这一击,并不是连击,可是爆发出来的威力,比先前激增太多,那只高速冲来的巨硕龙龟,像是被一个看不见的大铁矛打中,整个大guī头瞬间爆开,被打烂成一片碎肉血雨,就连龟壳都受到波及,边缘部份给打碎。 打烂guī头倒也罢了,能够把龟壳也打碎部份,这就显示力量高度集中,如果再往上提升一阶,效果就不是这样,是把guī头打出一个贯穿性的小洞,拳劲由体内往外爆发,达成更彻底的破坏,灭绝生机。不过,我也无心去想那些了,所有思绪被一件更重要的事给吸引住。 我的力量……突破了! 在领悟运用力量的法门,将本身杀伤力进一步推升的同时,我赫然发现自己也突破瓶颈,一身修为提升至第七级。 虽然现在第七级修为不太够看,不过仅仅一两年前,第七级修为仍堪称国家级战力,还是大国才能拥有,即使是眼下,只要不碰上黑龙王、暗黑召唤兽这些变态存在,第七级修为的高手仍可以在大地横着走。记得当初认识天河雪琼,她那一身第七级修为,屠龙斩蛟,吓得我屁滚尿流,经过了这么久时间后,终于我也有了相同的力量,与她立足在平等的位阶,这条长路……可真是艰辛啊。 我整颗心都在感慨又兴奋的复杂情绪中,但战斗可没有因此停下,剩下两只大龙龟没有被同伴的惨死吓住,照样嚎叫着冲来,有一只被无首龟尸给挡住,另一只从侧面狂奔冲来,架势仍是惊人,对现在的我却已没有太大威胁,我依着新领悟的诀窍,照样又是一拳。 龙龟隔空中拳,惨嚎出声,guī头喷血,出现多道撞击裂痕,沉重的庞大身躯,被巨大冲击力撞得半仰起来,差点就倒翻过去。一拳能把这么大的龙龟打得快翻过去,看在旁人眼里,肯定是非常恐怖的画面,但我眉头一紧,心情更是一沉,知道这一击威力不如刚刚。 力量要集中运用才会强,我第一拳力道凝聚,将guī头打爆,现在却把整只龙龟差点打得翻仰,这就是力量不够集中,也代表我尚未能驾驭第七级力量,就像当初在南蛮的方青书。 刚刚突破的力量,未能充分驾驭也是正常,反正这也不丢脸,一拳杀不死,补一拳就可以了,至于在这里看到我糗样的鱼人,趁着浓雾扰人,全部灭口,相信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不过,这个念头才刚刚生出,附近的浓雾中就传来濒死哼声,一声接着一声,连接着有鱼人倒地,哼声很轻,全是在瞬间被夺走性命,但我却察觉不到是什么人在出手。 这些鱼人的实力不俗,就算是突破至第七级的我,也没把握能一招一个地杀人,更别说杀人杀得无形无影,完全不留痕迹,在这种情形下,浓雾反而成了对我不利的东西,我急急忙忙取出道具,想要反向驱散浓雾,但刚要动作,附近传来两声不知是呵欠还是叹息的声响,那两只龙龟趴在地上,动也不动,像是死了,又像是睡了,总之是给人摆平了。 看到这一幕,我反而懒得动了,事实摆在眼前,双方实力差距过大,对方若只有一个人,肯定是最强者级数的那种,最起码也高我一阶,凭我这未纯的力量,胡乱抵抗、反击,完全是找死,还不如沉住气,瞧瞧对方是什么路数?想干什么? 我的耐心等候,很快就等来一连串掌声,「哈哈哈,干得漂亮,居然就这么给你突破到第七级,可喜可贺,而你的杀鱼功夫也不赖,把他们教训得够呛啊,还有打倒龙龟这两下,虽然我没看过这么弱小的轰雷赤帝冲,不过,连击变招的应用不赖,悟性挺好,该送你个称号,就叫……guī头杀手吧!反正你打人guī头好像挺在行的。」 这个声音……听过的次数不多,但绝不陌生,因为每次听见这声音,都会让我刻骨铭心,大概就算把我的头砍掉,我也忘不掉,在我生命中,有这种份量的男人并不多,偏偏他就算一个,而且不是我把他抬到这份量,是这狗娘养的王八蛋,自己强行挤过来的! 「白……白拉登?」 「哈哈,不过就是一个名字、一个代号,普普通通说就好,不用说得那么胆颤心惊,我承受不起啊!」 浓雾逐渐散开,从雾中缓缓走出来的,正是东海排名第一的恐怖份子,白拉登。我也太过疏忽大意了,毕竟若真算起在东海的势力,白拉登这个海商王可能犹在黑龙会之上,我跑到海滨大喊大叫,旁人可能来得慢点,这个自比为神的家伙一定来得快。 「喂,不要随便曲解别人的话,我连教都不信,哪会自比为神?」 白拉登道:「当初我只是说,在你这种层次的家伙面前,我就是无所不能的神了。」 特意解释,似乎是谦虚的表现,但我听来听去,实在不觉得这两种说法有什么差别,再看看地上的这些鱼人尸骸,我心中骤然一动,问道:「这些是你的手下?还是黑龙会的爪牙?」 「两个都算吧,他们要找工作,便找上了我,我把他们介绍给黑龙会当佣兵,性质是派遣员工,算我的或是算黑龙会的都行。」 「都行?可……可是你把他们都杀了啊!」 「这有什么问题吗?抚恤金也是黑龙会要出,他们又不会赖我的帐。」 看白拉登说得一点愧疚感也没有,我心中只有叹息的份,从这结果可以知道,找工作一定要找有牌的正规介绍所,千万不要偏听偏信,像这群生鱼片一样找了个没良心的黑仲介,买卖赔本不说,还把命也输掉,这一下要是运气不好,说不定鱼人从此灭族了。 我看着白拉登,觉得他似乎没有要动手的意思,而我纵目四望,也看不见白拉登那艘著名的五色帆船,他应该是没带任何手下,孤身到此的,那么,他的来意为何? 「你……你找我有事吗?」 「找你?你误会了,我只是离开船上,到外头走走散心,碰巧遇到你在大喊大叫,过来看看而已……」 白拉登微笑道:「最近各地方反恐风气日盛,我们压力很大啊,行踪也要低调点,不然一个不小心,像我同行那样,被人半夜派突击队坐直升飞机过去突袭,攻入宅第,一枪爆头,连尸体都给扔进海里,那可就很不好了。」 「是吗?好像也没有这么容易吧,我听说人家在突袭你那个同行之前,还专门盖了一个与他家一模一样的院子,模拟演练都搞了好久,才不是你说的那么容易咧。」 「哦?我说的同行,你知道是哪一个?」 「同行里混得那么有名的,想不知道很难吧?不就是那个……大胡子了。」 「对,是大胡子没错,你知道吗?我认为男人留大胡子很性感,真男人就该留大胡子。」 「唔,有道理,可是……为什么我们两个会聊起这些来?」 我的问题,似乎也问倒了白拉登,他摸着下巴,一阵默然,最后才笑了起来,「人生何处不相逢,所谓相请不如偶遇,这附近有一间不错的酒馆,既然碰面了,一起去喝一杯,怎么样?」 与其说我同意这邀请,倒不如说,我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机会,白拉登的修为虽是高深莫测,但危险程度却在黑龙王之上,我只要脑子没坏,就不会想和他玩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愚蠢游戏。 「请。」 白拉登在前带路,我在后头跟着,心里多少有些错愕,不解他在弄什么玄虚,却听他忽然冒出一句,「对了,银芽她已经没问题了,虽然不能说是康复,但以残障人士的标准,她算恢复得不错,要不是因为精灵那边的医疗技术受限,不好植皮,她现在都可以坐轮椅出来见人了。」 没头没脑的话,我听得着实一愣,好半天才想起来,他口中的那个银芽,本名翠萼,是索蓝西亚的精灵,被我在马丁列斯要塞搞得家破人亡,最后还给拐卖到妓院接客,确实是很惨。 假如翠萼只是遇到我,那她的人生悲剧到这里就中止了,再惨也就是这么一回事,偏偏这个女人有够衰,还碰上白拉登与黑龙王,这一黑一白搅下去,她的人生从此一塌糊涂,莫名其妙被弄回索蓝西亚,等着向我复仇的机会,好不容易等到机会,下场却是烈焰焚身。 还记得,当我把被严重烧伤的她,火速交给精灵们去治疗,只剩一口气的她,外表已是不成人形,部分地方皮肉烧熔,露出森森白骨,甚是可怖,当时我还以为她死定了,后来也没有得到她的消息,听白拉登的语气,她尚在人间? 有些意外,但似乎也不奇怪,精灵们的医术自有独得之秘,不惜血本治疗,救回她一命并不出奇,只不过那么重的伤势,就算能救回来,毁容、残废是正常结果,就是不知道有多严重了。 「……怎么样?听到她还活着,心里少了几分歉疚感?」 白拉登哂道:「她得救了,也不会感谢你,你有必要对她抱持歉疚吗?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的人生越来越沉重了?」 对于这些问题,我不想回答,但当初翠萼潜伏在大监狱里等着刺杀我,这里头有些细节我想问清楚,便开口相询。 「你的问题真是多,知道这些对你有什么意义?有位前辈说得好,人生短暂,清清楚楚是一辈子,糊糊涂涂也是一辈子,握不住的沙,随手扬了它,何必在意那些不能永恒的东西?」 话虽如此,白拉登仍不吝向我简单解释。当初,我带着翠萼要出海,整个行踪完全落在白拉登的监控下,那两个杂碎士兵带着翠萼偷跑,每天照三顿来干,一个索蓝西亚的贵妇人,就此沦为泄欲工具,并且被搞到流产,在她已经对一切绝望的时候,黑龙王出现在她的面前。 黑龙王随手杀了那两个男人,解救了翠萼,把她送到海商王的地盘去疗养,还给了她希望,告诉她报仇的方法。之后,就是白拉登展开行动,把人送到索蓝西亚,瞒天过海,不让所有她的故人知悉,在那边等候我的到来。 我道:「你够狠的啊,让我带封信给她,信打开了还会烧火,杀人灭口,好毒啊!」 「毒?不不不,你完全误会了。」 白拉登笑道:「那封信不是我安排的,是我那老朋友亲自准备的道具。」 这多少让我有点意外,杀翠萼这种小角色,不是什么很难的工作,居然要黑龙王亲自准备道具,交给白拉登? 「如果是我亲自准备的,不用等她碰到信,你一拿出来,她就立刻毙命,绝不会犯这种把人烧成残障却没死的低级错误。」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你觉得听起来像是什么意思?」 白拉登笑着反问,我无言以对,这时我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已经走了一段路了,这边的沙滩也从陡峭岩岸区,进入地势比较平坦的区域,但放眼望去,数里之内,除了沙子、石头,就没有什么别的,更看不到白拉登所说的好酒馆,虽说以白拉登的实力,真要对付我,也不用耍什么计谋手段,但碰到诡异的事情,提防些总没坏处。 「你说的酒馆,在哪里?半里内没看到任何建筑物,你的那间酒馆要跑很远吗?」 「不用着急,我们已经到了。」 「到了?」 我茫然不解,周围什么房舍都没看到,总不成白拉登的魔法高明至不可思议,能够随手变一座酒馆出来? 「……我曾说过,不用怀疑我的能力,我虽然不是无所不能,但在你的面前,我就是神了。」 白拉登说着,拍了拍手,天上阳光陡然一暗,好像被什么突然涌来的乌云遮住,我抬头一看,这才发现,那艘名动东海的五色帆船,竟然一直漂浮在天上,隐藏在云层中。 此刻,五色帆船得到主人的召唤,扬帆飘飘,从云层中现身出来,并且抛了十几个很大的箱子下来,箱子都系着降落伞,半途张伞,缓缓飘落在附近,同时从附近的沙地里,冒出上百个穿着奇特袍服的人。 我不认为这些人是一直埋伏躲在这块沙地里,因为他们所穿的袍服上,都绘着便于地行的特殊咒文,应该是接到白拉登的信号,瞬间从远处发动咒术,潜踪地行而来,破土出现。之所以我想得到这些,除了他们特殊的地行服,还因为白起以前曾经和我提过,在他们白字世家,有一支极为强悍,却不到最后关头,绝不会派上战场的特种工兵部队。 白家侍者队! 这支部队的工作范围相当诡异,之前我也只是听说,而今,我终于有机会亲眼目睹。 白家侍者队的成员,训练有素,一现身出来,立刻把那些抛降的大箱拆箱,从中取出各种大小配件,大至天花壁板、组合梁柱,小至锅碗瓢杯、花草盆栽,都像变魔术一样快速取出,然后……与其说是拼装起来,倒不如说,是一一归位,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就看大批人马此来彼去,一点声音也没发出,用熟练而迅速的手法,在一无所有的沙滩边,盖成了一座别具风情的小酒馆。 要不是亲眼所见,这一幕实在让人难以置信,我惊了一会儿,这才喃喃道:「果然,这……这就是传说中的白家携带用酒馆,真没想到,我还以为他只是虎烂我,这种变态东西……真的存在啊?」 「小意思。酒馆算是简单的,还有白家携带用酒店、携带用温泉、携带用沙滩,专门配合新人结婚用的携带教堂,最近趁着资金充裕,在制作携带用海岛,你要是有兴趣,可以替你预订一套啊……喔,还是算了,你分分秒秒性命不保,如果订货之后没法给钱,那我可亏大,现在生意不好做啊。」 白拉登笑道:「不过,黄土大地上,能叫出携带用酒馆这名词的没几个,你知道侍者队的存在,这……显示他真的很中意你,连这样的事也对你说。」 这个所谓的「你」,就是训练我一身武功的白起,他与白拉登是父子之亲,之前我每次探他口风,想知道他们两父子的状况,白起都不置可否,或是语带保留,怎么看都是一副父子不和的模样,但看白拉登的反应,他好像对这儿子非常中意,所以才会屡屡出现在我面前,真不知道他们两父子是怎样一笔糊涂帐。 侍者队将携带用酒馆盖好,这座酒馆相当到家,虽然盖在沙滩上,门口居然还有绿草如荫、繁花怒放,实在是下了大血本,侍者队这时都已经脱去地行服,穿上了服务员的制服,打起领结、戴起手套,摇身一变,就成了店里的服务员,还他妈的全都是俊男美女,我差点就吐血倒地了。 「酒馆已经到了,一起进去喝一杯,或许还能谈谈生意。」 白拉登把手一摆,「请。」 哪怕这是恶魔的邀约,此刻我也别无选择,唯有硬着头皮,与白拉登一同步入那有如海市蜃楼般的梦幻酒馆。 白家人做事的专业态度,让人不得不写一个「服」字,一座携带用酒馆都能建得那么雅致,美轮美奂,里头提供的美酒自然更不在话下,我也算得上识货之人,一喝就知道是上品佳酿,如果对面共饮的人不是白拉登,而是什么美女,那应该是很享受的事吧。 「看你的表情,我很为难啊,你该不是想找两个美女来跳艳舞伴酒吧?虽然我是有专用舞孃,但这么叫出来跳艳舞,好像是在提供色情服务一样……」 白拉登的表情看来是显得为难,但我压根就不信他会这样想。这家伙堪称东海第一黑心商人,什么缺德犯法的事都没少干,会提供不了色情服务?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相信的。 「白老板,我打不过你,但猫捉老鼠的玩弄游戏,我也不想玩,你如果有什么话,请你直说。」 「好,快人快语,那么……你到东海来,是干什么?」 白拉登笑道:「别说你是来这里观光旅游的,你要做的事情那么多,就算再忙上十几年,也未必有空出去旅游,所以……你来这里做啥的?」 「……前阵子房地产生意红火,我穷怕了,听说最近上头开始打房,我到东海边来溜溜,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找人搞点投资,一起炒楼发财。」 「你有话不老实说,是打算等一下让我挖出你的脑子,直接插管让你的脑子说实话吗?」 白拉登道:「不过,有一点你没说错,房地产确实是门好买卖,我之前看上一块地盘,想要弄到手搞开发,但一直没有机会,只好搁了下来,最近卖家好不容易松了口,有意思出售,可是一堆附加条件挺棘手,唉……弄得我也在头痛啊!」 白拉登忽然对我谈起生意经来,我花了好大力气,才勉强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不乱,别的不好说,至少我相信,这个大奸商狠起来不择手段,真要搞房地产生意,哪可能碰到钉子户抵抗? 只是,我也没想到,白拉登的这些话不是随便胡扯,而他之所以出现在我面前,正与此事有关,还关系到我。 「你可能没法想像,但卖家这次提的条件中,有一条……我算来算去,只能够找你,说得明白一点,你是淫术魔法本代传人,也是合格的调教师,我要借助你这方面的本事,去调教一个女淫奴。」 这要求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假如雇用我的是个普通富豪,那也就罢了,但白拉登手下什么奇人异士没有,不过是调教个女淫奴,哪需要专程来找我?更何况,当初与他交易,早就把淫术魔法抄给他一份,他自己找个人练练,怎么都比找我要方便吧? 「我作生意一向公道,只要你答应替我做事,我除了保障你的人身安全,还会支付你公平的报酬,什么真金白银,都随便你挑,一切条件好谈。」 白拉登笑道:「钱以外的条件也没问题,例如……黑龙会总部的所在位置,还有入侵地图。」 这句话如果出自别人之口,我还会吓到,但出自白拉登,那就一点也不奇怪了,我万里迢迢跑来东海,以他的本事,当然料到我是为了黑龙会。 「……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我就觉得奇怪了,我手里的枪正对准你脑袋,这样你也敢拒绝我?」 「枪?」 我看看白拉登,他手里只有一个空的酒瓶,瓶口对着我,这瓶酒的最后一滴还是被我给倒光喝完,百分百是酒瓶,他说这是枪械,是我没看出来?还是他喝醉了? 「……你说的枪在哪里?你要打手枪给我看?」 面对我的质疑,恐怖份子微笑不语,只是举起酒瓶,嘴里喊了一声「砰」,接着,半间酒馆就被打爆掀飞,无数木屑、碎玻璃激射上天,整个大破坏的范围,只要再右移半寸,就会打到我的脑袋,将我的耳朵震得一片嗡鸣。 「……现在,还有疑问?」 </div> 第三章 无理契约.敬酒难吃 经济不景气的时代,工作压力就很沉重,当老板的未必享福,拿人薪水的肯定命贱,哪怕是个捞偏门的调教师,都逃不过这悲惨的命运。 坦白说,我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简直不知所谓。以一个故事来说,现在已经是最后关头,大家要一起团结打大魔王的时候了,但我正事不干,却在这节骨眼上猛开副本,当起什么调教师来,这个岔题未免岔得太远,我不住反问自己,这么做对吗?我这样是不是蠢到爆啊? 不管怎么问,答案都是清楚的,就是这样做实在蠢到爆,但明知如此,我也没有任何其他的选择,如果要我在这种时候站起来,拍桌大骂对面的人王八蛋,那结果就是我立刻要死,连挑战大魔王的机会都没有,这才是最扯的事。 「呃,干什么?不是要我调教女人吗?给我张纸干什么?我不打飞机的。」 「稍安勿躁,我们白字世家是有规模的组织,一切讲究规章制度,请约聘工是要签约的。」 白拉登在椅子上翘起大腿,抽着雪茄,嚣张地把烟喷在我脸上,他这次出来与我会面,携带的东西可真不少,所以从他活像个奴隶主一样,开始翘腿吸烟,很快就有一票穿着黑外套,打着黑领带,戴着黑墨镜的套装男女跑进来,从公事包中取出一张纸,用力拍放在我面前,还拿出一支笔,硬塞在我手里。 「喂,你们态度客气点,人家好歹新晋级第七级,现在是大地上前十五名有份的高手,你们对他这么粗手粗脚,小心他等一下发起火来,捏蚂蚁似的捏死你们。」 这个警告,听起来像是嚣张的呛声,但出自白拉登之口,就让我很没有成就感了,特别是……旁边那些律师模样的黑衣男女,都开始面颊抽搐,全力忍笑,这感觉真差。 我仔细看了看面前的条约,这是制式合同,有着所有制式合同的一致特征,那就是整篇又臭又长,才看到一半,就让我头晕眼花,只得从简。 简单看了一下,就是忠实执行调教任务,在把货物交给白拉登之前,不得单方面毁约,假若如期交货,白拉登不但在工作期间,保障我的人身安全,事后还会提供约定的报酬,但如果我毁约,没有把货物交出来,后果…… 「等等,这条约是什么意思?要被全天下最丑最贱的女人,强奸三天三夜,这他妈的也太悲壮了吧?我不过是当个调教师而已,有没有必要玩得那么过分,还让我被天下最丑的女人强奸三天三夜?」 我拍桌质疑不合理待遇,旁边的律师走狗们无法作答,目光望向大老板,白拉登面不改色,笑道:「什么啊,这样算问题吗?你对最丑最贱的女人不满意嘛,太容易啦,那个谁谁谁,替他改一下,就改成男人好了。」 「什么?」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伸手按住契约,不让他们改动,「男人也不可以,尤其不可以!」 「你真挑剔,那就不强奸了,改成……自己切掉小鸡鸡,再用榔头砸蛋;或是五马分尸、凌迟处死,我们也都能接受,你挑一种选吧。」 「……我还是被天下第一丑女强奸三天三夜吧,先声明,盗亦有道,她不能走后面那条道的。」 我竭力周旋,好不容易保住一点自身权益,再往下看,发现惩罚事项除了被丑女奸淫,还有些匪夷所思的字眼。 「喂!你们到底是邪恶组织还是整人会啊?这些附加条文是啥?强奸过程中,整个片段要拍摄成影片,当事人同意放弃海内外版权与游戏改编权,你们……你们还做这种生意?要不要干脆再分成十段,去天桥底下说书,一天说一段算了?」 我气得用力拍桌,周围的人却都冰冷着表情,不做回应,就只有一个白拉登,像是被点醒了什么,双手一拍,向旁边的部属下令,「他说得很好,是我们忘了,加上这一条! 白家子弟的执行力,还真不是盖的,一听到白拉登这样吩咐,他们立刻行动,像是一队钢铁士兵,迅速在合约上加了文字,补盖钢印,速度之快,我甚至还来不及反应,合约上就被加了字。 事已至此,我也懒得再抵抗什么,横竖对方想玩,就陪他们玩玩吧,我提笔签字,签完之后,把合约推还给白拉登,他也爽快地盖指印签名,完成签约。 签约过程中,有一个小插曲,就是当我把合约翻到最后一页,赫然看到那里还有一张表格,密密麻麻地写了一堆可勾选事项,后头还附加了价钱,像是在清楚明列做多少工作,能得到多少报酬。 「你……你们这算是……」 「本集团一切讲究制度化,你可以先勾选一下,看看什么你能接受,或者什么你不愿意做,能接受的部分勾选起来即可,能做的范围越多,能拿到的合计报酬也越高,不过,除非是碰上那种年纪太大,或是短时间内缺钱缺很凶的特别个案,普通人是不会勾选太多的。」 「我先看看再说……」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张表单上的选项涵盖范围极广,简单的像是对女孩说个黄色笑话当调教,复杂的像是让女方爆自己菊,吃女方的屎尿,全都包含在内,越是重口味的调教手段,可以领的钱就越多。 我瞪着这张清单,脑里一片空白,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变态行为虽然可怕,可是当所有的变态行为都被规格化计价,这看起来才真是惊人,我一时间整个傻眼,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勾选,还好他们告诉我,这些只供参考,若我真有所决定,到时候再来勾选也可以。 「你们……从哪弄来这套制度的?以前你们就是这么干的吗?」 「不,这制度来自遥远的大和之国,对黄土大地而言,那里已经是异大陆了,而且也不是我们引进这制度,是新上任的总监加……」 那个律师说到这里,正在抽雪茄的白拉登忽然呼出一口烟气,直喷向那个多话的手下,这家伙被烟呛得猛咳,脸色更变得惨白,立刻退至一旁,不敢再多话了。 诡异的情形,让我警觉到里头有古怪,至于是什么古怪,一时间连我自己也说不上,可是从他们的动作来看,似乎是那个新上任的总监有甚么问题。白字世家严格说来,是海外的独立势力,内中成员都是海外人士,我不认得,这个什么新总监我当然陌生,照理说他们没必要对我隐藏,压根就不干我的事,除非…… 这个人正要对我不利?又或者……这人是我的熟人? 问题得不到解答,却让我凭空添了几分警戒心,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更为小心……虽然,小心谨慎此刻根本没啥用。 白家人办事速度快,合约签订之后,他们就立刻带我去见调教对象。我知道一切绝没有那么单纯,白拉登大费工夫这样兜圈子,不可能只是要我调教一个普通女人,但当他们带我来到一处地下碉堡,在密室中看到调教对象,我还是吃了一惊。 「这、这头大笨象是什么鬼东西啊?」 栅栏里,一头长鼻子大笨象,扬起象鼻,对着我嚎叫,声音中有着惊惶,似乎也晓得我「来者不善」,这时白拉登早已离去,就剩下他的喽啰手下招呼我,向我解释,自古以来,绝世淫魔都有活活干死大笨象的本事,我必须搞晕这头大笨象证明自己本事,这才有一级调教师的身价。 「鬼扯什么东西,这不属于合约范围,要我超时加班,作梦去吧!」 我严正驳斥了资方的不合理要求,主张了劳方的应有权益,那几名律师的脸色臭到不行,但还是照合约办事,把我带离开这头大笨象,带往我的调教目标。 这条路着实不易行,因为白拉登根本没安着好心,我先后看了三个委托目标,分别是大肚婆、大肥婆,还有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婆婆,三个都被我拒绝,我不相信白拉登会无聊到要我调教这种货色,而我的拒绝也被受理,只是那几个喽啰略显不耐烦,问我挑三拣四,到底是想怎样? 「我想怎样?这话我还想问你们咧,尽拿这些丑女和老女人给我,你们要是真想弄死我,就不要浪费时间,给我杯毒酒算了。」 「……那你的意思是,只要对象年轻貌美,你就不会再挑了?」 「这个当然!」 一句答应出口,我心中陡然一动,知道自己上当了,这票龟孙子花了那么多时间整人,就是为了诱我说出这句话,我一时不查,已然中了圈套。但……这个圈套是何用意?调教年轻貌美的女子有何不妥? 答案很快揭晓,当他们带我前往另一处囚室,我所等待的答案就在里头。这间地下囚室明显与之前的不同,之前那些牢房没啥特殊,就是普通关犯人的地方,但现在去的这间囚室,一路上多了不少机关,整个警戒程度远非先前那些可比,一看就知道,是专门用来囚禁武术高手的。 很显然,这才是白字世家要我处理的真正目标,之前那些全是拿来迷惑我的东西,怪异的是……走在这条路上,我越走越觉得熟悉,好像曾在哪里有过类似经验。 我这辈子,被人追着砍的经验不少,但在牢里走来走去的机会就少得多,算来算去,也就只有在索蓝西亚蹲苦窑的那段悲情岁月,那时的故人不是死了,就是半死不活,能安然无恙至今的屈指可数,我会生出这种熟悉的预感,莫非…… 不良的预感,果然成为现实,在那间造型几乎一模一样的地牢内,仿佛历史画面重播般,我又见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羽霓。」 由于事先已经有预感,这一下我并没有太吃惊。日前在萨拉城中,大家失散,我被巫添梁所救,在密室中狂嗑便当疗伤,躲了一段时间,出来之后早就没有她们的消息,三女之中,另外两个倒也罢了,毕竟她们身上没致命伤,只要成功逃出去,疗养几天就好了,但鬼魅夕的情况可没有这么简单,那个天真丫头所受的伤害,换成是普通人,早已死了十几次,即使她这样的特殊体质,都一样会有生命危险。 如果我和鬼魅夕走在一道,肯定会拼命设法治疗她,偏偏我自顾不暇,鬼魅夕被交在两女手中,能不能得救已经很不好说,更何况还有一个发癫的羽霓,随时都有可能对她下手,每次只要一想到这点,我就觉得很担心。 巫添梁对我说,救走天河雪琼等人的高手,是一名擅使佛门武学的壮汉,武功奇高。环顾当今世上,这样的人物屈指可数,我本来也有点猜测,但从眼前情势看来,那个什么狗屁壮汉高手,九成九是白拉登这边的人,只是我弄不清楚白拉登在弄甚么玄虚,假如他真要站在黑龙会那边,那根本不用派人救人,只要袖手旁观,她们三个能自万军中杀出的机会实在很低。 但若白拉登有意结束与黑龙王的友好关系,背后拆台,那现在的行为又说不过去,他找我来调教羽霓,这又算是什么? (羽霓落在白拉登的手里,天河雪琼和鬼魅夕呢?她们又到哪去了?应该也被带来东海了吧? 想到鬼魅夕与天河雪琼,我的心紧张得多,她们在我心中的分量,确实不是羽霓能比,这点对方多半也晓得,所以不会将重要筹码那么轻易露出来,我也无从得知她们现在状况如何。 羽霓所在的囚室,一半在平面以下,我们站在走廊,是透过脚边的窗子,才看得到被捆缚在铁架上的她,那样子挺凄惨的,既有血污,衣衫也有破损,看来不但在反抗行动中受伤,搞不好还遭遇拷打,虚弱地靠在铁架上,低低垂着头,似乎已经昏迷过去了。 如此凄惨的情况,连我都不禁要暗叹一声,觉得羽霓这家伙实在有够衰,一天到晚都出事,要嘛被擒,要嘛就是被囚禁,在我身边的这些女人中,羽霓的际遇说不上最惨,比她惨烈的大有人在,但若要说是最衰,我想大概就是她了。 半裸的女体,被铁炼制捆缚在铁架上,虽然没有动人巨乳,但那纤细的腰肢,还有修长的双腿,仍旧构成一副相当美丽的景致,特别是配上血污颜色,更有一种动人心魄的残虐之美,仿佛一张画了一半的画布,不住呼唤我过去,完成剩下的那半张图。 这不知该说是职业本能,或者说是职业病,我不得不承认的一点,就是羽霓此刻的模样,对我确实有吸引力,特别是一阵子没有干美女了,看到我的专用xìng奴隶在那边摆开性感架势,我会没有感觉才怪,就算是普通人,看到自己专用的尿壶,也会有小便冲动吧? 但怎么冲动也好,在理智上我几乎是立刻就告诉自己,我不可能顺从敌人的要求,去搞那莫名其妙的调教。调教谁都可以,唯有与我牵扯甚深的这几个女人,我拒绝接受,这不完全是因为怜悯她们,主要还是因为……我觉得自己的人生与她们扯在一起,除了灾难就没剩下别的,既是如此,就让事情简单一些,别再纠扯不清了。 问题是……眼前局势,并不是我说一句反悔拒绝,就可以真的照我意思来,一下子不小心,我可能没命离开这里…… 「……你们要我调教的对象,就是她?」 「不错,又年轻又貌美,你不能再推托了,快点开始吧,早完成早交货,我们还等着出货呢。」 一票白家喽啰连声催促,全然没注意到我已心头火起,只不过表面上不动声色,偷偷凝运真气,暗作打算而已。 「哈,调教我很拿手,不过,做甚么事情总要有个方向,你们要我调教这女人,是要把她调教成什么样呢?说个目标效果给我,我好动手啊。」 「这个……侯爷与总监没有交代……」 我面前的白家子弟,用兴奋的表情议论纷纷,商讨调教目标,过了一会儿之后,他们就像是一群初涉人事的青春少男,急切报告道:「决定了,要调教成d罩杯大奶,闻到jīng液就会流口水的变态母狗!」 妈的咧……枉费穿得衣冠楚楚,居然开口母狗、闭口母狗,这些人平常都是吃什么长大的?黄色小说害死人啊! 「唔,你们的选择有一定道理,品味也还不错,照理我是不应该拒绝,不过我通通拒绝!」 我比起了中指,怒骂道:「想看母狗闻jīng液流口水吗?自己去买部a片……不,自己回家找你妈表演给你们看吧!狗东西!」 这一骂,所有事等于立刻扯破脸,这群喽啰也不禁脸上变色,摆出架势将我包围,喝道:「什么都照你的意思办了,你现在还想违约?约翰.法雷尔,你当我们白家真的无人吗?」 「我呸!陷阱是你们设的,洞是你们挖的,当然怎么说都是你们对,干你娘,老子不玩了!有种就放马过来!」 话说得那么漂亮,很大一个理由,是因为合约上签订的惩罚条约不会致命,顶多就是被丑女奸淫,不管是奸前面或后面,总是好过被人切鸡鸡或是五马分尸,不然如果违约的代价是当场被打死,我还是宁愿去把羽霓干得翻白眼。 「至于你们白字世家有人没人,哼!嘴炮哪能算数,有本事就手底下见真章,且看看你们大少一手调教出来的本事,还治不治得了你们这些有眼无珠的蠢货!」 喊出这层渊源,就有点心理战的成分了,以前我稍微听白起提过,他在家族中颇有影响力,族人对他印象很深,我因此才喊出与白起的渊源,这一招果然奏效,这票喽啰听见白起之名,脸色瞬间惨白,不约而同地连退数步,惊惧之情表露无遗。 「你……你跟过大少修业?大少他……他指点过你?」 「哼!何止指点,阿起那个死没良心的,几乎把他会的东西,全部都强制灌输给我了!」 这话仍是虚张声势,但出我意料的一点,就是那些白家子弟听了这话后,都吃惊得说不出话来,有人甚至默默流着眼泪,我很是讶异,好奇白起在自家人心中居然有那么崇高的人望,哪知道这些白家子弟却杀气尽消地来到我身边,拍拍我的肩膀,给我鼓励,由于这变化太过奇怪,一时间我甚至忘了防御、抵抗。 「跟着大少学本事,那种感觉很像活在地狱对吧?你不用说出来,我们都明白的。」 「跟大少修业的时候,你一定自杀过,至少也试图寻死过吧?这很正常的,我也有过,并不可耻……」 「你不用强忍,想哭就哭出来吧,你能跟着大少学那么多,真是不容易……不,该说根本就是奇迹啊!」 你一言、我一语,这些喽啰说个不停,差点就要相拥而泣了,听到后来,回想起特训中的一切,连我都有种悲从中来的感觉,眼眶都险些红了。 (妈的,阿起你在自己家里究竟是怎么做人的?怎么给这些人留下这么深的心理伤害?他们提到你的样子,就像是刚刚被恶魔鸡奸过一样啊! 感叹归感叹,我没忘记大喊一声,后跃拉远距离,「不要鬼扯!有本事就使出来单挑,我代替你们家大少教训你们!」 用武力来解决问题,并不一定就是好方法,但不管怎么说,此刻我所拥有的是纯正第七级力量,趁着白拉登不在,我打不了高手、打不了怪兽,打几个喽啰总没有问题吧?要是运气好,和这几个喽啰单挑完,救人是不太可能,但自己一个人杀出去开溜,这就挺有把握,因为说到底,我的第七级力量应该是…… 「教训你娘啦!啊搭!」 不知道是哪个喽啰怪叫一声,抢先出了拳,这一拳威力极大,我还没来得及有反应,便给这一拳打中下巴。下巴虽非要害,但遭强力命中,却是直接震荡脑袋,我刹时间脑中一晕,天旋地转,等到回神,发现自己已经被打飞出去,重摔在地。 前一秒还在耀武扬威大呛声,后一秒却给人打倒在地,晕得半天也站不起身,之前我还觉得羽霓有够衰,现在我觉得自己才是真的衰鬼。难道……大地上的力量通货膨胀,已经胀得如此厉害,连第七级力量都可以随随便便给喽啰打倒? 或是白拉登包藏祸心,在这群喽啰里头暗藏高手? 我败得不甘心,努力撑着快要涣散的意识,睁眼去看,想看看这个一拳把我打倒的喽啰是谁。 黑色皮鞋、黑色长裤、黑色腰带、白衬衫……仍是很单纯的律师打扮,体型中等,看来没有什么特别,就是把我打倒在地后,还像在打拳击一样,两脚不停跳动,双拳蓄势待发,一副坐立不安的喽啰样,很没高手的格调。 再往上看,陌生的发型、制式的墨镜,还有那依稀眼熟的脸型……干!这不就是大奸贼白拉登吗?彼此武功悬殊,别说是被他一拳击倒,就算是给他一根指头按死在地上,我也认了,当初羽虹突破至第八级,还是照样给他玩得死死,我区区第七级境界,哪里够他打的?败在他的手上,一点也不值得羞愧,但……特地变装改扮喽啰,就为了这么偷袭我一拳,白老板你做黑的也未免太黑了吧?堂堂大首领,实力又胜过我那么多,有必要玩得这么黑吗? 我满心哀叹,无奈我的心情压根就没人理会,凄惨地躺倒地上,失去平衡感并且强烈晕眩的身体,连站起来的能耐都没有,只能躺在那边装死狗,慢慢、慢慢地试图往墙靠去,撑起身体。 可惜,我面前的这群喽啰,全是一副想要打落水狗的表情,特别是那个穿着不出众的喽啰首领,不但拳头舞着,两脚跳着,还不时用拇指擦过鼻子,挑衅意味十足,还开始伸脚踹我的脸,一下、两下、三下……虽然鼻梁没有被踢断,但鼻血狂喷仍是免不了的,再加上鞋印,我的样子当然是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了。 「呸!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给黑龙会像狗一样追杀,爷们是看得起你,让你帮忙调教个女人,只要你做这份工,就保障你的安全,结果你居然敢毁约,让爷下不了台!你她妈的吃屎吧!」 过去与白拉登的接触,觉得此人非常有王侯架势与品味,举手投足间所流露的气质,绝不是凡夫俗子能比拟,但我想不到,他一旦抛开面子,卯起来去扮喽啰,居然也维妙维肖,若非亲眼所见,怎么都难以相信……咦?为什么我会用「扮」这个字呢? 不管白拉登是什么打算,我也不可能坐以待毙,当下偷偷凝运真气,想找机会开溜或反击,但白拉登踹过来的脚上,蕴含着一股莫名异劲,每一下踢到我,就让我真气紊乱,不能凝聚,别说有第七级力量,就算有第八级力量也不管用。 「看到是你旧情人就想缩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你当了一辈子的坏蛋,现在才想要回过头去当好人?有没有人会接受啊?」 这话……好奇怪,就算我不接生意,白拉登扯这些有的没得干啥?我的人生、我的报应,用得着他白老板来说嘴吗? 「不识抬举的蠢货!爷的面子你都敢不给,等会儿就把那几个妞儿轮奸一百遍,再发配到窑子去接客,至于你……喂!给我把他打到他老母都不认得他!」 白老板一声令下,周围摩拳擦掌已久的喽啰一拥而上,拳打脚踢,结结实实把我痛打一顿。坦白说,表面上看来打得很惨,其实都只是皮肉伤,这不是因为他们手下留情,完全是因为真气护住腑脏,他们的攻击仅停于皮肉表层,若非白拉登的干扰压制,我一个人就能把他们全部宰了。 一群人围着我又踢又打,还真把我当杀父仇人一样狂殴,那种围殴人的样子,很有地痞流氓平常收不到帐,痛打被害人的感觉,我差点就以为他们是在演什么黑社会的戏剧,不过,他们本来就是黑社会,这样打人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敢对我们出尔反尔,简直是不要命了,这个冒犯的代价,你只能拿命来填,晚点你就向阎王忏悔吧。」 呃!不是说被丑女奸淫就好了吗?怎么还要赔命的?早知道会搞得那么严重,我就答应调教羽霓了,现在我反悔还来得及吗?</div> 第四章 冤狱拷打.监牢风云 听到白拉登在嚷嚷什么要赔命,我着实一惊,想问他能不能给个机会,但周围人们拳打脚踢得厉害,我一时找不到机会说话,就听见白拉登越说越过分,说什么光是杀我还不够,死前还要断我手脚筋、用铁钩穿我琵琶骨、废去武功…… 等等。 以目前的情况来说,就算白拉登真要这样折磨我,我也没有反抗余地,但听他这样嚷嚷,我反而感到奇怪,觉得他说的这些话很没有现实感。 当我为了这样的感觉茫然不解,白拉登却突然喊停了手下,「住手!你们这些废柴真是没用,打了半天,人家只是头破血流,连半声惨叫也没有,如果我再不拿点精彩东西出来,肯定要被人小看了,以后还怎么出去做生意?」 说着,白拉登拍了拍手,所有喽啰分让开到两边去,我正要挣扎起身,却发现前方出现了一个魁梧的身影,这身影有着我很熟悉的轮廓,一时间我还有些欣喜,以为是阿里巴巴赶来救人了,但很快我就发现,这人并不是阿里巴巴,仅是一个作着阿里巴巴相同打扮的壮汉。 黑衣黑裤、黑披风、黑眼罩,这种古怪装束不晓得是否今年正流行,居然一堆人喜欢这么打扮。但真正令我感到讶异的,就是这人的打扮虽然与阿里巴巴一样,但身上散发出的霸气却是天差地远,特别是那种不可撼动的坚实感,仿佛一座花岗巨岩般矗立面前,不用多说一句话,就快把人压得窒息了。 而当这样一个黑衣大汉,沉默地来到我面前,一语不发,只是挽起袖子、振臂拉开架式,那种压力也就可想而知,周围的其他喽啰全都不自觉地退开,好像那不是一个人即将出拳,而是什么山洪怒涛即将爆发,或是什么很恐怖的大炸弹快要爆开…… 「哈哈哈哈哈哈,知道我们的厉害了吧!」 完全入戏变成了低级的流氓头,白拉登不但狰狞地插腰大笑,还扔了墨镜,改戴上一个黑色眼罩,扮起了独眼龙。我不知道他们究竟是经费短缺,还是欠演员,居然连服装不连戏这么严重的缺失都可以无视。 白拉登一面大笑,一面重掌拍上了黑衣大汉的肩头,笑道:「那个陛……不对,猴仔,你是我们乡下老家的拳王,现在就给你表现机会,痛扁这个小子,拆了他全身的骨头,绝对不要手下留情,哈哈哈哈,只要你干得漂亮,等一下轮奸这小子的马子,我们一定会叫上你的。」 黑衣大汉戴着眼罩,看不见完整面孔,但在白拉登说到要轮奸别人马子时,这个黑衣大汉也露出了淫淫邪笑,点了点头,还差点伸出舌头舔嘴唇,暴露出一副淫贼的嘴脸,将原本的凛冽霸气破坏殆尽。 「哈哈,本爵爷说到作到,绝不薄待手下,但既然猴仔你性欲这么旺盛,刚刚干完别人家女儿,又想和我们一起下去轮奸,等一下门口的那几条癞皮母狗,你也发发慈悲一起干了吧,牠们欠干很久了,那种骚样配你正合适。」 还说什么绝不薄待手下,白拉登的手下,没给他玩得奄奄一息的还真不多,黑衣大汉脸上的淫笑顿时僵住,好像想要辩解什么,却被白拉登打断,「少废话,你是当打手的,看到目标还不打,是想等着领嫁妆吗?」 被这么一催促,金牌打手的表情又沉了下去,虽然近在咫尺,但他那个拳头所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头潜伏在深海中的凶猛巨兽,随时都会高速冲上水面,将我一口吞了……将发而未发的猛拳,此刻就有着这样的威迫感…… 终于,猛拳轰出,在那一瞬间,时间仿佛被拉长,而我好像听见了很多声音,拳头划破大气的声音、我骨碎的声音、背后石墙整个被粉碎的声音,还有碎石激飞出去,连续打穿后方石墙的声音…… 这一拳,真的很猛很猛…… 不枉之前给我那么恐怖的压力,这一拳就把我打得鲜血狂喷,失去意识,败倒在这一拳之下,我也心服口服,没什么可抱怨的…… 唯一比较奇怪的错觉……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好像是被轰雷赤帝冲打个正着呢? -----------------------------------------------------------------------我被白拉登的手下给打昏,整个失去意识,也不晓得晕死了有多久,过程中,断断续续感知到身边发生的一切。 之前我就隐隐约约感觉到,白拉登的行动很不自然,这家伙是个杀伐决断的人物,无论是杀人或抽筋,只要决定了,笑着笑着就干了,绝不手软,哪用得着鬼扯上半天却不下手?更别说还在那边猛扮小丑了,如此刻意做作,我肯定他别有意图,十之八九,这些作戏都是演给什么人看的,我被痛扁的时候,多半有人在窥视。 偷看的人……是黑龙王吗?我觉得最不可能的人选就是他,如果要折磨我给他看,白拉登可以叫更专业的来,更不用自己下场演得这么搞笑,只要想到这家伙当初是如何制造龙牙战棋,还有各种狠辣的手段,我就觉得今天这点肉体伤害很小儿科。 既然是作戏,下手当然不会太狠……这是指一般人的情况,碰上白拉登这种喜欢拿人命来玩的,就算是作戏,都会做到比真金还真,真到完全没必要那么真的程度,他让手下来打人,那都是真打,下手超级重,甚至让我回忆起那段在索蓝西亚大监狱里,天天被严刑拷打的悲情岁月,这边之所以没打死人,与手下留情一点关系也没有,完全是因为我自己修为还够,真气护住腑脏的关系。 勉强要说手下留情,大概也只有那个黑衣大汉是留了余地,不然以他那种霸拳,轻而易举便可以将我拦腰打成两段,或者该说,能出这么威猛的一拳,打死人是正常,打不死人才是高难度动作。白拉登的手里确实人才济济,随随便便就又冒出个高手,实力虽然还不清楚是哪个程度,但反正比我强就是了。 把整件事回想一遍,我签错契约,误中了白拉登的圈套,因为拒绝调教羽霓,被他们藉口违约,将我痛扁了一顿,又扔到牢里。白拉登说要断我的手脚筋、废我武功,看来不像是简单说说而已,因为他扁完人之后,虽然没有真的下手废功、挑筋,但一把我扔进牢房里,马上就冲进来几个专业人员……不是医师,是化妆师,还是专门化特效妆的那种。 这几个化妆师冲进来,不由分说,立刻开工,替昏迷的我化妆。普通的化妆,当然是清除血污,尽量把人弄得干净点、帅一点,但这些人所作的却完全不是那样,他们调好色彩,把我头破血流的伤势,化妆化得更重,连手腕、脚踝都没放过,弄出切断手脚筋的假象,就差没有真的弄个假道具来,弄出穿琵琶骨的假象了。 「这样子够了吗?侯爷好像还交代,要让他看起来像被打成白痴的样子?」 「白痴要怎么化妆?流口水?这个不太好处理,还是让他看起来像被挖了眼睛?这个容易一点。」 「挖眼睛的特效要怎么搞?真的挖出来还好搞,假装挖出来……这个不知道怎么作,我们又不是专业的。」 「不会作就快闪,时间快到了,如果担误了侯爷拿地搞房产的大计,就轮到侯爷来挖我们的眼睛了。」 几个技术人员私语不绝,在慌忙落跑开溜之前,还撬开我的嘴巴,塞了一颗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进来,效果不明,吃下去以后也没有什么反应,就是味道甜甜的很好吃,生津止渴,比普通的话梅、糖果都好。 我的神智一直昏昏沉沉,但在服下这颗药丸后,反倒是精神一振,在牢房里醒了过来,能够看见东西,只是对不准焦距;能够听见声音,却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手脚肢体全部都不听使唤,倒是触觉……居然比平时还更灵敏几分,清楚感受到囚室中的温度、溼度,还有空气的流动。 视觉、听觉、嗅觉仅仅堪用,触觉特别灵敏,整个身体却又动弹不得,如果问我现在到底是什么状态,我会说……我觉得自己真像是一具被扔墙角的橡胶娃娃。 白拉登他们这么煞费苦心地设计人,自然是有其目的,从眼前的各种条件来猜,我想多半是要拿我当饵,对付某个人,虽然我还猜不到那个目标人物是谁,但从化妆师急忙落跑的情况来看,这个目标人物应该很快就会出现了。 (总不会……是他吧?这种时代,故交翻脸是常有的事,更何况碰到白拉登这种神经病…… 想起巫添梁说过的话,我脑里浮现了一个可疑人选,但很快就把这选项强行排出脑外,拒绝去想这个可能,改想些别的事情。 (羽霓怎么会落到白拉登的手里?天河雪琼和鬼妹不知道怎么样了,她们不是被高手救走吗?为什么…… 之前乍见羽霓,没来得及深想,巫添梁曾对我说过,三女被一名使着佛门武学的壮汉救走,这壮汉武功极高,估计更拥有最强者级数的第八级修为。这样的人,大地上并不多见,巫添梁认为是慈航静殿暗伏的高手,我却另有想法,判断慈航静殿如今的人力捉襟见肘,几个平时暗藏的第七级高手派出来救援倒也罢了,哪可能派得出第八级的强人来? 最有可能的人选,就是与我分别许久的故交,大当家加藤鹰。这位老兄有勇有谋,武功卓绝,最擅长扮猪吃老虎,是一等一的厉害人物,虽然他修炼上天下地至尊功,又精于剑术,却没练过佛门武功,所以普通人不会往那边去想。 但……谁说没练过佛门武功、没修过佛法,就不能使出佛门武学呢? 光之神宫的至善老贼秃,重伤濒死时,将一身功力尽数传给了加藤鹰,当时的他,在第七级境界中就已属高段,以他的资质,这些时间在海底修练,必然已将至善秃驴的内力消化完毕,功力大进,突破至第八级境界是应有进度,凭此修为来施展慈航静殿的佛门武学,两者同出一源,易如反掌。 几个条件加在一起,再没有比加藤鹰更合乎猜测的人选,但若真是大当家,以他的智略、武功,怎样都比三女强得多,断无理由轻易为人所趁,如今羽霓落在白拉登手里,听白拉登语气,天河雪琼、鬼魅夕也遭擒,大当家他……该不会遭遇不测了吧? 满脑子的胡思乱想,我忽然发现一件奇事,照理说,像我这样听觉、视觉受制,大脑受到影响,整个思绪应该一片糊涂才对,怎么我还能思考?还能分析? 这实在很不合道理。 在我不断构思、盘算的时候,迟钝的听觉忽然听见脚步声,有什么人朝这边过来了,就算声音不是很清晰,但还是可以判断出,来者的步履很沉重,绝非武道好手,应该也没多少武功修为,脚上搞不好还戴着镣铐什么的。 肢体不听使唤,我连抬头也不行,只能这么静静地聆听足音,蒐集讯息,凭此做出各种推测,蓦地,一股熟悉的浓郁芬芳,夹杂在牢房的潮湿气息中传了过来,是女子的天然体香,清新淡雅,却因为混合了淡淡奶味,成了一种动人的特殊香气,光一嗅到这气味,我就明白了。 来的是天河雪琼,羽霓既然落入白拉登的手里,和羽霓同路的她遭到同一命运,这也不是什么意外事,而从白拉登的种种诡异动作来看,白拉登本次要用我去钓的目标就是她。尽管我不明白那个恐怖分子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但意识到这一点,我整颗心不由自主地着急起来。 不过,非常遗憾,心里再怎么着急,身体仍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就这么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还发现脚步声不只一个,天河雪琼的身边另外还跟着人。 是什么人呢? 「……妳说话可要算话!」 不开口还认不出来,一开口我马上就知道是谁。或许是因为群众演员的费用紧张,拍摄节省人力,所有人反覆上场,带领天河雪琼走进牢房的这几个狱卒,正是之前有份围殴我的几名律师喽啰……妈的,我早就说过,那一行里头没有好人的。 「如妳所愿,到天亮之前,妳有一整晚的时间报仇雪恨。这男人对我们已经没利用价值了,就任由妳处置,随便妳要杀要剐,只要妳有那技术,把他活剥了都可以。」 「但千万别忘记,给妳的时间只到天亮,天一亮,妳就要实现承诺,乖乖跟我们走,别想再反抗了。」 「不错,侯爷已经把妳卖……呃,是许配给了黑山老爷,天一亮,马上就要过门,大红嫁衣都替妳准备好了。妳还是处子之身,一定能卖……嫁个好价钱,以后就每天晚上腿开开,等着爽歪歪吧,哇哈哈哈哈~~~」古怪的对白,听了都让人冒冷汗,好端端的怎么会一下喊嫁,一下又喊卖? 不过,一切也难说,毕竟这世上很多人喊嫁像喊价,嫁女儿与卖女儿根本没啥差别。 乍听起来,似乎是白拉登将天河雪琼卖给了什么人,考虑到白拉登本就兼作人口买卖,这也没什么不合理,就是对白别扭了些。至于那几位又扮狱卒,又扮法律人员的辛苦喽啰,我忽然怀疑,他们平常可能是很正派、很守礼重节的人,因为他们「哇哈哈哈」的狞笑,笑得好假,还暴露了内心的慌张,比他们老板白拉登的演技更烂。 我真怀疑,这么烂的一场戏,怎么可能有人会上当的? 「……我答应你们。」 真糟糕,我忘了天河雪琼接触世务不多,虽然人挺聪明,但在这方面……她是个白痴。 「好,春宵一刻值千金,那就祝两位百年好……呜!」 可能是心里太紧张的关系,有个蠢蛋把真实想法说漏了嘴,旁边的同伴马上阻止他,还扮大奸狗似的高声狞笑,「我警告妳,妳千万别想说杀了他再自杀,就能保住清白,我们集团作橡胶娃娃和尸妓的技术,都是超一流的,妳若自杀了,我们就把妳做成尸妓,剥光放在岸边,写上慈航静殿圣女的招牌,凡是持慈航静殿证件来嫖的顾客,头九十九人半价优惠!」 不得不承认,这一招有够毒辣,而且这位好心同志的嘴巴也有够贱,贱到让我差点想拜他为师,学习他威逼人的手段,然而,天河雪琼不知是心情过度紧张,还是大场面经历多了,学会了镇定,居然对这恐吓充耳不闻,不为所动,一声也不吭,至于她的呼吸……本来就有够乱了,我也分辨不出,她有否为此心乱? 碍眼的喽啰群很快就离开,或许是因为对这威胁很有信心,他们打开牢门,放天河雪琼进来之后,居然连锁都不锁,就这么扬长而去,粗心……或者该说嚣张的态度,让人咋舌。 闲杂人等尽去,我与天河雪琼共处一室,最初我还真是有些担心,以我们两人之间的恩怨纠葛,情孽难明,她该不会呆呆站在我前头,思考上几个小时才有动作?或是呆呆站到天亮吧?当然,要真是那样,对我也没差别,反正我整个身体动也动不了一下……呃! 大大超乎我意料的一点,就是天河雪琼的动作决绝,好像事先就已经想过了很多次,一进入牢房,马上采取行动,来到我的面前蹲下,作了几下深呼吸,似乎被我身上的严重伤势吓到,其实那都是假象,我本身除了被人打得像猪头,力量被封锁,其余的什么断手脚筋、烙印伤、贯体刀痕……全是浮云,只是看起来逼真而已…… 我最初有些好奇,猜想天河雪琼看见我伤得这么重,不知会有什么反应?如果是学羽霓、羽虹那样出手补刀,我就衰爆;但若是能稍稍打动她,让她心生怜悯,甚至落下眼泪,我哪怕是立刻就死,也会觉得很安慰。 只是,天河雪琼的反应,却不在我预料之内,她深呼吸几口,稍稍平复紧张心情后,赫然伸出手,摸向我两腿之间,笨手笨脚地胡乱碰触,似乎想做些什么,却又紧张得不敢正眼看,这才让手乱摸乱碰。 这样的笨拙动作,让我吃惊极了,一般来说,女人伸手在我胯间摸来碰去,无非就两个目的,一个是想阉我,另一个则是…… 天河雪琼有足够报复我的理由,但她的动作中没有杀气,不像是要掏出肉茎,切割砍碎,第一个目的似乎算不上,那么…… 混乱的动作,最后还是找到正确方向,在天河雪琼猛地伸手,把我的裤子连同底裤一起往下脱拉至膝盖,下身整个暴露出来时,我的脑里一片空白,除了错愕,就是无数个「为什么」在脑海里盘旋飞绕,她有超过一千个理由把我乱剁了,却没什么理由在这里脱我的裤子,而且…… 天河雪琼不只是帮我脱裤,还伸手碰触软软垂下的肉茎,这边碰碰,那边捏捏。如果她像普通好奇的小女生,探索男性生理奥秘,那倒是没有什么,但她明显对自己现在的动作难以接受,手在那边碰,头却别过一边,仿佛手里捏着、碰着的,是什么很可怕的东西,连看都不敢看一眼,最后尽管伸手握住,却也像握着一块烧红的烙铁,不敢施力,让人非常扫兴。 (奇怪,她这样是想干啥?想要替我弄硬吗?唉,手法如此笨拙,枉费了过去对妳的教导啊,就算是替母牛挤奶,也不是妳现在这样…… 阿雪追随我日久,接受我的特殊训练,如果她在这里,即使不用手、不动嘴,光用胸前巨乳的挤压、碰触,就能让我迅速硬挺,若是将肉茎包夹在两团雪乳当中推挤,配合小舌舔吮,甚至有希望在两分钟内让我喷发。很遗憾,这些都是阿雪的专有技术,天河雪琼虽然有着一模一样的条件,却没有这种技术…… 即使技术不足,但在这近距离之下,只要能从天河雪琼的领口看进去,瞥看那两团美丽奶瓜的浑圆,也是重大刺激,足够让我有反应,无奈此刻视线模糊,看啥东西都看不清楚,光靠脑补想像,刺激不足,而且……他们让我吃下的那颗古怪糖球多半有问题,小腹中似乎存在一股冰流,抑制住下体的反应,若非如此,以眼下触觉的异常敏感,天河雪琼那样碰触,别说硬挺了,可能会立刻喷出来,被她误以为是早泄。 (那颗药……该不会是让人阳痿的药吧?阳痿与早泄,不管是哪个都很糟糕,如果会一起出现,那不如直接让我死了算。白拉登这伙变态,设计天河雪琼进来,又设计我硬不起来,他到底想看什么?滑稽剧吗? 难堪的处境,固然让我头痛,但天河雪琼却听不见我的心声,在一番努力终告失败后,她不得不转回头来,尴尬地面对问题……这个男人不举的问题。 尽管看不清楚表情,但从呼吸声中,我仍能清楚感觉到天河雪琼的诧异,更感觉到她正盯着我看,既看着我的脸,也看着我两腿之间,羞涩的目光越来越显得灼烫。 「怎……怎么会……为何……」 别问,这个问题我不想答,只要是男人就不会愿意回答。 「难道是我不够……嗯……」 绝对不是因为妳不够魅力,妳怎么说也是四大天女之一,目前还是奶最大的一个,是我无能,不是妳无魅力。 「我……我该怎么……」 好问题,妳终于问到点子上,但愿我能够答得出来…… 「……是不是……伤得太重了……影响到那方面……」 感谢老天,虽然妳的这个想法完全偏离事实,但我还是很感谢妳能够这样想,这想法确实让我好过不少。 只是,已经有决心的天河雪琼,并不只是这么想想就算了,她判断我因为伤重而影响状态后,就立刻设法替我治伤,所采用的方法……很惊人。 视线模糊,我只依稀感觉到,天河雪琼举起手,近距离贴着我看似伤害很重的手腕,然后……掌心慢慢绽放出晶莹的白光,一股让人非常舒服的温暖,传透过来,这是……回复咒文? 天河雪琼被白拉登他们擒下,肯定被施加某种禁制,否则一个第七级的魔法师,在能够使用魔法的情况下被监禁,这种情形风险太高,所以,她还能使用魔法,这点挺奇怪的。 而且……假如天河雪琼是用什么黑暗法咒,转移生命,汲取一定范围内所有生物的生命力,来促使我伤势加快愈合,那我还不会太吃惊,她怎么说也是暗系的大法师,使用什么暗系魔法都属正常,但她偏偏用了回复咒文! 回复咒文,在光系魔法中,堪称是基本中的基本,引导神明的圣洁之力,净化汙秽,愈合肉体破损,什么高等的女神之吻治愈术、大复活术,都是以小小的回覆咒文为基础,衍生开发出来的技术。由于回复咒文太过基本,并无奥秘可言,哪怕是个光系术者中的小喽啰、小杂碎,都能用得出来,但眼下的天河雪琼,却是最不应该,也最不可能使用回复咒文的人。 理由很简单,光与暗不兼容,这背道而驰的两大元素若碰在一起,后果就是毁灭性的大爆炸,甚至引发更严重的物理反应。当初我们冒死前往索蓝西亚,就是想解决阿雪体内的能量冲突,理论上,在马德列的帮助下,阿雪的问题算是莫名其妙地解决了,但为何……天河雪琼还能使用回复咒文? 就算不考虑马德列的问题,这也应该是不可能的。当初在东海,我不知道亲自确认过多少次,天河雪琼体内的魔力经过异变,已经还原为纯能量,后来被我引导,开始修练黑魔法之后,就更不可能再修习光系魔法,这个常识……可以说是奠定这世界魔力学的基础,是不可能被颠覆的……但为何……天河雪琼此刻在用回复咒文? 或许是这个震惊实在太大,又或许是回复咒文确实起了作用,我模糊的视线忽然大有改进,把眼前景物看得清楚,只见天河雪琼的清丽脸庞近在咫尺,水汪汪的大眼睛,无比专注地盯着自己手掌看,眉宇间神色不妥,似乎正承受着巨大的痛楚,只是凭着极强的意志力忍住。 造成她如此痛楚的源头,就是那不住绽放着微弱白光的手掌,尽管那道白光有若风中残烛,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但……那确确实实就是回复咒文没错。……天河雪琼,几时回复了使用光系魔法的能力?</div> 第五章 似幻还真.本为一体 天河雪琼能够运使光系魔法,在其他人眼中看来,就只是个巨大的奇迹,但在我这里,整个意义完全不一样。当初,我不晓得花了多少力气,甚至还赌上灵魂向恶魔许愿,这才终于把她引上黑暗之路,照理说,这应该是天衣无缝,板上定钉的事,现在居然被翻盘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我拼命把某个人,从悬崖边踹到地狱深处,以为只要我此生不入地狱,就不会再见到这人,哪知道我只稍稍转过头,就这么一下下的时间,却发现这人已经从地狱深处沿着悬崖又攀了上来,重新出现在我面前,这一下我不只是吃惊,更有一种被吓到屁滚尿流的感觉…… 除此之外,好像还有一种绝望感,连我自己也说不上是为什么,勉强要说的话,似乎……以前总觉得,不管怎么样,只要天河雪琼还是继续使用黑魔法,还是那个不能翻身的黑暗圣女,我与她就还存在着某种关联,因为是我把她变成那样子的,而她能够使用光系魔法,就表示……以前的那个天河雪琼重现,阿雪永远不可能再回来了…… 这些想法无关理性,纯粹是我个人的……直觉反应,没什么理论根据,但也就是这些感觉,弄到我瞬间心理冲击遽增,严重到影响生理,仿佛整颗心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给紧紧抓住,心肺功能都要停止了。 强烈的反应,直接出现在肉体上,正在替我使用回复咒文的天河雪琼,查觉到我呼吸骤停,看她那惊恐莫名的表情,大概是误会回复咒文出错,起了反效果,没把我救过来,却让我就快要一命呜呼了。 (奇怪了,我死……她不高兴吗?为什么这么紧张的表情?难道是紧张不能亲手杀我?或是来不及折磨我?她……不像这样的人啊。 之前我还不是很了解,但经过前一段旅程的相处,我发现天河雪琼的个性,稍嫌过于认真、严厉,却不是残酷。拷问情报这种工作,她做不来,更别说为了自己私怨,对敌人痛加折磨,她可以做到杀人不手软,却不会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并非她的风格。 拼命想要救人,却意外搞出医疗问题,对天河雪琼本身的打击也不小,情急之中,我看见她泪眼蒙胧,晶莹水珠连连滑落脸庞的哀怜模样,不由得一怔。 (这样子……真的很像阿雪啊,以前阿雪为我掉眼泪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呀! 相像是必然的,因为她们原本就是同一个人、同一张脸,只要露出一样的表情与眼神,哪有不重叠的道理?碰上这张哭泣的表情,我整颗心都揪紧了,脑里唯一的念头,就是伸手为她拭泪,让她别再哭了。……可惜,我的四肢不听使唤,这个念头无法实现,还因为心肺功能的问题,脸色由苍白渐渐发紫,光是看天河雪琼眼中的惊惶,我也晓得自己现在看来有多糟糕。 「……你……你要撑下去啊……」 突然传进耳里的声音,吓了我一跳,虽然因为缺氧的关系,我确实感到昏昏欲睡,身体也出现一些警讯,但其实还没到命危的程度,更别说丧失求生意志。 我会求死?因为白拉登的这出荒谬剧而死?怎么可能?要是死在这里,我在地下秘室狂嗑的那些便当,不就都浪费了? 不过,我的样子看起来,就完全与我的心意两样,所以那个竭力想救我性命的女人,为此急得手足无措。 「你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你……你不能放弃啊!」 如果不是在这样的情形下,我会觉得天河雪琼拼命想救我的行为非常搞笑,别的人鼓励我倒也罢了,天河雪琼鼓励我不能放弃生存希望,这实在让我有种想倒头多睡一会,省得乱做白日梦的冲动。 但这个女人……仿佛天生存在就是为了克我一样,总有办法搞得我魂飞天外,不得安宁。 回复咒文能够修补破损肉体,让肉体所受的伤害加速痊愈,但当肉体无伤,持续使用回复咒文,就会引起两种反应,一是很单纯的无效,一是很倒楣的反噬作用,无伤的肉体负荷不了过度能量灌入,反而造成伤害,据我所知,某些堕落圣骑士、破戒僧侣,就利用这个原理,开发出了难以防御、专门克制光系的偏门武技。 我本来的伤势不重,那些看上去很严重的创伤,全都是白家人添加的伪装,不管施加过来的回复咒文有多高明,都不可能有效。天河雪琼对我持续施法,最初只是没有效果,但随着她锲而不舍的努力,终于产生作用……发生了强烈的反噬现象。 直接被施加回复咒文的手腕,感到强烈的撕扯剧痛,这股痛楚更往上延伸,侵入腑脏,给胸腔、腹腔造成巨大的压力……类似气压失调那样的感觉,我的五脏六腑,仿佛都争着要跃出体外,而鲜血更是源源不绝地自嘴角流出。 如果天河雪琼够聪明,就会发现事情不对,只要她住手,我自然能脱离险境,但心慌意乱,加上黑牢中的昏暗环境,让她一再误判,终于让事情不可收拾,不仅我这边越来越危险,她的状况也很不妙。 本来我就觉得奇怪,天河雪琼到底是在什么情况下推翻常理,使用回复咒文的?起初,她回复咒文的光芒微弱,力量也不强,我看不出什么东西来,但此刻随着她的持续发力,释放出来的魔力越来越强,非但受直接影响的我发生反噬现象,就连周围的地面都被灌注莫名生命力,迅速长出一些野草、青苔,而天河雪琼白嫩的肌肤,则浮现鲜艳的血纹,颜色越来越浓,没多久便开始渗出鲜血。 这样的现象,显示天河雪琼体内发生能量冲击,因为冲击程度不住增大,多股不同方向的力量拉扯之下,开始撕裂肉体。换句话说,天河雪琼体内光暗能量冲突的问题,之前看似摆平,如今又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再度出现,她能运使回复咒文,可能也正因如此。 但这对天河雪琼绝不是好事,她使用回复咒文的奇迹,本质上完全是蛮干,随着她死不放手,后遗症已经越来越严重,逆冲的能量正在撕裂她肉体,如果不尽快停手,后果是非常明显的。 这时,我再也顾不了白拉登想干什么,脑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尽快停止天河雪琼,免得她为了没必要的坚持玩死自己。但是,也不晓得白拉登他们给我吃的药是什么鬼,不管我怎样运气,都无法取回身体的控制权,整个人看来就是一副神魂俱丧,完全失去意识的样子。 「你……你要坚持住啊……我不放弃你……所以,你也不可以放弃自己……」 略带哭音的说话,因为拼命压抑本身的痛楚,声音越来越微弱。 「……从我在索蓝西亚苏醒开始,我就没有放弃过……就算身体变了,就算被黑暗邪力玷汙了,我还是不想放弃……对光系魔法的追求,一直支持着我,让我不断尝试……虽然很痛苦,但我还是坚持下来,一点一点修练……现在,我已经能用回复咒文救人了……」 难怪天河雪琼的肉体,会再出现能量冲击的问题,这女人真是固执得可以,也傻得可以,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以她现在的身体,想要重修光系魔法,哪怕是最低微的小咒文,都可能因此送命,却还执着地不断尝试。马德列纵有通天本领,设下的封印就算再稳固,被她这样一点一点硬撬开,当然也是会撑不住的。 不过,这段话真正给我的震撼,却是最后一句。 回复咒文虽然很基本,但如果要说光系魔法中,最易上手、最实用、最安全的基本魔法,肯定轮不到回复咒文,天河雪琼若只是憎恶黑暗魔力,想要重修回光系,她有大把的其他选择,为何要选回复咒文当突破口? 从眼神中,我感觉得出天河雪琼说这话的无比认真,她想要救人,救什么人呢?特定的某个人?还是死不完的天下苍生?她修习魔法,就是为了要救人吗? 突然间,我觉得我完全不了解眼前的这个女人,虽然我本就不了解天河雪琼,但以前在我的印象中,天河雪琼就是个高高在上,冷漠、呆板的美丽圣女,属于我这辈子都碰不到的那种女人,我不了解她在想什么,也不了解她到底想要什么、追求什么,现在听到这些,接触到那真挚的眼神,我才忽然发现,一直以来,我对天河雪琼的属性似乎漏看了一样……善良! 自小生长在孤峰白雪间,个性冷漠、高傲、不近人情,都是很正常的,那种环境之下,如果培养得出什么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人物,肯定是心理变态。但不管外表怎样冷漠,她内心坚持的方向却没有错,会想要救人、想无私地为世界奉献……虽说方法有些偏差,可是,却都出自善良的本心。 更重要的是,这样的天河雪琼,确实让我想起了阿雪。以前阿雪还在的时候也是这样,整天嚷着救人、助人,看到有人受到伤害、过得不好,她就感同身受,不顾一切地想要去帮,每次都给我惹来一堆头痛麻烦。 命运真是讽刺!我才刚为了天河雪琼能使用光系魔法,觉得我与阿雪的联系从此断绝,为此大受打击,却偏偏在这情绪陷入谷底的一刻,让我发现了天河雪琼与阿雪的关联…… 而且,在察觉这一点之后,我才陡然想到,如果说善良天性是她们两个的共通点,那天河雪琼这种执着与坚持,无论承受什么痛苦,都死死不放手的态度,不就正是阿雪的风格? 原来……我的阿雪并没有消失,她就在这里,一直都在这里…… 「那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练好回复咒文,现在……我晓得了,我要救你……这是我的使命,我绝不放弃你,一定要救你回来……」 一模一样的声音,一模一样的面孔,两个不同的形象,此刻在我脑海中开始重叠…… 我的眼眶开始湿润,胸中盈满着莫名的感动,既有难过,更有兴奋喜悦,几乎让我想要跳起来大叫的满心狂喜…… 「……我不记得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那段记忆我没有,可是,离开慈航静殿后,我不停地做梦,每天晚上都会梦到……每个梦里……都有你……你救过我,教导我,欺……欺侮我……我们之间有过好多好多的事……我不敢相信那些都是真的……」 居然有这样的事?我从来都不知道,难怪天河雪琼对我的态度软化,眼神更常常怪怪的。 听说,如果当真是刻骨铭心的记忆,哪怕脑子里已经忘了,身体却都会记得,在意志力最薄弱的午夜梦回,那些残破的记忆片段,就会一下子冒出来,变成一段段的梦境…… 这些只是传说,我并没有真的碰过实际案例,却没想到会在我身边真实发生,或许……我与阿雪的缘分、羁绊,比我以为的更强……老天确实对我不错…… 连串的惊喜与觉悟,不知不觉中,感动的泪水流满了面颊,自从在华尔森林被黑龙王扭曲我的人生后,我从来没有一刻这么开心过,也许我真的可以相信,命运是可以有转机的…… 「对不起……我没有一直相信你;对不起,我那时没有原谅你……真的……对不起……」 微弱的声音,到最后完全断去,早已经超过临界点的身心状况,终于彻底崩溃,我看见天河雪琼美丽的嘴角,划出一道凄婉的歉然笑容,跟着,她掌心努力绽放的光芒熄灭,整个人无力地倒了下去。 我心里很清楚,这不是单纯的脱力晕去,她体内的能量冲突已被激烈引发,如果不立刻疏导或镇压,转眼间就会没命,粉身碎骨,而在此时此地,唯一能救她的人只我一个,难道我还要继续在这里装僵尸,动也不动一下,眼睁睁看着她炸得粉碎吗? 不! 这种事情我绝不会允许,无论如何,这一次我要捍卫自己的幸福。 武学之中,碰到重手法封穴难解,在危急时刻,确实可以赌上一赌,倒行真气来逆冲穴位,失控的真气完全是破坏性能量,撞开封闭穴道的机会很高,只不过真气就像溃堤的洪水,所经之处,连经脉也会被破坏,几乎是玉石俱焚的做法,不到最后关头不用,常常用了也是和敌人同归于尽的。现在我受药力所制,别无他法,虽然药物箝制不等于内力封穴,却也可以触类旁通,现在要拼命了,我预备逆行真气,强行一拼。 不过,说也奇怪,这个念头一生出,我一直被压制住的力量,突然全数回复,重新流遍四肢百骸,我精神大振,眼中厉芒一现,猛地站了起来。 这应该不是个巧合,白拉登算无遗策,不会好心到留个空给我钻,但不管如何,能够回复行动力,总好过只能在旁边当个无能的观众。除此之外,一股莫名的灼烫感,更让我开始讶异,因为这股热流……自我两腿间生出,有如火焚,更迅速向全身延伸,伴随着快速回复的精力,令我全身是劲,很想找个地方发泄,说得明白一点,我很想找个女人,痛快狂干。 (那颗药……该不会是春药吧?而且还是那种会先压抑人性欲,到了临界点才加倍爆发的特异品种?白家那票人都疯了不成?没事喂人吃春药,他们……他们此刻肯定在旁监看,又喂春药又偷窥,这些变态狂该不会真的在拍a片吧? 我浑身是劲,不吐不快,再想到白拉登对我所做的种种暗示,一路引导,我此刻能救天河雪琼的方法,似乎就只剩下那一种了。 完全顺着人家的安排走,妥当吗?白拉登这家伙,不仅常常拿别人的命来玩,而且还常常玩出人命的,我要是真的全照他安排走,会不会被他把命玩掉? 如果再多给我点时间考虑,我八成会想别的办法,但眼前致命危机迫在眉睫,每多考虑一分,天河雪琼的情况就更危险一分,耽搁不得,况且,除了天河雪琼状况危急,我自己的身体也很不妙,刚才被回复咒文强灌,弄得肉体像是一个给吹涨的皮球,绷得紧紧,如今又被这变种春药和急速回复的力量一激,若再不疏导,这股失控的大力立刻反伤自身。 「妈的,要干就干吧!」 我的裤子早就被拉到膝盖,这时随便踢几脚就整个脱掉,简单省事,而在这连串动作中,我也没忘记先看看天河雪琼,确认她的状况。 天河雪琼的情形很糟,激烈的能量冲突,自内部撕裂肉体,白嫩的肌肤上现出道道血痕,倒在地上的她,顷刻间便已汗湿长发,身上的衣服也在痛楚反侧中翻掀开来,阵阵奶水香气受体热蒸腾,盈满我的鼻端。 自从回复本来身分后,天河雪琼就深以自己的巨乳为耻,更有了用布条缠胸的习惯,和我们一路同行时,基本上都用布条把一双豪硕奶瓜缠得紧紧,别说窥看巨乳摇晃,就连事业线都看不到。 裹胸这种近乎自虐的行为,对天河雪琼而言也非易事,因为饱经调教的肉体,确实留下了痕迹,天河雪琼的大nǎi子,在我这几年的玩弄下变得异常敏感,尤其是常常要挤奶的乳尖,因为我的有心调整,都几乎成了阿雪快感的枢纽,每次被操屁眼的时候,都是揉捏着她娇嫩的乳尖,让她喷着奶水达到高潮,比普通女性的蜜蕊更敏感,天河雪琼要在这样的地方缠布条,当粗糙的布条与嫩红乳尖摩擦,那感受可想而知。 白拉登他们对天河雪琼还算是客气,虽然把人给抓了,却没拆去她的缠胸布条,起码没搞得像急色之徒。为了便于导气,我出手把天河雪琼的缠胸布给拆了,这点不难,真气灌注指上一拉,如刃切割,摧枯拉朽般便把几层布条一起扯断,美丽的两团雪乳,立刻脱离束缚,弹跳出来。 我有好一阵子没有这样看这对巨乳了,惊人的h罩杯尺码,平躺时却异常坚挺,就如同两个浑圆的倒扣大海碗一样,圆润挺拔的豪乳,即使是平躺着,也保持着向上耸立的姿态,再加上那两粒嫣红、娇嫩的蓓蕾,简直比神庙里的女神塑像还要诱人,每次看都赞叹不已。 「谁说人工的就不好?妳的nǎi子,就是人定胜天的最好证据……嘿,老朋友,一段时间不见了,想不想念我啊?」 虽是事态紧急,我仍被这双久违的美乳给迷住,将两团乳肉拼命握住,抓捏在手中。 就像是和久别的老友重逢,两团圆硕乳肉在掌心弹跳、变形的感觉,真是无比充实与美好。之前阿里巴巴偷喝奶时,能够恣意玩弄这对奶瓜,其实我是非常羡慕的,只不过当时我与天河雪琼的关系,我不可能碰得到,只有心里偷干两声就算了,现在……终于让我突破层层险阻,再次把玩到这对奶瓜,将它牢牢握在掌心搓揉,心头的喜悦……几乎可以说是感动了。 两团雪白奶肉被我紧紧抓住,胸口压力骤增,昏迷过去的天河雪琼更觉气闷,难以呼吸,发出痛楚的呻吟,但对于太过熟悉她身体的我,这却不是什么问题,本来在搓揉她nǎi子的双手,放缓力量,不再大力揉面似的重攫,而是集中在她最敏感的两点嫩红蓓蕾上,细细研磨,像是处理最珍贵的上好药材,指头绕着红色乳尖,来回绕圈。 这个手法立刻奏效,天河雪琼的呻吟没有变小,反而迅速变大,但却不再是先前那样的痛楚低吟,内中充满着愉悦、畅美,在这黑暗牢房之内,更有如九天之外传来的仙乐。 「嘿,妳平常清醒的时候,总会下意识抑制自己的情欲,不把真实感受表露出来,现在昏过去,就能好好享受了吧?记住了,我们以后多玩迷奸游戏吧。」 藉由把玩天河雪琼的美乳,我尽力撩拨她的欲火,让她春情勃发,青春肉体处于快感如潮的畅美状态,减轻她的痛楚,这个策略相当成功,天河雪琼虽然仍然昏迷,被逗弄得敏感异常的肉体,却如煎锅上的鱼一样,苦闷得辗转翻覆,娇吟不绝于耳。 春情荡漾的冬雪天女,再没有半分清冷如冰雪的感觉,但任谁都得承认,这时的她另有一种动人风情,甚至……比平常更要动人心魄。 长长的秀发,飘动在娇嫩滚圆的粉肩;纤细的腰肢下,扭动着丰满圆润的肥臀:一双修长匀称的美腿优美的晃动,惹人起火:虽然因为昏迷,天河雪琼没有知觉,不晓得她圆圆实实的臀部,紧紧贴着长袍,随着她的辗转翻动,扭摆得更加蛊惑人心。 我轻柔地抚摸天河雪琼娇嫩的乳蕾,然后又向下滑落至丰满圆润的肥臀,最后抱起那一双修长匀称的美腿,让她坐在我的怀中。 在轻微的颤抖中,我把天河雪琼的长袍,自上方拉脱出肩头,平垂至腰间;下裳则直接翻起,裹着肥白屁股的亵裤则是一把扯掉,如此一来,半裸的冬雪天女就整个暴露在我眼下。 曲线玲珑的少女胴体,仍是那么饱满而充满弹性,白嫩的肌肤光洁细腻,滑如丝缎;一双圆硕的nǎi子沉甸如瓜,娇嫩的乳蕾早已挺立,腰肢纤细如柳,大腿修长笔直。 我早已经不是第一次欣赏这副美景,却还是为着她的美丽,深深地惊叹着,特别是从某层意义而言,这是我与她的「初夜」,若可以,我真想慢慢记住现在的每一分、一秒。 轻轻抬起天河雪琼性感的大腿,抚摸着她白玉似的臀部,我俯下头,含住天河雪琼香滑的小舌吸啜着,一双手肆意抚摸着她美丽洁白的胴体。 天河雪琼低低呻吟着,承受着我的爱抚,细软的毛丛中,一条嫣红的蜜缝微微张开,似乎要把我的指头往内吞噬,这本是很平常的现象,却令我心中一懔。 再怎么样我也不会忘记,阿雪之所以会在我这里始终保持处子之身,全都是因为慈航静殿的守贞圣咒碍事,都是因为有那个鬼东西的存在,阿雪的玉户紧闭,只有一条如纸般薄的细缝,连指头都插不进去,更别说让肉茎长驱直入了。 阿雪的身体状况特殊,魔力被整个打散过,连带也影响了守贞圣咒,就好像一把锁严重损毁后,就算有钥匙也没法打开。我曾问过心禅大师,甚至也问过心剑神尼,这两人对慈航静殿的功法知之甚详,却也束手无策,我迫于无奈,只有一直干阿雪的屁股,她的一双h罩杯奶瓜,是蛇族的改造贡献,但能拥有一个肥白大屁股,这绝对和我的日干夜干大有关系。 把阿雪改造成一个能用屁眼高潮的变态小淫娃,这固然是我当初圣女汙化计画的一部分,但若有前头可干,我又怎么可能会放过?最多就是改变目标,让阿雪变成一个无分前穴后洞都能爽到高潮的变态大淫娃就是,之所以没能实现这目标,完全是因为这个守贞圣咒无法可破。 为了解决这个大障碍,我不但之前反覆苦思,寻找破解之法,就连追随白起修行的那段时间,都暗中苦练不辍,自信小有成就,今日就是派上用场的时刻,而天河雪琼的玉户似乎也有变化,不像以前阿雪锁得那样紧密,我指尖传回的感觉就是证据。 「此消彼长,连老天都帮我,注定我今天要一偿心愿……」 轻声低语,我把天河雪琼抱坐在怀里,两条粉腿就搁在我大腿上,白皙柔嫩的肥臀,在我一丝不挂的下体上方摇晃,她纯洁无瑕的玉户下方,就是我杀气腾腾的怒挺肉茎。 以破瓜的姿势而言,这体位颇不恰当,使力不便,徒增开苞的难度,但对我而言,替天河雪琼开苞,非这个姿势不可,我想看着她的表情,成为她第一个男人,如果情势许可,我甚至希望能听到她亲口答应我进去,这整个意义是完全不一样的。 「……我数到三,如果妳没出声,我就当妳是答应了,这不算强奸,是妳同意我干妳的。」 看着天河雪琼清丽脱俗的倾城仙容,我心头亦是百感交集,自我们相识以来,无数的画面在脑海里掠过,最初的惊艳、出丑、相知、相惜……到底是迈过了多长的旅程,才终于走到这一步的? 「……三!」 我没打算老老实实从一数到三,不论阿雪还是天河雪琼,我和她们在一起从不老实,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趁着天河雪琼玉户已湿滑无比,我猛地念出三,同时抱着她的屁股往下一拉,早已对准的肉茎则是大力向上。 硬度惊人的肉茎,瞬间刺入天河雪琼体内,她在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中惨叫出声。 「啊……」 处女膜被我毫不留情地捅开,流出点点鲜血。……历时多年,冬雪天女的童贞终于还是落在我手里。</div> 第六章 莫问奇遇.通货膨胀 正所谓有法故有破,天底下只要有功法,就一定存在相应的破解之道,哪怕是慈航静殿的守贞圣咒,都一样有针对性的破解方法。 比较搞笑的是,破解守贞圣咒的功法,并不是黑龙会、伊斯塔这些敌对组织所创,而是慈航静殿自己创出来的鬼东西。会去创这种功法的人,不但存心不良,还非常无聊,其存在绝对是这世界的大不幸,偏偏我就认识一个,那便是天河雪琼的师父,心剑神尼。 当初,心剑神尼与我研究破解守贞圣咒之法,她一共提了三个方法,撇除当事人自己解除、使用道具这两个很不可靠的办法,其中最可行的一个,就是由男方自行修练一种特殊功法,名曰罗汉顶天功。 这套见鬼的邪功,据说本来是心剑神尼修练慈航绝学「罗汉神指」时所参悟,练成之后,能让自己的阳物坚硬逾铁,就算用钢刀去砍,都不会受到伤害,而照心剑神尼的说法,当我练到铁槌砸蛋也无痛无惧时,就可以出师了。 在五色帆船上,我深感这套功法的荒唐,但还是问了口诀与修练方法,后来跟着白起修行,我偶得闲暇,也找时间偷练,可是因为没有很当回事,又怀着一定程度的罪恶感,修练的效果就大受影响,毕竟,当初没想过今后还有机会干到天河雪琼,练这功法无非是寂寥之下,稍做消遣,哪想到今日有机会派上用场? 由于修练效果不佳,我没有练成心剑神尼口中,所谓罗汉破天的境界,至少被铁槌砸蛋,后果是肯定会扁的,然而,就凭着新突破至第七级的强大力量,我把罗汉顶天功催至巅峰,强行闯关,就这么捅入慈航圣女的玉户,破了她保守多年的贞洁。 有罗汉顶天功加持的肉茎,虽然成功突入花径,但甫一进入,便感到阵阵强大压力,仿佛不是在突入肉bī,而是对着一块钢板猛撞,只要自己这边的硬度稍差,马上就是枪折人泪流的惨剧。 (奇怪,怎么和想像中不太一样?罗汉顶天功号称能破守贞圣咒,我还以为是一插进去,守贞圣咒就自动瓦解、废除,但从现在的情形看来,破只是破进去,功法却没有被瓦解,这根本就是强行蛮干嘛!唉,我真蠢,居然对心剑妖尼创的功法有期待……咦? 缓步进入的过程中,天河雪琼的反应极为明显,魔法师的肉体本来就没有武者强韧,被我强行突入玉户,撕裂的痛楚,让天河雪琼的脸色痛得发白,黄豆大的汗珠滴滴流下,楚楚可怜的娇弱神情,让人着实心疼。 但我在她下身所感觉到的反应,却截然相反。一直以来,我身边的诸女当中,要比膣道内的紧窄,无人能与冷翎兰相提并论,那种异常的膣道压力,绝对是上天的恩赐,每当她骑在我身上,飞快地前后摆臀,夹紧膣道,不用两分钟,我就有想要一泄如注的冲动。 可是,即使是冷翎兰,与此刻的天河雪琼一比,也相形见绌。守贞圣咒仍旧存在,玉户不住往内合闭,对于正缓慢朝深处侵入的肉茎来说,就成了巨大的挤压力量,又因为两侧肉壁软嫩,这股挤压巨力不让人感觉疼痛,只有一种被裹得透不了气的紧密刺激。 细细比较之下,冷翎兰的膣压虽是逊了一筹,可是在交媾时,她的膣肉会痉挛蠕动,除了挤压,更会造成吸榨效果,又很会流淫蜜,只要屁股扭得厉害些,随时都会让男人溃不成军;天河雪琼这边,就单纯靠膣压取胜,但要抵受得住这股膣压,也非普通人能够,即使是我,若非天河雪琼苞开血流,处子贞血造成了润滑,此刻恐怕也寸步难行。 不过,聪明人一向善于发掘潜力,冷翎兰也不是一开始就学会前后摇屁股的,如今的天河雪琼,就是一块上好璞玉,我若好好调教开发……不,甚至不用花太多力气,以前阿雪所受的训练,全都深深烙进骨子里,就算脑子忘光,肉体却仍记得,只要我花点时间将之唤醒…… 「……疼……好疼……」 想得出神,趴在我身上的天河雪琼声声字字,雪雪呼痛,紧绷的俏脸早已湿透,浏海沾贴着额头,也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楚楚动人,我轻轻抽送一下,她玉户内伤口被牵动,痛哼一声,泪水断线珍珠似的流下,更下意识地伸手想推开我,柔荑碰在我胸口,软弱无力,反被我一手抓住。 天河雪琼的个性坚毅,平常神智清醒的时候,要看她示弱、听她讨饶,那可是千难万难,但现在陷入昏睡,意志力出奇地薄弱,特别是被我的肉茎屌入bī内,就像失了魂一样,受了疼痛便流泪,那种抽抽噎噎的哭泣模样,一点都不似平时的她,反倒像极了一个幼儿园的小女孩,看得我怜意骤生……也兽性大发。 「别哭,别哭喔,女人都要这样的,忍一忍,bī给干开就不疼了……」 我哄小女孩似的轻声说话,同时抱着天河雪琼的美臀,一点一点往下沉,让肉茎深入那紧迫的膣道,天河雪琼双手受制,哭泣声中,本能地扭着屁股想逃开,但在这种情形下,她扭屁股的动作,却只为我带来更大的快感。……终于深深插入进去了。 完全占有了我身上的这具女体,我心里说不出的得意与满足,这丰满的肥臀与大奶,以后就是我一个人的了,若说有什么遗憾,就是天河雪琼意识不清,不能与我共享这美好的一刻,还搞得像是在迷奸,实在可惜。 不过,说到感谢,有一个人的大恩大德,是我绝对不该忘记的…… 「神尼,妳在天有灵,如今也该含笑,妳栽培十几年的好徒弟,终于变成真正的女人啦!」 心剑神尼当然是没有死的,祸害活千年,多少人死了怕都轮不到这个人妖,但她此刻是不是在天上,这却不好说,因为这变态家伙与白拉登也有交情,冲着这份交情,白拉登特别请她来看好戏,这一点也不奇怪,就算此刻没来,事后也会发一片实况录像给她。 「神尼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干妳徒弟的前一百下,就当是替妳干的!」 我高声宣示,才刚把话说完,正想揉着天河雪琼的奶瓜来干穴,下身陡然一痛,先是一股快把血肉烫熟的热流,再来就是一股冷到让人打哆嗦的寒流,交错由天河雪琼膣内袭来,从肉茎直传入我体内,刹那间就让我如坠冰火地狱,何止是难受,差点就腑脏受创,一口鲜血喷出来。 (不好!得意忘形,把正事给忘记了! 美色太过迷人,我完全把正事忘掉,现在才意识到,这极寒、极热的两股能量,必定就是天河雪琼体内失衡的光暗之力,因为我与她合为一体,这两股失控的能量有了宣泄之所,往我体内冲来。 (这个方法倒是不错,多一个人来分担、承担,发作起来就不会那么厉害了,不过,要不是我的罗汉顶天功有成,与她合为一体,也没办法替她分担这些能量…… 当初阿雪体内的光、暗能量冲突,造成原因除了她本身的力量,还大量吸纳法米特留存在她体内的无比魔力,那肯定是第八级以上,起码第九级的至绝力量,阿雪就是凭着这股力量,分开大海,如此强绝之力,即使是分开由两个个体承受,也还是承受不起,若非当初马德列出手调整,把这股大力泄去部分,现在我的下场就是立刻给撑爆。 纵使如此,我们现在的状况仍不乐观,两个第七级力量的肉体,要承接超量的第九级魔力,这仍然是自杀式的任务,如果马德列复生,又站在我们这边,或许有办法搞定我们的危机,但目前……我们只能自己想办法。 能量源源不绝地灌入体内,充塞四肢百骸,我感到体内每一条经脉、血管,都被能量充满,如吹气球般鼓胀,随时都可能炸开。换做是别的情况,这时我最应该做的,就是切断与天河雪琼的连结,只要一切断,我自己当然就不危险了。 无奈,这个方法在此行不通,随着能量的宣泄,天河雪琼的痛楚大为舒缓,肌肤上的血纹也迅速消减,见到这一幕的我,非但不能逃跑,还要尽可能吸纳来自天河雪琼的能量,减轻她的负荷。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就算我豁出性命不要,还是无法完全承接她体内的能量,时间一长,还是一起完蛋,得另外想办法才行…… 我才刚刚这么想,天河雪琼的身上就又生状况,似乎是因为能量负荷减轻的关系,她从昏迷中逐渐清醒过来,一睁开眼,看见我们两个如今的羞人姿态,再意识到她正跨骑在我的身上,一面晃着两团大白奶瓜,一面摇着美肉肥臀,与我纵情交媾,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花容失色,叫了一声。 「啊……」 天河雪琼本能地想逃,第一反应就是从我身上站起来,却错估了她玉户异常紧窄的情况,膣道正紧紧夹缩着我的肉茎,就像打了根固定桩子进去,哪可能说动就动?结果这一下没能起身,还因为破瓜的疼痛,站立不稳,一屁股跌坐下去,反而让肉茎插入膣道更深,几乎一下子顶着了子宫口。 才刚刚开苞,就被肉菇顶着子宫口,这个超重口味的刺激实在太强,天河雪琼连喊痛都来不及,立刻就翻了白眼,近乎昏厥。对我而言,这分冲击感同样强烈,令早已抵受不住的我,瞬间腰眼一酸,积蓄多时的欲望浆液狂喷出去。 精浆一喷出去,我就知道不对,这次喷发的力道、份量,都强得异常,以超越我个人极限,甚至很有可能是超越人类极限的方式,喷注入天河雪琼的膣内,初经人事的她,哪受得起这等冲击?在滚烫的精浆喷灌下,雪臀剧烈痉挛,两腿不停打颤,胸前的奶瓜更是乳波晃荡,光是看就让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这股异常喷发,有种透支生命精元的感觉,随着一泄如注地喷发,我的身体迅速虚脱,仿佛连骨髓都被抽得干干净净,全身无力。恍惚之中,我隐约明白了点事,白家人给我灌入的那颗药丸,是非常阴损、霸道的春药,先压抑本身的情欲,到临界点后加倍燃烧,最后喷射的时候,则是掏尽本身的每一滴精髓,全数注入女方体内。 如此歹毒的春药,应该是专用于淫贼采补的利器,换作是一般情况,我敢担保,这样来一次大喷发后,男方非但精尽人亡,尸身还会酥脆有若无骨,稍稍一碰,内中骨骼就如朽木般碎裂。 普通人肯定是这收场,但我不认为白拉登喂这药给我,就是想要弄死我,这太不合经济成本,而且,在我开始狂喷精浆的时候,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天河雪琼体内僵持不下的光、暗之力,受到这么一冲击,竟然被隔为两边,泾渭分明,一半存于天河雪琼体内,一半则是流泄到我这边来。 两股相互拼争不下的巨大力量,被分隔为两边,乍看之下差别不大,因为纵使只剩一半,这些魔力仍非我们分别所能承受。问题是,这两股魔力被我和天河雪琼分据其一后,发生了奇妙的变化,先前之所以会有能量冲突,是因为这两股背道而驰的能量一碰撞,便产生激烈反应,但当它们被妥善分隔,很快便依照物理法则,开始自行其道。 灌入我体内的那股能量,适时补充了我被榨得点滴无存的精元,跟着,已经被填充饱合的经脉不堪负荷,这股不再具有攻击性的能量,便缓缓散出体外,不对肉体造成危害。 天河雪琼的情形也是一样,只不过她耗力太过,被破瓜之痛、能量转换的疲劳弄得体力不支,趴倒在我身上晕了过去。虽然意识尽失,但她呼吸平顺,气息悠长,听起来没有什么问题,体内隐患尽去,真正解决了所有的问题。 「傻女人,别只知道睡啊,开妳处女的时候妳在睡,开完了妳又睡,怎么妳可以爽爽从头睡到尾,都是我在累啊?太不公平了吧?」 我紧紧抱着天河雪琼,抚摸着她湿漉漉的垂腰长发,嗅着她肌肤上的奶香,享受她豪硕乳肉贴在胸口的感觉,心里说不出的满足,哪怕前路仍然艰辛,但紧搂着她、静静躺平在这里的我,确实感受到一种久违的平和幸福。 (不得不说,如果这一切都是为了要治疗天河雪琼,那设计出这套疗程的人,真他妈的是天才啊! 整个治疗的关键,就是开了天河雪琼的处,与她结合一体,只要能够与她交合,后头分隔光暗魔力,分别消散的效果也就水到渠成,但问题是……事前根本没人能想到这一步。 事后分析,每一步都合情合理,甚至也很简单,没什么很困难的地方,可是若非被人点了这一下,自己哪怕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这就是天才人物的价值,他们总是能在黑暗之中,踏出那正确的第一步,指引后人方向,我不知道想出这个方法的天才是谁,有可能是白拉登,但我直觉另有其人。 (对了,如果马德列也是用同样的技术……难怪只有他做得到,除了对能量的操控技术举世无双,最大的一个理由是守贞圣咒未破,正常人根本就进不去,而它……它不是短小,是根本没有,就因为没有,才有可能……唔,别想这些了,庸人自扰啊! 这个不得了的治疗方案,并不单单只是治疗而已,以我来说,这样一场榨干骨髓的夺命交媾后,我就算不死、不大病一场,至少也得三五天下不了床,但得到来自天河雪琼的魔力补充,我此刻一点疲惫的感觉都没有,反而精力充沛,还想再干一场。 不仅如此,来自天河雪琼体内的魔力,其实介乎魔力与纯能量之间,被转化得异常纯净,所以才能不具伤害性,一驱即离体,自然消散。而这股能量对于武者、术者,都有莫大好处,我大量吸纳之后,觉得本身修为大幅增长,一举跳过第七级的初阶、中阶,到了第七级的终段程度,如果后头有点机缘与领悟,大有可能就这么突破、升级,到达第八级的位阶。 从种种迹象看来,天河雪琼的情形也差不多,她底子打得好,主要能量又是残留在她体内,所得好处恐怕比我还要多得多,这样算一算,尽管失了处子纯阴之身,却仍称得上是因祸得福了。 一面思索这些问题,我察觉到脚步声的靠近,侧头一看,阴暗潮湿的监牢之内,正有一群穿着蝉翼白纱,手提花篮的侍女队快速朝这边走来,总数十二人,全都是十七八岁的妙龄少女,眉目如画,举手投足犹如曼舞,令人眼前一亮。 当这票美少女使婢来到我面前,盈盈浅笑,半透明薄纱下的玉乳、纱裤之中的粉腿与雪臀,委实让我有种想高声吹口哨的冲动。 「妳们来干什么的?我和我小老婆还没干爽,轮不到妳们上场啊。」 我的话引来这些少女的一阵哄笑,她们笑着表示,是奉侯爷的命令,要接我们两人去沐浴净身,如果我尚未尽兴,她们可以站在这里,等我把天河雪琼干到爽了,她们再来动作,也是可以的。 「或者,我们中的六名姊妹,先接天河圣女去沐浴净身,剩下六名在这里,伺候您干到爽了,再为您沐浴,不知这样贵客是否满意了?」 「唔,白拉登的手下人果然够上道,好吧,妳们这么识相,我也不找麻烦,反正要干机会多得是,妳们带她去净身吧。」 交给这些侍女来处理也好,不然我来替天河雪琼刷刷洗洗,虽也惬意享受,但现在这节骨眼,她心理准备没做好,鸳鸯戏水要是戏出了反效果,那就很糟糕,更何况,开处开完了,搞也搞完了,现在该是大摊牌的时候,我想白拉登很快就会找上来谈判。 从结果来说,我和天河雪琼都是受益者,白拉登又不是善心人士,哪可能免费帮忙?既然帮了大忙,应该很快就会来要好处了,与他谈判的时候,我可不想让天河雪琼在场,徒然给自己添了个心理弱点。 六名侍女把天河雪琼带走,却还留下六名说要服侍我沐浴,我正急于化纳体内新得的这些能量,巩固境界,所以无心理睬她们,随她们怎么做都可以,没想到她们不由分说,把我扛起便走。 侍女们都受过专门训练,扛人的动作非常有技巧,六个人恰好组成一张肉榻,让我舒舒服服躺靠在她们的藕臂与粉肩上,她们莲步轻移,肢体的摆动非常有节奏,躺在她们身上的我随着摆动,就像是被按摩一样,非常舒坦,而更有意思的是……我可以随便把手伸进薄纱,摸她们的nǎi子,捏她们的屁股,被我毛手毛脚的侍女们还报以微笑,似是鼓励我更进一步。……真是要人命的美色,下次若有机会和白拉登谈大生意,被当贵宾款待,我应该好好在他船上白吃白喝白干几天,他这边的妓女……呃,侍女素质超一流,不干白不干啊。 这边怎么说也是监牢,我以为到沐浴区还要走一段路,想不到侍女们扛着我出了牢房,往前走了二十几米,转过两个弯,眼前豁然开朗,就在一片开阔的岩石场中,十多个热气蒸腾的大小池子,分别散发着药草香气、茶香、酒香、咖啡香、花香,光是吸一口,就让人精神大振,更别说每个池子旁边,还都站着一个仅着三点比基尼,巨乳丰臀的美女浴孃,专门侍奉宾客沐浴。 「有一套,这个白拉登,确实是超级懂得享受。」 回头一看,我们适才所在的牢狱,其实只是一个几十米平方的无窗建筑,不知道用了什么诈术,让我们以为监牢面积很大,还是地牢,从外头看来,根本鸟到极点,还摇摇欲倒,只是一个为了「拍戏」而仓促建出的「道具屋」,我和天河雪琼居然上了这种当,想想都觉得蠢得可以。 太麻烦的问题,多想无益,我索性不去想这些事,在侍婢群和浴孃的服务下,痛快洗了一个温泉浴,让身心彻底放松、放空,当一切结束,我拒绝了她们进一步伺候的要求,将她们遣走,自己一个人泡在温泉池里,不久,白拉登出现在我的面前。 「卖力演出,辛苦了,这些侍女的素质不错,怎么不入你法眼吗?」 白拉登穿着一袭白色长袍,在强风之中衣袂飘飘,很有些卓然出尘的仙家气质,说不出的好看。 「白大官人,你所谓天下最丑最贱的女人,就是这么一回事?」 「哈,见仁见智,个人口味而已,本来想多加个形容词说是最大奶,但一来不想你提前猜到,二来……确实不是最大,这不比最丑最贱,不能乱说。」 白拉登笑了笑,这时远方忽然传来一声炸响,震耳欲聋,我本来以为是天上打了个炸雷,但听得清楚了些,这才发现,是某个人的一声大吼,功力好高,震得我两耳好长一段时间嗡嗡作响,奇怪的是……如此威猛的大吼,就没有多少怒意,反而充满惊惶,像是给吓得魂飞九天一样,实在怪异。 「……什……什么人啊?」 「喔,没什么,是我乡下老家的拳王猴仔。」 白拉登朝吼声的方向看了一眼,满不在乎的说,「他搞完自己老婆,还想参加轮奸行动,刚刚被人举报,他老婆知道了,就说要搞条公狗给他看……唔,是叫得挺惨,现在可能已经痛哭流涕,跪地求饶了。」 「……举报的人是谁?该不会就是你吧?别否认啊,你眼中的笑意已经出卖你了。」 那个黑衣大汉看来也是高手一名,却仍是给白拉登玩弄股掌之上,这个恐怖分子果然玩弄人不遗余力,有必要的玩,没必要的也玩,真想不通他哪来那么多忠心手下,什么世道? 「白大官人,我看这位乡下拳王的功夫很好啊,你从哪里招揽来这种高手?有没有好门道介绍一下,我想找佣兵啊。」 「招揽?你误会了,他不是我招来的手下,我只是发了封信给他,说我要拍一部火辣辣的经典a片,女主角有爆乳圣女,还有巨乳萝莉,也有长腿美人,预定的床戏不但有开处,还有凶猛暴奸,视情况还会有美女逆推与群众轮奸,就是欠了个重要的男角,问他有没有兴趣,他接到信之后,就马不停蹄地赶来拍片了。」 「你……找他来演a片,但没告诉人家他不是演主角,甚至床戏都没他的份?」 「这需要说吗?我又没骗他,这里是在拍a片没错,女主角也是爆乳,确实也有开苞戏,从头到尾我也没保证他会有床戏,他自己要那样以为,我也没有办法。」 白拉登两手一摊,笑道:「再说,我也不是真的没安排,他若愿意,可以搞那几头癞皮母狗,我们绝对会修片修得美轮美奂,他自己不要,我们总不能逼他要吧?哈哈哈……」 文字游戏实在是很恐怖的事,订约的时候不看清楚条文,自以为是……唉,文字游戏害死人啊…… 「为什么要帮我?你有什么目的,现在可以说了吧?」 「什么目的?我不是早就说了吗?我要在东海拿地,发展房地产,对你所做的事,是整个发展大计中的一个小环节……」 白拉登笑得很不正经,但话说到这个份上,我相信不是单纯拿我开玩笑,而是真有其事。 顺着这条思路往下想,在东海搞房地产是根本没搞头的事,如果一定要说潜力巨大,那除非是某个很特殊的好地段,白拉登之前也说过,有一块地他看上很久,早就想要弄到手…… 以白拉登之能,看上了一块地,久久弄不到手,这块地难道会飞天潜水?……东海范围内,如此特殊的地段……能让白拉登看上眼的价值…… 诸般线索组合在一起,我瞬间有了答案。 「……大当家的,你可以出来了。」 </div> 第七章 两面海噱.可怜拳王 其实,整件事一开始就清清楚楚,白拉登并没有瞒我,什么都直接对我说了,只是他的表达方式太过匪夷所思,我一直以为他是在拿我开玩笑,没有认真去想,把他说的话都当成胡扯,这才没有想到。 我认为白拉登不可能去盖楼搞房地产,但所谓的房地产有很多种形式,白拉登看上了东海的一块地,想要拿到手,这比较接近事实真相。这世上能让白拉登感兴趣,想要夺取到手的东西不多,能让他想要却一时没法到手的东西更少,若说东海有哪块土地,能让堂堂海商王追上多年,那肯定就是法米特的遗产,海神宫殿了。 海神宫殿由守护精灵武藤兰打理,内中有历代守护精灵化成的黄金女卫,平时更化为巨头龙,在东海恣意遨游,搞不好还能潜入亚空间,想要追踪实在不易,无论强攻、智取,都难以对付,即使以白拉登的通天手段,一直以来也拿海神宫殿没有办法……或者该说,白拉登未必真的束手无策,只是他不愿为了海神宫殿,付出一些自己不想付的代价。 情况本来应该会这样僵持下去,因为海神宫殿对白拉登而言,仅是他感到高度兴趣,却还说不上是志在必得之物,能弄到手是不错,弄不到也不会怎么样,然而,一个人的出现,却打破了这个僵局。 最初我不会想到这个,但天河雪琼她们在萨拉被疑似大当家的高手救走,却又落入白拉登的手里,这件事怎么说都透着奇怪,如果说,天河雪琼她们是给人出卖,这才迅速被擒,连伤都没怎么受,而出卖她们的人又与白拉登之间有交易,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大当家加藤鹰,身材虽然魁梧,却不是那种连大脑都长肌肉的莽汉,他有勇有谋,撇开那段因为精神打击过度,连小孩子都能剥光他打劫的黑历史,其他正常的时候,他胸有韬略,当年更是反抗军的常胜名将,像这样的一个人,当他伤愈出关,预备要有所作为,绝不会傻傻冲上敌人家玩单挑,而会先进行多项暗中准备,增强自己,削弱敌人。……我确实没想到,他所进行的准备,就是找恶魔作交意! 想想倒也正常,加藤鹰长年在东海,比任何人都要更了解白拉登的厉害,很清楚他是世上极少数能匹敌黑龙王的人,更何况,若能把白拉登从敌方助力拉拢为己方,此消彼长间,对敌人的打击将是两倍。 更何况,找白拉登交易还有一件好处。这个恐怖分子的本质是商人,而且还是军火贩子,只要能给出足够吸引他的好处,他全无立场可言,我们上门找他谈合作,谈得成未必是喜事,毕竟和恶魔交易早晚倒楣,但若谈失败……他也绝不会把我们绑了交给黑龙会,商人是不会这么做的。 几项好处想一想,连我都觉得,换作是我也会找白拉登交易…… 「久违了,约翰,你气色看来不错,抱歉来迟了,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我没能赶出来帮你……」 被我一语叫破,躲藏在旁边的加藤鹰缓缓现身出来,久违的身影,壮硕如昔,穿着一袭滚着金边的黑色剑士服,威风凛凛,头发梳得整齐,尽显中年男人的成熟风范。 当日他被李华梅辣手打落海中,伤势严重,要不是有巨头龙出现救人,肯定当场毙命,但以一个重伤垂危者而言,他的条件远比别人好得太多,身怀慈航高僧的百年修为,还拐走了我珍藏的天罡气诀秘笈,趁着养伤的时间进修,伤愈复出时功力大进,更突破至很多人毕生也升不上去的最强者境界,再考虑到他在海神宫殿里,春色无边的艳福生活……我不晓得他这样算不算因祸得福。 但令我感到窝心的,是他开口说的话,我这段时间以来,颠沛流离,饱尝人间苦楚的遭遇,知道的人不少,试图出手协助的就绝无仅有,他一现身就为此向我致歉,让我明白,他仍是以前那个重视道义的加藤鹰。 「大当家你好,你我百死犹生,能在这里重遇,也算是运气不错了。」 我和加藤鹰拥抱了一下,他也不浪费时间,马上就说出我最想知道的那个答案。 「我与海商王谈了点生意,将海神宫殿交给他,请他替我做几件事。」 加藤鹰道:「其中之一,就是为你解决天河雪琼体内的能量冲突。」 「……原来如此。」 拿海神宫殿作交易,这点在我意料之中,毕竟除了海神宫殿,加藤鹰也没什么别的东西能拿出来,如今幽灵船已经消失,海神宫殿的存在意义可有可无,难得有人感兴趣,拿来交易也没什么不好,只是,以白拉登的精打细算,一个海神宫殿能够换到他满足多个条件,这买卖未免太占便宜,白拉登该不会真的在善心大放送吧? 「对……没错,事情已经搞定了,完全照妳的治疗方略进行,能量冲突完全解决……」 在我与加藤鹰说话的同时,白拉登也没闲着,他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黑色机械,右手拿着,右耳也戴上一个奇妙的东西,似乎正从里头倾听声音,口中则对某个不在场的人说个不停。 「哈哈,我们两个谁跟谁啊,何必和我客套?当初妳那么千拜托、万拜托的,我如果不替妳完成这心愿,那就是披着人皮的鬼,以后还有资格行走江湖吗? 好啦,事情已经完成,妳也了一桩心事,以后不用心里不舒坦啦……哈哈,欠我人情吗?这么说我会不好意思的,咱两谁跟谁啊,人情债,慢慢还就可以了…… 喔,对了,这次委托的报酬,请在三日内打入我帐上,谢谢。」 古怪的对话,听得我疑惑心起,望向加藤鹰,发现他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恰巧白拉登在此时结束通话,收起了机械,我来到白拉登的面前,用狐疑的表情问个究竟。 「白大官人,刚刚……你和谁说话啊……」 「哦,你也认识的啊。」 白拉登说着,从袖中抽出几根长发,一松手就随风飘走。在那几根发丝飘走之前,我看了一眼,发现那是根末梢见白的长发,而且……似乎不是人类的,上头有着暗妖精的特有气息……这算暗示? 我生平干过的女暗妖精,有一些,但其中没有特殊人物,至于我所认得的特殊女暗妖精……确实有一个,是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鬼婆?」 「哈,没错,以她的本事与个性,要她欠人情,这可是大大不容易,不过她之前拜托我,要我找机会还她欠你的人情,因为她自从回去之后,晚晚失眠到天亮,再不了掉这桩心事,她可能要去看精神科医生。」 白拉登笑道:「其实这事也不是很难,华更纱委托我的时候,还传来一套她苦思多时的治疗方法,能够妥善摆平能量冲突,我只要想办法实施就成,唉,说容易也不容易,你们不知道我平常那个忙啊……幸好加藤老弟在这时找上来谈交易,我就勉为其难地……」 「两面赚了?白老板,你够黑的啊!」 就算早已对白拉登的人品不抱期望,他的这句话仍让我傻眼,而一旁的加藤鹰早已陷入失魂状态,目瞪口呆,似乎没法从这打击中轻易回复过来。 「白老板,你接受了鬼婆的委托,又反过来敲我们一笔,两头拿好处,完全不告诉我们,你这也黑得过份了吧?」 「哈,军火和仲介业者本来就是两面拿好处,跳上跳下的,这有啥好奇怪?条件是加藤老弟自己开的,又不是我要求的,怎么说成是我不对了?这位顾客老兄,你这样干不厚道啊。」 白拉登手一拍,道:「鬼婆委托我是一回事,但我可以拖上三五十年再办啊,精灵族三五十年睡不好觉,顶多看看心理医生,不会死的。还不都是因为加藤兄来了,我这才把办事的时间提前,当成第一要务给抢先办了,总之,答应两边的事情我都有完成,你们别告诉我想要赖帐啊……」 「哼!我们有分寸的。」 我道:「如果欠了你白老板的帐,我和大当家能活着离开东海吗?」 「哈哈哈,说得那是什么话?白某岂是那种斤斤计较,满身铜臭,只认钱财,不讲道义的俗人?正所谓买卖不成仁义在,哪怕这次买卖我吃点亏,就当是交了你们两位好朋友了,最多……」 白拉登笑着在我肩头上一拍,「你们可以坐轮椅离开东海,用不着躺棺材,我这个人很友善,不随便杀人的。」 「是啊,你一向都让顾客求死不能,不会随便杀人的。」 我皱眉道:「那些头发是怎么回事?」 「华更纱为了设计疗法,十几天苦思不睡,头发都白了几根,有人多事蒐集过来,送我当礼物,我本来留着有用,后来想想还是放了算了,不然改天真的拿来下咒,我会不好意思的。」 「……你这个人真是得罪不起啊。」 撇开白拉登这个黑心货不谈,我此刻深深感受到异大陆人士的珍贵情谊。白起对我的助益之大,完全是用心良苦,到了鞠躬尽瘁的程度,没想到就连华更纱都这么够意思,她为了李华梅的事耿耿于怀,这种事情不但我难以置信,恐怕就连她自己事前都想不到,而她为了向我致歉,虽然没法在李华梅身上偿还我什么,却选择阿雪当突破口,为我摆平阿雪的问题。 不得不说,华更纱帮了大忙,要是没有她,天河雪琼的问题难以解决,至少我是没能力摆平的。而如此一来,我也大致明白,为何这个疗法这么面面俱到,治疗之后,还能助长本身力量,胜过多年勤修苦练。普通的武者也就算了,魔法师可没有灌功这挡子事,魔力是无法传输留体的,但这次华更纱用了种种手法,把天河雪琼体内的冲突魔力,转化为半魔力、半纯能量的状态,这才让我们得以吸收,说穿了,就是给我们更多本钱,让我们能够对抗强敌,真可谓煞费苦心。 只可惜,异大陆还是有坏人,很坏的人……和白起、华鬼婆比起来,白拉登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实在是…… 「好了,你们两位久久没见,一定有很多话要说,我生意忙,就先不陪了,有需要什么就大叫一声,会有人立刻来伺候的。」 白拉登说完就离开,其实我还有些话想问,但他跑得太快,话来不及问出口,好在我也有很多话要问加藤鹰,便先暂且放下白拉登,把注意力放在加藤鹰身上。 「大当家的,再见到你真是高兴,我……我也很遗憾,当初没有帮到你。」 这话说得连我自己也心虚,当初他被李华梅逼杀坠海,如果是现在的我,出手干预的机会是一半一半,但那时是百分百不可能,实力决定了一切,那时不过是杂鱼的我,有啥资格跳出来喊停手? 「不要紧,说来也是我自己准备不周,我在封灵岛上出手参战时,就已经料到我若出手,她必然容不下我,出手将我铲除,夺回斩龙刃,是理所必然的事,只是没算到她出手那么快,一着错,满盘输。」 加藤鹰长声一叹,遥望天边,眼中闪过伤痛之色,似是想起了阵亡的百藏、千藏等人,这些弟兄对他忠心耿耿,舍命相随,他们惨亡,对加藤鹰的打击肯定不小。 但加藤鹰的话点醒了我,他和李华梅的冲突,无论为公为私,都是无可避免的,李华梅既与他有着理念冲突,又有不可弥补的私人恩怨,再考虑到加藤鹰的智略、武勇、影响力,他一日不死,李华梅恐怕如芒刺在背。 偏偏处于退隐状态的加藤鹰,让人不好下手,他刻意维持低调,看似全然无害,要动他会引起非议,惹来「斩尽杀绝」的恶名,再加上一个持有斩龙刃的第七级武者,实质威胁难以估计,李华梅心存忌惮,不愿贸然动手,直到加藤鹰结束退隐状态,被逼出手,大耗真元,更身负内伤,李华梅终于觑准时机出手。 「咦?不对啊,就算她想捡你受伤的便宜,但你那时伤得不明显,她那么多年都忍了,又为何……为何……」 我想不通这个问题,却发现加藤鹰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道:「不错,她之所以忍不下,是因为你。」 「因为我?别开玩笑了,我哪可能帮她……啊!」 被加藤鹰这么一看,我才醒悟之前忽略的一点,枕头风实在是男人致命伤,我记得某次欢好过后,随口向李华梅提过封灵岛上的事,大骂至善贼秃不是好东西,我的本意是骂贼秃,却忘了我说的话对李华梅会有何等刺激。……加藤鹰凭空得了慈航高僧的百年修为! 只要不是白痴,就能想到加藤鹰完全化纳这些力量后,可能一举突破至第八级,东海再出一名最强者级数的高手。光只是这样,就已经有分权,甚至是夺权的危机,更别说加藤鹰手里还有斩龙刃,这简直就是危及李华梅性命,她不先下手为强就有鬼了。 「呃,抱歉,确实是我思虑不周,惹来这么多的麻烦……」 「不要紧,说到底也是师妹咎由自取,我从来就无意与她争权,如果她不是那么急着杀我,能多容我一段时间,说不定就能避免后来全军覆没的收场……」 加藤鹰摇摇头,道:「我不恨她,从某些方面而言,或许我还该谢谢她……」 「谢谢她?这话怎么讲?」 我好奇发问,加藤鹰一时没有回答,我定睛一看,他居然脸一红,转过头去,没有与我目光相对。 (……干!这家伙在海神宫殿里,一定艳福无边,夜夜春宵,那些光屁股的黄金女卫,肯定都给他干翻过去了,早知如此,当初我就应该挺身而出,代替他被打落海,日日有神功练,晚晚有美女干,爽透了! 心里这么想,我表面上仍是一脸正经,转问起另一件要事,「反抗军全军覆没的那一战,你在海里,什么都看清楚了?」 「嗯,黑龙会控制了羽族,又派出醉仙罂粟这张王牌,她是黑龙王藏得最深的秘密武器,形貌变幻莫测,绝难识破,更精于各类幻术,黑龙会以她取代了师妹,带领反抗军走入绝地,再用凤凰岛从天上一砸,大局就这么定了。」 加藤鹰的话,肯定了我之前的推测,一切果然如此,不过,听加藤鹰说,那一场惨烈大战过后,武藤兰操控巨头龙,努力收容伤者,虽然落海的反抗军一个都没有救,通通放他们去死,成为大海浮尸,但羽族女战士倒是救起不少,目前都在海神宫殿中静养。 (反抗军一个也不救?武藤兰摆明是公报私仇,她以前在黑龙会当差的时候,没少和那些反抗军敌对,现在逮着机会,当然要拼命落井下石……不,是推人沉海,也难怪她不救,换作是我,也一样不救……唔,她会主动抢救羽族,这倒是挺让我意外的。 武藤兰抢救羽族,不让羽族绝种,这还真是超大人情一件,她这是为了怕以后见到我不好交代吗?还是别那么天真好了,我认识的这些东海人士,没有一个是吃素的,说得正确一点,个个都是吃人还不吐骨头的,我如果把事情想得太美好,每天起码都要被事实真相弄晕几回。 「你们……救了那一堆鸟女人,该不会是用来做人体实验的吧?听说制作暗黑召唤兽,是武藤兰的强项。」 「哈哈,你说哪去了,我们可没有乱来啊,到时候包管还你一群四肢健全,会走会跳的羽族女战士。」 「四肢健全,会走会跳?肉体无恙,那心智状态呢?该不会一个个都是边流口水,边跑跑跳跳吧?」 「没、没有啊,大部分的精神都还挺好,我是说,她们心智都健全啊!」 「心智健全、肉体无恙……我靠,你们该不会在搞复制人这种邪道吧?」 「你怎么把我们想得那么坏?难道我们在海底不做坏事就不行吗?」 「开玩笑!白拉登那么会玩文字游戏,你和他打交道,我哪知道你是不是也正在和我玩这一套。」 我道:「你到底和白拉登约定了什么?赶快说出来。」 加藤鹰笑道:「你想问可以直接说,不用兜圈子啊,你是海神宫殿的半个主人,这些事本来就要告诉你的。」 听了还真是感动,我是海神宫殿半个主人,这种话连我自己都不敢想,现在总算有个人当回事。法米特这祖师爷实在差劲,别的流派出现传人,得到传承,除了神功秘技,还能捞到一大票遗产,法米特留给我的只有一堆麻烦,美女他自己干,环游世界是他去,烧尸体就我来,勉强留套房地产给我,还自己长脚会跑,追来追去都追不上,简直是和白家人比黑心的。 「我知道海商王对海神宫殿觊觎已久,所以一出关就找上他,希望以此与他谈条件,让局面好转。」 「喂,大当家的,你该不会要他帮你对付黑龙王吧?说这种蠢话,肯定会被他轰出门去,认为你是白痴,不屑与你交易。」 「呵呵,你也这么想吗?」 「那当然,我又不是第一次和姓白的打交道,别看他与黑龙王交情像是很好,只要你开出足够的好处,别说要他卖了黑龙王,哪怕你要黑龙王的老爸,他都能重新掘坟挖来给你,问题是……你要买起黑龙王,那个价码肯定惊人,你若只拿着一座海神宫殿就去谈交易,他没把你乱棍打出去,就已经很客气了。」 我道:「白家人非常憎恶低能,愚蠢的人得不到顾客待遇,还立刻会惹杀身之祸。我觉得,你最多就是和他们谈点小合作,他们看在海神宫殿的份上,稍微给你一些条件优惠,至于说什么全面改变立场,对付黑龙王……这种事不是不可能,只是连我也想不到,要用怎样的好处才能打动他们。」 「妙!」 加藤鹰对我竖起大拇指,「这个道理其实不难,但若对白家人不了解,就想不到这一点,这段时间以来,慈航静殿与伊斯塔都派来密使,想请海商王协助剿灭黑龙会,结果慈航静殿的使者全部被歼,伊斯塔的使者尽数被奸。」 「喔!」 心禅大师并非蠢人,但或许是前些时候第三新东京都市参战的影响,让他以为什么人都能邀请看看,派来的使者又脑子僵化,对白拉登大谈什么光明正义,后果当然就是从容就义,要不然,假使光谈好处,白拉登断不至于先斩来使。 加藤鹰道:「我与海商王谈的条件其实简单,就是要求处理阿雪的问题,呵,其实提出这要求时,我情报不灵,还不知道索蓝西亚的事,后来才听海商王说起,马德列所用手法,是以他的通天邪能强行维持光暗魔力平衡,只要时间一久,没有继续输力维持,平衡就会崩溃。」 所以,天河雪琼其实也已经到了不得不处理的时候,要是没有刚刚的处理,只怕再过不了多久,天河雪琼的身体就会出现致命危机,而慈航静殿的技术肯定救不了她,一切将无可挽回…… 「除此之外,我也与他商量了拆迁补偿的问题,包括如何安置建地上的原住户……」 「啥?」 我最初感到一头雾水,海神宫殿的交易虽说是房地产,但那只是一种比喻,哪来的拆迁补偿问题?不过,再听见他说原住户安置问题,表情又显得古怪,我也就心里有数了。 海神宫殿要拿去与人交易,最棘手的一个技术问题,就是与海神宫殿结合为一体的守护精灵。从武藤兰的例子看来,守护精灵的存在,有时间限制,每隔多少时间就要换人,而换人的方法……似乎是挑个垂死的人,问她愿不愿意成为守护精灵,反正不愿意的话就当场死,愿意的话……就像与白拉登交易一样生不如死。 我们在海神宫殿中见到的武藤兰,整个人与一块大水晶结合,只有少部分身体露在外头,哪有什么生人乐趣?若不是要藉此保命,只要是有脑子的人都不会跑来当守护精灵,这样子过上几十年,心理本来没病的都变态了,虽然说守护精灵也可以卸任,但从那些黄金女卫的情况看来,她们能战斗,有自我意识,却似乎都失去了对过往的记忆,有没有灵魂也很难讲,要做爱是肯定没问题,要谈情说爱就是做梦了。 就算不为海神宫殿,加藤鹰也想救出武藤兰,但守护精灵的构成原理复杂,就算把法米特找回来,都未必分解得开,加藤鹰自然更束手无策,这一下借力打力,把问题扔给白拉登,只要白拉登能帮着解放武藤兰,哪怕别的条件都不做,加藤鹰他们也还是赚到。 「嘿,大当家的,你算盘打得不错,交易对象也挑得很好,白拉登只是会把石头榨出油来,却并不是疯子。」 如果是找黑龙王交易,后果很可能是被他一击干掉武藤兰,一劳永逸地把人给「解脱」,然后再负责地宰掉加藤鹰,送有情人相聚九泉,最后还会把海神宫殿给毁掉……找精神病患交易,就是这样。 不过,武藤兰被困在水晶里出不来,加藤鹰再有本事也干不到她,在海里修练的这段时间,大概只能和黄金女卫搞群交,望着自己所爱的女人兴叹了……这么一想,我反倒不特别羡慕加藤鹰了。 「我与白老板谈好生意后,他派遣人手,由我指挥,入阿里布达找人,本来是想把你们一起带回来的,不过碰到你的时候,你伤得太重,只有先把你放下,白老板保证过,只要你落在黑龙王的手里,肯定不会死的。」 加藤鹰哂道:「至于其他的伤害,不管是被弄成脑残还是被阉,通通都不用怕,反正有个叫鬼婆的女人欠你人情,所以我们就把女人带回来,开始布局等你。」 「……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完全不想说谢谢?」 「哈哈哈,事急从权,难免有些不尽如人意之处,只要好处你有拿到,旁枝末节也就不用在意了。」 加藤鹰开怀大笑,笑得很是开心,我也微笑起来,只是这一下微笑,很快被一声震耳欲聋的如雷惨叫声打断,发声之人武功好高,叫得也好惨。 「……我……我不敢了!以后我只选妃选秀,再也不偷吃了……原谅我这一次吧……」 又是那似曾相识的惨烈叫声,我与加藤鹰相顾愕然。 「大当家的,你……你知道那是谁吗?」 「不清楚,只知道是海外来的,不过……这次拍片行动的所有开销,从派小队进入萨拉,到你们刚才干翻天的那座监牢,都是他出钱的……」 「哦,好一个冤大头……」</div> 第八章 天河飘香.氤氲雪泉 白拉登与加藤鹰的交易,还有颇多出我意料之处,加藤鹰开条件开得很贼,除了要求解决能量冲突问题,还希望能让我与天河雪琼尽释前嫌,这种逆天的要求,哪怕是让心禅大师、心剑神尼来做,都未必有把握,完全是把白拉登当神处理。 不过,白拉登也确实有作买卖的本事,据说他听了这要求后,脸上的奸笑,奸到可以出汁,重重拍了加藤鹰的肩膀,「没问题,总之就是挖坑给他们跳吧?这个我们很拿手,但我也有个要求,久闻加藤老弟绝技独步天下,神之手的威名,各方强者都要敬佩三分,能否在我这边任职个三年五载,把你的指上神技传授给我白家人?白某另有重酬。」 于情于理,加藤鹰没有拒绝的理由,而我听说他答应当白拉登的手下,也吃了一惊,「大当家的,你替姓白的做事,那怎么再帮我对付黑龙王?」 「我想你误会了,我这次出山固然是为了助你一臂,但我并不打算要与黑龙王敌对啊。」 「唔,我能理解……」 我不是没想过有这种可能,毕竟加藤鹰的立场不同于东海其他人,他本来就厌战,对反抗军与李华梅说不上忠心耿耿,甚至连同仇敌忾都说不上,他出来帮我做这些事,那是和我讲义气,但若说要他帮着直接对付黑龙会……好吧,他压根没这打算。 「人各有志,不能勉强,你也该追求你自己的幸福生活,说到底,你也已经帮我帮够多了。」 我自问还算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加藤鹰并不欠我什么,能够为我做到这里,已经非常可贵,不能期望更多了。 「对了,他们说的那个鬼婆,原来是你朋友吗?我之前听说,那个女人除了设计治疗方案,还特别送来一颗丹药,确保治疗成功。」 「哼!我知道,就是那颗超级春药,果然厉害!」 「不是春药,我听说是一种来自炎之大陆的疗伤圣品,起死人,肉白骨,不管是多厉害的肉体伤害,只要吃下一颗,立刻伤痛全消,愈合如初,是最高等级的治疗圣药。」 加藤鹰说得如此神奇,我听了也心动,过去是听说遥远的异大陆上,有一种超级疗伤药「七情龙丹」,不能治病,但能愈百伤,别名仙豆,华更纱送来的多半就是此物,而白家人逼我吃下,用来刺激情欲的春药,摆明不是这东西,那这东西到哪里去了? 「好你个白拉登!居然黑吃黑……不,是侵占我的东西!」 想到鬼婆送我的重礼,居然被中间人给吞了,我就心痛兼恼火,怎样都要找白拉登讨回来,恰好此时白拉登再次现身,笑容可掬地朝我们走来。 「哈啰,两位谈完了吗?我略备薄酒,大家一起喝几杯,如何?」 「白拉登!」 我迈步向前,一手扯住眼前的衣领,向白拉登怒道:「姓白的,你占我们便宜,两头赚,我也就不和你计较了,但你居然吞掉别人送我的礼物,这实在太过分了!」 怒问的声势十足,气氛一时紧绷,直到片刻后加藤鹰伸手打破沉默,「抱歉,两位,我有一个疑问。」 我眼睛瞪着白拉登,看也不看加藤鹰一下,道:「什么问题?问。」 「你要质问白侯爷,为什么要扯着我的衣领?」 「这还用得着说吗?我打不过他,扯他的衣领,万一被报复怎么办?」 「呃……」 加藤鹰说不出话,白拉登从旁插嘴道:「我很好奇,你怕揪我衣领会招来报复,那难道你认为这样对我说话,就不会惹来报复?」 「说得对!」 我弯腰鞠躬,「那现在我以礼相待,能否请白老板把我那颗药丹给吐出来……呃,我是说,归还给我。」 白拉登笑道:「何必这么小心眼?我做生意,从没有吞没过旁人的东西。七情龙丹是鬼婆特别求来,当治疗失败的时候,可以拿来急救用的,但你们整个过程都很顺利,这颗灵丹就没用啦。」 「就算没用,那也是我……」 「对,是你的嘛,所以就拿去救你的人啦。」 白拉登拍了拍手,那栋破烂监狱的大门登时打开,一个娇小的身影从里头跑出来,让我瞬间瞪大眼睛。 「鬼、鬼妹!」 这段时间以来,我最担心的就是鬼魅夕。萨拉城中的一场大混战,鬼魅夕在黑龙王手上伤得极重,换作普通人,就算不死,这辈子也是重度残疾,鬼魅夕的体质特殊,但终究没有特殊成她爷爷那样的气态生命体,被黑龙王如此重创,如果没有得到好的治疗,后果难料…… 娇小玲珑的躯体,一下子扑贴进我怀里,送来一个紧紧的拥抱,我嗅着鬼魅夕的发香,感受她的体温,当然更还有她圆滚滚的两团巨乳,我清楚地感觉到,怀中这个可爱的小女人,身体状况相当不错,什么伤害都已经痊愈。 白拉登笑道:「我们这里没有神医,照传统疗法,她大概要养上三五年,当然如果你肯杀掉一万个处女来血祭,那就能好得快很多,本来我们有打算要做的,不过怕最后没人付帐单,就稍稍延迟了一下……刚刚给了她七情龙丹,现在的效果你看见了……你运气不错,不然杀一万名处女,杀手还有取血费,帐单很惊人的。」 我紧紧搂着鬼魅夕,看着她纯洁的笑容如花绽放,说不出的高兴,这个美丽的小女人,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心情,不但把整个身体往我身上靠,像只可爱的小无尾熊,紧紧攀附在我身上不下来,还用她浑圆的双乳紧贴着我,上下摩擦,几乎让我下体当场出丑,加藤鹰尴尬地笑了两声,白拉登则是兴致高昂地看着我们,一点也不避讳。 「白老板,七情龙丹我不向你要了,但戏演完,人是不是也该放了?」 我指的,是被关起来,状似遭到拷打的羽霓,尽管她不见得想要看到我替她出头,但白拉登很会装糊涂,若我不闻不问,白拉登也装聋作哑,把人废去武功,卖到偏远海岛当xìng奴隶,那就不好了。 「没有问题!立刻放人,如果你不介意,我们想和羽霓小姐谈笔生意,问她愿不愿意卖身给我们,聘请我们帮她干掉几个仇人……」 「……我觉得我非常介意。」 「那就先不做这笔生意,我们也是重视朋友感受的。」 白拉登笑道:「你与我们家交易多次,算得上是老主顾了,看在老主顾的份上,我们有优惠赠送。天河雪琼的身体大致搞定,就是要做点小调整,现在要问问饲主的意见了。」 「什么意见?」 我有不妙的感觉。 「如你所知,我们除了医疗,也擅长整形手术,这年头当医生,整形外科超好赚啊,南蛮蛇族那点小技俩,在我们眼里根本不算什么,就连以前黑龙会也常常找我们技术合作……扯多了,总之是问你,对你xìng奴隶的身材长相满不满意,需不需要我们在现有基础上,让她腰再细一点,胸部再大几个罩杯,这些完全都是作得到的。」 「不要!那还不成妖怪了!」 我的脸色不好看,冷冷道:「她不是我xìng奴隶,我也不是她的饲主,她身体更不是我可以随便说了算的玩具,这类的话,以后提也不用提。」 「哇!好伟大啊。」 白拉登英俊的面孔,笑得有若地狱恶魔,「我们也考虑到你会有这想法,所以,反过来说,我们也可以替她把身材变回原样,据我所知,她对自己的大胸部很不满意啊,我们可以整回原样的,不知你意下如何?」 「这个……」 如果真是为了天河雪琼着想,我应该要点头同意的,天河雪琼对于自己这双时时会泌乳的大奶,感到非常羞耻,总是绑着不敢见人,若能把身材还原,她一定很高兴。 问题是……这么一来,那完美的细腰、圆硕的巨乳,就从此离我远去了,我真能舍得吗? 犹豫间,鬼魅夕紧紧抱着我,充满弹力的乳球,压着我的手臂,她眼神中满是鼓励与期待,尽管没出声,我也知道她是在说,就算没有了天河雪琼,我身边还是有她。 (也对,虽然没有阿雪的大,但童颜巨乳也是一个超萌点…… 其实,真正重要的不是胸部大小,而是一颗总是在为我着想的心,我在鬼魅夕额头上亲了一下,正要对白拉登开口,他却忽然又取出了那个巴掌大的通讯机械,接通联络,面色大变。 「什么?已经做完了?还是不能再改的那种?这下完了!你们怎么不先问我一声?谁让你们自把自为的?」 白拉登的话听得我头皮发麻,虽然这应该又是拿我开玩笑,但这票家伙没人性可言,就算真的对天河雪琼怎么了,也不是没有可能,刹那间,我又有了揪人衣领的冲动,这次是揪白拉登的,不是替死鬼的。 「轰隆!」 巨响声中,那栋长得很像监狱的「摄影棚」,颓然瘫倒,从中间裂开,分朝两边垮下,崩垮的过程中,无分石材或木头,都迅速化为尘沙,到了掉落地面时,已经成了一滩散沙。 很强的破坏力,不知道是什么猛招或魔法所造成,我一时看不出来,但在满空沙尘中,我看到有人正从里头走过来,步子走得不快,可是沙尘中的朦胧身影,却让我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是天河雪琼? 这点应该是可以肯定的,从那身形轮廓,可以很清楚认出来,就是天河雪琼无疑,而且胸部、腰部的完美曲线,也没有变化,白家人并没有对她身体动手术,可喜可贺。 可是……好像仍有什么地方不对,虽然天河雪琼仍穿着祭司长袍,衣着未改,但我怎么看都觉得,天河雪琼与刚刚不一样了,至于是哪里不同,一时说不上来,就只有那份异样的熟悉感,让我心里越来越紧张,偏偏又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突然,我一下子瞪大眼睛,嘴唇微微颤动,不敢确认眼前所看到的是真实,还是一个活生生的美梦。 狐耳、狐狸尾巴,手腕与小腿上覆盖着细致的狐毛,一模一样的面孔……本来我以为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的人,居然就这么重新出现,缓缓来到我面前,一时间我怎么都没法相信这是真的。 「阿……阿雪……」 「嗯,很久不见,我回来了,你……一切都好吗?为什么一副看到幽灵的表情?」 听得出来,这是一种刻意放温柔的语调,并不像以前的阿雪那样娇憨可爱,我为之一怔,定睛凝视,发现她的眼神不对,和以前的阿雪比起来,这双眼睛虽然温柔,却显得……成熟,不是那种纯洁女孩的眼神,我刹那间明白过来,也完全清醒了,当心情安定下来,我报以一笑。 「才分开多久,我就洗了个澡而已,妳的样子怎么变那么多?」 「你……你不喜欢吗?」 天河雪琼眼中闪过忧色,摸摸自己的发梢,不敢正眼看我,「我……以为你会喜欢这样……」 让一个那么美的女孩,用这种表情说话,天底下哪个男的能够忍得下去?我只是一时间还没想清楚,不知道自己该温柔地握住她的手,当她是天河雪琼?还是像以前对阿雪那样,上去直接搓奶? 还好,这时有人在旁边,多少起了一些缓冲效果,白拉登收起了通讯机械,微笑道:「不用谢我们啦,这不算整形,只能算是复原,手续非常简单,就不另外向你请款了。」 「复原?」 当年心剑神尼抱着女婴杀出伊斯塔,那个流着至秽之血的女婴,就是半人半狐的模样,心剑神尼、心禅大师也向我确认过,天河雪琼的外表是术法伪装定型,并非真面目,后来阿雪落入马德列手里,被弄成天河雪琼的人类外形,我一直不知那是怎么做到,看来……白拉登是晓得的。 白拉登道:「那并不是什么很难的技术,你知道的,为了要承载过于强大的力量或能量,半兽人的身体比普通人类身体适合得多。施法变为人类外形,要耗费施术者很多能量,更会压缩她本身的力量……嗯,反之亦然。」 语带保留,没有把话说得很清楚,但我这样听下来,已经是心里有数。要施术将天河雪琼变成人类外形,需要消耗很大的力量,施术者吃力不讨好,但却能够藉此压制天河雪琼的力量,所以心剑神尼、马德列为了避免天河雪琼不受控制,力量过强,藉由变化外表,封印住她体内继承自冥府的至秽之血,省得冥界力量被接引而来,理想xìng奴隶变成要命道具。 反过来说,当天河雪琼体内吸收过强力量,或是本身魔力发生大变动,冲破封印,她的人形外表也随之不保,变化成狐女的模样,一切都是与体内的能量变化有关。这些道理,现在我明白了,就是不晓得她自己了解多少,毕竟事关她身世问题,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对她明说……总不能都是由我来当坏人吧。 「你们两个想必有很多话要说,我们就不在这里煞风景了。」 加藤鹰非常懂得体贴我们,看看现场情况,笑着离开,还连带把白拉登也一起带走。 「等等!」 我看着白拉登的背影,想起一件事,「你们就这么走了?刚刚我和她在牢里……你们……该不会真的拍……」 「这当然是认真的,你连合约都签了,难道还可以反悔?」 白拉登道:「片子正在剪辑,加字幕,我这边有专业人才,技术一流,今天天黑之前就能搞定,你自己也同意放弃海外版权了,到时候,这部片会在三块异大陆同步上市,你等着收……哦,忘了,你是没有版权分红收的。」 「三块异大陆?怎么没有本地?」 「……你很急着在本地发行?」 「……」 天河雪琼的脸色阵红阵白,看来应该是接受不了这种事,我倒是比较无所谓,反正更丢脸的事情我也干过,当无码色情片男主角也没啥了不起,更何况我自问在片中表现不错,传出去也不丢人……起码比那个万里迢迢被骗过来,以为有男主角可当,结果只演小配角的乡下拳王要占便宜多了。 加藤鹰与白拉登一起离去,这边只留下我与天河雪琼……还有一个鬼魅夕,以气氛来说,现在该是我与天河雪琼独处的时间,但鬼魅夕怎么都不能算是「闲杂人等」,我也不能要她离场暂避,这种有了新人扔掉旧人的忌讳,我不想犯。 幸好,鬼魅夕在这方面,表现得相当聪明,她从我身旁走开,但却不是就此离去,而是转过头,一下抱住了天河雪琼,虽然一句话也没有说,不过就像是妹妹抱住姐姐般,非常亲热。 我吓了一跳,之前大家一路同行,鬼魅夕与天河雪琼仅是偶尔点点头,算不上处得融洽,更说不上有什么交情,鬼魅夕一下子表现得那么亲热,这会不会过头了? 只是,天河雪琼的反应也颇出我意料,她没有被鬼魅夕的亲密搂抱给吓到,回以一个同样热情的拥抱,脸上也绽放笑靥,仿佛与久别的姊妹重逢,这反而把我吓到一身冷汗。 (难道……她们两个是为了我,想要好好相处,才表现得那么亲热,刻意交好?我都不晓得自己那么有魅力,这……这就是所谓的主角后宫威能? 满脑子的疑惑,随着天河雪琼的一句话而消解。 「……我不太确定,不过……妳就是未来吧?」 一句话解了我的困惑,天河雪琼和鬼魅夕是没交情,但之前的阿雪与未来,这两个可是亲如一家,在阿雪消失之前,她是整个小队中唯一能和未来沟通的人,未来也只有对她会稍微打开心防。 看到天河雪琼与鬼魅夕这么亲昵,我忍不住问道:「妳……妳恢复记忆了吗?」 「……并没有。」 天河雪琼摇摇头,望向我的目光中满是歉然,「但我梦到过很多以前的片段,应该都是我们一起旅行的回忆。」 这个答案在我意料之中,虽然觉得失望,但仍要装作不受影响,一来这不是天河雪琼的过错,事属无奈;二来,如果我让她觉得,我喜欢以前便宜又好干的阿雪,不喜欢现在「有智能」的天河雪琼,那我后头的日子就很难过了……虽然,只要是个男人,就会想要前者…… 之前我与天河雪琼在一起,不是心里有话藏着,不好说出,就是情况紧急,什么话都来不及说。像现在这样面对面,所有的谎言都已澄清,这反而是前所未有的经验,当我看着天河雪琼的笑脸,一时无语,心情没由来地一阵紧张。 天河雪琼与我四目对看,初时似乎也很紧张,但看到我这副呼吸急促、说不出话的窘样,她忽然笑了起来。 「怎么那么紧张?又不是第一次看我这样子,你以前不都看熟了吗?」 「……这个,其实也不是很熟,妳现在这样我还挺陌生的,以前妳还是阿雪的时候,我们……没什么机会这样子说话……」 「那我们是怎么说话的?」 天河雪琼一句话问出口,愣了一下,马上耳根通红,我想多半是想起了残缺的片段记忆,事实上,以前我总是受不住阿雪的诱惑,即使要讨论事情,也常常是让她坐在我大腿上,一面把玩两团雪奶,一面讲话,天河雪琼想起了那些片段,难怪她要脸红。 如果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完全有可能搞成文艺爱情片,两个笨拙而内心紧张的男女,傻傻地站着扮石像,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幸亏在这里的还有一个鬼魅夕,她看我们两个傻呼呼的样子,主动站出来打破沉默。 「你们两个经历了多少事才终于走到这里,好不容易能在一起了,别在这里扮僵尸好不好?」 鬼魅夕动作如闪电,一把抓住我的手,不由分说,就往天河雪琼的领口插进去,速度太快,我完全不及反应,回过神来的时候,掌心已感到一片柔嫩雪肤,还有那沉甸甸的充实手感。 「啊!」 天河雪琼像是受惊的小鸟,惊叫声中本能地想后退,但这声才出口的惊叫,未及放大就止住,因为鬼魅夕接着而来的动作,让本来被吓到的她,一下目瞪口呆,连惊叫都忘记。 鬼魅夕抓着我空的一只手,非常自然地往她自己的领口送,这次的动作不快,而我也完全没挣扎……不是故意,只是脑里有些转不过来,还有种好像在做春梦的感觉,觉得这种事情太过yy,不太合乎现实,但很快我就明白,这一切都是现实,尤其我双手分别掌握的两团乳球,都是再真实也不过的存在。 以份量来说,肯定是天河雪琼乐胜,h罩杯的美乳,浑圆巨硕,像颗小西瓜似的,绝对胜过鬼魅夕的哈密瓜;在触感上,两边好像差不多,不过因为看不见衣服之内的情形,全凭触觉感知,反而能够察觉细微差别,比较之下,鬼魅夕胜在青春,乳肉坚实,犹如果冻,肌肤充满弹性,摸上去都能感到青春少女独有的生机,至于天河雪琼……圆硕的乳肉,近似云朵般的绵软触感,肌肤雪腻柔滑,吹弹可破,又是一种不同的美感。 双掌掌心分别享受这股动人滋味,我本能的欲望,就是想好好看看这两双美乳,除了用触觉体验,更用眼睛来确认,这样才是最完美的享受,不过,当我抬起头,却接触到两双不一样的眼神。 鬼魅夕笑吟吟的,眼中又是喜悦,又是骄傲,她完全是奉献型的女孩,而且以她的条件,完全有傲人的资格,天底下会不喜欢她这具青春胴体的男人,肯定少之又少;天河雪琼这边,羞赧之中带着少许责怪,却不见怒意,更重要的…… 她并没有把我的手抽出来。 「唔。」 才刚刚这么想,天河雪琼就有动作,急急地往后退,我的手自然也从她领口抽了出来。 「呃,对不起,真是很抱歉,其实我……」 生怕弄巧成拙,我连忙出声道歉,但天河雪琼却通红着脸,抢着道:「不!不是那样,我怕弄脏你的手……这几天身体……嗯……已经流出来了……」 我对天河雪琼的肉体太过了解,光听这一句,就完全明白过来,她的肉体对魔力高度敏感,现在又开始泌乳,她是感觉到奶水肿胀,再给我挤捏下去,便要流出,所以才后退让我抽手的。 对我来说,这种事情早已司空见惯了,但天河雪琼……一个还没出嫁,甚至不应该破身的慈航圣女,肉体被开发得熟透,还像生育过的妇女一样泌乳,这是非常羞耻的事,会有那样的反应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鬼魅夕对天河雪琼竖起了大拇指,道:「太赞了,妳有额外属性,是妳赢了,我输得心服口服。」 这句话用孩童似的天真口吻说出,听得我暗暗好笑,暗忖这丫头重伤痊愈后,怎么有点心智稚龄化的现象,不过,我倒是挺中意这种变化就是了,而且,这也有显著的效果,天河雪琼一下子笑了出来,没有之前那种紧绷的感觉,看着鬼魅夕的眼神……居然还流露几分……母性的光辉,这两个女人以后的关系,实在让人很期待。 「我……不太记得以前的事了,也不能说全部忘光,断断续续还梦见过一些,拼凑得出来大概轮廓……」 天河雪琼说到这里,停了一停,深深吸一口气,道:「但以后我会努力,做得像以前一样好,可以吗?」 照道理我该狂喜,但天河雪琼这么说,反而让我觉得有一丝不妥,如此近乎委曲求全的讨好态度,与她的个性不合,更不能简单用爱情来做解释,恐怕是有甚么事吧? 我心念急转,天河雪琼则是走向附近最大的一个温泉浴池,缓步来到池边,巧手迅速解开了衣扣,身上的祭司长袍迅速滑落,一具雪腻白皙,丰腴动人的至美胴体,瞬间裸裎在我眼前,温泉热气氤氲,赤裸女体俏立其间,既圣洁又美丽,几乎可以用冲击性来形容的画面,一下让人忘了自我。 「……你……可不可以答应我?」 「……什么事?」 天河雪琼似乎不敢看自己羞耻的裸体,闭着眼睛,一字一字,立誓般紧张说话。 「只要你尽力打倒黑龙王,还大地和平,我就嫁给你,做你的小妻子……或是当你的xìng奴隶都可以,从此一生一世,都是你的人。」 熟悉的报酬,恍惚中我想起了当初对菲妮克丝许的第一个愿望,就是让阿雪永远变成我的人,永离不开。……天下还真是没有白吃的午餐。</div> 第一章 温泉春情· 乳涛无边 泡温泉,是一件非常过瘾的事,除了温泉池水本身的质量、档次,温泉所在的位置也非常重要,我曾经试过在群山围绕的孤峰之巅上,泡着山顶的温泉,放眼望去,一览群山小,那种五湖四海皆在望,动摇风满怀的感受,确实是种人生的享受。 我也曾在闹市中心的高楼顶上,泡着人工建造的温泉,周围的装饰、雕像,豪华奢侈,美轮美奂,已入冬的寒冷夜空,飘着点点白雪,而下方的城市街景,万家灯火,犹如繁星,车水马龙,来来去去,别是人间荣华风情,蓦然回首…… 在不同的地方泡温泉,就有不一样的享受,所以有闲有钱的时候,我还挺喜欢随着旅行的脚步,泡泡各地的温泉,也享受各处的名酒。那些以为我除了搞女人就没有其他爱好的人,或许很难想像,但没有性爱的生命让人想死,只有性爱的人生也是生不如死。 我不曾在海边泡过温泉,一来是没有机会,二来也是因为大地上多数的海岸线,都没有什么火山、熔岩,当然也就更没有温泉了。其实东海也没有什么火山,但我此刻所泡的这个温泉,却是百分百的天然温泉,并非人工烧热水的山寨货,听说这是白字世家的特有技术,为了白拉登的喜好,特别开发出来的,让他走到哪里泡到哪里,还曾经在一片荒地上开辟出温泉区,盖了旅馆送给人当结婚礼物。 有这么一手独门技术,白家人是肯定饿不死的,哪怕各种恐怖活动进展不顺,他们还是可以改当开发商,到处搞温泉工程,一堆地方会争着聘用他们,这笔钱怎么赚都赚不完的,想想都觉得过瘾。 不过,我今天之所以对温泉特别留心,倒不是因为白家的建筑技术了得,也不是因为海边的温泉有多棒,而是因为一起共浴的对象。 东海有人鱼族,美人鱼在海中的泳姿,娇艳动人,丰满雪臀在碧波中载沉载浮,当一大群美人鱼在海中畅泳时,一排雪白美臀扭动的画面,是东海船员最难忘的美景。既然到了东海,没干过美人鱼,就像入宝山空手而回,无奈我虽然早有此心,却总是没机会接触人鱼族,自然也无法成其好事。 这个遗憾,今天倒是有机会填补小半,因为在我眼前的温泉池内,正有两尾美人鱼泡在里头,恣意畅泳,相互往对方身上泼水,银铃似的悦耳笑声,一阵阵传泄过来,听在耳里,都能够沾染到她们的欢喜气氛。 温泉的热气蒸腾,化为一片氤氲水雾,隔着这层雾气,温泉中的一切模模糊糊,看不清楚,我并没有很急着往那边去,反倒想慢慢享受这种逐步靠近的悠闲乐趣,听着薄雾中两个美人的轻笑,心里觉得又是期待,又是满足。 穿过层层薄雾,来到了温泉池边的石堆,雾气再不能遮挡视线,眼前豁然开朗,池里两具粉雕玉琢的雪白胴体,徜徉水波之间,像是两条绝美的人鱼。 鬼魅夕笑得天真烂漫,这种带着童稚的笑容,不但与她在外的血腥名声不配,也与她火辣辣的肉体曲线非常不配,孩子般的纯洁笑容,下头却前凸后挺,屁股肉肉,nǎi子翘翘……天底下哪有这么性感的小萝莉了? 温泉池子不大,和泳池不是一个概念,但鬼魅夕在池里却绝不安分,好像一尾游鱼似的,在不甚宽敞的池内来回游动,雪乳掀波,圆翘的屁股一浮一沉,拍着水浪,充满年轻女孩的活力之美。 天河雪琼相比之下就文静得多,坐在池畔,只是把脚浸在温泉池里,这也很合理,这池子又不是很宽敞,有一个无视池子大小,来回游动的傻妞,已经搞得够挤,天河雪琼要是也跳下去游,这池子里哪还有空间? 静静坐在池畔的天河雪琼,拿着一条浴巾,擦拭着脸蛋与肩膀,她的肌肤雪嫩晶莹,用热毛巾擦过几回后,泛起了一层淡淡绯色,水珠流淌在硕大的乳球上,迅速往下汇合在深沟中,两团沉甸甸的雪白乳肉,夹着透明的水珠,分外引人遐思,如果拿一小瓶女儿红倒下去,这双大nǎi子中间的v字深沟,肯定是最好的酒杯。 刚才我用手抚摸,测试分量,藉此比较了天河雪琼与鬼魅夕的两对nǎi子,却因为没能够亲眼目睹,单凭触觉,深以为憾。 这个遗憾,如今终于有弥补的机会了,我不急着进入池中,在池畔仔细端详,就想好好看个清楚。 天河雪琼的乳瓜,名符其实,两团h罩杯的雪白乳肉,小西瓜似的堆在胸口,非但分量感十足,更难得的是雪肤冰肌,没有一丝斑点或伤痕,白得让人炫目,仿佛两团雪球,明明是惹火的性感曲线,却给予人圣洁的膜拜感。 鬼魅夕的f罩杯,看起来就逊色了两级,而且因为她长年练武,又总是凶险战斗,肌肤当然不可能保养得那么白嫩,乍看之下,似乎被天河雪琼给比了下去,但乳房的美感,与大小没有绝对关系,即使逊了两级,两颗哈密瓜似的乳球,圆滚滚的,在胸口猛摇晃,视觉冲击同样惊人,更别说鬼魅夕身材娇小,这种体型配上f奶的火爆曲线,本身亦让人目眩神迷。 造物之奇,委实令人赞叹,居然能造出这么一双性感尤物,还有这两对各具特色的完美巨乳……等等,我似乎赞叹错了对象,鬼魅夕出身黑龙会,天河雪琼的巨乳也是由黑龙会指导完成,其实我应该感谢黑龙会才对啊! 「你在那里做什么?还不下来吗?」 天河雪琼望向我,眼中含着羞怯,却又有着明显的鼓励,想要我别再浪费时间,下去与她们共浴。 美人相约,这个我当然是乐意之至,我跨脚进入温泉池,才要朝她们两个走去,鬼魅夕却异常主动,「哗啦」一声,朝这边游过来,在水下轻轻一拉我脚,让我在池中坐下,没等我开口说话,猛地一下埋首在我胯间,张口就把肉茎含住大半,灵巧小舌也顺势缠了上来。 有特别练过的,效果当然是与众不同,我甚至怀疑鬼魅夕在这方面有什么特殊忍术,不然怎么会舌头一缠上来,我下身便无比酥麻,连两条腿都没有力气了,只是,鬼魅夕这一下确实有特殊名堂,我腰部以下都在水中,她趴在我胯间做口舌侍奉,就是名符其实的水中箫。 别的不说,光是看鬼魅夕潜在水里,不呼吸换气,连续替我吹吮的卖力模样,确实很激动人心,一双f奶在水中摇晃,荡出涟漪,如果不是因为姿势不便,我真想用力去搓两下,幸好,还有别人善解人意。 天河雪琼与鬼魅夕应该没有竞争心,但天河雪琼看见我的表情,大概猜出了我的想法,从池畔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每一下走动,胸前的大nǎi子就一下抖动,形成雪白奶浪,波涛汹涌,在这股压迫感下,我甚至有种窒息的感觉。 身后的狐狸尾巴,来回扫动,频率很快,似乎代表着天河雪琼内心的不安与羞赧,但当我把目光从她的奶瓜上移开,与她目光相对,却见到了一双蕴含笑意的美丽眼睛,仿佛期待着我对她做什么,或许……这个光之圣女,并不是真的那么保守封闭…… 具有强大压迫感的h奶,终于来到我面前,几乎就要贴在我脸上,天河雪琼主动将胸一挺,又白又大的奶瓜,顺势塞入我嘴里,我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一口含住,舌头挑弄着敏感肿胀的乳蕾,来回扫动两下,一声娇媚的呻吟轻响,便从天河雪琼的喉间逸出。 对于这具肉体,我实在太过熟悉了,之前是人类状态时,可能还有点说不准,但如今回复半兽化,那真是连她哪里有根毛我都清清楚楚。将乳蒂含在口中,舌尖稍微扫动几下,温热的奶水就流淌出来,香气盈满口腔,恍若琼浆玉液,说不出的畅快,而耳中所闻天河雪琼的甜美哼声,更是有如仙乐。 这团巨乳仿佛酒囊,里头所装盛的奶水太多,我不敢用手去挤榨,怕喷流出来的乳汁,一口饮不下;随着奶水溢出,天河雪琼舒爽迷离的眼神中,也有一丝消除胀痛的快慰,这确实让我很有成就感,另外一方面,鬼魅夕在水下也十足卖力,连一口气都不换,反覆吹吮肉茎,十指似搔痒般的玩弄肉囊,异样的刺激,好几次我都险些控制不住,但她总在我即将失控前停住,让快感有如浪潮,越积越高。 两个巨乳美女,一上一下,分别赋予我不同的美妙滋味,这种享受确实无比刺激,只不过如果就这样射出了,未免太过浪费这一刻,所以当吞咽奶水已经略为有饱的感觉,我忽然一下大口吸吮, 一口吸得太过大力,对天河雪琼的刺激效果强得过头,她一声娇吟,黑色的长发甩起,整个背部也紧绷弓起,娇躯似是无力,却急切地把乳蒂往我嘴里塞,希望我能这样多吸几下。 这么好的东西,我自己一个人独享,那就实在自私了,所以一早我就已准备妥当,饱吸一口乳汁在嘴里,马上就伸手把水中的鬼魅夕捞起来,不由分说,把她搂抱在怀里,对着她的嘴唇就吻下去,在舌头入侵进去的同时,满口的香甜乳汁也顺着灌了下去。 换作是别的女人,可能会嫌脏躲开,毕竟没几个女人会喜欢喝其他女人的奶水,但鬼魅夕与天河雪琼素来亲昵,她又是很放得开的那种,被我这样一下灌奶,她不仅没有嫌脏,还主动环勾住我颈项,热情拥吻,大口大口吸吮我渡去的乳汁,舌头也与我交缠、搅动。 这是一下非常动人的热吻,滋味更是好得出奇,我和鬼魅夕一下子吻得忘我,全然忘了停顿,在拥吻中牢牢抱着彼此,只想这一刻持续到永恒,如果不是因为天河雪琼忍耐不住,碰了碰我们,打断这个热吻,我们两个还不晓得要继续这样多久。 「呼!好过瘾!第一次这么吻人。」 我抱着鬼魅夕,她双腿勾缠在我腰间,整个娇躯几乎完全贴在我身上,我怀抱着这个甜蜜的负荷,侧眼望向天河雪琼,发现她双颊绯红,眼中娇媚如丝,一手按在胸口,根本掩不住那两团豪硕的乳肉,她大口大口喘气,看着我和鬼魅夕亲热,眼中的热切之情,不问也知道在想什么。 「这……妳们两个,哪一个想要先来?」 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多少也有些好奇,不知道她们两个在这种时候,是会相敬相惜、相互礼让?还是会不顾颜面,豁出一切来抢?以我个人来说,倒挺希望是后者,这辈子我还没有被两个女人争过,至少……争着要我的命还曾有过,争着要和我交媾,那就是连想都不敢想。 最后,答案揭晓,鬼魅夕瞥了天河雪琼一眼,露出了一个俏皮的可爱笑靥,早已交缠在我腰后的双腿,灵巧地调整挪位,雪白的圆臀贴在肉茎上,三摇两晃,就把肉茎吞入牝户。 「唔!」 鬼魅夕发挥过人的腰力,前后扭腰摆动,玉臀不住吞吐肉茎,黝黑柱状体在如白玉般的圆臀内飞快进出,一下又一下的强力冲击,顶着鬼魅夕膣内深处,她脸上表情如痴如醉,更不时侧眼望向天河雪琼,扁扁嘴,动动可爱的小鼻子,似邀请、又似挑衅。 天河雪琼哑然失笑,「妳这小骚丫头,又不是不给妳吃,用得着这么急吗? 妳既然喜欢,就先让给妳吧。」 果然是进入相敬相让的模式,我苦笑一下,却不打算就这么看她们让来让去,既是鬼魅夕主动挑战,于情于理也该先把她摆平。主意一定,我反过来一手抱住鬼魅夕,一手扶在她腰间,稳定彼此姿势后,飞快抽插起来。 鬼魅夕娇小却丰满的肉体,随着抽送,身上每一处都在抖颤,稚嫩的娃娃音更化出一声声美妙音符。 「唔……我……我要……操我……」 能让一个这么美丽、这么具有孩童般纯洁气质的少女,主动喊着要男人操她、搞她,对于正在操着她的男人而言,当然是非常有成就感的美事。虽然我也知道,鬼魅夕的这番表现,多半是作给旁边的天河雪琼看。 之前几次,我曾怀疑鬼魅夕是想挑起天河雪琼的竞争意识,但随著作爱次数变多,我反倒开始怀疑,鬼魅夕会不会和羽虹一样,只要做爱的时候有人在旁边看,情绪就会特别亢奋? 我赤条条地坐在温泉池畔的平滑岩石上,一脸得意,将鬼魅夕那两条粉嫩的玉腿扛在肩上,悠然地耸动腰部,肉茎不紧不慢,抽插着忍者少女那温暖多汁的膣道。 对于现在的姿势,我十分满意。首先,由于鬼魅夕是仰卧着,躺靠在我的身前,两脚勾缠住我的腰部,使得我有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只要目光轻轻往下一瞥,就能将少女摇晃的两团乳肉、愉悦得几乎失神的表情尽收眼底,一股掌握大局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其次,鬼魅夕的屁股顶着我的小腹,两条粉腿呈v字形打开,紧紧地贴靠在我的胸膛和肩膀上,往空中高高伸直了的双腿,将我的脑袋夹在了正中间,所以我只要一低头,便能看见少女打开的双腿中央,那无比诱人的风景,看见乌黑发亮的耻毛丛中,掩映着那道玫瑰色的神秘裂缝,被坚硬的肉茎肆无忌惮地挤兑、进出、搅动着的样子。 第三,由于鬼魅夕的屁股是略微朝上地压放在我的双膝上,随着每一次耸动和摩擦,我的双腿总能感觉到,少女那圆滚而坚挺的屁股上,传来滑溜而充满弹性的触感,令人心旷神怡、毛孔贲张。 鬼魅夕那双结实而圆润的玉腿,高高地翘向空中,别有一番风情。我双手揽住那双玉腿,脸颊靠在了其中一条腿上,一面感受着少女肌肤的磨擦刺激,一面狂嗅着她那沁人心脾的体香,更还一面体验肉茎被膣道内层层蜜肉箍轧、吮吸着的快感,脑内有些许的失神。 「啊……」鬼魅夕闭着眼,在扭动中娇喘了一声,而后继续紧咬着牙关,似乎用这样的方式在堆高体内快感,为着高潮作准备。 「哈,不用这样忍啊,一次高潮也没啥大不了,顶多妳爽完一次,我再让你爽一次了………」 我轻声调笑,将目光投向鬼魅夕的脸颊,只见她那一头乌亮的黑发早已散乱不堪,额头上汗湿的浏海杂乱无章,水盈盈的美目闪映生光,洁白的牙齿将朱唇咬得有些发紫,表现出相当强烈的快感反应。 鬼魅夕爽成这样,对于旁边的天河雪琼,自然有刺激作用,她终于不甘只是在旁等待,有了实际动作,朝我们靠过来。 「小丫头,怎么骚成这样了?」 这也不是天河雪琼平常说话的口气,她来到我们面前,从侧面捧起鬼魅夕的脸,像是很体贴她辛劳,吻了吻她脸上的汗珠,那种表情……看起来好像是鬼魅夕的母亲或大姊姊,充满着慈爱,美是很美,却和现在的这个情境很不配。 幸好,天河雪琼也很清楚,她来这里不是来破坏气氛的,所以吻了吻鬼魅夕的面颊后,她忽然抓住鬼魅夕的双手,用一手拿住,高举过顶,另一手则攀上少女的乳尖,揉捏着嫣红的乳珠,鬼魅夕身体一阵扭摆,无奈双手被天河雪琼扣着,根本无法抽出来。 意外的变化,我停止了抽插,转而将腰部上下左右来回晃了几晃,令肉茎在鬼魅夕的体内,如同搅拌似的扭动起来,惹得她又是一阵颤抖。 「放、放开,别抓着我……」 鬼魅夕的声音近乎哀求,仿佛小猫的鸣叫,着实令人生怜,她被天河雪琼这样抓住,濒临高潮的身体没法动作,自然不好受,问题是……她越是挣扎动作,胸前高耸的f奶就不停晃动,看起来比什么都性感,而她勉力扭腰,架在我双肩上的粉腿随之挣动,这又格外刺激了我的兽性,加大动作,一下一下推顶着结实的肉臀,再加上天河雪琼用指头来回搓弄着她的乳尖,一阵阵火热、充实、挤涨、苦甜难辨,却又能使她颤抖不已的冲击感,源源不断地袭来,更令鬼魅夕面红耳赤,眼神渐趋迷离。 「放开妳?这又何必?妳不觉得自己被这样搞,更刺激吗?早知道就把妳绑起来再操,妳说不定早就高潮了。」」 我维持着下体的动作,挤出了一个异常狰狞的笑容来。 「妳知不知道,以前妳穿忍者装追杀我的时候,我就想把妳捆起来干啦!夜行服就夜行服嘛!弄得那么贴身是要死啊?每次被妳追着跑,我都偷偷流着口水,想像妳衣服底下的nǎi子和屁股,妳的忍者服那么贴身,又从来都看不到胸罩和底裤的痕线,每次想到这点我都差点喷鼻血!嘿嘿,现在……」 我狞笑两声,狠狠地在鬼魅夕的浑圆屁股上,「啪」地拍了几下,「这双大nǎi子,还有圆滚滚的屁股,还有妳的小骚bī,终于变成老子的啦,不用绑起来妳也被我干了……呵呵呵,早知道有这种享受,我们两个何必浪费时间,妳那时候就脱光衣服躺下,赏妳几顿高潮,人生岂不是很美好?」 说着,我跪直的上身忽然往前一倾,天河雪琼侧身一避,我就把鬼魅夕连腿带身一块压在了下面,几乎把她的身体拗成v字型,并加快了下体的冲击频率。 「啊~~~我、我要……我要一直都跟你干……」刺激持续提升着,鬼魅夕的胴体越来越热,膣道内抽搐也越来越强。 「一直都给我干?这、这是妳自己说的喔,现在我就射进去,把那……那什么……有的没的……喷、喷到妳里面去……」加快速度的我,确实显得有些气喘吁吁。 「射进来……全都射给我……」鬼魅夕扭着腰,双腿紧紧勾缠住我,结实的屁股不顾一切地往上顶,催促着我把生命精华喷注入她体内,我极为亢奋,正要在她体内喷发,却突然出现了一个碍事的,在我手臂上紧紧拧了一下,痛楚袭来,我精神略分,要喷发的感觉顿时止住。 给我来搞这一手的,当然就只会是在旁边的天河雪琼,她一面阻止我在鬼魅夕体内喷发,另一面却握住鬼魅夕那难以掌握的小奶瓜,指尖在乳蒂飞快拨弄,犹如弹琴急奏,一下就把鬼魅夕送上高潮。 李华梅曾经对天河雪琼用过搜阴手,似这等极为阴损的催情手法,心剑神尼肯定擅长,但没有多少武学基础的天河雪琼,照理是不会的,然而,天河雪琼刚刚用的这一手……似有异曲同工之妙,让我感到兴趣。 鬼魅夕的双乳被天河雪琼玩弄,一下子高潮冲顶,像是失去意识一样,整个人软软地瘫倒下来,如果不是我们扶得快,她就要这么沉入水中了。 摆平了鬼魅夕,我斜眼望向天河雪琼,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何要打断我享乐? 「不给我一个解释?」 「解释……」天河雪琼把鬼魅夕抱到池畔放妥,免得她就这么沉了下去,接着,她踩着性感的步子,轻轻扭腰,来到我面前,「作人家老公的,怎么能在没有喂饱自己所有妻子之前就倒下了?」 老公?所有妻子?这个理由我还真是喜欢,说得太妙了! 「那……妳打算怎么做?」 「既然是两夫妻,当然是做两夫妻会做的事啊。」 天河雪琼微笑送上香吻,两边的嘴唇触碰,感觉对方的体温,她的柔荑来到我胸口,在最敏感的地方上下拨弄,一下就让我的欲火窜升起来。 「妳……妳怎么会这个?」 「我不知道,只是……总觉得我应该会。」 这话挺耐人寻味,事实上,阿雪并不会这种调情手法,天河雪琼更没理由会,不过,或许人与动物都是会进化的吧。 天河雪琼的双手,慢慢攀上了我的头,任由我的舌头在她口中翻搅,甚至还不时地吸吮我深入她口腔的舌头。 我狂烈吻着天河雪琼,右手揉搓她高耸的奶瓜,挤出的奶水喷满我胸口;左手则拨开狐毛,在她散发着热气的花谷扣弄着,逗引得她的双腿扭来扭去,使劲夹着我的手,似乎不愿让我的手继续深入,然而,当我想把手抽出,却又被夹住,好像也不想让我的手脱出,希望能停留在那里,给她更多的快感。 女人就是无比矛盾的生物,我笑了笑,看着天河雪琼双颊酡红,两腿不住扭动,淫蜜不断流出,沿着我的手指,滴到泉水之中,一股腥骚的气息,随着热气蒸腾,弥漫在温泉池四周。 见时间成熟,我拿起天河雪琼的右手,引导她握住了我的肉茎,在我的带领下,天河雪琼来回地爱抚,连左手慢慢也加入了进来,在下面揉搓着我的双丸。 天河雪琼刚才是裸身坐在池畔,身上早已无寸缕,就是雪白的狐毛,看来像是一袭皮衣,别具性感风情,我指上加劲,几下扣弄,天河雪琼轻哼着,不自觉地分张两腿。一瞬间,冒着热气的三角地带,耻毛掩映下,两瓣花唇鲜艳得像成熟的水蜜桃,介乎少女与少妇之间的胴体,白得犹如初雪一般的肌肤,映得我的眼睛几乎无法睁开。 微微睁开俏目,天河雪琼看到我盯着她流蜜的妙处,一阵晕红涌上了她的脸颊,又再次闭上了双眼,仿佛这样可以使她躲开眼前的窘态,只是,她喘着粗气的小嘴,上下起伏的雪白大nǎi子,不住颤抖的双腿和捏得我肉茎发痛的双手,都暴露了她此时内心的紧张与期待。 刚刚在鬼魅夕体内没有出来,我早已忍耐不住了,马上让天河雪琼躺靠在池畔平滑的大石上,两腿分张,羞人的妙处,完全曝露在我眼前。 天河雪琼双眼微睁,摸索握住我肿胀的肉茎,对准她刚开苞未久的娇嫩花谷,朝里头拉去,嘴里还喃喃道,「快……快……插……插进来……给我……」 我挺立着肉茎,在她湿润的花谷口上下摩擦着,沿着她的蜜唇挑动,一股股热气和骚气,在我们结合的部位涌起。 「我记得,妳几个时辰前还是处女,破身没有多久啊,怎么一下子骚成这样了?能不能给我一个合理解释?」 </div> 第二章 两面海噱 可怜拳王 我的调笑与嘲弄,没有起到太大的效果,天河雪琼瞥了我一眼,又闭上眼睛,胸前的碗形巨乳,随着呼吸摇晃,波涛汹涌,脸上的表情却像在祈祷,只不过祈求的对象不是神明,而是站在她跟前的我。 「求……求求你……快给我……我……我……忍不住了……只要……你……快点……进来……」 虽说天河雪琼脱离处女不久,但阿雪的肉体早被我开发熟透,只不过开发的部位是后方菊穴,不是前头花谷,这样会有饥渴反应,是有点奇怪,不过仍可以理解。 「呵,要我干妳也行,但我可不是那种随便的男人啊,妳要我干,干完了如何感谢我呢?」 「感、感谢?」 「那当然,拜托人家,难道不该有谢礼吗?」我半握住天河雪琼左边的奶瓜,微微使力,白稠的乳汁立即横流,我哪舍得浪费,立刻凑上去舔吮,故意发出那种很可耻的声音,把奶水舔尽。 「这样吧,妳每天用自己的nǎi子,喂我吃到饱;我也用我的jī巴让妳下面吃饱饱,这样很公道吧?」边说边狞笑,我加紧了肉茎在她花唇上的挑逗,双手也不停在她圆硕的雪白乳肉上揉搓,挤压得她那硕大的乳房变化各种形状,奶水几乎流满了她大半胴体。 「快……快给我……快…吃我的奶……我的奶……都给你吃……只……只给你一个人吃……好……好不好……」 天河雪琼边说边扭动着身体,双腿高举盘上了我的腰,双手紧握住我的肉茎,用力往她ròu洞中塞入。 我顺着天河雪琼双手用力的方向,坚硬肉茎在淫蜜不住流出的润滑下,顺着她湿热的花谷,重重地插了进去。甫破瓜未久的娇嫩花谷,仍然紧窄异常,守宫圣咒的残余效果还存在,幸好我早已运起顶天功,肉茎硬挺,无视层层阻碍,一口气插到了底部。 「啊……啊啊……」 空虚的花谷一下子被填满,这股充足感,让天河雪琼有了大反应,特别是当她看到自己白皙的双乳被我揉捏着,赤裸的下体给我的肉茎强势闯入,身心两方面的强大刺激,天河雪琼发出一声畅美的呻吟,听起来近似哭音。 「呜……呜呜呜……」 初承雨露的身体,毕竟不堪挞伐,天河雪琼身体猛地剧烈扭动起来,肩膀努力地往后缩,本能地想让屁股从我的肉茎上退出来,但她身下的大石平滑如镜,阻碍了她的动作。 察觉到天河雪琼的反应,我双手立刻从她的大nǎi子上脱开,向下死死地抱住了她的屁股,扫开狐狸尾巴,让她无法继续扭动逃脱。固定好她那在我怀中不断扭动着的丰满身体以后,我就开始一阵接着一阵,在她紧扣住我肉茎的温暖花谷中连续大力抽送起来! 天河雪琼那紧密柔嫩的花谷,膣压是那么地强,膣肉却又是那么饱满肥腴,紧紧地包裹住了肉茎,不断从花谷深处涌出的温热蜜汁,浇在我的肉菇上,刺激得我只打哆嗦。 如此紧迫的膣压,如此强烈的刺激,再加上她本身的激烈反应,丰满屁股一拱一抬,配合着我的抽插,更加深了我的快感,我紧压在天河雪琼丰腴的美丽肉体上,大腿根部竭力贴住她摇摆着的饱满臀部,奋力在她身上来回耸动着。 在我的身下,天河雪琼眼角满是春情,娇媚艳丽,犹如鲜花盛放,她躺在平滑的大石上,丰满光滑的肉体被插得左摇右摆,一对丰满硕大的乳房也在我抽插下,如同一双大白兔,在她胸前活泼的跳动着,不时有乳汁从两边乳蒂飞出,淫靡的场面令我血脉贲张。 虽然天河雪琼的肉体,令我享受人间极乐,但由于不久之前开处才干过,发射过一次,总算比较有持久的本钱,所以,此时的我特别威猛,丝毫没有发射的迹象,更加放心地冲刺着身下丰盈动人的肉体。 天河雪琼紧闭着双目,默默地承受着我的冲刺,在我的撞击下,嘴中不时发出嗯嗯的低沉喘息声。 「喂,别这么没用啊,一个姿势干到底,这样妳就爽了,我会觉得对不起妳的。」 话甫毕,我拔出肉茎,起身坐上池畔大石,拉起天河雪琼,扶着她,让她的花谷对准肉茎套坐下来。天河雪琼被干得迷迷糊糊,任由我拉着分开她丰满的双腿,坐到了我的肉茎上,我们又重新连成了一体。 调整好姿势后,我扶着天河雪琼的嫩腰,引导她上下来回挺蹲着她丰满的身体。随着她身体的起伏,她白嫩嫩的大nǎi子在胸前上下跳跃着,我也随着她身体的浮动,一挺一缩地对她的臀部发动着撞击。 「啪……啪……啪……」整个温泉池区,响彻着我们撞击的旋律。我一只手环抱着天河雪琼丰盈的屁股,另一只手则在她光滑的裸背来回抚摸。 在她自身的体重和我向上的撞击下,每一次我们的胯部都能最紧密地贴合在一起。花谷深处不断传来销魂的感觉,渐渐地,天河雪琼的呼吸逐渐加重,她半闭着妩媚的眼睛发出哀婉淫荡的呻吟,伸出双手环抱住我的脖子,把我的头按向她溢满奶水的胸部,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在我的身上蠕动。 如果就这样子一直干到高潮,似乎也是不错,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存在遗憾,仿佛少了什么重要东西,让我们的欢好未能真正到达极乐巅峰。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一个身影突然就出现在旁边,刚刚昏瘫下去的鬼魅夕,已经在休息中回复体力,回到我们身旁,虽然她表情看起来,就像一个淘气的孩子,但考虑到天河雪琼刚才的阻挠,我猜想鬼魅夕是来「报答」她的。 这一下所料无差,鬼魅夕从旁伸手,捧握住天河雪琼的左乳,让那份量十足的白嫩乳肉,在她的小手掌上来回撞击,奶水更是流得满手,另一方面,鬼魅夕的另一只手,则摸上了天河雪琼的肥臀,拨开不住摇晃的狐狸尾巴,深入臀沟,找到了粉嫩的菊蕾。 我其实不太晓得鬼魅夕做了什么,天河雪琼与我是面对面而坐,我看不见她身后的景象,自然也无从知晓确切状况,然而,鬼魅夕对天河雪琼的肛菊奇袭,这点我略有所觉,更不得不佩服这一下妙着。 阿雪的肉体,经过多次的开发,最敏感的地方除了双乳,就是肛菊,她长年累月被我爆肛,屁眼早已被开发成性感带,从能用屁眼达到高潮,慢慢变成了屁眼没被刺激就没有高潮。能够把一个圣女冰清玉洁的身体,调教成这种德行,我的圣女污化大计可以说完全成功,足堪自豪,难怪连心剑神尼也对我甘拜下风,把珍藏多年的果实送我享用。 这样的调教成果,知道的人不太多,毕竟迄至目前为止,我没有机会逢人就散布消息,说天河雪琼是一个能用屁眼高潮的变态女……不过,鬼魅夕肯定是知道这个的,所以在这重要关头,她突施奇袭,刺激天河雪琼的嫩菊蕾,手指侵入进去。 隔着一层薄薄的肉壁,我清楚感觉到,一壁之隔的肠道中,鬼魅夕的手指一下伸了进来,动作相当粗暴,只是,我很快又觉得古怪,因为在隔壁肠道中搅动的东西,长短变化不定,一下长如筷箸,一下短若小指;忽而坚硬逾铁,忽而滑似海参,还偶尔会两根交缠一起,像旋转钻头一样高速运动,连在隔壁的我都同受震动。 由于是在天河雪琼背后操弄,我看不见鬼魅夕的动作,照说她身无寸缕,应该不可能拿出什么古怪道具才对,而且,忍术变化多端,就算鬼魅夕放进去的真是手指,照样也能变出无数花样,这都不足为奇。 只是,如此一来,就苦了被两面夹攻的天河雪琼。 天河雪琼体态丰满,跨坐在我的大腿上,上下扭着大白屁股,抖出一阵阵的肉浪,煞是好看,但给鬼魅夕这么一搞,本来就处于亢奋状态的肉体,就像被点了一把火,特别是腰部以下,仿佛装了一具电动马达,肥白的肉臀高速前后摆动,膣道像是要把肉茎掐断一样,紧紧夹着肉茎,给我带来空前压力。 当然,天河雪琼一身美肉抖着大波浪的时候,胸前圆滚滚的两团乳肉,就更堪为视觉焦点,特别是我在如此近距离之下,不只是看,两团大nǎi子更实际拍在我脸上,每次拍击,奶水也顺势沾拍上来,弄得我好不狼狈,只是话虽如此,天河雪琼那一声声频率太高,若断若续的畅美尖叫,却又是我的无上荣耀,哪怕再狼狈都无所谓。 蓦地,鬼魅夕骤施异术,在天河雪琼肠道内翻搅的事物,温度一下子提升上去,转动的频率也大幅提高,那几乎不是血肉之躯能做到的,而在这样强烈的刺激下,天河雪琼的尖叫高亢入云,几乎失去意识,翻了白眼。 之前与我交媾开处时,天河雪琼也因为刺激过于强烈而翻白眼,这种普通女人一辈子也未必尝过的极乐滋味,她不到半天时间里就连尝两次,将来一定是沉迷肉欲的性感娃娃。 「啊……啊啊……」 随着天河雪琼一声一声高亢的呻吟,我感觉她膣道深处一股一股热流涌出,喷涌在我肿胀的肉菇上,天河雪琼的身体突然挺直,双手按住我头部,死命地搂抱着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而柔软圆硕的大nǎi子,压在我脸上,令我几乎窒息。 感受天河雪琼柔软温润的身体,给我造成的刺激,外加鬼魅夕的特别努力,我的肉茎终于到了发射极限。 「唔!……」我的身体一阵阵紧缩,精浆从肉菇缝口中一股股地喷入天河雪琼的最深处。 天河雪琼在我滚烫jīng液的冲击下,整个身体完全软掉,因为背后有鬼魅夕抵着,变向前瘫软在我的怀中。 高潮过后,我们环抱着相拥在一起,肉茎在天河雪琼的花谷中慢慢变软,却又因为她过于紧迫的膣压,没法像在别人体内一样自然滑出。 「呜!」 已瘫软的天河雪琼,突来一声惊叫,像触电了一样,与此同时,在她膣道内的肉茎给用力一榨,连管中的几滴残精都给吸喷出来,接着,天河雪琼的大白屁股,像是用掉了最后一分力,松弛瘫坐在我大腿上,肉茎也得以解放,慢慢滑了出来。 我让天河雪琼在大石上躺平,自己也趁机喘口气,鬼魅夕笑嘻嘻地看着我们两个,纯洁的表情,好像是一个孩子在看自己父母进洞房,但她犹自晃动的手指,让我清楚刚刚肯定是她在天河雪琼臀内作手脚,这才让肉茎得以解放。 (这个死丫头,之前干她的时候,还以为把她的真本事都榨出来了,原来仍藏着这么多?忍术上了床,潜力无穷,后头怎样都得多开发,把她的潜力都给逼出来,看看能到什么程度?) 我一面寻思,一面安置天河雪琼,失神无力的她,比早先的鬼魅夕更不如,半个身体泡在温泉池里,大口大口地喘气,胸前豪乳在水中荡漾涟漪。 温泉池水尚算清澈,从我这角度看去,天河雪琼的大腿无力地垂着,花谷被我狠狠挞伐后,从中缓缓流出了一股股浓稠的精浆,顺着她肉臀、大腿,融入池水之中,很快就消失不见。 这对温泉池的环境卫生当然不太好,只是谁也不会特别在乎这个,白拉登用这温泉招待我们,就是可以随我们使用,别说这点小事,就是把池子炸了都可以,这样已经算很客气了。 天河雪琼躺着休息,疲惫的表情,看来娇柔可怜,别是一种动人风情,旁边的鬼魅夕始终是武者出身,与属于魔法师的天河雪琼,有着本质性的不同,明明不久前也高潮失神,一副整个人都被榨干的模样,只休息了一下,转眼间便精神奕奕,活蹦乱跳,哪里还有半点疲累的模样? 鬼魅夕对着我吐舌头,瞧那俏皮模样,就算她要我再干一次,我都不会觉得奇怪,以我的状况,真的要再来干也不是不行,只不过就得要张开淫欲结界来助兴了,如果不张开淫欲结界直接干……以前没把握,现在……就凭着罗汉顶天功硬撑了,据说练到极处,什么钢板、土墙都一捅而破,区区鬼魅夕,何足挂齿? 比起鬼魅夕,天河雪琼始终更得到我的注意,我朝她看了一眼,恰巧她也正朝我看来,两边目光一碰,我看见她口唇微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只是因为身体乏力,话说不出来。 尽管如此,我还是晓得她要说些什么,当下微微点头,道:「妳不用担心,答应过妳的事,我一定会为妳办到,绝不会辜负妳的。」 语罢,我不自觉地苦笑,天底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 在我们入池欢好之前,天河雪琼曾要我答应她,要我尽力去打倒黑龙王,尽管这要求与我志同道合,不用她说我也必须这么干,但听在耳里,感觉还是挺不舒服的。 这个要求的言下之意,就是只要我打倒黑龙王,她就任由我为所欲为,甚至当我的终生xìng奴隶,也甘之如饴,问题是……这句话也存在着另一个含意。 打倒黑龙王,她就是我的人,那如果打不倒呢?她就去跟别人? 黑龙王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但这个倒还不是问题的重点,主要问题在于,我不喜欢把一切搞得这么像交易,这感觉实在差劲,如果我要玩交易这一套,早就可以这么作了,更糟糕的是……我发现自己很讨厌天河雪琼拿自己来交易的这种行为,她把自己当成是什么了? 尽管不满,我倒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天河雪琼提的,不是什么不合理的要求,她是慈航静殿的圣女,要委身于我,就必须对慈航静殿有个交代,更重要是凭此对自己有个交代,所以提这要求,可以说是自尊上的一个下台阶,于情于理我也没有理由反对。 因此,我苦笑着点点头,表示自己必将全力作到,绝对不辜负美人的期望。 「你……误会了。」 「哦?」 天河雪琼的一句话,令我好奇,但她稍后说出的,却着实让我一身冷汗。 「之前我从旁观察,稍微有点感觉,你与黑龙王的羁绊很深,我担心真正到了紧要关头,背负深仇大恨的你,有可能会心软,下不了手。」 天河雪琼担忧地凝视着我,「他对你断情绝义,你如果对他心软,势必功亏一篑,我很害怕这种情形出现,所以请你答应我,一定要打倒黑龙王,不管你到时候有多不愿动手。」 这还真是……让我很意外的答案,天河雪琼不善社交,不会故意说好听话,所以这些话全都出自真心,光是想到她如此替我操心,担忧着我的安危,这就令我感动了。 「我很高兴,妳这么替我着想,我不会辜负妳的期望,该下狠手的时候,一定不会手软,可是……不管怎么看……」 我苦笑了一下,我们在这里讨论将来对黑龙王是否手下留情,好像黑龙王不堪一击,可以任由我们宰割一样,但眼前的现实状况,却是我们几个加起来,还不够黑龙王一击杀的,我们有什么资格对他手下留情?求他别对我们下狠手,这个还实际一点。 「好啦,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现在想点实际问题吧,我们眼下毕竟在人家地头上,姓白的一家都不是善男信女,不会放着我们在这悠悠度假,如果不快点起来的话,等一下就给他们看光了。」 别看天河雪琼在我面前,又是主动挑逗,又是纵情享受,一听见会有别人过来看,马上就变了脸色,匆匆忙忙起身更衣。人类外表时候的她,更衣是比较麻烦的,现在回复成半兽状态,即使没穿衣服,手脚上也有大片狐毛,只要用手遮胸,脚阖闭得紧一些,模样端庄是说不上,但至少没有露点的问题。 天河雪琼紧急更衣,这自然是害怕给人看见她羞耻的模样,不过,还在池子里头的鬼魅夕,就像完全没听见我的话,自顾自地在池里游着,发现我的目光直盯着她,停止了游动,「哗啦」一声,从水里站了起来,骄傲地向我展示她的青春胴体。 少女的裸体,真是没有话可说,更别说那一对哈密瓜似的大奶,绝对有傲人的本钱,这几乎就是一对凶器了,我看着这对大奶颤动晃荡,脑里的第一直觉,就是这丫头在向我挑战。 也真亏得鬼魅夕的特殊出身,体力、耐力不但比普通女人要好,甚至就连寻常的武者也比她不过,毕竟忍者所受的训练远比武者要多,也更为刻苦。天河雪琼被我这么干完,半天也回复不过来,脸色苍白,气喘吁吁,鬼魅夕却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还能在这里活蹦乱跳地向我挑衅……无奈,我不是忍者,体能也说不上好,对于这挑衅已没能力接下了。 「好啦好啦,我知道妳身材好,不怕给人家看,是我怕妳给人家看到,可以吧?还愣在那里作什么?赶快穿上衣服,或是随便拿个什么东西,把妳那对大nǎi子给遮起来!」 被我这样催促,鬼魅夕俏皮地一笑,起身更衣。女人果然就是麻烦的生物,就连穿个衣服,都可以闹闹玩玩拖上半天,鬼魅夕似乎很喜欢缠着天河雪琼,那种亲昵的模样,每次看到都觉得像是女儿缠着母亲玩,天河雪琼绝不是那种平易近人、容易和人打成一片的个性,如果不是有阿雪与未来的因缘,她们只怕一碰上就要打个你死我活,哪可能亲得像母女、姊妹一样。 不过,最近看惯了鬼魅夕天然呆的样子,我都有点麻痹了,觉得她好像就是这么笑嘻嘻的,看见谁都会亲热地凑上去,抱着就不放,活像什么可爱的小动物,但事实上真是这样吗?稍微用理智一想,也知道不可能,这只小动物有利爪,有毒牙,甚至偶尔发起狂来,一口还能把大象给吞进肚里。 因为在这里的是我与天河雪琼,鬼魅夕刻意取悦我们,才让自己看起来一副天真无害的样子,让我们能安心,换作是别人……鬼魅夕不可能还是这种无害的面孔。 看她们两个快手快脚地把衣服穿好,我稍觉安心,却也感到有点奇怪,照理说,白拉登等人早该出现,没理由放着我们在这里半天没事干,难道他们那边出了什么意外?还是黑龙会那边有变? (以我们现时的状况,高手如云,就算是黑龙王带大军杀来,也未必占得到便宜,白拉登手底下的奇人异士层出不穷,各个都是绝顶高手,实力深不见底,白拉登本人更是厉害,仅凭黑龙会,不足以威胁到他……但他要是直接把我们交出去,那就……) 这种可能性不高,但未必就没有,在我心里反覆盘算的当口,忽然听见一声大喊。 「卡!」 这一声喊得好响,而大喊之后,四面八方都有人从掩蔽处站起,其中大部分的人还扛着机械,看样子似乎在拍摄什么东西,而从他们的位置看起来,这些龟儿子拍摄的东西,当然就是我们。 整个温泉区都是临时开凿的特殊工事,由于白拉登的包藏祸心,这里除了挖温泉池,还挖了一堆隐蔽掩体,设计巧妙,光从外表看很难发现,而白拉登这个该死的家伙,干坏事不惜血本,居然还使上了军用等级的结界,一层套一层,难怪我们全无所觉。 那么多人都一下子冒出来,其中当然也包括白拉登,这个变装狂又换了一套衣服,现在戴着黑墨镜,顶上是一个导演帽,身上穿着夹克,手里拿着扩音筒,摆足了导演的派头,一面喊卡,还一面对在场的灯光师、收音师作指示,交代了几句后,这才朝我们走过来。 「三位干得……哦,是操得好,辛苦一场,可以下去休息了,晚一点我们再补拍第三场第四幕,你们去睡一下,养养精神,别忘记衣服要连戏啊,对了,那个男主角,你别休息,去找你的大当家,学几手黄金神指再回来拍,你的功夫太烂了,画面拍起来一点魄力也没有,这怎么可以呢?顾客会骂的。」 「………你说够了没有?还真以为自己是国际大导演啊?清醒点吧。」 不用多问,光看白拉登这架势,我心里也明白,刚刚他美其名曰,让我和天河雪琼、鬼魅夕甜蜜共处,他不在旁边碍眼打扰,早早就走开,其实根本就是潜伏在附近,率众偷拍,完成他伟大的成人影视事业。 (干,早点说的话,就不用催促她们两个穿衣服了,反正不管穿与不穿,全都给人看光光与拍光光了,唔……幸好刚才的表现不错,就算给人拍下来都不丢脸。) 回头一看,鬼魅夕笑笑无所谓,一点都不因为自己成了a片女主角而羞赧,她平常脱衣服、裸体都不当回事,这点小事自然也不放在心上,但天河雪琼就没有这么好心境了,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想发作却又不知道能怎么作,打是打不过人家的,至于请人家不要作这种无耻行为……这还是下辈子再来作梦吧。 「妳别费这个心了,要挡人财路,这是万万不可能的,不过,要点小报酬还有可能。」我贴在天河雪琼耳边,低声道:「听说前几批慈航静殿的使者,都因为与姓白的恐怖分子言语冲突,全部被杀,从尸骨到灵魂都被拿来炼制特殊法器,妳晚点可以向这家伙讨个人情,让他把那些大和尚入土为安,这种事还比较有可能性。」 天河雪琼听了我的话,眼睛瞪得老大,不知师门出了如此惨祸,差一点就要大声叫出来,我在她肩膀上拍了拍,让她能够镇定下来,然后暂且把她放一边,无视我面前的白拉登,迳自往前走去,去找在那边代替白拉登,指挥现场工作人员的那个人。 「大当家的!」 「约翰吗?有什么事?刚才你的表现非常好,说得上高大威猛,可惜灯光师不好把光打到你脸上……你神色有异,怎么了?」 「有一个问题,其实我早就该问,也早就想问,只是……一直提不起勇气来问而已……」 我说得迟疑,加藤鹰实非泛泛,一听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明白,你是要问邪莲的事吧?」</div> 第三章 勇谋虎皮 白干人妻 暗黑召唤兽,这是一个我今生难以忘记,也不该忘记的恐怖东西,这套技巧最初的起源,是淫术魔法书中的地狱淫神,但身为淫术魔法传人的我,很清楚这玩意儿与地狱淫神其实关系不大,倒是和黑暗魔法的活人祭礼一脉相承,整体的理念、技术,都可以见到传承痕迹。 据说,当年法米特造访南蛮,在凤凰岛上大开眼界时,凯萨琳女皇也在随行人员中,并且与当时的凤凰天女相谈甚欢,两个黑心肠的女人携手合作,于是有了暗黑召唤兽的设计初想,后头再经过层层开发,最后……就是人间悲剧的上演了。 所谓的人间悲剧,其实是从法米特的观点来看,对于当时与法米特同一阵营的许多人来说,暗黑召唤兽的出现,简直是天赐福音。战力超强,耗力又小,又没有反噬风险,这么划算的黑暗武器,何止是超级佣兵?根本就是超廉价奴工! 在法米特与他们发怒翻脸之前,暗黑召唤兽的存在,一直被认为是人类历史上的超级杰作。 我对暗黑召唤兽进行过许多研究与反思,黑龙王奸计得逞,让冷翎兰、织芝她们化为石像的手法,并不是正统的暗黑召唤兽制作法,毕竟黑龙王本事虽大,但受限于仅能暗中行事,一个两个倒也罢了,总没法把这几个大小妞儿都说服,让她们自愿牺牲,变成那种停留于生死之间的酷刑活尸,只能退而求其次,变成石头也就算了。 但在遭难的诸女当中,邪莲是最让我觉得奇怪的一个,其他的几个人,月樱、冷翎兰、织芝、羽虹,都与黑龙王有过一次以上的接触机会,甚至同行相处过,遭到他做下手脚并不奇怪,可是邪莲……我想不出她啥时与黑龙王接触过? 话虽如此,我也没在这问题上多作纠缠,因为如果以见面次数来说,除了羽虹,其他不管是冷翎兰或月樱,都只因为公务的关系,与黑龙王短暂见过几次至十几次面,织芝更是少得可怜,顶多就与他碰过一次,这样也能被他下手脚,那邪莲的沦陷其实没啥好奇怪。 更何况,邪莲有很长一段时间,是被黑龙会擒获、控制,黑龙会在这期间对她作下什么手脚,完全合情合理,没啥好奇怪的,即使黑龙王不在,透过手下来作,这些都可以想像。 只不过……每次我试图这样作结论时,脑海里总有个声音,悄声提出疑问。 其他几个女人出事的时候,她们所在的地点,并没有特殊的保护作用,但邪莲却不一样,她身在海神宫殿,那里的结界之强,放眼大地,很难找到可以相提并论的地方,难道……这样也挡不住? 此外,邪莲元神所化的淫神兽,也是非常古怪的一个。其他人的淫神兽,一开始都是很普通的兽形状态,唯有邪莲,阎罗尸螳打从破蛹孵化后,那种诡异的形态,几乎就是暗黑召唤兽的完成姿态,当时黑龙王的大计尚未发动,阎罗尸螳的诡异状况,照理说该与黑龙王无关,反倒是海神宫殿,怎么看都脱不了干系。 当初,武藤兰说什么邪莲身上阴气难除,只要离开海神宫殿,马上就会被东海千万亡魂给缠上,所以我不得不将她留在东海,事后种种迹象看来,武藤兰这女人太阴险,作事说话全信不过,她留下邪莲只怕别有用心,当我在大监狱里看到暗黑召唤兽的正体,脑里一下子跳出的念头,就是邪莲搞不好也是同样下场,要不然,明明都是地狱淫神,怎么就只有阎罗尸螳变成暗黑召唤兽了? 这个问题……我一直不敢问,下意识地有点逃避,总觉得……若是证实了这个想法,那就是我把邪莲推入这悲惨处境,我是最大的责任者了。因此,我不敢太去想这问题,哪怕终于见到了加藤鹰,我也不敢第一时间提问。 只是,受过那么多的打击、挫折,我也很清楚,逃避现实始终是有底线的,所以在作好心理准备之后,我找上加藤鹰,把话问出口,而他显然一早心里有数,所以看到我来问,马上就知道我是来干啥的,而他所给我的回应,也让我一下子瞠目结舌。 「你……你是说……」 「别露出一副太吃惊的样子,这件事暂时只能让你一个人知道,如果有别人晓得,那就危险了……当然,要是现在正有人在窃听,我就没办法,你也只能自认倒楣了。」 从加藤鹰的表情看起来,我们说话遭窃听的可能有九成九,别的不讲,就光一个白拉登,站得离我们不超过二十米,以他的绝世武功,哪有可能听不见?不过,是否被窃听,这一切都不是加藤鹰能够控制,他在这里始终只是一个客卿,拍a片的时候别人执行他命令,平常……他只怕也叫不动什么人。 「……等等,我想问问,你妹妹她变态的吗?既然早就发现了,有时间作预备,又为啥什么都不说?」 「抱歉了,一来黑龙王是她旧主,余威尚在,她不愿正面对上黑龙王,二来她认为,自己对你没什么责任,顶多就是替你留条后路,没必要冒那么大风险去替你开拓光明未来……」 「………我记得,在别的故事里,身为守护精灵,都是要替少主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她这样是什么差别待遇啊?这么明哲保身,还说什么守护精灵咧! 守护个鬼啊!」 「呵,见谅,见谅,她也说了,不过就是打份工,起码的责任尽到就算了,何必那么拼命呢?」 加藤鹰连连拱手赔礼,但我相信这只是他个人的致歉,至于武藤兰……她连对不起的对字,恐怕都不晓得怎么写。 无论如何,加藤鹰为我带来的这个情报,非同小可,虽然现在还不好公开,但我这是第一次,对于处理暗黑召唤兽的事情见到了曙光,法米特这家伙果然没有信口开河,他在地狱淫神之中,确实伏下了后着,虽说这后着一时间很难启用,不过……总是一线希望。 手上有了筹码,整个感觉当然就不一样了,我急着展开下一步的行动,毕竟,即使白拉登唯利是图,两不相帮,但黑龙会也不是吃干饭的,我抵达东海已经有段时间,还与鱼人发生冲突,宰了大头龟,他们很快会侦知这点。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们知不知道我抵达东海,这其实是没差的,因为只要他们的情报系统不瞎不聋,几天之前就该推测出,我的去向正是东海,目标当然就是直捣他们老巢,他们如果要设防,这几天的时间,别说加紧戒备,就算盖一座临时要塞都可以。 (只能赌赌看,黑龙会会否轻视我只有一个人,疏忽大意,再怎么说我也就是一个人,难道就为了对付我,在东海摆出百万雄兵吗?即使黑龙王喜欢排场,想要给我来个大惊喜,可是黑龙会当前的情势,也容不得他想啥就干啥吧?) 从以往的经验中,我学到了一个宝贵经验,像我家变态老爸、黑龙王、白拉登,这种本身能力超卓,手段通天,又有庞大势力可供调遣的人物,完全不是普通人所能臆测的,千万不要以为他们有什么不敢作、作不到的,他们虽非无所不能,但所谓的极限两字,在他们身上的定义,完全不是正常人类能想像的。 可是,他们厉害,不代表他们身边的人也这样厉害,黑龙王可以神出鬼没,无处不在,但黑龙会的大军与高手群,他们现在正与第三新东京都市,还有大地上其他国族相对抗,也不是想抽调就能抽调的,真要说有什么值得顾虑,我觉得暗黑召唤兽的存在,这还让我比较头痛,以黑龙王的部署,大可能放几个暗黑召唤兽在本部,之前我这边还有一个阿里巴巴可以挡,现在…… 我正为了这问题而头痛,戴着导演帽的白拉登,拿着扩音器朝我走来,我迎了上去,抢先道:「白老板,你来得正好,既然治疗已经结束,我也没时间在这里耗,该进行下一步了。」 「哦,想不到你工作觉悟挺高的啊,这么快就想要拍第三场第四幕了?既然你有这样的决心,我当然会给你方便。」白拉登举起扩音器,响亮的声音远远传了出去,「所有工作人员集合,开始补拍第三场第四幕,灯光师回来!还有那个场务谁谁谁,把那几条公狗牵回来,主角不在,这还能拍吗?」 「等一下!」一句话听得我大惊失色,连忙扯住白拉登,「为啥公狗是主角?你……你该不会是想让我的妞,和那些公狗……」 「哈,笑话,我姓白的是有名的惜花之人,怎么会作这种不解风情的事?那几只狗都是海外名犬,拿来和你的妞搞杂交,太欺负牠们啦。」说着让人恼火的话语,白拉登脸上诡异一笑,伸手在我肩上重重一拍,「要和牠们干的人,是你!」 「我?你有没有搞错?」浑身恶寒,我怒道:「我好歹也被公认为大地上第一淫魔,淫术魔法书的继承人啊,你居然要我去干这些公狗?」 「……不可以吗?」 「你小学老师怎么教你的?这种低能问题还要问?当然是不可以啦。」 「对喔,这样子作是不妥当,没有卖点又不能给人代入感,肯定没市场的,果然不行啊。」白拉登若有所悟,再次拿起扩音器,对着左右下令,「场务,修改剧本,把狗喂了药再牵过来,药量下足一点,我不要看牠们软趴趴的,还有润滑油给我拎几桶过来,等一下的场面会很血腥……」 喊完这些话,白拉登朝我上下打量了一眼,又用扩音器大喊,「拿几条捆仙索过来,要能绑得很牢的那种,我估计这小子等一下会挣扎得很厉害。」 「你……你到底想……」 「我采纳了你的建议啊,既然你觉得干公狗不好,那就让公狗来干你了,你是大地上头号淫魔,要拍片就要拍得惊世骇俗,这一场戏到时上市,保证震动四方,佳评如潮。」白拉登邪邪一笑,「别说你不相信啊,大地上有很多人都想看你被狗干的。」 疯疯癫癫说了半天混帐话,却只有这一句,我真的无法否认,别说我自己仇家遍天下,就算我品德如同圣人,光算着我爷爷与变态老爸的帐,便有大批人肯为了这种戏花钱了,市场……确实是有的。 「白老板,我必须要认真说,不管你怎么费尽唇舌,我是绝不会配合你搞这种事的。」 听我这么一说,白拉登侧过头,有些为难地苦笑起来,那种表情有种少年的感觉,让我想起了他的儿子。 「这个……我不喜欢威胁人耶。」 很为难似的说话,却比什么恶狠狠的威逼都更具胁迫性,假如再和他纠缠扯不清,搞不好最后我真的会屈服,被迫和狗演a片。如果要避免这种尴尬的收场,就是我自己要想办法,对方是一个完全不理会我意见与感受的人,只会自顾自地说话,我的一切反驳都被无视,那怎样能让他听进我的意见呢?就是说他会感兴趣的东西。 「白老板,我们来谈点大生意吧。」 「……场务,把那几条畜生拎去宰了吧,今晚加菜,灯光师、收音师,你们都可以下班了。」 一瞬间,白拉登的表情变得好冷,完全就是一副猎物跑进圈套的模样,我耸耸肩,不把这当回事,「嘿,要作大买卖,光靠我一个也不行,我有心作大事,可是手上没筹码、没本钱啊,那两个小妞除了在那傻站着,啥也作不了,羽霓还给你关在牢里,别说没放出来,就算放了也不能怎么样……」 「那你有什么打算?」 「我的打算很简单,人人都知道你白老板虽然擅长玩文字游戏,但为人说一不二,答应过的事情从不反悔、不啰嗦,你之前不是答应过我,要帮忙入侵黑龙会吗?」 「我是答应过,但你侵入进去又能作什么?单凭你这点力量,侵入进去就能摧毁黑龙会总部?那我还真是小瞧你了,让你当色情片男主角真是大材小用,你还是去演搞笑片吧,你是天生的笑星啊。」 「也别这么说嘛,再怎么讲,黑龙会总部也是总部,里头什么奇珍异宝不会少,我把东西拿出来,交给你去处理,收赃货的事情你平常没少干吧?这样你觉得没有赚头吗?」 「这么说倒是有点可能了……」 白拉登摸摸下巴,表情开始认真,但很快就又摇摇头,我知道他的意思,攻破黑龙会虽然很有赚头,但今天说这话的不是我那变态老爸,不是武功盖世的强者,也不是手握重权的大人物,只是一个远远算不上强大的我,听我夸口说要攻破黑龙会总部,这和痴人说梦没啥差别。 「单我一个人自然不行,但不是还有你吗?你可以借兵借人给我啊,顶多就比照佣兵的价码,事后再和你结算了,黑龙会总部里那么多好东西,你还怕我还不起吗?算来你真是赚翻啦。」 「………这么一来,你除了一张嘴,啥力都不用出,攻破黑龙会是靠我的人,转手销赃也是我,从头到尾都是我这边在干,那我还要你干什么?不如把你一脚踢开,我自己单干,还可以省掉分你的那一份。」 「嘿,说得好,那你就去干吧,我无所谓的,你们干完通知我一声,好处分不分给我无所谓。」 我的话让恐怖分子也为之一愣,我见状随即笑道:「顶峰之上,岂能容人,这么多年来,你和黑龙王互称为友,虽然你心里可能压根没当他是回事,但你别告诉我,你一次都没有想过背后捅他一下?今天,你有一个最好的藉口,由我来代你完成这想法,你不是唯利是图的海商王吗?显显你的本色给我看吧。」 这些话基本上是边说边想,但越说到后头,越觉得顺理成章,连我自己都不觉得是歪理胡扯,白拉登在我对面,侧头思索,表情也变了几变,最后哈哈大笑,「有趣,这个教唆确实有点意思,听了都觉得不干一次对不起自己,哈哈哈,那就卯起来干他一次!」 白拉登这一阵大笑,引得周围众人的目光全看过来,天河雪琼、鬼魅夕虽然没有往这靠近,目光却全都投向这边,尤其是天河雪琼,她眼中满是担忧之色,似乎怕我和白拉登又签下什么后果严重的魔鬼交易。 「不过……哪怕是我让自己任性一次,但任性也该有个限度,没理由让你占尽便宜。」白拉登沉吟道:「我会组一个小队交给你,你就带这个小队去潜入黑龙会总部,能打出什么成绩全靠你自己,要是就这么全灭了,那就是你活该,怨不得别人。」 「一言为定。」 我一听就明白,这是我所能争取到的最好条件了,白拉登再怎么没脑子,也不可能出动大军,倾全力攻打黑龙会,这种事情不叫疯狂,叫低能。即使是组成小队,白拉登也不太可能派出精英战力给我,不然,我别的也不要,就要那个被坑得不知今夕是何夕的乡下拳王,他那一身霸气非比寻常,光他一个就能匹敌千军万马了。 照估计,白拉登会组一支实力不错的小队,一半是当弃子使用,任务成功失败的机率五五波,毕竟这家伙喜欢游戏,成功机率太高的游戏欠缺娱乐性,总喜欢推别人去死的他,没理由这么干的。 「唔,这个小队的成员我有些基本想法了,刚好有些旧货要销毁……反倒是领队的人选有些麻烦……」 「呃,会很麻烦吗?我不就是现成的领队?」 「当领队的,要嘛是技艺高超,整支队伍无人能及,要嘛就是熟识小队的成员,知道他们每个人的能力、个性、弱点,能够成为整支队伍的中心点与缓冲地带,你确定你有这种能力或亲和力?」 「………没有。」 如果给我充足的时间,要作到这些我有信心,怎么说我也经历许多大风大浪,有足够的统驭力,要领导一支精锐小队不算困难,但假若明天,甚至今晚就要行动,那我除了找来人物资料档案狂背,哪还能做什么?仓促间的囫囵吞枣,效果还不如白拉登指派一个适任的专才。 「啧,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这样的人确实不好找……算了,将就一下吧,喂!灯光师,把设备放下,过来!」 白拉登举起扩音器,对着正离开现场的人群大叫,这一声很快得到回应,我看到有个人把灯光器材交给同伴,朝这边快步跑来。 「喂!恐怖分子,我这支小队是要求精英战力的,你别随便扔个人搪塞我啊!」 我倒不是对白拉登随便找个灯光师给我有意见,这世上奇人异士很多,卧虎藏龙,就算只是一个灯光师也不可小看,但从那人跑步过来的姿态,我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一个武艺低微,甚至不知道能不能算会武功的人,白拉登总不会告诉我,这人虽然不会武功,但统驭力和魅力值高到破表,有这人在,队伍士气与斗志增加十倍,千军可破吧? 「啰嗦什么?我亲自挑选的人,有可能会出什么问题吗?」 「就是因为你亲自挑选,我才害怕你整别人的时候顺便拖累到我啊!」 在我与白拉登对话的时候,那个灯光师已经来到我们面前,我微微一怔,虽然是男装打扮,但她明显是个女人,面貌清秀,哪怕穿着一身粗重的工作服,看来还是有种清新脱俗的感觉,尤其是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慧黠灵动,给予人非常深刻的印象。 美女我见得多也干得太多了,却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的。比她nǎi子大、屁股圆、样子正点的,实在不难找,一抓一大把,但说要找一双美丽的眼睛,比她更具有灵气的……这个,印象中确实没有。 「你……妳是……」 「你好,你是约翰。法雷尔提督吧?大名久仰了,很荣幸有这个机会认识你。」 这位大眼睛美女对着我笑了笑,还主动伸出手来握,如此盛情,委实让我受宠若惊,握手时的感觉,则是觉得这只手好柔、好软,差点就连口水都滴上去。 「呵呵,谬赞了,据我所知,别人都说我是大地上第一淫魔,一个女人说很荣幸认识我,通常都只有一个意思。」 我边说边用色眯眯的眼神,上下打量这位大眼美女,她笑吟吟地回望,一点都没有窘迫的样子,根据我的经验,这种女人如果不是见惯了大场面,就是对我有意思。刚才我狂干着天河雪琼和鬼魅夕的时候,她就在那里从头看到尾,就算说是春心大发,也不是没有可能。 「讨厌,人家可是人妻唷,婚后不能乱来的。」 「呵呵,这么说妳婚前很乱来?不要紧,之所谓人善变人妻,人妻被人骑,其实人妻是人类之中的高等族群,黑丝袜人妻、吊带袜人妻,更是人妻之中的上品,比普通处女还要身价百倍。」 越看越发现,这个大眼姑娘的长相虽非国色天香,但配上表情,一颦一笑却说不出地动人,连我这么惯看美女的人,都生出色授魂予的感觉,仿佛以前对着月樱一样。 若不是因为她给我的感觉典雅慧黠,不带一丝猥亵意味,我一定以为她在对我施展媚术,饶是如此,我也忍不住握着她的手,狞笑道:「夫人,不知道妳有几个孩子了?该不会都不是妳老公的种吧?」 「哦呵呵呵,你这人说话真是有意思,人家都不知道该怎么答了。」 大眼美女举手唇边,轻声浅笑的模样,很特别,有种难得的高贵感觉,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一位女王,心头一震。 「咳咳咳!」 白拉登的轻咳声,打断了我们的交谈,也让大眼美人把手抽了回去,真是可惜,不过……白拉登的脸色有点怪异,一时间就说不上是为什么了。 「我让你们两个碰面,是为了商讨作战事宜,不是来相亲的,你们给我节制点!」 能让白拉登说出这么正常的话,这可实在难得,大眼美女也收起嘻笑表情,向我行了一个军礼,道:「你好,我叫白三,海外人士,对自己的魔法有信心。 因为谐音,我的绰号是白干,不过我是绝对不能白干的。」 「哦,不能白干,意思就是价钱合适就可以干了?」 「呵呵,要这么理解也可以啊,不过……我收取的价钱,很高的喔。」 和美女调情的暧昧感觉真是乐事一件,但旁边的白拉登不知道是否喉咙有问题,在那边不停地咳嗽,而且旁边天河雪琼、鬼魅夕的质疑目光,也到了不能忽视的地步,我只得放弃这项乐趣。 白拉登对白三说了几句,交代了一些筹组队员的事,白三对于这个突来任务似乎很兴奋,小跑步着离去。 我喜欢看女人作比较有女人味的打扮,对穿男装的女人没好感,不过,这只是基本原则,真的碰到美女,眼睛自然会找能看的地方看,好比此刻,即使那套工作服样式笨拙,我站在后头看,仍是可以为着那个圆翘的臀部淫想出神,就不晓得站在我旁边的白拉登是否也有类似想法。 「白老板,你找来的这位人妻,魔法造诣不错?」 「嗯,是不错,水平挺高,还精通几种非常少见的特殊魔法,特别在瞬间移动这点上,有独门技巧,不过我奉劝你,最好别让她有机会用到瞬间移动,否则代价很大,我这辈子只让她用过一次,就不敢再有第二次了。」 能让白拉登亲口说出不敢两字,这份量可非同一般,我朝白拉登看了两眼,道:「瞬间移动?偷情搞不伦的无上秘技,突然就出现在床上,干完了就跑,老公再厉害也抓不到,这样你也会失手?别用这种表情看我,这个美女眼睛大大,nǎi子翘翘,你别告诉我,你一次都没有想过从背后干她一次?」 「坦白说……还真的不曾有过。」 「哦。」 多少有点意外,刚才的挑拨招数这么快就失效,而且白拉登回答我这话时,表情很怪,那种扬眉看人的表情……不知为何,我觉得白拉登好像很想杀人。 谜底很快就揭晓,本来走远的白三,好像想起了什么,转头朝这边挥手,大声道:「爹,我的行程要延后几天,你记得替我发个通知回去。」 白拉登挥了挥手,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这一下看得我头皮发麻,半天回不过神来。 「那……那一个眼睛大大,nǎi子翘翘的美女,是你……你的……是令千金?」 「唔,怎么样?想强奸她还是轮奸她吗?」 「………怎么会呢?你当我是什么人?这么龌龊的念头,你敢说我还不敢想呢,我哪会有这种邪念?」 这是实在话,特别是当我看到白拉登狞笑着握起拳头,拳上不断发出骨骼摩擦声响,我就觉得自己胸中一片光明坦荡,什么邪念也没有了。</div> 第四章 青出于蓝 叮当家族 我一生中有不少为了女人冒险犯难的例子,从我自己的经验来看,历史是因为女人而被推动,这句话可真是一点也不错。 为了要得到某个女人……说穿了就是为了能够天天干某个女人,英雄们出生入死,流血流汗,这种事情在历史上反覆重演,例子真是数也数不清了,至于值不值得,这个很不好说,尽管男人是一种下体发硬,上半身就失去理智的可悲生物,但下体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硬着,要不然……这世上哪来那么多想离婚的怨偶? 性,可以推动历史,却不是能解决一切的万灵药。基于这个理由,我放弃对大眼美女白三小姐的攻略,可惜是多少有一点,但并没有遗憾到会让我满地打滚的程度。 白拉登的女儿,未必就吓得住我,如果不是因为顾忌天河雪琼、鬼魅夕,还有羽霓的安全,光是冲着白拉登一直以来对我作的鸟事,我就想去把他女儿弄上手,干个一次也够过瘾了。 真正让我为之却步的理由,不是因为白拉登…… 白三是白拉登的女儿,所以……她就是白起的妹妹了。跟着白起特训的时候,偶尔会听他提起自己的家人,像母亲很慈祥美丽,心地善良;弟弟风流滥交,还是国际大毒枭……就连父亲都会偶尔被提上几次,但只有妹妹……我除了知道他有个妹妹,其他的相关资料一概不知,因为他绝口不提。 一天不提,两天不提……那么漫长的时间里,一点情报都不泄漏,这需要非凡的意志力。我不断缠着白起问,对他这个有可能是美女的妹妹充满好奇,但他除了对我诡异地邪笑,什么都不肯说。 我又不是那种看到美女,就要割下乳房、砍掉双腿,抱回去收藏的变态狂魔,白起一字不肯透露,为的当然是怕将来哪天我染指他妹妹了。这家伙把亲人看得极重,我欠他那么大的人情,生前没能替他作什么,总不好他死后我还与他对着干,真的跑去干了他妹妹,让他死不瞑目吧?另外,既然是白起的妹妹,这个不能白干的小白干,肯定是麻烦人物,聪明人就该懂得收手,省得吃不到还惹一身腥。 (对了,一直忽略掉重点,她说自己是人妻,那她老公是谁啊?要偷吃人妻,最重要是得弄清楚人家老公的来头,不然真会要命的……) 奇袭黑龙会的计画,大致已经定下,白拉登与白三负责组团,我们则是暂且休息,等候通知。刚刚与美丽人妻调情时,说话说得太爽,忘乎所以,现在冷静下来,看到鬼魅夕、天河雪琼,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一个男人怎么风流都无所谓,但总没必要特别在自己女人面前表演风流,这不只是下流,根本就是挑衅了。 「我们无所谓的,都已经决定跟你了,你也不用在我们面前扮圣人,我们都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天河雪琼代表发言,她的话让我感觉好复杂,不晓得该不该把这当成夸奖来听。 「你要是真能搞上人家白家小姐,这也是你的本事,不管你是强奸也好,迷奸也罢,就算你兽性大发,拿起一根狼牙棒去捅人家,我们都不会怪你,不会为这个吃你的醋,我们只是担心……」 「担心什么?怕我搞大人家肚子?还是怕人家老公不肯善罢甘休?」 「这些都是,但我主要是担心,白家小姐不是好欺负的,万一人家正虎视眈眈想吞你下肚,你还不知死活地想搞她上床,最后给她榨干、吸尽,还拿一根狼牙棒搞你,那时你就惨了。」 看天河雪琼煞有其事地忧心忡忡,我只觉好笑,想说哪会有这种事,不过回心一想,这种事情也绝非没有可能,白家人一向扮猪吃老虎,外表完全不能作准,想我当初刚认识白起、白拉登,哪能想到这两个家伙如此变态? 考虑到这个,我立刻端正表情,保证自己不会有非分之想,也绝不会去搞什么白三小姐,顶多搞搞她们两个就可以了。 不过,对于天河雪琼与我欢好后至今的言行,我感到不解,虽说她有阿雪的片段记忆,但主人格应该仍是慈航静殿的那个圣女,怎么会表现得这么放得开? 看到我与别的女人调情,不吃醋也不生气,还与鬼魅夕接吻、撞奶,这个别说慈航圣女作不出来,就算是以前的阿雪也作不到。 「这个……会很奇怪吗?以前我是常常觉得害羞,不好意思,但刚刚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丢脸的啊。我又不是被什么坏人奸淫,是与自己的小妹妹,一起和我们的男人欢好,这为什么要觉得羞耻呢?而且,我自己也很想要啊。」 天河雪琼说着,忽然两颊飞红,低声道:「我说的,只限于我们之间,如果要我把这些拍下来给人看,这种过份的事,我接受不了。」 这些话让我有些意外,但又在情理之中。仔细想想,以前的阿雪什么也不懂,当然就这也怕羞、那也不好意思,天河雪琼的见识、判断都不是阿雪可比,在很多方面都比阿雪更放得开,更懂得去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唔,妳既然有以前的片段记忆,怎么之前看到我都咬牙切齿的?难不成其实妳也傲娇,嘴上说不要,心里在暗爽?」 「哪、哪可能会这样?」 天河雪琼的眼睛瞪得好大,似乎很不愿回答这问题,但在我坚持下,她还是给了解释。 「那些记忆碎片……大部分都是我们在……那个的画面,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你对我用了什么邪术,恨你恨得不得了,后来渐渐知道,那些是实际发生过的事,想到你曾对我这样,恨不得马上就杀了你,是到更后来,记忆碎片更多、更全面,才发现我们之间有过的……不只是那样……」 天河雪琼说着,忽然重重打了我一下,嗔道:「所以都怪你不好,如果不是因为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你都在和我那个,我的回忆也不会全是那种事,不用怨你那么久。」 「是是是,都是我自己不好,都怪我不该干妳那么多次,行了吧?」 回想起来,以前和阿雪在一起的时候,确实是整天都在搞,尤其是霓虹都还没加进来的那段时间,这个大奶狐狸妹根本就是超级性娃娃,常常走路走到一半,拉着她就到旁边的小树林去口舌侍奉或趴下直接搞,天河雪琼的残缺记忆如果有顺序性,从那个时期开始回忆,她肯定觉得自己被我当成泄欲工具,会有那样过激的仇恨反应很正常。 我们三人没有去白拉登替我们准备的地方休息,而是先到一个临时病房模样的地方去。该处理的问题总要处理,我和鬼魅夕、天河雪琼搞了一场火辣辣的3p,又关心过邪莲的状况,最后就该处理羽霓的事了。 坦白说,如果有得选择,我还真不想处理羽霓的事,以本身的价值而言,羽霓对我的吸引力、重要性,与天河雪琼、鬼魅夕绝不是同一层次的,只不过作人得有些基本道义,总不好说干完了就不管,这种事落在天河雪琼、鬼魅夕的眼里,要是给她们兔死狗烹的坏印象,我以后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可能羽霓还认为我作这些只是想得到她的肉体,但她的肉体对我其实真没那么大魅力,如果诱因仅是为了与她上床,那我早把她大卸八块,扔到垃圾桶里喂蟑螂了,现在很大一个层面上,我是担心万一将来羽虹康复,回来看不到姊姊,我很难交代,假若我肯定今生今世羽虹回不来了,那鬼才花力气照顾羽霓,我直接把她卖给白拉登,到海外当妓女,一了百了,再也不用烦了。 (不过,羽霓一看到我就要打要杀,怎么搞定她还挺麻烦的,她的情况又不像阿雪,我与她之间没情没爱,就算有记忆碎片也不管用……唔……) 一路上,我的苦恼,旁边的两个女人都注意到了,天河雪琼很认真地告诉我,现在是非常时期,大义比个人私德重要,只要我真诚地向羽霓忏悔,求她原谅,相信羽霓一定能够体谅,放下与我的仇怨。 对于天河雪琼的建议,我只能说,她与阿雪不愧是同一个人,善良的地方一个样,连脑子糊涂起来,都蠢得一个样,要是用这种方法去对付羽霓,羽霓一定立刻答应与我和解,然后等我低头道歉时,一刀砍下我的头。 结果,在实务问题上,还是鬼魅夕罩得住,这丫头拍胸担保,说什么由她先走几分钟,一切问题交给她搞定,说完就跑不见了。我颇感好奇,与天河雪琼放慢脚步,一路慢慢走去,到了病房外头,听见里面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大是奇怪。 我沉吟道:「忍术神奇奥妙,有什么能用在这里的?里头没声音,呃,鬼妹该不会是趁羽霓昏迷,直接用忍术洗脑吧?这方法……」 天河雪琼道:「这方法太要不得了,既然要和解,总要真心真意,用洗脑那种邪道,早晚必遭反噬,你说是不是?」 被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盯着看,我不好意思说不是,但其实我真正想说的话,是如果要用洗脑这种烂招,哪用得着鬼魅夕动手,我自己来还比较快,毕竟在这方面,我可是专业的。 多余的猜测没有意义,最终我们还是决定,悄悄地推门进去,当我们看见房内的景象,都为着自己所见的东西吃了一惊。鬼魅夕和羽霓……正在接吻,还是吻得很热烈的那种,羽霓抱着鬼魅夕,手搂在她的后脑与背部,像用尽全身力气一样狂吻着她,鬼魅夕的舌头侵入羽霓嘴里,手也在她背后上下滑动。 「……好像才只是一下子不见,这边怎么已经开始发扬百合文化了?」 我摸着头,确实搞不清楚这边的诡异状况,难道鬼魅夕受我的启发,脑子开窍,决定用无上性技来搞定羽霓?以她的本事,这种事情未必作不到,但如果她能作到,那以后我还有立足之地吗? 还好,当鬼魅夕把舌头伸进羽霓口中,羽霓像碰到救命稻草一样,大口啜吸时,两条交缠在一起的舌头上,隐约可以看到白色液体,这让我明白了鬼魅夕耍的花招,说得明白点,就是给毒瘾患者打毒品。 这么久没碰到羽霓,她始终得不到莹晶玉,肉体产生的禁断反应,早该让她痛苦得死去活来,比什么拷打折磨都厉害,虽说时间一长,她可能反而因此戒除毒瘾,这也是我之前想过的作法,但鬼魅夕这么一搞,就算是有可能戒除的毒瘾,现在都泥足深陷。 (奇怪,鬼妹怎么会有我的……呃,她什么时候偷藏起来的?是刚刚?还是我们分别之前?刚刚我没有和她玩口爆、颜射,难道是内射的那些?) 越想越觉得一阵恶寒,虽说忍术变化多端,许多地方能人所不能,但在这件事情上头,我想还是不要太过深究好了,否则,可能搞到我今晚睡不着觉。 莹晶玉的效果非常明显,不管羽霓和鬼魅夕之间有多少仇恨,这深深一吻下去,羽霓不但把鬼魅夕当成爱侣一样狂吻,连下头的床都很快溼了一块。天河雪琼见状,推了推我,示意我上前干事,这让我感觉非常复杂。 「妳……妳还真的当我是色魔啊,看到有女人欠干就推我去干?」 「啊!对不起,这是本能反应,总觉得这种时候就该你上去了。」 天河雪琼红着脸说抱歉,那种模样实在非常可爱,但我有些好奇,我在她眼中是不是和公狗没什么差了? 鬼魅夕和羽霓没有吻太久,毕竟只是一个治疗过程而已,如果吻着吻着真的搞了起来,那我就一点立场也没有了。 前置作业完成后,就是正式的谈判,本来可能还要面对羽霓一番顽强抵抗的,但胯间流满淫蜜,双眼赤红,身体也因为欲焰焚烧,不住扭动的她,不管说出什么坚毅的抵抗语句,都欠缺说服力,所以,就是我们说了算了。 「我不想浪费时间讲废话,所以要说的东西也很简单,我们现在的主要目标是打黑龙会,妳若愿意,可以跟着我们一起打黑龙会,打完之后要怎样再说,如果妳总是找我麻烦,妨碍我们打黑龙会,我就先摆平妳再去打,而妳就变成整个世界的罪人,黑龙会的同路人……啧,说这些真是多余,不如我直接把妳宰掉,然后炼成魂兽当召唤兽好了,虽然比不上暗黑召唤兽,但至少天天召唤出来干不用花钱,也省得总是要花时间谈判。」 这种程度的威吓,当然是吓不住羽霓,不过也有一定程度的影响力,让羽霓没有轻举妄动,否则如果她一见我就动手,我这边也会很伤脑筋。 「妳不一定在乎世界和平与正义,所以我直接告诉妳,阿虹不是一定没救,虽然很困难,成功机率也无法保证,但我正在努力,希望有一天能把她救回来,如果妳也在乎她,就别在这种时候扯我后腿。」 这个消息,算是给羽霓打了一记强心针,她的眼神明显振奋起来,只是有些将信将疑,对这话的真实性存有疑虑。我无法证实,也不适合再说下去,所以天河雪琼让我先出去,由她和鬼魅夕来进行劝解。坦白说,我还真怕当我再回来时,这三个女人谈到全部脱光光,抱在一起大搞百合,但这种麻烦事我确实不想参进去,因此就配合着先离开。 时间过得挺快,一晃眼就到了黄昏,天河雪琼和羽霓谈得怎么样,我不晓得,但白三小姐已经组好队伍,随时都可以出发。 「我建议,我们立刻就走,一来兵贵神速,早出发可以避免消息泄漏;二来,我档期有限,如果不快点把事情结束,后头我有一堆工作会忙翻天。」 「呃,听起来妳还挺忙的,不晓得白三小姐妳平常在哪上班?作些什么工作?」 「呵,也没什么,就是决定汇率、基本工资工时,视最新cpi、gdp,每季开会决定是否调整银行利率和存款准备率,还有外籍劳工开放额度……大概是这一类的吧,没什么大事,就是挺繁琐的。」 「哦……」 对方一副笑吟吟的样子,我倒是有些晕头转向,虽然不是完全听得懂,但假如她所说的皆非虚言,这个职业的名称,似乎就是「皇帝」、「女王」,不然也是摄政王了,白家人开口一向很大口气,我不知道该不该把这当成大话来听。 至于招募来的那些队员,大概有二三十个,精锐两字说不上,但每个人确实都身怀绝技,各有特长,不是那种混饭吃的杂碎,只不过……放眼望去,总觉得每个成员看来都凶神恶煞,满脸怨气,仿佛随时都会拔刀斩尽身边的人,这就实在有点怪异了。 「请问一下,这些队员……该不会全都是从监狱里出来的吧?」 「猜对了,全都是从监狱里提出来的重犯,有些是我们家的监狱,也有些是别人家的,被我们劫狱劫出来,给了承诺,只要完成这次任务,就帮他们实现愿望,当然,这是我们所作的承诺,与你无关,你也不用负任何责任,这样很爽吧?」 「………我只是有点同情他们而已。」 什么交易都讲究公平与对等,只有一方占便宜的交易,若非对方昏了头,就是其中有诈。我和白家人打交道的经验多了,知道假如白拉登许以真金白银,或是要我来负责满足这些人的愿望,那他们或许还有如愿的机会,但如今……我想白家应该压根就没打算让他们生还…… 以前白拉登给我的那套龙牙战棋,让我记忆犹新,他很擅长驱使仇家来替自己卖命,不管是活的还是死的,在他手里都一样,仓促间要从自家监牢里找出一批人来当精英队伍……好吧,说是敢死队或送死队也无不可,总之白家要搞出这批人并不为难,但白三说,这些人有部分来自附近别的监狱…… 据我所知,方圆数百里内,本来还包括几个大小势力,但如今早已遍插黑龙旗了,换句话说,所谓从别处监狱找来,就是发动奇袭,从黑龙会的监狱把人劫出来。从黑龙会监狱出来的人,要嘛就是对黑龙会无比仇恨,要嘛就是给黑龙会吓破胆……后者也无所谓,我看这些人的神情个个不妥,白家应该没少对他们打禁药、施禁咒,几种综合性亢奋魔法施下去,能让温驯的兔子变成食肉猛兽,什么恐惧也没了。 「你们……还特别去劫狱?这样成本合算吗?会不会太夸张啊?」 「成本?还好啊,没什么成本比死心苦培养起来的自家人更大了,用这点代价就能让别人替我们去死,超级便宜了。」 尽管大眼姑娘长得甜美,但这一句话,让我肯定她就是白起的妹妹。不管她的魔法造诣如何,也不管这支小队的实力怎样,有这样的指挥官存在,我开始对这次行动的成功率大感信心,前提是……我没被指挥官当弃子扔出去死…… 「妳,对自己实力很有信心?我感觉不出妳身上有强大的魔力波动,妳已经强到反璞归真的程度了?小队里好像没有别的魔法师,全都是战士,妳……完全不担心自己有可能回不来?」 我皱眉质问,想在出发之前,多了解一些队友的本事,省得临场应变不及,白三小姐闻言,很开朗地笑了一下,「不用担心啊,朋友,魔术与奇迹,靠的是人力而不是智力,你能混到今天,也不是靠魔力强大吧?」 「话是这么说,但关于妳的事……」 「哥哥没怎么对你提过,对吧?这确实是他的个性,以前在家的时候,别人背后称他为夺命的小叮当,我则被称为脚踏三条船的小叮铃……说来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白三小姐说着,神情有些感伤,但很快振作起来,笑道:「没事,为了让你安心,我就告诉你吧,即使我的魔法不足以应付敌人,但我还有四张王牌,足以化险为夷。」 「哦?能透露一下吗?」一般来说,有一张王牌已经很了得,能够藏上四张王牌,打不了胜仗简直是猪头。 「有两张王牌是关键技术,现在说了没用,另外两张则是高等魔法,一个是神明召唤……」 「哦!妳会召唤神明?」 我陡生一股敬意,召唤神魔是魔法的极高境界,尤其是主神级的大召唤,能作到这种事的魔法师,通常都是那个时代的魔法王者,不过,先前在封灵岛之战,暗黑召唤兽差点就使出神魔召唤来,白三小姐的底牌如果是这个,我会觉得非常不妙。 「还有一张王牌,也是我的特殊密技……」白三小姐看看左右,刻意压低了声音,道:「就是瞬间移动!无视任何结界,超长距离的瞬间移动!」 看白三小姐如此煞有其事,我反倒不安起来,瞬间移动不是什么太了不起的魔法,但附加无视一切魔法结界、超长距离传送,这就很惊世骇俗了,只不过,魔法这东西素来也是一分钱,一分货,要作到那么夸张的效果,相信付出的代价不会小。 白家人作事一向毒辣,研究出来的技术差不多也是这样,白三小姐说到瞬间移动,如此洋洋得意,白拉登却闻之如遇蛇蝎,这种魔法的代价恐怕不小,搞不好还是那种让己方人员大量牺牲,血祭发动的超级黑魔法,这可就不能随便用了,然而……白拉登那样的人,会畏惧人命损失吗?这个说起来让人难以置信,或者是我推测错误,所谓代价另有别的…… 可以判断的资料目前不足,反正我们的时间也不多,片刻之后,不待天黑,我们就启程上路了。 天河雪琼、鬼魅夕,都是理所当然的成员,鬼魅夕甚至是最重要的一个,因为我们成功入侵黑龙会总部后,只有她才知道我们的目标在何处,照我估计,这次侵入黑龙会的主要目标,不光是夺物,也要救人,黑龙会所有人员之中最神秘的醉仙罂粟,即将在我们面前露出真面目。 (其实,会不会……唔,别想太多,一切到时候自然会揭晓。) 羽霓并不是这次行动的成员,天河雪琼说,羽霓的心情并未平复,已经答应她们会好好想一想,一切等我们回来之后就有结论。这情况其实不错,我自己并不希望带着羽霓上路,就算不担心她玩背刺,我也怕她状态不佳,拖累全体,毕竟此行的不稳因素太多了。 小队的基本实力倒是还好,这些家伙的品德、精神状态都不稳,换来的,就是实力方面的超水准保证,这些家伙配合种种禁术增幅力量后,绝对都是很强的战士、剑士,若组织他们冲锋陷阵,势将所向披靡,成为一支没人能挡的箭头部队,但我们这次是搞潜入任务,白老板给我组织这么一支冲锋部队,我不晓得他是不是要我把他们当成肉盾使。 出发之前,辞行也算是必要的礼数,虽然我只要一想到出去大有可能回不来,就很想干脆把这礼数省了,不过因为我也想看看,白拉登在搞些甚么东西,所以就还是去拜访了。 「……哈哈,没什么,就是例行的保安检察而已,你千万不要多心,要是真有什么阴谋,我还能让你先做好准备,并且向你收钱吗?天底下哪有这么厚脸皮的人?你说是不是?你别想太多,想太多容易神经病的,上次推荐你的心理医生,你一定没有好好看,直接送他去见阎王了吧?」 当我一脚踩进门去,恰好看到白拉登又拿着那个奇怪的工具,用耳塞听话,对着一个小指头大的东西讲话,与某个不在房间里的人,聊得很开心,似乎还在谈某种生意,见到我进来,白拉登笑了笑,却挥挥手,让我不说话就离开。 主人下了逐客令,我没有理由一直赖着,立刻转头就走,脚跨出门的时候,白拉登的笑声还从后头传来。 「没错!就是我派人帮你测试保安系统,这种事我可不是常常帮人作的,都是看在我们多年的交情份上,交情,你懂吗?懂的话就快快把钱打我帐上,什么?我会趁机勾结你的敌人,是坑人的奸商?天大的误会啊,我怎么会是那种人呢?哈哈哈哈,咱们两个谁跟谁啊,当然不会坑你了……上次你说过副会长的位置,一定要帮我留着,说不定哪天我就上你那里干了……」 奇怪,为什么我有种从脚寒到头的怪异感觉呢?</div> 第五章 大召唤师 八爪超章 黑龙会总部,这个神秘的地方,一直以来在东海引起人们无数的揣测,什么荒诞离奇的说法都有,我以前在反抗军中也听过不少,人们根据传闻与片断事实,进行想像加工,得出的种种结论,就连小说家都会吓一跳。 关于黑龙会总部的描述,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海里游的……什么说法都有,还有人说它位于神魔之间的次元缝隙,每五百年与人间重叠一次,开启次元之路……我还记得,当时黑龙王就在我身边,听完这段传说后,满面不解地举手发问,如果黑龙会总部每五百年才开启一次,那里头的人平常要怎么出来? 传说就是传说,没有多少真实性,有时候就连当事人都会被冏到、雷到,不过,若把这些传说整合起来,倒是可以得到一个共通点,那就是……黑龙会的总部,是可移动的。 依照常识,像黑龙会这样的海上霸权组织,都是找个隐密的小岛当总部,这组织的规模太大,人员也太多,一两艘大船绝对装不下,怎样都得动到一座岛屿,而岛屿是不可能移动的。这是常识,无奈东海是一个颠覆常识的魔幻之地,假如黑龙会总部真的在岛屿上,李华梅率领反抗军与之对抗多年,不可能一直找不出他们的根据地,总在打迷糊仗。 再者,有海神宫殿的例子在前,谁也不好说黑龙会总部不能搞成类似的东西,只不过,东海出名的巨大化生物,确实就只有巨头龙一个,听说在很远的外洋上,有很多巨大化的海洋生物,别名海王类,但那与巨头龙不是一个概念,更不可混为一谈。 要找出反抗军穷十数年之功都没法找到的黑龙会总部,靠我当然是不成的,找东西从来就不是我的强项,我所凭靠的只是鬼魅夕,她是前黑龙会的核心干部,别人不知道总部的位置,她总是晓得的,也幸好我们队伍里头有她,要不然,白拉登这个黑心商人肯定还要卖我地图,多赚我一笔。 以白家与黑龙会的关系之深,知道黑龙会总部的位置,这点不足为奇,打启程以后,白三小姐问也不问我一声该朝哪边走,直接就带队朝目的地行去,很明显,她知道黑龙会总部的位置,而且……她似乎没有她老爹那么贼,但愿吧…… 我们乘船出海,朝东南方向走,小船速度不快,船上一堆肌肉男,划船本来不成问题,但为了保留战力,没理由现在就让他们把力气花在划船上,所以要让船只增速,只能另寻他法。 这里是魔法世界,我身边有优秀魔法师,当然是用魔法来增速,天河雪琼预备发动风系魔法,鼓风增速,但白三小姐出手拦住。 「不要用魔法,黑龙会的侦查结界遍布大半个东海,在这边用魔法,他们会发现的,你应该问问那个忍者小肉弹,他们平常坐船是怎么坐的?」 这一点我早就问过鬼魅夕,但她认为,自己叛出黑龙会之后,过去自己所熟悉的一切,很可能被黑龙会反过来设陷阱,上次在萨拉,我们险些就因此万劫不复,所以最好另寻他法比较稳当。 我道:「黑龙会的高级干部,通常都是用哨音唤来大型鱼类,在前头拖着船跑,速度比什么风帆、划桨都更得到保障,但她叛出黑龙会后,她专用的魔法哨音恐怕已被封禁,或是改成一吹哨,就被大批敌军包围,所以……」 「了解,所以就看我的吧。」 白三小姐屈指作哨,这一手本来也没什么困难,但别人用指头吹哨音,都是吹出单音,她却吹得有如一首乐曲,高低起伏,悠扬动听,在夕阳之下,一个作着船员打扮的美女,在甲板上吹着轻快的哨音,长发在晚霞辉映下,闪闪发光,整个人笼罩在一片黄金光华中,实在是一幕让人印象深刻的美景。 一曲吹毕,海面上掀起了阵阵涟漪,看得出来是有某种巨物,正朝这边快速靠近,照这体积来看,别说是拉船,就算要把船驮起来跑,都不是作不到的。 「如果一切顺利,我们可以乘着大鲸鱼快速前进,估计四个小时之内,就能追上黑龙会总部……」 白三小姐的话里暗藏玄机,我留意到「追上」两个字,黑龙会总部果然会移动,所以才要用这种方式去追,不过,鬼魅夕和天河雪琼却似乎更在意「如果一切顺利」这句但书。 「请……请问……」天河雪琼问道:「如果不顺利,结果会怎么样?」 「也不会怎么样啊,我只是有点担心,因为召唤音波如果吹偏,就可能召唤出不同的东西来,我对吹奏不太拿手的,平常在家里的时候,我家闪光他就说我是……呃!」 白三小姐捧着脸说话,似是娇羞,不过我们也很快明白她的意思,因为轰然一声响,海面扬波近百米,从海中出现的一只庞然巨物,赫然便是一条直径长达四十余米的八爪大章鱼。 「鲸……说好的鲸鱼呢?这也差太多了吧?我叫出租车,开辆坦克来是不合规矩的!」 我怪叫起来,而这条八爪大章鱼也开始动作,最初牠的触手缠上了船帆与杆桅,从木头嘎嘎作响的声音听来,只要牠多施一点力,整艘船一定轻易粉碎,就连那些悍不畏死的敢死队员们,额上都流下汗珠,不过,白三小姐又吹了一小段哨音,当这段哨音吹完,大王章鱼收回了触手,如车轮般巨大的黑色眼睛,看起来居然有笑咪咪的感觉,实在诡异。 这已经超出了正常的训兽本事,我怀疑那段哨音可能是某种契约内容,付出一定代价,换取这些动物的帮助,至于是什么代价,我不是太关心,只要不是拿我们去喂章鱼就行。 不管是什么动物,只要有商有量,问题就不大,超级章鱼的触手再次缠上船,不是为了破坏,仅是藉此固定船身,然后,就开始乘风破浪地狂飙。 这么大只的海兽,潜泳时整个身体都在水下,只有固定住船只的触手在水面上,往前飙行的速度极快,破水潜进的力量更是大得惊人,在船上的我们,只感到狂风扑面袭来,几乎站立不稳,而船上比较老旧、脆弱的部位,木板整片剥离,被吹得不见踪影,三面船帆更是激烈作响,仿佛随时都会破裂,至于船员…… 有两个倒楣的家伙,就这么落海,瞬间就不见了。 「我靠!有没有搞错?这样就阵亡两个?」 「我操,这两个家伙真好运,还没开打就当了逃兵,保住一命了。」 两句不同的抱怨,分别出自我与白三小姐的口中,因为风实在颳得太急、太强,话一出口就被强风灭声,但我还是听见了她的话,为之愕然,稍想一想,就知道她说得没错。 此处距离岸边有段不小的距离,普通人在这落海必死无疑,但对于熟悉水性或是武术有相当修为的人,平安回到岸上的机率还超过五成,其实算不上危险,诚然好运,反倒是白三小姐的话,听来真是危险。 「等一下!他们落水当逃兵,反而保住一命?我靠,我们这一去是死定了吗?」 「你不要想太多啦,这趟对你本就势在必行,危险与否有差别吗?何况我也在这条船上,有什么危险大家同舟共济啊。」 「放妳的屁啦!别以为我不知道妳在想什么,妳和妳哥一个样子,都是笃信就算身边的人全灭,自己也能踩在他们尸体上笑到最后的,这种人可以同舟共济吗?」 「啧!」 白三小姐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我,「难怪我们家的小叮当那么欣赏你,你真的被白家人欺负得够惨了……」 这话还真是说得人猛掬一把心酸泪,不过,如果这么下去,船还没抵达目的地,就会解体了,我们总不能全坐在章鱼触手上航行,所以,船上的魔法师就挺身而出了。 天河雪琼明显不知道该做什么,事实上,连我也不晓得该怎么办。我被人视为淫术魔法师,但换句话说,我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魔法师,没受过正规教育与训练,要我拿魔法来战斗,这个没问题;一些魔法的运作原理,我也自信了解得比许多魔法学者更透彻,但说到触类旁通的应用……我只晓得风系魔法在此时应能派上用场,具体做法就一问三不知了。 白三小姐来到天河雪琼身旁,强风似乎对她一点影响也没有,连身上衣服都平平贴贴,和我们被吹得必须贴墙、抱柱才能站立的模样全然不同,她贴在天河雪琼的耳边说了两句,天河雪琼讶然,随即点了点头,扬手发出两个魔法。 这两个魔法,一个发出之后,形成了一个尖锥形状的结界力场,恰好将整艘船笼罩在内,我们所承受的风压登时不见,被强风吹得仿佛随时都会破裂的船帆,一下子变得平顺,垂了下来,船体所造成的阻力小得多了,更因为是尖锥形态,破开沿途的空气,速度立刻提升上去。 另一个魔法张开之后,在船顶短暂出现一个魔法阵曼陀罗,橘红色的火光,璀灿辉煌,将整艘船覆盖后消失,从这一刻起,整艘船上的所有气息都消失不见,仿佛隐形,我肯定没人有办法用魔力反应侦测到这艘船的存在。 「好厉害,妳有这一手怎么不早点用?早点用出来的话,岂不是更安全?」 我在后头叫了两声,白三小姐没有回答,只是带着天河雪琼走向船首,所有人都自动让开路给她们,抵达船首后,天河雪琼双手平伸,轻闭双眼,白三小姐则是站在她身后,轻揽着她的腰,连下巴都贴到她肩上,两名美女在船首耳鬓厮磨着,那情景美得如同梦境,就好像是…… 「双插头!」 鬼魅夕好像很害怕一样,紧抓住我的手,颤声道:「那位小姐果然是重口味的,双插头男女皆吃,她放完结界,接着就上下其手,最终目标是用高超性技巧夺走你的女人,然后再……」 「再杀人灭口是吧?横竖放了反侦测结界,就算杀光了整艘船的人,都不怕给外人知道。」 我暗自好笑,别人可能会害怕双插头,鬼魅夕却没这可能,精通忍术的她,随时可能摇身一变就成性技王,碰上对她有觊觎心的人,谁吃掉谁可难说得很,更何况,白三小姐并不是在吃天河雪琼的豆腐,而是用这样贴近的方式,引导天河雪琼去感受一些东西。 在魔法之中,有些感知引导是这样进行,我看得出来,只是不晓得白三小姐在引导些什么。 天河雪琼本身是非常高段的大魔导师,不是魔法小学徒,白三小姐稍加引导,她很快就进入状况,数秒后,大量风元素在她们两人身边环绕,甚至开始实体化,形成一些风之妖精,拇指般大小的身躯,蜻蜓般的翅膀,围绕着两人飞舞。 这是与风元素的魔力共鸣,是魔法师修行的基本,却也是终极课题,与魔力元素之间的感应越强、共鸣越大,魔法师发动魔法的速度越快、效能越好,如果有一天,能够和魔力元素混成一体,随心驱使,那时魔法师就超脱凡人,进入神魔领域,传闻中,神魔施法可不必念什么咒文,心念一动就发动了,这是所有魔法师的究极梦想。 白三小姐的引导效果,远胜过我,还胜过大地上无数成名的魔导师,天河雪琼与风元素共鸣的效果之好,都让风元素实体化,形成风之妖精了,方圆百米之内的风元素更不在话下,八爪章鱼在前头跑得飞快,我们这边不但没有形成风阻,还好像被风力给轻飘飘地托起,飙得更快更急,到了后来,海面上甚至波纹不兴,我们与其说是在航行,不如说是在飞行。 「行了,这么一来,只要章鱼老兄能坚持下去,最多两小时就能到目的地了,各位可以趁机休息一下,保持警戒,聊天打牌都可,严禁交尾喔!」 白三小姐微笑着对所有船员说话,亲和力是满够的,不过似乎没什么人在听她说话,说来我们真是上了白拉登的恶当,那时他说什么领队必须熟悉所有成员,具有人望与领导才能,我自知不成,这才主动让位,本以为他会找个白家人当领队,组一支白家子弟的精英部队出来,结果居然是这样凑一批人来? 这些囚徒来自白家监狱和黑龙会监狱,白三小姐平常似乎在海外工作,哪可能与这些人有什么交情?顶多就是把他们的档案看熟了,这种事情我也可以,有什么必要多搞个领队出来?我从旁观察,发现他们之中有些人明显失去神智,白三小姐作个手势,那些人就有点动作,其他时间就和僵尸没什么分别。 这些「僵尸」的数量不多,但实力都不错,光是站在十米之外遥看,都能感受到他们体内内敛却压抑不住的能量波,或许也正因为如此,白拉登不惜毁去他们的意识,也要把他们拉来加入突袭队,毕竟客户的命不值钱,宝贝女儿还是挺重要的。 其余的人,虽有自主意识,却都默不作声,静静地坐在自己位置上,眼中满是痛苦、仇恨、悲愤之情,不自觉地紧握拳头,整个气氛非常压抑,又有一种山雨欲来的危险气势,仿佛有一点火花就要轰然炸开。我与黑龙会有不共戴天之仇,但感觉上……这些家伙的仇怨比我更深得多。 有这种觉悟与气势的部队,不管实力如何,都是很恐怖的威胁,更别说我绕着他们走了一圈后,已经肯定他们最少都有第五级末段的修为,配合注射禁药或施加禁术后,现在都能发挥第六级的战力,再加上我们几个,不管突袭哪个国家、组织,都能造成巨大破坏。 「……真不错,虽然非人道,不过让我有一种人强马壮的感觉……」 我暗自点头,白三小姐来到我身旁,微笑道:「能给你这种感觉,总算不错,不过实际结果只有到时候才晓得,这只是小队,不是千军万马,强攻肯定全军覆没,只要能成功靠近,不引人注意,就算完成第一步了。」 「黑龙会总部到底是……算了,我还是问点更有益的东西吧,妳哥哥在我脑里留下了不少封印,每一把锁都封住了一个绝学,妳能不能帮着我解封,直接把我实力提升上去,也好增加胜算。」 「咦?这样不好吧?你不久之前才刚刚突破至第七级,已经有很多人抗议说练等太容易了,如果这么快又突破升等,大家都会觉得这样太yy……呃,我是说,境界不稳,对身体会不好。」 「让那些大家去死吧,我跟着妳哥哥死练活练,都不晓得练了多少年,别说升到第七级,就算升上第九级都够合理性了,这样还鸡鸡歪歪的吵屁啊,有的抱怨升级太快,还有些抱怨升级太慢的,他妈的怎么升都不对,真的那么看不过眼,自己跳下去打黑龙王吧!」 「这个……大哥他用的手法,应该是万物元气锁,你为什么不找我爹替你解?」 「还用说吗?妳老爹是大地第一奸商,我找他帮忙解封印,天晓得会被他敲诈多少东西?我几乎全副身家都押给他了,哪还敢找他解封印?再说,妳爹为人那么阴险卑鄙,天晓得他会不会在解封印之后,顺手又给我封十几个上去?」 白三小姐听见我对白拉登的批评,笑弯了腰,但很快露出尴尬之色,「大哥的武功非我能及,我不是武者,解不开万物元气锁的……」 「那妳能不能找个人或找些方法来……」 「即使能找到,我也不建议你这么做,大哥所施加的封印同时也有保护作用,每当你遭遇生死关头,精神状态极度昂扬,封印就会逐个破除,你在这种情况下领悟绝学,效果最好,这也是为什么你以地界实力,能练成天……呃,这个不重要。」 白三小姐正色道:「大哥的设计很妥善,而如果是在一般状态下,一次解开所有封印,大量讯息涌入脑部,你变成白痴的机率在八成以上。」 想不到白起的教学还有安全措施,真不愧是出了名的面面俱到,白三小姐的这段话,让我的美丽期待尽成泡影,临阵提升这档子事果然很不靠谱。 抬头看看天河雪琼,她神情专注,完全进入忘我状态,并非风系魔法师的她,能够驾驭如此庞大的风元素,让整艘船如气球般飙行,白三小姐对她的点拨助益可不小,这样看来,有幸临阵提升的人是她非我。 「妳到底教了她什么啊?与风元素共鸣,除了帮助船加速,对战斗有帮助吗?如果妳真要助她提升,直接教她点黑魔法不是更好?可别说妳不会啊,妳身上有强力黑魔法的味道。」 「我确实略懂一些,但因材施教,我所会的黑魔法未必适合她,所以我替她设计了另一条路,如果能顺利走通,获益会比普通的黑魔法更大。」 白三小姐负手背后,很有几分成竹在胸的感觉,「她的魔力似乎受过特殊调整,你是不是对她做过魔法战士的训练?真不愧是受过大哥特训的人,这正是大哥的一贯作风,能够在短时间内大幅提升魔法师的战力,不过,这个做法有其局限,要再进一步提升,仍是要回归魔法师的基本,这点就只有靠魔法师来了。」 「不要光是一口一个魔法师,我不是魔法师,妳对我又有什么提升建议?虽然妳不是武者,但身为白拉登的女儿,眼力、眼界总是有的,咱们等一下就要去赌命了,我希望妳能给我点帮助。」 「呵,因为找我帮你提升,不用收钱是吧?这点倒也没错,我是商人的女儿,但商人、伤人,我并不是那么喜欢爹的作风,如果大哥还在,一定也会补偿点东西给你的。」 白三小姐道:「你会轰雷赤帝冲,那就应该知道,轰雷赤帝冲是魔界龙蛇拟态而化的武技,要把这门绝学的威力开发上去,无非就是两条路,一条是兽,一条是王。或是走通绝世凶兽的残与猛,或是以王者至尊之威,雷凌天下……」 「这是因为赤帝本身为兽,又是兽中王者吧?那有没有人直接把两条路合并归一呢?」 「这个……轰雷赤帝冲,是魔界三绝式之一,另外两式天魔大灭绝、魔龙转生,威力无俦,所以……」 言下之意,就是过往修练这套武技的人,都会兼修另外两门。练一套绝学已经极耗心血与时间,三套齐练,这辈子大概也没剩什么多余心力了,自然就比较少人在轰雷赤帝冲上头下深功夫。 这话似是成理,但除非把魔界三绝式兼修练成,能带来什么极大好处,否则我就不信没有那种甘心专注于一门绝学,投入一辈子的修练者。以我所见过的人来说,那个乡下拳王就很不一般,轰雷赤帝冲在他手上,既有猛兽的凶与狠,又有王者的无上霸气,我感觉这就该是轰雷赤帝冲的理想型态。 兼具猛兽之威与王者霸道,兽与皇……我怎么觉得这和兽王拳有些殊途同归呢?或许这两者之间,能有些相辅相成的道理…… 我不再说话,只是仔细琢磨起自己这个想法,时间仓促,这两套绝学都是博大精深,想要有所提升并不容易,我单纯是把两套绝学相互参照,希望能够得到点启发。 有了思考方向,我就没再追着白三小姐问话,专心思索起来,不时挥几下拳头,找找感觉,而鬼魅夕也沉默下来,若有所思,这次的突袭行动,她是核心人物,虽然她已提供不了什么有用情报,因为她所知道的一切,可能都会被敌人用来反向设陷阱,但我们这一趟入侵黑龙会总部,究竟要干什么却只有她知道,如果没有她,即使作战成功,也只能抢点贵重东西就跑,没太大意义,至于说靠我们这支小队伍,摧毁黑龙会总部……这么梦幻的事情,我连想都不敢想。 时间过得挺快,两个多小时以后,正沉浸在武学思悟中的我,突然觉得被一股魔力波动扫过,代表我闯入了某个特殊领域或结界。如果是军事禁区,那也就算了,但茫茫大海上怎会有大范围结界?肯定是黑龙会了。 这念头才刚闪过脑海,那种被魔力波动扫过的感觉再度出现,这下肯定没错,我们闯入黑龙会总部的警戒圈了,想不到黑龙会如此肯下本钱,居然在海上设下大范围结界,还不止一重,照刚才的感觉判断,这是覆盖方圆两百公里的大型结界,还可能是最复杂的立体球形结界,三百六十度全方位防护,不管从哪个角度侵入,都会被发现。 我心头一紧,立刻跳了起来,既然行踪已现,黑龙会的大军很快就会围杀过来,这次潜入行动完全失败,我们要做战斗与脱逃准备了。 「还不用太心急,之前隐形魔法不是白下的,虽然没法真的隐形,不过,一切魔法的侦查手段,都无法发现我们,那些侦查结界的魔力波,碰到这艘船的瞬间就给吸收了,不会造成反应的。」 白三小姐说得从容,对那个我所不熟悉的隐形魔法,充满信心,这时除了相信她,我们也没有别条路走,索性镇定下来。 过不多时,我们又遇到几道魔力波,黑龙会似乎是每隔十里,就布下一道探查线,还有一些甚至是活动的,层叠交错,保证万无一失,但碰上这艘船的隐形魔法,那些侦测结界似乎全部失效,我们连闯数道,都不见黑龙会有什么反应,看来是真的没发现我们。 海面上不比陆地,看出去没有任何遮掩物,绝对是一望无际,虽然天色已黑,但进入这个距离后,黑龙会总部已经完全显露在我们眼前。之前我就曾经听鬼魅夕说过,不过,实际看到,对那句话就有更深切的体会。 鬼魅夕说过,黑龙会总部……是一条黑龙。 此刻,百余里外的正前方,我们清楚看到一条黑龙,横亘在我们眼前,傲然展动巨硕的身躯,那种巨大的体积,完全不是船只所能相比拟,整个就是一座岛屿的规模………会移动的岛屿。 </div> 第六章 惊天动地 偷偷潜入 在无限辽阔的大海上,什么稀奇古怪的生物都有,巨大的海王类里头,听说还有那种几口吞噬掉小岛的食岛怪。一般来说,龙族的体长,短的几十米,长的一百多米,偶尔有长到两百米以上的,那已是龙族之中的变异品种,相当难得一见,而我们眼前的这尾黑龙,完全超出了以往的常识,千米以上的巨型身躯,大半潜在水下,无声游动。 「龙……有这么大的啊?是吃什么东西长得这么好?」 我瞠目结舌,希望鬼魅夕能够回答我,但鬼魅夕两手一摊,也弄不清楚,之前她对我说黑龙会总部是一条黑龙,所有建筑物都在龙背上与体内时,我对这条巨龙的体积已经有点心理准备,不过受限于既有知识,我想像中的龙体顶多两三百米,觉得黑龙会总部应该是个小而精强的超魔法要塞,没想到碰上一个庞大巨物出来。 鬼魅夕道:「我还在那里的时候听人说过,最早黑龙会总部是在一处小岛上,后来有高人相助,弄来这条黑龙,把总部搬迁到上头,就变成现在这样子。」 「这么大的东西在东海游来游去,足足是巨头龙几倍的大小,武藤兰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看不到?妈的,这女人到底瞒了我多少东西?」 「哦,这个你可能误会啰,这条黑龙上有几个特点,其中一个就是张设了超大规模的侦测与隐蔽结界,海神宫殿里的守护精灵为了节省能量,大部分时间也是使用感应侦测,对这条黑龙视而不见,是很有可能的喔。」 白三小姐笑道:「就像我们现在使用的隐匿魔法一样,只不过我们用的技术更高段,连他们也发现不到而已。」 「听起来还挺了不起的,干脆也教教我吧。」 「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吧,技巧已经传授给你家的狐狸精了,你们改天在家互相学吧。」白三小姐道:「而且你们还弄错一件事,龙族之中虽有异种,但能够长到千米以上的龙,我从没看过,连听也没听过,即使要用基因变造的手法来达成,相关技术目前也并不成熟,会搞出离谱的天价……」 「所以这条黑龙有古怪?」 被这么一说,我特别运足目力,细心去看,因为时间已入夜,能见度极差,所能看到的很有限,只能藉着那些建筑物上的点点灯火,隐约看清点东西,不过,当我闭上眼睛去感觉,答案就清晰起来。 ……无比阴寒的死灵怨气。 原本我以为这股死灵之气是源自海中,是来自东海这块不祥之地的本身,但现在却知道,这股不晓得吞噬了多少生命而积累成的怨气,是来自底下那条黑龙,它就是死灵魔法的产物。 比较古老的那种死灵魔法,特别是部落时代开发出的那种,与现今的黑暗魔法系统有些差别,施咒的速度较慢,耗能度也比较大,因此才被时代给淘汰,不过,有失必有得,那种古老的死灵咒怨也有优点,就是持续的叠加性。 使用那个系统的死灵魔法,只要先画定一个区块,施放咒法,在这咒法持续的时间里,所有死去的生命,无论灵魂或尸体都会被吸附过去,成为咒怨的新力量。 以这条大得超乎想像的黑龙为例,单纯把一条黑龙养得这么大,无疑是痴人说梦,但如果是找一个黑龙群聚的峡谷,施放咒术,然后开始屠杀黑龙,每死掉一条黑龙,尸体就会被吸附过去,整个群聚地的黑龙尸体合在一起,最终变成一具超级大的黑龙僵尸……从理论上来说,这么作是完全可以说得通的。 不过,那仅是单纯理论上的说法,要把这个构想从理论变为事实,那个代价就很大了,别的不说,要从哪里找那么多黑龙来屠杀,这就是一个大问题,龙族虽然不是稀有动物,但也不是那么随处可见的,要把尸体拼出千米长,黑龙会是把黄土大地上的黑龙全部都捕杀干净了吗?更别说要维持这么大的僵尸怪物存在,得要消耗多么惊人的能量了。 「其实……没有那么困难啦,维持结界法阵运作,魔力消耗有很多种取巧的方法,比如说核分裂或核融合技术,只要能供给一座城市的电力开销,要让这个怪物动起来没问题的。至于原料的取得,野生捕获要取得那么大的量,是很不容易,但若配合养殖,就不是那么困难……」 黑龙会曾在封灵岛上大搞生物改造与养殖,弄出一堆兽不兽、鬼不鬼的超级怪物,能制造出龙族、龙兽,倒也不会太不可思议,虽然说养殖出那么大的数量,有些荒唐,但搞不好黑龙会是拿龙兽的尸体凑数,反正这年头,黑心建筑特别多,什么泡棉、垃圾、塑胶桶都可以拿来当梁柱,黑龙会坏事做得多,缺工减料多半也没少干,拿自家总部盖黑心建筑,完全可以理解。 「但……白三小姐,为啥妳会知道这些?这应该是黑龙会的最高机密吧?」 「这个……这个……我们白家的情报系统了得,查什么东西都特别方便,这种程度的情报,算不上秘密啊。」 白三小姐的表情怪异,我本能地觉得她的这些话有问题,白家的情报人员再厉害,也不见得就能把黑龙会查得清清楚楚,更不用表情怪异。比较合理的推测,白家的情报人员未必有那么厉害,但白拉登生意做得无远弗届,黑龙会总部的建造工作,搞不好白家也有分参与,提供材料什么的,所以才会那么清楚。 僵尸龙的动作迟缓,却肯定力大无穷,这样的妖魔生物,在陆地上会吃速度方面的亏,不过到了海上,缺点就全给弥补了,因为它的动作再怎么笨拙,也比绝大多数的船只要灵活,以这样的设计来当总部,当初的设计人可以说是匠心独具,就不晓得是不是黑龙王本人干的。 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个庞大的尸龙要塞,本身不光是超级耗能,更能够凭藉其巨大的存在,使用一些超高等级的魔法,若非如此,广达两百公里的超大立体结界,哪可能施放得出来? 今天是因为我们占了便宜,这个见鬼的隐匿结界,完全遮断了黑龙会的侦测,所以才能够如入无人之境,轻而易举突破警戒,直入百里。能够张设那么巨大的结界,肯定不会没有反制措施,如此强大的魔力,别说催动单纯的幻术或魔法,就算施放究极魔法,都是情理之中。 「我猜……原本的设计,应该是我们一触动结界,黑龙会的防御便立即发动,有那么强大的魔力作后盾,可以直接以魔力源幻化出万千魔兽,阻截敌人,也可以放出类似的幻象,让我们陷入幻觉迷障,虚实难辨……每五公里有一层结界,每处碰一层结界,就会触发不同的防御系统……」 我一面说着,白三小姐一面对我竖起大拇指,证实我的猜测没有错,这时天河雪琼也从出神状态中回复过来,来到我们的身边。面对这么超乎常识的庞然巨物,明显也把她给吓着,过来是为了一起商量如何应付的策略。 「现在我们没有触发侦测结界,所以黑龙会总部才没有任何动作,但现在没发现,不等于一直不会发现,我们毕竟不是真的隐形了,再靠近一点,只要黑龙会的人不是瞎子,就会看到我们,所以刚才说的那些,很快就会碰到了。」 我说得镇定,心里其实一点底都没有,出发之前有过许多规画,但终究情报有欠缺,鬼魅夕给我的资料,又是一些过期的旧资料,实际看到了黑龙会总部,才发现我的估计与事实有不小的落差。 现在我敢断言,除非我们能够完全隐形,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摸上岸去,否则警戒系统一被触动,我们所要面对的场面,和封灵岛、幽灵船之役,没有多大差别,满天妖魔、邪灵遍海,别说是打,一起吐口唾沫,就够让我们万劫不复,更别说那条僵尸大黑龙,一旦动起来,我们哪有可能够它打的? 当时,我的身旁有强大同志,背后有李华梅与反抗军,还有海神宫殿的暗中支持,但此刻……除了我们这一小船人,什么也没有,我对战争的规模评估错误,现在进退两难了。 (不是强弱悬殊就不能打,我们本来就只是潜入,不是强攻,但我这次也太大意了,基本的调查工作都没做好,听了白拉登的保证,就跟着来参团打怪了,唉,这又不是旅行团,我怎会如此大意的?) 我暗自懊恼,天河雪琼更是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身为魔法师,她比普通武者要更清楚这座黑龙要塞的恐怖,表面看来虽是镇定,相信她脑里也是一团乱,就只有白三小姐还笑嘻嘻的,摘下了头上的船员帽,换上另一顶奇怪的帽子,手里更不晓得从哪取了一支旗子,一支口哨,双手也戴上白手套……这种模样,怎么看都像是…… 「大家往这边看过来,我们……」 「我靠,白三小姐,妳还真把这当作在带旅行团啊?」 「有什么差别吗?你刚刚问我平常在作什么,我也常兼作导游啊,带团观光,魔法旅程,这些我最拿手了,刚刚放的那个隐匿魔法,是专门开发出来,让旅客观赏魔界危险动物用的,我还曾经带团近距离观察过赤帝的生态喔。」 「妳……妳是干导游的……天啊!我们上贼船了,白拉登你这个黑心商人,连女儿都拿来当骗人道具,你会遭报应的,我要退货!」 「吵死了!你像个男人行不行啊!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趁着黑龙会还没发现我们,要嘛折回去,要嘛加快速度冲……」 都已经到了这里,回头就白来一趟,变成只是搞了一次风险超高的观光,于情于理我也不可能回头,问题是还没等我开口,白三小姐就已经抢道:「不出声就是同意了,好!我们全速向前。」 倒还真是一个不怕死的大胆导游,既然方向已定,我也不浪费时间,转头向鬼魅夕道:「鬼妹,妳不是说有什么东西能让巨龙沉睡吗?把东西拿出来,还有,从哪边入侵比较安全,妳好歹待过这里,应该有些方案吧?」 鬼魅夕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包,道:「这个包里的粉末,扬在空中,能让巨龙沉睡,有效距离是五十公里,但我不晓得我们侵入到五十公里内,会否已经被发现……西南角龙尾的位置,有一个死角可作突破,那边还有一条隐密隧道,但我们……」 我知道鬼魅夕在顾虑什么,死角也好,秘道也罢,这些本来都是很好用的作弊工具,问题是,我们这么浩浩荡荡一船人,大摇大摆开过去,敌人目光肯定被吸引过来,什么狗屁秘道都没用了。 鬼魅夕原先的主意,应该是坐船来到近处,弃船游水,直接从水底下走,悄悄登陆,但为了隐密,不太可能这么二十几号人一起行动,鬼魅夕多半打算扔下这些敢死队员,利用他们吸引敌人目光当弃子,掩护我们,只不过不好当着我的面说出口而已。 「你的意思我知道,但……五十公里……」 玩不玩弃子战术,姑且不论,眼前我比较在意,这包药粉要进入五十公里才能用,以我们的速度,这就是几分钟的事,但问题是靠得那么近,海面上一望无际,巨龙还没沉睡,我们可能已经被人看见了。 「哦,这药粉挺有趣的。」 白三小姐凑近一闻,我吓了一跳,这包药粉如果能让整条巨龙沉睡,人闻了肯定不是单单睡几下就能了事,尽管油纸包还没打开,但就这么闻一下,后果难料,哪知道白三小姐闻了之后,非但没有任何反应,还笑了笑。 「赤尸粉啊!当初可没这设计,是用龙尸草作药引配制的吧?啧啧,这赤尸粉的味道好浓啊,你们真是不惜成本,还有,普通的龙尸草,不可能让尸龙沉睡,这尸草是从那条尸龙身上采的吧?」 白三小姐所说的龙尸草,我曾在炼金术的宝典中看过。尸草是一种特殊得无法归类品种的植物,它们跟普通植物相反,不需要阳光只需要阴气,故此尸草只长在将腐未腐的尸体之上。龙尸草则是更珍贵的尸草品种,听闻此草只在巨龙的尸体上生长,偏偏尸草又是特殊药物的药引,在地下黑市里是天文价格的珍品。 至于赤尸粉,这倒是没有那么珍奇,只要把人活生生宰杀,数目在五百以上,最好男女各半,尸体晒干或烘干,碾磨成粉,持咒施法后,就是尸粉。尸体数目越多,怨气越强,质量越好,赤色也越浓,如果婴幼儿比例在一定以上,碾磨出的尸粉就是上品,在很多黑魔法中都有奇效,不过没听说可以让巨龙沉睡,这点大概就是龙尸草作药引的效果了。 白三小姐道:「当初这座尸龙要塞建造的时候,根本没这设计的,你们真是乱搞,胡乱开后门,这样保安工作怎么做得好呢?不过,既然后门开了,不用用也不好意思。」 我不晓得她打算怎么用这包魔法药粉,就看她把天河雪琼找到身边,药粉也交到她手里,两人再次合力发动风元素的共鸣,一阵强风席卷而来,却不是那种声势很大的狂风,这阵风犹如水底下的强劲伏流,一点声息也没有,一下把她们手中的油纸包给卷走,直上高空,看这情形,应该是直接顺风飘传出去,以那气流的强劲程度,瞬息间传出五十公里不是问题。 药粉发了出去,我有些好奇,不晓得药粉生效会是怎样,是否该在这里等一等,等待药粉效力发作再靠近,哪知脚下陡然一震,我们的船缓缓停贴水面,本来缠在杆桅上的章鱼触手也迅速放开,悄无声息地缩回水中,接着,尽管水面上波纹不兴,但我确实感觉到,水底下有某个大东西,迅速从我们船下方游走。 ………那只超级章鱼落跑了! 白三小姐骂道:「没出息的东西,碰着尸体居然也有龙惧,长那么大的个头,一点用都没有!」 普通生物碰到龙族时,出于食物链上的生物本能,会出现胆战心惊,甚至屁滚尿流的反应,吓到动弹不得或是直接逃跑,超章兄体型虽然大,不过碰到前面更大块头的东西,有这反应并不奇怪,但我们船的动力逃之夭夭了,现在开始该怎么办?重新进入手动操作时代吗? 刚才一直有大章鱼在底下当动力狂飙,所以我没有留意到,那条黑龙僵尸看似静止,其实正在朝北方移动,速度还颇快,我们一失去动力,立刻给甩在后头,距离越拉越远,再过几分钟,就会给抛出两百公里的结界范围,即使我们划桨去追,依照两方的速度差,别说追上,能否不给抛远都难说。 「个子那么大,胆子这么小,早知道还不如叫一条大白鲨来,起码大家都是姓白的。」白三小姐道:「不过,这也证明了一点,设计者理念是正确的,即使是僵尸龙,还是能刺激生物的龙惧反应,这个尸龙要塞的设计理念真是完美,呵呵呵呵……」 一直我就有点怀疑,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问道:「等等,这座尸龙要塞的设计者,该不会是……」 「你怎么用这种质疑的眼神看人?难道你以为我会帮助黑龙会这样的邪恶组织?这种想像简直是汙衊啊!我和我爹绝不是同一类人的。」 听到这么情真意切的辩白,我一时间颇觉汗颜,才刚想要道歉,就看到白三小姐转头四十五度望向天空,声音低低传来,「……当初设计这座要塞的时候,年少无知,只是设计来玩玩,想说以后手上不愁钱了,就盖在西西科嘉岛上吓敌人,整个档案存放在资料库里,哪晓得爹会偷出来送人,我也是到了这里才知道的啊……」 「……所以,这座尸龙要塞真是……真是你设计的?」 「是啊!样子很气派吧?我当初设计它时候的主要理念,就是要够气派!」 白三小姐在我肩上拍拍,笑道:「想开一点吧,已经发生的事情不能改变,你现在是和要塞的设计者一起闯关,占了天大便宜啦,之前我说我有四张王牌,这就是其中之一啊。」 这个意外来得太突然,我还来不及反应,前方忽然一下剧烈震动,海上掀起百米巨浪,比先前超章现身时候闹出的动静更大,我抬头一看,那条巨大的黑龙赫然有了动作。 在我们谈话的这段时间里,赤尸粉已经飘传到了目的地,散在尸龙要塞的正上方,虽然我不知道尸龙要吸收多少才会生效沉睡,但总之是生效了,黑龙有了一点小动作,然后就陷入沉睡,一动也不动了。 鬼魅夕所带来的后门钥匙,果然是管用的,成功让尸龙进入沉睡状态,不再动作,当然更不会主动攻击我们,这样……算是可喜可贺吗? 他妈的当然不算! 黑龙沉睡过去的瞬间,我陡然惊觉,我们该作的事情是无声无息潜上岛去,而不是把黑龙搞到睡着,它睡不睡着关我们什么事?难道它睡着了之后,那些防御性的魔法机关就会关闭?或是我们就比较容易潜上去? 这些道理,我是在黑龙沉睡之后才想通,因为在它吸入药粉沉眠前,它打了一个喷嚏,尽管这勉强还能算是一个小动作,但一个体长超过千米,接近两千米的变态怪物,哪怕是再小的动作都有大影响,尤其是对正住在它体内与背上的人们。 黑龙僵尸的一下喷嚏,由首至尾,整个身体等若被震荡波扫了一遍,附近的海面都掀起百米巨浪,里头所受到的震荡力量可想而知,再加上它本来正高速潜游,这一下震荡的效果,和紧急刹车很类似,搞不好已经让内部出现惨重伤亡了,假如我们的目标是给予敌人重大打击,现在自然是达到目的,偏偏我们的目的是偷偷登上岸去,这一下……真是糟透了。 停顿下来的僵尸黑龙,上头一下子涌出大队人马,为了这一场突来「地震」 而骚动,抢救被压在倒塌建筑下的人,还有扑灭地震后生出的几十处火头,但在骚乱的同时,也有人伸手指向我们这边,如梦初醒,大跳大叫起来。 ………早就说过,海面上一望无际,才这点距离,只要黑龙会的那些人不是瞎子,肯定都会看见我们的,就算刚刚欠缺照明,看不清楚,但此刻……他们那边的火头烧得够旺了。 望向鬼魅夕,我道:「现在我百分百肯定,妳提供的那些入侵管道,完全作废了。」 鬼魅夕表情尴尬,侧头懊恼地道:「我花了很多时间调查和准备的……」 白三小姐大笑道:「哈!我就说嘛,当初我设计的时候,明明就没有这么多缺点,任何人想要强开我的设计后门,最终都将尝到败果,这是设计者的最后胜利。」 这艘船上的敢死队员,查觉到情形有变,早已摆出战斗态势,手上拿起兵器与盾牌,看那架势,确实是一支足令千军辟易的劲旅,硬拼起来,即使黑龙会在人数与实力上占绝对优势,想歼灭这支队伍,也要付出沉重代价。可惜,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我们并非已登陆上岸,而是还在船上,黑龙会那边根本不需要和我们硬拼,只要搬来几门大炮,对着我们狂轰,就可以把我们这条破船彻底打沉,落海喂鱼,根本没有近身战斗的必要。 「哈哈哈哈~~~~」 忽然间,我觉得这一切非常可笑,明明我们是来搞偷袭的,怎么好像变成了误入敌人圈套,被瓮中捉鳖,轻而易举地要给歼灭的感觉?要不是因为情况不符,我几乎就要以为是被什么内奸给出卖了。 我并不是非常信任这群同伴的忠诚,哪怕是鬼魅夕,我对她的信任也有所保留,但事实摆在眼前,敌人那边比我们还惊惶失措,骚乱不停,半天没做出有系统的反击,如果说这是圈套,敌人的反应也未免…… 也多亏了敌人的混乱,让我们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其实我们眼前的路也就两条,趁着敌人还没有具体行动,要嘛全速抢攻,要嘛全速逃跑,再也没有第三条路……好吧,呆站在这里不动,等敌人发炮,这确实也算第三条路。 鬼魅夕迟疑道:「不然……我们假装投降,被俘虏之后,再上岸反袭击,这样如何?」 「这里可是黑龙会耶,我们船上有三个美人,万一投降了就先被轮奸,或是先砍掉一手一脚再送上岸,那怎么办?不是每个人都像妳一样,不怕砍手的。」 我道:「如果这种计策能有用,那不如妳和阿雪现在把上衣脱了,把nǎi子露出来抖,说不定那些浑蛋会全部魂飞天外,看傻眼掉下海也说不定……我这只是打比方而已,不是真的叫妳脱衣服,快点穿回去!」 这边已经够忙了,那边白三小姐还把天河雪琼拉到一旁,好像在等待什么一样,倒数数秒。 「十九、十八、十七……」 「拜托,妳们两个疯女人,我们就快完蛋了,妳们还在倒数计时,数什么啊?下地狱的时间?」 「不要急,这只是一点应有礼节。一个好的设计,当然会有后备方案,总不会一个关节点被打中,就全面崩溃了,这种设计见不得人的,以这尸龙来说,当初也有设计后备能量的,只要尸龙沉睡,或是因为任何理由陷入停顿,超过五分钟,后备系统就会自动运转。」 白三小姐道:「后备系统发动后,虽然不能把尸龙唤醒,但上头所有的魔法结界、阵势,将会全部运作起来,强力反击敌人,绝不让敌人有可趁之机,啊! 只顾着和你说话,忘记数秒,现在时间应该到了。 「什、什么?有后备系统这种东西存在,妳不趁机杀过去,还在这里倒数数秒,妳当这是跨年烟火还是看世纪日出啊?」 我暴跳如雷,连天河雪琼都被吓到,她跟着白三小姐倒数,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数甚么,现在知道真相,这才知道自己当了白痴,只有目瞪口呆的份。 「不要鬼吼鬼叫的,这么伟大的邪恶要塞,趁停电的时候偷偷进去,这多没意思?要就要在烟火最灿烂的时候,堂堂正正大步进去,这才有意思。」 「……容我提醒,我们是来偷偷潜入,不是强攻,不是观光……」 「都一样啦!」 白三小姐振臂一呼,「本团的各位收拾好随身行李,跟着旗子走,参观时间预定一小时二十分,我们要出发啦!」 在底下那群傻头傻脑的敢死队员轰然响应,还有尸龙要塞击来的多发炮弹炸响声中,我的抗议连自己听来都觉得很无力。 「………我、们、是来……偷偷潜入的……」</div> 第七章 一机双卡 元神出窍 尸龙要塞,在我生平所到过的地方之中,绝对算是一处奇地,引无数黑龙尸骨聚合凝化,成为一座要塞,尽管它的构造,与一般认定的要塞有不小差距,但既然都冠以要塞之名,该有的东西总是有,至少……炮弹之类的,他们保证库存丰富。 我们的船上施加了反侦测魔法,可以规避一切的魔法探测,照尸龙要塞设计者的拍胸保证,虽然要塞本身的监测系统非常厉害,但对我们完全无视,不可能发现我们,这点已经在之前的航程中,完全得到证实了,无奈,因为几个白痴意外,现在尸龙要塞上成千上万双眼睛瞪大了对着我们,什么反侦测也没用。 炮弹轰击,是第一波的敌袭,起码五十枚以上的炮弹,跨越近百里的距离,如雨点般朝我们落下。尸龙要塞纵长近两千米,这一波炮弹之雨,呈扇形围绕我们,虽不是全方位,却也相差无几,超章已经跑路,我们就算拼命划船,也不可能闪得过。 假如有第八级以上的最强者在场,大可凭着一人之力,跃起拦截,以李华梅为例,只要她在半空挥动剑气,起码可以把这一波炮弹拦截九成,伤害减到最低,不然这么几十发炮弹,全都砸落在我们这艘小破船上,不用第二波攻击,我们就要下海喂鲨鱼了。 (第八级的最强者……好,这里没有……第七级的武者……好,就我一个,其他人看来都一脸不可靠的样子,只能自救了,阿雪应该多少能帮一点。) 情势紧迫,不容迟疑,我抽出袖中百鬼丸,大喝一声,奋力跃起,预备先把最近的十几枚炮弹摧毁。这本来应该是集团中主力战将干的活,偏偏现在没有比我更适合的人,只得由我亲自上阵,大违我遇到战斗就该躲入安全地带的心愿。 「阿雪!用风系魔法掩护我!」 照我的想法,白三小姐未必可靠,但阿雪若催动风系魔法,总还能够卸挡部分炮弹,减轻我这边的压力,增加我这边摧毁炮弹的成功率。 哪想到,当我一飞冲天地跃起,威风凛凛,要横剑削砍炮弹,我们的那艘小船却奇迹似的灵活动起来,不像是一艘船,倒像是一条海蛇,灵活得不可思议,弯弯绕绕,瞬间就离开原来位置,从首波炮弹攻击中溜了出去,当我成功地跃身半空,船尾已经距离我起码十五米以上…… 「搞……搞什么……」 身在半空,脚底空空,我目瞪口呆地望着离我越来越远的船,「你们这群白痴跑什么啊?」 船上,白三小姐与天河雪琼也瞪大眼睛,嘴巴张得足可塞鸡蛋进去,「你、你没事跳起来干什么啊?」 大眼瞪小眼,相互傻眼,这就是我们此刻的写照,但旁边轰击过来的炮弹可不等人,如果我继续这样犯傻下去,等一下的结果,就是被这些鬼东西炸到连屁眼都会发痛。 剑气之类的东西,我并不擅长,但怎么都升上第七级了,再怎么不拿手,都可以试着玩玩看,瞬间我鼓荡真气,由百鬼丸尖端射出,化为剑气旋刃,切过周围的炮弹。 如果单纯用力量打击这些炮弹,会造成连锁爆炸,第一个倒楣的就是我自己,所以要把这些东西的威力降至最低,就只能用剑气的锋锐,直接将之切割、瓦解。要突破上第七级的必要条件,就是对力量、魔力的集中运用,这一点对我还不成问题,十几枚炮弹眨眼间被剑气削断,没发出任何声响就往下掉落。 这一剑的威力,我本身也还算满意,但说到底,这种战斗非我所长,应付完第一波的炮弹后,第二波的炮击马上又到,而且尸龙要塞上炮声隆隆,不晓得有多少发炮弹轰了过来,硬挡是绝对挡不住的,更何况,船都跑了,我一个人傻呼呼地在这里挡个什么鬼? 脚下不踏实地,我连想用轰雷赤帝冲也不行,当下只是对准左侧一枚击来的炮弹,凌空拍掌一击,同时使劲下坠。炮弹被掌力引爆,造成连串爆炸,我在下坠途中被这股大力一轰,头晕目眩,想不出该怎么避免落海的厄运,幸好破空劲风声响,一件大东西朝我这边掷来。 要不是因为我正头晕,这下子肯定吃惊不小,因为这件被扔来的东西,实在很够份量,那就是我们这艘船的船锚,连同铁锁炼一起扔来。这玩意儿可不只是几百斤的份量,如此沉重之物,普通的大力士也举不起来,此刻却是由鬼魅夕站在船上,一手拎起,毫不犹豫地抛扔过来。 鬼魅夕娇小的身体,怎么看也不像有这样的爆发力,不过,听闻忍术之中,有一种秘术叫做「天生大力」,还有一种秘术叫「快人一步」,分别能在短时间内激增修习者的力量与速度,鬼魅夕如果是使用这类技巧,此刻的动作就不难理解了。 只不过……三八鬼妹,我知道妳是情急之下,手边有什么就扔什么过来,但妳难道就不能找条粗一点的绳索扔来,非得要挑这种超级重物不可吗?我都有点搞不清楚,妳是想要帮我,还是要趁机杀我? 幸好,我的身手不算差,百忙中侧身一避,没给大铁锚打中,伸手一拉,揪住了铁锚,铁索也缠上手臂,鬼魅夕在那头使劲拉,大铁锚带着我一起飞射回船上。 如此沉重的铁锚,这样高速回拉,砸在船上,破坏力不会比几枚炮弹小,所幸船上两名魔法师一起动作,手一举,操控风元素,张开空气障壁,犹如两大团看不见的厚棉花,铁锚撞在空气障壁上,撞击力量尽被消去,和我一起缓慢落降在船上。 我脚还没站稳,白三小姐劈头就是一句,「你好端端的跳上去干什么?就算想要表现自己的英勇,也不用这么鲁莽吧?」 「我鲁莽?我当个正常人有错吗?他妈的谁想得到这船忽然长脚会跑的?」 好不容易英勇一下,尝试尽一下身为高手的责任,却搞到如此样衰收场,我觉得自己简直糗到爆,特别是船上这几个女人的眼神,不但没有一点感恩与愧疚,还好像在看一个用鼻孔吃面条的怪人,窃笑不已。 可惜,现在不是算帐的时候,尽管刚才这艘船不晓得怎么动作的,居然把第一波炮击完全避过,但敌人后续几波炮击也连接到来,我们没有在这里鬼扯的时间,天河雪琼与白三小姐刚刚用的空气障壁,本来也是一个不错的方案,但挡挡铁锚还可以,挡下一两波炮击大概就是极限,要持续护着整艘船这么大的体积,冲上尸龙要塞去……这恐怕要最强者级数的术者来才行了。 白三小姐拍胸道:「安啦,我从以前带团到现在,顶多是带出去的团员,变成小盒子、小罐子给捧回来,可从来没有到不了目的地的。」 「呃……妳这算是安慰吗?我听完怎么觉得更不安了?」 「少废话,时间正好,找个人去把舵掌好,我们要出~~征~~了!」 我一直觉得,白三小姐身上具有多种气质,有时候甚至有种王侯的贵气,比如此刻,宣告要出征的她,凛然之姿,像极了身披戎装的一国之君……至少比那个下落不明的冷弃基更有王者风范,我一时间看得出神,都忘记找她算帐。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明白,她不只具有王者气质,同时也有相应的实力,喊完出征以后,没作什么别的动作,就站在原地,眼睛一闭,在我还没理解发生什么事之前,海面骤然掀起数十米高的巨浪。 几十米高的巨浪,平时已经是海啸规模的超级灾害,偏偏今晚连续看了三次,超章现形时干过一次,尸龙打喷嚏时又一次,但这次却不一样,造成如此大浪的理由,不是因为有什么巨物在水中翻动,而是「水」的本身动了起来,往上掀起巨浪,形成几道水之障壁。 高压的水,能够形成水刀,锋锐无匹,比什么剑气都要厉害,切割炮弹易如反掌。即使压力、动能不到,这几道水之屏障也非常厉害,前后两三波的炮击,近百发炮弹都被水幕冲击,打乱方向,纷纷坠海爆破。照理说,这些炮弹在海中爆炸,对我们的影响也不会小,可是我觉得船体仿佛被一大团厚厚的棉花给裹住,爆炸威力传不过来,明明爆炸声震耳欲聋,船却连晃也没晃几下。 讶异之余,稍稍一想,我大概明白其中原理了,这是有人操控了一定范围之内的水元素,而且达到完全驾驭的至高境界,控水如同操控手臂,所以心念一到,平静水面骤掀几十米巨浪,连船周围的海水都变化性质,瞬间兼具「厚实」、「凝重」两种特性,把震荡波完全挡掉。 这不能算是魔法,却是所有术者追求的至高境界,对自然元素的完全驾驭,只要作到这一步,就可以无须透过咒文、手印,直接以意念操控元素,作到魔法的效果,也就是传说之中神魔的境界。 船上连我就只有两个半魔法师,这些水之壁不是我发动,天河雪琼也吃惊得合不拢嘴,干出这件事的当然就只会是白三小姐。 刚才白三小姐指导天河雪琼,引发风元素的高度共鸣,我就在猜测她的修为深浅,没想到本人亲自出马,居然直接到达这种传说中的境界,只是……或许高人行事,莫测高深,白三小姐引发水元素共鸣的模式,令我叹为观止,真不愧是天人合一,如神如魔的至高境界。 天河雪琼之前接受引导,短短几分钟内就进入状态,在冥想中与风元素共鸣,这已经是万中选一的绝顶资质,但白三小姐……别说几分钟了,前后连几秒钟的时间都不到,她眼睛一闭,立刻进入状况,引动与水元素的共鸣,而且还显得无比的自然,没有一丝正在施法的感觉,我生平从没见过这样的魔法师,但…… 「奇怪了,阿雪,我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为什么我好像听见了……鼾声?」 「你没听错,我也听见了。」 我和天河雪琼惊疑不定,一起望向白三小姐,发现阵阵熟睡的鼾声,就从她鼻间传出。无论武道或魔法,都是以近于自然、不着痕迹为最高境界,这点我是知道的,但施法施到睡着打鼾,我不晓得这样是否算是回归自然? 「啊!白三小姐流口水了……」 「我靠,打呼噜也就算了,还流口水,她这也未免睡得太香了吧?」 若非亲眼所见,我绝不会相信有这种事。施法施到睡着,魔法学院的不成材学生常干这种事,会被老师拿棒子打头,但一面陷入熟睡状态,一面还能发动元素共鸣,操控大量的水元素,近防远攻,这……这就只能说是高水平了。 白三小姐操控水元素,并不仅仅是扯起水壁而已,同样也能以水推动船只,作出种种不可思议的灵巧动作,左弯右绕,高速回动,配合水壁的掩护,把所有敌袭全数闪掉、挡下。 地系魔法之中,有一种技术,人站着不动,但操控大地,令地层不住变异皱缩,藉以让人飞快移动,就是缩地之术,据说如果练到化境,一步迈出便是千里,当然,这是神族、魔族的境界,普通人能够一步十米、百米,就已经非常了得,而同样的技术,以水元素在海上表现,就足以让这艘船乘风破浪,高速飙行。 本来我们应该尽全力协助防御,减轻白三小姐的压力,但整艘船在她的操控下,像溜冰多过航行,一下子船身倾斜四十五度,斜斜地破浪而行,还擦拉出大片水幕,把击来的炮弹刷挡下来:一下子又高速在海上飙行,速度快得引起劲风扑面,几乎喘不过气,偏偏船过之处波浪不兴,水面上半点涟漪也没有,非常奇怪。 有这样超卓的「航海」技术,那些只算寻常物理攻击的炮弹,当然拿我们没有办法,而我们的航行速度,比之前超章拉船的时候更快、更具爆发性,尸龙要塞上的炮击如雨点般落下,我们这边就一再表演特技,让敌人只有傻眼的份,偌大一个要塞,竟然拿一艘小船没有办法。 照鬼魅夕的说法,如果尸龙并非沉睡,就能够主动出击,以它的力量与速度,就算我们再会绕圈,也逃不出它的攻击范围,甚至还没机会靠近它,它就能够张口发出冲击波,有效攻击范围远达百里,还能够发动魔法,直接抛出一个直径两百米的大圆环,由外而内燃烧地狱业火,只要给套在环形结界中,速度再快、再灵巧也没用,完全是因为鬼魅夕先让尸龙沉睡下去,要塞上的那群傻瓜,才只能发射炮弹。 不过,如果真的只有这样,尸龙要塞就只是笑话一个,既配不上黑龙会的赫赫邪名,也对不起设计者的巧思了。 转眼间,我们已经闯过层层弹幕,逼近至尸龙要塞一百公里内,一百公里的警戒线一过,我骤觉身上一寒,被某种无形的魔力波动扫过,那种感觉……很像是一脚踢断某种机关的触发线,有炸弹快要炸开的感觉。 一抬头,半空中大量魔力开始凝聚,前方几十公里的海面,温度狂降,最靠近尸龙要塞的部分区域,海面甚至结起了薄薄的白霜。 在这里的全是内行人,对这些场面心里有数,大量魔力凝聚,这是大型魔法甚至究极魔法要发动的征兆,而海面急速降温,冻水成霜,面积又广及几十公里,如果不是水系的究极魔法,那么……就是要玩死灵了,以东海的地区特殊性来说,这可能性是百分百。 「要命,看这种阵仗……大概不是几千一万个死灵那么简单,搞出那么大规模的死灵军团,就来对付我们这艘破船?拿大炮打蚊子,有这必要吗?」 其实我真正烦恼的问题,是就凭我们这么点人,怎么对付数万,乃至十数万、数十万的死灵怨魂,当初幽灵船一役,号称千万死灵骚动,对比起来,召唤出数万死灵在东海只是小意思,对我们却已是不可承受之重。 不过,我这句话才出口,旁边就有人回答了。 「这都要多亏了你们啊,本来要塞的防御系统,是逐级启动,敌人侵入百里范围时,会启动魔法攻击,每遭侵入五里,防御力度就提升一级,如果被敌人强攻至二十里范围,就会启动最终防御,天生红月,百鬼昼行,千妖万怪,还有百分之十的机率,召唤主神级的魔神或魔兽出现。」 能对尸龙要塞如此了解的,就只有白三小姐,但她刚才明明仍在酣睡,口水乱流,怎么一下子又清醒过来,对我说话了? 再一转头,我更吓了一跳,声音来自我右边,可是白三小姐仍在我左手边,打呼兼流口水,明明整艘船摇晃剧烈,她双脚却像生了根一样,牢牢钉在甲板上,身体晃都不晃一下,不愧是擅长站着睡的奇人。 但最奇怪的一点,是我右边居然又出现了一个白三小姐,和左边的相比,这个白三小姐的身影很淡,几乎就是半透明,看得不是很清楚,脸孔与左边那个一模一样,不过长发直垂过臀,身上衣服则是一套连身长裙,上头刺绣繁复华美,非常典雅大气,只不过她穿着这套几乎是礼服的华贵长裙,脚不着地,凌空左飘右飘,看起来有些滑稽。 ………凌空左飘右飘? 「呜哇!鬼呀!」 「吵什么?这里是魔法世界,看到鬼也需要大呼小叫的吗?」 给这女人一骂,我登时醒悟,这不是鬼魂,只是单纯的幽体脱离、元神出窍,但在这节骨眼上,她灵魂出窍作什么? 再多看一眼,我大概明白了,她发动幽体脱离,留着肉体进行元素共鸣,因为没有意识干扰,所以元素共鸣的效率高到吓人,那真的是返本归元,全凭最原始的本能直接反应,与其说是肉体,不如说是一个专门进行元素共鸣的「机械」 ,而脱离出来的元神,则可以继续发挥其智能,冷静地思索战局……虽然目前为止,这女人除了话多,我看不出她有什么军事智能…… 一人二分,这种作法非常有意思,却绝不是普通人作得到的。幽体脱离、灵魂出窍,修为在一定水准以上的术者都能作到,大概也就是第六级的水准。灵魂出窍这种东西,看似厉害,没有肉体束缚的灵魂,对魔力的感应与操控倍增,能够轻而易举使出很多平时使不出的魔法,大概比平常提升了五成实力。 然而,尽管有着这样的好处,灵魂出窍这种东西,大多数时候都是华而不实的技巧,除了向人显示自己法力高强,就没啥实际用处,因为灵魂与肉体的关系密切,相互间更有千丝万缕的影响,普通术者灵魂出窍后,要千方百计保护肉体安全,光是找个绝对安全的所在放置肉体,就要大费工夫,如果魂魄离体时,肉身给人碰着,一下弄不好就魂飞魄散,彻底毁灭。 古往今来,不晓得有多少大魔王爱玩元神出窍这一套,就是被人潜入其肉体存放地点,摧毁肉体,搞到不可一世的嚣张魔王惨叫着消失……咦?马德烈的死法好像就与这有点像。 可是白三小姐这边……我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形,她肉体没有特别保护,在这艘高速行驶、颠簸剧烈的船上,普通武者甚至有些站不稳,她却站得犹如两脚生根,操控着传说等级的元素共鸣,离体的魂魄也一派自在,半点不适的样子都没有,我不理解这是怎么作到的。 「没什么特别的,也不用大惊小怪,一切只是因为我练习有素,如此而已。 总之,大姊姊是有练过的,小朋友可千万不要学啊!」 白三小姐的态度从容不迫,但事实上,如今我们所面对的情形,已是危如累卵。 海面上阴气凝聚,化出无数的妖孽,大批死灵在空中飘荡、哀嚎,弄得几十里内天愁地惨,阴风怒号,而我们这艘破船就成了它们主要目标,一时间,不晓得多少怨灵狂啸而来。 这些怨灵没有实体,水之障壁拦不住它们,普通兵器也砍不着,可若被它们透体穿过,不但精气会被吸走,连续几次过后,因为精气过度耗损而衰弱的肉体,便会出现伤害,或是遭到怨魂附体,或是直接衰弱倒毙,比炮弹更具威胁性。 那些战士们的手上,有几个人持有魔法兵器,能够对怨灵造成伤害,但面对如此多的怨魂,估计是效果有限,砍没几个便会给潮水般涌来的怨魂给放倒,所以要处理这种场面,还是得靠魔法师上阵。 「暗之矢!」 天河雪琼经过我的调教,擅长使用小而精巧的魔法,但第七级终段的大魔导士施法,就算只是小技巧,也一样能玩出大花样,自她手中射出的十三只黑色光箭,脱手后迅速分裂,一化十、十成百,而后为千……转眼间就是上千只箭矢,密密麻麻,射向四面八方,将那些怨魂都给射下,一时间得保不失。 只是,海面上血色烟雾滚滚,有更多的妖物凝化成形,还没完全现形就已散发强大魔力波动,可以想见极不好斗,天河雪琼也不能再用这样的小技巧退敌,魔力消耗一旦转为迅速,能支撑多久就让人存疑了?更何况我还在她身上发现另一个问题。 天河雪琼运使暗之矢,明显有点分裂过度,导致威力减弱的问题,或许这是她存心留手,不想暗之矢威力太强,导致怨灵魂飞魄散,永不轮回,但暗系魔法的宗旨本就是损人利己,换作其他与她修为相若的魔法师,不但会举手射杀这些怨魂,还会在射杀同时,吸收他们的怨气,补充己身魔力,以战养战,永不枯竭,天河雪琼的做法,代表她仍在光、暗之间摇摆不定,碰上这种紧要战局,这种迟疑是很致命的。 除此之外,我们也还面临着别的危机…… 尸龙要塞被赤尸粉搞到当机瘫痪后,有过数分钟的短暂停顿,在那段时间里,除了手动发射炮弹,什么防御功能都停摆,是我们最好的抢攻机会,如果趁几分钟果断抢攻,全速飙行,以刚才那种惊人航速,我们不是没有希望抢滩成功,这点也许别人不知道,设计尸龙要塞、操控水元素的白三小姐,是再清楚也不过了。 「臭三八,要不是你刚才在那边玩什么倒数,我们现在已经登岸啦!」 「哦,好大的口气,要不是我操船,能有这种速度?凭你们这些人想抢滩,拉倒吧,早就给乱炮轰沉,下海喂鱼去了。」 「妳明知道停机之后再启动,会直接搞出最高规格来对付我们?为什么不尽快抢滩?」 「这……你哪能体会一个作母亲的心情?身为母亲,当然希望看自己的孩子头好壮壮,把最优秀的一面表现出来啊,每次母姊会,听老师说自己的孩子成绩很好,有哪个母亲不感动?不开心的?你这什么表情?为什么我这么说,你还是不理解呢?」 「呃……我应该要理解吗?我没母亲的。」 被这些话弄得晕头转向,我愣了半晌,才陡然明白过来,「妳、妳就为了看看这要塞的完全实力,就拿我们的命来赌?扯什么母亲的心情,妳没人性啊!心肝脾肺肾,一样都没有!」 「又如何?我要是有人性,你们怎么能成才啊?看看你家的小狐狸精,现在不是干得挺好的吗?少在那边占了便宜又卖乖。」 白三小姐几句话一说,海上战局又已生变,尸龙要塞无比强大的魔力推动下,天上月色透着血光,散发无穷邪力,海面上所有黑暗属性的生物、死灵、魔法,威力陡增五成,新一波出现的魔物,也不再是单纯的死灵怨魂,而是骑着白骨马的僵尸骑士、獠牙兽身的黑武士……出了名的凶悍魔物,这些魔物笼罩在血色月光之下,邪力大幅增加,怨气与杀意有若实质凶器,令周围海水如沸腾般涌动,牠们更大步踏水而来,如履平地。 如果只有一两百个凶猛魔物,抵挡起来还不是太难,毕竟这些魔物战力强大,却不占速度优势,白三小姐开船像开赛车,在水上飙船都差点飙出火花来,这种高速,那些魔物只有在后头喝海水的份,哪追得上? 无奈,魔物的数量太多,天上红色月亮高高挂,大批魔物从四面八方凝化成形,尽管距离尚远,但不知不觉,已经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包围圈,并且随着牠们的逐步逼近,慢慢缩小了圈子。 一波波受到操控的大浪打出去,若是敌人开船来袭,早就给大浪掀翻落海,可是这些魔物不知开起了什么屏障,踏水如平地,遇到大浪打来,挥动手中的残缺兵器,竟是硬生生破浪穿出,不受阻碍。 至此,用大浪阻挡敌人的手法,已经完全失去意义…… 地狱开启了! </div> 第八章 阴尽阳生 无极混沌 情势极度恶劣,我们已经给敌人包围,还逐渐缩小包围圈,若说在这种劣势中,我们还有什么可以安慰自己的,那就是勇敢站在甲板最前方,几乎要变成船首像的天河雪琼。 天生红月,对暗属性的魔法与魔物大有助益,对光属性则产生抑制作用,如果天河雪琼仅是慈航静殿圣女,现在大概就是所有人中最废的一个,然而,此刻的她,是我们船上唯一的暗黑魔法师,在血色月光的照映下,她的魔力源源不尽,威力也不住提升,就连发射出去的暗之矢都产生巨变,快速分裂之余,威力丝毫不减,阵阵惨嚎声中,成千怨灵魂飞魄散,被彻底消灭。 这种程度的攻击,顶多打打最初级的怨灵,要打比较强力的魔兽就不够了,天河雪琼双手高举,一大团黑气在正上方迅速凝结,飞快转动,起初黑气所占的面积很大,在旋转中快速缩小,随着面积变小,整体的灵压却是千百倍疯狂增加,当这黑气只剩下人头大小,天河雪琼白皙的手掌青筋突起,几乎要爆裂出血,再也支撑不住,将这团黑气果断地扔了出去。 暗系高阶魔法。雷霆疾风! 即使是天河雪琼这样的大魔法师,要使用高阶魔法也是相当吃力的,但在血色月光的辉映下,我怀疑她仅仅消耗了中阶魔法的魔力,甚至可能一开始只是施放中阶魔法,却直接被红月升等为高阶。 我记得这一式的中阶「雷霆暗影」,是把压缩的黑气掷出后,自动扩增为一大片乌云,乌云中闪动雷霆霹雳,强风还会形成风刃,同时以风刃切割、雷电怒轰来伤敌,但天河雪琼现在放出的高阶版本,急旋的黑气释放出去,迅速扯动周围的邪气,变大、变长,当其末端连海接天,立刻就变成了一道黑色的水龙卷。 水龙卷这种自然灾害,寻常人类碰着,就是十死不生,要拿来对付魔物却还嫌不足,问题这也不是普通的水上龙卷风,狂卷的疾风中,雷光闪闪,却不是金芒而是黑光,妖雷魔电,把这龙卷风的杀伤力激增十倍,更别说里头狂旋着的千万风刃,将这水龙卷化成了一个摧毁万物的绞肉机。 高阶魔法,本就是专门收割人命的杀伤机械,哪怕是对付魔物也是一样,管他是什么黑武士,还是什么骷髅妖,在这道水龙卷之下,都全无抵抗之力,嚎叫着被卷入风中,转眼间就给磨成了一堆碎屑,随风散落无踪,起码消灭了过百妖兽。 一击奏效,天河雪琼面露喜色,之前我都是训练她运使小型魔法,藉此驾驭本身的强大魔力,这还是她这黑暗大法师首次学以致用,成功发动威力强大的黑暗魔法,却不遭反噬,这时见到攻击有效,连忙旧技重施,转眼间就连续凝聚四团黑气,朝四方掷去,很快变成四道水龙卷,疯狂破坏合围过来的魔兽群。 一时间,天河雪琼大占上风,以一人之力,挡住四面八方不晓得多少魔兽的进攻,凛凛神威,就算比之最强者级数的高手也不逊色,但这幕光景我看在眼里,却总觉得有些不妥…… 「你家的小狐狸精干得很漂亮啊,占了主场优势,所有施放的魔法威力提升,以一敌众,横扫全场,高阶魔法师的典范也就是这样了……阵亡的典范。」 白三小姐悠然道:「作为魔法师,她判断形势的眼光不够,这些黑武士、骷髅妖,尽管是实体,却不是普通的召唤生物,而是尸龙凭着强大的魔力,推动法咒,由妖气凝化成形,即使被打散形体,只要法咒仍运作,妖气还存在,就会持续出现,这样的攻击方法全然无用,如果耗光了魔力……等一下就会被人干得很漂亮了。」 我心下一惊,白三小姐的话我完全理解,对付这种状况,黑魔法中也有相应的处理方法,一就是以破坏同时吸收能量的方法,直接吸光魔力源;一就是破坏法咒的运行,但这是术者之间决斗所用的知识,如今我们是人对要塞,天河雪琼要吸干尸龙要塞的所有魔力………这么变态的事情哪有可能?要以一人之力做到这种事,那除非是让马德列这个变态来干,不过……他似乎也不能算是人…… 至于要破坏那个正在发动的法咒……这个法咒应该是位于要塞核心位置的机要库或反应炉,要破坏它等若要打到要塞的最深处……如果这种事能做得到,我们还在这里打生打死干什么? 「而且,尸龙的魔力浩瀚无穷,现在是最强防御模式,更凶猛的魔兽很快会出现,不用等到魔力耗尽,她就会撑不下去了。」 我不知道该称赞白三小姐目光独具,还是超级乌鸦嘴,她这句话才刚说完,一声巨吼惊天动地,狂旋的风雷龙卷被硬生生扯破,巨大的身影裂风突出,凶恶的形体既有白骨,又有部分覆盖着腐肉,却是一条长十多米的骨肉尸龙。 后方有尸龙要塞在,和那个庞然大物相比,这条尸龙简直是超可爱的存在,但与旁边的骷髅妖、僵尸武士一较,尸龙的存在感立刻巨大许多,战力更是远远超出,那些能够把黑武士、骷髅骑士这种强力妖魔扫灭的龙卷风,被它一击而破,凸显出非同小可的战力。 坏事总是成双,一条尸龙出现,就有好几条尸龙跟着一起出现,照理说尸龙可不是蟑螂,不会那么一窝群体活动,但尸龙要塞的魔力浩瀚如海,连续十几条尸龙一起现身,这也就没啥好奇怪了。 转眼间,所有的龙卷风雷全给破坏,十几条尸龙形态各异,有些长角、有些背后有翅膀,还有一头特别高大,威猛之至,全都以着同样狠恶的姿态,踩扁沿途的骷髅兵,遥遥将我们合围,并且越来越靠近。 天河雪琼见状,要再发动魔法攻击,身体却一下摇晃,险些站立不稳,似是魔力短时间内消耗太过剧烈,造成体力不支,我心叫不好,想要冲上去支持,赫然觉得身体变得沉重,被什么力量影响了身体,猛然一下抬头,发现敌人不只来自海面,也包括了空中。 八个衣衫褴褛、以破绷带裹着残破身躯的黑袍术者,飘浮在半空,正是黑暗术者修练到高绝境界,透过血祭祀礼升华化成的巫妖,它们身上散发着强大的魔力波动,给人造成的威胁感,绝不逊于那些骨肉尸龙,而它们在空中以圆形组阵,开始吸摄我们整船人的精气,并且压制我们的行动力。 「臭贼,一上来就玩这一手……」 我骂了两声,知道自己已失先机,八个巫妖联手组阵,虽然是「封锁」而非直接攻击,那个杀伤力仍远非大批怨魂乱窜所能比,这个封锁型的法阵,除了让我们的活动力下降,行动变得迟缓,精气与真气也会快速散失,估计大概一刻钟之后,这艘船上就没几个人还能站着了。 更糟糕的是,即使精气的散失不会致命,但当精气持续降低到一个程度以下,整个人就浑浑噩噩,会给怨灵轻易附体,又或是被其他的魔法给操控,如此一来,不用多久,我们这艘船上的友军就全变成敌人。 匆匆一瞥,我发现船上的战士们超过半数都在运功抵御,抗拒这股虚弱感。 在八个巫妖联手组阵下还能抵挡,这些战士不愧是精英,换作是其他某国家的军队碰上,一支千人队就这么无声无息地给灭了。不过,封锁法阵持续发威,他们运功抵御是治标不治本,甚至根本就是饮鸩止渴,估计也撑不了太久时间,更别说外头的尸龙与妖魔群正迅速逼近。 天河雪琼挣扎起身,竭力想要重新发动魔法,阻挡四面来敌,但脚下摇摇晃晃,明显气力不支,那个法阵过半都作用在她身上了。我心中已有反击策略,却先看了白三小姐一眼,因为作为一个魔法师,她在这个封锁法阵中居然没有丝毫影响,熟睡中的肉体持续施法,飘荡在半空中的魂魄也表情悠然,半点压力也没有,我实在无法理解这是怎样做到。 但……既然她有如此神通,说不定有更好的方法来解决眼前问题,我似乎不用那么早动手,大可静观其变,看看她有什么手段来处理。 「想法不错,但权谋太过,失了男子气概,不是我的菜。」 「谁管妳吃什么菜!再不快点搞定这批大爷们,我们就要一起吃屎了!」 我的想法完全被白三小姐看透,这点我倒是不怎么在乎,先解眼前的危最重要。 天河雪琼站在整艘船的最前头,勉力再次发动魔法,但既要凝聚魔力施法,又要抗拒上方巫妖的法阵,倍感艰辛,这时光影一闪,白三小姐来到天河雪琼的身后,轻轻从背后将她抱住,天河雪琼的表情立刻一阵恍惚,这应该是在辅助进入共鸣状态,不过这样的表情……我差点以为她是有性高潮了。 在这种时候发动风之共鸣,我不知道是何意义,天生红月之下,就算连续发动几个风系的高级魔法也无济于事,除非是直接发动究极魔法,但……恕我孤陋寡闻,从没听说究极魔法可以这样发动的。 这时,我也注意到鬼魅夕,身为主战力的她,自从抛锚把我接过来后,就没有什么动作,似乎是白三小姐给了她什么指示,她退到一旁,无视所有一切外界纷扰,凝神运气。 普通的武者调息,都是固本培元,回复气力,但鬼魅夕虽然退到一旁运气,却不像一般的调息,神情不见轻松,额头还频频冒汗,像是走火入魔了一样,我吓了一大跳,这才从一些迹象中判断出她是在运使一种特殊功法,效果不明,现在的动作似是蓄力,等待一下释放、爆发。 但……这个功法的具体作用究竟是什么?白三小姐在那边装神弄鬼半天,她的后着总不会只是玩自爆那么无聊。我看鬼魅夕的痛苦之色越来越强,心中担忧,刚想要过去看看,来自船首的一下冲击气浪,蓦地横扫全船,轰的一声,将大部分人都掀翻倒地。 敌人虽然从四面八方快速逼近,到底还有些距离,这一下冲击波突如其来,吓了我一跳,险些将我也给弄倒,而冲击波一波连着一波,威力还不住递增,第一波弄得船上大部分人站立不稳,到了第三波,爆发出来的汹涌气浪,摧枯拉朽,连几根粗大的杆桅都承受不住,应声折断,垮打下来,打塌了部分甲板,还把一个倒楣蛋压在下头……幸亏不是我。 事发突然,我望向船首,想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这时第四波气浪爆发,不只是冲击波,还蕴含强大魔力,扫向四面八方,不但连我也给扫倒,就连无形无质的白三小姐幽体,都被硬生生震飞出去。 造成这几道冲击波的源头,自然就是天河雪琼,她这时已经不在船首,而是飞冲上了半空,速度很快,不像是单纯的魔力浮游,无论是那几道冲击波,还是她此刻飞冲上天的速度,都充满爆发力,让人想起了火箭的尾端,真不知血肉之躯是怎样做到,我肯定白三小姐助她完成了某种蜕变,可是……是什么? 转眼间,天河雪琼已经冲上半空,由于速度太快,八个巫妖甚至还没来得及阻拦,就给她冲到正中央,第五波气浪随之爆发,就只听见一声响彻天空的哀号,八个介乎虚幻与实体之间的巫妖,禁受不住强大的魔力冲击,身影迅速分解、暗淡,消失不见。 虽然不久之后,这些巫妖就会再次出现,但我仍是被吓到了,惊骇的理由不全是为了八个巫妖被一击灭掉,这一击的力量如若换算,就是第八级力量,天河雪琼终于完成了突破,能与天下的最强者一较长短,而且……她的形态也发生改变,虽然仍是狐耳狐尾的美丽模样,可是背后……却生出了一对美丽的羽翼。 普天之下,有翅膀的生物不少,羽族女战士更是每个人背后都有双翅膀,但我相信却没有什么人,拥有一双这样的羽翼,一边漆黑如墨,一边洁白胜雪,如此黑白分明,象征着这个世间美好与罪恶的一双翅膀,竟然生在同一具躯体上! 这一幕如梦似幻的景象,我依稀有些印象,巴格达之战的最高潮,阿雪全力发动大日天镜,吸水断流,令大海分开,她背后就曾生出这样一双黑白羽翼,这双羽翼的出现,也就代表着她体内光明、黑暗两股背道而驰的魔力。 「这……这个……」 我掌心紧张得冒汗,自巴格达之战后,我们就一直为着阿雪的身体状况而奔走,为此焦头烂额,不晓得花了多少功夫,总算才把问题解决,把天河雪琼体内超过负荷的能量泄掉,体内仅余单纯的黑暗魔力,再没有能量冲突问题,如今这双黑白羽翼再现,我光是看了就有蛋疼的感觉,仿佛过去那些恐怖的经验又要重演。 「不用担心,这和之前的状况不一样。在你们的体系中,第八级以下的修为,容不下能量冲突,但只要到了第八级,就可以透过一些技术,有条件容许光暗两极并存一体……」 白三小姐道:「阳尽而阴生,阴尽而阳生,无论阴阳,皆归于混沌无极,只要明白这个道理,建构一个兼容光与暗的系统其实不困难,当然,即使这样,要建在人类身上仍是很困难的,所以,幸好她是半兽人,体魄比寻常人类健壮,这才克服了主要难关,除此之外,你也功不可没……」 「我?我除了干她,没做过什么啊?难道是我替她打下魔法基础有功劳?」 「你替她打下了狗屁基础?但你的功劳,确实就是干她没错,你们好像干得都很激烈,差一点就是极限性爱了,你们都是掐着彼此脖子在干的吗?总之,她的心肺功能被你训练得比长跑选手更好,肺活量超大,这才让一切得以完成,哈,算来你真是功劳不小耶。」 「………我分不太出妳这究竟是在糗我,还是骂我……」 白三小姐的所作所为,给我一种拿天河雪琼作人体实验,测试新技术的感觉,但无论如何,这项技术成功了,而且在承受高风险之下,这个实验的获益更是绝对惊人,天河雪琼取得突破,第八级的魔力源源不绝催发,首先倒楣的是八个巫妖,紧接着,天河雪琼一扬手,一道黑光从天上打下,霎时间,整艘船上每个人所持的武器,都泛着一层流转的黑芒。 光系魔法之中,这是常用的技巧,施予魔法,赋予兵器特殊属性伤害,在光系魔法里头,这叫做祝福,而天河雪琼所施展的……这该算诅咒吧,瞬间完成十几件兵器的诅咒,对她来说是易如反掌,战士们有了这种兵器,就能对亡灵造成伤害了。 不过,天河雪琼的诅咒加持,似乎只是试试手感,成功之后,她又再次发动加持,这次黑光直击海面,掀起一波洪涛大浪,击向正前方最逼近的一批魔兽。 白三小姐道:「干得挺漂亮的啊,你家小狐狸精的悟性很高,这条路看来能走很远。」 说话声中,大浪已朝魔兽群当头盖下,勇猛无畏的尸龙发出了痛苦哀嚎声,身上冒出一道道白烟,骨肉熔蚀,像是给什么强酸液体泼到,一些比较弱小的魔兽、骷髅妖,甚至连嚎叫的机会也没有,整个身躯直接融化,转眼间就什么也没剩下了。 如此强大的杀伤力,让人见之色变,但似乎有点奇怪…… 暗系魔法中确实有腐化术、强酸暗蚀之类的腐蚀咒法,能够达到这样的效果,而暗系魔法一向霸道,讲究力强者胜,在彼此的绝对位阶差之下,天河雪琼一击把大片弱小魔兽给熔掉,没什么好奇怪的,但要对尸龙这样高位阶的魔兽造成伤害,就没有那么容易,特别是她并非使用集中攻击的魔法…… 再定神看了看,我发现了点古怪,那种伤害固然可以说是腐蚀,但暗系魔物直接碰触到光元素,也会造成同样效果,比如说,碰到高级数的净化术,魔物瞬间被分解消灭,尸龙也会出现腐蚀的痕迹,这与现在的情形相符,问题是……天河雪琼明明用的是黑暗加持,怎么可能会出现净化效果?况且,红月当空,所有光系魔法都被大幅削弱,怎么还有这种杀伤力? 这一点,委实让我惊愕难解,但当我看到白三小姐脸上的微笑,我就晓得自己所料不错。 「这是什么鬼技术?」 「很厉害吧!既然已令光、暗两极之力同生共存,如果不好好运用一下,千辛万苦搞出这技术来,岂不是太浪费了?」 白三小姐简单解释,配合眼前实际状况,我稍微理解这种不合理的情形是如何出现了。 光与暗,两种背道而驰的力量不能并存,一碰就会炸,这个已经是基本常识了,但世间道理无数,相斥相克的东西,往往也有相生并存之理,阳尽而阴生,阴尽而阳生,天河雪琼发出的攻击中,蕴含着两极之力,以一个非常短的周期,进行快速转换。 由于是快速转换,阴尽阳生,所以光、暗两极之力,并未真正长时间共存,不会引起毁灭反应,更由于这样的快速转换,造成了奇效。那阵诅咒之浪,泼打在魔物群身上时,还是暗属性的侵蚀效果,却在入体的瞬间转换为光属性,一下就造成强大伤害,比单纯被光系魔法攻击的伤害强逾数倍,就连血色红月都来不及发挥削弱效果。 这种古怪的合体魔法,我不知道是否曾在大地的历史上出现过,即使有,也从不见于典籍记载中,至少我就从来没有看过,不得不说,创出这种技术的人,奇思妙想,开千古未有之道,只是……若我推断不错,这种魔法虽然强大,对魔力、体力的耗损,恐怕也是正常状况的数倍,天河雪琼刚刚突破至第八级,境界尚未稳固,对魔力的操控也未臻纯熟,时间一长,撑得住吗? 在我思索此事的短暂时间里,天河雪琼连发几道攻势,既有无情浪涛,也有黑雨如箭,自天顶射下,每一波攻势都暗藏光属性法咒,阴阳圆转如意,杀伤力激增,竟以个人之力,打得四面八方各路魔兽所向披靡,不能近身,就看她一个人展开背后黑白羽翼,衣袂飘飘,如神如魔,应该可以说是一个魔法师最威风的时候了。 船上的战士,拿着受诅咒的兵器,对付逼上船来的怨魂,如同切菜切瓜,鬼魂给这些兵器沾着,就像是碰上剧毒,一下子就化成白烟,看似被彻底消灭,但考虑到合体魔法的特殊性,搞不好是被超度净化也未可知。 只是,再怎么厉害,天河雪琼也只是一个人,偏偏她所面对的,是一个非人的尸龙要塞,一只猫不论怎样强壮,总壮不过一头瘦小的大象,两者的魔力源太不对等,天河雪琼这边一占上风,尸龙要塞内的防御系统自动变化,又出现了新一波的敌袭。 这一次,倒是没有出现魔兽,而是方圆百里内的天空,妖云密布,雷声大作,强猛的巨大雷电,由空中怒劈向天河雪琼与本船,护着这艘船的水壁,在白三小姐的操控下,及时翻掀起来,挡了第一道怒雷,被雷电轰得四散,强猛电流也随之导入海洋,让周围海面电光乱窜,船上众人脚底发麻,甲板也传出焦臭。 争取到了宝贵时间,天河雪琼双臂一张,黑光闪动,一团黑气迅速幻化,成了一个急转的漩涡,将天上的几发怒雷全数吞噬,没有对底下造成实质伤害。这一手看似平常,其实已经是高阶魔法,如果能有更充分的时间,这团黑气会形成一个小型黑洞,碰着什么就吞什么,最是厉害不过。 只是,天河雪琼的强悍实力,保得住她自己,但要连我们整艘船也一起护住,就显得左支右绌,力有未逮,连续挡下几道雷电后,终于有两道雷电没能拦住,落雷越过她的防守,直落船上,千钧一发,幸亏白三小姐操控海水,高速推进,这才闪过了两发落雷。 船不进则已,一往前推进,就是远远超过之前的高速,再次乘风破浪,甚至乘着一下又一下的大浪头,从海面上飞了起来,眨眼间就往前推进十余里,更把飘浮半空的天河雪琼远远甩在后头。 突如其来的高速,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差点栽倒在甲板上,直到这艘船空中连续转弯,配合底下掀高起来的浪头,每一次落下,都有一波强劲大浪掀起撑托,碰撞瞬间,船改变前行方向,形如闪电,速度之快,居然连海面上严阵以待的大片魔兽都没能截住,三下两下,在我们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之前,居然已经突破了包围圈,距离尸龙要塞不足四十里。 到了这里,我这才醒悟过来,自从尸龙要塞发动最后防御系统,包围网组成,船的航行速度也因为被困而慢下来,但这些全都是白三小姐的计策,她刻意压低速度与灵活程度,引诱敌人掉以轻心,更用天河雪琼为饵,转移敌人注意力,然后一下回复真实速度,飙冲出去,果然顺利突破包围网。 「妳……妳拿我的妞当诱饵?」 「少啰嗦,不满意的话,自己跳下去当诱饵啊,你要是有这本事,我就不用这么麻烦啦。」 「妳、妳这话和放「不喜欢就不要看」的野蛮大绝,有什么不同?」 「吵死了!马上要做最后冲刺了,你等闯出去后还有命,再来喷口水吧!」 一抬望眼,尸龙要塞的巨大形体已是近在眼前,但在那前头,不晓得有多少魔兽,密密麻麻排开阵形,望之犹如海上银河,无垠无尽…… 作者后话: 最近几集,接到读者意见,有人认为结构很松散,剧情很水,这点我也同意,不过,我始终认为,如果把布局的眼光放到整整五十七本,那最近几本的剧情都算合理。 千辛万苦写了五十几本,才终于上到天河雪琼,把处给开了,这样辛苦的过程,难道不值得花一整本去写?开完处之后,天河雪琼与鬼魅夕的一场双飞戏,两大人气角色的竞艳,花上一万字去写,也很应该吧?看起来都是应该,但当拿起稿子整本来看,又觉得松散,好像整本书也没发生什么事。 松散与应该,两边的冲突我也不晓得哪个对,只能先把自己觉得应该要写的东西写了,反正,故事接近尾声,最起码在收尾的阶段,尽可能详细点,别让自己以后回想,觉得那时还漏了什么没写没交代的吧。</div> 第一章 微风妖来 天劫默侯 东海上尸龙要塞的一仗,是一场意外进行的错乱战役。说起来该算是我自己不好,事前的准备不够充分,没有确实敌人的相关情报,到了现场看见实际情况,这才傻眼,发觉自己的行动太过鲁莽。 如果这次行动的主导者是我,那还好办些,顶多丢脸一点,所有人马原路折返,就当是来作了一次情报探查,或者想开一点,当作是郊游也行,回去重新规划完毕,下次再来肯定更有把握。 无奈,这次行动多了一个自我定位是导游的领队,虽然她没有把我们带去购物,也没有因为我们不买东西,就把我们当成人渣一样骂,不过却是有失导游职责,根本是哪里危险就把我们往哪里带。 白拉登的鬼才女儿,白三小姐,另一个身份是尸龙要塞的原始设计者,本来嘛,能够有敌方据点的设计者随行,我们应该能够避实击虚,趁隙而入,大大省事,哪想到她摆明车马要测试要塞性能,不把要塞的最佳性能测出来,绝不干休,如此一来,就是我们要倒大霉了。 比较值得庆幸的一点,就是白三小姐确实实力精强,魔法上头的造诣尤其惊人,不但带着我们连过险关,还慧眼独具,为天河雪琼找出突破方向,一举把魔力往上推升至第八级境界,并且打破魔法原则,同时能够运使光明、黑暗两系魔法,大破巫妖群的包围。 能够帮助天河雪琼突破,这点着实难能可贵,对我们来说,到目前为止可以算是大赚了。不过……也只是到目前为止,白三小姐利用天河雪琼作饵,吸引敌方巫妖群的注意,然后操纵这条破船,高速闯阵,转眼间就连破数道封锁线,更把巫妖群与大批魔兽都扔在后头。 「呃!你……你就这么把她给……」 「安啦,不会有什么事的,你家小狐狸刚刚得到突破,以她目前的实力,横扫千军是还有些问题,但自保不是难事,你不用替她担心,我保管还你一个肢体完整,能干能笑的小狐狸给你。」 白三小姐信誓旦旦,我听在耳里,不晓得为什么却有些担心,毕竟她老爸在订条约的时候,玩文字游戏已经玩到天怒人怨的地步,我哪知道她这看似正常的一番话里,是否也潜藏着什么要命的大危机? 不过,至少以目前来说,比起天河雪琼那边的问题,我更在意自己这边。在高速冲刺下,一抬望眼,尸龙要塞的巨大形体已是近在眼前,但在那前头,不晓得有多少魔兽,密密麻麻排开阵形,望之犹如海上银河,无垠无尽…… 「嘿!干得好,要塞内的妖力炉果然够给力,操得这么属害,居然没炸掉,还持续源源不断地孕化妖物,我当初的设计果然一点也没错,整体效果一如预期,将来要是有机会,这种要塞我也该建一座来玩玩。」 「呃,这位夫人,你确定自己是正面人物吗?我怎么觉得,祸国殃民、生灵涂炭这类的形容词,适合你还多过黑龙会啊!」 「那是因为你少见多怪,没看过真正的坏人啦!别说废话了,站稳,我要冲了!」 「又站稳?我们不是已经在冲了?你还要冲到哪里去啊?」 整体气氛太过古怪,明明我们是在拿命去拼,偏偏这位小姐疯得像是在跑游乐园,如果可以,我也想有这种谈笑用兵的风范,可是眼前那一大片密密麻麻的魔兽群,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存在,我怎么也没法无视它们。 而没等我提出质疑,这艘破船已经再次加速,如同离弦之箭般激射出去,速度太快,力道也太大,令船底离开海面,划破夜空,直线射向彼方的那一头,尽管事先喊了一声站稳,但在这种情形下,除了那个变态女自己,又有谁能真的站稳?满船的人一下都成了滚地葫芦。 我勉强在船上站定,本以为白三小姐是打算全力提高冲速,在敌人未及拦截之前,直直冲上要塞去,但这种想法实在太低估敌方实力,我们才刚刚飞上敌人的头顶上空,船的周围黑影闪动,就有实力非凡的强大魔兽跃起,轻易追上高速移动中的我们,更还要趁机抢上船来。 假如真的让这群兽鬼上了船,这艘破船哪够它们拆的?船的周围应该有风元素强力屏障,却给这些尸不尸、兽不兽的怪物突破,敌方实力精强由此可见,我们没有任何大意的空间。 我看见敌人跃来,想奔去挥剑拦截,却也心中有数,这一波跃来的敌人起码有七个,单单凭我一个人,怎样都无法完全截下。幸好,我不是只有一个人,这艘船上近二十名精英战士,之前因为都在打远距离战斗、高速捉迷藏,所以他们除了晕船与摔倒,就没其他事好做,此刻碰上敌人想跳上船来打肉搏,短兵相接,他们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一泄胸中的恶气。 没等我出手,这些战士已自行动作,举起手中的巨剑、大斧,狠狠朝敌人身上招呼,激烈的战斗立时在船周边发生,短暂却残酷。这些战士都是千中选一的好手,又以咒法提升实力,绝不是好对付的,魔兽虽强,但在七处战场的拼斗中,有五处由人类取得胜利,或是将魔兽从半空击落下去,或是直接将魔兽给轰毙、击杀,赢得漂亮之至。 另外有两处,魔兽的实力较强,我方的两名战士不敌,分别被魔兽的四只触手贯体重伤、给魔兽肚子上的大口利齿咬去了半边身体,我暗叫不妙,一面赶去救援,一面也把手中扣着的几块碎木当暗器掷出,辅以第七级力量,掷出的威力不会弱于钢弩、铁箭。 哪知道,这两名战士委实勇悼之至,虽已落败濒死,却没有放弃属于自己的战斗,宁死也不让魔兽登上船来,不约而同地虎吼一声,整个身体撞上了魔兽,把差一点就要登上船的魔兽,整个撞飞了出去,跟着连人带兽一起在空中爆炸,粉身碎骨,为后方同志争取到片刻平安。 「好家伙!这么霸烈?纵死也英雄。」 我赞了一声,不打算只在一旁看戏,魔兽群的第二波攻击已经发动,这次跃起要登船的起码有十七、八只,最小的巴掌般大,最大的犹如成年巨熊,我不敢说能把这些东西全挡下,但有我上阵,应该能让情形好一点。 不过,这次又有人抢先我一步…… 「奉雷!千电召来!」 不知道是哪国的咒文,白三小姐把手一举,一张电网在我们头顶张开,霎时间,千百道耀眼灿烂的紫色雷电,狂笞向四面八方,百米内与这艘破船同一高度的所有事物,那些跃起攻击的魔兽,挨了这一下,连串惨嚎声中,身体发出白烟与焦臭,有些较为弱小的,直接给殛成焦炭,即使那些较强的能够承受住,这一下也给伤得够呛,我方战士强力反击,又把这一波敌袭给打退。 这一手魔法实在高明,那张电网堪称力量与速度兼备,一下子狂笞周遭的十几只魔兽,让它们无法越电网一步,虽然是辅助攻击,却和正面强攻有相等效果,最难得的,就是这张电网施放奇速,说来就来,白三小姐的魔法实力强悍之至,我先前几乎走眼了。 敌袭一波接着一波,数目更是一回多过一回,刚才曾让天河雪琼大感棘手的尸龙,也开始在我们这边出现,摇摆着巨大的腐臭身躯,晃着尾巴,咆哮着朝我们冲过来。 有了兽形的魔物,当然也有人形的。 巫妖阵被天河雪琼打散,但在尸龙要塞的无尽魔力下,这些堪为术者至高境界的巫妖,就像不要钱的大白菜一样层出不穷,迅速就在我们这边重组,还好象嫌人手不够多似的,发动召唤魔法。 召来雷电、狂风这些,不能算真正的召唤,要说召唤术的正宗,肯定是召唤出具体的东西来,或死物、或活物,最好还是从不同次元召唤出东西来,这才高强,这群巫妖并非普通术者可比,玩起召唤术来,召出来的肯定不是普通魔兽,我有了这个猜想,跟着就变了脸色。 一片奇异的嗡嗡声响,快速由远而近,那群巫妖要是召唤出什么凶猛魔兽,那倒也罢了,但魔法这种东西,上乘境界从来就不是以力压人,而是配合天时地利,用最小的力量发挥最大效果,巫妖群召唤出来的魔兽,并不是什么大型猛物,却是一大片如乌云似的昆虫群。 数量太多,躯体又太小,我运足目力才能看清楚,这些魔虫是一堆不足巴掌大小,体形似蜘蛛,却又生有三对纱翼的怪物,色彩斑斓,肯定身有剧毒,头部的一双利齿,发着诡异的寒芒,估计噬钢嚼铁不成问题,若给这群变态怪物攻了上来,我们…… 这么大片的细小魔物群,我方战士肯定拦截不住,但白三小姐放出的雷电,却是这类魔虫的最佳克星,只要把电网一放,管他魔虫成千还是上万,绝对一灭就是一大片……本来应该是这样的,所以,当我看见这群魔虫触及雷电,非但没给电死、烧焦,还反过来吞噬了电能,通体发光,速度更快地飙来,我的脸色就难看到极点。 「天杀的,居然还是会吃电的异种……喂!癫婆,敌人的厉害东西来了啦,这个你要我们怎么档啊?」 「不要大惊小怪,区区召唤术而已,要吓谁啊?我们也召唤东西出来,光说不练的,你身上有金币吧?」 「谁光说不练啊?别乱给我取绰号,还有,你要金币作什么?」 「召唤的代价啊!准备好,马上就能用了。」 白三小姐扬手往天上一举,朗声道:「来自无垠大海的深处,冠以史上最凶恶之名,我召唤你出来,妖来坊!」 召唤声中,一个庞然大物从天而降,高度超过两米,重重砸在我们的船上,甲板应声而裂,险些把船底都打穿。我完全弄不清楚这东西是被召唤来解危,还是增加我们麻烦用的? 召唤成功,白三小姐的动作没有停下,另一只手往地上印去,尚未按实,一个密密麻麻的符文法阵,就在甲板上浮现,释放出的魔力波动,不似寻常的魔法,隐约透出水系魔法的波动,可是符文又完全是黑暗魔法,这让我想起鬼魅夕曾说过的一式禁咒…… 「呃!这、这一招不能在这里用啊!快收手!」 「……忍法奥义。秽土转生!」 忍术中的超级禁咒发动,甲板上忽然生出几十根绿苗,一下拔地而起,变成几十棵藤蔓绿树,交织成荫,化为一个树笼,里头好象有个人影,散着强烈的死尸气息,不晓得是什么样的魔物。 之前白三小姐说过,她四张底牌的其中之一,是神明召唤,她此刻召唤出的两个东西,气势不凡,搞不好就是魔神、冥神一类的存在,魔界、神界、冥界都是无限辽阔的世界,我虽然自认见识不凡,但最多也不过把主神级的神魔给认全,不可能全部认得。 困惑中,我首先望向自天而降,打穿甲板的那件东西,发现那是一块巨冰,里头似是封裹着一个巨硕的身影,巨冰外头满是层层铁链捆缠,还贴满了符咒,看上去就晓得不凡。紧跟着,一阵带有海洋气息的微风吹过,仿佛是解去封印的关键,符咒自燃,层层铁链脱落,连巨冰都轰然碎裂,一个龙首、人身、四臂、蝎尾的巨影,昂首阔步,缓缓踏了出来。 这个异物「妖来坊」当然不是人类,从那满身的霸气来看,应该是什么魔将、魔帅一类的魔界将神,身上穿戴也该是甲胄,偏偏他身披一件袈裟,头上斜斜戴着一顶金箍,看上去竟然像是一名僧侣,实在怪异。 另外一边,苍郁的树笼无声分开,走出的人影比妖来坊瘦小得多,更接近寻常人类的尺码。秽土转生是驱策死者的技巧,召唤出来的肯定不会是活人,说起来我还挺庆幸,因为这家伙身上的死亡气息虽然浓烈,脸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却起码皮肉完整,不像有些僵尸那样都是烂肉脓水。 这个作着文士打扮的中年人,身后背着一把长剑,脸白如纸,头戴冠冕,动作很慢,走个两步,就不停地咳嗽,从头到尾也没有说一句话,更连看也不看我们一眼。 召唤出这两个东西,也不晓得是干什么用,我愣了一下,白三小姐用手肘撞我,我登时会意,从怀中掏出几枚金币。颇为肉痛地向半空一扔。落往妖来坊的金币,在妖来坊的上方变形,迅速化为一枝狼牙巨棒,妖来坊龙啸一声,舞着巨棒,一下就跳出船外。 离开了这艘船,妖来坊的巨体并未落地,而是飘浮在半空,无数妖物、魔兽朝他进攻,他丝毫不放在眼里,抡起狼牙巨棒,化身为一道血色风暴,所过之处,就是一句横扫千军,碰着了那根狼牙棒,大的魔物直接给一棒砸扁、打烂,哪怕是小的,也被狼牙巨棒所卷起的旋风扯入,无一例外地被绞成粉碎。 魔兽群当然也发动了反攻,本来围着我们打的魔兽,全部被妖来坊给吸引,连同那群妖虫,都朝他冲过去,而妖来坊的惊人战力,也在这种情形下完全展现,纵横在魔物群累积起的尸山血海中,妖来坊两米多高的巨硕身躯,完全不像血肉活物,根本就是一座移动要塞,狼牙棒就是他的巨炮,将靠近过去的所有魔物,无分大小,尽数撕杀、毁灭。 有一头尸龙,咆哮着朝妖来坊张口噬来,结果妖来坊同样发出一声龙啸,可能因为同种生物的位阶差,那头尸龙竟然被妖来坊的吼啸所慑,动作一顿,露出了惧意,而妖来坊的狼牙巨棒毫不容情,劈头砸下,力重何止千钧,连续几棒,将那尸龙的巨大脑袋,硬生生打成稀烂。 如此威猛的杀敌姿态,看得我傻眼,那可是一头尸龙,不是普通的僵尸龙兽啊! 连我都傻眼,附近的大小魔兽更是惊惧不已,就只有身为召唤者的白三小姐,在那边一个劲地拍手叫好。 「干得漂亮!不愧是我精心炮制的召唤兽,当初爹给我看了这里暗黑召唤兽的资料,我看完之后有心一较高下,就搞出了这个东西来,怎么样?我的作品不错吧?」 「呃……这是你模仿暗黑召唤兽搞的?但暗黑召唤兽的构成,要注入强烈的爱与恨,你……你的这个妖和尚,有爱吗?」 「傻瓜!哪用得着这么拘泥?制作召唤兽的元神就像炒菜,各种调味料多加一点、少加一点,没有定数,只要总合起来能够平衡,就是一盘好菜了。」 白三小姐满不在乎地道:「要面面俱到是不可能的,只要稍微倾斜,多加一点限制,多承受一些风险,就能够把威力冲高……怎么样?这个妖来坊的战力,不输给你的暗黑召唤兽吧?」 「暗黑召唤兽不是我的……」 我小小声抗辩,心里却生出一种很不妥的感觉,白家人一向视风险如无物,就没什么他们不敢作的事,白三小姐说什么承受风险、冲高威力时,脸上表情有些心虚,而看妖来坊的战力如此惊人,背后所蕴藏的风险…… 越想越不对,我问道:「等等,请问一下,那个尖嘴猴腮,脸色很白的,他是干什么的?」 「喔,不开口的那个?你说默侯啊,他身价太高,不能随便出手,你就当他是……」 白三小姐眼珠一转,有些顾左右而言他的味道,道:「是卖保险的。」 「卖保险的?」 我心中一惊,猜不透这话是啥意思,而非常不幸的一点,就是我很快便有机会理解了。 震耳的怒吼声传来,正与魔虫群战得如火如荼的妖来坊,手中狼牙巨棒消失不见,没了兵器的他愤怒咆哮,口喷火焰,烧杀了不少魔虫,白三小姐伸肘撞了我一下,催促我再扔金币出去。 「又扔?召唤代价不是只支付一次的吗?」 「召唤了以后,维持也需要代价啊,你打游戏机接关,难道不用再投币的吗?快投吧!」 掏钱包出来似乎是男人的责任,这种情形下我也不能说个不字,几枚金币扔出去后,妖来坊手中就多了一把青龙霸戟,再次以无可匹敌的气势,横扫千军,成了一台名符其实的魔物绞碎装置。只不过,杀敌效果强,消耗也就更大,没几下工夫,青龙霸戟消失不见,妖来坊愤怒吼叫,而我只得再扔金币出去。 虽说我薄有身家,沾得上有钱人的边,但也不可能把全副家当带在身上跑啊,尤其金币这种东西,等同大面额钞票,实用意义不大,平时也不好找开,身上哪可能多「呃……这是你模仿暗黑召唤兽搞的?但暗黑召唤兽的构成,要注入强烈的爱与恨,你……你的这个妖和尚,有爱吗?」 「傻瓜!哪用得着这么拘泥?制作召唤兽的元神就像炒菜,各种调味料多加一点、少加一点,没有定数,只要总合起来能够平衡,就是一盘好菜了。」 白三小姐满不在乎地道:「要面面俱到是不可能的,只要稍微倾斜,多加一点限制,多承受一些风险,就能够把威力冲高……怎么样?这个妖来坊的战力,不输给你的暗黑召唤兽吧?」 「暗黑召唤兽不是我的……」 我小小声抗辩,心里却生出一种很不妥的感觉,白家人一向视风险如无物,就没什么他们不敢作的事,白三小姐说什么承受风险、冲高威力时,脸上表情有些心虚,而看妖来坊的战力如此惊人,背后所蕴藏的风险…… 越想越不对,我问道:「等等,请问一下,那个尖嘴猴腮,脸色很白的,他是干什么的?」 「喔,不开口的那个?你说默侯啊,他身价太高,不能随便出手,你就当他是……」 白三小姐眼珠一转,有些顾左右而言他的味道,道:「是卖保险的。」 放?三下两下,我身上的金币就用光了,白三小姐再催时,我只好硬着头皮,把囊里剩下的银币、铜币,一股脑地都扔出去。 「不好!」 钱币到了妖来坊上空,消失不见,白三小姐脸色立变,叫了一声,紧跟着,四根香蕉从妖来坊的上空掉了下来,他伸四手接住香蕉,当成武器,作势要往敌人那边砍,但表情一下子僵住,然后,看了看手中的香蕉,爆发了狂怒,一把拧烂了香蕉,调头朝我们冲来。 白三小姐失声道:「好、好过分,居然连吃都不吃,直接拧烂,怎么可以这么浪费?太过分了!」 我吼道:「你让人家拿着两串香蕉上阵杀敌,这才叫过分,如果我是他,我也会想砍你的。」 承担风险,增加战斗威力的意思,我总算明白了,虽然偶尔会听说术者被自己的召唤兽反噬,但因为收不到钱,直接就翻脸动手的,这种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照这样看来…… 「等等!」 我怒道:「这头召唤兽该不会是叫出来以后,谁出钱就替谁作战吧?」 「呃……」 白三小姐的目光,四十五度角瞥向天空,「这个……打游戏接关,不也是谁投币,就谁接着玩?很公道啊。」 「公道个屁!敌人如果发现这种设定,随便出钱,你的召唤兽随时都会倒戈啊!这么没节操的魔法兵器,谁敢用啊丨?」 「别这么说嘛,撇开这点不谈,他还是很棒的啊,威力又大,召唤代价又低廉,去哪里找这么好的战斗工具?」 「……但只要敌人出的钱多,他就立刻翻脸叛变?你真不愧是军火贩子的女儿,吃完上家吃下家啊!」 到了这个节骨眼,抱怨无济于事,妖来坊已经统领着敌方魔兽杀过来了。碰上那些骨肉尸龙,我还有信心凭着第七级力量一斗,可是这个妖来坊,几下狼牙棒就把尸龙活活打散,就算他手里现在换成了香蕉,我也不想和他战斗。 幸好,白三小姐并非无智之人,在玩弄风险的同时,也懂得控制风险,没等妖来坊真的杀到面前,控制风险的东西就已经发动,正是那个一直默不做声、没有动作,等着卖保险的。 一声清亮的兵器鸣响,默侯身影晃动,一下子就闪到妖来坊的身前,几声止不住的轻咳中,他的长剑未有出鞘,直接与妖来坊一双钢臂对击。普通的两力对撞,必然发出很大的声响,但这一下强力碰撞,居然是什么声音也没有,我见状大吃一惊。 这种情形以前没遇过,但跟着白起修行时,曾经听他提起。至音无声,两下强力对撞,如果不是作假、没有碰撞声音,那接着释放出来的,就会是超级强力的冲击波。 「当心!」 下意识的反应,我想把身边的美女给扑倒,躲避即将而来的冲击波,哪知道手搂过去,却从白三小姐的身体直穿过去,扑了个空,整个人直直仆向甲板,这才想到,这个白三小姐是脱离肉身的灵体,本就不是实质存在,哪会怕什么冲击波? 强力冲击波在下一秒到来,半空中的魔物群被这股冲击波扫到,基本上整个解体掉了,两个魔神级数的召唤物正面对拼,威力不是闹着玩的,默侯挡住了妖来坊第一击,更接着想要拔剑出鞘。 「波!」 默侯拔剑瞬间,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我肯定不是拔剑的声音,但也说不上是什么,更无心去理,因为这一刹那间的寒芒,亮得刺眼,仿佛烈日当空,驱散黑暗,我一生中几乎不曾见过这样厉害的剑芒,隐隐约约,只看到出鞘的半截剑刃上,刻着「照日」两字。 配合着神兵「照日」,默侯这一下格挡的劲力惊人,轻易就将妖来坊给震退,方圆五十米内的所有魔物,更被这一道如日剑芒给消灭殆尽,化为肃粉,只是当默侯要继续拔剑,转守为攻,却碰到了一个意外障碍,他的那把照日剑,像是有什么问题,拔出半截后,居然拔不出下半截来。 我惊愕道:「搞什么鬼?为什么只拔了半截?下半截呢?」 白三小姐面露尴尬之色,「这个……下面……没有了。」 「我靠!你什么魔神不好召唤,居然弄了个太监的过来?」 「喂!屎可以乱吃,话别随便乱讲,他不是太监,只不过运气不好,兵器太监了而已,兵器嘛,是可以换的啊!」 白三小姐才说完,我又听见「波」的一声,默侯手中的兵器变换,又换了一柄神兵,柄的部分似乎刻了字,我定睛去看,有点看不清楚。 「柄上的字……是神术?还是藏锋?」 我运足目力,发现柄上的字体不住扭曲变化,那种奇异的「波」、「波」声响也连续不绝,仿佛每响一下,兵器柄上的字就多一点,威力也往上提升,最后字体终于定型。 「……如意自在神珍铁?我干!怎么会是这一个?」 由不得我不吃惊,传闻中重达一万三千五百斤的超级神兵,号称冷兵器重量之王,而且传说中,这东西人类应该是用不了的。 我才愣了一下,战场上情形已经发生变化,默侯怪叫一声,像猴子一样「吱吱」尖叫,整个人跳了起来,居高临下,举起手中的神珍铁,重重轰砸向妖来坊,这一棒所蕴藏的力量之大,仿佛动摇天地星辰,就连妖来坊的四条手臂也撑不起,巨响声中,伟岸的如山躯体被砸得往后仰倒。 不愧是冷兵器的重量王者,一棒砸倒了妖来坊,只是妖来坊也非弱者,挨了这一下,只痛不伤,立即悍然反击,就与默侯战在一起。两大魔神级数的召唤兽发生激战,威力非同小可,远不是普通的高手交战可比,附近的大小魔物立刻遭殃,不是支离破碎,就是粉身碎骨。 </div> 第二章 月下风姿 飞天美臀 基本上,玩召唤兽玩到反噬召唤者,这是非常失败的,更别说召唤兽怒气冲冲地挥着武器,冲跑到这边来砸人,差点就砸扁我们了。至于自己的两头召唤兽,彼此这么打了起来,这种鸟事我以前从没听说过! 很明显,白三小姐笃信「面面俱到的平衡作品就是烂作品」,于是她牺牲了一些别人眼中必备的性能,背负风险,用来创造超强力的召唤兽,最后创造出了魔神等级的召唤兽,一召唤出来,等若发动神明召唤,确实厉害。只不过……牺牲别的稳定性也就算了,居然连敌我认定都舍弃。召唤兽如果不听使唤,还能叫召唤兽吗?这是哪门子的狗屁召唤? 不过,有一点不可否认,就是这两大召唤兽的战斗力确实超强,尸龙要塞所释放出来的无穷魔兽,在他们面前不堪一击,即使他们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互斗上,可是气劲交击所形成的能量风暴,却不断将走避不及的魔兽全部卷入,宰个干干净净,让我们得以迅速推进,一再突破敌人的最后防线。 我自己的观察所得,默侯攻防有度,出手虽无赫赫之威,却一再将敌人的猛烈攻招化消无形,实力不在妖来坊这个变态生物要塞之下,而召唤代价又是乐胜,不用花费金币,真是再理想也不过,如果可以,连我都想问问看,怎么与默侯缔结契约,用秽土转生以外的方法,把他召唤出来。 「波!」 又是一声奇异声响,好像什么泡泡破裂了一样,这次我恰好转了一下头,看见在那个「波」声响起同时,船上有一名战士,整个身影迅速淡化,脸上露出极度惊恐的表情,迅速消失不见,而我直至此时才发现,本来船上还有十几名战士,不知何时,剩下不足十人了。 「呃!人都到哪里去了?该、该不会……干!这个默侯的维持代价,是消耗人命的?」 无视我的惊愕,白三小姐叹了口气,在我肩上拍拍,严肃道:「你我都是成年人了,应该了解,这世上的邪恶东西,都是会要人命的。」 「放屁啦!真正邪恶的是你吧?搞了那么一船敢死队员,还以为是来冲锋的,结果居然是来这里当活祭品!你这样也算有良心吗?」 「咦?你自己刚刚不也说了吗?他们是敢死队员,敢死队员死掉,这不是很正常的吗?再说他们超过七成本来就是死囚,死囚加上敢死队员,双死临门,现在会死也只是刚好而已,不用大惊小怪吧?」 「……你们果然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他们活着回去。」 身为共犯的我,并没有什么资格在这上头挑剔,不过,这个问题很快也不成问题,因为默侯与妖来坊打得天翻地覆,却也越走越远,一下就把我们远远甩开,打进了敌阵中心,然后……大概是召唤时间结束,两道强绝身影,在闪光中消失。 不用耗损人命当维持代价,对于船上的幸存者而言,这当然是一件喜事,但也没好到哪去,因为敌人的庞大魔兽兵团,如潮水般迅速围了过来,我们开始面对新一轮的危机。 一条巨型尸龙咆哮着,从正上方袭来,上头还骑着一名盔甲武士,杀气惊人,如果被他们从上头撞个正着,整艘船肯定破碎解体,我不假思索,纵身就跃了上去,还不忘大喊一声。 「癫婆,下面这边交给你了丨?」 「傻瓜!所有人拼死拼活,就是为了把你们送入要塞去,你跳上去耍帅,这艘船就算上岸了,又有什么用啊?」 白三小姐的话,点出了重点所在,我也愣了一下,但强敌已杀到面前,分心不得,唯有全神贯注,先与这名尸龙骑将硬拼一记。 尸龙张口喷出剧毒尸气,我在折断的船桅上借力跃高,避过剧毒尸气,当船桅被腐蚀朽化,我已经跃高至尸龙上空,那名穿戴盔甲的骑将正挥动长枪,对着我刺来。 这一枪,我还判断不出敌人修为深浅,但锋芒内敛,压缩的气劲势道逼人,可能还接引了尸龙之力,我估计不在我之下,要有胜算,就只能耍点心机。 「喝!」 我把第七级力量集中于百鬼丸之上,这柄赤色短剑,不仅仅削铁如泥,本身经过我改造后,更是罕有的「光」、「炎」双属性神兵,之前我没有足够的实力去发挥,如今,在第七级力量的驱动下,百鬼丸绽放前所未有的豪光与火焰。 烈焰飞腾,我没有刻意驱使,但圣光、火焰自然与剑意结合,化成一头巨大的火凤凰,直直攻向尸龙骑将。 火凤燎云,烈焰再次燃亮了黑夜,敌人的枪尖以破天之势刺来,顶端缭绕着剧毒尸气,让这一击的威力大幅提升,只是,两记猛招对碰,结果出人意料,尸毒只是提升攻击杀伤力,但贯注第七级力量的百鬼丸,光属性完全发动,完全形成属性克制。 剧毒尸气被高温火焰焚尽,尸龙骑将发出愤怒的叫声,浴火凤凰朝他扑击过去,他的长枪、盔甲,与圣力火焰一碰触,立刻化灰散去,最后就是他自己,在圣光烈焰中,惨嚎着被烧成飞灰。 这名强敌的实力不弱,以硬碰硬,我要收拾他并不容易,搞不好还不是他对手,但占着属性克制的优势,就这么将他一招灭掉。光明、黑暗,这两个属性说不上谁克谁,是自然界中极少数会形成相互克制的属性,只要其中一方的力量高过另一方,就很容易形成完全克制。 (成功了!我心头一喜,回看正下方,却见到下头也正发生惊人变化。 居高临下,看得特别清楚,成千上万的魔兽,有如潮水,黑压压的一片,满布船的周遭,像是蚂蚁大军一样,正攻向我们的破船,由于我们距离尸龙要塞不足半里,在防御系统的本能驱策下,这些魔兽近乎疯狂,无分等级高低,骷髅妖、尸龙全挤成一堆,相互踩踏,争先恐后地发动攻击,只是被风之屏障、水之护壁给挡住,一时没有得逞。 光看这股气势,我也为之骇然,知道不可能挡得住,哪怕我怎么去守,都会在短短数秒内被敌人的攻势浪潮给灭顶,更别说底下没有比我武功更高的人了。 (还好,阿雪不在,让鬼妹赶快先逃了,白三小姐肯定另有自保策略……呃,鬼妹到哪里去了?这场突击战役中,几乎没有鬼魅夕的身影,她在开战不久后,就配合白三小姐的策略,退到一旁,默默运功,至于运什么功,我到现在也不知道,眼看着大群魔兽就要攻上来,她还傻傻站在那边,动也不动一下,似乎已经失去意识,我心急如焚,猛使千斤坠,想要全速回到船上,抢救鬼魅夕。 在我这么做的同时,白三小姐也有了动作,她本来一直处于魂体分离的状态,但眼见我方即将失守,再不回归本体,若肉体被那些魔兽摧毁、吃掉,魂魄再厉害也要变成孤魂野鬼,甚至就此烟消云散,所以此刻她的魂体闪闪发光,看来似乎要回归肉身了。 (这癫婆,事情急了,你也还是懂得跑的感!虽是情势紧急,我仍忍不住有发笑的冲动,哪知底下的情况又生变化,一直闭目运功的鬼魅夕,蓦地高高举起右手,浑身灿发蓝色冰芒,而白三小姐的元灵产生感应,闪现同色冰芒,手中更快速结印,施着不知名的咒法。 「金身不灭,天魄出窍,虚尔肉身,纳我元神!」 白三小姐的声音清亮,好像嚷了些什么,因为场面太过混乱,我也没有听清楚,就看到一道冰蓝晶光,从白三小姐的魂体中飞射出来,失去了这道晶光的魂体,迅速淡化消失,而那道冰蓝晶光则在半空画出一道炫目的光虹,直直射向鬼魅夕。 我只看到这里,因为我已经落在船上,而来自四面八方的魔兽群,也在此时攻上船来,周围全都是各种魔兽,剩余的几名战士在这种阵仗下,显得不堪一击,在魔兽群奔冲上船的不足十秒内,便被如潮水般涌来的魔兽群给撕碎,死得有如草芥。 只能说,这就是实力的差别,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像妖来坊、默侯这两大召唤魔神一样,反过来杀得魔兽群鬼哭狼嚎的,这些战士经过调整,实力都不弱,但那也不过是用人类的角度来说,在这种绝望的战局里,他们就只是一群实力不错的杂鱼,没有力挽狂澜的可能,下场……就这样了。 「哼!什么难关都闯过了,老子可不会死在这里!」 虽然知道单凭我一己之力,无论如何也支撑不久,除非天河雪琼能尽速来援,合我们两人之力,或许还有点机会……但不管胜算怎么渺茫,束手待毙我可不干,奋起第七级力量,全力挥出百鬼丸,管他攻击过来的是龙是虎,三米之内,光明烈焰席卷一切,全都化为被净化之后的灰渣。 混乱之中,我也看见了一个诡异的景象。前后四方都是魔兽群,我看不见鬼魅夕在哪里,只看到白三小姐的肉身,在我不远处维持失魂呆站着。照理说,这具肉体应该是处于不设防状态,抵挡不住魔兽群攻击的,可是当魔兽群蜂拥扑上,那具没灵魂的肉体璀璨发光,变成了一尊黄金像,纯以硬度来说,哪怕这尊金身再坚硬十倍,也不够魔兽群攻击的,然而……这尊金身居然拥有魔法力场! 试图攻击这尊金身的魔兽,全部给弹开,跟着就被魔力障壁隔绝在外。敌方数目太多,精通魔法的死灵术者出现在旁,试图破解障壁,可是又一件意外发生,瓦解了他们的企图。 一股强大的魔力波动,从魔兽群中的某处发出,很快转化成实质的冲击波,往四面八方扫去,大批魔兽被撞飞上天,不管是什么骷髅妖,还是持重兵器的黑武士,全成了在半空中狂乱挥手踢脚的垃圾。 如此强大的力量,着实令我惊异,即使是我,在目前第七级力量尚未修练精纯之前,也没能力做到这种事。力量爆发的中心位置,是适才鬼魅夕所在的地方,难道……鬼魅夕取得突破,拥有了第七级力量?还一下子突破到比我更高位的后段? (白三小姐做了什么?她刚才做的最后一着,到底是什么?该、该不会是附身合体吧?这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下一刻,一道白光让我眼前什么都看不见,伴随白光一同扫来的冲击大力,更是险些将我和附近的魔兽群一起扫出去。 「搞什么!你们……」 抱怨话语只能说到这里为止,在强光中出现的,是一个与这血腥、杀戮战场完全不合,美得让人忘乎所以的风姿倩影。 体态、轮廓,都是我非常熟悉的模样,那双海碗形的圆硕f奶,我不知道把玩过多少次,远远瞥一眼,就能肯定这是鬼魅夕的nǎi子与身体,然而,又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乌黑亮丽的头发变长了,直垂过臀的长发,让这背影看起来的感觉,比之前成熟得多,特别是那不经意地拂开耳畔发丝的动作,虽然只微露脸的小半侧面,却有种说不出的妩媚,看得人心痒痒的,这……不是少女会有的动作,比较接近少妇风情了。 当这个身影终于转过头来,在目睹那张面容的瞬间,我脑中有种怪异的晕眩感,脸还是同一张脸,眉目口唇没有丝毫改变,正是我的小可爱鬼魅夕,但那双眼眸…… 水灵灵的,慧黠灵动,是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眼神……白三小姐的眼神! 这完全是一种很难说明的感觉,明明是鬼魅夕,却又有着白三小姐的眼睛,刹那间仿佛两张不同的面孔重叠在一起,既陌生,又熟悉,构成了一种冲击灵魂的美丽…… 或许因为冲击感太强,我足足看了她半分钟,这才发现她身上的衣服非常不妥。 本来鬼魅夕的装束,就是制式的忍者装,但在刚才的冲击波乱扫下,那套忍装赫然整个爆破碎裂,片缕不存,而她似是及时以魔法进行物质变换,重组了一套衣服在身上。……虽然这不晓得能不能算是衣服。 上半身,除了一条缠胸的白布,就什么也没有,那条白布将双乳包裹缠住,但鬼魅夕那双太具分量的「人间凶器」,却没有那么容易被拘束住,稍微有点动作,豪硕的奶瓜就在裹布内上下弹跳,仿佛随时都会裂布弹出,偏偏这条裹布弹性极好,圆滚滚的奶瓜再怎么跃动,仍是被束在裹布内,还因为被勒束住,更显得形状突出,惹火逗人。 下半身,小腿上缠了一些交叉金线,除此之外,同样也只剩下一块白布,缠在腰间、胯间,形成了兜裆布,从前头看没什么特别,最多也就是三角地带的曲线特别清晰,几乎就可以看到那条凹沟;但从后头看,那就真的不得了,两团粉嫩的雪股,几乎完全裸露在外,可以说是接近光屁股的状态。 如此性感的姿态,配上这肉弹身材,绝对是一看就让人狂喷鼻血的效果,虽然底下的不是一群男人,但即使是这些魔兽,也受不了这等性感诱惑,纷纷狂叫起来,我百分百肯定,鬼魅夕如果这时坠入魔兽群中,在被撕碎之前,肯定会被疯狂轮奸,全身每处都被喷满jīng液,因为此刻就连我也有强奸她的冲动。 (啧啧,白拉登的女儿,居然在那么多魔兽的眼前光屁股,这么性感放荡,传出去也够这恐怖分子脸上有光啦……咦?不对啊,白拉登的女儿大胆,但用来玩暴露的肉体,是我的妞,这样我哪会划算?之前只想着喷鼻血,一发现这个重点,我就差点吐血,这时包括我在内的所有生物与不死物,都已经从对「女神」的惊艳中清醒过来,攻击人的继续攻击,挣扎求生的继续奋力挣扎,又回复到之前的混乱状态。 不过,白三小姐特别与鬼魅夕玩了这一招附身合体,绝不是只为了出来抖奶、露臀,卖弄性感的,她飘在半空中,肌肤散发晶莹光华,隐约闪现奇异的数字、符文,口中则喃喃呓语,说着模糊不清的东西。 「……第二封印,解开!第三封印,解开!第四封印,解开!进入特级模式,肉体机能百分之百支援!」 这些呓语,彷似催眠的梦话,大概没有别人听得懂这是什么东西,但我一听就头皮发麻,过去我曾在白起的口中,听过类似东西,虽然我也不解其意,可是每次听见这些东西的下场,就是被白起打得像狗爬。 「……你们真不愧是兄妹,玩都玩同一招的?」 这是我的感叹,而这一下叹息的预期果然命中,再次睁开眼的鬼魅夕,身上涌出好强的力量,配合对周围风元素的绝对驾驭,素手一掀,强劲之至的疾风,将满船的大小魔兽都吹滚了出去。 我原本以为,这一下风压扫荡满船魔兽后,鬼魅夕立刻就会补上一击杀着,把握眼前有利形势,对现场魔兽造成大量杀伤,哪知道她扫开船上的魔兽后,纵身一跳,如火箭般直冲上天,那种异常的高速,还以为她背后生了翅膀。 「大屌的那个!」 没有被叫成看戏的,总算是还给我留一点薄面,但大屌的……如果是叫我,该说是与有荣焉,问题是这里万千魔兽,九成九九以上不是人类,和那些庞然大物的巨屌相比,我有什么面目说自己大?真是…… 「发什么愣!跟着我突围!」 突围?所谓突围,是被人重重包围的时候,才有必要突破包围,现在整船魔兽刚刚给你扫出去,你又一下子跳上几十米高,什么魔兽也被你抛远,突个什么狗屁围? 尽管心里牢骚一堆,不过,当我看到那个如同满月般皎洁的雪白屁股,在空中飞翔,目光就紧紧黏上分不开,在我自己意识到之前,整个人已经跟着飞跃上半空,追着那个会飞的如月美臀跑了。 屁股,还是同样一个人的屁股,但在不同的情境下,给予人的刺激感就全然两样。 漆黑的天幕,无星无月,唯有美人如玉皓然,飞跃的裸露美臀,更如暗夜光源般吸引我飞蛾扑火,全然忘记身外的危险环境,与之忘情追逐,就连我自己也说不准,如果真让我追上了,会不会立刻就捧着这美丽的雪白屁股干起来。 受到吸引的,并不是只有我,还有底下成千上万的魔兽群,当然我是被这飞天的美臀给吸引,它们就仅是单纯追逐生人血肉,还有受到防御系统的指令驱赶而已。 距离尸龙要塞已不足半里,短短五百米不到的距离,看似很短,要抢上去却没有那么容易,操纵要塞的防御系统,似乎也知道只要被我们抢上去,后果不堪设想,所以魔兽群近乎前仆后继地冲向我们,越来越强大的魔兽也一一涌现,就连要塞本身都发生诡异变化。 连串惨嚎声远远传来,巨大的尸龙要塞,开始变形收缩,从原本的龙形,向中间缩成一个龟壳似的圆球形,表面看来极为坚硬,似乎是感应到危机,一面发动魔兽群向我们攻击,一面让要塞本身进入休眠防御状态,我敢肯定,假如这个防御壳球真的完成,我们绝没有可能将之轰开。 巨大的要塞,一下子要做这么大的变形,除了消耗能量,另一个很要命的麻烦,就是必然有人走避不及。要塞的变形,全由见鬼的防御系统操控,事前全无征兆,别人怎么可能知道?要塞上的喽啰们,前一秒还遥遥为着白拉登女儿的性感裸臀流口水,后一秒那边就开始地动山摇,整个道路、地面急速变形,如此无妄之灾,跑得了才有鬼! 很多喽啰们大声哀嚎,就这么被大地裂缝给吞噬,摔得粉身碎骨,或是给夹成肉饼,估计他们的血肉精气,甚至灵魂,都会迅速被尸龙要塞给吸化,稍稍补充大量消耗的能量。 「喂!偷看我屁股的色狼,动作快!如果让要塞变形完成,整个合闭封锁,就很难进去啦!」 ……再一次表达抗议文字暴力,虽然我是看着她屁股没错,但这屁股其实是鬼魅夕的,说来我也有分,难道看看也不可以吗?怎么我看自家女人的屁股就成色狼了? 再说,后头成千上万的魔兽、要塞那边大批的喽啰,不也都盯着空中唯一的这个如月美臀在垂涎,怎么不骂他们是色狼啊? 「干!你不要飞在天上就乱放屁!能快的话,你以为我想慢吗?」 白三小姐取得鬼魅夕肉体控制权后,似乎将这具肉体的机能推至巅峰,再配合忍术秘法,能做到很多不可思议的效能,现在整个人双手并拢,贴在大腿侧,整个身体如同子弹般急转,朝前方飙射出去,那些试图拦阻的巫妖、鬼灵,还来不及沾身便给她冲过去,占尽了高速的便宜。 但问题是,同样的这种特殊效果,我哪有可能做到?她要我跟在后头冲,又没给我一条绳子,我既不会飞,也还没有练成踏水漂萍的轻功,要不是因为海面上都是魔兽,不愁没有踏脚的所在,我早就掉到海里头去了。而且每次要踏在魔兽的头上、身上借力,这岂是易事?既要小心魔兽反咬一口,四面八方又有魔兽攻来,我能全身而退已经很够本事,速度哪快得起来? 更别说……前头除了尸龙,还有几头怪模怪样、四不像的东西,正迅速成形,看那模样,很像是传说中的超级魔兽黑麒麟,这种高智慧魔兽出了名的难斗,要我就这么冲上去,真当我是瞎子看不见啊? 眼看鬼魅夕冲过头,离我越来越远,我也知道情形紧急,不能浪费,正要试图冒险闯阵,眼前白光蓦地一闪,鬼魅夕冲了回来,出现在我前方,她的速度实在太快,倏去倏来,那么多的阴魂、妖虫,竟然没一个来得及拦截,哪怕与她勉强沾身,也被她周身围绕的强大风元素,化为狂风障壁,轻而易举地扫开。 「这样下去会赶不上,我来带你吧。」 「……知道会赶不上,你就先冲过去啊,回来带我做什么?」 一段话说得毫无生气,我直直看着前方的这具性感胴体,明明是那么眼熟,童颜巨乳,细腰丰臀,但为何在那双水灿灿的灵巧眼阵凝视下,一切给我这么强烈的新鲜刺激呢? 「没有肉体,很多体术上的厉害招数都用不出来,所以必须要借这女孩的肉身才好发挥,但即使如此,有些招数由于环境与我所熟悉的不同,一个人用不出来,最关键的一着,非要你配合不可。」 「最关键的一着?」 我还来不及细问,就被鬼魅夕一手抱住,拉着我高速飞驰而去。与她肌肤相贴,感受着她的温暖,特别是圆滚滚的巨乳,压贴住手臂,如此火辣辣的性感接触,怎不令我阵阵心猿意马? 耗费偌大定力,我才勉强凝定心神,把注意力从这太过惹火的半裸胴体上移开,当脑袋回复冷静,我立刻注意到两个重点。 第一,鬼魅夕这种不正常的高速移动,似乎是一种特殊的提速法与身法,非常具有实用性。 当我们越来越逼近要塞,各种千奇百怪的魔兽、怨魂也越来越多,甚至有些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超级凶物,如果要硬碰硬去拼,坦白说,即使是以鬼魅夕此刻激增上来的力量,再得我辅助,也完全不够人家打的,但她把这些阻碍视若无睹,就凭着不可思议的高速,以闪电般的转折轨迹,在魔物群中穿梭,把什么厉害的妖兽、怨魂,都甩在脑后,直奔要塞而去,如此攻略法,真不愧是要塞的设计者。 我对这种提速法感到高度兴趣,若能学会,大大增加我的实力,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应该是会这招的…… 第二,我们现在的目标,是拼尽全力抢上尸龙要塞,但看眼前这阵仗,总不会我们闯上陆地,防御系统就自动解除,海面上所有魔兽全部消失,既然如此,我们就算闯上要塞,也还要连场恶战,单单凭鬼魅夕的高速,我们来得及阻止要塞进入休眠锁闭吗? </div> 第三章 因果流转 万业尽消 尸龙要塞如此庞然大物,用这么快的速度,闭合、硬化,背后是有强大能量在推动,要阻止这个闭合休眠的程序,照我想来,只有攻入要塞内部,破坏什么操控室或能量核心之类的,才有可能做到。 换句话说,我们现在就是与时间赛跑,而以要塞闭合的速度,我百分百肯定来不及,除非我们能够瞬间出现在要塞上方,或许…… 「癫婆!你不是说你有一招无视任何防壁,超远距离的瞬间移动吗?为什么我们不……我靠!」 惊叫只因为眼前的大阵仗,鬼魅夕冲得太快,之前我根本看不清楚周围发生了些什么,耳畔风声强劲,眼前一片模糊,全副精神都用在思考上,现在鬼魅夕忽然停下来,我才发现……不是她不冲,是我们已经被团团包围了。 正常情形下,这种事情很难发生,因为鬼魅夕速度太快,由高速所转化出的冲击力量更是惊人,敌人想要包围我们,不管从哪个角度来,总是有迹可循,鬼魅夕绝对可以在敌人合围之前避开,问题是此刻的情况异常,尸龙防御系统在几次阻截失败,鬼魅夕抢入内圈后,一下火力全开,我们周遭忽然出现里三圈外三圈的超级包围阵,大群妖兽出现得毫无预兆,就连鬼魅夕也无法可防,一下就陷入重重包围了。 敌人的包围阵形非常给力,包围圈缩得很密,完全封锁住鬼魅夕的高速,要不是鬼魅夕及时煞停,我们保证就直接撞上去了。 陷入这样的包围阵中,必须要立即突围,片刻也不可迟疑,否则一旦让敌方抢先,他们占了数量优势,距离又太近,我们只有挨打到死无葬身之地的分。我拔剑欲攻击,却觉得全身精气快速散失,手足酸软,真气有些提不上来,心头一惊,已知其理。 包围圈的最外层,一群巫妖联合施法,对我们进行压制,汲取我们的精气,更以诅咒让我们的心境不宁,产生恐惧、急躁、颓丧……等负面情绪,配合其余魔兽的冲锋攻击,实在是很厉害。 除此之外,还有些很要命的东西。本来整片海上就被尸龙咒力弄得阴风惨惨、鬼影幢幢,到处都是阴魂、怨灵在飞,现在在那些巫妖的后方,隐约出现一些足足十数米高,缥缈不实的虚影,似是人形,但除了一双双模糊的眼睛隐约可见,其余就什么都看不清楚。 魔灵? 这种东西虽然冠以魔之名,其实却不太好算是妖怪、魔物,本身是一种超级灵体,由伟大的术者,死前以特异法门将魂魄升华所化,比巫妖更高一层,界乎人神之间,只差最后一步,提升灵体的次元,就能由人化神、魔,也就是所谓的得道解脱。 尽管离飞仙只差一步,但这种灵体的魔力,已不是巫妖所能比拟,照理说是绝对不可能被操控的,相信尸龙要塞只是凭着本身的沛然能量,强行幻化出这种高等灵体出来,不然,我不会从没听说魔灵能被召唤出来驱策的。 敢情这个见鬼的防御系统,手上还捏着一本神魔大全介绍,照着图表来凝化不同的魔物,尸龙、巫妖之后,连魔灵这种东西都出动了,如果再进行下一步,大概就是发动神明召唤了,这种传说中的超级神技,我今天居然有幸连接看到,而且还都是对我有威胁性的,真是让人很想掉眼泪。 (不好!巫妖群的联手封锁,我不是第一次看到,脑里早就想出几条应付策略,但那些魔灵却是我未曾想过的对手,它们微微晃动,巨影笼罩住我们这边,我骤感全身如遭万斤巨石镇压,脑里也嗡嗡作响,像是有一千根针同时狂刺,痛得完全无法思考,更别说发动反击。 要是就这么一直下去,我肯定就要完蛋了,周围这大群魔兽一拥而上,可以轻易将我们分尸,但一个声音却在这时,打破了魔灵与巫妖的精神咒缚,直接传入我脑海,震动我的灵识,让我维持住一块心灵净地不乱,迅速清醒过来。 「振作起来!与我结印联手!」 结印?结什么鬼印?只说这一句话,就要我变指结印,与大小姐你联手?我们的默契哪有好到这种地步? 我脑海中满是错愕,但很快的,我知道白三小姐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了,因为就在她这一句心语传递进来的同时,有某种我不熟悉的讯息,也一同送了进来,而我的脑部接收了这些讯息后,更产生了一种我最近很熟悉的感觉……有点像是玩高空弹跳的惊险,又有点像是圣诞节拆礼物的喜悦。 锁,松了! 白起在我脑内所留下的多把封印锁,其中一把在这时松动了,又一套绝学解开封印,忙乱中已不及仔细参悟,我就只记下了简短的运功口诀,还有那个呈现在我脑海中的巨大手印。 短短一瞬间,我已大致清楚,这套绝学的口诀寥寥百余字,却是蕴意深远,上应斗宿星辰,仔细琢磨,分外觉得变化无穷,除非是万中无一的天纵奇才,否则绝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参透,更别说立刻就独力施展。 不过……如果和另一个也是略懂这绝学的人合作,那就另当别论了! 下一刻,我一手结印,伸往旁侧,与鬼魅夕伸过来的手印结合,在两只手掌结合成印的瞬间,一股玄奥莫测的神奇力量,自我们手印中出现,影响着周围空间。 要塞防御系统召唤出来对付我们的,并不是只有魔兽与邪灵,还有天地风雷,我刚刚才发现,就在我们的正上方,天空出现了一个好大的云涡缝隙,闪闪金芒在云涡中放光,即将要化成一道巨大的雷电,对着我们轰击,直接把我们给干掉。 不过,在雷电轰击之前,一股更强的力量出现,受到我与白三小姐的联合召唤,自天顶贯穿而下,瓦解金蛇雷电,穿透浓密的黑暗妖云,化作澄净、明亮的星光柱,射向我们周围。 九极星神变! 轰雷赤帝冲霸绝天下,抵天之剑能守世间一切强猛攻势,但这一式九极星神变,是专门用来「封锁」的神技,接引九天星辰之力,短暂或长时间封锁目标物,当初创设的时候,就预备用来对付远强于自身的敌人,所以哪怕是对上强己数倍,或是数目多过己方多倍的敌人,这一式都能在短时间内做到绝对封锁的效果,一如此刻。 对我和白三小姐而言,那璀璨明亮的星光柱,就只是单纯的星光闪耀,可是对现场的众多魔物而言,一道道星光柱,就是一把把光之封印剑,刹那间分化过千,密密麻麻,如骤雨落下,周围里三圈、外三圈的魔物,大至尸龙,小至魔虫,甚至是半实体的魔灵、巫妖,个个有分,绝不落空,全都挨了一道星光柱,被九天星力渗入体内。 九极星神变,是专门以封锁用的神技,但并不是没有杀伤力,挨了这一着光之封印剑,比较高等的魔兽,像尸龙、黑武士、咒首怨王一类的,还只是被封印行动,无法动弹,但那些力量较弱的妖魂与魔虫,挨了光之封印剑,立刻就灰飞烟灭,就连体内的邪力都给化消得干干净净,没法让尸龙要塞再操控回收。 「干得好!」 我呼喝一声,以百鬼丸挥出一道灿烂光虹,九极星神变的主要效能是封锁,但并不等于我不能补刀,周围左右都是一堆不能动弹的敌人,以如此诱人的姿势对着我,我要是不趁机下手,那就真的是神经病了! 百鬼丸的虹光,划破黑暗,也让周围两圈的魔物全部成灰,打落水狗果真是轻松愉快的美事,如今我也明白,白三小姐一定要拖着我来闯阵,是因为在关键时刻,她必须发动这一式九极星神变,这一式不仅需要武者的肉体,甚至光是这样都还不够,必须和我联手发动,所以怎样都要扯着我在旁边。 又一波敌袭被我们瓦解,包围网也遭到突破,尸龙要塞距离我们已不足二十米,可以说跳两下就到了,而在这样的极限威胁下,尸龙要塞的最终防御也发动起来,不但天上乌云密布,雷声轰隆,电光窜闪,又一发巨大的雷击将要落下,而且,黑云之中还有些不寻常的影子…… 我喃喃道:「……真的被我说中了?神魔召唤?」 神魔召唤,堪称是目前魔法技术的极致,真正的神魔召唤,召唤主神级数的神魔,直接以超灵体的形式降临人间,可不是白三小姐刚才那种以召唤兽形式出现的水货,两者威力无法相提并论的。 我很怀疑,主神级的神魔召唤,尸龙要塞哪怕能量再强,又怎么可能模拟得出来?但此刻云层中所透出的灵压,强大到让人胆颤心惊,几乎没法呼吸,怎么看都不像是虚拟出来的。 (终于搞出这一手了,该怎么挡啊?以前从来没有真的搞出这种束西过,现在真的跑出来了,怎么挡?其实我真的不用太烦这问题,因为不管要怎么挡,总轮不到我去挡,而鬼魅夕的脸上,这时浮现一抹奇异的微笑,仿佛已经等待这一刻许久了。 「……终于撑到这一刻,got you!」 那种自信满满的窃笑,仿佛敌人已经坠入圈套,鬼魅夕蓦地拔身而起,跃得好高,圆翘的美臀再度高冲上天,景色虽美,但这次我却有足够的定力,不被摇晃的雪白屁股给迷惑,只想看看她有何通天手段,解决眼前难题。 我看得很仔细,就只见到鬼魅夕飞上半空,将手一扬,像是发出了什么,但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感觉不到,没有光影、没有声音、没有魔力波动,什么特殊迹象也没有,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在底下的我,为着鬼魅夕的动作愣了一下,紧跟着才发现,周围的情况有些不一样了。 受妖力影响而出现的遮天黑云,一下子不见了,清朗的月光自上方透射下来:受召唤而正要出现的神明,一下子不见了;四面八方围着我们打的无数魔兽,都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尸龙、没有巫妖、没有黑武士也没有阴魂怨灵,之前曾充塞于这空间内的所有魔物,都在一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什么渣也没剩下来。 刚才的连场恶战,就只像是一场不真实的梦魇,如今恶梦醒来,发现一切仍是那么平静,云淡风轻,天上点点星月,平和得让人只想舒服睡去…… 但我他妈的非常清醒地知道,刚才打得要死要活,绝对不是在做梦,要不是鬼魅夕来了这一手,我们现在早就再次陷入重重包围,甚至可能已经被干掉了。 「这到底是……」 我满心困惑,忽然,我明白我所看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比起什么神魔召唤、比起那些只存在神话中的魔兽,这件事更属于传说中的传说,即使在学理上,这种技术都存在很多自相冲突的地方,无法被肯定是否真的存在,估不到今日我真有机会亲眼目睹。 广域性、大范围,消除所有魔力的超级异能! 在这个世界,能够消除魔力的魔法、异能、技术,并不是没有,但都有很大的局限性,只能运作于某个狭窄范围内,或是只能针对某几种特殊术法。这不光是技术性本身的难度,也存在一些现实面的阻碍,比如说,慈航静殿是专门玩光系魔法的,伊斯塔则是黑魔法之国,如果有人开发出能全面抵销黑魔法或光魔法的技术,对这两大势力而言,是足以动摇根本的大事,肯定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尽所有办法,都要先把这种技术给消灭。 光只是针对单一属性的消除魔法,就存在着如此多的困难,更别说能通用于所有属性,一次性消除所有魔力的技巧。目前,顶多是针对性的技术,消除黑暗系腐蚀性咒文的魔力、消除炎系火球类魔法的魔力……无非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而水系的反击咒语,虽能中断所有魔法的发动,但时机要拿捏得很准,没抓住那一瞬间,就用不出手,使用上的限制很大,对于已经施放成功的魔法,反击咒语是完全无效的。 一直以来,我看过的书、拜访过的学者,都有一个共同的结论,广域性、大范围抵销所有运作中魔法的力量,不是人间的生物所能拥有,只可能出现在那些高次元生命体的神魔身上,如果普通人类要得到这分能力,除非……得自天授的奇迹。 如今……这个奇迹当真出现在我的眼前…… 「这种能力……真的存在?」 我整个傻了眼,看着鬼魅夕从半空中冉冉飘落,胸口与臀部的白巾上下飞掀,美得像是天上谪仙,令人赞叹。 只不过……看了她非人的超级异能,本来觉得她像仙女的我,现在却觉得她像是某种不明生命物体,而那双深湛如海的智慧双眸,如今就像两团通往异次元的无底深潭,漆黑无光,将人的神魂整个吸摄进去…… 「喂!回魂啊,你的魂飘到哪里去了?」 「你……原来这才是你的最后底牌?」 记得一开始出航时,白三小姐说她有四张底牌,分别是超长距离的瞬间移动与灌了水的神明召唤,还有两项则是未知,如今看来,一个大概是她身为要塞设计者,一个就是消除魔法的特殊异能,白起这一家真是他妈的变态,自己强也就算了,连妹妹都有这么邪恶的异能,这一家哪叫家族?根本全是他妈的bug! 后方的尸龙要塞传来了巨大闷响,听这声音,似乎是从要塞内部传来,而且是规模很大的连锁崩塌与爆炸,明明我们就在这里,没有对要塞内部造成什么破坏,怎么里头一副灾情惨重的样子? 不一会儿,多道白烟从要塞各处冒出,隐隐还有火头,证明我的推测无误,而从这几幕惨状,我忽然间清楚了白三小姐的计略。 「干得好,原来你要的就是这效果,难怪你要撑到这一刻。」 明白了她的底牌后,我最初有些不解,尸龙要塞的防御系统出自她手笔,所有魔物均是由无比强大的魔力,推动召唤、拟化显形类的咒法而出现,对别人而言,当然是难以应付,但对白三小姐……再没有比这更好应付的事情了。 不管是什么样的强力魔物,白三小姐只要随手发动异能,解除正运作中的法咒,被召唤来的立刻就给踢回去,拟化显形的马上就消失,丝毫不构成威胁,整个行程她大可以走得轻轻松松,用不着这样大费力气,又闯关、又附体,搞得惊心动魄,就算是她喜欢热闹爱冒险,也犯不着这样吧? 那个答案现在才揭晓,「抵销所有魔力」的异能,并不是只抵销就算,没有别的杀伤力或破坏力,相反的,这是一种很危险的能力,尤其是在一些以魔法立国的国度,这是足以毁灭一切的恐怖力量。 以魔法发动的飞天车,如果魔力忽然被消除,会有什么结果呢?车子当然不会不见,可是魔力一被消除,飘在空中的车子失去动力,当然就会碰下来。一辆车子砸下来,顶多地上破个洞、死几个人,一辆列车这样砸下来,死的就不只是几个人,非但收拾起来特别困难,要鬼扯什么雷击不雷击的,连掩埋死者的时候,都还会意外发现生命奇迹,真是他奶奶的有够辛苦……当然,这些是旁支问题,扯得远了。 白三小姐的这种异能,如果是在那种以魔法为文明基础建立的城市,她只要发动这能力,随便在城市里散步一圈,就是那个城市的大灾难,纵使不毁灭,至少也是半灭。 类似的状况,如今也在尸龙要塞内部上演,当防御系统开始发动,要塞内部的各种魔力零件、反应炉,就开始逐一运作,而随着防御层次升高,这些或机械、或半生物的组件也加压运作,当防御系统推升到最高阶段,开始发动神魔召唤时,相信这些组件亦在极限运作,竭尽所能地苦撑…… 然后……极限运转的系统,忽然一下子失去动力,陷入停顿,里头正疯狂运转的那些东西,可以说停就停吗? 肯定不行! 于是惨重的伤害状况就出现了,白三小姐消除防御系统的那一着,搞到尸龙要塞内大当机,各种软硬体的伤害层出不穷,若说里头没有发生死伤,真是鬼都不信。 「对了,我另一个妞呢?不会这么淹死了吧?」 我望向海上,没有看到天河雪琼,之前我们在与魔兽混战时,曾感应到她正快速赶来援手,照理说现在早该到了,但是刚才白三小姐来了那一手,以魔法飘浮飞行的天河雪琼肯定受到影响,估计也是瞬间魔力全消,从半空中摔到海里。 「放心吧,我计算过位置的,她摔下来的时候,正好跌在我们船的残骸附近,我的金身周围有特殊结界,她进入结界之内,可保平安,也不会沉入水里。」 「你算得真是精准啊!什么东西都在你的算计内,这么说,我还应该要谢谢你了?」 「很可惜,我们还是晚了一步。」 鬼魅夕摸摸下巴,遗憾道:「本来照我的计划,我们应该早三十秒冲上要塞,在那距离把要塞搞当机,来不及完全闭合,此刻,要塞就会是任我们鱼肉的不设防状态,可惜……」 机关算尽,还是晚了一步,尸龙要塞的休眠变形,已经在我们消除所有魔法力的前一刻完成,整个要塞的中央位置,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形,似壳、如球,看来竟然没有一丝空隙,那些冒烟的地方也已经被强行闭合,我们完全找不到可以进去的地方。 进不去尸龙要塞,之前的努力等于功亏一篑,话虽如此,经历刚才连场险战,千辛万苦地闯到这里,我就已经觉得不虚此行了。 「对了,你还有一张底牌,无视结界防御、超远距离的瞬间移动,现在大可派上用场啊,只要我们瞬间移动进去,就什么都搞定了。」 出发之前,白拉登对我的警告,犹在耳边回响,但见识过刚才那一大串惊人东西,特别是广域型的魔力消除异能,现在我的感觉已经麻痹,不管再遇到什么东西都是浮云、幻觉,吓不倒我了。 再说,好不容易都到这里来了,只要还有能入侵的希望,总没有理由就此放弃,不然万一后头还要重来,再闯一次,再折腾个天翻地覆,我可吃不消。 「这个……有点困难……」 鬼魅夕面有难色,摸了摸一头光可鉴人的长发,漆黑的发丝在圆翘美臀后摇曳,有若马尾,「尸龙要塞放弃所有攻击手段,把最后魔力全数集中,在硬化表层的同时,也形成一种特殊物质,能够隔绝大部分的魔法,很不巧……瞬间移动也是其中的种。」 「你不是能够消除所有运作中的魔法吗?不能想想办法破解?」 「不能,因为附加在坚硬表层的抗魔力物质,是已经成形的物质,并非运作中的魔法,无从中断也无从消除。」 鬼魅夕点了点头,「这是为了防止那些拥有消除魔法异能的人入侵,专门设计的防御措施,请你称赞设计者的巧思。」 「……你知不知道,一个人如果无聊到极点,就叫做心理变态!」 「别这样说啊,我也只是对自己的作品负责,既然要设计,当然要面面俱到,把每种可能都设想过啊!」 「我就没看过你这种连自己都要算计的变态女!不做得那么绝,你就得不到高潮是吗?」 我听了都快要晕过去了,还以为白家人如此无良,一定会在自己的设计里开后门,留点什么可趁之机,哪想到她做得那么绝,居然把自己都当成假想敌,彻底堵死漏洞。 「你设计得那么周详,照理说这要塞应该固若金汤,永不陷落,怎么现在还是给攻破了?」 「也……也没有全破啊,再说了,时代是会进步的,我以前设计这要塞的时候,也没有那么多新技术,当时这个要塞确实是无敌的,但没有及时更新,现在就显得……」 鬼魅夕嫣然一笑,绚丽如花,在我肩上重重一拍,道:「别臭美了,今天你要不是和我一起来攻略要塞,能那么轻易说破就破吗?如果没有我给你开后门,你就算带上百万大军同来,这要塞仍是难攻不落的。」 「喂!你说归说,手规矩一点啊,没事在我腰上摸来摸去,想干哈啊?」 「呵呵,人称你是大地上头号淫棍,怎么给碰两下就受不了?莫非……是我的魅力太惊人了?」 「借身附体,就算魅力惊人也不是你的。」 这话倒不是乱说,白三小姐容颜秀丽,眼波流转,万种风情,和任何美女相较也不逊色,但如果只限定在身材这一项,她的胸部虽然不是小笼包,但也绝不是那种让男人一看到就欲火焚身的波涛汹涌,或许这是全天下有脑有智谋的女人,共同的痛。 鬼魅夕就不一样了,当然我并不是说这家伙胸大无脑,可是,她的f奶高耸傲人,偏偏个头又这等娇小,连一米五五都不到,当两人面对面近距离对视,基本上,她圆滚滚的白嫩奶瓜,整个一览无遗,特别是白嫩嫩的乳肉,被裹布勒得突出,看了又怎会让人不吞口水。 「好了,不要鬼扯,你是不能白干的,我也不想花代价干你,还是先想想怎么进去吧,总不成我们两个辛苦大半晚,牺牲了那么多人命,最后只是到这边看一看就回家睡觉,那我们就真变成来观光的啦!」 「也不是不能啊,你只要能把要塞打出一道裂缝,我就能把你瞬间移动进去。」 「对,我把要塞打裂一道缝……我……这我哪可能做到啊!」 被这不合理条件刁难住,我怒火中烧,烂船仍有三斤钉,尸龙要塞倾全力发动的这个硬化、休眠,不是说笑的,假若我有第八级修为,手中又有神兵利器,就有七成以上的把握能做到,但目前……这种事哪有可能啊? 「有什么不可能的?这种程度的防护罩,我老公从来就没放在眼里过,随便一拳,爱打爆几个就打爆几个。」 「吹吧!最好你吹箫和吹牛一样厉害,这又不是街边的垃圾桶或气球,你说打爆就打爆?真的那么厉害,你就叫你老公出来打啊。」 这纯粹是心烦意乱之下,毫无意义的耍嘴皮子,不过这句话说完,鬼魅夕的惹火胴体一下贴了上来,与我肌肤相触,逗得我阵阵心痒难耐,而美丽俏佳人的阵阵吐气如兰,更是比什么香水都厉害的性感诱惑。 「……喂,大屌的,如果说……我现在可以白干了呢?」 </div> 第四章 美人如玉 沧海黄土 本来可望不可及,不可以白干的美人,忽然说可以白干了,这自然是天大的美事,换作是别的女人,我可能就直接吞下这口香饵了。 不过,并不是白三小姐没有魅力,也不是鬼魅夕的身体不诱人,我之所以能在这种诱惑下维持清醒,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在连续目睹这么多声光特效之后,对我而言,白三小姐不是人类,不是神魔,是某种来自天外的不明生命物体,而一个身心健康的正常男人,是不会对天外不明生命物体产生性冲动的……至少,不会立刻产生。 正因为如此,我没有立刻把人扑倒,就地干起来,而这似乎也成为一个最明智的决定,因为前一秒还贴着我热情如火的少女,后一秒突然就把我推开,冷冷地退到一旁,高高举起了手。 「密技·雷神召唤!」 这一着挺出我意料的,难道白三小姐真能发动神魔召唤?不是那种灌水的超级召唤兽,是真正把神魔由高次元召唤显形,在人间活动,然后随手破坏掉尸龙要塞的防护壳? (她要召唤雷神?不晓得是哪个系统的雷神,传说中,雷神是一个金发的高大怒汉,手里拿着一把黄金巨锤,看谁不爽就轰爆谁的头……还是另外那个尖嘴猴腮、背后有翅膀的版本?这些都是我的猜测,毕竟雷神这种高级货色,传说里虽然是有,现实中却谁也没看过,不过,就在鬼魅夕喊完了那声雷神召唤后,也不晓得从哪里传来一连串电子杂音,有个声线平板的电子语音发出警告。 「你真正的老公已经来到你身后,他非常火……」 蓦地,鬼魅夕的身后出现了一个巨影,这个身影本身虽是高大,但也没大到不是人的地步,可是那分存在感委实非比寻常,满身的王霸之气,犹如怒海狂潮般涌来,几乎让人无法正视,这才会感觉是一道巨影,如神如魔。 这道巨影离奇出现在鬼魅夕身后,事先全无预兆,仿佛真的是被召唤而来,他手里好像拎着一大包东西,至于是什么东西,我不晓得,只是从他那杀气腾腾的不友善眼神中,我确定……他非常火! (咦?怎么又好像有点眼熟?这个雷神……看起来好像是拉登老家的乡下拳王啊!他和白三小姐有一腿?这个念头在脑中闪动,紧接着,黑衣巨汉手一扬,那一大包东西朝我扔了过来,我举臂挡架,心里暗忖不晓得能否接下,就听见那个大黑袋子「哗啦」一声破裂开来,里头的东西全都落在我身上,霎时间,臭气熏天。 掉落在我头上、身上的,如果是什么暗器,那倒也罢了,但似乎全都是一些烂番茄、臭鸡蛋之类的厨余,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香蕉、黄瓜,也不晓得出自哪个痴女的厨房,一下子劳头盖脸弄了我一身。 「他妈的搞什么鬼?」 受到这种垃圾待遇,不发怒就不是人了,我怒吼出声,却看到一个诡异的情景,雷神大人伸手往鬼魅夕背心一抓,一团灿然晶芒在他手中闪耀,而鬼魅夕就像失去了意识一样,两眼翻白,身体软软地朝我这边倒来,看情形,似乎是他赤手拉出了寄于鬼魅夕体内的白三小姐。 这种事情……人类做得到吗? 「哇!果然是雷神大人……呃,不对,你们他妈的都是天外不明生命物体啊!」 无视我的嚎叫,黑衣大汉怒意内敛,整个身体离地而起,迅速拔高,握着手中的那团晶芒,越飞越高,直上青天,紧接着,半空中的他好像做了什么,我骤觉脚下的大地疯狂震动。 地动,纯粹是一种错觉,我稍后分辨出大地其实没有在摇晃,是蕴含在底下的九地之气,受到莫名牵引,疯狂窜动,这才影响我的感应,瞬间产生了山动地摇的错觉。 (他……引动地气,想要做什么?该……该不合曰是……我其实不应该猜不到的,因为我自己也有一式相同的招式,倚仗地气而发,威猛刚强,霸绝天下的轰雷赤帝冲。 先前我挨了那个乡下拳王一击,隐隐觉得,他出拳的感觉、劲道,似乎就是轰雷赤帝冲,只不过比起我更霸道、强横许多,气吞天下,如今,这个猜测得到印证,那道飘浮在天上的伟岸身影,突然把手一举,然后,就是一击轰雷赤帝冲,直直劈向尸龙要塞。 轰雷赤帝冲威力虽强,但其实在使用上的限制不少,这一招必须要大量吸纳地气为己用,才能够触发雷电,要是地气吸纳不足,无法完全转化雷霆,威力就会大为逊色,所以我使用轰雷赤帝冲的时候,如果脚下不踏实地,发招威力就会因此减半。 不过,直至今天我才知道,什么绝招、猛招都是死的,都是给人用的,驾驭这些神功绝学的仍是人,只要修为足够,什么限制都可以被打破,而我确实未曾想过,轰雷赤帝冲可以练到这样的境界,不需要脚踏实地,吸取地气,直接震动大地,让地气破海、破空喷发,供半空中的发招者使用。 在我眼前,出现了一幕壮绝的奇景,无形地气如泉涌喷向半空,被乡下拳王随手化纳,猛拳轰出时,暗紫色的雷电乱窜,撕空断月,交织组成一条似龙、如蟒的巨物,形象凶恶之至,紧跟着,这条超级凶兽夹着万钧之力、霹雳雷霆,怒轰向尸龙要塞。 尸龙要塞是白三小姐的精心杰作,进入休眠的闭合状态后,表层的硬度之高,已经到了相当惊人的程度,但在如此强绝的一击下,就算是尸龙要塞的硬化外壳,也不得不破。 「轰隆!」 震耳欲聋的巨响声中,鬼魅夕失去意识的娇躯,软软跌入我怀中,而尸龙要塞的顶端冒烟,被硬生生击破一个大洞,炽烈火焰正从那个大缺口中往上喷出,里头还不断传来爆炸声,显然这一击造成的伤害不小。 (难怪癫婆说是雷神召唤,这么猛的赤帝冲,确实就是雷神啊!刚才那癫婆和我调情,大概就是为了刺激他的怒气,在很怒很怒的情况下出手,威力果然不同凡响,幸好他还克制得住,这一拳没有打在我身上,但扔我一身的垃圾,这是什么意思?是讽刺我很垃圾吗?这种讽刺……我无所谓的。惊愕于这一击的恐怖威力,我忽然发现,自己和鬼魅夕的身影,迅速变淡,正在快速消失。 「瞬、瞬间移动?」 白三小姐诚乃信人,就算已经变回纯幽体的状态,答应我的瞬间移动仍准时发动,我和鬼魅夕瞬间消失,再回复意识时,已经被转移进了尸龙要塞,忆及在外头所看的最后一眼,一道伟岸的身影,划破天空而去,威武有若魔神,确实是非凡人物。 「对了,瞬间移动成功,这里是哪里?我们被转移到哪里去了?唔,好臭啊!」 白三小姐发动瞬间移动,我和鬼魅夕被成功转移进来。纵使表层被破,尸龙要塞仍被几十重复合型结界物质所笼罩,想要用魔法入侵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也就只有白三小姐的异能,无视一切结界防御的超远距离传送,才能这么轻易将我们送入要塞。 只不过,我们被送到了要塞的哪里呢? 回复意识的瞬间,我第一个感受到的,就是快把鼻子薰掉的臭味,一开始我以为这股臭气来自我们身上,毕竟刚才愤怒人夫扔来的大包垃圾,搞得我们就快与垃圾同色,但我很快就察觉不对,因为这股臭气实在太强,光我们身上的垃圾,并没法发出这样浓烈的气味。 接着,我晓得自己被传送到什么地方来了。某些大型的建筑物,为了处理各种污物,会有两种设施,专门处理排泄物的化粪池、专门堆放垃圾与厨余的垃圾房,我们正是被传送到垃圾房里来了。 「呸!呸!我呸呸呸!这癫婆变态的,什么地方不传送,居然把我们送到垃圾房里来,整我们也不必用到这种手段吧?」 气愤之余,我也试着进行理性思考,觉得白三小姐的这一手,虽然差劲与变态,却也不是没有道理,因为用瞬间移动这种高级魔法搞入侵,最怕就是传送的地点不对,传送完毕后,发现自己被大批人马团团包围,还没开始搞破坏,就只剩下举手投降的分。 要避免这样的窘状,最理想的办法,就是把人传送到那种防守最薄弱的地方,比如说化粪池、垃圾房之类的,除非敌人事先得到消息,专程在那里埋伏等人,否则在正常情形下,是不可能有重兵的。 如果以这种观点来看,白三小姐的这个安排虽是恶心人,却不失为妙着,我也没什么可不服气的,但就在我挣扎着该先弄醒鬼魅夕,还是该先离开这个鬼地方时,白拉登的警告在我脑中闪过,瞬间我生出一个古怪念头。 (恐怖分子警告我的时候,表情很怪,他没有说这个瞬间移动很危险,只说代价很大。白家人不备曰把风险当回事的,再怎么危险,他们也不说是代价很大,反例是这结果,拉登如果也从垃圾堆里爬出来过,以他的个性,想必刻骨铭心,换句话说……那癫婆每次用这一招,都是把人送到垃圾堆?这个想法连我自己都吃了一惊,再想一想,觉得不是没有道理,那个愤怒人夫好端端没事扔一堆垃圾过来,这是为什么?之前想说是侮辱泄愤,但看此人的风格,应该是直来直往那一类,真要发泄愤怒,会直接用拳头说话,不会跑去搜集大袋垃圾来扔人,况且当时周围都是茫茫大海,他临时从哪弄来这么大包垃圾?摆明是一早就带在身边了,这个……可能就是瞬间移动的发动条件。 如此一来,这个见鬼的瞬间移动,真面目也就渐渐清晰了。……无视任何结界,在两处垃圾堆之间的超远距离瞬间移动! 这已经不只是坑人,根本是使人蛋疼了,这么见鬼的瞬间移动,难怪连白拉登都消受不起,用了一次就心有余悸。 尽管这待遇恶心,但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以当时的处境,我总不可能拒绝被瞬间移动,然后靠自己的力量杀入尸龙要塞,我虽然功力大进,可是还没到一骑当千、万夫莫敌的程度,一个人杀入要塞的壮举,万万干不出来的。 不想无谓的事,我先设法离开这个垃圾空间,这件事难度倒是不大,区区一个垃圾房,又不是什么超级牢房,随手一击,门就飞出去了,而门外当然也没有人把守,不用担心给人重重包围,事实上,尸龙要塞内部已经大乱特乱,短时间内别说抗敌,就连把所有人组织起来都做不到。 我们这次的入侵行动,基本上是潜入尸龙要塞,视情况窃取物品或搞点小破坏,但如今,物品还没窃取,也还没搞破坏,却好像已经变成强攻尸龙要塞,甚至……已经攻陷了。 说起来是很不可思议,二十几个人的小队伍,正面进攻这样一座庞大要塞,这种行为根本就算不上是强攻,而该说是送死,照说完全没有可能成功的,之所以能产生这样的效果,最主要的理由,就是白三小姐的最后一着,时机拿捏得太准,等若是尸龙要塞以全力回击自身,这样的大伤害,就连尸龙要塞也不支,让我捡了大便宜。 出了垃圾房,放眼望去,眼前的状况是一片残破零乱,浓烟密布,大大小小的火灾,此刻正在要塞内失控蔓延,里头的人忙着奔走抢救,还有不少我看根本就只是想逃跑,一路上我们与不少人擦身错过,却谁也没有多看我们一眼……当然,也不排除是因为我们身上过于酸臭,谁也受不了,没法正视。 托了白三小姐的福,我们算是平安潜入了,至於潜入后的目标……鬼魅夕尚未回复清醒,问也没有得问,虽然……就算不问,我心里也大概有数了,没有揭破,只是在等人家主动找上门。 既然我等的人还没出现,与其像没头苍蝇一样乱闯乱撞,还不如做点真正该做的事情,比如说……把身上洗干净。 沐浴的地方不好找,但找水就不是难事,因为此刻的尸龙要塞,到处都是大小火灾与救火的水管,截了其中一条,朝自己身上拼命喷,一会儿过后,尽管对自己落汤鸡的模样不甚满意,可是怎样都比垃圾虫要好。 对鬼魅夕我也是如此处理,她被强力水柱冲刷,人却迟迟没有醒来,这点很不对劲,我检视过她的身体状况,这才发现,她借出身体让白三小姐操控时,自身元神受了点伤害,而且肉体状态被超频调整,突破本来瓶颈,一下子提升至第七级,气脉、经络俱遭震荡,在这些问题平复之前,一时三刻醒不过来。 能以这点伤害,换来突破瓶颈的升级,实在是一种大收获,只不过……干,第七级力量好像开始不值钱了!这真是时代的悲哀…… 无奈自嘲,我脑里忽然觉得有些不妥,周围好像一下子安静了许多,本来那些吵杂的人声、烈火焚物之声,不知何时都消失不见,静悄悄的,非常奇怪。 不合理的现象,引起了我的注意,却没有太多的惊奇,因为此事早在我的意料之中,入侵要塞到现在也一段时间了,对方早就该过来与我们接触,拖至此刻,已经是很体谅我们,给我们充足的「沐浴」时间了。 体内的霸者之证,这时向我示警,我不得不赞叹,霸者之证果然是精神类魔法的超级金手指,之前我每次碰到这种事情,都是瞬间给人侵入精神,浑然无所觉,但这次有霸者之证防护,就像多了一道防火墙,霸者之证正询问我,要不要接受这个未经认证的不安全入侵,如果我选否,就会将之拒诸体外,不再看到这些精神幻象。 霸者之证的防护,果然不是盖的,但如果这些幻象效果全部被过滤掉,那我就很麻烦了,所以我想也不想,让霸者之证把所有的精神入侵都放进来,直接让这些幻象影响我的五感。 (不过,原来对于擅长精神修行的人来说,这种时候……是这样的感觉啊! 当年阿起随手就把她击退,那种感觉大概就是这样吧……心念一动,我眼前的景象整个改变了,不再是昏暗的走道,而是一大片美丽的蔚蓝海洋。暖暖日光下,带着微碱气息的海风吹来,令人心旷神怡,我穿着一件白衬衫、一条白长裤,赤脚走在沙滩上,冰凉的海水偶尔浸过脚背,湿软的沙泥上留下一串脚印,其中某个脚印,突然钻出一只指头大的螃蟹,白色的壳,非常可爱…… 转头回看,在这片沙滩的后方,是一大片翠绿树林,枝叶在风中摇曳,还有青草的芳香,树林的边缘有石子小径,小径的尽头则是几间圆顶房屋,整间房舍漆成白色,衬着蔚蓝的大海与天空,赏心悦目。 白色的圆顶房屋,窗台上都放着五颜六色的鲜花,有几个窗口还晒起了衣服,虽然有些破坏气氛,却给这幅美景增添了生命力。没有人住的房子,再美也只是房子,唯有当里头有人,房子才有会生命,才会变成……家。 这几间海边的白色小屋,给我的感觉非常好,很有家的感觉,特别是窗口挂出的晒衣杆上,所挂的居然都是女子内衣,粉红色的蕾丝胸罩、底裤,连吊带机都有,真是撩人得很,尽管看不太清楚,但我的预感……这些胸罩的尺码都在d罩杯以上,如此美景,真是美得过头了…… 「啧啧,有美人,又有家的温馨,就是安静了点,只有海潮声,那些人家怎么都没声音的?有盗贼闯入,把人都杀光了?」 我的抱怨很破坏风景,可是这句话才说完,那几户房舍里便隐约传出人声,听起来有老有小,似乎是一家人很开心地在里头用餐、说话,不时还有哄笑声传出,所谓天伦之乐,也就是这种滋味了吧,不知为何,我还真有点羡慕…… 「哎呀!天伦之乐虽然好,但要是能有一顿丰盛大餐就更理想了,不过这边怎么说也是沙滩海边,直接摆一顿超级大餐出来,未免煞风景啊!」 我的话才刚刚说完,阵阵香气扑鼻而来,转头一看,沙滩上两串木头支架,叉起了一只肥鸡,底下松枝生火,将肥鸡烧烤成金黄色,滴滴肥油滴落在松枝上,散出香气,委实令人食指大动。 「哈哈哈,在海边吃烧鸡,观浪听潮,这果然够情调,比摆一桌子大餐好多了,可是啊,一个人吃烧鸡,怎么说都太寂寞了,不如……不如……不如来一条美女犬,摇着屁股爬过来,和我一起享用。」 这个要求似乎不算太过分,所以话才一说完,我的裤管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拉动,后头传来细碎的叮档声响,我低头一看,不由得吹了声口哨。 「呵呵,挺棒的啊……」 确实是很棒,一个性感惹火的美女,体形丰满,穿着火红色马甲、吊带袜,颈项上系着项圈,正趴跪在地上,用她洁白的牙齿,轻咬我的裤管,媚眼如丝,说不出的冶识旖旎,而雪白的大屁股,正高高翘起,左右摇晃,像是一条母狗般乞求主人的欢心。 「哇哈哈哈,这个太妙啦!」 我蹲了下来,轻轻捧起美女的脸庞,仔细端详。这张面孔很陌生,虽然很美,但不属于我所认识的任何一个美人,只是眉宇之间,隐隐有种我颇为熟悉的神韵,清纯可人,偏偏又有着一具这样丰满的惹火胴体,看了怎由得我不心动? 「你真漂亮呢,如果我说要干你,你也一定会翘起屁股给我干吧?」 正如我所预测的那样,美人儿露出了很欢喜的表情,既然这是美梦,她又怎么会拒绝我了?听我这么一说,主动伸舌头舔我的掌心,十足一副惹人爱怜的美女犬模样,回想当初,我还一度想把阿雪调教成这模样呢。……可惜,她不是阿雪……所以…… 我捏捏美人儿的粉嫩脸蛋,她好像很舒服似的笑了起来,我仿佛受到感染,笑着又摸了摸她白腻的颈项,美人儿的笑容依然甜美,只是好像头很重一样,整个掉了下来……头颅掉了下来,掉在沙地上,滚了一滚,笑容犹自僵在脸上,死时全无痛苦…… 「哎呀呀呀,我只使了两成劲,头这么容易就掉下来了?真是不牢靠啊,这年头的xìng奴隶,都是纸糊的吗?」 我仍是蹲在地上,看着那截断头的滴血颈项,笑了一笑,弹指化剑,剑气锋锐,轻易把这具性感的残躯切为两截,刚才还是美女犬的东西,现在就像两大块猪肉一样分摊开来,分别落在沙滩上,一阵海风吹过,两片身体迅速化为黄沙,转眼间与沙滩化为一体,什么也没留下。……美人皓如玉,转眼归黄土。……浮生若大梦,梦醒知是谁? 我拍拍手中的沙尘,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瞬间转冷,连声音都多了几分寒意,「不要再拖时间了,你能躲我一生一世吗?如果要躲我,一开始就不用叫我过来,外头一路腥风血雨,你以为我来这里不用成本的吗?」 这句话说完,周围再一次静了下来,可是,很快就又有了声音,我知道自己的背后有了人,她到底还是出来了,只不过……仍是没有勇气,直接出现在我面前。 「唉……」 轻轻叹了一声,我转回头,看着那个站在我面前的人,仍是那么熟悉的一张脸,同样的美丽,只是少了平时的笑靥,在回忆中,每次我们见面,她都是笑嘻嘻的,彷彿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维持好心情。 失去了那样的美丽笑脸,真是一件很可惜的事…… 「……对……对不起……」 颤抖的声音,来自红发的长腿丽人,这次她没有穿什么很奇怪的衣服出来,就只有全套黑的背心、热裤、长靴,一双粉白的双腿,尤其显眼,但我整个注意力都集中在她面上,为着那惊怯的表情黯然神伤。 「……你真是让我很头痛,有一段时间,我一直以为,虽然你是恶魔,但这一辈子我就只对不起你这个女人,其他人的帐我都早就平了,没想到你打从一开始就是在还债了。」 我叹着气,看着这个伴我一路走来,不晓得给过我多少援助的女恶魔,菲妮克丝。 自从索蓝西亚梦中一别,我们已经很久不曾见面了,那次的相会,菲妮克丝的态度古怪,带着诀别的味道,这想必不是因为我们后会无期,而是她也很清楚,当我们两人再见面,已经不可能维持过去的关系了。 「你……你都知道了?是她告诉你的?」 「你这么不相信她?她答应过你的事,怎么可能违约?那个爆奶丫头几乎把你看得比她的命还重要了。不过,不相信她是正确的,她七情上脸,心里有什么事情直接写在脸上,藏得住秘密才有鬼。」 我摇了摇头,道:「我是自己猜出来的,其实也不能说是猜,太多的线索摆在我面前,稍微组合一下,答案就在我面前了,你也不可能指望我当一辈子睁眼瞎吧?就算我再怎么迟钝,总还是有点智商的。」 「所以……你真的都知道了?」 之前我与菲妮克丝的相处,说得明白一点,就是我完全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这个小恶魔仿佛是白拉登的同类,超级会玩文字游戏,在我身上占尽便宜,好像只要斗智,我就远远不是她的对手,实在很难想像,有一天我们的立场会完全倒过来,轮到菲妮克丝在我面前手足无措。 「也不完全,还是有相当一部分,要靠你来告诉我,我只是作了些推理,并不是神,没可能一下就全部把事情算出来。」 我抓了抓头发,又叹了一口气,道:「我们把问题先回归原点吧,他妈的我该用哪个名字来叫你?菲妮克丝?心梦?还是……醉仙罂粟?」 </div> 第五章 公主养成 首重道德 一个人,三个不同的身分,组织出一大片的谜团。一直以来,我都陷入这个谜团里,找不出头绪,最开始甚至还没察觉已陷入迷雾当中,后来我之所以能够厘清谜团,找出症结点,其实都靠一个关键词:水月梦蛊。 菲妮克丝最早出现在我面前,是在南蛮深处,我从凤凰岛遗迹中取得神灯与戒指,把玩戒指的时候,菲妮克丝出现,说是来自魔界的恶魔,要和戒指信物的持有人签订契约,要我出卖自己的灵魂,用来交换五个愿望。 这种事情虽然荒唐,不过,在各种冒险故事里头却屡见不鲜,每个英俊帅气的主角,都会有美女精灵或天使跑来倒贴兼签约的,虽然找我签约的是个恶魔,但看在我没有那么英俊帅气,而她又够火辣够漂亮的分上,我也就马虎马虎接受了。 然而,这件事里头存在着一个盲点,我被美色所迷惑,始终不曾想过这里头的问题。……随便跑出一个女人来,说她自己是女恶魔,我就随便信了?她如果说自己是我死去多年的老母,我是不是也相信,然后与她抱头痛哭,母子团圆? 这里是魔法世界,一个女魔法师起码有上百种方法,离奇出现在我面前,表演几手看似神奇的魔法,然后又消失,真是再轻易也不过,偏偏我当时色令智昏,事情一发生,脑里就只想着是奇遇上门,忽略了其他的可能性。 说起来,这完全是年少无知、阅历太浅惹的祸,换作是被黑龙王狠狠调教过几次的现在,若来个美女说要和我签约,管她是人是妖是仙是魔,我表面打哈哈,回头就立刻先查她祖宗八代,连她身上有几根毛都会查得清清楚楚,绝不会重蹈覆辙。 菲妮克丝一直也做得很好,神出鬼没,不露半分破绽,直到碰上万兽尊者,被他喊出了「水月梦蛊」四字,一切才终于露馅。 水月梦蛊,万兽尊者、黑巫天女都曾喊出这个名词,这世上最怕就是没线索可查,连具体名称都出来了,哪有可能查不到的?最多也就是多花点时间罢了。 最开始,我是什么东西都没查出来,但一段时间之后,透过各方面线索,终于还是让我查到,水月梦蛊,是幻术中至高无上的一种,号称幻术之王,能与霸者之证分庭抗礼,甚至还犹胜一筹,最重要的一点,也是最罕为人知的一点,就是水月梦蛊……是凤凰天女的十二兽魔之一。 十二兽魔是非常特殊的一种存在,由历任凤凰天女的魂魄所化,依附于后代,可以算是一种黑暗祝福,让后来的凤凰天女,得以一出生就带着十二兽魔降世,堪称举世未有之奇。 水月梦蛊是十二兽魔之一,而十二兽魔除了凤凰天女之外,没有别人能驱使,这只说明一个事实,就是能使用水月梦蛊的菲妮克丝,与凤凰天女关系匪浅,也因此才会令万兽尊者大为震惊。 凤凰天女失踪后,十二兽魔未曾再现人间,如今从菲尼克丝的手中使出来,万兽尊者岂会不惊?菲妮克丝与凤凰天女是什么关系,一下子变成最关键的问题,从此刻起,她的身分不再单纯,更不可能只是一个来收买灵魂的契约恶魔。 要查菲妮克丝的出身,当然不容易,她神出鬼没,就算碰着面了,她也不会老实说,但要反过来从凤凰天女的身上着手,那就简单多了,这种血脉传承的事,怎么也假不了,而从羽族那边我得到了情报,当年凤凰天女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女儿,也就是将来的天女继承人,下一任羽族之主,心梦公主。 线索完全连成一线,就差验血鉴定基因了,虽然这么一来,我与她就变成亲戚,有个严重问题隐隐浮现,但转念一想,她每次来都是用水月梦蛊和我玩幻影游戏,两个人明明都干了很多次,不过从实际面来看,我不是俞了别人,就是和空气性交,一次也没和她真的干过,根本也没啥问题。 不过,除了这个问题,还有一个更要命的困扰…… 假如,菲妮克丝就是心梦公主,这些年来她到哪去了?又为什么要弄虚作怪,不以真实身分出现在我面前? 当年凤凰岛坠毁,大批羽族女战士罹难,凤凰天女也失踪,生死不明,心梦公主既然未死,那就只有两个结果,一是与凤凰天女在一处,这是最好的情况,但看来可能性也最低,因为如果心梦与凤凰天女在一起,以凤凰天女的个性,不会放着菲妮克丝出来,自己却不现身。 自然,也不排除凤凰天女近日身故,心梦才独自出来活动的可能,但结合其他线索,我还是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 而另一个可能,就非常糟糕了…… 当年攻破凤凰岛的凶手是黑龙王,他毁灭凤凰岛后,极有可能在岛上搜刮一次,把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顺手打劫,然后让没价值的烂岛给沉了。 黑龙王的眼光极高,个性又变态,普通的什么金银财宝、神兵秘笈,他压根不放在眼里,攻击凤凰岛的主要目标,是为了报复凤凰天女,如果在岛上找到了伤而未死的凤凰天女,带回去作二十几年的xìng奴隶或是标本,这才是真正能让他泄恨的东西,要是他真的做了这种事,说不定心里恨意大减,那估计后头也就没我什么事了…… 很可惜……这种可能性很小,黑龙王在凤凰岛上应该是没有找到凤凰天女,令他此次攻击变成徒劳。但既然找不到凤凰天女,那么在凤凰岛上,还有什么是最有价值的呢?……心梦公主。 羽族的生产模式与人类有别,若是生女儿,就不是胎生,而是卵生,据说心梦公主当时犹在蛋中,尚未破壳孵化,若是给黑龙王发现了那颗蛋,捡了回去,那么…… 这保证是最差的一个结局。 我的大仇人,女儿如果落在我手上……如果让她活得开开心心,又或是让她想死就能死,那我就不用做人了,说得明白点,就是一句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的心黑手狠,只不过是普通人的尺度,换作是黑龙王这样的变态人物,当然会把这原则贯彻得更彻底。 心梦如果落在黑龙王的手里,会遭遇些什么事?又怎样成长?这些我不得而知,可是既然与黑龙王扯上关系,那有一个人就非常可疑了。 之前我没有想太多,是在苏醒重生,与鬼魅夕走到一路之后,醉仙罂粟这号人物,才正式进入我的思考范围。鬼魅夕做了那么多事,拼死拼活,都是为了让她的「姊姊」得到自由与谅解,而根据我的判断,鬼魅夕的姊姊就是醉仙罂粟。 在黑龙会之中,醉仙罂粟是最神秘的人物,比黑龙王、黑巫天女更甚,倒不是没有人见过这朵罂粟,而是她千变万化,真面目根本无从推测,别的不说,她连续两次化身李华梅,维妙维肖,第一次先让反抗军吃了大亏,第二次更让反抗军全军覆没,输得再无翻身机会。 所有人的基本想法,都认定醉仙罂粟的易容术出神入化,没人能够识穿她的真面目,所以才能如此横行东海,我本来也是这样想,但在菲妮克丝与心梦画上等号后,这个想法开始动摇。 水月梦蛊,是幻觉之王,菲妮克丝靠着这股力量,在我面前变化万千,一下子是小女孩,一下子又是俏丽少女,至于服装、形象上的变化,那更是多到数也数不清了,有时候更会直接造成集体幻觉,让满船的人都接受她操控,相信她植入脑中的一切资料。 这么厉害的手段,岂不是比易容术更厉害许多?以水月梦蛊编织精神障壁,直接影响人们的脑波,扭曲所见、所感,凡是易容术能够做到的,她也都能做到,特别是在我自己拥有霸者之证,能够操控自如后,越来越确信这个事实。 所以,菲妮克丝等于心梦,又等于……醉仙罂粟? 这个猜测,是我在独自一人前来东海的路上成形的,但准备好面对,却是一直到现在都未能真正做到。……怎么可能做得到? 菲妮克丝隐瞒身分来到我面前,欺骗我那么久,我可以不怪她,毕竟这些也不是她的本意,一看就知道是黑龙王在后头主导,进行什么邪恶龌龊的计划,怪不得她,而且她一路走来,始终在我身后默默支援、付出,好几次甚至赌上性命,能够为我做到这一步的,除了她,还真是没有几个,光冲着这一点,我就不能怪她什么。 问题是,今天她所欠的债,并不是单单只欠我的,假如只是单欠我的,我大可一笑置之,表现一个男人的宽容大度,吻吻她的额头就算了,但……今天她伤害了很多人,其中还有一些,是我所关心、在意的人,我要怎么替她们来说宽恕、讲原谅? 别的不说,如果没有醉仙罂粟,李华梅没有那么容易被擒下,而后头反抗军之所以全灭,李华梅的毕生心血毁于一旦,亲友死绝,这些也全都是醉仙罂粟的责任,假若李华梅清醒,她与醉仙罂粟绝对是不死不休,这笔帐……我可以替李华梅说算了吗? 越想越乱,这些恩怨纠葛的问题,对我而言似乎比黑龙王还可怕,想久了就有腿软、尿裤子的冲动。这方面的选择我已经错过太多次,好像怎么选都会伤人伤己,造成的伤害还一次大过一次,完全是一个无解的命题,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处理,一直到此刻,我发现自己仍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也许……、水远都准备不好…… 「……我……我做过很多对不起你的事……真的很多……」 菲妮克丝站在我面前,哭得像是一个崩溃的小女孩,这是她从没有让我看过的一面,她哭的样子令我心痛,让我觉得,或许打从一开始,她在我面前就只是强作笑容,而这个发现让我的心更痛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家伙让你做的?」 照例,我问了这一句,只是连我自己也很清楚,就算所有一切都是黑龙王主谋,菲妮克丝执行,甚至菲妮克丝都是被迫做的,那也没有什么意义,已经发生过的事、已经造成的伤害,都没有办法改变。 对于我的这个问题,菲妮克丝她只是一个劲地点头,一个劲地哭,什么完整话都说不出来。 醉仙罂粟,是黑龙会的极厉害人物,我查阅过档案,发现她不单单是神出鬼没、变化万千,还负责征服过许多东海的大小门派,兵不血刃地让其归降,手段、心计都非常了得,像这样厉害的人物,于情于理,不该是这么一个只会像小女孩一样啼哭的弱女子…… 我不认为这是菲妮克丝在对我使手段,所以,我开始对她的心理、精神状态感到好奇,也许……我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她…… 「……他计划了所有事,交给我们执行,偶尔也命令我来策划……就算是这样,也不能减轻我的罪,我知道的……」 美丽的红发少女仍在哭泣,我心里的想法,她似乎完全看出来了。曾犯过的错、不能逃避的责任,这些她全都心中有数,如此的「懂事」,只让我感到阵阵心疼。 黑龙王栽培她长大,从单纯的执行命令,再到连企划工作也交给她,这除了能力方面的认可,更重要的理由,就是为了让她手上沾染更多的血腥、背负更重的罪吧! 「他让我接近你……陪在你的身边,增加与你的羁绊,说这样到了揭晓的时候,就能……」 「别说了,我知道那个变态家伙说什么了,他一定是认为,只有与我最亲密的人,才能够伤我最深吧?」 黑龙王的思路,我大概理解,就算是骨肉至亲,如果是从来都没见面、没相处的人,突然跑来做了几件伤害我的事,我根本没可能会痛苦,直接把人抓来杀了泄恨,顶多看在亲戚的分上,打成重残,不伤性命就是。 要把伤害的效果扩至最大,最妥善的策略,就是加深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只有最亲密的人,才能够伤害彼此最深,所以他自己要跑到我们小队里来混,连菲妮克丝都要早早安排到我身边,方便进展一切计划,如果不是因为巫添梁的资质不行,搞不好他也会被派来做同样的事。 「等等,有一个问题……」 我皱眉道:「你……你是怎么长大的?你并不像是在黑龙会长大的,还有……」 一个掠过脑海的想法,我隐约感到怪异,菲妮克丝的个性虽然有些刁钻古怪,但一直以来,她身上没有那种大奸大恶的感觉,气质也很高雅,没有半点俗媚之气,这应该不是一个巧合,而是黑龙王刻意栽培的结果。 果然,我又一次猜对了,菲妮克丝打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接受教育,教育的内容简直和慈航静殿有得一拼,完全是当成培养圣女一样,教导她何谓善与恶、光与暗,教会她仁义道德,还有什么叫做羞耻心……心剑神尼要是知道黑龙会的教程如此完整,肯定会一早就把天河雪琼送去寄读,省时省力,不用她自己在那边以身作则,白白累上许多年…… 就因为明善恶、懂羞耻,所以才会有罪恶感,甚至罪恶感还比普通人要强,这样的日子可不好过,黑龙王其实大可改姓白,叫白泽一夫或是白龙王之类的,跟恐怖分子一个姓算了,都是那么会整人,简直就是一个妈生的,他们两个难道是因为这样才一见如故,一起来整人与互整的吗? 「擒李华梅的时候,我和妹妹联手,他让我装成你的样子去偷袭……得手之后,他又让我和妹妹,轮流踢她的肚子……血一直流,流得整个地上都是……」 一直哭泣着的菲妮克丝,似乎整个情绪大失控,说到最后两句,声音和眼神都变得恍惚。 「……那个孩子带血流出来以后,我想偷藏起来,好好安葬的,但是他发现了……」 有时候,我真佩服这班女人小事闹大的本领,李华梅连肚子都没圆起来,那充其量只能算是胚胎,根本算不上胎儿,这样也要硬说成是孩子,然后哭得唏哩哗啦,真是何苦由来?既然会那么有罪恶感,那你一开始就别这么干啊!痛也是你,干也是你,要我怎么办?我听了也超干啊! 不过,你这死丫头真是有种,也真是傻得可以,胚胎虽小,看似好隐藏,但它的特殊性与重要性,就注定黑龙王不可能会忽略,像这种重要东西,你居然还敢试图偷藏起来,黑龙王会没发现才有鬼!而他发现以后,要是会轻易放过你,我就把脑袋切下来给你当尿壶! 「……他、他把那孩子扔到地上……让我踩到烂……我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那是哥哥的孩子……呜……可是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反抗他……」 干得漂亮!老黑啊,这一下我可真要写个服字挂你门口当匾额了,狗血洒得够厉害!你还不如给她一碗稀饭,直接让她拌肉松吃下去算了,何必踩得那么辛苦?虽然老子听了不痛不痒,只想摸着下巴发笑,但瞧瞧你把人家小妹妹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只是,你外出活动从不用真身,都是以水月梦蛊幻化成形,难道那一次你是出动真身?要不然,你怎么用脚踩?水月梦蛊对精神的操控不下于霸者之证,而极端的精神操控能影响肉体,明明只是被幻影砍了一刀,肉体也会因为连结效应,出现真实的伤害,这些我都懂,然而,那是对付有思考能力的大活人啊,如今是针对一个未成形的胚胎,还是一个可能已死的胚胎,其之精神状态……我有点头晕,这真是一个超级复杂的学术难题…… 不自觉的,我还真摸起了下巴,脸上也差点露出笑来,幸好自己及时警觉,把这非常不妥的冲动给压下,否则要是当真笑了出来,以后还真不知道在李华梅面前怎么做人?只是,说也奇怪,照理说,这该是非常让人悲愤的事,我的正常反应也该是要仰天长啸,悲愤痛哭,甚至用头撞墙来发泄,最好撞出血来,这样才合乎情理,为何我听了只觉得想笑呢? (难道……我悲愤过度,精神失常了?可是,我不觉得自己有悲啊?或者,因为我禽兽不如,才会对这类事情没感觉……呃,这个可能性还是跳过吧……又或者,是因为我控制不了的潜意识?对!一定是这个,都是潜意识作怪!把道德责任推给一个连自己都不信的理由后,我回过神来,注意到眼前的状况。 对我而言,这些事情算不上什么伤害,就只是一个可以笑笑了事的东西,但对这个女孩,似乎就严重得多……多很多…… 在我短暂出神的时候,菲妮克丝踉跄后跌数步,身体仿佛连一丝力气也没有,软软坐倒在地上,双手抱着头,放声大哭。 「我踩的时候,李华梅一直瞪着我看……她的眼神很恐怖,我见过很多濒死的怨恨眼神,却从没有……呜……我知道李华梅对你的意义,哥哥绝不可能原谅我了丨?」 醉仙罂粟是何等样人?东海上被她搞到家破人亡、下场凄凉的受害者,那真是数也数不清了,要说一个怨恨的眼神能让她害怕,这就像放个鞭炮可以吓哭白拉登一样荒唐,结果……她的恐惧不是因为李华梅,而是为了李华梅在我心中的分量,是因为我…… 「还……还有其他的事……」 「够了!别说了!」 我一下喝停菲妮克丝,来到她身旁蹲下,将她一把抓住,不是因为我听不下去她说的话,而是因为她哭泣的声音不对,近似崩溃,整个身影也明灭不定,显然在过于激烈的情感冲击下,精神状况非常不妥,要是放着她这么哭着忏悔下去,可能真的会精神崩溃。 (该打击的人没有打击到,黑龙王到底在干什么?应该要精神崩溃的人是我吧? 怎么现在看起来,这些鸟事不像是在针对我,反倒像是在针对她?报复也该有个主次目标吧?我暗自摇头,尽管这些事对我不痛不痒,甚至说不上打击,但只要想到李华梅当时的心情,我的一颗心就笔直往下沉去,李华梅已经受了太多的伤害,能为她讨公道的人都已死绝,除了我之外,再没有人会在乎她所受的委屈,我如果不为她出头,怎么对得起她? 但……我能怎么做?菲妮克丝为我付出之多,没有任何人比得上,我能把她怎么样?更何况,一切真相揭晓后,她是我在世上所剩无多的骨肉至亲,难道我要亲手把我亲妹妹千刀万剐,向我的情人谢罪? 怎么选择都不对,现在我开始觉得,黑龙王这一招报复实在厉害得很…… 「……哥……」 不知何时,红发少女仰起了头,明亮的大眼睛里,盈满了泪水,泪眼汪汪地看着我,像是在祈求着什么,更多的却是绝望。 这眼神……让我整颗心为之颤动,打从我们初识,她就喊我「帅哥哥」,其实她真正想喊的,就是这么一声「哥」吧?她自小落在仇家手里,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就这么孤苦伶仃地成长至今,而我这亲人唯一所带给她的,就只有绝望吗? (……有点怪,她对我亲近,只因为我是她哥哥?回忆起来,她对我的态度根本不像是对亲人……我轻轻叹了一口气,抖了抖左手,道:「闭上眼睛,什么也别想。」 彼此都是入侵精神的行家,一看我的手势,菲妮克丝就知道我要做什么,依言闭上了眼精。眼睛闭上的她,神情肃穆,仿佛是一名正在祈祷的圣女,清纯圣洁,而那丰润的红唇,看得我好想一口吻下去。 摇摇头,我甩出脑中的杂念,一指点向菲妮克丝的额头,尽管她只是一个幻象,并非实体,但这并无碍于霸者之证的全速入侵,一下子我就侵入她的意识,开始迅速阅读她的过往。 人的记忆,就像是一本厚厚书册,只要用霸者之证侵入进去,要读她的过去就和翻书没什么差别,与其听她哭着说半天,还不如我自己亲自来看吧。 当然,就算有霸者之证,阅读别人的一生回忆,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虽说思感时间的流逝速度,比现实时间要快上千百倍,但是把别人几十年的生命全看一次,仍是要花许多时间,而且看过之后,这些东西就变成我的记忆,大量记忆在短时间内一下子涌入,超过负荷的后果,造成大脑皮层出血,甚至撕裂,绝不是说笑的。 要避免这些伤害,就只能挑重点看,而且,每个人的精神深处,都有些特别封闭的地方,可能是什么无法面对的精神创伤,也可能是死都不能说出口的秘密,霸者之证不是不能入侵,但要花上相当时间与力气,我没有那种余裕这么干,所以必然的作法,就是简单跳着看。 菲妮克丝……或许该说是心梦的成长过程,和我之前所料的相差无几,大家都是心理变态,还碰巧都是性变态,把仇人的女儿弄到手上,哪能搞出什么新花样? 从孵化后一直到六岁,黑龙王完全把她当成公主一样来养,还特别为她造了一座纯白色的宫殿,外头是好大一片花园,万紫千红,远远望去,就像是天堂仙境一样。 住所都弄得这么漂亮高雅,生活格调当然不会差,无论吃穿行乐,都是用最好的,光是用餐时候的排场,就是大量的精美瓷器、金银刀叉,大批侍女伺候,比普通的王侯还要奢侈许多,衣服更是同一件绝不穿第二次,脱下来就直接放火烧了,完全没有洗衣服这个概念。 在这种环境下成长,如果没有良好的教养,人肯定会变成废物,黑龙王倒也没有忽略这点,小心梦周围的侍女,学识谈吐俱佳,派来教导她的老师更是杰出,连黑龙王都亲自担任家庭教师,绝对把「粗、鄙、俗」的成分排除,一定要把心梦公主栽培成善良、典雅、纯洁的美人。 不得不说,在这上头黑龙王确实是玩真的,为了要加强小心梦的道德意识,三岁开始就上神学,每天要祈祷、抄经,虔诚的程度,恐怕还在幼年的天河雪琼之上,黑龙王还真是把这当成美少女养成游戏在玩,至于他是否乐在其中,只有他本人才知道了。 当然,除了神学与道德,教学课程中也包括个人技艺,身为新一任的凤凰天女,小心梦从破壳诞生那天起,就有十二兽魔伴随共生,由于年纪太小,精神力不强,十二兽魔也非常弱小,必须每日进行精神修练,还有学习操控兽魔的方法,日后才能有大成就。 学习操控兽魔,是历代凤凰天女的必修课程,其方法应该是羽族机密,外人不可能知道,不过碰上黑龙王……大概也没什么他查不出来的,他甚至还让小心梦练兽王拳,反正前五层的口诀,南蛮各兽族广为流传,要查也不是什么难事,而照这么看,菲妮克丝真身的武功应该也不错……</div> 第六章 欢喜爱嗔 俱是无奈 黑龙王这样的教程,我可以理解,总要先把人捧上天堂,才能将人狠狠摔落地狱,但如果他只教这些东西,那就与心剑神尼没有两样了,他在这方面的耐心,显然没有心剑神尼好,所以从心梦还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加入相关调教。 年纪太小,未有发育,太复杂的东西不能做,但学学口舌侍奉,这个是没有问题的,小小的手、小小的嘴巴、粉嫩的舌头,这样子动起来的画面,绝对是淫邪到极点,至于要怎么让一个道德感强烈的小女孩作口舌侍奉,反正都是教育的问题,只要找些别的借口,不让她知道这么做是错的,口舌侍奉就和舔冰棒没什么差别。 坏蛋当然就是做坏事,这些没啥好奇怪的,从整个计划的轨迹来看,应该也就是等揭晓时刻到来,黑龙王翻脸,最亲的好人一下变成大坏蛋,从天堂掉到地狱去…… 这计划没什么独创性,很多大坏蛋都干过,黑龙王也不过是依样画葫芦,没什么了不起,我发现菲妮克丝在六、七岁时候的记忆,有一个紧紧锁闭的区块,看样子是很深的精神创伤,估计就是揭晓真相的摊牌时刻,黑龙王大概没什么耐心,等不到她长大,才六、七岁就摊牌了…… 我对阅读别人的精神伤害没兴趣,便没有特别入侵进去看,但在整个阅读过程中,有一件事情非常怪异,黑龙王反复告诉小心梦,她的母亲是凤凰天女,虽然因为一些理由,暂时与她分离,却早晚有一天会来与她相聚,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个指腹为婚的夫婿在阿里布达,这个未来夫婿叫约翰·法雷尔,是这个世上最好、最优秀的人。 (……果然如此,居然给我来这一套……越看越觉得不妥,黑龙王几乎是强行灌输关于我的正面印象给小心梦,凡是我在萨拉的点点滴滴,都经过形象包装、影像编辑,传到小心梦的面前,她每天足足有三个小时,就是在屋里看我的生活影像,宫殿里还有一个房间,贴满了我的各种画像与图片……我知道我从小就被很多人监视,但没想到还有这么彻底的狗仔队,把我一举一动都偷拍下来,传到远方,也想不到会有一个美丽的公主,自小看着我的影像长大。 在我记忆中,童年的自己没什么特别,虽是贵族出身,过的生活却与平民百姓相差无几,变态老爸只顾着在边境盖超级要塞,却连老家的屋漏、墙裂也不管,搞到家里经济窘迫,常常给人笑,我自然也没钱摆阔,出门还常常遇到绑架、追杀,一堆人想要宰了我或阉了我,用来报复我老爸与祖上……如此险恶的童年生活,经过编辑,居然变成常常扶老太太过马路、敦亲睦邻、路不拾遗,偶尔还武功高强,大败四方刺客的光明形象……黑龙会的宣传部门真是很有一手,我看得差点吓掉下巴,总觉得影片中的那个人,该是方青书而不是我。 在这么强大的宣传攻势下,小心梦完全把未来夫婿当神一样看,明明是那么小的孩子,每次看我的生活影片时,眼中却已经出现钦慕、依恋的神情,对她而言,「爸爸」和未婚夫就是世上最伟大,也是最亲近的两个人,特别是丈夫,因为就连「爸爸」都整天说,这男孩将来必然会远远超越他。 (王八蛋……做到这种地步,你还真是自小便在算计我啊……黑龙王把我的形象捧得那么高,当然不会有什么好心,他是想让心梦从小就爱上这个未婚夫,用尽生命与灵魂去爱,哪怕后头知道真相,感情也收不回来。 整个计划,估计是在凤凰岛上发现心梦的一瞬间成形,既然找不到凤凰天女,那就报复在她的子女身上。以前曾有个故事,一对双胞胎兄弟落到仇家手上,仇人带走了其中的一个,抚养长大,教他武功,让他将来与自己的兄弟决斗,不管最后是谁杀了谁,当真相揭晓,活着的那个也会崩溃,生不如死。 黑龙王脑里的主意,大概也差不多,只不过他找到的不是弟弟,而是妹妹,计划就复杂得多,他设法让这对兄妹彼此相爱,然后结合,等到木已成舟,谁也分不开谁,他才出来揭晓真相,并且把这丑事宣扬大地,届时万夫所指,天下虽大,这两人却再也无处容身,堪称是最好的复仇。 (计划没什么创意,但确一贯有杀伤力,可是如果真要贯彻这计划,没理由这么早就和小心梦摊牌啊?什么都让她知道了,后头哪还有打击效果?黑龙王也不是没有耐心的人,没理由会忍不住啊?这一点着实令我困惑,但从菲妮克丝七岁之后的记忆来看,虽然她已经知道我们两个是兄妹至亲,可是已经成形的慕恋却无法改变,甚至由于「爸爸」的翻脸摊牌,哥哥变成了她仅存的心灵支柱,不管这个哥哥是善、是恶、是俊、是丑,都是她心里唯一的依靠。 能够形成她依靠的支柱,一共有两个,除了哥哥,妹妹则是她身边最亲的一个,鬼魅夕似乎是在她四、五岁的时候,被安排在她身边的同伴,身份平等对等,不是作为使唤的奴仆,一开始就定位为姊妹,即使在后来黑龙王摊牌翻脸后,鬼魅夕也没有背弃这个行情看跌的姊妹,反而与之更紧密地结合在一起,两个人一条心,共同为以后的自由与幸福而努力。 (有点古怪,六、七岁以后,小丫头看东西的视角怪怪,好象都是身外化身,用虚影在行动,而且她操控十二兽魔的本事大进,精神力之强直追历代已成年的凤凰天女,她是怎么取得如此突破的?我对这疑问感到古怪,但眼前我并不想去突破那道精神障碍,便开启霸者之证的多工功能,留下一个心灵座标,让霸者之证慢慢破锁、解码,自己则继续看下去。 黑龙王摊牌之后,心梦的日子可以说从天堂到了地狱,但这也是醉仙罂粟的正式诞生,黑龙王培训她十二兽魔的应用技巧,提升她的精神力与魔力,更教会她心计与手段,然后给她找各式各样的实习机会,让受害者的人数直线上升。 还未真正成年、发育完全,但心梦所化出的虚像,却已是艳媚无双,用她的万种风情,迷得东海大小部族的领袖神魂颠倒,甘心拜服在她的色、艺之下,成为黑龙会的忠心奴仆。当然,醉仙罂粟可不是和平大使,如果她的工作,仅是兵不血刃地让敌人投降,这就未免太不像黑龙会的风格了,所以除了无声无息地摆平敌对势力,各种暗杀工作也没少过。 鬼魅夕年纪轻轻就成为忍军首领,暗杀之王的名头威震东海,这固然是她自己的才能与努力,但能够成名得如此之早,其中也有她姊姊醉仙罂粟的一分大功,每次出击,完美的心灵迷彩,笼罩住鬼魅夕全身,敌人往往对其视而不见,直至利刃贯体,这才察觉,结果当然是死得不明不白。 要不是有这样的完美辅助,鬼魅夕哪有可能等来后头的成功?早在头几次出任务的时候,学艺未成的她就已给人乱刀分尸了。 两姊妹同心协力,在这个冰冷的世间,无疑是一件很动人的事,但发生在黑龙会那种鸟地方,就绝对是一种致命的错误。在菲妮克丝的记忆中,我不晓得反反复覆看过多少回,黑龙王以鬼魅夕为要胁,逼迫菲妮克丝做她不愿意做的事,而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鬼魅夕身上,为了保护姊姊,她的付出绝对不少,两姊妹就这么相互扶持着走了过来。 别的不说,就是联手对付李华梅的那一仗,鬼魅夕体贴姊姊难处,多次主动请缨,希望由自己出战,姊姊能够不用上阵……理所当然,黑龙王会答应这种要求才有鬼!非但被拒绝,黑龙王还加开保证,对菲妮克丝立约,如果她拒绝参战,不只她自己、她妹妹要倒大霉,就连她的哥哥都不能幸免,因为假使黑龙王过早露出真面目,与我翻脸,当时的我…… 理性来说,菲妮克丝的这个妥协没有什么意义,因为即使黑龙王把对我的摊牌时刻往后延,从后头的结果来看,我仍是被他玩弄得惨惨惨,一点翻身机会也没有,只是,当这个威胁在十几年里反复被提起,那早已不是一个胁迫,而是禁锢心灵的梦魇,菲妮克丝完全没有对抗的能力。 (唉!当坏人也有点新意嘛!来来去去都用同一件事来威胁,去不丢人啊? 但你这丫头也真是,同一个人质也能绑住你十几年,你也未免……呃,我好象没什么立场怪她,如果她不受威胁,黑龙王可能十几年前就跑来找我摊牌,我也就莫名其妙地完蛋了,所以,我这些年能勉强过得平平安安,还都是靠她在幕后成全?发现了这一点,我的胸口顿时感到沉重,那实在不是一个好的感觉,让我感觉欠了这个妹妹很多……很多…… 擒拿李华梅的一战,是我的椎心之痛,我跳过了这段记忆,没有读,而后头的事情也很简单,菲妮克丝伪装幻化为李华梅的样子,配合已经遭到洗脑的卡翠娜当内应,成功瞒过各方义军,组织一次最盛大的剿灭黑龙会余孽,反抗军精英尽出,被坠落的凤凰岛砸在头上,全军覆没。 如此大胜,对黑龙会应该是超级大功,但菲妮克丝没有半分喜悦,胜利从来就不是她想要的,而且随着反抗军全灭,黑龙会势力再度复出,身在索蓝西亚的黑龙王摊牌时刻也越来越近,这……更是让她整颗心紧紧纠结。 最后,揭晓的时刻到来,黑龙王在索蓝西亚大摊牌,我们这边输得极惨,而翻脸的黑龙王也开始清算旧帐,一把打烂了鬼魅夕。对鬼魅夕的处刑,代表了对她们姊妹的处理态度,菲妮克丝也同时受到软禁,连意念化身都受到封印,无法离开东海,只能等着鬼魅夕的连络与活动结果。 鬼魅夕带我到黑龙要塞来,这是一个早就确定的大方向,我若不到,菲妮克丝不得自由,她和鬼魅夕都无法真正行动。至于我到来之后,会和菲妮克丝谈出个什么东西来,就连鬼魅夕也没有把握,所以只能在带我到来之前,尽量与我达成协议,减低风险,这些完全都是替菲妮克丝在考虑。 菲妮克丝能读我的记忆,又对鬼魅夕的个性知之甚详,这些事情她想必是知道的,只不过,她还是刻意把鬼魅夕阻隔在外,营造出一个我与她单独会面的情况,不想让鬼魅夕替她说话,这分用心……实在让人怜惜。 想到这一点,我胸中混乱的情感,渐渐清晰了。 菲妮克丝是做了许多错事,但追究到底,她本身根本是敌人用来对付我的一件工具,所做的每件事,不单单是对我的伤害,也是对她自己的伤害,特别是在罪恶感与负疚上,她比起我是只强不弱,要怪罪她实在有点没道理。 况且,黑龙王特别让她来当复仇工具,就是为了让我们兄妹结下不解的冤仇,我越是仇恨她,越是中黑龙王的下怀,我总没有理由总做让敌人开心的事吧?再说…… 菲妮克丝干过的事情,鬼魅夕也全部都有分参与,我现在和鬼魅夕亲密得像什么一样,如果要找菲妮克丝算账,那我与鬼魅夕又算什么了? 「……你们这两姊妹,真是专门生出来给我找麻烦的,少让我烦一点是会死吗?」 我轻轻说着,将菲妮克丝搂抱入怀,她就像是一头受惊的小母兽,抬头凝视着我,虽然没有说话,一双明眸之中却已流泻千言万语。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的个性你,打从鬼魅夕出来见我,你就料到会有这结果了吧?这并不是什么很难料的事。」 「那……那你……你以后……她们……」 「干什么语无伦次?我以后怎么和别人交代是吗?这个的确很要命,所以你要想办法帮上忙,不管是搞定黑龙王,还是摆平暗黑召唤兽的问题,你都要能出上大力,只有当她们见到你也惭愧低头,你才有发言权,我也才交代得过去,要不然,早晚我会被人逼着自杀……」 我摸摸菲妮克丝的红发,凝望她闪亮的美丽眼睛,道:「所有人里头,我欠你欠得最多,说不定……为你自杀一次,也是值得的,唉,女人果然就是麻烦啊!」 这话我说得认真,但涉及生死,菲妮克丝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伸手放在我的嘴边,轻轻说话。 「心梦向哥哥立誓,只要有心梦在一日,必定以性命捍卫哥哥,绝不让哥哥感到困扰、难受。」 说话的时候,菲妮克丝身上闪着点点雪亮萤光,看来圣洁无瑕,这并不是单纯的心理作用,而是起了魔力效应。 有一个马子是高等魔法师,这当然有很多的好处,不过也有很多让人懊恼的地方,最要命的一点,就是不能随便对她乱发誓。发誓这种东西,男人有时候感情激动,很容易就会发几个誓来应景,本质上就像吃月饼、歃血为盟、点情趣蜡烛一样,是种应景的行为,没有太多意义,谁认真谁就傻了,但碰上菲妮克丝这种精神力强度爆表的高等魔法师,她的精神魂体都快要与我们不同次元了,对她发誓,很可能就会像对神魔发誓一样,触发不明的魔力效应。 今天还好是她对我发誓,不是我对她发誓,否则大意之下胡言乱语,天晓得会否已说了什么无可挽回的话出去。但……就算是这样,有一个喜欢胡乱发誓,誓言还会起魔力效应的妹妹,这还是很让人头痛的……特别是,刚才的那个誓言,我听见了她的决心,还有她的取舍…… 如果不考虑阴谋奸计的成分,我怀里的这个红发女孩,就是一个超完美的梦中情人,她不但皮肤白、腿长,有f奶,魔法、武技、智慧俱是一时之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完全在一个扭曲、病态的状况下长大,对我的感情……超越寻常的男女情爱,可以说是用整个生命、整个灵魂,深深地慕恋着我……说得明白一点,哪怕是专门从小订做xìng奴隶,都做不到这么完美,偏偏黑龙王就做了出来,为了他个人的疯狂目的…… 「你……已经有了决定?你就叫心梦?以后我就像鬼妹一样,叫你心梦?」 心梦是一个很美的名字,至于菲妮克丝,这个名字的意思是凤凰,从出现的那一刻起,她就点明了自己的身份,相信这不是她自己的判断,太过不合个人作风,我认为这是黑龙王的意思,要她打从一开始,就天天担心自己身份暴露,为此提心吊胆。 问题是,菲妮克丝可以是一个单纯的小魔女,但心梦……却是我一母所生的妹妹,她自称心梦,又在誓言中叫我哥哥,我不得不问问她,是否已经做好决定,以后仅当我是个哥哥?会否之前都是我一厢情愿地会错意了?毕竟,黑龙王为她所制定的,除了扭曲的人生、心态,还有比普通人更强的道德意识…… 「嗯!我叫心梦,这是母亲赐给我的名字,所有人一直都是这么叫我。」 在说到母亲两字时,心梦的眼中闪闪生辉,显见亲人在她心中的不凡地位,虽然我不知道她口中的那个女人,除了两腿开开过很爽,意外把她生下来之外,到底曾为她做过点什么?给过她点什么好处?又凭什么可以被她看得这样重要? 当然,说到被看得重要,这点我也一样没资格就是了。 「嗯,心梦是好名字,我也很喜欢这个名字,所以,从今往后,你就是心梦?」 我又一次重覆了这个问题,要确认的东西,不是问她是否选择定这个名字了,而是这个名字所代表的意义,如果她的意愿是这样,那从今往后,我们就只是单纯的普通兄妹了……反正,我与她也从没有真正发生过肉体关系,真要说我们两个有什么不妥,怕也说不上。 心梦是个极其聪慧又灵巧的女孩,听我把一句话重覆两次,已经明白我要问什么,而这显然也是她纠结多时的一大心结,明明都知道我在问什么了,却还是发了几秒的愣,这才怔怔道:「但……我们……我们是兄妹……」 「是没错啊,所以呢?我不会强迫你的,你要是不喜欢,以后我可以单纯只是你的哥哥,反正你这女人小气,之前一次也没让我真干过。」 「不、不是那样的,我……」 说到不曾与我真正结合,心梦的眼神忽然间变得凄然欲绝,令我心头一颤,但她很快便把这眼神掩饰过去,轻声道:「可是,这么一来,那我们以后……以后不就不能在一起了?」 所以说,女人就是麻烦,顾忌世俗伦理的是她,想要在一起的也是她,好歹自己也拿个方向再来问我吧?什么问题都扔给我,真的当我是全知全能啊? 不过,哪管心里干声连天,至少在表面上,我必须扮出认真、深情的眼神,好好安抚这颗已承受太多伤害的芳心。 「心梦,你先听哥哥的话,相信哥哥,此刻你的痛苦与疑惑,哥哥也全都有过,真的!」 说起来,这也是挺奇怪的一件事,我最中意的美人,居然是我自己的亲妹妹,发生这样的打击,我应该要拿头撞墙壁,仰天狂嚎,咒地怨鬼,做出种种类似的反应,这才显得正常,也才符合普通言情剧主角的形象,但为何我能这么淡然处之,不受任何打击,轻轻松松迈过这道心理关卡呢?难道……真是因为我天生厚颜无耻,下贱变态? 干!说来说去,还不就是因为这一切我早就体验过了!就算和亲妹妹乱伦,对心理会造成重大打击,可是之前冷翎兰、冷星玫这两次经验,什么该打击的、该烦恼的,我好象都已经有过了,如果说现在会为了与心梦之间的孽缘而烦恼,那我之前的觉悟又算是什么? 还记得,当初与星玫重逢,星玫为了躲我,生怕我们兄妹之间的孽缘重燃,怕到几乎看见我就吐出来,那时黑龙王还特别把我找去,苦口婆心,要我绝对不能失足踏错,说什么英雄人物怎样风流都可以,但若犯了伦常大节,就会被千夫所指,从此遭到天下唾骂,永难翻身。 黑龙王平时极少那么慎重说话,当时还真是吓到我了,即使是我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无耻狂徒,也不得不把这段劝告听进去,以为他真是为了我着想,哪知道…… 这个王八蛋从头到尾都是为了他自己! 我越把他的那段劝告放心上,越重视他所强调的伦常,就等若接受他的洗脑,然后,等到心梦的秘密揭晓,我就会痛不欲生,和心梦一起沉沦在无边苦海中,成就他当初的目的。我想,以那时的情势来说,黑龙王应该已经明白,他那个无聊的复仇梦想,是不可能实现了,他对我提出劝告,只是为这个残破的梦想尽最后努力而已。 好好的一个复仇大计,还没开始实现,就已经破灭了,其实以黑龙王的布局之巧,这个让兄妹相爱又相残的变态计划,成功率高达九成九,只不过他实在倒霉,碰上了我这么一个缺心少肺的,对普通人来说理所当然的事,在我身上就半点作用也没有,如此倒霉,只能说是天意了。 (呃!真的是天意吗?好象又有什么不妥……恍惚之间,我好象想通了什么,只不过没有时间去仔细琢磨,暂且给抛诸脑后去。 但不管怎么说,刚才想到的这些事情,已经让我有足够理论去劝服心梦。 「你苦恼的这些事情,哥哥全部都明白,因为这些事情哥哥已经全经历过不只一次了,当然,这并不代表我就是个乱伦专家,我绝对没有那种意思,这一切也不是我愿意的,更没有因果关系可言,千万要搞清楚!」 我认真道:「要说明的重点只有一个,不管伦常限制有多令你痛苦,你都应该先跳出来,回归事情的本质。这件事的本源,就是一切都是黑龙王给你的诅咒,他灌输那些观念给你,让你过着这样的人生,无非就是要让你痛苦,这些你明明都知道的,难道你要让他继续得意下去?继续操纵你的人生下去?」 「所……所以……我不能继续这些事?我们不能在一起了?」 「你要这么理解我也没办法啦,但我真正要说的,就是你可以继续做你想做的事,只是既然你想做,你就要做得开开心心,反正开开心心是一天,哭哭啼啼也是一天,你尽量让自己开心,就能让那些想令你不开心的人痛苦,这也就是对他们最好的报复了!」 一番话说得连我自己都有些晕头转向,逻辑拼不太上来,不过基本上应该是不难理解的,当年黑龙王含怒离开凤凰岛时,要是能有我这样的豁达想法,天下肯定可以少很多事。 「我……我开心,就是让敌人痛苦……」 再浅显也不过的道理,心梦反复说了两次后,眼中蓦地一亮,像是想通了,本来黯淡无光的柔弱眼神内,迅速有了生命光彩。 「谢谢哥哥,心梦明白啦。」 少女凑了上来,献上深深的一吻,我想这一吻之中,应该也包含了她的觉悟、心情,因为整个美好却虚幻的梦中世界,就在这一吻中迅速崩解,从天、海到大地全部都迅速分解,回归虚无的黑暗之中…… </div> 第七章 意气之门 无妄之灾 心梦用了她的独特能力,引我入梦,编织出一个美丽的世界,让我能够在里头与她相会,这种虚幻的精神世界,不但所看到、听到、感到的一切都是虚相,就连时间都不可以相信。 感觉上,两个人好象谈了很久的话,不过,哪怕在里头过上三天三夜,回到现实世界,也可能仅仅是一眨眼的事,这种黄粱一梦的虚幻效果,正是精神世界的特殊性。 换作是以往,我碰到这种超高级幻术,只有像个呆子般被耍,但有了霸者之证以后,总算有了少许特权,就算人在幻境世界中,也能够藉由霸者之证,透视所有的幻觉,并且与现实世界维持联系。 心梦让整个幻境世界崩毁时,只要我有那个意思,绝对可以把整个世界接过维持,但这是没意义的事,我算算时间差不多了,也该回归现实,便由得她把世界消散。 幻觉全部消失,我又回到了那个阴冷潮湿的走廊,喧哗声与火焰焚烧的声音,隐约传了过来。鬼魅夕还在昏睡,犹自未醒,整个身体软软地趴靠在我身上,睡得很甜,看那张甜美的睡脸,还真是让人羡慕,就是不晓得她正做些什么美梦了。 「扔我一个人去谈判,自己睡得倒爽,醒来力量还会升等,天底下有没有这么便宜的好事啊?怎么好事都落不到我身上呢?」 不无抱怨,但刚才心梦使用的技巧,给了我一点灵感,横竖我也嫌周围有点吵,索性趁这个机会,试验新招。 「距离……大概一百米吧,更远也不是不行,但就没把握驾驭得那么好……」 不用特别装腔作势,我眼睛陡然一瞪,虽然没有特别的目标,但方圆百米之内,所有生物的脑电波都被我捕捉、强行入侵,并且下达了熟睡的指令,瞬间远近连串闷响,不管是人或虫子,全部都熟熟睡去,至于在这种鬼环境下,睡着之后会否给烧死,那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了。 一口气入侵方圆百米内所有生物的脑部,对我来说也是个新的里程碑,既然做得到这一步,后头我就尝试弄醒鬼魅夕,将手放在她的前额,精神指令一下侵入进去,很快就把她唤醒,渐渐醒了过来。 忍者不愧是专业人士,鬼魅夕一清醒,马上就从我怀中弹了出来,眼珠一转,看清所在位置,大致判断出情况后,她更立刻看出最重要的一个讯息。 「你……她和你接触过了?」 说着这些话时候的鬼魅夕,表情、眼神和之前那个娇憨可爱的丫头整个不同,不但眼神紧张得多,还多了一丝戒慎、提防的感觉,我几乎就把那看成是敌意了。 这就是她们姊妹之间的深厚情谊,鬼魅夕之所以跟在我身边,就是为了心梦,要是我与心梦反脸成仇,这丫头随时有可能一刀刺进我的后心,这是她必定会做出的取舍,现在我已经可以确定了…… 想想其实觉得挺呕,虽然这样买一送一,也是挺赚的,可是这段时间以来,我与这丫头算处得不错,给了她不少好处,别的不说,至少把她每天干爽爽,难道就为了她姊姊,她就翻脸不认人了?那我又算是什么呢? 一想到这点,就觉得有些不甘心,而这分不甘心……则是我错得最离谱决定的开始,人有时候就是不能争一时意气,愚蠢的作为,什么意义也没有。 「哼!当然接触过了,这么重要的时刻,你昏在一旁没能看到,真是太可惜了,那个贱货给我撵出去的时候,还假惺惺地哭得死去活来,妄想求我原谅,呸!那种事情这辈子都不会发生!」 因为完全是谎言,所以我说得斩钉截铁,再肯定也不过,鬼魅夕听了,一下子呆若木鸡,整个愣在那边,足足过了几秒,这才颤抖着声音,道:「你……你不是答应过我……」 「我答应过你什么了?哦,要原谅一个人是吗?你又没说是谁,我哪晓得你的要求要用在谁身上?只好怪你自己不把话说清楚了。」 「你根本就是存心……」 「说得对!我就是存心耍赖,你奈我何?我可以坦白告诉你,打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打算要原谅谁,血债只有血偿,他妈的我根本一开始就在玩你,你活该啊!」 嚣张的话语配合手势说出,气势可不是普通的强,那些认为我应该要复仇的人,比如说李华梅,若清醒地在这里见到我如此说话,搞不好还会感动得流下眼泪。 不过,要耍气势就得付出代价,这点似乎是铁则,我的话才说完,下意识的本能反应,我后仰翻身,用实际动作去躲避那一丝危险的感觉,而几乎在我动作的同时,咽喉微微一痛,血丝飙飞流出,时间真是抓得正好,只要再慢零点几秒,咽喉就被这一刀给切断了。 鬼魅夕这傻妞真是一点玩笑都开不得,这一刀她绝对认真,我差点就没有避过,但即使躲开了,问题也不是就此解决,而是刚刚开始,因为鬼魅夕的第二刀连接斩来。 「臭婊子!你玩真的啊!」 我又惊又怒,但鬼魅夕的攻击如闪电、如幽影,附骨而来,整个身影、刀路飘忽无定,完全无法以肉眼捉摸,只能靠武者的纯感应去捕捉,是货真价实的忍者真功夫。 换作是早一点,我可以凭着优势的力量强破,但如今,大家都是第七级力量,我已无法用蛮力硬破,而鬼魅夕则在力量提升后,刀法更见巧妙,精微变化更胜之前,几招之内就令我险象环生。 要是真的在这种情形下被干掉,那就冤枉到家了,幸亏我这段时间下的苦功没有白费,敌人刀法既然难以闪躲,索性不躲,单纯死守。过去防御并非我所长,但最近……我有一个很棒的新招。 抵天之剑! 我右手捏了一个剑诀,使出最近苦修的抵天之剑,刹时间,剑气横空,将鬼魅夕的连环斩击尽数封住。 抵天之剑,是我最近研习的武艺中,最精微奥妙的一项,尽管我已经为此花了不少工夫去钻研,但每次投入时间下去,都觉得自己好象一头栽进浩瀚无边的海洋,越是研究,越觉得里头的奥妙层出不穷,因应敌人的攻击,衍生出千亿变化,无穷无尽。 一开始,我还以为自己掌握了五、六成精义,但如今,我肯定自己能掌握的部分,最多只有三成,饶是如此,已足够让我挡下鬼魅夕的连环斩击。刹时间,鬼魅夕发出十多道斩击,忽快忽慢,分自不同角度绕身袭来,却全都被抵天之剑封锁挡下。 看起来,似乎是我巧妙使用剑气,挡下了鬼魅夕的十多道斩击,恐怕连鬼魅夕都这么以为,但我自己再明白也不过,我只是摆好了架式,让鬼魅夕不管怎么出招,都只是主动把刀砍在我防御最强的那点上,等若碰壁,此中奥妙,可意会、不可言传,只有亲身修习,才能体会。 抵天之剑,奥妙无穷,鬼魅夕虽然没有练过,但十多道连环斩击无功,她也察觉不妥,晓得一时半刻内无法凭武力将我压倒,身影陡然往后一退,在长廊上飞退,与我拉远距离。 总算得了一个喘息之机,再打下去,我未必会输,说得自满一点,有不败的把握,但却肯定不可能在双方平安的前提下结束战斗,所以鬼魅夕肯后退,那是再好不过,我可以趁机喊停,提出解释。 「喂!你……」 一句话才刚出口,强烈的警兆让我浑身发寒,知道不妙,一股冰冷的寒流,自小腹中升起,猛窜向胸口,所经之处,仿佛有一把用冰雕刻成的小刀,切割血肉,奇痛难当。 同一时间,距离我起码二十米的鬼魅夕,整个脸蛋殷红得像要滴出血来,双手飞快结印,眉宇间似在忍受极强烈的痛楚,一缕缕邪异的血光,自她小腹中缓缓绽放出来,看这架势,是在发动什么忍术的咒法,还是绝对要命的那种。 血光绽放的起始点是小腹,这个法咒很有可能是藉由一次次交合,缓缓下在目标方体内的,换句话说,鬼魅夕之前每次与我交合,可能都用自己的身体为媒介,偷偷落下法咒,以待此时此刻。我不是魔法的外行人,要利用交合来对我施咒岂是易事? 这样她都能成功,足见这个法咒的难得,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这是一个同归于尽型的自灭法咒。 (有没有搞错?玩到这种地步,值得吗?情势恶化到这一步,说不后悔就是假的了,因为一个不甘心、一个玩笑,居然闹到现在这么不死不休的地步,我真是天下第一号傻瓜。 当然,我也不至于束手无策,之前我在羽霓身上作过的保险措施,其实也趁着每次搂抱的机会,在鬼魅夕身上做过了,只要我以霸者之证将其发动,瞬间就能摧毁鬼魅夕的大脑,甚至把她整个脑袋炸掉,我这边的危机,当然也就迎刃而解。 但……坦白说,我实在不想用这个办法,特别是当我想到,鬼魅夕利用每次的交媾,偷偷施忍法对我下咒,而我也藉着每次拥抱,以霸者之证在她脑中埋下「念种」,随时可以引爆……我就觉得,我们两个之间,真是好糟糕的关系啊! (如果不动手,还可以说只是她负我,我没做对不起她的事,若一引发念种,这罪名从此坐实,不能抵赖了……这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我很快就察觉到这想法不妥之至,因为现在并不是我收手,情况就能好转,鬼魅夕用的技巧,是同归于尽的自毁之招,要是我不阻止她,这丫头随时都会搞死自己。 情况恶劣,我该如何自救并救人? 一时间,脑里一片空白,什么主意也没有,只能看着鬼魅夕将这自毁忍术持续发动。 忽然,鬼魅夕的动作一顿,眼睛睁得老大,像是看见了什么,我虽看不到她所见的东西,但透过霸者之证,我发现有一股熟悉而强烈的精神波,出现在我与鬼魅夕之间,更影响着鬼魅夕的脑部。 如此奇特的精神波,除了心梦,更还有谁?她虽然人不在这里,精神却一直在注视着我们,发现我们陷入僵局,便出来替我们解围。也多?有了心梦,要不然,我们这边两个傻蛋,就这么莫名其妙地两败俱伤,玉石俱焚了。 隐隐约约,我看到一个朦胧的美丽倩影,那是我用霸者之证捕捉精神波,在脑中具象还原的投射,那个朦胧的倩影,在鬼魅夕身前,勾搂住她的颈项,似在对她轻言细语,解释状况,跟着,这股精神波透入鬼魅夕体内,与她结合为一,鬼魅夕邪异的血红脸色,迅速回复正常。 刚才鬼魅夕所用的忍术,基本上是先伤己、再伤敌的自毁型忍术,异常霸道,一经发动,哪怕是鬼魅夕自己想要停下,都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心梦才直接用精神波进入鬼魅夕体内,助她调整肉体状况,把所有伤害平复,这只怕还多?了鬼魅夕的体质特殊,不同于寻常人类,否则心梦纵有通天之能,此刻也无力回天。 「哥哥,对不起……」 甜美的声音,直接在我脑中响起,那是心梦离去之前,留给我的道歉,多亏了她的帮忙,这边没有出现太严重的伤害,而当一切尘埃落定,我和鬼魅夕之间的气氛,就变得异常尴尬。 鬼魅夕仍是离我远远,似乎不好意思靠近过来,这也难怪,刚刚发生的事情,确实是很难堪,幸亏我没有发动「念种」,不然现在连我也要找个地洞钻。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无非就是浪费时间,反正男女之间,男人总要多担待一些,我也不多说,对着鬼魅夕张开双臂,就看到眼前一阵黑影晃动,娇小的身影一下子扑撞进我的怀里。 「……对不起。」 「……不怪你,我自己也有错,忌妒是魔鬼……我以后会深切记住这个教训,绝不再吃没意义的醋。」 我确实是这么告诫自己,人总该学到点教训,同样的错误,犯一次就够多了,就为了这么荒唐的理由,我差点就跟鬼魅夕同归于尽,黑龙王苦心筹谋多年,都还没有这样的好效果,说出去真不晓得会气死谁。 「那……我们……去接姊姊?」 「接?为什么?她架子那么大,还得专门去接?都能用精神体在要塞内乱跑了,难道本体还要省那几步路,不想走出来,要我们去接?」 我皱眉道:「还是她身上有什么封印影响?黑龙王有另外给她下什么封印吗?」 「……你、你还不知道?」 鬼魅夕一脸错愕,好象我说了什么很不可思议的话一样,我一看就知道有问题,偏偏又不晓得具体问题在什么地方,或许……心梦刚才还有所保留,有些什么事没告诉我。 「你姊姊那边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也没有吧,其实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晚一点你就会知道了,我们先去接她吧。」 「唔,有件事情我想问你,你姊姊她……她应该有办法把七圣器与人体分离吧。」 这是我们当初前来黑龙会总部的主要目的,要对付黑龙王就必须集全七圣器,但七圣器之中,贤者手环已经与冷翎兰结合,偏偏冷翎兰又化成石像,这下成了彻底的死结,鬼魅夕说只要来东海,她就有办法找人解决,现在就希望她这句话不是耍我。 「嗯,是这样的。」 鬼魅夕点头,证明我的猜测无误,这其实也很合理,心梦身怀异术,十二兽魔的本身,就是元神、灵魂相关技术的最高结晶,有办法从石像中取出贤者手环,这点倒不至于让人太讶异。 其实就算心梦没这能力,那也没有关系,因为随着时序推移,这边的状况已经发生改变,集全创世七圣器,这只是对付黑龙王的一种方法,未必就是唯一的办法。 光只是以目前这段时间所发生的变化而言,鬼魅夕、天河雪琼与我,力量都意外地大幅提升,如果照这速度修炼下去,我们很快就会拥有第八级的战力,届时再搭配其他天时、地利、人和,未尝不能与黑龙王一战,七圣器的存在意义已经从必要变成了重要。 「对了,七圣器……圣者之杖搞不好就收在这附近,应该找一找,如果能入手,这一趟就不会白来了。」 「还是先把姊姊接出来吧,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后头慢慢再办的。」 在鬼魅夕的心中,恐怕普天下再没别的事情比心梦更重要,我见她这样,也不便反对,就点头同意,先去和心梦会合。 这工作有一点小难度,因为黑龙王虽然把高手都带上大地,进行征伐,但并不是什么人也没留下,要塞内还是有少许高手坐镇的。当然,以我们目前的实力,无惧任何第八级以下的高手,真要碰上什么麻烦,宰了对方便是。 鬼魅夕在前引路,这里本来就是她的地盘,对于这座要塞,她是再熟也没有了,而她身形飘忽,乍隐乍现,别说此刻要塞内一片混乱,人人自顾不暇,各处又一片昏暗,连稳定的光源也没有,要发现入侵者的难度很高,就算是正常情形下,各处要道有看守人严加戒备,恐怕也没法察觉鬼魅夕的潜入。 看鬼魅夕如入无人之境,我着实佩服,但亦步亦趋跟在后头的我,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来的。 之前那段时间,我私下向鬼魅夕请教,再加上观察与模仿所得,学了鬼魅夕的几成身法,此刻我迈步前行,虽然没法做到鬼魅夕那样飘忽无定,却也是步行如风,身法似电,普通人只能看见一抹淡淡的影子飘过,根本看不真切。 要闯黑龙会总部,光这样当然不够,不过目前要塞内乱成一团,我这样就很够了,鬼魅夕又在前开路,凡是有可能令我们暴露形迹的东西,她直接就出手拔除,而我在后头,一路也使用霸者之证,影响所遇之人的脑子,彻底消除我们经过的痕迹。 几项因素加在一起,我们在要塞内来去自如,偶尔遇到几个强手,我和鬼魅夕联手夹击,几招一过,对方横尸就地,周围的人因为霸者之证精神压制,甚至都还没有发现。 就这样,鬼魅夕带着我往下方走,越走越深。以黑龙要塞的巨大规模,自然也有「地下设施」,以高度来算,全部都在海平面之下,虽然海水不会流进来,但当我踏着阶梯,越来越往下走,周围石壁上传来阵阵潮湿、阴冷的感觉,也让我晓得自己此时的位置已经来到海底。 地下设施之中,也有禁区一类的所在,许多石洞相连在一起,外头又装上铁门,看起来像牢房多过密室,空气中湿冷、腐臭的气息,没有半分人味,这些石洞恐怕已很久没人使用了,鬼魅夕说,这一带是禁区,之前黑龙王下过命令,不得他允许,任何人不得擅自靠近,否则一概格杀。 「唷,还挺严厉的嘛!他把这边划为禁区,不让别人来,是在怕什么?你姊姊和别人接触了就会坏事?」 我开了个玩笑,心里却有种不妙的感觉,心梦小时候是住宫殿的,现在怎么住这种潮湿的石牢?黑龙王把她当囚犯一样关在这里,已经关多久了?她是因为被关起来,所以才没法以真身行动的吗? 「刚刚在路上,我感应到圣者之杖的气息,现在我们分头行事,你去把姊姊接出来,我去拿圣者之杖,我们等一下在外头会合,或者我如果早些完成,会主动来找你,和你们会合。」 鬼魅夕的这个动作,让我更是心里叫糟,圣者之杖的气息我以前也不是没感受过,怎么刚才一路走来,我没感应到任何类似的气息,偏偏鬼魅夕就感应到了? 这种情形,不像是要去取圣者之杖,反倒像是找理由开溜。 「等等,为什么我觉得你很想开溜的样子?为啥要跑?这里头有什么洪水猛兽吗?」 我提出了问题,鬼魅夕却没有答我,而是向后高速飞窗,一转眼就不见踪影了,这个傻妞逃跑的时候,也是专业无敌快,我自问没本事追上,只得放弃。如果没有之前和鬼魅夕的一下乱斗,我可能还会怀疑这是圈套,但此刻疑心尽去,若真是圈套,刚才鬼魅夕不用差点与我拚掉性命。 「不是圈套,不过也不会是什么好事就是了……女人就是麻烦啊……」 这一句我肯定是至理名言,横竖现在没有别的人能靠,我笔直朝着前方的石牢地穴走去。 要在那么多的石洞中找到目标,并不是太难,因为里头隐隐传来魔力波动,只要顺着魔力波动走,就不怕找不到目标,只不过,越是深入,这股魔力波动还有周围的环境,就给我一种非常不妥的感觉,一切似曾相识,仿佛……仿佛回到华尔森林,等待大监狱一样。 「……暗黑召唤兽?」 我喃喃自语,不安的感觉更甚,「他们从多久以前就开始进行相关研究了?心梦为什么住在这里?」 心梦真身所在的地方,为何与暗黑召唤兽的炼制场所气息那么相似?她是用什么身份待在这里的?身为大魔导士的她,负责主持这项实验?还是…… 想到这一点,我心头陡然狂跳,再没法好好的走路,脚下加快,最后开始跑了起来。 追寻着魔力波动,我来到石穴深处,看到了一座不算太大的石牢,模样非常奇怪,整座石牢的外头,被写满咒文的黄色布条给密密麻麻地缠住,咒布更朝四面八方延伸出去,看上去,石牢很像一个巨大的蛋,咒布形成了黄色的外壳,上头写着的咒文,不住散发一种邪恶的感觉。 我对各类魔法均有涉猎,却也无法判断出眼前这布置的具体用途,唯一能肯定的,便是这绝非什么好东西。 「心梦!你在这里吗?」 我想应该是在这里没错,只是眼前这阵仗让我颇伤脑筋,咒布把石牢缠得密不透风,哪有门户可进?总不会是要我先把这些咒布给破坏吧?问题是,咒布之中看来蕴藏法阵,要破坏一个这等规模的法阵,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我没有把握在短时间内完成,更该死的是……鬼魅夕明知道有这东西,居然还跑走?忍者都擅于解码、解封,若有她在,要破除这个法阵,我就有把握得多。 幸好,我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那些咒布好象有生命一样,我才一走近,咒布就开始收缩,为我让出一条路来。途中,这些咒布似乎在释放某种讯息,霸者之证过滤接收,发现那都是一些不完整的心灵讯息,转译之后,我脑中闪过许多残缺的画面,此来彼去,错综凌乱,一时间弄到我的头都开始痛起来。 「呃……心梦,你这是在搞什么鬼……」 传入脑中的画面很复杂,大片黑暗而错乱的画面,还有大片染血的画面,像是用一个不住剧烈摇晃的镜头来拍摄,什么也看不清晰,时间稍微一长,还让我非常想吐,感觉异常难受…… 上百个闪动的画面中,我好象看见了黑龙王,还听见他疯狂的邪笑,这多少勾起了我的不愉快回忆,像是回到了华尔森林的那一天,我在瞬间失去所有,整个世界刹那间崩坏的感觉…… (这是……心梦六岁的时候,黑龙王摊牌时候的记忆?我感受到心梦的悲伤与恐惧……深深的恐惧,与我那时的感觉如出一辙,可是就算知道这些记忆的出处,我还是无法具体解读,这些乱七八糟的画面到底在告诉我什么? (对了……有血,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血的?为何……脑里的画面太乱,产生强烈的晕眩感,我像是喝醉了一样,脚下颠颠倒倒,朝着那个被封印的石牢走去。 「开、开门……」 脚下踉跄,我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去,如果不是因为满空的咒布,不待我碰触就自行分开,让我有路可走,我应该早就被袢倒,跌得七荤八素,现在这样还真像是一个找路回家的醉汉。 不算长的路,很快就走到了尽头,我伸手往前一推,密密麻麻缠裹的黄色咒布,朝两旁分开,露出了底下的石门,上头虽然刻着咒文,但我已经感受不到魔力,应该已经没有魔法运作了。 恍惚间,我看到心梦出现在身旁,美丽的脸庞,深有忧色,紧紧咬着下唇,那个表情看起来,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满怀着不安。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但对于这个宝贝妹妹的个性,我还是有些的。 「……不是你的错……无论那时发生了什么,都不是你的错……」 我的话一说完,心梦露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苦笑,摇了摇头,身影慢慢地消失,而我对着石门一推,在石门哑哑的擦响声中,我大踏步走进石牢去。 </div> 第八章 手足不行 六识俱断 石牢之内,一片漆黑,没有一盏灯,也没有半点光源,心梦所住的地方,竟然是如此漆黑,这让我有种不祥的感觉,因为只要是一个正常人,就不可能在这种环境下生活,心梦久居此地,这就表示……她的身心状况,恐怕很不正常。 眼睛渐渐适应黑暗之后,我多看到一点东西,不过也没多少,因为这间石牢空荡荡的,什么家具也没有,没有桌子、没有椅子,甚至也没有床,算起来和家徒四壁也没什么差了,即使以监狱的标准来看,我也没见过这么寒酸的监狱。 监狱的水准怎么样,这点我不是很在意,真正让我愕然的,则是我左看右看,来回看了几次,都没有看到这石牢内有人。 心梦……不在这间石牢?那她为何要引我来这里?这间石牢里有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加上层层封锁? 许多疑问在脑中闪过,一时间不可能有解答,我下意识的反应,就是掉头走出石牢,改到外头寻找线索,但就在我转头的瞬间,眼角余光好像瞥见了什么,这间石牢里没有桌椅,也没有床,只有一个石台在角落,很不起眼,这石台的造型有点像是一个小型祭坛,却没有任何咒文或魔法阵,相当污秽、简陋。 在石台之上,好像放着什么,因为不是什么大东西,与我要找的目标不合,因此被我忽略过去,可是在我要转头出去的瞬间,我的目光扫过了那个石台,跟着就停留在那件东西上。 石台上的事物,似乎是一个竹篮,已经很旧了,上头满是灰尘与污垢,也不晓得多久没擦拭清洗了,看样式倒有点像是婴儿的摇篮,就是稍微大了 一点,装婴儿会略显空旷…… 一个装婴儿的竹篮……这种想像实在是有趣了点,竹篮里头可以装很多东西,为什么我就会想到婴儿呢?这未免也太风马牛不相及了,我都想要嘲讽自己了,然而,就是这么一个荒唐的联想,让我的手开始抖了起来,甚至还不只是手,这分颤抖迅速蔓延全身,令我不由自主地发着抖。 为何……我会发抖呢?我到底在恐惧些什么? 答案其实我自己最清楚,因为刚才我目光扫过竹篮的瞬间,霸者之证扫描到微弱的生命讯息,在那个竹篮里头……有生命体?整间石牢,充满着诡异的气氛,连蟑螂、蚂蚁都看不到半只,竹篮里头会是什么生命体?心梦为什么要我到这里来?鬼魅夕为什么要跑?她在躲避什么?我的手……又为何抖得越来越厉害了? 我鼓起勇气,勉力迈步朝着石台走去,两条腿就像是灌满了醋,又酸又麻,连走一步都万分吃力。 之所以走得那么辛苦,不完全是因为内心的恐惧,很大一个层面,是因为那些错乱的画面,又开始传入我脑中,让我头痛欲裂,不过这一次,那些纷乱的画面开始整合,变得有条理、有脉络可循。 那些全都是心梦的记忆,在她六岁那年的一个黑夜,一直在她面前表现得像是和蔼慈父的黑龙王,突然发了疯,披头散发,如癫如狂,冲进她所住的宫殿,杀掉了所有的宫女,无比恐怖地来到她的面前。 「……源堂……你好……你好……你他妈的真够狠毒啊!如此舍得下,如此绝,我的计画还没展开,就已经完全废了……嘻嘻嘻,源堂,你果然是天下第一贱人……」 黑龙王不晓得受了什么刺激,在血泊中抱着头, 一下大叫,一下大笑,理智尽失,看起来实在怕人,我能充分感受到心梦的恐惧,她毕竟只是一个六岁的小女孩。 以一个孩子来说,心梦冰雪聪明,已是上上之资,但她始终还是一个孩子,看到「爸爸」这样发狂,在最初的恐惧过后,她开始担心父亲,主动走上前去安慰父亲……以黑龙王的性情而言,她这么做,就是用力在替自己挖坟。 结果,坟挖大了,就要埋人了,黑龙王反手一把抓住心梦,目中绽放邪光,杀气腾腾,「宝贝女儿,你操控十二兽魔,似乎碰到了瓶颈啊,那其实不是什么问题,只要你愿意下决心,爹可以助你超越史上所有的天女,成为羽族前无古人的最强兽魔使。」 成为最强的兽魔使、史上最强的凤凰天女,怎么做?魔力不比内力,无法单纯灌功,而兽魔使更不同于一般的魔法师,不是单纯魔力强大就高明,难道黑龙王狂性大发,要奸淫六岁女童,用交合秘法来提升魔力? 并不是这样的…… 我的想像力,追不上事实发展的残酷程度……在我还没回过神来之前,黑龙王的手,在心梦的小肩膀上很亲热地一拍,就像父亲在鼓励女儿一样,然后,艳红的鲜血喷溅出来…… 黑暗之中,与身体分离的小手臂,如同白玉般无瑕剔透,可爱的小指头兀自不受控制地抓动…… 「对啦!对啦!以后没你不用拿东西,也不用走啦,什么都靠水月虫蛊的身外化身来做,不出三年,你操控化身的椭神力与技巧,一定达到前无古人的程度,那时你还a没满十岁咧,能够成为羽族史上的第一天才,你以后要好好感谢爸爸、孝顺爸爸啊……呵呵呵……」 又一只…… 小女孩的痛苦哭叫声,凄厉到了刺耳的程度…… 再一只…… 「哦,对了,差点忘记,做事要做全套,光这样子是不够的,你的目标是十岁生日前,超越历代凤凰天女,啳嘻嘻,让爹爹来帮你,放松放松,你别怕,爹爹不是变态的,以后都不会再奸你了……来,身体放松,有些东西要敲掉,还有些地方要缝起来……乖,别乱动啊‘一下就好,爹爹会很快的……嘻嘻嘻嘻……」 画面……很快黑了下来…… 我一定神,发现自己已经走完那短短数步,来到石台之前,那只竹篮静静地放在石台上,自始至终,动都没有动过一下。 颤抖着手,仿佛要碰触这世上最可怕的东西,短短的两三秒时间,却像是有几个世纪一样长,最后我终于碰到了竹篮,万分吃力地掀开了竹篮上头的那块遮布。……一瞬间,我全身的血液,像是完全化为冰块,又像是瞬间沸腾,直冲脑门。 我无法清楚说明自己看到了什么,但那些干瘪如枯木的皮肤……被血染黑的丝线…… 在我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之前,我已经疯狂地冲出石牢之外,才刚一出门,脚下踢到石子,踉枪跌倒,我竟然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唯一所做的动作,就是趴在地上,强烈地呕吐,不停地吐。 疯狂呕吐之中,不知何时,我泪流满面,之前听了那么多惨事,我也只是耸耸肩,没掉眼泪,现在却止不住地泪水狂流,更还哭号出声。 「那畜生!他……他怎么能这么对你?他怎么能这么对你啊!」 悲痛而愤怒的哭吼声,在地下洞窟中回响,久久无法消散,震得上方砂砾不住落下,一个身影无声地在我身旁出现,一头灿艳如火的红发,如今看来让人想起血的凄美,俏丽的脸蛋上,既有担忧,又是伤心,蹲跪在我身旁,用那富有磁性的嗓音,柔柔地说话。 「哥,你别难过,事情……都过去很久啦……」 话没有说完,我已经转过头去,一把将心梦抱住,不能抑止的哭声,如山洪一样爆发。 「没有过去!永远也不会过去!你……你都是怎么挺过来的……」 我很想对心梦说一句「我对不起你」,但在情绪激动下,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就只能崩溃地嚎哭着。 心梦摸着我的头发,让我在她膝上哭泣,什么话也没说,但柔柔的抚摸头发,却是最好的安慰。这还是第一次,我发现这女孩是那么坚强,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大的伤害,挺了过来,换做是我遇到这样的事,绝不可能受得了,肯定早早就疯了,她真的……很了不起…… 哭泣哭得再久,也不能解决问题,最终我也还是回复过来,重新冷静,进入石牢之内,将布重新遮覆上去,把竹篮提出来。 这是一个让人黯然神伤的工作,但不做也是不行,因为心梦的身外化身,有其极限,她可以找一个傀儡,控制其精神,外头套上心灵迷彩,这样外表看起来完全与她一样,也可以自在动作;可是如果不是透过傀儡,哪怕水月梦蛊再神妙,幻影终归只是幻影,碰触不到东西,当然也拿不起任何东西。 所以,只有由我来提起竹篮,带着心梦离开这里,一路上我沉默地没有开口说话,但后来根据鬼魅夕的说法,我提着竹篮,在地道入口出现的时候,看起来杀气腾腾,像是什么从阴间跑出的复仇饿鬼。 鬼魅夕正在我们分开的地方等待,一看见我出现,急急忙忙迎了上来,而她更为我带来一件意外的大礼,就是圣者之杖。这件创世圣器,落在黑龙会的手里,我本来以为黑龙王会将之携带收藏,搞不好是最难取得的一件,没想到他扔在黑龙会总部,大大方便了我们。 「真奇怪,黑龙会总部虽然说是易守难攻的金汤之地,但哪及得上随身携带安全?黑龙王怎么会犯这种昏招,让我们捡了便宜?这个圣者之杖里头该不会被下毒,或是下了什么诅咒吧?」 我拿起圣者之杖,左看看、右看看,心中忐忑不安,生怕一用这鬼东西,就中了什么暗算。 不过,哪怕里头真的被做了什么手脚,以我的眼力,那也是看不出来的,而以圣者之杖的重要性,我们也不可能将它就这么扔着不带走,管他有什么潜在危机,都只能先拿回去再研究了。 (对了 ,白三小姐的特殊异能,能够清除一切运作中的魔法,只要请她帮忙,把圣者之杖清过一次,就不怕被做过什么手脚了。想想我觉得这办法不错,当下也不再说什么,和鬼魅夕、心梦一起离开这座见鬼的要塞。 出了要塞,从外面回头一看,满目疮痍,难攻不落的超级大要塞,现在变成了 一座火山似的东西,冒烟又喷火,看起来只要放着不管,后头也撑不了多久,这个故事多少告诉我们,身为领导人,以后千万不要用那种平时超级无敌,但只要一个致命破绽被打到,就会整个崩溃的瑕疵品。 要如何离开尸龙要塞,本来是一个问题,因为这里离陆地太远,如果要洇水回去,那不叫长泳,根本就是遇难,但这么大的一座要塞,岸边总不可能连船只也没有,因此我打算出来了再找船,哪知道白家的售后服务不错,一走出来,就看到有艘铁甲船舰在那边接应。 「呃!阿雪?」 那艘铁甲船舰的外型古怪,像是一个鹦鹉螺一样,整体武装看来完全是战舰的等级,杀气藻凛,难怪停在岸边,也没有黑龙会的人敢来招惹,但真正让我感到奇怪的,则是天河雪琼站在船首,看到我们出来,高兴地对着我挥手。 有船来接,这个当然是上上大喜,我们一行人上了船,这艘鹦鹉螺似的铁甲战舰立即出航,我与天河雪琼一问,才知道她力战巫妖群,被我们抛在后头,心里正感焦急,想要尽快赶上来帮手时,海面忽然裂开,这艘鹦鹉螺号从水底浮上,船首站着一个给人很大压力的黑衣男子,手上还拎着一大包东西,正是白拉登老家的那位乡下拳王,雷神大人。 黑衣大汉让天河雪琼登船,说是战斗已经结束,她可以在船上稍事休息,等着接人,说完就腾身而起,飞上半空,直入云端,转眼就不见人影,之后鹦鹉螺号来到尸龙要塞岸边,开炮轰死了几群不长眼的来犯毛贼,便再也没人敢靠近,直到我们循原路出来。 船已启航,我们暂且进入船舱中休息,当然,在房中提高警觉,预防白家人翻脸动手,这点提防就不在话下了。 我和天河雪琼共处一室,她这一战舍生忘死,打得异常辛苦,也异常艰险,我对她很是有些歉意,所以进入船舱后,就把她抱在怀里,轻怜蜜爱,慰劳她的辛劳。 天河雪琼一面被我搓着胸前圆硕的双丸,一面问我进入要塞后的经过,我就算脸皮再厚,也不好告诉她,我救出了自己亲妹妹,并且还是一个爱搞妹妹的变态妹控,这话听来太禽兽不如,所以我只简单说,救出了与鬼魅夕情同姊妹的醉仙罂粟,她弃暗投明,愿与我们一起打黑龙王,还协助我们取得圣者之杖。 「……听起来有点复杂,不过,你是懂的吧?」 「我懂,你的后宫又增加了规模,是这意思对吧?」 「呃,也不能说你错,要这么理解也成,不过……你算我后宫的成员吗?」 「当然啊,除了那里,我还能去哪里呢?」 天河雪琼眨了眨眼,狐耳也动了动,俏皮而美丽的样子,完全就是以前阿雪的可爱样子。 「哇!这种不知羞耻的话,你也敢说出口啊?你怎么说也是慈航静殿的圣女祭司,随随便便就说要入男人的后宫,置天下女性的尊严于何地啊?」 「去她的女性尊严,性满足比较重要。」 天河雪琼一声轻笑,环抱住我的颈项,笑靥娇媚如春花,这点就是她更胜往日阿雪的好处,因为知识程度高,这种人一旦放开了 ,胆子就比什么都大,而我当然是欢迎这种改变的。 抱着美人在怀,我不用低头,就能闻到天河雪琼长发里淡淡的幽香;眼睛一瞥,就能看见她撑起白色法师袍的高耸奶瓜,居高临下的角度,还可以直接看进v字形的领口。 天河雪琼对我毫不设防,大方地任我一双色眼钻进她的领口,饱览她白嫩如雪的圆硕双乳,还有那深邃诱人的性感乳沟。织芝巧手编造的魔法师袍,剪裁极为修身,把完美浑圆的胸线勾勒得清清楚楚,天河雪琼随着我的抚摸而扭动,背后一截白嫩娇柔的小蛮腰露了出来,半截白晰纤细的小腿、精巧的玉足同样引人注目。 揉合了清纯与性感双重特质的大美人,的确不容忽视。 我轻轻抬起天河雪琼的下巴,让她向后仰头,天河雪琼还沉浸在奶水充盈的双乳,被男人玩弄的快感中,我这一下停顿,她用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我,长长翘起的睫毛迷惑地轻抖。 没等天河雪琼反应过来,我已经低头含住她红嫩的樱唇。 「嗯……」 天河雪琼稍作挣扎,便对我的唇舌听之任之,让我顺利撬开她的贝齿,尝尽香嫩的红唇软舌,她的身子逐渐酥软,胸部却挺得更高,那对圆滚滚的肥白奶瓜,更加凸显诱人。 我的左手滑到天河雪琼腰际,悄悄钻进法师袍里面,在她丝滑平坦的肚子上轻轻抚摸,绕着可爱的小肚脐打转。 吻了一会儿,天河雪琼的呼吸开始急促,身子不安地扭动,我感到那是她兴奋时的扭动,于是停下热吻让天河雪琼缓口气,美丽的小狐女被我吻得欲火焚身,拼命挺起双乳,迎合我的揉捏,白色的奶水从乳蕾上小孔喷出,把这件法师袍的胸襟给打湿……这都不晓得是第几次了,幸好当初让织芝制衣时,有特别对此设计,要不然可真难清理…… 乳汁流得满手都是,我晓得天河雪琼的肉体,已如母兽般开始发情,理智成分降低,我的身体自然跟着起了反应,双手伸进法师袍的下摆,从内裤边缘探进去,直接抓揉两团圆滚滚的臀肉,在天河雪琼耳边低声说?「小狐狸,想要男人了吗?」 天河雪琼双眼迷离,却仍不忘朝门口看一眼,舱门是铁门,又已经锁上,不怕有人忽然闯入,但室内有没有监控设备?会不会全程给人偷拍下来?那就很难说了,反正……也不差这一次了。 想是这样想,我嘴里却故意道:「这样子很不好啊,我们毕竟是在人家的船上,要是有什么人闯进来,那我们……」 「那我们就真的出名了。」 天河雪琼大胆的程度,超过我的意料,她对我的恐吓全不在意,或许是处于发情状态的影响,她表现得火辣性感,全没有半点圣女的典雅,拉我的手去摸她两腿之间,隔着薄薄的丝质内裤,我能感受到淫浪的潮湿。 「哇!这么骚啊,但你不能只顾自己啊,你想搞,我不想搞,还是晚点再搞吧!」 「不嘛!不嘛!」 初尝男女欢好滋味的天河雪琼,对此贪恋不舍,身体贴靠上来,缠着我猛要,那种娇嗔的姿态,以前完全没法想像能在她身上看到,而她紧贴着我,扭动身体,手还去我胯下硬起的部分揉摸。 「小圣女,你胸口还流着奶呢,知不知道你这样子,给慈航静殿大大丢脸了啊? 不过,倒是给你师父大大挣面子了。「说着,我一把掀起天河雪琼的法师袍下摆,露出底下华丽的白色丝质内裤,再勾起天河雪琼一条修长的玉腿,夹在腰间,如此一来,清楚看见,她内裤的中间部位已经有一小块水痕了。 「棒啊!才破身不久,就已经知道肉味了 ,湿得这么快,我就喜欢你这骚样,你是慈航静殿的骚浪圣女。」 说着侮辱信仰的话语,我用手指拨开天河雪琼的白丝底裤,直接摸上她湿滴滴的蜜唇。 天河雪琼身材丰满,蜜唇更是熟美多汁,柔软的嫩肉被我手指摸程几下,就有大股淫蜜溢出,跟手指摩擦,发出咕唧咕唧的声响。 「嗯……啊……我……」 「心急的话,别闲着!自己解开衣服!」 我用这方法挑逗天河雪琼,手指不但揉弄她的肉唇,也没忘记轻挑她的嫩菊蕾,外人所不晓得的秘密,这位慈航圣女的屁眼,远比前头的花谷更要敏感。 天河雪琼呻吟着,慢慢解开法师袍的系带,露出两团h罩杯的圆硕乳房,又白又嫩的浑圆大奶,抖出动人的乳波。 我立刻亲了上去,张嘴含住她红艳的乳蕾吸舔拉扯;右手抚摸她光洁修长的玉腿,左手两根手指,插进淫蜜氾滥的花谷里枢挖。 「啊……啊……你、你摸得我……啊……好舒服……啊……别再光只是这样了!啊……从、从后面!啊……」 这是最性感的呼唤,由于之前都是后背位的肛交,天河雪琼对从后面插入的姿势情有独钟,能够给予她更畅美的享受。 对我而言,天河雪琼的屁股又圆又翘,是全身除了那双巨乳与超细腰之外,最抢人目光的性感点,我最喜欢与她交媾的体位,也正是从后面来,当下迅速给天河雪琼翻身,让她双手扶住床头,两团犹自滴淌白浊乳汁的巨乳,前后直晃荡,跟着,一把扯脱她的白丝内裤,露出丰满圆润的翘臀,还有识红充血的娇艳花谷。 事已至此,什么也不用多说,我掏出早已硬挺的肉茎,对准淫蜜潺潺的花谷,「噗哧」一声插了进去。 「啊……好棒……老、老师……啊……我……我要你……啊……」 有趣的娇呼声,天河雪琼记起大部分前事,知道我们曾经的关系后,虽然基于矜持,还有对心剑神尼的尊重,不可能再叫我师父,却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别出心裁,叫我老师。 最初听见的时候,我的感觉也很怪异,不过稍加玩味,又很有那种师生恋的禁忌快感,或许我这人就是禁忌的存在,专门搞什么兄妹恋、师生恋这类禁忌的存在,希望后头不要搞什么同性恋,尤其不要有同性恋来搞我就行。 在那一声声「老师」的禁忌呼喊声中,我紧捏天河雪琼的臀肉,腰部发力,前后抽插起来。 窄小的舱房内,巨乳细腰的大美女半伏在床头上,屁股拼命向后翘起,两腿分开,纤细柳腰来回扭摆,美妙的动作,似乎还暗合某种天地规律,美得惊心动魄。 我的小腹,快速撞击天河雪琼的臀瓣,发出清脆的声响,肉茎尽情享受圣女娇嫩紧窄的淫ròu洞。 尽管天河雪琼极力压低呻吟,在又小又密封的船舱内,仍然非常清晰,一波波呻吟在船舱里回荡,连我们肉体互相拍打的声音,都激起阵阵回声,此时如果有人过来,哪怕只是贴耳在门外,都一定能听到激烈交合的淫靡声响。 随时可能被发现、可能正被人监视的紧张感,刺激了我们的神经,我俯趴下身,揉捏圣女的完美乳房,下身火力全开,干得美丽小狐女蜜唇外翻,花谷里媚肉阵阵痉挛。 天河雪琼也释放出全部的激情快感,小细腰扭得像风中的枝条,圆滚滚的屁股拼命翘起。 在一轮急速冲刺之中,天河雪琼的臀肉突然紧绷,全身都颤抖起来。 我知道她已经高潮,自己也忍不住要爆发,急忙加力挺操茎,在天河雪琼性感的美臀内,射出浓浓的jīng液。 这么一轮发泄后,我固然是极为舒爽,散了那股自尸龙要塞中带出的郁闷之气,就连天河雪琼都爽得筋疲力尽,因为高度使用魔法而造成的发情状态,也因此得以消解,回复理智。 清醒之后,天河雪琼对于自己的耻态,羞得两耳通红,一再要我提出保证,以后绝不能拿这来嘲笑她,才肯作罢。 我为了未来的幸福,当然只有点头的分,而回复理智的天河雪琼,也拿了一个要紧东西给我,是一只巴掌大的小箱子,非金非木,样式古朴,质地非常特殊, 一看就知道是魔法道具。 「这是那个黑衣大汉给我的东西,叫做奈落之箱,也就是地狱之箱,说是能够保存一个魔法在内,类似魔法石板一样的用法,只不过等级更高得多,能够储存更高等级的魔法。」 我接过那只小箱子,就算不用解释,我也知道里面储存了什么,肯定是白三小姐的特有异能,消除一切运作中魔法的超级能力,这将是我破解暗黑召唤兽诅咒,逆转出生天的关键,白三小姐一步百计,算无遗策,肯定是在我们出发之前,就已经把东西准备好了,甚至……在我们相见之前,就已经准备周全了,若真能如此,我倒是要谢谢她了。…… 只要她别那么搞笑,把跳跃穿梭两处垃圾堆之间的异能封入箱中就行。</div> 第一章 似梦非真 以心许诺 结束了与天河雪琼的一轮交欢,我有些脚软地离开,心里多少有点埋怨自己,怎么莫名其妙又干了起来?眼前还有很多重要事情没干,我居然在敌人的地盘上,满脑子只想着性交,眞是无可救药。 不过,这也难说,因为这本就是我的责任与工作之一,以前每次阿雪和人打完魔法战,都会奶流如注,整个人进入母兽发情状态,如果不设法助其平复,她会难受很久,奶水也会一直流出。 因此,不管每次战斗结束后,怎么伤、怎么累,我都要担负起责任,为阿雪排空乳汁,与她交合,让她能够回复正常,虽然辛苦了些,却也是没办法的事,总不能委托别人来干…… 阿雪变成天河雪琼,人格有差,肉体却还是同一具,在阿雪身上会出现的状况,天河雪琼身上也一样会出现,我该干的工作还是得继续干,没什么可抱怨的,除此之外,离开尸龙要塞时,我胸中全是凶戻之气,难以克制,这种状态对自身的精神非常不好,在这种情况下,一场激烈的交媾,是洗涤戻气的好办法,这方法不只是我用,许多武者也爱用,在拚死战斗后,用烈酒、女体来抚慰身心。 只不过,同样的方法,有些人自制力较差,藉由交合洗涤戻气时,顺便把女的掐死,或是掐到头都飞掉,这种事情也是时有所闻,以黑龙王为例,若他用交媾洗涤自身戻气,干完之后,那个女的能肢体完整、精神正常,那才有鬼!「唔,要在这艘船上找个人,好像不容易啊……」 我独自走在走道上,想要找个人,问问看白三小姐的位置,大家都是要离开尸龙要塞回去,除非她和雷神大人猛到直接一路飞回去,又或者她抱持自毁决心,再发动那种超恐怖的瞬间移动,否则…… 她也在这艘船上的可能性很高。 奈落之箱,是白三小姐送我的大礼,这份礼物的分量实在有够重,而且与她唯利是图的老子不同,白三小姐只留礼物,不要求任何回报,光冲着这一点,我就该向她好好说声谢谢。 再说,魔法道具可不是玩具,雷神大人把箱子扔给天河雪琼时,只随便交待几句,不是说得很详细,很多细节我希望能先弄清楚,省得到时候使用出错,后悔莫及。「……你、你干什么去了?」 一道娇小的身影,冷不防地出现在我前头,我险些就吓了一跳,而鬼魅夕一脸不悦的表情,看那个模样,好像是来找麻烦的。「怎么了?心情不好,想和我再打一场?」 我回答得很轻松,但心里却挺紧张的,之前与鬼魅夕乱七八糟的一战,差点让我们两个都送掉性命,这一战给我的教训,就是死都不要再和鬼魅夕动手,她的战技太偏,一打起来,很容易收不住手,风险实在太高,能避则避为妙。 幸好,鬼魅夕摇了摇头,表示无意动手,这多少让我松了口气,只不过在表面上,不能丢脸失威。 「你……为什么你还能干得下去?」 「干得下去?什么意思?」 「姊姊……你看到她的样子,不久之前,你也很难过啊,为什么……你一转头就去干别的女人了?」 鬼魅夕问得很认眞,她那种严肃的神色,一时间反倒让我语塞,不晓得怎么回| 答才好,思索半晌,这才耸耸肩,道:「什么别的女人?阿雪和妳也很熟、很亲热的,别一转眼就连奶娘都不认了,好无情啊。」 . ^这种说法,可以用来打哈哈,却没法摆平鬼魅夕,所以我想了想,认眞道:「这没什么特别的,心情恶劣就想发泄,做爱和砍人是最有效的发泄法,我又不喜欢砍人,就只有干女人了,谁叫妳刚才不在,不然就干妳啰。」 「就……就只是这样?」「不然妳想要怎样?」 我把手一摊,无奈道:「不然答案就是我缺心少肺,薄情寡义,妳如果是想要听见我承认这个,那妳现在听见了,满意了吧?」 「是没错,你确实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啊。」 鬼魅夕轻声说着,却不像是在责骂或挑我毛病,她睁着美丽的大眼睛,认眞道:「也只有你这样的人、这样的个性,才让他的计划还没开始,就全盘失败了,你是怎么养成这样的个性呢?」 「呃!这个……眞搞笑,个性这种东西,都是从小慢慢搞起来的,我哪晓得自己怎么会是这种个性?妳想讨论这个话题,最好去找我的心理医生。」 我这么回答鬼魅夕,跟着,她去找天河雪琼说话,似乎有事要商量,而我则继续去找白三小姐,想弄清楚关于奈落之箱的问题,但走着走着,脑中灵光一闪,某个突如其来闪现的念头,让我在走廊中停下脚步。 「对了:我是怎么养成这种个性的呢?正诚如我自己所言,个性的养成是从小开始,我今天这种颓废、反道德、反社会的人渣性格,也与我乱七八糟的失败童年有很大关系,要不是从小过着那种没有亲人、没有关爱,只有刺客整天追杀,朝不保夕的鸟日子,我绝不会是今天这种个性。 诚然,现在我回过头一想,就知道当时变态老爸肯定在我身边伏下了人手,还肯定不只一个,都是类似影子护卫这样的贴身高手,只要有这些人在,我是不可能被那些小猫小狗干掉的。就算这些影子护卫不称职,我也没有生命危险,因为黑龙王在我身边布了那么多暗桩,我若死,不但黑龙王处心积虑的大计成空,这些暗桩也全都要陪葬,他们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肯定会拚命护我周全。 因此,我的童年,看似充满危机、风险、压力,其实是很安全的,但……那又如何了?在我最惊恐、最害怕,不知道自己这一次会否命丧在刺客袭击下的时候,并没有人来告诉我,其实我是很安全的。 我不知道遇到危险时,有人会来救,我只晓得,不管碰到什么危险,要解决、要生存,都只能靠自己。特别是看到其它人家的同年孩子,出了什么事情,都有父母守护,但我……母亲不知道在哪里,父亲压根就不管我,每次意识到这一点,那个打击就格外沉重。 不过,再沉重的打击,打久了也就无感了,后来我对这类事没什么感觉,就当―自己生下来就没爹没娘,反正他们也没给我什么好处,法雷尔这个姓氏没给我带来:任何光荣或利益,就只是让我整日被人吐口水与追杀。 冷月樱的存在,是我童年的一道美好曙光,但最终也只是变成另一个重大打击,将我更往人生的深渊推去,后来,我便开始自我放逐,横竖什么事都只能靠自己,别人靠自己是自立自强,可是我武功不成、魔法也不成,连自己都没得靠,除了耍些小聪明、靠厚脸皮玩阴谋诡计,又能做些什么? 有大侠可做,谁愿意一开始就是做贼的?如果能武功盖世,横扫千军,又有谁喜欢当小人、耍诡计?对于当年所做过的一切、伤害过的人,我没有什么罪恶感,也没感到多少愧疚,弱肉强食,尽此而已,那些比我更强、踩着我上去的人,也不会来向我说声对不起,要道歉……找老天爷要去吧,谁让祂创了这个没道理可言的世界。 这样的生活、这样的人生,于是有了这样的个性,而这样的性格,让我在这条人生路上走得更远,这一切该说是相辅相成……或者说恶性循环,看似不经意的偶然,但现在细细思量起来,这后头有着明显的操作痕迹。我……会不会成为别人比较高下的工具了? 一个孩子的个性养成,牵涉很多复杂因素,但在我的这个例子,却是变态老爸的过度忽视,才令我走上这条路,问题是……变态老爸这么做,是纯属无心?还是有意为之? 当年我不可能会想到这些,但现在看来,正是因为我的个性,才令黑龙王的复仇大计,还没开始正式实施,就已全盘失败,不管他怎么筹谋定计,一个没心没肝没道德的人,是不可能因为犯了乱伦罪行而痛苦的,他的计划实施下去,顶多是惩罚心梦,至于说想要让兄妹双方都痛不欲生,那是一早就不可能了,他自己非常清楚的。黑龙王的复仇大计崩坏,这是单纯败在命运的手上?或者,这也是人为的结果?我如今就是怀疑,变态老爸十几年前就看出黑龙王的企图,于是刻意让我变成这―的人渣个性,令黑龙王的计划成空,一切成了泡影。 这个想法,匪夷所思,连我想起来都觉得无比荒唐,但……只要沾上源堂。 法雷尔,越是荒唐的事情,就越有可能,更何况,这做法确实有效,不但瓦解了黑龙王的计划,重创了他一把,让他从此变态得更厉害。 这一切,眞是变态老爸的计划?我成了他斗垮黑龙王的工具?太过分了吧! 想到这一点,我重重一拳打在走道壁板上,将铁板轻易打凹,难以抑制心中的怒火。 被当成工具使用,谁也不可能会开心,假如这计划仅是影响到我,那倒也罢了,反正事情过去那么多年,追究儿时教育责任,并无意义,就算从小给我良好的教育与保护,我也未必就能比现在更好,只要一想到我有可能在良好教养下,变成方青书二号,我就感到不寒而栗。 但有些事情,是不可以这样一句就带过的,与我相关的事,我可以放下不追究,可是对别人的伤害,我不能放过,尤其是对心梦造成的伤害。 我和心梦是同胞兄妹,如果我被源堂当成决胜道具,那心梦又被当成什么? 她落在黑龙会手里那么多年,我不信变态老爸会对此一无所知,他从未有要救出心梦的意思,让她一直留在黑龙会受苦,更有甚者,我也忘记那年自己到底干了什么,让黑龙王对我的人格发展从此绝望,更为此发了狂,对心梦施虐,造成永难弥补的伤害。 这笔帐……不光光算在黑龙王头上,更还肯定要算在源堂。法雷尔的头上,我忽然有了一股冲动,想要立刻杀到第三新东京都市,揪着这家伙的领口来问,问他到底晓不晓得,什么叫做作父亲的责任? 怎么能够做出这种事情来?算了,气这种事情毫无意义,那家伙心理变态,我在这边就算气到挂掉,他也不会明白我在气什么……在这边发脾气无济于事,说不得,后头可能要找时间,亲自走一趟第三新东京都市了。 之前,变态老爸用尽各种手段,要把我弄到第三新东京都市去,我连跑带逃,抵死不从,就是不愿意再到那个诅咒之地,任其摆布,但如今状况有变,若不亲自走上一趟,我心里的这些疑惑,就没得解决…… 「唔,怎么走了那么久,半个人都没看到?白拉登的这艘鹦鹉螺号也是幽灵号不成?」 我随口抱怨,但情形当然不是这样,白拉登的这艘船,只不过是因为高度机械化,上头的船员人数大大减少,所以我才没碰到人,除此之外……干,他还眞的用了幽灵。 驱使死灵、阴魂,这不是什么高端技术,之前变态老爸搞什么峡谷列车,上头的女服务员,也全都是索蓝西亚精灵的鬼魂,省钱又省事。白拉登是海内外头号大奸商,这一招他当然也会,还用得更是出神入化,直接把幽灵封印入机械里,成为什么辅助人工智能,让机械的效能大幅提升,眞是见鬼的技术。 我走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找到路上了甲板,碰到了人,「问之下登时傻眼,白三小姐和乡下拳王并不在这艘船上,当我问起他们上了哪去,却被告知他们夫妇早已飞回去了。 「飞回去?有没有搞错?」 我原本以为,这边距离陆地还很遥远,哪怕武功高绝,能在天上飞行,都没可能一口气直接飞回陆地,哪想到我认为不可能的事,别人不这么想,他们居然眞的这么飞回去了。 “搞什么鬼啊,有船不坐,偏偏要用飞的?就算是赶着回去洞房,也不用这么拚命吧?等等,他们……是夫妻?” 我吃7一惊,但想想也觉得正常,难怪白三小姐勾引我的时候,雷神大人的怒火眼神都快可以吃人了,也难怪白三小姐用勾引我来当刺激方法,这一招确实是很毒辣,特别是针对她丈夫而言。 这个令人意外的八卦,让我着实愣了一会儿,回过神后,我也莫可奈何,既然人不在船上,我也没有得问,只得把这些问题先存着,等船上了岸,大家碰头再问。“对了,白拉登该不会那么黑,让这艘船靠不了岸吧?要是这艘船是奴隶船,直接把我们带出去卖了,那可糟糕。“我只是随口一说,但周围听见我喃晚自语的几个白家船员,听了却道:「这艘船本来就是奴隶船啊,舱底还押着一堆货物,等着运去公海交货收钱呢,是途中被三姑爷强行征用,让我们过来接人的,等送你们上了岸,还得继续去公海的。」 「……我也不晓得骸说什么好了,谨祝各位财源广进,生意兴隆吧。」 该做的事没得做,和这些白家子弟又没什么好聊的,我独自一人趴在甲板上的栏杆边,想要看看大海,放松一下心情。不知不觉,我发现有个人来到我身后,是个女人,这艘船上会来接近我的女性屈指可数,鬼魅夕没这身高,那唯一可能的人就是…… 「阿雪?」 我回转过头,却吓了一跳,红发飘扬、美腿修长,一双浑圆的奶抖波诱人,正是最美丽的羽族天使,心梦。 “妳、妳怎么跑出来了?」 “我都到哥哥后头这么近的地方了,哥哥还是只想着你的阿雪,眞叫人不服气。” 心梦嘟起小嘴,微发娇嗔的模样,看起来眞是可爱到极点,让人心动不已,我微微愣了一下,虽然明知道眼前的她,仅是幻影,眞实的她仍被拘束在那个竹篮里,却仍忍不住为了眼前的美丽幻影怦然心动。 只是,想到那个竹篮,想到竹篮中的残缺人儿,一股狂怒就让我克制不住,杀意瞬间占据我整个心灵,直到心梦凑了过来,在我唇上轻轻一沾,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魔法,瞬间化消我心头戻气,我这才清醒过来。 「哥哥。」 心梦看着我,似笑非笑,这模样看来格外具有魅力,「心梦想求哥哥一件事,能答应我吗?」 「没有问题。」 我斩钉截铁道:「哥哥一定宰了黑龙王,给妳报仇雪恨。」 心梦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梳了梳被海风吹乱的红发,目光望向茫茫大海,缓缓道:「报仇雪恨不用啦,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我也早就习惯啦,就哥哥看起来,你眼前的我只是幻影,但就我而言,这个世间本属虚幻,我在眞实与幻影之中反复来回‘界线早就模糊,我也已分不清其中的差别……」 「可是……」 “就算没发生那些事,就算在正常的环境下,健健康康长大,我也不一定就比现在好啊。” 心梦伸了一个懒腰,红发在阳光下灿然如火,雪白的肌肤,34f 的两团豪乳面^^随着她的伸腰动作,抖出阵阵诱人乳波,实在是一幕美景。 「现在的我,一样能说会笑,一样想去哪就能去哪,可以享受海风,可以晒太阳,―也可以和哥哥说话,我很满足了,这种生活没什么不好啊。」 尽管心梦说得轻松,但我知道,那只不过是为了要让我好过,故意说的谎言,如果她这样都能叫做好,那地狱的定义肯定要改写,暗黑召唤兽的炼制过程,也可以叫做天堂了。 话虽如此,看到身为当事人的心梦这样努力安慰我,我也只有勉力挤出一丝微笑,不要让她再为我担心。「妳要我答应妳什么?」 「心梦只希望哥哥可以承诺,不要觉得我可怜,也不要对我有歉疚,觉得好像欠了我什么。」 心梦凝视着我,认眞道:「心梦对自己有信心,愿意尽一切努力,来让哥哥幸福、开心,但如果哥哥看见心梦,就只想着愧疚与弥补……哥,你我都知道,这么沉重的关系,一定是不长久的。」 「唔……」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暗赞,心梦确实冰雪聪明,洞悉人情世理,看出了我们之诺间的问题,所以在这问题扩大前,先来点醒我。因为同情与补偿而开始的关系,绝对不长久,假若有一个女人,毎次见到她都觉得沉重,不管她是如何美若天仙,都让人没心情去欣赏了。 我没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与心梦一起站在栏杆边,看着前头的大海,享受着凉凉的海风吹拂,两只手相握、两颗心相连的感受。「哥,你开心吗?」 「唔,我觉得除了牵手、心灵相通之外,如果连身体都能连在一起,就更理想了。」 我的话说得露骨,心梦听了只是笑笑,不多言语,她可不是什么保守胆小的女―孩,只是因为看出了我的窘境,这才没多反应。 能与心梦在甲板上合体交欢,这当然是一件美事,问题是……现在的心梦,根本是只有我才看得到的幻影,如果我在这里干她,被别人看见,只会看到我一个人光屁股在甲板上扭腰,做出种种不堪入目的动作,口中荷荷出声,如同野兽,眞是说有多丑陋,就有多丑陋,这种事情我死也不干。 那如果让心梦把水月梦蛊的发动范围放远,让别人也看得到呢?我觉得自己没有那么无聊,还专程让人来看我们性交,那不如直接吆喝,卖门票赚钱算了!毕竟,说好说歹,等到白拉登制作的a 片在海内外热映后,我也算得上国际红星啦! 我和心梦静静的享受着心灵交流,而这艘鹦鹉螺号,不愧是高度文明的先进产物,船开起来,跑得飞快,速度犹在白三小姐以风元素控船之上,毕竟那艘船太旧太破,就算用魔法行船,还是无法与这种先进玩意儿相比,前后不过几小时的时间,我们已经重新回到陆地。 鹦鹉螺号的船员,才刚刚让我们下船登岸,他们马上就立刻启航,带着船底的奴隶们赶赴外海交货。我并没有告诉天河雪琼,这艘是奴隶船,省得因此多惹事端,而急急忙忙下船的我,本来是想要找人,哪知岸上的人看起来比我更忙,一个个扛着或抱着东西,走得匆匆忙忙,那样子不知道该说是在搬家还是逃难,连话都没空答我一句。 这些人都是白家子弟,也全都是白拉登的手下,他们如此急忙拆东西、搬东西,摆明是要撤离此地,虽然我不太理解为什么,但这里本来就只是临时据点,是白拉登为了拍片,在艺术总监加藤鹰的建议下,临时建造的据点,现在片子都拍完了,走人也是必然的,只是我不理解为何走得如此匆忙而已,这些白家人的表情没什么异常,可是他们急急忙忙收拾东西的样子,让我有一种好像在落荒而逃的感觉。“奇怪,他们跑什么呢?” 我大惑不解,但也没闲心多管,只是想要先找到兼职当灯光师的白三小姐,可是正主儿没找到,却碰着了我最不想见到的要命人物,白拉登。 “什么?你找她啊?他们两公婆早就回来了,一回来就在那边发情放闪光,向我借用拍片的场所,在那边一干就几小时,连床都干塌了三张…」 白拉登的表情看来很无奈,挥挥手道:「那两个人总是这样的啦,每次都这样,要干就干吧,次次都会把床干塌,好像床不塌就不够爽一样,唉,现在的年轻人啊。“在我眼中几乎可以当大魔王的白拉登,说到女儿的时候,似乎也非常苦恸,无可奈何,这时候的他,看来也就是一个普通的父亲。而当白三小姐的父亲,实在是一件苦差事。 「那……三张床都干塌了,应该也爽了吧?能让我见见他们吗?我要当面致谢,还有些问题要请教。“「床干塌了,人爽了,当然就回家了,你迟了一步,他们早就走啦,一个小时前就已经离开了。」 「什么?离开了?他们……怎能这样就走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请教咧。」 「眞好笑了,这位客官,你是之前有和他们预约吗?又没事先约好,人爱走就走,难道人家还欠了你吗?」,白拉登骂了两句,忽然表情一变‘满面春风,「不过,虽然他们走了,我还在这里啊,你有什么问题,问我也一样,不晓得有什么能为你解答的吗?这次大破黑龙要塞,有没有拿回什么好货啊?我有管道可以卖到高价……呃,不对,差点忘记我是赞助商兼合伙人,本来就有权分赃的。」 「撇除令千金私下送我的礼物不谈,这次攻破黑龙要塞,确实拿到了好东西,要请你替我看一予“」我从腰后取出圣者之杖,心梦的竹篮已经交给鬼魅夕守护,我因为要负责交涉,就把圣者之杖随身携带,刚好此时拿出来。 「哦,圣者之杖啊!」 创世圣器这种知名货色,白拉登当然不会不识货,只是他对这人间至宝似乎兴趣缺缺,弄得我差点以为这是假货。我问道:「这上头……有什么诅咒或是警戒魔法吗?」 「没啊,看起来是没有,什么防盗防贼的魔法都没有。」 「那你为啥一副快打呵欠的样子?这总不会是假货吧?」 「你想多了,杖子倒是不假,只不过……我对按摩棒没什么兴趣,拿了这玩意儿……拿去插人我不干,拿来捅自己……别逗了。」 参白拉登挥了挥手,「这东西我不要了,归你吧,就算我这次做了赔本买卖,嘿,做生意嘛,哪有稳赚不赔的?偶尔蚀一、两次本,也是难免的啊!」 这话一入耳,我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白拉登放弃了索取应得利益的机会,揠广东西让给我,这是白拉登会做的事吗?他不是被什么脏东西给附身了吧? 不过,白拉登无视我的惊讶,结束了我们之间的短暂交谈,跳上了旁边过来接人的一辆车,像是要随大队离去,我吃了一惊,连忙追去。「你、你也要走?」 「是啊,我生意很忙的,片子都拍完了,当然要去顾其它生意啊,后会有期啦!」 彼此没多少交情,白拉登要走,我当然也不可能送君千里,就站在原地挥挥手,示意告别,本以为一切到此为止,哪想到车开出一段距离后,白拉登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对着我喊话。 「喂!我那个老朋友不久前传讯过来,说我这次太过分,把他老巢都炸了,为了报复,他马上就会发动袭击,把此地方圆五十里之内摧毁殆尽,生机尽绝,时间剩下没多久了,你自己……保……重……啦……」 什么?这种大事,现在才说?你姓白的也算是整人了!</div> 第二章 阴风怒号 斩龙刀龙 黑龙王的反应比我想象得更快,但这也是很正常的事,今天我们不是打掉他几个小分舵,而是一口气端了他的老巢,把他的总部给破了,他若没有反应,反而不合理了。只是,我原本以为,就算尸龙要塞被破,黑龙王总会忌惮白拉登几分,不敢轻易翻脸,否则后果难料,却忘了黑龙王也是一个不计后果的人,火大起来,说干便干,立刻报复白拉登。 「啧!看来只能怪我自己没种,不是什么人都害怕那个无良商人的。」 我耸耸肩,这样自嘲着,刚好在这时来到我身旁的天河雪琼,摇头道:「也不一定,如果眞是不留情面,攻击之前不用先预告,况且攻击这边又算什么呢?眞要威胁白拉登,怎么不攻五色帆船?」 这话倒是说得很有道理,此地是什么地方?东海滨上,白拉登只不过在这里盖了一个临时片场,连基地都算不上,听到要被袭击,他不发怒、不防御,一伙人东拆拆西拆拆,屁股拍拍就跑了,倒霉的只是这块土地,黑龙王这反击说不上报复,充其量就是迁怒,如果眞要有种与白拉登翻脸,直接袭击五色帆船才是道理…… 当然,五色帆船行踪飘忽不定,能不能找得到,这是另一回事。 姓白的跑了,我们也没理由在这里傻等,赶快跑了吧。」 黑龙王威胁,要把方圆五十里内摧毁殆尽,这话应该不是说说而已,我们虽然不像白拉登那样有交通工具,但区区五十里,也不是太难,赶快开始跑还来得及,否则,走得慢了,天晓得黑龙王有什么强大攻击手段? 羽霓倒是一个问题,不过我发动感应,确定她不在方圆十里之内,不晓得她是之前已经自行离开?还是被白拉登带走?若是后者,白拉登这家伙眞是够变态,带走了羽霓,却放我们在这里,不晓得他脑里在想什么? 天河雪琼点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尽快离开比较好……咦?」 1声惊呼,我很清楚天河雪琼为什么有这反应,只要是魔法师都能够感应到,强大的黑暗波动,有如海涛浪潮,一阵阵朝这边蔓延过来,而且天上也开始出现变化。 我们此刻站在岸边,眺望远方海天一线,看得是格外清楚,遥远的天边,出现了一道黑线,看上去应该是一片黑云,可是普通的乌云,不会这么大一片,犹如一大片浪潮,以惊人的高速朝这边涌来。 正常的乌云,不可能以这么快的速度延展,摆明就是魔法的效果,假如只有这样,我还无法判断是什么招数,但那惊人的黑暗波动,一波强过一波,令我感到强大压力,这不会是普通的魔法,肯定是高级……甚至究极魔法,考虑到黑龙王的过往记录,这肯定是那一招。暗系究极魔法——阴风怒号! 当年灭掉凤凰岛的一式究极魔法,虽说那时是搭配水系究极魔法,但这一式本身也非常恐怖。 「阴风怒号?那时用这一式的该是黑巫天女,现在又是谁?尸龙要塞上头没有大魔导士,是谁在用这一式?」:我脑中不住寻思,就算尸龙要塞上有大魔导士,时间也不对,我们乘鹦鹉螺号回来,尸龙要塞上有人立刻发动阴风怒号,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到这里,肯定是从别的地方施法。 「该不会……」 天河雪琼惊道:「是黑龙王亲自施法?他……他在附近?」 一语既出,众人皆惊,我们之前认定,黑龙王不可能在这里,所以才敢偷袭尸龙要塞,但黑龙王神出鬼没,行事不能以常理计,他爱抛下别的事情不管,跑来这边乱搞,又有谁能说不行? 鬼魅夕道:「别想这些了,尽快离开吧,我怕那片乌云很快就到了。 在我们几个人里头,鬼魅夕经历过的杀伐场面,远远不是别人能比的,而且怎么说也是忍者出身,通常是那种面无表情,给她一个杀敌命令,不管敌人有多强,她也会立刻冲上去的,要看她临阵退缩,这应该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我艰清楚那是为什么,只要手上提着竹篮,鬼魅夕就不可能放胆与人冲杀,这也难怪,就算是我,也不愿意在未能确保心梦安全的情形下,与敌人血战硬拚。阴风怒号的主要杀伤力,是来自黑云之中的大批妖邪魔物,那片黑云可以视为一片异空间,来自魔界或其它异界的魔物,就源源不断出现在黑云中,随着妖风、乌云狂袭向目标,当乌云消散,那些妖邪魔物也就消失。这个魔法的运行过程中,有一个重点,就是魔物无法离开乌云笼罩的范围,乌云既形成了召唤异空间,也成为结界,令魔物无法离开,否则这种控制不良的究极魔法有谁敢用? 乌云来得极快,光是这样目测,我就知道不可能跑得比乌云更快,假如只有我和鬼魅夕两个人,以第七级力量全速狂奔,或许还有希望,但鬼魅夕带上心梦、我拉上天河雪琼,这就没有可能和乌云比快。 天河雪琼也看出了这点,她没有愚蠢地要我舍下她独自跑,因为我绝不可能答应,只是道:「能不能帮我一把,张设一个结界,或许我们可以撑过去?」 阴风怒号是有时间限制的,这不仅与施法者的魔力消耗有关,更关系到召唤契约的根本,因为阴风怒号的本质,是暗系的大型召唤,而不管召唤出什么东西来,所有召唤契约的根本,都是会设下时间限制,因此只要撑过那段时间,阴风怒号的效果就会消失。 究极魔法的威力过强,影响范围过广,形同一场天灾,并非几个第七级的武者或魔法师能相抗衡,但反过来说,由于影响范围过广,魔法威力不够集中,几个第七级的武者、术者要在里头苦撑一阵,等待灾难过去,这却不是太难,所以天河雪琼张设结界的提议,确实是好计,只不过…… 我苦笑道:「帮你没问题,但我只是个半调子的魔法师,能帮妳的有限,至于其它人,这个……」」鬼魅夕不是术者,与魔法八竿子打不着关系,指望她能帮忙维持结界,这完全@ 是搞笑行为;至于心梦……她算不算魔法师可不好说,修为有多深厚也不清楚,若单靠我与天河雪琼两个人,这结界恐怕撑不了多久。 黑云来得好快,转眼间就已越过百余里的海面,即将要到我们这里,整个天空被乌云所覆盖,来自大海的风,夹杂的全是妖气,还有腥臭的魔物气息,海面上也出现旋风,更迅速化为龙卷风,卷起下方海水,猛往天上云层冲。 照速度来算,白拉登等人是乘车,不是搭乘飞行器,照理说还没离开五十里范围,这一招轰下去,他们也在影响范围内,不过…… 「妈的,如果有我们在这里替他们挡一挡,那他们就有足够时间平安开溜了,白拉登好精的算盘,他就没想过我们若全死在这里,他……」:「他如何?难道他还要负道义责任吗?」,天河雪琼微微一笑,提醒了我的失误,眼看乌云与大量妖魔即将杀到,我们也不浪费时间,由天河雪琼张设结界,我与鬼魅夕分站两角,护住天河雪琼,而心梦的竹篮就在我们的正中央,这应该是最妥善的办法。 结界是完全的光属性,对那些来自幽冥、魔界的邪物来说,我们就像暗夜中的灯塔一样耀眼,肯定会被当成主要目标,这是所有光系术者共有的无奈,但天河雪龙琼却是光系术者中的例外,她一抖手,马上在圣光结界的外部,罩上一层黑暗迷障,希望能够瞒过那些妖魔。 这层黑暗迷障,应该能撑一段时间,但肯定撑不了太久,魔物的数量太多,从 ^我们身边快速飞过,每飞过一只,黑暗迷障就会削弱一分,没多久我们就会整个暴露出来,到时候,就得要打硬仗了。 我们这边有两个第七级的武者,还有一个更强的术者,天河雪琼第八级的修为,足可让我们稳立不败之地,要撑过去不困难,就是担心力战之下,心梦要是有什么闪失,那可是毕生大恨。 心梦一直没现身,照理说,她也不是普通女人,絶不是没有自保能力,如果心梦能够现身出来……脑中闪过这问题,我没有细想,只是与鬼魅夕互看一眼,作好坚守的准备,情形的发展却出乎我们意料,就在黑云弥漫过来,即将超过海面,来到陆地上方,并且要崩解下地时,我们正后方数百米处,突然响起一声炸雷。 那里是一片树林,这声炸雷极响,好像天上有一道雷电劈中树林,但我们却都感应到,这一发炸雷不是来自天上,是从地上直接炸开,如此强劲的爆破威力,并非自然,是出自人为,换句话说,是个第八级的绝顶高手! 一下炸雷,是动手前的鼓劲发力,而紧跟着传来的,就是一股凶厉之至的杀气,凛冽得有若冰雨,透体瞬间,令我们不自禁地发着寒颤,这绝对不是普通高手,下一刻,炸雷声再起,我看见一道黑影,横掠长空,朝着天上的大片乌云冲去。 这道人影出现的同时,我这边也发生了一桩奇事,就是我腰后的圣者之杖,莫名其妙开始震动,这并不是七圣器彼此间的那种共鸣震动,频率不同,倒像是圣者之杖认出了什么,对什么事物生出感应。 阴风怒号的乌云之中,蕴藏着无数妖魔鬼怪,数量多的时候,各种妖魔数量超过千万,无可匹敌,纵然是第八级强者,也绝不敢冒冒失失地往里头闯,这人二话不说,直冲向空中乌云,对本身的力量有绝对自信;虽然我不晓得这分信心从而来。 在冲入黑云之前,一道来自那人身上的闪电雷霆,照亮了天空,也让我看清此人的模样,黑衣、黑裤、黑披风,熟悉的打扮,再加上绕体的雷电,让我一下惊呼出声。 「雷神大人?」 倒是挺想不到的,白拉登这鸟人如此无良,倒是有一个颇具良心的女婿,看见我们遇险,会挺身而出,帮我们一把。此人武功之高,出神入化,轰雷一击,怒破尸龙要塞的无双结界,实在是厉害得很,更兼一身的霸杀之气,不战屈人,就算单枪匹马杀入黑云之中,相信也是妖魔怕他,多过他怕妖魔。 然而,白拉登说他们夫妇已然离去,这应该不是胡说,莫非是白三小姐够仗义,去而复返,请她丈夫来助我们一臂之力? 我奇道,丨「不是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一点上头,不得不说,女人就是比男人心细,我还在好奇这位雷神大人为何去而复返,鬼魅夕、天河雪琼却不约而同地喊了一声:「不,不是他。」 一句话出口,天上的人已经给了我答案,一下反手抽刀,从背后抽出一起凛寒光,光寒如电,又似冷月清辉,剎时间划破天际,连在地上看见这幕的我们,都感到一阵透心凉。 寒芒似无具体形态,但快速旋绕一圈,切割黑云一角后,快速凝化成形,看那个形态,好像是一把非常沉重的龙头大刀,劲道雄猛,横扫千军。这样厉害的长兵器,我记忆中没什么相关数据,想不出有什么知名神兵是这模样,可是当寒芒再闪,那道怵目惊心的冰虹,点醒了我的记忆。「这……这是……斩龙刃!」 当世各种神兵,唯有斩龙刃能够自在变化形态,忽长忽短,随着使用者的不同,作出最适合的变化。 我看过斩龙刃的几种变化,里头没有关刀这一种,不过在我所认识的人中,确实也有那么一个,能够让斩龙刃变化多种形态。这是很异常的事,因为通常能够让斩龙刃变形的人,都是相当优秀的刀剑客,本身的道路、运刀使剑的特色都早已定下,所以每个人只能让斩龙刃产生一种变形。 但在我所认识的人里头,就有那么一个,不但让斩龙刃产生两种以上的变形,甚至还生出长枪这么异常的变化,委实匪夷所思。那个人……是个很特别的人物,我甚至还没见过此人的眞面目……阿里巴巴! 总在我们遭遇危难的时候出现,堪称是我方的最强援军,此刻也不例外,斩龙刃所化成的龙头大刀,在此人手中激转如轮,大刀的重量优势,再加上斩龙刃本身的极度锋利、高速的激转,形成了一股无坚不摧的破坏力,虽然还没有正式突入云中,但是强猛刀劲所卷起的强风,却化作一阵又一阵的刀浪,直破入黑云中,把藏在黑云中的魑魅魍魉一一分割切碎,异样妖血喷溅出来,染得黑云边角变色。 如此锋锐刀罡,仅是前奏,当这刀罡激转到一定程度,赫然化成一道龙卷风,将阿里巴巴整个笼罩在内,跟着便飙入黑云之内。「轰隆!」 一声闷雷炸响自阿里巴巴体内发出,这有些像是轰雷赤帝冲的运劲模式,但更―像一种传说中的兽人异能「雷鸣」,将全身的筋肉异常缩紧,到了临界点,才把所有迫出的能量一次爆发,将自身力量提升数成,甚至逾倍,是非常厉害的技巧。 这是百分百的体力技,九成人类都无法负荷,所以才是兽人专属技,但即使是兽人,也不是躯体强健便用得出来,至少什么虎、豹、熊族都不能使用,理由不明,书上说「雷鸣」是翼人族的厉害招数,所谓的翼人族……羽族? “降龙天临霹!” 雄浑吼喝,犹如雷震,阿里巴巴舞动大刀,带动龙卷刀风,冲入黑云之内,才一进去,黑云内就像是发生了十级大地震,激烈掀动,阵阵剧烈声响,鬼哭神号,在乌云内此起彼落地发生,似是无数妖兽朝着同一目标狂攻而去,却在碰到龙卷刀风的瞬间,踢到大铁板。 「这人……眞的好强,怎么会……」 天河雪琼的惊讶其来有自,我之前的判断是,纵然是第八级的最强者,想要以一人之力硬撼究极魔法,这绝对是没脑子的行为,就算心剑神尼或是李华梅在此,都不会干出如此愚行,诚然她们都武功盖世,万夫莫敌,但究极魔法往往不是血肉之躯能抗衡,她们硬碰硬的结果,最多就是全身而退,未必能起什么关键作用。 但阿里巴巴的状况,却不能以一般情形来计,这家伙本身有第八级力量,战斗风格横冲直撞,专门作那种不顾后果、强行把力量催至巅峰的危险事,手中又有斩龙刃,如此一来,情况就整个不同了。 龙用刀罡化龙卷风,这不算什么了不起的武技,但旋风也要看是旋什么风,普通的刀罡,哪怕是以第八级力量推动,这么和成千上万的妖兽硬碰,力量会被大幅消耗,过不了多久,便只能灰头土脸地被轰出来,然而,阿里巴巴是透过斩龙刃来发刀罡,所发出的刀罡带有斩龙刃特性。 斩龙刃的异能,就是锋锐无匹,无物不破,以斩龙刃的刀罡化旋风,这道龙卷风从头到尾,就是一条沾不得、碰不得的锋锐刀龙,不管是什么妖魔鬼怪,也不管是什么钢铁身躯,给斩龙刃的刀风一带过,就是支离破碎的下场,这么一来,大大减轻了发招者的眞气消耗,又发挥出更胜第八级武者的杀伤力。 当然,使用这种战术,有一点不得不提,就是阿里巴巴的胆识……好吧,那其囊实不能算是胆识,这人根本就是他妈的疯了,不然只要是脑子正常,只要还爱惜生命,就不会有人用这种战术。 斩龙刃的锋锐刀罡,可不会分什么敌我,即使化成龙卷风,也绝对没有什么外侧锋锐,内侧就安全之类的好事,换句话说,在斩龙刀风肢解千万妖魔的同时,在刀龙内侧的阿里巴巴,自己也是冒着生命危险,甚至……比外头的大量妖魔还要更危险。 这种高危险性的战术,大概没有正常人敢用,稍有不愼,斩龙刀风还没开始狂斩外头的妖魔,就会先把里头的人卸成千万块。 不过,考虑到阿里巴巴一贯的作风,我栢信此人有此胆识,或者说……这个直线思考的单细胞生物,可能什么都没来得及细想,就照本能反应这么做了。 高风险就有高利润,在这里也是一样,千万妖魔虽然凶狠,但在第八级力量与斩龙刃的联合肆虐下,也就只有凄惨收场,大量异色妖血在黑云中狂喷,甚至打破结界的封锁,狂喷到外头来,在空中形成一场血雨,远远看去,斩龙刀风就像是一个疯狂旋转的榨汁机械,把什么东西都吸纳进去,打得稀烂,碎渣与汁液狂喷乱溅。恐怖的杀伤力,令人咋舌,看得我不得不叹一个服字,只是,我不认为这样子就够了。 「大家准备一下,我估计很快就轮到我们这边要上阵了。」 我遥望天上,道:「斩龙刃加上第八级力量,果然厉害,但究极魔法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只要阴风怒号的运作架构没被破坏,来自异界的魔兽就是无穷无尽,杀不胜杀,这位仁兄再撑一会儿,就应该是极限了……」 鬼魅夕没有作声,天河雪琼对武道所知有限,听我这么判断,只是担心问道:「眞会如此吗?我看阿里巴巴所向披靡,似乎……」 「大幅减轻力量消耗,不等于就不用消耗了,除非这家伙能够有所突破,取得传说中的第九级力量,不然择到这里,就已经是肉体极限。」 我道:「再过一会儿,刀势就会变弱,这家伙非退出来不可,后头还是要靠我们自己,幸亏时间已经被耗去不少,我们这边压力减轻许多……」:阴风怒号是有时限的魔法,单靠我们来支撑,委实有些吃力,可是给阿里巴巴这么一搞,拖延了妖魔袭击我们的时间,大大减轻了我们的压力,实是帮了大忙。 我的判断应该没有错,但实在是想不到,黑云之中忽然几道柔和白光透出,云雾滚动,天河雪琼立生感应,浑身一颤,我知道是黑云内发生爆炸,爆炸的规模不大,却是百分百的光属性,看情况似乎是有什么光系的圣物炸开了,或是有人在里头施放了什么光系攻击魔法,以可能性来说,我相信前者的可能性居多。 「引爆光系的圣物?这么做有何目的?圣物爆炸时确实可以伤及一些弱小魔物,但这么大的数量……而且,重点不在魔物群,只要阴风怒号的运作结构没被破坏,魔物根本是杀多少就来多少啊!」 我大惑不解,想不通阿里巴巴这么做的用意,但诡异的事情随后发生,就在那几下光元素的微弱爆炸后,遮天蔽日的满天乌云,居然就像遇着阳光的新雪,迅速化消散去,那么浓密的大片黑云,短短十几秒的时间,就化作袅袅黑色烟尘,朝四面八方飘散。 「这……这太荒唐了。」 瞠目结舌,我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晓得该说什么话才好。光元素的爆炸并不强烈,和究极魔法的威力天差地远,但若问说有否可能靠着微弱的光元素爆炸,瓦解了究极魔法的运作,那确实还是有可能的,整体机率低于千万分之一,只要能找到阴风怒号的黑云之中,那不断变换位置,时隐时现,几乎就不存在的那一点「阵眼」,一击命中,确实就有可能作到。不过,对我们而言,这种事情被视为超过人力范畴,只有神魔才能做到,如果说眞有什么人,用如此匪夷所思的非现实方法破去阴风怒号,这个人……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的超级好运,就是千万中无一的天选之才。 纵然知道阿里巴巴这人很强,看似粗豪,其实一身本领、胆识、智略非同小可,但还是很难相信,这家伙居然天才到这种地步…… 「见鬼!如果阴风怒号这么好破,当年凤凰岛又是怎么完蛋的?」 我怒道:「只要大家都用光元素这样乱炸,赌赌看能不能刚好炸到阵眼,就什么都搞定啦,还会被黑龙王打沉吗?太荒唐了,这种事情居然也能成功?算什么嘛!主角威能啊?」 一轮牢骚,我也知道自己的话有欠公正,以凤凰岛的实力之强,当年黑龙会的一击「阴风怒号」,顶多重创凤凰岛,还不至于让凤凰岛陆沉,更别说令羽族灭族。眞正攻灭凤凰岛的关键,在于先发的一击「黏胶海啸」,将岛上所有女战士给封黏住,飞又飞不走,跑又跑不掉,更别说什么作战,后头阴风怒号的黑云一上来,当然就全军覆没了。 不过,几句抱怨一出口,我脑中陡然灵光一闪,几个线索串联在一起,然开朗,想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答案,跟着便将目光投向竹篮。 (难怪从上岸开始,心梦这丫头一直保持沉默,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原来她早就认出来了…… 我这么想着,天上袅袅黑烟已尽散,一道道清朗日光,如同破魔之剑,穿透黑烟,直射大地,而在金色的阳光中,一道漆黑的身影缓缓自天而降,手里拿着龙头大刀,威风凛凛,眞是怎么看就怎么霸气。 一转眼,这个威武之至的身影已由天上降至我们面前,虽然我知道这家伙只是一个爱玩cosplay 的山寨货,但看那一身威武姿态,仍是令我只能垂首叹服,自惭不如。 「喂!你们这群家伙实在太没用了,老子只不过走开了一会儿,你们怎么就被人打成了缩头乌龟?」 阿里巴巴看了我们几眼,点了点头,眼神中流露着赞许,「实力都有了长进,不错,你们这也不算一无是处嘛。」 鬼魅夕、天河雪琼都和阿里巴巴相熟,之前在萨拉城更是蒙此人所救,见着救命恩人,都露出亲善的表情,就只有我,上下打量着阿里巴巴,彷佛从来没有见过此人,半晌之后,这才缓缓开口。 「……把伪装卸掉吧,姑且不论我愿不愿意认妳,对着一个大胡子男人叫娘,实在是太恶心了!」 </div> 第三章 九天凰者 女中霸王 阿里巴巴的身分,一直以来就是我不住追査的谜团,这个人太过神秘,身上有着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我对他非常好奇,但历时许久,我仍是摸不清楚这个人的资料,不晓得他来自何方,又到底是什么人。 不过,阿里巴巴这个人,也绝不是无隙可寻,在与我们同行的那段时间里,这家伙其实已经泄漏了很多讯息。 这人会使兽王拳,境界修为还相当高,别说普通的人类做不到,哪怕是寻常的兽人,都不可能练到如此高的段数。 鬼魅夕曾说过,阿里巴巴的外表,仅是一层以精神力幻化出的心灵迷彩,无论声音、形貌、气味,全都不能当作依据,我们无法判断此人的眞面目,甚至连这人是男是女都不得而知。 这些线索都很具代衷他,不过,我并无法将之整合,找出眞正的答案,直到我与心梦相认,心梦的水月梦蛊,给了我很大的启发,阿里巴巴所用的技术,和水月梦蛊岂不如出一辙? 霸者之证、水月梦蛊,这是精神类术数的两大王者,各擅其长,霸者之证的一些异能,水月梦蛊未必能做到;水月梦蛊的一些独特之处,霸者之证同样望尘莫及。换一个说法来看,水月梦蛊有其不可取代性,其它的术法、神器无论怎么模仿,都做不到与水月梦蛊相同的效果。 阿里巴巴所用的技术,和心梦根本是一模一样,那也就代表,这家伙用的是水月梦蛊?但水月梦蛊是很特殊的召唤兽魔,专属限定,不是哪个魔法师魔力高强,就能随便练一个来玩玩的,它是不晓得之前哪一任凤凰天女的魂魄所化,成为给后代的祝福与守护,后头的历任凤凰天女一出生便拥有,其它人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无法得到这种特异兽魔。 既然其它人无法取得,那阿里巴巴又是怎么得到水月梦蛊的?合理的答案,不管怎么想,也就只有那一个了。 阿里巴巴就是凤凰天女,所以他……不,她才能够使用水月梦蛊,还有其它的十一兽魔,因为这些本就全属于她所有。 以前在羽族的时候,我曾经査阅过典籍,发现在羽族的历史上,几乎从没有过两任凤凰天女并存的例子,虽说历代凤凰天女皆是以血缘传承,几乎都是传位给自己的女儿或孙女,但这些女性并不是生下来就成了凤凰天女。 「十二兽魔是凤凰天女与生俱来之物」,这个说法只对一半,正确的说法,十二兽魔是打从「成为凤凰天女」的那天开始拥有。每一任凤凰天女即将涅盘之前,会选定自己的继承人,通常是血亲传承,因为血亲之间的传承效果最好,能源流失最少,但偶尔也有传给非血亲的例子。 所谓的传承仪式,就是凤凰天女将一身魔力与兽魔,让渡给自己选定的继承人,而后自己在烈火中化为灰飞,烧得干干净净,是谓涅盘。继任者取得力量,继承了兽魔,成为新一代的凤凰天女,哪怕是偶有凤凰天女猝死,来不及交接转移魔力,这分魔力与十二兽魔也会在历代天女的英灵庇护下,自动转移,只是转移过程中,消耗近半,损失极大。总之,两代凤凰天女之间,一死、一生,这似乎已经是一个不会变更的定律,羽族历史上几乎从无例外,所以,当黑龙王在凤凰岛上发现了心梦,并且确认心梦身上有十二兽魔的反应,他脑中很自然的想法,就是凤凰天女已经不在,死得干净彻底了。 基本上,这想法没错,不难想见黑龙王发现此事后,心里承受何等失望、何养打击,但不管他怎么难以接受,他或许忘记了,这个世界有范例,就有例外,常识只能用来参考,因为在最关键的时候,常识这种东西……常常会害死人。 我的推理能力素来获得肯定,但论起凤凰天女为何没死,为何新旧两代凤凰天女能够并存,这个我也不可能答得出来,线索太少,无从推理,就只能由当事人亲自回答……希望她不会那么没品,话都不说就掩面逃跑吧! 魔力波动无声释放,彷佛一层帘幕被卸下,「阿里巴巴」的外形发生变化,什么黑衣、黑裤、黑披风,还有那粗犷壮硕的男性体格,全部消失,隐藏在这些伪装底下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 羽族女战士最大的特征,就是一双动人的美腿,这也注定羽族女性没有矮子,凤凰天女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一双美腿笔直修长,身高大概有一米七五,光只是那么插腰站着,就有一股女皇的气派。 她的眉目与心梦有些相似,足见母女血缘,一双凤目,目光凌厉,让人看了便心中一怯,给人很重的威压感,可是,她丰润红唇边,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却把那分极震威煞给冲淡,祟一股无法形容的奇异魅力。 火红的长发倾泻下来,似乎正象征着内心的狂野不羁,在那张美得惊人的倾城面容下,肌肤雪白滑腻,更胜凝脂,胸口峰峦起伏,高耸的美乳,两团圆滚滚的肉球,抢尽视线,粗略一估计,怎样都有厂罩杯,无比惹火的身材,雪肤、蜂腰、巨乳、隆臀,每一处都看得人直呑馋沬. 如此好身材,却没有太多的雕球与打扮,她身上穿着的,是一件黑色的马甲背心,细细的肩带,露出雪白香肩,胸口的u字形挖空,两团圆硕的白嫩乳肉挤压在一起,那道乳沟深邃得像是会吸人魂魄,每一下乳波抖荡,都让人魂动魄摇,不能自已。 天然的细腰,盈盈一握,黑色短裙被一对隆臀撑起,完美的圆形,说明了屁股的丰满多肉,而吊袜带的繋扣、黑色的网袜,一同从短裙底下伸露出来,黑色的网袜包裹着粉腿,白皙、挺直的修长美腿,找不到一丝伤痕,更不会过肥或过瘦,在黑色的网眼下,一双腿的极致美感,整个被凸显出来,配着下头的黑色马靴,说多。动人就有多动人…… 一身黑的打扮,细肩带马甲、短裙、吊带袜、马靴,材质全部都是皮革,再1上那头大波浪红色长发、火辣辣的身材,无一不散发着性的诱惑,如果是别人,这副模样肯定会被认为是街边拉客的妓女,不过换成了她……那一双凤目中无比高贵的女王气势,就使人不敢有一丝低级的幻想。 风花雪月四大天女之中,以凤凰天女排名首位,从心梦身上便已能稍见端倪,她未施脂粉的素颜,清丽仙姿,比艳丽浓妆更胜一筹,较诸另外三大天女,绝不逊色,而今正主儿登场,跨越两世代的无双魅力,艳色一下就把其它人比了下去。 不可否认,四大天女各具不同风姿,月樱的天生魅骨尤为动人,但也只有看到凤凰天女才会明白,其它的美人是「美」,凤凰天女却是实实在在的「魅力」,她就像是把「性感」两字具体化的完美形象。 明明是跨越了两世代,应该已经是熟女美妇的水平,可是岁月在她身上全然没留下痕迹,她的魅力,是那种超越年龄的美,单从外表来看,根本无法判断她的实际年龄,无法判断她是少女或熟妇。 她光只是站在那边,不作动作,不发一言,就已经让人看得欲火焚身,可以想像当年在凤凰岛上,心禅大师、黑龙王首次目睹芳容时,受到了多大的心灵冲击,至于变态老爸……他是心理变态,我无从判断他的感受,搞不好他只想着这婊子腿长奶圆,红烧可口,清炖美味,这也未可知。 换作平时,我面对如此绝色人物,必定早就色授魂予,只顾着狂流口水,理智降至低点,胯间也硬个笔直,满脑子就想着怎么上了眼前这女人,不过,也不晓得是血缘影响,还是什么别的道理,我对这具肉体全然没有兴趣,理智清醒,就像在看一截枯木、一块石头。 我刚刚叫的那一声,鬼魅夕似乎不感意外,但天河雪琼却被吓到,张大了口,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卸去伪装的女人。我不想对着一个彪形大汉叫娘,不过即使卸去伪装,变成超性感美女,我也没有哭哭啼啼地跑上去,抱着人认亲戚的冲动,更何况……我感觉得出来,那女人对我也不像有什么要亲热些的打算。 「喂!小子!」 ―凤凰天女终于开了口,声音我立刻认了出来,正是多次出现在我梦里,要我去找回心梦的神秘女侠。 说来也是我人忙忘事,既然心梦是我妹妹,会要求我放下其他事,尽快接回心梦的人,除了我老母更还有谁? 不过,既然那位神秘女侠是凤凰天女,那么照之前的推论,在索蓝西亚几次出手暗助、在东海上现身挡下李华梅的人,也就是她了。想到这点,我心里的气愤稍减几分,毕竟,这位母亲也不是什么都没做,她也是尽了她的努力,在适当时候,出来帮了儿子一把。 也因为这样,所以当她举起手指,朝我勾勾,示意我去到她面前时,我没再抗拒,慢慢走到她面前,心里的感觉很复杂,考虑着是否该示点好,开口叫母亲,却不料我还没有决定,对方已经抢先动作。 人忙事忘,这话眞是说得一点不错,明明我察觉到凤凰天女就是那个神秘女郎,却忘了她在我梦中的习惯动作,我才刚靠近,这毒辣的婊子陡然飞起一腿,来得又快又狠,我的武功今非昔比,察觉到她的动作,急忙侧膝一封、出掌一挡,想要把这一踢给挡下。 不料,凤凰天女的一腿实在太猛,那根本不是一踢,根本就像是一根高速猛撞过来的攻城槌,直击而来,撞开了我的膝与掌,狠狠踢在我胯间,奇痛攻心,让我如同死狗一般趴在地上,动也不能动一下。 「臭小子!看见自己老妈,连娘也不叫一声,如此不孝的无能东西,留你何用?」 这个臭婊子不是光说说而已,她无视我正倒地哀号,一脚踩在我的后脑上,把我的脸往泥里压,口口声声说我不孝,却不管自己从未尽过半天作母亲的责任,果眞是蛮横不讲理之至。 天河雪琼、鬼魅夕都傻在一旁,如果是别人动手,她们看我被人踩在脚下,肯定早就出手相助,不过现在变成了母子纠纷,动手也不是,不动手也不是,只好愣在一旁当木头人。 不得不说,这些女人枉费力量大幅提升,看起来好像很厉害,结果关键时候根本派不上用场,最后,居然还是心梦现身出来解危。「母亲,请您住手,好吗?」 香风一起,心梦的美丽身影,出现在凤凰天女的旁边,而凤凰天女立刻表现出与对待儿子全然不同的亲热态度,飞扑了过去,将女儿的身影一下子搂过,像是最佳女主角一样,眼泪说来就来,抱着女儿,泪水不住落下。「好孩子,苦了妳啦,母亲对不起妳……对不起妳啊…^凤凰天女抱着心梦直掉眼泪,心梦没有哭,一向表现坚强的她,只是频频为母^ 亲拭泪,反倒是素来强势的凤凰天女,这时好似情感溃堤一般,抱着女儿,哭得鼻涕眼泪都出来了。两个都是堪称倾城倾国的大美人,这一番相拥而泣,画面凄美更兼动人,怎么看就怎么漂亮。 只不过,对于一个刚刚在地上吃泥,灰头土脸爬起来的男人,实在不得不说,这是他妈的什么差别待遇啊?儿子和女儿,两者之间的对待态度也未免差太多了吧?天河雪琼、鬼魅夕都朝我投以同情的目光,其中天河雪琼的目光,看来多少有些迷惘,因为我之前没把所有事情告诉她,她搞不太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但母亲对儿女之间的差别待遇,这个却是一目了然的,她悄悄来到我身边,为我擦擦脸,表情古怪地问道:「你们的亲子关系,怎么那么奇怪啊?」 「怪?妳还没见过我家的变态老爸,见过之后,妳才知道什么叫眞的奇怪,再说了,我家亲子关系奇怪?妳们家的师徒关系才诡异咧!」 我贴着天河雪琼,她的狐狸耳朵位置太高,不可能贴耳说话,我只能尽量靠她身边,小声道:「妳别搞错了,这女人是心理变态的,妳别说亲子关系复杂,想想之前她装成什么阿里巴巴的时候,都是怎么对妳的?」 想想还眞是没什么好事,不是喊着干,就是嚷着要三不五时奇袭巨乳,还总试图要偷喝奶,这已经超越了女色狼,完全就是女色魔的级数,天河雪琼脸色大变,看看凤凰天女,又看看我,欲言又止,半天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是不是在担心以后怎么侍奉婆婆?」 我恶意地笑了笑,换做是别的女人,还不会想这么多,但天河雪琼出身慈航静殿,受到教育都是传统那一套,既然决定成为我的人,见到我母亲,自然就开始想以后侍奉公婆的问题了。 问题是,要对婆婆尽孝道,这个婆婆偏偏又是个嗜奶如狂的女色魔,尽孝随时尽到擦枪走火,违背伦常,届时哪怕天河雪琼想反抗,也未必打得过这女色魔,那场面眞是想想也搞笑。鬼魅夕明显没这心理负担,表情一派轻松,这丫头的思想非常单纯,就是紧紧依附着姊姊,姊姊开心她也开心,如果凤凰天女眞要干她,这大奶丫头一定二话不说,就开始脱裤子,放开身心去享受,堪称超级现实派。 母女相认,抱头痛哭的戏码,虽然感人,但由于我实在没法感同身受,整个感觉就差多了。整个过程中,心梦不住试图提醒这位女色魔,她还有一个儿子站在旁边,不过女色魔似乎太过悲伤,只是搂着女儿,对她的明示暗示视若无睹,弄得心梦非常尴尬。 我知道心梦从小就期盼家庭温暖,希望能有一个完整的家,之所以和我发生畸恋,很大一部分也是因为如此,所以最能让她感到幸福的画面,应该是我们母子三人抱在一起哭,如今我就像外人一样被放在那里,这令她很不好受。 不过,我倒是觉得没什么,毕竟自己母亲是超级色魔兼危险人物,如果走得太近,分分秒秒惹火烧身,横竖她没当我是儿子,大家离远一些也好,而且,虽然她搂着心梦,哭得泪眼汪汪,但有鉴于她过往的「丰功伟绩」,我总觉得…… 她的手很快就会从心梦颈项、肩头移开,往下抚臀搓奶,玩弄女儿的肉体,实际检验女儿的发育状况……虽然眼前的心梦只是幻影……可是这对绝色美母女搞同性恋的激情画面,肯定很动人…… 可惜,我等了又等,期待的画面始终没有出现,而大家也不可能一直在这边呆站着,当凤凰天女冷静下来,大家便动身离开,找一个能坐下来说话的地方,要听凤凰天女把所有事情交代。 这附近荒无人烟,要找什么旅社酒馆之类的,那是休想,不过,想找几间房子暂待,这就很简单,毕竟白拉登用此地作为拍片厂,建的那些临时影棚都没拆走,我们回到之前白拉登用来囚禁我、骗天河雪琼献出处子之身的牢房,把地方清一清,坐下说话。 「我回复行动力以后,就开始找地方修行,要把力量先提升上去,如果不回复力量,是没有能力与敌人厮拚的。」 凤凰天女开头的第一句话,说得在情在理,所有人听了都猛点头,不过,最重要的一个关键点,她却没说,那就是……什么叫「回复行动力」?她什么时候回复行动力的?在那之前,她又是什么状况? 我很想问,但也晓得这话谁问都行,偏偏就是我问不行,这个女色魔、双插头,对美女的态度非常好,宽容、风趣,表现出与伪装阿里巴巴时不同的另一面,渐渐卸除了天河雪琼、鬼魅夕的心防,没几下工夫,天河雪琼、鬼魅夕就不自觉地与色魔有说有笑,完全被她掌握住,展现昔日兽族女王的领袖魅力。 连我也不能肯定,会否因为我个人偏见,我总觉得女色魔看着天河雪琼、鬼魅夕的眼神,燃着熊熊欲火,视线总绕着她们的巨乳、屁股打转,像是想将她们一口吃下,而且还是一起吃下,光看这样的眼神,我完全可以理解自己为什么那么好色,这百分百就是从母亲那边继承过来的色欲之血。 不过,有一点我很清楚,那就是凤凰天女的这副平易面孔,只专对女性,我是绝对享不到这待遇,如果由我打断她的话提问,多半是又一下撩阴腿踢来,保证让我痛不欲生,因此我维持沉默,不愿开口。 「母亲……」 心梦实在是最善解人意的一个,她敏锐地察觉到凤凰天女话中的问题,并且晓得我不好问出口,代我提问,「妳是什么时候开始活动的呢?我们……我是说黑龙会,一直以为您已经身亡,您是什么时候复出的?我记得,您在伊斯塔就出过手,敌住李华梅,救下哥哥。」 心梦一语双关,这话也是提醒我,不管母亲怎样不好,起码也在最关键的时刻跳出来将我救下,无论我怎样不满,都该忍让。 「那个时候啊……」 凤凰天女一脸不情愿,似乎很不愿意提这件事,「我当时重伤未愈,大部分时间意识也不清醒,碰巧那时……总之就是刚巧能够出手,看这小子快给人打扁了,又看李华梅那婊子不顺眼,就出手与她过几招,教训她一下,后来伤势复发,就又躲回去啰…」 「那后来在索蓝西亚,母亲您帮哥哥解危,这是……」 「也都是碰巧啦,刚好人醒着,又能动手,就出手过过瘾了……乖女儿,能不能跳过这一段啊?」 「等―下!我有疑问!」 顾不得挨揍的风险,我提问道:「妳不可能刚好又在东海、又在索蓝西亚,摆明妳就是一路跟着我们,在后头偷窥……我靠,我娘是个尾行大变态!」 「小畜生!」 凤凰天女袖子一卷,就要冲过来揍人,旁边的天河雪琼急忙将她拉住,她犹自飞出一脚,差点就踢中我了。 「小兔崽子!我跟着你们又怎么样?你以为我想跟吗?要不是我这一路跟着,你这无能的小畜生如此没用,早就给人千刀万剐了,跟着你们,是为了及时出手救援,你这小畜生不体谅母亲的用心,还指责母亲是大变态,活该天打五雷轰啊!」 一轮激烈指责,气势汹汹,骂得人不知道怎么还口,不过……这些话的眞实性,不只我不信,在场所有女人都不信,天河雪琼、鬼魅夕一起摇了摇头,心梦的表情格外尴尬。 如果凤凰天女眞有那么爱护儿子,会因为担心我的安危,拖着受重伤的身体一路跟随,现在对我就不会是这种态度了。她之所以跟着我们,肯定另有理由,只是不好说出口,这才摆起母亲的架子,拿母爱当借口,幸好在这里的几个女人脑子都正常,没人相信这段鬼话。 凤凰天女察觉到众人的不信任,恼羞成怒,立刻翻脸,又要朝我这边冲过来动手,天河雪琼本就拉着她的手臂,这时更不敢放手,用力拉着她的手,不让她冲到我这边来。 单凭天河雪琼,应该是拉不住凤凰天女的,不过,什么事情都有意外,天河雪琼这一拉,本来暴怒往前冲的凤风天女,忽然止住冲势,手一扬,甩开天河雪琼的拉扯,却反过来将她一把搂住。 「嘿!还是阿雪小妹识大体,看在妳的面子上,暂且不与这忤逆不孝的小畜生计较。」 不计较就不计较,但妳这女色魔一面说,一面借着搂抱的机会,手在人家姑娘的nǎi子上使劲搓揉,毛手毛脚,这又算什么? 天河雪琼双颊飞红,想要反抗,手却给凤凰天女有技巧地压着,话也被拦住,只能任由凤凰天女揩油,左边的浑圆乳肉不住被揉捏弹动,几乎就要从胸口跃出来,丢脸得很,偏偏鬼魅夕还火上加油,不出声,纯以唇形说了四个字「孝顺媳妇」,这个揶揄,令天河雪琼红透了耳根,偏偏又无计可施,只能在凤凰天女的拖拉下,半推半就地重新坐在她身旁,继续被她轻薄。 这一幕闹剧,实在让人看不下去。不过,后头也出现一些很有意思的地方,让我发现,这个女色魔其实挺接近动物,以猛兽来比喻的话,当狮子老虎吃饱饱的时候,牠们是不会主动袭击人的,而我这位女王母亲……只要让她有得搓奶、揩油,手中的nǎi子还必须够大、够挺、够美形,她就能够平和下来,正正经经地说话谈事……虽说这画面看起来一点也不正经。 可以想象,当年在凤凰岛上,这个女色魔是用何种姿态,君临南蛮各兽族,各大兽族的代表上凤凰岛谒见女王陛下时,恐怕是心中恐惧,胯下很硬吧…… “之前有很长一段时间‘我的状况一直不稳定,必须要借助满月的月华,才能回复清醒与力量,力量也弱得可以,根本不够格和敌人较量,只好像乌龟一样躲着,潜心修练……” 凤凰天女的话里头,透露着许多讯息。满月的月光,在魔法之中有特殊意义,许多厉害的诅咒或黑魔法,在满月月光下,会短暂解咒,凤凰天女这么说,就表示之前她受制于某种诅咒,不能随意行动,只有等待满月,这才能回复过来,之后再慢慢设法,延长自己的活动时间。 仔细想想,她最初的几次出手,好像都是在满月之夜,后来主要都是用水月梦蛊,直接在我梦中出现,这大概是因为诅咒渐渐失效,她虽然回复清醒的时间变长,却还未能回复力量,只能在梦境中出现,不敢或不能直接现身,怕遭到敌人的打击。 至于所谓的敌人……除了黑龙王,更有何人?黑龙王之所以痛得那么彻底,就是因为当年在凤凰岛上受的打击,他对心梦尙且下此毒手,如果知道凤凰天女尙在人世,那还不疯了一样冲来宰人? 凤凰天女力量未复,哪会是黑龙王的对手?这女人比狐狸还要精,当然不会在自己最虚弱的时候,把自己暴露在敌人目光底下,肯定是找个好地方躲起来,等自己状态十足,才出来清算旧帐。 </div> 第四章 睥睨百兽 强中之强 「之后有一段时间,我在索蓝西亚闭关潜修,想在最短时间内回复力量,过了一段与世隔绝的日子,哪知道这小畜生如此没用,我闭关闭到一半,血缘的感应让我知道外头出事,我被迫中断修行,到外头一看,才发现整个世界都变天了。」 凤凰天女怒瞪了我一眼,道:「我出关的时候,小畜生正给人关到监狱里去,那几个美女也都变成石头啦,可惜我都还没干过咧……呃,不对,是还没有机会好好认识、通沟……呃,又不对,是沟通,绝不是通彼此的沟,我怎么会是那种人呢?哈哈哈哈?」 实在颇为庆幸,这女人是南蛮兽族之主,若她在大地上其它人类国家成王称霸,绝对是一场浩劫,她会成为比黑龙王更糟糕的暴君。 我之所以这么说,倒不是因为她男女通吃,标准双插头,而是因为她在出关后,发现情形不妙,儿子精神失常,被关进监狱,黑龙会与李华梅联合,开始席卷整个世界后,她急欲回复力量,所使用的方法。 「……那时本来是想说,我又不会治精神病,已经被关进监牢的疯子,也不用急着去救,多拖点时间也不会死,搁着就搁着了,先把力量回复过来,再去监狱里头拉人,哪想到……小畜生就是小畜生,你在不该进去的时候进去,不该出来的时候又出来了!」 凤凰天女骂道:「你坐牢不打紧,害得我要中断修行,提前出关;你出狱也不打紧,偏偏闹出那么大动静,害得我又提前出关,你这小畜生摆明就是来整我的!这次没办法,只好一路跟着你们,暂不露面,偷偷在后头修行。」 「娘,做儿子的没什么可说,但妳的修行方式……挺特别的啊!」 「比起伊斯塔与传统的南蛮部落,这算得了什么?连千人祭的规模都不到,赚点效率也没有,不然需要连续屠掉几个村镇吗?」 凤凰天女复出之初,辣手屠村灭镇,还不单单只是杀人,是用采阳补阴的技术,将那些村镇的男人榨干,无分老幼,精血枯竭而死,甚至连女人也不放过,把那些女人都用搜阴手之类的技巧,让她们情欲亢奋,脱阴毙命,至于泄出的眞阴,要嘛是自己服用吸收,藉以平复体内急速暴增的眞阳,要嘛就是随手化成春药,给那些男人服用,令他们兴奋持久…然后被榨得更干。 有些年纪太小的幼童与婴儿,实在不能干的,据说都给她直接斩首,施行黑暗活祭,增长本身修为。这些婴童的魂魄与精血,在黑暗魔法中可是抢手货,透过活人祭,对个人修为帮助极大,比吃灵芝人蔘更有效,只不过若论道德层面,那就……以凤凰天女的第八级修为,这种规模的婴童血祭,对她的帮助恐怕没多大,她这么干,也就是本着一滴一毫都不浪费的心理,要嘛不做,要嘛做绝,在她的心里,不但没把人命当命,只怕也不把自己当人,所以才能干得那么彻底,要是让她成为黑龙会之主,死的人肯定比现在多很多。至于她与那么多的男人干过……这已经不是我该在乎的问题,反正,羽族传统如此,她不是第一个干过那么多男人的凤凰天女,也绝不是最淫乱的一个…… 「……再后头的事,你们也都知道了,有什么好交代的?」 「唔,我也不想多问,但有一件事情,我有必要搞清楚。」 我皱眉道:“妳到我梦里来,要我找回心梦,为什么不警示我黑龙王就潜伏在身边?如果妳先提醒我,说不定就能……” 「能怎样?凭你这鸟样,屎就有你吃,豪气话是轮不到你的,就算你早就知道,除了自杀,又有什么事情可以做?」 凤凰天女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好像很懊恼一样,摇了摇头,「再说,连我己都不知道的事,你要我怎么提醒你?」 「什么?」 我闻言都跳了起来,指着凤凰天女,道:「妳不知道他是黑龙王?我没有听错吧?」 「见鬼了,我是天才,不是包打听,我哪知道你是否短小早泄?他是黑龙王还是东海龙王?」 凤凰天女理直气壮道:「他当年上凤凰岛,只说自己是流浪画师,因为嗜好所以和朋友组乐团,名片上又没写自己是黑龙王,我怎么会知道黑龙王就长这副鸟样?」 「可……可是……」 我脑里一片混乱,想不到会是这回答,「卡翠娜曾警告我,要当心那个男人,连卡翠娜都看出来了,我以为妳……」 「神经!卡翠娜要你小心那个男人,她有要你小心黑龙王吗?她让你小心,是因为那男人被我甩了,可我一年不知甩掉多少男人,超过九成都发誓要报复,这还不包括被我直接从床上一脚踹下凤凰岛的,我有可能一一去在意他们吗?」 凤凰天女道:「黑龙会进攻凤凰岛的时候,我也想不通,是哪路人马来犯凤凰岛?后来知道是黑龙会,但……我哪知道这是因为黑龙王求爱不遂,被我甩了?」 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大盲点,我之前都没有想到。那个男人掩饰得太好,一直到现在,只怕世上仍没几个人知道他就是黑龙王,就算是与他交情深厚的心禅大师,也未必晓得,甚至未必肯相信,那个素来只懂画画写文章的风雅画师,就是一手操控黑龙会的幕后王者。 交代到这里,该说的话应该都已经说了,我想讨论一下今后去向,不过,看天河雪琼满脸通红,彷佛醉酒,看来不只是难为情,恐怕还被挑起了情欲,肉体生出反应,如果再这么下去,估计马上就要湿了底裤,开始出丑了。 虽然在这里的都是自己人,没什么好怕丢脸的,但天河雪琼素来矜持,还是给她留点余地为妥,便道:「母亲大人,别的事情,我是没什么意见啦,反正妳武功高,功高一阶压死人嘛,但妳的手……能不能先放过她一下,她的nǎi子被妳这样揉,别说揉红揉肿,就连奶水都快要流出来了‘好歹体谅人家一下吧。」 凤凰天女眉头一皱,正色道:「体谅什么?她不是你的女人吗?你这小畜生是我儿子,你的女人就是我私房菜,让我没事摸摸nǎi子屁股,就是对母亲尽孝,她能说个不字?不够大不够挺的nǎi子我还不摸咧,摸她是给她面子,少给脸不要脸了。“「呃,姑且不论私房菜的分,我和阿雪……还没有拜堂或行礼,算不上夫妻,现在就要她尽孝,说不太过去吧?」 “有什么说不过去的?什么礼数全是虚的,她屁眼是你干的,前头处是你开的,难道还能给别人吗?不信脱下她裤子看看,谁敢说她不是你的女人?她自己若敢说个不字,我现在就斩了她的漂亮人头当球踢。” 凤凰天女一手搓奶,一手插腰,大马金刀的坐姿、粗鲁的言词,看起来与其说是女王,倒更像是女山大王。我无言以对,望向天河雪琼,恰好迎上她求助的目光,迟疑片刻,终于还是开口。 「母亲,摸奶也就算了。妳觉得这是尽孝,那就摸吧,不过……我辛辛苦苦抢来骗来的女人,妳手一伸,就成了妳的私房菜,天底下没这道理吧?妳这么搞,我以后哪还泡得到妞?共产主义这种邪恶的制度,注定是不长久的啊!」 「唔,小畜生倒也言之有理,自古英雄本好色,好色是无所谓的,但被当成是只占人便宜的共产分子,就像整天只想伸手要白书的杂碎一样,那就很衰了……」 凤凰天女眼神一亮,抓奶道:「有了,小子,等将来我回南蛮重开后宫,后宫的女性成员,你都有使用权,只要不玩死,其它玩残或玩大肚子,都随你的便,如何?」 我自命淫贱下流,都不曾有过开后宫的念头,这个女淫魔坐在这里,摸我女人的奶,居然已经想着将来回南蛮重建后宫?这是什么世道?人比人眞是气死人啊! 从理智上来说,我并不喜欢这个提案,甚至有些反感,无奈我的肉体反应迅速,听见这提议,想也不想就抢先道:「妳后宫里的佳丽有多少?该不会只有几个或十几个吧?区区一些庸脂俗粉,就想换我家的大奶狐狸,天下岂有这等美事?就算妳是我老母,我也誓死不从。」 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掷地有声,正被魔掌淫辱的天河雪琼,眼中闪烁着感动的水光,彷佛看到了获救的希望;凤凰天女却是一副不屑的表情,竖起食指晃了晃。「几个?十几个?小畜生眞是狗眼看人低,你当这是小孩子玩家家酒吗? 羽族法典明文规定,羽族所有女性自出生起,全都是凤凰天女的后宫玩物,违令者死。 所以全羽族的女人,都算我的后宫,即使不算这些,我另外豢养的异族佳丽与母畜,最少的时候也超过一百二十个……怎么样,现在你还抵死不从吗?」 “一口价!成交!” 实在太过激动,我连装装样子都忘了,脱口而出就喊成交,天河雪琼听完,就像受惊的兔子,弹跳起来便想往外跑,却给凤凰天女一把拉回来,探头就埋到天河雪琼的胸前。 哎呀!眞是想念这气味啊!又香又甜的,眞正的奶牛可没这么好味,我说丫头妳也别抗拒了,妳的肉穴和屁眼都已经给了那小畜生,顺理成章要孝顺母亲的,我要求也不多,就像以前那样,常常主动挤一碗给我,就算有孝心啦,哇哈哈哈声声淫笑,勾起了我的困惑,从阿里巴巴时期起,这女淫魔就对天河雪琼的奶水表现出高度兴趣,活像是个缺乏母爱的恋奶水狂,这一直让我感到不解,因为即使是我这么缺乏母爱的案例,也从不曾对奶水迷恋到这种程度,此刻听见她最后那句话,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在脑海闪过。“且慢!” 我一喝出声,凤凰天女登时惊觉自己失言,起身就想往外冲,但有过上次的经验,此次我已有准备,喊了出声,「拦下她!别让她跑了。」 鬼魅夕、心梦在这件事上,都站我这边,闻声立即配合我封锁,将凤凰天女的去路堵截,凤凰天女对上鬼魅夕,还可以施杀手突围,但碰上女儿,就算明知是幻影,也不好出重手,就这么给截停下来。 我脑中多个念头此来彼去,慢慢归纳出线索,「阿雪主动挤一碗奶给人喝,这种待遇,除了我之外,就不曾让别人享受过……」 「呃,是为娘的理亏,你可以当我没说过这句话吗?」 素来蛮横霸道的凤凰天女,在这个问题之前,居然退缩道歉,这很不寻常,代表她想掩饰眞正的秘密。 「除了我之外,没人用碗喝过阿雪的奶,阿雪更不会主动挤奶给人喝,但这里头有一个盲点,那就是……」 我边想边说,想到最后的这个答案时,自己的眼睛不,禁瞪大,喃喃自语,「……紫罗兰?」 要比起喝奶的次数,紫罗兰还远远在我之上,毕竟找一个色狼来喝奶,还要付上屁眼作代价,被干得腿软屁股酸,阿雪当然也想偷懒,主动挤挤奶,让紫罗兰喝了就算,反正那头豹子超爱这味道,一个愿挤,一个爱喝,正是绝配。 紫罗兰自从进入索蓝西亚后,就失踪不见,在这种兵荒马乱的时局,找人都未必找得到,哪有时间去找一头豹子出来?好在我也不是很在意,当初要不是阿雪坚持,我才不会浪费伙食费在这头豹子身上,失踪了就失踪了,没啥可惜,不过,现在想来,紫罗兰舔奶时候的贪婪样,就与此刻凤凰天女的急色表情相仿,该不会…… 「妳!」 我一个箭步窜上,手指着凤凰天女的鼻子,「妳就是紫罗兰!」 「哈,天大的笑话,我堂堂凤凰天女,怎么能与那头衰样豹子相提并论?」 凤凰天女斩钉截铁道:「我对天起誓,如果我和那头豹子有什么关系,我就没儿子送终,儿子死无葬……」 「且慢!」 还以为她会发出什么毒誓自清,没想到却是如此发誓法,我急忙道:「欺负男人算什么英雄?有种妳就拿女儿发誓,或是说,如果妳与紫罗兰有关系,儿女就死无葬身之地!」 凤凰天女要发毒誓,这多少有些心虚、转移视线的味道,以她的个性,要是眞的心中坦然,早就一拳把我打飞出去了,现在这样顾左右而言他,摆明心里有鬼,只不过我也没料到,我才这么一说,凤凰天女就马上屈服。 「好吧!我承认,紫罗兰就是我,因为受到诅咒,我有很长一段时间变成豹子,无法维持人形。」 「……娘,我知道这话对妳已经没什么好说,但……妳重女轻男的差别待遇,也实在太过分了吧。 「去!你不过就是一个赔钱货,怎么能和你妹妹相提并论?快去死吧!」 驳斥了我的要求,凤凰天女虽然尴尬,但还是在我们的追问下,作出交代。 其实,我与心梦,是长得不像的异卵双胞胎,我生出在先,心梦却是在后,而且还是以胎蛋形式出生,要经过孵化,才能眞正诞生出世。在羽族历史上,这种双胞胎的例子极为罕见,可能是因为本代凤凰天女超级变态,所以连这种万中无一的例外,都被她生出来。 喜获麟儿,本该是大喜,但男人在羽族中没有地位,为了避免孩子出生未久,就被弄成xìng奴隶玩偶,凤凰天女把男婴送走,被变态老爸的使者给接了回去。 「再等等!」 我问道:「这有点奇怪,妳不知道那家伙是黑龙王,却知道我爸爸是谁,好像有点……」 「有点什么?那家伙只报名字,又没说自己是黑龙王,你老子一开始就说自己是源堂^ 法雷尔,有什么难找的?」 「呃……好像也对,变态老笆如果要隐密行事,会直接大范围灭口,不会用假名字这么没效果的方法,那……请继续 。」 男婴送走,但心梦公主的胎蛋,尙需时间才能孵化,凤凰天女因为生产未久,大损元气,而黑龙会便趁这要命时候发动奇袭,两式究极魔法,本来应该可以清光凤凰岛上的杂鱼,留下重要人物的性命,但黑龙王、黑巫天女却漏算一件事,那就是虚弱的凤凰天女,并不是没有抵抗能力。 生产未久,元气大伤,如果要正面动手,凤凰天女没剩下多少战斗力,但羽族的传承神器,却给了凤凰天女一搏之力,那件器就是七圣器之一的圣者之杖,在羽族手中被开发出了新的应用技术。 「每一件创世圣器之内,都藏了一式究极魔法和其它中低阶魔法,发动的方式各有不同,以圣者之杖来说,使用者的精神与圣者之杖同步,就能发动里头的末日天谴,但在精神同步的过程中,圣者之杖会侵蚀使用者的魂魄,如果本身的精神修为不够强,还没正式发动天谴,就直接成植物人了。 凤凰天女道:「过去,使用圣者之杖的,多半都是得道高僧,用禅定的方式进行精神同步,每次发动,使用者必定沦为魂魄碎裂的行尸走肉,从无例外,直到圣者之杖传入我族,在前辈们的研发下,找到了更高效的使用法。」 「……更高效的使用法?妳说的该不会是……手杖上的那些文字,把这枝圣器当成自慰棒一样来用吧?圣者之杖正在我手里,顺手拿出来一看,想起织芝当日用它发动天谴的情形,颇为神伤,不过再想到这枝自慰手杖,可能被我母亲用过、被我外婆用过、被我外曾祖母用过……我的感觉就很复杂,不晓得该把这玩意儿供起来拜,还是立刻扔开。 ^ 「我族先人偶然发现,用交合的方式与手杖精神同步,效果比禅定好上数十倍,更能够大幅减缓灵魂受侵蚀的速度,以此发动手杖中的各阶魔法,伤亡率比以前低多了,这可是超越慈航静殿的伟大成就。」 「娘!」 我举手发问,「请问那位发现这秘密的羽族先人……是在什么情形i 「这个……据说她是和一个叫利奇,罗伯特的性技王,在尝试新花样的时候偶―然……」 凤凰天女说到这里,忽然发怒,「小畜生,你关心这种鸟问题?找死啊!」 「嘿!我娘是鸟人,我当然关心鸟问题,这怪得谁来?再说,这手杖如此淫秽,我总得了解一下,看看它与我亲生老爸相比,到底哪个比较强?」 根据当年的说法,变态老爸之所以能打败众多竞争者,和色魔老妈生了孩子,既不是因为他武功高强,也不是因为他文彩过人,更与什么品德、人望没有半点关系,纯粹就是因为他性能力了得,这才征服美人归,对于这其中的秘辛,我虽感好奇,却一点也不想要了解,现在不过随口胡扯两句。 哪想到,我这么一问,凤凰天女却露出陶醉的表情,连连摇手。「不能比,不能比,圣者手杖虽然会发光发热,近似眞人,却怎能与你那贼父相比?他有一招伸缩自在的爱,非常厉害,能令血肉如同橡胶缩弹,后来还精益求精,开发出二档、三档的变化技朽,特别是三档,变化无定,无坚不摧,简直就是高潮升天的保证……呃,我为什么在说这个?」 确实是好问题,我也很纳闷,怎么话题会忽然转到那边去?不过,这一番话语惊四座,天河雪琼一脸惊讶,鬼魅夕则是听得津津有味,这种表情让我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不过,话题回归主线,凤凰天女当时气力不继,眼见大祸临头,只好取来圣者之杖,不顾一切地使用。 末日天谴的威力,我们在华尔森林亲眼见过,那眞是恐怖得很,若是能够使出,要破阴风怒号应该没有问题,只不过,凤凰天女熟知圣者之杖的内情,更晓得用手杖发动究极魔法的代价。 当前情势,天时所限,凤凰岛上半数的结界与厉害兵器,都无法使用,凤凰天女也没力气动武,不过阴风怒号的威胁性有限,如果不用末日天谴,羽族有八成可能灭族,凤凰天女却顶多落个重创、伤残,丧命可能性很低;如果用了末日天谴,羽族能在此波攻击中保全的可能有八成,凤凰天女毙命的可能性则高达九成九。 这种要命的选择,让豪迈如同凤凰天女也心存侥幸,连续施放了几个中阶、高阶的光系魔法,试图破去阴风怒号,但受到黏胶海啸的干扰,未能成功,到最后,把心一横,要认眞发动末日天谴,但自身灵魂已受侵蚀过深,才发动到一半,便无力支撑,整个神魂崩溃。 凤凰天女道:「……失去记忆前的最后印象,就是黑云掩了过来,我的身体也在迅速变形,由人化兽,然后……就没记忆了。」 记得以前曾看过数据,碧玉龙豹是一种非常奇特的魔兽,每个时代都只有一头,没有族群,没有同类,如何繁殖一直是生物史上的谜团,照凤凰天女说的话看来,所谓的碧玉龙豹,根本就是使用圣者手杖,灵魂受侵蚀过度,由人退化成兽所变。 以交洽之法,发动圣者之杖的技术虽可行,但对素材的要求却非常高,「质量」不过关的女子,别说与手杖精神同步,就算想要把手杖插进穴内都不行,当初我们在华尔森林,除了织芝偶然成功,其余的女人都插不进去,连羽霓都被拒绝,这还眞是一枝超挑剔的淫荡手杖,以此为大原则,难怪一个时代只有一头龙豹‘毕竟够格使用手杖的人太少,有了手杖也未必就会用,用了可能直接变成活尸或植物人,要能够撑到诅咒发作,化人为兽,实在太少太少。 凤凰天女化为龙豹,在大部分的时间里,她全然没有自我意识,就只是单纯顺着野兽本能而行,要吃就吃,要拉就拉,要干便干……好吧,我不得不承认,这和她是人形的时候根本没差,哪怕之前她头戴王冠,身穿华服,坐在玉座上,本质也就是一头披着人衣裳的母兽,想吃就吃,想干便干…… 不过,凤凰天女毕竟不是普通人物,哪怕沦为兽身,她也在渐渐回复,历经二十年的时间,她慢慢回复了记忆与意识,一开始只是很短的几秒,随着时间过去,一点一点变长,我们完全没有察觉,紫罗兰的那双美丽兽瞳,从单纯的野性,变得蕴藏智慧。 当我们自巴格达撤退出来,准备前往索蓝西亚,她基本上已经神智尽复,只不过还没办法随意回复人形,必须要借助满月月光,此时大环境的气氛不对,令她有所警觉,趁着碧安卡来袭,须霓被擒,她趁机开溜失踪,觅地潜修,要尽早把力量回复,同时突破诅咒,能够眞正以人身出现……计划都是很完美的,就是实行起来,有些不尽如人意,凤凰天女成功破去诅咒,只是力量尙未复原,黑龙王那边就摊牌,她迟了一步,便只能继续隐于暗中,冷眼,注视时局变化,等待时机。 因为敌人的力量实在过于强大,过早露脸没有好处。 「现在我已经完全回复当年的力量,不过,也就仅是如此。」 凤凰天女冷笑道:「这些年里头,其它的人可没闲着,特别是最该死的那一个,我认为他已经突破第八级的界限,拥有传说中的第九级力量了……」 这个判断很合理,毕竟在我们的奋力追赶下,鬼魅夕与我都已经到了第七级的高段,天河雪琼甚至突破至第八级,若原本最强者级数的那些前辈,没有丝毫长进,修为停滞不前,那我们也不用集合什么七圣器,直接发帖把师长亲友邀来,集合当世第七、第八级的强人围剿,把黑龙王打成肉酱就行。只是…… 我皱眉沉吟道:「唔……这可不妥啊。」 凤凰天女哂道:「小子,怎么了?想在这里扮智者还嫌早啊,你要是有那种智力,就不会被人耍到精神失常,进牢吃大便了。第九级是传说中的级数,力量强到怎样的一个境界,完全无法预估,围殴什么的,是外行的愚蠢想法,稍有不愼,随时可能被对方反杀,杀多。」 「不,我想的……不是这个i」「哦,那是什么?」 「妳就是紫罗兰,这就表示……天啊!妳刚刚登场就被野兽轮奸过,太可耻了!」 我大声嚷着,更不忘火速弹跳起来,往后拉远距离,以防女魔头恼羞成怒,对我下杀手,哪知道一向火爆的女色魔,居然对这话题毫无反应。 「是啊……太没劲了,搞没几下就全都射了,还以为野兽能撑久一点呢,居然没有一头比得上你的贼老子。」 冷淡的态度,让我愣在当场,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呃^ 我只能说,变态老爸他……眞是太变态了。」 </div> 第五章 天使恶魔 亲如一家 每个人小时候,都写过类似「我的妈妈」这种作文,我自然也不例外,对于不曾见面的母亲,我有过许多的憧憬与想象,但若早知道她是这样的人,我肯定直接就把作文簿撕烂,省得玷污纸张。不过,天生万物,一物自有一物克,凤凰天女看似天不怕、地不怕,但只要一个人心里有重视的东西,就可以拿来利用。 为了证实这一点,也为了让我们以后安全一点,别老是感觉旁边有一头肉食猛兽,我找凤凰天女私下商量,希望她稍微收敛言行,被她一句话给骂回来。 「哈!好笑,我高兴怎么做就怎么做,哪轮到你这小畜生来说话?」 「话不是这样讲,娘,妳特立独行,这样子做事很难看啊!」 「有什么好看难看的?雄狮从不在乎羊群的想法。」 「我知道妳不在乎杂鱼,但妳这样子肆无忌恽,心梦她很痛苦啊!」 「什、什么?」 什么都不在乎的凤凰天女,露出了惊骇的表情,而我趁胜追击,解释了黑龙王的特殊教育,心梦的道德感很重,对于母亲这样的言行,她感到非常羞耻与痛苦,只不过长幼有别,她不便出言反对,只能暗自垂泪。 「有一个这么逢奶便抓,见到男人就抓来上,连他妻女都不放过的母亲,妳以为心梦会好受吗?她从小一直相信,自己母亲是温柔、善良的正面人物,而妳一出现,就只会当着她的面淫辱儿媳妇,妳眞以为这样她会好受?」 「这个……我……」 凤凰天女踉跄后退数步,看那个样子,好像是被第八级力量的一掌给打中,我见状心喜,逼出满脸热泪,激愤道:「妳知不知道妳这么做,心梦她有多难受? 妳等于是把她的心挖出来,扔在地上用力踩,妳这么做,对得起自己的女儿吗? 妳还敢在她面前自认是母亲吗,」 「这个指控的威力,大概比得上第九级力量,凤凰天女呆若木鸡,然后狂啸一声,抱着头冲了出去,我站在原地,看母亲渐渐远去的背影,垂泪了一会儿,直至确认她已远去,这才大笑出来。 「……果然,好好哄一哄,母猪也会爬树啊。」 我笑着耸耸肩,回身却看见天河雪琼、心梦都站在不远处,强忍着笑,朝我看来。 「笑什么?这有什么好笑的?」 “老师……」 天河雪琼似笑非笑,道:「你用这种手段对付自己母亲,不妥吧?」 「不妥才怪,妳要是有什么不满,以后每天早上就自动腿开开,去给她干过一次,奶也挤干再回来,这样我就不用多事管妳了。」 我怒瞪向在一旁忍笑的心梦,「还有妳,别以为可以置身事外,如果让那个女色魔继续肆虐下去,没多久就会把手伸进妳裤裆和胸罩里,连妳也照干不误。」 「呵呵,那也不错啊,娘亲是大地有数的性技名人,若眞有那一天,我就闭目享受,当是尽孝啰。」 i心梦笑道:「最重要的是,哥哥实在说得对,我伤心难过,只会让敌人称心如意,所以我要开开心心过每一天,享受人生的各种乐趣,让我的敌人都难过。」 其实这些话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没太认眞,难得这丫头听得进去,眞是上上大吉,毕竟,不管是什么正理、歪理、眞理,只要能帮助人找到解脱,就是好道理了。 心梦这么高兴,我也宽心许多,但天河雪琼的表情越来越困惑,以她的聪明,《肯定早就看出来,我与心梦之间的关系不正常,之前可能是没敢肯定,不好开口,现在……她的表情就怪怪了…… 「哥,娘就这样走了,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我担心……她现在心情激动,会不会被人给偷袭了?」 「安啦,那个女色魔看起来鲁莽冲动,其实比谁都算盘打得精,就算冲出去的那一瞬间心乱,几秒后就冷静了,只不过以她的作风……既然冲出去了,就不会白白浪费,起码也会去探听点情报才回来,她上次就是这么干的啦。」 我来到心梦身边,悄声道:「干不干?」 话说得含糊不清,别人未必能懂,但以心梦的冰雪聪明,她又怎么会不明白我的意思? 「……这样子,眞的好吗?」 「少啰嗦,哥哥的话妳不听吗?」 「?」…:听,那我去做点准备。」 有个听话的妹妹,就能少掉不少麻烦,我接着来到天河雪琼身边,说有重要大事要与她商量,请她与我一起回到屋里…… 也就是回到拍片厂去,不过,天河雪琼实在太了解我‘我才刚这么说完,她脸色陡然一变。 「我、我才不去呢,你这种眼神,说有什么重要事一定是假的,你……你是想要乱来吧!」 和这些女人一起混得太久,我的想法、习惯都被她们摸清楚了,是好事也是麻烦,好处是合拍的时候心有灵犀个眼色她们就明白;坏处就是太被她们了解了,偶然一下眼神中露出邪念,也立刻被识破。不过,既然都给拆穿假面具了,那就摆明车马当坏人…… 「少啰嗦!马上跟我进去,今天妳是愿意得干,不愿意也一样得被我干!」 「你!你们母子俩怎没人都一个样啊!」 一不一样就不叫母子啦,妳羊入虎口,误入歧途,想跑也跑不了啦。」 我将天河雪琼一把抱住,阻止她乱跑,就这么抱着她回到屋里。屋里的装潢是阴森牢房,除了几座铁栅栏把牢房间隔开来,天花板上还悬垂许多铁链,可以将人吊起来,再加上墙角的刑具,看起来果然很有监狱的感觉。 「这个死白拉登,什么布景不好搞,尽是弄这种监狱,他是不是很喜欢监狱片还是以前在什么地方坐过牢啊?」 我抱怨两声,将天河雪琼半推半劝到铁栅栏边,也不多话,直接把手探入她的法师袍内,恣意搓揉那圆硕的奶瓜、丰满多肉的雪臀。 「不、不要啦,现在是做正事的时候,你不要……」 「啰嗦,有什么正事比干妳还重要的?」 「刚、刚刚才干过的啊,还没几个钟头你又……还有,母亲才刚走,你这边又缠上来…」 天河雪琼的语气略带嗔怨,我笑道:「没办法啦,妳嫁到我们家,以后就是这样了,母亲干完就老公干,老公干完母亲又要干,没有连公公都来一起干,已经算是好运啦,不过我老爸变态的,说不定会反过来要妳干他也未可知。」 听了我这半眞半假的恐吓,天河雪琼一时呆若木鸡,我忙着补上一句,「现在女色魔跑了,趁着她不在,赶快干一次,不然等她回来,这女色魔没人性,看着我和妳干,万一欲火被撩拨起来,把妳干了无所谓,干了我也没关系,鸡奸我就糟糕透顶,妳还不快点分开腿,是要等她回来吗?」 「呃,好像还眞有几分道理。」 天河雪琼闻言,点了点头,没再反抗,身体靠在铁栅栏上,摆明任我为所欲为。 我上下打量着天河雪琼,再一次赞叹冬雪天女的倾城仙姿,优雅的气质,曼妙的身材,两瓣如水蜜桃般的圆滚双臀,骄傲地耸立在白色法师袍内;浑圆豪硕的双峰,在胸前撑得两团饱满,一对樱桃在丝质布料下若隐若现;挺直的鼻梁、瓜子型的巴掌脸,如若削尖的下巴上,透露着高贵恬淡的气质,正式破瓜、识晓人事后,天河雪琼少了点少女的娇羞青涩,多了点少妇的妩媚圆润,眼波流转间,不要说男人了,恐怕连女性都会为她着迷。 趁着天河雪琼神不守舍,我把她的法师袍下襬掀开,露出里头的白色底裤,这条纯白的丝质亵裤,已经渗满了淫蜜的气味,刚才凤凰天女的搓奶,用上催情手法,天河雪琼的花谷早已淫蜜潺流,若时间再长一点,肯定连上头的奶水都会喷出来。 我没有直接脱去那条底裤,只是把内裤底部拉脱到旁边,露出了沾着晶莹淫蜜的花谷,凑上去就吻了一下,天河雪琼一声低呼,本能地用手捂起脸。 「阿雪,为啥要遮住脸啊?刚才的大胆放荡到哪去了赞」我带点戏谑的口气笑问说话。 「那、那时候……涨奶……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唔丨天河雪琼娇呼一声,由于羞处暴露出来,肌肤顿时浮起大片鸡皮疙瘩,尤其是紧密的双腿之间,柔顺的耻毛如萋萋细草,紧紧贴在那红艳湿润的两片贝肉周围。 我的手轻轻滑过她大腿根部,指尖微微用力的挠了几下,天河雪琼看起来很是难受地扭了扭,两片花唇悄悄绽放,花谷中淫蜜潺流,肉唇上亮晶晶的。 伸出手指,我按向那两片浅红肉唇尽头的花蒂处,忽捏忽捻,直弄得天河雪琼两腿打颤,被白丝内裤包裹的雪臀急摆。 不要……好难受……这感觉好不舒服。」 天河雪琼娇喘连连,说话断断续续的。 我不去理会,弄了几下后,蹲趴到她两腿之间,拨开那两片软嫩的花瓣,伸出舌头向内探去,狭窄的花道在舌头钻动下逐渐张开。 天河雪琼动情的身体极为敏感,舌头刚刚伸进去,花谷里就涌出清美的淫蜜,源源不绝顺着舌头流出来,连我的脸上都沾湿了一大块。不过,此时天河雪琼反倒没了声音,我抬头起来一看,她两眼失神,呼吸急促,嘴角就有一丝水光出现。 这正是我要的效果,而当我抬起头,在天河雪琼身旁不远处,出现了心梦的身影。 刚才心梦说要去做些准备,所谓的准备,和水月梦蛊的特性有关。心梦告诉我,水月梦蛊虽然能凭空制造幻象,将群众拉入集体幻觉之中,但这样的施术,不但极耗魔力、体力,效果也不稳定,不能长时间维持,最好还是找一个媒介,寄魂附体于媒介之中,这样使用水月梦蛊,一切消耗减半,效果也能稳定维持。 不过,这个媒介可不好找,寄魂附体必须在「没反抗」的情形下进行,所以,要嘛是彼此强弱悬殊,入侵之后彻底压制对方元神,反抗不得;要嘛就是对方心甘情愿,借出身体。但不管是哪一种,寄魂附体在活动时,会大幅消耗宿主的元气,修为好一点的,事后体力虚脱,如果是普通人,就是大病一场,或者干脆一点,变成干尸了。 这仅是对宿主的影响,而对施术者本人,寄魂附体时,六感加倍灵敏,什么刺激都加强逾倍,要是承受不住这分刺激,分分秒秒都会心肺衰竭的。 心梦说要去做准备,应该是寄魂附体去了,这附近又没什么别的人,要想要胡乱抓个村妇来用,也没人可以给她抓,所以,只怕是附到鬼魅夕的身上了。我发动霸者之证,透视心梦放出的精神迷彩,果然,在全无破绽的幻象之下,站在那里的并非虚象,而是实体,就是一脸睡眼惺忪的鬼魅夕,看来神智尽失,整个身体完全由心梦操控,我不晓得心梦为何要出动这么高段的术法,莫非是嫌用虚象做爱不够过瘾?如果是这样,那她可眞不愧是凤凰天女的宝贝女儿。 心梦来到天河雪琼的旁边,也不多话,将她从铁栅栏上拉开,拦腰一把搂住,轻轻吻上她的后颈、耳朵,天河雪琼遭遇奇袭,娇躯一颤,眼睛睁开,发现了身后的心梦,大吃一惊,想要挣扎反抗,却给我在两腿间的肉瓣上一舔,浑身力气消失不见,软软瘫靠在心梦的身上。「阿雪小姐的身体好香呢……」 心梦软语轻喃双手环抱住天河雪琼的超细腰,慢慢往上移动,来到她两圑傲人的只奶上,由外往内绕着圈,手法非常有技巧,这手功夫一露,我对这个妹妹登时刮目相看,凤凰天女的血统、黑龙会的出身,堪称先天加后天的双重保证,光看她这不疾不徐的搓奶手法,就不得不令我暗赞,这可能又是一个性技王了,有她配合,天河雪琼……这下要爽死了。「你们……干什么……呜……」 心梦的手终于摸上天河雪琼双乳,慈航圣女眼睛半睁半闭,小嘴却不住呻吟,心梦把手伸到天河雪琼后背,先解开绑脖的系带,再把抹胸的挂钩轻巧挑开,然后从深深的乳沟处,拽住抹胸用力一扯,本来就大半裸露在外的只罩杯巨乳,一下蹦了出来,好像两个灌满水的水袋5停在胸前,轻轻摇曳。「嘿嘿,妳和鬼妹的交情好,和我母亲的奸情也不错,就只剩下心梦妳比较生疏,现在该是促进情感交流的时候了。」 肥肥白白,有若面团的两团巨乳,看起来就如美味的糕饼,乳晕很大,浅浅的嫩红,更是这片雪白世界上的美丽点缀,我情不自禁,一口含住左边的乳晕,用力的吸吮着。 天河雪琼仰起头,一边低吟着,一边用力把我的脸按在她胸口,圆硕的奶瓜如受挤压的气球般饱满变形,嫩红蓓蕾也在我嘴里,由柔软而慢慢变得坚挺。与此同时,在天河雪琼身后的心梦也动了,她绕到侧面,先是用两根手指夹右边的蓓蕾,大拇指轻轻在乳尖撩拨,然后垂首下去轻轻咬住,舌头在乳尖快速拨弄。 从上方俯视,天河雪琼就像是一头豢养在栅栏里的大奶乳兽,我和心梦则是渴求着乳汁的幼兽,分别趴在她胸口,舔吮着嫩红蓓蕾,让雪白的奶瓜随着手掌揉捏,弹荡生波。 如人……又似兽,甜美的呻吟,淫靡的气味,美人的雪白胴体,圆硕乳摇,在没有什么比这更动人了…… 「心梦,要不要尝尝阿雪的奶?这可是天底下最好喝的液体喔。」 我刻意调笑,心梦却报以一笑,摇了摇头,「不用,我找到更好喝的东西了。」 这话让人有少许意外,但很快她就用实际行动来表明,蹲下身去,埋首在天河雪琼的两腿间,继续我之前未完的工作,舔起小骚狐狸的淫美肉瓣。 私密部位,被陌生女人的唇舌入侵,天河雪琼的反应不小,整个人几乎像触电一样弹跳起来,却被我及时挡住,吻封住她的红唇,让那声惊呼没能出口,一面热吻,一面双手不停地在两团雪白乳瓜上时而撩拨,时而画圈。 情欲沸腾如同火山,天河雪琼吮住我的舌头,大口咽着我的口水,双脚频频打颤,似乎再也无力支撑身体,臀后的尾巴也乱摇,但却用力挺起花谷,主动迎向心梦的灵活香舌,不停扭动摩擦。 我一手仍然在揉捏乳房,另一手用两根指头,如小人跑步般,在两团雪白乳肉的各处弹跳着。 「……不…不……我不能同时和你们兄妹,这、这是……啊!我的nǎi子好热……啊……」 「哈,何必那么见外?心梦的舌头可是很厉害的,过去只有我能享受,现在开始便宜妳了,妳等一下爽完升天,千万要记得向心梦说谢谢啊,不然不礼貌的,哈哈哈?」 我用右脸摩擦着天河雪琼的雪颊,然后如蜻蜓点水般舔起她的左边耳垂,慢慢咬住,用牙轻枢着,天河雪琼的呻吟声越来越大,紧闭着双眼,用脸和肩膀把我亲吻的头夹在中间,然后不停的摩擦。 上面的热吻,对下头也有影响,天河雪琼花谷中蜜涌如泉,流了心,抬头仰视,俏丽的表情,怎么看就怎么可爱,付出型的女人最美丽,这话眞是一点。 前戏挑逗做得差不多了,其实,天河雪琼的心态,比阿雪要开放得多,只不过我这边的关系实在太乱、太杂,这才搞得她难以接受,相信只要让她爽上几次,她就能糊里胡涂地接受了。 我一把将天河雪琼拦腰抱起,带进栅栏内的牢房,推翻转身,让她趴在牢房地面铺的稻草上,任由稻草挤压着圆硕奶瓜,法师袍下襬早已掀起,两瓣雪白肥大的屁股,时而上下、时而左右轻摆着,好像孔雀张开美丽的羽翎,吸引着异性的进入。 「啧,不偶尔从这角度看看,都只记得妳是巨乳女了。」 我淫邪笑道:「心梦,妳来看,蛇族那群白痴,就只懂得移肋骨、改巨乳,不明白女性躯体有其它的美丽妙处。」 「哥,蛇族没有下半身,你这么说,对她们苛求了……」 「对喔,那妳过来看看,阿雪她不但巨乳无敌,这个屁股又白又大,又够圆,比满月更漂亮,哥这辈子干过的美人多了,屁股白嫩又这么多肉,推撞起来有肉浪的,就这么一个。」 我在天河雪琼的大白屁股上,重重拍了一记,美臀肉浪、巨乳雪波,看得人眼都花了,「告诉妳,阿雪的nǎi子那么大,是蛇族造的孽,但屁股这么大,是妳哥哥我的杰作,没有我天天操这美臀,哪可能变得这么又圆又大?」 这番别开生面的夸耀介绍,天河雪琼两颊飞红,羞愤欲死,这不是将她当成慈航圣女或爱侣,完全就是对待妓女、母畜的口吻,不过,她倒也没发怒,只是低着头,用头发遮着表情,不让我们看见,反倒是心梦,她听我这么介绍,两眼放光,像是非常兴奋,还主动凑上前,亲吻那又白又大的美臀。^ 被女人这么亲屁股,对天河雪琼来说,也是一种新刺激,她低垂着头,紧咬着嘴唇,不敢发出声音来,生怕泄漏了自己的舒爽,可是那不住颤抖的白桃肉臀、紧绷扬起的狐狸尾巴,却让我们明白,她被亲得通体舒泰。 「呵,被女人舔屁股,有那么舒服吗?说不定妳沉迷下去,一生都是女同性恋了? 我狞笑着,趴压在天河雪琼身上,用坚硬的肉茎在她大白屁股上蹭着1嘴舍发烫的耳垂,在粉颈上如暴雨般吻着,然后绕到前方亲吻锁骨,然后是臂弯,天河^ 雪琼腋下的香汗也充满了欲望的味道,我红着双眼好像一头暴兽。 天河雪琼的裸背,在我挑逗下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我张大嘴,用牙齿在天河雪“琼的背部穿行,然后终于到达了香艳的丰满屁股,与正在那边吻臀舔肉缝的心梦相遇,也不用打招呼,彼此默契十足地吻在一起,嘴里除了彼此,更有天河雪琼的味道。 与心梦的接吻经验不是没有,但都是火辣辣的激情体验,像此刻这么温馨,内心满是幸福感的,这还眞是第一次,一时间吻得全然忘形,双唇、双舌交缠,舍不得有片刻分开。 我们吻得快活,却把天河雪琼给放在一边,她翘着大白屁股,摇着狐尾,发着苦闷的怨哼,惊醒了我。 「抱歉抱歉,不管怎么说,让个美女在这边翘屁股等我却等不到,眞是太失礼了。」 “照体位来说,直接从天河雪琼后面插入,抱着屁股干起来,最直接省事,偏偏我另有打算‘仰躺下来,让天河雪琼把那条白丝内裤正式脱去,跨骑在我身上,看着那两团圆滚滚的奶肉,心头一热,不再挑逗她,双手分开她的大腿,将早就硬得发疼的肉茎,直直对准幽深的花径口,腰部稍一用力,肉茎缓缓顶进天河雪琼体内。 守宫圣咒护持的肉穴,还是那么紧窄迫人,里面还火热彻骨,紧紧勒住我的肉茎,同时又有不断涌出的淫蜜,让我每一次抽动都顺利了许多。 花谷里塞着肉茎,天河雪琼的欲火就稍稍纡解,在肉茎每次深入时,她如释重负地轻呼口气,但却又好像有哪里不满,彷佛这根正操着她的肉茎搔不着痒处,我抽插多下之后,她忍不住开始摇晃屁股,一前一后地扭摆雪臀,口中更频频闷哼。 之前我与天河雪琼交合,她发出的娇吟,都是极度舒爽的甜美,但此刻所发出的呻吟声,却透着明显的欲求不满,这点我心里有数,之前在温泉交合时,鬼魅夕就点醒过我,如今我就要充分利用这一点。 我与天河雪琼交媾,让她坐在我身上猛摇屁股,两团豪乳像兔子一样上下跃动,这幕光景固然动人,但我的目光,却越过天河雪琼,停留在她正后方的那道艳丽身影。 由于只是虚影所化,心梦换装与换衣服,根本不用时间,本来她穿着一件黑色套裙,白衬衫,现在却整个变了,一套纯白的皮革连身衣、白色的丝袜与手套,让整具性感胴体,被包裹在一片白色之中,彷佛由雪翼凤凰化为燎原火凤,辛辣的―挑逗,好似火翼拍振,随时都会炽热燃烧起来。 心梦的这套装束,着实让我眼前一亮,自我们重逢后,她似乎为了避免给我坏印象,装束与言行极为保守,全然不似以前「菲妮克丝」时期的火辣逗人,可是,这套皮革连身衣换上去,整个感觉瞬间不同。 连身的白色皮革装束,胸部整个挖空。一对髙耸的f 罩杯雪乳,直接由两个挖空的孔洞露出,抗拒着地心引力,傲然挺立,虽然和天河雪琼相比,差了两个罩杯,相形见绌,但在这具肉体上,仍散发着让人惊心动魄的吸引力。 脖子的部位,刻意弄成项圏造型,拉着数条细铁链,与胸口的皮革衣料相连,皮革营造出女王的尊贵,铁链却又给人女奴的感觉,两种相反的气质揉合一身,产生极强的淫虐气氛,特别是连身衣的末端,被白色皮革倒三角包裹住的牝户,彷佛正散着甜甜幽香,让人想过去深吸一口。 白色的皮质手套,从指头延伸至肘部,和底下的白色丝袜相映成趣,羽族女性最抢眼的就是一双美腿,心梦更是继承到母亲的优点,仅管她f 罩杯的美乳引人注目,但只要她站直身体,随便摆个姿势,那双笔直修长的美腿,就会成为全身的最亮点,尤其在丝袜的包裹下,极致的美腿无法用言语形容。 心梦手插着腰,纯白的皮革装束,把整个身材的优点都凸显出来,她俏生生地站在那里,大波浪的红色长发,直垂腰间,脸上表情似笑非笑,眼波流转间,说不尽的旖旎风情,她美乳高耸,粉腿笔直,像是一头骄傲的凤凰…… 我没有被虐的嗜好,但看见这样的心梦、这样的皮革装束,我忽然生出一股冲动,想要爬过去,跪在她的脚下,亲吻她的脚趾,舔她的淫肉穴,顺便求她尿在我的身上…… 这种魅力与水月梦蛊无关,单纯就是她的个人魅力,有时候……倾国美人的艳色,比什么武器、什么精神力量都还要厉害,差点我就被洗脑了。 幸好……今天要被带入倒错世界的倒霉蛋,并不是我……</div> 第六章 神人共愤 天地不容 天河雪琼跨骑在我身上,仰着头,前后扭动大白屁股,追逐着如触电般的快感,我看得出她始终差了少许,没法高潮,也不说破,当心梦从后头靠近,我并不声张,只是一把抱住天河雪琼的肉臀,使力往两旁一掰。 之前和鬼魅夕一起玩双飞,鬼魅夕曾以手指刺激天河雪琼的肛菊,这是她的敏感点,甚至都快变成高潮的开关了,如果是平常,如此羞耻的地方,当然不会让我以外的人碰触,就连鬼魅夕也不行,但此刻膣道中插着我的肉茎,被干得脑袋昏昏,察觉到心梦从后头过来,我又掰开她的臀肉,天河雪琼只是斜睨了一眼,就没有动作,仍专注于在我身上摇臀晃奶。 天河雪琼大概以为,心梦只是要用手指来助兴,这个认知与事实差距太远,所以,当心梦的身体一下子贴上天河雪琼裸背,异常的压力向肛菊突进,她的眼睛瞬间瞪得老大,像是发生了什么极不可思议的事,接着,她才惊醒过来,拚命扭腰想要挣扎。 我大笑道:「哇!乖乖宝贝,你干得真好,你晓得要扭腰男人才会爽,所以才在这边扭腰吗?」 天河雪琼对我的嘲弄充耳不闻,满头冷汗,只是摇着大白屁股,想逃避迫在眉睫的危机。其实心梦与我的作法很简单,就是和天河雪琼干一次,但普通的双飞没什么意思,还是给她来一次前后双贯通,夹心三明治的花样,保证一生难忘,说不定还从此变成双贯通的成瘾者。 「不……不行的……别、别这样……其他的什么都好说,这实在……」 天河雪琼奋力挣扎,声音中带点哭音,我不太理解,她到底畏惧的是前后被双贯通?还是同时与我们兄妹交媾?她总不会认为这样也是乱伦吧? 面对我们兄妹的前后夹攻,天河雪琼的反抗异常激烈,双脚不停踢动,尾巴乱摇,大白屁股更是狂扭,让我们几次霸王硬上弓的野蛮进攻都宣告失败,不过,最多也仅是如此而已,她自己也很清楚,沦陷只是时间问题。 心梦的胯间到底挺着什么,我这边是看不到的,可能是一根雄伟的假yáng具,也可能是真yáng具,反正,心梦操纵水月梦蛊、鬼魅夕精通忍术,这两个女人加在一起,衍生出的可能性几乎是无限。 如果单单只是心梦从后头挺入,在润滑不足的情形下,想得逞并不容易,然而,天河雪琼一早落入陷阱,她跨骑在我身上,扭着屁股与我交媾,插入她体内的肉茎,形同一根固定桩子,将她的身体串固住,只要「桩子」不脱落,她怎么扭屁股逃躲,都受到限制,没法随意摆动。 除此之外,我也不是吃干饭的,双手捧抱住满月似的大白肉臀,一手抓捧住一边臀肉,肌肤柔嫩,滑不溜手,我刻意施力,既抓住又朝两边掰开,天河雪琼并非武者,单凭腿、腰、臀的力量,哪够本事与我相较? 结果,不管愿不愿意,在一声声响彻牢房的凄楚哀号后,心梦的东西成功顶进天河雪琼嫩肛菊去,隔着一层薄薄的肉壁,我可以清楚感觉到,肉壁另一侧是个怪东西,与其说是肉茎、假yáng具,更像是有生命的异物,好似一尾鳗鱼,在肠道中剧烈颠动。 我感到好奇,却发现心梦的表情也挺怪,甜美陶醉,仿佛自己真的有一条肉茎,插入天河雪琼的嫩屁眼,肛菊的夹紧、肠道的温暖,阵阵舒爽的快感,让心梦脸上尽是满足。 「水月梦蛊加上忍术,妹啊,哥实在是该向你多学几手的。」 「哥,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吧?」 心梦略带嗔怪地看了我一眼,不再多话,与我专心一起,前后操着天河雪琼。 前头的膣道插着肉茎,后头的肠道则插入莫名异物,两边以高度默契,或是同进同退,或是一进一退,快速把天河雪琼送到高潮的边缘,每一波快感涌来,美丽的狐女就浑身颤抖,克制不住地高声尖叫,光是听那一声声尖叫入耳,就让人充满了自豪。 我不是第一次插入天河雪琼的花谷,也知道因为守宫圣咒的关系,她的膣道紧窄异常,直追冷铺兰的天生名器。 然而,现在前后包夹的感觉,与平常单独插入差很多,在心梦抽插的压力下,天河雪琼的yīn道壁跟我肉茎几乎贴合在一起,紧紧包覆住,整根肉茎有种被强力吸吮的感觉,膣道内湿湿暖暖的滋味,无比美妙。 抽插过程中,抽出来一刹那,肉茎根部沾了很多的淫蜜在上面,凉飕飕的,马上再送进去又暖暖温温,相当过瘾,伴随着每次插入,来自肉壁另一侧的强力抽动……天啊,我正与自己的亲妹妹,一起奸淫慈航静殿的圣女……这个念头令我感到无比刺激,兴奋之下,抽插得更猛了。 女人被搞得有了快感,就比平常少了些理智,天河雪琼也是一样,不久前还激烈反抗的她,现在随着我们兄妹的节奏,嗯嗯啊啊娇吟出声,屁眼是我刻意为她制造的高潮开关,现在这开关被超越手指等级的东西插入,天河雪琼快感如潮,反应尤其激烈,指甲把我胸口抓出一道一道痕迹,几乎比得上处子破身。 推波助澜,我边干边讲一些下流的淫语,刺激天河雪琼原始的羞耻心。 「慈航静殿的圣女天河雪琼,现在正被我操着,信众们都以为圣女有多贞洁,却不晓得她不过是个被操屁眼操到高潮的浪女……啊,我说错了,是个不被干屁眼就没高潮的超级浪女。」 无比耻辱的话语,对于天河雪琼来说,这可比什么春药都刺激,她大力扭摆屁股,丰满的雪臀颤出一阵阵肉浪,前摇后晃,似乎还感到不满足,在几秒钟的强行克制过后,终于理智崩溃,主动把手伸到胸口,搓揉起自己的大nǎi子,指头捏紧嫩红的蓓蕾,口中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性感呼声。 「睁开眼睛看看,现在干你的人是谁?你的肉穴是我在操,你的屁眼是我妹妹在搞,是我们兄妹一起让你高潮,你想不想高潮?想不想爽?」 「……想……想……」 「说大声点!」 「我……我想高潮!给我……给我高潮!」 天河雪琼晃着圆滚滚的豪乳,眼神迷乱,大叫出声,仿佛整个脑子里就只剩下一个单纯的念头,对高潮的执着追求。 这效果令我满意,不过要把耻虐目标进行到底,就还要让天河雪琼亲口承认,这样才能把耻虐深深烙进她的身心。 「好,你再回答我,你想要怎么高潮?是用前面?」 我狞笑着,大力顶动几下,肉茎尽根没入,直逼宫房,每一下都顶得天河雪琼猛翻白眼,一双大白nǎi子更是直直抛甩起来,形成阵阵乳涛骇浪,「还是要心梦从后面,帮你用屁眼高潮?」 这问题似乎不太好答,即使天河雪琼已经脑袋昏昏,但碰到这么羞耻的禁忌,还是一下子卡住,没有立刻答覆。 我正预备有所动作,没想到心梦抢先一步,站在天河雪琼身后挺腰的她,忽然加快动作,也不是飞快挺腰或怎样,心梦腰部一下子定住不动,双手牢牢抱住天河雪琼的大白屁股,可她胯间的那件异物,蓦地高速发动,以肉眼几乎看不清楚的速度,在天河雪琼的肠道内进进出出,绝对的速度转化为绝对动能,给天河雪琼所带来的冲击,更是无与伦比,就连在肉壁另一侧的我,都因为这过度强猛的冲击,肉茎同受震荡,差点就忍不住喷了出来。 我侧眼偷瞥心梦,发现这丫头的f 奶猛晃,几乎都压在天河雪琼的粉背上,双眼朦胧,丰艳的朱唇微张,好像随时都会有口水从嘴角流下,看起来,不像是配合我的逼问在进击,倒很像是她自己也快濒临高潮,忍不住加快抽插速度,想要在天河雪琼的肛内「爆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尖锐的悲鸣声,响彻整间囚室,太过强烈的快感,几乎烧断天河雪坛的脑神经,让她尖叫着猛抖大白屁股,狐耳竖直,眼睛翻白,口中嚷着不成句的呓语,「不、不行了,屁眼……屁眼要烂了……啊啊啊啊……」 听她叫得刺耳,我想打天河雪琼的屁股,却打在心梦的大腿上,一下失误,只好双手改抓握住天河雪琼的雪白奶瓜,当作施力点,腰猛往上顶,喝道:「你说不说!再不说就拔出去了!」 「说!我说!我要后面……要后面……」 声音越来越小,天河雪琼很可能怕我听不见,又或许是快感如涌,难以自制,大喊了一声,「阿雪要用屁眼高潮!阿雪是个爱上屁眼交媾的变态女!」 「你说阿雪……不错!你说得好!这一句太好了!」 我眼放异彩,连忙道:「乖乖阿雪,你想要高潮,就去求正在干你屁眼的人,去求心梦妹妹啊!」 屁眼与双乳一起被玩弄,天河雪琼已经享受好几波小高潮了,快感逐步累积,即将形成吞没身心的大海啸,她两眼完全失焦,嘴角流下唾沫,脸上表情完全是爽到极点,理智尽失的极乐,什么抵抗意念都没有,被我这么一引导,马上声嘶力竭地叫喊出声。 「心梦妹妹,干我的屁眼!快!把我屁股干到坏掉!再快一点……啊!啊啊啊啊啊啊~~~~」天河雪琼的连续尖叫声中,我欣赏到一幕美丽光景,两个国色天香,艳足倾国的绝色大美人,两具各具不同魅力的雪白肉体,如两条大白蛇般叠缠着,两对浑圆的高耸巨乳,激烈地抛甩摇晃,光是那阵阵乳涛,就让人有被大浪打晕的冲击感。 两具胴体,身上沾满了汗水,白腻如脂的肌肤上,泛着一层亮光与艳色;她们一起扭着圆翘美臀,口出发出类似的畅美呻吟,在差不多的时间,一起要迎来高潮,春风、冬雪相互辉映,不知道有什么画面能比这更美。 忽然之间,我生出一个念头,想看心梦与天河雪琼接吻,让这美丽的一幕更上层楼,只是,以目形,这念头似乎难以做到。 (有了! 为了实现这理想,我放弃了在天河雪琼紧窄膣道里喷出的享受,毅然将肉茎拔出,猛地一下,将正在尖叫声中攀上高潮的心梦、天河雪琼推翻倒地,雪白的肉体滚撞在稻草上,而我站立起来,看着自己妹妹、自己女徒的豪乳、肉臀晃荡,再也忍受不住,胯下一紧,把所有能喷出去的东西,全都喷出去了。 「呜呃!」 白浊的精浆,洒落在两名绝色大美人的脸上、发上、颈项,像是耻辱的烙印,斑斑点点,留下不能抹灭的印记,犹沉醉在高潮余韵中,没力气动弹的她们,被这股强烈腥味给弄醒,不约而同地张开眼睛。 长长的睫毛、白晰的脸蛋、明亮的大眼睛,她们的容颜纵使被精浆玷污,仍是美得令人惊心动魄,紧接着,她们对视一笑,像两只可爱的小猫,伸出香舌,开始舔舐彼此脸上的精浆,舌尖追逐著白浊的黏液,仿佛那一点也不腥臭,是什么天上的美酒琼浆一样…… 看着她们这样的表情,我不期然地生出一股怪异的感觉……什么样的感觉呢? 或许……就是幸福吧! 这一轮三明治交合,搞得三人……不,是四个人精疲力尽,消耗体力之大,以致于我喘过几口气之后,脑里浮现的第一个念头,不是骄傲,而是想弄盘真正的三明治来填填肚子。 附身合体,对心梦而言也是非常耗损元气的事,这丫头爽完了之后,甚至连维持虚影都做不到,精神幻象解除,元神离开所附的躯壳,回到自己身体里去休眠;解除心灵迷彩之后,露出鬼魅夕的真面目,她看来也是一副爽到虚脱的样子,筋骨酥软,朝我看了两眼,却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 这两位尚且如此,身为魔法师的天河雪琼,状况当然只会更糟,她整个晕厥过去,不醒人事,陷入深深的沉睡之中,身上尽是汗水与秽渍,哪有半分圣女的典雅模样?不过,即使在沉睡之中,眼角眉梢仍尽是极度满足过后的春情荡漾,光看也知道她舒服到不行。 三个女人,没力气的没力气,不醒人事的不醒人事,若可以,我也真想像她们一样,倒地大睡一觉,有什么天大的事都等醒来再说,以天河雪琼的巨乳为枕,鬼魅タ的屁股放脚,这样的一觉肯定是人间美事。 可惜,美好的理想,总是难以实现,除了我身为男人的责任,更因为不速之客的到来。 认真说起来,我们的时间其实把握得不错,才刚刚搞完,我甚至没来得及喘几口气,好好休息一下,就听见外头传来声响。 想要装做听不见,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因为那声音实在过大,不是潜通的碰撞声响,完全就像是流星坠地一样,不但声音大得惊人,就连脚下地面都轻微摇晃,很显然……是有什么东西重重落地了,而会在这种时候,以如此声势到来,自然就只有伟大的凤凰天女了。 怎么说都是母亲大人回来了,这个面子不给也不行,我急急忙忙穿好衣服,本想拖着鬼魅夕、天河雪琼一起出去,偏偏这两个女人都精疲力尽,通体无力,满身都是甫雨露承欢后的淫艳模样,如果勉强带出去,干过什么事肯定瞒不过人,搞不好还会刺激女色魔狂性大发,所以为求安全起见,我留下她们,自己一个人先行到屋外,看看跑掉又跑回来的母亲大人,有否带什么伴手礼之类的好东西。 「唉呀!我的亲娘,你怎么一声不响就跑走,一声不吭又跑回来了呢?儿子我可真担心你啊,没遇到什么危险吧?有没有带礼物回来啊?如果没有,那你干脆别回来算了。」 大声嚷嚷,我就这么冲了出去,看到外头的情况,着实愣了一下。凤凰天女果然带着礼物,她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手里牵着一条链子,链子末端系着一个项圈,而这项圈……则是套在一个颇让我有点意外的人颈上。 羽霞! 白拉登带着大队人马撤退时,我还想不通羽霓跑什么地方去了,猜说要嘛是白拉登带着走,偷偷当成商品卖掉;要嘛就是自己先开溜,躲着不想见我们,毕竟我们之间有心结未解,除非我能把羽虹治愈如初,否则想要化解羽霓的怨气,恐怕相当为难,至于说要治好羽虹……这种事想想可以,真的说要做,哪可能有十足把握? 谈和不好谈,杀又不能杀,羽霓对我而言,棘手度快要媲美黑龙王,因此看到她自动消失,我确实是松了一口气,没想到……羽霓的失踪,看来别有内情,那家伙运气不好,甫脱魔掌,又落入火坑……一个好大的坑。 「羽霓她……她怎么会落在你手上?」 其实我很清楚是为什么,但为了形象问题,这话还是得问一句,省得被人误会,以为是我与凤凰天女串通,合演这出戏,那就糟糕之至,所以该问的不但得问,连脸上骇然表情都要尽可能装得像一点。 「你这小畜牲真是没用得很,连这么一个小丫头都摆不平,扯来扯去扯半天,就不懂得用点强硬手段吗?我实在看不下去,亲自出马,三下两下就把小妞搞定,让你晓得自己有多没用!」 「这个……我要是太有用,怎么显得娘亲你英明神武,所向无敌呢?」 说着这些话,我并没有忘记特别看个两眼,瞧瞧羽霓的详细状况。一个人像头畜牲,一样,给人用项圈铁炼拉着走,这当然不会是什么好状况,但除了这些,羽霓的身上有特殊味道,和我身上的气味差不多,都是一场激烈性交后的气味。 很显然,凤凰天女刚刚绝不是单单去接人或抓人,在我与天河雪琼大玩三明抬游戏的时候,凤凰天女也找到了绝佳的泄欲对象。若是以前,我势必怀疑凤凰天女会否做得那么直接,但听她提起羽族法规之后,我已经不需再问这种蠢问题了。……所有羽族女性,打从生下来开始,就自动成为凤凰天女的后宫成员或是预备员…… 有这种乱七八糟的法律作掩护,凤凰天女她根本就肆无忌惮,把羽族所有族民都看成私有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多半她早有类似念头,刚刚一被我说走,恼羞成怒,一股怒气无处宣泄,索性去把羽霓干了再带回来示威不过,羽霓又怎么会落入这女淫魔的手上呢? 「那都是你自己太没用啦,你们出发去偷袭黑龙会老巢,这丫头一个人留下、我看她那鸟样,就知道你们之间的问题没摆平,其实这有什么难的呢?抓起来调教几天,狠狠干上几次,弄到她连自己姓什么都忘记,就一笑泯恩仇啦,什么恩恩怨怨,都没啦。」 凤凰天女道:「你们前脚刚走,我马上就去抓人,途中那个白拉登跑出来,说我这样把人抓走,他不好交代,我就答应他把调教过程拍下来,送给他去卖,他就自动消失了,之后,我在山洞里让这丫头爽了几次,直到阴风怒号出现,我这才中断调教,跑出来救你们,刚才我回去山洞,让这丫头又升天几次,看看调教得差不多了,就把人带出来让你看看啦。」 「娘,你那不叫一笑泯恩仇,你这是单纯把人干到脑子烧坏,变成只会傻笑的花痴,当然就没恩没仇了。」 「最后有达到目的就好,你管我用什么手段?再说了,这次运气很好,小丫头的脑子没被烧坏啊!」 「呃……运气很好?不是技术很好?」 真想知道,之前那些被她泯恩仇的人,最后都是什么下场?听起来,似乎是没什么好收场…… 我侧眼望向羽霓,她的眼神空洞,嘴角还流着口水,看来倒是与屋里的天河雪琼、鬼魅夕挺像的,显然刚才那场性爱的激烈程度差不多。目光扫过我的时候,羽霓的眼神略为一亮,回复少许神采,像是想对我说什么,不过当凤凰天女的手放到她屁股上,下下上上地游移,她的眼神马上就变了,既屈辱、又痛苦,但更多的却是快慰喜悦,整个肉体已不受意识控制,仿佛吸毒成瘾一样,哪怕内心不愿,仍沉沦肉欲之乐,没法自拔…… 看到这样的眼神,我暗呼一声可惜,若我要用这样的方法来解决,早就可以动手了,只不过一来顾忌羽虹,怕重蹈覆辙,有一天悲剧重演,那一刀又刺进我胸膛;二来,羽霓本身也是一块不错的材料,之前是没有办法,她神智已失,既然回复了意识,大可有更好的调教模式,让她的应有魅力真正被开发出来,如今……牛嚼牡丹,可惜了…… 感叹归感叹,我不可能为了羽霓,去和凤凰天女爆发冲突,我打她不过,这女人不但魔武兼修,出招又卑鄙,撩阴插眼样样来,与她战斗极不划算,被打残了都找不到人赔医药费,再说,儿子打老妈,虽然我认为是替天行道,但老天未必这样想,要是我因此被雷劈了…… 因此,我只是叹了口气,道:「母亲大人,我对羽虹还是要交代的,要是有一天羽虹回来,看到她姊姊又变成这样,你要我如何摆平啊?」 「怕什么?区区一个小骚货,何足道哉?」 凤凰天女叉腰哂道:「两姊妹一起交给我,三天之后,包管还你一对眉开眼笑的双胞淫姊妹。」 「……有时候,我还真是挺佩服你的,娘亲你似乎认为,这世上的一切问题都可以用性来解决。」 「难道不是吗?」 「这……其实搞不好还真的是,娘亲你这大概算是唯性史观,将来宣扬四海,你……你就不朽了。」 我随口说了两句,凤凰天女忽然皱起眉头,往我身上嗅了嗅,道:「刚刚我不在,你们兄妹干了什么好事?」 「还能有什么好事?我们合起来干了阿雪,三明治套餐,前后双贯通,超过瘾的。」 「哇!真好,怎么不叫我?呃,为娘的是说……你们纵欲应该要有点节制,千万不要贪图一时欢愉,做出伤害身体的事。」 凤凰天女轻咳两声,目光以四十五度角抬高,想表现出一副长辈的样子,无奈这话从她口中说出,没有一点说服力,倒是我听了之后,心念一动,道:「娘,你对我和心梦的事,有没有什么意见?」 「我能有什么意见?你和心梦,一男一女,都是做一男一女之间正常的事,有什么不妥吗?」 「但……心梦是我的……我们两个是……是……」 「是兄妹又怎么样?在咱们老家,一对公猫母猫摆在一起,难道因为它们两个有血缘关系,母猫就不会大肚子了吗?该发生的就是会发生,既然已经发生了,多想也没用,这……这就叫存在即合理。」 我大致理解凤凰天女的想法了,在她眼中,人类与野兽根本没什么分别,所似她总是拿丛林世界的法则来处理人类,我向她请教这问题,可以说是问道于盲了,不过,身为母亲的她都没意见,我想……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人够资格说话了。 「对了,我没什么意见,不过,好像有意见的人也不少啊……」 凤凰天女的这句话,没头没脑ト却听得我心中一慌,倒不是为了我自己,只是担心妹妹受到什么伤害,连忙追问究竟,结果正如我之前所料,凤凰天女果然没有浪费时间,除了摆平羽霓,还去探听了最新情报,带回来几个重量级的消息。 第一个……说严重也严重,说没事也还真没事,一个流言忽然如同烈火般传遍大地,说法雷尔家的人兄妹乱伦,作出了天地不容的背德丑事,人神共愤,必遭天谴。 不难想像,这件事的背后必有黑龙会在操控,勉强可算是黑龙王的最后报复,我带走了心梦,他就诉诸群众舆论,制造压力,要让我们千夫所指,无处容身,尽管我认为这是无聊事,但似乎还是有很多人被鼓动,誓言要惩罚这对乱伦的兄妹,从处以火刑到浸猪笼,什么说法都有。 我实在很佩服这些无聊分子,吃饱了没事干,自己都快被黑龙会给灭掉了,还有这分闲心去管别人家兄妹男欢女爱,说到底,这些事情关他们屁事啊,难道我们兄妹循规蹈矩,黑龙会的侵略就能自动终止,大地就能重获和平? 「啧,真是一堆无聊人,那第二个情报呢?」 「黑龙会奇袭慈航静殿,心禅重伤,心剑阵亡。」 「什、什么?」 </div> 第七章 天道仙道 追忆江山 事情的发展,有些地方倒不是那么意外,黑龙王本来就打算设计兄妹乱伦,作为复仇计画的主轴,里头自然少不了千夫所指这经典戏码,相关的宣传管道、舆论操控,他搞不好都已经备妥十多年了,打从我带心梦离开要塞的那刻起,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 反正,「正道人士」是永远也死不完的,生命力比蟑螂还强,轰死一批,马上又会出现一批,这固然可以解释为,正气存于人心,不论时局怎样变化,永远都会有人守正辟邪,前仆后继地去顶上位置,绝不屈服,但我个人是认为,真正能坚持正道、永不退缩的人,千万中无一,其余大部分的正道人士,本质就和那些听见别人火烧房子,立刻拎包瓜子冲出来看戏的乡民差不多。 要把这些人给消灭,别说是黑龙王,就算是黑龙神也做不到,其数目占了人类群体的九成五以上,所以怎么杀也杀不完,要不是因为这样,倘使人间真有那么多为了正义宁死不悔的大侠,这个世界又怎么会如此之乱? 想杀光这些人是不可能的,要让他们闭嘴,我自问也没这本事,唯一的策略,就是不管他们说什么,通通当成狗吠火车就行了,反正,母亲大人也说过,狮子从不在乎羊群的想法…… 我能无惧千夫所指,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理由,那就是……我本就已经臭名远扬、仇家半天下,哪怕没有发生这件事,那些人也是照样见到我就砍,没有什么友善空间,既然如此,我又何须畏惧雪上更加霜?黑龙王的这一手,看似杀伤力大,其实不过是添上聊胜于无的一笔,没什么实质效果。 正因如此,我没有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反倒是黑龙王奇袭慈航静殿一事,让我有些惊讶。 黑龙会进攻大地后,兵锋所指,几乎是所向无敌,直到第三新东京都市的兵马投入战局,这才抑制下黑龙会的进军速度,而在那之后……倒不是黑龙会无所作为,是身为领导人的黑龙王不务正业,放着侵略大计不管,神出鬼没,总跑到大后方来玩复仇计画,萨拉城中的一场伏击战,他自己是爽了,打得我们几乎全军覆没,但以黑龙会的领导人来说,他非常不负责任,把明明可以交给手下进行的事抢去做,侵略大计却又没有人做,搞得黑龙会的军事行动陷入停顿。 现在,这家伙总算做了点领导人该做的事,奇袭慈航静殿,并且大有斩获,不过……他的收获,也就是我们的损失,而这个损失似乎过重了点。 心禅大师重伤!心剑神尼阵亡! 前者的重伤,是情理中事,心禅大师是慈航静殿的掌门人,黑龙会奇袭慈航静殿,必然将他列为首要目标,而以他个性,断无可能扔下门人不管,自己跑去安全的地方,如此一来,他必然奋战至最后一刻,没有当场阵亡,已经是非常好运的事了。 相对而言,这也就表示,黑龙王已经豁了出去,再不顾念丝毫旧情,所以连心禅大师也照样下手不误…… 不过,另外那一位,倒是让我颇为意外,虽说黑龙会肯定将她列为必杀目标,但真要杀她,谈何容易?心剑神尼不但武功高绝,对慈航静殿也不是誓死效忠的那种,在战场上碰到什么危险,立刻就会开溜,事后伺机找回场子,偷袭、埋伏、下毒样样来,绝对不会在吃亏的地方与人硬拚,想杀这样的人……难度真是很高。 但传出来的消息,居然是心剑神尼阵亡,这就不能不让我感到吃惊,想不出黑龙会是布了什么万全杀局,这才令慈航静殿第一高手陨落…… (想想也真可惜,心剑神尼是大地难见的淫人,与我臭味相投,很说得上话,她死了实在可惜,淫界痛失英才啊……唔,不妥,阿雪若知道这件事,打击一定很大,到神尼与她关系深厚,师父意外身亡的这个打击,她承受得住吗? 也许黯然神伤之余,我开始为了天河雪琼而担心,她侍奉师长至敬至孝,心剑神尼将她抚养长大,恩深义重,现在心剑神尼阵亡的消息,要是让她晓得,我真不敢想像她会有多伤心。 「唔,小畜牲似乎很在呼雪丫头的情况,我劝你不用想太多,因为事实上,你根本就自身难保,还理别人做什么?」 「什、什么意思?」 我一下暗叫不好,这才意识到,外头发生的这许多坏消息,还有些别的事情与我有关。 「黑龙会精锐部队奇袭慈航静殿,你以为只是去杀人放火吗?根据消息,他们此行事是为了夺物,杀人放火不过是顺手,并非主要目的。」 「夺物?黑龙会与白拉登通商多年,什么珍奇宝物没有?要论手上家底累积之厚,慈航静殿未必是黑龙会的对手、他们还有什么物好夺?」 「这可就不好说了,但根据最新情报,黑龙会的部队从慈航静殿那边撤走时,搬了几尊石像走人,现在你还认为他们没什么东西好拿吗?」 一句话几乎让我惊得跳起来,黑龙王实在不是我可以低估的对象,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把握住我的命脉。 当初,织芝、冷翎兰、羽虹的肉身,在华尔森林之中化为石像,后来慈航静殿为了安全起见,找出避免干扰的方法,隔绝魔力波动,秘密将这四尊石像运走,安置在慈航静殿的封印库中,照理说,此事至关机密,外界的人根本不会知道,不过,机密这两字也得看是谁在用,对黑龙王而言,这件事如何能瞒过他的耳目? 暗黑召唤兽是黑龙会手上的主战力,不管是为了巩固这项优势,或是用来要胁我,黑龙会都有理由要把这些石像弄到手,为此袭击了慈航静殿,抢走石像,这一着确实厉害,听见这消息之后,我再也无法保持冷静,满脑子只想要夺回石像,问题是……该怎么做呢?我并不知道黑龙会把石像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一时间,我也被搞得心乱如麻,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凤凰天女好整以暇补上一句,「对了,还有第三件事。」 「还有第三件?你有话怎么不一次说完啊?」 「真好笑,我有说话已经全讲完了吗?你自己没耐心,还怪起母亲来,真是小畜牲一个。」 「行啦,人身攻击就人身攻击,别真的连拳头都举起来,还有什么吓人的事情,一次都说完吧。」 「也没什么,黑龙王传令天下,约战你的死鬼老爸。」 「哦,这样啊……」 我的反应很冷淡,倒也不是故意,而是因为我太清楚,变态老爸不可能有反应,这家伙武功盖世,也不讨厌战斗,不过对于什么约出来决斗这种事,兴趣缺缺,只会在他想出手的时候出手,若他没心情战斗,哪怕敌人逼上门去,杀光他身边所有人,他也不会因此出战的。 什么面子、尊严、道德,对变态老爸与黑龙王而言,根本全无意义,他们从不把这些放眼里,或许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能这样强吧。可以肯定的是,变态老爸会对这个约战视若无睹,所以,黑龙王约了也是白约。 果然,我的推测无误,截至目前为止,没有任何消息,说变态老爸已经有所回覆,尽管普天之下有许多人正在屏息等待,但相信他们是等不到什么的。 「唔……我决定了。」 刚才心绪大乱,掌握不到方向,但重新冷静下来后,我已经心中有数,「我们去慈航静殿,那边有第一手资料,到了那里,就能拟定下一步的计画。」 这是理由之一,至于在个人层面上,心禅大师对我不错,心剑神尼也与我臭味相投,慈航静殿出了如此大事,我很想去探望一下,特别是心剑神尼,她是天河雪琼的师父,若让天河雪琼知道此事,这一趟也是非跑不可。 (要命,阿雪知道这件事之后,还不晓得会有多伤心?幸亏刚才把她干得脑袋昏昏,四肢无力,这种时候也没力气再哭闹吧? 女人哭哭啼啼,我倒是不怕,但面对一个哭哭啼啼的女人,又不能够一掌巴下去,这个我就不能不怕了,说到底,关心则乱…… 我让凤凰天女在外头暂等,她完全不鸟我的话,坚持要与我一起进屋,我当然也没权说个不字。假若她只是女色魔、只是我的母亲、只是武功比我高,我都有办法可以处理,偏偏这三者合一,她就成了一个我完全束手无策的人物。 走进屋里,仍是那么一幅春色无边的香艳光景,两具美丽的雪白胴体,豪乳、粉臀,怎么看就怎么动人,体力耗尽的天河雪琼、鬼魅夕,躺在稻草堆上呼呼大睡,鬼魅夕完全贴在天河雪琼的怀里,埋首在她豪硕的巨乳中,天河雪琼也像母亲抱孩子一样,将鬼魅夕亲匿地搂着。 这一幕画面如此动人,我一下子都看得愣住了,回过神来之后的首个念头,就是担心女色魔兽性大发,趁着两女无力动弹,直接扑上去,把她们两个都干了,所以连忙侧转过身,打算若她有什么蠢动,就把她给拦截下来,哪知道我一转过身,就看见她皴着眉头,用手指捂着鼻子,似乎在挡什么臭味。 「臭味?怎么了吗?」 我留意了一下,在空气中嗅着了尿水的气味,再经过仔细确认,发现这股尿骚味来自天河雪琼腿间,这女人……被前后贯通所造成的刺激,似乎比我所料想得还要激烈,居然爽到失禁了,刚才可能是我干得太爽,没有发现,又或者,她爽到四肢无力,在我走了之后,她一面春梦,一面失禁放尿…… 虽然堂堂圣女偷尿床,这种事情说出来挺丢脸,不过,能够把女人干到失禁,说起来我也足堪自豪,可以暗爽一把了。 凤凰天女打量我两眼,道:「小畜生,你挺行的啊!」 「喂!别老是小畜生畜生的乱叫,叫声小子不行吗?怎么说我也是你亲生的,老说我是小畜生,你很光彩吗?」 「有什么不光彩的?你老妈我是兽族,本来就不是人类,畜生是具体说法,身为兽族,把畜生当成贬意词,这才是数典忘祖的可耻行为,明白了吗?你这小畜生!」 「呃,这样说,我就稍微可以理解了。」 被这样教育一番,我心里也稍微能释怀,大家所在的世界不同、文化不同,些许歧见,在所难免。 结束了短暂的教育,我们的注意力回到天河雪琼身上,却发现她忽然惊呼一声,从梦中醒来,整个身体像是触电了一样,一下子弹了起来,狐狸耳朵竖直,两团雪嫩的奶瓜摇来晃去,波涛跌宕,让我们母子一起看得傻眼。 「阿雪,怎么了吗?」 「是啊,我又还没干到你,连裤子都才正要脱,你在那边怕什么?」 「呃,娘,你又……」 我还没来得及纠正凤凰天女,天河雪琼突然主动朝我跑来,就这么赤身裸体,骤奔入怀,来势凶猛,别的不说,光是那双超重量级的巨乳,就让我吃不消,险些就给她一下子撞倒。 初扑入我怀里时,天河雪琼的眼神近似阿雪,很像是一个陷入慌乱中的孩童,眼中满是泪光,差一点就要哭出来,但与我接触后,她很快便回复冷静,伸手抹了抹眼泪,深呼吸两口,待情绪稍稍平复,这才开口说话。 「刚才……我做恶梦了,恶梦很吓人,我梦到……师父来向我道别……」 「什么?」 我一下听得傻眼,这通灵托梦也托得太快了吧?我们前脚才得到恶耗,这边马上就来托梦了? 不过,之前我还心存侥幸,希望这是慈航静殿的什么欺敌计策,或许心剑神尼只是出了什么状况,未必真的死了,但看天河雪琼这边的情形,心剑神尼应该是死透了……确认了这一点,着实又是一阵感伤。 「师父她……满身都是血,但脸上却带着笑,还发着光,看起来……好像精神很好一样……」 「嗯,神尼不愧是神尼,视生死如无物,走得轰轰烈烈,还如此意态从容,是好样的。」 我点点头,试图缓和一下气氛,「不过,这些应该只是你做恶梦而已,一切只是单纯的幻觉,心剑神尼是何许人也,武功盖世,世上哪有人能害得到她?别做梦了。」 「我、我刚开始也是这么想,但……梦里的师父,看起来好真实,一点都不像是在做梦,她的眼神、表情,看来都是那么正气……」 「呃,正气?我想这多半只是你在做梦吧?」 「不是啊,师父不只是单单看我而已,她还交代了我一些事,其中就包括了十字箴言……」 天河雪坛皱着眉,认真回想,道:「师父她说……临别之际,赠汝一言,「天道不可证,仙道不可凭」,切记切记,他日有缘,自会重聚。」 「啥?」 我和凤凰天女听了这话,俱是一呆,同时伸手出来猛摇,异口同声道:「不可能!你师父绝对不可能说出这种话,这一定是做梦!你别太多想。」 「可、可是,梦的感觉很真实……」 天河雪琼露出迷惘的眼神,迟疑片刻后,喃喃道:「而且,为什么在说完那些话之后,师父又交代我,要设法把她的身躯捐赠给功德会,改造成尸妓,如此千秋万代,永能有惠于人。」 「呃……这下子,我觉得……你可能不是做梦,那个心剑神尼……应该是真货吧!」 ……真是够了,这个世界难道就只有变态吗? 虽说我很想抵赖,但在这世界上,有些事情也是赖不掉的,心剑神尼壮烈成仁的消息,终究是得向天河雪琼交代,她的反应比我们预期得更激烈,刚听完我们的话,立刻便晕了过去,清醒之后,哭得死去活来……很难想像,平常一直表现得理性、冷静,如高山上不化之万年雪的她,竟然也会为了生离死别,有这么大的情绪反应? 慈航静殿系统的僧尼,对生生死死看得很淡,天河雪琼虽未出家,但基本上是同一个体系训练出的,之前除了被我干到高潮,我真没见她为什么事这样失控地哭过,弄到我也慌了手脚,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能怎么办。 只能说,心剑神尼确实很有一套,纵然出发点不怀好意,但她与弟子之间的情谊之深,委实让我好生羡慕,当变态可以当到这个分上,实在很不容易。 假如天河雪琼一直这么哭下去,我的头就要很痛了,幸好,短暂发泄过后,她冰雪般的理智重新占了上风,止住哭泣,很认真地向我们提出请求,希望先回慈航静殿一行,我自无异议,全体收拾好东西,立即启程……事实上,对着她那张强压悲痛的脸庞,我也说不出拒绝两字…… 慈航静殿总部在金雀花联邦境内,我们从海岸边上要赶回去,这段长路着实遥远,为了要省点力气,我们也没有立刻就策马狂奔,而是商量该怎么走比较妥当。 「唉,真羡慕啊,我知道以前有一部系列作品,叫最终什么的?每次到了后期,主角跑完主线剧情,要跑那些可玩、可不玩的支线时,就会得到一艘飞空艇,爱去哪里去哪里,省得骑陆行鸟、走路,搞到跑断腿。」 我叹气道:「同人不同命啊,要是我们也能搞一艘飞空艇,那就爽了……」 「臭小子脑里都装些什么?飞空艇是没有的,但空中岛你老母以前倒是有一座。」 凤凰天女两手一摊,「不过房地产不景气,现在已经泡沫了,可惜啊。」 确实是泡沫了,整座凤凰岛掉进海里,损坏情况不明,想要打捞更是妄想,至于说有没有可能启动岛上的魔法装置,再次升空飞天,那还要组织大批人马下海,实地检测过凤凰岛的损伤情况才知道,目前……肯定没有搞头了。 舟车劳顿固然是很伤脑筋,但长程赶路的浪费时间,这才是很头痛的地方,偏偏现在又没什么其他的好办法…… 正在我们头痛的时候,忽然出现了救星,正确的说法,该说是赞助商,白拉登这卑鄙无耻的奸商,派人送了一辆海陆空三用的超级装甲车给我们,说是祝福我们一路顺风,走得越快越好,省得留在他地头上,日日都有麻烦。 这个鸟理由,根本就没人相信。白拉登哪会是怕麻烦的人?对这个变态商人来说,麻烦越多,可以捞钱的机会才更多,这人总有本事卖完上家卖下家,吃完东边吃西边,这种人说自己会怕麻烦,他敢说我们还不敢听咧。 估计,赠车之举是一个信号,这次分别,绝不是永别,在往后的日子里,这个超级商家将会与我们牵扯不清,说不定,再不用多久,他就会再出现于我们面前…… 那辆超级装甲车,确实很好用,尤其是兼具涡轮动力的火箭推进功能,在空中压缩大气,喷射飞行,让我们以腾云驾雾般的高速,飙往金雀花联邦。魔法师的瞬间移动,在短距离内是无可匹敌的超高速移动,可是距离一拉长,特别是这种千里以上的长程,瞬间移动就是废招了,移动不了多远,魔法师就会被榨干,累得像是一条死狗。 我们在铁甲飞车中全速前进,气氛是诡异了点,但飞行的速度真是没话说,可惜有一点小瑕疵,那就是我们高速行经的地方,天上的云层被切裂,强大风压扫向四方,迫开云朵,更在后头拖出一条长长的白线,在阳光下特别明显,如果说底下的人会看不到,那就有鬼了。 「不要紧……暂时应该没问题,我们的速度很快,即使底下的人看到了,想要拦截我们也不是那么容易,再说,黑龙会未必有余裕来管我们……或许吧……」 一些推测,连我自己也没有什么把握,黑龙会或许很忙,但黑龙王到底会怎么做,这个根本没人知道。 依靠先进飞行工具的辅助,我们在短短数日内,便由海边直入金雀花联邦境内面途中所经之处,几乎都已经是黑龙会的领空,对于我们这么大摇大摆,招摇过境的行为,黑龙军也不是全无反应,他们使用了大量的地对空武器,有单纯的金属兵器,也有不少魔法战器,一股脑地对空发射,有时候打得整个天空千疮百孔,像是乱放烟火一样,声势委实惊人。 单靠这艘铁甲飞车,并不足以闯过这么厉害的拦截网,但坐在上头的我们,也不是净混吃等死的,即使最弱的羽霓也有第六级战力,更还有两名第七级、两名第八级,绝对说得上是超级菁英战队,我们分别出手,连连摧破各种拦截网与追击工具,总算有惊无险地进入金雀花联邦的领空。 (我们的运气算是不错,黑龙会只是用一般手段在阻截,没有动到暗黑召唤兽,如果暗黑召唤兽出来拦路,我们怎么样都无法前进得这么顺利,但……为何暗黑召唤兽没有出动呢? 这个问题,直接关联着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心剑神尼如何阵亡?论实力,心剑神尼虽强,却也说不上举世无敌,光是让她与黑龙王单挑,她就打不赢,非败不可,然而,输定了与死定了是两码子事,心剑神尼打不赢,难道连跑也跑不掉吗?她可不是那种必战至最后一刻的人啊。 (莫非,黑龙会营造出她不得不战的情势?逼得她无法逃走,只能死战到最后?或者,让她虽然逃了,却逃不掉?这可不容易啊,要把一个人的去路完全封死,逼得人想逃也逃不出去,那起码要目标对象的两倍到三倍力量,黑龙会哪来这么多高手?或者……是暗黑召唤兽? 黑龙会出动暗黑召唤兽来,足可封死心剑神尼的退路,搞到她跑不出去,当场战死,不过,这也仅是我个人的推测,事实如何,有待查证。 进入金雀花联邦领空,黑龙会的阻截攻击少了九成,我们得以平安前进,又过两天,我们终于抵达慈航静殿总部。 对我而言,这里并不是什么好地方,旧地重游,当年曾发生过的悲惨往事,历历如在眼前,心灯居士就是在这里事败被干掉的,他那悲惨的死相,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很清楚,那是黑龙王阴谋的一部分,只不过,负责下手执行的鬼魅夕,现在天天要被我干到腿软,勉强算是好事一件吧。 我们还未降落,方青书就率领一票人在地上迎接。黑龙会大举进袭慈航静殿、他当然也没法全身而退,身上多处缠着绷带,看来伤得着实不轻,站在他身后的那群大和尚,也是全部带伤,几乎找不到一个安然无恙的,日前一战的惨烈,依稀可见。 「方仔,怎么搞的?就算惨败,你们怎么会弄成这副德性?黑龙会到底是怎么来攻的?」 甫一降落,我立刻冲跑出去,见了方青书,马上问起我最困惑的问题,只见方青书面有难色,支支吾吾半天,最后还是天河雪琼忍不住,上前一问,方青书才叹了一口气。 「师伯是在李华梅与黑龙王联手偷袭之下,这才壮烈身亡的,她……非常英勇,一直到最后,都还守护着我们,掩护我们撤退……」 出身政治世家,方青书倒也不是那种一句谎话都不会说的乖宝宝,但他这几句话明显言不由衷,我一听就知道有问题,事实绝不会如此简单,可是天河雪琼听了,泪眼汪汪,马上泣不成声,方青书朝我使了个眼色,我急忙上前安慰劝解,说些什么神尼求仁得仁,宁死不辱,有大恩于众人,究境涅槃之类的鬼话。 慈航静殿是天河雪琼的地头,回复记忆的她,到了这里就像回家一样,不用别人招呼,她自己便知道祭祀亡者会在什么地方,迳自赶了过去;凤凰天女脱队行动,说是要去逛街购物,这话我打死都不会信,生怕她像是出闸的猛虎,四处破坏还不打紧;周围这么多健壮的年轻和尚,无疑是让她进了美食街,万一搞起采阳补阴,让成百上千的壮汉僧侣精尽人亡,我如何向心禅大师、方青书交代? 轻轻咳嗽一声,鬼魅夕懂我的暗示,连忙拉着羽霓,跟在凤凰天女的身后,不过,单单凭这两条废柴,想牵制我家的女色魔是纯属妄想,所以鬼魅夕提起了竹篮,多个心梦在侧,女色魔再怎么肆无忌惮,总要考虑一下女儿的感受。 「啧!真是麻烦!」 凤凰天女露出嫌恶的表情,但还是没有拒绝,与鬼魅夕等人一同离去。这些闲杂人等都跑光,我也就比较方便说话了,其实心剑神尼究竟怎么过世的,我并不怎么关心,真正让我在意的,还是那几尊石像的下落。 方青书是非常识趣的聪明人,看我把周围其他人都遣走,单独朝他走去,他也点了点头,朝我走过来,并且带来半个好消息。 「……你放心,石像并没有失落,现在还很安全……或许吧!」 </div> 第八章 太平世子 异曲同劫 方青书的话,听得我一头雾水,黑龙会明明就把石像带走,又怎么会没有失落? 难道慈航静殿已经将石像夺回?这种事情不太可能,因为以这些石像的重要性,黑龙王必定全力护守,单靠慈航静殿现今的力量,不太可能从已经有备的黑龙王手中夺回石像,除非…… 「呃!该不会……石像有假?」 我质疑道:「你们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聪明,猜到有敌人会来抢,特别弄了一些假货放着?我还以为,那些秃驴死脑筋,除了把重要东西放密室、加结界之外,就没有其他的本事了呢。」 「这个……也不全是如此。」 方青书的表情又开始尴尬起来,「本派的保全措施,确实就只是把石像放在极机密的密室,加上过百重结界,阻止敌人入侵,也阻断敌人的侦查,以前是非常有效的,但……」 这次的情形有所不同,黑龙王早就把慈航静殿给摸熟、摸透,太清楚慈航静殿的防卫手段,甚至连藏东西的地方都了若指掌,这一套哪可能防得住他?黑龙会的突袭队伍,恐怕一开始就直奔密室而去。 「黑龙会大军来袭,事先全无徴兆,敝派高僧这些时日以来,既要封印空间裂缝,又要阻挡黑龙会进军,几乎都不在总部,少数回总部休养的,也精疲力尽,黑龙会奇袭本部的人数并不多,只是配合大量异界妖魔袭来,一时间把我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照理说,像慈航静殿总部这样的圣地,是不可能被突袭的,整座寺院周围数十里地,不晓得密密麻麻设置了多少结界、布置了多少武器,千百年的经营累积,比起尸龙要塞,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正因为如此,心禅大师才会放心把兵力大量派出,让总部放空城;正因为如此,才会为敌所趁,给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我们之所以能够攻破尸龙要塞,并不是因为我们实力强悍,无人能敌,而是因为我们这边形同作弊,带了要塞的设计者去闯关,熟知所有内情,让尸龙要塞没能发挥真正威力,就被搞到大当机、内部大爆炸,自己搞垮了自己,若非如此,纵有千军万马,恐怕仍是拿不下那座尸龙要塞。 慈航静殿总本山的设计者,早已作古千年,想要押着此人来进攻,技术上是不太可能的,问题是……黑龙王在慈航静殿混了那么久,总本山的各种防御设施,他早摸得一清二楚,搞不好还偷偷做了什么手脚,所谓祸起萧墙,越难攻不落的堡垒、要塞,越是容易从内部崩溃。 「方仔,是不是敌人一进攻,你们的防御系统就瘫痪不动了?结界全部被撤除、防卫武器没有发动,甚至连敌人怎么接近都不晓得,莫名其妙被敌人杀到眼前来……」 「差不多。」 方青书苦笑道:「天上一大片乌云突然飘过来,寺院周围的结界立刻生出反应,胆黑云之中生出千百道触手,与结界光幕碰触,像破解密码一样,结界光幕瞬间层层瓦解,附近的护寺幡、金刚杵、伏魔印、皓天镜,也不听使唤,无法发动,防御力量硬生生减去一半……」 这就是被人摸清底细,抢先一步发动破解策略的具体表现,但慈航静殿的实力颇出我意料,给黑龙王这样针对破解完,居然还能保有一半的防御力量,千年累积的雄厚家底,确实不可小觑。 尸龙要塞在所有外界防卫网都被破去后,会自动回缩,结成一个超级硬壳,除了强行破坏,没有任何办法能解,尤其棘手。慈航静殿应该也有类似的防御变化,否则若是给人摸透了结界的频率,或是事先做下什么手脚,所有防御阵就瞬间全破灰极其危险。 「就算外层百余道大小结界都被破,寺中还有最后屏障,镇山金刚圈,至阳至正,威猛绝伦,什么妖魔都难以越雷池一步……」 看方青书对那个什么见鬼的金刚圈信心十足,说得口沫横飞,我都不太好意思提醒他,无论他对金刚圈有多少信心,从最后结果看来,仍是给人破得干干净净,夸得再好听,最后结果也是屁。 方青书也看出了我目光中的揶揄,脸上一红,道:「镇山金刚圈,是慈航静殿传承过千年的镇派之宝,祭起金刚圈,整个总本山都给笼罩在琉璃佛光内,至阳至正,什么妖邪魍魉都没法入侵,不过……任何法宝的运作,都有其局限存在,金刚圈的防护,主要是针对神、魔、人、幽冥四界已知的各种魔物……」 「等等,你该不会是说,如果没有登记在案,这个什么金刚圈就挡不了?这玩意儿该不会那么废吧?这哪是镇派之宝,根本是超级废物啊。」 「当然不可能,即使碰上全新的未知魔物,金刚圈的佛光明火也能做出变化,焚尽一切不洁物,但……那似乎也是针对我们所知的这四界,毕竟在此之前,金刚圈从没有碰过来自异空间的魔物……」 「呃!」 我愣了一下,脑中几个念头闪过,终于明白黑龙会的战术。 慈航静殿的光系魔法,号称能诛邪灭魔,这是因为光、暗两元素,在物理中有奇妙的互克作用,当两种元素等量存在时,会因为相互排斥,产生剧烈爆炸,有一种说法,就是我们如今所生存的天与地,就是在这样一场超级爆炸中产生,史称「大霹雳」,其成因也正是光与暗的绝对不相容。 而当两者的数量有差距,随着差距越拉越大,强势一方对弱势方的伤害,也会加成甚至加倍计算,因此才说是互克。邪不胜正,正也不能胜邪,两者之间没有必然的胜负,只有绝对的互克,这就是构成此世界的基本法则。 问题是……怎么分定善恶、神魔、正邪? 即使是善神,其中也有战神、军神一类的,所造成的杀孽之重,绝不会少过那些魔神,所以单纯用行为来判定神魔,毫无意义可言。基本上,光元素汇集而成的生物或灵体,具有善性,温和仁厚;暗元素汇聚而成的生物或灵体,具有魔性,残忍暴戾,这两者发展到极致,就成为神与魔。 但说到底,神魔都是哦们这世界的东西,我们并不晓得在其他的世界,是否也有神魔之分?是否就是神为光、魔为暗?或许在其他的时空里,神魔是不同意义的存在,这些都是有可能的。而在这样的情形下,慈航静殿的各种破魔秘法、诛邪圣咒,还能起到针对作用吗? 以前,这个想法没有实验的机会,但自从黑龙会与第三新东京都市相争,两边打到天崩地裂,空间崩破,来自其他次元的异生物,不断从时空裂缝中出现,整个情形就不一样了。 我曾看过相关的战报,慈航高僧们在试图堵截时空缝隙的过程中,与异界妖魔有过战斗,但所谓的妖魔,不过是因为外型丑怪,被我们以既定印象判为妖物,实际上,人家在自己的世界里究竟是什么东西,我们可不知道,因此那些破魔诛邪的强招,对它们全然吧不到克制的效果,仅能单纯以物理打击来强行破坏。 这件事透露着危险的讯息,但慈航静殿此刻焦头烂额,黑龙会与时空裂缝的要命问题,令他们疲于奔命,哪怕有人意识到这其中的危险性,也没有时间去修正本部的防御缺失,在这种情形下,那个什么至阳圣物金刚圈,与异界妖物对撞,会是何种效果也就不难想像了。 「五百年前,金刚圈曾经大破暗系的究极魔法,把千万魔军尽数挡下,消灭在金刚圈外,但……这次碰上异界妖物,金刚圈的效果……不如预期……」 「嘿,还叫人家是妖物呢,得了吧,天晓得人家在异界是什么生物,搞不好都是什么神兽、圣兽,等级比你们还高得多也说不定呢,亏你们还好意思在这边一口一个妖物叫不停。」 方青书与我的交情够好,被我这样指着鼻子嘲笑,也不生气,点头道:「你说得没错,本寺的布防在此处出现盲点,金刚圈放出的佛光结界,完全挡不住它们,后来是将金刚圈的威能提至极限,发动无上光明火,才将其全灭。」 「唷,全灭这么威风啊?但你灭了一批,第二批来了又怎么办呢?提至极限才发出的东西,你们能连发几次?」 「这……一次。」 「所以第三波的异界旅客,你们就档不住,让人家长驱直入了?」 对于我的问题,方青书来了一个默认,连最后的镇山圣器金刚圈都失效,接下来能够做的,就是阖寺僧众打近身肉搏战,只不过敌方有备而来,黑龙会能驱策异界生物来攻,慈航静殿的精英战力又都在外地,在这种情形下,这群大和尚们哪能有多少胜算了? 「幸好,在天上出现大片乌云的时候,师父就查觉不妥,命令我率人进入地下密室,不管用什么策略,一定要确保石像的安全。」 方青书道:「为策万全,我们预备把石像转移,但我们解开层层结界,进入密室,就有擅长机关土木之学的师兄,发现状况有异……」 「等等!」 我皱眉道:「你们打开层层结界进去?这也太蠢了吧?你就没有想过,敌人本来还攻不进去的,你们主动把结界打开,石像搬进搬出的时候,如果敌人趁机攻击,你们这不是搬石头砸脚?」 「密室外的结界设计先进,我们短暂开启,通过进入后,会自动回复,每关闭一层,才会打开下一层,确保安全。」 方青书道:「当时寺外过半的防御措施,都已经被黑云中的触手给瓦解,我们有理由相信是出了内奸,密室也不再安全,在这样的情形下,搬迁是必要的作法。」 「唔,姑且就算你说得对吧,那密室里头有何不妥?」 「我们才一进入密室,就有几位精擅机关土木之学的师兄弟,察觉石像的状况不妥,虽然位置与姿势不变,但曾经被人搬动过……」 方青书对我解释,那间密室的布置并不简单,里头有多个魔法仪器在运作,监测着地表物体的重量,只要物体稍稍移动,重量一有细微变化,马上就会发出警示,除此之外,要是有人未关闭警报就进入,一脚踏在地上,重量生变,也会立刻被发现,所以想要无声无息潜入,近乎是不可能的事。 「受监测的不只是重量,其他像是湿度^ 、温度也同在监控项目之内,霞些时日以来,从没有过什么异状,那时忽然说石像曾被搬动过,我真是给吓了一跳,立刻上前察看。」 当时,方青书将石像搬起,在室内的微光中,隐约看到石像的背后有字,而且还是一个「灭」字。 「什么?」 我几乎要一掌拍在山门前的石柱上,把柱子打断,「石像后头有刻字?」 「是啊,我那时也在想,这灭字是哪一位前辈高人的字号?是哪位高手留字示威?」 「谁和你说这个?蠢蛋!」 我大怒道:「我连碰破她们的细皮嫩肉都舍不得,你们居然让她们被人刻字?慈航静殿说什么保安保全,就是这种保法?」 「呃,这确是我们的疏失,但朋友你也不要太激动,因为……」 当时察觉石像背后有刻字的方青书,大为诧异,让所有师兄弟把四尊石像都转过来,赫然发现,每尊石像背后分别刺了四个大字,似是用剑尖一类利器所刻画,十六个字连在一起,赫然是:先诛慈航,再灭共党,唯我黑龙,天地称王。 「这是移祸江东的毒计!」 我失口大叫出声,不过马上就皱起眉头,道:「奇怪,我为什么要这么喊呢?好像有一种冲动,不知不觉就这么叫了……还有,第一句也就算了,第二句的口号……给人一种很过时,很out 的感觉,是哪个白痴想出来的?」 方清书用力点头,「不错,我们也这样想,但当时我们几个师兄弟也异口同声那么叫了。」 「这……这真是……好靠杯的感觉。」 我摇了摇头,努力把注意力拉回事件本身,很显然,这些石像早已全部被掉包,留在密室中的石像都是假货,而且,在石像后头留字的绝不会是黑龙会一方。 道理也简单,虽说黑龙王喜欢夸张,总会搞出一些让人目瞪口呆的刺激效果,但他若真要玩这种留字示威的把戏,大可以干得惊天动地,挑个更显眼的地方,用不着刺在这种八百年没人看的石像背后。 如果这么做是为了显本事,那他为啥现在又要来硬攻慈航取石像?早在刻完字的时候,就可以顺手把石像也带走,如今石像仍在,他为了要取石像,又二次来攻,这岂不是白痴行为? 问题是,总不可能是慈航静殿自己闲着好玩,或是有哪个僧人无聊,跑到石像背后测字留念吧? 不是慈航静殿自己干的,也不是黑龙会,背后的阴谋者已是呼之欲出,有这种实力的,除了第三新东京都市,更还有何人?这很合乎变态老爸的作风,看起来他似乎对什么也不感兴趣,从不主动出手干预任何事,但事实上,他不光是早就出手,还出手出得无声无息,等到世人发现,才惊觉他一出手就把整个局势扭转过来。 在这方面,或许真该说他是秘密主义者,不过我晓得,他只是单纯不作多余的事,该做的事情就是要做,事情做了就做了,没必要大声嚷嚷,弄到天下皆知,面子、尊严、荣誉之类的字眼,从不存在于他脑中,古往今来很多魔王型的人物就是欠了这分心理素质,最后才给人打倒的。 「方仔,你觉得……是谁把石像掉包的?这些石像如今又在哪里?」 这话纯粹是试探,看看方青书心里有没有底,结果一句话问出口,方青书的表情无比古怪,一副何必明知故问的样子,显然他也清楚,能干这种事的除了我家变态老爸就没别人了。 「既然如此,方仔,那些石像后来怎么了?」 「你应该也听到消息了吧?落到黑龙会手里了。我靠近过去,发现石像内部没有魔力波动,确认那都是假货,正想要率师兄弟出去,黑龙会的妖兽与高手杀进来,我们避免硬拚,且战且退,将石像留给他们,后来,魔兽群破土而出,飞上天去,就这么把四具石像都给带走了。」 方青书耸耸肩,道:「令尊大人真是厉害,要不是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石像弄走,今日可能就酿成大祸了,不过……他就不能先打声招呼吗?这次的事情是这样,上次星玫公主的事也是,不说一声就把人请走,我们还以为星玫公主失踪遇害,急得不得了,最后才由星玫公主传消息回来报平安,说是到了第三新东京都市。」 用词含蓄有礼,但说得明白一点,变态老爸这么做,根本就是绑架,估计当时变态老爸的手下,也没问星玫愿不愿意离开,直接把人捆了就上路,连一张字条也不留,这次或许是受过教训,才特别在假石像的背后留字,虽说留字留得不伦不类,但倒也一目了然,只要不是白痴,就晓得是谁干的。 「这种事是没办法的啦,在你们看来,那家伙好像很神机妙算,神出鬼狡的,但他其实是个非常随性的烂人,临时想到什么,就扔个命令给手下,让手下去执行,只看结果,不问手段,那些人为了完成任务,才不管什么正当不正当,不可能和你们打招呼啦。」 我摇了摇头,就要往里头走去?「事情我大概了解了,带我去看看心禅大师吧,我欠他不少人情,这次他重伤倒下,我也很关心……」 「呃!等一下,先等一下。」 当我提出要去探望心禅大师,方青书把我拦下,脸上表情比刚才更怪,说话更支支吾吾,「去面见我恩师之前,有件事情要先和你商量,拿个主意。」 方青书素来视稳持重,会这么失态一定有理由,我皱皱眉头,觉得该不会是心禅汰师有了什么万一,已经圆寂了?特别是,方青书一把我拦下,本来距离我们十米远的一众大和尚,纷纷咳嗽着转过头去,这种诡异的样子,要不是因为我熟知心禅大师的为人,我可能就要怀疑,会否心禅大师想鸡奸我,特派方青书来试探口风? 或许,我的表情实在太难看,方青书猜到了我脑中的龌龊念头,连忙道:「你千万别误会,事情与我恩师无关,是关系到我师伯的。」 「神尼?她不是都阵亡了吗?还能与她有什么关系?你们总不会要我去给她陪葬吧?」 「不,当然不是这样,整件事……该从师伯的战斗说起。」 方青书与我来到僻静处,压低了声音说话,之前我就料到,以心剑神尼的为人,要她舍身护寺,英勇保卫阖寺僧众,那根本是妄想,光是请她帮忙报仇,还得看她有没有空、有没有心情,什么为了掩护全寺僧侣而阵亡,这绝对是鬼话中的鬼话。 果然,金刚圈一破,心剑神尼便知敌人有备而来,慈航静殿此役难守,纵然不至于灭寺,却肯定会吃上大亏,而站在好汉不吃眼前亏的立场,她建议全寺僧侣撤退,留个空寺去给敌人打,甚至走人之后,还在寺内预留大量火药,管他什么黑龙王、红龙王,只要敢来,就炸他妈妈的,把所有敌人全都活埋了。 坦白说,这条计策非常实用,也非常有效,能把己方的人命伤亡降至最低,更还重重打击敌人,若我在场,必定支持这建议,而从方青书的表情来看,当时应该也有不少大和尚,心里暗叫妙计,知道这方法的好处。 不过,绝对没有人敢点头! 尽管所有人都知道,建筑物不过是死物,毁了再建就好,哪能与人命相比? 但碰到实际执行的时候,肯定就会有人认为,本部是慈航静殿千年荣光所系,过往先人创下的绩业,岂能毁于我辈?一定要拿人命去守。这一点,哪怕是整天高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慈航静殿,也不会例外。 弃守慈航静殿的责任太大,哪怕是心禅大师也下不了这道命令,更别说当时还有大批前辈长老主张誓死护寺,会有人肯用心剑神尼的建议才有鬼,而以心剑神尼的个性,她建议扔了出来,不被采纳,她才不会蠢到和傻瓜搂着一起死。 「爱听不听你们家的事,贫尼没兴趣给贼秃陪葬,虽然你们死光了也死不到贫尼,但本可以不必打的仗,贫尼不会硬要去打,你们就开开心心一起涅槃去吧,贫尼改天有空,会回来替你们报仇!掰啦!」 扔下这句话,慈航静殿第一高手就要开溜,心禅大师素来与人方便,不可能去拦她,事实上,也不可能有谁够本事拦住她,环顾当今世上,只要心剑神尼全力突围,还真没有什么人能把她截下…… 只是,就在心剑神尼要走人的时候,发生了一个意外,外头传来僧众们的大叫声。 「黑龙王出来了!」 就是这句话,让心剑神尼改变主意,黑龙王现身之前,她就这么走掉,可以说是不屑与虾兵蟹将战斗;但黑龙王现身之后她跑掉,传了出去,将来她就很难做认,好像看到黑龙王便夹尾巴逃一样。 为此,心剑神尼二话不说,就往外头冲,估计是想和黑龙王对拆几招,情况顺利,就来个擒贼擒王,若踢到铁板,就虚晃两招走人,面子也过得去,哪知道……一到外头,她就看到让她动不了的东西。 黑龙王是现身亲征了,但这个黑龙王,却是身着性感黄金甲,艳乳丰臀的李华梅,并不是那个隐藏在幕后,迟迟不现身的黑手。 慈航静殿的高层早有结论,黑龙王另有其人,李华梅只是个受操控的傀儡,但这结论仅限少数认知道,因为他们并无真凭实据去争取人们的相信。心剑神尼也是知道内情的人,所以她一见李华梅,就两眼放光,口中不屑道:「呸!区区傀儡,怎配与我阿弥陀佛!」 话虽如此,李华梅的第八级巅峰战力,慈航静殿无人能敌,要是心剑神尼就么跑了?哪怕心禅大师等人真想撤退,也会被立刻追上,杀个精光,正当她迟疑着怎么办的时候,天上的「黑龙王」,抢先动手了。 李华梅的奇袭,相当的「奇」,她玉手一抬,却不是拔剑,也不是发出剑气攻敌,而是解开自己黄金胯甲的连结处,然后,那件黄金胯甲便脱落下来,由半空中直坠地面。 纵然没有那件胯甲,李华梅坦乳露臀的惹火姿态,也是性感到极点,但那件黄金胯甲一摘除,却是少了最重要的遮蔽物,黄金提督的裸臀、大腿间的山水妙处,整个暴露出来,娇艳的花谷,一览无遗。 由于身在高空,这一幕艳色光景,可不是没人看到,不晓得几百、几千双眼睛都盯着这一幕在看,还有人看到失神,为此丧命在战斗中,但也因为她身在高空,几乎没什么人能看清楚她的身影,更别说那凄艳的花谷,除了一个例外…… 心剑神尼! 身为当世最强高手之一,心剑神尼有足够的目力去看穿这一切,本来李华梅那一套淫虐风格强烈的黄金甲,就已经给心剑神尼强烈刺激,燎烧着她体内的淫欲之火,现在胯甲一脱,别说是那诱人的半裸姿态,心剑神尼几乎可以嗅到敌人胯间的甜美肉香,刹那间,心剑神尼忘记自己身在何处,仿佛来到平时自己爱去的淫虐地牢,整个呼吸不受控制地粗重起来…… 如果只有这样,或许还好,但李华梅不知从哪取出了一根黄金龙皮鞭,在半空中挥出甩动,发出一下下响亮的拍击声。 「啪!」 「啪!」 「啪!」 皮鞭声响发到第三下,心剑神尼再也忍受不住,双目赤红,虎吼一声,飙冲上天,直直朝着李华梅射去。……然后,就回不来了。</div> 第一章 走火入魔,巅峰突破 在最强者级数的战斗中,像心剑神尼这么有福气的决斗者,实在少之又少,虽然在历史上,能练至最强者级数的高手中,不乏冶艳淫邪的人物,战斗时候衣不蔽体、拿性感媚惑当武器的例子,但一上来就脱裤子,这种猛事虽然说不上空前绝后,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看到的。 李华梅的艳色,名列当世四大天女之一,不晓得有多少人垂涎她,但这么久以来,她在战斗中都只显露英姿,从不曾以自己的艳色诱敌,有机会看到她表现出女性妩媚面目的人,实在少之又少。 她身为军队的领导人,平常特别在意自己的形象,纵然天生丽质,她也尽量不让部下意识到她是女性,别说性感,半点女性化的装扮都难得,普天下不晓得有多少男人,想看看她的胴体、看看她的驴姿,却始终不可得,一直到她沦陷在黑龙会,成了被洗脑操控的美肉玩偶,穿着那套邪艳暴露的黄金甲,摇臀晃奶地战斗,才算稍稍满足了人们的绮想。 不过,这些都比不上那一天,李华梅对上心剑神尼的一刻。关于这场两大最强者的决战,之前人们可能有很多想象,但谁也想不到,会是以这样的形式发生,两个人一对上,彼此剑气、杀意激荡,没几分钟的工夫,半空中的李华梅就忽然伸手脱了胯甲。 无边艳色,足以看得人目瞪口呆,口水直流,底下几千名光头和尚,这辈子怕是从没看过这等养眼景色,一时间全都傻了眼,还好李华梅的位置太高,就算是练武之人,也没几个人能够实际看见,顶多就是看见自己脑里幻想的画面,除了一个心剑神尼,她武功太高,视线太好,该看到的东西一样也没落下。 要是李华梅的心智状态正常,发生了这样的丑事,她要嘛是自杀,要嘛只怕得杀掉很多人,但浑噩无识的她,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不知从哪取出了一条黄金龙皮鞭,对空虚挥,连打了三下。 “啪!” “啪!” “啪!” 连续三下鞭击破风声,啪啪作响,内中蕴含内力,更暗合某种天地至理,听在普通人的耳里,这没有什么,但听在心剑神尼的耳中,那就是完全不同的事了,这个神尼平生不爱念佛,专好杀人放火,而且不知道是否因为杀人放火搞太多,事后忏悔忏上瘾,居然迷恋起被虐的偏好。 施虐与被虐,这种游戏在金雀花联邦这种已开发的先进国家,还有伊斯塔那种完全未开化的落后国家,都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有一些不上不下的二流岛国,才会把这当洪水猛兽看待。心剑神尼是个健康的成年人,有点虐恋爱好没舍大不了,虽说以她的重口味,不晓得她会玩到何等变态花样,但万变不离宗,一点基本的鞭笞总是免不了。 记得当年在地下密室,我首次见到心剑神尼,就是她找上冷月樱,玩什么性虐游戏,堂堂当世绝顶高手,被月樱鞭得高潮迭起,似乎还露出许多丑态,真是令旁人难以理解,不过,从这件事情里至少我们可以明白一点,就是心剑神尼在玩伴的挑选标准上,首要条件是美貌,否则以冷月樱为例,没练过武功的她,能有多强的手劲?多巧妙的鞭笞技巧?还不就只是美貌惊人,让秒剑神尼在鞭笞中爽到不行。 李华梅的美貌,几不逊于冷月樱,在这种生死决于一瞬的险要战场上,她当众脱裤,还取出黄金龙皮鞭,有技巧地破空鞭击,这两个连续动作,仿佛在对心剑神尼发出召唤,表明自己也是同道中人,同是变态虐友。梦铋,换作是别人,接受到这种信号,务半不为所动,或是比起中指说声干,但心剑神尼却不行,她是重度的虐恋成瘾者,未能亲手将徒弟天河雪琼调教成功,已成了她的一块心病,几年来一直处于高度饥渴状态,冷月樱石化之后,她没了足堪解瘾的对象,苦憋到整个人都快要爆了,如今看见一个虐恋综合指数还高过冷月樱的李华梅,就如老饕见美肉,哪里还忍得住? 以佛家的说法,这就是心魔,这一刻……神尼的心魔大作! 堂堂一代高人,双目赤红,仿佛马上会喷出火来,口中荷荷出声,像是一头发情的野兽多过像人,哪里还有半点佛门高人的样子? 全场的僧人如果不是正忙于战斗,就是被季华梅的裸臀艳姿弄得失魂落魄,当然还有少数蠢货因为闭目念罪过忏悔,被妖兽突袭杀死,大光头在地上滚来滚去,但就是没人注意到心剑神尼的异状,或许……这些年来,慈航静殿从没人敢、没人愿意正眼看她。 半空中的李华梅,手中黄金龙皮鞭持续撕裂空气,发出清亮声响,声音越传越远,若是把这当成战鼓,那每一下鞭击,都是最性感的战鼓声响,而李华梅一手持鞭,另一手却伸到自己胸口,开始解起那片黄金胸甲。 这片胸甲一解开,李华梅整个人就以近乎赤裸的姿态,暴露在慈航静殿阖寺僧侣的眼前了,这个无限诱人的美好想象,应该是让许多人热血亢奋,其中反应最激烈的就是心剑神尼了,她狂吼出声,终于压制不下自身心魔,伸手将身上法袍一扯,露出健壮的胸肌,纵身一跃,飞身朝天上的李华梅飙去。 心剑神尼若真的扑倒了李华梅,会发生什么事情?这可令人好奇,不过,肯定不是按着李华梅的屁股,疯狂强奸,如果心剑神尼会这么做,她与冷月樱早就干过无数回,不可能只是单纯的鞭笞与受笞者关系。 这世上有不少长得漂亮,却非常没良心的女人,明明衣服裤子都脱了,却临时说不给干,钱还要照收,真是可恶透顶,李华梅就有着这样的潜质,当年万兽尊者就针对她叮咛过,说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如今,李华梅的艳色更胜当初,骗人为的本事似乎也水涨船高,本来正在解胸甲的手,一下停住,转向过来,攻向心剑神尼。导李华梅是东海上首屈一指的剑术大家,纵然没存拔剑出鞘,以指运剑气,也是彳,极为凌厉,而且她们龙神族一脉,在以指代剑的技巧上尤具心得,出了一个加藤鹰,号称黄金手指,就不难想象其中造诣,李华梅亲自施为,剑气断风破空,发出嗤嗤声响,直刺心剑神尼而去。 心剑神尼岂是庸手,就算理智尽失,与李华梅同为剑界高手的她,察觉到剑气及身,反应奇速,半空中一个筋斗,陡然拔高,将数十道剑气全数避过,神智也略为清醒,更要利用与敌人距离大幅拉近的机会,发动攻击,不过,攻招还没递出去,李华梅的黄金龙鞭在空中忽然拉伸长度,显现惊人的延展性,足足伸长了七、八倍的长度,非但破空声响更为惊人,长鞭去势神妙无方,一下抽在心剑神尼的手臂上。 这一鞭,抽死普通人当然不成问题,但要抽破绝顶高手的护身罡气,那就远远不足,问题是,给这鞭子不轻不重地抽了一下,神尼的心魔再次失控,两眼一下翻白,好象来了一下小高潮,有没有立刻射出来,这个是不得而知,却差点失去意识,从半空中摔下去,总算她修为了得,半空翻身,弹跳起来。 只是,一场绝对不利的战斗,就在这种情形下开打,李华梅一下鞭、一下剑气,交错无间,显然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绝非仓促上阵,而心剑神尼陷入这香艳杀阵中,神智迷乱,一身功力发挥不足两成,据目击者的说法,有时候心剑神尼还刻意彳降低护身真气,就为了享受鞭笞的快感。 李华梅、心剑神尼,并列当世五大最强者之一,心剑神尼成名较早,功力也略高于李华梅,但李华梅体质特殊,当她为黑龙会所擒,遭到连番折磨后,徘徊于生死边缘的她力量大增,差一点就要突破第八级的极限,此后心剑神尼已无法在纯力量上与她比拼,可以依恃的只有招数变化、速度、战斗经验,从这上头取胜,这是非常需要技巧的战术,却偏偏碰上这样的心剑神尼,战果已无悬念。 没过多久,心剑神尼身上就处处重伤,被剑气刺得满身血洞,还有一道道深刻的鞭痕,伤重得无以复加。如果照这样发展下去,白痴都知道,这个重度虐恋成瘾者是死定了,一身神功发挥不出,原本可以说跑就跑的优势,却连逃跑的念头都生不出来,仿佛肉体所受的这些痛楚,都自动转换成极乐世界的至福享受。 这种诡异的光景,不仅让心剑神尼自己陷入险境,还让底下的一众僧侣目瞪口呆,战意大失,几乎就因此兵败如山倒,给人灭寺了。 要是就这么给人活活打死,心剑神尼的名字,就只能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成为一个笑话,不过,能修炼至最强者级数的高手,没有一个是易与之辈,哪怕她正处在一个很可笑的窘境中,其实力依旧不可轻视。 生死之际,心剑神尼赫然醒悟,自己伤成这样,要靠技巧来反扑,已是有心无力,既然一切是心魔作祟,索性来个变本加厉,走火入魔。 这道理听起来玄奥,其实倒也简单,就是不再抗拒肉体的虐恋快感,还全神投入去享受,借此激发出超越极限的威力……只能说,普通人不但想不出这个方法,就算想到了,在实行上也是大有问题的,心剑神尼确实找到了一个最适合自身的超级战法。 于是,心剑神尼享受着鞭笞、剑刺的无上快感,完全抛弃理智,主动迎上李华梅的攻击,不闪不避,在快感如涌的强烈刺激下,全身肌肉贲起,每一丝潜力都迸发出来,强大能量令她全身如铁似钢,到了后头,李华梅的剑气虽利,打在她的身体上,却像碰到什么刚极硬物,剑气刺之不入,冒出点点星火,全给弹开、震渍,她双目如火,嘴角甩着白沫,高声狞笑,如箭一般飞飙向李华梅,全然无视如雨剑气,还有那条直甩过来的黄金龙鞭。 “哇哈哈哈哈哈哈???好大一条啊……” 一个人能够变态到这种程度,也算得上世间少有,虽然观战的僧人们,对于心剑神尼把虐恋玩到这地步,心里都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但怎样也好,谁也不能否认她与心魔结合,爆发出来的超绝威力。 黄金龙鞭打在心剑神尼的身上,别说留下伤痕了,鞭子才与她身体一接触,马上就被她过高的体温点燃,熊熊烧灼起来,赫赫神威,任谁看了都会傻眼,而心剑神尼冲至近处,奋起全身之力轰发的一击,更是不能小看。 理智尽失,照理说只余蛮力的心剑神尼,这一击不是单纯挥拳,而是以剑指形式出击,无形中就已说明一切,这一剑……不只是她全身劲力所聚,更包含了她此生对剑的理解、领悟,堪称是凝聚她毕生修为的巅峰一剑,若非处在这样的特殊状态下,误打误撞,恐怕她再怎么拼命,也无法发出这一击。 最明显的证据,就是当她奋力一击时,简单的振臂出击动作,却牵引大气,令天地风云为之变色,正上方的浓密云层,像是被什么利器所切割,瞬间给剜出一个直径近千米的大洞,在这范围之内的黑云、云中的妖兽,全给灭得干干净净,什么东西都没剩下,周边的黑云与妖兽,还像是被这股力量给逼住,无法聚合过来。 这效果并非刻意施为,不过是那一剑击出,余劲波及所至,就已经这么惊天动地,光从这一点上,我就可以肯定,心剑神尼突破了无数最强者级数的高手,终其一生寻找,却始终未能越过的那道坎,真正突破第八级境界,拥有了传说中的第九级力量! 至绝一剑,鬼神辟易,李华梅用尽各种方法,削减心剑神尼的战力,令她不能正常发挥,最后却意外逼出她的最强潜力,取得突破,这一切不知弄巧成拙,但可以肯定的,就是李华梅要面对大麻烦,心剑神尼的这一击绝不易接,没可能全身而退,更有过半机会伤残或致命,当我听方青书说到这里,心里一阵紧张,几乎就要问出口。 “方仔,季华梅那臭婊子没事吧?神尼这一击听来很厉害,臭婊的那对nǎi子给打烂没有?打烂了是活该,如果顺便把脑袋都打扁,那就是天谴了,省得老是靠那势张骚脸去哈屌勾男人,哈哈哈哈,贱货遭了天谴,真该痛干一杯啊!小的们,还不拿酒来?” 话是问出口了,但却不是我问的,我只是与方青书一起瞠目结舌,看着那个忽然出现在我们身旁,仿佛很熟络一样与我们勾肩搭背的黑衣大汉,看“他”笑得无比开怀,就像听到杀父仇人遭报应了。 会笑得这么没品的,自然就只有我的母亲,天下第一色魔,凤凰天女,她再次丨使用水月梦蛊,化身为阿里巴巴,以一个壮汉的形象站在我们身旁,狂妄无礼的大笑,引来周围僧侣们的侧目,至于鬼魅夕、羽霓、心梦,早就不知道被她甩到什么地方去了,说来也是我失策,居然天真到以为靠她们三个,就可以牵制这头女色魔,实在蠢得可以。 方青书挥手制止了周围僧侣们的上前保安,但对于这个黑衣大汉的离奇出现,多少有些不知所措,他与阿里巴巴有过一面之缘,只是不知此人是敌是友,坦白说,不只是他有这个困惑,即使是我自己,到了此时此刻,也还搞不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 尽管我很不愿意说这句话,但为了不给人添麻烦,我还是得开口解释,先叹了口气,指着阿里巴巴,道:“介绍一下,方仔,这位是家母,你看完可以立刻忘记。” “什、什么……” 能让方青书结结巴巴,并不是很容易,但他还是为了我认一个纠髯大汉做母亲,大大吃了一惊。 “……我不想解释,怎么说都恶心,你先把你该说的说完。” “呃……好吧!” 方青书还没有往下说,但我也大致能猜到后头发生的事了,单单只靠李华梅一个,是接不下这一剑的,而若让李华梅为了接这一剑,受了重伤或丧命,这个损失又大得过头,当前的黑龙会难以承受,所以,在暗处的监看者就必须出手,不让这样的损失出现。 短兵相接的一瞬间,谁也没看见发生了什么事,心剑神尼的一剑,途中爆出耀眼强光,照得所有人都看不见,当强光慢慢消失,所有人都以为李华梅可能已经被重创,甚至被干掉了,却惊愕地看见,李华梅好好地飘在半空中,心剑神尼却被她与两头暗黑召唤兽包围在中心,呈四角压制形式。 四角压制的封印……这个见鬼的东西似曾相识,正是当日在华尔森林,暗黑召唤兽所发动的超级封锁技,天魔锁神塔! 这是暗黑召唤兽的独有密技,与李华梅搭配混使出来,是有些不伦不类,发挥不出真正效果,但这恐怖东西那日在索蓝西亚,连末日战龙都可以摆平,今天要拿来封锁一个极度透支体力的心剑神尼,相信没有太大难度。 十余米高的黑色浮屠,通体如墨,半透明的形影明灭不定,闪烁邪光,释放出的无形邪力,完全封锁住底下的心剑神尼,将她突破极限而发的一击,有些吃力地给拦截住,明明指尖距离李华梅面门已不远,却无法再有寸进。 事实上,天魔锁神塔不仅仅是让她有力难发,从锁神塔出现的那一刻起,心剑神尼全身骨骼已在锁神塔的邪力重压下,寸寸碎断,再没有支撑身体的力量,脏腑更是被震成一片稀烂,回天乏术了。 天魔锁神塔,是暗黑召唤兽的超级大绝招之一,除非是像末日战龙那种变态东西,要不然,九成五以上的生物、非生物,在被锁神塔笼罩的瞬间,就已经完蛋了,黑龙会出动这等大招,来替一代剑术高人送行,实在也是很给面子了。 更给面子的一点……天魔锁神塔由四名术者联合发动,李华梅、两头暗黑召唤兽分别位于三角,最关键的第四角,却飘现一道黑影,这道黑影……似曾相识,黑色斗篷底下,全都是腐烂的血肉,勉强用绷带包住,露出没有口唇遮掩的森森白牙,还有一红、一青的可怖双眼,单以造型而言,比暗黑召唤兽看起来还吓人。 问题是,这个造型……人人都知道是当年心灯居士以黑龙王身份示人时的化体,如今心灯居士已死去多时,这个化体又怎么会再度出现,还比当年更狰狞几分? 这个疑问,同时出现在每个目睹这一幕的僧人心中,有些人本能地不信,伸手揉揉眼睛,以为这只是错觉,不过,这个黑龙王是再实际也不过的东西,甫一现身,立即出手,将心剑神尼拦腰斩成两截,血洒长空。 本已受到致命伤害的肉体,如何堪受这一击?堂堂一代伊斯塔大邪人、慈航静殿有道大德,就此由空中陨落,摔落黄土,要不是心禅大师率众抢攻,接住了神尼的遗体,她绝对是粉身碎骨的收场。 之后,李华梅率领暗黑召唤兽与诸多妖物,开始烧杀破坏,心禅大师挺身力敌,却在“黑龙王”与李华梅的前后夹攻下惨败,胸口被印了一掌、刺了一剑,差点当场毙命,全赖众僧不顾一切地舍身救援,这才被抢了回来,暂时保住了性命。 假如黑龙会的目标,是要彻底毁灭慈航静殿本部,这次虽然没法彻底做到,却也可以破坏得更多一点,不过,黑龙会似乎志不在此,干掉心剑神尼、夺得石像之后,就这么离去,要不然,慈航本部经此一役,不晓得能留下几个活人? “我也不晓得他们为何不赶尽杀绝?”方青书道:“当时的情势,若他们猛下杀手,我们根本没机会把恩师抢救下来,慈航本部也会遭到毁灭性的打击,可是他们……” “他们不下杀手就走了,你很奇怪是吗?这是犯哪门子贱啊?瞧你人模人样,说起话来居然不用大脑,人类真是变态啊……黑龙会不赶尽杀绝,难道是因为他们宅心仁厚吗?当然是因为你们不够威胁。心剑死后,你们这些虾兵蟹将,根本不被放在眼里,人家一秒钟几千万上下,忙得要死,当然没空料理你们这些二打六的喽啰,你以为每个亿万富翁都会弯腰去捡一块钱的吗?” 这些得罪人的话,有几分道理,但一句也不是出自我口中,全都是站在我旁边的那个骚娘们……呃,一时不查,她已卸去心灵迷彩,回复本来面目,让方青书看得再次一呆,不晓得阿里巴巴跑到哪去,而这个雍容华贵的美妇又是什么人? “这……这位是……” “我实在不想再说第二次了,不过,方仔,这位变态是家母,关于她的一切你最好立刻忘记,否则今天晚上你可能就会被她先奸后杀,拿来进补,连骨头渣都不剩下。” “有、有这么厉害?不,我的意思是,伯母……” “她厉不厉害不是我们能评价的,如果你问你师父,相信你师父会告诉你真相,能够逼得黑龙王发疯、心禅大师彻底入空门的女人,岂是我们这些毛孩子能够……唉唷!好痛啊!老妈你打就打,犯不着用脚踢人吧?” 凤凰天女闪电踢了我两脚,要不是因为我还算有练过,这两脚下去,已经把脊椎踢断,下手真是毫不留情。 不过,她说的话确实也没错,慈航静殿的实力虽强,号称天下第一大门派,但黑龙王早渗透了慈航本部,在这里偷偷破坏了多少东西、留下多少暗桩,也没人说得准,若他真有那个意思,只要找个机会,把五大暗黑召唤兽、李华梅一起带上,再加上他本人,哪怕是恃强硬攻,也能把慈航本部夷为平地,根本不用等到今日。 只能说,打从一开始,这个变态的目标就是疯狂报复,让大地上所有人不得安&宁,最好还能与他一样痛苦,若非如此,他其实可以有更多的方法,达成征服大地的霸业……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脚又踩在慈航静殿的地头,我打算将黑龙王的身份坦然相告,只是话到嘴边,发现方青书的神色怪怪,似乎在为了什么事情感伤,心中不由得一动。 “方仔,照这样听起来,心剑神尼求仁得仁,圆寂之前灿烂一战,还突破至生平未有的巅峰,以武者身份来说,这结局不算辱没了她,你们也无须为此太过伤感……或是感到丢脸,但我看你这表情,死了老爸似的,该不会……”我压低声音,“那家伙露出真面目了?” 不用指名道姓,懂的人自然也知道我在说什么,果然方青书愣了一下,又点了点头,同样低声道:“他与师父动手的时候,不知是他有意泄漏,还是师父认了出来,总之,师父被抢救回来以后,伤重昏迷之前,抓着我的手,说了一句黑龙王就是茅延安,保密……” 心禅大师为何要保守这秘密,实在令我不解,然而,从某个方面而言,过度强调“慈悲”、“爱的教育”的心禅大师,也是个变态人物,当初为了等心灯居士悔改,他默认所有的栽赃罪名,搞到自己千夫所指,差点连慈航静殿都赔上去,这次搞不好又发神经病,想要给黑龙王一个机会,等他自己悔悟也不一定。 慈悲是一种优点,但只讲慈悲就不是了,人性本恶,失去了制衡力量之后,过度的爱只会变成溺爱,就如过多的水只会掩死农作物,过度的爱也栽培不出健康人格。 心禅大师在慈航静殿的历史上,也算是一位有能的领导人,但关于他的理念,并不是人人都认同,听说就有一帮走火入魔的孙子,打着他的旗号,成立了一个叫什么“人本什么碗糕”的组织,主张不能打孩子,却可以放任孩子打人,搞得金雀花联邦一团乌烟瘴气,这就是过度讲爱、过度讲慈悲的恶例。 话说回来,从不讲爱与慈悲的我,也没什么资格在这话题上发表意见就是了,只不过,在新闻里看到那些被爱过头的孩子,偶尔还是想抄根球棒,把他们可爱的小脑袋,当西瓜一样打扁扁就是了…… </div> 第二章 返本归元 宗远功长 心剑神尼亡故、心禅大师重伤,对慈航静殿是无可弥补的重大打击,不过,我来此既不是为了支援,也不是想要找帮手,和尚们死光不死光,与我没有太大关系,再说,自始至终,我从不觉得他们能抗衡黑龙王,早死晚死只是时间差别,也没什么好哀伤的。 石像被变态老爸弄走,我现在的目标该是第三新东京都市,找到变态老爸,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在此之前,探病也是我的目的,虽然我没带探病礼物,但还是去看看心禅大师,省得伤势有什么反复,来不及见最后一面。 我刚要向方青书提要求,旁边已经有人抢先开口,“等一下,事情还没完,遗言还没交代呢。” 凤凰天女的话,让我摸不着头脑,但看方青书欲言又止,就晓得问题出在他身上,转念一想,一个让我有些吃惊的答案浮现出来。心禅大师未死,听起来也不是濒死,是不需要交代遗言的,其他的喽啰不够分量,有什么拘屁遗言我也不会在乎,唯一够分量的……心剑神尼? “不会吧?这么猛?全身骨骼粉碎,被斩掉下半身,从半空中坠落下来,这样、\八点子没粉身碎骨,还能交代遗言?” 我知道心剑神尼是猛人,但猛到这种程度,这就不能不让我诧异了,方青书面对我的质疑,简单解释,心剑神尼正邪兼修,除了慈航静殿的武技,还有伊斯塔的邪功妖法,其中有些激发生命潜能的技巧,别说是濒死,哪怕是新死之人,都能够短暂回魂,交代几句遗言、做点事情。 心剑神尼不是普通人物,虽然没有手握重权,但她能做出的影响,无可估计,我也很好奇,她究竟会留下什么遗言。 “呃,有点不妥,该不会……”想起天河雪琼所做过的梦,我惊讶道:“那家伙该不会要求,要你们把她改造成尸妓吧?” “这个……师伯她坠落下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变成两截,我们花了很大力气抢救、接住,才没有摔得粉身碎骨,当时,所有人都以为师伯已经死了……” 心禅大师重伤昏迷,慈航静殿的几名大长老又在外地,一切大事就由方青书主持,当他要处理心剑神尼的两截遗体时,已断气多时的心剑神尼忽然双目一睁,反手一抓,扣住了他的脉门,整个情况诡异莫名,仿佛炸尸。 “师伯,你……” “住嘴,听我命令!贫尼死之后,你等务必将我下身改造,做成尸妓,如此一来,贫尼虽死,仍能有惠于人。” 这点真是让人无言,心剑神尼苦苦撑着最后一口气,延命交代遗言,结果她念念不忘的,居然是这么一件鸟事,说她心理变态嘛,她念念不忘的却是有惠于人,可让人不晓得该怎么评价了。 方青书这谦谦君子,几时面对过这等尴尬要求?恐怕就连真枪实弹去嫖妓都不曾有过,更别说什么搞尸妓了,但此时此刻,也由不得他拒绝,只能点头称是。 首要遗言有了人负责,心剑神尼像是松了一口气,表情也安详起来,缓声道:“剩下来就没什么事了,我生命的最后一段,非常爽快,此生没有白活,也不必为此找人报仇……” 死前遗言交代不要复仇,果然不辱一代佛门大德的身份,只是,我实在很好奇,这世上会有人想替她报仇吗? 该交代的东西都交代完,心愿已了,神尼慢慢躺平倒下,在闭目之前,好象想感到了什么不太重要的事,喃喃自语,说了几句话,方青书仔细倾听,这才听清楚,神尼是做出交代,要将自己的上半身焚化为灰,再转交给徒弟天河雪琼。 佛门高僧的丧事处理,通常都是烧化成灰,这没什么好奇怪,也不需要特别交代,但心剑神尼会吩咐把骨灰交给天河雪琼,这就有点奇怪,横看竖看,心剑神尼也不像是闲着没事干,把骨灰当重要礼品送的神经病,她做出这个安排,难道她的骨灰真有什么特别? 我皱眉思索,一时间想不出答案,但凤凰天女脸色一沉,就朝慈航本部的正殿冲了过去,我看她跑得这样快,显然是先我一步想到了答案,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便将目光改望向方青书。 “方仔?” “嘿!别这样看我,答案其实很简单,只是你似乎没有发现,要不然,凡是佛门高僧,都会有这现象的。” 佛门高僧共有的现象?这是什么情形?佛门高僧火化成灰会有什么特殊现象……有,舍利子! 这还真是一个让我吓一跳的答案,心剑神尼这样的变态大邪人,居然也能烧出舍利子来?她烧出肾结石我还相信,但舍利子……不是要佛法精深的高僧,才能烧得出来吗? 而且,心剑神尼把自己的舍利子给天河雪琼做什么?舍利子是一种很特殊的能量结晶,凝聚了大量的光元素,自然界中几乎见不到光、暗属性的物质,大多是来自天外陨石,所以像舍利子这样大量光元素的聚合物,当然是宝贝。 普通的舍利子,是驱魔圣物,通常都是拿来诛妖灭魔,或者是放置在某处,让阴灵鬼物不敢靠近,但要做到这种功效,舍利子必须要比较大颗,或是较为高等的舍利子。 随着僧侣的修为越来越高,光元素的累积越来越多,舍利子的功用也更广泛,从单纯的法器,变成转移能量的上佳载体,所以有些百岁高僧的舍利子,吞服之后,能让人功力大进,得到上一个修行者逾甲子的修为,这样的能量转移,通常仅限于内力,因为魔力无法这样单纯转移,更还有魔力属性冲突的问题。 不过,有惯例,就有例外,在典籍纪录中,也有过吞服舍利子之后,魔力大幅长进的案例,因为,高等的舍利子往往会发生质变,产生一些不可思议的作用,魔力转移也是这些作用之一,心剑神尼身为当代绝强者,死前又有突破,她的舍利子能有什么效用,根本就无从估计。 (所以,心剑神尼把舍利子留给徒弟,是想要借此增加徒弟的力量?她不是都说了不要报仇的吗?呃!不妥! 我的反应慢了凤凰天女不只半拍,居然到现在才发现关键,心剑神尼想把自己的力量给徒弟继承,但天河雪琼是魔法师,并非武者,过强的力量一下子输入体内,稍有不慎,就会造成严重伤害。 就算心剑神尼当真如此神通广大,舍利子所传输的不是内力,而是魔力,那也未必是好事,因为天河雪琼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她是当今大地上唯一能同时运使光、暗双属性魔法的术者,这个奇迹的背后,是马德列、白三小姐的巧绝设计,还有巨量魔力堆积出来的结果。 说得明白一点,天河雪琼体内所储存的魔力,已经大得过了头,远远超过寻常血肉之躯能负荷的程度,需要她以穷年累月之功,慢慢去消化,虽然目前处于安定状态,但若再一下吸纳大量魔力,会否引发什么不良影响,这可难说得很。 一想到这点,我登时着急起来,不由分说,拉着方青书就往里头冲,天河雪琼被接入寺中后,究竟去了哪里,这我不可能知道,只有拉着方青书指路,方青书起初搞不清楚状况,不晓得事情严重,直到听完我解释,知道一个弄不好,整个慈航本部有可能因此被炸上天去,这才晓得大事不妙。 “这么严重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仆街!你有给我机会说吗?舍利子如此重要的东西,你居然这么迟才告诉我,要不是因为我知道你搞基的,我肯定会以为你存心勾引我的妞!” “……我不搞基的,别趁机做人身攻击!” 方青书与我急奔,引起沿途僧人们的侧目,不过一路看来,那些和尚几乎全部带伤,这一仗确实把慈航静殿打惨了。 “不过,情形未必真有那么恶劣,天河师姐就算拿到了舍利子,也不会马上吞服吸纳吧?她看起来是很理性的人啊!” “不,越是理性的人,在特殊的点上就越冲动,心剑神尼是她师父,多年教养之恩,是少数能真正牵动她情感的人,你又没转告她遗言,她不知道神尼要她不要报仇,恨火攻心之下,有九成机会立刻吞服舍利子。” “这么糟糕?” “确实糟糕,因为她心急之下,仓促吸纳舍利子,出岔子的机会有七成五,造成大爆炸波及我们的机会也有三成六,等一下你要是看到前面有蘑魅云冒起来,就拜托阁下多担待一点,勇敢冲出去,该死就去死吧。” 情况确实不妙,但刚才凤凰天女一马当先跑了出去,肯定已经料到这个问题,她见识不凡,又是魔武双修的顶尖高手,有她出手,或许不会恶化到那个程度,这点方青书也看得出来。 “刚才伯母跑在前头,我看她功力不凡,应该能……” “别高兴得太早,我们一家没正常人的,要把希望放在她身上,就和找恶魔交易没两样,你当心在看到蘑菇云之前,就先看到一堆年轻和尚被吸干精血的尸首,在她的眼中,人类的命不是命,猪狗的价值都比人高。” “呃!这怎么会……” “她是南蛮的兽人,别说你完全看不出来。” “……还真是没看出来。” 方青书在前引路,所有守卫看到他一脸急惶地狂奔,纷纷让开,让我们能够顺利通行,这是好事。但我却开始担心,因为凤凰天女之前若是从此通过,这些守卫早该看见,双方也会发生冲突,没理由这些守卫、僧侣还像没事人一样,总不会那个女色魔忙中有错,搞不清楚路径,一跑就跑错了地方吧? 如果真是如此,天河雪琼那边的情形就…… 幸好,我担心的情况没有出现,因为再往前跑出一段路,情况就不同了,许多守卫伤上加伤,很狼狈地躺倒地上,周围更是一团乱,像是被一阵飓风给吹袭过,这是凤凰天女强行闯关通过的证据,看起来,前头的那些守卫是因为程度太差,被她这么如风飙过,什么也没察觉到,直至后头这边才有人拦截,发生了冲突。 越是跑近,越是能感到一股神圣波动,不住从内部散发出来,情况糟糕透顶,一切果如我当初所料,天河雪琼没有深思,甚至可能害怕被我阻拦,没有等我到来,就先把舍利子吞服吸纳,胆子实在有够大。 这傻妞欠缺专业知识,可能以为舍利子与人参、冬虫夏草是差不多的东西,直接当补品一口吞下就是了,但事实上……差很多! 舍利子是高能量的聚合体,化纳舍利子的过程,会让能量处于非常不安定的危险状态,特别是像心剑神尼这等绝世高手的舍利子,能量转移的过程中,稍有不慎,就是毁灭性的后果。 据我所知,化纳舍利子要天时、地利、人和的配合,如果是得道高僧的舍利子,那就要在阳月、阳日、阳气最重的正午之时,接受强盛日光的照射,地点也要选一个没有邪气的至圣所在,最好是千年古刹、神殿之类,还要众多僧侣诵经护持,接引诸神、诸佛之力,三元合一,才能在最小的消耗下,安全完成能量转移。 如此繁复的配合条件,还只是处理单纯的佛门高僧舍利子,心剑神尼生前正邪兼修,化纳她的舍利子,内中牵涉更是复杂,肯定要花上几个月的时间,细细研究古今相关纪录,设计一个妥善的方案出来,才可以尝试执行,那个傻妞什么也不想,直接拿起来一口吞下去,也未免太不把舍利子当回事。 我不认为天河雪琼奶大无脑,不过,“胆子有多大,脑子就有多小”,这话用在她身上果然不错…… (唔,前头传来的魔力波动,非常稳定,没有失控的迹象,看来舍利子的吸化相当成功,老妈还真是挺有一套的,不晓得她是怎么做的,居然只凭一人之力,就把那些繁复条件都省略了……)满心不解,我和方青书脚下加速,一起冲进了本来停放心剑神尼骨灰与遗骸的灵堂,眼前所见,尽是一片光明。 那确实是一幕很神圣的画面,本来在灵堂上做法事、诵经的僧侣,全部被赶到两旁,继续念经,只不过不再念什么往生极乐之类的,而是口诵诸神诸佛之名,接引神力,进行护持,看上去倒也庄严肃穆。 而在灵堂的正中心,天河雪琼盘膝而坐,双目微闭,意态平和,浑身散发着缕缕黄金圣芒,庄重神圣,渐渐形成光轮,乍看之下,我几乎以为是天女、谪仙降世,有种跪下参拜的冲动。 天河雪琼并不是独自一个人盘膝坐下,在她的身前还有鬼魅夕、羽霓,以姿势盘膝打坐,双目闭上,只不过比起天河雪琼的意态从容,她们两个眉宇之间开始, 有一丝痛楚,仔细观察之下,姿势也略嫌僵硬,看起来不太像自己这么坐下,倒像给人临时一把擒住,点了穴道,摆好这姿势扔在地上。 黄金圣芒不住由天河雪琼体内散出,在她脑后、头顶结成光轮,犹如旭日,耀眼难当,应该是心剑神尼的舍利子所化,照理说,这些释放出来的能量,要嘛是被立刻吸纳,要嘛就是吸纳不了,直接在体内炸开,绝没有缓缓散出体外的道理,之所以能形成这种效果,完全是因为旁边有高人相助。 凤凰天女就站在天河雪琼的身旁,神情无比庄重,可以说打从我见到她真面目的那一刻起,还从没有见过她这么庄严神圣的一面,不带一丝邪气,指掌拨弄间,烟霞光雾腾空而起,由她编织成云,奇幻瑰丽的景象,看起来比天河雪琼更像是佛国女神。 这是在我眼中的形象,不晓得在别人眼中,凤凰天女又是怎么一个样?或许那些和尚们看见的是心剑神尼复活显灵也未可知,若非如此,我也想不通和尚们怎么会那样听话,乖乖跑到旁边去念经,连问都不多问一句。 (等等,这么一来,也就是说……天河雪琼这傻妞,一到灵堂,人家刚把舍利子交给她,她也不去找一个什么隐秘点的地方,直接就拿起来吞了?这个好屌,就算是哀痛师父的死,也不用这么热血吧?〉我和方青书不敢出声,瞪大眼睛,就是看着眼前这一幕,生怕自己无意间打扰、打断了什么。 情况很明显,天河雪琼吞服舍利子,不明其理,不通其法,一吃下去马上出事,幸亏凤凰天女及时赶到,早已料到会发生什么事的女色魔,沿途还偷袭鬼魅夕、羽霓,一指一个,将两人点住穴道,带来这里,恰恰赶上了天河雪琼的遇险。 凤凰天女紧急带人过来,当然不是为了带人来看戏的,否则也不用把人给点住,让她们不能乱动。带这两个大件行李过来,目的就只有一个,凤凰天女将天河雪琼吸收不了的能量引至体外,接下来,可能是不想浪费,也可能是必须要有一个宣泄的目标,所以必须把她们两个抓来,当承受能量的载体……或者说,真是便宜了她们两个。 金色的光霞,如同云气蒸腾,翻涌在天河雪琼顶上,映出她天女般的倾城仙姿,端目秀鼻,雪颊丰唇,看得人欢喜赞叹,定力稍差一点,就要跪下来膜拜顶礼。那金色光霞,似云海般翻腾,却又迅速化成一丝丝,往前渗入鬼魅夕、羽霓的体内。 看起来平和祥瑞的景象之后,却是巨量能量转换的危险大事,她们两个的脸上都有痛楚之色,过强的能量一下入体,改变本身经脉、血、肉的状态,若非她们都有相〃当根底,早就给鼓爆,别想撑到现在。 凤凰天女挑这两个家伙来当载体,果然是有点道理的,不然如果沿途胡乱抓些和尚来行功,弄爆他们事小,让整个吸纳过程因此失败,功亏一篑,这个问题就大了。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我情绪激动,更不自禁地握紧了拳头,握得非常用力,握到连骨节都在作响,引起了身旁方青书的注意。 “你不用这么担心,一切看来进展顺利,她们定能平安过关的。” “谁在乎这个啊!我火大的是,这女人心理变态啊!都已经这时候了,还能有多少升级机会?她明知道这次有人可以占大便宜,却宁愿让这两个小骚bī得利,也不便宜我?到底谁才是她儿子啊?到底谁才是主角?他妈的,我不干了!什么好事都轮不到我!这次我真的不干了!” “冷静,冷静,你别冲动啊!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你的女人得了好处,这和你得好处还不是一样吗?何必计较?” “放屁!你爸妈在你婚前买的房子,写你一个人的名字和写你们夫妻两个人的名字,这能一样吗?如果一样,你将来的房子干脆写老婆名字吧!我说这女人,她刚才大可一指把我点倒后拖走啊!或者……或者把我们两个一起拖走都好啊,我们两个的功力够格作载体了吧?宁愿便宜别人,也不便宜给自己儿子,你说这女人……什么人啊!” 越说越觉得自己可怜,最可怜的地方就是……明明火气很大,却还要强忍住,生怕自己抱怨的声音太大,干扰了那边的仪式,这样不但没有好处可捞,还连自己的妞也要赔上,那才真是得不偿失。 能够完成这个艰难任务,最大的成功关键,是因为凤凰天女在场。她见识卓越,判断准确,本身也是第八级的绝强者,心剑神尼取得最后一击的突破前,搞不好还》打不过她;而且她魔武兼修,是当世最难得的人才,今天若非有她在场,天河雪琼的鲁莽已经酿成大祸了。 不过,能量转移得以平顺进行,不光是凤凰天女一个人的功劳,正确一点的说法,是两代凤凰天女联手施为的结果。 所有人都只注意天河雪琼、凤凰天女,还有不住吸纳空中光霞的鬼魅夕、羽霓,却没有什么人留意到,在鬼魅夕的身旁有一个竹篮,一股精纯的魔力就从里头发出,协助凤凰天女,将半空中的金色光霞分解,转注入羽霓、鬼魅夕体内。 心梦比凤凰天女少了十几年的修为,但一来凤凰天女魔武兼修,又有诸般杂事要打理,受诅咒变身为龙豹的那段时间大伤元气,魔力打了折扣;二来心梦断六识修行,效率是正常状况下的数倍,此消彼长,心梦的魔力储量可能不及母亲深厚,精纯度却有过之,如果没有她相助,凤凰天女最多是将能量由天河雪琼体内散出,未必能做到转注,更别说做得如此从容。 她们母女现在的魔力状况,也是没法用正常道理来解释,照理说,凤凰天女每代只有一人,一死、一生,前任逝去后,新任的诞生,自动继承十二兽魔,终此一生,十二兽魔只效忠凤凰天女一人,绝不可能出现第二人有本事使唤十二兽魔,可是,心梦她们此刻的情形,却颠覆了这个法则,母女两人同时存在,还能同时使唤十二兽魔。 经过我们的研究,最后做出结论,十二兽魔的继承与使用,只是一种法则,并非物理定律,说得明白一点,就是某种以魂魄缔结的契约,而契约这种东西,总有漏洞可钻,只不过是好不好钻而已…… 凤凰天女之前受诅咒化为龙豹,最开始的一段时间,神魂俱失,并没有先前的记忆与意识,对于缔结契约的另一方而言,判断本代凤凰天女已经死亡,契约解除,自然而然转给下一任凤凰天女,开始新契约,但后来她死而复生,成了羽族史上的首例,契约当然也发生变化。 照魔法原理而论,已经消失的契约,就是已经消失,除非重新签订,否则不可能再发生作用,不过,十二兽魔的继承契约,是以灵魂缔结,彼此都是自家人,很好说话,标准肯定要放宽几分,这么一来一往,就造成两名凤凰天女同代并存,据说这种现象若发生,会招来诅咒,酿成灭族大祸,但羽族现今状况,与灭族没什么差别,这诅咒当然也就吓不了人。 转眼间,行功已近尾声,天河雪琼、鬼魅夕、羽霓的脸上,都像是脱胎换骨一样,焕发着一层晶莹光华,仿佛玉石,这是获得提升的证明,而我更看出一点,就是两代凤凰天女联手,果然非同凡响,她们不只是把天河雪琼吸纳不了的能量散出,还将之析辨、分离,魔力部分归于天河雪琼,内力部分转注鬼魅夕、羽霓,泾渭分明,没有一丝浪费。 “呼!完成了……” 终于行功完成,凤凰天女满头大汗,长长呼出一口气,脚下一软,险些坐倒在地,我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却不是去扶她,而是想去了解一下心梦的状况,但一步迈出,我忽然想到,之前和心梦有过约定,绝不掀开篮子去看她,更何况此地众目睽睽,我如何能在那么多人的面前去掀篮子? 才一迟疑,耳朵就给人拧住,斥骂声随即响起。 “小畜生!你老母元气大伤,你这不孝的东西不立刻来看,居然先去在意女人,见色忘母,真是禽兽也不如。” “你还好意思说,难得有这种便宜的好事,你不便宜我,居然便宜外人,有你这样做娘的吗?遗产不给我,好处也轮不到我,这样还谈孝敬?我拔条毛当孝敬礼。” “死小孩!用这种态度和母亲说话,大逆不道!我告诉你,今天你这三个妞占了便宜,回头都要给我干上几次,她们是愿意得干,不愿意也得干!” 也许是因为这些话太过惊世骇俗,周围的和尚们停止诵经,纷纷以错愕的眼神看过来,惹得凤凰天女又是大怒,“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再多看一眼,我把你们每个人的眼睛都挖出一只,所有人都要给我干一次!”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方青书连忙上前处理,想让气氛缓和一些,却马上被凤凰天女瞪了一下。 “臭小子,多管什么闲事?给我安分一点,不然等一下我连你也先奸后杀,再奸再杀!” “这……晚辈不敢冒犯,只不过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 </div> 第三章 世间缘法 千变万化 向凤凰天女提出的那个问题,我之前不曾想过,但是,确实是一个挺有趣的问题。 “前辈,您将能量转出,通天手段令人佩服,不过,为何您不直接转入自己体内呢?与其分别转给两名小辈,为何不直接自行吸纳?以您的深厚功力,由您自行吸纳,应该会更稳妥得多,而且,由您来吸纳,后头的效果也会比我们这些小辈更好,为何您……” 方青书一句话说完,我与凤凰天女登时一呆,化为两尊石像,我是觉得幸好这个死变态女没想到这一着,否则若给她吞了心剑神尼的毕生修为,大地上肯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而凤凰天女此时才发现错失良机,大张嘴巴,似乎要叫喊出来,只是强自镇定,忍下这一叫,挥了挥手,装作无事,道:“笑话,我是什么身份地位?能和你们这些小毛孩子争吗?前辈高人就要有高度,要能够成人之美!” 凤凰天女一句话说完,立刻负手站立,果然是一派前辈高人的风范,方青书立刻拱起手,似乎想要说几句场面话,我轻咳两声,站上前去,代表母亲发言,把方青书拉到一旁。 “行啦,方仔,不要说客套话了,那个女魔头只是因为一时情急,没有想到关键,这才让小辈占了便宜,绝不是什么舍己为人,这家伙全无高手格调可言,等一下回过神来,搞不好就会迁怒,狂宰这里的人……” “唔,这样听起来……你妈妈好卑鄙,好卑鄙的妈妈……” “是啦,所以你就知道我有多辛苦了,伴母如伴虎呢!幸亏我与你交情好,赔偿事项咱们两个可以先谈,怎样我都能替你打个折。” “什么?赔偿事项?” “唉,是啊,那个女色魔刚才出工出力,替你们解决了一场大祸,天河雪琼和羽霓都是你们的人吧?你们占了便宜,难道不该给点好处吗?堂堂天下第一大派,不要那么小气。” 我低声道:“好话说尽了,要是你还听不懂的话,等一下女色魔翻脸无情,大屠杀泄愤,那个损失就真的大了,你自己衡量吧。”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堂堂慈航静殿,被人欺上门来勒索,是奇耻大辱,不过如果换个角度来看,把这当作是拢络交好的费用,那就没什么了,这种事情慈航静殿过仆也没少干,特别是在最需要外援的此刻,更没理由拒绝,所以方青书愣了一下,很快便点点头,同意了我的提案,问我该给点什么比较合适。 “哈哈哈,好说,什么金银珠宝,钻石玛瑙,这些东西我们全都……” “全都不要!” 一句话打断了我与方青书的讨论,我转过头,发现凤凰天女一脸傲然,斥责道:“别的东西也就罢了,区区钱财,难道我没有或弄不到吗?拿金银财宝收买我,当我是什么?打发叫化子吗?” 方青书闻言点头,“有道理,这等俗物确实与前辈身份不配,但不知……” 说到这里,连方青书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往下接,金银财宝打不动人,权势地位也多半无效,武功秘笈什么的,人家武功这么高,肯定没兴趣,搞不好还触及别人家伤口,笼络不成,立刻翻脸,要挑什么礼物来送,委实煞费心思。 方青书想不出,我也没出声,慈航静殿家大业大,手上资源甚多,难得我有机会可以敲诈,当然要好好想想,看看能敲点什么,一时间双方都不开口,气氛相对诡异。 “你们想什么啊?半天不开口,耍酷吗?”凤凰天女道:“不用考虑了,别的东西我也没兴趣,当我没有还是弄不到吗?少看不起人了,真的要给……倒有一件东西绝世罕有,留在这里给你们太浪费,不如归我吧。” “呃,娘,你要什么?”我皱眉道:“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凤凰天女面有得色,却压低声音,道:“听说那妖尼姑的下半身已经给……嘿嘿嘿,这等妙物留在此地也是无用,不如给我吧?” “这……这个……”方青书瞠目结舌,似乎怎么都没想到,凤凰天女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正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旁边那些本来在念经,后来停下听我们谈话的和尚们,纷纷起身,朝我们走来,大有来势汹汹的包围之意。 凤凰天女一生怕过谁?见了这阵仗,皱眉道:“干什么?想动粗吗?有本事就放马过来!” 气氛一开始确实颇为紧张,但凤凰天女这样一叫,和尚们纷纷改变表情,一个个口诵佛号,向凤凰天女致谢,感谢她为慈航静殿处理掉这么一个大麻烦,一时间几十个大和尚围着我们道谢,反倒让我们好生尴尬。 “啧,真是……你们到底有多讨厌她啊?” 意外的状况,让我也不禁摇头,不过,当这些和尚一个一个道谢完,退至一旁,最后一个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和尚,却把我吓了一跳。 脸色苍白,重伤未愈,但这个慈眉善目的大和尚,不是心禅大师是谁? “阿弥陀佛,世间缘法,千变万化,当日南蛮一别,恍如隔世,今朝得见故人,老和尚不胜之喜。” 一声佛号,南蛮女王与慈航之主对面而视,凤凰天女一脸似笑非笑的揶揄表情,心禅大师则是满满的感慨,仿佛一下子回到很多年前,自己初上凤凰岛的那个时候。 这应该算不上旧情人碰面,虽然当年心禅大师对凤凰天女心存恋慕,但这两人之间根本就来不及也没可能发生些什么,事隔多年,心禅大师早已看破男女情爱,成为方外之人,至于凤凰天女……她高贵的姿态一如女王,眼中闪闪的神光,用一种打量食材的眼神,含笑凝视着久别故人……食材这两字没用错,只不过大家吃东西的方法不太一样而已…… 两个人久别重遇,自然有些话要说,便一起离开去说话了,至于他们除了聊天,会不会做什么别的事,这个……我又不是我老爸,轮不到我来管,就算轮到了,我也不想管…… 凤凰天女与心禅大师叙旧去了,如果可以,我挺想就这么走人,把这女色魔扔给慈航静殿,反正两边都实力雄厚,大有彼此消耗的本钱,我趁机有多远跑多远,就算不能安全一点,起码可以清静一些。 不过,现实状况注定我不可能这样干,天河雪琼、鬼魅夕、羽霓刚吸纳完舍利子,体内气血翻涌,需要时间来平复,不可能立刻动身赶路,至于说把她们几个放下,我自己一个人赶去第三新东京都市……坦白说,若是没有凤凰天女这个因素,那这不失为一个好主意,毕竟变态老爸心思难测,第三新东京都市也不是什么安全地点,一个不小心,从探亲变成自投罗网,那就很糟糕了。 很可惜,由于凤凰天女在这里,让我不敢把她们留下,我这个色魔母亲可不是吃素的,不但是双插头,而且还性技高超,嘴上说得好听是后宫共享,搞不好一得到机会,就会施展高超性技,把我身边的大小妞儿一次俘虏过去,变成她的后宫帝国,想想实在危险,令我不敢随便离开。 于是,我们就接受慈航静殿的安排,暂且在寺中休息两天,等所有人回复状态再上路。从另一方面来说,慈航静殿遭受重创之余,许多在外的高手一时间也赶不回来,正需要高手坐镇,我们一行人留在这里,多少也帮慈航静殿增强战力,各蒙其利。 为了怕事情有变,我没有让几个女人各住各房,而是集中起来,都住一个大房间,这样易于看护,省得半夜遇到刺客或是女色魔,我顾得了西,顾不到东,疲于奔命。 我是大地上出了名的绝代色魔,和几个美人一起关在房里,可能有不少人会开始幻想,以为我在玩什么大被同眠之类的花样,艳福无边,相信就连那些和尚们也有不少人产生这种不道德的遐想,然而,就算是我这样的色魔,也不可能在这种重要的时候乱来。 一张大床上,三个美丽的女人或坐或躺,天河雪琼闭目冥想,鬼魅夕、羽霓盘膝行功,分别都在消化能量与巩固境界,如果状态好些,说不定还会有人试图将力图量往上推升,寻求突破……~厂,我不是不羡慕,只不过摆在眼前的事实,不可能有人跑出来捐舍利子给我,不《管我怎样心动,也只能收拾心情,少做白日梦。 不过,除了她们,还有一个人让我很担心,就是身体最弱的心梦。她的身体状一豸况极为异常,据说在八岁之前,就已经完成返本归元的修行,达到传说中一种名为“辟谷”的境界,无须饮食,能吸收周围游离能量,维持生命,也几乎不会生病,但再怎么说,长年不活动的肉体,总不可能太健康,所以她的身体状况不算好,也很容易疲累。 刚才心梦帮助母亲行功,化解天河雪琼的危险,却让自己承担风险,完事后我甚为担忧,可是她直接以心电感应在我脑中说话,表示自己无恙,只要略作休息即可。 正因为有她的这段话,我才稍微好过一点,但女人的话,有时候要反过来听,所以后头一等到了静处,我就想问问心梦的状况,只是怕她正在休息,不好回话,一下迟疑,忽然眼前人影闪动,一个娇美、俏丽的身影,毫无预兆地出现,甫现身就将我\把抱住,用她两圆圆硕的蔹乳,贴着我的面孔,让我感受她的体温与乔气。 “唔,丫头,住手,你快闷死你哥了。” “呵呵,我的哥哥是大英雄,多少妖魔鬼怪都杀他不死,才不会这样就闷死呢。” “那怎么能一样?重点是,我不愿意被妖魔鬼怪杀死,却很愿意被巨乳闷死啊,如果不加留意,说不定这么闷着阁着就死了。” 被我这么一说,心梦笑嘻嘻地放松了怀抱,俏生生站立在我面前,这个总爱换装出现的丫头,这次特地挑了一套灰色羊毛的迷你裙,搭配黑色丝袜与长靴,尽显她的美腿与好身段,在我面前随意扭腰转一圈,看得我几乎连眼睛也发直。 “漂亮啊,有能力做这种事,看来不用担心你的身体不好了。” “哪儿的话,哥哥是做大事的人,你的目光只要一直往前看就好,不用担心这种小事的!” 心梦的微笑,仿佛有洗涤人心的效果,我所有的紧张与疲惫,瞬间一扫而空,还差点连自己姓什么都被洗脑洗掉。稍稍安心之后,我想起了一个问题,趁着有机会便进行一下了解。 “妹,本来我不该问这个的,不过,当初帮我完成那四个愿望,不是你一个人的力量吧?”产听我这么问,心梦的表情瞬间有些僵硬,但还是点了点头,确认我的想法。 “……嗯!” 这类问题其实我以前就已经想过,菲妮克丝替我完成四个心愿,一个厉害过一个,把阿雪留在我身边、干掉蛇女娜塔莎,这两个愿望还算在合理范围内,但逆转时间回到十二年前、协助赢得巴格达大战,这两个愿望的牵涉规模、难度,都绝不是一个小恶魔能做到,甚至中阶恶魔都没可能完成,菲妮克丝助我实现的愿望,实在超出合理范围。 当菲妮克丝的真实身份揭晓后,这个问题的答案就更清楚了,哪怕十二兽魔再怎么变化无穷,单凭心梦一个人,没可能实现这么夸张的愿望,但若背后有黑龙会、黑龙王,甚至白拉登的海外集团在支持,倾所有资源相助,那就几乎没有什么事情做不到了。 果然,把阿雪留在我身边、打倒蛇女娜塔莎,这都是心梦能力范围内的事,但巴格违的那场奇跆之战,却足黑酣王搜集各方悄报,筹谋许久,她聚所钌资源,努力实践的成果,有一些很逆天的关键技术,还特别花昂贵代价找白拉登帮手,这才缔造了时空断层的恐怖效果,也难怪心梦事后要躲起来,免得我马上又许相等规模的愿望,搞到黑龙会倾家荡产,黑龙王还没来得及摊牌,就要因为过度内耗而重伤。 那一仗……也打出了很多意外,黑龙王本来的打算,心梦也不是完全清楚,她推测黑龙王是想召唤出古战场,吸引无头骑士过去,然后瞬间切断召唤,把无头骑士连同古战场一起送返,但究竟实情如何,向来奉行秘密主义的黑龙王没有说,心梦也无从了解,至于法米特的出现,还有后头的连串意外,这根本就不在计划之内。 “十二兽魔之中,水月梦蛊是幻术之王,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伯伦西尔,是召唤术的强力辅助,发动后所有召唤的耗损仅需十分之一……” “减九成?这是什么逆天的鬼东西?如果什么东西只要原有的一成代价就能发动,哪怕是小术士,都能使用很强的魔法了。” 我皱眉道:“等等,有这种鬼东西,老妈当初怎么还要拿圣者之杖?直接用这个发动大召唤,弄出什么超级召唤兽来拼究极魔法啊!” “不行的,首先,伯伦西尔在使用上有限制,每次发动,只能减去单一召唤、耗损,如果同时进行多项召唤术,那就无效了,而且……”心梦正色道:“十二兽魔无法在宿主生产之后的三年内使用。” 此事我闻所未闻,心中一懔,连忙追问详情,一问之下才知道,十二兽魔是由前代凤凰天女所化,而羽族的文化,绝不会鼓励女性做什么贤妻良母,更不希望凤凰天女经由自我生育,诞下继承人,造成王权的垄断与腐败,所以十二兽魔的灵魂契约中,存在这样的规定,只要一生产,三年之内无法使用十二兽魔。 为何誓约不是从怀孕的那刻起发动,而是要等生产后?那是因为,光只是怀孕,还有机会弥补,整整有十个月的时间,当事人可以亡羊补牢,而生产就是木已成舟,无可改变,毕竟历代凤凰天女之中,九成都是荒淫之辈,因为偶尔搞过头,高潮冲顶,被干大了肚子,这种事情虽然难得,却非没有,如果一怀孕就没法使唤兽魔,这样岂不糟糕?肯定要留点打胎、扔孩子的缓冲时间。 “哥,我觉得母亲愿意承担这样的风险,把我们生下来,她绝对不是不爱我们的。”心梦道:“虽然她平常看起来很不正经,很乱七八糟,但只看这一点,她就是个好母亲了。” “这个当然,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和她好好相处的……” 我嘴里这么说着,伸手抚了抚心梦的长发,心里却颇为感叹,这丫头不叫天真,根本就是一厢情愿,明明自己也是个精干厉害的角色,但在这种事情上,却也酷爱自己骗自己。 别的人不好说,但如果是那个女色魔,一生从不按牌理出牌,天晓得她的脑子在想什么?想要用常理来解释她的行为,这只会自己找罪受,说不定……她只是单纯每天干得爽了,一再延后打胎的日期,就这么一天延一天,最后某天意外把孩子生出来了,这才悔之晚矣……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说什么直接诞下继承人,血脉传承,会导致王权的垄断与堕落,这话在别人身上我信,用在这群鸟女人身上……怕是一句冠冕堂皇的狗屁借口,羽族中人个个心胸窄小,名符其实的鸟女人,那些凤凰女有这等胸襟?我实在很难相信。 恐怕,是某个错过生育机会,或是因为某种理由不能生的凤凰天女,化为兽魔后心有不甘,立下这条近似诅咒的禁令,后来的历代凤凰天女吃了亏,当然更不会让后代占便宜,联合起来,把禁令贯彻到底,让以后的每一代凤凰天女都不敢生。 这个推论没有证据来支持,但我觉得可能性极高,至少比心梦那种不切实际的幻想要现实…… “对了,第三个愿望,你是怎么做到的?直接把我送回十二年前,这种逆天的能力,也是十二兽魔所为?” “嗯,十二兽魔中的白鲸之星,能够把过去的景物回溯,让人身历其境,但回溯的时间通常是几个月至一年前,停留在过去幻境中的时限,也不能超过三天,否则会发生不可逆转的伤害。” 心梦道:“单凭我的能力,只能把时光幻影回溯一年,那次是黑龙王、黑巫天女联合施法助我,才能一次把幻境倒流回十几年前,哥哥你的要求,实现起来可真不易呢?” “幻境?你说……幻境?” 我关心这问题,本来是为了这问题所蕴藏的可能性,之前一直没想到,若心梦可以让时光倒流,这么逆天的伟大异能,她大可以回到过去,拯救自己,黑龙王也大:⑴利刖她的异能,问到当年的凤凰岛上,改变错误,甚至机接杀广变态老爸都特别是,我也大可回到华尔森林大摊牌之前,去阻止悲剧的发生,不管怎么说,拥有这异能,代表人生多一次到数次的机会,无论代价有多高,我都很想冒险一试,这对我实在是个太大的诱惑,但心梦给我的回答,却让我为之愕然。 幻境? 听起来,这个答案是比较合理的,“实际逆转时空,把人送回过去”和“只是回溯过去声光影像,无法实际接触人与物”,这两者的难度是云泥之别,事实上,前者的技术目前只存在于虚幻学理与想象之中,根本没有被实际开发出来,现有的几套“穿梭时间”魔法,内容都是高深莫测,连看都没人看得懂,更别说可行性…… 然而,我逆转时光,回到过去,改变了我与李华梅的过去,这却是客观存在的事实,我亲身经历,绝无虚假。 究竟为什么会这样呢?心梦没可能会骗我,肯定是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我挥手止住心梦的说话,闭目思索,把我当时许愿后,乃至回到过去的每一个大小细节,诸般回忆在脑中飞快闪过,不久之后,我忽然发现了一个之前忽略的问题。被心梦送回过去的时候,最初的一段时间,我没遇到什么人,不过感觉确实有些异常,我的存在,在那个时空有种受排斥的违和感,我藏匿躲在自己家里,偷窥一切的时候,到底是我藏得太好,没有人发现?还是我根本就不存在于那个时空,没有人看得到我? 一切既是如此,那后头又是发生了什么,才令一切改变? 我细细思索,猛地身躯一震,想到了一切改变的关键,正是那枚黄晶石的出现。 虽然没有引发甚么异象,不过正是从那枚黄晶石亮出之后,我便能与人交谈,也就是能被人看得见、摸得到,正式存在于那个时空之中。 (唔,不是没有可能,黄晶石本来就是能量结晶,内中蕴藏着极强的能量,还是法米特那伙人留下来的,战国时代的水准和今天可不一样,动不动就是第九级力量,这种高等的能量结晶,天晓得里头到底藏了多少能量?我是淫术魔法传人,与黄晶石接触后,发生了异常变化,巨大能量扭曲了时空点,把我从虚化化为现实,从不是不可能的……不,应该说,只剩这个是合理解释了。) 我神色怪异,心梦也看了出来,问我有何不妥,我迟疑了一下,终究不想对心梦有什么隐瞒,虽然听来荒唐,还是把我穿梭回过去,恶斗十虎、勇救冷翎兰、狂操李华梅的事,全部告诉心梦,心梦听得目瞪口呆,怎么也想不到,当年曾发生过这样的事。 疑问得到澄清,希望却也破灭,穿梭时空完全是个意外,不可能再依样画萌芦,移转时空之事,已然无望……或许,人生也就是这么一回事,已经过去的事,就是已经过去,无法改变,能够改变的,只有未来…… “对了,鬼妹说只要见到你,就有办法取出与人结合的创世圣器,这是真的吗?还是那丫头为了骗我去接你,晃点我的?” “我们有分寸的,这样的大事怎么能胡乱说笑,当然是认真的。羽族对生命、灵魂的研究很深,十二兽魔更是集羽族的技术于大成,单纯只是运用兽魔,将圣器分离取出,这是做得到的。” “做得到吗?那接下来的问题倒也就简单了,你觉得……集齐七圣器,真的能打倒黑龙王吗?” 这个问题一提出来,心梦沉默了,这反应在我意料之内,而答案我自己也心知肚明。 “……哥,七圣器集全,汇于一身,能够大幅提升实力,这点不假,但力量提一升了,并不是一定的胜利保证,如果你能再多点时间修炼,胜算会更高一些,你……你能不能再多给自己一点时间呢?” 心梦的话很有道理,非常客观,无奈我有不能等待的理由。 “如果单是我自己一个人的问题,那当然可以忍、可以等,反正别的本事我没有,忍气吞声我就很行,如果能够忍到黑龙王寿终……不,是恶贯满盈暴毙,那也不失为一种胜利法,功成不必在我手嘛,弱者也有弱者的生存之道。” 我道:“可是,现在我每多等一天,就有人要多等一天,我想到她们还在受苦,就觉得……嗯,不好受。” 心梦没有答话,因为在这整件事里,她负有不能推卸的责任,我并无意说这些来刺痛她,只不过……有些事情是无可回避的,如今我们就要试着去解决0“别擗心,找小足怍你,过去的事悄无法改变,我们可以一起去创造未来,在我们的未来里,不会再重蹈覆辙。” “哥,接下来,你就要去第三新东京了,那里……我有些怕……” “怕什么?那家伙虽然变态,但又不会吃人……”我皱眉道:“不妥,那家伙变态的,搞不好还真的会吃人。” “……从小……我一直不明白,他武功那么高、力量那么强,但每次我……的时候,为什么他……他都没有出现呢?”心梦的声音颤抖起来,流露真心的恐惧,“我相信,那是因为他不知道我的存在,所以才没有来,可是……可是……” 心梦其实是一个很坚强,手段与心计都厉害,绝不简单的女人,不过,“家人” 这两字是她长年精神寄托与心病所在,碰到这方面的事情,她就像个柔弱的小女人……或者说不堪一击的精神病患,把自己的软弱面表现出来。 她从没有见过源堂,法雷尔,对于这个素未谋面的父亲,感觉相当复杂,在她最痛苦的时候,这个男人并没有伸出援手,甚至对她的存在不闻不问,从不关心。 小时候,心梦一直认为,那是因为父亲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所以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做,但随着年纪、见识增长,晓得源堂·法雷尔的鬼神莫测,见到黑龙王自负智计,却屡屡在源堂手里弄得灰头土脸,她也慢慢产生了怀疑。 会不会……父亲明明知道自己的存在,只是压根就不把这女儿当回事呢? </div> 第四章 守株待兔 赶狗入巷 整个事情的关键点,是在心梦六岁的那一年,黑龙王选择摊牌的时刻,心梦让我知晓此事后,我一直在想,那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黑龙王放弃计划,提前撕破脸摊牌? 心梦与我算同年,只不过因为孵化的关系,勉强算是年头与年尾的差距,近似冷翎兰的情形。心梦六岁的那年,也就是我六、七岁的时候,那时候……也没发生甚么特别的事啊,怎么黑龙王莫名其妙就受到刺激,发狂了呢? 这件事情我怎么想都没想明白,后来与心梦研究,也没有准确答案,只能猜测说,源堂刻意对我进行放任式教养,以此来破茅延安的图谋,茅延安在心梦六岁的时候察觉并确认了这点,无计可施、无法可破,终于弄到自己的精神再次崩溃。 源堂无疑又取得一胜,结结实实让敌人惨败了一回,姑且不论他这么做的背后用意为何,这个布置要生效,有一个大前提,就是他必须已经知道黑龙王的整个计画,才能够直接攻击这计划的枢纽,一举废掉黑龙王的多年心血,而且,源堂的布局进行得很早,黑龙王直至五、六年后才发现,委实太迟,更添耻辱。 变态老爸一早知道了黑龙王的计划,也就是说,一早便晓得了心梦的存在,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不顾女儿落于敌人之手,过着非人的生活,他救也不救,甚至理灭都不理,他究竟是什么心思? 我要去第三新东京都市,这也是一个很重要的理由,不把这个谜底揭开,我连觉也睡不下去,只是心梦似乎害怕这问题的答案。 “心梦,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种生物,名义上,他们都是人,但事实上,你不能把这些东西当人看。有些人天生无耻,有些人抢了你的东西,还要扔一句抢你是看得起你,多被打劫多添人气,不打劫人是道德帝……尽说不是人话,这种禽兽,你怎么可能理解他们是怎么想的?” 我道:“人可以理解人的想法,但对于那些不是人的东西,你可以试着去了解,实在想不通,就不用想了。那个人……基本上,我不会要你不把他当人看,可是如果你把他当成人看,最后痛苦的一定是你,这是我的宝贵经验与忠告。” 坦白说,这不是单纯安慰,百分百是我自己的经验谈,对于源堂·法雷尔这个人,只能无视,敬鬼神而远之,如果一定要弄清楚他的想法,那只会搞到自己过不下去,强如黑龙王,尚且如此下场,我才不会重蹈覆辙…… 一个晚上的休息,已经足够,第二天早上,我们就启程出发。天河雪琼、鬼魅夕、羽霓,个个神完气足,容光焕发,就只有我一脸倦容,当了一晚的护法,还要开解妹妹的心结,实在累得可以。 有人说,心理医生最后很容易变成精神病患,因为整天接受别人倾诉,接触到的全是负面情绪,累积的时间长了,精神自然神经,我听心梦说了大半晚,也实在累得可以,这丫头倒是省事,把话说完,人就消失,反正她躺在那边,连走也不用走,轻轻松松睡整天,有够舒服,哪像我一晚没睡,醒来还要赶路。 凤凰天女倒是神情萎靡,看来也是一晚没睡,我一度猜想,会否是与心禅大师盘肠大战,战得筋疲力尽,才会露出倦容,不过,看心禅大师一脸精神奕奕,仿佛连重伤都好了大半,我的猜想应该落空了。 以凤凰天女的能耐,如果真的与男人搞了整晚,采阳补阴,事后肯定神采焕发,与越干越有精神,哪会疲倦?眼前这模样,合理推论,应该是与心禅大师说了一晚的乂、话,无聊到爆,强撑着不睡,这才会如此疲倦……当年我被强留在慈航本部时,也经常遭受这种酷刑,其中苦楚,我是非常明白的。 心禅大师请我过去,他看起来倒是精神很好,如果不是因为我晓得他伤势好转,差点还以为他是回光返照,快要完蛋了。 “……昨晚,还真是辛苦啊……” 心禅大师的第一句,就令我心惊肉跳兼提起高度兴趣,莫非这孤男寡女二人,果然聊着聊着干出什么事来,而凤凰天女终于在床技上败下阵来?这真是不可思议。 “大师,你……” “老衲与故人讲了一晚的经,以经中故事譬喻人生事理,直至天明,总算没有虚度这一夜。” “讲经?这叫做不虚度?大师,恕我直言,你看起来也不像书呆子,怎么做起事来呆成这样?你们……明明有其他更好的度过方式啊,啥不好干,偏偏要讲经,良宵美景完全浪费了。” 说完连我自己都“呸”了两声,觉得自己说这话就像个拉皮条的,还是个替自己母亲拉皮条的,真是有够恶心。 “非也,浪不浪费要从很多方面来看,老衲早已是方外之人,岂能再动他念?贤侄实是多想也多虑了。”心禅大师微笑道:“你不妨想想,若昨晚令堂没有留下与我说话,而是自由行动,今天早上会有什么结果?”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我面无表情,竖起大拇指,赞了一声,“高!大师,你才是真理,我服了。” 心禅大师所言无错,如果他昨晚没有把凤凰天女截住,以凤凰天女的生物习性,慈航静殿之中不知有多少年轻和尚要倒霉。她倒不是天性淫荡,看见壮汉就想干一次,只不过这些和尚全是童子之身,真阳未泄,大量吸纳,对自身修为极有好处,横竖他们武功低微,上阵杀敌也杀不了什么大敌,还不如把真阳与力量贡献出来,仍不失为一种造福世间的方法……当然,当事人绝不会认同这种说法的。 “你的母亲,是一个静不下来的人,不管是以前的女王,还是现在的独行客,只要她一闲下来,一觉得无聊,就会动歪主意,所以,只要别让她闷着,就不会做出格的事……人,都是受环境影响的……” “大师,说得好啊,当年你在南蛮,要是也有这种见识,说不定一切就会不同。” 面对我的夸奖,心禅大师哈哈大笑,在阳光下,他笑得无比豪迈,不像是个老僧,仿佛回到许多年前,那个以鼓声撼动南蛮各兽族的长发壮汉,不过,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令这声长笑变成了一声长叹。 我多少猜到了一些,却不言语,和心禅大师并肩站在山崖边,俯看下方的风景。 山色苍郁,林木排序整齐,在山风吹拂下,大片树叶抖荡如波,掀动一阵一阵翠绿的叶浪;山腰之下,就是大片的梯田,这些农田奇迹似的没有在敌袭下受影响,田中金黄色的油菜花盛开,东一片、西一片,成为一幕让人心旷神怡的美丽景色。 “……大好山河,可惜……可惜了……”心禅大师长叹道:“为什么他就非要把这些破坏掉不可呢?” 没有指名道姓,但我们都知道,他这话所指的就是黑龙王。白首相知犹按剑,这是江湖生存的定理,每个想在江湖上打滚的人,都该有这个基本的共识,不过知道是一回事,实际发生……几十年的老朋友,忽然翻脸成仇,还要取自己的命,这就算不让人伤心,也会让人伤感的。 “我其实挺好奇的,大师你也不是那种昏庸无能的人物,怎么几十年下来,都没发现他包藏祸心吗?” 这句话真正的意思,其实是要问“你知道为何不告诉我”,但心禅大师只是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缓缓道:“一个人明白道理容易,要明白别人就难,要明白自己更是难上加难,唉……” “啥意思?我杀人放火惯了,打禅机我听不懂的,有话直说。” “老衲不明白他,他自己又何尝明白自己了?贪、嗔、痴,乃是人生三毒,他绝顶聪明,却也陷在这三毒之中,挣脱不出,最终误人误己,不但伤了别人,他自己又何尝好受了?” “……大师,抱歉,关于误人误己这方面,他怎么误己,我不是很关心,但误人这方面,他把太多人害得太惨了,你可别再来什么上天有好生之德这一套,现在不是我们不给他活路走,是他压根不留活路给我们走……” 耐着性子说到这里,我终于发飙了,“和尚,我说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被他打成重伤,总部差点全灭,你一点怨气也没有,还一副很为他伤感的样子,难道非得等到他把你倒吊起来,从鼻子里灌辣椒水,然后再找十个大汉轮流鸡奸你,你才会觉得他可恶?慈悲为怀也该有个限度吧?” 面对晚辈的直言冲撞,心禅大师不以为忤,微笑道:“老衲是和尚嘛,赶尽杀绝、除恶务尽,那是你们该说的话,如果连和尚都不讲慈悲了,这个世界岂不是好糟糕?老衲与他多年相交,是察觉他身怀绝技,也早知他对当年旧事耿耿于怀,不过……确实不曾想到,他会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相顾两无言,就是现在这种情形,我也没什么资格责怪心禅大师,在华尔森林的大摊牌之前,我压根也没想到,黑龙王会是这副德性,还在我身边潜伏得那么深,同理而论,心禅大师被蒙在鼓里,也不是那么难以想象。 “大师,我们启程了,黑龙会这一次没把你们杀光,不代表不会再来第二次,你们最好多加戒备,不然万一真的给人杀光光了,我也会很遗憾的。” 我道:“我不晓得那家伙有没有在决斗中对你留手,即使有,这也不代表他念旧情,很有可能他只是猫捉老鼠,不想一次就把你们都弄死,失去乐趣,故意留你性命,改天再来杀……那家伙的变态程度,我亲身领教过了,你们如果还对他心存幻想,绝对会死得很难看。” 话说到这里,我也觉得自己说得多了,向心禅大师拱拱手,动身上路。 目的地很明确,第三新东京都市,距离这边有一段很远的路程,不兼程赶路可得走好久,虽然有白拉登借我们的飞空艇,但那玩意儿是瑕疵品,飞到慈航本部后,就发生连串故障,勉强要开动,还火花四喷,没人敢坐上去。 我合理怀疑,白拉登动了手脚,这机械只让我们使用到抵达慈航本部,后头就要靠自己,那家伙算盘打得极精,想要多占他一点便宜都很困难。没了飞行工具,一切就只能靠自己,我们一行人愉快地步行,不计心梦,我们之中还有两名羽族,本来应该是由她们飞上天,带着我们飞翔移动的,但考虑到这两位的人品,这个想法还是作废吧。 途中,我有些担心天河雪琼的反应,毕竟她最亲的师父刚刚过世,对她的打击很大,若非如此,她也不会拿了舍利子便立刻吞下。看那张紧绷的面孔,如果说她不想报仇,这话谁也不肯信的,我怕她激愤之下走向极端,一直想找她沟通,谈一谈,没想到甫离慈航本部,她就先找上我。 “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天河雪琼镇定道:“我分得清楚,幕后黑手是单,龙王,李华梅受人操控,只是一件无奈的工具,我不会找她报仇的,所有帐都是算以在黑龙王的头上,况且……师父临终的时候,其实很感谢她。” 这话要从天河雪琼的口中说出,实在不容易,这代表她已经接受自己师父是个变态狂的事实,说来心剑神尼可以瞑目了,她终于完成昔日的梦想,揭晓真相,打破自己在徒弟心中的形象,只可惜她来不及活到这一刻,享受这分快感…… “唔,你能这样想,相信神尼也能含笑九泉……不,是极乐西天。”我道:“慈航静殿里头,那些大和尚很不能接受神尼的离经叛道,说到她的时候刻意避讳,像是当她不存在一样,你又是什么感觉呢?我是说,以前神尼在你面前,并不是现在这样的,对于神尼的真实性情,你会否觉得……” 天地良心,我问这些话,不是为了自己,全是为了心剑神尼,她的教养计划进行那么久,最后到底成效如何?这个答案哪怕她已经死了,应该都会很想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她有半身已化为舍利子,我甚至相信,她会从棺材里跳出来,抢着要听答案。 “……我承认,最开始的时候,我很受打击,师父居然有那样的嗜好……我觉得自己从小到大全被骗了,好象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崩毁……” “非常好!就是要这效果!呃,我是说……很遗憾……你继续说。” “……你的语气怎么那么怪啊?我是受到打击了,不过……大概也就两、三秒吧,后头我很快就释然啦,这样又没什么……” “什么?你怎么可以释然的?才震惊两秒你就释然了,神尼死不瞑目啊!” 感同身受,我差点为了这回答跳脚,天河雪琼一脸无辜地看着我,道:“这也是因为你啊!” “我?这关我什么事?” “一来,恩师辅育我成人,如同我生身父母,不管她有什么行为偏差,此恩此德,永世不忘,她对我的恩德与心意比什么都重要,这是你教我的啊;二来,师父的嗜好是怪了些,但比起你可就差远了,我既然连你都接受了,为什么还要对师父有反感呢?” 天河雪琼说得理直气壮,我在一旁听得呆若木鸡,听完只想在地上乱滚、痛呼,向已故的神尼忏悔。答案没揭晓之前,我以为哪怕神尼死了,都会为了这答案兴奋,坳吣至从坟里跳出来;答案揭晓以后,我觉得幸好神尼已亡故,否则说不定会当场鲜血狂喷,肝胆俱裂而死。 这个答案是让人有些扫兴,不过,天河雪琼能认清目标,不迁怒李华梅,这就让我松了一口气。我相信,天河雪琼会如此“明理”,超过九成是看在我的面上,晓得眼下是多事之秋,不宜再生事,否则她哪有这么好说话? 此去边境,路途遥远,就算日夜兼程赶路,起码也要十天,照我们这行人的脚程,十几天的时间免不了。 我和天河雪琼走在一起,边走边说话,当然不忘记讨点手头便宜,摸摸屁股、揉揉巨乳之类的,鬼魅夕总会贴近过来缠人,缠天河雪琼的时间比我还要多,心梦偶尔也会现身出来,与我们聊天说话,四个人算是其乐融融,特别是当我环顾左右,三个都是绝世大美女,身材又都是爆乳,波涛汹涌,那个画面实在很养眼。 与我这边相比,另一边的情形就不同了,凤凰天女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不晓得用了什么手法,把羽霓给控制在身边,就差没有拿一条链子与项圈拴着,她的手也放在羽霓身上,一下摸奶、一下拍臀,完全把这当作调教之旅,看她自信满满的样子,搞不好正打算在抵达目的地之前,先把羽霓调教成听话的xìng奴隶。 羽霓当然不会乖乖听命,但哪怕她刚刚提升了力量,也没本事与凤凰天女抗争,一动起手来,几招之间就惨败,还被逼吞了某种毒蛊之类的控制物,输得超彻底。 碰上这么一个天生克星,打又打不过,逃也逃不掉,什么心计手段全部没用,羽霓就算想抵抗,也全无抗争本钱,一路上不知有多少次,她转头看我,眼神从最初的坚强,慢慢带有一丝恳求的感觉。 这眼神真是令我受宠若惊,如果不是因为女色魔,我这辈子都不敢想象,有一天羽霓会用这种眼神来看我,不过呢,惊虽然是惊了,却没有哈好欢喜的,因为…… 要回应她的眼神,我就要去英雄救美,而摆在眼前的事实,是我不但没有本事去救,心里其实也不太想救。 心梦、鬼魅夕不会多管闲事,天河雪琼问我为何没反应,这问题着实让我想了一下,答案肯定不是因为那家伙是我母亲,要不然,李华梅的事何以让我如此揪心,寝食难安?我直接拜黑龙王当干爹,女人扔在他那边,啥也不用烦了。 感觉起来,羽霓被凤凰天女抓去调教,我没什么反感,很大的一个理由,是因为她的调教手段高,身为同道中人,我确实生出观摩之心,希望能够多看一看,一方面开开眼界,一方面借此机会学习两招。这种心情,有些近似当初心剑神尼决定把天河雪琼让给我的时候,她的感受,我此刻方能体会。 不过,那也是因为调教者是凤凰天女的缘故,如果换成是别人,哪怕是什么当世第一的调教大师,我也不可能这样把羽霓让出,这倒是一种颇奇妙的心情,与其说是感情,我想更多的应该是占有欲在作祟。 “真奇怪,你要我有反应,你自己怎么没反应?如果真的看不惯女淫贼作恶,你可以去行侠仗义,斩妖除魔啊!你与她现在都是第八级,打起来也不一定会输,胜算起码有两成七,高过六月飞雪的机率……”我耸耸肩,道:“就算输了,顶多也不过是以身相代,帮人舔舔屁眼什么的,不会死的,这笔买卖很划算啊!” 哪怕是同级数,天河雪琼也不会认为自己与凤凰天女旗鼓相当,两个人的实力差在那里明摆着。天河雪琼吸纳舍利子之后,因为她与心剑神尼的功法一脉相承,都是正邪兼修,吸收效果好得异常,实力突飞猛进,已经到了第八级的中段,但那只不过是操控魔力的量,还说不上质,当然更扯不上运用技巧。 现在的天河雪琼,就像是乘坐着一匹狂躁的野马,在驾驭上有点问题,幸好之前我曾经在魔力驾驭上对她进行过特训,要不然,就不会只是有点问题,而是很大问题了,鬼魅夕、羽霓都或轻或重有类似困扰。 凤凰天女起码比天河雪琼多了十几年的修为,这些修为不是白修的,她将本身的力量、魔力不住纯化,越练越精纯,操控由心,一句“圆熟老辣”就包含着至高境界,像天河雪琼、鬼魅夕这种纯靠灌功灌上去的水货,压根就不是她对手,如果由她采取主动奇袭,一对一的情形下,估计不用百招,就能分别将两人收拾了。 当然,水货虽然很水,但第八级实力也不是唬人的,天河雪琼如果花个半年时间,好好练一练,把境界稳固下来,对上凤凰天女时的胜算可以提至五成,要拼玉石俱焚的话,机会更高,这些天河雪琼自己也晓得,听了我的挑拨,她吐了吐舌头,当作没听到,没有因此冲去找凤凰天女决斗,比起从前,该算是智力渐长吧。 “我记得,以前好象有一次,在山里……”天河雪琼说着,双颊绯红,用一种嗔怪的眼神看着我,“你差点让我给人摸屁股……” 这还真是陈年往事,如果不是天河雪琼提起,几乎连我自己都忘了,以前有一次,在贫穷村庄做任务,任务做完了,无良的村民口称贫穷,想要赖帐,阿雪听得一泪眼汪汪,请我免除村民们的应付款项,我给阿雪的回答,就是让她自己掀起法袍下摆,任人摸屁股,摸一次收一次钱,赚钱赚够了,村民们的债务也就清了。 结果阿雪的美臀一露出来,口口声声说没钱的村民,就像发情公兽一样扑上来想摸,贪婪丑陋的狰狞面孔,把阿雪吓了一大跳。这桩山野艳事,想来还觉得挺妙,对阿雪而言,确实是一次很好的教育,但对天河雪琼……如果是以前的她,碰上这种事,狂怒之下,有相当机率会把我和村民们一起杀掉。 “说起来,你也真是变了不少啊……”我捏着天河雪琼的下巴,道:“换作是以前的你,我可从没想过,会有一天和你这样说话。” “是啊,我那时也没想到,会有一天认你作老师呢,不过,这样的变化我觉得也挺不错的啊。”天河雪琼望向蔚蓝苍空,悠然道:“自从知道真相后,我总是在想,如果师父没有把我从伊斯塔给带出来,今天我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心剑神尼既死,很多秘密也没有再保守的必要,再加上天河雪琼继承舍利子时,意外连结读取了心剑神尼的部分记忆,令她知晓真相,后来再找几个关系人一问,就什么都清清楚楚了。 对身为慈航圣女的她来说,这当然是一个重大打击,不过太多的打击累积下来,也就没什么感觉了,这段时日以来,她承受的冲击实在太多,整个世界毁了又毁、崩了又崩,现在哪怕是心剑神尼在她面前忽然复活,然后又死,她恐怕都能淡然处之,不引起太大的情绪反应。 光是从她能够那么平静地接受自己的出身,想象自己若在伊斯塔长大的情形,就可以看出她对这一切都已看淡了。凤凰天女说过,这种事情其实也不坏,剧烈的心境转折,犹如顿悟,对武者的修为大有好处,往往能取得突破,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当然,大前提是人没有疯掉的话。 对于目前的行进速度,我们都感到不满意,预备走出这段山林地区后,找个地方买些马匹或是特殊坐骑,哪怕凶猛些也没关系,只要速度够快就合用,若能弄到匸有翅膀的飞行坐骑,比如天马一类的,这当然更加理想。 特殊坐骑往往价格昂贵,不过我们这一行人中,没有人担心这问题,倒不是我冰们有钱,而是因为我们都晓得,在这一行人中,有一个兽族女王,她抱持的信念就是……喜欢什么就先拿来用,反正辩护律师随找随有,价格也不贵! 当我们即将走出山林地带,忽然看到山路的尽头,有一道穿着灰袍的苗条身影,看来相当眼熟,像是专程在那里等什么人,我吃了一惊,再一定神,这才确定自己没有眼花。 “星玫?” 赫然就是久别不见的冷星玫,久别重逢遇亲友,这感觉实在太好,我一下子把什么都忘了,大步冲了过去,想与这美丽可爱的小丫头好好说说话,跑到一半,这才想到不妥。 (等等,为什么星玫会在这里?她不是……) 一下紧急停步,却已慢了一步,就听见四面八方传来声响,树丛中、草堆里,忽然站起一堆手持武器的精锐士兵,把我团团包围。 “……抱歉了,大少,司令请您前去一会。” </div> 第五章 顺心顺意 何谓天命 我并不是个见到美女,就会冲动得失去理智的人,毕竟美女这种东西,我不但看得多,连干都干得太多了,如果还像小毛孩子一样冲动,那就未免太可笑了。 见到星玫,我并不是因为见到美女而忘乎所以,只是自从华尔森林大摊牌后,我的亲友所剩无几,没能保护好月樱、冷翎兰,令我负疚极深,现在一下子看到星玫平安无事,俏生生站在那里,我大喜过望,不假思索便冲了出去,跑到一半,才想起重要问题。 之前得到消息,星玫被变态老爸绑架,带到第三新东京都市去,星玫她没可能独力逃出来,那么,她为何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想到这里,我有了警觉,正想用霸者之证扫描一下周围,已经给人抢先一步,两旁树丛、草堆中冒出大批特种部队,将我团团包围起来。 我并不是孤家寡人一个,这边我才被围,天河雪琼、鬼魅夕、羽霓就飞也似的赶来,穿过包围网,护卫在我身旁,特别是羽霓,我从没见她跑这么快过,几乎到达肉体所能负荷的极速,拼命从凤凰天女身边逃开,如果跑得再慢一点,不但底裤湿透,连外头的裤子也要湿一大块,还很有可能腿软潮吹。 不过,强将手下无弱兵,变态老爸的这些手下,也不是饭桶,她们三个才刚闯入包围圈中,远近树林中一阵乱响,赫然有更多人从里头冲出,组成一个更大、更严密的包围圈,把我们给团团围住。 我们这一行人之中没有庸手,虽说敌人用星玫作饵,让我们略失戒心,但这么百多号人无声无息潜至我们近处,我们丝毫无觉,这本身就是一件奇事。我细心观察,发现这些特种兵外头虽然有着不同的伪装,插花戴草的,可是底下却都穿着同样的衣服……至少衣料是一样的,而这种衣料……有古怪。 不明的材质,却似乎能够吸收念波与魔力波动,如果再配合特殊功法,加强匿息效果,哪怕是第六、第七级高手,也大有可能察觉不到,中了暗算,这确实是了不起的技术力,第三新东京都市在这方面的水准,远超过大地上其他势力,除了黑龙会之外无人能及,我们在这上头吃亏,一点也不冤枉。 除了衣料不寻常,这些家伙装配的武器也很不一般,腰间佩带刀剑,却未出鞘,只是拿着一管黑黝黝的东西对着我们,似是某种炮管,虽不像刀枪那么锋锐,不过威胁感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另外,边些人不仅仅是包围我们而已,他们的包围虽然没有发动什么结界,但我却有一种受到封印的压迫感,相当怪异,如果我们不采取主动,任敌人采取行动,后头肯定对我们很不利。 不过,情况也不至于一面倒,虽然天河雪琼等人因为关心则乱,抢着与我会合,被人一口气包围了,但我们这些人的实力明摆着,几个第七、第八级的顶尖高手联合起来,全身而退是不敢说,可是要冲杀出去,绝对不是问题,况且,还有一个刻意不靠过来,站在大老远外虎视眈眈的凤凰天女,两下一合击,这点人马还不够我们一口吞的,相信对方也心里有数。 “……抱歉了,大少,司令请您前去一会。” 该说话的人终于开口了,对方的目的应该也在交涉,不想爆发冲突,如果真的打起来,那反而糟糕,所以摆出威压架势,给我们一点压迫感后,就要进行交涉,免得弄巧成拙。 不得不说,变态老爸虽然心理不正常,人情事故还是懂一些的,第三新东京都市的人与我没什么交情,但这位却不同,赫然是之前开火车来接我,碰到李华梅上门追杀,舍身掩护我们跑路的老妖将军,当时老妖将军为了绊住李华梅,真是出尽全力,连火车都拿来自爆,极力保我们平安,这分人情说小也不小,念及当时的惊险,至少我对他是有分谢意的。 “将军别来无恙,你带这么一票人把我们包围,是想要开战吗?” “大少说笑了,老妖带同属下前来,是因为我方接获情报,大少要前往新东京要塞,如今大地太不平静,唯恐大少路上有失,特别带齐手下儿郎,尽护卫职责,来送大少一程。” 老妖将军白眉、秃头,黄金眼罩遮住一眼,常年在战场上所累积的煞气,让那张面孔不怒自威,带着这票特种兵,实力不可小觑,但我们彼此都清楚,真要把我们这伙人擒下,带回第三新东京都市,单凭他这些人还不够,哪怕再多十倍人也未必可以。 如果是之前,我是绝不会赴约前往新东京,但此刻正是要去新东京,有一票傻蛋负责保安、打杂,还提供交通工具,说是特种兵,根本就是侍者队,主动送上门来,我哪有拒绝的道理?总不成为了逞一时之快,把他们全给轰走,然后我们傻傻走路去新东京吧? 讲面子也要看情势,有便宜送上门不占,只顾着讲尊严、要面子,那就真是王八蛋了,所以我很愉快地与老妖将军握手,请他担负起把我们平安送至目的地的工作。 “将军,你要带我们去新东京,总不会是骑马或走路吧?堂堂第三新东京,若是连像样的交通工具都不给,那可太不够诚意了。” “大少放心,末将此行,已携有本部最新的交通工具,必让大少满意。” “是吗?将军一言九鼎,说话自然有分量,但我那老爸没人性的,所谓最新的交通工具,该不会又是火车?或是玩什么人肉大炮之类的花样,要我钻进炮管,一炮把我射到目的地吧?” 听我说自己老爸没人性,老妖将军咧嘴笑了笑,但他手下的兵丁似乎训练得太好,一个个面无表情,也不晓得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得不说,臭老爸这次有把诚意表现出来,给我们准备好的交通工具,赫然是一艘飞空艇,造型比白拉登租借给我们的那艘朴素得多,但尾端的推进器大得惊人,我敢说这玩意儿如果火力全开,速度上肯定是怪物那一级的,变态老爸这不知是恶趣味?还是当真很想早点见到我们? “将军,你们的诚意我感受到了,但我有一事不解。”我来到老妖将军身旁,低声道:“如果真的要请我去,开口就成了,你们让星玫公主当诱饵,摆明以人质要胁我,这样说是诚意,那未免太不够诚意了吧?” “呵呵,大少有所不知。”老妖将军满面笑容,却同样压低声音,“依照司令的原意,应该是要把公主给剥光,点住穴道,一丝不挂地扔在这里,等你冲上去胡天胡地,搞得乱七八糟的时候,趁机一网成擒,我等极力劝阻,这才修改成现在这样,算起来已经是非常有诚意,非常对得起大少你啦。” 我闻言愕然,想想这正是变态老爸的作风,当下在老妖将军的结实胸膛上轻敲一记,低声道:“多谢诚意,我欠将军一个人情,谢了。” 有了飞空艇,赶路就很快了,我们这伙人很快就上了船,哪怕这很可能是艘贼船,一时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倒是老妖将军带来的人马,大多数都原地留下,没有跟随我们上船,我问起缘故,老妖将军说是慈航静殿遇袭不久,实力正弱,源堂司令唯恐慈航本部有失,特别派遗他们潜伏左近,暗中协防慈航本部。 “呢,变态老爸这次那么好心?你老实告诉我,他到底打什么鬼主意?” “大少此言差矣,慈航静殿是大地上人人敬仰的名门大派,心禅方丈更是司令的知交,我们前来协防盟友,再正常也不过,有什么好值得奇怪的呢?” 老妖将军呵呵大笑,单从仪表来说,这位老将军虽然瞎了一眼,身上又有一堆伤痕,却仍称得上是一位堂堂伟丈夫,不过也只是如此,他说的这些协防理由,我一句也不信,就当作是单纯的外交词令,只希望慈航本部别前门驱狼,后门入虎,被这支奇兵一下给灭了。 当然,这仅是我个人的判断,而后来的事实证明,在关系到变态老爸、慈航静殿的事情上,我是经常误判的…… 变态老爸的安排不错,飞空艇内部空间很大,还能分出几个房间来,我们上船启程后,天河雪琼等人非常识相,不约而同地走在一起,进到一个房间里,让我能费与星玫独处。》凤凰天女没见过星玫,见着这么一个楚楚可怜的小美人,差点连口水都流出来,本来想要跟着过来,却给天河雪琼拉着,一起进到那边的房里去了,希望天河雪这么做,不用付出自己的肉体为代价,更希望她别因此被搞得迷上这滋味,从此变成同性恋xìng奴隶吧。 ……唉,变态的父亲与母亲,为何我的家庭这么复杂? 与星玫一起在小房间里,我仔细看了看这个好久不见的小妹妹。 大地时局动荡,阿里布达王国已被黑龙会占据大半,国王出逃,实质意义上的中央政府早就没了,我这个家国观念不强的人是没啥感觉,但对贵为公主的星玫来说,她可以算得上是国破家亡了。 当然,比起很多真正成为亡国奴的王子、公主,星玫她已经是非常、非常好运了,阿里布达还没出事的时候,她就被接到金雀花联邦,即使是月樱石化后,慈航静殿也给她充分的庇护,把她护得好好,再后来阿里布达完蛋,她被源堂派人绑去第三新东京都市,虽说是绑架,但源堂也不会为难她,至少不会让她去裸体游街、日日被几十个大汉轮奸。 再怎么说,第三新东京都市名义上是受阿里布达管辖,变态老爸总不好押着自家的公主去吃屎,所以星玫在第三新东京,估计是过着虽不是很自由,却绝不会不舒适的生活,和普通的亡国公主相比,她已经在天堂啦! 星玫的气色不错,印证了我的这个想法,阳光下,金色的头发闪闪生辉,没有定期护理,不可能有这种好发质,在第三新东京都市,她的生活品质获得保障,只是眉宇之间有一抹忧色,毕竟,外头的世界烽火连天,她最亲的两个姐姐同时遭难,哪怕她被保护得再好,心里也不可能没有感觉。 不过,正是这抹忧愁,为星玫的美貌增添了成熟感,以前金发的她,漂亮得就像是一尊精巧的瓷娃娃,现在多了这抹忧色,反倒多了生气,看来真正成了一个美丽的大姑娘了,甚至……就连胸部都好象圆了一圈,比从前更迷人了。 “星玫,怎么了?不坐下来吗?” 我望向星玫,她似乎有些犹豫,不知道该坐在我对面,还是在我身边坐下,这也让我察觉到异常。如果她还像之前那样,只想与我保持单纯的兄妹关系,那在我面前坐下就好,保持点安全距离,但她考虑坐在我身边,这代表的意思会否是…… 最后,星玫选择坐在我面前,只是她的表情很紧张,坐立不安,更让我觉得奇怪。 我们两人面对面坐着,一时陷入沉默,彼此都不晓得该说什么,曾经两人是那么的亲密,有过那么欢乐的时光,现在却像两个陌生人一样,即使坐得那么近,感觉却是无比生疏。 “……约翰哥哥。” “嗯?” “姐姐她们……” 难得星玫主动开口,我没等她把话说完,抢先道:“她们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救出她们两个,让她们平平安安回来的。” 星玫闻言,点了点头,脸上却没有什么喜色,似乎不相信我的保证,其实我自己也没太多把握,只不过,我们彼此都没什么其他选择了。 这句话说完,眼看又要回到相对无言的沉默时光,星玫却忽然冒出一句话,几乎吓得我屁滚尿流。 “约翰哥哥,你……要干我吗?” “好啊,我也渴了,倒杯温水给我……等等!你刚刚说什么?” 发现自己听错了话,我差点吓得跳起来,这种话如果是心梦、鬼魅夕,甚至是现在的天河雪琼来说,都不会太奇怪,但星玫……这丫头怎么可能会挑逗人?哪怕是以前我们最亲密的时候,她也很少这么主动,更别说知道我们两人的血缘关系以后,她有段时间畏我如蛇蝎,怎么会主动找我性交? 我仔细看着星玫的表情,她对我的注视恍若未觉,道:“我在新东京,那边的人对我都很好、很客气,不过,那边的人都怪怪的……” 这是再正常也不过的,怎么说那里也是变态老爸的地盘,他的人那么变态,手底下人如果不怪怪的,那反而就怪怪了。 “我见过源堂司令一次,姐姐曾偷偷对我说,他就是我们……我们的……嗯,我好多年没见他啦。都这么多年过去,我长大了,他看起来还是像我小时候见的那样,一点都没有变,我很紧张,不知道他会对我说什么,结果他只忙着做事,看都没看我一眼,就对我说,你是为了被哥哥干而生出来的,不要搞错了……然后,就让人吣把我带下去……” 变态老爸仍是那么变态,连这种话都若无其事地说出口,疯狂指数不减当年,一点变成正常人的希望都没有。不过,星玫也是奇怪,如果源堂这话让她感到很受伤,那她本来抱持什么期望?难道还希望这个所谓的亲生父亲,会来给她一个热烈的拥抱,然后跪着向她泣诉,祈求她的原谅,谅解他这些年来从未尽过父亲的责任…… 别闹了,会这么做他还是源堂·法雷尔吗?会对他抱有这种不适当的期望,星玫本身就有可议之处,个头和胸部虽然长了,但这心态……太天真了啊! “后来我与这边很多人接触,他们都试着安慰我,说司令是有苦衷的,希望我能够体谅他的苦心,并且还提出很多解释……” “哦?” 我倒是很想听听看,变态的手下能给出什么合理借口来替他开脱。 “他们有的说,哥哥你患了不治绝症,要和我性交,才能够治病;有的说你正在练一门很厉害的功夫,需要和我天天干才能练成,练成以后就能打倒黑龙王救姐姐;还有些说,我们的性交关系天下安危,如果我们不性交,世界就会毁灭,我们性交能救世界……” 真是够了! 我居然蠢到对变态老爸手下的智商有期待,真是蠢透了,这些人脑子乱七八糟的程度,比我预期得更甚,连这样的傻话都说得出来,他们真把星玫当成低智商的弱智小孩了?听着那些借口,连我都想找个花瓶,一下子砸在自己头上,死了算了。 “……我知道,他们说的话全都不是真话,因为他们每个人说得都不一样,而且又都是私下来和我说话,一副很怕被人知道的样子……我只是很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来和我这样说呢?” ……因为那边都是一群疯子,天晓得疯子脑里在想什么?不过他们偷偷摸摸来,说不定还真是存着好意,怕星玫过度反抗,造成不幸,才想用这样的荒唐理由,来给小丫头洗脑,偏偏每个人还都是私下偷偷来,属于个别行动……第三新东京的“好心人”还真是多啊! 不过,星玫说着这些话,眼神渐渐变得朦胧,空洞虚嫩,似是精神疾病的征兆,我暗自心惊,猜想这丫头该不会抑郁成疾了? “……他们一个个都这么说,到后来,我也有些糊涂了,不管他们这么说的用意是什么,最终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我们两个搞起来。”星玫目光迷离,喃喃道:“是不是真就像他们说的一样,我之所以生下来,就是为了要给哥哥干的?因为我拒绝接受自己的天命,这个世界才发生了那么多的不;杂幸?如果是这样,我不再抗拒了,以后我会乖乖的,天天和哥哥干……” 说着,星玫主动伸手,开始解起自己衣领的扣子,几秒钟的时间,她白嫩的圆润小奶,就已经裸露大半,那不算太深的事业线,依旧构成强大的吸引力,让我有短暂几秒的失神。 “星玫!够了!” 一声断喝,来自我的口中,打断了星玫的动作。若是以前,这种现成便宜我不占就是王八蛋,但如今,我已经对这没兴趣,更何况星玫的眼神让我觉得很糟,每次女人出现这样的眼神,我就有一堆麻烦事。 这一声吼喝,并不仅是单单让星玫停住动作,跟着她更发现,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支配权,快速把衣服穿好,扣子扣上,端端正正坐回我面前,这个奇异的变化,让星玫自己也从半失神状态中惊醒了,并且查觉到这些意外变化的源头。 “约……约翰哥哥,你变得好厉害了!” “哼!” 我冷哼一声,因为星玫只发现这个,却不晓得我的脑波已经透过霸者之证,趁着她刚才失神的不设防状态,直接一下侵入她大脑,随时可下令改写脑部资料,不管是让她变花痴,还是变母狗,都不是大问题。 问题是……要怎么让她变回正常?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霸者之证这种超邪门的金手指工具,若用在正途,也能成为治疗精神疾病的无上法宝,但我虽知其理,却不明白该怎样操作,毕竟我在心灵魔法这个范围只是半路出家,用在破坏上头绰绰有余,可是建设性的项目上,我就…… 正自彷徨,一股莫名力量出现,神不知、鬼不觉地入侵星玫脑部,像是要替我指引一样,画出路线,告诉我该怎么进行治疗,我知道这是心梦的帮助,不由得大喜,只不过,这也就代表那票无聊女人,虽然挤在隔壁,却都在偷窥我这边的情形,有些运内力加强听觉,有些用魔法,搞不好还有人直接拿杯子贴在墙上偷听。 (这帮无聊女人,还真是……)心里犯嘀咕,嘴上当然不好说什么,我与心梦合作,将星玫的脑部活动加以控制,失控的地方导回正轨,就看见星玫的目光越来越集中、专注,变得神采焕发,一扫之前的萎靡,连忧愁之色都消失了。 “怎么样?感觉有没有好一点?” “我……好象忽然变得轻松很多,整个心情都好了起来,很久没有那么轻松过了……” 星玫轻声说着,突然两颊飞红,似是想到刚才自己脱衣服的动作,并且为此羞愧不已,我不想让她太尴尬,故意当作没看到,轻咳两声,道:“你只是压力太大了,第三新东京那种地方,就像是妖魔的巢穴,普通人到那种地方去,身心都被妖气笼罩,不死也会大病一场,你只是压力太大了,一时精神恍惚,休息一阵就好了,不碍事的,不过,有两件事我可以先告诉你。” 凝视着星玫明亮的秀目,我笑问道:“以前你二姐是不是一再告诫过你,绝对不能和我在一起?如果再和我发生关系,就是天地不容,人神共愤的大罪,将来我和你都要为此下地狱受苦刑?” 我每问一句,星玫就点一下头,后来根本是如捣蒜般拼命点头……他妈妈的,冷翎兰这家伙够会吓唬小孩、忽悠妹妹了,也多亏星玫这个脑筋单纯的二愣子,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我告诉你,同样的话,以前黑龙王也对我说过,黑龙王说这话是为我好吗?不,这完全是他的阴谋诡计,想让我痛苦而已,我才不上他的鬼当咧。”我道:“兰兰对你说了这些话,但你知不知道,她自己和我搞的时候,超级主动,你都没看她在我身上,拼命扭屁股时候的那股骚样,浪得差点把我扭翻过去,哎呀,我都不晓得该怎么说了……” “怎么可能?姐姐……姐姐她……”万万想不到最英武明艳的二姐,居然和我有一腿,星玫几乎被吓傻,瞪大眼睛,颤声道:“二姐她怎可能和男人……没可能啊!那……那她为什么要对我说……” “你二姐和你想得不一样,人有时候有多重面孔,不是表面上那么单纯的,你二姐还搞同性恋呢,这难道你也晓得?她和隔壁房间的那个白衣大姐姐,没事就抱着彼此屁股玩百合,她会告诉你吗?你看得出吗?她们又没有在额头上刻百合两个字!” 我哂道:“至于她对你说这些是什么居心,我也不好说,或许是不想你来争吧,你知道的,就像有时候吃火锅,我满口都说最好吃的是青葱,但碗里却拼命夹肉,这是同一个道理,她可能就是想让你多吃点葱,有益身心吧。” 如果冷翎兰听到这些话,哪怕是在坟墓里,都会气得跳出来斩人,不过,横竖她听不见,那就随便我来说了,要是真能气得她跳出来找我算账,那还省了我好多事,大大节省成本。 连串重磅消息,如同炸弹,在星玫的脑里爆开,炸得小丫头浑浑噩噩,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觉得自己好象陷入一个弥天大谎。 “最后,我告诉你第二件事,不管那些人告诉你什么,不管我与你两个姐姐有过几腿、干过几次,那些都与你没有关系,你完全可以依照自己的心意来生活。” 我道:“如果你单纯当我是哥哥,我希望每天早上醒来,你能笑着向我说声早安;如果你当我是不单纯的哥哥,我也欢迎你每天晚上带着枕头,到我旁边睡。但不管是哪一种,都出于你的自由意志,你不用考虑什么别的人、别的事,只要你自己舒服就可以了。” 说完这些话,我站起身来,在星玫的肩膀上拍拍,朝外头走去,留她在房里慢慢消化这些话。 才刚走出门,我就看到天河雪琼站在那里,面带微笑看过来,似乎在赞许我刚才的行为,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心梦忽然出现,抢在天河雪琼的前头,在我耳边印上一吻。 “哥,你好棒!” “棒什么?” “我还以为你会立刻把那小妹妹就地正法,她衣服脱到一半,你就已经抢干进去了,没想到你居然忍得住。” “……别用太低的标准来衡量好吗?瞧你说的,好象我真是变态色魔一样,天底下的美女那么多,我也不是每一个都非干不可的,再说,就算我放过她不干,旁边不是还有两个大美人在这吗?” “谁在这了?胡说!” 迎面而来的天河雪琼,当胸给了我一拳,肯定是打不痛人,倒是她自己因为出拳,胸前双奶一阵晃荡,诱人之至。 “……不过,难得你这坏蛋会发善心,我可以给你一点奖赏,让你舒服一次喔。” “就你一个哪够?我要开淫欲结界助兴的,不如,你和心梦一起陪我?”(海岸线!文学网!都是精品~!) 这要求虽然有点出格,但有过之前双飞乱交,高潮喷乳放尿的绝顶体验,天河雪琼也就没有拒绝,点了点头,却被我在头上敲了一记。 “你傻啊!你为了我没有搞这个妹妹而奖励我,却要和我另一个妹妹一起被我搞,天下有这种道理吗?” “……呃!对啊,这下该怎么办?” 一下被点醒,天河雪琼也愣在当场,说不出话。</div> 第六章 奇幻魔都 掩耳盗铃 变态老爸提供的这艘飞空艇,确实是很变态的东西,当后头的八具推进器一起开动,飞空艇进入流光速度,破空、破风,在空中划出一道火线,犹如流星经天,飙向目的地。 本来估计要十天的路程,在这等极速之下,不足一天半,我们就已经抵达第三新东京都市,不过,根据船上驾驶员的解释,这艘飞空艇在极速推动的时候,舱内的压力遽增,如果没有第六级修为,搭乘这飞空艇以极速飞行,结果就是以一滩碎肉的形态送抵目的地,我们之所以一路上能够如此无知无觉,是因为源堂考虑到旅途舒适性,特别命人加装了稳定仪,也由于这样,额外增添了些代价。 途中,我看到几个驾驶员不断把东西往外扔,本来高空掷物就已经很缺德,就算没砸着小朋友,砸着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而这些人不但扔东西,收垃圾的时候,还穿着密不透风的白色防护衣,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仿佛从大铁桶里抽出的那根东西随时都会要命一样。 看到这一幕,完事后出来散步的我,好奇心起,向他们问个究竟,结果这些生活苦闷的技术人员争先恐后地向我解释,表示这艘飞空艇是用“铀”作能源稳定仪的存在极耗能量,所以要频繁补充,至于用完的废料则就地丢弃。 跟着白起特训的那段时间,我受他的薰陶,多少理解一些相关知识,所以听完他们的解释,我皱眉道:“等一下,照你们的说法,意思也就是……你们沿途乱扔核废料?”一那些当我是零智商淫魔的技术人员,发现我听得懂他们的解释,大为吃惊,连忙向我解释,猛提保证,说明他们已经作了充分的防护措施,经过专家学者认证,绝对安全,不会造成任何问题。 “哦,听起来是满好的,但不知道你们做了什么防护措施呢?” “大少请放心,我们扔下去的每一桶核废料,都已经贴上了黑龙会的标签,保证天衣无缝,绝对安全,没可能被人发现是我们干的。” “……你们的这个安全办法……” “是经过专家学者认证,挂gmp安全保证的!” 第三新东京不愧是妖魔的巢穴,看着这些走火入魔,满脸兴奋表情的技术人员,我无言以对,只想让那些专家学者全部去死。 安全性的问题轮不到我管,只希望……后头金雀花联邦境内别发生大规模“瘟疫”,如此就算这个国家的人们积福走运了。 一天半的旅程其实很快,在隔天的黄昏时分,我们终于抵达了第三新东京都市,这个传说中的金汤堡垒,我心中的妖魔之地。 距离前次造访,屈指算来已经十余年过去,记得当年我不过就是一个小鬼,辛辛苦苦,几乎可以说是爬到这个地方来的,希望能在这里获得援助,把月樱姐姐给解救回来,没想到……吃闭门羹已经够衰的了,变态老爸居然还给我玩封印记忆这一套,让我把前事全都忘记,在后来的一段时间里,被冷翎兰当成“失信、没种的胆小鬼”,还几乎在月樱面前抬不起头来,真是可耻之至。 “唔……” 在空中看着底下的城市景观,我隐约记起了一点前事,凤凰天女问道:“怎么了?想起你以前在这里撒过尿吗?” “倒不是,不过,我确实想起来,以前在这里,变态老爸曾经对我说过,他为我所做的安排,都是为了我好,将来有一天我会感谢他的。” “哦,这话很正常啊,为人父母常常拿这话来搪塞小孩的,怎么样?你现在有没有觉得很感谢他啊?” “……你们两个真是最差劲的父母。” 没有什么多余的话想说,我们在飞空艇的大窗户旁边,俯看着这座诡异的都市。 第三新东京都市,是变态老爸几乎掏空了阿里布达军部所有资源,再加上法雷尔家的资产、国内外招商,如此在边境建立起来的超级要塞都市。之所以会用诡异来形容,倒不是因为它是军用要塞都市,而是因为构成这都市的核心技术,并非“魔法”,而是“科学”。 据说,当年变态老爸以防御“使徒”入侵为名,开始建造这座要塞都市时,所有得到这个消息的人,都以为他要建造一座魔法都市,毕竟这是大地上的军事主流,但他却搞起神秘,聚集了一批奇人异士,用科学技术建造了这座第三新东京都市。 “科学”这种东西,简单一点的意思,就是玩齿轮机械,若深究下去,背后则有无穷学理,延伸至万物万灵,无穷无尽,在大地上是非常冷门、神秘的项目,在此之前,只有金雀花联邦发展相关技术,并少量运用,变态老爸是五百年内首次大规模使用,并建造都市的人,谁都不晓得他是从哪找来的人才。 此刻,从飞空艇上放眼望去,这座科学要塞都市内,高楼林立,一栋栋尖塔似的大楼,顶天矗立,背后是夕阳红日,看上去就让人生出自我渺小的感觉,记得以前听人介绍过,如果碰到战争打响,这些尖塔高楼能在短短数分钟内,完全沉入地下,不受伤害。 第三新东京都市内,不但建筑造型大异寻常,材质亦是五花八门,有几栋透明的大楼,其建材非砖非石,据说是用一种叫作强化纤维的东西,与玻璃近似,却强逾百倍,盖上几十层楼高,比砖石更坚固耐用。 无数由机械拼组的铁壳车,在层层叠建的高架道路上飞快行驶,路两旁除了有青郁树木,中央的分隔岛上更有一些机械铁鸟待命,随时处理突发状况,或是用所装配的工程武器,干掉心怀不轨的人。 虽是军事要塞,但这座城市仍划分了商业区、军事区、住宅区,层次井然,在几条主要的商店街上,大量行人此来彼去,似乎相当忙碌,街上商店五颜六色的招牌,有些还拉出彩旗,做着特价、打折的广告,我仿佛都能听见那热切的吆喝声,从这些景象中,我感受到这个城市的生命力,这确确实实是一座数百万人屯活的大彳都市,不仅仅是一座军事要塞。 而且,从这城市的旺盛活力来看,这里的经济应该不错,不管外头的世界打翻天,这边也没有出现不景气的现象,恐怕,整个城市已经成了一个自给自足的经济体,才能这么不受外界影响。 从进入这座都市的那刻起,就给人生出一种感觉,仿佛进入到另一个世界,明明这座城市与我同在一片大地上,但里头所有的一切,包括建构起这座城市的“力量”,却让我感到无比陌生,这种感觉……相信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有,我们这一行人个个都有。 “这就是……第三新东京……” 见过许多大场面的天河雪琼,也在目睹第三新东京的时候,深深为之震惊,站在巨大玻璃旁,看着底下的城市景观,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别的话。 所有人之中,也就只有凤凰天女,仍是那么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仿佛底下这些与她什么关系也没有,虽然事实上是与她没关系,但看她这么悠闲的表情,我忍不住想挑拨一下。 “哇!这座城市好壮观啊,母亲大人,怎么说你和变态老爸也有过不只一腿,所谓一夜夫妻百日恩,变态老爸手上握有这么多资源,你要不要搜刮一点回去,方便你后头重建后宫……呃,是重建羽族啊?” 听见我这么鼓动,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凤凰天女,好奇她会怎么回答,但她却像听见一件无比荒唐的事,双眼一瞪,道:“这些东西与我有什么关系?他建起来都市,是他的东西,关我屁事?再说了,这些东西……我没兴趣,送我我也不要。” “嘿,你小子是不是认为,这些东西很先进,南蛮就很落后,拿先进设备去建设落后地方,我们这些兽族就是捡到大便宜,应该感恩戴德啊?” 比起第一个理由,我相信第二个才是真实原因,不过听起来让我颇为好奇,第三新东京的先进技术与设备,当世有哪个势力不想弄到手?若有这些技术与设备支援,复兴羽族、重建凤凰岛,事半功倍,怎么她好象一点兴趣也没有? 凤凰天女哂道:“这个世界说小也还挺大的,有那么多的地方,那么多不同的令人与事物,在某个地方行得通的道理与观念,未必在其他地方也适合,虽然你觉得的南蛮的生活很野蛮、很没文化,但那就是最适合兽族的生活方式,也就是他们的文化,如果强行要把人类的文明带到兽族,你认为它们可以接受吗?而且啊,如果这世界每个地方都被同化成一样,那样不是很无聊吗?” 被这么一说,我脑里浮现一些画面,想象以第三新东京都市的科技,建成一座新的空中岛屿,上头都是最先进的科技与建筑,这种东西出现在南蛮,想要建立霸权,肯定引来各兽族的恐慌与反感,接下来就是誓死抵制,血战连场。 至于说,透过文化的薰陶,让各兽族改头换面,过上先进的机械化生活,这种事我连想都不敢想,那种画面……我也不知道该说是可笑还是可怕? 这么一想,我不得不承认,凤凰天女的眼光比我远,想得比我深,虽然她平常大部分的时间,眼睛都在盯着其他女人的nǎi子与屁股,不过在关键时刻,她确实有着领导人的智慧与器量。 飞空艇缓慢下降,在一栋高楼的平台之上,我看到一大堆人站在那边,似乎是在恭迎我们,甚至还拉起了横幅布条,写着什么“恭迎大少回归”、“迎接大少” 之类的话,至于还有些什么“早生贵子”、“亲上加亲”、“喜外添喜”之类的怪话,因为难以判断是恭贺还是嘲讽,我就直接无视了。 许多年前我曾来过这里,因为记忆封印的影响,我对这里的人与事,印象非常模糊,但这里的很多人却似乎对我印象深刻,摆出了热闹的欢迎阵仗,不过,在底下过百号人的欢迎队伍中,我并没有看到变态老爸的身影,撇除他忽然暴病身亡的可能性,我只能判断为,他让手下来接,自己却不来,不管这代表什么,至少,这不是一种很有诚意的行为。 飞空艇降落之后,我见到了一些熟面孔,比如说,很久不见的律子小姐,她很亲切地帮我们其他人安顿住处,并且要带我去面见变态老爸。 记得十多年前,也是这位大美人带我去见老爸,十几年的时间过去,岁月似乎没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反倒更提升了美丽的深度。像这种智慧型的知性美女,犹如佳酿,经过时光洗礼,风味只会更为醇美,我细细打量她套装之下的丰胸、隆臀,在赞叹她美丽的同时,也确认这位大美人只怕多年来空闺虚度,没有男人,实在是暴殄天物。 我带着色欲的贪婪视线,没有能够瞒过这位知性美女,她也不以为忤,非常有魅力地笑了笑。 “大少,你的眼神,比当初要不良得多了喔。” “这是当然,那年我还只是个小鬼,现在已经是大地头号色魔了,怎么能相提并论?”?“是这样吗?我也时不时听到你很多的传闻,说你在外头淫遍天下,到处骗奸与逼奸各族女子,常常被人追杀,还以为你真的成了绝代淫魔,但刚才与你一照面,我就放心了,你的眼神没有因为欲望而浑浊,还是和你上次来的时候一样清澈,漂亮得像是宝石,没有觉悟的人、沉溺于欲望中的人,不会有这么好看的眼睛。” “哈哈哈哈,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你这么捧我,总不会是想要泡我吧?这可不行啊,我还等着有一天要叫你小妈呢。” 这倒不是乱说,有这么一个知性美人当小妈,出去也够称头了,更别说早在十多年前我来的时候,一眼就看了出来,这个女人百分百想要嫁我老爸。站在我的立场,不太能理解,为什么这种男人也会有人抢着要?这个大美人既不是白痴,也不是瞎子,却有着这样的怪异品味,我那时就想说……你真是贱人啊! 律子小姐也察觉到我笑容中的嘲弄,微笑着反击,“这对大少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吧?因为现在全大地都在说,你搞自家的女人最有一手。” 这个反击实在辛辣,瞬间就让我脸上没有笑容,表面上这一句没有什么特别,其实却是在点醒我,现在外头满世界都在骂我搞乱伦,与自己的妹妹不干不净,所谓千夫所指,就是我此刻的状况了。 厉害的女人惹不得,我周围现在已经有太多让我头痛的女人了,不好再得罪一个将来有渺茫机会成为我小妈,替我对付女色魔的人,便拱了拱手,不再多话,而我们在大楼中走了一会儿,最终到了司令室。 众所周知,在这座城市,够资格进入司令室的人不多,不过,这仅是表面上的官方说法,事实上,我知道变态老爸从不刻意耍弄威仪,所有他的下属,都可以主动进入司令室,向他报告,之所以搞到没什么人能进去,纯粹是因为变态老爸做人太失败,愿意单独进去与他面对面说话的人太少,这才造成这个美丽的误会。 “我们进去吧,司令等你很久了。” 律子小姐轻声说着,笑容美丽而大方,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来,她是少数获准单独进入司令室的人,或者该说……她是少数受得了变态老爸的个性,愿,意单独! 对他的人,我说她想要当我小妈,真是一点都没有说错。 推开厚重的大门进去,在堪称辽阔的超大房间里,相对门的另一侧,是一张大木书桌,看上去分量很沉,足足有数百斤重,但与这夸张的书桌相比,坐在书桌前,的那个人,却有着更巨大的存在感。 我等了一下,埋首在公文堆中的那个男人,这座要塞都市的主人,不可能不知道我们进来了,却一直专注于那些公文,自始至终也没朝我们看上一眼。 说起来,这也是非常怪异的一点,我以前一度无法理解,通常像源堂,法雷尔这等地位的强人,都是专注于个人的修行,他们虽然也掌握大权,但都会把手上工作下放给部属,因为他们的权力基础,是他们的盖世武功、无边魔法,不是他们行政能力强,如果因为忙于打理军政,疏于个人修炼,那才真是本末倒置。 不过,我家的变态老爸确实变态,他似乎非常热衷于这些签名、盖章的行政工作,从不假手于人,打从年轻的时候开始,就被人称为“法雷尔家的超级图章”,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总有各种忙不完的公务、签不尽的公文,却几乎不曾见他修炼武功,他之所以连续几年夺得“最佳公务员”大奖,绝对不是没理由的。 当一个武道强者能当到这分上,变态老爸不愧是大变态,然而,后来我也有些理解了,就像心剑神尼并不是真心喜欢吃斋念佛一样,变态老爸也未必真的喜欢签名、盖章,但他可能非常喜欢“忙于签名、盖章的公务员”这种形象,换句话说,这些得到第八级力量的最强者,可能都是重度的角色扮演狂,能从角色扮演的行为中获得快感。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癖好?我个人无法理解,暂时也不想理解,反正我没有第八级力量,反倒是天河雪琼那边,我应该要多留意一点,否则万一她走上心剑神尼的老路,变成一个喜欢“扮演贤妻良母”的荡妇淫娃,那就糟……呃!那好象也不错。 “司令?” 律子小姐轻轻唤了一声,源堂。法雷尔没有抬头,只是扔来一句。 “什么事?”、出奇冷淡的态度,让一切仿佛时光倒流,回到十多年前我来第三新东京的时候,还记得那时我碰到他这样的态度,感到无助、愤怒、屈辱,还有恐惧,不明白这个应该是我父亲的男人,为何会这么冷漠,但今时今日,我没有这样的感觉,只是想笑。 为何有这样的差别?可能这就是成长,也可能……是因为我记得,在金雀花联漆邦大赛车,赛到最后火烧车的时候,有一双手无视高温,不顾掌心被烫焦,硬把车门破坏、拉开,救我出生天的一幕。 年纪大,看得多了,知道这个世界有很多怪异的人与事,自然就不会那么轻易动怒,或许,这个男人不是没感情,只是笨拙得不晓得该怎么表现与处理,因为今天如果换个立场,由我坐在那里,要面对十几年来不常见面的儿子,大概也不晓得能说什么,只有埋头猛签字。 不过,我到这里是有事要办,并没有时间闲耗下去,既然对方不开口,就只有我来说话了。 我向律子小姐打了个手势,请她先退开一旁,跟着我往前走了一步,朗声说话,“嘿,变态老爸,你要继续忙公务也无所谓,耳朵借我就行,听完我的问题,回答一下,另外,我家的重要石像在你这里吧?我想看看,当然也会带走,如果石像有个什么损伤,我就阉了你!” 无礼的宣告,让旁边的律子小姐惊呼一声,但我总觉得这声惊呼有点做作的成分,像在为我造势。 不过,这个无礼的态度,换来了相应的效果,在桌案后的那个人,抬起头,朝这边看了过来,熟悉的锐利眼神,与记忆中类似,锋锐如刃、沉重如山,虽然我已经在外头历练了多年,但被这双目光一蹬,还是像被蛇看见的青蛙一样,不由自主地畏惧,想要后退。 但在外头的历练始终没有白费,这些年来我见过无数高手、强人,别说身边的第七、第八级人物多到可以当饭吃,就连更超越其上的法米特、无头骑士,我也曾经对峙过,早已不是十多年前,那个站在这里倍感无助的小男孩,所以,后退的冲动一闪即逝,我稳稳地站定,毫不畏惧地面对这双目光。 我已经不是昔日的无助孩子了,想要我后退,除非他亲自出手,把我打飞出去,单单只靠目光威压,没有可能做到! “……似乎是有了些长进,霸者之证对元神的护持效果,也让你占了不少便宜!” “不管怎么说,你已经有自保的能力了。”源堂·法雷尔坐直身体,戴着白手套的双手放在桌上,十指交叠,摆出了他的招牌姿势,锐利的视线穿过镜片,直透而来。他的判断很准确,拥有霸者之证的我,确实在精神力比拼上大占便宜,那双目光中的威压之力,被霸者之证一隔断,起码削弱了一半。 “但仅凭这样,要出去混还是不够,黑龙王的耐心所剩无几,现在开始,他会走上极端,用尽!切的手段来打击你,你只要离开,就会遭遇危险,更别说还带着那些石像一同走人。” “走上极端?这个笑话有好笑到,他都已经做到那个分上了,还能怎么极端?我就不明白了,说到底,他就只是想报复你,冤有头、债有主,他怎么就不直接把你约出去单挑?你们两个打一架,往死里打,不管最后死哪一个还是同归于尽,这个世界就清静啦!” 我摇摇头,道:“哦,差点忘了,他不是没约过你,他是约了,但你一定不会去,对吧?就因为你不鸟他的挑战,他只好越走越极端,最后连累旁人都倒霉,他妈的,还把整个世界都扯进去,你和他根本就是问题的根源、罪恶的源头嘛!” “……有点奇怪,这么听起来,我怎么觉得你还挺同情他的?你与他同行的那段旅程中,真的和他培养出了父子之情?” “老实说啊,我以前还真的思考过这个问题,虽然说黑龙王这个老爸选项已经够烂,简直烂到爆了,但如果是拿来和你相比,好象也就没那么糟了,这方面你实在厉害,什么人拿来与你一比较,都可以发现真、善、美的价值,你简直就是为了美化这个世界而存在的。”连珠炮似的把这些话一口说出,心头的烦闷并没有比较好受,但我心里很清楚,现在是我人生的重要时刻,所面对的“敌人”更是极度强大,而这场对决在我人生中的关键性,绝对不亚于华尔森林大摊牌,所以,我不能失控,要以最冷静的心态来对付。 听我这么说完,源堂沉默了一会儿,整个气氛一时异常紧绷,没有人知道他会杂说些什么、如何回应,就这么过了几分钟,他才缓缓开口。 “……你很愤怒?为何要愤怒了?” “老爸,虽然你很变态,但连这种事都明知故问,那你也实在太变态了。我为何要愤怒?这种事情只要是个人都知道吧?从以前到现在,你对我所做的事、你所带给我的痛苦,难道我不该生气吗?我这已经算是脾气很好的了,换做是别人家的斜孩子,别说冲上来斩你成八块,就算十六块都很正常啦!” “我带给你的痛苦?我不理解你在说什么,自你出生至今,我善尽一个为人父的责任,一切也为你充分设想,做好安排,只是你从前年纪太小,不能理解大人的苦心,现在你已成人,该有足够的智慧去明白,但不论你明不明白,你的日子应该过得不错,没什么可痛苦的啊?” “笑话!我没什么可痛苦?从小你就把月樱从我身边夺走,我向你求援的时候,你把我抓去洗脑;黑龙王的阴谋,你打一开始就知道,也有能力阻止他或提醒我的,结果你为了与他斗争,就拿我当牺牲品,弄到我喜欢的女人一个个家破人亡,全没好下场,这样你认为我不痛苦?” 我愤然一脚,踏裂地面,怒道:“你再说一次!你怎么替我着想?怎么尽到为人父的责任?怎么让我不痛苦?” 怒火中烧,我没等源堂回答,就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第七级巅峰力量灌注拳上,一拳猛朝他轰去。</div> 第七章 大道之行 不滞于情 从某个层面来说,我还真是达成了一个创举,近几年来……甚至可以说近十年来,源堂。法雷尔没有和人交手的记录,他身边武功高的手下一大把,第三新东京都市强者如云,什么刺客、杀手之类的想近他身,比登天还难,至于武者切磋或挑战之类的要求,他就把人家当成是来推销的一样,理都不理,挑战书直接扔到垃圾桶去。 五大最强者,素来是武者们想要超越、想要借此扬名的目标,源堂身为五大最强者之一,又是一方军镇霸主,每天想要挑战他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别说是打赢他,只要能与他拆个几招,就能宣传说自己承蒙源堂·法雷尔指点武技,或是说自己在他手下撑了多少招不败,足以扬名立万。但源堂对这类事一向不理,那些连他身边护卫都打不过的挑战者,连硬来的资格也没有,只有扼腕的分。 如今,这个纪录被我打破,我相信在这房间的某处,甚至某几处,藏有高手护卫,恐怕还有厉害的机关,就连看似平常人的律子小姐,肯定也身怀绝技,普通人在这里想对源堂动手,还没近身就被碎尸了,但我的攻击,这里没有人敢拦,纯粹是两父子之间的私事,不管这一拳会引发什么后果,所有外人就只有旁观的份。 这一拳,还算不上我的巅峰状态,但确实是全力出击,没有留手,一下跺脚,踏裂砖石,接引地气入体,转眼间,电光雷龙绕体旋动,汇于拳上,迸发出毁天之威,我将第七级的巅峰力量,尽在这一式轰雷赤帝冲之中爆发,虽然不可能有太多战果,但至少……我也要让臭老爸流鼻血,或是在他脸上留个黑眼圈。 “唔!” 源堂低哼了一声,但也仅是如此,他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动都没有动一下,对我的重拳视若无睹,我正猜测他会用什么手法化解这一击,或是以强绝力量正面击破,这蓄满雷劲的一拳,忽然被一层柔韧之至的力量给截住,好象打在一张看不见的绳网上。 绝顶高手能以护身真气凝化为罩,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气罩有些刚不可摧,有些柔韧异常,还搭配强大的反震力量,在这方面,源堂的气罩并不是很特别,我若及时鼓发第二道力量,闪电追击,未尝不能击破这层柔韧的护罩,至于强大的反震力,我也有其他方法可以应付。 问题是,这层护罩除了“柔韧”与“反震”之外,赫然还有一个属性,我懊悔自己气昏头了,居然把这一点给忘记,这明明是我从小就知道的事。普通这样一拳捣入气墙之内,双方真气与真气碰撞,常常会给人一拳打入滚水中的灼烫感,我这一拳也有类似的感觉,不过,滚的不是普通热水,而是胶水,首当其冲的拳头,整个被封黏住,非但五指分不开,高黏性的真气更透入血脉,把我的真气全搅成一团浆糊,无法流动,更阻塞在经脉中。 真气阻塞于经脉,无法贯通,失控窜走,鼓震经脉,马上就是内伤喷血的结果,幸好反震在这时击来,将我整个人轰撞出去,堵塞的经脉短暂一通,我得以解去经脉受创的危险,不过,那张具有高黏度的气网,却随着反震,整个弹盖过来,我整个人根本没得挣扎,被气网结结实实地给罩住,瞬间黏着,手脚全给沾黏在一起,动都动不了一下。 以这样的姿势落地,就别想再讲什么气势了,整个人像一颗大球一样,在地上滚来滚去,这就是我当前的情况。于玄武真功,这是法雷尔家一代传一代,传子不传女的镇门家学,据说是某一代法雷尔家的祖先,在海外异大陆上,对着一块奇怪的晶石壁,不食不眠七日之久,受启发参悟所得。这套神功一度拥有无敌的称号,内中有许多玄奇奥妙之,它有秘笈传世,但众所周知,它传到不同人的手里,就会随着修炼者天赋的差异,演变出最适合那个人的独特面貌。 “法雷尔家的历代传人,从没有两套完全相同的玄武真功”的说法,是稍微夸。 张了点,但大体上也没错,爷爷手中的玄武真功,包罗天地万象,具有生生造化之能,传到变态老爸的手上,他另辟蹊径,明明自己是一个不滞于物,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的人,却把内劲开发出高黏度的特性。 正确一点的说法,源堂的玄武真功,能够自在变化真气的性质,或坚或脆,忽黏忽锐,变幻莫测,在他强绝力量的推动下,把真气的各种特性发挥到极致。当初在东海,武间异魔的不败金刚躯,几乎进化到连斩龙刃也砍不死,却被他大老远飞掷一张纸牌,轻轻松松斩去首级,这就是把真气“锐化”到极点的成果。 在各种真气属性的变幻中,源堂最爱用的,就是“黏”劲,虽然没有那么强的杀伤力,但在实战中的威力,我已经亲身领教。外人不知道源堂有这一手,对战时可能一照面就吃了大亏,我却是从小就亲眼见过数回,照理说早该有所防备,只是太久没见,几乎忘了此事,出手时全没提防,一下惊觉不妥,应变已是不及,惨败得有够冤枉。 此刻,我就像是刚刚浸泡过大量快干黏胶,手、脚、躯干全给黏成一团,整个人成了球体,稍微一下用力,就在地上滚来滚去,哪怕是大闸蟹都没有这样狼狈。 “唔……唔……我……” 不是我不想说话,但嘴巴也大半给黏着,只能从右嘴角喷点气,根本无法开阖。 “大少,请息怒,您这样没法和司令沟通的。”律子小姐踩着高跟鞋,迈开穿着黑丝袜的美腿,来到我面前,她的身份特殊,跟随源堂多年,够资格在这时候开口说话,“您应该明白,司令刚才已经手下留情,若他没有把你震回,你这条手臂已经废了,请您……”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不是我想用这么样衰的方式说话,实在是嘴巴被黏住,说不出话来,只能这样鼓噪兼满地乱滚,来凸显心中的不满,律子小姐虽然能言善道,但看我这样抵死不从,她也不晓得能说什么。 如果这样闹下去,什么事情也解决不了,所以,源堂在一阵沉默后,终于有了反应。 “我仍是不太理解,你为什么总在我面前咆哮,这趟你主动来见我,应该也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就说你要说的话吧。” 源堂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听不出情绪变化,但还是可以感觉到,他正深深为之困惑,而他一句话说完后,我本来被牢牢黏住的嘴巴,一下能动了,可以正常说话的我,没有急于连珠炮似的骂人,敌我差距摆在眼前,我若蠢得继续骂下去,唯一的结果,就是嘴巴又给封住,在这边当愚蠢的人肉大球,源堂的耐心不错,绝对有能力在这边一面办公,一面看着我打滚,就这么耗上几个小时……甚至几天。 与源堂发生冲突,被打得重伤入院几天,传出去还可以当成勇气的象征,但儿子被老爸体罚,这么人肉滚球似的滚上几天,此事被人看见,往后颜面无存事小,天河雪琼、鬼魅夕一看我就笑弯腰,这该如何是好?说不准,连心梦都会叛变。 基于这个让人恼火的想象,我深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道:“你与黑龙王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怎么一步一步把他逼疯的?” “我逼疯他?这话从何说起?自始至终,我没有做过任何针对他的行为,他却偏偏把自己弄得越来越疯,这与我有何关系?” “没关系?他之所以疯成今天这样,还不都是因为你在凤凰岛上乱搞,要不然人家本来还是有理想、有抱负的大好青年。” “你这么说就很奇怪了,当初在凤凰岛上,大家说好了各凭本事,君子之争,我没有用卑鄙手段扯他们后腿,一切照足约定,愿者不服输,闹什么小孩子脾气,你不说他可笑,却来向我问责,这岂不荒唐?” “这个……你用强硬的手段,赢了你两个兄弟,这样不觉得很可耻吗?” “为什么?他们如果不满,随时也可以自己去强奸回来,大家光明正大比个高低,我不介意的啊!” “什……什么强奸过来强裹过去的,你把我母亲当成了什么?” “欠操的母狗,喷jīng液的垃圾桶,很好干的肉……”说到这里,源堂看了我一眼,似乎想到了我的存在,补充道:“还有……你娘。” 这应该是顾虑到我的感受,特别加上的一句,但我没因此感觉舒服,还总有一;种被人指着鼻子骂娘的感觉。 “所以……你和我母亲……完全没有爱?” “当然没有!” 源堂答得斩钉截铁,半分犹豫都没有,只不过,为了表现出对我的尊重,他还是补上一句,“不过,你已经大了,应该能明白,即使父母不相爱,小孩子仍然可以健健康康,活得很好的。” 这个安慰,真是有够不伦不类的,但看在这分心意上,我不想太过挑剔,毕竟,这个男人连续两次试图表现出对我的在乎,这已经很让我讶异了。 至于凤凰岛上的三雄之争,我其实很想说,直闯进女人房里搞强奸,这种行为一点也不君子,绝不是定义上的君子之争,否则三个人直接脱裤子比大条就好,还有什么好争的?然而,考虑到那名受害女子的特殊性,我只能说,源堂慧眼识人,量材适用,直线切入问题核心,在别人都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他已经把难题解决……虽然我很怀疑,即使对方不是凤凰天女这样的特殊人士,他也照样去强奸,来来去去都是用同一套办法解决…… 想到这里,我不禁望向律子小姐,想看看她有否给源堂奸过,她却直接转过头,迴避了我的目光。也许,我还真是问了多余的问题,律子小姐同样也是一个特殊人物,若问源堂有没有强奸过她,我觉得她甚至想反过来强奸源堂,然后胁持他进礼堂,青菜萝卜,个人所爱,这个世界……总有人瞎了眼…… 黑龙王为什么被搞疯,其实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也不是来这里替他讨公道的,所以,我把问题单纯化,回归主题,再次开了口。 “既然你们没有爱,干完一次就可以走人啦,为什么后来干了又干,你那招伸缩自在的橡皮技……呃,呸呸呸,这问题关我鸟事?我该问的不是这个,改一个问题,我是说……” “原因你自己都说啦,就是因为很好干嘛,这么好干的肉可难找了,怎么用力也干不坏,不用烦恼力量稍微用大点,头就掉下来,手脚掉满地,当然有需要就回于去找她多干几次了,她也很乐意啊,再后头就干出你来了……” 虽然,我听过有些儿子骂父母“你们不过是为了自己享受才生我出来”,但我们家,这种情形却是百分百真实呈现,面对这样的一双父母,我已无话可说,相信我就算问凤凰天女“对你而言,源堂是什么”,答案大概也是“很坚挺的性玩具”之类。 往好一点的地方想,至少……我父母都是超越事物表面,直透本质的人生哲学家,彼此既然完全无爱,作为子女,也就不用烦恼双亲的感情或离婚问题了。 “……对了,你说了半天,还没说清楚,你究竟想问什么?” “别的事情我不想听鬼扯了,你就告诉我,当年凤凰岛被灭之后,整个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哦,这个啊……” 源堂点了点头,缓缓道出当年的旧事。 由于羽族不欢迎男孩,我被生下不久,凤凰天女就命人把我送去给老爸,但事先已派遣使者先行告知,所以带我去第三新东京的使者,还未离开南蛮境内,源堂就已经赶到,将儿子接到手。 虽说父亲重视儿子是正常的,但一向在情感层面表现淡薄的源堂·法雷尔,为何这次会如此反常,表现出正常人的情感,这点一直到十几年后的现在,都没有人能够理解。 源堂接到孩子,一时还没决定要立刻赶回家去,还是再上凤凰岛过几天狂欢性爱生活,却感应到凤凰岛遇袭,便第一时间赶去。 凤凰岛坠毁荒山,普通人没有那么快发现,源堂却有独门追踪技术,没花什么力气,轻易找到了凤凰岛的坠毁位置,仔细探查过一遍,从上头的痕迹,还有几名濒死之人的遗言,他大致了解凤凰岛上的情形。 单单只凭现有线索,不容易想到具体事实,毕竟凤凰岛上那几个只剩一口气的活口,并不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事实上,那些也不能算是活口,黑龙王行事周密,两大究极魔法横扫过后,凤凰岛上的羽族女战士,要嘛是成了化石,要嘛就是尸体,保证是没有一点生命迹象后,黑龙王、黑巫天女才离开的。 源堂上了凤凰岛,找不到活口,他也不会魔法,没法解开被深埋地下的那些化石,但对于地面上的那些尸体,他有方法将已死之人,变成濒死之人。 法雷尔家堪称是大地上最多仇人的家族,多年来能够屹立不摇,没给人杀光灭,岂同泛泛?除了玄武真功,家族里还有不少绝学,其中有些各具匪夷所思的效果,近似魔法、幻术,神妙无方,只不过变态老爸没有传给我而已。 用手插入脑子,读取记忆,这不算什么新鲜本事,但不修炼黑暗魔法,就能以异能形式发动这招的,放眼大地,只有法雷尔家一家。高阶的魔法师,能招死者亡魂来问话,这一套法雷尔家虽然不会,不过,源堂伸手插入女子牝户,灌输真气,只要是新死不满一日,便能短暂重生,交代遗言。 据说,这套异术本来也可以用在男人身上,但连着几代法雷尔家主,打死也不愿碰触男人下体,相关运气法门于是失传,如今只能用在女人身上…… 那些羽族女战士,活着的时候就不知所谓,死了之后被拉活回来问话,能给出的线索也很有限,但源堂凭着个人的直觉,很快就把凶手判断为黑龙会。 找出了凶手,但也就只是如此而已,源堂不是复仇者,不会为此替凤凰天女讨回血债,也没有哪个男人会为了喷jīng液的垃圾桶被弄坏,特别去找人报仇,因此他让该死的人死光,自己带着儿子离开,走的时候顺手消灭了痕迹,还做了一些禁制,后来之所以人们这么迟才找到凤凰岛遗迹,就因为他自以为是的多事。 离开凤凰岛后,源堂一路回萨拉,路上整理情报,计算各种可能,得到了女儿可能落入人家手里的结论。而这个结论一出,他很自然地开始评估,敌人可能使用的手段。 大部分的正常人,都只会想到,黑龙王会拿人质来做要胁,不会想到什么其他的,然而,源堂与我都不是正常人,更很清楚黑龙王不会照平常人的思维来思考,既然连我都猜得到黑龙王会怎么报复,源堂没有猜不到的理由,这家伙虽然常常少根筋,但聪明的时候,他比任何智者都厉害。 看看手里襁褓中的儿子,源堂蓦地醒悟,猜到了敌人会用的手段,尽管这个计画耗时很久,中间的变数也多,很难操作,比直接把人一刀杀了要麻烦太多,但以黑龙王的作风,他会这么干的可能性很高…… “我当时脑里就只有一个念头,上一代的恩怨不能延续到下一代,这件悲剧一定要被阻止,所以我立刻开始构思应付策略。” 这话听得我双眼圆瞪,怎么都没想到会冒出这句话来。身为整件事的罪魁祸首,一切灾厄的源头,他完全没资格讲这句话,但他却一点自觉也没有,说得理所当然,源堂为了给儿子一个幸福的人生,煞费苦心,他的首要目标,就是把,儿子培养成一个武功高强、没心没肺的缺德之人,如果能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也不去牵挂任何人,这人生几乎就是无感,哪还会痛苦?基于这个大方向,英雄、钓枭雄都是不行的,最好就是一个玩世不恭的人物,这样才不会有太多余、太激烈的一情感。 不过,术业有专攻这句话,不管在哪里都适用,源堂虽然有想法,但他本身并不是杰出教育家,事实上,一生如风又如云的他,连好好做人都做不到,更别说引导儿子乖乖走向自己目标了。 由于操作上的失误,养成计划打从一开始就进行得不顺利,目标人物没有如愿被培养成浪荡子,还差一点变成地痞泼皮,严重偏离计划,要不是有冷月樱的及时出现,给了孩子应有的关爱与庇护,那孩子在成长为浪荡子之前,便会先人格大崩坏,成为无药可救的神经病患了。 冷月樱的出现,在某方面而言是好事,却不全是,她令计划再一次出现偏差,让孩子在关爱下成长,越来越像正常人的样子,这让源堂颇为懊恼,于是他协助冷月樱出嫁金雀花联邦,既偿还人情,也解决了问题,怎知道那孩子居然亲来第三新东京,提出请求。 听到儿子那发自灵魂的诚恳请求,源堂心中大大为之震动了,冷月樱所造成的破坏效果,远远超过预期,她不但给了儿子关爱,还教导了他什么是爱,单单她出嫁离去,便能让儿子如此伤心难过,将来等黑龙王实际行动,天真而纯情的儿子,如何能承受这打击? 开口允诺儿子,出手协助冷月樱,这是非常容易的一件事,哪怕要替她解除婚约,给予她永久的庇护,对源堂和第三新东京而言也没难度,但这么一来,原本的计划如何实施下去?身为人父,肩负重责,怎能让儿子贪图一时之欢,日后遭受更大的伤害? 这个错误,无论如何也必须要修正,幸好,第三新东京还拥有修正问题的力量。 不由分说,源堂将儿子送去洗脑,把这段有碍于他成长的记忆洗掉,尽管这会有点痛苦,但相较于日后将面对的沉重,眼下这点小小牺牲,仍是值得的。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哪怕源堂自负了得,他还是无法掌握人心,由于他过度操作,洗脑引起了强烈的排斥反应,造成副作用,竟让儿子从此没法修炼武功。 当初的两大目标,“武功高强”无法完成了,那“没心没肺”纵能完成也没意义了。无法修炼武功,就无法自卫,一旦缺乏实质的自我保护能力,不管心境练得怎么强,最终也不过是任人鱼肉的没用东西。 源堂深感懊恼,但第三新东京虽有通天手段,终究不是无所不能,已经造成的破坏,无法消除,不管怎么尝试,他都没有办法让儿子再练武功,这个大失策一时没有办法弥补,儿子又对第三新东京反感强烈,持续高烧,药石无用,若再将人留在这里,怕是早晚性命不保,迫于无奈,他只有让儿子回到萨拉,那个已经没有任何关爱他的人存在之地。 虽说把人送回,源堂并不是就这么算了,该有的保护还是要有,源堂派出高手护卫,不分昼夜,在暗中保护儿子的安全,里头还包括最高级的影子侍卫,一种由魔法制造而出,以灵体形式存在,无影无踪,威力无穷的超级护卫,全天候保护儿子的安全。 “……等等!”我忍不住出言打断,“你是说……我小的时候,你一直有在我身边安排护卫?不是把我一个人扔在那里放牛吃草?” 源堂看了我一眼,很奇怪似的道:“当然不是,事实上,不只是你小时候,包括你后来在各地冒险,出生入死,哪怕一直到现在,影子侍卫都在庇护着你,否则你哪能活到今日?”</div> 第八章 全天护卫 楚门世界 源堂的一番话,听得我是头晕眼花,怎么都难以想象,当年在萨拉,每次我碰到危险,心里恨得要死,觉得一个人没别人理睬、在乎,孤零零被扔在世上的时候,原来我身边竟是有许多强力护卫的? 这听来很不可思议,但源堂没理由也没可能在这件事上头说谎,他更不需要为了得到我的好感,捏造这样无聊的谎言,所以他说的护卫群,九成是真的。黑龙会都能安排好几批人,日日夜夜监视我的动向,同样的事情源堂要做,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可是……可是……你说的什么护卫,为何我从未见过?”仿佛被雷给劈了一下,我的意识有些迷乱,喃喃道:“特别是什么影子侍卫,我只在书里看过这东西,之前我差点送命的记录,每个月都有一大把,可……怎么那些影子护卫,从来也没发动过一次的?” “因为……男子汉需要锻炼,所以我给各方护卫下的命令,就是不到最后一刻,不到真的危及生命,就不能出手。” “……你还真敢说啊!” 我怔怔地说着,愣然当场,不晓得自己还可以说些什么。 源堂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说谎,他所说得这件事九成是真的,他派出了数量不多,却实力强横的护卫,因为护卫派太多,反而会引起黑龙王的兴趣,当真派出为数众多的刺客。在大多数时候,凭着这些护卫,足以料理大多数问题,而随着我年纪渐长,碰到的危险层级越来越高,源堂派出的高手也越来越强,甚至在东海、金雀花联邦,连他自己都亲自出马了。 ……所以,从小开始,我身边就有很多隐藏护卫?哪怕我碰到的危险再要命,其实都是安全的? 刹那间,我感到无比荒唐,如果这个事实是真,那我这些年来的痛苦、挣扎又算是什么?我以为自己是个没人要的东西,整天被人追杀过来、追杀过去,哪知到了最后,恐怕就连国王冷弃基的保镖都没有我多,而且,稍微深思一层,我身边有的可不只是护卫,还有黑龙会的多组密探,这些人此来彼去,潜伏在我的周围,把我的生活看得一清二楚,却从不让我察觉……他妈的,我可不是实境秀的演员,这样子的搞法,当人是什么了?什么有生命危险就救,没生命危险就不救,这是磨练? 这又当我是什么了? “为了让你不受伤害,除了护卫之外,别的计划也在进行,最初开始进行一切的时候,为求保险起见,特别替你准备了练习道具……” ……终于说到这件事上头了。 一个悲剧牵引一个悲剧,就是这种情形。不幸的人生有很多种,其中一种,就是发现自己是基于特殊目的被制造出来,完全算不上一个人,最多就只是一件道具。 我不知道源堂是怎么冒出这个想法来的,但从他有这个念头开始,整个计划连锁失控,从我身上祸延至冷弃基、冷月樱,还有后来的冷翎兰与冷星玫,令他们成为无辜的受害者……与加害人。 自从知晓冷翎兰、冷星玫与我的兄妹关系后,我就一直试着思索其中的因果关系,猜测源堂这么做的道理,怎么想都理不出头绪,直至与心梦相认后,将果求因,才比较明白了。 源堂的想法,说简单也简单,只不过一般人不会那样去想。人是适应性很强的生物,不管是什么样的打击,如果重复次数一多,最终也就没有感觉,黑龙王的打算,既是用兄妹乱伦来打击人,那就让儿子先练习上几次,感觉淡了,将来正式碰上,自然就不会痛苦了。 不过,要练习……先碰上的技术问题,就是找不到练习对象,心梦已落入黑龙会之手,凤凰天女生死不明,就算想再找个妹妹给他,又要去哪里找?幸好,同父同母的搞不定,同父异母的总是搞得出来。 为了尽早开始,源堂一刻也不浪费,甫带儿子回到萨拉,当晚就闯入王宫,把王后给干了,在最短的时间内,制造出女儿来。不但干得快,还用上了特殊技术,儿子是年头出生,年尾就有了妹妹。 既然是道具,当然是越多越好,用坏了可以扔掉,马上有得替补,所以有了一个,不能就此停止,马上就开始准备第二个。但这件事进行得并不顺利,运气不佳,制造出来的是儿子,不是女儿,不能当成道具使用,没等生出来就直接处理掉。 类似的事情,不只一次发生,到了冷星玫出生后,皇后胎房受创过重,不能生育,人也疯癫了,这个计划才不得不打住。 “……其实,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第三新东京的技术力足可解决,换装个新的生体子宫上去,照样是不影响生育功能……”源堂的目光望向律子小姐,道:“但那个时候,他们强烈反对,拼死劝谏,再加上一些别的理由,我就终止计划……忙了一场,只制造出两件道具,效率太差了……” 源堂说着,目光朝我看来,很是有点愧疚的意思,仿佛给我准备的玩具太少,对我不起,我却立刻用感激的目光,望向律子小姐,虽不知道当年他们这些第三新东京的重臣是怎样劝谏,但多亏了他们的努力,才没有让这个错误如滚雪球般扩大,否则如果再生一个到几个,我真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这些妹妹。 “我不问你是怎么有这种想法的,那是心理医生的工作。但你要发神经、要制造女儿,普天之下,有那么多的女人可找、可干,犯得着非选那一个不可吗?我是说,她不是你兄……” 我本来想说,“她不是你兄弟的老婆吗”,因为冷弃基与源堂曾一度称兄道弟,像交情很好的样子,但深思一层,一个连普通人情感都不太懂的异常人士,要指望他讲兄弟情义,这实在太苛求了,如果想不开这一点,最后痛苦的人只会是我自己。 “因为他的老婆很漂亮啊,虽然很不耐操,干没几下就坏了,但确实很漂亮,要制造道具,外观绝对要精美,否则花了偌大力气制造出来,将来你不肯,那些道具不是白做了?”、源堂正色道:“所以,后来我停止计划,倒不是因为那女人子宫坏了,主要还是因为她还没被干进去,就两眼翻白,口水也猛流,还大声唱多啦a梦、哥哥爸爸,真伟大,脑子明显不行了,我想说如果生的女儿也这样,以后你大概也不愿意干吧?你都不干了,我为啥要花这么大力气去干?” 搞了半天,不是劝谏发挥效果,而是为了这个理由,这已经不晓得是第几次让我觉得无言以对了,如果可以,我连冷翎兰、冷星玫都想选择不干,请你还给她们正常的人生吧…… “当然了,选择那女人,除了长得漂亮,还有一个重要理由……我想现在的你应该也能理解了。” “哦?什么理由?总不会是因为兄弟的老婆,干起来特别刺激过瘾吧?这么荒唐的变态理由,我哪可能会理解?” “你说到哪里去了?专制帝王和臣下之间,哪可能有真正的兄弟情?就算嘴里称兄道弟,实际上……友情比酒肉朋友还薄吧,你对那个巴闭也是一样吧?平常一起吃吃玩玩,有需要的时候随手就杀了,你干这种人的老婆,会特别有快感吗?真是说笑。” 源堂道:“她之所以在其他候选人当中脱颖而出,最主要的理由,就是因为……她住得近!” “住……得……近?”我失声叫道:“这算什么鬼理由?就因为她住得近,你就把她干到坏掉了?” “这为什么是鬼理由?你是不是以为我整天闲得没事,就只处理你一个人的问题?从以前到现在,我每天都很忙的,有很多公务要处理,事情怎样都做不完,晚上花时间替你准备完道具后,还要赶回来办公的,为了节省时间,当然要挑一个离家近的美女,不然万一对方住得远了,一来一回,我岂不是到天亮都不用睡了?” “拜托!就算要挑个住得近的,你可以挑个什么妓院啊,直接快马冲去妓院,找个漂亮婊子中出,干完了再跑回家,不会耽误你办事啊!” “爵府的位置离王宫太近,周围不许设风化区,最近的妓馆也要跑一段路,再说,妓院与王宫有什么差别?” “这哪能一样?王宫和妓院的差别就是……就是……”脑里混乱,一时还真想不出其中的差别,好不容易我才挤出一句,“皇宫里头有很多的高手、御前护卫,闯进去还要与他们动手,很浪费时间啊!” “高手?在哪里?我没看见!” 同样的一句话,如果别人来说,听来会是自恃武功高的嘲弄语,但出自源堂口中,那满满的困惑语气,我相信他是真的感到疑惑,想不通我所说的高手在什么地方,毕竟,这个男人在一些别人觉得理所当然的地方,常常会少一根筋。 而且,除了这个男人,也没几个人够资格有这种疑问,正因为他是源堂·法雷尔,所以,他闯进皇宫的时候,那些所谓的高手、护卫,别说是他一合之敌,恐怕才刚拦在他面前,给他随手一挥,就飞出几十米远或变成碎肉了,在他的眼中,从头至尾,他确实没看到半个高手…… 这一点,再次令我无言了。 阿里布达王国当时算不上一流强国,宫廷之中的高手有限,被源堂这样来回扫荡过两次后,几乎死伤殆尽,只好由源堂挑出手下的菁英来递补,那些人本就是他的爪牙,哪可能会拦他,他自然更是横行无阻…… 把一切听到这里,我该知道的事情,差不多都已经知道了,但就是怎么都无法理解,为何我受到特别对待? 照源堂的说法……单纯只考虑他的说法……他还真是一个完全为儿子着想,一心一意都在替儿子铺路、准备的好爸爸,虽说他的做法,搞到很多人家破人亡,半生不幸,不过那是他为人变态、做法变态的缘故,与个人心意无关。 但我想不通,如果他真是那种慈祥和蔼,亲情至上的人,那也罢了,然而,看他对待其他儿女的态度,连冷血两个字都还嫌太温情,我不理解为何只有我一个,享受如此特殊待遇? 也许,这与界线划分有关,源堂一开始把冷翎兰、冷星玫视为“道具”,他是一根筋直走到底的人,既然认定是道具,就不会生出感觉,更别说亲情了。不过,这个解释仍无法解去我的疑惑,如果一切与“认定”有关,那我为何被认定为特别? 有什么理由……我被当成儿子来对待,而非道具? 这个道理,我想不明白,所以纵然我不想多问,也知道问了绝不会有答案。还是忍不住心内困惑,问道:“为什么……我的待遇不同?”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是我儿子,在父亲这里享有特殊待遇,有什么特别的吗?” 源堂答得理所当然,好象我问这问题问得很怪,丝毫不觉得他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问题。 “我知道我是你儿子,估计你大概也做过基因检测了,但我的意思是……其他人呢?为啥其他人就不是?你有些女儿被当道具一样用,你有些儿子还没生下就拿掉了,我与他们有何不同?为何就我特别?” 这个问题,问得非常不智,因为源堂可能从未深思过这个问题,一旦被他想出结论,发现我与那些家伙没什么不同,我可能比对上黑龙王更惨,只是我不得不问,这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要替冷翻兰、冷星玫问个公道。 听见这个问题,源堂没有马上回答,眉头紧皱,开始思索,我的担忧果然不错,那家伙确实没想过此事。 一时间,室内一片死寂,没有人敢出声,谁都晓得这个问题的严重性,我和律子小姐都在等待,看看源堂最后找到的答案是什么。 “我想……大概是因为这样吧……”思索良久,源堂终于找到答案,“你是第一个出生的,在你之前,我本来打算让法雷尔家就此绝后,所以她怀孕的时候,我失望极了,第一想法就是杀了她,不过她武功高,怀孕初期我没把握能轻易杀她,而且她人在南蛮,杀她必须专程跑一趟南蛮,路程遥远,我很讨厌麻烦,老实说,路途遥远这一点,比她的武功更麻烦……” 闻言,我再一次张大了口,半天合不上嘴。凤凰天女如果在此,不晓得会作何表情?堂堂羽族女王,不但给人当成jīng液垃圾桶,还差一点就因为怀孕而被干掉了,如果不是因为源堂讨厌舟车劳顿,赶路麻烦,派其他手下去当刺客又打她不过,恐怕凤凰天女的命早就不保。 我虽然知道源堂极端讨厌麻烦,甚至已经到了变态的程度,还是没想到他能贯绘彻到这地步,这样想来,外界常常以为他蛰伏第三新东京,心思诡秘莫测,伺机而动,为该不会……其实他什么也没想,只不过因为讨厌麻烦,才死死待在要塞里不动,当超级宅男的吧? (等一下,源堂一听说要把孩子送给他,他一秒钟都待不住,立刻赶去和使者碰面,他是去接人的吗?该不会……〉之前还没有细想,只觉得源堂听说有人要送儿子来,急急忙忙跑去接,这种事情怎么听怎么奇怪,表现得太过正常,反而不正常,现在听了前因后果,我忽然发现,他可能不是去接人的…… “你……你当时该不会是……” “嗯,那时候接到通知,说是要把你给送来,我一听就觉得很振奋,他们主动过来,我可以省好一段路程,不用赶到羑里去。为了怕你半路给人劫走,我特别动身去会合,原本是想在阿里布达境内把人截住的,但可能兴奋过头了,脚程太快,使者还没出南蛮便给我截住。” ……本来我就觉得,这家伙像是普通正常父亲一样,兴奋地去接儿子,这种事很诡异,结果真相还真是不堪,估计那名羽族使者看到他迎面冲来的时候,眼中所见,不是一个满面欣喜的父亲,根本就是一个杀气腾腾的煞神,但……既是如此,我又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呢? “哦,说到这个,我自己其实也挺意外的,就在我接过孩子的那一瞬间,我忽然觉得……很特别,从来没有过的感受,让我发现……原来,有个儿子,成为人父,也是种不错的感觉……” 就是这一瞬间的顿悟,让源堂打消了杀念,改变主意,去当个好爸爸,但可惜这仅是顿悟,并非觉悟,所以他享受“为人父”滋味的角色扮演,热情就只集中在这一个身上,对于后头因为其他理由而被制造出来的“道具”,就单纯当道具使用,没有半分情感,因为他本就是个想亲手把儿子干掉的冷血之人。 当然,若说他全然冷血无情,那也未必,对于自己的后代,他还是少少给了面子,要是没有他在背后支持,冷翎兰虽是公主之身,也无法稳稳操控阿里布达的军部,更别说发展得如此兴旺,就这点而言,他已经给出天大面子了。 我一直想追究的理由,答案也出来了,我之所以获得特殊待遇,没什么了不起的理由,不过就是因为阴错阳差之下,我意外变成了变态老爸的第一个儿子,就像商店街第一百万名顾客一样有特别奖项,纯粹是幸运数字而已。 在这之前,源堂虽然也有过弄大女人肚子的经验,但可能因为女方的武功太差劲,又或者是住得太近,省事不麻烦,所以还没等孩子出生,就被他连孩子带母亲一起干掉,根本生不出来。载我很庆幸,星玫不在这里,没有听见源堂的这些话,要不然,以那丫头的天真个性,听完这些话,多半是当场翻白眼晕过去,至于心梦…… “等一下!我还有一个问题想不通,你要给我一个解释,是关于心梦的!” “哦?你妹妹啊?有啥问题?” “当然有问题!我知道你没把她当成女儿,出生号码不对,又没给你那种感觉的,你不会当成女儿来对待,但就算是照你自己说的,为了让儿子不受伤害,应该也有其他的办法吧?” 我叫道:“你不是喜欢直接,怕麻烦吗?要让儿子不痛苦,不必用这么弯弯折折的方法,搞上几十年,弄到自己那么麻烦啊!你武功那么高,手下又有那么多奇人,为什么不直接杀上黑龙会,把心梦救回来就好了?只要把人救回来,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这才是真正的不麻烦啊!为什么你不救?” 最初,我是想好好说话的,但越是说到后头,心里一股激愤便直涌上来,我知道直杀敌人总部,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哪怕是绝顶高手,武功高绝天下,想逞这样的匹夫之勇,也是自寻死路的成分居高。 我们能够独闯尸龙要塞而功成,并不代表我们很厉害,里头带有很大的侥幸成分,而且我们的成功,与其归因于我们力量强大,我倒觉得有更大的成分,是在里应外合这四个字上头,若没有鬼魅夕先让要塞停住活动,再来一个白三小姐,指导我们攻向连敌人自己都不知道的破绽,哪怕我们实力再强,最多也不过全身而退,要攻破尸龙要塞是绝对休想。 小的时候,总会觉得武功盖世就无所不能,通天魔法便能让人成神,但自己离那些境界越近,才会觉得人越是无能,任凭实力再怎么他妈的强,也不可能一个人对抗整个世界,不过……再怎么说,源堂他也不是一个人,该比我们能多做到一点事的,不是吗?我有这个期待,过分吗? 律子小姐来到我的身旁,认真地看着我,面有难色,摇了摇头,轻声道:“黑龙会不是一般的组织,实力坚强,人被带到了他们总部,就算是我们也……司令并非全能,有些事情,他同样是有心无力的……” 这个说法,我不是不能接受,但若可以,我希望是源堂亲自对我说,至少由他亲口说出,我的感觉会好很多,比较不会那么怪他,但他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我提出这个问题后,他就一直沉默着,什么话也不说。 我不知道源堂怎么了,朝他那边看了几眼,发现他仍是维持原姿势不动,双手放在桌上,戴着白手套的十指交叠,搁放在鼻端,但一直锐利的目光,却失去神采,眼神变得很空洞,居然已经失神了。 如此重要的时候,这家伙居然走神了,全然不把我的问题当一回事,一种被蔑视的感觉,再次点燃我的怒火,正当我要开口怒斥,整个房间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绷,周围的空气仿佛被瞬间抽干,让我有一种吸不着气的窒息感觉。 怪异的感觉,让我着实错愕,而引发这一阵异变的源堂,一度空洞的眼神,再次神采耀然,两道目光锐利如刀,不仅如此,阵阵碎裂声响,发自源堂面前的大桌子,也不见他怎么作势发劲,坚实之至的超大桌案,仿佛遭到无数利刃切割,瞬间碎裂,化为无数细碎木块,没等落地,所有木块、金属块,就全都被潜劲从内部摧毁,化像源堂这样的绝顶高手,对自己的力量早已收发由心,毕竟突破第六级修为,练上第七级的关键,就在于对力量的控制,源堂这样的情况,要嘛是有意破坏东西立威,这似乎不太可能,他完全没必要这样做,再说他对我们施威做什么? 另一个可能,就是源堂情绪失控,控制不了体内真气,爆冲而出,造成了破坏,但这听来更不可能,我怎么从来不知道这人还他妈的有情绪? 我和律子小姐相顾愕然,都有点搞不清楚当前状况,就看见源堂在摧毁书桌后,一掌平托,另一手握拳,重重在自己掌心敲了一记。 “对啊!你说得不错,这个办法才是真正的省事,不麻烦,又不用花很久的时间,怎么之前我都想不到呢?” 源堂·法雷尔霍地站起,满面兴奋之色,这是我数十年来首次见到他露出明显的喜色,但很快,喜色就变成困惑,他望向律子小姐,道:“怎么你们从来都没告诉我还有这个办法?” 能跟随源堂多年,律子小姐的精神抗压性应该不错,心脏应该也被练得很大颗,不是那么容易受到惊吓的人,但这一次……面对源堂的提问,律子小姐双眼圆睁,伸手指向自己的老板,口唇颤抖,像是想要说些什么,不过,话没出口,她就翻白眼晕死过去。 ……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我已经满同情这个小妈的,不怪她没有提醒,正常人哪会想到那个变态的跳跃性思维,居然直接跳过了这理所当然的第一方略!估计这么些年来,他们……恐怕包括黑龙王在内,都以为源堂忌惮黑龙会实力,才不进行抢救,却没料到源堂从没放把黑龙会放在眼里,只是压根忘记了这个选项。 “正问你话呢,怎么就晕了?真是不耐操。”源堂皱起眉头,不知从哪拿出了一件外套,开始穿上,一副要出门打酱油的样子,边穿外套,还一边对我歉然道:“真对不起,直到现在才想到这办法,是迟了点,但亡羊补牢,为时未晚,现在我们就一起出发,去救你妹妹回来吧,她叫什么……哦,对,是心梦,我们一起去黑龙会带心梦回来……咦?你的眼睛……为什么像死鱼一样翻白……” ……也许,从某些方面来看,这个男人确实是好爸爸,他现在的表情与动作,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要去小学接女儿放学的父亲,完全不像一个深沉的阴谋家,非常平易近人,事实上,他也从不是阴谋家,甚至连深沉的深字都扯不上关系,整个思维简单浅显得像是白痴! 但我再也受不了这样的老爸,所以继律子小姐之后,连我也被气晕倒地,后脑勺撞上地板,失去意识。 ……晕过去之前的最后一个意识:出去之后,我还是告诉心梦,她的父亲是个阴谋家,城府很深,为了要斗垮黑龙王,所以才将她放弃,作为棋子吧!比起那个令人难堪的真相,残酷的谎言,可能还让人好过些。</div> 第一章 无聊发排 无耻行径 闯荡江湖这么多年,我深知武力不能代表一切,脑子才是最犀利的武器,所以,各种谈判、交涉的次数绝对不会少,虽然不敢自称是外交能手,但在谈判方面,我也说得上是小有心得,什么样的江湖大佬、国家要人,我也都会过,大风大浪绝没有少看过。 不过,要算起谈判最累的一次,肯定就是这一次,我与自己亲生老爸的谈判,虽然我们从头到尾都在谈,却根本称不上是对谈,完全是鸡同鸭讲,双方的思想全没有半点交集。 以我而言,虽然我早就知道,自己的变态老爸有够变态,与他对峙,将会极度冲击自己的理性,而他的所作所为,我也依稀猜到,略知轮廓,照理说不会那么难以承受,但实际与他接触,我才发现自己过于天真,这不算太长的一段会晤时间,根本就是精神攻击……不,该说是精神污染了。 哪怕是在毒气室里待上个把时辰,我都未必会这么难受,事实上,这边有目共睹,我根本就是被人用担架抬出来的,甫一清醒,第一个反应就是想要狂吐。 我被人抬出来的时候,司令室的外头,早就聚满了一大票人,源堂司令会见亲生儿子一事,早已成了震动第三新东京的大事,一堆高阶将领都在为此下注,猜测,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当源堂让人进去,将我抬出时,外头的旁观者还一度以为我被干掉了,不过,律子小姐也在稍后被抬了出来,令旁观者松了一口气。 能在源堂身边存活至今的人,都有一套自己的生存本事,否则就算没早被干掉,也很难适应,而像律子小姐这样的重臣,源堂不会随便对她动手,所以看到她也被抬出来,人们反倒把这看成一种安全讯号。 只不过,以往与源堂对谈,被他弄到晕倒、精神崩溃的人虽不在少数,但这次连律子小姐都晕过去,可见此次「精神攻击」的厉害,人人窃窃私语,猜测刚才的父子对话,到底说了些什么。 因为周围的人声,晕死过去的我逐渐清醒过来,脑里迅速闪过昏迷前所听见的东西,除了苦笑,就只有强烈的晕眩感,源堂所说的内容,仍是那么让人头晕目眩。 源堂的出发点不能说是对,却似乎也没错,他不是一个太差劲的父亲,但他的儿女全给他害惨了,这真是一个让人崩溃的情况,我觉得黑龙王算是很了不起了,最起码,还撑了那么久才被他搞到疯掉,普通人像我这样的,一次会面就快要疯了。 「你没事吧?」 天河雪琼、鬼魅夕一左一右,来到担架的两侧,担忧之情溢于言表,本来依照安排,她们应该都去休息了,由我单独与源堂会面,但想也知道,眼下状况未明,与源堂见面搞不好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她们又哪可能放心地去休息?自然是早早就来到外头,埋伏等待,一见事情有什么变化,立刻便冲出来,幸好,她们不用破门冲进司令室去,否则碰上源堂那个脱线的家伙,双方即使没有动起手来,光是听源堂说上半天话,搞不好就能让她们吐血倒地。 「你们怎么来了?不是让你们都去休息的吗?怎么全都跑来了?」 「这种时候、这种气氛,又有谁能坐得住呢?」天河雪琼摇了摇头,道:「你不是进去和源堂·法雷尔说话吗?怎么反倒给抬出来了?你们两父子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了?他如此心狠手辣,不但对自己儿子下手,连追随多年的忠实部属也下狠手?」 「这倒是没有。」 忽然冒出来的一句话,并非出自我的口中,而是缓步从司令室中走出的源堂,这里毕竟是他的地盘,他这么现身,周围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 刚刚才与他谈过话,知道他底细的我,即使见他现身,也没什么特殊感觉,但对于那些不是很了解他的人,此刻的他,倒是很有身为一代绝顶高手的不凡之姿。 帅气虽是远远算不上,但一身笔挺军服,威武神气,漆黑的墨镜底下,炯炯神光,直透而来,任谁与这目光一对,都是心里阵阵发寒,再想到他过往的事迹,任谁都不能不承认,源堂·法雷尔是个高度危险的人物,哪怕是天河雪琼、鬼魅夕,首次见面,也为其威势所慑,大气不敢喘一下。 曾在某部典籍中看过一个说法,身为统帅,哪怕只是像花岗岩一样站在那里,不语不动,都有凛然之威,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领导人不动则已,一动就是杀伐决断,血染天下。从某方面来说,源堂完全符合这个形象,他根本就是个会呼吸、会走路的超级灾祸,当他站在那边一动不动的时候,身上都是令人胆颤心惊的肃杀之气,但这不是最可怕的,真正可怕的时候,是当他实际有所行动,那时不管他的行动是大是小、有心无心,都肯定有人要倒楣。 虽说这个男人是我爸爸,虽说他其实还算得上一个好爸爸,但为了这个世界着想,我还是非常希望有机会能够手刃此贼,他死后黑龙会不至于从此消停,不过也算是往世界和平的大道上,迈出大大一步了…… 「……你的眼里,怎么有那么怪的眼神?说杀意又不完全是,倒很像……大义灭亲的感觉……」源堂皱眉道:「才刚被抬出来,这么快就准备要动手了?」 这话听在旁人耳中,就是再清楚也不过的战斗讯号,天河雪琼与鬼魅夕对看一眼,都有些迟疑,源堂不是普通的敌人,其实力可能犹在黑龙王之上,哪怕心里已经有了战斗准备,但若当真打起来,己方未必能承受败战的后果。 「行了,你们两个别看了。」我轻咳一声,从担架上翻身下来,犹自觉得有些脚底虚浮,头晕眼花,「没有必要动手,至少,不需要在这战起来,我父亲源堂司令是个伟大的人,后头我们还有很多地方要倚仗他,别做出失礼的事。」 此言一出,让周围许多人大感诧异,鬼魅夕更是一脸看到鬼的表情,我们父子不和的事实,恐怕半个世界都知道,此刻我这样猛夸自己的老爸,难道这份不和已被打破? 这种事情……当然是不可能的。 天河雪琼看了我一眼,马上明白我的想法,有仇没仇姑且不论,眼前我们还用得着这个变态的老爸,说得明白一点,简直是没有他就不行,哪可能在这种时候与他翻脸,能利用的东西肯定是先榨干了才扔掉。 要说通晓人情世故,天河雪琼和鬼魅夕大概半斤八两,不过若比起社交能力,天河雪琼保证是大乐胜,可以甩掉鬼魅夕几条街,她听我这么一说,马上站起来,向源堂致意,并且以慈航静殿代表人的身份,感谢他派兵援手之德。 「唔,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 源堂淡淡回答,这也是他被人当成变态的理由之一,堂堂一方势力的首脑,他居然连客套话都不会说,也许他的本意是想要谦虚两句,但这样的表达方法,听起来简直就像是看不起慈航静殿一样,如果他不是源堂·法雷尔,光为了这句话,别人就要找他算帐。 不过,正因为他是源堂,所以这话从他口中说出,就变成了高深莫测,我看天河雪琼一下愣在那里,不晓得该表什么情才恰当,或许她还以为这是源堂的存心试探,根本就想不到,这不过是某个白痴的错误表达。 「对了,你肚子大起来了没有?和我儿子在一起那么久了,怎么肚子还没大?是那小子或你不行?还是你们平常都只干屁眼的?」 这些话,其实没有什么恶意,单纯就是那个白痴想到什么说什么,如果仅是一个公公对媳妇这么说话,虽然粗鄙了些,却也还在合理范围,问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再考虑到彼此的身份,这些话就不得了了,天河雪琼又是一愣,不晓得该把这判断为逼战的挑衅,或者仅是一名无礼长辈的质询,而第三新东京的一众将领、高等技术员,则是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戏,不晓得该怎样理解眼前状况。 「……真是够了,你们是在这里比赛丢人现眼的吗?」 我摇了摇头,预备在源堂搞出更多事之前,先把这两个人给分开,省得继续惹笑话出来,而在我这么做之前,已经有人抢先了一步。 「嘿!好久不见。」 一个极为动听的女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而当人们循声望去,顿时为之眼前一亮,凤凰天女雍容如同女皇的姿态,令所有人为之惊艳,哪怕是见过不少世面的第三新东京高阶将领,也忍不住发出惊叹。 南蛮的第一美人,昔日的四大天女之首,岂是庸脂俗粉能够比拟的?众人一起看得呆了,这也没啥好意外,但我很清楚,这个外表看来有女皇风范的绝色美人,其本质与源堂相同,都是会走路的灾难物,现在这两大人间灾难靠近了,看上去也许很养眼,实际上……这很可能就是一场浩劫的开端。 天河雪琼悄声道:「你父母要碰头了,为人子女的,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说的?」 「说什么?还有什么好说的?人家久别重逢,你要不要去摆两桌酒贺喜他们?那两个都是人间灾难根源,我建议你最好离远一点,以策安全。」 一面警告,我在人群中发现了星玫的娇小身影,虽然我不认为那两大人形灾难碰头,会演变成大打出手,但为了安全起见,我仍使了个眼色,让天河雪琼、鬼魅夕和我一起后退,来到星玫的身边,将她护住,省得当真发生了什么事,不及救援。 事实证明,我确实是多心了,凤凰天女来到源堂面前,双手叉腰,来势汹汹,却开口就是一句,「很久没遇到对手了,你那边应该也差不多吧?既然大家都缺对手,要不要练练手?」 「唔。」 源堂应了一声,与转头迈步的凤凰天女一起离开,不明白内情的人,还以为凤凰天女上门论武,源堂接受了这个挑战,要与她找地方一较高低,来一场灿烂之战,但对他们两人都有了解的我,却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东西。 「……你……你们两个淫男荡女,居然就这么……」 平心而论,我的用词不太妥当,这两个人的风格不能说是淫荡,只能说是率直,我知道在各家各派的学术思想中,有那么一派崇尚自然,废礼弃制,讲究率性而为,不受拘束,往往因此而放浪形骸,常有惊世骇俗之举,源堂和凤凰天女的行事所为,颇合这一派的中心思想,倒也算得上是脱俗高士……只要他们两个除了不在乎旁人目光之外,别那么不在乎旁人死活,那就善莫大焉。 别人不晓得他们要去干什么,但已经对凤凰天女性情有所了解的天河雪琼,却晓得这对兽性男女,就要去重演当年凤凰岛上的盘床大战,还很有可能战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好像害怕第三新东京都市有人不晓得他们在交媾一样。 「哇!你都已经这么大了,父母还能这么激情恩爱,老师,我真是羡慕你啊。」 天河雪琼强忍住笑,对我比了比大拇指,我则是以同样的揶揄目光回望,提醒她不要得意忘形,否则万一被这对无良夫妻抓去当助兴道具,那时可就不知谁来羡慕谁了。 凤凰天女的眼中完全没有我们存在,但源堂还是给我们几分薄面的,从我身旁经过时,他皱了皱眉头,看见了躲在我们背后的星玫。 「哦,你们两个还没干吗?别太浪费时间,良宵苦短,要是拖得太久,等一下毒发身亡,那就不好了。」 「什么毒发身亡?」 「没什么,一点助兴的小礼物而已,你那时候死都不肯来,怕你脑里有病,来了之后还要搞对抗,既浪费时间,又间接害了你自己,所以就先替你做了点预备工作,在这小丫头体内放好致命毒素,如果一定时间之内不交合,她会毒发身亡喔。」 「等一下!」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追问道:「你刚刚说什么?你对星玫用了春药?还是会致命的那种?」 「我哪有说?我刚刚发现,你从小就喜欢扭曲我说的话,然后当自己的父亲是个变态,这些都是根本没有的事。」源堂皱眉道:「刚刚我说放的是致命毒素,不交合就会死,这与春药有什么关系?两者的性质完全不一样吧?」 对于这个说法,我已经不想再回答什么了,只把目光环视周围的第三新东京人员,这些跟随源堂多年的高阶将领,纷纷转开头去,没有半个人试图为自己的长官辩护。 「你对她下药?你怎么可以……」或许是因为爱屋及乌,天河雪琼听到星玫被下毒,表现得甚为愤慨,这反应令我暗喜,只可惜不晓得她到底爱哪只乌? 不过,天河雪琼的怒气,却也引来了源堂的注意,我们这些人都不是弱者,但直到「啪」的一声响,凤凰天女抓住了源堂的一只手,我们才赫然惊觉,源堂不知何时已掠至天河雪琼身前,预备动手,过程我们全没看见,形若鬼魅,要不是凤凰天女出手阻挡,天河雪琼这个堂堂第八级的大魔导士,就这么不明不白,全无预兆地为敌所趁了。 「喂!别动这丫头,她是我……」凤凰天女话没说完就顿住,思索几秒,寻找适当用词后,这才喝道:「她是我和儿子的重要粮食来源,没有我点头,可轮不到你来动手!」 「哦?」 源堂质疑了一声,手还是被凤凰天女给握着,却不知道怎么搞的,发出连串惊爆声响,气劲冲击四周,像放鞭炮一样响亮。修为不高的外行人,大概搞不清楚发生什么事,顶多以为这对男女在比拼内力,问题是当那些气劲流弹飞射出去,打中了几个没来得及闪的倒楣蛋,还连外层的窗户玻璃也打碎,才知道这两人已经真正动起手来。 起码要有第七级修为才能隐约看见这对男女的动手痕迹,他们双方都有一只手未动,或是插腰,或是垂在身体旁,就用那两只抓人与被抓的手在闪电拆招,乍看起来,好像源堂的手仍被凤凰天女抓着没有动,但那不过是残像所造成的错觉,实际上,他不晓得已经抽出、抢攻、被挡住、回原状多少次了。 凤凰天女那边的状态也差不多,比较惊人的是,凤凰天女的武技,并不以神速见长,这绝不是她的最强项,但与源堂拼起来,居然也能有这么惊人的造诣,我对凤凰天女的敬意,顿时又生了几分,成名多年的绝顶高手,果然有惊人本事,和那种靠着灌功上位的小辈完全不同。 刚才凤凰天女突然现身,所有人只见到她的倾城美貌,从气势上感觉到她不是一般人,却没有想到她如此身怀绝技,直至此刻,看她与源堂战得平分秋色,才晓得她如此厉害。 (两个人都没有拿出真正实力来,速度虽然惊人,但所用的力量……女色魔大概不足两成吧,变态老爸那边无从估计……女色魔开始落在下风了,这也难怪,她的武功要是比源堂高,当年就不会被源堂强奸得手了!) 胜负开始分晓了,虽然如此,但我并无心在此观战,毕竟这不是寻常的夫妻打架,眼前这对混帐东西,甚至连夫妻都算不上,勉强只构得上性伴侣的边,我不担心他们之中谁把谁打伤,倒是比较在意,以凤凰天女的强硬个性,若落于下风却不肯服输,很有可能恼羞成怒,把力量提升,认真地开打,这两个王八乌龟向来不在乎别人死活,说打就打,也不会管是否牵连旁人,我要是不趁现在先闪,那就真是龟儿子了。 「……你想先溜掉?」 天河雪琼在我耳边低语,发现了我的企图,「你父亲说的话,你打算如何处理?信还是不信?」 「这种事情很难说的,我家老爸心理变态,没啥做不出来,与他有关的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所以,你想趁机吃掉你那个小妹妹?」 天河雪琼的话令我一怔,我确实有打算借这机会吃了小星玫,不过,刚才天河雪琼为了源堂对星玫下药而发怒,这是因为她爱屋及乌的关系,现在她问我这事,该不会……她要挺身出来保护星玫,别受我这色魔的侵害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就该做点事了,天河雪琼在我心里很有分量,这点我与她都知道,不过我要做什么、要干甚么人,都还轮不到她来干涉,光有一个变态女色魔总爱从我口中夺食,这已经让我非常困扰了,现在还来一个专门胳臂向外弯的正义女魔人,那我以后还能不能奸别的女人?总不会就要我后半生只能过无趣的单调性生活?那不如现在就找黑龙王自杀去吧。 「你要拦我?」 「怎么可能?大势所趋,我拦得了吗?就算拦下了你,我也拦不下你身后的两位魔王啊!早晚会变既成事实,我不想拦。」 「那你想……」 「没有,只是忽然觉得……」天河雪琼悄声说着,脸上忽然一红,吐了吐舌头,模样非常娇俏可爱,「我如果在旁边看看,那感觉应该不错。」 「在旁边看?」这个建议听来也很刺激了,我不禁多打量天河雪琼几眼,这段时间以来,我们双飞、群交没少干,这女人难道被感染,开始主动想找人一起群交了? 「你只看看?不下场?旁观没什么意思吧?难不成……你想在旁边一面看,一面自我安慰?」 「别胡说!我哪会这样?」 天河雪琼低声道:「不过,我有一个想法,你看看……不如我把身体借出来,如何?」 「借出来?」我愣了一下,最初不解其意,顿悟之后却不得不拍案叫绝,「妙!这一招厉害!」 「那就交给你们,我在里头看就行了……」 天河雪琼笑了一笑,闭上眼睛,她要联络的人虽然不在这里,但以她大魔导士的能耐,这点距离根本不算什么,就看她身体微微一颤,头垂了下来,像是陷入熟睡,再次抬头,眼中神色已变,伸手拨了拨头发,容颜仍是一样,换了不同的灵魂主宰后,却是说不出的艳与媚。 「怎么样?」 「你别喧宾夺主啊,今天的主角怎么说都是星玫,别吓着人家小妹妹,再说你弄得比她还有魅力,万一我忍不住,只顾着干你就糟糕了。」 「知道啦!两个都一样是你妹妹,就不见你有这么疼我。」 「还顶嘴?什么时候没疼过你?几个妹里头,就属你最占便宜了。」 「是喔,占便宜都快占成蜡烛活尸了……」 不经意的一句话,分量实在太重,我霎时动作一顿,脸色大变,或许是因为我的脸色太吓人,心梦吐了吐舌头,不敢接话,装没事一样转过头,对着星玫笑道:「小妹妹,你相信姊姊吗?」 星玫与心梦的生命从没有过任何交集,当然不可能认识,不过她现在的外形,是慈航静殿的圣女天河雪琼,两人不但同出慈航静殿,天河雪琼更与冷翎兰交情匪浅,星玫就算与她没交情,起码也该眼熟。 值得一提的是,水月梦蛊虽然能附身显形,但心梦每次进行附体后,都立刻盖上一层心灵迷彩,以她自己的面目出现,仿佛很厌恶附体之后还用别人的形象,之前借用鬼魅夕的身体来群交时,她一附体立刻变回自己样子,从没有用鬼魅夕的外形、这或许就是她的坚持与洁癖,不过,这次她特别使用天河雪琼的外形,或许是想借此让星玫心情安定下来。 果然,星玫对着这张熟悉的面孔露出笑容,点头道:「相信啊,你是天河圣女姊姊。」 「对啦,说得好喔,现在姊姊要教会你的第一件事,就是如果碰到陌生的女人,不管她多漂亮,形象多正面,甚至可能就是你姊姊的朋友,你……也绝不能掉以轻心喔。」 说着,心梦在星玫的额上轻轻一点,星玫的笑容还僵在脸上,整个人却立刻倒。 地晕去。 我知道这是精神控制的技巧,由心梦手里使出来,万无一失,却仍不免些许担心,问道:「她没事吧?」 「当然没事啊,能有什么事?别那么不信任我嘛。」 搞定了星玫,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办事的地方,幸好在第三新东京都市,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谁,再加上变态老爸之前的那番话,在场的高阶将领们尽管表情尴尬,却还是替我安排了房间。 抱女人进房间,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但我却感到少许烦闷,原因无他,女人中毒,而我要靠性交来帮她解毒,这种无趣的交媾,就像做苦工,哪怕是再漂亮的女人,也不能让我兴奋起来,不过,似乎也不适合另外搞什么花样,这还真是令我异常苦闷。 「既然哥哥你这么想,那等一下我试着帮你制造点惊喜吧,你到时候可别反悔,临时说受不了喔。」 「受不了?你也太看不起人了吧?别以为挺着一对大奶在那边晃,就可以小看人,料理完星玫之后,就是要处理你了。」 这样简单的威胁,自然唬不住心梦,她笑着看了我一眼,虽没说话,却挺起了她高耸的胸部,随着走路一抖一抖,仿佛在向我示威,说来有点好笑,但我确实觉得,这一瞬间的心梦,颇有乃母之风,如果当年她继续在南蛮生长,最后接了母亲的位置,现在很有可能就是另一个放荡女王,以美艳风姿、强势作风,君临南蛮世界…… 「对了,心梦,对于老爸那个变态……不,是对于那个变态老爸,你有什么想法呢?我是说,你该不会也像这个小妹妹一样天真吧?这么傻头傻脑的二愣子,有星玫一个就够了。」 「这个……以前还有想过一些,但后来哥你说要我别太在意他的逻辑和作法,我就不太去想了,多想多烦恼。」心梦挽着我的手臂,笑道:「而且,刚刚你进去谈判的时候,我也想通啦,哥哥得到父亲的全部关注,我也有母亲疼,背后都各自有疼我们的人,和一般家庭一样,这不是很好吗?」 「呃……你要这么说也没错啦,只要你觉得好,那就好吧。」 站在个人立场,我认为我们一家人与普通家庭完全没有可比性,但一件事情端看从什么角度切入,要是这么想能让心梦好过,那多一事确实不如少一事。</div> 第二章 粉雕玉琢 禁忌通话 心梦委托我做的事,在其他地方可能有点难度,在第三新东京就易如反掌,我找人作完委托,几个地方之间一联络,马上就开始办起来,律子小姐向我保证,会在最短时间内完成,绝不会耽误我的事,要我稍等,那边马上会给我回应。 我谢谢她的帮忙,也不啰嗦,抱着星玫,和心梦一起去到律子小姐替我们安排好的住所。听律子小姐说,我那变态的老爸、老妈还在那边大打出手,而且好像已经打出真火,就在不久之前,两人所运用的力量双双从第七级推升至第八级,除了摧毁那间司令室,还连带毁掉走廊,跟着就一起冲到外头,疯狂搞破坏,一时三刻之内看来是不会平静了。 律子小姐道:「以前没有深切感觉,现在才真的觉得,有这种父母,你很不容易啊。」 「说笑了,哪有你的不容易啊,这对狗男女虽然是我父母,但我其实没多少时间与他们相处,哪及得上你整日对着一个变态狂,日日夜夜,你才真是不易啊!」 我向律子小姐拱了拱手,有种识英雄,重英雄的感觉,接着我们就各干各的,至于那对还在大肆破坏周边事务的狗男女……就让他们去死吧。 律子小姐为我安排的住处,是一间很高档的酒店豪华套房,谢天谢地她做出了,这样的安排,不然哪怕这里是军事要塞,我也不想住军人宿舍。在宿舍里搞女人太闷了,如果是几个男人齐搞一女子,士兵宿舍或许还是个别具风味的所在,但一个男的搞几个女子,这味道就不对了,所以,我非常庆幸能被安排住一流酒店,而非宿舍。 这间豪华套房,一看就知道是平常专门用来接待达官显贵的,房内的各种高等家具、样式精美的地毯,每一件都价值不菲,特别是卧室里那张超过两米的大床,丝缎枕被,一应具全,上头还洒满玫瑰花,旁边桌案上摆着一瓶红葡萄酒,整体的布置看上去就让人喜欢。 「啧,睡得真熟,真有那么好睡吗?」 我低声说着,把星玫放到那张过两米的大床上,仔细打量起这具青春躯体。 就算衣服还没脱,也能看得清楚,星玫的身材很匀称,全身的皮肤白晰细腻,摸起来滑滑的,像缎子般舒服,唯一的缺点就是nǎi子太小,虽然已经发育了,但别说和天河雪琼、鬼魅夕相比,就算与她亲姊姊冷翎兰比,都有所不如。 以前我们刚开始干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暗暗质疑这丫头营养不良,照说公主千金之躯,没理由吃得不好,怎么会弄成这样?总不会是因为那时候,她整天爱缠起胸部扮男装的关系吧?不过,有失必有得,星玫那巴掌大的小屁股,却弥补了胸部不大的遗憾,过去偷情的时候,我总是把她的两瓣臀肉当nǎi子捏,不仅手感超好,而且弹性十足。 「看什么?她身上每个地方你都看过了吧?」心梦娇嗔着说话,我不知道该不该把这看成是吃醋,当下只是回一句,「这当然,你身上每个地方我也看啦,你们生下来就是要让我看的。」 与心梦说了两句,抱了抱她,我就把目标换成了星玫,淫笑着掀起她的裙摆,露出白晰柔嫩的小腿,开始用舌头在上面漫游,并且用牙齿轻轻噬咬下短袜,星玫的卫生习惯很好,脚上没有任何异味,就像刚刚才清洗过一样,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星玫的体质近似月樱,都是那样敏感,在我的舔弄下,很快就不自然地扭动起来,渐渐苏醒过来。当我的舌头和牙齿,落在星玫大腿上的时候,少女扭动的幅度明显加大了,而且还不时有懒洋洋的呻吟传来。 听到那诱人的声音,我几乎都把持不住了,不过我还是克制着自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星玫的大腿根部,那里淡淡的骚味,令我神往。 我预备要有进一步的行动,但有两个贴心妹妹在跟前的好处,就是当其中一个躺在那边,两腿微分,发着美妙呻吟的时候,另一个会抢先我一步,主动凑上去,替我完成那些准备工作。 心梦的小嘴,贴上了星玫两腿之间的三角地带,那里早已经氾滥成灾了,星玫在我之后不可能有过其他男人,敏感的体质再加上久旱逢甘,出水量大是很正常的事,而心梦也是此道好手,她那灵巧的小香舌,在星玫花谷外,隔着内裤布料舔吮挑逗的动作,就连我也心中佩服。 时而啜吸下花蕊,时而拨开内裤,伸进根手指插几下膣道,时而把整个蜜唇都含进嘴巴里噬咬着,甚至还把舌头贴着星玫的小嫩肛菊,轻轻顶了几下,这种出乎意料的禁忌刺激,星玫过去几时尝过?在如此奇异的调情手法下,星玫终于清醒,睁开了眼睛,一双灿然星眸中,燃烧着织热的情火。 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我,星玫并没有太吃惊,我想她早已有所准备,知道,自己终究还是会与我结合,所以睁眼看到我,她非但不惊慌,还面露喜色,对我绽放喜悦的微笑,为了能够与我再次结合,满心欢喜,这个反应让我心中稍安,看来星玫确实已经解除心结,要不然,我肯定会很头痛,生怕这可爱的小丫头被我搞着搞着,就要去看心理医生了。 不过,星玫很快就发现不对,毕竟我双手捧着她的脸在亲,这种姿势,怎么都不可能还有办法舔她的小嫩肛,她当然晓得还有别人,一下眼现惊惶,想要把我给推开。 这种情形,以前不是没遇过,我都要下功夫去压下女方的反抗,但这次的助手性技比我还要厉害,心梦的动作是在舔花谷,实际上却是直接侵入大脑,刺激精神,快感比正常情形下还要强烈数倍,换作庸手来做,轻重拿捏得不好,很容易就烧坏脑子,但心梦是此道圣手,由她来操作,星玫这一下真是爽死了。 「啊啊啊啊啊~~」 小小丫头片子,真是不经操,干都还没干进去,尖叫声就那么响亮了,真要干起来,还不晓得会满床乱滚成什么样。不过,也不知是她运气太好,或是运气太不好,心梦的技巧连我都甘拜下风,在这世上有机会体验心梦舔穴的女人,实在少之又少,星玫沾了我的光,能够享此人间至福,别的不说,只怕心剑神尼就会很羡慕她。 我不知道心梦是怎么舔的,但星玫的畅美呻吟,犹如海潮,一波接着一波,完全没有打住,连稍稍暂停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她激烈的反应像是吃了春药,下半身激烈抖动,主动与我拥吻。 四唇相贴,两个人再次激烈的拥吻在一起,两根舌头像麻绳般的纠缠着,分不清谁的唾液多一点了,两个人都疯狂吮吸着对方的津液,仿佛只有这样,心里的饥渴才能获得满足。 和星玫这样的清纯小公主热吻,是非常爽快的一件乐事,不过就在我几乎吻到忘情的时候,下体忽然有奇怪感觉,低头一看,心梦正对着我笑,笑得好甜,似在鼓励我勇敢进行,而她的纤纤小手,握住了我的肉茎。 在心梦的引导下,肉话顶在了一片软肉上面,我腰部一耸,肉话微微陷了进去,这样的引导真是合我心意,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这么做的人是月樱,由她亲自握着我的肉茎,引导着去操自己的小妹,这种感觉光是想像,就让我无比刺激。 「所以,哥你要加油,早点让她们复原过来,才能够实现你的这个理想啊,到时候,说不定是冷月樱、冷翎兰两姊妹,分左右帮你握着送进去,或许还替你舔着呢。」心梦朝我眨眨眼,笑道:「这没什么不好啊,本来哥你就是拿这当动力的,如果这能激励你早日奋起,打倒黑龙王,我相信她们三姊妹是很愿意这样为你打气的。」 我的宝贝好妹妹,确实很懂得鼓励人,听她这么一说,我胸中豪气顿生,略微调整位置,下体向后微缩收,让肉菇顺着花瓣,滑到花瓣下方的花谷口,心梦也调整角度,肉茎来到花谷口的相对角度。 「星玫,哥又要来了喔?」我忍不住笑道:「哈哈,真过瘾,终于有机会在你面前说这个又字。」 笑语中,我稍微一挺下体,让肉茎直顶进去,瞬间,肉菇被温暖紧缩的嫩肉给包裹住,一股酥爽的感觉从肉菇上传来,稍微停顿了一下后,我接着用力一压下体,将整根肉茎完全捅进了ròu洞里。 「哈!」 星玫像是给人砍了一刀,闷哼一声,但还是伸出手,猛搂住我,白嫩的小屁股朝我挺来,深入膣道中的肉菇,立刻就被一圈膣肉紧紧箍住,爽得我连连吸气,下体再猛一挺,膣道内滑腻紧凑,暖烘烘的,让人好不痛快。 在肉茎完全插入的刹那间,肉茎与膣道内的肉壁摩擦,又被肉壁紧紧包裹住,那种湿滑、紧缩、温暖的感觉纠合在一起,转化为一股更强烈的酥爽快感,我整颗心都为之颠抖。 肉茎深入星玫的膣道后,酥爽无比之余,还没来得及继续挺动抽插,就感觉到星玫的身体在僵硬一下后,便有力地扭动了起来,也不知道她是想挣扎,还是想要追求更多的快感。 不管是哪一种,我都只专注我该做的事,心梦这时离开到一旁,看着我们偷笑,而我一下抱紧了星玫的双腿,马上挺动下体,加大力度,开始抽插。 「轻……轻点!」星玫微皱了下眉头,低低的呻吟道。 「嗯,我会轻轻的!」 我在星玫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缓缓拖动起来。久久未经男人开拓的花径,一下子被我插入,那感觉就好像穿了双黏脚的雨靴,在泥泞的小路上行走,踩下去,就被吸住了一般,要花大力气才拔得出来,特别是顶到深处时,感觉就更明显了。 回顾过往,我也算干过不少好穴,不过,像冷翎兰两姊妹这样的,实在少见,冷翎兰的膣道超级紧窄,每次插进去,都像要把我每滴汁液都挤榨出来,这可能和修练的功法有关,而星玫……我不记得以前与她交媾,她的膣道有这种妙处,说不定也是最近练了什么怪东西,令这花谷湿黏吸缠,像处女般的紧窄,而且还很短,都已经插到底了,肉茎居然还有四分之一没进去。 「可……可以……用力点了!」星玫在我的耳边呻吟。 耐着性子轻抽慢捅了上百下后,终于听到了大赦的指令。可是我却不敢有稍微的大意,因为在星玫小嫩穴不断的绞榨下,我隐隐快把持不住,这实在让我难堪,又不是以前没干过的对象,之前都能干上好久,久别重操,总不能说才干几下就快射了吧? 没办法,只好用点招数了,我搂着星玫娇小的躯体,侧翻躺下,变成侧位姿势,这样,就可以用手刺激她的花蕊。我一边撩拨着她的快感,一边用言语来冲淡快速抽插所带来的阵阵肉紧。 「星玫,喜不喜欢被我操啊?」 「喜……喜欢……」星玫在我的刺激下,已经开始迷乱。 「喜欢被我干还是被哥哥干?哪个干你会让你更爽些?」 「哥哥……你……啊!我不知道……」混乱的回答,带着明显的鼻音,我发现星玫可爱的脸庞上,尽是美丽的晕红。 「呵……选不出来是吗?我替你选吧……叫哥哥来干你!」软语温香,本想要借此分神的我,却有点控制不住了,感觉肉话被那诡异的吸啜,弄得又酸又麻。 星玫犹豫了一会儿,却被我狠狠猛插数下,最终忍不住,用懒洋洋的呻吟喊道:「哥哥……来干我……」 这声叫喊强烈刺激到我,心底的邪火一下窜起,我开始不顾一切地大力挺动起来,并且手上搓弄雪臀的频率也加到最大。 星玫在我刻意的刺激下,整个身体弓着扭动起来,好不妖艳,嘴里还发出呜咽般的呻吟。 我知道星玫的高潮快到了,果然,没一会儿,星玫突然「啊」的喊了一声,整个人猛的抽搐起来,同时膣道两边的嫩肉,开始强力绞榨着肉茎,无论何时,能让一个女人享受如此高潮,对一个男人而言,都是无比的荣耀。 「可以射里面吗?」我急促的问了一句,一股酸麻已经沿着脊柱往双丸传来,令我两腿都开始打颤。 星玫被我干得迷迷糊糊,但听到这么一问,还是勉力睁开眼睛,应了一声。 「嗯!」 这声答应,对我的刺激尤其强烈,或许我也就是一头没人性的禽兽,随即,我小腹猛地一挺,肉菇死死抵进膣道最深处的软肉上,一股积蓄多时的欲望,一股脑地往外狂喷。 这一下,还真是射得无比畅快,足足射了十多秒才射完。几乎让我整个瘫在星玫身上,而星玫也早瘫在我身边,嘴里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着。 一度欢好过后,我趴靠在星玫身旁,抱着她娇小玲珑的香躯,手中使劲搓着她粉雕玉琢的小屁股,一面等待刚刚离开的心梦带道具回来,一面享受着高潮后的余韵时光。 半晌后,星玫娃娃般的嫩嫩嗓音,把我沉浸在膣道内肉茎上的思绪拉了回来,「刚刚好棒……可是,太用力了。」 我愣了一下,奇道:「哦?看你刚才那骚样,我还以为不够力咧,怎么太用力了吗?」 星玫的粉拳敲了我一下,幽怨地瞪了我一眼道:「你干也就干了,还干得那么用力,人家差点就死掉了……也不知道你这人是什么做的,居然连做爱的功夫也能进步那么多,星玫开心死了。」 「哦!」我摸着下巴,道:「这话挺耳熟的,好像以前也有很多美女,对我爷爷这么说过……不过,既然你被干得那么爽,刚才摇屁股差点都把我弄翻过去,为什么之前要那么抗拒?早点顺从肉体的感觉,这样不是比较好?」 这话我问得认真,但也知道不会有答案,这丫头的心里,对我始终有一分爱意,即使是伦常大限,也没能将之消灭,只不过要她亲口承认这分禁忌之情,她说不出口而已,因此,星玫咬着嘴唇,撒娇似的嚷了一句。 「哼!你就会欺负我!」 星玫的声音柔柔嫩嫩,带着一种孩童似的娃娃音,听在耳朵里,撩人极了,刚刚消褪的欲火再次燃烧起来。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本来每个哥哥都是靠欺负妹子混饭吃的。」 我抱起依旧软绵绵的星玫,让她跨坐在我的身上,而我则靠在了床头上。 「你干什么?这么快又要来?」 星玫的声音听来好像被吓到,但那个眼神……像是初尝肉味的新嫁娘,娇艳得仿佛可以滴出水来,刹那间,让我想起了天生媚骨的月樱,照理说这两姊妹父不同,这次却时常让我觉得她们越来越相像,这实在很有意思。 「那当然,你以为哥哥这么容易就放过你?都说了要欺负你的。」我被她的媚态撩拨得心头火起,犹在膣道中的肉茎,一点一点地回复元气,再次硬挺,「之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哪可能只做一次就放你下床?你还主动想要呢,都忘光啦?」 「嗯,轻点……轻点……」星玫被我紧紧托着两瓣小屁股,一下下承受着肉茎在膣内磨擦,才几下就忍不住叫吟醉来。 「你知道吗?其实第一次看见你,我就巳经想这么狠狠操你了!」 「……记、记得……你第一次和我重逢,不就把我给强奸了……唔……轻点好吗……」 「傻瓜,我不是说那次,是更久以前,皇宫里头,你还只是一个小小丫头,穿着礼服,连bī毛都还没长齐的时候,那时候我就想把我的东西,狠狠操进你的小屁股里了。」 「啊啊啊……哥哥变态……」 「……现在你也是了。」 「早知道……当变态能这么快乐……我就不听姊姊的,和你一起变态了,忏悔修行太闷,太痛苦了!」 「哈哈,说得好,来,叫一声哥哥,这样你被哥哥干着,会更舒服、更快乐。」 「……哥哥。」 星玫娇声唤道,炽热欲望已烧红了她的娇躯,雪白的肌肤上,染上了一抹美丽的晕红,看上去更是说不出的娇俏可爱。 由于刚射过一次,肉茎的抗压能力大增,我一边享受着膣道内紧凑的摩擦,一边欣赏着星玫小公主被我操的媚态。 心中暗爽的时候,我忽闻一声异响,抬头一看,心梦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正站在墙脚边,看着我们,抿着嘴笑,浑身抖得厉害,在白色长袍之下,浑圆的臀部更显得滑腻圆润,胸前两团高耸山峦,同样随着身体的抖动晃荡不休。 「快……快点……」星玫没注意到心梦的存在,一个劲地享受交媾的欢愉,声音变得妩媚极了。 我顺应美少女的要求,抱紧星玫的臀部,一阵猛烈挺送,这姿势实在太过瘾,星玫也就四十几公斤,身材娇小玲珑,惹人怜爱,抱在手里狂操的感觉,太有征服感了。 星玫被我顶得猛翻白眼,无力地趴在我身上,「咦咦哦哦」呻吟了一会儿后,就突然抱紧了我,身体再次剧烈的抽搐起来。 和刚才一样,肉茎泡在膣道内,犹如被千万条虫子绞榨一般,爽到了极点,要不是刚射过一次,我肯定憋不住的。 星玫的两次高潮间隔不过十分钟,我不认为自己的性技有那么好,至少,在不直接刺激脑部,又不使用淫欲结界的前提下,我没那么厉害,只能猜测说,这是因为她新近修练的功法,或者是因为憋了太长时间。 为了彻底征服这个媚态十足的小公主,我把她翻到身下,从后面顶了进去。 「哥,你还……没完吗?」星玫的语气显得有气无力。 「我都还没出来咧!你急什么?」我一边揉着两瓣挺翘的美白臀肉,一边快速在臀肉间挺刺起来,背后位的好处,就是不仅可以把玩星玫的可爱小屁股,还可以看见肉茎带着花瓣翻进翻出的淫态。 「那……你什么时候……才出来啊?」星玫弱弱地说了一句,只换来一通狂暴的抽插,令小丫头再次愉快地畅吟出声。 「作一个好女人,不可以问这种话喔。」 心梦来到床边,伸手摸了摸星玫的嫩脸蛋,也给了我一个很薄的黑匣子,说是通话用的道具,我曾在白拉登那边看过类似的东西,他就是用这来和别人通讯,这是律子小姐交给心梦的,用来实现我的歹毒企图。 我将这通讯器接过,那一端传来熟悉的声音,不过有点模糊,听起来好像是给什么东西堵住了嘴,话声卡在喉咙里的那种感觉,我朝心梦看了一眼,心梦两手一摊,道:「律子小姐说,对方不是很配合,所以把他绑了来,捆在椅子上,你想要他出声,说一声就是了。」 「好歹也是一国之君,如果给他的待遇太差,失了礼数,我们自己也没面子的啊。」 我抱怨了两声,对着收音器喊了一句放人,一阵破口大骂之声登时传出,声音不是很大,不过传入耳里,本来在我身下被干得迷迷糊糊的星玫,如坠冰窖,整个人一下子僵住了。 「喂!安静点行不行?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一点风度也没有,闭嘴安静一下吧,不然我让他们再给你捆上,这次还喂你吃大便,保证你永生难忘。」 对于一个气昏头的人,这些威胁没有多大作用,但他身边全都是变态老爸的手下,对我的话,还给几分薄面,我听到对方那边传来声响,变态老爸虽然不通世务,他的手下却挺懂得拍马屁,端摩上意,把那家伙给痛扁了;顿。 我摸着星玫的美臀,发现雪嫩的肌肤上,居然渗满了冷汗,这丫头的心情紧张,连膣道内都开始如姊姊一样,变得异常紧窄,形成一股醉人的美妙滋味,我说不出话,只是闭目享受,没过多久,听到通话器那边传来声音。 「什么?问我想怎么样?老家伙,口气别那么嚣张,虽然是国王陛下,但你现在几乎没有国土了,说穿了连流亡政府都不如,能有屎吃已经是很好的待遇了,如果一切照我的意思来,连屎都不想留给你吃,早早送你去吃黄泥,都算对世界有益了。」 说着让我畅快的嚣张话语,我加强力道,让肉茎大起大落,在星玫湿滑不堪的膣道里狂捅,引得她眉头大皱,死死咬着嘴唇,鼻息随之加重了几分,却偏偏不敢发出声音,因为她自己也很清楚,我通话的对象,就是她名义上的便宜老爸,冷弃基。 这家伙早在萨拉沦陷之前,就偷偷跑路了,以他的身份与重要性,哪怕他不找地方躲,黑龙王大概也懒得找他出来杀,只要他别蠢得跑去黑龙王眼前晃,黑龙王是不可能主动想杀他的,格调太低了。 源堂可能觉得他好歹也是本国国王,又或是对他还有几分「友情」,派人将他秘密接来保护,名义上说得好听,是组织新的小朝廷,继续领导全国军民抗敌,事实上,所有吃穿用度,哪怕连一张卫生纸的开销,全都是由源堂供给,就与米虫没什么分别。 类似的情形,历史上不少,但与其他历史例子不同的是,他就连被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利用价值都没有,因为大半国土已经被敌人占领,而源堂既无意出兵复国,也没兴趣趁机争权,这座第三新东京都市,名义上是阿里布达的领土,却根本没人当冷弃基是国王,所有人都对这位国王陛下视而不见,当他空气一样。 心梦刚才问我,要不要拿这位国王陛下来当情趣道具,增加与星玫交欢时的刺激,我最初还有点犹豫,不知道这样有什么好玩的,但当心梦对我说,可以趁机解决一些问题,我就被打动了,找来律子小姐问了几句,她说可以由我全权处理,从这个回答,我知道冷弃基在这里的分量,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陛下,你做的事情,下十次地狱都够了,干完女儿不够,还干幼女?干了幼女也情有可原,却还把人家掐死,一次又一次,这么变态的嗜好,不杀你都不知道怎么向那些冤魂交代,怎么样?你好心点,现在就让我宰了你吧?」</div> 第三章 江山帝王 不外如是 平心而论,汾弃基这个人,确实该死的,倒不是说他对自己的女儿做过什么,也不是说他酷爱玩幼女,奸杀女人的嗜好,古往今来,比他更变态的君王多得是,还有帝王爱看尸山血海,砍腿剁奶的,也不见得个个都得恶名,冷弃基比起那些什么大帝,不过是小儿科。 真正让我觉得这家伙活该去死的,是他的实力。帝王宝座不是给瘪三坐的,没有足够实力,有什么资格稳坐江山?就算是和平时期,也可能会出现重臣弄权,更:别说是战乱时候了,就凭冷弃基这点本事,到底是怎么坐在至尊大位上活到今天的? 一屁股与位置不相符,只会累人累己,我都不晓得他老爸让他接位,这到底是宠他还是害他? 冷弃基能好好当了那么多年的国王,后期是靠冷翎兰的奋发,中期是靠冷月樱与莱恩的国际援助,早期……要说靠源堂也不全对,源堂不管事的,充其量只能震慑宵小,却不可能主动跳出来协助打理朝政,只能说一半靠源堂,一半靠运气吧。 但运气这种东西,向来是靠不住的,想要久居人之上,要嘛是能人所不能,要嘛就是能忍人所不能忍,冷弃基没本事成为前者,就只好付出点代价,走忍者之路了,强忍着妻子为人强奸的屈辱,忍到连自己的精神都出问题,来换取王国的安宁,还有自己稳坐国王之位的权利,也许他自己没有意识到,但这就是他的选择。 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冷弃基的所作所为,已经不只是可恨,简直是太可恨了,就算真的宰了他,那也是活该,就在我这么说的时候,星玫的眼睛一下瞪得老大,流露惊恐之色,但却不是刚才那种怕被发现的惧意,而是担心我真的下手,星玫的这个反应,对我非常重要,让我晓得后头该怎么做。 「……唉呀!老头,你咆哮什么?鸟了几十年,现在才奋起装男人吗?我呸!你要真是男人,就该做点男人的事,不是靠欺负自己女儿来找回男性尊严,当然啦,我今天找你讲话,不是为了和你废话啰嗦,是有点关于你女儿的问题要找你谈,你可以当这是学校老师来家访……什么?你不知道什么是家访?来人,把这老头再扁一顿!」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没有多少怒意,相反的,却是带着淫意说话,一面说,一面加快了下体的进攻,撞得星玫胸前雪乳摇晃。在抽插同时,我也注意星玫的反应,想说若是她能叫个几声来凑凑趣,那就很有意思了。 不过,这想法似乎不太现实。星玫虽然已经放开自己,享受与我之间的奸情,不再受限于愚蠢的罪恶感,但内心深处的羞耻,还是让她怎么也不想被父亲知道自己正被人干着的事实。 所以,哪怕我看得出来,星玫的快感非常强烈,但她还是紧紧地咬住了嘴唇,死死控制着不发出声音来,以免被便宜老子听到,眼中则不住流露求恳之意,也不晓得是希望我别让她出丑?还是希望我放过她的便宜老子? 就在此时,旁边的心梦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微微皱起眉头,向我打了个手势,要我不用担心,而她则开门走到外头,去看看情况。我见状有些忧心,也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便重启对话。 「……什么?你不想死?刚才你不是还在装男子汉吗?这样做就对了,贪生怕死是人的天性,我最喜欢和胆小鬼谈交易了,你这段时间多半也在不安,害怕源堂是会杀你?还是会把你怎么样吧?现在可以告诉你,你安全了,只要等黑龙会垮台,第三新东京都市会支持你坐回王位,你可以像之前那样继续当国王,继续玩小女孩与掐死她们……如果这么做,真能让你好过,真能让你觉得自己像男人的话……」 这些话很不客气,但以我的立场,本来就没理由要对冷弃基客客气气。之前心,梦对我的提议,只是拿他当玩具来耍耍,让他听听我搞星玫的声音,管他是什么感受,但律子小姐推波助澜的授权,则让我得以做点更实际的事,一言而定他的命运。 冷弃基会有什么下场,我并不关心,但我给他的这个安排,星玫却似乎很感激,为了表示谢意,她反过来采取主动,双手扳住我的上臂,指甲深深掐住,双腿紧紧缠绕着,粉嫩小屁股随着我的抽动,不停起落、迎合著,随着我一次次用力,她的脸色绯红,无力的摇着头,金色长发在床上跳跃着,像个妖艳小精灵。 我感觉到里面越来越湿热黏滑,花瓣紧紧包裹住肉茎,在膣道内左冲右突,越插越猛,少女的淫蜜如泉水般地涌出,被飞快抽动的肉茎带出来,星玫强忍着不敢发出声音,眼中却是欣喜,更充满了对我的谢意。 (这丫头还是那么天真,她也不想想,要是没有第三新东京这边的授权支持,我有什么资格许这种承诺?谢我未免谢错人了,不过……谢我总比恨我好。) 我脑中寻思,一面也低下头,看我和星玫的交接处,少女娇嫩粉红的肉唇,被淫蜜浸染得油光水亮,里面浅红的腔肉被带出来,乳白的蜜浆随着抽动氾滥,金黄耻毛湍怦纷乱,挥霍到了极点。 「……真没礼貌,半天也没听到你说谢谢,不过你也不用谢了,支持你继续当王,不是为了给你面子,也不是什么稳定大局的政治考量,理由就只有一个,那便是你确实生了一个好女儿。」 听见我这些话,正沉浸在交欢快感中的小公主,察觉到危机,这次不只是面露惊恐,她还想从我身下逃开,被我抢先一步用身体压住,空着的一手趁机搓揉雪乳,下身更是一记比一记猛的狠干。 「听清楚了吗?你是靠着女儿出卖肉体,才能保有王座的,等你以后坐回王位上,千万别忘记,这王座全都是因为你出卖女儿给敌人干,让女儿被敌人操bī给操回来的!哈哈哈,或许不用等到那时候,现在你就有个女儿正被我干啊,你猜猜看是哪一个?」 本来不想说得那么露骨,弄得自己好像大坏蛋一样,无奈越说越得意,最后管不住自己,不但用词放肆,说到后头甚至狂笑起来,「国王陛下,仔细听听,你认不认得这是你哪位公主的声音啊?」 我把传声器拿到星玫的嘴边,小公主惊得魂飞天外,眼中又是嗔怪,又是求饶,用尽所有的力量,紧紧闭嘴,就是不肯发出声音,传声器之中,就只有我们两个交媾、肉茎在花谷中刺进拔出的淫靡声响,尽管不是太理想,却不失为答案揭晓前的最佳伴奏。 星玫楚楚可怜的求饶眼神,一度让我为之心软,况且冷弃基的遭遇,确实也有倒楣之处,我几乎就想停住这个有些失控的情趣游戏,但想到月樱,我的心又硬了起来,坚持要把这游戏玩到底,当下缓缓抽出肉茎,只留下肉菇被娇艳花瓣裹住,抱起星玫的粉嫩双腿,猛地全根顶入。 这一下,顶得好重,本已濒临高潮的星玫,挨了这一下,双眼几乎翻白,两腿肌肉绷得紧紧,夹在我腰间,脚指用力弯曲,小嘴也封不住,开始发出「呜呜呜……嗯嗯……」之类,近似哭音的声响。 「……别死撑了,相信哥哥,叫出来吧,我不会让你受伤害的……」 用细不可闻的声音,我在星玫耳边悄声说着,一面说,我感觉花瓣里抽搐着越来越紧,晓得她快要高潮了,我憋住一口气,开始新一轮的高速猛插,根根到底,手上也偷偷沾着淫密,在那饱满的肉蕊上狈狈揉搓。 这一下狠手,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小公主再也承受不住,两腿间一阵热流泄出,眼角渗泪,唇间发出阵阵悲泣似的哭音,尖声哀鸣。 「快……干我……使劲干我……要死了……哥哥……我受不了了……」 每次听到这种理智崩溃似的高潮叫喊,我就说不出的满足、骄傲,事实上,星玫第一声才喊出来,我就立刻切断了通话,以免真的失控,玩出什么事来,除此之外,星玫高潮,我又何尝不是在要喷发的边缘?再不切断通话,我就真的无法再保持说话语气平静,刚才……我也一直是死命地强忍着。 俯视身下,星玫高潮的媚态,娇艳如花,再加上那一声声撩人的呻吟,在插了十几下后,我终是没憋住,打了个畅快的哆嗦,低吼着死命一挺,再次把整条肉茎深入膣道内,滚热的精浆由尖端喷出,瞬间,酥麻的快感遍布全身。 星玫「啊」的一声尖叫,整个娇躯猛地一弓,跟着抽搐起来,膣道内有力的吮吸,让我爽得快失去意识。 在星玫体内射完精后,我整个人就软倒在了星玫的背上,两个人除了喘气外,都懒得说一句话,良久,我满足地闭眼抱着星玫的美腿,把鼻子贴在她颈项上陶酸地闻着。 片刻之后,当我感觉到自己的肉茎已经渐渐软了下来,才不舍地缓缓从娇嫩的膣道中抽出。随着肉茎的抽出,一股乳白的精浆顿时从那未能合拢起来的嫩红膣道口,流了出来,滑入股沟,一直流淌到床褥上,不一会儿就在小公主的雪臀下方,积成了巴掌大的一滩污渍。 「……呼!太爽了……」 稍事休息,我终于能够喘口气,对星玫说话,「你最近是不是练了什么奇怪的功夫?我是说,你到这里来以后,有没有学什么功夫?」 这仅仅是个人猜测,刚才交欢之中,星玫肉体的不寻常变化,让我觉得很古怪,再加上变态老爸一直表示,为了儿子的幸福,他在星玫体内做过手脚,照我的感觉,下毒什么的不太像,用什么特殊药物来「调理」体质,倒是大有可能,若再配上什么功法修习,那见效更快,更说得通。 结果,我的猜测完全命中,星玫回忆起来到第三新东京都市后的情况,饮食上没有什么特别,她对各种药物一无所知,江湖经验归零?就算真的饮食有什么不妥? 也察觉不出,倒是武功……其实她本就是个好武、好动的活泼女孩,当初就特地打扮成个普通的小兵,加入御林军中,想要有更多机会练习拳脚。 她被绑来第三新东京之后,源堂秘密接见了她,没有让她与冷弃基碰面,只说赠她一本秘笈,让她随便练着,打发时间,还说这门功夫,她姊姊冷翎兰也练过。 星玫素来崇拜二姊,只是没有冷翎兰那样的天赋与毅力,成就有限而已,一听说是二姊曾练过的神功,立刻就上钩了。秘笈是慈航静殿绝学「六阳霹雳」,这门绝学修练纯阳正气,刚猛霸绝,非同小可,若是能取得突破,把六阳往上推升至九阳齐出,传闻更是具有毁天之威,足以和当世任何高手争锋。 小丫头得到绝世武功秘笈,如获至宝,往昔的许多英雄梦,一下在胸中复苏,便急急忙忙开始进行修练,她天资不错,用功也勤,加上源堂以各种资源相助,短短时间,居然让她冲上三阳,小有成就的境界,若再假以时日,会有什么成就,那可难说得很。 「……这套武功有问题吗?」星玫道:「我练起来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啊。」 「这套武功没问题,但秘笈很可能是有问题的,源堂如果真要传你什么,他自己的神功那么多,哪用得着传你慈航静殿的武功?再说,以他的为人,你从他手中接过秘笈,如果秘笈什么问题也没有,那就真的见鬼了。」 我自己心中有数,冷翎兰当初的情况就是实例,源堂助她提升力量,但也做下手脚,终于令得她后头与我交合,只不过我也没有料到,源堂所做的手脚连功诀之中都有一分,让她体质发生变化,最终弄成这样的名器美穴。 这么奇怪的功法,想来也不会是变态老爸自己设计的,他这人是神经病没错,但讨厌麻烦,更没耐心设计这么仔细的东西,多半是法雷尔家祖上传下的东西,先人们知道打猎不稳定,不如发展畜牧业,与其虚耗大半生,在茫茫人海中找寻所谓的名器之女,找着了才发现对方是大肥猪或肉食恐龙,岂不是人生悲剧? 如果不想遭遇这种打击,跪地仰天狂嚎,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主动制造,办法也很多,外科手术、内服用药、魔法改造……都有这种可能,至于透过修习功法来达成,这也没什么好稀奇的,法雷尔家族历代传承,奇人异士辈出,设计出这样的功法,丝毫不足为奇,就是很遗憾……我也是法雷尔家的人,怎么这些东西就没传到我手上? 此外,如果单看这方面,变态老爸还真是个体贴儿子的好父亲,不但设计女人给儿子干,还怕儿子干得不够爽会嫌,又注意女人的相貌素质,又让女人练特殊功法,实在是很用心……如果他能把这分心思用对地方就更好了。 「以后你还是当心点,那家伙不是人,也没把你当成人,说得更明白一点,这世上九成九九的人命,在他眼里都不算人命,要是他再给你什么东西,你在要吃要练之前,还是先想想吧。」 我认真叮咛,却发现星玫的神情不好看,似是心情不好,我追问理由,小公主这才红了眼睛,一拳打在我胸口,怪我刚才那样逼她,只当她是个玩弄的工具,全然不顾她的感受,我也后悔刚刚玩得太过,有些失控,连忙又是赔罪,又是柔声哄人?好不容易才让她破涕为笑。 与星玫的交合,让我对她有更多的了解。像冷翎兰、李华梅那样的坚毅个性,这世上毕竟少见,我生平所遇,也不过就那几个人而已,星玫虽是冷翎兰的妹妹,但远远不像姊姊那样的坚强,在本质上,她仍是那个爱笑、爱闹,天真可爱的活泼女孩。 刚晓得与我的血缘关系之初,星玫显得心理负担很大,不过,当时我没有察觉她所承受的压力,大部分是来自月樱、冷翎兰,还有畏惧旁人的闲言闲语,自身的罪恶感却并不重,毕竟,她的本性乐观开朗,又不是心梦那样从小受特殊教育长大,哪来这么重的道德意识? 正因如此,所以当星玫与我再次欢好,她的心障比什么都好解除,接受了我们的新关系,也看不出有什么心理阴影,这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因为我已经很厌烦替我身边的女人找心理医生了…… 「哥,你休息好了吗?」 一度离开的心梦,再次回到房里,出现在我与星玫的面前,这次我与星玫交合,心梦虽然没有全程参与,却帮了不少忙,别的不说,单是她出的这个主意,就让我非常爽快,有种报了一箭之仇的快慰感。 心梦仍是使用天河雪琼的肉体,当她趴在床沿,两手托着下巴,笑吟吟地看着我与星攻,她那混圆的臀部高高挺起,臀部是那么的完美,胸前的两团圆润乳肉,非常有存在感地压在床上,这种成熟肉体所散发的韵味,完全不是星玫所能比拟的。 「你怎么跑来跑去的?本来不是说好了要一起玩的吗?结果你一下跑进、一下跑出,最后都没干到你,你这样怎么对得起借身体给你玩的人啊?」 「对不起嘛,想说你们久别重搞,多给你们一点相处时间,这也是一种体贴啊。」 心梦语笑嫣然,看上去说不出的漂亮,但她一面说话,一面却用心电感应,对我传来私语。 『哥,有点事,你刚刚和冷弃基说的话,在外头全部被转成广播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我当然不会以为是心梦在开玩笑,肯定是我未来的小妈设了局,趁着我玩得开心的时候,摆了我一道,真不愧是变态老爸的身边人,手狠心黑,只不过这一下究竟是设计我?还是设计冷弃基?这我就猜不透了。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我是得要问个明白,刚刚和冷弃基那样说话,说得那么肆无忌惮,无比狂妄,主要还是由于我以为,这仅是我和冷弃基的秘密对话,哪想到居然被弄成了实况转播,恐怕整个第三新东京的人都听见了,到底律子小姐为啥要这么做,我总得问清楚。 「有很多理由,其中一个,是为了和平用途,如果不用这个办法,我们也找不到什么其他策略,可以吸引战斗中的两个人,令他们罢手。」 律子小姐面带微笑,缓缓道:「事实上,你与国王陛下的通话一进行,你母亲就立刻停了手,证明这方法有效,若非如此,他们再打下去,也许对他们彼此没什么伤害,但对这座城市、市民,伤害就大了。」 「……反正这个国王在你们眼中,也没什么分量,有需要就随便拿来用用,对吧?好,我理解,那还有其他理由吗?」 「有,这是在你来到本地之前,司令就交代好的计画,只不过本来打算用其他方法实现,恰好你提了要求,适逢其会,我觉得改用这办法也不错,就趁机实施了。」 律子小姐道:「司令说,掩饰一个丑闻的最佳方法,就是制造出一个更大,或者为数众多的丑闻,用大森林来掩饰树木。」 「啥意思?」 「你知不知道现在外头有多少人正指责你离经叛道,与自己的亲姊妹乱伦?你足名符其实的千夫所指,纵然第二新东京都市有通天本事,也无法堵住天下悠悠众口。」律子小姐道:「不过,现在这样,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真相很难被覆盖,焦点却很容易给转移,只要弄出一个更大的丑闻,吸引人们的注意,你这边的压力就可以减轻,然后……」 「然后国王陛下就可以顺便去死了,对吧?我了解了,你们还真是压根没把他当人看,也难怪啦,他的所作所为,确实也不值得被当人看待。那之后你们打算怎么办?弄死了他,谋朝篡位?还是另外推个什么人上去?」 嘴里这么说,但我其实并不这么认为,因为如果源堂有改朝换代的心,他早就付诸实施了,阿里布达之内,根本没有人能够阻拦他,而既然他没有这样的兴趣,我相信他手下的其他人也不会这么做,没人会这么无聊。 「大少你想多了。」律子小姐道:「一开始的时候,我们已经说过,这位国王陛下的命运,全权由你决定,我们听你的命令行事,既然你刚刚已经与他讲定条件,我们会遵照你的意思来办理,待眼前诸事告一段落后,为他复国,让他坐回王位。」 「哼!那他倒还应该谢谢你们了。」 说来也满可笑的,皇权、帝位,这些在一般人眼中非常了不起的东西,在律子小姐的口中,就和上市场买白菜一般,没什么分别,毕竟,哪怕冷弃基重新坐回王位……呃,其实他现在仍坐在王位上,仍是名义上的国王陛下,我们并非有意忽视这个事实,只是一时没留意,彼此都忘了……无论如何,他这个国王的命令,也下不到第三新东京,之前是这样,之后也不会有改变。 权力游戏的规则很简单,一切在于实力,有那分实力,不管坐在什么位置上,说出的话没有人敢不听,相反的,若是没有足以捍卫权力的实力,哪怕是坐在王位上,早晚也是给人轰下来的分。 我无意多做追究,再怎么说,我也不可能替冷弃基争取权益,很多东西可以靠别人给,唯独尊严不行,我可以替他争取到王位,但王者的尊严,这点他自己如果争不来,谁也帮不了他,事实上,我认为他现在唯一可以保住尊严的办法,就是立刻自杀…… 「有劳你们,这段时间盯紧国王,他如果就这么上吊或跳楼了,那我就泡不到妞了,在我把那些妞都搞定之前,烦请你们让他健健康康地活着。」 「……大少风流倜傥,却似乎也为风流所累啊。」律子小姐笑道:「女人太多,顾此失彼,是不是很麻烦的?」 「不不不,麻不麻烦是看人,与数目无绝对关系,我那变态的老爸甚至是不搞女人,但还不是让人麻烦得要死?」 我一面这么说着,一面盘算为求安全起见,近日内还是别让星玫与冷弃基碰面,省得节外生枝,脑里几件事还没想完,就听到有人报告……简单来说,第三新东京都市内最危险的两大生物、最糟糕的狗男女,结束战斗,刚刚已经回来。 记得律子小姐说过,我的淫荡广播时间才刚开始,他们两个就停止战斗,而战斗结束至今,已过了那么长的时间,他们直到现在才回来,这之间他们到底做了什么事,律子小姐没说,我也完全不想知道,无奈有人得意洋洋,我就算想要装聋作哑,也不可得。 「小畜生!你干得好!」 凤凰天女推开会议室的厚重大铜门,一马当先,无比豪迈地走了进来,模样仍是那么雍容华贵,仪态万千,不过身上衣衫不整,除了有多处破损,还有些地方给撕开,如果说这些还不足以证明什么,那么,凤凰天女眼中的冲天淫气,无疑就是她适才所作所为的直接证据。 「我自负了得,但还没尝试过像你这样,一边操人女儿,一边和她老爸讲话谈条件的,我在旁边听着都刺激,你亲身体验,一定爽到说不出话吧,太妙了!将来我重开后宫,定要找机会尝试看看,你能想出如此妙法,倒是不可小觑你了,不错,真是不错……」 凤凰天女哈哈大笑,似对我的行为非常满意,就像一个听见儿子考试考高分的母亲,十足令我哭笑不得。 「这个……其实办法不是我想的,是心梦出的主意,你如果真要嘉奖,就去奖励她吧。」 我耸耸肩,这么交代了一句,凤凰天女闻言更喜,素来重女轻男的她,自是更乐于听见女儿的杰出表现,虽说她的杰出认定与众不同,但…… 跟在凤凰天女之后进来的,自然就是源堂,他面色如常,衣着如常,丝毫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我见到他进来,正要开口说话,却被凤凰天女给抢了先。 「对了,小子,别浪费时间,你应该没忘记自己是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吧?趁早把问题解决了再干吧!」 确实没有忘记,如此大事,分分秒秒都挂在心头,那些被搬移带来的石像,怎样都该要处理了…… </div> 第四章 烟火花车 普天同庆 之所以到第三新东京来,不是为了投亲攀关系,而是为了月樱、冷翎兰、织芝、羽虹的四尊石像,若不是担心这四尊石像的安全,哪怕是请我,我都不会到这灾难之地来,哪想到,变态老爸的「招待」如此周详,我来到这里之后,连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就已经先和星玫干了一回,想想实在令人汗颜。 不过,关心石像这件事是对的,但这话出自凤凰天女口中,就让我觉得很奇怪了,于情于理,她都没可能这么在意那些石像,甚至还主动催我去,这实在很怪异。 看出了我的困惑,凤凰天女这才大刺剌地表示,她已经知道,我想从这些石像中取出创世圣器的事,技术上是完全可能的,这正是凤凰天女一脉代代相传的独门技艺,但如果只靠心梦一个人来做,成功率仅有五成,若由她们母女联手,成功希望就在九成以上。 「所以呢?你想和我讲条件?」我稍微想了想,皱眉道:「你别告诉我说等将来石像解封后,我要负责说服她们,最起码跟你搞一次?你来来去去,除了干人与被干,脑子里就不能有点别的事吗?」 「笑话!别的事情关我屁事,有什么事情比找美女来干更重要的?天下兴亡吗?我操!」 很荒唐的一句话,偏偏听了实在让人羡慕,如果可以,这种话我也很想每天说上几次,还可以说得那么理直气壮,旁若无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这种话自己说很爽,但对于听众而言,着实困扰,偏偏我又没有足够实力把她轰出去,这下便大为头痛,不久前冷弃基尝到的苦果,现在我也感同身受,只能说,弱肉强食,恶人自有恶人磨。 幸好,这世上除了黑吃黑这道理之外,还有别的道理存在,一物降一物就是我很喜欢的一个天地法则。在第三新东京,凤凰天女绝非最强,但源堂肯定不会出手制服她,所以摆平她的最好克星,就是她的亲生女儿。 「母亲,你就别再给哥添乱了,他的心情已经很糟糕,你就体谅儿子一下吧。」 「有什么好糟糕的?他刚才在那边干爽爽,爽到腿都软了,别人羡慕都还来不及,为什么要体谅?」 「是没错,但你刚刚也一样爽到腿软啦,就不必找哥的麻烦,总爱去闹他了。」 心梦毫无徴兆地现身,这次已是本来面目,附身合体极损元气,心梦也不能长时间占据天河雪琼的身体,哪怕是天河雪琼愿意也不行,主要大事一干完,立刻结束合体,回归原形。 一现身,心梦拉着凤凰天女就往外走,凤凰天女嘴里虽然不满,但碰着这个女儿,却是什么办法也没有,完全任着她。心梦走没有几步,前头就碰到了源堂的拦路,以源堂的本事,在脑子不打结发昏的正常状态下,当然认得出心梦是谁,他对着心梦招了招手,心梦犹豫了一下,然后就拉着母亲,一起随源堂离开。 源堂带走心梦,我会放心才有鬼,当下便想跟上,但心梦朝我摇了摇手,示意我别跟。我与心梦的相处原则,就是我说什么,她听什么,可是一且她主动表示什么,我就照她的意思来,绝无冲突,因此看到心梦希望我别跟去,我也唯有停住脚步。 (变态老爸带心梦去哪里?谈补偿吗?他能补偿心梦什么东西?唔……应该没事吧?再怎么说,女色魔也跟着一起去了,就算变态老爸又发疯,要对心梦不利,有那女色魔在,也不会让他轻易得手的……) 和变态老爸有关的事,我多少有些不安,但此时多想也是无益,我趁着这当口,让律子小姐带我去存放石像的地方,先去看看石像的状态,再图后议。 心梦不在,天河雪琼正在回复元气,能陪在我身边的就只有鬼魅夕,我带着败一起去看石像的状况。那四尊石像,存放在第三新东京的魔法秘窟,位于地下数千米,有层层结界保护,堪称是世上最周全的保安布置,这是第三新东京都市内的公认说法,但我并不这样想。 不管这秘窟有多深入地层,层层结界的防御如何周密,假若敌人并非来自地上,而是直接潜入地层,由地下直攻过来,那再多的防护也是无用,反而还成为敌人可利用的盲点。 只是,根据律子小姐的说法,一切又似乎没有那么简单,她说,在第三新东京都市的地下,埋了一件特别要紧的事物,当初也是因为这件东西,变态老爸才选定这里盖要塞,而在未来的某一天,将会有一股力量、一件事物,从天而降,总之当这不知是什么鬼的东西,与地底异物接触的一瞬间,整个世界都会为之毁灭。 这个传说我曾听过,本以为是骗小孩子的神话,可是看律子小姐的表情,似乎还真有那么一回事,她甚至还主动问我,想不想知道地下那件异物是什么?一副要带我去参观的样子,却被我一口拒绝。 「算了吧,如果是十几年前,我肯定有兴趣,但我现在已经不是毛头小鬼,知道无谓的好奇心都要付出代价,如果我真的去看了那件东西,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以后出事,你们一定会拖我出来……为了满足一点好奇心,担这么大的干系,这笔生意做不过。」 我连连摇头,律子小姐看我无意上钩,似乎很遗憾的样子,不过,她也没再勉强,带着我和鬼魅夕乘坐电梯,深入地下数千米,来到地下基地,又连过了多道遍布机关的通道,推开多道大门后,进入了那间秘窟。 其实我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都喜欢用洞窟的形式来存放东西?慈航静殿偷藏这些石像,是放在秘密洞窟;石像被搬到第三新东京来,也是被放在地下洞窟;就算是给黑龙会抢去,我看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因为在黑龙会总部,心梦被安置的地点,就也是一座洞窟。 这到底是因为创意缺乏呢?还是因为洞窟这种地方有特殊力量?这种事我也不清楚,不过,随着我们进入那间秘窟,这些问题也不再重要了。 秘窟的面积相当大,周围不见石壁,上下四方的壁面,都以厚重钢板覆盖,地上有很深的轮痕,看来先前是用以停放什么舰艇、巨炮之类的机房,拿来摆放四尊石像,真是有地没处用。 就在整座秘窟的正中央,摆放着四尊石像,栩栩如生,有如当日,一看就令我心痛如绞,几乎没有勇气凑近过去,看个仔细。 鬼魅夕拉了拉我的衣袖,手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出了一把香烛,再指指石像,似乎已经准备好,要过去拜祭,吓得我一把将她抓住。 「干什么啊?她们只是石化了,不是死了啊,现在就拜也太早……旺呸呸,连我自己都说错了,是根本就用不着拜啊。」 被鬼魅夕这一打岔,我反倒冷静了下来,心里的悲伤暂时压下去,不管怎么说,她们都还在这里,我也还在,而且比起华尔森林那时,一切远没有那么糟糕,我的力量大幅提高,手上的筹码更多,阿雪回到了我身边,还多了鬼魅夕、心梦这两名可靠的强助,就连这看似无药可救的石像,都有了破解之法……历尽许多辛苦,终于走到这里了…… 我沉默不语,静静地看着这四尊石像。冷翎兰、织芝的表情,惊惶中有着不甘,保持着石化之前的那一刻,恐惧又莫可奈何的心情;羽虹的神情最简单,完全就是刻骨的怨毒与仇恨,我甚至怀疑她石化之前,精神状态是否正常?会不会根本已没了理智、没了自我意识,只是单凭一股仇怨在行动,毕竟她给白拉登打落大海后,九成是落在黑龙会手里,黑龙王如何将她改造,用她来引发暗黑召唤兽的异变,这是谁也说不准的事。 要是这些推论正确,哪怕我能解除羽虹的石化,情况也会很难搞,得到解放的羽虹,基本上就和一只脱困的恶鬼没什么分别,要如何处理,想起来就伤透脑筋。 好在,我们虽没有合格的心理医生,却有最优秀的洗脑专家,心梦与我合力,顶多再加上凤凰天女,要压制羽虹应该足够…… 相形之下,月樱的情况就简单得多,她平躺在那里,神色平和,看不出有任何痛苦,仿佛仅是单纯陷入沉睡,根据心禅大师的说法,月樱在那之前,已经因为连续高烧,卧病在床,昏迷多时,石化的发生,她根本全无知觉,就这么迅速化为石像,一点感觉都没有,也算不幸中的大幸了。 我站在石像旁边,忍着心内的激动,伸手触碰,轻轻在石像的脸上摩娑,脑里则是不住盘算,破除这诅咒的具体办法。 「……暗黑召唤兽不愧是举世无双的邪物,这四尊石像搬回来之后,我方汇集术法精英,进行研究,一直也未能找出有效的破解之法……」 律子小姐怕触动到我的情绪,用词特别小心,「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这四尊石像放在这里,持续进行研究,期望有一天能找出破解之法。」 「唔……第三新东京人才济济,号称是世上第一的卧虎藏龙之地,但这样子听起来,让人有些失望啊……」 说的这是真心话,我本来很期待,变态老爸手下能像白拉登一样,有各种技术型的奇人,这些专业人才能够提供很多的帮助,若是运气好,甚至已经想出比我所构想更好的解决办法,不过,看来天底下没有那么好的事,自己的问题终归要靠自己解决。 (唔,白三小姐的异能,是破解石化的关键,不过怎么使用这异能,还必须仔细想想。破除一切运作中的魔法,这种异能到底是怎样运作,白三小姐可没附说明书给我,机会也只有一次,要是没运用成功,浪费掉了盒中所余存的异能,那我就真是天下第一号白痴了!) 我尽量让自己维持冷静,仔细观察石像的情况,结果发现冷翎兰的那尊石像,有着细微的能量波动,这是之前被我疏漏掉,或是没有能力查觉到的事。霸者之证那边传来的反应,证实这股能量的源头,正是冷翎兰体内的贤者手环,这股能量持续释放,对于白三小姐的异能,或许是一种妨碍…… (还好先发现了这点,不然后头可能会惹来大麻烦,无论如何,使用奈落之箱的时间,必须要在取出贤者手环之后了……) 白三小姐的异能,是中止持续运作中的咒法,好比月樱、冷翎兰她们持续维持石化状态,这就是一种运作中的咒法,但贤者手环与冷翎兰结合一体,本身不停散发魔力,却又不属于运作中的咒法,白三小姐的异能运作时,就有可能发生干扰。 除此之外,另一个让我头痛的地方,就是这异能虽可令法咒化消归空,但并没有人向我解释,法咒被撤销之后,又会如何?月樱她们会因此回复原状?暗黑召唤兽也消失升天?一切会这么顺理成章吗?也有可能法咒一破除,月樱她们的石像就随着暗黑召唤兽一起,化为乌有,甚至如果更衰一点,月樱她们当场毙命,暗黑召唤兽成为彻底失控的邪物,疯狂肆虐这世界,这都不是不可能的。 白三小姐的这个绝世异能,就像是一根够粗的钢棍,直直插入运转中的术式齿轮中,把齿轮硬生生停住,进而造成整个机械的破坏。问题是,有一根够粗的棍子,还是得要知道在什么时间点,往哪里插,才能够得到最理想的效果,这类判断都需要经验与智慧,那些以为只要有这门异能,就可以横行天下的人,只能说是好傻好天真。 石像都已经在我面前了,却还没掌握到救人的关键之法,实在令我汗颜,目前手上的几个筹码,除了白三小姐的异能,还有法米特、武藤兰为我准备的后着,用来对付暗黑召唤兽,有六成的把握,但也仅有一次的机会,若失败……就只好怪自己倒楣了。 对一个赌徒来说,手上有不止一个筹码,真是好运,但要如何才能将这些筹码累积起来,增加成功率,这便是需要动脑整合的地方了…… 离开地下密室后,回到地上,源堂和凤凰天女早就等在那里,心梦虽然不在,但凤凰天女说,心梦已经和源堂沟通好,彼此取得谅解,现在就是等我上来开宴会了。 「什么?开宴会?不用搞得那么欢乐吧?外头都还在兵荒马乱咧,我也还有一堆事情没作,开宴会似乎……」 「啰嗦什么?有吃有喝你就去爽吧,少一本正经,妨碍别人作乐!」 一如往常,我的质疑被凤凰天女轻易贱踏过去,这女人一向不听人话,之前统治南蛮,凤凰岛上日日夜夜,大小宴会不断,完全是一副酒池肉林的豪华气氛,自从她落难后,再也没机会开宴会,苦闷寂寞已久,现在到了繁华大地方,又有人肯买单,她哪里还忍得住,当然就借机摆宴席。 不过,我似乎还太天真了些,一个喜欢没事生事的凤凰天女,和一个以肆无忌惮为座右铭的源堂·法雷尔,这两个人搞在一起,不管做什么事,规模都会无限扩张,结果一个家庭聚餐性质的小宴席,硬生生被搞成整个第三新东京都市同庆,成千上万人欢天喜地的大庆典。 满天绽放的烟火、大型的花车游行,无数人群载歌载舞,让第三新东京都市沉浸在一片喜乐气氛之中,如此热闹的场面,哪怕是国王生日都不会有,就不晓得冷弃基陛下在这城市的某角落,看了这一幕,心里作何感受了? 每一辆经过的花车、每一支表演队伍,上头都打上「祝贺大少」、「恭喜大少回归」的字样,就连天上烟火都没有少闪,看在眼里、听在耳里,不禁有些飘飘然,但一想到之前在萨拉,阿巫也曾给我搞过类似的花样,脑里就一下子清醒许多。 「喂!小畜生,感觉怎么样?」凤凰天女笑道:「这么多人都在为你庆祝,有没有觉得自己好像一国王子啊?」 「……还好啦,也不是第一次被这么接待,多少有点免疫了,像我们这种人,如果被人夸两句就爽翻天,早他妈的没命了。」我道:「你好歹也是女王陛下,这种场面你也不陌生吧?是不是如果我出生在南蛮,就能真的享受王子待遇,庆祝场面比这还大啊?」 一句话出口,想到羽族的风俗,我马上后悔,果然凤凰天女很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哂道:「就凭你?想太多了吧!男孩在羽族哪有地位?如果你在羽族,早就被当垃圾给扔掉了。」 「是啦是啦,早就知道你们重女轻男了,有啥了不起?一群自以为能骑在男人头上的变态女,最后还不是全部遭天谴灭掉了?嚣张个什么啊!」 被我这么顶撞,凤凰天女倒也不生气,叉起腰道:「实力为王,那些没用的家伙灭掉,算是活该,但早晚我会再回去,重建羽族。」 「倒也是,别忘记你答应的后宫,身为母亲,答应给儿子的玩具如果食言,那可是很卑鄙的!」 「知道啦!你个死小子,满脑子都想着这些干来干去的,你不想这些就不行吗?」 「哈,还不都是跟你学的,这叫遗传。」 我和凤凰天女站在阳台上,看着底下与天上的热闹风情,源堂并没有和我们在一起,这倒也不是他天性冷漠或怎样的,而是他和我们在一起,大多数时间完全插不上话,他自觉气氛尴尬,索性直接避开了,这确实是个聪明的决定,因为纵使我对他已经没什么敌意了,不过对着他,我也不知道可以说些什么,比对上凤凰天女还糟糕。 外头是热闹大庆典,里头也是盛大宴会,美酒、美食、音乐、华服,让这座边境要塞恍若宫廷,只不过参与宴会者都着军装,充分凸显出此地是军事要塞的事实。 天河雪琼、星玫,都成了宴会上的焦点,她们两个都受过宫廷礼仪的训练,在这样的场合尤其挥洒自如,穿上一袭典雅而不失性感的晚礼服,戴上丝缎手套,一颦一笑,说不尽的艳光四射,成为在座所有人的焦点,不晓得多少人上来向她们邀舞。 第三新东京都市乃离经叛道之地,所以羽霓在这里也有不少市场,她把头发往后一梳,穿着男装出现,许多女军官都上来争着与她共舞,这种情况倒没什么,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出现了,但是当一些衣衫毕挺的年轻军官也来邀舞,我就不得不好奇,到底这些人慧眼独具?还是他们一个个都是搞基的,所以一见男装的中性丽人,便立刻垂涎三尺,魂飞天外? 「不用想太多,你的思路方向没错,那些人都是搞基的。」凤凰天女道:「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这点你的修为还不足,得要向我多学学。」 「我承认我的修为不足,但我学这个干什么?专门用来辨识基佬?省省吧,倒是你,居然会有这种眼力,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的?」 站在我身边的凤凰天女,同样是一袭晚礼服,雍容华贵,胸前v字形的性感开口,不单单只是露乳沟,还露了浑圆的半球,赤色长发简单地梳束在脑后,美艳大方,特别是那双毕挺修长的美腿,在裙摆中时隐时现,美得令人惊心动魄,早就成了全场雄性动物的目光焦点,不晓得有多少人正口吞馋沫,以炽热的目光,直盯着这双美腿看。 不过,看归看,哪怕这位南蛮女王再怎么美艳动人,自始至终,没有半个男人过来邀舞,这不难理解,毕竟此地是源堂的地盘,应该没什么人会脑子进水,故意跑去削源堂的面子……虽然说,这两个人压根不是夫妻,源堂也没把凤凰天女当自己女人,但……源堂的心思没有人估得中,要是他忽然又有了点感觉,觉得不爽或怎么的,会有什么报复手段可难说得很,冷弃基的下场就是前车之鉴,所有人未必都知道详细内情,可是……也不可能什么都猜不到…… 凤凰天女倒是满脸不悦,对于自己在宴会中被冷落的情况,异常恼怒,过往在南蛮,每次宴席她都是主角,众星拱月,现在却被天河雪琼、星玫抢去风头,大削面子,就连羽霓的邀约者都远多过她,她没有当场动手砍人,已经算是涵养很好了。 「喂,你也差不多一点,真要在这里勾一堆男人上床?这么不给变态老爸面子,要是他翻脸了,后果可不好看啊!」 「笑话!别说你没看出来,我是你老母,他是你老爸,这都不假,但要说咱们两个是一对……这就是天大笑话了,总之大家各玩各的,说不定我搞群交,他看得爽了,自己也跳下来,那才叫精彩。」 凤凰天女拍掌道:「对了,那个冷弃基好像挺有意思的,我看你拿他当玩具,玩得非常有趣,不如我也来玩一次吧,他给你和你老爸整得很惨,我就和他爽一次,让他尝尝人间至福,算是对他的补偿吧。」 「呃,你确定你真是要去补偿他?你采阳补阴的劣行,可是出了名的,我怕那家伙无福消受你这样的特级品,两下三下就被你弄成人干,他好歹也是一国国王,要是就这么被你弄死了……」 「嘿嘿,国王什么的,恐怕不是重点吧,你们有谁真当他是国王看待了?倒是你刚刚在小妞面前逞能,答应保他身家性命安全,如果他死得太快,你在小妞面前:就没有面子,我说得对吧?」 「这个……老妈,我玩我的妞,你骑你的马,你拆穿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好心点,大家各安天下吧。」 说完,我和凤凰天女举杯,一起干杯,算是达成默契,而这时候场中又掀起一阵骚动,而骚动的源头,赫然是鬼魅夕。 鬼魅夕的名气很大,大地上各方势力都知道有这么一号危险人物,只不过没什么人见过她的真面目,更想不到黑龙会的超级杀手,居然会是这么一个娇憨可人的巨乳美少女。 平常的鬼魅夕,都是固定的忍者装束,不过,因为要参加宴会,我和心梦都希望她穿得像普通人一点,偏偏她又穿不惯礼服,便换上那一袭鹿皮套装出来,哪知道却成了众所瞩目的亮点,大批人追着她邀舞,风头之盛,一下把天河雪琼、星玫都比了下去。 鬼魅夕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场面,又不能挥刀杀退众人,仓皇之下,就往我们这边逃,看到我便直扑过来,躲在我身边,就像是一头受惊的小猫,那种神情,实在动人之至。 我抱着鬼魅夕,暗暗可惜心梦不在这里,要不然,我其实很想邀她共舞,弥补当年的遗憾,不过她似乎因为连续附身合体,弄到大损元气,现在正沉眠休养,估计几天的时间都不会醒来,邀她共舞的美梦,只能先告作废。 「大少,今晚您还愉快吗?」同样也是一袭晚礼服的律子小姐,一身黑色,来到我的面前,轻轻一笑,「司令在他的司令室,请您过去一见。」 「哦,好,我现在过去。」 我应了一声,正要离去,忽然注意到凤凰天女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律子小姐,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连忙把律子小姐拉到一旁,悄声叮咛。 「今晚你最好当心点,我怕我母亲会对你不利。」 「大少多虑了吧?令堂与司令看来并不亲密,没有太多的交集,总不至于为了要争到司令,特别对我下手吧?」 「什么跟什么呀?你根本就没搞懂嘛。」我低声道:「我母亲今晚钓不到男人,理性已经快到崩毁边缘了?你看她那种眼神,不干十个八个壮汉,恐怕是平静不下来了。那女人变态没人性的,我看她瞧你的眼神不一样,当心她拿你来泄欲,等一下记得内裤多穿几条,别随便有弯腰的动作,否则今晚脱阴而亡,别怪我没警告你啊!」 「真、真的这么恐怖?」 律子小姐吓了一跳,变了脸色,我转过头,发现凤凰天女朝我怒目而视,似在怪我坏了她的好事,当下吐吐舌头,赶忙离开了。</div> 第五章 对牛弹琴 七孔流血 虽然我的父亲是个变态,做事如同天马行空,难以捉摸,但他并不是一个行事全无章法的人,至少,他做事有一项从没变过的大原则,那就是讨厌麻烦。 基于这个讨厌麻烦的特性,他做事永远是走直线,不会花时间在非必要的事情上,也因为这样,律子小姐要我去见他,说他有事找我,我心里着实紧张,甚至还有点不祥的感觉,若非我们父子最近的关系还算不错,有点和解的气氛,我可能还会担心,这是那种「五百刀斧手忽然自两旁冲出」的危险邀约。 只是,不管源堂找我是好事或麻烦事,我都没有退却的理由,因为我到第三新东京来,并不是为了混吃等死的,如果只顾着开宴会、搞庆典,醉生梦死,我大有别的去处,不用特别跑来这里。 「喔,你来了……」 仍是在那间修复完毕的司令室,源堂坐在大桌的那一端,双手交叠在面前,冷冷目光穿透镜片而来,室内没有一点灯光,给人不寒而栗的感觉,但我却知道,这些很有可能是假象,源堂多半在发呆,至于为何散发的气息会如此森寒,仿佛威压,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找我来有什么事吗?看你也不像很闲的样,总不会是喊我过来,一起切蛋糕的吧?」 「蛋糕?外头的宴会没有吗?我稍后会惩处宴会的负责人。你想吃蛋糕吗?一个父亲的应尽责任中,包括了要为儿女切蛋糕?我不知道这个规矩,等一下我让人弄个大大的蛋糕给你,还有……」 「呃,不用了,蛋糕什么的,只是一个比喻,并不是真的要吃,你把这件事忘了吧,千万别惩处什么人,他们都是无辜的。」 一个人脑筋进了水,倒也不是罪,该死的是这人掌握生杀大权,那才真是该死,第三新东京这么多年来运作无碍,里头的人真是不容易啊…… 「直接说吧,找我来有什么事?和你沟通很痛苦,所以父亲大人你还是有话直说吧。」 「你到第三新东京来,是为了要处理黑龙会吧?一直这么拖下去,你也受不了,我已经拟定战略了,七日之后是最佳时刻,届时我将与第三新东京的所有人马发动反攻,困扰你多时的问题,将可一战而定。」 源堂说得很认真,把我吓了一跳,因为此事不只是我个人问题,更关系到黄土大地的王霸大业,源堂刚刚说出来的话,正是现今大地诸国最想听到的承诺。之前黑龙王约战源堂,被他全然无视,我本不期望能挑拨他亲自下场参战,只能尽尽人事,哪想到我还没有动作,这个老爸却如此善解人意,主动给了我承诺。 「你……你说认真的?」 「我几时对你开过玩笑?」 「这倒是没有,你从没对我讲过笑话,你只是让我的人生变成大笑话。」 「唔,有幽默感是件好事,我乐见你每天都开心地活着。」 源堂的回答,让我半天摸不着头脑,想不通我的一句抱怨,怎么会被接到这句话来,不过,我也不想了解,就是觉得该说声谢谢,毕竟这个人情确实不小,但在我开口之前,源堂又道:「另外,关于外界对你的骂名,现在已经有了转折,这几天,外头有一个说法传得很快……」 「等等,有一个说法传得很快?姑且不论那个说法在说些什么,所谓传得很快,是谁在传?不会都是你的人吧?」 在江湖上跑久了,我很清楚,谣言、传闻这种东西,虽然传得很快,但若传得太快,那就绝不会是偶然,必定有人在背后操纵,以源堂这边的情况,他玩情报操作这一套,我丝毫不觉得奇怪,而他没有立刻回答我的问题,我个人的判断,这就是默认了。 「本来外头一直在说,你搞了自己的同母妹妹,还有异母妹妹,是个专门干妹妹的变态禽兽……」 「喂!你嘴巴放干净一点,我被人说成这样,还不都是你与黑龙王造的孽?要不是你们两个王八蛋,我至于今天被人说成这样吗?好像我是有乱伦癖的怪物一样。」 「……最近刚刚爆发了一个新的丑闻,虽然你搞的女人,都流着法雷尔家的血,不过,你并没有……」 「呃,我没有?这话好笑,那我流的是什么血?」 「鬼才知道,你母亲当年那么滥交,干遍南蛮各种族,什么男人都有过,天晓得孩子的老爸是谁?」 这些话倒也有理,凤凰天女干过的男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或许这还低估了她,即便是与源堂乱交的时期,她也不是没有其他男人,毕竟,大餐之外,也是需要清粥小菜和点心的,什么守贞之类的观念,从不存在于羽族传统中。在这么庞大的基数下,要说能确定父亲的人选,这实在是挺神奇的事。 「对喔,你这么说也没错,如此说来的话,我就不是法雷尔家族的子孙了,挺爽的耶!」 「……如此一来,你也就没有乱伦了,不管你想娶谁做新娘,通通随你的便了。」 我愣了一下,这才明白源堂之所以这么说、这么做的理由,苦笑道:「这一招好绝,你是向谁学的?」 「……天龙寺外,菩提树下,金大先生。」 一时间,除了苦笑,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好半晌才冒出一句,「这是真的吗?」 「何谓真?何谓假?这个世间本来就是虚妄的,很多的道理、事实,你信就有,不信就没有,觉得是那就是,觉得不是……那也就不是。」 如果单单只是这些模棱两可的话,源堂这个禅机就和废话没有两样,因此他很快补上,「你应该要理解,无论是真是假,对你都不重要,能让你活得开心快乐,这才是最重要的。」 很难描述我此刻的心情,可是听源堂这么一说,我忽然觉得很感动,有种鼻子发酸的感觉,一直以来,源堂都不能算是一个好父亲,不过,「好」的定义本就很难下,这家伙本就是一个脑子打结的精神病患,要指望他表现得像个正常父亲一样,那绝对是提这要求的人脑子被门缝夹扁了……至少,无论如何,在心意这一块上,他确实是模范父亲…… 一时之间,我有一股很强的冲动,想要以一个儿子的身份,向他认真道谢,只差一点,我就要把这些话说出来了,但话到嘴边,我还是强行忍住,道:「我就先不向你说谢了,你这人做事太颠三倒四,如果我现在说了谢谢,等一下你说不定马上就要给我出纰漏,我还是先观察一阵子,等到真的没事了,再来谢你吧。」 源堂倒是个很洒脱的人,他做他自己认为该做的事,对我的道谢并没兴趣,听我这么说,他点了点头,没再说话,我也不多言,就此告辞而去。 到了外头,早就有人在那边等我,天河雪琼、鬼魅夕……等人,都是一脸担心的样子,见到我出来,表情如释重负,我哑然失笑,道:「不用紧张成这样吧?好歹他也是我老爸,我去见他,两父子说说话,不见得就会横着出来吧?」 天河雪琼忧心未解,问我源堂找我去做什么,我略加解释,天河雪琼听到源堂已决定七日后出兵,大大松了一口气,僵局终于有解,只要第三新东京这边与黑龙会再次决战,慈航静殿那边的压力就能减轻,她是慈航静殿的人,听了这消息当然高兴。 「在这之前,我们也还有其他事情要做,贤者手环要先取出,设法集齐七大圣器,还有……算算还有好多事咧。」 我趁着天河雪坛听得出神,侧头考虑,悄没声息地来到她身旁,一把将腰搂过,手抚上了她的雪臀,对着肥厚多肉的屁股,就是一阵猛捏,大占手上便宜,「还有,趁着正式开战之前,我们可以多干几次啊,开战之后,兵凶战危,说不定个个有去无回,不多干几次,怎么够本呢?」 「你还真是本性不改呢,有那么多美女陪你,你还嫌不够吗?」 「哈,这哪够?我母亲可是放出话来,将来要建立后宫的,我就算不能三宫六院,如果量方面相差太远,将来也是没脸见人的啊。」 我低声与天河雪琼说笑,鬼魅夕在旁边,瞪大眼睛看着我们两个,又黑又圆的双眼,滴溜溜地转动,就像一只灵敏的狐猴,看来真是可爱极了。 这样的美好时光,如果能够再久一点,就算少活几年都很划算,无奈就是有见不得人好的家伙,偏偏要挑这时候来打断。 事前一点预兆也没有,满空中的彩色烟火,忽然一下转成青色,惨绿的萤光,犹如鬼火,蓦地燃亮大半天空,映得下方人面皆碧,啧啧称奇。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人都弄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但天上的绿火猛地聚合,更迅速化为一个图像,由碧火所构成的图像,在半空中形成一个头像,虽不能说是很清晰,可是明眼人都认得出来,那正是李华梅的头像。 「哈哈哈哈,打扰了,这不是演习,重申一次,这不是演习!」 声音由半空中直传过来,是男人的声音,即使看不到面孔,我仍是立刻就认了出来,这正是黑龙王的声音。 第三新东京是军事要塞,里里外外的各种结界、防御措施,不计其数,比起慈航静殿本部只强不弱,想要侵入,绝非易事,不过,这是指正常状态,如果要入侵的人是黑龙王,凭着他的通天手段,还有超脱人类的特异能力,要侵入此地纵非易事,也绝不是什么做不到的事,更别说他老兄可能已经研究十几年了。 只是,此时此刻,他已经没有隐藏身份的必要,既然他故意在攻打慈航本部一役露出形迹,又不杀人灭口,他的身份就不是什么秘密,更别说此刻公然以本来声音说话,能从这声音认出本人的,绝对不只是我一个,黑龙王的真实身份,只差他没有直接跳出来签名确认而已。 明明身份都已经暴露,可是他传声说话,却还故意搞了个李华梅的头像,这种多余的动作,哪是为了掩饰身份?根本就是故意挑衅,用这来刺激我的! 「庆典那么热闹,怎么没有司仪主持呢?这也实在太可惜啦,横竖这边没人,我就勉为其难暂代主持,占用各位几分钟的时间。」 喧宾夺主的家伙,仍是那么有表现欲,对于这个不请自来的烂客人,第三新东京都市的军民们没有多少惊惶失措,都很镇定地抬起头,看着天上的火焰头像,仔细聆听莫名声音的说话,彼此间甚至没有多少窃窃私语的交谈,这种反常的现象,让我觉得非常奇怪,不晓得他们是真的如此镇定?或者是把这当成庆祝活动的一部分? 「老友,约你出来叙叙旧,你是肯定不会出来,我也承认,我确实拿你没有办法,就算毁了慈航静殿,就算毁了你的毕生基业,你也不会气得跑出来决斗,你这人就是这么难对付,幸好这世上像你这样的怪物就只有一个,要不然我真是跑到火星都躲不下去啊,哈哈哈……」 入耳的笑声听来很愉悦,仿佛是探访多年好友,完全感受到发笑者内心的欢愉,不过,我很清楚这全是狗屁,这两人之间没什么友谊可言,更不会因为关了几十年,就生出惺惺相惜的感觉,至少黑龙王是绝不可能会有的。 「不过呢,你总也有在乎的人吧?你在乎的人总也有在乎的东西吧?只要不放弃,一环拉一环,最终总是能拉到你的,这道理你以为然否?他们远比你要像人得多,破绽一堆啊……」 变态老爸不在这里,否则我真想看看他的表情,但……其实不看也知道,多半是没有表情…… 「那么,贤侄,现在到你了,你准备了那么久的时间,该准备好了吧?你要替在等的人想想,时间拖得那么长,让人等得好心焦啊,算算时间也该到了吧,我们就早点把事情了结,别再拖下去了。」 半空中的碧绿火焰骤转炽烈,李华梅的头像,一下变得凄厉可怖,朵朵碧火,犹如血泪,在面上划出凄艳的红痕。 「时间太长就没意思,便约六天后吧,地点……本来想说哪都成的,但太随便哪成呢,就约在时空裂缝那地方吧,你自己过来或带人过来都成,我赐你不公平一战的机会……哦,不,说错了,既然筹码都在我手中,还战什么战,你就直接去那里自杀吧!或许我该让你直接提着你父母的人头来,不过他们一定会先下手为强,你又不可能是他们对手,就不用提无谓的要求了,我可是个很体贴的好人啊,哈哈哈~~」 黑龙王的声音持续传来,「下头就是重点了,仔细听着,如果你不来,这几个妞就随我处置了,其实我对你的妞不错呢,最近你见到李元帅,是不是觉得她体态丰满了?你放心,这和怀孕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们这里伙食好,每餐都给她吃四碗饭,五斤肉,十二颗鸡蛋,不吃蔬菜,日子可滋润着呢,不过……也不能一直免费帮你养下去,六天后你若不来取回,我就寄回给你吧……分段的,哇哈哈哈哈~~」 连声长笑后,碧火头像蓦地炸开,发出霹雳巨响,震耳欲聋,底下的人纷纷掩住耳朵,但还是有人慢了一步,被震波与巨响给弄昏,晕死在地,还有人耳中流出血水,看来不只是晕一下那么简单,毕竟黑龙王千辛万苦地传影进来,所利用的破绽很快就会被堵死,如果不搞点破坏,如何对得起人们的期待? 爆炸声入耳的瞬间,我察觉到一股魔力波动,如同涟漪扩散,自天上向地下袭来,里头带着幻术、黑暗恐惧、蚀魂颠狂……等复合性精神攻击,撞在霸者之证的防护网上,很快就被化消于无,这种非指向性的大范围攻击,平均分散在每个人的力量不强,对普通人还可以打个措手不及,却又如何能突破霸者之证的防御?只是其他人就没那么好运了,就眼睛可所见的区域,第三新东京的医院这下要人满为患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我真正关心的事,头像炸裂,分散成一块一块,仿佛呼应着黑龙王那句分段寄回的威胁,这让我心头阵阵抽紧,黑龙王可不是那种随便唬人的小混混,他既然放了话,就绝对做得到,事实上,以他的残酷作风而言,把人切段寄回,这种威胁已经太小儿科了。 一只柔荑从旁边伸过来,与我相握,正是天河雪琼,她身为大魔导士当然不会被那种攻击给难倒,见到我心神恍惚,以为我是被那阵攻击给影响,过来握住我的手,明亮的大眼睛之中写满忧虑,我见状冷静下来,用力捏了捏她的手,报以一笑。 「别担心,事情是还很多,一些困难也还不知道怎么解决,但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已经走到这里,那家伙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祸害我们,永远不能。」 这些话没多少真实性,但做为精神打气而言,它就是有效,特别是用在正向我寻求支持慰借的女性身上,天河雪琼听我这么说,脸上登时露出笑容,也许她不是害怕黑龙王,而是怕我因此乱了方寸。 其实我并不是真的很镇定,只不过这里是第三新东京,黑龙王势力所不及之地,而早先我又取得了源堂的承诺,有他协助,再加上第三、新东京的所有资源,我再非孤军抗战,即使要与黑龙王一战,都多了底气。 除了黑龙王、李华梅、暗黑召唤兽,黑龙会那边不晓得还有什么高手、秘密武器,但我们这边……只要源堂出马,敌住黑龙王,凤凰天女可以挡住李华梅,至于暗黑,召唤兽,我、天河雪琼、鬼魅夕、羽霓也可与之周旋,剩下来的敌人就只能靠第三新东京都市的人马了。 敌我实力逐一条列,光是这样对战,我方已没有十足胜算,更别说我的目的不是决胜,而是救人,远比单纯生死决斗要难得多,更加没有把握,但摆在眼前的现实是……如果没有源堂的协助,那就不只是难,是绝不可能! 都已经这个年纪,还跑回家寻求老爸帮忙,这种事情不是很光彩,但要我凭着自己和身边的几个女人,去单挑黑龙会这么庞大的势力,这种事情不是光彩,完全就是蠢得可以,因此,自我有所不足的时候,还是抛开无谓的羞耻,勇于求助吧。 算上赶路到目的地的时间,事情已迫在眉睫,我不多做耽搁,立刻就跑去找源堂,寻求他的援助之余,也问清楚他到底打算怎么做,希望他不会令我失望。 结果,事实证明,把希望放在一个不值得期待的家伙身上,这本身就是一件蠢事,而干蠢事的人遭到报应,那完全就是活该…… 「……你稍安勿躁,一切我都已经知道了,问题不大,我会支援你,照原定计画,七日之后,我们就和他清算一切。」 「好,够爽快,那我就多谢父亲大……等一下!七天后?你脑子有病吗?和我说七天以后?」 「有什么问题吗?之前不是都已经和你说好了,七日之后发兵,你也同意了,那有什么好叫的?」 「混帐!你聋了吗?刚才你死对头说的话,你都没听见是不是?他说六天,你说七天,你们两个是故意玩我吗?」 「他说他的,我说我的,他定的时间关我什么事?我从不让人帮我定时间的,明明已经和你讲好了,你又拿他定的时间来怪我,这一点道理也没有吧?讲理一点行不行?你这个人真是难相处。」 源堂平淡的一段话,气得我七窍生烟,差点就当场口喷鲜血,倒在地上,这头畜生听不懂人话也就算了,居然还怪我难相处,普天之下哪有这种道理?我眼前一黑,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好不容易回复视力,看到的就是那家伙仍坐在那里,满脸问号地看着我,好像我说了什么很奇怪的话一样。 这么生猛、威猛的人头猪脑,也不是那么容易可以碰到的,我正要开口再说,忽然看到源堂身后的律子小姐,正朝我大使眼色,要我别再说下去。 即使变态老爸的脑子被门缝夹过,但律子小姐可是知晓人事的,小妈的判断我信得过,所以尽管我满心不解,却还是依言住口了。之后,我不再花时间与废人说废话,转头离开,但马上就与律子小姐会面,想知道她为何打住我的话。 「你有所不知,但其实你也应该要知道,司令的心思虽然难以臆度,不过当他已经想定或决定了一件事,你想要让他改变,那就真的难如登天,至少在第三新东京史上,这种事情从未发生过。」 这倒是想当然尔的事,如果那家伙这么容易就能被动摇,大家苦劝便能让他收回成命,那也就不会这么麻烦了。很显然,这些年来,第三新东京的高阶干部,很努力在不违背源堂命令之余,进行各种弥补的措施,也实在是辛苦他们了。 「有一定的道理,但这件事情与我……」 「所以你就该特别小心,不要表现出想与你父亲正面对抗的意图,否则他为了贯彻自己的作法,就会开始排除障碍,包括你在内,因为他相信这么做对你才是最好……」律子小姐喝了一口桌上的咖啡,道:「前车之鉴,不可不慎啊。」 一句话,让我出了一身冷汗,刚才是气昏头了,居然让我忘了这个最要命的重点。 源堂是不会听人劝的,与此同时,他也一向相信自己的选择才是最好,为了贯彻自己的决定,他毫不在乎与全世界为敌,当他觉得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我好,而我的个人意愿与他想法抵触时,他不会停下脚步,聆听我的想法,只会强行排除我的意愿,正如当年,他没有意识到自己行为有错,面对我的求援,他不是设法去迎回月樱,而是将我洗脑,封印记忆。 如今,不管源堂是为了什么战略理由,才将反攻日期订在七天后,但黑龙王已经把话撂下了,六天后不来就撕票,除非我能抛开李华梅的性命不管,否则就只能照绑匪约定的时间来办,这是多么显而易见的事实,偏偏源堂就视而不见,坚持原方案七天后出兵。 我无法再指望他什么,只能凭着自己的力量单干,律子小姐则是来提醒我,要甩开变态老爸单干可以,却千万别让他查觉到这点,否则这家伙为了贯彻他的计画,搞不好会旧事重演,将我囚禁或软禁还好一点,万一又把我弄去洗脑,这下可大太糟糕,李华梅也必然无救了。 在我行走江湖的所见所闻中,不乏有些傻蛋为了贯彻手段,忘记本来目的,源堂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先前我把他当自己人,没有意识到这人的麻烦与危险程度,现在一下换了立场,我登时有了与黑龙王相同的感觉,就是与此人为敌真是难搞,不过,起码也提醒了自己,我和这家伙本来就是敌人,将他当成友方是我的一大失误。 「我了解了,多谢提醒。」 「不用客气,后头有什么需要,大少你尽管开口……当然,以不违反司令的意思为优先。」 律子小姐又喝了一口咖啡,抹了口红的朱唇,碰触白瓷杯缘的姿态,说不出的优雅好看,我身边没有这样的知性美女,久看惊艳之余,也暗暗扼腕,这样的美人跟在源堂身边多年,实在暴殄天物,天晓得源堂的审美观是怎样,说不好他就和黑龙王一样,看母猪与美女全无分别,能干就行,否则怎么会放着这么一个大美人,多年来空闺寂寞呢…… 「小妈……呃,不,律子小姐,你说的我了解了,看来第三新东京之内,要不是有你在居中协调,所有人早就造反了,难为你了啊!」 「唔,理解万岁。」 律子小姐道:「但也请大少你有个基本认知,司令他虽然拒绝了你,但他身为一城之主,所做的决定关乎千万人性命,必须要综合考量,不能单单因为你想要救自己情人,他就以你的意愿为优先,让手下因此丧命……他拒绝你,并不代表他有错,相反的,这正足以证明,他身为领导人的器量与资格。」 「这个嘛,我承认我是自私了,但你也可以不用再替他找借口,今天如果是别人,你这么解释,我能服气,可是那个家伙……你这些话一点说服力也没有,省省吧。」 「唔,那么,有什么地方能帮得上忙吗?」 「这段时间里,请帮我看好冷弃基,别让人宰了他,尤其别让他自己宰了自己,不然我会泡不到妞;地下密室中的石像,请替我守好,还有……可以让我们再看一次那些石像吗?」</div> 第六章 云端雾里·惊鸿一瞥 第三新东京不能倚赖,反而有可能变成棘手敌人,这边已经不能待了,虽然我还没想好后头该怎么办,但离开已是势在必行,而离开之前,有些东西必须带走。 「话我说在前头,没有那头畜生的帮助,单凭我们去挑黑龙会,胜算很渺茫,说明白点根本是自杀行为,可能的话,我希望你们留在这里,不用跟我一起离开,但我也知道这些话说了没用,所以,给你们三十秒时间考虑,愿意听我劝的,站左边;愿意和我一起走的,站……」 我怒道:「干!我还没说完啦,而且你们一起围上来,这是想怎样啦?想单挑吗?武技还是床技?一群骚货!」 有些话是多余,但战前动员的心理建设还是得做,只不过这几个女人没有照我的意思选左右站,而是一起来到我身旁,将我抱住,以这样的方式告诉我她们的选择,并且给我支持与温暖。 天河雪琼笑道:「我这辈子已经完蛋了,一出道就被你这坏蛋给拐了,生生死死都是跟着你,现在连慈航静殿都把我踢出门来,如果不跟着你,又要我到哪里去呢?」 这话着实让人感动,我握着天河雪琼的柔荑,看着她温柔的眼神,很是有种老夫老妻、患难与共的感觉。 鬼魅夕的表态简单得多,直接用自己两团圆滚滚的雪白乳肉,压在我的手臂上,娇呼着要去要去,那样子看起来不像是要去冒险,倒很像幼稚园的孩子要去郊游。 心梦的答案我根本不想问,所有人之中,这丫头绝对是最麻烦的一个,如果我在外面战死,哪怕她没跟着我去,都会立刻自杀,什么心理医生来都没得讲,所以连问都不用问了。 星玫也是我不想问的一个,她实力有限,跑到那种修罗战场去,成事不足,只会拖累同志,哪怕她愿意去拼命,我也不想带她去拖累我们的命。 比较意外的是凤凰天女,她很豪迈地拍拍我肩膀,笑道:「这么有趣的活动我怎么能缺席呢?你老爸不可靠,关键时候帮不上忙,总不能连你老妈都置身事外吧?做父母的责任,还是该有人来担的……」 我没让凤凰天女继续说下去,拉着她走到一边,低声道:「不要装了,其实你是为了心梦才去的吧?」 「别这么说,我们羽族没有性别歧视,为娘的对你也是……」 「忽悠!再接着忽悠嘛!妈的最好是羽族没有性别歧视,共产党最爱非独裁统治,你说这种毫无说服力的话,都不觉得羞耻吗?」 「好吧,既然你给脸不要脸,我也就实话实说了,儿子不值钱的,像垃圾一样扔掉就扔掉了,但心梦那丫头黏你黏死了,我不想看她伤心,再说你这小畜生别的不成,泡妞还真是有一套,当世最顶尖的货色几乎都被你搜刮齐了,你带着她们一次死光光,那我的后宫怎么开张?你要我整天干次货吗?」 「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了,但既然你这么给面子,我也不会不识抬举,大家就相互配合一下吧!」 低声把话说完,我一下跪倒在地,无限感动地道:「母亲大人,今天我才终于明白,你是一位何等伟大的母亲,过去都是我的错,请接受不孝儿子的道歉,一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哇哈哈哈,你总算知道错了吧!为娘我的伟大,岂是你能了解的,但我心胸宽大,原谅你的无礼,今后我们母慈子孝,共同开创美好的明天,我咧哈哈哈哈~~」 凤凰天女挺胸大笑,努力装出一副慈母孝子的模样,还差点一脚踩在我的头上,这种样板戏虽然无聊,但心梦喜欢看,我们体贴她的心情,就偶尔演演让她爽一下了,总之,凤凰天女与我们走一道,大大增加了我方实力,还帮了我一个大忙,连羽霓那边都不用问了,xìng奴隶是没资格说话的。 但在把一切付诸行动之前,还是有点事情要先做,这也是我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最终的准备工作。 「开始吧,动作要快,变态老爸只是为人变态,却不是白痴,我们动作如果太大、太慢,他很快也就会发现,我可不想到时候还要杀出重围,都已经不是年轻小伙子了,又没嗤药,能安全一点就安全一点吧。」 「知道啦,你个小畜生出嘴不出力,只在旁边看的,废话还挺多。」 「我也不是光说废话的,不然你试试看,到时候给第三新东京的人马团团包围,要冲杀出去,我们还没与黑龙会交锋,实力就要先折一半了。」 我确实担忧这后果,而在我的眼前,凤凰天女与心梦已完成准备工作。要取出冷铺兰体内的贤者手环,可是一件大工程,必须要凤凰十二兽魔其中之四联合作业,才能够完成,这还是在冷翎兰已经石化,自我意识丧失,魂魄也被完全抽离的情况下,如果不是,要取出已与魂魄结合的创世圣器,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务,十二兽魔齐出也没用。 即使能做,这件事也绝不容易,所以鬼魅夕只对我提过一次,便不敢说第二次,因为此举甚耗元气,对施术者的伤害不小,鬼魅夕说过后故意装死,希望能把这件事情给混过去,最好我完全忘记,这样就不用让心梦伤元气了,而眼下最幸运的一点,就是我们有两名凤凰天女。 做这么大的事,心梦也不能单纯只靠意识体,必须再一次进行附身合体。考虑到我们这伙人等一下就要离开,说不定还要战斗,必须保留体力,心梦的附身对象当然不能是我们之一,本来我想让星玫来出点力,结果律子小姐自告奋勇,就由她来提供协助,帮助我们。 心梦与律子小姐附体结合后,灵光闪动,很快就化为她自己的相貌,高高的个子,修长的美腿,中空露脐的小背心、牛仔热裤,展露超惹火的好身材,雪白的藕臂上,一长串铜环首饰交相碰撞,发出悦耳之至的声响,看上去就是一个明艳的街头舞娘。 我忍不住笑道:「这丫头好像有变装癖一样,每次出现衣服就换个没完,也不知道是怎么培养出这习惯的。」 「天晓得,肯定与遗传无关。」凤凰天女扔来了这么一句,走到了心梦的对面,与女儿联手发动兽魔。 两大绝世美女,联手发动兽魔的样子……很美。 没有看过这一幕的人,可能很难想像,那并不仅仅因为她们母女两人都貌美倾城,还包括了她们的动作,姿态曼妙,手舞足蹈,轻轻摇摆着胴体,哪里像是在施法,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是一曲双人妙舞。 一开始施术,魔力波动震荡空气,自然形成了声波,音色澄澈悠远,像在吹奏着连篇乐章,一下如奏丝竹,一下又像鸟啾虫鸣,传入耳里,说不出地悦耳动听,好像脱离尘世,飘飘来到极乐世界。 凤凰天女、心梦,摆动腰肢,手指不住结出法印,美妙的指舞有若百花锭放,看得人眼都直了,而母女俩的身材太好,性感的肉体摆动中,乳浪臀波,更让我看了周身发热,手足无措,有种要喷鼻血的冲动,连天河雪琼、鬼魅夕,都不自禁地脸上发红。 不过,换个角度来看,在活色生香之下,我也看出了一些特别之处,凤凰天女与心梦的施术,就像是两名最优秀的外科医师,兽魔就是她们的手术刀,她们发挥着高度默契,心有灵犀,以最少的元气损耗、最快的动作,迅速完成施法的每一个步骤,我们就像在看一场外科手术,为着那准确而快捷的动作,衷心赞叹。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但如果内外行都有得看,这种表演就一个爽字,我们神驰目眩,看着她们两母女的曼妙舞姿,渐渐生出实效,一道白光由冷翎兰的石像上散出,在正上方凝化成形,正是贤者手环。 看到贤者手环出现,我心中大定,不再继续看下去,把星玫招过来,将奈落之箱交给她,千叮咛、万嘱咐,要她务必办到我的委托。 「你一定要记着,六天后的傍晚,星玫你就在这里把箱子打开,把里头的东西释放出来,一切成败的关键,从你这里开始,能不能救你两个姊姊,也就靠你了。」 经过深思熟虑,这是我的最终决定。我没有三年五载的时间去研究,现在就要离开,而根据眼前的资料,我无法判断在这里使用奈落之箱的后果,虽然应该不至于搞到石像化为乌有,但能否破除暗黑召唤兽的构成,使魂灵回归,也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孤注一掷不是我的喜好,我还是喜欢排除风险,用最稳妥的方式来行事,所以才将所有希望交给星玫,并且相信她能够替我完成。 「我……我一定会做到的。」 星玫珍而重之地接过箱子,用尽力气抱在胸口,仿佛要证明会用生命去守护它。 美丽小公主的眼眸中,水光潋艳,紧咬下唇,好像随时都会哭出来,这种悲伤的表情,着实让我心疼。 「嘿,别这种表情嘛,我可没有打算一去不回的,你这种表情,像是来替你哥送葬的,很不吉利啊。」 该说小丫头就是比较好骗,听我这么一说,星玫马上伸手抹了抹眼,挤出一丝笑容,之前她已向我要求过几次,想与我们同行,被我拒绝了,她也知道我没可能带她一起上路,便不再强求,只是贴在我耳边,悄声道:「哥,加油,星玫会等你回来,然后……然后就和两个姊姊一起,在你面前摇屁股……」 小公主也不知被谁带坏了,居然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但我也不得不承认,这话确实很有打气的效果,我听了之后,脑里「轰」的一声,兴奋得不能自已,一只手按放在星玫小皮球似的雪乳上,狠狠搓了一把。 「说到要做到啊?我会记得你这个承诺的!」 将一切再向星玫交代一次后,凤凰天女和心梦的施术已完结,贤者手环取出,我也到了该上路的时候。 看着渐渐隐没在黑暗中的石像,我心中暗暗许愿,下次再回到此地时,这四尊石像一定已经破除诅咒,还原为人,要不然……也就没有下一次了…… 「……等我,只要再过几天,我们就能见面了,一定救你们出来,这是我对你们的誓约。」 离开第三新东京的过程,基本上有惊无险,虽然一路上的巡查挺严,不过我们这边有律子小姐帮忙,刻意安排,让我们能够从巡逻的死角离开,避过所有人的耳目,连交通工具都替我们安排好了。 途中我意外发现,律子小姐的本事很大,她在武技、魔法方面,看似没有什么特殊成就,但第三新东京的整个电子系统,与她的脑子相连,她可以凭着自我意志操控整座都市的运作,说她是第三新东京之母,真是一点也不夸张,下次若有机会再见,对她可得多多巴结。 离开了第三新东京,除了用最快速度赶往目的地,另一个当务之急,就是统合手上的资源,否则以我们现有的实力,说是去送死都还太抬举自己了,而除了勤练武功之外,我们手上最大的致胜武器,就是创世七圣器,目前除了大日天镜,其余六件都已经在我们手里了。 霸者之证一开始就在我身上;希望号角在离开索蓝西亚时取得,萨拉城内一战,我昏迷时阿巫虽有搜身,事后却又归还于我,期望我有一天能够完成他的心愿,打倒黑龙王;烽火乾坤圈也在萨拉之战中回收,落在羽霓手里,她不是没有试图用乾坤圈造反,打倒凤凰天女,但几次挑战,输得一塌糊涂,证明什么伟大兵器都是要看人使用,废柴拿了神兵,仍然是废柴。 贤者手环,已经由心梦和母亲一同回收;圣者手杖,也在我们攻入尸龙要塞时,鬼魅夕特别搜出,取回在手;本来斩龙刃会是最要命的东西,因为这柄神兵落在李华梅的手里,如虎添翼,想要从李华梅的手中夺取斩龙刃,想想都觉得恐怖,然而,幸亏有凤凰天女,她与黑龙王、李华梅一场混战,趁机夺了斩龙刃在手,让这件最困难的工作,得以顺利完成回收。 千百年来未曾有冒险者集齐的创世圣器,如今除了大日天镜,都已经在我们手中聚齐,而大日天镜虽与天河雪琼魂魄结合,可是有凤凰天女、心梦在,也不是无法取出,当然,这件事的难度很高,绝不容易,远非冷翎兰的情形可比。 「是不容易,但也不见得做不到,只要哥哥你开口,我可以再试试的。」 「这个不急,创世七圣器是我们的重要筹码,但运用的方法,并不只是拿在手上用这一种,我另有主意,你们准备好就是。」 我道:「大家都不是初出江湖,这一仗不好打,彼此都心里有数,我也不用故意说什么乐观的话,不过,我并不是脑子发热,专程冲出去送死的,我有我的计画,如果都能实现,就算不能打倒黑龙王,也绝对会让他很痛的,我们法雷尔家族的男人,素来就是黑龙王的克星,所以我……好啦,鬼妹,不要笑得在地上打滚,好歹也给点面子,母亲大人你也是,说起来你是罪魁祸首之一,该去面壁好好惭愧一下,如果你不那么淫乱,不那么见男人就腿开开,今天世界可能会太平许多……」 简单向众人说明了我的计画,所有人都在摇头,毕竟这个由法米特留下,武藤兰、加藤魔补完的技术,只是一个单纯的理论,甚至法米特生前也未能将之完成,是一个有缺陷,还缺很多的残破理论,要拿这不可靠的东西来策划战术,任谁听了也都觉得希望渺茫,连我自己都心里七上八下,不敢说有多少胜算。 只是,这个世界还有一条简单的法则,就是能者开口,无能者闭嘴,我的计画虽然不可靠,但这里也没有人能提出一个更可靠的计画。天河雪琼、鬼魅夕,这两个nǎi子比脑大的女人就不用说了,心梦虽然足智多谋,是很好的参谋人才,可是熟知黑龙王底细的她,同样也想不出有效的办法,只好和大家一起闷声大发财。 唯一一个不沉默的,就是凤凰天女,她的意见倒是很多,嫌这嫌那,话确实也都说在点子上,我承认她说的都是缺陷,但一轮毛病挑下来,没有半点建设性的意见,如果只是要说「这么干根本是送死」,这结论我们早就知道了,不用她特别点出,说了也是白说。 「尽挑我的想法不好,那你有什么致胜秘诀吗?」 「致胜秘诀?想这有的没的多麻烦?我们家族的风格也很简单,拳头一握,直接轰在敌人的脸上,把人打倒就行了。」 「……那要是一拳没把敌人打倒呢?我怎么觉得你这方法比我更像是去自杀的?」 我们所使用的交通工具,仍是第三新东京的飞空艇,这是律子小姐为我们安排的好货色,比之前载我们到第三新东京的那艘更大,还装满了武器弹药,实在很够诚意,靠着这个东西,我们可以在上头养精蓄锐,保全状态,不过这东西飞得不快,抵达目的地恐怕是得几天以后了。 这几天之中,大家除了进行各自的修练,提升力量,还有聚在一起商量对策,剩下的时间,就是在一起疯狂交媾。此战之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明天,在这种气氛下,做爱是最好的减压行为,能有效缓解身心压力,还助长修为。 左拥鬼魅夕,右抱天河雪琼,还有心梦偶尔来插花,真可谓享尽人间艳福,再爽快也没有了。普通的剧情套路,这种时候女主角总会想方设法,缠着男主角做爱留种,这点她们倒没有学着干,反正几天后,大家同上战场,就算在这之前真的怀上了,到时候也是一起给干掉,怀了也白怀,况且,在经历过那么多事以后,我相信她们都有与我一样的感觉,法雷尔一族……还是干脆绝后、灭族吧。 飞空艇上没有外人,一切靠自动驾驶,我们也无须避讳什么,几天里头,我们随时想要了就开始搞,几乎飞空艇内各处都留下我们的踪迹。 和鬼魅夕在飞空艇的外部阳台上,迎着仿佛近在咫尺的太阳,她双手趴着栏杆,翘起小肉臀,让我从后头插入,蓝天、白云、美人、雪臀,构成一幕让人永难忘怀的美妙景色。 与天河雪琼在飞空艇内的洗手间内偷情,我坐在马桶上,她跨骑在我双腿上,就这么上上下下,摇臀晃奶,厕所狭小,在这种密闭空间中性交,不会舒服到哪去,可是天河雪琼那对上下抛甩的雪白大奶瓜,还有她拼命忍住的甜美呻吟,却让这一切都值回票价,超级刺激。 除了这种偷情似的交媾,当然也少不了正常的床上运动。心梦、鬼魅夕、天河雪琼,这三名当世一等一的倾城绝色,一起趴在床上,三张不同特色的仙姿娇颜,三个不同的美丽屁股,或是晶莹如玉,或是欺霜赛雪,或是滑腻若脂,各具艳色,难分轩轾。 能一次看这三个美臀竞艳,堪称人间至福,我找不到文字可以形容,也想不出有什么画面可堪比拟,勉强要说的话,大概是将来有一天,我让冷氏皇家三姊妹,摆出同样姿势,又或是集齐四大天女、七朵名花,这么一长列屁股并排过去,才能给我更强烈的视觉冲击了。 这几天,我们真的是干得天昏地暗,到了后来,直接命令她们几个,衣服底下不准穿内裤,方便彼此想干就干,要不是顾忌飞空艇内还有一个凤凰天女,不想过度刺激她,就干脆直接脱光,连衣服也不用穿了。 天河雪琼对于我这要求,最初有点尴尬,但勇于尝试新事物的心,让她还是答应了,鬼魅夕就更不用说,这丫头有时候根本没羞耻心可言。我们这样乱七八糟地搞着,也是一种修练,配合著我的战术,提升相应实力,希望能发挥效果。 什么作法都有副作用,我这么搞,对凤凰天女的刺激可不小,这边没有男人,她就大搞自己的xìng奴羽霓,反正大家各搞各的,彼此不吃亏。 有一天,我刚刚与鬼魅夕干完一回,路经浴池,正想要进去冲身,忽然隐隐约约听见浴室传来一种奇怪的声音,我小声靠到门边,将耳朵贴在浴室的门上,里边传出急促而不规律的喘息声,正是女人将要高潮前所发出的声音。 这艘飞空艇上的女人,屈指可数,撇开我刚刚干完的不计,剩下的就那么两个。 凤凰天女不是那种会压抑自己的女人,所以不太可能是她躲在浴室自慰,她就算想要,也只会跳出来强奸人,这么一合计,可能的人就只剩下羽霓一个了。 我心念一动,悄悄推门进去,只见雾气缭绕的浴室里,一个相貌清纯的女子,正微睁着迷离的双眼,一手抓着小巧的鸽乳,由上至下轻轻挤压、搓揉,一手轻巧探进娇嫩的花谷,在里头蠕动、摸抚。 莲蓬头温暖的喷洒着,晶莹的水珠打在羽霓身上,激起一片水雾,透过雾蒙蒙的水气,一具美丽而朦胧的肉体正不断扭曲着,蠕动着,呻吟着,寻找快乐的顶端。 侧耳倾听,完全听得见那撩人的呻吟声,不仅如此,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不由得暗暗好笑,这女人以前总是一脸的正经,结果不但私底下与亲妹妹有奸情,现在还偷偷躲在浴室里自慰,又叫得那么大声! 很久没有和羽霓干了,听这声音真有些撩人,我正想有所动作,忽然发现烟雾中还有一个人,只是因为没出声,我居然没发现。 烟雾缓缓散开,一具凹凸有致,光彩夺目的胴体露了出来。如果把羽霓形容成青涩的枣子,那么这具肉体就是熟透了的蜜桃。丰满的乳房,纤细的腰,肥硕的屁股,修长的双腿,无论从哪个方向看去,都显得无比的柔美流畅,再配以好像荔枝般的水嫩肌肤,由内向外,无所不在地散发出一股迷人的性感。 我不敢发出声音,只是屏息去看,这个身影看来是那么妩媚,潮湿的红发盘在头顶,却有几丝滑落在额前,站在浴池之前,氤氲雾霭中,越发显得明艳而不可方物。 这样的绝色美女,除了凤凰天女,更有何人?虽然我已刻意消除声音,但以凤凰天女的能耐,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就只听见她「哼」了一声,身化疾风,瞬间就从我身边飙过,我什么都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房门开阖,她已出了浴室,只留下羽霓仍在原处。 销魂之际,羽霓突然发现我到来,还色眯眯地看着她的裸体,吃惊得呆住了,抚弄乳房和xiāo穴的小手,也停在原处一动也不动,不知道应不应该放下。 「怎么停了?被我打扰了吗?我道歉,请别介意,你可以继续啊。」 「你……你怎么……」 「别怪我啊,是你们嚷得太大声了,哈,我还真应该说个服字,母亲大人把握每分每秒的时间,积极调教xìng奴啊,我说你也是,当初开好条件给你的时候,你觉悟得早一点,就不会是今天这样了,偏偏你死硬着不肯妥协……我没有要你屈服喔,只要妥协就好,偏偏你连妥协都不愿,现在变成xìng奴了能怪谁?」 羽霓被我这些话说得哑口无言,换作是以前,羽霓死不屈服的个性,必会回顶几句,但或许是凤凰天女的调教太成功,锐气尽折,她没有再表现出抗拒的样子,反而抬起头望着我,眼中的神情特异,看上去甚至称得上娇媚欲滴,这是我首次在她身上,看到如此女性化的眼神,刹那间,有种羽虹就在我面前的错觉。 「……我……我想要……」</div> 第七章 天理人欲 谁说谁算 和羽霓的交合,并没有太多值得大书特书的地方,毕竟,和她之间什么该做的都做过了。 此生截至目前为止的性交对象中,如果问我和谁做爱最有高潮?高潮最激烈? 最灵欲一致,这个答案连我也说不准,存在太多可能性,但若问我和谁干得口味最重,什么花样都玩过,那肯定是羽霓。 在初成为我傀儡娃娃的那段时间里,由于素有积怨,又肆无忌惮,我什么不方便对别人做的事,都拿她来当实验品,还不光只是性交中各种体位的变换,就连各种变态的玩意儿,包括让她连续含肉茎一整夜不停、跪下舔脚趾、舔屁眼、舔自己的屁眼、扮母狗爬、人肉尿壶……种种能够想到的变态事,我都在她身上做过了。 一个不会喊疼叫痛的肉娃娃,很能刺激男人的暴虐欲望,既然我什么变态玩意儿都在她身上试过了,和她偶尔干一两次友谊炮,又有什么好提的? 不过,这次性交确实有点特别之处,之前我和羽霓的交媾,都是在她身为傀儡娃娃的状态下进行,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我设定好的模式,但我自认对她也算了解,又看过以前她和羽虹搞同性恋的画面,印象中,她都是偏中性风,甚至有点小男生感觉的俊俏,这点就算在交合之中都没改变过。 可是这一次的交合,我看得出来,羽霓很享受,乐在其中,是真正放开身心去享乐,屡屡表现出女性的媚态,在高潮来临时,她扭摇着圆臀,双手紧抱着我,发出尖锐的娇吟,一瞬间的美艳风情,连我都有些看得傻眼。 一个女人不管长得多美,如果面无表情,那就只是一个木偶,不会动人,过去的羽霓就是这样,但是当美人有了神采,能说能笑,会嗔会怒,那就从单纯的美丽拥有了「风情」,而风情也就是美女身上最动人的地方,哪怕一个女人的长相只是清秀,有点平凡,不是那么美若天仙,都无所谓,只要能散发自我的风情,或是托腮一笑,或是一下撩起头发的小动作,都能让男人看傻了眼。 此刻的羽霓就给我这样的感觉,最开始的时候,我觉得好像是羽虹回来了,与我像以前一样合体交欢,但渐渐我发现了不同,这两姊妹仍是独立的个体,表现出女性风情的羽霓,居然带着一股妖媚之气,很像是那种扮着女装的小变童,带给我从未有过的刺激。 我生平从来不好这调调,更没有男风之好,但也说不出为什么,就是觉得我身下如水蛇般扭腰、娇吟的羽霓,出奇动人,再加上脑中不住闪现,刚才我在浴室中惊鸿一瞥的美艳身影,精神说不出的兴奋,居然在羽霓身上连发泄两次。 几天的纵欲无度,又在羽霓身上如野兽般发泄,若非我是淫术魔法的传人,若非我有种种采阴补阳的回元秘技、具有神奇效果的独门秘药,相信我早已成了人干,还没等与黑龙王交手,就要死在这些女人的肚皮上。 交合结束后,我们并排躺在浴池之中,乍看之下,好像一对亲密的爱侣,但实际上,完全是两颗永不交集的心。 我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就算勉强有一点,羽霓也不是那种足以让我不厌其烦,愿意天长地久与她耗下去的女人,之前我花了不少时间,希望取得她的谅解,不过几次踢铁板之后,现在我对这种徒劳的努力,已经没有兴趣了,甚至连开口与她说话的兴趣都没有。 羽霓确实发生了改变,这个改变不是我的功劳,纯粹是凤凰天女的能耐,她真的很厉害,准确看出羽霓的特质,像是在雕琢美玉一样,渐渐研磨开发出羽霓的女性面,这分眼力与调教手段,我自叹不如,既然有了凤凰天女接手,我也不想再过问羽霓的事了。 这几天,我和天河雪琼、鬼魅夕、心梦玩得太彻底,让凤凰天女在旁看得欲火中烧,淫气冲天,只得全部发泄在羽霓身上,羽霓被调教得狠了,同样饥渴难耐,需要男人,才会向我求欢,一切只是如此而已,如果我会因此以为她喜欢上我,或是什么别的,那我就是脑子大进水了。 在浴池里躺了片刻,我正要起身,旁边的羽霓忽然开口了。 「……真想不通……喂,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太犯贱的问题别问,别给我痛扁你的机会。」 「都说天理昭彰,邪不胜正,那为什么世上总是你们这样的恶人在得势呢?善良的人总被你们欺压,为什么老天会这么不长眼呢?」 换作是之前,这个问题会被我当成是恶意挑衅,什么废话都不用说,先把人扁一顿,但此刻,从她满心困惑的声音里,我知道她是真的想不出来,极度困扰,这才向我求助。 虽是如此,但被人这么问,还是让我火气上涌,怒道:「你够了没有?天理天理天理,你知道什么是天理吗?」 「天理就是邪不胜正,是正气浩然?是……」 「是什么?天理就是邪不胜正,这话是谁告诉你的?天晚上向你托梦传教的?还是你哪天走在路上,忽然听到天的声音,告诉你天理就是邪不胜正?」 「是……是……」 被我这一句话问倒,羽霓愣在当场,半天也答不出一句话来。 「说不出口对吧?我来替你说吧!是从书上看来,是师长告诉你,是慈航静殿内人人都这么说的嘛!他奶奶的,我还以为是老天显灵告诉你的,结果全部他妈的是听人讲的,那些人和老天交情很好?他们说了话就算数?」 我道:「直至目前为止,人类连预测明天的天气都没法百分百准确,还要代替老天来讲道理,妄臆天意,这种见鬼的道理你居然也深信不疑,当成是人生的信仰中心十几年,你说说你脑子里都装些什么了?如果这样子也行,那我告诉你,为邪最乐,天下万神我独尊,这才是天道真理,还是老天显灵告诉我的,你信不信?为何不信?我和说其他那些话的人,根本就是一路货色,没差别的。」 连珠炮似的问话,羽霓呆若木鸡,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看到她这样子,我并没有什么胜利感,当然也不会觉得开心,只是因为自己不得不和这傻女人在这里,花力气说这些道理,非常恼火与疲惫。 「算了,说了也白说,你就继续去相信那一套吧,如果这样真能让你日子比较好过的话……」 我摇了摇手,不想多说,从浴池中起来,预备要离开,羽霓却在此时抱住我的腰,「等一下!」 「干什么?」 我望向羽霓,有些想不透她要说什么,就看她在水中仰视着我,白晰的胴体略嫌纤瘦,线条却是极美,而那双眼眸中,最初只有狂乱、混乱,却迅速冷静下来,回复了冷静,显然是心理斗争已经有了结果,一开口,声音已能平静。 「你……你什么也不信,不信正义,不信天理,不信果报,这样活着,你难道不累吗?」 「嘿!不要说得好像我心理变态一样,又不是我自愿什么都不信的,还不都是因为我身边都是一些高智商的变态,整天拿我来玩,才玩到我什么也不敢相信,你以为我很愿意吗?」 我摇头道:「但如果你相信什么理念,只是为了让自己活得轻松一点,那我还是建议你,多用用自己的脑子,去想想那些东西到底说不说得通?又到底适不适合你?」 「我师父说,有信仰的军队,才是最强的队伍。」 「你师父……不,你老爸已经死啦!」 一句话堵回羽霓的嘴,我心里觉得有些好笑,最好心灯居士真有那么信仰坚定,有些道理虽然没错,但从他的口中说出,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浪费时间与鸟女人说话,真是无聊,我起身离开,到了门口,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我应该说过了,或许在这个世上,真有那种能解释一切的方程式、真理,但那种存在,必然是超越人智的东西,不能单纯用人的道理去衡量,至少不是邪不胜正这种东西,什么正正邪邪,善善恶恶,那都是人定义的,如果用森罗万象的角度,这些都是没意义的,就像我和你说这些一样的没意义。」 说完这些,我就推开门,头也不回地走出去,心中颇有些恼怒,倒不是羽霓引发了我的怒意,而是我说得太多了。在潜意识里,我不喜欢对人说自己太深层的想法,不愿意让人借此窥知我的思想,这是很危险的一件事,今天对着羽霓说这些,其实已经是大为破例了。 出了门,心梦赫然等在那里,看见我过来,她悄声拍了拍手,为我鼓掌,笑吟吟地说,「哥,你好棒,刚才那些话,真知灼见,你说得很有道理呢。」 「少来了,就是胡扯而已,有什么道理可言?你在外头全听见了,有什么想法?醉仙罂粟,智冠黑龙三军,我很想听听看,你又有什么信仰思想?」 「这个嘛……」心梦侧过头,咬着手指,好像很认真似的想了想,然后一下子扑过来,搂着我的脖子,倩笑道:「哥哥说的一切,人家都信,哥哥的话,就是人家的信仰,信你就是了。」 「哈,这倒也是一种轻松的生活方式,跟个好老大,然后什么也不想,这样确实可以活得很轻松。」 抱着心梦一起离开,我就没有再想那些不相干的事,继续去干我应该干的工作,事实上,我们这几天的放荡生活,确实不是只在寻欢作乐,同时也是在修练,修练所针对的目标,就是创世七圣器。 每件七圣器之中,都藏着一式究极魔法,如果能够运用妥当,在战场上六式、七式究极魔法齐发,那种场面就是末日浩劫,万神齐怒,毁地摧天,要摆平李华梅、暗黑召唤兽的胜算很高,运气好一点,就此轰死黑龙王都不是没有可能。 在各种史料典籍中,我记得五百年前的战国时代,能人辈出,也曾发生过一场战争,两边阵营用究极魔法对轰的例子,不过,究极魔法之所以被称为究极,这就代表了其独一无二的分量与难度,够资格运使究极魔法的大魔导士,每个时代都不过一、两个人,发出究极魔法后,就透支体力与魔力,短则三五十日,多则一年半载,都无法再发第二次。 有些魔力未足,境界用特殊方法勉强提升上去的水货魔导士,用了究极魔法所遭的反噬,可能一生都无法回复,甚至当场暴毙的都不乏其人,毕竟,究极魔法本就是主神级的神魔专用,以三次元的生命体来发动,本来就过于勉强了。 记录中,哪怕是最辉煌的战国时代,一场战争中以究极魔法对轰,最多也不过四发,这已经是史上最高记录了,至于六式或七式齐发,这种事情不但史无前例,连想都没有人想过,但这绝非毫无可能的,因为世上已经有捷径留了下来,就是创世七圣器。 不晓得哪年哪代,有位异人造出了七圣器,又或许真如传说所言,这七件圣器是造物主创世所用,遗留了下来。总之,七圣器之中分别封藏着究极魔法,而使用七圣器来发动内藏的究极魔法,能够大大减少魔力损耗,化不可能为可能。 七圣器已大大减少了我们的负担,而羽族所研发出的技术,则让我们在这基础上更进一步,透过交媾,阴阳和合,能把究极魔法的发动耗损再往下削减。当然,我没打算效法凤凰天女使用圣者手杖那样,因为七圣器之中,不是每件东西都呈棍棒状,也不是每件圣器都能拿来当假yáng具用,至少我就不会蠢得把外轮锋锐的烽火乾坤圈、无物不破的斩龙刃,朝自己的屁眼里塞。 我自己的分析?羽族那种把圣器当淫具用的作法,重点其实是高潮时候的脑波,生物体在高潮时候的脑波,就像一把钥匙,能与七圣器本身的灵波同步,借此在最小的负担下发动,连对灵魂的侵蚀伤害都减少许多,而我们所该做的,就是想办法让这样的脑波频律,在平常时候也能出现。 说法听起来很玄妙,其实倒也简单,一些高僧在打坐禅定时,无须实际做爱,也能到达等同性高潮的快感境界,还持续数天,是谓大欢喜。这两者之间确实有互通处,而我们所努力的目标,也就是做到这样的事,虽然难度颇高,但幸好我们之中若非超卓武者,就是杰出术士,禅定、冥想之类的修行,我们都不陌生,驾轻就熟,否则要在几天之内,完成这样的训练,绝无可能。 当然,交媾就是训练中最重要的部分,只不过,我们都是一面交合,一面尝试保持做爱体位,就这么进入禅定状态,几天下来,人人都是大有进步,就连我这个不入流的术者,在握着圣器时,都觉得……自己好像有能力发动圣器了……对,只是好像,没法给出更肯定的答案,因为我们不能实际测验,仅能相信自己的感觉不是错觉,并且衷心祈祷,在战场上能够发挥实效。 天河雪琼、心梦、鬼魅夕,都信任着我的作法,没有提出质疑,一心一意地练习,这在我的预期之内,比较意外的,是羽霓居然主动要求加入,希望接受特训,增加我方的战力。 这还真是让我吓了一跳,羽霓参战是必然,她吸纳心剑神尼的舍利子,得了不少好处,虽然短短时间内,未及消化,力量却已提升不少,上阵交战,会比以前能打得多,不过……还不足以强挑敌方的硬手,撞上暗黑召唤兽恐怕连跑都跑不掉,为此我一直在头痛,总不好将她当成牺牲打,随随便便壮烈成仁,没想到她会主动要求特训。 不仅如此,羽霓在训练时的态度异常认真,相当投入,看不出勉强的样子,完全就像换了一个人,让我啧啧称奇,就连天河雪琼都私下对我说,羽霓做爱的时候,好像非常享受,那种摇臀甩发的骚劲,和过去判若两人。 过于反常的状态,天河雪琼担心羽霓可能压力过大,精神出了问题,她虽然没说明白,但我晓得,天河雪琼更担心羽霓像羽虹一样,冷不防地刺我一刀,报仇雪恨。 天河雪琼有这样的担心,让我非常欣慰,换做是以前,她不可能会在意我是死是活,现在这么紧张我的安全,这真是一件让我做梦都会笑醒的美事。不过,她的担心纯属多余,我的情形已今非昔比,想要在我面前做假,不是那么容易,更何况我还有一个透视人心的助手。 「哥,她确实和之前不同了,理由我也不太清楚,但……你对她说的那一番话,似乎有醍醐灌顶的作用喔,她茅塞顿开,开窍了。」 「真他妈的见鬼,那些话有这么特别吗?我自己怎么就不觉得呢?」我摸摸下巴,忍不住道:「真要有那么特别,让我自己也震撼一下啊?我很想尝尝醍醐灌顶的感觉,要是真能大彻大悟,说不定一下子武功冲到第八级去,也说不定啊!」 坦白说,被几个第八级修为的女人包围,压力挺大,特别是她们得以突破的关键,本来可以为我所用的,这点想起来就让人更呕了。生死关头就在眼前,我丝毫不敢懈怠,每天都在勤修苦练,总觉得距离第八级只是一步之遥,突破不是没有希望,但我自己也清楚,在短时间内靠着大量外力,连续辅助所取得的突破,就算突破上去,这种高手通常也是水货,境界有了,实力却比正常的要差一截。 天河雪琼倒是还好,毕竟过去的底子深,鬼魅夕就有这种现象,她受白三小姐之助,力量推升至第八级,又吸纳了心剑神尼的舍利元气,大得助益,但因为短时间内力量激增,虽然取得突破,却驾驭不住,这几天都在试着巩固境界,操控力量,杜绝后患……她还有时间做这些练习,我如果临时突破,战斗中控制不住本身的真气和力量,破绽大露,更加危险,还不如稳稳当当使用现有的第七级力量去作战。 「我觉得,哥哥你在大战前或大战中突破上第八级,一定没有问题,你的底子又打得厚,升级了也驾驭得来,不用太担心……」心梦面有得色,很自负地道:「我的预感一向很准,相信我吧。」 何止是准……十二兽魔之中,有专门用以占ト、预测未来的「基拉大和」,这头兽魔非常奇特,历代凤凰天女中,真能够使用这兽魔的人也不多,即使是我们家那自负了得的女色魔,也驾驭不了这头兽魔,每次发动占卜,都是得出一些类似什么前途五里雾中之类,模糊不清的结果,问也白问,连每期彩券头奖的号码都占不出来,实在差劲。 幸好,女儿替母亲洗刷了这个耻辱,心梦的精神力之强,历代凤凰天女中出类拔萃,几无敌手,成功地驾驭住这头异种兽魔,在预测未来这方面,准确得像是一名命运女祭司,她所预感的事物,几乎没有不命中的,令我们深深信服。 不过,预见未来这种异能,本身就很不靠谱,古往今来,九成九的先知、预言术者,哪怕本事再高,都只能看见未来的某些画面、某些片段影像,却无法尽窥全貌,再接下来,就是要靠他们自己「看图说故事」的本领,自行设法理解所见到的画面,解释给旁人听。 一般情形下,这些解释都没有错,但命运这东西,就像是一个阴险的老太婆,偶尔会让人窥见她的其中一面,却从不让人完整看清楚,而看图说故事本身就很不可靠,凭着一张图,各说各话,这是常有的事,为此闹出的预言大笑话,也不只是一件、两件了,为此,关于大事,预言这种东西只能当参考,不可尽信。 「单纯的预言,不管是观星、占卜、兽魔,都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毕竟是沿着同一个系统发展下来的,要是将来有机会,我希望能跳脱这个系统,从因果律着手,开发出来的新技术,应该就能处理目前的不足。」 心梦说这些话的时候,悠悠出神,那种专注的眼神,很像是那种抱着一叠书本的女大学生,若再戴副眼镜,就更有学者气质。身边的几个女人里头,心梦最有文质书卷气,要是将来能远离恩怨,支持她进学校读书、做研究,这倒是一个颇引人遐思的想像……如果可以的话…… 「对了,之前你对我说,战斗的时候,你有藏身的地方,预备怎么做?可以告诉我了吧?」 心梦的身外化身,可以无所不在,但她的本体始终都在那只篮子里头,平常时候,我们会尽力护她周全,可是一到了战场上,自顾不暇,哪还有办法护着个大篮子到处跑?以我们此时的情形,也不可能另外找个安全地方藏起她,大地上根本没什么地方是安全的,绝不能让她落单。 这一点我一直很担心,当初差点就让她留在第三新东京,不让她跟,是心梦说她自有办法,我才勉强同意,但她却又没说是什么办法,现在我决定一问,而心梦所给我的答案,让我非常怀疑自己的耳朵。 「什么?把自己给最小化,缩小成指甲般大,藏在特殊胶囊里,然后藏在某人衣袋内或体内?」 哪怕我们身在魔法世界,心梦的这些话还是让我觉得很梦幻,细问之下才知道,十二兽魔中的「顶点虚神」,能将物体极度放大,又极限缩小,变化如意,甚至还能做出软硬、冷热、厚薄之类的复杂外形变化,堪称是收纳、易容整形的王牌道具。 这样听起来,十二兽魔真是超级百宝箱,虽然与战斗直接相关的不多,但听到目前为止: 堪称幻术之王的水月梦蛊。 将召唤代价减至原有一成的伯伦西尔。 能重溯过去影像声光的白鲸之星。 把物体极度放大又缩小,外形随心变化的顶点虚神。 准确占卜未来的基拉大和。 …… 这些都与个人的战斗力,没有直接的关系,不过,却都是独树一帜,无可取代的特殊能力,哪怕是某个强者的武功天下无敌,碰上有需要的时候,还是得来凤凰岛上低声下气,卑躬屈膝?甚至跪下舔bī。 如此想来,在各种勇者的冒险故事中,羽族凤凰天女应该扮演着特殊巫女的角色,虽然不能加入勇者队伍,不过,总是勇者解重要任务的关键,也就难怪法米特会上南蛮去,又与当时的凤凰天女结下不解之缘。 能够运使十二兽魔的心梦,在战斗时候,会是我们整组人最强的后勤支援,少了她,对我们相当不利,不过,心梦无法直接上场战斗,所以在分配七圣器的时候,我大感为难。 羽霓是使用烽火乾坤圈的不二人选,我使用霸者之证,希望号角交给鬼魅夕,天河雪琼负责大日天镜,凤凰天女力量最强,一个人拿了圣者手杖、斩龙刃,准备到时候横扫八方,堪称我们的主战力。 几经考虑,我将贤者手环放在心梦的身上,她没有可以戴手环的地方,只能拿来当项圈用,这东西放在她身上,并不指望她能够发挥其中所暗藏的究极魔法,我只是祈祷,贤者手环能够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分配调度完毕,所有人专心一意,就想在决战之前,把自己的力量尽可能的提升,既然是勤修苦练,当然做爱的时间也是平常一倍,由于这牵涉到精神力方面的修练,需要尽量放开自己,心无垩碍,所以,飞空艇上的几名大美人,也抛开所有顾忌,尽量追求突破。 理论上说起来很简单,实际执行起来,就会比较奇怪了,我仗著有这个借口,在交媾时益发肆无忌惮,本来还对群交有点排斥的天河雪琼,都不晓得和羽霓、鬼魅夕一起和我大干几次了。 如果只有这样,倒也还好,但某天晚上醒来,睁开眼睛,我看见鬼魅夕趴在床边,天河雪琼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件双头龙皮裤,正从鬼魅夕身后抱着她的小屁股,一下一下大力抽插,那股癫狂样子,比我尤有过之,让我不能不写个服字。 ……你们……也未免放得太开了吧?</div> 第八章 尊重传统 反正拖戏 黑龙王所选择的决战地点,是之前黑龙会与第三新东京的人马交战,搞出来的灾难之地,两边互相使用禁忌兵器、大规模破坏型禁咒,无视对周边环境的影响,不但搞到方圆百里之内尽成剧毒地,几百年内都无法化消,更撕裂空间,产生时空裂缝,让来自异次元的怪物蜂拥而出,造成了黄土大地的危机。 据我所知,慈航静殿的高僧们正率领僧兵包围这片灾难之地,设下封印结界,还派僧兵到大地各处消灭异界魔物,全力消弭这场祸患。这次的危机,已经超越正邪,哪怕是再大的野心家、再邪恶的魔王,如果这片大地完蛋了,那占领大地也毫无意义了,所以照理说,无分正派邪派,此刻应该抛开纷争,齐心扑灭此祸才对。 无奈,黑龙会的头头,根本不是真心想要成就王霸之业,这片土地完不完蛋,他也毫不在意,最好大家一起死得干净,万径人踪灭,他的心反而能得到平静也不一定,所以面对这场大祸,他非但不出力,让慈航静殿独扛,还趁机发展势力,兵指慈航静殿。 若非主战力都在外,大本营空虚,上次慈航本部遇袭,未必会有那么重的伤亡,不过黑龙会确实也够奸诈,形式上是强攻,却驱策大量异界魔兽去攻,真是省事省资源。慈航静殿把灾难之地用结界给封了,能够突破结界出来的异界妖魔,十中无一,照说不该有那么大数量的妖兽袭击慈航本部,若估计得没错,黑龙会在灾难之地内,另外建立了传送点,把里头的魔兽瞬间转移出去,送去慈航静殿当炮灰,这一手真是厉害。 慈航本部为此遭受重创,千年古刹险些毁于一旦,同样的战术,能不能拿来攻击第三新东京呢?事实上,这一招黑龙会还真的用了,先后三次以此法攻击第三新东京都市,律子小姐告诉我,慈航静殿的防御法阵,用了起码上千年,经历千锤百炼,往好处说是经得起考验,但坏一点的说法,就是过时了…… 「慈航静殿的系统,是以光系为基础,增补其他系的防御而成。光系法阵在抵抗武力攻击的表现,在六系中数一数二,对抗其他系魔法的攻击,也是可圈可点,特别是对上暗系魔法的攻击,呈现互克,以这种强力结界来发动,几乎没有什么暗系魔法与黑暗魔物能强行突破,不过,千百年来,也不是第一次有人尝试用暗系以外的其他系攻击做突破口,只不过这一次最成功而已,异界妖兽可不是常常有的。」 「那你们第三新东京的结界又是哪一系?总不会是黑暗系吧?你还真别说,你们根本就是一副坏人的作派。」 「第三新东京使用的结界系统,不是那种已经过时的老东西,超脱六大魔法系之外,最早是使用核动力系统,后来随着技术更新而不断改造,现在已经是第十九代了,第三新东京的at力场,是本地的名物,一开始就是为了抵御天外来客而开发,什么异界魔物根本不在话下,只要张开at力场,再搭配s2连射蜂炮,除非黑龙王亲自带暗黑召唤兽闯关,否则是进不来的。」 律子小姐的话,我有听没有懂,只觉得听她的口气,总之是很了不起,而实绩也摆在眼前,前后打退了三次黑龙会的进击,一次规模比较大的,发生在我离开后,另外两次……甚至还没被市民查觉到,异界妖魔就全撞在力场上,灰飞烟灭了。 这么强的实力,不来帮我打黑龙会,真是我的大损失,听律子小姐说,即使在我离开之后,源堂仍然坚持,一定要等到七日期满,才会与黑龙会开战,这样胜算才会高,而看源堂如此坚持七日之数,我也有点糊涂了,想不清楚他这么做的目的为何? 难道……有什么神术占卜,天时相克,令源堂一定要在那天开战,胜算才会高? 如果不在那天开战,就是输面居高?这点我问过律子小姐,但她显然也不明所以,倒是有点责怪我过于冲动,还没来得及向源堂问一声「为什么」,便翻脸负气而走。 「这种事情不该怪我吧?换做是你,你会去问他一声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不会。」 律子小姐苦笑着回答,说出了这个必然的答案。源堂并不是崇拜神秘主义、认定为上者有至高权威,做什么事情都不给解释的人,除了少数特别案例,大多数时候,如果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他都会给答案。 然而,就像我们之前听他解释心梦的事一样,问源堂一句为什么,就像打开了禁忌的魔盒,不但让人目瞪口呆,绝大多数时候更会七窍生烟,我已经受够这种感觉了,为了不把自己给活活气死,我理所当然地放弃这种徒劳之举,相信今天如果把这问题拿去问别人,他们的回答也是一句「不想问」。 「第三新东京的军民,不会违逆司令的命令,所以我们无法给你任何帮助,但你偷跑的同时,相关消息也传了出去,慈航静殿大军调度,已经组成队伍,开往灾难之地;南蛮的兽人也成立大部队,北上要助你一臂之力,你并不是一个人孤立无援的。」 萤幕中的律子小姐缓缓道来,着实让我吃了一惊,如果这些消息属实,本来我们一行人单枪匹马赴约的愚蠢行为,很有可能变成一根导火线,引发全大地规模的世界大战…… 不过,虽然我相信这两支援军是诚心诚意来共患难,但对于他们能够给我多少援助,我觉得听听就好,不用太过在意。 南蛮太远,白澜熊即使有心助我,几天之内也很难赶到,更别说他不是组成精英小队,而是搞什么大部队,人多速度慢,等这伙兽人大军浩浩荡荡杀到,恐怕连收尸都赶不上。当然,也不排除一个可能,就是白澜熊瞒天过海,明着说组成大军,暗中却尽起各兽族顶尖高手,全速来援,毕竟白澜熊不是白痴,若他单纯是为大地除害,发兵参战,那组成大军还有道理,既是专程来帮我,那当然是速度第一,组大部队拖慢速度,毫无意义,他没可能犯此愚行。 只是,就算白澜熊真的带精锐高手赶来,也没多大作用。当代各族各国中,兽人的战力不可轻侮,但那是指军队的总体战力,各兽族的战士个个习武,力大无穷,再披上特殊的皮甲,横冲直撞,绝对是谁看到谁就头痛,不过,在高端武力上,兽族自万兽尊者殡落后,就没出什么绝世强者,白澜熊就算找了一批第六、七级的兽人武者赶来,除了当肉盾,我还真想不到他们在黑龙王、暗黑召唤兽之前,能做点什么? 慈航静殿在灾难之地的外围,驻扎重兵,更有许多高手在内,要来助我一臂之力,在速度上是不成问题的,他们比我还早到现场,早在那边等着我了,但话说回来,这些大和尚在那边维持结界,撑上那么多天,体力也消耗得七七八八,让他们声援,或许还可以,指望他们帮着战斗,甚至替我摆平黑龙王……这就不必做梦了,话说得实际一点,他们若真有这本事,今天也不用在那里苦撑了。 总之,知道有援军,这点确实让人高兴,但没有一路援军真能让人期待,什么都还是得靠自己,这就很无奈了。 第五天夜里,我们张开地图,正研究灾难之地的地形,还有黑龙王会采取什么样的迎敌措施,另一方面,我们也和灾难之地外围的慈航僧兵取得联系,据他们所说,心禅大师与方青书所率领的僧兵团,估计还有一天就能抵达,他们距离太远,是用尽各种手段,一路狂赶过来的,就是希望能在明天与我一同赴难。 这种精神让我感动,但我更关心的问题,却是黑龙王的动向。当初第三新东京都市与黑龙军一战,把古战场打成灾难之地,打完各自拍拍屁股走人,完全不收拾,累死了来善后的慈航僧众,不过,高僧们把灾难之地以超大结界封住,里头应该是没有人的,黑龙会的部队也没有再进去,那黑龙王和我约在里头,又是什么意思? 「他该不会是想让我们杀进去,在里头杀个筋疲力尽,他才慢慢踩着我们开出的血路进去,顺手把我们都解决吧?」我皱眉道:「这种招数不但狠毒,还很贱,那家伙不会贱成这样吧?」 「就算他是,你又能如何?还不是得乖乖杀进去?或者你干脆想一想,如果人家不只是要你杀进去,是直接要你自残或自尽,那你预备怎么办?别忘了,人家当初开给你的条件,可不是要你去那边赴约,是要你去自杀的,到时候你是死还是不死啊?」 凤凰天女耸耸肩,道:「与其要这么搞,还不如听我的,我有一个上上之策,比你的方略成功率高多了。」 「什么上上之策?」 「等敌人露面,趁着他们没防备,我直接用斩龙刃偷袭,干掉李华梅,她一死,敌人既少了帮手,又没了人质,我们再齐心合力宰了黑龙王,胜算比你那些烂计画高多了。」 「……就算李华梅被干掉了,还有暗黑召唤兽呢,你一个人怎么打?」 「这个就更容易了,你连李华梅都有决心干掉,暗黑召唤兽还不就是小菜一碟?现在你立刻和那个什么律子的联络,要她把石像都砸了,砸得越碎越好,再组个千人僧圃来超渡念经,保证暗黑召唤兽烟消云散,再不构成威胁。」 「真不愧是羽族之主,了解暗黑召唤兽的底细,出的办法又狠又辣,命中重心,我承认你说的这些方法有效,但如果都做到这种地步了,那我们还去赴个鬼约?直接打道回府,找一群美女回家开后宫吧。」 「……所以早说啰,我的办法你不会用的。」 凤凰天女耸耸肩,一副无奈的表情,我刚要说话,忽然觉得周围气息陡变,紧跟着,飞空艇剧烈震荡起来,似乎正承受着什么剧烈冲击。 「怎么搞的?」 莫名的意外状况,绝不是什么好事,这时飞空艇外响起了连串枪炮声,我们的第一反应就是碰到敌袭。 这艘飞空艇上的乘客,都是操作机械的白痴,所以打从一开始,飞空艇的运作就是打开自动驾骏,不足之处由律子小姐进行远端操控,就这么航行了几天,律子小姐说过,这艘飞空艇是有武装的,一碰上敌袭,就会自行发动反击,如今外头枪炮声大作,肯定是有敌人来袭。 船上众人俱是当世顶尖武者,就算不去窗口张望,光是凭灵觉感应,都能打开一张立体扫描网,感知周围的状况,只不过范围有大有小,随着修为而不同,短短数秒,我们都感测出来,外头不知何时布满了大量飞行生物,数量成千上万,将我们团团包围住。 这些飞行生物身上都有魔力反应,不是普通的飞鸟,魔力却又不在六系之属,不是我们所熟知的魔物,如此怪异的现象,我们很快便意会过来。 「是灾难之地的异物?」 天河雪琼首先这么叫出来,这个结论应该不会有错,但我们距离灾难之地还有一天的路程,连慈航静殿的僧兵团都没看到,怎么会一下子碰着这些异物的?除此之外,如此大量的异界魔物逼近,我们居然丝毫没察觉,这也非常不合理。 凤凰天女道:「刚才好像有时空震的现象,是什么人发动瞬间转移了?」 和进攻慈航本部的方式相同,直接将灾难之地的魔物,大批瞬间移动到预定地点,这种技术并不容易,而会干这种事的人,用脚趾都想得出来是谁了。 飞空艇上所装载的武器极为厉害,特别是那些阳电子炮,每秒都能击发一百多次,要对付最强者级数的高手是不足,拿来扫荡这些异界魔物,却是绰绰有余,一时间,飞空艇外爆炸声不绝于耳,不晓得有多少魔兽给击落或化为灰烬。 坚固的飞空艇,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的防护火网,让异界魔物难越雷池一步,船首、船中央、船尾、船两侧的阳电子炮,密集开火,每次扫出去都是一大堆,从窗口往外看,外头魔兽黑鸦鸦一片,遮天盖地,但每次炮击扫过,都是百余只化为火球,或是惨嚎着坠落,或是直接烧成灰烬。 飞空艇的武器并不只是这样,除了炮击扫射,它还有一种钜细靡遗的攻击方式,大概是在每次炮击的间隙,飞空艇会发出一股强烈的冲击电流,以椭圆球状朝四周火速扩散出去,比之炮击,这是真正无死角的全面攻击,而威力也是强得惊人,只要被这股冲击电流沾到,魔物无分大小,都被极成飞灰。 正因为有着如此强焊的防御手段,哪怕我们置身在成千上万的魔兽袭击下,一时间仍能稳如崇山,这艘飞空艇比什么铜墙铁壁都要可靠,让我们大有余裕去思考应变手段。 「那些怪物一时间攻不进来,但飞空艇的武装反击,需要消耗能量,以现在这样的消耗率,不可能撑太久,还是要想想别的办法。」 我不自觉地望向凤凰天女,眼前这种情况,与上次遭遇阴风怒号的场面相仿,上次都能摆平,这次依样画葫芦应该不难,然而,凤凰天女一看到我的目光,马上抢着道:「别想!用斩龙刃使降龙天临霹,这是高度危险的行为,稍微手滑一下,自己就被剁成绞肉了,上次是热血过头,没细想后果就跳出去干了,这次绝对不干了。」 「唷,你还知道危险啊,我还以为你真喜欢玩命咧,这么危险的动作都干,当初是故意想在女儿面前耍帅,替感人的母女相认做准备吧?」 我的质疑,凤凰天女没有回答,冷哼了一声,把头转开,无形之中已经是答案了,而她虽然没开口,一个笑声却在此时传来。 「哈哈哈哈哈~~各位,一路辛苦了,荒淫无耻的性爱之旅,大家干得爽吗?」 让人无比恼火的声音,不是透过飞空艇的播音系统,而是由外部直接以魔力传声,响遍整个飞空艇内,那熟悉的声音,除了黑龙王更有何人? 「约定的时间是明天,本来我也可以悠悠闲闲等各位大驾光临,不过如果你们的旅程一路平顺,那我身为最后大魔王的立场就没有了,虽然这样又会被人批评说是拖戏,说什么拼命塞打戏和床戏来凑数,但……魔王该有魔王的排场,总不能任由你们大摇大摆杀过来,这样我没面子的……总之,干你娘亲的,我当大魔王容易吗我?虽然你们未必懂我说什么,不过反正就是这么干了,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这就是勇者打大魔王的传统,劳烦几位辛苦一下,体谅一下了。」 黑龙王的传声,让我暗叫不妙,此人算无遗策,说不定就有什么厉害手段对付我们。 这个猜测不幸命中,飞空艇外部的炮声隆隆,仍在持续,却忽然间多了一种怪异的声响,声音不大,可是越来越逼近,仿佛贴在外部装甲板上,那种奇怪的声音,让人想起无数虫蚁啃噬树木时的情形,我瞬间脸色一变。 「还有魔虫?」 虫子应该说是最讨人厌的东西,体积小,速度快,无孔不入,特别是对女性还有惊吓效果,别看天河雪琼勇敢无畏,生生死死吓不到她,但碰上一群虫子,照样是脸色发白。 而外头魔虫也不是好应付的,虽然我还看不见外形特徴,不过从耳里听到的声音来推测,这玩意儿肯定有强烈腐蚀的手段,可能是利用体液,或是什么其他手段,把合金装甲壁给腐蚀,然后突破进来,这是最合理的进攻手段。 「贤侄啊,你是不是在猜,这些虫子具有高腐蚀性呢?其实你还真是没猜错,它们的体液是强性酸液,喷在钢铁上,都能在几秒内蚀出一个大洞来,鬼才知道它们是怎么存活的,这个世界很奇妙啊,像你父亲那么让人难以理解的生物,还是有的……不过,你猜得也不是全对啊,这些虫子是非常有趣的生物,我将之命名为黄金甲虫,你们想必会问了,为阴要叫黄金呢?」 话声未完,飞空艇外侧传来的奇异声响中,又夹杂着一种怪异的摩擦声,紧跟着,鬼魅夕闪电掠出,刀光破空飞斩,把墙壁上的什么东西给斩掉,速度太快,我一时没能看清楚,但这也代表一个事实,就是有异物侵入到飞空艇内部了。 我一个箭步窜上去看,发现地上有异物滚动不休,长圆形的身体,是某种虫类,生命力很强,即使被削成好几截,犹自蠕动,但最奇特的一点,就是这些虫体在蠕动中,渐渐拉长,变得扁平,最后竟然薄如纸,到了几乎透明的程度。 「这……什么鬼东西?」 讶异之余,鬼魅夕更告诉我,这种怪虫不但生命力强,身体延展性佳,还异常柔韧,她最初的一刀,使力不足,没法把怪虫一刀分割,是后头发了二重劲,真气布于刃上,倍添锋锐,切金断玉,这才把怪虫给割开。 「这么棘手?那要是不只一只……」 我话还没说完,多处壁板与壁板的接缝,都冒出了这种怪虫来,羽霓、鬼魅夕、我分头阻截,三人手上都有利器,使上内劲,快速将各处的怪虫斩开、分尸,只不过怪虫被斩成十几截后,掉在地上,犹自蠕动,不晓得会不会聚合重生,魔法世界就这点讨厌……一切皆有可能。 天河雪琼也没有只在那边站着看戏,她分别发出小股的火焰、雷电、冰霜,打击在魔虫的残躯上,效果不大,火焰所带来高温,甚至还让虫躯的生命力增强,在地上乱弹乱跳,吓得羽霓往后跑。 不过,毕竟是我们之中魔力最强的大法师,天河雪琼没有因为这样就给难住,单纯的火、冰、电不成,是因为这生物并不遵循我们世界的物理法则,但当天河雪琼使用她的独门咒法,光暗两极归一之力,这些生物终究是承受不住,被打中后便化为乌有。 天河雪琼使用两极归一之力时,我有点犹豫,想说是不是该把这股力量保留隐藏,成为秘密武器,但转念一想,上次在进攻尸龙要塞的时候,这项力量已经露底,搞不好还给人拍摄下来了,哪可能当秘密武器? 才刚这样想,那些怪虫的残躯便释放出一股恶臭,有没有毒姑且不知,却有如粪便般臭,中人欲呕,凤凰天女怒道:「怎么这么臭的?那家伙说这是什么黄金虫,就因为这样?他玩阴谋诡计也就算了,居然玩起大便来,太可耻了。」 「呃……大家误会了,取名黄金,是因为延展性极佳的意思,我这人是不玩便便的,为了表示歉意,我先给个预告,这边除了黄金虫之外,还有一种稀有的次元生物,索泰利斗士,这种虫类能够制造阴影,然后借由自己的影子,进行次元穿梭,从其他有影子的地方出现,距离不是很长,大概五百米左右……」 黑龙王的话还没说完,我们立刻就有了反应,虽然这类会影遁的生物无迹可寻,难以防御,但千百年来,慈航静殿对于影子类的魔法进行无数研究,早就有了破解之法,天河雪琼一抖手,几团光球飘浮上来,大放光明,将室内所有的影子都弄消失。 瞬间,我们都看到异象,有些怪虫正从阴影中钻出,因为影子被消除,钻出的躯体给顺势截断,痛苦地乱颤,要不是天河雪琼反应迅速,这一下我们就要吃亏,但阴影穿梭显然不只发生在我们这里,因为飞空艇上有好多处都传来虫鸣,它们已经侵入进来了。 「哇哇哇哇,小阿雪果然不是只有奶大,本事也同样见长啊,这一下干得漂亮,可是你们能挡得下多少呢?索泰利斗士已经入侵,黄金虫也钻破板壁,让你们这艘破船越来越透风,等一下你们就会凉职飕了,可别以为那些枪炮能帮到你们什么啊,哈哈哈……古人说得对,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船坚炮利,解决不了问题!」 黑龙王的大笑声,回响在整艘船内,我对这个交手过多次的老敌人已经很熟了,对他表现愤怒、大骂,只会让他更为兴奋,所以最好的态度就是冷处理,当他不存在,反正他已经摆明车马,就是来找事的,哪怕我们和他废话再多,他也不可能把约定时间延后,或是弄走外头这批虫兽大军…… 「嘿,贤侄,怎么一句话也不说?你该不是以为对我冷处理,就能得到清静吧?这么做很看不起人啊,不过,看你们正忙,大概也没时间理我,我就先闪人了,记得准时明天见啊,别迟到了,迟到撕票的,哈哈哈~~」 这样算是体面退场吧?一个大魔王可以邪恶,但如果烦人就太糟糕了,黑龙王很识时务地跑了,如果单单只是这样,那当然是很好,偏偏他还多说了一句。 「对了,女儿,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乖乖刷牙洗脸啊?你们有没有想念老爸?我时常念着你们呢,好好照顾自己吧,女儿们。」 听来很亲热的一句话,出自黑龙王的口中,那就阴森森了,别人可能还感觉不深,我却明显感到一股杀气,同时,一股几难察觉的精神波,从外头传了过来,我来不及有反应,但早已戒备的凤凰天女,却反向发动精神波阻截。 两股精神波对撞,入侵的那一方完全被消灭,不过还是迟了一步,那股精神波虽不强,不足以进行攻击,却是用来引发什么东西的信号,在整个溃灭之前,已经成功启动了目标,刹时间,我听见两声痛哼分别响起。 持刀切斩黄金虫的鬼魅夕,痛哼一声,跌蹲在地上,额头冒出冷汗,像是受了什么重伤,不过,她还能蹲着,我想伤势再严重也应该有限,真正让我胆颤心惊的是另一边。 心梦的化身虚影,本来一直与我们同在,讨论事宜,但黑龙王的攻击一发动,她就像是感到什么未知危机,消失躲了起来,刚才两声痛哼,其中一声就从她那边发出,更迟迟未能再现身,我心中满是恐惧,不由自主地大叫一声。 「心梦!」</div> 第一章 冰芒夜空 直破苍穹 在出发前往灾难之地时,有几个问题让我非常担心,其中之一,就是心梦与鬼魅夕身上可能存在的隐患。 说是可能存在,那是因为这纯属我们的猜想,无法证实,更说不上真凭实据,但心梦与鬼魅夕可以说是黑龙王一手养大,长达二十几年的时间里,他肯定早把她们摸透,外至肌肤上每一丝毛发,内至每一滴血液,黑龙王都了若指掌,而以他的变态程度,若说没有趁机作下手脚,恐怕谁也不信。 既然知道有这可能,岂可不防?要是我们不做点防范,那就真是蠢爆了,然而,如果黑龙王是这么好防的,那他就真是蠢爆了! 早在把心梦从尸龙要塞中接出时,我就仔细检查过她的身心状况,凭着霸者之证的异能,加上她全面对我开放身心,我把她肉体的每一处,甚至是深层心理都扫瞄过一次,却什么异状都没有发现,而这也和她多年来自我检测的结论相符合。 与凤凰天女重逢之后,这个女魔头可是心灵医疗的大行家,她虽然没说,但我很清楚,她也做了和我们一样的事,私底下替女儿详细检查过状况,还利用毛手毛脚的机会,替鬼魅夕检查过了,只是所得结论与我们一样:身心状态都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才怪咧! 谁都知道,黑龙王不可能不留下后手,但魔法之道浩瀚如海,里头有太多我们仍然未知的技术与秘密,哪怕我们自认了得,专业实力世上数一数二;哪怕我们自认这些检查已经很全面,钜细靡遗,可是在心里,我们都很清楚,当对手是黑龙王,我们所做的这些努力……也就只是尽尽人事罢了。 这个不幸的预测,果然实现,我们还没飞进灾难之地,就碰上黑龙王的半道阻截,一道精神波透发过来,鬼魅夕、心梦一起出事,前者的状况还好,闷哼一声后,蹲跌在地上,表情扭曲,冷汗直冒,一看就知道是吃了大亏,不过既然还能撑着身体没倒下,伤害再重应该也是有限。 但心梦在一声痛哼后,就再也没了声息,这伤看来着实不轻,她体质虚弱,和鬼魅夕远远不能相比,大家尽一切努力,也想护她周全,怎料战局一开,她竟是第一个倒下的,这一下可打乱了所有人的心防,我更是方寸大乱,一时间整个愣在当场,动也动不了一下,如同泥塑木雕,四肢有若铅重,几秒过去,就是无法移动,不敢去看看竹篮里发生了什么。 飞空艇内的诸女,基本上以我马首是瞻,我一下失魂落魄,她们也跟着慌张起来,眼看情况就要继续恶化,一声怒喝,止住了情势的不可收拾。 「干你娘的,一群没用废柴,哭屁啊!」 一声雄沉怒喝,夹带女皇无上威严,震得在场众人耳里嗡嗡作响,精神更因此大定,瞬间清醒过来。 「小畜生,愣在那里当木头吗?还不快过来帮手!」 凤凰天女的一喝,让我回复正常,跟着她一起奔窜到竹篮旁。未及细看竹篮,我发现凤凰天女伸手在鼻端上一抹,似乎擦去血迹,我心中一动,刚刚黑龙王以精神波发动攻击,凤凰天女见机最快,同样以精神波拦阻防御,算来是与黑龙王硬拼了一记,鼻血是因为颅内震荡,受了点小伤。 「妳……还好吧?」 到底是血肉至亲,凤凰天女受伤,我不可能无动于衷,而面对我的询问,这位南蛮女帝的表现无比豪迈,把手一挥,道:「别在意这些许小事,小伤小痛就要变脸色,如何阵上杀敌?刚才那一下,被我挡了大半,影响也小得多,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你别大惊小怪,这边还需要你的帮忙。」 凤凰天女这样一说,我心中大定,可是在以思感扫描竹篮内的情况时,一颗心又悬在半空。 黑龙王刚才的那一击,确实是引发了心梦体内的某种东西,造成伤害,但伤害的目标却非肉体,而是魂魄、精神,哪怕给凤凰天女挡了一下,造成的伤害仍是极重,几乎就让心梦的魂魄四分五裂,如果不是我与心梦之前做了不少预防措施,如果不是凤凰天女出手挡了一下,心梦肯定是当场毙命了。 「下手这么狠……那家伙,真是一点人性都没有!」 我义愤填膺,凤凰天女在旁哂道:「这么大个人了,说那什么可笑的话,你上阵交锋,不靠自己实力,却指望敌人有人性,这才真是出去搞笑的。」 这个道理我也认同,只不过刚才气昏了,一时没想到而已,当下我不再多话,只是收慑心神,和凤凰天女一起,汇聚我们双方的力量,试图将心梦的伤势先稳定下来。 把濒临破碎的灵魂,重新聚合、稳定,这种事情听起来玄之又玄,说穿了,也不过就是大量耗损魔力去填,为心梦急救的时间虽然不长,耗损的魔力却不小,我和凤凰天女都额头见汗,心跳加速,脑中只有一个共同的意识,就是要救回心梦,还有……如果要救的人不是心梦,这么大的魔力耗损,我们一定放手扔她去死。 在我和凤凰天女联手救人的时候,其他人一点也没闲着,鬼魅夕的伤势看来仅限于肉体,精神方面没什么影响,一番调息后,很快便能站起来,拖着伤势挥刀杀虫,这多少让我松了口气,若她也和心梦一样,我和凤凰天女势必搞得精疲力尽,难以兼顾,届时也就不免遗憾发生了。 天河雪琼的存在,帮了大忙,黑龙王搞出的这些异虫,非常古怪,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生命体,生命形态也大异于我们所熟知的生物,水火不侵、刀剑难伤,一时间我们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消灭,要不是有天河雪琼两极归一的最终毁灭之力,还真不晓得该如何干掉那些奇异生命体。 相较之下,羽霓、鬼魅夕虽然堪称善战,但战果有限,并不怎么样,两女联手所杀灭的异虫,还没有天河雪琼一人为多。三个女人齐心合力,总算护住我与凤凰天女,让我们能成功救治心梦。 当心梦的伤势稳定下来,我松了一口气,但发现情况不对,天河雪琼她们虽然全力支持,保住了我与凤凰天女,不过,她们所能护住的地方,也就是以我、凤凰天女为中心的一小块地方,在此之外的地方,那就护不住了。 如果说我们是在平地上,那当然没有什么问题,哪怕外头有魔虫千千万,只要我们张开结界,全力护守,以天河雪琼、凤凰天女之能,撑上三天三夜也没什么问题。然而,此刻的我们位于高空,脚下所立,就是这一艘飞空艇,虽说这艘飞空艇满载武装,一切全凭系统自动操作,在千军万马中能够主动攻防,固若金汤,却终究有其极限,这一轮乒乒乓乓打到现在,外头已听不见炮火之声,想来是全部被摧毁了。 第三新东京的科技兵器着实利害,什么重炮、快炮,什么能量护罩,这些东西当然是顶尖的厉害技术,不过,单枪匹马杀入万千敌阵,孤掌难鸣之下,也就只能撑撑时间而已,此刻艇外武装尽毁,无数魔虫攀附壁上,攻击外壁,更别说还有那种能延伸肢体,侵入进来的黄金虫,如此看来,别说魔虫入侵是瞬息间事,就连飞空艇坠毁都是迟早。 鬼魅夕和天河雪琼都望向我,想知道我有什么办法,其实办法倒有很多,毕竟我们这伙人的实力,全是当世顶尖,若说这么容易就会从空中摔死,那真是笑掉人们大牙,光是两名羽族女战士,就能张开翅膀飞走了,区区高空何足道哉? 然而,再善泳的泳将,也没法跳进一条满是食人鱼的河里,眼下外头万千魔虫袭击,我们全仗着飞空艇为壁垒,才能守至如今,如果飞空艇被破,我们就这么直直摔下去,还没等坠地摔死,就要全灭于魔虫口中了,该如何做才能解危,一时间我也没什么好办法。 「小畜生!护好你妹妹,其他的人全给我闪开!」 凤凰天女是个超级行动派,在我还没想出策略之前,她便率先行动,把竹篮扔给我,自己大步向前冲,我吃了一惊,生怕这女魔头脑袋发热,无视情况,直接冲出去与万千魔虫单挑,她刚刚才大耗元气,纵有斩龙刃在手,跑出去和魔虫群混战,那也是非常危险的事,若有闪失…… 「喂!妳理智点,要冲动也别挑现在啊!」 「啰嗦!照着我的交代作,别阻手阻脚的。」 凤凰天女将我斥责赶开,自己直冲向驾驶舱,这动作大出我意外,一路上飞空艇都是自动驾驶,没有驾驶人员,那个驾驶舱形同虚设,她大步直闯向驾驶舱,难道是里头藏了什么重要物件,能够帮得上忙? 结果只能说大出意外,我们在后头阻截异虫,凤凰天女一马当先冲进驾驶舱,抖手扔出两团光球,大放光明,照得驾驶舱内无一处阴暗,几支正透过暗影穿越进来的索泰利魔虫,立刻寸寸碎断,而后,她冲到驾驶座前,一脚将座椅踹得转了个圈,顺势就坐在椅子上。 我一下看得傻眼,不知道她坐上驾驶座意欲何为,照理说,凤凰天女对于机械什么的,应该都很不熟,她抢着坐上去,该不会当那东西是弹射坐椅,以为可以趁机逃脱吧? 「呃……妳……」 我才这么说了一句,就看凤凰天女冷哼一声,摘下了上方耳机,熟练地戴上,双手在前方如蚁巢般复杂的仪表板上飞快操作起来,将自动驾驶模式切换为手动,关闭并废弃已破损得无可救药的部分,把飞空艇的能量集中,预备有所行动,这一连串的动作,让我们目瞪口呆,仿佛看到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的事物。 「妳……妳这脑子里只装肌肉和色情的变态狂,为什么会……」 「谁是肌肉色情狂?你们几个瘪三杂碎,只懂得在那边乱交干炮,有好好想过怎么交战吗?坐着一艘身不由主的破船,要去哪里全凭别人操控,连船毁时的应变策略都没想,这种事我可作不出来!」 凤凰天女十指如飞,熟悉而流畅的动作,仿佛拨絃弄曲,弹奏着动听的乐音,事实上,她敲击键盘的声响,快捷而不乱,真是非常好听,只不过这一幕画面出现在她身上,非常不协调就是了。 「你们在那边拼命干炮推炮的时候,别以为我只是在房里调教女奴,这艘飞空艇的操作方法,我早摸熟了!现在通通给我闭嘴,废柴们,顾好后门,如果要是让那些魔虫摸进来,你们就一个个全都自杀吧!」 一个驾驶舱,何来后门?女色魔所指的,当然就是驾驶舱与后头船舱连结的门户,听她的意思,似是打算完全放弃后方船舱,将防御力量集中守护这间主控室。 这委实是一条妙计,而我事先不曾想到,她居然在这几天里头,把飞空艇的驾驶方法全学会了,真是让人不能不写个服字,问题是,她平常从不是那么讲究事前准备的智者,谁晓得她今次会突然发愤图强起来,偷偷伏了这记后手?现在挨了她一顿臭骂,想不认栽都不行。 「阿雪,妳跟着我走!鬼妹、羽霓,妳们留在这里,各自护好负责的目标,不许有失。」 撇除凤凰天女,天河雪琼该是我们之中的第一战力,至于鬼魅夕,化纳心剑舍利子之后,功力大进,乍看之下是比我强了,但境界不够稳固,与天河雪琼的配合也没有我好,身上又有伤,实力打了折扣,因此我决定把她们两人留下,一方面也是让她们养精蓄锐,随时预备接替。 分配位置完毕,我和天河雪琼正要冲出去,后头就听见凤凰天女喝了一声,「臭小子,好好干,现在开始一切都要靠你了!」 词语不客气,这是凤凰天女的习惯,也没啥好说的,但能够这样被她寄予信赖,还是一件颇令人振奋的事。 「知道了!不会让妳们失望的。」 之前一直在策画、构思的时候,感觉不深,但此刻兵凶战危,无可退避,我才意识到,自己是这艘飞空艇上唯一的男人,若我不在这时站出来扛责任,又要让谁来扛呢? (……真奇妙,我以前可从不认为男人就该多扛点什么,一切都是能者多劳,谁有能就多去扛点事,为什么现在会有这种想法,实在是奇怪得很啊,不过,呵呵,反正我也不讨厌就是了……) 带着一份自己也说不清的感觉,我与天河雪琼奔出驾驶舱,到外头守着,门外连接船舱的那条长廊极窄,仅容一人通行,但那些虫子可不会老老实实从单一方向来,天河雪琼和我一站定,就在周遭放了多种防护法阵,又给自己加上敏捷术,这样才能以更高的反应速度御敌。 「又来了!」 黄金虫从壁板缝隙中伸展而进,同一时间竟有十多条,分自我们上下前后侵入,我没有第一时间出手,心里默记这十几处位置后,气劲凝为掌刀,闪电出刀,瞬间十多条黄金虫全被砍中,无一遗漏。 这些黄金虫的肉体构造异常,刀剑难伤,刚才鬼魅夕几刀砍中,就没有第一时间造成伤害,险些闹得灰头土脸,我只是迫发刀气去砍,照理说,效果只会更糟,但这世界一向是精的人动脑,笨的人出力,鬼魅夕在那边拼命砍虫的时候,我冷眼旁观,已经掌握到一些端倪。 闪电出手,我每一发刀劲之中,蕴含六成五刚劲,却还有三成五的森冷寒劲,比例容不得分毫差错,一经命中,黄金虫伤处迅速冻结,然后便整个碎裂开来,万劫不复。 「干得好,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 看到我的表现,天河雪琼眼放异彩,着实欣喜,比她自己出手立威还高兴,我笑道:「这个自然,难不成你还真以为我只会推炮干吗?」说着,我的手故意往她胸口蹭了一下,推动那双巨乳一阵波涛汹涌。 天河雪琼脸上一红,却在我面颊上飞快印下一吻,以示鼓励,瞬间的神采,动人之至,我不再废话,专心与她联手抗敌,但飞空艇的艇身却在此时剧烈震荡,一下大力摇晃,我们两人险些脚下不稳。 「你母亲开始炸毁后方船舱了?」 「照理说,应该是这样,不过震动的幅度怪怪,应该不是只有放弃后方船舱而已。」 我才刚应了这么一句,脚下震荡加剧,这一次真的站立不稳,整个人跌撞进天河雪琼柔软而不失弹性的胸口,将她扑倒。 以我的武功,单单只有一下震荡,当然弄不倒我,问题是此刻并非单纯的震荡,整个飞空艇开始三百六十度的大旋转,还转了不只一圈,连着转了四五圈,事先全无预兆,仓促间我如何能防?当然是和天河雪琼撞成一团。 在三百六十度全面旋转之后,接着就是飞空艇六十度仰角的大倾斜,底部传来强震,正是强猛爆炸发生的征兆,我急呼一声「当心」,抱着天河雪琼往内滚去,避至安全地点。 「厉害,居然用这一招……」连着几下大震,我多多少少也想到了一些,凤凰天女还真不是外行人,如果是我驾驶飞空艇,满脑子想的应该都是如何安全降落,毕竟眼前情势,驾驶这个庞然大物赶往灾难之地,只有当靶子的份,还是先降落下去比较安全,另外再设法赶赴灾难之地。 不过,什么安全、什么稳妥,这类字眼压根就不存在于凤凰天女的脑中,她拒绝这种有欠积极的战术,打从一开始,她冲入驾驶舱的用意,就是稳住飞空艇,持续高速航行,完全没想过降落。 那么多的魔虫在外攻击,想赶路除非能甩开牠们,但说要甩开……那真是谈何容易?通常要甩开什么东西,最佳的方法自然是高速移动,可是我们被魔虫包围、攻击,想要提高速度实在困难,所以凤凰天女采用别种策略,她将整艘飞空艇的能量,调入驾驶舱底下的紧急反应炉中,然后引爆中段与后段的飞空艇,藉由大爆炸的冲击力,一来打击围在飞空艇周遭的魔虫,二来是利用爆炸形成的反作用力,形成推进力,让仅余的前段飞空艇,如炮弹般往天上高速射出。 水平移动甩不开,就尝试把高度大幅拉提,再强的虫子终归是虫子,能够完全无视高空冻冷,行动如常的虫子,哪怕是在异世界,看来也没有太多,因为当我们往上一冲,如炮石箭弩般射向天空,周遭的魔虫鸣叫声立即减少,看来这个策略是奏效的。 「妈的,不过是一堆臭虫子,别以为可以难倒人类!」我知道凤凰天女的打算,因此尽快站稳步子,持续出手除虫。 此刻飞空艇正在高速飙行,还是用超过六十度的仰角射向苍穹深处,想在这样的情境下站稳与动作,实在不是易事,但我一手扶着天河雪琼,脚下就像打了钉子一样,牢牢嵌在地板上,空着的一手飞快出击,务必要在高速移动的配合下,尽量将魔虫扫除。 飞空艇内的魔虫不难摆平,问题是依附在外壁的那些魔虫,我在飞空艇内,根本打不着外头的魔虫……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的。 我借助天河雪琼的思感,配合霸者之证增幅,将仅余的飞空艇部分,整个纳入扫描范围,外头依附着多少魔虫、贴附在哪里,我全都清清楚楚,接着,就是实行部分了。 第七级的修为,不是随便胡吹的,不清楚状况的人,只会羡慕第七级的强绝力量,唯有真正拥有这力量的人才会明白,精髓之处不在力量,而在对力量的精准控制技术,只有将力量充分驾驭,才能凭之往上推升,形成真正无坚不摧的破坏力。 「喝!」 我十数掌连环拍出,劲道的阴阳变化各有不同,力道控制分毫不差,拍在六方板壁上,隔物传劲,板壁全然无损,劲道则是隔板传至魔虫身上,一下震荡,将板壁上依附的魔虫、虫卵,全数给震脱下去。 鬼魅夕的武功不俗,修练也勤,但这种靠灌功灌上来的升级,根基就不是那么稳当,至少,要她像我一样作出这一手,是有困难的,这也是我之所以让她留着疗伤的理由,我的护体真气不如她浑厚,要拼运气疗伤的速度,我绝对比不过她,只希望黑龙王别真的那么奸到出汁,留下的隐创一经疗伤,还会伤上加伤就好了。 天河雪琼微笑道:「你真行,这一手高明之至,别说第七级,就连有些第八级的强者,在这方面只怕也不及你。」 「那当然,我跟着阿起的特训,可不是练假的,九成以上的时间都在练基本功,一心一意掌握对力量的驾驭与控制,当今世上能与我比这本事的人相信没几个了。」我道:「是妳们这些女人偏心兼不长眼,如果当初直接把舍利子的力量传给我,而不是分别传给那两条废柴,现在别说是第八级,第九级我搞不好都有份了……」 「哦?听起来你好像很哀怨的样子啊,有这么深的不满,你怎么不当着你母亲的面抱怨呢?」 天河雪琼和我开了一句玩笑,但她的笑意也只能到此为止,因为在震开魔虫之后,凤凰天女全力加速仰冲,要将这一大片魔虫全部甩掉。她的策略赌对了,这些魔虫不是平白无故飞到这里来攻击我们,是受到魔法的操控引导,而这个魔法的平面范围虽广,却不是立体的,当我们大幅拔高之后,魔虫群失去目标,也就没法再攻击我们了。 不过,急速升高所造成的影响,气压、气温遽变,这些可不是说着玩的,飞空艇经过连环重创后,隔绝调压的效果已经减弱许多,我们所在的这个位置,甚至还有外头的低温寒风吹进来,换作是个普通人在此,早就全身血液冻僵,眼珠脱眶而出,皮开肉绽,死得惨不堪言,哪怕是我们这样的修为也撑得异常辛苦。 我是武者,肉体的强度远非常人能及,但天河雪琼可不是,她之所以能够支撑住,全靠自己发出的各种防护结界,调节压力与温度。这些结界有些范围较大,将我们两人都笼罩在内,有些却及身而止,只护卫着她一人,还有些仅在她体内作用,强化五脏六腑,提升活动能力与反应速度,甚至……我怀疑还能在极短时间内,拥有第七级武者的肉身战力。 置身于多重魔法屏障内,我的负担减了不少,得以让脑子安静下来,好好想些问题。刚刚与天河雪琼说的话,过半是开玩笑,哪怕没有得到心剑神尼的舍利子力量,第八级境界对我也不算遥远,最近这段时间的体悟,让我的力量大有长进,再将这些心得与白起对我的特训融会贯通,得到了很多好处。 当世五大最强者,我都算接触过了,他们都有着第八级以上的强绝实力,与他们的接触,让我见识到第八级境界的战斗,获益虽不少,却总是隔着一层,但最近我身边却有人连接取得突破,天河雪琼是魔法师,我能参照的经验有限,而鬼魅夕这个被强行提升上去的水货,对我的帮助就大了,她那种不完整的力量与境界,让我从中窥见了升级的轨迹,再和我本身的体悟参照,突破口就找到了。 最重要的关键已经解决,接下来就只是时间与力量的累积,如果心梦的预知不错,此次战役中,我有很大可能临阵提升,取得第八级的力量。别说第八级,光是第七级的境界,就不晓得是多少人毕生梦寐以求的,我小时候作梦,梦里也不敢想有第八级境界,如今这个境界就在眼前,说不爽肯定是假的。 问题是,现在又不是比赛光宗耀祖,而是要实际拼杀战斗,我们所要面对的强敌,第八级力量不过是一个起点,黑龙王拥有超越第八级的力量,这已经是众所默认的事实,哪怕我能临阵突破,与他也还差着一大截,我要如何提升力量,来填补这之中的差距呢? (等等,好像有个问题被我忽略了,我该用什么武功当突破口呢?)</div> 第二章 飞天月下 广寒清辉 我是淫术魔法的传人,当初也是以魔法师的身分出来混江湖,只是这江湖实在难混,不知不觉,我已经成功转职,从魔法战士快要变成单纯的武者了。 既然是武者,当然有武者的规矩,以我所知的第八级武者,都有一门主修的武技,然后兼修一些其他的技巧,这门主修的武技,可以是内功心法,像法雷尔家族的玄武真功、东海龙神族的上天下地至尊功,也可以是外门硬功,好比万兽尊者凭着兽王拳突破一样。 不管是内功外功,总之是都会有一个,以此作为突破口,专心致力去练,取得突破的机会才大,至于没有分主修辅修,把武功练成一锅粥,又能取得突破上第八级的,历史上几乎是没有,那都是靠灌功灌出来的特殊例子,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我这个武者,半道出家,还是跟着白起修练之后,才真正得了一些上得了枱面的绝学,又因为白起的训练,都是强调基本功,忽略表面的功法,去把握力量的本质,目标是直接进入反璞归真的化境,结果,现在我也没有什么主修功法。 不得不说,白起的作法绝对是正确,就是路难走了点,一旦走通,直接把握力量的本源,境界与实力比那些只会囫囵吞枣,练了一堆神功却没法从中体悟力量本源的草包要强得多了,然而,对于悟性不够高的人来说,白起的这条路便常常会卡住,如我现在这样。 大路走不通,就只有走走小道,我开始考虑像普通武者一样,找个主修的神功,寻找突破点,但什么神功才好呢?法雷尔家的玄武真功,当初我无法修练,如今心结已解,可是从头练起旷日废时,没有意义,其他的功法我并无深刻研究,勉强要说的话,抵天之剑、轰雷赤帝冲这两门,算我最近钻研得最多的武技,问题是想凭外门硬功突破,难度远比内功要高,我临阵磨枪,效果恐怕…… 想得出神,连剧烈温差、压力变化下所造成的寒冷与逆血冲脑都浑然不觉,就在这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惊呼,来自天河雪琼的叫声,让我一下子惊醒过来。 「怎么了?」 听见天河雪琼的惊呼,我以为是敌袭,心下一懔,但看她的表情仅是惊奇,还说不上戒备,应该不是有敌来袭,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顿实胸中一震。 我们和那群异界魔虫到底打了多久,连我自己也搞不清楚了,不过此刻看来,天幕一片漆黑,非但早已入夜,还是深夜了,高空之上,气温极低,冰寒刺骨,从破裂的窗口、壁板可以看见,外头早已结满白色的冻霜,只是因为我们飞行速度太快,没有凝成寒冰。 金属外壁都结满白霜,外头温度远在零度以下,我们早已冲破云顶,在云层之上飞行,而放眼望去,漆黑的苍穹顶上,星光明亮,尤其是那一轮明月,散发着皎洁的清辉,像是一只金黄色的眼瞳,神秘而威严地俯览众生。 下方云海层叠绵密,飞空艇就像一叶孤舟,翱翔其上,在金黄色的月色下,云霞蒸腾,烟波浩渺,让人生出身在极乐神仙世界的幻觉,而天幕上朗月当空,无限旷远的浩瀚苍穹,带给人的感受,是说不出的寂寞凄清,又崇高不可侵犯,份外对照出天地之大,生命又何其渺小。 我不是那么容易被触动的人,但看着眼前这一幕,我心头确实一震,生出一股莫名感动,心头一片空白平静,所有的担忧愁苦,刹时一扫而空。 「看着月亮,你有什么感觉呢?」 「我?感觉?这个……妳该不会要玩那个老套,提醒我之所以能看见月亮,是因为我们正上方的这一块壁顶破了?」 「哈哈,当然不是啦,我是想告诉你,不管怎么样的乌云遮顶,最后始终也会拨云见日的,不是吗?」 天河雪琼笑得好甜,本就貌美的她,在这苍穹冷月的照映下,像是一个不染凡尘的脱俗女神,明艳不可方物,看见她的笑容,我精神也为之一振,也不顾在什么地方,一下就将她搂得紧紧,两团圆硕的乳肉,贴在我胸口跳跃,差点就将我心头一股邪火撩拨上来,我正想说点什么,忽然整个身体一轻,开始往下头坠去。 正确一点的说法,下坠的不是我和天河雪琼,而是整艘飞空艇。我家的女魔头肯定不晓得「安全驾驶」这四字怎么写,飞空艇以超过六十度仰角直冲九天,来到所能容许的最高点后,划出了一个完美的抛物线,然后……开始往下急速坠落。 「喔喔喔喔喔~~~」 我第一时间没有站稳,整个人往下扑跌,险些就仆街了,总算身手不差,临危一下蹬步,止住跌势,还拉住旁边差点一起仆街的天河雪琼,紧接着,我隐隐听到驾驶舱那边传来气劲交击之声,有人正在那里动手。 险险避过鼻血横流之厄的天河雪琼,惊呼道:「怎么回事?驾驶舱出事了吗?」 「怎么可能?那个女色魔武功乱高一把的,妳我联手都未必打得过她,她在里头坐镇,谁能伤得到她?虫都已经被我们弄光了,要说她出事,还不如说另外两个有事……」 说到这里,我忽然觉得此事大有可能,以凤凰天女的急色程度,大有可能因为一时兴起,色欲大发,不顾大局,对鬼魅夕霸王硬上弓,碰上抵抗,就这么在驾驶舱里战起来,虽然听起来无比荒唐,但又能对一个荒唐的女人要求什么呢? 横竖这边已经没有怪虫了,我带着天河雪琼,在飞空艇急速下坠、剧烈震荡中,脚下连点,飞快奔闯进驾驶舱,即使我们现在的轻身功夫了得,不过在高速下坠的环境中移动,还是不易,冲进驾驶舱时险些又扑跌下去。 一进入驾驶舱,这边的情况就是天翻地覆,凤凰天女仍坐在驾驶座上,但却是一手操控各种仪器,一手猛按住鬼魅夕的脑袋,似乎要将她往自己的胯间推,而鬼魅夕被压着头,双手狂挥乱舞,正极力反抗她的侵犯,这一幕……怎么看都是逼奸不遂的画面。 「喂,我说妳啊,平常爱搞也就算了,有必要在这节骨眼上给我来这一套吗?玩强奸也要看时间场合啊,哪有人死到临头还要强奸一把才过瘾的?就算妳真的不干不过瘾,起码也把飞空艇驾驶好啊,我们都要坠毁啦,如果这一下真摔下去,那才真叫绝顶升天咧!」 本来因为凤凰天女现身掌舵,让我对她生出的少少敬意,现在荡然无存,这女色魔果然还是个大变态狂,我一个箭步冲上去,将鬼魅夕从她掌下拉开,对着鬼魅夕劈头骂道:「我说妳也是,什么时候不好反抗,偏偏在这种时候反抗,又不是没被她干过,她要奸妳,妳就算不想给她奸,好歹也跪下帮着舔舔bī吧?人家驾驶飞空艇很辛苦的,体谅一下嘛,犯不着挣扎那么大力,搞到我们坠机,这又何必呢?妳让一步,她也让一步,大家相互包容,和谐世界,不是很好吗?」 不知是否因为气昏了头,鬼魅夕被我拉开后,没有平静下来,反而朝我扑击过来,势若疯虎,拿着我之前交给她的希望号角,朝我狂砸过来。 「呃,有没有搞错?又不是我奸妳的,为什么打我?」 我叫了一声,随即发现几点不妥,鬼魅夕就算气糊涂了,像上次为了心梦而和我动手一样,但以她所受过的严苛训练,只要一丝灵智尚存,就可以正常作战,一切早就成了她的本能反应,出招、收招,完美无瑕,在我们几个人之中,她是最杰出的战斗机器。 但现在的情况却不对劲,这丫头手里是拿着希望号角不错,要是她充分使用号角的异能,别说我无法空手接下,就算是凤凰天女,也绝不敢掉以轻心,可是她居然拿着希望号角,就这么随随便便来砸我的头,除了力道之大远胜平时,出手角度、位置,毫无章法,像个街边斗殴的泼妇,哪有半点战斗机械的样子? 除此之外,鬼魅夕披头散发,两眼翻白,一看就知道她的情况甚为不妥,意识尽失,无知无觉,只差没有口吐白沫了。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要嘛是中毒,要嘛是突发急病,再不然就是…… 「死小子,自己当心,那个丫头体内有一道精神指令,潜藏在意识深处,刚才我们没有发现,一经发动,就是现在这个样了。」 凤凰天女嚷了一声,她正专心于操控飞空艇,不难想像,刚刚我们忙着救治心梦,没有替鬼魅夕仔细诊察,更没察觉到黑龙王作下的手脚有两道,一是令她肉身受创,一是趁着她受伤的时候,摄魂夺魄,造成意识丧失,狂乱攻击起身边的人,而凤凰天女首当其冲,幸好旁边还有个羽霓,稍微帮着分担了压力,接了几招,但最后仍是靠凤凰天女出手,这才将鬼魅夕压制下来。 我将鬼魅夕拉出,她的攻击目标转移到我身上来,我一见她的攻势便觉得棘手,虽然乱无章法,招不成招,却是力大无穷,挡固然不好挡,连闪都不能闪,否则她直线冲出去,把本已满目疮痍的飞空艇再弄几个大洞,凤凰天女就算驾驶技术再高也没用。 「鬼妹!妳清醒一点。」 这句台词绝对是有够废,古往今来的无数传奇故事里,从来就没有人被这样一声给唤醒的,连在旁边全神操控飞空艇的凤凰天女,都忍不住冷笑一声。 我口中说着无意义的话语,脑中急谋对策,黑龙王在鬼魅夕体内留的第二道布置,虽然伤神夺魄,但从鬼魅夕的状况看来,效果顶多是理智尽失,还没有厉害到超远程控制的程度,也幸好如此,不然发狂的鬼魅夕背后还有黑龙王操控,在狭小空间内战斗,会变得极难应付…… 转眼间,鬼魅夕朝我飙冲过来,除了力量强绝,速度更是快得不可思议,脚踏一步,身影分化为三,由上、中、下三路同时袭来,她本就有修练「天生大力」一类的短暂增力技巧,再加上失智状态下,力量全面爆发,这一击赫然已经用上了第八级力量。 我正要接招,眼前灰影一晃,让羽霓抢在我前头,她主动迎向鬼魅夕,途中身影一分为二,两个相同面孔的美人儿并肩齐上,已使出身外化身的技巧,和「羽虹」联手,要接下鬼魅夕的一击。 化纳心剑神尼的第九级力量后,羽霓取得突破,力量已是第七级的巅峰,配合绝招身外化身使用,姊妹同心之下,力量可短暂提升至第八级,足可和鬼魅夕硬拼一记,鬼魅夕虽然一化为三,却只有一个实体,另外两个都是虚影,羽霓则是两个实体,在这上头反而占了便宜。 短兵相接,姊妹两人分别急旋狂舞,踢散中、下两位的敌人虚影,接着并力于一处,八成力集中在姊姊羽霓手上,双拳往上一击,稳稳接封住鬼魅夕的一爪;两成力用在妹妹羽虹的一腿上,顶天一踢,漂亮地踹中鬼魅夕的小腹。 不得不说,羽霓的这一记分进合击,干得漂亮,更大有让人眼前一亮之处,尤其是羽虹的那一踢,踢腿瞬间,两条修长的粉白美腿,拉开一条一百八十度的长平直线,美腿曲线笔直秀挺,丁字底裤遮掩不住三角方寸,山水之间,一览无遗,何止是亮眼,简直是让人大流口水……呃,我说的是凤凰天女,她的口水确实流下来了,手指还一下用力过猛,戳穿了按键,仪表板上猛喷火花…… 然而,这一击也证明了一个重要的事实,那就是……这两个女人都是白痴,鬼魅夕失智,羽霓无脑。 在她们两人以第八级力量对拼的瞬间,罡风飙走,冲击波爆开,机舱内的所有玻璃一起碎了个干净,多处钢板更摇摇欲落,亏得天河雪琼立刻出手,十指弹出一道道蓝光,蓝光到处,瞬冻为冰,否则这脆弱的飞空艇马上报销。 为了不误伤同志,又或者是想证明不公报私仇,羽霓留了手,让羽虹踢出的一脚只用上两成力,纵踢在鬼魅夕的小腹上,也没法破开她的护身真气,这点是不错的,问题是这个鸟女人没考虑到环境问题,这里不是平地,而是机舱,两成力尽管不能破开鬼魅夕的护身真气,却把她一脚踢得破舱而出。 鬼魅夕破舱飞出,这还不打紧,但上方壁顶「轰」的一声,穿了一个大洞,形成一股巨大吸力,把里头什么东西都往外吸,天河雪琼这个最佳后勤反应虽快,却也只来得及并指放出一道「梵字枷锁」,险险捆住鬼魅夕,一点一点将她回拉,不及凝冰堵住破洞了。 「小畜生!看你干的好事,还不快让她们把洞堵了!我没法在这种情况下开飞空艇啊!」 「知道了,妳也别啰嗦,先把嘴角边的口水擦掉!」 母子间一喝一答,全都是用最大声音吼出来,不然根本无法在这强风环境中听清楚。 天河雪琼的反应及时,梵字枷锁形成一道光炼,束缚住鬼魅夕,否则她一定被狂风瞬间吹跑,起码在高空滚出几十里,身法再好都不可能立刻跳回来,以一个魔法师而言,天河雪琼的反应之快,令人赞赏,问题是这条光之锁链没拉回来之前,我们也不可能封舱,而迟迟不封舱调压,即使凤凰天女本事再高,也没法稳妥驾驶飞空艇,我们在急速下坠中,听见周围板壁隆隆作响,好像整个机体随时会散架。 不知幸或不幸的一点,鬼魅夕神智虽失,反应却是奇速,刚刚被击飞出去,给光炼一拉,小蛮腰半空借力一挺,就这么飞跃回来,穿过破口,直入舱内,挥动手中希望号角,漫天号角影,朝我们当头击来。 羽霓丝毫不惧,手一抖,已经拿出烽火乾坤圈,就要迎上去对拼,但她不惧,我却惧得快要喷尿,这个鸟女人真是一点脑子都没有,刚才一击第八级力量对撼,差点就把飞空艇给拆了,现在她们还嫌纯力量比拼不够过瘾,用上创世圣器,要是这一下真的拼上,飞空艇不炸开,我愿意把头剁下来! 「要死了,闪边啦!」 我急忙冲出,一手拉住羽霓,将她往后一扯,自己则正面迎向鬼魅夕的攻击,创世圣器来势汹汹,第八级力量非同小可,但对我而言,却没有多少威胁性。 受白起特训出来的成果,这世上再没有什么比此刻的鬼魅夕更好对付了,狂乱而不受控制的力量,纵然强大,在我眼中却是破绽处处,就像一把不够柔韧,只是一味注重硬与脆的长剑,长度越长,就越容易折断,甚至不用施加外力,自己就会断了。 在满天号角影之中,我看见太多的破绽,一指快疾点出,正中鬼魅夕右手肘,那既是她筋穴所在,又是发劲必经之处,被我一指点中,半身发软,纵有第八级力量也发不出来。 「行了,躺下吧!」 我连消带打,飞快戳中鬼魅夕胸前几个位置,虽不全是穴道,却都是她发劲、出力的必经之处,让她体内真气混乱,有劲难发,每戳中一处,她的力量就迅速减弱一分,只是第八级力量实在太强,第三指之后,我的指头已经发麻,后头险些连指骨都被震裂,幸亏天河雪琼帮着出手,才替我减了麻烦。 天河雪琼不愧是最佳后勤辅助,我制住鬼魅夕的同时,她也帮着压制,一面加强梵字枷锁的绑缚,一面对鬼魅夕放了一个「朦胧术」作精神压制、「定身咒」作双重捆缚,也是因为有她协助,我才能将鬼魅夕拿下,否则哪怕她神智已失,我又能攻她弱处,也没可能不花任何代价就擒人。 (人是拿下了,后头又该怎么办?单凭我们的能力,没法解除她脑中的精神指令,否则一早就找出来了,还有,这种见鬼的精神控制,只用在鬼妹身上?心梦那边安全吗?该不会心梦身上也有一样的东西吧?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心梦那边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 心梦的状况,着实令我感到忧虑,而眼前鬼魅夕的问题,更让我一个头两个大,要破除这种精神禁制,最对症下药的作法,就是直接入侵心灵,解去脑中的禁制,但之前我们试过多次,都没有找出问题,显然黑龙王所用的这个技术,比我们要高端,这方法很明显不适用的。 越想越是心烦意乱,而飞空艇持续下坠所造成的剧烈震荡,更是让我心神不宁,忍不住大叫出声。 「喂!妳开稳点行不行?摇晃得这么厉害,我不能办事啦!」 「畜生小子,自己没本事就承认吧!你老妈我不管在什么恶劣情况下,照样能炒饭办事,风雨无阻,你不过碰到点小小摇晃就大喊大叫,丢不丢脸啊?」 「是,很丢脸,那拜托妳开稳点行不行?再摇晃下去,我救不了这丫头,妳以后就少一个巨乳妞可以玩,如果我们直摔落地,除妳以外死个干净,将来妳没儿子女儿孝顺事小,只能躲在角落自淫,那就很惨啦!」 对什么人要说什么话,凤凰天女一听这话,表情就严肃起来,随即歉然一笑,尴尬道:「不好意思,这台破铜烂铁坏得太彻底,从刚刚开始,仅剩的两具喷射器就不会动了,引擎也损毁,我驾驶技术就算再好,这个……这个也不是我的技术问题啊。」 「什么?」 我和天河雪琼齐声一呼,搞了半天,已经不是如何驾驶的问题,而是该找降落伞往外跳的问题了,这么重要的大事,亏得她还隐瞒不说,拖了我们这么久,真是罪大恶极。 飞空艇下坠势道甚急,只是这一下,便坠入层层云雾之中,没几秒的时间,云雾穿开,下方景物已然在目。凤凰天女的驾驶确实有一套,我们那一下急速冲锋,不只是甩开了虫群,还飙行出好大一段距离,如今,正前方十数里外,一片异样的迷雾,隐隐透发着五彩虹芒,色泽鲜艳诡异,仿佛什么剧毒之物,这是大型结界内属性冲突的现象,换句话说,我们已经来到灾难之地的外围了。 目的地已然在望,这该说是不幸中的大幸,而在我们的正下方,灾难之地的外围,非但不平静,更早已变成战场了。 不晓得从哪里杀出来的黑龙会部队,身着清一色的黑色战甲,与驻守在灾难之地外的慈航僧兵战在一起,这些僧兵堪称慈航静殿的精锐,不但所用器械都是第一流的高级货色,本身修为精湛,战斗经验丰富,更擅长联手的组织攻击,是慈航静殿的硬实力,心禅方丈用他们来镇压灾难之地,可以说是拿出了压箱宝。 照理说,就算他们因为多日来苦苦支撑结界,力量大幅消耗,黑龙会的那些杂牌部队应该也不能与之抗衡,不过,底下一片杀声震天,两方部队战得甚是激烈,不住有人倒下,快速累积着尸体数量,双方平分秋色,显示黑龙会的这支部队也是精锐,非同泛泛。 从这情形看起来,黑龙王还真是寂寞无聊,想把所有事情一次解决,不单单约了我们过来赴约,还主动出击,抢着进攻慈航静殿的部队,而在激战中的双方阵营里头,我没看到黑龙王、暗黑召唤兽,却见到了心禅方丈和方青书,还有一众慈航静殿的高僧长老,慈航本部这次确实倾巢而出了。 我接到心禅大师和方青书统帅援兵出征的消息才没多久,照正常脚程,他们不该来得如此之快,但慈航静殿堂堂当世第一大派,如果不惜血本,可用的办法当然很多,比如说超远距离的连续传送,技术上是可行的,只不过要砸天文数字的金钱而已,慈航静殿完全符合条件,他们有经书、有神佛庇佑、有无上真理,当然……也很有钱。 不过哪怕掌握这么多资源,在此战中,他们也说不上占优势,我匆匆一瞥间,只见底下烟尘滚滚,两边军势错综混乱,杀成一片,黑龙军赫然能抵着慈航僧兵的反击,一时不落下风。 黑龙王、李华梅未现,连暗黑召唤兽都没出来半只,黑龙军竟能如此善战,实在是很奇怪的事。我心中诧异,却没时间多想,飞空艇轰然下坠,我们承受着极强的气压差,全身血液都像要从体内每个毛孔飙出,异常痛苦,偏偏底下鬼魅夕还在强力挣扎抵抗,仿佛只要身上的咒缚稍松,她就会顺势挣脱出来。 内外情势交迫,羽霓不晓得从哪边窜过来,手里拿着一颗药丸,就往我嘴里塞去,「快张口,把这药丸吃了。」 药丸带着浓烈的血腥味,我记得以前读过的小说笔记中,就有主角莫名其妙吞了类似东西而倒大楣,我一向不吃来路不明的东西,更何况是羽霓递来的,想吃根本就是嫌命长,当下紧闭着嘴,死也不张口,哪知就在我顽强抵抗的时候,背后飞来一脚,正中我的后脑。 「臭小子,还啰嗦什么,快点吞了吧!」 凤凰天女从座位上踢出的一脚,踢得我后脑奇痛,嘴不由自主地张开,就把那颗药丸吞了下去。 虽然吃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下肚,不过心里不算慌张,凤凰天女的那一脚,形同保证,有她作保,这东西总不至于太离谱,至少不会是危及性命的东西。这念头在脑里一闪而过,下一刻,我脑中莫名大震,仿佛有一个大钟在脑内猛敲,震得脑里一片昏沉,头晕目眩。 变化连接而来,我的意识迅速从昏沉中清醒,并且是前所未有的清醒,精神力大幅提升,仿佛整个灵魂被彻底洗涤,得到新生,精神力的增强更影响着耳目六感,仅仅是一瞬间,我周围的整个世界好像都不同了。 精神力与魔力仿佛海水涨潮般上升,我没有特别动念,自己的思感已不受控制,往外延伸出去,让我清楚感觉到数十米范围内的一切,包括外部的气流、机体的破损程度,甚至是每一片扇叶的转动,通通为我所掌握,真正作到了钜细靡遗。 这种精神力的莫名提升,还可能有很多理由,但与魔力的大幅提升同时发生,那就只有一个理由:魂魄融合! ……下一刻,轰然巨响声中,失速的飞空艇重重坠砸在地面! </div> 第三章 易筋洗髓 脱胎换骨 吞食那奇异药丸后,我的精神力与魔力激增,精神力的增加倒还有不少捷径,但魔力要在短时间内激增,那就难上加难,要两者同时发生,我想得到的可能就只有一个:魂魄融合! 魔力是一种奇异的能量,不似寻常武者的内力那样易得,虽然两者修练的效率差不多,但魔力的可传输性、传输效率非常差,以至于魔力无法用灌功的方式传承。 武者的内力存于丹田气海,但魔力公认是与魂魄并存,所以传承魔力成了高难度任务。龙之魄、舍利子之类的神奇异物,是极少数能够承载魔力,并且进行传输的可行管道,无奈数量太少,为此,无数魔法师千万年来进行研究,试图解决这个技术难题。 黑暗魔法那边开发出来的技术,杀人取魄,靠累积数量来形成质量,搞出来的成品,就是万灵血珠这样的鬼东西,虽然确实能够人造、量产承载魔力的神物,而且伊斯塔的那票黑魔法师也不在乎代价,可是谁也不能不承认,这个代价委实高了一点,牺牲一万条性命才弄成一颗珠子,在魔力转移的效率上不是不好,是很糟糕。 光明系的魔法学者当然不能搞得那么残忍,他们搞出来的东西,除了让舍利子结成机率更高,质量更好,其余的研究就是专注于魔力本质,既然魔力是存在于灵魂之内,那么研究灵魂,就是破解魔力转移的技术。然而,这个学科是个打擦边球的偏门学科,因为转移魔力还无所谓,转移灵魂可是杀生大忌,研究得稍微偏一点,就堕落入魔道,和什么万灵血珠之类的东西没分别了。 穷则变,变则通,这素来是人类的伟大智能,转移别人的灵魂是大忌,转移自己的就不是了吧? 古往今来的魔法师那么多,他们死了以后,一身魔力到哪里去了呢?以前多数学者认为是消散于天地,像武者的内力一样,但既然魔力是存于魂魄,而魂魄是可以转世轮回的,那前生所修的魔力,真的点滴无存了吗? 于是,就有学者提出「悟通三世前生」的修练法门,只要打破转生的限制,取回前世的经验、记忆,就等于得到了前世的「灵魂」,如果上辈子只是杀猪的,那当然是衰到爆,可若三世前生之中,有一世是杰出的魔法师,那就赚到,瞬间取回上一世的魔力,凭空多了几十年的修为。 优秀的术者,来生很容易再走上术者之道,所以这种修练法,确实很有道理,在典籍记载中,这项纪录的最高保持人,是许多年前的一位慈航静殿方丈,布拾大师,他连续取回五世前生记忆、魔力,成为当代第一的魔法师,纵横大地,更带领慈航静殿成就颠峰,所向无敌。 可惜,人身或可修成金刚不坏,人脑却不行,这个修练法的最大障碍,就是取回的记忆越多,对精神、脑部的冲击也越大,前世今生的多段人生混淆在一起,足已把一个人弄疯掉,所以修习此法有成的通常都是高僧,长年禅定练出的精神力绝佳,较耐得住精神冲击,虽是如此,被前世记忆弄成疯子,又或是坠入魔道的例子仍屡见不鲜,因此风险也不小。 此法风险既高,当然也就有人另寻他法,试图找出些风险没那么高的可用办法,其中有些非常偏僻冷门的技术,我所知道的其中之二,就是「灵魂分隔」和「魂魄融合」,这两门鬼东西太过生冷,我也仅知其名,不晓得内容,直至此刻,经由亲身体验,我终于明白,那是什么样的技术。 羽族十二兽魔之一的顶点虚神,能自由改变物体的大小,变化如意,之前心梦就对我说过,待战争开打,她就将自己整个缩小起来,藏于胶囊之中,然后找个安全的地方藏着,而刚才那颗药丸就是心梦所化,我只是没有料到,她所指的安全地方竟是我体内,而她除了藏身之处外,更一早备妥了如此厉害的战术。 心梦将自己处于高度压缩的沉眠状态,一方面是为了阻绝黑龙王再发动远程攻击,一方面却是为了与我心灵结合,那颗药丸入体的瞬间,她进入深度沉眠,却将自己的精神力完全释放,与我结合,这本是具有高度风险的一着,却因为两个同血脉、出自同源的灵魂,彼此间契合度高,没有出现任何排斥反应,水乳交融。 不晓得心梦是怎样作到的,但最令我惊异的一点,就是她成功作到只有精神力、魔力结合,却没把自己的记忆传过来,否则哪怕我有霸者之证这个超级保护器,也没把握能够承受两段人生合一造成的心灵冲击。 既然避免其祸,整体的好处就完全展现了,得到了心梦毕生修为,我的精神力与魔力瞬间大幅增长,魔力也就算了,毕竟我见过太多大魔导士,不会轻易给吓倒,但这份精神力委实让人惊叹,强大的精神力不难见,可是如此纯净、澄澈,不带一丝杂质的精神力,别说是见了,我连听都不曾听说过,到底要怎样无瑕的心灵,才能修练出这样纯净的精神力啊? 同时,心梦所修练的所有技能,包括十二兽魔的奥秘,也都全数在我眼前打开,羽族千年传承所累积的一切,刹那间我已全数了解,还来不及暗骂一声该死,飞空艇就已经和地面亲密接触了。 从过万米的高空坠落下来,纵使有绝世神功,照样也会摔个不死也重伤,要是不运功抵御,稀巴烂是很正常的下场,不过,以我们这一行人的素质来说,除了天河雪琼是魔法师,身手不够敏捷,姑且不论,凤凰天女却有足够的能耐,在坠毁前破壁逃走,甚至还带着人走。 然而,一直到坠毁的前一秒,这艘飞空艇上都没有人跳出逃生,我不知道她们为何不动,只知道她们就是一个都没有动。 (搞什么鬼?一个个都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动?) 我不知道后头的人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但此刻情势千钧一发,已不容我再多想,也顾不得什么尚未掌握兽魔异能真意,心念一动,连续召唤两只兽魔出来。 羽族十二兽魔·魔之佛陀。 当初凤凰天女在东海大战李华梅时,曾用过一手神技,将李华梅击来的力量,全数吸收,再行反弹,让李华梅吃了大亏,这是十二兽魔中魔之佛陀的异能,在术者肉身能够承受的上限内,一口气吸纳一股或多股力量,合并一处,强势反弹,绝对可以打敌人一个出其不意。 这么完美的兽魔,是羽族先人的理想杰作,至于在使用上……当然不会没有限制,不然光靠这一手就天下无敌了。首先,吸化力量至放出,必须在十秒之内完成,无法延迟,否则自身会连同兽魔一起炸得粉身碎骨;再者,这个鬼技能每全力用一次必须休息十天,如果连续全力用上两次,三个月内都不能使用魔力,可以说限制相当严厉。 完美的兽魔,加上严苛的使用限制,加在一起,就是无上威力,飞空艇的重量何止万斤,从万米高空坠下,这股撞击力道足可劈天裂地,就算是第八级的最强者都未必可以接下,我瞬间发动魔之佛陀,在飞空艇撞击地面的一刹那,将这股无匹大力完全吸纳。 魔之佛陀的异能,反弹之前,必须要先完全承受,这可不是易事,纵然承接的力量不是撞击力全部,那也仍是不可小觑的巨力了。 (别辜负了阿起的非人道特训,我的骨头、我的肌肉,给我撑住啊!) 全身骨头像是要被揉碎一样频频作响,我奋起全身力量支撑,脑里只有这一股不屈的意念。然而,精神胜利法终究有其极限,想要平安度过这一劫,除了信念与坚持,更还需要智能,所以我立刻发动了另一只兽魔。 羽族十二兽魔·顶点虚神。 能将物体随意变化形态的兽魔,无论是大小、软硬、冷热、厚薄的复杂外形变化,都能操控自如,堪称是收纳、易容整形的王牌道具。心梦就是用这兽魔来缩小身体,藏身于我体内,而我现在所用的,则是软硬的控制。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秒时间,却已经足够,变成棉花般柔软的身体,让我能够承受巨大的冲击力量,就算身体被挤扁,骨、肉几乎被压成平面,也没有造成伤害,而在顶点虚神失效之前,这股大力已经被我反弹出去。 如此巨力,绝对是第八级的巅峰力量,一下子扫出去,周遭空气受到强力挤压,先是扭曲变形,跟着就形成音爆,化为冲击波,扫向四面八方,当者披靡,凡是在冲击波行进路上的生物,全部遭殃,粉身碎骨,连一点渣都没剩下来。 在这种无差别攻击之下,不管附近的人是黑龙军强将,还是慈航高僧,惨被台风尾扫到,我就只能说声抱歉了,第八级的巅峰力量,在冲击波的扫射范围内,没有第七级力量护身就没可能生存,而这世上的第七级高手,相信是没有那么多的。 这种时候,我也无暇去在意到底死了什么人,依稀只觉得除了四面有许多牺牲者被打得稀烂,正下方好像还有什么东西,体积颇大,份量很沉,但也在魔之佛陀的全面反震下破灭了。 两大兽魔的交错运用,成功解去这一劫,飞空艇从万米高空坠在地上,只是外壳一下震动,那些早已破损不堪的板壁,通通掉落下来,有些一碰着地,就碎成片片,连续承受巨力冲击,这些强化合金板早已承受不住,现在算是走完了使命。 板壁脱落,外头的阳光照射进来,我睁开眼一看,才终于明白为何坠落过程中,没有人试图破艇逃跑。凤凰天女、天河雪琼,两人各出一掌,抵在我后心,分别以她们的魔力,助我凝定心神,也正是因为她们的帮助,我才能这么平顺、迅速地与心梦结合,没出岔子。 我一下子跳了起来,觉得有些脚软,毕竟连续使用两大兽魔,等于发了两记大招,消耗不小,不可能当没事一样。我望向将药丸塞给我的羽霓,她伸手指向凤凰天女,道:「你去问她,我都是听她的命令办事。」 闻言,我又望向凤凰天女,她一抹额上的汗珠,昂然道:「不用问了,这是那孩子早就预备好的,黑龙王的突袭是个意外,就算没有这个意外,她也打算用这样助你突破,帮你一臂之力,都已经到了最终决战的时候,她是绝不允许自己在旁纳凉,也绝不会让自己变成你负担的……唉,这个死心眼的丫头……」 凤凰天女的口气,感伤中更有一股自豪,为了自己女儿的表现而得意,我愣了一下,这确实是心梦的个性,她那种默默付出的作风,每次都让我胸口绷得好紧,但除了心梦本身的作为,凤凰天女的话又让我一惊。 帮助我突破? 我急忙运转真气,配合大幅提升后的精神力,进行内视,果然骨、肉、筋、血都发生了强化激变,稍为一运劲,强大的力量泉涌而出,看来在第七级悟透劲力运用奥秘而升等后,第八级的关键,就是累积足够的经验与力量,将自己的功体推升进化,易筋洗髓,将自身强化成一个更佳的容器,而后把力量更进一步推升,突破生物原有极限。 这种事情,乍听之下不难,但许多武者、魔法师苦练一生也没遇到这样的机缘,哪怕是我,即使早知道这个方向,如果没有心梦的帮助,精神力与经验大幅拓展,洗涤灵魂,恐怕再练上很久,也未必能得到那一瞬的彻悟,这除了个人努力,还需要机缘,灵感偶得的东西,实在不是那么容易说得便得的。 迟来的突破,终于取得,在当下这个节骨眼上,我也不多来废话,心念一动,精神思感准确侵入鬼魅夕脑中,先前怎么找都没寻着的精神禁制,如今一找便着,正以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奇特形式,如针如刺,深深烙印在鬼魅夕的脑里。 心梦与我的精神力结合,效果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如今的我,就像一名实力高强的拆炸弹专家,而霸者之证则成了我手中最精密、最牢靠的工具,两相结合,我以思感侵入鬼魅夕的脑神经,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这道禁制她大半生的精神封印解除。 这道精神烙印一破,鬼魅夕赫然出现不寻常的脑部活动,脑电波的活跃程度是平时数倍,更远远超出寻常人血肉躯体能够负荷的极限,犹自空洞、无神的双眼,大放亮光,仿佛要射出闪电一样。 「呃,又怎么了?」 我微微一怔,跟着才想起,鬼魅夕其实不能算是人类,如果黑龙王是某种神秘的龙族,得到他血脉传承的鬼魅夕,应该也算是某种人龙混血的异生物,甚至到底有没有「人」的成分都很难说。 这个念头刚刚生出,鬼魅夕的身体无端发出一股大力,将身边的我们都弹开,我心头一惊,再想要用思感入侵,却发现她的脑电波在大幅强化后,已经形成一道障壁,阻止我的入侵,而这种现象的另一个解释,就是她已经清醒了。 「对不起,给大家添麻烦了,我非常抱歉。」 就在我们眼前,鬼魅夕深深弯腰鞠躬,向我们致歉,这种事情并没有什么大不了,我们谁也没打算怪她,但令我们啧啧称奇的,则是她并非脚踏实地在说话,而是漂浮在离地半米的空中。 普通人类是不可能无故浮空的,普通的龙族也不可能,但对于某些主神位阶的高等龙族,这不过是与生俱来的一种能力,这一刻的鬼魅夕,就给我们强烈的这种感觉,仿佛眼前的这个少女虽为人身,却是一头龙,有着巨龙一般的存在感,而那一道道如烟似雾,源源自她体内散出的黑气,更证明了这个事实,她的龙族血脉已完全开启,有着更近似其父的肉体状态了。 如果有充裕的时间,我肯定会对鬼魅夕进行仔细研究,了解她的肉体特性,这对我们对付黑龙王有很大的好处,不然面对一个全然未知的生物,别说杀死,连怎么造成有效伤害都不知道,这仗也太难打了,无奈我们并没有那样的余裕,这个想法只得放弃。 「没事,别多想,接下来打的仗才是重头戏,鬼妹,妳有觉悟想补过是很好,但千万给我记着,我们打这一仗,是为了求生,不是赴死,妳别随随便便给我抱着牺牲的觉悟去拼命。」 交代完这个重点,看见鬼魅夕认真地点了点头,我回转过头,望向凤凰天女,知道她一定有话要对我说。 「总之,你自己当心,那丫头用的方法虽具巧思,本质却是蛮干,所以最高时限是十二小时,也就是半天时间,如果超过这时间,还不让她离体,就会对魂魄造成永久伤害,轻则从此无法分离,重的话……神形俱灭了。」 「我知道了。」 凤凰天女说得严重,我却没怎么给吓到,理由也很简单,因为现在不是一般时候,而是大决战,我们没打算打持久战,敌人料来也没这想法,大家狠狠战一场,十二小时后,要嘛是敌人完蛋,要嘛是我们全部死光光,再没有其他可能,什么严重后果当然也就不具意义了。 「你与她暂时结合,便能使用我族的十二兽魔,但有关兽魔的限制……」 「这也不用说了,我明白。」 与心梦魂识合一后,我才真正明白,历代凤凰天女虽然号称诞生便有十二兽魔伴随,但这个号称其实水份很大,毕竟兽魔寄存肉体需要吸收精气,十二兽魔同时寄宿,吸收的精气哪还得了,那些凤凰天女也不见得个个都是天才,其中也大有平庸脚色,别说第八级,甚至连第七级都练不上去,这种人要驾驭十二兽魔,那就是嫌命长。 因此,哪怕诞生时就有十二兽魔相随,但绝大多数的凤凰天女,只选择六、七头兽魔作召唤对象,其余的兽魔则加以封印,减轻对肉体的伤害,终其一生也没能力让九头以上的兽魔同时寄宿。 但我却不同,第八级的力量,再加上双灵一体的特殊状态,我的精气、精神力之强,在羽族历史上绝对空前,十二兽魔完全苏醒,正同时寄宿于我与心梦的身上,算起来一个人只要负担六头,轻松自在,而之前还苦思该用什么武学当突破口的我,在取得突破后,更找到答案,既然十二兽魔如此厉害,在这场决战中,我就要与心梦并力合作,让羽族的十二兽魔大放光彩。 「阿弥陀佛!」 口诵佛号声传来,我就知道在正式投入战斗前,还会有这一下交际,像我们这样从天而降,又造成如此大的破坏,数十米方圆之地,几乎被净空,毁灭得什么也不剩下,会没人注意到才有鬼,心禅大师此刻方至,实在已是来得迟了。 「大师,你来得真迟啊。」挑人毛病之后,我没有忘记立刻致歉,「你和诸位高僧、方仔远道来援,辛苦打了半天的仗,足感盛情,这我可多谢你啦,还有这里刚才的事,得向你说声抱歉了。」 刚才冲击波爆发,横扫四面八方,在这种无差别攻击之下,哪可能分辨敌我,别说黑龙会军队、慈航僧兵,恐怕就连慈航静殿的高僧、长老都轰死了几个,虽说无奈,也不得不向他致歉。 「此役关乎天下气数,黑龙会约的是你,其实意在天下,我辈众僧岂有旁观袖手之理?你名为赴约,却是替天下赴难,老和尚倾全派之力助你,为的也是天下苍生,非关你一人,无需言谢了。」 真不愧是当世第一名门领袖,开口天下,闭口众生,短短一段话里全是大帽子,说得冠冕堂皇,连我听了都感动到想流泪,谁说这位大和尚拙于言辞的? 心禅大师身后是数名慈航长老与众多僧兵,这里始终是战场,若没有这些人舍生忘死,在后头奋战不休,挡住如潮水般杀来的敌人,他也没法大袖飘飘,如世外高人般站在前头和我们说话,就看他朝四面望了一眼,面露哀戚之色,先前那些死者确实是衰得很,被强劲冲击波扫过,连渣都没剩下半点,想辨认尸骨都做不到。 「阿弥陀佛,逝者如斯,我们无法令已亡故之人重生,但在这战场上,还有无数人正在死去,我们可以挽救他们的生命,这才是眼前当务之急,你都不知道,你的适时出现,帮了我们多大的一个忙。」 「说得对,大师,我们还是直接进入主题吧,刚刚我看见我那老友方仔好像给敌人刺了一剑,如果我们不快点拯救他们的生命,你很快就要少个徒弟了。」 我从飞空艇的遗骸中一跃而下,来到心禅大师的面前,想了解一下当前战况,因为眼前黑龙会军队的战力强得出奇,刚才在上方匆匆一瞥,本来围守在灾难之地外,负责开结界的慈航僧兵团,一再试图攻入结界内,却屡屡被逼退,当前的慈航僧兵团,由心禅大师亲自统帅,可以说是慈航静殿的精锐,单就这些黑龙会军队的实力,似乎没理由强悍成这样。 「这个……当然是有理由的。」 心禅大师苦笑了一下,手里捏了个法诀,大袖一挥,掀起一阵疾风,风过结界,原本被大雾遮蔽的结界登时起了变化,封印仍然存在,只是视觉屏障的效果被撤除,让我们能够看清楚内里的一切。 灾难之地的形成,是时空缝隙的大裂口,什么妖邪魔兽乱飞乱爬,那是应有之理,随着烟雾迅速散去,里头的景象也呈现出来,在那片广及方圆十数里的土地上,除了妖邪魔兽乱飞之外,还起了一座高坛,成千上万的黑龙会部队,围绕着那座高坛布阵,这些部队多数不是人类,一眼望去,什么僵尸、海兽,妖魔鬼怪一样不缺,考虑到这几年里我们打的各种硬仗,那些妖魔鬼怪都可以算是面熟的老朋友了。 也许王牌不该一开始就亮出来,我没有看见暗黑召唤兽,时空裂缝的中央位置,就只有那座高坛,非金非石,足足百米高,黑紫色的表层,歪七扭八,表面像树根一样,有无数的条块浮凸,一下一下蠕动,妖异变化,竟然是有机体。 这个发现着实让我吃了一惊,再定睛一看,那座高坛赫然是一只向天举起的巨掌,只不过手指部分有六根,形态也各有不同,既有人指,也有兽爪,有节奏地分别张合着,让人无法判断,这究竟是单纯肉块所组成的有机体?或者是某种巨大生物?若是生物,又是什么样的怪异生命体? 而且,在这只百米巨掌的顶端,六指掌心中,赫然是一张白骨堆成的霸气王座,上头有一个人端坐于斯,尽管距离遥远,看不清面孔,但从那独树一帜的黄金战甲看来,上头的人除了李华梅更有何人? (画眉在那里?不管怎么说,现身了好过让人找不到,但这么明显的目标,与其说是现身,其实更像是圈套啊……唔,黑龙王应该不会那么无聊,自己穿上黄金甲坐在那里,特别来吓我们一跳吧?) 一下嘹亮的嘶吼声,传入耳中,打断了我的思绪,循声一看,在结界内的八个方位,分别有一头巨兽在那边吼啸,这些巨兽形态不同,分别都有十余米高或长,外形似是龙兽,特征却更接近龙,而牠们身上如潮水般源源散发的强大魔力,正说明了这个事实。 这些巨兽体积庞大,体型特征与龙族有关,显眼之至,刚才我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是因为牠们的身影时隐时现,不太稳定,被我忽略过去。正常生物不可能一下形态清晰,一下糢糊,会有这种特征的,只有传说中生存在次元缝隙中的幽影生物,还有…… 「大师,这些鬼吼鬼叫的,到底是什么鬼?一个个怪模怪样,世上哪来这种生物?看牠们形影变化不定,应该都是以魔力支撑存在的幻兽生物吧?召唤兽之中是有巨形生物,但这几头东西的存在感那么重,不是普通魔法能搞出来的,该不会……」 说到这里,我忽然有一种遍体生寒的不祥预感,抬头望向心禅大师,就看他叹息一声,道:「不错,这些妖龙……正是李元帅的元灵所化,吸纳大量魔力而聚合成形。」 </div> 第四章 万藏焚业·大日净世 心禅大师只说了关键的一句,我和心梦的魔法知识,已足够让我们明白整件事了。 李华梅本是龙族,其血脉更是号称龙族中战力最强的八歧黄金龙,理论上,如果给予她肉体足够的刺激,产生反祖变化,是有可能让她由人形化为龙形的,而若将她的魂魄抽取,分割出去,也可以作到同样效果。 华更纱的尸妓改造技术,名称中虽然有一个尸字,但并不是非要先把目标杀死,然后才能改造,只是为了强调能把死人搞活来用而已,因此,被洗脑改造的李华梅并没有死,当然更保有其灵魂,能够被抽取,能够……被利用。 将魂魄抽取出来,分别注入制造好的魔力核心之中,再灌入大量魔力或其他能量,就能够具体显形,成为与召唤兽魔近似的魂兽。八歧黄金龙是非常高档的素材,以此为材料制造出来的魂兽,绝对是横扫千军,万夫莫敌,光看那八头魂兽所散发出来的滔天杀气,就不难想像,慈航众僧刚才是如何与之苦战,如何一次次进攻,又屡屡被打退出来。 「八歧黄金龙不愧是战斗种族,我方前后已七次进攻,全部被挡在外,敌人又八次反击,攻出灾难之地,总算敝寺僧侣擅长防守,结阵相抗,伤亡不重,但也已越来越吃力,再这么僵持下去,就无法顾忌后果了。」 心禅大师的话里,透露重要讯息,慈航众僧倾巢而出,岂是易与?八歧黄金龙形成的魔咒魂兽再强,慈航静殿千百年基业累积,又怎会没法应付?说到底,就是心禅大师留有余地,导致投鼠忌器,既然魂兽是以魂魄为核心而成形,伤害魂兽自然也会伤害核心的魂魄,心禅大师不愿出重手伤及李华梅,这才迟迟没有进展。 然而,再怎么善守,久守也必有失,再这么打下去,慈航众僧就危险了,所以为了大局着想,如果战局僵持下去,心禅大师就不得不抛开所有顾忌,施重手攻击李华梅,这种结果委实令人遗憾,幸亏我及时到场,大和尚顺理成章,把这烫手山芋扔给我,让我去头痛,就像动手术前总要扔张同意书给家属签名一样,真是……幸好,我对这个问题,心里多少是有准备的。 「大师,不用在意,放手攻击吧,画眉她……不,李元帅的个性我了解,她若有感,知道自己这样的处境,情愿一死也不会成为敌人利用的工具。」 「但……但这么一来……」或许因为我表现得太过决绝,反而吓到了心禅大师,他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别担心,李元帅不是那么容易死的,八歧黄金龙可是出了名的强悍生物啊,用这点伤害为代价,打破敌人的盘算,要是连这点觉悟都没有,我们只有挨打的份,还不如现在就自杀吧。」我点点头,重重道:「一切责任我负,大师,放手攻击吧。」 兹事体大,心禅大师多少还有些迟疑,但看到凤凰天女、天河雪琼、鬼魅夕、羽霓,一一来到我身后,眼中流露着对我的信任与支持,他始终也是个提得起、放得下的领袖人物,便点点头,手一扬,一道佛光明火直冲半空,作为信号,发令慈航众僧转守为攻。 看着这个信号,我心中有种不太好受的感觉,但眼下不容分心,我将这感觉强压下,搂着心禅大师的肩膀,低声道:「大师,你刚刚说我的到来帮了大忙,就是指我来签风险同意书……呃,不,是要我来负责决定攻击这件事?」 「非也,筹谋定策应有所担当,是老衲下的令,自当由老衲负责,岂有推诿旁人的道理?」心禅大师正色道:「你不觉得奇怪吗?李元帅是八歧黄金龙,但现场的龙兽只有……」 我被点醒,再看了一下,灾难之地的龙兽共有八头,而八歧黄金龙的八歧,顾名思义就是九头龙,纵使元灵分化,也该成数为九,那还有一头龙兽到哪里去了? 「阿弥陀佛,适才敝寺僧众进攻再次被打退,一头龙兽更与黑龙部队杀将出来,我方正感吃力,你们便从天而降,不偏不倚,正好砸在牠头上,直贯而入,牠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这么了帐了。」心禅大师道:「如此体积庞大的魂兽,必是凭着中央的魔力核心来凝聚成形,你们这一砸,毁去魔力核心装置,无法再聚体显形,九头魂兽自然便少了一头。」 「……居然还有这种事?」 目瞪口呆,我只能这样回应心禅大师的情报,估不到我们意外的这一坠,居然有如此美妙的效果,看那八头魂兽这等凶猛,绝非易与,就算我豁出全力去战,也未必能占到什么便宜,没想到给我们阴错阳差从天一砸,居然就成功毁灭一头,这真是好运气、好手气。 「呵,这可以看作是一个预兆,事实证明,连天运都站在我们这一边,活该黑龙会贼星当败。」 这个结论实在是乐观得近乎乐天了,不过呢,在这种节骨眼上,这种说法恰好可以鼓励士气,当心禅大师朗声将我的这句话反覆念了几遍后,僧兵们的士气受到鼓励,大为提升,而心禅大师不久前释放讯号,示意他们全力反攻所作的准备,也在此时发动。 正在交战中的僧侣,一直也是结为大大小小的法阵,一个套一个,层次井然,相互掩护,凭此与黑龙军相抗,这一下所有人同时动作,以两到三人为一组,一人陡然攻势大盛,或是将周围敌人的攻击都接过,或是引走附近敌人的注意,让剩下的一至两人得出空来,在受到短暂庇护的情形下,结印施咒。 「大威天龙,大罗法咒,般若诸佛,万法尽空!」 慈航静殿的僧侣,修为精湛,虽说其中修为有深有浅,但没一个是修练时会打混的,几万人一起持咒结印,内中还有长老高僧之类,发动起来的力量委实非同小可,化作数万道金芒冲向天际,在天上汇聚为一,结合成一个太阳般的巨大光团,飞快旋转,耀眼夺目,将黑夜照得有如白昼。 见到这一幕,我心里有数,回头想要向同伴们打个招呼,却见凤凰天女、天河雪琼不约而同地向我点了点头,真不愧是黑龙会的老对手,对战的时间久了,黑龙军那边会耍什么把戏,我们都早已有备了。 飞射向半空的数万道佛力明光,汇合一处后,在急旋中迅速变形,化成一个巨大的「卍」字,如经轮般转动不休,速度更急,须臾,卍字光轮金焰骤炽,大放光明,其光不受空中云雾所阻,转眼间透射数百里,光焰在天上灵动幻化,仿佛一头巨大的凤凰展动双翼,驱散所有的黑暗。 这些效果仅是法咒的前奏,实质威力还没有正式发出,但光明圣焰弥漫整个天空,浩瀚圣气影响之下,全场的邪恶生物自然被压抑下去,黑龙军阵中的那些高等僵尸、邪魅、骷髅骑将、魍魉鬼怪,受圣气所侵,发出了不安的怪叫声,就连那八头巨大的龙魄魂兽,也显得焦躁,频频发出吼声。 数万僧侣持咒的时候,心禅大师没有动作,只是手结佛印,静静地等待着什么,一听到龙魄魂兽不安躁动,他陡然长喝一声。 「大威天龙,大罗法咒,般若诸佛,焚业涅槃。」 心禅大师手上连续变化七个结印,每一次结印变化,就代表接引一尊神佛的无上圣力,七印流转变化间,天上卍字周围的梵字光圈,脱离了卍字,自天顶而下直压而来。 慈航静殿秘传封印·万藏焚业伏魔阵! 这个见鬼的古老法阵,我亦有耳闻,据说是慈航静殿的压箱底秘技,一等一的厉害法阵,能将阵中超过九成五的邪恶生命体或魔法,威力压制在原本两成以下,如果是一些比较弱小的黑暗生命体,甚至直接就灰飞烟灭,什么也不剩下,五百年前战国时代,这个护法封印阵坑死了当时一堆厉害的魔兽与黑暗系法师,实在是很厉害。 端坐在白骨王座上的李华梅,一直是托腮闭目的姿势,仿佛陷入沉思,可是在圣光照射下,她也有了动作,双目未睁,将右臂一举,附近八头龙魄魂兽齐声吼啸,大口一张,分别轰出一道光束,形粗如柱,犹如八根光之天柱,直直撞向空中的卍字与梵字光环。 旁观的我早已看出端倪,慈航静殿汇集所有僧侣之力的这一招,应该是分为前后两部,万藏焚业伏魔阵只是第一部分,而很可惜的一点,就是这一式发动得太早,在梵字光环将发未发之际,也是伏魔封印阵最脆弱的一瞬间,李华梅就觑准了这一刻发动攻击,破坏总是比建设容易,如果完全击中,绝对可以在伏魔阵发动之前,将之摧破。 慈航众僧忙于战阵厮杀,特别是刚才那些有份出力结阵的僧侣,耗力甚钜,发完一式之后,颇有精疲力尽的样子,短时间内已无力再出手援护,幸好敌人的动作并不难猜到,心禅大师那边才刚要发动,我已料定敌人必会出手阻拦,不会这么容易就让伏魔阵施放成功,所以早早布下后着,八道光柱才刚撞天而起,天河雪琼、凤凰天女已各捏法诀,双手一放,一是雷电、一是圣光,分别化作几十道雷球、光束,分射向八龙天柱。 破坏总是比建设要容易,这个原则不仅是敌人适用,对我方亦然,天河雪琼、凤凰天女虽然都是第八级的实力,但要以力破力,凭她们两个人去挡下八龙魂兽的全力一击,那不是有困难,根本就是不可能,然而,就像敌人意在扰乱一样,她们也作着同样的事,雷球、光束交错折射,短短时间内,已在八龙天柱之间弹射数百次,终于令得八道光柱的方向偏差,中途弯折偏射,没能准确命中天上的梵字光圈和卍字,只是险险擦过。 问题是,敌人显然也不笨,我们的这些动作,一样也在李华梅的算计中,她全然不顾凤凰天女、天河雪琼的出手阻截,反倒是趁着她们两个分别出手,再无暇旁顾之时,一下从白骨王椅上跃起,身在半空,发出一声惊绝九天的尖锐啸声,穿云破日,更乘着这股威势,凌空一道剑气射出,直直攻向结界阵外的心禅大师。 整个伏魔法阵,虽是慈航静殿众僧合力所发,但若说到底,整个法阵的操控枢纽,却是在心禅大师的身上,是他在操控整个法阵的运作,如果这一剑将他击杀或创伤,整个伏魔法阵不攻自溃,这确实是釜底抽薪的最佳策略,八龙天柱不过是吸引敌人注意力的半佯攻,所以,我只让天河雪琼、凤凰天女出手,自己一直空手等在这里。 「嘿!别太嚣张啊,有我在这里,哪容得妳出手逞凶?」 一声长笑,我从旁边跃了出来,就拦挡在李华梅的这道剑气之前,这道剑气看起来不是很粗大,显得很异常,从李华梅的位置到这里,就算没有几十里,起码十几里也是有的,相隔这么长的距离,就算是第八级高手,也不可能将强力攻击射至,是以李华梅的这一剑,肯定另有蹊跷。 用魔之佛陀反弹回敬,这是一个非常诱人的想法,可惜这玩意儿的使用限制太严,我唯有凭着本身的硬实力去接,在剑气与我挥出的掌风对碰瞬间,我清楚把握到这一剑的奥秘,那并不是一道单纯直射的剑气,在整个行进过程中,剑气就像是一枚钉子,不住高速旋转,吸纳沿途的游离能量,填补微不足道的消耗,更形成第二重力量,反向压缩,让剑气不至于膨胀体积,所有能量集中于一点,如此一来,即使跨越几十里距离,剑气威力恐怕还尤胜刚发出之时,碰触瞬间,我的层层掌风立刻被撕裂、突破,剑气直射我胸口而来。 「嘿,谋杀亲夫,可是个技术活,没那么简单的。」 换作是之前,我要接这一剑,只能以巧驭力,成不成固然不好说,纵能成功也势必极为吃力,但此刻,我可是货真价实的第八级力量。举掌接剑,我先微退小半步,接剑卸劲,化力散劲是我的强项,如果后方纵深距离够,我可以将这剑气化接至数里外,保证化得干干净净,可惜这里距离不足,若再后退,就会干扰到施咒中的心禅方丈,因此后退小半步,将这一剑卸去一成半力道后,我便强势反击,全力与这一剑硬撼。 说是硬撼有些不准确,事实上,我是发劲将这道剑气折射向半空,过程中有点小意外,李华梅不愧是第八级的巅峰力量,如果我只顾硬碰硬去接,肯定接不下来,幸亏已掌握力量本质的我,最擅长就是寻隙击之,不足一秒的时间内,已分析出这一剑力量的强弱分布,对准了弱处间隙一击,剑气改变方向,划出刺耳尖啸声,直射九天而去。 敌方连续两道攻击,都被成功挡下,至此,敌人已经没有办法再阻止我们施法,被削减部分威力的万藏焚业伏魔阵,成功由天上轰降至地,刹时间,几乎整个灾难之地,都被伏魔封印阵笼罩在内。 万藏焚业伏魔阵,在五百年前的战国时代,威名赫赫,被视为慈航静殿的最强封魔法阵之一,甚至是唯一,之所以在排名上略有争议,只是因为威力过强的封印阵,都有特殊针对性,好比此刻灾难之地中的那些异界魔兽,就对伏魔阵几乎没什么反应,不过,那些黑暗属性的魔物,在伏魔阵中就惨到爆,无论是怎样的妖魔鬼怪,被伏魔阵当头罩下,无不像惨遭烈火焚身一样,发出惨烈的哀号,遍地打滚,身上冒着青烟。 八头龙魄魂兽,似乎不全是黑暗属性,可以说黑龙王有先见之明,在抽取魂魄,制造魂兽的时候特别伏了后着,但其它属性的四头龙魄魂兽,在伏魔阵中也不轻松,身上仿佛被烧灼,冒出缕缕青烟,发出痛楚的叫声,而另外四头黑暗属性的龙魄魂兽,那就真是倒大楣了。 体内储存有巨大能量的生物,如果在短时间内被急速削弱体能,这将会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因为没有足够力量去驾驭,那些太过巨大的能量就会失控。伏魔封印阵,能将阵中魔物的邪力压制在原有两成以下,其他的邪灵鬼怪还好些,龙魄魂兽的邪力被压至两成以下,如何能够驾驭住体内汹涌邪能?立遭邪能反噬,巨大的身躯缓缓膨胀起来。 黑龙会组织在此的实力,相当精强,那些太过弱小、上不了枱面的魔物,一个也没弄出来丢人现眼,要不然,虽说伏魔封印阵的重点,不在「伏」而在「封」,但碰上一些实力不怎么样的弱小魔兽,光是封印阵凝聚的强大灵压,就可以压爆一堆魔兽了。 不过,即使幸存,这些魔物也没有好到哪去,伏魔封印阵的焚业光明焰,接触瞬间,便将阵中黑暗系魔物的邪力封锁在两成以下,哪怕是其他系的魔力生物,也至少减损了四成实力,大大被削弱了,慈航静殿的压箱封印阵,果然没有辜负群众的期待。 趁敌病,要敌命,敌人的力量既然已经被削弱,现在照说就是最好的攻击机会,鬼魅夕、羽霓跃跃欲试,如果不是因为我拦得快,她们两个肯定一早就跳出去了。 「等一下,妳们干什么?我有说妳们可以去了吗?」我摇了摇头,道:「心禅方丈还在这里念咒施法,妳们就这样冲出去,太不智了吧?没看到上头的卍字梵印还在转吗?这样也敢冲?」 打从慈航众僧合力施法开始,天上就有一个大大的卍字光印,直至此刻,那个卍字光印仍在半空中缓缓旋动,给人的直接印象,卍字光印与周围光圈互为表里,都是万藏伏魔阵的一部分,正式发动时,卍字边缘的光圈降落地面,卍字则飘在九天之上,天覆地载,形成一个完美的牢笼,把身陷牢笼内的魔物来个大封印。 然而,难得看到如此高档次的封印法阵,有心偷学的我,打从一开始就在全神关注,发现卍字梵印与外围光圈,虽有相辅相成之效,却是完全独立运作,光明焰圈从天而降,基本上就完成了万藏焚业伏魔阵,和天上的卍字梵印两不相干,那么,卍字梵印到底是什么? 像慈航静殿这等流传久远的名门大派,肯定很会偷藏东西,除了广为流传的那些传说秘技,另外一些不为人所知的绝秘技巧,相信才是真正的杀着,再加上心禅大师的神情未有一丝松懈,仍在大量消耗魔力,消耗程度已经大大超出维持法阵的需要,这才让我确定,空中的卍字光印另有名堂。 「……果然瞒不过你。」 心禅大师露出苦笑,一直闭目诵经的他,抬起头来,吓了我一跳,前后没多少时间,他脸上添了多道皱纹,神情萎靡,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十岁,而一身僧袍更像是浸在水里,不住往下滴汗,消耗之大,一看就看得出来。 「大师,你还好吧?你的样子很有事啊!」 「阿弥陀佛,净世咒为敝寺不传之秘,每次发动所造杀孽太重,为了这些性命,老和尚付出代价大些,也是应当的。」 「大师,你们有什么压箱底术法要用,我是管不着,但此刻暗黑召唤兽未现,黑龙王也没有现身,如果你现在就要发那种赌命的咒术,甚为不智,恐怕是白白浪费与牺牲。」 「世侄不愧是聪明人,一点就透,但以六大暗黑召唤兽的威能,如果一举现身,伏魔阵、净世咒联合起来,五百年前就没有能镇压得住,更别说还有黑龙王虎视眈眈,与其一击空发,还不如现在先剪除敌人羽翼,减轻我方压力,不知你以为然否?」 「……有道理。」我不再多言,因为心禅大师看似温吞平庸,实则盘算清楚,我考虑的事情他都已想过,那便不用我再说什么,还是多留点精神,好好看看慈航静殿的这个绝秘技巧吧。 「大威天龙,大罗法咒,般若诸佛,如来净世!」 心禅大师十指结印,短短时间内,变化了十多个手印,指印如莲花翻飞,煞是好看,而当他结印完毕,周身僧袍无风自动,飘扬起来,而他整个人萦绕着一层淡淡的白光,与天上的卍字梵印相呼应,犹如神仙中人,一下睁眼,却是虎目生威,眼绽精芒,一扫先前的萎靡之态。 慈航静殿秘传·大日如来净世咒! 九天之上的卍字光印,迅速朝地面降落,过程中已开始缓缓分解,化为点点星光雨,如甘霖普降尘世,单单只看这星光之雨,倒是颇有一种沐浴神恩,欢喜赞叹的感觉,不过多看一会儿,感觉就不是那样了。 「呃!」 凤凰天女低呼一声,连她这么神经大条的人都会惊呼,就知道这个咒法的厉害,其他没叫出声来的人,只是整个都惊得傻了。 焚业伏魔阵不枉盛名,果然有着水准以上的威力,刚刚那一轮封印冲击,各种属性的生物都受到影响,能够保有完全状态的,只有那些来自异界的生命体,非光、非暗,不受限于六大魔力系统,慈航静殿的神术也拿牠们没辙,然而,在灾难之地上空飘飞的这些异界生命体,被光雨淋着以后,本来不受任何魔法影响的牠们,竟然瞬间消失不见。 在魔法世界中,能让人或物瞬间消失的方法,起码过百种,但这见鬼的净世咒,它将物体移走的方法,不是转移,似乎也不是毁灭,而是更彻底的抹去。 在场的我们,都是魔法的大行家,打从净世咒发动开始,就一直全面监视着这个神秘咒术的运作,不只用眼去看、用耳去听,更用本身的思感去感知,得到的结论都一样,那些异界生命体的消失,是整个被抹去。 抹去并不等于被消灭,在魔法的观念上,死亡、形体被毁,不过是一种生命形态的转变,哪怕是最极端的形神俱灭,似乎也仍是一种转化形式的存在,只是以我们现有的知识,无法了解魂魄消亡后,转化为何种形式继续存在而已。 然而,这个世界的规则,有法更有律,「法」可变,「律」不可改,在这世界里的一切,天地万物都要依律而行,这是一种近乎世界本源的规则,自创世之刻起便存在,经历亿万劫仍持续运作,古老相传,这种规则、力量,能够将这世上的一切存在「抹去」,而一旦遭到抹去,就是最彻底的消灭。 当然,自己见闻经历多了以后,我相信任何系统都会「留后门」,哪怕是这种看似最完全的消灭,一定也存在着某种逆转方法,把被抹去的东西,毫发无伤地重新回复,但那种后门……恐怕已经超越寻常的神魔术法,哪怕是主神级都不能够,属于创世之神的权力范畴,除此之外,不管是什么神佛妖魔、日月星辰,都必须依律而行。 哪怕原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生物,虽不属于六大魔力系统,但只要「存在」,终究还是要遵循这个世界的既有律则,所以,面对「抹去」这个指令,就算是来自异世界的生物也必须遵从。 连那些神术无法净化、黑暗魔法不能蚀灭,水火难伤的异界生命体,被光雨沾着,都只有迅速消失的下场,原本就属于这个世界的其他生物,自然更不在话下,而且……不只是生物,光雨的抹去范围,包括一切有形物体在内,当各种魔物被光雨抹消痕迹后,连同牠们脚下的地面也被消除。 「……好霸道的咒法,净世咒……净世咒……这咒法的本质根本不是普渡,而是在那个净字……」牢骚了几句,我脑中掠过一个想法,惊叫道:「和尚,你的这个魔法,该不会是那种用来灭世的超级咒文,变化缩小版本吧?」 「阿弥陀佛,贤侄真是识货的大行家,净世咒本来的用途,就是完灭整个世界的终结魔法,为了要发动净世咒,敝寺刚才的每名僧侣,都牺牲了起码十年的阳寿……」</div> 第五章 奔驰沙场 斩蛟屠龙 这个世界,曾经毁灭与重生过,自有天地至今,一生一灭,已不知交替多少次,大多数的魔法学者都相信,世上有一种终极咒文,是创世之神用来进行创世、灭世的,整套魔法超乎想像的巨大,无法诉诸语言文字,一经发动,即使是那么庞大的宇宙、世界,也在瞬息间生灭。 如此匪夷所思的变态玩意儿,当然从不曾有人真正见过,毕竟,人也在天地万物、造化生灭之内,如果这种鬼东西当真发动,所有人类灭于一瞬,哪有可能看到些什么?一切不过是学者的单纯想像而已,但今日在此,我亲眼见到了从未记载于任何史册、记录中的净世大咒,这套魔法中隐约带着一丝世界本源的味道,让我有了这样的想法。 心禅大师合掌道:「正是如此,慈航先人在一次实验意外中,开启了禁忌之门,后来穷数百年的时间,拼凑灭世咒文的碎片,完成了如来净世大咒,这套咒法不到绝境,不得妄用,每次发动,需要起码两万名十年以上修行的僧侣,奉献至少十年以上的阳寿,才能施用……」 神术、黑暗魔法中的最高阶咒法,往往都是需要折损阳寿为代价,低阶一点的还可以拿活祭品奉祀,最高阶的肯定都是折自己,想赖也赖不掉,这套净世咒虽然要折损十年以上的寿元,发动的必须人数也多,还对素质有要求,但反过来说,也正是因为把发动人数弄到如此之多,大家均摊代价,才只要这点阳寿就够,要不然,如果是用千百号人来集体牺牲,死得干净彻底,估计不用搞到上万人付出寿元那么夸张。 加大了分母的数量,固然可以减少牺牲,但即使慈航静殿业大势雄,也不是每次危急存亡之秋,都能找到两万名十年以上修为的僧侣来施咒,分母拉得太大,想用的时候用不出来,岂不是有得用也白搭?照这样想,慈航静殿肯定还有另一套精华版本的净世咒,缩小发动人数,提高牺牲代价,那才真是不到最后不轻用的终极咒法。 我摇头哂道:「这么厉害的咒法,就算你们不随便妄用,但如果每次用都搞得惊天动地,历史上也不可能毫无记载,这恐怕不是单纯的保密而已,如果不是这套咒法本身附带清洗记忆的功能,那就是……」 只要不是傻蛋,自然明白,如此干净彻底的保密,杀人灭口之类的事肯定没少干,甚至是大规模的灭口。大日净世咒如果威猛到连异界生物都能抹去,对于原属这个世界的其他生物,想来更是没有属性、种族的分别,施咒时慈航僧侣离光雨范围远远的,我想是事先得到吩咐,免得太过靠近,一起遭到「抹去」,但这么厉害的净世咒,我仍是想不通,为何在这种初交战、清杂鱼的阶段就被放出来? 于情于理,这种终极大咒更适合用在最强的大敌上,虽然说风险高了点,但如果是我来操盘,一定等暗黑召唤兽全部出现,这才发动净世咒,一次扫台,心禅大师没有这么做,该是有点理由,不会只是单纯的投鼠忌器,怕伤到已变成石像的诸女元灵。 「大师,你的净世咒为何……」 「净世咒与伏魔阵并用,能将威力提升两成,并且形成隔离圈,避免净世咒扩至太广,伤及无辜,不过,由于净世咒仅是灭世咒文的碎片,无法保有完整特性,所以在运作上,会出现一些瑕疵,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如果以第八级修为组成护罩,那便有足够的力量,干扰净世咒的运作,如果干扰过于严重,净世咒是还可以持续运作,但伏魔阵就……」 原来如此,记得刚才心禅大师也有提醒,说如果暗黑召唤兽出现,伏魔阵未必能压制得住,而伏魔阵是避免净世咒殃及无辜的安全锁,要是没有了伏魔阵的限制,失控的净世咒将不再是歼敌咒法,而是敌我同亡,甚至有可能引起连锁反应,造成整个世界消亡的要命东西。 「啧,大师,你们这个灭世咒文的碎片,根本就是件水货,你们花了偌大代价,拿件没开发完成的水货上战场,这是什么心态啊?」 「……施主,老和尚刚才都已经说过,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能妄用净世咒,但既然已经是最后关头,别管什么东西,能够拿来救命便行,你管它是水货还是山寨货?」 「……有道理,大师,你屌!」 在我们短暂交谈的时候,战场上方几乎被光雨净空,唯一的例外,就是端坐回白骨王座上的李华梅,她默运神功,一股无形真气自然形成气罩,自正上方挡住光雨,哪怕光雨能够抹除触碰到的一切,却无法突入气罩之内,而李华梅似乎还大有余力,反过来将气罩遮护面积扩大,护住了那整只擎天巨臂,让气罩犹如伞盖,挡住漫天光雨,而底下的邪灵见状,更没命地朝那只参天巨臂冲去,试图攀附其上,保住性命。 事实上,威胁它们生命安全的东西,还不只是净世咒而已。受到万藏伏魔阵的影响,八头龙魄魂兽被全面压制,其中,有四头不同属性的魂兽还好一些,面对漫天光雨,这四头魂兽竟然还有余力,像李华梅一样打开防护力场,凭着本身的力量,形成护身气罩,挡住光雨,将之阻隔在外,这些魂兽出自李华梅的元灵,体积又如此庞大,说是有第八级力量,加加减减也不会差太多,勉强能挡住光雨的侵蚀,这样看起来……净世咒的水份还真不是一般水啊。 然而,另外四头黑暗属性的魂兽,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原本伏魔阵的存在,就让这些黑暗魂兽力量失控,快速窜走于体内,整个身体被撑得越来越大,哪有余力组成气罩,抵抗净世光雨?被点点光雨沾着,本已涨大的巨硕躯体,刹时间又大了几成,像是一个巨大的充气皮球,圆滚滚的,甚至可笑。 这种状况,周围左右,只要是有灵识的生物,无分正义邪恶,见状无不惊惶失措,即使是那些狰狞可怖、无比凶恶的尸骑将和骷髅鬼怪,这时也像遇到世界末日一样,大步狂奔,想尽快从这要命的地方逃开,就恨爹娘没有多生几条腿,无奈,重要的时间总是短暂,前后仅有短短的几秒时间,四头膨胀成大球的龙魄魂兽,在震天巨响声中,炸成碎片。 如此高质量、高能量的巨物,一下子炸开,那可是毁灭性的大灾难,一时间,巨大的冲击波横扫四面八方,不仅疯狂肆虐灾难之地内的一切,更往外部撞击结界,原本封住灾难之地的封印壁应声而破,幸好还有一道伏魔阵在外挡住,否则连外头的慈航众僧和我们都要倒楣。 「我有点同情里头的那些魔物了……」存在感薄弱的羽霓,这样抒发着感想,我知道这也是不少人共同的想法,心里不由得担忧起来。 再怎么说,这也是打怪推王的最后战役,双方必是精锐纷出,手上底牌尽现,以黑龙王长年亲近慈航静殿,熟悉内部机密的情况来看,似乎不太可能说慈航静殿这边连放两下杀手镧,就让黑龙会兵败如山倒,土崩瓦解了,反倒是暗黑召唤兽未现,黑龙王也不晓得躲在何处窥视,这种太过廉价的胜利,让我觉得很不安。 (传统故事里的坏蛋,这种时候会做什么?怎么做?如果这一切早就在他预料之中,慈航静殿的绝秘也不是秘密,那他要怎样反过来利用敌人的战术?暗黑召唤兽迟迟不现身,连我都感应不到,究竟是去做什么了?) 我心念一动,对心禅大师低声道:「大师,你自己当心了,黑龙王躲到现在都没出来,说不定是早料到你的净世咒与伏魔阵,要反过来利用,淬炼手下的魔物,以圣锻魔之类的。」 「以圣锻魔?」心禅大师惊道:「从没听说过有此技术,伊斯塔或令尊新近开发出来的?」 「不,只是三流小说里偶然会看到的,黑龙王那家伙本来就是写稿写到疯掉的三流作家,搞出类似的事物并不稀奇,就是小心别让我们自己也被搞下去就好。」 在我悄声说话的时候,前方烟尘渐散,隐约看到几个巨大形体存在于漫天烟尘之中,而天上梵字光雨早停,本来充塞于灾难之地内的千万妖物、魔军,此刻已是十去八九。 慈航静殿的僧兵口诵佛号,扬手洒出一片甘露水,浇在自己与同伴的身上,甘露水本是祝福、净身,清除身心负面状态的高级物品,用在这里,其目的却是用以识别,万藏伏魔阵还开着,这阵形威煞极重,更有些不辨敌我,如果事先没留个识别记号,就算光属性的神术也受限制,力量消减个一两成,非常不便。 「伏魔卫道,在此一举!」 心禅大师举起禅杖,振臂一呼,数万慈航僧众齐声响应,慷慨激昂,声势撼天,而凤凰天女没等他们喊完,整个人化作一道狂风,率先飙冲出去,一马当先,冲入烟尘未散的封印阵中。 我家的这个女色魔,虽然是一方王者,但却是一个带头打冲锋的悍将,只不过,她的性格有些怪异,如果这次不是为了女儿,她会否表现得如此勇悍,倒也难说,因为在南蛮那种鬼地方,坐在王座上的皇者想要服众,固然要表现出狮子的勇猛,可是想要久坐王位,却更需要狐狸的狡猾,适时推别人去死。 况且,凤凰天女冲得太急,天河雪琼、羽霓都淋上了甘露水,她却没来得及淋,看似冲动鲁莽,我却在心里暗赞女色魔真是老江湖,处处小心,想要算计她可真不是易事。 慈航静殿的僧兵,以方青书为首,跟在凤凰天女的后头,杀进灾难之地,方青书久历战阵,很清楚该如何激励士气,他顺手抄起地上一面慈航静殿的大旗,一手扬旗,一手拉着缰绳,驱策着底下那匹没有一丝杂色的白马,英姿飒爽,冲在最前头,有若王侯,醒目之至,所有僧兵跟着他后头猛冲,这一幕画面,令人无比振奋。 天河雪琼要为我洒上甘露水,却被我拒绝了,鬼魅夕也做了与我相同的动作,这让天河雪琼心生疑虑。 「这……甘露水有什么问题吗?」 「不,甘露水没有问题。」我笑道:「或许我们才是大笨蛋,不过,在战场上,我不想和所有友军都做一模一样的事,这样也是一种规避风险。」 听了我这句话,天河雪琼若有所思,而我们也随着队伍,往前推进。鬼魅夕、羽霓两女身手敏捷,都是速度型的战士,一遁地、一飞天,瞬间就冲在整个队伍的最前头,直追凤凰天女而去,天河雪琼这个大魔导士等若是一座重炮台,自然要缓缓移动,倒是早该冲到前面去的我,在后头与天河雪琼并肩而行,没有那种一马当先的意思。 天河雪琼困惑问道:「你……这样子好吗?」 「可以了,魔法师应该是沉稳、睿智,是整个团队里面最冷静的人,不管是在战场还是庆祝酒会,都该保持理性思考才对,一双始终保持冷静的眼睛,可比什么绝世魔法都重要啊。」 「有道理,但……你能算是魔法师吗?」 「混帐东西!妳以为我在说自己吗?我在说妳啊,如果妳这三八不是那么胸大无脑,能够冷静清醒一点,我就不用站在这里了,明明是大魔导士,平常总学人玩热血,什么人出事妳也紧张,什么人遇险妳也要救,就是因为妳总是那么乱来,才搞得我放心不下啊!」 我劈头一通乱骂,天河雪琼确实有些无辜,因为那些热血行径,过半是以前阿雪的行为,如今由她概括承受而已。 其实我打的算盘也很简单,心梦与我结合后,一切新的能力都是未知,连我自己都无从估计的潜能,即使黑龙王能算,我也不信他真能把一切都算得那么清清楚楚,换句话说,现在的我,应该尽可能保留点实力,只要我仍是一个未知的存在,不用出手也能牵制敌人。 从这里往灾难之地内看去,真是满目疮痍,我原本猜想,剧烈爆炸发生的高度如果偏高,就有可能把冲击波收限在一定范围内,死伤情况没那么严重,搞不好灾难之地内,还有一支伏兵在等着我们……如果说有些邪恶生命体藏在地下,净世光雨又受到强爆扰乱,没能落到地下,这个推测是非常有可能的。 不过,亲眼看到灾难之地内的状况,我打消了这个念头,整个地面像是被反覆铲来又铲去,交错犁过多遍,那是被爆炸威力炸得翻掀起来,又翻掀过去,不晓得掀来覆去几回,最后连泥土本身都给炸得稀巴烂,如此造成的破坏惨状,在这种情形下,什么魔物兵团躲在地底,都只会死得凄惨无比,伏兵两字是提也不用提了。 能够在这种情形下保住性命的魔物,大概只有依附在那只参天魔臂、四头非黑暗龙魄魂兽底下,运气又特别好的那一批,才有资格幸存下来,和之前相比,说是十去七八,一点也不夸张,正是我方打落水狗的好时机。 一开始冲在最前头的凤凰天女,这时反倒没了声息,鬼魅夕和羽霓抢在方青书之前,冲入万藏伏魔阵中,一者从天而降,一者破地而出,两个人都自恃本事,不把别的妖魔鬼怪放在眼里,分别挑上了一头龙魄魂兽。 鬼魅夕挑上的那一头是大地属性,操控土石,硬化物体,兼具铁甲乌龟、化石蛇妖两家之长,不太好斗;羽霓挑上的那一头却是风属性,即使遍体鳞伤,当羽霓高举断刃,凌空劈下,这个伤痕累累的巨兽,居然还展开六张龙翼,飞了起来,主动离地攻向羽霓。 即使以龙族而言,这两头龙魄魂兽,也是超猛的存在,如果在正常情况下,以完全实力现身,现在的鬼魅夕或许还可以一斗,羽霓是肯定没戏唱的,不过也算这两头魂兽倒楣,先被伏魔阵封印限制,再挨上净世光雨,还被那阵巨爆一轰,实力大幅消耗,有原本五成就该偷笑了,此消彼长之下,鬼魅夕和羽霓当然信心膨胀,勇于抢下屠龙英雄的称号。 这两个女人的抢戏,让原本骑着白马,威风凛凛杀入敌阵的方青书,有些不知道该干什么,幸好龙魄魂兽还有两头,而且其他那些侥幸苟全的妖兽、魔兵,也在此时重拾斗志,勇猛杀将出来,与冲入伏魔阵中的慈航僧兵爆发激战,一时杀声震天,倒也热闹。 我小心走在整支队伍的最后头,迟迟未进入灾难之地,暗中却已敞开灵识,全面监控灵识范围内所能接触到的一切,包括生命迹象、灵波、魔力波动……甚至还包括周边空间的异常变化,因为以黑龙王之能,暗黑召唤兽很可能不藏于地下,而是躲在亚空间之中,我虽然没办法监测亚空间,却能注意空间波动,在空间跳跃发生时抢先反应。 和防守方相比,进攻方真是占便宜,我们必须绞紧神经,步步为营,预先想到敌人的每一步,怎么想都怎么觉得累,不过从另一方面看,其实现在我们也正是进攻方,而灾难之地里的那一群,已经根本算不上防守了。 鬼魅夕、羽霓都是一人独对一头龙魄魂兽,羽霓的实力大概是第七级顶峰,碰上如此巨龙,稍嫌弱了些,所以没有正面冲突,而是以高速飞行来游斗,绕着那头巨龙乱飞,像是一只绕在巨象身边飞的苍蝇,逮着机会,便用她的断刃劈上一记,那头风系的巨龙已伤重,防御力大幅下降,被羽霓这样骚扰攻击,短短时间内,确实累积了伤害。 鬼魅夕那边的打法就更加诡异,解除了脑部封印的她,一旦全力以赴,周身就散发着阵阵黑气,与当日前后两任黑龙王相同的情景,该是源于其种族的特性,这点由于没有更详细的身家资料,无法做出细部判断,但面对着那些黑气,那头土系的龙魄魂兽却露出畏惧之情,本能地往后退去,这种纯出天然的畏惧,我想与属性相克无关,属于种族之间的高低位阶差,鬼魅夕属于某种高等龙族,其气息令属于八歧黄金龙的龙魄都为之胆怯…… 这挺诡异的,八歧黄金龙已是龙族中的战斗种族,勇悍的程度,连神明也感到畏惧,如果说有一种龙族能令八歧黄金龙本能地感到胆怯,这听起来不太像龙族,已经算是龙神了,至于什么龙神如此威猛,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突破至第八级修为的重点,是易筋洗髓,自我强化,依照本身对于毕生所修的认知,重新建构与强化自身肉体,将力量推升至新的巅峰,鬼魅夕接受连续灌功后,自身力量有余,但认识不足,经验、阅历尚不足以支持她完成这样的蜕变,无法妥善运用本身力量,这才被耻笑是水货。 但本身肉体封印解除后,异种龙族血脉的进化,却为她完成了这个关键过程,现在实力真正提升上去,对面的土系龙魄魂兽马上就倒楣了。 土系龙魄魂兽的攻击,连环不绝,吐出的龙息碰着什么东西,立刻就将之封成一团黄土,而后或是凝化为石,或是散裂成沙,断绝生机,是土系的正统攻击模式,而鬼魅夕完成突破后,擅长的神速技巧,进一步获得提升,一脚踏出去,瞬息间分身化影,以一化多,那些狂卷的黄沙、化石气息,追她不上,只打着了地面,伤她不得。 乍看之下,鬼魅夕似是凭着一己的神速,不可思议地将那些攻击全都闪过,至少肉眼看起来是这样,可是在我的灵觉监测中,那么密集的攻击不可能全部避过,而鬼魅夕确实也被打中数次,只不过这些能把生物化为黄沙的攻击,在她身上看不到一点影响,每次被击中,她的身体就冒出一股淡淡黑烟,仿佛半边身体化为不存在的虚影,就这么将攻击化去。 非常奇妙的护身技巧,如果这是家族遗传的异能,那我对上黑龙王时就要更加小心,而之前对上马德列时没碰到这招,真是大走狗屎运。相形之下,那头土系龙魄魂兽就更倒楣了,被鬼魅夕这么欺近身边,一抖手便连发数个刀轮,这一招我从没看她用过,刀轮由黑气构成,边缘锋锐之至,龙魄魂兽掀起一阵沙尘暴,试图防御,但带有强烈腐蚀性质的黑气刀轮,却轻易穿过,直击在敌人身上。 龙魄魂兽惨嚎出声,被打中的地方化为砂砾,土崩瓦解,转眼间就少了一大块肉,连着中了几下,吃了大亏,看这情况,鬼魅夕完全有能力把这头受到封印的龙魄魂兽压着打,尽显她第八级强者的应有实力。 两个女人牵制了两头龙,慈航僧兵团则与其他的妖兽、魔兵激战,至于剩下的两头龙,自然也是由他们负责,慈航静殿传承何止千载,什么妖魔鬼怪没战过?这两头龙虽然大了一点,仍不脱龙的范围,早就有人拿出了破龙箭、缚龙锁、封龙印……全套伐龙装备,把它们围起来狠打。 「甲队向前,丙队退后至三十米外,发射缚龙锁,庚队转向北北西,一次抛出所有困龙网,其余人跟着我冲!」 手执宝剑,策骑白马的方青书,真个是抢眼至极,他在战场上表现勇猛,几乎就成了一个活标帜,率领着慈航僧众冲锋陷阵,特别是出色的指挥,正确地进行判断,有效调度着不算充裕的人手,减少己方伤亡,发挥出水准以上的实力,已经具有名将的气象,有这样的人才,可以说是慈航静殿的大幸。 在方青书的率领下,慈航僧兵节节胜利,占了上风。僧兵队最拿手的战术,其实不是大砍大杀,而是各种封印变化,先设法削弱敌人力量,再以优势人力一拥而上,大打落水狗,与水系术者同样无耻,让敌人总恨得牙痒痒。 黑龙会来自东海,本有大量的水系术者与魔兽,如果让他们在那边狂放反击咒语,打乱封印施放,那慈航静殿就头痛得很了,所以心禅大师一决定动真的,就立刻使用很难被反击的万藏伏魔阵、大日净世咒,先把术者们给清光,减少麻烦,这才发动总攻,而成效看来也很明显,令胜利的天秤渐渐倾向慈航静殿。 大局已定,但在连续的监控扫描之下,我好像发现了点什么,净世咒不愧是灭世咒文的碎片,消灭效果非常彻底,被光雨给抹去的东西,什么也没剩下来,唯独……那四头黑暗魂兽,牠们的黑暗气息,仿佛仍留存在什么地方,我能够感受得到,只是无法锁定位置,这非常诡异,让我心中难安。 (那四头东西,严格来说是死于自爆,不是被光雨抹去,有气息残留不足为奇,但这些气息……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望向天河雪琼,她似乎对此并无感觉,全副精神都放在为己方武者施加辅助魔法上,第八级的大魔导士,一次施法就能加持近千人,如果是加持兵器,甚至一次可以过万件,与普通程度的魔法师有天渊之别,有她这样的魔法师坐镇,再领导一支法师部队,效果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不晓得多少人梦寐以求有这种好事。 「阿雪,妳……」 本想提醒天河雪琼注意我的发现,但前线发生骚动,我不用回头,灵觉直接一扫,发现在慈航僧兵的努力下,火系的魔龙被打得不住败退,本来再多花点时间,就能把这头重伤的魔龙给斩灭,没想到正分别与两头魔龙恶斗的鬼魅夕、羽霓,竟然像早就商量好了一样,同时舍下强敌,联手攻向火系魔龙。 火系魔龙正值重伤,遭到慈航僧兵合力一记重击后,连回气都还来不及,就给她们两个联手,像剪刀一样交叉一击,羽霓更发动身外化身来配合,三股第八级力量瞬间交会,魔龙的核心被粉碎,惨嚎一声,形影迅速消散。 在其他地方,她们两个的这种行为,叫作抢怪,不但为江湖人士不齿,更是武林大忌,一个弄不好,会变成通缉犯,连城市都进不去,但此时此刻,慈航众僧同仇敌忾,倒是没有猎物被抢的不满,毕竟魔龙是强敌,能早一刻打倒,众人就多一分安全,与打猎的危险程度截然不同。 鬼魅夕、羽霓联手一击杀龙,底下指挥的方青书应变也快,立刻指挥僧兵团,分别攻向空中风龙、左侧地龙,补下之前鬼魅夕和羽霓的位置,整个指挥动作一气呵成,仿佛之前早有商议,默契绝佳,然而,战场上的气机变化,让我皱起了眉头。 </div> 第六章 奋斗最忌 通货膨胀 方圆数十里,整个灾难之地中的气场变化,全都在我的监控下,任何一丝细微变化,都瞒不过我的感知,这是我与心梦结合后的惊人能力。 之前我对那些暗黑魔龙的死亡气息存疑,但事后战场上的线索太少,我短时间内整理不出什么可靠讯息来,这次火系魔龙的死亡,从头到尾都被我严密监视着,那头可怜的大东西一死,浓烈的死气受到某种力量牵引,瞬息间消失不见。 「咦?」 身为一名优秀术者,天河雪琼终于查觉有异,「刚刚那一瞬间,魔龙消失前,背后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抽出,看不太清楚……不,肉眼看不见,是纯魔法的具象化。」 这番话没头没脑,如果不是同行,还真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死气这种东西,效果可大可小,普通时候这不过就是生物死亡,最后一口呼出的气息,没啥特别,也没什么作用,但如果事先经过特殊处理,又有专门的术者守候在旁,就能利用这股濒死气息,一口气将死者的毕生精元抽取出来,化纳为用。 八头龙魄魂兽,分灵成形的时候,都吸取了大量的自然能量,如果这些能量透过死气,被什么东西给吸收了,这可不得了,莫非这才是敌人的真实计画?打从一开始,这八头龙魄魂兽就不是用来战斗阻敌,而是特别被制造出来的补品? (不好!这下要命了,如果龙魄魂兽是补品,吃补品的不是李华梅,就是暗黑召唤兽,我是要怎么去打这么猛的东西?) 突如其来的发现,让我暗自吃惊,但也就在我发愣的时候,那群只顾着勇往直前的贼秃,把剩下那三头龙魄魂兽打得落花流水,几乎就是虐畜的程度。 在生物链中,龙是攻击力、防御力均强到变态的生物,如果想要和龙交手,就必须预好各种装备,用种种手法,削弱龙的防御力,摧毁其坚固的皮甲,这才能够一击制其死命,哪怕是在神话故事中,屠龙英雄们也都是和龙大战三天三夜,这才屠龙成功,极少看见随手一刀就把龙给劈了的例子。 慈航众僧现在所做的事,正是如此,几头龙魄魂兽被他们用各种手段削减了力量,照这样看,大概再过个十分钟,就可以补最后一击了。 (还好,还来得及,先让他们暂缓动手,从长计议吧!) 我不敢迟疑,飞身跃起,人在半空,便以狮子大吼长啸出声,「大家住手!我有话说!」 这一声长啸灌满真气,穿云破日,足可声闻全场,让所有人听见住手,这是我的想法,哪知道我才一发声,战场上陡然一下霹雳大作,震耳欲聋的巨大声响,伴随着夺目强光,瞬息间笼罩大半个战场,更将我的声音完全掩下。 我一度以为是敌袭,却发现这一声巨响是来自我方,堂堂慈航静殿的掌门人,终于在最后战役中,拿出了他的应有实力,我没看到他怎么运劲发气,唯一见到的,就是他整个人笼罩在一片强光中,黄金气芒冲天而起,足足二十余米高,化为一尊慈眉善目的拈指佛像,黄金圣气如浪涌动,群邪辟易,鬼神惊走。 慈航静殿掌门神功·如来神掌! 这套慈航静殿掌门神功,连心剑神尼、心灯居士这等高人也不会,据说只传掌门人和通过考核、曾为慈航静殿立下大功之人,我过去曾有幸见过,和那时相比,我只能说,心禅大师在这门神功上,有了自己的心得,加以演绎后,令神掌有了全新变化,此刻他所幻化出来的这尊大佛,慈和中却有一股肃杀之气,周围能量更随着大佛的拈指动作而汇聚,短短两三秒的时间,能量逼运至巅峰,大佛化指为掌,一掌平平推出,刹时间的强芒,光耀天地。 老实说,这一幕……不像是武功,远远看去,倒像是某种超强力的光学兵器,类似什么「超·光速炮·改」之类的禁忌光学武器,那一掌打出去,一道光柱如同天怒,将那头已弱的龙魄魂兽打了个洞穿,创口处还有残余力量不住往外扩散,直至将整个身体瓦解,分崩离析为止。 战场情势,瞬息万变,为了伏魔阵、净世咒而大伤元气的心禅大师,出这一掌倒不是为了抢锋头或是手痒,而是因为方青书率队进攻,攻得太急,被双龙一下全力反扑,竟尔遇险,心禅大师见状,急忙出手救援弟子,这才不顾一切,轰出神掌。 堂堂慈航静殿掌门人,武功自然高绝,但这位大和尚为人低调,性情温和,别说看他全力出战,光是要看他与人动武都不容易,这一次先是摆阵持咒,又看他发掌救援弟子,这一掌之威,惊天动地,一掌便将龙魄魂兽杀灭,不在当世任何第八级高手之下,显示了在武学上的精深修为,不愧为一方之雄,然而,这威力无俦的一掌,却是轰在最不恰当的时机点上。 肉眼无法见到,可是在我的刻意监控下,灵觉清楚地捕捉到,龙魄魂兽消亡的瞬间,有某种东西,近似一条巨大的锁链,自龙魄魂兽崩溃的躯体内扯出,于电光石火间飞入后方的擎天邪臂内。这也是最合理的安排,因为李华梅就坐在邪臂顶端的白骨王座上,魔龙体内的魂魄源出于她,当魂兽消亡,受损的魂魄会直接回归于她,连带抽取死气,最是事半功倍。 心禅大师一掌杀龙,虽然是消灭了敌人,却也帮助了敌人,我早就疑心黑龙王龟缩不出,是有其他目的,现在看来他的意图很明显,就是先制造出一批不弱的妖怪兵团,与我们死拼,削减我们的战力,顺道吸收双方……尤其是那八头龙魄魂兽的死气,然后…… 一声「不好」还没来得及叫出口,又一声巨响,来自战场上的另一侧,鬼魅夕和羽霓这两个暴力女人,不晓得是否联手联上了瘾,趁着心禅大师一击毙龙的当口,再次联手抢怪,合力一击,将飞在半空中的那头风系魔龙也给砍杀,这一瞬间,我真是欲哭无泪,早知道如此,之前就不该只助这两个傻妞提升力量,比起什么力量,智商才是最根本的问题…… (妈的!这两个骚货,平时也不见她们那么爱联手,要她们一起来舔屌,都推三阻四,怎么上了战场就那么爱联手?死气转移虽然不易察觉,可也不是完全感受不到,这两个白痴都没感觉吗?老天,我居然带着一群蠢货上战场……) 又一次大量的死气转移,在那头风系魔龙消失中的残躯里发生,如此一来,九头龙魄魂兽就只剩下一头,方青书率领慈航僧兵团一下包围住,步步进逼,鬼魅夕和羽霓更分从两方夹击,完全就是一副人多欺人少,大石砸死蟹的架势,那头魔龙原本形态凶恶,一副随时择人而噬的样子,现在却眼露惧意,活像一头倍受欺凌的小动物,真是令人发噱。 「给我住手!」 我自天上飞身而降,落在那头魔龙的身前,拦住了要发动攻击的所有人,形像看起来侠义正面,就连那头魔龙都对着我眼泛泪光,活像看到了救星……真是够了,我苦练武功,提升实力,可不是为了在这种时候,救这种东西的…… 看到我忽然现身救龙,群众之中的聪明人已经停手,却仍有一些脑子不清不楚的,看到我挺身救魔龙,居然指着我大骂起来。 「你为什么敌我不分?」 「临阵倒戈,你必是黑龙会的奸细!」 「给我住口!」 一声大喝,我没有让这些人再啰唆下去,直接一道精神波放射四面,凡是对着我比手画脚的,全都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哀嚎。 「你们这群没脑子的废柴,以为这样子打就赢了吗?根本完全落入敌人的算计了,我告诉你们,你们都没发现……」 话说到这里,又被一声巨响打断,这次却不是如来神掌了,而是莫名其妙的一道旱天惊雷,破空而下,命中我身后的魔龙,将这头可怜的畜生活活劈死。普通情形下,打雷是不可能打死魔龙的,不过,如果这道惊雷之中蕴含着什么别的力量,又或是触动了魔龙本身的自灭密码,那就另当别论了。 一下旱雷,活生生劈死了龙,令我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为了不浪费机会,我抖手打出一片精神波,让肉眼难见的东西具体显形,只见一道巨大的黑色锁链,从逐渐消散的魔龙残躯中抽取出来,迅速被收扯回擎天魔臂之内,连同上头所蕴含的大量死气、精元,全都被魔臂所吸收,跟着源源不断传往上方的李华梅。 九龙精元归一,经历这个放出、回收的程序,李华梅所获的好处,绝不仅是喝了一碗大补汤而已,当天空中惊雷怒响,邪异紫电乱闪,我才发现自己的另一项失算。 八岐黄金龙的特性,就是每逢生死险关,力量就会疯狂增长,李华梅的这项特殊体质,与九死邪功配合,让她在最短时间内冲上第八级,我一直以为这是最完美的搭配,但黑龙会经过残酷实验后,开发出更进一步的增长捷径。 经历生死险难之后的力量增长,固然是因为生命面临极度危机,基于求生欲望,激发出了超越平时的潜能,但另一方面,也可能与吸收了死气有关。黑龙王将九龙元灵分割,化身出战,我们每击杀一头魔龙,大量死气就为李华梅所吸收,而九龙被诛,等若是经历九次生死磨难,虽不比亲身经历的刺激效果强,可是九次连环下来,成效也是非常惊人,至少,我光想起就觉得头皮发麻。 这时,所有人也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擎天魔臂在紫电狂轰之下,血肉蠕动,发出浓烈的腥味,像是一尊来自地狱的魔神,望之令人生畏,而那些不住狂轰的雷电,更增添了邪异的威势。 天象异变,只能唬得住一般人,可吓不倒真正的高手,但此刻就连我们都感到阵阵心怯,令我们为之心里发寒的,倒不是什么雷霆闪电,而是擎天魔臂的顶端,白骨王座之上,浓烈杀气如海潮般直涌下来,还一浪更强过一浪,显然李华梅吸纳这些能量的蜕变过程,已经到了最关键的尾声。 换成是别的情形,现在我们该做的,就是立刻向李华梅动手,造成她走火入魔,解除我们的危机,但现在却是不行,倒不是因为投鼠忌器,而是敌人设了一个太好的地利,那条擎天巨臂太高,无论是我们怎么冲上去,或是有翅膀的羽族怎么飞上去,都要花一定时间,届时恐怕李华梅已圆功,冒险上冲于事无补。 再者,这条擎天魔臂委实太高,被紫电乱闪狂击,遮挡视线后,我们根本看不见上头是什么情形,如果我们就这么冲上去,在抵达那个高度的瞬间,一定会成为靶子,被李华梅打成稀烂,况且,以黑龙王的阴险,肯定会在王座周边准备什么厉害布置,我们飞身跃上,正好掉进陷阱,李华梅再趁势补上一剑,这样不死就有鬼了。 「我们可以试试看,用狂风、天降烈火之类的咒术来攻击。」方青书朝雷电密布的魔臂掌心看了一眼,「现在的情形与之前不同,她正全神吸纳死气,未必还能像抵挡净世咒时一样组成护身气罩,如果目的只在扰乱,我们不是没有机会。」 我们不好飞身上去直接攻击,方青书另谋良策,使用魔法来远程攻击,这已经算脑子动很快了,天降类的远程攻击中,最具威力的自然是雷击,他之所以略过不提,想必是因为上头紫电狂轰,如果雷电的攻击有效,李华梅和白骨王座早就粉碎,既然没效,就不必多事再用雷电攻击了。 构想很好,问题是……如果连雷电攻击都无效,我不觉得风、火的攻击会有效,与其浪费力量攻击李华梅,不如试试釜底抽薪,直接攻击我们眼前的擎天魔臂,搞不好还能有点作用。 说干就干,我将自己的想法一说,心禅大师与方青书立刻同意,指挥手下僧兵,向那条擎天魔臂发动攻击,此时,天河雪琼来到我身边,表情肃穆认真,压低声音道:「有一件事,我不晓得你有没有注意到,照现在的打法,九龙尽灭,每一次被消灭,对她的元神就是一次损伤,不管你本来打算用什么方法让她清醒过来,但经过这样的打击,灵魂等若被大卸八块,你的方法还有用吗?」 天河雪琼不愧是专业人士,一眼就看出黑龙王这布置的歹毒意图,这点我也心里有数,黑龙王分灵为九,让我们逐个消灭,除了要藉机催升李华梅的力量,另一个主因,则是让李华梅被我们连续重创,魂魄切裂至近乎粉碎,更加难以救治。 杀人都不用自己的手拿刀,总要逼着受害者执刀,一刀一刀去切裂自己所锺爱的人,切的是一刀,碎的却同时是两边,这就是黑龙王的作风,不愧是黑化得彻底的灵魂,精密的布置与设计,玩弄人性,享受着受害苦主的哭泣,这确实是当代最大魔头的手腕,只不过,相较之下,黑龙王还需要刻意布置,源堂却是什么都不用想,随便干点什么都有同样效果,可以说是信手拈来,浑然天成,胜了一筹……老天如果直接发道雷把这两个王八蛋劈了,世界就太平了…… 「我知道,在很多方面上我都不是黑龙王的对手,他这人狡狯多智,又布局机深,不管我们怎么挣扎,最后好像都落入他的设计,在斗智上总是输得一塌糊涂……」 这话听来泄气,实际上也真泄气,天河雪琼听了都忍不住上前,想要为我加油打气,我却挥挥手,道:「不过,就算不是人,黑龙王好歹也是个生物,能力有其界限,否则也不会多年来对着我那变态老爸空瞪眼,半点办法也没有,这一次,我知道他有他的阴谋,但……他也不会每次都能心想事成。」 这话说得有些莫测高深,我不晓得天河雪琼是怎么理解的,但她忽然瞪大眼睛,手指着我,颤声道:「你……你一开始就打算牺牲掉李元帅了!」 「现在我真的开始觉得,我们没有希望打赢这一仗了,我身边的女人,全都是长得漂亮,脑子里头装奶油的精美蛋糕,连最基本的听懂人话都不会……」 我摇头叹气,天河雪琼见状,也晓得自己猜错,尴尬地笑了笑,不待我开口,就直奔心禅大师而去,赶着过去帮手。 很可惜,就算多了一个天河雪琼助阵,攻击擎天魔臂的计画,还是遇到问题,连着几波攻势无效后,我们终于确认,这条魔臂是某种生物体结构,还可能附有特殊法阵,因为我们所有的攻击,命中那条过百米高的魔臂后,非但没有能够造成伤害,还被全部吞噬,遭它化为己用,只见血肉臂表剧烈蠕动,大口吞掉所有攻击的能量,照这情况来看,只怕再打上几十分钟,也没法造成有效伤害。 「让开,由我来。」 我一下子冲到队伍最前头,想要来一记轰雷赤帝冲,直接轰破这些鬼东西,与心梦结合之后,我的精神力举世无双,配合着魔法使用,更形成一种超级演算能力,尤其对结界、法阵,特有显著作用,不管这条魔臂上附着什么魔法,我都有信心入侵、解码,然后将之破去,从根本上瓦解其防御。 然而,这一拳还没有轰中,我便停了下来,六感侦测所告知我的答案,让我发现情况比想像中更棘手。 「糟糕,这条他妈的鬼手,不是普通的魔法生体设施,与尸龙要塞的情况不同,这个……恐怕是活物,还有可能是高次元生命体。」 意识与魔臂接触的瞬间,以霸者之证开后门,毫不费力地便侵入进去,要命的问题却在侵入后出现,试图解码的我,发现横亘在眼前的并非魔法,至少不是单纯的结界法阵,而是异常繁复的生物密码,换句话说,吞噬我们攻击,这并非是魔法所为,而是这生物的自身异能。 复杂的生物基因密码,我也不是没看过,虽然我在这方面的研究很浅,所知有限,但越是高等智能生物,就有着越繁复的生物码,特别是魔法生物,生物码复杂到根本是一团乱麻,难拆难解,然而,再复杂的生物码,和我眼前的这东西相比,都是小巫见大巫,差得远了。 构成这条擎天魔臂的生物码,虽说复杂,也不过就是高等智能生物的形态,问题是,这东西的生物码以一个奇怪形式,在尾端交缠延伸,组成了新的序列,并且以此往下无尽延伸,和寻常的生物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山洞与一个辽阔天地的差别。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生物码,不管是再高等的智能生物、魔法生物,也没有这样的生物码,如果以这样的情况来看,我所接触到的这堆生物码,只是冰山一角,而照这样演化下去,这个生物在进化的可能性上,近乎有着无限可能,我对此唯一的解释,就是碰上了高次元生命体。 「高次元生命体?」 我的话引起一片惊呼,稍微有点神学基础的人都知道,所谓的高次元生命体,也就是所谓的神、魔,这条擎天魔臂,是什么神、魔的部分肢体?除了最有名的「神魔降诞」长时间请神术外,确实也有些究极魔法,会搞到主神级的神魔,以肉身形式部份降临,而这些究极魔法,无一不是极难应付,杀孽极重的魔法。 一时间,在场的人脸色都很不好看,这情形我看到了,却也觉得他们似乎想偏了,这东西虽然是高次元生命体的一部分,却未必是什么神魔,我反而还生出一个古怪的念头。 (干!这该不会是黑龙王本体的一部分吧?) 一直以来,黑龙王的身分就是谜团,所指的不仅是本代,而是东海的历代黑龙王,尽管人们早就猜到,所谓的「黑泽一夫」只是一个代代相传的代号,不是同一个人,却还是没有人晓得,黑龙王究竟是什么人?从甚么地方冒出来?师承何处?如何凭空建立庞大势力? 经过我们这些人的努力、奋战,总算有了个答案,黑龙王可以确定不是人,但究竟是什么东西,也说不太准,虽然我们认定黑龙王是某种龙族,不过现今世上的各种龙族中,没有哪一种怪异成这样,威能强大,即使被废去了肉体,仍能以气态生命的形式存活,近乎永生不灭了。 马德列、鬼魅夕,这两个家伙每次开始周身萦绕黑气,我就看得通体发寒,那种强烈的非人感,委实令我难受,而且……不只是身为人类的我,就连八歧黄金龙分灵所化的魂兽,都会对那些黑气感到畏惧,这种生物的位阶还真不是一般高。 (黑龙王一族,是某种来自神界或魔界的主神级生命体?这推论很有可能,换句话说,我们等若是在向神挑战?这种事也未免太……嘿嘿,就算是真的,也没啥大不了,甚么神神魔魔的,我们早见得太多了,一个会被源堂搞到神经病的神魔,位阶再高也没啥可怕啦。) 感谢家里有个变态的老爸,因为他的磨练,现在要我去和神单挑都可以,不过,有这种胆量无视神魔的,也只有我而已,其他人如果得知这结论,会有什么反应还很难说。 不得不说,气运这东西,还真是很靠不住的,稍微一下没把握好,就会转向,我们在这里狂攻擎天魔臂,连着几下没能产生效果,时间一耽搁,气运便随之转向了,当我们因为攻击行动受挫,不知该怎么进展下一步,头顶天雷蓦地炸响,本来只集中落在魔臂顶端的紫电,居然直直朝地面劈来,一下落在地面,轰然巨响声中,把地面劈出一个好大的凹坑,焦臭弥漫,青烟冒出,天幸没有打着什么人。 只是,这一道紫电天雷过后,一股冰冷的杀意,如潮水般向四周蔓延,令人不寒而栗,这杀气有若实质,部分僧侣给这杀气一扫过,脑袋犹如遭到万针钻刺,痛得滚倒在地,大声哀嚎。 潮水般的杀气,一波连着一波,才第二波扫过,伤亡就已经出现,实体化的杀气,不只是让人有如被针刺,真的是化针在刺,那些承受不住的,没等惨嚎声完,脑袋就像西瓜般炸成粉碎了。 战场上的妖魔鬼怪,刚刚几乎被宰光了,放眼望去,全都是光头和尚,连有头发的都没几个,敌人动起手来,还真是不用担心伤及无辜……话说回来,敌人的脑里大概也没有无辜这个概念。 紫电过后,天上不再有雷电乱轰,连狂吹的风都回复平静,只是乌云未散而已,看似风平浪静,却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恐怖,不光是我,有点脑子的都能查觉到这股紧绷气息,仿佛脖子给人紧紧勒住,喘不过气来。 天河雪琼、方青书都朝我这边靠来,前者也就罢了,后者却让我皱眉头,倒不是因为性别歧视,而是因为眼下危机四伏,将高手集中一处,加强守御,固然是明智之举,但从另一方面而言,这也就是放弃了守护弱者的安危,要是敌人选择先清除杂鱼,附近的慈航众僧就要仆街了。 气氛持续紧绷,无形的压迫感,伴随着周围此起彼落的惨叫,像一块重铅压在心头,方青书的声音从左侧传来。 「朋友,上头……」 「不用废话了,李华梅如果还会在上头,那才有鬼,当心左右吧,她就在这里,只是我们看不到而已。」 话声未完,一股狂涛似的恐怖力量,在我们之间出现,仿佛一排怒海浪潮,狠狠撞击在我、方青书的身上,将我们轰得离地飞起。 痛到飙泪的感觉,但我却只想大笑出来,世事果真祸不单行,这份大礼的分量……太足了! ……第九级力量!</div> 第七章 九级无极 还情一击 在这个通货膨胀的年代,菜价涨、房价涨、油价也涨,如此潮流之下,个人修为集体来个硬通货,也就不足为奇了,功夫大家都有在练,总不会只许我们有突破,敌人就停滞不前吧? 自五百年前的战国时代后,这几百年来,大地上的最强者,至多也不过练至第八级境界,是否有人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这个很不好说,因为人家光是使用第八级力量,就足以纵横当代了,直至近代,源堂·法雷尔、黑龙王,虽然都被认为有超越第八级的力量,但始终也没谁亲眼见过,算起来……如果把显灵重生的前人略过,心剑神尼倒是第一个公开出手,被证实拥有第九级力量的人。 越是高阶的力量,阶层之间的力量差就拉得越大,所以心剑神尼的舍利子,同时帮了天河雪琼、鬼魅夕、羽霓三人,甚至还大有余力加上第四个。如此强绝的力量,当然不会只是某一方的专利,在我方取得成绩之后,李华梅也取得突破,拥有了第九级的骇人力量。 想要攀上传说中的第九级境界,听起来是千难万难,但稍微想想,李华梅的资质不弱于心剑神尼,努力程度恐怕更有过之,心剑神尼濒死之际,取得突破,一举跃上第九级境界,李华梅在生死边缘徘徊多次,自然更有资格取得同样的领悟与突破,再加上黑龙王强行灌入大量死气,辅助冲级,李华梅若练不上去,就未免太令人失望了。 明白黑龙王的计画之后,我心里猛叫糟糕,知道吸纳九龙死气入体,又连续承受死亡经历的李华梅,很有可能就此冲上第九级,黑龙王的应敌策略,根本就是一个为了李华梅量身定做的冲等升级计画,取得突破是再合理不过。 话虽如此,尽管我早就料到会是这样,但当李华梅出现,一击打趴我与方青书,显露第九级力量时,我仍只能哈哈苦笑,嘲弄着自己的估算之准,以及算得越准,就越是倒楣的无奈。 李华梅的这一击,估计只是信手随发,有没有用上三成劲都不好说,但打在我们身上,就是另一回事了,翻江倒海般的一击,如果不是因为我们被紧绷气势所逼,绞紧了神经,暗自将真气走遍全身,悄然戒备,被击中时能够迅速反应,卸劲避退,光是挨这一下,可能就是致命伤了。 「唔!」 面对这怒海狂潮般的巨力,我哪敢硬接?除了用真气卸挡,同时也发动了顶点虚神,大丈夫能屈能伸,在这么强大的压力下,暂时学作橡皮抗压,也不失为一种识时务的表现,甚至为了表现够义气,我还顺道拉上了方青书,让顶点虚神的异能也作用在他身上,大家一起当橡皮球挡灾。 当橡皮球的好处,就是抗压,不过也由于弹性太好的缘故,在承受住压力的同时,我们也被远远地击飞出去,飞得比平常更远,被打飞的过程中,我不住伸手拍击方青书的后背,当然也没少对自己这样干,目的是为了卸散身上所承受的巨力,第九级力量实在太猛,如果不这么干,哪怕是化身弹性最好的橡皮,或是浑不受力的棉花,照样会给硬生生打爆。 顶点虚神,能屈能伸,这异能真是大丈夫的楷模,但对于那些挺得直直的大和尚,没法这么干的他们,运气就有够坏了。李华梅那怒涛般的一击,就算是第八级高手都没法完全卸劲,这些杂鱼自然更是不堪,气劲横扫过后,本来站满人的地面,绽放出一朵朵的血花,瞬间染红大地。 死法很明显,过强的力量一下子打入体内,超越肉体所能负荷,便炸掉了。 显而易见的死法,却隐藏着异常的讯息,以李华梅的武功,使用力量理应更具技巧,同样的力量,如果她加以压缩,以剑气的形式发出,切割毁物,将这些和尚大卸八块,不仅能将杀伤范围扩增两倍,我也没法用顶点虚神来接招,因为顶点虚神调整物质软硬的特性,只能化消打击、冲击,却对切割没有办法。 (等等,是我把顶点虚神的异能用得低级了,这兽魔的异能是形体变化,有没有什么形体变化不怕切割?比如说,一开始就若断若续,割开和不割开都没差的东西……唔,想不出来,呃!我想偏了吧,现在的重点是……李华梅的力量怎么好像失控了?) 驾驭不住本身力量,这种现象通常出现在修练太急,根基不够稳固,或是凭着连续奇遇而升级,如鬼魅夕、羽霓这样的水货身上,以李华梅的绝世修为,照说该不会…… (原来如此,想得太偏了,鬼妹和羽霓的修练,固然是拔苗助长,李华梅的突破又如何不是?她被强行提升到这个层次,已属于短时间内过度拔升,心剑是一升就死,她既然未死,当然就会驾驭不住力量。) 正因为这力量没有得到妥善发挥,我和方青书在百余米外摔落地时,不仅没有受伤,落地后滚了一下,马上就站了起来,身上除了些汙泥,倒是没有什么内外伤,而回想起刚刚像被海啸打个正着的感觉,都是心有余悸。 「朋友,多谢……」 「千万别谢,是因为方仔你和我一起被打飞,方向又差不多,我才顺手拉你一把,为你化劲,绝不是专程救你,刚才我们拉拉扯扯的,如果被人认为我出柜,那就太糟糕了。」 我才刚说了几句,冰冷的杀气再度临身,这一次,冰寒彻骨的感觉更甚,整个人如入冰窖,险些连牙齿都开始打颤。 如此强烈的感觉,只因为敌人来得太快,我话都没来得及说完,人已经站在我面前了。 不用特别抬起双眼,事实上,这股压力也让我无法抬头直视,但思感扫描却自动把周围大大小小的事物,尽数在我脑中描绘出立体图像,让我不用看,也能知道李华梅此刻的模样。 金甲灿灿,红梅凄凄,不过此刻的李华梅,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就像是一具没有任何情感的杀戮机器,手执透明的长剑,整个人从上到下,就像是一块巨冰,在我身前散发着寒气。 化为实质的杀气,让我不由自主地生出恐惧、求生的欲望,不过,这些感觉我本就不陌生,相较之下,我还有点庆幸,因为李华梅这种没情感的机械模样,让我能够冷静面对,如果她不是这副面孔,而是咬牙切齿地表露愤恨,又或者哭泣垂泪……我没有把握能在那种情况下,还用平常心去面对,丝毫不动摇。 也许,这是冲上第九级所造成的效果,元灵不稳,造成情感全无……苦中作乐想一想,这样也算不幸中的大幸了,所以,连我自己也觉得奇怪,但我真的笑了出来。 「嗨,好久不见了,画眉妳好吗?最近过得怎么样啊?看妳气色似乎不错,应该还挺……呃!」 所以说,嘴贱没药医,我本想鬼扯个几句,看看能不能起到什么扰乱作用,顺便拖延时间,寻找敌人破绽,哪知道话才刚出口,李华梅握剑的手蓦地一颤,周围的紧绷杀气稍微松懈,我心中暗叫一声糟糕,不由自主地抬起头,就迎上一双盈满泪水的凄凉双眸。 刹时间,我脑中轰的一声,胸口像是被大铁锤狠狠敲了一记,嘴唇颤抖半天,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对局外人而言,眼前这一幕恐怕非常可笑,因为早在华尔森林中,我就见过李华梅哭泣道歉的表情,更心知肚明,哪怕是如此鲜活的表情,也仅是黑龙王操控下的结果,不值得、不应该、更绝不可以为此动摇,这些都是我一早就清楚的,再者,我有霸者之证植体护身,比什么铜墙铁壁都可靠,任何人想用精神攻击对付我,只会自食其果…… 所以,在局外人眼中,我是不可能为此动摇,甚至受到打击的,问题是…… 人心就是如此奇怪的一件东西,很多时候你明明知道事实,理智上晓得该怎么做,情感上就是克制不住。那一天,华尔森林的噩梦,对我已是一个不愈合的伤疤,甚至是心灵障碍,我知道自己有这块大心病,一直以来,刻意让自己在此事上表现得平静、冷漠,有时还故意拿这来开玩笑,就是为了淡化自己的情绪,用理性强行压制,哪想到实际面对考验,这些自我防卫就像纸糊的一样不管用…… 在我眼前,李华梅美丽的脸庞,写满了悲怆,至少在我的记忆里,从不曾见过有哪个人、哪双眼睛,如此满载着悲伤,犹如一片心碎的湖水,随时会化为血之泪,倾泄出来…… 对着这双眼睛,枉我自负机警应变,一时也浑浑噩噩,脑里一片空白,心里有个地方,告诉自己如果再不快点清醒过来,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但整具身体就像被灌了士敏土,动也动不了一下……也不想动一下,仿佛连自己也觉得,如果就这么站在这里,被这个哭泣的女人给砍了,那也是一种解脱,我欠她的太多,而这些连续的恶仗,我也早已打得太累了…… 「为什么……」 我看见李华梅开口,她就站在我身前一步能及之处,但她的声音,却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听在耳里,很不真切。 「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不、不是我想这样的……我也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 结结巴巴,我的话说得很不流利,不全是因为紧张,很大一部分,因为这就是我的真实心声,我早就想说出口的话,只是……这些真话听起来,那么像是无谓的推托之词…… 「……在你心里,我算是什么?我的位置在哪里?」 面对这句质问,我觉得满腹苦水,找不出一个适当的答案,脑里正自昏乱,一股奇异的精神波,忽然从右后方撞击而来,仿佛有人……用士敏土柱重撞我的脑袋,那种感觉……很像是之前在索蓝西亚,梦中被凤凰天女重踢胯下的痛。 单单只是这撞击,还无法让我回过神来,事实上我也不再需要,因为那道精神冲击,好像打开了我体内的某个开关,刹时间,我觉得身外的一切都模糊起来,眼耳鼻舌六感,与外界有着不到一秒的隔绝,回复过来时,不只变得清晰,连原本狂乱的情绪,都迅速平静下来。 我发现自己的情感发生了某种变化,最开始我以为自己正在失去喜怒哀乐的感觉,跟着便发现不是失去,仅是将一切情感内敛起来,封锁在心里,让自己的情绪不受外界事物影响。这种感觉虽然陌生,但我却听过类似的事,那是一种武道修行中的至高境界,将所有的感情、感觉封锁,令武者不被纷乱情绪所影响,能以至静之心,驾驭体内大能,爆发出超越本身极限的强绝之力。 心境修为,玄秘莫测,更与个人资质无关,不是天资聪颖、后天苦练就能拥有,往往讲究禅机与顿悟,我不认为自己有如此好运,偶然踏足这至高境界,必是有什么特殊缘故。 『哥!』 ……是心梦吗? 『是我,哥,你清醒就好,现在开始,我会辅佐你的思感处理,与你并肩作战。』 ……干得好,有了妳辅助,我就更有信心了。 沉睡在我体内的心梦,苏醒过来,与我成为一体同心的状态,更为我护持住心灵,不受外魔侵害,整个过程看似很长,却只发生在一秒之内,我脸上的呆滞表情犹未改变,却已清楚感觉到,李华梅正迅速凝劲左掌,持剑的右手也出现筋肉变化,类似情况更在她全身频现,显示她即将发难,如果我还是一秒之前的那种失神状态,这一下就要被砍成碎块。 电光石火的一秒间,我和李华梅几乎同时动手,本来我有机会比她更快,但由于我在力量方面远逊,打算采用寻隙而破的战术,就只能稍微放慢动作,找到她动作中的破绽,后发制人,因此,她的动作虽然抢先一步,却是一动便给我打断。 比较意外的一点,是李华梅最要命的那一剑,本来应该是要砍我,却在出手时变招,劈出一道剑气,击向我的右后方,也就是凤凰天女藏匿之处,她一进灾难之地就躲了起来,不知道想干什么,却因为对我的救援而暴露,不过,也多亏了有她分担,否则我可没把握接下这一击。 面对力量相差不大的敌人,只要探知对方真气的行经路线,出手阻断,让发招动作无法完成就可以了,但面对强我太多的第九级力量,纵使截断动作,汹涌真气仍如怒马奔流,足以冲得人粉身碎骨,所以哪怕我的出手无比精准,一指就截停了李华梅未出之掌,却仍仅能让奔流改向,没法断流,反震而出的汹涌大力,由我个人肉体强行硬接。 所有力量都用在阻截李华梅的攻击上,仓促间已无余力发动兽魔,当那股沉重压力及身,骨骼爆响,我立刻知道自己没可能承受得住,好在我一早便另有计画,伸指戳向李华梅臂弯同时,悄悄飞起一腿,踹人小腹。 「砰」的一声响,我飞踹出去的一脚,被李华梅抬腿挡住,真气流转之下,强劲反震随念而生,我像炮弹般被弹射出去,虽然狼狈,却是最佳结果,否则站在原地,被李华梅那一掌的反震力击实,非得重伤不可,而在被震飞的半途中,我全力发动顶点虚神,由于使用过度频繁,异能无法广及全身,单单是把受反震最重的右腿软化如棉,解去断腿碎骨之厄,重重摔砸在地上,痛是有够痛了,实质伤害却是不大。 李华梅不光是力重如山,身法更急如闪电,以她能耐,绝对可以在我摔落地之前追上我,把我乱剑斩杀,幸亏这里是大战场,旁边还有很多人,不是个人单挑的擂台,我才一被震飞出去,方青书和天河雪琼就双双攻至,挡在李华梅的面前。 该说慈航静殿这组织真是不简单,方青书奋身抵挡李华梅,虽然不自量力,好歹也有第七级力量,但旁边那一大票秃驴,连六级的边都搆不上,居然也狂扑上去,我都不晓得他们是去打酱油还是去郊游,是不是以为这样扑上来,就人人有奖了? 「操他妈的!不相干的废柴给我全滚开!」 幸好,现场仍有能与李华梅正面拆招的人,凤凰天女一声暴叱,炸裂地面,从藏身之处飞跃起来,避过李华梅的那道剑气,更直直朝李华梅射去,手中斩龙刃化为一道寒芒,劈向李华梅。 第八级武者,或许对李华梅没有多大威胁,但一个手执斩龙刃,能够斩开世上一切有形物的武者,那就是另一回事了,纵使是李华梅,也不能无视这威胁,硬生生停步闪躲,只这么一下耽搁,鬼魅夕、羽霓都杀到了。 我们这群人里头,没有会逃跑开溜的人,想开溜的人一开始就不会来,既然来了,每个人都是做好了觉悟,李华梅的第九级力量虽强,却也没吓倒谁,如果连那些杂鱼和尚们都可以奋不顾身,其他人又怎会甘居于后? 鬼魅夕、羽霓分别攻向李华梅两侧,前者独当一面,较弱的后者选择与方青书联合阵线,夹击中间的李华梅。如果只有这三人联手,夹击的必然结果就是被秒杀,不过,多一个强手主将,整个情况便完全不同。 「臭婊子,吃我一刀!」 斩龙刃在凤凰天女手中,真个是变幻莫测,用力劈砍下来的时候,明明是龙头偃月大刀,李华梅侧身一避,凤凰天女转动大刀,迎风一晃,竟然变形成一把月牙短勾,横划向李华梅咽喉,短短六七招交手,凤凰天女就换了六件兵器,变化如意,行云流水,招招不离敌人要害,看得身旁众人目不暇给,眼都花了。 斩龙刃锋锐无匹,就算第九级强者护身真气再强,给挨着脖子拖过,多半还是会掉脑袋的,李华梅因此忙于应付,连鼓发惊人力量将敌众轰退的时间都没有,鬼魅夕三人也因此逮着机会,一轮猛攻,拖住李华梅,让她在分心之下,更难闪躲凤凰天女的攻击。 参加辅助攻击的,并不只是那三个,天河雪琼在外围也是逮着机会就猛放冷箭,先是对自己施了一个敏捷咒文,跟着连串辅助咒文,落在鬼魅夕等三人身上,增强他们的力量,提高反应速度,让他们能跟得上这场战斗的节奏,否则在绝顶武者的决斗中,次了两级的人连观战资格也没有,更别说辅助攻击了。 除了辅助,侧面攻击也是一下不少,当初我曾特训过天河雪琼,快速施放元素箭矢,诸如暗影之箭、刻蚀之箭、诅咒之箭……这类威力中等,施放速度迅捷无伦,具有高度实用性的中小型魔法,天河雪琼都花了心血去苦练,还偷偷练出一手连珠箭的本事,便在此时大派用场。 天河雪琼的两极归一之力,凝聚需时,在这种拼速度的时候用不上,这些快捷连射的魔法箭矢,虽能跟上战斗节奏,却未必能射中李华梅,即使射中,也无法造成伤害,至于附加属性,全给李华梅魔武合一的真气防壁弹开,半点效果也没有,光从表情就能看出来,天河雪琼有很深的无力感。 无声无息,我来到天河雪琼的身后,轻轻拍了她一下肩膀,她头也不回,一掌拍在我手上,放了一个回复咒文,助我调理伤势。刚刚几下交锋,我虽然被李华梅打得像狗爬,狼狈得可以,但若非我抵着李华梅的攻击,这边早已出现重大伤亡,而环顾全场,除了凤凰天女之外,就只有我一个能这么抵着李华梅,其他人恐怕连接她三招的本事都没有,天河雪琼知道这点,所以急忙助我回复战力。 「他们好像打得很顺,这样子……能行吗?」 天河雪琼问得忐忑,大半精神仍集中于眼前战局,不敢分心,只想从我这里得到点鼓励。 「不可能的。」 我斩钉截铁地回答,天河雪琼看来没怎么受打击,这答案应该早在她意料之中,越级挑战如果有那么容易成功,古往今来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拼命想升级了,只不过,她并不明白,我之所以那么说,不是因为力量差距,而是李华梅这个敌人的特殊性。 除了力量强绝,难以战胜,李华梅还有一个非常要命的地方,这才是她真正难以对付的理由,敌人不可能没注意到这点,当敌人利用这优势行动起来,哪怕李华梅一招不出,我们的战术也要崩溃…… 只是在这里说「不行」、「没办法」,于事无补,必须要想个有用的策略,来解决问题,不然纵有先见之明,也不过是浪费时间而已…… ……武功变强了,又有十二兽魔的辅助,能做的事情比以前多得多了,我可以怎么办?总不至于还是只能冲上去,搂着画眉玩自爆这么鸟吧?我相信一定能做点什么的,问题是……作什么呢? 『哥,我有一个主意,你要不要试试看?』 ……什么主意? 『目标对象的武功太高,龙族又有很高的抗魔性,想打倒她已经很难,要生擒更是难上加难,我们的特长是心灵攻击,相信敌人也知道这点,会做出抗幻术的防御布置,但……我不认为那可以完全挡得住。』 确实!结合妳我精神力的心灵攻击,前所未有,敌人就算想得到,也未必能够挡得住,这点可以作为攻击手段,不过,以画眉的武功,我们若在十五米之外施术,未必能产生决定性效果,但若进入她身边十五米范围,恐怕我们只有一瞬的机会,一击不中,就要赔命了,还是妳打算倚靠战友来争取时间? 『只靠哥哥和我,不足以成事,倚靠大家,这是必须的。而且,精神攻击也不能只是制造幻觉,或是心灵冲击,这些无法起到根本作用,我刚才扫瞄过了,李元帅的脑部、魂魄中,有着双重禁制,正是这两道禁制控制了她。』 哦?大脑中的禁制我可以想像,哥哥有一个朋友,曾在大脑里装机械,用来提高处理速度、演算能力,这种机械也可以用来当洗脑工具,我想华更纱使用的技术就是这类,但魂魄中的禁制是什么?魔法吗? 『是的,刚才接触有限,我的扫描可能不够全面,那应该是一道锁魂、镇魄之类的迷神咒法,虽然复杂,结合我们的力量仍可以破去,只是需要时间,真正的问题在于……那道咒法似乎有附加功能,李元帅的魂魄经过多次分割、聚合后,已经非常虚弱,之所以没有崩灭,全是仗那道咒法在维持。』 ……所以,只要破除那道迷神咒法,画眉立刻会魂飞魄散?听起来真像是在拆炸弹,拆完了还有特别赠礼,强迫中奖的。以黑龙王、华更纱的作风,这种双重防护是意料中事,如果没有,那反而才奇怪,反正他怎么出招,我们就怎么接吧! 『所以,我的计画是……』 心梦对我说了她的计画,听起来,是一个成功率不高,甚至近乎一厢情愿的战术,不过我没反对,因为已经比我自己的要优秀多了,假若我们只用胜算高不高来做判断,此刻也不会在这里和第九级武者死战了。 接受了心梦的想法,我一手放在天河雪琼肩上,要她暂停发箭,打起精神,配合我与心梦的指引。 「年轻人退开,让老和尚来!」 声如洪钟,满是正气的一喝,心禅大师亲身投入战场。自李华梅出手后,身为慈航静殿掌门人的他,便急忙进行调派,让僧兵们远远退开,一面扫荡剩下的残敌,一面则是开始往外避难,因为根据法米特、无头骑士的例子来看,面对第九级武者,这些素质颇高的僧兵根本就是渣,哪怕聚集了万人之众,也只有被砍的份,要是敌人擅长吸收生人血肉化为力量,他们还有可能反过来成为敌人的养料,让敌人越打越强,所以还是尽快撤走为妙。 身为长辈,必须要以身作则,心禅大师这点很够意思,对组织人员的调派一结束,他看看这边情势不妙,双掌一错,冲过来参战,豪气干云,让我几乎傻眼,觉得这位早已火气尽消的大和尚,忽然回复年轻时候的勇猛豪情,似乎有点不祥的意味,不由得担心起来。 心禅大师是老牌的第八级人物,有足够资格和凤凰天女并肩作战,他这么一参战,整个情势自然又不同,问题是……还没等他加入战围,一个我最担心的变化便发生了。 </div> 第八章 前仆后继 乾坤一箭 以实质战力而言,就算众人合力,也不足以和狂暴化的李华梅硬碰硬,之所以能暂时压制住李华梅,除了因为众人配合无间,外头还有大魔导士全力辅助,最主要的理由,还是因为那一把斩龙刃,这把神兵锋锐无匹,更有破龙属性,先天上克制李华梅,这才压得她落在下风。 尽管如此,所有人心里也清楚,这不过是暂时得势,李华梅并没有受什么实质伤害,她的第九级力量正在积蓄,我方不可能长时间维持这样的快节奏猛攻,当李华梅逮着机会,她积蓄已久的第九级力量,便会全力轰在我们露出的破绽上,届时便要分生死了。 这点所有人都知道,所以才急着在那一刻到来之前,尽量减损李华梅的战力,偏偏十数回合下来,连一点像样的成绩也没有,任谁都是心叫不妙,若非如此,心禅大师也不会跳下来参战。 有了心禅大师的协助,本来是一大助力,但一直险险闪避斩龙刃的李华梅,忽然表情一呆,动作停了一下,这一下停顿,让她破绽大露,旁人也许叫好,我却连叫糟糕,因为李华梅这反应,加上她身边一下微弱的魔力反应,肯定是有人在对她下指令,而指令内容当然只会是我担心的那件事。 印证我的猜想,李华梅面对斩龙刃的封喉刺戳,竟是一动也不动,虽然凤凰天女刺击的速度很快,但以李华梅的武功,就算避不开,也绝不会什么反应都来不及做,这一下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站着挨刀。 李华梅之所以难对付,不光是因为她武功太高,而是因为她同时身兼「强敌」和「人质」这两种身分,之前大家战得日月无光,拼尽全力才能在她手下支撑,没人有余裕去想这问题,但当她动也不动,一副引颈就戮的模样,这问题立刻浮现出来。 ……一个不会动的强敌,该趁机下手杀掉?还是不该杀? 这是一个伪命题,至少对凤凰天女而言,这问题没有半点意义,因为她根本连想都不想,直接就将斩龙刃贯插向李华梅咽喉,打从一开始,她就对李华梅全无好感,想直接把人干掉了事,逮着机会便狠下杀手,这是可以想像的事。 问题是,此举大出所有人意料,鬼魅夕、方青书的反应最快,哪怕脑里还没想清楚,他们也不可能眼睁睁看李华梅死在面前,不约而同地出手拦截,一转本来攻向李华梅的兵器,试图挡下凤凰天女的斩龙刃。 转眼间,战局就变成同室操戈的恶劣情况,前后变化之快,让人完全跟不上。鬼魅夕、方青书都不是笨蛋,这么做的风险,他们当然清楚,但就算知道后果,他们也没得选择,要是真让李华梅的人头这么掉下来,这场仗不用打下去就直接输掉了,因此,他们只能这样出手,至于下一秒会怎样,就只能留到下一秒再去面对了。 结果,最无奈的情形发生,三人的兵器并未交击,在千钧一发之际各自紧急回避,但剑气破空声却如骤雨急响,疯狂撕裂着空间,刹那间,四人的身影被剑雨给完全吞没,千百剑气化成的密雨,把他们的身影切割碎裂,砍成无数碎块。 事实上,在破绽大露的情形下,被第九级武者从旁全力一击,粉身碎骨是理所必然的下场,这四个人之所以能险之又险地保住一命,主要的理由有几个。 首先,感谢上天,李华梅手中的兵器,只是利器,不是无坚不摧的斩龙刃,否则无论众人怎样挣扎,都只有肉泥这个收场。 再者,是凤凰天女发动了后着,不光是兽魔,还有她一直暗扣在另只手里的圣者之杖,释放出一道厚实的圣光之壁,配合着顶点虚神的极度硬化,挡住了大量的剑气雨,心禅大师这生力军又在此时赶到,及时挡下破圣光壁射入的剑雨。 第三,李华梅没有灵魂,却不是没有心机,在占尽上风的情势下,她明显有了取舍,放弃了方青书、羽霓这些较弱的目标,主攻凤凰天女、心禅大师,利用这两人救援同伴的机会,死死狠打,结果三个年轻小辈伤得不重,两名主将却是伤重,一个小腹被划开,一个当胸被刺穿,险些就贯心而过。 鲜血飞溅,被剑气当胸刺穿的是凤凰天女,中剑刹那,她表现出兽族女王的剽悍,无视痛楚,也不顾伤势可能恶化到足以致命的程度,硬是往前进了一步,斩龙刃反插向李华梅小腹,如果这一下插实,以斩龙刃的锋利,绝对可以轻易上挑,将李华梅从中剖成两半,成为同归于尽的局面。 李华梅不敢硬受斩龙刃,飞身后退,在避过这一插的同时,她重掌拍向仍插在凤凰天女胸中的剑柄,想致其死命,危急之时,心禅大师挺身而出,也不管自己小腹仍在大量喷血,肝肠隐约可见,起手就是一掌,与李华梅的重掌强猛对击,而他的另一掌却拍向凤凰天女,掌上一股奇妙的柔劲,带得凤凰天女胸口的利剑倒喷飞出,伤口却给封住,连一滴血也没溅出来。 迥异的两道掌劲,一刚一柔,劲道分明,却又阴阳浑成,蕴含着武学极旨,玄奇奥妙,令人赞叹,心禅大师委实深藏不露,一身武学造诣,更在其所享盛名之上,而他所击出的这一掌,与李华梅硬碰之后,迸发出柔和却又耀眼的雪亮佛光,恍若燃烧起来的太阳,纯阳至正,赫然便是如来神掌的集中发劲。 慈航静殿的掌门神功,委实惊人,明明实力弱了一成,居然还能硬生生震退李华梅。光只是把人震退数步,估计没什么效果,更无法造成实质伤害,李华梅立刻就能重组攻势,把两名重伤的强敌干掉,所以,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活命关键,就在此时出现。 咻! 破空声响起,冷电般的一箭,直射向李华梅,这一箭尽管有着黑色木质的外形,其实却非实体,有形无质,却具实质杀伤力,李华梅最初精神全放在两名强敌身上,没把这一箭当回事,只想以护身真气硬挡,哪知道这支气箭竟然半途折射,自行空中转弯,射向李华梅的太阳穴。 如果一开始箭就射向太阳穴,李华梅自然有许多方法挡掉,便是随手一击,都能把这气箭摧毁,但当她全副精神都放在两名强敌身上,又刚被心禅大师一掌迫退,正处于尚未能回气的低谷,这突来一记弯折气箭,射向额角要害,这就让她没法简单接下了。 此时,不管是要闪,或是要出手拆解,都已经太迟,李华梅的选择唯有硬挡,紧急凝聚全身功力于头部,凭护身硬功去挡这一箭。在场众人武功最高的也不过八级,便是数人联手而发,于理也无法突破她护身真气的防御……本来应该是的,然而,这支几乎令我、天河雪琼透支而发的一箭,严格来说,虽是第八级,却不能看成是武者所发的气箭,而是两名第八级的术者。 术者的箭,比什么毒箭都厉害,是只能闪,不能接的,李华梅试图硬接这一箭,后果很严重。 气箭射中额角,与李华梅的护身真气一撞,登时爆碎,正如所有人想像的那样,这弱小的一箭无法突破第九级力量,然而,箭气爆碎,形体无存,蕴藏在气箭中的两重不同力量,却瞬间侵入,这两重力量并非真气,不是打击力,李华梅的护身真气防之不住,却也不是单纯的魔法力量,不管是魔武合一的护身气罩,还是龙族的抗魔体质,能起的效果都很有限。 首一重破敌之力,便是我和心梦的精神力,双灵共体的强大精神力,已经到了古今无双的地步,一记精心泡制的精神冲击,放在气箭之中射出,被这一下打中头部,可不只是头晕眼花、神经错乱那么简单。 普通武者被打中,整个魂魄受到剧烈震荡,外表无伤,却立刻魂飞魄散,或是变成一个没有思考能力的活死人,或是直接气绝身亡,这是精神攻击的最高境界。不过,此刻的李华梅也是特殊状态,精神攻击本会让目标神智错乱,可她的神智却早就一团乱,主要思考都是透过脑内的机械在进行,足以把常人打成白痴的精神攻击,在她身上,不过是强烈晕眩、天旋地转而已。 精神攻击无法破坏机械,至于对个人灵魂的伤害,李华梅的魂魄本就非常衰弱,却被那道强力符印镇住,这才没有崩解分裂,精神攻击打了上去,碎裂的东西裂得更厉害,可维持魂魄不散的符印无损,令这攻击没有明显效果。 表面上看来,就只是这样而已,但我感觉得到,也许太过虚幻的精神攻击,无法损及李华梅脑内的机械,可是对于那道锁魂符印,绝不是没有伤害,符印受损程度我不清楚,然而,这已证明那道符印是可以被攻击的…… 头晕目眩,李华梅踉跄后跌,连退数步,更险些一下跌倒在地,实质伤害也许不大,我的基本目的却已达到,更解了众人的致命危机。 「阿雪,连珠箭,给我放!」 得到我的命令,天河雪琼几乎是拼尽了魔法力在放箭,刹那间,箭雨如同飞蝗,和早先李华梅强势反扑的剑浪有得拼,成千道黑暗属性的魔法箭矢,狂袭向敌人。 就算被强烈的头痛、晕眩侵袭,李华梅仍不是好欺负的,她鼓起力量,挥出剑气,纯能量的对拼,要把这些魔法箭矢全都挡下。 很遗憾,这一次,李华梅再次失算,如蝗箭雨狂洒而至,穿越她剑气的防守,直击在她身上。这种事情,不只是李华梅,恐怕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难以想像,数以千计的魔法箭矢,这么大的数量,之中偶有几支穿越过剑气间隙,这是有可能的,但要说全都穿过去,无论如何都无法解释,哪怕是用上瞬间移动的技术都不行。 问题是,发魔法箭矢的是天河雪琼,但在背后操控、瞄准的,却是我和心梦,打从刚刚那道精神冲击命中之后,我们与李华梅之间,便有了一道无形的精神连系,这道连系可以用来做很多事,想要藉此来操控李华梅,那是远远不够,然而,倾我与心梦之能,却可以做到「必中」。 道理非常玄奥,很难解释,效果倒是一看就明白,受我和心梦指引所发出的攻击,会自动避开李华梅的防御,无论她的气机怎样变化,哪怕招式的间隙只出现千分之一秒,也能够追踪得到,侵入她的防御网,绝对命中在她身上。 「呜!」 闷哼声中,李华梅被大量箭雨击中,她第九级的护身真气仍强,箭雨虽多,打在她身上,多数都被护身真气震溃,没能伤得了人,可是如此大的数量,持续射在身上,累积多了,就算不伤也会痛,李华梅踉跄后跌,自现身以来,从没有这样狼狈。 刚刚这一轮连射,大大消耗天河雪琼的魔力,令她需要短暂回气,我没有等她回气完毕,第一时间就冲了上去。 「时机要紧,还能够动的,全部和我一起上!」 如果有得选择,我应该像早先一样,让旁人担任战斗主力,绊住李华梅,而我持续指引天河雪琼放冷箭,只要能拉长战斗时间,一定可以大幅削弱李华梅的力量,无奈,一轮激战后,凤凰天女、心禅大师各负重伤,已经不可能再为我牵制李华梅,我唯有亲自上阵了。 心禅大师的那一掌,肯定伤到了李华梅,而且还是持续加深的伤害,但他自身伤势亦是极重,对掌时击来的第九级力量,几乎震断了他半边身体的七成经络,再加上小腹上的那个大洞,没当场毙命已经是走运了,很显然,大和尚是抱着牺牲自我,保全同志的觉悟在战斗。 凤凰天女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去,李华梅将她一剑透胸,虽没有刺穿心脏,但剑上真气何等厉害,刺入胸口,震裂骨肉,终究还是伤到了心脉。论伤势,凤凰天女与心禅大师都是重伤,还是致命重伤,不过两人都不是普通人物,受了这样的重伤,不但有保命之法,还开始迅速镇压伤势。 心禅大师身为慈航静殿掌门人,自有一堆在短时间内催愈伤势,回复战力的奇功绝技,这本就是僧侣的强项,而凤凰天女虽非僧侣,却有光系至高魔法器圣者之杖在手,一样可以发动光系魔法,此刻,两个人都是盘膝坐在地上,身上被一层柔和的圣光笼罩,伤口处血肉蠕动,以超越常人多倍的速度,进行肉体的生长。 为了替他们护法,与我分开的天河雪琼,赶紧来到他们身边,放了几个防护型结界,寸步不敢离他们,生怕有意外,而剩下来的三个人,听到了我的呼喝,全然不顾自身伤势,立刻便冲了上来,与我联手攻击。 早先在战斗过程中,李华梅全力闪躲斩龙刃,偶然反击个几下,也是针对凤凰天女,没把几个小鱼小虾的后生晚辈放眼里,尽管如此,光是她出手的余劲,就足以对羽霓、方青书造成伤害,至于最后那一阵剑雨逆袭,要不是因为李华梅的目标放在两名强敌身上,用来对付晚辈们的力量连一成也不到,早在十秒内就把他们迅速了帐了。 羽霓的伤害状况还好,她身外化身的技能,帮了大忙,在剑浪及身之前,化身而出的羽虹,替她挡下了那一波攻击,被剑浪砍得支离破碎,却护住了姊姊的性命,虽然……我总觉得,那一瞬间,好像是羽虹自己主动跳出去,羽霓还想出手拉住妹妹,只是没来得及,就这么让羽虹挡在身前,被汹涌剑浪砍碎。 因为羽虹的护援,羽霓得以未受重伤,身上伤害大多未及筋骨,不过亲眼看到妹妹被碎尸万段,尽管那只是由她个人意念幻化出的假体,却还是对她本人造成极大打击。不幸中的大幸是……羽霓受打击的反应,不是一蹶不振,而是激发出更强的战意,像要报杀妹大仇一样,飞身冲向强敌。 方青书的情况最为惨重,这位大少爷虽是不可否认的天之骄子,资质好、身边资源多,修练进境在普通人看来,已经是开着赛车在飞跑,无奈人比人就是会会气死人,他苦练而成的力量,被天河雪琼、鬼魅夕、羽霓这种奇遇派给打败,明明是当前大地上新生代的领袖人物,可是比起实力,三女之中,他只比羽霓稍强,而且因为没有化体可以挡招,伤势严重。 李华梅对方青书还是手下留情的,这不是为了什么旧情、人情,只是要以他为饵,让心禅大师露出破绽,趁隙袭击而已,事实上,心禅大师小腹上那道肝肠外露的大伤口,就是他为了抢救弟子所付出的代价。 方青书可是个厚道人,见师父为了自己而被伤成这样,登时红了眼,他自己受的伤也不轻,剑浪在他身上留下多道深刻伤痕,失血不少,更将他右臂斩断,失去了一名剑客最强的武器,但方大公子心理素质极佳,没有因为这样就呼天抢地,不慌不忙,左手连点了几处穴位止血镇痛,给自己施了两个治疗咒文,处理伤口,更立刻将断臂冰封,这样一来,如若此战不死,他仍有望找名医接回手臂,不用和索蓝西亚的伦斐尔当难兄难弟。 虽受重伤,却能心神不乱,这就是素质,而后,方青书确认了师父的状况,便跟随我的号召,一起围攻李华梅。 至于鬼魅夕,她的情况最为奇怪,我看得出,李华梅之前与众人混战时,对她一直心存忌惮,几乎没有朝她招呼过一剑,即使后来剑浪汹涌,滔天盖日,密集的程度足以把鬼魅夕刺穿成蜂窝,可是大浪过后,她身上却看不到什么伤。 鬼魅夕曾在我面前表演过断肢重生的本事,那时她还只是平凡血肉之躯、第六级力量,已经能做到这效果,如今血脉封印已解,又突破至第八级力量,这异能只会更强,剑浪袭来时,她没有试图抵御,身上散发袅袅黑气,整个身体变成一种介乎血肉与气体之间,类似稀泥一样的存在。 强猛剑气能切柔断刚,可碰上这种介乎刚柔之间,虚渺不实的东西,效果就很有限了,无数剑气将鬼魅夕打得有如蜂窝一样,但剑气浪潮一过,由稀泥似的物质回复实体,船过水无痕,一切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种技法听来神奇,但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除了鬼魅夕的特殊体质,另一个容易被人忽略的地方,就是高手的剑气贯体,绝对不是单纯打穿出去就算了,哪怕是化身为元素,虚渺不实,剑气贯体的瞬间,仍会有相当能量留存体内,持续造成破坏,要不然马上受伤马上治愈,也不用练什么盖世武功,只要会治疗咒文就天下无敌了。 普通人想用这技巧,哪怕在剑气贯体时,能够平安无事,可是当形态复原,回归本相,残留体内的剑气一次爆发,不死也是重残,鬼魅夕可以自由运使,主要还是凭藉着她的第八级力量,虽不足以让她与李华梅放手对战,不过要化去残余剑气,已经足够了。 因此,一轮激烈比拼下来,她成了所有人当中,伤势最轻的一个,至少表面上是如此,黑龙王一脉,果有通天彻地之能。如果硬要找点东西来挑剔,那就是这条小黑龙终究修为尚浅,剑浪透体,虽然不伤肉身,身上衣服却不免千疮百孔,春光外泄,她大步往前冲,小皮球似的雪白豪乳猛摇,多肉的小翘臀左摆右扭,两腿开阖之间,更是无比诱人,我都开始担心,要是她动作过大,姿态过于惹火撩人,让后头的心禅大师、凤凰天女双双走火入魔,那就糟糕得很了。 总之,在两大强手主将一起缺席的情况下,我们四人联合在一起,围战李华梅。 这一回合,我们都有了准备,鬼魅夕、羽霓都拿了创世圣器在手,希望号角、烽火乾坤圈,两大圣器攻向李华梅,这时我多少有些遗憾,刚才忙中有错,否则让方青书拿了圣者之杖或斩龙刃上阵,怎么都会比现在强得多。 面对我们多人围攻,尚未从强烈晕眩中回复的李华梅,冷哼一声,鼓起力量,仿佛要斩裂空间的一记豪剑,直挥过来,我在众人之中冲得最前头,正是首当其冲,眼见这一剑难挡,便趁着剑气将发未发之际,一道精神冲击直发出去,强攻李华梅没法关闭的那道心灵裂缝。 「唔。」 李华梅抱着脑袋,痛哼一声,这一剑不单单大失准头,威力更何止减半,被我全力一挡,羽霓、鬼魅夕一封,已无法对我们造成太大威胁。 『哥,当心,这个战术有效,但下一次就要出人命了。』 负责做各种计算、预估的心梦,对我发出警告,当然我也心里有数。精神冲击的干扰虽能奏效,却必须在十五步内,我集中精神,全力发出,发完精神冲击之后,我有数秒的气力不继,真气提不上来,刚刚接挡剑气时,险些双臂一起被砍飞,如果再来一次,李华梅至多只是头痛,我肯定连脑袋都不保。 越级挑战,就是如此麻烦的一件事,谢天谢地,我身边仍有其他战友支持,只是一个眼神,鬼魅夕已然会意,招呼羽霓一起越过我,冲在最前头,掩护后头发精神冲击的我,充当我的冲锋箭头。 「羽虹」被粉碎后,羽霓似乎一时无法再次凝成化体,少了妹妹的奥援,羽霓的战力似乎大打折扣,这点可不是拿件创世圣器就能弥补的,我多少有些担心,哪知道鬼魅夕拿起希望号角,凑近嘴边一吹,至音无声,只有一股强大的灵波,瞬间传遍四周。 先前在飞空艇上,鬼魅夕拿着希望号角狂挥乱砸,虽然是当武器使,却只能算是创世圣器的搞笑用法,此刻她真正吹起号角,强大灵波伴随号角声释放,攻击李华梅的双耳,令李华梅痛楚皱眉,却也影响到另一侧的羽霓、方青书,以第八级力量吹出的号角巨音,震得两人口鼻溢血。 我一看情形不妙,希望号角的至音不分敌我,要是再给这么吹几下,别说友军要倒光,怕是连后头疗伤中的两大主将都要遭殃,我心头紧张,正想出声拦阻鬼魅夕,这个吹东西吹上瘾的丫头,居然又吹起了第二声。 这一下,所有人原本心惊肉跳,哪知道一声号角吹出,和第一声起了完全不同的作用,我们先是精神一振,仿佛受了什么激励,紧跟着,周围飞沙走石,气流激荡,半空中出现了一些死灵,那都是不幸丧命在李华梅手下的慈航僧侣,阴魂未散,被希望号角给召唤出来。 号角召唤死灵,并没有多大意义,但死灵应召而来,被号角音波扫过,陡然大放光明,笼罩在一片白亮圣芒之中,成了等级极高的圣灵。当初在索蓝西亚,伦斐尔以希望号角拼末日战龙时,曾召唤出其幻化为圣灵的祖灵,那些是本就修成圣灵的历代精灵王,我怎么也想不到,希望号角居然有如此神力,能将寻常亡魂度化为圣灵……虽然只是短短几十秒,而且后果是从此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圣灵迅速进入方青书、羽霓体内,他们两人都有慈航静殿武学功底,易于感应,而圣灵入体之后,他们两人赫然气力大增,能与李华梅的剑气短暂硬碰,如此一来,我们五人混战在一起,打得天地变色,日月无光。 要越级挑战,是非常困难,甚至是不可能的任务,我构想过许多次,要怎么打赢一名等级高过我的绝世强者,得到的结论就是,趁人状态差的时候下手。哪怕武功再高,如果头疼肚痛,心烦意乱,抱病上场,第八级未必能拼得过第七级,这道理即使用在李华梅身上也是一样。 况且,我和天河雪琼发的那一记冷箭,内中所蕴含的并不光是精神力,里头埋藏得更深的第二重力量,如今正在起作用。 双方混战十多回合后,透过心梦的提醒,我注意到李华梅大腿内侧上的水渍,白嫩嫩的大腿上,正有晶莹的液体闪闪发光,那不是汗水,而是女性动情的淫液。 冷箭中蕴藏的第二重力量,淫术魔法之力,已经发挥作用了……</div> 第一章 鼎天剑气 罗汉神威 开战之前,李华梅虽然尚未取得突破,但我在做战术估计时,已经考虑过这种可能,所以李华梅的临阵突破,对我们不是什么太意外的事。毕竟,就算李华梅没冲上第九级,但黑龙王怎么看都不可能只有第八级,越级挑战根本是无可避免的。 越级挑战,要怎么才打得赢?古往今来,无数次的战斗,早已证明越级挑战不是单纯硬着头皮往前冲,凭着正攻就能办到,尤其是越高等级的战斗,这种情况就越明显,但从另一方面来说,战斗经验也早就证明,越级挑战绝非不可能,虽说强中更有强中手,可绝不是每个高手,最后都死在更胜于己的高手手上,相反的,高手被远弱于自己的敌人给干掉,这种案例屡见不鲜。 为何会有这种现象?那当然就是因为各种阴谋诡计,说穿了,也就是尽量削减强敌的实力,让强敌无法在战斗中发挥应有实力,最后败得凄惨。听起来很卑鄙,不合武道精神,但这就是慈航静殿一直在干的事,尽管他们被奉为光明正义,可是扔一堆结界封锁敌人,让敌人发挥不出真正实力,和下一堆毒药、诅咒,让敌人发挥不了实力,我看不出哪个比较邪恶一点。 这场战争,只求胜利,不问正义,但即使我们愿意不择手段,无论是扔结界还是下毒,只怕都不会有什么效果,黑龙王是玩阴谋暗算的大行家,要比下毒我们哪有胜算? 真的要比,就只能比技术,如果我们的技术力在黑龙王之上,有某些技术我们的高度能远远甩开他,那在这上头,我们就有胜算了。原本我的打算是靠淫术魔法,这套魔法起源于异大陆,独立于六大魔法体系之外,加上失传了五百年,里头的很多东西,现今的魔法完全挡不住,防无可防,是最理想的克敌工具。 然而,黑龙王潜伏在我们身边日久,以他的本事,能参透多少淫术魔法的精髓,很不好说,加上他与白拉登是好友,我曾把淫术魔法的完整内容,全部卖给白拉登,天晓得黑龙王有没有份拿去看一次,想要用淫术魔法来对付他,听来有些一厢情愿。 幸好,天无绝人之路,我和心梦临阵取得突破,双灵合一的最直接效果,就是精神力的大幅增强,强到了一个几乎前无古人的程度,让我为之信心满满,将原本使用淫术魔法当主攻的计画,配合我们的精神力,相辅相成,变得更加完美,一击蕴含两重力量,期望能让敌人阴沟里翻船。 若没有那一发精神攻击的冷箭,淫术魔法再强,我也没把握真能一次就把淫术魔法之力,打入李华梅体内,毕竟她的护身真气不容小觑,魔武合一,再加上龙族本身的高抗魔属性,层层干扰之下,淫术魔法想要一次就成功,没实际动手之前,连我也不晓得行不行。 但有了足够强劲的精神冲击作主攻,整个情况便不一样了,精神冲击像是一件强力攻城槌,破开李华梅的防护后,淫术之力也顺势侵入,更在精神冲击的掩护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扩散,李华梅头疼晕眩之余,哪还顾得到这些,当淫术魔法之力在她体内爆发,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淫术魔法之力,和春药很像,却又有着明显不同。绝顶高手固然可以运用真气,把淫术魔法的攻击隔绝阻挡,可一旦被打入血脉……我敢说,就算是第八级武者,都未必能将之逼出。 性是所有生物的本源,淫术之力并非外来毒素,身体并不会排斥这股力量,相反的,越是提气运劲,血行越速,淫术之力也就发作得越厉害,比什么烈性春药更猛,更绝对没有办法压下或驱出,因为这本就是属于人体的正常反应。 李华梅被淫术之力打中,她武功再高,也无力将之驱出,不过,若她静下心来运功,是可以做到将之压制,等待一段时间过去,勃发的情欲慢慢冷却、消失,自会恢复如常,所以我倾尽全力,拼命缠着李华梅恶斗,务必要让她不断动作,剧烈喘气、心跳,令淫术之力完全在她体内行开。 这个战术果然成功,我们四人苦撑十多回合后,李华梅忽然动作一顿,呼吸大乱,踉跄几步,用剑撑着身体,险些就一下坐倒在地。开战至今,哪怕是被斩龙刃逼得不住闪躲,她也从没有这样狼狈,羽霓、方青书见状,都不由一愣。 「怎会?」 「中毒了?」 方青书观察力敏锐,这个判断有其道理,李华梅的样子看起来确实有些像中毒,不过,她两颊酡红,气喘吁吁,汗流浃背,这模样就很引人遐思了,尽管黄金甲不似寻常衣衫,看不出太多东西,但裸露在金甲之外的雪白肌肤,如今已呈绯红,汗珠滴淌,而金甲之内的部分,想来也rǔ头翘翘,美穴湿湿,最明显的证据,就是一道道津液,正从她黄金三角裤的边缘溢出,沿着大腿内侧滑落,别人也许没注意到,我却一早便收入眼内。 一个人,就算武功天下无敌,但如果头晕、肚痛,外加性高潮,也是不可能发挥出实力的,毕竟,这世界没有几个心剑神尼那样的极品变态,能够反过来利用高亢的情欲激发自身力量,至少我肯定,李华梅是做不到的。 趁敌病,要敌命,这是战场准则,但在战局重开之前,有些事情要先做。 「方仔,你在这里帮不上甚么忙的,退下去指挥其他人,保护你师父还有那个女怪兽,把阿雪替换下来!」 这道指令有些不给人面子,如果碰到一个死要面子的蠢蛋,一定会和我争辩半天,幸好方青书不是这样的人,听我这么一说,他虽然感到有些不甘心,却明白我的话没说错,他一个只有第七级力量,手里又没有创世圣器的人,在这里碍事的程度远多过帮忙,还不如退下去,更能帮到我们。 「我去指挥本寺众僧,你们自己小心。」 方青书接受我的委托,撤到后方去了,这点真是谢天谢地,他的武功跟不上战斗层次,不是他的错,也不代表他无能,此时他指挥、调度方面的才能,远比武功更能给我们帮助,如果换鬼魅夕、羽霓去指挥,肯定会变成一场灾难。 还有一点,是我急于调走方青书的真实理由,李华梅所中的淫毒已入血脉,而且完全行开,现在还只是两腿间津液横流,但再不用多久,恐怕就欲火焚心,双眼赤红,连口水都要流出来,如此丑态,我自己看看也就罢了,还让方青书也来分享,那就大可不必了。 「加把劲,围着她打,尽量再多拖些时间。」 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我有种感觉,仿佛胜券在握,敌人可以任由我们欺凌,一点都不像是在越级挑战。 如果事实真能这样就好了,眼前的情况,我全神贯注,压制李华梅的精神,让她状态越来越差,此举耗去我大量精力,让我缓不出手来参战,实质战斗全交给鬼魅夕、羽霓,三个人以这样的形式联手,试图压制李华梅。 也不单单只有我们三个,天河雪琼与方青书调换位置后,已经加入我们的战围,一抖手便连放了十几个魔法,增加我们的速度、反应、力量,也消除我们的疲劳,反之……李华梅则被施了迟缓、沉重、衰弱疲倦这些负面魔法,进一步削弱状态。 在这一战中,天河雪琼似乎只是一个优秀的僧侣、祈祷师,未能真正以魔法师的身分参战,其实她也是无奈,普通的魔法不够格伤及敌人,若动到两极归一的究极之力,又投鼠忌器,这才只得用这样的形式辅助参战。 不过,我们的团队攻击很有效果,再多拆十几招后,李华梅剧烈喘气,出招的力量仍强,却是散漫无章,破绽大露,我心中不由暗喜,如果这样下去,再不用多久,李华梅就无法作战,虽不好说手到擒来,但…… 「看招!」 羽霓挥动乾坤圈,劈向李华梅,眼看就要击中,李华梅却蓦地仰首,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 这一声尖啸,高亢激烈,直入云霄,对于我们这些就靠在旁边的人,强劲声波犹如海浪狂涛,怒拍涌来,震得每个人脑里都是一晕,羽霓甚至口鼻出血。 我心知不好,自己终究算漏一着,李华梅始终有着超越我们的强绝力量,哪怕在战斗中受到种种限制,不能够发挥实力,但她终究找到办法,选择了一个无需命中、无可挡架,能够完全发挥力量优势的攻击手段,刹那间,连我都脑袋晕晕,几乎没法操作精神压制,总算我知道兹事体大,拼尽最后一分清醒灵智,用尽所有力气,我咬牙维持住精神压制,就像水中濒死之人,用力抓住救命稻草,死都不能放开。 这道强行开出的精神缝隙,要维持并不容易,开出这道缝隙的机会,更是我们一组人前仆后继,拼上性命促成,如果这一下维持不住,让李华梅将缝隙堵绝,我没把握再找到那么好的机会,重开一次,所以拼了命都要坚持下去。 李华梅的啸声一波强过一波,羽霓、鬼魅夕早就承受不住,往外退开,凝聚力量,护住心脉与脑袋,一意防御,我现在的武功比她们更高,如果和她们一样全力凝气防御,效果会比她们更好,但我的大部份精力都花在维持精神连系上,此消彼长,被啸声震得我口鼻出血。 我这边支撑艰辛,李华梅那边相信也不好过。持续遭到精神冲击,她承受的痛楚比我只多不少,何尝不是痛到双眼飙泪,肉体受精神影响,耳鼻都开始流血,第九级武者的肉体虽强,精神不见得就强到哪去,偏偏两者又会互相影响,渐渐累积了她的伤势。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情势已经很清楚,我们两人等于手里都握着一条绳子,绳子的另一端系在对方脖子上,谁先勒死对方就算赢,或者,能够迫得对方先放手,一样也算赢,而不管是放手或勒死人,输的人肯定要没命。 这是一场意志之战,若真这么拼下去,鹿死谁手实在难讲,赢的人恐怕也会疯掉,幸亏我不是孤军奋战,羽霓、鬼魅夕这两个暂退到旁边去的战友,看我这边情况不妙,在天河雪琼的奥援下,再次奋起,挥动手中创世圣器,向李华梅攻去。 李华梅的尖啸,不只是轰雷似的声波攻击,她以第九级力量长啸,鼓劲同时也激发出气浪,化为冲击波袭向四面八方,羽霓和鬼魅夕为汹涌冲击波所阻,一时间都近不了身,攻击递不到李华梅身上。 还好,李华梅在我的干扰下,无法长时间全力发劲,第九级力量发挥不出应有实力,给她们两人钻了空子,欺近身边,就是一轮猛攻。她们希望能减轻我的负担,这种想法值得赞许,但李华梅也不傻,忽然停止发啸,放两女靠近身边,这才将回气凝聚的力量,集中爆发,刹时间,汹涌气浪伴随着尖啸,狂扫四面八方,鬼魅夕、羽霓像炮弹般被轰飞出去。 一啸之威,仿佛天雷霹雳,不但掀起了气浪,冲击波更传往四周,造成各种有形、无形的破坏,一些功力不够的慈航僧侣,被这声尖啸贯脑,眼耳口鼻一起喷出鲜血,当场毙命,为数还不少。 灾难之地之所以得名,是因为里头存在着时空缝隙,那道连系着不同时空的缝隙,无法直接以魔法封印,慈航静殿也只能扩大范围,在灾难之地外广布结界阵,将整个灾难之地一起封闭起来,别无良策,可是……刚才的伏魔阵、净世咒,似乎有着玄奇的效果,令那道缝隙暂时被封住,是以灾难之地中的那些异界魔物被消灭后,居然没有新的魔物再从里头出来。 不晓得这是不是心禅大师预期的效果,或许他原本就打算靠伏魔阵、净世咒,一举把灾难之地的问题搞定,但若他真有这期待,现在就要大失望了,因为李华梅这金龙一吼,直破云关,冲击波横扫之下,就连本来被封闭的时空缝隙,都给重新轰开。 时空裂缝一开,隆隆嗡鸣声大作,无数大大小小的异界魔物,化作大片足以遮天的黑云,从缝隙中狂飙而出,不只遮住天日,更朝在场的所有生物涌来,势如海潮,无可抵挡,光看这声势就让人胆寒。 本来孤立无援的李华梅,瞬间就得到千军万马,而麻烦的事更还不止如此,李华梅尖啸声中,蓦地身形急转,速度快得惊人,还没等鬼魅夕、羽霓近身,她整个人已经化作一道拔地而起的龙卷狂风,第九级力量大爆发,将四面八方的所有事物吸扯卷入,包括了遍地沙尘,还有与她最近的我们。 不得不说,李华梅的战斗智能近乎天生本能,一点都没有因为她失智而削减,在那样的窘境下,她先以尖啸打断我们的连环攻势,再急转成旋风,把围攻她的我们三人一起扯入,反守为攻,漂亮地扭转局面,让人想不说个服字都不成。 被卷入风中,我们的情况无比恶劣,强大的第九级力量,充塞于这道龙卷疾风中,枉费我们身具上乘武功,却全然无法在旋风中稳住身形,只能在风里高速乱转,头晕眼花之余,更抵挡不住李华梅趁隙攻击,狂风之中,百拳千指包围住我们,乱击而来,短短十数秒间,身上也不知道挨了多少下,觉得全身无处不痛,好像骨头全都给打断、打碎了。 羽霓是第一个败下去的,身为我们三个里头最弱的一个,即使手里拿着创世圣器,也不见得能帮到她多少,特别是在龙卷风中,我们三人的合围攻势被打散,落入各自为战的窘境,等若是分别单挑李华梅,这样想不被各个击破,那就是作梦了,羽霓几秒间便给李华梅乱击摆平,失去意识的身体被狂风卷走,不晓得到哪里去了。 我是李华梅的首要目标,她一摆平最弱的羽霓,立刻主力攻我,尽管我对挨揍的本事有自信,但这里不是平地,而是狂啸的龙卷风当中,人如断线风筝般被扯着急转,哪能维持住重心?我之所以能在这种恶劣环境下支撑得住,没有瞬间被打倒,理由竟然是我训练有素! 跟着白起特训时,他说日后某一天,我说不定就会在龙卷风中被敌人围殴,基于这样的可能性,所以他营造出类似环境,要我在龙卷风里挨他的揍,结果当然是我被打得乱七八糟,而托了他变态训练的福,此刻我有本钱支撑,没有立刻被活活打死。 『哥!你怎么不用顶点虚神卸劲?再挨打下去,最多三分十九秒后,你就骨肉尽碎,没有翻盘机会了。』 我晓得事情的严重性,但现在还不是时候,还要再撑一下,拖着李华梅,等那个时机点到来,如果运气好的话,这个龙卷风里头,不光是我们的死地,也是李华梅要倒大楣的地方…… 蓦地,警兆临身,我察觉到有股力量随着狂风一同袭来,锋锐难当,李华梅的主攻终于到来,坦白说,这不是我一开始的预计,在这样的情况下接她一剑,计画成功机率不足三成,然而,这已经是我们的最后机会了…… 成败在此一举,我尽可能地放松身体,积蓄力量,在痛楚出现的瞬间,勉力将肩膀往侧边一偏,虽然只有几分的差距,却得以保住心房,让这一剑没有将心脏刺烂,只是从心脏旁边擦过,而我积蓄多时的力量,则在心梦的引导下,全力镇压剑气在体内爆发。 「呜!」 痛彻心肺,我强压下剧痛,把握利剑贯体的机会,牢牢抱住李华梅,务求将她箝制住,像这种零距离、纯力量的比拼,什么卸劲、挪移的技巧,全都派不上用场,对我非常不利,李华梅更一心想爆发剑气,将我碎心、裂体惨死,幸亏她执着于发劲,不然她只要把剑横向一拖,我就只有断臂横死的收场。 而当她终于意识到这一点,想要这么做,我已经先一步应变,咬牙发劲,筋肉紧绷有如铁石,连同强化起来的肋骨,一起将剑锁住,令她一时间抽不出剑,也横拖不动。 只争取到这一瞬的时间,已然足够,不晓得被风卷到哪去的鬼魅夕,就在这一刻自李华梅身后出现,一出手就勒住李华梅双手、缠住她双腿,整个人缠贴在她背上,第八级力量全面发动,助我制住李华梅。 「干得好!」 狂风之中,我虎吼一声,和心梦一起凝聚思感,重重一记头槌,轰砸撞向李华梅的脑袋,希望能藉这机会,入侵她意识之底,破解禁制。从开战至今,李华梅虽未肉体受创,但连续的头痛、情欲亢奋,已经让她的精神大幅耗损,我将彼此距离拉近到这地步,奋力一击,成功机会应该不小。 碰撞闷响声中,血花四贱,纵然受制,李华梅的护身真气仍是强绝,我的一撞,只落了个头破血流的收场,思感入侵也像撞在一层铁壁上,似有撞出裂缝来,却没能入侵进去。 棋差一着,我待要再撞,李华梅已经爆发第九级力量,要将我与鬼魅夕一起震爆,我顾不得胸口还插了把利剑,发力要撞,却意外将身体在李华梅半裸的香躯上摩擦,就听到一声尖锐的鸣叫,李华梅凝运中的力量,突然大幅降低了。 我愣了一下,跟着便发现,李华梅的眼神古怪,虽然仍是那么凶狠,却满溢着原始肉欲,像是一头发情中的母兽,这个发现令我恍然大悟,暗骂自己脑残,算计半天,却忘了这个最核心的战术。 淫术魔法一直在李华梅体内运作,不住削弱她的体力,我想要打出精神缺口,从这方面着手最有希望,比用头撞增加精神冲击力妥善多了。察觉到这点,我再不浪费时间,伸手探至李华梅的两腿间,碰着那湿泞不堪的肌肤,用最快的速度,摸着了胯甲的系绳。 李华梅这一身性感惹火的黄金艳甲,构造并不复杂,为了让她尽可能在人前裸露,达到羞辱的效果,结构简单,两腿间更是只有一片薄薄的黄金胯甲,冰冷的黄金,现在早就因为体温而变得火烫,我伸手摸着系绳,发力一扯,绳子应声而断,胯甲落了下来,被风一吹就消失不见。 没了胯甲遮掩,蜜浆湿泞的肉缝,整个裸露出来,被冰冷的高空寒风一吹,肯定凉得很,但欲焰炽烈燃烧的李华梅,却没有因此而清醒,被我伸指过去,捏住花蕊,一下搓揉,畅美的情欲呻吟几乎响彻云霄,透明的黏液狂涌出来,一下便将我的手打湿,连血迹都给冲淡。 龙卷狂风中,三具肉体串缠在一起,被风吹得不停翻滚,一下在东,一下又三百六十度翻滚到西,在这样的情形下,我也不可能慢慢搞什么香艳挑逗,指头一面摸着花蕊、肉瓣,精神攻击一面连环发动,如木槌撞门,想要将这道厚实城门给撞开,无奈,这道看似已经布满裂缝的城门,就是没法真正碎开。 『哥,没有时间了,别管后果,干你该干的事吧!』 迫于无奈,我唯有照着心梦的要求,完成那最后一步,听说当年爷爷兰特闯荡江湖,也曾这样与敌人女巫王肉搏过,我身为法雷尔家的子孙,继承爷爷的壮举,可以说是光宗耀祖了。 心念一动,罗汉顶天功全力发动,凝成鼎天剑器,胯间肉茎顿时怒勃如铁,一下顶穿所有障碍物,直插入那汁水淋漓的花谷中。 「啊啊啊啊啊啊~~~~~~」 久旷的肉体,一下子得到满足,李华梅的反应之激烈,远超我的意料,瞬间她所爆发出来的纯肉体力量,几乎比得上第九级力量,险些就将我们全震飞出去,总算我应变奇速,腰间发劲,疯狂抽插,这才压制住李华梅的爆发。 这是一次非常奇怪的交合,我们被龙卷风吹得到处乱转,头下脚上,乱翻筋斗,即使自己不怎么动,也会被龙卷风带得肉茎狂送,在龙女的膣道内全方位抽刺,将她带上一波又一波的快感浪潮。 随着下体冲撞的「啪啪」声不绝于耳,李华梅的压抑变成了狂风暴雨,疯狂扭动腰肢,迎接我剧烈的抽插,咬紧的牙关像动物一样低声嘶叫,像要战斗的母犬,也像毛发竖起,弓起腰肢的猫,像任何一只极其亢奋的母兽。 晕头转向,兼承受寒风颳体如刀的我,没有太多余裕去享受,使了一下眼色,鬼魅夕出手相助,握住仍插在我胸口的剑柄,一下就将剑抽了出来,这下可真是帮了大忙,要不然,我每抽插一下,这柄剑就在我胸中搅动一下,我会有快感才是怪事。 高叫的李华梅,在我的抽插下,声音高亢到了极点,我怕三人被风吹得分开,一手用力按着龙女的结实屁股,让她双腿交缠上我的腰部,给我助推,她双手指甲一下便陷入我的背部,扯动剑伤,鲜血立刻流了下来,染红我整片背部,更染红她的玉臂。 这不是计较痛楚的时候,我猛地趴在李华梅身上,双手向下,紧紧揪住李华梅的两瓣肉臀,将结实美臀挤压变形,鬼魅夕也帮了我大忙,从侧面用嘴猛吸李华梅的粉颈、耳垂,乳房、乳沟则是我的攻击区域,先前我和鬼魅夕能合力搞得天河雪琼死去活来,早已默契十足,此刻再度联手,合力开发李华梅的肉体,可谓驾轻就熟。 在我们的合力夹攻下,李华梅兵败如山倒,纵有第九级力量也无济于事,很快就被我们给送上高潮,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既有痛苦,也有更多的快慰,而我不敢浪费一秒,在她享受高潮的同时,和心梦一起集中思感,心电如剑,再一次射入李华梅的体内,撞击意识之壁。 拼死拼活半天,终于有了效果,一直阻碍着我们的精神障壁,这次应声而破,我将思感直透进去,无止境地延伸,入侵至李华梅心灵的最深处! </div> 第二章 妖狼魔躯 缤落龙梅 入侵别人的意识深处,这是高难度技术,纵有霸者之证辅助,也必须要倾注本身精魄方能功成,说得明白一点,就是暗系魔法的那句至理名言,你窥视黑暗的同时,黑暗也在窥视着你,以本身精魄进行入侵,即使成功,也可能在过程中受到精神污染,后患无穷,更别说失败……通常就是一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这样的危险事,我当然是能躲就躲,总不成为了窥人隐私,要搞到自己玩命的地步吧?不过,也不是什么危险事都有办法躲的,此刻为了破去李华梅魂魄深处的禁制,我不得不亲身犯险,将自身精魄凝聚,利用那道好不容易打开的心灵缝隙,直线侵入。 利用这次入侵机会,我小心审视了李华梅的魂魄状况,一如先前所知,情况很糟糕,或者说,比我们预期得更糟。黑龙会对她的折磨,已经把理智弄到崩溃边缘,而抽魂分化九龙,更进一步严重伤及魂魄,哪怕肉体强悍程度举世无双,在魂魄方面,仍不会因此就强到哪去,九龙逐一被灭,力量强势回归的同时,对魂魄的伤害可不是普通大。 入侵途中,我略加检视,情况只能用千疮百孔来形容,整个灵魂支离破碎,如果不是因为有那道禁制,强势镇住,碎裂的魂魄早就成了渣,魂魄受创还有可能变成白痴、植物人,但魂魄粉碎,当事人必死无疑,这可不符合黑龙会的利益,因此黑龙王施了重手,那道魂之禁制虽然压住李华梅的自我意识,却也护住她魂魄不致粉碎,要不然,李华梅早已完蛋,根本撑不到我们来救。 确认了这个情况的人,不只是我,更还包括了心梦,她是货真价实的此道行家,一看这边的状况,就知道大事不可为,我想她与别人一样,都想不通我刚才的做法,如果我有心救人,刚才就不该牺牲李华梅,让慈航僧兵放手攻击;而我既然已经决定做出取舍,牺牲掉自己心爱的女人,现在才来亡羊补牢,又有什么意义? 『哥,我想他是故意造成这种局面的,他迫你不得不做出决定,要在己方人员大量死伤与李元帅安危之间选一,无论选择哪一个,你都会为此痛苦内疚;而你现在更……』 更会因为如果强行要破除禁制,就会导致李华梅魂飞魄散,立毙当场,所以痛苦挣扎于要放着她继续成为敌人的肉傀儡?还是由我亲手让她解脱?不管怎么选,稍后他都会出来提醒我,都是因为我的关系,李华梅才会有这下场……真是够了,堂堂大魔王,想法阴暗也就算了,偏偏还这么灰暗,他搞那么大阵仗,根本不是想打胜仗,只是要藉此让我们更痛苦而已…… 『即使我们知道,也没有任何方法突破啊,他这一手就是厉害在我们明知他的企图,仍只能照着他划好的路线来走。』 心梦,妳的底子比我要深,以妳的判断,真的没有其他方法了?禁制一破,李华梅的魂魄一定会飞散? 『嗯,很遗憾,在我所知的范围内,没有任何术法、神器能救。』 唔,所以黑龙王一定也是这么认为的了…… 心梦的确认,让我整颗心往下一沉,这与我自己的判断相符,黑龙王下的套,确实无懈可击,除了二选一,就没有留下第三条路给我走,想要靠真本事逆转回天,显然是没有可能了。 在深入李华梅魂魄之底的过程中,我看到很多李华梅过往的回忆,或者说,精神伤害! 只有那些深深留存在记忆中,无法抹灭的画面,才会如此清晰地印留在此,包括她父亲的死亡、她被擒与丧子之痛、东海之上的决裂分手……甚至,也有她一刀砍杀万兽尊者的画面……我从来都不晓得这点,当初只是单纯地认为,她为了泄愤与报复,这才偷袭万兽尊者,但如今看来,她动手时也是伤透了心,因为她知道必然的后果与代价…… 深受这些回忆画面刺激的,不只是我,也包括心梦,她对李华梅负疚甚深,一直想要找机会补过,而李华梅当日被擒的画面,更刺激到她,我完全可以感受到她心情的沉重与痛苦。 「别分神,如果在这里心就乱了,后头又该怎么办呢?镇定下来!」 我劝了心梦两句,加速前进,过不多时,一阵奇异的声响,传入我耳中,那频繁的锁链敲击,还有一下下肉拍肉的淫靡声响,对我而言是再熟悉不过,虽然说,入侵内心世界之前,我曾想过无论看到多荒唐的东西都不奇怪,但确实是没想到,会在此地碰着这等情景。 心灵世界,尽管虚幻扭曲,却是外表现实的投射,以李华梅的状况,我认为如果她还有灵识残留,那我不管见到什么样的地狱景象,都不足为奇,然而…… 就在我们的正前方,一片烟雾朦胧、黑光缭绕的世界,渐渐变得清晰,在那里我看见了李华梅的身影,那的确是李华梅,却又有些不同。 碧绿如玉的秀发、雪白的犄角,这是最明显的标志,当今世上龙神族近乎绝嗣,要在其他人身上看到这么明显的龙血特征,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而那张熟悉的美丽脸庞,我更没有可能会认错,那百分百就是李华梅。 只是,哪怕有着相同的面孔,但这张脸上所呈现的表情,却是我从没见过的陌生之色,任谁都可以一眼看出,她正处于春情勃发的亢奋状态,而且是爽到忘乎自我的狂喜,两眼翻白,畅美的哼声不绝于耳,唾沫沿着嘴边滴滑下来…… 我与李华梅欢好的次数不少,交欢过程中,尽管她已经放下身段,不让我感觉到她女强人的架势,但在骨子里,她仍是那个叱吒东海的黄金提督,哪怕是在她被送上高潮时,她仍记得别让自己过度失态,最多是让自己显得有女人味一些,却绝不会让自己被搞得毫无尊严,像阿雪、羽虹那样叫爹喊娘,屁滚尿流的。 此刻李华梅的表情,何止是失态,完完全全就丧失了身而为人的尊严,沦为一头动物、一头母兽,尽情享受性爱的欢愉,摇摆着结实性感的赤裸胴体,双手、双脚上的黄金镣铐,随着她的摆动而晃荡碰撞,乍听起来,叮叮当当,倒是动听得很。 除了手脚上的黄金镣铐,李华梅的身上还缠着锁炼,绕过颈项,缠过胸前,将一双美乳捆住,勾勒得更加突出,在她近似癫狂的摇摆下,两团比之前丰满得多的乳肉,充满着致命的吸引力,然而,这对美乳并不是最吸引我目光的地方,在浑圆美乳的下方,李华梅的小腹……圆滚滚地隆起,看起来约莫有四五个月大小,赫然正是有孕在身的状态。 现实之中,李华梅的孩子早就没有了,但这里是心灵世界,别说回复到有孕在身的状态,就算要幻化出三头六臂的状态,都没什么好奇怪的,与孕妇状态的李华梅本身相比,我更在意她此刻正在做的事,毕竟一个孕妇,武功再好,也不适合这样狂野地交媾,更何况……她到底是在和什么东西干啊? 李华梅是以趴跪体位,伏在地上的,她身后的物体原本只是一团朦胧黑雾,没有具体形态,但因为我们的到来,产生刺激,那团朦胧黑雾缓缓聚合成形,看上去相当高大,体格壮硕,不似人类……几秒过后,变成了一个逾两米高,手脚粗硕有若石柱的巨物,躯体覆盖浓密长毛,利爪尖牙,看起来像是一头人狼似的邪物。 『哥,这是李元帅的心魔,不过……也有可能是那个人的布置,资料不全,无法判定。』 无法判定就别说!他妈的什么心魔,难道我不知道吗?有什么重要讯息,等妳真的能确定了再说! 看见李华梅在我眼前,与这么一头人不人、狼不狼的妖邪东西,干得爽翻天,我心里的滋味何止是不好受,完全就是怒火烧爆九重天,盛怒之下,心梦第一个倒楣,跟着我便什么也顾不得,想要冲上去将那东西打爆,可是一步才刚迈出去,眼中撇见的景象就吓得我倒退回来。 那一眼瞥见的东西,是那头人狼妖物的面孔,如果非常狰狞可怖,倒也罢了,偏偏那张脸孔还说得上帅气,外露的獠牙更增添英雄气概,至少对我而言是这样,因为……那张脸就是我的脸! 『现在可以肯定,这就是李元帅的心魔了!哥,你在她心里的分量真是很重,都已经到这种时候了,她脑里还是只想着与你一起交合,直至世界尽头……当然,这也可以看成是一种自我逃避,靠这样的行为寻求慰藉,逃避外界所带给她的折磨。』 心梦…… 『是。』 谢谢妳,不过……妳还是闭嘴一下吧,明明是人,怎么合体之后变得像是超能智脑一样絮叨?这种时候,请发挥妳的智能,安静一下,给我一点独处的时间吧。 这句话说完之后,心梦没有再为我做什么辅助分析,安静了下来,而我也不需要她再说什么,因为眼前的情况已经很清楚了,我有足够的知识,知道该怎样将李华梅唤醒。 我缓步朝李华梅走去,她此刻的这种状态,不是我过去喊个两声、打两下巴掌就能弄醒的,而且这个情况还很麻烦,我如果有太激烈的动作,李华梅很有可能承受不住,纵使魂魄不崩散,这最后一丝残留灵识也将不保,轻不得也重不得,实在是很难搞。 幸好,我这边的情况堪称侥幸,李华梅已经为我准备好了入室台阶,我只要顺着台阶踩进去,登堂入室即可,虽然……这也有可能是一个局,一踏进去就万劫不复,但我还是愿意赌一把,除了因为这是唯一之路,没有别的方法好选择,另一大理由,却是连心梦也不明白的…… 黑龙王无疑布局机深,要比起智能谋略,我们与他完全不在一个层次,只有被他耍弄的份,但如果只是要估算他的复仇手段,那就容易得多,因为大家都是不正常的变态人士,他的心思其实不难猜,所以……我相信这一步踏下去,并无杀局存在,因为这样的复仇效果,不是他要的,他……不能满意…… 怀着这样的肯定,我往前一步迈出,贴上身前的人狼妖物,本来这应该会引起对方的强势反击,不过那头人狼妖物对我的靠近恍若未觉,当我触碰到牠的时候,这头凶恶的东西居然不是实体,恍如虚影,我的手一下就从牠体内挥过。 不管外型有多凶猛,这头东西在李华梅的心中,就是我的形像投射,自然不会拒绝本为一体的我,下一刻,我整个人踏入魔狼的巨影中,心念一动,霸者之证代我进行连结,转眼间我就与魔狼毫无阻碍地合而为一。 人兽合一,化为妖身之后,我要做的事情非常简单,我举起自己的狼爪,往手臂上一划,鲜血迸散,狂溅出来,点点滴滴,洒落在李华梅的裸臀上。 这里是心灵世界,我不用花什么魔力,鲜血自动构图,在李华梅背上绘成图案,形成了一个复杂的魔法阵,法阵一完成,自然发出魔力波动,血痕绽放出耀眼的红光,辉映之下,那只雪嫩的美臀愈发艳光四射,白者如霜,红如流丹,每一寸肌肤都晶莹剔透…… 似曾相识的画面,一切对我来说,早已驾轻就熟,毕竟相同的事,我已经做了五次之多,随着技术的成熟,对自身魂魄的耗损与伤害,一次小过一次,到现在,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使用地狱淫神了。 发动地狱淫神,需要非常大的能量,不然就无法完成这逆天之举,因此前五次施行地狱淫神祭,我都要倚仗各种能量结晶,龙之魄、凤血魂、金银蚕蛊…… 诸如此类的神物,都蕴含着强大能量在内,可支持淫神祭的完成。冷翎兰的那一次,就因为准备的能量结晶不够力,险些遭到反噬,出了大岔子,要不是机缘巧合,分解吸纳了贤者手环,恐怕我与她已经一起完蛋了。 时至今日,情况已经有所不同。 首先,施行地狱淫神需要天人之血,但所谓的天人,范围挺广,不是只有在天上的才叫天人,无论天神、魔神,反正沾着边的都行,所以天河雪琼的至秽之血一样管用,而李华梅是龙神族后裔,龙神……将就一下赌赌吧,毕竟我们没什么其他选择。 至于能量结晶,我手头上没有,况且这是心灵世界,有形实物也带不进来,但此刻的我,已是货真价实的第八级力量,以自身力量灌入支撑,足可取代能量晶体,供应淫神祭的进行,因此我不假思索,将力量一提,往前猛然一插,足足儿臂粗的野兽尺码,不是人类所能比拟,狼茎用力进入,凶狠的声势,仿佛要将浑圆的肉臀从中劈成两半。 刹那间,李华梅的叫喊声,已经不能用哭叫来形容了,只是除了痛楚,更还有一股痛快,爽到骨子里,令这一下嘶叫充满媚意。 「处于九渊之底的太古诸神啊!请回应我的呼唤,遵从血的誓盟,以纯洁的灵魂为祭,使平凡的肉体获得邪恶新生,卢比埃·沙达特·阿布拉阿古不拉。」 念起这段咒文,我用力一下挺腰,狼茎齐根插入,没等李华梅爽得乱叫,就往后抽拔小段,然后又狠狠插入,一来一往,带着膣肉翻卷,被如此粗硕的狼茎顶入,享受如潮快感中的李华梅,却似半点痛楚也感受不到,哼声不绝,扭摆着屁股,往后迎来。 我一下子将李华梅抱住,反过身来按在地上。地狱淫神祭的魔法阵,虽然位于臀上,但魔力早已在交合过程中融入气血,行遍全身,从背后看还不是很明显,一翻转过来,清清楚楚见到,美艳的龙女胴体绯红,眼角眉梢尽含春,娇媚得可以滴出水来,隆起的肚腹,也像要分娩一样,开始一阵阵抖动。 「画眉!」 不由分说,我开始新一轮的挞伐,每次都几乎拔出,然后再齐根插入,次次都顶到龙女提督的膣道深处,猛顶百十下后,我身体不停扭动着画圆,用肉茎猛烈搅动着李华梅的花谷。 她花朵般艳红的肉瓣,在我的冲刺和搅拌下,鲜红的嫩肉不停被翻出带入,随着肉茎的搅动而不停变着形状,时而如蓓蕾般盛开,时而又如秋菊般聚拢,时而被压扁挤在一边,时而又如麻绳般绞在一处。 而粉嫩的花蕊则是一直露在外面,接受着空气的洗礼,我伸出狼爪,握住她一边的美乳,另一爪挑逗那颗跳动的绯红花蕊,李华梅几乎瞬间就崩溃了,她在这个幻境世界里,无日无夜,不晓得已几天、几个月,甚至几年连续性交,肉体处在最敏感的巅峰状态,本就受不得撩拨、挑逗,被我这样一玩弄,立刻就快感冲顶了。 从外头看,这委实是一幕妖异的画面,高逾两米的巨硕狼人,通体浓密兽毛,尖嘴利牙,指爪发着寒芒,两眼绿光闪动,仿佛随时择人而噬,在这头人形巨狼身前的,则是一具近乎完美的女体,双乳浑圆,腰肢纤细,两腿修长,纵然挺着一个圆滚滚的大肚子,仍是一等一的绝色。 狼人低声咆吼,两爪陷入龙女柔嫩的肌肤,仿佛要掐断她的腰身,龙女在这股大力下,发出似是痛苦,却又满溢着狂喜的叫声,整个身子完全弓了起来,狼人的那根巨型肉茎,像一条黝黑的手臂,直挺挺插在她结实的屁股中。 在狼人的巨力顶送下,龙女整个圆臀完整地悬在空中,臀沟外分,湿淋淋的花谷狂溢着蜜汁,一根狰狞的长毛兽茎,犹如铁柱,不住深深没入艳丽的花谷,衬着龙女的美臀和白腻腹球,妖魔般狞厉。 龙女的圆臀左右摆动,却像被狼茎钉在半空,无法移动分毫,狼人发出狂躁的吼声,仿佛要将身下的美丽女体蹂躏至粉碎,以狼躯的恐怖体形,看起来确实有这样的威势,分抓着龙女的两腿,怒张开来,一口气便是过百下不停的密集撞击,用力之大、势道之狠,换作是普通女人,别说骨盆被撞得粉碎,整个人都会被撕开两半。 然而,龙女并不是那种花朵般的娇弱女性,她美丽的胴体,每一寸都蕴藏着强悍的力量,面对野兽挞伐,她不单单承受下来,还勇悍还击,不顾雪白的腹球上下颠动,她主动挺臀回迎,在粗硕狼茎的顶撞下,不知碰击了多少下,兼具力与美的结实胴体,如同神话中的战斗女神,越是承受摧残,越是显得精神,最后双腿甚至挣脱了狼爪箝制,弯夹在巨狼的腰上,催促着巨狼交合。 无比邪异的画面,却又有着一份难以形容的滋味…… 过去我与李华梅合体交欢,已识情欲滋味的她,也曾经采取主动,但无论在怎样的情况下,她都仍显得睿智、英艳,纵然享受着高潮的快感,流露出的也是女性媚态,不像此刻……身下这具女体,为了追逐我的狼茎,扭腰摆臀,抛头甩乳,连口水都从嘴角滑下来,黄金锁链叮当作响,这哪里还是往日高高在上的女提督、女领导人?根本就是一条发情的母狗! 想到李华梅往日的英姿,今昔对比,确实有种悲从中来的感觉,然而,尽管我为此黯然神伤,但在交合的动作中,我又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那就是……这样的李华梅……很美! 这可能是一个挺变态的念头,看个女人被折磨成母狗般的样子,猛流口水,摇臀晃奶,还觉得好美,这种男人说不是变态都没人信,只是……我从来没见李华梅这么开心过,不管她处境如何,她此刻脸上的满足、嘴角的笑靥,还有一声声甜美的呻吟,都证明她处于极度愉悦之中,没有任何的烦恼,什么也不用顾忌,身心徜徉在无垠极乐之海。 既快乐、幸福,而且美得让人舍不得眨眼,打从心里发出的喜悦,纵使外表狼狈,仍让李华梅焕发着一层亮眼的美感,她娇吟着扭摆胴体,抖出一阵又一阵的肉浪,偶尔从呻吟中溢出的笑声,甜美得犹如浸在蜜里,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觉得……这女人,好美! 「啊啊啊啊……唔唔……」 畅快淋漓的汗水如雨,龙女高亢的叫声,变成了压抑的低吼,紧紧咬住牙齿,深沉的「嗯」着,一声声强压下的闷哼,像是沉郁的黑云,酝酿着巨大风暴的来袭。 我知道李华梅快来了。 果然,一直低沉闷哼的节奏,再次拔升为龙女高亢的叫。 「要……要来了,又要出来了!」 这是李华梅第一句有系统的说话,代表她混乱的灵识已重新开始凝聚,我的努力已经有了成果,透过交媾欢好,唤醒李华梅的灵识,这策略成功,令我大为欣喜。 只是,我也察觉到,四面八方的景物不对,这个意识世界似乎开始崩裂,再撑不了多久,这种情况不难预料,李华梅的魂魄被那道禁制给镇住,是因为有那道禁制存在,她支离破碎的魂魄才得以不散,如今我强行侵入,透过交合、地狱淫神祭,从内部唤醒灵识,更要破除那道禁制,随着我的策略渐渐成功,禁制出现裂痕,李华梅的魂魄也即将不保,这个精神世界又怎么守得住? 精神世界一崩解,里头的一切将归于虚无,如果没法在那之前脱出,我势必要和李华梅一起完蛋,这实在要命,幸好……邪异的红光笼罩龙女全身,地狱淫神祭的运行也近乎完成了,接下来就是与时间赛跑了。 『哥!李元帅的魂魄将散,快撑不住了,我试着为你多争取点时间,你千万当心!』 一直遵照我吩咐保持沉默的心梦,忽然在这时候出声,正是因为察觉情况恶劣,不能再拖,跟着她便没再说话,运用精神力,去维持这个出现裂痕的精神世界。 我不敢浪费时间,下身持续抽插,双爪捧起龙女的脑袋,将自己的精神力狂输灌入,同时迎上她的目光,大喝道:「回答我!妳是谁?画眉,妳是谁?」 连喊了两声,问话同时附带答案,这真是最蠢的问题,但我现在并不是在教小学生,而是要唤醒她的灵识,只要她能开口回答,哪怕结结巴巴都好,我便能进行引导,让她真正清醒过来。 「我……我……我……我是……」 口齿不清,但龙女模糊朦胧的眼神,渐渐有了光亮,不再只有肉欲,我心中大喜,疯狂地将本身的精神力狂灌进去,大声叫道:「画眉!妳是李华梅,妳是我的画眉!」 听着我的大喝,李华梅吃力地抬头,先是迎向我的目光,跟着又往下看到我们交合的部位,粗硕的狼茎在里头狂捅,那边已经被满溢的淫蜜搅成了一团稀糊,而铁柱般粗的狼茎,就在淫靡的面糊中不停进进出出。 视觉上的冲击,很显然给了李华梅足够的刺激,她眼神蓦地一醒,凝视着我,大声叫道:「我是李华梅!我是李华梅!我是你的画眉!」 灵欲一致,神魂同步,就在这样的强烈刺激下,我们的性爱迎来了高潮。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李华梅尖叫出声,这一次不只是叫得大声,更形成气劲狂扫,整个崩毁中的空间,掀起超级风暴,更险些将我弹出去,而淫神祭也在这一刻大成,耀眼的红芒,自李华梅体内发出,不光是笼罩她全身,更从她眼、耳、口、鼻中放射出去,通体放光,看上去委实有些恐怖。 与这一起发生的,就是我的精疲力尽,又要维持淫神祭,又要把灵识聚合,力量与精神力的双重耗损,如果我不是新冲上了第八级,又与心梦合体为一,肯定整个人被榨成一团干渣,饶是如此,我仍觉得头晕目眩,心跳得有如擂鼓,仿佛随时都会爆裂炸开。 然而,也就在这时候,龙女宫房的最深处,喷出一股凉液,冲向我的肉菇,使我打了一个寒噤,龙女喷泄的这股阴精,份量好多,从我们的接合处满了出来,产生白白的浓浓泡沫,其中大部分却是直涌入我体内,冰凉的感觉,令我精神一振,更察觉到这之中所蕴含的强大能量。 未及细想,红光已经开始消退,这里始终是精神世界,不是真实,所以黑暗魔神的显像不会出现在此,我也无从得知淫神祭的成功度,不过,我发现自己的狼人身躯迅速变化,由巨大躯体变回正常尺码,回复人身,化为原形。 人狼,是李华梅的心魔所化,心魔既除,显现的自然就是真实相貌,回归本相,不再是狰狞妖躯了,换言之…… 我抬起头,迎上一双满盈着泪光的眸子…… 「……我一直……相信你会来……我终于等到你了……」 我的画眉,终于回来了! 虽然……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div> 第三章 魂碎人亡 来世续缘 打从一开始,我的目标就很明确,便是破去控制李华梅的两道锁,精神禁制与脑中机械。破除机械的箝制,我另有方法,但要解开脑内的精神禁制,这属于魔法范围,也就是黑龙王的强项,打从一开始,我就不认为自己有可能解去禁制,要干只能强行破坏。 如果要用正确的手法解禁,像拿钥匙开锁一样,就需要比黑龙王还高的魔法技术,这种事当今世上不晓得有没有人能做到,反正我是做不到的,但如果不是「破」而是「破坏」,那便简单得多,当初在邪莲身上就已经得到验证,淫神祭的本质,就是最强的洗脑、控制技术,迄今仍能睥睨当代,只要对李华梅施行淫神祭,就可以强行破坏精神禁制。 我相信这一点黑龙王也清楚,因此他才会故意设局,让李华梅的魂魄支离破碎,全赖那道禁制维系,禁制一破,魂魄便散,要造成我亲手杀死李华梅的情况,我看出了他的用心,可是我仍决定赌上一把,即使我赌失败,至少也能帮着李华梅解脱,不再当黑龙王的杀人工具。 整个计画顺利实施,淫神祭大功告成,我相信在外头的现实世界,必有许多异象发生,因为说到底,在外头的世界,我与李华梅仍维持肉体连结的状态,淫神祭也是因此才得以顺利进行,我在这边大功告成,外头肯定风卷云动,有许多异象。 不管搞出多大动静,那都是外头的事了,在这里,一切反倒是渐渐归于平静,随着李华梅的灵识回复,那些夸张而扭曲的形象,都迅速复原,我的妖异狼躯变回人身,李华梅圆滚滚的小腹也平了下来,变回纤细的水蛇腰。 臃肿的腰身能变回纤瘦,这不晓得是普天下多少女性的梦想,即使是真的孕妇也不例外,李华梅的眼神中满是哀伤,我完全能感受得到,她是何等的伤心难过。 「……对不起……」 我听见李华梅这么说了一句,虽是一句,万语千言却都蕴含在其中,我也相信,这也是她灵识未失之前,最想对我说的一句话,不晓得已经积压了多久,以她的坚毅,说这话的时候,甚至是红着眼睛,颤抖着声音说出的。 一声对不起,代表的事情有很多,为了她的刚愎自用,为了她杀我外公,为了她没有守护好我们的孩子,为了她受到操控后所伤害的一切,还有……也为了我等一下即将要做的事。 问题是……她向我说对不起,而我呢?我又真的对得起她吗?一段感情走到今天这地步,肯定是双方都有责任,如果当初我能多在乎她一点,多想想她的心情,今天就不会是这样了,要说对不起,我同样也想说,只是此刻分秒必争,我只简单出口一句,「如果这辈子我弥补不了,下辈子我一定还给妳。」 李华梅始终是一方霸主,不是那种喜欢哭哭啼啼的小女儿家,只要神智一回复,立刻就是那个提得起、放得下的女英豪,已发生的事、正进行的事、将发生的事,她全部都清楚,不用我再多言解释。 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她透过我们下体的连结,源源不断地将力量传输给我,尽管这只是心灵世界,但即使在现实当中,我们的身体也是相连,所以我确实感受到体内的力量往上递增,她是想把握住我们拥有的最后时光,尽可能把她的力量转赠给我,助我抗敌,否则一旦她身亡,这些力量全都白费了。 「你别难过,我不怪你,你……也别怪自己,这样做是最好的方法,我很感谢你……已经发生的一切,不能改变,我不怪她们,你将来替我转告她们吧,希望她们……能代替我,给你几个孩子……」 李华梅的一句话,让我心如刀绞,我克制住哀伤,正色道:「别太早放弃,事情未必绝望,妳有三成机会不死,之后还有一成机会,不用当植物人,如果一切都成功,妳有希望复原如初的。」 「是啊,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 李华梅温言鼓励,露出了微笑,就好像我在南蛮闯荡,她特来援手时,对我露出的笑容,时间仿佛回到那时候,已是一方领袖、当世强人的她,对什么都不是的我,鼓励有加,那是我们感情的起点,想起来心头便暖暖的…… 虽然我知道,她压根就不相信我说的话,只是因为不想我难过,这才笑着鼓励我…… 「快动手吧!这边马上就要崩毁了,别连你都失陷在这里,你……是我的希望……」 李华梅泪眼蒙胧,这个不轻易掉泪的女强人,却在这一刻紧咬着嘴唇,红了双眼,几乎成了一个泪人儿,把她的脆弱面完全展露出来,我心痛得无法呼吸,真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秒,让我与她能这样直至天长地久,不用去面对未来的分离与恐惧。 然而,心梦的惊呼,却让我晓得已经没时间再拖下去,当断不断,就失去了这么做的意义,纵是再怎么不愿,我们也只能这么作了。 「……画眉,我相信缘分,我相信你我之间的缘分,没有那么浅,所以……我们一定会再相见的,不管今生或来世,妳要好好等着我。」 「今生或来世,我都要做你的小妻子,再也不逞强了。」 含着眼泪,我与李华梅立下这样的誓言,下一刻,在那道禁制整个崩解炸开之前,我陡然出手,一掌拍在李华梅的脑门上,劲道一吐,她整个身体登时粉碎,化成无数彩光缤落。 「……画眉,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在心里这样悄然许诺,紧接着我便天旋地转,眼前发黑,在整个意识世界崩毁之前,被心梦强行拉了出来,回归现实。 在精神世界所待的时间看似很长,但在现世界却是短短十几秒,我回归原身,眼睛一睁开,发现自己仍在狂风中打转,龙卷风吹得甚急,但风中有一股强烈的魔气,气息之强,不属人间,是九幽之底的黑暗神明,换句话说,就是施行淫神祭的结果,黑暗神明应召唤而来,正在完成淫神祭的最终一步。 龙卷风的正中央,风眼之处,存在着一枚巨型光茧,散发着碧绿幽光,邪气冲天,这种情形似曾相识,当初制造阎罗尸螳的时候,因为摄汲的能量过大,淫神兽无法立刻凝形诞生,需要一个蕴化的过程,这才会结成光茧。 只是,李华梅的魂魄连同禁制,被我一掌击碎,魂魄一散,生机立断,我才刚回到现实,与我肉体相连的李华梅,浑身一颤,竟尔气绝身亡,龙卷风失去了维持动力,卷没几下,「呼」的一声便告消失,我们从半空中蓦地狂摔下去。 之前那么多磨难,我们都活了下来,要是这样子摔死,那就未免太可笑了,虽然连番虚耗,几乎抽空了我的力量,但李华梅将她的真气、力量狂灌入我体内,令我力量不减反增,真气充沛尤胜未开战时,一下提气,我带着李华梅、鬼魅夕稳稳飘降。 降落的过程中,我急忙从李华梅体内退出来,毕竟此处众目睽睽,损及李华梅名节事小,被人说她是给我活活干死的,问题也不算太大,但若以讹传讹,将来有人说我是喜欢奸尸的恋尸癖,这件事就很要命了,所幸刚才半空中交合,彼此衣物都没真的脱下,尚算完整,紧急落地,也不至于丢人。 甫一落地,我立刻一掌拍在李华梅的后心,她心跳早停,本应犹有余温的身体,更迅速变得异常冰冷,说得明白些,就是美丽艳尸一具,但凭着第八级力量灌入,强行鼓动她的心脏,如常跳动,推送血液,肺部也进行呼吸,维持生命,这点却是做得到……只要没有其他干扰。 「哈哈哈哈哈哈,干得好!干得太漂亮了,贤侄果真有勇有谋,亲手杀了自己的女人,这滋味如何?想必很令你回味吧?哈哈哈~~~~」 连声大笑,来自天上的某处,紧跟着,就是一道黑色身影自半空中坠下,黑衣黑袍黑腰带,滚绣着金线,看来深具王侯贵气,风采翩翩,一见便令人心折,只是谁也没法看得出来,如此俊逸人物,居然有着一颗完全疯狂的脑袋! 会在此时现身的,除了黑龙王,更有何人?局是他设下的,他当然一早就埋伏在这里,只是放着我们与李华梅对战残杀,偷偷笑到肚痛而已,李华梅既然倒下,身为布局者的他,当然就要现身出来,既收割播种多时的果实,也顺便享受用力踩敌人痛处的乐趣。 伴随着黑龙王的现身,一直若有若无存在的暗黑召唤兽气息,变得明显起来,让我明白他的打算,之前他偷偷躲着,连暗黑召唤兽都不放出来,就是利用我们去增强李华梅,又用强化后的李华梅来削弱我们,等到两败俱伤,他才以压倒性的武力出来收拾残局。 除此之外,白三小姐赠我的礼物,或许也为他所知,毕竟白拉登那个超级奸商,一份情报两边卖,吃完上家吃下家,我很难相信他会这么老实,不把这份情报往黑龙会也卖一份。 如果黑龙王知道这件事,对于白三小姐能消除一切魔法的异能,他必然大为忌惮,这异能发动起来,有可能解决掉李华梅的禁制,也有可能摆平暗黑召唤兽,实际效果如何,我没试过,不敢断言,也不敢赌,相信黑龙王亦是不敢,所以他只派出李华梅,却迟迟也不让暗黑召唤兽现身。 直至此刻,我相信他仍有所忌惮,所以暗黑召唤兽仅是蓄势待发,由他本人亲自出来确认状况,这也是不得不为之,一来,李华梅既然断气,人质被撕票了,他若再不现身,让我们集体收拾东西走了人,他这大魔王就要变成大笑话;再者,好不容易让敌人无比痛苦,如果不出来近距离观赏,先前的辛苦岂非毫无意义? 黑龙王现身,没有引起太多的反应,刚才李华梅苍龙一吼破云关,天上封印被破,空间裂缝再现,大批死不完的异界魔兽蜂涌而出,方青书带着慈航僧众撤离至外围,免遭李华梅战斗波及,这时恰好率领他们堵截异界妖兽,混战成一团,尽管看到这边有人得意洋洋,以大魔王的架势从天而降,风光登场,却是谁也顾不上,忙着投入眼前的战斗。 我们这边,凤凰天女对黑龙王的现身不闻不问,恍若未觉,只是专心疗伤,想要尽快回复战斗力,显示出非凡的定力,反倒是旁边的心禅大师,见到黑龙王出现,停下了疗伤动作,一声佛号长颂。 「阿弥陀佛!却是何苦?」 言简意赅,问的对象自然是黑龙王,这一问的分量不轻,黑龙王暂时放下了我,转头面对老朋友,拈须微笑,笑意和煦得像是拂过春花的清风。 「苦吗?」 「不苦吗?」 面对黑龙王的淡然,心禅大师就像海边屹立不摇的巨岩,不为所动,直问到底,他问出来的这个声音,也如暮鼓晨钟,直敲在人心口。 「苦吗?呵。」黑龙王朗声道:「长毛,念在多年交情,我坦然相告,心怀怨愤过日子,也许不好过,但每个人的人生,都需要他自己的寄托,你可以看开、看破,别人未必可以,这条路我已走得太远,放下怨恨,我就什么也没有。」 「为何?继续紧握拳头,你什么东西也抓不住,如果试着空出手掌,你便能拿下一切,可知今日你的所有快乐,都是旁人流血牺牲所累积堆起?」 「放开手掌去拿下一切?哈哈哈,有趣,但我觉得,一切全都已经被我拿下了,包括你们的生死在内,我又为何要放开双手、放过你们?」 黑龙王大笑道:「如果要收手,在华尔森林之前我便已经收了,现在收手,又能改变些什么?如你所说,我这一路是踩着旁人鲜血尸体过来的,在这种时候收手了,对得起那些人吗?又怎么对得起我自己?这些年来的怨与恨,要是可以说放下就放下,那我不是像白痴一样?我不能让自己的人生,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正在替李华梅运气,维持生命的我,闻言心头一动,回想起一件旧事,那是在华尔森林大摊牌的前夕,负伤在床的黑龙王与我说话,当时的他,明显欲言又止,像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只是最后始终未能出口……那时他想说的话,会否就是…… 即使是,也没有任何意义了,算算时间,李华梅当时已被改造完毕,孩子也早就没有了,心梦更早已给他折磨了十几年,即使他有了悔意,想要停止之后的一切行动,停止暗黑召唤兽的相关计画,已经造成的伤害也太多,停无可停,只有一条路走到黑……因此,最后他什么话也没说,最后他……仍是把能做的事情全都做到绝了…… 「嘿!贤侄,你还要在那边浪费时间到什么时候?那婊子早就死啦,灵魂粉碎,剩下的只是一具空壳,你拼命用力量维持肉体活动,让心脏跳动,难道还指望她站起来为你跳支舞?还是生个儿子给你吗?醒醒吧!别再浪费时间了,早点洗洗回去睡了还实际点。」 黑龙王撇下心禅大师,将注意力移回我这里,摸了摸鼻子,冷笑道:「刚刚你有成功唤醒她吗?说了些什么?你可千万别那么老土,还约什么来世再见面啊!她死得干净彻底,连魂魄都粉碎了,哪有什么来世?面对现实吧,你和她完蛋啦,永生永世……你再不可能见到她啦!听得懂吗?你们不可能再相见啦!」 话才说完,就是一阵狂笑,是那种笑到前仰后翻,连泪水都狂流的大笑,任谁都可以感到他的得意。他确实有得意的本钱,这盘棋他再次占尽先手,保留了主战力,弄得慈航静殿溃不成军,伤亡惨重,更成功逼得我杀掉自己的爱人,体会那独一无二的痛……一切发展顺遂,难怪他这么得意…… 「呜呜呜,贤侄,你一定很难过吧?大叔也感同身受啊,华梅她……她……她可是个好姑娘啊,全心全意为你着想,为了怕你负担重,先砍了你外公,后砍了你老母,连孩子都不保住,最后更被你亲手干掉……呜呜呜,这么好的媳妇,将来要去哪里找啊?大叔我想到就难受,以后再也听不到她对你说对不起啦,呜呜嘻嘻哈哈哈哈~~~~」 或许是太过开心,黑龙王哭着哭着,又哈哈大笑,就差没有滚倒在地,宣泄他一直失控的情绪。 整个过程中,我没有说半句话,只是冷冷地注视着那个男人,一方面我没有说话的余裕,必须全神贯注,维持李华梅的肉体活动,保住最后的这一点希望;一方面,说任何多余的话,都只会增添他的爽快,尽管骄敌之兵也是一种战术,可是以目前的情况,争取时间才是上策,没必要给敌人无谓的刺激。 「唔,贤侄,你好像很冷静啊,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能这么镇定,但这么下去,就太无聊啦,不如让大叔送你点礼物吧。」 黑龙王淡淡地笑了起来,似乎回复了理性,再次显示出那种将一切掌控在手中的强大信心,而他的目光,慢慢移到半空中的那团光茧上。 光茧之中,是李华梅未孵化的淫神兽,本来这玩意儿就处于难产状态,李华梅这边一断气,淫神兽更处于胎死腹中的状态,只是因为我正倾尽全力,维持李华梅的肉体生机,光茧才没有立刻毁灭。 古往今来的魔法史上,本体毁灭,魂兽却持续存在的例子,极其罕有,却不是没有,但那需要很强的魔力去推动,还有很高超的魔法技术,我远远不够资格,可是……有个人够,我相信他有这种本事,而且他也准备这么做了。 「呵,贤侄,你的构想不错啊,用地狱淫神来破除灵魂禁制,唤回灵识,这一手干得实在漂亮,淫术魔法不愧是最强的洗脑、操控王者,但你似乎忘记两件事,第一,淫术魔法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有研究,大叔我也略懂,你在东海救邪莲小骚妇的那次,我已取得足够的资料,而这段时间替你照顾李元帅,除了让她吃好睡好,当然也要配合作点实验,假若我告诉你,我已做好了针对布置,你又有什么感受了?」 长长说了一串话,黑龙王正在向我宣示,他已在李华梅魂魄内作下手脚,只要我施行淫神祭,纵使李华梅身亡,他仍能夺取魂兽为己用,让李华梅永远为黑龙会奴役,这种事情难度很高,却非不可能,他有足够的实力做到,再配上充足准备,他现在就要把高难度任务化为现实。 「……第二点,啧啧啧,贤侄,你记性真是太差,当初在华尔森林,我明明对你说过,你如果再有什么心爱的女人,你爱一个,我就多搞一只暗黑召唤兽,大家出来跑江湖要讲信用,说了要搞,就一定要往死里搞,如今你就亲眼见证吧!」 黑龙王右手一翻,白皙的文人手掌,在刹那间起了变化,掌上覆盖满黑色鳞片,五指锐化成爪,整个形成一只龙爪;超越人类血肉,化为龙身,只为了容纳超越人身的强绝力量,碧绿幽光自他掌心绽放,更迅速喷发为一道炽烈燃烧的绿色火焰,冲天而起,直喷出数十米高,声势骇人之至。 强大的能量,一出现便把周围疯狂影响,飞沙走石,狂风怒卷,就连那些寻常魔法难伤的异界妖兽,被这道时绿时黑的怪异火焰沾着,都立刻燃烧起来,转眼间化为灰烬,如此强猛至可以推翻常理的火焰,绝不是随手能够运发,肯定是已凝运许久,藏于体内,现在才一下拿出来,他说早已有备,确实不是唬弄我们的。 这道火焰一出现,谁都想得到下一步会是什么,我不能动作,旁边替我护法的鬼魅夕却率先行动,抢过我的短剑百鬼丸,不由分说,就朝着黑龙王奔刺过去,她的神速如光如电,但对黑龙王而言,这和小孩子的撒泼、哭闹没什么分别。 「嘿,生女外向,要男人不要老爸啊!」 黑龙王冷笑一声,身形幻动,已用上近似瞬间移动的技巧,鬼魅夕的奋力一击扑了个空,黑龙王的身影一下消失,随即出现在鬼魅夕的后方,也不见他怎么出手,鬼魅夕的后背就炸了开来,鲜血四溅。 这么一炸虽然厉害,但以鬼魅夕的体质,相信这一下还要不了她性命,而黑龙王手一扬,那道冲天火焰化为光柱,直射向半空中的光茧,这时,全场没有任何人能阻止,天河雪琼虽然射出了魔法弓矢,如雨箭矢乱射向碧绿光柱,效果却如蚍蜉撼树,没有半点影响。 眼看黑龙王这一击就要得手,始终感到犹豫的我,终于把心一横,痛下决定,紧跟着,当碧火碰着了光茧,两者相互吸收结合的瞬间,光茧骤然异变,发出亮眼的红芒,然后,一声震天巨爆,响彻云霄。 这一下爆炸的威力好大,就连战场外围都受波及,一些异界妖兽、慈航僧兵,被冲击波给沾着,虽然没有支离破碎,却也被震得内脏破裂,喷血倒地,沿途的地面给风暴袭过,大片土地翻掀炸裂,而我们所在的位置更是满目疮痍。 以黑龙王那一击的强绝大力,整个炸开,自然是惊天动地,只是这种不集中的狂暴力量,对已经升上第八级的我们,威胁不大,所以尽管身在爆炸中心,但我们各自有人护法,反而没受什么伤害。 地狱淫神的素质,主要是看被献祭的女性之素质与修为,当初的织芝、月樱,虽然没什么修为可言,但本身素质绝佳,再辅以足够能量推动,一样能够完成淫神祭,只是所形成的淫神兽威力有所不足,偏异能类就是。 在前来赴战的路上,天河雪琼和心梦都曾主动提议,由我来为她们施行淫神祭,哪怕是能多一只地狱淫神添加战力都好,却被我拒绝了,尽管以她们的素质、修为,定能制作出一等一的淫神兽,可是我有两个大顾虑。 首先,地狱淫神虽说厉害,但并不是表面上看来那么好的东西,实战上受到限制,尤其是在混战中,当淫神兽被人打爆,灵魂之间相互影响,本体的女性必然连同受创,混战中敌人趁隙下手,当初羽虹就吃过这样的大亏。 再者,黑龙王的诅咒承诺,我不敢轻视,不想再累及我心爱的人,又和暗黑召唤兽这等邪物扯上关系,所以最终我决定,把最后的淫神祭留给李华梅,要是运气好,不但能救回李华梅,还可以捞到一只超强的淫神兽。李华梅素质绝佳,修为更是当世首屈一指,以她为祭礼所搞出的淫神兽,配上无敌称号绝不夸张,只是,随着那一声巨爆,整个光茧炸成粉碎,什么「最强」、「无敌」的可能性,都烟消云散了。 巨爆声响过后,一片凄惨的景象中,我们听见一阵癫狂的大笑声,没能取得新的暗黑召唤兽无所谓,因为这结果才是他要的。 「好好好!贤侄,干得漂亮,心狠手辣,杀伐决断,有勇有谋,大枭雄!哪怕是再心爱的女人,该让她死,就他妈的推她去死,有什么比这还让人钦佩的?哈哈哈哈~~~~」 黑龙王的得意狂笑震耳而来,他的喜悦想当然尔,因为他成功地迫使我再一次毁灭李华梅。身为地狱淫神之主,我有权对淫神兽下任何命令,包括自灭,这种指令在淫神兽完整的时候,不一定会被奉行,因为求生的本能会让它们抗拒,但一个毫无自我意识可言的光茧,就没有这问题,我的命令一下达,光茧瞬间自爆,炸成满天光点。 李华梅魂魄粉碎,香消玉殒,留在这世上的最后一点痕迹,除了这具空壳肉体,就只有那个光茧,如今连光茧也碎,非但是杜绝了我们藉由强力淫神兽翻盘的可能,更连我对她的最后思念凭藉也毁灭,伤人伤得干净彻底,也难怪黑龙王得意到不行。 「哈哈哈哈,贤侄,我真是羡慕你啊,有得干,有得爽,干完了又立刻可以把妞宰掉,不用负责任,有什么比这还痛快的?拔屌留精不留情,你简直是天下男人的典范,我向你致敬,哇哈哈哈~~~~」 黑龙王的邪恶大笑,响彻天地,象征着众人的无能为力,与他的全面得胜,上天下地,仿佛什么也被他掌握,没有任何事物能与他相抗……</div> 第四章 一笑泯仇 绝无可能 「你这狗畜生!到底要做恶到什么时候你才甘心!」 强力爆炸的烟尘未散,凤凰天女一声暴喝,挥着圣者之杖,冲了出来。之前她竭力镇定疗伤,可是到了这节骨眼,她却是第一个忍不住,挥着兵器冲向黑龙王。 纵然有漫天烟尘掩护,凤凰天女伤势未愈,以这种状况出击,当然不可能有什么战果,情况与之前鬼魅夕相同,黑龙王轻易闪过,只是没能趁势在她背上也炸出血花,这就是修为的差距。 「嘿嘿,老朋友,别那么激动啊,作恶这话从何说起?再怎么凶狠,我也没有你儿子那么凶残成性,一口一个深爱,结果该推人去死的时候,他一下也不迟疑,哈哈哈,妳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啊!」 躲避凤凰天女的袭击,黑龙王如戏小儿,不当一回事,狂妄的大笑更不曾停过,也许,这一刻……他正等着源堂·法雷尔这宿敌的出现,因为只有这个宿敌,才能让他在这胜负早定的游戏中,感到一点难度、一点乐趣,但很可惜,源堂始终没有现身…… 蓦地,黑龙王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狂笑声戛然而止,停顿了一两秒后,化为一声愤怒的暴喝。 「你们在做什么!」 喝声中有惊讶,更有显而易见的愤怒,对于这个内心几乎无喜无乐,都没什么情绪起伏的怪物来说,要让他这样暴怒,可真不是容易事,而一股力量随着这声怒吼发出,将周围的烟尘驱散,把烟尘中的一切展露出来。 黑龙王……被包围了,这当然是一个美化后的说法,事实上,所有人畏惧他的威能,全部都离他远远的,勉强算起来,可以说是把他包围在中央。 天河雪琼扶着受伤的鬼魅夕,护在我身前不远处,手里暗暗扣着法咒,尽管她也知道意义不大,但只要黑龙王攻来,三个高级魔法绝对会瞬间反攻。 凤凰天女那边也不是一个人,羽霓不晓得从哪边又冒出来,站到凤凰天女身前,为刚才吃了小亏的她护法。 心禅大师最倒楣,方青书赶不过来,没人保护他,但慈航静殿的疗伤技术确有独得之秘,他刚才没有跳出来乱动手,现在已经能凭自己力量重新站起来,只是脸色略显苍白而已。 三方人马分呈三角势态,将黑龙王包围在中央,表面上,这种说不上战力的包围,毫无威胁性可言,但黑龙王的脸色却相当凝重,目光不是看着站起来的三方人马,而是直直盯着天河雪琼身后的李华梅……与我。 「你在做什么?」 黑龙王的话直指向我,而在他问话的同时,天上光茧爆炸后,四散飘落的点点星光雨,正受着莫名力量的牵引,朝我们这边飘来。 淫神兽的构成,是以献祭女性的一魂两魄为核心,归并能量而成,能量遭到引爆后,炸碎的魂魄化为光点四散,而即使只是碎片,但当肉体仍在活动,碎裂的魂魄自然受到原肉体牵引,依附过来,因为若没有肉体依附,碎裂的灵魂一触地就会消失。 情况到这里本是正常,由于同出一体,所以那些灵魂碎片落到李华梅身上,自动为她所吸收,而她吸化了这些魂魄碎片之后,源自肉体的吸力陡然增强,将四散在空中,尚未坠落地面的点点光雨,全都疯狂吸扯过去,就是这一步引起了黑龙王的注意,因为肉体发生这种反应,代表生命迹象变强,而一具已死亡的肉体,是不可能有这反应的。 「哦……这算垂死挣扎吗?你以为你能做到什么?起死回生?」 黑龙王口气有一丝揶揄,但我晓得他已经起了疑心,只不过以他的魔力修为,在这距离,轻而易举就能检测出来,李华梅已粉碎的魂魄没有聚合迹象,脑部也没有活动,尽管将那些光雨吸附入体,却只是一个单纯的现象,没有引起其他的连结反应。 尽管如此,黑龙王仍没有大意,一手微扬,蕴含强大灵压的狂风直袭而来,天河雪琼连忙将肉体大致愈合的鬼魅夕往后一放,自己站前一步,挺身抵抗,凭着她的第八级修为,黑龙王这种试探性的攻击,最多让她感受到压力,没什么实质伤害的。 而我们这边的人,也没让天河雪琼独力支撑,尽管他们都有伤在身,尽管他们未必晓得我在干什么,但他们还是很有默契地支持,为我争取时间,刹时间,四方气机相互牵引,只要黑龙王将攻击升级,立刻就会引动另外三方联手夹攻。 「灵魂不是积木,就算把碎裂的东西,用胶水全部黏合在一起,甚至还黏回本来的形状,已经破碎的东西,不可能再活过来……你想说的就是这个吧?」 我晓得这三方联手对黑龙王没多少威胁,为了替他们减轻负担,我不得不开口说话,分散黑龙王的注意力。 「说得很好,但你明知如此,又在做什么呢?堆砌无用的积木吗?」 「有用没用是谁说了算的?你认为所谓的灵魂又是什么东西呢?」我将李华梅早先输来的力量,竭力反输回去,脸上却不动声色,道:「我有一个朋友,那家伙的出生比较特别,是用试管做出来的,后来他想要找地方出卖灵魂,结果满天神魔没一个鸟他,说他的灵魂是山寨货,还是特别水的那种,他想卖都卖不出去……」 这段话,别人听得一头雾水,但我却愿意赌黑龙王不会动手,因为他有可能听过这件事,知道我说的是谁,只要他晓得,我想他就不会那么快动手。 果然,本来要动手的黑龙王,露出了深思的表情,而我更趁机把话说下去,「满天神魔都说他灵魂是假的,但他还是活得好好的,照样吃饭睡觉,照样练武,还差一点练到天下无敌,活着的时候,没有人是他对手,连死到临头都还能算计人……」 「这件事我也曾听过,但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其实还真没什么关系,随便找话聊聊而已,谁让我们打不过你呢?勉强要说的话……」我笑了笑,道:「所有神魔都说是假货的灵魂,照样能活得灿烂精彩,那谁说碎掉的灵魂,不能活出普通色彩呢?」 一言既出,黑龙王的瞳孔蓦地瞪大,他未必知道我的真意是什么,但直觉反应让他感受到危机,顾不得再等下去,身形一闪,就朝我这边攻来。 之前四方气机相互牵引,虽然黑龙王多半不在乎这点威胁,可是他这一动,其余三方受气机牵动,攻击立刻递出,凤凰天女、心禅大师、天河雪琼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不管他怎么厉害,这下也要先挨上一记,或拼或挡,才有办法向我攻击。 「滚开!」 心急闯关,黑龙王赫然再现奇招,身形幻化,一分为二,一个站在原地,硬生生挨了三方联手一击,登时溃灭消散,一个却是如箭离弦,直直朝我飙来,原本守护在我身前的天河雪琼,已经出手抢攻,防卫空缺,鬼魅夕则还没有能力跳起来挡这一击,我如果不跃起身来挡架或逃跑,就只能挨上这一下,后果……就算不死也差不多了。 关键时刻,一道熟悉的剑光飙起,虽然不长,却是高度凝练,所蕴含的力量更是斩天辟地,威不可挡,直冲黑龙王,黑龙王冷哼一声,身形幻动,由原本的高速急冲,倏忽转向,轻飘飘地朝后飞退出去,姿态轻灵飘逸,超越人类极限,可终究掩饰不了他被一剑迫退的事实。 要一剑迫退黑龙王,首先要能挥出对他有威胁性的一剑,这理所当然的一点,却是相当为难,黑龙王的真正实力成谜,照最近的情势推测,估计早就突破瓶颈,至少也是第九级的修为,想要对他造成威胁,一两股第八级力量是不够的,起码也要与他同级的力量,而能够挥出这一击的人,世上寥寥无几。 「嘿!我眼花了吗?」 黑龙王笑了一声,眼神却出奇严峻,什么笑意也没了,凝视着刚才挥出一剑,将他迫退,此刻拦挡在他与我之间的金黄身影,明艳英媚,有若灿开夏花,动人之至,正是黄金提督李华梅。 已经断气的尸体,忽然诈尸,这种事情不只诡异,而且恐怖,周围所有人都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黑龙王的脸色也异常难看,直直盯着呆立不动的李华梅,还有她身后缓缓站起,脸色白得可以吓死人的我,盯看了好半晌,这才笑道:「一段时间不见,什么不好学,居然学起了玩尸体的本事,贤侄,你的嗜好太低档了哦。」 「会吗?这种乱七八糟的时代,让尸体躺着安眠,实在太浪费了,把美女尸体当肉傀儡来用,平常没事可以叫来踹、叫来干、叫来舔,危险的时候还可以跳出来挡敌人,有什么好事比这还便宜的?」 「说得好,恭喜你又往真男人迈出了一大步,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黑龙王看着李华梅没有表情的面孔,道:「维持肉体生机,气血持续运行,功力一时不散,操控这样的尸偶,确实够资格来和我玩两手,但你以为这具傀儡能撑多久?还是你认为只要这尸偶站在你身旁,她就像还活着,还能与你并肩作战一样,带给你心理慰藉?你不是这样自欺欺人吧?哈哈哈……」 在魔法史上,黑龙王所说的这种事并不罕见,许多炼制尸偶的黑暗术者,所拥有的最强尸偶,就是自己的亲人或爱侣,由于相互间的羁绊极深,纵使尸偶再强,也不会反噬,避免了最大隐忧,说到底,暗黑召唤兽也就是这一类的产物。 本来还搞不清楚发生什么事的众人,看看我身前如扯线傀儡般的李华梅,再听完黑龙王的话,登时恍然,羽霓用一种想要作呕的表情看过来,天河雪琼眼中的悲伤藏也藏不住,她和鬼魅夕都想回到我身旁来,给我支持,怕我精神失控,但因为我往前一步,与李华梅并肩站立,散发出的气势太过诡异,令她们裹足不前。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从被掏干的身体内找寻气力,否则随时有可能一跤倒下,此刻我心如明镜,周围众人的眼神、眼神中蕴含的质疑讯息,一一反映在心头,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搞不好觉得我已经半疯了,这才作着自欺欺人的行为,关于这点……我只是虚弱地开口,说了一个字。 ……只靠这个字,我就要把一切逆乱因果给拨正过来。 「restart!」 对这里的绝大多数人而言,这个字眼毫无意义,原本在等我喊「大家一起上」的凤凰天女、心禅大师,听我终于开口,差点要一起冲出来,紧急发现我说的那话不对,连忙站定,这点小插曲没有引起黑龙王的注意,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们两个,而我所期待的回应,却以一个有点意外的形式,在我身旁出现。 「error!error!蓝底白字,好多的蓝底白字……」 平板无起伏的机械语音,出自李华梅的口中,以一个尸偶而言,用这种声调说话,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说出的话莫名其妙,令人费解而已,也幸亏如此,万分尴尬的我才不用当众脸红,当下仅是轻咳一声,低声道:「他们家出产的东西总是这样,没事,再重开机一次!」 听了我的话,李华梅无神的眼眸缓缓闭上,整个人仿佛陷入深深的沉睡,身体完全放松,过了数秒之后,那个平板无起伏的机械语音再次出现。 「再启动完成,还原初始设定,请输入核心命令!」 旁人未必懂这句话,但我相信黑龙王一定知道,甚至,可能亲自做过这个设定,所以他脸色大变,立刻就想朝我这边冲来,只是好像想到了什么,这才紧急停步,面色阴沉地瞪视过来,那两道目光,仿佛就是最邪恶的诅咒。 黑龙王的计略我猜不到,但他的诅咒,我大概能猜中九成九,当下我什么也不顾,紧握李华梅的手,急忙喊出一句,「唯一的指令,作妳自己!作妳真心想作的那种人!从今之后,妳再也无须接受包括我在内的任何人命令!」 诘屈聱牙的一串话,在瞬间喊出,不管谁觉得有什么不妥,都已来不及阻止,事实上,大部分的人都被这一连串变化弄得头晕脑胀,跟不上事态演变,搞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而唯一一个明白这是什么情况的黑龙王,却在我这话出口的瞬间,如遭雷击,整个人愣在当场。 「……什、什么?」黑龙王一脸迷惘,身体微微摇晃,「你刚刚说了什么?你是怎么设定的?」 怪异的表现,引来其余人的错愕目光,没有人能够理解,为何黑龙王对我那句话的反应这么大,只有我最清楚,那一句话、那一个选择,对黑龙王而言,不只是一个冲击,完全就是一个晴天霹雳打在头上。 「嘿!大叔,你不是很喜欢嘲笑我吗?不是很喜欢嘲弄命运、把一切都玩弄在股掌上吗?为何一点小事就这么大反应?不像你啊!哈哈哈哈……」 学着之前黑龙王的大笑,我昂然道:「你本来怎么想的?以为我会像你一样,命令她绝对服从?命令她尽可能保有真实的情感反应?然后不管我怎么设定,最后都会为此痛苦到崩溃,因为一个越像真人的傀儡,就只会越让人意识到她的虚假,并且痛苦不已……你是想看我以后痛苦到崩溃的样子,所以刚刚才没冲过来的吧?」 黑龙王冷笑道:「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如今你所努力作的一切,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李华梅已经死啦,无论你弄得怎么像真的,已死的人终究不会回来,你对着一个拼命装真人的傀儡,有意义吗?」 「呵呵,姑且这么说吧,大叔,你是被我老爸老妈搞疯的,而我……是被你们三个狗娘养的神经病,一手弄出来的,既然我可以长到这么大,还没被你们玩疯掉,总该有点青出于蓝的地方吧?」 我笑道:「过去未来全抛掉,把握现在最重要,人生得过且好过,小事不要太计较。你说我得过且过也行,我从你们这边学到的最重要经验,就是别死钻牛角尖,小事不要太计较,如果少想一点,能让我过得好一点,我为什么一定要穷追猛打,搞到自己像你一样神经病,日子过不下去呢?在意老婆是真是假、是死是活,人生如果要追根究底,就永远追究不完,难道我在意完生死真假,还要在意她是不是处女吗?塑胶花也是花,娶个老婆,肯乖乖跪下来舔屌最重要,其他的事……随便啦,谁爱在意谁在意去吧!」 正常人大概很难接受我的这些话,心禅大师就尴尬地转过头,当作没听见,幸好我身边人不正常的占大多数,凤凰天女听得眼放异彩,几乎就要用力鼓掌:天河雪琼则双颊飞红,似在犹豫该不该奔过来跪下,帮我舔屌,增加她男人说话的分量;至于鬼魅夕……大概连吮脚趾都愿意吧。 不过,对于我的这些话,最有反应的人还是黑龙王,他好像吸进了大口毒气一样,身体摇摇晃晃,喃喃道:「不可能!你这是自我欺骗……是自己骗自己,早晚你必会后悔……」 「呃,我痛不痛苦,对你有那么重要吗?真是太荣幸啦,为了报答大叔你,我今后一定活得精彩灿烂,每天乐到爽歪歪……」 话说得豪迈,但从周围众人的眼神,我看得出来,他们仍是认同黑龙王的话,觉得我不过是在充洒脱、自欺欺人而已,其实,他们怎么想,对我一点意义也没有,但既然此刻事态进展有益于我,我没理由不趁这机会,对着敌人狠狠踹上一脚,因此,我决定把最重要的核心秘密抖出来。 「大叔,你那个奸商老友卖东西给你之前,都没有给使用手册的吗?他就没有告诉你,那些机械的使用方法与设计目的?我一个不懂机械的人,破除灵魂禁制后,能够这么快就操控住她脑里的机械,初始化再启动,你不觉得很奇怪?」 我笑道:「我有个朋友啊,就是之前被宣告灵魂是山寨货的那个,他没有因为被人说是自欺欺人就灰心丧志,用心提升自我实力,改良制造出许多优秀机械,画眉脑里的那个,就是他的杰作,你猜他对我说过什么?一件东西不完整、两件东西不完整,破裂的碎片无法单独起作用,但如果组合起来……」 脑中忆起当日白起对我所说的话,此时此刻,我对这位良友充满了感激。 『不管一个机械现在被用在什么地方,当初都很有可能是为了别的目的,而被开发出来的,现在用来杀人的强力火药,最初只是想要辅助开山而被制造出来,好的东西被滥用,会造成苦果,但坏的东西用得好了,也可能给人们带来幸福,道具无好坏,无非是看落在什么人手里而已。』 『华扁鹊那个鬼婆不是好人,也不干好事,但这一次,她确实出于好心,想要在生死轮回之外找一条出路,安置于人脑里的那个微处理器,固然可以虚拟人格,以人工智能压制本来意识,完成洗脑等目的,可是最初这件工具的创造目的,仅是用于辅助,辅助人类思考,高速处理信息,特别是脑部因为战斗伤害,变得痴呆或迟钝,都能在这仪器的辅助下,如常人一般进行思考。』 『深锁于灵魂之底的禁制,如果不能破除,就把魂魄打碎吧,粉碎了也就束缚不住了。一堆粉碎的魂渣,不能形成生命;受到过重伤害的肉体,无法维持生命;一个有机体仪器,更与生命无关。三件东西独立出来,都是死物,可造物之奇,就在万物组合之后产生的连锁效应,当这三者结合在一起……』 当日白起说话时的微笑表情,依稀犹在眼前,我压抑住激动的心情,把他说过的话一字一字重念出来。 「当这三者结合在一起,有灵魂,有肉身,还有辅助肉体正常运作的机械,你能说……这不是生命?」 我大声把这句话说出来,黑龙王脸色刹时惨白,呆若木鸡,站在原地怔怔出神,其他人也似乎消化不良,被我扔出的讯息给炸得脑袋昏昏,一时没办法转过来,但紧接着发生的事,让他们明白,我不是空口说白话。 自始至终,我也和李华梅双手紧握,这样便于了解她的肉体状况,而这只被我握住的手掌,虽有脉搏,却一直冰冷如尸,直至此刻,重启设定完成,脑内微处理器由「压制」转为「辅助」,更协助调整肉体机能,进行最佳化,随着这些程序接近完成,李华梅的柔荑恢复温暖与血色,所传递过来的除了暖意,更还有一股极其强大,令人心惊胆颤的剑气! 凛人剑气,无声无息笼罩四周,形成一片肃杀之气,这象征着沉眠的意识真正苏醒,神龙回归,在这道剑气出现的同时,她放开了我的手,往前跨了一步,站在我身前,这动作有些突然,但我却晓得,这是因为她不愿让我看到她的表情,恐怕……泪水早就流了一脸。 「……我们的约定,不用等来世了。」 「嗯。」 「晚上回家……我帮你含屌。」 「嗯,好。」 忍着险些夺眶而出的眼泪,我轻轻应了一声,一方面是因为心里太过狂喜,激动之余,已经没办法好好说话,另一方面,李华梅临阵突破上第九级,刚才既要维持她肉体运作,又要护住她力量不散,省得复活过来成了废人,令我大耗元气,整个人几乎被掏干,如果不是与心梦合体,肯定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现在连忙固本培元,因为我不相信黑龙王会那么好心,放我们回家睡觉…… 李华梅的重生与复原,对黑龙王而言,堪称是最大的打击,他似乎怎么也没法接受这种事,不能接受我如此「得过且过」,以致于李华梅迫发的剑气都笼罩住他,他却浑浑噩噩,半天没反应过来。 有鉴于此,我往前一步,站到李华梅身旁,拱手向黑龙王就是一礼,笑道:「大叔,相逢一笑泯恩仇,千谢万谢都是个谢字,承蒙你点化,让我理解人生真谛,想要活得妙,小事别计较,虽然每天搂着一具艳尸,自己骗自己,那感觉是有些鸟,不过,横竖我刚才也说了,死活真假事情小,乖乖舔屌最重要,要是你没什么意见,我现在就拖着这具艳尸回家舔屌……哦,不,是自欺欺人去。」 还记得,这家伙似乎很想以长辈的身分,喝一杯媳妇茶,我当下笑了笑,直瞪着他,却对身旁的李华梅道:「画眉,大叔刚刚说妳不是真的,妳说呢?」 「我·是·真·的·我·是·真·的·我·是·真·的·我·是……」 果真心有灵犀,李华梅完全明白我的意思,说的话不但切中核心,而且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傀儡当久了,这段话完全是用那种平板的机械音说出,维妙维肖,只是在说话的同时,她对着黑龙王,举起了那支愤怒的中指! 再没有什么比这更具挑衅效果了,受到我们连番刺激,一直处于半痴呆状态的黑龙王,蓦地发出一声暴喝。 「没可能!」 暴喝声伴随着剧烈爆炸一同袭来,地面整个翻掀炸开,尘土飞扬,风卷九天高,黄沙如狂浪,蕴含沛然大力,袭向四面八方,气劲之强,就算是第八级的强者也不得不退,本以为,黑龙王是要趁隙抢攻,但烟尘中心却不住传来怒吼。 「没可能的!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太荒唐了!这一切怎么可能会是这样?我不相信!他妈的这一切全都是幻觉!绝不可能发生的啊!」 听得出来,黑龙王这一下气得够呛,甚至是再次精神崩溃的那种气法,我还没来得及作点什么,烟尘中一道黑色旋风狂飙出来,凭我的能耐根本无力阻挡,但李华梅却可以,剑光一闪,已经与黑龙王硬拼一记,把人截下。 有一个满怀怨愤,即将爆发的李华梅拦路,纵是黑龙王也没那么容易闯过来,因此,他只是怒瞪着我,好半晌才冒出一句话,「约翰·法雷尔,你真他妈的是一个超级变态。」 似曾相识的一句话、似曾相识的情境,还记得曾经有个神人,面对这一句话,潇洒俊逸地给了一个答案,我没那么有风采,当下只是耸耸肩,挖了挖鼻孔,随口回话。 「……这个世界就是变态的。」</div> 第五章 齐心合力 共同推王 这场战斗的前半局,我们可以说是倾全力而出,消灭了灾难之地的所有异界魔物,扫平黑龙会的妖魔大军,还有那非常要命的九龙魂兽,都被我们消灭,看似威风,其实却是毫无意义。 灾难之地里的异界魔兽,来自异界,只要时空缝隙没有封上,无论死了多少,很快又能再来一批,缝隙的那边是整个世界,就算我们再厉害,也不可能杀光整个世界的生物,名符其实是死不完。 黑龙会的那些妖兵魔将,倒是真皮真肉,问题是鬼魅夕与心梦告诉我,黑龙会有专门的士兵生产工厂,日夜不停制造出各种妖魔鬼怪,包括一些偷盗高手尸体改造成的僵尸魔将,还有撷取高手基因而成的复制人兵团。有这些工厂在,什么十年练兵之类的概念根本不适用,我们消灭了一批,黑龙王只要让工厂加班加点,要搞出一支整体实力不俗,个体素质参差不齐,数量却大的魔兵团,不是太大问题,更不可能会心痛。 至于那九龙魂兽,虽然被我们给消灭了,但力量回归本体,弄出一个突破瓶颈的李华梅,杀得我们人仰马翻,险些就全军覆没,从这点来说,我们根本就是搬石头砸自己脚。 如果不是因为我成功救回了李华梅,让这个要命的强敌变为强援,我们的前半场战斗就根本全无意义,只是白费力气了。除此之外,能够搞到黑龙王崩溃怒叫,这点固然是意外之喜,令我暗爽到不行,他大骂我是超级变态的时候,我甚至想像怀春少女一样,捧着脸尖叫:就是这个声音!我想听的就是这种声音! 只是,实际一点来说,把黑龙王搞到气红了眼,此事是凶是吉,恐怕也难说得很,搞不好他狂怒之下,力量激增,暴发出比平常更强的威能,突破瓶颈,一举把我们都给灭了,这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所以,战争的前半局,我们已耗尽所有力量,但除了救回一个李华梅,并没有实质战果,敌人手上却还扣着王牌未发,主力分毫未损,这样一算,我们已吃上大亏了。 情况是不利,但我却不觉得我们一无所获,因为,光是救回李华梅,让她清醒过来,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任务,之前每个人都说相信我能作到,但我晓得那都是表面话,事实上,谁也不认为我能创造奇迹,可我最后真的作到了。 奇迹的发生,通常不会是单独存在,必然是一连串细小的成功,连结在一起,累积堆成了奇迹,而奇迹一旦发生,通常就是一个讯号,象征着气数的变化,最终能否将胜利引导向我们,这点无法预估,但就目前而言,确实给我们打了一支强心针。 「干得好!」凤凰天女摩拳擦掌,站了出来,「我老早就看这臭王八蛋不顺眼,终于轮到他吃瘪了,现在不用讲什么江湖规矩,大家一起把他往死里打!」 在我记忆中,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上一次凤凰天女讲江湖规矩是什么时候的事,这女人名符其实只求胜利,不择手段,与黑龙王根本是一路货色,只要能够打赢,绝不在乎是怎么赢的,叫大家一起并肩上,那是追求胜利的基本态度,然而,在这个时间点上,我并不认为大喊一起上,就对我们有利。 黑龙王与李华梅对拼一记后,飞身飘退,由于情绪动荡,这一击他未能占到上风,李华梅尽管连续受创,但脑内的微处理器正确发动后,肉体状况自动最佳化,镇压伤势,分泌激素舒缓痛楚,更把肉体深处的潜能激发出来,尽管对身体不是很好,可是战力较诸之前不减反增,在这种时候,是最有利的优点。 凭着这点辛酸的优势,李华梅与黑龙王硬拼一记,未落下风,甚至还可以说是把黑龙王劈得退飞回去,威风是够威风了,但黑龙王毫发未损,轻飘飘后退,反倒是李华梅手中的神兵,没法承受两股第九级力量的对撞,拼了这一记之后,寸寸碎断。 这柄透明的长剑,打我识得李华梅之日起,就是她的配剑,虽然不晓得对她有没有特殊意义,不过一件东西用了那么久,日久生情,损毁了自然会难过,只是眼下不是在乎这个的时候,相比起来,我更在意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刚才双方互拼,李华梅固然是拿剑砍下去,黑龙王……他手里没兵器,姑且假设他手臂上也没另藏什么,那他就是单纯举起空手去挡。 一个拿剑砍,一个举手去挡,就算后者被劈得倒飞出去,既然毫发无损,我就不会认为这势均力敌,况且,拿着兵器砍人家空手的,都还打得平分秋色,现在兵器碎了,我真怀疑要怎样再打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黑龙王再次大笑起来,神经病总是爱哭爱笑,这家伙更是其中佼佼者,现身没多久,都不晓得已经又哭又笑几次了,我们当然也没太在乎,然而,一个人被团团包围的时候,忽然大笑起来,这种时候……通常都是包围人的一方要倒楣,这点基本常识,我们还是有的。 「不用讲江湖规矩,这点让你们很得意是吗?那就什么都不用讲了!」 狂笑之后的说话,声调平稳,看来是已经回复理性了,这对我方来说,自然不是好事,一堆重伤者只是勉强回复战力,元气未复,就连我本人都是近乎虚脱的状态,安全起见,我希望能再多争取点时间,所以连忙陪笑喊话。 「大叔,不要冲动,也别理那个乱喊话的三八,你知道,她是癫的,说什么话都没意义。我们完全可以和平解决之前的矛盾与冲突,大家没必要打打杀杀的,请你相信我,我是有诚意的啊!」 虽然不可能有人相信这种话,天河雪琼、鬼魅夕还听得翻了白眼,不过,时间能多争取一秒是一秒,而黑龙王也不可能佛心到一直给我时间,对于我这番和平呼唤,他的回应更是直接。 「……诚你娘亲!」 「哇哇哇!大叔你真没品,大家快来看喔,这边有个超没品的魔王喔!」 我大声嚷嚷,本来还想喊点什么「他小鸡鸡长在脸上喔」之类的话,但黑龙王已经抢先动作,手一举,晴空之中霹雳大作,数道雷电贯天而过,巨大的雷光柱,释放惊人的邪能,周遭气温开始疯狂下降,空中一些被巨雷轰成焦炭的异界魔物,尸骸立遭冰冻,从天上掉了下来。 这么大的动静,如此庞大的黑暗能量,黑龙王放出来的当然不会是小猫小狗,除了暗黑召唤兽,再不会有别的东西了,之前他心有所忌,握着王牌不敢打出来,此刻他十数年的辛苦策画、期待,全数破灭,一切都已没得指望,什么顾忌全数抛开,终于把暗黑召唤兽给放了出来。 水火魔蛛、凰血牝蜂、金银蚕蛊、阎罗尸螳、冰兰玉蝎,五大暗黑召唤兽同时现身,美艳的姿态、妖异的邪躯,再一次抢尽人们的目光,任谁也不得不承认,这些暗黑召唤兽很美……非常的美丽…… 只不过,它们身上源源不绝散发出的黑暗能量,犹如一波波的浪潮,狂涌向四面八方,莫说是我们感受得到那份威胁,就算是异界魔物群,也本能地察觉到暗黑召唤兽的危险,远远避开。 「啧,不过就是多了五个帮手,很了不起吗?如果是之前,第八级的战力是吓死人,但自从通货膨胀失控后,区区第八级战力,想唬谁啊?」 我的豪语壮怀激烈,其实也没说错,如果看看我们这边,天河雪琼、我、鬼魅夕、凤凰天女、心禅大师,全都是第八级战力,恶斗起来足以敌住五大暗黑召唤兽,而最强的黑龙王,则有李华梅应付,看起来,我们双方势均力敌……如果战争只是单纯算算术的话。 前半局战争累积下来的伤害,我们这边根本是一堆伤兵,摆着装装样子还可以,真的要打起来,除了天河雪琼,没有一个发挥得出第八级战力,更别说暗黑召唤兽最拿手的就是群战,因为它们不但相互间心意能通,配合默契十足,擅长联手战阵,更还有一招超级联合技「天魔锁神塔」,强如末日战龙、突破上第九级的心剑神尼,也在此招下饮恨。 若我估计得不错,暗黑召唤兽的联手威力,以倍数增长,六大暗黑召唤兽合力,足可抗衡三十六名同级战力,也就是三十六名第八级高手,尤其是当天魔锁神塔全力发动,根本就是慈航静殿一派的拿手战术,先把目标封锁困住,再进行攻杀,以这样来看,就算我们这边再多一名第九级战力,也没多少胜算,更别说这边只有一堆伤兵。 眼看一面倒的战斗即将开打,我忽然转过头,对心禅大师道:「大师,帮忙一下,把你偷藏的人叫出来吧,如果再不叫,后头他们也不用出来,直接回家自杀吧!」 心禅大师一惊,奇道:「你……你怎知……」 「我怎么知道是吗?少来了,这种事你知道,我知道,就连没品的魔王先生也知道,要不然他一直扣着王牌不打出来,暗黑召唤兽藏着不出,你以为他是想放着等升值吗?还不就是为了等我们先出手。」 我道:「打这种仗,慈航静殿会带头冲,却不可能孤家寡人跑出来送死,找一票人同上阵,这是你们的拿手好戏,率先打头阵,撑到现在,已经很够义气了,再撑下去就是从死撑变撑死,把你的人马叫出来吧。」 这是基于理性判断所做出的推论,心禅大师不是白痴,从他施展那个万人版本的净世咒就可以看出,他应该留有更厉害的后手,只不过以他的个性,不会让盟友吃亏,什么事情总是自己先打头阵,这就是他们之所以在此的理由,然而,我就不信他没有后援,他是来这里作战,不是送死…… 心禅大师听完,忍不住连赞了两声「高」,更竖起大拇指,像是夸赞我的推理,只是他夸完赞完后,表情马上垮了下来,很尴尬地说,「贤侄的推理很好,但……事实上真没帮手,能够带来的人,都已经全部上阵了,再没有其他人可以上场了。」 「什么?」所有人闻言脸色大变,我亦失声大叫,「那我们这下不是仆街定了?」 「抱歉,出家人偶打诳语,其实是有的,老衲只是看这边气氛太紧张,想找点东西给大家轻松一下,别太介意,阿弥陀佛。」 一向老老实实的人,忽然开起这种玩笑来,真是吓死人,好在心禅大师也没浪费时间,一句玩笑开完,一手指天,一手指地,五色霞光冲天飙起,再次令我一惊,暗黑召唤兽已经现身,他召唤援兵的方法该不会那么老土,放什么烟花讯号吧?灾难之地封印外的几十里,都已净空,没有藏人,纵有伏兵也是从几十里外赶来,依照这速度来推算,援兵的用途大概就只有收尸与表演撤兵…… 幸好,那么荒唐的事情没有发生,慈航静殿手中着实扣着不少筹码,其中之一,就是超远距离的传送技术。之前我感到讶异,心禅大师与慈航僧兵竟能抢在我们前头,先一步抵达灾难之地,与黑龙会开战,那便是凭藉超远距离传送之功,而在大战前夕,心禅大师更绝不小气,将这个重要技术与盟友一同分享,协助他们能够及时赶来此地参战。 冲天飙起的五彩霞光,不是单纯的烟花信号,而是术法的发动信号,当五彩霞光冲上半空,原本设好在灾难之地外的转移法阵,立刻发动,几下轰然巨响过后,数以万计的大军,出现在我们视线可及之处。 这几万人马,都不是普通的士兵,战斗打到最后关头,普通士兵就算数目再多,上来也只有送死的分,若再碰上能够吸收死者精气、血肉的敌人,那根本活生生的补充包,够资格来参加这场战斗盛宴的人,当然不会犯这种错误。 几路援军,都在我的意料之中,本来我就晓得他们会来,先前已经得到消息,只是不认为他们能赶得上,但有慈航静殿万里缩地的技术,援兵就成功变成伏兵了,而这些……都是老朋友了。 清一色深蓝军服的精灵弓箭手、魔法师,由新任索蓝西亚王伦斐尔亲自率领,威风凛凛地出现在西面,尽管独臂、盲了一目,这位精灵国王仍是英姿飒爽,身骑一匹白马,领先士卒,由几波带着彩光的魔法箭矢开道,大批人马迅速杀进来。 伊斯塔的队伍,显得安静许多,魔法师的人数超过七成,全都是身穿斗篷,面目隐藏在头套之下,静悄悄的,身上散着浓郁的黑暗气息,不晓得的人还以为这是支收尸队伍,在魔法师的最前头,是一群擅长打近身战的改造战士,一名身穿鲜艳红衣,画着浓妆,媚态横生的大美人,从容指挥着全军攻击,正是伊斯塔巫神学会的主席娜西莎丝……真可惜,如果她和我有多几腿,甚至是我情妇,那就更理想了。 索蓝西亚、伊斯塔两大国的精英战力,连袂而来,这点我不觉得奇怪,但他们的部队构成确有些怪异,这两国都属于魔法王国,魔法师是主战力,可是魔法师几乎没有近身战的能力,给敌人欺近身边,就已经输了九成,因此这两国的军队参战,除了拉上主力的魔法师,还要准备大批的肉盾,可能是僵尸、改造战士、魔兽群、魔剑士之类的,现在他们不是没有,只是……数量实在少了些。 照一般常识,护卫魔法师的肉盾、攻坚部队,与魔法师的比例,应该是六四比以上,甚至七三、八二,就算九一都不奇怪,但眼下他们魔法师的比例,占到七成以上,非常违反常理,若是被黑龙忍军近身突袭,几分钟内可能就伤亡大半,着实令我不解。 好在,答案很快浮现出来,抢在伊斯塔、索蓝西亚两军之前,又一支部队冲杀进来,人数较两军为少,大概七八千人左右,数量虽少,却是进退如飙风,行军速度极快,眨眼间就杀入灾难之地,仿佛一支冲锋的箭头,势如破竹,挡在前头的异界魔兽,哪怕是体型巨大的,也给这支强军厮开、冲开。 异界妖兽难以对付的地方,主要是在于肉体构成的法则,与我们这个世界不同,寻常的魔法、元素攻击,效果不佳,但碰上最直接的物理攻击,该变成两半的东西,还是会变成两半,不管是什么世界来的,这点基础法则仍是一样,所以哪怕是之前慈航僧兵大感棘手的异界魔物,碰上这支强军,还是要吃大亏。 这么生猛的军队,当然就只有南蛮的半兽人了,老搭档白澜熊亲自统兵,一身皮甲,手里拿着大剑,纵身跃起,将一头巨象似的魔物,砍成两段,气势吞天,而他也是这支兽族军中唯一的剑手,对于大多数的兽人而言,要他们去玩一些技巧性的兵器,实在是难为他们了,别说是剑,就算是以劈砍为主的刀,他们都感觉有些别扭。 对兽人们而言,那些能够让他们充分发挥其惊人蛮力的武器,才是真正的好武器,因此,这支兽人部队所持的冲锋兵器,都是骨槌、狼牙棒之类的超重兵器,当头挨上一记,哪怕是铜筋铁骨,整个脑袋也会打凹进去,落在这些兽人的手上,绝对威力惊人。 当然也不是所有兽人都只会耍蛮力,在冲锋的兽人中,狼人、豹人,这两个靠速度、瞬间爆发力吃饭的部族,所用的兵器,就是直接在手上套一副合金利爪,欺近身边狠狠来一下,任谁都要肚破肠流,而此刻能到这里来参战的,都是各族高手,气劲透发出来,爪劲扫到数米之外,无须近身,也能发挥强绝战力。 兽族部队也不全是肉盾,与其他各国相反,他们虽有魔法师同行,数目却在一成半以下,全都是兽魔师,一出手就是召唤各种兽魔,或辅助或强攻,声光效果十足,打得异常灿烂。 以这支兽族部队为先锋,两国的魔法军团会师后联合支持,三方合力,摧枯拉朽般砍杀异界魔物,顺利突入进来。 「……不愧是老朋友,关键时刻,他们还是都来了。」 虽然我也知道,伦斐尔、娜西莎丝、白澜熊三人都是公私分明,之所以出兵来此,个人私谊所占的比例不高,纯粹是因为大势所趋,毕竟谁都看得出来,黑龙王此战若胜,接下来必是扫荡余人,以各国当前的实力,只有被黑龙会践踏的份,要是不想到时候死得难看,现在就得抛弃私心,豁出去来拼命。 然而,知道归知道,但看着故人一一现身,心头的感觉还是很热,非常感谢他们能在此时来援,心梦的声音也适时出现。 『哥,你这一路走来,所经历的旅程,绝不是白费的。』 这话有些老套,但听在耳里的感觉,确实是很爽,天河雪琼也来到我身边,点了点头,在这些旅程中与我一路同行的她,最能够理解这趟旅程的艰辛,看到这些老朋友的出现,她完全明白我此刻的感受。 「呃,这是怀旧角色大集合吗?那边来的也是你们朋友?」 鬼魅夕的表情看起来很奇怪,伸手指向另一边,那里也正发生骚乱,有支部队从那边硬杀进来,只不过比起兽人、精灵、黑暗法师团,那边的情况混乱得多,冲击没有起到势如破竹的效果,反而被异界魔兽给挡住,甚至还反过来包围,转眼间便溃散开来。 定睛一看,那支失败的冲锋队伍,平均身高一米四,居然是由矮人、侏儒组成,记得我与矮人没什么交情,况且,罗赛塔的军队不能说不强,矮人的臂力足可匹敌兽族,军械装备之精良更冠于各族,又有擅长诅咒的巫师团,真打起来,就连伊斯塔的黑暗术者都忌惮三分,问题是……由于先天限制,矮人的部队擅长打防御、伏击战,让他们冲锋就很搞笑了,在大地历史上,罗赛塔只打过防御战,从没有主动侵略的记录,此刻矮人部队冲锋,异界魔物中却有不少飞在天上的,两边一撞上,他们又没有弓箭手,后果可想而知。 我们的目光立刻望向心禅大师,矮人族来参战,这种事情别人不知,他肯定是知道的,怎么会放着矮人部队这样冲进来? 被我们这样一看,大和尚再次面露尴尬之色,无奈道:「他们说,这是世界级的大战,身为这块大地上的一份子,他们不能被世界遗忘,怎样都要出一份力,坚持要亲自出来参战,老和尚拦也拦不住,就……善哉善哉了。」 「你们废话够了没有?」 黑龙王一声沉喝,仿佛空中闷雷,打断我们的闲话,任谁都可以感受到他的愤怒,我多少可以理解他的心情,十几年的策画一夕破灭后,他能追求的事就只剩下一件,就是打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战,让敌人死得奇惨,这样才对得起他的满腔怨怒。 然而,从刚刚开始,我便有意在插科打诨,连往日称呼都用上,目的不是想化敌为友,就是想把气氛弄得欢乐些,打坏他轰烈大战的追求,此刻他明显情绪失控,怒不可抑,再没有之前那种纵使疯狂,仍能极度冷静的心境……尽管这也有可能是装出来的,不过,尽人事,这就是我们目前能做的事。 「大叔,别那么耐不住性子,我们都是马上要死的人了,横竖很快就要被你干掉,死之前难道还不许我们说上两句?一个好的魔王,要有大气度,你连死前都不让人打屁几句,这还让不让人活了?你说是不是啊?」 作人耍贱要贱到这种程度,也实在是够累了,不过成效确实是有的,素来深沉多智的大魔王,这时气得连一句话也懒得说,再没有与我嘻皮笑脸的兴致,唯一能维持他魔王气度的动作,就是扔来一句话。 「……你们都去死吧!」 以这句话为进攻信号,半空中的暗黑召唤兽立刻发动,但并不是直接攻向我们,而是乱攻向战场上的其他人,横竖我们也不可能看着它们乱杀人,自己趁机逃跑,所以结果是一样的。 不过,在这个战场上,暗黑召唤兽还不能算是主要威胁,最要命的敌人还是眼前这一个,把暗黑召唤兽发动之后,他的杀意犹如冰冷潮水,向四周蔓延,更将我们全部笼罩在内,与刚才的情形相反,现在是只要我们一动,他的一击就会抢先发出。 谁都知道,我们这群人里头,能与黑龙王正面战斗的,就只有一个李华梅,其他人别说单挑,就算联手起来,也不够他打的,所以每个人都很小心,生怕自己成为黑龙王的首个攻击目标,被他率先击破,用以牵制李华梅,在这样的情形下,自然谁都不敢妄动,问题是……我们这边到底功力较低,在气机牵引的对峙下,肯定会先败下阵来,所以不动是不行的。 我和心梦都蠢蠢欲动,不愿让别人来承担这风险,但大量消耗的力量还没复原,手脚犹自发软,实在冲不出去,而姊妹连心,心梦那边非常担忧鬼魅夕,那个丫头为了贯彻自己的忍道,一向有很重的牺牲倾向,都已经是第八级的战力,还总把自己当弃子看,这种时候很有可能就冲出去,替同伴争取机会,要是真给她这么干了……这次黑龙王肯定会下杀手。 只是,要比起牺牲精神,这里的专业人士并不是只有忍者,尽管在这个堕落的时代,真正具有入地狱精神的僧人已少之又少,却不是没有,而且……这里就有一个。 「阿弥陀佛!上一代人的恩怨,不该祸延下一代,阿茅,就还是由你我来了结吧!」 心禅大师无视风险,率先一步迈出,双掌合什,面容平静,口诵佛号,眉眼之间尽是慈悲,看上去很像殿堂中供奉的菩萨,而他每迈出一步,身上的金色佛光就骤盛一分,远远看来,还以为是天佛降世,普渡众生。 「哼!和尚,了断恩怨你排不上号,送死就有你的份,急着牺牲吗?那就先送你上路!」 黑龙王大袖翻飞,一掌对着心禅大师,直印了出去,心禅大师举掌相迎,双方一邪一正,分别蕴含光暗两极之力的双掌就要对撼,互击瞬间,一道寒芒犹如冷电,急急切入,阻在两掌之间,正是斩龙刃的凶光!</div> 第六章 牛鬼蛇神 谈何威武 有时候,我真是很恨,自己身边有一堆那么爱舍己为人的同伴,他们重视别人的幸福多过自己,愿意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哪怕是要牺牲自己,这确实是很伟大的情操,然而,站在我的立场,再没有什么事比这更让我头疼了。 战斗到关键时刻,只要一碰上生命危机,我的同伴就全是不定时炸弹,完全无法预测他们中的哪一个,会在什么时候、用什么方式,冲出去自我牺牲,这让我整个神经绷得紧紧,坦白说,这比让敌人一掌拍死我还要难受得多。 心禅大师率先走出去,打破对峙平衡,他的速度虽然不快,身上佛光的亮度,却是急速飙增,若换成旁人那也罢了,出现在僧侣的身上,这摆明就是要玩自爆、同归于尽的前兆。 于情于理,心禅大师对我有厚恩,我喜欢这个宅心仁厚的大和尚,希望世上能多几个这样的人,所以怎么都不会放手让他去玩牺牲,而从另一层面来说,大家站得那么近,他不分青红皂白玩起自爆,这是要了断上一代恩怨?还是要拖着我们一起上路? 类似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让我有非常深刻的体悟,战斗打响的时候,如果队友之间没有默契,争先恐后抢牺牲,那比全都怕死后退更麻烦,整支战斗队伍本来就没几个人,全都争着送死,没几下就都死光了,到时候,是要让我一个人去打吗? 心禅大师才一迈步走出去,我就想要冲上去拦,至不济,也要和他一起出手,至少合二人之力,情况会好些,只是没想到我还没动,有个人已经先动,凤凰天女抢着出手,身形一晃,却不是杀向黑龙王,而是来到李华梅身边。 凤凰天女一直看李华梅不顺眼,又因为万兽尊者的缘故,把李华梅当成大敌,我这位母亲做事从不在乎大局,虽然我不认为她会在这节骨眼上耍脑残,但看到她迫近李华梅,心头仍是不禁一紧。 「妳兵器碎了,选一件吧。」 凤凰天女举起手中的斩龙刃、圣者手杖,道:「有言在先,斩龙刃我用好久了,没出过事,但不保证妳用了也没事,爱选哪件,后果自负!」 当初,李华梅就是因为拿了我带去的斩龙刃,中了上头的毒素,这才惨败在心梦、鬼魅夕手上,此事记忆犹新,凤凰天女点出来,就是不想上头若仍有毒素残留,李华梅中毒后,大家以为她是有心加害,她素来就是极端无耻,却又无比高傲的性子…… 李华梅看了一眼两大神兵,没有立刻伸手拿,欠身行了一礼,喊了一声「谢谢妈」,让凤凰天女的表情僵在脸上,当场被雷到。 厉害的女人确实就是厉害,之前李华梅失去思考能力,见谁捅谁,从不留情,但她一回复理智,马上便意识到自己的行为非常要命,立刻寻求补过,旁人倒也罢了,凤凰天女本事既大,心胸却狭窄毒辣,得罪她可没什么好下场。 刚才凤凰天女提供兵器,估计是打算等李华梅选完兵器后,扔来一句「今日之后我必找妳算帐,了断前债」之类的狠话,但李华梅先下手为强,既表现恭顺,又攀了亲戚,凤凰天女很难在这种气氛下还找她决斗,表情当然僵住。 ……所以说,心机深的腹黑女,确实是惹不得啊! 「行啦,那边都快要没命了,妳们两个三八别浪费时间,要单挑要相亲相爱都以后再说吧!」 我一声催促,李华梅立即动作,取过凤凰天女右手的斩龙刃,狂飙冲出,这选择在我意料之内,尽管同属创世圣器之一,斩龙刃的实战威力,仍在圣者手杖之上,李华梅要选武器,自然是选斩龙刃,至于残毒的风险……她已经顾不得了,之前受了那么多的折磨摧残,一旦苏醒,满心怨毒仇恨,再也压抑不下,哪怕身死,都要先手刃敌人…… 李华梅夺了斩龙刃,闪电冲向黑龙王,没等他和心禅大师对掌比拼,一道寒芒就猛往黑龙王身上斩去。 斩龙刃的型态,随使用者而发生变化,在李华梅的手上,斩龙刃一直就是一把透明刃身的巨剑,而不管外形怎么变化,这柄神兵的「绝世锋锐」、「破龙」属性不变,对于黑龙王来说,这恐怕是他在世上极少的几件威胁之一,不得不避,再次往后退开。 「狗贼!走得了吗?」 李华梅怒叱一声,剑光如同旋风,将黑龙王整个身影给卷了进去,斩龙刃的剑风岂同小可,沾物立断,要不是我们闪避得快,黑龙王还没被砍到,我们就要先给分尸。 「他妈的,妳砍人的时候看准一点啊!」我仓皇闪避,喊了一句,想想不妥,对凤凰天女道:「娘,她一个人太危险,劳您为她掠阵。」 基于十二兽魔的神异,我们这一堆伤兵之中,凤凰天女的战力还是最高,我选择请她帮手,而她听我这么一说,眼珠一转,似是想到了什么,太过了解她思路的我抢先道:「此战若胜,画眉任由妳玩三天,只要不伤身体,什么变态花样都成。」 「成交!」 凤凰天女应了一声,挥着圣者手杖,飙风般冲了出去,与李华梅、心禅大师一起,合攻黑龙王,而我连喘口气都来不及,马上就要面对另一边的战局,这边第九级之间的战斗,我插不进去,但另一边的暗黑召唤兽,却是我的责任,更是我的主要目标。 「……摆平了画眉,现在到你们了。」 早知此战难免,我不可能没有想过怎么对付暗黑召唤兽,而战术策划中,也设想过如果我们当中的什么人阵亡,剩下的人该如何应敌,所以虽然少了斩龙刃、圣者手杖、凤凰天女,其他人依旧不慌不乱,照着先前的部署,分别担起各自的任务。 凰血牝蜂,这个不用说,就是羽霓的任务,没有人会和她抢,想抢也抢不过,之前在萨拉城中,因为羽霓的关系,凰血牝蜂曾一度失控发狂,我个人的解释是……哪怕化为召唤兽,深深的姊妹情谊,仍有残留,彼此间绝不是什么羁绊都没剩下,因此由羽霓去对付凰血牝蜂,说不定能成为撬动整体战局的一个支点。 当然,即使有着烽火乾坤圈在手,让羽霓独自去打暗黑召唤兽,这仍与送死没什么两样,但我们眼下人力吃紧,已顾不得太多。 冰兰玉蝎交给鬼魅夕去应付,双方都是强悍战力,一个打不垮,一个打不死,短时间内难分胜负,正好大打拖延战;金银蚕蛊是月樱魂魄所化,由于月樱有资质没力量,金银蚕蛊这个召唤兽,先天上就属于特殊型,力量较弱,强项全在异能上,交给天河雪琼来处理,远比其他人上阵要安全。 东海亡灵怨魂所聚的阎罗尸螳,应该是五大暗黑召唤兽中最强的一个,由我与心梦亲自上阵,至于水火魔蛛……绝对不能算弱,本想扔给凤凰天女负责,但现在……只好请各路援军自己担待了,怎么说也是人类世界的总战力,如果连个暗黑召唤兽也扛不住,那还有什么话好说,就通通死在这里吧。 凭我们的实力,要和暗黑召唤兽硬拼,有其难度,但我的目标不在获胜,打从一开始,我就只是想要削弱暗黑召唤兽的力量,只要能把他们削弱到一定程度,我就有办法处理…… 不过,事情进行起来,意外也总是很多,我们预备要去接下暗黑召唤兽的攻击,可是灾难之地内忽然发生时空震,大规模的时空转移魔法发动,一支军队离奇登场。 灾难之地内有时空缝隙,处于时空的高度不稳定区,在这里进行传送,稍微碰到一点意外,可能就不是直接传到这里,而是被传到异界,又或是在时空夹缝中永恒漂流,成为一件时空垃圾,风险超高,所以精灵、兽人、伊斯塔等多国部队,都是传送到灾难之地外,再直杀进来,省得出师未捷身先死。 够胆量直接传送进来,这不但需要很高的魔法技术,还要脑子疯得够彻底才行,环顾周遭,会这么干的当然只有黑龙会,他们的大老板被整得够呛,又给多国部队围殴,自然要杀进来帮忙了。 我估计,黑龙王也没怎么把这批自己人放心上,但该出手的时候还是得出,否则大老板给敌人整死事小,若是大老板没死,回过头来找人算帐,一一清算,那就事情很大,所以这票黑盔黑甲的黑龙军,就在关键时刻杀出来。 这票莫名其妙的闲人杀出来,场面登时乱上加乱,本来正忙于对付所有异界魔物的多国部队,不得不分出人手,应付这支从侧翼袭来的黑龙军,但一块灾难之地能有多大?你几千人,我也几万人,天上地上还有数以万计的异界魔物在乱跑,时空裂口仍不停涌入大量异界魔物,这么多生物挤在一起要战,什么阵形、战术都顾不上了,很快就演变成一场大混战。 「啧,我怎么觉得……情况好乱啊!」 原本我还希望,伊斯塔、索蓝西亚携带来的重型魔法兵器,能够牵制暗黑召唤兽,减轻我们一点压力,但混战之势已成,多国部队与黑龙军乱战在一起,暗黑召唤兽、异界魔物不分对象,无差别攻击,打得不亦乐乎,灾难之地内到处都是爆炸、杀伐之声,乱成一团,指望他们能分担压力,这想法显然不切实际。 我抬头看看天色,先李华梅、后黑龙王,这一战战得浑然忘我,不知不觉,大半天已经过去,这一夜也将到尽头,再不用多少时间,就要拂晓天明,那也是我和星玫约定好的时间,黑龙王下战书后第七天的破晓…… 「时间剩下不多了,必须要抢在那之前,把暗黑召唤兽搞定,画眉那边的战局也不能拖太久,黑龙王狡狯多智,又是有备而来,别以为三个打一个就占优势,一个不小心,随时会被他反杀,所以我们这边必须速战速决……」 时间有限,我当然很急躁,特别是羽霓那个鸟女人,热血冲脑,看到凰血牝蜂现身,就像见到亲密爱人,对我的话充耳不闻,立刻就冲上去,我们如果在这里耽搁,她说不定第一个被暗黑召唤兽秒掉。 无奈,天不从人愿,明明都已经是最要命的时候,偏偏就是有人过来捣乱,我看见白澜熊、娜西莎丝都在朝这里冲,可是一支黑龙会部队却抢先一步杀出,如潮水般涌到我们跟前。 黑龙会的战士,被召募而来的少之又少,绝大多数都是实验室、妖魔工厂搞出来的产物,还有不少是战死者尸体回收加工再利用的,名符其实的环保奉行者,反正以节省成本为大前提,其他什么事都可以放一边。 在这种情况下,黑龙会的战士形貌丑恶,也就不难理解了,部队冲过来,百头钻动,虾头、鱼头、蟹头、章鱼头……什么都有,就是没看到几个人脑袋,虾兵蟹将,看了着实让人头痛。 「……要命,这些都什么跟什么啊?就算是敌人,起码挑个人出来打,这也过份吗?」 我喃喃自语,忽然一名身穿魔将盔甲的黑龙将军,挥着笨重的三叉戟,跳了出来,把我给吓了一跳,那些虾兵蟹将已经是代表作了,这位老兄更是极品,也不知道牠母亲造了什么孽,才生出这个盖世妖物来,非但全身都是腐臭的尸味,到处布满线缝伤痕,更令人赞叹的……牠居然生着一个大guī头。 虾头鱼头看了不少,但晃着一颗大guī头出来现世……这可真不愧极品之名,我不是没看过龟精龟怪,只是这家伙如此非主流,有guī头没龟背壳,还拿着三叉戟猛晃,丑恶如斯,我不由得开始担心,三叉戟打不打中无所谓,那颗大guī头要是乱喷点什么出来,别说沾着,就是以后回想都要发恶梦,当下我就已决定,要立即为社会除害! 被三流角色给拦住,又长得这么淫邪丑恶,我没打就已经想吐了,这家伙是新任海将军之一,粗略估计有第六级战力,十招之内我压不倒牠,若牠还有一些棘手异能,加上我体力未复,百招内搞不好都摆不平,因此,最妥善的方法,就是精神攻击! 「我乃黑龙王麾下七将军,人称小怪兽,今日……」 「有人不当当小怪兽,无耻!今日你娘喂你吃狗屎啦!」 我大喝一声,目放奇光,在心梦、我、霸者之证的全力施为下,瞬间攻破这guī头妖物的意识防线,牠两眼一下翻白,三叉戟也落地,完全失去抵抗能力。 连李华梅的意识禁区我都照入不误,这等小妖又算得了什么?我心念一转,牠发起狂来,大呼大叫,冲入后头的黑龙妖兵当中,狂叫着要属下干牠;那些妖兵给吓着,纷纷走避,但我精神波放射出去,方圆二十米内都是控制范围,没跑开的妖兵陷入疯癫,狂呼大叫,脱下裤子,像扑倒橄榄球员那样,将这guī头小怪兽扑倒在底下,抢着去干。 摆平了一个碍眼的丑类,半空中传来一声沉喝,劲道不弱,似是高手,我斜眼瞥见一抹黑影,居然是个黑龙忍者,说不定还是接替鬼魅夕职位的人物,无怪力量不俗,但一名忍者,不潜伏偷袭,却学人大喝,这本身就是失败到极点的行为。 「恶贼!如此下作,犬养桂马势替吾友小怪兽雪恨!」 「狗养的龟马?超级畜生,和你那猪狗朋友一起回家玩guī头吧!」 那头畜生大喝的声波中,蕴含某种功法,似能令人神智迷乱,难怪这猥琐家伙拔刀砍人前要先喝一声,只是这招对别人或许有用,碰着我和心梦,那就只是小孩子的玩意儿,照样是一发精神波,那个看来还颇厉害的黑衣忍者,瞬间中招,劈下来的刀中途转向,砍落在堆叠成群的妖兵之中,大叫着赶散妖兵们,连脱裤子的耐心都没有,直接运劲震爆,然后狞笑着覆盖上那头小怪兽的身体…… 四面八方的妖兵也不客气,重新扑了上去,比照之前的模式,立刻将这两头龟字辈的搞基东西掩没,也不晓得他们究竟是怎么干的,转眼之间,当那一群人球崩散垮掉时,最底下只剩两具相叠的骨架,畸形的白骨阴阴惨惨,血肉早已被啃尽,但也幸亏如此,我们才得以不用细看那两个丑类的恶心姿态。 摆平黑龙二将,精神力的耗损还好,就是面对这些丑恶东西的烦恶感,实在扰人,我本以为可以喘一口气,却看到一支黑龙军的小队伍,朝这边狂冲过来,为首者……一颗大猪头摇来晃去,看得我忍不住仰天悲啸。 「大叔!你他妈的不能弄点美形手下出来吗?就算你没良心没羞耻心,身为艺术家,你有点起码的审美道德不行吗?」 「淫贼,我魔兽猪小花要替……」 「猪你老母!又是一个有人不当当畜生的,今天我就替你母亲教训你!」 有鉴于玩龟的、搞基的已经太多,这个我不想比照办理,本想操控牠,让牠冲回去砍死带队的黑龙将军就算完,哪知精神指令还没发下,这猪头畜生忽然大叫一声,回头就跑。 「杀杀杀!我要杀光老七全家!魔兽猪誓奸老七满门!」 「呃……喂!谁答我一下,这老七他妈的是谁啊?」事出突然,我惊愕得连喊了两声,反应不过来,直到那猪头畜生直直冲出战场,转眼间跑得不见踪影,这才有些恍然,「那……那畜生,该不会就这么跑回东海,趁机开溜了吧?这招妙!黑龙会中真有豪杰!」 「老七是指第七军团的海将。」鬼魅夕向我解释,黑龙会去芜存菁后,七大军团人数大减,进行缩编,而新编的第七军团,仍驻留东海,由于成员几乎都是兽类,素质不佳,黑龙王常常杀人换将,最后弄到懒得记名字,一律通称老七。 「这……杀就杀了,为啥要杀人全家?」我皱眉道:「又为何要奸呢?」 「禽兽的想法,你怎么可能会理解?」鬼魅夕耸耸肩,道:「那些兽类自有其世界,什么猪啊龟的,平常就总是全家老小混在一起干,乱交互奸对牠们来说很平常,所以混血杂种特别多,你知道……我们……不可能理解得来的。」 「说得也是……」 不想再去搭理禽兽的事,但我心中着实有个问题,从目前的状况,还有鬼魅夕的话听来,我的判断显然有误,杀进来的黑龙军称不上精锐,倒有些像是残渣,那么黑龙会的精锐部队呢? 黑龙王没理由不调他们来,哪怕黑龙王现在被我们搞到精神崩溃,自暴自弃了,但作战计画是之前便订下,他就算信心膨胀到爆,笃定必胜,也没理由把精锐部队放着纳凉,叫出来当花瓶也好啊。 还是说……他们基于什么理由来不了?因为无法成行,又或者在什么地方被阻截了,这才导致精锐部队没出现,纯粹跑出些牛鬼蛇神来串场?毕竟刚才连续摆平三个敌人,得手之容易,连我自己也暗吃一惊。 天河雪琼道:「不能再拖了,羽霓那边的情况很不妙,肯定撑不久,由我去支持她吧,其他人依照先前的调配,快点行动起来!」 光暗相对,暗黑召唤兽在攻击目标的选择上,慈航僧兵肯定首当其冲,天河雪琼眼见同门遭难,岂会不急,催着我们行动,本来这也没什么问题,但她的一个「拖」字,让我蓦地惊醒。 如果照之前的计画,众人分别对付暗黑召唤兽,虽然那已经是针对敌我强弱、优势,所作的最佳安排,能把伤亡减至最低,但也不过就是能支撑得比较久,以拖待变,要讲胜算……其实是没有的,只要黑龙王出手袭击、只要暗黑召唤兽得空联手,或使战阵,或祭天魔锁神塔,我们瞬间就兵败如山倒。 那是没有其他路可走之下的最佳策略,以拖待变,希望能找到机会,但此刻的情况已有所不同,我还有必要用这种看似稳当,其实只是稳当去死的方法吗? 『心梦,帮我重新计算一次,新的战术如何?』 仓促之间想的新战术,只有一个模糊概念,不够仔细,心梦本身是最佳的参谋人才,与我心意相通,两人瞬息间意识交流,心念如电,比什么言语沟通都快千倍,一下就将我的计画优化完毕。 『哥,你的策略,风险比之前高得多,但胜算也提升不少,计画中关键的那一步,单是阿雪一个只怕不够,建议把心禅大师替换下来,再加上娜西莎丝的协助,成功机会更大。』 『说得好!就这么办,先来试试看构想中的第一步。』 『……这是险着,之前因为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这么冒险,如今李元帅回归,又有各路援军,建议不用勉强走这一步。』 『嘿,融合七圣器入体,本就是一早的基本战略,哪有中途变卦的道理?正因为风险高,才要由我自己亲自来,如果我不先豁出去,又怎么有资格要别人为我拼命?』 『……哥,我以你为荣。』 『恶心的话省省吧,除了来世再见,说什么别的都好,换点别的话说吧!』 和心梦一秒钟在脑内讨论完毕,我立即出手,重重一指戳在自己的左臂上,指劲运得十足,如刀如剑,重重一下戳入,何止皮开肉绽,骨头整个戳碎,连神经都被震烂,一条手臂硬生生给废了。 「啊!」 天河雪琼、鬼魅夕不自禁地惊呼出声,她们都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却还是忍不住叫出声来。一条手臂骨肉糜烂、筋络碎断,那感觉当然是痛彻心肺,而我也不是闲着没事耍自残的白痴,会这么干当然有理由,就是为了融合创世圣器。 创世圣器在某些特殊的情况下,可以与生物体结合,作为创世神对世间生物的慈悲,碰上合格的人、生死关头,当这两个条件都被满足,创世圣器便会与该生物融合,供给巨大能量,修补破损肉体,之前阿雪、冷翎兰的情况就是如此。 如果我要比照办理,这一指不该戳在手臂,而该直插心脏,但我要融合的圣器不是一件两件,要是连续来个几次,别说偶有失手,就算次次成功,我的身体也禁受不住那么频繁的碎心、愈合,只得降低标准,从生死险关变成严重伤害。 「鬼妹!」 鬼魅夕知道圣器的融合方法,也晓得我自残的理由,听我一叫,马上掷出希望号角。由于不是致命危机,希望号角出现了抗拒反应,似乎不是很愿意进行融合,但我与鬼魅夕联合发劲,强行归并,再加上霸者之证、心梦的引导,终于成功,希望号角化为点点金芒,迅速由伤口融入我体内。 强大能量促使血肉加速愈合,在严重伤害痊愈的同时,我脑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那是暗黑召唤兽的源流之秘,过往我没有细思,现在却好像想到了什么,只是这灵感一闪而逝,转眼无踪,我来不及把握住,倒是创世圣器入体后,澎湃的能量涌入体内,填补消耗的力量,更让我不吐不快。 「唵!」 一字乘风而出,一字成啸,刹时间,灾难之地内所有凡尘喧嚣,尽被压下,天地之间,仿佛就只剩下一字至音,在所有生物耳边嗡嗡作响。 「嘛呢叭咪……」 希望号角本身的异能,就能提振神魂,激励斗志,当日伦斐尔引动列祖英灵共振,使了一招超厉害的武神霸斩,而今由我第八级力量来发动,涵盖范围与效果都不是他能比拟。 号角的异能,无属性之分,我融入体内后,以号角威能发出光明梵字真言,全场慈航僧众犹如醍醐灌顶,勇气百倍,疲惫尽消,力气源源不绝自体内涌出,兽人、精灵虽没有这么强效的影响,却也是精神一振,但黑暗属性的生物,就是脑袋昏昏,像在大太阳底下连站了两三天。 「吽!」 整句法咒的最后一字,加重力量吼出,犹如九天炸雷,惊破苍穹,效果极其惊人,一堆黑暗魔物踉跄倒地,还有的甚至直接给体内阳火逆袭,自焚成灰,多国部队趁机攻杀,一下就从混乱的战局占了上风。 伊斯塔的黑魔法师,可以说是比较倒楣的一群,在我的真言雷颂下,难免误伤,只是我已经尽量避免,攻击范围主力放在空中,针对暗黑召唤兽与黑龙军的方向,伊斯塔那边最多就是一下头晕,气血翻涌,不会太碍事。 反倒是暗黑召唤兽,被这一震,都显得痛楚难当,纷纷嚎叫起来,凰血牝蜂甚至因此挨了羽霓一下乾坤圈重击,让我暗叫得计。 「好!现在才是真正的反攻开始!」</div> 第七章 血洒山河 万岁赤龙 希望号角,惊天一鸣,震动四方,作为我方反攻的第一声,这一着先声夺人,可以说是非常成功,但我接下来的第二步,却不是立刻攻击暗黑召唤兽,而是反过头冲向黑龙王那边的战场。 天河雪琼、鬼魅夕都有些吃惊,反应不过来,但心梦随即透过感应,将我的整个计画传入她们脑中,请她们依计行事,不过,似乎也不是那么顺利,因为天河雪琼、鬼魅夕分头跑开,各自执行本身任务,却被水火魔蛛、冰兰玉蝎给盯上,从天而降,蛛爪、蝎尾分别扫去,发动抢攻。 那边的战斗已经开打,我虽然担心,却也顾不上了,只能相信她们会完成我交付的准备工作。顾不上她们的理由,除了因为五大召唤兽中最危险的阎罗尸螳,正追在我背后,吼啸着杀来,更因为我要处理一个比阎罗尸螳更棘手的敌人。 黑龙王那边的战场,四大强人打得一塌糊涂,刀罡剑气掌风乱飞,没有任何生物能接近此地百米范围,整个灾难之地乱战成一团,就唯有此地显得空旷。约略一眼看过,虽然是三强联手,但他们并无法给黑龙王什么伤害,黑龙王闪避、拆招大见余力,身形飘逸潇洒,好像还渐渐回复冷静。 『哥,虽然难以置信,但请你当心,从这情况分析,黑龙王很可能已经突破了九级修为,达到超乎其上的境界。』 『哪有什么难以置信的?他敢把画眉推上第九级,自己就该拥有更强的力量,否则如何镇压?这情况我不意外,也不用觉得受打击,反正第九级我们也打不过,管他九级以上天翻地覆。』 和心梦简短议定,我转眼间已经冲入战围,看准了斩龙刃、圣者手杖合攻之间的一道缝隙,飞腿踢了出去。 「哈啰!大叔,天快亮了,你他妈的起床撒尿吧!」 我的出现,让黑龙王本已冷静下来的情绪,再一次沸腾了,他避开斩龙刃、圣者手杖,闪电出手,抓住我的脚踝,掌劲一发,要在震断我腿骨的同时,还将我整个人摔砸在地面上。 所幸,这结果早在意料之中,他发劲同时,我也发动异能,顶点虚神护体,我整个身体变得轻软如棉,重砸在地上也全不受力,腿上更变得无比滑溜,强如黑龙王也没法掌握,让我顺利抽腿溜了出去。 我一招间便已遇险,李华梅、心禅大师联手救援,却被我脱困之余分别瞪上一眼,心梦透过目光传讯,直接将我的计画传入他们脑中。 「这……」 「但是……」 心禅大师、李华梅都有些许犹豫,但他们终究都是干大事的人,拿得起更放得下,立刻做出决断,抛下黑龙王,头也不回地跑走。 变局突如其来,就连黑龙王都感到意外,少了李华梅这个主将,其他人更没有能力与他周旋,李华梅和心禅大师不是会贪生偷跑之人,这种行为到底是…… 黑龙王智略惊神,运筹机深,小把戏能瞒他一时,可唬不了他太长时间,短短几秒后,他便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最弱拖最强,最强打最弱,果然好计,但若真要贯彻这种上驷下驷的战术,你们应该让我的宝贝女儿或是羽霓来拖我,其余人配合李华梅,去屠杀暗黑召唤兽才对,怎么会由你出来?」 上驷对下驷的战术想要成立,下驷起码要有拼死拖住人的基本实力,我如果真的让鬼魅夕、羽霓来拖住他,后果有九成是瞬间被秒,白白损失战力,毫无意义可言,所以只得由我亲自上阵。 「哈哈,女儿全都是赔钱货,何必计较是哪一个来?如果不嫌弃的话,在我体内也有一个,你勉勉强强将就一下吧,说来大家都是亲戚,你是心梦的干爹,又差点成了我的便宜老爸,打打杀杀太伤和气,我们还是坐下来谈,泡壶茶,慢慢聊,你有闲情的话,我们还可以先下盘棋,打打牌啊!」 「嘿,想拖时间,得要拿出诚意来,一盘棋就想把敌人打发了?少异想天开。」黑龙王道:「不过,我必须要夸奖你,你比之前进步很多,不光是力量长进了,还够本事面对大仇人嘻皮笑脸,看你笑得这么灿烂,你忍得不辛苦吗?心里刻骨的恨意,脸上一点都看不出来呢。」 「……是挺辛苦的,这倒让我想问问,你之前跟着我们一路跑的时候,脸上也笑个不停,那时……你也一样辛苦吗?」 「呵,理解万岁。」 不管黑龙王这句话,是否真心话,都已经不重要了,在当前的情势下,他不可能让我继续混时间,所以一句话扯完,他再次抢攻,而我所能倚仗的除了自身实力,就只有身旁亲戚的相助,而她完全一副没事人的样子,退在一边,挖着鼻孔,好像战斗全然与她无关。 「喂!妳在旁边纳什么凉啊?我这边都快断气啦!」 「作战什么之类的小事,不要叫我,你们刚刚都说了,这是下驷对上驷,我有一种如果出了手,就会降级当瘪三的感觉……」 「什么?妳居然为了这种理由而不出手?妳这头败犬!下流、下作、下痢、下到不能再下的超级下驷!」 「他妈的小畜牲!求我帮手还这态度?好,我就不管你,放着你去死,看你等一下怎么死!真想看看是哪条畜牲生你出来的!」 「……妳打自己的脸,可以再用力一点没关系。」 「你们……母子俩这样,对敌人也未免太失礼了吧?」 黑龙王推发两掌,劲道雄沉,朝我们后心印来,但这看似必中的两掌,却遭到我们母子的联手反击。 「要你多事!」 我和凤凰天女一起出腿,势若雷霆,第八级力量全面爆发,这不是约定好的出击,但母子两人同心一击,激发出的力量大得异常,劲力阴阳合流,就算前方是一座小山也要给踢崩。 这足以崩山的一击,却还没法奈何得了黑龙王,他身形一晃、一摇,从容避过,双掌侧面拍向我们腿骨,掌劲强绝,角度又巧妙,一招之间,就在武功上把我们两人双双压下,陷入不能翻身的死局。 可惜,这并不是纯武学的比拼…… 出招失利,我和凤凰天女的反应一模一样,顶点虚神再次发动,又溜又滑的肢体,在卸劲化力的同时,更要从死地翻生。 「还想故技重施?」 黑龙王对于顶点虚神的异能,早已有备,够软够滑溜并不是就天下无敌了,他变招奇速,化掌为爪,这一下只要抓实,管他是什么再软、再滑的东西,都是一掌而摧。 「嘿,大叔,别太小看人啊!没有点新东西款客,怎么敢到你面前来当搞笑艺人?」 黑龙王攻守变化极快,那一爪看似随意,其实蕴含无数变化,将目标有可能的闪避退路全数封死,但如此高明的一爪,最后仍是失手,就在他即将抓到前,我的腿连踢带跃,以几个古怪姿势,硬是在他的爪势覆盖下逸出,他瞬息间多次变招,攻势凌厉,如疾雷骤雨,可是不管他攻得怎么猛,我总能在他即将命中之前的一瞬躲开,就连实招过后的余劲气流都避过,仿佛早已知道这些。 短短数秒之间,我和黑龙王对拆十多招,他力量比我强得多,却打我不中,也捉我不着,最后甚至给我欺撞进怀中,打了他两掌,顾此失彼下,连旁边的凤凰天女也惊险脱身。 两掌打在黑龙王身上,与蚊子叮咬没什么分别,只是我怪异的表现,每每超出他的预计,令他皱起眉头,露出深思的表情,而同样的神情也出现在凤凰天女脸上,她也弄不清楚,我为何忽然变得厉害了。 其实,这还真不是我武功大进,完全是一体双魂加上十二兽魔的结果,心梦多年来深掘十二兽魔的潜能,想过许多可能性,只是碍于现实技术,无法将构想实现,其中就包括了专门用来占卜、预测的基拉大和。 如果一个兽魔可以占卜未来,那么,是不是也有可能用来预估敌人在战斗中的每个招式?理论上,是可能的,实际上……却是完全不可行的,理由很简单,高手对决,瞬息万变,看到敌人发招,自己发动占卜,等到结果出来,早已给敌人分尸,大卸八块了。 要让这个构想成真,必须满足一个先决条件,那就是整个占卜过程,要在百分之一秒内完成,半秒内做出十几次至几十次的占卜,这样才有可能得到一个较为全面的估算,否则,基拉大和的测算答案只有是与非,我光知道敌人要打左边,意义根本不大。 心梦与我的魂魄结合,让这个不可能的战术变成可能,我与黑龙王正面对战,她则在我体内发动测算,将最后得到的结果,直接显现于我脑中,综合起来的效果,就是我能看到敌人两秒之后的动作,不管他现在怎样变招,最终总是要落在那里,我掌握了未来,就是掌握住世界! 在我所知道的人里头,白起也能做到同样的事,但那是因为他被人将一个微处理器装入脑中,一秒内的测算预估可达千次,效果比我和心梦这样还要好。李华梅此刻脑中的微处理器,据说是与白起同类型的简化版本,理论上而言,李华梅也能做同样测算,但因为她魂魄受到重创,处理器全部效能都用在协助脑部正常运作,当然就干不了别的功能,可是,假以时日…… 细部的事情无暇去想,黑龙王非易与之辈,更早晚会察觉我在弄甚么玄虚,单凭这技术我也不可能打倒他,顶多拖拖时间,现在最该做的,就是让他没有时间去思考。 我瞥了一眼天空,李华梅犹如破笼猛虎,斩龙刃在手中威不可当,斩天劈地,发挥第九级力量,将阎罗尸螳、冰兰玉蝎压着来打,只是因为暗黑召唤兽非血肉之躯,斩龙刃的无双锋锐,杀伤力发挥不出来,这才支撑得住,换做是普通的高手,早给她碎尸万段了。 但除了李华梅这边占尽优势,其他方面就不那么理想,鬼魅夕帮着羽霓,合斗凰血牝蜂,两人身上早已有伤,羽霓伤得不轻,鬼魅夕元气也耗损过重,对着凰血牝蜂,她们打得异常辛苦,只能勉强维持个和局。 天河雪琼独斗金银蚕蛊,层出不穷的黑暗魔法,连伊斯塔的法师也要自叹不如,她既施法、又控灵,种种手段变幻莫测,金银蚕蛊根本拿她没办法,多次攻击都被天河雪琼化去,但天河雪琼也封不住金银蚕蛊的动作,在最初的交锋失利后,金银蚕蛊将目标改放在多国部队上。 那个上半身维持人形,有着一张与月樱相同面孔的召唤兽,六只手臂连环挥出,化为一个又一个的大小流星,飞坠落下,除了少数异界魔物不受影响,其余的生物只要沾着,立刻被封住,化为一尊尊金像、铜像、石像,转眼间,战场上就多了近千尊不同材质的塑像。 金银蚕蛊能腾出手来攻击,至于水火魔蛛,那就完全处于野兽无人管的失控状态,横冲直撞,逮谁灭谁,真个是所向无敌。也许第八级战力,在我而言已算不上致命威胁,但此刻我方的第八级战力,不是正在战斗,就是已经伤得乱七八糟,分不出手去挡,而方青书、白澜熊、伦斐尔这些六七级战力,更非水火魔蛛一合之将,更没可能阻挡,结果,失控的水火魔蛛到处窜走,开始了大屠杀。 敌方我方死了多少人,这个我不管,我唯一在意的只有整体战局,而我最关注的焦点,仍是李华梅那边,说得更正确一点,就是阎罗尸螳。若加藤鹰所言不错,阎罗尸螳目前已无法切换时空轴,从多个不同时空,召唤不同时空的自己来助阵,然而,与其他暗黑召唤兽联手的能耐,仍是有的。 别看李华梅好像占尽上风,一旦五大暗黑召唤兽,抛下眼前战局,联手在一起,放出天魔锁神塔,就算是已突破至第九级的李华梅,也未必有多少胜算,而天魔锁神塔影响范围,若笼罩整个灾难之地,届时就是敌我全灭的结果…… 而那……也就是我一直在等待并设法促成的天时! 「别只是一旁看着,这里没有余裕让妳看戏,快过来帮手!」 虽说我战斗的目的是要拖延时间,但如果让黑龙王得到思考时间,那可就不妙得很了,所以我一看黑龙王不动,马上招呼凤凰天女齐上。 基本上,与黑龙王拆招,危险性虽然高,却还好过让他站在这里不动,因为如果是放手拆招,是由我掌握主动,攻守之际,预测的选项比较固定,但他站在那边不动,两秒之内可能产生的变化太多,心梦的是非预测很可能失准,对我更为致命。 既然要抢攻,自然得拿点像样的东西出来,免得惹人耻笑,因此我箭步前冲,一脚重重踏在地上,澎湃地气狂涌而出。 万象归元,土连经纬,轰雷赤帝冲! 当电离子随着地气一同灌入体内,融合我最近这些时日的研究与理解,这一式惊天绝学,赫然被我推升至一个新的境界,我与敌人之间,本来隔着十步以上的距离,但我的第二步一迈,直接就来到敌人的左后方,速度之快,相信就连黑龙王也不及把握。 那日白三小姐对我的提点,让我找到了这门绝学的正道,赤帝本是魔界雷兽,我就在雷电上寻找突破口,但不是追求轰发之后的威力,而是藉由电能贯体,让肉体的反应、活动速度,超越正常极限,近乎与电能传导速度同步,让快如闪电这句话,真正变成事实。 轰雷赤帝疾电·闪! 瞬间,我缩地而来,出现在黑龙王的后侧,踏地转向,吸纳大量地气发电,立刻便是一击轰雷赤帝冲,打向黑龙王胸口。这套绝世神技,将力量高度集中,哪怕敌人比我强上一级,也不敢轻视,黑龙王不愿硬接,飘身而退。 一记轰雷赤帝冲,不足以对强敌造成太大威胁,却又耗损极大,一击不中,破绽尽露,其实非常要命,而轰雷赤帝连轰,虽然能够弥补破绽,威力更远非单纯一击能比,乍看似乎非常理想,可惜只要想到发动连击的气血耗损,就能明白理想为何只是理想……那根本是自杀行为。 我无意寻死,不过……我们这里有两个人!两个都会使轰雷赤帝冲的人! 我一击挥空,凤凰天女早从另一侧补上,同样也是一击轰雷赤帝冲,迅猛强悍,她的速度没有我快,但拳势一发,犹如怒浪破天,威力比我大得多,黑龙王这次又选择闪避,却避得有些勉强,而当我的轰雷赤帝冲再阻截他退避之路,他终于退无可退,选择出手硬挡。 黑龙王的力量,远在我等之上,他一掌挡住我的雷拳,拳上雷劲奔轰而出,却碰上深不见底的第九级力量,未能奏功,但凤凰天女的又一记赤帝冲,这时也直奔黑龙王脑门打来,他不得不挡,我则趁这机会闪电撤拳,否则在强弱有别之下,给他以内力吸住拳头,第九级力量直震过来,就很要命了。 撤拳、回气,这些本来应该花上十几秒的动作,被我在两秒内强行完成,为的是立刻轰出第二击赤帝冲,支持凤凰天女,而她那边所做的事情也是一样,我们母子两人合力,形成了轰雷赤帝连轰的完美战术。 赤帝为龙,我和凤凰天女两面包夹,动静攻守之际,仿佛化为两条吞天的巨龙,不住翻掀摆动,要把眼前敌人一口噬下,而黑龙王被我们夹在中间围殴,四面八方尽是无穷风雷之声,每一记强悍雷拳,都能让他一阵难受,更不得不出手阻挡。 轰雷赤帝冲的独有雷劲,纵使黑龙王再强,挡下后肉体无伤,却也是一阵奇痛灼麻,连着多记挡下来,他的防御越来越紧,不见之前的从容,虽然我们这边承受的压力也更大,可我心中确实是高兴。 一来,我们的战术证明有用,二来,黑龙王之所以难对付,主要还不是因为他力量强绝、魔法无敌,而是他与源堂·法雷尔一样,到目前为止,实力都未见底,我们对战多次,到现在都还搞不清楚他有什么厉害杀着、拿手招式,像这种具有高度不确定性的战斗,打起来实在可怕,如今我们要这样打赢他,那是没有可能,但如果能在拖时间之余,逼他显露实力,那就是意外收获了。 这是我的想法,但……凤凰天女似乎不是这样想,她本就流着兽族的狂战之血,哪怕负伤在身,这一轮战斗打下来,血中狂性被激发,情绪无比昂扬,最开始还只是单纯追着黑龙王猛打,到了后来,招法浑成,不经思索,渐渐进入无心无招的无我之境。 轰雷赤帝冲,是一种难以驾驭的狂暴之力,所以施展的时候风雷阵阵,声威慑人,但此刻在凤凰天女的手里,随着她轰出的每一拳,赤帝冲的狂雷之力,仿佛被一遍又一遍洗涤、精炼,由先前的怒涛化为平静海潮,虽无赫赫之威,潮起潮落,却蕴含天地至力。 这是个人修为经过千锤百炼之后,自然而然提升,才能进入的境界,像鬼魅夕、羽霓那种靠着奇遇、灌功提升上来的,搞不好一辈子都没这机会,赤帝冲在凤凰天女的手里,逐渐升华到另一层次,即将要到蜕变的突破口,最能清楚感受到这点的,除了首当其冲的黑龙王,就是我了。 与此同时,我没有忘记留意另一边的战场,那边又有了新的变化,羽霓对凰血牝蜂果然有特殊影响,在鬼魅戏的掩护下,羽霓争取到足够时间,发动半兽变,身外化身亦凝形出现,并蒂霓虹联手夹攻凰血牝蜂,这一幕画面,对凰血牝蜂造成了极大的刺激,它像个人类一样,捧着脑袋,高声悲鸣。 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出现,根据我事后回忆反思,当日在萨拉城,凰血牝蜂很可能就是因为羽霓,这才叛离黑龙会的控制,与黑龙王倒戈相向,暗黑召唤兽本是感情极度凝聚下的产物,以她们姊妹的羁绊之深,这种情况不是不可能出现的,所以,我们赌上这个可能性,策画了针对性的一步。 当羽霓冒着身体被打成筛子的风险,一下高速冲近,被凰血牝蜂的一击,打穿小腹,鲜血四溅,而她积蓄多时的一口鲜血,则在近距离之下,怒喷在凰血牝蜂脸上,明明没造成什么伤害,凰血牝蜂却像被高度腐蚀液体淋头一样,发出无比凄厉的惨叫,更开始像萨拉城一战时那样,召唤同伴援助。 同时,实力最强的阎罗尸螳、防御力最高的冰兰玉蝎,亦在斩龙刃加第九级力量横扫之下,伤得不轻,一起发出了求援信号,三角呼应,看来五大暗黑召唤兽共鸣联手的时刻,很快就要到了。 注意暗黑召唤兽那边的战场,多少让我有些恍神,而在激战中分神,这也就代表着露出破绽,幸好黑龙王没时间注意到我这边,因为一件正发生的事,吸引他大部分的精神,更险些吓掉我的魂。 我一拳轰雷赤帝冲出去,被黑龙王挡住,照理凤凰天女应该要从旁掩护,替我解围,但她没有立刻出拳,却踩在我肩头上,一下跃高。 「妳没事跳起来耍白痴啊……」 我叫了一声,但没有能够把话说完,因为飞跃起来的凤凰天女,身上气势忽然变得好强,精、气、神高度汇聚,突破上了一个新的高度,仿佛初升旭日,光曜众生,跟着,轰雷赤帝冲在半空中发动,无视踏地取电的规则,人在半空中,却大量吸纳空中的正电离子,爆出灿烂火花,然后,像一尾九天神龙,自云顶飞窜直下。 人未至,这一式的压力,已让我有窒息感觉,我不知道凤凰天女是否已经突破第八级界限,像李华梅一样冲上第九级,却能够肯定,连黑龙王也被这一式的气势影响,心神略分,而我……如果站在这里不动,被这一招威力波及,保证会死得很惨。 电能灌体,我发动高速,瞬间从黑龙王身边飙退,他不是不想拦截,只是凤凰天女如狂龙飙来,这一式的前奏气势,已到了让他不能忽视的程度,就见到凤凰天女左手出拳,是赤帝冲的轰雷之势,但拳影纷纷,如同骤雨,却融合着其他的绝学。 「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 久未见到的绝学,是兽王拳的绝招「世界之拳」,巨大的拳头如雨点般漫空乱散,刹那间,眼前看到的仿佛全都是拳影臂相,高度密集的流星拳雨,犹如千百天雷乱轰大地,地面炸裂翻掀,爆出无数土坑,黑龙王也没法全身而退,他虽从拳雨中穿梭飘出,身上却多处冒起了白烟。 这乱轰而来的拳雨,仅是凤凰天女的左拳,她更强更凶的右拳,早已蓄势待发,一见黑龙王连挡带退,她的右拳就再化流星雷雨,狂袭而出。 「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 相较于阴柔的世界之拳,豪迈阳刚的白金霸拳,更合凤凰天女的拳路,她肆无忌惮地狂轰出来,又一轮雷霆拳雨,带着强大雷劲的豪拳,将五十米方圆之内疯狂轰炸,不管在这空间内的东西是什么,全部都只有粉碎的下场,黑龙王亦被打中多拳,护身真气被破,开始见血。 白金之拳、世界之拳,这是兽王拳由「兽形」升华至「兽神」之后,自然参悟的绝招,我也只是一知半解,但这一招最厉害的部分,不是阴之世界,也不是阳之白金,而是彻底掌握白金世界后,融会两者而发的万马千军尽一击。 自万兽尊者身亡后,能够彻底掌握这一式精髓的,就只有凤凰天女了,此刻的她,散发着足可倾城的英媚明艳,拳影挥洒间,既有不可一世的女皇尊威,又有绝色美人的凤姿,如火红发飘扬,那种无可比拟的美感,深深烧烙进我的视网膜。 就在这力与美的巅峰,凤凰天女娇叱一声,筋肉突起,背后骤然生出一对雪白的羽翼,身为羽族之长的她,发动了半兽变,将力量往上推升一阶,更打出了她的拳,打出了她对武学的所有理解。 轰雷赤帝·万岁山河兽皇击! 瞬间,我听见脑里的警示声,心梦正对我疯狂发出警告。 </div> 第八章 无涯无尽 黑洞吞噬 白三小姐说过,轰雷赤帝冲这套绝学,蕴藏「兽」、「皇」两个方向,我底蕴不足,又分心旁骛太多,只开发出电能贯体的超神速运用,未能大成,而凤凰天女的修练基础既足,又长年专心在这门绝学上,最后果然给她走通,将赤帝冲突破蜕变,提升成更高层的新绝学。 若说凤凰天女这一式的威力,那就是无与伦比,一击之中,包含着她的巅峰力量,还有她此生对武学的所有理解,可以说是她生命中的最强一击,双拳齐轰,气劲排山倒海,化作万兽形象,凶猛奔冲而去,最后更凝化为一条山岳般的巨大龙头,撼天动地,吼啸着袭向敌人。 虎、豹、狮、象、猩猩……无数有形气劲,化为万兽齐奔,那种声势,只有亲身体验才能明白,比什么雪崩、溃堤还要厉害许多,而且这还不只是单纯声势,凤凰天女出身南蛮兽族,兽王拳更是兽族限定武学,以万兽形式发招,对她有极大的激励作用,整体力量起码因此提升两成。 况且,这一式的运劲极为巧妙,万兽气劲看似分散,犯了力分则弱的缺点,但与敌人的防御力量相撞、溃灭后,却不会立即消失,而是回归流向后方,被后头的巨龙给吸收,增强力量,若我所料不错,兽皇击的第二段,不会只是轰出一个咆啸的巨大龙头,应该是汇聚万兽精元而成龙,形成一条完整的巨龙,噬杀敌人。 这一式的真实威力,我非常好奇,如若可以,我还真想看看凤凰天女重击轰下,能给黑龙王多大的伤害?不过,就在她出手瞬间,心梦忽然向我疯狂示警,本来能准确预测两秒后未来的她,计算不出凤凰天女这一击轰下,黑龙王将会如何应对,占卜所得的结果,是一片无穷无尽的黑暗,还有隐藏在黑暗中的杀机。 乍听之下有些不好理解,稍微想想就能明白,凤凰天女这一击威势无双,力量更从第八级朝第九级转变,如此强大的绝学,已经足够威胁到黑龙王,他如果不想付出惨重代价,就不能再这么打混应对,必须要把真正的实力拿出来了。 黑龙王的真正杀着是什么,我当然非常想知道,问题是根据经验,这种秘密的现世,都伴随着人命牺牲,而我绝不愿意拿自己母亲的性命,去换黑龙王的秘密,所以当即决定,闪电出手,袭向凤凰天女背心。 此刻的凤凰天女,处于似醒非醒的玄妙状态,正是在这种浑然忘我的状态下,她才能发出如此强悍的一招,她虽然脑中没有意识,反应却只会比平时更快,想偷袭她本是没有可能,但她正全力击向黑龙王,自身防御降至最低,我的出手又不带杀气,配合电能神速,一击便得手。 所谓偷袭,其实是一手拉着她的后心,飞也似的后退,能有多快就冲多快,要离开此地越远越好。一方面,另一边的战场变局将现,我再没有时间在这里拖延下去,另一方面,凤凰天女的一记兽皇击,固然是她此生力量的巅峰之作,但巅峰之后就是低谷,轰出那一击的她,力量降至低谷,加上之前频繁轰出赤帝冲的消耗,她的力量跌至低点,比我都还不如,要是还不拉着她逃命,那就真的要一起死了。 而虽然被我拉开,凤凰天女那一击仍是轰了出手,万兽与巨龙拳劲轰袭敌人,只不过少了她的最后操控,威力减半而已,但……已足够对黑龙王造成威胁,我一面拉着凤凰天女飞奔,一面则细心关注那边的情况,不错失任何一条有用线索。 我所看见的东西……很诡异! 万兽、巨龙多股气劲,轰破了黑龙王护身气罩,成功打到他眼前,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惊人的声势、强大的破坏力,全部在瞬间消失无踪,化为乌有,仿佛那惊天动地的一击,完全不曾存在。 这种诡异的鸟事,看得让人大傻眼,但反过来一想,幸好我拉着凤凰天女快跑,否则,黑龙王能将霸皇一击消于无形,也很有可能将凤凰天女也一起化消,吞噬也好,消灭也罢,这种可能完全是存在的。 简单的一幕,蕴含着太多的可能,但因为资料太少,心梦与我都分析不出什么,实在非常可惜,这点凤凰天女同样心里有数,所以她人还被我拉着跑,途中已经开骂。 「臭小子,你为什么拉着我跑?要是你不跑的话,现在我们可能已经摸清楚那家伙到底有什么底牌了!」 「神经病!我要是不把妳拉跑,现在妳九成已经没命了,哪还有机会在我面前鬼扯?如果妳还有鼻屎一点大的良心,就该感谢救命恩人啊!」 「我谢你老母,你刚才取的那是什么鬼名字?轰雷赤帝疾电·闪,不伦不类,三流的招数,尽失原意,难怪什么屁效果也没有!」 「唷,挑剔我的命名啊?这点大家差不多吧?妳那个什么轰雷赤帝·万岁山河兽皇击,还不是很鸟?又不是字多笔画多,武功就强了,如果妳这名字叫创意,下次干脆叫龙玺乱击·霸魔霹雳魍魉轰!拳头不用动,光喊招式名就让敌人吓到尿裤子了!」 「小畜生还敢顶嘴!我干你娘!」 「……妳娘是挺欠干的!」 能在这种决战中有兴致互骂的,大概也就是我们两母子了,不过,我们的努力也不是一无所获,黑龙王接招的法门,似乎是种一发难收的技巧,将凤凰天女的重击化消后,他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整个人也全然放松,像是失了神。 依照我个人的经验,这种现象,通常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人被雷打到,痴呆了,才会像这样完全放空;另一种,高阶术者、武者,有时为了某种理由,可能是隐藏身分,可能是特殊修练,自我封印力量在一定水平以下,想要解除封印,重新回复应有力量时,就会出现这样的完全放空。 在黑龙王的身上,我相信……应该不是第一种,那家伙正开始回复他的真实力量,最明显的证据,就是他周身再次冒出阵阵黑雾,将他整个包覆在内,刚刚很可能就是这些未显形确存在的黑雾,消去了凤凰天女的兽皇一击。 与黑龙王一族不是第一次交手,这种黑气我也不陌生,而根据我对这种黑雾的了解,消灭兽皇一击的方式应是吞噬,并非拆解,因为在华尔森林中,这要命的东西就曾大面积腐蚀、吞噬所有生物,具有高度危险性,在某些特殊时候,这种黑雾甚至还有强烈爆炸性。 这些黑雾,可以视为黑龙王身体的一部分,也就是他的血与肉,但有几个问题,我始终没有弄清楚。以气态生命体而言,雾当然是身体的一部分,可是单纯这样认定,未免舍本逐末,黑龙王一族与气态生命体之间,不能轻率地画上等号,当年马德列被儿子暗算,魂魄与肉体分离,在魂飞魄散的致命边缘挣扎,意外把失去肉身的元神转化为气体生命,黑龙王也因此才发现,自己体内存在着这样的潜能,朝这方向进行开发,这才拥有相同能力。 黑龙王一族与气态生命体之间的因果关系,就是如此,与其深究气态生命体有什么能力,我其实还更在意,是什么样的生物有如此神通,在肉体被封印的情况下,还能纯以神魂变化,构成另一种非灵体的生命模式?这个答案,与黑龙王的身分秘密有关,始终无解,再想到开战之初,战场上那只古怪的擎天魔臂,我不禁起了怀疑。 ……如此变态的黑龙王一族,该不会是某种龙神,降临人间所繁衍的吧? 我化身电光,带着凤凰天女急奔,要尽快赶去另一边的战场帮手,同时我也心里清楚,与黑龙王的战斗时间虽不长,消耗却是太大,我和凤凰天女都是以透支的方式在拖时间战斗,刚才她被我一下打断,突破没有完成,也就是说,仍是第八级的力量,而此刻更几乎油尽灯枯,幸亏我开发的电光神速大派用场,拉远了与黑龙王的距离,确保了安全。 不过,似乎我的判断再一次出现问题,我仍在狂奔,但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周遭空间的所有事物,莫名其妙全慢了下来,连同飞驰中的我在内,刹那间,所有事物的运作都极度缓慢,好像时间停顿了下来。 ……并不是所有东西的时间都停顿了。 眼角余光,察觉到有个东西正追着我们,速度奇快,就要追上我们了,虽然不晓得是什么,却可以肯定,绝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我拼尽力量,拉着凤凰天女往旁边就是一滚,虽说摔跌在地上,非常狼狈,却成功避过了那诡异的东西。 我看得清楚,追上我们的是一道黑光,看起来和黑龙王所发的黑雾是类似东西,只是好像更厉害得多,那道黑光没打中我们,意外命中了一头异界魔物,打中的地方,像是被整个吞噬掉,瞬间化为乌有,那头魔兽的残躯垮了下来。 倘使只有如此,还不足以使我动容,有太多魔法、武技能造成相同效果,但在那头异界魔兽支离破碎的瞬间,我发现被吞噬掉的不只是魔兽肉体,更还包括那一块空间,更明确一点的说法,那道黑光在吞灭掉魔兽肉体的同时,更凶猛到连该处空间也吞掉了。 这种超乎想像的破坏力,我无从想像,若给那道黑光打中我身体,会是何种情况?那根本是无可防御的! 黑光,还不只是一道两道,在那一道之后,后头数十道黑光乱击而来,我和凤凰天女拼了死命,连滚带爬,尽可能让我们迟缓的身体,多一点移动力气,豁尽一切,这才险险避过,周围异界妖物遭到波及,自然又是一场大屠杀,幸好黑光吞噬空间的效果,是在命中瞬间发生,否则也不用做别的,光是黑光飞击过来的一路上,就不晓得要造成多大的死伤。 (天杀的!那家伙刚才就是用这种东西,吞噬掉霸皇一击的?) 我心念急转,想到这些黑光虽然厉害,但吞噬空间、物体之余,应该没有别的效果,我们此刻动作迟缓,周围一切事物运行速度减慢,应该是其他招数的影响,想到这里,我转头回望,发现黑龙王仍站在原地,双掌虚抱成圆,仿佛掌心环抱着一颗看不见的大球。 在他虚抱的掌心,黑气高速旋转,成了一个不住转动的光涡,追击我们的邪异黑光,就是从那之中飞射出来的,而在他的推升之下,黑色光涡转速骤增,还产生两种不同变化,不但从里头飞射出黑光,无坚不摧,还开始产生一股强大吸力,将周围事物疯狂吸扯过去。 类似的招数,我不是没见过,阿雪全力发动大日天镜,也能造成相同的效果,但黑龙王发出来的这东西,不只是把东西吸扯过去吞噬那么简单,从周遭物体移动速度变慢的情况看来,这鬼玩意儿已经从单纯的吸力,变成超重质量的引力,杀伤力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这种见鬼的东西,超越技巧、超越智略,就算我能预测两秒未来,以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情发生,没有抵御能力,堪称是压倒性的力量,若我和凤凰天女状态十足,还有机会与之一斗,现在却是绝无可能,我们侥幸避过黑光乱射,可是身体也开始被引力拉扯,被扯飞过去是早晚的事。 眼看就只差一步,功败垂成在此,实在很不甘心,但我此刻脑中唯一的念头,就是如果两个人没法都逃出去,有没有办法让其中一个人逃走?或者该说,有没有办法在牺牲其中一个人的情况下,让另一个人逃出去?毕竟,身边的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是我和心梦的母亲…… 心梦没有出声,但我知道她的想法,而在我做出决定以前,凤凰天女先有了动作,反过来一把将我抓住。 「呃!妳干什么?」我愣了一下,惊道:「有话慢慢讲,如果妳玩什么自我牺牲,让我逃出去,我一辈子不会原谅妳!绝对不会原谅妳的!」 「啪」的一声响,凤凰天女确实是剽悍,居然抢先出手,打了我一耳光,恶狠狠地道:「你鬼扯什么?我会做那种事情吗?我是要问你,有没有准备好牺牲自己,掩护我逃出去?我以羽族之长的名义立誓,一定善待你的后宫,并且替你报仇!」 「……干,妳还是死在这里,还天下一个清静吧!」 我没好气地说话,身体已经被那股巨大引力拉得半离地,哪怕我竭尽所能,发劲硬化地面,再以爪劲紧扣地面,也是没用,因为那引力大得过了头,我们附近的所有事物早已被扯飞,跟着连地面也被扯得裂开飞起,我们当然也不保。 被吸扯过去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很怪异的现象。 阿雪发动大日天镜的时候,也是大力吸扯周遭事物,所有被拉过去的东西,接触到大日天镜的黑镜,便消失无踪,照我的推断,应该是被抛弃到某种时空缝隙里头,当永恒漂流的时空垃圾,至于黑龙王的这招……那团黑气带有非常强的腐蚀性,什么东西碰触到便给消灭,所以那些被吸过去的东西,应该就是这下场没错。 问题是,在被吸过去的途中,这些东西都被莫名其妙地拉长,由正常的形体,变成了不可思议的长条形,无论活物死物、金铁木石,全都出现这种状况,被拉长的形体顺着光涡轨迹旋转,连那一声声濒死的惨呼,都仿佛被无限延长,听在耳里,毛骨悚然。 这种力量,不单单只是杀伤、破坏,已经强大到足以扭曲物理法则的程度,如果这就是黑龙王的真正实力,栽在他手上,怎么也不算冤枉了,只可惜……功败垂成…… 身在局中,分外清楚感受到,这套技巧的威力是何等惊神、逆天,就连我脑中的思想都大受影响,变得越来越慢,什么也没办法想,渐渐一片空白,更听不见心梦的声音,也许……正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同样也发生在她身上…… 蓦地,一声震天巨响,把我昏聩的意识整个震醒。事出突然,我不及确认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到……一股好强的震波,在正后方发生,威力强绝,破坏了黑色光涡的吸扯引力,更将我们往外抛甩出去。 我和凤凰天女身不由己,如断线风筝般摔出去,尽管摔得七荤八素,心里却着实欢喜,知道幸运保住性命了。脑子稍微清楚一点,马上就开始思考,刚才那一下爆炸之强,肯定是由第九级力量引发,凤凰天女未能成功突破,全场拥有第九级力量的,就只有两个人,黑龙王不可能发疯打自己,那唯一的可能……就是李华梅出手救援了。 李华梅出手救命,还不会太令我意外,本来我也就认为,我和凤凰天女要脱险,非李华梅相救不可,除了她,谁也没资格和黑龙王硬拼,但李华梅那边的战局正在紧要关头,她占尽上风,将两大暗黑召唤兽完全压倒,阎罗尸螳更在斩龙刃下伤痕累累,差点就要支离破碎了,计画到了关键时刻,要是李华梅抛下眼前战局不理,跑来救援,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正因为如此,哪怕刚才命在顷刻,我也没有出声求援,哪怕现在幸运保命脱险,我心头也没有半丝快慰,因为李华梅抛下战局来救我们,我们虽然保住性命,两大暗黑召唤兽却得到喘息之机,而黑龙王已经拿出真正实力,踏入战场,接下来我们未必还有机会,将暗黑召唤兽逼入绝境。 哪怕能够做到,也没有用,天已微亮,第一道晨曦很快就会洒下来,仍在第三新东京都市的星玫若依约打开宝盒,在我们未能配合的情形下,将那仅有一次的异能用掉,后面即使我们能消灭暗黑召唤兽,也没可能创造奇迹,救回已被石化的她们了。 功败垂成,我心中充满沮丧,这时一股强大而熟悉的压力,自天空降至我身上,令我无比惊愕,抬起头来,半空中七彩光华流转,一道琉璃宝塔般的半透明光影,散发着强绝灵压,迫得底下所有生物无法站直身体,甚至不能呼吸。 如此强大的魔法,我再熟悉不过,正是暗黑召唤兽的联手大绝招,天魔锁神塔! 暗黑召唤兽联手发动的究极魔法,威力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末日战龙、取得最终突破的心剑神尼,全都败死在这一招下,其威能可想而知,此刻锁神塔的灵压,笼罩住大半个灾难之地,里头的所有生物,无分人魔、不管异界同界,全都被这股灵压镇住。 虽说这与慈航静殿的基本战术相同,都是先封锁住敌人的力量与行动,再发猛招一举击杀,但锁神塔强横霸道,威能强至令人难以置信,只要这股灵压维持下去,纵然不发什么杀着,也可以把下头的九成生命,活生生压毙。之所以现在压力没有那么大,除了因为锁神塔尚未完全发动,最主要的理由,是锁神塔的主要威力,都集中在半空中的那个人身上。 ……李华梅! 这情形可以说是李华梅一手造成,面对这个太过强大的敌人,暗黑召唤兽不足以单独为抗,终于联手起来,而锁神塔一发动,第一个拿来锁的就是李华梅,哪怕是第九级力量,也挣脱不得,照样被压制,只不过,锁了李华梅之后,锁神塔余力有限,灾难之地内的其他生物,这才保住性命…… ……李华梅被锁在空中,正运全力抗衡锁神塔的灵压,自顾不暇,断无可能从黑龙王手中救下我们,那么,刚才是怎么一回事? 我脑中一片混乱,但眼前情势迫在眉睫,合力施放锁神塔的五大召唤兽,一面维持锁神塔的强力封印,一面预备发招,若是被这联合一击打中,已经受了不少伤的李华梅也要支撑不住…… 情况恶劣,我知道必须立刻做点什么,偏偏被黑龙王那一式影响,加上之前的过度耗损,此刻全身酸软,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情发生。 「快!快帮我一下!」 我叫了出口,声音却小到连自己都快听不见,本来我是想向身旁的凤凰天女求援,但她的状况显然没比我好到哪去,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半点力量也挤不出来,眼看情况就要糟糕,一个声音犹如救命曙光,在我们耳中出现。 「兄弟!你没事吧?」 在我们眼前出现了一个大熊头,一名身穿战甲,剽悍豪勇的比蒙熊人,正是我南蛮的至交好友,「南蛮雄霸」白澜熊,他满身的鲜血,说明了他到此之前所经历的激战,而在他开口说话前,一股雄浑内劲,自他双掌分别送入我与凤凰天女体内。 「你们还好吧?我一直留意你们这边的状况,看到你们飞出来,倒地不起,就猜到你们需要帮助,如何?我能替你们做什么?」 白澜熊精明干练,是当今兽族中一等一的人才,在这种兵凶战危的时刻,更绝不浪费时间,开口就问重点,我连忙将最重要的委托交付给他。 「老白,快!」白澜熊的内力传入我体内,犹如干枯的大地,得到了滋润,我回复了一些力气,连珠炮似的把话说出口,「取我的一滴血,立刻射上去!」 原本这该是我亲自负责的工作,无奈此刻气空力尽,想动也动不了,唯有委托白澜熊代劳。 取血不是什么难事,但要把一滴血准确射上天去,就只有高手才能做到,在白澜熊取血的时候,我看了一眼黑龙王的方向,只见那边黑雾弥漫,什么也看不清楚,在我们脱险之后,黑龙王并没有追杀出来,这也是很奇怪的一件事,难道刚才我们能够脱险,是因为黑龙王运功出了问题,因此自爆吗? 不是没有可能,但在这种节骨眼上,这想法未免太过一厢情愿,而此时白澜熊已经取血完毕,以气为弓,对天发劲,「要射哪里?」 「阎罗尸螳……眉心!」 我的话才一说完,白澜熊对天发箭,这一滴鲜血犹如长箭,破空直射向阎罗尸螳。 暗黑召唤兽正全神发动天魔锁神塔,戒备程度不及平时,却也不是那么容易可以偷袭得手的,然而,我身为暗黑召唤兽的制造人,与它们气血相连,凭着这一点优势,怎么都是有一点特权的。 如其他的术者施法一样,暗黑召唤兽的身边,自然形成一道结界法阵,让人无法趁隙偷袭,但这层结界阵,不会排斥与暗黑召唤兽气血相连的我,正常情形下,这其实没什么用,因为这看似漏洞的破绽,其实有着很大限制,不被排斥的只有我本身,其他东西则不行,所以如果我拿着兵器冲过去,甚至穿着衣服冲过去,都会被挡下。 然而,有规则就可以利用,源自于我的一滴血,里头什么别的东西也没有,就这么射过去,暗黑召唤兽的护法结界形同虚设,瞬间就给射穿进去。 之前在东海,大当家加藤鹰告诉我,暗黑召唤兽的悲剧虽然无可避免,但邪莲始终是在海神宫殿内,凭着海神宫殿的无上威能,他们保住了邪莲的元灵,让邪莲处于半石像、半晶体之间,得以保留原本意识,虽不是一直苏醒着,却至少可以被唤醒,与完全石化的其他诸女不同。 唤醒的方法很简单,就是把阎罗尸螳的力量,削减至一定水平以下,方便邪莲争夺意识操控权,接着,只要我的一滴血,就可以成为导火线,将一切扭转过来。 大当家的话,说就说得无比轻松,好像我只要割破手指,阎罗尸螳就会乖乖站在那里让我抹血,一点都没想到要削弱阎罗尸螳至相当水平以下,又要把血抹上去,是一件多困难的任务?但我也没什么理由怪他们,他们已经很努力为我留下一线希望了,要让这一切成功,终究还是得要靠我自己。 这场战争打到现在,我们凭着自己的奋斗,已经创造了太多奇迹,现在正是最关键的一刻,我的鲜血越过长空,突破结界,直直印向阎罗尸螳的额头! 作者后话: 不多鬼扯,下一集,完结阿里布达十年连载,话说我最终还是打破了大唐双龙的纪录,真遗憾啊!</div> 第一章 祸起萧墙 猝然碎脑 在东海之滨,我与大当家加藤鹰的会面,意义非常重大,他告诉我很多东西,其中更包含我所不知道的秘密,暗黑召唤兽的源流。 淫术魔法书中,只有地狱淫神,压根就没有提过暗黑召唤兽,而我调查当年史料,发现法米特曾造访南蛮,和当时的凤凰天女有接触,依此推测,暗黑召唤兽这邪门东西,该与羽族十二兽魔有相通之处,说得明白一点,就是活人祭。 这是我个人的推测,后来证实这想法没错,只不过搞出暗黑召唤兽的,并非法米特本人,而是与他同时代的凯萨琳女皇,这女人心狠手辣,不但一举坑杀掉所有情敌,还搞出这空前绝后的黑暗邪物,所以说,女人确实是惹不得。 “其实……并不是这样……”加藤鹰道:“暗黑召唤兽在凯萨琳的手上,确实被搞得无比邪恶,但究其源流,光明正大,其实出自慈航静殿的佛门秘传。” 大监狱密室内,暗黑召唤兽本体的惨状,我亲眼目睹,堪称我此生最大恶梦之一,几乎就要弄成精神伤害,那种邪恶、残忍、血腥、痛苦,,,堪称黑暗的极致,连整天搞牺牲、血祭的伊斯塔人也要自叹不如,所以我听到光明正大这个词的时候,差点就一口口水狂喷出来。 不过,听到是慈航静殿秘传,这点倒是让我有些想法,本来灯塔底下就是最黑暗的,慈航静殿几千年的传承,每次正邪交锋后,那些邪门的战利品他们未必销毁,多数都有偷偷保留,掌握的邪恶功法、技术之多,绝对多到令普天下邪派瞠乎其后,这还不包括他们兼采百邪之长,自己改进的独门技术,那才真正是邪中之邪,黑得不能再黑了…… 这类黑幕,外界的人也隐约有所知,虽然不时有人跳出来,指责慈航静殿假仁假义,包藏祸心,但只要是脑子清楚的,就不会觉得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奇怪,毕竟,知己知彼,是战争最重要的一环,如果不去研究敌人的资料,对敌人的强项、弱处视而不见,慈航静殿不可能存在到今日,尽管他们多少有些食古不化,可是碰上这种根本问题,仍是没话说的。 “我了解,名门大派专干这种事,想想也不奇怪了,佛门秘传……那么秘密,有没有顺便搞杀人灭口啊?” 我揶揄两句,却让加藤鹰摇了摇头,“不是你理解的那样,确实是光明正法,不过是比较古老的那一种……” “你是说……”加藤鹰的否定,让我想到了某种可能,表情也一下子变得严肃。 现今世界的魔法,源流于巫术。上古蛮荒时代,大小部落的巫师,钻研灵体的奥秘,穷究人体潜能,于是有了各式各样的巫术,那时的研究范围仅限于“人”,还没有广及“自然”,是到了后来,术者进而研究人与自然的感应,试图掌握天地间各种自然元素的力量,这才从巫术进化为魔法,大量魔法师取代了巫师,开启了这个世界的魔法文明。 与之相对的,现在被我们称为“神术”、“佛法”、“光明魔法”的东西,在蛮荒时代,并不是这么满天神佛的,当时就连僧侣这概念都只是一个雏形,真正存在于大地上的,仅是修行者,不是僧侣。 与巫术相同,这些最初的修行者,还没有搞出那么多天地感应、神灵借法之类的技术,为了追求真理大道,他们所使用的方法,是经由苦行,劳其筋骨体肤,舍弃尘世享受,回归自然,期望最终能到达天人合一,成神成佛的境界。 什么学科在研究过程中,都会分出派系,或稳健或激进,上古修行者之中也有这样的人,从最单纯的苦行变成了苦刑,痛裁自身,甚至以激烈手段破坏自己的肉体,追求大舍之后的大得,希望断去六识烦扰后,返本归源,得到大圆满的至境。 激进的方法之所以有人愿意尝试,就是因为尽管这些方法代价很大,可确实有效,至少在古老时代是这样。随着时代慢慢演化,神学、佛学的体系成立,那样的苦刑僧越来越少,从历史舞台上消失,我知道慈航静殿之内,还有一些这样的修行者,只是少之又少,而且似乎还不得其法,苦则苦矣,却没什么修行效率,所以若非加藤鹰点出,我还真想不到这一条路上。 “太古时代,有过这样的记录,修行僧侣为了伏魔弘法,甘受七戒七苦,净化自身,提升力量,最终得偿所望,一举战胜魔王,而所谓的七苦,则是刺足、链身、黥体、针掌、封眼、锁喉、栓耳,七种苦刑加身,成就无上光明力量。”加藤鹰道:“战国时期,多边势力能人辈出,最强者并非单一势力所能拥有,强如法米特、夏洛堤,当时也未能独霸群雄,战争因此长时间进行下去,无休无止……” 这后头的事情,就是我清楚的部份了,为了要在战争中获得绝对胜利,无分正邪,都在钻研压倒性的强绝之力,但同一个时代,大家一起搞技术竞赛,又相互刺探情报,资讯流通,你会的东西我也都懂,想要搞出什么能够绝对压制、把人家甩得远远的东西,真是谈何容易,然而,到了最后,这个绝顶困难的事情,仍被人做到,凭着一等一的妙思巧智、一等一的狠毒黑心、一等一的壮烈牺牲… 凯萨琳女皇的修为如何,我不得而知,记忆中的感觉,似乎不是那种强绝人寰的超级高手,身上散发的魔力,也不过是上中至中上的程度,在那个讲究个人实力的时代,像她这样的货色,怎么都没有出头的理由,要论天下风云人物,不晓得要死上多少人才轮得到她。 但她最终还是爬了上去,用一种其他人没可能想像的方法。凯萨琳不是用提升实力的办法攀上顶峰,一直到大战结束,她的个人实力也没有多少提升,之所以能攀顶峰,理由只有一个,就是本来在她之上的人,全部都已死得干干净净,上头没有人了,她所在之处,自然也就是顶峰了。 在人类历史上,这种事情不算少见,问题是……把己方强过自己的人全设计整死,这叫妒忌贤能、自毁长城,但把敌我双方,乃至整个世界强过自己的人都设计整到死,这……这不晓得该用什么形容词才对了,以我贫乏的知识,我只知道这叫……旷古绝今! 如果不是凯萨琳这样的人,也不可能从光明佛法之中看出黑暗,颠倒阴阳黑白,最后搞出暗黑召唤兽这种鬼东西来,包括法米特在内的很多人,特别是女人,整个人生可以说都是毁在她的手上,从某层意义上来说,她和黑龙王一样,成为那个时代最疯狂的人生毁灭者,不晓得有多少人因为接触过他们,结果被搞到家破人亡,凄惨收场的…… 虽然,追根究底,黑龙王其实是被源堂.法雷尔给搞疯,而若凯萨琳女皇未死,有机会和源堂交交手,妖魔碰上鬼怪会有啥后果,这委实令我期待…… 如果没有加藤鹰,我不可能会知道,暗黑召唤兽的起源会是这样。亲身承受七戒七苦,最终成就无上光明正法,听起来就非常厉害,受遍人间苦楚,把自身肉体破坏得如此严重,最后换得的,恐怕是大解脱、大圆满的究境涅槃,成神成佛,就算练不上这样的境界,这一式付出惨痛代价而修成的绝招,肯定也是毁天灭地的恐怖招数。 很可惜,这些资料都属于太久远以前的事,本来就已经很难查,凯萨琳搞出暗黑召唤兽以后,更是和慈航静殿联手,把相关资料全部毁去,据说连慈航静殿自己都没有保留,想要查出具体资料,看起来已是不可能了。 当年创出这套功法的高僧,为了避免遗害世人,特别强调自愿,如果修行者并非出于自身意愿承受七戒七苦,整套功法就会全无效果,或许他认为,只要是出于自愿,这项技术就不会出现不必要的牺牲,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位高僧似乎没想到,这世上有很多迫使人们自愿的办法,要不然,也就不会有所谓“被自愿”的问题,最后导致明明是用于正道的技术,被凯萨琳引入邪道,创出至毒至凶的暗黑邪兽。 知道暗黑召唤兽的源流之秘,对我的帮助确实很大,不过,当加藤鹰明确告诉我暗黑召唤兽的破解技术,还有他们所能提供的协助,我听完仍是为之傻眼。 “等等,所以……你们所提供的协助,就只是保护邪莲肉身没完全石化,提供我一个唤醒她的契机,而我若要唤醒她,必须要先把阎罗尸螳打残,削弱其战力至一定水平以下,至于解放其他人魂魄的唯一机会,则在暗黑召唤兽型体崩溃的瞬间,换句话说,我想要解放其他几个妞的魂魄,就要先把其他的暗黑召唤兽都打成残废,还必须是同一时间,不能分好几次完成,你们的意思是这样?” 面对我几乎要跳起来拍桌子的质疑,加藤鹰的反应很平淡,只是淡淡说了一声“对”。 如果事情真有那么简单,我也很想学他那样,点点头说声谢谢就好,问题是,他虽然扔来了问题的解法,却对如何付诸实行整个说不上来。 想要解放月樱诸女的魂魄,就必须先摧毁暗黑召唤兽,尽管说得很好听,条件是“削减暗黑召唤兽的力量至一定水平以下”,但这个“一定水平”,具体一点的说法,就是要把暗黑召唤兽打到不能还手,不能反抗,说穿了,和打成残废是等意词,至于把五大暗黑召唤兽打成残废……… “干!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作得到?那是五大暗黑召唤兽,不是五条随便可以捏死的虫子,我要是有能力干掉暗黑召唤兽,还用得着浪费时间,在这里听你说屁话?” “这绝对不是屁话,如果没有我们的协助,没有白三小姐的礼物,你就算能消灭暗黑召唤兽,也绝无可能让她们复原,最多就是解放她们的灵魂,让她们得以安息,不致于永远在痛苦中无法轮回,没可能让人复原,现在……至少有了一丝希望……” 加藤鹰笑道:“以解任务的难度而言,这个算是还好了,只要求你打倒暗黑召唤兽,如果你能请白三小姐为你多使几次异能,甚至还可以分几次打倒暗黑召唤兽,不用急着一次搞定,现在虽然要一次打完,不过好歹也是有时限误差,没要求你在一秒之内,杀光所有暗黑召唤兽,比较起来,这难度已经很轻啦。” 加藤鹰说得很认真,但诸如此类的安慰话语,我自己也常常讲,会认真相信才有鬼,加藤鹰看出了我的沮丧,他也是个厚道人,了解我的处境,晓得那番话听来是什么感觉,拍拍我肩膀,安慰道:“事情听起来是很难,但你要想想,你的志愿是什么?不就是救回她们开后宫吗?” “后……后宫?我……我好像还没……” “难道不是吗?还是说,你打算把她们救回来之后,还给她们正常的人生,让她们自行找伴婚配嫁娶,你默默祝福,不加干涉?如果是的话,你直接告诉我,我联络东海,让阿兰把一些东西该扔的扔,该沉海底的沉海底,直接关门走人,不用再管你的事了,堂堂淫术魔法的传人,居然不想开后宫,这么虚伪胆小,连当员工的都没面子啊!” “好吧,我承认,我是想要开后宫,想要干很多很多的女人,所以咧?” “所以……你就要辛苦了。”加藤鹰笑了笑,道:“老弟,自古以来,开后宫就不是普通人能干的事,只有那些人中之龙,才够资格开后宫,一个人霸占很多的女人,所谓能者多劳,你既有这样的雄心,当然是要累一点的。” 我明白,加藤鹰这样说,是想为我加油打气,但我完全没有被安慰到的感觉,只是看着他,颇有感慨地道:“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白拉登会找你来当拍a片的指导总监了,之前还觉得你当这个是屈才,现在才知道,你不当这个才是大材小用。” 这是揶揄,也是衷心赞叹,但不管怎样,加藤鹰已经非常够意思,本来他和武藤兰就对我没什么责任与义务可言,哪怕有海神宫殿这层关系,那也是几百年前的旧事,不是非执行不可的铁则,他们能帮我帮到这里,我已经非常感谢,这世上只有不知好歹的白痴,才会认为别人为自己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天助自助者,加藤鹰帮我帮到这里,更后头的部份,就得靠我自己来努力,而我首先要面对的难题,就是要搞定暗黑召唤兽,搞定五个……第八级的战力。 五个第八级的战力,稍微想像一下,就是当世五大最强者一字排开,哪怕调集各方阵营的所有高手围攻,恐怕也没什么胜算,更何况,比起寻常的第八级强人,五大暗黑召唤兽不但擅长联手组战阵,倍增威力,还有专门的联手必杀技,要一次性解决它们,比单纯解决五名第八级高手要难得多了,更别说还有黑龙王、李华梅在旁虎视眈眈。 不可能的任务,却是非做不可,我也只有硬着头皮去做了,既然知道五大暗黑召唤兽联手厉害,那就绝不能让它们联手,即使在同一处战场,也必须把它们分散开来,各自为战,至少不能让它们联手放那些超厉害的技巧,幸亏加藤鹰他们帮了大忙,阎罗尸螳不能使用扭曲时空轴,召唤同伴的那招,否则暗黑召唤兽的数量以倍递增,想要玩各自为战,只会让我们被暗黑召唤兽围殴,死得更惨。 另一方面,为了要把暗黑召唤兽在极短时间内连续击破,又不能让它们分得太远,否则误了时间,打赢了也没用。要如何又把敌人分散,又不让敌人太过分散,这种进退两难的鸟事,令我伤透了脑筋,最后总算运气不错,不可能的任务还是给我逐渐办到。 若是没有李华梅,整个计划没可能成功,她的第九级力量,将两大暗黑召唤兽全面压制,也让别人得以缓出手来,对付其他的暗黑召唤兽。但如果问我走向胜利最重要的关键是什么,我觉得……答案应该是“通货膨胀”。 曾有哲人说过,通货膨胀的威力,强过究极魔法,在我们这边正是如此,曾经暗黑召唤兽是站在一个所有人必须仰望的高度上,五个第八级的战力,联手起来,可以轻易挑掉大地上任何一个国家、组织,但曾几何时,我们的力量也升了上去,与它们的差距越来越近,到了实际开战,我们这边同样有五名第八级战力,拥有正面一战的实力,若非如此,一群第七级冲上去挑暗黑召唤兽,只有被秒杀的份,还想什么胜利? 凭着我们自身的努力,终于走到了这一步,而现在便是验收的时候,最关键的一刻,我让白澜熊取血发箭,祈求能够一箭成功,由于心里太过紧张,白澜熊发箭的瞬间,我甚至生出一种莫名的担心,好像事情会生出什么意外的变化,可能护法结界出奇强大,把血箭给挡下;可能途中给什么拦截;可能白澜熊忽然转过头来,露出一个邪恶笑容,说他是黑龙王的手下兼卧底;也可能白澜熊突然揭下面具,根本就是黑龙王易容改扮,在关键时刻来阴我们的…… 幸好,这些他妈的鸟事,全都没有发生,我们实在已经给黑龙王整得太惨,都弄成惊弓之鸟了,老天在偏向敌人多次后,总算给了我们一点薄面…… 一滴鲜血如箭疾射,划破长空,直直射向天上的阎罗尸螳,与此同时,得白澜熊之助,稍微回复气力的我,立刻奋起一身力量,传给凤凰天女,更在她不及抗议之前,把她给扔了出去,落点是天魔锁神塔笼罩范围中央,那里有非她不可的任务,尽管扔人出去是粗鲁了些,但我想她可以理解的。 暗黑召唤兽的护法结界,无法抗拒我的血肉,血箭穿过长长距离,准确命中阎罗尸螳的额头,就听见阎罗尸螳发出一声惨叫,好像被什么酸液当头泼中,血肉溶解一样,叫得无比凄厉,惊传九天。 这么一叫,不但惊动全场,就连正在施布天魔锁神塔的其余暗黑召唤兽,也被影响,阵势为之一乱,更重要的是,它们原本一面维持锁神塔,一面要发招歼敌,而阎罗尸螳一出事,暗黑召唤兽的联合登时大乱,连它们要合力发出的一式都受影响。 缺了阎罗尸螳这一角,那一式惊天杀着威力顿减,如果是一般情况,它们大可以等到阎罗尸螳回复状态,稳定下来,再行发招,但眼下却不允许它们这样,理由很简单,天魔锁神塔之下,有一个堪称心腹大患的强敌李华梅,锁神塔的灵压固然是镇住了李华梅,双方也因此形成相互牵制的局面,锁神塔一旦出现问题,立刻就会引来李华梅的强势反扑,因此,哪怕阎罗尸螳出了问题,暗黑召唤兽那边也必须发出攻击,先毙了李华梅。 在这样的压力下,暗黑召唤兽的攻击终于出手,锁神塔底部凝聚猛烈电光,绽放出来的电光之强,刹那间令所有生物的视觉都感到灼痛,眼睛根本睁不开,但即使闭上双眼,那亮到极点的电光,仍不断在黑暗中划出痕迹,并且迅速增加了规模与数量。 而除了亮度,这道雷电所散发的灵压,更是惊人,明明还没有正式发出,但打从形成那刻起,正下方的地面,便被小规模放电给打出大坑,尘土瞬间化灰分解,什么也没剩下,足以把人刮吹离地的强烈狂风,更是席卷全场,把一些天上飞的、地上站不稳的,全扯入风中,还没等怒雷天降,就先给风刃大卸八块。 超.究极魔法.万雷审判! 魔法之中,和审判两字沾边的,通常都与雷电有关,因为从天而降的怒雷,看起来确实就像上苍给世人的惩罚,有几个超强的究极魔法,就是聚合雷电来发招,只是在我的印象中,没有哪一个雷电的相关魔法,能比得过暗黑召唤兽联手发的这一式万雷审判。 那并不单单只是万雷而已,透过与暗黑召唤兽的契约联系,它们这式联手杀着的资料,迅速在我脑海流过,让我能够明白其中的奥义。万雷审判,重点不在万雷,而在审判,这一式不愧是联手而发的猛招,至少要三个暗黑召唤兽联合,才能发动起码规模,五个暗黑召唤兽在一起,发出的效果就是天雷勾动地火,不但上有万雷轰顶,往下更会令大地崩裂,地心岩浆怒涌而出,将一切化为炼狱。 要是刚才没有意外发生,暗黑召唤兽联手发动的,就会是这种效果,法米特时代六大暗黑召唤兽齐使,效果还能再上层楼,但到底是何等的毁天灭地,我就无从想像了,而眼前因为阎罗尸螳出事,万雷审判发动不全,地气无从引动,少了岩浆怒腾的配合,仅余空中万雷,饶是如此,对于锁神塔灵压范围内的所有生物而言,顶上千万雷球聚合,这已是末日等级的恐怖画面。 没有了地火,但就算只剩下天上万雷,也不是我们能够承受的,只是就在万雷将发的前一刻,一直捂着脸嚎叫的阎罗尸螳,忽然止住叫声,有了动作,也许很多人都以为,回复状态的阎罗尸螳,会协助剩余四大暗黑召唤兽,合力发动万雷,完成这一式究极审判,然而,阎罗尸螳的动作,却大出所有人意料。 毫无预兆,阎罗尸螳忽然出手,几乎是发动了全力,重击轰向离它最近的同伴,一击之威,不逊雷霆霹雳,加以事发突然,旁边的金银蚕蛊甚至不及反应,就被这一击爆头,整个脑袋被打得稀烂。 在本体无损的前提下,召唤兽死了也能重生,但整个脑袋被打爆,这么重的伤害,一两天之内是怎么也无法重生了,而金银蚕蛊一毙命,发动中的万雷审判登时崩溃,连续少了两大召唤兽的助力,万雷审判已无法维持应有规模,密布空中的千万黑暗雷球,迅速连锁崩解。 只是,这一式审判的最低发动要求,是三个暗黑召唤兽联手,如今虽然不能牵引岩浆奔流,也没有万雷,但满空雷电仍被强行聚合一处,凝聚成一道巨大的紫电之矛,金蛇般的电光疯狂窜闪,“锐利”的电流有若实质,周遭的空间被切割出细小裂痕,在这股毁天威势之下,紫电之矛化为蛟形,往下头飙射飞下。 集万雷于一点、灭世的紫电天矛,只能用恐怖来形容,要是被打中,这世上只怕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承受,就算是李华梅,正面挨上一记,也要灰飞烟灭,余劲甚至足以让地上再死一大片,但我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所以紫电天矛落下,怒蛟般的电流瞬间贯穿李华梅,人打穿了,却没有发生爆炸。 我事先做的一连串准备,都不是白干的,我回复气力之后,先是扔出凤凰天女,紧接着,鬼魅夕也来到我身边,由我与心梦配合,三人合力放了一式大空蝉术,将被锁在半空中的李华梅换走,留在那里的,只剩下一个虚影,这个忍术非常耗损体力,不是我们三人联手来发,就无法发动,而且虚影能维持的时间很短,没多久就会给识破,所幸在那之前,紫电天矛就已经射了下来。 李华梅被锁神塔给镇住、锁定,这是要把她转移出来之所以异常耗力的理由,但把人给转走,还刻意留一个虚影在天上,其目的不只是惑敌,更还包括引诱,因为如果没有这道虚影当指标,我又要怎样引导,才能让暗黑召唤兽的攻击,打在我要它们打的地方?而若没有它们这一击的力量,后头的计划想要成功,就真是千难万难了。 紫电天矛带着破碎空间的灭世威力,自天而降,所有事物只要沾着,确实立刻成灰,但那是指实物而言,碰上一些无形无体的东西,强如万雷紫电,也没法发挥效果。 一瞬间,在紫电怒蛟之前,出现了一道好强的金光,交织成网,挡住了怒蛟的奔腾之路。 </div> 第二章 乾坤早定 逆返一击 灭世的紫电之蛟,说不定是我此生所见,最强的纯攻击性魔法,世上没有任何物体能够承受,不过,反过来说,像这种纯能量式的攻击,最适合就是用纯能量的防护网去挡,两边能量互相抵消,只要双方势均力敌,惊天杀着也有可能被化为无形。 那道紫电怒蛟实在太猛,有若雷神之矛,直直轰插下来,距离地面还有老远,就把二十米方圆的土地整块爆开,不晓得多少生物被殛成飞灰,如果我不是早已有备,还真是不晓得该怎么接,但此刻,没等紫电怒蛟轰在地上,一道金光自地上冲天而起,迅速交织成网,将势不可挡的紫电蛟给挡下。 金光,看似一团,其实是由无数金字法咒,密密麻麻串锁在一起,连结构成,是一个超巨型的圣光防御法阵,在法阵的中央,金色圣芒最为盛放之处,有一丝难以察觉的黑气,那是黑暗魔法的邪气,渗在黄金圣芒当中,犹如花萼,两者之间虽是泾渭分明,却也不时融合浑成,阴为阳之始,阳是阴之本,光暗同尘,圣邪本是一体,正是这股超脱阴阳、光暗的混沌洪荒之力,这才成功张开法阵,将这道紫电怒蛟给截下来。 而有本事干出这种事的,自然只有融合光暗之力于一身的天河雪琼了,先前她使用两极归一之力,主用于攻,强行把光与暗之力归并一起,轰发出去,化为一股无坚不摧的力量,但此刻她所使用的法门,是转攻为守,将两极之力合一,回归洪荒混沌,虽然杀伤力没有那么强,却能够承载万物,堪称是最强的防御力量。 这是我为天河雪琼设计的新招,除了她,也没有别人能发动使用,这道“混沌法网”一经发动,理论上,能够挡下世间一切强绝力量,所以我安排天河雪琼在此时出手,这是非她不可的任务,然而,做出这安排不久之后,我便后悔了。 当初做这安排,是在飞空艇上,那时我们手上的人力、资源捉襟见肘,每个人都必须独当一面,不能指望同伴的支援,因为同伴可能比自己更早挂掉,指望谁都是不实际的。但眼下的情况,各方援军齐至,我们的状况,远比预想中好得多,压根也就没有必要单打独斗,该把所有资源统合,作最大限度的利用,而稍微深想一层,不管混沌之力如何包容万物,单凭一个技巧未精的天河雪琼,哪可能挡得住暗黑召唤兽的联手合击? 心梦点醒了我这个致命的疏忽,我们连忙补过,一面让鬼魅夕、羽霓代为传话,将应该要集结起来的人,一一集合到该去的地方;一面去替换下李华梅、心禅大师,因为他们是整个大战术中不可缺的一环。 这一刻,天河雪琼并非独力接招,在她的背后,分别站着心禅大师、娜西莎丝,两人身后又各有百名僧侣、黑暗法师,一同闭目持咒,将光明、黑暗两极魔力,源源不绝地往前汇流,集中在一点上。 没有娜西莎丝、心禅大师两人辅助,天河雪琼单独一人绝对无法处理这几百名法师的魔力归并。然而,若没有天河雪琼这个特异的存在,这两拨人马的联合绝无可能实现,运气好一点,双方的魔力可能相互抵销,运气要是稍差,背道而驰的两极之力,立刻引发毁灭性的大爆炸,别说伤敌,自己就要先死光光,然而,有了天河雪琼,整个意义就完全不同,正邪双方的联合力量,集中在天河雪琼的身上,更由她来返本归元,化为洪荒混沌之力,凝成玄咒法网,封住紫电怒蛟的狂袭。 天河雪琼站在所有人的最前头,闭目持咒,脸上神情无比专注,一缕缕金光由她身上持续绽放,仿佛抽丝剥茧,散往四面八方,落在人们身上,如醍醐灌顶,负面状态被洗涤一空,而落在地面上,地上仿佛被浇了熔化的黄金液,粲然生光,这些光芒还自动呼应人们的持咒,显现凝形,化为一个又一个的符文,连成咒力圈,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几十道大大小小的魔法阵圈,就围绕天河雪琼而成形,构成阵圈的魔法符文无比繁复,而越是复杂的魔法阵圈,里头的符文就越密密麻麻,放射出来的金芒也越强。 几十道魔法阵圈,有正圆形、方形、菱形,也有些形似花瓣,虽不成圆,却是暗合天地至理,将天河雪琼围在中心,灿烂金芒笼罩,交相辉映,她仿佛是脚踏繁花,步步生莲的天女,高洁清圣,单只是看着金芒中的她,人们心中就得到勇气与鼓励。 而在强光中,虔诚持咒的天河雪琼,身体也发生变化,先是额上绽出金芒,久违的第三只眼再次显现出来。竖眼出现,天河雪琼的魔力往上提升一成,连同肉体变化一起在背后出现,明光交织,组成羽翼,形成一黑、一白,两道几乎大过身体的翅膀,在身后整个展开。 情况仿佛东海之战的重现,当日的阿雪也是这么张开黑白双翼,凝两极之力为一,翻天覆地,排山倒海,令东海一分为二,缔造了奇迹,而她此刻展开双翼的模样,就与当日相差无几,对于我们这些曾经历过东海之战的人,这一幕画面就着实让人振奋。 而且,天河雪琼也不单单在操控玄网,她左手持咒维持玄网,右手轻轻转动,七个赤色的咒力圈,绕着她的玉臂环绕,隐隐牵动周围空间的自然元素,属性一时不明,却肯定是强大的究极魔法,在她臂上蓄势待发。 寓攻于守,攻防合一,这是实战的理想境界,今时今日的天河雪琼,已经有能力做到,但使用什么招数也要看情况,普通的敌人也还罢了,对上暗黑召唤兽联手,还敢分心旁鹜,肯定要出问题,本来玄网金芒就无法完全承载紫电怒蛟的力量,支撑得相当吃力,天河雪琼的心力一分,顿成破绽,一声巨响贯天而下,玄网被撕裂了一道大口子,紫电怒蛟发出雷霆爆响,直冲飙来。 尽管状态不全,又被削弱了不少,这一条紫电怒蛟,仍有灭世之能,还是可以把地上的生物全殛成焦炭、飞灰,想要靠天河雪琼与她身后这些人来挡,是完全没有可能的,因此,另一个重要的关键人物,就在这时挺身而出。 “瘪三全部闪开,让专业的来!” 在这种时刻冲出来的,除了凤凰天女,再也不会有第二人,假如光是凭个人实力,她并没有充份的力量正面接下这招,但在羽族的历史上,历代凤凰天女从来就不是靠着蛮力混饭吃,她们之所以让人感到难以应付,主要是因为那诡变百出的各种异能,例如今天一再令我们化险为夷的顶点虚神…… 闪电出现,凤凰天女抢到天河雪琼的前头,主动迎上,先与紫电怒蛟接触,双方的体型、能量相差悬殊,凤凰天女几乎瞬间就被怒蛟吞噬,但与寻常的武者相比,她多了一项优势,顶点虚神变化万千,除了至软、极硬,也能做其他的变化,凤凰天女所做的,就是把自己的身体变得彻底绝缘,只要是绝对的绝缘体,虽不能完全避免伤害,可至少在面对纯电能的伤害上,已经大大占便宜了。 也因为整个身体变成绝缘体,凤凰天女才能以实体之身挡招,没有瞬间给电得灰飞烟灭,只是,要在那么强的电能底下,持续维持绝缘体的变化,真气消耗非同小可,而且,即使绝缘体能阻止电能伤害,但强烈电流所形成的恐怖热能、能量风暴所造成的巨大冲击力,仍是非常惊人,凤凰天女才撑了不足五秒,整个人便像狂风中的孤雏,被轰得往后飞坠。 不足五秒,这是凤凰天女为我们争取到的宝贵时间,天河雪琼的分心与露出破绽,全都是计划的一部分,而整个计划则在此刻,步入最后的完成阶段,凤凰天女挺身挡招时,天河雪琼右手高举,绕着手臂转动的七个赤色咒力圈,解除了压缩,体积迅速膨胀,眨眼间就化为七个巨大的魔法阵圈。 赤色的魔法阵圈,一个套一个,复杂的符文在内高速旋动,有如火焰般的赤色锋芒,与地上几十道金黄光圈交相辉映,形成了一幕绚烂得让人睁不开眼的画面,在这一片火红、金黄之中,仿佛化身为战斗女神的天河雪琼,聚精会神,高声持咒,全面发动她的力量。 ………那并不全是天河雪琼的力量,在她的身后,心禅大师、娜西莎丝,还有他们之后的百名僧侣与魔法师,同心同意,将自身魔力毫不吝惜地输出,配合天河雪琼的施法,让这套超复合性,牵连数十道魔法阵的究极魔法,逐渐完成,绕着天河雪琼手臂旋转的七个魔法阵,快速变形、拉长,最后大片火云凝化成一柄长度超过二十米的双头巨剑。 究极魔法兵器.诛神巨剑! 在神话之中,太阳神用以消灭巨人族的超级兵器,而今在天河雪琼的手中具体显形,只是比起那道紫电怒蛟,这柄长达二十余米的火焰巨剑,似乎有些难言必胜,甚至……相形见绌。 两边的猛招尚未对拼,这边已呈劣势,看似不利,但整个拼图的最后一块,便于此时拼上,凤凰天女飞撞过来,就坠往天河雪琼的方向,眼看汹涌紫电潮要将她们连同身后所有人一同吞下,殛化成灰,凤凰天女却在与天河雪琼接触的一瞬间,两边的魔力、能量贯通互流,凤凰天女一下得到了抵抗的力量。 只要凤凰天女的动作稍慢半秒,紫电怒蛟就会攻至,哪怕隔着凤凰天女这块绝缘体,难以全面防护住的天河雪琼,仍会给烧成焦炭,整个计划的成败,全系在凤凰天女的身上,而担负着如此重任的她,则在千钧一发之际,发动了逆转干坤的手段。 羽族十二兽魔.魔之佛陀! 如若可以,我很希望此刻在那里担当重任的人是我,无奈事与愿违,魔之佛陀这个超强力异能,也有着超强的限制,今天飞空艇坠落时,我和心梦为了自救,已经用了一次,几个月内都没法再次发动,幸亏我们这边还有一个凤凰天女在,所以才我稍一回气,马上就将她扔出去,一切都是为了此时此刻。 使用魔之佛陀的大前提,就是要能够承受强大的冲击,普天下九成的反击技巧,都是先承受下来,没给击来的力量当场打死,然后才能发动反击,魔之佛陀虽然神奇,却也仍受限于这规则,此次单靠凤凰天女一个,原是不足承受紫电狂流,可是,天河雪琼与众人积蓄已久的力量,在接触的瞬间传入她体内,让她有足够的力量,化不可能为可能,瞬间,魔之佛陀成功发动。 蔓延、覆盖了大半天空,如海啸般飙来的紫电怒蛟,瞬间整个被吸化掉,不足十分之一秒的时间,跟着,全数反冲回去。 被魔之佛陀反弹回去的,并不是单纯的电流,因为暗黑召唤兽之所以强大,它们施法时周边的护身结界也是一大理由,联手的时候,相互之间还可以叠加,所以根本不怕反弹类的杀技,被反弹回去的雷电,根本不足以打穿三重护法阵,更别说伤及它们。 有鉴于此,我专门为它们开发出来的这套战术与杀阵,可不是那么简单,凤凰天女与天河雪琼接触的瞬间,双方的真气、能量完全交流贯通,因此魔之佛陀所反弹出去的雷电,与天河雪琼凝聚多时的诛神巨剑结合,二十余米的超级魔法兵器,化作强光直射天际。 暗黑召唤兽自己联手打出的强绝力量,配合天河雪琼的集中加强,那支诛神巨剑所蕴含的能量,毁天灭地,足可以强行打破暗黑召唤兽的护身法阵,而在巨剑掷出的刹那,我更发现自己错算一着,两端剑尖所凝聚的力量,非火非雷,赫然是天河雪琼所独有的两极归一之力。 这种将光与暗合并归一的究极力量,迄今为止,只有天河雪琼一人能使,别无分号,这股究极之力的特性,就是超脱一切魔力法则,无视所有魔力、物理防壁,所以就连水火不侵、大多数魔法难伤的异界魔物,碰上都只有惨死的份,暗黑召唤兽的护身法阵更是不在话下,若我早知天河雪琼能这样发挥,便不用这么费事,更不必出动凤凰天女使用魔之佛陀,有更简单的方法可以搞定一切。 但既然成功发动了,效果也就不用说,在这堪称无敌的诛神巨剑之前,暗黑召唤兽的护身法阵,如纸般脆弱,应声而碎,巨剑将冰兰玉蝎、水火魔蛛贯穿,串在一起,放射的强烈电流更如千刀万剑,把凰血牝蜂、阎罗尸螳密集插穿,几乎打成了蜂窝。 一箭四雕,四大暗黑召唤兽的距离太近,诛神巨剑的威力又过强,气机牵引之下,一个都跑不掉,就听见轰然一声巨响,蕴含着强大能量的诛神巨剑,整个爆炸开来,将四大暗黑召唤兽席卷在内,吞没进去。 这一下爆炸的力量非同小可,强猛暴风席卷大半天空,电流、火焰、狂风,将所有云层驱散,却也将什么东西都吞没掉,暗黑召唤兽、来自异界的飞行魔物,全给雷火风暴给卷入,强大的破坏力更由天顶直催而来,要将地面上的生物也吞噬掉。 刚才倾所有人之力发出的灭神一击,排场超大,更名符其实地把每个参与发招之人的气力掏干耗尽,诛神巨剑射向天空的同时,这里基本上也倒成一片,他们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更别说抵御狂袭而来的风火雷爆了。 危急之际,仍是魔法师最顶用,天河雪琼奋起余力,身后的黑白双翼张开,急速扩大,形影却飞快淡化,最后散成数千支黑羽、白羽,碎翼化成的光羽,眨眼间化成一大片光幕,将周围几百米都覆盖在内,凡光幕笼罩之处,冰火风雷俱不能侵,保住了里头所有的生命,要不然,没等我们确认暗黑召唤兽死不死,这边就要先全灭。 我也在光幕覆盖的范围内,天河雪琼正是计算过与我的距离,才将光羽散到这么远来,但我身边怎么说也还有一个白澜熊在,即使没有天河雪琼的光幕,他也有足够能力,护我们两个周全,反倒是天河雪琼的状况,令人担心,她本就是强弩之末,豁出去硬撑,撑的时间如果不长,那还可以,如果…… 雷火风暴肆虐的时间,比预期中更久,几分钟都过去了,暗黑召唤兽无声无息,风暴也未停歇,还有越来越厉害的征兆,在这样的情形下,天河雪琼张设的光幕护法结界,自然岌岌可危。 要是没有先前的耗损,天河雪琼堂堂第八级大法师的能耐,足可维持这光幕很长一段时间,但此刻不要说是她,包括她身前身后一大票人,和尚也罢,魔女也好,恐怕都已经挤不出一丝力气,帮不上她什么,情势一时间危如累卵。 最要命的时刻,我蓦地感到周围空间出现异常变化,有某种东西……体积非常庞大的东西,强行破开空间障壁,穿越而来。空间跳跃、瞬间移动,这不是什么太稀奇的魔法,但如此巨物要做空间穿梭,那个难度与危险性就很高,还没完全成功,已经开始造成时空震了,再者,这里也不是一般的地方,灾难之地本就是时空裂缝所在,想在这里进行时空跳跃,危险性超高,更别说是这么庞大的体积,这根本是自杀行为,难道……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异界穿梭过来? 这确实是很耐人寻味的问题,但这一连串时空震,并没有完整发生,似乎是因为时空震太过剧烈的缘故,那件庞然大物没有硬干,中途停止了时空穿梭,不硬穿过来,可是也没有退走,而是从已经破开的口子,传了一些东西过来,这些东西里头,就包括了一股极强的能量。 时间真是刚刚好,天河雪琼张设的光幕,出现多道裂痕,千疮百孔,眼看就要崩裂破散,那股救命的能量就在此时输入,让天河雪琼得到了补充,濒临碎裂的光幕陡然倍增强度,不但将雷火风暴全部挡下,还反推回去。 两边气流来回对撞,雷、火风暴也因此迅速瓦解,回归正常的天色,这时天早已亮,旭日东升,晨光穿透无云的天幕,直落大地上,金黄色的阳光,看来充满了希望,仿佛妖邪魔氛尽被驱走,一切已回归正常……当然,事情不会那么简单,至少现场还有一个黑龙王存在,只要没摆平那家伙,事情就不能算完。 而且,比起黑龙王,眼前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我看到晨曦天光才暗叫不妙,整个计划已经到了最后一步,我们已经打了整整一天多,如今,天色既明,在第三新东京的星玫,肯定已依约打开奈落之箱,照我先前的估计,箱中所封的白三小姐异能,可以中断召唤咒术的进行,让石像回复为肉身,而我们消灭了暗黑召唤兽,被解放的魂魄照理会回归宿主身上。 如果那边还是石像,元神会回到石像中滋养,一段时间之后,便可以再发动暗黑召唤兽;但石像变回肉身,魂魄回体之后,形神合一,就可以真正回复原状,当日法米特不能循此法救人,是因为凯萨琳干得太彻底,六大暗黑召唤兽的本体,早已是惨厉的残躯,但我这边的情形不一样,众女只是被石化,躯体完整无缺,只要解除石化,再令元神回归,是完全有可能回复原状的。 傍晚时分,星玫就应该已经打开箱子,让石像变回肉身了,刚从黑暗咒术中回复的肉体异常虚弱,如果没有灵魂归体运作,晨曦一临,天地间阳火骤炽,撑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就会形神俱灭,因此魂魄归体就该是重中之重,然而……我并没有感应到魂魄的飞出。 我急忙站起来,抬头仰望天空,拼命搜寻天上的每一个角落,召唤兽毁灭,元神会自动回归躯体,这是召唤术的定理,但为何我迟迟不见、感应不到魂魄飞走?难道……暗黑召唤兽未被消灭?在那样的剧烈伤害下,召唤兽仍然存在? 我马上就否定了这个可能,暗黑召唤兽虽然强,基本底细我还是清楚的,金银蚕蛊首先被破,后头诛神巨剑串了两个,散出的电流缠住剩下两个,然后发生大爆炸,四个召唤兽等若是在被串连在一起的情况下被炸,加上之前累积的伤害,哪怕暗黑召唤兽都有着第八级的水准,也是非死不可,肯定整个躯体被炸得支离破碎,什么也剩不下来,更别说没事了。 再说,就算我的计算失准,没法一举消灭五大暗黑召唤兽,但那么严重的伤害,总不至于五个里头,一个也死不了吧?哪怕只死了一个,都该有元神回归的现象,现在一无所有,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肉眼看不出端倪,我将思感与心梦合一,开始进行搜索,很快便有了收获,虽然眼睛什么也看不到,不过我们确实感应到,暗黑召唤兽的形体毁灭,元神与怨气却不知为何,仍旧停留在这空间,没有回归原身。 “为、为什么不动?”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整个计划最难的部份、最不可能实现的部份,都给我们奇迹似的一一攻克,怎么会真正难的地方不出问题,却在最后这个顺理成章的部份,莫名其妙地功败垂成?召唤兽灭,元神却不回归,滞留于外,这是没有可能的,而如若这情形持续,最多不过几分钟时间,月樱她们就真要香消玉殒了,我费了那么多的心血、努力,突破了那么多不可能的困难,连暗黑召唤兽都被我消灭了,而我最后所得到的结果,不但是功败垂成,还让本来有一线生机的她们,通通死在我眼前? 不!没有可能会这样!我不可能会在这里失败,成功是我唯一能接受的结果,我绝不允许自己在这里失败,绝不! 刹那间,我不只是想要大跳大叫,胸中的满腔激愤、焦躁,让我有如热锅上的蚂蚁,只想做一堆不理性的事情来发泄情绪,只是我自己也晓得,这么做于事无补,眼下的唯一生机,就是保持冷静,尽量让自己去思考,找出可能的问题,设法解决,而不是在这里学疯狗叫。 没等心梦开劝,我已强逼自己冷静下来,聚精会神去想可能的问题。莫非这一切都是黑龙王的设计,让我努力过后,功败垂成,受到更大的打击?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考虑到黑龙王不久之前的情况,这可能性不大,恐怕还是我自己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然而,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这他妈的鬼才知道,毕竟整个计划,完全是我个人想当然耳的结果,所有的设计,固然可以找到理论基础,解释为何这样做可能生出那种效果,但也同样可以找到更多的理论,推翻前头的任何解释,毕竟说到底,我要做的事情,前无古人,没有任何成功的例子,没有确切证明可行的理论,甚至连曾经试图这么干的人都找不到,一切全凭我的推测,说得难听一点,根本就是空中楼阁,运气好成功了,不用意外,若失败了更是应该,至于可能存在的问题……整个计划根本每个地方都有问题,仓促间,鬼才知道问题是什么? 心急如焚,我几乎要当场飙泪,现在虽然感应得到,暗黑召唤兽的元神仍存在,却无法捕捉到实际位置,当然更别说用什么方法去催元神移动,所能感应到的除了元神存在,就只有大量的怨气…… 怨气? 暗黑召唤兽,是至阴至邪的生物,天下怨厉之所聚,换句话说,怨气也正是暗黑召唤兽的核心要素,难道是……形体被摧灭,元神本该回归,却因为满腔怨气,存有不甘,所以抗拒那份本能反应,致使魂魄不曾移动?如果是这样,只要消除怨气,就可以让元神归体。 但这种事情谈何容易?暗黑召唤兽的怨气,不是普通唸唸经、作几天法事就能消弭的,哪怕把全场的慈航僧人聚起来诵经,诵上十年八年,恐怕也没有多大效果,更何况我只有短短的几分钟,这又如何能够? 要怎样才能消除它们的怨气,使元神归位? 踌躇无计,我忽然记起加藤鹰对我提过,暗黑召唤兽的源流之秘,当时没有细想,现在碰上这种情况,我先是一怔,随即恍然。 “原来如此!我晓得该怎么做了!”</div> 第三章 舍身慈悲 方证大道 暗黑召唤兽的异常状态,让我想到了几个可能性,其中可能性最高的想法,就是要先化消暗黑召唤兽的怨气,这样才有可能回归正轨,让元神不再抗拒,回归肉体。 消除怨气,素来是僧侣的拿手好戏,慈航静殿专干这个,我们这里有一大堆专业人士,无奈……这些专业人士都派不上用场,暗黑召唤兽的怨气太深,绝不是一大群和尚连唸几天经、作几天法事,就能消弭,更别说在短时间内,想要完成这目标,必须另寻他法,而且还是命中核心的关键技法。 我虽然不是此道专家,但多少也晓得一些基本常识,要超渡亡灵、消弭怨气,固然可以靠无边佛法成事,而佛法的核心无非“慈悲”,慈悲的源头则是“同理心”,说得简单一点,慈悲并非怜悯、同情,是苦灵所苦、痛灵所痛,唯有深切体会亡魂的痛苦,明白它们的悲愿,才能与亡灵沟通,也才能被它们认可,否则,若亡灵一意抵抗,哪怕念上千万遍经文,也只是一堆废话,起不到超渡的作用。 至于同理心的根源,说穿了倒也简单,和活人一样,我能做的事,你也同样做到,你的话对我就有份量;我受过的苦,你同样受过,你就有资格来劝解我。 这个道理放在亡灵的身上,通常就代表进行超度的僧侣,必须做出一定的牺牲,来取得亡灵的认同,想超度水鬼,自己若不被淹死,也得被淹个半死;超度被火烧死的怨魂,自己也得被火焚身;至于超度暗黑召唤兽…… 糟糕得很,加藤鹰对我说过,暗黑召唤兽的源流,是佛门的苦修仪式,亲身历练七苦七刑,以证大道,因此…… ‘心梦!帮我!’ 时间迫在眉睫,已不容我多想,只要我迟疑个十几秒,月樱、冷翎兰她们就没得救了,因此这个决心很好下,问题在于……就算有这个决心,但仓卒之间,我要去哪里找人来替我刺足、链身、黥体、针掌、封眼、锁喉、栓耳?这七种苦刑,全是技术活,就算有好手艺的匠师,也得花相当时间,才能完成施刑,更别说我只有短短几分钟了。 普通的手段没有办法,但心梦配合霸者之证,应该可以作得到,操控周围的土石,变化物质,化虚为实,十秒内令七种酷刑加身,应该是作得到的,只不过,我忽略了心梦的情绪,哪怕我们两个此刻心意相通,她能明白我的想法,却也不能接受。 ‘不!我做不到。’ ‘必须得做到,心梦,你知道我们没有时间了,好不容易走到这里,我们不能让一切功败垂成,心梦,帮我!只有你才能做到!’ ‘我做不到!心梦做什么都是为了哥哥,如果要我亲手伤害哥哥,我宁愿让那些女人全部都去死!’ ‘心梦,你冷静一点,这不是闹小孩子脾气的时候,我们已经不能退了。’ 百密一疏,我居然漏算了心梦的反应,这丫头虽然能谋能狠,对我又是有求必应,但她对我的好,已经好到近乎心病,对她下这样的命令,她肯定不能接受,偏偏眼下能作这件事的只有她一个,要是她不愿意,不管我有什么决心都没用,最后机会就要这样错失了。 正当我心急如焚,一个意外却熟悉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有人用魔力传声,直接在对我的脑部说话。 “干得好!愿意牺牲、成全,关键时刻你果然不含糊,没有让我失望!” “大、大当家的?” 虽然不知道声音从哪来,但这无疑就是大当家加藤鹰的声音,紧跟着,我恍然大悟,明白刚刚出现的那个鬼东西是什么。 那个引发时空震的庞然大物,体积大到难以想像,绝不只是几间房屋、高楼的规模,除了海神宫殿,还会是什么?能够操控海神宫殿的人,当然就只会是加藤鹰和武藤兰了,之前加藤鹰表示不会参与我的战争,我虽深以为憾,却也无法勉强,让他与白拉登一同离开,估不到他会在这时候现身。 仔细想想,加藤鹰绝不是胆小怯懦之人,他与黑龙王、黑龙会有旧怨,哪怕他愿意不计前仇,人家也不会放过他,这点他知之甚详,反过来说,他绝没可能放过黑龙会,没理由袖手旁观的,现在跳出来,不值得意外,至于他先前说不会参与此战……这种节骨眼上,谁还在乎他之前说过什么啊? 我在意的事情就只有一件,那便是……他能帮到我些什么?又要怎么帮我解决眼前难题? 对于我的期待,海神宫殿已经给了回应,之前海神宫殿强行发动时空转移,要直接移动到灾难之地内,因为时空震荡过于剧烈,未能成功,却也不是白费功夫,而是趁机送了能量与某件东西,穿过时空缝隙而来,替天河雪琼解围,至于传送过来的东西是什么,当时我无心细查,如今却化成一道白光,冲上天际。 严格说起来,我并不是没见过这样东西,当初巴格达大撤退,在东海之上,海神宫殿呼应阿雪的魔力而出现,我就曾见过这东西,十字架上以锁链捆缚着人体,赤裸的雪白肉体,身材惹火到极点,两团乳肉圆硕肥白,像一对海碗倒扣在胸口,又给锁链缠捆突起,抢眼之至,奶瓜底下的蜂臀与长腿,同样引人注目,然而,这具雪白肉体上遍布血迹,殷红的鲜血,在胴体上恣意横流,怵目惊心。 之所以流那么多血的理由,当日在东海我没能看清楚,现在却看明白了,这具肉体承受着酷刑加身,双眼与嘴巴都被缝起,手掌、足底均给利器刺穿,钉在十字架上,肩骨亦给锁链穿过,伤得好重,鲜血更像是没停过一样往外冒,看上去无比凄惨,只要是有感觉的人,看了都会觉得痛,虽然还比不上元祖暗黑召唤兽祭体的程度,却也已经是非常残忍。 而这具出自海神宫殿,被捆在十字架上,又几乎被搞得不成人形的女体,自然就只会是邪莲。 暗黑召唤兽的力量,与宿主的状态息息相关,邪莲的资质不见得特别好,阎罗尸螳的力量,却超越其余四大暗黑召唤兽,这自然是因为,邪莲肉体正承受着酷刑,比其余诸女要惨痛很多,这才造就了阎罗尸螳的恐怖威力,我为此曾非常担心邪莲的情况,哪怕是加藤鹰向我解释过后,我心里仍难以释怀,但此刻,我发现加藤鹰没有耍我。 邪莲的肉体尽管受着苦刑,却没有凝成石像,甚至还不是早先加藤鹰所说的那种半晶体、半石像的状态,肉身看来充满生命力,这是一种很奇特的情形,若非亲眼所见,我也没法相信,明明整具肉体身遭酷刑,被弄得那么惨,可是肉体本身所散发的生命气息,非但未见衰弱,还比许多刻意锻炼的强壮肉体更为健旺,这难道就是光明与黑暗术法的根本差异? 我本身也是术者,关键处一眼就能看得出来,邪莲在东海时,身上千万邪灵怨魂之气缠绕,让她没法离开东海,武藤兰留人下来的理由,就是说要以独门秘术,替邪莲洗涤怨气,而此刻,邪莲身上没有半点怨气,那具犹自淌血的肉体,散发着近似僧侣战士、圣骑士一类的光明正气,甚至因为受刑的缘故,比正常状态更强旺几分。 光明的本质,是生机造化,而非摧毁消灭,所以只要是走在光明正道上,哪怕稍微偏激一点,也不会造成无可复原的伤害,以苦刑加诸自身,只是为了洗涤身心,以证大道,当然不可能搞出什么永久伤残,是以,七苦七戒加身的邪莲,身上没有一点怨气,与普通暗黑召唤兽的祭体完全不同,而她一现身出来,满空郁结不散的黑暗怨气,均受她吸引,朝她急聚过去。 怨气汹涌而至,化为实质,形成一个黑色的云涡,将邪莲吞噬下去,换作是别人,哪怕是慈航静殿的僧侣团,被这样厉害的黑暗怨气给吞噬,就像整个人给扔进酸液池,不足十秒,就只剩下一副骨架了,但邪莲却是例外,她与这些黑暗怨气出于同源,能够把伤害减到最低,而另一方面,她在东海海底,分分秒秒都在洗涤、化消怨气,这世上再没什么人能比她做得更好。 七戒加身,证光明正法,受相同之苦,体会同样痛楚,舍身入地狱,普渡众生,这是那套古老修行术的真意,今日邪莲将之重现人间,效果自然是明显得很,那些绕着她急旋的黑暗怨气,仿佛碰到了一个超大的漩涡,看起来像是把邪莲吞噬了,其实却是反过来被她吸走,快速净化,只是眨眼的功夫,天上的黑暗怨气就被洗净,再给旭日晨曦一照,如墨般漆黑的怨气云涡,很快就消了墨色,最后变为普通的云气,什么怨气都消失无踪。 少了怨气的干扰,受其所累的元神立刻被解放,化成五道光之流星,以肉眼几乎捕捉不到的高速,瞬间划过天空,分朝不同的方向散去,身为宿主之一的邪莲就在现场,身魂合一,爆出耀眼强光,所有肉体伤害迅速愈合、回复。 大功终于告成,我心中一松,险些就一跤跌坐在地上,只是心中多少也有几分讶异,因为其余诸女的肉身,都在第三新东京都市,元神归体,照理说应该是一起飞往相同方向,没理由四散飞开的。 “……奇怪……” 我轻声自语,而我身旁的白澜熊有感而发,同样也开口说了一句。 “奇怪,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像龙珠许完愿以后,四散飞去的画面?” “呃,什么龙珠许愿?” “你不知道吗?太孤陋寡闻了,这是南蛮的古老传说,集全七颗龙珠,就能向神龙许愿,许完愿之后,龙珠会四散飞走,那场面就和现在很像呢。” “…………这个传说,确实太古老了,我……好像很小的时候听过……” 姑且不论白澜熊的感慨,我在这场战争中该做的事情,到此总算是都做完了,本来根本没想到能做至这一步的,要成功击杀五大召唤兽,这种不可能的任务,我们事前最多也就是敢想想,压根不认为有机会做到的,现在当真完成,感觉起来像是在作梦一样。 我不敢说到这里就一切成功了,元神解放后,与肉体结合归一,让诸女复原苏醒,这些仅是我个人的理论推测,能否真的实现,实在不好说,就算出了什么意外,也不是多奇怪的事,所以我当前最该做,也最想做的事情,不是继续在这里战斗,而是立刻冲到第三新东京都市去,看看一切有否照我的预期进行?还是发生什么意外? 当初之所以来这边战斗,是为了要救回我的女人,不是为了世界和平、天下兴亡,现在女人都救了回来,本来我就没什么理由继续在这里死战,赢了输了对我都没意义,也没额外好处,只是,这种事情顶多想一想,不能认真,因为我自己很清楚,就算摆平了李华梅、暗黑召唤兽,只要黑龙王还在,就不能说是胜利,而只要黑龙王仍在,他也就不会让我们好过,持续的报复与迫害,只会接二连三,所以,肯定要打倒黑龙王才能算完。 说到这里,我多少感到奇怪,对付李华梅的时候还好说,但对付五大暗黑召唤兽的时候,若是黑龙王出手阻挠,我们根本连半分机会也没有,诛神巨剑、魔之佛陀、千莲法阵,这几计杀着环环相扣,容不得半丝差错,如果黑龙王在场,以他的聪明才智,必能看破我的企图,他出手阻挠,这些战术不可能成功的。 那……为什么他不出手?我不认为他会刻意袖手旁观,他是疯的,不是傻的,暗黑召唤兽一破,失去争霸大地的筹码事小,但没有了报复敌人的王牌,这件事情就很大了,他没理由放弃暗黑召唤兽,所以…… “啪!啪!啪!” 鼓掌声连续传来,声音不大,但在这种时候出现,却足以吸引全场人士的注意力,而会在这种时候大声拍手的,自然也只有黑龙王本人了。 “干得好!干得太漂亮了,哈哈哈哈,贤侄,你这次的所作所为,让我叹为观止,古今无敌的暗黑召唤兽,居然给你这样破掉,凯萨琳女皇如果泉下有知,这下可是给你重重打了脸啊。” 黑龙王一面拍掌,一面走到我们面前,如果单看表情,还真感觉不出他有什么气恼愤怒,刚才一个李华梅被解放,他就像天塌了一样,整个人精神失控,现在五大暗黑召唤兽一起被解放,他没理由无动于衷,难道是因为在旁边躲得够久,已经重新镇定下来了?但若他一直躲在旁边看,又为何不出手阻止呢? “我刚刚算了一算,莉雅丫头的异能,加上元神归体,复原如初的机会,稍微算算也在七成以上,元祖暗黑召唤兽的灵魂,是由你亲手解放升天的,再加上现在这次,暗黑召唤兽五百年来的悲愿,真正拨开云雾见青天了,法米特若在天有灵,必定会为了有你这样的传人,引以为傲啊!” 黑龙王说着,往天上看了一眼,邪气魔氛早已尽散,举目只见朗朗晴空,金霞万道,缠绕人间五百年的黑暗诅咒,至此烟消云散,虽然法米特不在这里,但我确实有种感觉,仿佛他正注视着这一切,并且为此大感欣慰。 事在人为,只要有信念,成功绝对是有可能的,只不过奇迹的创造,需要时间来累积,可能一代人、两代人无法完成,但终有一代人能够突破诅咒,累积数个世代的心血与努力,不管多厚的乌云,还是会被驱散的……这是法米特让我学到的重要经验,只不过……从黑龙王的口中说出,非常奇怪就是了。 “唔,虽然你说得没错,但这些对白似乎不该由你说出吧?”我勉力站起,在白澜熊的保护下,站起来面对黑龙王,“身为歹角,哪怕是最大的反派,该说的台词也不是这些,说点什么要我们好看之类的话,这才符合你的处境与身份啊!” “哈哈,那种话不用说,说了做不到就都是嘴炮,整天放那种话的魔王,不是歹角,根本就是丑角,我会牢记前人教训的。这次你确实干得漂亮,先是李华梅,再来是暗黑召唤兽,你能杀能灭,我都不会太意外,可你居然能救,我事先想都没想过有这种可能……再说阎罗尸螳,我察觉到这玩意儿有隐患,偏偏祭体的位置我鞭长莫及,处理不到,就算阴沟里翻船,也只有认了。” 黑龙王笑道:“其实你该感谢我那商人老友,本来我花了不少力气,追踪巨头龙,预备要攻破海神宫殿,在最后决战前,一举消灭心腹大患的,却在我即将要动手的时候,他搞起了什么房地产,把旗子插上海神宫殿,令我不能消灭危险的种子……” 这话解了我很大的疑惑,原本我也奇怪,以黑龙王的老谋深算,似乎没理由察觉不到阎罗尸螳的问题,加上邪莲仍受海神宫殿保护,不管怎么想,都是危险的因子,若我是黑龙王,肯定会尝试消除隐患,然而,海神宫殿诡秘莫测,位置变化不定,黑龙会始终拿它没办法,黑龙王就算发现问题,多半也……我知道自己这想法有些天真,但不管黑龙王做些什么,我也干涉不到了。 事情果然没有那么简单,黑龙王更比我所料得还要积极,他察觉海神宫殿的威胁,一面发兵大地,完成霸业,一面也秘密进行对付海神宫殿的工作,尽管海神宫殿玄奥神秘,但凭黑龙王的本事,最终还是找到了办法,从他语气听来,十拿九稳,若他当真动手,海神宫殿多半不保,自然也没有今天阎罗尸螳临阵倒戈的事了。 所幸,海神宫殿没有坐以待毙,加藤鹰、武藤兰谋求对策,最后想出了驱虎吞狼的办法,黑龙王虽强,普天下却非没有能与之对抗,令他忌惮的人,基于这个考量,加藤鹰最后找上了白拉登,只要讬庇于五色帆船的彩旗之下,黑龙王想要动海神宫殿,只怕也没那么容易了。 白拉登是一个可以讲利益、讲好处的人,这是没错的,但他绝不是一个贪图小利的人,海神宫殿牵涉此战胜负,插手这件事,也意味着与黑龙王正面为敌,失去之前的模糊空间,以白拉登的为人,我很难相信他会愿意跳下来参和,哪怕是把海神宫殿双手奉上,应该也不足已打动他才是。 但他确实是跳下来了,打着房地产开发的名义,将海神宫殿纳入旗下,黑龙王想要攻击海神宫殿,就要与他翻脸开战,此事代价太大,黑龙王也不得不暂且放下,搞不好……黑龙王与我约战六天后,这六天之中,他一直在与白拉登交涉,要他放弃对海神宫殿的庇护。 交涉若成功,一切当然好搞定,交涉失败,也不可能发动突袭,白拉登何等样人?手下能人异士又多,既已立场敌对,不会没作准备,想要偷袭他的海神宫殿,绝没有可能成功,真想要硬干,大概只能把白拉登约出来,双方直接单挑,打赢了他,自然有得谈,无奈黑龙王的敌人太多,最终决战又在眼前,最终令他不敢那样豁尽出去,也导致暗黑召唤兽中埋了邪莲这个祸根,变成现在这样。 这样一想,我才发现自己的幸运,要是没有白拉登跳出来干预,邪莲整个落到黑龙王的手上,今日的战局恐怕就是另一个结果了,除了我们本身的奋战,奇迹之所以出现,实在牵涉得太多…… “我承认,今日天运垂青于你,让你创造了奇迹,把不可能变成可能,那些女人给你救了回去,但就算能保住性命,她们能真正复原吗?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害,会一点后遗症都没有?你的奇迹能那么彻底吗?” 黑龙王邪笑着提出质疑,一字一句,确实也敲在我心房上。这些问题我不是没想过,也很认同黑龙王的话,受过那么严重的伤害,不可能没有后遗症,只不过一时间我不晓得会是什么而已,估计后头有不少复健工作要干了,想着这些问题,忧心诸女的状况,心神略分,对峙的气势不免减弱,要不是白澜熊立刻挺站在我身边,险些就为敌人所趁。 “呵呵,不用担心,我没打算偷袭,都已经到这种时候了,如果一下奇袭把你杀掉,就太没意思了,况且,你们虽然取得了两胜,但最后一个关键工作还没完成,要庆祝还嫌早吧。” 黑龙王道:“大魔王没倒下,似乎还轮不到勇者开庆祝宴会吧?绕了那么一大圈,始终是要完成这最后一步的,如何?魔王可是很忙的,你们就通通一起上吧!” 在黑龙王说话的时候,我身边陆续有人站过来,凤凰天女、李华梅、天河雪琼、鬼魅夕、心禅大师、娜西莎丝、伦斐尔……我方还能作战,或者说还能动的人,全都来到我身旁、后方,聚成一道人墙,团结起来,面对黑龙王,尽管还没开口说话,意思却已经表现得很明显,没有一个人退却,所有人都誓与黑龙王死战到底。 心禅大师、娜西莎丝、伦斐尔、白澜熊,都是领导级人物,他们往我身后一站,他们的手下人,绝不可能放着领导人孤身犯险,所以他们一站定,后头马上也是一堆人排队护卫,慈航僧侣、伊斯塔法师、精灵、兽人……大队人马如蚁附蜜,很快聚集过来,在后头排出了大阵仗。 站在最前头的我,感觉很奇妙,明明一开始,只是我和黑龙王两边对峙,怎么弄到最后,我这边居然摆开了大兵团作战的架势?万马千军,集中在我身后,誓死与敌人一战,战意如虹,反倒是黑龙王那边……之前杀进来的黑龙军部队,被暗黑召唤兽放手大杀,混战中伤亡惨重,天河雪琼张设的光翼,基本上也没有护住他们,他们差不多都死光了,侥幸存活的少数人,也没什么忠诚心可言,有些装死充尸体,多数则飞也似的逃出灾难之地外,没有牺牲生命也要护卫领导人的决心。 也因为这样,黑龙王就剩下孤家寡人一个,后头顶多就是一些乱吼乱叫的异界魔物,看起来很是凄凉,但相信他自己也不怎么在乎就是了。 “哦,这算人多欺负人少吗?不过,是不是人多就稳赢了呢?” 黑龙王无视自己孤身一人,用一种近似蔑视的目光,朝我们这边看了一眼,而事情也再次被他说中,倒不是说我们两边的力量、修为有差,主要的问题是经历连场恶斗后,所有人的力量都早已透支,精疲力尽,伤重的姑且不论,就算是那些没伤的,也已经整个人被掏干,连站都站不稳,试问又哪来的体力去挑大魔王? “哼!你也别以为强弱悬殊就赢定了,暗黑召唤兽刚才很嚣张吧?还有那个什么第九级的,现在不全都完蛋了?你尽管再猖狂下去,看看等一下怎么死!” 虚张声势,黑龙王不可能被我这样唬住,所以我也没打算唬他,纯粹是用来自我激励,给我方众人找点士气,要不然,不用战就要先垮了。 我方能够聚集的所有战力,早都已经汇聚在我身旁、身后,最后一个帮手也在这时到来,半空中的邪莲翩然而降。 邪莲本就是吸血族,哪怕经过这许多历练、磨难、圣法修行,这点也不会有改变,刚才她凌空行法,暗黑召唤兽的元神回归原身,立刻就与她结合,比什么都要快,她好像也因此获得提升,浑身金光大盛,张开背后的蝠翼,从天上飞掠下来。 豪硕的雪白乳瓜、惹火的肥臀,在黑色紧身皮衣底下,呼之欲出,纵然浑身萦绕着圣光金芒,还是说不出的性感,落地瞬间,两团圆滚滚的乳肉上下一跳,这极具视觉冲击的画面,让我精神一振,从某方面而言,这确实也是一种提振斗志的方法,至少在我身后,不少呼吸声瞬间粗重起来。 为了要给敌人压力,邪莲没有落在我身边,而是在我的对面,黑龙王身后降落,勉强形成了前后夹攻的势态,邪莲没有说话,只是与我对看一眼,含笑的目光,无言无语中已说明了一切。 什么也无需多言,一切……等打倒了黑龙王再说。 我们摆出了所有的实力,黑龙王虽然只有独自一个,却未因此变色,看着我们的眼神视若无物,坦白说,他确实有这样的实力,而我们也确实虚弱得无法对他构成威胁,他这样的态度没什么不妥,况且,他看不起我们,总好过他把我们当成大敌,审慎以对要好。 不过,哪怕看不起我们,黑龙王似乎也不是高枕无忧,他的视线不住游移,似乎在搜寻着什么,过不多时,他终于开口。 “既然已经出手,为何还要藏起来?老朋友,现身出来吧!” </div> 第四章 千客万来 当头一炮 黑龙王的那句话,一点也不值得奇怪,如果不是他先叫出口,我跟着也会叫,把那个应该早就藏匿在附近的王八蛋逼出现身。 大战进行到白热化,敌我双方精锐尽出,黑龙会除了魔王本人,就只有些不三不四的杂碎,这太不合理,黑龙王要嘛就什么人都不叫,要嘛就是叫真正的战力过来,没理由叫些三流小丑出来搞笑,所以我的推测是……黑龙王预伏了强兵,但不管这些精锐战力是用脚赶路也好,直接空间跳跃过来也罢,都在半路被人阻截了。 黑龙王的力量,当今大地上确实无人能及,但若少了他,黑龙会的平均实力,其实没有那么超凡绝伦,对上其他势力,也算不上压倒性优势,所以精锐部队给人半途截下,到不了灾难之地,这没什么好奇怪,只是……乍然一看,我方能够动员的所有人马,都已经集中在这里了,又是何方势力横加插手,阻了黑龙会前来? 当然是第三新东京都市的人马! 就算源堂.法雷尔是白痴,他手下总有正常人,没可能真正在这场决定大地命运的战争中缺席,况且,当初源堂坚持要第七天才发兵,却不是坚持不发兵,现在天色早亮,旭日东升,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已经是第七天,第三新东京都市的人马再不现身,就躲到角落去吃屎好了。 刚才我与凤凰天女合斗黑龙王,那家伙显露了真正实力,险些将我与凤凰天女秒杀当场,关键时刻,我们被一股莫名巨力轰震出来,这股力量来得莫名其妙,撇除黑龙王自己走火入魔的可能,最合理的解释,就是有旁人插手战局,而现今世上的最强者,能出手而不在场的,就只有源堂一个。 这点,刚才实际交手的黑龙王最清楚不过,因为他不但杀着被挡下,整个人还被牵制在那边好一会儿,不及参与这边的战局,这才令我成功拨乱反正,一举击灭暗黑召唤兽,如今他开口点破,所有人都随之左顾右盼,寻找源堂的踪迹。 “嘿!” 一声冷笑,大地上闪着强光,一个小型的土系魔法阵,在黑龙王身后十米处出现,发动传送,而一个披着土黄色斗篷的高大身影,则从这个土系的传送阵中走出来。 早先想必就是这个人,在雾中与黑龙王战斗,短暂牵制住黑龙王,让他没法分身参战,这人一身覆盖在斗篷底下,什么也看不出来,不过那双金属靴子有古怪,应该是足底刻有土系魔法阵的神器,随着动念,发动法阵,短距离连续瞬间移动,堪称打游击战的利器,难怪能拖上黑龙王大半天。 精良的装备,正是来自第三新东京的证明,然而,黑龙王的表情有些怪异,似乎这人不符他的预测,就连我也觉得古怪,源堂是个非常讨厌麻烦的人,不现身则已,若决定要现身出来,就不会再遮遮掩掩,这种斗篷装扮,不是他的作风,这人多半不是源堂.法雷尔,但……那又会是什么人?高手不可能忽然冒出来,而我想不起来还有什么可能的人了。 不过,刚才那声冷哼,听起来很耳熟,我应该认识这个人的…… 在我为之惊疑不定时,这名不速之客迈开大步,走向黑龙王,迈出的脚步很直,像是用尺子画出一样,没有偏毫之分,而从他迈步的那刻起,一股霸者之气,如巨浪滔天,席卷而来,让这道土黄色的身影,忽然变得有若巨人般高大,每踏一步,惊动百里,顶天立地。 如斯滔天霸气,在我记忆中,有这种气势的人物屈指可数,并不是所有的武道强人都有如斯霸气,每个练武者都有不同的追求,有些人追求王道正宗,有些人追求霸道,还有些追求天人合一,不同的路子,哪怕练得再强,也不会生出霸气来,而我此刻所感应到的霸气之强,环顾生平,就只有白拉登那里的乡下拳王足堪比拟,其余的高手……哪怕是凤凰天女也逊之一筹。 我觉得事情古怪,更隐约有种感觉,仿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而除了我之外,凤凰天女、黑龙王都不愧是前辈高人,似乎察觉到什么,黑龙王面上闪过一丝讶色,跟着就好像不在乎一样,露出一种看好戏的表情;凤凰天女娇躯一震,惊愕的程度远多过黑龙王,扭曲的面孔老半天都没法回复原样,这种奇怪的反应,多少给了我一些线索,当那个荒唐的念头出现在脑海,我整个人一下也愣住,难以置信有这种可能。 “什么老朋友?老夫与你这东西何来交情可言?如果你是指源堂小子,呸! 那个变态东西还没来,省点力气吧!” 苍老而豪迈的声音,中气十足,响彻全场,所有听到的人都是心头一震,而当斗篷底下的那个人,将斗篷一把掀开,震惊的哗然声浪,更在我方人群中炸开,尤其是南蛮的兽人群。 理由很简单,因为这个神秘的帮手,不是别人,正是各兽族的共同领袖,万兽尊者! 万兽武尊是各兽族的尊位共主与崇拜对象,他一句话,千万兽人甘心去抛头颅、洒热血,对各兽族的影响力之深,外人绝对无法想像,说得实质一点,他就是南蛮的神,然而……众所周知,万兽尊者在巴格达一战中,被李华梅持斩龙刃偷袭,早已身亡了,为此,南蛮兽族与李华梅结下不解之仇,兽人们誓言复仇,只是因为李华梅太强,几次刺杀行动均未成功而已。 已经死掉的人,却在这一刻忽然出现,我瞪大眼睛,怎么都无法接受、不能理解,难以相信这等好事会在眼前发生,特别是亲眼目睹万兽尊者遇袭的我,当日的惨烈画面,仍历历如在眼前,却忽然看到已死的人复生出现,要不是心梦在我体内惊呼,我肯定以为一切是在梦中。 “这……怎会?” 复生的万兽尊者,昂然独对黑龙王,一身霸气吞日滔天,战意如虹,千锤百炼的金刚战躯,气机涌动,展现出丝毫不弱于黑龙王的气势,修为较诸往昔,非但没有衰退,还大幅提升,看来已突破八级瓶颈,堂堂进入第九级境界。 事发突然,我还有些脑筋转不过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这一切与源堂、第三新东京都市肯定脱不了干系,那票天杀的王八蛋,这么大的事情,之前我到那边的时候,居然没有人向我提上半句,真是可恶透了! “唷!” 万兽尊者扬起手,向我们打了个招呼,示意嘉许,我固然是又惊又喜,而凤凰天女所受的精神冲击,明显更在我之上,完全在那里傻掉,张大了口,半天说不出完整字句,“老……老爸……你……你怎么会……” 实在难得,居然能看到凤凰天女如此人性化的表情,平常天塌下来当被盖的她,会为了某件事吓到结结巴巴,这是外人颇难想像的事。其实,她不是什么事都那么大而化之,只是她在乎的人与事太少,这才不容易被影响到,而从这点看来,万兽尊者在她心中的分量委实不轻,要不然……她也不会一再找李华梅麻烦,想要报仇。 同样道理,李华梅所受到的震惊,看来一点都不比凤凰天女小。以李华梅的聪明才智,肯定明白自己清醒之后,立刻要面对刺杀万兽尊者的罪行,单纯她与我之间是好说话,但凤凰天女那边,想取得她的谅解就绝不容易,这棘手难题必让李华梅大感棘手,没想到难解的死结一下被解开,已死的人居然活生生跳了出来,喜忧参半的心情,全都写在脸上了。 我心中同样有很多疑问,只是现在委实不是问东问西的时候,正想招呼大家一起动手,能战的战,不能战的自己有多远跑多远,别来碍事,哪知道眼前骤然一花,本来被包围在中心的黑龙王,身影闪动,居然一下子逸出万兽尊者和我们的前后包夹,到了圈外。 这一手先声夺人,反过来向我们施了压力,万兽尊者脸上变色,没有抢着追击,而是后退与我们会合,更挡在我们的前头,将我们护住,显然也是早看出来,我们这边人人气空力尽,与其指望并肩作战,根本就是需要别人保护的一群。 李华梅的状况好不到哪去,她所在之处,从开始至刚才一直是战得最激烈的中心点,内伤外伤一堆,力量也大幅消耗,全无回气休息的时间,现在已经算是强撑,不过,看到黑龙王有动作,她也立刻抢前一步,想要守护众人,却意外冲得太前,与万兽尊者并肩而立。 “呃!” 到底是心虚,李华梅看到万兽尊者站得太近,吓了一跳,本能地后退,如临大敌,这反应令万兽尊者哑然失笑,不顾强敌在前,转头对李华梅道:“嘿!用得着这么大反应?敢作敢当,你那一下既然捅得下去,没理由现在才来怕吧?” “这……这个……您……” “哇哈哈哈,老夫没听错吧?九头女,你对老夫用敬语?这可太不像你了,哈哈哈……” 万兽尊者仰天大笑,声音豪迈,尽管这话是拿李华梅寻开心,但至少听起来,没有那种寻仇的刻骨恨意,这点也挺不可思议,因为万兽尊者从来就不是那种心胸宽广、笑泯恩仇的人物,南蛮兽族讲究以眼还眼,以血洗血,万兽尊者能够不计较李华梅的错与罪,这是极为反常的……虽然这着实令我大大松了一口气。 “唔,一家和乐团圆,这还真是奇怪,看你们这么欢乐,让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失败,好像什么辛劳苦劳都白费了一样……” 站在包围圈外,黑龙王皱起眉头,表情非常不愉快,缓缓道:“但怎样也好,已经死掉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复生,这一切……应该是我那老朋友在后头操作吧?” 与我有相同的结论,而以黑龙王的聪明才智,更能准确推测出事情的大概轨迹,“是了,在伊斯塔,他派在世侄身后的影子护卫动作了,或许还搭配上其他第三新东京的来人……唔,不只,娜西莎丝帮他出面当障眼法,应该是他本人亲自到了。” 黑龙王的这个推论,着实令我一惊,但稍加推敲,就知道他没说错。当时的伊斯塔虽然混乱,上窜下跳的空间不小,只是若没有娜西莎丝这层级的人代为掩护,想要做些什么又瞒过黑龙王的耳目,殊为不易,而想要说动娜西莎丝出面帮忙,第三新东京随便派两个使者是不行的,九成九是源堂亲自出马。 以源堂的本事与分量,只要来到娜西莎丝的面前,以本身气势发动威压,就足够证明身份,纵然双方当时立场有别,娜西莎丝也会同意协助,毕竟伊斯塔人欺善怕恶也是出了名的,而后,娜西莎丝出面,向我们索取万兽尊者的尸体,暗示我们代为“处理后事”,让我们以为她要试图急救,可是当我们再做确认时,娜西莎丝却尴尬地表示计划失败了。 事实上,娜西莎丝没法不尴尬,能够救活万兽尊者的技术,伊斯塔并不存在,如果用什么制造活尸、虽生犹死之类的邪恶技术硬干,事后兽人与我们肯定翻脸,更别说当时伊斯塔正与兽人敌对,娜西莎丝哪可能跳下来帮忙?因此,万兽尊者的遗体在她手中一沾即过,交给了源堂,又在绝对保密的要求下,只字不能吐露,只能尴尬地说是计划失败,东西处理掉了。 伊斯塔的黑魔法,无法让死者复生,但交到第三新东京的手上,那就是另一回事了,魔窟之名不是白叫的,长期与海外势力技术联盟的第三新东京都市,手上到底有多少技术底牌,外人根本无从想像,从那边的角度来看,生与死的界线其实很模糊,如果连整具肉体都可以在培养皿中从无到有,区区肉体破损算得了什么? 况且,万兽尊者不是普通人,他武功强绝,又是兽人之身,这具肉体的强悍程度,恐怕大地上找不出第二个来,在新死未久,尚未死透的情形下,让第三新东京都市的人来抢救,假死还生的机会确实很高,而结果也证明这想法没错,未死的万兽尊者,带着较之前更强的实力,重新回到我们面前。 这个意外的惊喜,确实让人不胜欢喜,但原来伊斯塔之役时,源堂.法雷尔就已经到了巴格达,我们在那边打生打死,他就在旁边看戏看到爽歪歪,真是一点天良都没有,他妈的,没有打算出手帮忙,就不要来啊!来了又不现身,躲在一旁装死,算什么……呃,怎么觉得和现在的情形好像? 说起来,与其要发什么大绝招,对抗黑龙王,还不如想办法发个什么大召唤术,直接把源堂给召唤出来,让他去单挑黑龙王,说到底,这两个混帐是灾难的源头,我早就想让他们直接出去单挑,死剩下一个,世界就太平了……话虽如此,如果死剩的那个是黑龙王,我们也太平不起来就是了。 我想要高声叫唤,把源堂喊出来帮手,这家伙就算已经来到附近,如果我不叫个一声,他搞不好还以为我们战得很开心,不需要他下场,会一直在那里喝咖啡看戏,但在我开口之前,万兽尊者却抢先一步,大喝出声。 “废话少说!你这臭贼搞风搞雨,爷爷看你不顺眼很久了,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 干……外公你也不必这么热血冲脑吧?开口就要战,好像你稳赢一样,就算你真赢定了,就不能稍微替我们这些没力气战的人想想吗? 最诡异的还不是万兽尊者讨战,而是他老人家豪语出口后,兽族战士似受鼓舞,白澜熊抢着跳了出来,大喝道:“卑鄙奸狗,怎配与尊者交手?让我将你斩下!” ……兄台,要作秀也挑一下场合好吗?你不过是坐七看八的级数,在这些九级强人的面前,你连充好汉的资格也没有,几时轮到你跳出去讨战了? “呵……”黑龙王哑然失笑,他与白澜熊是旧识了,但是被小辈看不起,似乎让他很不愉快,“真是意外,居然这么被看不……唔。” 黑龙王的脸色变了,不是因为白澜熊的挑战,而是因为某些其他因素,我大惑不解,忽然接到心梦的警示。 ‘哥!快逃!’ “逃?为何?” 这话问得多余了,心梦从不曾误判或是搞错,而稍后我也知道发生何事了,剧烈时空震再次发生,重送失败过一次的海神宫殿,重新试图穿越境界而来,这一次似乎是下定决心,尽管时空震动异常强烈,连这边地面都受到影响,大地开始晃动,可是海神宫殿的传送却未停止,硬是强穿过来。 眨眼间,我们的右上方天空,出现了一道空间裂口,黑紫色的漆黑缝口中,化为巨头龙的海神宫殿,缓缓从缝口延伸出来,超级庞大的巨型体积,挤迫着空间裂缝,尽管只挤出半个头部、一只眼睛,却已充满睥睨众生的威压感。 海神宫殿冒着陷落时空夹缝的风险,强行穿越而来,所为的当然不是凑热闹、博人气,武藤兰与黑龙会之间的仇怨极深,对上黑龙王,肯定没有什么好脸色看,海神宫殿发动穿越的同时,累积了巨大能量,而此刻……空间裂缝的大小,不够让海神宫殿张开大口,所以,巨头龙露出来的一目,骤然盛放豪光! 巨龙瞪眼,当然不会只是威吓,幽灵船一战时,海神宫殿曾经上浮发炮,那一炮的威力,惊天动地,就是由巨头龙大张其口而发,现在巨头龙不够空间张口,发炮位置改为龙目,威力想必会更为集中、更强。 但,那怕再怎么集中,倾海神宫殿的能量发出一炮,波及范围想起来就很惊人,那种规模的破坏力、冲击风暴,可不是随随便便张个结界就能挡下,心禅大师、凤凰天女等高手虽不是很清楚空中这巨物的底细,然而大祸临头的感觉,却还是心中有数的,当下没有第二句话好讲,大叫一声,领着众人狂奔逃离,就连刚才一副勇者无惧的万兽尊者,都拔腿便跑,丝毫没有在那边当傻瓜逞英雄的打算。 黑龙王有没有那么英雄,这个实在不好说,在这毁灭性炮击的威胁下,他直直站在原地,没有逃跑的打算,但这与他个人意愿无关,巨头龙目开始发光的一瞬间,一股强大的封锁力量,就先笼罩住他,不但直接压迫、封锁住他的动作,甚至还将那不足两立方米的空间整个锁定,什么转移魔法都别想发动,想逃也逃不出去。 海神宫殿有这一着,不足为奇,要是没有先束缚住敌人的手段,拿巨炮打个人,只会是笑话一件,但从黑龙王的表情看来,就算不能动弹,他似乎也没有多少紧张感,仿佛认定这一击威力有限,没法对他造成太大威胁…… “老友,你不厚道啊,这样做……难道也算回应我的潜意识期望吗?但你又是否太小看人了呢……” 黑龙王轻声说着,别人可能不清楚,我却晓得他这话是对白拉登而说,海神宫殿讬庇于白拉登麾下,现在能突然跑出来开炮,若说未得白拉登的首肯,谁也不会相信,纵有多年交情,一旦表态,就不留余地,姓白的一家果然毒辣,而下一刻,一声女子的尖啸,疯狂冲击着我们的听觉。 ‘黑泽一夫!你他妈的杂碎!’ 声音很耳熟,似是武藤兰的声音,只是我之前从未听过她用这么激动的腔调喊话,不过这也难怪,今天如果是我掌握着操控钮,要对黑龙王发炮,我的声音可能比她还激动。 刹那间,空气被快速吸入后,一下子被排震出来的多重爆击声响,非独震撼着所有生物的听觉,更撼动空间本身,天地之间瞬息狂震,奔逃中的人们,多数站立不稳,当场栽倒,慈航众僧眼看不妙,联手张设结界防御,预备硬挡稍后将来的巨大冲击波。 巨头龙目的亮度,瞬间好比炽日烈阳,射出一道同样炽盛的白光,直击地上的黑龙王,白光吞噬所经途中的一切,吞噬掉黑龙王的身影,更打穿地面,直直贯入地层之内,不晓得穿了多深。 这一击,能量绝对集中,没有分毫外泄,实在很厉害,但攻击所造成的爆炸、空气压缩,仍旧形成冲击波,狂袭四面八方,当我们全力维持结界,守护一己安全,我心中也存着疑问,不知道黑龙王的情形怎样了。 理论上,不会有致命伤害,别的不说,光是衍伸气态生命的变化,就让他难以被这种有形攻击重创,但没有致命伤害,不等于没有伤害,能量在巨大累积后,会由量变产生质变,而海神宫殿长年吸纳千万亡魂的怨气,积聚的能量,远超血肉之躯能够承受,这一炮的威力,就算是神魔也挨不起,黑龙王他…… 我和心梦全神贯注,不敢放过任何细微动静,蓦地,一道强烈波动,由地底深处逆反传来,跟着便化为一道黑光,自地洞中飙出,以不逊于之前白光狂击的威势,贯天而出,准确地打入空间缝隙,命中巨头龙的眼睛,将之贯穿! 与此同时,黑龙王的气息,忽然千百倍地增强,充塞弥漫于天地之间,仿佛无处不在,较诸早先,强的可不是一点半点,而一道黑气如火山爆发,由地底直冲天际,迅速在空中蔓延开来,更凝聚成某种东西……一种不逊于巨头龙的庞然大物。 巨头龙的眼睛被打穿,那道全力发出的毁灭光炮,回击入体后,造成连锁爆炸,我看见巨头龙的伤口,喷出大量鲜血、碎肉与火焰,整个身体也开始迅速崩解,法米特留下的最大遗产海神宫殿,正式宣告玩完,结束它五百年的使命。 空间裂缝逐渐合闭,将巨头龙崩解中的巨躯吞没,在裂缝完全合拢的前一刻,我感到一股力量,如之前输给天河雪琼那样传了过来,填补我体内的消耗,还有一个声音,直传入我脑内。 ‘海神宫殿的最后力量,已经交付给你们,黑龙王的真身也为你们逼出,后头的部分,要靠你们自己了。’ 冷冷淡淡,是武藤兰的声音,而我百分百敢肯定,那个婆娘一定不在巨头龙上,海神宫殿崩毁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才会声音这么冷淡,但她确实也帮了大忙。 如果说,之前我与凤凰天女联手,逼得黑龙王开始认真,使出了他的杀着,那么,海神宫殿的一炮,就逼出了黑龙王压箱底的秘密,也就是他的真身,一直以来,黑龙王的真身之秘,就是大地上的谜团,现在我们终于有幸亲眼目睹,希望那个代价不是我们死光光就好,武藤兰可能有鉴于此,才把巨头龙的最后力量留给我们……换句话说,这个算盘打得超精的婆娘,一开始就没打算与黑龙王死战,发炮只是要逼出他真正实力……然后由我们来承担?真他妈的死婆娘! 但我也不得不承认,这确实帮了我们大忙,敌我双方已在死斗,敌人手上还扣着厉害底牌未出,这对我们自然大大不利,现在……至少没了那份隐忧。 海神宫殿储存的能量之强,纵使是残余能量,也不是我个人能承受,所以,与我有肉体关系的几个女人,全都接纳了海神宫殿传来的能量,将本身力量回充至巅峰,而天空仿佛被墨水渲染,明明是白天,却如夜晚一般漆黑,云缝之中不见星月,只见点点黑色龙鳞。 那是一条长度肯定超过百米,较末日战龙、巨头龙更为硕大的巨龙,龙鳞漆黑如墨,似是黑龙,但我们从不认为黑龙王的真面目,只是一条普通的冥界黑龙,忽然间,龙鳞盛放豪光,七彩虹光在龙身灿亮光华,不住变幻的色彩,让人目眩神迷。 在场众人不乏见多识广之辈,这一幕画面,令所有人心头大震,心禅大师更吐出了一个属于久远回忆的字词。 “万……万色返空……” </div> 第五章 错从此过 从此错过 龙,基本上算是神、魔之外的最强生命体,强横的身躯、高度智慧,还有对魔力的掌控,让这些变态生物无比难缠,其中的一些高等货色,地狱龙皇、冥界尸龙……甚至能和主神级的神魔抗衡。 李华梅虽是人身,但她所继承的血脉,八岐黄金龙,却已非常厉害,濒临生死,力量就往上翻一番,若再给她这样翻上几次,后头恐怕真的可战神魔,而在我们所知的各种奇异龙族当中,有那么一种来自异世界,非光非暗的虚空之龙,其巨大身躯展现时,闪动千彩万色,蕴含森罗万象之道,一切真理,俱在其中。 只是,纵使掌握万象万理,这个虚空之龙,却不是什么吉祥东西。万色返空,就是万物到头俱空,将一切尽归于无的终始之龙,其活动往往与大毁灭、大灭绝有关,由于太过极端,祂的相关记载非常少,只知道无论神、魔都尽量避免与之敌对,因为祂就是一种极端恐怖的存在,而过往也从没听说祂在人间活动…… “好……好厉害。”伦斐尔惊叹不已,身为精灵之王,他的见识不凡,当然认得这是什么,“估不到居然有这么大的来头,无怪翻手为云覆手雨,在大地上掀起了那么多的祸事。” 方青书皱眉道:“但……以前典籍中记载,万色返空龙似乎是……是……” 娜西莎丝哂道:“书里记载的东西未必准确,其他作品……呃,我是说其他世界的设定,到了我们这里,有什么变化都很正常,至少,这鬼东西百分百是雄性的,而且没有性别认同问题。” “喂!人类。”白澜熊受不了,开口道:“比起无聊的设定问题,我们是不是该先想想怎么应敌啊?” 白澜熊这话,实在说得很适时,因为当巨龙将海神宫殿的一炮反弹回去,摧毁巨头龙之后,其巅峰力量也随着真身而展现,此刻巨龙翻动身躯,云海生涛,在那千彩万色中,我们确实感应到那股超绝力量,澎湃涌来。 不是刻意迫发而出,只是当体内真实力量涌现,自然影响外界事物,形成威压,修为稍微差一点的,都没法承受,事实上,巨龙现身之后,我们就知道不用浪费时间叫众人撤退了,因为全场九成五的生物,都承受不住这股威压,口吐白沫,晕死在地,仍能站着说话的,不过我们寥寥数人。 ……超越第九级力量的神魔领域,第十级力量? 我只能这样估计,至于到底是第几级,数字对如今的我们而言,已无任何意义了。 邪莲看了李华梅一眼,笑道:“八岐黄金对万色返空,光数数就输了一千多倍,难怪比不过。” 李华梅没有针对这个低级笑话作反应,只是盯着天上巨龙,试图找出一些破绽来,相对于她的冷静,同列最强者席位的万兽尊者,显得战意高昂。 “好啊!所谓神魔之力,就是这么回事吗?”万兽尊者摩拳擦掌,兴奋道:“老夫一生纵横大地,各族高手战得多了,就是还没机会与神魔比试,能与这级数的敌人一斗,纵死也不枉了!” 外公大人的豪情壮志,令人佩服,但我记得您老人家才刚刚复活不久,就算活腻了想找死,也大可不必这么急吧? 凤凰天女站在旁边,一语不发,默默运气,回复力量,但从她紧盯着自己父亲的眼神,我相信她很想说“老爸,那一切交给你去战,我回家睡觉了”。 有如此不肖的母亲,真是为人子的耻辱,但我也不想怪她,因为在我自己心里,也同样想叫自己老爸出来战,可惜,这个想法还没机会成真,就宣告夭折,因为一道来自苍穹天顶的龙威,犹如刚才海神宫殿的定身锁缚,将我们集体定住,可以想像,锁住敌人之后,接着要来的就是雷霆一击。 侥幸的一点,就是我们所有人都还站得满近的,一个靠一个,要相互传送力量,这还作得到,所以,当前能做的事情也就很清楚了。 “别慌别乱!大家把所有力量集中,我们只有一击的机会!” 如果把所有人的力量,用在防御上,那是蠢爆了的烂招,周围晕死过去的人太多,我们未必能张设那么强的防御结界,就算张开了、挡下了,力尽之后又如何面对敌人的第二击?因此,别无选择,只有集中所有人的力量,作最后一击。 如果没有海神宫殿的传送力量,所谓凝聚众人力量,不过是屁话一句,众人早在之前的战斗中精疲力尽,只有得到海神宫殿力量的我们,还有力可出。照情况判断,李华梅、万兽尊者都保有九级力量,我们应该把力量集中在他们其一的身上,才能将力量有效运用,打出最强的威力,然而,开始传输力量时,我愕然发现,所有人都像有默契一样,没把力量传往李华梅、万兽尊者,而是朝我这边传过来。 “喂!你们这是……” “相信自己吧。”万兽尊者大笑道:“这是属于你的战斗,就该由你自己来完成。” 娜西莎丝道:“我们确实是为了大地的未来才到这里,但我们也都想助你一臂之力喔。” 李华梅道:“我相信你能做到,超越我们这里的所有人,比我们每个人都要更强,所以这一击讬付给你。” “小畜生,这是该你出手的时候。”凤凰天女道:“一切因果的开始,固然是因为你老子造的孽,但你与那家伙之间,也有你们的羁绊,如果不是因为你,他本来可以做得更绝、更毒辣的,现在由你来了结这一仗,是最合适的。” 我一直也有几分困惑,如果黑龙王的行动更狠一点,在该出手的时候出手,我们绝无可能创造什么奇迹,他只要一开始就自己上场,连同李华梅、暗黑召唤兽一起出手,我们早就死光,哪可能撑到现在? 敌人的想法,我没时间去仔细捉摸,和心梦结合在一起,把演算能力无限推伸,要在最短时间内,找出有效运用这力量的法门。 ‘心梦,敌人的力量已经超过第九级,就算我们这里也有两名九级武者,力量结合,正面硬碰还是没胜算的。’ ‘是的,如果正攻法能奏效,刚才海神宫殿的一炮,就已将敌人重创。虚空之龙,能将一切有形无形的东西尽数吞噬,归于虚无,普通的攻击再厉害,敌人也能消能化,要取胜只能另谋他法。’ ‘总不会要我们用精神攻击吧?对方是高次元生命体,精神攻击不会有什么效果的。’ ‘自然不是,但……这次我也没有主意了,十二兽魔似乎也派不上用场,或者赌赌七圣器中封印的究极魔法,如果几个究极魔法连锁发动,或许……’ 不用或许,我百分百肯定不会有效果,究极魔法虽不是直接的物理攻击,终究是巨大能量的聚合产物,敌人能将一切归于虚无,究极魔法产生不了作用的。 天空,像是墨水打翻了一样,黑云如潮如浪,翻涌不休,云层中偶然现露的巨大龙身,映出斑驳万色,令人目眩神迷,整个空间内却莫名刮起强风,极寒极冻,只是吹在发肤之上,就凝成一片白霜。 经历过太多大风大浪,等闲这点风云变化,已经吓不到我了,外在情况虽然恶劣,我的心情却无比宁静,理智地寻找每一种破敌可能。 终始之龙,能够把一切归于虚无,那么……有没有什么东西,是虚无所消化不了的呢? ‘哥,或者你试试看大日天镜的吞噬黑洞,这是最有可能奏效的攻击了。’ 心梦果真冰雪聪明,跳脱有形限制,想到了这个窍门。火吞不了火,洞埋不了洞,虚无所无法化消的,也只有虚无本身,这个思路是正确的,然而,使用阿雪的大日天镜,和上头那怪物拼吸力,我可不认为这是好主意,双方的攻击手段一样,对方力量不知是我们的几倍,又是单一来源,不比我们混杂,这样拼起来哪有胜算? 不过,心梦的构想,倒是点醒了我,瞬间我已经有了主意,但要将这个想法实现,我们现在拥有的力量并不足够,除了所有人的合力,还需要更多…… ‘十五秒的时间!心梦,再苦再痛,给我支撑十五秒!’ ‘遵命,一定完成任务,我的……哥哥。’ 仿佛看到心梦微笑着,对我行了一个漂亮的军礼,平稳的声音中,已带着觉悟,我把心一硬,强行发力,把几件创世圣器一起吸扯过来。如果要平安吸纳创世圣器入体,稳定使用,那就只能使用自残肉体的方法,但假若只是入体一段极短的时间,十几秒而已,那我凭着此刻众人交付的力量,大可强行吸纳。 创世七圣器相互感应,回应我的呼唤,瞬间被我吸纳入体,而我要做的事,不是发动创世圣器内刻印的究极魔法,只是将其当成能量供应源,疯狂吸取内中的能量,将里头传承千万载的浑沌至能纳为己用。 海神宫殿最后所传、创世七圣器内中所蕴,这两股能量之强,超乎一般想像,再加上我们这伙人的余力,累积起来的这股力量,绝对是旷古绝今,只可惜,单纯的量,不等于质,若我有足够的修为将之凝练、压缩,说不定就能拥有与敌人相同的超级力量,可惜目前还做不到,目前,别说压缩、凝练,光是承接这些力量,我全身骨、肉就被多重力道疯狂拉扯,随时都会崩散,要在这种伤害下撑上十几秒,先前的估计可能还太乐观了。 我尚且如此不好受,体弱的心梦只会更加难捱,我担心着她,更不敢浪费时间,连忙发动兽魔。 羽族十二兽魔.顶点虚神! 与短时间内只能用一次的魔之佛陀不同,顶点虚神光是今天一天,已不知多少次救了我母子的性命,堪称十二兽魔中的实用王,而我在频繁使用的同时,也想到一个战术,只不过实行起来,供应能量是大问题,现在却成了最后一搏的筹码。 顶点虚神,能屈能伸,能够自在调整物体的物理性质,我现在所选择的调整目标,是自己的右手小指,拼着牺牲一指的决心,我将小指的重量,调整至无限趋近于零,然后,将我所承接的所有能量,尽可能全部逼至小指上,集中一点。 无限近趋于零的重量,配上近乎无限大的质量,只要稍有物理学常识的人,都知道会有什么后果,这超乎想像的断指一击,我誓要给那个虚空之龙一份大惊喜。 “咦?” 略带惊愕,我发现了一点异常,将能量集中的过程,虽然比想像中要更吃力,却也比预期中更顺利,应该很勉强才能压缩在小指上的能量,居然一下子就缩小强压在指甲范围,看似相差不大,但实际上,这难度便是整整五倍的差距。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幸运,瞬间我就已经知道理由,肯定是心梦这傻女人,又作了多余的事,她减轻了我这边的负担,重压自然都跑到她那边去了。 “可恶!一个个都是那么自作聪明、自作主张,我要有你这么做吗?” 强压在指甲上的巨大能量,已经成了名符其实的烫手山芋,就算不为了心梦,我也得尽快扔出去,与此同时,敌人的攻击也已发动,一股让我们如坠冰窖的极寒冻气首先袭来,瞬间将我们连同脚下地面,一起封冻住,凝成一块困住数千人马的巨冰。 被困在巨冰之内,除了寒冷,我更感到头痛欲裂,这和冷度无关,而是有一股黑暗的思念波,如潮水般向我们脑部发动入侵,要是给入侵成功,白痴是最起码的收场,而当我抬眼望去,漆黑的天幕上,不见万色龙身,只有一个急速旋转,越来越大,最终扩及整片苍穹的黑色大云涡。 这片云涡,很大…… 旋动的面积,几乎覆盖整个我们所见的天空,广及百里,不像是针对我们而发,倒像是要摧毁这个世界,云涡旋动快速,光是望一眼都觉得头晕,当中更不住渗出森森寒意,我很明白,再不出手,就什么都不用做了。 封住我们的坚冰,坚逾钢铁,就算用重兵器猛砍,都不见得能在短时间内打破,但我心念稍动,右手小指的指甲,轻易破冰飞出,在过大能量的积聚之下,小小一片指甲,重逾千万吨,从脱指飞出的那刻起,便发生异变,扭曲空间,形成凹陷,进而旋动起来,吸扯周围的事物。 一个小型黑洞,就这么射向天上云涡,乘载着我们所有的希望,要与敌人拼个高下。 这一击出手,所有人都呈现虚脱的状态,我们望向天上,希望小型黑洞能顺利击穿云涡,就见到小型黑洞沿途不断吞噬周边能量,迅速壮大,顺利侵入黑色云涡之中,却在侵入之后,像是被什么力量给抵住,只是空转,无法再形深入,变成了一大、一小两团黑光在天上旋动的奇景。 “还不够!还要更多能量,要更多啊!” 我紧张得手心冒汗,却已经无法可想了,这时,旋动中的小黑洞,似有自我意识,吸力远及千米以外的地面,开始吸扯地面上的事物,吞噬化为推进能量,那些异界魔物走避不及,纷纷成了牺牲品,我们这些人若不是全给坚冰冻成一团,也肯定要遭殃。 尽管如此,当黑洞的影响力渐渐来到坚冰之上,我们的安全也面临威胁,幸好在那之前,莫名其妙的怪事发生,黑洞的吸力像是触发了什么,周围地面先是腾动起来,紧跟着,无数细微的白色光点,与泥土一起升起,尽数被黑洞吞噬,那些白光异样地眼熟,似乎是…… “大日净世咒?”我双眼瞬间瞪大,为这个意外变化所震惊,料想不到之前慈航众僧所施的净世咒,居然仍有魔力残留地下,此刻被牵引而出,这种能够化消一切业障的根源之力,其本质就是归无,照理说不可能有残余能量存在,但却离奇发生,并与黑洞结合一起,往上冲击。 净世咒力,是慈航静殿的最后王牌,也是创世灭世的根源之力,超越一切,理论上这个世界就不该有其他力量能与之抗衡,与那个小型黑洞结合后,整体效能更是无从估计,瞬间突破僵持之局,侵入黑色云涡深处。 刹时间,苍穹深处传来怒吼之声,隐约还有一丝掩饰不下的痛意,但没过多久,便给隆隆霹雳声响所掩盖,一下震天巨爆,在云涡之内发生,释放出无与伦比的强光、冲击波,刹那间吞天盖地,震绝整个空间。 我们之中,不管是怎样的修为,即使强如万兽尊者、李华梅,一时间也失去意识,有着短暂的失神,当我们再清醒过来,就看见笼罩着我们的巨冰,已经在黑洞吸力与冲击震爆中被破坏,这倒不奇怪,如此强烈的冲击,我们每个人都暗受内伤,如果坚冰不碎,反而奇怪了。 要是没有这层坚冰保护,我们也不可能受点内伤就没事,这个结果当然不会是敌人的好心,事实上,随着巨冰碎开,被冰冻的数千昏迷人士当中,大概有四成永远也醒不过来了,修为不足,被几股巨力交错冲击,未蒙其利,已先送掉性命,只是刚才混战打上半天,伤亡情况还未算严重,现在却一下死上近半,这不能不说是一种荒唐。 只是现在谁也没心情管这个,破冰而出后,所有人除了急忙确认自己身体状况,接着关心的,就是敌人的情况。 一度遮蔽天空的黑色云涡,完全消失不见,像是从不曾存在过,天上不但回复一片清朗,就连之前通往异界的时空缝隙,也不复存在,融合了净世咒力的小型黑洞,破坏力真是超乎想像,居然连时空裂缝都给吞掉,慈航静殿困扰多时的心腹大患,就这么给摆平了,真是意外之喜。 但最为要紧的黑龙王,却是下落不明,别说看不见那巨大的龙身,甚至感受不到半点他的气息,好像他已彻底人间蒸发,不存在这世上了。两股都带着吞噬、归无性质的至绝力量对撞,这种伤势影响所及,尸骨无存非常合理,可是若没亲眼看见尸体,任谁都没法相信敌人已经消灭。 当然,以黑龙王的为人,就算亲眼看见尸体,也不能当成他已死的证据,要不然,过往他早已死过无数次了。 “我们……打赢了……”鬼魅夕用的是肯定语句,语气却无比存疑,两眼甚至有些茫然,仿佛怎么都没法相信这个事实,“我们……真的做到了?” 鬼魅夕的心情,我们都能理解,事实上,我们也有同样的心情,觉得整件事情都不像真的,黑龙王随时会从什么地方再冒出来,嘲笑我们的无能与弱小…… 超越第九级的无敌境界,这就是黑龙王的底牌,枱面上的强者与他根本就不是一个级数,无怪乎他能纵横大地,玩弄众生于掌上,但既然有这样的无敌力量,之前的第八级强人他根本随手可破,为何不直接杀上第三新东京去?这就耐人寻味了。 凤凰天女看了看周围,有些惊疑不定地道:“我们……好像真的赢了喔!” “还早吧?” 呼应了众人心中的错误期待,这个冷冰冰的声音再次出现,一道黑气旋风自天上飙下,与地连接后,迅速幻化成人形,内中更释放出黑龙王的强大气息,流转气机之强盛,仿佛毫发未损。 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但我已经累得想趴下投降了,什么方法都已用尽,更疲劳到战意崩溃,创造奇迹也是需要体力的,而今我真的已经没有意志再打下去了。 不过,情况似乎没有那么糟,黑气虽然结成人形,但现身出来的黑龙王,情况也很不妙。外表看来没有伤痕,脸色也红润,身上气机更是强盛难当,但打从他凝化成形的那刻起,嘴角就止不住地溢血,眼神也黯淡无光。 气机强盛,这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对方与我们不同,是神、魔之类的高次元生命体,在我们眼前……不,存在于这三度空间之内的躯体,只不过是整个本体的一小部分,哪怕我们将之摧毁,也无损于其本体,澎湃力量由本体不住输往这具躯体,情形就与我早先全力输功在指头上一样,气机不强才怪。 但就算力量能源源不绝传来,他的这具躯体,仍在刚才的战斗中被我们重伤,无论他有多强,都无法轻易复原,刚刚甚至有可能整个身体被打至灰飞烟灭,所以即使他能化身为气,凝气成形,持续出现的伤害,还是使得他呕血不已,这具肉体……恐怕撑不了太久了。 这个事实,他自己肯定清楚,而我们这边大多数人也看了出来,只不过没有人傻到大喊冲上去而已,毕竟,敌人的伤势虽重,力量却分毫无损,仍处于颠峰,还从巨大龙身压缩回人形,更具爆发性,我们这伙人又伤又疲,一起上也只有一起被秒的分。 “嘿,情况发展到这样,真令我意外。”黑龙王抹取嘴角鲜血,却止不住持续的出血,“你们居然有能力把我伤成这样,我应该要发块奖牌给你们的,不过,如果让你们平安活下去,我的立场就没有了,所以,有什么创造奇迹的手段,尽管再使出来,若没有……该是时候替这场过长的战斗,画上休止符了。” 这是代表着要下最后杀手的通牒,万兽尊者、李华梅两人神色略变,都想要答话,不过,有个声音却先一步出现。 “抱歉,打扰一下。” 一个略带困扰的声音,像是为了突然插话而感到歉意,跟着传来的那个声响,很像是为了表示礼貌,刻意敲门的轻敲声,只是这里没有门,而这一下轻敲,则将环绕在灾难之地周边,广达数十里区域内,未毁的残余结界群,一举摧毁。 “啧,外头的东西真不牢靠,建筑物是豆腐渣,连结界也是渣,这么不经敲的结界,挡得了什么东西?” 睥睨一切的口吻,和白起的口气很像,不是那种刻意想摆气势的高调,却很自然地每个动作、每个观点,都在居高临下俯瞰这个世界。说话的时候,似乎还在很远的地方,说完就已经到了我们眼前,站在我们与敌人之间,一副局外闲人的模样,还一副很受困扰的表情。 “本来没有人叫我,我也不想出来多事的,但横看竖看,再这么下去,你们就要全部死光。所以打扰一下,到底需不需要我帮忙?不需要,我就直接回去睡觉了。” 如此贱到出汁的语气,既然不是白起重生,自然就只会是源堂.法雷尔的现身。仍是那么一袭熟悉的司令军装,戴着白手套、黑墨镜,光看外表,威仪堂堂,很难想像他大脑内装得全是狗屎,我相信这个变态怪物早就来到附近,观看战局,等着有人叫他出场,只是迟迟等不到,这才自己出来问,也幸亏这个死王八终于自动了一次,否则,可能我们全被杀光,他还以为那是我们自愿的选择。 “有劳你……搞定你的这位老友。” 气到没力气说话,我对源堂扔出这么一句,算是委讬,源堂全无紧张感地耸耸肩,对着黑龙王指了指远处的一座山峰,表明决斗场所,跟着便朝那边走去。 黑龙王不可能拒绝,他等待、期待这一刻,恐怕等了半辈子之久,便撇下我们,跟着走了过去。 其实,除了正面战斗,我认为黑龙王还有很多事情可做,比如说,源堂跑得那么快,黑龙王大可忽施辣手,将在这里的我们全宰了,源堂那个什么都没想的大呆子,未必来得及回头救援,或者,他也可以打残我们,用来影响源堂,虽然多半没效,但……反正他什么都可以拿来玩,不成也没损失不是吗? 但他没有这么做,只是单纯跟上源堂,除此就没有再做些什么,一如之前在黑龙会,其实他可以让手下人轮奸李华梅,奸到大肚子;一如他在这场战争中,有很多机会可以做得更绝,早早就将我们杀尽………可是最终他没有做。 做好人容易,做坏人也简单,但要从头到尾都只做好事,或是只干坏事,那就真是很难很难……这个道理,在人身上适用,在神魔身上亦然…… 当黑龙王与我错身而过的一刹那,我忽然感触良多,一时间,竟然忘了运功护身,好像有种感觉,错身一过之后,今生我不会再看到他;黑龙王最初脸上带着笑容,像是想要像平常那样,恶意嘲弄我一番,可是,不知为何,他说出来的话不是那些。 “………我没有要求你原谅。” “我不可能会原谅你!绝不可能!” 两道身影交错而过,如此而已……</div> 第六章 当时明月 破碎虚空 源堂与黑龙王的一战,堪称是近五百年来,最不受人期待的强者之战,尽管双方的修为、力量成就,都到了一个空前的高度,但由于双方人格上的特殊性,没有任何人跳出来支持其中一方,甚至也没什么人关心这场战斗的胜负。 当然,也没有人够资格去关心,这两个家伙到了那座山峰后,立刻开始动手,整整三天,轰雷霹雳笼罩着整座山峰,闪电没有一刻停止过,我们仅能远远地感应到强大的气机冲突,没有办法靠近,哪怕是拥有第九级修为的绝顶强人也不例外。 真难想像,血肉之躯竟然能凭着修炼,拥有这样令天地风云变色的力量,黑龙王也就罢了,他毕竟不是人类,源堂那家伙就超级变态了,一个普通人类,是怎么练到能和神魔战斗的?从没看见他苦练,也从没听说他有什么奇遇,那一身力量到底是怎么来的啊? 虽说没有人真的关心这一战,不过从现实面来说,想要完全置之不理,也是不可能的,这一战的结果,将会改变大地的未来,赢的那个人,拥有主宰大地的“资格”,而若胜出的人是黑龙王,我更肯定他会在大地上搞恐怖统治与大屠杀,因为已经玩不出什么东西的他,只能从毁灭中寻找乐趣了。 一些不相干、帮不上忙的人,都已经被打发走了,修为不够的人,就连远远躲着观战,都可能遭受意外的风险,这场正邪大战的主要伤亡,说得难听一点,不是战斗阵亡,而是在最后一击被波及弄死的。 伊斯塔的法师、索蓝西亚的精灵、南蛮兽人,都各自退回去了,其中南蛮兽人因为得知精神领袖尚在人间,无不大喜过望,各兽族近日面对的麻烦可不少,自伊斯塔解放的大量兽人奴隶,造成了非常大的社会、粮食问题,各兽族闹得鸡飞狗跳,就差没有翻脸打内战了,白澜熊年纪轻,德望不足,单凭个人武功也不够摆平这些问题,现在万兽尊者复生,最起码有了一个够分量总结意见的。 慈航僧兵还留在现场,他们的背景与立场,注定他们必须这么做,最初我觉得这些和尚有点惨,开打的时候冲第一个,逃跑的时候总被留下断后,连打完了都不能去疗伤,要留下打扫战场,真是超级牺牲品,但这次观察,我才发现此事不是全无好处,至少打扫战场时,搜刮出来的战利品,就全部落入慈航静殿的口袋,真不愧是千百年来屹立不摇的长胜不败门派。 我们这伙人里头,除了力量耗竭,竟出奇地没什么人重伤,顶多李华梅受的伤严重些,但她武功本高,一些伤害虽然动及筋骨,却非不可治疗,只要休养些时日就好了,其他人更没得说,天河雪琼甚至连块皮都没擦破。 心梦的情况比较让人担忧,这丫头过度勉强自己,承受了太多超过她负荷的压力,差一点就搞到形神俱灭的结果,这可吓坏了我和凤凰天女,尽全力去抢救,好不容易才让情况稳定下来,只要再晚个几分钟,可能就救不回来了。 能够救回心梦,真是最值得庆幸的一件事,这丫头的一辈子太苦了,我不想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况且,她的安危并不仅仅关系到自己一个人,至少鬼魅夕整颗心都悬在她身上,我们抢救心梦的时候,鬼魅夕就一副快要崩溃的样子,还好我们抢救成功,否则鬼魅夕说不定当场自杀。 当身体情况稳定,心梦重新出现在我面前,笑得开心灿烂,还向我提起以前的约定。 “哥,答应你的五个愿望,还剩下最后一个,你想要许什么心愿?”心梦笑道:“只要你喜欢,我也可以一世当你的小xìng奴喔。” 我伸手抱过心梦,让她将小俏臀放在我大腿上,道:“都是我许愿,没意思,这样吧,我把这个心愿让给你,你来向我许个愿望吧。” “这样啊……”心梦想了想,侧头道:“不如……我要哥哥以后每天都替我画眉。” 这话还真是让我呆了一下,画眉毛是小事,但要怎么画?画她的幻体好像没什么意义,画本体又似乎…… 愣了一下,发现心梦正张着她的大眼睛,一闪一闪地看着我,为了不让她失望,我抛开杂念,大笑道:“哈哈,少来跟风,人家画眉你也画眉,只有尼姑门派的掌门人才够资格画眉毛,你这龟字辈的,以后……天天替你画bī毛吧。” “哈哈哈,哥哥下流!” “嘿,后头还有更下流的咧……” ……………………………… …………………… ………… 总体来说,这么大规模的战役,最后能以这么小的代价完结,实在是天大的狗屎运,尽管有个别不幸人士,像方青书这样成了伤残,但一场大战打下来,重要人物一个没死,还倒赚了一个万兽尊者死而复生,足令所有人高呼庆幸。 “呵呵呵,说起来连我自己都很意外啊,还以为是死定了,没想到居然还有再睁开眼的一天……”万兽尊者大笑道:“眼睛一睁,看到自己在个玻璃棺里,周围泡着莫名其妙的黏液,火冒三丈高,轰破玻璃棺出来,一些穿白大褂的人说我已经死上大半年了……” 万兽尊者向我们简单叙述了他死而复生的经过,果然就是源堂在背后主持,而据他所说,他一醒来,立刻被告知女儿、外孙正在打大决战,性命堪忧,第三新东京都市的人借给他魔法鞋和相关装备,他就不顾一切赶过来了,一分一秒都没有延迟。 时间卡得这么紧,不由得让我怀疑,当初源堂坚持要等七日满才出兵,死也不肯提前一天,莫非就是为了等万兽尊者苏醒,好配合他的行动,增加胜算?能有一名第九级的强人助阵,确实比什么超级武器都更帮得上忙,不过,黑龙王的真正实力如此强横,就算万兽尊者取得了突破,似乎也帮不到什么,而源堂能与实力尽出的黑龙王战上三天,他的力量与我们完全不是一个水平,说他为了要等万兽尊者才延迟出兵,这似乎…… 算了,勉强去猜那个神经病的思维,只会把我也搞成神经病,目前说什么也多余,就看这场能决定天下命运的战斗,最后胜利到底属于谁了? 战斗一打就是三天,远山之上,风雷霹雳不绝,我们虽不能走近观看,也没法用任何其他手段窥探,却不代表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远方不住传来的气机对撞,正说明了那边的战斗经过。 黑龙王虽然重伤,一身力量仍是无比强横,而且,他所谓的重伤,与我们本就不是一个概念,所以哪怕肉体伤得乱七八糟,仍能爆发强横战力,令源堂占不了半分便宜。 战斗,从来就是最佳的修炼,连续三天战斗下来,两大强人的力量没有因为疲惫而减弱,反而越战越强,那一波一波往外传递的力量震波,惊天动地,让我们不住为之动容,更有一个很不好的感觉,黑龙王与源堂的力量……似乎还在往上提升。 这可不是说笑的,单凭之前展现的力量,已足够让黑龙王横扫大地,无人能敌,若他再取得突破,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这块大地上哪还有人是他对手?我们直接自杀算了! 幸运的是,黑龙王的力量一再提升,源堂那边也是一样,双方犹如彼此的镜子,相互辉映,为对方更添光芒,而这战斗更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随着他们的力量渐攀高峰,他们的出手也越来越重,凭着同为武者的经验,我们感应到这一仗即将完结,连斗数日的两大强绝生物,很快就要拼上最后,也是最强的一击。 终于,这一击轰发出去,怒鸣的雷电、澎湃的气流,狂驰八荒,气扫百里,就连远远观看的我们,都感到一阵阵心悸,就在刚刚那一瞬间,我们都察觉到一个相同的事实,黑龙王的力量……取得突破了! 不知道那是什么级数,也不知那是第几级的力量,总之已经超乎我们的理解范围,正如我们之前最担心的那样,黑龙王取得了突破,力量暴升至一个前所未有的高点,而源堂……却似乎没有。 高手决战,胜负只在一瞬,哪怕只晚半秒突破,都是灭顶之灾,更别说没有突破,霎时间,黑龙王的重击,惊天破地,我们在感受大地震动的同时,心下骇然,难道……源堂输了? 源堂战败,世上再也没有能敌得过黑龙王的人,对我们而言,这就已经是死刑宣告了,当我想要催促众人,逃得一个是一个,怎知那边的战场上,忽然发生意外变化,一声带着错愕、不解的怒吼,响彻云霄,更狂震我们的听觉。 “你、你……为何只有你特别?” 由愕然至惊恐的怒吼声,是黑龙王的声音,至于他为何这样怒吼,我们不得而知,反正我们没有听见源堂的声音,就只看见那边山峰上,再次惊雷万道,强烈得令人睁不开眼的电光闪烁中,一道好巨大的龙影破碎虚空而去,徒留一声愤怒至极的大吼。 “我不甘心!” 满是遗憾、怨愤的一声叫喊,回荡在我们耳边,久久没有散去,但无论我们怎样不解也好,这一战都已经完结,乌云、雷电迅速散去,只剩下一轮明月,高高挂在天上,大地重新回复平静,没有喧嚣,没有……黑龙。 “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邪莲提出的问题,没有任何人能解答,凤凰天女二话不说,就往决战地点飙去,众人紧追在后,这关系大地命运的一战已经完结,一直在等待最后战果的我们,有责任要弄清楚结局,黑龙王的气息已经没有了,似乎完全不存在于这个空间,但就算黑龙王不在,源堂总还是在的,从他身上,怎么都能问出一点东西来吧? 我们一行人全是高手,高速奔驰之下,很快就来到决战地点,那边摧山破岳、乱石崩地的惨烈场面,早在意料之中,没有这么恐怖的破坏力,也成就不了这场惊天之战,但……环境破坏了,人呢?源堂呢?给黑龙王彻底消灭,尸骨无存,恶贯满盈了吗?但若真是这样,黑龙王最后那一声怒吼,又是什么意思? 正当众人惊疑不定,李华梅忽然有所发现,她伸手往上方一指,惊呼道:“你们看!” 当众人眼光移往峰顶时,在明月当头的美景中,一幅令我们终生休想有片刻能忘掉的图像展呈在壮阔的视野中。 源堂.法雷尔戴著名震天下的黑色墨镜,傲立在峰顶一块虚悬而出的巨岩尽端处,正闲逸地仰首凝视着天上的明月。 那是我们中的大多数人最后一眼看到源堂。 …………尚称正常的源堂。 ------------------------------------------------------------------------ 大战结束了,黑龙王与黑龙会都完蛋了,少了一个长期在大地上搞破坏的终极阴谋份子,可以预见,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大地将会得到和平,被折腾得够呛的各国各族,能够休养生息。 黑龙王不在了,黑龙会也随之崩溃,照说这是一件挺荒唐的事,那么大的一个组织,怎么会顷刻间说没了就没了?就算失去了最高领导人,底下的人依旧手握重兵,就算为了争权夺利而闹分裂,想要歼灭他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在这些问题上,黑龙会这个组织的特异性就显现出来了,它的部队除了大量召唤妖魔鬼怪,以供驱策,还有很大一个数量是复制人士兵,这种专门生产出来的战斗生物,实力颇强,战斗起来悍不畏死,坚决服从任何命令,这些都是很好的,可是,一旦失去了下命令的人,这支连灵魂都没有的军队,就更别提什么思想了。 黑龙会之中,也不全都是这些没有自我思考能力的生物,得力的干部仍有不少,问题是,长期跟着黑龙王这种变态老板,做错事了固然要没命,做得对了也可能性命不保,喜怒无常、天威莫测,这八个字被黑龙王发挥得淋漓尽致,底下的人就算再优秀,长期下来,也早就被过大的精神压力整成神经病了。 因此,黑龙王消失后,领兵分驻大地各处的黑龙会将领,好像从一场久远恶梦中醒来般,大大松了口气,多数人都是一副心力交瘁,身心早已被榨干的样子,当李华梅以“黑龙王”的身份,命令黑龙会所有干部投降,交出兵权,很多人明明知道内情,却还是佯作不知,如释重负地交出兵权投降,然后远走高飞,离开这个受诅咒的组织越远越好。 “我没什么关系,既然已经担了这恶名,如果不做点什么,就太说不过去了。”李华梅道:“世上还是有不少人认定我是黑龙王,那我就利用这身份下令,让黑龙会投降。” 这些话,我们也不知道好不好当成笑话来听,但她能这么想得开,总不是一件坏事。 李华梅的出面,确实为瓦解黑龙会立下大功,而另一个同样做出重大贡献的人,却是黑龙会在阿里布达的最高负责人,大海将巫添梁,这家伙完全没有率兵顽抗的打算,一听说黑龙王完蛋了,马上要投降,还愿意交出黑龙会所有的机密与资源,只不过……他的要求也不少,后来就由他与慈航静殿搞私下交易,不用我们来在意了。 曾经叱吒风云,占领半个大地的黑龙会,在盛极一时后,如退潮般的土崩瓦解,想想还真是让人颇为唏嘘,各国各族也开始进行重建工作,阿里布达王国是名符其实的重灾区,摆在冷翎兰眼前的,是一个超大的烂摊子。 ……对,就是冷翎兰,暗黑召唤兽的毁灭,让她们几个人得以解放、复原,当我们在灾难之地内打生打死,她们也在第三新东京都市的地底苏醒,尽管虚弱了一点,却没什么大问题,总体状况倒比我们都好。 之后,倒也没什么,各自回各自的位置,月樱回金雀花联邦,偕同心禅大师,共同料理大地上的各种善后事宜;冷翎兰和星玫回阿里布达,重整被黑龙会蹂躏残破的国土,当然也少不了与巫添梁大谈判,双方有不少的利益交换,不难想像,这位高度配合的大海将,会在新的阿里布达权贵名单中,有一席之地。 ……再之后……… ---------------------------------------------------------------------- “……唔,舒服……再顶深一点,姊姊就知道一定会有这天,一定还能和你结合的……” “嘿,要我顶深一点,就别那么不干脆,什么结合?明明就是讨干,还说得那么文诌诌的。” 我重重一拍,掌心掴击在月樱的大白屁股上,丰满的少妇美臀,立刻一阵肉浪荡漾,如黄金般闪亮的秀发,扬起一阵大波浪,性感的艳姿,令人神驰目眩。 身为金雀花联邦的政坛要人,月樱短时间内无法离开金雀花联邦,而我之所以能与她合体交欢,当然是因为我就在金雀花联邦。 大地回复平静之后,忽然没事可干的我,变成了一个大闲人,还记得在连串战事爆发前,无官无职的我,只是一名单纯的追迹者,率领自己的小队,在大地上到处找寻宝藏、考古、接寻物或运货任务,偶尔还协防村落,有空暇时还随便研究自己感兴趣的东西,自从受讬护送娜西莎丝回伊斯塔,所有事情就都变了样,再也没有闲心闲情,整日被麻烦事追着跑。 好不容易,麻烦人都死光,麻烦事也都没了,我终于又可以好好再喘口气,后续该何去何从,这个我心里还没有底,总觉得过惯了惊滔骇浪的生活后,回去当追迹者很索然无味,胸口也空荡荡的,需要时间来厘清思绪。 不过,横竖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因此我打算暂时当一条懒虫,在大地各处游走,反正各地都有熟人,就到处去白吃白喝,打免钱炮。上个月才刚去了伊斯塔,娜西莎丝非常够朋友,免费和我睡了几晚,话说当年我在阿里布达带兵的时候,做梦都没有想过,能和敌国伊斯塔的领导人打友谊炮呢! 在伊斯塔,没有什么好特别怀念的,即使想凭吊法米特、夏洛堤,地点也不该挑在伊斯塔,万兽尊者既然未死,李华梅也已经回归,伊斯塔就只是个纯粹的破地方,还不如之前我到索蓝西亚,起码沿途还可以怀念华更纱这个鬼婆,但伦斐尔似乎想安排他妹妹嫁给我,说是我之前吃过他妹妹,当然要负责任。 美女我不介意多收几个,问题是,碧安卡是什么货色,我心里有数,这女人心里根本暗恋她的兄长,又被我偷偷下过加强指令,搞不好已经和伦斐尔干出什么事情来,近日大地上最有名的乱伦兄妹,是伦斐尔、碧安卡,可不是我这个传闻中父不详的野种,想要我去当这个便宜丈夫,可没那么容易啊…… 各国大致料理完国内诸事后,就要开个高峰会议,各国首脑齐聚一堂,商量以后的大方向,因此,我离开伊斯塔,到金雀花联邦来吃白食,也因此,我和刚刚开完会,急急忙忙进入密室脱衣服的月樱,合体交欢。 我扑到月樱的身上,手也抚上高耸坚挺的双乳,在她全身上上下下疯狂吻着,揉捏嫣红娇嫩的乳蒂,感觉两颗乳蒂在自己的指间慢慢勃起、变硬,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她的左乳含在嘴里,吮吸轻咬着…… 我的双手贪婪地在月樱光滑白嫩,凹凸有致的玉体上一寸一寸仔细地摩娑,嘴唇也移到了她的樱桃小嘴上,把她的舌头吸出来,不停地吸吮,并开口舔着她伸出来的舌头,彼此的嘴唇就像粘住似的,舌头纠缠在一起! “唔……我喜欢你的味道…好喜欢……”月樱嘴中闷哼不绝,雪白的双臂紧紧地搂着我不放。 在这密室里的人,并不是只有我和月樱而已,除了我们两人,还有星玫,这个肉体已被完全开发,知晓人事滋味的小美女,与我恋奸情热,仿佛回到初识热恋的时候,总喜欢缠着我求欢,刚才就和我躲在密室里,一面看外头多国首领严肃开会,一面痛快交欢,爽到晕去,现在我和月樱干起来,苏醒的小丫头也不甘寂寞,在旁凑趣。 星玫从后头抱着月樱,灵巧的舌头在姊姊雪白脖颈和高耸胸部上,不停地热吻和深舔,有时还与我的舌头碰到,双方很有默契地不作竞争,分别轻咬住月樱的一边雪乳,贪婪地吸吮和轻咬,仿佛两个舔奶的孩子。 这幕淫靡之至的景象,对月樱也是极大的刺激,她跨骑在我身上,下体与我完全接合,我是蹲跪着将她顶高,方便一面操干,一面接吻吮乳,再加上星玫的凑趣,三人同淫的刺激,让月樱如登极乐世界,一波波的强烈快感,几乎要烧毁理智。 少妇丰满的身子剧烈颤动,眼神已经充满情欲,口中不时的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就好像是在引诱我们,我向星玫使了个眼色,她立刻吻上姊姊柔软的耳垂,用舌头舔过粉颈、丰乳,直到挺立的乳蒂上,直舔得月樱娇躯一阵颤抖。 我一只手握着月樱的右乳,揉捏抚弄着,中指还不停地蹭着乳蒂,看着少妇白玉似的胴体上,两座坚挺、柔嫩的乳房,被自己舔揉得如面团一样,心里着实有种暴虐的快感。 料理月樱的同时,我也没有忘记星玫,另一只手滑下她光滑平坦的小腹,在少女的花谷不停抚摸着,接着又将嘴移到星玫凑上来的左乳,用舌头舔着乳蕾,不时加以吸吮,经过我这一阵的抚吮,少女本就未干的花谷,很快又成了湿淋淋的一片。 “小丫头,这么想要男人,还清修什么?你就算出家也是个淫荡小尼姑。” 我调笑星玫,用手指轻抚少女娇嫩的两片肉唇,感觉肉唇早已硬涨起来,深深的肉缝也蜜液泛滥,摸在手上是如此的温温烫烫,湿湿黏黏的。 “嗯……嗯……人家……啊……只对哥哥一个淫荡……嗯……”快感如潮,星玫顾不上再为姊姊舔乳,樱唇微张,舌头舔着自己的樱唇,轻声哼叫着,“人家要像那个羽虹一样……当哥哥的奴隶……哥哥一个人的奴隶……” “小傻瓜,你在乱说什么啊?别拿自己和那贱货比。” 我放弃了亲吻,起身仔细地看着娇羞的少女,但见星玫小公主胸前挺立着圆翘的双乳,雪白平坦的小腹,下面煞是迷人,小巧的肚脐儿,叫人爱不释手,芳草萋萋之处更是流出晶莹的液体,圆滚滚的小屁股、圆润有弹性,一双巧足,又白又嫩,脚趾整整齐齐,指甲光泽清亮。 而较诸妹妹,月樱自然只会更胜一筹,凌乱的金发、细致的五官,一颦一笑都让人无比心醉,特别是在交合之中,她媚骨天生的绝艳风情,整个灿发出来,在我身上的每一下颠动,雪白肉体都似在轻舞飞扬,美乳与纤腰,幻化出种种动人风情。 “啊…喔……好……嗯……嗯……喔……喔……喔……宝贝弟弟…你快点… 快点好吗……姊姊还有会要开……啊……外头的人……还在等姊姊出去……” “啥?姊姊你真是太夸张了,开会的时候想着干,被干的时候又想开会,这样不专心,不好吧?” 我这样取笑着月樱,手里持续玩弄星玫的肉唇,姊妹两人的甜美呻吟,此起彼落,像在竞赛一样交互高唱着。 “哥……好羞……我也想要……”星玫的粉面越来越红,“啊…也给我…” 无力支撑身体的小公主,再次趴到姊姊的胸口,捧握自己的雪乳,和姊姊的摩擦,全身几乎痉挛起来,似乎在这动作中获得快感,流出的淫蜜也越来越多。 单纯只是胸口的舔吮刺激,月樱的反应不会那么大,但舔胸口的人是妹妹星玫,这个刺激就比什么春药都厉害,月樱完全忘却了羞耻,尽量地分开自己美丽修长的大腿,跨骑在我腰间,一上一下,用更为大胆的动作和节奏,与自己的男人交媾。 月樱在我身上拼命摇摆着,长长的金发披垂下来,扬起阵阵黄金浪,浪花之中,两团饱满的乳桃,时隐时现,抛上抖下,我一手抱住月樱的水蛇腰,大力挺送,另一手则在星玫的娇嫩花谷中高速穿插,让两姊妹的娇吟声一起高响。 几乎要为之疯狂的月樱,坐在我身上不停动着,白皙的美臀因挤撞而变形,我配合星玫的动作,含住月樱一边乳蕾,用力的吸,肉茎在她的花谷中越来越坚硬,很快,月樱的呻吟就变得高亢,无视密室的隔音效果可能不那么理想,尖声叫了起来。 “来了!又来了!来了!” 月樱美艳的表情,再加上aì液的滋润,给予我一种强烈的满足,快感迅猛冲上了我的大脑,只觉得月樱的膣道无比火烫,更紧夹住我肉茎,吞入吐出,下体“啪啪”直响。 最后,伴随着月樱“啊”的一声尖叫,我感觉肉菇猛地受热,再也坚持不住,大叫着抖动了几下,把一股股浓烈灼热的生命精华,射进了月樱身体的最深处,高潮中的月樱没能喊几秒,便给懂事的星玫凑上去吻住,没能持续喊出来,我们三人的肉体交缠在一起,浑然忘却身外事物,这一刻就是地老天荒…… </div> 第七章 三重交响 一生迷梦 会议这种东西,其实到头来都是没什么意义的,特别是大国之间政治会议,如果有能够说了算的人,几句话的功夫,就能把该说定的东西给定下来,其余没那么好定下的东西,可能谈个几年都定不下来,冗长的会议过程,往往只是一个示诸于人的戏码,没有实质意义。 这次的国际会议,名义上是多国高峰会议,共商大局,其实根本就没那么多事,娜西莎丝、伦斐尔、白澜熊等各族首脑虽全部到齐,但我总觉得,他们来开联欢会的性质,多过商量天下大势,所以不管底下官吏讨论得多热烈,甚至争执得面红耳赤,那几名首脑人物都显得不甚关心,个别人士还昏昏欲睡。 标榜完全民主的金雀花联邦是议会制,身为议长的冷月樱,身份是重中之重,也是这次国际会议的核心人物,本来应该在里头主持会议的,却借口所有人休息一小时,匆匆离去,搞得大部分人都莫名其妙,不晓得出了什么事,如果让他们知道,这位明艳不可方物,美得令人惊心动魄的美人议长,居然是因为忍不住自身欲火,这才匆匆离开,不晓得会吓掉多少人的下巴? 会议厅的附近,建有密室,这点虽然没什么人知道,却也不难猜想得到,而哪怕这间密室隔音效果甚佳,又设了十几重结界锁闭一切气息、声音,也不代表能完全隐蔽,伦斐尔、白澜熊都是高手,娜西莎丝更是魔法大行家,他们完全有可能无视结界存在,直接察觉到密室内的动静,也许低声说话他们听不到,可是月樱、星玫两姊妹一起叫得震天响,这要说听不见,未免…… 所以,那几个熟知内情的家伙,或是皱起眉头,或是一副忍笑的表情,娜西莎丝更直接用揶揄的眼神,瞥向对面的宿敌冷翎兰。过去,她们两人曾在战场上多次交手,由于年纪相近,又同样杰出、手握重权,常常被人互相比较,自然成了宿敌,不过,那都已经成为过去了…… 冷翎兰的个性自尊自傲,哪受得起这等撩拨,“哼”了一声便站起来,拍桌离去,而她唯一的去处,当然就是旁边的密室。 “你们就不能看时间来做事吗?平常时候要干就算了,这可是国际会议啊! 你们……” 冷翎兰推开暗门,一进入密室,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姊姊高潮后的舒爽表情,还有妹妹翘着的白嫩小屁股,不用猜也知道我们刚才在做什么,脸上不禁一红,她不好意思责怪月樱,便过去在星玫的小香臀上拍了一下。 “不像话,你越来越乱来了!” “唉唷!”星玫揉了揉屁股,摇晃着月樱的肩膀,“姊,二姊打我,你要帮我说话。” “你是该打。”月樱口中说着,做出的实际行为却是相反,搂着星玫亲了一口,看得我好生欣羡,“你爱拿自己当奖品,没人管得了你,但怎么把我和你二姊也奖进去了?我们又没答应过……”说到最后,月樱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有什么关系?”星玫与月樱发色相同,都是明亮的金黄色,两张相近的面孔贴在一起,确实是一等一的美丽姊妹花,“救回你们以后,你们反正也要和哥哥干的,我替你们答应他,还可以激励他的斗志,这哪有什么问题?难道你们会不想和他干吗?” “说得对!承诺是一定要兑现的,不可以赖皮。”我放开怀中的月樱,一转身,把冷翎兰拉到自己腿上坐下,亲吻着她白嫩的脖颈,“当初的约定中,也有你一份喔,你急着冲进来,是终于想履约了吗?” “哪、哪可能啊!我是看你们太不像话了,专门过来骂你们一顿的,你别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满脑子就只有性。” “哈哈,说得对极了,我满脑子里是只有性,你明知道这样,还跑到我怀里来,那就算你自投罗网了!” 我一下扣住冷翎兰脉门,向月樱、星玫一使眼色,两姊妹同时动作,开始拉扯冷翎兰整齐的军服。 “你们……你们干什么啊?”冷翎兰低呼一声,本能地想要挣扎,但此刻她与我的力量差距已大,又被我抢先扣住脉门,劲力难发,如何挣脱得开?立刻被弄得满脸通红,左右扭动着身子,想要逃躲,却哪有可能做到? “我和大姊什么都没穿,二姊你穿得这么整齐干什么?当然要脱了!”星玫笑着说话,把姐姐身上军服的扣子一颗一颗解开。 月樱也没浪费时间,她赤裸着绝美的胴体,站在冷翎兰身后,拉掉了她长裤上的皮带,双手抓在腰侧,往下一扯,就把她一双裹在裤袜里的美妙大腿、被白色蕾丝内裤包住的浑圆丰臀,完全暴露出来。 星玫是正正经经的帮姐姐脱衣服,月樱就聪明得多,脱衣同时还连带挑逗,只把冷翎兰的裤袜,拉到她的屁股下面,然后就边抚摸着妹妹的大腿,边把脸压进她翘翘的屁股间,上下移动,隔袜刺激着臀缝。 冷翎兰被姊姊的动作,弄得又闭眼又皱眉的,我相信她有同性爱的经验,可是自小姊姊就是她心中的偶像,忽然来这种亲密接触,心头的刺激过大,一下就丧失了抵抗能力,上身的衣服很快就被妹妹剥光了。 贴心的月樱,不想让我等得太久,把冷翎兰的裤袜和内裤都脱了,起身左手拉着她,右手拉着星玫,就朝密室里的那张大床走去。 说实在的,在国际会议厅的旁边,设立这个观察密室,本来的用意是为何,我不得而知,但好端端的,在这里安一张大床,这就让我不得不纳闷起来,难道还有别人像我一样变态,就喜欢一面看着各国政要正经开会,一面在隔壁疯狂做爱? 冷翎兰素来要强,到了现在仍想挣扎,但搂抱着她的人,全都是她的姊妹,总不成一下发劲,将她们全震得筋断骨折吧?只是这一下迟疑,就给月樱、星玫分别吻上来,口被封住,胸前也给妹妹捧起来亲。 站在大床前,我仔细看着这三朵大地上最美丽的姊妹花,真是怎么看怎么惊艳,若论风情,自然是月樱第一,倾国天香,但冷翎兰的俏丽、星玫的娇美,也各有不能忽视的动人之处,三张国色仙姿的脸庞相依在一起,我眼前的世界好像一下亮了起来。 四只柔若无骨的玉手,在冷翎兰如雌豹般的胴体上,恣意抚摸着,和姊妹乱伦欢好的禁忌感,带来了强大的刺激,冷翎兰的眼神瞬间变得朦胧,而她露出的畅美表情,则让我羡慕她此刻的享受到极点。 “喂喂喂!好歹大家也是亲戚,别太过份啊,当初明明说好,事成之后,是你们姊妹三个陪我玩的,怎么现在把我扔到一旁,你们三个爽翻了?” 说话同时,我让月樱、星玫让出位置来,把冷翎兰转了个身,面朝着我,挺起硬邦邦的肉茎,向斜上方一顶,缓缓插入了她娇嫩的肉缝,然后紧紧拥住她的身体,单手握着她的一颗美乳,咬住她的耳垂。 “兰兰,别装了,如果你自己不想要,怎么会挑这时候跑进来?难得有这机会四个人一起,何不放开自己,好好享受?” “啊…” 冷翎兰的膣道之紧窄,普天下恐怕真没几个人比得上,但连天河雪琼的守宫圣咒都给我破开,这些小阵仗已不放在我眼里,运起罗汉顶天功,我开始在翎兰公主的超紧膣道内畅行。 阿里布达复国之后,国王陛下冷弃基虽然仍坐在王座上,但心神过度耗损的他,已无能再打理政务,甚至连他过往所好的后宫活动也失了兴趣,就这么龟缩在后宫,不见人也不理事,据说,这都是因为在第三新东京都市,被我重重打击过的结果。无论这情况好与坏,冷弃基这废人已经不管事,而冷翎兰除了处理军务,也正式接掌政事,成了阿里布达的实质领导人。 尽管冷翎兰本人看起来并没有再上层楼的打算,但以目前的情势,如果冷弃基忽然驾崩,冷翎兰势必继位,成为新一任的女王陛下,这可是阿里布达王国的首例,而想像日后冷翎兰头戴皇冠、手执权杖,盛装坐在王座上;想到自己可以这么狂干一国女王,我心里的得意,可比当上国王更爽得多。 “唔唔……不……不要搞……不要在……在这里……” 冷翎兰平躺在床上,双手抱着肩膀,用双臂挡住胸前的美乳,手掌试着放在自己嘴边,想要压住口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免得给外头听到,这些都是她下意识的动作,以她平时勇敢无畏,什么刀山火海都不放眼里的个性,如此遮遮掩掩的羞态,实在动人得很,只不过,非但我不想让她得逞,就连她自己的亲姊妹,也没打算这样放过她。 月樱和星玫一人一边,吮了吮她的玉趾,抓住她的脚踝,把冷翎兰的双腿举了起来,向她的胸前压了下去,把她完美的私处完全暴露了出来。 “不…不要…” 冷翎兰做出了极其轻微的挣扎,这种两腿大开的姿势,看起来实在很淫荡,更别说两腿还分别掌握在自己亲姊妹的手里,难怪她会受不了。 星玫的个性天真烂漫,比较不会想太多,月樱却是百分百的深思熟虑,政治生活把她历练得极好,照我看,素来喜欢大家和睦的她,恐怕也喜欢上这种姊妹同淫的花样,所以要趁机摆平冷翎兰,因为她此刻慧黠中带着狡狯的眼神,就像我当初想和心梦合力搞定天河雪琼时候的眼神一样。 也因此,月樱捧起了妹妹的脸庞,非常认真地深吻下去,除了嘴唇,也包括耳垂、耳背、下巴、颈项,这些敏感位置,后头更和星玫联手,分别舔起了冷翎兰两边的雪乳,把刚才我与星玫玩的把戏,全数套用在冷翎兰身上。 不只如此,月樱一面吮着冷翎兰的圆翘美乳,一面以眼神向星玫示意,指导着三妹的技巧,让星玫能从本来的生嫩快速上手,更有效率地动作,而我则是独占了冷翎兰的双腿与美臀,抱着她冰肌玉骨的下身,强力地耸动,结合我们三人的努力,把冷翎兰往高潮送去。 “去帮哥哥的忙。”月樱推了星玫一下,星玫望向我,有些不知所措,不晓得该怎样才能帮上我的忙,我也给月樱这动作弄得一头雾水。 “两个小傻瓜,当然是这样啊!”月樱微微一笑,扶起了星玫,却是让她跨跪在了二姊的脸上,把住了她的两条小腿,向两边分开。 “啊…” 冷翎兰本来是闭着眼睛的,现在闻到了从妹妹双腿间散发出的阵阵少女香气,睁开朦胧的双眸,妹妹红润美丽的肉缝就在眼前,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想挣扎,躲避这羞人的窘况,但月樱却在这时叫了一声。 “兰兰。” 身为长姊,月樱这一下果然有长姊的威严,同时,她倾城仙容又像带着某种魔力,能将百炼钢化成绕指柔,一向倔强的冷翎兰,听姊姊这么一叫,忽然迷迷糊糊,不由自主地伸出了粉嫩的舌头,开始往上面轻轻舔舐,舔着妹妹犹带秽渍的小肉缝。 我站在床边,双手抚摸着冷翎兰的屁股,一下一下用力顶入膣道深处;星玫的小香躯被冷翎兰舔得一抽一抽的,只好紧紧的抱住姐姐的一条白玉美腿,用以保持自身的平衡。 月樱则挤入我们三人之间,双手捧起了妹妹的俏脸,探头和星玫接吻,却也同时挺腰抬臀,将那白皙浑圆的水嫩屁股,整个挺送到我面前,阵阵蜜液绽放的幽香,犹如一朵盛开的淫艳肉花,我如何能抵挡得了其中魅力?不假思索就把脸深埋进去,伸舌顶钻。 四个人的肉体,完全结合在一起,更像组合积木一样,形成一个完美的方体连结,只不过尽管搞得厉害,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因为四个人的声音,全部被堵截在喉间,没有谁可以发得出声音来。 我挺送得越来越快,一下重过一下,冷翎兰浑身酸软难受,偏偏连叫都叫不出来,为了宣泄这股压力,只好用手臂卡住妹妹的大腿,在星玫的肉唇和花蒂上用力吸吮,星玫的尖叫声,霎时全喊在大姊的嘴里,下身蜜液狂流,都淌在底下二姊的脸上。 三姊妹都抖得厉害,冷翎兰是因为快到高潮了,星玫则是因为姐姐舌头绕着自己那颗小肉蕾打转,而被舔得腿软的她,除了加倍卖力与大姊热吻,一双手也抓握住月樱的乳桃,忘我地使劲搓揉,连带也让月樱的声音大了起来。 看她们三个在那边爽翻天,我好像被排诸在外,这确实让我有些啼笑皆非,为了重申自己的存在感,我双手箍住冷翎兰的小蛮腰,开始了全力的冲刺。 “啊…啊…哥啊……”一记记直插入底的重击,冷翎兰再无法专心为妹妹舔舐,她带着无限喜悦的呻吟,响彻整间密室,身体也猛烈地抽搐起来。 星玫本来就摇摇晃晃,跪立不稳,冷翎兰这一下抽搐颠动,她哪还能跪得稳,身体一下垮塌下去,还连带拉倒了正与她热吻的月樱,姊妹两人一起滚到旁边去。 “兰兰…” 少了阻碍,我动作当然是方便得多,当下集中全身的力量,“啪”的一声,小腹狠狠撞在冷翎兰肉臀上,冷翎兰那紧窄无双的膣道,随着主人的快感如涌,加倍地紧缩,把我死死箍住,却也为我带来更强的欢愉。 冷翎兰的身体继续抽搐着,高潮中的她,伸出双手在我后背上用力挠着,活像一只坏脾气的花猫,“嗯…嗯…哥哥…” 这只花猫虽然可爱俏美,却还真是一点也不留手,十指发劲,不逊钢铁,要不是我力量大进,搞不好就给抓下几大条肉来,我知她并非故意,却也忍不住有气,双手用力固定住她的雪臀,又开始新一轮狂干。 “你…你好猛……”冷翎兰似野马般乱颠乱摇,这种难以驯服的俏模样,让我想起了李华梅,不过,她肉体剧烈的痉挛状况,显示她也无非就是强弩之末,撑不了多久。 武功高,不见得就能纵横床上,有勃起障碍的武林大豪,大地上比比皆是,不过武功高再配上淫术魔法,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我能在交合中送出暗劲,有如作弊一样,直接将女方催上高潮,哪怕是像冷翎兰这样的高手,也不能抵挡,若再用上霸者之证,连李华梅都常常是我手下败将,此刻摆平冷翎兰自是不在话下,只是……多少有些空虚就是了。 转过头,我发现月樱和星玫都在看着我,不由得暗骂自己傻瓜,来这边是想把冷家三姊妹一网打尽,我光把注意力放在冷翎兰身上干什么? 这样一想,我从冷翎兰体内退了出来,坐在床上,看了看一脸奇怪表情的三女,伸手指了指自己胯间。 “又在淘气了。”月樱不愧是大姊,首先会意,在星玫的小屁股上拍了一记,道:“该你了,还不上去?” 被姊姊点醒,星玫一下就爬了过来,趴在我胯间,手指握住了笔直的肉茎,像只小猫一样,伸出舌头,把黏在上面的液体舔进口中,那里头有她大姊二姊的,也有她的…… 月樱没有放着妹妹一个人,散发着少妇风情的她,也爬了过来,却没有和妹妹抢肉茎,而是从我的锁骨一路往下舔至胸口,当她湿润的香舌,在我胸前敏感处舔弄,艳媚无双的眼神,看得我好像触电了一样。 星玫不知道我们在上头干什么,专心地吸吮着肉茎,一旁的冷翎兰已经回过神来,她底子好,刚刚不过被狂肏了一回,体力还很充沛,看到姊姊妹妹的动作,她也爬了过来,却没有和妹妹争位子,而是爬到星玫身后,双手捏住了妹妹圆滑娇嫩的小屁股,弯下腰,用舌尖顶在她圆巧的小屁眼上。 冷家三姊妹,连合起来侍奉一个男人,这种事情光想想都觉得过瘾,更别说亲眼目睹这个事实。 此刻在我的眼前,冷家三姊妹都是趴着的姿势,三人的屁股都翘了起来,三个不同型态的美臀,就在我眼前晃荡。 月樱身为大姊,美臀胜在白皙柔嫩,满月形的丰臀,滑腻如脂;冷翎兰的肌肤,则是散发着一层玉石般的莹润光泽,结实的圆翘美臀,仿佛玉石般晶莹;星玫的雪白小屁股,则是娇美可爱,小巧形状像是精致的艺术品,怎么看都令人爱不释手。 三个各具不同艳色的美丽屁股,都在我的眼前猛摇晃,仿佛发出邀请,我若是无动于衷,不仅让人耻笑,而且也未免太过失礼,于是我快速采取行动,趁着大家都靠得近,一下虎扑过去,三姊妹娇呼乱啼声中,三个美丽屁股已给我层叠压在底下,而我不由分说,就对准其中一个狠狠插进去。 “啊~~~” 高声叫出来的是星玫,她成了第一个遭殃的受害者,小屁股挨了一顿狠插,不过她也十分乐在其中,在最初的短暂痛楚过后,就开始扭腰摆臀,要不是因为被月樱压在身下,小丫头的反应还不知道有多浪。 插了十几下之后,就换到最下头的冷翎兰,她的玉臀结实有力,我还真想一下突袭,把她屁眼再开一次,但考虑到星玫、月樱在旁,不好乱来,简单再干个十几下之后,就轮到最上头的月樱了。 以这样的节奏,我在冷家三姊妹的花谷中频频出入,逐渐加快速度,嘴巴也没停着,开始不停亲吻我身下的三具肉体,让她们的高潮三重奏同时响起,完成我亲自谱的欢愉乐章。 我的快感越来越强,抽插速度也越来越快,月樱双唇张开,紧紧闭着眼睛,不住摇晃脑袋,她的金色长发被晃得散乱一片,遮住了她一部分的脸蛋,也撒在下头姊妹的身上。 星玫早被干得迷迷糊糊,除了本能地扭腰,没法再多配合什么,反倒是冷翎兰,好像终于想通了一样,在下头侧转过身来,迎上月樱的香唇,姊妹两人居然互相亲吻了起来,月樱停止了摇头,舌头伸了出来,和二妹的舌头纠缠在一起,两张同样绝美的脸庞相贴,这个情景令我印象深刻。 看到这么香艳的镜头,我根本停不住自己,更加快速变换位置,疯狂抽插我身下的这三个屁股,几乎每一下重插,我都可以感觉到,肉茎通过温暖滑腻的膣道,直接顶到她们的花房瓶颈。 没练过几天武艺的月樱,终究体弱,加上之前爽过一次,现在没被搞多久,就忽然全身抖了起来,丰满的屁股紧紧贴住了我小腹,我很清楚她是又来高潮了,因为无法抱紧我,所以她四肢紧紧缠上了底下的两个妹妹,好一会儿才放开。 我还想继续,但月樱喘气道:“不行了,姊姊不能再陪你干了……等一下还要出去见人呢。” 月樱挂起免战牌,我唯有让她离开,而低头一看,星玫和冷翎兰正渴望地看着我。 我改变了姿势,把冷翎兰抱在怀中,对准膣道又插了进去,星玫凑在一旁,主动将她的雪乳放到我嘴边,我一边含着星玫的玉乳,一边用手托动冷翎兰的屁股,上下吞吐肉茎,冷翎兰很快便陷入疯狂,骑在我身上大力颠动着。 一会儿,我已经不满足这个姿势给我带来的快感,让冷翎兰、星玫都趴在床边,示意她们跪着。 两腿间流水不断的星玫和冷翎兰,表现得比我还心急,趴在床边,翘起了屁股,两姊妹还互望一眼,都露出了笑容,我站在星玫身后,捧着她娇嫩的小屁股就插了进去,月樱这个时候也恢复了点力气,坐靠在床头看着我们三人做爱。 星玫的屁股很小巧,每次干进去,都有那种狎弄小女孩的错乱感,而冷翎兰的玉臀结实,很有弹性,用这个姿势插起来,每次撞击都会“啪啪”的响,感觉很好,我交错干着冷氏皇族的两名公主,月樱就在近处看着,脸上似笑非笑,却是再明白也不过的鼓励。 不一会,星玫开始高声呻吟,我拉住她的手臂,让她的身体不至于躺倒在床上,肉茎也开始猛然加速。不知道是不是这种高潮会相互影响,冷翎兰居然也开始攀上了高潮,挣扎起身,双手紧紧抱住我,抓着我的手,抚摸她的花谷,更疯狂地和我亲吻,一对饱满的美乳在我身上来回摩擦。 眼看冷翎兰表现出这么淫媚的艳姿,我再也承受不住,完全喷发在星玫体内,还没等我躺下,已经回复少许气力的月樱,靠了过来,带着冷翎兰一起,舔舐我肉茎上的残浆…… 这还真是难以想像,特别是以冷翎兰的个性,愿意帮我舔舐,已经是她的极限,哪可能和别的女人一起来舔?即使这个女人是她的姊妹,也不可能,正常来说,她一定会大叫什么“别当我是妓女”之类的老调台词。 但她现在确实是舔了,还和月樱一起,脸上表情异常欢愉,仿佛舔舐的不是精浆,而是什么美酒仙液一样,这反倒让我有些迷糊了,或许,这个特殊的所在,让她们三姊妹都格外刺激,格外兴奋。 一切仿佛是个不会醒的美梦,我看着眼前这两张争着舔舐肉茎残浆的欢喜面孔,心里生出强烈的不真实感。 我倒是不至于认为这一切都是虚幻或怎样的,只能说,有时候人生就是这么荒唐,处在逆境时,坏事就像没边一样狂涌过来,让你无法想像一切怎能恶劣到这种地步;而顺境到来时,所有事情又都美好得没有极限,仿佛梦境…… 只是怎样的逆境也好,终究有否极泰来的一天,哪怕你的敌人再怎么得意嚣张,他的美梦也不会永久持续。 而此刻……我的这场美梦似乎还没结束…… 密室的门再次打开,要开这扇门实在没什么难度,而走进来的人更让我们有些意外,红发紫瞳,妖媚邪艳,赫然就是伊斯塔的实质领导人娜西莎丝,她这么闯进来,别人也就罢了,冷翎兰的动作就比较大,一下子弹了起来,像是要摆开防御架式,问题是此刻浑身赤裸,摆姿势难道要让人看光吗? “呵。” 娜西莎丝莞尔微笑,跟着就在我们的错愕中,开始解起自己的衣带,一具近乎完美的小麦色胴体,很快便裸裎在室内。 “横竖外头也在休息,我也想放松一下,不知道……这里还有空位吗?” “哈,友谊炮是国际礼仪,能够促进和谐,当然欢迎。”</div> 第八章 忧烦无门 唯人自招 那个没有什么意义的国际会议,最终圆满落幕,冷月樱的主持,固然是一大理由,但在一些利益冲突上,比如阿里布达、伊斯塔的长年纠纷,两国领导人的相互容忍与退让,也是这次会议能够顺利达成的关键。 冷翎兰与娜西莎丝,这对长年宿敌,在会议桌上居然没有像以往那样针锋相对、剑拔弩张,只要冷月樱做出什么建议,娜西莎丝就笑吟吟,而冷翎兰也皱着眉头同意,在这样的气氛下,精灵、矮人、兽人也乐于配合,大会得以成功。 事后不少人怀疑,金雀花联邦、伊斯塔、阿里布达三个人类大国之间,必有黑幕暗盘,否则娜西莎丝、冷翎兰又怎么会那样好说话?而真实的理由,我再清楚也不过,当三个女人都能一起趴在我身前,摇晃她们美丽的屁股,合作舔舐肉茎,那穿上衣服之后,又有什么问题不好谈呢? 这次国际会议落幕后,我的旅程也要往下一个目的出发,这其实有点伤脑筋,因为我不可能一直这么流浪下去,说到底,在外飘泊多年,或许也真该是时候找个地方安定下来了。 问题是,我该到什么地方去呢? 万兽尊者好几次要我到南蛮,与他共居兽神峰,他要好好把我锻炼成男子汉,起码每天干十个八个女人,还说他后宫里的所有女人,都可以与我共享。 ……果然是亲生父女,居然也是拿后宫来钓我上钩,不过,整个后宫送我也就罢了,说共享……我实在没兴趣与其他男人一起搞女人,哪怕这男人是我外公也不行。 第三新东京都市也很希望我去接掌大权,自从源堂不在以后,他们很希望我能继承父亲的位置,当他们的新任司令,我很好奇,源堂不在了,群龙无首之下,那边难道不会出问题?结果律子小姐的回答是,多年以来,第三新东京要塞都是在众人当司令不存在的情况下运作,多他不多,少他不少,现在也一样。 这话虽然不好听,却很实际,毕竟源堂是什么样的人,大家心里有数,如果第三新东京都市的干部们,没有高人一等的补破洞能力,只是老老实实执行他每一个命令,我想那个地方会比黑龙会更早全灭。 有那么一个强大组织说要奉我为主,哪怕只是当一个人形图章,但平常吃喝用度都有保障,这我当然动心,不过横竖不用马上决定,因此我回答说要再考虑,请他们给我点时间。 月樱、心禅大师都提出希望我留在金雀花联邦,他们可以给我盖漂亮的大宅与庄园,金钱奴仆什么的也都不是问题,因为我打赢邪恶势力,救了世界,是本世代的英雄、勇者,还在本次国际会议中正式提出,要赠我英雄头衔,还要给我立碑塑像。 这点我就敬谢不敏了,自己是什么货色,我自己很清楚,不会让人拱两句就上天了,我自己无非就是一个色情狂,就算偶然站对位置,打赢了几场战役,也不会因为这样就成神了,朝为英雄暮为狗,这种经验我有过太多了,不想重重跌下,所以也不愿被人高高捧起。 因此,几番周折,最后我仍选择回到阿里布达,这始终是我生长的地方,有我熟悉的一切,更还有我家的爵府。 当然,并不是我一个人回去,现在的我已不是单独一个,无论我走到哪里,心梦、鬼魅夕、天河雪琼都是固定成员,李华梅更是打自复原后,就一直和我在一起,我带这么一群莺莺燕燕回府,自然又是一番热闹景象,冷清多年的法雷尔爵府,一下子又充满人气。 有鉴于我立下的大功,国家不但赦免我的一切罪名,还主动出资,为我翻修爵府,本来还要顺便把头衔换成公爵的,是我觉得那些东西已无意义,若我真的想要,就算是这个国家的国王我都有得做,又哪稀罕什么公爵、亲王的,所以干脆反过来干,把招牌改为最低阶的“男爵府”。 冷翎兰接掌大权之后,就正式在皇宫中居住,为了方便推炮,她不只一次希望我也到宫中居住,我本来也有点心动,但住进宫中只方便干她一个,住自己家里却可以干很多个,就是白痴也知道怎么取舍,再者,变态老爸当年把皇宫当自家后院,动辄出入强奸皇后的丑事,多少给了我自己一些阴影,我虽不介意去皇宫强奸任何女人,却很反感自己成为源堂那样的烂人,因此我选择拒绝,只住在自己的爵府,干自己喜欢的事,搞自己喜欢的女人,把她们调教成我喜欢的样子,特别是最倔强的那一个。 ------------------------------------------------------------------------ 落地的大镜子前,站立着一个美貌少女,她躬着身,手扶着镜框,结实紧翘的屁股,向后性感地挺着,动人肉体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诱惑,特地穿上的水晶高跟鞋以及红色的长筒丝袜,与赤裸的雪白肉体形成鲜明对比。 美少女的右边,是一个与她有相同面孔的女子,正与她热切地拥吻,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容,两条香舌灵巧交缠,对映镜中,等于是四张完全一样的脸,陷入春情欲潮之中,构成一副美妙的画面。 两名双生姊妹中的一个,是较为被动的一方,她承受着来自姊姊的亲吻,胸前雪乳也遭姊姊玩弄,几乎是哭泣一般地发出娇喘。 “啪、啪”的声音不断在她身后响起,冲击着她那向后高高翘起的屁股,使得躬身站立在落地镜前,与姐姐亲吻,双乳还被玩弄的她再也抵挡不住,整个人被向前推去,几乎快撞贴到镜子上。 “不行了……这样……啊……”羽虹娇喘连连,红艳的樱桃嘴唇不住张阖着,发出求饶似的声音。 从镜子里看得很清楚,羽虹秀美的脸蛋和愁眉紧锁的羞涩感,以及她那对在羽霓掌中反覆被搓揉的雪乳,c罩杯的美乳,随着阵阵的冲力而不住地摇晃,粉红色的乳蕾,在空中一遍遍地划着幽雅而悲哀的圆圈。 “加油,羽二小姐!” 我扭动着身躯,一面扶执着羽虹纤细白皙的玉腰,一面向前疯狂地摆动着胯部,将下体的冲击,源源不断地送往她高翘着的屁股。 “你不是好恨我吗?怎么还会高潮迭起的?” 我低下头,看了看胯下两人的结合部位,不断进出的肉茎上,粘着闪光的液体,“难道你表达痛恨的方法,就是在仇人面前性高潮?太搞笑了,我还以为你会再刺我一剑咧,结果居然是每天在我身下摇屁股高潮?有创意啊!” “不……没、没有…都是因为姊姊,是因为姊姊我才…”少女的声音之中有着仇怨,却是充满了哭音,既为了胸中屈辱,也是因为她最亲的姊姊,非但没有帮她,还倒戈过去助凶为虐,逗得她快感如潮,不能自制。 “撒谎是没有用的!你这口嫌体正直的贱货,嘴上不认,肉体却已经出卖你了。”我得意地一笑,“你屁股越抬越高了,这也是你姊姊的关系吗?少不认帐了。” “不……我……啊……!”羽虹还想争辩些什么,但她即使张大着嘴唇也说不出完整的字句来,因为她的嘴巴立刻就被羽霓给堵住。 “不……不行了……” “呵。” 我重重拍了一下羽虹的结实屁股,美臀立刻呈现出一片红晕,“看看这圆滚的屁股!平常不知让多少男人看了流鼻血,现在这屁股正翘在我面前,我高兴怎么干就怎么干…嘿嘿,我们花了那么多力气,好不容易才把你的肉体还原人样,这救命大恩就算你不认帐,我还是要算的,留着你当xìng奴隶每天干,已经算是很便宜你了……” “……你…你有种就解放我的力量,让我…让我……唔……” “我有种没种,你会不知道?”我顶着羽虹的屁股狠狠搞了几下,大笑道:“解放你的力量,让你再刺我一剑?你当我傻啊!老实挨干吧。” “我不……不行了!我……”恶毒的语言,赫然也造成刺激效果,再加上对着一面明镜,自己高潮的媚态看得格外清楚,令已成暴露狂的羽虹情欲亢奋,更难支撑,多种刺激交相辉映、相得益彰地缠绕纠结在一起,犹如一首震撼的摄魂曲,将美丽的羽族女战士推上极乐巅峰,当场潮吹,大量火热的黏液,自我们的接合处不住流泄,沿着两腿流下。 一声尖叫,羽虹软软趴倒下去,跌入前头羽霓的怀里,羽霓对jīng液的味道份外敏感,凑上妹妹的两腿间,连吸带舔,一下就将羽虹又送上了小高潮,两条白皙的长腿一抖一抖,我则从容抽身,看看时间已到,连忙起身穿衣。 “阿霓,阿虹就交给你,你们姊妹好好爽一爽吧,我另外有约,等一下还要陪人去散步,先走一步了。” “等等,阿雪刚刚要我告诉你,慈航静殿已经把卡翠娜的骨灰送回南蛮,羽族新基地也近完成,问你要不要去看看?还有,夏绿蒂几天前结束了治疗,离开精神病院,你是否……” “是否要再干她一次?免了,那种烂白菜,干一两次玩玩就可以,我可不想与她有什么太多牵扯,卡翠娜殉情自杀,替我发张哀悼卡去,至于羽族新基地的事,你通知我老妈就成,她还欠我一座后宫,早晚要她还债……还有,你别玩得太过头,我封住阿虹的力量,是为了让她当我的xìng奴隶,怎么搞到好像成了你的xìng奴隶了。” “这………有差别吗?” “干,你和我老妈学坏了!不扯了,先走一步。” ------------------------------------------------------------------------ 重回萨拉城,感觉确实满特别的,这到底是我生长的地方,不过,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我还以为自己再也回不来了,只能说,人生如梦似幻,有太多事情意想不到,就像我想不到自己会在萨拉城和老友巫添梁喝酒一样。 “恭喜了,大将军,听说你会被封公爵咧。” “有啥好恭喜的?都是浮云而已,利益交换的结果。个人实力才是真的,你老兄要是有那个意思,何止爵位,连王位都唾手可得。” “说得是啊,既然唾手可得,那我还要来干什么?谁爱拿就拿去吧,我现在明白,为啥当年我那变态的老爸,明明有着天下顶峰的力量,却不成王,不称霸了。” “有道理,所以当初你老爸连拿了七年的国家最佳公务员奖。” “而你老爸则成了大地上头号精神病患。” “………不是说好不提老爸这个尴尬话题吗?他虽然发疯了,起码没有性向问题,你要不要算算你家里那几个女人,有几个搞同性恋、双性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性无能咧。” “………我们还是讨论回老爸话题吧。” 阿巫应要求变了话题,向我问起那日一战的情况。说实话,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那天的情况,想想都还是觉得混乱,黑龙王最后到底怎么了?在场的人众说纷纭,没有一个人说得准,就我个人看来,黑龙王有点像是触发了什么,或是中了什么陷阱,被转移到其他世界去了,否则,以他的能耐,就算整个身体被消灭,应该也能在不久后重现,唯有整个被扔去别的世界,再完全封闭这个空间的大门,才能让他不再出现。 这些仅是我个人猜测,实际的情况,当然只有那时唯一在场的源堂才知道,遗憾的是,他已经无法告诉我们任何东西…… “说起来,我要感谢你们,谢谢你们帮忙打倒了他。”巫添梁道:“如果那一仗你们输了,老头子会更自暴自弃,搞不好现在连我都没命了,哈哈哈哈。” 听他笑得那么爽,我忍不住道:“我挺佩服你的,认真说起来,你比你老子强得多,我一直认为,力量什么的是浮云,无论处在什么环境,都能活得如鱼得水,这才是真正的强悍。” “哇哈哈,别这么夸我啊,被你这样子夸,我会惭愧的。” “干!你会惭愧才有鬼啦。” 我骂了一声,心里是真的很佩服这家伙,黑龙会强势的时候,他过得快活;黑龙会倒台了,他照样混得风生水起,不但与慈航静殿、阿里布达王国有暗盘交易,听说就连海外的白拉登也与他有生意往来,还派了强力保镳给他,他老子如果当初有他这样的强韧精神、柔软身段,早就把我们给消灭光了,如何还会有今日? 我们两个又说了几句,看看时间差不多,我还要赶着回去推植物人去晒太阳,便起身告辞,分别前,阿巫犹豫许久,好半天才冒出一句。 “……知道吗?其实他真的很爱你,在他心里,可能真的把你当儿子一样在爱,所以才……” “嗯,那你知道吗?这些鸟事,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我挥挥手,不想再说那些烦人东西,就此走了出去。 ---------------------------------------------------------------------- 独自推着轮椅,我在皇宫的御花园中缓慢行走,带着轮椅上的病人,一起吹吹风,晒晒太阳,之所以选择这里,除了因为这里有大面积的绿草繁花,比普通公园更好,最主要的一个理由,也是我那变态老爸当年用过的……这里离家近。 晴空朗日,太阳晒在身上的感觉,暖洋洋的,非常舒服,花香受热气蒸腾,芬芳馥郁,漫步在其间,确实是乐事一件,只可惜这间皇宫过去的主人,没几个懂得享受这份乐趣。 我没什么兴趣和植物人说废话,因此只是静静地推着轮椅行走。这座皇宫与御花园都是依山而建,借山景以造势,御花园的一角,还刻意修成了一个陡峭山崖,据说是为了推人与扔人下去方便,但因为那边也是整座御花园最朝阳的一点,光线充足,所以每次推轮椅逛花园,我都习惯性会在崖边停留。 因为我要推病人来散步,冷翎兰事先调走了所有的守卫与宫女,给予我方便,这点实在很贴心,不然我肯定会觉得尴尬,因为我推着的这个病人,曾经是那么威风地直闯皇宫,如入无人之境,现在却沦落至此,只能被人推着进来。 ……这个病人,当然只会是源堂.法雷尔。 与黑龙王的一战,惊天动地,最后的结果却是两败俱伤,黑龙王人间蒸发,从此未再现于人前,至于源堂……他当然不会是胜利者,一世纵横大地,在这一战后,他却落得一个经脉碎断,神魂俱丧,成为植物人的下场。 之前他自信满满,好像绝不可能战败的样子,对照如今的结局,实在让人不胜唏嘘,战争就没有必胜这回事,黑龙王临阵突破,力量强至不可思议,终于让源堂饮恨落败,从某个方面来看,黑龙王也算报了大仇,而世界从此少了两大祸害…… 至于黑龙王消失之前的最后一句,为何喊得那么不甘?这点我也好奇,但唯一知晓经过的源堂,已经变成植物人,无知无觉,偏偏他又仍有强横力量护体,什么窥探心灵、记忆的魔法,在他身上都行不通,这秘密只好永远是秘密了。 源堂成为废人之后,由第三新东京都市接走照料,倒也不用我操心,反而凤凰天女不晓得发了什么癫,居然不回南蛮盖后宫,也跟着去了第三新东京都市鬼混,直到不久之前,我回到阿里布达,重入爵府,凤凰天女不请自来,还把源堂也带了过来,我们一家才又再碰头。 之前源堂天下无敌的时候,我对这号瘟神是避之惟恐不及,现在看他成了废人,我别的事情不好说,每天这样推他出来,晒晒太阳、散散步,这我还满乐意的,不管怎么说,我也欠了这家伙不少人情。 回想过去的许多惊滔骇浪,我忽然觉得可笑,变态老爸清醒与“正常”的时候,我们父子的关系向来疏远,反倒是他成了废人的此刻,我们父子的关系,前所未有地良好,这实在很讽刺。 “唉……命运啊……” 我摇摇头,望向轮椅上目光涣散的那个男人,苦笑道:“因果轮回,你真的不能不信,老头子你威风一世,不晓得害了多少人,现在与强敌作战,落得这样的下场,也算是报应了,你说是吗?” 这话只是我个人感想,没指望有人回答,照说也不可能有人回答,我说完就自嘲地笑了笑,预备推轮椅回府,哪知道,这时一个声音却传入我耳里。 “我实在很好奇,为什么在经历过那么多事之后,你还会有这么天真的想法?什么因果轮回、什么报应,那都是弱者编造出来,要蛊惑强者的说法,相信就输了,结果你偏偏就要跑去接受洗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今世上,会用这种口气说话的人就只有一个,刹那间,我无法相信自己听见的东西,只以为是出现幻觉,下意识地揉揉眼,好像只要这样做,就会看见一切如常,什么都只是我个人的错觉。 眼睛揉完,我发现没什么变化,那个男人仍是目光涣散,坐在轮椅上,一切都是我的幻觉,顿时松了口气,“呼,还好……” “好什么?别人都想自己健康,你就那么希望自己出现幻觉?这种要求真是少见。” 伴随这声说话,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男人,眼中一下回复神采,双手有力地握住扶手,从轮椅上站了起来,缓步走到我的面前。 “呃……你……你……你……怎会……” “你可以叫爹,或是叫爸爸,不用这么惊惶失措,好像见了鬼一样。” 不是错觉,确实就是源堂.法雷尔,好端端地站在我前头,我脑里天旋地转,无法相信这个事实,好半晌才挤出一句,“你怎么会没事的?” “我?怎么会没事?这问题真是奇怪,为什么我就一定要有事?”源堂耸耸肩,无奈道:“认为什么两强相斗,必有一伤,或是必定两败俱伤……这些都只是你们的想法或期待,这个世界可不见得就要照你们期望的方向转。” 这种话,出自这个一向我行我素的男人口中,实在很刺耳,但我顾不得在意这些,抢问道:“你和黑龙王战斗,难道……难道一点都没受伤?” “这有什么困难吗?会受伤才奇怪吧?还是你很希望我重伤?” “不是那个意思,但……黑龙王那边是怎么回事?他为何……” “那个?之前都没人教过你吗?第十级力量,是人与神的分别,一旦突破第十级,就会触发天地感应,避免过于强大的力量,对这空间造成无法负荷的影响,将之强制转移到另一时空,有人称这为破碎虚空,也有人说这是羽化登仙,总之,就是不管你愿不愿意,强制升神成仙就是了。” 我脑中一片混乱,源堂所说的这件事,闻所未闻,但这个连玩笑都不会开的男人,自然也不会撒谎,而以他当世强人的高度,知道一些我不知的秘密,也不足为奇,而他所说的登仙,我听起来怎么都觉得像是被抓走,或是强制驱离。 对普通人而言,这样可能真的就是成神成仙,但黑龙王本就是神魔之体,遭遇这种事,就是单纯的被驱逐出境,而且看来很难回来,也难怪他怒成这样。问题是,这整件事是偶然?还是圈套?源堂是早知道这点,故意引黑龙王突破而被踢出去的吗? 如果这并非巧合,那有件事就很吊诡了,源堂自己若没有同等力量,怎能面对突破后的黑龙王全身而退,甚至毫发无伤?若他有,怎么黑龙王被驱逐出境,他却好端端在这里? 想到黑龙王临走前,大喊不甘心,我觉得答案应该是后者。整个布局确实巧妙,用这方法打倒了不可能被杀死的强敌,只是究竟为何能做到?这着实让人费解。 “你、你既然没事,又为什么要……” “哦,因为在战斗中,我那老朋友问我,知不知道我这辈子给多少人造成多少痛苦?我想想好像有这么回事,为了满足他们的期待,打完之后就装一下了,大魔王被干掉,讨人厌的家伙也成为废人,两败俱伤,报应不爽……巴拉巴拉之类的,你知道,很多废物都喜欢看这一套的,好像看多了这种戏码,能让他们强起来一样……” 源堂又耸了耸肩,道:“就因为信这一套的都成废人,我才不希望你也相信这些思想。人应该走自己的路,不要让人来给你定规矩,什么因果报应,什么原罪天生,全都是没有的事,你信有,那就会发生,你不信,什么天理报应都与你无关。” 这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谆谆教诲,至少说的一方确实很认真,至于听的一方嘛,我也只能耸耸肩而已…… 我压根就不信那一套,源堂的道理之所以能成立,只因为他是源堂.法雷尔,一个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问题人物,他有那样的实力,当然可以藐视一切,视苍生鬼神、天理报应如无物,今天如果换做是别人,要学他这样蛮干,那我敢拍胸保证:报应不但有,而且还来得很快! 由于我不作声,源堂可能误以为我接受这些道理,笑了一笑,弹了一下手指,片刻之后,凤凰天女出现在御花园中,这个不寻常的情况,让我觉得有些不妙,连忙问道:“你们要干什么?我怎么觉得你们……好像要开溜的感觉?” 凤凰天女点了点头,笑道:“说对啦,这家伙早就想到海外看看,只是因为你的关系,这才一直逗留,现在该解决的麻烦都解决,这家伙最近装植物人装上瘾了,现在决定更进一步装死人,我与他现在启程,一起到海外旅游,花一百几十年的去看看这个世界,顺便每天打炮,你没什么事就不用太想我们,自己和妹妹好好过吧。” 我听得瞠目结舌,还未及开口,凤凰天女又道:“对了,你回去之后,就刻个牌位,对外说我们都死掉就成了,死因嘛……失足坠崖,怎么样?老爸那边我报备过了,现在和你打完招呼,我们要走了。” “等一下,你这么就想走,答应我的后宫怎么办?” “鬼才理你,当初是说让我干你的妞,你就可以享用我的后宫,现在我既然没空去干你的妞,你想要后宫……他妈的自己建吧,走了!” 这两个家伙风风火火,根本不听别人说话,把想说的话扔下来,立刻就开溜,我根本来不及拦阻,他们一下就闪出好远,我把握最后时间,把那个最大的问题喊了出口。 “为什么?为什么你也突破,却可以没事?” 这个答案我不弄清楚,恐怕死不瞑目,还好,源堂听见我的叫喊后,停下脚步,回头望向我,眼神中满是父亲对孩子的鼓励。 “这没什么,早晚有一天,你也会有这样的力量,一定可以的。至于我之所以不受影响,是因为我早就从你爷爷那边,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也早就做了防范准备,他什么准备都没有,当然就中招了。” 源堂道:“其实,当年我之所以会到南蛮,就是因为碰上了这个要命问题,危机迫在眉睫,用秘法强行压住,如果一百天内不能在南蛮凑齐所需的珍贵炼金要物,就要被强制升仙,幸好……在组乐团的过程中,我成功搞定了,也因此才有了你……珍重了,儿子。” 话声一落,人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我被这突然发生的一切,弄至反应不过来,愣了半天,才忽然发现那个最让人恼火的事实,当下怒从心起,火冒三丈。 “我干!” 伸手一挥,我将轮椅从悬崖上推了下去,应声砸成一团废铁。 ……当年变态老爸到南蛮,是为了寻找突破人神瓶颈后,能够不被强迫封神的关键物,换句话说,那时的他,就已经取得突破,或是将要突破,拥有至少也是第十级的力量了,而后……再加上十几年修炼,现在的他,实力是什么水平? 真他娘的,难怪一点伤也没有,那一仗对他而言,根本就不算是战斗,不过是一次运动健身吧?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畸形怪物?对上这种怪物的黑龙王,真是一个特大号悲剧…… ---------------------------------------------------------------------- 转眼之间,又是新年,对我来说,这种节日似乎没有特别意义,因此我婉拒了南蛮兽神峰的乱交大会邀请,但家里的几个女人,却想要热闹一下,因此,在本地、不在本地的后宫成员,全都秘密回到萨拉的爵府,一起庆贺新年,还开了特殊派对。 坐在垫着豹皮毯的大椅子上,我徐徐饮下红酒,让炽热酒液温暖胸膛,兼松懈疲惫的身躯。 肩上柔荑的感受,很能松弛紧绷的肌肉,我望向背后的月樱,事隔多年,这名从小就照顾我的姊姊娇妻,按摩技术还是像我小时候一样好,还对着我报以温柔的一笑。 并不是只有月樱……… 我横视过室内的众多女子,她们正各自作着各自的事,平和闲逸的幸福模样,很难相信我们曾经走过那么多的风风雨雨。 狐耳长尾的半兽美人,坐在藤椅上娇憨地瞌睡,翻开一半的书本,放在她饱满的胸口,让人无法不被那高耸的性感曲线所吸引,而她隆起的腹部,也同样引人注目。 尖耳蓝瞳的精灵少女,手里拿着细针,一针一线地作着刺绣,偶尔会揉揉她疲累的眼睛;紫眼的吸血族艳女,举杯啜饮着昂贵的佳酿,半睁半闭的眼睛,不时朝这边看来。 犄角碧发的龙族丽人,用棉布擦拭着自己的配剑,自那一战后,她已绝少再动剑了,所有亲友死光灭绝的她,很自然地一直与我同在,结束前半生的颠沛生涯,就在几天前,她更满心欢喜地接到体内有新生命降临的讯息,所有的悲伤,都可以一扫而空了。 摇篮旁边,一名童颜巨乳的忍装少女,作着一贯的警戒,守护着摇篮里头那名我与她最为心爱的人儿,只是这情形将在不久之后改变,特别是当下个月中,她肚里的孩子出生后,一切定会有所不同,我们都约好了,那孩子将是她、心梦和我共同的孩子。 绣着百凤图样的豪华地毯上,一对收起了羽翼的天使窃窃私语,她们的容貌体态一模一样,但在纵情欢好时的反应,却又截然不同,姊姊完全乐在其中,妹妹还很抵触,可是只要姊姊与我一起联手玩弄她,她的高潮就会来得更强、更劲,爽到每次都喷尿的程度。 黑发的军装女王、金发的小公主,是我这里的另一对姊妹,虽然比较不会搞同性爱,可是彼此间的感情深厚,却绝不会输给另一对。由于身份特殊,冷翎兰为了不让别人发现自己已经怀孕,伤透了脑筋,再过几个月,肚子就会开始大起来,未婚的她一直想逼我进礼堂,星玫没有这样的困扰,却总缠着我也想怀孕,让我不胜其扰……当然,这也是种甜蜜的困扰…… 当我目光与这些女人相触,她们或是向我点头微笑,或是嗔了一眼,还有的轻抿红唇,毫不掩饰地投来挑逗暗示,更有的对我怒目而视,尤其是羽虹,她的眼神中有愤怒更有哀怨。 与自愿留在我身边的羽霓不同,羽虹最终是以奴隶身份被强行留下,身上还戴着项圈和锁链,叮当作响。苏醒过来的她,一度仍想要报仇,却被羽霓给拦住,说若要报仇,就先把她给杀了,羽虹错愕得不知如何是好,就这么乱七八糟、糊里糊涂地留下,也许……这就是我们之间的感情,不能明说、不能细想,只要一清清楚楚,就有无穷仇怨,只能大家糊里糊涂、乱七八糟,彼此才能得到平静与喜乐,日子才能过下去。 ………我再次环顾着室内,看过她们,看过其他的人,再快速扫过一些已经刻在灵位上的名字,说实在话,那几乎都是些活该去死的人名,其中最显眼的两个,在海外天天打炮旅游,前几天还发了明信片给我,真是快活似神仙,可惜对很多人而言,这两个人不遭报应,很没天理就是了。 不久之前,这里还是美女大本营,一转眼,就成了孕妇大集合了,世事就是如此多变,一下太多,一下太少,没有恰到好处的时候,这也就是人生了…… 回溯我与她们认识的经过,要回想起许久之前的众多往事,而现在想来,几乎每一次的初遇,都与大地上的战争、暗杀、阴谋息息相关,幸而我们终能携手度过这一切,里头虽然有些不尽如人意之处,但只要别钻牛角尖,别自寻烦恼,其实现在这样已经很幸福,很理想了,毕竟,伟大的黑龙王陛下,给了我非常好的教训…… “在想什么?” 发现我的出神,月樱这么柔柔问了一声,同时,李华梅、冷翎兰、天河雪琼、霓虹……大家的目光也都被吸引过来,我想了想,微微一笑。 “我刚刚领悟了一个真理。” “哦?是什么?” “人生在世数十年,小事不要太计较!” 全书完 </div> 作者后话 写了十几年的一部作品,终于结束了,篇末不说点什么是不行的,但真要说点什么,又总觉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阿里布达,最初只是游戏之作,从第三集开始正式建立风格与详细设定,虽然一部作品写上十年,是一件很累的事,但对作者而言,能花上十几年,把自己构思的每个剧情都完整写出,这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写最后这一集的时候,最先写的就是结尾,先把结尾该交代的东西交代清楚,再倒回去写大战,所以绝对没有什么匆匆结尾、烂尾之类的问题,顶多就是羽虹的描写有些不足而已,如果这样还说是为了赶戏而结尾,那也只能回一句,鸡蛋里挑骨头了。 如果硬要往下写,再写三五本都可以,反正就是拼命塞床戏,但以剧情来说,冷家三姊妹的群体戏完结后,已经没有什么非写不可的床戏了,到此打住,一切正好,原本我希望,无论如何不要超过大唐双龙传的集数,无奈事与愿违,还是硬生生多了一本出来,幸好没超过风姿物语的集数,不然可真是惭愧了。 话说回来,现在的情况不同于当年,网上动不动就是六七百万字的作品,相较之下,六十几本其实也不算什么吧(笑)。 作品连载时间跨度长,难免发生一些问题,最主要的问题,还是出在外界的变化上,阿里布达连载之初,一个月固定能出一本,就是业界公认的良好作者,阿里布达虽然两个月出一本,但绝对固定,没晚出没开天窗,算来也对得起资方与顾客了,哪想到十年中业界风气丕变,现在已经是每个月出不了两本,就根本红不起来,连带读者也开始在怪,阿里布达为何出得那么慢。 风格也是个问题,虽然是情色小说,但阿里开写之初,所谓的禁忌只有一个,就是主角的女人不能让别人上,这个禁忌十多年来我也没有犯过,只是为了剧情起伏,需要营造各种惊险与冲突,难免要让主角遇些危险磨难,当年是没问题的,现在却也骂声一片,这也是虐主,那也是虐主,动辄得咎,构思剧情的时候都快要被弄疯了,干,最好是主角什么都一帆风顺,直接走过去,一脚踢死大魔王,故事直接结束,这样最不虐主啦! 多年来,一直有人问我,阿里布达的最后结局,会不会是一个悲剧,我都是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这么回答不是故弄玄虚,是希望为读者保留一份最后的乐趣,如果一开始就知道结局的走向,中间阅读的时候,还能享受那种情绪被牵动的感觉吗?为了情节发展而开心、担心、伤心,这是阅读小说的最大乐趣,我希望能把这份乐趣保留给读者,所以十几年来始终不松口,不然,如果一开始就承诺大家,结尾必是快乐大结局,阅读的快乐还会深刻吗? 我始终相信那个道理:没有了酸味的甜,就是没法那么甜。没有遭遇逆境的一帆风顺,得来的甜美,总是那么空洞,这是我的创作理念,只是在一片虐主虐主的抗议中,我也很纳闷,到底是哪来的一堆草莓族,稍微有点挫折就鬼吼鬼叫?这样的性情,在社会上怎么生存下去? “李华梅在黑龙会,没有被任何人上”的设定,是十多年前写第三集时就已经定下的,写出来以后,还一堆人吵着说不合理,这真是奇怪了,女人被抓了说是虐主,结果女人被抓了却没给别人干,又大叫不合理,与其说是众口难调,倒不如说……他妈的这群烂草莓到底想怎么样啊? 很多看似不合理的东西,如果能把书多看两次,就会找到答案,大叔是个复杂、矛盾而且失败的人,他知道自己这么作不会有好结果,就算想干的事情全部干成,也不会得到复仇的快感,得到的只有空虚,但他不能不这么干,如果他放弃的话,他做过的一切、害过的人,就通通变成一场大笑话,所以他必须得干,还一定要干到最后。 但即使他知道这些,他还是会一再自我嘲弄、自我否定,所以在萨拉城中的埋伏战,他看似嘲笑主角,实际上却是替主角解释,最终促成主角与诸女的大和解,而他这么干完之后,就是拼命自嘲“这么作只是为了将来好把他们推入更痛苦、更绝望的深渊”,这是他用来自我交代的理由,或者说……借口。 大叔就是处在这样的精神状态下,不疯才有鬼,而他为什么不干李华梅,答案当然就是……他把主角当成自己真正的儿子,心里始终留了一块良善美好的地方,给这个让他无法狠下手去的孩子;至于为什么他当主角是孩子,却还干得这么狠……因为他是他啊。 道理很简单,只是对于那些只想看主角一帆风顺直线走到终点,随便一脚踢死大魔王,拉结束幕的人来说,这些道理、这些细微剧情,全都是可忽视的东西,这些人想看的不是那些,所以也毫不在意,而每次我接到他们提出的要求,问我为什么不能写得像那些爽文一样,都觉得啼笑皆非。 川菜馆里,当然是卖川菜,难道会卖甜品吗?一个顾客,跑到川菜馆里吃了麻婆豆腐,然后翻桌火大说这道菜没有糖葫芦的香甜,厨师应该好好去学习做糖葫芦的技巧……也许顾客都是对的,但……这总不能说是厨师的错吧? 本来这世上就不只有一种料理,一个能够容许多种料理并存的社会,才是一个健康的社会,对顾客而言也才是最好的,如果有一天,所有其他口味的餐厅都倒光,只剩下一种口味,这样的世界,不是很无聊吗? 这几年里,情色作品的市场大幅萎缩,作品的生存空间也极为艰难,远比十多年前还要困难得多,看到公司里的作者一个一个离去,说没感觉是不可能的,下一部作品会朝一般向发展,希望……下一个十年,社会与世界都能朝更好的方向发展吧,谢谢一路跟到这里的读者,多年来的支持,谢谢。 二零一二年五月二十九日十一时五十二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