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天下》 第一章 中蛊者死 二o四六年香港。 这是一只精灵般的魔手苍白修长的手指以眼花缭乱的高在黑白的钢琴键上跳动一串串强劲动人的音符如同迸射的烟花穿过五彩的灯光在午夜一点 的蓝月亮酒吧中在形形色色的男女疯狂扭摆的腰肢间漏*点喷涌。 另一只手也在忙碌抚过斜倚在钢琴边上的美女——美艳的酒吧老板月桂的雪白大腿在丝缎般的腿肌上轻巧地打着节拍。 月桂穿着一件低胸的红色紧身上衣开叉的黑蕾丝短裙包裹起丰翘的臀部性感的嘴唇半张懒洋洋地盯着坐在钢琴前左手弹奏右手也不闲着的少年身上。 月桂忽然一口咬住了少年的耳朵甜腻地叫道:“照原今晚别走了可以吗?” 少年抬起头微笑着摇摇头他相貌俊秀服饰华贵肤色苍白有种女子般柔弱的脂粉之气。 月桂的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娇嗔道:“是我自不量力大名鼎鼎的香港四大世家之一的风家二公子风照原怎么会垂青我一个平凡的酒吧女老板呢?” 风照原皱了皱眉叹气道:“月桂祢又不是不知道我从来不觉得我们风家有什么显赫之处。什么四大世家只是黑社会的社团罢了。” 月桂摇摇头:“管他什么黑道白道只要有钱有势就行。如果没有你风照原公子的名头罩着我这个蓝月亮酒吧早就关门大吉了。”  “我的名头可没有什么用处家族的事情我是一向不闻不问那些打打杀杀我也丝毫不感兴趣。” “听说你大哥风柯野在黑道上已经有了很大的名气别怪我不提醒你他虽然是你父亲的义子可将来说不好风家的产业都会被他这个外姓人吞掉。” 风照原拍了拍月桂的香臀满不在乎地道:“不要胡说虽然大哥平时和我不大谈得来不过我们兄弟俩的感情一直不错。再说风家的产业我向来都不关心只有音乐才是我的生命。” 月桂长长叹了口气风照原在琴键上拨出一串流泉般的美妙音符:“我下个月就要参加波兰的肖邦钢琴大赛了哪有时间想这些无聊的事。” 月桂媚眼如丝将自己丰满的胸脯压在他的臂膀上腻声道:“陪我也算是无聊的事吗人家真的很寂寞呢。” 砰的一声巨响酒吧的门被猛烈撞开十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大汉蜂拥而入个个脸色慌张神情焦急: “二公子大事不好了!” 风照原微微一愣道:“出了什么事?” 为的大汉抹了一把额头上涔涔的汗珠结结巴巴地道:“老爷老爷他他归天了!” “什么?” 风照原全身剧震天花板上旋转的灯光投在他的脸上看不到一丝血色。 〓〓〓〓※〓〓〓〓※〓〓〓〓※〓〓〓 风府位于清水湾的一处豪华别墅靠山望海气派非凡。别墅的周围布满了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来回走动巡查。 轿车刚驶过红外线监控的铁门风照原就从车内扑出跌跌撞撞地冲入别墅。 大厅内灯光耀眼雪白的意大利大理石地面上一具紫檀木的棺材触目惊心地横躺着一个面色红润得近乎怪异的老人静静地睡在棺木中口鼻早已停止了呼吸。 “爹!” 风照原脸上突然露出惊恐的神情嘴唇不停地颤抖着像是见到了鬼一样。 老人的脸红得就像是一团烈火似乎皮肤内的血液一滴滴要渗出来似的而他的全身看不到任何伤痕无数只密密麻麻、五彩斑斓的小虫子爬满了他的尸体不停地蠕动着肥胖的身躯令人毛骨悚然。 风照原惨呼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爹怎么会变成这样?究竟是谁干的?” “二公子你总算回来了。” 大厅中一个负手而立的中年人冷冷地道他身穿怪诞的复古黑袍脸形消瘦双目有如两盏幽绿色的鬼火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风照原泣声道:“吴先生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二弟你先起来吧。” 一个丰神俊朗身材高大魁梧的青年扶起风照原他双目红肿语声哽咽:“爹今天午夜驱车前往铜锣湾与段横进行地盘划分谈判回来的路上也没什么异常有说有笑的。谁料到一走进家门他就突然倒地猝死了。” 身穿黑袍的吴先生森然道:“老板可能是被人暗中施了蛊法施术者一定是个极其可怕的蛊术师算准了时间恰好在老板回到家的那一刻中蛊咽气。” 风柯野双目中厉光一闪:“一定是段横所为他的席保镖是从泰国请来的降头师昆猜肯定是今夜双方谈判有了分歧所以他怀恨下此毒手。” 段横同样也是香港黑道的四大家族领之一为人心狠手辣无恶不作就连黑道也不沾的白粉生意据传他也在暗中操作段家的势力如今已经日趋膨胀直接威胁到邻近的风府。 “我真应该跟着老板一起去见段横以防不测。” 吴先生叹息道他是一个身怀异能力的人十年前被风天从大6重金礼聘回香港据说他擅长茅山道术杀人于无声无息之间。四大黑道家族长期以来明争暗斗各自礼聘了一些奇能异士为自己效力。比如昆猜他的降头术精深可怖曾经在短短的半小时之内将段横的一个仇家活生生地化作一滩臭的脓水。 风柯野咬牙道:“我立刻集结人手一定要杀了段横替爹报仇!” 风照原呆若木鸡地望着父亲的尸体泪如泉涌脑中一片空白。习惯了养尊处优事事由人操心的他一时还无法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 “请大公子三思依我看这件事需要详细计划不能操之过急。” 吴先生缓缓地道相比风照原他对风柯野的语声中更多出了一份尊重:“目前我们没有任何有力的直接证据可以表明是段横下的毒手。根据二十二年前四大家族订下的协议任何主动寻衅挑起战斗的一方将遭到其他三大家族的联手封杀。” 风照原忽然嘶声叫道:“难道爹的血海深仇就不报了吗?” 吴先生冷然道:“二公子一向不问黑道的事务恐怕对此还不太清楚一个错误的决定会导致风家被连根拔起几千条跟随我们的兄弟性命从此化作灰烬因此不得不慎重考虑。” 风照原紧握着双拳指甲深深地掐入掌心一丝鲜血从被牙齿咬破的嘴唇中渗出无力地凝滞在嘴角。 风柯野沉默了一阵冷静而明亮的目光停留在风照原的脸上道:“二弟吴先生说得没错我们一定要保持冷静不能鲁莽行事。” 风照原悲声道:“我不管我一定要替爹报仇!” 吴先生的双目中露出一丝嘲弄之色:“二公子是想自己去报仇吗?不过二公子一向沉迷于什么音乐、书本之类好像连枪都不会用吧。” 风柯野沉声道:“二弟你不要这么冲动。等我召开风府社团的会议以后再作决定。” 风照原呆呆地望着风柯野第一次感到自身的软弱与无能在众人的眼中自己只是一个知道吃喝玩乐毫无用处的公子哥吧。 “风蓉呢?怎么没有看到她?” 了一会愣风照原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妹妹。 风柯野双目中露出一丝忧色:“三妹一见爹的尸体就哭晕过去。我让医生给她打了镇静针现在应该睡了。你也回房休息吧一切事情大哥会做主的。” 风照原目光呆滞地点点头大厅内静寂得像死一般沉闷透明的玻璃幕墙外茂盛的梧桐在郁热的夏风中出沉重的喘息声。 第二 远卖异域 卧室里没有亮灯风照原呆呆地坐在黑暗中心中犹如万马奔腾乱成一片。 “当”的一声墙上悬挂的古董钟敲在了子夜二点上。 寂静的室内突然有了一种动的感觉。 茶几上的咖啡杯幽灵般地伸出了八只细脚缓缓爬下桌脚向风照原匍匐而去。 几条蟒蛇般粗长的黑影在天花板上晃动慢慢逼近了风照原的头顶。 鲜红色的羊毛地毯开始蠕动起来细密的羊绒毛竟然变做了无数只火苗般的蚁虫密密麻麻地闪烁在每一寸角落。 风照原刚要开口惊呼“蓬”的一声坐着的真皮沙突然伸出两条布满鳞甲的嶙峋手臂将他的口鼻紧紧捂住。 粗长的黑影迅猛扑下缠绕住风照原的头颈火苗般的蚁虫急剧膨胀 整个房间刹那间变成了一座火海到处都是奔腾窜动的火焰肆孽吞噬着一切。风照原喉中“咕咚”作响瞪着惊恐的眼睛眼睁睁地看着一只八足的怪物爬上双脚一口咬在了腿上。 风照原双眼一闭立刻不省人事。 桌椅不断出噼哩啪啦的爆裂声墙上的一幅古画颓然落地。 这是一幅传统的中国水墨画页面黄页角上书写着一行模糊的字迹细看好像是道家的符印。这幅古画相传是北宋年间的珍品来历古怪历经千年辗转落到风家先祖的手里。画中有几棵剑兰数块嶙峋的山石一只雪白色的狐狸躲藏在山石背后悄悄地探出头来露出一双灵动深邃的眼睛。 古画在火光中迅卷起然而画中白狐的双眼却越来越亮仿佛变成了活物一般紧紧地盯着地上不省人事的风照原。 轰然一声屋顶的木梁猛然坠落狠狠地砸在风照原头上鲜血顿时泉涌而出流淌在古画里的白狐上。 一记清亮而怪异的吼叫声突然响起白狐的眼睛变成了奇异的血红色身体一点点地消失仿佛顺着风照原不断涌出的鲜血慢慢融化在他头部的伤口处。 “一千年了我终于脱离了封印。” 一个妖异的声音幽幽地响起。 随着吞吐席卷的火蛇古画瞬间化作了焦黑的烟灰几缕奇异的白色烟雾袅袅升腾。 房门忽然被撞开一个俏丽的少女一边咳嗽一边惊惶失措地哭喊道:“二哥二哥你怎么样了!” “没事的三妹我已经通知了消防队和医院二弟不会有事的。” 风柯野用力拽住风蓉望着面前熊熊的火光英俊的脸上露出深不可测的神情。 “嘀嘀嘀嘀嘀。” 紧急救护病房的心电图仪器上显示出一道道不断震荡的心跳振幅。主治大夫蹙眉望着绿色的心电图回头看了看双目紧闭昏倒在病床上的风照原迷惑不解地摇了摇头。 “医生我的二哥他他究竟怎么样了?” 风蓉双目红肿显然刚刚哭过一场突然丧父再加上同胞手足又遭不测她一个十六岁的花季少女悲痛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三妹别急听医生慢慢说。” 风柯野拍了拍风蓉的肩膀镇定地道。 “说实话你哥哥的情况十分古怪。” 主治大夫凝视着风照原说:“按照常理他遭遇火灾身上至少也应该有部分面积的烧伤可是你们看。” 主治大夫掀开盖在风照原身上的床单:“你们看他的肌肤哪里有一点被火灼伤的痕迹反倒雪白娇嫩就像是新生的婴儿一般。” “那他为什么昏迷不醒呢?” 风蓉神色凄婉地问道。 “他的内部器官出现了异常。” 主治大夫指了指心电图:“常人哪有这样快的心跳?就算是一个运动员跑完一万米也不可能出现这样高频率的心跳。何况他的心跳一会儿快得吓人一会儿却缓慢无比实在是太怪异了。” 风柯野缓缓地道:“医生您的意思是说目前我二弟的情况究竟如何您也无法判断。” “不错。” 主治大夫点头道:“我们必需为病人做一个全面的检查还要邀请其它医院的专家共同会诊后才能定论。不过就病人目前的状况来看死亡的可能性不大。” 风蓉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风柯野目光闪动道:“三妹看来二弟是不会有事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你已经几夜没有合眼需要好好休息。” 风蓉疲惫地点点头:“我明天再来看二哥。” 风柯野扶着风蓉走出医院望着她钻入轿车后离开。沉默了一会他从怀中掏出一只纯银的烟盒取出一根香烟叼入唇中。 “咯嚓”一声火光闪烁一只手从风柯野的背后伸出拿着打火机为他点燃了香烟。 袅袅的青烟飘散在夜色中天空漆黑如墨四周沉寂无声医院大楼前只有风柯野指间的红色烟头着微光。 “那个小子还没死吗?” 风柯野身后的人缓缓走到他的身边双目犹如鬼火飘动竟然是风府重金礼聘的吴先生。 风柯野冷哼了一声:“命可真够大的连你最得意的茅山道术居然也弄不死他。” “这下不太好办风府在短时间之内两人遭遇不测警方已经开始注意了。” 吴先生面色冷漠地道。 “不能再杀他了。” 风柯野深吸了一口烟:“再来一次谋杀警方一定会仔细调查何况尸体的处理也很麻烦只要留在香港迟早会被人现。” “那大公子的意思是?” “我们今天凌晨不是和非洲人有一批人口买卖吗?” “不错我们答应给他们一批劳工远去非洲的钻石矿干活。交易的地点是在葵涌货物码头还有一个半小时就要正式交易。” “那我们就玩一次人口失踪的游戏。” 吴先生的复古黑袍无风自动:“大公子是说要将那个小子卖到非洲矿场去做苦工?” 风柯野的嘴角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你也知道去了那个地方是不可能再活着回来了。” “这倒是个有趣的想法。多卖给对方一个劳工我们还可以多出十万港币的酬金。” “你说老头子要是泉下有知知道他的宝贝儿子去了那里会作何感想呢?” 风柯野恶魔般地大笑起来挥了挥手:“这件事你亲自去办一个半小时后我要风照原飘扬过海成为一个非洲的难民。” “一定为公子办妥。” 吴先生大袖飘飘宛若一只巨大的黑蝙蝠消失在医院的大楼中。 “白狐!白狐!” 昏迷在病床上的风照原突然高声狂叫起来边上的心电图巨幅震荡仪器上闪冒出绿色的火花警报装置顿时大作。 护士急匆匆的脚步声在走廊上响起推开房门却见到病床上站着一个不足一尺绿色小鬼模样的怪物对着自己露出白森森的獠牙。 护士惊骇地大叫起来“砰”的一声心电仪器猛然爆炸浓烟滚滚电光四溅。 飕飕的夜风从敞开的窗户贯入黑蒙蒙的夜色中几个绿色小鬼怪物扛着风照原幽灵般地消失在远方。 凌晨二点葵涌货物码头。 “蓬”的一声风照原被几名大汉抓起装入一只集装箱的货柜。 不到半个小时码头上的一艘外籍远洋轮上便已装满了集装箱在悠悠的汽笛声中准备开锚起航。 风柯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风先生合作愉快。” 对面的非洲大汉满意地点点头递过来一只沉甸甸的密码箱风柯野示意手下打开里面全都是百元的绿色美钞。 “风先生请点一下数目。” 风柯野关上密码箱摆手道:“不用了我们也不是第一次交易难道还信不过对方吗?” 非洲大汉哈哈一笑:“今后还要多多合作。” “你放心不管是劳工还是女人要多少尽管开口。今后的香港我风柯野说了算。” 非洲大汉转身欲行风柯野突然道:“你不会让这些人再回到香港给我添麻烦吧。” 非洲大汉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到了我的矿场不把这些劳工榨干怎么对得起我付出的美钞啊。” 风柯野微微一笑远洋轮缓缓离开渡口消失在茫茫的海天之际。 “恭喜公子最大的隐患已经除掉了。” 风柯野的背后闪出了吴先生诡异的脸。 风柯野得意地仰天狂笑:“忍了那么久风府现在终于由我来当家了!” “今后的香港我看都得由公子做主了。” 吴先生阴森森地道。 凝视着幽深汹涌的海面风柯野的嘴角露出残酷的笑意:“再见了我亲爱的二弟。” 第三 矿场奇兵 半个月后远洋轮在南非的一座偏僻海岛边靠了岸。 虽然已近深夜岛上依然冒着熊熊的火光。规模庞大的钻石矿井中一只只简陋的升降机正在上下运作。 到处都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劳工在一批武装大汉的监督和打骂下疲惫地开采钻矿。 一只只集装箱被搬运到海岛上6续打开。浓烈的粪便恶臭顿时飘散开来整整半个月所有的劳工都被关在集装箱中。箱上有一个碗大的洞孔所有的食物和水都从这个洞孔送入。 “***还是死了不少。” 手拿皮鞭的工头检查着从集装箱里慢慢爬出的劳工大声咒骂道。 “我们在这里干活真的会工资吗?” 一个瘦弱的男人刚从集装箱里钻出胆怯地看着比他高出一头的工头。 沉重的皮鞭猛力地抽打在他的身上工头狞笑着道:“工资?不想死的话你就卖力干活吧猪仔!” 几个脸色憔悴的劳工惊慌地大叫起来:“不是说好有工资的吗?如果没有我们就不干了!” “不干?” 工头森冷地挥了挥手中的皮鞭几个武装大汉立刻端起枪口火蛇喷冒那几个劳工惨叫着倒在血泊中。 “现在没有人再说废话了吧?” 工头厉声道:“立刻给他们工具今夜就教会这些猪仔怎样干活!” “老大这里有个半死不活的人。” 一个大汉用力踢了一脚从集装箱内爬出来的风照原他浑身污浊不堪在地上痉挛般地耸动皮肤底下的血管令人咋舌地暴起双耳微颤似乎正在经历某种奇特的变异。 “唰”的一声皮鞭毒蛇般抽打在他的背上工头凶暴地吼道:“别他妈装死快起来!” 风照原迷茫地睁开眼睛熊熊的烈焰流淌的鲜血一只雪白的狐狸若隐若现。 夜空中一轮静静悬挂着的金色满月妖异地变成了惨白色。 全身的骨骼猛然出剧烈的爆裂声风照原仰天狂吼褴褛的衣衫裂成碎片蝴蝶般四处激射。 他的双目竟变得闪耀如星灵动幻异! “隆隆隆——” 夜空中猛然响起一阵轰鸣声数十架深绿色的战斗直升机毫无征兆地出现盘旋在海岛上空。 武装大汉们震惊地抬起头直升机上响起嘹亮的警告声:“我们是联合国特别行动队我们是联合国特别行动队。你们被包围了请在十分钟内放下武器重申一遍十分钟内放下武器放弃抵抗否则我们将强行采取行动。” “***开火!” 工头怒骂一声端起胸前的机枪。对着天空疯狂扫射。 岛上顿时乱作一片武装大汉们纷纷举枪反抗空中的直升机立刻还以颜色震耳欲聋的枪炮声中一道道火蛇在夜色中交织成眩目的光网。 劳工们开始四处奔逃。 一名武装大汉突然盯着浪涛汹涌的海面惊恐地叫道:“不好了是潜艇!” 三艘小型潜艇破开海浪出现在海岛前方。全副武装的联合国特种兵们蜂拥而至迅爬上海岛对兀自顽抗的大汉们动了无情的攻击。 在空中火力的配合下战斗很快成一面倒的局势顽抗的人被纷纷击毙其余的则双手抱头绝望地蹲在地上。 一架黑鹰直升机从空中缓缓降落。 “真是漂亮的一仗。” 机舱内驾驶员尊敬地回头对詹姆斯少将道:“清除了这个非法黑道矿场您可以光荣地退休了。” 詹姆斯俯视着火光耀眼的海岛长叹了口气他已经五十四岁了身居联合国特别行动处的处长也整整二十年如今即将退休离岗不免心中有几分感慨。 “那是什么?” 詹姆斯紧盯着海岛大声叫道。 一个白色的影子正在岛上急奔跑姿势矫捷灵巧但又十分怪异。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只被猎犬追赶的狐狸。 “通知所有的队员截住那个东西!要活捉!” 詹姆斯断然下令。 几十个特别行动队员立刻扑了上去然而白影却异常灵活往往伸手就要捉住他却被他怪异地左躲右闪扑了个空。 “他们说是一个人好像是个劳工!” 驾驶员震惊地对詹姆斯道。 直升机降落在了海岛上詹姆斯钻出机舱不能置信地看着不远处疾奔的白影惊呼道:“我的耶稣基督啊真的是一个人!” 数百名队员终于围住了白影慢慢逼近将他围困在当中。 “不要伤害他!” 詹姆斯一边吩咐一边惊讶地跑了过去。 这是一个俊秀的亚洲少年十七八岁的样子身上的衣衫几乎变成零星的碎片雪白的肌肤透着奇异的温润光泽显得非常悦目。 “你是谁?叫什么名字?在这里是什么身份?” 詹姆斯话问出口这才想起对方是一个东方人根本听不懂自己的英语。 “我是谁?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出乎詹姆斯预料对方能说一口非常标准的伦敦英语。 “你不知道?这里是南非的一个私人秘密矿场经过我们查实这里非法贩买劳工开采钻石进行黑市交易。”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怎么会被卖到矿场上做劳工?我究竟是谁?” “看起来你好像失去了记忆?” 詹姆斯皱了一下眉开玩笑地道:“你真的是一个地球人吗?看见你奔跑的样子我还以为是外星人光临呢。” “风照原!我好像叫风照原!” “你记起来了?” 风照原眼神一亮随即摇摇头:“其余的都想不起来了。” “那太遗憾了如果你能证实你的身份我们可以遣送你回家。” “为什么我会被卖到这里做矿工?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在我的身上一定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风照原沉吟着道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从前的柔弱之气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双神采奕奕充满了智慧与灵异的眼睛。 “你需要帮助吗?小伙子?” 詹姆斯关切地看着风照原。 苦思了良久风照原颓丧地摇摇头满目憾色地道:“除了我的名字之外我真的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尊敬的先生你们打算如何处置我呢?” “如果你和岛上的那些匪徒无关的话我们当然会让你自由离开的。” “离开。” 风照原喃喃地道:“离开了这里我又该去哪里呢?” 詹姆斯同情地看着他:“先找一份工作再试着慢慢恢复从前的记忆吧可怜的孩子。” “可是我又该去哪里找工作呢?先生您您可以提供给我一份工作吗?” “工作?喔天啊。你有什么一技之长吗?也许也许我能想想办法。” 也许是一见投缘詹姆斯对这个举止文雅言语中颇显教养的少年有着莫明的好感。见对方相求不免起了恻隐之心。 “先生最近以来您恐怕一直过着单身的生活您生活节俭除了抽烟想必没有其它嗜好。还有您是个左撇子。” 风照原仔细打量了詹姆斯几眼说道。 詹姆斯惊奇地睁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这些?” “您的左手无名指上没有戒指这对西方人来说是单身的标志。您胸前的军衔不少可见不会缺钱用但是您的腕表很旧白色的衬衣领有些泛黄说明您生活节俭。您的左手中指黄泛黑这是经常吸烟的标记但偏偏在左手证明您习惯用左手吸烟我试着猜测一下您是个左撇子。” “哈哈真是了不起。” 詹姆斯开怀大笑道:“这样敏锐的观察力这样的连锁思维方式我还是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见到。” “请问我可以做什么工作?” 想起刚才风照原那奇异惊人的奔跑姿势那无比敏捷的头脑一个异常大胆的想法突然冒出了詹姆斯的脑海。 第四 新的身份 联合国安全总署的大楼内詹姆斯盯着刚从电脑里打印出来的检查报告吃惊地张大了嘴。 “受检者:风照原;身体总体评价:优等;智商指数:二百二十八。” 詹姆斯用力眨了眨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这份报告。智商二百二十八简直匪夷所思这还是人的大脑吗?居然比爱因斯坦还要高上一倍! 全封闭的隔离室中风照原一个人孤独地坐在沙上不知道为什么一旦入睡在梦中他总是看见一只毛色雪白的狐狸紧紧地盯着他眼神明亮而狡黠。 室门突然开启詹姆斯拿着一份厚厚的档案走到风照原的身前深深凝视着他。 “我能符合你们的标准吗?” 风照原不动声色地问。 “如果加入了安全总署那就意味着你要和过去一刀两断。就算你重新想起了失去的记忆也都必须忘记。” “我已经想过了既然我被远卖到非洲矿场可见我过去的处境一定很糟糕。也就是说我的回忆未必令人愉快甚至可能很悲惨。记不起往事对我而言也许是一件好事。” 少年乎年龄的理智让詹姆斯有些吃惊他仔细看了看风照原语重心长地道:“你能这样想最好你会有一个崭新的身份从事危险甚至残酷的工作随时都有可能丧命。除非年老退休否则一旦加入是不允许中途退出的。然而能够活着等到退休的人不会过千分之一的概率。” 风照原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先生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这种冒险的工作我很有兴趣。” 詹姆斯叹了口气:“对于一个智商过二百的人来说我也许是多虑了。” “什么?我的智商过两百?” 风照原惊异地道:“那是不太可能的!” 詹姆斯耸耸肩:“我也不相信可是事实如此。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安全署长尤尔德上将也不会破格同意录用你。” “我被录取了?” “是的。经过紧急决议安全总署录用你为最新成立的能力行动组——雷电盾牌的组员。不过你还需要经过一系列的培训考核。如果不合格将会被立即开除。” “谢谢您詹姆斯先生。” “记住就算你想起了过去也要坚决把它忘记。不能再和你从前认识的人有任何瓜葛否则等待你的将是安全总署内部肃清的严惩。” 詹姆斯顿了一顿沉声道:“也就是死亡。” 没有任何的犹豫风照原道:“我什么时候开始接受培训考核?” “现在。直升飞机在外面等着直接将你送往瑞士洛桑的培训基地。” 风照原缓缓地伸出手:“那我应该向您道别了詹姆斯先生真的非常感谢您为我所作的一切。” 詹姆斯低叹一声按动了墙壁上的门铃。两名全副武装的士兵立刻 闻声进入领着风照原向大楼外的停机坪走去。 “用这个人始终有点冒险。” 封闭室的墙壁忽然裂开出现了一个隐蔽的暗门。一个满头银的矍铄老人缓缓走出凝视着风照原远去的背影道。 詹姆斯笑了笑:“尤尔德署长您不是一向喜欢冒险吗?” “我们的工作需要有非常干净的背景。如果他不是有那样高的智商和令人惊叹的身体条件再加上失去了记忆我是不会考虑用他的。” 詹姆斯拍了拍手上的卷宗:“经过身体、心理、精神各方面的检查风照原没有任何的不良嗜好以及犯罪心理倾向好像还受过良好的教育背景应该不会有大问题。像我们这样高机密高风险的工作对于一个失去记忆的人来说倒是很适合。” 尤尔德沉吟道:“詹姆斯虽然他是你推荐的人不过一旦违反了内部纪律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我明白。” 詹姆斯低声道他掏出打火机点燃了风照原的资料一页页打满铅字的纸张在火光中缓缓化作翻飞的黑灰。 一天后直升机缓缓降落在洛桑市郊外的一座空旷山坡上。 四周群山环抱白雪皑皑十多个大小湖泊星罗棋布碧蓝色的湖水仿佛是宝石镶嵌而成的镜子倒映出碧空中的缕缕白云。 风照原在几名士兵的陪同下走出直升机一辆深绿色的越野车停靠在对面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钻出车锐利的目光停留在风照原的脸上显得咄咄逼人。 “本人罕高峰现任联合国安全总署下的培训基地总教官。” 男子的声音沉着有力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但不知是什么原因风照原却在瞬间了解了对方的大致性格:果敢、刚毅不喜欢说废话。 “您好我叫风照原。” “请称呼我长官。” 罕高峰沉声道:“你将在这里接受培训考核如果有什么问题请你现在提出。” “没有问题长官。” “很好那你跟我来。” 罕高峰领着风照原坐上越野车沿着曲折的山路向下行驶大约半个小时左右越野车在半山腰一块平滑如镜的湖泊前停了下来。 湖畔边绿树如荫鲜花怒放茂密的草丛中竖着一块高高的石碑显得异常醒目。 罕高峰走下车从怀中掏出一个遥控器对准石碑快按动了十多个按钮。 “三、七、一、六、a、¥、$、a、九、九、z——”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风照原已经完全看清楚了罕高峰依次按动的遥控器键盘总共十八个字符。 “叮咚”一声石碑表面神奇地浮现出一个液晶的显示屏。 “请在十五秒内进行指纹鉴别。” 显示屏中传出柔和的声音。 罕高峰快步上前将自己的右手中指按在显示屏上。 一连串的绿色图案出现在显示屏上几秒钟之后显示屏中传来“指纹核对无误”的声音。 平静的湖水忽然炸开一道道细纹波浪涌动一艘小型潜水器幽灵般地浮出湖面。 罕高峰身形一闪如一只大鸟般凌空飞起横越湖面十多丈轻巧地落在湖中心的潜水器上。 “自己跳过来。” 罕高峰望着伫立在湖畔的风照原冷冷地道:“这是所有前来培训的学员必须过的第一关。” 风照原迟疑地看着宽阔的湖面这么遥远的距离单凭人力跳跃而过简直是匪夷所思。没想到这个基地总教官罕高峰竟然是个拥有能力的人类。 “快跳。” 罕高峰面无表情地催促道。 风照原微一皱眉足尖猛然点地脚下突然生出一丝奇异的热气直钻内腑身躯不由自主地高高跃起向湖心中的潜水器落去。 耳畔风声呼啸风照原这一跳竟然足足横越了近二十丈的距离瞬间已越过了潜水器眼看他就要跌落湖中突然身体在半空中一个停顿腰部拧动后仰翻身双脚分毫不差地落在了潜水器上。 整套动作似乎是在表演杂记一般犹如行云流水自然潇洒。 罕高峰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奇:“你是中国人学过武术?” “我对武术一窍不通。” 风照原摇摇头自己也觉得有些奇怪:“好像是出于本能吧。” 罕高峰不再说话掀开潜水器上的玻璃罩领着风照原坐入随着一阵轻微的震动潜水器破开湖面缓缓向下沉去。 风照原回头再看湖畔上的那块显示屏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消失在石碑中。 ********************************************************** 目前的更新应该和新蓝持平了各位有空可以点击一下起点页网站联结中的新蓝网站上面有白狐出书的封面yoyobooknet/sho> 第五 虚拟世界 湖中又是另外一幅奇异的景致透过玻璃罩向外看去碧绿的水中没有任何的生物一道道蓝色的光线交错纵横织成了一张严密的光网。 一丝奇特的警兆出现在风照原的心头他本能地感到这些美丽耀眼的蓝色光线充满了致命的危险。 潜水器灵巧地穿过光网向湖底驶去。 “培训期间任何学员不能擅自离开这里否则触碰上湖中设置的高压电网后果自负。” 罕高峰淡淡地道。 风照原好奇地问道:“难道还有其他的学员在这里受训吗?” 罕高峰点点头拉动操纵杆潜水器的前端突然伸出了一个锥形的螺旋钻头潜水器调转方向迅加向湖底猛力冲去。 “轰隆”一声湖底的淤泥与石块四散激溅潜水器不停向下钻去开始前方一片黝黑大约百米后豁然开朗光线明亮右方出现了一个长长的圆筒形甬道。 潜水器钻入甬道滑行了几千米的距离在一扇紧闭的金属门前缓缓停下。 罕高峰掀开头顶上的玻璃罩:“基地到了。” 风照原走出潜水器好奇地观察着周围甬道的四壁上嵌着蜂窝般的密集射孔显然是某种威力极大的武器装置。 “罕高峰。” 罕高峰站在金属门前沉声喝道。 “声波检测无误请进。” 甬道顶壁上灯光流烁出机械的声音紧闭的金属门自动开启。 一个新奇的世界展开在风照原的面前。 这里就像是一个庞大的迷宫无论是上空、前方还是地底大小通道纵横交叉在整个空间中宛如蛛网一般密集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无数辆小型机械车游鱼般地穿行在通道中一辆机械车迅驶到两人身前驾驶员起身向罕高峰行了个军礼道:“长官好。” 罕高峰还了个军礼:“送我们去考核大厅。” 机械车载着两人一会儿窜上高高的天桥通道一会儿左弯右拐钻入地道半个多小时后来到了一扇圆月形的银白色大门前。 “所有的学员都已到齐了通知其他学员现在就开始培训。” 罕高峰吩咐完驾驶员领着风照原推门而入。 室内无比宽敞整整有数百平方米左右布置得就像是一座奇幻宫殿各种传说中的神话人物以大理石的雕像形式林立四周墙壁上挂满了稀奇古怪的面具和兽头一只巨大的五芒星形喷水池坐落在大厅中央乳白色的池水云雾缭绕池壁上刻满了奇异的符号。 几分钟后室外响起了6续的脚步声。 一个身材健美的高个金美女当先而入她好奇地打量着风照原碧色的美目闪闪亮。 “学员卡丹娅前来报到。” 金美女朗声道她的双腿异常修长紧绷的牛仔裤裹住结实的大腿肌肉走动时给人以灵巧有力的感觉。 风照原的目光惊异地落在大厅的墙壁上一只黑色的小手幽灵般地钻出来接着是细细的手臂瘦弱的腿然后是一张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的脸。 整个躯体竟然从厅外穿墙而来。 “学员札札前来报到。” 瘦小的黑人男子双手抱胸懒洋洋地靠在墙上向卡丹娅扮了个挑逗的鬼脸。 学员们6续走入大厅他们来自不同的国家不同的种族有的看上去孔武有力充满了逼人的气势有的奇装异服敏捷灵巧刁钻古怪。 最后走进来的学员是一个英俊的青年男子他穿着质地高贵的名牌西装戴着金丝边眼睛举止斯文显得风度翩翩。 “兰斯若前来报到。” 青年男子的目光在众人身上一扫而过最终停在了风照原的脸上蓝色的眼睛透过镜片露出一丝惊异的表情。 风照原身旁的卡丹娅低声自语道:“奇怪兰斯若不是世界精神学方面的权威嘛怎么他也来参加这个培训呢?” 罕高峰见人已到齐沉声道:“欢迎各位前来参加本次的培训考核。在座的二十位学员都是从各国精挑细选出来的奇能异士拥有不同于常人的能力。然而在这里你们只是作为一名普通的学员接受本次考核。 成功通过考核的学员将成为联合国安全总署新成立的异能行动组——雷电盾牌的组员组长由本人担任。” “请教官快点开始吧我们都等不急了。” 一名叫巴赫的学员闷声闷气地道他说话时嘴唇丝毫不动只有淡蓝色的电光在身躯四周流烁看起来十分可怕。 罕高峰环顾众人从怀中掏出一叠文件:“这是一份死亡自愿书内容是本次考核有可能出现的变故包括各位的意外死亡联合国安全总署概不负责。同意的便签字否则立刻退出考场。” 众人面面相觑没想到这个考核竟然严重到与性命尤关都有些犹豫起来。 “哈哈生命原本就是一场游戏。生与死只是迟早的结果。” 带着温文随意的笑容兰斯若接过文件看也不看便飞快签了名在他的豪气感染下其余的学员纷纷签署了自愿书。 “你呢?需要考虑这么久吗?” 札札拍了拍风照原的肩膀挤眉弄眼地嘲笑道。 “生死是大事怎么能草率呢?” 风照原正色道仔细又看了一遍手上的自愿书才果断签上了名。 “既然各位没有一个自动退出那就开始吧。” 罕高峰从怀中掏出一张薄薄的晶片飞快按动了几串数字。 “砰砰”所有的门窗自动关闭静了一会大厅以一种难以觉察出的缓慢度移动了起来。 天花板突然变成了一个液晶的大屏幕复杂的电脑程序眼花缭乱地跳过屏幕直到所有的程序启动完毕大屏幕自动关闭。 罕高峰轻轻拍了拍手掌。 四周顿时变得一片漆黑只有喷水池上方的白雾在黑暗中袅袅变幻。 一股神秘的压抑感顿时笼罩了众人。 “嘭”的一声大厅的一角突然亮起深绿色的火光照得每一个人的脸上一片惨碧之色。 燃烧的绿火中突然现出了一个女人的身影蛇一般地舞动着随着摇曳的火光大厅中陈列的大理石雕像忽明忽暗仿佛复活了一般池壁上的符咒开始光犹如夏日夜空中的璀璨星辰闪耀流转。 喷水池中传来嘟嘟的气泡声乳白色的池水像烧沸的热粥剧烈翻滚。 池水变了颜色从最初的乳白幻化作红、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光华紧接着一道水柱冲天而出在半空中弯成一个拱形向下俯落。仿佛一条张开了巨口的彩虹神龙龙口正对着众人流水凝聚不散早已越了物理的寻常理念。 学员们忍不住惊呼起来罕高峰浑厚有力的声音将骚乱压了下去:“ 龙口之中是一个虚拟的世界。它模拟了远古以来最神奇的东西是安全总署参考了所有天外来物的遗迹加上人类的最高科技建立而成的。 你们将在那里得到严酷的考验但同时也会在那里学到终生有益的东西。七天之后能够活着走出来的学员将成为雷电盾牌的组员。各位都明白了没有?” “既然是用高科技模拟的世界那是否意味着我们可以随时在半途退出考核呢?” 迎着众人蔑视的目光风照原不动声色地问。 罕高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只要你们在危险来临之前高呼‘我投降’这三个字将会自动退出这个世界。” “但愿我永远不会叫出这三个字。” 一名身材奇伟肌肉如同铁打般彪悍的大汉傲然道率先昂走入龙口霓虹般的光华一闪大汉的身影顿时消失无踪。 所有的学员都6续走入了龙口大厅的灯光倏地亮起绿火熄灭了一个穿着金丝露背长袍的艳丽女子幽灵般地出现在罕高峰的身后。 “在想什么呢?” 女子腻声道她的容貌有种说不出来的妖媚高挺的身材山峦般地起伏着一举一动充满了强烈的诱惑力。 罕高峰头也不回地“嗯”了一声:“想那个叫风照原的学员我觉得在他的体内潜伏着一种极为怪异的力量。” 女子风情万种地撩了撩长黄金的奇形手镯衬托得她手腕更胜皓雪:“听说他的智商高达二百多真是令人畏惧。不过聪明的人大都怕死你看他临去时还在询问退出的问题便知此人做事缺乏男子汉的胆量。” “尤妃丽巫师这次你错了。” 罕高峰慢慢转过身一字一顿地道:“谋定而后动才是真正的人物。当初我在参加这个考核前也曾经问过和风照原同样的问题。” 第六 神话人物 刚走入龙口一股奇异的力量便将风照原吸住刹那间天旋地转身体被高拖向前方无数个闪亮的字符电光火石般在眼前擦过耳畔此起彼伏地响起古怪的吼声。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突然亮起一片刺眼的白光整个身躯仿佛从高空直直向下坠落。然而在身体接触地面的一瞬间风照原灵巧地向侧旁翻滚大大减轻了重力的伤害。 抬起头来周围已经是个迥异的世界。 头顶上方飘浮着绚丽的彩霞五光十色地铺满了整个天空巍峨的青山宛如巨人直直插向彩霞茫茫的草海沿着风照原脚下的山坡一直漫延到远方在那里森林、湖泊星罗棋布奇特的建筑物如同色彩缤纷的鲜花洒满了浩瀚宽广的大地。 周围看不见其他的学员只有无穷无尽的天与地。风从高耸的山峰吹下天籁般美妙的声音清晰可闻。风照原仿佛回到了宇宙初开诸神降临的原始环境中他情不自禁地奔跑起来忘情高呼恨不得让自己奔放的情绪抛洒这里的每一寸土地。 一道极细的金光突然在对面的山坡背后射出随着大地的震颤千万道金光射了过来八匹金色骏马拉动的长车呼啸着出现在山坡上车上立着一个雄伟的巨人金盔金甲犹如希腊神话中光芒万丈的太阳神手中的金色弓箭远远瞄准了风照原震弦而出。 风照原心中一惊身体急横移几乎就在同时金色的利箭带着破风之声紧擦着他的肩膀射过直直钉入了地面。 一团金色的光焰在草原上炸开车上的巨人仰天出雷鸣般的吼声震得漫天的云霞也在微微颤栗。 马车如同狂呼的风暴冲下山坡巨人手执金弓闪耀的箭光不断射来似乎将风照原变成了追逐的猎物。 风照原立刻撒腿狂逃这才完全明白罕高峰让他们签署死亡自愿书的意义虽说这是一个营造出来的虚拟世界但面对的死亡威胁却和现实世界同样真实。 辽阔的草原上一前一后掠起了两道旋风。风照原以令他自己都惊异的度飞奔着体内涌出无穷的力量直灌双足耳畔风声呼啸草原波浪般地向身后倒退。 巨人的吼声渐渐远去风照原停下脚步刚要回头察看一道刺眼的金光闪电射来在身边轰然炸开。 就在停步的一瞬间马车又追了上来。 风照原心中骇然继续全力狂奔好几次眼看已不见巨人的踪影但他稍作停歇马车便立刻追近犹如附骨之蛆始终难以甩脱。 风照原的额头渗出了汗珠人力终究有限这样一直逃下去迟早会因为力竭而被对方追上。心神恍惚之间足下不禁慢了下来。 马车奔驰的度陡然加快不断拉近与风照原之间的距离而巨人手中的金箭永远也射不完连绵如雨无休无止。每一根都疾如闪电迅如奔雷将风照原四周的草地射出无数个深深的洞孔。 眼看马车就要追近风照原突然身体横移一丈向左侧闪去紧跟着腰部一拧向右方飞窜未等马车调整方向风照原又向前疾冲。这几步跑得变幻莫测难以捉摸顿时将马车甩在身后。 就这样忽左忽右地不断变向风照原始终与马车保持一段距离然而这样奔逃的方式更耗精力不到半个小时他的度越来越慢呼吸越来越急促步伐越来越笨重逐渐到了体力的极限。 难道只能选择放弃了吗? 所有能够想到的对策在风照原脑海中一一掠过汗水不断流淌脸颊心脏在胸腔狂跳的声音清晰可闻。 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响亮金甲巨人的狂呼震耳欲聋风照原深吸一口气猛然顿住身形足下点地向马车倒射而回。 这个举动大大出乎了对方的意料几根金箭在风照原的前方射偏而过不等车上的巨人调整再射风照原已经跃上了马车奋起一拳狠狠击在了对方的脸上。 这一拳如同击在虚幻的影像中感觉不到任何的接触。金光一闪巨人竟然消失了连同八匹神骏的马车神奇地融化在空气中。 一切仿佛从未生过四周如此平静只有风吹过草原的簌簌声风照原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大口地喘着粗气。 一扇金属门突然幽灵般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扇门来得毫无征兆犹如被施了魔法金属像流水般地不停晃动闪动着眩目的光泽。 一行行的字迹在门上缓缓显出:“弓箭只适合远攻近身却不能挥作用。避实就虚以己之长攻敌之短是战胜敌人的要领。” 随着字迹在门上显示之后金属门随即消失在视线中。 风照原忽然明白过来这个模拟出来的世界是让学员们在身处危险的绝境之地自然领会对应的方法和技巧。 难怪罕高峰当时说他们会学到终生有益的东西原来确有所指。 风照原默默思索了一阵放眼望去前方不远处已是浓密的原始森林。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突然从林内传出风照原心神微凛放眼望去一个学员满身鲜血跟跟跄跄地从一棵粗壮的树后爬出勉强爬了几米后终于仆倒在草原上身后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迹。 一个圆球般的东西慢慢鼓出了那名学员的后背尽管隔着衣服风照原依然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个东西蠕动的样子“噗哧”一道鲜血喷泉从尸体的背部标起一个长着细小触须的怪物破体而出骇然是一只庞大的眼珠。 眼珠的触须迅爬动瞬间便已钻入茂密的丛林。风照原暗暗震惊过了一会才小心翼翼地走到尸体身边翻过他的脸一看竟然是浑身能够出电光的巴赫。 没想到考核刚刚开始就有一名学员惨死。看来在这片奇异的土地上无处不暗藏着凶厉的杀机。 微弱的惧意在心中一闪而逝风照原莫明地生出一种强烈的战斗冲动似乎内心深处某种野性的东西正在悄悄复苏。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风照原已经跃入了丛林。 眼前又是另一番景象。 古树参天茂密的枝叶遮住了天空的光线一片黑黢黢、阴森森到处是刺人的荆棘和灌木长须般的藤萝缠满树干地上积满了深绿色的苔藓和厚厚的落叶盘根接错的树根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林内静寂无音但仔细聆听每一个角落似乎都在出窸窸窣窣的怪声。风照原放慢脚步双耳如同动物般微微颤动。 极其轻微的呼吸声从斜对面的灌木丛中传来。 一丝危险的警兆油然而生风照原向旁疾闪“笃”的一声一根黑色的长索毒蛇般地飞射而至索端的钢爪深深地嵌入风照原背后的树干。 一个怪物幽灵般地跃出灌木丛他手握长索三角形的扁平头部生了一对弯弯的犄角全身被油亮的黑色鳞甲紧紧包裹只露出一双眼睛毒蛇般地闪动着凶光。 身形微晃风照原已经退到了一棵古树旁。 “噗”的一声脚下的一根藤蔓突然收紧钢箍般地勒住风照原的脚踝身边一棵粗矮的大树猛地伸出五六根树枝向他腰间围去!与此同时对面的怪物迅扑至手中已经多出了一把又细又薄的尖刀。 风照原忽然卧倒绕树急滚刹那间脚上的藤蔓已缠树数圈。 寒光闪闪的利刃逼近风照原的咽喉。 双手撑地风照原的身躯猛然弹起将双足迎向尖刀“啪嗒”缠在脚上的藤蔓在刀下寸寸断裂。紧接着一个灵巧的倒翻风照原的双手向后闪电般捉住尖刀顺势刺入树干。 矮树出痛苦的呻吟声一个黑影从裂开的树干中滚出幻影般地消失在眼前。 怪物一声嗷叫数十点寒光从他黑漆漆的掌心爆出密雨般罩向风照原。 风照原伸手一拉身旁茂盛的树枝被他挥舞着挡在身前寒光穿过枝叶已经大大减缓了度风照原向后不断飞退几十枚尖锐的钢针在他的胸前势尽而落。 怪物一头撞了过来两只巨大的犄角对准了风照原的胸膛。 头上突然响起迅疾的风声凌厉的寒光直直劈下两个青面獠牙身穿铁甲的怪兽在风照原的瞳孔中闪耀毛茸茸的巨掌中挥舞着锋利的长矛。 风照原心中叫苦不迭身体陡然蜷缩成一团竟然从对面扑来的怪物胯下滚了过去。 穿档而过风照原绕到了怪物背后反手一掌将对方推向汹涌逼近的寒光中随即头也不回地向前狂奔而逃他根本不会格斗的技术再纠缠下去必然会在层出不穷的怪物攻击下丧命。 “嗖”的一声两柄狭长的利刃同时斩落在风照原刚才的位置上后者身形连续闪动几下便已经钻入密林深处。 半晌之后风照原总算甩脱了追赶他的怪物刚喘了几口气脚下踏实的土地骤然裂开一个大口一股极强的旋转吸力攫住他向下急沉去。 风照原只觉眼前一黑下一秒时已置身在一个奇特的空间中。 四周朦朦胧胧混沌黯淡整个身躯仿佛陷入了稀薄的液体中软绵绵的不着力。风照原的脑海中刹那间闪过十多个念头竭力思索脱困的方法。 一点微光突然出现在前方光点越来越亮慢慢放大成一片光晕到了最后竟然化做了一个人形的光影。 第七 格斗精义 银白色的一头长如同瀑布垂洒在宽厚的双肩上岩石般棱角分明的脸深邃的双目闪动着灼灼碧光。上身**一块块结实的肌肉仿佛隆起的石块盘根虬结。火红色钢甲包裹的双腿修长而强壮撑起昂藏伟岸的身躯犹如电脑游戏中的战神给人以一种高山般不可动摇的气势。 光影的模样越来越清晰逐渐转换成实在的**。 风照原骇然退后眼角环顾四周悄悄准备着逃跑的路线。 “欢迎你来到这里经受了怪物暗杀考验的学员。” 战神般的男子并没有对风照原动任何攻击口中出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不带丝毫人类的感情。 “相信此刻的你对格斗已有了相当的兴趣。” 风照原心中一动刚才他应付险境时都是采取避实就虚、闪躲为主的策略步伐姿态也只是体内一股莫明的力量所引导的自然反应全然谈不上任何的格斗技巧。对方这么一说确实勾起了他对搏击的求知欲。 “你究竟是谁?” 风照原试探着问道。 “我是所有格斗精华的综合体。” “我不明白。” 对方机械般地解释道:“我等同于一个虚拟的机器人被输入了古今中外所有的搏击格斗术程序。凡是被送到这里的学员将由我传授格斗技巧。” 风照原这才松了一口气完全放下戒备之心。 “格斗是身体每一部分最合理的运用。拳、脚、肘、膝、头都可以成为攻击的利器。务必用最有效、最简单、最具破坏力的方式予敌致命一击。” 战神般的男子道:“请注意我将对你动初级战斗力的攻击让你在实战中加深领悟格斗的技巧。” 风照原微微一惊对方一个侧身飞腿闪电般踹向风照原小腹。 风照原灵活地向左侧闪动对方的右拳紧跟着击向他的面门踹出去的腿自然落地闪电般横扫风照原的脚踝。 “要注意进攻的连续性!” 战神般的男子一边指点风照原一边动着暴风骤雨般的攻击拳脚夹带着令人窒息的可怕力量将风照原逼得左闪右躲。 风照原虽然完全出于下风但步伐奇特姿势灵巧每次都是在差点击中他时被他以匪夷所思的动作避开。 时间一长风照原自然领会了一些格斗技巧比如简单的挥拳直击就有三、四种变化随着出拳的方向、度、力量以及攻击对手的部位不同击出的效果也相应不同。而为了防止对手的反击进攻时也必需尽力减少破绽做好相应的防守策略。 “现在是中级战斗力的攻击。” 对方闷声道拳脚的力量逐渐加重度比刚才快了一倍还不止肘击、膝撞各种攻击动作令人眼花缭乱。但他说话的语依然平稳缓慢不断将格斗的技法告知风照原。 风照原只觉得四周的压力越来越重眼前到处是风车般旋转的拳脚他一边要避开对方的攻击一边还要记住对方的招式尽量吸纳领会。尽管风照原的智商高得惊人此刻也不免生出头晕眼花黔驴技穷的感觉。 对方忽然收拳退后风照原顿感浑身轻松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的全身近乎于瘫痪只是凭着顽强的意志苦撑才勉强保持着目前站立的姿势。 “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只有将自己逼入极限才能得到突破。” 战神般的男子毫无表情地道:“格斗需要不断的苦练没有捷径之路。” “那要练到什么时候才是终点呢?” 风照原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问道。 “你提出的问题程序中没有设定过我无法做出回答。” 对方木然道:“请做好准备我将进行最高层战斗力的攻击。” 话音刚落对方已经一拳击出。 这次他的拳法变了看似雷霆般的动作等到风照原招架时突然变得虚不胜力而轻柔随意的一击逼到风照原身前时却猛地爆出惊人的力量。每一拳、每一脚变得虚虚实实无迹可寻再难以让风照原觉察出受攻击的部位。 数招过后风照原已被逼得连连后退。 “记住进攻是最好的防守!” 战神男子面无表情地道一拳迅如奔雷劈得风照原的黑向后飞扬。 风照原心有所悟忽然身体后仰平平跌倒在地双足毒蛇般地探出勾住对方的腿用力一绞。 对方的双腿犹如钢柱般纹丝不动右拳夹带着风声猛然向下击出逼近风照原的胸膛。 “砰”的一声风照原终于挨了一拳身躯从地上弹起向后撞出。 “格斗的最高层次是一种无意识的感觉凭纯粹的本能去进攻和防守到了那个层次你就会现任何简单或者复杂的技巧都将成为多余。” 战神般的男子声音渐渐微弱**变做无数个闪耀的光点迅逝去。 风照原从地上缓缓爬起心中惊异不已在对方重拳触及到风照原胸膛的一刹那他已经扭动身躯避了过去。然而尽管如此对方蹭过风照原的拳风依然将他重重击倒。 格斗精华的综合体果然名不虚传。 风照原开始思索起对方刚才的每一个招式不时起身比划着试图用最短的时间将刚才所学全部消化。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风照原沉醉在奇妙的格斗世界中浑然忘记了一切。 四周的液体开始像波浪般涌动起来缓缓向前流去。 风照原埋思索着对方消失前的留言感到难以理解。试想格斗是一种有意识的行为招式的运用必须经过大脑的思考又怎能变成无意识的本能呢?再说技巧的运用对他这样一个初涉格斗的菜鸟来说至关重要又怎么会是多余的呢? 哗哗的水声突然传入耳中风照原这才如梦初醒地抬起头脚下流动的液体陡然加快了度犹如一匹脱了缰绳的野马疯狂向前冲去。 震耳欲聋的水声惊心动魄眼前雾气腾腾一片白晃晃的巨型瀑布横陈在前方千万道水流犹如排山倒海的雪崩滚滚而落。风照原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已被冲入瀑布向下方急坠。 高猛冲的急流打在背上犹如千万柄重锤敲击风照原眼前黑疼得几乎要昏死过去。 “轰然”一声水流夹带着风照原冲入一个深深的水潭中雪玉般的浪涛高高激溅风照原随着浪头沉了下去随即手脚划动向上浮起出神地望着身前磅礴无匹的瀑布。 仿佛闪亮的银河倒垂瀑布从几百丈高的空中击下声势浩荡途经两边的悬崖化作无数道激溅的白箭。每一道水流的度、形态、轨迹各不相同在阳光下千变万幻腾挪矫夭犹如战神男子虚实莫测的拳脚。 这无比壮观的自然景象瞧在风照原眼里似乎也和格斗暗暗吻合。 风照原双目放光游近过去伸手抬足地模仿起水流飞溅的姿态。他此刻既要揣摩水流的运动从中感悟刚刚学会的格斗技术又要保持身体的平衡使自己能够浮在水面上。刚开始风照原总是拳脚比划两下便沉了下去猛咽几口冰凉的潭水。到后来已经逐渐能够分心二用稳稳浮在水面每一招击出隐隐包含了某种微妙的平衡似攻似守如动还静仿佛以奇怪的姿势在水面上花样游泳。 风照原如痴如醉大声呼叫战神男子所教授的一招一式每一句话无比清晰地在心中流过又仿佛化作了眼前漏*点四溢的瀑布与自己合为一体。 他仿佛已变成了水流喷薄飞溅化作了汹涌的瀑布轰然鸣动在天空阳光之间在大自然广阔的怀抱中进行着生命的狂舞! 良久风照原才停了下来大口地喘着气。 天色逐渐黯淡空中绚烂的云霞不知何时慢慢散去暮色像灰暗的翅膀悄悄覆盖了一切。 剧烈运动过后一种静极了的感觉在风照原心中油然而生。 他的目光落在了水潭上尽管瀑布怒冲而下水潭依然保持原状敞开胸怀安然容纳着湍急飞扬的水流。 瀑布、水潭一动一静生出玄妙的对比。 这是一种只可意会无法言传的奇特意境在白天与黑夜交替的瞬间一幅深蕴了天地奥妙的画卷徐徐在风照原的面前展开。 风照原忽然感觉到一种宇宙般的浩瀚力量相对于这种力量而言自己刚刚领悟到的格斗技巧又是多么的渺小和可笑。 人力又怎能与天力所抗衡? 体内那股莫明的力量仿佛受到某种召唤微妙地变化着。 时间无声流逝。 天地终于变得一片漆黑。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忽然暗流重重涌动风照原回头察看只见波涛翻滚浪花四溅碧绿的潭面上缓缓浮起一只巨山般庞大的怪兽。 牛头、蛇颈、龟背豹尾怪兽凸出的双眼红得就像是两团烈火瞪视着风照原。 风照原不禁头皮麻握紧了双拳暗道又要开始一场激战了。 出乎意料的是怪兽并没有向风照原动任何攻击向他点点头目光中毫无凶暴的意味。 风照原暗暗称奇怪兽缓缓游到他身边温顺地垂下长颈龟背微弓似乎示意风照原坐到它的身上。 风照原顿时意兴大又想怪兽如果要加害他的话早就可以下手而自己伏在它的背上就算它突然狂性作也可以设法逃生。一念及此立刻跃上兽背双手却瞄准了兽颈以防不测。 怪兽摇摇尾巴载着风照原向前方游去。 第八 别有洞天 水潭三面环山峭壁林立奇峰突兀巨大的山石千奇百怪形态各异生满了大大小小的洞孔。风照原一边欣赏四周的景致一边啧啧称奇真不知道联合国安全总署是怎么创造出这个神妙的世界按说这一切都应该是虚幻的影像但进入此境中的人却偏偏体会到无比的真实感。虚虚实实令人迷乱。 眼前蓦地一暗怪兽绕过一座利剑般笔直的山峰向一个半露在水面上的山洞游了进去。 风照原轻轻拍了拍兽背道:“你究竟想带我去哪里?” 怪兽喉中低呜一声仰起头加快了度。 山洞深不可测曲折迂回越往深处游水就越来越浅直到前方出现了一片嶙峋的石滩怪兽才停了下来尾巴轻扫似在示意风照原旅游观光到此结束。 为什么带自己来这个地方呢? 风照原轻轻跃下兽背怪兽掉头游走。 走在石滩上四周的空气冰凉而潮湿大约半个小时候后前方的路似乎到了尽头。 几百个钟乳石洞出现在风照原的面前。 馥郁的芬芳扑面而来四周倒悬着光怪6离的钟乳石柱往下滴着五彩的液体落在雪一般洁白的地面上清扬圆润宛如玉器的奏鸣。每个钟乳石洞大小不一形态各异光晕流转色泽缤纷。犹如百花盛开般繁丽动人又好像天上璀璨的繁星绽射出明艳的光芒。 风照原陶醉在这玉宇琼楼般的景致中信步向其中一个钟乳石洞走去。 洞内宽敞明亮随着风照原的脚步声碧绿色的石壁水一般地晃动起来竟然变做了一面液晶大屏幕。 “欢迎你前来学习机械科学课程。” 一行行英文字母从屏幕上缓缓浮出每一句都伴随着中、日、法、拉丁等七种语言翻译。 风照原仔细默读文字现主要是一些现代科技知识包括操作电脑精密仪器以及各种高尖端的枪支武器。比如怎样像黑客那样侵入电脑破解程序如何熟练地驾驶各种运输工具甚至学会自行组装炸弹并拆除等等。 此时风照原惊人的智商挥了作用不到半天功夫他已经牢牢记住了屏幕上所讲述的内容也完全明白了怪兽带他来到此地的原因。 让学员们一边接受考核一边培训学习新的知识成为全能的人才是安全总署创造这个奇异世界的真正目的。 “我投降!” 一记仓惶的叫声突然传入耳中。 风照原心中一紧立刻奔出石洞一只巨大的眼珠闪电般从一个钟乳石洞中爬出迅消失在远方。 赫然就是他在森林边看见的那个怪物。 地上多了一行星星点点的血迹。 风照原小心翼翼地走入那个钟乳石洞看见一名学员俯身趴倒在地上背上多出了一个血洞鲜血汩汩流出。 风照原心中狂震不止罕高峰明明告诉过他们只要说出“我投降”三个字危险就会解除学员将被自动带回原来的世界。可是刚才自己清楚地听见了那名学员的叫声为什么他却惨死在这里? 难道罕高峰欺骗了他们? 一滴冷汗渗出了风照原的额头。 可是罕高峰又为什么要欺骗他们?难道说整个考核只不过是一个可怕的阴谋? 包括自己在内所有的学员是否都已经成为了被捕杀的猎物? 与此同时一滴冷汗同样地从罕高峰的额角渗出滴落在双手按动的电脑键盘上。 “怎么会这样?难道系统真的失灵了?” 望着一片模糊的监控屏幕罕高峰面色沉重。 尤妃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身后。 “环球电子游戏集团的电话接通了吗?” 罕高峰头也不回地道。 尤妃丽点点头:“他们的总裁亚历山大说会立刻派出最好的技术维修骨干赶到这里估计在十个小时后到达。” “十个小时?当初他们把这套系统卖给安全总署的时候不是承诺随叫随到吗?” 罕高峰不满地哼了一声皱眉沉思了几分钟道:“你看会不会有其它的可能?” “你的意思是?” 两人对望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目光中的忧色。 “难道说有人偷偷破坏了系统?” 尤妃丽樱唇微微地颤抖:“这应该是不可能的事情。” “破坏系统需要有惊人的科技知识再加上巫术之类以意念为主的精神力量此外还要对我们这套系统异常熟悉才能做到。” “这里除了你之外好像只有我具备这样的条件了。” “你是尤尔德署长大人的侄女当然没有任何嫌疑。” 罕高峰沉默良久忽然厉声道:“给我所有学员的背景资料我要再看一遍。” 学员的尸体逐渐僵硬从钟乳石柱上滴落的叮咚水声似乎已变成了可怕的死亡之音。 风照原默默地看着大屏幕上的微观经济学知识心中的疑团始终无法解开。 或者是安全总署蓄意杀光他们这些具有能力的人或者安全总署已经无法再控制这个虚拟世界两者必居其一。然而无论哪种答案学员们都被逼入了拴在丝上的巨剑之下生死悬于一线。 沉吟中风照原向另一个钟乳石洞走去。 无论如何多学习一点新的知识就多增加一些生存的本钱。 此刻的风照原就像是一块海绵在知识的海洋不断吸取水分。然而以他的聪明才智面对天文、地理、艺术、经济之类天花乱坠般的浩瀚知识也不免觉得头昏眼花只能勉强记住其中的一小半。 这些钟乳石洞简直就是人类文明的展史包罗万象深不可测。就算是用尽他一生的力量也无法掌握所有的知识。 只是在这片浩瀚无际的文明大海中是否有可以越的彼岸呢? 风照原默默地思索着向最后一个钟乳石洞走去。 左脚刚刚迈进洞口一阵**妩媚的女子笑声就隐隐传来。 一个活色生香的美女世界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流光闪烁的钟乳石桌、椅、床一一具备十多个荡人心魄的女人娇笑盈盈美目流盼或躺、或坐、或站有的穿着华贵的晚礼裙露出雪光四射的乳沟有的穿着性感的比基尼摇摆着高高隆起的香臀还有的只是薄薄披了一层白纱丰满动人的**依稀可见。 洞角的石椅上一个俊雅的男子正上下其手怀中的美女出一阵阵动人的**声。 “兰斯若?” 风照原吃惊地叫道。 “原来是你。” 兰斯若对风照原微微一笑虽然他温香满怀笔挺的西装凌乱不堪胸膛半裸神色间却有一股出奇的镇定。 沁人的香风迎面而来一个穿着低胸晚礼裙的美女扑入风照原的怀中双手搂住他的腰慢慢抚摸了起来。 **的醉人感觉顿时蔓延全身。 “没想到这里别有洞天吧?” 兰斯若含笑看了一眼风照原双手肆无忌惮地活动着:“安全总署倒是想得很周到居然在这里安排了那么多的美女。算得上是寓教于乐了哈哈哈哈!” 风照原的身后又有一个美女靠了上来丰满坚挺的双峰紧紧地贴在他的背上缓缓摩擦。 一股原始的冲动立刻升起风照原仿佛听到体内传来低沉的吼声浑身血脉贲张恨不得将两个美女立刻压倒恣意蹂躏。 “你也是被怪兽带到这里来的吗?” 风照原强忍体内的欲火竭力保持着冷静。 点点头兰斯若一把扯去了怀中女子的薄纱大笑道:“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你在这之前想必都经历了一番凶险厮杀现在为什么不放松心情好好享受一番呢?” 胸前的美女突然撩起了晚礼裙露出修长雪白的双腿她媚笑着捉住风照原的手放在自己丰满的大腿上向深处伸去。 “兰斯若这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风照原咬了咬牙道女子的大腿滑腻无比充满弹力背后酥胸的摩擦度更是越来越快动人的喘息声清晰可闻。 真是个要命的时刻。 “这要问安全总署了。” 兰斯若忽然推开了怀中的美女微笑着走出洞去:“我已经享受过其中美妙的滋味了现在轮到风照原你了。请不要辜负安全总署的美意我就不在这里碍事了。” 兰斯若的背影转瞬消失在洞口风照原脑中“嗡”的一声身后的美女已经脱下薄纱八爪鱼般地缠了上来。 第九 变化妖身 风照原体内那股莫明的力量突然涌动起来如同兽性回归烈火般的**刹那间燃遍全身他再也克制不住反手抱住背后**的**左手猛然撕开怀中美女的晚礼裙扑了上去。 动人的呻吟声顿时大作。 两个美女的**犹如漫画书般的完美雪白高耸的**纤细的腰肢有力的大腿紧紧地夹住风照原细密的汗珠随着疯狂的动作一滴滴渗出滑腻的肌肤。 风照原已经无暇细想这石洞中的玄虚他用近乎狂野粗暴的方式侵犯着眼前动人的两具女体对方热烈地回应著他的动作眉宇中春情荡漾媚态横生。 终于达到了快乐的极点风照原大吼一声身躯微颤。 更多的美女围了上来十几双纤纤玉手抚过风照原的身躯在丰满妖娆的**厮磨中美女们大肆挑逗**香臀粉臂**蛇一般缠住了风照原。 片刻之后风照原雄风又起。 一个又一个的**奔腾而来放纵的快乐将风照原完全包围起来风照原感到自己的魂魄离开了身体在无边无际的空间中飘飘荡荡。 迷乱中一点残余的神智闪过脑海这样下去自己不是要精竭而亡吗? 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扑下风照原顿时清醒想要抽身而出却已经身不由己。 周围的美女就像是一个无底洞毫无休止地向他索取贪婪而无度。风照原只觉得全身精气变成了一道有形的物体急宣泄而出他的目光渐渐黯淡瞬间已经变得死人般空洞无光。 “扑通”一声风照原全身剧烈抽搐仰天摔倒不省人事。 美女们的脸上已不见了媚笑面色冷漠地穿好艳服毫不理睬地上的风照原重新回到石床、石椅上等待着下一个猎物。 风照原并不知道这个钟乳石洞其实是考验学员们对**的忍耐能力作为雷电盾牌的组员必需要具备顽强的意志抵抗住美色的诱惑。如果不能控制自己的**便会陷入无边的欲海中力竭而亡。 过了很久风照原的手微微动了一下。 一根根细长的白毛从他的肌肤冒出越来越多瞬间已经密密麻麻地长满了全身他耳朵的轮廓也在变化变得又尖又长锋锐的爪子伸出指甲双眼慢慢地睁开射出妖异的红光。 四周的温度瞬间变得森冷刺骨下一秒又变得如火焰般地狂热再下一秒又变回酷寒的冰窖寒热以令人咋舌的高交替变化空气中不断出密雷般的轰鸣声一块接着一块的钟乳石爆炸四溅。 一记尖利的叫声响彻四周风照原缓缓地从地上爬起如同神话传说中的妖怪举起双臂仰天厉啸。 银白色的璀璨光华从风照原的体内激射而出! 纯净的华丽的耀眼的银白色光芒像万丈银河滚滚冲下凡尘将整座钟乳石洞变成了汹涌流动的光之海洋。 “噗哧噗哧”鲜血狂标两个离他最近的美女已被风照原抓起尖利的爪子破开头皮直直地插入天灵盖。 这难道是我吗? 魂魄仿佛回到了躯壳中风照原看见自己厉啸着冲向女子们鲜血飞溅他犹如一个恐怖的魔怪无情地撕开一具具娇躯残肢断臂到处乱飞。 “把你的灵魂交给我吧。” 一个妖异的声音在心灵深处柔声道。 风照原恐惧得想要抖但他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受支配它现在属于另一个无比强悍的意志这个意志驱使着他无情地杀戮将周围所有的生命彻底摧毁! “把你的灵魂交给我吧你将会得到难以想象的力量在这个尘世中成为所向无敌的生物!” 妖异的声音一遍遍地响起如同纠缠的幽魂阴森的诅咒咆哮的暴风雨要将风照原的心灵完全吞没。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毛茸茸的手掌插入最后一个美女的胸膛将她的心活活挖出。 “不!” 风照原猛然抱住头狂吼道:“不!” 眼前血光翻涌金星乱冒头痛得要裂开一般好像有无数根尖锐的刺在狠狠钻入身躯被两种力量互相撕扯千万把利刃在切割着五脏六腑似要将他碎裂成一片片。 风照原惨叫一声晕倒了过去。 当他重新醒来的时候相貌已经完全恢复了原样。雪白的细毛消失了尖锐的爪子蜕化了心灵深处也听不到那妖异的声音。 就连和美女交欢而元气尽泻的身体似乎也毫无损伤。 刚才见到的只是一个噩梦吧。 风照原惊魂未定地爬起身洞中尸横遍地血迹斑斑残缺的肢体一片狼藉空气中飘浮着浓重的血腥味。 风照原嘴唇哆嗦着冷汗从额头滚滚而落。 不是梦。 杀人的恐怖怪物真的是自己! “把你的灵魂交给我吧。” 风照原猛然醒悟过来是那个妖异的声音!自己所作的一切都和那个声音有关!是它让自己变成了妖怪是它控制了自己屠杀了所有的人! 为什么会生这样的事?难道和自己所处的虚拟世界有关吗?安全总署设计出来的这个世界难道连人的本性也可以改变吗? 真是太可怕了。 风照原颤抖的目光落在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上这些女人原来根本不是什么虚幻的影像而是实实在在的活人!可是罕高峰不是明明说过这是一个高科技模拟出来的世界吗? 风照原又惊又骇地走出石洞一个个疑团在心中升起脑中千万条思绪纠缠纷乱。 四周响起风照原孤独而沉重的脚步声想了很久他终于决定先将其它的问题抛开。无论如何目前最重要的是想办法生存下去。“我投降”的声明既然失去效用面对死亡时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退路。 就算没有了退路他也要生存下去。 风照原用力握紧了双拳。 前方水声潺潺风照原回到了当初与怪兽分开的乱石滩。 碧波荡漾绯红色的霞光散作星星点点如同绿叶丛中盛开出娇艳的花朵。 风照原的肚子开始咕咕作响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白天自从进入奇幻世界以来他还没有吃过任何食物。几番恶战再加上刚才交欢时体力的剧烈消耗早就饥饿难耐。 看来寻找食物是目前的头等大事。 水面上突然倒映出一片阴影由小变大天空中狂风呼啸一只漆黑如墨、布满鳞甲的飞龙扇动着巨大的翅膀从空中急降落。 风照原警觉地向后闪去目光停留在飞龙粗壮的大腿上暗中咽了一口唾沫似乎闻到了烤肉的诱人香气。 “原来是你啊风照原!” 飞龙突然开口说话风照原微微一愣这才现龙背上居然还骑着一名学员。因为他的肤色和飞龙一样漆黑如墨身材又极为瘦小所以伏在肉山般的龙背上令人难以察觉。 “你好札札。” 风照原点头向对方问好。 “怎么样我的坐骑不错吧。” 札札神气活现地拍了拍龙头:“这可是远古传说中的龙啊!只有神话中的英雄才能将它征服。听说你的智商高达二百二十八不过要想对付这种猛兽嘛还得看我们这种力量型的学员。” 风照原淡淡一笑道:“说的是在一对一你死我活的时候智商再高也没有用处。” 札札立刻得意起来自吹自擂了一番又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向里走是一个个钟乳石洞——” 不等风照原说完札札打断了他的话:“洞里面有吃的吗?” 风照原苦笑着摇头:“都是些只能看不能吃的东西。” “妈的这头蠢龙!我还以为它知道我的心意所以带我来寻找食物呢。我想嘛哪里有这样的好事刚觉得肚子饿眼前就出现了一条飞龙还带着我免费旅游。” “原来它也是自愿让你骑上去的。” 风照原已经明白这头龙和自己所乘坐的怪兽一样都是把学员们送到这里学习钟乳石洞中的知识。 “这个这个嘛。” 札札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顾左右而言它:“你看这头龙多么威风漂亮在我手底下又是多么的驯服!英雄猛龙相得益彰啊!” 风照原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暗自打起了飞龙的主意。 “唉真怀念家乡的面包果。” 札札夸张地揉着饿扁的肚子对风照原道:“朋友去过非洲的刚果吗?那可是一个好地方啊!” 飞龙低吼一声背部不耐烦地耸动着札札顿时身躯摇晃起来急忙双手扳住龙颈怒骂道:“该死的蠢龙乱动什么?” “看来它不愿意再让你免费旅游了。” 风照原微笑着道终于放弃了将这头飞龙作为早餐的计划一来是因为未必对付得了这个庞大的家伙弄不好反倒成了它的早餐;二来布满鳞甲的粗厚龙肉是否能吃还是个问题。 “唰”的一声尖刺倒生的龙尾突然笔直竖起迅猛扫向札札后者怪叫一声猿猴般地高高窜起在空中连翻了几个筋斗落在风照原的身边。 飞龙腾空而起扇动着巨翅消失在天空中。 “妈的什么玩意!” 札札望着天空嘟嘟囔囔地用非洲土话咒骂了几句随即愁眉苦脸地道:“你的智商不是很高嘛能够对我饥肠辘辘的肚子有帮助吗?” “去其它的地方找找食物吧。” 风照原沉吟道忽然跃入水中身体无声无息地破开水面灵巧得就像是一尾大鱼。 “等等我呀!” 札札怪叫着随后跟上。 第十 杀机四伏 水下深不可测黑黝黝的看不见任何生物风照原一口气向下潜游了数百米才浮上水面大口地换着气。 水花飞溅札札的头在不远处冒出嚷道:“***这里连一条鱼也没有。” 风照原忽然脸色微变沉声道:“不要说话你听!” 缥缈的歌声从远处悠悠地传来声音充满磁性缠绵悱恻说不出的诱惑动人好像一根根极细极柔的丝线悄悄绑住了两人的心。札札听得如痴如醉在他的一生中还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美妙的歌声。 两人不由自主地向歌声传来的方向游去。 一块蓝色水晶般光的岩石逐渐出现在视线中。 靡靡的歌声是从岩石上的一个女人口中出的。 她背对着两人绿色的长像海藻般随着歌声拂动上半身散着银白色的光芒就好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白色火焰流动翻滚。她的下半身凝固在蓝色的岩石中透过晶莹的岩石可以清楚地看见密布着金色鳞片的长尾。 成千上万的鱼群正从四面八方赶来围绕着岩石飞游动仿佛也被醉人的歌声所吸引不知疲倦地翩翩舞蹈。 除了诱人的歌声风照原和札札的耳中再也听不见其它的声音歌声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幽幽地笼罩住了一切。时而忧怨凄婉时而温柔甜美勾起他们内心深处的痛苦与甜蜜将心灵带到一个孤独而美妙的梦中。 两人的眼中同时射出迷醉的光芒忍不住游过去想一睹唱歌的美人鱼背对着他们的脸。 怪事生了无论他们游到哪一个位置看到的永远是美人鱼的后背。 而两人也像着了魔似的越是看不见就越想看到后来竟然像身边的鱼群一样随着迷醉的歌声绕着岩石急游动。 天色由亮到暗两人也不知道转了多少圈依然乐此不疲。 “啪”的一声轻响风照原的手臂碰到了一尾肥硕的银鱼柔靡连绵的歌声顿时出现了一丝空隙。 风照原心中一凛恢复了刹那的神智只见周围白茫茫的一片无数条死鱼挺着白白的肚子飘浮在水面上。而札札的脸上露出白痴般的神色依然随着剩下的鱼群急游动。 美妙的歌声又传入耳中充满了摄人的魔力似乎在诱惑他继续毫无意义的游动。 风照原的脸急剧变色虽然他此时突然警觉但已经难以克制自己的行为歌声像千万只蚁虫在他的心中酥痒爬动诱导着他的手臂不由自主地划动起来。 风照原立刻大声吼叫起来吼声暂时压住了歌声。乘着短短几秒的清醒他迅扯下衣角塞住耳朵随即猛烈的一拳将札札击昏右肋夹住他同时不忘抓住几尾死鱼向远处疯狂游去。 歌声宛如有形的实质穿透了塞住耳朵的布一直钻到风照原的心灵深处一声声勾魂夺魄的召唤极力引诱着他游回去。 风照原不停地放声大叫压制住内心的冲动以惊人的意志苦苦抵抗着歌声的诱惑。 湖岸在不断地接近。 歌声越来越远渐不可闻眼看就要消失却突然猛地拔高变得尖锐而高亢利刺般破空而来直插风照原的心脉。 内心犹如被霹雳击中风照原浑身剧颤“哇”的一声一口鲜血从他的喉中喷出溅洒在青草如茵的岸边。风照原拖起昏迷的札札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一头栽倒疲惫不堪地仰天吐着粗气。 真是令人恐怖的死亡之音。 札札醒来的时候天空已经漆黑一片明亮的篝火在身旁闪动烤鱼的油脂滋滋地滴落在火焰上传出诱人的香气。 想爬起来四肢却酸软无力札札盯着风照原手中翻动的树枝串起的鱼两眼放光暗暗咽了口唾沫:“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在这里啊?我的妈呀头怎么那么晕啊?” 风照原把烤得焦黄的鱼递给他:“我们绕着那条会唱歌的美人鱼转了无数个圈子当然头晕眼花了。” 札札脸色不断变化显然想起了刚才生的事目光中露出恐惧的神色。 “快吃吧你不是肚子饿了吗?幸好我刚在钟乳石的洞里看过原始人钻木取火的方法否则现在你我只能生吃了。” “是你救了我?” 札札如梦初醒般地看着风照原后者点点头脸在摇曳的火光中忽明忽暗双眼深邃而灵动似乎陷入沉思之中给人一种极端冷静和智慧的感觉。 “谢谢你。” 札札嘴唇蠕动过了一会儿又道:“我我以前不该嘲笑你。” 风照原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我早忘了。” 呆呆地看了一会风照原札札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其实说一句投降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毕竟生命更重要吧。” “我投降这三个字已经没用了。” “你说什么?” 札札惊叫道:“难道你试过了?这不可能罕高峰明明说过可以随时退出这个虚拟世界的!” “不相信你可以试试。札札这是我亲眼目睹的。” 看到札札狐疑的神情风照原黯然地说了一句:“我投降。”。 “为什么会这样?罕高峰为什么要欺骗我们?” 札札不能置信地盯着依然在他面前的风照原后者用树枝轻轻拨动着篝火全无消失离开的迹象。 愣了半晌札札忽然凄凉地一笑脸上再也没有了玩世不恭的神情:“这样最好我曾经过誓有生之年我再也不说这三个字。” 风照原微微一愣:“为什么?” “我的家是在刚果都布拉柴维尔市的一个贫民窟。” 札札沉默了一会缓缓地道伤感的目光落在跳跃的篝火上阴影遮住了他半边脸。 “布拉柴维尔市是个很美丽很繁华的地方而我的家很小很破散着难闻的臭气。 除了像我们这样贫穷的黑人城市里还有很多有钱的白人那些白人的孩子有干净的衣服、鞋子可以每天吃到白面包。” 因为肚子饿我每天沿街乞讨恳求那些白人老爷们可以给我一点残羹剩饭拿回家养活我那可怜的妹妹因为饥饿而肚子鼓得像气球一样的札菲。 可是白人们见到我就躲开那些白人孩子冲过来骂我黑猪狠狠地打我踢我而他们的父母却告诫他们不要弄脏了衣服。” “那你的父母呢?札札?” “早就得传染病死了。” 札札的声音逐渐低沉:“我和妹妹相依为命直到有一天我乞讨回家时很远就听到我妹妹的哭声我跑过去看到妹妹躺在地上几个白人孩子在用脚踩她的肚子说是很大很好玩的圆球。 我愤怒地想要拉开那些白人孩子他们又打我其中最高的一个叉着腰嚷道只要我打架能够打赢他他们就放过我的妹妹。 我同意了可我打不过他他用手臂勒住我的脖子说是主人战胜了奴隶让我跪下向他投降。” 一滴泪水从札札的眼角无声滑落:“为了妹妹我跪了我举起双手哭着说我投降。四周是白人孩子肆无忌惮的狂笑声我跪在地上看着我可怜的札菲她吃力地爬起来慢慢看了我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札札消瘦的双肩颤抖着:“我知道她看不起我这个哥哥看不起这个像狗一样跪倒在别人脚下的哥哥。 我永远忘不了她看我的眼神伤心、愤怒和深深的失望。从那天开始我就誓再也不会说出这三个字我再也不会向任何人屈服!” 札札的低泣声在夜色中飘得很远风照原恻然问道:“那你的妹妹呢?” “我一直在寻找她但始终找不到。” 札札低下头不再说话大口地吞咽着鱼肉背影被火光映在地上显得如此孤寂和凄凉。 风照原沉默不语没有想到看似毫无心事、嘻嘻哈哈的札札竟然有这样一段悲惨的童年。 过了很久札札慢慢抬起头嘴角又重新挂上了玩世不恭的笑容只是略带几分凄凉:“真奇怪居然会对你说这些。不过都过去了我早忘了。” “札札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真的是虚幻的吗?” 风照原沉默了一会忽然开口道。 “什么什么意思?” “我们吃的鱼总不会是虚拟的影像吧?所有的一切森林、山峰、潭水以及出现的那些远古怪兽、可怕的敌人难道全部都是幻影?” “你的意思是说这些都是真实的吗?” “有些也许是幻象可有些绝对不是!美人鱼的歌声你我都是实实在在听到的吧。” “可是可是现实生活中哪里有美人鱼啊?” “阿拉伯的神话中有一则关于辛巴达航海的传奇故事。” 风照原凝视着夜色下幽深的水面平静地道:“辛巴达在航海冒险的途中无意听到了远处传来的歌声声音美妙动人犹如天籁一般吸引着船员们情不自禁地去看个究竟。可是辛巴达却逼着船员们捂住了耳朵因为那歌声是传说中的海妖出的一旦船只受到诱惑而靠近她海妖便会令它们陷入葬身大海的悲惨结局。” 札札结结巴巴地道:“那毕竟是神话故事啊难道说真的有有海妖存在吗?” “你说呢?” 风照原目光灼灼地道。 十一 可怖眼珠 札札呆呆地看着风照原喃喃地道:“是啊我们今天所见到的明明都是真实的东西。” 风照原点点头:“札札你能否告诉我这段时间你都遇见了些什么?” 札札脸上露出激动的神色道:“我遭到一群吸血鬼的攻击还被几个僵尸拖到了一座神秘的坟墓中差点被活埋。幸好我够机警才千方百计逃了出去。” 他舔了舔手指上残留的鱼肉又道:“不过有一个印度老头倒对我不错他穿着古里古怪的长袍很慈祥的模样教会了我一种神奇的本领。嘿嘿想见识一下吗?” 看到风照原好奇的眼神札札神气活现地站起来脚下却一个趔趄显然还没有恢复力气。 “以后再看你的表演吧。” 风照原急忙起身扶住他:“目前我们最重要的是弄清楚周围的环境。” “经你这么一说我也有些怀疑起来这个世界究竟是虚幻的还是真实存在的?那些坟墓里的僵尸抓住我的时候手指生硬冷得就像是一块寒冰。” 札札满脸迷惑地道。 风照原低叹着躺下双手枕着头缓缓闭上眼睛:“早点休息吧如果七天以后我们能够活着回去相信会有一个答案了。” “无论如何我都会坚持到那一天。” 札札脸上的嬉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严肃坚定的神色。 两人慢慢睡去四周一片寂静清冷的夜风吹过野草低伏篝火飘摇不定。 不知过了多久风照原突然从梦中惊醒他好像看到一只白狐厉声尖叫血红色的眼睛闪亮逼人。 篝火已经熄灭了周围是漫无边际的黝黑夜色札札还在睡梦中出低微的鼾声。 风照原的耳朵蓦地警觉竖起骇然盯着前方十米处。 地面上拱起了圆球般大小的一团正朝着他们急蠕动眨眼间已经到了他的脚下。 风照原大吼一声一拳闪电般地击下。“砰”的一声泥土飞溅拳头硬生生地砸出了个浅坑一只巨大的眼珠怪叫着从地面钻出触须爬动向札札窜去。 札札被风照原惊醒揉着惺松的睡眼目瞪口呆地看着不断接近的眼珠。 风照原猛然跃起一把推开札札双腿连环踢出直扑急爬动的眼珠。 “砰砰”两声风照原的双脚踹空眼珠消失在浓密的草丛中似乎潜入了地下。 “怎么回事?那是什么怪东西?” 札札惊魂未定地嚷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它已经杀死过两名学员了。” 风照原森然道目光在四周来回巡弋。草丛在夜风中鬼魅般地摇动似乎那只恐怖的眼珠随时会从中钻出对他们进行致命一击。 极细极微的声音从背后传出却绝不是风声。风照原故意装出浑然不觉的样子等到声音逼近突然身形跃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手抓向地面。 一只滑溜溜的东西落入掌心吱吱地出叫声风照原定睛一看巨大的眼珠已被他牢牢捏住触须摇摇摆摆粘稠的黄色液体顺着掌心流淌。 札札凑了上来颤声道:“这是什么怪东西啊?” 风照原觉得掌心一痛鲜血汩汩冒出眼珠的触须竟然已经钻入了他的手掌眼珠不停地挤动着似乎也要随着触须钻入他的掌心。 风照原面容变色五指加力“噗哧”一声眼珠出古怪的惨叫声碎裂成一团恶心的液体。 札札忽然大叫了起来指着风照原的背后震惊地道:“你看又来了一个!右面还有一个天啊有好几个!” “不要慌!” 风照原迅转身飞起一腿将一只爬到脚边的眼珠踢了出去随即身形一沉手掌旋风般地探出将急逼近的另一只眼珠猛力捏碎。 “小心后面!” 札札大叫着扑向风照原在空中猿猴般地翻了一个筋斗落在风照原的背后探手抓去。 地上的眼珠触须爬动灵活一闪躲开札札的手掌迅攀上了风照原的脚踝。 如同被利针狠狠扎了一下风照原脚下顿时跟跄“吱”的一声札札的手掌已经捏住了不断向脚踝钻入的眼珠将它拔了出来。 风照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和札札背靠背而立沉声道:“我们必需立刻离开这里。” “好!这些东西实在是太古怪了。” 札札心有余悸地道两人紧紧盯着周围蜘蛛般爬动的眼珠一点点向前挪动。 几只眼珠迅围了上来绕着两人不停地转着圈子。无论他们退向何处眼珠总是紧紧地跟在周围蠢蠢欲动似乎在寻找最好的机会将他们一举猎杀。 “先不要动。” 札札突然道他嘴唇蠕动低声念出一段古怪的经文。 一阵“噼里啪啦”的骨骼爆裂声传出风照原忽然觉得背后瘦小的身躯在不断增大转眼间似乎变成了一座雄壮的高山。 “哈哈!” 头顶上响起札札如雷贯耳般的笑声风照原惊异地仰起头札札就像是一个蛮荒时代的巨人足足有三米多高脑袋变得硕大无比伟岸宽厚的身躯下两条腿又粗又长脚掌如同小船一般深深地嵌入地面。 原来的衣服早被撑破丝丝缕缕地从身上飘落。 “这是我在这里学到的印度瑜珈术你看还行吗?” 札札大笑着举起脚“砰”的一声巨响一只眼珠无情地被他踩在脚下碾了个粉碎。 风照原又惊又喜道:“好极了就是你的衣服太小了点公共场合不宜。” “我的**造型很有艺术感吧?” 札札扮了个鬼脸长腿摆动猛力大踩追得几只眼珠慌乱四窜。 “有没有艺术感我不知道至少我们不用逃跑了。” 风照原精神大振盯准了一只逃窜的眼珠扑去一拳击出不等眼珠逃开右腿紧接着贴地横扫眼珠立刻怪叫着飞了出去。 “不好了!” 札札突然怪叫一声弯下腰肚子出“咕咕”的怪音整个身躯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迅缩小几秒钟的时间又变回了原来瘦小干瘪的样子。 迎着风照原诧异的眼神札札双手遮住裸露的下体愁眉苦脸地道:“这种瑜珈术只能变身一会儿看来我们还是要逃跑。” 风照原哑然失笑刚要说话瞳孔忽然收缩。 四周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放眼望去地面上鼓起了一颗又一颗的圆球连续不断密密麻麻慢慢蠕动着向他们立脚的地方弥漫过来。 大地仿佛变成了活动的怪物随着一颗颗圆球在草皮底下耸动野草诡秘地摇晃起来像无数条黑线高低起伏。 “难道这些都是?” 札札瞪大了惊骇的眼睛声音颤抖得就像摇摆的荒草。 “噗哧噗哧”丛生的野草纷纷跳起令人眼花缭乱。成千上百只眼珠破土而出如同死亡的黑色音符触须爬动阴森诡异从四面八方不紧不慢地爬了过来。 “这么多啊妈的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札札面如死灰现在连逃走也不可能了。 风照原的心不断往沉下盯着不断逼近的眼珠似乎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道。 眼珠诡秘地爬动着形成一个个圆圈由内而外如同层层波浪将两人完全困住。随着一声声怪叫眼珠的波浪重重涌动窥伺着圈心中的两人。 “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吧。” 札札惨然一笑回头望着风照原目光中已经没有了斗志:“真遗憾我再也不能去找我的札菲了。” 在两个人中也许只有一个能够活着吧。 风照原深深地看了一眼札札脸色变幻莫测。 第一圈波浪终于冲了上来。 “不到最后一刻我们决不能放弃!” 风照原大叫一声猛然抓起札札用尽全力将他扔了出去札札在空中划过一道长长的抛物线摔在了眼珠的包围圈之外。 “快跑!札札!去找你的妹妹吧!” 风照原怒吼着像一道旋风直冲出去一只只眼珠怪叫着窜到他的身上几十根触须同时刺入他的肌肤鲜血刹那间染红了全身。 札札爬起来时眼睛都红了浑身震颤地望着风照原后者跟跟跄跄步履蹒跚密密麻麻的眼珠覆盖了他的身躯拼命蠕动着向风照原 的体内钻去。 “扑通”一声风照原仆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 “不!” 札札凄厉地狂叫一声疯狂地向风照原冲去。 札札!去找你的妹妹吧! 那诚挚的声音仿佛熊熊的火焰烧得札札的心生疼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模糊了他的眼睛。 还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关心过他关心过一个贫民窟出身的卑贱黑人! 札札怒吼着冲了过去他的热血已经沸腾他的斗志像咆哮的火山他要与风照原生死与共就像他过去不能扔下他的妹妹他不能将风照原扔下他不能! 十二 秘术杀人 “轰”!一道蓝色的闪电劈过夜空将草原照得亮如白昼。 两道暗赤色的火焰猛然从半空中击下眼珠“吱吱”怪叫着在熊熊的烈火中四处逃窜。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在风照原的身边双拳射出一道道赤色厉芒犹如突临凡间的天神所向披靡。 赤芒仿佛火山喷的岩浆呼啸卷过眼珠的波浪顿时崩溃这些怪物有的向远处急逃有的纷纷钻入地下。 “罕高峰!” 札札望着来人不能置信地叫道。 “蓬”的一声几十只眼珠突然从风照原的身躯内弹出化作粘稠的液体四处激射。 疼痛的昏迷中风照原听见熟悉的妖异声音在他心中响起:“先救你一条命吧小子。毁了你的躯体我也无处藏身。” 幽幽的银色光晕倏地在风照原身上亮起一圈圈银光环绕住他的全身上下滚动显得怪诞无比。 罕高峰的双目中露出惊异之色对冲过来的札札道:“你看好风照原不要动他那些魔物由我来对付!” 札札拼命点头望着银光环绕昏迷不醒的风照原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罕高峰双目厉如闪电俯背蹲身左手中指点向自己眉心右拳直直击向地面口中叱道:“破!” 一声雷鸣般的巨响几十道暗赤色的火蛇以罕高峰的右拳为中心沿着地面四处激射追上正在四处逃窜的眼珠将它们迅猛吞噬。 “太爽啦!” 札札兴奋地道:“可惜钻入地下的那些眼珠逃跑了。” 罕高峰森然一笑周围的草原上倏地亮起数百个红点“嗖嗖嗖”一道道赤光从地底冲天怒射几百只眼珠破土而出怪叫着被赤光抛向空中化作灰烬。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突然传来远处的黑暗中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冲过来面目狰狞双臂奋张直到罕高峰的身前才“扑通”倒地。 罕高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身躯微颤面色苍白如纸。 “这个人是谁?咦?好像好像是个叫山本纪夫的日本学员啊!” 札札吃惊地看着地上的尸体叫嚷道。 竟然是他? 罕高峰皱眉仔细察看死者胖胖的脸大蒜鼻八字胡果然是前来参加考核的学员山本纪夫只是额头上多出了一只肿瘤般大的眼珠咕咕冒着血水。 “他就是用魔物攻击你们的人。” 罕高峰沉吟道:“我也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是山本纪夫他原来在日本内务部工作背景十分清白按理说他不应该是潜入的奸细啊。” “潜入的奸细?喂喂教官你说清楚一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些恐怖的眼珠不是你们弄出来的吗?还有您为什么突然跑来了?” 札札的疑问连珠炮般地出。 这时风照原的喉中出微弱的呻吟声他慢慢地爬起来身上的银光已经消失流淌的鲜血奇迹般地止住了一个个深深的伤口以令人惊异的度收拢复原。 札札顾不上再问罕高峰激动地一把抱住风照原颤声道:“朋友你没事了吗?” 风照原点点头神色一片茫然。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札札语声哽咽快活地捶了风照原一拳又再次紧紧地抱住他任泪水从脸颊无声滑落。 罕高峰缓缓站起惊异地凝视着风照原:“原来你还会再生体的异能为什么在你的档案中没有提到过?” “再生体?那是什么?” 风照原迷惑不解地反问道。 罕高峰皱了皱眉:“你不知道吗?再生体是一种治愈创伤的奇特异能就像动物中的蜥蜴一样断了的尾巴会重新长出来。它由百年前的异能大宗师法妆卿所创不过已经失传很久了。” 风照原摇摇头:“我不会什么再生体的异能也没有听说过法妆卿这个人。” “朋友啊法妆卿你都不知道?” 札札夸张地吐着舌头:“天下无双的大美女天下无敌的异能大宗师啊!啧啧可惜我晚生了那么多年不能亲眼见到她绝世的风采。” “百年前的人现在早就死了我怎么会知道呢?” 风照原茫然道。 妖异的声音蓦地响起:“什么再生体?真是一群白痴!那是我老人家枯木逢春的妖力!奇怪难道后世也有人会这种妖术吗?” 风照原心神一跳左顾右盼却没有看见任何人影。 “既然不知道就算了。” 罕高峰道心中却在暗自思索这个世界上难道还有另一种异能具有与再生体相同的功效吗? 风照原的目光突然变得森寒紧紧盯着罕高峰缓缓地道:“教官你救了我们我们理应十分感激。但是我想请问为什么‘我投降’这三个字突然失去了作用?为什么你会来到这里?究竟生了什么事?希望你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罕高峰冷峻的脸露出一丝歉然的神色:“系统突然无法运作‘我投降’的自动退出程序也被删除了。” 札札骇然叫道:“为什么会生这样的事?” “有人刻意破坏了系统不过经过抢修现在暂时恢复了。从监视屏幕中我现你们被魔物攻击危在旦夕所以我立刻进入了这个虚拟世界还好来得及。” 罕高峰的目光落在山本纪夫的尸体上又道:“现在看来这个破坏系统的人应该是山本纪夫了他的目的是想暗杀参加考核的学员吧。” “山本纪夫暗杀我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风照原目光灼灼地问道。 “很简单——试图阻止雷电盾牌异能组的建立。” 罕高峰冷然道:“关于山本纪夫的一切我们会详细调查。目前系统还很不稳定为了避免可能生的危险半个小时后所有的学员将会自动退出这个虚拟世界。” 札札好奇地问道:“那我们就算通过考核了吗?” 罕高峰点点头神色黯然地道:“现在这里加上你们只剩下七个活着的学员了。” 札札面色剧变狠狠踢了一脚山本纪夫的尸体一连串的非洲骂人土语脱口而出。 “我还有最有一个问题。” 风照原沉声道:“这里的世界果真是完全虚拟的吗?” 罕高峰脸色微微一变:“关于系统的一切都属于高级机密任何人无权过问。” 两人对视一眼风照原漠然道:“原来是这样请恕我无礼教官。我忘记了我们能做的只是服从两个字。” 真的很像从前的自己啊。 罕高峰在心中苦笑一声十年前的自己也曾经为了心中坚持的一些东西和严厉的上司大声争论。曾几何时那个锐气逼人的轻狂少年现在又剩下多少青春的热血呢? 清冷的夜风吹得罕高峰的心中一阵萧索即便智商高如风照原者恐怕也不能洞悉世间的丑恶吧。有些高级机密其实还是不知道的好。 札札还在用脚泄愤山本纪夫的尸体咒骂道:“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是混到这里暗杀我们的。***这个日本猪用的是什么妖术啊?变出了那么多古怪的眼珠害的老子差点不明不白地死了。” “秘术。” 罕高峰缓缓地道:“是一种可以和异能力所抗衡的秘术。” “秘术?那不是早就失传了吗?” 罕高峰叹了一口气负手而立抬头望着辽阔的天空:“人类的展犹如一条灿烂的银河数千年来不知道升起过多少颗耀眼的星辰。从石器时代到青铜时代从手工操作到大工业时代再展成如今的高科技社会无数璀璨的文明应蕴而生也有无数的文明如同匆匆的流星失落在茫茫银河之中。” 札札点点头道:“这话说得没错比如我们刚果维龙加地区传说中的所罗门钻石矿——津吉城就消失了成为历史之谜。” “消失的又何止是城市?” 罕高峰默默地道:“医术、艺术、文化在每一个领域中都有失落的文明而异能力和秘术也是如此。” 风照原赞同地点点头在中国的古代就有柳枝接骨的神奇医术只是早就失传罢了。再往深一层地去想许多神话传说中的仙魔鬼怪也许就是一些具有异能力的人类。不过随着时间流逝具有异能力的人越来越少神话传说也变得不再让人相信。 罕高峰接着道:“秘术起源于古希腊的爱琴海文明后来经过展演变衍生了许多流派其中最著名的两支有一支后来被称作魔法其实应该叫做魔物秘术另一支在北欧盛行叫做巫术。还有几支秘术辗转传到了亚洲与当地的文化相结合展成许多种崭新的流派。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科技文明的高度展秘术和其它的一些古老文明一样也慢慢地失传变成只有极少数的人才能掌握的奇特力量。” 风照原不禁问道:“那么秘术和异能力有什么不同呢?” “异能力大都是与生俱来的对自身也没有害处。秘术则是通过后天的不断锻炼修成有时还需要借助古老的咒语。而某些过于邪恶霸道的秘术一旦运用失败就会对身体造成可怕的危害。” 罕高峰指了指地上的山本纪夫解释道:“像他就是被我破去秘术之后身体承受不了秘术反噬的威力所以才自我毁灭的。” 札札嬉皮笑脸地道:“看来还是异能力比较安全不过我的异能力倒不是天生的生了一场大病之后就奇迹般地有了。” 罕高峰淡淡一笑望着远方苍茫的夜色:“我是小时候在蒙古草原上放牧时突然被雷电击中醒来后现自己具备了异能。” 札札皱眉道:“你刚才射出来的红色烈焰是异能力吗?我看怎么不像啊!” 罕高峰赞许道:“你的眼力不错我刚才所用的也是一种秘术。” 风照原心想难怪罕高峰会成为安全总署的教官原来他一个人具备异能力和秘术两种本领真可以算得上是半个人了。 札札笑道:“看来山本纪夫的秘术比起教官还是差远了。” 罕高峰正色道:“你别小看他他的秘术已经到了第三流的境地可以变化出杀人的怪物比我也只差了一个层次而已。” “难道他只是第三流吗?” 札札目瞪口呆地道:“一个第三流就这样可怕了那么第一流的秘术又是怎样呢?” “第一流的秘术据说可以控制他人的灵魂和**通过任何的生物来向你动攻击。” “我的老天那不变成妖怪了?” 札札叫嚷道。 “这样的人凤毛麟角我们可能一生都无法遇到一个。” 罕高峰目光中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几年前和自己分道扬镳的那个人现在是不是已经练成第一流的秘术了呢? 十三 安全返回 这时天空突然像一片黑云涌动起来慢慢裂开两半向旁卷去仿佛一张漆黑的幕布被无形的手揭开灼亮的白光透了出来。随着一阵雷霆般的巨响几道透明的光柱从空中射下其中五道光柱分散投向远处其余的光柱分别笼罩住罕高峰三人。 罕高峰沉声道:“返回的时间到了。” 光柱如同实质的液体散着舒适的温暖将三人紧紧包裹住。 风照原忽然问道:“请问教官有没有过第一流的秘术呢?” 罕高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此时光柱猛然流动出七彩的艳芒如同火箭升天一般“嗖”的一声卷起三人向着天空飞射去。 “有没有过第一流的秘术呢?” 风照原的声音仿佛还在罕高峰的耳畔回荡身躯在一条光道中飞驰无数缤纷的光晕在眼前掠过罕高峰仿佛回到了开满鲜花的蒙古大草原草浪滚滚后退胯下的骏马冲出一道呼啸的狂风。 “师父我要走了。” 虽然是离别少年的脸上却透着兴奋的神采简陋的蒙古包外蓝天碧草白色的骏马仰天长嘶渴望着奔驰到比草原更广阔的世界。 “高峰你得天独厚同时具备了异能力和秘术即便遇上第一流的秘术高手逃生也不成问题。不过” “不过什么?难道还有比第一流的秘术更厉害的吗?” 少年笑了眼神是出生牛犊般的勇猛。 “是的!” 老者坐在牦牛毛的粗毯上喃喃地道:“传说中的一种伟大的力量越了秘术境界的力量越了所有异能的力量。可以改变空间让时间也为之停顿的力量。” “真是个傻瓜啊。” 与此同时风照原的心中再次响起了妖异的声音:“当然有过第一流秘术的力量。” “你是谁?究竟是什么怪物?” 风照原陡然变色他的身躯正在灿烂的光道中穿梭既然已经离开了虚拟世界为什么还会听到这个恐怖的声音呢? “唉只是这样的力量连我都无法领会呢。” 妖异的声音没有回答风照原的问题自言自语地道声音渐渐微弱终于消失不闻。 四周突然一片黑暗风照原的身体急下沉“砰”的一声被一条七彩的水龙从巨口中吐出落在了考核大厅的大理石地板上。 “砰砰”几声几名学员几乎同时出现在四周。 “你们总算安全返回了。” 尤妃丽微笑着向罕高峰迎去金色丝袍的开叉处露出雪白的深深乳沟令人目眩神迷。 罕高峰点点头:“混入学员中的奸细山本纪夫已被处理你应该在监视屏幕中见到了吧。” 尤妃丽不紧不慢地道:“我们已经通知了日本政府正在等待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罕高峰的目光掠过幸存的七名学员每一个人的资料在心中清晰流过。 兰斯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举荐擅长催眠为主的精神力量。 札札:刚果政府举荐身体可以任意穿透厚墙。 卡丹娅:美国政府举荐拥有极为可怕的爆力。 毕盛克:意大利政府举荐具有比猎犬还要灵敏十倍的嗅觉和听觉。 奥马尔:法国政府举荐能以意念操控物体。 莫里:泰国政府举荐会飞檐走壁双目能够夜视。 风照原:联合国安全总署举荐奔跑度惊人智商高达二百二十八。 二十个学员只剩下了七个真是伤亡惨重出师不利啊。 罕高峰在心中低叹一声宣布道:“我郑重地通知你们各位已经通过本次考核成为雷电盾牌的正式组员了。” 兰斯若微微皱了皱眉:“其他的学员呢?难道说?” “死亡是你们随时会遇到的命运不过早晚的差别罢了。” 尤妃丽缓缓上前一步柔声道:“各位是最后幸存的七名学员不必惊讶希望大家充分认识到这份职业的危险性。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尤妃丽是雷电盾牌的副组长。” 札札挤了挤眼睛:“太好了有美女领导我们就算是死也做个风流鬼了。” 尤妃丽美目流盼露出一丝荡人心魄的笑容:“请你们以后称呼我副组长。” “哦呦!” 札札怪叫一声双手捂住了脸。刚才尤妃丽妩媚的目光落在他脸颊上像是冰针刺过一般又冷又痛难受无比。 “你没事吧?” 尤妃丽看了一眼札札脸上似笑非笑。 “原来是朵带刺的玫瑰啊。” 札札哭丧着脸含糊不清地嘟囔道。 罕高峰目光炯炯地扫过众人:“如果大家没有什么疑问的话现在立刻起程返回纽约的联合国安全总署。” 一声呼啸飞机钻入蓝天。 风景宜人的山川湖泊在舷窗外逐渐化作一个个小点连同这几天惊心动魄的考核向学员们作着无声的告别。 风照原将头靠在舒适的座椅上看着逐渐出现在窗外的茫茫白色云海若有所思。 机舱最前面的电视屏幕上闪过一幅幅联合国总部的画面尤妃丽站在屏幕前正向学员们做出简单的介绍。 “在想什么呢?” 坐在后排的札札用胳膊捅了一下风照原低声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好像做了一场梦。” 风照原随口回答心里却在想着那个妖异的声音它似乎牢牢缠上了自己不过在他被山本纪夫的秘术攻击险些丧命的时候又好像是它救了自己。 风照原看了看自己的皮肤光润整洁没有留下任何的疤痕以当时几十只眼珠钻入他肌肤的重伤情况来看这完全是不符合医学逻辑的事情。 难道真的有一只可怖的妖怪钻入了他的心中悄悄操控? 风照原打了个寒噤想起自己在钟乳石洞中突然变成杀人怪物的样子不由得愁眉不展心事重重。 札札的头凑上前来神秘兮兮地道:“你看尤妃丽她说话的时候起伏的胸脯真是很迷人啊。” “色鬼!” 坐在风照原身边的卡丹娅听到了札札的悄悄话娇嗔地骂道。 札札立刻色迷迷地盯着金碧眼的卡丹娅:“大美女以后我们就是亲密无间的战友了先来认识一下。我叫札札外表瘦弱实际强悍。” 卡丹娅显然是个开朗随和的女子闻言噗哧一笑:“我叫卡丹娅外表强悍内心脆弱。” 札札立刻眉花眼笑拍了拍风照原的肩膀介绍道:“这位是我的死党兼救命恩人智商高达二百多的风照原。” “早就听说了。” 卡丹娅眨了眨眼睛友好地对风照原伸出手:“认识你很高兴。” “我也是。” 风照原笑着与对方握手致意。 卡丹娅似乎对风照原颇有兴趣不停地问这问那。风照原逐渐了解到卡丹娅私底下还是一个古代文明的狂热爱好者对中国五千年的历史、文化尤为熟悉。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竟然连古印加帝国建立的年代都一清二楚。” 卡丹娅不理会背后札札的鬼脸望着解答了她无数疑问的风照原露出钦佩的神色。 “虚拟世界的钟乳石洞里不是都有这方面的知识吗?” 风照原不以为然地道。 “啊!我也去过那里就是记不住这么多东西。” 卡丹娅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几缕金黄色的头拂过风照原的脸庞传来浓郁的芳香。 风照原心中微微一荡。 “那以后多教教我吧我对古代文明很感兴趣呢。” 卡丹娅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被夸张突出的美好胸脯让札札看得几乎眼球夺眶弹出。 风照原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落在卡丹娅高耸的胸脯上。 卡丹娅瞥见风照原盯住自己的目光脸红了一下心中却有几分喜悦对于这个俊秀潇洒、学识渊博的中国人她充满了好感尤其对方那双清澈灵异的黑色眼睛仿佛会放电一样让人意乱情迷。 “唉早知道美女对知识感兴趣从前我就多念点书了。” 札札装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惹得两人哈哈大笑引得其他学员纷纷侧目回顾。 远处的尤妃丽蹙了一下眉头刚要说话罕高峰向她摆摆手站起来道:“今后你们就是并肩作战、生死与共的战友了现在不妨互相熟悉一下增进彼此的了解和感情。” 札札立刻举起双臂怪叫欢呼开始大放厥词其余的学员们也互相起身交谈问好安静的机舱内立刻热闹起来。 欢快的笑声不时地传出连舱内的空气似乎也变得活蹦乱跳望着一张张充满生气的脸罕高峰的心中掠过一丝淡淡的忧伤。 尊将他们就和我们从前一样啊。 冷峻的雷电盾牌组长转过身去复杂的目光落在了舷窗外逐渐清晰的纽约市。 “起来落下起来落下。” 学员中只有一名叫奥马尔的学员孤独地坐在角落上并没有加入交流的行列。他忧郁的目光盯着身前餐板上的咖啡杯嘴中念念有词。而咖啡杯奇迹般地被他的目光所操控自动升到半空中又缓缓落下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下面举动。 低沉的轰鸣声中飞机缓缓着6。 十四 正式就职 飞机停在一个秘密的军事机场四周布满了荷枪实弹的守卫。一部黑色的防弹房车等候在舷梯前载着众人驶向纽约市曼哈顿区的联合国安全总署。 一幢幢气派豪华的高楼大厦在车窗旁急闪过人群涌动车流如海。学员们都有一种回到熟悉世界中的舒适感觉毕盛克和兰斯若热闹地讨论起纽约的人情风貌莫里不住地向车窗外好奇张望奥马尔坐在后排闭目沉思而札札一路上极尽捉狭逗趣的能事卡丹娅笑得娇躯乱颤丰满弹力的胸脯好几次无意蹭过风照原的右臂令后者坐立不安不断生起自然的生理反应。 直到到达目的地风照原才长长松了一口气。自从在钟乳石洞中荒唐过一次之后他知道自己难以禁受得住女色的诱惑从这一点来看也算是他最大的一个弱点。 “我真的可以在这里工作了。” 望着气派威严的安全总署大楼札札激动地对风照原道:“我终于可以像白人那样在高级的办公楼中工作了***这一切真是难以置信。” 风照原拍了拍札札的肩膀笑道:“这是你的努力所得。” 电梯将众人送到十九楼的会议厅安全总署的尤尔德署长亲自在那里接见了他们。 “各位的任务是消灭全世界一些具有异能力的特殊恐怖分子。” 尤尔德开门见山地道:“这项任务毫无疑问是非常危险的但为此你们也将得到每月两万美金的高额酬劳并享受每年一个月的带薪长假。除非死亡或者身体上的特殊情况否则只能等到五十岁后自动退休。” “一个月两万一年就是二十四万我今年二十四岁可以拿二十六年的工资二十四乘以二十六也就是——” 矮胖的意大利学员毕盛克低着头扳着肥白的手指嘴唇蠕动小声掐算着。 风照原心中好笑听到毕盛克不断地嘀咕着二十四乘以二十六半天还没有计算出准确的数字。 “六百二十四。” 风照原低声道。 “噢!” 毕盛克双目放出奇光语声也变得颤抖起来:“六百二十四万美金那要等于多少意大利里拉啊!我财了老天我财了。” “退休后各位还可以领到一笔丰厚的退休金。” 尤尔德接着道:“不过在职其间不得违反安全总署的任何规章制度。否则会被随时清除你们都明白了吗?” 看到众人肃然点头的神色尤尔德满意地道:“今后罕高峰就是你们的直系长官对他的命令必需无条件地服从。各位还有其它的什么问题吗?” 一只白里透红的胖手举了起来毕盛克舔着大嘴贪婪地问道:“请问长官退休金的数额是多少?” “这个问题等到你们能够活到那一天再问吧。” 罕高峰忽然厉声道:“如果只是为了想得到金钱那你们根本不配拥有上天赐予你们的异能力!” 满室鸦雀无声尤尔德笑了笑宣布他的欢迎会到此结束。 尤尔德离开之后罕高峰严峻的气势如同无声酝酿的雷雨令空气也变得异常压抑。 一名工作人员将工作手册、磁卡证件依次分给众人另一名工作人员端着一大盘亮晶晶的东西走入会议厅。 盘中装的居然是一只只豪华名贵的手表。 罕高峰沉声道:“你们可以各挑一只手表戴上。” 毕盛克欢叫一声抢先拿了一只金光闪闪的劳力士表戴上手腕其余的学员也各自挑选了自己喜欢的款式。 “现在开始对表中午十一点四十七分五十九秒。” 学员们低头看表时间果然分毫不差。 罕高峰的目光闪电一扫喝道:“奥马尔你原来的那块手表为什么不除下?” 奥马尔沉默了一会道:“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东西。” “拿掉!” 罕高峰的声音不容置疑。 奥马尔目光一冷随即低下头慢慢解下那块破旧的电子手表小心翼翼地用手帕包好放入怀中。 罕高峰冷漠的声音响起:“从今天起这块手表你们必须随时佩戴一旦除下将会引爆里面的微型炸弹。” 会议厅内顿时一片骚乱学员们不安地大呼小叫瞪着手腕上闪闪亮的手表心惊胆颤。 尤妃丽伸出柔弱无骨的手腕微笑道:“你们不要惊慌我和罕高峰组长也戴着同样的手表。各位仔细看一下工作手册的第三十页就全都明白了。” 哗啦啦的纸张翻动声立刻大作。 原来这种手表用特殊的金属合成而制能够防水、防火、防磁、防震。此外转动条会弹出十几个米粒大的按钮按动不同的按钮能喷出小量的毒气烟雾射致命的激光还可以像手机般进行通讯等等。 可以说这块手表是一件高科技的微型武器具有相当惊人的威力。 与此同时为了防止雷电盾牌的组员们变节投敌手表中暗自设置了一枚炸弹安全总署可以随时将它引爆但组员们自己却不能将手表摘下否则会触动其中的秘密机关自动引爆炸弹。 难道就没有摘除的办法了吗? 风照原皱了皱眉暗自思索起来随身戴了一枚这样可怕的东西任谁也会觉得不舒服。 “不要试图摘下它们。” 罕高峰淡淡地道:“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只要各位不触犯规章制度安全总署会在你们退休后替大家卸除炸弹。” 震惊过后众人也逐渐恢复了平静开始默记工作手册上的各项条款。只要不触犯安全总署的纪律炸弹就不会对自己有任何危害。相反拥有这块手表等于在对敌作战时多了一件秘密武器。 罕高峰看了一下表道:“现在是十二点午餐时间餐厅在第十层。用完餐后请大家下午一点三十分准时在十一层的训练大厅报到。” 兰斯若淡淡地问道:“我们还需要接受训练吗?” 尤妃丽柔声回答:“因为大家在虚拟世界中只接受了三天的考核各方面的技能还不完善。在雷电盾牌行动组没有接到新任务之前罕高峰组长会指导你们进行一些基本的训练。另外” 尤妃丽顿了一顿俏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将会传授给大家一种失传已久的技能也就是秘术。” “太棒了!” 札札兴高采烈地捶了风照原一拳:“我们也能像山本纪夫那样厉害了!” 不到预定的时间组员们已经提早来到十一层的训练大厅。尽管午餐丰盛众人却吃得十分匆忙。每个人都听说过秘术的神奇和它强大的威力眼看自己就要得到传授不免心情激动期盼着早一点学会这可以与异能抗衡的本领。 一点半时罕高峰和尤妃丽准时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罕高峰看了看众人紧张兴奋的神色淡淡一笑问道:“有谁可以告诉我最具有杀伤力的东西是什么?” “秘术!” 札札举手大叫。 “错!” 罕高峰冷冷地道:“是高科技的武器!即使将来你们能够拥有第一流的秘术或者异能毕竟只不过是血肉之躯能够抵挡得住枪炮吗?” “所以各位先应该掌握的是枪械的熟练运用。” 尤妃丽补充道。 “人类之所以会成为万物之灵便是从工具的使用开始。” 罕高峰转过身向训练大厅的射击场走去。 尤妃丽边走边向众人介绍训练大厅的构成整个大厅被划分成四个隔离的区域除了射击场以外一间是力量训练室陈列着各种先进的健身器材一间是格斗房摆放设置了擂台和白色的榻榻米是组员们互相切磋搏击的场所还有一间则是电脑室里面存储了大量科技方面的数据资料供组员们随时查阅。 射击场的枪械陈列架上来自各国的精良枪支琳琅满目品种繁复都被擦拭得闪闪亮一尘不染。 罕高峰沉声道:“你们任意挑选一把自己最顺手的手枪离开时可以将枪带走但要在我这里注册一下。记住今后这把枪就是你们执行任务的工具之一务必要随身携带。” 众人纷纷精挑细选起来札札拣了一把美**方盛行的伯莱塔m9式手枪瞥到风照原的手中握着一把柯尔特左轮手枪忍不住捧腹大笑道:“朋友啊这种款式落伍了。左轮手枪威力太小你还是换一把先进点的吧。” 风照原轻巧地拨动着手枪转轮微笑道:“这个型号是左轮手枪里的极品灵巧轻便、故障率低是它最大的优点。而只要装上马格奴姆高爆子弹的话它的威力就决不在你的伯莱塔m9式之下。何况这款手枪早就已经停产成为收藏家的珍品。如果想要购买的话还得花巨额高价向柯尔特公司单独定购。” 毕盛克不愧具有远胜于猎狗的敏锐听觉相隔很远便听到巨额高价四个字立刻目光闪动上下翻找着和风照原同样型号的手枪。 在罕高峰的指导下组员们戴上耳套开始了最基础的打靶训练。 一下午的时间就在隆隆的枪声中飞快流逝。 **************************************** 掌上乱弹3已删偶也没有存稿了。汗对触犯的妹妹说一声抱歉我真不知道会有女性读者。 另外偶大学在山经念的也是金融山东朋友算是俺半个老乡了谢谢支持。 十五 全面训练 直到射击训练结束后的集合时罕高峰才开始向大家讲述秘术。 尤妃丽将一页页薄如蝉翼不知是何种材料制成的黄色文件6续递给众人。 罕高峰沉声道:“之所以被称作秘术是因为这种技能历来属于不传之密再加上失传已久所以我们能够教会大家的也十分有限。给你们的资料只是罗列了一些修炼秘术的入门理论和基础要诀至于将来的展只能靠你们个人的努力和机遇了。” “组长这上面没有字迹啊!” 褐微卷的印度学员莫里诧异地叫道。 尤妃丽柔声道:“集中你们全部的注意力自然会看见上面的字迹。如果看不到那就证明你们没有学习秘术的天赋。” 风照原闻言立刻摈弃脑中所有的杂念全神贯注地向资料看去。几分钟后一行行字迹由隐隐约约到逐渐清晰完全浮现在他的视线中:“秘术是一种以强大的精神力量达到操控物质元素目的的技能。要学习秘术先必需了解物质的元素构成。” 短短的几千个字很快就看完了风照原的四周响起了一片失望的声音。札札不满地嘀咕道:“这是什么秘术嘛根本就没有具体的修炼方法那么多字全部是理论的空话没有一点实际用处。” 风照原也觉得茫然不解资料中只是阐述了元素的构成以及精神力量的基础培养并附上了近百句稀奇古怪的咒语。至于如何将三者配合运用和改变元素的详细方法却只字未提。 目光一瞥之间风照原现兰斯若的眼中掠过不屑的神色随手将资料揣入怀中。 风照原暗想道兰斯若既然是精神学方面的权威对于精神力量的领会远远过众人这份资料对于他来说也许过于低级浅陋了。 尤妃丽似乎对众人的想法了然于心解释道:“秘术的传承有非常苛刻的限制我和组长虽然通晓一点秘术但因为各自流派的严规不能详细地教授你们。不过这些资料是开启秘术的钥匙至于如何找到秘书之门就要看你们自己了。” “我明白了。” 札札捉狭地挤了挤眼睛:“这就像给我们一只空碗至于食物嘛就要我们自己去找了。” “你的领悟力很高啊。” 尤妃丽娇媚地瞥了札札一眼吓得后者赶紧捂住了黑瘦的小脸生怕被对方的目光再刺一下。 罕高峰道:“如果没有其它的问题大家可以解散了。晚餐时间是七点员工宿舍在安全总署办公大楼北面的一幢红色小楼里我们雷电盾牌组在六楼一人一间宿舍凭各自的磁卡工作证开启门锁。都明白了吗?” 奥马尔举了举手问道:“我们可以留在这里继续训练吗?” 罕高峰的目光在这个眉清目秀神情忧郁的法国小伙身上停留了一下点点头:“这里的训练场所随时对你们开放。” 奥马尔不再说话转身向力量训练室走去。 望着奥马尔孤独的背影罕高峰若有所思。 “我我还有还有一个问题。” 毕盛克结结巴巴地道。 尤妃丽微微一笑:“这里的食宿免费向大家供应毕盛克组员还有问题吗?” 在一片哄笑声中毕盛克心满意足地摇了摇头。 电梯在职工宿舍六楼停下寂静的走廊上顿时响起组员们欢快的脚步声。每一间寝室的门上都悬挂着印有组员名字的木牌风照原找到自己的房间刚打开门一股无形的气势就劈面撞来。 那是一种锐利得要出光亮的气势在空中凝聚了一会才慢慢散去风照原摸着犹如被剑锋刮过的脸又惊又奇地慢慢走入房间。 室内安静无人电视、冰箱、音响等电器都很齐备生活用品也一应俱全只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尘空气中也散着些许的霉味可见很久没有人进来过了。但从微微泛黄的白墙掉了油漆的桌椅以及浴室里残缺了一角的镜子又可以看出这里从前住过人。 仔细一看斑驳的桌脚上还刻着一行隐约难辨的字迹:“纪念青春的岁月。尊将二零三六年十月二十二日。” 虽然距今已有整整十年字迹早就模糊但依稀可以看出每一笔勾划英挺犹如铮铮傲骨不可一世压抑不住的锐气似乎要从桌面上冲天飞起。 这个叫尊将的人从前是这间寝室的主人吗?那股从房中扑面而来的逼人气势莫非是他留下来的? 想到这里风照原不禁心中骇然一个人离开之后房间中居然还残余了那样锋锐的气势盘踞不去。唯一的解释是这个叫尊将的人拥有惊天动地的精神力量。 这样的人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人! “嗨朋友!” 风照原的思绪被打断了进来的是神气活现的札札和美貌动人的卡丹娅前者怪叫着在柔软的席梦思床垫上打了个滚笑道:“总算可以过几天安逸的生活了。” 卡丹娅莞尔地摇摇头对风照原道:“真羡慕他无忧无虑的模样像只快活的小猴子。” 风照原心中低叹一声只有他知道在札札嬉皮笑脸的背后深藏了多么辛酸的往事。也许正因为只有这样不停地欢乐札札才能逃避自己内心的痛苦吧。 欢乐与痛苦又岂能从外表分辨呢? “你在想什么呢?看你深思的表情像一个深不可测的哲学家呢。” 卡丹娅微笑着问道。 “我在想” 风照原顿了一顿目光投向窗外。华灯初上从这里可以隐约看见曼哈顿区繁华的街道天边黛红色的晚霞与疾驰而过的车灯交织成一团彩色的迷雾匆匆的行人隐没在茫茫夜色中。 “我在想在这个世界上人是一种多么渺小和脆弱的动物。**的伤害心灵的伤害都可以将他轻易击倒。而一个人只要能够活着无论活得怎样本身就是一种对命运的胜利。” 风照原缓缓地道。 札札看了一眼风照原沉默地垂下头呆呆拨弄着自己的手指。 卡丹娅的美目中立刻露出迷醉之色风照原一边沉思一边说出饱含哲理语言的模样充满了忧郁的魅力。 “唉岂知是人类啊。” 风照原面色一变这熟悉的妖异声音又阴魂不散地缠上了他。 “我上个厕所。” 风照原几乎是仓皇逃入卫生间“砰”地关上门一颗心剧烈地跳动着低声道:“你究竟是什么妖怪?为什么总是盯住我不放?” “你不是见过我的样子吗?” 妖异的声音幽幽地道。 “你你!” “你什么你啊你不是很想学秘术吗?只要将灵魂交给我你将会拥有等同于第一流秘术的力量!” “开开什么玩笑!一个人的灵魂只能属于自己。” 妖异的声音出一声淡淡的叹息:“你太年轻了在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人类都没有自己的灵魂有的献给了金钱有的献给了权势。” 风照原闻言一愣名利之心世人皆有如果照对方这样解释的话又有几个人真正拥有自己的灵魂呢? “那你你为什么要缠上我?你去找别人吧。” “因为是你的鲜血让我重新苏醒要想恢复我的真身只有依靠你的灵魂。” 妖异的声音袅袅散去无论风照原如何大声呼唤再也没有任何回应。 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札札不安地在门外乱叫一气:“朋友!风照原!兄弟!老大!你怎么啦?” “没什么有点有点肚子疼。” 风照原打开门擦拭着被冷汗浸湿的额角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真帅! 卡丹娅在心中悄悄地说这个男人就连肚子疼的样子都那么让人着迷。 “原来你上厕所的时候喜欢自言自语。” 札札嘀咕一声拍着肚子嚷道:“吃饭去吧中午为了那个什么见鬼的秘术也没有好好吃一顿晚上说什么也不能委屈我的宝贝肚子了。” 三人一起向餐厅走去一路上说起秘术来卡丹娅也是满腹牢骚埋怨罕高峰和尤妃丽暗中藏私倒是风照原开导他们:“这个世上的技能不止秘术一种枪法、格斗等只要练到巅峰一样具有强大的杀伤力。” “说得对!” 札札点点头率先冲入餐厅如狼似虎地用叉子叉起一只澳洲大龙虾大嚼着道:“我要将我的异能力不断提高还有在虚拟世界中学会的瑜珈术也要苦练才行。” 卡丹娅赞同地道:“我也在虚拟世界中学会了一种奇特的技能也需要花时间加紧练习。” 风照原展颜一笑将一块三分熟的血淋淋牛排夹入餐盘道:“那么吃过饭之后我们就去训练大厅吧。” “啊!” 札札抱头苦叫一声却被卡丹娅夹起一个大虾球塞入了他的嘴。 ****************************************************** 洛水答读友问 1。关于有读友认为智商高的风照原不可能交到很多朋友的问题我想解释一下第一智商不等于情商能解哥得巴赫猜想的人未必可以应付钩心斗角的人事斗争。 第二智商高不等于冷酷无情主角会为了一些人不惜放弃自己的生命去奋斗不代表他傻。很多读友都看过拙作观局生死在白狐这本书里洛水希望写出武侠小说中的侠义思想。 第三从某点来说智商高的人也许会有孤独感但不代表他们没有真正的朋友维系人与人之间的东西我想远非智商的高低。巴黎圣母院相信大家都读过了。 2。关于vip的问题目前暂时还没有打算。要看实体书在台湾的销售情况再定。 3。关于“不把人杀了而要送到非洲去,舍近求远”这个问题感激读友指证确实应该添加笔墨描述出风柯野的异样心态送一个人去接受永远痛苦的折磨比杀了他更解恨。但很遗憾洛水疏忽了谢谢读友提醒。 4。本书不会太监因为如果已经出版的书一般是不会太监的。但可能更新度要随出版商的意愿。洛水也是卖苦力的望大家谅解。 5。我的笔名确实像b1ue安琪儿说的因为喜欢曹植的洛神赋喜欢他和宓妃那种凄美而绝望的爱情所取的笔名。b1ue安琪儿你厉害的嘻嘻这是第一次有人说我笔名的出处知音。 6读友提醒洛水惊蛰是2月嘻嘻惭愧当初查阅百度都没查出来结果出丑了各位原谅这个汗啊再次感谢读友指证。 7。本书的第一册还有些生涩不过六万字以后质量会慢慢提高剧情也会渐入佳境。因为偶不太喜欢让主角一下子就很强慢慢来才有味道也更真实。 8。至于笑傲天问白狐和风照原的关系嘿嘿透露一点古画中的千年白狐当然不能随随便便附到任何一个人身上自然有原因。 洛水一向认为写奇幻武侠小说主人公奇遇是当然要有的但要得到的自然合理否则就是泛滥的yy不入流。 9这周没精了下周给大家加只要评论不是万金油就行。 十六 醉人春夜 “砰”的一声厚牛皮包裹的沙袋裂开黄沙飞溅卡丹娅飞起的一脚又踢碎了一个沙袋她的长腿虽然丰满性感却充满了爆炸般的骇人力量。 “没想到除了兰斯若和毕盛克其他的组员都来了啊。” 札札在训练大厅转了一圈后低声对风照原道后者脸涨得通红正在卧推一百四十斤重的杠铃。 “好像有人提到我的名字嘛。” 力量训练室的门口出现了毕盛克的身影他笑嘻嘻地挺着圆肚子得意地道:“我吃了大约一百美金左右的食物还有二十美金左右的甜点和饮料真是赚了。” 札札差点没晕过去这个意大利胖子比他更像是从贫民窟里出来的。 “该消化一下了。” 毕盛克随意拿起一只重达九十公斤的哑铃轻轻松松地举了几下摇了摇头:“太轻了。” ***个个比我厉害啊! 札札在心中叫道想起美女爱知识的新现立刻一溜烟地向电脑室窜去。 射击室中奥马尔正在苦练打靶。 格斗房中莫里上窜下跳施展着一套古怪的拳法。 力量训练室中一块厚达三英寸的钢板被卡丹娅踢碎。 楼外的纽约市灯光璀璨每一个人都在以不同的方式书写着自己的生活。 一个月的时间就在组员们的刻苦训练中伴随着汗水无声滑过。 “砰”的一声子弹再次精确地命中移动的靶心。 风照原满意地摘下耳套柯尔特左轮手枪在指尖美妙地旋转着落入枪套。 经过罕高峰对组员们一个月的射击培训风照原已经熟练地掌握了单手持枪的要诀对于狙击战中的身法、步法以及如何判断敌人子弹的来势如何在移动中展开枪战都有了惊人的进步。他清楚地知道自己除了奔跑的度和智商之外并无所长。要想在今后危险的职业生涯中生存下去就必需要有足够的本钱。而射击和格斗也因此成为他目前苦练的目标。 清亮的掌声在风照原背后响起卡丹娅拍着玉掌夹带一阵撩人的香风走近他的身边柔声道:“这么晚还没有回去睡啊?现在你的射击水准已经是我们中的第一啦!” 风照原淡淡一笑道:“可是我的格斗总是输给莫里。” “他像个蝙蝠能在空中飘来飘去怎么跟他打?” 卡丹娅摇摇头道遇上身法飘忽的莫里她惊人的爆力也全无用武之地。 风照原苦笑一声经过这段时间的苦练他的格斗已经达到了虚拟世界中那个战神男子所说的中级层次可是和莫里这样的怪人搏击还是输得一塌糊涂。 “你还要继续练习吗?” 卡丹娅问道。 风照原犹豫了一下道:“我想再练习一会格斗你能陪我吗?” 卡丹娅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格斗室的榻榻米上两人你来我往展开了激烈的对攻战。 卡丹娅的力量实在惊人虽然她刻意收敛唯恐伤了风照原但每一记拳脚还是如同沉重的铁锤呼呼地从风照原身边擦过。 “砰砰”风照原的双拳连续击中卡丹娅的腹部后者却仿佛没事一般身躯丝毫不动坚实弹力的腹肌震得风照原双拳隐隐生痛。 “小心啦!” 卡丹娅低呼一声右腿横扫风照原脚踝左拳虚晃一下右拳击向对方的肋部。 风照原微微一笑身体灵活地向右侧横移左手抓住卡丹娅的手腕不等对方的左拳逼近猛然欺身而入一腿插入卡丹娅两腿之间右手揪住她的衣领腰部用力一拧。 “啪嗒”一声卡丹娅应声被甩在了榻榻米上但她猛力的一挣也让风照原重心不稳不由自主地摔倒在她的身上。 “这是什么功夫?” 卡丹娅喘息着问道。 “是我最近从互联网上学会的柔道招式。” 风照原低声道此刻他的身体完全趴在卡丹娅的背上对方丰满高翘的臀部紧紧贴着自己性感的长腿更是与自己双腿交缠其中滋味说不出的**动人。 不知不觉中风照原起了男人最原始的反应。 像是有所感觉卡丹娅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俏脸泛红低声道:“奥马尔好像还在力量训练室里。” 风照原这才如梦初醒般地爬起来瞥见卡丹娅凹凸丰满的身躯心中一阵狂跳。 卡丹娅美目含羞举手撩了撩散乱的金正好又将高耸的胸脯充分展露在风照原的眼中。 “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风照原勉强克制住不断高涨的欲火向门外走去。 奥马尔正从力量训练室里出来冷漠地看了两人一眼孤独地走出训练大厅被汗水浸得湿透的衣衫紧紧贴着背心。 “每次奥马尔总是最后一个离开训练大厅。” 风照原竭力叉开话题不让自己的意念留在卡丹娅诱人的娇躯上。 “这次是我们了。” 卡丹娅美目含情地看了风照原一眼后者心中又是紧张地一跳想起刚才卡丹娅说过的话暗道如果奥马尔不在训练室的话那卡丹娅是不是就愿意让自己贴在她的娇躯上呢? 犹豫了一下卡丹娅低声道:“刚才那个柔道招式可以现在教我吗?” “啊?噢好的。” 风照原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轻轻拉住卡丹娅的手腕示范道:“应该这样用背贴住对方腰的姿势不对再向前弯一点。” 卡丹娅的手柔软而滑腻没有白人通常的肌肤粗糙感握上去异常舒服。风照原有些紧张地用另一只手扶住卡丹娅的纤腰抬头要向卡丹娅继续下一步的要领说明却看见后者通红的俏脸和急促起伏的胸脯。 搂住纤腰的手不自觉地一紧卡丹娅“嘤咛”一声娇躯颤抖着倒入风照原的怀中。 两人的身体亲密无间地贴在一起风照原的手慢慢抚过卡丹娅的腰肢在上面温柔地揉搓着。 卡丹娅的美目中露出迷醉的神色忍不住娇躯扭动挺拔的双峰在风照原胸前摩擦微启的红唇犹如鲜花绽放等待雨露的降临。 风照原再也忍耐不住大嘴凑上狠狠地痛吻起来同时双手从卡丹娅的腰肢往下伸去在对方隆起的香臀上恣意轻薄。 卡丹娅的肌肉结实而饱含弹力充满了爆炸般的力量风照原贪婪的手在她娇躯到处游走一边心中赞叹一边大力揉搓很快逼近了卡丹娅丰满诱人的胸脯。 一阵阵急促的喘息声从卡丹娅的喉中出炽热的**从她的美目中射出香躯一个劲地向风照原怀中钻动。 “啊。” 卡丹娅似是满足似是陶醉地低呼一声扬起雪白的头颈风照原的热吻雨点般印在她的颈上不断向下移动。 单薄的白色练功袍已经挡不住风照原热烈的双手后者的手掌正拉开卡丹娅的衣领滑腻的雪白胸肌在风照原的嘴唇中颤栗。 懒洋洋的夜风从大厅半开的窗户中缓缓吹来温暖而柔软。纽约市的春夜像醉人的醇酒将风照原和卡丹娅慢慢融化。 动人的呻吟声顿时大作。 漏*点过后风照原依然伏在卡丹娅的身上双手爱怜地抚摸着她丰满弹力的大腿回味着刚才这双腿夹住他腰时的疯狂力量。 大厅中静悄悄的卡丹娅满足地闭上眼睛享受着爱的暴风雨过后的慵懒。 半天卡丹娅才恋恋不舍地离开风照原的怀抱红着脸低声道:“我们得回去啦。” 风照原点点头看着卡丹娅水汪汪的美目忍不住心猿意马埋头又是一番热吻。 “啊照原。” 卡丹娅喘气连连好不容易才在风照原的大肆侵犯中穿好衣服娇嗔地瞥了他一眼道:“看来你和那个札札一样好色。” 风照原心满意足地搂住卡丹娅柔软的腰肢笑道:“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好色不过今后丹娅你是难逃在下的魔掌了。” 卡丹娅噗哧一笑刚要说话训练大厅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两人立刻分开札札推门而入大叫道:“你们果然还在这里训练啊!快走吧罕高峰让我们带好枪支十分钟之内赶到大楼的停车场集合!” “现在集合?” 卡丹娅吃了一惊看了看手表道:“晚上十二点三十六分?” ********************************** 洛水的例行座谈 1。这一章节的**描写不知mm们是否觉得过了?如有意见偶就删另外这也是限制极了不会再有过于此处的露骨描写男性海涵嘻嘻 2。关于风照原智商228的问题有读友觉得不合逻辑我解释一下。 人类的平均智商是1oo最低的是85(不包括弱智)欧洲最权威的智商测试卷的最高智商分数是174也就是说风照原的智商比常人仅仅高出一倍因为是玄幻小说所以高得并不离谱像这位读友说的高出常人几十倍是不存在的。以上资料洛水在写书时就已经查阅过228的智商也是慎重考虑过的故此解释一下 另外这位读友谈到猴子不能理解人类的问题其实智力只是一方面人与人之间尽管智力相同也不见得能理解对方。这是不同的性格文化、生活背景和人生观、人生机遇形成的智力的因素很小。比如我就很难理解为什么时下很多女孩子择偶要看男人的事业基础。 3关于读友提的“老爷子归天了醉心音乐的二少爷被卖了掌握大权主持日常事务的养子反而屁事没有?那不是明目张胆地说这一切都是他干的吗?你起码安排他受点伤3” 其实风照原被卖到非洲时接下去的行文角度就是直接跟随主角所以大哥风柯野之后是什么行为读者可以自己去想象我没有必要再浪费笔墨了这是写作技巧的问题。就像我没有必要写她的妹妹得知哥哥失踪后如何反应一样。这些内容都要等到主角恢复记忆后再提及。 不过前面两位的意见我十分感谢希望大家以后有毛病就指出。 4关于“如果出版商要求你停止在网上更新你也照做吗”呵呵出版商一般最多也就是要求你暂停更新等他书卖出一个月后再继续更新。关于这一点我不想再多说了我靠出版商养家你说我该怎么做?生存如果不能继续我怎么还有时间和精力写书? 5另外有人觉得此书不好请说出原因我尽量在后文弥补不要笼统一句什么烂书的书评此类我一概删无赦。白狐天下经过三个不同省市的专业编辑点评口碑都很好。另外看过我星河传说的读者都知道不好的书我就说不好好的书我也不会妄自菲薄。 5 十七 首次任务 漆黑的停车场上一辆豪华房车射出两束雪白的灯光呼啸着向外驶去。 罕高峰的目光扫过组员们紧张而兴奋的脸沉声道:“这是我们接到的第一个任务时间紧迫所以我们必需深夜出。” 尤妃丽接道:“各位不用紧张我们先去机场最终目的地是英国的肯特郡至少还要十多个小时才能到达这段时间你们尽可以放轻松一点。” 兰斯若扶了扶金丝眼镜问道:“请问组长究竟是什么样的任务呢?” “不必担心不是什么艰巨的任务。” 尤妃丽风情万种地一笑道:“因为这是雷电盾牌异能组第一次实际作战考虑到大家没有什么经验所以安全总署还派了一支五十人的特种部队配合我们行动。至于具体的任务嘛到了飞机上我们会向大家说明的。” “这么神秘啊。” 札札嘀咕了一句无意中看见卡丹娅容光焕喜上眉梢的脸色不由暗想次执行任务值得这么兴奋吗?简直像动了春心一样。 车刚驶入机场一队黑衣黑帽、荷枪实弹的特种部队士兵就迎了上来为的军官向罕高峰行了个军礼沉声道:“上尉密特朗向长官报到。” 罕高峰点点头下令道:“立刻报数检查各自的武器装备。” 一系列准备工作就绪之后众人迅登上了一架军事运输机。 跑道上的指示灯明亮闪烁飞机一声呼啸钻入云层。 机舱内一片肃静电视屏幕上浮出一幅英国古城堡的图画。 “这就是我们本次执行任务的地方英国肯特郡的一座私人城堡。” 尤妃丽向众人介绍道:“此次行动属于绝对机密执行任务期间任何人不得与外界联络否则以违纪论处。” 札札吐了吐舌头低声对风照原道:“以后退休了将这些绝密任务写一本传记倒是能笔小财。” 坐在最后一排的毕盛克立刻双目放出奇光。 电视画面从各个角度展示了城堡的位置、外观以及每一处的景象并做出极其详尽的介绍。 屏幕上又出现了一个男子的全身像身材高瘦肤色苍白高高的鹰钩鼻双目中充满了森冷之色。看上去给人一种极为阴骘冷酷气度高傲的感觉。 尤妃丽淡淡地道:“这一位就是古城堡的主人环球电子游戏集团的总裁——亚历山大先生也是我们这次任务要保护的对象。” “什么?第一个任务居然是让我们当保镖?” 札札不能置信地道。 “亚历山大先生除了是英国商界的席富豪之外还在十年前被英女王受封为伯爵参与了许多政界的活动。我们联合国安全总署建立的经费有一部分便是亚历山大先生赞助提供。” 尤妃丽续道:“所以保护亚历山大先生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 电视屏幕上又出现了几具尸体全身血肉模糊似乎被什么野兽狠狠抓撕过身体多处的肌肉都绽裂开向外翻出露出森森的白骨。 镜头在白骨处不断放大众人可以清晰地看见上面有几道宛如爪印的深深刻痕。 机舱内响起一片轻微的议论声尤妃丽不动声色地道:“这些是亚历山大先生几位保镖的尸体是昨天刚刚在古城堡的护城河上现的。根据法医鉴定白骨上的爪痕不是这世上的任何一种动物相反倒有几分像人类。” 札札倒吸了一口凉气:“什么叫像人类?杀死这些保镖的难道是个怪物?” 风照原淡淡一笑道:“如果不是出乎寻常的话也不用我们异能组出动了。” 罕高峰站起来道:“所以亚历山大先生怀疑他的安全受到了威胁我们的任务就是保护他直到抓到凶手为止。” 札札冷哼了一声低语道:“大富豪就是不一样啊居然连安全总署也要为他效力。” 七个多小时后飞机在伦敦的一座军用机场着落。未作任何停歇罕高峰带着众人坐上英国政府提供的几辆大型越野车径直驶向肯特郡。 由于时差的关系当地已是中午。但周围一片灰蒙蒙的景色空气阴郁而潮湿罕见的大雾笼罩了伦敦市街道上行人稀少不时有车灯在雾气中一闪而过远处的大厦隐隐传来沉闷的钟声。 车很快离开了伦敦市区沿着一条人迹罕至的郊道行驶。四周的浓雾渐渐淡去两旁围着树篱的黄绿色田野隐隐约约地浮出视线错落点缀着几座白色的农庄异常醒目。再远处是低矮的山坡湿漉漉的一团青色如同在宣纸上缓缓化开的水墨。 清脆的鸟鸣声不断撕开雾气一个多小时后前方已是阳光明媚的肯特郡。 这里就像是一幅美妙的田园风景画淡紫色的苜蓿草墨绿色的防风草五彩斑斓的大片野花低矮的灌木丛和高高低低的树林争先恐后地在灿烂的阳光下摆出千姿百态。 众人一边用着三明治和矿泉水的简便午餐一边欣赏着四周的乡村风光。比起繁华的纽约这里别有一番味道。 车忽然缓缓停下路的尽头被一扇仿古的黑色铁门截断十多个身穿黑色西装的彪形大汉在门后来回巡弋。 “我是安全总署的罕高峰授命前来保护亚历山大先生。” 罕高峰出示了有关证件以及亚历山大签署的同意书大汉们仔细检验之后才缓缓打开铁门。 毕盛克露出艳羡的神情喃喃地道:“这一片土地难道都是亚历山大的私人产业?” 札札黯然道:“穷富的差距真是悬殊啊在非洲很多的难民连饭也吃不到。” “这是强者才能拥有的资源啊。” 兰斯若轻轻拭去鳄鱼皮鞋上的灰尘眼神深邃。 铁门后依然林木繁茂花草丛生。潺潺的小溪从树丛背后的山坡间蜿蜒流过溅起洁白的水沫。一路上几乎三步一哨五步一岗不时有保镖从郁郁葱葱的参天古木背后闪出上来检查证件防卫措施显得极为森严。 车连续拐了几个弯后前方终于出现了一座古朴威严的旧城堡一条护城河犹如蓝色的飘带系在灰白色的城墙四周。 尽管从飞机上的录像里早已目睹但亲身站在城堡面前风照原还是忍不住对这座宏伟的建筑物一声赞叹。 高耸的尖顶塔楼凹凸的坚实雉堞就连粗糙的墙砖上跳跃的点点阳光也无不沉淀了厚重的韵味充满了苍茫悠远的境界。站在这里似乎能感觉到整个中世纪浩浩荡荡的历史迎面扑来。 罕高峰一声令下所有的人迅下车集合。在护城河畔的木桩上系着几只小型游艇和摩托艇守卫的保镖通过对讲机和城堡里的亚历山大确认无误后挥手示意众人上船。 蔚蓝色的河面上激起白色的浪花在艳丽的阳光下仿佛点点珍珠闪出璀璨的光泽。整座城堡倒映在清澈的河水中微微晃动犹如缥缈的海市蜃楼。 一个中年男子负手立在河对岸的城堡前正在遥遥相候。青草如茵的河畔上散立着全副武装的保镖众星捧月般地守卫在中年男子的四周。 游艇靠上岸边罕高峰率先而出不卑不亢地对中年男子道:“亚历山大先生您好。我是安全总署派来的罕高峰前来维护您的安全。” 亚历山大点点头这个大名鼎鼎的显赫人物除了面容略显憔悴之外和录像中所见的并无不同。唯一奇特的是他的服装竟然穿了一件欧洲中世纪的蓝色对襟天鹅绒礼服袖口闪闪光的金钮扣呈五角状排列肩上绣着两柄被火焰缠绕的十字型宝剑徽章。 尤妃丽款款上前柔声道:“听说亚历山大伯爵对于古代欧洲文化的造诣堪称世界性的权威。如今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就连您的服装也充满了浓郁的古典风味。” 亚历山大阴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他一向最喜欢别人用伯爵的头衔来称呼他眼前的美女不但姿容妖娆而且言语动听善解人意实在是难得一见的尤物。 亚历山大目光闪动深深地看了尤妃丽一眼道:“各位请跟我来。” 众人跟着亚历山大向城堡中走去尤妃丽看了看周围如影随形的保镖:“伯爵大人您这里的防护措施真是一流。” 亚历山大冷哼一声:“能有什么用?一样不能保证我的安全。” 罕高峰道:“亚历山大先生我们的特种部队士兵要在您的城堡四周布防还需要装一些小东西以便监控。您看?” 亚历山大挥了挥手:“请便吧。” 密特朗立刻带领五十个特种士兵分散开来雷电盾牌的组员们则跟着亚历山大来到了城堡。 刚走入一楼的大厅风照原就闻到一阵刺鼻的古怪味道足足有六百平方米的大厅内所有的家具都是深红色的像是被刚刚油漆过还依稀看得出磨损的痕迹。 风照原摇摇头大厅的家具都是些价值连城的古董如今竟然全被破坏看来亚历山大的艺术欣赏水准真有点问题要么就是他根本不把金钱当一回事任意胡为。 “各位请坐吧。” 亚历山大道鹰隼般的目光在组员们的脸上一一掠过。 女佣端上了热气腾腾的咖啡和银制餐盘装着的甜点毕盛克毫不犹豫地抢先伸出胖手。 “亚历山大先生您在与尤尔德署长的电话中说您遇到了一些极为可怕的事情。我们已经看过了那些保镖惨死的照片您能向我们再阐述一下其中的经过吗?” 罕高峰道。 亚历山大漠然一笑:“这件事的恐怖和离奇远远过你们的想象。这段时间生在我身边的怪事又岂只是保镖被杀而已。” ******************* 关于秋雨飞读友提的问题确实颇有道理让我想想另外风照原的将来自然有他自己的道路看到第二册各位就会明白的了 十八 似真似幻 罕高峰脸色微微一变:“请您详细对我们说明不要漏过任何一点细节。” 亚历山大沉默了一会忽然问道:“听尤尔德署长说你们都身具强大的异能力是吗?” 罕高峰点点头反问道:“难道您身边生的怪事和异能力有关吗?” 亚历山大不置可否地看了罕高峰一眼细细抚摸着手指上的绿宝石戒指:“既然各位都具有异能力那么相信有闹鬼这种事吗?” 札札哈哈大笑起来:“伯爵大人这个世界上哪里来的鬼啊?所有的生物一旦死亡便不可能复活。” “异能力中不是有一种叫做再生体吗?听说百年前的异能大师法妆卿可以让死人复活复活的死人难道不就是鬼吗?” 亚历山大森然道。 尤妃丽微微一愣没想到亚历山大对异能力也颇有了解当下解释道:“法妆卿大师能让死人复活不过是后世的传说罢了谁都没有亲眼见到过。再生体的异能再神奇那也只能治愈**遭受创伤的活人对于死人是毫无效果的。” 风照原插口问道:“亚历山大先生你言下之意莫非你已经亲眼目睹死去的人复活了吗?” 亚历山大的瞳孔陡然收缩脸色不变道:“当然没有我只不过见到被杀死的保镖骨头上的爪印有些疑神疑鬼而已。” 虽然只是瞬间的变化风照原已经敏锐捕捉到了对方的细微异常。 难道他真的遇见了复活的死人也就是鬼魂吗? 兰斯若淡淡一笑道:“我们不是有每年一度的万圣节吗?传说那是鬼怪复活的日子历史传留下来的节日未必无因也许真有其事呢?” “万圣节?” 亚历山大的声音微微有些颤。 万圣节又称作鬼节。相传公元数百年前督伊德教僧侣——桑姆汗把所有已经死亡者的灵魂收集起来在十月三十一日献给死亡之神和黑暗王子。从此每年的十月三十一日便被称为万圣节之夜传说死去的人的鬼魂会在这一夜降临人世。 “人死岂能复生?” 罕高峰毅然道:“大家不必做这些无谓的猜测亚历山大先生究竟生了什么事让您如此不安?” 亚历山大轻轻咳嗽了一声:“很多人都知道我的办公室并不在伦敦市区的环球集团总公司商务大厦而是设在这座古城堡的三楼。所有关于集团营运的指令都从这里往全世界的子公司。” 尤妃丽神色妩媚地道:“我们知道伯爵大人一向喜欢远古怀旧的事物在这座古堡里生活、工作您倒真像是古时候的王者呢。” 风照原不禁心中好笑一个自诩的古典主义者居然创办了一家现代化的电子游戏集团还大横财真有点不伦不类。 “是的在这座神话般壮观的城堡中我就是国王。我甚至可以感受到远古的呼唤:飘扬着旌旗的神殿屠杀巨龙的骑士教堂祭祀的法师。我掌控了他们掌控了历史掌控了一切!” 亚历山大喃喃地道眼中露出狂热之色。 “可是最近我几乎要被逼得离开这里了。” 话锋一转亚历山大恶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眼中闪过一道厉光又似乎掺杂了几丝恐惧:“事情生在四个多月前也就是去年十月三十日的万圣节之夜。” “那天因为有一份商业计划要完成我在三楼朝北的书房工作到很晚。当时钟摆敲了十二下应该是凌晨零点。也也就是传说中死去的亡灵们复活的时候。 亚历山大的声音变得十分奇怪双目圆睁脖子上的青筋微微地暴起。 “当时我从书房中走出来到二楼的浴池沐浴。结果结果现。” 卡丹娅好奇地问道:“现什么?” “我现现浴池的门变了。” “变了?” 罕高峰微微皱眉道:“亚历山大先生请您说得具体一点。” 亚历山大的脸上恐惧之色越来越浓:“浴池的门是用褐色的樱桃木做的门上请巧匠雕刻了一条远古时代传说中的龙。可是当时当时那条龙竟然在蠕动我是说那条本应该是木头雕刻的龙竟然每一片鳞甲都在动放出妖异的绿光变成了活的东西!” 罕高峰和尤妃丽对望一眼后者缓缓地道:“这也许只是因为您工作太过劳累由此而产生的幻觉。” 亚历山大摇了摇头:“不是幻觉绝对不是幻觉!从那天以后每到深夜城堡里的古董家具上雕刻的饰物竟然都变成了活生生的东西不停地在动还出各种毛骨悚然的声音!” 风照原心中恍然难怪大厅的古董家具上全无雕刻还被油漆重新上过色原来亚历山大被上面突然复活的饰物吓怕了因此将这些雕刻全部铲平。 罕高峰问道:“那您的保镖听见这些古怪的声音了吗?” 亚历山大眉头紧锁:“这也是最不可思议的地方他们居然都没有听见。” 兰斯若的眼中的讥讽之色一闪而过问道:“那您怎么知道所见所闻不是幻觉呢?” “当今世界上最权威的三个眼科大夫都为我检查过我的眼睛没有任何毛病!” 亚历山大目光冷漠地看了一眼兰斯若:“我知道阁下是精神学界的权威不过你从前的博士生导师——去年国际精神分析学会的主席布尔也在为我检查之后诊断我的精神正常。” 兰斯若耸耸肩道:“没想到亚历山大先生对我们早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亚历山大森然一笑:“我的这座城堡不是任何人就可以随便进来的。” 罕高峰点点头:“请您继续说下去。” “一个月前的晚上我的爱犬一只纯种的长毛牧羊犬突然消失了。要知道城堡附近防守森严四周的围墙更是高达十几丈再加上护城河牧羊犬是绝对不可能自己跑出去的。可我的手下几乎把城堡的地都翻遍了却连一根狗毛都找不到。” 亚历山大面色森寒继续道:“可后来过了半个多月算起来应该是上个星期五的半夜我参加一个名流晚宴喝醉了酒迷迷糊糊地回到城堡。妻子早已睡了我打开灯在昏暗的黄色光线下在卧室雪白的墙上突然出现了一幅古怪的画一幅让人恐惧的画。我的牧羊犬居然在画中!” “牧羊犬在画中?这是什么意思?” 风照原不解地问。 “它被风干制成标本压扁在一张巨大的画框中。” 亚历山大阴恻恻地道。 组员们各自心头一震罕高峰沉声道:“亚历山大先生我想立刻看看那幅画。” 亚历山大颓然地摇摇头:“我当时立刻呼叫守卫谁料到一转身的功夫那幅画就不见了。我问过所有的人没有一个承认见过那幅画。” 尤妃丽问道:“您的夫人呢?她也没有见过吗?” “她说这纯粹是我的幻觉。” 亚历山大面无表情地道:“接着也就是三天前我的几个保镖突然失踪了。次日中午他们的尸体就飘浮在护城河上。这件事你们也都知道了所以我有理由相信一项可怕的阴谋正围绕着我悄悄展开。” 组员们的神情渐渐凝重起来各自皱眉深思。 亚历山大的目光落在风照原身上停留了一会道:“我知道这位先生的智商高得惊人不知道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呢?” 卡丹娅见心上人被亚历山大推崇不由心花怒放眉开眼笑札札骄傲地挺起了瘦肚子俨然对方重视风照原自己脸上也大有光彩。兰斯若目光闪动奥尔马低头不语莫里不停地在沙上挪动着屁股就像是一只坐不住的猴子。 所有的点心都被毕盛克一扫而光。 风照原略一沉吟道:“亚历山大先生以您今天的身份地位想必商场上的敌人也应该不少吧?” “我的敌人?” 亚历山大淡淡一笑笑容中说不出来的寒意:“说下去。” “如果有人买通您的手下将牧羊犬悄悄弄死然后制作了这样一幅画乘您的夫人熟睡时挂在卧室并非什么难事。” “那怎么解释画在转瞬间消失了呢?” “对于一个拥有异能力的人的来说只要他潜伏在窗外等您转身的一刹那拿走那幅画实在是轻而易举。至于杀死几个保镖当然更不在话下。” “这样做的意义何在呢?” 想到当时也许有个人在悄悄窥视着自己而自己却一无所觉亚历山大不由得暗自心惊。 “很简单让您始终陷入精神紧张的恐惧状态。长此以往可能会导致您神智不清甚至精神崩溃。试想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又如何处理您庞大的商业王国呢?” 风照原缓缓地道:“我可以肯定对方并不想要您的命。至于真正的目的嘛是想让您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乘机吞并您所有的产业。” 亚历山大脸上不断变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么家里的雕画饰物变活又怎么解释呢?” “这个我可以为您解释。” 尤妃丽娇媚地道身上的金丝长袍涟漪般地颤动起来。 十九 抽丝剥茧 组员们屏住了呼吸只见尤妃丽羊脂白玉般的手掌轻轻晃动一丝青烟从指尖飘出袅袅的青烟忽然凝聚起来慢慢地出现了一只鹰的形状。 随着尤妃丽口中不断默念青烟凝聚成的鹰逐渐变成了褐色毛茸茸的翅膀尖锐下弯的鹰嘴闪着寒光的利爪。“呱”的一声这只青烟凝聚的鹰竟然变成了活生生的老鹰展翅飞出了客厅消失在城堡外的天空中。 “让雕像上的饰物变活并不难伯爵大人。” 尤妃丽露出一个迷死人的微笑:“这就是传说中的秘术。” 大厅内静悄悄的只有尤妃丽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四周。不知不觉已是傍晚淡灰色的夜雾如同一个徘徊的幽灵在门外缓缓涌动被昏黄的灯光一照显得更为凄清。 罕高峰沉声道:“雕像上的饰物显然是通晓秘术的高手所弄的玄虚。相信他如果要对您动攻击您早就没命了。所以风照原的分析相当正确他的目的并不是想要您的命。”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能否见见您的家人和一些关键的手下?我个人认为想要对付您的人也许就匿伏在他们中间。” 风照原冷静地道。 亚历山大沉默了一会起身道:“这样做太露痕迹了。我让佣人准备晚餐在餐桌上你可以巧妙地盘问他们不要露出怀疑的口吻以免打草惊蛇。” 风照原暗叫一声姜果然是老的辣!以亚历山大深沉的城府和过人的镇定难怪他会拥有今天的地位。要是一般的常人经历了他那样离奇恐怖的事恐怕早就送往精神病医院了。 餐厅设在古城堡的二楼复古的桃木长桌上铺着雪白的真丝台布。在几枝银烛台闪动的烛光中佣人们捧上一盘盘喷香的豪华大餐餐厅的角上一个乐师正卖力地拉动着小提琴。 组员们围坐在餐桌旁接过佣人送上来的银制餐具。毕盛克眼睛炯炯有神目光在烤小牛排、莴笋三文鱼、蘑菇炖野鸽之间不停穿梭暗自衡量其中最贵的菜肴以便先下手为强。 亚历山大带着家人和两名男子走入餐厅。 亚历山大的亲属只有两人一个是他的妻子赛玛年轻貌美娇小玲珑。黑色的眼睛里仿佛浮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忧郁冷漠神秘诱惑——然而无论什么样的语言都难以形容这样一双可以让任何男人为之深深吸引着迷疯狂的眼睛。 另一个是亚历山大与前妻所生的儿子看上去还不到十岁目光呆滞地牵着女佣人的手嘴里含着手指口水一直流到了下巴愣愣地望着众人。 “我来向各位介绍一下我的妻子赛玛儿子安德鲁。唉家门不幸这是我与前妻南茜的孩子一出生就是个痴呆。可惜我与赛玛结婚大半年至今还没有她怀孕的消息。” 亚历山大无奈地摇摇头:“如果没有子嗣我的财产将来又由谁来继承?” 我靠!可以捐给那些流浪街头的穷人啊。 札札在心中嘀咕一句贼溜溜地盯着赛玛鼓鼓的酥胸又侧身看了一眼卡丹娅暗地作着比较。 “这两个是我最得力的助手。” 亚历山大续道:“席秘书何平负责协助我的商业活动;保安总管 吉普林领导城堡附近所有的防卫工作。” 风照原悄悄打量起两人何平是典型的学究模样戴着一副黑框粗边眼镜神情严肃而恭谨。吉普林则是个壮年大汉面色阴冷身材魁梧眉间有一道疤痕斜斜地划过鼻梁显得十分狰狞。 亚历山大挥手道:“你们两个平日里都辛苦了坐下一起用餐吧。” 两人微微一愣何平点头哈腰地坐下谄笑道:“能和伯爵大人一起用餐真是我们几世修来的福气。这几位贵客是?” “是我请来的客人今后他们在这里的一切行动你们都不要干涉。” 亚历山大淡淡地道:“任何人——不得干涉。” “吉普林先生的这条刀疤真有英雄气概啊。” 尤妃丽美目流盼斜斜地瞟了吉普林一眼:“比电影里的那些小白脸明星要有男人味道多了。” 吉普林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脸上的疤痕似乎都在隐隐放光:“这是十二年前我悄悄潜入一座埃及金字塔时留下的。当时突然遇到了一个可怕的怪物这条刀疤就是我与那个怪物搏斗时留下的印记。” 风照原不由佩服尤妃丽的手段短短两句就问出了吉普林刀疤的来由。毕盛克心里却在琢磨去埃及金字塔干什么?难道去盗宝?法老们留下来的东西那可是真值钱啊。 “埃及金字塔里有怪物?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你去埃及金字塔干什么?考古吗?” 卡丹娅好奇地问道。 “开什么玩笑我——” 亚历山大轻轻咳嗽一声吉普林立刻噤若寒蝉地闭上了嘴。 这一顿饭吃了足足有两个多小时桌上尤妃丽大展美女武器眼波荡漾媚笑娇语对何平与吉普林旁敲侧击巧妙盘问。风照原本想效仿尤妃丽施展美男计摸一下亚历山大的妻子赛玛的底细。无奈对方态度冷淡只是出于礼貌随口应酬了他几句而卡丹娅的嘴却越噘越高大有吃醋不满的味道。 用过饭后甜点之后何平和吉普林起身告辞赛玛也领着安德鲁回房休息。 亚历山大用雪白的餐巾擦了擦嘴角目光扫过众人:“各位有什么现吗?” 尤妃丽道:“目前还没有不过我们会请安全总署调出他们的档案仔细研究的。” “嘀”的一声罕高峰的腕表突然轻轻鸣响手表屏幕上绿光一闪出现了密特朗的头像。 “报告长官我们已经布置完毕。” “很好所有的士兵分成两队轮流在城堡四周值夜。” 罕高峰下令道抬起头看着亚历山大:“我们的特种部队已经在附近装置了许多高科技的监控仪器就算是秘术高手也休想悄无声息地潜入城堡。” 亚历山大点点头:“这样我就放心了各位的房间安排在我的卧室周围都已经让佣人收拾好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先失陪了。” 望着亚历山大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风照原微微地皱眉道:“我总觉得亚历山大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们。 罕高峰沉声道:“我们的任务是保护亚历山大找出那个暗中对付他的人其它的事情与我们无关。” 尤妃丽微微一笑:“如果亚历山大的话完全属实我倒是很愿意斗一斗这个隐藏在暗中的敌手能想得出这些恐吓把戏的人无论手段、机智都是一流的。” 风照原赞同地点点头道:“还有那几个保镖的被杀我想也许是他们现了什么所以惨遭灭口。” 罕高峰长身而起:“大家仔细察看一下城堡看看能否现什么蛛丝马迹。” 城堡总共有六层八十八个房间组员们开始分头行动尤妃丽从行李箱中拿出一台手提电脑接通电源将何平、吉普林以及赛玛的个人资料依次输入安全总署的网络系统等待回复结果。 “如果这三个人都没有嫌疑的话我们是不是要将城堡里所有的保镖和佣人都来个彻底盘问呢?” 尤妃丽春葱般的手指轻扣键盘回头看着屹立在身后锁眉沉思的罕高峰。 “这样不是办法。” 罕高峰摇摇头道:“再查一下亚历山大商场上最大的几个竞争对手是谁?以及来往的主要客户名单。” “何平他们的档案传过来了。” 尤妃丽的目光紧紧盯住屏幕露出一丝诧异。 城堡的二楼俨然是个五光十色的娱乐场所除了两个豪华餐厅之外还有一座镭射电影院一个旋转舞池、台球房、壁球室、卡拉ok、健身房外加上一间大的温泉浴室。 “真***会享受啊!” 札札推开浴室的门怪声叫道。眼前奢华的浴池白雾氤氲池的内壁全部用鸡蛋般大的雪白鹅卵石镶嵌而成八只黄金喷水头向外凸出喷出按摩水流池中央立着一座青铜少女**像线条柔美的手臂高举过头双手托着的陶罐中汩汩流出热气腾腾的泉水。 风照原道:“这个浴池的水是将城堡五公里外的温泉直接打通然后从地下管道引来这里。” 札札惊异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水中有淡淡的硫磺味还冒着热气很明显是温泉水。而在我们来这里的路上曾经途经一处温泉。将两者联系起来自然就得出这个结论。” 风照原的目光盯着那具青铜少女像淡淡地道。 札札的眼中露出钦佩之色:“你的观察力真是太敏锐啦还有什么现吗?” 风照原摇摇头心里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却偏偏说不上来。 札札搔了搔脑袋道:“搜查了那么多的地方还是一无所获不知道其他组员检查的结果如何?” 一声惊叫突然从外隐隐传来。 风照原面色微变:“是亚历山大的声音!” 两人同时跃起一前一后向三楼亚历山大的卧室扑去。 “砰”的一声房门被猛力撞开罕高峰像一道高的光线率先冲入房间尤妃丽、风照原以及其他的组员都在刹那间全部赶到。 黑漆漆的卧室内一张宽大奢华的桃木床上穿着紫色绣金睡袍的亚历山大面色惨白望着身边躺着的赛玛双手颤抖地说不出话来。 “亚历山大先生您没事吧?” 罕高峰打开墙壁上的电灯开关沉声问道。 风照原的目光闪电般掠过大开的窗户阴森的夜风从外灌入白色的真丝窗帘飘扬得就像是一个可怖的幽灵。 “亚历山大你怎么了?” 赛玛被从熟睡中惊醒头蓬松揉着惺忪的睡眼问道。 “你你!” 亚历山大公爵手指着赛玛面色仿佛遇见了鬼一般嘴唇抖索着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而下。 “作噩梦了吗亚历山大?” 赛玛温柔地道。 风照原走到窗前向下望去树木繁茂的庭院完全陷入了浓墨般的夜色中只有高处的塔楼上亮着一盏灯依稀照出几个保镖来回巡逻的灰暗身影看不出有任何外来者偷偷潜入的迹象。 二十 神秘通道 “亚历山大先生究竟生了什么事?” 罕高峰皱眉重复了一遍。 亚历山大默然半晌从床前的酒柜中拿出一瓶路易十六仰起头猛灌了一大口在众人迷惑不解的目光中独自走出卧室。 组员们对视一眼罕高峰立刻跟上亚历山大后者走到三楼的观景阳台上停下脚步转过身时脸上已经恢复了镇定的神色。 “本来我已经睡得很熟。” 亚历山大看了表目光落在远方黑黢黢的夜色中微微有些颤抖。 “可是刚才却忽然醒了我醒得十分突然好像是被人从梦中故意叫醒似的浑身只觉得一阵阵地冷。我现睡在身边的妻子赛玛一个活生生的人竟然变成了一个纸人!” 罕高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纸人?” “是的一个人应该是有血有肉具有立体感的生物吧。可是我的妻子赛玛她薄得就像是一层纸紧紧地贴在蓝色的天鹅绒床单上。一眼看去如同床单上绣了一个人一个会呼吸会动的纸人!”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亚历山大诡秘的声音久久回荡。卡丹娅抿了抿干的嘴唇涩声道:“您是说赛玛就好像是被压扁了后放在床上的是这个意思吗?” 亚历山大喉头咕噜作响点点头十指交织扭在一起手背上的血管一根根暴起。 风照原追问道:“那么您的妻子后来怎么样了呢?” “我当时惊慌得大声呼叫结果你们就进来了。” 亚历山大冷笑一声:“你们也看到了赛玛正常得很依然是一具血肉之躯。” 兰斯若不紧不慢地道:“亚历山大先生您确认您的精神没有任何问题吗?” 亚历山大目光森冷地看了兰斯若一眼:“我不想再重复回答这样无聊的问题。” 风照原皱眉问道:“亚历山大先生请问您是如何结识赛玛的呢?” 亚历山大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风照原以这样单刀直入的方式询问自己迟疑了一下解释道:“我是三年前的度假狩猎时在英国伯明翰的乡村认识她的。” “赛玛出身于?” 亚历山大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犹豫了良久才吞吞吐吐地道:“赛玛是一个孤儿当时在乡村狩猎俱乐部里担任接待员。” 风照原不觉有些奇怪以亚历山大的条件若要找个漂亮的名门闺秀绝对不成问题为何会选中了一个家世身份如此平凡的女人呢?尽管赛玛确实是一个迷人的尤物可对亚历山大这样的豪门权贵来说妻子已经成为了一种身份的象征绝不可能像一般人那样纯粹从情感上考虑婚姻。 亚历山大似乎看出了风照原的疑虑淡淡地道:“男女之间的事很难说赛玛温柔娴熟善解人意是我的良伴。何况我自从与赛玛认识之后财富权势再攀高峰。公司的股票日益高涨无论投资在哪一个领域都只赚不赔收入也比从前翻了一倍不止。而英女王陛下更是对我恩宠有加授勋我为伯爵。这一切都是从结识赛玛开始的。” 原来亚历山大竟是因此而娶了赛玛风照原颇有些哭笑不得。札札耸耸肩道:“亚历山大先生您也相信帮夫运这种说法吗?” 亚历山大不悦地道:“我只相信事实。” 罕高峰和尤妃丽交换了一个眼色后者柔声道:“如果赛玛夫人没有问题的话那么您今晚的遭遇只有一个解释就是有人再次对您施展秘术让您产生了幻觉。可是我们埋伏在城堡周围的特种部队并没有现外人潜入也就是说这个通晓秘术的人就躲藏在您的城堡中。” 亚历山大身躯微震沉默了一会道:“那就请各位设法找出这个人。罕高峰组长请你留下其余的人可以离开了。 在尤妃丽的房间中组员们仔细审视着电脑屏幕里关于赛玛、何平、吉普林三人的档案陷入了沉思。 “这三个人都有问题嘛。” 札札摇晃着脑袋叫道:“何平十三年前曾经就职于联合爱尔兰银行因为涉嫌诈骗被辞退。吉普林更不用说当过雇佣兵黑社会打手保镖还有过两次入狱经历。至于赛玛她在狩猎俱乐部工作前的履历居然是一片空白查不出任何的资料。难道她是一团空气突然降生到这个世界里来的吗?” 风照原缓缓地道:“请问副组长有没有亚历山大商场上的竞争对手的详细资料呢?” 尤妃丽淡淡地回答:“早在三年前亚历山大的环球集团已经垄断了电子游戏行业。如今世界上所有的电子游戏系列产品都属于环球集团开研制。” 风照原倒吸了一口凉气:“垄断?也就是说亚历山大根本就没有竞争对手?” “从前或许有不过那些人不是失踪就是因为破产而自杀旗下的公司也被环球集团6续吞并。” 风照原神色一凛:“我们能看一下亚历山大本人的档案吗?” “不可以。” 尤妃丽深深地看了风照原一眼斩钉截铁地道:“我们的任务是保护亚历山大的安全他的背景出身和我们无关。” 风照原暗暗皱眉安全总署和亚历山大显然有一种不为人知的神秘关系否则就算亚历山大富可敌国也未必能够请得动隶属联合国的安全总署出面保驾。而其竞争对手多年前的悲惨遭遇更证明了亚历山大高深莫测的可怕背景。 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风照原的眼前不禁浮现出亚历山大阴骘冷傲的面容若隐若现地隐藏在一团迷雾之中。 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在室外响起罕高峰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组员们的面前目光一扫:“从今天起我与亚历山大住在三楼东的第一间卧室对他实行二十四小时的贴身保护。你们就在隔壁的四间卧室休息一有情况随时增援。” 组员们诧异地点点头风照原知道亚历山大终于对身边的人起了疑心。 这时已是深夜两点组员们纷纷回房休息风照原和札札一个房间后者很快就打着呼噜入睡风照原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似乎有什么东西缠绕在心头不解开便难以入睡。 亚历山大先前讲述的恐怖遭遇在思绪中缓缓流过忽然风照原眼神一亮鱼跃而起推开门悄悄地向二楼的温泉浴室走去。 浴室内依然雾气腾腾青铜少女像在缭绕的水雾中显得栩栩如生。 风照原终于想通了先前觉得不对劲的地方既然雕刻的饰物在亚历山大的眼前出现了可怕的幻象那么这具少女像呢?亚历山大为什么不将它毁掉难道就不怕少女像在他的眼前复活吗? 还是另有原因!也就是说这具青铜像对于亚历山大来说具有不可估量的价值所以不能将它摧毁。 难道这具塑像暗中藏有什么机关吗? 风照原仔细地打量着少女像看了很久也没有现任何的特异之处。 窗外天色渐渐白风照原犹豫了一下伸出手在少女像上缓缓抚摸起来。 青铜像上沾满了湿热的水汽质地略显粗糙。风照原的手在少女像的小腹上停了一下心中突然一跳这个部位的手感光滑异常与其它地方迥然不同显然是有人经常触摸的结果。风照原精神一振用力往内按去小腹的部位纹丝不动再向上提拉“咯吱”一声极其轻微的声响被风照原的双耳瞬间捕捉到。 浴池的温泉顿时漩涡般急流转少女高举的陶罐中流出的泉水突然向上高高喷出一道水流强有力地击在浴室的墙壁上“啪嗒”整面墙如同活物一般缓缓向上升起。 一个神秘的通道出现在风照原的眼前。 按捺不住满腔的好奇心风照原慢慢走入通道“啪嗒”一声墙在身后缓缓落下眼前一片漆黑。 等到目光逐渐适应了黑暗风照原才向前走去通道内阴暗森冷迂回曲折犹如一个庞大的迷宫。走了半个小时左右前方出现了隐约的光亮。 一扇流光溢彩的门出现在风照原的视线中。 整扇门就像是缓慢流动的金属横在前方的通道上一只只透明的气泡从门上冒出闪烁着奇异的光泽。 风照原暗暗心惊试着用手推动却仿佛伸入了又厚又软的泥沼中手掌按着的部位深深陷了进去门却丝毫不动。 这扇门一定有特殊的开启方式。风照原想挪开手门上却陡然生出一股极强的吸力将他的手掌牢牢吸住。 风照原大吃一惊用尽全力向后退去无奈手掌依然动弹不得如同生了根一般地粘在门上。 一滴冷汗从风照原的额头渗出没料到这扇门这样古怪现在就算想要离开也做不到了。 难道只能僵立在原地吗? 风照原心中焦急要是自己能够拥有像罕高峰尤妃丽那样的秘术力量也许就可以轻而易举地破门而入了吧。 “没用的家伙。” 妖异的声音幽灵般地响起。 “又是你?” 风照原骇然惊叫道。 “秘术有什么了不起中国传统的道术比起秘术来就丝毫不差。” 风照原竭力镇定心神他已经不止一次和这个妖异的声音打过交道逐渐习以为常恐惧感也越来越弱。轻咳了一声风照原问道:“道术又是什么技能?” “笨蛋老祖宗留下的玩意都不知道。如果不是可怕的道术我又怎么会在那幅古画里困了千年之久。” 妖异的声音咒骂道隐隐中带着苍凉的意味。 ***************************—— &#8226这些乱码都是省略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贴上去就变成乱码了。:( 二十一 远古怪物 风照原呆呆地问道:“古画?数千年?这是什么意思?我完全不明白难道你是在一幅画里?这和道术又有什么关系?”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说起来我能够脱困还要感谢你的鲜血。” 妖异的声音出冷冷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风照原灵机一动:“既然你的口气这么大连秘术都不放在你的眼里那么推开这扇门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吧?” “哈哈你这小子想跟我玩激将法?没有任何生物可以与我斗智你的智商这么高还不是借助了我的灵力?” “我的智商是因为你?” “说了你也不会明白嘿嘿。不过这段时间我闷了那么久也该活动活动就让你看看我的力量吧。” 妖异的话音刚落风照原只觉得内腑一热接着一凉一道水银般温润的气流倏地涌向手掌。 整扇门忽然震荡起来风照原手掌按住的地方出现了一道裂纹稍后一丝极其轻微的声音慢慢响起一条接一条的裂纹出现逐渐布满整扇门。“哗啦”一声门突然爆裂开来激溅成一颗又一颗浑圆的金属珠骨碌碌地满地滚动。 风照原目瞪口呆愣了良久才举步而入。 “怎么样?把你的灵魂交给我吧。你就可以拥有刚才惊人的力量成为无敌天下的高手!” 妖异的声音得意地道。 风照原哑然失笑摇摇头:“当然不行。” “臭小子。” 妖异的声音带着恨意袅袅消散风照原察看周围惊骇得再也挪不动脚步。 一只晶莹剔透的水晶棺材如同一面巨墙悬吊在他的前方。透明的棺中插满了各种长短管子里面的液体怪异地分成上下两层上层是幽深的青蓝色下层乳白犹如奶汁般粘稠地蠕动着。 一个婴儿般大小的胚胎浸泡在乳白色的汁液中风照原忍不住浑身颤抖这具胚胎上半部是个人类婴儿的形状下身密布了闪亮的鱼鳞轻轻摆动着俨然是一尾大鳍。 “美人鱼!” 风照原喃喃自语道眼前这个玻璃缸中的生物简直和他在安全总署的虚拟世界中看到的一模一样不过一个是育成形的人鱼这个不过是在哺乳阶段的幼体。 原来世上竟然真的有美人鱼这种奇特的生物还被饲养在亚历山大的城堡里。 难道虚拟世界中那条会出诱人的歌声险些让自己和札札丧命的美人鱼也是从这里孵育的吗? 也就是说在安全总署营造的虚拟世界里有一些生物是完全真实的! 风照原暗暗心惊继续向前走去。 一只又一只的巨型水晶棺出现在他的面前风照原仿佛来到了一个可怖的怪物世界。每只水晶棺里的液体颜色各不相同却都浸泡了奇形怪状的生物。 有的像是一只幼龙粉红的嫩肉上生着一对薄薄的膜翅有的像是几种动物的混合体形状丑陋背上长满荆棘般的倒刺尖嘴中露出长长的獠牙。在一只仿佛盛满血水的水晶棺中风照原看见一个酷似人类的怪物双耳又尖又长眼睛放出妖异的红光正在大口吮吸一根从上空垂下来的吸管。吸管的另一头连接着另一只水晶棺一具腐烂了的人类尸体躺倒在缸中身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肥胖蛆虫。 在最后一只水晶棺里躺着一具完美无暇的男子**。比黄金还要闪亮的长蓝宝石般深邃的眼睛脸部轮廓清晰奇妙地将男性的阳刚与女性的阴柔结合在一起充满了摄人的魅力。 随着玻璃缸里汩汩冒出的蓝色水泡男子的睫毛微微颤抖大理石般洁白的肌肤上一块块结实的肌肉鼓起收缩鼓起又收缩。 在玻璃缸的右上角赫然贴着一张黄色的标签:“九十九号完美基因体。” “基因体又是什么东西?” 风照原茫然自语道:“亚历山大为什么在这里秘密饲养了那么多的怪物?” 轻微的脚步声忽然从背后隐隐传来风照原骇然回头看见一双寒光闪闪的眼睛。 那双眼睛冷冷地和风照原对望了很久忽然开口道:“你跟我来。” 风照原犹豫了一下跟着那人一路走去。 两人回到了浴室灯光照在对方轮廓刚毅的脸上竟然是罕高峰! “组长我。” 风照原望着罕高峰刀锋般的眼神开口道。 罕高峰沉默不语手中多出了一柄威力极强的赫斯塔尔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风照原的胸膛。 风照原瞳孔微缩声音依然冷静无比:“罕高峰组长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无意中触犯了安全总署的纪律!” 罕高峰漠然道一股极为强悍的气势从他身上逼出犹如无形的铁塔压得风照原呼吸急促百骸欲裂。 四周的空气在压力下噼啪作响暗赤色的气流若隐若现仿佛无数条张牙舞爪的火蛇。 “触犯纪律?检查城堡不是组长你下的命令吗?” 风照原咬牙硬撑道全身的压力蓦地消失风照原骇然看着罕高峰后者盯着风照原默然半晌涩声道:“今晚你所见到的一切不能向第三个人透露出半点风声否则将会被安全总署的纪律委员会查处。还有从今以后不准你再迈入这个房间一步。不要忘了你手腕上的那块手表它对违纪者可不会手下留情。” 风照原点点头心中虽然又惊又疑但惟有强忍住保持沉默。 罕高峰垂下手中的枪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忽然停下脚步:“刚才我的枪对准你的时候为什么不试图反击?” “第一以我现在的力量反击也只能是死路一条。第二如果组长真的想杀我早在那条通道里便可以无声无息地下手不用大费周折地等到现在。” 风照原沉着地道。 罕高峰的眼中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终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此时已是凌晨风照原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间。罕高峰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那里?听他的语气分明早就知道亚历山大的城堡中有这样一个秘密的地方。难道说这个地方竟然牵涉到安全总署的机密吗?否则罕高峰又怎么会说自己无意中破坏了纪律呢? 过道内静寂无声组员们还没有起床。头上的廊灯闪烁着黄蒙蒙的幽光显得凄清而孤凉。 走廊的拐角处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女佣人神色急躁地走来一路东张西望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风照原的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在女佣的背后一个瘦小的身影正悄无声息地跟在后面如同幽灵般地高举着双臂昏黄的灯光下他的嘴角露出一丝诡秘的笑容双目呆滞而茫然。 风照原心中猛震瘦小身影所摆的这个姿势分明像秘术施法前惯有的起手动作在罕高峰给组员们的秘术资料上曾经介绍过这种最基本的手势! 女佣瞧见风照原的神色诧异地回头察看顿时爆出一阵尖叫声:“安德鲁少爷我可找了您半天原来您躲在这里!” 瘦小的男孩傻呆呆地望着女佣嘴角的口水不自禁地流下来正是亚历山大和前妻所生的那个痴呆儿童。 风照原皱眉道:“安德鲁少爷经常会做出这样古怪的举动吗?” 女仆用手绢擦去安德鲁滴淌在胸襟上的口水:“少爷的身体从小就不太好晚上经常会有梦游的病状。最近这半年似乎病情加剧了他开始喜欢偷偷地跟在别人的身后做一些稀奇古怪的动作常常把我们吓一跳。唉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学会这些怪动作的。” 风照原心中一动走到安德鲁的面前温言道:“安德鲁好孩子你是怎么学会这个动作的?” 安德鲁呆呆地望着风照原忽然张开嘴打了个哈欠目光茫然地望着头上的廊灯。 女佣人叹息道:“少爷他他的脑子不太灵活听不懂我们说的话。” 风照原盯着安德鲁看了一会对方只不过是一个痴呆的孩子为什么会通晓秘术的动作? 女仆牵着安德鲁的手离开了风照原出神地立在原地想了半天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二十二 画中藏尸 “昨晚伯爵大人睡得还好吗?” 兰斯若用考究的银制刀叉切开一块肥嫩的小牛肉排目光中带着一丝奇怪的神色。 清晨的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照在花园内摆放的一张白色餐桌上投下斑驳细碎的光影。草木上的露珠在玫瑰色的曙色中闪烁着晶莹的光泽云雀在枝头啼唱起一串串清脆的歌声滚落在绿草如茵的庭园中。 亚历山大和罕高峰对视一眼点头道:“有罕高峰组长守卫在身边我很放心。” 风照原的目光投向远处七彩鹅卵石铺成的小径上赛玛正端着几杯鲜榨的果汁婷婷走来。 她穿着一件浅紫色的束腰宽摆长裙步履轻盈得就像是一只翩翩的彩蝶。清爽的晨风吹起她黄金般闪光的短雪白的脖颈优雅得不带一丝烟火气令人目眩神迷。 亚历山大摇摇头道:“赛玛和你说过多少次了这种事让佣人去做就可以了何必你自己动手呢?” 赛玛爱怜地望着他柔声道:“我希望亲手为你做啊。” 亚历山大皱眉道:“这些都是佣人该做的事。你现在贵为伯爵夫人要时常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有失体统知道吗?” 赛玛顺从地点点头札札鼻孔里哼了一声冷冷地道:“我倒不觉得赛玛夫人有什么失了体面的地方。” 亚历山大目光一寒札札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风照原知道札札出身贫民窟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些白人权贵自以为高人一等的作风当下打圆场道:“札札我们去四处看看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毕盛克突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皱眉道:“有血腥味好像是从城堡里传出来的。” 罕高峰面色微变:“我们去看一下。” 亚历山大知道毕盛克的嗅觉和听力远胜于猎犬霍然起身道:“我也去。” 毕盛克鼻子耸动如同猎犬般一路嗅着味道沿着城堡的旋转扶梯走上顶楼。 不经意间风照原看到亚历山大的眼皮微微跳了几下似乎显得有些紧张。 顶楼是一个尖顶的阁楼光线昏暗通往阁楼的狭窄楼梯上积满了厚厚的灰尘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到过这里了。楼梯的尽头是一扇铁门沉重的铁锁在阴暗中闪动着一丝微光。 风照原的目光在铁门上闪电掠过忽然轻呼一声双目暴闪出逼人的厉芒。 尽管一般人根本无从现但在风照原的眼中那把沉重的铁锁却有一丝肉眼难以察觉的颤动。 难道有人在不久前来到了这里刚刚动过这把铁锁? 风照原神色一凛三米多高的楼梯上根本就没有足印除非这个人拥有特异功能或者秘术才能轻而易举地跃上阁楼。 罕高峰看了风照原一眼后者断然道:“有人刚来过这里!” 毕盛克指着紧闭的铁门大呼道:“血腥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我们进去看看!” 札札足尖轻点向楼梯上急窜去。 “停下!” 罕高峰沉声喝道伟岸的身躯一晃犹如大山般横在札札的身前。 “亚历山大先生请问我们是否可以进去察看一下呢?” 罕高峰转身对亚历山大道。 亚历山大脸上神色变幻莫测过了很久才从怀中掏出一串钥匙慢吞吞地递给罕高峰。 “咯吱咯吱”通往阁楼的楼梯被组员们踩得出难听的怪声尽管是白天但由于周围没有安装任何窗户和照明灯所以光线依旧十分灰暗。 亚历山大打开铁门一股腐霉的气味扑鼻而来。阁楼的四角上结满了纵横交错的蜘蛛网地板上的灰尘厚得像是羊毛地毯可以整个一层用手揭起。靠北面的墙壁上堆放着几十只黑沉沉的樟木箱子近百幅金框的巨大油画乱七八糟地斜靠在箱子上。 卡丹娅诧异地道:“毕盛克你的鼻子失灵了吧这里哪有人啊?” 莫里忽然高窜起扑向那堆油画双手猛然抓起其中的一幅将它抽了出来。 一滴滴鲜红色的血正从纯金打造的画框上滴落画中的人像满脸惊骇之色双手捂住了喉咙身体扭曲成一团。整幅画面色彩鲜艳看上去栩栩如生。 画中的人像赫然是亚历山大的秘书何平! 组员们目瞪口呆亚历山大浑身颤抖牙齿咯咯作响:“是他是何平他在画里面!” 这是一幅无比恐怖的画何平的身体如同被压扁成了一张薄薄的纸镶嵌入油画框中如果不是他咽喉处不断滴下的鲜血很难令人相信画像里竟然真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不不可能吧。” 卡丹娅面色白喃喃地道:“这些鲜血是不是有人故意弄上去的?一个活人怎么可能被镶嵌在油画里呢?” 尤妃丽慢慢走到画前十指一阵眼花缭乱地弹动在胸前结成一个秘术法印的手势清叱一声手印闪电般拍向油画。 纯金的画框倏地化作细粉簌簌流散。“扑通”一声何平突然从油画中滚落出来摔倒在地板上。扁平的躯体立刻像充了气似的迅膨胀。 组员们面面相觑卡丹娅呆呆地道:“真的是何平这太不可思议了。” 亚历山大跟跄后退一直退到墙边上嘶声道:“就像我的那头牧羊犬死得一模一样一模一样!” 尤妃丽翻了翻何平的眼皮低声对罕高峰道:“他死了大约半个多小时我要施展瞳对瞳秘术将凶手的图像再现出来。” 罕高峰无言地点点头。 尤妃丽将何平的尸体扶起靠在墙上然后盘膝而坐与他面面相对。 罕高峰挥手道:“莫里你快去端一盘清水来!” 卡丹娅低声对风照原道:“什么叫瞳对瞳秘术啊?” “人被杀死之前瞳孔中会残留下凶手的影像这种影像会保留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然后慢慢消失。瞳对瞳秘术是指施展秘术的人与死者四目相对然后将精神力汇聚到对方的瞳孔中将里面最后留下的影像清晰复制出来。” 罕高峰淡淡地解释道:“如果不出意外我们可以看清楚敌人的真实面目了。” 水盆被摆放在尤妃丽与何平之间罕高峰向尤妃丽点点头后者美目中陡然射出两道橙黄色的光束投入何平的瞳孔。 樱唇蠕动尤妃丽双手结出一个姿势曼妙的秘术法印如同盛开的白莲花缓缓浸入水盆盆中的水轻轻地晃动起来泛起丝丝涟漪随着尤妃丽瞳孔中的光芒越来越盛何平失神的眸子里也突然爆出两点橙芒。 荡漾的水慢慢平静下来仿佛一面清澈的镜子一团灰色的迷雾倒映在水镜中幽灵般地急涌动。 组员们凝神向水盆望去水镜中看不见任何人影只有浓浓翻滚的灰雾逐渐扩散了整个水面。 “啪”的一声何平的双目蓦地炸开化作溅射的血雨尤妃丽手抚胸口面色苍白缓缓地从地上站起。 毕盛克迷惑不解地道:“根本看不到凶手啊水里只有一团迷雾。” “杀死何平的就是那团雾!” 迎着组员们震惊的面容尤妃丽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失传已久的五行幻法秘术没想到会在今天亲眼目睹。” 阁楼内死一般的寂静组员们又惊又骇地望着水盆。亚历山大冲了上来低吼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何平是被一团雾杀死的?” “是的。” 罕高峰涩声道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五行幻法秘术可以将自己的身体在短时间内模拟成任何的形状对敌人动攻击。表面上看何平是被那团雾杀死而实际上他是死于一个第一流秘术高手的手里。” “第一流的秘术?” 风照原的脸上微微变色。 “第一流。” 罕高峰面色阴沉得就像是一片乌云:“如果单打独斗我们中没有一个人会是他的对手。” “扑通”一声亚历山大颓然坐倒在地上浑身颤抖。 尤妃丽低叹道:“最可怕的是我们根本不可能现他。他随时可以利用秘术进行元素组合变化成任何的物体。一张桌子一团火焰甚至是我们其中的一名组员。” 组员们心中不寒而栗如果敌人真的杀了他们其中的一员然后模拟出死者的容貌混迹在组员中间确实让人心惊胆颤防不胜防。 罕高峰看了一眼组员们惊慌的神色宽慰道:“大家也不用过分担心五行幻法秘术模拟出来的形象有时间限制。何况声音、表情也不可能模仿得惟妙惟肖只要细心识别还是可以辨出真伪。” 风照原目光闪动道:“只要我们约定一个暗语自然就不怕对方捣鬼了。” “你们你们不是安全总署请来的异能力高手吗?如果连你们也对付不了那我该怎么办!” 亚历山大厉声叫道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风照原忽然问道:“对方为什么要杀死何平呢?最关键的是为什么偏偏要将何平的尸体放在这座阁楼中?既然他是第一流的秘术高手销毁这具尸体而不让我们现并非什么难事吧?” 众人心中齐齐一动兰斯若转身对亚历山大道:“请问亚历山大先生这座阁楼中是否有什么隐秘呢?” 亚历山大脸色一变:“这里只不过堆放了一些废弃的物品哪来的什么秘密?你们把何平的尸体抬出去我要锁门了。” 风照原微微皱眉罕高峰沉声道:“亚历山大先生的话就是我的命令。立刻退出去我们要重新商定一个详细的作战计划。” 二十三 阁楼之谜 异能行动组在尤妃丽房间开完秘密会议之后已经是黄昏了。组员们个个心情沉重除了毕盛克之外谁也没有心思用餐草草吃过后回到各自的房间。没想到第一次执行任务就困难重重还遇上了可怕的第一流秘术高手连风照原也觉得不安起来。 最令人不解的是亚历山大分明还有一些事情在瞒着他们。直觉告诉风照原其中的内幕恐怕还牵涉到了安全总署。 亚历山大究竟有多少秘密呢?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闪过风照原的脑海。 打开随身携带的手提电脑风照原接上网络直接搜索到了安全总署的网址。 屏幕上出现了联合国安全总署的s形标志系统提示:“请输入启始密码。” 在虚拟世界的钟乳石洞里学到的电脑知识派上了用处风照原按动键盘开始了相当于黑客的入侵工作。 调出亚历山大的档案追根溯源也许能找到一丝线索。 半个小时后屏幕上出现了一片蔚蓝色的大海波涛起伏一只洁白的海鸥扑扇着翅膀贴浪飞翔逐渐占据了整个镜头。 鸥嘴吐出一行字:“请输入第二重密码。” 风照原微微一笑手指跳动开始了第二波的电脑攻克过程。 月光穿过浓密的树丛在城堡的庭院中投下斑驳的碎影。赛玛俏生生地站在喷水池前细碎的面包屑从她手中洒落荡起点点波纹一群彩色的鲤鱼冒出水面追逐争抢。 “嗨你好!” 赛玛回过头看见札札充满友好的笑容。 “啊是你。” “是我过来察看一下城堡附近的守卫工作。” “辛苦你了。” 札札双手插在裤袋里做了个鬼脸:“说句实话其实是觉得无聊出来转转散散心。” 赛玛“噗哧”一声笑了笑意在眼中一闪而逝又恢复了贯有的神秘与冷漠。 看着月光下美丽动人的赛玛札札心神一阵恍惚急忙转过头去讪讪地道:“这些鱼吃起食来真是快乐啊。” “快乐吗?真的快乐吗?” 赛玛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伸出手轻轻撩拨着水面搅碎了一池的月影:“也许它们更愿意去小河中自由自在地生活而不是被人饲养在狭小的水池吧。” 札札只觉得身边的女子仿佛也在水面中碎成了片片黛眉美目中似乎隐藏着化不开的哀愁说不出的忧郁。 “其实动物比人快乐有时真想成为它们中的一员啊。” 札札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感慨地道。 赛玛露出一丝凄凉的神色:“你是人不是动物所以不知道它们的悲哀。” 札札耸耸肩两人都沉默了只有潺潺的水声在夜风中流动夹带着草叶的清香。不知过了多久赛玛抬起头看了札札一眼悄无声息地离开。 “白天谢谢你了。” 俏丽的背影在夜色里停了一下低声道随后慢慢消失在札札的视线中。 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涌上札札的心头。 在城堡的某个角落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睛正透过一扇半掩的窗一眨不眨地盯着赛玛与札札各自离开的身影。 “真是很有趣啊。” 轻轻关上窗眼睛的主人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面容隐没在浓重的阴影里。 “主人让我问问你计划进行得怎样了?” 无声涌动的黑暗中一只羽毛火红的乌鸦如同从地狱中飞出的魂魄悄然钻出飞到了他的手臂上尖利的喙一张一合竟然出人类的语言。 “我还没有找到城堡里的那个秘密基因库再给我一点时间。” 阴影里的人停顿了一下低声问道:“主人为什么派人杀死何平?他不是我们埋在亚历山大身边的一颗棋子吗?” “这是别人干的。” 火鸦嘶声道:“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另一股势力也在对付亚历山大。” 阴影里的人好像吃了一惊火鸦嘶声道:“我们需要的只是亚历山大那个物种基因库不管另一股势力对付亚历山大的目的何在都不能让他们搅乱局势坏了主人的大事。” “那我该怎么做?” “你只管负责找出物种基因库。至于那个杀死何平的秘术高手嘛只要他一出现主人就会亲自出马。” 火鸦混浊的黄眼珠里露出诡秘的神色:“将近一百年了能够让主人破例出手的他还是第一个呢。” 阴影里的人微微一震知道这个秘术高手的命运已在瞬间被决定。 “上次在安全总署的虚拟世界里你做的不错无声无息地杀了那么多学员还让山本纪夫背了黑锅。哈哈主人会奖赏你的。” “这对一个异能力和秘术兼修的高手来说并不是件难事。不过也要感谢何平弄到了虚拟世界的系统程序让我可以从容布置。” 那个人微笑着推开窗火鸦扑扇着翅膀消失在茫茫夜空中。清寒的月光穿透室内的黑暗照在他英俊的脸上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出淡淡的光泽。 “今晚一定要想办法找出那个基因库。” 兰斯若扶了扶眼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美妙的音乐声叮咚响起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颗蓝色的星球慢慢旋转镜头将它不断放大深入到了星球的核心处。 一扇门在球心中悠然开启门上显示出“安全总署资料库”几个字。 风照原精神一振在搜索栏中输入了亚历山大的名字。 一行行的字迹跳了出来。 “亚历山大:档案机密程度——特级。身份:环球集团总裁安全总署特别顾问虚拟世界的系统供应商兽人特种部队的研究开商绝密物种基因库的制造商。” 看到这里风照原大吃一惊没想到虚拟世界的程序系统居然是亚历山大提供的。联想到城堡秘道里的古怪生物风照原恍然大悟按此推理虚拟世界里面那些美人鱼、龙、怪兽之类的远古怪物都是出自亚历山大的手笔。 难道城堡内的秘密通道就是亚历山大的物种基因库吗? 风照原移动鼠标在物种基因库上点击了一下。 屏幕上出现了一行字:“该资料属于绝密档案需用指定的服务器才能继续显示。” 风照原失望地低叹一声查找了半天除了证实安全总署和亚历山大的关系之外似乎并无太大的收获。 “白天的那间阁楼里好像有种很奇怪的气息。” 妖异的声音突然幽幽地响起在心中。 “又是你。” 风照原皱眉道:“奇怪的气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腐尸的气息。” 妖异的声音森然道。 夜已经很深了四周万籁俱寂只有保镖们来回走动的脚步声密集的树枝在夜风中挥动着嶙峋的手臂草丛里的虫子出清脆的鸣叫特种部队的士兵们穿着迷彩服悄无声息地匿藏在各处。 为了亚历山大这种富豪竟然还要安全总署出动重兵保护这个世界真是不公平啊。 札札不满地在心里嘟囔着慢悠悠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推开房门里面空无一人。札札诧异地自语道:“咦?风照原去哪儿了?” 借着黑暗的掩护风照原悄悄走上阁楼。 从腕表中抽出一根细钢丝钻入锁孔轻拨了几下“咯噔”一声铁锁被打开了。风照原轻轻推开门按亮了手表上的照明灯。 柔淡的照明光线扫过阁楼的每一个角落 “喂是这里有腐尸的气息吗?我怎么什么也没有看见啊。” “应该在东面的墙角上。” 沉默了一会妖异的声音继续响起。 “只有一堆樟木箱子。” “把那些箱子搬开。” 一只只箱子被风照原6续搬开墙角上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奇怪气息应该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妖异的声音不解地道。 “这就是你所谓的力量吗?” 风照原带着点捉狭的口吻取笑道故意走到墙角用力踩踩地板:“这里有腐尸的气息?” 话音刚落风照原脸上微微一变脚下地板出的声音十分空洞。他立刻蹲下身将耳朵贴在地板上指节轻轻扣动。 “不用敲了把地板掀开。” 妖异的声音有些不满地道。 风照原从怀中抽出一把锋利的匕慢慢隔开地板一个黝黑的洞露了出来。 “果然有夹层!” 风照原轻呼一声洞的形状就像是一具棺材里面放着几卷长方形的东西被黄色的布匹严严实实地包裹住。 风照原随意搬出其中的一卷解开层层黄布里面的东西曝露在照明灯下风照原骇然叫道:“又是一幅画好像是木乃伊!天啊画框里面镶嵌的是个木乃伊!” 这是一幅长方形的黑色油画框隔着表层的透明薄玻璃可以清楚地看见画中一具干瘪了的尸体薄薄得就像是一页纸压在两层玻璃之间。 “那并不是你们人类的木乃伊。” 妖异的声音缓缓地道:“虽然上半身和人类并无不同可是你看它的下肢又短又粗臀部上还有一根尖锐的刺。它不是人也不是野兽更像是一具人类与野兽的混合体。” “人类与野兽的混合体难道是——兽人?” 风照原浑身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兽人特种部队这几个字迅跳入他的脑海中。 *************************************** ps1大家都知道我和某位书友闹得不愉快的事情可没想到这位读友连番三次来我书评区畅所欲言这是今晚刚看见的大家看一下最后面2句。 真是不好意思了让您这么激动了~~事不过三我就不再多对您的大作拍砖了。最后还是换上这几句比较有益书评吧:1大大这真是好书呀~~2大大加油写呀~~3大大快点更新吧~~4大大祝您财呀!好了您就不要为了我在网上不负责任的随性的几句批评爆了。毕竟您也许有好几千个支持者何必跟区区一个反对者较劲呢?(咱们)看了觉得不爽就当没看过吧。最后虽然不知您怎么看待ocr和贴vip手打文章的网站但会不会有一天能在那些地方见到您的 大作呢~~没有性格&1t;7-2722:35> 洛水想说的是“没有性格”做人做到你这个地步可谓无耻之极了。用ocr和盗版来威胁我?你以为这样我就会胆战心惊拜倒在您石榴裤下?你盗贴我文章的用意何在?威胁我不敢更新吗?告诉你洛水做人向来敢骂敢说快意恩仇吃软不吃硬。对于您这类角色我只想竖起中指对你说一声“xxx”!然后用第一流的秘术将您送回某类物品的回收站。 可能会有读者觉得洛水这样说不够成熟不够风度不过遇文王讲礼乐对付垃圾我向来都是很冲动。这是我的个性三十年了为此也吃过不少亏但我也没准备改变。 ps2加精我都在周日晚一次性加所以本周都用完了上周我的手都加酸了网页还总是显示故障总要一次次重来。我加了将近一个小时希望大家别在这方面抱怨了。 ps3关于8826913兄偶网络游戏方面是个小白只会四**棋但是下得很不错噢。 二十四 兽人魅影 “砰砰”阁楼外突然传来剧烈的枪战声风照原身躯一震急忙将木乃伊放回洞中掩上地板向外窜去。 三楼上异能行动组的组员们严阵以待众星捧月般将亚历山大护在当中罕高峰抬头看见风照原皱眉问道:“你去了哪里?” “我好像看见一道人影追出去就不见了。” 风照原面不改色地扯谎道兽人的木乃伊恐怕也是安全总署的高度机密如果照实说的话自己的腕表恐怕要立刻引爆了。 众人闻言脸色齐齐一变。 “兰斯若呢?” 罕高峰转身对奥马尔道他和兰斯若被安排在一个房间。 “不知道。” 奥马尔冷漠地回答。 “他来了。” 札札叫道。 “对不起组长。” 兰斯若走到罕高峰身前神色镇定地道:“我刚才看见走廊上有一道人影所以追了出去可惜一无所获。” 风照原暗暗舒了口气兰斯若的话无意中为他圆了谎没想到随意编出的谎言居然歪打正着。 “看来真的有人偷偷潜入了城堡我去看一下。” 尤妃丽展开身形像一缕轻烟消失在走廊上。 “难道对方是声东击西?” 罕高峰皱起眉头严峻的目光向窗外望去。 激烈的枪战兀自在城堡的庭院内进行保镖们和特种部队的士兵围绕着一具白色飘忽的物体展开猛烈射击有几子弹明明击中了它却似乎毫无作用。 “这是什么怪物?移动的度这么快?” 风照原诧异地自语道。 “也许是那个通晓秘术的一流高手吧。” 卡丹娅喃喃地道:“不过刚进城堡就被埋伏在外围的特种部队士兵现了。” “亚历山大看看我是谁!” 白色的物体尖叫一声突然高高跃起以不可思议的姿势沿着高墙扑上“轰”地撞开三楼的窗户向众人冲了过来。 白影在面前迅扩大风照原看清了对方的样子那是一个披着白袍的怪物上身宛如人类下半身却布满了厚厚的褶皱双腿异常粗壮臀部上一根尖锐的刺不停晃动闪动着寒光。 风照原大吃一惊这个怪物竟然和刚才所见到的那具木乃伊尸体一模一样! “天啊!是兽人七号它它不是早就死了吗?” 亚历山大嘴唇抖索着难以置信地望着在组员们的枪口下毫无伤的怪物。 一道暗赤色的火芒猛然射出罕高峰怒吼一声雄伟的身躯挡在亚历山大身前双掌击出仿佛喷射着熊熊的光焰。 赤焰猛然暴涨卷住了兽人噼里啪啦地燃烧起来组员们刚要欢呼异变突生兽人蓦地不见了如同虚幻的影像神秘地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半空中一件白袍缓缓飘落在赤焰中化作灰烬。 “是鬼!鬼!” 亚历山大语无伦次地道一滴滴冷汗从他的额头冒出。 “不是鬼只是秘术高手模拟出来的幻影。他本人应该就藏在附近用强大的精神力遥控幻影。” 尤妃丽从远处缓缓走近望着罕高峰妩媚的双目中露出一丝不安:“这个秘术高手知道兽人的秘密。” “什么是兽人?组长你们好像有事瞒着我们。” 兰斯若淡淡地问道。 罕高峰面色一沉:“这属于安全总署的高度机密和你们无关。” 札札捉狭地道:“兽人那是什么玩意?难道是人和野兽交配出来的新品种吗?” 毕盛克摇头晃脑地道:“这种稀有生物一定是很值钱了。如果办一个展示馆的话光卖门票就赚大了!” “不要废话!” 罕高峰喝道:“那个秘术高手随时伺伏在四周你们要做好保卫工作。” 风照原心中暗忖亚历山大刚才无意中叫出的兽人七号应该是阁楼里的那具兽人木乃伊见到它突然在眼前复活难怪亚历山大误以为撞见鬼了。由此可见那个秘术高手必然知道阁楼藏有兽人木乃伊的秘密他将何平封死在阁楼的画像里也是刻意恐吓亚历山大的行为。 “看来对方一定要将亚历山大先生逼疯为止。” 兰斯若瞥了亚历山大一眼不冷不热地道。风照原忽然心中一亮沉声道:“如果亚历山大先生被逼疯了谁会是最大的收益者?” 亚历山大脸上迥然变色:“你的意思是?” 众人的眼前几乎同时浮现出一双忧郁神秘的眼睛。 罕高峰沉声道:“风照原说得对这么久以来我们忽视了这个最基本的问题。亚历山大先生一旦失去正常的行为能力之后所有的财产 将归于他的直系亲属赛玛和安德鲁。而安德鲁只是个孩子也就是说赛玛夫人将直接掌控亚历山大先生名下的一切。” 卡丹娅若有所思地道:“难怪赛玛从前的履历是一片空白原来问题真的有可能出在她身上。” “不错。” 风照原目光闪亮:“我们曾经怀疑城堡里有内奸与敌人暗中勾结现在何平离奇被杀在吉普林和赛玛两人中赛玛的嫌疑是最大的。” “不可能赛玛夫人不像是那种人。” 札札的黑脸涨得通红。 兰斯若用古怪的眼神瞥了札札一眼罕高峰毅然道:“人不能仅仅从表面来判断从今天起我们要密切监视赛玛的所有举动。” “交给我吧。” 尤妃丽妩媚地一笑:“在这之前我需要一滴赛玛的鲜血。” 清晨水浪轻轻拍打着岸边深灰色的城堡砖石水鸟在高耸的城墙上成排伫立玫瑰色的曙光照在湖面将碧水间的城堡笼罩在一片祥和之中。 赛玛静静地坐在岸边的草地上看着阳光一点点渗入城墙将上面攀附的爬山虎染成悦目的金色。 札札远远地走了过来。 “你好啊。” 札札涩声道微风吹扬起赛玛淡紫色的长裙像一朵盛开在草原上的花——独自寂寞的花。 “你好。” 赛玛转过头淡淡一笑曙色将她的脸颊映射得犹如透明的白玉。 “这里的景色真美啊。我我可以坐在你的身边吗?” 札札喃喃地道握在掌心的细小针管被汗水湿透。 “坐吧。” 赛玛双手环抱住膝盖微微仰起脖颈清新的晨风拂过梢的一袭幽香传入札札的鼻孔。 “真的很喜欢这样的宁静啊。” 过了很久赛玛忽然低声说:“好像只有这一刻的时光是完全属于自己的。” “你你觉得不快乐吧?这——只是我的感觉。” 札札盯着翠波荡漾的湖水不敢去看赛玛的眼睛心却随着水波上下起伏。 赛玛幽幽地看了札札一眼:“有一些事情结局是早就注定了的。快乐或者不快乐早已经被命运安排。” “被命运安排。” 札札喃喃地道奉命前来抽取赛玛的血液也是无法避免的命运安排吧。 咬咬牙札札颤抖着将掌中的针管悄悄地接近赛玛。 “像它们那样真的很快乐吗?” 赛玛忽然伸出雪白的手指指着湖面上几只追逐嬉戏的水鸟:“想起你昨天晚上说过的话动物真的比人快乐吗?” 札札的手蓦地一抖脑中一片空白掌心里的针管再也无力刺下赛玛此时正好转过身温暖的臂膀触碰上针管锋锐的针尖立刻穿过薄薄的丝裙一滴殷红色的血无声无息地被吸入针管。 赛玛并没有察觉只是低声道:“你是不是也常常觉得不快乐呢?” 札札慢慢地站起来嘴唇间没有一丝血色他摇摇头迈着沉重的脚步向城堡走去。 “他得手了。” 尤妃丽收回目光轻轻地拉上窗帘组员们的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 针管里的一滴血被挤出落在尤妃丽白玉般的指尖上她右手指甲在指尖上划过一滴鲜血顿时从尤妃丽的指上渗出与赛玛的血融合在了一起。 默念法咒尤妃丽仰起头手指轻弹那滴混和的血液射入她的左眼中。 罕高峰和亚历山大对视一眼后者点点头漠然道:“开始吧。” 一道血光从尤妃丽的瞳孔内射出落在早已准备好的水盆里水面轻轻晃动赛玛俏丽的身影慢慢地浮现在水镜中面容越来越清晰。 “现在无论赛玛夫人走到哪里都难以逃脱我们的视线。” 尤妃丽淡淡地道。 二十五 隐情暴露 组员们凝神盯着盆中的水面札札木然站在角落呆呆地出神。 水镜里的赛玛依然坐在湖畔直到午餐时间才向城堡内走去。 水镜仿佛就是一个高科技的随身监视镜头紧紧跟随着赛玛来到餐厅。 “亚历山大呢?” 赛玛问一个女佣。 “伯爵大人觉得身体不舒服在房间里休息让您自己先用餐。” 赛玛点点头一个人独自坐在诺大的餐厅里佣人们端上一盘盘菜肴几乎全都是肉类的食品烤羊排、炸鸡翅、炖牛肉、油煎三文鱼——堆了满满一桌。 毕盛克喉头耸动咽了口唾沫。组员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赛玛将所有的菜肴一扫而光亚历山大苦笑一声道:“她的胃口一向大得很而且只偏好肉食。” 用过餐后赛玛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默默地站在窗台前若有所思。 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左右门突然被悄悄推开了一个人影闪身而入水镜中出现了吉普**悍的面孔。 “怎么会是他?” 组员们惊异地叫起来札札也被吸引了过去罕高峰皱眉道:“不要说话看下去。” 一双强悍的手臂猛然箍住了赛玛的纤腰吉普林一脸狞笑紧紧地贴住赛玛大嘴在她雪白的脖颈上贪婪地痛吻。 “啊不要。亚历山大他会知道的。” 赛玛转过头慌乱地想挣脱吉普林的搂抱。 “怕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家伙有午睡的习惯现在是不会进来的。来吧害什么臊啊?我的甜心我们又不是头一次亲热了。” 吉普林淫笑着一把将赛玛推到床上匆忙解开自己的裤带饿虎般地扑了上去。 “上次你你不是说何平知道我们的事了吗?万一被现——”赛玛喘着气双手试图推开吉普林。 “他不是突然被杀了吗?” 吉普林按住赛玛的手得意地道:“老天开眼不知道哪个家伙跟何平有仇替我们拔掉了这颗眼中钉。” “别这样啊我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就是那个什么物种基因库?” 吉普林粗鲁地撕开赛玛的长裙双手胡乱抚摸道:“心肝宝贝你放心我迟早会替你找到的。你让我做的事哪件我吉普林没有替你办妥?只要你乖乖地顺从我哈哈。” 赛玛的衣服被完全扯去白玉般无暇的****出现在水镜中吉普林压倒在她的身上剧烈地动作起来。 听着男女交欢的喘息声组员们面面相觑亚历山大脸色铁青札札的眼中露出了痛苦的神色紧紧捏着拳头指甲深深掐入了掌心。 “你们看赛玛的小腿!” 莫里指着水盆大声叫道。 赛玛的大腿宛如乳白色的羊脂紧紧夹住吉普林的腰但原本光洁的小腿上却渐渐泛起青绿色的斑纹颜色越来越深而小巧的赤足上不断冒出一根根粗厚的长毛覆盖了整个脚面只露出十根尖锐无比弯曲如钩的脚趾。 “我的妈呀这这还是人吗?” 毕盛克怪叫道:“像个野兽啊。” “兽人!” 罕高峰霍然转身看着亚历山大双目中射出刀锋般的寒光:“赛玛她——应该是一个兽人。” 亚历山大像一尊石像般沉默着眼角微微跳动室内寂静得连呼吸声也清晰可闻没有人再说话只有水盆中传出的动情呻吟弥漫了四周。 过了很久亚历山大忽然厉声长笑:“是来报仇的吧!哈哈想把我逼疯?想接管我的产业?罕高峰组长接下来的事情不用我再教你了吧。” 望着亚历山大眼中燃烧的凶光罕高峰在心里低叹一声拨动腕上的手表下令道:“密特朗请注意所有的特种士兵围住城堡准备战斗。狙击对象是——亚历山大先生的夫人赛玛以及保安总管吉普林。” “最好捉活的。” 亚历山大森然道伸出手指慢慢碾碎了一只爬过窗台的蚂蚁:“她一定还有同党我要好好地拷问这个兽人婊子。” 札札心中猛地一颤水镜中吉普林低吼一声无力地趴倒在赛玛身上大口喘着粗气。青绿色的斑纹在小腿上慢慢消褪脚趾也恢复了常态。赛玛紧紧咬着嘴唇侧过头札札忽然看见一滴晶莹的泪水无声地滴在枕巾上。 “开始行动。” 罕高峰低喝道。 “砰”的一声门被卡丹娅一脚踢开破碎的门板呼啸着飞向床上的两人风照原以惊人的高冲向慌张无措的吉普林一拳闪电般击中他的胸膛右脚横扫踢向吉普林的小腹。 吉普林脚下跟跄勉强避开风照原的一腿挥拳想要反击莫里从天而降双臂张开犹如一只灵巧的蝙蝠双足连环蹬出狠狠地踹在了吉普林的头上。 吉普林哀嚎一声滚倒在地一根冰冷的枪管顶住了他的脑袋毕盛克得意洋洋地叫道:“这是一柄柯尔特左轮手枪灵巧轻便、故障率低是它最大的优点。现在装上马格奴姆的高爆子弹威力大得可以让你的脑袋开花。这款手枪早就已经停产成为收藏家的珍品。如果想要购买的话还得花巨额高价向柯尔特公司单独定购。” 风照原目瞪口呆这个家伙居然将自己说过的话几乎一字不漏地拷贝了出来。 尤妃丽的目光紧紧锁住赛玛金色的长袍翻滚得就像是一团熊熊的火焰。 赛玛慢慢地从床上坐起神色冷静得近乎可怕穿好衣服站起来幽深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札札移开目光木然注视着躺倒在地上的吉普林手中的枪微微地颤抖着。 组员们迅将赛玛围在当中子弹上膛窗下的庭院里传来特种兵们有条不紊的脚步声。 “赛玛夫人请举起双手放在头上。” 尤妃丽冷冷地喝道。 赛玛忽然对札札笑了笑凄凉的笑容在她的嘴角一闪而逝人已经高高跃起闪电般扑向尤妃丽。 “不用开枪!我要捉活的。” 尤妃丽神色不变双手变幻秘术手印玉指射出一缕青烟在空中猛然暴涨化作一条巨大的青色蟒蛇水桶般的蛇身向后弓起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向赛玛咬去。 赛玛清叱一声在半空中灵巧后翻避开蛇口双脚牢牢地吸在天花板上头朝下身体仰起双手结出一个秘术手印。 组员们震惊地盯着赛玛的脚掌那上面诡异地生出了肥厚的肉垫脚趾如钩凸出深深地嵌入墙顶。 一张细长的白光编织的光网从赛玛的手中抖出猛然罩向巨蟒。尤妃丽暗暗吃惊没想到一个兽人竟然也通晓秘术难道赛玛就是那个第一流的秘术高手? 脑中意念电闪尤妃丽口中急念出一段秘术法咒蟒蛇忽然皮肉分散每一块骨肉都变成一条又细又长的青蛇游窜着钻过网孔纷纷扑向赛玛。 赛玛脸上微微变色再结出一个秘术手印双掌相击隐隐间竟然有雷声滚动。 “轰!轰!” 赛玛不断拍击双掌雷声隆隆愈震愈响宛如天公愤怒的咆哮。青色的小蛇还没有靠近便纷纷炸开化作缕缕青烟袅袅飘散。 尤妃丽忽然盘膝坐下眼皮微垂中指轻按眉心。 空中飘散的青烟重新凝聚起来颜色浓得就像是一团粘稠的墨汁。尤妃丽蓦地睁开双眼目光似电! 青烟高旋转中心出现了一个深深的漩涡犹如滚动的沼泽赛玛尖叫一声不由自主地向漩涡投去。 浓浓的青烟裹住了赛玛后者奋力挣扎着组员们依稀可以看见赛玛摆动的小腿上钻出一根根兽毛浓密得骇人。 一声凄厉的怒吼从赛玛口中叫出她低头喷出一口鲜血血光四溅青烟顿时黯淡下去赛玛猛然挣出漩涡脚爪在天花板上用力一撑扭身冲向窗外。 一张梳妆台突然从屋角飞出挡住了窗口奥马尔目光宛如实质遥控梳妆台。 “砰”的一声枪声响起风照原手中的柯尔特左轮手枪准确地击中了赛玛的右腿鲜血标出赛玛从半空摔落不等她落地卡丹娅右腿横扫猛烈地敲在赛玛受伤的右腿上。 “扑通”赛玛飞了出去撞倒在墙壁上一个拳头无声无息地击出落在了赛玛的小腹。 收拳转身兰斯若慢慢后退从西装口袋中掏出一方雪白的手绢轻轻擦掉手上的血迹。 一缕青烟迅缠上赛玛如同一根长长的绳索绕着她闪电般围了十多圈。 “一切都结束了兽人赛玛。” 尤妃丽缓缓站起手指钩起青烟绳索的另一头赛玛如同倒地的葫芦骨碌碌地滚向她的脚边。 二十六 一流秘术 “把你的话再重复一遍。” 兰斯若的声音带着古怪的节奏忽高忽低仿佛飘荡在半空中双目透过镜片射出奇异的光芒。 对面的吉普林完全陷入了催眠中目光呆滞:“都是赛玛让我干的她引诱我让我去找城堡里的物种基因库。她还让我把大部分的保镖都分散到城堡的外围让我监视安全总署在这里的一举一动。” 风照原心中一跳几乎可以肯定自己在秘密通道里见到的就是物种基因库。 “亚历山大先生那只失踪了的牧羊犬是怎么回事?” 兰斯若看了罕高峰一眼继续问道。 “我不知道赛玛只是让我将饲养员支开。” “何平的死呢?也和你有关吗?” “我没有杀何平不过他无意中现了我和赛玛的事向我勒索一百万美金否则他就要将这件事告诉老板。” 兰斯若又问道:“死在护城河里的那些保镖又是谁下的毒手的?” “不知道他们都是老板的得力手下赛玛让我假传老板的命令吩咐他们晚上十二点在护城河边集合。第二天我才现他们都死了。” “他们被杀难道你就没有对赛玛起疑心吗?” “杀了他们我也有好处老板就更倚重我了。” 亚历山大冷笑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哈瓦那雪茄点燃雪松纸捻深深吸了一口:“这个蠢货什么都不知道还是拷问赛玛吧。” 兰斯若低声道:“我需要先休息一会恢复耗损的精神力。” 罕高峰点点头看了一眼被牢牢困在椅子上的赛玛道:“大家都对兽人很好奇吧现在迫于形式我简单向你们解释一下。但这属于安全总署的高度机密任何人不得泄漏出去。” 组员们纷纷点头。 长叹了一口气罕高峰走到窗前夜色苍茫黯淡的星光洒在树丛中护城河上飘起了淡淡的灰雾。 “兽人计划由安全总署与亚历山大先生在十年前联合开研制。” 罕高峰低声道:“目的是想制造出一支具有极强战斗能力不畏生死的部队对付那些惨无人道的恐怖分子。 兽人是将人的基因与野兽的基因混和通过高科技方式培育出来的产物。谁料到后来——” 罕高峰停顿了一下犹豫半晌才道:“后来生了一点纰漏兽人不受控制纷纷逃出了实验基地。几个月后全世界各地接连生了十几件惨案死者身上都有被野兽抓撕的痕迹。 至此兽人计划宣告失败。为了防止兽人继续伤害人类安全总署展开紧急搜索行动6续将逃跑的兽人抓获并立即处死。” 苦笑了一声罕高峰继续道:“其中难免有几个漏网之鱼比如赛玛。” 组员们的目光落在了赛玛的身上她低垂着头金散乱鲜血在右腿上凝结成了紫色的血块。 “你是人不是动物所以不知道它们的悲哀。” 札札的肩膀微微地颤抖闭上眼睛想起昨夜赛玛哀伤的眼神。 风照原恍然道:“赛玛是来报仇的这些兽人一定痛恨那些将它们制造出来的人所以亚历山大先生成为赛玛的复仇目标。” “不错。” 尤妃丽点点头:“兽人的情绪很难控制充满了诸如暴力之类的负面倾向它们对于安全总署和亚历山大先生充满了怨恨。” “那你们又是怎么对待兽人的呢?你们人类有没有尊重过我们?虑过兽人心里的感受?每天残酷的训练稍不如意便加上一顿皮鞭。对人类来说我们只是一件杀人的工具听话的奴隶!” 赛玛忽然抬起头悲沧地叫道:“因为我们是兽人所以就要被奴役吗?” 风照原心头一震茫然地看着赛玛她的泪水从眼角渗出倔强的目光中有痛苦不屈的火焰在燃烧。 罕高峰的脸上露出黯然的神色垂下头沉默不语。 亚历山大狞笑一声缓缓逼近赛玛滚烫的雪茄烟头猛然按在了她雪白的胸膛上冒起滋滋的青烟:“兽人婊子你们的生命是由我制造出来的我让你们死就得死让你们活就得活!” 赛玛紧紧地咬着嘴唇仰起头高高地仰起头直视着亚历山大。鲜血从她的嘴角流下像一抹凄艳的红霞带着艳丽的悲壮。 一缕皮肉烧焦的气味弥漫四周。 “住手!” 札札忽然从墙角冲了出来愤怒地盯住亚历山大嘶声道:“放开你的手!” “罕高峰!” 亚历山大厉声叫道:“怎么回事?这是你们异能行动组的作风吗?” 回答他的是风照原的手手掌旋风般地扫过打落了那支昂贵的哈瓦那雪茄。 “您不能动用私刑亚历山大伯爵这触犯英国的法律。” 风照原淡淡地道身躯稳如山岳温和的目光中有寒芒闪动。 “罕高峰!” “亚历山大先生。” 罕高峰抬起头一字一顿地道:“这件事——由我们安全总署全权处理。” 亚历山大吃人般的狠毒目光让尤妃丽暗自一惊急忙解释道:“伯爵大人这个兽人好像经历过了变异。按理说兽人的脸上长满细小的茸毛下半身也应该完全和野兽一样。可是您看赛玛外表竟然酷似人类只有在某些特定时刻小腿上才会显示出野兽的迹象。” “你的意思是?” “我们需要好好询问她这段失踪的经历她的变异过程她逼疯您的真正目的还有她的背后又有什么人在支持?” 尤妃丽微笑道:“亚历山大伯爵最后这一点对您的安危至关重要呢。为了兰斯若的催眠术可以顺利进行没有必要现在就对赛玛动刑吧。” 亚历山大胸膛起伏不定目光阴恻恻地看着赛玛终于点点头。 兰斯若深吸了一口气道:“可以开始了。” “已经结束了!” 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撞开安德鲁幽灵般地走了进来双目亮如鬼灯张开嘴一团熊熊的烈火向兰斯若喷出。 兰斯若立刻向旁疾闪其他的组员们愣在当场亚历山大厉声叫道:“安德鲁你疯了吗?” 安德鲁一声不吭面色怪异一团团烈火从他的口中连续喷出如同四射的炮弹密雨般飞向众人。组员们左躲右闪谁也不敢贸然对安德鲁开枪火球四处跳窜室内仿佛变成了一座炽热燃烧的火炉局势一片混乱。 罕高峰一个箭步挡在亚历山大身前双拳击出赤芒将飞来的火球撞开沉声道:“他可能不是安德鲁!而是那个秘术高手!” 尤妃丽神色一凛双手急结出秘术手印一道青烟屏障随着手势飘出缓缓向安德鲁逼去。 “砰”的一声正当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安德鲁身上时房间的玻璃窗突然炸开一道灰雾急射入围住赛玛绑住她的麻绳立刻寸寸断裂。 与此同时安德鲁身躯摇晃了一下“扑通”摔倒在地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可怕的灰雾闪电般卷起赛玛扑向窗台。 “别让他跑了!” 罕高峰怒吼道双拳击出耀眼的赤芒莫里凌空扑了上去卡丹娅长腿呼啸横扫奥马尔目光操控起一张木椅直直地撞向灰雾。 灰雾猛然暴涨迎向四人。电光火石之间莫里惨叫一声从半空中坠下鲜血狂喷卡丹娅右腿如被电击不断后退一直退到后背撞上墙壁右腿才出“咯噔”一声腿骨断裂。“砰”木椅从灰雾里猛然弹出反撞上奥马尔的胸膛后者面如死灰身体痛苦弯成了一团仰天喷出一口鲜血低下头又喷出一口鲜血。 鬼魅般的灰雾中只听到轻而急的呼吸声和衣服振起带动的风声“啪嗒啪嗒”一连串拳掌相击的声音震耳欲聋罕高峰从蒙蒙灰雾里跟跄退出胸膛起伏嘴角有一缕血丝渗出。 刚一交手四人便同时受伤。 没有组员再敢动攻击每一个人都心惊胆寒亚历山大的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慢慢向墙角退去。 灰雾眼看就要随风飘去。 “尊将是你吗?” 罕高峰忽然颤声道脸色苍白目光紧紧地盯着灰雾。 雾气忽然飘散开一缕一缕消失在空气中一个高大英挺的身影一点一点浮了出来。 风照原突然感到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柄锋芒毕露的绝世利剑!它横空出鞘锐气冲天似要斩破云霄化龙飞去! “是我罕高峰。很久不见了。” 那人淡淡地道双目亮如剑锋声音中却带着一丝说不出的苍凉。 “他就是尊将?” 风照原心神剧震原来他就是那个气势惊人的尊将!他就是那间宿舍原来的主人!他就是要将青春岁月刻在木桌上的那个人! “真的是你啊十年了没有想到你练成了第一流的秘术。” 罕高峰喃喃地道出神地看着昔日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友眼中露出复杂的神色。 “你们还要留我吗?留得住吗?” 尊将左手抱着赛玛右手背负在后雪亮的目光缓缓扫过房间里的每一个人。 罕高峰苦笑一声:“你先利用秘术控制了安德鲁以他为秘媒向我们动攻击借此转移我们的注意力然后趁势救回赛玛。尊将你变了。十年前的你是不会这样工于心计去利用一个孩子的。” 想起几天前安德鲁所作的秘术手势风照原恍然大悟原来这个痴呆的孩子早就被尊将用秘术暗中操控了。 “变的是你!” 尊将断然喝道:“还记得我们当初加入安全总署的誓言吗?为了正义而战!可你扪心自问你做到了吗?” 罕高峰浑身轻颤良久低声道:“尊将还忘不了你父亲的死吗?” “不要再提我的父亲!” 尊将厉声道双眉犹如刀锋凝聚:“我今天所做的事并不仅仅是为了我的父亲。” 尤妃丽背负双手不动声色地按动腕表。 毕盛克悄悄举起了口袋里的柯尔特左轮手枪。 二十七 英雄人物 “轰”的一声毕盛克的口袋猛然炸开一团火光冒出柯尔特手枪“当啷”落在地上扭曲成一团。 尊将收回投向毕盛克的凌厉目光深深地看了亚历山大一眼:“你把兽人当作工具我就让你的儿子也尝尝当工具的滋味。记住兽人也是人!如果你不毁掉物种基因库的话我还会来找你的。” 亚历山大面如土色颤声道:“罕高峰这个人十年前放跑兽人的就是这个人!快!快动手啊!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啊!” “对不起尊将。” 罕高峰沉默了一会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艰难吐出:“职责所在就算留不住你可我还是要留。” 一团蓝色的电光突然出现在罕高峰的左掌右拳紧接着爆出赤芒。尤妃丽暗暗心惊认识罕高峰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同时施展异能力和秘术。 尊将慢慢地一笑那笑容仿佛也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的身躯突然化作一团熊熊的烈火向窗外飞去。 “追!” 罕高峰嘶声道人已经电射而出。 窗外响起震耳欲聋的枪声。 风照原担心地看了一眼卡丹娅后者咬牙道:“你去吧我没事。” “毕盛克风照原札札你们跟我追出去。兰斯若你负责照料这里的伤员和亚历山大伯爵。” 尤妃丽毅然道金袍飘动飞出窗外。 城堡四周所有的照明灯都已经打开从塔楼上射出的雪亮灯束交错移动将黑夜照得如同白昼。 喧嚣声响彻夜空到处都是特种士兵和保镖的人影所有的枪口对准了那一团飞射的火焰枪林弹雨中火焰闪耀着凄艳的光芒如同一颗摇曳而过的璀璨流星一路高歌锐气飞射让世俗的灯光黯然失色。 “真是英雄人物。” 风照原喃喃地道体内的热血无声沸腾。 “可是他毁了我的柯尔特左轮手枪那是很值钱的啊。” 毕盛克低声嘟囔。 罕高峰的目光紧紧追随着火焰一眨不眨。 “他逼近护城河了。” 尤妃丽按动腕表凛然道:“密特朗让藏在河里的潜水队员准备伏击。” “他受了伤。” 毕盛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迎面吹来的夜风带来了淡淡的腥味:“我闻到了血的味道是从那团火焰里传出来的。他一定中了枪伤!” “也许是赛玛受伤流出来的血。” 风照原盯着护城河随口道火焰呼啸着掠过深夜的河面十多名士兵头戴潜水镜幽灵般地从水面钻出枪口喷射出蓝色的激光交织成一片密集的火力网。 “不会是赛玛的血。” 罕高峰默然道:“他宁可流自己的血也不会让自己保护的人受伤。” 看了一眼风照原罕高峰仰天长叹:“真是英雄人物。” 火焰突然在视线中消失了水面上炸开波纹一道白浪利箭一般向前窜去瞬间穿过了目瞪口呆的特种士兵逼近了对岸。 “该轮到我们了。” 罕高峰涩声道身躯拔起率先追出其余四人纷纷展开身形如同猎食的苍鹰踏着夜色展翅飞去。 亚历山大的保镖们早就在岸边严阵以待水浪刚刚标出河面密集的枪口就开始了咆哮。 子弹横飞水花四溅尊将高大的身躯现了出来。他左手抱着赛玛右掌迅结出秘术手印在地上以骇人的高腾挪翻滚虽然身上血迹斑斑鬓散乱但一双眼睛依然亮如晨星。 “他的确受了伤再加上赛玛这个负担尊将已经没有多少力量再施展五行幻法秘术了。” 尤妃丽冷冷地道紧跟着罕高峰掠上护城河足尖轻点脚下出现了一圈圈涟漪在河面上慢慢荡开。 岸边早就准备好了快艇风照原等三人和追击的特种部队坐上快艇开动马达迅向对岸驶去。 尊将忽然变成了亚历山大的样子保镖们瞠目结舌端着枪口不知道是否应该继续射击。 “破土!” 尊将突然大吼一声倒立而起右掌轻按地面身躯陀螺般地旋转倏地钻入地下仿佛那下面并不是厚实的泥土而是绵软的液体。 罕高峰、尤妃丽在后一秒赶到。 “通知最外围的保镖做好迎击。” 尤妃丽沉着地道目光瞥见草地上的斑斑鲜血露出一丝冷笑。 盘膝坐下尤妃丽将尊将与自己的鲜血滴入眼眶结出秘术手印。闪耀着灯光的河面上慢慢浮现出尊将的身影在黝黑的地底下急穿行。 “城堡西南三千米处转弯了城堡西面三千五百米到了西北四千米的地方!在温泉的附近!他钻出来了!” 熟知地形的保镖们盯着河面纷纷嚷道。 “走!” 罕高峰和尤妃丽霍然起身向目的地扑去。 其他人随后跟上。 水雾缭绕的温泉被一片茂密的树丛包围潺潺流动的水声很快被急促的脚步声踏碎。 毕盛克俯下身左闻右嗅慢慢凑近温泉。 “小心!” 罕高峰疾呼道温泉上的水雾忽然扑向毕盛克后者惨叫一声“扑通”跌入温泉溅起四射的水浪。 罕高峰猛地冲上前左掌中凝聚的电光抛了出去同时右拳击出一道赤芒厉电、赤芒一前一后划破夜色分毫不差地斩断雾气。 “兹”的一声飘动的水雾先是凝结成冰再迅融化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罕高峰面色微微一变眼前泉水砰然激溅碎雪般飞扬的水珠遮住了罕高峰的视线。尊将从温泉中倏地射出快似鬼魅一拳击在了罕高峰的胸膛上。 罕高峰浑身一震向后飞跌同时厉电、赤芒呈剪刀状从双拳击出阻住尊将去路。后者脚步微一停顿尤妃丽已经飞身扑上双手结出秘术手印一缕青烟化作利箭闪电般插在尊将的左肋上。 闷哼一声尊将左手结印急按眉心利箭从他的肋上倒飞而回刺穿了尤妃丽的小腿。 挡在正前方的札札咬咬牙看着尊将旋风一般地从身前擦过手中的扳机终于还是没有扣动。 尤妃丽又扑了上去尊将左掌向后切出“轰”的一声双掌相击两人同时喷出一口鲜血尤妃丽颓然坐倒在地尊将脚下一个跟跄又继续向前冲去。 保镖和士兵这时才刚刚赶到尤妃丽嘶声道:“你们快追!他受了重伤!” “组长?你没事吧?” 札札扶起罕高峰后者脸色萎顿衣襟上洒满了斑斑的鲜血。 “我没事他已经手下留情了。” 罕高峰咳嗽着道扶住树干遥望尊将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心中掠过苦涩的滋味。 “哗啦”一声一个胖乎乎的脑袋从温泉里冒出毕盛克喘着粗气脸上又红又白:“好烫啊!” “风照原呢?” 札札目光扫过众人焦急地问道。 “他追上去了。” 尤妃丽目视远方将喉头的一口甜咸的血咽了下去。第一流的秘术高手真是厉害得可怕。 耳畔风声呼呼树木在两侧飞倒退风照原如影随形般追着尊将双方的距离始终保持数百米。 前方出现了两个保镖的身影。 尊将霍然停步左臂猛然拉长了好几米犹如一根柔软的面条迅疾缠住两人的脖子猛力一勒两具尸体立刻无声无息地倒下。 “不要动。” 背后传来冷静的声音:“如果你的身体有任何的动作我的子弹就会射穿你的心脏。” 尊将的身躯突然僵硬过了一会冷冷地道:“为什么不在我的背后开枪?你想要活捉我?” “你为了救一个兽人而甘冒危险直到现在你还没有将她丢下。” 风照原缓缓地道:“你是个英雄我不能在英雄的背后开枪我有我的原则。” “哈哈哈哈!” 尊将突然放声长笑笑声孤傲而锋锐犹如一柄利剑割破夜色。风照原忽然觉得面前的这个人就算是他老了腿瘸了背也弯了你还是能感受到那种冲破天地的锐气。 像青春少年一样的锐气。 “好好。” 尊将的笑声渐渐低微:“想不到你也是个英雄。可惜这个时代并不需要英雄。” 听见尊将悲凉的声音风照原忽然觉得心里一酸一股热血涌上心头他大声叫道:“你可以放下赛玛我只带你走!” “放下她?” 尊将的语声逐渐冷漠:“你以为你放过了赛玛其他人就会放过她吗? 安全总署就会放过她吗?” 风照原面色黯然沉默不语。 “我不能让赛玛落在那些人的手里即使她只是一个兽人。” 尊将一字一顿地道:“赛玛受了重伤我要带她——走!” 隐隐的风雷声响起最后一个“走”字说得犹如石破天惊仿佛一记炸雷猛然轰在风照原的心头后者浑身剧震手腕上的枪“砰”地落在地上。 ************** 第一部的人间世名字取自庄子。第二部是逍遥游第三部是养生主第四部是大宗师算是代表主角的成长经历吧。虽然温瑞安在幽冥血河车里用过类似的标题但我觉得他没有写出里面的味道所以偶就东施一下啦。 另外感谢cmpu妹妹的热心支持谢啦嘻嘻算是不打不相识的朋友。主角的爱情不会泛滥成灾不会写成可笑的yy就算yy也要有技巧哦。 二十八 异能宗师 尊将的身影急向前窜去风照原咬咬牙捡起枪随后追上。 一前一后两人狂奔的脚步快得犹如受惊的野马。 夜色越来越浓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段时间。 兰斯若走到窗前凝神望着城堡外四处搜索的士兵和保镖们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 莫里、奥马尔和卡丹娅都没有性命的危险经过了医生的治疗略微恢复了几分生气。亚历山大独自坐在沙的一角脸上阴晴不定。 “你们说他们能杀得了那个叫尊将的人吗?” 亚历山大抬起头嘶声问道。 莫里茫然地看着他奥马尔脸色阴沉卡丹娅低叹了一口气尊将如此可怕她最担心的是风照原的安危。只有兰斯若镇定地回答到:“亚历山大先生请放心我相信尊将不会活着离开这里。” 夜色更浓了。 穿过树林翻过山坡前方是一片寂静的荒野。 尊将的背影离风照原越来越近。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到了肯特郡的边缘保镖、特种部队和其他组员已被远远甩在了后面。 脚下的土地越来越湿软大片的沼泽地出现在前方。灰色的迷雾从沼泽地里飘出繁茂的灌木枝叶和粘滑的水草散着腐朽的臭味浓重的浊气扑面袭来。 尊将忽然停下脚步一个黑影从浓墨色的前方浮出轻软的黑袍无风自动像层层叠叠的黑色波浪挡住了他的去路。 雪白的赤足纤尘不染完美的风姿宛如夜之女神她悠然地注视着尊将湛蓝色的眼睛比海水还要清澈。 “让开路!” 尊将低声喝道全身的气势像一柄势不可挡的利剑破空直刺而去。 “这里没有路。” 对方语声冷漠得不近人间烟火黑袍以一种奇怪的节奏上下起伏轻松卸去尊将的锐气之剑。 尊将身躯轻轻一震望着女子绝世的容颜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以尊将的铮铮傲气此时也不免脸上变色。 “如果你没有负伤也许还能勉强支持一会儿。不过以你现在的情况” 女子摇了摇头绚丽的长银丝般地流动:“最多只要一分钟我就可以结束你的性命。” “法——妆——卿?” 尊将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地问道。 这三个字正好被赶到的风照原听见他骇然望着女子这就是百年前的一代异能宗师法妆卿?她不是早就死了吗? 法妆卿点点头神色寂寥:“能让我亲自出手你也应该算是死的瞑目了。” 尊将慢慢地弯下腰将赛玛平放在地上转过头深深看了一眼风照原。 风照原震惊地问道:“她真的是法妆卿吗?她又为什么要杀你?” “我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尊将淡淡地道:“我死了以后你能不能不要动赛玛让她在这里自生自灭。” 不等风照原开口法妆卿悠然道:“他也走不了你们三个都必须死。知道我仍然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并不多你以为这个秘密会让你们活着带走吗?” 风照原心中一沉脑中意念疾闪思考对策嘴上却胡扯一番:“噢原来你真的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大美女啊!现在一百多岁了吧怎么保养得那么好?用什么护肤产品?有什么美容秘诀吗?深更半夜拦在这里难道想对我们——图谋不轨?不过双方年龄不太合适啊!” 法妆卿双目渐寒没想到对方知道了自己的名字后居然还敢出言调笑她自从她成名开始近百年来没有人这样对她说过话。 “你别忘了。” 风照原突然变得一本正经神色无比严肃:“你儿子的妻子的姐姐的姑夫的侄子的爷爷在我手里。” 法妆卿微微一愣趁她分神之际风照原闪电般掏出手枪扣动扳机大喝道:“尊将动手啊!” 子弹从枪膛呼啸而出尊将神色一振双手结出秘术手印一朵焰火 射出在空中灿烂盛开凝聚成一只火红色的巨大朱雀展翅清唳向法妆卿冲去。 此时此刻两人都心知肚明只有联手对付法妆卿才可能有一条活路。 高射出的子弹突然偏向一边仿佛在半途被硬生生地移开了一寸在法妆卿的右方射空。 空中的朱雀却盲目地冲向法妆卿的身后一头栽入沼泽化作点点碎影。 法妆卿居然可以移动子弹? 风照原目瞪口呆眼前的大美女难道真的是一个人? 尊将面色惨白低声道:“想不到你的力量已经到了转移空间的程度一代异能宗师果然名不虚传。” 法妆卿背负双手目光森冷地盯着风照原慢慢地道:“你的胆子很大啊。” 风照原心里暗暗毛不动声色地举着枪:“大美人你的异能力也不错啊不知道可以接下我几子弹呢?” “没有用的。” 尊将低声解释:“她把我们与她相距的这段空间完全扭曲无论对她怎样攻击都会在途中错位而偏离方向。” 话音刚落风照原手中的左轮手枪“砰砰”连响两下。 两颗子弹一左一右高射去但目标却都不是法妆卿! 法妆卿忽然变色一颗子弹在途中被移开一寸偏得更远另一颗明明是射向法妆卿左边半米的空处但到了半途被移开后竟然正好对准了法妆卿呼啸而去。 尊将几乎要大声喝彩风照原真是机敏无比居然瞬间想出了破解空间扭曲的办法只要不对准法妆卿进攻反倒有可能歪打正着。 风照原连续扣动扳机将枪膛里的一子弹全部偏左半米射出。 法妆卿倏地向右横移度快得就像是从来没有移动过几颗子弹紧擦着她的黑袍而过在手臂上溅起一抹鲜血。 法妆卿终于被激怒了蓝宝石般的眼睛盯着风照原闪耀着骇然的光芒黑袍激烈翻滚伤口在几秒钟之内迅结疤脱落肌肤依然完美如玉。 风照原仿佛堕入冰窖眼前的这个女人实在不是自己可以想象的。尊将猛一咬牙双手高结出五种秘术手印连续敲在自己的印堂一边厉声道:“你快走啊!难道要大家都死在这里吗?” 风照原微微一呆尊将的眉心突然裂开一道细纹黄褐色的砂土颗粒从细缝中慢慢流出凝聚成团吐出一瓣嫩绿色的叶芽迅迎风而长四周的空气神奇般冻结成一滴滴晶莹的水珠洒落在叶芽上盛开出一朵绚丽燃烧的火焰之花。 尊将低头喷出一口鲜血一柄金色的长剑从火焰花的花蕊中倏地射出惊虹般划过夜色斩向法妆卿! “听说五行幻法秘术是西方秘术与中国传统道术的完美结合确实神妙莫测。” 法妆卿淡淡地道身形屹立不动手掌向前虚按:“可惜你现在受了重伤又能够挥几成的威力呢?” 金色的长剑在她身边弯曲偏过在空中绕了一个圈竟然转向朝尊将射去。 风照原立在原地神色仍然犹豫不决虽然明知道面对法妆卿这样不可战胜的敌人逃走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但要他扔下尊将独自逃生却实在难以做到。 虽然尊将与自己并没有任何的关系。 “还不走!” 尊将低吼道连续喷出几口鲜血火焰之花层层绽开迎血怒放数十柄金剑暴射而出如同旭日初生金芒耀眼。 风照原一咬牙突然抱起地上的赛玛向外冲出几步蓦地回头神色决绝:“你放心我会将赛玛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想走?” 法妆卿的冷笑声仿佛就在脑后风照原忽然惊呼一声原来他四周的空气竟然变得如同铜墙铁壁坚硬无比再也无法挪动一步。 “先杀了你这个油嘴滑舌的狡诈小子。” 法妆卿的声音带着森寒的恨意向前迈出一步。 一步踏出法妆卿已经站到了风照原的身后与风照原相隔几十米的空间距离竟然被她奇迹般地缩短。 几十柄金剑差之毫秒地插在法妆卿原来的位置。 流云般的长袖挥出犹如一柄千斤巨锤猛然敲在风照原的背上后者惨叫一声仰天跌倒怀中的赛玛也“扑通”摔落在地上。 “让我来吧小子。” 妖异的声音幽幽地在风照原心中响起带着兴奋的杀意:“让我来杀了她。” 法妆卿缓缓转身目视尊将冷冷地道:“你也请上路吧。” 望着法妆卿的身后尊将的眼中忽然射出震惊的神色。 地上的草叶、石块开始簌簌滚动荒野轻微震颤地面上裂开一道又一道裂缝呼啸的狂风不知从哪里钻出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疯狂舞动夜色被撕裂成一块块四周的树木轰然折断空气好像在不断打哆嗦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 一声凄厉的嚎叫响彻夜空。 法妆卿不动声色地回过身看见风照原从地上慢慢地爬起。 这已经不是刚才的俊秀少年了他更像是一个半人半兽的妖怪尖窄的长耳火红色的眼睛银色的白毛不断冒出肌肤。 仰天长啸风云变色! 耀眼的银芒在风照原身上流转浩浩荡荡银气千条宛如一个升起在荒野上的银色太阳放射出灿烂的光芒。 二十九 异度空间 法妆卿的脸上终于微微变色。 “去死吧!” 半人半兽的风照原咆哮一声以惊人的高窜向法妆卿。 法妆卿后退一步与风照原的距离倏地拉开几十米双手交叉胸前周身的空间立刻变得坚如岩石。风照原厉啸一声利爪拍出银芒激射凝固的空气犹如密云中的霹雳轰然炸开。 下一秒风照原的利爪已经逼近了法妆卿的咽喉。 法妆卿忽然平平升起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线吊在她的头顶上将身体拉起在半空中。 风照原落在地上仰着头弓着背双爪刨地双腿弯曲仿佛一只猎食的野兽虎视眈眈地盯着空中的猎物。 法妆卿心中微寒不等她细想风照原已经高高跃起双爪拍出几十道水桶般粗的银芒每一道快如闪电声如响雷从四面八方向她袭来。 眼前已是一片银白色的滔天巨浪。 法妆卿银色的长火焰般地竖起黑袍激烈飞舞双掌在身前连续交叉数十次迎向风照原。 “轰”的一声巨响风照原喷出一口鲜血怪吼着在空中翻个筋斗落地脚下虚浮不稳。 法妆卿向后徐徐飞去脸色苍白嘴角血丝渗出。一片黑布从她的右肩缓缓飘落裸露出来的肌肤溅出点点鲜血犹如皑皑白雪上零乱的梅花美得令人心惊。 近百年来她还是次负伤。 风照原似乎被激起了狂野的兽性频频怒吼双爪掀起狂潮般的银芒 疯狂地卷向法妆卿似要将她活活碾碎。 法妆卿如同惊涛骇浪上的小舟跌宕起伏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风照原咆哮着再度跃起双爪扣向法妆卿。 一股极强的吸力突然从背后传来将风照原拉向地面四周的空间里伸出了无数根看不见的细丝纵横交错牢牢黏住他的四肢。 法妆卿双拳合抱高举过头犹如飞天的女神嵌在夜空中美目中射出令人心颤的蓝芒。 空气中骤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大洞。 黑洞犹如一个人造的龙卷风陀螺般急旋转将风照原、尊将和赛玛一口吸入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过了很久黑洞一点点隐没在空气中。法妆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飘落地面血从嘴角不断渗出。 鲜血的滋味又甜又咸呆了半晌法妆卿忽然一笑真是充满刺激的一晚呢。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能和自己匹敌的人物。 四周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空间。 没有天空没有大地只有无穷无尽的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时间仿佛在这里凝固因为一切的流动乎了人类感官的测度。 五颜六色的光点大小不一在深不可测的黑暗中忽明忽灭格子形状的蓝色光网不时从面前飘过偶然有一道橙黄色的光芒劈过将空间的形状突然改变。 这一秒是方下一秒是圆再过一秒空间扭曲成弯弯的隧道。 尊将慢慢地飘浮着陷在这奇异的空间中无法动弹。赛玛在他的下方风照原悬浮在前方不远处虽然恢复了原形但一个人自言自语地大声叫喊像是了疯。 “妖怪你不是说自己天下无敌吗?你不是说要杀了她吗?怎么我会被打入到这个鬼地方!” 风照原的声音响彻四周轻轻的一句话在这里都会像打雷一般。 妖异的声音仿佛在苦笑:“如果不是受困在你的体内力量大打折扣我早就杀了这个女人了。唉谁让你不肯把灵魂交给我。” “别废话了你不行就是不行啊!还总是吹牛想骗取我的灵魂!” 风照原不满地嚷道:“你一定是个喜欢招摇撞骗的妖怪吧。” “oh,***!” 妖怪咒骂道风照原一呆突然大笑起来:“原来你还会说英文啊哈哈!” “刚学会不久臭小子!” “算了好歹你总算救了我们一条命。快告诉我我们现在在哪里?怎么回去?天啊这里不会是阴曹地府吧!” “我也不知道啊。” 妖异的声音颓然道。 尊将看着风照原犹豫了一下问道:“朋友你你没事吧?” “我?没事!” 风照原摇摇头:“你也没事吧?” “我很好多亏了你。刚才你怎么突然变成了——兽人?” “不是兽人不过是一个一个潜伏在我体内的妖怪出来逞能罢了。” 风照原勉强笑了笑不知如何向对方解释。说实话到现在他也没明白心中响起的妖异声音究竟是个什么怪物又怎么会盘踞在他的体内。 “你被妖物附身?” 尊将吃了一惊。 风照原犹豫地点点头:“可以这么说吧不过好像我也没有什么损害它还救过我几次。” 尊将心中一阵凛然盯着风照原看了很久才开口道:“真是不可思议。不过刚才你爆的力量惊世骇俗如果不是法妆卿的修为进入了秘能道的境地相信她早就没命了。” “秘能道?那是什么东西?” “古老相传有一种力量远远地过了第一流的秘术。那是一种纯粹而完美蕴藏了生命本原的真正力量。掌握了那种力量也就掌握了宇宙的奥妙。” 尊将的眼里流露出神往:“而在第一流的秘术与那个力量之间有一座桥梁也就是秘能道。” 风照原倒吸了一口凉气:“也就是说法妆卿已经站在了桥梁上很快就要掌握那种可怕的力量了吗?“ “不可能。” 妖异的声音突然插嘴:“我摸索了近千年都没有领会那种力量。” “所以你被她打败啊!” 风照原讥笑道看见尊将诧异的眼神连忙解释:“没什么我是在和那个妖怪说话。” 尊将凝神看了风照原一会若有所思地道:“相对于异能和秘术来说秘能道是一个更高层次也是十分陌生的境界。就好像一只永远生活在地底下的虫子对辽阔的天空一无所知。只有突破第一流秘术的上限或者异能力达到巅峰才能一窥秘能道的玄妙。而对于秘能道来说真正的力量世界虽然已经很近了但要走过桥梁到达彼岸这几步却依然如同咫尺天涯般的遥远。” 妖异的声音在风照原心中感慨:“根本是遥不可及啊。” 风照原正要再问耳畔突然传来咝咝的声响放眼望去无数颗晶莹剔透的液体在前方洒落如同垂下一面宽宏无匹的水晶珠帘。 三人不由自主地向前飘去。 透明的液体落在脸上凉津津的十分舒服穿过液体珠帘眼前猛然一黑仿佛又进入了另一个迥然不同的世界。 没有一丝一毫的光亮似乎所有的光线都在这里被吞没尽管近在咫尺风照原依然看不见尊将和赛玛眼前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就连他的大声呼叫也被黑暗吞噬。 在令人窒息的黑暗海洋中似乎有什么极为可怖的东西悄悄匿伏偶尔动一下让整个空间都震颤不已。 一种说不出的情绪突然滋生在这深渊般的黑暗中风照原觉得异常烦躁不安。悲观、绝望、痛苦、愤怒各种负面的情绪像深渊般的黑暗悄悄潜入他的内心。 风照原忍不住狂吼起来。 不知飘了多久眼前蓦地一亮。无数闪烁着彩芒的物体高穿梭互相撞击溅起缤纷的光雨。而每一次撞击都组合成新的物体分分合合千变万化。 风照原如释重负地喘了一口气才现衣服已被汗水湿透。如果再在那无休无止的黑暗里待上片刻准保他要精神崩溃狂性大。 “你没事吧?” 尊将出现在距离风照原不远的地方语声嘶哑额头上大汗淋漓。 “差一点就有事赛玛没事吧?” 风照原听见自己破锣般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 “赛玛比我们幸运。” 尊将苦笑一声如果不是救出赛玛后现她伤势严重用秘术封闭了赛玛的感官暂缓伤痛的话后者恐怕早就兽性作了。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异度空间。” 尊将的声音比脸色还要沉重:“法妆卿不愧是迈入秘能道的一代宗师居然将空间破开了一个黑洞把我们打入另一个异次元的世界。” “黑洞?” 风照原骇然叫道:“根据最新的天体理论黑洞不是两个宇宙之间的通道吗?难道我们被法妆卿送往了另一个宇宙?” 尊将点点头:“事实的确如此。” 风照原叫苦不迭每一个宇宙的时间流动方式完全不同在这里过了一秒在其它的宇宙也许就意味着漫长的几十年甚至几百年。就算自己将来有幸回到原来的世界中那时地球恐怕早就毁灭了。 尊将长叹一声:“看来一旦迈入秘能道的境地就可以随意改变空间了。” “我的天啊那法妆卿不就等于是半个神了!” 风照原喃喃地道浮现出法妆卿的绝世姿容。一群五彩缤纷的物体高袭来撞在他身上立刻弹开激起一连串璀璨的光点在四周变形扭曲。 三十 轨道还原 尊将点点头道:“法妆卿可能是天下第一的高手了据我所知还没有人能够达到秘能道的境界。” “除了法妆卿你老兄可以算是天下第二啦!我们安全总署那样的重兵布防都对付不了你。” “天下第二?” 尊将摇摇头:“比我厉害的高手少说也有几十个。” “你不是已经是第一流的秘术高手吗?” 尊将苦笑道:“第一流也有高下之分何况除了秘术异能力中也有很多可怕的高手不会比我差多少。” 风照原暗自咋舌两人沉默了一阵四周光的物体越来越少前方渐渐黯淡。 平静的空间有了波动附近的气流开始微微震荡稀奇古怪的声音隐隐传入耳中。 风照原和尊将对视了一眼前方不知道又是怎样的一番景象身处一无所知的异空间两人心里都有些不安。 “我们是不是永远只能在这个宇宙中飘流?” 风照原静静地等待尊将的回答心里抱着一线微弱的希望。 “除非拥有记忆还原的秘术然后像法妆卿那样在这里破开一个黑洞也许还可以返回。” 尊将沉吟道身躯被一股斜冲过来的气流带动打了个滚飘落在风照原的对面。 “记忆还原?” “是的那是一种以人类潜意识心理为基础的奇特秘术。” 尊将耐心向风照原解释:“举个例子来说如果你无意中遇见一个陌生人彼此擦肩而过也许过不了几分钟他的样子就会被你遗忘。然而你的潜意识里却依然保存了对他的记忆多年后如果你们再次相遇你就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明白可是和记忆还原秘术又有什么关系呢?” “记忆还原秘术可以将脑海里的潜意识还原变成清晰的意识。也就是说你会清晰地回想起在过去的某年某日某地你与他第一次见面时的一切。” 尊将停顿了一会又道:“当法妆卿将我们打入黑洞时虽然当时我们神智模糊但是潜意识里一定保留了从黑洞通往这个宇宙的记忆。而运用记忆还原秘术可以让我们清楚地记起从原来的宇宙通往这个宇宙的轨道。” “我明白了来时的轨道自然就是回去的轨道。” 风照原点点头听尊将的口气显然他是不会这门记忆还原秘术何况回去还需要破开黑洞对他们来说更是痴人说梦了。 “我也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 妖异的声音猛地响起带着一阵暴风般的狂喜炸雷般地回荡在风照原心中:“来回的轨道那就是一个圆啊!” 风照原吓了一跳嚷道:“老妖怪你说的圆是什么意思?来回的轨道应该是一条直线嘛!” “小笨蛋还记得刚才你们举的例子吗?当你和有过一面之缘的人重逢之后你们在交点形成的轨道不就是一个圆吗?” 风照原心中一动似乎若有所悟。妖异的声音又道:“明白了吗?小子!如果你们的初次相遇是一个起点那么再次相遇则是一个终点也就是最初的起点不是正好形成一个圆吗?春夏秋冬四季周而复始不也是一个圆吗?种籽芽开花结果生籽凋零。但落地的种籽又在来年成为新的生命那又是一个圆。万物更替生死流转中国道家的太极图正是一个循环不休的圆啊!” 风照原身躯一震激动地喊道:“我终于明白啦!来回的轨道表面上只是一条直线实际上却包含了圆!所谓的记忆还原秘术是将沉睡的潜意识恢复到清晰的有意识潜意识和有意识的相互交替核心就是一个圆!应该是记忆还圆!” 尊将双目中露出惊异之色:“难道你已经掌握记忆还原秘术了吗?” “这是我的功劳啊!” 妖异的声音在风照原心里恨恨地道无奈尊将却听不见。 “是附在我身上的那个妖怪告诉我的。” 风照原诚实地道妖异的声音立刻心满意足地叹了一口气。 “这么一来我们也许就有几分回去的希望。” 看了一眼昏睡的赛玛尊将的脸上露出了振奋的神色。 “看——我——的——吧小子!” 妖异的声音再次响起第一次让风照原觉得犹如仙乐般悦耳动听。 前方出现了一大片涌动的翠绿色占据了整个视野各种奇异的声音此起彼伏地钻出。 风照原从来也没有见过这样的绿色绿得异常浓艳那简直就是一片绿色的粘稠物闪动着油腻的光泽。 三人慢慢地向前飘去。 一只墨绿色的怪物静静悬浮在前方不远处它长着十几只尖长的耳朵身躯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洞孔面条般的手臂抱着头弯腰蹲着脚趾间的蹼啪啪响动。 风照原暗自心惊飘过怪物身边时对方突然抬起头黑洞洞的眼眶里竟然没有眼珠。 紧紧盯着风照原怪物一动不动脸上似哭似笑充满了诡秘。风照原不由得汗毛竖起后面的尊将突然低喝一声原来几根长长的触手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蛇一般缠绕着在赛玛的身上慢慢爬过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凄凉的酷似婴儿的啼哭声从粘稠的绿色中隐隐传来声音越来越响一张墨绿色的婴儿脸一点点浮出红艳艳的嘴唇里流出一大滩稀软的污垢。 风照原慢慢握紧了拳头。 “可以了!” 妖异的声音骤然响起匹练似的银芒从风照原体内射出将赛玛、尊将罩住耀眼的光辉猛地爆炸开来浓绿色中划出一颗灿烂夺目的流星呼啸着飞射而逝。 “哇”的一声婴儿脸倏地跃起竟然只是一只没有身躯的头颅直追着流星而去消失在茫茫虚空中。 真是刺激的一晚呢。 伫立在寂静萧索的荒原上法妆卿淡淡一笑看了看裸露的右肩身形缓缓飘起头也不回地离开。 一个黑洞突然在法妆卿的身后破开三个人无声无息地从里面滚了出来望着法妆卿飞扬的银缓缓消失在夜色中风照原与尊将的脸上同时露出了怪异的表情。 “难道法妆卿刚刚才离开?” 尊将压低了声音。 风照原忽然捧腹大笑起来:“我知道了。哈哈原来在那个异度空间里所渡过的漫长时间在这里只是短暂的几秒。可笑我还担心回到这里的时候卡丹娅她们都变成老太太了呢!” 尊将顿时醒悟暗道好险。幸亏法妆卿将他们打入黑洞后立刻离去否则只要稍微停留一下就会现他们又回来了。 清冽的夜风吹过荒野吹散了最后一缕徘徊不去的夜雾。低矮的野草微微颤栗着叶尖上滚落下一滴透明的露珠。黛青色的天空中一颗星辰若隐若现四周泛起淡淡的鱼肚白。 天色就快要破晓了。 “你走吧。” 风照原忽然背过身去声音低沉却很坚定:“你走吧带着赛玛走吧。” 尊将微微一愣抬起头凝视着风照原的背影目射奇光:“不再抓我回去了?” “兽人也应该受尊重不是吗?” 风照原向天空中的启明星眨了眨眼睛:“偶尔违反一下安全总署的纪律也是一种乐趣何况上司并不知道。” 尊将无语伸出手重重拍了拍风照原的肩膀。 “快走吧说句实话我现在也没有力气抓你回去。” 风照原转过身耸耸肩道。虽然并不赞同尊将与赛玛报复亚历山大的手段但他也不愿意将他们交到亚历山大的手中何况这段时间的出生入死已在他和尊将之间建立了奇异的友情。 “我也精疲力竭了。” 尊将摇摇头:“真没有想到居然做了一次异度空间的免费旅行。” 风照原微微一笑拍了拍肚子叫道:“老妖怪真有你的!居然真能在异度空间破开一个黑洞将我们送回确实有两手!” 妖异的声音没有回答风照原眉头微皱:“老怪物你怎么了?没出事吧?” “它可能耗用了太大的力量暂时虚脱所以无法与你对话。” 尊将目光闪动突然对风照原摆摆手蹲下身手指在荒地上匆匆写了几行字:“它的力量惊世骇俗如果你能将这份力量占为己有立刻就能成为可以与法妆卿对抗的绝世高手。” 风照原神情一震呆呆地看着尊将如果把怪物的力量完全吸纳自己确实可以脱胎换骨甚至迈入秘能道的无上境界。 尊将向风照原点点头手指划动:“我可以带你去找一个人他的秘术已经到达了第一流秘术的上限也许会有办法。” 风照原的双手禁不住颤抖起来这几乎是一份送上门的大礼成为纵横天下的强人对任何人来说都具有难以抵挡的诱惑力。 尊将又写道:“只要将妖怪的灵魂炼化它留在你体内的力量自然就归你所有。” 风照原的胸口几乎被地上的字迹压得喘不过气眼角跳动犹豫、兴奋、挣扎——脸上的神色不断生变化。 “妖怪附在你体内迟早会对你不利。就像寄生虫最终总会要吞噬掉寄体的。” 尊将站起身神色肃然地向风照原点点头。 一滴冷汗从风照原的额头滴落沉默良久他缓缓摇了摇头用脚将地面上的字迹抹去。 尊将的脸上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手电筒闪动的光束不断逼近。 风照原面色一变尊将抱起赛玛低声道:“应该是亚历山大的人追过来了。” “我们先去前面的沼泽地里避一下。” 风照原犹豫了一下毅然下定决心。尊将已经伤痕累累以他目前的体力如果没有自己的帮助绝难再次逃过安全总署的搜捕。 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沼泽地中又过了一会儿几个特种士兵慢慢搜索到了这里。 “地上好像有血迹。” 一名特种士兵晃动着手电筒弯下腰仔细盯着脚下的一丛野草。 几个特种士兵立刻围了上来全然没有现在他们身后的一米处无声无息地破开了一个黑洞。 稀软的墨绿色污垢缓缓从黑洞中流出。 三十一 天道不公 风照原突然停下脚步脸上露出奇怪的神情。 “怎么了?” 尊将警觉地问。 “好像听到了一声婴儿的啼哭大概是我的幻觉吧。” 摇了摇头风照原继续向前走去沼泽地里到处都是绿色泡沫的水洼和污浊的泥坑一不小心就会陷入污黑臭的泥潭中不受控制地越陷越深。 “越过这片沼泽就到了位于莱茵河谷的雷丁市。我可以从那里的机场直接飞往伦敦或者沿莱茵河一路北上。你不必再护送我了。” 尊将看着风照原低声说道脚下溅起一片浑浊的泥水。 风照原微微一笑直起腰抬头看了看蒙蒙亮的天空:“再送你一段路吧等日出时我们就说再见。不知为什么很想看一次日出呢。” 尊将停下脚步眼中掠过一丝惘然而伤感的神色:“看日出那是属于少年的情怀吧。” “可你并不老而且看上去是那种永远都不会变老的人。” “青春逝去了就不会再回来。再热血的少年也会有慢慢衰老的一天。” 尊将缓缓伸出手拔下一根头雪白的丝在指缝间飘落顺着脚下乌黑的泥水流淌。 “哪里会有不老的少年呢。” 尊将低声道。 “但我们可以将青春的岁月刻在桌上永远地记住。” 迎着尊将惊异的眼神风照原展颜一笑:“没想到吧?我在安全总署的员工宿舍就是你从前住过的地方。” 尊将哑然失笑:“十年了离开那里快十年了。从昔日安全总署的执法者变成今日的逃犯世事的变化真是出人意料。” “是为了兽人吗?” 风照原好奇地问。 “是为了正义为了不公平的天道。” 静静地仰望天空尊将雪亮如剑的眼睛里蒙上了淡淡的烟雾:“即便是十年前的我也不会去看日出。因为我只喜欢月亮在漆黑的深夜孤独地对着那一轮皎洁的明月放声厉啸。” “因为我是一个狼孩。” 尊将淡淡地道:“我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童年的我被丢弃在野兽出没的旷野里。一头灰色母狼的乳汁将我养大狼窟就是我的家。” 尊将的眼里闪动着光芒:“直到有一天一柄猎枪结束了母狼的命我被猎户抱起开始了人的生活。你知道吗?在母狼中弹倒地的一刹那它还挣扎着挡在我身前它绿色的眼睛悲哀地看着我流出一滴混浊的泪水。” “那个猎户后来成为我的父亲。” 尊将低声叹息:“慢慢地我习惯了人的生活。我考上了警校并在一次执行任务时遭逢奇遇学会了秘术。因为出色的表现我被选入联合国安全总署。” 摇了摇头尊将又道:“就是在那里我认识了少年的罕高峰。一个和我一样充满热血和斗志誓要将这个世界的罪恶全部铲除的少年。” “与恶势力战斗维护正义我原以为那就是我全部的信仰。可是有一天” 尊将的声音渐渐低沉:“那一天我的父亲到纽约来看我。在车流如海的曼哈顿街头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将他撞飞出去倒地时全身的骨头都碎了。” 尊将悲哀地笑了笑:“那个肇事者最后被无罪释放只因为他是一个极有权势的参议员的儿子。律师和医生证明当时他的精神状态有问题所以不必为车祸担负任何责任。可是据我自己调查得知那个人明明是酒后驾车。” “原来这就是正义。” 凄凉地望着天际的一抹红霞尊将喃喃地道:“这就是我一直深信不疑的信仰。” 风照原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他。 “再后来我现像我这样遭遇的人实在太多了。原来人的世界也遵循着弱肉强食的野兽法则。所谓的公平根本就是可笑的谎言。我们安全总署维护的并不是弱者的利益只不过是那些有权有势的强者们的工具。” “真是天道不公!” 尊将握紧了拳头:“当时安全总署与亚历山大秘密开始了兽人的研制亚历山大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一些远古怪兽的细胞在安全总署的帮助下建造了一个物种基因库。” 风照原吃了一惊他亲眼在亚历山大的城堡里见过那些可怕的远古生物只是没想到制造兽人的原料不是一般的野兽而是那些远古生物。而罕高峰向组员们介绍兽人时也刻意隐瞒了一些内情。 深深吸了口气尊将低沉的语声渐渐激动:“兽人就是这样被制造了出来。它们一半是远古怪兽的惊人体魄和凶残兽性另一半却被赋予了人类的灵性。它们被关押在暗无天日的密室被残酷的训练折磨被当作了廉价的工具!只有在深夜隔着重重铁门依稀听见它们绝望的嗷叫声才能体会到它们痛苦不堪生不如死的心情。” “所以你悄悄放走了兽人?” “是的。” 尊将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笑容越来越苦涩:“当我打开密室铁门的一刹那我好像看见了那头养育我的母狼想起了它死前流下的眼泪。” “而我也算是一个兽人吧。在我的血管里应该也有狼的乳汁在流动吧。” 尊将喃喃地道:“从那一天起我开始了漫长的逃亡生涯。因为天道不公所以我用掌握的秘术用我的一双拳头去履行正义去履行所谓的法律不能履行的正义!” “天道不公吗?” 风照原喃喃地道:“后来你遇见了赛玛?” “不错兽人们在被安全总署的追杀过程中狂性大纷纷报复一些无辜的人类。我恰巧遇到赛玛制住她并花了六年多的时间用一种特殊的秘术渐渐治愈了她的兽性。现在的赛玛至少百分之九十是人类了。” “然后你们就开始了对亚历山大的复仇行动。” “开展兽人计划的人本身就是卑鄙可耻的因为他根本不懂得尊重生命!” 尊将森然道:“亚历山大最可恶的地方是将那些被杀死的兽人制成木乃伊画像偷偷以天价在黑市上买卖大横财。为了替那些惨死的兽人同伴复仇赛玛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她——嫁给了亚历山大!” 风照原心中凛然赛玛这样的举动真可以算得上是悲壮了。 尊将续道:“我们最终的目的是为了摧毁亚历山大的物种基因库不让兽人的悲剧重生。” 风照原恍然道:“所以你施展秘术制造出城堡的种种怪事都是为了逼疯亚历山大然后让赛玛接管一切自然就得到了物种基因库。” “可惜计划最终还是失败了。” 尊将长叹一声悲愤地看了看怀中昏迷的赛玛:“赛玛牺牲了自己的身体想方设法还是没有找到亚历山大的物种基因库。” “我知道在哪里。” 风照原咬了咬牙一字一顿地道。 尊将的眼睛骤然亮起。 天际粉红色的云霞里竖起一道细细的抛物线红得透亮闪着金光如同沸腾的溶液一下子抛溅上去直向上冲。 尤妃丽抬头看了看天色沉默不语。 前方是一片沼泽地几个特种士兵的尸体倒在地上身躯缩成了婴儿般大小嘴角里不断流出墨绿色的污垢。 札札不安地道:“副组长看这些士兵满脸惊骇的表情似乎死前遭遇了什么十分恐怖的事情。” “当然是尊将下的手了。” 尤妃丽神色冷漠:“还没有找到风照原吗?” 札札点点头眼角密布血丝颤声道:“真让人担心啊。” “我们去前面的沼泽地搜查。” 尤妃丽金袍飘动回过头看了看神情焦虑的札札低叹一声:“既然从事了这份职业死亡就是我们随时等待的命运。” “快日出了我也该走了。” 深深地注视着风照原尊将道:“等到赛玛伤好了之后我会潜回城堡摧毁那个物种基因库执行自己的正义。” 点点头风照原仰起头看着天空漫天的朝霞镶上了金边红亮的小片不断蹦出流光溢彩在空中雀跃欢呼。 “不考虑一下我刚才的提议吗?” 尊将做了一个手写的动作肃然道:“每一个人都渴望能够不断自我突破。自从三年前我的秘术迈入第一流境界的时候便期待有朝一日能够达到秘能道的境地。而你是最有希望达到这个境界的人!” “不了谢谢你的好意。” 风照原摇摇头微笑。这时千万簇绚丽的光焰从霞层中射出晶光耀眼比烈火还要鲜红比烈火还要灿烂。金红色的太阳喷薄跃出像少年漏*点的梦想像豪壮的青春热血抛洒大地。 “那么再见了。” 尊将没有再劝风照原用力地握了一下他的手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走了几步尊将突然停下抬起头出神地望着那一轮光芒万丈的红日喃喃地道:“真想握住那闪亮的东西。” “那——就让我们一起去握住吧。” 风照原慢慢地转过身脸沐浴在灿烂的朝辉下深邃的双目中竟然也有太阳般的光芒闪动。 未来的全球抗暴联盟——天道的两位创建人少年的风照原和不再少年的尊将就这样互相凝视着良久突然一起纵声大笑了起来。 时光流转多年以后当天道这个抗暴组织像一轮辉煌的旭日照耀大地当风照原和尊将等人用热血和正义用无畏的锐气与勇气成为一个不朽传奇的时候曾经有一个练习秘术的少年问道 “老师为什么当初风照原和尊将会创建天道呢?” “为了握住闪亮的东西。” 老者这样回答。 三十二 神秘窃贼 直到尊将高大的背影完全消失在朝晖中风照原才转过身沿着原路返回。 “为什么拒绝了他的建议?不想将我的力量占为己有吗?” 妖异的声音幽幽地想起带着一丝说不出的诡秘。 风照原身躯一震不由地停下脚步:“原来你早就看见他写的东西了。” “破开一个区区的黑洞还不至于让我昏迷虚脱。” 妖异的声音冷冷地重复道:“告诉我为什么拒绝了他的建议?” “因为——” 风照原笑了笑继续向前走去:“既然兽人需要尊重那么妖怪呢?何况还是一个救过我好几次的妖怪。” “你你不怕我占据你的身体夺走你的灵魂吗?” 风照原淡淡地道:“有一些人的灵魂不是力量可以夺走的。” 妖异的声音沉默了一个小时后风照原在沼泽地里与尤妃丽、札札重逢。 “朋友!” 札札狂叫一声冲了上来紧紧地抱住风照原。 “哎唷!不要抱得那么紧啊!我我可不习惯和男人这样亲热。” 风照原苦着脸札札快把他搂得喘不过气来了。 尤妃丽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道:“你没事就好现尊将了吗?” 风照原早已经准备好了洋洋洒洒的大段谎言闻言立刻奉上什么差点截住尊将又被尊将击晕醒来后现自己躺在沼泽地中。一番经历说得惊险跌宕云里雾里骗得尤妃丽深信不疑。 “以你的能力就算是尊将负伤也不是他的对手。能够捡回一条命已经算是不错了。” 尤妃丽点点头道:“我们很担心你的安危。对了你戴的手表不是有通讯功能吗?为什么总是联络不上?” 风照原心中一震低头看表现上面的指针完全停了下来拨动按钮也没有任何作用。 尤妃丽脸上露出了惊异的神色过了一会才道:“看来在你和尊将搏斗的时候手表受到对方强大的秘术能量波及出现了故障。等到回去以后我们会替你更换一块。” 风照原心知肚明手表的损坏一定和异度空间有关毕竟另一个宇宙的磁场和能量与这里完全不同时间的流动方式也迥然有异。 “其他组员都还好吧?” 风照原随口问道。 “莫里伤得最重不过没有性命之忧。我们的美女卡丹娅小姐也可以行走了就是一瘸一拐像是在跳伦巴舞。奥马尔的伤势最轻已经行动如常至于毕盛克嘛嘿嘿半夜里嚷着要吃夜宵。” 札札摇头晃脑地比划着。 风照原点点头忽然想起一件事作为安全总署的前任职员尊将应该也戴着这么一块装有炸弹的手表。而安全总署对于像他那样严重违纪的职员是不会手下留情的。难道说尊将自行拆除了腕表? “幸好大家都安全无恙。” 尤妃丽欣然道:“我们先回去吧商讨一下继续搜捕尊将和赛玛的行动。” 风照原心中微凛札札的目光暗了一下低下头脚尖轻轻拨动着泥潭里的一朵野草蕨。 城堡庭院的草坪上异能组围坐一圈正在召开紧急会议。 中午和煦的阳光洒在组员们身上却感觉不到暖意。每个人的脸色都很差莫里更是神情委顿在与尊将这样一流的秘术高手交手之后组员们的信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原本各自引以为傲的异能力在尊将的面前变得不堪一击。 一群保镖进进出出在亚历山大的指挥下从城堡里搬出厚厚的文件以及几十个密码箱装上湖畔边的快艇。 风照原将目光从亚历山大身上收回心中暗想难道亚历山大准备搬家了吗? 罕高峰脸色苍白咳嗽了一声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尊将虽然没有被当场抓获但是安全总署已经联络了英国警方在机场、车站等交通要道布下天罗地网。” 毕盛克面带疑虑地问道:“这样做是否有用呢?尊将不是可以施展秘术改变自己的形象从警方的眼皮底下溜走吗?” “别忘了尊将身边还有赛玛那是一个很醒目的目标。” 罕高峰捂住嘴剧烈咳嗽了一阵:“他不会扔下赛玛独自一个人逃走的。” 兰斯若目光闪动:“请问组长那个叫尊将的秘术高手究竟是什么来历?” 苦笑一声罕高峰缓缓地道:“他曾经是安全总署特别行动处的高级官员。” 组员们一片哗然虽然都看出尊将与罕高峰相识但没有想到他竟然在安全总署任过职。 尤妃丽神色肃然:“为了更好地保护亚历山大先生安全总署决定将亚历山大先生接到纽约下午立刻动身。” 风照原心中暗笑知道亚历山大已被尊将吓破了胆。纽约毕竟是大都会又处在安全总署的势力范围不像这里地处郊外人迹罕至难以调配力量随时支援。 “那我们是跟随亚历山大回纽约呢还是继续追捕尊将和赛玛?” 札札低声问道出神地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一只白色的水鸟孤独地掠过翅膀溅起一连串晶莹的水珠。恍恍惚惚中他好像看见赛玛伸出雪白的手指幽幽地问:“动物真的比人快乐吗?” “我们保护亚历山大先生回纽约。” 罕高峰的声音仿佛在空中飘荡:“至于尊将和赛玛半个小时前安全总署的纪律执行队已经到达了伦敦。” 风照原心中一动装作好奇地问道:“组长什么是纪律执行队?他们能对付得了尊将吗?” “那是清除违反安全总署纪律的职员的一支队伍。” 尤妃丽轻轻打了个寒噤。纪律执行队只有她和尊将知道那是一支多么可怕的杀手队伍。 “大家准备起程吧。” 罕高峰长身而起却看见亚历山大急冲冲地走了过来脸上又惊又怒胸膛急剧起伏。 “亚历山大先生出了什么事?” 罕高峰沉声道心中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物种基因库物种基因库里的那些生物——全都都不见了。” 亚历山大冷汗淋淋双臂夸张地举起嘶声叫道。 风照原心神剧震罕高峰和尤妃丽脸色大变组员们茫然不解只有兰斯若好整以暇地扶了扶眼镜目光在镜片后闪着冷冷的笑意。 格林威治时间下午两点三十分一架军用飞机在伦敦机场飞向天空。 机舱内没有一点声音罕高峰的脸上似乎挂着一层冰霜亚历山大低着头面目隐在一片缭绕的雪茄烟雾中。 风照原将头仰靠在机座上闭着眼睛似乎在打瞌睡心中却不停地思索物种基因库的失窃当然不会是尊将下的手那么除了尊将还有谁会知道这个秘密呢? 物种基因库里的水晶棺材至少有近百个就算大部分的人力都在追捕尊将城堡防卫空虚但谁又能无声无息地在短短几个小时将庞大的物种基因库全部偷走呢? 何况城堡周围还有不少的守卫。 摇了摇头风照原暗道除非这个窃贼不是人否则绝无可能做到这件事。 不是人? 风照原身躯一震那么力量算得上是半人半神的法妆卿呢? 失踪百年之久的异能宗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城堡附近?既然她可以改变空间那么利用异能力将庞大的基因库挪到另一个空间自然也不无可能! 风照原的心怦怦跳动缓缓睁开眼睛知道自己已经找到了那个神秘的窃贼。 “在想什么呢?” 座位边上一只柔软的胳膊轻轻碰了碰他风照原偏过头映入视线的是卡丹娅关切的神色。 摇摇头风照原低声道:“你的腿伤恢复得如何?” “再过几天就可以痊愈了。唉那个尊将实在是可怕极了。” 卡丹娅看了看前排沉默的尊将和尤妃丽悄然道:“自从离开城堡以后大家好像都很消沉。就连札札那个整天嘻嘻哈哈的家伙也变成了个闷嘴葫芦。” 风照原心中一动眼前不由浮出了亚历山大拷问赛玛时札札那双愤怒得似要喷出火焰的眼睛。 灯火闪烁的纽约市在舷窗外逐渐清晰卡丹娅低声叹息:“我们又回来了。你说这次的任务究竟算是失败还是成功呢?” “井底的青蛙当它抬头瞧见外面浩瀚的天空时心里最想做的事就是跳出井去吧。” 风照原平静地道双目却像舷窗外的灯光一点点明亮起来:“何必去管成功或者失败呢?我们能够做的就是努力跳出井去。直到有一天拥有那种只会成功不会失败的力量。” 卡丹娅心神一颤飞机在低鸣声中缓缓降落。 漆黑的夜色下亚历山大的城堡显得异常孤独除了十多名留守的保镖之外城堡里空空荡荡笼罩在一片寂静的萧索中。 一名保镖无聊地叼着香烟在城堡的湖畔边闲逛。 黝黑的水面上突然浮起了一只婴儿的头颅墨绿色的嘴脸诡异地盯着他几滴水珠从婴儿头的眼角缓缓滴淌落到湖面上时已经变成了腥臭的污垢。 保镖惊恐地张大了嘴却不出任何的声音他看见婴儿头幽灵般地升到半空诡异地俯视着他浓绿色的污垢从嘴角流出形成了头颈手臂身躯看了看他最后又伸出了两条腿。一举一动就好像在刻意模仿出他的形状。 然后他看见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悬浮在空中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一个墨绿色的自己! 三十三 特殊任务 午夜十二点的安全总署训练大厅响起风照原粗重的喘息声。 汗水从他的额头滚滚而落脚下的地毯湿了一大滩。握起拳风照原再一次向沙袋击去。 “砰”牛皮沙袋在数百次的猛击下终于裂开了一条缝细密的黄沙缓缓流出流淌一地。 风照原慢慢地收回拳头用毛巾擦了擦脸向一百八十斤的杠铃走去。 “见过了尊将的力量所以觉得自己还差得很远是吗?” 罕高峰高大的身躯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 “组长原来是您。” 罕高峰点点头:“年轻人就该有向上的朝气不过刚从英国回来应该好好休息一下。” “没关系我不觉得累。您说得很对我们的力量太弱小所以需要不断地加强训练。” 仔细关上门罕高峰凝视了风照原一阵沉声道:“我有件事需要询问你。” “是关于城堡的秘密通道里那座物种基因库失窃的事吧?” 风照原笑了笑:“我是唯一知道这个秘密的学员物种基因库失窃我的嫌疑当然逃不掉了。” “原来你已经知道那里是物种基因库了。” 罕高峰双目如电爆出凌厉的光芒。 风照原不慌不忙地道:“吉普林的口供加上白天亚历山大先生这么一说我就已经猜到了。我在城堡的秘密通道时也曾经见过一座贴着完美基因体标签的水晶棺材。何况” 风照原顿了一顿神色镇定:“有些生物我已经在虚拟世界中见识过了。” 罕高峰默然半晌长叹了一口气:“你很聪明真的是很聪明。不错虚拟世界里的东西并不完全都是幻象。” 风照原心中微凛罕高峰现在坦然承认虚拟世界的秘密显然有什么特殊的目的。 “城堡里的物种基因库你有没有告诉过其他人?” 罕高峰的目光紧紧盯着风照原不放过他脸上的丝毫表情。 “没有。” 风照原断然回答他心知肚明虽然自己把秘密告诉了尊将但物种基因库十有**是法妆卿偷走的。 罕高峰足足盯了风照原十几分钟才将目光移开。 风照原不动声色地问道:“您在怀疑我?” “以你的能力不可能窃走那么庞大的物种基因库。” 罕高峰苦笑一声负手慢慢踱着步在落地窗前停下望着外面灯光璀璨的不夜城市陷入了沉思。 风照原试探着道:“基因库里的那些生物看上去很古怪。” “从远古以来诞生过无数奇异的生物随着时间而慢慢消失。那些生物当中有一些就像我们人类拥有异能力一样拥有令人惊叹的神奇力量。” 罕高峰似乎做出了一个决定转过身浓眉轩动。 风照原想起美人鱼的歌声不由得点点头。 “十三年前亚历山大无意中得到了一枚埃及法老的戒指。根据戒指上的象形文字显示在埃及的某座金字塔里封印了一些奇异的生物。” 风照原一愣:“封印?什么叫封印?” “那是神话传说中的术语是指用强大的力量镇锁住生命的意思。” 罕高峰简单地解释后又道:“于是亚历山大派出一支队伍由吉普林带领悄悄潜入了那座埃及金字塔。根据戒指上的指示现了金字塔内部的一条秘道。” 风照原恍然道:“难怪吉普林曾经提到过去埃及金字塔的事情。” “过耳不忘很好。” 罕高峰看了看风照原继续说道:“在那条秘道里他们遇到了一只可怕的怪物经过激烈的搏斗只有吉普林一人活着逃了回来。不过他并不是空手而回。” 罕高峰深深地吸了口气:“他带回了一只刻满奇特图案的石瓶只是想尽办法始终无法打开瓶口。无奈之下他找到了联合国安全总署。” “安全总署建立的部分资金是由亚历山大捐助的双方也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因此安全总署答应为他想办法开启石瓶作为交换石瓶中的任何东西安全总署有权分享。” 风照原的眼中露出一丝讥诮:“金字塔里的石瓶应该属于埃及政府吧。对这种类似分赃的行为安全总署也有兴趣参与吗?” 罕高峰面色一变双手用力握住了窗框慢慢地道:“听我说下去。” “经过研究现石瓶是被一种强大的精神能量封住了瓶口。于是当时安全总署的第一秘术高手受命打开了石瓶。” 罕高峰沉稳的语声忽然有了一丝颤抖:“在瓶口打开的一刹那这个秘术高手突然疯了。” 风照原的脸上露出了惊异的神色罕高峰沉默了一会又道:“在石瓶中装着一块色彩绚丽的寒冰。根据科学检验现是一些被冻结的生物细胞而它们的形状是生物学家们从来没有见过的。” “真是想不到原来物种基因库来自于埃及的金字塔。” 风照原摇了摇头。 罕高峰苦笑一声道:“我是三年前才获悉这个最高机密的其实有些秘密不知道可能更好。” 夜风从敞开的窗户吹入风照原忽然看见在罕高峰的两鬓间竟然也有了几丝白。 “那些远古生物终于被培育出来其中一部分用于兽人计划另一部分经过驯养以后被投放到虚拟世界中。” “为什么要把它们投放到虚拟世界中去呢?” 风照原好奇地问道。 “在瑞士的培训基地原本就是亚历山大投资建造的。按照双方当初的协议二零五零年以后基地的一切设备包括虚拟世界都将归亚历山大所有。到时亚历山大会把那里改建成一个富豪乐园而虚拟世界将是富豪乐园的主要营业项目——一款最新的冒险游戏。” “冒险游戏?” 风照原有些明白过来涩声道:“不错虚拟空间里那些奇异的景象远古的怪兽的确是富豪们体验刺激的游戏。而我们这些接受考核的学员就被当成了测试游戏的工具。” 风照原温和的目光中渐渐有了怒意:“那些惨死的学员们也不过是一些工具是吗?” 罕高峰神色一黯低下头:“学员的死是个意外我们至今还在追查。可惜山本纪夫那里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温暖的春风吹在脸上风照原却只感到一阵深深的寒意。望着灯红酒绿的都市夜空风照原忽然想起尊将说“天道不公”这句话时双目中燃烧的凌厉锋芒。 “组长您告诉我这些安全总署的机密一定有原因吧?” 许久风照原淡淡地道。 “不错。” 罕高峰从口袋中取出一只透明的薄膜袋:“因为有一个任务必需你去执行。” 薄膜袋中是一小块黑色的丝布在明亮的灯光下几点褐色的血迹隐约可见。 “这是在亚历山大城堡附近的沼泽地边缘现的。” 罕高峰的语气似乎很沉重:“这块丝布由一种罕见的蚕丝织成质地柔软但又异常坚韧。它最特别的地方在于丝布的黑色并不是染上去的而是蚕丝原来的颜色。” 风照原心中猛然一震眼前倏地浮现出漫天银芒卷过一片黑布从法妆卿的右肩缓缓飘落的情景。 “这样的丝布在市场上早就已经绝迹但根据调查意大利帝凡纳服装集团在一百多年前曾经生产过这种丝布。当时有一个客户大量定购了这种布料剪裁的复古黑袍。” 罕高峰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一句话的每一个字仿佛都是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这个人就是百年前的异能宗师——法妆卿。” “什么!您的意思是?法妆卿还活着?” 虽然早已知道答案风照原还是装模作样地惊叫起来。 “布料上的血迹是o型也和法妆卿的血型相符。况且除了她以外我想不出有什么人可以那样轻松窃走基因库。” 罕高峰叹了一口气脸上乌云密布:“这个消息实在是晴天霹雳令人难以置信。当年法妆卿突然销声匿迹现在活过百岁也并不意外。如果法妆卿真的没有死那么基因库失窃就一定是她做的。” 看了看风照原罕高峰沉声道:“我们查阅了帝凡纳服装集团总裁的个人档案现他六岁时曾经被意大利黑手党绑架是法妆卿救了他。从那以后双方一直保持了某种不为人知的神秘关系。而今天下午帝凡纳集团在花旗银行的账户上突然支出了三百万美金。你要知道维持远古生物的生长需要大笔的金钱。” 风照原暗叫不妙隐隐猜出了罕高峰要交给他的任务果然这位顶头上司接着说道:“我们会安排你进入帝凡纳服装集团想办法搞清楚法妆卿的生死之谜追查物种基因库的下落。” 风照原心里有苦说不出他当然知道法妆卿还活着如果帝凡纳集团真的和法妆卿有关那被她照过面的自己岂不是羊入虎口乖乖挨宰吗? “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罕高峰从容解释:“第一组员中只有你知道物种基因库的秘密。第二完成这个任务需要的是大脑而你的高智商值得信赖。第三你有类似于再生体的异能力。” “类似于再生体的异能也和任务有关吗?” “跟我来你就会明白了。” 罕高峰脸上露出了一丝奇怪的神色向外走去皮鞋鞋底扣响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楼内沉重回荡。 电梯在地下三层截然而止。 电梯门缓缓打开出现在风照原面前的是一扇紧闭的合金门罕高峰按动门上的密码键等到“咯噔”一声后才掏出口袋的钥匙插入合金门锁孔。 推开门是一道阴暗狭窄的长廊。每隔十多米便竖起了鸡蛋般粗圆的钢栅栏每一道栅栏前都有荷枪实弹的士兵守卫。 廊顶上青白色的灯光闪动士兵们板起的面孔没有一丝表情在灯光下显得阴恻恻的一股阴森沉寂的气氛笼罩了四周。 “这是尤尔德署长亲自签署的命令。” 罕高峰将手中的通行文件递给守卫长廊的尽头突然传来一声低吼仿佛黑暗深处的野兽负伤挣扎的叫声。 “我们去见一个人。” 第一道钢栅在罕高峰的身前慢慢升起:“那个打开古瓶后突然精神失常的安全总署秘术高手。” “为什么要去见他?” 风照原不解地问道。 “如果窃走物种基因库的真是法妆卿那么这次的任务你几乎没有活着的机会。” 罕高峰走过第二道升起的钢栅栏那黑暗尽头的低吼声更近了。 “为了尽可能保证你的安全安全总署决定让你来到这里跟这个秘术高手学习一项特殊的秘术。” “他不是疯了吗?难道让我跟一个疯子去学习秘术?” “每天到了子夜他都会有一个小时神智清醒的时间。” 罕高峰看了看表最后一道钢栅栏在身前升起低吼声蓦地消失了。在长廊的尽头阴暗房间的角落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慢慢睁开就像是呆滞的死鱼眼珠。 三十四 意外收获 那是一个头花白的老人他转动着身体胸前两根交叉的粗铁链哗啦作响将他反绑在背后的钢柱上下肢被铁链密密麻麻地缠绕在一起只露出脚面唯一没有铁链缠绑的双手却戴上了一副沉重的镣铐。 “绯村康前辈您现在清醒了吧?” 罕高峰语气尊敬地道拿出一串钥匙竟然将对方的镣铐、铁链全部打开。 绯村康呆若木鸡地看着罕高峰语声嘶哑:“怎么又带新人过来学习秘术了?” “您多费心了。” 罕高峰道:“希望您能在一个小时内教会他异体同化的秘术。” 绯村康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这种秘术对身体的伤害太大他受不了的。” “他拥有相当于再生体的异能力应该挺得住。” “什么?再生体?” 绯村康呆愣的目光倏地射出针尖般的灼灼寒光仿佛昏睡的猫头鹰在夜晚猛然睁开了铜铃般的耀眼瞳孔。 盯着风照原看了几眼绯村康挥了挥手罕高峰悄悄退了出去低声道:“一个小时以后我再回来。” 风照原压下心中的疑惑礼貌地向绯村康问好。 “时间不多别说废话开始吧。” 绯村康嘶声道伸直了腰佝偻的身躯突然变得高大威猛一头白无风自动左手结出一个秘术手印右臂闪电探出鸡爪般的手掌一把将风照原揪到身前而后者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风照原吃了一惊绯村康嘶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闭上眼睛平心静气用你的精神力来感觉一切。” 依言闭上眼睛过了几分钟风照原觉得眼前的黑暗突然变成一片光明一个人静静坐在他的对面双眼像是燃烧的白色火焰。 “不要睁开眼睛也不要觉得奇怪这是我们精神力互相沟通营造出来的世界。” 绯村康慢慢地道:“异体同化是危急时刻的保命秘术。是指将身体融化在四周的景物中使追杀自己的敌人失去目标。” 左手结出秘术手印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忽然出现在两人之间绯村康的身体慢慢融入了褐色的树干中像是一点一点挤了进去最终消失不见。 在风照原惊异的目光中绯村康幽灵般地从树干钻出飘上枝头身体不断缩小竟然渗入了一片薄薄的绿色树叶里。 “左手中指搭住拇指弯曲如环另外三指伸直。” 绯村康的低喝声传入耳中威猛的身躯重现出现在风照原眼前后者立刻按照指示结出秘术手印。 “变换手印中指、食指竖起如剑其余三指相扣重复两次再变回最初的手印。” “听好了。” 一连串古怪的秘术咒语从绯村康的口中念出语调忽高忽低抑扬顿挫风照原急忙用心牢记。 “呲”的一声风照原的左臂骤然裂开如同被匕划出了一道口子鲜血喷溅而出。 “忍住疼痛看下一个手印。” 绯村康左手变换姿势五指灵巧跳动。 又一道鲜血从风照原的背上标出伤口足有半尺之深随着他不断变换秘术手印身躯裂开一道道伤口仿佛干裂的土地纷纷喷涌出鲜红的血光。 “坚——持——住!” 绯村康的声音仿佛是飘荡在半空的游魂变换的秘术手印也越来越模糊。风照原咬着牙强忍满身刀割般的疼痛睁大了眼睛竭力分辨对方的手印姿势。 鲜血像拧开的水龙头流淌一地。 绯村康面色一变:“你不是会再生体的异能力吗?为什么还止不住血?” 一阵昏眩猛然涌上大脑风照原身躯摇晃大片的鲜血源源不绝地从肌肤渗出整个人变得血肉模糊。 “不要管我继续念下一个秘术咒语。” 风照原的语声已经虚弱不堪说的每一个字似乎都拼尽了全力绯村康犹豫了一下考虑是否该就此停手。 “我可以的我可以。我我不会是井底的青蛙我可以跳出去的。你继续啊。” 风照原的神智逐渐模糊说出来的话也语无伦次。 绯村康摇了摇头:“再不停下你就” 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因为绯村康看到了对面少年的眼神那近乎于狠狠的顽强得像是岩石任凭千万斤重锤都不能砸碎的倔强眼神死死地盯着他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在那一瞬间绯村康的心被猛地震撼了。 点点头左手结出了下一个秘术手印。 一个摇摇欲坠的血人立在一滩血泊中似乎随时都会倒下但偏偏没有倒下。就像是寒冬的最后一片树叶虽然脆弱但傲立枝头挺起胸膛在狂风中倔强地颤动。 “扑通”一声风照原结完最后一个秘术手印木头般地向后跌倒不省人事。 几十道银环倏地冒出风照原的身躯环抱住他高滚动射出耀眼光芒鲜血停止了流动大小伤口奇迹般地迅愈合。 “原来要等到生命垂危的时候他的异能力才能挥作用。” 绯村康喃喃地道出神地看着风照原脸上露出一丝奇特的表情。 一分钟后风照原缓缓从地上爬起。 “你做到了。” 绯村康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波动布满皱纹的脸颊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谢谢前辈的成全风照原感激不尽。” “是靠你自己的毅力孩子。我们还有时间坐下来休息一下吧。” 风照原点点头知道一定是老妖怪帮了自己否则早就伤重不起了。 “以初学者的能力异体同化的秘术大概可以坚持五分钟。过时间你就会从隐身的景物里退出。” “还有一点你要切记异体同化秘术其实脱胎于日本的忍术只不过融合了西方秘术的咒语。一旦你遇到精通忍术的高手就要加倍小心以免被对方识破。” “我明白了。” 风照原感激地点点头道:“听前辈的名字难道是来自日本吗?” “日本。” 绯村康重复道眼中露出了一丝烟云般的惘然飘满樱花的京都金阁寺的悠悠钟声一望无际的北海道大雪在记忆里一点点清晰了起来。 日本我的故土有多久没有回去了。就算有也是在梦中吧。 “前辈有什么需要我为您达成的心愿吗?” 绯村康愣了一下忽然笑了:“无功不收禄吗?真是个善良的孩子。” 风照原的目光落在粗壮的铁链上心中一片恻然昔日的秘术高手如今只能像野兽般地被捆在这里在这个幽深的地下室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 “想再学一点东西吗?” 绯村康的声音慢慢响起眼睛里闪动着光泽:“学一点日本雪鹤流的精髓秘术吧孩子。那是我修炼了一生都无法彻底领会的东西。” “西方的秘术传入日本是在幕府时期。” 阴暗的斗室中绯村康左手结出秘术手印如同曼妙的仙鹤轻盈舞动。 “融会了西方秘术和日本忍术的雪鹤流它的精髓是一个‘守’字。” “不是充满霸气的压迫不是无情的杀戮而是识破对方的进攻保全自己不攻而克的王道秘术。” 昏暗的光线下绯村康翩然起舞右手按在腰后左手不断变换出灵动的秘术手印隐隐约约中风照原看见一只又一只雪鹤从他掌心6续钻出翩然展翅摇曳生姿带着流风飘雪的素雅绕着绯村键满室飘飞。 整个房间似乎为之一亮。 低沉的秘术咒语和要诀从绯村康口中不断传出。 时间无声流逝起舞的老者仿佛变成了翩翩风采的少年轻盈飞扬潇洒出尘。 “我庭小草复萌 无限天地行将绿。 年少时曾问旅路 百年后只见云深。 病中常思往事 樱花独念故乡。 羽鹤欲返 归途不识。” 曼妙飞舞的雪鹤仿佛清唳一声蜷缩起翅膀排成一行一只只飞回了绯村康的掌心。 “如果能让千鹤飞舞形成雪鹤结界便可迈入秘能道的无上境地。” 绯村康目视风照原慢慢地道。汗水从他的额角滴落。依然是沧桑的老人依然是满脸的皱纹垂落的白。 默然一会风照原忽然弯下腰恭恭敬敬地鞠了一个躬。 五分钟后罕高峰的脚步声响起。 铁链、镣铐被再一次锁上钢栅栏一道道落下“咣当咣当”沉重地落在心中。风照原回过头隔了很远依稀还能看见绯村康凝视自己的目光。 “为什么?为什么要将他锁在这里?” 风照原停下脚步握紧双拳一字一顿地道。 沉默了很久罕高峰低声回答:“那是前辈自己的选择。” 愣了愣风照原木然重复道:“自己的选择?” “自从开启石瓶疯之后安全总署牺牲了七名秘术高手才将绯村康前辈制住。当前辈突然在子夜清醒时就要求将自己牢牢锁起来。” 罕高峰的语气中充满了尊敬:“因为前辈知道以他的能力一旦疯将会对社会造成巨大的破坏。为了不伤害别人秘术已经达到一流上限的绯村康前辈宁可在这里承受痛苦的折磨整整一十二年。” “见过了前辈以后我才明白坚持理想的方式其实并不是只有一种。” 罕高峰喃喃地道多年前与尊将的激烈争吵电影般地一幕幕回到眼前。 最后一道钢栅栏落下的时候走廊里响起了声嘶力竭的吼声风照原忽然现在罕高峰的眼角有湿润的东西在闪动。 “那是我一生的榜样。” 罕高峰挺起胸膛大步走了出去。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安全总署的大楼外。 “这里面是机票、你的护照、履历、帝凡纳集团的资料以及一张一万美金的万通卡。” 罕高峰将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风照原:“现在出飞机将在凌晨五点十五分飞往罗马。帝凡纳集团的资料看完后立刻销毁从今天起你就是前去帝凡纳集团就职的公关部新员工美籍华裔风照原。” “我明白了。” 风照原点点头钻入轿车。 “保持联系另外如果需要援手立刻通知我。” “好的。” “祝你成功。” 罕高峰扬扬手轿车划破夜色消失在茫茫都市中。 摇上车窗风照原从怀中掏出了半块白色的玉坠。 玉坠晶莹悦目触手温润一只雕刻得栩栩如生的雪鹤蜷起一条腿双翅微张正在仰颈看天。 “如果你见到了另外半块玉坠的主人请拜托照顾她那是我唯一的女儿绯村樱君。” 握紧了玉坠风照原喃喃自语:“绯村康前辈请放心吧我一定会找到她的。” 三十五 崭新职业 站在青色的台伯河畔一眼便可以见到米黄色尖顶的帝凡纳服装集团大楼沐浴在清晨的绵绵细雨下显得古典而又现代。 风照原钻出出租车现大楼前围了一大堆人。 “重子我的甜心我是多么爱你啊!我生命的每一秒都在为你燃烧。” 人群中一个金蓝眼的意大利小伙跪倒在地上左手捧着鲜花双目中射出炽热的情焰喃喃诉说。 对面的女子被一柄雪白的伞遮住了脸伞面上绘画的粉红色樱花滴淌着雨水湿润得像是要绽化开来真是美极了。 “重子我爱你接受我吧让我们一起享受爱的甜蜜。” 小伙子痴情地盯着女子周围的人们纷纷起哄:“接受他吧!”“多帅的小伙子啊!”“快点回答呀姑娘我还要上班呢要迟到啦!” 风照原颇有兴趣地停下脚步只有在奔放浪漫的意大利才能见到这样搞笑的公然求爱。 “对不起托尼我感到很抱歉。” 女子的声音激越清凉美得就像是洁白瓷器的鸣响她弯了弯腰转过身穿过人群消失在蒙蒙的烟雨中。 周围的人群爆出一片失望声纷纷散去。托尼烦躁地大叫一声:“噢天啊!一百零一次求爱宣告失败。” “继续努力吧。” 风照原走过他身边时善意地笑了笑:“有志者事竟成。” “老兄啊说得轻松。” 托尼愁眉苦脸地叫道:“你看看我的膝盖跪了那么多次都肿大起来了。” 风照原哈哈一笑径直向帝凡纳大楼内走去。 “怎么你也在这里上班?我以前没有见过你啊。” 托尼跟在风照原身后好奇地问道。 “我刚被帝凡纳集团聘用今天是第一天到这里上班。难道你也是?” “哈哈真巧!我是这里的公关部经理助理叫托尼。” “那真是太巧了我也是来公关部工作的。” 风照原微笑着伸出手自我介绍道:“你好托尼我叫风照原。” 两人一路随意聊了几句乘上电梯来到六层的公关部办公室。 一个漂亮的女郎从办公桌的挡板后探出头来柔声道:“托尼你差点又迟到了。” 托尼耸耸肩对风照原介绍道:“这是苏珊也是公关部经理的秘书以后你跟我们就是同事了。” 苏珊友好地和风照原打了个招呼从桌上拿起一块羊角面包递给托尼关切地道:“早餐一定又没吃吧给。” “没有心情吃啊。” 托尼咕噜一声随手将手上的鲜花扔入垃圾桶。 “我去人事部报个到先失陪了。” 风照原拍了拍托尼的肩膀拿着履历表走出办公室。看苏珊对托尼的样子似乎很不一般呢。只是托尼却另有心上人男女之间的情爱真是纠缠不清。 男女的情爱真像眼前这朦胧的细雨啊。 总裁办公室中帝凡纳静静地凝望着台伯河对岸的梵蒂冈叹了一口气。 历史的遗迹笼罩在一片轻纱般的雨幕中站在落地窗前依稀还能听见圣彼得教堂的钟声。 点燃一支烟帝凡纳看到了玻璃窗前的自己雪白的银和不再青春的脸。 能够不老的也只有心中的女神吧。 多少年过去了自己对她何曾有过一刻的忘怀。从六岁被救的那一刻起法妆卿这三个字就牢牢地印在了男孩的心中。 不敢丝毫吐露自己的倾慕只因为怕亵渎了完美的女神只有多年来的单身生涯见证了心中的秘密。 回忆被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帝凡纳打开门人事部经理恭敬地递上一份资料:“这是我们新招聘的公关部职员的材料请您签字。” “风照原。” 帝凡纳轻声念道随手翻阅了一下签上字。 经理知趣地带上房门告退帝凡纳掐灭了烟头拉开落地窗。“当”的一记钟声悠悠传来对岸的圣彼得教堂上飞出了几百只雪白的鸽子。 鸽群飞舞时光倒流阴暗的圣母像前法妆卿黑袍涌动宛如飞天的女神烛光忽明忽灭狰狞的黑手党歹徒惨叫倒下。 六岁的男孩呆呆地看着法妆卿几十只雪白的鸽子扑扇着翅膀从教堂的天窗飞出。 “以毒攻毒是最好的方法呢。” 法妆卿在男孩的耳边低笑道。 鸽群飞舞清脆鸣叫在罗马的天空中划过洁白的轨迹。 “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 帝凡纳拉上窗雨丝朦胧了双眼。 公关部除了举办服装表会、记者招待会等礼仪活动之外平时比较清闲。风照原一面翻阅工作手册一面想着安全总署的头痛差事苏珊对镜描起了口红托尼托腮沉思右手执笔桌上是一本摊开的《教你一万招求爱大全》。 “嗨照原问你一个问题。” 托尼回过头道:“会写情书吗?” 风照原笑着摇摇头。 “唉我倒是写过无数封就是不起作用。” 托尼哭丧着脸:“我还用日文写过一封情书呢可惜还是不能打动重子的芳心。” “你喜欢的姑娘是个日本人吗?” 托尼点点头来了兴致滔滔不绝地道:“重子是我心目中的完美女神我第一次在特莱维许愿喷泉池见到她时就一见钟情开始了猛烈追求。算起来已经追了她三年多了。” 风照原忽然想起了洁白伞面上绚烂的樱花心中好奇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人竟然让托尼如此神魂颠倒。 “我决定中午再一次向她求爱。你听听我这新写的情诗给我一点意见。” 托尼拿起桌上的玫瑰色的信纸脸上是大无畏的勇气。 “为了你我受冷风吹早餐不吃面包也无所谓。为了你我甘愿长跪**来了也不后退。多少靓妹对我抛媚我一颗红心只向你飞。丽达没有你吃喝拉撒我是全然不会!” 望着托尼期待的眼神风照原张大了嘴愣了一会才道:“丽达是谁?” “啊呀糟了这句不该照搬应该改成重子!” 托尼讪讪一笑拿起了桌上的那本求爱大全。 “不会是盗版的吧?” 风照原狐疑地接过书随便翻看了几页里面的求爱招式要么挖心裂肺求死求活要么就是肉麻得令人毛骨悚然或者拼命诅咒自己。书的尾页是一张复杂的曲线图显示女人的月经周期、春心荡漾的周期之间的玄妙规律。 “坏了!那我以前写给重子的情书会不会也抄错名字了呢?” 托尼面色一变脸上时红时白。 “这样的狂热求爱方式似乎不太适合东方女性。” 风照原委婉地道。 “对了你也是东方人。” 托尼眼神一亮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你替我做参谋吧朋友。你比我了解东方女人的心理真是太棒了!今天中午你跟我一起去!” 风照原瞠目结舌。 一到午休时间托尼不由分说地拉起风照原风风火火地奔出大楼。 到了门口托尼一拍脑门叫道:“差点忘了我去换一套衣服以崭新的形象出现在重子面前。” 风照原苦笑一声这时雨已经停了灿烂的阳光洒在街道旁的雕塑喷泉上幻化出彩虹的颜色。路边咖啡馆张起了一柄柄遮阳伞下面坐满了用餐的人几个游客对着一座巴洛克风格的雕像拍照情侣们在台伯河畔拥抱热吻旁若无人。 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子突然走到风照原的身前黑裤黑皮鞋金色的头油光光地向后梳了个大背头双手插袋气势冷酷胸前的白色真丝围巾轻轻飘动。 风照原微微一愣对方以电影中常见的特写慢度一点点摘下黑色墨镜目光森冷。 “托尼你?” “求爱第三百五十六招。” 托尼很眩地吐出嘴角含着的牙签:“男人一酷女人就晕。” 风照原呆了良久涩声道:“我已经晕了。” 委内特大道是罗马最著名的一条商业街沿路店家林立露天咖啡馆张开了五颜六色的遮阳棚盛开在充满异国情调的建筑城墙旁。不时有一些小贩们从包里掏出皮鞋神秘地凑过来双目射出摄人的光芒:“大出血跳楼价。” 风照原一面好奇地观光一面任由托尼拉着自己来到委内特大道尽头的波各塞公园附近。 放慢脚步托尼面色严肃咳嗽一声逼人的目光直视风照原:“朋友觉得我怎么样?” “我觉得日本和服也许更何合适一些。” 风照原吞吞吐吐地道。 “早就试过了不管用我上次还特意佩带了一把日本武士刀和折扇呢。” 托尼摇摇头挺起胸膛戴上墨镜却不小心撞上了路边玩耍的孩子。 “盲人叔叔过马路要小心哦。” 孩子抬起头一脸关切之色。 三十六 有女如瓷 波各塞公园附近是一条淡黄色的石板路古朴而肃穆。夹道的西式庭院沐浴在艳丽的阳光中林木枝繁叶茂线条舒展背阴的绿色显得深沉幽暗将委内特大道的喧嚣完全隔绝开来。 “到了。” 托尼停下脚步看着路尽头的一座米色屋舍声音微微有些抖。 慢慢地走到门前掏出香水喷入腋窝和口腔。托尼张开双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酝酿了几秒钟猛然爆唱出一段意大利歌剧:“啊——我的太阳啊——多么辉煌灿烂的阳光——” 鬼哭狼嚎般的歌声中托尼涨红了脖子风照原呆若木鸡在唱到“我的太阳那就是你”的惨不忍闻的尾音之后风照原终于松了一口气。门被轻轻地拉开。 风照原的心忽然安静下来走出来的女子穿着雪白的和服身姿高挺曼妙袖口的粉红色樱花宛如晚霞美得让人惊艳。 “是托尼啊你好请进吧。” 重子的声音清凉得像是路旁的林荫。 “我带来了一位中国朋友叫风照原。” 托尼小心翼翼地抽出情诗双目火辣辣地盯着重子。 “谢谢光临我的茶馆。” 重子优雅地微一弯腰向两人施礼。 原来这里是一个茶馆。 风照原心中暗道茶厅并不大七八十平米的样子几张日式的楠木方桌前围坐了一些品茶的客人。几个身穿和服的日本女子跪在白色的榻榻米上为客人点茶倒水。 茶厅很安静柜台上的古董唱机里播放着一悠扬的古筝乐淙淙流淌。 “托尼先生您还是在贵宾厢房用茶吗?” “是的是的。” 托尼频频点头悄声对风照原道:“等会机灵一点帮我做托到时请你吃一顿意大利豪华大餐。” 风照原满脸苦笑来罗马是执行任务的没想到第一件事居然帮人在情场冲锋陷阵实在是出乎意料。托尼托尼中文里不正是“托你”——帮你做托的意思嘛。 厢房布置得古朴素雅木桌上的青瓷细颈花瓶中斜插着一支白茶花洁白的花瓣上滴着几颗水珠。花瓶旁是一只古色古香的水罐。拉开纸格子门外面是一方小庭院嶙峋的山石旁种植了几棵兰花与翠竹显得极富古典情调。 雪白的墙面上龙飞凤舞地写了一个中文“茶”字风照原目光落在悬挂的一幅画上静静地欣赏起来。 重子端着一个茶盘走进来将两只直筒装的茶碗放在桌上。淡青色的茶釉上绘有粉色的樱花图案。 “重子。” 托尼咳嗽一声递上情诗准备动进攻。 “这幅画是我胡乱临摹的让您见笑了。” 重子瞥见风照原盯着那幅画柔声解释随手将托尼的情诗纳入袖中。 “是日本古代的画师雪舟等扬的秋景图吧。” 风照原转过身道心中忽然一愣脱口而出的话自己也不明白难道从前见过这幅画?是失去记忆以前见到过的吗? “的确是雪舟大师的秋景图。” 重子的目光中露出一丝诧异:“没想到您对日本的绘画也很了解。” 风照原皱皱眉重子不再说话专心为两人点茶。 黑亮的长瀑布般地倾泻在肩头重子跪在榻榻米上姿态素雅流品高华露出和服后领的脖颈宛如天鹅般雅致。阳光婆娑地映过格子门辉映在她明丽的和服上反射出柔和的光彩。 风照原这才明白为什么托尼会对重子如此痴迷在自己见过的女人中也只有法妆卿能与她一较姿色。 “重子。” 一声柔情蜜意的呼唤托尼开始了长篇的爱情表白。 重子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等到托尼口干舌燥茶水喝光虚火上升的时候才欠了欠身:“我去为两位添茶。” 沮丧地望着重子的背影托尼一脸苦相:“一百零二次求爱了。” 风照原摇摇头:“重子似乎是个内向的人你这种狂野漏*点的求爱方式并不适合。” 托尼眼神一亮大叫道:“你说得对啊!你们都是东方人思维方式差不多你快帮我想办法。对了还有那个画师叫什么雪中宰羊的下午你跟我仔细说说。” 风照原无奈苦笑。 重子正好端着茶壶走进来风照原目光所及只见她修长的手指细腻如瓷比乳白色的茶盘还要白上几分。 碧绿的茶水倒入茶碗中飘着袅袅的清香每一片茶叶细直如丝叶尖显色如银隐隐有细微的毫毛。茶水入口清醇绵和一股清香慢慢地渗透齿颊。 风照原赞叹一声问道:“这是产自中国福建的银针茶吗?” 重子礼貌地点头:“因为您是中国客人所以也许会喜欢这种茶叶。” “重子小姐是日本哪里人呢?” 风照原随口问道。 托尼插嘴道:“她是日本京都人是吧重子。” 风照原微笑道:“记得日本小说家川端康成有一篇关于京都的小说书中的女主人公好像也是叫重子。” 重子的眼神微微一亮抬头看了看风照原后者忽然心中一跳觉得整个房间也在她的目光中明媚了起来。 川端康成? 托尼立刻用心牢记回去一定要在互联网上查一下这个名字。 “风先生是刚来意大利吗?” “是的我和托尼刚成为同事。重子小姐呢?您在罗马开这个茶馆有多久了?” “有好几年了吧。” 重子挺直腰身为两人倒上次茶目光中露出一丝怅然的神色。不知为什么风照原又想起了白伞上被雨水湿润的樱花图案。 “重子罗马现在就是你的家嘛。” 托尼痴迷地看着重子饱含热情的求爱犹如滔滔不绝的洪水再一次倾巢而出。 “真是非常抱歉托尼。” 重子等到对方说完微微摇了摇头:“我并不适合您。” “没关系我会努力的。” 托尼早就有了屡败屡战的勇气声音响亮地回答。古罗马坚韧无畏的角斗士血液在这个意大利小伙身上再次得到了验证。 风照原看了看手表:“托尼我们该回去了。” “这么快就到上班时间了?” 托尼不情愿地起身道:“重子我下午还要上班先走了。” “欢迎您的光临。” 重子缓缓站起和服裙摆下露出的雪白布袜一尘不染。 风照原抬起头觉得这个女子似乎根本不像是这闹市中的人而是山谷中的皑皑积雪一举一动姿态清丽高雅令人自惭形秽。 刚走出门托尼就撕心裂肺地怪叫一声。 “你没事吧?” “我我的心好痛啊又被拒绝了。” 托尼哭丧着脸好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 “你刚才不是还很镇定吗?” “镇定个屁啊!” 托尼颓然道:“我要装酷嘛。” 上班时间快到了两人急冲冲地奔向巴士站准备返回公司。站在巴士站前托尼忽然诧异地叫了一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个头银白的老人正站在一家跳蚤市场的旧货滩前好像与摊主交谈着什么。 风照原心中一凛这个白老头正是资料像片中的帝凡纳集团总裁——帝凡纳。 “怎么总裁会在这里?原来他也喜欢拣便宜货啊。” 托尼嘟囔道和风照原跳上巴士。后者心中微微一动巴士向前驶出 风照原已经牢牢记下了旧货滩的位置。 一回到办公室托尼就上网查询起日本文化的资料来风照原刻意和苏珊套近乎问了一些关于帝凡纳集团的情况。 “帝凡纳先生是有名的慈善家也是虔诚的基督教徒据说每个礼拜他都会去圣彼得教堂做祷告呢。” 苏珊随口道。 风照原装作心不在焉的样子心中却暗想罕高峰让自己确认法妆卿的生死之谜这点并不难但要找出帝凡纳集团与法妆卿勾结的关系 倒是十分棘手。 万不得已自己只有每晚跟踪帝凡纳这个老头了。 “哇真是恐怖新闻啊!” 托尼大叫道指着网上的一则“罗马今日新闻”手舞足蹈:“今天凌晨在罗马圣母医院的太平间里神秘失踪了几具准备焚化的尸体。目前警方已经开展了调查。” 苏珊骇然道:“尸体失踪?是不是有人想偷那些人体器官去买卖啊?” 风照原好奇地看着新闻摇摇头:“应该不会人体器官的移植必需在人死后立刻取出加以冷藏才会有效。” 托尼向苏珊做了个鬼脸双臂伸直双脚蹦蹦跳跳地像个僵尸:“说不定是这些尸体自己走出去的哦。” 苏珊大声尖叫起来风照原莞尔一笑正要说话手表的屏幕上忽然泛起了淡淡的银色光泽。 风照原立刻向厕所走去。 关上门确认厕所内无人后风照原转动手表按钮罕高峰的声音清晰无误地传入耳中。 “没有出差错吧?” “没有一切都很顺利。” 风照原低声回答。 “去买一份今天的罗马日报看一下第六版的头条圣母医院尸体失踪之谜。” 风照原心中一动:“我刚从互联网得知这个消息。怎么和我们有关吗?” “失窃的物种基因库中有一种生物是以人的尸体为食的。” 罕高峰的声音显得很沉重:“虽然不能肯定失踪的尸体与物种基因库有关但这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你必需去查清楚。” 风照原忽然想起在亚历山大的城堡见到的那只浸泡在血水里形状酷似人类两耳尖长眼放红光的怪物它口中吮吸的吸管正是连接在一具腐烂的尸体中。 ********************** 关于笑傲天兄弟说希望主人公学习一点中国的东西嘻嘻别着急啊主人公的立身根本是中国的妖术会跟白狐学习的至于道术那是白狐的死对头而且如果多写道术就沦为修真了没新意。 第三册大家就可以看到学习妖术了第五册风照原正和道术传人打得不可开交呢哈哈。主人公的成长要一步步来慢慢强大。 另外博取众家之长才行各位不要有门户偏见嘛当年倚天屠龙书里我看到三丰真人求救少林而少林不肯救张无忌气得火大极了。门户之见我们这代人不该有啊。西方东方都是人类的文明。如果清朝那时不闭关自守唉。 还有第一女主角已经出现了大家还满意吗?嘻嘻反对也没用写到第六册了都。 刚看到有骂人的书评了毫不留情地就删我对日本人也没好感家里更是不买日货但书里的女主角凭什么不能是日本人?何况她还是个混血。我最喜欢的小说家就是川端康成!看一个人是看人品还是看种族?接受不了的就不要看不要在书评区骂人抗日就靠骂人的素质? 后文里主角还要和日本忍者作战重子本身是被日本人追杀的你他妈看全了再说海的梦想读友! 再说一遍书评里再有**yy的骂人我只好请起点站长处理。 三十七 巫神聚会 黄昏时分帝凡纳的专车驶进了西班牙广场附近的私人别墅。 风照原从街头的路灯背后走出从帝凡纳离开公司的一刻起他就开始了全程监视但对方只是在一家咖啡馆独自坐了半个小时便径直回家并没有什么其它的诡异行踪。 帝凡纳别墅的对面是一排高耸的公寓楼底层的玻璃门把手上悬挂着空房出租的告示木牌。 风照原眼神一亮走到大楼的物业办公室问道:“有住房出租吗?” 管理人员点点头办完简单的合同手续后风照原爽快地预付了三个月的租金在这栋大楼的十二楼a座找到了安身之所。 公寓内生活设备齐全整洁宽敞。透过朝南的玻璃窗可以清晰地看见帝凡纳在别墅草坪走动的身影风照原满意地点点头这正是他来这里租房的目的。 夜晚的波各塞公园笼罩在一片闪烁的霓虹灯光中附近的跳蚤市场上热闹非凡游客川流不息讨价还价的声音此起彼伏。 风照原在一家贩卖高倍望远镜的摊位前停下与货主心不在焉地谈着价格目光斜斜地投向前方不远处的一个摊位。 那是白天帝凡纳逗留过的地方。 摊主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吉普赛女人褐色的皮肤轮廓略粗的脸卷曲的长编成了很多辫子袖口高高卷起衣领的开叉到了半胸短的低腰裙好像只是一小块薄布露出了浑圆的肚脐目光不安分地飘来荡去显得轻佻而充满野性。 “先生你到底要不要啊?这个价格已经很便宜了。” 风照原收回目光点头道:“这架望远镜我要了另加你五十美金需要送货上门。” 以后就要靠它来偷窥帝凡纳的一举一动了风照原付完钱一个个摊位都逗留一会才向吉普赛女郎的摊位走去。 货柜上摆放着几十只红红绿绿的水晶球和吉普赛算命牌风照原装作浏览的样子眼角悄悄观察着吉普赛女郎的神色。 “先生需要什么吗?” 对方瞧见风照原俊秀的外形眼神一亮向他抛了个勾魂般的媚眼。 “这些水晶球也可以算命吗?” 风照原故意摆出一副呆愣的模样。 吉普赛女郎爆出一阵狂野的笑声高耸的胸脯随着笑声颤颤巍巍:“哈哈先生您想算什么呢?希望事业有成?一笔财?还是想要个漂亮的妻子?” “我刚到罗马想找个情人不知道会不会顺心地找到?” 迎着对方火辣辣的眼神风照原挑逗地道。 “刚来就这么心急?想找个什么样美人啊?” “希望像您这么漂亮的。” 风照原装出色迷迷的样子。 吉普赛女郎放荡地挺起了胸脯:“我叫阿莎想要算命的话得先请我喝杯酒。” “那真是我的荣幸。” 风照原耸耸肩这个女人看上去放浪形骸帝凡纳为什么会在这个摊位逗留呢?以他的年纪寻欢恐怕是力不从心了难道他也要买这种蹩脚的水晶球算命?一定有特别的原因。 跳蚤市场的对面就有一间酒吧几杯烈酒下肚后阿莎与风照原越来越亲密起来。 动感的音乐声震耳欲聋酒吧的舞池中灯光旋转闪烁不少青年男女一面疯狂起舞一面抚摸接吻。 “帅哥我们也去跳吧。” 阿莎凑到风照原耳边灼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脸上。 踩着强劲的音乐节奏阿莎腰肢扭动丰腴的后背紧贴着风照原双臂高高举起挥舞摆动在一闪而过的灯光下风照原看见她长飘起时耳后根露出的纹身。 那好像是一只黑色的丑陋蜘蛛盘着八条毛茸茸的细足透着一丝诡秘。风照原搂住阿莎的腰肢一边舞动一边顺着她的脖颈吻下去仔细打量着蜘蛛纹身。 “真是很性感的纹身啊。” 风照原亲咬着阿莎的耳垂闻到了一种奇怪的药膏味道。 “还有更性感的地方呢?想看吗帅哥?” 阿莎转过身表情风骚与风照原贴面相对柔软的舌头在他唇边慢慢滑过。 风照原自然也不客气双手熟练地上下齐动。 “你的身体很强壮嘛。” 阿莎浪笑着抚摸风照原坚实的胸膛胸前的绿宝石吊坠忽然出幽幽的绿色。 阿莎的脸色变了变轻轻推开风照原:“我有点事明晚在这里等你我的宝贝。” 风照原微微一愣直到阿莎走出酒吧大门才悄悄跟了上去。 街道上的人已经不多了阿莎走得非常快还不时回头小心察看风照原更生疑心挥手招了一部出租车塞给司机一张一百美金的大钞让他跟在阿莎的身后。 “先生?跟踪女朋友吗?” 司机打趣道。 “是啊我怀疑她和其他男人私下约会。” 风照原淡淡地道:“只要不让她现我们在追踪这一百美金就都是你的了。” 司机兴奋地吹了个口哨前方阿莎跳上了一辆巴士出租车一路尾随直到越过台伯河到达了对岸的梵蒂冈区。 阿莎下了巴士四周看了看径直走入圣彼得大教堂前的一座帐篷。 “她不会和神甫私会吧?” 司机喜笑颜开地将一百美金塞入口袋风照原跳下车悄无声息地走到帐篷前左手结出异体同化的秘术手印身躯闪电般融化在帐篷的帷布中。 绯村康教的秘术真是神奇无比风照原觉得自己的身体并没有缩小但四周都是柔软的帆布纤维闪动着米黄色的柔光紧紧地将他包裹住。 “为了巫神愿意奉献自己的血和心脏吗?” 帐篷内一个冷峭的男子声音响起。 “婴儿的血和心脏让我觉得美味。” 阿莎的回答充满了诡异似乎是双方某种联络的暗号。 “教堂的第六扇门今晚的聚会口令是——招魂的尸体。” 阿莎的脚步声响起风照原念动秘术咒语人重新出现在帐篷外。 阿莎慢腾腾地向教堂走去手里已经多出了一只白色的面具。 难道阿莎今晚到这里参加什么聚会吗?看情况这个聚会似乎邪门得很。风照原沉思片刻决定大胆地冒险一次混入这个神秘的聚会。 “为了巫神愿意奉献自己的血和心脏吗?” 帐篷内一片漆黑一个身穿黑袍的男人坐在角落双目阴森森地盯着走进来的风照原。 “婴儿的血和心脏让我觉得美味。” 风照原试探着道不知道这是否是正确的回答。万一不对他已经做好了一拳击倒对方的准备。 “教堂的第五扇门今晚的聚会口令是——招魂的尸体。” 男子漠然递给风照原一只白色的面具瘦骨嶙峋的手上青筋暴露宛如一条条可怕的小蛇。 风照原接过面具转身向外走去。 “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 风照原心中一紧暗自握紧了拳头。 背后的声音又道:“是新来的会员吗?” “是的。” 风照原不动声色地一步步走出帐篷夜风吹过一滴冷汗从额角滴落。拿在手里的面具是一个狰狞的脸孔一条血舌吐出惨白的嘴唇显得十分恐怖。转过身夜色中又有一个人幽灵般地走入帐篷。 圣彼得教堂空旷寂静四周闪动着微弱的烛光阿莎已经行踪全无。大殿前共有五道门门上刻满了奇异的浮雕。风照原犹豫了一下看见最左面的一扇门前站着一个神甫便向那里走去。 “对不起先生参观教堂的时间已经过了请明天再来。” 年青的神甫礼貌地挡在门口。 “招魂的尸体。” 风照原沉声道神甫在胸前划了个十字为他打开门。 门后是一条狭长的走廊静寂无人黑魆魆的没有任何光线风照原心中一动戴上面具缓缓向前走去。 走廊的尽头有三间并排的房间房门紧闭。三个身穿黑袍面目罩在斗篷中的男子各自守住一扇门神色麻木地注视着风照原一言不。 阿莎应该也到了这里也一定进入了其中的一个房间但究竟哪一个才是聚会的正确地点呢? 风照原放慢脚步脑中意念急闪。 双耳不自觉地微微扇动最左面的房间里似乎有极其细微的声音传出风照原壮着胆子向那扇门走去。 对方果然让开路并从门背后取出一件黑色的宽袍递给他顺手带上了门。 穿上黑袍风照原暗中松了一口气。 房间内并没有人只能听见各种古怪的响声仿佛从漆黑色的墙壁里传出风照原伸出手刚刚摸到墙壁耳畔突然响起了鬼哭狼嚎般的叫声好像是妇女的尖叫老人的喘息疯子的狂吼。 墙壁波浪般地晃动起来变得极为松软风照原心中一动试探着将身体慢慢挤入墙壁。 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后风照原现自己竟然站在了一座偏僻的山谷中。夜风吹过四周黑压压的林木带着森森的寒意。 风照原心中骇然他的身边站着二十多个头戴面具的人沉默地望着前方。雪白的面具映在凄冷的月光下显得恐怖极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突然到了这里?风照原目光转动竭力保持镇定。 山谷内寂静无声生满了粗壮的古树纵横交错的树枝组成了一张阴森森的密网。长须一般的藤蔓攀爬在四周地上厚厚的苔藓在月光中绿得亮。 整整过了半个多小时前方突然飘起了一团绿色的磷火游游荡荡幽灵般地不断涨大。 周围的人高呼一声双臂举起齐齐跪了下来风照原也急忙效仿。 “呱”! 一声怪叫从磷火中传出尖锐得要撕开人的心肺。地上忽然喷出了数百点红色的火星在夜风中闪烁不定。 “哗啦啦”一大片黑云被怪叫声惊动从树丛中盘旋升起一双双红色光的眼珠在上空诡异地闪动竟然是密密麻麻的蝙蝠群。 一个人影慢慢地从磷火中现出身来。 “都起来吧效忠巫神的巫师们。” 声音尖利急促地回荡在四周十分难听倒有点像是乌鸦的叫声。 “参见巫神使者。我们愿意用血和心脏贡献给至高无上的巫神。” 众人纷纷爬起风照原放眼望去那个巫神使者悬浮在离地一米的地方双腿跨着一柄颜色血红的扫帚凌乱的火红色长遮住了脸宽大的袖口中伸出的两只手指甲长得骇人弯弯地卷曲到了地面。 “巫师秘会正式开始现在举行祷告仪式。” 最前排的两个人站了出来一人手中拎着麻袋解开袋口竟然是几十只肥壮的死老鼠、蛤蟆、蜘蛛、以及纠缠在一起的两条死蛇。 另一个人从宽大的黑袍中拿出一样血肉模糊的东西惨淡的月光下分明是一具婴儿的尸体! 巫神使者阴森森地道:“阿莎巫师这次由你来调配巫药。” 人群中阿莎缓缓走出恭恭敬敬地道:“感谢使者的恩赐。” ********************** 有读者说起vip的事情这几天我也在考虑第三册也许会加入vip但不一定是在起点呵呵加入vip不知道会否惹来一片谩骂vip的更新是与实体书同步一个月六万字确保公众版的就会慢一个月相信一年多前看过我星河传说的读者都知道洛水的全书最终都会在网上刊登完毕只是早晚罢了。所以不方便入vip的读友也不用担心。 不过加入vip还是希望大家不要骂我其实我虽然是个率性而为的人但还是很在乎大家的意见的。如果因此让大家不高兴我说一声对不起啦。 白狐的销量在台湾只是中等所以我才会考虑这件事洛水尝试用文学化的外衣包裹通俗的内容写出人性和深度这条路我准备尝试下去但这样的方式决定我的书是不可能热卖的为了生活也为了保证白狐的质量(白狐一天只能写三千字需要反复雕琢另外还要接一些杂志社的稿约)所以加入vip也是无奈之举。 如果真让一些朋友失望了洛水再次说声对不起。嘿嘿没想到人到中年也要为五斗米折腰这是少年时的我最不齿的行为。 另外玉老田荒读友你说的很对古都里的女主角叫千重子是我记错了很感谢。 希望大家不要骂我。 三十八 午夜狙杀 婴儿的尸体与那些死老鼠、蛤蟆放在一起被切成了大团的血肉浆细细磨碎盛在一只黑色的托盘里由阿莎举过头顶双手捧给巫神使者。 巫神使者从怀里取出一管药膏模样的东西挤出绿色的粘稠物滴入托盘用手慢慢搅拌。 空气中散着腐臭的血腥味风照原几乎要呕吐起来。 “巫药调配完毕你们前来接受巫神的赏赐吧。” 巫神使者从嘴里诡异地拔出一颗牙齿用手捏成了细粉纷纷扬扬地洒在托盘上。 巫师们爆出一阵欢呼一个个按照次序走到巫神使者前抓起一把所谓的巫药小心翼翼地藏入怀中。风照原叫苦不已跟在一人身后咬紧牙关屏住呼吸从托盘里抓起一团。 血淋淋的黏糊东西握在手里实在是说不出的恶心。 巫神使者满意地点点头张开双臂。众人手舞足蹈纷纷出一阵恐怖的叫声话语稀奇古怪声音凄厉尖锐寂静的山谷里像是闯入了无数只可怕的怪兽疯狂的吼叫声此起彼伏。 过了很久叫声才逐渐停下。风照原毛骨悚然仿佛来到一个完全与现实社会脱离的鬼怪世界。难怪同样作为秘术分支的巫术在欧洲十八世纪时会被严令禁止光看周围这些巫师的聚会就知道原因了。 “仪式结束让我们欢迎一位从日本远道而来的朋友。” 巫神使者拍了拍手掌地面忽然裂开一个身穿紧身黑色皮衣的人倏地钻出黑布蒙面只露出一双精光闪闪的眼睛模样颇像传说中的忍者。 巫神使者环顾众人道:“对于昨晚的行动大家做得很好巫神十分满意。尸体已经够用了为了不引起警方的注意从明天开始我们暂时停止一切秘会等待巫神的命令。” 风照原暗自一惊昨晚的行动?尸体?由此看来圣母医院的尸体失踪十有**是这些巫师干的。 只是那个所谓的巫神又是谁呢? “但是今晚你们要协助这位日本朋友完成一件任务这也是至高无上的巫神下达的指令。” 巫神使者森然道一只透明的水晶球从他袖口飘出静静地悬浮在半空。 四周鸦雀无声水晶球中慢慢浮出了一个女人的身影清晰地呈现在众人眼前。 “你们要跟随日本朋友杀了这个女人。” 风照原脑中“嗡”的一声身躯剧震呆呆地望着水晶球中显示的女子心头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们要围杀的女人居然是重子! “立刻出。” 巫神使者凄厉地叫道长激烈飘扬在夜空中如同熊熊燃烧的红色火云弥漫了整个视野。 眼前骤然一黑下一秒风照原已经回到了黑暗的房间除了巫神使者之外其余的人都站在身边。 一种难以言表的奇诡感觉从他心头油然而生。 那个日本忍者目光冷冷地扫过众人用蹩脚的意大利语道:“各位请跟我来。” 风照原跟随巫师们走出房间心中开始思索对策。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让高洁清雅的重子被这群巫师杀死。 直到房间里空无一人巫神使者才慢慢从黑暗的墙壁里浮出推开门穿过长廊来到了教堂的忏悔室。 黑色的幕布后面帝凡纳出神地盯着墙壁上的圣母像双手合什放在胸前。 “求她是没有用的。” 巫神使者竟然变成了一只火红色的乌鸦扑扇着翅膀飞到了帝凡纳身前混浊的黄眼珠中透着嘲弄的神色。 帝凡纳似乎并不惊讶目光中露出急切的期盼:“女神呢?她怎么没有来?” 火鸦“呱”的一声声音嘶哑:“主人今晚要接待一些从日本来的朋友暂时没有时间见你。” 帝凡纳显得很失望抬起头望着圣母玛丽亚慈爱的脸庞默然良久低声念了一段圣经。 “你要见主人究竟有什么事吗?主人很忙我可以替你代为转告。” “只是想再见一见。” 帝凡纳慢慢地站起身走出教堂年迈的背影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萧索、孤独。 轿车载着帝凡纳消失在夜色中晚风吹过车窗里飘出一片片撕成粉碎的癌症晚期通知单雪白的纸片像迷失的鸽子纷纷洒落在午夜的街头。 拐过一个弯重子的茶馆就在前方。 一只纸扎的茶色灯笼遥挂在门口随风晃动闪动着微弱的火光。 这条石板路到了深夜更显僻静两侧高大浓密的林木投下浓重的阴影没有路灯四周连一个人影也没有。 一行人幽灵般地向茶馆走去除了风照原以外其他人都在途中拿下了面具此刻才刚刚戴上。 风照原跟在队伍的最后一颗心怦怦直跳。他从来也没有感觉这样紧张过心中有些后悔要是带上那柄左轮手枪就好了。 距离重子的茶馆已经不到百米了。 风照原一咬牙抽出手表上的钢丝贴近自己身前的一个巫师旋风般将钢丝套上他的头颈全力一勒一绞。 对方轻“嗯”了一声向后仰倒风照原闪电般扶住他将尸体慢慢地放在路边。 前面的巫师对此一无所觉继续向茶馆走去。风照原暗中捏了一把汗追上最靠近自己的一名巫师对准他的耳后根按动手表。 一根毒针无声无息地射出。 对方连声音都来不及出跌倒在风照原的双臂中耳根倏地渗出一滴黑色的血珠。 转动了一下手表按钮风照原如同一个暗夜的幽灵飘然跟在队尾如法炮制地再放倒一个。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却头脑冷静出手精确一口气连杀了三人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重子的茶馆近在眼前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主人想必还沉浸在睡梦中。 日本忍者回身做了个手势巫师们纷纷散开围住茶馆的各处门窗日本忍者从怀中掏出十几根尖锐的小木桩将它们6续插在地上布置成一个古怪的阵图。 “这样就算茶馆里面闹翻了天外面的人也现不了!” 日本忍者得意地道从贴身的小袋里抓出几十根寒光闪闪的东西走到门口作势欲扑。 一道彩色的烟雾猛然喷出刹那间笼罩了方圆一米的地方。风照原左手捂住口鼻右手转动腕表机关将内藏的毒雾全部喷射。 “扑通扑通”七、八个被毒物波及到的巫师立刻气绝倒地。其余的巫师一时愣在当场不知所措。 “重子!有人来暗杀你!” 风照原放声高喊猛然冲入一个巫师的怀中左膝狠敲对方的下阴再一拳将他击飞出去。随后反身扑向另一名巫师左肘夹住脖颈“咯嚓”一声对方的脖子像面条般地软软垂下。 “重子!快跑!快跑啊!” 风照原继续狂叫刚刚反应过来的巫师们迅围住了他双手各自结出秘术手印。 “八格牙路!” 日本忍者怒吼一声一脚踹开茶馆的大门几十道寒光从掌心暴射而出:“你们八个跟我来其余的对付他!” 八名巫师跟着日本忍者冲入茶馆剩余的三人纷纷尖叫三道黑色的气雾射向风照原在空中变幻一只毛茸茸的老鼠从黑气里窜出露出尖锐的獠牙一条吐着红信的毒蛇闪电般游向风照原的脚边半空中一只眼睛血红的蝙蝠出喋喋的怪叫猛然扑下。 风照原结出异体同化的秘术手印背部轻撞身后大树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三个巫师微微一愣对视了几眼在周围搜索起来。 自从日本忍者带着巫师们冲入茶馆后除了刚开始出的一阵喧嚣接着茶馆里变得寂静无声。 三名巫师在大树附近搜查了几圈忽然现已经变成了四个人。 因为都戴着一模一样的面具谁也分不清究竟哪一个才是敌人。 “婴儿的血和心脏让我觉得美味。” 其中一个巫师尖叫道。 另两个巫师立刻不约而同地重复道:“婴儿的血和心脏让我觉得美味。” 只有最后一名巫师呆了一呆刚要开口另外三名巫师就恶狠狠地扑了上来。其中两人的掌心爆出腥臭扑鼻的黑雾猛然罩向对方。 “唧唧唧唧。” 黑雾袅袅散开地上出现了一只毛茸茸的老鼠浑身抖索一团咧嘴尖叫。 “怎么回事?好像是自己人!” 一名巫师迷惑不解地自语道。 “是的弄错了。” 冷漠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巫师茫然回过头一个冰冷坚硬的拳头由小变大铁锤般重击在脸上颧骨出“咯吱”的爆裂声整张脸炸成了模糊的血肉。 一拳致命! 老鼠尖叫一声急逃窜风照原看也不看地上的两具尸体利箭般冲入茶馆。 刚才他从树中悄悄现身混迹在三名巫师中然后主动念出巫师的邪恶口令反应最慢的一个自然会被另两个错当成敌人等那两名巫师动攻击时他先用手表里仅存的一束激光射穿一人的喉咙再从容对付剩下的一个。 半分钟之内风照原轻松解决了三个强敌。 这一战后来被当作天道抗暴联盟的训练教材由风照原讲授给新加入的盟友。 “击倒敌人并不仅仅依靠力量。” 那时已经迈入秘能道境界的风照原这样说。 三十九 心灵激战 茶馆内一片漆黑悄然无声。 风照原紧贴着墙壁盯着四周深不可测的黑暗不敢轻举妄动那些巫师、日本忍者、还有重子他们究竟去哪里了?为什么这里好像一个人也没有? 隔了很长时间风照原试探着叫一声:“重子。” 一柄冰冷的匕突然幽灵般横在了他的脖子前墙壁上伸出了两条手臂日本忍者从墙内慢慢挤出眼中露出狡诈得意的目光。 “贱人快出来!你的人在我手里。” 日本忍者狞笑一声警觉地盯着黑暗处匕的锋刃死死顶住了风照原:“快出来!否则我立刻杀了他!” 黑魆魆的茶馆里没有任何回音。 “快出来贱人!” 日本忍者厉声吼叫刀锋一转划破了风照原的喉咙几丝鲜血从肌肤内渗出。 “再不出来我就杀了他!他为了你混入巫师秘会还杀了好几名巫师。贱人你不会忍心让自己的手下无辜惨死吧?” 风照原不由悔恨一时的鲁莽绯村康曾经告诫过异体同化秘术脱胎于日本的忍术换言之日本的忍者应该也会类似的技能自己早该心有防备才对。 “快出来我数到十就会杀了他!一!” 日本忍者森然道。 一点烛光亮起。 仿佛黑色的湖面上荡起一小圈橙黄色的涟漪重子手执一根红烛飘然出现在黑暗中。雪白的和服映在红烛的光晕下明丽得像是烂漫盛开的樱花。 “老妖怪不妙了!紧急求助!快出来救人啊!” 风照原在心中狂叫道。 “急什么?你又没死。” 妖异的声音幽幽响起。 “不是我你要救她救重子!” “她?和我没有关系。” “你!你救了重子我们什么事都可以商量。” 妖异的声音冷笑道:“包括交出你的灵魂?” 风照原浑身一个激灵救了重子就要交出自己的灵魂?值得吗?为了一个只见过两次的陌生女人值得吗?值得吗? “这个人我并不认识。” 重子看了看风照原声音依然是清冽的优美。 日本忍者右掌一扬“啪”地打落了风照原脸上的面具冷哼一声:“装什么蒜?臭贱人好好看清楚!” “风先生?” 重子手中的红烛微微一颤烛光轻摇雪白的肌肤上似乎有一层淡淡的红霞浮动。 “岛贺君请你放了他请不要牵连无辜的人。” “老妖怪救救她!” 重子和风照原同时道。 “那你的灵魂呢?” 妖异的声音冷如寒冰风照原的面色苍白如纸。让对方控制自己的灵魂等于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他宁可慷慨一死也不愿意变成那样的东西。 那实在是生不如死! 被称作岛贺的日本忍者桀桀地怪笑道:“放了他容易只要你交出我们飞天流的忍术卷轴然后让我在你体内种下玩偶线虫就可以了。” “玩偶线虫?” 重子的脸色微微一变。 “是的就是让你变成一个漂亮的玩偶终生听命于我们的飞天流魔物——玩偶线虫。” 岛贺露出了一个阴恻恻的笑容转动手中的匕:“否则这个人就死定了。” 风照原的目光与重子相遇暗自祷告重子千万不要答应对方的条件如果岛贺真对自己下手相信附身的老妖怪是不会不管的。 “想想吧贱人。这小子为了救你连命都不要了。嘿嘿你再不答应的话我可就不客气了。” 淡淡地看了风照原一眼重子缓缓颔:“我答应。不过” 风照原心头猛然一震。 “不过什么?别跟老子耍什么花样!” “如果我交出卷轴再被你种下玩偶线虫的话岛贺君你怎么保证自己不会杀了风先生呢?” 重子从容不迫气度优雅:“所以我先给岛贺君卷轴你放了风先生再给我种下玩偶线虫也不迟。” 岛贺眼珠转动能够拿回飞天流的卷轴自己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至于给对方种下玩偶线虫那是为了要挟另一个人。不过既然飞天流现在有了强大的靠山也不必再害怕那个人了。 “啪”的一声一卷淡黄色的卷轴被扔到了岛贺脚下白玉的轴柄晶莹温润隐隐有飞鸟展翅的花纹的确是飞天流的忍术卷轴。 “为了表示诚信我先交出卷轴。” 重子淡淡地道。 眼角瞄着脚底下的卷轴岛贺不敢掉以轻心阴险地笑了笑:“可以成交。不过你要先立下飞天流的血誓答应遵守诺言。血誓的内容相信你父亲以前一定告诉过你吧。” “我知道。” 重子凝视着橙红色的烛光声音像清冷悲凉的雨点一滴滴落在风照原的心湖上掀起了滔天巨浪:“我立血誓。” “咣当”岛贺的鞋底倏地弹射出一柄钢刺落在重子的脚下重子慢慢地拾起雪亮的寒光照出了清丽的眼神。 风照原的额角渗出了冷汗。 “自己的灵魂比任何东西都重要吧?” 妖异的声音异常刺耳带着冷冷的讥诮:“正因为你向来以英雄自居所以让你选择灵魂被人控制要比选择死亡艰难得多。如果是个普通人反倒珍惜生命多于灵魂。” “再说她对你不过是一个陌生人罢了。让她个血誓变成玩偶也没什么关系。” 陌生人吗?真的没有关系吗?风照原怔怔地望着重子。 “天道不公!” 他忽然想起了尊将握紧双拳目射苍天的凌厉眼神。 “让我们一起去握住那闪亮的东西吧。” 他又想起了与尊将离别时说的那句话那应该算是自己的誓言吧。难道这么容易就背弃了?难道那只不过是一时的少年冲动? 这么久以来之所以敢拼命敢流血是不是因为坚信自己决不会失败?而一旦知道必败的结果自己还会不会这样义无返顾? 锐利的刺尖慢慢扎入重子的脉搏却像扎入了风照原的心中刺得他的心鲜血直流。 在内心的深处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懦弱的人? 血流满了重子的手腕她缓缓举起手贴在了胸口鲜血落在雪白的和服上绽开了殷红色的樱花。 岛贺狞笑着舔着嘴唇像一只嗜血的野兽。 做一个决定真的是很难啊。 风照原慢慢垂下眼帘盯着脖子上寒光闪闪的匕激荡的心忽然变得异常安静。 “阻止她血誓老妖怪。” 风照原在心中慢慢地道:“我给你我给你我的灵魂。” 妖异的声音骇然响起:“为了她你甘愿交出自己的灵魂成为供人驱使的躯壳?” “是的只要你立刻阻止重子的血誓。” 风照原的心情很平静很坚定:“眼睁睁地看着别人为自己牺牲这样的我有了灵魂也没有意义。” 银芒一闪。 耀眼的银光像是银色的暴风雨满室呼啸铺天盖地。成千上万团银色的光焰猛然爆裂成千上万重银色的巨浪滚滚汹涌。 一切熔化在无穷无尽的银色山洪中。 岛贺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便被一股宏伟无匹的力量卷住疯狂撕扯身躯支离破碎血肉四处激溅。 匕熔化成了一滩铁水在地上呻吟。 风照原双臂张开仰天厉吼尖锐的耳朵血红的眼睛银白色的毛如同雨后春笋纷纷钻出肌肤。 重子震惊地望着风照原后者不断出痛苦的嗷叫声抱住头猛然转身冲出门去。 “怕什么?” 耳畔寒风呼啸两侧林木飞倒退。妖异的声音幽灵般地道:“怕她看清楚你变成妖怪的样子?你是不是爱上这个女人了?” “我?” 风照原忽然现自己不再出野兽的叫声白毛神奇消失瞬间恢复了俊秀的外表。 “如果你不是爱上她又怎么会失魂落魄连地上那些巫师的尸体都没有现?如果你不是爱上了她又怎么会轻易答应将灵魂交给我连重子拖延时间悄然反击都没有看出来?” 风照原心头剧震停下脚步骇然道:“你的意思是?” “重子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岛贺又怎么会派出那么多巫师对付她?她手中的红烛早就飘出了一丝极淡的烟气一点点向岛贺靠近只要再过几十秒那道烟气就会暗中生作用。依我看那恐怕是一种日本的秘术吧。不然她直接打开电灯就可以了何必费事点什么蜡烛?只要再等片刻你根本就不用交出自己的灵魂也可以安全脱困。” 风照原呆立半晌忽然苦笑一声:“不管怎样我承诺的话绝不会食言。” “要做英雄吗?” 同样沉默了很久妖异的声音慢慢响起:“这样赢得你的灵魂我胜之不武。” “你你说什么?” 风照原又惊又喜简直不敢相信对方说的话。 “先寄放在你这里吧。” 妖异的声音涩声道:“你的灵魂先寄放在你这里。” “哈哈!“ 风照原兴奋地叫道:“老妖怪你是说真的啊!下一次我的灵魂可没有这么容易交给你噢!” “在这之前我要先弄清楚一件事。” “什么事?” “还记得我们从异度空间是怎么样回来的吗?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既然事物遵循的规律是一个‘圆’那我和你的相遇呢?” 妖异的声音显得阴森而诡异:“如果我们的相遇是一个圆的终点那么起点在哪里?为什么我会偏偏附在你的身上?一定有原因一定有原因!” 风照原茫然不解摇摇头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重子。 四周一片寂静天空是极淡的浅蓝拂晓的微风抚过林木石板路上透着斑驳微明的曙色。 重子茶馆门口的纸灯笼在远处轻轻摇晃。 千年的白狐妖默默思索从北宋以来它就被封印在古画中辗转流落到无数人的手里为什么恰巧附身在风照原的体内? 难道仅仅是因为风柯野暗杀风照原造成的吗? 因果循环天道轮回绝不是那样简单。它和风照原之间一定有着更为深妙的关系! 一个隐藏着命运奥秘的圆! (第二册完) 第三册 第一章 谈判赌局 因为有书友留言说今晚不能上网所以现在上传。 ******************************************** “岛贺已经死了。” 说话的人身穿白色的日本和服跪坐在榻榻米上。语声干涩而稳定斗笠遮住了脸庞垂下的面纱无风自动。 “伊藤先生请用茶。” 坐在对面的法妆卿神色平静茶几上名贵的志野瓷茶碗冒着热气茶香飘满了整座厢房。 “不可能吧?” 一只火红色的乌鸦立在法妆卿的肩头呱呱地叫道:“我已经派出了二十多个巫师前去协助岛贺就算对方是第一流的秘术或者异能力高手也不见得” “我可以肯定。” 伊藤照生硬地打断了火鸦的话:“就在五分钟前我突然失去了对岛贺的感应好像他的气息在一瞬间被蒸完全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火鸦桀桀叫了一声似乎对伊藤照自大的态度有些不满。 法妆卿端起茶轻轻吹去飘在上面的茶叶末:“伊藤先生贵为飞天流忍术的一代宗师相信绝不会判断失误。火鸦你立刻去查一下。” 火鸦怪叫一声从法妆卿肩头飞起消失在窗外蒙蒙的曙色中。 “听说飞天流最近统一了日本所有的忍术门派还收并了许多黑道组织。伊藤先生你还真是年轻有为啊。” 法妆卿微微打了个哈欠玉手捂住嘴神态慵懒风情万种。 伊藤照身躯一震慢慢摘下斗笠一张脸皱纹丛生像是风干了的桔子皮与年轻有为四个字似乎完全摸不上边。 “是忍术中的易容术吧?” 法妆卿淡淡地瞥了一眼伊藤照。 “不愧是百年前的异能大宗师伊藤照心服口服了。” 随着话音伊藤照的脸如同细沙般窣窣剥落薄薄的表皮落尽出现在法妆卿面前的是一个比少女还要秀美的青年男子黑闪亮肌肤雪白眉心中有一颗鲜艳的红痣。 “请您原谅在下的无礼。” 伊藤照干涩的声音变得明朗悦耳。 “我们初次见面谨慎一点并不是什么坏事。” 法妆卿转动着手中的茶碗嘴角露出一丝莫测的笑容。 翅膀的扑扇声由远而近火鸦从窗外飞入惊叫道:“除了岛贺那些巫师也一个都找不到了。茶馆里空无一人看不出任何打斗搏杀的痕迹。” 法妆卿点点头:“看来是全军覆没了。” 伊藤照忽然双手撑地俯下身恭敬地道:“伊藤请求大宗师能够亲自出手替我们飞天流解决这个女人。” “伊藤先生以你的能力就算那个女人是第一流的秘术高手相信阁下也可以应付吧?为什么还要来求我们呢?” 伊藤照迟疑了一下道:“因为她的父亲是一名非常可怕的高手多年前神秘失踪如果此人在暗中保护他女儿的话我没有必胜的把握。” “原来还另有高手。” 法妆卿微微皱了皱眉。 “恳请您能亲自出手事成后我们愿意把飞天流的不传之秘——忍术卷轴交给大宗师借阅一个月。” 火鸦怪叫道:“区区忍术卷轴就想让我们卖命吗?为了这件事我苦心在这里建立的巫术秘会毁于一旦。” 法妆卿没有说话目光悠闲似乎在欣赏茶碗边上的细密花纹。伊藤照瞧了瞧对方的神色又道:“如果大宗师觉得不满意我们还可以奉上几条飞天流的玩偶线虫它可以将人变成玩偶供您奴役操控。” 法妆卿还是没有说话伊藤照耐心等待了一会语气依然不急不燥:“您如果有什么条件请尽管提出只要我力所能及一定尽力满足。” 法妆卿微微一笑竖起了三根手指。 伊藤照放下手中的茶碗欠身道:“请讲。” “第一飞天流中有一门控灵忍术据说可以呼唤和操控异界的生物我对此很有兴趣。” “忍术卷轴中就有控灵忍术的方法只要杀了那个女人您可以随意翻阅本派卷轴。” “控灵忍术需要订立特殊的血誓才能运用伊藤先生相信你会将血誓的订立方法也告诉我吧?” 伊藤照心中一寒没想到对方对控灵忍术了如指掌既然不能蒙混过去只好忍痛交出本派不传之秘。 点点头伊藤照不露声色地道:“请您放心我一定照办。” “第二我需要十条玩偶线虫以及培育、繁殖它们的方法。” “没有问题。” 虽然对方提出的条件苛刻伊藤照还是一口答应。 “第三” 法妆卿深深地盯着伊藤照不放过他脸上的神色变化:“我需要飞天流今后对我全力效忠。” 伊藤照眉梢微微一跳温文尔雅地道:“您说笑了飞天流不过是日本一个粗浅的忍术门派以大宗师举世无敌的异能力还需要我们这些弱手效劳吗?” 法妆卿笑了笑绝世的艳光充满了摄人的力量尽管伊藤照心静如水意志似钢也忍不住微微一荡。 沉吟片刻伊藤照道:“不如我斗胆和大宗师打个赌吧。” “打赌?” “不错。” 伊藤照秀气的唇角露出一丝笑容:“第三件事不如改成赌约。我想与您肩上这位朋友打个赌如果它胜了我们飞天流从今日起为您终生效力;如果我侥幸获胜那么请您取消第三个条件。另外还希望大宗师为我们再除掉一个人。” 火鸦翅膀扑动讥诮地叫道:“你倒是打的如意算盘竟然还敢和主人谈条件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伊藤照面色平静:“强将手下无弱兵难道阁下没有获胜的把握吗?” 火鸦怪叫一声火红色的羽毛根根竖起仿佛熊熊燃烧的火焰:“你要与我打赌?赌什么?” 伊藤照目视法妆卿静静等待着她的回答。 “真有意思。” 略一沉吟法妆卿淡淡地道:“火鸦你就和伊藤先生赌一局吧。” 伊藤照的眼里露出一丝钦佩之色对方并不问自己打赌的形式便一口答应。一代异能大宗师的气度心胸的确远远出常人。 “请恕我无礼。” 伊藤照将茶几上的两只茶碗倒扣分放在左右两边。又从怀中取出一只竹筒拉开木塞倒出了十条色彩斑斓蚯蚓般大小的虫腹部鼓起头部生着两对弯弯的小钩子在桌上纠缠一团慢慢蠕动。 “这就是我们飞天流的玩偶线虫。” 伊藤照举起左面的一只茶碗在半空中停留了几秒钟突然手腕一翻茶碗闪电般落在茶几上将玩偶线虫扣在碗中。 盯着桌上两只倒扣的茶碗伊藤照慢慢松开手:“请这位火鸦朋友猜一猜玩偶线虫是藏在哪一只茶碗中?” 火鸦叫道:“这就是你的赌局?” “是的猜对猜错的概率各占百分之五十对你我都很公平。” 伊藤照抬起头看了看法妆卿:“如果猜对伊藤认赌服输。” 火鸦眼珠转动从法妆卿的肩头飞下落在两只茶碗中间。 虽然它清清楚楚地看见玩偶线虫被扣入左面的茶碗中可是伊藤照决不会那么傻白痴都能看出来的结果还要打赌等于就是直接认输。 难道对方用了忍术中的障眼术表面是将玩偶线虫扣入左面的茶碗其实偷天换日把它悄悄扣入了右面的茶碗? 可是右面的茶碗至始至终都没有动过! 或者是对方玩的心理战术明确地将玩偶线虫扣入左面的茶碗却与自己故弄玄虚? 火鸦犹豫不决想选左面那只茶碗又觉得赌局不可能这么简单;想选右边那只又怕中了对方的心理圈套。一时左顾右盼难以取舍。 对面的伊藤照索性闭上了眼睛秀美如玉的青年仿佛悠闲地打坐入定似乎对方的选择与自己完全无关。 火鸦不安地抖动了一下翅膀是左边?还是右边?看似简单的赌局偏偏它不敢轻易做出选择。 “阁下可以慢慢地考虑。” 伊藤照依然双目低垂:“即使瞎猜也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就看你的运气了。” 火鸦盯着两只茶碗黄色的眼珠中慢慢射出妖异的光芒一片红色的羽毛从它身上飘落慢悠悠地向两只茶碗飘去。 事关主人大计它实在不敢掉以轻心悄悄施展了巫术的占卜感灵法。那片羽毛连接了自己所有的感官神经只要碰触碗边就可以感觉到里面有无生物的迹象。 “呲”的一声羽毛突然被法妆卿的袍袖拂开火鸦骇然回头法妆卿长身而起:“伊藤先生你已经赢了。” 伊藤照缓缓睁开眼睛眼中诧异之色一闪而逝。 “说吧你要杀的另一个是谁?” “那个女人的亲身父亲飞天流的叛逆——绯村康。” 伊藤照从和服中抽出一叠资料摆放在桌上:“这是绯村康的详细资料他曾经在纽约的安全总署任职后来神秘失踪。” 法妆卿点点头伊藤照不再多说将茶几上的竹筒纳入怀中起身向法妆卿告辞。 等在外面的手下立刻为他换好衣服浅蓝色暗条纹的真丝西装配上明黄的领带一双褐色的意大利鳄鱼皮鞋宛如春光中出游的贵公子哪里有一点像专搞暗杀的忍者。 一名忍者为他打开加长轿车的门伊藤照钻了进去一言不从精致的银烟盒中抽出一根香烟。 “领谈判还顺利吗?” 手下为他点燃了香烟恭恭敬敬地问道。 慢悠悠地吐出了一个蓝灰色的烟圈伊藤照笑了笑:“我什么时候打过没有把握的仗?” ************************** 加入vip希望大家有钱的话就支持否则起点那里我不好交代。如果读者手头紧也没关系公众版我也会更新相信入了vip其它地方ocr的盗版也会跟上如果你确实手头不方便看盗版我也不会在意的。每个人都有各自的难处大家互相理解吧谢谢。 第三册 第二章 镜中章鱼 “无论你选择哪一只碗你都已经输了。” 两只茶碗依然倒扣在茶几上还没有被打开。法妆卿漠然地看了一眼火鸦后者现出了原来的面目凌乱的红遮面手执一柄颜色血红的扫帚指甲弯曲地垂到了地面。 “请主人指点。” 火鸦露出一丝迷惑不解的神色。 “伊藤照是个什么样的人?” 法妆卿淡淡地问。 “他应该是很有心计、心狠手辣——” “他是个只肯打百分之一百胜率战斗的人。” 法妆卿不紧不慢地道:“以伊藤照的能力为什么还要花那么大的代价委托我们去杀绯村樱君呢?原因只有一个因为他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这就是伊藤照的个性。” 法妆卿美目中露出一丝讥讽:“这样的人会和你赌彼此都有百分之五十胜率的赌局吗?” 火鸦面色一变鸡爪般的手掌猛扣桌面“啪啪”两只茶碗跳到半空碗里什么东西也没有。 “那些木偶线虫呢?究竟去了哪里?” “既然不在碗中自然还留在竹筒里。” 法妆卿低叹了一口气:“在伊藤照拿起左面的茶碗即将扣上玩偶线虫的一刹那左手尾指突然一弹将茶几上的玩偶线虫重新扫入竹筒。你既看不出他的闪电手法又没能掌握他的心理无论斗智斗力都已经输得一败涂地。如果再用占卜感灵的巫术作弊岂不是丢尽了我的脸面?” 火鸦身躯一震跪倒在地颤声道:“是我替主人蒙羞请您惩罚吧。” 法妆卿摆摆手淡淡地道:“这也是一件好事暴露了伊藤照处事上的弱点今后我们可以加以利用。” “我不太明白主人的意思。” “每一件事都需要百分百的把握才肯去做这是伊藤照的优点也是他致命的弱点。” 法妆卿淡淡地道:“机会稍纵即逝怎么可能每次都奢望百分之一百的胜率?真正的人物只要有百分之一的机会那也就够了。” 火鸦心悦诚服地点点头目光落在桌上绯村康的资料上。 “如果要杀的是安全总署的人反倒好办。” “兰斯若这颗棋子又可以挥他的作用了。” 法妆卿低笑一声美目中射出冷漠的光芒。 帝凡纳集团的公关部里托尼一大早就无精打采地靠在椅子上显得垂头丧气。 风照原慢吞吞地走进办公室他这几天显得心不在焉那一夜老妖怪的话不断在他耳边回响让他感到不安。 “你是爱上这个女人了吧?” 风照原茫然地望着窗外难道自己真的爱上了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女人? 这实在太荒唐了到目前为止自己连重子的性格、爱好、背景都一无所知还谈什么爱情? “嗨!” 看见风照原上班托尼像是抓住了诉苦的对象大叫道:“不好了重子搬家了。这几天一直看不见她的人影今天早上我去她茶馆再次求爱时现门口挂着‘已搬迁’的木牌里面空无一人。” 风照原身躯一震这原本是意料中的事情为了避开那些忍者、巫师的追杀重子一定会离开茶馆。然而由托尼亲口说出这个结果还是让他的心微微一痛。 清晨的阳光透过敞开的玻璃窗在办公桌上洒下斑驳的光点。白色的窗帘在微风中飘动犹如渐渐远去的白色和服在视线中模糊。 重子也许已经离开了罗马。 “算了托尼就当作是一场梦吧。” 风照原拍了拍托尼的肩膀嘴中感到一丝淡淡的苦涩。 重子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自己是否爱上了她都已经不再重要。随着她的离开那白色雨伞上的樱花终将在时光中褪去。 托尼点点头叹了口气:“我算是彻底死心了从今天起我要竖立新的目标!” 风照原吃了一惊:“你不是刚刚才失恋吗?” “朋友意大利人怎么可以没有爱情和通心粉呢?哪里失败就要从哪里爬起来!” 托尼正色道鼠标在电脑屏幕上一点qq男女交友的网站跳出网页。盯着一个千娇百媚的金女郎照片托尼摩拳擦掌意气分开始了公关职员的新一天。 风照原苦笑着摇摇头想起重子又是一阵惘然若失。 “各位我们公关部需要立刻举办一个新闻布会。” 苏珊夹着一叠文件匆匆走进脸上阴云密布。 “嗨生了什么事?” 托尼不解地问道。 “有谣言说老板暗地里洗黑钱我们需要通过新闻布会澄清事实以免对公司造成不良的影响。” 风照原心中微微一动无风不起浪帝凡纳这个人与巫师秘密接触又涉嫌洗黑钱让人越来越觉得有问题。 “苏珊是从哪里传出这样荒谬的消息呢?” “听说是前任的财务部经理向小报透露的。” 苏珊一面打电话联络新闻布会的记者一面道:“他大概是和老板闹翻所以才散布谣言的吧据说他还声称有确凿的证据呢。” 风照原立刻翻开员工目录表很快查到了前任财务部经理的电话、地址。 “谁去联系新闻布会的场地安排?” 苏珊看了看风照原和托尼。 “我去吧。” 风照原欣然道他当然另有打算预定好新闻布会的酒店之后风照原赶到前任财务经理的公寓希望从他那里了解一些帝凡纳的情况。 正要举手敲门里面忽然传出古怪的声音鲜红色的血水从门缝里缓缓渗出一点点流到了风照原的脚边。 “砰”的一声风照原猛力撞开房门一个中年男子血肉模糊木然站在大厅的镜子前。透明的镜子里骇然钻出了一只类似章鱼的怪物半身隐没在镜中半身露出镜子外。十几条鲜红的触手缠住男子的全身触手顶端的吸盘肿胀得像馒头花花绿绿的肠子从男子破开的肚子里流入吸盘。 风照原惊呼一声毫不犹豫地拿起一把椅子用力扔向镜子。 镜子被砸得粉碎中年男子顿时像一只破麻袋般摔倒在地上章鱼怪物也从镜子里消失了。 风照原刚喘了一口气散落在地上的镜子碎片突然一片片移动起来迅向中间凝聚重新拼凑出一面镜子。 章鱼怪物从镜子里幽灵般地爬出出凄厉的怪叫声向风照原迅猛扑来。 十几条触手封住了风照原所有躲避的角度吸盘同时张开如同恶魔的巨嘴滴淌下粘稠的红色液体。 风照原退到了墙根左手变化秘术手印右手按在背后十几只雪鹤从他掌心翩然飞出叫声清唳雪白的鹤嘴闪电般啄向吸盘。 风照原宛如一只雪鹤轻盈舞动十几只雪鹤环绕在他的身边随着变幻的秘术手印灵动翻飞。章鱼的触手一碰到雪鹤便如同遭受了电击般急剧颤抖再也无力侵犯。 雪鹤满室飘舞章鱼怪物不断后退。一只只雪鹤从风照原的掌心不断飞出将章鱼怪物牢牢围住翅膀翻飞近百只鹤嘴同时啄下。 章鱼怪物怪叫一声浑身突然炸开激溅的碎屑在空中凝聚成一片火红色的羽毛迅向地面上残破的镜片飘去似乎要从那里逃走。 风照原左掌再次结出秘术手印雪鹤纷纷追击羽毛地上的镜片被翅膀扑扇的风带动散乱了一地。 羽毛出“呱”的一声怪叫左闪右躲慌乱逃窜终于被一只鹤嘴闪电般叼住。它竭力挣扎痛苦地扭曲着鹤群围了上来一点火红色在一片雪白中被一点点吞噬直到消失得无影无踪。 雪鹤飞回了风照原的掌心他走到中年男子身边这个帝凡纳集团的前任财务经理早已断气身躯支离破碎死相极惨。 这是典型的杀人灭口而且一定和帝凡纳有关。 那只可怕的章鱼怪物可能是某种巫术变化出来的所幸自己学会了雪鹤流的秘术否则真是难以应付。 风照原沉吟片刻开始在公寓里四处翻找半个小时后终于在一间壁橱里现了一只保险箱。 “老妖怪帮帮我打开这只保险箱。” 风照原低声道不知不觉他对附身的妖怪从畏惧到坦然现在逐渐生出了一丝依赖感。 银白色的厉芒犹如刀割豆腐一般轻松切开保险箱。风照原暗赞一声取出一叠文件细看了几分钟满意地藏入怀中。 在街道的公用电话亭里风照原拨通了帝凡纳的直线电话刻意改变嗓音摆出一副敲诈勒索的无赖口吻。 只有通过这个方式才能逼迫帝凡纳背后的势力现身。 如果对方只是一些巫师和忍者的话那么学会了雪鹤流秘术的自己未尝没有一拼的实力。万一帝凡纳背后真的是法妆卿在支持自己只有三十六计逃为上策将情况上报给罕高峰让他头痛去吧。 挂断电话风照原深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凝重。正面的交战就要开始能不能完成任务活着返回纽约就在此一搏了。 *********** 晚上十二点再传一章 第三册:第三章 台伯河底 圣彼得教堂的忏悔室里帝凡纳双目微闭低声祷告。 室外传来隐隐约约的唱诗班歌声纯净悠扬宛如天籁洗涤世人杂乱的灵魂。 一只火鸦扑扇着翅膀从窗口飞入。 “是不是出事了?” 火鸦盯着帝凡纳混浊的眼珠闪动着邪恶的光芒。 “你们你们杀了我的前任财务经理?” “是的这是主人的意思。警方已经注意到了这件事主人不希望你惹上麻烦。” 帝凡纳默然良久茫然道:“一定要杀人才能解决问题吗?” “这是最有效也是最简单的方式。” “今天下午有个人打电话给我说他掌握了公司洗黑钱的证据是从财务经理公寓的保险箱里找到的。” 火鸦怪叫一声:“是什么人?” “不知道听声音好像是个说话嘶哑的中年男人他让我带好二十万美金半夜十二点在战神广场的万神庙前见面。” “想敲诈?找死。” 火鸦狞笑道:“你就按时赴约这件事我自然会禀告主人处理。” “不要再杀人了。” 帝凡纳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情庄严的圣母雕像在前方注视着他。 火鸦出一阵不寒而栗的叫声飞出了忏悔室。背后传来帝凡纳剧烈咳嗽的声音。 黄昏的台伯河仿佛镀上了一层金箔在夕晖下涌动着明亮的光辉。火鸦贴着河水掠过突然扎入水浪向幽深的河床潜去。 穿过一团团摇曳的浓密水草火鸦在一块巨大的灰色岩石前停下桀桀地叫了一声恢复了巫神使者的原形。 低声念出一段古怪的巫术咒语火鸦举起血红色的扫帚在岩石上敲击了三下一道柔和的光蓦地射出罩住火鸦将它瞬间吸入岩石。 小小的岩石内竟然是一个无限宽广的世界。 成千上万只类似水蛰的生物在四周缓缓飘动美丽的触须纷纷张开闪动着幽蓝色的微光。 火鸦跨坐在扫帚上一路曲折环绕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水蛰灵活地向前飞去。 穿过水蛰的海洋前方垂下一根根极细的合金钢丝悬吊起一座座透明的水晶棺材。法妆卿负手而立目光悠然地望着一具标着完美基因体的水晶棺材。 “真是有史以来最完美的人类。” 法妆卿低叹一声水晶棺内的男子有一双蓝宝石般闪亮摄人的眼睛他浑身**半躺在乳白色的溶液里。强壮伟岸的身躯不停地抖动似乎随时都会从棺内站起。 “无论是俊美的外表还是肌肉的内在爆力每一个细胞都已经达到了人类的极限。在亚历山大和安全总署联合开的物种基因库中它可以算是最有价值的东西了。” 法妆卿缓缓转过身:“火鸦你的心跳很急促出了什么事?” “主人帝凡纳遇到了麻烦。” 火鸦低着头态度恭敬将帝凡纳的话转告之后又道:“最奇怪的是我动用了化身巫术去杀那个财务经理可是作法的羽毛却始终没有回来。” “你的意思是勒索帝凡纳的人当时可能正好在场破解了你的巫术并拿走了洗黑钱的财物文件。” “有这个可能。” “你不觉得对方勒索二十万美金太少了点吗?” 火鸦一愣法妆卿冷冷地道:“能够破解你化身巫术的人至少也算得上是二、三流的秘术或者异能力高手吧。这样的人会在乎这么一点钱?如果换作是你至少也会开出一个惊人的数字吧。” 火鸦沉吟着点点头:“主人说的是对方既然掌握了洗黑钱的证据以帝凡纳集团的财力来说他尽可以开出高价。现在只要二十万美金确实让人怀疑。” “对方显然另有目的。” 法妆卿目光一闪。 “这件事交给我办吧。” 火鸦面目狰狞:“不管他有什么目的我都要让他尝尝被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滋味。竟敢毁掉我的羽毛让我的巫力损失不小。” 法妆卿淡淡一笑:“这件事让飞天流的人出面吧。这本来就是帮他们洗的黑钱现在出了事自然应该由伊藤照去解决。” 火鸦脸上露出犹豫的神情:“伊藤照那个小子十分狡猾当时委托我们替他洗黑钱时说好是所有的后果由我们一力承担。现在出了事不知道他肯不肯出力?” “把这件东西带给他。” 法妆卿袍袖流云般地拂起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飞落在火鸦脚下须眉张五官溢血赫然是绯村康的人头! “刚替他杀了这个人总该还我们一个人情吧。何况一旦洗黑钱曝光的话受损失最大的是他。” 法妆卿冷漠地道。 火鸦惊呼一声:“这么快就得手了?主人真不愧是天下第一高手啊!” “是兰斯若杀了他。” 法妆卿摇摇头:“没想到绯村康竟然是个疯子被铁链锁在安全总署的地下密室里。不过兰斯若这个人做事很有头脑能文能武是个难得的人才。” 火鸦的眼中闪过一丝妒忌之色法妆卿看在眼里曼声道:“火鸦斗力不如斗智你明白吗?” “是多谢主人指点。” 火鸦低下了头心里却在想兰斯若算什么东西自己跟随主人已经近百年向来忠心耿耿。兰斯若不过效忠了才两、三年就想和自己争宠。哼以后有他小鞋穿的。 拿起绯村康的人头火鸦躬身告退。 天色逐渐黯淡黑夜张开巨大的翅膀轻轻覆盖了罗马市。 火鸦走进豪华的希尔顿宾馆在二十九楼的总统套房前停下脚步。 十多个戴着墨镜的日本人守卫在走廊上个个目光森冷神情彪悍黑色的西装里依然可以看见紧身的忍者服装。 “我要见伊藤照。” 火鸦傲慢地道将手中的皮箱递给为的日本大汉。 “请阁下稍等片刻。” 日本大汉敲了敲套房的门尊敬地道:“禀告领法妆卿小姐的手下有事求见。” 火鸦鼻中出一声不满的冷哼这些日本人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主人的名讳竟然也敢直呼。还说什么求见一点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请他等一会。” 伊藤照的声音从房间内传来隐约还夹杂着女人放荡的笑声。 足足等了半个小时房门才打开。两个千娇百媚的意大利美女懒洋洋地走出来扬长而去日本大汉对火鸦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火鸦强忍着满肚的火气走进房间。伊藤照穿着洁白的中袖和服坐在沙上依然如少女般的秀气静美。 “火鸦先生让你久等了请坐。” 伊藤照点燃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弹去烟灰。简单的几个动作看起来连贯舒畅仿佛水的绵绵流动。 火鸦心中一凛他是个识货的人伊藤照的姿势潇洒自然好像合着节拍做出来的一样充满了某种奇异的力量。 日本的忍术看来确实别有一番奥妙。 火鸦暗忖道摆摆手:“看一看我主人带给你的东西吧。” 日本大汉打开皮箱一颗人头从里面滚了出来。 伊藤照面色微变仔细审视着人头很久才抬起头道:“果然是绯村康的人头大宗师的手段真是让人佩服这么快就为我们解决了心腹大患。” “这算什么。” 火鸦得意地笑了笑:“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主人不能做到的事情呢?” 伊藤照挥了挥手几名大汉立刻拾起人头装好。 “今晚我来还有一件事需要你们飞天流的协助。” 火鸦的声音干涩生冷:“不过听我主人说阁下做事务必要求有必胜的把握否则是不会轻易出手的。” “大宗师言重了。” 伊藤照不动声色地吐出了一个烟圈:“能为大宗师效劳伊藤深感荣幸。就怕力不能及坏了你们的大事。 火鸦冷笑道:“这件事和伊藤先生你也有很大的关系。” “阁下请直言吧。” “还记得我们签订的洗黑钱协议吗?” “伊藤当然记得。怎么难道贵方出了问题?” “不过是点小麻烦罢了。主人的意思是让你们自己去解决。” 火鸦阴恻恻地道盯着伊藤照的目光中带着尖锐的讥诮:“伊藤先生不会总是躲在我主人的背后做个缩头乌龟吧。” 几名日本大汉纷纷怒喝起来伊藤照摆摆手神色平静指间闪亮的烟头却突然断落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掐灭。 “承蒙夸奖乌龟在日本是吉祥的圣物很受欢迎。这件事既然大宗师开了口伊藤当然只有照办。” ************************************* 第三册 第四章 午夜之约 与罕高峰的通话结束了很久风照原依然呆呆地握着电话话筒里传出“嘀嘀”的忙音机械地回响在耳畔。 绯村康前辈竟然被杀了! 茫茫的夜色中风照原仿佛又看见了那个白苍苍满脸皱纹的老人他浑身绑着铁链蜷缩在阴暗的地下室里目光呆滞。他翩然起舞雪鹤环绕又如同神采飞扬的少年。隔着一道道钢栅他远远地望着自己离开目光中充满了期待。 这样的英雄也会被人杀害这个世界究竟还有没有公理! 真是天道不公! 风照原忽然想对天怒吼血管里的血液愤怒得几乎要炸开。 “因为有正义所以才会有邪恶吗?” 风照原喃喃地重复着电话里罕高峰说过的话过了很久悲痛的情绪才慢慢地压抑住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任务。 对面的别墅依然没有动静帝凡纳的卧室里亮着灯透过高倍望远镜可以清楚地看到帝凡纳来回走动的身影。 午夜十一点整。 别墅并没有显示出什么异样也没有进出过什么陌生的人。看来对方应该在战神广场布置好天罗地网等着自己上钩。 那就好好地拼一场吧!绯村康的噩耗深深刺激了风照原原来只是为生存而加入安全总署的少年如今握起了双拳沸腾了向邪恶挑战的热血! 双目闪动着逼人的光芒风照原慢慢拉开门离开公寓向对面的别墅走去。 他灵巧地翻过围墙借着夜色的掩护悄然逼近了停在草坪边上的豪华轿车。 头戴鸭舌帽的司机趴着方向盘在打瞌睡看来已经接到了今晚要用车的通知。也就是说帝凡纳将肯定前去赴约。 风照原从手表中抽出一根钢丝伸入轿车的锁孔来回转动。 “咯噔”一声轻响风照原拉开车门司机浑然不觉兀自流着口水。 风照原毫不犹豫地一掌猛切在司机的脖子上后者顿时昏迷风照原脱掉对方的制服换好戴上鸭舌帽然后绑起司机用一块破布塞住了他的嘴将他扔入轿车的后盖箱。 午夜十一点二十四分。 卧室的灯光突然熄灭过了几分钟身披灰色风衣的帝凡纳提着一只密码箱出现在视线中钻入轿车。 “去战神广场的万神庙。” 坐在后排的帝凡纳低声道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 风照原点点头轿车慢慢驶出别墅逐渐加。 寂静的街道上人烟稀少偶尔有几辆车飞驰而过闪烁的照明灯光将帝凡纳忧郁的脸映在车窗上。 “汉顿今晚的事情你不要告诉任何人。还有我得了癌症的事也不要对其他人说。” 帝凡纳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 风照原嘴里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帝凡纳居然身患癌症真是出乎意料。 “死了以后我也许会下地狱吧。” 帝凡纳望着车窗外飞后退的景物目光朦胧:“上帝是不会接受我这个罪人的但为了女神我并不后悔。” 风照原心头微震帝凡纳口中的女神又是谁呢? 午夜十一点五十二分轿车在战神广场南侧的万神庙前停下。 这里是古罗马城的遗址肃穆庄严的神庙屹立在夜色中风穿过神庙的八根石柱向褐色的三角形檐墙诉说着昔日的荣耀。 帝凡纳看了看表提着密码箱走下轿车。 四周空旷无人帝凡纳不安地四处张望不停看看手表。 风照原冷静地坐在驾驶座上并不急于现身。 午夜十二点十分。 一个醉汉忽然从万神庙里走出手中挥舞着酒瓶摇摇晃晃地向帝凡纳走过来。 一线寒光陡然闪过醉汉的身躯立刻裂开两半包括手中的酒瓶都在瞬间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周围依然没有任何动静星光在万神庙的门廊前投下柔和的光芒然而更多的地方却隐没在一片漆黑里。 风照原暗暗心惊看来这里已经被对方严密封锁无论任何人出现都会被无情狙杀。 午夜十二点五十八分。 帝凡纳终于等得不耐烦了过约定的时间已经一个小时附近连个人影都没有权衡再三他决定离开。 一柄冷硬的枪管顶住了帝凡纳的太阳穴风照原慢慢地从车里钻出鸭舌帽遮住了半张脸。 “汉顿你疯了!不对!你不是司机汉顿!你是谁?想要干什么?” 帝凡纳吃惊地叫起来。 “告诉我你为什么人洗黑钱?你和那些巫师是什么关系?还有你刚才说的女神又是谁?” 风照原厉声道目光扫过广场四周。他原想让隐藏在暗中的那些人主动现身采取以静制动后制人的战略。可惜对方偏偏很沉得住气无奈之下只好扣住帝凡纳作为人质逼出对方。 “你就是电话里的那个人?” “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我立刻把财务文件交给警方。” 风照原反手扭住帝凡纳的手臂将他按在车门上枪口狠狠顶住对方的咽喉:“不想死的话就快说!” “我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帝凡纳喘着气眼中没有丝毫的畏惧:“你就算不杀我我也没有几天可以活了。” 风照原无声冷笑膝盖猛敲在帝凡纳的脊背上后者爆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撕破战神广场的岑寂。 脚下的石板地忽然有了一丝颤动几十道细丝般的寒光从石块的缝隙中闪电射出风照原立刻向后疾闪手枪出一连串的怒吼子弹在地上激溅起耀眼的火星。 一根黑色的长索倏地从黑暗中飞出卷住帝凡纳将他高高抛向半空。火鸦的身影陡然闪现骑着血红色的扫帚一掠而过抓起帝凡纳桀桀怪笑着飞射而去。 四周不断闪过一道道寒光纵横交错宛若密集的蜘蛛网将广场完全封锁。 黑暗中依然看不见任何人只有犀利的光网闪动手中的人质已经失去风照原在瞬间陷入了劣势。 背后猛地传出骨碌碌的沉重声风照原回头望去一只红通通的巨大火球向他滚来火舌喷吐度极快。 风照原立刻扣动扳机一连串子弹呼啸射出火球却毫无损眨眼间已经滚到了他的面前。 风照原暗叫不妙左手结出秘术手印异体同化秘术即刻施展身躯遁入地面。 大火球轰然滚过继续向前冲去。风照原闪电般从石板地钻出紧随在火球背后试图借它突出重围。 “嗖嗖嗖”火球一接触到前方密集交错的寒光立刻四分五裂被切割成零碎的残块。风照原骇然停下脚步两道寒光紧贴着他的胸膛擦过衣服顿时撕裂。 风照原足尖点地飞后退几十颗尖锐的六角形钢锥追着他飞退的身形射来“笃笃”地直插入地面溅起蓝汪汪的火星。 半空中传来极其轻微的振动声无数枚黑色的鳞片旋转着飞下仿佛飞舞的黑色雪花又薄又轻混迹在夜色中难以察觉。 风照原脸上微微变色左手迅结出异体同化的秘术手印一片浓雾从他身后缓缓飘来色彩斑斓无声无息浓雾中人影晃动如同诡秘的幽灵。 “是个厉害的角色嘛好像还会忍术中的隐身术。” 在广场中心高耸的英雄纪念碑前伊藤照弹落手中的烟头淡淡地道。 “竟然连密集如雨的乌鳞雪也被他躲过这个人确实值得我们出手。” 伊藤照身边的一个男子低声道他的手腕上缠着一根黑色的长索相貌极其平庸语声也令人感到平淡无味。 “暗忍你可别跟我抢这个人是我的。” 说话的是一个女忍者从头到脚紧裹的黑色皮衣勾勒出一副凹凸惹火的曲线。她的目光紧盯着远方重新钻出地面的风照原仿佛很兴奋伸出舌头轻舔着丰润的嘴唇。 “怎么妖蝎你对他感兴趣了?” 伊藤照搂住女忍者细长的腰肢手掌在她丰隆的臀部上来回游走。 妖蝎扭动身躯迎合伊藤照的抚摸妩媚的眼睛里露出一丝歹毒的冷笑:“我只对割掉他胯下的玩意感兴趣。” “躲到庙里去了?” 名叫暗忍的中年男子皱了皱眉风照原在彩雾逼近身后的一刹那突然闪入万神庙中令他们后续的攻击手段完全落空。 “度还挺快呢应该是个拥有异能力或者秘术的人。” 妖蝎的眼神更加亢奋伊藤照的手拉开她皮衣的胸前拉链丰满的**裸露在夜色中雪白得令人目眩。 彩雾中十多个黑衣忍者纷纷现出身来飞快扑入万神庙。 “啊我受不了了。我要杀人要杀人!” 妖蝎的喉中出声声娇喘紫黑色的**被伊藤照双指夹起迅变硬乳晕周围的蝎子纹身栩栩如生扬起的蝎尾似要滴出血来。 伊藤照缓缓抽出手拍了拍妖蝎的翘臀微笑得如同初春的少女:“去吧杀了他别忘记割下你的战利品。” 风照原的身影突然在神庙中失踪。 十几个忍者自动分散开来四处搜索。妖蝎鬼魅般地站在神庙门口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个角落。 宽广的万神庙内充满了静穆的宗教气氛四壁雕刻的神像笼罩在阴影中威武而庄严静静俯视着彩色大理石地面。神庙的穹顶中央开了一个宽大的圆洞乳白色的星光从洞孔中洒下使人不自觉地仰面向上感到那就是通向万神国度的道路。 ******************** 今晚同时更新vip第五章。 第三册 第五章 血战忍者 一声闷哼突然从东面的角落里传来一名忍者突然摔了出去撞上墙壁头软软地垂在胸前竟然被人一拳打断了颈骨。 数百根钢针暴雨般地射出其余的忍者闪电般扑了过来寒光在手中闪耀十多双眼睛虎视眈眈。 风照原依然不见踪影。 妖蝎冷哼一声双手在胸前迅交叉三次猛击地面低喝道:“破隐身!” 一条浓黑色的阴影沿着手掌出现在地面上弯曲狭长头部尖尖宛如蝎子的尾巴蛇一般向前窜去。 阴影在万神庙内急游走不放过每一处角落爬过的地方亮起淡淡的血光。当它游过东侧一根粗壮的圆柱时血光陡然大盛猛地罩向石柱。 “扑通”一声风照原从石柱中跌了出来异体同化的秘术被破去。 疾风骤雨般的钢针、铁蒺藜、薄刀片、旋转十字剑纷纷射出忍者们迅冲了过来将风照原四面包围。 风照原的度快得惊人在地上一阵急滚避开各种呼啸的暗器灵活跃起贴住了正前方的一名忍者挥拳猛击。右手同时扣动扳机子弹精准地射入背后一名忍者的咽喉溅起一道血雨。 对面的忍者封住了风照原的一拳一连串拳掌交击声响起风照原与对方纠缠在一起迫使其他的忍者投鼠忌器不敢再用暗器射。 “砰”的一声风照原右腿横扫过对方的膝盖不等他站稳已经扑到他的背后左掌切向动脉六颗子弹同时从袖口滑落闪电般装入枪膛。 “度很快枪法也准真是使人血脉贲张的猎物啊。” 妖蝎的眼中闪动着狂热的神色手掌摇动地面上的蝎尾阴影突然跳向半空尖锐的尾巴扫过将风照原的手枪打飞了出去。 风照原骇然变色阴影重新落回地面扭曲蠕动似乎悄悄窥视着他等待下一次进攻的良机。 其余的忍者肆无忌惮地抢逼上来两柄又细又薄的刀刃当先冲至挥刀的忍者气势汹汹将刀舞成一团密不漏风的寒光。 风照原的身法也在这一刻挥到了极限怪异的躲闪姿势出人意料在众人的围攻中还不时动反击敏捷得就像是一只狐狸。 “咣当”挥刀的忍者被风照原一腿踢飞手中的刀刃跌落在地。地面上的阴影毒蛇般窜向刀刃两柄钢刀自动弹起飞射风照原的胯部。 一名忍者突然倒地像皮球一般急滚向风照原手中多出一柄布满尖刺的榔头对准风照原小腿敲去。 与此同时其他的忍者迅后退一张漫天大网从空中罩下一个身材瘦小的忍者怪叫着收紧大网网孔的绳索上竖起一根根倒钩。 风照原双掌疾拍两柄钢刀改变方向斜斜地向上飞出正好冲入落下的大网中将整张网略微向上带起减缓了下落的度。 利用这宝贵的半秒钟风照原已经贴地窜出大网的笼罩刚一落地小腿倏地标出一道鲜血原来地上滚动的那名忍者把握住了机会一榔头敲在他的左腿上。 风照原身躯微晃了一下右腿后扫将榔头踢飞出去。迅横移两米挥拳猛击重新准备张网的忍者惨叫一声胸膛被拳头打得凹陷下去。 风照原脚不停步抓住对方的尸体挡在胸前旋风般冲向左侧的两名忍者。 “好棒的男人。我一定要杀死你慢慢地杀死你折磨你。畜生你他妈完了。” 妖蝎双眼放出饥渴的光最后一个“了”字说完她已经闪电般掠到风照原的背后右掌拼起如刀直插对方的小腹。 “呲啦”一声衣帛裂开妖蝎的度实在太快风照原虽然勉强扭腰避开她的手刀但小腹被掌背蹭过依然觉得刀割般的疼痛。 一名忍者不失时机地出腿横扫风照原步履跟跄向后退去。 “你们都让开让我好好跟他玩玩。” 妖蝎的舌头舔了舔嘴唇盯着风照原如同面对一盘诱人的美餐。 四周的忍者纷纷散开风照原一直退到墙壁前眼角瞄向远处的左轮手枪。不到关键时刻他不打算施展最具威力的雪鹤秘术那已经是他压箱底的救命绝招了。 妖蝎冷冷一笑慢慢捏紧了左掌地面上的蝎尾阴影突然缠上手枪“噼啪”一声精钢制造的昂贵名枪裂成了两半。 风照原低喝一声猛然向妖蝎冲去。 妖蝎静立不动在拳锋抵达她咽喉的一瞬间身影忽然消失了。 “我在你后面宝贝。” 背后传出了妖蝎的冷笑声风照原骇然转身有力的一脚已经踹向他的左肋肋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你不是很快吗?那就试试我的度吧。” 妖蝎的嘴唇红得像鲜血对着风照原竖起右手中指做了一个下流的手势。 风照原强忍疼痛收摄心神不敢再贸然出击。 妖蝎扑了上来她的度快得令人惊诧那已经不是人能够达到的度像一缕轻烟快得让你根本无法做出反应。 妖蝎拼起的手掌锋锐无比直直地插入风照原的肩窝后者闷哼一声血如泉涌。妖蝎飞起一脚将风照原踢飞出去。 “这只不过是我一半的度。怎么受不了了?” 妖蝎狂笑道:“别急我还要慢慢地玩呢。” 战神广场上伊藤照优雅地吐出一个个烟圈凝神望着袅袅飘散的烟雾:“你说妖蝎几分钟可以解决战斗?” “五分钟吧如果全力施展的话也许只要一分钟。” 暗忍面无表情地道。 “我们打个赌吧。” 伊藤照轻轻弹落烟灰:“我赌她半个小时后才能出来。” “我不打赌。” 暗忍的声音依然索然无味。 “为什么不赌?” “您从不为没有把握的事情打赌。既然赌了我就一定输。既然我会输为什么还要打赌?” “你这个人真是没有趣味。” 伊藤照拍了拍暗忍的肩膀微笑道:“我们这只母猫遇上了公耗子总要慢慢地玩弄一番呢。我想妖蝎现在一定兴奋得连**都硬了。” 妖蝎的确兴奋极了虽然对方已经遍体鳞伤可是每次被她击中的刹那间风照原总是能够及时避开身体的要害部位。尽管受伤但伤得并不重。 鲜血流满了风照原的全身淡淡的血腥气让妖蝎激动得颤栗又愤怒得抖。这样的气味这样的鲜红色仿佛让她想起多年前在东京黑暗的小巷中几名大汉将她轮流强暴。在少女绝望的惨叫中鲜血从雪白的大腿间流出。 “杀了你们杀了你们这些臭男人猪狗不如的畜生!” 妖蝎像一只母兽般地吼叫手刀化作一道看不见的厉风劈向风照原。 坚硬的手刀划破空气插入肌肤四周的空气因为高的摩擦而“呲呲”作响。这样惊人的度快得让风照原根本无法反应快得他根本透不过气竟然比妖蝎前面的动作还要快上一倍! 风照原跟跄后退左手捂住胸口鲜血从指缝间渗出。 “这才是我真正的度——亚音。” 妖蝎慢慢地逼近风照原:“游戏结束了我的宝贝。” 妖异的声音忽然响起:“我来吧她的度实在太快了只比声音慢上一线而已。” “不!” 风照原摇摇头勉强摆出了防守的架势:“如果总是你帮我那我永远也无法变得强大。让我自己试一次吧用我的力量。” 妖异的声音沉默了妖蝎却在狂笑:“害怕了吧?吓得自言自语了?吓得裤子都湿透了?你为什么不抖?为什么不求饶?难道你以为还有机会?没用的卵蛋!让我在你临死前把你操得精尽人亡!” 眼前的妖蝎就像是一个疯子脸涨得通红慢慢地举起手掌猛力斩向风照原的下体。 “记住进攻是最好的防守!” 虚拟世界里战神男子的话音突然闪过风照原的心灵。 挥拳出击。 拳头刺向妖蝎的咽喉带着一往无前的勇气。就算对方重伤了自己这一拳也会同样要了对方的命。风照原完全放弃了防守宁可两败俱伤玉石俱焚! 眼前一花妖蝎的身影鬼魅般闪到了风照原的身后一脚快似毒蛇将他凌空踢飞。 “砰”的一声风照原重重地摔倒在地恰好落在大网上尖锐的倒钩立刻钻入臀部传来锥心般的刺痛。 穹顶的星光投射在风照原的脸上显得异常苍白。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抬起头望着头顶上方的那束星光传说中通向天国的通道在这一刻仿佛做出了死亡的安排。 “还是我来吧。” 妖异的声音叹息道。 “不!” “下地狱去吧畜生!” 妖蝎怒吼着冲了过来瞬间逼到身前手刀呼啸着斩向风照原的胯部。 根本看不清对方的手刀死亡近在眼前! “格斗的最高层次是一种无意识的感觉凭纯粹的本能去进攻和防守。到了那个层次你就会现任何简单或者复杂的技巧都将成为多余。” 随着妖蝎的手掌在视线中由小变大很久以前战神男子的话在心中清晰流过。 没有意识只靠本能! “啪”的一声拳掌交接清亮的声音响彻神庙。 风照原第一次封住了妖蝎的进攻。 妖蝎微微一愣风照原已经动了狂风暴雨般的反攻。 每一拳每一脚出手时都不再去刻意地考虑。挥洒自如顺势而为。没有技巧没有招式一切依靠野兽般的本能去感觉! 在生死存亡的一线间风照原终于彻悟了格斗的最高层境界! 尽管妖蝎的动作快似闪电但这时风照原完全不管她攻击的方向凭身体的直觉腾挪躲闪。妖蝎刚刚出招风照原已经本能地做出反应动反击。 第三册 第六章 天道意义 拳掌的交击声不绝于耳。 激战中风照原大吼一声双腿凌空连环踢出将妖蝎硬生生地逼退一步。 四壁上罗马神话中的各种天神仿佛也在注视着这场搏击风照原似乎感受到远古传说时代诸神交战的厮杀场面。刀剑和盔甲闪动雷鼓和天空咆哮鲜血狂溅神兽怒吼。战神跨着飞龙呼啸而来排山倒海般的杀气踏破天地。 杀气融成一拳一拳击出已凝聚了最原始的力量。 “砰”妖蝎中拳后退鲜血从唇边缓缓渗出。 “精神的度永远比**更快。” 风照原看着妖蝎淡淡地道。凭本能和无意识的感觉去格斗那已经上升为一种精神的境界。这种境界才是格斗的最高层次。 妖蝎厉啸一声围着风照原风车般地旋转起来地上的阴影直扑他的脚下蝎尾宛如一个幽灵无声无息地跃起。 风照原突然向后疾退人已经站在了神庙穹顶的正下方。 从洞孔投射下来的星光正好罩住身躯追击的蝎尾阴影一碰到光顷刻消失。 用光破除阴影正是最科学的原理。 “再见了想要操我的美人。” 风照原怪笑一声足尖轻挑地上的大网已被他抓在手中猛力一抖向上飞去网上的倒钩挂住穹顶的洞孔。风照原拽住垂下的大网一溜烟地爬上去向妖蝎做了个鬼脸消失不见。 “妖蝎失手了。” 伊藤照踩灭烟头冷冷地望着一条人影从万神庙的庙顶窜出在夜色中飞射而逝。 暗忍微微一呆:“没想到对方竟然会从庙顶逃跑那里是我们唯一没有设防的地方。” 妖蝎咬着牙慢慢地从万神庙中走出心中的感觉好像又被人强暴过一次愤怒得几乎要爆炸。 “这个畜生是我的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 妖蝎走到伊藤照的面前嘶声吼道。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落在妖蝎的脸上白嫩的面颊上多出了五道红印。 伊藤照看也不看妖蝎掏出手绢擦了擦手然后将它扔在地上。 “暗忍用你的追踪术去查一下对方落脚的地址然后干掉他。” 星光下伊藤照唇红齿白温文尔雅声音却冷得像冰一样。 暗忍应了一声飞身跃上庙顶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忍者们抱起同伴的尸体跟随着伊藤照钻入一辆子弹房车。空旷的广场上只留下妖蝎一个人捂着脸在风中木然而立。 暗忍一路走得很慢不时仔细察看地上的痕迹虽然在常人看来并无异常但在他眼里留下的脚印却清晰无比何况地面上暗淡的血迹已经说明了一切。 走出广场大约两公里左右在十字路口脚印和血渍同时消失暗忍看见了车胎驶过的痕迹。 “应该是在这里遇到了出租车。” 暗忍自语道盯着车胎和地上灰尘的轨迹看了很久掌心突然钻出了一根细丝。亮晶晶的细丝微微颤动如同蛛丝一般在轮胎的印痕上略微停留便沿着东面的街道向前延伸。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蛛丝在一幢公寓楼的门口骤然停住颤动了一会“嗖”地自动缩回暗忍的掌心。暗忍抬起头黑漆漆的大楼中只有十二楼a座的灯光还亮着。 暗忍慢悠悠地走进公寓按动了一下电梯开关。电梯门旁的指示灯亮起显示出电梯正从十二楼开始下降。也就是说最后一个走进公寓的人应该是十二楼的住客。 暗忍的脸上依然毫无表情沉吟了一会转身离开。电梯门在他的身后打开又关闭物业管理处的保安警觉地看了他一眼。 此时十二楼a座的灯光刚好熄灭暗忍走到大街上现公寓楼正对面的恰巧是帝凡纳的别墅。 “应该是住在这里不会错了。” 暗忍深深吸了口气知道这个人的命运已经被他牢牢捏在了掌心。 关上灯床上的风照原依然兴奋得睡不着觉他躺倒又坐起举手比划拳脚沉浸在刚刚领会的格斗精义中。 如果不是感觉到广场上还有更可怕的敌人存在他一定会与妖蝎继续战斗下去锤炼自己的搏击术。 妖异的声音忽然响起:“你的天赋真是惊人如果只论**搏击的话相信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人是你的对手了。” 风照原乐得眉花眼笑连连点头。 “在面对死亡的一瞬间常人只会因为恐惧而呆你却爆出了生命的潜能。就连度堪比音的格斗高手也败在你的手里。” “是的是的。” 风照原像是一只被母猴搔痒抓蚤的大公猴每一个毛孔都舒服得一塌糊涂手舞足蹈脸上露出暴户般的得意笑容。 “所以我决定以后在你生死存亡的时候我不再出手。” “什么?什么!” 风照原一屁股滑落在地仿佛从云端坠落叫嚷道:“喂老妖怪你可千万别这样啊!万一我死了你也活不了啊!” “你不是想拥有可以决定自己命运的力量吗?只有面对死亡关头你体内蕴藏的潜能才会被挖掘出来。” 被风照原总是惯以“老妖怪”称呼的千年白狐幽幽地道:“何况生死对于我来说其实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为什么这么说?是不是因为我没有把灵魂交给你你只能困在我的体内所以觉得活着没意思了?” 风照原不好意思地抓抓头。 千年白狐低叹一声:“你是不会了解的我已经历经千年光阴人世沧桑。生生死死并不像你们人类看得那么重。” “那我就不明白了。” “我和你追求的东西不同何况现在的你还远没有达到我所在的境界所以说了你也不会明白。打个比方就好像从前的你不能理解格斗的最高境界但一旦达到那个层次就会突然领悟。” 风照原的兴趣上来了爬起来泡了杯热咖啡舒服地喝了一大口追问道:“别总是吹得神乎其神的具体说来听听嘛。你是老妖怪我是时尚少年当然存在代沟了。既然我们相处了那么久彼此了解沟通也是必要的。” 千年白狐沉默了一会道:“我追求的是循环不息的天道。” “天道?难道你想长生不老?可我看你好像已经活得有些腻味了嘛。” “不是长生不老那么简单。那是另一种精神境界放眼生命的本原追寻宇宙的奥妙。” “我有点明白了。” 风照原恍然大悟:“那就是你既想要长生不死又不想说自己怕死。” “oh***!” 千年的白狐气得吐血。 “简单点说吧你现在的目标是什么?” 风照原挺起胸膛朗声回答:“成为像尊将那样的第一流秘术高手!还有消灭邪恶!” “那成为第一流秘术高手之后的目标又是什么呢?” “迈入秘能道的境界吧。” “那再以后呢?” 风照原讪讪地一笑:“当然是希望掌握传说中那种真正的力量啦不过可能性很小就是了。” “说得对!掌握了那种力量你才会领悟到那个层次的境界。告诉你那种力量就是通向天道的桥梁!” 风照原满脸震惊之色:“你的意思是那样就可以成仙?” 千年白狐淡淡地道:“成仙只是非常笼统的说法。破碎虚空通晓宇宙在每一个异度空间里都能来去自如共生共灭才是真正的天道也就是永恒。” 千年白狐的语声中带着深深的向往:“风照原你可明白永恒的意义吗?那不是瞬间的灿烂不是刹那的悲喜而是永远永远。” “永恒?” 风照原喃喃地道当他与卡丹娅在训练大厅里欢好后心头蓦然升起一种空虚失落感。欢愉都是短暂的包括男女间浓烈的**。世上万物人间冷暖可有什么是永恒的吗? 也许那白色雨伞上的朵朵樱花会永远地珍藏在心中吧。可是自己死去之后呢?那湿润的樱花是否也将枯萎风化成时间的流沙? 风照原和白狐一时间都沉默了各自想着心思。 过了很久千年白狐才低声道:“现在你有点明白了吧?我的目标就是那缥缈而不可及的天道。如果不能把握永恒活上几千年和活上几个月又有什么不同?” “老妖怪你的力量应该已经达到秘能道的境地了吧?” “我早已经到了秘能道的上限可是始终难以迈出最后一步。” 千年白狐苍凉地道:“我的天赋恐怕只能走到这个地步了。等你百年死后我的生命也将就此结束。” 风照原惘然地长叹一声忽然灵机一动:“那等我死之前将灵魂交给你不就行了!” “不必了这段时间我思前想后其实受困在你体内我也有好处。” 千年白狐低声道:“可以免遭天劫。” “天劫?那是什么意思?” “是上苍的劫数。像我这样修炼成精的妖怪一旦灵肉合一是要遭天打五雷轰的。” 风照原点点头:“我在中国古代的小说中好像看到过类似的传说没想到是真的。对了老妖怪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你是怎么附到我体内的?能告诉我吗?” “如果你想找回你失去的记忆我可以告诉你。” 千年白狐的声音仿佛一记重锤轰然敲击在风照原的心头。 淡淡的曙光穿过窗户照在风照原苍白的脸上。隐隐约约中他似乎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的过去一定异常悲惨! 终于还是摇了摇头。 也许是逃避吧他已经不愿再记起往事。何况记起来又有什么用呢?就像从前詹姆斯告诫他的一旦进入安全总署就要和过去一刀两断。 窗台上已经映出了粉红色的霞光风照原推开窗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晨风带来了清脆的鸟鸣。 面对天空绚烂的朝霞深深地吸了口气。 “还是向前看吧。” 风照原的眼中闪动着光芒:“我始终觉得能够坚持活下去就是一种对命运的胜利。而老妖怪你和我都在向着这个目标努力不是吗?” 第三册 第七章 反客为主 整整一天伊藤照的总统套房里还是房门紧闭里面不断传来女人放荡的尖叫声。 暗忍皱了皱眉询问守卫在门前的忍者:“领一直没有出来过吗?” “是的。” 忍者恭敬地道:“清晨四点的时候领让我们找了几个意大利女人进去后来就再也没有出过门还吩咐我们不要打扰他。” “这都是我的错。” 妖蝎斜靠在走廊的墙壁上面色黯然:“领安排的行动向来都是百分之一百的成功没想到昨晚竟然失手一定很受打击。” 暗忍面无表情:“行动失败那些应召而来的意大利女人可就惨了。” 几名忍者会心一笑。 房门忽然打开了。 伊藤照平静的声音从里面传出:“你们都进来吧。” 房间的地板和豪华的大床上洒满了花花绿绿的美钞四个穿着性感内衣的意大利美女正忙着弯腰拾钱个个脸上又红又白金散乱神情显得慵懒无力。伊藤照坐在阳台的躺椅里夕晖映上他柔和的脸部轮廓雪白的和服洒满金黄宛如从黄昏中诞生的神话美少年。 “送她们出去。” 伊藤照扬了扬手对这些和他疯狂做*爱一天的美女没有丝毫的留恋。 妖蝎站在角落里低着头不敢说话。暗忍关上房门淡淡地道:“禀告领我已经查到昨晚那个人的住址。” 伊藤照点点头:“那你应该知道怎么办了?” “我已经在他的公寓里装置了炸弹可以随时引爆。” 妖蝎咬了咬牙低声道:“如果那个人今晚不回公寓呢?” “引爆装置与客厅的电话暗中相连而我已经弄到了房间的电话号码。我们打过去时如果没有人接听电话炸弹自然不会爆炸;而一旦电话接通整间公寓将立刻变成废墟。” “你永远都是用最省力的方法达成目的。” 伊藤照笑了笑对妖蝎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修长白皙的十指轻柔摩挲着妖蝎的脸颊伊藤照温柔地道:“妖蝎知道自己做错了吗?” “是的领。” 妖蝎驯服得像一只猫乖乖地蜷缩在伊藤照的脚下。 “忍者这个词起源于幕府时代最初的意思就是狙杀。用最快最有效的方式杀人不让对手有挥自己实力的机会。” 伊藤照的目光缓缓扫过房间里的每一个人:“作为忍者你们必需永远记住这一点。” “哈伊。” 众人齐声弯腰喝道。 伊藤照点起一根烟神色悠然:“今天我们的人在意大利的威尼斯现了绯村樱君的行踪。” 暗忍道:“那我立刻通知法妆卿让他们前去围杀。” “不必了我们自己去。” 妖蝎露出了困惑的眼神:“为什么?领当时不是和法妆卿谈好条件了吗?” “那是当时绯村康还没有死。我们不得不利用法妆卿的力量。现在只剩下绯村樱君孤身一人难道妖蝎你没有信心对付她吗?” 暗忍点点头:“我明白了绯村康已死对付绯村樱君自然毫无顾虑。如果由我们杀死绯村樱君当初答应过法妆卿的条件就不必遵守了。” 妖蝎恍然大悟:“那就等于法妆卿免费为我们杀死绯村康而得不到任何的好处。” 伊藤照的微笑比窗外的晚霞还要绚烂:“法妆卿的胃口太大既想要飞天流的忍术机密又试图吞并我们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暗忍不动声色地道:“万一法妆卿和我们翻脸” 伊藤照摆摆手打断了暗忍的话:“如果绯村樱君死在我们手里双方的协议自然作废。法妆卿一代异能宗师总会顾忌自己的身份不至于耍无赖手段。这一点从我和她手下火鸦打赌时便可以观察得知。” 暗忍沉吟了一阵道:“这倒是法妆卿也只有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了。” 伊藤照淡淡地道:“法妆卿再厉害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我对付女人的手段暗忍你还不清楚吗?” 一名忍者谄笑道:“领想要对付的女人哪一个不是被您弄得服服帖帖。既害怕您又爱您爱得死去活来啊。” 伊藤照微微一笑左手在妖蝎丰满的胸脯上揉搓起来后者“嘤咛”一声脸上红艳似火。 暗忍看了看手表:“现在晚上六点可以打个电话试试了。” 电话被设置在免提上暗忍拨通了风照原房间的电话。 “嘀——嘀——嘀。” 电话在响到第六记时传来对方的语声。 轰然一声爆炸的声音震得耳膜都在颤。 众人松了一口气伊藤照满意地点点头:“收拾一下我们今夜赶往威尼斯。” 此时风照原站在希尔顿酒店的一楼总台前拿着手机清晰地听见话筒里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请问先生您怎么了?” 总台服务小姐奇怪地看着风照原后者的脸上神色变幻过了一会才摇摇头关上一下你们酒店有没有最近到达的大批日本朋友?” 小姐在电脑里搜索了几分钟点点头:“日本客人的确有不少是以旅游团的名义登记的。不过限于酒店的规定如果您无法说出他们的姓名我不能将房间号透露给您。” “没关系我自己再去查一下好了。” 风照原镇静地道转身离开在酒店斜对面的露天咖啡店里找了个座位陷入沉思。 手机里传来的爆炸声是怎么回事?因为事先对公寓的电话设置了转移呼叫功能所以凡是打到公寓的电话如果没有人接就会自动转到手机上。 公寓的电话只有罕高峰知道而自己在五分钟前刚与他通过话也就是说那个电话是其他人打来的。 风照原忽然感到一阵寒意自己在查找那些日本忍者踪迹的同时焉知对方没有在追踪自己? 半个多小时后咖啡店的电视机里播出了公寓楼爆炸的新闻。 一丝森冷爬上了风照原的脊背。 一群日本人走出希尔顿酒店大门钻入停车场上的一部豪华房车扬长而去。风照原一眼就认出了其中的妖蝎她戴着墨镜依然穿着昨晚那套性感的紧身皮衣。 风照原立刻拦下一辆出租车尾随而去。 前面的房车逐渐驶出了罗马市区沿着高公路飞驰。司机回过头问道:“是不是要继续跟下去呢?再往前走就离开罗马了。” “跟下去不过不要靠得太近。” 风照原递上了三张百元美金罕高峰给他下达的命令是追踪那批忍者察看对方是否与法妆卿有关系。帝凡纳这条线索只有暂时放弃因为经过昨晚对方一定加强了戒备。 帝凡纳的背景实在是太复杂了既有凶残的日本忍者也有古怪的巫师。还有他口中吐露的女神会不会是法妆卿呢? 最令风照原困惑的是这其中还牵涉到了重子。 夜幕低垂群星闪耀。风照原靠在座椅上打起了瞌睡也不知过了多久睁开眼时天空竟然泛起了鱼肚白。 房车依然在前方飞行驶司机打着哈欠看了一眼计程表:“朋友我们都快贯穿半个意大利了。” 风照原会意地再递上五百元美金:“现在到哪里了?” 司机接过钱回答道:“这里是威尼斯近郊顺着这条路开下去十五分钟后应该到达威尼斯码头。” 威尼斯?原来对方的目的地是在这里。 风照原让司机放慢度摇下车窗清冽的晨风夹着水汽沁入心脾使人精神一振。 房车终于在前方停下。 旭日照射下的大海扑面而来金红色的海水熠熠生辉轻轻簇拥着码头。海鸥的鸣叫声掠过天空哥特式建筑的威尼斯城伫立在海天之间留下摇曳多姿的倒影。 虽然时间还早码头上已有很多慕名前来的游客。风照原跟着妖蝎等人登上一艘公共汽船驶向著名的水上城市——威尼斯。 海面艳丽无匹海水随着红日高升不断变幻着色泽时而紫红色时而橙黄最后又化做纯净的蓝色。汽船划过海面粼粼的波光轻柔荡漾犹如匹练般的水晶之梦。 两岸林立的古老教堂和钟楼在视线中擦过风照原不觉由衷赞叹这座水城风情绮丽却建立在最不可能建立城市的地方。人类的想象力真是永远也没有极限。 船行半个多小时后在威尼斯中心的里阿托岛靠岸。 妖蝎等人下了汽船后直奔酒店。风照原远远地跟在后面在他们住宿的酒店对面找了一家小旅馆买好望远镜开始了全天候侦查。 “真是份苦差事啊。” 风照原一面咬着干硬的匹萨饼一面透过阳台的窗户密切注视着酒店的大门。 千年白狐的声音忽然响起:“你要小心这些日本人中有一个非常可怕。” 风照原惊讶地叫道:“老妖怪你是怎么知道的?” “有一个人的身上散着一种十分怪异的妖气。虽然隔得很远但我能够感觉到。” “妖气?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对方也像我一样被妖怪附了身?” “这我就不清楚了。” 千年白狐幽幽地道:“不过真的是非常怪异的妖气妖艳幽玄仿佛沉淀了宿命轮回的诅咒。” ************* 国庆开始解禁第三册公众版一天一章。祝大家节日愉快:) 第三册 第八章 再逢玉人 伊藤照盘膝坐在床上双目低垂进入深思冥想的状态。 暗忍已经默默等候了很久望着伊藤照的目光中有一丝惊异。十八岁就主掌飞天流的少年此时脸上不断变幻色彩苍白、绯红、紫黑、深蓝、翠绿、鹅黄——肌肤竟然如同彩虹般艳丽照人。 伊藤照缓缓睁开眼睛脸色又重新变得白腻如玉。 暗忍以一种敬畏的语气道:“领的忍术似乎又有突破。” “这不是飞天流的忍术。” 伊藤照淡淡地道。 暗忍微微一愣伊藤照站起身窗外暮色无声蔓延伊藤照秀挺的身姿在地上垂下阴影。 “作为忍者难道只能学习忍术吗?” 伊藤照凝视着下方波光粼粼的海面:“任何一种技能都有它的局限性忍术也不例外。要想变得强大飞天流就决不能固步自封。从这一点来说绯村康是个智者。” 暗忍露出震惊的神色:“可是绯村康暗自偷学雪鹤派的秘术触犯了飞天流的禁忌啊。所以您已故的父亲才会将他列入叛逆名单对他下达了追杀令。” “那只是我父亲的想法。” 伊藤照神情冷漠:“绯村康当然该死因为他私自偷走了飞天流的忍术卷轴。但他要将天下技能融会一炉的心胸是值得肯定的。” 暗忍沉默不语对于门户之见向来严厉的飞天流来说这样的话简直大逆不道。可是眼前的领以弱冠之年执掌飞天流短短三年间几乎横扫整个日本早已树立了绝对的权威。 伊藤照的话永远只有服从因为在飞天流忍者们的心中他已是一个神! “幕府时期的飞天流只不过是那些权贵的杀人工具。但是今天的飞天流却拥有了主宰日本各界的力量!” 伊藤照慢慢地转过身一字一顿地道:“穷则变变则通。没有约定的规则只有绝对的力量!” 暗忍默然良久忽然跪下:“多谢领指点暗忍茅塞顿开。” 伊藤照摆摆手:“起来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绯村樱君的住所已经查到了。” “好你和妖蝎跟我去吧。” 暗忍露出了一丝兴奋之色:“领决定亲自出手了吗?” 微微一笑伊藤照洒然走出了房间。 威尼斯是世界上唯一没有汽车的城市。除了公共汽船以外它的交通工具还有一种叫做“贡多拉”的小船。船的尾尖翘中间扁平左右两边并不对称。船身由数百块木板组成船头镶着一件别致的铁制装饰品可以称得上是极富地域特色的游船。 伊藤照、暗忍和妖蝎包了一艘贡多拉驶离岸边。跟在后面的风照原也如法炮制虽然这两天跟踪费用惊人不过好在公款旅游不必为钱操心。 沿途夜色明媚风光怡人。古色古香的建筑夹岸迎来悠扬的手风琴声飘过水面荡起上个世纪的波光。 “五分钟前绯村樱君离开了住所现在我们的人正盯着她。” 暗忍放下手机向伊藤照低声汇报。 妖蝎皱起了眉头:“这就麻烦了外面有很多游人不太方便下手。” “随机应变吧。” 伊藤照站在船头淡淡地道。他神色悠然目光宁静仿佛陶醉在充满异国风情的水景中看不出一丝杀人前的戾气。 贡多拉穿梭在弯弯曲曲的水道中船桨撩碎海面上璀璨的灯火光影船夫哼起了意大利民歌。驶过一座拱桥时船夫向风照原介绍道:“这就是著名的叹息桥。” 风照原仰起头桥上身穿雪白和服的丽人身影扑入眼帘。 熙熙攘攘的人流中重子独立在叹息桥头垂凝睇身姿依然曼妙高雅容颜倒映在水面上恍若一个惊艳的梦。 两人的目光在瞬间交汇风照原身躯微微地一颤。 贡多拉缓缓驶过桥梁。 前方的贡多拉忽然靠岸妖蝎等人随着穿流的人群慢慢走向叹息桥。 风照原心头狂震大叫了一声:“重子!” 暗忍、妖蝎一左一右守在桥尾。伊藤照不紧不慢地走向重子在人流中忽隐忽现。 “重子快走!日本忍者来追杀你了!快走啊!” 风照原焦急地大声疾呼挥动手臂心跳得仿佛要从胸口蹦出来。 桥上的游客纷纷向风照原投来好奇的目光重子闻言脸色微微一变。 “糟了是他!是万神庙中的那个家伙!” 妖蝎骇然叫道。 暗忍盯着风照原眼角跳动:“怎么可能是他?他不是已经被炸死了吗?” 此时伊藤照已经走到了重子身后。 在游人们的惊呼声中重子轻盈跃下桥头宛如凌波的仙子落在风照原的贡多拉船上。 伊藤照站在重子刚才的位置目光闪动贡多拉迅转过左面的水道再绕了一个弯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暗忍赶到伊藤照身边涩声道:“是那个在万神庙与妖蝎激战的少年。对不起领这都是我的过错。” 妖蝎眼中厉芒一闪:“我和暗忍立刻追下去。” “不用。” 伊藤照出神地注视着海面过了一会儿道:“你们带人封锁住威尼斯码头不要让他们离开这里。至于那两个人就由我亲自动手吧。” 贡多拉穿梭在绮丽的夜色中华贵的凤凰歌剧院里传来隐隐的歌声。风照原默默地看着重子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您已经是第二次救我啦。” 重子轻轻一笑笑容清越明澈在水面上盈盈绽开。 “重子那些忍者为什么要追杀你?” 话一出口风照原不由暗骂自己猪头哪有这样单刀直入的问话啊。毕竟和对方只见过两次面又怎能不避忌讳打听重子的隐秘呢? 可是重子的回答又让风照原觉得欣喜:“那是飞天流的忍者因为他们的忍术卷轴在我手里所以一直追踪我。风照原君你又怎么会来到威尼斯的呢?” “我我。” “不方便说也没有关系。” “不是的。” 风照原生怕重子误会一咬牙道:“我正在追踪那批日本忍者的底细没想到恰好看见重子。” 重子秋水般的目光在风照原脸上略一停留:“风照原君也是个不寻常的人物呢。” 想起在茶馆变身妖怪的那一幕风照原有些惴惴不安:“重子我上一次没有把你吓坏吧?” 重子微笑道:“刚开始还真把我吓一跳呢。后来想想这大概是一种幻术吧。” “是的是的幻术幻术。” 风照原频频点头乐不可支千年妖狐不满地嘀咕:“臭小子见了美女就这副嘴脸真受不了。” “飞天流的忍者很危险风照原君还是小心一点好啊。” 重子坐在船头清丽的侧影映在波光中。 “重子你也要小心。” “肉麻啊!这种蹩脚的爱情对白一千年前就让我想吐!拜托换一点新潮的可以吗?” 千年白狐怪叫道。 风照原心中大骂老妖怪一面问道:“重子你为什么还没有离开意大利呢?” 重子沉吟了一会低声道:“先母是意大利人家父是日本人我从小就出生在这里意大利可以算是我的故乡吧。虽然准备离开躲避飞天流的追杀可总还是觉得有些恋恋不舍。” 重子的目光在夜色中朦胧:“站在威尼斯的叹息桥头总想起幼时随父母出来赏玩的往事。仿佛一低头时光就在水波中无声倒流。” “叹息桥的名字真是奇怪。” “嗯那座石桥把公爵宫与河对岸的监狱连接起来是当时死囚走向刑场的必经之路。每当囚徒走到这里见到桥下船上的亲人等候诀别的情景总是哀叹不已。所以叫叹息桥。” 重子低下头叹息声比云烟还要轻:“人生是否总要经历离别呢。我的母亲早已不在父亲也不知所踪。曾经熟悉的景物中只剩下我一个人。” 第三册 第九章 妖花雪鹤 贡多拉轻轻地靠了岸修道院的钟楼里传来浑厚的钟声。夜色已深游人渐渐绝迹。 “风照原君真的很感谢你我告辞了。” 重子俏立岸边向风照原欠了欠身。后者站在船头想说些挽留的话却又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重子雪白的身影在夜色中明艳照人。 “重子!” 风照原蓦然跳上岸边支支吾吾了半晌鼓足了勇气说道:“我我以后可以再见到你吗?” 默然良久重子摇摇头:“告辞了风照原君。” 宛如一柄重锤敲击在风照原的心头他呆呆地看着重子转过身目光一点点黯淡下去。 这就是爱情吗? 来得那么突兀那么恍惚那么灼热像凌厉的闪电击中了怅然而立的少年。 相比之下与卡丹娅的感情更多的只是**与感官的刺激吧。 风照原魂不守舍地望着远去的背影重子突然轻呼了一声停下脚步慢慢后退。 风照原顿时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急追上。 黑暗的古巷中幽灵般地爬满了一朵朵艳丽的玫瑰花茎叶不断向四周蔓延出窸窸窣窣的声音纵横交错将前方的去路阻隔。 “出了什么事?” 风照原惊异地问道。 重子摇摇头神色凝重。 “这里不太对劲我们最好立刻离开。” 风照原警觉地道他刚刚转过身就是触目惊心的一片殷红。 夜色中的玫瑰越来越多密密麻麻地堵住视野将小巷的两头完全淹没。 风照原感到自己好像进入了一只玫瑰编织的大笼子他看到重子在对他说话但是耳朵却一点也听不见他大声地叫重子同样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美艳的玫瑰笼子隔绝了一切包括声音! 突然一条花藤像蛇一般游了过来风照原心中骇然挥拳击去正中枝头的玫瑰。 花藤倏地缩了回去零乱的花瓣飘洒落地风照原觉得拳头一阵刺痛低头一看翠绿色的玫瑰花刺嵌入手指溅出几滴鲜血。 鲜血红得就像玫瑰。 “交出飞天流的卷轴。” 风照原突然听见了声音声音竟然是从每一朵玫瑰花中出的花瓣层层颤动像一张张红艳的嘴唇说不出的妖异。 风照原心中一动悄悄从裤袋中掏出打火机“噌”地点燃扔向前方。 火苗“滋滋”燃烧玫瑰却丝毫无损花瓣层层绽开仿佛大力吸吮火焰。到了最后火焰竟然被花海一丝丝地吞噬玫瑰显得更加娇艳欲滴红艳似火。 风照原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些玫瑰居然不怕火烧还像吸食补品一样真是令人感到恐怖。 “交出飞天流的卷轴。” 玫瑰花海冷漠地重复道:“否则千百条花藤缠上来数万根花刺一起扎入体内的感觉相信你们不太愿意尝试吧。” 风照原心中凛然这片艳丽多刺的玫瑰海洋扑上来的话确实难以力敌或者说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我没有把卷轴带在身边。” 重子神色镇定风照原暗暗欣赏她的机敏如果对方确认卷轴在重子身上的话立刻就会动攻击杀死他俩之后再从容取回卷轴。现在对方为了得知卷轴的下落必然出手时有所顾忌。 “那就先杀另一个吧。” 话音刚落数百根花藤“嗖嗖”地窜出交织成一片密集的花网向风照原急缠去。 “等一下。” 重子低喝道花藤在风照原周围半米处蓦地停下玫瑰颤动不已艳丽得似乎要滴出血来。 “你要是杀了他就休想得到忍术卷轴。” 重子语气平静却透着刚毅的韵味。 “想威胁我吗?” 玫瑰花带着淡淡的讥诮声:“那就把你们一起带回去慢慢地审问。” 花海层层涌动玫瑰的颜色越来越淡渐渐褪成白色花瓣迅膨胀变得又肥又大花刺也消失不见。 鲜红色在瞬间变成了白色的海洋。 硕大丰厚的雪白色花朵爬满四周空气中飘散出浓郁的香气闻到鼻中如同喝了醇酒一般令人昏昏欲醉。 风照原瞪大了眼睛周围生的一切越来越诡秘。 “曼陀罗花!” 重子目光闪动。 “不错是具有麻醉作用的曼陀罗花。两位请好好地享受这醉人的芬芳吧。” 香气越来越浓烈风照原只觉得头脑晕晕沉沉浑身乏力四肢渐渐绵软。 “快点屏住呼吸。” 重子沉声道风照原心中恍然立刻依言照办。 “没有用的你们能屏住气息多久呢?” 每一朵曼陀罗花似乎都在夜风中冷笑风照原纵身跃起双拳聚起全身力量向前冲去。 “砰”的一声花茎纷纷断裂花瓣残碎一地。然而断裂处奇迹般地愈合新的花苞冒出盛开绵绵密密永无穷尽像一堵又厚又软墙根本无法冲破。 风照原的拳头渐渐麻这些曼陀罗花似乎连碰也不能碰不止是香气就连花瓣也具有强烈的麻醉作用一旦接触就渗入肌肤使人麻木。 可是被动地站在原地的话自己和重子又能屏住呼吸多久呢? 千年白狐的声音幽幽响起:“好强烈的妖气。” 风照原心中一沉难道对方就是老妖怪所指的妖物吗? 一定要冲出去! 风照原左手结出秘术手印压箱底的雪鹤秘术立刻施展。 鹤声清唳。 第一只雪鹤竟是从重子的掌心飞出! 白色的花海中风照原和重子翩然舞动一只又一只雪鹤从俩人的掌心飞出数百只雪鹤展翅齐飞带着不可一世的清丽。 风照原和重子同时出惊异的呼声谁也没有料到身边的人居然也会雪鹤流的秘术。 鹤群冲向曼陀罗花花瓣宛如雨点缤纷四处飘洒出怪异的呻吟声。 风照原和重子仿佛是一对飞天的舞者翩若惊鸿身姿飞扬。雪鹤不断地飞向花海像洪流冲击堤坝白色与白色之间展开激烈的攻防战。 漫天都是飞舞的白色曼陀罗花枝叶横飞迅残落厚软的花墙逐渐稀疏似乎就要被鹤群冲破。 而雪鹤的数量也在一只只减少不断有飞舞的雪鹤从花海中坠落化作虚幻的泡影消失不见。 风照原脚下忽然一个跟跄原来他屏息太久终于忍耐不住吸了一口气。馥郁的花香侵入心扉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四肢酸软。 几十只雪鹤受到感应摇摇欲坠顷刻便被曼陀罗花海吞噬。 空中只剩下近百只雪鹤残败的花海却不断生长出新的花苞此消彼长之下风照原和重子的形势立刻危急。 风照原面色胀得紫竭力忍住呼吸脚步已经有些虚浮。 重子神色微变她虽然还能支持一会但人始终都要呼吸如果不能一口气冲出去的话此战必败无疑。 左手再结秘术手印重子的手势眼花缭乱地变化。雪鹤纷纷聚拢起来一声清亮的鸣叫响彻夜空近百只雪鹤融为一体一只硕大无朋的雪鹤破空飞出展开垂云般的羽翼冲向花墙。 风照原震惊无比没想到重子的雪鹤秘术已到了第二阶段的化繁为简比起自己无疑高出了很多。 “噼里啪啦”的爆裂声不绝于耳雪鹤势如破竹冲破重重花海。风照原心情一振紧跟着重子向前冲去。 雪鹤掠过曼陀罗花纷纷凋零前方出现了巷口。 一根紫金色的花苗倏地钻出地面迅窜升足足长至四、五米多高半米长的翠叶摇曳头颅般大小的花苞拦住了雪鹤就像是一只妖艳而幽深的眼睛带着深深的诡秘。 重子遥控雪鹤对准花苞冲去。 丝带般的翠叶突然展开如同可怕的八爪鱼纷纷缠绕雪鹤花苞猛地张开像一只恶兽的血盆大口狠狠咬住雪鹤的长颈。 “日轮花!” 重子望着挣扎的雪鹤面色苍白。 风照原心中一寒日轮花就是生长在亚马逊流域的食人花! 雪鹤的大半只身躯被拖入花苞逐渐吞噬。日轮花散出妖艳的光泽根茎粗肿成水桶就像是一条吞掉大象的蟒蛇。 第四册 第十章 脉轮妖术 “不要再考验我的耐心了。” 日轮花的翠叶慢慢晃动带着一丝阴森:“再不束手就擒就杀了你们。” 重子朗声道:“我身边的人与此事无关你先让他离开我自然会交出忍术卷轴。” “不!” 风照原大喝一声:“我不能扔下你走!重子别这么瞧不起人!我是不会独自逃生的!” 话音在重子的心湖中掀起波浪风照原的目光逼视着她带着凛然毅然的豪气。 那是不畏生死刀山火海也不会离开她的决心! “别这么瞧不起人!” 力量还不如自己的少年就这样高喝一声挡在身前面对恐怖的日轮花! 重子的目光微微颤抖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风照原与父亲是什么关系但既然他也会雪鹤流的秘术想来不是外人。然而即便不是外人为了保护她也不惜牺牲最宝贵的生命吗? 脸上不觉泛起红晕重子忽然想起父亲曾经开玩笑地说过:“雪鹤流的秘术就送给你做嫁妆吧。” 难道眼前俊秀的少年就是父亲选中的人吗? 他是不是带来父亲的消息或者是父亲让他暗中照顾自己呢? 一时千头万绪涌上心头。凝视着风照原山一般不可移动的身躯重子心中柔肠百转全然忘记了死亡的威胁。 “还是让我来吧。” 千年白狐忽然开口:“对方究竟是什么样的妖物我也很感兴趣呢。” 风照原沉默了一会点点头。 气温在刹那间降到了零点又迅炽热。 银芒犹如万蛇攒动闪电狂舞劈开小巷的黑暗。空气仿佛要爆裂开来卷成了一个又一个漩涡。 银色的光圈环绕着风照原千年白狐凄厉尖啸锋锐的利爪钻出风照原的十指。 日轮花倏地不见了。 它鬼魅般地出现又鬼魅般地消失。夜风吹过空荡荡的小巷仿佛什么事也没有生过。 风照原愣在当场千年白狐慢慢收回了妖力。 “走吧它已经知难而退了。” 千年白狐傲然道。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古巷的尽头黝黑的砖墙中一点点浮出伊藤照的身影。 “真是令人恐惧的妖力。” 伊藤照喃喃地道秀美的脸庞隐没在阴影中。 在没有充分了解敌人的实力以前决不冒进这是伊藤照一贯的原则。 所以见到风照原的力量初露端倪他便立刻选择了放弃。 尽管还有更厉害的杀着没有使出。 默立良久伊藤照拨通了法妆卿的手提电话。 远处教堂的钟楼里透着一点灯光斜照在水面上。蛛网般的水道上看不见船只只有昏暗的光影。 重子伫立在岸边凝视着风照原。 “你怎么会雪鹤流秘术呢?” 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重子轻轻一笑:“家父绯村康不知风照原君是否认识?” 风照原身躯剧震骇然叫道:“什么?你是绯村康前辈的女儿?你不是叫重子吗?” 重子点点头:“我叫绯村樱君重子是我的小名。” 风照原恍然大悟难怪重子也会雪鹤流的秘术原来她就是绯村樱君! 呆立半晌风照原从怀中掏出半块玉坠手微微地颤抖雪白的鹤仿佛在夜色中引颈悲鸣。 “啊这是家父的玉坠!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看着绯村樱君急切的眼神风照原心情骤然一沉。 “绯村康前辈他他已经死了。” 风照原低下头痛苦地道不敢去看绯村樱君的眼睛。 四周死一般的沉寂清冷的夜风吹过只有风照原喃喃述说的声音慢慢飘过幽静的水面。 绯村樱君的倒影随着水波微微震颤。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风照原涩声道过了良久绯村樱君还是没有说话。 “重子你不要太难过了。” “对不起风照原君我想独自安静一会可以吗?” 绯村樱君的声音空空荡荡如同迷路的一点萤火。她坐了下来低着头木然望着水面雪白的和服在夜色中更显凄清。 风照原低叹一声转身离开。 走了很远风照原还是忍不住回头就这样远远地望着岸边忧伤的女子再也挪不动脚步。 “舍不得离开吧?” 千年白狐恶作剧般地嘲笑:“还是不放心她担忧她的安全?嘿嘿不过以你目前的力量是无法保护她的。” 风照原不满地道:“你不也说过刚才我们遇到的是个妖物嘛。人怎么会是妖怪的对手呢?那些该死的曼陀罗花弄得我现在头脑还晕晕沉沉的。” “小笨蛋!对付曼陀罗花不用口鼻呼吸不就可以了?” “老妖怪你出的什么馊主意啊!” 风照原摇摇头:“那我不是要被活活憋死吗?” “井底之蛙。” 千年白狐毫不客气地道:“呼吸的方式共有三种用口鼻呼吸不过是普通人类的方法罢了。” 风照原心中一动千年白狐续道:“另一种是中国道家的呼吸方式在体内形成先天气息用丹田呼吸又叫做胎息。不过这种方式早已失传。” “原来很多修仙小说中提到的先天气息是确有其事。” 风照原喃喃地道:“像初生的婴儿在子宫内用脐带呼吸一样那是多么奇妙啊。” 千年白狐不断冷笑:“先天气息未必就高明了。” 风照原微微一笑:“老妖怪听你的口气你似乎是用第三种呼吸方式了?” “脉轮齐转吞吐天气。那是我们妖怪呼吸的方式。” 千年白狐幽幽地道一千多年的光阴仿佛在眼前倒流。一起修炼的妖怪们都死在道术或者天劫之下。那时的沧海桑田如今变成了陌生的城市。汽车、飞机、各种电器不再有它熟悉的东西。有时也许宁可躲在风照原的体内吧。千年白狐默默地想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感觉是多么孤独啊。 夜空中的星光照在深沉的水面上泛着清冷的白光。风照原叹了一口气遥望着绯村樱君心中黯然:“老妖怪你说得对。以我的力量是不能保护别人的。” 默然良久千年妖狐的声音突然响起:“脉轮齐转臭小子你可有兴趣吗?” 风照原大喜过望:“你愿意教我吗?” “这可是邪恶的妖怪们的修炼方法难道你不在乎吗?” 风照原想了想摇摇头:“我们相处了那么久说实话我并没有觉得你如何邪恶。” “刚开始的你的确让我恐惧。可是现在我觉得你更像是我的朋友。” 风照原的眼中透着诚挚的光芒一字一顿地说道:“谁说妖怪就一定邪恶?老妖怪在你的心里也是把我当作朋友来看待的吧。” “臭小子胡说什么。” 千年白狐涩声道语声仿佛有些酸楚:“乱七八糟想学就学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站在岸边风照原目光仰视苍穹。 千年白狐的声音在心中响起:“脉轮是动物体内的经脉和穴位的总称。没有经过修炼的人体内的脉轮呈封闭状态。吸收天地的精气打开封闭的脉轮称作脉轮齐转。” “阳光月光星光甚至空气之中都蕴藏了天地的精气。按照现在人类流行的说法又叫能量。” “现在用你的精神力量去体会一下夜空中的能量吧。” 浩瀚的天空在风照原眼前展开玄妙的画卷。每一颗星辰都以独特的方式存在闪烁光辉。 夜空从来没有像此刻般绚烂风照原忽然觉得自己变成了一颗星辰在闪烁在跳跃在无尽的虚空中划出生命的轨迹。 体内气息跳动脉轮振荡。 “按照我告诉你的口诀开启脉轮吸纳天气!” 千年白狐断然喝道。 刹那间漫天的星光潮水般从头顶贯入全身毛孔齐齐打开璀璨的星华流过每一道脉轮宛如水银泻地让风照原浑身剧烈抖动。 时间无声流逝星辰的精气在风照原体内不断流转脉轮吸纳精气精气冲洗脉轮。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畔“嗡”的一声风照原内腑突然犹如刀绞传来抽筋般的疼痛。 “忍住疼痛这是脉轮即将打开的先兆。” 千年白狐沉声道。 风照原痛得额上青筋暴现冷汗淋淋仿佛有千万把钢刀在体内猛冲猛撞将内脏活活割开一般。 每一秒钟都如同一个世纪的漫长。 风照原苦苦承受着惨痛煎熬。 “不要去对抗这种疼痛而是与它融为一体。就像干涸的荒田不会拒绝甘甜的雨水。” 千年白狐语声幽幽:“想要脉轮齐转这是你必需迈过的关口。” 风照原咬牙点点头竭力在脑海中淡化这种疼痛将思想与身体的感觉慢慢分离。好比人坐在大火炉中偏偏去想象周围冰天雪地寒风刺骨。 疼痛的感觉果然大为减轻。 “蓬”! 体内仿佛爆炸开来脉轮急膨胀、收缩了无数次星之精气瞬间冲破封闭的脉轮犹如洪水决堤斧劈高山! 封闭的脉轮轰然张开! 几百道细小的血箭从风照原身上标出肌肤在瞬间崩裂。风照原惨呼一声摇摇欲坠。千年白狐立刻施展法力银环上下滚动替他止血生肌。 第三册 十一章 双鹤合一 天色微明淡青色的天畔抹上了一层红晕。 风照原站在岸边只觉得浑身精力弥漫无穷无尽。尽管一宿没睡仍然神采奕奕好像雨后的春笋充满了勃勃生机。 整座威尼斯水城在眼中变得迥然不同。 身旁古老的钟楼河面上斑驳的桥梁对岸古朴浓郁的圣马可广场仿佛染上了奇异的光泽。每一种颜色每一种形态包括墙角那些被风雨侵蚀的细小裂缝都秋毫毕现层次分明。 远处的绯村樱君依然坐在岸边乌随着晨风微微飘拂露出雪白的颈。 颈根有一颗圆圆的红痣美得像是一朵盛开在雪地里的樱花。 风照原蓦然醒悟自己在一夜间竟然视力大增。 “屏住口鼻用你的脉轮呼吸。” 千年白狐的声音响起。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直到风照原眼前一片漆黑憋得几乎要窒息过去时体内轰然一声仿佛炸开一个响雷。 脉轮齐齐转动。 空气不再由口鼻呼吸而是从浑身张开的毛孔进入。经过层层过滤最新鲜的负离子被脉轮吸收。就好像一头肥牛送上餐桌厨师剔去所有骨肉只留下一小块后腿的精华制成美味牛排。 风照原成为了第一个开启脉轮的人类。 “现在你的脉轮刚刚打开一定要勤加修炼否则脉轮会慢慢关闭。” 千年白狐叹了一口气:“脉轮齐转并不仅仅是一种呼吸方式。它通过吸收日月精华激起体内蕴藏的潜力。你是人类还可以吸收阳光的精气。不像我们妖怪只能在晚上吸纳星月之气。” 风照原心花怒放:“要是我们人类修炼脉轮齐转的话不是比你们妖怪更厉害了吗?” “oh***!” 千年白狐咒骂一声:“臭小子这么快就得意忘形了。脉轮齐转等于逆天而行违反自然规律。要不是我替你止住血在脉轮打开的一刹那你小子早就精血破裂翘辫子见阎王爷啦!” 风照原微微一笑向远处的绯村樱君走去。 “可是现在我觉得你更像是我的朋友。” “老妖怪在你的心里也是把我当作朋友来看待的吧。” 想起风照原的话千年白狐心潮澎湃。人类与妖怪做朋友吗?这样的话在遥远的一千年前在那恍若烟云的记忆中也曾经有人对自己说过。 听见身后的脚步绯村樱君蓦然回。 两人的目光相遇。 “你你一直没有走?” 绯村樱君颤声道她的脸色苍白仿佛在一夜间憔悴了许多。 “我我怕那些忍者会偷袭你。所以所以不太放心。” 风照原笨拙地道智商二百多的少年遭遇爱情也一样变得傻乎乎。 清新的微风从两人身边穿过静得能听见声音。玫瑰色的晨曦照在河面上教堂的钟楼里飞出鸽群弯弯的拱桥下一艘贡多拉静静穿过。 天空蓝得就像是一个温柔的眼神。 绯村樱君的眼神渐渐柔和。 “家父原来是飞天流的忍者。” 绯村樱君垂下头低声道宛如天鹅垂下了优雅的长颈。 “有一次家父无意中现了一束古老的练功卷轴被上面记载的雪鹤流秘术所吸引开始秘密修炼。因为飞天流门规严厉绝不允许修习其它门派的技能。再加上当时飞天流开始参予黑道的争霸犯下许多血腥的罪行所以家父毅然脱离飞天流四处漂泊。” 绯村樱君轻轻擦了一下眼角:“也就是在那时候父亲加入了联合国安全总署。在一次去意大利执行任务时他结识了我的母亲。后来就有了我。” 风照原插口问道:“那么飞天流的忍术卷轴怎么会在你手里呢?” “飞天流不能忍受家父的背叛不断派出忍者追杀他。那些忍者甚至还找上了我恰逢母亲又正好病故父亲一怒之下窃走了飞天流的忍术卷轴交给我保存。这样万一他们要伤害到我的话我还可以凭借这束卷轴脱身。” 绯村樱君的声音不胜悲凉:“十三年前父亲突然失踪了。我去安全总署询问过很多次他们只交给我一封父亲手写的书信说是在很远的地方让我不用牵挂。当时我就有了不祥的预感可总还是不愿去相信。” 风照原长长地叹了口气绯村康变成了一个可怕的疯子一定也不想让绯村樱君知道怕女儿为自己担心。所以宁可狠下心肠避而不见。 “重子我一定会找出杀害前辈的凶手为他报仇的!” 风照原握紧双拳沉声喝道。 绯村樱君抬起头两行清泪滚落脸颊。 轻轻地拭去泪水绯村樱君从和服的内袋里取出半块玉坠。 两块玉坠合在了一起。 阳光照在温润的玉坠上清澈如水。一只雪鹤静立望天另一支雪鹤在上方盘旋双鹤互相凝视神韵动人。 过了许久绯村樱君低声道:“风照原君你累了一天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一点都不累。” 风照原朗声道对于此时脉轮齐转的他当然不是客气的话但听在绯村樱君的耳中更像是眼前的少年为了保护她而甘愿受累。 “照原君真是连累了你。” 绯村樱君目光清丽如水照原君的称呼更是让风照原的心忍不住怦怦直跳。 远处的公共汽船拉响了汽笛城市开始喧闹起来。旭日宽广的光波在水上闪闪跳动不时有船只和游客的身影而过剪碎耀眼的光波。 “照原君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绯村樱君低声道。 阳光明媚空气纯净。明净的海水和碧蓝的天空互相映照给人一种水灵灵的舒适感觉。风照原和绯村樱君并肩走在古朴的巷街上体内脉轮自由转动尽情吸纳清晨的新鲜天气。 对于风照原来说现在用脉轮齐转的方式呼吸已经变得和口鼻呼吸一样方便。走路吃饭睡觉——几乎可以无时不刻地进行。 最奇妙的是脉轮齐转吞吐天地精气原本是妖怪修炼成精的方法。而人与妖在基因、细胞、神经以及生理结构上截然不同像风照原这样大胆尝试脉轮齐转将来的变化恐怕连千年白狐自己也无法预测。 这是一条从来也没有人走过的道路。 绯村樱君在一所墙上爬满常青藤的尖顶老宅前停下脚步轻轻地道:“照原君请在门口等我一会儿好吗?” “重子这里是?” “这是我在威尼斯的住所也是我从小生活过的地方。” 绯村樱君的目光中露出一丝悲伤的神色推开斑驳的黑灰色木门。 风照原知道她想单独呆一会便守在门口警觉留意着过往的行人。 按照他的判断绯村康的死一定和日本忍者脱不了关系。现在就算对方肯放过他他也不会放过那些飞天流的残忍凶手。 不过以双方目前的实力如果和他们正面硬拼的话自己和重子取胜的可能性很小。 也许能否活着离开威尼斯都会是一个问题。 风照原暗暗担心起来。 “小笨蛋为什么不抓紧时间吸取太阳的精气?” 千年白狐的声音突然响起:“与其为生存担忧不如尽快激自己的潜力。” 风照原立刻照办。 附身的老妖怪现在似乎变成了他的良师益友 阳光流入脉轮的感觉和昨晚吸取星光之气又有些不同。 体内变得暖洋洋的一片仿佛五脏六腑都被沸水滚过舒适无比。脉轮慢慢转动随着阳光的精气不断吸入风照原清晰感觉到在他的体内一共有九个地方在收缩膨胀。 风照原心中诧异昨晚吸取星光的分明是另外九个不同部位的脉轮难道吸取的精气性质不同开启的脉轮也不同吗? 千年白狐同样惊讶无比对于妖怪来说只能吸取夜晚的星月光华因此开启的脉轮只限于九只。但风照原目前的情形似乎有十八只脉轮被开启了。 “真是便宜了你这小子。” 千年白狐酸溜溜地道:“开启的脉轮越多你得到的好处就越大。真没想到你开启的脉轮比我还要多。” 风照原顿时眉飞色舞:“老妖怪你的意思是我很快就会成为过你的高手了?” “做梦!” 千年白狐又好气又好笑:“激的潜力取决于脉轮转动的度你的脉轮转动慢得就像乌龟爬一样而我一只脉轮转动的度比你十八只加起来还要快上几百倍。想跟我比差远了!” 风照原不满地嘀咕了一句千年白狐阴笑道:“不过有一样你确实比我强很多。” 风照原精神一振:“是什么?” “你的皮比我厚。” 千年白狐郑重其事地说道。 这时绯村樱君从里面走出。 她已经换下和服穿上了一套米黄色的西式套裙显得淡雅而高贵。裸露出来的小腿纤长笔直如同凝脂一般光洁白腻。 风照原当然明白对方换衣服的用意穿着那套和服实在过于显眼容易招致飞天流的注意。可他还是死盯着绯村樱君看了一会忍不住道:“重子你真是太美了。” 红晕浮上绯村樱君雪白的脸颊她低声道:“飞天流迟早会找到这里我们先离开吧。” 第三册 十二章 剧院魅影 威尼斯码头上风照原一眼就望见了那辆豪华房车。 一群日本大汉守在车前目光不放过离开这里的每一个游客。 风照原和绯村樱君对视一眼悄悄退后。 “这里都是飞天流的人。” 风照原沉声道:“这些人也太嚣张了竟然这么明目张胆地封锁码头。” 绯村樱君神色平静:“这是意料中的事。” 风照原思索了一阵道:“如果这些忍者真的是杀害绯村康前辈的凶手相信安全总署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照原君是想通过安全总署的力量来为我父亲复仇吗?” “是的。重子你我两人的力量毕竟有限。” 风照原的声音渐渐低微将心中的打算慢慢说出。 人群中一个意大利男孩突然挤了过来在绯村樱君身上一撞随口说了声对不起飞也似地向前跑去。 风照原觉得有些不太对劲绯村樱君摸了摸口袋面色微变:“我的钱包不见了那两块玉坠在里面。” 风照原和绯村樱君立刻追了上去意大利的窃贼举世闻名没想到恰巧让两人碰上。 男孩在拥挤的游客中迅钻来钻去灵活得像是一条泥鳅。穿过两、三道拱桥男孩的身影在凤凰歌剧院门口一闪不见。 “对不起歌剧要等晚上九点才能开演现在暂不开放。” 剧院门口的保安挡住了两人。 “可是我看见刚才有人进去了。” 绯村樱君脸上露出了焦急之色保安冷漠地道:“您一定看错了。” 风照原明白玉坠对于绯村樱君的意义一咬牙挥拳击出将那名保安击昏在地。 两人立刻冲入歌剧院。 男孩的身影刚刚消失在过道处。 风照原和绯村樱君互换了个神色都觉察出一丝蹊跷。这座歌剧院中似乎暗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隐秘。 剧院内门窗紧闭光线昏暗。两人顺着过道追去舞台后面化妆间的门微微摇动隐约传出尖锐的声音。 两名面相凶恶的彪形大汉守在门口看见风照原和绯村樱君刚要呼叫风照原眼明手快闪电般扑出将两人无声放倒。 脉轮开启之后他无论度、反应还是力量都在无形中有了长进。如果再让他和妖蝎决斗的话绝不会像上次胜得那么狼狈了。 透过虚掩的门缝两人看见地上跪着十多个孩子衣衫褴褛双手高举过头偷走绯村樱君钱包的男孩也赫然在内。 一个高瘦的犹太人正从男孩们的手中接过一只只钱包。 风照原微微一愣看这样子似乎是个盗窃团伙但那些男孩的表情异常古怪龇牙咧嘴舌头伸得很长脸色又青又白倒像是一些僵尸。 犹太大汉把鼓鼓囊囊的钱包塞入怀中满意地点点头吹响了悬挂在胸前的银哨。 那些男孩立刻灵活地爬起来手舞足蹈似乎听到了美妙的哨音兴奋不已。 风照原和绯村樱君面面相觑都觉得十分怪异。风照原一脚踢开房门沉声道:“把我们的钱包交出来!” 犹太大汉大吃一惊随即狞笑一声挥拳击向风照原。 风照原轻松闪过一记左钩拳准确无误地击中对方的下巴。 “砰”的一声犹太大汉中拳飞出眼看背部就要撞上墙壁却突然贴住墙向上滑去一直窜到天花板上。 风照原心中骇然对方这个姿势完全违背物理规律仅以背部贴住天花板身躯还能自如滑行简直如同鬼魅。他紧紧地盯着风照原和绯村樱君原本蓝色的双目蓦地变成一片黑色。 也就是说那双眼睛突然变得既没有眼球也没有眼白只是一片浓墨般的黑色! 犹太大汉吹响了银哨。 “照原君小心。” 绯村樱君轻蹙眉头。 十多个孩子就像了疯似的恶狠狠地向两人扑来个个如狼似虎嘴角还流着丝丝的白沫。 “重子你别动手看我的。” 风照原有意在美女面前卖弄挡在绯村樱君身前一阵拳打脚踢秋风扫落叶般将十多个孩子放倒。可他们又立刻爬起向两人继续扑来似乎根本就不知道疼痛。 哨音越来越急促男孩们的动作也越来越凶猛喉中出野兽般的吼声。 风照原打得手都麻了他的力量不知不觉地加重不断将对方击倒可偏偏这些弱小的孩子完全不像血肉之躯不要说受伤了就连一点痛苦的反应都看不出。 风照原暗暗焦急除非下毒手攻击要害部位否则难以结束战斗。可是面对这些孩子又怎么忍心下手呢? 十几点寒光忽然从绯村樱君的掌心暴出急射向天花板上的犹太大汉。她已经看出这些孩子似乎被哨音操纵失去了自主能力。 犹太大汉身躯倏地横移十几根银针闪电般从身边擦过。他依然贴住天花板急吹奏怪异的哨音。 一声惨叫哨音骤停。 犹太人如被重击,口中突然喷出一道鲜血从半空中摔落在地昏了过去。 孩子们停止了攻击“扑通扑通”仰面跌倒口吐白沫似乎在瞬间被抽去了魂魄。 一个男子幽灵般地浮出天花板代替了犹太大汉原来的位置。 他的背紧贴墙顶戴着一副阴森森的青铜面具遮住了半张脸另半张脸苍白如纸轮廓清秀而柔和。 风照原震惊地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对两位并没有恶意否则也不会出手替你们对付魔音家族的人了。” 男子的声音异常动听背脊贴住天花板慢慢滑下落在风照原和绯村樱君的身前。 “魔音家族?” 风照原和绯村樱君都有些茫然不解。 “听过著名的死亡钢琴曲——《黑色星期天吗》?曲作者鲁兰斯就来自那个家族。” 面具男子走到犹太大汉身前凝视着他悬挂在头颈的银色口哨露出一丝悲哀的神色。 《黑色星期天》由犹太人鲁兰斯创作于一百多年前听过这钢琴曲的人前前后后共有一百多人离奇地自杀身亡因此遭到了当局的查禁。而这妖异诱惑的钢琴曲被称为地狱魔鬼的邀请书。 风照原看了看地上那些昏迷的儿童皱眉道:“我知道《黑色星期天》这曲子但是魔音家族的名字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望文生义的话是否指这个家族专门创造出一些魔异般的音乐呢?” 面具男子刚要回答忽然面色一变身躯游鱼般地溜上天花板:“魔音家族的人来了我们必需立刻离开这里。” 风照原双耳轻轻颤动以他的惊人耳力此时才听到一些细微的声响仿佛还在很远的地方。 面具男子挪开一块天花板露出了一个黑黢黢的洞翻身跃上向两人焦急地招手:“快跟我来!” 绯村樱君拿回钱包犹豫地看了风照原一眼后者点点头他相信面具男子对他们没有恶意何况自己确实听到了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 一根钩索从绯村樱君的手中飞出搭住天花板两人迅攀爬而上面具男子盖好天花板下方已经隐隐传来呼喊声。 周围一片漆黑天花板上是一条低矮狭窄的通道只能匍匐前进。风照原和绯村樱君跟着面具男子爬行了近千米的距离前方一根粗壮的雕花大理石柱挡在去路。 面具男子伸手按动露出一个狭长的暗门。 面具男子闪身进入暗门风照原虽然不知道对方的用意但是强烈的好奇心还是迫使他跟了上去。 暗门在三人身后悄然关闭。 大理石柱内是一条长长的锁链面具男子背贴着铁链向下滑去风照原和绯村樱君却没有他那样的奇特技能只好双手拉住锁链慢慢滑下。 三人先后着地四周静寂无声黑暗像一张无声的大网笼罩了一切。 “现在安全了。” 面具男子轻轻舒了口气。 风照原连忙向对方道谢心中却狐疑不已。面具男子的突然出现闻所未闻的魔音家族歌剧院里复杂的暗道无不充满了难以言语的神秘感。 面具男子似乎了解两人心中的疑问解释道:“这里的暗道是我无意中现的估计是在二战时期为了对抗纳粹而秘密挖掘。其中的机关、设置不计其数甚至可以监测到歌剧院内每个角落所生的一切。从你们悄悄潜入歌剧院的时候我就看到你们了。” 面具男子笑了笑:“原本我还以为你们和魔音家族有仇呢。直到你叫出‘把我们的钱包交出来’我才知道两位是遭窃的游客。” 风照原暗呼一声惭愧原来自己和绯村樱君的行踪早就落入对方眼中。 面具男子又道:“我可以带你们参观一下住在这里整整两年你们还是我的第一批客人呢。” 风照原惊讶地问道:“你是说你一直住在歌剧院的暗道里吗?” 面具男子目光暗了下去语声里有说不出的孤寂:“是的我一个人住在这里已经很久了。这条秘密通道就连歌剧院的拥有者——魔音家族也不知道。” 绯村樱君淡淡地道:“魔音家族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家族呢?” “魔音家族是世界上最古老也是最神秘的三大家族之一。” 面具男子向前走去拐过一个弯甬道的右侧是一道灰色的墙左面是厚厚的隔板无数根梁柱穿插其间。 风照原追问道:“还有其他两个家族是什么?” “天工家族以及暗夜世家。” “暗夜世家?” 风照原神色骇然天工家族他虽然没有听说过但暗夜家族却是赫赫有名是指欧洲传说中的吸血鬼家族。根据记载十八世纪时这些可怕的生物横行一时每到深夜便出来吸食人血。可是到了今天没有人再见过吸血鬼。暗夜世家也就仅仅成为一种荒诞的传闻。 按照对方所述难道吸血鬼真有其事? 而那个魔音家族也像吸血鬼家族那么可怕吗? 前方是一道向上的石阶阶梯的右面镶着一块巨大的玻璃闪着微微的光亮。 风照原震惊地在玻璃前停下从玻璃里他可以清晰地看见刚才那间化妆室! 面具男子解释道:“这面玻璃的背面其实就是化妆间的镜子不过设计得异常巧妙。从这里可以看到外面但外面的人却看不到这里。” 第三册 第十三章 家族秘闻 化妆间里昏迷的犹太大汉已经苏醒躺在椅子上不住地痛苦呻吟。他的对面站着一个中年男子肤色深褐面目冷峻蓝黑色的眼睛没有任何的表情。 面具男子身躯微微一震:“怎么他也来了?” “他是谁?” “魔音家族的总管家——猎牙。” 面具男子犹豫了一下低声回答。对于魔音家族他似乎十分熟悉。 化妆间的声音清楚地传入三人耳中。 “究竟是怎么回事?” 猎牙的声音抑扬顿挫宛如悦耳的音乐这一点和面具男子倒是十分相象。 “我也不知道。” 犹太大汉哭丧着脸:“一对狗男女突然冲了进来身手十分厉害正在激战时我突然背部一阵剧痛接着就昏过去了。” 猎牙冷冷地哼了一声:“真是没用的家伙家族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犹太大汉心惊胆寒地低下头猎牙皱眉沉吟一阵道:“这件事暂时无暇追究明天交易的二百个儿童准备好了吗?” 犹太大汉怯生生地道:“原来是有两百个儿童不过您也看到了刚死了十一个不过今晚我一定补齐。” 风照原心中一震失声道:“刚才化妆间里的那些孩子都死了吗?” 面具男子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他们体内所有的潜力都被哨声催透支过度所以——” 猎牙的声音又响起:“猎坦家长将会亲自参加明天晚上的交易要是再出什么纰漏。哼别怪我执行家法。” 犹太大汉点头如捣蒜:“小人不敢请您放心。这些儿童个个身体健康器官非常良好一定会让猎坦家长和交易的客人满意。” 猎牙漠然道:“猎坦家长将在今晚到达威尼斯这几天歌剧院的保安工作一定要做好。” 听着两人的谈话面具男子的脸上不断变色直到猎牙和犹太大汉走出化妆间他才涩声道:“我们走吧我先护送两位离开这里。” 爬过石阶远处光亮闪动好像是一个岔路口沿途布满了木架、转盘、绞轮等复杂的机关。道路曲折暗道的数量众多仿佛是一座庞大的迷宫令人叹为观止。 墙壁间回荡着三人低沉的脚步声隐隐中有水声潺潺。 走了一会风照原忍不住道:“听刚才那两个人的对话似乎魔音家族要在这里进行儿童买卖。” 绯村樱君冷静地道:“似乎还涉及到了肮脏的器官交易。” 风照原面色骇然:“难道有人想买卖儿童的器官吗?” 面具男子看了看两人目光中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我也万万没有想到魔音家族竟然堕落到了这个地步。” 一股压抑不住的愤怒涌上风照原的心头他厉声道:“魔音家族实在是太邪恶了竟然利用无辜的儿童进行器官交易。我一定要报警!” 面具男子神色黯然盯着风照原看了很久叹气道:“过去的魔音家族并不像现在这样是非不分虽然不会无偿行善但也不会刻意作恶。” “阁下究竟是谁?为什么会清楚魔音家族的事呢?” 绯村樱君凝视着面具男子不动声色地问道。 面具男子苦笑一声继续向前走去。空气中的湿气越来越盛前方是一片河面忽明忽暗的光亮下风照原看见一艘小木筏被系在岸边的铁环上随波轻荡。 风照原目光一闪:“这里直接和威尼斯的水道相通吧?” 面具男子点点头跳上木筏解开铁环上的绳索。 木筏又陷入了黑暗中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只有面具男子的青铜面具泛着金属的光泽。淙淙的流水声传入耳中仿佛也带着某种魔异的声响。 “魔音家族的第一代创始人是一位吹笛子的流浪乐手。” 面具男子划动船桨蓝黑色的眼睛凝视着幽深的水面。 “那是在公元一二四八年在德国的一座古镇中成千上万的老鼠为患惹得当地居民无法安生。” 面具男子柔声说道他的声音宛如起伏的音律吸引着风照原和绯村樱君凝神倾听。 “有一天镇上突然出现了一名身穿五彩长袍的神秘吹笛手声称如果给他一笔酬金就可驱逐老鼠镇长与居民们欣然答应。 吹笛手拿出笛子吹奏起来老鼠受到笛声的魔力吸引纷纷从房屋中奔到街上。鼠群跟着吹笛手来到河边被引诱溺死在河水中。” 绯村樱君听到这里忽然道:“我好像听过这个神奇的故事接下去是当吹笛手要领取酬金时镇上的居民却拒绝付款。吹笛手于是再次吹起了笛子。这次笛声引来的竟然是儿童他们一个个都像梦游了一般跟随吹笛手走到附近的深山。山上有个巨穴仿佛张开的大口将那些儿童统统吞噬从此再也找不到他们的踪影。” 面具男子摇摇头:“这不是什么童话而是真实的记载。魔音家族善于用音律控制生物的魂魄你们今天不也见到了吗?” 风照原恍然大悟:“难怪那些孩子这么怪异一个个都像恶魔似的原来被哨声控制了神智。” “阁下也是魔音家族的人吧?” 绯村樱君盯着对方的目光冷如冰针。 “我叫猎奇。” 面具男子沉默了一会慢慢地道:“是魔音家族这一代的继承人。” 风照原目瞪口呆虽然知道对方必然与魔音家族有很深的渊源可是完全没想到猎奇的身份竟然是邪恶的魔音家族的领! “你们一定很奇怪吧身为继承人的我为什么反而帮助你们对付魔音家族的人。” 猎奇苦笑一声:“因为我的继承人身份早在两年前就被剥夺了。” “魔音家族并不像你们想的那样邪恶。” 猎奇孤独的声音回荡在水声中:“我们的先祖吹笛手为了报复世人的无耻欺骗所以才将那些儿童引诱入山。而我的外祖父鲁兰斯创造的《黑色星期五》虽然让不少人自杀身亡可他的用意并非如此。何况这曲子也被公认为人类音乐的奇妙杰作。” 风照原冷笑道:“那么今天这些无辜丧命的孩子你又作何解释呢?” “现在的魔音家族已经完全变质了。” 猎奇神色痛苦地低下头放下船桨任凭木筏缓缓地向前飘去。 “魔音家族的现任家长是我的堂叔猎坦。两年前他篡夺了家族的家长位置并派人对我四处追杀。从那以后魔音家族就在猎坦的带领下走上了一条邪恶的道路。” 绯村樱君和风照原交换了个眼色道:“猎奇先生您不会是让我们帮助您重返魔音家族吧?” “当然不是。” 猎奇摇摇头这个回答出乎风照原和绯村樱君的意料原本他们听完猎奇的一番话认为对方一定有事相求谁料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我知道两位都是身怀绝学的人不过魔音家族的力量非常可怕就算你们全力帮助我也没有多少胜算。” 猎奇语气平静:“何况我根本就没有重返家族家长位置的打算。” 望着风照原和绯村樱君困惑的神色猎奇笑了笑:“我很喜欢现在的自己。像所有平凡的人一样生活着不需要承担家族的压力和责任我觉得这样很好。” 风照原怔怔地看了猎奇一会从他平和的微笑中看不出任何不满、嫉恨的情绪那是一个人自内心的满足笑容。 风照原不觉肃然起敬没有宽厚的胸怀是无法做到这一点的。也就是说眼前的魔音家族继承者根本就没有什么夺回家族权利的复仇念头。 猎奇低声道:“我只有一件事想求二位。” 风照原毫不犹豫地道:“有什么要求猎先生请直说吧。” “明天魔音家族买卖儿童的交易希望你们不要去报警。我我会自己解决这件事绝不会让这桩丑陋的交易得逞。” 绯村樱君目光闪动:“猎奇先生想要阻止这场交易吗?不怕损害贵家族的利益吗?” 猎奇苦笑一声眼中浮起了淡淡的烟雾:“我不愿意看到家族一步步错下去虽然我已经不再属于那里。” 风照原耸然动容:“你准备独自对抗整个家族?” 猎奇点点头嘴唇抿成了一个坚毅的弧度。 风照原沉默不语木筏飘行了一阵慢慢停下。前方是大片丛生的水草、藤蔓严严实实地挡住了去路刺眼的光线从藤草的枝叶缝隙间射入。 猎奇用船桨拨开蔓草将木筏上的救生圈递给风照原和绯村樱君歉然道:“我只能把你们送到这里只要向前游上几百米的距离就会到达附近的一个小岛你们可以从那里乘坐公共汽船返回住所。” 风照原接过救生圈默然半晌道:“你已经决定了吗?再考虑一下吧。” 猎奇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风照原的意思微笑着伸出手:“不必为我担心能够认识你们我感到很高兴。再见了我的朋友。称你们做朋友我可以这样说吧?” 虽然是很常用的客套话但猎奇说起来却透着真挚的味道。风照原想起对方为了躲避家族追杀在暗无天日的秘道里过着寂寞的生活心中不禁涌上一阵悲哀。 “猎奇朋友希望我们真的可以再见。” 风照原紧紧握住了猎奇的手。 两人四目相对猎奇喃喃地道:“魔音家族其实并不是个邪恶的家族。朋友你相信吗?” 风照原用力点点头:“我相信我相信。” 猎奇身躯微震眼里露出深深的感激之色凝视着风照原良久慢慢摘下了脸上的面具。 那是一张极为丑陋的脸右脸虽然清秀但左脸却生出一大块青绿色的胎记从眼角到耳根还有两道紫色的疤痕交叉划过显得触目惊心。 “很可怕吧。” 猎奇重新戴上面具低声道:“我并不愿意让人见到我这张脸我知道自己长得很丑。可是你把我当作朋友无论在家族里还是离开以后我都没有朋友。所以” 后面的话没有再说下去因为风照原又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木筏渐渐远去望着猎奇孤独的身影绯村樱君低声道:“他是个很善良的人呢帮助了我们也不求任何回报。” 风照原眼眶一热突然大声喊道:“猎奇朋友!请等一等!” 声音划破寂静的水面风照原已经奋力向木筏游去。 绯村樱君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她已经明白了风照原的想法尽管现在两人自身难保更不用说再惹上可怕的魔音家族了。然而眼前的少年却依然游了过去义无返顾满腔热血地游了过去。 “明晚你的行动加上我们两个吧。” 风照原攀住木筏水珠顺着湿漉漉的头滴落目光中闪动着炽热的神采。 “不行那样那样太危险了!” “斗智不斗力嘛!再说你说过的我们是朋友。” 风照原爬上木筏大声嚷道。 猎奇的双手剧烈颤抖盯着风照原什么也没有说。因为他的喉咙已经哽咽只是握着风照原的手握了又握。 远处的绯村樱君也已经游了过来。 第三册 第十四章 魔音秘术 “魔音其实是一种音律的秘术。” 在凤凰歌剧院幽暗的甬道地下室里猎奇缓缓地说道。 “秘术?原来魔音家族也是通晓秘术的家族啊。” “是的不过和一般的秘术有所不同。” 望着风照原好奇的眼神猎奇笑了笑故意停住口卖起了关子。 “应该和声音的传播有关吧。” 绯村樱君平静地道。 猎奇脸上露出佩服的神情:“绯村樱君小姐果然厉害说得一点也没错。我们所能听到的声音是由物体的振动产生声波再通过媒介比如空气水等物质传播最后传入耳朵。而我们魔音家族的魔音秘术就是有效利用声波任意改变它的频率由此产生强大的杀伤力。” 风照原点点头若有所思。 声波的确是一种很奇特的东西频率不同给人的感受也不同。刺耳的噪音音波会使人崩溃柔和的音波则令人心旷神怡。 “所以要对付魔音家族必需学会对抗魔音秘术。” 猎奇从怀中抽出一根闪闪亮的银笛放在唇间随意吹了几个音符。 风照原骇然道:“猎奇你这根笛子该不会是当年的吹笛手留下来的吧?” “正是先祖的遗物也是魔音家族每一代家长的信物标志。” 猎奇苦笑一声:“猎坦堂叔之所以派人到处找我也是想得到这根银笛吧。” 笛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忽高忽低音色极其尖锐刺耳仿佛玻璃在黑板上刮过一般听得风照原和绯村樱君的心脏也像被针刺一样难受。 笛音又变哀伤缠绵低柔回荡仿佛母亲思念多年不归的游子相爱的人面临不得已的分手绯村樱君想起父亲心神震荡眼泪忍不住滑落眼角。 笛音渐渐飘忽不定周围像是笼罩了一层阴森森的黑雾雾中无数可怕的幽灵不断徘徊风照原和绯村樱君心惊肉跳如同陷身在恐怖地狱中。 两人的心神不知不觉中已经完全被笛音操控。 猎奇放下银笛时风照原已经是大汗淋漓面色惨白连连叫道:“真是太可怕了。” “这只是魔音家族比较粗浅的秘术。” 猎奇面色肃然:“最厉害的魔音秘术几个笛音便可以令敌人狂疯癫血管迸裂。” 风照原咋舌道:“那我们把耳朵用棉花球塞住不就行了吗?” “没有用的。只要有媒介不管是固体还是液体的物质声波都可以传播。棉球只能略微阻挡声波的传输却不能改变魔音秘术的声波频率。” “也就是说只要我们也能够改动声波的频率就不用惧怕魔音秘术了是吗?” 猎奇向风照原点点头:“这就是破除魔音秘术的两大方法之一。” “难道还有其它的方法?” 风照原皱眉沉思关于声波的科学理论在脑中不断闪过。 猎奇充满兴趣地看着他忽然多出了一个朋友对于早已习惯孤独内心深处却又渴望与人交流的猎奇来说实在有着说不出的快乐。 “我知道了!” 风照原目光闪亮:“声波需要媒介在真空中是不能传播的。只要我们将周围的空间抽成真空。天啊这好像不太可能。” “完全正确!” 猎奇大声叫道:“照原你真是太聪明了不过这样的方法只能限于理论。事实上就算一流的秘术高手也无法做到呢。” 绯村樱君道:“也就是说只有改变声波的频率才是实际可行的方法。” 猎奇点点头双手分放在两耳旁结出了一个奇怪的秘术手印好像两只竖起的犄角灵巧摇动十分有趣。 “只剩下二十四小时了两位请仔细听我的讲述。” 猎奇压低了声音手印变幻慢慢说出秘术诀窍。 几个小时后风照原已经心有所悟。 简单的说对抗魔音秘术就是要让人的耳朵听不见魔音出的声波。海洋的风暴、地震和海啸引起的次声波数千公里外的鲸鱼能够感知而人类却毫无反应。还有一种声波人耳同样听不见但蚊子、蝙蝠、猫、狗等家畜却能听到。 所以只要将声波改变成次声波或者声波便可以对魔音听而不闻。 猎奇的银笛声再次悠悠响起风照原和绯村樱君结出秘术手印开始了演练。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笛声再也不能轻易控制住两人心神耳中只听到一些模糊的声音虽然偶尔能使他们心动神摇但已经完全失去了先前的巨大魔力。 猎奇停下吹奏欣然看着两人:“你们的领悟力真强。练得差不多了你们早点休息吧明晚还有一场激战呢。” 风照原看了看手表哑然失笑:“现在凌晨三点应该是今晚的激战了。” 绯村樱君蹙眉道:“就凭我们几个小时的修炼今晚的行动究竟有几分取胜的把握呢?” 猎奇沉默片刻目光深深地望向两人:“只要再在耳朵里塞上两团棉球便可以勉强抵挡住魔音家族一般的高手了。不过如果猎坦和猎奇亲自出手的话成功的希望很小。” “关键是要控制住交易的另一方。” 风照原显然酝酿好了计划侃侃而谈:“购买儿童的人恐怕是一些专门出卖人体器官见不得光的医疗机构对付他们应该容易一些。嘿嘿柿子要挑软的捏嘛。只要我们冒充警方人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先控制住他们然后乘乱逃出。这样一来魔音家族的交易败露一定会担心警方追查只好乖乖放跑那些儿童绝不敢留下交易的证物。” 绯村樱君微微一笑:“照原君你的智商真是惊人这个计划既保全了魔音家族也救出了那些孩子。不过我们怎么冒充警方人员呢?” “凤凰歌剧院中不会连警察的演出服也找不到吧。” 风照原自信地道伸了个懒腰倒头就躺在墙角的一张床上打了个哈欠。 猎奇向两人说了声晚安带上门到隔壁的一间暗室中休息。风照原忽然坐起身低声道:“重子你没有怪我吧?对抗魔音家族恐怕连累了你。” 摇摇头绯村樱君目光宁静:“照原君想做的事重子一定会支持的。乐意助人相信父亲在天之灵也会很高兴呢。” “重子。” 风照原心中一阵激动望着面前清丽绝世的玉人一时说不出话来。 因为两人昨晚都没有睡这一觉足足睡了七个多小时风照原率先醒来看了看表不由得大惊失色。 交易就在今晚可是现在将近晚上十一点也就是说交易也许已经开始也许已经结束了。 猎奇呢?他应该进来叫醒他们的他的人呢? 风照原紧张地叫起绯村樱君两人推门门却纹丝不动。 “猎奇猎奇!” 风照原用力敲着门厚重的铁门被拍得咣当作响外面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绯村樱君面色一变两人面面相觑绯村樱君沉默了一会低声道:“我们会不会被猎奇骗了?” “不可能!我相信他!” 风照原断然摇头。 绯村樱君点点头目光在地下室里扫过忽然看到了桌上的一封信。 苍白的信纸仿佛猎奇露出面具的半张苍白脸庞。 “照原绯村樱君小姐: 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能够认识你们我真的很快乐。 今晚的行动太危险还是让我独自去承受吧。对不起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朋友陪我去冒险。 我已经动了机关铁门会在明天早上自动开启到时你们可以乘坐木筏安全离开请原谅我的自作主张。 真的很对不起我欺骗了信任我的朋友。 猎奇。” 风照原颤抖着松开手信纸像一只受伤的蝴蝶慢慢飘落在地。 绯村樱君低下头神色黯然:“他恐怕早就决定这样做了。” 风照原沉默良久忽然沉声道:“我们一定要想办法出去也许现在还来得及。” “怎么出去呢?铁门一定被反锁上了。” “不可能会被反锁如果是这样的话除非有人开门否则我们绝对出不去。而猎奇的信中提到的却是机关。” 风照原的目光渐渐冷静越是危急时刻他便越是显露出远常人的智商。 “暗道机关是在二战时期制造为了躲避纳粹而用。如果藏在这里而外面的敌人无意中触碰机关的话里面的人岂不是被活活困死吗?这一点设计机关的人应该会考虑到。” 绯村樱君眼神一亮:“这个房间里应该有控制铁门的机关。” 风照原立刻满室搜索起来。 第三册 第十五章 交易突变 透过甬道壁上的水晶薄片猎奇紧紧注视着剧院中心的大舞台。 今晚的最后一场歌剧已经结束观众早就退场帷幕正在徐徐拉上。 几十个工作人员正在打扫场地空荡荡的观众席上只有一个衣服皱皱巴巴白苍苍的老人低着头背靠在座椅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猎牙无声无息地从帷幕后走了出来。 十二点整。 工作人员忽然放下了手中的活齐齐走到猎牙面前昨晚的犹太大汉也赫然在内。 “禀告总管家东、南、西三面的进、出口都已经关闭剧院内也反复搜查过了两遍没有现任何闲杂人员。” 猎牙点点头:“你们分成两组一组守住北面的出、入口准备迎接客人另一组留在这里负责警戒。” 工作人员齐齐脱下身上的工作衣露出里面色彩鲜艳的奇异服装胸前都挂着闪亮的银哨。一组人员迅离开另一组纷纷散布在舞台周围有的滑上了高高的大理石柱有的窜到墙壁上仿佛一条条灵活的游鱼全凭背脊自如滑动。 猎牙走到观众席上的老人身前以一种很尊敬的语气道:“猎坦家长一切准备工作已经就绪。” 老人慢慢抬起头打了个哈欠惺松的睡眼刹那间精光四射。 诡异的银哨声响起两百名儿童手拉着手神色痴呆仿佛梦游一般跟在犹太大汉身后出现在舞台下方。 猎奇的瞳孔微微收缩他的手放在一只转盘的铁杆上只要用力上扳脚下的这块地方就会急下降直接把他送到舞台的某个角落。 现在只等交易的另一方出现了。 “十二点零七分交易的时间已经过了。对方为什么还没有来?” 猎坦眯起眼睛宏亮的声调宛如一曲交响乐。 猎牙看了看手表:“应该马上就会到了请您耐心再等几分钟。” “我只再等三分钟否则取消交易。” “猎坦家长对方愿意用传说中的黑凤凰精石来与我们交易啊。如果取消交易有些太可惜了。” “如果不是为了黑凤凰精石我也不会亲自来这里了。” 猎坦眼中露出一丝讥诮的神色:“二百个儿童就能换取黑凤凰精石这笔交易未免太合算了点。依我看对方一定另有目的。” “我想他们并不清楚黑凤凰精石的用处。除了我们和天工家族之外不会有其他人知道这个秘密。” “但愿如此。” 猎坦目光森冷地瞥了一眼猎牙:“这笔交易从头到尾一直都是你在负责如果出了差错你要跟我回家族解释。” 一滴冷汗从猎牙的额头渗出他看着猎坦神情却显得更为恭顺。 “唰”的一声舞台上的幕布忽然向两边分开如同背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操控。 两个人从幕布后面慢慢走了出来。 猎牙的嘴角露出一丝莫测的笑容:“家长他们来了。” 买方终于出现了。暗道中的猎奇握住铁杆眼前忽然浮现出风照原在河道上奋力向他游来的情景。 “风照原绯村樱君再见了。” 猎奇默默地念道手掌就要力上扳。 一只手陡然斜向里伸出牢牢握住了猎奇的手腕。 “是你们!” 望着突然出现的风照原和绯村樱君猎奇目瞪口呆。 风照原神色异常紧张死死按住猎奇的手盯着水晶片声音都有点颤:“不要轻举妄动我们的计划必需立刻取消。” 绯村樱君心中掠过一丝不安她从来也没有见过风照原露出如此畏惧的表情。 幕布后面最先走出的是一个风华绝代的美女肌肤胜雪涌动的复古长袍宛如黑色的波浪右肩上停着一只火红色的乌鸦。 一个姿容宛如少女的美少年跟在她的身后洁白的和服一尘不染。脚步不紧不慢身姿潇洒仿佛迎合了某种奇异的节奏。 望着出现在舞台上的美女猎坦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以他深沉如渊的城府此时也不免脸上微微变色。 “猎牙!” 猎坦低声喝道身边的总管家已经远远地退了出去一直退到了角落。“猎坦家长还不欢迎我们尊贵的交易客户百年前的异能大宗师法妆卿小姐吗?” 猎牙盯着猎坦的目光中有说不出来的嘲讽。他转过身恭恭敬敬地向法妆卿行了个礼。 猎坦的心慢慢沉下去他已经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个可怕的圈套中。 “法妆卿?” 听到猎牙的话猎奇不能置信地叫道:“这次交易的客户竟然是法妆卿?她不是早就死了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风照原苦笑一声猎奇忽然感觉到风照原按住自己的手已经一片冰凉。 法妆卿负手而立远远地看着猎坦带着居高临下优雅出尘的气势。 “没想到异能大宗师竟然还在人世真是让我又惊又喜。” 猎坦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慢慢地迎上前去。魔音家族的家长毕竟有着过人的镇定风范。 法妆卿冷漠地点点头猎坦目光扫过周围魔音家族的成员不动声色地道:“你们还不下来迎接法小姐的大驾光临。” “不必了。” 法妆卿身边的美少年温文尔雅地道人突然凌空飞了上去。 一道白线眼花缭乱地扫过如果妖蝎的度是亚音那么他的度就是音! “扑通扑通!” 十几具尸体从天花板上、梁柱上、高高的墙壁上摔了下来胸前的银哨沾满鲜血。可怕的魔音秘术竟然没有一点挥的时间。 “我已经请他们下来了。” 美少年以一个绝对秀雅的姿势飘落舞台向猎坦礼貌地欠了欠身抽出一块雪白的手绢擦干净手掌上的血渍。 “这位是飞天流忍术的领来自日本的伊藤照先生。” 法妆卿淡淡地对猎坦说道。 伊藤照微微一笑法妆卿邀请他今晚来这里目的不过是让他看看法妆卿收服魔音家族的手段暗中含有收搅飞天流的意思。所以自己也要展示一下威力让她有所忌惮。 望着满地的尸体猎坦的脸色终于大变。 “法妆卿!你想做什么!” 猎坦退后一步目光喷火般盯着法妆卿满头的白无风自动一管银色的口琴从袖口滑入掌心。 冰凉的口琴在手猎坦的心略微宽慰下来。 法妆卿漠然看了他一眼玉容毫无表情。 “猎坦不准对法小姐无礼!” 角落里的猎牙厉声道这时的他完全没有了先前恭顺的态度气焰逼人直指魔音家族的最高权威。 猎坦理也不理他对法妆卿冷笑一声:“我不知道猎牙和阁下究竟达成了什么交易不过你可要想清楚惹上魔音家族的后果。就算你力量人也难以逃过我们家族近千人的追杀!” “猎牙家长他说的是真的吗?” 法妆卿的声音冷得像一块寒冰。 猎牙慢慢地走到法妆卿面前看了看猎坦眼神阴骘得像是一只秃鹫:“法小姐不要听他胡说八道魔音家族从今以后将会全力为您效忠。” “猎牙家长?” 猎坦仰天狂笑恶狠狠地盯着猎牙:“你之所以安排今天的交易什么黑凤凰精石什么想购买人体器官的医疗机构都是为了铲除我篡夺家族家长的位子吧!没想到你为了这个位子竟然丧心病狂出卖整个家族!” 猎牙好整以暇地道:“什么叫篡夺?您的位子当初不也是从猎奇那个倒霉鬼手中篡夺的吗?” 猎坦不再说话再说也是多余。猎牙勾结法妆卿以黑凤凰精石做诱饵设好圈套断然不会让自己活着离开了。生死存亡之际猎坦就像是一只被猎人围困的猛狮竖起根根鬃毛亮出尖锐爪牙决定拼死一搏。 凝视着法妆卿银色的口琴已经放在猎坦的唇边。 法妆卿微微一哂肩上的火鸦怪叫一声飞上了半空。 “就让我领教一下传说中勾魂摄魄的魔音秘术吧。” 法妆卿向前迈出一步黑袍缓缓飘动银色的长宛如焰火带着惊人的艳丽。 尖锐的琴声响起仅仅第一个音符吹出就犹如鬼哭狼嚎猿啼鲛泣听得人毛骨悚然噤若寒蝉。 尽管身在暗道琴声已不那么清晰风照原和绯村樱君依然觉得心神震颤手脚软立刻施展猎奇教授的秘术手印结在耳旁苦苦抵抗琴声的侵袭。 魔音家族的一家之长果然有着惊人的实力。 火鸦的羽毛根根竖起宛如一层严严实实的厚布将自己裹成了一个圆球。 猎牙双手结出秘术手印慢慢退到了幕布后面沿着过道向剧院深处狂奔。猎坦的魔音秘术他知道自己抵挡不了。 伊藤照静静地站在舞台上仿佛人类听到声波或者次声波一般根本毫无感觉。 法妆卿冷哼一声黑色的长袍狂舞得就像是一道飓风将口琴传出的音波全部反射了回去。 猎坦心中稍安看来猎牙并没有将抵抗魔音秘术的技艺泄漏给对方如果光凭法妆卿目前的方法只能减弱音波的侵袭断然无法抵抗住不断加强的魔音。 一代异能大宗师看来也不过如此。 想到这里猎坦信心大增身形闪动背脊贴着墙壁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地飞滑行仿佛一只满室游走的壁虎不停地用魔音向法妆卿动攻击。 琴声宛如张牙舞爪的魔鬼尖声厉啸在整座歌剧院凄惨回荡。暗道里的风照原和绯村樱君已经面色苍白耳朵胀甚至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就连猎奇也神色庄重地施展秘术抵抗充满魔异力量的琴声。 “砰砰砰!” 观众席上的椅子纷纷震碎大理石石柱上出现了一道道裂痕四面的墙壁石粉簌簌滚落整面墙仿佛都在琴声中瑟瑟抖。 火鸦怪叫一声如遭电击一口鲜血从尖嘴中喷出仓惶飞窜了出去。 风照原和绯村樱君几乎就要崩溃心动神摇头晕目眩好像置身在狂涛骇浪怒海咆哮中一个个巨浪迅猛打来全身都被无情地撕裂。 去死吧!法妆卿! 猎坦在心中厉吼道嘴角露出一丝狞笑一连串地狱烈焰般的音符吹出将魔音催到了极限。 第三册 十六章 银笛柔音 法妆卿雪白的手掌慢慢伸出袖口向猎坦的方向虚按。 狞笑倏然冻结在猎坦的嘴角。 他突然现自己再也无法自由滑动四周的空气就像是结实的厚墙将他牢牢锁住。 就连音波也被关在了一只透明的笼子里来回打转再也无法传出。 周围像是布下了真空的结界!无论猎坦如何吹奏却始终听不见琴声。 猎坦满头冷汗不能置信地看着法妆卿汗水从他的额头滴落竟然悬挂在半空中如同遭遇了无形的障碍物不能落下。 法妆卿气定神闲一步步向他走去。 风照原和绯村樱君同时舒了一口气琴声骤然消失两人这才觉全身都已经被汗水湿透。 猎奇震惊地道:“没想到以猎坦的魔音秘术竟然也不是法妆卿的对手。” “音波的传播需要通过媒介。” 法妆卿抬起头看着上方的猎坦。后者早已经被钢铁般坚硬的空气墙压在天花板上手中拿着口琴无法动弹样子十分滑稽。 “这里的媒介就是空气只要将你周围的空气封锁住琴声当然就传不出去等于形成了一个真空结界。” 法妆卿淡淡地道伸出手十几米高的空间仿佛在刹那间被她缩短根本不用跳跃就轻松拿掉了猎坦手中的口琴。 面对如此奇异的现象猎奇和绯村樱君都瞠目结舌只有风照原明白法妆卿对空间的把握能力早就出神入化以真空破除魔音秘术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只有她能够做到。 纯银的口琴变成了细沙从法妆卿的指缝间簌簌落下。 伊藤照一动不动地站在舞台上凝视着法妆卿目光闪动若有所思。 猎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走到法妆卿跟前谄笑道:“异能大宗师真是厉害啊我们魔音家族从此在您的带领下一定会大展雄图风光无限啊。” 火鸦扑扇着翅膀飞到了法妆卿的肩上怪叫着道:“何止你们传说中的另外两大家族主人都会一一拜访他们的。” 拜访本来是客气的字眼在火鸦的口中却显得盛气凌人。风照原听得暗暗心惊原来法妆卿准备一举收服三大家族她的野心这么大又拥有了物种基因库真不知道这个女人究竟想干什么。 猎牙抬起头对着猎坦双目中露出充满野心的炽热火焰:“猎坦从今天起我就是魔音家族的家长了。” 四周的空气不断挤压猎坦的身躯开始慢慢变形四肢扭曲鲜血从五官溢出整张脸显得十分可怕。 暗道中的猎奇突然沉默了他盯着水晶片里的猎坦目光中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 法妆卿手掌轻挥“砰”的一声猎坦从天花板上落下摔倒在猎牙的脚下。 “猎牙你你勾结外人出卖家族你你!” 猎坦咬着牙挣扎着伸出手指着猎牙。后者森冷一笑抬脚向猎坦踏去粗糙的皮鞋底用力踩压对方的脸:“你懂什么?只有为法小姐效力我们魔音家族才会有辉煌的前途。出卖?我就是要出卖你出卖家族你能拿我怎么样?老东西你他妈早就该死了。” 猎坦在猎牙肆意的折磨和侮辱下喘着粗气白凌乱地遮住了眼睛身躯痛苦地蜷缩成一团像是条受伤呜咽的野狗。 猎奇忽然嘶声叫道:“我要出去!” 风照原骇然道:“猎奇你怎么了?” “我要出去!堂叔虽然对不起我可是他并没有对不起魔音家族。” 猎奇胸膛起伏声音在不停地颤抖:“我不能我不能让他这样受人污辱我不能让猎牙出卖整个家族。因为我是魔音家族我也是魔音家族的一员啊。” 风照原和绯村樱君怔怔地望着猎奇。 猎奇一咬牙猛然推开两人用力扳动转盘上的铁杆。 脚下的地面急下沉上方传来风照原和绯村樱君的惊呼声。 黑暗在猎奇的身旁擦过耳畔风声呼啸一些很遥远的往事闪电般掠过心头。 在家族里出生在家族里长大笑过烦恼过也被伤害过。就算被家族四处追杀就算离开家族过得很满足可是在内心最深的地方依然会认为自己是魔音家族的一份子吧。 那是永远也无法割舍的东西那已经深入骨髓渗入血脉。 因为家族亲人的鲜血必定浓于水! “砰”的一声舞台上的木板冲天飞起猎奇倏地窜出手中的银笛吹出一缠绵悱恻的曲子身躯贴住天花板高向猎坦滑去。 法妆卿等人面对眼前的突变一时都来不及做出反应。 笛声哀怨仿佛细密的雨丝淅淅沥沥地飘落渗入每一个人的心中。这样忧伤的笛声使人心中充满了伤感再也无心战斗或者杀戮只想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回忆云烟般的往事。 就连纵横无敌的法妆卿在那一瞬间美目中也露出一丝惘然的神色。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对猎奇来说已经足够了。 一把抱起猎坦猎奇飞向东南面的墙角退去。他熟知歌剧院的所有机关只要被他退到墙角就可以从容进入暗道。 眼前一黑法妆卿宛如黑色的流云拦在了猎奇的身前。 距离机关的位置只有一米却咫尺天涯难以逾越。 猎奇在心中无奈地出一声叹息。 绯村樱君低声道:“照原君我们不去救他吗?” “等待时机。” 风照原深深吸了口气脸上的惊慌慢慢消失他极力压抑住内心对法妆卿的畏惧紧急思索对策。 “你你是猎奇!” 猎牙震惊地盯着对方手中的银笛忽然大叫起来:“法小姐这根银笛就是魔音家族世代传承最具有魔力的乐器啊!” 猎坦浑身颤抖无力的眼神呆呆看着猎奇:“猎奇?你是猎奇?你你救我?” “堂叔。” 猎奇低声叫道怀中的老人已不复从前的凶猛软弱、疲惫、绝望交织的脸上淌满鲜血。 法妆卿盯着银笛美目闪过一丝异彩。 “法小姐你能否放过我的堂叔?” 猎奇手按银笛神色俨然。 “哈哈哈哈!” 猎牙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狂笑不止:“猎奇没想到过了两年你还是像从前一样愚蠢啊!猎坦夺去了你家族继承人的位子对你四处追杀你这个傻瓜还要救他?” “住口你这个出卖家族的叛徒!” 猎奇愤怒地叫道。 法妆卿神色冷漠:“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呢?就凭你手中的银笛吗?” “我知道自己不是法小姐的对手但我绝不会让你伤害我的堂叔。” 猎奇昂然而立双目中闪动着坚定的神采吹响了银笛。 笛音袅袅和猎坦吹奏的琴声截然不同。猎坦的琴声让人恐惧让人心惊胆战让人狂崩溃而猎奇的笛声轻柔缓和宛若吹过草原的春风使人的心中充满了祥和与安宁。 这样的笛声你根本不会想要去抗拒。你只想静静地站着静静地倾听静静地迷失在魔异般的音符中。 所有的人一时都忘记了眼前的局面猎牙默默地沉思火鸦将头埋入了翅膀法妆卿冷漠的脸上仿佛也因为温柔的春风吹过荡起了细微的涟漪。 只有舞台上的伊藤照完全不动声色。 原来像法妆卿这样的人也一样有弱点。 伊藤照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看来只要是人内心深处就会有柔软的东西只要找到那个东西就找到了弱点从而将对方彻底控制。 这一刻法妆卿在伊藤照的心中不再可怕。他甚至想突然出手解决掉这个女人。这是个绝佳的机会乘法妆卿心神最脆弱的时候一举狙杀了她自己也许就能成为第一高手也许就能将她手下所有的势力纳入麾下。 猎奇一面吹笛一面抱着猎坦以几乎难以察觉的慢度一点点向前挪动脚步。只要再走一米他就可以靠近机关设法逃脱。 “你想走?” 法妆卿美目一闪骤然清醒过来手掌伸出就要凝结真空封住笛音。 “砰!” 舞台上的木板再次翻飞风照原、绯村樱君闪电般地跃出一只硕大的雪鹤清唳一声腾空而起盘旋在两人的头顶上空。 “老妖婆我们又见面啦!” 伴随着一声大叫风照原旋风般地逼至拳脚齐施对准法妆卿就是一阵暴风骤雨般的攻击。绯村樱君迅与猎奇会合摇控雪鹤随时准备加入战圈。 第三册 第十七章 突出重围 看清楚了风照原的脸法妆卿悚然动容就像是看见了鬼似的急飘上半空。 被亲手打入异度空间的少年突然奇迹般地出现在眼前实在大出她的意料。 “没想到是我吧?老妖婆谢谢你送我去另一个宇宙免费旅行。” 风照原对着法妆卿挤眉弄眼:“多日不见你好像丰满一点了嘛?” “不对不对。” 风照原又煞有介事地摇摇头:“是变得风骚了一点身边还带着一个小白脸。嘿嘿原来是老妻少夫啊!异能大宗师口味果然与一般的人不同。” 法妆卿气得浑身抖脸色铁青黑袍剧烈飞舞。又是这种粗俗的语气又是这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这个无赖般的少年究竟是什么人? 猎牙傻了眼在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人敢这样对法妆卿说话。 此时绯村樱君和猎奇慢慢退到了墙角。 风照原眼角余光一扫心中立刻安定下来咳嗽一声仰起头对法妆卿道:“老妖婆你怎么不说话?有朋自远方来也不乐一乐怕你身边的小白脸吃醋啊。” 法妆卿强忍住满腔怒火想起上次交战时对方爆出的威力骇人的银色光流心中顿生警惕。 从半空中慢慢飘落法妆卿的目光恢复了冷静:“你究竟是什么人?” “他大概是绯村樱君的小白脸吧。” 舞台上的伊藤照从容走近淡淡地道:“大宗师他身后的女子就是绯村樱君还请您替我们飞天流解决。” 风照原冷哼一声:“原来飞天流和老妖婆真的搞在了一起。” 法妆卿满腔的怒火再也克制不住。她还是个冰清玉洁的处*女风照原当着众人的面左一句小白脸右一句搞在一起实在是狗嘴喷粪污浊不堪。 银色的长像愤怒的火焰激烈飞扬法妆卿双掌伸出厉声道:“来吧不知道死活的东西!” 一道道气流四处乱窜空气像烈火中的干柴“噼啪”爆裂。四周温度剧变冷热急交替风照原全身亮起了银色的眩目光华。 法妆卿神色凝重后退一步双掌谨慎地在胸前交叉采取以静制动的守势。自从上次两人交战后她对风照原的实力深具戒心。 伊藤照目光闪动也连连后退。尽管风照原还没有进攻但此刻显示出来的锋芒已经使他感到一旦对方出手必然是石破天惊的可怕力量。 “我不来了让给你的小白脸吧!” 风照原高呼一声闪电般退到墙角。绯村樱君操控雪鹤拦在法妆卿身前。猎奇伸手按动地上倏地裂开一个大口三人急向下沉去裂口立刻封闭。 法妆卿和伊藤照愣在当场。 硕大的雪鹤清唳一声化作幻影消失不见。 “砰”的一声法妆卿挥拳击向墙角愤怒的拳头击穿地面大理石地砖纷纷碎裂炸开烟雾弥漫下面露出一个深深的洞穴。 法妆卿冲入洞穴。 她现在像一座咆哮的火山怒火岩浆般地喷薄。看对方惊人的气势原本以为要和自己生死一搏。没想到一切只是虚张声势对方竟然脚底抹油狡猾逃跑。 纵横无敌的她居然被对方耍了一道! 伊藤照紧跟在法妆卿的后面黑黢黢的甬道中不断传来“砰砰”之声一扇扇封闭的铁门在拳头下四分五裂。法妆卿就像一道吞噬万物的黑色龙卷风狂暴席卷甬道所向披靡。 她终于被风照原激起了前所未有的杀机这么多年来法妆卿还是第一次这么想杀死一个人。 伊藤照心中一阵寒怒了的法妆卿实在是太可怕了。 风照原、绯村樱君、猎奇高狂奔由风照原抱着猎坦猎奇不断动沿途的机关。 不远处暗门的碎裂声频频传来。 猎奇神色微变:“这么下去所有的机关都会被毁坏他们迟早会追上来的。” “老妖婆实在太可怕了我们从河道逃出去吧。” 风照原一面狂奔一面喘着气道。 “但愿在法妆卿没有追上我们之前。” 猎奇拉动三根交叉在一起的杠杆前方出现了三条岔路沿着最左面的那条路疾奔在一座三角形石墙的夹缝中抽出一面镜子将它旋转三百六十度之后他们脚下的地面缓缓向上升去。 大约上升了近百米骤然停止一条甬道出现在三人身前。甬道的尽头有一点细微的光亮闪动。 猎奇微微松了一口气:“前方就是河道。” “砰”的一声磨盘大的铁滑轮被法妆卿一拳击碎。凡是暗门、杠杆、转盘之类的机关一旦现都在她的拳头下灰飞烟灭。 前方出现了三条岔路。 伊藤照目光锐利地一扫立刻道:“他们是从最左面那条路走的。” “这样跟在后面太浪费时间。” 法妆卿冷冷地道停下脚步闭上眼睛摈弃脑海中所有杂念。 异能力被慢慢调节到了最灵敏的状态向四周波状扩散。 一片寂静的空灵中异能力忽然感应到在偏左大约四十五度的上空距离这里一百米高度左右似乎有物体在隐隐移动虽然感觉还很模糊但对她已经足够。 法妆卿翩然飘起挥拳击向左上方的甬道顶壁。 “砰砰砰!” 一拳接连穿破三层近百米的厚墙砖石炮弹般地四射一只雪白玉掌骤然出现在风照原的脚底地面破开一个大洞。 三人惊呼一声法妆卿飘飞的银出现在洞口绯村樱君结出秘术手印一只巨大的雪鹤翩跹飞出扑向冲上来的法妆卿硬生生地将她逼下。 法妆卿冷笑一声玉掌翻出雪鹤擦着她身旁飞过转了个圈倒飞而回冲向风照原等三人。 三人当中以风照原对法妆卿改变空间的异能力最为了解。秘术手印早就蓄势待数十只雪鹤展翅飞舞截住倒飞而回的大雪鹤。 猎奇左臂迅伸出按向墙上深陷的一道石槽。 法妆卿又从洞口冲了上来。 绯村樱君和风照原同时结出数百只雪鹤群鹤飞舞将三人重重护住。 石槽出一阵“咯吱咯吱”的声响一面厚墙陡然凸出飞快向右侧滑动眼看就要将三人和法妆卿隔开。 法妆卿深吸了一口气一步踏出已来到墙壁前就要冲入。 风照原和绯村樱君催动雪鹤纷纷飞向法妆卿。 厚墙还剩不到半米便可以完全关闭。 法妆卿目光一掠来不及冲到三人身前手腕急转动快得仿佛风车一般。 三人的眼前陡然天旋地转。 猎奇先惊叫一声原本他们的身侧就是石槽此时却距离石槽足有六、七米远。原本他们面对法妆卿移动出来的厚墙应该拦在双方当中这时却站在法妆卿的后面而石墙挡在所有人的前方已经关闭将通向水道的路完全封锁。 三人的位置竟然被大幅度挪动了。 风照原恍然大悟为了不让厚墙隔开双方整个空间在刹那间被法妆卿旋转了一百八十度! 法妆卿脸色苍白这样大幅度的空间转移十分耗费异能力但她恨透了风照原务必要使出全力将三人留下。 伊藤照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三人背后。 风照原狂吼一声浑身银芒闪耀像是翻滚着猛烈的银色风暴。 伊藤照和法妆卿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像他们这样的顶级高手面对对手最强势的攻击时往往不会硬碰硬而是先避开对方的锋芒然后抓住机会进行致命反击。 这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的战斗方式。 然而这一次他们又被风照原耍了。 银光倏地消失风照原没有动任何进攻三人闪电般窜到法妆卿刚才击穿的大洞前跳了下去。 等到法妆卿跃下时三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冷笑一声法妆卿再次闭上眼施展异能力的感应术。只要对方还在移动距离不是太远她就能大致感应到他们的方位。 下一次这些人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风照原三人在甬道内飞奔逃。 猎奇嘶声道:“去河道的那条路是行不通了怎么办?现在逃不出歌剧院只能在暗道里捉迷藏了。” 绯村樱君黛眉轻蹙:“法妆卿似乎能够准确捕捉到我们的位置呢这样逃下去不是办法。” “回去!猎奇带我们回到歌剧院的舞台大厅!” 风照原沉声喝道。 “回去?你是说再回到歌剧院的舞台从那里逃走?” 绯村樱君心中一动既然不能走河道那么就从歌剧院正规的出口离开反倒出乎对方意料。 风照原点点头瞥见沿途的转盘、杠杆等机关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部动。 暗墙纷纷滑动秘道纷纷出现。一时间内好几处的机关都开始上下左右地活动。 四周到处响起机关开启时的“咯吱”声。 风照原得意地一笑:“虽然我不知道法妆卿如何捕捉我们的位置但这么一来至少可以干扰她一下了。” 第三册 十八章 疲于奔命 法妆卿屹立不动微微皱眉。 东南西北上下左右似乎都有物体在不断移动。 异能力再也感应不出风照原他们的确切位置。 伊藤照看了法妆卿一眼微笑道:“我能找到他们。” 一朵白色的小花幽灵般钻出他的掌心花瓣酷似舌头黄色的花蕊像一根管子般竖起探出花瓣。 花瓣齐齐颤动花蕊慢慢地旋转起来忽然停下笔直地指向东南方向。 “他们在那里!” 伊藤照淡淡地道。 “确定吗?” 法妆卿目光一闪自己的异能力都无法感应伊藤照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这种花叫做白花婆婆针是一种草本类的花。它的果萼长有倒刺可以牢牢地依附在人畜身上。” 伊藤照凝视掌心慢条斯理地回答:“刚才您与他们交战的瞬间我已把倒刺悄悄射入猎坦的头。无论他们走到哪里我这朵白花婆婆针都会对倒刺生出感应从而指出他们的位置。” 法妆卿露出诧异的神色但没有再问。曼妙飞起一拳击向东南方的墙壁。 墙壁轰然倒塌两人穿过厚墙花蕊旋转再次指向右上方。 厚实的石墙、铁门被法妆卿连续击毁迷宫般的暗道几乎变成宽敞的大厅一览无遗。 花蕊不断指示着方向。 “砰”! 头顶上方的木板化作碎屑飞溅法妆卿和伊藤照闪电冲出却现两人站在歌剧院的舞台上。 猎牙捧着肚子坐倒在地满脸痛苦。 “他们刚从这里逃走!” 火鸦怪叫着飞到法妆卿的肩头它羽毛凌乱神色委顿显然也受了伤。 白花婆婆针的花蕊指着歌剧院的三号出口等到法妆卿赶到剧院外阳光耀眼人潮涌动风照原他们早就不知所踪。 天色已经大亮。 法妆卿面无表情伊藤照平静地道:“您不用担心我的人已经封锁了威尼斯码头。只要跟着白花婆婆针指明的方向他们根本逃不出我们的掌心。” 沉默良久法妆卿忽然一笑。 仿佛荒凉的冰原上突然飘洒起天女的鲜花艳光令人不敢直视。 火鸦心中诧异跟随主人近百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的笑容竟然还是在遭受失败的时候。 就连伊藤照也以为法妆卿只是怒极而笑。 “当世事不再由自己掌控而变得扑朔迷离时人生是多么刺激啊。” 法妆卿笑得如此灿烂湛蓝色的美目中荡起异样的光彩。 火鸦恍然道:“我明白主人的意思了如果一切尽在掌握予取予求未免太没趣了一点。” “让我们玩一玩这个瓮中捉鳖的游戏吧。” 法妆卿笑容消失脸色重新变回冷漠。 猎坦已经不行了。 他躺倒在旅馆的小床上鲜血不断从鼻孔中流出。 周身骨骼全部碎裂再也不能动弹。 猎奇守在床前身躯不停地颤抖着。 “真的是你吗?猎奇?” 猎坦语声虚弱突然一阵剧烈咳嗽口中鲜血狂喷溅得床单上到处都是。 “堂叔。” 猎奇摘下青铜面具紧紧地握住猎坦的手。 风照原和绯村樱君悄悄退出门去给他们最后相处的时间。过道上旅馆老板依然痴痴呆呆地站着为了避免麻烦猎奇暂时用魔音迷住了他的神智。 “我我。” 猎坦嘴唇蠕动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心狠手辣叱咤风云的家族家长像是在寒风中摇曳的微弱烛火随时都会熄灭。 恩怨往事在叔侄两人的心中瞬间流过。 “我听见了你的笛声。” 猎坦喃喃地道:“很动听很美。还记得你六岁的时候吗?猎奇那时我教你学习魔音可是你总觉得那太杀戮太阴暗。你对我说魔音不该是这样的。” 猎奇的嘴角微微抽搐着。 “那时我觉得你并不适合做家族的继承人因为你太善良太柔弱太多情了。我担心强悍的魔音家族会毁在你的手里。” 猎坦痛苦的声音在呻吟:“所以我所以我” 急地喘着气猎坦的脸上忽然泛起异样的红光:“可是我错了我做错了。猎奇你的魔音比我的强。” “别再说了堂叔我从来没有怨恨过您。” 猎奇心中黯然知道对方已经到了回光返照的最后时刻。 “打动灵魂而不是控制灵魂。那才是家族真正的魔音吧那才是家族真正的继承人吧。我我好后悔。” 用力握紧了猎奇的手猎坦双目圆睁鲜血不断从嘴角涌出。 满头白软弱得像是落幕的布。 “能原谅我吗堂侄?” 猎坦低声道慢慢地松开手无力地垂落在床沿上。 一滴血泪从他的眼角流出闪着光。 周围一片寂静老人兀自圆睁着眼睛却再也无法听到猎奇的回答。 过了良久猎奇颤抖着举起银笛。 笛声幽幽响起。 忧伤的笛声仿佛穿过岁月穿过嘴唇穿过痛苦的容颜化作一声声叹息在房间内久久徘徊。 笛音终于消散猎奇的泪水从脸颊滚滚而落。 猎坦圆睁的眼睛忽然奇迹般地闭上。 “猎奇你没事吧?” 风照原推开门关切地看着猎奇。 猎奇摇摇头戴上面具用床单慢慢裹起猎坦的尸体。 “对了刚才在剧院里如果不是你们及时出现我恐怕早就死在法妆卿的手里。” 猎奇抱起猎坦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 “没什么反正我早知道墙角有机关可以逃跑。” 风照原眨了眨眼睛:“当时墙角距离你的位置最远可你偏偏往那个地方跑我就知道有花样。” “猎奇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绯村樱君问道。 “我想先安置好堂叔的遗体然后设法阻止猎牙出卖魔音家族的阴谋。” “家族的人会相信你吗?” 风照原皱眉道:“在猎牙的蛊惑下他们一定会认为是你杀死了猎坦。” 猎奇黯然无语他知道风照原说的是实情可是他没有选择。 “法妆卿!” 绯村樱君凝视窗外面色微微一变。 窗帘被清风吹得向外飘起游客的人流中法妆卿和伊藤照正沿着石板路向旅馆的方向走来。 三人立刻离开房间从旅馆后门逃跑。猎奇还不忘吹出一个音符将痴迷的旅馆老板唤醒。 “为什么他们那么快就追来了?” 坐在贡多拉船上风照原皱起眉头困惑不解。 尽管裹着被单但猎奇抱着一具尸体实在太过显眼。所以三人雇了贡多拉沿着蛛网般的水道曲折绕行目的地是附近的一座小岛。那里人迹罕至适合处理猎坦的尸体。 船夫独自站在船尾虽然他不时用眼角瞄着猎奇怀中的尸体可是风照原花花绿绿的美元大钞让他识相地闭上了嘴。 绯村樱君沉吟道:“我们最好尽快离开威尼斯。” “码头被封锁了很难顺利离开。没想到飞天流会和法妆卿勾结在一起。” 风照原沉思了一会说道。现在他基本可以确认帝凡纳与飞天流、法妆卿他们的关系。罕高峰交代的任务也算是基本完成了。 也许只能借助安全总署的力量逃离水城了。 风照原忽然觉得有些闷闷不乐这种寻求庇护的感觉让他不太舒服。 河岸边的街道上小贩们到处兜售着五彩缤纷的面具。几艘贡多拉小船与他们擦身而过船上的游客戴着面具嘻嘻哈哈地挥动手臂。 “今天买卖面具的人怎么这么多?” 风照原好奇地问道。 绯村樱君想了想恍然道:“今天晚上是威尼斯的狂欢节按照习俗大家要戴着面具彻夜狂欢歌舞。” 风照原无言苦笑别人在狂欢他们却要逃命。 两个多小时后贡多拉在一座孤岛靠岸。 岛上寂静无人空旷荒芜。由于近年来海平面不断上升小岛已经名存实亡只剩下几百平方米露出海水。 岛上的杂草齐腰而高猎奇半跪着点燃了火。青烟升腾猎坦的遗体立刻被火焰吞噬。 猎坦举起银笛安魂曲的乐声静静回响。 绯村樱君凝视着碧蓝色的海水目光显得很沉重。 风照原低声道:“重子你是在为你父亲报仇的事担心吧。” “嗯。飞天流的势力已经非常强大如果再加上法妆卿报仇的事忽然变得很渺茫。” “会有办法的。” 风照原安慰道对付法妆卿只有借助安全总署的官方力量。不过就算是安全总署真的能对付得了她吗? 风照原突然升起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就好像体弱的儿童站在一头凶猛的庞然大物面前只能疲于奔命。 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 第三册 第十九章 分道扬镳 猎坦的尸体化作一堆黑灰。 猎奇收拾起他的骨灰仔细藏好。 三人坐着贡多拉离开小岛绯村樱君蹙眉道:“照原君现在该去哪里呢?如果不能离开威尼斯我们迟早会落到法妆卿的手里。” 猎奇苦笑一声:“要想离开除非我们改头换面去做整容。” “改头换面?” 风照原大叫一声从船头一跃而起双目中射出兴奋的光芒。 “照原我是在说笑啊怎么可能有时间去整容?” 猎奇喃喃地道。 风照原神秘地一笑拍了拍猎奇的肩膀:“猎奇让我们重现当年德国小镇的那一幕往事吧。” 碧波在微风中荡漾伊藤照和法妆卿立在船头。前者忽然扬扬手喝令船夫停下。 艳丽的阳光照在伊藤照的脸上秀美得令人感到妖异。 他正低下头盯着掌心中的白花婆婆针。 贡多拉停止了前行船夫无奈地摇摇头望着站在船头的日本人。 这一男一女一会儿要向左一会儿要向右也不说明具体的目的地。如果不是为了多看几眼船上的级美女他早就不耐烦了。 最可恨的是这个长得像娘们般的日本人竟然不给小费! 船夫悻悻地放下船桨意大利的国骂在肚子里翻滚。 伊藤照掌心的白花婆婆针垂下花蕊停止了转动。 法妆卿淡淡地道:“看来猎坦已经死了连尸体都被处理干净。” 伊藤照点点头露出一丝憾色:“可惜。如果不是在白天我们也不用怕暴露行藏可以放开度追杀。” “这样不是更有意思吗?” 法妆卿美目闪动似乎根本没有为失去线索而失望。 伊藤照看了法妆卿一眼对方这种宗师的气度是自己永远也比不上也无法理解的。 难道这就是人类与自己的区别? “那就让我们守候在码头喝一杯咖啡欣赏水城的风光静静等待猎物的现身吧。” 伊藤照点起一根烟微笑道。袅袅的淡蓝色烟雾遮住了他深不可测的目光。 夜幕渐渐降临。 威尼斯城内到处灯火通明鼎沸的人声响彻夜空。 街道上到处都是狂欢的人流市民游客个个奇装异服戴着各式各样的面具兴高采烈地大声呼叫。 五颜六色的烟花升上夜空交织出绚烂的光芒。礼炮鸣响一些人吹奏起欢快的乐曲一些人扭动着身躯在乐声中纵情地热舞歌唱。 小偷开始乐不可支地活动。 有人猛然脱掉裤子一路裸奔。 一个单身汉用力捏一把前面美女的丰臀逃入人海。美女咆哮一声扯下长长的假原来是个男人。 水城陷入了一片沸腾的气氛中。 一丝笛音突然钻出。 尽管四周非常吵闹但是笛声充满了强劲的钻透力在炸开锅般的喧闹声中脱颖而出传入每一个狂欢人的耳中异常清晰。 笛音无比美妙不断回响。撩动起所有人的灵魂深处令人魂不守舍。 在那一瞬间人们突然感到这一辈子最梦想的东西就藏在笛声中! 众人纷纷寻找笛音的出处然而人潮汹涌大家都戴着面具手里又拿着乱七八糟的狂欢道具根本看不见吹笛的人。 笛声向前飘去狂欢的人潮情不自禁地向前走去跟着醉人的笛声完全被诱惑。 人群中风照原、绯村樱君戴着面具跟着人流涌动。猎奇走在两人中间黑色的斗篷遮住了头脸银笛藏在斗篷中吹奏出来的笛音在夜空飘扬。 人潮盲目地追随着笛声渐渐向威尼斯码头涌去。宛如多年前的德国小镇被笛声引诱的鼠群和儿童。 站在威尼斯码头上妖蝎吃惊地叫道:“你们看远处怎么来了那么多人!” 汹涌的人群不断向码头逼近。 “是魔音家族的魔音。” 法妆卿聆听着越来越近的笛声心头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人海的波浪终于涌上码头。 仿佛炸开闸的滚滚洪水汹涌冲下所向披靡将拦在码头上的飞天流忍者冲得东倒西歪四分五裂。 局势一片混乱几万个狂欢的人都戴着面具纷纷冲来。法妆卿他们根本无法区分出谁是风照原谁是绯村樱君谁又是吹笛的猎奇。 伊藤照面如死灰。 笛声仍然在夜空中无休无止地回荡。 法妆卿木然而立任凭人群从身畔潮水般流过。 整座码头被挤得水泄不通远处一辆停靠的轿车被钢丝撬开。 风照原三人迅钻了进去轿车动急驶向茫茫夜色中。 笛音终于消失了。 人群茫然而立停止了涌动。过了一会儿一些意志力比较顽强的人率先清醒过来。 白天被伊藤照雇佣的船夫瞥见人群中的伊藤照心头火起慢慢地靠近他猛然一脚踹去。 妖蝎尖叫一声原来她的胸脯上陡然多出好几只毛茸茸的手掌。 火鸦被一些热衷养宠物的人追得到处飞窜。 第二天的威尼斯时报这样写道:“令人魂牵梦系的美妙音乐像天使一般降临狂欢节。” 那一夜共有三十八名小偷被当场抓获。因为笛声结束时他们的手还插在别人的口袋里紧紧攥着钱包。 一百零七对情侣十个月后宣布结婚。他们对采访的记者说笛音消失后他们的心中澎湃无法克制的爱火纷纷做*爱结果忘记了防范措施。 一名怀孕五个月的狂欢孕妇当场早产幸好母子平安。 还有个船夫因为骨折躺倒在医院里据他声称因为踢一个日本人的下阴结果莫名其妙地断了腿。 更多的人泪流满面声称他们看见了天使。远在罗马梵蒂冈的教皇因此收到了有史以来最多的“粉丝”信件。 威尼斯时报的最后一句写到:“欢迎你明年再来狂欢节威尼斯政府热情欢迎观光游人。酒店、旅馆、风景区门票一律九折酬宾。” 人潮终于散去码头上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忍者们面面相觑伊藤照的脸色阴沉得像是雷雨前的天空。 火鸦狼狈地飞回了法妆卿的肩头。 “他们一定乘着混乱离开了。” 过了半晌伊藤照心有不甘地道。 法妆卿依然沉默着在夜色中她仿佛看到那个俊秀的少年正对她做着鬼脸。 “主人。” 火鸦不安地叫道。 “终于等到了。” 沉默许久法妆卿抬起头仰望天空黑袍无声涌动:“这么多年来终于出现了一个可以作为我对手的人。今后的我不会再感到寂寞了。” “今天这一仗我们已经输了。” 法妆卿淡淡地道头也不回地离开。 望着法妆卿的背影伊藤照叹了一口气钻入了码头上的豪华房车。 动半天房车却停滞不前车胎底部赫然插着一柄雪亮的匕。 轿车飞行驶在高公路上。 面具被从车窗扔出旋转着飞舞在夜风中。 风照原痛快地大叫一声绯村樱君看着他目光宛若樱花般的明艳。 “照原他们不会马上追来吧?” 猎奇谨慎地看着反光镜。 “放心没那么快啦。飞天流的那部车我认得早就乘乱做了手脚。” 风照原得意地道。 猎奇宽慰地松了一口气:“总算逃出来了就是对不起这辆车的主人。” “你可真是个好人啊我会查出这辆车的主人将支票寄给他的。” 风照原微笑道。 一路疾驶曙光渐渐映上车窗。在经过佛罗伦萨时猎奇忽然低声道:“我想从这里下车。” “猎奇你真的要返回家族吗?” 风照原停下车惘然若失。 “这是我的责任是我无法逃避的。不过你们不用为我担心我会小心从事的。” 猎奇抬起头目光显得依依不舍:“照原绯村樱君小姐我要告辞了。” “魔音家族是在很远的地方吧。” 风照原伤感地道想起了从前与尊将的离别。那个剑气一般的男子此时又在那里漂泊呢? “但是你们和我却会很近。” 猎奇微笑道他指了指自己的心。 风照原点点头在一张纸上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默然看了猎奇一阵忽然用力抱住了他。 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男人的真挚拥抱让绯村樱君的眼睛有些湿润了。 “做个纪念吧。” 猎奇慢慢地摘下青铜面具递给风照原双眼放着光。 钻出车猎奇大踏步地走在旭日的阳光中。凝视着他的背影绯村樱君忽然道:“我想从今以后猎奇不会再需要面具了。” 沉思了一会儿风照原点点头嘴角露出一丝灿烂的笑容。 “你打算去哪里?” “罗马!” 风照原动轿车驶向漫天朝晖:“先回到那里等待罕高峰的指令吧。也许还有继续的战斗呢。” 第三册 二十章 许愿泉畔 罗马的一所公寓内风照原结束了与罕高峰的通话放下手机低头沉思。 绯村樱君从浴室中走出她刚洗过头一头青丝湿漉漉地垂在肩头光亮得可以照出人影。 风照原痴痴地看了她一会低声道:“罕高峰让我再监视帝凡纳一周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就要返回纽约了。” 绯村樱君明艳的眼神微微一暗。 “我把所有的情况都向他做了汇报。你父亲的死安全总署已经立案了。他们会联络日本的国际警察相信飞天流很快会受到调查的。” 绯村樱君点点头沉默了一阵道:“今后你要小心法妆卿。” “安全总署已经知道法妆卿与物种基因库失窃有关了现在正紧急研究对策。对付法妆卿那样的特殊品种应该不会轮到我了。” 风照原竭力使自己的语气变得欢快与绯村樱君分别在即他的心很不好受。 两人一时都无语越是想找出一些令人轻松的话题越是辞不达意。 许久绯村樱君忽然掏出雪鹤玉坠:“还记得在歌剧院里猎坦他们提到过的黑凤凰精石吗?” “记得那到底是什么古怪的东西啊?” “那是一种炼制秘器的珍稀材料。” “秘器?” “是的传说中的秘器是修炼秘术的人才能操控的一种武器。它和主人心意相通可以融入血肉用来进攻或是防身。不过炼制秘器的材料堪称无比珍贵所以拥有秘器的秘术高手十分罕见。” 绯村樱君轻轻抚摸着两块雪鹤玉坠:“这两块玉坠据我父亲判断很有可能是炼制秘器的一种材料和黑凤凰精石、水脉乳、嗜血眸并称为四大秘器材料的雪玉。” 风照原怔怔地看着玉坠像是在听一个神话故事。 “这两块玉坠是父亲在雪鹤流秘术的卷轴中现的。父亲说如果能将它们合二为一假以时日就可以炼制出一种威力强大的秘器。” 听到这里风照原露出兴奋的神色:“重子如果你炼制成了秘器那么报仇就有望了!” “照原君人家想把它留给你呢。” 绯村樱君低下头雪白的颈部泛起了红晕。 风照原顿时心花怒放连连摇头:“我根本就不需要何况也不会炼制什么秘器。重子还是把它留在你这里。不过我们怎么把这两块玉坠合二为一呢?” “需要一对精通雪鹤流秘术的男女各持半块玉坠用双方的鲜血融合玉坠。” 绯村樱君的声音渐渐低微:“不过听父亲说必需是必需是相爱的男女才可以。因为因为传闻雪鹤流秘术的创始人就是一对情侣。他们在幕府的战乱中被迫分离将原本整块的玉坠破开留待日后相聚再将玉坠合二为一。” “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让玉坠合二为一吧!” 风照原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忽然现泄漏了自己的心意一颗心怦怦乱跳。 黄昏的风吹过窗帘洒下一片金黄的夕晖。 窗外浓密的榕树上知了热闹地鸣叫着更增添了室内的寂静。 绯村樱君慢慢抬起头丝缎般的乌如同流泉倾泻在肩上目光美丽而羞涩如同一个最甜美的梦。 风照原紧张得掌心满是汗水。 两人久久地凝视着绯村樱君颤抖着伸出手将半块玉坠递给风照原声音轻得像蚊子叫:“照原君那我们开始吧。” 风照原欢喜得几乎要窒息过去。 两人各持半块玉坠左手结出雪鹤流的秘术手印。 洁白的雪鹤纷纷飞出在两人的操控下像一片片雪花慢慢向玉坠钻入。 玉坠忽然泛起一层柔和的光晕光华越来越强最后竟然变得无比璀璨。仿佛两团明艳的白色焰火在掌心燃烧。 雪鹤一只只钻入玉坠直到两人力竭无法再幻变出雪鹤才停止结出秘术手印。 “滴血吧。” 绯村樱君低声道拿起早已经准备好的细针。 殷红色的血珠从指尖滴落渗入两块玉坠。 房间里忽然响起了两声清凉的鹤唳声音清晰可闻。玉坠仿佛有了灵魂上面的两只雪鹤倏地活动了起来翩翩展翅仿佛要羽化飞去。 “噗!噗!” 两块玉坠陡然从风照原、绯村樱君的手里自动飞出在半空中相撞。绚丽的异彩流转一块完整的玉坠静静落地。 风照原一阵狂喜:“重子我们成功了!” 玉坠上看不出任何的裂纹两只雪鹤的位置生了惊人变化竟然交颈而立宛若一对热恋的情侣。 看着玉坠绯村樱君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如果玉坠真的是雪玉那么只要炼制一段时间就可以成为秘器。” 风照原点点头:“重子你加紧炼制吧。只要炼出秘器我们就有与飞天流一拼的实力了。” “嗯等我炼制完了就交给照原君。” 风照原颓然叹了一口气如果不靠老妖怪单以自身力量而论在猎奇、尊将、绯村樱君几人当中他是最弱的一个难怪绯村樱君担心他的安危要将秘器交给他了。 凝视着绯村樱君风照原忽然道:“重子相信我的实力吧。一个要靠女人保护的男人对我是一种污辱呢!” 绯村樱君心弦颤动风照原脸上的神色让她想起在黑暗的威尼斯古巷里少年拦在身前面对妖异的食人花那种坚定凛然的神采。 “我相信照原君呢。” 良久绯村樱君喃喃地道。 六天后绯村樱君向风照原告别。 月光如水柔和地流过古老的西班牙广场。 特莱维许愿池畔喷溅的泉水像一片迷离的雨雾在月光下闪烁。 “照原君我要走了。” 绯村樱君凝视着泉水中少年的倒影目光中仿佛也浮上一层水雾。 “没关系反正会再见的。” 风照原强颜欢笑道。 “本来想和照原君一起离开罗马。” 绯村樱君的声音清澈得像是泉水:“可是与其面对照原君的离别不如让我先离开吧。这样的话心中的难过会减弱一些呢。” “重子!” 风照原颤声道。 两人凝视良久风照原忽然伸出手臂将绯村樱君拉入怀中。 绯村樱君“嘤咛”一声将头靠在风照原的肩上。柔亮的长散着处子的幽香沁入风照原的心脾。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风照原那么地渴望时间可以暂时停止。 泉水潺潺月光仿佛也在柔情合奏。 绯村樱君的身躯如此柔软风照原抱着她仿佛看见一朵绯红色的樱花在雨水中湿润绽放。 时光无声流逝。 天色终于泛起了鱼肚白。 背对着特莱维许愿池两枚硬币从风照原和绯村樱君的掌心抛出激溅起叮咚的水花慢慢沉入池底。 不需要问许愿的内容在情人的心中愿望永远是相同的。 不知过了多久风照原还在凝视着远方。绯村樱君的身影消失了很久又仿佛从来没有消失过。 清晨散步的人们6续来到风照原低叹一声转身离去。 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传入耳中。 “亲爱的苏珊我不是一大早就陪你来了嘛。” “还不是我打电话把你叫醒的!你这个懒鬼!” 远处托尼和苏珊一面搂抱一面吵吵嚷嚷地向许愿喷泉池走来。 风照原好奇地躲在一旁。 “愿我们永远相爱。” “愿我们永远相爱。” 两人重复着道抛出硬币深情地凝视着热吻起来。 清新的晨风吹过许愿池畔无数枚硬币浸在水底无声验证着人们心中美好的愿望。 风照原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悄悄离开心情不自禁地愉快起来。 生活从未变得如此美好。 (第三册完) 第四册 第一章 特殊来客 在风照原即将登机返回纽约的前一天罕高峰下达了安全总署的最新决定——逮捕帝凡纳。 “我们怀疑物种基因库的失窃和法妆卿有关既然证实了帝凡纳与法妆卿的关系那就先逮捕帝凡纳采取引蛇出洞的战略设法引出法妆卿。” 电话那头罕高峰的命令不容置疑。 “我明白了。” 风照原只觉得嘴里又苦又涩。引蛇出洞?引狼入室才是真的。以法妆卿的异能力谁能是她的对手? “安全总署的纪律执行队将在今晚到达罗马你要协助他们的行动。” 罕高峰顿了一顿道:“你放心以纪律执行队的实力应该可以应付法妆卿了。” “来得这么快?” 风照原心中一动装作随意地问道:“纪律执行队是否就是奉命追捕尊将的那些人呢?” “嗯不过那次行动失败了。” 罕高峰的语声中没有丝毫沮丧。得知尊将安全的消息风照原的心情立刻变得愉快起来。挂断电话风照原不禁想到在罕高峰的心中是否也在为尊将的逃脱而暗自庆幸呢? 午后的罗马市突然下起了罕见的暴雨。 骤急的雨点敲击在窗户上外面的世界白茫茫一片。坐在公寓里风照原倏然感到心中一片平和。大自然的暴动与室内的平静形成鲜明对比。在这一刹那风照原似乎感悟到了什么。 “还不转动你的脉轮?” 千年白狐的声音突然响起。 “风、雨、雷、电、霜、雪和日、月、星光尽管属性不同但本质一样都是宇宙的能量脉轮尽可以将它们吸收。” 千年白狐沉声道:“你不是不愿意利用我的力量去战斗吗?那就尽快加强你自己的力量。” 风照原微微一笑:“别逼得我这么紧嘛。老妖怪这几天我可是一直勤加修炼。” “等你十八只脉轮转动的度不再慢得像乌龟爬我可以教你一些东西。” “是妖怪的妖术吗?” “是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妖术恐怕也没有传人了吧。” 千年白狐幽幽地道陷入了沉思。 风照原打开落地窗风雨扑面而来。 白亮的雨点连成一片灰蒙蒙冷飕飕将一切景物裹在里面。地上溅起无数道水箭天空落下万千条瀑布天地已经分不开视野中尽是升腾的烟雾耳旁风雨声阵阵呼啸。 风照原体内脉轮受到感应不由自主地加转动。 雨声渐渐模糊心灵进入寂静无声的状态。不知过了多久等风照原停止修炼脉轮时滂沱雨声才重新变得清晰可闻。 风照原忽然想起猎奇的魔音秘术既然雨声是人类可以接受到的音波那为什么自己在专注转动脉轮时听不见任何声音呢? 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脉轮转动时令精神过于专注所以反而忽视了周围的感受。这么说来对付魔音秘术岂不是有了第三种办法?正因为人类的精神力不可能百分之一百的集中所以才会被魔音引诱如果转动脉轮高度集中精神就不会受到音波的干扰。 再反过来说魔音秘术的精髓就是控制人的精神。 一念及此风照原恍然大悟。 脉轮转动周围的声音已随着他的精神力而变化风中树枝的摇动声街道上一驶而过的汽车声雨点打落屋顶的窸窣声要清晰就清晰要模糊就模糊。 一阵狂喜掠过风照原心头猎奇虽然只教会了他如何对抗魔音秘术但他举一反三已掌握了施展魔音秘术的原理。 “啪!啪!” 风照原沉思良久忽然双掌相击带着某种奇特的节奏仿佛打出来的音乐节拍充满了魔力的韵律使人听了忍不住想翩翩起舞不能自制。 掌声频频响起不需要借助任何乐器纯粹以转动的脉轮牵引精神力通过双掌敲击出奇妙的声音。 这可以算得上是一种脱胎于魔音秘术却又迥然不同的技艺! 这是风照原自己所创的秘术! 直到此时他才对音波有了真正的领悟。 风照原兴奋地呼喊一声开始反复练习自己新创的秘术。 夜幕低垂亮起万家灯火。从落地窗望去茫茫的雨幕夹着灯光朦胧闪烁着给人忽明忽暗的感觉。因为罕见的暴风雨街道上仿佛无数条河流在窜动几乎看不见一个行人路过的车辆也很少。 一辆出租车溅起积水在风照原的公寓前停下。 一分钟后低沉而有规律的敲门声突然传入耳中三长一短正是罕高峰和风照原约定的联络暗号。 应该是纪律执行队的人到了。 风照原看了看表时间吻合。打开门进来的只有一个人。 这个人看起来很普通即使见过一面也很难令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茫茫人海中这样的面孔实在太多。 双方各自出示了证件检验无误后对方温和地笑道:“你好风照原先生。我是乔丹奉命前来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没有问题。” 风照原耸耸肩看门见山地道:“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行动已经开始了。” 乔丹打量着风照原:“帝凡纳现在在我们手里。” 风照原暗自心惊纽约到罗马的航班应该在今晚九点到达现在十点三十分扣除机场到市区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也就是说几分钟内纪律执行队已经将一个素未蒙面的人控制住。 半个小时后风照原跟随乔丹来到帝凡纳的别墅。 大雨冲洗去了一切痕迹别墅笼罩在滂沱大雨中看不出有任何的变化。帝凡纳的房间里亮着灯里面空无一人。 “帝凡纳在哪里?” 乔丹笑了笑伸出手掌将脸上的肌肉面团似的揉动了几下一张帝凡纳的脸出现在风照原面前。 风照原吃了一惊乔丹浑身的骨骼咯吱作响四肢一阵扭曲竟连身材也变得和帝凡纳完全相同。再带上银白色的假简直就是活生生的帝凡纳。 “真正的帝凡纳被关押在车库我们就在这里慢慢等待法妆卿的光临。” 乔丹拍了拍手掌两个幽灵般的影子从门外闪入拿出绳索将乔丹绑在床上。不等风照原看清楚他们的脸两人又迅消失。 “纪律执行队已经埋伏在别墅四周。” 乔丹淡淡地道:“加上我一共七个人都算得上是第一流的秘术高手。不过要委曲你一下充当绑架帝凡纳的角色。” 风照原点点头乔丹的计划他已经明了只要帝凡纳突然消失法妆卿一定会找到这里来。到时只要冒充帝凡纳伏击法妆卿就能攻其不备出奇制胜。 “佣人、司机都已经换成我们的人了吧。” “是的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待。” 熄灭了灯室内沉浸在一片黑暗中。 “法妆卿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过了许久风照原打破了沉默。想到又要面对这样可怕的敌人他的心绪实在难以平静。除非附身的老妖怪帮助否则遇上法妆卿他是死路一条。 可是老妖怪附身毕竟是一个秘密不能让太多外人知道。不然的话他恐怕先被安全总署抓起来拿去做人体研究了。 “听说一百多年前她曾经是一个杰出的舞蹈艺术家。” 乔丹低声回答:“就在即将结婚的前夕新郎突然心脏病作而死。从那以后法妆卿消失在演艺台上。三年后再度出现竟然成为拥有异能力的人并击败了当时秘术界的第一秘术高手成为公认的异能大宗师。” “这样的人也会结婚吗?” 风照原嘲弄地道在他心目中法妆卿是个不折不扣的老怪物。 “新郎也是个舞蹈演员。两人合作的双人现代舞曾经获过法国国际舞蹈节的银奖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风照原想了想又问道:“法妆卿后来又为什么突然失踪呢?” “安全总署没有这方面的资料大家都以为她已经死了。如果不是根据你的报告实在难以相信。” 风照原苦笑一声:“法妆卿的力量我亲眼所见实在是太可怕了。在她面前你感觉就像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婴儿根本无法对抗。” 乔丹沉默了很久忽然开口道:“只要她来到别墅就必死无疑。” 风照原心中猛然一震:“安全总署不打算留她活口吗?” “如果不能活捉死的也要。当然这是不得已的办法。毕竟物种基因库是安全总署志在必得的东西。” 风照原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专心转动体内的脉轮养精蓄锐准备接下来的战斗。 经过一天脉轮转动他似乎又有了一些不同的收获。吸收日月光华时脉轮是稳定而干燥的但面对暴风雨时脉轮是跳跃和湿润的。也就是说吸收的天地精气不同脉轮的属性也在生变化。 时间悄悄流逝风照原沉浸在转动脉轮的奇妙境界中。室内的光线渐渐明亮玫瑰色的曙光染上窗帷。 四周倏然静寂雨已经停了。 第四册 第二章 各显神通 “帝凡纳公司的秘书说他请假养病已经三天没去公司了。” 火鸦转动手中的方向盘豪华的劳斯莱斯轿车拐了一个弯驶向帝凡纳的别墅。 后座的法妆卿微微皱起眉头沉吟不语。 “手机关机连教堂的忏悔室也找不到他这家伙不会出什么问题了吧?” 火鸦不安地道。他不再穿着古怪的长袍一身司机制服戴着白色手套宽大的鸭舌帽压住了满头红。 “伊藤照那些人都离开意大利了吗?” 法妆卿没有回答火鸦的话反问道。 “昨晚我亲自送他们上飞机的。听说飞天流在日本遇上了很大麻烦政府正在调查他们所以伊藤照急着回去处理。” “山雨欲来风满楼。” 法妆卿曼声道望着车窗外满地的残枝落叶忽然感到一丝隐隐的不安。 帝凡纳的别墅沐浴在橘红色的夕阳下轮廓柔和得像是掠过庭院的风。 园丁在修剪草坪司机在冲洗轿车白的管家听见电铃声迈着蹒跚的脚步出来开门。从外面望去一切都显得尽然有序。 火鸦钻出轿车迷惑不解地道:“看上去好像没出什么问题帝凡纳到底在搞什么鬼?” 法妆卿不动声色地盯着管家:“我姓法是帝凡纳的朋友。” “老爷的身体不舒服正卧病在床您跟我来吧。” 沿着扶梯管家领着法妆卿和火鸦来到卧室推开门就看见坐在沙上的风照原高高翘着二郎腿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管家惊呼一声倒退几步:“你是谁?” 法妆卿目光掠过帝凡纳躺倒在床上四肢被绳索牢牢捆住双目紧闭显然失去了知觉。 “是你这个小子。” 火鸦怒吼道甩掉鸭舌帽满头的红激烈飞扬就要猛扑过去。 “等一等。” 法妆卿微一摆手制止了火鸦目光深不可测地看着风照原:“没想到威尼斯分别后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是啊大美人我们有缘。” 风照原举了举手中的香槟酒潇洒地道:“这是著名的法国狄尔伯爵香槟不尝上一口吗?” 法妆卿沉默了一会忽然展颜道:“好。” 淡黄色的香槟流入高脚玻璃杯芳香扑鼻泛起乳白色的泡沫。法妆卿优雅地举起酒杯:“为庆祝我们的重逢干一杯。” 这次轮到风照原有些不知所措他没有料到法妆卿会这样镇定原本想重施故伎扰乱对方心态的打算看来是落空了。 “是一九八二年生产芬芳浓郁口感滑爽。不愧是专供欧洲皇室享用的上等香槟。” 法妆卿品着香槟娓娓道来神色自如轻松犹如老朋友般与风照原聊起天来。 “不愧是一代宗师我服了。” 瞪视法妆卿半晌风照原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看见你的手下被我绑架竟然漠不关心这样冷血无情的气度真让我佩服。” “你绑架帝凡纳吗?这是犯法的。” 法妆卿淡淡地道:“身为安全总署的职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吧。” 风照原的脸色终于一变。分开不过一周法妆卿竟然查出了他的底牌。是谁泄露了自己的身份?难道安全总署内部也暗伏了法妆卿的手下? “你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不像是特意来送死的。” 暮色溢入窗帷法妆卿凝视着风照原长长的银随风轻扬仿佛黄昏的波浪:“说吧开出你的条件我可以考虑。” 风照原掌心悄悄渗出汗珠这一次与法妆卿对垒感觉似乎处处都落在下风再难以像过去那样掌握主动。好在己方早有埋伏否则一定脚底抹油逃了再说。 “不是条件。” 风照原的眼角火瞄了一下腕表从法妆卿进门算起已经整整五分钟了按照事先的计划纪律执行队的人应该准备就绪。 “你没有权利和安全总署谈条件。” 风照原说出了正式开始行动的暗语急向后退去一直退到了墙角。 地板上陡然冒出两只粗壮的手臂猛地扣向法妆卿的脚踝。 一缕细小的红色烟雾倏地从墙壁钻出犹如一条细长的火蛇迅缠向法妆卿的腰肢。 阳台的窗口一个人无声无息地出现从侧面扑向法妆卿。 地板上冒出的手臂仿佛细菌分裂两变四四变八最后化作十六条钢筋般坚硬的手臂! 红色烟雾也猛然暴涨火蛇变成巨蟒水桶般的身躯上竟然闪动着鳞甲。 扑向法妆卿的那个人一拳击出四周的温度冷到了极点卧室似乎变成了南极的冰天雪地空气出撕裂的声音几颗圆溜溜的冰珠凝结落下。 风照原看得双眼直三个第一流秘术高手同时动的攻击令人叹为观止。 法妆卿淡淡一笑身躯屹立不动十六条坚实的手臂刚扣上她的脚踝便一一断裂。红色的巨蟒眼看就要缠住她的腰肢一眨眼却莫名其妙地缠上了旁边的梳妆台镜子哗啦啦地碎裂。 “砰”的一声拳掌相击。扑向法妆卿的人倒飞而回猛然撞上墙壁身躯的骨骼寸寸碎裂滑落地上时已经变成一滩烂泥。 火鸦呱呱怪叫掌心钻出一柄细小的扫帚迅放大击向红色巨蟒隐隐中竟然有风雷之声。 法妆卿负手而立对风照原淡淡一笑:“这就是你留的后手吗?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风照原头皮麻一把抓起床上的乔丹:“要是你敢轻举妄动帝凡纳就活不成了。” 法妆卿凝视风照原良久忽然道:“过来帮我吧做我的手下。你想要什么就可以得到什么。” “我不希罕。” 风照原微微一愣拍醒床上的乔丹拉开绳索沉声道:“交出物种基因库用来交换帝凡纳。这就是我的条件。” “救我!” 乔丹睁开眼睛对法妆卿嘶声叫道。风照原不禁暗暗佩服乔丹用秘术模拟出来的帝凡纳惟妙惟肖竟连声音也一模一样不怕法妆卿不上当。 法妆卿冷哼一声黑袍飘动闪电般扑向风照原后者猛一甩手按照计划将床上的乔丹掷向法妆卿。 一声惨叫! 法妆卿手掌扣住乔丹后者的腕骨竟被她扳断。一股莫可沛御的冲击力顺着手腕冲入体内手臂、肘部、肩膀一一顺次爆裂将乔丹炸成了半个血人。 风照原当场呆若木鸡。 “用秘术模拟出来的帝凡纳吗?” 法妆卿露出不屑的冷笑随手挥出一掌与火鸦激战的巨蟒如被电击蟒身一阵狂乱抽搐不断变小恢复成一缕细小的红烟。火鸦狞笑着举起扫帚猛然扫去。红烟爆出一声凄厉的嚎叫黏附在扫帚上挣扎摇摆竟然变做一片火红色的羽毛。 “桀桀我的黑巫术力量又可以增强了。” 火鸦把羽毛往自己的头上一插一头鲜艳的红舞动得如同燃烧的火焰。 “帝凡纳在哪里?” 法妆卿随手扔下乔丹一步步逼近风照原湛蓝色的眼睛令人生寒。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帝凡纳?” 风照原强作镇定地反问道望着只剩下半条命的乔丹心中乱作一团。 “因为眼神。” 法妆卿的声音仿佛带着一丝惆怅多年前救下的那个孩子即使现在已是老人但看着她时永远是无限仰慕的目光。 他也不会让任何人利用他的安全来威胁自己。 他不会向她开口求救他只会让她离开离开危险不要去管他的安危。 这么多年来自己是否一直忽略了帝凡纳的感受? 法妆卿的心头掠过一阵茫然向晚的凉风从窗外吹入她不由地打了一个冷颤。 第四册 第三章 最后一招 “法妆卿你死定了。” 乔丹喘着气瞪着法妆卿受伤的血肉像浆糊般蠕动显得十分可怖:“刚才你虽然击杀了一名队员但他的寒冰秘术已经渗入你的身体。十二个小时内你的血会凝结成冰所有的血细胞慢慢坏死。” 法妆卿脸色苍白阵阵寒气正从她体内滋生向血管侵袭。 乔丹厉声道:“交出物种基因库我们会有专人替你医治。” “现在你们还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法妆卿断然拒绝再生体的异能力全力施展修复被冻结的血细胞。一会儿袅袅的白气从她的黑袍上冒出寒冰秘术被彻底排出体外。 乔丹的脸色也变了寒冰秘术的厉害他很清楚没想到对法妆卿竟然构不成任何威胁。第一套行动方案至此已经宣告失败。 “我再问一遍帝凡纳在哪里?” 法妆卿上前一步美目中闪动着刀光般的杀机。 “在车库。” 乔丹咬咬牙目光中掠过一丝奇异的神色。 “带我去你们都去。” 法妆卿森然盯着风照原后者慢吞吞地挪动脚步向别墅的地下车库走去。 地板上断裂的十多条手臂突然窜起从背后扑出。法妆卿头也不回手臂扑到半途似乎遇上一道透明的墙再也无力前进半寸。 “啪”的一声空气急剧压缩如同一个强力榨汁机。手臂立刻被碾碎化作激射的血雨溅在雪白的墙上。 沿着水泥斜坡向下走去车库的壁顶上闪着昏黄的灯光。法妆卿刚走入车库身后的铁门便轰然关上。 风照原突然瞥见乔丹暗中松了一口气。 园丁、司机、管家鬼魅般地出现在法妆卿对面。 “不再伪装了吗?” 法妆卿语带讥讽地道。 乔丹面无表情一瘸一拐走向车库角落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打开后盖箱一把揪出里面的帝凡纳。 三个纪律执行队员身形展动退到车库门口牢牢封住唯一的出路。 一丝不屑从法妆卿眼中闪过帝凡纳的双手被绳索反绑脸上蒙着眼罩嘴里塞了一团破布喉中不断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乔丹的手掌捏住了帝凡纳的喉结神色冷酷。风照原相信只要法妆卿稍有异动帝凡纳的喉结立刻会被硬生生地捏碎。 “有什么遗言想对你主人说吗?” 乔丹撕开帝凡纳的眼罩冷冷地道。 帝凡纳容颜憔悴面色灰白显然这几天吃了很大的苦头。看见法妆卿他立刻神色激动拼命摇着头似乎想要竭力说些什么。 风照原心中疑惑从目前的形势来看他们与法妆卿的交手是一败涂地可是乔丹明明说过法妆卿只要来救帝凡纳就必死无疑。难道在这座车库里他们布下了万无一失的绝杀计划?第一套行动方案已经失败而后备方案是什么就连风照原自己也不清楚。 双方的实力都已经验证过三个一流秘术高手全部死亡就算乔丹没有负伤以目前的人力他们也没有战胜法妆卿的可能。 除非乔丹埋伏了最后的杀着。 有什么方式可以令强大无敌的法妆卿也必败无疑呢? 风照原的目光掠过守住铁门的三个人陷入沉思。 “交出帝凡纳我可以让你们活着离开。” 法妆卿慢慢地伸起手手掌在昏暗的车库中显得雪白如玉泛着摄人的光泽。 “最后再对你说一次法妆卿交出物种基因库。” 乔丹针锋相对地道。 法妆卿冷笑一声黑色长袍开始飘动如同水一般荡起细微的涟漪。 风照原知道这是对方出手的先兆左手结出雪鹤流秘术手印准备迎战。 乔丹显得毫不在意从帝凡纳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微型遥控器迅按动之后突然放声狂笑起来。 法妆卿的手掌已经拍出。 尽管乔丹一步没动但他的位置倏地拉近到法妆卿面前两人变成面对面站立整个空间再一次被法妆卿移动。 右手挥动乔丹闷哼一声弹丸般飞了出去帝凡纳轻松落入法妆卿的掌中。 玉指利刃般剪破绳索取出塞住帝凡纳嘴巴的破布法妆卿淡淡地问道:“你没事吧帝凡纳?” “女神请不要靠近我。” 帝凡纳触电般地后退双手慌乱挥动声音嘶哑而急促:“我的身上被他们装置了奇怪的东西。” “滴答滴答。” 极细小的声音从帝凡纳身上传出清楚传入风照原的耳朵。 定时炸弹! 风照原身躯狂震霍然转身紧紧盯着乔丹。 他终于知道了对方最后的计划。 “加入安全总署我们就随时准备牺牲生命。” 乔丹冷漠地与风照原对视这一刻他仿佛已不再是相貌普通的平凡人他的神情坚如磐石他的眼中闪动着光芒玉石俱焚的光芒! “烈性炸弹将在一分钟后引爆。” 乔丹慢慢地坐倒在地上鲜血从嘴角不断流出法妆卿那一击显然彻底摧毁了他。 “沙之结界不要让他们逃出去。” 乔丹嘴唇蠕动艰难地转过头望着铁门前的三个人闭上眼咽下最后一口气。 三个人守住铁门如同崇山峻岭般难以撼动。六只手掌纠结在一起忽高忽低左右变幻结出一种奇异的秘术手印又仿佛是个奥妙的阵式。 车库内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无数颗黄沙从四面八方钻出潮水般地涌动在瞬间形成一片海洋。 黄色的沙之海洋。 沙海环绕着众人形成一个又一个圈。重重沙浪汹涌翻滚不断攀高。一分钟之内如果不能冲出车库不能冲出三个人秘术结出的沙之结界帝凡纳身上的炸弹就会爆炸所有人都会尸骨无存。 没想到乔丹让自己也成为陪葬风照原心中怒骂奋力挥拳击去沙海不但毫无损伤还具有强的引力差点将他吸入吞噬。 风照原跟跄后退忽然想起乔丹说“法妆卿必死无疑。”这句话时眼中闪过的奇异神色。 乔丹早就做出了最坏的打算只要杀死法妆卿物种基因库可以慢慢地再找。 “不要慌。” 法妆卿冷静地对火鸦道一股昏眩突然涌上大脑。 “主人你的手!” 火鸦惊骇地叫道。 法妆卿低头看去她的手掌沾满了乔丹的鲜血血在此刻竟然变成蓝色一丝一丝像活蹦乱跳的蛆虫向掌心钻去。 那是一种以自己的血液为媒介化作异类生物的东南亚降头秘术。乔丹不惜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甘受她的重击就是为了施展降头秘术让她暂时无力破除沙之结界争取宝贵的一分钟。 一念及次再生体的异能力全力施展治愈降头秘术的入侵。法妆卿沉声喝道:“火鸦你抱住帝凡纳准备冲出去。” 沙海封锁了车库四周密集一片就连屋顶上也在疯狂蔓延。 “女神。” 帝凡纳喃喃地道:“别管我您走吧别管我!” 在他的手腕上被植入了一颗黄豆般大小的东西随着脉搏而微微跳动。 “真想回到从前在圣马可教堂里有您保护着我我什么都不怕。” 帝凡纳看着法妆卿梦呓般地说。混浊的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灯光昏黄仿佛摇曳的教堂烛光。 “那个时候我能够救你现在也一样能。” 法妆卿一字一顿地道手掌上的血丝奇迹般地褪去重新变得洁白无暇。 时间飞快流逝只剩下不到十几秒钟了。 “让我为您牺牲一次吧。” 帝凡纳突然狂吼一声猛然挣开火鸦一头撞向铁门。 汹涌的沙海立刻将他吞没无声无息满头的白化作一点消失不见。 法妆卿就算想救他也已经来不及了。 四周只看见层层叠叠的黄沙无穷无尽。这样的秘术结界不是进入秘能道的高手根本无法破除而就算是法妆卿想在十几秒内破开结界也绝无可能。 一声凄厉的叫声从法妆卿口中出。 空气漩涡般地转动暴风呼啸一个黑色的洞陡然出现在车库中。 法妆卿抓住火鸦高射向黑洞。 “快跟上她这是唯一离开这里的办法。” 千年白狐突然叫道。 风照原恍然大悟足尖一点紧随着法妆卿投向黑洞。 “轰隆”一声整座车库爆炸火光冲天帝凡纳的别墅化作熊熊废墟屋顶掀飞向了半空。 风照原和法妆卿已经置身在另一个宇宙中。 这个宇宙看起来异常狂暴黑色的星云剧烈翻滚四周的空气滚烫无比远处不断有呼啸飞射的星体互相撞击光芒耀眼出惊人的爆炸声。 法妆卿毫不犹豫地一拳击出新的黑洞再次出现。 眼前一黑他们在瞬间又回到原来的宇宙。 风照原暗暗抹了一把冷汗这时他们站在台伯河的河畔依稀还可以看见帝凡纳别墅的方向火光映红了夜空。 救火车刺耳的笛声掠过街道。 漆黑的夜色下河水淙淙流动。法妆卿沉默得像是一尊石像美丽的银却在激烈飞舞。 河水仿佛倒映出帝凡纳的面容。 孩提的帝凡纳少年的帝凡纳年老的帝凡纳甘心被她利用的帝凡纳。 唯有不变的是对方凝视她的目光。 “你是圣母玛丽亚?” 很久以前一个男孩拉着自己的手蓝色的眼睛里闪着光无限尊敬和仰慕地看着她。 “我不是圣母玛丽亚叫我女神吧。” 凝视着台伯河水法妆卿喃喃地道时光倒流多年前的回答重新说出口充满了苦涩的滋味。 沉重的教堂钟声响起飘过河面。鸽群归巢空中翅膀扑扇划出白色的轨迹。 风照原悄悄退后法妆卿看也没有看他只是抬起头默默地望着鸽子一只只飞入教堂一动也不动。 时间像翅膀一样流过留下的可是永恒? 在那一刻风照原第一次看到法妆卿眼中深深的寂寞。 第四册 第四章 组友重逢 又回到熟悉的安全总署大楼。 电梯带着风照原徐徐上升意大利之行仿佛已经是一个遥远的旧梦。 想起车库的一幕风照原不由感到一阵后怕。纪律执行队的冷酷令人震惊为了杀死法妆卿竟然不惜牺牲一切。 电梯门打开罕高峰、尤妃丽和尤尔德署长出现在他的面前。 “把你的经历详细地向我汇报一遍。” 顶楼的保密室里尤妃丽作着笔录尤尔德凝神倾听罕高峰不时地向风照原提出疑问咨询细节。 “你的意思是法妆卿可以凭个人力量制造出宇宙黑洞?” 尤尔德满脸狐疑地反问道。 “听起来很荒诞但的确是事实。如果不是这样我也没命回来了。” 风照原木然回答心中生出强烈的不满。自己出生入死这些人不但毫不关心还不断质疑自己的报告实在令人心寒。 “如果她真具备这样的能力那么物种基因库一定落在法妆卿的手里。只有瞬息转移空间才能将整座物种基因库从亚历山大的城堡挪走。” 尤妃丽放下笔沉吟道。 罕高峰皱起眉头:“现在连纪律执行队都对付不了她我们已经没有更强的人手了。” 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子尤尔德陷入了沉思。 罕高峰看了看风照原问道:“尤尔德署长还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没有就让风照原先好好休息吧。” “暂时没有了风照原你可以离开。” 尤尔德点点头嘴角挤出了一丝笑容。 风照原默默地站起身独自走出保密室。 背后响起了脚步声。 “辛苦你了。” 罕高峰从后面追上拍了拍风照原的肩膀。 “这是我的责任谈不上辛苦。” 风照原涩声答道。 罕高峰沉默了一会道:“纪律执行队有他们行动的原则用炸弹对付法妆卿的计划事先连我也不知情。” “就算知道您也阻止不了吧。” 风照原苦笑一声孤独的脚步声回荡在走廊上晌午的阳光从窗外射入白晃晃地刺眼。 回到职工宿舍迎接他的是札札热情的拥抱。 “朋友这段时间你去哪儿啦?罕高峰说你外出执行秘密任务我可担心死了。哈哈总算你平安回来今晚我们一定要痛快喝上几杯好好庆祝一下。” 望着札札兴奋的神色风照原心中涌上一阵暖意揉了揉他卷曲的头微笑道:“你还好吧。” “我们最近奉命保护该死的亚历山大整天陪着那个家伙真把我闷死了。” 札札不满地嚷道。 风照原摇摇头目光落在宿舍的桌上尊将刻过的字迹依然清晰。 珍贵的青春岁月难道只能在安全总署中渡过吗? 风照原叹了一口气推开窗。湛蓝色的天空中鸟儿张开翅膀在自由地飞翔。 “其他组员的近况如何?” “莫里也被派去执行一项秘密任务了。奥马尔还是一天到晚阴沉着脸只有在训练大厅才能找到他。毕盛克这家伙最吝啬每次溜出去喝酒都要我付账。至于兰斯若和卡丹娅嘛” 札札诡异地挤了挤眼睛:“他们最近好像打得火热噢。” “卡丹娅和兰斯若?” 风照原诧异地叫道虽然他心中深爱绯村樱君不过毕竟和卡丹娅有过一夜情缘得知拥有过的女人投入他人怀抱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是啊开始我还以为卡丹娅对老大你有意思呢。搞了半天原来她喜欢的是兰斯若。真是不明白那个娘娘腔的家伙有什么吸引女人的地方?我札札比起他要有男子气概多了。” 札札嘴里嘟囔着。 风照原的心渐渐平和下来自己不辞而别离开这么长的时间卡丹娅心中寂寞爱上兰斯若是很正常的结果。兰斯若学识渊博风度翩翩任何女人都难免受他吸引。何况自己和卡丹娅不过是一时的异性相吸没有任何感情基础可言。 来得快也去得快时下都市男女的一夜情莫不如此。 只有与重子之间才是一起出生入死共同患难的真正爱情吧。 想到这里风照原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朋友你怎么了?没烧吧?” 札札摸了摸风照原的额头戏謔地道:“怎么笑得这么古怪?目光温柔像了情的非洲山猫一样。” “去你的。” 风照原笑着一拳捶向札札的肩膀如果说在安全总署有什么收获就是结识了札札这样一个性情朋友。 世事变迁万物更新。也只有人与人的感情才是最值得珍惜的吧。 “老大如果你真的春心萌动今晚倒是有一个好地方。” “什么意思?” “今天是月底晚上八点半安全总署会照例举行职员舞会。到时你可以四处猎艳。嘿嘿以老大的才貌一定收获不小。” 札札说得摩拳擦掌唾沫横飞。 瞪了札札半天风照原恍然道:“原来是你的春心动了。” 札札走后风照原美美地睡了一觉醒来时窗外已是万家灯火。 灯光璀璨宛如繁星点点。落在他的眼中光与影显得层次分明充满立体感。自从开启脉轮以后风照原感觉整个人与从前迥然不同浑身精力弥漫视觉和听觉大有增进。 吃过晚餐札札就拉着他直奔舞厅。 美丽柔和的灯光下安全总署的职员们三五一群或者饮酒交谈或者翩翩起舞放松一个月来的紧张情绪。 吧台边一个长裙女子坐在黑色钢琴前低沉的爵士乐悠悠回荡充满了怀旧感。 “你怎么了?” 札札瞧着风照原的脸色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风照原摇摇头向那架钢琴走去。脑中朦朦胧胧地闪过一些人影却怎么也捉不住。 “能让我弹奏一曲吗?” 风照原问那个女乐手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说仿佛一切纯粹出于本能仿佛他就应该坐在这里坐在这台钢琴前。 女乐手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琴声响起。 如同忧郁的月光倾泻流淌编织出一张温柔的网慢慢渗透每个角落。似真似梦似幻荡起水一般的涟漪。 风照原按动琴键在淙淙琴声中他仿佛回到了罗马的特莱维喷泉池畔遥望着绯村樱君的背影在视线中越来越远。 重子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再见? 一曲结束女乐手佩服地道:“是肖邦的离别曲吧您的指法真是专业娴熟。” “是叫离别曲吗?” 风照原喃喃地道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弹却叫不出曲子的名称难道和自己失去的记忆有关吗? “这不是风照原嘛。” 舞厅中一个正在跳舞的男子突然停下向风照原走来。米黄色的阿玛尼西装穿在他身上显得有款有型。 他的舞伴微微一愣无奈被他紧紧搂住腰肢只好跟了过来。 “兰斯若你好。” 风照原站起身礼貌地与对方握手。 兰斯若的舞伴表情有些尴尬她金碧眼身材丰满双腿修长正是久别的卡丹娅。 “好久不见了大家都很想念你。” 兰斯若左手扶了扶金丝边眼镜右手依然搂住卡丹娅。神色亲昵宛如热恋中的情侣。 “我也很想念你们。” 风照原微微一笑心中一片坦然本来他这次出去执行任务结识了绯村樱君正愁如何对卡丹娅开口分手现在既然卡丹娅另有新欢他也正好解脱。 “卡丹娅经常说起你呢。” 兰斯若看似随意地道顺手拍了拍卡丹娅的香臀。 风照原心中一震看兰斯若的样子似乎隐隐在向自己示威。难道卡丹娅将两人的关系告诉了兰斯若?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风照原你好。” 卡丹娅向风照原打了个招呼表情渐渐放松起来。 “看来我要恭喜你们了。” 风照原挤了挤眼睛神色自如看不出任何沮丧。 卡丹娅的脸微微一红兰斯若温柔地抚摸着卡丹娅金色的长道:“能够和这样的美女倾心相爱是人生最完美的事。每一分钟甚至每一秒钟都令人魂牵梦系。” 风照原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这样的话虽然男人听起来肉麻但是女人却非常爱听。兰斯若果然有一套难怪卡丹娅会移情别恋。 “哇。” 札札夸张地做了个呕吐的姿势。 “时间宝贵我们以后再聊吧。” 兰斯若别有深意地看了风照原一眼搂着卡丹娅扬长而去。 “妈的这小子太嚣张了!” 札札盯着兰斯若的背影不满地叫道。 “不用理他我们来欢快一点的曲子吧。” 风照原不在意地摆摆手站在钢琴前十指跳动充满动感的音乐喷涌而出。 活力四射的乐曲令人兴奋。 舞厅的职员们纷纷狂热摇摆起来舞厅内逐渐陷入沸腾。 风照原接过札札递来的白兰地一口喝干。弹奏出来的乐曲更是飞扬跳脱漏*点十足。 今夜是彻底放松的时刻。 第四册 第五章 龙争虎斗 第二天风照原酒醒后立刻匆匆赶往训练大厅。除了莫里以外所有的组员都已经到齐。 九点整罕高峰和尤妃丽也到了。 “今天集合的目的是进行一场考核。” 罕高峰沉声道:“经过在安全总署这段时间的工作你们想必也都清楚什么才算是真正的高手。而你们和高手之间又有多大的差距。” 尤妃丽妩媚一笑:“最近不少组员都在刻苦训练有人甚至掌握了基本的秘术。我们把大家叫来就是想检验你们的成果以便可以对你们采取针对性的辅导。” 组员们显得很兴奋纷纷议论起来。自从在亚历山大别墅受挫于尊将之后大家都认识到各自的不足憋了一股劲暗自苦练。 “札札你先开始吧。最擅长的是什么本领?为大家表演一下。” 罕高峰下令道。 札札斗志高昂地大喝一声跨前一步浑身的骨骼咯咯作响。 肌肉开始膨胀骨架开始增大瘦小的札札像充气的皮球不断鼓胀。不一会儿一个孔武有力、肌肉贲张的雄伟大汉站在众人面前。 在组员们的惊叹声中札札的身躯还在扩张头顶住了天花板嘹亮的笑声雷鸣般在上空滚动。脚掌像两只小船一脚就踏碎了地上的沙袋。 卡丹娅突然羞涩地转过头去原来札札的衣服全部破裂碎布从身体各处飘落整个人近乎**。 组员们哄堂大笑札札面色尴尬急忙弯下腰蒲扇大的手掌捂住下身。 尤妃丽强忍住笑道:“可以了快变回原身吧。再这样增大下去我们训练大厅也要被你弄塌了。” 札札身躯一阵晃动像泄了气的皮球立刻缩小等到恢复原来的身材时依然继续缩小直到组员们看到一个身高只及他们腰间的侏儒灵活地在周围上跳下窜。 罕高峰点点头:“你的瑜珈秘术能够坚持几分钟?” “变大变小各三十分钟左右。” 札札洋洋得意地道。 “瑜珈秘术练到极至可以生吞钢炭忍受针刺。可以在火焰上行走可以被埋在地下一个月依然生存。改变身躯只是最基本的技术你还差得很远需要勤加练习。” 罕高峰沉声道:“下一个奥马尔。” 奥马尔默然走出目光如有实质闪电般射向大厅的一张桌子。 “呼”的一声桌子突然自动飞起在空中飞旋转。奥马尔目光移动大厅里的陈设一一飞起。只要他目光落到哪里哪里的东西就被他遥控。一时之间空中飞舞着几十件东西按照不同的轨迹高运动令人眼花缭乱。 组员们纷纷鼓掌喝彩。 罕高峰摆摆手:“做得很好奥马尔。我想知道你目前所能操控的物体最重可以达到多少?” “九十五公斤组长。” “嗯力量还需要加强。根据记载以意念操控物体的最高记录是五百公斤。” 札札吐了一下舌头低声对风照原道:“奥马尔这小子练起功来不要命我看过不了几年他一定会破五百公斤的记录。” “下一个卡丹娅。” 拳脚呼啸沙袋、钢板仿佛纸糊的一般被击得粉碎。望着卡丹娅的英姿风照原心中不免感到一丝怅然。转过头忽然现兰斯若饶有兴趣地盯着自己目光在镜片后深不可测。 罕高峰做完对卡丹娅的点评后下一个轮到毕盛克。 他挺着大肚子愁眉苦脸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尤妃丽柔声道:“你想展示什么技能啊?” “我?我的嗅觉灵敏可是无法表演啊。” 罕高峰又好气又好笑:“难道除了鼻子这段时间你就没有学会其它本领吗?” 毕盛克抓耳挠腮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札札幸灾乐祸地道:“其实他最擅长的是吃白食这一点大概可以打遍地球无敌手了。” 风照原哑然失笑罕高峰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今天就算了接下来一个月我会对你进行特别辅导。” 毕盛克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 场上只剩下兰斯若和风照原。 “你们两个人的能力我很清楚论综合实力应该是全体组员中最强的。” 罕高峰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平静地道。 尤妃丽妩媚一笑:“所以我们想让你们两个比试一下。” 风照原和兰斯若对视一眼目光犹如刀剑相击溅起火花。 组员们有热闹可看都纷纷叫好。札札更是兴高采烈挥舞着拳头对风照原嚷道:“老大给他一点颜色瞧瞧!我永远支持你!” “赢的人请客喝酒。” 毕盛克紧紧把握住每一次吃白食的机会。 卡丹娅美目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最终还是停留在兰斯若脸上充满了关切。 尤妃丽道:“两位都没有意见吧?虽然这只是友谊性质的切磋但希望你们能够全力以赴。” “我没有意见。” 兰斯若洒脱地回答。 “我也没有。” 风照原暗暗皱起眉头猜不透罕高峰让自己和兰斯若比试的用意何在。如果只是单单为了分出高下未免儿戏了一点。 “比试共分三场三局两胜制。” 罕高峰微微一笑:“第一场——电玩游戏。” 电脑室中两台装上游戏软件的电脑已被开启运行。组员们面面相觑迷惑不解。比试的内容应该是让两人大打出手比赛异能力或者秘术现在怎么变成玩电脑游戏了? 在罕高峰的示意下风照原和兰斯若分别戴上游戏头盔、绝音耳塞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幅曲折环绕的迷宫图样在迷宫左右两个入口处有红、绿色两个人形分别代表了风照原和兰斯若。 罕高峰解释道:“游戏的规则很简单谁先走出迷宫谁就可以获胜。按动电脑键盘上的字母可以射武器。k字母代表枪支b字母代表炸弹。” 组员们被勾起了强烈的好奇心都围拢上来争先恐后地目睹这一场别开生面的比赛。 风照原暗自沉吟按照罕高峰话里的意思双方都可以射武器。也就是说为了比对方抢先一步走出迷宫可以采取互相狙杀的战略。只要有一方半途被击毙那么另一方自然就稳操胜券了。 “叮咚”一声游戏进入了开始程序。游戏头盔中闪烁起眩目的红光风照原只觉得眼前一黑已经进入游戏环境的迷宫中。 四面都是高高的石墙在迷宫游戏里风照原看不见兰斯若兰斯若也看不见他但旁观的组员们却看得很清楚屏幕上只见双方从不同的入口走进迷宫便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不动。 时间对于双方来说同样宝贵。但两人都不急于向前走而是极力回忆刚才见过的迷宫图样希望在脑海中先找出路径然后行动以免多走冤枉路而浪费时间。 毕盛克想了想道:“看来谁能记住刚才屏幕上那张一闪而过的迷宫图样谁就可以先走出迷宫。” 札札一拍脑袋恍然道:“原来这是考察双方记忆与观察能力的比赛啊。” 尤妃丽神色莫测地笑了一笑没有说话。 风照原已经开始向前走了迷宫图非常复杂虽然以风照原惊人的智商所回想起来的也不过只有一大半。但他不能再等了记不住的部分似乎也只有靠运气。 四周的景物都是单调的高墙风照原忽左忽右拐了无数个弯不断向迷宫中心接近。 脚下的地面原本是黑色的但走到中途却变成了五颜六色的方块形地砖毫无规律地镶嵌在一起。风照原顿时生出一丝警惕停下脚步。 难道这座迷宫还暗藏了什么玄机? 风照原试探着伸出左脚在前方一块红色的地砖上用力一点随即缩回。 “轰隆”一声红色的地砖立刻向下陷入消失在他的眼前。 风照原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迷宫里还布置了许多陷阱。看来这款游戏的设计还不止考核记忆力那么简单。 既然红色的地砖不能踩风照原小心翼翼地左脚先踏上一块白色地砖见没有反应才放大胆子只挑白色的地砖行走。 刚走了一段路两侧突然出“轰轰”的声音石墙开始滑动起来一堵堵石墙交错变化前方一条明显的通路被横生出来的石墙堵死竟然变成了死胡同。 风照原心中叫苦原来白色的地砖也是不能走的不过程序设计得非常巧妙直到游戏者连续踩上几块白砖后机关才会动。 周围的环境生了迥异的变化原本是高墙的地方反倒有了路对于风照原来说他牢记的迷宫图样已经变得毫无用处。 因为踏上了白砖迷宫的环境完全改变了。 第四册 六章 斗智斗勇 一个小时过去了风照原还在迷宫里打转。 他开始迷失方向因为不断遇上死胡同只好往回走重新选择新的道路。一次次地往返他的心情越来越沮丧。心态一乱便无法保持冷静的判断能力。 也许兰斯若已经接近迷宫的入口了。 风照原叹了一口气望着前方的高墙心中突然一动。 既然因为自己误踩上白砖而改变了整座迷宫的格局那么对于兰斯若而言迷宫图样也同样失去了效用。也就是说自己的失误同时连累了兰斯若。 想到这里风照原精神一振依此类推兰斯若也很可能不小心触动迷宫的机关从而改变迷宫的布局。那么即使自己没有踩上白砖迷宫也同样会因为兰斯若的失误而改变如果自己按照原先的迷宫图样走也许永远都找不到出口。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组员们望着电脑屏幕上不断变化的迷宫格局惊异地议论起来。 因为风照原和兰斯若双方都戴着绝音耳塞所以根本听不见他们的对话。 “科学界中有一种原理叫做混沌理论的蝴蝶效应被巧妙地运用在这款游戏中了。” 卡丹娅自言自语地道。 “蝴蝶效应?那是什么玩意?” 札札抓了抓头双目中露出迷惑的神色。 “原本固定的环境会因为某一个因素的变化而全然改变。巴西丛林里的一只蝴蝶偶然扇动翅膀可能会在美国得克萨斯州掀起一场龙卷风。” 尤妃丽解释道:“这款游戏也是这样双方都触动了迷宫机关互相影响了彼此的路线而整个迷宫格局也因为双方的一次次失误不断变化。” 又一个小时过去了风照原的心情逐渐冷静下来经过了无数次碰壁回头之后他开始向出口接近。 几束红色的激光“嗖嗖”地从左前方的石墙后射出代表兰斯若的绿色人影出现在墙后正向他动突然袭击。 这款游戏的仿真效果非常出色激光射在风照原身旁的石墙上碎石屑到处激溅。 风照原仓促向后退去没想到兰斯若竟然一直匿伏在迷宫的出口附近静候他的出现。 “轰隆”一声火光冲天组员们出惋惜声象征风照原的红色人影刚退到墙角四周就纷纷爆炸。 “叮咚”风照原的电脑屏幕上出现了“游戏结束”的字样他摘下电脑头盔心中一阵阵懊丧。 兰斯若一定是在通向迷宫出口的各个地方埋下炸弹设好埋伏圈狙杀自己。对方的战略并不是比谁先走出迷宫而是先干掉自己再寻觅出路。 札札拍了拍风照原的肩膀安慰道:“兰斯若也不一定能赢你仔细看看迷宫的出口。” 风照原心中一动只见屏幕上通往迷宫出口的路都被高墙堵塞现在的迷宫根本走不出去。 “你们改变了迷宫的格局兰斯若要想走出去必需重新踩踏那些白色地砖通过动机关移动石墙恢复原来的格局。” 听札札这么一说风照原如释重负这虽然是唯一走出迷宫的办法但要经过无比精确的计算还要将风照原触动的机关考虑在内所以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如果兰斯若也走不出迷宫那么这一局双方就战成了平手。 屏幕中的兰斯若默立了一会忽然向前方的死胡同笔直走去。 “他疯了?” 札札瞪大了眼。 “轰隆”一声火光冒起碎石飞溅兰斯若按动键盘炸弹将前方的高墙炸得粉碎。 随着兰斯若不断轰炸一堵堵高墙被毁灭兰斯若直线向前迷宫的出口以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出现在他的面前。 兰斯若摘下头盔轻松地道:“这局我赢了。” 组员们目瞪口呆没想到兰斯若竟然以这样的方式走出了迷宫。 “难道随意破坏迷宫也可以吗?” 风照原皱了皱眉。 兰斯若耸耸肩:“照原你不会输不起吧?游戏并没有定下走出迷宫的规则只要谁先走出迷宫谁就获胜。” 罕高峰低叹一声对风照原道:“第一场比赛其实是考察你们打破常规的思维方式。在我们执行任务的时候没有既定的规则只要能够完成任务规则是可以被打破的。不管兰斯若用什么方法走出迷宫但结果是他赢了。所以第一场比赛你败了。” 风照原沉默无语。 兰斯若潇洒地走到风照原身前声音低得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见:“照原其实这是你输给我的第二场了。” 示威般地一笑兰斯若的目光故意在卡丹娅脸上扫过意思已经十分明显。 “老大还有第二场加油!” 札札挥舞着拳头拼命为风照原打气。 风照原纷乱的心逐渐安定下来。 因为先输一场他已经陷入背水一战的境地这时更要保持冷静。否则心神一乱就会轻易再输第二场。那么第三场根本也不用比了。 原本他并不一定要与兰斯若分出高下可现在对方猖狂的态度彻底激起他的斗志。 凝视着兰斯若风照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开始第二场吧。” 一抹异色从兰斯若镜片后闪过。 没想到风照原这么快就恢复信心在三场两胜制的比赛中第一场尤为关键谁先获胜一场就等于掌握了全局的主动信心也会大大增强。而输了第一场的人因为微妙的心理变化会直接影响到下一场比赛的心态。 所以兰斯若不等风照原调整好心态立刻用卡丹娅刺激风照原让对方因为嫉恨而进一步陷入沮丧。看似随意的言语实质上再次打击风照原的信心暗藏战略的手段堪称将心理学的知识挥得淋漓尽致。 无奈眼前的风照原却似乎根本不受影响。如果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他眼中的自信与斗志更强烈了。 兰斯若心中一凛难怪主人也会对风照原另眼相看。这个少年和一般的人确实大不相同。 “第二场比赛也很简单。” 罕高峰拿出一张白纸随手在纸上画了一条直线出示给兰斯若和风照原:“告诉我你们看到了什么谁说出的种类越多谁就获胜。不过已经说过的就不能再重复了。” 兰斯若微微一笑这只是考核人类想象力的小游戏罢了。早在中学的时候他这方面的能力就远在同龄人之上。 罕高峰道:“兰斯若从你先开始吧限时五分钟。” “这不公平!” 札札替风照原叫屈:“先说的人会赚很大的便宜类似直线的东西都被兰斯若说光了让风照原说什么?” 尤妃丽笑着解释:“第二个人并不吃亏风照原可以多出五分钟的时间去思考而且容易受到兰斯若的启。顺序先后各有长处。” 札札噘了噘嘴不再说话。 罕高峰开始用秒表计时。 “这条直线可以是尺、丝、电线、竹竿、地平线——” 兰斯若一口气说出几十种直线物体。然后度渐渐放慢沉思了一会又说出几种等到最后一分钟他的思维终于枯竭就算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其它的东西了。 “一共六十九种物体。” 罕高峰点点头:“风照原你可以开始了。” 札札焦急得双手冒汗类似直线的物体几乎都被兰斯若说完风照原又不能重复这场必输无疑啊。 风照原盯着白纸上的直线没有说话。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组员们纷纷摇头都以为他已经放弃。 两分钟了风照原还是苦思不语。 兰斯若的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突然风照原拿起白纸将它弯曲形成了一个圆筒状。 兰斯若微微一愣罕高峰的眼神却亮了起来。 “它是球是铁环是车轮是数字零是字母o是太阳。” 风照原滔滔不绝地道因为纸被弯成筒状所以上面画的直线正好形成了一个圆。 札札惊喜地张大了嘴风照原这一手真是太绝了巧妙地将直线弯曲成圆形等于移花接木创造出新的形状。这样一来说的物体就不会与兰斯若重复了。 又过了两分钟风照原已经说出了近五十种圆形物体。 兰斯若看了看表放下心来。这样的想象越到后来就越困难圆形的物体差不多也被风照原说光要想在剩下一分钟内再说出十多种物体实在是难如登天。 风照原忽然将白纸松开弯曲成半圆形续道:“是彩虹是拱桥是半个括号。” 再将白纸撕成两半上面的直线分成两条直线风照原将它们交错搭在一起又是一个“十”字。 兰斯若面如死灰。 直到时间结束风照原的声音还不绝于耳:“是加号是十字架是个叉——” “已经足够了。” 罕高峰打断了风照原的话目光中充满嘉许:“一共七十四种这一场风照原获胜。” **************************************** 请大家帮我点击一下这个网址写了个言情参加征文希望多多支持我啊。booktomnet/sho_orksphp_id=169 第四册 第七章 秘术正统 兰斯若胸膛起伏不甘心地道:“组长这样也可以算吗?” “没有既定的规则。只要能够完成任务规则是可以被打破的。不是吗?” 风照原凝视着兰斯若反唇相讥道。 周围响起组员们此起彼伏的喝彩声札札更是兴奋得拍红了手掌。这一场风照原赢得十分漂亮。 “我们学习的秘术是前人所创作为晚辈为什么我们不能创造出新的秘术呢?只要理解秘术的基本原理就可触类旁通举一反三创造出属于自己的技能。” 罕高峰的目光掠过所有的组员语重心长地道:“创造力才是这场比赛的真正意义希望你们可以明白。” 最后一场决胜负的比赛开始了。 原来只是组员间的技艺切磋因为比赛的内容新鲜有趣过程扣人心弦充满悬念结果又峰回路转出人意料将所有人牢牢地吸引住。 谁都想知道最后一场比赛谁会胜出。 一个工作人员抱着一只木箱走了进来。 木箱四处封闭只在顶端开了一个小小的洞口恰巧容得下一只手伸进去。 “这只木箱里一共有九只球。” 罕高峰转过身对风照原和兰斯若道:“八只白球和一只红球每一只球的形状、体积、重量完全相同。你们轮流从木箱里摸出一只球谁先摸出红球谁就赢得比赛。” 众人一片哗然卡丹娅迷惑地道:“这不是在赌运气吗?” “比赛的内容就是赌一赌运气。” 尤妃丽深深地笑了笑:“人力再强终究是有限的。在关键时刻我们常常需要依赖一些运气。一位智者曾经说过有的人天生勇敢有的人天生机敏但却都不如天生就幸运的人。” 四周响起了组员们的感慨声运气对于人来说确实非常重要。有的艺术家用尽一生的努力始终默默无闻为生存烦恼;而有的人资质平庸却能得到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快活享受人生。 这一场比赛由风照原先开始。 风照原的手伸入木箱。 罕高峰说得没错箱里的九只球大小相同重量也都一样根本难以区分。要想在九只球里摸出唯一的一只红球似乎也只能靠运气。 组员们紧紧盯着风照原的手手掌慢慢地从木箱中抽出。 一只白球! 兰斯若松了一口气看来风照原的运气并不算好。 轮到兰斯若时他摸出的也是一只白球。 木箱中只剩下七只球当前一个人没有摸出红球时后面的人摸到红球的概率就会增大。对于风照原来说他现在只需要在七只球中摸出那一只红球。 遗憾的是他也失败了。 兰斯若信心大增将手伸入木箱。 札札幸灾乐祸地大呼万岁兰斯若拿出来的又是一只白球。 双方依次摸过几轮后谁也没有拿到红球。 这时木箱中只剩下三只球了。 轮到风照原。 组员们屏住了呼吸札札紧张地捏紧了拳头。风照原现在摸到红球的概率是百分之三十三如果这一次他又失败再轮到兰斯若时他只要在两只球里选中红球概率增大有一半的获胜希望。 除非兰斯若再次失败那么木箱中剩下的最后一只球自然是红球则被风照原幸运地得到。 这纯粹是一场赌运气的比赛。 风照原的手在木箱洞口上停住目光转向已经拿出来的六只白球上久久打量。 兰斯若暗中冷笑一声这些球他早就反复观察根本没有规律可寻。风照原要想寻找一些窍门也是白费力气。 默默考虑了很久风照原终于把手伸入木箱。 他似乎在反复触摸箱中的最后三只球手一直也没有拔出。 兰斯若的心仿佛提到了喉咙口他再也无法保持镇定紧紧地盯着风照原的手臂看着它一点点往外挪动。 每一个组员的神色紧张而兴奋在这一瞬间风照原的手仿佛变成世上最具有魔力的东西吸引住他们的眼球。 风照原终于抽出了手。 红球! 正午灿烂的阳光从窗外射入照在风照原摊开的掌心上。鲜红色的球光洁滑润闪动着柔和的光泽。 札札忘情高呼起来。组员们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第三场比赛内容最简单但其中的惊心动魄却胜过前两场。 因为第三场具有最强烈的不可预知性人的力量在这一刻被减弱到最小——一切取决于天命。 运气最终还是站在了风照原这一边。 兰斯若沉默了一阵冷冷地道:“你的运气确实不错。” “不仅仅是靠运气。” 风照原转动着手中的红球嘴角露出一丝胜利者的微笑:“这只红球的确和其它白球不太相同。” “不是吧?明明一模一样啊!” 札札好奇地拿过红球与桌上的白球反复比较起来。 “球上涂的油漆并不相同。” 风照原的话音像一条毒蛇咬噬兰斯若的心:“你仔细地用指尖去触摸涂了红色油漆的球表面更润滑一些而白球摸上去略显粗糙。当然这个差别极其细微刚开始因为木箱里的球数量太多根本无法一一分辨。然而当剩下三只球时只要反复抚摸就能比较出一点点的不同。” 组员们出啧啧的惊叹声听风照原说起来似乎很容易但在紧张的比赛中又有谁能够留心这么小的细节之处? 只有始终保持冷静的人才能做到! “红球与白球上涂的油漆是两个不同厂家生产的品牌摸上去当然有所差异。” 罕高峰浑厚的声音在训练大厅回荡他欣慰地看着风照原点点头:“运气固然重要但它只偏爱付出努力的人。能够成功并不只靠运气。这是第三场比赛想要告诉大家的现在散会休息风照原你留下。” 兰斯若深深望了风照原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组员们6续离开大厅中只剩下罕高峰、尤妃丽和风照原三个人。 掌声响起。 罕高峰大力鼓掌:“非常精彩的表现难怪你有实力从法妆卿的手中逃命回来。” 风照原平静地道:“比赛的目的不会仅仅是让我和兰斯若分出高下吧?” 罕高峰的眼中露出笑意:“当然不是我们想挑选出异能组中最杰出的人才与尤妃丽副组长共赴希腊学习秘术。” 风照原这才明白比赛的真正目的心情不由得大为振奋。秘术源于希腊的爱琴海文明能去那里学习最正统的秘术实在是求之不得。 “为什么不让全体组员一起去呢?” 风照原想了想问道。 罕高峰苦笑一声:“秘术界的一代泰斗相龙大师又岂会轻易收徒?” 望着风照原不解的眼神尤妃丽娓娓解释:“秘术界的相龙大师隐居在希腊雅典被称作西方秘术界的第一高手盛名并不逊色于法妆卿。安全总署原来打算向他求援希望相龙大师出手对付法妆卿。” 罕高峰接下去道:“遗憾的是这位秘术大师生性淡泊不问世事所以拒绝了我们的请求。 不过相龙大师年岁已高希望在死前找到传人继承他独步天下的秘术。因此安全总署想在内部选拔最杰出的人才学习大师的秘术也好增强对付法妆卿的力量。” 尤妃丽对风照原妖媚地一笑:“安全总署原计划让我和罕高峰组长前去雅典但是组长却对你另眼相看认为你是个难得的人才自愿将这个宝贵的名额让给你。” 风照原身躯一震感激地看着罕高峰一时说不出话来。 罕高峰拍了拍风照原的肩膀:“我已经老了机会应该让给年轻人。何况我资质平庸就算去了雅典相龙大师也不见得会收我为徒。” 尤妃丽微笑道:“我却认为兰斯若比你更有才能与组长争执不下所以才有了今天的三场比赛。” 罕高峰哈哈大笑:“事实证明我比你更有眼光。” 纽约初夏的阳光明媚地洒在罕高峰坚毅的脸上。蒙古汉子爽朗的笑声像阳光般温暖风照原的心。 罕高峰、绯村樱君父女、札札、尊将还有附身的老妖怪在他们心里也许都对自己寄托了希望吧。 为了别人的希望而奋斗这样的自己也许活着更有意义。 风照原静静地站在训练大厅中少年的斗志像火焰一般熊熊燃烧。 第四册 第八章 拜师风波 飞机在雅典机场徐徐降落。 雅典市三面环山一面靠海是西方文化的摇篮。它历史悠久文明灿烂。无论是艺术、哲学、法律还是科学都为人类做出过杰出的贡献。 出租车飞快行驶在这座世界名城中风照原摇下车窗尽情欣赏起沿途的异域风情。 午后的雅典市内人烟稀少街道上的商店、餐馆大门紧关。据说这里的人每天下午停止办公回家午睡。直到下午五点后才真正开始活动。 尤妃丽摇摇头充满感慨:“真是世外桃源啊哪像我们整天都在繁忙工作。” 出租车沿着海岸线前行。爱琴海清凉的海风吹过涛声隐隐传来。远处的雅典卫城雄伟壮观洁白的大理石柱仿佛一根根竖琴弦无声奏出绚丽的乐章。 出租车在码头停下风照原和尤妃丽雇了一座小型游艇向爱琴海驶去。 碧空如洗海水湛蓝。浪花卷起白色的泡沫飞雪碎玉般地激溅。海燕飞翔在众多的礁石岛屿中出一声声清脆的鸣叫。 相龙大师就隐居在爱琴海的一座小岛上。 岛边停泊着一艘华丽的摩托艇。 岛上悬崖陡峭巨石嶙峋呈现出千奇百怪的形状。因为侵蚀和风化山石上密布了很多洞孔风一吹过就出凄厉的呜咽声。 风照原跟着尤妃丽走在小岛上心中称奇。这里环境恶劣荒无人烟真不明白相龙大师为何选择这样清苦的生活。 尤妃丽忽然在一座形状宛如手掌的悬崖前停下脚步仰起头望着峥嵘高耸的崖顶。 风照原不由一愣难道相龙大师住在悬崖顶上吗?目光掠过悬崖由上往下垂着一根长长的麻绳绳上系着几只硕大的铜钟。色泽斑斓看上去显得十分沉重。 尤妃丽用力摇动绳索铜钟出“嗡嗡”的浑厚声响。 “又是谁啊?” 悬崖顶上传出了一个比铜钟还要浑厚的声音语声凝而不散富有极强的穿透力。 “安全总署尤妃丽、风照原求见相龙大师。” “自己上来吧。” 尤妃丽向风照原点点头双手拉住绳索足尖在悬崖上连连踏过犹如蜻蜓点水一般轻盈向上窜去。不一会儿视线中只剩下一个小小的黑点。 风照原效仿她的方式双手抓住绳索用力攀爬。 “不用这样费劲。” 千年白狐的声音突然响起:“你的脉轮修炼了不少时间可以尝试一下飞檐走壁。” 风照原吃惊地道:“飞檐走壁?” “对!不需要抓住绳索不放手足攀附在悬崖上用脉轮转动的力量向上爬。” “放开绳索?” 悬崖高达近百米风照原这时只爬到一小半。尽管如此如果摔下去也是粉身碎骨。低头往下看岩石张牙舞爪呼啸的海浪拍打悬崖飞沫冲天涛声雷鸣令人头晕目眩。 风照原壮着胆子按照千年白狐的办法战战兢兢地往上攀爬。 脉轮转动四肢陡然生出奇异的力量仿佛紧紧粘在了悬崖上。风照原心情一振手足灵活并用飞向上窜去。 尤妃丽正站在崖顶上。 她的对面是一个深深的洞穴洞穴口站着一个陌生的青年男子相貌英俊身材挺拔古铜色的肌肤在阳光下闪闪光。男子的眉宇间充满了傲气似乎令人难以接近。 “我说过很多次了你并不适合学习我的秘术。” 浑厚的声音如雷震耳风照原这才现对面还站着一个人。 这个人实在太小了被青年男子高挺的身躯挡住了风照原的视线。他不开口风照原根本现不了。 他又矮又瘦简直像童话传说中的小精灵。耳朵很长鼻子很尖银白色的胡须一直垂到胸前。古怪的小褂大概很久没洗邋遢得分不清是什么颜色。没有穿鞋两只脚掌裸露在外就像鸭子肥厚的蹼。 风照原瞪大了眼睛就听到身边的尤妃丽恭恭敬敬地道:“您好相龙大师。” 风照原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这样的小不点老头竟然名字中还有龙?竟然还是西方秘术界第一高手? “相龙大师我到底有什么地方让您觉得不满意?” 青年皱眉道他服饰华贵衬衣半敞颈上的项链上拴着一枚金色飞鹰的徽章目光也如鹰眼般的凌厉。 尤妃丽的脸色突然微微一变。 “不适合就是不适合不管你求多少次我也不会收你为徒的。” 相龙大师不耐烦地挥挥手目光投向风照原和尤妃丽咧嘴一笑:“你们两个孩子看上去倒很顺眼。” 青年回过头冷然注视着两人沉默了一会对相龙大师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悬崖下响起了摩托艇的马达轰鸣声。 “是来自鹰巢的客人?” 直到摩托艇完全消失在视线中尤妃丽才警觉地问道。 “管他什么鹰巢鸟巢我没兴趣。” 相龙大师吹胡子瞪眼风照原不解地问:“鹰巢是什么?” “那是一个世界闻名的杀人社团。” 尤妃丽解释道:“据说成员身上都挂着金色的飞鹰饰品。” 相龙大师双手放在背后绕着风照原和尤妃丽走了几圈仔细打量一番:“你们虽然是安全总署介绍的不过是不是能做我的徒弟还要 经过我的考试。如果通不过只好请你们回去啦。” 风照原见这个小老头一派老气横秋的样子忍不住想笑。 “我知道在秘术界里想跟相龙大师学习秘术的人多如牛毛您却没有收过一个徒弟。” 尤妃丽尊敬地道:“如果我们通不过大师的考核一定会知趣地离开。” 相龙大师翻了翻白眼:“考试的内容很简单我提三个问题。你们的答案顺耳就通过要是我不爱听你们立刻就走。” “大师请讲。” “第一个问题你喜欢吃燕窝吗?第二个问题你想做野人吗?第三个问题天上的星座中你最喜欢哪一个?” 尤妃丽和风照原面面相觑没想到相龙大师居然提出这么古怪的问题后者更是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相龙大师嘻嘻一笑拍了拍风照原:“你很有幽默感我喜欢。” 风照原哭笑不得。 尤妃丽沉思了很久才慢慢地道:“我不喜欢吃燕窝我想做野人我最喜欢狮子星座。” 相龙大师摇头晃脑:“真是个狡猾的小姑娘你大概是看我住在悬崖顶上穿戴生活得像个野人所以说喜欢做野人投我所好吧?” 尤妃丽俏脸一红心事被相龙大师完全猜中。 轮到风照原回答了他随口道:“我喜欢吃燕窝因为它是补品。我也喜欢做野人因为没做过。我最喜欢的星座是天枰座因为我就是这个星座。” “哈哈哈哈!” 相龙大师胡须抖动爆出一阵宏亮的笑声:“不错不错回答得我很满意。小伙子第一关你通过了。大美女请你立刻回去吧。” 尤妃丽瞠目结舌就这样被拒绝了?难道相龙大师的问题深藏哲理而自己没有参悟出来?可是风照原的回答完全是儿戏一点看不出什么深刻的地方。 “相龙大师能不能解释一下您的问题?” “没什么好解释的你的回答我听得不顺耳你快点走吧。” 相龙大师挺了挺胸脯理直气壮地道。 尤妃丽苦笑一声摇摇头仔细叮嘱了风照原几句怅然告辞。 “你也别得意要是第二关通不过你也得乖乖走人。” 相龙大师对风照原道。 “还有第二关?你不是说好就三个问题吗?” “我乐意反正这由我说了算嘻嘻。” 相龙大师眯起眼睛满脸的皱纹舒展开笑得就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一只又老又小的狐狸。 “第二关也是一个问题回答得我满意就算通过。” 相龙大师指了指悬崖下的大海:“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 现在正是涨潮的时候深蓝色的海水波涛汹涌从远处席卷万马奔腾般冲向山崖卷起千堆雪。震耳欲聋的涛声像一声声战鼓响彻天空整座悬崖似乎都在大海的恣意怒吼中颤抖。 在清寒激越的海风中风照原只觉得心胸无限宽广仿佛整个人就将乘风而去融入无比神奇的大自然中。 “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相龙大师的声音像海潮般在耳旁轰鸣。 “我什么也没有看见又仿佛看到了很多。” 风照原喃喃地回答永恒瞬间又或者什么也没有。大海呼啸他的脑中变得一片空白。 直到过了很久潮水退去大海慢慢恢复了平静。 红色的夕晖悄然飘过落在海面上金子般地闪着光。 眼前的爱琴海温柔得就像是一片羽毛。 “动与静充满了平衡的美感。” 风照原突然长叹一声尊敬地凝视着相龙大师:“无论我的回答是否令您满意我都不虚此行。” “还有最后一关跟我来。” 夕阳的光芒在相龙大师的眼睛里闪动他转过身向悬崖上的洞穴走去。 风照原兴奋地举起了拳头。 第四册 第九章 平衡感觉 洞穴很深很暗曲折而狭窄。 周围一片寂静偶尔听到一两声的水滴。在洞穴尽头有一团柔和清淡的光不停地闪动。 那是一座天平。 这座天平精致小巧只有巴掌般大仿佛是用世界上最清澈、最洁净、最明亮的水制造出来的。它不停地流动色泽透明而晶莹似乎具有魔幻般的生命力。 风照原吃惊地打量着天平不用说他也可以感觉到它的神奇。 “这是平衡的工具。” 相龙大师的声音浑厚响起:“希腊神话中的女神阿斯托莉亚看到人类为了秋收的农作物分配不公而生争执因此明了天平。传说中天平可以掌管善恶是衡量一切的标志。” 风照原好奇地摸了摸天平触手处立刻凹陷进去仿佛柔软的液体。 相龙大师随手从地上捡起几块石头放在天平一端的托盘上整座天平立刻向左倾斜。 “这是第三关的考题你要在天平另一端的托盘上放置石头让天平保持平衡。” 相龙大师笑嘻嘻地摸着肚子:“我要去准备晚饭了你慢慢地摆弄吧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 “这么简单?” 望着相龙大师瘦小的背影风照原满脸狐疑。 整整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天平依然左右摇晃无法维持平衡。 风照原累得满头大汗将一块块石头放在天平的右端拿下又换上。虽然看起来很容易但加的石头不是重了就是过轻先后换了几百块大小不等的石头却始终达不到平衡。 风照原颓然叹了一口气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一定有什么特殊的方法可以让天平保持平衡。 相龙大师的第三关真是让人头痛。 一缕诱人的香气从外面飘入。 风照原的肚子不争气地叫起来。洞穴外天色已暗简陋的石块歪歪斜斜地搭建起一个小灶树枝噼啪闪动着火苗喷香的热气从一盆白乎乎的食物上冒出。 相龙大师坐在小灶旁背影被火光映在悬崖上微微晃动仿佛应和着火苗摇曳的节奏。 风照原走过去问道:“相龙大师这里有什么食物吗?” “想要吃的自己去找。” 相龙大师指了指靠海的几处山崖千百只海燕掠过夜色纷纷归巢清亮的鸣叫声不绝于耳。 风照原恍然大悟这里的山崖筑满了海燕的巢穴最丰富的食物当然是燕窝了。 风照原兴冲冲地向对面山崖爬去还没有靠近燕窝。海燕们便纷纷尖叫无数张锐利的喙蜂拥而上千百张翅膀掀起劲风追得风照原匆忙逃窜。 相龙大师放下食盆打了个饱嗝抬头看到风照原的狼狈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 风照原的脸上粘着几根鸟毛衣服被啄咬得千疮百孔还沾满了黄黑色的鸟粪臭气扑鼻。 “看来你只能饿肚子了。” 相龙大师古怪地一笑用手扇了扇鼻孔翘起火柴棍般的两条小腿懒洋洋地望着天空。 繁星满天璀璨生辉。 如同一颗颗晶莹剔透的钻石镶嵌在丝绸般的漆黑色夜空。相比起来远方雅典市的灯火显得十分黯淡。 夏夜的星空美丽得令人眩目。 风照原站在漫天星光下体内脉轮自动流转。 “仙女座仙后座小熊座。” 相龙大师一面观星一面自言自语。 风照原心中一动想起洞里那座奇异的天平忍不住抬起头在星空中寻找天枰星座。 那是在西北角方位闪亮的九颗星勾勒出一幅天平图案充满了对称的美感。 多增加出一颗星或是再减少一颗都会破坏这座天平的平衡。它的诞生如同经过了最精确的计算完美而和谐揭示了某种宇宙深藏的奥秘。 在这个宇宙中无数物体具有天生的对称性。一片叶子一朵花雄伟的建筑物甚至包括时间在物理学上也被赋予了对称性。难道这仅仅是一种偶然? 风照原目光痴迷沉醉在天枰座的星象图中思绪像插上了奇异的翅膀任意飞翔。 相龙大师打着哈欠翻了个身似乎已经睡着。 灶上的火苗还在红亮地窜动。 天色渐渐白群星逝去风照原还在呆呆地仰望天空仿佛变成了一尊雕像。 水面上荡漾起无数道金光光滑的海平面上橙红色的旭日一跃而起。海燕鸣叫在绚丽的云霞间欢快飞舞。 风照原还是一动不动。 相龙大师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摊开手掌那座本来应该在洞穴中的天平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掌心。 托盘上的石头依然存在天平向左倾斜。 “时间到了如果你不能让天平保持平衡就乖乖地下山去吧。” 相龙大师眯起眼睛看了一眼风照原手里的天平自动升起缓缓飞到风照原的面前停下如同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托着它。 金黄色的阳光照在风照原身上投下斜长的阴影。他仍然不动静静地凝视着天平目光仿佛还停留在另一个宇宙。 满天星辰仿佛在天平上闪烁。 慢慢地伸出手整个人仿佛从绝对的静止迈入流动。 天平在阳光下显得晶莹剔透。 昨夜的天枰座星图在风照原脑海中一闪而过完美的平衡完美的对称完美的和谐。风照原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看也不看轻轻松松无比随意地放在了天平的右端。 天平摇晃摇晃再摇晃。像一个振荡的钟摆慢慢恢复了平衡。 “我们的一生都在寻找某种平衡从漫无边际的宇宙到内心的最深处。这就是生命永远等待着天平另一端的石块。” 风照原转过身微笑道:“相龙老师我可以这样称呼您了吗?” “差不多吧。” 相龙大师嘻嘻一笑抓了抓头:“你叫什么名字?我好像忘了。” 风照原苦笑一声摸了摸干瘪的肚子:“我叫风照原老师。可以给我一点吃的吗?” “跟我来。” 相龙大师向悬崖下走去来到海燕筑巢的山崖前。 海燕来回盘旋从海面上闪电般叼起小鱼衔回巢穴。无数只小海燕伸长了脖子嗷嗷待哺。 风照原吃了一惊想起昨天的悲惨遭遇心有余悸地道:“相龙老师难道您要找的食物就是燕窝?” 相龙大师点点头手足并用像一只壁虎游上了山崖。他的动作宛如流水和谐自然充满了奇特的流畅感。 海燕对相龙大师的到来似乎熟视无睹任凭他摘下几个燕窝轻轻松松地回到风照原身旁。 “老师是因为长期住在这里所以海燕们已经把您当作朋友了?” 风照原迷惑不解地问道。 “哪有这样的好事你以为是欧洲童话故事啊?” “那为什么海燕不对您的入侵起攻击呢?” 相龙大师神秘地一笑反问道:“我问你海燕会攻击射入它们巢穴的阳光吗?海燕会攻击掠过身畔的海风吗?海燕会攻击一颗从山崖滚落的石子吗?” “当然不会。” 相龙大师不等风照原回答沉声道:“因为它们是大自然的一部分与海燕和谐共存不会令海燕产生任何的敌意。” 风照原身躯一震相龙大师接着道:“一个秘术或者异能力高手往往拥有异常敏锐的第六感也就是直觉。像海燕那样本能地感受到潜在的入侵者而先一步采取行动使对方陷入被动。” “所以如果我们要对他们动攻击就不能让他们有所察觉。” 风照原恍然大悟:“就像老师那样令海燕产生一种和谐的感觉使对方毫无防备。” 相龙大师哈哈大笑道:“你还算有点小聪明。不过明白道理容易做起来却很难。要想让海燕不对你动攻击你的**和精神都要处在最和谐的状态与附近的环境融为一体。你是阳光你是风你就是这山崖的一部分与它们共同呼吸共同运动。” 风照原道:“昨晚在看星象时我对和谐已经有了一定的领悟。” 相龙大师点点头:“想办法摘到燕窝就是你在这里学习的第一课。” 剔除污泥和羽毛洗干净燕窝放在小灶上煮沸喷香的气味已经让风照原十指大动。 “味道怎么样?” “不太好。” 风照原愁眉苦脸地咀嚼着:“闻起来香吃在嘴里却平淡无味。好像是在喝稀粥还有一点涩嘴。” “嘻嘻你不是说喜欢吃燕窝的吗?它可是补品噢。今后的几个月燕窝就是你的一日三餐乖徒弟你要习惯。” 相龙大师显得幸灾乐祸。 风照原这才明白相龙大师在第一关提出第一个问题的用意在这座孤岛中生存燕窝是唯一的食物就算吃不惯也要习惯。 怀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尤妃丽打来的风照原告诉了她通过考核的消息。 挂断电话尤妃丽的话音还在风照原的耳边回荡。 “想办法说动相龙大师帮助我们对付法妆卿。” 风照原沉思着湛蓝色的海面上波光粼粼凉爽的海风吹过蓝天白云海燕声声带来与世隔绝的气息。 望着闭上眼睛遐意地躺在悬崖上的相龙大师风照原突然明白这样的生活才是相龙大师寻找内心平衡的方式。他喜欢和谐喜欢自然厌倦了人世间无休无止的争斗。 风照原摇摇头他不会让老师牵扯入这场战斗。总有一天他会凭借自己的力量完完全全地击败法妆卿。 第四册 第九章 系统训练 枯燥的学习课程开始了。 风照原日复一日地爬上山崖海燕的啄食已经成为家常便饭。时间一长他的手脚越来越灵活爬山崖就如同走在平地上。整个身体仿佛一架精密仪器所有的肌肉完美配合和谐运作随着体内的脉轮转动感觉就在飞檐走壁一般。 不过风照原的衣服却越来越破头蓬乱成天沾满臭烘烘的鸟粪就像是一个野人。 如果这时相龙大师再问他你喜欢做野人吗?风照原的回答一定是“无所谓因为我已经习惯了。” 他做了整整一个月的野人就连相龙大师见到他也皱眉捂住了鼻子。 “你能不能去洗个澡?” “等我能够摘下燕窝的时候。” 站在山崖下仰望着蜂窝般的燕巢风照原露出一丝平静的笑容。 身体已经完全放松每一寸肌肉、每一根神经都以最自然的状态存在。似乎一阵风吹过身躯就可以飘起。 精神也完全放松宁静而和谐如同轻柔起伏的海浪。在动与静之间达到完美的切入点。 海风吹过风照原跃上山崖。 海燕不断从身边飞过红色的尖喙在阳光下闪着光。风照原仿佛成为它们中的一部分在清亮的燕鸣声中他像一只飞翔的海燕呼吸自如伸出手臂摘下了第一只燕窝。 对面陡峭的悬崖上相龙大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真是万幸风照原终于可以去洗澡了。 海风吹过被海水洗净的肌肤舒适无比。风照原心情愉快地煮着燕窝作为附带品他还顺手摸了十多只鸟蛋。 “第一课的基础训练你总算完成了。” 相龙大师笑嘻嘻地摸着胡须:“接下来你要开始五感的锻炼。” “所谓五感指的是视觉、听觉和嗅觉。要将它们练到最灵敏的状态也就是说要竭力达到人类的极限。” 风照原心中一松自从脉轮转动以后别的不敢说他的视力和听力都有了大幅度的提高。比起一般人那是强太多了。 相龙大师站起身目光望着黄昏笼罩下的大海:“告诉我现在一共有多少只海燕在海面上飞翔?在这些海燕中有几只在追逐嬉戏?有几只在猎食游鱼?有几只返回了巢穴?每一只海燕飞过的轨迹又是怎样?哪一只飞得快哪一只飞得慢哪一只翅膀上受过伤?” 风照原顿时傻了眼。 “等到你能够看清的那一天再来告诉我。” 相龙大师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躺倒在悬崖上。 风照原又开始了新的训练。 每天除了三次采摘燕窝就是凝神注视飞翔的燕群锻炼视觉。另外他还要训练听觉与嗅觉四周的每一个细微声音海风带来的不同气味相龙大师都要求风照原明确分辨。 又一个月过去了。 一大早风照原轻快自如地爬上山崖摘下几个燕窝。燕群从他身边掠过带来海水的潮湿气息。风照原仰起头遐意地深深呼吸充满趣味地看着海燕从燕窝里进进出出不知从何时起他开始喜欢上这种人与自然的完美和谐。 突然一种突兀感闯入心灵。 就好像和谐的画面上冒然多出了什么东西打破了原有的平衡。 四周的海燕倏地窜向天空尖叫起来。风照原留意到海燕扑扇翅膀的度明显加快声音也与平时不同。 某种危险的预兆闪电般掠过心头。 风照原猛然向山崖的斜上方窜去“砰”的一声一颗子弹射在他原来的位置溅起几点火星。 “咦?” 山崖下方传来一个人诧异的声音他万万没有想到风照原的背后就像长了眼睛能够及时躲过子弹的射击。 风照原闪入悬崖上一个凹陷的洞穴心怦怦直跳。是谁?究竟是谁想暗杀他? 僵持了一会不和谐的感觉突然消失。海面上响起摩托艇的马达轰鸣声。 放眼望去摩托艇上的青年男子面目如此清晰。风照原惊呼一声竟然是两个月前要向相龙大师拜师学习的那个人。 悬崖的山石上风照原划上第六十三道刻痕。这里与世隔绝记录时间也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 海面上天空中每一只海燕飞翔的轨迹异常清晰。山崖上有十八只海燕的鸟蛋被啄破挤出湿漉漉的幼鸟脑袋。一只海燕因为负伤叫声与其它的海燕明显不同。黄昏时的海风吹过气味比平时略微有一些干燥。 周围的一切信息准确无误地被风照原的五感接收。 相龙大师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风照原由衷地道:“如果不是老师教会了我和谐的精义昨天我就死在冷枪的暗算下了。” 千年妖狐的声音不满地响起:“怕什么我的妖力会替你治愈伤口。” 相龙大师嘻嘻一笑:“现在除了真正的高手恐怕没有什么人可以暗杀你了。只要与周围的环境保持和谐任何外物的潜入都会引起你心灵的警兆。” 风照原点点头:“老师那个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暗杀我?” 相龙大师吐了吐舌头:“大概有很多不怀好意的家伙想学习我的秘术。不过我的学生只能有一个。如果他们杀了你我又得去找传人他们就有机会啦。” “原来是这样。” “嘻嘻这样也好你正好借助他们来锻炼我教你的东西试验一下你的学习成果。” 相龙大师长长的胡须迎风飘动扮了个鬼脸。 风照原苦笑一声以别人的暗杀来锻炼自己真是开玩笑的训练方法。相龙大师有时令人感觉深不可测充满智慧有时却像是一个老小孩天真滑稽。 新的课程开始了。 这次是纯粹的体能训练。 风照原要在每天涨潮时去波涛汹涌的海水中游泳直到退潮时才能返回。尽管他脉轮开启拥有远常人的体能也被折磨得精疲力竭一回到悬崖倒头就睡。 在一天天的疲惫训练中他的筋骨日益强健体力越来越充沛。游泳以后也不再浑身乏力反倒像精力无处泄一般拉着相龙大师不断询问新的秘术知识。 “你已经学得差不多了。” 相龙大师躺在悬崖上仰望满天星光。 风照原茫然道:“您锻炼了我的五感和体力可是这些都只不过是基础。关于秘术我还知道得很少。” “学会爬才能走嘛。我问你秘术是什么?” “是一种以强大的精神力量达到操控物质元素目的的技能。” “错!” 相龙大师打断了风照原:“不是操控而是打破平衡。” “宇宙的所有物体在内部都保持着奇妙的平衡。” 相龙大师缓缓地道:“相同数量的正负电子一旦被打破元素的本质就会生改变。好像是天平托盘的一端放上石块天平就会倾斜。而秘术就是那块放上天平的石头。” “秘术就是打破平衡的石头?” 风照原的眼睛亮起来仿佛进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崭新境界。比起传统意义上对秘术的理解相龙大师的观点显然新鲜奇特别具一格。 “秘术打破了物体内部的平衡自然就会使施术对象生变化。然而秘术的最高境界并不以打破平衡为结束。物体的和谐不能被破坏因此你要用秘术达到新的平衡。就像你放在天平右端的石块。” 风照原拼命点头大师就是大师虽然个头矮小了一点说出来的话却如雷贯耳人深省。浓缩的东西都是精华这一点在相龙大师身上得到了完美验证。 “陪我看看星星吧。” 相龙大师嘻嘻一笑:“对于你来说漫天的星辰意味着什么呢?” 就是我转动脉轮的工具啊。 风照原在心中暗叫道。 繁星悬挂在深蓝色的苍穹眨着眼睛明亮闪耀。 “星象学也是人类一项古老的文明。不管是欧洲人还是东方人都不约而同地兴起占星术通过星象预测人的命运。” 过了很久相龙大师开口道。 风照原摇摇头:“这是不科学的。” “科学?什么是科学?” 相龙大师缓缓地道:“从前爱因斯坦说地球沿着直线运行所有的人都认为他是个傻瓜。可是今天谁会嘲笑爱因斯坦?地球的确沿着一条最短的路线在弯曲的空间中运行。对不了解的事物就可以称作不科学吗?” 风照原愣了一下相龙大师每晚都有观星的习惯难道这也和秘术有关吗? 第四册 第十章 星象封印 “古希腊有一位哲学家曾经说过天上的星星指引了地上的命运。” 相龙大师看了一眼风照原淡淡地道。 “可那位哲学家光顾着抬头看星结果摔倒在地上的水坑里。” 风照原想了想还是不同意相龙大师的观点:“人的命运千变万化充满偶然性星象怎么能够预测?” “每个人的命运是必然的。” 壮丽的星空下在欧洲古典哲学的源地一老一少饶有兴趣地探讨起命运星象的玄学话题来。 “如果我不进入安全总署就不会与相龙大师相遇如果我没有通过安全总署内部的考核也不会在这里如果世界上不存在安全总署我也不会在这里。无数个如果都具备了偶然性。” “结果是你来到了这里。” 相龙大师淡淡一笑:“向前看一个人的命运确实有无数种可能无数个如果但是回过头来看一个人的命运只能是一条直线。无数个偶然结果构成了必然。” 风照原默默咀嚼着相龙大师的话沉思不语。 相龙大师续道:“在你出生时月亮经过一个特定的星座也就是你的本命星座。而太阳、金星、火星、水星它们也都对你产生微妙的作用。造成你特有的性格影响你未来的命运。” 风照原摇摇头:“这样的观点太宿命了我无法接受。” 相龙大师哈哈大笑用力拍了一下风照原的肩膀:“到底是年轻人朝气蓬勃对命运充满了斗志。好!不愧是我选上的学生我不勉强你。” 风照原不好意思地一笑他现在正是意气分年少轻狂的年纪当然不相信必然的命运。 “不过从科学的角度来看星辰是一种充满能量的天体具有辐射性会对人体造成影响。这一点你无法否认吧?” 风照原点点头他的脉轮转动全靠吸收天体的能量对这一点深有体会。 “你跟我来。” 相龙大师一跃而起风照原紧跟着他来到海边。 夜色下的大海一片寂静。波浪轻轻地吻着岩石无限柔情。幽深的海面上星光辟开了一条狭长而明亮的路闪闪光随着水波颤动仿佛银色的丝带。 “看仔细了。” 相龙大师沉声道伸出双手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严肃。 风照原心中怦地一跳直觉告诉他相龙大师要展示的一定是非同凡响的绝学。 相龙大师的左手伸向夜空掌心摊开仿佛要抓住漫天的星辰。右手轻轻地按在海面上中指笔直其余四指或弯或曲或蜷或勾结出一个奇异的秘术手印。 海水突然晃动起来。 丝丝缕缕的白气冒出海面海水像是被不断蒸。 相龙大师低喝一声右手的秘术手印连连变化令人眼花缭乱。 摇晃的海水陡然平静银色的裂纹纷纷出现沿着相龙大师右掌按住的地方向大海辐射。 浪涛声魔法般地消失了四周一片沉寂整片大海仿佛在刹那间被抽干活力被冻结被凝固被催眠。 起伏的海洋变得静止不动如同定格的画面。 风照原倒吸一口凉气视野中是一块无边无际的澄蓝色宝石璀璨生辉。在蓝宝石的中心在银色裂纹围聚的地方风照原看见一颗星辰美丽得近乎遥远仿佛一个若有若无的幻影散出神秘的光辉。 “这就是封印与结界并称为秘术两大巅峰力量之一的封印。” 相龙大师的话在耳边浑厚响起:“借助星辰的能量将物体的运动改变成绝对的静止达到一种新的平衡。” “封印?” 风照原喃喃地道没想到神话传说中的术语封印竟然是一种顶级的秘术。 相龙大师缩回了手海面上的银色裂纹一条接一条消失蓝宝石在一瞬间融化。定格的画面开始流动涛声轻柔海水呼吸般地起伏倒映出满天的星光。 沉睡的海洋苏醒了。 “记住我的手势。” 相龙大师缓缓地道左手接引星光右手变化秘术手印嘴唇蠕动低声说出运用封印的秘术要领。 风照原心领神会模仿着相龙大师左手伸向夜空右手结出秘术手印。灿烂的星光下大海一会儿流动一会儿静止如同被反复按动暂停键的录像画面。 风照原开始了封印秘术的苦练。 时间像越过爱琴海的风头也不回地向前。悬崖的山石上刻痕增加到了第八十道。 浪涛拍岸星光随着水波摇曳。风照原左掌伸向天空右手结出秘术手印。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他逐渐掌握了封印秘术。虽然还远远达不到相龙大师的威力但要把几平方米之内的海水变为静止还算游刃有余。 白气氤氲银色的裂纹沿着掌心散周围的海水倏地停止流动一颗梦幻般的星辰出现在海水中朦胧闪烁。 十几秒钟后星辰的影子越来越模糊慢慢消失海水恢复了流动。 风照原心里很清楚以目前自己的封印能力要想决战神话一般的高手法妆卿还差得很远。 按照相龙大师所说要想达到他的封印威力至少需要三十年以上的修炼。可是法妆卿会等自己三十年吗? 正在沉思时风照原心中陡然一跳周围和谐的感觉被打破。 风照原想也不想倏然向后窜去一柄黑色的钢刺闪电般从海水中射出紧擦着他的额头飞过。 一个身穿潜水服头戴潜水头罩的男子幽灵般地钻出海面手中的鱼枪对准风照原扣动射。 锐利的钢刺一根接一根呼啸射来。 风照原身形闪动在海滩上不断急翻滚。钢刺的度极快但在经过五感训练后的风照原眼中每一根钢刺的轨迹异常清晰只要看准来势就能轻易避开。 “嗖”的一声最后一根钢刺从鱼枪中射出。男子一头扎入海水向下潜游消失得无影无踪。 凭感觉风照原知道又是那个暗杀过他的青年。这个人就像是附骨之蛆死死盯住了他。只要自己一天是相龙大师的学生对方就一天不会放过自己。 下次一定要将他捉住否则身边潜伏这么一个杀手随时搞个暗杀谁能受得了。 风照原沉吟了一会又坐回海边望着水面上粼粼闪烁的星光出神。封印结合了星体的能量与人类的秘术威力强大。可惜封印秘术本身有一个最大的缺陷那就是它必需借助于星辰的能量。如果是在白天根本无法施展封印。 难道以后面对强敌只能在夜晚交手? “笨蛋人类不可以你可以啊!” 千年白狐久违的声音突然响起。 “老妖怪你这话什么意思?我难道不是人?” “你现在等于是半个妖怪。” 千年白狐幽幽地道:“别忘了脉轮开启和转动那是妖怪的修炼方式。” 风照原心中一动:“这和封印又有什么关系?” “因为人体天生的生理结构人类不能吸收星辰能量所以只能等到夜晚借助天上的星体来施展封印。可是你却不同。只有你才能不分昼夜自如运用封印。因为在你的脉轮中已经储藏了星辰的精气。” 一语惊醒梦中人风照原心头一震:“不错平日里我转动脉轮早就吸取了星体的能量。” 千年白狐傲然道:“这就是妖怪优于人类的地方。” “老妖怪没想到脉轮转动的好处这么多啊。” 风照原喜笑颜开他还不知道在千年白狐的帮助下他的身体正在生微妙的变化如同沧海桑田向一个神秘而未知的领域悄悄迈入。 “转动脉轮吸收天地精气如果逆向转动脉轮就可以释放天地精气。” 千年白狐一字一顿地道。 风照原心中一阵狂喜只要逆向转动脉轮释放平时吸收的星辰精气就可以随时施展封印不必局限于夜晚。 封印秘术的缺陷对于他来说等于完全不存在。 海水像一匹柔滑的蓝色丝光绸缎在清爽的夜风中荡起层层涟漪。风照原双手同时按在海面上既然他不需要借助天上星辰的能量空出左手与右手同时结出封印秘术手印威力等于立刻增强一倍。 十八只脉轮同时开始逆转。 逆转脉轮要比顺时针转动困难得多刚开始脉轮几乎根本不动。千年白狐得意地一笑:“还是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吧没用的臭小子。” “不用。” 风照原断然道如果脉轮顺时针转动是一种平衡那么逆向转动就是打破平衡达到另一种新的平衡。这样的原理和封印其实是一样的。 过了良久一丝白气冒出海面又一丝白气冒出海面上像是升腾起一个蒸笼十八只脉轮在风照原体内齐声轰鸣缓缓逆向转动。 深邃的夜空中突然有隐隐的雷声滚动。千年白狐心中蓦地一惊将妖术传授人类传说是要遭受天谴的。这莫明的雷声难道预告了某种不祥的征兆? ****************** 黄山刚回来累死了传好三章睡觉了。 第四册 第十一章 天平秘器 日子一天天过去风照原依靠体内神奇的脉轮使封印威力不断增强就连相龙大师看到风照原的进展也瞠目结舌大跌眼镜。 风照原心知肚明通过脉轮直接吸收星光比在夜晚间接借助星体能量要高明许多封印的效果当然也不同。 “你好像是个天才嘛。” 相龙大师抓抓头嘴里嘟囔着。 “明师出高徒。” 风照原春风得意地道。 望着山崖上的一百道刻痕相龙大师沉默了一阵:“你跟我学习秘术已经整整一百天现在是离开的时候了。” 风照原一愣:“我还想跟老师再学一点东西。” “我会的东西都被你榨干了。” 相龙大师习惯地眯起眼睛打趣道:“走吧我的孩子外面才是属于你的世界。” 风照原默然无语三个多月来的相处他已经和这个矮小的老人建立起深厚的感情。如今即将分别不由觉得依依不舍。 相龙大师低头沉思了一会道:“作为我唯一的学生下个月的月圆那天你要代表我去赴一个约会。” “约会?” “是的。照原你是中国人吧?” 风照原点点头相龙大师微微一笑:“那你对于中国的道术应该不陌生了。” “听说过不过好像已经失传很久了。” “道术源远流长作为东方文明的代表之一可以算是中国最古老的法术。五十年前我游览各国曾经在中国的蓬莱岛遇见了一位罕见的道术高手。哈哈那一次相遇真令我终生难忘。” 风照原的兴趣被勾起好奇地问道:“难道师父和那个道术高手打了一架?” 相龙大师笑而不答这时天色渐深繁星挂满夜空展示出宇宙的玄妙图案。 相龙大师的手突然笔直指向星空:“你说这天上哪一颗星最美最亮?” 风照原抬起头浩瀚星河扑入眼帘。白亮的天鹰座a星散着橙黄色光辉的牧夫座星系暗红色的天蝎座亮星。犹如形态、色彩各异的宝石、钻石、明珠、玛瑙各具独特的美丽。 风照原摇摇头觉得难以做出比较。 相龙大师用力拍了一下大腿:“就像人类辉煌的文明无论道术、秘术东、西方的文化其实各有各的长处。五十年前我与那个道术高手难分胜负。当时相约在五十年后各自派出自己的学生再一较高下。” 相龙大师笑道:“从前我年少气傲自以为秘术天下无敌。这些年来我才明白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的道理。就像这浩瀚的星空每一颗星辰都是独一无二才能构成伟大的宇宙。” 相龙大师的声音仿佛春雷滚动:“所以五十年后你替我赴约不是为了打败对手而是为了学习道术的精华与西方秘术融为一体走出属于你自己的道路。” 风照原心中涌起一阵钦佩只有这样海纳百川的博大胸襟才能成为一代秘术大师。跟随相龙大师这段时间自己学到的东西真是太多了。 “临别之前送你一件礼物。” 相龙大师摊开手掌一座流光闪烁的天平出现在风照原眼前。 “这座天平是用水脉乳制成的。” “水脉乳?” 风照原脱口惊呼道重子曾经说过水脉乳是炼制秘器的珍稀材料之一。难道这座天平竟然是威力惊人的秘器? “现在它属于你了。” 相龙大师神色郑重天平从他的手中自动飞出慢慢飘向风照原。 柔和的光在掌心流动似梦似幻。接过天平风照原心情激动没想到自己能够拥有传说中的秘器。 “只有天枰座出生的人才能操纵它。” 相龙大师微笑道:“让我告诉你使用秘器的方法。” 按照相龙大师的指示风照原划破指尖让鲜血滴入天平。 天平摇晃一道彩虹般的七彩光束一闪而过天平随即恢复了平衡。 风照原高度集中精神力天平像液体一般渗入他的掌心与血肉融为一体。 天平秘器的威力在于打破平衡。当对手进行攻击时祭起天平可以令对方的攻击失去内在的平衡从而减小杀伤力。就好像刺过来的是利剑但在天平的作用下锋锐的剑锋会突然变得迟钝。 悬崖上风照原操纵着天平渐渐运用自如。 “永远不要忘了天平所代表的意义。” 相龙大师一字一顿地道深深看了风照原一眼目光中似乎是期望、鼓励、宽慰还有一丝淡淡的伤感。 像一缕微风飘起相龙大师消失在悬崖的洞穴中。 一块厚重的山石轰然垂落将洞口遮得严严实实。 风照原心中黯然知道在这里的学习已经划上了句号。 每一次的离别都令人惘然若失。尊将、猎奇、重子、相龙大师将来也许还会有许多人他们相聚离别为了相同或者不同的目标走在一起就像这夜空璀璨的星辰。 爱琴海在风照原的脚下沉吟涛声如同星光般的温柔轻轻地低低地柔柔地像微风拂过琴弦像落花飘到海面上。 海燕在山崖的巢穴中熟睡偶尔出一两声啾鸣。 风照原望着悬崖的方向看了最后一眼。 “公正。” 风照原庄重地举起天平将它融入体内。以一个最和谐的姿态跃入大海双臂划动向雅典市游去。 对于每天在涨潮时游泳的他这点距离简直是小菜一碟。 雅典市的码头上灯光零星一片寂静。远方的城市中灯火辉煌车水马龙仿佛另一个世界。 风照原爬上码头突然再次生出不和谐的感觉。 又来了一定要抓住这个暗杀自己的人。风照原不动声色地走出码头拦下一辆出租车往闹市驶去。 不和谐的感觉如同附骨之蛆一路跟随。这一次对方似乎并不急于动进攻采取了伺机而动的策略。 出租车在一家百货公司门口停下风照原进去转了一圈。他的衣服早就破烂不堪售货员小姐还以为闯进来一个野人大叫保安。直到他毫不犹豫地买下一套阿玛尼西装焕然一新地从更衣室里出来对方的脸上才阴雨转晴堆起笑脸。 看来外表还是很重要的。风照原摇摇头走出百货公司在街头的高级理店里理完又去洗了个桑拿浴精神抖擞地享受起雅典市的夜生活来。 不和谐的感觉依然紧随。 暧昧的街头灯光下几个身穿性感皮裙黑色丝袜的妓女正在招揽客人。在希腊妓女是合法存在的。 一名妓女看见风照原顿时眼神一亮迎上前来。这时的风照原风采翩翩藏青色的阿玛尼西装更是衬出他健美的身躯吸引了不少女人的目光。 “想快乐一次吗?我的美少年?只要三百美金。” 妓女凑近风照原雪白的丰胸起伏混和脂粉的肉香透出原始的**。 风照原刚想推开她突然想起匿伏在暗处的跟踪者心中一动微笑道:“不要说话就站在这里一个小时给你三百美金。” “在这里?” 妓女一愣随即放肆地大笑将风照原推向一根灯柱伸手去拉他的裤链。 风照原苦笑不得用力按住妓女的手一边胡言乱语地应付她一边悄悄观察周围的异动。现在是自己警惕心最低的时刻那个人该出手了吧。 一根针无声无息地射出针尖泛着蓝色的微光。 风照原猛然窜起一把推开妓女向毒针射出的方向扑去。 一张英俊而惊慌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真的是你!” 风照原朗笑道挥拳击去将对方手中的吹管打落在地。 青年男子冷哼一声向风照原挥动右肘一柄锐利的钢刺从肘部弹出刺向风照原的咽喉。 风照原轻巧地向旁一闪左掌直切对方动脉。这样的单纯搏击是他的拿手好戏几招过后已经逼得对方连连退后。 一拳击出对方的身影倏地消失仿佛融化在空气中。 隐身术? 风照原暗暗心惊竖起耳朵聆听周围的一切声音。 左后方传来轻微的呼吸声。 风照原不动声色霍然转身向传出声音的空虚处奋力一腿。 一声惨叫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地出现仿佛突然从异度空间跌入。风照原扑上去拳打脚踢揍得对方皮开肉绽鲜血狂喷。 “不要动。” 一个稚气的声音幽灵般地从背后传来风照原心中一惊慢慢地转过身一柄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自己。 握枪的是一个十几岁的男孩。 雪白的衬衣黑色的领结考究的燕尾服锃亮的皮鞋在一个孩子身上出现显得有些可笑。他的脸看上去很天真红通通的像个苹果。眼睛却闪动着成熟的光芒显得异常冷酷。 风照原惊讶不已男孩的出现毫无预兆完全没有令他产生任何不和谐的感觉。 难道对方竟然是一个特级高手? “砰”!枪响! 脚下的青年男子浑身猛然抽搐中弹毙命。 远处的妓女吓得纷纷尖叫风照原迷惑地望着男孩对方手指转动枪旋转着滑入燕尾服的袖口仿佛杂耍一般。风照原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像对方那样玩枪充满了艺术般的美妙。 “鹰巢的叛徒由我们自己解决。” 男孩绅士般地向风照原弯了弯腰右手上的戒指闪了一下光雄鹰的图案映入风照原的视线。 男孩消失了警车的笛声呼啸传来风照原急忙离开。魂飞魄散的妓女兀自在背后叫喊着:“该死的给我三百美金!” 第四册 第十二章 道术传人 三天后农历八月十五月圆。 风照原站在希腊北部的奥林匹斯山上静静等待着中国道术的传人。 四周云雾缭绕积雪覆盖。橡树、山毛榉、梧桐和松林郁郁苍苍在山风中出天籁般的声音。 奥林匹斯山被古希腊人尊奉为“神山”。希腊人相信统治世界、主宰人类的诸神就居住在这座高山上。五十年前中国蓬莱岛上的道术高手主动选择在这里与相龙大师再决胜负也是别有深意。 这几天风照原游遍了希腊的名胜古迹。华丽的宙斯神殿雄伟的圆形剧场古朴的王族墓地庄严的巴特农神殿这些灿烂的文明无不昭示着人类的智慧给风照原深深的震撼。 建筑的和谐美也令风照原对秘术有了深一层次的领悟。 陡峭险峻的山路上出现了一个身影。 风照原立刻收摄心神全身放松将肌肉、神经调整到最佳状态。 “请问先生是相龙的学生吗?” 对方不紧不慢地向风照原走来唇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浅紫色的长和着风丝缎般地翩翩飘扬。 竟然是一个女人! 从风照原的角度望去她的脸庞晶莹如玉似乎镶嵌在丝缎般的夜空中。美妙的轮廓是天地灵气的完美产物山岳般起伏分明。 如果说法妆卿的美是冷漠而神秘绯村樱君的美是清丽优雅那么这个女人的美则是飘然出尘。就像这洒满奥林匹斯山的皎洁月光梦幻得如同仙境。 看到她风照原仿佛置身在空山灵雨中心情平静消除了所有尘世的杂念。 “谪仙”这两个字是风照原心头一刹那跳过的感觉。如果不是落入凡尘的仙女又怎么会有这样的出尘仙姿。 “我是风照原相龙大师的学生。” “师暮夏蓬莱岛道术传人。” 女子穿着白色的亚麻布长裙简单朴素声音也如同晶莹的月光不带任何烟火气。 “开始吧。” 风照原向后退了一步拉开架势开门见山地道。 师暮夏的黛眉忽然轻蹙:“不对你的身上有很强烈的妖气。” 风照原心头一震一丝莫明的恐惧陡然涌上心头似乎对这个女子异常害怕连灵魂深处也在微微抖。 这种恐惧绝不是风照原自己的它是附身在他体内的千年白狐所出的恐惧! “你是个妖怪?” 师暮夏秋水般清冽的目光凝视着风照原:“你竟然是个妖怪。” 不愧是道术传人竟然一眼就现自己被妖怪附身的秘密。风照原暗暗吃惊表情竭力保持镇定耸耸肩:“大美女不要开玩笑嘛。有穿着阿玛尼名牌西装的妖怪吗?是你在做梦还是我在做梦?” “你骗不了我的。” 师暮夏淡淡地道。 “是妖怪又怎么样?妖怪就低人一等?什么年代了还有种族歧视?” 风照原不耐烦地叫道秘密被人识破又抵赖不掉他的心情当然不太愉快。 “是妖怪就要铲除。” 师暮夏一脸平静右手雪白如兰花五指翘起是标准的道术法诀。 风照原啼笑皆非原本秘术与道术的切磋竟然演变成一场除妖大会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临兵斗阵皆陈列前行!” 师暮夏清叱一声淡紫色的气芒透指射出气贯长虹化作一张无边无际的紫色天网向风照原罩去。 风照原左手结出秘术手印雪鹤清唳纷纷飞出每一只雪鹤冲向天网紫色与白色纠缠在一起碰撞出绚丽的光雨。 风照原这段时间的苦练显示出了成效左掌源源不断地飞出雪鹤加入阵营竟然有七百六十五只。 他并不打算立刻就施展封印想用过去所学的秘术先斗一斗这个道术高手。 四周气浪翻滚松树林纷纷摇晃洒落无数的松针。 天网不断收缩雪鹤波浪般向外冲去。 风照原左掌秘术手印接连变幻几百只雪鹤突然汇聚凝结成一只硕大无比的雪鹤清唳一声羽翼翻飞冲向天网。 紫色的气网立刻碎裂漫天的紫气化作纷纷扬扬的影子。雪鹤不作停顿继续向师暮夏冲去。 “天师符录。” 师暮夏不慌不忙手中撒出十多张画满红色符印的黄纸像长了翅膀的蝴蝶迎上雪鹤。 符纸撞上雪鹤耀眼的红光喷溅。雪鹤痛苦地抽搐成一团一道道红光在雪鹤的身上爆炸将它炸得无影无踪。 第一个回合双方似乎战平。 风照原深吸了一口气道术威力神妙果然有它的奥秘之处。自己要想办法逼近师暮夏施展最擅长的格斗术也许会有取胜的机会。 想到这里风照原怒吼一声旋风般向师暮夏冲去。 自从领悟了格斗的最高境界以后放眼全球恐怕也难以找到与风照原在这方面匹敌的人。 “太虚幻境。” 对面的师暮夏手捻道诀双目清澈如明镜。 风照原一拳击出眼前突然一片空荡荡。 奥林匹斯山消失了师暮夏消失了他已经置身在另一个陌生的空间中。 四周像水一般地晃动着蒙蒙的白雾飘散在视野中。所有的景物若隐若现虚无飘渺犹如一座海市蜃楼。 这里是什么地方? 风照原惊奇地向前走去模糊的水雾中一具紫檀木的棺材慢慢浮出横在他身前。 棺材里躺着一个老人脸红得像是烈火在燃烧无数只色彩斑斓的小虫子爬满了他的尸体不停地蠕动着肥胖的身躯。 “父亲!” 凄厉的叫声仿佛是从风照原口中喊出的又或者说他根本弄不清这叫声从何而来。 风照原茫然地停下脚步。 “二公子你总算回来了。” 一个中年人幽幽地飘过他的身前就像一个飘过的鬼魂。他身穿复古黑袍脸形消瘦双目有如两盏绿色的鬼火。 “是谁?谁是二公子?你们究竟是谁?” 风照原神思恍惚地问道。 中年人的脸又变成英俊的青年男子:“二弟你先起来吧。” 他伸手搀扶起风照原手臂突然熊熊燃烧整个人化作烈火向风照原扑去。所有的人影都消失了四面八方一片火海汹涌窜动。 “我是谁?我在哪里?” 风照原痛苦地抱住头大声呼喊火焰灼热得使他喘不过气。 焦灼的火海中一只雪白色的狐狸若隐若现血红色的眼睛盯住他异常诡秘。 “快逆转脉轮封印住你眼前的幻境!” 雪白色的狐狸尖嘴一张一合出人类的语言。 幻境? 风照原喃喃地道自己所在的是一个幻境?可为什么感受到的痛苦如此真实像一条毒蛇噬咬他的心? “快啊!快运用封印!” 白狐的声音焦急地叫喊着。 无数张脸在火海中闪过狞笑哭喊无数张嘴一张一合出嘈杂混乱的叫声。 “你忘了此刻应该是在奥林匹斯山上吗?” 白狐厉声叫道。 风照原心头一震迷乱的神智猛地清醒。不错他是在奥林匹斯山上和师暮夏战斗怎么会到了这里? 脉轮逆转风照原毫不犹豫地结出封印手印。 轰然一声周围的景物猛然爆炸。一张张脸随着火海碎裂成片片。所有的幻影倏地消失月光清冷寒意阵阵风照原站在奥林匹斯山的山头萧索的夜风吹过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 师暮夏站在他的对面美目中露出诧异之色。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风照原胸膛起伏呼吸有些急促。 “没想到风先生你被狐妖附身。” 师暮夏平静地道:“真对不起刚才是我误会了你。让我为你驱除狐妖吧否则你的灵魂迟早会被它吞噬成为妖躯。” 风照原逐渐冷静下来:“不需要。” “难道你甘愿被邪恶的妖怪附身?” “邪恶?” 风照原忽然爆出一阵讥讽的笑声:“你了解它吗?你知道它是什么样的妖怪吗?难道妖怪就一定邪恶?你以为你是谁?是主宰一切的奥林匹斯山的诸神吗?” 师暮夏凝视着风照原目光中露出一丝悲哀:“你已经被妖狐迷失了心智。” “见你的大头鬼!” 风照原低声骂道双掌轻击出充满节奏的掌声。 掌声带着奇异的韵律声声清脆响彻在寂静的奥林匹斯山上。这是风照原领悟魔音秘术后自创的一招。 师暮夏身躯一震脸上露出一丝奇异的茫然神色。双手忍不住轻轻挥动仿佛迎合风照原的掌声随着节拍而起舞。 魔力般的掌声不断响起月光下师暮夏长飞扬手足轻舞仿佛要乘风飞去。 乘对方一时的心神迷乱风照原猛虎般地冲了上去拳脚疾风骤雨呼啸纵横。 师暮夏双目骤然一亮立刻恢复清醒。 尽管如此风照原的拳头已经痛击在师暮夏的左肋。 师暮夏黛眉一皱痛楚的闷哼声清晰传来。 风照原毫不停顿第二拳再次击中对方小腹第三拳正要挥出一颗金色的弹丸从师暮夏樱唇中喷出迎风而长化作一柄金光耀眼的长剑凌厉斩向风照原。 风照原措手不及暗叫不妙。心意一动天平立刻从身体内飞出出柔和的光泽。金剑似乎骤然遇到阻力在空中微微一停风照原扭腰侧身向一旁窜去。金剑沿着风照原头顶擦过几缕头被剑锋掠过悠悠飘落。 风照原惊出一身冷汗。 “你没事吧?” 师暮夏嘴角渗出一丝鲜血玉手一扬金剑重新变成弹丸般大小投入她的口中。 风照原一言不地看着她师暮夏脸上露出歉意的表情:“你的拳头实在太具有杀伤力了我为了自保不得已祭出道剑。我只想替你除掉附身的妖怪并没有恶意。” 风照原又好气有好笑摇头道:“你这个人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妖怪附在我的身上和你有什么关系?” “驱魔除妖是我们道门的天职希望你能理解。” 师暮夏的心情似乎永远波澜不惊风照原的话再无理也不能激起她丝毫的怒气。 第四册 第十三章 人妖齐心 “风先生小心了。” 师暮夏深吸了一口气左掌伸向天空右手摆出道术法诀。 乌云遮住了明月天空变得黑压压一片仿佛随时都会倾倒下来压向奥林匹斯山。 风越来越大最后竟然狂风大作云层中雷声滚动隆隆轰鸣。 师暮夏的左掌冒出耀眼的蓝紫色光芒。 “五雷轰顶。” 千年白狐颤声道每一个字都带着强烈的恐惧千年前的劫难仿佛再次重演。 轰隆一声整座奥林匹斯山似乎都在震颤。师暮夏左掌拍出滚滚的巨雷怒吼从天而降排山倒海向风照原轰了下去。 风照原一咬牙脉轮逆转双掌结出封印秘术手印全力向上迎去。 一颗星辰带着梦幻的光辉出现在他头顶上空照亮四周的黑暗。 苍雷在风照原的头顶停住再也压不下半寸。封印的力量破坏了五雷道术的内部平衡雷声从风照原四周滚落轰击在地面上。山石剧烈爆炸溅起飞射的石块地上出现了一个又一个大坑。 师暮夏脸色苍白左掌的蓝紫色光芒更盛天雷滚滚而落。 雷鸣密集得就像是一片海洋在风照原的耳畔恣意咆哮。他身处雷海中心如同茫茫海洋中的小孤岛苦苦承受着天雷以泰山压顶之势从他头顶上空一寸一寸压下。 脉轮逆转的度开始放慢风照原眼前黑心头一阵狂跳几乎到了力竭的边缘。 头顶上空的星辰渐渐变得黯淡似乎随时都会消失。 “风先生我的五雷只会替你驱除狐妖不会对你有任何伤害。但你要是再保护狐妖继续苦撑下去的话就会摧残自身。风先生希望你不要再固执了。” 师暮夏沉静的声音穿过雷鸣清晰传来。 “它就是我我就是它!要想杀它你就先杀了我!” 风照原双目赤红嘶哑地叫道。 师暮夏低声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不再劝说。 “算了臭小子不要抵抗了。” 千年白狐的声音颤抖着响起:“放弃吧放弃我吧。” “为了除妖卫道只好委屈你了风先生。” 师暮夏左掌的蓝紫色光芒猛然暴涨明亮得就像是焰火。天雷不断炸开无休无止地轰击如同一个不会终结的噩梦风照原结印的双手开始颤抖腰背慢慢地弯成了弓。耳朵因为麻木渐渐地听不到雷声。 师暮夏的脸慢慢模糊。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已经离得很远包括雷声。 “把你的灵魂交给我吧。” 在虚拟世界的钟乳石洞里他第一次听见老妖怪的声音。 “你的灵魂先寄放在你这里。” 在重子的茶馆老妖怪拒绝了一直想要的东西。 “oh***!” 他还记得老妖怪令人笑的英语。 “还是让我来吧。” 当他每一次陷入死亡的危急而奋力挣扎时老妖怪这样说道。 然后银河般的光芒就包裹住了他那样瑰丽绚烂。在伸出的尖利妖爪中在沸腾的厉啸声里在灵魂的最深处人和妖以奇异的方式连成一体!血肉相连牢不可分! “你是不会明白的!” 抬起头凝视着师暮夏风照原一点点直起了腰。 头顶上的星辰奇迹般地亮了起来。 体内的脉轮急转动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要快。十八只脉轮像呼啸的风火轮突破了极限。在这一刻少年强大的意志像坚韧不屈的脊梁挺住了封印挺起了汪洋雷海。 秘术原本就是精神的力量! 雷声变得苍白而无力。 封印锁住了天雷汹涌的雷海慢慢平静。师暮夏手掌出的蓝紫色光芒淡了下去微弱地闪烁着在封印结出的星辉下黯然失色。 雷声终于消失了。 四周悄寂无声皎洁的月光利箭般穿透乌云撕开浓厚的阴霾。奥林匹斯山笼上一层朦胧的乳白色云烟般地浮动。 刚才生的一切就像是个梦。 师暮夏默默地望着风照原叹息道:“为了一个妖怪牺牲自己值得吗?” “没有人与妖只有善与恶。” 风照原的声音已经嘶哑他摇摇晃晃地站着一阵风似乎就可以将他吹倒。 “无论如何我一定会除掉这个妖怪的。” 师暮夏沉默了一会淡淡地道浅紫色的长随风飞扬整个人仿佛变成空气神奇地消失在风中。 “扑通”一声风照原跪倒在地他的体力严重透支再也坚持不住了。 “谢谢你。” 过了很久千年白狐涩声道。 “有什么好谢的?” 风照原摇摇头爬起身步履蹒跚地向山下走去。 “老妖怪刚才师暮夏施展的太虚幻境究竟是什么玩意?” 走了一阵风照原忽然皱眉问道想起在太虚幻境中看见的那些脸他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太虚幻境是一种精神力的道术使人面前出现幻象暴露心灵的空隙。一千年前我就是被太虚幻境弄得神智迷糊再被五雷轰顶的道术打回原形封印在古画中的。” “一千年前应该是中国的北宋年间吧。老妖怪我还不知道你过去的事能说来听听吗?” 千年白狐叹了一口气沉默不语。风照原知道它不想说也就不再追问。 走了很久风照原还没有走到山脚。明明只要两个小时的路程现在却足足走了三、四个小时。 “不对!” 风照原突然停下脚步望着北面的松树林脸上露出惊异的神色。 四周的地面上一片狼藉几十个深深的凹坑透着烧焦的痕迹他们竟然又返回了原地! “鬼打墙?” 风照原骇然叫出声来圆月不知何时消失了奥林匹斯山上变得漆黑一片。凄冷的夜风吹过松树林出可怖的呜咽声。 风照原不由得全身一阵寒。 “不是鬼是道术的阵法。” 千年白狐苦笑一声:“一定是那个女人布下的道阵想要困住我们。还记得她临走时说的那句话吗?一定要将我除掉。” 风照原目瞪口呆:“师暮夏难道还没有走?” “真是个阴险的女人居然欲擒故纵玩这么一手。” 千年白狐咬牙切齿地道。 风照原仔细察看了周围的地势沉吟道:“一直在山上转圈也不是办法迟早都会精疲力竭。那时师暮夏以逸待劳突然出现可就麻烦了。” “唉都是我连累了你。” 千年白狐无精打采地道。 风照原微微一愣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他还从来没有听到过老妖怪的语气这样颓废似乎毫无斗志完全没有取胜的信心。 “师暮夏倒是一个与众不同的级美女。” 沉思了片刻风照原眼珠一转悠悠地道。虽然他说这句话另有目的但眼前还是浮现出师暮夏仙风道骨般的出尘之美。 千年白狐不满地闷哼一声。 风照原揶揄道:“刚才我和师暮夏打斗的时候老妖怪你怎么不帮我?” “该死的道术是我的克星!见到五雷轰顶我根本施展不出任何的妖力。” “嘿嘿原来你的妖力也不过如此看来平时你是在自吹自擂啊。” “臭小子你知道个屁!” “不用觉得没面子道术确实很厉害。” 风照原不怀好意地接着道。 “你!” “刚才你吓得瑟瑟抖了吧?我感觉得到。” “oh***!” 千年白狐终于气急败坏:“我怕什么?臭小子道术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现在就破除这个道阵给你看看!” 风照原微微一笑老妖怪对道术有很重的心理阴影自己故意讥讽嘲弄就是为了使它放松情绪并激励起它的斗志。尽管道术是妖术的克星但风照原相信在千年妖怪和师暮夏之间前者的力量无疑要强得多。 “道阵是以中国传统的奇门遁甲为理论利用周边环境生出玄妙变化的阵式。你走不出奥林匹斯山是因为被眼前的幻象迷住了眼睛。” 千年白狐的声音已经冷静暂时抛开了对道术的畏惧阴影。 “你的意思是眼前出现的下山路径未必是完全真实的。” “有真有假虚虚实实。不过所有的道阵都有阵眼它是阵法的关键。只要封印阵眼就能够破除道阵。” “但怎样才能找到阵眼呢?” “如果水深处有一个漩涡你用什么方法找出那个漩涡?” 风照原心中一动道:“投一片树叶下去树叶被水卷入吞噬的地方就是漩涡的位置。可是寻找阵眼的树叶是什么?” “妖火。” 千年白狐幽幽地重复了一遍:“被称作最灵异妖力的妖火。” 第四册 第十四章 妖火破阵 站在奥林匹斯山上风照原按照老妖怪的指示全转动脉轮。 妖火依靠脉轮互相摩擦而激就和摩擦起火的原理一样。以风照原目前的能力他的脉轮处在固定位置十八只脉轮互相隔开了一段距离根本无法接触自然也谈不上摩擦出妖火。 “我会用妖力使你的脉轮在体内自由移动不过其中的过程非常痛苦你要忍耐住。” 老妖怪的声音在风照原心头响起。 身躯像是突然被分割一把无形的刀子在风照原体内横冲直撞十八只脉轮受到感应乱作一团喝醉了酒般地摇晃起来。 风照原惨叫一声痛得浑身直冒冷汗。他仿佛立刻堕入了阴森森的地狱承受着上刀山、下油锅、万针刺、火海烤的各种酷刑。这种痛苦过了**所能忍受的极限人体完整的生理构造似乎被拆得支离破碎。 就在风照原痛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十八只脉轮轰然鸣响如同岩浆猛烈地喷出火山口在体内标射。 风照原闷哼一声整个人几乎要虚脱。 一片银色的光芒席卷住风照原闪耀流动。风照原身心一片清凉疼痛全消就像刚从腐臭的地狱里钻出大口吸收外面清新的空气。在千年白狐的帮助下十八只脉轮各自旋转着纳入不同的轨道在体内有条不紊地运行。 “用你的精神去控制所有脉轮的轨迹擦出妖火。” 千年白狐沉声喝道。 风照原精神一振试着去指挥体内的脉轮十八只脉轮的运行轨迹被他不断改变慢慢聚在一起如同机械手表中的各个齿轮紧密切合有效转动。 十八只脉轮开始互相摩擦溅出妖火。 一点乳白色的萤火从风照原的鼻孔中喷出闪烁不定悠悠地向前方飘去。 “跟着它。” 千年白狐有些诧异地道妖火的颜色应该是绿色或者红色而风照原脉轮摩擦出来的妖火竟然是乳白色的难道这就是人类和妖怪的区别? 风照原紧紧跟着妖火走去有时前方看起来明明是悬崖可是妖火飘过的时候突然就多出了一条路。而有时显而易见的下山路径妖火照过以后竟然出现大片茂密的橡树林如果走进去就只能在树林里兜圈子了。 风照原松了一口气:“这下可以走出道阵了没想到妖火这么管用。老妖怪怎么你从前不教我修炼妖火?” “你以为像拉屎、睡觉那么容易啊?炼出妖火至少需要几十年脉轮转动的妖力。现在我冒着被天打五雷轰的危险强行为你修炼妖火还耗费了几十年的妖力。唉想想真是心疼啊。” 千年白狐嘟囔道心里却十分好奇。炼出妖火接下来就可以培育内丹这是妖怪寻求天道成仙的方式。现在一个人类炼成了妖火还不知道会结出什么样的内丹呢。 乳白色的妖火晃晃悠悠连续转过几座险峻的山坡后度陡然加快向前飞射。 风照原心中一震知道妖火已经接近了阵眼。 前方夜雾弥漫无声涌动灰蒙蒙地看不清任何景物。妖火骤然停下在雾中不断转着圈子度越转越快到最后只剩下一圈圈乳白色的光影撕破茫茫灰雾。 一块深灰色的奇形山石从雾中慢慢浮出在妖火的亮光下风照原看见山石开始变化棱角消失颜色变异到最后竟然转换成一块红、黑两色的圆石如同一幅太极道图! “这就是阵眼快点封印住它!” 千年白狐急声道。 风照原心领神会双手结出封印手印向红、黑色的圆石拍去。 淡淡的紫气倏地从圆石里透出山石一瞬间变得晶莹剔透就像是一面明亮的镜子。师暮夏绝尘的姿容出现在镜中紫气缭绕对着风照原微微摇头:“风先生为什么还是执迷不悟呢?我这样做是为了你好。” 风照原吓了一跳叫道:“我看你神出鬼没更像一个妖怪。” 师暮夏微微一愣风照原乘势双掌击出一颗梦幻般的星辰随着封印出现缓缓向圆石落下。 一条条细缝从太极圆石表面裂开向四周辐射犹如破碎的镜子。镜中的师暮夏似乎也碎裂成一片片要随着圆石消失。 风照原精神一振知道阵眼即将被破除。 “五行挪移术。” 师暮夏清叱一声手捻道诀指向自己的眉心。五道颜色各异的气芒倏地射出圆石结出一团五色祥云抵住封印。太极圆石一阵震颤陡然收缩凝聚成黄豆般大小而师暮夏的身影映在黄豆中更是小得可怜。 “不好她要转移阵眼快催动你的妖火配合封印攻击阵眼!” 千年白狐急忙提醒风照原。 不等风照原反应过来太极圆石倏地挣脱封印滴溜溜地转动在五色祥云的围护中若隐若现似乎要驾云飞去。 风照原体内的脉轮高摩擦乳白色的妖火受到感应猛然暴涨在脉轮的操控下向五色祥云闪电般地射去。同时风照原双手再次结出封印手印拍向太极圆石。 电光火石之间妖火与五色祥云轰然相撞。 像两个互相吞噬的细胞妖火与五色祥云缠绕在一起慢慢变形收缩融合成一条闪耀的光线小蛇般地扭动着一点一点没入虚空直到消失不见。 四周突然安静下来只有一个奇怪的声音渐渐响起像是从空气中钻了出来。 在妖火与五色祥云消失的位置慢慢裂开一道黄色的口子像是空间被撕裂开来口子不断扩张扩张气流不安分地窜动着奇异的声音越来越响。 风照原吃惊地望着眼前的一幕他这时全力用封印锁住太极圆石不敢稍作动弹。 奥林匹斯山开始剧烈抖动成片成片的树林呼啸飞起像是被无形的手连根拔出在空中疯狂旋舞。 飓风从空间裂出的口子中吐出狂暴厉啸几百道风柱冲天而起犹如千军万马般席卷奥林匹斯山。 视野中一片模糊。 太极圆石先被飓风卷起师暮夏意识到危险手捻道诀破石飞出时已经太晚。飓风仿佛振荡的曲线一波接一波直到将她传送入空间裂出的黄色口子吸噬不见。 风照原虽然不清楚生了什么事但也看出情况不妙刚要逃跑身躯已被狂风掀起高高抛向半空。周围旋舞的树木不断砸撞在他的身上犹如重炮轰击。风照原惨叫一声立刻昏厥过去。 醒来时头顶上酷热的日光白得耀眼。 没有一丝风空气像一团凝固的蒸汽。四周是连绵起伏漫无边际的沙丘在烈日的照耀下水一般地晃动起来。 师暮夏躺倒在前方不远处闭着眼睛似乎失去了知觉。 风照原茫然爬起身打量周围:“这里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 千年白狐的声音幽幽响起:“刚才你被飓风卷入了空间的黄色裂口接着就落到这片沙漠里来了。” “怎么会这样?” 风照原迷惑地摇摇头沙漠空旷而荒凉静寂得让人感到畏惧与奥林匹斯山完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难道是妖火与五色祥云相撞破开了空间将他们送往另一个地方吗? “真是怪事。” 千年白狐的语声中透着诧异:“一千年前我也曾经用妖火与道术的五行祥云相斗从来没有生过这样的情况。” 风照原皱了皱眉按照老妖怪所说妖火与五色祥云相撞不应该出现异常可现在偏偏生了空间转移这样的怪事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地上的师暮夏突然“嘤咛”一声睁眼醒来。 “这里是?” “我也想知道。” 风照原耸耸肩:“也许是非洲的某个沙漠也许是亚洲的罗布泊又或许是在中东。” 师暮夏美目中露出一丝惊异的神色看了看四周眉头微蹙显然在思考目前的处境。 “在这个鬼地方我们没必要再互相斗下去了吧?” 风照原嘲弄地道。 师暮夏平静地望着风照原沉吟道:“当务之急我们必需先走出这片沙漠。” 还算你明白点事理。 风照原心中嘀咕无论两人是否依然处在敌对的关系但面对一望无际的神秘沙海只有暂时携手合作才可能有脱困的机会。 第四册 第十五章 奇异旅伴 走到第五天前方依然是荒芜的沙漠。 正午的天空刺眼而灼热沙漠被晒得又白又亮仿佛要冒出烟来。零星错落的仙人掌搭拉着脑袋蔫蔫地蜷缩在沙丘中显得无精打采。 风照原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停下脚步微微喘着气。整整三天的不饮不食纵然是铁打的人也经受不起。 师暮夏的情况比起风照原更为不如美目黯淡紫色的长蒙上了灰尘杂乱无光。最要命的是喉咙,仿佛塞了一块滚烫的棉絮,嘶哑得说不出话来。 在这威力无穷的残酷大自然面前任何的道术、秘术都显得如此渺小软弱。 风照原从怀中掏出手机看了看还是没有任何信号腕表也无法联络到安全总署。在这片沙漠中所有的通讯装置都失去了作用。 “看来是走不出去了。” 师暮夏沉默了一会低声道声音透着罕见的软弱。 风照原回过头看了一眼师暮夏。沙漠灼热的日光令他的脉轮受益无穷虽然又饥又渴但精力却得到了一定的补充不像师暮夏那样疲惫不堪。 “现在还没有必要说放弃。” 风照原淡淡地道走到左侧的一座小沙丘上拔出几棵仙人掌剔除刺分出大半给师暮夏自己拿着剩下的仙人掌大嚼起来。 “这也能吃吗?” 师暮夏接过仙人掌神情有些犹豫。 “为了活命尿也能吃。” 风照原捉狭地道舔了舔嘴角渗出的苦涩绿色汁液。看到仙女般的美人因为自己粗俗的话而窘心中不由掠过一丝报复的快感。如果不是对方执意除妖他也不会陷入眼下的困境。 “是我连累了你。” 师暮夏凝视着肥厚的仙人掌许久最后还是将它们递还给风照原。 风照原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不由暗自佩服对方的骨气知道师暮夏因为心中内疚所以不愿意接受他的帮助。 “休息一会儿吧。” 风照原瞥了一眼师暮夏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臭小子管她干吗?” 千年白狐不满地叫道。 风照原微微一笑尽管他和师暮夏并不是朋友但在这片充满死亡阴影的沙漠中作为人类都会升起互相扶助的同情心。这一点是附身的老妖怪所不能理解的。 烈日的光芒渐渐微弱天色暗下来。 一只土黄色的蝎子从沙地钻出灵巧地爬向远处。 师暮夏静坐在沙丘前以道术的方式盘膝呼吸恢复元气。风照原躺在离她几米远的沙坑里看着夜的翅膀慢慢覆盖住天空繁星钻出夜幕眨着眼睛在沙漠上洒下斑驳的星光。 夜间的沙漠气温急转直下寒气透骨白天的火炉一下子变成了冰窖。 还能够坚持多久?风照原心头掠过一丝茫然。以人类正常的生理判断最多只能七天不喝水。现在身处灼热的沙漠生理承受的期限也要打个折扣。即使以他的体力再过三天如果还是走不出沙漠一样必死无疑。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为什么奥林匹斯山会生异变将我们卷入这片古怪的沙漠。” 师暮夏站起身目光平静。尽管神色憔悴但她出尘的风姿依然没有任何改变说话有条不紊没有丝毫慌乱。 风照原点点头:“师小姐的问题我也考虑过。” 师暮夏接着道:“奥林匹斯山在希腊神话传说中被称作众神居住的国度。神话传说未必没有一点道理。也许在这座山上隐藏着什么不可知的东西。” 风照原眼神一亮:“你的意思是我们之所以来到这里和奥林匹斯山有关吗?” “这只不过是我的猜想。在奥林匹斯山上可能有一条肉眼看不见的神秘空间通道直接连向这里。你我斗法正好打通了这条通道将我们送到这片沙漠。” 风照原不由暗自佩服师暮夏的想象力大胆想象小心求证是最科学的寻求真理的方法。 “天地的奥秘真是令人叹为观止能够经历这样奇妙的事情就算是死也不觉得遗憾了。” 师暮夏淡淡地道。 风照原诧异地转过头盯着师暮夏后者微微一笑如同清丽盛开的水莲花:“死并不可怕对于我们学习道术的人来说不过是陷入另一个轮回罢了。如果不能永生不灭飞升入道活着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纯粹是封建迷信嘛风照原暗自好笑师暮夏这一点和老妖怪倒很相似都渴求长生不老其实说穿了就是怕死。 “风先生好像是亚洲人您是相龙唯一的弟子吗?” 沉思了一阵师暮夏忽然问道。 “我是中国人。” 风照原反问道:“师小姐不是亚洲人吧?” “我出生在希腊在我很小的时候跟随父母去中国旅游。客船在渤海湾附近遭遇到罕见的大风暴所有的游客和我父母都丧生了。我是唯一的幸还者被海水冲到山东的蓬莱岛从此与道术结下了一段奇缘。” 作为西方秘术的大师相龙收了东方人为弟子而东方文明的代表道术却传授给了西方人。风照原和师暮夏不约而同地想到这一点都生出一丝奇妙的感觉。 “我们的比试目前应该算是不分胜负吧?” 风照原笑了笑道。 “只要我能将你体内附身的妖狐除掉就代表我赢了。” 师暮夏眨了眨眼睛侧过头对风照原微微一笑第一次露出小儿女般可爱动人的神情。风照原看得心中一荡千年白狐却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两人又随便闲聊了几句各自休憩。经过几天的相处双方的关系已经不像开始时那样敌对。 天色逐渐白群星敛去。 沙漠重新变得滚烫无比烈日钻出天空肆孽烘烤像是把一锅锅沸水疯狂泼下。 风照原和师暮夏继续赶路越往前走就越是荒凉满目都是连绵的黄色沙海就连仙人掌之类的植物也看不见了。 他们似乎走偏了方向深入到沙漠的核心。 风照原暗暗心惊喉咙燥热得仿佛要冒出火来。炎热的风吹过前方卷起了漫天沙尘在火球般的太阳下飞扬着黄金般的色泽。 沙尘纷纷扬扬地洒落很远的地方几个黑点渐渐露出沙尘。 “是人帐篷还有骆驼!” 风照原指着前方惊喜地大叫着浑身颤抖似乎在刹那间恢复了力量箭一般向前窜去。 终于看到了生存的希望!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根造型奇异的石柱孤独地耸立在沙漠中异常醒目。石柱旁有一座临时搭起的帐篷远远望去帐篷外共有八只骆驼每只骆驼身上都背负着厚重的牛皮水囊和干粮袋。一个满脸皱纹干枯瘦小的老人正在给骆驼饮水听见急促的脚步声诧异地回头看到风照原和师暮夏脸上立刻露出惊骇的表情。 “你你们你们是。” 老人的水囊从手中滑落脸上的表情仿佛看见鬼似的显得十分恐惧。 “是你。” 帐篷的幔布忽然掀开走出来的人盯着风照原手上戒指的雄鹰图案闪动着冷冷的光。 雪白的衬衣黑色的领结考究的燕尾服锃亮的皮鞋黑与白在黄色的沙漠阳光下显得异常鲜亮醒目。 “怎么会是你?” 风照原目瞪口呆地看着对方红通通的脸蛋竟然是那个在雅典街头枪杀鹰巢杀手的男孩。 老人看见两人认识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疑惑地对男孩道:“鹰先生这位是您的朋友吗?” “我没有朋友。” 男孩冷漠地看了一眼风照原目光停留在师暮夏身上闪动了几下似乎也被对方仙女般的姿容所惊愕。 “原来你姓鹰啊小弟弟好酷的姓名。” 风照原厚着脸皮攀关系紧紧地盯着骆驼上鼓鼓的水囊目射奇光喉头耸动。 “小弟弟?” 老人看了看男孩又看了看风照原满脸困惑:“你们怎么会来到这里?” “我们在奥林匹斯山上闲逛莫名其妙就被送到这个鬼地方了。” 风照原强忍住焦灼的口渴暗道对方为什么这么不识趣还不快点将水送上难道还要老子开口乞讨吗。 老人忍不住惊叫起来:“难道你们也现了奥林匹斯山的秘密?” 风照原和师暮夏对视一眼奥林匹斯山的秘密?难道这座山真的有古怪? “我想你们并不知道奥林匹斯山的秘密。” 男孩语气平淡却让人感觉到一种贵族帝王般的傲慢:“两位是误闯进来的吧。” “奥林匹斯山的秘密不就是有一条神秘通道可以直达这里的沙漠嘛。” 风照原试探着道眼角余光瞥见老人的脸色变了一变。 “你们还知道多少?” 老人犹豫了一下十指不自觉地紧张扭曲在一起。 “比你们知道得少一点。” 见到对方全然不懂国际人道主义精神风照原终于不耐烦地伸出手摘下骆驼上的两只水囊也不问对方愿不愿意一只扔给师暮夏自己拔开另一只水囊的木塞仰起头大口畅饮起来。 清冽的水流入喉中说不出的甘甜滑润风照原全身的毛孔在瞬间快意地舒张开来。 老人显然弄不清鹰眼与风照原的关系踌躇地看着男孩。后者面无表情也不阻止风照原的举动。倒是师暮夏拿着水囊犹豫着不知是否该饮用。 一口气将牛皮水囊的水全部喝光风照原遐意地抹了一把嘴不客气地道:“肚子饿坏了有什么吃的吗?” “给他食物。” 男孩沉默半晌突然对等待自己决定的老人道:“这个人本领还过得去多个帮手也好。” 第四册 第十六章 天工家族 将生面饼埋在滚烫的沙层下几分钟便传出烤熟的香气。风照原扒开黄沙取出金黄色的麦饼涂上甘甜的蜂蜜大口咀嚼起来。 经过几天的饥渴煎熬现在风照原和师暮夏仿佛从地狱一下子飞到了天堂。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师暮夏轻轻咬了一口麦饼问道。 “玩偶国度。” 老人颤声道打了个哆嗦岩石般粗糙的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 风照原微微一愣老人盯着风照原慢慢地道:“风先生你猜我今年有几岁?” “六十多岁了吧。” 风照原犹豫地道。 老人苦涩地一笑:“我今年刚满三十九岁。” “什么?” 风照原和师暮夏异口同声地叫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的确只有三十九岁。” 男孩冷冷地道:“半个月前当他来鹰巢找我的时候连我也不敢相信。” 望着风照原狐疑的眼神男孩傲然道:“我就是鹰巢的主人全球职业杀手排名第一的鹰眼。” 风照原大跌眼镜世界最可怕的杀手组织鹰巢它的主人竟然是个孩子! 老人恭敬地对鹰眼道:“幸好您还记得我。” “虽然二十年前见过你但要不是你出示了昔日的信物对从前的事情又对答如流的话我是无论如何也认不出你了。” 鹰眼淡淡地道。 风照原身躯一震惊叫道:“二十年前?你这个年纪怎么可能二十年前见过他?” “我今年五十了小弟弟。” 鹰眼的嘴角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 风照原的嘴里就像突然被塞入了一只臭袜子五十岁?这个看上去像儿童的鹰眼竟然有五十岁?怪胎啊! 老人对鹰眼道:“二十年了您一点都没有变感谢您还记得过去对我们天工家族的承诺。” 风照原吃惊地看着老人:“天工家族?你来自三大神秘家族之一的天工家族?” “天工家族。” 老人凄惨地笑了一声喃喃地道:“现在的天工家族早就名存实亡成为玩偶国度的奴隶了。” 风照原迷惑不解地看着老人鹰眼对老人点点头:“把你的故事告诉他们。这一次虽然接下你的生意但我也没有成功的把握。如果有他们帮助也许还有希望。” 风照原心中一凛鹰眼的身份是职业杀手老人请他的目的不言而喻。可对方究竟是什么厉害的角色竟然连世界第一职业杀手也毫无把握? “可怕的噩梦要从十三年前说起。” 老人眼神迷离语声仿佛是一个空空荡荡的游魂飘荡在酷热的沙漠中。 “十三年前我还是一个俊美的青年跟随家族四处漂泊足迹遍布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天工家族是历史上最伟大的建筑师埃及的金字塔中国的长城巴比伦王国的空中花园希腊爱琴海罗得岛的太阳神巨像都有我们家族先人们的心血。” 鹰眼淡淡地道:“还有你们为我建造的鹰巢也堪称杰作。” 风照原惊讶地插嘴道:“建造中国的万里长城你们也参与了吗?” 老人点点头:“家族的日志上都有记载关于万里长城是由一位叫做孟姜女的先人口授下来的。” 师暮夏露出不解的神色:“照这样说你们家族并不是纯粹以血缘为纽带否则怎么会世界各地都有你们的族人呢?” “并不完全如此。” 老人解释道:“天工家族的先人们最初只是一些建筑爱好者。大家不分种族和地区为了对建筑的一份热爱而聚在一起。后来先人们彼此通婚才有了天工家族这个称呼。我们家族中既有亚洲人、非洲人和中东人的血统还有一些印第安人。后来因为建造了举世闻名的荷兰围海大堤世人才误将我们当作是欧洲的神秘家族。” 原来是混血家族大杂烩啊。风照原仔细端详着对方混血儿大多相貌漂亮可这个老头却不敢恭维三十九岁的年纪老迈到这个地步实在是匪夷所思。 老人长叹了一口气颓然地摇摇头家族光辉的历史似乎令他更为伤感:“十三年前我们家族的族长收到了一封神秘的邀请信率领全族来到了奥林匹斯山。” “是什么样的邀请信竟然令你们全族出动?” 风照原好奇地问。 “我也不清楚信的内容只看见族长收到这封信时脸色惨白得就像是一个死人。” 老人的双手微微地颤抖起来:“到达奥林匹斯山那天恰好是夜晚。四周静悄悄的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在奥林匹斯山的最高峰族长找到了一根形状奇异的石柱上面刻满神秘的文字与符号似乎是史前文明的遗迹。族长让我们每一个人伸出双手贴住石柱闭上眼睛什么也不用想。” 风照原和师暮夏面面相觑想到一大群人深夜爬上奥林匹斯山顶围着石柱都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老人续道:“我一时好奇悄悄地睁开眼睛现天空突然出现了一轮满月。说实话我从来也没有见过这么诡异的月亮仿佛是一个不属于这个世间的异物。凄冶的月光像浓雾般地射下显得苍白而妖异。一眼望去族中的每一个人仿佛都溶化在月光下散成丝丝缕缕。就在这一刹那间我们被吸入了石柱。下一秒再睁开眼已经身在荒凉的沙漠里。” “难道就是这根石柱?” 风照原骇然转头望着帐篷外的奇特石柱老人缓缓地点点头:“跟它一模一样。” 众人的心里同时生出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风照原深深地吸了口气突然想起在他到达奥林匹斯山的那天正好也是满月! “后来呢?” 师暮夏追问道。 老人正要回答忽然浑身像触了电般地一震猛地抬起头望着逐渐黯淡的天空。 一片片的雪花从空中飘然降落晶莹雪白如同纷纷扬扬的羽毛又好像大朵大朵的白云出瑟瑟的微音。 风照原瞠目结舌真是活见鬼了!这么炎热的沙漠竟然下起了鹅毛大雪。 “终于等到了等到了!” 老人跳起来双手疯狂地舞动眼中暴射出骇人的光芒凄厉的叫声回荡在四周听得人心里毛。 大雪飞扬天空一片漆黑闪耀着绚丽的白光。整座沙漠波涛般地起伏天旋地转。一棵棵五彩缤纷的植物钻出沙地黄沙不断沉下去无数奇异的景物出现在视野里梦幻般地闪烁着。 风照原觉得时间停住了又或者说以另一种他所不能理解的方式运行着。斗转星移日出日落时空悄悄地变化天地间已是白茫茫、亮灿灿的一片。 沙漠奇迹般地消失了。 石柱也不见了一个极深的洞穴出现在石柱原来的位置。向洞穴内望去一道长长的冰雪阶梯不断向下伸展雪亮的寒光在阶梯上闪耀难以看到尽头。 风照原和师暮夏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完全越了常理。风照原用力扭了一下大腿怀疑是在做梦。 鹰眼望着老人双目中凌厉的光芒一闪而逝:“不可思议没想到你所说的竟然都是真的。” 老人扑通一声跪倒在鹰眼的脚下嘶声道:“希望鹰先生能够拯救我们天公家族。” 风照原仔细察看洞穴看来老人和鹰眼在这里搭建帐篷为的就是等待它的出现。 “我是个杀手不会救人。” 鹰眼苹果般的脸蛋上神情比冰雪还要冷酷:“我只会杀人杀你委托我杀的人。” “十三年前难道你们的族人也遇上了今天这一幕然后?” 师暮夏紧紧地盯着洞穴忽然问道。 老人点点头慢慢地走到洞穴前:“那一天我们全族的人就沿着这条阶梯往下走一步一步走向那个可怕的地方。” 第四册 第十八章 玩偶国度 一步一步众人沿着冰雪阶梯向下走去。 洞穴深不可测脚下的阶梯泛着白光透出嗖嗖的寒意。 天工家族的失踪虽然和风照原并没有关系但一来他心里觉得非常好奇想探个究竟。二来又吃又喝别人的东西不帮忙也说不过去。 沉重的脚步声回荡在阶梯上一步一步老人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促。风照原抬起头上空已经一片黑暗。 往下的路似乎没有尽头。 风照原低声问道:“我们去那里是要刺杀囚禁天工家族的人吗?” “没错。” 鹰眼森然回答:“据说是一个拥有无穷力量的女人一个近乎于妖魔般的女人。” “妖魔?” 师暮夏美目闪亮风照原苦笑一声知道她的除妖怪癖又上来了。 老人脸色青鹰眼的话勾起了他恐怖的回忆。脚步禁不住哆嗦起来似乎随时都会摔倒。 风照原暗暗心惊到底是什么样的魔女竟然会让老人恐惧到这个地步?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霍然开朗阶梯已经到了尽头。 一个无比奇异的世界映入风照原的视线。 前方火光熊熊无数根陡峭粗壮的石柱纵横交错喷射出炽热的岩浆流淌成一片红色的海洋。 老人停下脚步神色紧张地盯着火海。过了一会儿岩浆开始颤动起来一串串的泡沫嘟嘟地冒起像是一锅煮沸的热粥剧烈翻滚。 一个暗赤色的躯体缓缓钻出先是巨大的头颅接着是蛇一般细长的颈最后是水桶般粗壮布满鳞甲的四肢。隆隆的吼声从怪物的口中出撕扯着风照原的耳膜惊心动魄地回荡在四周。 师暮夏清叱一声左手已经捻出道诀。 “大家不要动。” 老人摆手阻止道:“这个怪物不会伤人。” 怪物闪闪光的眼睛瞪着众人过了一会儿倏地吐出长长的舌头犹如一道拱桥一直伸到众人的脚边。 老人率先走上了怪物的舌头:“它可以带领我们越过这片岩浆的海洋各位不用担心。” 怪物的舌头又厚又软布满黏液宽大得就像是一艘船可以供近百个人同时站在上面。鹰眼随后跟上风照原和师暮夏对视一眼也小心翼翼地踩上了血红色的舌头。 怪物转过身四肢划动向岩浆海洋的另一头游去。 说来也奇怪尽管四周热得就像炼钢的火炉但怪物的舌头却异常阴寒。站在上面风照原只觉得浑身清凉丝毫不觉得有任何热意。 一片绿色的丛林在前方徐徐展开。 怪物在岩浆海洋的边缘停下舌头一抖将风照原等人送到丛林前随后卷起舌头懒洋洋地吼了一声掉过头重新钻入沸腾的岩浆中。 “刚才我真有点担心。” 风照原望着消失在火海里的怪物耸了耸肩。 “担心什么?” 师暮夏问道。 “要是怪物的舌头向里一卷我们都要被它吞到肚子里去了。” 风照原笑嘻嘻地道他看见其他人个个神色严肃所以故意胡扯几句目的是让大家放轻松一些。 “地球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怪物?” 鹰眼自言自语地道。 “也许是史前怪兽吧。在出现人类之前地球上究竟有过多少物种恐怕没有人可以说得清楚。” 风照原深有体会地道在安全总署的虚拟世界里他也见过不少神话传说中才有的怪兽。 跟着老人众人向丛林走去。 沿着唯一的小径穿行在丛林里每一个人都觉得心惊胆颤。 整座丛林都在动各种形状妖异的植物互相吞噬疯狂撕咬。长着黑色锯齿树干的大树刺猬般的荆棘还有颜色鲜红的藤蔓它的顶端有一个张开的血盆大口不断滴着唾液。这些植物如果不是植根在泥土中简直就会被当作一群怪兽。 师暮夏眉头微蹙泛起想呕吐的感觉。 所幸这些植物并不攻击人类好不容易穿过这片树林众人的脸色个个苍白如纸风照原忍不住道:“种这些植物的人一定是个级变态狂!” “还不一定是个人。” 鹰眼面色冷峻目光紧紧地盯着前方。 薄薄的云雾缭绕中一座雄伟的城镇若隐若现。 老人喉头咕咚一声奋力向前奔去。 众人立刻紧紧跟上。 这是一座奇特的城镇因为它所有的建筑物都是用石头砌成个个雄伟高耸千姿百态。五芒星形浑圆的球形金字塔般的三角形无论哪一座都与寻常见到的建筑物迥然不同。 灰色石板的街道上静寂无声穿着各种卡通而夸张的服装脸上涂满鲜艳油彩的人们在各种建筑物里进进出出看也不看四个闯入者人人脸上毫无表情就像一个个木偶。 风照原望着一张张毫无生气冷漠而泛着油光的脸倒吸一口凉气:“这就是你们的族人吗?” “我的族人不在这里。” 老人摇摇头:“不用理会这些人他们都失去了灵魂成为那个女魔的玩偶。” “失去了灵魂?” 风照原打了个冷战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在街道上幽灵般地走动着眼珠滴溜溜地转动显得非常恐怖。 鹰眼仔细审视着他们走到其中一个人的对面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对方木然地瞪着他毫无反应。 这座城镇真的就像是一个玩偶的国度。 师暮夏冷静地道:“只有妖怪才能夺去人的魂魄。” 听到师暮夏的话风照原反而放下心来。如果真的是什么妖怪师暮夏的道术正巧是妖术的克星。何况在自己体内还有一个千年修行的老妖怪做后台呢。 “欢迎各位贵宾的光临。” 一个充满魔力的女人声音悠悠传来在每一个人的耳畔回响仿佛说话的人就在他们身边看得见他们的一举一动。 老人满脸恐惧额头上暴起青筋声嘶力竭地叫嚷道:“就是她就是那个妖魔!” 众人的目光闪电般地掠过周围严阵以待。 “很久没有新鲜的生命来到这里了真是令人兴奋啊。各位还等什么快来呀。” 女人吃吃地笑着声音有种说不出的妖异与蛊惑。就在她的笑声中众人不由自主地向前冲去他们并没有挪动脚步但是脚下的青石板街道突然动了就像一条机械传输带载着风照原等人急向前滑去。 两边景物飞倒退前方一座无比壮观的露天建筑物渐渐浮出众人的视线。 它全部用乳白色的岩石堆砌而成每块巨石之间整齐紧密毫无半点缝隙。形状就好像是一只巨型的碗圆穹形的碗口庞大光滑碗底略窄向下收缩到岩石铺就的地面一百多根宏伟粗圆的石柱沿着它的边沿高高撑起似要笔直向上冲破天空。 在一百多根石柱旁搭建了许多高大的脚手架叮叮当当的敲击声不绝于耳。几百个工匠站在上面拿着锤子、凿子正在施工每一个人神情呆滞外人的到来一点也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又或者说他们就像被驯服的家畜一样只知道机械地干活。 老人身躯剧震呆呆地望着脚手架上的工匠老泪纵横。风照原立刻明白那些人就是传说中的天工家族。 轰地一声脚下的青石板停止了滑动。 “欢迎来到众神的国度。” 建筑物前一个身材高挺的女人背对着众人缓缓地转过身:“我是天后赫拉。” 第四册 十九章 魔女赫拉 天后赫拉?希腊神话传说中的众神之母宙斯的老婆? 风照原看着对面的女人忍不住放声大笑。难道这个掳掠了天工家族的女人竟然是一个患有妄想症的疯子? 对方的身材极为高大颧骨很高嘴唇丰厚褐色的眼睛迷人而充满侵略的野性。修长的脖颈上套着纤细的金环两片黄金肩甲下是宽宽的肩膀优美而充满女人味和宽阔的后背浑然一体。胸脯结实有力地高高耸起两片弧形的薄金箔根本遮不住茁壮无比的双峰。细长的腰肢完全裸露露出古铜色的肌肤像涂了橄榄油般闪闪亮。 “贵客在笑什么?” 赫拉风情万种地一笑腰肢扭动得就像是条水蛇。 “我姓宙名叫宙斯。” 风照原挺起胸膛一本正经地道。 老人面色惨白没想到风照原竟然敢这样调侃对方。 赫拉紧紧盯了风照原两眼目光逐一扫过众人。 “我知道你会回来的还替我带来了礼物。” 赫拉的目光最终停留在老人身上闪动着莫测的光。 老人禁不住浑身颤栗起来。 “各位远道而来请先到我的宫殿休息吧。” 良久赫拉转过身向身后的建筑物走去。 众人交换了个眼色师暮夏走到风照原身后低声道:“奇怪她的身上没有妖气。” “不管她是什么怪物反正以我们三个人的力量吃定她了。” 风照原信心十足跟在赫拉后面不怀好意地盯着对方夸张凸出的胯部。短的金丝鳞片裙掩不住丰隆的臀线走动的大腿修长而丰满小腿上套着黄金高靴肌肉紧绷显得非常坚实。 光看外表赫拉倒是和希腊神话中女神的形象十分符合。 “不要着急冷静。” 鹰眼走过老人身边不紧不慢地道脸上依然透着冷漠。 老人含着热泪看了一眼脚手架上的族人稍作犹豫也随即跟上。 赫拉的宫殿显得非常空旷两根古朴的石柱呈十字型巍峨耸立石柱的前方摆放着一张宽大的石椅。石椅两排各有几十张长方形的桌椅也都用巨石制成。 “各位请坐。” 赫拉似乎对众人并没有敌意她的脸上始终带着艳媚的笑容每一寸肌肤每一个表情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能勾起男人最原始的**将身心彻底焚烧。 见到风照原出神地盯着地上的绣花地毯赫拉悠悠地道:“这是用人的皮肤和筋脉织出来的地毯还不错吧。” 风照原心中一凛随即涌上一股怒火。难怪他闻到一丝血腥气这个可怕的女人竟然做出这么惨无人道的事情。 赫拉拍了拍手掌十几个仆从模样的人端着黄金托盘走入宫殿托盘里高高地盛放着一堆奶黄色的食物传来扑鼻的异香。 风照原细看这些仆从个个表情呆板他们将托盘放在众人的桌上后便木桩般地站立不动。 “咣当”一声桌上的托盘被老人猛然扫落在地。 “这些东西绝对不能吃!” 老人厉声叫道。 赫拉目光闪动一言不。风照原盯着托盘上的食物只觉得香气越来越浓烈诱使人忍不住想好好品尝一下。 “这是神赏赐给你们的食物为什么要糟蹋呢?” 赫拉妖媚地道笑容看上去越来越诡秘。 “神?难道你以为自己真的是一个神?” 风照原苦苦抵制住食物的诱惑霍然站起用嘲弄的口吻道。 “在这里我就是神。想成为宙斯吗?我的贵客?” 赫拉颇有兴趣地盯着风照原目光流转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老人。后者面容抽搐似乎想起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 “我看你的大脑有点问题。” 风照原挑衅地道悄悄握紧了拳头。 “宙斯与赫拉不是你们人类自己创造出来的吗?如果我有问题那你们人类不是更有问题了?” 赫拉神色自如丝毫没有因为风照原的话而动怒她只是轻轻地伸出手指在空中虚划了几下。 “卜卜。” 十多个站立的仆从脑袋同时炸开红白色的血浆、脑髓喷泉般地溅了出来。 “人类的大脑到底有没有问题剖开来看看就知道了。” 赫拉笑盈盈地道。 风照原骇然变色。 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赫拉只不过手指动了几下那十多个仆从就莫名其妙地头颅炸开。这样无声无形近乎于妖魔般的恐怖力量实在是闻所未闻。风照原只知道就算是法妆卿也未必能够做到。 难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法妆卿更可怕的人? 师暮夏慢慢站起手捻道诀:“听你的口气似乎并不是人类?” “对于你们人类而言我就是神。” 赫拉森冷地看了一眼师暮夏。 “那就让我领教一下所谓神的威力吧。” 风照原再也不耐烦与对方胡扯下去冷哼一声猛虎般地冲了上去。 一拳击出快似闪电空气中出嘶嘶的声音。 赫拉一动不动地看着风照原。 见到赫拉这样轻敌风照原心中暗喜只要让他接近挥搏击的长项就算是对方拥有人的异能力或者秘术也无法轻松招架。 拳到中途陡然缩回。风照原身形一晃灵活地绕到赫拉身后双拳虚晃下面一腿无声无息踢向她的腰部。 “砰”的一声风照原的腿精确击中赫拉。 就像踢在了厚厚的牛皮上一股惊人的力量从赫拉的腰部传来风照原身躯一震像断了线的风筝被高高抛起。 “小心了。” 赫拉看也不看风照原淡淡地道。 师暮夏神色微变风照原的拳脚究竟有多少份量她是最清楚的。 “扑通”风照原摔倒在地。 鹰眼依然不动声色虽然他才是真正要杀赫拉的人但这时反而最沉得住气。 “可怜的人类啊你怎么能和神动手呢?” 赫拉摇摇头对风照原道:“还是乖乖做我的奴仆吧。” 一颗金丸倏地从师暮夏口中喷出。 她见到风照原一招之内就惨败所以不敢轻敌。一出手就是苦修了十年的道剑。 金丸在空中暴涨凝聚成一柄金光闪闪的宝剑高高在上剑气滚滚向赫拉飞斩去。 “这件玩具看上去倒是很有趣。” 赫拉说着伸出手指在空中画出了一个奇异的图案。 金剑在赫拉身前陡然一停光芒明显黯淡剑身蛇一般地颤动着扭曲成一团最后竟然慢慢分解化作零星的碎金叮叮当当地洒落一地。 师暮夏脸色苍白这柄道剑是蓬莱岛道门的至宝据说从古到今斩杀了无数妖魔鬼怪现在竟然被赫拉轻松毁于一旦。 风照原见机不妙左手立刻结出雪鹤秘术手印几百只雪鹤翩翩飞出。与此同时师暮夏双掌击出淡蒙蒙的紫气紫气中夹杂着几十张黄色的道术符咒。两人一左一右倾尽全力向赫拉动攻击。 “你带来的礼物很好玩嘛。” 赫拉竟然偏过头悠闲地对一旁观战的老人笑了笑手指划动在空中又画出了一个诡异的图案。 风照原瞠目结舌看着一只只雪鹤在空中奇迹般地被分解消失。师暮夏的紫气也像是一缕缕轻烟被袅袅吹散。只有几十张道术符咒没有受到影响旋舞着飞向赫拉。 鹰眼目光闪动突然在自己的位置上消失了。 风照原大吼一声配合师暮夏的道术符咒双手结出封印手印拍向赫拉。 盯着风照原的手势赫拉浑身一震眼中露出奇怪的神色像是激动愤怒还有一丝丝的恐惧。 几十张道术符咒猛然击在赫拉身上爆炸成一团团火光。 风照原的封印秘术把握机会闪电般镇锁住赫拉。 低沉的吼声从赫拉的口中出。 她的脸慢慢地裂开两只狰狞的头颅伸了出来一左一右爬在宽厚的肩膀上。每只头上都长着一根巨型的尖锐犄角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眼睛眼里充满了鲜红色的血丝看上去十分恐怖。 “封印!该死的封印!” 赫拉的两只头前后摇摆恶狠狠地盯着风照原同时出雷鸣般的怒吼声。 风照原震惊地望着赫拉对方果然不是人类! “五雷轰顶!” 师暮夏左掌伸向天空狂风大作雷声隆隆。 风照原不敢怠慢双手再一次结出封印秘术手印。 鹰眼的身影鬼魅般地从赫拉的背后出现除了头以外他的身体各处都变成了黑洞洞的枪口形状各异粗细不同就好像几十柄枪从他的体内钻出。 人体机械化秘术! 风照原暗暗吃惊在爱琴海孤岛学习秘术的时候相龙大师曾经提到过一种神奇的秘术利用人体内的铁、锂、钾等微量金属元素将**机械化成金属武器。 传说这种秘术早就失传没想到在鹰眼的身上再现。 枪声怒吼。 火光呼啸着飞向赫拉师暮夏的天雷滚滚而落风照原双手拍出封印一颗朦胧的星辰光晕流转凝结在半空。 这三个人都已经是第一流的高手三人联手威力惊人得可怕。 时间突然静止了。 呼啸的枪弹停滞在半途风照原的双掌保持结出手印的姿势天雷悬在赫拉的头顶再也无法击下。 整个画面看上去异常滑稽就好像正在放录像的时候突然按动了暂停键。 三个人一动也不能动如同被施了神话传说里的定身术只能睁着震惊的眼睛望着赫拉。 赫拉的双手不停地在空中画着图案两只脑袋疯狂摇动无数只眼睛诡秘地一眨一眨。 枪弹在空中慢慢溶解天雷销声匿迹封印结出的星辰化作黯淡的影子。 时间恢复了流动。 三人只觉得浑身一松已经可以行动自如。 “各位贵宾还有什么新的游戏吗?” 赫拉讥诮地道并没有急于对三人动反击。她的两只头颅慢慢地缩小一直缩回到肩膀里。裂开的脸重现缝合起来变得和原来一样完好看不出任何裂纹。 鹰眼浑身上下的几十支枪口还在对准赫拉师暮夏手中攥满了道术符咒可是谁也不敢再鲁莽进攻。望着赫拉容光焕的脸风照原的心怦怦直跳这样的怪物简直闻所未闻。 “令时间停顿的力量。” 千年白狐的声音颤抖着在风照原心头响起:“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真正的力量么?” “什么?” 风照原骇然叫道。 第四册 二十章 猎杀游戏 “真是让人兴奋啊。” 赫拉舔了舔丰厚的嘴唇目光一一扫过众人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弄口吻。 “她究竟是什么东西?” 千年白狐幽幽地道:“既不是人类但也没有妖气。” “老妖怪你是她的对手吗?” 风照原在心中焦急地问道如果赫拉真的拥有那种传说中的力量这一仗根本就不用打了他们三个必败无疑。 千年白狐道:“她虽然能让时间暂时停顿可是看上去却很吃力而且在时间停顿时她似乎只能忙于防御无暇反击。也就是说即使她掌握了那种力量层次也还很浅。” 听老妖怪的口气风照原的心中萌生了一丝希望。 “以我的妖力逃命应该没问题吧。” 针对敌我双方实力千年白狐郑重其事地下了结论。 风照原当场绝倒。 赫拉见众人如临大敌般地看着她妩媚地一笑:“各位不用这么紧张你们是我的玩具我不会急着弄死你们的。应该怎样招待我的贵宾呢?让我好好想想。嗯你——”她指了指风照原:“做我的宙斯直到我厌倦为止。” “你——” 她指着鹰眼道:“养在地牢里做我的宠物。还有你——” 赫拉的目光停留在师暮夏脸上:“女人我最讨厌就让你变成没有灵魂的玩偶吧。” “至于没有用的废人。” 赫拉伸出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图案老人凄厉地大叫一声浑身抽搐肌肤慢慢地裂开从头到脚一张完整的皮被从体外剥落露出里面鲜红色的肌肉躯体。 赫拉手掌挥动那张人皮倏地飞入她的手中老人还没有死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像一只血红的肉球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这张皮太老了。” 赫拉摇摇头血淋淋的人皮在手中分解融化。 风照原愤怒得浑身抖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残忍的行为。师暮夏脸色白胃酸仿佛都要呕了出来。 鹰眼冷哼一声浑身出急剧的“咯嚓咯嚓”声所有的枪支像散了架一般眼花缭乱地拆开重组拼装在瞬间改造成一架小型的火箭炮炮口对准了赫拉。 “这就是你们人类所谓的秘术或者异能力吧。” 赫拉不屑地一笑:“血肉的躯体变成了钢铁对于你们来说也许很神奇。可是对我来说就像一加一那样简单可笑。” “你也懂人类的秘术?” 鹰眼唯一没有机械化的头颅冷冷地问道。 “秘术不过是将固有的物质元素加以改造罢了。” 赫拉傲慢地伸出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图案:“而神能够做的却是创造!” 轰然一声火箭炮猛然炸开血光四溅鹰眼远远地飞了出去。 “知道人类和神的区别了吗?” 赫拉淡淡地道。 鹰眼挣扎着爬起来已经恢复了血肉之躯。所不同的只是全身鲜血淋淋部分肌肉向外绽出露出森森的骨头。 “你所做的并不是创造而是毁灭。” 风照原霍地拦在鹰眼身前一字一顿地道眼中闪动着凌厉的光芒。 千年白狐沉声道:“我们不是它的对手。臭小子快跑吧以我的力量应该可以逃出去。” 扔下其他人吗? 风照原缓缓摇了摇头丢下别人独自逃生从来就不是自己的风格。 赫拉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那怎么样才算得上是创造?” 风照原完全恢复了冷静微微一笑:“比如说明一种新奇的游戏。这种游戏远远比玩偶、宠物、剥皮之类的要有意思得多。” “是什么?” 赫拉舔了舔舌头眼中露出了充满血腥的兴奋之色。 “你在这里住了很多年了吧?” 风照原话锋一转看似随意地问道。 “很多年了。” 赫拉妖媚地笑道:“所以觉得很无聊很寂寞。” “所以你掳掠了天工家族和其他一些人类让他们成为你的玩偶和奴仆。” “我是神当然有权力操纵你们人类就像你们人类拥有玩具一样。这其实是一个很有趣的游戏难道你不觉得吗?” “原来你也离不开人类没有我们你只会觉得烦闷无聊。” 赫拉面色微变瞳孔不自觉地收缩:“你以为我愿意呆在这里吗?” “难道你本来不属于这里?那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风照原心中一凛追问道。 赫拉冷冷一笑不再回答风照原的问题:“你究竟想说什么?” “和你玩一个新的游戏。” 风照原笑嘻嘻地道。 “你这个人类倒是很有胆量与众不同。” 赫拉盯着风照原似乎对他的兴趣越来越浓:“你想玩什么游戏?” “在古代的欧洲贵族中有一种新奇的狩猎游戏。他们将犯了罪的人赶入丛林里然后像追杀动物一样地追杀他们从而获得血腥的快感。我敢说这种游戏异常刺激一定能让你感到深深地满足。” “你的意思是你们作为猎物让我来猎杀你们。” 赫拉目光闪动。 “是的这比那些只知道听命于你的玩偶和奴仆要好玩得多了。” 风照原镇定地道。 “想要逃跑吗?可怜的人类。” 赫拉吃吃地笑道。 “考虑一下吧否则你只不过增加三个玩偶罢了。你的玩偶已经够多了整天对着他们那副呆若木鸡的样子难道不觉得厌倦吗?” 赫拉沉吟不语风照原接着说道:“游戏当然要有规则这样才显得更刺激。给我们三个小时逃跑的时间然后你开始狩猎。只要你捉到我们无论让我们做你的宙斯还是阿波罗我们都会无条件地答应你。但是如果三天之内你捉不到我们就要把我们安全送离这里。” “听起来的确非常新鲜和刺激。” 赫拉双目中射出眩目的光泽伸出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图案。风照原只觉得身体陷入了一个深不可测缓缓蠕动的沼泽中黏重的淤泥翻滚不断拽着自己往里深陷。 “噔噔噔”风照原脚下不受控制地向前冲去一直冲到赫拉的身前。后者媚笑地捉住他的下巴高耸的双峰紧紧贴住了他的胸膛。 “我答应你。” 赫拉丰润的嘴唇凑上来在风照原的唇间深深一吻随后轻轻一推将他两侧的肋骨全部震碎。 风照原惨哼一声跌跌撞撞地向后退去。 “要我陪你们玩这个游戏总该付出一些代价不是吗?” 赫拉的眼神变得寒冷无比:“猎杀现在开始。” 师暮夏急忙扶住了风照原鹰眼看了一眼地上老人的尸体面无表情。三人退出了宫殿。 “追杀猎物之前应该先补充一下体力。” 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赫拉自言自语地道在空中画了一个图案。 “咯吱咯吱”。 宫殿的人皮地毯慢慢掀开岩石地砖滑动露出下方一个深深的地牢。几十个肥胖白嫩的人类茫然地抬起头神情犹如白痴一般。 回过头宫殿已经消失在视线中。 “你没事了吧?” 师暮夏担忧地看着风照原。 风照原摇摇头老妖怪已经替他接合了断裂的肋骨。 “多亏你想出这个办法否则我们就要成为那个女人的玩物了。” 师暮夏心有余悸地道。 “只是暂时脱身罢了。” 风照原停下脚步仔细打量周围的地势。前方是那些玩偶居住的城镇虽然穿过那里可以回到冰雪阶梯不过风照原相信赫拉一定封锁住了出口。后方则是赫拉的宫殿他们当然不可能自投罗网。也就是说只有左右两路可以选择。 “左面是平原一览无遗不利于躲藏。” 师暮夏显然和他想的一样:“右面好像是一大片浓密的原始丛林我们走右面会比较好一些。” “就算逃到森林里她也一样看得见我们。” 鹰眼冷冷打断了师暮夏的话。 风照原心中一沉想起他们刚到玩偶城镇就被赫拉现的事。鹰眼说得没错这个恐怖的女人似乎能够观察到这里的一举一动。 难道他们只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风照原焦急地看了看表时间已经过去将近半个小时了。 “我怀疑这里装置了全面的监测系统。” 鹰眼沉默了一会开口道。 风照原猛一拍大腿叫道:“你说得没错赫拉再厉害也不可能是神没有理由察觉得到我们所有的举动。” “所以我们要先躲到监测系统无法看到的地方再慢慢寻找藏身的地点。” 鹰眼淡淡地道两条腿奇异地扭曲了几下出“咯嚓咯嚓”的金属声。 在师暮夏和风照原惊讶的眼神中鹰眼的双腿已经机械化变成了钢铁的螺旋钻尖长的钻头闪着寒光高旋转着刺向地面。 泥土、岩石层层裂开钻头继续向下钻去很快就挖出了一个洞穴。一直钻到离地十几米以后钻头调转了方向向洞穴的右面钻去渐渐挖出了一条地下隧道。 风照原的眼睛亮了起来他已经明白鹰眼的意思。 “只好委屈一下做一回打洞的鼹鼠了。” 鹰眼闪身进入隧道钻头继续向前高钻去忽左忽右忽前忽后一切都在地下进行就算有监测系统也无法穿过上面十几米的岩石和土层。 风照原会心地一笑和师暮夏跃入洞穴跟在鹰眼身后在纵横交错的地下隧道中急爬行。 第四册完 第五册 第一章 地底世界 “咚”的一声不断深入的钻头嘎然停止。在风照原三人潜到地底三十多米深时前方的泥石蓦地异常坚硬再也挖掘不动。 鹰眼露出诧异的神色停下动作用手抹了抹面前的泥石沙土在鹰眼的手掌下簌簌剥落露出里面银白色的金属光泽。 “是合金之类的东西。” 鹰眼轻轻敲击了一下皱眉道:“难道地下埋藏了什么金属矿藏?” 风照原刚要开口忽然手腕上的表带轻微抖动起来表盘内的指针不断乱转像是受到某种磁场或是电波的干扰。 “这里真是一个奇怪的地方。” 师暮夏摇摇头状若疯子的赫拉失去了灵魂的玩偶地底下的金属矿像是一个个错综复杂纠缠在一起的谜团。 “就算是最坚硬的金刚石地表我也能穿透。” 鹰眼冷笑一声双手也完全机械化与双腿形成四个钻头螺旋般地高转动用尽全力硬生生地向前挤去。 火星不断溅出前方的金属层慢慢飞出碎屑师暮夏清叱一声十指激射出淡淡的紫芒配合钻头全力刺去。 “崩”的一声沿着紫芒金属层骤然裂开几十道蛛网般的裂纹鹰眼精神一振钻头齐声轰鸣猛然冲向前方。 一片刺眼的光亮迸射而出三人忍不住闭了一下眼睛脚下原来踩实的地方陡然落空仿佛地层在一瞬间被抽掉三人来不及惊呼已经向下跌去。 风照原吃惊地睁开眼耳畔风声急掠下方深不可测声音隆隆一轮庞大的金属圆盘缓慢转动凸出盘面的花纹古朴而奇异由小变大涨满了整个视野。 三人高向转盘坠落眼看就要摔得粉身碎骨师暮夏清叱一声手捻道诀脚下倏然生出一朵五色祥云将她轻轻托住。而鹰眼的左臂刹那间机械化变成一把锋锐的弯钩直插身旁的泥石中截住了下坠的势头。 “砰”的一声三人中只有风照原摔在了金属盘上。 “风照原!” 师暮夏的惊叫被金属盘隆隆的转动声淹没随着转盘不停转动越转越快金属盘上的花纹像活物一般动了起来。 转盘上风照原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臭小子醒一醒。” 不知过了多久风照原才听到千年白狐焦急的声音他睁开眼睛现自己安然无恙身体正处在平躺的状态。 四周模模糊糊混沌一片。他感到自己仿佛在河流中飘浮可是既看不见波涛也听不到任何水声但他偏偏有这样的感觉自己是在一条深不可测的长河中随波跌宕。 风照原竭力回想起清醒前的那一幕在即将撞上金属转盘的一刻他施展了异体同化秘术使自己完全融入了转盘避免了粉身碎骨的结局。而几乎就在同时他突然陷入了晕眩。 那么自己现在应该是在这只庞大的金属转盘内了?想到这里风照原立刻结出异体同化的秘术手印试图脱身而出。 怪事生了在风照原施展秘术之后四周的环境竟然毫无变化异体同化秘术似乎突然失去了作用。 “这里非常古怪。” 千年白狐幽幽地道:“你昏迷了半个多小时早就过了异体同化秘术的时效理应自动脱离金属盘。可是现在你偏偏还在它的里面。” 风照原倒吸一口凉气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他竟然被活生生地困在了金属转盘内无法脱身。 也许这倒是一件好事至少暂时逃过了赫拉的猎杀。风照原苦笑一声想起师暮夏和鹰眼自语道:“不知道他们两个现在怎么样了?” 千年白狐冷笑一声:“何必还要管他们?刚才你们三个同时摔落千钧一之际他们只知道救自己可曾留心你的安危?要不是你会异体同化秘术早就粉身碎骨了。” 风照原默然无语过了片刻低声道:“在那种危急关头他们最先想到自己也是很正常的反应。” “所以人类是很自私的生物其实大多数人和赫拉的玩偶并没有什么分别他们的灵魂早就被各种**吞噬了。” 千年白狐感慨地道。 风照原心中一阵恍惚:“人类与玩偶没有区别?” 千年白狐长长叹息了一声不再说话四周恢复了寂静风照原的身体依然向前飘荡无止无尽在一条看不见的长河中飘荡。 风照原沉吟了一会道:“佛教中有关于须弥纳于芥子的说法。一粒沙蕴藏了一个世界。在这个金属盘中难道也蕴藏了一个奇妙的世界吗?” 千年白狐道:“困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不如放出妖火察看一下。” 风照原点点头体内脉轮摩擦一点乳白色的萤火从鼻孔中倏地喷出。 四周猛然震荡妖火仿佛一根投入炸药桶的火柴整个空间在刹那间狂潮汹涌。 千年白狐惊叫一声:“小心这里充满了某种不可知的力量。” 风照原还没来得及开口一个看不见的巨浪将他高高抛起再落下时似乎置身在一个漩涡中周围气流乱窜压力陡增而他的身体却轻飘飘的任凭摆布使不出丝毫力气去抗拒。 风照原甚至连张嘴叫喊的力量也消失了。 隐隐的红光在眼前亮起在红光中风照原看见了一座岛岛上森林茂密花果累累隐约还有富丽堂皇的宫殿和庙宇错落其中。红光越来越亮那是一道道岩浆从岛上呼啸的火山口喷射而出。 风照原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一时分不清眼前的是幻觉还是实像。 浓烟滚滚岩浆火海般地蔓延岛上无数穿着古代袍服的人四处哭喊奔逃庙宇坍塌小岛一点点沉了下去被岩浆和四周汹涌的海水吞没。 一股诡异的感觉涌上风照原心头自古以来世界最著名的文明之谜莫过于消失的岛国亚特兰堤斯。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描绘了它的存在但后人找寻了两千多年却始终无法找到。曾经繁华富丽的岛国传说一夜之间在大西洋中神秘地失踪了。 而这幅画面却像极了柏拉图所描述的亚特兰堤斯!不等他深思又一个看不见的巨浪冲起将他卷入了另一个漩涡。 黄色无边无际的黄色慢慢浮出风照原的视野。 一座雄伟的金字塔耸立在黄色的沙海中塔底跪倒了无数人如同虔诚的奴仆匍匐在不可一世的巨人脚下。风照原看见在金字塔的塔尖上伫立着一个奇怪的人类他高举双手耀眼的阳光照在掌心上一只奇怪的石瓶闪着的梦幻的光。 风照原惊呼一声金字塔尖上的那个人头颅慢慢裂开似乎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正从里面钻出。在这一刹那风照原突然想到了赫拉想到了她裂开的头颅。 眼前一黑风照原又陷入了下一个漩涡。 异象不断纷呈风照原不由自主地被巨浪抛起、落下一幅幅神奇的画面出现在视线中——洞穴中的猿人荒漠的古城遗迹不断接近的月球——风照原来不及思考只能震撼震撼在奇异的景象中完全身临其境。 最后一幅画面是从云层中落下的黑黢黢物体它投入一座繁华的城市中火光冲天黑色的蘑菇云慢慢升空城市化作了废墟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广岛!” 风照原在心中狂喊这一幅画面再熟悉不过根本就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美国在日本的广岛市投掷原子弹的情景。 画面终于消失翻腾的长河恢复了平静妖火忽明忽灭慢慢飘回风照原的鼻孔内。 千年白狐惊异地叫道:“到底生了什么?” 风照原喘着粗气浑身被汗水湿透。尽管他刚才只是处在一个看客的角度但**、精神却觉得十分疲劳而疲惫中又有一种说不来的舒服、遐意就像激烈**之后的满足状态。 “我好像明白了。” 风照原喃喃地道心中涌起“弹指千年”的玄妙感觉他仿佛在极短的时间内经历了一次漫长的旅程——从远古到现代人类历史的进程化作具体的景象电闪而过。 “明白了什么?” 千年白狐焦急地问它在风照原体内感同身受一样被奇景震撼得心潮澎湃。 风照原的眼睛闪着光一字一顿地道:“这些画面是人类几千年的文明史。而我们正在一条神秘的时间长河中漂泊。” 话音刚落轰然一声巨响四周倏地光亮环境迥然改变! 身下转盘隆隆响动风照原伏卧在金属转盘上光亮从四周凸出的花纹上射出照亮了他惊异的脸。 他竟然奇迹般地脱身而出。 “我的天啊!” 千年白狐惊叫一声立刻明白正因为风照原意识到身处时间长河中他才会脱困而出。就像人在做梦的时候突然觉是一个梦便会自然惊醒。 风照原爬起身凝视着金属转盘许久没有说话。转盘上面的每一轮花纹图案是否都代表了一幅人类文明的画面?金属盘悠悠地转动是否就是流逝的时间? 似水光阴生命只是水中的倒影。当那些辉煌的历史高墙荡然无存当那些我们曾经以为不会改变的东西在水中被遗忘又有什么能永远停留在时间长河中? 少年默默伫立双目射出异样的光彩。永恒!在风照原的心中第一次生出追求永恒追求天道的渴望。 沉吟许久等他回过神察看时间时却突然现手腕上的表消失得无影无踪。 难道融化在时间长河中了吗?风照原心头一震他的腕表是安全总署特别设置内藏烈性炸弹一旦私自解开手表必然引爆。可是现在它却神奇地消失了。 手表是记录时间的标志是否正因为如此它才会融化在时间长河中? 脚下的金属转盘依然隆隆转动许久风照原沉声道:“现在没时间想那么多接下来我们必需逃过赫拉的猎杀。” 千年白狐怪叫一声:“臭小子你的体质好像有些不同了。” 风照原讶然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千年白狐沉默了片刻道:“我也说不上来但我感觉你整个人和从前有些不同例如你的呼吸轻柔得几乎听不见体内血液流动的度也大大减慢甚至连正常的新陈代谢都好像处于静止的状态。” 风照原心中一动难道这也是因为自己经历了时间长河而生的变化? “不管如何先离开这里再说。” 风照原察看了四周上方三米处有一条向内延伸的隧道应该是鹰眼他们离开时挖掘的。风照原足尖点地用力一跃双手恰好攀住了隧道口翻身而上。 前方黑黢黢的一片没有丝毫光亮鹰眼和师暮夏早已不知所踪。 风照原迅爬行在隧道中他不清楚另两人是否已经落在了赫拉手中现在他能做的只是尽量拖延时间。 隧道犹如迷宫般纵横交错不时分开几条岔路风照原暗自赞叹鹰眼的机智这样一来就算赫拉找到了这里也因为隧道的通路繁多而难以识破他们逃走的方向。 风照原深深吸了一口气经过相龙大师的训练他的五感练得敏锐无比很快就嗅到了泥石中一丝淡淡的幽香如果所料不差应该是师暮夏身上少女的体香。 千年白狐忽然道:“你准备跟着他们的踪迹走吗?如果他们已经落在赫拉的手中那你岂不是自投罗网?” 风照原微微一愣不由停下了来。眼前的隧道也许正是通向了危险之路如果留在原地可能更好。但从另一方面来说赫拉随时可能找到这里来个瓮中捉鳖。 他必需做出选择虽然这种选择近乎于赌博。 他赌上的是自己一生的自由。 “如果鹰眼和师暮夏已经落在赫拉的手里那么赫拉应该早就检查过地下隧道而不会守株待兔地等在隧道出口。毕竟干耗时间对她不利。” 风照原沉思片刻冷静地分析道:“所以如果赫拉抓住了他们那么这一条隧道反而是最安全的。如果他们没有被擒说明赫拉还没有现这条隧道又何必担心?” 定下结论风照原毫不犹豫地向前爬去。 隧道在地下蜿蜒了几公里以后突然斜斜向上方向直指西北面。风照原略一沉思恍然道:“鹰眼好大的胆子他们竟然选择了返回赫拉的宫殿。” 最危险的地方也许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即使以赫拉的神通广大恐怕也难以预料到鹰眼他们的逃亡路径。想到这里风照原精神一振迅向前窜去。 光亮从头顶上方透了出来。 风照原静静地潜伏在原地等了一会确定上方毫无异动才轻巧跃出隧道。 隧道外是一间幽暗的石室没有光亮和声音。左角是宽大的石床上面铺着绚丽的人皮毯。除此之外石室内空无一物。 风照原几乎可以确定这里是赫拉的卧室而鹰眼和师暮夏在卧室逗留一段时间后又离开了。他们可能意识到只有不断变换位置才能逃脱赫拉的猎杀。 悄悄推开卧室的门外面是赫拉宽广的宫殿。殿内静悄悄的笼罩在一片灰暗中。风照原放慢脚步贴着宫殿的石壁悄无声息地向外移动。 宫殿外的脚手架上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 这时鹰眼和师暮夏正在燃烧的岩浆之海前与赫拉对峙。 “没想到还是被你追上了。” 鹰眼森然道面部神经似乎也像他机械化的身体变得僵硬。 赫拉放声狂笑:“猎杀你们这些可怜的小老鼠只要半天就足够了。” 师暮夏心中不由生出一丝绝望短短几个小时他们就被赫拉现这样可怕的怪物人力根本无法匹敌。 鹰眼目光一闪:“你并没有完全胜利至少风照原他已经逃了出去。” “不可能!你们迟早都会落入我的手中在这里没有人能够逃出我的掌握!” 赫拉像一只母兽般地低吼似乎被鹰眼说到了痛处。自从三人离开宫殿她就一直准确捕捉着他们的位置可是片刻之后风照原离奇地消失了仿佛一下子从她的世界中蒸不留半点痕迹。 鹰眼冷冷地看着赫拉一言不。身旁的师暮夏手捻道诀美目一眨不眨五雷轰顶的道术随时准备动。 赫拉慢慢地举起手在空中画出了一个古怪的图案。 “等一等。” 鹰眼漠然道赫拉手势一停眼中闪过嘲弄的目光:“怎么害怕了?” 鹰眼深吸了一口气:“何必动手?我们束手就擒就是了。” 师暮夏娇躯一震不能置信地看着鹰眼后者的声音出奇地镇定:“按照赌约你必需猎杀到我们三个人才能获胜。现在还剩下风照原如果三天之内你找不到他必需遵守规则放我们离开。” 师暮夏重新燃起一丝希望是的他们还没有输只要风照原逃过了猎杀他们依然算是胜方。难怪鹰眼如此镇定原来他早就想到了这一点。 所有的希望都被寄予在了风照原身上。 “哈哈哈!” 赫拉得意的笑声回荡在四周手掌在空中重新画出一个图案:“原来你们还心存侥幸那我就让你们见识一下神的力量!” 随着赫拉手掌划动一幅幅图像慢慢从空气中渗出师暮夏一见之下樱唇血色尽褪只觉得心头最后一点希望像肥皂泡般地幻灭了。 玩偶国度的每一个角落清清楚楚地出现在图像中森林、岩浆、地底、宫殿——随着赫拉手掌挥动尽显无疑。 “邪术邪术。” 师暮夏绝望地闭上眼睛心知风照原已经在劫难逃。难怪他们会轻易地被赫拉追上眼前的怪物就像是个侦察卫星能够监测到这里的每一寸土地。 “他离开了。” 许久鹰眼冷漠的声音像一柄匕刺入赫拉的手掌令它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 师暮夏心中一震猛地睁开眼。赫拉正失魂落魄地盯着一幅幅图像消失在空气中在那里面并没有风照原! “不可能的他一定还在一定在这里!” 赫拉胸膛起伏愤怒地叫道:“出口已经被玩偶们封锁他逃不出去的!” 鹰眼忍住心中的惊讶慢条斯理地道:“听说神是讲信用的希望你按照赌约让我们离开。” 赫拉眼中厉光一闪:“急什么?三天之后如果找不到他我一定会把你们平安地送出去。” 第五册 第二章 妖植秘术 赫拉的宫殿前竖起了两根十字型的石桩。鹰眼与师暮夏被反绑在石桩上低垂着头目光无神。 虽然以他们的能力要挣脱绳索轻而易举。但两人心里都很清楚就算挣脱他们也逃不出赫拉的魔掌反而满足了对方猫捉耗子的戏弄心理。 脚手架上天工家族依然在疲惫地忙碌着从早到晚没有任何休息。偶尔有人从脚手架上失足跌下摔成肉泥族人们也不会看他一眼。每个人都已经麻木在赫拉的重压之下他们早就失去了自我的意志犹如一具具行尸走肉。 赫拉负手而立眼中厉芒闪耀。几百个玩偶匍匐在她的脚下像任人宰割的温顺奴隶。师暮夏看在眼里想到自己今后也许会和他们一样不由心中悸。 鹰眼抬起头有气无力地道:“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 赫拉双眉一挑脸上闪过暴戾之色几百个玩偶随着她手掌挥动血肉横飞纷纷惨叫仆倒。几秒之内地上已经血流成河堆起小山般的尸体。 风照原究竟躲在哪里?难道他真的已经逃出去了?否则为什么始终找不到他? 赫拉眼中的怒火扫过满地的模糊血肉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转过身面对师暮夏和鹰眼。 师暮夏忍不住呕吐起来赫拉的残暴令人指几百个人类的生命对她来说似乎只是泄的工具。 “我一定会找到他的。” 盯着师暮夏赫拉露出一丝森寒的笑容。 “叱啦”一声师暮夏的衣衫被撕开露出洁白光滑的胸脯淡紫色的内衣几乎遮不住秀挺的双峰。 “你你想要干什么?” 师暮夏颤声道脸上羞愤欲绝。 赫拉漠然拍了拍手掌两个玩偶从宫殿内走出他们穿着犊鼻短裤上身**木然走到赫拉面前跪倒在她的脚下。 赫拉邪恶地笑了笑:“这个女人是你们的了。” 两个玩偶转过身盯着师暮夏喉中出野兽般的嘶吼一步步向她逼近。 师暮夏面如死灰。 “真是一出刺激的游戏。” 赫拉歇斯底里地狂笑声音远远传了出去在四方震耳欲聋地回荡:“你们人类真的有所谓的灵魂吗?如果你的同伴只顾自己逃生那么他和我的这些玩偶又有什么不同?离开或不离开这里又有什么区别?” 鹰眼面色一变终于明白了赫拉的用意。 两个玩偶低吼一声猛然扑向师暮夏四只粗糙的手掌撕开内衣娇嫩的**像受惊的兔子弹跳而出粉红色的**因为恐惧而变得坚硬。 “住手!” 一个声音从高处传了下来像一根逼人的利箭破空射来撕开压抑的空气。脚手架上天工家族的人群中一个坚挺的身影慢慢走了出来。 鹰眼抬起头看见了一张愤怒燃烧的脸。 风照原!他竟然躲在了上面! 赫拉瞠目结舌地望着风照原望着他一步步走下脚手架。她搜查了无数个地方独独忽略了这里没想到风照原混迹在天工家族的族人中匿藏在了她的眼皮底下! “砰砰”两个玩偶随着风照原的拳头飞了出去他脱下上衣罩在师暮夏身上后者默默低下头睫毛颤栗一行清泪无声从眼角渗出。 “你终于还是出现了。” 赫拉盯着风照原闪动的目光中充满了得意的神色。 风照原脸上的愤怒之色越来越浓:“我不是玩偶我还有自己的灵魂。我不能看着我的同伴遭受你的凌辱。” “遗憾的是你很快就要失去自己的灵魂了和他们一样。” 赫拉淡淡一哂指了指脚手架上一个个机械的身影。 风照原心中黯然这两天他混迹在天工家族的族人中悄悄跟他们攀谈试图组织众人一起对抗赫拉。可这些人毫不理睬就像是空洞洞的躯壳完全麻木只知道牲畜般地埋头干活。 他们和那些涂满油彩的呆滞玩偶已经没有太大的分别了。 赫拉邪恶地笑了笑:“是不是觉得有点害怕了?” 风照原看也不看她猛然扬起头手指着天工家族的族人们厉声道:“两天前一个家族成员为了救你们惨死在赫拉手里。他说你们不是玩偶还没有被赫拉夺去灵魂所以他要救你们出去!” “可我看他说错了。” 风照原冷笑一声笑容中是说不出的悲哀:“他的族人们根本就不在乎是否会成为一个玩偶。他们眼睁睁地看着他去送死就像看一个陌生人看一个白费力气的傻瓜!他们看着他死恐怕在心里还会嘲笑他的自不量力。” 四周一片寂静叮叮当当的声音从脚手架上传来。天工家族的族人沉默着身躯佝偻眼神呆滞仿佛根本没有听到风照原的话。 “你们的血性呢?勇气呢?你们还有没自己的灵魂?” 风照原握紧了双拳:“像奴隶般地活着又有什么意义?难道自己同胞的鲜血只能为你们白流吗?” 脚手架上叮叮咚咚的声音忽然轻了下来。一双双灰蒙蒙的没有丝毫神采的眼睛无声地望着风照原。 赫拉冷冷地道:“你不必煽动他们没有用的。人就是如此脆弱的生物当有一种绝对的力量震慑在他们面前他们只会感到深深的恐惧比狗还要驯服。你以为这里的玩偶都是被我夺去灵魂的吗?” “为了生存他们自愿成为我的玩具。” 赫拉双手一挥两个倒地的玩偶皮球般地滚向她的脚边出一声声惨叫。 “只要能活下去他们什么都愿意做。他们愿意脸上涂满油彩扮演木偶像狗一样地供我玩乐。时间长了连他们自己也认为已经不再是人而是一具具没有灵魂的玩偶。” 赫拉讥诮地道:“除了人类自己谁能夺走他们的灵魂?” “你说什么?” 风照原身躯狂震不能置信地看着赫拉。 鹰眼和师暮夏对视一眼心中都掀起惊涛骇浪。原来这里的玩偶和天工家族一样并没有失去魂魄只是在赫拉惨无人道的折磨下崩溃了做人的意志。 成为玩偶只是这些人逃避自我的扭曲心理。 赫拉露出了一个妩媚的笑容:“不用惊讶你们很快就会跟他们一样。” “暂时不会你说过的让我成为你的宙斯。” 风照原忽然平静了下来慢慢走过去双手稳定地伸出搂住了赫拉的腰。 “在征服我之前你不会让我做一个麻木的玩偶你需要新的刺激。” “我最喜欢征服你这样的人类。” 赫拉的眼中闪着光舔着丰润的嘴唇像是捕捉到猎物的母豹。 “做惯了玩偶做人就很难了。堂堂的天工家族最终将变成一群苟活下去的玩偶。” 风照原仰天大笑一把抱起赫拉大步向宫殿内走去。 “咣当”几件斧锤之类的工具从脚手架上落了下来一些人的身影开始微微颤抖。 师暮夏望着风照原的背影花容惨淡。鹰眼低声道:“但愿他不会重蹈往日的悲剧。” 迎着师暮夏不解的眼神鹰眼脸色阴霾:“那个天工家族的人就是在与赫拉做*爱以后一夜间衰老的。” 一脚踢开石门风照原将赫拉扔到了床上。 赫拉吃吃一笑扬起上半身双臂舒展令两座无比壮观的巨峰更为突出左腿向风照原勾起古铜色的大腿互相摩擦犹如丝缎般闪着光泽。 “来吧我会让你享受到最大的乐趣。” 赫拉轻轻喘息着褐色的眼睛似乎要挤出水来。 风照原慢慢走到她身前目光中露出讥诮之色:“神也有生理**吗?” “和你们人类一样。” 赫拉以一个优雅的姿态扯去了胸前两片薄薄的金箔。她的**确实完美**高耸饱满小腹平坦紧绷的肌肤充满油亮的光泽。 风照原不动声色地道:“你难道不但心外面的玩偶逃跑吗?” “他们早已失去了反抗的勇气。就算离开这里你以为他们还有重新生活的能力吗?” 赫拉的大腿夹住了风照原的腰诱惑地拧动:“何况我根本不在乎因为我已经有了新的玩偶。” 风照原冷哼一声手掌在赫拉丰满的大腿上游走:“其实你也和玩偶一样。” “为什么?” 赫拉呻吟着道大腿合拢将风照原的手掌夹紧眉目春情荡漾腰肢像蛇一般颤栗。 “因为你也没有灵魂你心中空虚所以拼命地寻找乐趣寻找刺激。”风照原跨坐在赫拉身上揉搓着她茁壮的**语声像针一般锐利:“只可惜那些玩偶只会使你感到更空虚、更麻木。你操控他们像一个大玩偶操控一群小玩偶。” 赫拉的身躯突然僵硬她面色变得凶厉可怕死死抓住风照原的脸十指钢条般嵌入肌肉:“闭嘴否则要你的命!” 风照原痛得几乎要晕过去心中却闪过一道希望的光芒失态的赫拉终于暴露了她心灵空虚的弱点。自己故意用言语刺激对方就是要打击她的精神既然不能在身体的力量上战胜她那就从精神上! 不到最后关头他决不认输放弃。 “真的和从前不同了。” 千年白狐默默地沉思从金属转盘中脱身的风照原身上流露的气势体内的生理机制就仿佛经历了一场蜕变化蛹成蝶的蜕变! “如果你杀了我就失去了一个与众不同的玩偶。那样的话你会感到更失落更空虚。要想征服我就不能靠暴力。” 风照原咬紧牙盯着赫拉的眼睛:“这对你也是一种新的乐趣不是吗?” 赫拉胸脯起伏许久手掌慢慢松开膝盖突然向上一顶闷哼声中风照原双手捧着小腹从床上滚落。 “我要慢慢地折磨你让你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我拭目以待。” 风照原静静地回答道。 当天夜里风照原被赫拉扔入了丛林。 黑暗中树影幢幢妖异的植物互相吞噬出窸窸窣窣的怪声令人不寒而栗。 赫拉的用意十分明显就是打击风照原的意志。独自呆在这片恐怖的丛林里面对野蛮而血腥的植物面对黑暗会不由自主地产生恐惧感使精神慢慢陷入疯狂甚至崩溃。 “她恐怕想不到我还有聊天的伙伴否则一个人在这里也许真的会被逼疯。” 风照原微微喘着气他身旁的一棵大树裂开了个洞粘稠的汁液像伸出的舌头将附近的蕨类植物卷入树洞。 “我不会跟你说话。” 千年白狐淡淡地道:“这是磨练你意志力的绝佳时刻你不是说过希望靠自己的力量去奋斗吗?” 风照原微微一愣随即心中燃烧起强烈的斗志:“好那我就把它当作是另一种方式的修炼。” 盘膝而坐凝视周围的植物风照原竭力保持然的心态摒弃杂念像是在观看一场与己无关的表演。 不远处两棵色彩鲜艳的藤蔓缠绕在一起顶端的锯齿状果实如同血盆大口频频张开互相撕咬。而在它们的根部一丛刺猬般的球形野草猛然窜起毛茸茸的尖针“唰”地抖出紧紧裹住两棵藤蔓。 藤蔓在茸毛中挣扎出近似野兽的嚎叫声。球形野草像妖怪般地变换形体试图吞噬藤蔓。激烈的拼杀中第三者悄然潜入一片诡异的影子慢慢朝它们逼近。那是一棵章鱼般的植物几十根长长的触角吞吐不定作势欲扑。 诡异的植物诡异的搏杀方式一一展现在风照原眼前。渐渐地他被这一幕幕奇象吸引完全忘记了心中的恐惧。 植物之间的搏斗和人与人的战斗又有什么不同?如果能将这些植物妖异的战斗方式转换成相应的秘术——想到这里风照原身躯一震猛然站起身来。 就像闪电划过照亮了一片崭新的天地! 每一棵植物的形状、动态、搏杀的轨迹从不同的角度闪耀而过。丛林缩小成了瞳孔中的一点又在视野中无限大。 风照原似乎变成了一个疯子手舞足蹈如痴如醉。他脑中时而一片空灵时而混乱不堪灵感像山泉般地喷涌。 “秘术就是打破平衡并使物质达到新的平衡。” 风照原扑通坐倒在地仿佛又回到了爱琴海的孤岛上相龙大师的语声如雷贯耳。 双臂伸出风照原将手掌贴在各种植物的茎叶上感受着它们独特的生命力量。它们不再使他感到恶心这些植物其实和他一样内部都流动着大自然的血液。它们的声音它们的呼吸它们神秘的基因组合山洪般冲击着他与他水乳交融! 刹那间风照原仿佛又回到了时间的长河中悠悠地飘荡。 植物的搏杀、吞噬化作一幅幅图画跌宕起伏。那是生命的火把生命的飓风生命的疯狂!——一切只为了一个目的就是在残酷的大自然法则中轰轰烈烈地活下去! 长夜飞逝一线淡青色的曙光穿过茂密的枝叶照在草叶尖的露珠上反射出晶莹的光泽。 丛林中浮起了清凉的晨雾。 风照原低喝一声左手五指忽弹忽扣结出一个无比怪异的秘术手印。“咯吱咯吱”随着全身骨节爆竹般地响动风照原的身躯不断扭曲变化作千奇百怪的形状就像丛林里妖异的植物。 一拳击出出拳的角度竟然是从腋下。运行轨迹忽左忽右异常奇诡。拳到半途骤然变形手的骨骼、肌肉凹陷弯曲转换成一把巨钳将对面粗壮的树干硬生生夹断。不等大树倒地拳头再次变形像一团刺猬尖刺凸起刺得树干犹如蜂巢。 “轰隆”一声半截大树缓缓倒地风照原的手掌在一瞬间变成柔软的薄片裹住树干。粗壮的大树在掌心不断分解片刻只剩下木屑四处飞扬。 “成功了!” 风照原兴奋得仰头高呼汗水顺着梢纷纷溅落湿透衣衫。 他终于创出了一种崭新的秘术! “在这些妖异植物的基础上借鉴了一点鹰眼机械化秘术的原理。从而改变身体骨骼、肌肉的组合并使运动的轨迹极富想象力。” 千年白狐的声音幽幽响起:“风照原你真是一个秘术的天才。” 风照原微微一笑:“看来我还得感谢赫拉呢。” 千年白狐暗想到这恐怕与风照原在金属盘中改变的体质也有很大关系何况他在跟随相龙学习时充分理解了秘术精义打下扎实的基础。 风照原欢喜了一阵自语道:“刚才所创的秘术就叫它妖植秘术吧。嗯从前我借鉴魔音秘术自创的那一招秘术也取个名字叫做音舞秘术。” 千年白狐酸溜溜地道:“闻音而舞这个名字倒起得不错。” 风照原得意地摇头晃脑:“老妖怪比起文采你是比我差远了。” “oh,***!” 赫拉的冷笑声忽然从林外传来。 “滋味怎么样啊?” 林木齐齐向两边分开赫拉天神般高大的身躯挡住了晨晖在草丛中投下长长的阴影。 风照原嬉皮笑脸走到赫拉身前拍了拍她丰隆的臀部赞叹一声:“弹力惊人实在是男人梦想的玩物。” 赫拉又好气又好笑面色数变之后一把拎起风照原的衣领向林外飞驰。 风照原也不反抗任由对方摆布只是双手在赫拉全身胡乱摸索大赚便宜口中不时啧啧有声:“真够劲!级丰满一点也不下垂。好!的确是神和凡人不同。” 宫殿前师暮夏和鹰眼仍旧被绑在石桩上。望见赫拉远远而来神色古怪胸膛起伏显得呼吸有些急促。而被她手臂夹住的风照原却神采飞扬一点看不出难受的表情。 鹰眼淡淡地道:“看来他还没有和那个妖妇生关系。” 师暮夏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惨然之色:“不知道那个妖妇会怎么折磨他。” “砰”的一声风照原被重重扔在地上。 “怎么改变主意想要和你的宙斯亲热了?” 风照原坐起身懒洋洋地道。 “哼我要让你彻底变成一个没有灵魂的玩偶。” 赫拉厉声道左手抖出一根绳索毒蛇般缠住风照原的脚踝紧接着飞起一脚将他踢上高处的石柱。 赫拉右手在空中画出一个图案绳索的另一端犹如活物急绕石柱几圈将风照原头下脚上倒悬在石柱上。 “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受多久。” 赫拉双掌一拍立刻有两名健壮的男性玩偶抬出了一张石床。赫拉斜躺在床上目光灼灼盯着半空中的风照原。两名玩偶替她按摩肌肉涂满油彩的脸就像是可笑的小丑。 千年白狐低声道:“刚才为什么不突然出手?以我的力量完全有机会的。” “她虽然一路抱着我但全身的肌肉始终紧绷显然有了戒备我们未必能够偷袭得手。” 风照原冷静地回答:“我要等待最好的机会。”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风照原眼前开始黑因为被倒悬所以全身的血液都涌向大脑压迫五官令他感到头部血液乱窜似乎要爆炸开来。 望着风照原涨成猪肝色的脸赫拉眼中露出一丝兴奋之色。折磨人类能让她享受最高程度的快感。 石柱旁的脚手架上天工家族正握着斧、锤施工。碎石块不断落下砸在风照原身上犹如迅疾的炮弹痛得他紧咬牙关。 千年白狐担忧地道:“臭小子还支持得住吗?” “就当作是另一场修炼吧。” 风照原毅然道左手悄悄结出妖植秘术手印。每当碎石砸落时他全身的肌肉立刻向内凹陷先化解下冲的势头随后包裹住石块将它们压成碎屑。 由于风照原动作隐秘肌肉、骨骼的变化又十分细微所以下方的赫拉丝毫没有察觉。 又一个小时过去了。 风照原开始晕眩呕吐四肢不自禁地颤抖在空中晃来晃去。 “受不了了吧!” 赫拉舔着嘴唇浑身因为刺激而抖动她忽然抓起身旁的一个玩偶将他捏得头颅迸裂鲜血狂喷。 “向我求饶吧跪倒在我的脚下乞求做一个玩偶!” 赫拉对着风照原放声狂笑握紧的手掌里玩偶黄白色的脑浆从指缝挤出送入她的口中。赫拉舔着嘴唇鲜血汩汩流淌。 “疯子她绝对是一个疯子。” 师暮夏脸色苍白颤声道。 风照原一声不吭心中叫苦不已。他的大脑再也难以承受血液的冲压沉重得就像是一枚熟透的果子随时会从颈部坠落。 千年白狐恶作剧般地嘿嘿一笑:“放心吧这么吊着死不了。蝙蝠在冬天往往倒挂在树枝上据说可以使心跳减慢节省体内的能量。” 风照原翻了翻白眼已经无力再和老妖怪斗嘴。昨夜耗费了大量的精力自创秘术再加上几天没有进食身体越来越虚弱。 自己究竟还能坚持多久? 微风吹过连风也变得很沉重。下方赫拉狞笑的脸渐渐模糊。不知过了多久风照原脑中“轰”的一声终于昏眩过去。 第五册 第三章 香艳搏杀 醒来时已是深夜。四周黑黢黢的一片林木晃动怪异的声响此起彼伏。 他又被赫拉扔在了丛林里。 “妈的无休无止的折磨啊。” 风照原怒骂一声他四肢无力甚至有些麻木整个胃不停地抽筋就像有一只恶魔的手狠狠地在里面抓扯。 饥饿、疲惫看似平常不过此时却成为了最可怕的敌人一点点消磨着风照原的意志。当生理承受到极限的时候精神是否也会同时崩溃? “实在不行明天我们冒险动手就是了。” 千年白狐长长地叹息一声:“其实依靠我的力量完全有机会逃出去。关键是鹰眼和师暮夏我知道你是不会舍弃他们的。” “我要等待时机除掉赫拉。” 风照原有气无力地道。 “以你现在的体力状态再过几天的话恐怕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千年白狐涩声道:“除非你的生理机能突然停止活动没有任何能量消耗也许能够撑到机会来临的那一天。” “没有任何能量消耗?就像过冬的蝙蝠一样吗?” 风照原喃喃地道猛然一个激灵心中灵光乍现。 冬天的蝙蝠以倒吊的姿势悬挂在树枝上心跳、血液流动同时减慢从而减少了能量的消耗。这样的方式近乎于冬眠。 而在冬眠期间的动物尽管不饮不食但生命力始终在持续。风照原忽然想起在中国古代就有一种神奇的技能——龟息术。传说龟息术可以使人的呼吸、心跳消失恰好等于进入冬眠的状态。如果自己能够像龟息术那样控制心跳、控制血糖消耗控制生理机能活动不就可以保留住自己体内的能量了吗? 苦思良久风照原突然问道:“老妖怪脉轮可以控制血液流动吗?” 千年白狐有点迷惑不解:“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可从来没想过用脉轮做这种无聊的事。” “脉轮在体内转动有点像水车而血液就是流动的水。在古时的农村山区人们用水车牵引水流控制它的流向来灌溉农田。按照这个道理脉轮应该可以控制血液的流动。” “听起来乱七八糟不过好像有一点道理。臭小子你的意思是?” “血液的流动被控制就没有了血糖的消耗新陈代谢也会因此停止而心脏在失去血液循环以后就会暂停跳动呼吸随之消失从而进入冬眠的状态。” 风照原的眼神越来越亮双足蓦地全力一蹬竟然翻身上树头下脚上足尖倒钩在树枝上。 千年白狐骇然叫道:“ohmygod!你有受虐倾向啊!白天吊得你不够惨晚上还要来?臭小子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做一只冬眠的蝙蝠。” 风照原神秘地一笑体内脉轮在全力操控下宛如十八只水车以奇异的方式转动起来。 第二天清晨当赫拉走进丛林见到了一幅令她无比震骇的画面。 在枝叶茂密的大树上风照原保持着一个倒吊的姿势一动不动。他的双目紧闭嘴角兀自挂着一丝洒脱的微笑。而呼吸赫然已经停止! 难道这个人类疯而自杀?赫拉不能置信地伸手扼住了风照原的咽喉后者毫无动静赫拉的手掌仿佛握住了一条冬眠而失去知觉的蛇。 沉默良久赫拉忽然冷笑道:“你骗不了我的你身上还有体温。想装死?我倒要看看你能够装到什么时候!” 一把抓起风照原赫拉奔回宫殿又将他倒吊在高耸的石柱上。 “他没事吧?” 师暮夏仰起头呻吟着问。蓬乱的青丝垂落脸颊遮住了疲惫的目光。 鹰眼木然道:“他不会死那个魔女不会让他轻易地死。” 师暮夏心中打了个寒战鹰眼说得没错不将风照原折磨成失去灵魂的玩偶赫拉是不会罢休的。 “你们看着这就是反抗我的下场!” 赫拉的狞笑声如同恶魔的吼叫天工家族的族人们低下头木讷地挥动着手中的工具机械的叮当声冷漠回荡。 在高处在灰暗的天空中少年悬吊的身影是如此的孤独。 一个奇特的图案随着赫拉的手掌画出挥向风照原。“唰”的一声风照原的衣衫裂开肌肤宛如被锋利的刀锋割过露出殷红色的鲜血。 “实在太可怕了。” 师暮夏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鹰眼的脸上却露出惊异之色风照原虽然受伤但伤口的血液却完全凝固仿佛冻结在肌肤上没有一点血滴落。 他就像是一尊沉睡的石像不知道痛苦不知道饥饿。以不变的姿势在空中完全静止。 连赫拉也目瞪口呆。 “不可能的不可能!” 赫拉愤怒地咆哮:“你不可能失去知觉你不可能不感到痛苦!为什么你不求饶?为什么你不恐惧?为什么你不跪倒在我的脚下?” 一个个图案疯狂画出风照原的衣衫化作翻飞的蝴蝶四处飘散。肌肉翻卷一道道伤痕深及骨肉触目惊心。但无论伤口多大多深就是没有一滴血流出! “赫拉有点慌乱失措了。” 鹰眼的眼神突然闪亮起来。 “我们又能做些什么?” 师暮夏的嘴唇微微抖索眼泪软弱地流淌在脸颊上。那些玩偶野兽般撕烂她衣服的可怕景象不断闪过她的眼前。 生活在仙境般的蓬莱岛远离凡尘的道术传人根本无法想象这个世界上还有如此丑陋可怕的地方。 就像从高高在上的云端猛然堕入地狱师暮夏觉得自己已经逐渐崩溃。 “不用担心赫拉是不会让他死的。” 鹰眼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道:“我们能做的就是等待时机。” 赫拉终于忍耐不住手掌画出图案石柱上的绳索“嘶”地断裂风照原陡然坠落。在即将摔落地面的一刹那赫拉跨出一步轻轻接住了风照原。 “我不会就这样放过你的。” 赫拉浑身颤抖盯着风照原嘴角绽放的微笑感到一阵阵愤怒、惊慌或者还有一丝的不知所措。 抱起风照原赫拉的背影消失在宫殿的石门后。 鹰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宫殿慢慢地道:“也许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 师暮夏娇躯一震:“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就逃出去?” “逃?我要杀了赫拉。” 鹰眼瞳孔收缩目光寒冷得就像是冰:“在我接受的杀人委托中还从来没有失败过。” “你在开玩笑?我们我们” 师暮夏颤声道:“我们怎么可能战胜赫拉她根本就是一个无法击败的魔鬼。” 鹰眼沉默无语师暮夏咬着嘴唇脸上露出挣扎的表情:“我们也许我们可以逃出去乘现在。你知道这也许是唯一的机会了。这里这里太可怕了每天面对这些呆滞的玩偶面对恐怖的赫拉我真的快疯了。” 鹰眼面无表情地盯着师暮夏后者痛苦地低下头一滴清泪从眼角渗出:“我我再也不想呆在这里了。这里就是一个噩梦一个地狱般的噩梦!” 鹰眼低叹了一口气仙子般的空灵美女此时颤抖得就像是一片秋池里的残荷。 “你走吧我要留在这里保持我杀人的完美记录。” 鹰眼淡淡地道手掌结出秘术手印机械化成一把锋锐的匕割断了师暮夏手脚上的绳索。 一个人表面的坚硬外壳终有会被打碎的一天吗? 目送师暮夏跟跄的身影鹰眼转过身望着脚手架上的天工家族眼角闪过一丝悲哀。 宫殿的卧室内风照原平躺在石床上毫无声息。嘴角的微笑像是一个讥讽的符号。 赫拉胸膛起伏左掌按住风照原的小腹右手疯狂地画着图案汗水从她的额头滚落在石床上湿成一摊水渍。 她不能容忍风照原这样死去她要他成为玩偶她要打碎他坚硬的外壳让这个自命顽强的人类永远在痛苦中挣扎。 在这场意志的较量中她不能失败! 奇异的能量从赫拉的左手潮水般涌入风照原的体内。 许久。 仿佛从漆黑的深渊一点点浮出水面直到看见一线闪亮的微光。风照原从深沉的冬眠中慢慢苏醒。 一股奇异的能量在他的肺腑中穿梭滚烫充满了金属的质感将沉睡的意识唤醒。 心脏开始跳动血液循环呼吸从无到有。风照原睁开眼睛望见赫拉有些疲惫的脸。 “你终于醒了想要逃脱我的掌握?你逃不了我要用一种新的方式来折磨你让你的精神彻底崩溃。” 赫拉喘着气眼中闪动着残忍的光芒她轻轻扯去胸前的金箔圆滚滚的**散出迷人的香气压在了风照原的脸上。 风照原平静地看着她猜测着赫拉的意图。 腰肢水蛇一般地扭动赫拉的手掌在风照原双腿间来回抚摸喉中出一声声呻吟蚀骨**足以激起任何男人的原始**。 难道她想用**的**来奴役自己吗? 风照原装作绵软无力的样子躺在床上毫不动弹脑中念头电闪。他也许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在两人做*爱的微妙一刻一举狙杀赫拉! “来吧看看我们谁会成为谁的玩物。” 赫拉放荡地喘息着手指一勾拉掉了腰间的金丝鳞片裙将它抛在风照原的脸上。 闪耀着古铜色光泽的大腿结实而灼热有力夹住了风照原的腰平坦的小腹下金黄色的茸毛像一朵妖艳的花慢慢湿润。 “怎么觉得害怕了?” 赫拉像一头情的母兽般低吼**硬丰隆的臀部摇摆厮摩着风照原最敏感的部位。 在赫拉的刻意挑逗下风照原起了男人最原始的生理反应。 两人陷入了熊熊的**烈焰中。 狂潮一次次冲击着双方紧紧缠绕剧烈动作。风照原这才体验到对方的不同寻常赫拉力量惊人坚实的大腿几乎将他的腰也夹断她疯狂地挺动着臀部猛力挤压风照原大声嘶吼。汗水流淌在她古铜色的饱满肌肉上仿佛渡了一层橄榄油滑腻油亮。 “老妖怪准备动手!” 风照原在心中狂呼双手悄悄伸向赫拉的腰猛力挺动下身。 与此同时赫拉高吼一声**痉挛般地颤栗高耸双峰上的两颗**猛然喷射出古铜色的乳汁淋了风照原一身。 乳汁渗入肌肤风照原的身体顿时像裂开的土地。乳汁流淌过处一道道皱纹丛生皮肤的颜色迅黯淡结实的肌肉萎缩干瘪青筋暴露失去光泽和弹性。 风照原青春的躯体竟然在几秒内迅衰老! 赫拉刚露出一丝狞笑笑容倏地冻结。四周气流汹涌银白色的光芒像排山倒海的巨洪刺入她的双眼视线中只有一片耀眼的银白。 凄厉的叫声撕裂耳膜风照原的十指伸出尖锐的兽爪“噗哧”一声插入赫拉的腰肢。惊人的力量顺着伤口在赫拉体内火山般地爆炸开来。 所有的变化几乎是在同一刻生。直到此时双方的下体还紧紧粘合在一起! 赫拉爆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惨叫双手想画出图案却被风照原的兽爪紧紧抓牢。满脸白毛的风照原翻身跃起突出的尖牙一口咬住了赫拉的脖子鲜血喷溅。 “砰”的一记赫拉的左膝顶中风照原肋下将他击飞出去撞在石室的墙壁上骨头的碎裂声清晰可闻。 赫拉的脸慢慢裂开钻出了两只凶恶的头颅头颅上的犄角鲜红得就像是火。 风照原背靠墙壁喘着气浑身银环滚动修复碎裂的肋骨。 “你死定了!” 赫拉浑身浴血双目暴起骇人的异芒两只血红的犄角甩动在空中同时画出两个奇特的图案。 “轰隆”一声一股莫能沛御的力量横空出世空气呈弧线振荡又在一瞬间凝固。 时间突然停止风照原动弹不得眼睁睁地望着赫拉脚步不停以窒息般的凌人气势向自己走来。 “轰”的一拳震碎了风照原全身的银光。时间恢复流动后者惨叫一声后背撞破了墙壁直飞出去摔落在宫殿的中央。 尖爪缩回手掌雪白的茸毛纷纷钻入肌肤。赫拉这一拳竟然击碎了千年白狐的附身将风照原打回原形! 这时的风照原外形上已经是个满头白的老人。 “臭小子接下来就要靠你自己了。” 千年白狐的声音异常衰弱俨然受了重伤。 赫拉的身影疯狂扑来。 “砰砰砰!” 疾风骤雨般的子弹从远处射来将赫拉打得摇摇晃晃鹰眼从殿外高窜至手臂机械化成了两柄喷射的重型机枪。 赫拉连连怒吼左手迅疾画出图案鹰眼闷哼一声仆倒在地口中鲜血狂喷。 “快点进攻不要让她积蓄力量再使时间停顿。” 千年白狐焦急地嚷道。 风照原猛然跃起左手结出妖植秘术一拳划过诡异的角度击向赫拉的小腹同时拳头化作飞旋转的荆棘状切割对方的肌肉。 赫拉手掌刚要划动风照原的双腿倏地扭曲变形化作两条长蛇闪电般缠上了她的双臂拳头毫不停留钻入赫拉受伤的腰部变成蠕动的薄片将内腑器官包裹住用力挤压。 赫拉惨吼一声一脚踢飞风照原头上犄角疯狂摇晃试图再次停顿时间。 “嗖嗖嗖!” 宫殿铺的石板突然一块块掀起几千根锋锐的钢刺闪电般破石飞出赫拉凄厉地长啸一声双足已经被钢刺穿透她飞身而起鲜血一路喷溅。 地面上几千根钢刺同时弯曲调整方向刺尖齐齐对准了赫拉激射而出。 鹰眼双手按地苹果般的脸蛋居然皱纹横生黑已经斑白而整个身躯变高、变大。幼稚的男童在一瞬间长成了老人。 “过去你所见到的不过是我在七岁时拥有的实力。” 鹰眼一字一顿盯着赫拉:“现在才是五十岁的我拥有的力量。” 风照原微微一震鹰眼的机械化秘术竟然可以对地下所含的金属元素生作用使它们凝聚变化成为有力的攻击武器。而最神奇的是鹰眼的身体状态似乎可以调节到任何年龄段。这样的秘术简直闻所未闻。 直到此刻这个全球第一职业杀手才暴露了他的真正实力。 赫拉终于到了强弩之末她满脸痛苦之色双手在空中不断画出图案疲于将钢刺融化再也无力反击。 风照原左手悄然结出封印秘术的手印一颗星辰的光影倏地出现在掌心无声无息罩向赫拉。 轰然一声巨响赫拉的两只头颅如遭电击变得几乎僵硬不动。她厉啸一声疯狂向宫殿外窜去。 宫殿的大门前不知何时围聚了一大群天工家族的族人一双双眼睛无声无息地望着赫拉。 “你们你们想要干什么?” 赫拉惊惶失措地停下脚步。 没有人回答她人群慢慢地围上来。一双双干涸的眼中喷射出仇恨的火焰。他们举起手中寒光闪闪的斧、凿一个个瘦弱的身躯像一堵堵坚定有力的墙向赫拉步步逼近。 赫拉情不自禁地向后退去。 风照原的拳就在此时挥出。 拳头像一个妖异的幽灵准确击中赫拉的后背拳锋处骨骼、肌肉倏地凸出像一把巨钳“咯噔”一声钳断了她的脖子。 赫拉出一声刺耳的尖叫两只头颅从颈部折断“扑通扑通”滚落在地。 “轰”赫拉的颈部喷射出一道血柱高大的身躯缓缓向后倒去沉重地摔落在地。 鹰眼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天工家族的族人们突然齐齐惊叫起来赫拉的无头尸体在众目睽睽之下慢慢变成了一尊铜像! 铜像坚硬而冰冷躺倒在地上腹部、腰、双脚上还有累累的缺口一个刚刚还充满生命力的血肉之躯魔异般地变成了金属。 风照原震惊得说不出来。 “你不会得意很久。” 地上的一只头颅突然张开嘴对着风照原狞笑。 “他们会替我复仇的。” 另一只头颅森然道话音刚落两只头颅闭上眼睛慢慢融化成脓水地上只剩下两只鲜红的犄角触目惊心。 他们他们是谁? 风照原拾起两只犄角压抑不住心中的惊骇。难道赫拉还有同伙?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和赫拉一样拥有惊人力量的人吗? 难道世上真的有传说中的天神而赫拉只是其中的一个? 风照原只觉得浑身冷寒意慢慢爬过背脊。 “你的样子!” 鹰眼走到风照原身前唏嘘不已地看着他。 风照原苦笑一声低头看了看老树皮般的手臂默默走了出去。 高耸的脚手架上已经变得空空荡荡再也没有麻木的“叮当”声。 终于胜利了虽然代价如此惨重。 风照原仰起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大步而去。 “请问” 背后有天工家族的人在问:“我们能不能知道您的姓名?” “你们应该记住的是那个为了救你们而死去的族人的名字。” 风照原停了一下沉声道又继续前行。 “他叫风照原。” 鹰眼走了过来一向冷酷的脸上露出了尊敬的神色:“希望你们能够记住这个名字。是他用自己的青春换取了你们的灵魂。” “扑通扑通”一个个族人跪了下来对着那个远去的背影默默地跪倒了一地。没有任何语言可以表达他们的感激麻木的灵魂终于被激起了血性。 一路上不断有玩偶们走出来抹去脸上的油彩扔掉滑稽的服装对着风照原深深地鞠躬。 当有一种力量击倒了人性必然就有另一种力量可以将它唤醒! “我们一定还会再见的。” 鹰眼目送着风照原尽管苍老枯瘦但那个背影依旧挺得笔直像标枪般地笔直似乎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力量可以使它弯曲。 “老妖怪我以后不能见人了。这个样子很丑陋吧?” “放心吧臭小子包在我身上。” “什么意思?难道你有救治的办法?” “嘿嘿我的枯木逢春妖术到了该传授你的时候了。” 第五册 第四章 脱胎换骨 一年后。 蓝天白云平静的日本海港。 白色的豪华游艇破开波浪驶入大海。七月的阳光闪耀在船舷上水花像珍珠般地飞溅。 甲板上没有人只摆放着一张考究的餐桌。洁白的桌布上澳洲龙虾、俄国鱼子酱、北海道的鲔鱼刺生、象鼻蚌色彩鲜艳散着诱人的香气。一瓶酿制期达到百年的“路易十三人头马”众星捧月般被四只高脚水晶杯围住摆放在桌子中央。 “他们应该快到了吧。” 船舱里妖蝎看了看墙壁上悬挂的时钟从真皮沙上站起身关闭马达顺着舷梯走上甲板。 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没有任何船只接近的迹象。洁白的海鸥贴着波浪飞翔出一声声清亮的鸣叫。 飞天流邀请的四位客人还没有出现。 妖蝎伫立在船头遥望大海有些焦躁不安地等待着。这次她受命伊藤照重金邀请的四个人可以说无一不是大名鼎鼎、叱咤显赫的风云人物。特别是其中一个外号叫做白狐的人更是飞天流的领——伊藤照亲自点名要求妖蝎不惜任何代价也要请到的贵宾。 能在一年之内彗星般地崛起震惊全球黑白两道被称为最神秘的秘术高手的白狐就连妖蝎也充满了好奇想亲眼一睹他的风采。 “当”的一声船舱内的时钟浑厚鸣响。 约定的时间已过为什么一个人还没有来? 妖蝎皱起眉头无意中转过身娇躯蓦地一震。 餐桌上只剩下几个空盘子。鱼子酱、生鱼片、龙虾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那瓶昂贵的洋酒也不翼而飞。 妖蝎的心一瞬间降到了冰点当她走上甲板的时候餐桌上的食物仍然原封未动。很显然这诡异的变化就生在刚才半个小时之内就生在她的身后。 而拥有高忍术的她却丝毫没有察觉。 游艇上空空荡荡看不见任何人影。干燥的栗木甲板上甚至没有水滴湿透的痕迹并不像有外人侵入。 难道是一个幽灵? 妖蝎微微喘着气盯着桌上的三只水晶酒杯心中惊魂不定。 片刻一丝醇厚浓郁的香气随着海风从下面的船舱飘上甲板。妖蝎目光一闪以惊人的高旋风般冲入舱内。 一个青年男子正倒悬在舱顶双脚勾在横梁上身影悠闲地一晃一摇就像一只大蝙蝠。 他右手拿着那瓶失踪的“路易十三人头马”左手捧着水晶杯。尽管身形摇动但杯中琥珀色的酒始终平如镜面一滴都没有泼出来。 “谢谢你的招待不过龙虾的肉有些老了。” 青年懒洋洋地看着妖蝎打了个饱嗝。 “你是谁?” 妖蝎厉声叫道这个男子无声无息地潜入游艇盗走酒食。犹如魔术般的神秘手段实在令人生畏。 “你猜猜。” 青年古铜色的英俊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双目灵动飞扬充满了摄人的光彩。 “我们在哪里见过?” 妖蝎狐疑地问道青年灵秀的眼睛让她涌起一阵似曾相识的感觉。但陌生的脸庞又使她确定自己从没有见过此人。 “也许是在梦中。” 青年向她睒了睒眼睛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你究竟是什么人?” 妖蝎脸上闪过一丝浓烈的杀机微微蹲下身握紧了双拳。 “白狐。” “阁下就是白狐?” 妖蝎心中一凛退后几步仔仔细细打量对方。白狐虽然大名鼎鼎但没有什么人见过他的真面目。飞天流找到白狐的方式也只是通过一个电子邮件地址。 “不相信你可以试试。” 青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目光放肆地在妖蝎的娇躯上游走。黑色弹力背心在胸前开叉极低露出深深的乳沟。一条金色的宽皮带束腰将**扭成一个“8”字。沿着水蛇般的细腰往下运动短裙裹住隆起的臀部丰满健美的大腿绷紧了黑色长丝袜闪动着诱人的光泽。 “怎么试?” 妖蝎强忍住心中的不快冷冷地道。对方这种肆无忌惮的眼神勾起她对男人深深的憎恶。 “女人试男人的办法有很多种。你喜欢哪一种就用哪一种。” 青年向她举了举酒杯:“即使是最原始的一种我也乐意奉陪。” 妖蝎愤怒得浑身抖再也无法保持冷静豹子般猛然跃起一拳快似闪电击向青年。 拳风呼啸快得惊人妖蝎一出手就是亚音而且目标直取对方腹部正是看准了青年倒悬空中这个部位最难以防范躲闪。 青年神色镇定身体在横梁上摇荡丝毫没有跳下来的意思。对他而言倒悬的姿势似乎比躺在宽大的真皮沙上更惬意。 眼看拳头触及对方衬衣青年的腹部陡然向内一缩变成薄薄的一张纸紧贴后背恰好让过拳锋。妖蝎艳丽的脸上血色尽褪她还从来没有见过人的身体可以这样扭曲变形的。 “你选择的方式真令人失望。” 青年淡淡地道左手抛起酒杯一拳击出。 拳头由小变大充斥了妖蝎的整个视野她根本看不清对方何时出拳从哪个角度出拳只觉得拳头在空中不断变化形状变幻轨迹最后化作眼花缭乱的一团轻轻碰上她的额头。 眼前一黑妖蝎闷哼倒下。刚才被抛起的酒杯这时才从半空平平落下青年左手从容接住一饮而尽。 “老朋友我们又见面了。” 青年盯着昏倒在地上的妖蝎狡黠地一笑:“我就知道你会忍不住动手的。” “两年前在罗马你费尽了气力依靠对搏击的顿悟才苦战得胜。而今天你击倒她只用了不到一秒。” 一个妖异的声音在青年心中幽幽响起:“风照原你进步得未免也太快了一点吧。” “而且还是在倒吊的姿势下。” 风照原得意地扬扬眉:“老妖怪你不是说我已经达到第一流秘术的上限随时可能迈入秘能道的境界了嘛。击倒这个女人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全靠一年来我对你这个臭小子的悉心栽培啊!” “栽培?你的枯木逢春妖术把我弄得面目全非!” 风照原不满地嘟囔道:“虽然恢复了青春但居然变成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就像做了整容手术一样。” 千年白狐心虚地放低了声音:“我也没想到啊你们人类修炼枯木逢春妖术的效果和我们妖怪略有不同。不过话说回来你这张脸比从前更英俊嘛况且飞天流的人都认不出你你可以放心实行你的计划啦。” “但愿如此。” 风照原目光灼灼凝聚在妖蝎脸上身体依然保持倒吊的姿势左手结出一个崭新的秘术手印右手中指徐徐点出按上她的眉心。 妖蝎“嘤咛”一声眼睛缓缓睁开目光却茫然无神。仔细看在她两只瞳孔内各有一圈小漩涡怪异地转动着。 “告诉我伊藤照这次邀请白狐的目的是什么?” 风照原柔声道右手中指不停地在妖蝎眉心弹动。 “去捉一个怪人。” “怪人?是什么怪人?” “浑身上下都是墨绿色的怪人。” 妖蝎机械地回答表情仿佛梦游一般完全失去了意识。 风照原满意地点点头这是他一年来新创的塔罗冬眠秘术利用蝙蝠倒吊的原理结合一种意大利占卜牌的神秘奥义使对象处于半冬眠状态从而暂时控制人的神智类似于精神催眠术。 沉吟片刻风照原紧张地问出了第三个问题:“绯村樱君是不是落入你们手中了?” 妖蝎木讷地摇摇头:“我们也在追查她的下落半年前有人在日本的北海道见过她后来就失踪了。” 风照原长长松了一口气手指离开妖蝎眉心对方眼睛一闭又昏倒过去。 分别已经快两年了重子你究竟在哪里? 风照原一跃而下伫立在舱窗前遥望着远方苍茫的海平线忧色浮上眉宇。 一年前他从玩偶国度离开以后就直接返回纽约的安全总署。因为衰老的外貌使人无法辨认他被留在禁闭密室等待身份的核查。 四面的墙壁金属制造完全隔音但以风照原惊人的听觉仍然可以察觉密室外细微的声响。走动的脚步声开门、关门声甚至安全总署大楼外汽车的喇叭声都在耳中呈现出清晰的立体感。 这时楼上房间隐约传出的一段对话吸引了他的注意。 “就算这个人真的是风照原以他现在老弱不堪的样子还能担当异能组的任务吗?” “尤尔德署长也许他” 第二个人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是罕高峰。 “安全总署不是慈善机构不养老人和废物。” 冷漠的声音打断了罕高峰的话。 “可是” “没有可是!你去察看一下如果他还有异能力那么继续留用。如果没有就消除他大脑中的记忆让他离开。” 尤尔德的命令不容置疑。 风照原的心骤然一沉他突然明白了对于安全总署自己只不过是一件工具。在别人的命令下出生入死、过期作废的工具。 这样的生活和被赫拉操控的玩偶又有什么两样? 禁闭密室的金属墙上映射出风照原苍老的脸。 既然没有了腕表炸药的约束既然相貌已经改变既然拥有了一身强的力量他为什么不按照自己的意志自由自在地生活? 安全总署的大楼外正午的日光白得耀眼。当罕高峰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向密室时在走廊的窗户处他看见一个衰老的身影一闪而过像一线闪亮的阳光。 窗外人海茫茫。 三个月后风照原的名字被安全总署列入失踪者的名单。按照严格的纪律规定当初设置的炸弹被引爆风照原的有关档案全部封存。 光阴流转时光飞逝。 一年来风照原一边在老妖怪的帮助下修炼妖术和秘术一边周游世界各地寻找重子。期间他做了几桩震惊全球的大事他积累了足够的财富他白狐的名头青云直上如日中天! 他唯独失去了绯村樱君的下落。 重子就像从茫茫人海中蒸消失得无影无踪。 人生是否就是这样无奈最想要的东西偏偏越是难以得到? 风照原悔恨地握紧了双拳如果不是在玩偶世界里遗失了手机也许重子还能联络到自己。 千年白狐忽然幽幽地道:“别太难过你已经尽力了。” 风照原淡淡一笑:“你不用安慰我我还没有这么脆弱。根据我这段时间的察访重子一年前去纽约的安全总署找过我妖蝎又说她半年前出现在北海道。很显然重子在得知我失踪的消息后只身前往日本为绯村康前辈报仇。” 短短半分钟之内风照原已经恢复了冷静的神色清楚分析道:“所以重子目前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是在日本。这也是我接受伊藤照邀请的原因。” 风照原的嘴角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飞天流这一次我要让你灰飞烟灭。” “嗯”的一声地上的妖蝎已经悠悠醒转。 “不要轻举妄动。” 风照原头也不回冷冷地道:“难道伊藤照没有教会你怎么招待贵宾吗?” 妖蝎的眼中闪过恐惧之色慢慢放下拳头。“伊藤照”这三个字就像是一座寒冷的冰山熄灭了她满腔的怒火。 风照原转过身恶作剧般地笑了笑:“听说伊藤照管理下属十分严厉如果你对我的无礼被他知道的话。” 妖蝎娇躯一颤在风照原逼人的目光下情不自禁地低下头。 “嘻嘻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别介意。” 风照原对妖蝎眨眨眼睛舒服地躺在真皮沙上翘起了二郎腿:“能替我倒一杯酒吗美女?” 妖蝎默然拾起地上的酒瓶斟满美酒递给风照原。对方的态度忽硬忽软力量又远在她之上一时令她产生了只有服从的奇异感觉。 沉默片刻妖蝎低声道:“白狐先生暂时失陪一下。我要去甲板上看看还有三位客人没有到。” 风照原耸耸肩:“他们不会来了死人是不会前来赴约的。” “你说什么?” 妖蝎骇然叫道。 “全球职业杀手排名第十的马宁南美黑道的秘术高手罗纳多泰国的邪恶降头术大师塔信。” 风照原扳着手指头细数道:“三天前我就送他们去了地狱。” 妖蝎呆呆地看着风照原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一个人独吞总比三个人分钱要好不是吗?” 风照原晃动酒杯欣赏着琥珀般闪亮的酒色:“告诉伊藤照无论他需要我做什么必需预付三百万美金。事成之后再付我七百万美金的尾数。” “请请稍等我联络一下领。” 妖蝎匆匆忙忙地掏出手机走到舱角急急拨通了电话。 甘醇的美酒入喉风照原出一声惬意的叹息。网已经张开只等鱼儿往里钻了。 七月的日本樱花已经谢了。 列车呼啸着穿过长长的隧道在京都车站停下。和风细雨中千年文化古城像一团朦胧的水墨在黄昏中徐徐化开。 “想不到你们的总部竟然设在京都。” 风照原走出车站诧异地道。附近的住宅、店铺古色古香林荫小道上铺满白色的粗砂远处的青山笼罩在烟雨中仿佛一点黛眉。 这样风致宁静的古城风照原实在无法和邪恶的飞天流联系在一起。 “伊藤领就出生在这里。他常说京都充满了日本的古典之美。” 妖蝎面无表情望着一辆豪华轿车缓缓驶近。几个身穿黑色和服的大汉钻出车向妖蝎躬身行礼。 “白狐先生请上车吧。” 妖蝎冷冷地道。 风照原盯着她看了几秒钟叹了一口气:“如果你不摆出这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肯定会可爱许多。” 可爱?妖蝎呆了呆心头倏然掠过一丝恍惚的感觉这样的话在多年前她还穿着学生裙的时候好像也有人说过吧。学校电单车樱花树下羞涩的男孩随着风照原的一句话轻轻地像细密的雨丝从眼皮底下掠过。 妖蝎茫然地闭上眼睛雨顺着眼角滑落冰凉像蜷缩在东京巷口的少女黑暗中痛苦地挣扎绝望的泪。 “领在等我们。” 为的大汉奇怪地看了妖蝎一眼提醒道。 妖蝎娇躯微震狠狠地瞪了风照原一眼钻入车中用力拍了一下座椅厉声道:“八格牙路!磨蹭什么?快开车!” 游览胜地的平安神宫前粉白色的樱花飘落了一地花瓣沾了污泥被车轮无情撵过令风照原的心微微一颤。 车在水池旁停下不远处一个身穿素色和服的青年男子正负手而立神情专注仰头凝视着一株婀娜多姿的樱花树。 褐色的枝头只有残红点点滚动着雨珠的透明。 “这就是我们飞天流的领伊藤照。” 妖蝎向风照原介绍道态度恭敬地走上前鞠了一个躬。 伊藤照回过头目光在风照原脸上略一停留微笑道:“白狐先生大驾光临伊藤照深感荣幸。” 风照原哈哈一笑:“我自作主张替你赶走了另外三个贵宾伊藤先生不会见怪吧。” “过季的樱花就要凋零。没有用的人存在也毫无意义。” 伊藤照伸出雪白的手掌接住了一片从树梢落下的樱花姿势自然优雅充满贵公子的气华:“飞天流能得到白狐先生的帮助已经足够了。” 风照原心中一凛伊藤照在与他交谈时背对樱花树却能察觉从半空坠落的樱花将它从容接住动作犹如行云流水充满了奇异的节奏感。 比起两年前这个人更可怕了! 伊藤照静静打量着风照原:“今晚是京都传统的节日——祗园会如果阁下不觉得一路劳累的话我想请你夜游赏景顺便谈谈正事。” 风照原爽快地道:“入乡随俗听你的安排吧。” 伊藤照目光一扫两个坐在水池畔撑着雨伞看似休憩闲聊的女子忽然站起身踩着哒哒的木屐走到风照原面前向他恭敬地弯腰行礼。 “这是春紫丁和夏杜鹃暂时就由她们领阁下前往住处侍奉你沐浴洗尘。” “伊藤先生想得真周到。” 风照原耸耸肩两个女人都算得上是一流的日本美女长漆黑肌肤雪白华丽的和服衬得身材摇曳生姿。 “白狐先生请跟我们来。” 春紫丁柔声道声音温驯得像一只小鹿夏杜鹃则亲热地挽住了风照原的胳膊神色娇俏目光火辣和春紫丁的温柔相比另有一种醉人的味道。 伊藤照这个小子挑选女人的眼光倒还不错。风照原装出一副色迷迷的样子向伊藤照道别。 一路上林木青翠草叶的清香夹着雨丝沁人心脾。走过一座石拱桥在繁茂寂静的杉树林中春紫丁从和服的腰带里抽出一张支票递给风照原:“这是按照您的要求预支的三百万美金支票随时可以去银行兑现。如果白狐先生喜欢现金的话我们也可以为您立刻兑换。” 风照原随手接过支票:“不用了我信得过你们领。” 春紫丁神色妩媚地道:“伊藤照先生说了您的任何吩咐我们都会照办。” “包括让你们离开吗?” 风照原微微一笑瞧了瞧两人尴尬的脸色心知肚明对方一定还担任了监视自己的任务当下转开话题:“还有多久才到我的住所?” “前面就是了。” 顺着夏杜鹃手指的方向望去一条羊肠古道在杉树林中若隐若现小道尽头古朴的寺庙露出轻飏的檐角。以风照原的眼力可以看见斑驳的庙门上“修善寺”三个沧桑的大字。 风照原微微一震修善寺是京都著名的文化古迹伊藤照竟然将它作为招待客人的私人场所飞天流在日本的庞大势力可见一斑。 第五册 第五章 故友重逢 迈入寺门几个忍者装束的男子对风照原齐齐鞠躬。正殿内点着长明灯袅袅的檀香飘过四周的佛像更添一丝幽静的气氛。 “温泉就在后面白狐先生需要什么服务吗?” 两个女子轻轻贴了上来丰满的胸脯挤压着风照原的胳膊眼睛水汪汪的充满了挑逗的意味。 风照原毫不客气地搂住两人的纤腰微笑道:“刚才你们好像说过要对我惟命是从不是吗?” 吃吃的笑声中两个女子替风照原脱去衣服温泉氤氲的蒸汽模糊了风照原若有所思的目光。 温泉四周竹林摇曳在微风中出簌簌的美妙声响泉水中有几块桌面大的圆石光洁滑润。风照原伏在圆石上一面任由春紫丁为自己按摩一面目光闪动观察周围的动静。 几十个人的轻微呼吸声从不同的方向传来。 自己果然被飞天流紧密监视风照原皱了皱眉加上身边的两个女人修善寺里至少埋伏了六十二个忍术好手。 “白狐先生您的肌肉好强壮啊。” 替他按摩腰背的春紫丁呻吟着道纤纤十指抚过他的大腿反复揉搓着。 风照原淡淡一笑反手拍了拍她结实的臀部:“你也不差腰肢柔软肌肉弹力十足恐怕是个忍术高手吧。” “我们姐妹怎么能和白狐先生比呢?” 夏杜鹃的娇笑声从背后传来她捧着满满一盘生鱼寿司雪白的手指捻起一块送入风照原的嘴。 “都说白狐先生是一个十分神秘的人物直到现在还没有人知道您真实的姓名。” 春紫丁看似随意地道。 想套我的底细?风照原不动声色地反问:“女人不是喜欢神秘的男人吗?” 夏杜鹃娇媚一笑樱唇含起一块鲷鱼寿司香舌卷起哺入风照原口中春紫丁抱紧风照原柔软的**在他后背慢慢摩擦低声道:“听说白狐先生的秘术很厉害不知道出自什么流派呢?” “我有一样本事可要比秘术更厉害呢。” 风照原嬉皮笑脸霍然转身一把将春紫丁抱入怀中后者“嘤咛”一声娇躯颤抖双腿缠住了风照原的腰夏杜鹃也伸出双臂搂紧了他的脖子舌头像滑软的小蛇舔过他的耳垂。 “可惜啊。” 风照原嚼着寿司含糊不清地道。 “可惜什么?” 春紫丁喘息着问道。 “可惜我现在太累了只想好好休息一下晚上还要和你们的领谈正事。” 风照原淡淡地回答推开两人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鼻中出轻微的鼾声竟然睡着了。 春紫丁和夏杜鹃四目相对不由愣在当场。 温泉旁的树丛中几个摄像镜头闪着微光将生的画面准确传入修善寺一间禅房中的电视屏幕。 伊藤照跪坐在蒲团上平静地凝视着屏幕。 画面中春紫丁和夏杜鹃无奈地离去只剩下风照原伏卧在圆石上一动不动。 妖蝎皱眉道:“白狐真是个怪人刚才我还以为他要和春紫丁姐妹做*爱呢。**他不会是个阳痿吧。” 伊藤照笑了笑伸手撕开妖蝎的衣襟在雪白的**上用力捏了一把:“这个男人高深莫测不是你能够对付的。” 妖蝎沉默不语。 “一年前白狐只身潜入金三角狙杀了泰国大毒枭昆龙的弟弟昆虎。九个月前他成功地为巴黎博物馆取回失窃三年的名画《最后的晚餐》半年前白狐被美国政府临时雇佣盗走了俄国最新研制的一艘核潜艇。一个月前他出现在意大利的西西里岛从那以后数百年历史的黑手党家族宣告灭亡。” 伊藤照淡淡地道:“白狐的神秘崛起就像是中国神话传说中突然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孙悟空。” 妖蝎点点头:“我们动用了一切手段也查不出他的底细。” “妖蝎把你们会面的经过仔仔细细地告诉我不要漏过任何枝节。” “是。” 妖蝎瞧了瞧伊藤照的脸色将详情复述了一遍只是略去自己攻击风照原的那一段。 “这个人真的就是白狐吗?” 妖蝎望着电视屏幕里的风照原问道。 伊藤照点点头:“应该是高手身上流露的那种气势是骗不了人的。” 妖蝎眼中露出一丝敬佩之色伊藤照单凭眼力就可辨出对方的实力而自己却一定要动手过招才能察觉。 “玩过塔罗牌吗?” 伊藤照忽然悠悠地问道。 “塔罗牌?” “那是一种源自意大利的占卜牌。” 伊藤照点燃一根香烟淡蓝色的烟雾袅袅飘散在他雪白的手指间:“塔罗牌中有一张叫做‘倒吊男’牌面中的男子倒吊在树上虽然看来有点无助但事实上他掌管了沉思和精神面的力量。” 妖蝎迷惑地道:“我不太明白领的意思。” “你不是说在游艇上白狐始终倒悬在横梁上吗?像白狐这样的高手不会无聊得喜欢倒吊摆酷。所作所为一定有他的用意。依我看白狐可能擅长精神类的秘术就像塔罗牌中的倒吊男。所以我们的人和他在一起要小心不要被他利用秘术控制了自己的意识。” 如果风照原听见这段话立刻会对伊藤照佩服不已。风照原的塔罗冬眠秘术正是在动物冬眠的基础上对那张“倒吊男”的塔罗牌有所感悟而创。 不过有一点伊藤照算错了风照原一开始就以倒悬的姿势出场正是要摆酷! “领信不过他?” 妖蝎小心地问道。 “人是可以相信的动物吗?” 伊藤照眼中闪过奇怪的神色食指、中指轻轻一夹掐灭红亮的烟头:“不过现在也只能相信他了。那个怪人在京都露面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根据情报法妆卿也对他动了心思恐怕会横插一手。” 妖蝎倒吸了一口凉气:“法妆卿也会赶来日本?” “所以我才会高价请白狐出手没有必要我们不会与法妆卿正面冲突。” 伊藤照关掉电视屏幕起身拉开木格门慢慢走了出去。 禅房外暮霭沉沉一座褐色的木桥通向远处的温泉池。向晚的波浪中萤火虫闪闪飞舞在寺庙内燃亮一盏盏明灯。 “咯吱咯吱”伊藤照的木屐踩过年老的木桥遥望着趴在温泉圆石上的风照原萤火映在他的瞳孔中闪烁不定。 风照原倏地睁开眼睛头也不抬:“伊藤先生已经到了吗?” “打扰你的休息真是过意不去。” 伊藤照彬彬有礼地道。 风照原伸了个懒腰从温泉中一跃而出光着身子站着慢慢穿好衣服。桥上的妖蝎忍不住转过头去脸上露出嫌恶的神色。 “说吧伊藤先生想让我做什么?” 风照原开门见山地道木桥很窄他故意从妖蝎身旁挤过后者只能背过身贴住桥栏丰隆的臀部以一个完美的弧线翘起正对着风照原。 “我想请白狐先生替我捉一个怪物。” 伊藤照淡淡地道。 “捉怪物?” 风照原停下脚步故意露出惊讶的表情。 “一个墨绿色的怪物会变做人类的形状。” 妖蝎恶狠狠地看了风照原一眼将身体挪开。后者斜靠桥栏享受着大腿上妖蝎丰满结实的臀部摩擦而过的感觉。 伊藤照目光一瞥脸上不动声色:“两年前在英国的伦敦生过一件离奇的强暴杀人案。死者萎缩成婴儿般大小嘴里流着一种墨绿色的污垢液体。案地点有个醉汉声称见到一个墨绿色的怪人。可惜警方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话。” “的确是个离奇的故事。” 风照原耸耸肩走下木桥。修善寺外灯火点点人群摩肩接踵喧闹的鼓乐声飘荡在夜空。 伊藤照平静地道:“这两年全球一共生了十六起类似的强*奸杀人案受害者都是全身萎缩口流垢物。” 风照原的好奇心被勾起沉吟了一会问道:“你们难道认为这都是一个墨绿色的怪人干的?有证据吗?” 妖蝎从怀里抽出一张照片递给风照原。 照片的背景一片漆黑显然是在深夜拍摄。正中央一个墨绿色的身躯正背对镜头扭过头在白炽的闪光灯中露出一张面目狰狞的绿色脸孔。在他的胯下躺着一个浑身**的女人。雪白的**和怪人墨绿色的身躯形成强烈的对比。 整张照片透着一种极其诡秘的气氛。 “这是三个月前我们的人在台湾偷偷抢拍到的。” 妖蝎冷冷地道:“拍照的人已经惨死在怪人手中但照相机却保留了下来。” 风照原深深吸了一口气:“你们想让我活捉它?” 伊藤照点点头风照原有些疑惑不解飞天流要活捉那个怪人的目的是什么呢?总不会是除暴安良吧。 妖蝎眼中闪过一丝嘲弄之色:“以白狐先生的本领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我需要关于那个怪人的更多资料才有成功的把握。” 风照原冷冷地道敲锣打鼓的人群从他身旁经过彩绘的吉符纷纷抛洒在地。 为了对付飞天流他只能暂时与他们敷衍。 伊藤照看了风照原一眼道:“根据我们的调查案地区当晚都出现了月全食现象。” 风照原心头一跳深蓝色的天空中一轮圆圆的月亮高悬头顶散出清朗的光辉。 大街上辉煌的彩灯也蒙上了流动的乳白月色。 “后天凌晨两点十七分京都市将迎来一次月全食。” 伊藤照盯着风照原眼中闪动着奇异的光芒:“依我判断怪人到时一定会出现。” “在月全食时出现的怪人。” 风照原摇摇头月全食只不过是一种天文现象然而自古以来它一直被赋予了妖异的色彩和某种邪恶的力量联系在一切。 “后天凌晨正式行动具体的安排妖蝎会通知您的。” 伊藤照悠悠地道。 风照原心中一紧如果他不能在明晚之前摧毁飞天流就只能被迫帮助他们捉拿怪人了。可要在短短的一天内击溃势力遍布日本的飞天流简直是痴人说梦! 自己该怎么办呢? 悠扬的鼓乐声打断了风照原的沉思街道上车水马龙人山人海。一辆辆鲜艳的彩车缓缓驶过彩车两侧用长刀装饰挂满灯笼。车中央放置着一尊神像左右各有一名童子涂脂抹粉头戴古时的乌纱帽后面跟着骑马的侍从。 “祗园会是日本传统的拜神仪式颇具风俗特色。白狐先生请慢慢观赏我先告辞了。” 伊藤照向风照原优雅地欠了欠身消失在汹涌的人海中。 “这里很挤。” 风照原转过身对妖蝎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不知道白狐先生对捉拿那个怪人有几分把握?” 妖蝎戒备地后退一步目光森冷地问道。 风照原装作没有听到她的话背负着双手欣赏起四周的风土景致。每条巷道上家家户户的门口都摆放屏风、彩灯、或者绘画用来迎接拜神的彩车。不时有一些居民走出来参拜神像烧香祈福。 灯火阑珊处有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像一柄出鞘的利剑在风照原的视线中闪了一下。 是他! 风照原瞪大了眼睛心头一阵激动浑身的血液顿时热了起来。 那个像剑气一般冲霄纵横的男子! “我想独自逛逛。” 风照原扔下一句话身形扭曲如同一张薄薄的纸片从人潮的缝隙中挤了进去妖蝎微微一呆想立刻跟上可周围的人群就像一堵墙将她牢牢挡住不到片刻便失去了风照原的踪影。 “不会是个骗子拿了三百万美金就想溜吧?” 妖蝎额头沁出一滴冷汗慌忙掏出了手机。 人海中风照原就像一尾滑溜的鱼儿以一闪即逝的度不断向目标接近。 灯火辉煌将夜空染成一片彩霞的颜色。风照原仿佛又回到了沼泽地他和那个人并肩站着仰着头旭日在他们眼前慢慢升起目光中的豪情壮志在刹那间被照亮! 两年了我的朋友你还好吗? 风从耳畔呼啸而过风照原大声呼唤着热血澎湃。 远处的人似乎生出一丝感应向风照原的方向望去。 利剑般的目光破空而来凌厉射入风照原的瞳孔后者微微一笑放慢脚步向他挥了挥手。 对方皱了皱眉眼中露出疑惑的神色。 巡游的彩车调转了方向驶向京都市南面的平安神宫人潮跟随着彩车而行很快在两人中间留出了一块空地。 对方忽然身形展动倏地消失。地面上出现一条隆起的土龙飞窜向北山的郊外。风照原紧紧跟上双方的度几乎一样快。从远处看就像一个人骑跨土龙风驰电掣似要飞扬而去。 泥土的清香从前方茂密的杉树林中传来。 “蓬”的一声土龙消失一团火光从地里猛然喷出火光摇曳照亮了四周幽暗笔直的杉树。那个人冷峻孤独的脸忽明忽暗在火光中慢慢现出。 “你是谁?为什么跟着我?” 对方沉声喝道目如剑锋眉如刀锋。 风照原停下脚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还好吗?尊将?” “你是?” “好久不见了我的朋友只喜欢看月亮让孤独仰天长啸的朋友。” 风照原微笑道:“离开英国以后有没有再看过日出呢?” 尊将雄躯一震闪电般的目光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风照原慢慢走过去指着夜空中的一轮明月眼角已有泪光闪烁。 “让我们一起握住那闪亮的东西。” 风照原一字一顿地道。 “风照原!” “尊将!” 两人同时大声叫喊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热血在血管里漏*点地奔涌朋友!朋友!朋友!他们大笑着流着泪狂呼乱叫你捶我一拳我击你一掌就像两个疯子。 朋友!朋友!朋友!无论相隔多久多远无论青春或者不再青春这个词永远让人热血沸腾泪流满面! 牛乳般的月光洒在杉树林里枝叶斑驳两个紧紧抱在一起的身影在炎热的晚风中闪动着光彩。 “你的脸怎么?” “做了整容还不算难看吧?” 风照原嘻嘻一笑将两人分手之后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尊将。后者听得悚然动容时而惊叹时而高呼风照原这两年来的经历简直就是一部精彩绝伦的冒险电影。 “没想到物种基因库最终落在了法妆卿的手里。” 尊将感慨地道。 风照原淡淡一哂:“法妆卿迟早我会让她栽一个大跟头。” “你成长了。” 尊将用力拍了拍风照原的肩膀满脸喜悦。 “你的锐气依然没有改变。” 风照原和尊将对视一眼同时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声。 “赛玛还好吧?” 风照原关切地问道。 “她很好。” 尊将点点头沉声道:“逃离英国以后我们设法摆脱了安全总署纪律执行队的追杀找了个安全的地方暂时避避风头。这次我来日本其实也是为了这个墨绿色的怪人。本来我以为它可能是多年前逃出安全总署的兽人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才知道不是。” “没想到你的消息这么灵通我还以为怪人的出现是个秘密呢。” “怪人在月食的夜晚出现施暴已经不是个秘密了。有消息说安全总署也会插手调查这件事。” 风照原微微一愣昔日组友的脸庞一一浮现在眼前。 尊将叹息一声目光掠过一丝黯然。他们都曾在安全总署工作过尽管离开但对于那里都有一份难以割舍的感情。 沉默了片刻风照原握住尊将的手低声道:“我该走了。” “飞天流的事你具体怎么打算?” “如果安全总署介入反而对我有利。局势越混乱我就越有机可乘。” 风照原沉吟着道智慧的光芒在眼中闪动:“杀了伊藤照也许不难但要想将飞天流从日本连根拔起不是几天就能做到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 “我想先不必急着对飞天流下手利用怪人的出现制造飞天流与安全总署的冲突等待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好小子果然厉害!” 尊将哈哈大笑起来:“别忘了算上我一份。” 风照原惊讶地道:“你也要对付飞天流?” “废话!” 尊将毫不客气地打断了风照原的话沉声道:“你与飞天流作战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很久没有与人动手我的拳头都痒了。” 风照原没有说话默默地凝视着尊将。从对方锐气飞扬的眼神中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必再说。就像他当初帮助尊将现在尊将也同样肝胆相照!义无返顾! 风从两人身旁静静吹过尘埃流逝总有一些东西不会被更改。像英雄像朋友像未冷的热血。 像虽千万人吾往矣的纵横锐气! “说真的好想再看一次日出呢。” 尊将抬起头遥望着深不可测的夜空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风照原长啸一声用力握了握尊将的手两人目光交聚壮志豪情在胸怀中久久地激荡。 回到修善寺门口的忍者大汉看见他纷纷齐声叫了起来。 妖蝎匆匆赶来脸上惊魂不定:“白狐先生你去了哪里?” “请放心我不会卷款私逃的。” 风照原耸耸肩:“随便逛逛这点自由我还是有的吧?” 妖蝎胸膛起伏瞪了风照原一会无奈地道:“时间不早了白狐先生请休息吧。” 跟着妖蝎走入一间禅房榻榻米上早就铺好了细密的竹席。室内很凉爽晚风吹得烛火摇曳。木几上乳白色的日本清酒瓶反射着烛光忽闪忽闪。屋角一盘蚊香袅袅飘散着淡蓝色的烟雾映上墙壁。 妖蝎轻轻拉上纸门跪坐在竹席上垂着头一言不。 风照原看了看她奇怪地问道:“你怎么还不走?” 妖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隔了半天才低声道:“今晚由我陪伴阁下。” 风照原惊讶得大跌眼镜:“你要陪我过夜?我没有听错吧?” 妖蝎眼中厉光一闪又立刻黯淡下去。她慢慢脱去外套里面的内衣是半透明的肉色薄得就像丝丰满的**清晰凹凸在暧昧的烛光下闪动着丝缎的光泽。 风照原心中一动:“是伊藤照的吩咐?” 妖蝎咬咬牙拿起桌上的清酒瓶“咕咚咕咚”一口气灌下清澄的酒顺着她雪白的脖子一直流到深陷的乳沟里。薄薄的内衣被浸湿粘在高耸的酥胸紫褐色的**又大又圆清晰地凸了出来。 “来吧你不是很想要吗?” 妖蝎出一阵放浪形骸的笑声随手扔掉酒瓶挺起了颤颤巍巍的胸膛。滚烫的呼吸喷到风照原脸上酒气扑鼻。 风照原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悲哀的神色。 “还等什么?难道想让我为你脱光?来吧来操我吧!” “我” “不敢操我?还是你喜欢玩更刺激的花样?用皮鞭、用手铐、用滚烫的烟头?” 妖蝎脸上出红艳的光芒仿佛很兴奋又很痛苦。她揪住了风照原的衣领丰满的胯部扭动着急促喘息。 “噗”的一声风照原吹熄了蜡烛禅房陷入了一片漆黑。 “我很累了只想休息。” 黑暗中风照原的声音异常平静。 “你你说什么?” “我想休息。” 风照原打了个哈欠轻轻推开妖蝎和衣躺下。 “你!你有病!你你硬不起来?” 妖蝎冷笑着单手撑住榻榻米伸出另一只手向风照原的大腿间摸去。 “妖蝎我们都是人不是工具。” 风照原猛然抓住妖蝎的手沉默了一会低声道:“为了你自己爱惜你自己吧。” 妖蝎雪白的**猛地一惊在瞬间变得僵硬。 爱惜?他说的是爱惜吗? 颤抖地望着身下的男子望着那一双在黑暗中充满异彩的眼睛妖蝎呆了半天突然出一阵狂笑声。爱惜?这样的自己这样麻木残破的**还有爱惜的必要吗? 第五册 第六章 绿色婴儿 风照原醒来时寺院的晨钟已经敲响窗外鸟语清脆夏日的阳光射入禅房将妖蝎伫立的背影映在雪白的榻榻米上拉得很长。 风照原伸了个懒腰随口道:“早上好啊。” 妖蝎鼻中哼了一声没有理睬他。 风照原耸耸肩:“今天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在这里等候领的安排。” “你昨晚没睡好吗?” 风照原走到妖蝎身边后者的脸色有些憔悴眼角布满了血丝 “如果有什么需要请您随时通知我。” 妖蝎冷漠地道扔下风照原头也不回地离开。 沉思了一会风照原起身关上门、窗目光在房间内仔细浏览一遍又在墙面、屋角、地板各处轻轻敲打确认没有安装监视装置才掏出手机出了一组短信息。 按照昨夜他和尊将商定的计划由尊将把飞天流捕捉绿色怪人的消息传出去吸引安全总署介入他就可以乘势利导浑水摸鱼。 半分钟后手机屏幕上出现了“ok”的信息表示尊将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松了一口气风照原盘膝坐下转动体内的脉轮。今天他要养精蓄锐以应付十几个小时之后的一场恶战。 十八只脉轮以每秒钟一周圈的度飞快旋转。一道道奇异的力量从体内生出浑厚激荡渐渐形成了十八只深深的漩涡。 血液、心跳、新陈代谢所有的生理机能活动都随着漩涡而自由调节要快则快要慢就慢任由风照原全盘操控。 “和过去相比你脉轮转动的度简直是天翻地覆的变化。” 千年白狐出一声幽幽的感慨。 风照原故作谦虚地道:“哪里比起你老妖怪每秒钟六十周圈的度我还差得很远。” 千年白狐得意地哼哼哈哈起来风照原眼中异彩一闪十八只脉轮不断收缩在体内有节奏地跳跃。 外表随即开始变化古铜色的肌肤一点点黑光滑弹性的肌肉也绽裂开来暴出一道道皱纹。很快年轻健康的躯体就变成了一段腐朽的枯木头。 “噼噼啪啪”风照原的皮肤不停抖动十八只脉轮由收缩改为膨胀跳跃的节奏也截然改变。 衰老的肌肤开始钻出一丝丝细微的光像枯木逢春绽放新芽渐渐覆盖了全身。皱纹像冬雪般地融化肌肉一点点还原成古铜色越来越饱满焕出亮闪闪的光泽。 千年白狐怪叫道:“臭小子枯木逢春的妖术你竟然可以倒着练?” 风照原嘿嘿一笑十八只脉轮倏地围聚一团互相摩擦“嗤”的一声一团乳白色的妖火从他鼻孔中射出大约有珍珠般大小散着柔和的光芒在空中滴溜溜地转动。 一吸气妖火钻入鼻孔再呼气妖火又从鼻孔里喷出。这样来回吞吐妖火风照原只觉得浑身精力弥漫脉轮与妖火互相感应“轰”的一声力量化作有形的物质在身体内狂潮般暴涨开来。 “哗!”妖火像一朵雪白的花倏地盛开绽放层层光瓣。整间禅房竟然起了一丝轻微的颤动。关闭的门窗“啪嗒”作响似乎随时要被震开。 风照原仰起头将妖火缓缓吸入在体内化作十八道细流重新纳入各个脉轮中。 房间的颤动慢慢停止。 突然一丝滚烫的类似金属质感的能量从风照原小腹倏地升起在体内蹦蹦跳跳东窜西游丝毫不受约束。 唉它又出来捣乱了。风照原摇摇头无奈地停止了脉轮的转动。 这一丝奇异的能量原本是赫拉为了使风照原苏醒而输入他体内的。离开玩偶世界以后它就一直没有消失过每次风照原转动脉轮修炼妖火时它就钻出来像一个游手好闲的流浪汉在风照原体内乱窜。 就连千年白狐也只能对它干瞪眼。 推开窗风照原深深吸了一口气舒展四肢做了几个柔软的体操动作。 时值正午外面的阳光白得耀眼。一条鹅卵石的小路沿着墙根蜿蜒通向寺庙的偏殿。迈向殿门的石阶旁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枫树林妖蝎扶着一棵树干正向禅房的方向望来。 还在监视自己吗?风照原挥挥手挤眉弄眼地跟她打了个招呼又指指自己的肚子。 妖蝎转过身木然拍了拍手掌几个忍者立刻从藏身处纷纷现身。不一会儿精美的酒菜流水般送进禅房。 风照原也不客气大吃大喝一顿以后倒头就午睡直到日薄西山暮色溶溶才悠悠醒来。 天际被晚霞染成了玫瑰色禅房内反而显得黑黢黢的一片。 风照原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亮。 修炼完毕又饱睡了一觉这时的他思维清晰精气弥漫。无论体力、脑力都已经达到了巅峰状态。 房门被缓缓推开露出妖蝎冷艳的脸:“走吧领正在等你。” 肃穆的佛堂正殿里伊藤照雪白色的和服一尘不染笼罩在佛像的阴影下。 “白狐先生昨晚过得还满意吗?” 伊藤照若有深意地问候道。 风照原眼角瞥了一下妖蝎哈哈一笑:“我现在腰酸背痛差点爬不起床。” 伊藤照嘴角浮出一丝笑容:“凌晨的行动白狐先生还需要我们为您做些什么吗?” 风照原装模作样地道:“关于绿色怪人的资料还不够详细。” 妖蝎冷哼一声:“这个怪人来历神秘行踪诡秘不定。我们能够现他的存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风照原耸耸肩:“怎么引诱那个怪人出现具体的计划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伊藤照淡淡地道:“我已经做好了安排白狐先生请放心。” 风照原心中暗骂一声伊藤照显然不信任自己不到最后时刻他决不会透露任何部署。 这时一个忍者匆匆走进佛堂向伊藤照鞠了一躬又看了看一旁的风照原欲言又止。 伊藤照欣然道:“白狐先生不是外人有什么话你直说就是了。” 忍者恭敬地禀告:“从今天早上六点十五分开始我们现有不少外地游客6续进入京都。现在暗忍组长正派人对他们分别监视。” “恐怕都是来观赏月食奇景的吧。” 伊藤照秀美的脸上深不可测。 风照原不动声色地问:“难道还有其他势力对绿色怪人虎视眈眈吗?” “以白狐先生的本领对付一些跳梁小丑应该不在话下吧。” 伊藤照反问道。 风照原哈哈一笑:“我会让伊藤先生的三百万美金物有所值。” 妖蝎看了看表对伊藤照道:“时间差不多了。” “祝白狐先生马到成功。” 伊藤照信步走到殿门口眯起眼睛赭红的落日映在他眼里更像是锐利的寒光。 轿车急驶出修善寺一群鸟儿惊叫着从树梢上纷纷飞起搅散了漫天火红的晚霞。 车上只有两个人妖蝎亲自驾车带着风照原一路疾驰。 望着车窗外飞逝的景物风照原隐隐觉得有些担心他仍然对伊藤照的计划一无所知几个小时后他要如何通知尊将配合自己的行动呢? 两个小时过去了轿车依旧在京都市来回打转不透露一点目的地的方位。 晚上八点三十分。 轿车在一座秀丽挺拔的青山前停下。 “下车吧。” 妖蝎钻出轿车直接往僻静的山路上走去。 一轮皎洁的月亮悬挂在山巅夜空被月色染得微微泛白山路上非常幽静偶尔从路旁的野草丛中传出一两声夏虫的鸣叫。 风照原压抑住心头的疑问跟着妖蝎走上山顶。 一座废弃的平台出现在前方朦胧的月色下一架直升飞机静静地立在那里。 最新型的阿帕奇战斗直升机! 风照原目瞪口呆直升机里没有任何人从机头到尾翼都呈完美的流线型构造。除了射炮口外机腹下还装着四枚小型的空对地导弹。看来飞天流这次是下了血本对那个绿色怪人志在必得。 妖蝎靠着平台的栏杆遥望远方的点点灯火沉默不语。山风吹得短裙紧紧贴住臀部勾勒出饱满圆润的弧线。 风照原试探着问道:“我们就等在这里什么都不用做吗?” 妖蝎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十点四十五分。 妖蝎依然沉默着风照原眼珠转了转走到她身后妖蝎立刻警觉地偏过头风照原暗骂一声摸向手机的手缩了回去。 “不要摆出一副凶恶的样子嘛。” 风照原笑嘻嘻地道昂藏的身躯刻意地靠近妖蝎左手扶住她柔软的腰肢。 妖蝎娇躯一颤下意识地向前避让。风照原的手也跟过去口中说道:“你很讨厌我吗?难道我和你之间只能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吗?” 妖蝎一动不动但呼吸声明显粗了。风照原的左手在她腰肢间轻轻一捏右手却悄无声息地伸入怀中掏出手机。 “你是个出色的美女而我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当然难以抵挡你的诱惑。但我并不愿意强人所难。” 风照原在妖蝎耳边柔声说道胸膛用力顶住妖蝎的背不让她转身右手手指跳动拨出“我在京都东面的一座山顶”的短信息。 妖蝎挣扎了几下眼中露出复杂的神色。风照原的左手立刻一紧箍住了她紧绷的小腹右手同时按动手机上的送键手指轻弹将手机送回衣袋。 “我希望你能够心甘情愿。” 风照原含糊不清地道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要说那么多废话。” 妖蝎突然厉声叫道双手沐浴在清寒的月光下筋脉暴起握得栏杆“咯吱”作响。 “看来我在你眼里也只是一件工具罢了。” 风照原故作遗憾地放开手从容走到妖蝎身旁。 午夜十二点。 四周忽然起雾了重重的白雾幽灵般地飘荡在黑压压的山林中除了浓雾之外什么都看不清。 凄冶的月光透过浓雾射下显得苍白而妖异迷离的浓雾在月光中就像是烟云一样又像是一大匹的白绫散作了千丝万缕。 这一轮月亮和刚才所见到的不太相同。仿佛是一个不属于这个世间的异物。风照原和妖蝎静静地站在平台上仿佛溶化在月光下迷离在浓雾中骤看起来也像要散成丝丝缕缕。 一股妖异的感觉涌上风照原的心头。 “跟我来。” 妖蝎大步向直升机走去。 机舱的显示屏幕随着妖蝎按动的手指慢慢亮起来一幅京都市的鸟瞰地形图清晰浮出。 地图中有四个亮的小点正在慢慢移动。屏幕左下角随着移动的光点不断显示出它们具体的方位路标。 妖蝎沉声道:“这四个光点分别是飞天流的四名属下。其中有两个人你也认识是春紫丁和夏杜鹃。” 风照原心头一震隐约猜到了伊藤照的计划。 妖蝎接着道:“她们的任务就是不停地游走在京都最荒僻的角落将绿色怪人引出来。通过这架直升飞机上的gps全球定位系统我们可以准确找到她们的位置。一旦怪人出现施暴光点自然会停止移动我们就立刻赶往事地点。接下来就要看你白狐阁下的了。” 风照原眼中闪过一丝鄙意的神色声音冷得像冰:“原来她们都是供怪人强暴的诱饵。” 妖蝎的手抖了一下屏幕上倒映出她苍白的脸眼角微微抽搐着。 凌晨一点四十三分。 浓雾中的月亮突然被一小块黑影遮住。黑影仿佛是一个恶魔正一口一口地吞食着月亮。周围越来越黑暗一连串光的亮点在月亮的边缘一闪而逝整个月亮终于被黑影完全淹没天地间已经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不好月食提前了!” 妖蝎紧张地道目光紧紧锁住屏幕。 风照原的心也骤然一紧月食比预定出现的时间提早了大约半个多小时。 屏幕中四个光点仍然在缓慢地移动。 直升机的照明灯束倏地射出妖蝎的手握住驾驶操纵杆随时准备启动。 平台上的浓雾突然哗地向两旁卷起。 一阵腥风扑面刮来直升机透视窗前凄迷的浓雾倏地散去妖蝎惊叫一声一个墨绿色的躯体正趴在直升机头上隔着玻璃面对面地盯着她双目闪动着邪恶的光芒。 狰狞的绿色怪脸和照片中见到的一模一样! 没想到怪人竟然会在这里出现! “呲呲”怪人嘴里流出墨绿色的液体滴在透视窗上。钢化玻璃冒起了丝丝青烟迅融化。 风照原大吼一声结出妖植秘术的手印拳头划过眼花缭乱的轨迹狠狠击向怪人。 拳到中途拳锋两侧扭曲变形犹如巨钳猛地夹向怪人的脖子。 怪人出一声婴儿般的啼哭声风照原的拳头触到对方粘滑的脖子猛然一阵刺痛仿佛被火燎一般忍不住缩手后退。 “砰”的一声透视窗炸裂开来怪人幽灵般地扑入机舱邪恶的脸孔在妖蝎眼前不断放大。 妖蝎一声尖叫根本来不及躲闪。此刻四周一片漆黑她的蝎尾忍术没有了光完全无法施展。 千钧一之际风照原猛然搂住妖蝎的腰一脚踢开舱门急滚了出去。 怪人的双手抓在舱座上牛皮的座椅像是被腐蚀性极强的液体浸泡迅融化。怪人凄厉地啼哭着慢慢飘起悬浮在半空盯着平台上的风照原和妖蝎双眼流出腥臭的污垢。 风照原挡在妖蝎身前瞪着怪人暗中施展枯木逢春的妖术修复双手。他的手背几乎腐烂连白骨也露了出来。 怪人的身体具有可怕的腐蚀性根本不能触碰而当着妖蝎的面他既不能施展雪鹤秘术也不能借用老妖怪的力量。 这一仗风照原已经毫无把握。 一阵狂风压下眨眼间怪人已经逼到风照原头顶妖异的啼哭声回荡在重重浓雾中。 一颗柔和的星辰出现在风照原的掌心封印秘术全力施展。 怪人惨叫一声四肢颤动身躯在空中停滞无法扑下似乎被封印的力量镇锁住。 风照原刚松了一口气怪人的身体突然开始变形扭曲成墨绿色的一团汁液。几秒后一张诡秘的婴儿脸从绿液中挤出红艳艳的嘴唇蠕动着身躯消失得无影无踪。 天啊!风照原心中狂呼道这张恐怖的婴儿脸在他被法妆卿打入异度空间时曾经亲眼目睹! 这个怪人原来是来自异度空间的生物! 婴儿脸慢慢蠕动硬生生突破了封印的力量一寸一寸向风照原的头顶压下。 妖蝎被这突然的变化惊呆了一时僵立在原地手足无措。 封印的星光越来越黯淡风照原满头大汗此时再也无暇考虑利用怪人对付飞天流的计划。体内脉轮急转动一年来存储的日月精气迅释放不断加强封印的力量。 婴儿脸桀桀地叫了一声突然向上窜起在空中绕过一个弧线避开风照原的封印直扑背后的妖蝎。 它的目标只是女人! 一个念头突然在风照原脑海中闪过婴儿脸要的是妖蝎而不是他。妖蝎是飞天流的忍者是和自己敌对的女人自己根本就没有必要冒着生命的危险去保护她。 反正他有的是对付飞天流的机会就算这次失手只要自己还有利用价值伊藤照也不会因此而翻脸。 风照原几乎就要抽身而去。 黑暗中妖蝎脸色惨白如纸婴儿脸闪电般地将她扑倒躯干、四肢从墨绿色的汁液中伸出将她牢牢缠住。 墨绿色的垢物滴淌妖蝎的衣服立刻融化雪白的肌肤被不断腐蚀她痛苦地叫着全身痉挛般地抽搐。 婴儿脸出一声凄厉的啼哭扳开妖蝎的双腿下身一挺就要长驱直入。 妖蝎停止了挣扎一动不动幽深的目光在风照原的瞳孔中闪动。凄凉无助黑夜般深深的绝望。 一滴泪水从妖蝎的眼角滑落东京的小巷强暴的兽性命运再一次的轮回。 “砰砰砰”一连串子弹的声音响起风照原咬着牙高冲上。手中的左轮手枪喷吐火蛇枪膛内的所有子弹一不差地全部射了出去。 千年白狐惊叫道:“臭小子你要帮她?” 婴儿脸凄厉地啼哭着子弹穿过墨绿色的脸出现了几个深深的洞孔。但只有几秒钟墨绿色的汁液重新融合洞孔消失得无影无踪。 风照原扔掉手枪深深吸了一口气。婴儿脸冷冷地盯着他目光中没有任何表情。 凄迷的浓雾在夜色中激烈翻涌。 婴儿脸从妖蝎身上慢慢浮起它似乎被风照原激起了戾气要先解决他之后再享用胯下的美餐。 风照原与它紧张对峙左手悄悄地再次结出封印秘术。 绿光一闪婴儿脸红艳艳的嘴唇张开倏地喷出一道腥臭的液体。绿汁在半空中炸开像网一般罩向风照原。 电光火石之间风照原一跃而起身体拧成了一根面条高扭动绿色的液体从他肌肤上纷纷擦过传来一阵刺痛。 一道又一道绿液喷向风照原后者狼狈不堪身体频频扭曲变形忙于躲避婴儿脸的攻击一时间毫无还手之力。 “你你管你自己逃吧!” 妖蝎忽然挣扎着爬起身嘶声叫道。 “闭上你的嘴老子没空跟你说废话!” 风照原怒吼道略一分心一道绿汁就在他胸前炸开厚实的胸肌顿时塌下去一块鲜血狂标溅出。 妖蝎一咬牙跟跟跄跄地向直升机奔去。 风照原眼角一瞥稍微安下心来只要妖蝎逃离他就可以使出所有的技艺和婴儿脸放手一搏。 妖蝎钻入机舱拉起操纵杆螺旋桨“嘟嘟”高旋转。 “你快过来!” 妖蝎颤声叫道。 “管你自己逃啊真他妈笨蛋!” 风照原气急败坏地怒骂起来他急于施展雪鹤流的秘术这是防守秘术又不用与婴儿脸肢体接触本来是最佳的作战策略可是当着妖蝎的面偏偏无法施展。 “**!你不逃我也不逃!” 妖蝎声嘶力竭地吼道她趴在驾驶座上雪白的**布满墨绿色的污垢伤痕累累惨不忍睹。 风照原几乎要当场绝倒一连串的“***!***!”脱口而出。 这时的场面极为搞笑一方面风照原与婴儿脸殊死搏斗一方面他和妖蝎两人对骂从双方的祖宗十八代一直骂到生殖器官脏话精彩纷呈层出不穷用词的新奇丰富足可收入吉尼斯世界纪录。 激战中婴儿脸突然调转方向直扑直升机中的妖蝎。人未到腥臭的液体已经喷出准确击中旋转的螺旋桨。 “咯嚓”一声螺旋桨立刻被腐蚀断裂开来。 妖蝎的一句“**得你精尽人亡”刚刚脱口便面如死灰。 婴儿脸的双爪瞬间搭住了她的肩膀。 风照原体内脉轮急摩擦乳白色的妖火从鼻孔中喷出快似流星直射婴儿脸。 平台上骤然一亮妖火所到之处四周的浓雾纷纷向外翻卷。婴儿脸惊慌地啼叫一声顾不上妖蝎匆忙向空中飞逃。 妖火转了一个圈继续向婴儿脸追去对方似乎对妖火极为惧怕左躲右闪出一声声凄厉的啼哭。 乳白色的妖火在黑暗中盛开得异常艳丽。 突然风照原心头一阵急跳涌上力竭的感觉。他修炼妖火才满一年还不能长时间地用脉轮遥控妖火攻击一旦脉轮支持不住就只有挨打的份。 一线光亮倏地从漆黑的空中射出。 一轮弯弯的淡红色月影缓缓出现在它的周围散着一圈光环耀眼的光芒冲破黑暗月亮一点一点出现在夜空中。 月食的时间已过! 明朗的月光驱散浓雾驱散黑暗四周的景物在月色中层层浮现山峰上洒满一片银白色。 婴儿脸呆了一呆。 风照原猛然吸回妖火闪电般冲入直升机舱。妖蝎软弱地斜靠在舱角浑身抽搐眼睛里的光亮一点点黯淡下去。 她受了重创已经快不行了。 风声逼近婴儿脸凄厉的啼哭声从背后传来。 来不及犹豫风照原一把抱起妖蝎翻身跃起肩头一顶从机舱的另一边撞了出去。 前方一片空旷落脚处空空荡荡脚下竟然已是万丈悬崖。 风照原惊呼一声向下急坠落耳畔风声呼啸眼前的景物“唰”地往下直掠。 婴儿脸飘浮在半空中刚要追去一根耀眼的金色光箭突然从远处射来劲气锐不可当四周的空气“嘶”的一声犹如绸缎般裂开。 尊将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平台上。 “怎么会是它?” 尊将顿时吃了一惊异度空间的一幕在脑海中闪过。 望着空空荡荡的四周尊将暗道自己来晚了怒啸一声金箭在空中化作几十根小金箭暴雨般穿过婴儿脸将它射得千疮百孔。 腥臭的绿液涌动立刻弥合了洞口。婴儿脸怪叫一声向山下疾飞。月食消失它似乎急于离开这里不愿再与尊将缠斗。 “轰”的一声巨响婴儿脸倒飞而回浑身绿汁激溅口中出负伤般的凄厉啼哭声。 第五册 第七章 完美基因 从山下慢慢走上来一个青年男子一步步逼向婴儿脸。 太阳般闪亮的金比蓝宝石还要深邃的眼睛脸上的轮廓就像是大理石的雕像阳刚而又不失柔和。身材高大英武肌肤雪白如玉浑身上下洋溢着一种绝对的完美。 尊将这一生从来也没有见过俊美得这样毫无瑕疵的男人。就连身体各部分的比例都仿佛经过精确计算和谐得无可挑剔。 “强酸性ph值大约在o到1之间近似于王水的腐蚀强度。” 青年男子凝视着婴儿脸他的手掌流满绿液但鲜血很快凝固伤口开始愈合直到生出新的肌肉。 再生体的异能力! 尊将心中一震目光灼灼地盯着对方。他几乎可以确定这个完美无暇的男人一定和法妆卿有着某种神秘的关系。而这个人显然也是为了绿色怪人而来。 “蓬”的一声婴儿脸忽然炸开化作四处激射的绿汁。绿汁在空中纷纷凝聚像是在分裂后重新组合墨绿色的液体污垢不断扭曲慢慢变成*人形。面目、身躯竟然和青年男子一模一样! 尊将和青年男子都愣了一下绿影一晃婴儿脸闪电般消失在半空中。度奇快两人根本来不及追击。 青年男子露出思考的表情自语道:“会模拟人类的形状细胞的组织结构呈完全液态。质量比空气轻所以可以自如飞翔。活捉它的可能性大约在百分之三十七左右。” 尊将眼中厉芒一闪:“你是什么人?” “英罗翩。” 青年男子的声音极富磁性好奇地打量着尊将:“你的心跳突然加内分泌产生变化脑细胞也开始剧烈活动。这说明你现在的心情很紧张或者你对我有敌意。” 尊将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惊讶无比。他觉得面对的好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台级电脑检测器。自己身体所有的生理变化在对方面前暴露无遗。 “你的心跳又加快了证明我刚才说的没有错。” 英罗翩的目光就像是尖端扫描仪:“根据我的判断你拥有异能力或者秘术力量的等级很高。如果与我为敌胜率大约在百分之四十二左右。” 尊将傲然一笑除了法妆卿和几个秘术达到一流上限的高手之外他几乎可以算是天下无敌。现在这个英罗翩竟然说自己和他比斗胜少负多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如果你不打算攻击我那么我就走了。” 英罗翩平静地道向山下走去。走了几步忽然回过头歉意地笑了笑:“对不起我忘记说再见了。” “英罗翩。” 尊将望着对方谜一般的背影默念道。他究竟是什么人?既像一台级电脑般深不可测又仿佛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愣头小子。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英罗翩——绝对是一个极度危险的高手。 沉思了一会尊将拨通了风照原的手机。 “您所拨叫的电话暂时无法应答请稍后再拨。” 话筒里传来机械的声音尊将不禁担心起风照原的安危来。四周凌乱不堪到处都洒满了腥臭的墨绿色垢物显然刚刚经过一场激战。 风照原你现在在哪里? 尊将握紧了拳头在心中焦急地呼唤着。 青黄色的灯焰和着风在修善寺的佛殿内闪烁不定。 地上扔满了烟头伊藤照仰头望着铜塑的佛像徐徐吐出一个淡蓝色的烟圈。 一大批忍者跪倒在他的脚下不敢抬头也不敢说话比面对庄严的佛像更加畏惧和虔诚。 天色已经泛白接近黎明时分。直到现在飞天流还没有妖蝎和白狐的任何消息。 “难道他们都飞到太空去了?” 伊藤照冷冷地道灯焰的光影在脸颊上幽幽闪动。“噗”的一声长明灯爆出一个白亮的灯花。 春紫丁低声道:“禀告领暗忍还在找他们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了。请领放心不会”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扑通扑通”一只火红色的乌鸦挥动着翅膀忽然从大殿外飞入。 伊藤照脸色微微一变掐灭了指间的烟头。 “伊藤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火鸦桀桀怪叫着缓缓飞到伊藤照的身前。 漆黑的山洞深不可测洞壁上倒悬着密密麻麻的黑色蝙蝠一双双黄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动着古怪的光。四周臭气扑鼻到处都是蝙蝠的粪便。 风照原盘膝而坐将昏迷的妖蝎抱在怀中脱掉她的外衣与自己紧紧相贴。 从悬崖坠落时他恰好抓住了一根结实的藤木攀附在山腰上继而现了这个蝙蝠洞。洞口他已经用杂草和粗藤掩盖住以防婴儿脸找到这里。 “臭小子你真的要救她?她可是你的敌人啊!” 千年白狐怪叫道。 风照原低下头无声地叹息。蜷缩在他怀中的妖蝎闭着眼睛睫毛微微颤动更像是一个沉浸在甜美睡梦中的女人。 “**你不走我也不走!” 那个声音嘶哑、狂野甚至粗鲁却又透着倔强的坚决!一个邪恶的人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吗?能够在生死关头毫不犹豫地为了别人留下来吗? 沉默了很久风照原涩声道:“刚才她不是也没有丢下我独自逃生吗?” 千年白狐嘟囔了一句不再说话。 体内的脉轮有节奏地跳动起来风照原的身躯与妖蝎全面重叠运用枯木逢春妖术开始修复妖蝎受损的肌体。 “怦怦”脉轮的跳动越来越快透过风照原的身体带动妖蝎。就好像对呼吸微弱的病人采取心脏起搏的急救手术一样。 半个小时以后妖蝎的皮肤开始颤动墨绿色的液体一丝丝褪去腐烂的肌肉愈合新生肌肤开始变得雪白嫩滑富有弹性。 风照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额头上渗满了汗珠。用枯木逢春妖术治愈别人远比治愈自己要费力得多。 呻吟了一声妖蝎睁开眼睛悠悠醒转。 风照原欣慰地笑了笑“啪”的一声一记清脆的耳光打在他脸上笑容顿时僵硬。 “你在干什么!**!” 妖蝎柳眉倒竖地厉吼道用力推开了风照原双臂环抱住高耸的酥胸。除了胸罩、内裤丰膄的****裸地呈现无疑。 “哗啦啦”一大群蝙蝠受惊飞起在洞中到处乱窜。妖蝎惊叫一声不自觉地向风照原靠近。 “啪”的一声风照原毫不留情地反手扇了她一个耳光:“**!你说我在干什么?救了你反而挨揍?” 妖蝎被他打懵了呆了一会儿才回忆起先前生的事颤声问道:“你你救了我?” “废话不然你早就被那个怪物操了!” 风照原狠狠地瞪了一眼妖蝎不知道什么原因当他偶尔学妖蝎那样骂一些粗鲁的脏话时心中觉得非常爽快。 妖蝎怔怔地看着风照原忽然低下头漠然道:“冒死救我这样的女人值得吗?” “至少你还是人我不能让你被婴儿脸那样的怪物强暴。” “人?哈哈哈哈!我还是人吗?” 妖蝎歇斯底里地狂笑道:“谁把我当人看?我不过是男人满足**的工具!我是人?我是被操烂的婊子!是一摊任人泄的烂肉!” 妖蝎的眼泪慢慢地流出雪白的肌肤轻轻颤栗着:“我还是人吗?很多年以前人便已经将我抛弃了。” 洞中死一般的寂静黑色的蝙蝠在头顶上无声飞过。风照原呆呆地看着妖蝎忽然觉得有一阵罪恶感。自己不也是把她当作利用的工具吗? 妖蝎扭过头慢慢拾起地上的衣服。 “你还有眼泪。” 风照原忽然抓住了她的手泪珠滴在手背上闪烁着晶莹的光泽。 “那是不甘心被抛弃不甘心被利用不甘心被泄的眼泪吧。就算已经被整个世界抛弃但你自己还没有完全抛弃自己吧。” 妖蝎的背影猛地一抖手里的衣服散落在地。 “哗嗒”洞口的枯草藤被推开一线光亮射了进来。 “终于找到你们了。” 暗忍平凡乏味的脸出现在洞口妖蝎下意识地闪到风照原背后匆忙穿好外衣。 暗忍眼中闪过一丝奇异之色平淡地道:“这位是白狐先生吧领很担心您的安危。请稍等我与领联系后派车来接您。” 通完电话暗忍的脸色有些异样。风照原的心中却掀起狂涛骇浪以他人的耳力手机里伊藤照的话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法妆卿已经派人正式介入了捕捉婴儿脸一事! “白狐先生我们已经为您另外安排了住所。很抱歉领要事缠身暂时不能与阁下会面请您谅解。” 暗忍礼貌地欠了欠身。 风照原故意装作一副疑惑的表情点头同意。 十几分钟后暗忍安排了专车将风照原送到京都市中心的一家豪华宾馆。 暗忍传达伊藤照的要求很简单就是让风照原暂住宾馆等待后续的指示。 风照原不用查也知道这家宾馆一定是在飞天流的控制之下否则暗忍和妖蝎不会放心地离开任由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 走出宾馆电梯时正巧一个高大的男子和风照原擦肩而过走入另一部电梯。 男子华美灿烂的金亮得就像是眩目的阳光。一丝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风照原霍然转身。电梯门正在慢慢合上越来越小的门缝中挺拔完美的背影消失成一条线。 好像在哪里见过风照原皱了皱眉掏出磁卡打开宾馆房间的门。 房间的号码倒是很吉利十八楼八座。从这个小细节可以看出伊藤照是一个思虑很精密的人所以充分考虑了中国人的偏好。风照原在房间里反复搜查了几遍确认没有安装监视装置以后才拨通了尊将的手机。 “没事就好。” 电话那头尊将沉默了一会道:“这次对绿色怪人虎视眈眈的势力有不少你要小心。” “无所谓这样更刺激。” “安全总署的人已经到了异能组全部出马目前大概正在京都警视厅。” “看来这里是越来越热闹了法妆卿安全总署飞天流还有我这个浑水摸鱼的白狐。嘿嘿真不知道那个婴儿脸是什么宝贝值得这么多人兴师动众?” “它可是一笔惊人的财富无论卖给哪个级大国做研究都可大赚一笔。你别忘了它来自异度空间等于是一个外星人。” 风照原深思道:“恐怕还没有这么简单。” “嘟嘟”低沉的敲门声忽然传来。 风照原立刻结束通话闪身到门旁轻轻转开门锁。 穿着红色制服的服务生推着一辆餐车走了进来阳光穿过白色的薄纱窗帘照在金属的半圆餐罩上泛着亮光。 “您预定的午餐来了。” 对方低着头慢慢掀起餐罩一丝乌光冒了出来。 “嗖嗖嗖”一连串子弹无声射出疾雨般击在雪白的墙壁上留下密密麻麻的凹坑。 风照原的人影倏地消失了服务生大吃一惊背后传来“砰”地一声房门忽然自关上。 服务生显然经验丰富并不急于回头枪口闪电般调转穿过腋下向后就是一阵扫射。 子弹再次落空背后也没有人! 服务生惊慌失措频频转身头顶忽然被人轻轻拍了一下风照原的脸幽灵般出现在他面前鼻子、嘴巴在上眼睛在下与他四目相瞪。 “还好我的鼻子很灵没闻到餐车上有食物的香气。” 风照原倒悬在门梁上对他做了一个鬼脸。 服务生怪叫一声急忙要举枪再射风照原的双目中突然爆出异彩如梦似幻像两个不断旋转的深深漩涡将他吸了进去。 “告诉我你是谁?” 风照原屈起中指在对方眉心处轻轻弹动。 “斯特拉。” 服务生机械般地回答道。 风照原皱了一下眉斯特拉的名字他听说过算是一个小有名气的职业杀手绰号白眼狼。很显然斯特拉是受人雇佣前来刺杀自己的。 “告诉我你想刺杀的人究竟是谁?” “白狐。” “你怎么知道白狐住在这里?” “雇主告诉我白狐被飞天流邀请到了京都。只要盯住飞天流名下的产业住所就能找到他。” 看来并不是伊藤照想要杀自己风照原松了一口气沉声问道:“雇主是谁?” “是一个身穿黑袍的神秘女人看不清她的脸也不知道她的姓名。” 身穿黑袍的女人? 风照原心头剧震法妆卿绝世的容姿缓缓浮现在眼前。 第五册 第八章 人为刀俎 “法妆卿应该已经知道我们聘请白狐的事了。” 伊藤照轻轻弹去烟灰不动声色地道。 窗外夜色深沉。一棵绿荫茂密的枫树上枝叶摇曳几只麻雀唧唧喳喳地鸣叫。 暗忍依然用他乏味的声音道:“这件事安排得这么隐秘她怎么会知道?” 伊藤照伸出手指慢慢抚摸着通红的烟头:“没有不透风的墙恐怕她一直都在暗中监视我们的行动。火鸦前来拜访威胁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个女人确实可怕。” 暗忍淡淡地道:“看来不把我们飞天流吞并她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妖蝎沉默了一会咬着嘴唇道:“那白狐不是很危险?我们要不要通知他?” “不必。” 伊藤照漠然地看了妖蝎一眼:“法妆卿肯定会对付白狐以此作为对我的警告不过她决不会得逞。白狐的实力我很清楚除非法妆卿亲自出手否则绝对杀不了他。” 暗忍皱了皱眉:“白狐真的这么厉害?” 伊藤照轻轻一笑:“站在他面前我时常会产生一种妖异的感觉就好像他是我的同类。” 伊藤照目光闪动秀美的脸上仿佛闪过绚丽的彩虹变幻色泽光怪6离看得暗忍心中一阵寒意。 “所以借用白狐我们反过来打击了法妆卿。哼真怀念法妆卿失败时的表情。” 暗忍脸上露出敬佩的神色玩得出这么高明的权术手段不愧是统一日本黑道帮派的飞天流领。可笑的是声名赫赫的白狐竟然成了法妆卿和伊藤照暗自较量的工具。 “暗忍你去查一下下一次月食生在什么时候在哪个国家地区?” 伊藤照淡淡地道猛然拉过妖蝎撕开她的衣襟在雪白滑腻的**上用力揉捏着。 妖蝎娇躯一颤微微向后缩了一下。 “怎么了?” 伊藤照目光一寒妖蝎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颤声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昨晚的那个绿色怪人。” “哈哈哈。” 伊藤照右手抓起妖蝎短裙向上一提手指深深陷入她丰满的大腿中左手夹紧了紫褐色的**:“放心吧有我在没人可以动你。只有我能保护你只有我才能让你安全只有我只有我。” 妖蝎扭动着身躯喘息声越来越响暗忍知趣地拉上格子门告退而出。 门外的老枫树上一丝若有若无的影子闪出树荫。麻雀依然毫无所觉蜷起脖子尖嘴梳理着羽毛热闹地啾鸣不停。 修善寺的戒备比几天前森严了许多。暗忍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手提电脑开始在互联网上查询下一次月食出现的时间。 关闭的移拉窗忽然自动向两边滑开。 一记重拳无声无息地从背后袭到拳锋两侧化作巨钳牢牢掐住了暗忍的脖子。 不等他挣扎尾椎骨又被迅猛顶中清晰的骨裂声传出暗忍的五脏六肺在一刹那被震碎。 然后他看见了风照原懒洋洋的脸。 “你们刚才的谈话我都听到了。” 风照原眨了眨眼睛:“可惜我不是任人摆布的工具。” 暗忍双眼死鱼般地鼓出喉中出“嘶嘶”的声音。风照原笑了笑:“想问我杀你的理由?第一你的追踪术太厉害留着你很危险。第二如果你死了可以栽赃到法妆卿头上。你们想利用我我也利用你们。第三” 风照原的笑容倏地敛去眼中闪过了悲愤的厉光一字一顿地道:“绯村康前辈让我向飞天流问好。” “咯噔”一声暗忍的脑袋从脖子处折断滚落在地。鲜血从颈腔直直喷射激溅在雪白的天花板上。 风照原足尖一点猫一般轻巧跃出窗外。一路施展异体同化秘术在夜色的掩藏下避开修善寺的所有暗卡明哨悄然返回宾馆。 这时的心情真是愉快之极从法妆卿雇佣杀手一事风照原已经隐隐觉察出法妆卿和飞天流并不完全是亲密无间的合作伙伴。深思之后他立刻潜入修善寺一探究竟。 以风照原得自相龙大师的和谐能力他躲在枫树上竟然连伊藤照这样等级的高手都没有察觉。房间里三个人的对话自然也瞒不过他敏锐的耳朵。 而狙杀暗忍更是一举三得的妙计。嘿嘿想要和全人类智商第一的白狐比计谋你们还差得远。 想到这里风照原得意地哼起了小调。不出意外几天后伊藤照会通知他前往下一次月食的地点。而这段时间大吃大喝的一切开销自然算在伊藤照这个冤大头身上。 拨通服务电话风照原打了个清脆的响指:“18o8号房间一瓶xo人头马!外加按摩服务!” 八月十六日的篝火会是京都一项古老的风俗。最早人们将松明火把抛向夜空纪念死去的亡灵。如今古老的习俗依然延续只不过形式改成了在山上点燃篝火。 风照原站在山脚下遥望着夜色中“大”字型排列的一堆堆篝火。晚风拂面带来了一丝夏末的凉意。 背后的京都市区已经陷入了一片黑暗中。按照惯例所有的霓虹灯和广告灯全部熄灭居民的家中也刻意地不点灯使这满山遍野的篝火愈灿烂明亮。 将近一个月伊藤照还是按兵不动并没有主动联系风照原。风照原也不着急表面上每天四处观光游览豪爽消费。暗地里委托尊将替他查找绯村樱君的下落。 “啪啪”夜空中亮起了一道道灿烂的焰火。风照原抬起头正要观赏的那一刻忽然转过身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山石后淡淡地道:“别躲了半个小时之前我就已经现你了。” “我是来通知你的。” 妖蝎的身影从暗处现出冷冷地看着风照原:“下一次月食将会在秘鲁的都利马市出现时间是九月十四号。” 风照原耸耸肩:“原来是你怎么找我也要偷偷摸摸的吗?莫非伊藤照有什么顾虑?” 妖蝎犹豫了一下没有说话。 “你们要我什么时候动身?” 风照原转开话题故作轻松地问道。远赴美洲他就无法在日本继续追查重子的下落。不过好在有尊将帮助而且这一次捕捉婴儿脸相信伊藤照很可能会亲自参予。 法妆卿毫无疑问地也会赶去精彩的好戏就要在秘鲁上演了。 “你现在就跟我走。” 妖蝎肃然道:“二十六分钟以后将有一班列车离开京都。我们先赶往东京再从那里直飞秘鲁。” 风照原点点头忽然目光一闪旋风般冲向妖蝎。 妖蝎微微一呆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已经被风照原搂在怀中。两人在地上滚作一团。火舌闪耀呼啸的子弹从刚才站立的位置射过打得地上溅起一阵阵烟尘。 十多个人影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黑色西装黑色皮鞋手执无声手枪行动敏捷有力。 “自己小心!” 风照原对妖蝎低声喝道迎着枪雨闪电一般冲了上去。 如果对方是矫健的羚羊风照原无疑就是凶猛的猎豹。身躯在空中眼花缭乱地扭曲变形时而薄薄一片时而拧成细长的面条度之快令出手达到亚音的妖蝎也瞠目结舌。 枪林弹雨从风照原身边纷纷擦过偶尔有一、两子弹击中了他枯木逢春的妖术也在瞬间止血愈伤再生肌肉。 即便是十多个一流杀手双方的强弱悬殊依然遥不可及。 血光炸开一个个头颅在风照原的拳脚下爆裂结实的头骨被打得粉末飞扬和着脑浆、鲜血一起溅洒空中。以妖蝎的杀人如麻这时也不免心惊胆颤充分见识到风照原冷酷的一面。 “砰”的一声最后一名杀手的脑袋开花。风照原收起拳头左脚横移猛然向右后方的一棵大树撞了过去。 不等风照原靠近一条人影倏地从树冠上飞出腰肢在半空中一扭反身向风照原扑下同时左手结出一个秘术手印。 一团土黄色的气体从对方掌心透出带着窒息的刺激化学味射向风照原。这个杀手无疑是个极厉害的角色似乎擅长一种能够放射有毒气体的秘术。 风照原不敢轻敌立刻屏住呼吸向后疾退双眼微合防止毒气刺激眼睛。 “噗噗!” 杀手频频结出秘术手印四团土黄色气体呈十字形状急射至气团牢牢凝聚丝毫不被夜风吹散。 风照原猛地倒立而起身体扭曲着闪过四团毒气。同时脉轮急转动利用塔罗冬眠秘术令血液暂停流动以免被毒气侵入皮肤顺着血液流动而伤害内腑。 妖蝎厉啸一声双手在胸前迅疾交叉三次猛击地面一根蝎尾般的阴影贴地飞窜行无声无息爬到杀手脚下陡然一跳迅缠向他的双腿。 杀手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刚要挣扎两条黑影突然逼近风照原倒立在地双腿向前弯曲成锁链状倏地拉长毒蛇般绞住对方的脖子用力一拧。 “轰”风照原双腿力却仿佛绞在了空荡荡的气体里。杀手的身体化作虚幻的影子倏地消失了。 “小心!” 妖蝎尖声大叫道杀手幽灵般地从风照原背后出现一团土黄色毒气喷射而至。 风照原刚要闪避一个身影毒蛇般破土而出从倒立的风照原下方窜起手中掠起一道寒光直插他的脑袋距离不到八厘米。 手指戒指上的雄鹰标记映着篝火在风照原眼角闪过。 两名杀手绝妙的配合瞬间已将风照原逼入死角! “好!这一手至少可值一百万美金!” 风照原朗声大笑脉轮激烈摩擦身躯拧成一条细长的直线毒气团堪堪从他的腰侧擦过。 寒光闪迫眉睫距离他的脑袋只有一厘米。 厉哼一声乳白色的妖火猛地从风照原鼻孔喷出瞬间包住寒光将它熔化成一团汁液。 妖火去势不停击在对方的脸上。 诡异的画面出现了对方的头忽然变得近乎透明接着是头手臂身躯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变得透明进而在空气中逐渐消失。 他就像是一个蜡人被妖火无声无息地融化。 妖蝎看得目瞪口呆。 风照原轻巧地一个翻身正立在地上深吸了一口气将妖火吸入鼻孔。 放射毒气的杀手怪叫一声向远方亡命逃窜。 “看在鹰眼的面上放你一条生路吧。” 风照原在心中暗道法妆卿并没有放弃对付自己的计划还雇佣了鹰巢的杀手。看来不杀死他法妆卿是决不死心了。 说来奇怪他和法妆卿似乎注定就是生死对手。无论他的身份是安全总署异能组员还是白狐结果都一样。 妖蝎微微气喘脸上惊魂未定:“好险没想到还有一个人藏在地底下。” 风照原淡淡一笑:“我早就知道了。” 妖蝎惊异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周围的环境让人感觉不和谐。” 风照原看了看手表轻松地道:“走吧现在我们只剩下十分钟的时间了。” 妖蝎点点头双手在脸上一阵揉搓变成了个黄脸暴牙的中年妇女。 风照原看得直摇头法妆卿已经知道了自己和飞天流的关系而飞天流也很清楚这一点。但双方都不点破暗地里阴谋斗狠表面上还要装作和他白狐毫无关系实在令人笑。 第五册 第九章 阴阳秘术 七分钟后风照原和妖蝎安全上了列车。 关上贵宾包厢的门妖蝎松了一口气狠狠瞪了风照原一眼:“你老盯住我看什么?” “很难想象你现在这张脸会有这么惹火的身材。” 风照原捉狭地道舒服地靠在卧铺上高翘双腿。窗外的景物缓缓向后移动茫茫夜色中列车驶出了京都车站。 妖蝎咬了一下嘴唇低声问:“你不想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要杀你吗?” 风照原装模作样地道:“我的仇人太多了哪有时间去追查这些?何况对方这种三脚猫的功夫还不值得浪费我的脑细胞。” 妖蝎默然半晌也坐了下来。 车厢内的灯光很柔亮妩媚的桔黄色照在车窗上与车外苍茫的远山交叠在一起风照原俊朗的脸就映在灯火的玻璃窗上若隐若现。 刚才这个人的脸也是这样地被山上的篝火映亮。 妖蝎默默地望着车窗仿佛又被那双手臂紧紧地搂住在地上急翻滚。那么有力那么温暖的手臂子弹在耳畔急促呼啸杀手从四处扑上来周围响起激烈的搏杀声。 但是她什么都听不见在那双手臂中她什么也听不见了只是觉得很安全很平和只是清晰地感觉到心脏在“怦——怦——”地跳动。 风照原忽然从卧铺上坐起伸手拉向车厢的门把手。 “你要干什么?” 妖蝎从恍然中惊醒迅站起身皱眉问道。 “上厕所方便一下你要一起去吗?” 风照原朝她眨眨眼睛带上门悄悄掏出了手机。 妖蝎默立了一会抖索着从怀中掏出一只竹筒。拉开木塞色彩斑斓的玩偶线虫在里面恶心地蠕动着。 真的要听从伊藤照的命令吗? 妖蝎茫然地拉开车窗夜晚的风冷冷吹过她的长握住竹筒的一双手轻轻地颤抖起来。 门外传来转动把手的声音妖蝎迅将竹筒塞入怀中。 风照原打着哈欠走进来懒洋洋地躺倒在卧铺上。 “早点睡吧明天上午就会到达东京市。” 妖蝎冷漠地道熄灭了灯脸庞隐没在黑暗中。 “咯嚓咯嚓”车轮有规律地滚动着卧铺轻轻震荡。车里车外一片漆黑。妖蝎怀中的竹筒被攥出了汗水。 夜光表上的时针指在了午夜十二点。风照原背对着她侧卧在床仿佛已经熟睡。 妖蝎慢慢地爬起来一颗心就像桌上的饮料瓶急晃动。她走到风照原的床前掏出竹筒手在不停地颤抖。 夜风从车窗外迎面撞过来呼地卷起妖蝎单薄的内衣。 “要是有机会下手的话就用玩偶线虫去控制白狐。如果白狐能成为飞天流忠实的奴隶我们对抗法妆卿的胜算就会大增。” 妖蝎一点点抽出木塞心跳得很慌。她想告诉自己快点下手她想告诉自己不能违抗伊藤照的命令。可是可是可是那双手臂是那么的温暖。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妖蝎忽然一咬牙转身奔向车窗。她扶着窗框急促地吸着窗外凉冽的空气仿佛要窒息过去。 “你怎么了?” 风照原已经惊醒坐起身困惑不解地看着她:“晚上风很大小心着凉。” 一声轻响竹筒从妖蝎手中滑落在窗框上蹦跳了一下弹出窗外向后倒飞消失在夜色中。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关心我?为什么要说这么温柔的话? 妖蝎慢慢地转过身呆呆地凝视着风照原忽然扑了上去猛地抱住了他。 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紧紧地抱住这个男人。 “占有我吧!” 妖蝎的樱唇颤栗着妖艳狂野的眼睛中闪动着小鹿般柔弱的光芒。 风照原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他就算是傻子也看出了这双眼睛里蕴含的情意。 妖蝎的肌肤热得像一团火半透明的蕾丝内衣根本遮不住**丰满白腻的**挤压着风照原的胸膛令人**。 风照原只觉得口干舌燥他怎么也没有料到会出现现在这个怪异的场面。抱着如此丰膄滚烫的**说不动心是不可能的。身体的本能反应早就蠢蠢欲动。 妖蝎呻吟一声松开手臂慢慢转过身。内衣从她圆润的肩头滑落雪白而优美的背部线条在黑暗中耀眼展开。 风照原满头是汗僵立不动心中不断低呼着重子的名字苦苦克制心头的欲火。 妖蝎柔软地弯下腰伏在地上。浑圆肥白的臀部高高耸起令人眩目衬得腰肢更像一条滑腻的水蛇不堪一握。 风照原喉头“咕咚”一声清冷的夜风从窗外贯入却使他身体更热。 “占有我吧我心甘情愿。” 妖蝎喘息着扭动臀部丰满的****地晃动荡漾起一阵雪光。 “我” “你你嫌我脏?” 妖蝎忽然扭过头颤声问道。 风照原慌乱摇头舌头仿佛在嘴里打结吞吞吐吐地说不出半个字。 “真的嫌我脏吧我自己也觉得很脏呢。” 妖蝎的脸上露出绝望的神色娇躯蜷缩成一团抖索着不停地抖索着。眼泪一滴滴流出来在艳丽的脸颊上凄艳地闪烁着。 一股热血猛地冲上脑门风照原霍然大步跨前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妖蝎。 “不是这样的。不是的不是的。” 风照原喃喃地道刹那间他忘记了一切只是紧紧地抱住这个抽泣的女人就像她刚才那样紧紧地抱住他心中充满了怜惜。 妖蝎“嘤咛”一声浑身酥软。 车轮在轨道上震荡夜风摩挲着车窗两人急促的喘息声在黑暗中交融。晶莹的汗珠从妖蝎的肌肤渗出淌满全身。她无力地趴在地上妖腻呻吟任凭身后的滚滚巨浪一次次狂野地将她淹没。 “啊!” 妖蝎尖叫一声白腻饱满的臀部一阵疯狂耸动熟透得像是要拧出汁水来。风照原的双手深深掐入臀肉用力挤压。在肌肤的颤栗中一切都是荒唐而狂乱的。 妖蝎终于软瘫在地上她想站起来双腿却绵软无力只好继续保持伏倒的姿势。 耸翘浑圆的雪臀如此诱人风照原忍不住又伸出手在上面来回揉搓。这么滑腻丰满弹力十足的臀部圆弧实在堪称极品。 妖蝎丰乳起伏任由风照原恣意抚摸。她从来没有这么顺从过这么渴望接受一个男人的冲击。疲惫的欢愉令身心都感到深深的满足。 天色已经有些蒙蒙亮青色抹上了车窗外面的景物模模糊糊地晃动。刺激的狂潮随着微凉的晓风慢慢退去。许久风照原忽然觉得心中留下了一片茫然。 妖蝎雪白丰满的臀部还在掌心颤动却再也激不起他任何**。热烈缠绵的****、汗水、呻吟、**转瞬已经过去。无论刚才如何漏*点投入现在剩下的只有平静。 以及内心深处一种莫明的孤独。 与重子的爱与妖蝎的性在这一瞬间仿佛都离他远去就像窗外飞倒退的景物。悠悠的时间长河中只剩下空荡荡的车厢只剩下他自己只剩下一个声音。 “永恒!永恒!要怎样才能永恒?” 风照原在心中狂呼体内的脉轮如同深受感应一般以前所未有的度剧烈地转动跳跃。 “你快了真的快到了。距离秘能道的境界你只有半步之遥了。” 千年白狐的声音幽幽响起霹雳般在他心中爆炸。风照原心中一颤眼前倏地浮现出法妆卿的眼睛在那双美丽而冷漠的眼睛里追求的莫非也和自己一样么? 然而谁又能追求到永恒?那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想到这里风照原忍不住双臂一紧将怀中的丰满**用力搂住疯狂揉捏用肉欲的饱满填补此时心灵的空虚感觉。 妖蝎扭过头默默地看了风照原一会忽然张开贝齿用力咬住了他结实的肩膀。 “你知道吗?我一直很害怕。” 妖蝎低声道滑润的香舌轻轻吸缀着风照原的颈:“从很多年前我就觉得很害怕。我加入飞天流我需要力量需要有足够强大的人来保护我。” 风照原微微一愣因为内心充满恐惧所以妖蝎总是喜欢扮出一副凶狠毒辣的模样吗? “可是我仍然很害怕这个世界真的是很冷酷呢。” 妖蝎柔声道:“但现在我不怕了一点都不怕了。即使没有人保护我即使你日后离开我也不会感到害怕了。” 风照原轻轻抚摸着妖蝎的长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进入了她但是他真正了解她吗? 妖蝎雪白的四肢八爪鱼般缠了上来。 “我们去吃餐车用早餐吧我有些饿了。” 沉默良久风照原柔声道在妖蝎丰润的嘴唇上轻轻一吻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餐车位于车厢尾部用餐的乘客很多。妖蝎仍然装扮成黄脸婆的模样风照原心不在焉地喝着拉面暗忖道希望妖蝎和杀害绯村康前辈无关否则他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个天神般高大俊美的青年男子走进餐车英罗翩——他就像是一轮耀眼的太阳瞬间吸引住无数目光。餐车里本是喧闹无比这时突然变得鸦雀无声。男人带着惊异女人带着痴迷在英罗翩身上汇聚成灼目的焦点。 风照原身躯狂震不能置信地盯着英罗翩。物种基因库中的完美男人竟然复活了! “你认识他?” 妖蝎目睹风照原惊诧的神色回过头瞥了一眼英罗翩好奇地问道。 “不认识只是觉得他长得太帅都不像人了。” “你也很帅。” 妖蝎柔声道风照原讪讪一笑用眼角的余光紧盯英罗翩。他毫无疑问是法妆卿的手下突然出现在列车上难道是为了对付自己?在京都宾馆时见到的背影难道也是他? 英罗翩步履潇洒径直走来风照原忍不住有些紧张对方**睡卧在水晶棺材中的诡异景象禁不住浮现眼前。 英罗翩在风照原右面的空位坐下美丽的服务生小姐也不招呼只是痴痴地看着他双颊通红如火。 “一杯清水一杯牛奶一杯果汁。” 英罗翩看了一眼桌上的菜单笑了笑。 “扑通”服务员小姐手足酥软瘫倒在地上全身的骨头似乎都被他的笑容融化了。 风照原低声道:“**也太夸张了吧!” 妖蝎听到风照原的粗口笑得花枝乱颤。英罗翩的目光在妖蝎的脸上停了一下露出疑惑的表情继而又对风照原友好地点点头问:“对不起先生你刚才说‘**’是什么意思?” 风照原目瞪口呆望着英罗翩认真的神情七点一六秒后他得出两个结论:第一对方的耳力异常惊人;第二对方是个白痴。 “**是是男人表达爱情的腻称。” 风照原信口胡说一通心里觉得匪夷所思法妆卿会派一个白痴出来执行任务?看他的样子并不像是来对付自己的。 “啊!爱情这是我不太了解的东西。” 英罗翩像一个孩子般皱起了鼻翼接着低低地叹息一声俊美的脸庞露出迷惑、彷徨甚至有些忧郁的表情就连厌恶男人的妖蝎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样子实在迷人之极。服务员小姐刚爬起来又“咕咚”一屁股坐地捂着胸口急喘息:“帅呆了晕了我要死了。” 风照原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英罗翩:“爱情就是男女之间的特殊感觉难道阁下不清楚吗?” “特殊的感觉。” 英罗翩喃喃地重复道眼中突然闪出了一片异彩就像湛蓝色的海面上亮起灿烂的阳光:“如果我心里总是想念着一个女人这是否算是爱情呢?” “差不多吧。” 风照原耸耸肩难道这小子爱上了什么人?以他完美无缺的外形恐怕百分之九十九的女人会为他痴迷难逃魔掌。 脸红手颤的服务员小姐端上了清水、牛奶、果汁英罗翩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倒出一大堆五颜六色的胶囊丸仰头全部吞入口中接着连饮三杯饮料。 风照原和妖蝎面面相觑这就是对方的早餐? 抽出一张一百美金的大钞英罗翩随手递给服务员:“不用找了。” 风照原暗自咋舌英罗翩的皮夹内厚厚一叠的美钞和国际信用卡。高大俊美年少多金这个家伙的出现真是女人的春梦男人的噩梦啊。 英罗翩站起身伸出手道:“我要走了很高兴认识你我叫英罗翩。” “我叫贾明(假名)。” 风照原随口撒谎一面伸手与他相握。 “他好像看出了我脸上的易容忍术。” 望着英罗翩的背影妖蝎低声道。 风照原的心微微一震这个叫英罗翩的家伙究竟是白痴还是在扮猪吃老虎? “嗖”的一声在即将跨出餐车过道口的刹那英罗翩突然倒退而回犹如一尾跃出波浪的飞鱼度快似闪电动作优美舒展就连风照原也只是依稀看见他足尖点地的细微动作。 车厢过道处十多个蒙着丝袜的大汉迅猛冲入手执机枪抬手对着车顶就是一阵疯狂扫射。 乘客纷纷尖叫起来惊惶失措乱作一团。车顶的吊灯“哗啦啦”倾泻下来碎玻璃像雪花般纷纷扬扬洒落激溅。 “全部抱头蹲下!” 为的大汉厉声吼道餐车的尾部也慢慢走进来一个人头戴黑色高帽身穿白色长袍脸上的皮肤自鼻梁处分开一边雪白一边漆黑如同整张脸被截成两半显得异常诡异。 几名乘客慌忙向另一头跑去黑白脸庞的人挡住出口消瘦的身躯屹立不动左手结出一个怪诞的秘术手印。 掌心倏地裂开露出一个深凹的洞口就像睁开了狰狞的眼睛。从深洞中钻出一只凶恶的鬼怪青面獠牙血盆大口庞大的身躯布满鳞甲屁股后还摇摆着一根粗长的尾巴。 恶鬼跃向半空出一记震耳欲聋的吼声长尾猛然一扫几个乘客远远地飞了出去砸落在餐桌上浑身抽搐成一团。 “阴阳师!” 妖蝎忍不住惊呼起来风照原目光闪动立刻拉住妖蝎伏身蹲下借着餐桌的掩盖低声问:“你没有搞错吧阴阳师不是日本神话传说中的人物吗?” “不会错的阴阳师能够通过阴阳秘术召唤异度空间的式神、灵鬼。相传阴阳师的脸呈黑白两色十分容易辨认。” “阴阳师擅长阴阳秘术。在日本古代阴阳师是为人们祈福、驱灵的。没想到直到今日阴阳师仍然没有绝迹。” 风照原背后传来充满磁性的声音回头一看英罗翩就蹲在身后凝视着阴阳师蓝宝石般的眼睛闪烁着动人的神采。 风照原心中一动这个人真是大智若愚吗? “轰”的一声餐车猛地剧震车骤然减慢。前方的车厢仍然在向前疾驰在远方消失成一个黑点。餐车慢慢停了下来与整部列车完全脱节。 一阵骚乱后车厢内的乘客全都战战兢兢地蹲下双手抱头局势被持枪的大汉们完全控制住。 为的大汉狞笑道:“我们是赤色魂魔组织各位不要害怕如果政府肯乖乖合作的话我们是不会杀死你们的。” 黑白脸的阴阳师森然一笑手指一引半空中的恶鬼呼地扑出冲向乘客闪电般抓起一个肥胖的中年人将他高高举起。 中年人出杀猪般的尖叫声面色惨白全身哆嗦。阴阳师阴阳怪气地道:“武田正泰部长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 为的大汉爆出一阵得意的狂笑声掏出手机拨通号码:“东京警视厅吗?赤色魂魔组织向你们问好。政府的内务部副部长武田正泰以及几十个乘客现在都在我们手里。想要人质安全就把我们的草飕法大人从监狱里放出来!” 不等对方说完大汉厉声道:“蠢猪去查一下北斗星351次列车。半个小时后我等你们的回音!” 原来是一次交换人质的绑架活动风照原沉吟片刻决定暂时袖手旁观。只要赤色魂魔组织不伤害人质当着英罗翩的面风照原也不打算出手暴露身份。何况他也没有把握在保证乘客安全的基础上一举击毙所有的绑匪。 光是那个阴阳师就不是可以轻松应付的对手。 大汉们分成两批一部分人跳下列车分散四周解开背负的包袱在地上挖掘起来另一部分人守在车厢牢牢监视乘客。 那名阴阳师负手而立手掌探出庞大的恶鬼被慢慢吸入掌心的凹洞洞口迅弥合在肉掌中一点点消失。 武田正泰“扑通”一声摔落在地顿时昏迷过去。 “赤色魂魔。” 妖蝎低声念道车窗外阳光耀眼衬得她的嘴唇更加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老子是赤色魂魔的人!” 东京黑暗的巷道几个大汉系紧裤带扔下蜷缩成一团近乎崩溃的少女扬长而去。 妖蝎的身体轻轻抖手指不自禁地掐入风照原的肩膀指节咯吱凸起。 “你怎么了?” 风照原不解地看着她妖蝎摇摇头眼中闪动着异样的光芒。 半个小时后为的大汉又拨通了东京警视厅的电话。听到对方的回答后大汉怒吼道:“什么?需要时间考虑?” 阴阳师突然怪叫一声车厢口的几名大汉枪口火舌吞吐附近的乘客连连惨叫倒在血泊中。 “让武田正泰直接跟他们说。” 阴阳师“咯咯”地冷笑着足尖轻轻一踢地上的武田正泰呻吟一声茫然睁开眼睛。 大汉将手机递给他神色森然:“告诉他们如果三分钟内不答应我们的条件这里所有的人都将成为草飕法大人的陪葬。” 武田正泰抖抖索索地拿起手机嘶声道:“我是内务部副部长武田你们最好立刻答应他们的条件赤色魂魔已经杀死十几个乘客了。” 大汉一把夺过手机吼叫道:“狗娘养的听到没有?半个小时后你们带一部直升机五辆越野吉普车过来。过时间这里将变成血腥的屠场!” “不对!” 风照原脸色突然一变。 “武田正泰似乎有问题。” 英罗翩平静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他的心跳频率从昏迷到苏醒至始至终都很正常。包括血液流动内分泌系统几乎都没有任何变化。他的昏迷是假装的心跳也没有被绑架的慌乱感觉和他外在表情根本不符。” 风照原浑身一震他是从武田正泰的话中听出语病既然对方刚苏醒怎么会知道有十多个乘客被杀害?而英罗翩虽然也得出同样结论但方法截然不同似乎通过人体内部生理机能活动的情况测出真伪。 这个英罗翩实在是高深莫测! “他们答应了!” 大汉狂喜地关掉手机阴阳师的脸上露出一丝激动之色而武田正泰虽然表情惊惧但眼神中却隐隐透着镇定。 风照原心中一动难道堂堂日本政府的高官——内务部副部长武田正泰和绑匪有所勾结联袂演出了一场苦肉戏? 默然许久妖蝎忽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轻轻抱住风照原妖蝎的脸贴住了他结实的背夏末的微风吹进窗户撩起女子乌黑而幽哀的丝。 “一旦到了东京你就远远地离开日本不要再回来也不要去秘鲁捕捉那个绿色怪人。” 沉思了一会儿妖蝎悄声耳语嘴唇柔软而滚烫吻上风照原的耳垂。 风照原警觉地瞥了一眼英罗翩目光闪动:“你为什么这么说?究竟生了什么事?” “别管为什么!离开日本离开伊藤照再也不要回来!否则你会没命的!” 妖蝎紧紧地抱住了风照原在他耳畔激动地叫道。 风照原心中狂震知道妖蝎为了他几乎完全背叛了飞天流。 难道她真的爱上了自己? ************************ 开了新书《知北游》另类修真 /shob1_id=18636 要是大家觉得好就会续写觉得一般就太监了它。 第五册 第十章 亡灵山谷 直升机和车辆驶近的隆隆声传来。 从车窗望去一部直升机盘旋在半空远处卷起一阵黄色的尘土滚滚袭来。五辆越野车和几十部日本自卫队的军车迅包围了餐车全副武装身穿避弹衣的军人纷纷跳下车从各个角度占据有利地势手中的武器齐齐对准了餐车。 “赤色魂魔组织你们已经被全面包围。交出手上人质不要做无谓的顽抗。” 一名高级军官模样的男子举起喇叭对着餐车高呼道。 “砰砰砰”赤色魂魔的绑匪毫不留情地扣动扳机几名乘客打着转飞了出去尸体鲜血淋淋被从车窗扔下。 为的大汉一把抓住武田正泰将他挡在自己身前冲到餐车出口枪口对准武田正泰的脑袋:“别他妈废话快点把草飕法大人交出来否则老子就不停地杀死人质!” “武田部长!” 高级军官脸上露出焦急之色连忙叫道:“好我同意交换人质你们不要再杀害无辜了。” 直升飞机从半空缓缓降落两名士兵押着一个身材枯瘦的老人从机舱钻出老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一头长长的银垂落肩膀遮住了五官。 “草飕法大人!” 为的大汉高呼道老人缓缓抬起头一双妖异的眼睛犹如燃烧的鬼火在遮面的银中闪烁不定。每一只眼球里竟然各有一黑一白两只瞳孔! 数百个枪口齐齐对准了老人尽管戴着手铐、脚链双臂被反绑到背后老人依然让所有的人如临大敌。 高级军官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草飕法已经带过来了请你们立刻释放武田部长。” “妈的当老子白痴啊?” 大汉狂笑一声:“把草飕法大人先送过来然后我们释放人质。” 高级军官略一犹豫餐车内枪声再次响起又传出几声凄厉的惨叫。 “好我答应你们。” 高级军官目光掠过腕表挥了挥手两名士兵押着草飕法一步步走向餐车。 “等一等!” 大汉警觉地叫道:“让草飕法大人一个人走过来。你们的人全部退后向后退一百米留下直升飞机和五辆越野吉普车!快!别他妈磨蹭!” 高级军官面色微变勉强点点头两名士兵松开草飕法后者一步一挪脚上的铁链出清脆的响声。 车厢四周很快留出了一片空地自卫队的士兵纷纷退后在外围依然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引爆!” 眼看草飕法已经走近车厢大汉脸上陡然露出一丝阴毒的笑容。 “轰隆隆!” 四周突然剧烈爆炸火光冲天浓烟滚滚自卫队员还来不及出惨叫已经血肉横飞残肢遍地。隐藏在暗中的匪徒霍地涌出机枪疯狂扫射。 局势顿时一片混乱。 大汉“扑通”跪倒在草飕法脚下:“大人我们快走吧。” 草飕法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表情僵硬似乎根本听不懂他的意思。 “老师被人用秘术锁住了神智。” 阴阳师幽灵般地从餐车飘出凝视着草飕法目光一寒:“立刻按照计划行事。” 赤色魂魔的绑匪们顿时兵分几路借着弥漫的硝烟和火光几个人坐上直升飞机急飞向天空另一批人驾驶越野车按照不同的方向疾驰剩下的绑匪依然对准自卫队猛烈攻击。 “走吧大雄。” 阴阳师对大汉吩咐道目光掠过武田正泰与对方暗中交换了个眼色抱起草飕法一缕轻烟般向远处掠去。 名叫大雄的大汉手掌作势一劈武田正泰“扑通”倒下显然又陷入昏迷。 餐车内的匪徒已经全部下车扔下一大堆还在瑟瑟抖的乘客风照原站起身暗道赤色魂魔组织的计划果然周密预先埋下炸药造成局势混乱然后故意派人坐上直升机和越野吉普车混淆逃亡路线。 妖蝎忽然从风照原身旁窜起犹如一道旋风扑出。 “妖蝎!” 风照原吃了一惊妖蝎已经跃下餐车以亚音度冲向大雄后者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便被她重重一拳击中咽喉鲜血呈一条直线向上冲溅。 妖蝎像一只疯了的母豹恶狠狠地扑向绑匪。她的度奇快对方还来不及扣动扳机便惨呼着飞了出去拳到之处血肉飞溅骨骼断裂十多个匪徒在瞬间毙命。 这时自卫军队已经稳住阵脚开始向赤色魂魔的歹徒反扑因为双方强弱之势过于明显几分钟之内绑匪就被全部消灭尸体躺满了一地。 “武田部长。” 高级军官从军队中冲出扶起武田正泰。后者呻吟一声虚弱地睁开眼:“别管我快去保护车上的乘客。” 妖蝎身形窜出向阴阳师逃走的方向追去风照原放心不下稍一犹豫也急忙赶上心中却暗暗生疑妖蝎不像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她与赤色魂魔组织之间难道有什么深仇大恨? 脑后风声呼啸回头一瞥英罗翩毫不费力地跟在他身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对那个阴阳师很好奇所以跟去看看。” 风照原心中一凛自己的奔跑度可以说远远越了人类的极限而英罗翩竟然能够跟上实在出乎意料。 风照原足尖一点突然加已经越过了前方的妖蝎。 “轰隆”一声巨响远处的天空中猛然暴起一团耀眼的火光。 “是那架直升飞机!” 风照原和英罗翩异口同声地道两人的头脑都一样惊人敏锐同时想到日本自卫队必然在直升机上安置了炸弹。 互相对视一眼风照原和英罗翩的心中都是微微一震。 妖蝎在前方的三岔路口停下脚步这里已经接近东京市的郊外一条混浊的河水沿着铁路干线从田野间穿过河面上飘浮着黑漆漆的油污和垃圾。河两旁搭建了大量的小棚屋和帐篷式样十分简陋。几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坐在棚屋前无聊地吹着口哨。 忍者都擅长追踪术但追到这里妖蝎再也难以找出对方的痕迹。沉默片刻妖蝎冲向一个流浪汉猛地揪起他的衣领厉声道:“刚才有没有人经过这里?” 流浪汉被妖蝎凶神恶煞的样子吓了一跳喉头“咕咚”一声竟然昏了过去。另外几个流浪汉吓得拔腿就跑嘴里嚷道:“杀人啦杀人啦!” “他们没有从岔路走。” 英罗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闪动:“按照那个阴阳师留下的气味应该是从田野横穿而过。” 风照原神色一凛既然阴阳师刚经过田野那么这里的流浪汉没有理由看不见。 寒光一闪昏倒的流浪汉突然睁开双眼手中亮出一把尖刀闪电般向妖蝎的小腹刺去。 “砰”的一拳尖刀被砸得扭曲变形摔落在地。妖蝎掐住了流浪汉的咽喉咆哮道:“**你妈!畜生!**死你这个畜生!” “噗哧”一声流浪汉的喉结被捏断。英罗翩眼中闪过一丝迷惑的神色:“贾明先生既然‘**’这个词是相爱男女的腻称为什么这位小姐要对流浪汉说这样的话还要杀死他呢?” 风照原的脸色变得有些尴尬支支吾吾地道:“这个嘛这个小姐性格有些古怪。” 英罗翩皱皱眉盯着风照原:“你说的是真话?可为什么解释时语气略显犹豫目光游弋不定?你的呼吸若有若无跟常人明显不同。真奇怪为什么我分析不出你的生理机能活动?” 风照原心头生出一丝莫明的寒意英罗翩蓝宝石般明亮闪烁的眼睛令他觉得自己仿佛赤身**毫不设防所有的隐秘都暴露在对方的目光下。 深吸了一口气风照原反问道:“我和阁下恕不相识有什么理由欺骗你呢?何况英先生是人又不是机器怎么能分析得出我的生理机能活动呢?” 英罗翩沉思了一会点点头:“你说得也有道理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撒谎。所以一个可能是你在说真话另一个可能就是你对我含有敌意所以说了谎言。至于我为什么能够知道你的生理机能活动这是我的秘密不方便告诉你。” 风照原淡淡一笑心中涌起怪异的感觉。英罗翩有时给人的印象深不可测精明成熟有时却像是一个天真坦白的孩子。 妖蝎目光闪动又向田野冲去。 微风吹过绿油油的田野几只蝴蝶飞过色彩鲜艳的野花在午后的阳光中交织成一片光和色的透明海洋。 英罗翩在四周走了一圈像猎狗般嗅着鼻子半晌忽然蹲下身将双手轻轻按在干燥的泥土上。 “哗啦啦”一大片泥土被掀飞起来露出地下一个深深的洞穴。 风照原沉声道:“看来这是他们早就准备好的逃亡路线。” 妖蝎毫不犹豫地跑过来就要往下跳去。 风照原一把抓住她关切地问道:“妖蝎为什么要追踪他们?” 妖蝎咬着嘴唇凝视着风照原:“你别管了你走吧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风照原苦笑一声摇摇头突然跳入洞穴。 “你们真是奇怪的一对。” 英罗翩笑了笑轻巧地跃入洞中。 妖蝎娇躯一震心中蓦地闪过一丝复杂的滋味甜蜜、苦涩、惊喜、娇羞。失去了多年的少女情怀此刻犹如万马奔腾潮水般涨满了她整个心灵。 三人在狭长的洞穴中急穿行走了大约六个多小时地洞开始向上倾斜弯曲盘旋了长长一段之后露出上方的出口。 天色已经昏暗三人跳出洞穴现置身在一座阴森森的山谷入口四周是光秃秃的陡峭岩石尖锐高耸。在黑暗中仿佛张牙舞爪的怪兽。 英罗翩指着山谷入口平静地道:“他们去了那里我闻到了气味。” 山路崎岖不平,逶迤蜿蜒一丛丛低矮的灌木从两侧冒出,脚下荒草丛生,初始长不过到鞋面,到了后来,茂密的野草足足有数尺来高,完全没过了膝盖。 夜风吹过如同恶鬼的呜咽声。风照原紧紧跟在妖蝎身后暗忖道难道这里是赤色魂魔组织的巢穴? 路越来越难走,不时有盘根节错的大树横生前方,挡住去路。三人要不停地拨开突兀的树枝,才能勉强前行。 正走着风照原忽然神情微变:“好像有人在唱歌” 妖蝎闻言一愣,屏息细听了一阵摇摇头:“我怎么没有听见?你听错了吧?” 风照原诧异地揉了揉耳朵,他确实听到了歌声,渺茫而诡异,仿佛在耳畔迷雾般地回荡,但要仔细倾听,歌声却又消失在远方 妖蝎茫然地看了他一眼:“大概是你的幻觉吧” 风照原断然摇头:“肯定不是幻觉我听得很清楚。我又听到了!英先生你听到了吗?” 英罗翩凝神屏气地竖起了耳朵,过了良久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我什么也没有听见。” 风照原心头一震,为什么只有自己听到了这恐怖怪异的歌声,难道真是自己产生的幻觉吗 “只有你听得见这是鬼魂的哭泣声。” 千年白狐的声音幽幽响起。 “为什么只有我听得见?” “修炼了脉轮和妖火的你已经是半个妖怪了。鬼灵精怪的声音当然只有妖怪才能听见人类是感觉不到的。” 风照原呆了半晌妖蝎轻轻地握了他一下手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关切。 “我们继续向前走吧。” 风照原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脚下的土地越来越湿软大团大团的灰雾从地里涌出就像一个个扭动的鬼影。 天色越来越黑三人逐渐深入谷内。四周一片寂静只有他们踩在枯草落叶上的脚步声。一棵棵粗壮的古树密布山谷纵横交错的树枝组成了阴森森的网。长须一般的藤蔓攀爬在四周地上厚厚的苔藓在月光中绿得亮。 一张张人脸从树干中慢慢凸了出来脸很模糊看不清容貌但每一张脸仿佛完全相同无数张脸凸出又慢慢陷入树干再凸出。风照原心中骇然看看妖蝎又扭头看看英罗翩他们两人却仿佛什么也没有瞧见。 “哗啦啦”一大片黑云被脚步声惊动从乱树丛中盘旋升起一双双黄色光的眼珠在上空诡异地闪动竟然是一群以腐烂尸体为食的秃鹫。 一座方状的高台从憧憧的树影中现出越来越清晰。 高台由巨石堆砌而成,四面挂满了黑色的幔布,在夜风中幽灵般地飞舞。 高台四周黑压压地跪倒了几千个人穿着鲜红色的古怪长袍五体伏地仿佛虔诚叩拜的信徒。黑帽白袍的阴阳师绕着高台不断疾走双臂疯狂挥动犹如跳舞一般嘴里念念有词。 三人悄悄在大树背后藏住了身形妖蝎皱眉道:“他们在搞什么鬼?” 风照原摇摇头千年白狐幽幽地道:“好像那个人在召唤鬼魂。” “呼”地一声,幔布骤然飞起化作细碎的烟灰飞扬弥漫。 草飕法静静地躺在高台上睁着双目好像是一具失去感觉的木偶。 妖蝎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高台,呼吸几乎都要窒息。 在草飕法的四周堆彻着无数根白骨密密麻麻。最使人震惊的是白骨在不断地颤动度由慢到快从骨头里渗出一丝丝鲜血犹如一条条细长的血蛇爬上草飕法的身躯。 阴阳师忽然仰天怪叫一声伸出手掌击向高台上的草飕法。 掌心出现了一个凹洞无数个奇形怪状的厉鬼扑出在半空中凄厉吼叫扑向高台上的白骨。 “咯吱咯吱”厉鬼们化作一缕缕青烟纷纷钻入白骨。白骨开始剧烈跳动变成了活生生的东西,迅聚合拼凑成一具具骷髅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阴阳师举臂高呼:“冤魂恶鬼我命令你们把魂魄奉献给最伟大的阴阳师——草飕法大人!” “轰”的一声骷髅炸了开来化作大片大片的血水仿佛山洪暴触目惊心地冲刷过草飕法的身躯。 一道道鲜红色的妖异光泽从草飕法体内透出他出一声鬼哭狼嚎般的叫声慢慢地从高台上坐起沾满了鲜血的银像飞舞的旗帜激烈舞动。 鲜红的血雾大量涌出怒涛般滚动诡秘的歌声高亢尖锐回荡在四周。整座山谷,瞬间变得犹如地狱一般的可怕。 妖蝎的脸上微微变色英罗翩却镇定自如:“我总算见识了失传已久的阴阳秘术真是没有白来一趟。” “我回来了我终于回来了!” 草飕法银倒竖嘶声叫喊双目暴射出灼灼的光芒。浑身的血水在刹那间渗入他的体内消失不见。 “欢迎老师重新领导我们赤色魂魔。” 阴阳师双腿一弯跪了下来几千个跪倒的赤色魂魔组织成员也齐声呼道:“欢迎大人回来。” 草飕法负手而立银犹如被风吹过从脸庞两边分开悠悠飘落脑后。他脸上的皮肤并没有像那个阴阳师一样分成显著的黑白两色而是呈淡淡的灰白。 妖蝎一咬牙猛然冲了出去。 十多个赤色魂魔组织成员立刻倒毙在她的拳下妖蝎状若疯虎见一个杀一个亚音拳全面挥就像一道黑色的闪电在混乱的人群中迅疾纵横所向披靡。 “杀了你们我要杀光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 妖蝎疯狂地吼叫着眼前血光激溅断肢飞舞多年压抑在内心深处的痛苦、愤怒、怨恨随着一具具惨叫的尸体像熊熊的烈火在黑暗的山谷中无声地燃烧。 那个可怕的夜晚仅仅一个夜晚就毁去了少女美好的一生。从此伴随她的只是一个个被冷汗湿透的噩梦只是一条无法回头的道路! “我要你们付出代价!” 妖蝎怒吼一声双拳同时挥出击碎两个赤色魂魔组织成员的胸膛同时脚下一个跟跄被几个从后扑上的赤色魂魔成员击中背上留下了数道深深的血痕。 地上的尸体越来越多四周是重重涌上的赤色魂魔成员妖蝎疯狂搏杀完全不顾自身的安危她浑身浴血伤痕累累头散乱地搭在额上四肢渐渐地像灌满了铅般的沉重。 “这样斗杀下去不过十五分钟她就会死亡。” 英罗翩冷静地望着妖蝎风照原强自克制住冲出去的心理内心焦急如焚紧紧盯着高台上的草飕法。他暂时不能现身草飕法显然是一个极为可怕的高手如果自己现在就出手面对几千个赤色魂魔组织成员再加上虎视眈眈的草飕法和阴阳师根本就没有取胜的机会。 何况身边还有一个敌我难分的英罗翩。 风照原握紧了双拳他只有等待最好的出击机会。 “你是一个很冷静的人。” 英罗翩瞥了风照原一眼:“我对你非常好奇你的体内有一种捉摸不透的奇怪力量非常可怕。” 一声怪叫阴阳师扑了上去魂魔组织成员纷纷散开妖蝎杀得性起仿佛变成一只嗜血的野兽毫不犹豫地冲向阴阳师。 阴阳师张开手掌结出秘术手印。一只满脸黑毛双耳大如蒲扇的恶鬼从掌心钻出十指尖如锋利的匕狠狠扑向妖蝎。 妖蝎双手在胸前迅交叉三次凄清的月光下地上出现一根蝎尾阴影倏地飞起毒蛇般缠住恶鬼急绕几圈。“噗哧”一声恶鬼肥胖的身躯断作几截跌落在地化作袅袅升腾的黑烟。 妖蝎迅冲向阴阳师挥拳击去。后者嘴里念念有词掌心连连钻出十几个身穿红衫绿裤的童子个个面如敷粉唇红齿白绕着妖蝎拍着手掌跳来跳去。 蝎尾阴影猛然摆动犹如一根飞舞的鞭子抽得那些童子到处乱窜。“啪啪”鞭子不断击中童子但童子却越来越多每次被击中童子就倏地分裂一变二二变四最后竟然分裂成几百个嘻嘻哈哈潮水般跳窜着涌向妖蝎。 风照原再也无法忍耐旋风般地冲了出去。 体内脉轮急剧摩擦妖火倏地从鼻孔喷出乳白色的光芒顿时笼罩住童子。童子纷纷尖叫四处逃窜妖火猛地暴涨像灼热的烈日融化积雪妖火过处童子们变成透明的空气。 阴阳师凄厉地尖叫一声脸上露出畏惧的神色在妖火下瑟瑟抖。风照原闪电般逼近他的身前结出妖植秘术手印拳头划过诡异飘忽的弧线化作一根锐利的尖刺倏地穿过阴阳师的咽喉紧接着一脚飞起将对方远远地踢了出去。 “小心!” 妖蝎忽然狂叫一声扑了上来。 草飕法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风照原身后鸟爪般枯瘦的手指虚探五个又细又长的白色女鬼闪电射出。 女鬼宛若游魂的细丝口中出凄惨的哭喊声纷纷扑向风照原。 风照原来不及遥控妖火深吸一口气向旁疾闪。 奇变忽生! 草飕法阴笑一声肚子裂开钻出一个一模一样的草飕法浑身**肌肤从脊背处分割成黑白两色十指射出无数个细丝般的女鬼游魂快得几乎来不及眨眼瞬间已经扑到风照原身前。 风照原暗叫不妙仓促间扭曲变形身躯化作薄薄的一片希望尽量减少受伤面积。 十几个女鬼张开血红的樱桃小口露出白森森的牙齿齐齐咬向风照原。 蓦地旁边冲出了妖蝎的身影一把抱住风照原挡住了女鬼。 没有一丝鲜血溅出女鬼们像无形的空气钻入妖蝎的肌肤后者的身躯顿时像被针扎过的气球迅干瘪光洁的肌肤迅衰老密布了一条条皱纹。 “妖蝎!” 风照原狂吼一声脉轮疯狂摩擦妖火倏地射向草飕法后者眉头微皱向后飘退另一个草飕法重新钻回肚子。 赤色魂魔组织成员呐喊着涌上来风照原吸回妖火抱起妖蝎就向山谷外奔逃。 两侧的树木飞倒退后方的追杀声渐渐远去。风照原一路狂跑奔出山谷在一个僻静的郊野停下了脚步。 妖蝎已经气若游丝抱在怀中轻飘飘得就像一具没有血肉的外壳。 “我会救你的不用害怕你会没事的。” 风照原额头青筋暴露激动地叫喊道。 “没用了。” 千年白狐无奈地道:“她的精血都被亡魂吸干就算枯木逢春妖术也救不了她了。” 风照原浑身一震如被电击。 “我要死了吧。” 妖蝎喃喃地道。 “不会的你不会的!” 风照原声嘶力竭地嚷道将妖蝎搂在怀中盘膝而坐不顾一切一遍又一遍地施展枯木逢春妖术。 “别浪费力气了白狐君。死没有关系我背叛了伊藤照回去也是死。” 妖蝎的眼神渐渐黯淡身体不停地抽搐干涸的肌肤丝毫没有任何变化。 风照原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痛楚妖蝎早就知道背叛伊藤照后她所注定的命运所以在与赤色魂魔组织搏杀的时候已经心存一死。 妖蝎无声地笑了笑:“白狐君的怀抱真的是很温暖呢。躺在白狐君的怀抱中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用害怕。因为妖蝎知道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抛弃了妖蝎还有白狐君。” 风照原喉头哽咽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然而白狐君总有一天你会忘了我吧?忘了我这个无足轻重的女人忘了昨晚生的一切。” 妖蝎艰难地抬起头目光凄迷轻轻地抚摸着风照原俊朗的脸庞:“但是我不会忘记那辆列车也不会忘记白狐君带给我的快乐带给我做人的尊严。” 风照原浑身剧烈颤抖泪水从眼角无声地流出。 用尽了最后的力气紧紧地抱住了风照原。 “喜欢你真的好喜欢你。” 妖蝎颤声道搂紧风照原的手一点一点地松开最后无力地滑落。 拂晓的风吹过朦胧的曙光照在妖蝎脸上一颗泪珠停留在眼角闪烁着晶莹的光。 风照原呆若木鸡一动不动地僵坐着犹如麻木的石像。 “她已经死了。” 不远处英罗翩幽灵般地出现在淡淡的晨雾中平静地望着风照原。 (第五册完) 第六册 第一章 敌友之间 泥土纷纷扬扬地从风照原手掌洒落映着朝霞闪烁着绯红色的光渐渐蒙上妖蝎苍白、凄楚的脸。 连同嘴角那一抹僵硬的微笑也被黄土完全掩埋。粗陋的土坟顶插上了一朵不知名的白色野花在晨风中沾着露珠轻轻摇曳。 风照原沉默许久霍然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你觉得很悲伤吗?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英罗翩不紧不慢地跟在风照原身后眼睛里露出好奇之色。 “难道英先生从来没有尝过悲伤的滋味吗?” 风照原冷冷地反问道。 英罗翩摇摇头沉吟了一会:“对于喜怒哀乐的感觉我几乎是一片空白。” 风照原心中一动英罗翩是法妆卿从物种基因库培育出来的和正常育成长的人类应该有很大的不同。 “贾明先生是一个十分特别的人。” 英罗翩深深地凝视着风照原:“按照常理你应该返回山谷为你死去的女人报仇。可你并没有这样做。” “也许我害怕了去也是送死。” “你撒谎!你并不是一个胆怯的人否则也不会冲出去救你的女人了。” 英罗翩断然道:“如果现在返回山谷那里也不会有人了。你很清楚这一点何况就算赤色魂魔组织还在山谷以你的实力恐怕难以同时战胜上千人。” 英罗翩平静地与风照原对视两双眼睛闪电般地交击出厉光:“所以你一定另有打算。” 风照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的打算和你无关吧?英先生一直跟着我不知道有什么用意呢?” 英罗翩笑了笑:“我是不是冒犯了你?请原谅我还不太懂人情世故。我跟着你也没有什么特殊的目的只是觉得你很神秘难以测度所以有些好奇。” “英先生没有自己的事要做吗?” 风照原心头陡然掠过一丝杀机杀了他杀了这个莫测高深的英罗翩。既可以泄因为妖蝎的死而带来的满腔悲痛;又可以剪除法妆卿的羽翼给她一个沉痛的打击。 法妆卿的手下无疑就是自己的敌人。 杀了他!杀了这个危险的敌人! 风照原心中的杀意越来越强烈脸上不露声色体内脉轮急摩擦妖火呼之欲出。 “嗖”的一声英罗翩仿佛脚下装了弹簧猛地弹跳而起足足有十米左右的高度在半空中窜出一个高的直线继而迅疾冲落没有任何减缓下坠的动作“砰”地落在风照原身后不远处。 风照原吃了一惊妖火在鼻腔内吞吐表面上装作迷惑的样子:“英先生你怎么了?” “你的体内突然升起一股十分可怕的能量。” 英罗翩皱了皱眉:“我以为你要对我动攻击所以才会跃起避开。看来我是误会了你的手脚、肩膀没有任何细微的动作显示不出要袭击我的征兆。” 风照原暗叫厉害先不说英罗翩惊世骇俗的弹跳力光是他对自己体内妖火的敏锐感应就令人惊叹。 英罗翩真是一个相处的时间越长就越觉得可怕的人。 “英先生有些神经过敏了吧?你我并不是敌人我有什么必要袭击你呢?” 风照原装模作样地摊摊手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英罗翩歉意地一笑:“对不起我习惯了把绝大多数人当作敌人。” 风照原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这一定是法妆卿灌输给他的意念。 “也许这就是我常常觉得很孤独的原因吧。” 英罗翩抬起头玫瑰色的曙光映入他的眼睛像闪烁在幽深海面上的迷茫灯火:“什么是爱情?什么是友情?这些人类最基本的感情为什么我不能清楚地感受到?见到了你刚才悲伤的表情我觉得很羡慕很羡慕。” 风照原心头一震望着英罗翩孩子般纯真而茫然的神情暗忖道难道他并不是一个邪恶的人吗? 妖火慢慢地缩回到脉轮中风照原沉思一阵暂时打消了暗杀对方的计划。 繁华的东京市在前方隐隐现出轮廓阳光灿烂照耀在东京湾的彩虹大桥上仿佛一条条飞扬的彩龙。 风照原倏地加快了度全力飞奔让迎面而来的晨风吹走心中的阴霾。 “好快的度!平均时大约在七十公里左右!” 英罗翩一声喝彩双腿生风犹如矫健的猎豹姿势优美与风照原并驾齐驱。 白云在头顶上空飞掠过风声呼啸大地倒退两道人影犹如激射的闪电飞翔的雄鹰划出酣畅淋漓的轨迹。 一会儿两人已经进入了东京市区。 “真是痛快极了!” 英罗翩停下脚步飞扬的金缓缓垂落。前方的十字路口车水马龙交通红灯明亮地闪烁着。 风照原点点头:“我还有事英先生我们就此道别吧。” 英罗翩看了风照原一眼欲言又止。 “希望你能早日找到喜怒哀乐的感受。” 风照原沉默了一下说道。 前方的人行红灯转为绿灯凝望着风照原远去的背影英罗翩默然伫立汹涌的车辆从路旁驶过人流穿梭不息。站在十字路口一丝寂寥的神色掠过英罗翩的眼帘。 东京的香格里拉酒店豪华套间内风照原挂断电话起身倒了一杯葡萄酒陷入了沉思。 透明的落地窗外东京不夜城灯火璀璨尽在俯瞰之下。 得知妖蝎的死讯伊藤照的反应十分冷静告诫他不要轻举妄动只管在九月十四日赶到秘鲁。风照原心知肚明眼下正是伊藤照和法妆卿暗中角斗的关键时刻冷酷现实的飞天流领不愿意再竖强敌招惹赤色魂魔组织。 妖蝎的仇只能靠自己去报了。 风照原转动手中的高脚酒杯紫红色的酒汁荡漾映出灼灼的眼神。尽管几天几夜没有合眼但他丝毫不感到疲惫。自从脉轮的力量与日俱增后风照原需要的睡眠时间也越来越少。时时刻刻精力弥漫不尽。 门外传来三长一短的敲门声风照原打开房门一个戴着墨镜的男子鬼鬼祟祟地走进来对风照原点点头将手中的牛皮大信封递给他。 打开信封一叠厚厚的照片被抽了出来。照片中的主角无一例外都是武田正泰从早到晚和每一个人碰面的经过都被详细拍摄。 “这是几天来武田先生的活动情况。” 墨镜男子抓了抓头皮:“虽说在狗仔队干了十多年可让我偷*拍政界的大人物还是第一次。” 风照原漠然一哂取出一万美元的现金男子点了点满意地收在怀中。 “记住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面。” 风照原手掌轻轻一拍雪白的墙面立刻深深凹陷掌印清晰可辨。 “是是我明白规矩。” 墨镜男子满脸冷汗点头哈腰地告退。 风照原微微一笑将照片包好连同早已写好的信纸装入一个信封。 按照他预定的计划出一封恐吓信给武田正泰道出对方和赤色魂魔组织勾结的秘密引出背后的草飕法与他决一死战。 相信身为内务部副部长的武田正泰在收到这封信后恐怕会如坐针毡了吧。 风照原目光闪动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妖火是灵魄鬼魂的天然克星与草飕法对战你大概有六成的胜算。” 千年白狐的声音幽幽响起:“然而草飕法势力庞大寡不敌众这个道理不用我告诫你这个智商群的人了吧。” “有些仗就算没有一成的胜算也要打。” 风照原一字一顿地道:“这不是智商高低的问题。” “是为了所谓的正义吗?” 千年白狐苦笑道。 遥望窗外阑珊的灯光青年的眼中闪动着燃烧的火焰:“也许妖蝎再也感受不到了她看不见这个城市看不见我。可是我想让她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她还没有被抛弃。” “噗哧”一声酒杯在风照原掌心碎裂:“我要用自己的拳头去履行正义履行天道!” 千年白狐默然无语多少年过去了时代在展英雄在被慢慢地遗忘。然而总会有一些人站出来总会有一些人用他们满腔的热血用眼睛里的光芒去证明一些东西。 一些不该被遗忘的东西。 “如果不能忘记人类的感情你就永远无法领悟到永恒甚至不能迈入秘能道的境界。” 千年白狐低声道:“难道你不觉得可惜吗?” 久久地沉思后风照原笑了笑夜风吹起窗帘青年眼里的光芒却更亮了。 “老妖怪你明白吗?我要用自己的方式去追求想要的东西。” 两天后的下午风照原拨通了日本内务部的电话。 “对不起武田先生现在没有时间请问您是哪一位?” 电话那头的秘书小姐声音异常冷漠。 “你告诉武田先生我是那封信的主人请他立刻接我的电话。如果你不转告的话哼恐怕一周内你就会被愤怒的武田先生爆炒鱿鱼成为无业游民。” 风照原恶狠狠地嚷道。 秘书小姐吓了一跳慌忙道歉几分钟后电话被转接到武田正泰的办公室。 “今晚十一点请武田先生筹备五千万美元现金乖乖送上。否则嘛后果不堪设想。” 风照原像个无赖般地狞笑道。 武田正泰闷哼一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再敢骚扰我我就立刻报警。” “报警?哈哈请便。相信明天东京的一些媒体报纸都会登出某人与邪教勾结的小道新闻。听说武田先生是下一任内务部正部长的热门人选希望不会因此影响您的选票。” “不要胡说八道!” “看看那些照片阁下就应该知道你所有的行踪都在我的监视之下。我还有几个月前你和赤色魂魔组织接头的照片想不想看啊?” 风照原随口扯谎道不等对方再说猛然挂断了电话。他相信武田正泰一定会按照信中指定的地址准时赴约。而五千万美金的狮子大开口更让对方不得不求助赤色魂魔组织杀自己灭口。 新宿是东京最繁华的地区之一有名的红灯区歌舞伎町就座落在那里。 风照原从出租车内钻出表上的时针指着十点零五分。街道上灯红酒绿喧闹非凡。到处是淫秽的广告牌各种色彩纵情泛滥闪耀得近乎妖艳。刺激的高音量音乐从两旁林立的店门内冲出震得人耳膜麻。 对街的剧院广场上“人妖”俱乐部的招牌闪闪亮几个戴着耳环的男子搂抱着走出俱乐部大门经过风照原身边时传来一阵脂粉与酒气混杂的怪味。 一名侍应生恭敬地为风照原拉开门俱乐部内灯光昏暗舞台上一群人妖正随着暧昧的音乐大跳草裙艳舞。风照原找了一张空桌坐下点了杯xo洋酒眼角扫过四周每一个角落。 选择在这里和武田正泰见面风照原经过了精心考虑。歌舞伎町鱼龙混杂黑社会横行混乱的治安有利于他放手一搏不必担心警方干涉。同时这家人妖俱乐部属于飞天流名下的产业赤色魂魔组织也会有所顾忌不便带大量的成员前来。 “朋友一起喝杯酒吗?” 一个络腮胡子的壮汉醉醺醺地走过来举起手中的酒杯扭动腰肢向风照原抛了个媚眼。 “不用了我在等人。” 风照原慌忙拒绝浑身泛起鸡皮疙瘩。借着酒杯的反光他清晰地看见几个陌生男子在大门附近转悠背后的衣服鼓出一块显然携带了枪支。 半个小时后武田正泰终于到了。 他戴着墨镜孤身一人两手空空向四周不安地张望。 “武田先生你好啊。” 风照原慢悠悠地走过去左手搭住武田正泰的肩膀对方立刻闷哼一声不由自主地坐了下去。 “五千万美金怎么没有带来啊?” “你你就是那个写信的人?” 武田正泰结结巴巴地问道。 风照原淡淡一笑眼角扫过几个冲进门来的大汉:“让你的手下不要乱动否则一秒之内我就让你当场毙命。” 武田正泰肩膀痛得死去活来拼命点头。几个大汉将两人围起来虎视眈眈地盯着风照原手已经伸向了腰后。 “要小心有一架照相机正对准您呢。” 风照原松开武田正泰好整以暇地道:“堂堂内务部副部长深夜光临人妖俱乐部也算是花边新闻了吧。” “八格牙路!” 武田正泰愤怒地吼道风照原嘻嘻一笑:“要不要我跟您来张亲密的合影作为人妖俱乐部的纪念?” 武田正泰气急败坏后退几步大叫道:“干掉这个兔崽子!”几名大汉立刻扑了上来风照原头也不回右拳闪电般地击出。“砰砰”几声虎背熊腰的大汉躺倒了一地出痛苦的呻吟声。 俱乐部内立刻乱成一团。 风照原一步步向武田正泰走去体内脉轮转动浑身流露出一股极为凌厉的妖异气势每走一步妖气变成几何级数的增长犹如无形的山峰压得武田正泰面色肿胀呼吸苦难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千年白狐暗自感叹如今风照原的进步只有一日千里这个词才能形容。 “今晚这位先生要包下这里。” 风照原指了指武田正泰收敛妖气对闻讯赶来的俱乐部经理道。 武田正泰感到浑身一松急喘了几口气从怀中掏出一张万通银行卡呻吟道:“让其他人都出去今晚所有的开销算在我头上。” 俱乐部经理心里笑开了花嘴上漫天要价:“包场的价格比较昂贵估计需要八千美金左右。” “没问题。” 武田正泰目眦欲裂经理立刻大声宣布:“今晚所有的开销由某位贵宾包了其余的各位非常对不起能否尽快离开。” 客人们见势头不对纷纷开溜刚才骚扰风照原的虬髯大汉悻悻地骂了一声醉醺醺地走到武田正泰面前吐了一口浓痰:“***有钱了不起?还不是跟老子一路货色?看你那个熊样肛门洗干净了吗?” 望着大汉扬长而去武田正泰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俱乐部内变得空空荡荡灯光、歌舞全部停止。武田正泰掏出手机面目狰狞地盯着风照原:“我立刻就让人送钱过来。” 是找草飕法杀自己灭口吧。 风照原心中冷笑体内脉轮急摩擦酝酿妖火进入备战状态。 俱乐部的门忽然向两边打开。 门虽然上了锁但坚硬的钢锁在瞬间断裂无声无息落地时已经化作碎屑。 满头银的草飕法像一丝风的幽灵倏地飘入。 空气的温度骤然下降墙壁上的时钟不停乱转滴溜溜地就像是着了魔一般。 “原来是你。” 草飕法盯着风照原语声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波动。 风照原却大吃一惊几天不见枯瘦的老头变成了英伟的中年人肌肤白里透红充满弹性与光泽眸子里的两只黑白瞳孔开始融合变成花生壳形状开合之间闪烁出妖异的光芒。 和过去见到的草飕法相比对方显然生了一些奇异的变化。 “上次让你溜掉没想到现在自投罗网真是好极了。” 草飕法森然道银根根竖起如同冲冠的怒。四周立刻变得阴风惨惨迷雾幽幽像是无数个鬼魂狂飞乱舞凄厉呜咽。 俱乐部在顷刻间变成了一座人间地狱。 武田正泰吓得牙齿咯咯打战缩成一团。 第六册 第二章 虚幻分身 风照原怒吼一声豹子般地扑出手结妖植秘术双拳在空中变幻形状几百根锋锐的尖刺从拳锋突出织成一张刺网向草飕法呼啸击去。 “真是难得一见的秘术高手正好给我进补。” 草飕法脸上露出邪恶的笑容“嗖”的一声肚子裂开钻出一个一模一样的草飕法向风照原鬼魅般地逼近。电光火石之间距离他只有一步之遥。而原来的草飕法化作幻影在风照原的刺网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双掌结出阴阳秘术草飕法掌心的凹洞立现两个恶灵一左一右扭曲着钻出掌心。左面的一个身躯犹如蟒蛇颈部长了九个骷髅头张口就向风照原咬去右面的一个身穿红袍脸色红得像一只螃蟹口中吐出一连串腥臭的水泡直喷风照原的脸。 风照原这次早有准备不慌不忙结出雪鹤秘术。几百只雪鹤在瞬间飞出将他保护得严严实实鹤声清唳驱散了满室的鬼哭狼嚎白翅翩飞迎向两个恶灵。 草飕法面色微变:“雪鹤秘术?” “想不到你这个半死不活阴阳怪气的家伙也知道雪鹤流的秘术。” 风照原冷哼一声手掌挥动几百只雪鹤流风回雪带着飘然出尘之气将两个恶灵啄食得体无完肤一面惨叫一面狼狈逃窜缩回草飕法的掌心。 疾风扑面风照原的拳头直逼草飕法。 “雪鹤流秘术又怎么样?让你见识一下阴阳秘术的厉害。” 草飕法瞳孔收缩肚皮再次裂开蹦出一个草飕法蹦出的草飕法肚子继续裂开再蹦出一个这样连续不断地分裂、分身只一瞬间几十个草飕法就围住了风照原所有的草飕法口中默念手掌结出阴阳秘术。 风照原心中一凛一时之间头晕目眩难以分辨出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草飕法。而草飕法还在继续分裂无数个鬼魂从掌心的凹洞钻出张牙舞爪奇形怪状将四周挤得满满。头顶的天花板雪白的墙壁上脚下的地板里开始渗出一缕缕鲜血紫黑臭毒蛇般地四处流淌令人作呕。 风照原暗叫不妙立刻转攻为守纷飞的雪鹤环绕身躯形成一道保护屏障。 雪鹤与鬼魂激烈交战风照原的意念也在不断疾闪。周围的草飕法密密麻麻根本无法锁住真身用妖火进行攻击也苦于找不到目标。自己的妖火又功力不够不能耐久如果对一个个草飕法攻击下去不要多久妖火就会自动熄灭耗尽脉轮内的能量。 “哈哈哈哈你死定了。你的全身精血就送给我当夜宵吧。” 几百个草飕法张开大嘴放声狞笑嘴巴伸长变细犹如蚊子吸血的针管妖魔般地耸动着。 眨眼间无数根针管刺了上来。 “啪啪啪啪啪。” 千钧一之际风照原双掌轻拍带着**般的声音巧妙施出音舞秘术。 草飕法们微微一呆尖嘴的攻势不由得停顿下来奇异的魔音在瞬间摄住了对方的心神。 “封印秘术!” 风照原低吼一声抓住时机左手结出封印秘术手印。 璀璨的星光出现在他的掌心以手掌为中点向四周波状扩散封印的力量所到之处鬼魂们立刻僵硬不动如同被施了定身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显得十分可笑。 草飕法们忍不住浑身一震。 雪鹤立刻向无数个草飕法扑去。 短短几秒草飕法们已经挣脱了封印的镇锁。因为不能辩明对方的真身所以封印的力量分化在每一个草飕法身上明显相对薄弱。 “噗哧噗哧。” 无数根尖针嘴巴刺入雪鹤的身体苍白的鹤羽翻飞凋零飘落雪鹤痛楚地哀叫着硬生生被草飕法们吸入嘴中仿佛真的成为了对方的补品。 “好吃真好吃再来点。” 草飕法们齐声狂笑尖嘴吸吮肌肤变得更加富有光泽风照原震骇地现对方的容貌就在这一瞬间又变得年轻了几岁。 “我身在阴阳两界你是永远无法杀死我的!” 草飕法的声音冷得像冰瞳孔越来越耀眼四瞳白得眩亮黑得幽深俱乐部内闪烁着黑白光芒仿佛真的变成阴阳世界。 四周被封印的鬼魂纷纷复活群魔乱舞向风照原疯狂扑去。 “蓬”的一声乳白色的妖火从风照原鼻孔喷出。 他终于全力一搏。 四周骤然一亮鬼魂纷纷怪叫畏惧地向后逃窜无数个草飕法却毫不后退围住了风照原尖针般的嘴巴伸缩不定但再也不敢靠前一步。 明丽的妖火犹如盛开的雪莲花悬在风照原头顶纤尘不染孤高傲视。 双方互相僵持片刻十多个草飕法扑了上去。 妖火猛然暴涨草飕法们立刻化作蜡人一点一点无声融化在妖火的光芒中。 更多的草飕法扑了上来。 哪一个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草飕法? 无数张尖嘴在风照原眼前放大。 究竟是哪一个? 妖火飞舞融化了一个又一个草飕法然而对方的攻势却无休无止剩下的草飕法不断分裂转眼间又潮水般地涌上来。 “还是让我来吧。” 千年白狐担忧地叫道。 “不用我要靠自己的力量。” 风照原嘶声吼道全力摩擦脉轮妖火在瞬间又吞噬了几十个草飕法。 “强弩之末看你能够撑到多久!” 草飕法们厉声道又一个草飕法蹦出肚子。 妖火骤然一暗光芒迅萎缩风照原的心脏猛地一阵急跳脉轮撑到了力竭的边缘。 眼前一花几根尖针般的嘴闪电般刺入他的肌肤。 浑身的精血潮水般向外涌去身躯又疼又痒却又像吸食了毒品一般感觉非常舒服。在风照原心灵深处竟然还生出希望尖嘴继续吸食自己的想法。 “你是我的了!” 草飕法们得意地狞笑起来更多的尖嘴狂涌而至。 风照原狂叫一声结出妖植秘术身体扭曲成一条直线划过变幻莫测的轨迹同时许久不用的天平秘器飞出体内在前方杀开一条血路向俱乐部外冲去。 天平柔和生辉散着玄异的力量。草飕法们的尖嘴立刻失去平衡纷纷偏离方向从风照原身侧擦过。 “砰”的一声玻璃门被撞得粉碎风照原疯狂掠过的脚步声由近而远。 “您没事吧。” 无数个草飕法倏地消失只剩下一个扶起瘫软在地上裤裆早已湿透的武田正泰。 “那个家伙他他跑了。” 武田正泰结结巴巴地道。 “这个人已经完了。” 草飕法嘴角露出一丝冷酷的笑容:“几个小时之内他全身的精血都会败坏快乐地脱阳而死。” 武田正泰松了一口气:“这次多亏大师了。” 草飕法凝视着自己晶莹如玉的手掌淡淡地道:“只要再吸食几个秘术高手的精血我就可以返老还童上浅草寺找那个老秃驴算算几十年前的旧帐了。” 风照原跟跟跄跄地奔回酒店脸色苍白如纸。 “好险。” 千年白狐心有余悸地道:“如果不是枯木逢春妖术恐怕此刻你全身的精血都会流干了。” 风照原苦笑一声自从他达到第一流秘术的上限以后变得有些自满这次被草飕法杀得狼狈而逃也算是一个深刻的教训。 “草飕法吸食精血的阴阳秘术已经类似于千年前中国的妖术了。再加上又擅长分裂躯体的秘术分身虚虚实实真假难辨很难对他进行有效的攻击。” 千年白狐沉吟道。 “是我低估了他。” 风照原叹了口气心中倏地一动几十年前草飕法又是如何被捕入狱的呢?以他那样的身手寻常的警察是无法将他制服的。想到这里风照原急忙打开手提电脑接通网络开始查询相关的资料。 一行行字迹跳出屏幕:“草飕法出生于日本北海道二零一九年因为创建邪教赤色魂魔组织被东京最高法院判为终身监禁。” 风照原摇摇头网上的资料显然过于简单。草飕法的阴阳秘术十分可怕围捕他的行动当时一定进行得惊心动魄。而在网上关于抓捕行动却只字未提分明暗藏蹊跷。 “你是想借鉴那次抓捕行动找出破解草飕法分身变化的方法么?” 千年白狐心有灵犀地问道。 “没错。” 风照原的眼中闪过一丝亮色:“当年围捕草飕法的人员中一定有破解分身的秘术高手存在只要找到这个人设法了解到他的秘术就可以从容击败草飕法。” “唉舍近求远。让我对付草飕法不就行了。” 千年白狐无奈地嘀咕了几句心头掠过一丝伤感。这两年风照原的力量不断增强与高手的决斗也都要求亲历亲为再也不需要它出手相助。 就像一个长大的孩子不再需要母亲的乳汁。 “我要依靠自己的力量。” 每当风照原这么说时看到少年眼睛里的光亮千年白狐只有沉默只有望着外面深沉的夜色泛起苦涩的滋味。 被附身的文弱少年已经长大长高变强他有自己的想法他不断向着高处攀登总有一天风照原不再需要任何人的扶持不再需要攀登的拐杖。 即使那是一根多么强有力的拐杖。 晚上八点三十分东京警视厅厅长宫本司助走出办公室来到地下停车场钻入轿车正要动一根冰冷的枪管忽然从车厢后座伸出盯住了他的后脑勺。 “不准回头也不要呼叫否则我一枪打暴你的脑袋。” 风照原从后排坐起身冷冷地道。 宫本司助身躯一震随即恢复了镇定:“你是谁?胁持高级政府人员罪行可不轻啊。” 风照原微微一笑:“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问完就走。” “你想知道什么?” “草飕法这个人你应该不陌生吧?三十年前你担任刑警科的科长负责的正巧是草飕法的案子。” 宫本司助脸上露出惊骇之色风照原手一用力枪管将宫本司助的脑袋向前一顶:“快说!我要知道草飕法的详细资料。” 宫本司助急喘了几口气咬牙道:“这有关政府机密我不能向你透露。” “那就很遗憾了看来我得多费点力气。” 风照原枪管轻敲将对方震昏过去一跃坐到驾驶前座动轿车向外一路疾驰。 车在一座荒僻的垃圾场附近停了下来。 风照原将宫本司助拖出车外倒立而起施展塔罗冬眠秘术右手中指点向对方的眉心。 宫本司助慢慢睁开眼睛满脸迷茫的神色。 “告诉我草飕法的个人资料。” “草飕法是反*政*府邪教——赤色魂魔组织的头目。” 在控制精神的塔罗冬眠秘术下宫本司助完全变成了一个傀儡忠实地回答风照原的问题:“他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人据说通晓早就失传的阴阳秘术可以呼唤鬼神。” “当年围捕草飕法的情形究竟怎样?出动了多少秘术高手?详细地述说一遍不要漏过任何细节。”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当时我们得到线报草飕法在新宿的一家夜总会饮酒我立刻派人包围了那里。然后由警视厅请出了浅草寺的一利休大师只身进入夜总会捉拿草飕法。” 风照原闻言一愣:“一利休大师?你的意思是那个叫一利休的人孤身一人就制服了草飕法?” “是的我亲眼目睹一利休大师走进夜总会。十分钟后就把草飕法带了出来。当时草飕法完全失去了知觉软绵绵地蜷缩成一团被一利休大师拎在手里毫无反抗之力。” 风照原心中狂震不已十分钟十分钟就能制服草飕法那样强悍的秘术高手?这个一利休究竟是何等厉害的人物? 浅草寺是东京最古老的寺院。江户时代曾把这里指定为幕府的祈愿所是平安文化的中心地。 走进古朴的寺院总门巨大的红灯笼悬挂在檐角用毛笔写着“雷门”二字。 风照原穿过雷门跟随着参拜的人群向寺庙的内门走去。道路两侧挤满了大大小小的店铺炸糕、煎饼、丸子、偶人烧的香气阵阵传来令人食指大动。 风照原没有走入佛殿而是拐过耸立的五重塔穿过月亮石门来到一个幽静的花圃。 这里仿佛是另一个世界淡泊清闲辽远隔绝了所有的尘嚣。 微风吹过花圃阳光像蜜*汁般地流淌金黄色的蜜蜂“嗡嗡”地爬行在绿荫中。几只甲虫飞过色彩鲜艳的花丛在阳光下交织成一片光和色的透明海洋。 一个灰衣的老僧正负手而立凝视着一朵雏菊。他看上去身材佝偻年迈龙钟脸上布满了皱纹但一双漆黑的眼睛却犹如孩童单纯而透明闪动着无形的光芒。 这种光芒释放在花圃里融入每一朵花每一片叶子每一颗尘土与安详的环境完全融为一体凝结出淡淡的韵味。 禅的韵味。 风照原心中狂震不用说他就知道这个僧人一定是宫本司助口中的一利休!对方不但与花圃的环境自然融合还将内蕴的禅意气势感染了环境比起风照原单纯地与环境保持和谐明显高出一筹。 几只蝴蝶轻盈地飞过来绕着一利休流连飞舞毫不惧怕似乎对方就是花圃中盛开的柔美秋花。而一利休恰好迎着蝴蝶飞动的方向扭过头目光不偏不倚静静地看着风照原。 风照原立刻生出一丝奇异的感觉一利休这个扭头看自己的动作自然玄妙表面上像是视线被飞舞的蝴蝶吸引再瞥见自己但实际上同时进行并不存在先后的顺序。 “哎呀我好像走错地方了真对不起。” 风照原故作歉意地道其实早就打听到这里是浅草寺主持一利休休憩的地方。 “没有关系。” 一利休微微一笑神色慈祥。 风照原抿了一下嘴唇:“请问可以给我一杯水吗?我口渴极了。” 一利休欣然点头:“您是外国的游客吧如果不嫌弃就请跟我到茶室用茶吧。” “实在太谢谢了。” 风照原装作满脸感激。 花圃后就是一间茶室门口种植着几棵婀娜多姿的樱花树正逢秋初花季凋零地上落英缤纷一个身穿雪白和服的女子正拿着笤帚将满院的花叶扫聚一堆。 “重子!” 望着女子的背影风照原脑中轰地一声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冻结又在瞬间沸腾起来。 女子慢慢回过头迷惑地与风照原对视。她脸色蜡黄眼小鼻塌右颊还生出了许多浅色的麻子除了身材和重子酷似之外哪里有一点重子清丽的丰姿。 风照原呆了呆才现自己认错人了。 “你们认识?” 一利休眼中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风照原尴尬地摇摇头心中失望乍然而起的激动一下子冷却下来。 “这位是?” 女子征询的目光转向一利休。 “是一个迷路的外地游客。” 一利休介绍道领风照原走入茶室。室内朴素洁净和一般茶室不同的是桌几上没有放插花瓶茶碗也是质朴寻常随意摆放。四周的墙壁灰白无光没有悬挂任何装饰的字画。 风照原端起一利休为他点好的茶碗一饮而尽:“听说贵国的茶道十分讲究添炭茶釜烧水冲碗都要尽善尽美。” 一利休微微一愕继而莞尔:“原来客人熟悉茶道因为您口渴所以只是敬奉凉茶来不及重新烧煮。失礼的地方请您原谅。” “我只是随口说说您别在意。” 风照原脸上故意露出了一丝向往的神色:“茶要浓、淡适宜;添炭煮茶要注意火候;茶水的温度要与季节相适应;插花要新鲜只有这样才算是融会精神修养的茶道艺术吧。” “说得好!” 一利休淡泊纯真的眼中竟然闪过热烈的异彩:“没想到您年纪轻轻竟然是个茶道的行家如果不急于离开的话就让我为你煮一壶新茶。” “那真是太好了。” 风照原心花怒放他来这里以前已经仔细查过一利休的资料对方对茶道的热衷几乎已经达到了痴迷的地步。每年传统的日本茶会从来没有缺席过。针对他的爱好风照原恶补茶道知识作为接近一利休的第一步。 “重子请把我珍藏的茶器拿进来。” 一利休有些兴奋地唤道。 外面的女子答应了一声风照原的心忍不住怦怦直跳这个女子竟然也叫重子真是个惊人的巧合难怪刚才自己脱口叫出重子一利休会误以为他们认识。 名贵的国司茄子茶壶里冒出蒸汽水已经煮沸。 那个叫重子的姑娘取出洁白的绸巾将黑釉色的茶碗抹净就匆匆告退。 风照原忍耐不住问道:“大师这位姑娘是?” “是我一个故人的女儿暂时借住在这里。” 一利休随口答道兴趣显然集中在茶道上他先倒出茶壶里的开水温热茶碗然后倒掉水再擦干茶碗接着用竹刷子拌沫茶并斟入茶碗冲茶。 斗室生辉。 一利休的每个动作自然舒展极具美感似乎释放出一种无形的东西茶壶、茶碗、榻榻米、墙壁都随着他的动作慢慢地亮起来充满了空灵的气韵。 坐在一利休的对面风照原的心慢慢地静下来早已习惯都市生活的他在这宁静朴素的茶室中过滤了心中的杂质四周仿佛空山灵雨乡田野渡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质朴境界。 这样的精神境界也只有风照原这样的秘术高手才能有所领会。 这时候他暂时忘记了此行的目的全心全意地被一利休吸引沉浸在充满美感的茶道艺术里。 一利休转动茶碗将碗上的扇形花纹正对风照原后者双手接过茶碗轻轻转上两圈并将茶碗举到额头作为还礼。 “味道如何?” 一利休迫不及待地盯着风照原。 “苦中带甘余味清幽。” 风照原摆出一副内行的口吻见一利休脸上仍然露出期待的神情又硬着头皮胡编道:“水质也非常特别十分甘醇。” “哈哈年轻人你真是我的知音啊。” 一利休笑得像个纯真的孩童脸上皱纹舒展:“这水是去年冬天落在花圃上的积雪经过我悉心收藏过滤水质当然与众不同。” 风照原立刻满口赞扬拍马之词洋洋洒洒江河泛滥哄得一利休眉花眼笑而体内的千年白狐呕吐不止大叫恶心。 “现在的年轻人很少有再喜欢茶道的了。” 一利休长叹了一口气:“茶道文化源自我国的大唐年代蕴藏精神修养的奥妙是一门深邃的学问。” “我国?” 风照原吃了一惊:“您是中国人么?” “我的祖先是大唐年间随日本的鉴真和尚远渡重洋来到这里宣扬中华文化的。时间一长就在日本定居下来。叶落归根游子思返不久以后我也会返回中国埋葬在故乡的泥土中。” 一利休说着眉宇间散出淡淡的惆怅。 “大师我也是中国人。” 一利休大喜过望风照原抓住机会用中文亲切地与他攀谈起来距离又拉近了不少。 眼见时机成熟风照原话锋一转:“大师我非常仰慕您的茶道技艺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跟随您学习呢?” “没问题。” 一利休说出这三个字风照原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笨小子你不是想跟他学习秘术吗?学什么狗屁茶道有个屁用啊!” 千年白狐悻悻地骂道有些酸溜溜的滋味。 “嘿嘿难道你没有观察出一利休的茶道充满了玄妙的精神力量暗藏秘术的技巧嘛?” 风照原在心中得意地回答道。 第六册 第三章 茶道悟秘 风照原顺理成章地在浅草寺借宿了下来。 “茶道精神在于‘和、敬、清、寂’四个字。” 一利休跪坐在榻榻米上茶室的门敞开着微凉的晚风吹入一利休的声音虽然轻柔但接着风势清晰地送入风照原的耳中。 风照原暗暗心服能够这么巧妙借助自然力量的人他还是次遇见。一利休果然是个绝顶的秘术高手。 “请问大师和、敬、清、寂是什么意思?” “‘和’是主客之间的和睦;‘敬’指礼仪;‘清’就是纯洁、清静要摒弃世俗达到心灵的清净;‘寂’则是凝神静气的意思。” 风照原点点头这等同于一种精神力的修养而秘术的根基正是源自人类的精神力量。 “其实‘和’还可以引申为与周围环境的和睦‘敬’是一种态度‘清’、‘寂’二字近乎于佛学中的坐禅静心。” 风照原想了想补充道。 一利休点点头忽然走出茶室刚下过一场秋雨空气清爽深夜的天空像蓝色的丝缎明月悬在头顶散出皎洁的光辉。 秋虫在花圃里细声细气地鸣叫着。 一利休指着院子里一个个小水坑微笑着对风照原道:“你看。” 每一个水坑中都倒映着一轮月亮闪闪光。 风照原恍然大悟:“和、敬、清、寂四个字其实不但可以用于茶道还可以用于其它的技艺。就像这天空中的明月在水坑中投下无数的倒影。” “哈哈哈哈。” 一利休大笑着扬长而去头也不回只留下风照原立在原地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草飕法的众多分身不也像这水坑中的一个个月影吗?如果能够辨清真正的明月就可以顺利将他击败! 刹那间风照原抬头望月心灵摒弃杂念进入了清净空寂的状态。 直到第二天凌晨那个与重子同名的姑娘打扫庭院风照原才如梦初醒现自己站在原地已经整整一夜。 露水沾湿了际风照原凝视着女子的背影水绿配玉白的和服高洁明丽衬出优雅的曲线在风照原心里希望她永远也不要转过身让他沉浸在对绯村樱君的想象中慰解相思的痛苦。 女子终于还是转过身来。 风照原甜蜜而酸楚的念头像瓷器一般地碎了。 “您早。” 女子对风照原点点头话音嘶哑更使他怀念起重子清凉激越的声音。 “今天的游人好像不少。” 风照原怅然地移开目光通向茶室的长廊上不时有身穿正统和服的人经过。 “今天是浅草寺一期一会的茶事。” 女子淡淡地回答:“一利休大师邀请了一些朋友前来品茶。” 茶事是日本的传统文化活动最早源自于江户幕府时期。主客之间通过饮茶的形式遵守礼仪体验彼此的存在以及生命的充实感。可以说茶事具有非常深刻的哲学意义。 秋高气爽风和日丽茶室门口前来参加茶会的人正在换布袜一利休站在壁龛的纸拉门旁恭迎茶客。晨风吹过花圃明艳的菊花盛开幽香阵阵。 风照原出神地看了一会长久以来他的生活几乎都在奔波厮杀中渡过像今天这样休闲轻松的氛围还是次体会到。 这是一种截然不同的感受。 似乎代表了生命的另一个境界。 一个高大俊美的青年忽然走入花圃金黄色的头在花丛中如同灿烂的波浪。 “是你!” 风照原与青年目光相触两人异口同声地叫道。 英罗翩! 风照原不能置信地看着他:“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是来找重子姑娘的。” 英罗翩脸上也是一片惊异和重子打了个招呼那一双蓝宝石般的眼睛望着重子的时候散出来的目光充满了热情热情显得非常柔和掺揉着狂野又有种说不出的小心翼翼似乎酝酿了极大的欢乐。 这样的眼神简直就是少男对初恋女子的眼神。 风照原吃了一惊难道这个重子就是英罗翩为之烦恼的心上人吗?以他的条件无论如何也应该选择一个美女才登对啊。 重子对英罗翩似乎保持着一段距离礼貌地与他交谈几句就走开忙碌起茶会的招待事宜。 花叶的影子透过朝阳婆娑映在重子的和服背上。英罗翩了一会儿呆转过头对风照原笑了笑:“真是巧极了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重遇。” “我是来这里学习茶道的。” “学习茶道?” 英罗翩好奇地看着他。 风照原怕对方继续追问转开话题道:“你跟刚才那位姑娘似乎很熟悉。” 英罗翩低声叹了口气眼中掠过一丝惘然:“其实也没有认识多久。重子和你一样也是个十分神秘的人呢。” “你不也同样神秘吗?” 风照原眨了眨眼睛颇有趣味地盯着英罗翩。 “我宁愿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和你们一样会快乐会烦恼会因为难过而流泪。” 英罗翩喃喃地道:“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更像是一台机器。” 风照原暗自摇头被法妆卿培育出来的完美基因体是否失去了人类的感情而只是一台——机器? 英罗翩忽然问道:“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 风照原愣了一下。 “除了重子我没有什么朋友。” 英罗翩真诚地看着风照原:“我想体验一下书里说到的朋友究竟是怎么样的。” 风照原苦笑不语他和法妆卿誓不两立迟早有一天也会与英罗翩拼个你死我活。他们之间怎么可能成为朋友呢? “对那个重子姑娘你是不是体验到了爱情呢?” 无奈风照原只好再次转开话题。 英罗翩的嘴角露出一丝羞怯的笑容这样的笑容不但无损他的形象反而更增加了几分奇特的魅力。 “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爱情。一个多月前我在东京街头第一次看见她感觉就很奇怪。那天下着大雨她没有带伞站在便利店的门口湿漉漉的黑垂在肩头明艳得出光彩。” 明艳?不管怎么看重子都是一个相貌平常的女子。看来基因人的审美观也和常人不同。 风照原心中好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你对她一见钟情那就勇敢去追吧。相信这个世上的女人很少有对你这样的级帅哥产生免疫力的。” “是真的吗?” 英罗翩像个孩子般露出困惑的表情。 风照原微微一笑:“这几天你一直都在东京吗?” 英罗翩点点头:“这段日子时间可以完全由我自己支配。” 风照原心中一动故意问道:“难道你有的时候要任由他人支配吗?” 英罗翩低下头凝视着满院的鲜花陷入了沉默。 一个多小时后茶会渐渐散场重子帮助一利休收拾好茶具与客人们互相致礼道别。 送走茶客重子站在浅草寺的独木桥上斜靠桥栏悠悠地出神。桥下潺潺的溪水映出桥上女子高挺曼妙的身姿在阳光下粼粼闪动。 风照原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威尼斯的叹息桥。 秋阳色泽桔黄显得分外柔软。一行大雁清鸣从棉絮般的云层里钻出翅膀染上了绯红色的晨曦。 女子的眼眸里也掠过一丝秋阳般的哀伤。 “有些东西是不能错过的。” 风照原低叹一声对英罗翩使了个眼色后者迟疑着走向重子光看两人背影倒是十分般配。 一利休走出茶室在花圃里修剪花枝。剪刀轻灵闪动多余的枝叶盈盈落下不多不少恰到好处。经过修剪后的花圃不仅没有人工的痕迹反倒像天然生长洋溢着一种和谐的美感。 风照原看得如痴如醉一利休修剪花枝的技术简直就像是庄子寓言故事里的庖丁解牛以无厚入有间游刃而有余进入了“道”的境地。 更微妙的是一利休虽然拿着剪刀但花枝却如同自然坠落深得“和”字的精髓。 “让我来试试吧。” 风照原看得手痒兴奋地叫道。 一利休微微一笑风照原接过剪刀凝视半晌忽然现自己已经无从下手。花圃被修剪得无比完美再也难以找到多余的枝叶。 “还差最后一处就能修剪完毕。” 一利休颇有深意地看了风照原一眼:“晚上我在茶室等你。” 还差最后一处究竟是哪个地方呢? 风照原手拿剪刀呆呆地注视着花圃。 日影渐渐西斜向晚的暮色笼罩了花圃每一朵花仿佛都像草飕法的一个个分身随风摇曳变幻姿态。 哪一处才是应该下手的地方? 暮风吹过就连千年白狐也深陷在默默的沉思中。 终于扔下剪刀风照原垂头丧气地走入茶室。 一利休正在专心烹茶。 “大师我没能找到应该修剪的最后一处。” 风照原苦笑道。 “年轻人你是一个秘术高手吧。” 一利休神色平静举起黑色的陶瓷茶碗略一抹擦就变得纤尘不染。 一句话石破天惊荡起千重心浪。风照原震骇得看着一利休说不出话来。 一利休将茶水倒入碗中微笑道:“我感觉得出来你身上有一股极为强大的精神力量。否则你不可能无法修剪花圃。普通人恐怕早就咯嚓一刀剪下去了又怎么会明白其中蕴涵的奥妙?” 风照原脸上烧讪讪地道:“大师我——” “你的虔心好学其实已经得了‘敬’字的要诀。不过你是来向我学习茶道的所以嘛我也只能教你茶道。” 一利休睒了睒眼睛漆黑的眼睛里闪动着狡黠的光芒。 风照原尴尬地笑了笑千年白狐却心有灵犀地叫道:“臭小子他这已经等于暗示愿意教你秘术的精义了。” 风照原恍然大悟一利休的意思是让他从茶道中自己去领会秘术的奥妙。 “大师我” 风照原心里既惭愧又感激。 “任何的技艺都有两种境界。” 昏黄的灯光下一利休饮着茶水款款而谈:“一种是力一种是意。秘术也同样如此。” 力和意? 风照原细细地咀嚼着这两个字有些似懂非懂。 “秘术中的力体现在互相搏斗的实战上谁的秘术力量强劲谁就能战胜对方。年轻人看得出你的秘术力量很强如果我与你硬以力比拼恐怕胜算不高。” 一利休把茶壶里的水徐徐注入陶碗片刻茶碗已经满了而一利休还在继续注水清茶立刻溢了出来。 “如果将力比作茶水意就是盛水的茶碗。” 一利休放下茶壶微笑不语。风照原接过茶碗稍一思索心领神会地道:“如果茶碗小里面的茶水倒得再多也会因为容器有限而溢出来。” “所以水不能少碗也不能小。” 一利休凝视风照原一字一顿地道:“意就是精神境界的培养。只有力、意结合才能成为真正的茶道!” 仿佛一记惊雷在风照原脑中炸开。 长久以来他在脉轮妖力的不断提高下几乎横扫天下秘术高手力已经臻至了一流的极限。 但他的意仍然停留在最初的阶段。 这样不平衡的展使他始终只能滞留在一流秘术的上限难以再做突破迈进秘能道的无上境界。 就算脉轮的妖力修炼得再强也只能像洪水注入茶碗白白地溢出。 “大师我要具体怎样去做才能提高‘意’的修养呢?” 风照原急切地追问。 一利休笑而不答烧水添薪开始烹煮下一壶茶。 风照原默默思索着水汽袅袅一利休往火炉内添加了一块樱花木炭淡淡地道:“技艺的道理都是相通的。中国的水墨画讲究的就是写意不写实。” 风照原恍然大悟盯住一利休的每一个动作不去看他具体的手势只是体会在那些动作中自然流露出来的朴素意境。 这一学就是整整一个星期。 从最简单的烧水开始到擦碗碾茶注水风照原时时默念“和”、“敬”、“空”、“寂”的要诀不断通过细节的动作提高自己的“意”。 比如说擦碗虽然三岁小孩都会但用丝巾擦茶碗时只能抹一下就要擦去茶碗上所有残留的水珠令茶碗焕光泽同时还要讲究动作的自然优雅难度远想象。 如果说在相龙大师那里风照原学会了如何与周围的环境保持和谐那么在茶道中他开始用自己的精神修养去感染环境。 “任何一种技艺都应当具有玄妙的美感。” 午后的阳光洒在格子门上。看完了风照原演示的茶道一利休微笑点头说道。 “美感?” “素淡自然的美感能够纯洁人的心灵。‘清’、‘寂’二字还含有审美的情趣你要多加体会。” 审美也能应用于秘术吗? 望着茶室外的花圃风照原心中一动。阳光下几只蝴蝶展开色彩斑斓的翅膀划过美妙的轨迹。 一利休忽然长身而起:“你的朋友来了。” 英罗翩俊伟的身影出现在茶室门口。 他来浅草寺的次数越来越频繁除了找重子就是和风照原聊天。对于这一点风照原也很矛盾和对方接触越久英罗翩孩童般纯真的一面就展露得越是明显使人不忍欺骗他。 如果没有被法妆卿操控相信会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吧。 风照原在心里默默地叹息。 “你来这里是为了对付草飕法吧?” 英罗翩好奇地抚摸着木桌上的茶具问道。 风照原爽快点头以对方电脑般的智力一定也查出了几十年前草飕法被捕的旧案清楚自己跟随一利休学习茶道的真正用意。 “如果需要我帮助请你直说。” 英罗翩真诚地看着风照原后者心中一阵感动却转过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命运早已注定他们只能成为敌人。 “你的爱情怎么样了?” 风照原随口问道。 英罗翩摇摇头明亮的蓝眼睛里沉淀了一丝阴影。 风照原心中诧异以英罗翩的条件竟然还不能令对方心动实在难以理解。 “不过这也不错。我现在知道爱情的滋味原来是又甜又苦的。” 英罗翩洒脱地笑了笑露出雪白坚实的牙齿:“我多想对她说一句‘**’啊!” “噗哧”一声风照原口中的茶水喷出。 “你你想对她说‘**’?” “你不是说过这是相爱男女的腻称吗?” 风照原哭笑不得。 两人在浅草寺随意散步英罗翩的步伐仿佛经过精确的计算脚步间的距离完全相同。每走一步绝不浪费多余的能量。而风照原的步伐开始流露出自然的美感就好像随着拂面的秋风被轻轻吹动自身却不费一点力气。 “四季的更替原来是这样的。” 英罗翩悠悠地低下头樱花树脚堆满了枯黄的落叶踩在脚下簌簌地响动。 风照原喃喃地道:“有荣就有枯有开始就会有结束。一切都在变化。” “包括人类的感情吗?” 英罗翩怅然问道。 秋风乍起吹散满地落叶向远处滚动。 寺院内的广场上雪白的鸽子扑扇着翅膀那个叫重子的姑娘正弯腰喂食她的背影在鸽群中在飞扬的羽毛里犹如海市蜃楼般的不真实。 令风照原再次产生对方就是绯村樱君的错觉。 鸽群飞起来了翅膀的声音“哗啦啦”地响起。 漫天的雪白飞扬飞扬在罗马的广场上在许愿喷泉的池畔欢笑相拥告别在流过的月光里重子脉脉注视的眼神比月光更温柔。 鸽群飞远四周终于静寂无声。 浅草寺的广场上人群渐渐散去连同罗马连同那个女子都随着夕阳的余辉消失不见。 “重子你究竟在哪里?” 风照原痛苦地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英罗翩站在空旷的广场上喃喃自语:“一切都会变吗?” 幽静的花圃因为风照原走近的脚步而弥漫了一片淡淡的哀愁。 “为什么连我也觉得很悲伤?” 千年白狐茫然地道:“是不是你的意已经感染了我感染了环境?” 风照原没有说话在这一刻心灵自然而然进入了“清”、“寂”的微妙状态。 暮色的阴影笼罩在花圃上随着秋风枝叶泛黄花瓣开始凋零。 一只蝴蝶围着花圃打了个转软弱地耷拉起翅膀落了下来。 风照原忽然伸出双指在花丛中轻轻一剪。 一根斜伸的花枝无声落下。 就像一个沐浴的美女洗去了脸上最后一点泥垢。 整座花圃突然泛出了光彩在微薄的夕阳下光与影巧妙融合每一朵花每一片叶子在刹那间爆出最强烈的生命美感! 秋花般地绚烂! 这一刻风照原的意提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层次! 掌声从背后轻轻响起。 一利休从茶室走出微笑鼓掌。 “你真是一个天才只用了一个多星期就领悟了意。” “全赖大师的教诲我真的很惭愧。” 想起曾经蓄意偷学对方的秘术风照原内疚地道。 “我教会你的也只是茶道罢了。” 一利休目光平静。 “大师我——” 风照原感激地看着一利休决心不再隐瞒将自己要与草飕法决战的事情合盘托出。 听着听着一利休脸上渐渐浮上担忧的神色。 “草飕法出狱的事虽然东京警视厅曾经通知过我。但我没想到他竟然还敢逗留在东京。” 一利休眉头微皱:“当年赤色魂魔组织无恶不作所以我受东京警视厅的委托出手擒住了草飕法。几十年过去了从你所说的来看现在的草飕法已经不同于往日阴阳秘术比从前有了飞的提高。” “比起大师他还差得很远。” 一利休摇摇头:“现在的我年老力衰精力大不如前。而草飕法通过吸食精血的邪法迅恢复青春。光以秘术中的力来说我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 清冷的风吹过吹不散一利休脸上的皱纹。风照原怔怔地看着他心头掠过一丝黯然。 从来美人如良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再神勇的少年总有一天会苍老会被遗忘就像涌倒在沙滩上的前浪。 只有永恒! 只有追求老妖怪所说的天道才能成为一个不老的神话吧。 “大师请相信我我一定会战胜草飕法。” 风照原抬起头一字一顿地道:“一定会。” 默然许久一利休笑了笑:“请为我沏一壶茶吧。” 第六册 第四章 初次较量 东京进入了绵绵的雨季天气也渐渐有了阴凉的秋意。 傍晚时风照原站在寺院的木桥上英罗翩正从重子的禅房里慢慢走出来。 “我觉你走路的时候两步之间的距离完全相同。有这个必要吗?” 风照原好奇地问道。 “每一步都是零点六二米。” 英罗翩平静地道:“这样的距离最适合我可以随时对遇到的袭击做出最佳的反应。” 风照原苦笑一声:“你随时都在准备面对敌人吗?” “不是朋友对我来说就是潜在的敌人。” 英罗翩沉默了一会抬头看了看天色。天空堆积了黑压压的云层凝重地停滞不动。 “咦?” 英罗翩的眼中掠过一抹异色。 一朵墨绿色的云奇异地出现在半空正在急穿行。 “那是什么?” 顺着英罗翩的目光望去风照原惊奇地说道。 “应该是一种生物不过距离太远我无法进行分析。” 英罗翩回答道。 墨绿色的云在天空一阵盘旋竟然对准了浅草寺的方向飞扑来。 一个面目狰狞的恶灵从云中现出半个身躯像一颗坠落的陨石“砰”地落在两人身前震得木桥一阵摇晃。 恶灵绿色的头蓬乱竖起一根弯弯的犄角长在头顶又尖又粗。脸上没有眉毛只有一只铜铃般的眼睛瞪着风照原和英罗翩射出凶暴的光芒。恶灵的身躯极为庞大半个身躯就有风照原两个这么高。肌肉像磨盘一般厚实密生鳞甲泛着油腻的绿光。 “这恐怕是草飕法用阴阳秘术召唤出来的恶灵。” 一利休的身影随着夜雨吹过来的风飘然出现在两人背后。 恶灵出古怪的咆哮声盯着风照原和英罗翩来回转动着脑袋似乎在选择下手的猎物。 “草飕法的阴阳秘术据说可以通过吸食秘术高手的精血来增强阴阳秘术的力量达到返老还童的最高境界。这只恶灵恐怕是草飕法派出来四处抓取秘术高手的。” 一利休悠悠地道。 风照原耸耸肩:“看来浅草寺里秘术高手的气息太强烈以至于吸引了这头恶灵。” “交给你了。” 一利休微微一笑飘然而去。夜雨像一阵轻烟吹在他的僧袍上又散了开去不留一点水痕。 恶灵理也不理一利休只是瞪着风照原和英罗翩阴森森的凶厉之气从它的绿上无形出蓬乱的头竖得比钢针还要硬。 “看来我们谁也不能像一利休大师那样将体内的力量收敛于无形。” 风照原感慨地道。 “你说它会先攻击我们中的哪一个?” 英罗翩慢慢地退后一直退到木桥下。风照原站在桥上两人一前一后对恶灵呈夹击之势。 风照原暗暗佩服桥下活动的范围显然要大很多还没有交手之前英罗翩已经选择了最佳的作战位置。 一声怒吼恶灵向风照原冲了过来。 雪鹤秘术?封印秘术?妖植秘术? 刹那间几个迎战方式在风照原脑中同时闪过。 身形一闪风照原贴着木桥栏杆擦过转眼间已经下桥绕到了英罗翩的身后。 恶灵扑空之后立刻对着英罗翩的方向冲了过来。 “你是故意想看看我的实力吗?” 英罗翩扭过头对风照原微微一笑身体平平地侧移一米又将风照原暴露在恶灵的面前。 恶灵愤怒地狂吼双手合抱向风照原搂去。 “根据风来判断这个家伙抱住你的力量大约在一千牛顿力左右。” 英罗翩好整以暇地望着恶灵道。 风照原苦笑一声结出妖植秘术手印身躯拧成极细的一条倏地闪动了几下从恶灵火热的拥抱中脱出再次绕到了英罗翩身后。 英罗翩眼前一亮:“这是什么秘术手印?为什么我脑中的数据库里没有这种秘术的资料?” 风照原心中一凛将来两人迟早是敌人他不想在英罗翩面前过早暴露实力笑了笑反问道:“你的数据库里有多少秘术的资料?” “三百二十六种。” 英罗翩双手伸出迎上越来越近的恶灵手掌在空中急摩擦。 耀眼的火光从手掌间喷出倏地射中恶灵的脸后者凄厉地痛吼一声向后狼狈退去。 “这个怪物其实没有血肉是由阴气凝化出来的形状。按照常理阴阳相克阳性的火应该是它的克星。” 英罗翩平静地分析道。 风照原心中震惊不仅仅因为英罗翩能够以肉掌摩擦生火而是对方那种计算机般的分析能力针对不同的敌人做出判断然后用最合理的方式击败对手。 这才是英罗翩真正可怕的地方。 一根血红的舌头突然从恶灵的嘴中伸出。舌头越伸越长越来越大红光闪耀舌头分裂出成千上百个小恶灵模样和恶灵一模一样从四面八方向两人扑去一条条绿线疾如闪电把他们团团围住。 风照原怒骂一声不得已结出封印秘术的手印。 淡淡的星光从风照原掌心亮起以身体为中心向四周延伸。扑上来的小恶灵纷纷僵硬不动如同被施了定身法。风照原再结妖植秘术的手印双拳变成薄薄的一片裹住了半空中的小恶灵们用力一捏。 “噗哧噗嗤”小恶灵化作袅袅的绿烟飘散在细雨中。 “原来你还精通封印秘术!” 英罗翩似乎吃了一惊双掌眼花缭乱地一阵摩擦几百点火光喷射而成每一点火光恰好迎住每一个扑上来的小恶灵漫天的火光中几百个小恶灵灰飞烟灭。 “你的度难道已经达到了音?” 风照原沉声问道英罗翩虽然先开口说话但他消灭小恶灵之后“封印秘术”四个字才刚刚说完。 “音已经是我度的极限了。” 英罗翩坦然承认话题又转向风照原:“封印秘术据说是希腊秘术大师相龙的不传之秘难道你是他的弟子吗?” “这不是封印秘术。” 风照原镇定地反驳道。 英罗翩认真地思考了一会点点头:“你说得没错封印秘术需要借助天上的星辰。现在下着小雨根本无法利用星辰的能量。” 风照原暗中松了一口气幸好他的封印秘术是靠脉轮储存的星辰能量来施展与相龙大师传授的略有不同。否则被英罗翩识破就有暴露自己身份的危险。 恶灵又扑了上来。 英罗翩头也不回一个火球从双掌中爆射反手抖出“蓬”的一声火球炸开熊熊的火焰中恶灵凄厉的叫声渐渐微弱缕缕绿烟从火中滋滋地冒出。 英罗翩笑了笑对风照原道:“没想到你的实力这么惊人如果我们不是朋友我倒是很想和你较量一下呢。” 风照原不动声色:“比起你来我差得远了。” 英罗翩皱了皱眉:“你何必说谎呢?我们对敌的话我根本没有取胜的把握。” 风照原沉思了一会忽然道:“说实话我也很想和你切磋一下。” 英罗翩神情一振:“那太好了我对你一直很好奇。我们比试一下吧尽量不要伤到对方。” “看来刚才杀恶灵只是饭前的甜点现在才算是正餐吧。” 风照原无声地笑了笑心头涌上了无限的杀机。 他终于下定决定铲除英罗翩。 对方展示的实力太过惊人让他感到了深深的威胁。既然迟早都是敌人不如早点对决来得痛快以免相处的时间久了他真对英罗翩产生友情的话到时更无法下手。 “来吧!” 风照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反身飘上了木桥。细雨蒙蒙流水悠悠照出了他坚定的眼神。体内脉轮急转如同一只矫健的雄鹰展开了狩猎的羽翼。 浅草寺韬光养晦般的茶道修行使他的一举一动都暗合自然的节拍。此刻身影沐浴在夜雨中仿佛随着雨幕摇曳不定难以捉摸。 看似静又似动。 英罗翩“呼”地一声没有任何启动的征兆已经冲到了风照原面前。 一拳击出直奔对方面门。 音! “啪!”双拳交击的声音震耳欲聋。风照原凭着格斗术的最高精义以本能的反应架住了英罗翩的音拳。 但风照原还是向后退了一步。 在单纯的力量上他还显然比不上英罗翩。 尽管如此英罗翩眼中还是闪过一丝诧异的神色:“我这一拳因为充分利用了加度和距离的冲刺所以力量达到了一千五百牛顿左右没想到只能把你震退一步。” 风照原淡淡一笑:“该轮到我反击了。” 话音刚落风照原已经结出妖植秘术双拳全面出击。 “力量值一千牛顿度还不够看来是另藏凶险。” 英罗翩谨慎地后退一步左拳横在胸前右拳蓄势待。 果然风照原无声无息地踢出一腿脚面扭曲成一把螺旋状的尖刺狠狠扎向英罗翩的小腹。 英罗翩忽然冲天而起风照原的腿也面条般地拉长像一条盘旋而上的毒蛇脚刺死死锁住对方的小腹。 英罗翩双拳下封试图格挡风照原的脚刺。 风照原的双拳立刻伸长迎上拳头化作两面又宽又厚的盾牌封住英罗翩双拳的轨迹。 脚刺瞬间逼近了英罗翩的小腹眼看他身在半空已经无法躲避。 风照原心中一喜又感到一丝无奈的黯然。 “呲”脚刺与空气急剧摩擦竟然落了空。 英罗翩在空中笔直地上升一米仿佛脱了线的氢气球双臂以肉眼难辨的度不停地拍扇如同鸟儿灵巧的翅膀在空中盘旋出一个优美的弧度闪过了脚刺。 风照原大吃一惊:“你会飞?” “能够飞上天空本来就是人类最早的梦想之一。” 英罗翩浮在半空平静地道:“人类利用科学的力量借助机械飞行器终于飞上了天空。然而人类却忘了开人体内部的潜能同样可以一圆飞翔的梦想。” 风照原心中一凛英罗翩可以在空中自由飞翔也就是说和他作战最多是打和的局面。对方一旦失败只要往天上一飞自己根本奈何不了他。 “我要反击了。” 英罗翩淡淡地道身体流星般地向下急坠落双手做出了一连串奇怪的动作。 头顶上方压力陡增。 空气像一堵无形的巨墙潮水般压了下来。 风照原心知不妙立刻向旁急闪然而四面八方空气都被压缩成了一块块厚重的巨石当头砸下如同雪山崩溃山洪倾泻。 最要命的是空气根本就看不见又要如何抵挡躲闪? 英罗翩的这一手显然得自法妆卿的传授。 两人危机转换的度快得骇人前几秒钟还是英罗翩陷入劣势转眼间风照原已经被逼入了死角。 无可奈何风照原结出了封印秘术手印。 星光亮起空气墙顿时被硬生生地抵住再也不能下落半寸。随着封印的力量不断扩散巨石般的空气开始慢慢融化重新变得轻软。 英罗翩的拳头已经到了。 时机捕捉得令人叹为观止。 拳击的角度非常刁钻直奔风照原下巴。 “如果无法躲闪请说一声我会立刻停手。” 英罗翩的声音充满了友好的善意。 眼看拳头已经擦到风照原下巴他整个人突然收缩成一团像一只皮球般滴溜溜地滚了出去。 腰肢一挺风照原又站在了桥上。 “多谢你的好意暂时我还可以应付。” 风照原淡淡地回答在赫拉玩偶世界中自创的妖植秘术他现在已经运用得炉火纯青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可以变得和面团一样扭曲变形。 英罗翩笑了笑:“没想到我还是低估了你。” “我也一样。” 风照原沉声道心中迅拟订下一步的作战方案。 双方重新回到了原先站立的位置风照原站在桥上英罗翩守在桥下。 经过了先前的比拼两个人谁都不敢掉以轻心各自静立不动暗暗酝酿有效的攻击手段。 细雨蒙蒙沾湿了双方的衣服湿漉漉的雨水顺着头流淌在脸上又渗入眼睛眼前变得有些模糊。 可是谁都不敢轻易眨眼。 双方继续僵持着。 英罗翩突然动了。 他不是沿着木桥的方向冲上而是跃上河面脚心喷出急促的气体利用反冲力踏着水波一直掠到了桥洞下。 风照原眼前顿时失去了英罗翩的身影明知道他藏在桥下却无法把握他精确的位置更别说注意到他的一举一动了。 这时的风照原已经处在极为不利的位置但是他又偏偏不能动否则容易被英罗翩利用他仓促移动时的破绽乘势攻击。 木桥上积了不少的水洼雨点溅在粗糙的木板上弹出一缕缕水烟。雨水淌满了风照原的脸比起他英罗翩又多了一个优势站在桥下根本不怕雨淋不用担心视线受到阻碍。 英罗翩还是没有动攻击天知道这个家伙肚子里打得什么鬼主意。 焦急不安中风照原不得不硬撑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过。 脚上骤然感到一阵刺痛木桥板上钻出了无数根冰锥晶莹透明又尖又长齐齐向自己刺来。 英罗翩竟然将木桥上的积水化作了尖锐的冰锥。 头顶厉风呼啸方圆一米的细密雨丝也在同时冰冻成无数根冰锥与桥上冰锥呈上下夹击之势牢牢罩住了风照原。 英罗翩翻身跃上一拳快似闪电直扑桥上风照原的位置。 木桥上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 人呢? 英罗翩浑身一震立刻明白过来就在他上桥动攻击的一刹那风照原跃下了木桥此时对方反倒在桥下。 两人的位置恰好互换了一下。 “没想到又被你躲过去了。” 英罗翩木立在桥上长叹了一口气:“最令我佩服的是你居然算准了我会在这一刻上桥对你动攻击所以在同时跃下木桥。时机的选择拿捏得实在精妙。” “我知道你不会错过那样的机会。” 风照原站在木桥下冷静地道。人工挖掘的河水很浅只没到了他的腰行动还算方便。 双方你来我往斗智斗力这时又重新回到了对峙的状态。 风照原体内的脉轮急转动。四周万籁俱寂只有绵绵的雨声敲碎了深沉的夜色。 寺院禅房的青灯透过窗户出朦胧柔和的光。 在这安详的雨夜里风照原突然深切地体会到反璞归真的意。 桥上的英罗翩立刻失去了风照原的位置。 五感达到人类极限的英罗翩突然觉得风照原在木桥下消失了。他就像突然蒸在雨夜里化身成了连绵的雨。到处都是密密的雨点你又如何分辨? 人的存在已经变成了雨的存在。英罗翩面对的敌人已经是漫天的夜雨。 毫不犹豫地一飞冲天英罗翩浮在半空向下俯视。 他的身体突然僵硬得不能动弹四周的空气竟然被封印! 风照原的身影破河而出箭一般向他飞射。 英罗翩神色一变风照原预料到他会飞向半空所以提早利用封印秘术将周围的空气封印。这种料敌先机的战略完全玩的是心理战。 闷哼一声英罗翩全身剧烈震颤封印的空气被他硬生生地挣脱。 “啪啪”风照原双手轻拍使出早已准备好的音舞秘术。充满诱惑的音律令英罗翩一愣动作又停滞了一秒。 一秒已经足够了。 风照原的拳头变形成一把利锥闪电般抵住了英罗翩的咽喉妖火在鼻孔间吞吐就算对方再有动作也难以逃脱妖火的威力。 英罗翩的性命已经唾手可得。 “我输了。” 英罗翩真诚地笑了笑笑容纯真得就像是一个孩子似乎根本不担心风照原会杀了他。 风照原的拳头抵在英罗翩的咽喉凝视着他水晶般清澈的蓝眼睛忍不住有了一丝犹豫。 真的要杀了他吗? “如果需要我帮助请你直说。” 英罗翩的话突然浮现在耳畔就像是另一只有力的手牢牢地按住了他的拳头不让他刺下去。 “你还要享受多久胜利者的快感啊。” 英罗翩苦着脸倏地一声人向后弹出在空中划过一个美妙的弧线静静地落在木桥上。 风照原苦笑一声拉长的拳锥恢复了原样。 他终于错过了杀死英罗翩的最佳时机。 “我不是因为力量而输给你的。” 英罗翩抹了抹脸上的雨水有些不服气地道。这个表情使他更多了一些人性化的色彩。而不是印象中那个完美无缺的最佳人类。 风照原点点头这一次能够战胜英罗翩完全靠的是自己的心理推算料敌先机后制人。如果下一次两人再斗恐怕就没那么容易获胜了。 “对了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为什么你在桥下的那一刻我完全失去了对你的感应?” 英罗翩皱了皱眉:“即使你会隐身秘术也应该无法逃过我五感的追踪可是你却完全地消失了。” “消失或者存在这是一个问题。” 风照原睒了睒眼睛耸耸肩满脸笑容地转身离开。 这一战他终于将茶道中修炼的意成功融入了实战。 第六册 第五章 天涯咫尺 八月的最后一天桂花飘香。 草飕法的战书送到了浅草寺一利休大师的手中。 “明晚零点前来拜访。如果敢惊动警方浅草寺的每一个僧侣都将成为你的陪葬!——草飕法。” 苍白的帖子上黑色的墨迹毒蛇般地飞舞。 合上战书一利休淡淡一哂他淡泊宁远的精神修养令风照原佩服得五体投地。 端起茶碗风照原轻轻转动以一个素雅的姿态将茶碗举到额头递给一利休。 茶香浓而不腻满而不溢味道十分纯正。 一利休闭上眼睛细细品味。许久睁开眼眼中闪烁着热烈的光芒:“很好真的很好。” “都是大师的功劳。” “明天的决斗你有信心吗?” 风照原微微一笑:“信心我从来没有失去过。” 傍晚的时候下起了雨。 淅淅沥沥秋雨潇潇轻柔地敲打着古老的瓦顶。寺院四周织起了一张蒙蒙的灰网。 “我是来向你告别的。明天我就要飞往秘鲁早上十点三十分的飞机。” 宁静的禅房里英罗翩低声道。玻璃窗外雨渍蜿蜒成一条曲线。 风照原心中一动难道法妆卿也打起了那个绿色婴儿脸的主意? “不带那位重子姑娘一起走吗?” 风照原开玩笑地道。 英罗翩低下头黯然地笑了笑。许久喃喃地道:“这段时间我很快乐。和你在一起和重子在一起没有做机器的感觉。我不必把你们当作敌人不必去分析、计算。” 风照原暗自叹息英罗翩的出生实在是一个悲剧。不管谁得到了物种基因库拥有奇异力量的英罗翩都将成为一件被利用的工具。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忘记这几天。” 英罗翩站起身走到窗前俊美的脸庞映在玻璃的雨幕上朦朦胧胧:“就算得不到重子的爱情至少我还认识了你这样一个朋友。” 风照原心头掠过一丝苦涩沉默了一会道:“以后你会遇到新的朋友新的爱人。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况那个重子姑娘相貌普通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重子的脸是易容乔装过的。” 英罗翩很肯定地道:“我的眼睛就像x射线可以穿透一切。重子相貌清丽绝对是个级美女。” 易容过的脸? 风照原的心“怦怦”地跳起来。 难道说这个世界上真有这么巧的事? 这个重子会不会真的就是绯村樱君?她在这浅草寺中两人整日相对却犹如咫尺天涯互不相识?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疯狂蔓延再也无法平静。就连英罗翩的悄然离开都懵懵懂懂没有察觉。 夜雨细密扣人心弦。风照原的思绪汹涌翻滚如同不能平静的浪潮。 伞也不拿就冲出了禅房。 雨水在脚下溅起泥泞凄迷的雨幕中重子正站在木桥上幽幽地望着远方。淋漓的冷雨敲打在雪白的雨伞面上粉红色的樱花图案被雨水湿润。 一如罗马街头的初见。 一步步走过去就这样走过去走近那个孤单的背影。风照原的心像一声声擂动的惊鼓。 四周仿佛骤然静了下来。 “重子。” 风照原颤声叫道。 重子没有听见目光依然凝视着水面照出忧郁的眼神。 “绯村樱君!” 风照原冲上木桥头凌乱胸膛起伏衣服被雨水湿透。 重子转过身诧异地看着他目光闪动。 “我是风照原我是风照原啊!” “轰”!夜空中一道蓝色的电光猛然劈过四周一片白亮映得两人的脸纸一般苍白。 瓢泼暴雨倾盆而下“啪”的一声雨伞从重子掌心滑落悠悠地飘落在河面上在风雨中打着转。 重子的嘴唇血色尽褪。 四目相对风照原慢慢从怀中掏出一枚硬币背向河面轻轻抛起。 硬币破开水面荡起层层涟漪。 “虽然我的脸已经变了但你不会忘记不会忘记许愿喷泉池的那一晚吧。” 重子娇躯颤栗不能置信地看着他嘴唇抖索:“你你真的是照原君?” 清凉激越的声音像瓷器的碰撞在夜雨中清晰回响。 时间仿佛停顿了风照原热泪盈眶浑身震颤。这一瞬间他忘记了茶道忘记了草飕法忘记了所有的一切。 只有重子的声音只有她只有她的身影。 在视线中在心灵中像呼啸而过的风暴。 左手结出秘术手印一只只雪鹤飞出风照原的掌心。 一只两只一百只九百只第一千只雪鹤飞了出来翩翩起舞回风流雪环绕着两人轻柔清唳如同情人的密语。 鹤影变得若有若无冷雨被隔绝在外像是有一个无形的玻璃罩温暖、安全、寂静笼住了两人笼住了一个小小的世界。 雪鹤环绕的世界。 雪鹤结界! 就在这一刻风照原体内脉轮齐转“意”、“力”水乳交融迈入了秘能道的无上境界! 千年白狐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照原君真的是你!” 重子扑了过来紧紧地抱住风照原晶莹的泪水犹如泉涌。 “照原君照原君你真的是我的照原君!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日本找我的我知道我知道。” 风照原拼命点头模糊的泪水中漫天的雪鹤飞扬飞扬如雪不是在罗马不是一年前而是在身边在咫尺在这一刻! 大雨滂沱木桥上白茫茫的一片。 两个人紧紧地相拥。 世界曾经是那样的大现在又是这样的小。 良久风照原一把抱起重子向禅房走去重子柔顺得像一只雪鹤蜷缩在怀中双臂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 踢开房门风照原将重子放在榻榻米上后者在脸上擦拭了几下外貌立变清丽绝世的玉容令幽暗的禅房也明艳了起来。 重子的脖颈犹如天鹅般的优雅轻薄的和服衣领处雪白的胸脯急促起伏。风照原一阵激动俯身而上火热的吻狂乱地印在上面。 “照原。” 重子扭动娇躯柔声呻吟着滑腻的肌肤泛出娇艳的粉色。 “重子我想要你可以吗?” 风照原呼吸急促地问道。 重子羞涩地侧过头长长的睫毛闪动风照原再也忍耐不住颤抖的手解开和服。 重子的**像一朵艳丽的花在黑暗中被慢慢打开。挺秀的双峰几乎是弹跳出来的腰肢如同纤长的水蛇浑圆的大腿轮廓优美在小腿处伸展得又长又直骄傲地展现出世上最动人曼妙的曲线。 风照原屏住呼吸将头埋在饱满的**里手掌顺着纤腰慢慢下滑反复揉搓。重子的肌肤雪白滑腻仿佛名贵的瓷器却又充满弹性手感一流。 重子的眼珠水汪汪的充满了妩媚玉躯紧贴住风照原随着对方游走的手掌扭动着像是有强烈的电流在刺激她一样。 窗外暴雨如注。 重子的呻吟声**蚀骨。 热血在沸腾漏*点像矫健奔腾的野马一波一波一浪一浪疯狂撞击。一会儿升腾到高空一会儿急下坠分裂成无数的碎片。汗水从**的肌肤渗出又渗入肌肤将两个人紧紧地粘合在一起。 一声满足的娇呼重子浑身滚烫死死地搂住风照原眉梢眼角樱唇齿颊洋溢着醉人的浓郁风情。 “我爱你重子。” 风照原喘息着吻过重子每一寸肌肤。晶莹高耸的**上还留着他的啮痕殷红色俨如洁白雨伞上的樱花。 “照原我也是。” 重子嘤咛一声丰润的樱唇主动迎上风照原贪婪的大嘴。 许久两人的嘴唇才分开。 “为了找我你吃了不少苦吧。” 重子爱怜地抚摸着风照原的脸庞:“你的脸为什么变了?” 风照原这才把一年多的经历慢慢细说只是隐去了与赫拉、妖蝎的亲热尽管是善意的隐瞒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内疚。 重子听到紧张处忍不住紧紧抓住他的手。一年多前当她四处找不到风照原时就索性呆在日本。浅草寺的一利休是绯村康昔日的好友她就在这里暂住为了避免飞天流的追杀只好用忍术易容。 没想到差一点错过了两人重逢的机会。 “对了你和英罗翩是很好的朋友吗?” 风照原酸溜溜地问道。 “是七月刚认识的呢。也是一个雷雨天我外出没有带伞他就好心地送我回来。” 重子展颜一笑晶莹纤长的手指点了一下风照原的额头戏谑地道:“照原你吃醋了吗?” “有一点点。” 风照原嬉皮笑脸地答道心里却十分感动。以英罗翩的优厚条件重子居然毫不心动可见对自己相思刻骨情深意重了。 两人又亲密了一会风照原忽然问道:“对了你用玉佩炼制秘器有结果了吗?” “已经炼成啦!” 重子像个小女孩般地雀跃坐起露出无限美好的上身见到风照原灼灼的目光凝聚在玉峰上娇羞地转过身嗔道:“不准偷看!” “嘻嘻我不偷看我明着瞧。” 风照原心情舒畅地大笑起来。 一只圆圆的玉环从重子的掌心钻出雪白柔滑闪动着奇妙的光晕。光洁的玉环上隐隐有雪鹤飞舞的影子。 风照原赞叹道:“真漂亮像一只玉镯为什么不把它戴在手腕上?” 重子深深地凝视着风照原低声道:“我希望照原你是第一个见到它的人嘛。” 风照原心情激荡柔声道:“我来为你戴上。” 玉环戴在重子的皓腕上与雪白滑腻的肌肤衬托得完美无比。 想起在罗马的茶店重子点茶时伸出的纤纤手指风照原不觉有些痴了。 朝晖映上窗户。 推开门清脆的鸟鸣在花圃上掠过泥土散着潮湿混和花香空气新鲜而清冽。 风照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意识仿佛在湖上飘浮。湖面寂静散着柔和美妙的光晕。深沉的水波荡漾映出无数奇怪的生灵流光溢彩闪电飞逝而过。他只要随手一撩就可以抓住满手的惊奇握住整个天地。 生命的玄妙在精神的湖面上闪闪光。 他已经站在了最神奇的地方。 “这就是秘能道的境界。” 千年白狐长叹了一口气语声里融和着喜悦、迷惑、伤感:“我原本以为一定要绝情绝性才能迈入秘能道。没想到因为对重子强烈的爱反而使你突破了一流秘术的上限实在是不可思议。” “这还要感谢一利休大师。” 风照原由衷地道如果不是这段时间他潜心在茶道中提升自己的意恐怕达到秘能道仍然是个遥遥无期的数字。 背后传出纸格子门拉开的声音。 风照原回过头顿时觉得眼前一亮。 绯村樱君穿着一套绯红色的和服白腻的肌肤犹如樱花上的积雪乌黑的长慵懒地垂落清丽的风神使人生出自惭形秽的感觉。 “照原。” 绯村樱君羞怯地笑了笑从背后轻轻地伸出手臂拥住了风照原的腰。 “重子你真美。” 风照原盯着对方灼灼的目光令重子忍不住害羞地低下头去。 “今晚你就要和草飕法决斗了吗?” 过了一会儿重子抬起头目光里流露出担忧的神色。 “你放心吧这一战我必胜无疑。” 风照原抚摸着重子柔顺的乌充满信心地道。 用过晚膳一利休盘膝坐在茶室里慈爱地看着风照原和绯村樱君。 “没想到你原来是故友绯村康的弟子。” 一利休脸上露出怅然的神色。 “这些天多亏了您的照顾。” 风照原和重子异口同声地道。 一利休微微一笑:“既然重子你现在已经有人照料今晚过后我就要返回故土了。” 风照原心头一震:“大师您要回中国了吗?” 一利休点点头:“我已经老了想回去看看。” 风照原沉默无语自己的故乡又在中国的哪一个角落呢? “落叶归根游子知返。” 一利休低声吟唱提起茶壶烧水添炭抹擦茶碗深远宁静的意从他的每一个动作里袅袅散。 “今天的枝头上 我是新绿的叶。 明朝的露水中 我蒸成一片白云。 脱轨而来 有路可回。” 一利休悠然伸手端起茶壶转动茶碗浓郁醇和的茶香扑鼻。 “消失的就是我追求的 永恒的就是曾经的。” 一利休长吟一声将茶一饮而尽嘴角露出一丝玄妙的微笑。 “我明白了。” 风照原恭恭敬敬地道:“无论是茶道、秘术或者人生最终的极限都是一样。” “当当——” 浅草寺的古钟终于敲响了午夜零点。 夜色中满院随风摇曳的花叶忽然搭下脑袋枝叶迅枯萎、卷起。 刚才还充满生机的花圃转眼变成了死气沉沉的坟墓。 阴风吹过一个矮小的身影鬼魅般地出现在茶室门口出一阵阴恻恻的笑声。 草飕法! 风照原浑身剧震几天不见草飕法已经变成了一个童子。 他的肌肤白里透红像一只汁水饱满的水蜜桃。四只瞳孔已经变成了两只黑白分明晶莹剔透得就像是水晶珠子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风照原昂然走了出去平静地道:“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你没有死?” 草飕法微微一震目光越过风照原落在端坐在茶室内一动不动的一利休身上:“原来是你这个老秃驴搞的鬼。” 一利休淡淡一哂:“草飕法多年不见你变了很多。” 草飕法恢复了镇定森然道:“老秃驴我已经练成了阴阳秘术的最高境界距离传说中的秘能道也只差一步之遥。不管你们有多少人都乖乖等着我的屠杀吧。” “咫尺天涯这个词你应该知道吧。” 风照原向前踏上一步沉声喝道:“草飕法你永远也无法迈入秘能道的境地。你的生命将从今天终止。” “哈哈哈哈!” 草飕法放声狂笑双臂挥舞。花圃里的花枝纷纷冒出青烟眨眼间已经自动焚烧成段段灰烬。 “让我吸干你的精血再痛快地宰杀这个老秃驴!” 草飕法双手同时结出阴阳秘术肚子裂开一个又一个草飕法狞叫着蹦了出来。 比起上一次草飕法分身的度快得就像是闪电根本看不清先后的次序瞬间无数个草飕法就围了上来里三层外三层个个伸出尖利的针嘴汹涌冲向风照原。 风照原从容不迫结出雪鹤秘术。 雪鹤纷飞冰清玉洁。千只雪鹤声声清唳环绕着风照原形成雪花般美丽的一个圆。 雪鹤结界! 四周的空气变得犹如漩涡随着结界激烈旋转。 冲过来的草飕法们还没有来得及动攻击就被卷入漩涡消失得无影无踪。 风照原翩然而动手掌轻扬结出秘术手印如同一只展翅高飞冲破云霄的雪鹤。 飞翔于九天之上。 一波一波雪花般的圆形结界向外重重荡开。 剩下的草飕法们慌乱后退悚声尖叫脸上完全变了颜色。 就连一利休也露出了讶然的表情传说中的雪鹤结界!没想到风照原已经达到了秘能道的无上境地。 这一刻风照原的心中无比平静。 所有的声音、动作在这一刻凝聚成一个小点。 夜色深晦他却能分辨出四周光线细微的强弱。空气的流动风向的变化温度的差别仿佛清晰的数据在心中一一流过。 周围的整个空间已经在他的牢牢掌控之中。利用雪鹤结界可以将空间任意扭曲变化随时将侵入的外物转移到别处。 他终于体会到了过去法妆卿操纵空间的美妙感受。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风照原踏前一步仰天长啸无数个草飕法畏惧地齐齐后退。 一个人就逼退了无数个人! 进入了秘能道的风照原犹如初升的旭日光芒万丈不可一世! 他终于站在了高峰! 重子激动地看着心爱的男子目光中充满了仰慕。 一利休欣慰地合上了眼睛他已经不必再看胜负的结果已经分出。 千年白狐的心中掠过复杂的滋味。风照原终于变强了再也不需要它的变身相助了。 鬼哭狼嚎数以千万的恶灵从草飕法们的掌心扑出密密麻麻夜空被白色的幽灵遮住变成混沌一片。 群魔乱舞疯狂冲向雪鹤结界草飕法开始了歇斯底里的反扑。 “封印秘术!” 风照原低喝一声结出封印秘术手印。 进入了秘能道境界的封印! 沿着风照原的掌心无数颗星星在四周亮起柔和的光辉闪烁不定。 像一片星的海洋。 刹那间就照亮了漫天的阴霾。 恶灵们凄厉惨叫痛苦地挣扎着它们的身体一点点缩小像被无形的力量慢慢蚕食最终化作一缕缕腥臭的烟袅袅消失。 草飕法们惊骇得不知所措几天不见风照原的封印秘术竟然变得这样可怕直接将恶灵封印得形神俱灭。 再战下去已经毫无意义。 光是雪鹤结界已经令风照原立于不败之地。 再踏前一步风照原傲然而立。封印的力量像汹涌的波澜无穷无尽向四周延伸。 草飕法们一个接一个地灰飞烟灭。 “我会回来的!” 草飕法们色厉内荏齐声低吼终于开始狼狈逃窜。 风照原轻轻一哂千只雪鹤纷纷飞出追逐着无数个草飕法。雪白的翅膀翻飞草飕法们不断地化作幻影消失。 “没有用的你永远也杀不死我。” 剩下的草飕法狞笑道仍然在继续分裂无数个草飕法难以辨出真身。 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草飕法? 一道灵光突然在风照原心中闪过。 真身只有那个继续分裂的草飕法才是真身! 分身是无法分裂的真正的草飕法永远藏在下一个分身内! 只要找出正在分裂的草飕法不让他有再次分身的机会就能将他一举歼灭! 每一个草飕法的动作分毫毕现在风照原的瞳孔中闪动。 前、后、左、右有的草飕法在逃跑有的倒地惨呼有的恶狠狠地扑过来有的躲藏进茫茫的夜色中。 “就是你!” 风照原雄鹰一般地掠起扑向前方三米的地方猛然一个转身向左横移一步妖植秘术乘势结出手臂倏地伸长拳头化作一根尖刺呼啸击出。 击向花圃角落一个倒地不起看上去不省人事的草飕法。 另一个草飕法正从他的肚子里幽灵般地钻出。 “噗哧”一声倒地的草飕法在风照原的拳刺下化作泡影从他肚子里钻出的那一个闪电般地向前飞射向浅草寺外狂窜。 只差了半秒钟。 风照原暗叫可惜目光牢牢锁定草飕法的真身。 半空中的草飕法掠过庭院掠过七重塔掠过雷门上悬挂的大红灯笼。 草飕法的背影变成遥远的一点。 脉轮摩擦妖火倏地喷出。 仿佛一颗洁白的流星在茫茫夜色中划过最绚丽的轨迹。 妖火越追越快追过庭院追过七重塔追过雷门上悬挂的大红灯笼。 双方的距离在不断接近。 白亮的妖火映出了草飕法绝望的脸。 “轰”的一声妖火猛地撞上了草飕法的后背。后者惨叫一声四肢抽搐犹如断线的风筝在空中连翻了几个筋斗消失不见。 夜风吹过满院的草飕法分身顷刻间无影无踪。 “大师我赢了!” 风照原兴奋地叫道转过身望着盘膝而坐的一利休。 四周恢复了寂静树枝摇曳秋露滴寒一利休安静地坐着双目微闭没有说话。 “大师您” 重子觉察出了异样扶住一利休颤声道。 一利休还是没有回答他的嘴角残留着一丝淡泊的笑容。 笑容如秋叶般地静美。 一利休已经悄然圆寂了。 第六册 第六章 月食再现 浅草寺外苍茫的夜色中空间骤然裂开一个口子。 草飕法从里面掉了出来摔倒在地上像野狗一般艰难而狼狈地向前爬去。 他五官溢血浑身哆嗦最可怕的是他的容貌重新变得苍老不堪皱纹横生就像是风干的树皮。 风照原的妖火毁去了他的大半条命幸亏他利用阴阳秘术危急之下遁身在阴阳相隔的空间边缘躲过了对方的继续追杀。 他现在只想逃远远地逃走什么野心复仇全都抛在了脑后。面对一个迈入秘能道的强敌他已经彻底失去了信心。 地上的血迹沿着草飕法爬行的方向蜿蜒流淌。 突然从斜后方的巷口驶出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拦在他的面前。 车窗缓缓摇下。 露出一张秀美如少女的脸。 雪白的肌肤眉心的红痣轿车里翩翩的贵公子盯着草飕法眼神寒冷而明亮。 草飕法喘息着抬起头:“你是谁?想干什么?” 贵公子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盯着他过了一会儿缓缓地道:“看来和一利休的决斗你已经输了。”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贵公子轻轻挥了挥手车门打开几个忍者跳下车将草飕法围在当中狞笑着步步逼近。 草飕法慌了颤声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有钱有很多很多的钱你们想要什么我就能给你们什么!” 淡淡的蓝色烟雾从贵公子指间的烟头升起柔美的脸也在烟雾中模糊不定。 肋骨断裂的声音传出草飕法惨叫不迭在忍者们的拳打脚踢下痛苦地在地上翻滚。 “砰——” 一名忍者挥拳击中草飕法的下阴后者脸色绿蜷缩成一团嘶吼道:“我有几千个手下你们要是杀了我迟早会找你们算账的!” 忍者们放声狂笑:“就在今夜零点赤色魂魔组织在全日本的分会同时遭受毁灭性的攻击。你那几千个手下从今天起已经彻底不存在了。” 草飕法顿时瘫软在地呆呆地盯着轿车内的贵公子嘶声道:“你们究竟是谁?” “飞天流——伊藤照。” 红亮的烟头一闪从贵公子的指间弹出划过优雅的弧线流星般嵌入草飕法的咽喉。 鲜血标出草飕法手捂喉咙咯咯作响双目死鱼般地弹出。 “恭喜领我们飞天流终于成为了日本黑道的霸主。” 望着草飕法的尸体忍者们喜形于色。 “明天替我约见武田正泰告诉他赤色魂魔组织能为他做的我们飞天流也一样可以。” 伊藤照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谁也没有想到他悄悄离开了京都潜入东京市。 “领神机妙算利用草飕法与一利休决战的时刻闪电般扫平整个赤色魂魔组织。还一举两得同时为妖蝎报了仇。” 妖蝎。 伊藤照的嘴角忍不住轻微抽搐了一下。 忍者们抬起草飕法的尸体消失在苍茫夜色中。 “妖蝎。” 关上车里所有的灯伊藤照喃喃地道。声音有了一丝颤抖。 车窗外东京的街巷沉浸在黑暗中就像很多年前。 四周静得仿佛时光默默倒流。 “你是一个怪物伊藤照是个转世的花妖。” “我们不跟花妖玩。” “你出生的时候是一个肉球般的花苞所以伊藤照是一个好可怕的妖怪!” 好多的孩子用手指着他用石子扔他嫌恶地骂他。 他只好躲进父亲豪华结实的奔驰车。 他仿佛一直坐在车里坐了好多年。直到那一个夜晚透过车窗看见一个几乎**的少女哭泣着奔出东京黑暗的巷口。 他冷漠地盯着她一张充满了绝望、负伤、痛苦的少女的脸。 那是一张和他一样表情的脸。 “你怕妖怪吗?” 年少的伊藤照盯着她忽然问道。 年少的妖蝎哭着摇摇头:“我怕人。” “那你跟我走就不会被人欺负。” 少年摇下车窗兴奋得手在抖。多年前的声音仿佛还在耳畔回荡。 夜风吹进伊藤照漆黑的眼睛。 而黑暗的巷口再也没有人走出来。 是不是失去了才知道存在的意义? 伊藤照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绚丽的彩光随着伊藤照的眼角跳动在他白玉般的脸上盛开出奇异的光亮。 无数朵妖艳的鲜花从伊藤照的身躯各处倏地钻出密密麻麻将他包裹起来。 脸上的彩光不断变幻如同艳丽的虹光芒越来越盛将漆黑的车内照得光彩夺目。 “轰”的一声轿车内炸开缤纷的花雨伊藤照全身上下犹如一个眩目的彩色光体绽开层层花瓣。 就在这一晚伊藤照迈入了秘能道的境界。 九月十四日秘鲁利马市。 太平洋湿润的海风吹过撩起绯村樱君的长露出雪白的脖颈在夕阳下被染得嫣红。 站在情人旅馆的阳台上抱着重子沐浴着阳光、海风风照原的目光苍茫而深邃仿佛停留在远处的某一个地方。 “照原你在想什么?” 重子依偎在风照原的怀中半眯着眼睫毛微微地颤动。 “我在想一利休大师。” 风照原喃喃地道:“这件事办完之后我要回中国一次把大师的骨灰埋葬在故土满足他生前的愿望。” 重子美目中露出哀痛的神色点点头又问道:“照原你真准备为伊藤照捉那个绿色怪物吗?原先你没有胜过伊藤照的把握所以假装为他效力寻找暗杀的机会。但以你现在的力量应该可以堂堂正正地击败伊藤照了何必还要再敷衍他呢?” 风照原沉吟道:“法妆卿、伊藤照都想活捉那个怪物显然它有很惊人的利用价值。为了不让他们得逞。我要先借用伊藤照的力量毁掉那个怪物。” “今晚我和你一起去。” “不那太危险了重子你在旅馆等我的消息就行了。” 凝视着心爱的男子重子摇摇头语声温柔而坚定:“照原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我再也不愿意和你分开。” “重子!” 风照原感动地搂紧了她深深吻去。 许久两人嘴唇分开。重子脸红耳热喘息了一会儿:“你不是说还有一个朋友会来帮你吗?” “差不多该到了。” 风照原看了看表背后虚掩的房门突然无风自动。随着铿锵有力的脚步声空气震荡像是被一道纵横的锐气破开。 尊将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两人眼前。 风照原欢叫一声热烈地与他拥抱:“你可真准时啊。” 尊将微微一笑放下行李和重子打了个招呼:“来得太早恐怕会遭人讨厌的。” 重子羞涩地低下了头风照原却若无其事洋洋得意:“你还算有一点自知之明。” “安全总署的异能组已经到利马市了。” 尊将神色一凛沉声道。 风照原怅然道:“如果没有必要我不想和他们为敌。” 尊将点点头:“我了解照原的感受不过你的目的是毁灭那个怪物而他们是想活捉。最后双方必然会起冲突难以避免。” 风照原低叹了一口气尊将又问道:“伊藤照那里怎么说?” “飞天流已经在利马布置好了一切只等婴儿脸现身就会立刻通知我。” 风照原露出深思的表情:“伊藤照的行事非常谨慎不到最后关头是不会亮出底牌的。” “距离月食还有四个小时。” 尊将抬起头看了一眼天色低沉的乌云遮挡住了天空的晚霞。 今晚利马市的月全食在七点十分左右。漫长的等待中渐渐地月亮爬上了夜空散出皎洁的光辉。 风照原、尊将和重子早就做好准备坐进旅馆外停靠的跑车随时准备出。 天色终于一暗。 一团黑影幽灵般地出现一点一点侵蚀了月亮。 风照原的手机骤然响起。 “出现了!” 风照原动跑车冷静地道:“飞天流的人说婴儿脸在利马市南郊十五公里的地方。” 雪亮的车灯穿过夜色急向目的地飞奔。出了利马市区渐渐驶向荒漠的高原。一路上荆棘、野草零星散布除了闪过的车灯没有任何光亮天地一片漆黑。 “咯吱”一声风照原忽然紧急刹车熄灭车灯。 婴儿脸凄厉的啼哭声从前方一千米处隐隐传来。 风照原做了个手势三人立刻下车借着浓墨般的夜色悄悄一路潜行。 前方霍然光亮如同白昼。几十辆车车灯大盛分成两边各自围成一个半圆。圆心站着墨绿色的婴儿脸正在诡异地东张西望。相貌、身材和英罗翩完全一样。 重子吃惊地“呓”了一声三人俯下身躲藏在一丛荆棘的背后。尊将暗笑道:“这个怪物倒也知道美丑上次见过英罗翩以后立刻模拟成了他的俊美形状。” 风照原神色复杂地道:“安全总署的人已经到了。” 半个圆圈中罕高峰、尤妃丽、札札、兰斯若等所有的组员冲出了车将婴儿脸团团围住。另半个圈中飞天流的忍者们严阵以待火箭炮、烟雾弹、暗器等各种武器纷纷做好了射的准备。 双方的目标都是婴儿脸谁也没有退让。 尊将淡淡地道:“今晚有热闹可以瞧了。” 风照原默默无语离开安全总署将近两年现在一张张熟悉的脸又在雪亮的车灯下一一清晰浮现。 罕高峰坚毅的眉宇间多了一些风霜之色。尤妃丽依然妩媚玫瑰色的脸颊散着迷人的光晕。札札更瘦了毕盛克照旧白白胖胖莫里显得很精壮奥马尔脸色阴沉而兰斯若却容光焕背后的卡丹娅不时地看看兰斯若又低下头玉容有些憔悴似乎有满腹的心事。 两年里想必又生过很多的事。 尤妃丽上前一步目光缓缓扫过忍者冷艳得像带刺的玫瑰:“联合国安全总署执行公务各位如果阻扰将被视作违法行为。” 忍者们面面相觑没有回答。他们的任务就是等待白狐的到来现在对方还没有来他们只能僵持不退。 婴儿脸突然一声怪啼凌空跃起闪电般扑向尤妃丽。 它似乎找到了今夜的猎物。 尤妃丽清叱一声迅结出秘术手印。一道青烟从掌心射出化作一张巨大的渔网千丝万缕将婴儿脸兜头罩住。 风照原心知要糟。 果然渔网落在婴儿脸身上立刻“滋滋”熔化被腐蚀得无影无踪。婴儿脸去势不减双爪在瞬间搭住了尤妃丽的肩头“嘶”的一声墨绿色的液体喷溅尤妃丽的金袍变得千疮百孔露出高耸雪白的**。 婴儿脸怪声啼哭充满了淫猥恐怖的味道。 罕高峰愤怒地低吼双拳同时使出异能力、秘术击出一红一蓝两道厉芒。 “轰”厉芒交击迅如奔雷准确地轰中婴儿脸。后者浑身一颤扭过头张开红艳艳的嘴唇喷出一道水桶般粗的墨绿色液体在空中炸开。 罕高峰在地上一个翻滚躲开雨点般的液体异能组的组员们纷纷跃起闪避躲避不及的忍者们大声惨叫浑身鲜血喷溅出烧焦的气味。 婴儿脸凶猛地扑倒了尤妃丽分开她修长的双腿墨绿色的垢物流淌在雪白的**上仿佛火烧刀割一般痛得尤妃丽痉挛般地颤栗完全丧失了反抗的力量。 罕高峰的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来。 目光在镜片后一闪兰斯若冲了上来。 一拳击出五指张开合拢眼花缭乱结出一个怪异的秘术手印。婴儿脸四周的空气突然凝聚压缩形成一个球体。 “轰”的一声空气被压缩到了极限球体急膨胀猛然爆炸汹涌的气浪剧烈翻滚婴儿脸惨叫一声从尤妃丽的身上飞了出去。 兰斯若一把抱住尤妃丽脱去自己的西装披在她近乎**的身上柔声道:“你没事吧?” 尤妃丽紧紧地咬着嘴唇脸色苍白浑身颤栗。 卡丹娅看了看两人移开目光脸色显得更憔悴了。 婴儿脸飘到空中扭曲成一团墨绿色的汁液绿液继续变形浮出一张诡秘的婴儿脸庞。 它终于怒了。 无数道腥臭的汁液从嘴里喷出击向每一个人。天空像是下起了墨绿色的冰雹又密又急忍者们四处逃窜哭爹喊娘不一会儿已经全部毙命。而异能组的组员们疲于躲闪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几十辆车在绿液的袭击下变得破烂不堪如同收购站里的废品。 凄厉的啼哭声中血肉横飞汁液激溅浓墨般的夜空里狰狞的婴儿脸如同一个恐怖的恶魔扭曲舞动泛滥肆虐。 重子黛眉微蹙:“我们该出手了吧?” 风照原摇摇头:“再等等现在出去一定会和安全总署起冲突的。” 尊将道:“以异能组的力量应该可以应付。光是那个戴金丝边眼睛的年轻人他的秘术就非同小可像是传言中的空爆秘术。” 风照原好奇地问道:“什么是空爆秘术?” “是一种通过压缩、膨胀空气使原子爆裂释放破坏性能量的一种秘术。” 尊将沉吟了一会皱起了眉:“这是第一流的秘术啊怎么异能组里会有这样的高手?” 这时婴儿脸怪叫着在空中一个回旋再次恶狠狠地扑向尤妃丽。 兰斯若镇定自如对尤妃丽微微一笑:“只要我在就绝不会让你受到一点伤害。” 风照原心中困惑兰斯若不是已经和卡丹娅相爱了吗?但看这情形他似乎又和尤妃丽关系暧昧。 罕高峰双拳挥动猛然迎上凌厉的蓝色电光和暗赤色的红芒交织成一个十字呼啸着切向婴儿脸。 四周的空气“嘶嘶”地出剧烈摩擦的声音。 一丝讥诮在兰斯若眼中一闪而逝。 婴儿脸骤然炸开在半空中化作无数滴绿色的小点巧妙闪过红蓝厉芒无数滴绿点又重新汇聚一团化作人形扑向尤妃丽。 兰斯若不动声色结出秘术手印。 “蓬!” 空气球团在婴儿脸的前方炸开气流横飞呼啸乱窜婴儿脸啼哭着飞上高空。 “轰——轰——” 一团又一团的空气球在婴儿脸周围爆炸就像推倒的骨牌接连不断整个空间变成狂暴的炸药库汹涌翻滚。 尊将神色一凛:“这个人的秘术和我有得一拼。” 抓住时机异能组开始了反击。 奥马尔潜心默念地上的石块、泥土疯狂卷起像一道旋转的龙卷风向婴儿脸袭去。 札札迎风而长变成一个雄伟的巨人蒲扇大的双手抓起地上的车辆舞动得就像两颗流星锤恶狠狠地砸向婴儿脸嘴里叫道:“你***让你瞧瞧老子的厉害!” 莫里一声怪叫凌空跃起他的身体可以在空中任意运动、停留牵制住婴儿脸不时伺机动一下进攻。 婴儿脸连连怪叫被逼得不断后退。 天色忽然一亮一轮弯弯的月亮慢慢隐现越来越大逐渐从黑影中挣脱出来。清冷的月光穿破夜色洒遍荒原。 月食正在结束。 婴儿脸身形一滞抬头望月出现了短暂的慌乱。 罕高峰大吼一声在这短短的一瞬间所有的攻击同时动。蓝、红色的两道厉芒闪电劈过准确击中婴儿脸。几辆车被札札扔出猛烈地砸中对方。兰斯若的空气球狂烈炸开婴儿脸像断线的风筝抛向高空又被奥马尔的意念龙卷风罩住狠狠卷飞了出去。 莫里横空扑出。 婴儿脸凄厉地啼哭一声不退反进直直地冲向莫里。 双方的距离倏地拉近。 “噗哧”一声婴儿脸硬生生地插入莫里的躯体又从里面钻出向远处飞逃。 “哗啦啦”莫里四分五裂浑身炸开。血肉、骨头一块块摔在地上惨不忍睹。 组员们呆呆地望着莫里的尸体面色黯然。 罕高峰嘴角抽搐沉默了一下断然挥手:“追!不要让莫里的牺牲变得毫无价值。” 毕盛克鼻子嗅动率领组员们向婴儿脸逃跑的方向追去。 ******************** 今天传三章周末有事外出下周一继续上传。 第六册 第七章 冰雪山巅 天空破晓一夜的急追已经越过高原到达了秘鲁境内的安第斯山脉。 风照原三人悄悄跟着异能组翻山越岭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 周围的地势越来越高安第斯山脉是世界上最长的山岭之一绵延整个南美洲贯穿阿根廷、玻利维亚、秘鲁、厄瓜多尔和哥伦比亚几乎和太平洋海岸平行。 沿途丛林、湖泊密布气候逐渐转冷风照原三人跟在异能组后面一路攀登爬上了耸立陡峭的安第斯山主峰。 尊将皱眉道:“难道那个怪物逃到这里来了?异能组会不会追错方向?” 风照原欣然道:“应该不会毕盛克的鼻子远胜过猎犬婴儿脸身上那种刺鼻的腥臭是不会辨认错的。” 重子对风照原露出一个清婉明媚的笑容:“就当作是登山观光吧。” 前方出现了皑皑的积雪山路越来越难走几乎被冰雪封盖。一阵迅疾的寒风刮过气温骤然降低。 天空就像娃娃的脸说变就变转眼间已经阴霾密布。 尊将脸色微变:“不好天气变了。” 凌厉的狂风从天而降势不可挡空气中像是炸开了惊涛骇浪卷得三人站立不稳。 闪着光的雪片飞夹在风中。 “暴风雪要来!” 三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地叫道。 气温急下降大块大块的雪团席卷而至犹如千军万马满山遍野地呼啸。风越刮越猛强风夹杂着大雪到处飞舞山峰上变成白漫漫的一片。 前方的异能组员们也失去了踪迹。纵然三人都是秘术高手这时也不免呼吸急促手脚麻木在大自然的威力面前感到心神剧震。 “先找个地方避一避!” 风照原大声喊道但是他的声音立刻淹没在呼啸狂吼的风雪中。 三人手拉着手一步步艰难地走着狂飞的雪团砸在身上像一块块坚硬的石头疼痛无比。 风照原目光闪动透过白茫茫的大雪瞥见了山坳处一块凸出的巨石。 三人东倒西歪好不容易来到巨石前蹲坐下来紧紧地聚拥在一起。 巨石又宽又高挡住了大部分的风雪情况比刚才好了不少。然而三人都衣着单薄又没有食物如果暴风雪一直持续下去恐怕连生存都有问题。 尊将喘息着道:“不知道异能组他们怎样了。” “不会比我们好多少。” 风照原苦笑着抓起一个雪团放在掌心用力摩擦自己的皮肤直到红手脚才恢复了活动能力。重子和尊将也学着他的样子用雪团狠擦自己的四肢。 千年白狐的声音忽然幽幽响起:“臭小子这样的暴风雪可遇不可求。你为什么不转动脉轮吸收天地的精气?难道迈入秘能道的境地就让你满足了吗?” 风照原听得心头一震。 千年白狐冷笑一声:“秘能道的境地也有高下之分。以你目前的力量根本比不上法妆卿竟然开始骄傲自满起来了。” 风照原惊讶地叫道:“老妖怪大家都是迈入秘能道的高手为什么我会不如她?” 重子和尊将见到风照原自言自语都微微一愣。风照原瞧见他们的表情摆手道:“我在跟附身的老妖怪说话。” 尊将早就知道这件事而这次的重逢风照原也将妖怪附身的真相告诉了重子所以听风照原这么一说两人才放心否则还真以为他突然神经失常。 千年白狐好不容易等到一个风照原求教的机会心中的得意难以言表。不过它到底是千年的老妖怪故意不回答卖了一段关子才用懒洋洋、不耐烦的口气说道:“从第一流的秘术迈入秘能道的境界就像一个人从江河中游入大海。然而海有深浅之分就像你和法妆卿的区别。你目前的水平不过是浮在了海面上而法妆卿早已经潜入海底了。” 风照原沉吟道:“究竟要怎样才能在秘能道中不断进步?” 千年白狐洋洋洒洒侃侃而谈:“秘能道这个‘道’字涵义深邃包罗万象。对‘道’的感悟就是对宇宙天地的感悟。只要能够突破这个道你就可以越秘能道拥有传说中的神奇力量。” 风照原摇摇头:“你说得太玄乎了我听不太懂。而且你不也没有突破秘能道吗?” “oh***!” 千年白狐老脸羞怒地骂道。 风照原嘻嘻一笑:“老妖怪什么时候学会新的英语了?” 千年白狐不怀好意地道:“在你和妖蝎亲热的那一晚我学会的。” 风照原立刻心虚住嘴偷瞥了一眼重子现对方并没有察觉才安下心心中痛骂老妖怪。 千年白狐得意地大笑了一阵道:“跟你这个小笨蛋一时也说不清楚。简单点吧秘能道的最高境界就是对空间的自由操控。像法妆卿那样任意改变、扭曲空间甚至破开黑洞!你要想越她就只有突破秘能道掌握操控时间的力量!” 风照原心里一动老妖怪的话倒很符合大科学家爱因斯坦的相对学理论。 根据传统的空间理论空间是由长、宽、高三维组成也就是通常所说的三维空间。 对三维空间的运用法妆卿无疑站在了巅峰。 而天才的爱因斯坦却在三维空间里加入了时间的概念。 时间成为长、宽、高之外的另一个因素空间变成了四维。 人类的科学因为四维空间理论进入了划时代的革命! 而传说中的力量就像四维空间! 风照原的心仿佛深夜的旷野突然被闪电照亮。 暴风雪的呼啸渐渐远去他的思想也延伸出去向远处延伸到生命的起源宇宙最深邃的核心处。 他似乎又进入了玩偶世界的金属转盘顺着时间长河悠悠飘荡体会那种心神震撼的感觉。 脉轮激烈跳动包括赫拉留在他体内的金属能量也似乎受到感应频频游窜。 “暴风雪停了!” 重子忽然欢呼道。 天色放晴鲜红的太阳跃出瓦蓝的天空莹莹的冰雪反射出绯红色的光芒。朵朵白云仿佛棉絮般柔软低垂。 好像从一个美妙的梦中被惊醒。 但这个梦又无比清晰。 风照原慢慢地站起来眼中深邃得如同无穷的星空:“我们继续走吧。” 几个小时后他们现了异能组的行踪。 罕高峰等人正从一个山洞中6续钻出好像一个个笨拙的雪人艰难爬动。毕盛克耸动着红通通的鼻子狂嗅了一阵拐过几个山坡向山顶爬去。 一大片雄伟壮丽的冰川出现在眼前高达近百米在阳光下连绵起伏不断向远处延伸乳白色的晶莹光芒闪烁不定绚丽得像是凝固的海浪。 冰川下是一大片湖泊湛蓝得就像水晶反射出冰川的白光。湖泊周围森林密布而整座冰川就像浮在湖面上的皇冠气势极为壮观。 望着空旷的四周尊将迟疑道:“不会跟丢那个怪物吧?” 风照原耸耸肩:“相信暴风雪对那个怪物的行动也会有影响否则只好认命了。” 沿着冰川往下走三人一路尾随异能组。附近的空气清冽新鲜雪白的云垂得很低和雪峰、冰川连成了一片。 又过了很久。 激烈的打斗声突然隐隐传来。 风照原精神一振:“他们追上了!” 湖泊边的丛林里婴儿脸被异能组的组员们团团围住猛烈攻击。尤妃丽因为先前受了伤退在后面兰斯若自告奋勇地为她守卫。 风照原喜笑颜开:“这下它跑不了了毕盛克的鼻子真是有一套!” 尊将低声道:“等到他们双方都疲惫的时候就是我们出手的最佳机会。” 风照原点点头:“一击就要成功绝对不容失误。由我主攻尊将你截住它的退路重子在旁策应。” 话音刚落婴儿脸身躯怪异扭动喷出大团腥臭的液体凌空跃起向高空飞去。 “不要让它跑了!” 罕高峰急吼一声红、蓝色厉芒立刻击出。组员们奋不顾身地扑上纷纷拦阻。兰斯若忽然抬起头露出一丝诡秘的笑容。明亮的镜片里一片金色的流云正从远方以惊人的高不断接近! 英罗翩! 黄金般灿烂的头越来越清晰因为急而激烈扬起仿佛飞翔的云嵌入了背后壮丽的冰川。蓝宝石的眼睛射出的光芒远比冰川更加冷酷理智。 组员们惊异地叫起来没有丝毫瑕疵的完美男子简直就像安第斯山的山神突然降临人世。罕高峰和尤妃丽对视一眼脸上迥然变色不能置信地盯着英罗翩眼角不停地跳动。 物种基因库的完美基因体被成功培植了! 刹那间英罗翩已经和婴儿脸面对面。 婴儿脸毫不留情一大口腥臭的绿液喷出。英罗翩脸色平静手掌风车般地在空中急旋转似乎和腕骨完全脱节。绿液还没有近身就被猛烈的旋风震得向两旁激溅。 英罗翩五指跳动一团水雾出现在旋转的掌心中“噗哧”一声水雾标射而出箭一般击中婴儿脸后者出凄厉地惨叫在空中一个跟跄倒翻回地面。 婴儿脸像是遭到了重创捂着头在地上不停地打滚滴淌出浓稠的墨绿色垢物。仔细看它的形状陡然缩小仿佛被英罗翩射出的水雾腐蚀了部分的身躯。 “这是怎么回事?” 重子惊讶地道:“怪物由很强的酸性液体构成怎么会像溶解了一样?” 风照原心中一动:“除非英罗翩射出的水雾性质是碱性。酸碱中和才会变成这样。” “不错!英罗翩用一种异能力将空气中的元素提炼成碱性的水雾恰好成为婴儿脸的克星!” 尊将沉吟道英罗翩的出现改变了整个形势完全出了他们的掌握。 风照原瞬间恢复了镇定:“英罗翩既然赶来秘鲁理所当然会加入婴儿脸的争夺战这一点我早该想到。我只是奇怪他怎么会这么快就追到这里?” 重子点点头深思道:“恐怕法妆卿不久也会赶到。” 风照原默然无语眼前浮现出在浅草寺英罗翩真诚凝视的目光。难道真的到了要和他翻脸动手的这一天了吗? 罕高峰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闪动:“你是谁?在为谁卖命?” “对不起这样的问题毫无意义因为你是我的敌人。” 英罗翩平静地道双掌虚抓飞旋转几十道细长的水雾状柱子在空中纵横交错拼成一个笼子倏地飞下罩住了婴儿脸。 婴儿脸惊惶失措冲向笼子刚一接触就像被烈火焚烧了一般啼哭着退后。 风照原低声道:“果然是碱性它的身躯又缩小了。” 尊将冷冷一笑:“英罗翩实在厉害上次见过婴儿脸一次以后立刻找出了对付它的办法。” 罕高峰望着困在笼中的婴儿脸暂时压下所有的疑问手掌闪起厉芒对英罗翩喝道:“安全总署执行公务你再不离开后果自负!” 英罗翩淡淡一笑声音依然平静如水:“你的秘术性质属于火性最多是个二流的秘术高手。你的异能力则是放电电流强度在五百安培左右。你和我为敌胜率等于零。” 罕高峰暗生寒意完美基因体的秘密他知道得一清二楚。那是人体能量所能达到的极限与这样的怪物作战取胜的希望实在渺茫。 “组长?” 组员们看了看罕高峰自动将英罗翩围在当中。 兰斯若扶了扶金丝边眼镜不露痕迹地后退半步。 怒吼一声罕高峰双掌劈出。 其他组员们的攻击也在此刻出。 英罗翩后背微弓弹簧般向后射出。 组员们眼前一花。 “砰”的一拳英罗翩先击中札札的肚脐后者巨人般的身躯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迅干瘪。 “你的瑜珈秘术的气眼在肚脐。” 英罗翩平静地道动作比声音更快。右腿横扫以硬碰硬狂潮般的爆力瞬间涌出震得卡丹娅腿骨折断远远地飞了出去。 奥马尔意念操控的石块飞卷而至。 “你的心中还有杂念只能集中百分之七十九的注意力。” 英罗翩不退反进闪电般欺入奥马尔的怀中与他面面相对同时手指轻扬弹中对方的眉心。 那是集中意念遥控物体的部位。 一道鲜血从奥马尔眉心爆出后者痛吼一声仰天跌倒。 英罗翩这才侧过身从容迎上了罕高峰的火焰、电光厉芒。 所有的攻击都在一瞬间完成。动作一气呵成犹如电光火石。度、眼力、力量、角度结合得异常完美仿佛经过了最精确的计算。 “你只有零的胜率。” 平静地望着罕高峰英罗翩一拳击出。 比声音更快的度比雷电更猛的爆力!挡无可挡避无可避! “我们出手吧。” 风照原咬咬牙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一声凄厉的啼哭婴儿脸突然冲出了碱性的水雾笼子。 它显然意识到境遇不妙拼着痛楚强行突围因为被碱性中和酸性的身躯完全萎缩成了一个婴儿。 拳头在罕高峰眼前一厘米处硬生生地顿住。英罗翩抽拳扭腰反身扑出掌心旋转出腾腾的水雾从四面八方遥遥击向婴儿脸。 婴儿脸已经无处可逃。 一声啼哭婴儿脸慌不择路竟然直直地冲向对面的冰川。 “砰”的一声婴儿脸狠狠撞上了冰川。 隐隐的“咯嚓”声在冰川内部慢慢响起一道道裂纹飞快向四周蔓延声音越来越响到最后轰隆隆隆震耳欲聋仿佛天崩地裂。 尊将面色一变:“冰川要倒了!” 冰川的南面急崩塌声势浩荡巨石般的冰块滚滚倾泻好像群山迸裂、山洪暴汹涌的白色冲了过来如同一条狂的巨龙由上而下直扑众人所站立的地方。 异能组的组员们当其冲被卷入了冰川的怒潮中兰斯若、罕高峰谁也不能幸免就连英罗翩也无可抗拒地被淹没。 大自然的威力谁能阻挡? 转眼间巨洪逼近了风照原三人。 “跳湖!” 风照原厉声叫道左手拉住重子右手抓住尊将向下方的湖泊跳去。只有躲入湖水才能避开可怕的坍塌。 冰冷的湖水渗入骨髓风照原打了一个寒噤手脚划动急切地道:“我们快点离开这里!” “轰”的一声冰川靠湖的北面也开始崩塌冰石滚滚坠落砸向湖中。 “来不及了。” 尊将黯然摇头视野所及到处都是茫茫的白色满山遍野从四面八方冲向湖泊。巨浪排空平静的水流变得凶猛无比巨大的冲力所向披靡立刻冲散了三人。 “轰隆”整座壮伟的冰川完全倒塌湖水暴涨夹杂着冰块一泻千里高向远方涌去。 所有的人都如同惊涛骇浪中的小舟颠簸着挣扎着陷入不可预测的命运中。 第六册 第八章 史前隧道 头顶上空天色由明到暗再由暗到明不知过了多久又被沉沉的夜幕笼罩。 湍急的湖水开始放慢了流动。 “哗啦”一声风照原手脚划动湿漉漉的脑袋再次钻出水面。 两岸崇山峻岭怪兽般地盘踞着漆黑中闪着一、两点微弱的光。山石陡峭、险恶很难攀爬上岸。眼下风照原也只能随波逐流寻找上岸的机会。 河水拐过一个弯冲入一座剑锋般狭窄的峡谷不断沿着地势向下奔腾又变得迅急起来。 激流呜咽四周看不到任何人风照原想起重子和尊将暗自担心。在被冲入洪流的刹那根本没有时间顾虑他人危急下只有结出雪鹤秘术形成牢不可破的结界保护好自己。 生死存亡的关头本能想到的还是自己。这是不是意味着在那一瞬间他已经背叛了友情、爱情? 又或者说绝情绝性孤独的自我才是生命的本原? 风照原一时觉得心头茫然。 峡谷上方一线黑暗狭窄的天空更使人感到深深的孤独。 “千年前的我和现在的你心中想的都是同样的问题。” 千年白狐的声音倏然响起流露出无限的怅然。 在记忆深处在那个千年前的夜晚血染道袍绝望而痛苦地凝视自己的少年仿佛一根针狠狠地刺在了白狐的心头。 绝情绝性! 追寻天道! “轰”的一声水流向四周炸开撞在山石上激起骇浪。河水像失去了缰绳的野马疯狂冲下。前方出现了一个硕大无朋的漩涡仿佛张开的巨口吞噬一切。 风照原暗叫不好结出雪鹤秘术手印形成结界同时双掌全力拍击水面想借力跃起避过漩涡。 “啪”水花激溅风照原一跃而起漩涡在他脚下两米处轰鸣旋转骤然生出一股怪异的吸力像伸出巨掌将他硬生生地拽下。 千年白狐怪叫一声漩涡的力量太奇异了竟然能够突破结界实在有违常理。 “砰”风照原重新摔落下来湖水淹没口鼻被卷入了漩涡。 淡淡的雪鹤飞舞环绕在风照原四周抵御漩涡中层层搅动的外力。眨眼间漩涡急转风照原像一只陀螺顺着漩涡不受控制地向下疾沉。 一个深黑的洞口出现在下方将他倏地吞入。 洞内阴森寂静由上而下似乎是一条垂直的甬道洞壁的表面伸出无数条小管子类似某种海绵体的物质软绵绵黏乎乎时而伸长时而收缩。而洞口的水流就在它们一伸一缩之间形成疾转的漩涡。 千年白狐惊异地道:“原来是这些家伙搞的鬼!” 吸力陡然增强与其说风照原一路下坠倒不如说是这些小管子的古怪牵引硬拽着他往下沉。耳畔风声呼啸垂直的甬道开始迂回弯曲水流渐渐稀少到最后湖水完全消失甬道内已经十分干燥。 “砰”的一声风照原摔落在地吸力倏地消失。 头顶上空无数根小管子依然在蠕动正前方是一条幽长的隧道水平延伸一眼望不见尽头。 隧道的入口是整齐的正方形四周的石壁都是用厚实的岩石砌成具有明显的人工痕迹。 风照原惊异地向前走去。 走了大约几千米眼前豁然开朗隧道分出几十条分叉的道口仿佛一座纵横交错的庞大迷宫。每条分叉路口前都有一扇精致的岩石门洞挡住去路。石门上刻满了千奇百怪的图案色彩斑斓线条古朴流畅像是史前遗留的文明痕迹。 “真是太奇妙了。” 风照原伸出手抚摸着石门上的图案喃喃地道:“没想到这里竟然有一座地下宫殿。” 千年妖狐蓦地一震风照原的手指顺着图案划动的姿势仿佛在哪里见到过。 “这些图案究竟是什么?” 风照原兴趣盎然盯着石门:“既不是生物也不像语言字符。” “赫拉!” 千年白狐突然叫道。 风照原微微一呆随即双目中爆出灼灼的异彩明白了千年白狐的意思。 在玩偶世界赫拉攻击时划出的一个个古怪图案细细回想和石门上的图案竟然有不少惊人的相似! 难道这仅仅是一种巧合? 风照原激动地伸出手对照石门上的图案迅在空中画了一个图形。 四周毫无动静时间也没有放慢或者停止完全达不到赫拉划出图案时的奇异效果。 千年白狐“咯咯”地出一阵讥诮的笑声。 风照原耸耸肩:“老妖怪不要出类似母鸡下蛋的声音好不好?” “***!” 千年白狐骂道:“别说我没资格嘲笑你我可是看出了这些图案的奥妙。” 风照原精神一振嬉皮笑脸道:“姜还是老的辣啊老妖怪你究竟看出了什么门道?” 千年白狐缓缓地道:“在中国古老的文明中有一项流传了几千年的军事文明被称作阵法。” 沉默了一会千年白狐幽幽吟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两仪阵法四象阵法八卦阵法本质上都可以理解成玄妙的图案。这些阵法具有高深莫测的力量蕴涵了天地的至理。” 风照原盯着石门思索了片刻:“你的意思是阵法的本质就是图案。石门上的图案其实就和阵法一样是蕴涵某种神秘力量的载体。只要掌握其中的秘密就可以将力量挥出来。” “我靠!臭小子不要每次都领悟得这么快啊!我还怎么表现我人的妖怪智商啊!” 千年白狐沮丧得连连叹气。 风照原陷入了沉思。 这条地下隧道的位置应该在贯穿南美的安第斯山脉下。如果这里的一切都是人为建造出来那么建造者一定和赫拉有着某种神秘的关系。 “他们会替我复仇的。” 风照原仿佛看见了赫拉张开嘴面目狰狞的样子。 一丝寒意爬上背脊即便他已经踏入秘能道然而面对赫拉那种等级的高手又有多少胜算? 还需要不断地变强啊! 风照原静下心默默地牢记石门上的图案。 三十六扇石门每一扇门上刻画的图案都迥然不同。 最右面的石门上刻着一个类似中国八卦的图案只是细节略有不同两条对角线交叉着划过八卦交叉点上刻着一只眼睛。 与它邻近的石门上则刻着一个浑圆的图形内部有五芒星的标记周边配以古朴的花纹倒有些像西方魔幻小说中的魔法阵。 看到这里风照原心中一动古老相传的魔法不也是秘术中的一种嘛。 这些石门上的图案似乎包容了东西方的阵法但又略有差异。 十分钟后所有的石门上一共三十六幅奇妙的图案已经风照原他牢牢刻在心中。 只要回去慢慢研究总有一天他会握住开启神秘力量的钥匙。 “砰”的一声背后传来重物堕地的声音。 风照原回头一看札札龇牙咧嘴地坐倒在远处呆呆地打量四周。 看这个样子他也是随波飘流然后被漩涡吸入这里的。 “你好。” 风照原微微一笑昔日两人的友谊像温暖的阳光在他眼中闪动。 “你你是?” 看到突然出现的风照原札札满脸震惊想支撑着爬起身左腿却传来刺骨的疼痛。 “你的腿受伤了?” 风照原关切地走过去札札警觉地直起身双拳自然握紧。 风照原笑了笑:“我没有恶意相信我。” 札札的眼神中依然充满了戒备:“阁下难道是这里的主人?” “当然不是我的遭遇和你一样。” 风照原指了指上方心中暗忖按照水流的方向如果不出现意外所有被卷入冰洪的人迟早都会来到这里。 甚至也许有人比自己先到达。 想到这里风照原的目光立刻扫过四周。果然在地上现了几点深色的水渍。因为隧道内十分黑暗如果不是风照原人的目力根本无法察觉。 也许重子和尊将已经来了。 风照原忍不住心潮澎湃对札札道:“这里似乎是一个非常神秘的地方我要进去看看。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背着你。” “你要背我?” 札札默默地盯着风照原在那张陌生的脸上充满了关切和真诚又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觉。 一咬牙札札挣扎着爬起左腿的疼痛又让他“扑通”瘫倒在地。 风照原苦笑一声不由分说地走上前将札札强行背起。他不打算透露自己的身份以免给双方都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谢谢你。” 札札抓了抓脑袋内疚地道。现在对方的后背正对自己等于完全不设防显然没有什么恶意。 地上的水渍星星点点除了风照原自己留下的在从左向右数第九扇石门前水渍流了一大滩。 用力一推沉闷的“隆隆”声中石门缓缓打开。 眼前骤然一亮。 宽敞的隧道顶壁镶嵌着无数光的石头在整块整块岩石铺成的地面上投下鱼鳞般的光泽。两边的墙壁都涂满了鲜艳的釉彩。每隔一段路就会出现一个通风井建造得十分精致。 札札骇然叫道:“我的天啊这里真像电影里的藏宝秘道!” 风照原沉吟道:“也许是一个地下文明的遗址还没有被世人现。” 一记闷哼从远处传来紧接着“扑通”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倒在地上的声音。 “里面有人!” 札札失声叫道风照原已经冲了上去。 浓重的血腥味扑鼻一个高大的身影趴倒在墙根手捂着小腹鲜血顺着手指流淌。 “组长!” 札札满脸震惊猛然从风照原背上跳下。对方迟钝地抬起头望着札札眼中掠过一丝喜悦的光芒然而这丝光芒又迅地微弱下去。 这个人竟然是罕高峰! “组长!您怎么了?” 札札扶起罕高峰不能置信地叫道。 罕高峰浑身颤抖用力抓住札札的手臂刚张开口一口鲜血猛地喷出洒得札札胸膛上血迹斑斑。 “是不是那个怪物伤害了您?它难道也到了这里?” 札札嘶声叫喊罕高峰的眼睛直直地瞪着他喉头耸动鲜血不断溢出嘴角却偏偏一句话也说不出。 风照原心中一沉罕高峰的脸上流露出痛心、愤怒、惊骇的表情。腹部破开了一个大洞内脏、肠子全被震碎不断流出就像是一团花花绿绿的稀粥。 罕高峰已经没救了。 昔日坚毅的铁汉就这样直直地瞪着札札曾经有力的手一点点变得软弱一点点变得冰凉。 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组长!” 札札撕心裂肺的声音回荡在隧道中。 望着罕高峰始终圆睁至死不闭的眼睛风照原的心也忍不住抽搐起来。 “坚持理想的方式其实并不是只有一种。” 在关押绯村康的密室中罕高峰曾经这么说过。那看似高大坚毅的背影里背负着说不出的沉重。 石门处又一条人影飞射而至。 “尊将!” “是你!” 风照原和札札同时叫了起来。 瞥见地上罕高峰的尸体尊将的面部肌肉陡然绷紧整个身躯如被电击。 “是你杀了组长吧!” 盯着尊将札札的眼睛里怒火喷射狂吼一声双手用力撑地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 早在亚历山大的城堡异能组已经和尊将对敌这时突然在隧道相遇札札脑中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对方一定是杀害罕高峰的凶手。 “不是他我可以保证。” 风照原长叹了一口气左手结出妖植秘术五指倏地拉长绳索般将札札捆住。 尊将看也不看札札眼角不停地跳动:“谁?是谁杀了他?是谁?” 风照原从来没有见过尊将这么可怕的脸色眼球仿佛充了血一般简直就像一匹暴戾的恶狼。 “我也没见到凶手不过可以肯定不是那个怪物。” 风照原断然道如果是婴儿脸罕高峰的身上一定会有被腐蚀的绿色液体。而看他的表情似乎是遭到了意料之外的袭击。 “原来你们是一伙的!” 札札拼命挣扎扭过头对风照原怒目圆睁。 犹豫了片刻风照原松开手:“札札我是风照原很久不见了。” “你说什么?” 札札震惊地盯着风照原颤声道:“你再说一遍。” 风照原苦笑一声这才把自己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原来你真的是照原。” 呆了半晌札札大叫一声紧紧地抱住了风照原:“***这么长时间白让我为你担心!” “对不起现在才告诉你。” 风照原有些内疚地道体内脉轮转动施展枯木逢春妖术迅愈合札札的腿伤。 尊将依然僵硬地站着凝视着罕高峰的尸体他的神情木然仿佛一尊风化的石像。 剑气般锐利的目光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 “我的力量我的良心我的理想就是正义!” “可是正义也需要约束比如法律。” “法律只不过是骗人的把戏!” “正义也不是绝对的。” “我是绝对的所以我的正义也是绝对的!” 青涩的年龄激烈的争吵最后的决裂。往事像一幕幕电影胶片闪过尊将沉默的心。 谁能留住青春的岁月? 谁能挽回那些被埋葬的友情? 慢慢地蹲下身抱住那具冰冷的血肉。 曾经流淌的热血已经凝固。 那个走出草原的少年那匹在蒙古包外渴望驰骋远方渴望冲破天地的骏马终于倒了下去。 尊将的手在不停地颤抖突然他指手向天声色凄厉:“你说老天公平吗?它公平吗!”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一颗晶莹的泪水滴落在罕高峰的脸上。 “如果它公平你就不会死。” 尊将喃喃地道:“如果它公平就会让你把自己的理想坚持下去。” 札札黯然地看着罕高峰的尸体对风照原道:“因为你的突然失踪组长还受到了内部处分。当时安全总署纪律处做出决议将你除名同时准备引爆你腕表上的炸弹。可是控制炸弹的装置却被人破坏了有人怀疑是组长干的。” 风照原心头热血上涌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不问可知一定是罕高峰为自己做了手脚。 过了很久一道金色的火焰从尊将的眉心倏地射出。罕高峰的尸体刹那间燃烧成熊熊的火焰。 火光映照出尊将悲苍的脸。 “你从远方而来 孤独的身影一路高唱。 烈酒青春昨日的英雄 今天的尘土。 唯有燃烧的理想 永不熄灭!” 尊将高声喝道脸上已经泪流满面。多年的恩怨已随摇曳的火焰化作灰黑色的骨灰。 “唯有燃烧的理想永不熄灭!” 风照原握紧拳头沉声念道。 “唯有燃烧的理想永不熄灭!” 札札语声哽咽。 从口袋里掏出手帕仔细地裹起罕高峰的骨灰尊将的手已经非常稳定神色也慢慢冷静下来。 “我们没有听见任何打斗声可以说罕高峰是被突然击毙的。” 风照原思索了一会缓缓分析道:“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凶手是地下隧道的主人而且力量绝对惊人所以能在瞬间以强击弱杀死罕高峰。第二种可能凶手是我们这批被卷入冰洪中的人。” 札札一愣:“我们中的人?难道是那个漂亮得像是怪物的男人?” “英罗翩。” 尊将长身而起嘴角微微地抽搐。每一个字都念得犹如山岳般沉重剑气般森冷。 风照原沉默不语英罗翩确实有杀死罕高峰的动机也具备了这样的实力。不过看罕高峰临死前的表情凶手似乎另有其人。 痛心、愤怒、惊骇这样的神色更像是死在自己相信的人手里。 难道说? 风照原心中一寒如果凶手真是异能组的组员他下手的目的是什么呢? “你见到其他人了吗?” 风照原想了想问尊将。后者摇摇头:“既然是修炼秘术的高手相信都会安全到达这里。你不用担心重子会没事的。” “老大你泡了妞也不跟兄弟我说一下。” 札札强作欢笑打趣道。 “赛玛她经常提到你。” 尊将看了一眼札札低声道。 札札的脸色顿时苍白声音微微地颤栗:“赛玛她她还好吗?” 尊将不动声色地道:“她只是一个兽人值得你这么牵挂吗?” “我也只不过是一个黑人。” 札札悲哀地笑了笑。 “理想是要靠自己去奋斗的。” 尊将深深地看了一眼札札对风照原道:“我们继续往前走英罗翩一定还在这里。” 第六册 第九章 木偶宴会 长长的隧道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 风照原突然收住脚步前方的路被堵住了一大团又肥又粗、花花绿绿的东西像蠕动的蟒蛇将隧道挤得严严实实。 “那是个什么怪东西?看上去真他妈恶心。” 札札吃惊地叫起来。 “不是一个是很多。” 风照原沉声回答以他的眼力可以清晰看见蟒蛇般的怪物其实是由许多条蠕动的虫子组成这些虫子千奇百怪色彩斑斓有的长满了弯钩般的倒刺有的背脊上分布着密密麻麻的翅膀还有的弓着肥硕的身躯嘴里吐出亮晶晶的丝。 千万条怪虫堆积、纠缠在一起鲜艳的颜色明显充满了剧毒使人望而生畏。 风照原皱眉道:“这条路看来还没有人通过难道杀害罕高峰的凶手消失在空气中了?” “以英罗翩的能力通过这些怪虫的阻碍应该不费吹灰之力他不是完美基因体吗?” 尊将冷笑一声似乎吃准了英罗翩就是杀害罕高峰的人。 风照原无声地苦笑在心底深处他并不希望那个凶手是英罗翩。 “照原札札你们退后。” 尊将一按眉心印堂中间裂开了细纹一道金色的火焰射出在空中凝聚成一个硕大浑圆的光球急转动呼啸着飞向虫群。 奇异的叫声骤然传出混杂着无数条怪虫的尖叫。它们似乎已经意识到自己处境危险还没有等光球接近纠缠在一起的虫群倏地分散密密麻麻的怪虫飞起向三人扑了过来。 “轰”的一声光球与虫群猛然相撞。 烧焦的味道顿时在空气中弥漫无数条怪虫被金焰吞噬熊熊燃烧剩余的怪虫继续扑过来悍不畏死四周嗡嗡声不断狰狞丑恶的样子充斥了三人的视野。 尊将的眉心射出无数道金色的火焰流星雨一般罩向怪虫。风照原结出雪鹤手印千鹤飞舞在三人四周形成牢不可破的结界。 “扑通扑通。” 雪鹤结界之内空气变成了透明的玻璃罩怪虫撞在无形的墙壁上纷纷坠落。尊将冷哼一声金色的光焰如同瀑布倾泻而下千万点金光洒落虫群吱吱惨叫被消失得一干二净。 前方的隧道又变得畅通无阻。 “继续走吧。” 尊将面色冷峻毫不动容地道。 风照原突然皱了一下眉立在原地目光如电扫过四周。 “怎么了?” 札札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 风照原摇摇头虽然觉得有一点不对劲可空空荡荡的隧道根本没有异状难道只是自己的错觉? 直到三人的背影消失原地才慢慢现出一个人影由模糊到清晰骨骼、肌肤一点点渗出仿佛他就隐身在一团空气里这时才破壳而出。 “好险差一点被现。” 他喃喃自语道扶了扶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闪动着毒蛇般的光芒。 隧道终于走到了尽头一座宏伟的大厅出现在风照原三人面前。 四周金碧辉煌耀眼的光华刺得三人的眼睛几乎都睁不开。 大厅内分布着三十六个入口看来每一条隧道最终都通向这里。 令他们目瞪口呆的是二万多平方米的大厅内有一个庞大的布景台。台上有很多木偶人身材大小和真人完全相同肌肤的颜色、毛都雕刻得十分传神木偶人神情逼真各具形态似乎正在举行一场盛大的宴会。 “真是不可思议。” 风照原心中浮起一丝诡秘的感觉好奇心驱使着三人沿着巨石台阶一步步走上布景台。 四周的一切突然变了! 他们仿佛跨越了原来的世界进入了另一个新的世界。 简单的布景台变成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 繁花似锦的花园喷着珍珠泡沫的水池假山小桥溪水到处洋溢着悠扬美妙的音乐原先见到的那些木偶人分布在宫殿四周竟然都开始活动起来。 身穿古怪服饰的乐师木偶正在弹奏乐器满头的白随着音乐的节奏轻轻摆动。 侍者们端着闪闪光的黄金餐盘走上来烤全羊散出诱人的香气。 木偶人们翩翩起舞姿势优雅。有的低声交谈不时出一阵阵笑声;有的懒洋洋地躺在草坪上享受美女的按摩服务;有的走到宫殿中央的喷泉随手用青铜酒杯一捞芬芳的红酒就溢满了杯口。 看到红酒被木偶人“咕咚咕咚”地喝下去看到他们耸动的喉结风照原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他妈在做梦?” 札札瞪大了眼珠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痛得龇牙咧嘴。 尊将瞳孔陡然收缩木偶人突然变成了活人虚假的布景变成了真实的世界仿佛被人施了魔法一般。 “先生可以邀请您跳一支舞吗?” 一个金的美女款款走到札札身前妩媚地笑道。 风照原和尊将面面相觑两人都是出类拔萃的人物也经历过多次冒险但面对如此诡异的处境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眼前的一切完全出了他们所能理解的范围。 不等札札回答女子丰膄的手臂已经搭上他的肩头翩然起舞。金色的裹裙轻盈旋转露出雪白的大腿。酥胸半裸饱满的**若隐若现还不时传来腻人的香气。 这哪里是木偶根本就是一个活色生香的美女! 醉人的音乐声充满了摄魂般的魔力札札不知不觉已经心神陶醉跟随着金美女快乐地手舞足蹈。就连风照原叫他也置若罔闻。 一丝不祥的征兆笼罩了两人。 风照原突然沉声道:“这一切会不会都是幻觉?” 尊将眼神一亮:“你的意思是这些木偶根本就没有在动?” “刚才我们在台下时这些人明明就是木偶。” 风照原眼珠一转转身向宫殿外走去。当局者迷他坚信这里就是原先的布景台如果换一个视角也许能够分辨清楚。 宫殿外空气清新醉人和煦的春风比眼波还要温柔天空是海水般清澈的蓝白云像柔软的飘带蓝天白云下一望无际的碧绿草原一直延伸到远方。 尊将头皮麻:“难道我们真的到了另一个世界?” “我相信这只是幻觉!我们仍然站在布景台上!” 风照原毅然向草原走去。 辽阔的草原根本没有尽头。 走了很久风照原终于停下了脚步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如果这里真的是布景台那么它虽然宽敞但不会像现在一样大得不合情理。除非是布景台忽然具有了生命随着他走动的范围而不断扩大。 就像中国神话传说里的孙悟空无论翻了多少筋斗也跳不出如来佛的手掌。 茫然中风照原回头一看大惊失色。 走了半天他依然站在宫殿门口。这么长时间原来只是在绕圈子。 他们已经被活生生地困在了这个诡异的世界再也走不出去了。 尊将看着风照原脸上的表情仿佛吞了一只臭鸡蛋。 只好再回到宫殿里。 四周乐声靡靡歌舞升平到处都是木偶人们的笑脸到处都是甜蜜的气氛。 恍恍惚惚中风照原甚至产生了一丝错觉似乎自己正置身在一场豪华的宫廷宴会中眼前纸醉金迷贵宾云集心中轻飘飘的无比陶醉什么烦恼忧愁理想责任通通扔在了脑后。 尊将剑气般凌厉的眼中也浮上一丝迷惑。 在这个布景台的世界里只有快乐! “先生来跳一支舞吧。” 几个性感漂亮的女人旋转着扑到风照原怀中亲热地拉起他的手。 所有的人都在欢叫风照原茫然地抬起头瞥见札札疯狂地挥动手臂满脸的笑容呆滞得就像是一个白痴。 心中顿时一凛风照原挥拳击出。 “啪啪”几声围上来的美女飞了出去爬起来后依然露出迷人的笑容翩翩起舞毫无畏惧的表情。 风照原握紧拳头额头冒出一滴冷汗。 这个可怕的地方竟然完全迷失了人类的心智。 “您需要什么?美女?权力?数不尽的财富?” 跳舞的木偶人们纷纷围上来里三圈外三圈将尊将和风照原围在中心。 望着这些鲜艳的蠕动的不断诉说的嘴唇风照原真的搞不清他们是木偶还是和自己一样的人类。 “我们愿意成为您的奴仆。” 木偶人们纷纷弯腰脸上浮出谄媚奉承的表情。宫殿前的黄金座椅上摆放着珠光宝气的王冠。 “我们愿意为您奉上无数的奇珍异宝。” 一些木偶人伸出双手奇迹般地捧出一大堆红艳艳的玛瑙蓝晶晶的宝石浑圆洁白的珍珠璀璨流转的光华逼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无论您想得到什么在这里都可以得到。” 木偶人们欢乐地手舞足蹈:“因为这里是欢乐的世界!” 金钱美女权力所有人类梦想的东西在这个奇特的世界里都变得唾手可得。 谁能拒绝这样的诱惑? 永远快乐的生活! 风照原咬了咬牙满头冷汗。 “啪”的一声珠宝黄金被他一掌扫落在地滴溜溜地到处滚动。 “杀光他们!否则我们也会变得和他们一样!” 尊将的眼神骤然清醒一字一顿地道。 “杀光他们?” 风照原迟疑了一下杀这些手无寸铁毫无反抗能力的人有点难以下手。 “这是唯一的办法。” 尊将毫不犹豫豹子般地扑了出去一掌切出闪电般扣住了一个跳舞女人的头顶五指猛地力将她捏得脑浆迸裂同时右腿横扫怒潮般的爆力卷起了重重气浪。 鲜血狂溅残肢纷飞。这些木偶人既可以像真人那样活动、讲话同样也是由真实的血肉组成。 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 这完全是一场屠杀尊将像冲入羊群的猛虎所向披靡。拳脚之下一个个木偶人血肉横飞纷纷倒下。而他们毫不反抗只是嘻嘻哈哈地跳舞作乐似乎根本没有看见血腥的杀戮。 宫殿里堆积起小山般的尸体尊将在屠杀乐师在奏乐众人在歌舞诡异离奇的场面使人的神经几乎也要错乱。 “不要!” 风照原蓦地冲上去“砰”的一声与尊将拳掌相击将他震退。 一个肥胖的木偶人正拿着酒杯一边贪婪畅饮一边傻笑根本没有意识到他刚从尊将的拳下侥幸偷生。 “毕盛克!” 盯着对方又红又白的脸风照原大声喝道。 毕盛克抬起头痴呆的脸上露出一丝惘然的神色。 “是异能组的组员?” 尊将微微一愣目光扫过满地血淋淋的尸体心中涌上一丝寒意。难道这些木偶人全部都是活人? 毕盛克笑嘻嘻地走到喷泉边继续倒酒畅饮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札札还在狂热地跳着舞尊将杀得手都有些软了呆在原地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深吸了一口气风照原体内脉轮急摩擦妖火倏地从鼻孔喷出。 治标不如治本既然一切怪事都生在布景台上那就索性将它摧毁! 摧毁这个怪异的世界! 对准了宫殿妖火像一朵晶莹剔透的莲花莹莹盛开。 自从风照原迈入秘能道的境界妖火也迥然变质原来雪白的色泽变得越来越透明仿佛是用纯净的水晶雕刻而出。 妖火像水一般流动向四周不断蔓延妖火所到之处宫殿慢慢融化如同积雪遇上了烈日一点点消失。 诱惑的乐声嘎然而止像是被突然掐断。 黄金、珠宝、喷泉、假山像蜡烛油般地流淌融化在妖火里。 跳舞的木偶人纷纷倒下衣服变成了碎片蝴蝶般到处飞舞。丰满的血肉瞬间干瘪露出森森的白骨。等到宫殿被妖火完全融化只剩下了满地的骷髅。 札札和毕盛克的脸上痴呆的表情慢慢褪去显然正在恢复神智。 大厅又出现在风照原的眼前消失的事物重新回到视线中。没有蓝天白云没有草原这里依然是神秘的地下隧道。 风照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收回妖火。 摧毁了宫殿他们终于回到了原先的世界。 “毕盛克札札你们也来了!” 远处兰斯若和尤妃丽吃惊地看着他们。 “这是怎么一回事?” 毕盛克揉了揉眼皮仿佛从大梦中惊醒。 尤妃丽神色古怪地盯着他俩:“我们看见台上有一群木偶接着整座台子突然消失了木偶也变成了骷髅然后你们就出现了。” 风照原和尊将对望一眼心中凛然。在台下的人看到的只是一群僵硬的木偶可是一到了台上木偶就变成了活生生的血肉躯体。尽管他们三个活人站在台上可是台下尤妃丽见到的依然只是木偶! 实在是太离奇可怕了。 “你是尊将!” 兰斯若突然后退一步紧紧地盯着他眼中闪过谨慎的敌意。 尊将淡淡地看了兰斯若一眼尤妃丽、毕盛克顿时如临大敌札札看了看风照原后者暗暗摇头札札立刻会意机灵地不一言。 凄厉的叫声突然从大厅的一条隧道入口处传出。 “是奥马尔!” 尤妃丽面色一变兰斯若已经箭一般地标出扑向那个入口。 其余的组员们立刻跟上。 风照原和尊将对视一眼身形展动虽然启动慢但却抢先兰斯若一步出现在隧道口。 空荡荡的隧道里根本看不见一个人。 众人面面相觑风照原面色一变难道在这座庞大的地下隧道里真的隐藏了一个无形的恶魔将可怕的触角伸向了进来的每一个人? 诡异的木偶人宴会难道也是它在悄悄操纵? 千年白狐忽然幽幽地道:“还记得赫拉的玩偶世界吗?” 风照原心中一寒布景台上的木偶的确像极了赫拉的那些人类玩偶!唯一的区别在于赫拉用恐惧使人类变成玩偶而在这里却是用欢乐! 听着悠扬的乐声迷醉在木偶舞会中拥有无数的奇珍异宝人会觉得越来越快乐忘记了所有的忧愁成为丧失神智的木偶。 “他们会替我复仇的。” 赫拉的头颅仿佛出现在深邃的隧道中对风照原阴森森地道。 他们是谁? 和赫拉一样拥有传说中力量的神? “你怎么了?” 看见风照原苍白的脸色尊将觉察出了异样。 “没什么。” 风照原摇摇头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一下比一下急促像敲动的擂鼓震得全身的血液冷。 他们是谁?究竟是谁! 大厅东角的隧道口又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在那里。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清丽曼妙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后面跟着的是英挺俊美的英罗翩。 “重子!” 风照原激动地跑了过去。 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重子清冽激越的声音颤栗着像风吹过琴弦听起来如此美妙:“你没事这太好了。” 英罗翩脸色苍白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仿佛两柄烧得滚烫的匕一下子刺穿了他的心脏。 疼痛的感觉是如此的真实。 重子低声解释道:“没想到在隧道的石门口撞见英罗翩他一眼认出了我所以就结伴同行。” “你好。” 风照原尴尬地对英罗翩打了个招呼。 英罗翩沉默得像一尊大理石雕像直直地凝视着风照原和重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尊将全身突然爆出一股凌厉的气势一步步走向英罗翩。坚硬的石板地上留下斧刻般的深深脚印。 “说!罕高峰是不是你杀的?” “什么?组长他?” 听到罕高峰这么说异能组的组员们纷纷震惊地叫起来。 英罗翩像是根本没有听见罕高峰的话沉默了一会儿涩声道:“你们怎么会都出现在这里?” 重子轻咬贝齿,和风照原对视一眼后道:“其中的原因我们很难跟你解释清楚。” 英罗翩蓝宝石般的眼睛猛地暴起强烈的异彩。 “你们是爱人?” 英罗翩的目光紧锁住风照原和重子神色越来越冷。 风照原低叹了一口气一时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英罗翩的声音也越来越冷:“你们也是为了那个怪物而来的吧?” “是的。” 风照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毅然道:“我不想骗你我们要摧毁那个怪物。留着它只会危害人类。” “你们已经欺骗了我。” 英罗翩喃喃地道在一闪而过的眼神中风照原看见了愤怒、受伤、痛苦的复杂情绪。 “欺骗原来这就是人性吗?朋友爱情真是太可笑了。” 英罗翩歇斯底里地狂笑道笑声像一根根尖锐的针。笑声消失以后蓝宝石般清澈的眼中已经不带任何人类感情的色彩。 风照原茫然地看着他默然无语。 “英罗翩不要说什么废话快动手吧!” 尊将怒喝一声手指按向眉心身躯出摄人的光芒又红又亮仿佛像一团燃烧的火焰整个人慢慢地隐没在火焰中。 火焰凝聚成一柄利剑锐气盘踞在火焰中撕开周围的空气热浪滚滚令人窒息。 尊将已经化身成一柄火焰之剑。 英罗翩深吸了一口气迎着火剑一步一步走过去。 “你们看!” 札札突然指着布景台的位置满脸惊骇。 布景台消失的地方幽灵般地出现了一口古井。 整齐的玄武岩堆砌的井颜色斑驳岩石之间没有任何缝隙几十根乌黑的金属条像麻花般扭曲着围成一圈形成井栏。袅袅的水雾从井口不断地冒出。 谁也没有注意到这口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等一下尊将!” 风照原闪身拦在尊将和英罗翩之间。 英罗翩无声地冷笑:“怎么我所谓的朋友你要和我动手吗?” 风照原苦笑一声:“英罗翩我和重子的事一下子很难向你解释清楚。不过我并不愿成为你的敌人。” 英罗翩缓缓地道:“不是朋友就是敌人!” 风照原摇摇头对尊将道:“这个地方太古怪了你先不要动手以免有人坐收渔翁之利。何况英罗翩不太可能是杀害罕高峰的凶手你别忘了重子和英罗翩是一起到达这里的。” 火焰之剑水波一般地荡漾尊将从火焰中现出身来眉头一皱问重子:“你是什么时候遇见他的?” “大约十五分钟前。” “那就摆脱不了他的嫌疑罕高峰死了已有一个多小时了。” 尊将森然道。 尤妃丽为的异能组员们被弄得云里雾里他们初闻罕高峰噩耗时本来以为是尊将下的手可是看眼前的情形似乎英罗翩才是真正的凶手。 不过以他们的实力无论面对尊将还是英罗翩都是有输无赢的局面所以罕高峰的死他们也只能回纽约交给安全总署处理。 “冷静一点尊将。” 眼看双方一触即风照原沉声道。 “井口的水雾变成了红色!” 重子低声道她冰雪聪慧知道风照原不愿看见尊将和英罗翩火并所以转移话题引起众人的注意。 放眼望去丝丝妖异的红色雾气从井口升腾颜色红艳得就像是血。 众人不约而同地围了上去。 透过红色的水雾可以看见镜子般的水面缓缓地蠕动着变得无比粘稠似乎井中有什么怪异的东西正在慢慢苏醒。 “好浓重的血腥味这口井的出现简直就像魔法一样。” 毕盛克嘴里嘟囔着。 第六册 第十章 地心战妖 一阵类似婴儿的啼哭声突然从古井的水面下传来啼哭声很清晰尖锐得似乎要刺破水面。粘得厚的水微微地颤动着层层水纹荡开笼罩在血雾中像是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在古井里若隐若现。 “那个怪物在井里面!” 兰斯若目光若有若无地掠过英罗翩脸上显出微妙的表情。 风照原仔细打量着古井这下面显然别有洞天。 众人眼前一花英罗翩已经闪到井口足尖一点雄鹰猎兔般向下俯冲没有丝毫犹豫。 “扑通”一声井口深处传来水浪激溅的声音。 异能组的组员们纷纷奔到井边探头向下望去井水像一团烧开的热粥剧烈翻滚英罗翩的身影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尤妃丽略一思索立刻下令:“我们也跟下去!” 札札犹豫地道:“卡丹娅还没有出现还有奥马尔的安危也令人担心难道我们不管他们了?何况这口井很古怪我们这么下去是不是太冒险了?” 尤妃丽妩媚的脸上闪过一丝冷漠的光芒:“执行任务原本就要付出牺牲。如果半途而废难道对得起死去的组长?” 札札黯然地低下头毕盛克无奈地耸耸肩兰斯若嘴角微撇似笑非笑。 尤妃丽沉声道:“下井时大家小心一点用秘术保护好自己。” 转眼间异能组的组员们先后跳入井中场中只剩下了风照原、尊将和重子三个人。 “古井是在布景台被摧毁之后才出现的出现的时间不过十分钟婴儿脸又怎么会突然到了井下呢?” 尊将绕着井栏踱了几步深思道。他毕竟拥有多年出生入死的经验把为罕高峰报仇的事放下后立刻恢复了冷静的思考。 “也许除了这里还有其它的路径通往古井下面。” 风照原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神**言又止。 冥冥之中他感觉到这里的一切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魔掌在暗暗操控。婴儿脸在井下的啼哭更像是一个布置得香喷喷的诱饵诱惑着众人不得不跳下井去。 重子侧耳贴在井栏边仔细听了很久遗憾地摇摇头:“井好像很深什么都听不见也不知道他们下去以后怎么样了。” 尊将眼神一亮:“如果照原的假设没错另有其它暗道通往古井的话那么在古井的水面下很可能是一个非常广阔的密室我们当然也就听不见井下的声音了。” “我们下去!” 尊将终于做出决定手指按住眉心身影渐渐模糊变得又轻又薄离开地面缓缓地飘起化作一片烟雾攀过井栏悠悠地向井下沉去。 看来也只能这么做了。 风照原低叹一声搂住重子的纤腰结出雪鹤秘术跳下井去。 风照原和重子周围立刻形成了一个相对封闭的结界空间雪鹤环绕下井口飘荡的血红色水雾被震荡开去仿佛一张纤细的网被撕破几缕残片飘散散着无形的幽怨气息。 两人飞穿过古井。 粘稠滚动的井水感觉上却是一种绵软的固体像跌宕起伏的绸布轻柔、细软在两人进入的瞬间绸布层层折叠被压缩成薄薄的一页。 深不可测的古井因为井水的变化而被骤然缩短。空间凝聚成玄妙的一点“砰”的一声风照原和重子已经落到了井底。 说是井底却一点都不像。周围白茫茫的一片如同无边无际的雾海。抬起头井水在距离两人头顶很高的地方涌动着如同翻滚的火烧云一片血红。 尊将站在不远的地方满脸压抑不住的惊讶。 “好像掉入了一个异度空间。” 尊将喃喃地道。 “先找到其他人。” 风照原皱了皱眉改用脉轮代替口鼻呼吸。这里的空气飘浮着淡淡的腐臭味很不好闻。 脚下的地面很奇特一道道黄褐色的坚硬泥土向上拱起像一条条肥厚嶙峋的蚯蚓扭曲着伸向远处。 因为四周模糊难辨三人只能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翻滚的雾海中一条很深的壑沟在前方若隐若现。 透过茫茫的白雾依稀可以看见异能组的组员们在壑沟的另一头个个躺倒在地上痛苦地打滚脸色苍白得吓人如同抹了一层厚厚的白粉。 “出了什么事?” 风照原骇然叫道。 札札艰难地直起身刚要说话又倒了下去嘴角吐出白花花的泡沫不断地呻吟着。 风照原三人立刻跃了过去。 几十个白影从壑沟里幽灵般地钻出。 它们是一种极为奇怪的生物没有脑袋身体、四肢又细又长仿佛是用钢丝做成的在空中自如飞翔关节转动灵活得像在玩杂耍一样。 随着“嗡嗡”的声音这些生物隐没在白雾中向风照原三人急飞了过来。 尊将冷笑一声眉心射出一道火焰在空中猛然暴涨一片火海顿时将这些生物吞噬。 钢丝般的生物不见了但“嗡嗡”的怪声却不绝于耳穿过火焰越来越近转眼已经逼近了三人的身侧。 明明看不见任何东西但三人却清楚地感觉到有一种又细又尖的东西穿过衣服刺入肌肤融化进了血液中。 “扑通扑通”三人不约而同地从空中落下摔倒在沟壑的另一头。 他们重蹈了异能组的不幸遭遇。 风照原一颗心不断向下沉去如果所料不错已经被那种钢丝般的生物侵入了体内。 左手结出秘术手印风照原身体倒立而起体内的血液立刻停止流动生理机能活动被降到了最低点。 尽管血液不再循环钢丝般的生物还是在全身游走这些奇异的生物像是突然长出了无数尖锐的牙齿在风照原体内肆无忌惮地撕咬享受丰盛大餐。 尊将和重子的脸色迅白浑身剧烈颤栗显然在苦苦抵挡锥心蚀骨般的疼痛。 几十、几百、几千根钢丝在体内乱扎乱刺这些生物竟然在不断地繁殖! “老妖怪怎么办?” 风照原不顾一切地叫起来。 “试试用你脉轮的妖力炼化它们。” 千年白狐焦急地叫道对于这些钢丝生物它同样闻所未闻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对策。 体内脉轮急转苦修不断的妖力源源不断地释放出来然而钢丝生物却丝毫不受影响继续疯狂撕咬风照原痛得双手一晃由倒立的姿态摔倒在地。 早知如此应该迅结出结界保护自己。想到这里风照原心中涌起强烈的悔恨。 对这些奇异的钢丝生物他实在是太轻敌了。 一丝金属性质的能量陡然从小腹升起。 那是赫拉留在他体内的能量此时因为脉轮的旋转受到刺激开始活跃起来。而钢丝生物像是受到了强烈的吸引纷纷从身体的各个角落钻出扑向金属能量。 犹如飞蛾扑火钢丝生物一接近金属能量就被立刻融化。片刻之后所有的钢丝生物都荡然无存。 风照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暗叫侥幸奇迹般地站了起来。 先抓住尊将风照原将他和自己紧紧地贴在一起体内脉轮保持高转动金属能量也蹦跳得更加活跃。 尊将体内的钢丝生物立刻受到金属能量的吸引纷纷从他体内钻出渗入风照原的肌肤。 金属能量毫不客气地将它们全部融化。 如法炮制地治愈了重子风照原又抱起札札。 一个多小时以后异能组的组员们都在风照原的帮助下恢复了正常只是身体异常虚弱四肢无力仿佛大病了一场。 “谢谢你。” 尤妃丽向风照原报以一个感激的微笑。 风照原问道:“你们见到英罗翩和那个绿色怪物了吗?” 札札指着不远处的一片丛林喘着气道:“他往那里面去了奇怪他和你一样那些钢丝怪物对他根本不能造成伤害。” 风照原点点头以英罗翩的能力分析出钢丝生物的性质再找出消灭它们的对症方法相信不是什么难事。 顺着札札手指的方向前方的丛林一片漆黑幽静风照原从来没有见过那样深、那样浓、那样诡异的黑暗就像是一大团一大团凝固的墨汁看不见丝毫的光亮。 风照原扭过头对尊将和重子道:“我进森林看看你们最好等在这里。” “那怎么行?” 尽管浑身乏力重子依然固执地道:“我要和你一起去。” “我一个人去反而更好。” 风照原委婉地道尊将和重子的体力还没有恢复如果三人一起进去自己反倒要分心照顾他们不能放开手脚一搏。何况在他内心中隐隐藏着一丝恐惧万一这里真的是被一个力量等同于赫拉那样的怪物操控的话人数再多也没有用处。 尊将略一沉思爽快地道:“你去吧以你的实力我们和你一起进去也只会拖累你。” 重子默然无语风照原轻轻地抱住她柔声安慰:“你放心我会没事的。” “如果有危险你就立刻出来。” 重子的眼角有些湿润了。 “别忘了我的体内还有一只千年的妖怪。” 风照原低头吻了一下重子的额头苍白而冰凉的额像一朵忧伤飘零的樱花。 转过身风照原硬起心肠头也不回地向丛林走去。 “臭小子这个时候想到我啦。” 千年白狐既得意又有些不满地嘀咕道。 风照原忧心忡忡地道:“我有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 “所以你坚持不让重子和尊将陪你进来冒险。” 千年白狐幽幽地道不知为何它的心中也升起了极为强烈的危险信号这种感觉已经有千年不曾有过了。 幽幽的声音从阴森的密林中传出曲折低回由远而近粗闻仿佛是凄婉的歌声仔细倾听却更像某种奇异的呻吟声。 眼前的森林像是突然复活了各种各样的声音接连响起有的轻微如响尾蛇的咝咝声有的沉闷如雷有的仿佛是婴儿凄惨的啼哭声有的却像是咯咯的磨牙声。 高大浓密的林木黑影幢幢风照原忽然有一种异常清晰的感觉这些树木在动。 “太像赫拉那个地方了。” 千年白狐的声音有些不安。 目光所及处风照原突然惊呼一声一棵刚才还树荫浓密的大树居然变成了光秃秃的树干繁茂的枝叶在眨眼间化作了一团白影无声地匿伏在树上。 白影在漆黑的丛林里异常醒目雪一样白的**近乎半裸丝缎般滑腻的酥胸高高耸挺乳白色的长瀑布般地流淌在圆润的肩上她转动着美丽得近乎妖媚的脸喉中兀自出怪异的呻吟双眼冰冷地盯视着风照原。 风照原心中寒女子蠕动着血红的樱唇忽然对风照原诡异地一笑。 女子充满诱惑的白晃晃**变了千百根锐利的倒刺从她的肌肤里钻出曼妙的身材变成了水桶般粗壮的身躯四肢膨胀得异常粗壮锋锐的爪子深深地嵌入树干一根泛着油光的毛茸茸尾巴钻出屁股在树梢上微微地扫动着。 妖艳的女人竟然变成了一个可怕的妖怪! 风照原心中打了个寒噤体内脉轮转动猛然跃起一拳闪电击向树上的妖怪。 妖怪忽然不见了。 背后忽然传来不和谐的微妙感觉。 风照原猛一转身妖怪正幽灵般地站在他的背后长满粗厚肉垫的兽爪悄然落在地上没有丝毫声息。脸上布满雪白的倒刺却依然带着诡秘的笑容。 风照原暗暗结出妖植秘术手印。 女子缓缓地靠近风照原喉中猛地出一阵凄厉的叫声血盆大口中赫然翻出一对雪白的长獠牙向风照原猛扑过来。 风照原双眉一挑刚要还击一阵腥臭的狂风突然从背后冲至风照原微微变色身体闪电般横移尽管躲闪的度惊人但右肋处依然一阵剧痛鲜血顷刻标出。 一只上身**的俊美男子扑扇着巨翅从风照原的背后掠起他停在半空中一双红玛瑙般的双目血亮光背上白得耀眼的翅膀呼呼扇动坚实的上身肌肉如同雪白的大理石块。两只布满了厚厚褶皱的下肢蜷缩在胸前利刃般的巨爪上鲜血一滴滴地往下淌。 男子的脸在瞬间变形红玛瑙眼睛变得像灯笼那么大脸部扭曲成三角形碧绿光密密麻麻的绒毛钻出身躯像一只巨型的飞蛾。 竟然又是一个妖怪! “它们和我一样充满了妖气他们都是妖!都是妖!” 千年白狐不能置信地叫了起来。 风照原毫不犹豫地结出雪鹤秘术形成结界。 狂风呼啸妖气弥漫大片大片的血水从森林各处汹涌而出犹如一片红色的血的海洋从四面八方席卷而至。 “轰”的一声女妖凶猛地冲撞在雪鹤结界上被震得连连后退。 半空中飓风山岳般地压下男妖扑扇着巨翅凌空扑下再一次撞击在结界上。 “轰轰轰轰”两个妖怪一次又一次地扑上来结界空间剧烈震颤仿佛一棵粗壮的大树被巨斧劈得摇摇欲坠。 风照原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的黑整片大地都在不停地旋转不要说还击就连防守的雪鹤结界也支撑不下去了。 几百次的撞击仿佛在一瞬间完成。 “轰隆”一声巨响气浪滚滚炸开四周的树木被连根掀起飞舞在空中大片大片的血水涌上来淹没了纷飞的雪鹤。 牢不可破的雪鹤结界荡然无存。 狂烈的腥风席卷而至女妖恶狠狠地扑过来风照原奋力结出妖植秘术双拳扭曲成几十根绳索将她的兽爪捆住。 厉风呼啸男妖巨翅掀动在半空中闪电般盘旋而至两只粗壮的下肢狠狠地蹬在了风照原的胸膛。 “砰”的一声风照原口喷鲜血仰天摔倒。 女妖的兽爪立刻探出一把抓住风照原的肩膀毛茸茸的尾巴像根重重抽打的鞭子将风照原甩飞了出去。 血水淹没了四周风照原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似乎已经昏厥了过去。 女妖出一阵阴森森的笑声鬼魅般地走向风照原张开血口俯就向风照原的头颈咬去。 风照原的身体忽然高弹起左掌猛插在对方的右眼上“噗哧”一声女妖的右眼破裂红色的血水从眼眶中喷溅而出。 女妖痛苦地疯狂嘶吼利爪猛然挥动一把扯下风照原胸前的一大块肌肉空中的男妖立刻俯冲而下双爪刀刃般贯穿了风照原的双肩胛骨。 鲜血如同泉水般喷涌风照原猛一咬牙硬生生地将身体从男妖的巨爪上拔出身体皮球般地在地上急滚。 枯木逢春妖术立刻施展治愈重伤的躯体。 男妖和女妖同时出凄厉的叫声仿佛厉鬼恶嚎一般惊悚地回荡在丛林中。它们不断地向风照原动暴风骤雨般的车轮攻击一旦女妖冲上男妖就飞上空中等到风照原躲闪女妖的攻势时男妖就从风照原背后迅猛俯冲施以致命一击。 一定要把它们同时引到自己的身边。 风照原脑中意念急转血水不断地从身体各处流出浑身血肉模糊。虽然枯木逢春的妖术不断愈合旧的伤口可是新的伤口又随即出现。 透明的妖火倏地从风照原鼻孔喷出。 男妖、女妖凄厉吼叫各自的鼻孔中也喷出了两颗妖火一颗森森碧绿一颗鲜艳血红三颗妖火猛地撞击在一起激溅起漫天的光雨。 妖火承接了各自主人的意志在空中你追我逐频频撞击斗得异常激烈。 风照原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一阵风似乎也能将他吹倒。 女妖疯狂扑来。 风照原勉强跃起却被空中男妖的翅膀猛拍在了背上重心立刻不稳再一次摔倒在地。 女妖慢慢地逼近风照原右眼冒出的血水流淌在布满倒刺的胸膛上显得无比恐怖。 男妖在空中盘旋数圈后猛然狂啸一声直冲而下山岳般地向风照原压去。 女妖尖利的爪子和獠牙男妖的翅膀同时在风照原的瞳孔中闪动。 机会来了! 一颗璀璨的星辰突然从风照原掌心亮起罩向男妖。 男妖的巨翅仿佛被黏住了一般在风照原头顶停滞了一秒 风照原猛虎般地跃起早已结出的妖植秘术蓄势而一拳收缩成尖刺狠狠扎向男妖的腹部同时双膝面团似地凸起化作两柄锋利的条状物夹住女妖的头颈猛力一扭“咯嚓”一记女妖鲜血狂标一颗头颅滚落在地。 男妖厉吼一声猛然挣脱了封印风照原反身扑出身躯扭动成一根绳索缠上他的翅膀。 “老妖怪!帮我!” 风照原狂叫道。 银芒暴闪犹如山洪倾泻滚滚而来照得丛林内如同白昼。雪白的兽毛冒出风照原的肌肤尖锐的爪子伸出锋利的獠牙猛地一口狠狠咬住了男妖的咽喉。 男妖爆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吼巨大的利爪同时攫住风照原的双臂刀锋般深深嵌入了肌肉。 风照原的獠牙咯吱咯吱地咬着对方的喉咙手臂的肉血淋淋地向外翻出骨节在对方的利爪磨刮下出刺耳的声响。 双方的目光死死地对视着男妖灯笼般的眼睛红得似要滴出血来。 短短几秒的僵持却仿佛一个世纪那样漫长。风照原忽然身体向后用力一倒獠牙抽出鲜血标溅! 男妖凄厉地狂吼一声眼中逼人的红光慢慢熄灭轰然倒下四肢软弱地抽搐着喉口血如泉涌。 空中的三颗妖火立刻停止了缠斗晶莹的妖火飞回风照原的鼻孔另两颗妖火“噗哧”跌落在地滴溜溜地滚动着。 风照原慢慢恢复了原样呻吟一声软软地坐倒在地不停地喘着粗气。他如同一个血人浑身上下的肌肤已经没有一处完好伤口处不时传来撕裂的疼痛。 枯木逢春妖术慢慢修补全身的创伤。 这一次他受的伤实在太重。 “把那两颗妖火也吸入你的体内。” 千年白狐心有余悸地道:“臭小子快点吸进去它们可以增强你的妖力。” 风照原吃力地爬起身抓住那两颗妖火碧绿的妖火触手森寒鲜红的妖火却滚烫得像一团火。风照原将两颗妖火塞入鼻孔按照千年白狐的指示转动体内的脉轮将它们与自己的妖火炼化在一起。 体内顿时产生异变风照原仿佛一半坐在了火炉里另一半置身在冰窖中内腑又冷又热痛苦不堪。 脉轮艰难地转动着两颗妖火被风照原自己的妖火包裹住急旋转一点一点被炼化。 “蓬!”“蓬!”森林中忽然传出沉重的脚步声触目惊心地回荡在风照原的耳畔似乎又有什么妖怪要从漆黑的林中走出来。 风照原陡然色变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跟跄向丛林外奔去。以他目前的状态再也无力进行一场大战了。 身后沉重的脚步声临近了一个高大的黑影艰难地向风照原走近。 “扑通”一声黑影倒在了地上。 第六册完 第七册 第一章 顿悟阵 “英罗翩!” 望着倒在地上的黑影风照原震惊地叫起来。 英罗翩抬起头勉强爬起来。他的面色灰败曾经光彩动人的蓝宝石眼睛变得黯然无神右手紧紧地握着一张墨绿色的皮皮很薄像半凝固的液体散出腥臭刺鼻的气味。 风照原心中一动这难道是婴儿脸的皮?但婴儿脸是由强酸性液体构成根本就没有内脏器官和皮肤除非英罗翩的力量已经可以变换物质的属性将酸性液体改造成固体。 英罗翩看了风照原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跟跟跄跄地向林外走去。风照原这才现在他的背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这些伤口正在慢慢愈合鲜血凝结变成了深紫色。 风照原心中寒很显然英罗翩在丛林里经历了可怕的强敌否则单凭婴儿脸是无法让他受到重创的。 究竟生了什么? 四周突然变得死一般沉寂所有的异声都消失了黑漆漆的丛林里亮起无数个光点幽幽跳动着像无数只窥视的眼睛。 “快走吧这里太危险了。” 千年白狐心中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风照原点点头紧随着英罗翩奔出林外刚刚站定“哇”的一声浑身剧震陡然吐出一口浓黑的鲜血体内妖火震荡两颗红、绿妖火被完全炼化融入了自身的妖火内。 “你怎么啦?” 重子和罕高峰立刻冲了过来扶住风照原满脸担忧焦急之色。异能组员们也纷纷围上来一双双关切的目光凝视着他。 望着被众人围住的风照原英罗翩面无表情他孤独的身影慢慢退后面容隐没在阴影里看不见任何表情。 “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 风照原低声道苍白的脸渐渐有了血色在枯木逢春的妖术下浑身伤口不断愈合恢复了部分的体力。 尊将浓眉一扬霍然转过身冷冷地凝视着英罗翩:“是不是你对他做了什么?” 英罗翩不一言双拳击出四周的空气呈漩涡状地转动慢慢形成一个幽深的洞。 尊将冷笑一声浑身劲气激射:“怎么想跟我动手吗?” 英罗翩浑身颤栗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身上愈合的伤口不断迸裂鲜血狂喷仿佛一个血人。 足尖一点英罗翩倏地跃起身躯投入深洞空气的漩涡急旋转洞口闪耀起一片眩目的光华将他的身影淹没。几秒钟之后深洞消失四周恢复了平静而英罗翩也无影无踪。 尊将吃了一惊和风照原对望一眼两人心知肚明英罗翩用类似于法妆卿破开黑洞的能力贯穿了不同空间的通道已经离开了这里。 “我受的伤和英罗翩无关。” 风照原摇摇头尽管他已经到达秘能道的境地但把握空间的能力与法妆卿还差得很远比起英罗翩也是自愧不如。 目睹英罗翩的离奇消失异能组的组员们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们原本都是人类异能力的精英个个果敢自信但这次执行任务中却屡遭重创连组长也死得不明不白。而遇上的风照原、尊将、英罗翩无一不是高出他们几个等级的绝顶高手残酷的现实严重打击了组员们的信心。 兰斯若目光闪动:“尤妃丽组长我看离开这里是最明智的选择。以我们的实力恐怕很难完成这次任务不如暂时退出请示署长后再作决定。” 尤妃丽沉吟不语札札犹豫了一下道:“可是奥马尔失踪了生死未卜我们能丢下他不管吗?” 兰斯若淡淡地道:“总比异能组全体牺牲要强得多。” 札札不满地哼了一声刚要再说尤妃丽毅然打断了他的话:“兰斯若说得没错我们需要保存实力将这里的一切汇报给安全总署。” 札札咬咬牙:“奥马尔是我们的战友也许他还等着我们去救他。如果抛弃了他我们的良心怎么过得去!” “安全总署只有法则不存在道德。” 尤妃丽静静地凝视着札札声音平淡得近似冷漠:“早在加入的第一天起你就应该知道了。” 札札默然无语良久抬起头一字一顿地道:“可是对我来说道德永远比法则更重要。” 兰斯若冷笑道:“札札你说这样的话已经触犯安全总署的纪律了。” 尊将狂笑一声大步上前拍了拍札札的肩膀:“小朋友你很不错。我倒要看看这里谁敢跟你作对。” 他这么一说明显是帮札札撑腰异能组对尊将是又怒又怕对方的实力不是他们能够惹得起的。 气氛顿时陷入了尴尬的僵持中。 尤妃丽神色转冷:“札札你要和安全总署的叛徒在一起吗?” 札札倔强地沉默着尤妃丽断然下令:“异能组的组员准备离开这里。” 一直默不做声的卡丹娅弹了一口气默默地走到尤妃丽身后兰斯若嘲弄地瞥了札札一眼也走到尤妃丽旁边。毕盛克抓了抓头皮:“可是我们要怎么离开?我们又不会飞已经跳下了那口怪井再要返回可就难了。” “嗖嗖嗖。” 众人的周围突然钻出无数棵奇异的红树又高又粗树身透明映出树干内血红色的脉络仿佛一根根血管。这些红树密密麻麻地围成一圈像是一只巨大的铁笼将他们困在中央。 尤妃丽神色警觉结出秘术手印一道青烟钻出玉掌化作巨蟒粗壮的蟒身呼地横扫拍向周围的红树。 轰然一声巨蟒与红树相撞红树内血红色的树脉不停抽*动一点点膨胀起来脉络越来越粗壮就像充血后饱涨的血管。而水桶般的蟒身迅缩小干瘪到最后竟然缩成一小缕青烟袅袅飘散在空中。 红树变得鲜艳欲滴树身不断地变粗变长转眼间已经遮住了头顶上空。 毕盛克颤声道:“这些东西像是会吸食能量。” 尊将猛喝一声眉心耸动双手变幻秘术手印一道火焰射出眉心熊熊的火光顿时笼罩住了红树。 “噼里啪啦”树身出爆裂的声音在火光中红树通红得像是要喷出血来脉络抽*动不一会儿竟然将火焰全部吸入树内。 尊将倒吸一口凉气这些红树既不能凭力量折断又不怕火烧实在是诡异得很。风照原心中的不安更强烈了他们好像是被关押在红树笼子里的动物被潜藏在暗处的一双眼睛悄悄观察着。 尤妃丽眉头微蹙:“看来有人是想将我们困在这里。” 卡丹娅惊讶地道:“组长是说这些红树都是被人在暗中操控的吗?” 毕盛克鼻尖耸动四处凑了凑摇摇头:“人在哪里?我没有闻到任何的气味啊。” 头顶上空都被鲜艳的红树遮盖只剩下细小的缝隙再也看不见外面的景象。风照原心中焦急万不得已他只好以雪鹤结界硬闯这些古怪的红树了。 “不用。” 千年白狐忽然幽幽地道:“还记得我们被法妆卿打入异度空间时是怎么回来的吗?” “轨道还原秘术!” 风照原在心中叫道焦虑不安顿时一扫而光。只要老妖怪施展轨道还原秘术就可以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了。 “不是我而是你来施展轨道还原秘术。” 千年白狐平静地道:“以你迈入秘能道的实力绝对可以做到!” 风照原愣了一下他虽然知道轨道还原秘术的原理但相对应的秘术手印却一无所知又如何施展呢? 千年白狐忍不住骂道:“臭小子你受了伤不会连脑子也胡涂了吧?秘术贵在掌握原理手势可以自创。你不也创出什么乱七八糟的妖植秘术了嘛!” 风照原苦笑一声周围的人都紧张地盯着红树只有重子留意到他脸上变幻的神情轻声耳语:“你怎么了?” 看着重子清丽的容颜风照原信心倍增索性蹲在地上双手不断变换苦苦思索轨道还原秘术。 “那些树在繁殖!” 札札突然震惊地叫道。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红树内蛛网般的脉络上结出了一只只拳头般大小的胚胎通体血红随着树脉的抽*动胚胎一点点长大。“噗哧”一声树腹破开胚胎纷纷跳了出来。 这是一种极其怪诞的东西和红树的形状十分相似但躯体很小依靠几十根根须立在地上摇摇晃晃地朝众人逼近。 尊将满脸杀气指按眉心五行秘术呼之欲出。多年出生入死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一种十分危险恐怖的生物。 “天地是一个圆万物都在遵循这样的轨迹。最初的起点也就是最后的终点。” 千年白狐的声音在风照原心头铿锵轰鸣。 一道灵光在脑海中唰地闪过风照原忽然想起在石门前见过的一幅阵图。 完美的圆形当中包裹的五芒星仿佛在旋转整个阵图不断放大在脑海里闪烁出耀眼的光亮。 伸出手风照原画出了一个玄妙的图案。 众人的脚底下突然出现了一轮淡淡的红色光晕把他们笼罩住。妖火从风照原鼻孔喷出沿着光晕飞游走划出了五芒星的轨迹。 “咦?” 千年白狐惊讶地叫了一声这是什么玩意?和轨道还原秘术风马牛不相及啊。 红树胚胎齐齐扑了上来。 悄无声息众人的形象倏地变成了幻影晃了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所有的人都奇迹般地不见了。 红树胚胎扑了个空挥舞根须吱吱地钻回红树中一棵棵红树重新缩回地面。 “不可能。” 空空荡荡的四周忽然响起了奇异的声音。 “为什么不可能?他有能力杀死双妖当然也有能力逃出去。” 另一个声音在说看不见说话的人只能听到双方的对话。 “我是指他逃出去的方法他怎么可能领悟石门上的那些东西?一个愚蠢的人类怎么可能!” 另一个声音沉默了许久忽然出一丝笑声尖锐、冷漠不带任何感情的笑声像是钻出来的一枚锥子:“这样不是很好嘛。这么多年了我们终于有了一件比较有趣的玩具。” “你想重回人类的世界?” “在他的身上我闻到了赫拉的气息。” 另一个声音幽幽地说:“好好照顾我们的俘虏吧一年以后我要让他震惊整个世界。” 众人仿佛进入了时光隧道四周光点缤纷穿梭互相击撞溅起亮闪闪的光雨。 “臭小子这不是轨道还原秘术啊!你要把我们带去哪儿?” 千年白狐大呼小叫风照原却一点也听不见。 火焰充斥了他整个视野熊熊大火燃烧着向他扑过来一个少女的声音在外面惊慌地喊:“哥哥哥哥!” 火焰中忽然升腾起一具棺木棺木中的老人面红似血无数花花绿绿的虫子爬满了老人的全身。爹爹!他哭喊着扑过去却站在了酒吧里他在弹琴四周的灯光眼花缭乱地旋转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大汉奔进来:“少爷老爷他他归天了!” “轰”的一声周围的光点骤然消失众人像是从一个封闭的空间里被丢出去浑身剧震脚底接触到了实地。 夜色璀璨视野中一排排高楼大厦闪烁着五颜六色的灯光耳畔涛声轻柔深蓝色的海水涌动在远处静静地闪着光。 “这里好像是香港。” 兰斯若审视四周先清醒过来。 “这么说我们是逃出来了?” 尤妃丽惊喜地说缓缓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你真的破开空间将我们成功挪移从南美洲到香港。哈哈我尊将服了你了。” 劫后余生众人都是兴高采烈尊将一拳击在风照原肩上欣慰地露出了微笑昔日追捕他的懵懂少年现在已经是堪与法妆卿媲美的高手。 风照原木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重子觉察出了他的异样担忧地问:“你怎么了?” 风照原没有回答呆呆地望着码头仿佛一尊沉默的石像。海面上的微光映在他的眼睑上轻轻地晃动。 “我们走吧。” 尤妃丽挥挥手异能组的组员们跟着她离开只有札札咬了咬牙毅然道:“我我决定脱离安全总署。” “札札你疯了?” 毕盛克震惊地叫起来组员们的反应各不相同兰斯若嘴角渗出一丝冷笑卡丹娅摇摇头低叹了一声尤妃丽美艳的目光仿佛钢针般森寒:“札札你考虑清楚后果了吗?” “我想安全总署并不适合我。” 海风吹起了札札卷曲的头他静静地说看着远方在那灯光最繁华的地方他曾经有过梦想。 “以前我希望能和你们白人一样有钱不会挨饿可以坐在豪华的空调办公室里可以开凯迪拉克。” 札札笑了笑:“我只是一个来自刚果贫民窟的黑孩子可我希望得到尊重你们白人的尊重。可如果这样下去如果继续在安全总署我会失去我对自己的尊重。” “因为我想活得像一个人。” 札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与尤妃丽对视:“其实有些东西并不如想象中那么重要。” 他一字一顿地道:“从今天起我是札札刚果贫民窟的札札。” “说得好!” 尊将大声喝道跨上一大步和他并肩站在了一起。 四周静寂无声尤妃丽面无表情沉默了一会头也不回地走了。 异能组的其他组员们终于都离开了只有毕盛克走过札札身边时低声嘟囔了一句:“祝你好远朋友。” “告诉我告诉我我的过去!” 对着大海风照原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 “照原你你究竟怎么了?” 重子轻轻地抱住了他。 “难道你都想起来了?” 千年白狐的声音幽幽响起。 风照原颓然点点头在他用石门上的阵图挪移空间时融汇了轨道还原秘术的原理却无意中将他失去的记忆全部还原! 他终于记起了过去! 也许正因为这样他们才会被鬼使神差般地送到了香港葵涌码头他被远卖非洲的那个码头。 “我是风照原。” 他的手微微在颤抚过重子丝缎般漆黑的长:“我的家就在这里。” 清水湾的酒店套房里几个人坐在一起桔黄色的灯光柔和地洒在风照原脸上显得有些苍白。 “你终于还是恢复了记忆。” 千年白狐幽幽地道:“一直以来我都不太明白为什么你总是不愿知道自己的过去。其实和师暮夏在奥林匹斯山的一战中你的记忆已经部分复苏了。” “也许我的骨子里根本就是一个懦弱的人只想逃避过去。” 风照原喃喃地道。 千年白狐心中蓦地一动陷入了沉思。 “现在有几件事需要理一下头绪。” 风照原的声音恢复了冷静:“先伊藤照付给我捕捉婴儿脸的定金我要全部退回。” 尊将浓眉一皱:“以我们目前的实力铲除飞天流应该不是什么难事难道你还不准备和他们撕破脸吗?” “伊藤照和法妆卿之间虽然是互相利用。但一旦飞天流面临生死存亡法妆卿是不会袖手旁观的。最好的方法是先令他们窝里斗然后我们再一一击破。” 风照原淡淡地说他走到酒柜前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琥珀色的酒注入玻璃杯中他的眼神在晃动的酒波里波澜不惊。 “所以表面上我必需维持和飞天流的合作关系。” “你真的比过去成熟了很多。” 尊将由衷地道在知道自己悲惨的身世后风照原还能这样周全地考虑问题至少在心理素质上已经无懈可击了。 “第二南美的地下隧道留下了太多谜团。罕高峰的死奥马尔的失踪布景台的玩偶各种奇异的生物。在这些背后又是怎样的一股力量。当然目前来说这不在我们的考虑范围。” 风照原挥动了一下手地下隧道的离奇遭遇似乎一下子就从脑海里被彻底挥去这种当断则断的气魄又使在场的人自愧不如。直到此刻他们依然沉浸在当时那种怪异恐惧的气氛中。 “第三札札腕表上的炸弹装置你要负责解决。” 风照原把目光投向尊将后者点点头走到札札身边微微一笑:“这个炸弹装置主要通过手腕上脉搏的跳动来控制一旦脉搏停止跳动炸弹就会自动引爆。” 札札恍然大悟:“难怪手表不能摘除呢他***原来是用这个办法控制我们。” “明白原理拆除就简单了。” 尊将把手指搭在手表的金属壳底有规律的振动完全按照札札脉搏跳动的频率既不能轻又不能过重同时右手闪电般地一拍手表奇迹般地从腕上脱卸而出。 尊将的手指还在不停地敲动表壳皱眉道:“这个炸弹该扔到哪里好呢?” “送它去异度空间吧。” 风照原伸手在空中划动一轮淡红色的光晕顺着指尖出现妖火倏地喷出鼻孔沿光晕划出五芒星轨迹众人屏住了呼吸仿佛在看魔术表演一般尊将手指一弹腕表“嗖”地投入五芒星转瞬消失不见。 好半天札札才透过气来瞪大了眼睛:“老大你现在厉害得不像人啊这是从哪里学来的邪术?” “这小子说得对极了邪术标准的邪术!” 千年白狐酸溜溜地道忽然想起赫拉蓦地打了一个冷颤。风照原伸手在空中划动的手势太像赫拉了。 “照原君那你的父仇准备怎么报?” 重子凝视着他目光里满是怜惜和担忧。 “怎么报杀过去痛痛快快地解决啊!” 没有了腕表的束缚札札神气活现举起小拳头晃了晃:“风柯野这种凡人嘛老子我一个小秘术就让他翘辫子了。” 尊将摇摇头:“风柯野这个名字我听说过据说是东南亚屈一指的黑社会老大身边的保镖尽是秘术高手。当然以照原如今的能力杀他绰绰有余。不过你的妹妹” “我们需要一周的时间全面了解现在的风柯野。” 风照原走到窗前目光在夜色中渐渐朦胧。妹妹这是他如今唯一的亲人了。 第七册 第二章 步步为营 在几十个保镖的重重护卫下猜差走进了香港君悦酒店的总统套房。 拉开窗帘风景如画湛蓝色的大海一览无遗。猜差轻蔑地撇撇嘴泰国的岛屿比这里漂亮得多了。 “嘀零零。” 床头上的电话铃恰到好处地响了一名保镖接听电话立刻又递给猜差恭敬地道:“是风柯野的电话。” “猜差先生欢迎您的光临。” 电话另一头传来风柯野浑厚而磁性的声音。 “我也很荣幸啊能有机会和大名鼎鼎的风先生合作。” 猜差嘴角渗出一丝冷笑要不是风柯野垄断了香港的毒品交易市场打压价格自己哪用亲自跑这一趟。 “风先生青龙先生让我带一句话给你。” 电话那头传来女人的笑声过了一会才听到风柯野懒洋洋的声音:“我很忙晚上见面时再说吧。” 猜差愤怒地几乎想扔掉话筒:“你的白粉收购价格太低了金三角的兄弟们都吃不饱饭了。” “卡塔”电话被无情地挂掉了。 猜差狂吼一声把电话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风柯野这头猪实在是太嚣张了我一定要杀了他!” 猜差怒骂道胸膛急促起伏这样的辱骂只能是无用的泄对于如今亚洲黑道的第一号人物就连纵横金三角几十年的老大青龙也要对他客客气气。 房门口传来了清晰的敲门声。 “***进来!” 猜差吼道从口袋里抽出雪茄气呼呼地用媒纸点燃。 “您好猜差先生。” 走进门的是一个清丽绝伦的东方美女长漆黑手提一只沉甸甸的密码箱雪白的手被黑色的箱子衬得宛如透明。 保镖们立刻将这个不之客团团围住。 “你是什么人?” 猜差贪婪地打量着对方额头上的刀疤闪闪亮。 “希望和您做交易的人。” 美女看也不看四周如狼似虎的保镖们平静地道:“我有五百万美金可以买下你这次所有带来的货。” 猜差愣了一下眯起眼睛:“美人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过如果我用十万美金可以买下你吗?” 保镖们哄堂大笑美女眉头微蹙可依然不动声色:“我给你的价格比风柯野高了三成。” 猜差霍然站起警觉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风柯野的敌人?还是警察?” “都说金三角的猜差很蠢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我取消交易。” 美女淡淡一笑转身就要离开。 想走?猜差狞笑着一挥手保镖们恶狼般地冲了上去。 美女身形不动一蓬细密的银光从指缝间射出“砰砰”一连串桌椅翻倒的声音响起保镖们东倒西歪口吐白沫。 “如果我对你有敌意你早就没命了。” 美女摇摇头看着面露畏惧之色的猜差:“原本想送你一笔生意可惜你偏偏喜欢便宜那个吝啬鬼风柯野。” “你!” 猜差咬咬牙犹豫不决这一行的规矩是不与陌生人交易的可是对方出的价格具有极强的诱惑力再说他火爆的性子实在难以忍受风柯野的鸟气。 “啪嗒”一声美女打开了密码箱花花绿绿的美钞出现在他面前。 “再给你一次机会现金交易。” 美女淡淡地微笑着眼角瞥过沙上的行李箱有说不出的冰雪寒意:“你知道我可以不需要它们就得到你的货。” 半个小时后美女走出酒店钻入了停车场上的一辆豪华轿车。轿车动扬长而去。 “还算顺利。” 美女把装满白粉的行李箱递给风照原。 “谢谢你重子。” 风照原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 重子嫣然一笑:“这么一来金三角和风柯野的矛盾就会自然激化。” “我的银行帐户却少了一半的数字。” 风照原苦笑一声。 前排的尊将笑着回身拍拍风照原的肩膀:“不要紧凭你转移空间的能力可以去开快递公司保证赚翻天。” “那也太大材小用了吧。” 札札打趣道他们都尽量插科打诨让风照原的心可以轻松一点。就在上周他们查到风照原的妹妹半年前被送进了疯人院。 “照原你不打算把她接出来吗?” 重子小心地问道。 “现在不行。” 风照原的眼中闪过痛苦的神色:“那样风柯野会起疑心的。” 两旁的景物呼啸而过尊将沉默了一会摇起车窗:“照原我觉得你有些变了。” “为什么这么说?” “过去以你的性格会毫不犹豫地先救妹妹然后和风柯野轰轰烈烈地决一死战。可是现在” 尊将停顿了一下毅然道:“现在你似乎太冷静了一步一步筹划报仇像是在安排一颗颗棋子。有时候冷静和冷酷只有一步之遥。” 风照原心中骤然一沉这个变化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一点点变得冷酷只看结果不论手段。是否进入秘能道的境界以后只有永恒才是唯一追求的目标呢? “接下来我们该怎样行动呢?” 重子善解人意地引开了话题。 “等今晚猜差和风柯野会面后就杀了猜差。” “什么?” 众人满脸诧异地看着风照原。 “如果猜差死了谁会是最大的怀疑对象?” 风照原悠悠地问道。 尊将立刻明白过来:“这一手厉害但以金三角那帮人的精明不会轻易相信这是风柯野做的。” “但至少会起疑心不是吗?” 风照原冷冷地笑了笑尊将无声地叹了口气风照原的一举一动越来越流露出一种完美冷漠的风神而这种感觉他只有在法妆卿的身上见到过。作为知己他不希望风照原会变成第二个法妆卿。 “今晚风柯野拿不到货必然会和猜差起冲突也会传到金三角去。这道不信任的裂缝会越来越深。直到最后将风柯野彻底埋葬。” 风照原不动声色地道:“何况风柯野不断在亚洲扩张势力日本的飞天流也同样如此。只要我们添些柴火相信会见到很有趣的局面。” 札札倒吸一口凉气:“老大原来你连这个都算清楚了。” 瞥了一眼沉默的尊将风照原双目灼灼忽然用力握住了他的手。 “我不会忘记我们曾经说过的誓言。” 尊将身躯微震目不转睛地与风照原对视。 两人仿佛又回到了过去面对旭日东升眼中有光亮在闪动。 “少年的誓言只需要青春的热血。” 风照原喃喃地道:“尊将虽然我们都已经不再是少年了。虽然青春走过即使是最高深的秘术也无法将它留住。” “但有些东西是永远不会忘记的。” 风照原摇下车窗沉吟着道。轿车飞疾驰两边高楼的暮色阴影忽明忽暗地掠过他的脸。 尊将露出欣慰的笑容只有札札满脸迷惑瞧瞧风照原又看看尊将根本听不懂两人的对话。 第二天猜差在登机回国前被刺杀。 “有人要对我下手。” 这是风柯野听到这个消息时说的第一句话。 他正在烧香拜神。 神庙地处偏僻四周都是荒凉的坟地夜风穿过残破的庙墙呜咽的声音仿佛厉鬼的哭嚎。 “我会查清楚的。” 背后的吴先生低声道恭敬地递上一束黑色的檀香。 “不用查了。” 风柯野森然道接过檀香点燃插在神像前的香炉里虔诚地双掌合十鞠躬。在他周围始终伺立着四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风帽遮住了脸脖子上却挂着一串色彩斑斓的念珠。 昏暗的油灯下檀香袅袅上升对面的神像造型怪诞半张脸是英俊雄伟的男子另半张脸却是娇媚的少女脸庞共用的嘴尖利如喙身躯毛茸茸的布满金黄色的羽毛两只巨大的爪子盘踞在莲花座上。 “一周之内我要得到金三角青龙的脑袋。” 风柯野轻描淡写地道。 “您会得到米日巴拉神的赐福。” 四个穿黑色斗篷的人忽然齐声念道颈上的念珠出眩目的光华映得神像的脸狰狞妖异仿佛活过来一般。 盯着神像吴先生忽然感到一阵寒意渗入骨髓急忙跟着风柯野走出神庙。即使以他诡秘的茅山道术也惹不起这尊神像所代表的东西。 那实在是一场可怕的噩梦。 “不妙我们快走!” 风照原“哗”地拉上窗帘目光从高倍天文望远镜中收回。从这个窗台可以清晰地观察到风氏集团大楼。在第九十九层的总裁办公室里风柯野的一举一动都被尽览无遗。 “怎么被这家伙现了?” 札札不能置信地叫道:“不可能吧这样偷窥也会被现他岂不是变成妖怪了?” “相信我自从迈入秘能道以后我对很多东西都有一种奇妙的心灵感应。” 风照原神色严肃众人立刻收拾离开轿车冲出公寓大门时札札还在为预付的房租心疼。 “现在的风柯野和过去不同。” 风照原手指轻轻地敲击着座椅扶手陷入了沉思。 重子欣然道:“他的手段确实厉害知道猜差死后他和金三角的冲突势必难免索性先下手为强派人杀了青龙。” 尊将冷笑一声:“金三角内部恐怕早就暗插了他的手下现在他的势力更庞大了。” 风照原摇摇头:“我指的不是这个。即使风柯野手段、心机再狠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如果一对一三流的秘术高手也可以轻松收拾他。可是现在看来恐怕没那么容易。” 尊将目光一凛:“你是说风柯野也通晓秘术吗?” 札札哈哈大笑起来:“老大你怎么力量越强胆子越小?就算他会秘术又怎么样你是秘能道啊。除了法妆卿在地球上你想灭谁就灭谁!” 重子平静地道:“照原是想把风柯野的势力收为己用吧?如果单单杀人报仇那就简单多了。” 风照原苦笑摇头沉默了一会一字一顿地道:“在风柯野的身上我感觉到了一只眼睛。” “一只眼睛?” 众人的脸上都露出了迷惑的表情。 “刚才透过天文望远镜观察他时我可以肯定他现了我。” 风照原缓缓地道:“但很奇怪他的眼睛并没有看我这个方向。这种感觉难以用语言表达就好像在他的体内藏着一只看不见的眼睛是这只眼睛现了我。” 众人忽然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诡秘尊将强笑道:“这有点像中国道术的天眼通了不过根据你们中国的古老传说这种人早该成仙飞升了。” “过去的风柯野不过是一个普通人。” 风照原微微皱起眉头:“这几年究竟生了什么使他拥有这种奇异的力量?” “还不如直接找上门跟他打一场来得痛快!” 札札抓抓脑袋嘟囔道。 “既然照原你借刀杀人的计划不能成功我们也只有正面和他作战。先对他的保镖下手吧虽然会打草惊蛇但至少摸一下对方的实力。” 尊将提议道。 “就是啊凭我们几个人的力量还用顾虑什么。” 札札意兴飞扬地叫道。 重子打开手提电脑按动键盘屏幕中6续跳出几个人像:身穿复古黑袍的吴先生四个披着斗篷颈挂念珠的神秘人以及一个目光森冷的大汉。 “根据这段时间的调查风柯野的随身保镖共有三十六个人屏幕上的七个属于核心人物。” 重子介绍道:“吴先生中国茅山道术的传人;那个大汉名叫白诺德一年前是美国屈一指的反恐专家;至于四个穿斗篷的人我们至今没查到底细。” “他们佩戴的念珠似乎产自中国西藏。” 尊将沉吟道:“这四个人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风柯野看来实力最强。” 札札摩拳擦掌:“我们挑哪一个先下手?” “吴先生吧。” 风照原动轿车驶向香港的半山别墅区。 今天的风照原再也不是过去那个任他蔑视的少年了。 吴先生的住宅原先就是风府风柯野掌权以后这座别墅赏赐给了他。站在雕花的黑色铁门前一切仿佛从未改变。旧日的时光像被风吹起的落叶一片片飞舞在风照原的脑海中。 “你是我亲生的儿子风家的基业只有你才能继承。” “不爸爸我热爱的是艺术是钢琴!这是我的理想您了解吗?” 风照原默默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饱满手指依然干净、修长这双手流过血杀过人掌握了力量却失去了最初的梦。 札札大摇大摆地按响门铃看门的是一个脸色惨白的男子双目呆滞身躯又瘦又高仿佛一根竹竿撑起了宽大的寿衣。 “你们是谁?” 男子的声音干涩冰冷没有任何感情的波动夜色中他就像是个鬼。 札札毫不客气一拳击出“砰”的一声对方被打得向后飞起在半空中一折又徐徐飘落在地。 札札一愣这一拳的份量足可击穿钢板对方却毫无损伤最奇怪的是对方的肚子软绵绵的感觉不到任何肌肉。 难道活见鬼了? 男子倏地冲上来动作飘忽得就像是个鬼魂冰冷的手指掐住了札札的脖子后者急忙使出瑜珈秘术手印整个人陡然缩成一团脖子变细从对方的手指里滑出。 尊将厉哼一声眉心射出一道金剑凌空飞起将男子劈成两半。后者却一滴血也没有流出两个半身摇摇晃晃地合在一起重新扑了过来。 尊将身形晃动化作一团灼热的火焰猛地缠上了男子。“噼里啪啦”的燃烧声顿时传出眼前哪有什么男子只有一个瘦长的稻草人在火焰中拼命挣扎着。 札札目瞪口呆四周忽然浮出无数个黑影一声不吭向众人幽灵般地过来。 “照原你先进去这里交给我们!” 尊将傲然道眉心盛开出一朵又一朵火焰之花迎着黑影罩下熊熊的火光中黑影们现出真形不是什么稻草人就是纸扎的小人没有一个是具有血肉躯体的人类。 风照原不紧不慢地走向别墅手结雪鹤秘术手印。随着步伐雪鹤结界锁住了周围的空间仿佛一只蜘蛛在结网一般无论任何生物的活动都难以逃脱掌控。 吴先生的身影出现在大厅门口他的双目犹如鬼火碧绿闪动。 “阁下深夜闯入我的别墅胆子不小。” 吴先生警觉地打量着风照原毫无疑问对方是精通异能力或者秘术的高手否则绝无可能闯进别墅。 风照原淡淡一笑并不说话吴先生袍袖挥动嘴里念念有词几百个奇形怪状的小鬼从花园的泥土里钻出张牙舞爪纷纷向风照原扑来。 比起草飕法召唤出来的恶灵这些小鬼显然差得很远哪会被风照原放在心上。妖火喷出大如莲蓬雪白的光华吓得小鬼们缩成一团跪伏在地上竟然连逃跑的勇气都丧失了。 吸收了两颗妖火以后风照原的妖火变得十分霸道森森的妖气仿佛有形之质弥漫之下小鬼灰飞烟灭。 “你你是妖怪?” 吴先生面无人色慌忙从袍袖里祭出桃木剑和黄色的纸符。 风照原伸手一招四周的空气宛如铜墙铁壁不断向对方挤压。“啪嗒“一声桃木剑滑落在地碎成粉末吴先生呆立在原地身躯抽搐喉头咯吱作响连话都说不出了。 “臭小子对空间的把握又进了一步嘛。” 千年白狐赞叹道。 这时尊将等人已经赶到把吴先生团团围住。 风照原心中一动想起五芒星阵图。这个阵图既然可以操控目标挪移到任何空间当然也能作为攻击的武器。 吴先生顿时变成了他的实验品风照原伸出手在空中画出圆形妖火倏地飞掠沿着吴先生四周划出五芒星。 一声惨叫吴先生消失得无影无踪。再下一刻他又出现在众人面前。风照原熟练运用阵图反复几十次后吴先生被折磨得大汗淋漓死去活来。 空间挤压硬生生地将吴先生送到风照原的面前。 他瘫软得就像一条死狗目光涣散早就失去了反抗的意志。 风照原冷笑一声倒立而起左手结出塔罗秘术中指扣动对方的眉心。 “告诉我风柯野身边四个穿黑色斗篷的人是谁?” 风照原缓缓地道四目相对两个漩涡出现在吴先生的眼球里。 “他们是米日巴拉神的奴仆。” 风照原呆了一呆:“米日巴拉神是什么东西?” “西藏的真神。” 吴先生喃喃地道精神已被完全操纵。 尊将皱眉道:“我也去过西藏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神的名字大概是荒野愚民们崇拜的邪神吧。” “这几年风柯野身上生了什么?” 吴先生茫然摇头。 风照原想了想又问:“他怎么会与西藏的那些人扯上关系?” “一切都是米日巴拉神的旨意。他们找上了风柯野愿意赐予他无穷的力量。” “自动送上门?” 风照原不解地摇摇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些神秘的西藏人为什么要主动帮助风柯野呢? “风柯野每天都会换住所今晚他在哪里?” “因为米日巴拉神的紧急召见他去了西藏今晚的飞机。” “西藏哪里?” 风照原急忙追问道风柯野去了西藏那里地势荒僻人烟稀少下起手就容易得多了。 “我我我不能说。” 吴先生眼中闪过恐惧之色风照原吃了一惊塔罗秘术百试百爽施术对象都是乖乖地回答问题像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他中指闪电般弹动吴先生的眉心声音一次比一次急促:“告诉我他去了西藏哪里?告诉我!告诉我!” “我我不能说我不能米日巴拉神会降祸的。” 吴先生脸上露出痛苦挣扎的表情嘴角忽地一阵抽搐猛然喷出一口鲜血。 尊将暗暗诧异中国茅山道术的传人竟然会害怕一个西藏的邪神实在令人费解。 “那你留到地狱里去说吧。” 风照原漠然道乳白色的妖火从空而降罩住了吴先生后者出凄厉的惨叫浑身剧烈抖动一点点被妖火熔化连骨头都没有剩下。 这样霸道的威力连千年白狐都暗自咋舌。 风照原收回妖火目光落在前方一步步走上别墅的大理石台阶。 昔日的陈设都已经改变了昔日的欢笑悲哀昔日的家都已经被埋葬。走过楼梯的拐角一架黑色的钢琴静静地陈列在二楼的书房。 慢慢地坐下来风照原打开琴盖。 他仿佛还是过去的那个少年什么也不懂的公子哥在午后的夕晖里坐着弹琴。妹妹在他的对面托着腮崇拜地看着他漆黑的长在风中飘动。 风从窗户里吹进来暖暖的梧桐树茂密的阴影落在琴键上摇晃摇碎了金色的阳光。 如果可以选择如果可以回到过去可以吗? 风照原大笑流着泪笑。命运给了他不想要的却剥夺了他想要的东西。如果可以选择他宁可做一个普通人在宁静安详的午后弹一支肖邦的曲子。 凄厉的琴声回响像锋锐的刀子割破了迷乱的夜色。 “我们明天就去西藏。” 风照原慢慢地站起来合上钢琴盖。妖火喷出钢琴“滋”的一声熔化在白色的光焰里。 连同少年最初的梦。 第七册 第三章 六字真言 眼前一花璀璨的光点雨点般地飞溅又倏地消失风照原四人已经站在了西藏拉萨的八角街上。 日光白得刺眼拉萨古城被照得白里透亮平顶的白色民居古朴、肃穆黑框的门窗上挂着五彩缤纷的短皱帘房顶上经幡飘飞映在清澈的蓝天中如同海水里斑斓的游鱼。 “老大你太牛了!以后周游世界我们连机票钱都省了。” 札札眯起小眼手在额前搭了个凉棚挡住灼热的日光向四处张望。 五芒星的阵图确实玄妙无比在风照原娴熟的运用下已经可以把他们送往地球的任何一个角落。 他把这幅阵图命名为“挪移”。 石门上另外三十五幅阵图风照原决心好好研究他可以肯定每幅阵图都蕴藏了神奇的力量就像一个被掩埋的宝藏等待开。 古老的拉萨充满浓厚的民族风情。一条闪着银光的碧河由南向西穿过著名的八角街像一双合拢的手臂捧出古城中心的大昭寺。街上人潮如海旅游的做买卖的乞讨的诵经的交织成一曲浩浩荡荡的交响乐。 重子柔声道:“这里真热闹。” 札札买了一顶藏帽顶在头上摇头晃脑:“西藏这么大和我们刚果也差不多了。人多得像蚂蚁一样怎么去找风柯野这个混蛋?” 尊将沉吟道:“西藏人口在中国算是很少了。我的师门和布达拉宫还有一些交情从那里我们也许可以得到关于米日巴拉神的信息。” “你的师门是?” 风照原被勾起了好奇心尊将的五行秘术别出蹊径融会了中国道术与西方秘术堪称绝妙的中西混血儿。 “我的老师是中国人远在昆仑山脉。” 尊将锐利的眼神蓦地变得无比柔和仿佛一柄冲天飞射的利剑缓缓落回了剑鞘。 四人跟随着拥挤的人流缓缓向前。藏族古代建筑的精华布达拉宫就坐落在拉萨市西北的红山上。 传说这是唐朝时松赞干布为远嫁西藏的文成公主所建造的宫殿现在则成了宗教的圣地。它仿佛是一个宇宙的符号庄严、肃穆、雄伟带着说不出的神秘气息。 “真是奇怪我竟然会产生一种下跪膜拜的冲动。” 站在山脚下札札指手划脚道。布达拉宫群楼叠嶂殿宇嵯峨。坚实墩厚的花岗石墙体通体雪白在阳光下闪闪光金碧辉煌的尖顶仿佛插在了云霄深处与天空融为一体。 尊将双掌合十对守门的小喇嘛道:“我们想求见达拉旺活佛请古秀拉(对喇嘛的尊称)通报一声。” 小喇嘛弯腰还礼:“对不起活佛正在清修只有大朝拜的时候见客。” 尊将眉头微皱想了想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颗佛珠:“麻烦古秀拉转告活佛就说昆仑道门的弟子前来拜见这颗佛珠是活佛昔日赠送家师的见到信物他一定会破例接见我们。” 小喇嘛半信半疑地接过佛珠檀香木的珠子浑圆光滑散着古朴的沉香。 “好吧我试试看。” 小喇嘛转身入宫风照原却吃了一惊尊将竟然是中国道术的传人不知道昆仑的道门和师暮夏蓬莱岛的道门又有什么关系呢?体内的千年白狐也吓了一跳搞了半天克星就在自己身边这不是与狼共舞了嘛。 过了许久小喇嘛跑过来把念珠交还给尊将恭恭敬敬地道:“活佛请你们进去各位跟我来。” 沿着迂回曲折的石阶向上走到处经幡飘扬宫殿的檐角耸立着巨大的鎏金宝瓶美轮美奂殿顶覆盖着黄铜瓦雕琢的金翅鸟栩栩如生。各类梁柱上雕刻精美石壁墙上涂着色彩斑斓的壁画犹如一个个远古的神话传说。 札札赞不绝口:“中国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我太热爱了!” 风照原淡淡一笑心中充满了自豪感。把一利休大师的骨灰葬在西藏长伴蓝天白云碧水草原应该符合他一生淡泊清净的愿望。 活佛的宫殿建在红山的东部称之为“白宫”。 第七层的禅房里静寂无声小喇嘛掀开厚软的羊毛帘幕奉上酥油茶退了出去。 达拉旺活佛盘膝坐在软榻上平静地望着四人。袅袅的香烟从紫金吞口铜兽的嘴里吐出朦胧的蓝色烟雾里达拉旺双目变幻异彩仿佛历经了世间沧桑人生百态。但开合之间又有一种原始古朴的味道。 “昆仑无道的弟子尊将参拜活佛。” 尊将恭敬地弯腰施礼。 达拉旺微微点头慈祥地道:“无道还好吧多年不见他的道法想必又有精进。” 尊将面色黯然:“一年前家师已经石化了。整个身躯变成了僵硬的石头完全没有了呼吸。” 达拉旺沉默半晌忽然莞尔一笑目射异光:“恭喜他了。无道一生以破道为心愿如今还有半步之遥就可以迈入另一个崭新的天地。” 尊将愣了一下:“活佛的意思是家师还没有坐化吗?” 达拉旺笑而不答。 尊将心中狂跳沉吟许久转入正题:“这次我们前来是想询问关于米日巴拉神的事情。” 达拉旺面色不变宽大的袈裟却涟漪般颤动起来:“米日巴拉神?无道的弟子你如何得知这个邪恶的名字?” 风照原沉声道:“西藏果然有这个所谓的神!” 达拉旺目光一瞥微微动容:“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然迈入了秘能道的境地。” 风照原躬身行礼:“晚辈风照原参见活佛。” 札札抓抓头皮暗自想:“莫非这个什么活佛的也通晓秘术?他***这年头秘术还真不值钱。” 达拉旺仔细审视了风照原一番问道:“难道你们见过米日巴拉神了吗?” 尊将摇摇头:“我们只是听说过这个名字。活佛您能告诉我们一些关于这个神的故事吗?为何我从来没有听当地的藏民说起过呢?” 达拉旺叹了口气缓缓站起身:“你们跟我来。” 在白宫后殿的一幅壁画前达拉旺停下了脚步。 壁画富丽堂皇正中央是一个奇怪的生物它的一半脸是俊男另一半则是美丽的少女两只闪亮的眼睛一只如同海水般的湛蓝另一只碧绿。它的肋下生出金色的翅膀高高扬起盘踞在空中尖爪间滴淌下一滴滴的鲜血。如果不看它的脸就像是一只金色的苍鹰。 看着这只鹰风照原的心倏地一跳仿佛五脏六腑被鹰爪一把揪起猛烈撕裂开。 指着它达拉旺平静地道:“这就是米日巴拉神。它象征着无与伦比的邪恶力量同时也拥有密宗的玄妙法力。” 札札嘴里嘟囔:“是个人头鹰身的怪胎嘛。” 达拉旺又指了指壁画的下方一个身穿红黄色袈裟的喇嘛正仰起头与米日巴拉神对峙。喇嘛的头顶有一圈金黄色的光环仿佛太阳一般放射出灿烂的光焰。 “这是二世**——仓央嘉活佛。” 达拉旺脸上露出肃穆的神色:“他以无上的佛法封印了米日巴拉神的**并将它的魂魄打散一分为二。传说中米日巴拉神的一半魂魄转世投胎另一半飘荡在藏北高原犹如孤魂野鬼寻找它的另一半。” 盯着壁画尊将迟疑地问道:“活佛这幅壁画的传说难道是真的?” 达拉旺点点头:“这幅壁画是仓央嘉活佛亲手所绘。米日巴拉神据说是鹰神转世生下来就具有异像因此被父母当作怪胎抛弃荒野。一世**可怜它的身世将它抱回布达拉宫不但将它抚养长大还传授了密宗无上的法术期望以佛法感化异类。谁料到在一个电闪雷鸣的雨夜一世**忽然撞见它躲在柴房的角落满嘴淌血啃咬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婴儿。” 风照原突然抱住头浑身抖脸色难看之极。 “照原你怎么了?” 重子急忙扶住他。 “我我。” 风照原的冷汗犹如泥浆不断地从额头滴落体内的千年白狐像了疯似的不断出震耳欲聋的尖叫惊人的力量潮水般涌出撞击他身体的各个角落。 “唵——嘛——呢——叭——咪——吽!” 达拉旺神色凝重猛然暴喝一声犹如暮鼓晨钟敲击在风照原的心海。 千年白狐蓦地一震安静下来。 风照原急促地喘着气站稳了道:“多谢活佛当头棒喝我现在没事了。” 达拉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续道:“那一夜米日巴拉神邪性大竟然重伤了一世**逃出布达拉宫。后来它又在中原肆虐染满了无数令人指的血腥。因此二世**仓央嘉活佛远赴中原搜寻它的踪迹。谁料找到它时现它已经受伤。经过一番激斗仓央嘉活佛终于镇服了这个邪神。” 尊将面色一沉:“活佛米日巴拉神有没有可能重新复活呢?” 达拉旺默默吟道:“密宗只讲轮回。万物从来没有过真正的死亡又何来复活?关于米日巴拉神我所知道的也只有这些了。” 尊将涩声道:“活佛据我们所知这个邪神又出现在西藏了。” 出乎众人意料达拉旺神色平静念珠在手中轻轻滚动:“六道轮回自有因果。你们远道而来询问此事这番因果报应自然就落在你们的头上。” 风照原神色一震:“请活佛明示。” 达拉旺闭上眼睛再也不说话了。 过了很久尊将轻轻扯了一下风照原的衣袖低声道:“我们走吧活佛要清修了。” 众人尊敬地向达拉旺施礼告别走过壁画边的梁柱时风照原忽然在上面现了几行字: 写出的黑黑小字 水和雨滴冲走了。 没绘的内心图画 要擦也擦不掉。 风照原停下脚步细细咀嚼其中的深意一时有些痴了。 “这是当年仓央嘉活佛转世前所写的偈语。” 达拉旺忽然睁开眼对风照原缓缓地道又闭上了眼睛。 众人走出殿门风照原的耳边突然传来达拉旺的声音:“密宗六道轮回分为地狱道恶鬼道畜生道人道阿修罗道以及天道。密宗六字真言与其休戚相关。” 风照原愣了一下转身看尊将几个人的表情分明没有听见达拉旺的话。 “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来世果今生作者是。山脚下有一座无字石碑你不妨仔细瞧瞧。” 达拉旺的声音袅袅消散宽大的殿门忽然“吱呀呀”的一声缓缓合上。隔着细窄的门缝风照原依稀看见达拉旺眼缝里一闪而过的奇异光彩。 “老大你没事吧?刚才吓我一跳。” 札札拍了拍风照原后者摇摇头老妖怪突然变得狂性大大大出乎自己的意料。 “老妖怪究竟出了什么事?” 风照原低声问道。 千年白狐附身体内向来和他心灵相通可是此刻它仿佛彻底地消失了无论风照原如何呼唤都得不到一句回应。 难道和刚才那幅壁画有关? 风照原暗自沉思走到山脚他突然心中一动在无字石碑前停下了脚步。 石碑宽厚、简朴就像一块天然生成的岩石碑面粗糙不平没有刻一个字沐浴在金黄色的夕晖下凝固的石碑犹如流动的沙子闪动着细软的光泽。 左看右看这块石碑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附近的游人大都匆匆走过即使停下也只是在石碑旁拍照留影。风照原紧紧地盯着无字石碑其中一定暗藏玄妙否则达拉旺活佛决不会特意要他看这块石碑。 “中国人真奇怪为什么石碑上不刻字呢?” 札札见到风照原留意石碑禁不住好奇地问道。 “这块石碑的历史和布达拉宫一样久远建立在中国的唐朝。” 尊将扬了扬眉:“传说有慧根的人可以瞧见石碑上的字迹。而每一个这样的人他们看到的字迹又完全不同。我的师父无道曾经在石碑前站了一天一夜我问他看见了什么他仰天狂笑说天道是刍狗。而达拉旺活佛看见的却是‘六道皆苦’四个字。” 札札用力揉了揉眼睛眨巴着小眼死死地盯着石碑看了半天垂头丧气地一摊手:“妈的什么都没有。” 尊将不禁莞尔:“你以为是那么容易瞧见的?以我师父的道法也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 札札不以为然地怪笑一声那个叫无道的老家伙真的看见石碑上的字?不见得估计和皇帝的新衣差不多要是看不出那就丢面子了所以只好在徒弟面前吹牛。 山顶上的夕阳一点点向下坠落余辉闪烁暮色四溢布达拉宫雄壮的阴影倒垂下来落在无字石碑上。 风照原眼前一亮石碑上的阴影随着夕阳的沉落而移动如同神秘莫测的图案。刹那间在史前隧道见过的石门阵图中突然有六幅在眼前闪电掠过化作石碑上的阴影变幻移动。 这些阵图在石碑上活动起来它们不再是静止的而被突然赋予了某种生命力。 六幅阵图仿佛有先后的次序一幅接一幅不断晃动竟然出现了鲜艳的色彩。最先的一幅像个巨大的车轮颜色火红八根圆柱镶嵌在车轮里飞转动。 第一幅阵图消失后第二幅几乎同时出现由两个黑色的半圆环组成无数密密麻麻的黑点在圆环四周窜动显得阴森恐怖风照原的耳畔似乎还听到冤魂恶灵在一声声凄厉地吼叫。 第三幅阵图十分简单像一个x字出碧绿色的光芒。第四幅阵图色泽金黄形状最为复杂巨大的圆形图案里套着无数个小圆每一个圆都在以惊人的度旋转旋转中小圆变成大圆大圆又变成小圆看得风照原眼花缭乱。 “照原。” 重子不安地叫了一声推了推他。风照原这时就像被施了定身术呆呆地看着石碑一动不动对周围的人完全视而不见。 “不要碰他。” 尊将双目闪动:“照原正在参悟无字石碑此刻他的六识等于暂时关闭完全沉浸在石碑的微观世界中无论你说什么他都听不见。” 风照原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第五幅阵图它的形状像一棵大树颜色苍白带着森森的冰寒冷酷每一根树杈交缠在一起激烈跳动仿佛无数军队在互相厮杀拼个你死我活一般。不断有树枝消失毁灭又不断生出新的树枝继续吞噬、残杀。第五幅阵图气势惨烈充满杀伐与血腥简直犹如修罗的战场! 夕阳终于坠落山头隐藏在布达拉宫的背后无字石碑上只留下淡淡的一片阴影那是第六幅阵图。 第六幅阵图颜色很淡若有若无地晃动暮色越来越深石碑上的阵图也越来越模糊几乎看不见了。 风照原只觉得有一种东西梗在胸口呼之欲出但偏偏差一口气。 “当——”的一声布达拉宫的晚钟悠悠鸣响浑厚的钟声仿佛宇宙的声音在红山上久久回荡。 风照原身躯一震钟声犹如瑚醍灌顶。刹那间第六幅阵图像簌簌的细沙缓缓剥落露出里面深藏的奥义。 夜色中无字石碑一片漆黑但六幅阵图却化作了密宗的六道轮回在风照原的脑海里风车般地旋转起来。 地狱道恶鬼道畜生道人道阿修罗道天道!风照原双手自然而然在空中画出一连串的图形妖火从鼻中喷出化作巨型的莲花晶莹流彩照亮了整个夜空! “唵——嘛——呢——叭——咪——吽!” 风照原口中暴喝一声妖火猛地暴涨以前所未有的度一层层绽放开来火红色的莲花先盛开花心中吐出黑色的莲花黑莲的花心再吐出碧莲金色、白色依次绽开直到最后一朵晶莹剔透的透明莲花! 妖火之莲悬在风照原的头顶如同璀璨的光环! “恭喜你照原。” 良久尊将才从震撼中清醒过来喃喃地道:“六花聚顶!照原你可知道多少人在道门清修百年也不过三花罢了。” 第七册 第四章 转世魂魄 夜色就像是黑色的翅膀轻轻覆盖了荒凉的藏北高原。 萧索的秋风吹过盘旋曲折的山路一辆墨绿色的越野车猛地刹住在红的山谷口停下。 风照原、尊将、札札6续跳下车西藏早晚的温差很大到了夜晚异常寒冷但对于他们几乎没有什么影响。 尊将背上厚重的行李包看了看四周的地形:“今晚就在这里露宿吧山谷口可以挡风再向前走就是纳木湖一带了。” 风照原欣然点头离开拉萨已经整整五天了。他们深入藏北到处搜索风柯野的踪迹却一无所获。风照原已经让重子返回香港万一风柯野回去可以立刻联络他们。可是直到今天重子的回复依然是“风柯野仍未返港。” “风柯野这个混蛋到底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干什么呢?” 札札搭起宿营帐篷打开背包咬了一口干冷的面包。 尊将浓眉深锁:“我觉得最奇怪的是米日巴拉神为什么会和风柯野有牵连呢?按照达拉旺活佛的说法现在的米日巴拉神不过是昔日的半个魂魄等于是个孤魂野鬼在藏北四处游荡。而风柯野是香港黑道的大哥两者全然没有关系啊。” “也许风柯野无意中被那半个鬼魂附身了吧就像老大那样嘿嘿。” 札札开玩笑地道。 风照原默然无语这几天他始终不能和老妖怪沟通它就像彻底蒸了似的。 尊将捡了一些枯树枝生起火堆把水壶吊在火焰上烧起水来。风照原从包里取出一只羊腿切开后分给尊将和札札。这是向藏民购买的羊腿是生的被风干了腌制色泽鲜红撒上辣椒末和盐吃起来十分鲜美。 尊将耸耸肩:“我还以为照原你六花聚顶可以不食人间烟火了呢。” 风照原苦笑道:“那样我可真变成神仙了六花聚顶对我来说不过是妖火的变异罢了。但无字石碑却让我对密宗奥义有了些粗浅的领悟。” 尊将露出深思的神色:“你领悟了密宗的六字真言日后决战邪神米日巴拉又多了几分胜算。” 风照原叹了口气如果米日巴拉神真的是鹰神转世恐怕自己胜算不大就算他彻悟秘能道也不过是一个凡人又怎能斗得过神?原以为报仇并不难可没想到居然会变成现在这个困难重重的局面。 森冷的夜风吹过火光窜动四周的灌木鬼影般地摇颤。札札嚼着羊肉忽然道:“老大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我们在虚拟世界接受考核的时候你为我捕的鱼吃起来最香。” 风照原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那时候他还是个对秘术一窍不通的少年如果没有老妖怪他恐怕早就死了。 想到这里风照原的神色又黯淡下来。 尊将拿出地图仔细审视上面画红叉的都是已经找过的地方除了纳木湖一带他们几乎走遍了整个藏北高原。 “明早起来再向附近的藏民打听一下吧。” 尊将盘膝而坐双目微闭:“这里外来的汉人很少如果风柯野到过这里会有藏民知道的。” 风照原点点头札札钻进了帐篷不一会儿就传出响亮的呼噜声。火光渐渐微弱燃烧的枯枝出“噼剥”的声音溅出几点火星风照原暂时睡不着站起来去附近捡些树枝。 风呼呼地吹着漆黑色的夜空中繁星璀璨亮得就像一双双眼睛悬在头顶。 “臭小子你要帮我。” 千年白狐的声音忽然幽幽地传来。 风照原惊喜地叫道:“老妖怪是你!” “废话当然是我!” “老妖怪这几天怎么失踪了?我还以为你搬家另找新居了呢!” “嘿嘿。” 千年白狐讪笑道:“你的妖火倒是炼得不错现在连我都要畏惧几分了。” “哈哈妖火之莲六花聚顶我们人类修炼妖术就是厉害啊。” 风照原心情大爽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不知不觉老妖怪早就成了他亲密的伙伴只有和他在一起风照原才觉得自己仍然是当初那个懵懂的少年一有进步就会向老妖怪炫耀。 “还记得过去吗?那时我在罗马领悟到了搏击的最高境界回到公寓我兴高采烈我们谈起永恒谈到天道直到晨曦染红了窗帷。” 风照原喃喃地道他的眼睛里倒映着星光:“老妖怪有一句话我一直向对你说。” “谢谢你。” 风照原低声道。 “傻小子。” 千年白狐的声音仿佛也哽咽了过了很久它才说话:“我恐怕大难临头了。” 风照原心中一凛他从来没有听到过老妖怪这么沉重的语气即使对敌师暮夏即使狙杀赫拉老妖怪都不曾这么悲观过。 “米日巴拉神是我的宿敌。” 千年白狐的声音充满了刻骨的仇恨、怨毒又带着丝丝的恐惧。 “什么?” 风照原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我并不知道它的名字直到我看见了布达拉宫的那幅壁画我才知道这个人头鹰身叫做米日巴拉的家伙就是我一千年前的死敌!” 风照原恍然大悟:“所以你当时像个疯子一样摧残我!” 千年白狐干笑了几声:“我当时太激动了嘿嘿。我被它害惨了如果不是这个家伙道门的人也没那么容易把我封印在古画中。” 风照原焦急地问道:“一千年前究竟生了什么事?” “一千年前。” 千年白狐喃喃地道妖鹰盘旋空中白狐穿过草丛飞逃窜少年道士捂住胸口倒在了血泊中清澈的双眼看着它充满了痛苦、惊疑。 千年前的往事一幕幕浮现像一根尖锐的针狠狠刺入它的心。 “究竟生了什么?” 风照原还在追问恍惚中千年白狐仿佛看见那个少年道士就在眼前眼神痛楚嘴唇蠕动着:“究竟为什么?” “不要问了!” 千年白狐突然粗暴地狂吼:“臭小子不要再问了!鹰天生就是狐的死敌!你只要知道米日巴拉是我的死敌也是你现在的死敌!” 风照原呆了一呆叹了口气:“原来你也有一段不愿回忆的过去。” 千年白狐喘着气颓然道:“现在说那些没什么意义那个米日巴拉不但具有恐怖的妖力还深谙密宗法术。一千年前我根本就不是它的对手。” 风照原吓了一跳:“那个米日巴拉真的那么厉害?” “我跟它恶斗了一场侥幸逃走不过在我的亡命反击下它也受了点伤按照布达拉宫那个秃驴的说法它受伤后遇到了二世**被打散魂魄封印肉身。” 千年白狐的声音微微颤:“一千年过去了不知道它的力量现在到了何种地步。” 风照原沉思了一会道:“现在它不过只有半个魂魄按理推断力量也只剩下了过去的一半。” “要是只有半个魂魄就算它附入人身力量也有限。” 千年白狐的声音充满了不安:“我最担心的是它找到了另外半个魂魄那个转世投胎的魂魄。” 寒风呜咽树丛顶上猛地窜出一只乌鸦“呱呱”叫着飞向夜空。 风照原忍不住打了个寒战:“难道风柯野就是米日巴拉神的另一半魂魄?” “一定要赶在它们合二为一之前要快!” 千年白狐出一阵阵凄厉的尖叫令人不寒而栗:“一旦米日巴拉双魂合一封印就会破除到时恐怖的力量再现再加上另半个魂魄的千年修炼谁也对付不了它!” 风照原悚然动容。 “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来世果今生作者是。” 达拉旺活佛的话突然回响在他的耳畔风柯野转世投胎被父亲收为义子进入风府而老妖怪的古画也历经千年辗转落到风府。千年前的死敌相遇巧合得如同命运之手的安排难道一切真是六道轮回因果循环的结果吗? “我一定会尽快找到风柯野。” 风照原毅然道这是他和老妖怪共同的敌人。 “明天开始我要在你的身上展现妖形。你要完全关闭意识让我来做主。” “好!” 风照原毫不犹豫地答应。 千年白狐冷然道:“恢复妖身我一定能找到米日巴拉那半个游荡的魂魄它就在这里就在附近我感觉得到。” “噗”的一声帐篷前的火堆终于熄灭四周沉没在一片黑暗中。树枝嶙峋的手臂在冷风里疯狂挥舞。 高原的天色亮得很早尊将和札札一觉醒来风照原就把米日巴拉和千年白狐的宿怨告诉了他们。 札札张大了嘴巴几乎不能置信。在他看来这完全是万圣节的鬼怪故事。 “要快!” 尊将的声音简单有力:“就算风柯野不是转世投胎的那半个魂魄也一定和它有关。我们的行动一定要快。” 晨风清冽霞光染红了青色的高原。 风照原标枪般地挺立着毅然道:“来吧老妖怪!” 银光闪耀仿佛山洪滚滚巨浪般的银色火焰般地盛开一根根银毛钻出风照原的肌肤他仰天厉吼尖利的獠牙咆哮慢慢地弯下腰锋锐的爪子伸出手指在坚硬的泥地上撕开一道道深深的沟壑。 尊将和札札看得心神剧颤风照原几乎变成了一只银白色的狐狸只有从绒毛覆盖的脸上依稀看出一点人类的痕迹。 千年白狐向四处瞧了瞧甩动了一下尾巴卷起呼啸的狂风猛地向山谷口奔去。 “是纳木湖那里!” 尊将和札札对视一眼立刻跟上。 一条拱形光带仿佛突然掠过晴空的电光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艳阳高照从远处了望巨大的纳木湖如同闪亮的玉盘高悬在半空中。湖水时而浓绿时而深蓝时而波光粼粼像凝固的玻璃液浆时而墨色沉沉似巨幅的墨绿锦缎铺向天边。 沿着陡峭的山坡千年白狐不断向上冲去。 四周的山壁都是灰白色的高耸入云崖顶堆积着厚厚的白雪山影 倒映在纳木湖中仿佛镶嵌在玉盘里的银光闪闪的宝石。尊将和札札跟着千年白狐越爬越高纳木湖近在眼前放眼望去一拍巨浪铺天盖地轰然鸣动雪浪抛空拍击湖岸仿佛金戈铁马倾泻向天地的尽头。 尊将和札札看得心旷神怡。 千年白狐突然停下尖耸的鼻子四处嗅动在原地徘徊了一阵似乎失去了目标。 尊将立刻道:“我们在附近搜索一下。” “米日巴拉神难道躲在这个地方?兔崽子倒是挺懂得享受。” 札札压低了声音两人沿着湖边一路查找四周乱石嶙峋破旧的经幡随风飘动空气里渗透着安谧两人反复搜查了几遍连一个人都没有看见。 千年白狐扬起脖子盯着纳木湖银白色的细毛像一根根针竖起猛地出凄厉的叫声。 一颗妖火从千年白狐的鼻孔中喷出。 妖火大如磨盘在空中滴溜溜地旋转像血一样鲜红放出浓艳的光芒。重重的妖气惊涛骇浪不断向四周扩散空气像撕裂的绸缎嘶嘶作响。 “我的妈呀!” 札札惊叫起来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只觉得浑身冷到处弥漫着妖异的气息压得人喘不过气。 尊将握住札札的手一股炽热的气息顺着脉搏缓缓流入札札的内腑后者才觉得好过了一点。 千年白狐对着妖火吸气呼气吞吐之间妖火逐渐涨大最后竟像一轮鲜红的太阳高悬在头顶。 “噗哧”一声一口鲜血从千年白狐的喉头喷出溅在妖火上妖火忽然变成了一面殷红清澈的镜子将周围的一切清清楚楚地反射出来。 妖火四处游走在纳木湖的上空百米处停下千年白狐双目红光闪动操控妖火狠狠地撞在了虚空处。 “轰然”一声巨响四周的气流狂暴窜动千年白狐伸出双爪在纳木湖的上空用力一划银色的厉芒撕开了空间露出一个口子。千年白狐纵身一跃竟然直接扑入尊将和札札满腹惊异没有多想也立刻扑进了这个空间的缺口。 仿佛跌进了一幅巨大的画卷口子里藏着一个诡异的世界。 一望无际的血红色山坡上有无数个白白胖胖的婴儿不停地蹦跳到空中再急坠落。婴儿坠落的地方立刻钻出一棵棵脓血般的菌菇散出腥臭。菌菇以令人咋舌的度不停地向上生长开花结果衰败并出叮叮咚咚的悦耳响声。凋落的果实滚落在山坡上立刻变成白胖的婴儿继续跳跃坠落不断循环重复先前的一切。 山坡的南面是一片海洋中央仿佛有一道清晰的界限界限左面的海水是蓝色的另一半碧绿光。海水千变万幻时而高高耸起如同长柱破空时而裂开一个深深的沟壑里面喷出无数道绚烂夺目的光焰将整个天空遮住。 “米日巴拉就在这里。” 千年白狐伏在山坡下垂下尾巴。银毛、利爪纷纷缩回体内风照原昂藏的身躯重现出现在尊将和札札的面前。 “难怪我们找不到它原来米日巴拉在虚空里又构筑了一个空间躲藏在这里。” 尊将低声道眼前的异景实在令他叹为观止。 千年白狐紧张地道:“你们要先找到风柯野只要杀了他米日巴拉那半个魂魄就容易对付。” 风照原点点头目光一掠忽然趴倒在地上尊将、札札也立刻伏倒。 远处几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慢悠悠地走过。 “我先跟着他们!” 尊将目光闪动手结秘术手印面容渐渐模糊一袭宽大的黑色斗篷出现在他身上。 “没有漏洞吧。” 尊将淡淡地道足尖一点幽灵般跟在那几个人身后竟然用一流秘术完美模拟出了对方的样子。 “我们在后面接应。” 风照原一跃而起和札札随后跟上。 几个穿黑衣斗篷的人走到山坡上举起手中的黄金大托盘高过头顶接住在空中蹦跳的婴儿婴儿落在托盘上立刻僵硬不动。他们一路端着托盘向北面的峭壁走去。 峭壁上下筑有几千个岩洞像密密麻麻的蜂巢。多数岩洞是空的剩下的几百个岩洞里几乎都有黑斗篷的人在闭目打坐。 站在峭壁下举着托盘的几个人斗篷扬动竟然像蝙蝠的翅膀轻飘飘地飞起来一直飞向崖顶。 尊将也跟着他们垂直上飞风照原低声对札札道:“你在这里望风我跟上去。” “老大你要小心。” “放心吧。” 风照原灵巧地爬上山崖他不敢用挪移阵图因为妖火之莲一定会惊动那些人不过他在相龙大师那里学习了几个月攀崖轻而易举岩洞里打坐的人也没有察觉进入秘能道后风照原很自然地保持全身和谐的状态比起过去刻意去做不知强了多少。 到了崖顶尊将正站在一个漆黑的岩洞前洞旁躺倒了两具黑斗篷人的尸体。 风照原朝他打了个手势尊将低声道:“那些黑衣人进洞了我刚要进去就被守洞的两个家伙现只好杀了他们。” “我们进去。” 风照原耳语道:“老妖怪说风柯野很可能就在里面。” 尊将皱眉道:“洞口被封印了只能用秘术硬闯。” 风照原略一沉吟毅然道:“顾不上那么多了动手吧。” “好!” 尊将中指按住眉心一道灿烂的金剑倏然射出猛击向洞口。 “砰”的一声洞口仿佛有一股无形的阻力挡住金剑金剑剧烈震颤像暴晒在烈日下的积雪簌簌融化。 “臭小子你不也会封印吗?只要你封印的力量更强就能破除洞口的封印。” 千年白狐急不可耐地叫道。 结出秘术手印一颗璀璨的星辰从风照原掌心升起罩向洞口。岩洞前的空气像水一般晃动起来“噗哧”一声轻响灼热的气息从岩洞内涌出来。 “成了!” 尊将闪电般跃入洞中岩洞内闪动着隐隐的红光空气无比闷热两人曲曲折折地走了一段风柯野的声音突然从前方传出。 “尊神还要我在这里住多久?” 风柯野的语气里有些不耐烦他躺在一张石床上胡子拉渣眼窝深陷英俊的脸略显憔悴。 “请您忍耐。” 黑斗篷的人把托盘放在他的面前躬身行礼:“尊神降下旨意有人要对您不利。敌人拥有非常强大的力量所以您在这里是最安全的。” 风柯野一骨碌爬起来:“我的时间很宝贵尊神不是要召见我吗?麻烦转告一下它何时可以见我?” “时机很快就会到了您先用餐吧。” 风柯野沉默不语一年前突然有一群身穿黑色斗篷的人找上自己自称是西藏的米日巴拉神的信徒愿意为他效劳。这些人拥有奇特的力量不断为他扩大黑道霸权为了掌握利用这些人他也就装作信奉他们口中的米日巴拉神没想到反而陷入目前的僵局。 “请相信尊神它永远站在您这一边。” 黑斗篷的人齐声道。 风照原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早知如此就不跟这些人来西藏了。莫非其中暗藏对付自己的阴谋? 不过他们要杀自己应该轻而易举。想了想风柯野抓起托盘上的婴儿大肆啃咬起来。 咯吱咯吱的咀嚼声令人牙酸鲜血顺着风柯野的嘴角流出看得风照原和尊将毛骨悚然。 千年白狐忽然森然道:“我明白了那些是用婴儿的魂魄炼出来的东西风柯野服用后会逐渐恢复他前世的记忆。” “呸。” 风柯野吐掉了一根骨头笑道:“想不到婴儿果的味道这么好过去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回到香港我一定要问尊神定购一批。” “这是尊神和您才能享用的神妙食物。” 穿黑斗篷的几个人端起空托盘就要离开。 “动手吧!” 风照原低喝一声从暗处冲出来体内脉轮摩擦生出妖火。事关重大他一出手就是最具威力的妖火之莲。 几个黑斗篷的人来不及出叫声就被绚丽的妖火融化。 尊将指按眉心火焰之剑呼啸射出熊熊的火焰照出了风柯野惊惧的脸。 第七册 第五章 双面鹰神 一道眩目的蓝色骤然亮起挡在风柯野身前将火焰之剑击得粉碎。 那是一只蓝色的眼睛准确地说只有大半只它从风柯野的额头暴出蓝得纯净深湛宛如水晶。 风照原操控妖火六色莲花车轮般地旋转闪电般冲向风柯野。 蓝眼睛立刻迎上妖火妖火猛然暴涨轰地一声蓝眼睛如被雷击摇摇晃晃眼角渗出几滴蓝色的液体。 风柯野大叫一声疯狂向外逃窜。 尊将刚要再动手无数个黑斗篷的人涌入岩洞挡住他的去路蓝眼睛立刻追上风柯野深蓝色的睫毛垂下蛇一般地缠住风柯野向洞外飞去。 风照原毫不留情妖火冲向黑斗篷的众人妖火仿佛滚滚的岩浆一路倾泻黑斗篷的人无声无息地融化连渣子都没有剩下。 转眼间风照原冲出岩洞蓝眼睛正带着风柯野向海洋急飞去。 手在空中画出挪移阵图妖火飞游出五芒星下一秒风照原已经出现在风柯野背后妖火全力击去! 蓝眼睛爆出刺眼的光芒与妖火再次狠狠相撞 六色莲花光彩流溢朵朵盛开蓝色的眼睛不断滴下液体尽管有蓝色光芒的保护风柯野依然痛苦不堪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身躯抽搐鼻孔缓缓流出鲜血。 一柄火焰之剑闪电射来尊将手按眉心火焰之剑准确地击中风柯野的背心后者鲜血狂喷在空中洒下纷纷的血雨。 整个空间仿佛地动山摇远处的海水汹涌滚动一道碧绿色的巨浪排空而出绿色的泡沫溅在海滩上一个浑身**的女人慢慢地从浪涛中走出。 一朵浪花从她的手里盛开化作碧绿的苍鹰张开翅膀一口衔住了风柯野飞回她的肩头。 苍鹰在海滩边放下了风柯野又化作一朵浪花无声融入了海潮那只蓝色的眼睛也缩回了风柯野的额头他早就人事不省浑身浴血只比死人多半口气。 “她就是那半个魂魄!” 千年白狐出刺耳的尖叫。 这是个极其美丽的少女娇躯凹凸动人肌肤雪白额头上长着一只眼睛碧绿得没有一丝杂色金黄色光的羽毛覆在头顶在海风中轻轻飘扬。 风照原也不说话妖火急盘旋冲向少女。 少女双目低垂嘴唇蠕动双手合十在胸结出一个手势竟然是纯正的密宗手印——不动明王印。 一个模模糊糊身躯雄伟的金甲人出现在少女头顶手执粗壮的金杵猛然击向妖火。 妖火剧烈震颤赤红色的莲花被金杵打得色泽黯淡黑色莲花喷薄而出犹如厉鬼夺魂淹没了金甲人。 少女再结密宗手印一只威风凛凛的金毛狮子跃到空中恶狠狠地向妖火咬去。 “密宗狮子印!” 尊将惊声叫道正像达拉旺所说米日巴拉神果然通晓密宗法术。 黑色的妖火之莲几乎都被狮子吞噬青色的莲花立刻绽开光焰陡然一盛将金狮融化。 少女双手接连变幻再结密宗宝瓶印尊将利用两人争斗化作一团光焰高冲向风柯野。 少女面色微变金色宝瓶在空中一转更改方向仿佛一座沉重的巨山压向尊将。 风照原立刻把握机会左手结出封印秘术手印罩向少女右手同时在空中画出挪移阵图下一秒人已经幽灵般地出现在少女背后妖火之莲流星般激射。 少女措手不及急转身正要再结密宗手印双手蓦地一滞星辰的封印光芒璀璨罩住四方使她的动作像定格的画面暂停了短短的一瞬间。 “轰”的一声妖火猛击在少女背心后者娇躯跟跄出一声老鹰般的唳叫。风照原再结妖植秘术手印双拳扭曲变幻像两把利钳狠狠夹住了少女的脖子。 这几下兔起鹘落封印、妖植、妖火、挪移一连串攻击宛若雷霆霹雳几乎用尽了风照原所有的绝技。 “咯噔”双拳猛夹少女的脖子却硬如精钢根本不像是血肉之躯。反过来倒是震得风照原拳头麻连赫拉都丧命的妖植秘术竟然在少女身上失手。 半空中金色巨瓶在火焰之剑暴风骤雨般的攻击下碎成了片片金光。 尊将向风柯野闪电扑去。 雪鹤纷飞纯白色的鹤影若有若无风照原结出了雪鹤结界四周的空气仿佛铜墙铁壁将少女困在结界中。 湛蓝色的眼睛再次从风柯野额头破出千钧一之际挡住了尊将。 少女口中不断出鹰的厉叫声变幻密宗手印。双手十指紧扣交叉食指伸出相接中指覆盖在食指上面一轮金色的光圈从她头顶升起高旋转猛地撞向雪鹤结界。 大金刚轮印! “嘶”的一声雪鹤结界被撞开了缝隙金轮继续猛烈轰击眼看结界就要被破开。 “臭小子我们配合一下!” 千年白狐厉声道双方心意相同风照原立刻明白了它的意思妖火之莲切入结界金色的莲花光焰潮水般淹没了金轮顺势罩向少女。 少女慌乱躲闪在雪鹤结界中少女的行动大受牵制即使一个简单的闪避动作做起来都困难万分。 风照原双拳再次扭曲化作巨钳闪电般夹住少女。 少女碧绿色的眸子里露出一丝冷漠的嘲笑笑容未逝四周突然亮起了银白色的光芒仿佛滚滚的银河倾泻照得她脸上银光闪闪。 细密的白毛钻出风照原的肌肤风照原化身千年白狐尖锐的利爪伸出手掌“呲”的一声利爪嵌入少女坚硬如钢的脖颈鲜血飞溅。 少女狂吼一声不等她挣扎千年白狐的口中喷出鲜红的妖火猛轰在她的头上金黄色的鹰羽片片飞散。 攻击宛如电闪雷鸣令人窒息。一眨眼风照原又恢复原形妖火之莲轮番击出雪白色的莲花将少女击飞了出去狠狠撞在了结界上。 千年白狐再次现形四爪如钩向少女扑去。 碧光闪烁少女额头上的碧眼飞射而出千年白狐撞在碧光上闷哼一声银白色的细毛如被火焚焦黑了一片但它还是猛地一口獠牙咬住了少女的肩膀撕下一块血淋淋的皮肉。 下一秒又换做了风照原。 透明的妖火之莲徐徐绽放六色莲花中它的度最慢形状最小却蕴含了一种极为玄妙的气势仿佛天地万物宇宙空间都包含在小小的白色光焰中。 碧绿色的眼睛在妖火中出吱吱的叫声惨碧色的液体不断渗出不远处与尊将激斗的半只蓝色眼睛仿佛受到了感应蓝光刺眼也出吱吱的妖异叫声。 躺倒在海边的风柯野突然手足蠕动一点点爬了起来。他就像一个血人面部狰狞不停地抽搐两只眼睛变得越来越小仿佛要从脸上消失一般。 “风柯野有点古怪!他怕是要恢复前世的记忆了!” 千年白狐惊叫道。 两只眼睛在空中同时射出璀璨的光华蓝色、碧色的光芒渐渐融合轰然一声地动山摇海水忽然汹涌澎湃巨浪排山倒海整个海平面不断向上攀升整片大海仿佛直立起来呼啸着向众人压过来。 惊涛骇浪卷起逼得风照原、尊将不断后退等到海浪渐渐平静风柯野和少女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札札这时赶到三人呆呆地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心头沉重没想到眼看就要成功最后还是让对方跑了。 尊将叹了口气:“那个少女不过是米日巴拉的半个魂魄已经这么棘手要是双魂合二为一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风照原默然无语目前的米日巴拉只是通晓密宗法力一旦完全复活密宗和天生的邪恶力量融为一体的话自己想要复仇恐怕要苦难百倍。 “他们都受了重伤这时一定还在海里。” 千年白狐的声音透着焦急不安三人立刻商定风照原入海追击米日巴拉札札在海边接应尊将负责搜索幸存的穿黑斗篷的人并摧毁山坡上跳窜的婴儿果以免被风柯野继续食用后完全恢复前世的记忆。 “扑通”一声风照原跃入了大海。 海水的颜色已经生了变化原本蓝、碧两色界限分明现在却融会在一起波光艳丽得近乎妖异。 风照原双臂奋力划动焦急地寻找少女和风柯野的身影。 四周的温度忽冷忽热有时光华如昼有时变得黑暗似渊无数奇异的藻物在身边不断摇曳变幻冒出一只只五光十色的气泡在海水中互相追逐。 风照原暗暗称奇这块空间是那个少女营造出来的米日巴拉神简直就像圣经故事里的造物主一样。 搜找了大半天风照原始终一无所获就连千年白狐也感应不到米日巴拉的确切位置他们像一滴水溶入大海难以找到任何痕迹。 “这片海洋实在太辽阔了。” 风照原颓然摇头慢慢地浮上海面。 海滩边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多个身穿黑斗篷的人他们是剩下的幸存者痛苦地呻吟着被妖火灼烧过的伤口十分光滑隐隐透着六色异彩。这些人盯着尊将和札札目光中充满了怨毒。 迎着尊将询问的眼神风照原摇摇头目光落在这些人身上:“有什么线索吗?” 尊将沉声道:“这些人原本都是藏北的一些密宗苦修者受了米日巴拉的蛊惑成为它的信徒和爪牙。” “米日巴拉是密宗的尊神你们侵犯了尊神一定会得到应有的报应。” 一个黑斗篷的家伙撑起身躯狂叫了一声倒了下去。 “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札札不知所措地问道。 “当然是继续找下去直到找到风柯野和米日巴拉。” 尊将毫不犹豫地道不远处山坡上燃起了熊熊大火滚滚腥臭的黑烟从山头冒起婴儿果化作了一片灰烬。 “不管结果怎样我们都要做好心理准备迎战复活后的米日巴拉。” 风照原深深地吸了口气面色沉郁。 接下来的几天三人轮流入海搜索却始终一无所获。 “风柯野会不会已经死了?” 札札钻出海面湿漉漉的脑袋不停地滴水:“老大你的妖火太厉害那些被妖火灼伤后的人这几天都6续地死了。风柯野他受了重伤说不定早就魂飞魄散了。” 尊将摇摇头:“你太小看米日巴拉那半个魂魄了转世后的风柯野虽说只是一个凡人但体内依然蕴藏了米日巴拉神的可怕力量决不会这么容易丧命。” 风照原坐在海滩边沉默不语碧蓝的大海异常平静平静得甚至令人感到沉重的压抑。 风照原心头突然升起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 “也许有一个办法。” 千年白狐忽然幽幽地道。 “什么办法?” 风照原心情顿时一振。 “彻底摧毁这个空间。” 千年白狐森然道:“空间被毁灭里面的事物当然也不能幸存。” 风照原不以为然地摇头:“毁灭空间?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就算动一场大规模的核战争也不可能彻底摧毁空间。” “可你别忘了目前我们所在的空间是米日巴拉制造出来的既然可以人为制造当然就可以人为毁灭。” 风照原心中微微一动千年白狐继续道:“臭小子你觉得这里究竟有多大?” 风照原目光掠过四周沉吟道:“这里大得实在难以估算光是那片大海恐怕面积就和大西洋差不多。” 千年白狐森然一笑:“你说的也许是对的这里无限广阔浩瀚虚空然而还存在着另一种可能。” 风照原好奇地问道:“是什么?” “那就是——这里根本小得可怜!所谓的大海不过只有一滴水大小。山坡仅仅是一颗泥土你我在这里也只是肉眼难见的细菌罢了!” 千年白狐的话仿佛晴天霹雳风照原浑身一震眼中射出奇异的光芒。 佛学中早就有“一粒沙含三千大千世界”的说法。在中国明代小说家吴承恩的西游记里也曾经写到过“一粒沙含大千界”的诗句而古老的西方有一位诗人更是写到:“从一粒沙里看世界将永恒纳进一个时辰。” 难道这一切仅仅是一个巧合?风照原心中波澜起伏不同的宗教理念不同的文化氛围却得出了惊人相似的结论。难道空间真的可以被压缩成无限的小就像一粒沙? 风照原看了看尊将、札札又看了看自己他们并没有变小如果这里只有一粒沙的空间他们又怎么能够闯进来呢? “每一个空间都存在着不同的规则。” 千年白狐缓缓地道:“一旦生物进入自然会收到规则的制约。” 风照原悚然动容:“你的意思是我们都变小了?” 千年白狐默然许久道:“这只是我的猜测。米日巴拉在纳木湖的上空建造了这个空间就好像在一件衣服里缝了一个小口袋。我们闯入这里等于进入了口袋不得不遵循这个口袋的规则。反过来说也正因为我们变小了才能进入这个口袋。” 千年白狐这番话说得十分玄妙风照原似懂非懂忽然他想起了西游记中的一个故事。孙悟空被妖怪装入了宝瓶小小的一个瓶当然装不下孙悟空的身体唯一的解释就是孙悟空被缩小了!它进入宝瓶所以遵循了宝瓶内这个空间的规则。 “所以如果这是真的” 风照原目光亮起来一字一顿地道:“只要破坏了这个规则就能毁灭空间!” 千年白狐狂笑一声:“臭小子你总算还没有笨到家!” 可规则究竟是什么?风照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尊将再次从海面浮出从他的表情来看显然一无所获。 海水波涛起伏在这里没有白天和黑夜三人不停地寻找米日巴拉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想到这里风照原蓦地一震:“时间!是时间!” 千年白狐的声音忍不住颤抖起来:“你的意思是时间是这里的规则?” “人类最伟大的科学家爱因斯坦多年前已经为空间赋予了时间性这就是著名的相对论。” 风照原喃喃地道:“时间应该是所有空间的规则。但是自古以来在人们的观念里时间永远只是一条直线不断向前。可这不过是我们所在的这个空间的时间特性。也许在其它的空间里时间是曲线是螺旋型是一个点甚至是一条倒退的直线!” 千年白狐激动地叫道:“你说得对!只要破坏时间的流动方式就可以毁灭这个鬼地方!” 话音刚落千年白狐和风照原同时心中一沉改变时间简直是天方夜谭。风照原和千年白狐只有秘能道的境界而只有传说中的真正力量才能改变时间。 沉默了一会千年白狐涩声道:“挟泰山以北海非不为也诚不能也。看来米日巴拉复活在所难免臭小子我们认命吧。” “你们看!” 札札突然指着大海惊骇地叫起来。 海水像一锅煮熟的沸水冒着嘟嘟的气泡一缕缕蓝碧色的烟雾升腾到半空仿佛整个海水在蒸。礁岩一块接一块地迸裂海床猛地裂成两半一道深深的壕沟幽灵般地出现如同一张恶兽的巨口猛然吐出了一个硕大无比的红色火球。 火球几乎覆盖了半个海洋它长满了千万根短短长长的触须不停地伸展摇动在滚烫的海水中一沉一浮似是跳着某种奇异而激烈的舞蹈。 三人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呆呆地望着火球满目都是火红色的厉芒。 “完了米日巴拉复活了。” 千年白狐凄厉的声音更像是一阵呜咽。 火球急剧膨胀向外扩张就像一个被不断吹大的气球。猛然出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缤纷的光焰漫天激射火球炸开了! 一对**的男女从火球里蹦了出来! 是风柯野和那个少女! 他们紧紧地抱在一起肌肤相贴双腿互缠做出一个男女交欢的姿态。两人不停地剧烈动作两具身体慢慢地融合在一起变成了一个崭新的身体金黄色的羽毛一根根从肌肤内钻出一只碧色一只湛蓝的眼睛出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宛若神的光环罩住了**的身躯眩目而妖艳。 整个空间地动山摇。 四周骤然一暗仿佛陷入了漆黑的深渊三人身不由己地向深渊坠去身躯碎裂、聚合重复多次后眼前突然涌出了一片刺眼的白芒惊涛骇浪般将他们吞没。 波光粼粼的纳木湖像一幅画卷在三人的眼前徐徐展开。一个人傲然立在湖畔的雪峰上居高临下冷冷地盯着他们。 第七册 第六章 昆仑道门 “米日巴拉!” 千年白狐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道。 米日巴拉的脸酷似风柯野眉目间却流露出少女的娇媚一双金黄色的翅膀从肋下伸展出去飞扬着映在白雪皑皑的山巅背景上闪闪光仿佛黄金打造而成。 “你们将成为我的祭品。” 米日巴拉的声音柔美而又冰凉仿佛雪峰上的积雪。 “妖孽开什么玩笑!” 尊将厉声道三人展动身形以三角形从山脚下直扑而上。 米日巴拉面无表情慢慢伸出手掌一丝风出现在掌心起初风声微弱转眼就汇聚成龙卷般的风暴呼啸着卷向三人。 狂风大作四周飞沙走石树木被一根根拔起轰然折断。三人顿时东倒西歪寸步难行。风照原结出雪鹤秘术手印结界形成了密闭的空间将龙卷风暴阻挡在外。 “不动明王印。” 米日巴拉冷冷地道头顶裂开了一条缝一道金气冲天而起在空中幻化作了一个金甲人。 这个金甲人和米日巴拉的半个魂魄先前化出的迥然不同他的面目清晰可辨魁梧的身躯仿佛一座大山覆盖的金甲光华灿烂犹如实质。他高高举着金杵势若千钧“砰——砰——砰”几百杵的猛击在瞬间完成雪鹤哀鸣结界被撕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风照原大吃一惊在恢复了力量的米日巴拉面前结界竟然变得不堪一击。他急忙摩擦脉轮喷出压箱底的妖火之莲。 米日巴拉冷笑一声:“原来你也是个异类。” 风照原操控妖火之莲罩向金甲人米日巴拉口中念念有词接连几道金光冲出头顶居然将狮子印、日轮印、宝瓶印齐齐结出。 千年白狐涩声道:“它居然不用双手结印就可以施展密宗法力看来已经达到了以意结印的地步。比起一千年前它又强悍了许多。” 金光大盛妖火之莲朵朵盛开空中不断激射出缤纷的光焰。这是双方力量的直接对抗全无花巧任何的秘术此刻都应用不上。 龙卷风暴毫不停歇继续向三人袭来札札急运瑜珈秘术身体缩成一小团紧紧贴住地面勉强稳住身躯。尊将按住眉心双脚按照五行方位游走地面上立刻钻出一排排参天巨树密不透风形成屏障环护住身躯四周。 米日巴拉突然拔下一根羽毛轻轻一弹金黄色的羽毛顿时化作一道火焰扑入林中巨树纷纷燃烧火借风势风凭火力将尊将困在一片火海中。 尊将面色陡变再结五行秘术手印一道水柱喷出眉心宛如翱翔天际的水龙立刻浇熄了火海。 “轰”的一声妖火之莲被一只金色的巨大拳头捏在手心米日巴拉结出了智拳印。它对三人同时动攻击同时占据了压倒性的上风。 妖火受制风照原体内的脉轮受到感应急摩擦妖火猛然暴涨金色的巨拳四分五裂妖火也受到重创光芒暗淡缩成了弹丸般大小嗖的一声钻回风照原的鼻孔。 “我来吧!” 千年白狐狂吼一声在风照原的身上现出原形鲜红色的妖火从它的鼻孔喷出急旋转。 米日巴拉神色一震:“是你这个狐妖!” 虽然不久前刚刚与千年白狐激战但那时它对前世的记忆淡漠并没有认出这个宿敌。与风柯野合体之后它过去的记忆一点点复苏这时见到千年白狐的真身往事立刻潮水般漫入脑海。 直到此刻米日巴拉才算真正复活了。 千年白狐利爪一掀银白色的光芒洪水般击向米日巴拉后者厉叫一声双翅舞动盘旋在空中金黄色的羽毛纷纷钻出肌肤幻化成一只人头鹰身的怪物。 一狐一鹰在空中和地上虎视眈眈相互对峙。 良久米日巴拉双翅扑动猛扑下来。 它浑身金光耀眼就像一轮金色的太阳灼热的光芒笼罩下树木化作灰烬纳木湖水不断蒸瞬间就露出了干涸的湖底。 千年白狐吞吐妖火鲜红色的妖火开始变色散的红光渐渐隐去露出里面一颗紫红色的丹丸。 尊将神色凝重这应该是千年白狐多年修炼出来的内丹妖怪的内丹是以妖火为根基经过炼化而成千年白狐的内丹红中透紫已经有鸽蛋般大小假以时日极有可能突破天人之限迈入天道。而内丹对千年白狐来说等同性命现在它居然要用内丹决斗可见形势的危急。 米日巴拉的鹰爪呼地伸出五根鹰爪变成了五件密宗法器金杵、金轮、金禅杖、金木鱼、金念珠五件法器迎上内丹猛然相撞。 一丝极细小的声音传出仿佛瓷器的裂开声内丹在空中疯狂乱转千年白狐惨叫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妖丹倒射回体内雪白的兽毛钻入肌肤利爪急褪去。 一击之下它居然被重新打回了风照原的体内。 米日巴拉闷哼一声鹰爪渗血显然也受了点伤。它重新幻做人形双翅振动停在半空出一阵得意的狂笑:“狐妖没想到你自动送上门来。前世的深仇今生我要你加倍偿还。” “臭小子快逃吧。” 千年白狐声音微弱:“它不是我们可以对付得了的。” 风照原心中惨然逃跑已经来不及了米日巴拉飞扑而下英俊而邪气的脸在眼前不断放大碧蓝色的眼睛像两个旋涡深深地凝视着他。 死亡近在眼前。 “唵——嘛——呢——叭——咪——吽!” 风照原心中一个激灵仿佛出于本能突然暴喝出了密宗六字真言。 米日巴拉浑身一震如被雷击突然双手抱头出怪叫声。 “我是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是风柯野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从米日巴拉口中传出。 “你是我你就是米日巴拉。” 一个娇美的女声尖叫道。 “我是风柯野不是什么见鬼的米日巴拉!” “你是米日巴拉半个转世的魂魄!” 风柯野和少女的声音声嘶力竭轮流从米日巴拉嘴里叫出仿佛它忽然得了精神分裂症变成了两个人。 千年白狐恍然叫道:“它还没有完全合体臭小子抓紧时间快跑吧!” 风照原神情一振急画出挪移阵图妖火五芒星一闪过后三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雄奇的昆仑山上银装素裹高耸的山峰直插云霄。 四周空旷冷寂清远的寒风穿过山谷宛如天籁。 站在昆仑山口札札好奇地四处张望:“尊将难道这里就是你学习秘术的地方吗?” 尊将点点头蹲在地上轻轻抚摸着粗糙的泥土双目中射出深情的光芒。 风照原道:“尊将你让我们到这里来难道和米日巴拉有关?” 从纳木湖逃走以后在尊将的要求下三人通过挪移阵图来到了昆仑山。与米日巴拉的一场恶战使风照原心情灰暗杀父仇人风柯野现在拥有了惊人的力量报仇变得希望渺茫。 “我想拜见一下师父也许他有制服米日巴拉的办法。” 尊将站起身仰望着险峻的昆仑山巅。 札札诧异地道:“你的师父?你不是说他已经变成石头了吗?” 尊将点头道:“原本我以为师父已经仙去可是在布达拉宫面见达拉旺活佛时他言语中似乎另有暗示。我怀疑师父可能还在人间。” 风照原眼睛一亮尊将长叹了一口气向山顶爬去:“多少年了自从师父石化之后我就没有再回过昆仑山。” 山势陡峭越往上走气候越是寒冷空气十分稀薄。风照原和札札跟着尊将慢慢走上了山顶。 望着光秃秃的山顶札札满脸疑惑:“你的师父在哪儿?” 尊将指着一堆乱石笑了笑:“就在这里面。” 跟着尊将走入乱石堆中四周的景象突然一变蓝天、白云、雪山都不见了脚下变成了细细的黄沙他们仿佛陷身在一片沙海中。 一幅道门的太极图缓缓从沙中隐现尊将双指轻点象征阴阳的红黑色变成了两条小鱼灵活游动。小鱼游过的地方出现了巍峨的青山潺潺流动的碧水红艳艳的云霞飘荡在四周伸手可捉亭台楼阁若隐若现仿佛就筑造在缥缈的云霞上。 札札瞪大了眼睛嘴里直叫:“魔法中国魔法!” 尊将感慨地道:“这是百年前师父用传统道术营造出来的昆仑仙府。” 风照原心中一动如果说秘术针对的是物质本身那么秘能道则体现在对空间的掌握上。而要想再进一步突破秘能道的话莫非是从空间的第四维——时间着手吗? 想到这里风照原又回忆起那个西方诗人的诗句:“将永恒纳进一个时辰。” “你们跟我来。” 尊将肃声道向远处的一座山峰走去。 山前有一道瀑布晶莹剔透宛若水晶的珠帘水珠溅在周围的山石上出叮叮当当的奏鸣声。 尊将结出一个奇怪的手势瀑布忽然向上掀起变得完全静止悬在半空露出深藏在后面的一个石洞。 一具石像静静地盘膝坐在山洞里他双目紧闭头散乱披伏双肩长长的眉毛一直拖到了嘴角。 “这就是我的师父无道。” 尊将低声道慢慢地跪在石像前。 风照原和札札面面相觑眼前的无道毫无呼吸浑身僵硬根本就和石头没有区别。 风照原轻咳一声:“不知道你们昆仑道门和蓬莱岛上的道门有什么关系呢?” 尊将低叹道:“师父原本就是出自蓬莱岛因为他主张博采众长融会西方的秘术所以被看作离经叛道最后只好负恨离开师门在昆仑山隐居静修。” 风照原看了尊将一眼委婉地道:“不知道你师父何时可以醒过来呢?” 尊将报以苦笑:“我也不知道。” 札札皱起眉头:“我们难道一直等在这里吗?米日巴拉这个妖孽现在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风照原心情沉重:“他可能会返回香港风柯野的身份是香港黑社会的老大如果米日巴拉把这个身份继续下去后果十分可怕。” 札札咋舌道:“到时恐怕全球的黑道都会在它的掌控之下了。” 尊将沉默了一会忽然道:“照原其实你的力量完全可以再作提升。到时候未必不能对付米日巴拉。” 风照原微微一愣尊将凝视着他慢慢地道:“你的妖火和一般妖怪的完全不同。千年白狐修行多年妖火也只不过是一种颜色而你 的妖火却化作六色呈现出密宗六道轮回的特性。” 尊将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但这还不是最奇特的地方令我难以理解的是你的妖火居然是莲花的形状。要知道莲花是道门的圣物而你对道术一窍不通和道门更没有半点关系为什么你的妖火会出现莲花的形状呢?” 千年白狐猛地一惊风照原茫然道:“我也不太清楚也许人类修习妖术就会炼出莲花状的妖火吧。” “也许你与我们道门有缘。” 尊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面对无道的石像陷入了沉思。 “叮叮咚咚”石洞外的瀑布忽然恢复了流动。尊将面色陡变:“有人闯进来了!” 札札习惯地抓抓脑袋:“不可能吧这么隐秘的地方谁会闯进来?” 风照原沉声道:“也许对方也是深谙道法的人。” 尊将冷笑一声手指扣住眉心淡淡的水雾立刻弥漫了整座石洞一座巨石轰然从头顶落下封住了洞口。巨石笼罩在水雾中水雾越来越浓巨石像水一般地晃动起来渐渐地变得透明清澈犹如一面镜子清晰地映出外面的景象。 “师暮夏!” 望着镜子里的人影风照原不能置信地叫道。 师暮夏紫色的长挽了个道髻一身青色的道袍飘飘御风宛若神仙中人。她身边站着一个老道士破旧的道袍洗得白双手拢在宽大的袖口里双目低垂显得昏昏欲睡。 尊将剑眉一扬:“蓬莱岛的人来我们昆仑做什么?” “师父这里一个人也见不到难道无道师叔真的已经仙去了?” 师暮夏清朗的声音不带一丝烟火气。 老道士睁开眼睛仿佛厚厚的云层突然被光线撕破镜子前的尊将只觉得一道目光深如古井直射过来仿佛穿透石门看见了自己。 “无道师弟清鹤不请自来还望勿怪。” 老道士晦涩的声音在尊将耳畔柔和鸣响后者脸色一变知道对方已经现了自己的藏身处。 正在犹豫是否出洞“轰隆隆”石门缓缓自动上升。尊将骇然回头无道的石像忽然开始颤动白色的石灰簌簌剥落仿佛一张石头做的皮开始蜕落。 一双晶光耀眼寒气逼人的眸子慢慢睁了开来。 “师父!” 尊将又惊又喜急忙跪倒。风照原和札札惊讶不已没想到一具呆板的石像转眼就变成了大活人中国的道术果然玄妙莫测。 “真是一场大梦!” 无道仰天狂笑长身而起虽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但无道做起来却充满了不可一世的气势仿佛一条沉睡的巨龙突然昂冲天翱翔云霄。 老道士和师暮夏出现在石洞门口师暮夏娇躯微颤秋水般的目光紧紧锁住风照原露出迷惑、怀疑的表情。虽然风照原的相貌已经改变但他身上的妖气却勾起师暮夏似曾相识的感觉。 风照原对她微微一笑:“离开玩偶世界以后你还好吗?” 师暮夏浑身一震:“你你是?” 风照原点点头师暮夏美目中露出羞愧的神色偏过了头默默地凝视着草地上的一朵雏菊。 老道士清鹤瞥了风照原一眼语气温和地道:“阁下妖气弥漫深入内腑。长此以往恐非正道。” “哈哈哈哈!” 无道爆出一阵狂笑声:“什么妖怪神仙全是狗屁!他既然是我徒儿带来的朋友便是同道中人。” 风照原心中一热没想到无道这样狂放不羁毫无世俗的观念风照原顿时对他生出景仰之心。尊将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我师父道号无道你想想就明白了。” 清鹤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不悦只是温言道:“无道师弟此次前来” 无道目光一斜截然打断了他的话:“你是为了百年前的约定而来的吧?” 清鹤低叹一声:“百年前师弟你反出蓬莱另立门户。师尊当时嘱咐等你大道有成命我与你一战试看终究是我华夏传统的道术强还是师弟你融会西方秘术的道术更为玄奥。” 无道面色微微一暗:“师尊早就仙去往日犹如镜花水月。清鹤大道无道莫非你还不明白吗?” 清鹤笑了笑:“师弟你石化而出道术必有精进还请不吝赐教。” 札札嘟囔道:“说了半天不就是比试嘛。这个道人说话古里古怪听起来真是费劲。” 风照原忍住笑道:“他说的是中国的文言文现在早就没人这么说了。” 清鹤柔声道:“我华夏亘古文化岂能轻易丢弃?” 无道目光一闪出一声豪迈的长啸:“不破不立!道穷则变!清鹤我就见识一下你的正统道法!” 无道的话音刚落四周立刻风云变色滚滚的雷声咆哮凌厉的闪电宛如剑气纵横披靡一道接一道劈向清鹤。 清鹤盘膝而坐手指轻点眼看电光劈在他身上却仿佛劈在了虚空处清鹤的身影消失了而在原来位置的一米之后出现了清鹤的身影依然盘膝而坐手指轻点。 风照原看得目眩神迷无道的道术自然不必多说整个空间被他自如操控虽然无道只是负手而立根本没有任何动作但一道道闪电会自动从空气中钻出来化作狂舞的银蛇。 显然石化后的无道已经臻至秘能道的境界。 至于清鹤仿佛他这个人就是由薄如烟云的琉璃聚合而成被闪电劈中琉璃散成碎片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在同时又造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清鹤出现在不远处。这是一种不露皮相神秘莫测的道术师暮夏的道术和他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孩子的玩意。 “昔黄帝始创奇门四千三百二十局法。乃岁按八卦分八节节有三气岁大率二十四气也夫遁甲之法。” 清鹤的吟诵声穿过雷电清晰地回响在每一个人的耳边。而他的身影倏地消失倏地出现如同一个虚无飘渺的幻象。 “奇门遁甲术?” 无道蓦地一震双目厉如闪电射向清鹤。 清鹤含笑点头:“正是奇门遁甲道门数千年的不传之秘。当日你心高志傲负气远离所以还不曾学过这门道术。” 无道两道长眉无风自动突然伸脚跨出一步。 整个空间被陡然压缩雷电越来越集中密布四周迫使清鹤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小而偏偏在狭小细微的空隙里清鹤依然灵活出没毫无阻滞。 风照原突然心中一动想起了绯村康传授的异体同化秘术。异体同化秘术可以暂时隐身和眼前清鹤施展的奇门遁甲有些类似。但相比之下奇门遁甲高深了很多不但没有异体同化秘术的局限性还可以隐入透明的空气中随时伺机进攻。 清鹤还在继续吟道:“遁分阴阳各为九局。三重象三才上层象天列九星;中层象人开八门;下层象地列八卦九宫。” 激斗中无道忽然一手指天一手扣向自己的眉心。 一声霹雳五道色彩各异的闪电冲出无道的眉心化作五条巨龙张牙舞爪盘旋摇滚。无道的眉心渗出了一滴五彩的汁液五条巨龙身上裂开一片片彩色闪耀的龙鳞呼啸着扑向清鹤。 清鹤古井不波的眼神终于起了变化仿佛是惊讶赞叹又带着说不出的欣慰:“师弟想不到你竟然炼出了五行的元神。” 无道傲然道:“这是我借鉴西方的魔物秘术也就是他们所说的魔法召唤术融会了道术的五行修炼出来的。” 清鹤微微一笑五条巨龙眼看就要攫住他一眨眼他整个人神秘地消失了。 而空中还传来他的诵吟声:“奇门原始其一曰都天九卦其二曰人地三元其三曰行军三奇其四曰造宅三白其五曰遁形太白之书。” 札札看得瞠目结舌推了推风照原:“这个老道士倒像个传教士罗嗦得要命。” 风照原却突然变成了泥塑木人清鹤念出的奇门遁甲秘诀化作有形的字在他脑海中慢慢飘过字迹过后一幅幅石门阵图闪现出来总共有十二幅阵图阵图不断放大玄妙的景象充斥了整个视野。 刹那间异体同化秘术、石门阵图与奇门遁甲水乳交融风照原手舞足蹈就像一个疯子。 无道轻叹一声手指再扣眉心。五条巨龙矫夭腾挪化作五色光芒钻回他的眉心四周咆哮的雷电慢慢消失陷入了一片沉静。 清鹤的身影出现在无道对面柔声道:“师弟想不到奇门遁甲依然奈何不了你。你有五行元神守卫已立于不败之地。” 无道默然良久道:“我也同样胜不了你。清鹤为什么要把奇门遁甲的秘诀告诉我?” 清鹤盘膝而坐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今日我即将坐化蓬莱道门数千年的绝艺当然不能因我而止。” 无道浑身一震清鹤静静地凝视着他:“我资质有限金丹大道今生无望。而师弟你却是惊才绝羡当日你面对先师侃侃而谈我做师兄的在一旁看着你心中既是羡慕又觉得钦佩。师弟你说得对道术一样需要吐故纳新博采众家之长。” “师兄!” 无道颤声叫道师父百年前将道统传给了清鹤他一直心中不服所以向来直呼清鹤的名字直到此刻才感受到师兄磊落宽阔的胸怀。 清鹤的目光投向远处声音渐渐微弱:“可惜做师兄的见不到你突破天人之道了。唉羽化飞升对我这个平庸的人来说不过是一场黄粱梦罢了。” “师兄!” 无道凄厉地叫道清鹤淡淡一笑慢慢闭上了眼睛低声道:“人生若只如初见。” 泪水从无道的眼中流出人生若只如初见。第一次见到师兄他还只是个孩子对着年长的师兄他高傲地抬起头握紧手中的道剑:“我以后会过你我会继承蓬莱道统。” 而师兄只是微笑摸了摸他的头递来了一串糖葫芦。 甜甜的冰凉滋味仿佛还在齿颊回荡。 师暮夏跪在清鹤的身前泣不成声。风照原默默无语多少人追求永恒的天道又有多少人黯然失败。 这条路是那么的孤独。 第七册 第七章 前世恩怨 安葬了清鹤的尸骨尊将把此行的来意源源本本地告诉了无道。 凝神注视了风照原良久无道沉声道:“你恐怕是古往今来第一个修炼妖术的人类了。按照常理推断你应该会妖气攻心慢慢丧失人性。可你却仍然活蹦乱跳甚至迈入了秘能道真是件奇事。” 尊将低声道:“千年白狐和照原结下了深厚的情谊是不会加害他的。” 无道点点头对风照原道:“让我看看你的妖火之莲。” 风照原体内脉轮摩擦喷出妖火六色莲花流光溢彩照得昏暗的石洞内一片璀璨。 无道吃了一惊:“莲花是道门的圣物怎么会和妖火融为一体?孩子你可愿意开启你的三生记忆让我仔细看一看你的本源吗?” 尊将讶然道:“开启三生的记忆?难道照原的前世和我们道门有关吗?” 风照原突然浑身抖可他心里清楚是体内的千年白狐在剧烈颤抖似乎它的心中正在生翻江倒海般的变化。 “孩子你可愿意吗?” 风照原听到无道在问。 “是的我愿意。” 良久他听到了自己的回答那仿佛不是他出来的声音而是另一个人一个前世的自己说出来的话。 昆仑之西盛产美玉。 无道带着众人来到了西面的山谷中。 “三生石就藏在谷底。” 无道伸手在空中一指一道闪电猛地钻出天空击向山谷。一声裂响从地脉深处传出整座山谷剧烈震颤地面裂开了一个深深的缺口。 一块黝黑的巨石出现在缺口中石头平淡无奇粗糙丑陋尊将疑惑地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三生石吗?” 无道手掌轻轻抚过石头一道道极细的裂纹宛若蛛网贯穿了整块石头石块裂开一块晶莹剔透圆润光滑的小石头蹦出。它仿佛具有生命力一跳出来就拼命往地下钻似乎要逃跑。无道伸指一弹三生石顿时僵硬不动。 风照原惊奇地盯着三生石:“它真的可以使人回忆起前世吗?” 无道点点头:“把你的鲜血渗入这块三生石。” 风照原割破手指一滴殷红色的鲜血滴入三生石透明的石头立刻射出异彩一根根血红色的脉轮出现在石头内部。风照原凝视着三生石耳畔只听到无道的一声暴喝:“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嗡”的一声四周天旋地转一片昏暗。 风照原什么也看不见他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周围静悄悄的他仿佛正走在一道漆黑的长廊中孤单地一个人盲目地向前走。 前方有一道道紧闭的门他走过去推开门继续向前走不知走了多久他穿过了无数道门恍惚中前方突然闪烁着光亮一扇门正在自动打开微弱的光线透过门缝隐隐地传来。 他慢慢地走过去“轰”他的背仿佛被人重重推了一下猛然冲出门外。 眼前一片刺眼的光亮。 天空蓝得像透明的水晶秋天的风穿过碧绿的松柏林斑驳的阳光洒在枯草丛中一座古坟被晒得白墓碑上的字迹被风雨侵蚀。 风照原身穿道袍挽着道髻俨然是个十多岁的小道童他走到坟墓旁笑嘻嘻地拍了拍墓碑:“小狐狸是我快出来吧!” 一只毛色雪白的狐狸从坟里钻出血红的眼珠滴溜溜地转动尖长的嘴里出人言:“小臭牛鼻子又来找我麻烦啦。” “人家找你玩啊道观里闷得很。” 风照原天真的脸上满是笑容。 “哼别以为你救过我就可以消遣老子。” 白狐老气横秋地叫道。 风照原噘起嘴委屈地道:“人家只是找你玩啊我没有朋友没人可以陪我做伴。” “我是妖怪要吃人的你不怕吗?” “我不怕因为你是我的好伙伴。” 风照原一把抱起了白狐亲热的摸着它柔软的细毛白狐不耐烦地仰起头可还是任由风照原把它抱在怀中。 “你师父那个老牛鼻子呢?上次他伤了我老子还没找他报仇呢!” 白狐恶狠狠地露出雪白锋利的牙齿。 “嘘!” 风照原竖起手指按在唇边小心地看了看四周:“师父在道观睡午觉你别嚷了师父道术高强要是让他知道你躲在这里一定会前来捉妖到时我可没法像上次那样帮你逃跑了。” “老子不希罕。” 白狐摇头晃脑地道午后的阳光暖暖的草木散着阵阵清香道装的少年和白狐在古墓旁嬉戏追逐。 “人和妖怪真的可以做朋友吗?” “我们已经是好伙伴了呀。” 道童黑亮的眼睛里闪着光。 清澈的三生石像一面镜子映出了一切无道、尊将、札札、师暮夏围坐在三生石前凝神关注。风照原双目痴痴呆呆显然失去了神智梦游在前世的记忆里。 “原来照原的前世是道门中人还和千年白狐有一段夙缘。” 尊将吃惊地道。 师暮夏低声道:“所以那个妖怪才会附身在照原的体内。” 无道摆摆手众人继续向三生石瞧去。 场景变幻天空乌云密布妖风惨惨。一只人头鹰身的怪物飞扑而下正与白狐激烈争斗。 “米日巴拉!” 札札和尊将异口同声地叫起来。 白狐哀声惨叫被米日巴拉追得四处逃窜鲜血染红了它雪白的皮毛它萎缩在草丛中胆战心惊地盯着从天空中扑下的巨大阴影。 “急急如律令!” 一个清亮的声音突然传出身穿道袍的风照原举起桃木剑剑尖挑着一张黄色的符纸急射向米日巴拉。 米日巴拉一声怪叫闪身避开刚要再次扑下突然脸上露出惊骇的神色急急一振翅膀飞射而逝。 白狐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它已经不行了但只要一点血只要一点血它就可以活下去它被风照原抱起血红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风照原的胸膛。 只要一点血只要一点。 “小狐狸你怎么啦?” 风照原哭泣着叫道。 雪白的锋利的牙齿一口就咬住了他的胸膛鲜血汩汩流出流入白狐虚弱的内腑。 “咣当”一声手中的桃木剑落在地上风照原痛楚地捂住胸膛吃惊地盯着白狐惊讶、悲哀、痛苦少年的目光像毒蛇般咬噬着白狐的心。 “孽障!” 一个年老的道士从天而降雪白的胡须愤怒抖动雪亮的剑丸从他口中喷出化作矫龙凌厉斩向白狐。 “师父不要!” 风照原死死地抱住了老道的脚泪水从眼角流出:“师父不要杀它它是我的好伙伴。” “它是我的好伙伴。” 前世的记忆仿佛潮水奔腾瞬间涌满了风照原的脑海在心灵的角落千年白狐老泪纵横与他默默对望。 “原来你真的是那个道童。” “比起一千年前你好像老了。” 风照原含着热泪微笑。 “你也变了我都认不出了。” “是啊比起一千年前很多东西都改变了。” 一千年了沧海桑田人事变幻。昔日的古墓早就荡然无存昔日的道观也成为了废墟。 一千年留下的只有这段过去。 被老道封印在画卷中的白狐千年以后又因为风照原的血而复活附在他的体内恰好救了他的命一步步指引他迈向永恒的天道。 其中的恩怨纠缠又有谁能说得清? “对不起。” 千年白狐颤抖着道:“也许这句话已经说得太晚了。” “可是好伙伴我们又在一起了。这一点一千年后仍然没有改变呢。” 风照原微笑慢慢地睁开眼睛透明的三生石化作了焦炭碎裂在地。 “原来你的前世是道门中人道胎跟随你转世至今所以你的妖火呈现出莲花的形状。” 无道盯着风照原喃喃地道。 风照原长叹了一口气:“算起来米日巴拉才是罪魁祸如果不是它小狐狸也不会伤害我。” 尊将皱眉道:“师尊以您的道法不知道是否对付得了米日巴拉呢?” 无道摇摇头:“我和照原的力量相差无几米日巴拉是鹰神转世不是我可以应付的。” 札札垂头丧气地道:“那不是拿它没办法了?” “不!” 无道双目灼灼:“有一个人可以。” “谁?” 众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你!” 无道凝视着风照原缓缓地道:“你可以。你天生道胎再炼妖术是传说中正邪合一的修炼法门。只要将妖火之莲的潜力爆出来你一定可以对付米日巴拉。何况前世恩怨因果循环。上苍正是要借你的手去铲除邪恶的米日巴拉。” “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来世果今生作者是。” 风照原不由想起达拉旺活佛的话脱口吟道。 “不错你与白狐跟米日巴拉前世的恩怨今生只有你们自己可以解决。” 想了想无道露出了一个神秘的微笑:“孩子给我七天时间我将塑造出一个崭新的你。” 第一天无道将道门的精义倾囊相传包括传说中修炼元神的法门也仔仔细细地告诉了风照原。 “你不必按照道术照搬修炼。哪些对你有用的你就学没有用的就扔在一边当作狗屎。” 无道补充道一整天风照原就在默记这些千古流传下来的道术。完全理解是不可能的他只有先强记以后再慢慢领会。 第二天按照无道的要求风照原喷出了妖火之莲。 “你的妖火感应无字石碑出现了六种颜色其实六色象征了密宗的六道轮回。” 无道盯视妖火开始讲授密宗的基本理念:“密宗六道轮回分为地狱道恶鬼道畜生道人道阿修罗道以及天道。每一朵妖火之莲本质都是一道轮回。只要配合密宗六字真言就能完全爆出妖火之莲的潜力将敌人打入轮回。” 第三天风照原着重修炼妖火之莲。 第四天无道准备传授奇门遁甲术。 “我已经有所领悟了。” 风照原在空中龙飞凤舞地划出图案他的身影倏地消失下一秒又鬼魅般地出现在无道的身前。 无道大为吃惊奇门遁甲是几日前清鹤刚刚转授连他都一知半解没想到风照原竟然领悟了其中的奥妙。这么一来反倒变成风照原教起了无道他索性把三十六幅石门阵图全部画出与无道探讨。 “这一幅有点像道门的阴阳鱼图形。” 无道指着其中的一幅图沉思良久忽地跳起来:“你的道胎和妖术不就像这两条阴阳鱼吗?如果能够彻底融会贯通一定可以突破秘能道的境地!” 第五天风照原提问无道解答无论秘术、道术、密宗法术只要风照原心中的疑惑无道都与他仔细研究并提出改进修炼的方法。 第六天无道开始讲授道门真言——“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尊将、札札、师暮夏也被无道聚集和风照原一起聆听。 “临指的是身心稳定临事不动容保持不动不惑的意志这是体魄的修炼。 兵指的是体内蕴藏的能量表示返老还童的生命力它象征了行动的快如风。 斗则是心灵与宇宙的共鸣不但要勇猛果敢还要在遭遇困难的时候涌出强烈的斗志。 者意味着自由既能支配自己的躯体也可以支配别人的躯体。它是善于借鉴利用环境操控万物的灵力。 皆是我们俗称的第六感——直觉。 阵代表了奇门遁甲。 列指的是道心道心惟坚坚决裂开阻碍自己修炼的障碍。 在是对元素的控制这点和西方的秘术原理相通。 前意味着光明人的境界。” 无道肃然凝视着众人:“密宗法术与道门真言其实息息相通如果再遇上米日巴拉的密宗法力你们可以用道门真言对抗。” 第七天风照原独自打坐苦思。 石洞外无道负手而立声音透过石门隐隐传出:“只要你能够击败我就可以离开昆仑。” 尊将汗颜道:“师尊您百年修行根基深厚。照原不过二十出头学了七天的道术就要过您实在有些勉强。” 无道冷哼一声:“他的机遇比我好得多了如果连我也无法打败那碰上米日巴拉也只有死路一条。” “妖火是鼎修炼妖火的最终目的是要在炉鼎里炼出内丹。” 石洞内千年白狐一字一顿地道:“炼出内丹等于走上了天人之道。你的妖火如果能够再进一步就可以开鼎出丹了。” 风照原苦笑道:“修炼内丹只能循序渐进以我现在妖火的力量还不能炼出内丹。” 千年白狐颓然道:“如果有什么宝贝就好了灵芝草啊万年人参娃娃啊这些玩意一千年前并不稀罕现在倒还真难找。” 风照原莞尔一笑:“其实这些不过是增加人体能量的东西。” 千年白狐陡然一惊叫道:“能量!你说得对极了还记得那个叫相龙的老家伙送给你的天平秘器吗?那玩意就是一种能量!” 风照原心中一震天平秘器他很久没有用过了但天平是用罕见的物质水脉乳制成可以融入人体的血脉具有奇异的能量。就本质来说和仙丹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在千年白狐的催促下风照原喷出妖火之莲将天平秘器投入六色妖火中。 “蓬”的一声妖火之莲猛然暴涨光芒亮得刺眼每一朵莲花都在剧烈颤动。风照原急摩擦脉轮在六色的光轮中慢慢出现了一个细小的颗粒。 “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千年白狐沉声道吐出妖丹在风照原体内滚动加脉轮的摩擦。风照原痛得满头大汗死去活来米粒大小的颗粒一点点膨胀最后变成一颗细小的圆珠色泽淡黄如玉滴溜溜地在妖火之莲中旋转仿佛一颗莲心。 “成了!” 千年白狐大声喝道。 轰然一声妖火之莲的光华像太阳般四周迸射厚实的石门碎成了片片。 无道仰天长啸:“来吧照原好久我没有痛痛快快地和人打一仗了!” 风照原点点头伸手在空中一划身影倏地消失又重新出现在无道的背后妖火之莲闪电喷出。 一朵红色的莲花宛如熊熊的烈火在空中飞旋转。 “唵—!” 风照原低喝一声伸手指向妖火。天空中出现了一道火焰巨轮轰然卷动似要把无道的身躯硬生生地卷入轮回。 无道按住眉心五条彩色的巨龙盘旋飞出他一出手就是最强悍的五行元神除此之外他确实对具有密宗轮回秉性的妖火束手无策因为一个不小心就会被风照原打入地狱道的轮回。 五条巨龙张牙舞爪争先恐后地吞噬着妖火红莲。 “嘛——!” 风照原再次暴喝墨黑色的莲花徐徐绽放空中出现了黑色的巨轮随着黑轮的转动四周鬼哭狼嚎阴风惨雨。 只听见一声凄厉的龙啸一条巨龙被黑轮吸了进去消失得无影无踪剩下的四条巨龙出悲痛而恐惧的嘶鸣龙尾猛扫把黑轮碾成粉碎。 “呢——叭——咪——吽!” 风照原一口气念出剩下的四字密宗真言碧色的、金黄色的、白色的、透明的莲花喷薄而出空中四道巨轮轰然旋转无道慌忙手捻道诀:“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配合道门真言四条巨龙才堪堪抵住了妖火之莲的轮回力量尽管如此巨龙还是出一声声的哀鸣只是围绕无道盘旋再也无力进攻。 六色莲花突然蹦出了花心! “妖丹!” 无道大吃一惊妖丹呈红黑两种颜色宛若两条阴阳鱼游聚在一起形成了一颗圆珠。 随着妖丹的逼近空中竟然出现了一幅阴阳鱼的太极图。太极图不断放大整个昆仑山顶都被笼罩在红黑色的阴阳鱼中。 四条巨龙恐慌地向后退去彩色的鳞片瑟瑟抖龙身蜷缩成一团似乎完全丧失了战斗的勇气。 无道慌忙扣住眉心将五行元神吸回。 妖火之莲缓缓飞入风照原的鼻孔。 “好小子厉害你可以下山了!” 无道翘起大拇指狂笑道:“奇门遁甲已经使你立于不败之地再加上妖火之莲和妖丹阴阳鱼的强悍攻击力铲除米日巴拉是迟早的事。” 风照原还在怔怔地呆为什么妖丹会炼成阴阳鱼的太极图案?难道自己真的是身怀道胎吗? “走吧照原我们再与米日巴拉决一胜负!” 尊将拍了拍他的肩膀意气满怀地道。 “我也去。” 师暮夏沉默了一会低声道。 “这一次我们一定要把米日巴拉揍得落花流水!” 札札握紧了拳头。 “米日巴拉。” 风照原喃喃地道这个可怕的敌人现在又在哪里呢? 第七册 第八章 黑道会盟 正像风照原所猜测的米日巴拉回到了香港。 他显然对转世的风柯野这个身份十分满意继续做起了黑道老大。在手下们的面前米日巴拉藏起了羽毛收缩了翅膀他的面容本来就和风柯野相似又整天戴着一副漆黑的墨镜遮住了碧蓝色的眼睛并刻意和别人保持距离使人难以察觉他神色里多出的妩媚。 两个魂魄已经完全融合互相分享了记忆因此米日巴拉对社团管理得井井有条甚至比风柯野做得更好他意识到这个时代已经和过去完全不同他需要适应他像一块贪婪的海绵拼命吸收最新的信息。 “以我的名义邀请全世界的黑道脑举办一个盛况空前的聚会。” 米日巴拉冷漠地下令道。 白诺德微微一愣困惑地看了米日巴拉一眼。自从对方从西藏回来以后言语、行为总透着一丝说不出的古怪据保镖们私下议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隐隐会听见风柯野的房中传来男人和女人的尖叫与争执。 “老板我们和西方黑社会之间并没有什么业务往来啊?” 白诺德婉转地提醒道欧美的黑社会向来瞧不起亚洲人身为美国人白诺德当然很清楚这一点如果按照老板的要求邀请函对方根本就不会理睬甚至还会被当作笑料。 米日巴拉漠然道:“金三角不是已经归我们了嘛。既然手里有源源不尽的毒品他们就会像闻到了肉香的野狗争先恐后地跑过来。” 白诺德耸耸肩:“毒品并不是只有金三角才有何况最近形势吃紧泰国政府动用军队准备围剿金三角地区因此毒品的供应出现了一点困难。” “那就在邀请函里加上一句话” 米日巴拉不耐烦地道拿起胡桃木制的古董烟盒从小羊皮的雪茄套里抽出一根哈瓦那雪茄用镶金的裁刀剪去一头熟练地点燃雪松纸煤。 芬芳的香味在喉中吞吐米日巴拉转动皮椅目光落在酒柜里的一瓶一六八四年的红酒上忽然现自己越来越迷醉这种世俗的享受一千年后的许多东西并不比婴儿的血肉差。 “加什么话?” 白诺德问道。 “不接受我的邀请就是我的敌人。” 尽管戴着墨镜白诺德还是感受到了镜片后寒冷的目光。难道老板疯了?竟然妄想和全世界的黑道挑战吗? 风照原等人回到了香港与重子会合。 听说了他们惊心动魄的经历以后重子脸上微微变色:“这么说现在香港的这个风柯野其实是米日巴拉邪神?” 风照原点点头:“米日巴拉既然用了风柯野的身份我们只要揭穿他的异类面目自然会使那些黑道手下离开他。等到他孤身一人我们就可以顺利除掉这个邪神。” 重子轻叹了一口气显然在为风照原担忧。 “这位是?” 师暮夏的目光落在重子身上札札急忙介绍道:“这是重子老大的相好嘻嘻。重子这位是中国道门的师暮夏。” “你好。” 师暮夏的美目难以察觉地微微一黯。 “我们部署一下对付米日巴拉的计划吧。” 尊将沉声道。 “就在今天上午米日巴拉离开了香港。” 重子歉疚地道:“真对不起来不及通知你们。” 风照原追问道:“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重子摇摇头:“他好像只带了白诺德一个人。” “要想办法弄清楚他的目的地这也许是我们的机会!” 尊将双目灼灼射出凌厉的光芒。 风照原的手机忽然响了。 “伊藤先生吗?” 接起电话风照原微微有些诧异众人立刻安静下来。 “白狐先生您好很遗憾打搅了您宝贵的时间。” 伊藤照的声音依然温文尔雅。 “伊藤先生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地方吗?” “您上次退回的定金我已经重新打入了您的账户。” 伊藤照停顿了一会道:“不知道您对远赴加拉帕戈斯岛有没有兴趣?” 风照原略一沉吟:“伊藤先生有什么话请直说吧。” “我想请您替我杀一个人。” “谁?” “风柯野香港黑社会社团的脑。” 风照原微微一惊随即明白风柯野的社团与同在东亚的飞天流一定有了激烈的利益冲突。 “一周后风柯野将在厄瓜多尔的加拉帕戈斯岛举行全球黑道聚会我想由白狐先生代替我出席顺便解决掉这个麻烦。” 伊藤照不紧不慢地道。 风照原大喜过望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没想到伊藤照自动上门告知风柯野的下落。 “我要三千万美金。” 风照原乘机狮子大开口。 “这个价格符合您的身份。” 伊藤照淡淡地道:“希望我不会再次收到白狐君退回的定金。” “我保证不会。” 风照原斩钉截铁地回答挂断了电话。 得知这个消息札札几乎笑痛了肚子这等于是伊藤照白送了一个大红包。 “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尊将向风照原投来询问的目光。 “我想先去看望一下我的妹妹。” 想了想风照原低声道指甲深深地掐入掌心。 “我陪你去吧。” 重子温柔的眼睛深深地注视着他。 轿车在精神病院的门口停下呆呆地望着医院招牌上的黑字风照原停下脚步一动也不动。 桔黄色的阳光洒在草坪上温柔得如同嘴唇。 “重子还是还是你替我去看看她吧。” 风照原忽然苦笑着道医院的铁护栏里穿着蓝条横条制服的精神病人盲目地走来走去表情痴痴呆呆和煦的阳光里飘浮着阵阵寒意。 “照原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去?” “因为我不敢我很害怕。” 风照原喃喃地道变成了疯子的妹妹风蓉每次想到这里他的心就像被几千根针扎般的疼痛。 “可是照原君你是一个很坚强的人啊不应该逃避的。” “坚强吗?那只是重子眼中的我吧。” 风照原笑了笑容显得勉强而落寞:“也许这也是尊将、札札他们眼中的我可我究竟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在没有被白狐附身之前的我又该是什么样子的?现在的我还是不是真正的风照原?因为拥有了白狐的力量所以我变得坚强、勇敢、甚至追求传说中的永恒。那么一旦失去了力量我还会像现在这样吗?” 重子怔怔地看着风照原她从来没有想到过一向乐观、坚强、正义、充满了勇气的男子也会有如此忧郁矛盾的一面。 “替我办理转院手续吧瑞士的医疗环境很好风蓉会喜欢那里的。” 风照原茫然地看了一眼重子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加拉帕戈斯岛孤悬在太平洋东部隶属厄瓜多尔。自从多年前著名的生物学家达尔文详细介绍了该岛风貌以后奇岛之名不胫而走并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十二名胜之一。 一艘快艇乘风破浪载着风照原、尊将和师暮夏驶入临时搭建起来的码头。 岛上寒冷而干燥几乎没有什么植物。高大的仙人掌和灌木稀稀拉拉地生长着显得荒凉单调。地上布满了黝黑色的玄武岩崎岖不平。岛上最多的是火山一座座火山锥高耸入云黑色的山体上烟云缭绕有的火山还不时出低沉的吼声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米日巴拉还真会挑地方。” 风照原嘲弄地道经过重子的易容忍术他的面目酷似伊藤照。 尊将冷笑一声:“这里动起手来倒是方便得很。” 因为邀请函上的人数限制经过决定由风照原、尊将和师暮夏赴约札札和重子带着风蓉远赴瑞士寻找合适的精神病治疗医院。 一个被雇来的厄瓜多尔人仔细看了一下邀请函用生硬的英语道:“日本飞天流请到十号帐篷。” 岛上搭起了几十个帐篷帐篷的尖顶上挂着圆圆的木牌号码但绝大多数帐篷里面空空荡荡只有七、八个帐篷内有人影晃动。 走进十号帐篷里面有三张精致的榻榻米座椅、器皿完全是日式风格一个当地人端着生鱼片和新鲜的龙虾走进来鞠躬道:“各位请慢用。” “你们的主人呢?” 尊将沉声喝道。 “会议后天正式开始到时主人会光临小岛。” 尊将微微一愣风照原对他点头示意:“米日巴拉的确还没有来白狐能够感觉得到。” 师暮夏道:“看这个情形来的人并不多。” 尊将摇摇头:“真不知道米日巴拉在做什么白日梦那些欧美黑道根本就不会把它当回事。” “它的野心恐怕还不小。” 风照原淡淡地道:“我们就在这里慢慢地等吧。” 第二天下午三人现一些黑道脑聚集在海岛的角落里小声而不安地议论着。 “昨天夜里意大利的黑手党头子贝帝尼在情妇的床上被干掉了。” “西班牙黑帮聚金会的脑也死了恰好也是在昨晚。” “最惨的是德国的光头党他们的帮会居然被人一夜间全部杀光据说连尸体都被撕烂了就像是恐怖的魔鬼突然降临。” 风照原和尊将交换了一个明白的眼神昨夜惨死的黑道人物一定都拒绝了米日巴拉的邀请所以才遭到这个下场。以米日巴拉的能力杀掉这些人实在是易如反掌。 “我现在知道米日巴拉为什么要挑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举行聚会。” 师暮夏轻声叹息:“他想统一全球的黑道谁要是不服从恐怕这个荒僻的小岛就会成为血腥的屠场了。” 这一天三人在岛上细心察看地形。靠海的岩石群上栖息了许多巨型蜥蜴不时有海龟爬上海滩躲在灌木丛中产卵。最奇异的是这里竟然可以看到企鹅摇摇摆摆十分可爱。 “有时候我觉得动物比人类更幸福。” 风照原感慨地道。 尊将笑了笑:“动物和人类的思考方式不同所以没有可比性。” 师暮夏莞尔道:“动物修炼成妖以后就会和人类的思考方式相近了。” 平坦的岩石上一只巨大的雄蜥蜴看见三人走近立刻警戒地抬起头虎视眈眈鼻孔里喷出示威的水花。 风照原忽然想起了一个有趣的问题:“为什么在古时候有许多妖怪存在而现在却很少看见了呢?” “因为地球环境在恶化。” 尊将开玩笑地道:“所以修炼成妖的动物都绝迹了有的只好躲到人类的身体里去。” 风照原哈哈一笑:“如果杀死米日巴拉算不算破坏珍稀物种呢?” 与米日巴拉决战前夕三人说说笑笑完全放松心情将精力调整到最佳状态。 凌晨的时候风照原突然被惊醒。 “米日巴拉来了!” 千年白狐厉声叫道。 三人走出帐篷直升飞机的轰鸣声回荡在海岛上空。直升机缓缓降落在海滩上十多个来自世界各地的黑社会脑6续钻出直升机个个脸色尴尬压着满肚子的火显然几个黑道大腕被杀使他们意识到了米日巴拉的狠毒手段只好被迫前来赴约。 “欢迎各位的光临我感到十分荣幸。” 这时冷漠的声音从拂晓青灰色的天空中传来米日巴拉立在最高的火山口上目光扫过众人宛如俯视苍生的神祗。 帐篷内的黑道人物都被惊醒一群人聚在一起仰起头怀着各种复杂的心情目光交织在米日巴拉身上。 “站得那么高他更适合去当个杂技演员。” 风照原背后一个墨西哥黑道老大嘲弄地道。 米日巴拉继续说道:“能够来到这里各位也应该感到很幸运。因为那些胆敢拒绝我的低等动物已经被无情地处决了。” 众人面色铁青在各自的国家内他们都是呼风唤雨、耀武扬威的黑道大佬现在面对气焰更加猖狂嚣张的米日巴拉心里颇觉得不是滋味。 “风柯野先生你召集我们大家来这里请问有什么目的?” 一个白苍苍的老人不卑不亢地问道他是美国纽约黑帮大名鼎鼎的教父——唐-杰克著名的好莱坞电影《教父》就是以他先祖为原形编剧拍摄的。 “服从!” 米日巴拉傲然道:“我要你们从今以后为我效忠对我绝对的服从。” 全场出现了几秒钟的沉寂随后一片哗然。 “我是你们的主人你们是我的奴仆。作为回报我将带领你们主宰这个世界!” 米日巴拉碧蓝色的眼睛中射出狂热的光芒。 “疯了他是个疯子。” 有人愤怒地挥舞着拳头而更多的黑帮老大捧腹大笑:“风柯野你应该去做一个喜剧演员或者小丑也行啊。” 米日巴拉森然道:“我不喜欢开玩笑。” “可我们喜欢!” 墨西哥黑道老大出一阵狂笑:“做世界的主宰?你他妈真是个白痴!” “蓬”的一声随着米日巴拉手指点去的方向这位喜欢开玩笑的黑帮脑浑身炸开鲜血像喷泉一般激溅。 “谁不服从谁就死!” 米日巴拉漠然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场上乱作一团黑道脑们纷纷拔枪终于翻脸作。几百子弹呼啸着射向米日巴拉后者动也不动子弹射到它身体附近像是遇到了无形的阻力纷纷坠落。 风照原不由得想起了法妆卿这位异能大宗师能够操控空间改变子弹的方向但比起眼前的米日巴拉显然还是差了一大截。 众人开始恐慌起来不停地疯狂射击也不管有没有用。有的人奔向直升机准备逃跑。唐-杰克不动声色低声问手下:“德里岛周围还没有出现风柯野的手下吗?” “和前两天一样岛上除了风柯野只有白诺德一个人。” 那名叫德里的手下冷冷地道他穿着黑色的宽大外套脸上蒙着黑纱显得十分神秘。 “难道他想以一个人的力量对抗全球黑道吗?看风柯野的样子子弹对他根本没有作用难道他是个邪恶的法术师?” 唐-杰克微微皱了皱眉他做事向来稳健加拉帕戈斯岛屿周围的群岛上已经安插了他的人只要一个信号五分钟内就能赶到这里。精心的布置可以说万无一失除非风柯野是个好莱坞电影里描述的人或者童话故事里的巫师否则绝对没有侥幸之理。 何况就算他是个人或者巫师德里也会对付的。 唐-杰克细细盘算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德里吩咐加拉帕戈斯岛屿上的兄弟都集中到这里来。” “我再说一遍愿意服从我的就站出来!” 米日巴拉厉声吼道声音宛若霹雳震得四周的火山都在嗡嗡作响。 黑道老大们面面相觑又惊又惧在他们眼里米日巴拉就是一个怪物竟然连子弹也对它无效。 “嘟嘟嘟。” 一架直升机飞升空机舱内的俄罗斯黑帮老大松了一口气幸亏他机灵跑得快现在飞机升空风柯野再也对他无可奈何。 “回去后一定要派人好好收拾风柯野。” 他的脸上露出了怨毒的神色忽然直升机东倒西歪不停地打转。 一股强烈的飓风卷住了螺旋桨“咯嚓”螺旋桨断裂合金钢板的机身像麻花一样被飓风扭断。紧接着“轰隆”一声直升机猛然爆炸一团火光夹着浓烟在空中弥漫开来。 米日巴拉冷冷一笑龙卷风暴在它的掌心盘旋:“再给你们十五秒的时间考虑。” “我们要动手吗?” 师暮夏低声问道左手悄然结出了道诀。 风照原摇摇头:“不着急岛上这些人都是无恶不作的黑道分子让他们死在米日巴拉手里也算是恶有恶报。” 第七册 第九章 浴血激战 “果然是一个具有异能力的人。” 德里透过黑色面纱的眼睛闪动着红色的光。 “你能对付得了他吗?” 唐-杰克的信心开始动摇:“毕竟现在是白天你的力量处在最微弱的时候。” 德里默然一阵道:“无论如何至少我有能力将您安全带走。” “如果我们愿意服从是不是就可以离开这里?” 见识了米日巴拉恐怖的力量一名吓破胆的巴西毒枭战战兢兢地问道。 米日巴拉放声狂笑:“只要你们把各自帮会的银行账户、密码、人员名单、所有生意往来的账目乖乖地交给我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众人脸上纷纷变色米日巴拉提出的要求实在过分等于一口吞并了他们苦苦打拼多年的成果。 “十五秒的时间到了。” 米日巴拉森然道。 话音刚落十几条身影鬼魅般地出现在米日巴拉周围扑了上去。 这些人是黑道脑们带来的保镖不少人通晓一点秘术和异能力按照黑道脑们早就暗中商定的计划悄悄接近米日巴拉猛下杀手。 “杀了他!” “狠狠地干死这个疯子!” 黑道老大们纷纷叫嚣起来。 米日巴拉全身陡然射出耀眼的金光光芒像沸腾的溶浆四周的保镖们被融化得无影无踪。 火山下的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德里低下头对唐-杰克道:“他的能力太强大了我们最好乘现在就离开。” 望着远处几十艘不断急接近的快艇唐-杰克微微点了点头。 “那我就先杀了你们再找你们的手下谈吧。” 米日巴拉嘴角渗出了一丝冷笑:“相信他们很乐意接替社团老大的位置。” 米日巴拉终于开始了血腥的屠杀他的头顶裂开一道细缝一只金色的巨狮跃起在空中凶猛狰狞扑向黑道脑们。 德里忽然背起唐-杰克向半空冲去他的身上仿佛长了翅膀自如地在空中飞翔。 “砰”的一声前方的空气好像铜墙铁壁德里竟然难以再作寸进。他的脸色微微一变急折向后方刚飞了几米远猛地又撞在了无形的空气墙上。 “德里怎么回事?” 唐-杰克焦虑地问道。 “风柯野在四周布下了结界任何东西都逃不出去。” 德里背着唐-杰克落回地面不安地回答:“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个能力我看就算是我们族长亲临也未必是风柯野的对手。” 金色的狮子张开巨口无情地吞噬掉一个又一个黑道脑不一会儿场中只剩下风照原他们以及唐-杰克、德里五个人了。 “轰隆隆”一连串的爆炸声响起几十艘快艇刚刚靠岸就立刻炸开唐-杰克的手下灰飞烟灭。码头上白诺德耸耸肩对高处的米日巴拉做了个ok的手势。 金狮凶猛地扑向了唐-杰克。 德里背着唐杰克在半空中左躲右闪动作敏捷得就像是一个幽灵。 “很快就会只剩下我们了。” 尊将深深地吸了口气结出五行秘术的手印。 “乘米日巴拉的注意力集中在那两个人身上我们现在就动攻击。” 风照原体内脉轮急摩擦同时结出雪鹤结界护住身体周围:“照原定的计划我主攻你们伺机策应。” “好!” 师暮夏樱唇里吐出金丸一大堆黄色的道术符纸被捏在了掌心。 半空中金色的巨狮始终捉不住德里米日巴拉不耐烦地暴喝一声不动明王的金甲人钻出他的头顶高举金杵泰山压顶般向德里砸去! 风照原伸手在空中一划身影突然消失出现在米日巴拉背后后者立刻觉察出了异样闪电般地转身。风照原再运奇门遁甲术人影消失下一秒从米日巴拉双脚站立的火山口倏地冒出双手扭曲变形犹如麻花般绞住了米日巴拉的双腿妖火之莲喷出鼻孔电光火石般击中了米日巴拉的小腹。 一声凄厉的吼叫震耳欲聋米日巴拉浑身的金光几乎都被妖火之莲击散银光暴闪风照原又变成了千年白狐利爪破开米日巴拉的小腿深深掐入肌肉溅出了鲜血。 “又是你!” 米日巴拉疯狂地叫道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大力量从它体内喷将白狐远远地震飞了出去落在地上又变回风照原的样子。 风照原镇定地注视着米日巴拉妖火之莲朵朵盛开放射出灿烂夺目的光芒高悬在他的头顶。 第一个回合的较量风照原出其不易使米日巴拉受了点轻伤。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暂时胜利但却让风照原和尊将信心大增比起初次交手时的狼狈不堪现在双方实力的天平显然开始倾斜向了风照原一方。 “蓬”的一声米日巴拉的衣服碎成片片的蝴蝶一对金光闪闪的巨翅破出双肋横生而出遮住了半个天空。云层被染上了金色巨翅扇动四周像是掀起了狂涛骇浪气流乱窜出可怕的呜咽声。 远处的白诺德傻了眼老板什么时候变成了长着翅膀的怪物?唐-杰克不能置信地张大了嘴像是在看一部魔幻电影。只有德里喃喃地道:“原来它和我一样都是异类。” 不动明王印、宝瓶印、智拳印、内外缚印、内外狮子印、大金刚轮印米日巴拉一口气结出八种密宗手印凌厉的气势巨峰般压向风照原。 “轰”不动明王的金杵破开雪鹤结界砸中风照原但后者的身影突然像一块块琉璃碎片散落在不动明王的背后出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风照原。 “临——!” 风照原双目如电手指捻出道诀轻轻一点金甲金杵高大威猛的不动明王就像被戳破的气球“噗哧”一声散作袅袅金色的烟雾。 不等其它七种幻化的密宗手印逼近风照原的身躯又像琉璃般地碎裂在巨大的金刚轮上出现了风照原足尖一顿点在旋转的金色巨轮上。 “兵——!” 随着风照原一声清叱金轮应声崩裂金色的细小碎片四处激溅。 观战的几个人看得目眩神迷尊将长叹一声:“照原不愧是天生的道胎转世短短几天的时间奇门遁甲和道门九字真言已经被他运用得炉火纯青。” “斗——者——皆——阵——列——在——前——!” 风照原大展神威密宗手印不断应声而破说到“前”字真言时风照原已经转守为攻神奇般出现在米日巴拉的身前妖火之莲盛开出一朵赤红色的莲花地狱道的巨轮在空中旋转生出漩涡般的吸力似要将米日巴拉硬生生地卷入陷进地狱轮回。 米日巴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慌乱双翅掀起重重飓风抵御红色巨轮的吸力。 “唵——嘛——呢——叭——咪——吽!” 风照原念出密宗六字真言一朵接一朵的莲花盛开在天空中六道巨轮轰隆旋转光华绚丽将米日巴拉困在中心。 “看来不用我们风照原就可以战胜米日巴拉了。” 师暮夏喃喃地道美目中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 米日巴拉双目中射出碧蓝色的光芒密集的羽毛宛如雨后春笋纷纷钻出米日巴拉的肌肤猛然炸开。 “哗”一声响一根根金色的鹰羽飞翔在空中到处是缤纷的金光仿佛宇宙中所有的金色都被米日巴拉汇集金色的羽毛凝形成一张巨大的金网徐徐张开延伸了整个天空。反过来向风照原和妖火之莲罩去。 米日巴拉突然不见了! 千年白狐担忧地叫起来:“小牛鼻子小心点这个邪神黔驴技穷准备最后一搏了!” 观战的众人见到的又是另一幅景象他们看不见米日巴拉也同样看不见风照原视野里只有一张金光耀眼的巨网蔓延天空。 风照原操控妖火之莲六道彩色巨轮冲向金网左撞右突声势浩荡。然而无论六道轮回莲花冲到哪里金网始终不破仿佛西游记里的孙悟空始终翻不出佛的手掌。 妖火之莲和风照原已经被活活地困死在璀璨的金网里。 金网慢慢收缩虽然收缩的程度肉眼难辨但风照原却明显感受到了沉重的压力。 千年白狐恍然道:“我明白了米日巴拉已经化身金网每一片金色的鹰羽都是它的血肉所化我们正在它的肚子里!” 风照原目瞪口呆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的妖术金网一点一点收拢仿佛巨兽的肚子在蠕动要把他溶解。 “蓬”! 妖火之莲吐出莲心红黑色的妖丹滴溜溜地旋转化作阴阳鱼图案风照原驾御妖丹孤注一掷深入了金光最密集的地方——金网的中心。 既然金网是米日巴拉血肉所化那么只要找出它内腑最软弱的地带全力一击就能彻底击毁米日巴拉。 妖丹不断向深处钻去金网似乎感到了某种可怕的压力点点金光纷纷向妖丹聚集色泽越来越深亮得风照原的眼睛几乎都睁不开了。 妖丹在米日巴拉的化身体内穿梭寻找它的致命破绽而金网的收缩越来越快仿佛一根根金色的筋脉向妖火之莲和妖丹缠去。 “怎么办?” 师暮夏焦急地握紧道剑:“风照原去哪儿了?不会出事了吧?” 尊将紧张地盯着天空:“先别急。要是照原已经失败米日巴拉一定会现身的这时他们一定在苦苦战斗。” “没想到我们一点忙都帮不上。” “耐心等待。” 尊将一字一顿地道:“我们要对照原有信心。” “哗啦”一声火红色的地狱道巨轮被吸入了金网深处融化在一片金光中化作灰烬。 风照原心中一震千年白狐急切地道:“不要理这些了只有找出米日巴拉体内的致命之处才能破开金网否则这样下去我们迟早都会被金网熔化成为米日巴拉的食物!” 风照原咬牙点头妖丹继续四处穿梭“哗啦哗啦”六色巨轮一道接一道被溶解只剩下一颗黄豆大小的妖丹在金网里苦苦挣扎。 金网越缩越小网心中传来米日巴拉的狂笑声:“我是鹰神转世无论你们是人是妖都会被活活炼化在这里!” 随着笑声金网剧烈震颤两点碧蓝色的微光在金网的某个角落里闪了一下又迅泯灭。 风照原突然心中一动大喝道:“米日巴拉如果我愿意服从你的命令你愿意放过我吗?” “小牛鼻子你什么疯?” 千年白狐的声音充满了惊骇。 风照原理都不理它继续大声道:“米日巴拉我拥有的力量比你所差无几如果为你效劳你就可以拥有整个世界不是整个宇宙!” 良久米日巴拉的声音响彻在金网中:“太迟了我现在谁都不需要了。” 随着它的声音出现两点碧蓝色的微光又一闪而逝风照原盯住了微光出现的位置悄悄操控妖丹嘴里嚷道:“米日巴拉你到底是谁?风柯野?还是那个少女?你知道自己究竟是谁?其实你很可悲不过是两个分裂的个体拼凑的怪物!哈哈我可怜你!” 米日巴拉愤怒地咆哮碧蓝色的微光在金网中更清晰了:“你胡说什么!我是米日巴拉伟大的鹰神转世!” “你连一个完整的动物都算不上。” 风照原冷冷地道脉轮疯狂摩擦妖丹“噗哧”一声以惊人的高射向两点碧蓝色的微光! “唵——嘛——呢——叭——咪——吽!” 伴随着风照原的密宗真言红黑色的阴阳鱼闪烁出玄妙的光芒击中了碧蓝的微光。 尖利的惨叫撕破金网漫天的金网竟然在顷刻消散米日巴拉昂藏的身躯出现在天空中。 两道浓重的鲜血缓缓地从米日巴拉的眼睛里流出。 他的眼睛已经瞎了。 风照原站在米日巴拉的对面脸色苍白不停地喘气观战的众人忍不住高声欢呼。 “我是米日巴拉我是完整的鹰神!” “我是风柯野!” “我是半个魂魄半个魂魄!” 从米日巴拉的嘴里回荡着不同的声音它像个疯子一样狂叫乱吼精神完全分裂。 妖丹再次击出狠狠射中了米日巴拉的胸膛它鲜血狂喷从半空坠落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喉中出野兽的呜咽声。 金色的羽毛黯然失色一根根从翅膀上落下。 米日巴拉完全失去了战斗的能力被风照原彻底击败! 千年白狐惊喜交加:“小牛鼻子你这一手玩得太漂亮了!” “还记得我们在纳木湖与米日巴拉的第一战吗?” 风照原淡淡地道:“当最后我念出密宗六字真言的时候米日巴拉的口中出现了两个不同的声音其中一个就是风柯野。那时我恍惚有些明白现在的米日巴拉不再是一千年前那个完整的鹰神了。” 他的目光凝视着米日巴拉露出了一丝悲哀:“今世的半个魂魄风柯野已经拥有了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一个灵魂。他不再是昔日的半个魂魄而是完完整整的一个人了。” 千年白狐恍然大悟:“所以风柯野与米日巴拉另半个少女魂魄的结合十分勉强等于通过**强行消除了他的个体意识。但结果并没有完全成功米日巴拉的思想内依然断断续续地保存了风柯野的个人意识。” 风照原点点头:“所以今世的米日巴拉注定是一个精神分裂者。” 他缓缓地道声音坚定而有力:“没有人可以消灭一个人的意识消灭一个人类最宝贵的东西即使它是神。” “我是神我是伟大的鹰神米日巴拉!” 米日巴拉挣扎着爬起来倒下又爬起来歇斯底里地叫道:“我是完整的我是完整的魂魄!” 一丝低闷的声音突然从地底传出整个加拉帕戈斯岛突然微微颤抖。 “你们看!” 师暮夏指着远处一座高大的火山惊叫起来。 浓黑的烟雾从环形的火山口冒出高耸的火山仿佛在哆嗦。 “火山要爆了!” 唐-杰克神色一紧。 尊将沉声道:“我们立刻离开这里。” 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米日巴拉风照原摇摇头:“就让它沉睡在灼热的岩浆里吧。” 德里背起唐-杰克师暮夏手捻道诀结出一朵五色祥云托住风照原和尊将飞离开加拉帕戈斯岛。 “轰隆”一声地动山摇火红色的岩浆从火山口喷出仿佛一条火龙刹那间吞噬了一切。岛上变成了呼啸的岩浆海洋顷刻间米日巴拉就被卷入它的头竭力从岩浆里钻出狂吼道:“我到底是谁?” 汹涌的岩浆奔腾再次将它无情地淹没。 浓烟滚滚烈火熊熊无论是米日巴拉还是风柯野都被彻底毁灭。 “只有大自然的力量才是无敌的。” 望着越来越小的加拉帕戈斯岛风照原感慨地道。 第七册 第十章 天道之盟 众人在加拉帕戈斯岛附近的一个小海岛停下尊将哈哈一笑用力拍了拍风照原的肩膀:“恭喜你报了前世今生的大仇。” 千年白狐早就乐不可支了但它还不忘抱怨:“小牛鼻子最后应该让我来狠狠地教训米日巴拉一番咬断它的脖子吸干它的血。呜呜前世我被它欺负得惨透了。” 师暮夏深深地看了风照原一眼:“没想到我们一点也没帮上你的忙。” 风照原的体力几乎完全透支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地笑了笑:“谢谢你师暮夏有你们的精神支持就够了。” 尊将欣慰地看着风照原:“与米日巴拉这一战使你一跃成为全球第一高手!我实在没有想到当年异能组的那个毛头小子今天竟然可以战胜转世的神。” 风照原肃然道:“其实我今天战胜米日巴拉完全出于侥幸。要不是它得意忘形让我现它的双眼破绽我是赢不了它的。” “但你毕竟是胜了战斗并不完全依赖力量嘛。何况已经除掉了米日巴拉现在谁还是你的对手呢?” 风照原摇摇头:“不见得你还记得我们在秘鲁境内史前隧道的经历吗?我总觉得那里藏着一个可怕的主人一些深不可测的东西。” 尊将沉思了一会道:“罕高峰的死奥马尔的神秘失踪那些跳舞的木偶如果说没有人在背后操纵确实不太可能。” 风照原叹息了一声:“力量的追求是无限的我还没有突破秘能道算不上拥有真正的力量。” 尊将又好气又好笑:“你要是突破秘能道的话我们大家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 风照原诧异地看着尊将后者微微一笑:“那时你已经羽化成仙得证天道自然在另一个世界里了。” “另一个世界。” 风照原喃喃地道:“将永恒纳入一个时辰么?” “别说这些了。” 尊将道:“你太累了在这里休息一下然后去瑞士和重子他们会合吧。” 风照原苦笑道:“我现在的确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别说用挪移阵图就算站起来也困难。” 师暮夏柔声道:“这里风光怡人空气新鲜我们就当在这里渡个假等风照原完全恢复后再离开吧。” 尊将察看了一下附近的环境这个小岛的沙滩平坦而柔软沙粒细腻植被茂密绿色的棕榈树在海风中优雅地摇曳岛中央长着几百棵野菠萝树火红色的菠萝饱满熟透沉甸甸地垂在枝头灌木丛里爬满了产卵的海龟的确是一个休闲度假的胜地。 师暮夏开始忙碌起来采下几只大菠萝又捡了十几枚海龟蛋尊将索性拎起一只大海龟轻轻一掌切碎了坚硬的龟壳把整只龟肉放在火上烘烤起来。 不一会诱人的肉香就飘满了四周。 三人正要饱餐一顿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黑点越飞越近落在了岛上。 竟然是那个唯一幸存的美国纽约教父唐-杰克以及他的保镖。 尊将微微皱眉仔细打量着两人。 “终于找到你们了。” 唐-杰克松了口气对风照原彬彬有礼地道:“非常感谢您的救命之恩我叫杰克来自美国纽约。” 风照原不愿多和这些黑道人物打交道简单应付道:“没什么关系你太客气了。” “不知道我是否有荣幸可以听到您的姓名呢?” 风照原犹豫了一下:“别人都叫我白狐。” 唐-杰克神色陡然一震:“原来您就是大名鼎鼎的白狐先生。” 尊将不耐烦地打断了谈话:“杰克先生有什么事吗?” 唐-杰克微笑道:“我是特意前来感谢白狐先生的如果没有您我早就被风柯野那个怪物杀死了。白狐先生真是名不虚传啊。” 风照原随口客套了几句唐-杰克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名片递给风照原:“比起白狐先生的神通广大我们纽约黑帮当然算不上什么。但狮子虽然威猛蚂蚁也有它的长处。今后白狐先生如果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只要一个电话我决不推托。” 风照原笑了笑出于礼貌把名片塞入了口袋。 唐-杰克踯躅了一会仍然没有离开的意思。风照原和尊将交换了一个眼色前者问道:“杰克先生请直说您的来意吧。” 唐-杰克尴尬地耸耸肩:“您真是一个痛快人是这样的我有一件事想要拜托白狐先生。” 风照原淡淡一笑:“我的要价很高。” “钱不是问题。” 唐-杰克急忙道看了一眼他的保镖德里接着道:“德里还是你自己对白狐先生说吧。” 尊将早就在留意这个德里他的面目隐藏在黑纱里而且拥有人类没有的飞行能力充满了神秘感。 “是这样的白狐先生。” 德里的声音有些刺耳他慢慢摘下面纱道:“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先向您坦白我的身份。” 面纱揭开后师暮夏忍不住惊叫了一声风照原的脸上也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德里的皮肤异常苍白就像敷了一层厚厚的白粉但他的嘴唇却异常鲜艳红色的嘴唇配上雪白的脸一眼望去就像是个鬼。 德里慢慢地张开嘴露出两颗尖锐的牙齿深深地翘出牙床。 尊将悚然动容:“难道你是?” “您猜的应该没错。” 唐-杰克平静地道:“我的保镖德里他是一个吸血鬼。” “暗夜家族。” 风照原喃喃地道没想到传说中的三大神秘家族他竟然都亲眼见到了。 “其实是德里想拜托白狐先生一件事。” 唐-杰克叹了口气注视着德里:“我一直把德里当作我最重要的亲人所以他的要求我要竭尽全力地满足。” 风照原渐渐地被引起了兴趣暗夜家族是三大家族中最神秘的一族千百年来关于吸血鬼的话题层出不穷。它们既不属于神也不属于妖魔更不是字面意义上的鬼魂。 吸血鬼最早的始祖据说是圣经故事里的该隐。根据记载亚当和夏娃被逐出伊甸园后来到人间生下许多孩子。其中该隐是老大他是个农夫和牧羊人弟弟共同生活。有一次两人向上帝献祭弟弟奉上的是丰盛的肉食而该隐则是青菜萝卜。因此上帝对该隐十分不满。于是愤怒的该隐杀死了弟弟。 后来上帝询问这件事该隐慌称自己不知道弟弟在哪儿。上帝愤然斥责该隐的罪行把他变成了吸血鬼。 从此以后该隐要靠吸食活人的鲜血而维持生命他不能看见阳光终生活在黑暗中这也是暗夜家族的名称由来。 “没想到我今天亲眼目睹了传说中的吸血鬼。” 尊将惊讶地打量着德里。 “他们并没有传说中那么邪恶可怕。” 唐-杰克叹了口气默默地看着德里:“德里很善良不会轻易伤害人类。” 尊将心中暗道他和你一个黑社会头子混在一起等于为虎作伥也善良不到哪儿去。 风照原想了想道:“德里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呢?” 唐-杰克狡猾地顺上话题:“德里坐下来慢慢谈吧白狐先生也许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有能力帮助你的人了。” 天色渐渐地暗下来四周一片漆黑。围着明亮的火堆众人嚼着喷香可口的海龟肉德里刺耳的声音伴随着涛声被海风送入每一个人的耳畔。 “白狐先生我希望能够摆脱吸血鬼的千年诅咒。” 德里喃喃地道他距离火堆很远苍白的脸笼罩在阴影里像一个孤独的游魂。 “我们吸血鬼因为受到了上帝的诅咒所以只能远离人类一辈子活在黑暗的角落。人类恐惧、嫌弃我们但我们不得不喝人类的血就像你们捕杀这只海龟一样都是为了生存下去。” 德里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更像是在嘲笑自己:“在我没有成为吸血鬼以前我和你们一样都是人类。自从变成吸血鬼以后我常常会感到莫明的恐惧我不得不躲藏起来像一只可悲的老鼠。” 风照原好奇地问道:“听说吸血鬼可以得到永生是真的吗?” “是的我得到了永生但你们知道永生的痛苦吗?” 德里激动地叫道:“一个人永远是孤独的一个人远离过去的朋友、亲人。几百年过去了我昔日的父母死了妻子死了朋友死了而我能做的只是偷偷地去瞧一眼他们的葬礼。现在就连我的堂侄孙杰克都变成一个老人了!” 众人惊奇地向唐-杰克瞧去后者苦笑一声:“我就是德里的堂侄孙在我六岁的时候无意中在地窖里现了德里才知道这个秘密。” “永生是痛苦的!” 德里把脸埋在掌心轻声抽泣:“那么孤独那么寂寞眼睁睁地看着熟悉的人死去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会了解的。” 四周一片寂静风照原陷入了深深的沉默。照德里这么说那么自己追求的永恒莫非也是一条充满痛苦的道路吗? 尊将皱眉道:“既然你变成吸血鬼完全可以交几个吸血鬼朋友。” 德里惨然一笑:“吸血鬼的族人们都是分散而居互不往来。即使聚在一起也是几个力量强大的吸血鬼为了争夺族长的位置而召开的家族会议。” 良久风照原开口道:“德里你想让我怎样帮你呢?” “请您替我破除诅咒让我成为一个普通的人类。” 德里激动地叫道。 风照原摇头苦笑:“德里我只是一个凡人哪有能力替你破除诅咒呢?根据圣经传说这是上帝加在你们身上的咒语。” 唐-杰克咳嗽一声道:“白狐先生德里也许找到了一个破除诅咒的方法。” 德里沉默了一会慢慢地道:“这是流传在暗夜家族中的一个秘密是在一次家族会议上我无意中听见族长谈起的。传说在埃及一座神秘的金字塔里藏着最古老的吸血鬼——该隐的尸体。只要将这具尸体焚烧就能破除加诸在吸血鬼身上的可怕诅咒。” 物种基因库! 刹那间尊将和风照原同时想到了这五个字!风照原清晰地记得在亚历山大别墅的物种基因库里他亲眼瞧见一个类似吸血蝙蝠模样的怪物。而物种基因库恰好是亚历山大从埃及一座金字塔内弄来的! 难道这一切仅仅是巧合? 风照原禁不住心跳加快如果金字塔内真的藏有该隐的尸体那么在别墅见到的那个吸血鬼胚胎很有可能是该隐的基因培育而成! “白狐先生请帮帮我!” 德里恳求地看着风照原:“我今天亲眼目睹了您的人能力即使我们家族力量最强大的族长都远远不及您的力量。” 德里默默地抽泣着:“请帮帮我帮我解脱苦难吧。您知道我多么想生活在阳光下晒晒温暖的太阳和人类交谈、欢笑。” 尊将锐利的目光直射德里:“你自己为什么不去埃及呢?” 唐-杰克连忙解释道:“您不要误会埃及沙漠日光灼热不等德里到达那里就会被阳光暴晒而死。何况根据暗夜家族的传说进入那座金字塔一定要在当地时间的正午阳光与人影成十五度角的时候。” 德里低声道:“听说金字塔内有神秘恐怖的怪物守卫我只是一个活了几百年的吸血鬼力量还差得远。” 风照原又是一惊记得当时亚历山大有一个手下无意中说漏了嘴炫耀自己与金字塔内的怪物搏斗难道说德里所说的金字塔就是那一座? “埃及的金字塔那么多你知道是哪一座吗?” 尊将不动声色地问道。 德里惭愧地摇摇头:“据说它藏在地下只有正午时分阳光与人影成十五度角才能看见这座金字塔。” 尊将盯着跳动的火焰陷入了沉思。师暮夏站起来捡了一些灌木枝桠加入火堆。风照原看了看德里沉默不语。 “白狐先生请帮帮我吧。” 德里的声音微微颤抖:“明年杰克的孙女就要举行婚礼了我多么希望自己可以参加啊。” “好!” 风照原昂然站起目光灼灼地盯着德里:“任何人都有权利生活在阳光下我帮你!” “扑通”一声德里感激地跪倒在地虔诚地吻了吻风照原的脚尖。 唐-杰克眉花眼笑:“您要多少酬劳请尽管开口。” “我不需要酬劳。” 风照原扶起德里平静地道:“一个月后我会赶赴埃及。但你们必需替我搜集尽可能详细的资料据我所知环球电子游戏集团的总裁——英国的亚历山大先生对埃及的金字塔有些研究。” “亚历山大?” 唐-杰克吃惊地道:“那是一个不好惹的老狐狸我们曾经在女王的生日宴会上碰过面。” “能不能成功取决于你搞到的资料。” 风照原沉声道。 “我会通过一切手段。” 唐-杰克眼角闪过一道厉光师暮夏捂嘴打了个哈欠唐-杰克知趣地道:“那我们先告辞不打扰你们了。” 风照原点点头:“一个月后我会与你电话联络。” 临走时德里依然对风照原尊敬地鞠了一躬。 望着他在夜色里化身一只巨大的毛茸茸蝙蝠背着唐-杰克消失在空中风照原心里感慨万千。 “你还是喜欢多管闲事。” 尊将拍了拍风照原的肩膀开玩笑地道。 “德里也是一个渴望阳光的人。” 风照原静静地道:“我应该帮他何况这其中还牵涉到了物种基因库。” 尊将点点头:“说实话我也十分好奇。到时去金字塔冒险可不能少了我。” 风照原哈哈一笑凝神想了一阵肃然道:“重子的父亲就是被装有物种基因的那个石瓶弄成了疯子。就算杰克真的从亚历山大那里找到了金字塔的位置此行也会充满了凶险。” 尊将挤挤眼睛:“有你这个天下第一高手当保镖我一点也不担心。对了接下来这一个月你打算做什么?” 风照原怔怔地想了很久要做的实在太多了他还要为绯村康前辈复仇清除飞天流对付法妆卿还有风家的产业也需要他重新打理让腐臭的黑社会社团生出新鲜的血液。 “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有限。” 想到这里风照原苦笑道。 “还有我们呢。” 尊将锐利如剑的双目里露出浪涛般柔和的光:“有札札有重子有我我们都会和你站在一起。也许流血也许流泪但我们都不会在乎。” “只要我们在一起就会有微笑。” 风照原转过身看着尊将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还有我呢。” 沉默的师暮夏突然说道对风照原露出了一个仙女下凡般的笑容:“算起来我应该是你的道门师姐。” “哈哈哈哈!” 尊将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其实比起风照原就连我师尊都小了无数辈一千年前他就已经是道门中人了!” 三人齐声出和谐的笑声凝视着波涛起伏的大海风照原突然激动地道:“让我们大家在一起成立一个志同道合的联盟吧!尊将还记得我们最初相遇时曾经说过的誓言吗?” “握住那闪亮的东西!” 尊将慷慨激昂地道。 “不错当时你对我说天道不公!那我们就替天行道!用我们的力量我们的秘术让更多的人可以去握住闪亮的东西!” 对着一望无际的大海风照原大声叫道光芒在他的眼里灼灼闪动。尊将和风照原对望几眼都觉得心中热血沸腾豪气冲天。就连师暮夏清净的心也掀起了激昂的波澜。 札札、绯村樱君、师暮夏、尊将以及风照原五个人在香港重新会合。 随着一声欢呼香槟酒喷出了金黄色的泡沫喜悦如同芬芳的酒香沉醉在每一个人的心里。 “老大我先和你干一杯!” 札札高高举着酒杯对风照原道:“恭喜你报仇成功!” 风照原举杯一饮而尽欢闹过后众人开始商议正事。 “风蓉她她怎么样了?” 沉默了一会风照原不安地问道。 重子柔声道:“我们把她送到了瑞士都伯尔尼的一家医院那里的医疗环境属于世界一流我们还特意请了常年的看护你放心吧。” 风照原默然道:“我很可笑吧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要别人来照顾。” 重子轻轻握住了他的手:“风蓉会理解的正因为爱所以你才会害怕见到她。” 见到气氛有些沉闷尊将立刻善意地转开这个话题:“照原你准备如何处理风柯野留下的产业呢?” “我要重新整顿风府。” 风照原深思道:“先彻底解散黑社会社团。风柯野这些年积聚的财产相信都有详细的财务记录。这些金钱虽然取之不当但我们可以用之有益。我们不是准备成立一个志同道合的联盟嘛这些钱就作为联盟的基金。” 札札道:“这些钱本来就该属于老大的不过被风柯野强行霸占现在只是物归原主罢了。” 尊将点点头:“这个好办我用秘术化作风柯野的样子查清社团的一切财务人力然后逐一处理。风柯野这几年贩毒、卖军火几乎无恶不作估计会有一笔很可观的财产。” 风照原笑了笑:“还有伊藤照承诺给我的三千万美金我也会毫不客气地收下。” 众人哄堂大笑风照原目光温柔地凝视着重子:“接下来我们要尽快收拾飞天流。相信以我目前的实力可以直接去找伊藤照挑战了。” 重子点点头眼眶微红道:“父亲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我们的。” 接下来的一个月众人忙得团团转。 从风柯野的保险柜里众人找到了一张电脑光盘。所有的人员、财务状况以及风柯野在瑞士银行的账户密码都记载在光盘内。尊将用秘术化妆成风柯野费了半个多月的时间6续解散了黑社会社团并成功地通过法律手续将一切财产转赠在风照原的名下。 望着十几亿美金的巨额数目札札瞪大了眼睛叫嚷道:“要是让毕盛克这家伙见到了准要直流口水!” “我们要招募一些志同道合的人需要各个领域的精英人才。” 尊将慷慨激昂地道:“比如电脑、医疗、建筑、武器、高科技我们的联盟需要构筑自己的天地!” 札札激动地道:“最好设一个联盟基地!” 尊将微微一笑:“这我早就想到了基地的建设我想需要几亿美金才行。” “需要那么多?” 札札张大了嘴巴:“你难道准备在北极开设基地?” “你猜得一点也没错。” 尊将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 站在冰天雪地的北极到处清澈剔透闪烁着银白色的光芒。远处的大海湛蓝得就像是宝石雪白色的冰块浮在海面上宛如一朵朵白云。 “没想到你居然还在这个鬼地方住过几年。” 札札吃惊地对尊将道。 尊将苦笑一声:“没办法当时被安全总署的纪律执行队四处追杀我又不好意思回昆仑求师尊庇护只要硬着头皮来这里。” 风照原笑了笑道:“你准备把联盟的基地建在哪儿?” 尊将指了指远处巍峨耸立的冰山群:“就建在这些冰山的下面厚厚的冰层下谁也不会想到会有我们这样一个神秘的组织。” “真是太妙了!” 札札举起双手赞成众人都觉得尊将的设想充满创意纷纷赞同。 “应该给我们的联盟取个名字吧。” 重子柔声道她和师暮夏站在皑皑的白雪中宛若两个风姿绝美的女神。 “天道!” 风照原和尊将对望一眼异口同声地道。 “你们看天空!” 师暮夏突然惊讶地抬起头。 西北方的天空中出现了一条橙色的光带不一会儿光带渐渐模糊变成了幕状仿佛天空中挂起了一幅缤纷夺目的彩色帷幕光幕里投射出几道红色的光柱像艳丽的绸带染红了天空。 四周的冰雪宛如水晶的镜子映出了彩虹般的光芒。 “那是北极光啊!” 尊将激动地高呼道。 对着美妙绝伦的北极异景众人痴痴地仰着头心驰神往。 “握住那闪亮的东西。” 风照原喃喃地道。 “握住那闪亮的东西。” 尊将意气分地道众人一个接一个地说直到最后札札说完仍然有一个银铃般悦耳的声音继续道:“握住那闪亮的东西。” 札札一愣回头瞧去一张美丽的脸映在洁白的冰雪里幽幽闪动着光彩。 “你好札札好久不见了。” 赛玛温柔地说道。 第七册完 第八册 第一章 暗夜追杀 大雨滂沱纽约市的花园大道上行人稀少偶尔有几辆汽车驶过昏黄的车灯在茫茫夜雨中一闪即逝与路边的巨幅广告牌的灯光交织在一起仿佛朦胧的彩雾变幻6离。 虽然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但在街角的咖啡馆里坐着的两个客人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咖啡馆里灯光昏暗木纹唱机里缓缓播放着几十年前的爵士蓝调老歌侍应生懒洋洋地靠在柜台上目光在两个客人的身上转了一转又漫不经心地捂住嘴打了个哈欠。 “老大那个叫什么德里的吸血鬼和唐-杰克该到了吧?” 札札看了看手表一口喝干桌上的咖啡不耐烦地挪动着屁股向门外张望。 风照原坐在札札的对面随意翻阅着当天的纽约时报。几天前他们刚和唐-杰克联络过后者说已经设法搞到了金字塔的地图约他们在这里见面。因为尊将忙于在北极建立天道联盟的基地实在无法分身所以就由他和札札前来赴约。 “纽约的黑帮老大绝对不应该是一个不守时的人。” 风照原放下报纸皱眉道难道生了什么意外? “砰”的一声咖啡馆外一个人猛地冲过来撞在了玻璃门上。一张苍白的脸贴着玻璃慢慢滑下血红色的眼睛瞪得浑圆像死鱼般鼓了出来死死地盯着风照原嘴唇蠕动着却倏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斑斑点点溅在玻璃门上。 是德里! 侍者惊声尖叫起来风照原闪电般冲出咖啡馆一把扶住他沉声问道:“德里!出了什么事?” “家族的人他们追杀令。” 德里颓然地仰起头望着风照原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头一垂软绵绵地倒在风照原的怀里。 他的脖子被人硬生生地扭断只剩下一层皮耷拉地连在肩上。 “我们先离开这里。” 风照原果断地道抱起德里的尸体和札札奔入了茫茫雨幕里。 “老大现在怎么办?” 札札抹了一把头上**的雨水两人躲在一排垃圾箱的后面风照原正蹲下身仔细审视德里的尸体。 “他的身体遍布深深的爪痕脖子上有十几处牙咬后留下的洞孔按此推断杀害它的肯定也是吸血鬼。” 风照原沉声道:“根据德里刚才的临终遗言暗夜家族可能对他布了追杀令。” 札札不解地问道:“暗夜家族为什么要追杀德里呢?听说吸血鬼平日都是独来独往家族很少管束它们的呀。” “莫非和德里请我们去金字塔有关?” 想到这里风照原神情一震:“情况不太妙我们赶快去找唐-杰克!” 拨通了唐-杰克的私人电话响了几遍后电话依然没有人接听。而当初唐-杰克曾经对风照原说过这个电话二十四小时随时有人接听。 一定是出事了! 风照原关掉手机心头掠过一丝不安。虽然唐-杰克、德里与他无关但自己既然对两人做过承诺现在对方出事他有责任追查下去何况这其中很可能牵涉到了金字塔的秘密。 当务之急是要先找到唐-杰克他可能已经丧命也可能正处在极度危险中。但令风照原头痛的是他并不知道唐-杰克的确切住址。 札札欣然道:“这容易找几个街头或者赌场、夜总会的小流氓问问就行。堂堂纽约黑帮的老大相信黑道上混的人都知道。” “就怕时间来不及了。” 风照原叹了口气滂沱大雨的街上没有什么行人他们找了一家低级的钢管舞夜总会里面灯光昏暗一片闹哄哄的舞台上穿着三点式的性感女郎正抱着一根钢管大跳艳舞。酒精的味道、烟味、汗臭混杂在一起客人的怪叫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札札拉过一个满脸横肉的夜总会保镖从衣袋里抽出两张十元美钞。 “先生您需要钢管女郎?” 黑人保镖贪婪地接过美钞塞进裤袋。 “我对钢管女郎没什么兴趣。” 札札耸耸肩:“我想知道你认不认识唐-杰克?” 黑人保镖脸色一变随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先生您找错人了吧?钢管宝贝里没有一个叫做唐-杰克的女人。” “你一定知道。” 风照原把手搭在对方的肩上后者立刻像杀猪似地大叫起来。 “告诉我他住在哪里?” 风照原不耐烦地道手上压下去的力量略微松了一下。唐-杰克随时可能丧命他实在耽误不起时间跟对方耗下去。 “老大救命啊!有人砸场子!” 黑人保镖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顿时引起众人的注意夜总会出现了轻微的骚乱。 几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围了上来札札轻轻一笑:“看我的老大!” 他拳打脚踢灵活闪避几个回合就把大汉们打得东倒西歪。人群纷纷乱窜有的客人趁乱溜到台上对钢管女郎毛手毛脚大吃豆腐吓得对方出一声声的尖叫。 “住手!” 一个穿着条纹西装的中年白人率众而出走到风照原和札札身前神色镇定。 “我是这家夜总会的老板两位有什么事吗?” 他冷冷地道手掌里多出一柄黑沉沉的手枪。 “哇这是什么东西?玩具手枪?” 札札夸张地举起双手怪叫道。 中年白人脸上漠然:“是不是玩具手枪两位试试就知道了。” “我说它是玩具手枪。” 风照原突然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扭住对方的手腕轻轻一震手枪立刻向地上落去风照原脚尖一挑将手枪挑向半空闪电般地捉住“咯嚓”一声坚硬的手枪被他握成一团废铁。 中年白人立刻傻了眼。 札札兴奋地嚷道:“老大这一手真帅!” “我要知道唐-杰克的住址。” 风照原微一用力对方的手腕立刻传出骨骼爆裂的清晰声音一颗颗黄豆大的汗珠从中年白人的额头渗出尽管他性子阴冷坚狠也不免痛得不住呻吟。 “不说你就死。” 风照原面无表情地道手上开始不断加力。 “我说我他妈说!” 中年白人龇牙咧嘴地嚷道。 风照原满意地笑了笑从怀里抽出厚厚一叠美钞塞进他的西装口袋:“这是弥补你今晚的损失相信你会忘记刚才所生的一切。” “我会的。” 中年白人有气无力地道。 五分钟后两人就来到了唐-杰克的别墅。 白墙红顶的别墅内一片寂静无声没有亮灯林木、花草披上了一层浓重的阴影在风雨里不安地摇颤。湿漉漉的空气中隐隐地透着血腥的气味。 两人刚刚翻墙而入耳畔就传来警报器的刺耳声音。 “直接闯进去!” 风照原对札札打了个手势:“小心点。” “砰”的一声两人破门而入一股刺鼻的鲜血味迎面扑来。札札伸手去按墙上的照明开关按了几下毫无反应脚下却一个跟跄被地上软绵绵的东西绊了一下。 “是尸体!” 札札吓了一跳低下头才勉强看清。 四周忽然幽灵般地出现了几个黑影将他们团团围住。 粗看仿佛是一只只巨大的黑色蝙蝠渐渐化做人的形状穿着黑色的雨衣肌肤像敷了粉般的雪白嘴唇红艳似血一双双红色的眼睛在夜雨中射出邪恶的凶光。 “吸血鬼!” 札札惊呼一声。 风照原不动声色地望着对方:“是你们杀了德里?” “家族的叛徒死有余辜。” 其中一个吸血鬼桀桀地尖叫道倏地冲过来尖锐的爪子划破空气嘶嘶作响。 风照原冷笑一声一拳击出以硬碰硬“嘎吱”一声脆响吸血鬼的爪子被他强行捏住挤得粉碎。 “老大你别出手看我的!” 札札兴奋地叫道左手捻出一个道诀右拳迎上黑暗中爆开蓝色的光芒掌心雷轰地喷射将这个吸血鬼炸得粉身碎骨。 这段时间他在尊将和师暮夏的指点下学习道术进步飞快现在遇到了对敌的机会恨不得施展全身解数表现一下过把杀敌的瘾。 一把黄色符咒从札札的袖子里撒出他嘴里念念有词外面纷飞的雨点像是听从了他的号令飞涌入客厅度又快又急“嘎蹦嘎蹦”地砸在吸血鬼们的身上后者痛得吱吱乱叫乱作一团。 札札得意地大笑:“老大我这招还不错吧。” “战决留一个活口就行。” 风照原目光闪动先结出雪鹤结界封锁住四周的空间不让吸血鬼逃窜;同时展开奇门遁甲之术频频出现在吸血鬼的周围一招之下必有吸血鬼惨叫毙命。 场中很快只剩下了最后一个吸血鬼它仓惶地跃起双爪呼啸而出对挡在身前的风照原全力一击 身影琉璃般地在吸血鬼的爪子前破碎风照原出现在了对方身后一把捏住它的脖子冷然道:“为什么要杀死德里?唐-杰克又在哪里?” 吸血鬼翻着白眼动弹不得喉咙里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札札怪笑道:“看来不给他一点厉害这家伙是不会老老实实说的。” “不知道塔罗秘术对吸血鬼管不管用。” 风照原微微一笑倒立而起左手中指轻扣吸血鬼的眉心双目灼灼地盯着它慢慢地问道:“为什么要杀死德里?” 吸血鬼红色的眼睛里露出茫然的神色过了一会尖声回答:“族长对它下了追杀令。” “为什么?” “因为它急着找出安葬该隐尸体的金字塔企图毁灭整个家族。” 风照原恍然大悟一旦焚烧了该隐的尸体就打破了吸血鬼的诅咒让他们变回常人。虽然德里希望如此但绝大多数的吸血鬼却并不乐意变回普通人的暗夜家族等于是名存实亡了。 “唐-杰克是不是已经被你们杀死了?” 沉吟了一会风照原继续问道。 吸血鬼漠然点头:“所有和德里有关的人都得死该隐的秘密绝对不能泄漏出去。” 风照原心头一沉手指轻弹吸血鬼的眉心炸开一道深深的裂纹顺着额头笔直贯穿腹部。 吸血鬼像破麻袋般地摔倒在了地上。 札札有些不解地问:“这些吸血鬼怎么会知道德里要寻找金字塔的呢?” “应该是唐-杰克从亚历山大手里夺到了金字塔地图。” 风照原皱眉沉思:“而亚历山大和暗夜家族之间很有可能关系密切所以把消息透露给暗夜家族让它们为自己夺回地图。” 札札打开手电筒客厅内一片狼藉地上除了吸血鬼的尸体外还凌乱地躺着几十个保镖们的尸体墙上密布着弹孔显然经过一场激烈的拼斗。 顺着楼梯两人直接闯进楼上的卧室宽大的床上唐-杰克仰面朝天躺着双目泛白浑身就像是浸在血水里呼吸早已停顿。 札札颓然地:“这下子我们再也找不到金字塔的地图什么都别想干了。” 风照原叹了口气苦笑道:“地图一定回到了亚历山大手里。现在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去找金字塔德里死了破除吸血鬼的诅咒已经毫无意义。更何况我不想破坏暗夜家族几千年来的生存状态他们有按照自己想法生活的权利不是吗?” “这倒是。” 札札点点头:“他们自己愿意做吸血鬼我们何必多管闲事?不过唐-杰克死得太惨了亚历山大这个畜生真是毫无人性。” “唐-杰克身为纽约黑道的教父也不是什么好人。” 风照原淡淡地道遥远的夜空中依稀传出警笛鸣响的声音两人迅离开别墅。 “走吧我们返回北极。” 走在大街上札札摇摇头说道。 “是想早点和赛玛见面吧?” 风照原打趣道目光掠向远处幢幢高楼的背后可以看到联合国安全总署大楼的尖顶鲜艳的旗帜被夜雨浸得湿漉漉地垂下昔日的时光仿佛在一瞬间被雨打湿。 札札不好意思地抓抓脑袋:“老大你又取笑我。” “不知道卡丹娅、毕盛克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风照原喃喃地道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是尊将的声音:“照原今天你的电子信箱里有一封邮件猜猜看是谁给你的?” “是伊藤照吗?” 风照原笑道。 “是亚历山大委托白狐会面的通知一百万美元的订金已经打在了你的瑞士户头上。” “亚历山大?” 风照原眼神一亮他忽然明白过来寻找金字塔这件事还远远没有结束。 纽约郊区的一幢庄园里闪着昏黄的灯光。早晨刚下过一场大雪到处是晃动的白光风雪穿过凄清的庄园咆哮着扬起一片纷纷扬扬的 雪尘像一件件尸衣从空中覆盖下来。 树木佝偻着身躯光秃秃的树枝不停地颤栗一丛丛落了叶的刺槐疯似地晃来晃去阻挡住行人的脚步。 站在庄园的门口风照原对看门的老头沉声道:“我是白狐亚历山大先生的客人。” 老头是个哑巴呀呀地比划着手势把风照原让进客厅。 客厅里布置得富丽堂皇气氛却有些阴森森的黄色的顶灯忽闪忽闪壁炉内火苗窜动出木柴爆裂的声音。 “白狐先生欢迎您的光临。” 亚历山大从壁炉前站起朝他微微点头。多年不见他有些福红色天鹅绒的睡衣裹着鼓出的肚子头也开始呈现谢顶的趋势。只有双目中鹰隼般凌厉的光芒丝毫没有改变。 风照原淡淡地跟他握了握手目光一转停在客厅内另外三个人的身上。 “既然客人都已经到齐我来替各位介绍。” 亚历山大指着一个身穿绿色绣花紧身衣的男人道:“这位是来自泰国的那眉先生降头术一代大师昆兰的得意弟子。” 那眉森森一笑他双眼细小深嵌在三角形的瘦脸上幽幽地闪着碧绿色的光芒他虽然静立不动身体却仿佛不停地起伏抖动着像一团绿荧荧的火焰。 “这位是影子先生。” 亚历山大指着一个远远缩在角落里的黑影犹豫了一下道:“他来自一个很神秘的地方请恕我不能说明他的来历。” 风照原顿时起了强烈的好奇心以他的目力竟然看不清对方的脸只看到一片浓重的阴影。至始至终那个人都是以黑影的方式存在如同一个见不得光的幽灵既不说话也听不到他的呼吸声。 他似乎真的只是一个影子。 “能否介绍一下这位迷人的女士呢?” 风照原转过身目光扫过立在壁画前凝神端视的一个女人身上她身材高挺曼妙穿着银色的长袍金色的丝巾蒙住了脸只露出一双美艳动人的眸子。 “她来自埃及。” 亚历山大神色肃然道:“这一代太阳神的圣女——菲绮丝小姐。” 埃及! 风照原心头微微一震埃及自古以来崇拜太阳神出现过不少宗教组织自称是太阳神的保卫者并选出一些处*女作为宗教的圣女愚弄平民。只是类似的宗教如今早就消失了真不知道亚历山大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太阳神的圣女。 以亚历山大的智商应该不会相信圣女这些骗人的鬼话吧。 风照原细细打量着菲绮丝以他的直觉这个美女绝对拥有异能力或者秘术。 那眉阴恻恻地道:“亚历山大先生你召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现在可以说了吗?” “我需要各位远赴埃及找到一座神秘的金字塔。” 亚历山大缓缓地道:“无论里面有什么都要替我带回来。一件东西一百万美金带的多各位最后得到的报酬也就越多。” 风照原目光一闪看来唐-杰克夺去金字塔地图一事已经让亚历山大心生警惕担心金字塔的秘密从此泄漏出去所以急于找人替他再次寻宝。 “亚历山大先生您究竟想在那座金字塔里找到什么?” 想了想风照原追问道。 “与你无关。” 墙角的影子突然冷飕飕地回答道他的声音仿佛是从异度空间飘过来的缥缈而悠远。 亚历山大笑了笑打开壁橱从抽屉里取出一卷羊皮地图泛黄的图纸显然有了些年代角落上被熏黑还有一些地方已经褪色图上画着密密麻麻的黑色线条和红点不等风照原看清楚亚历山大伸手一挥抛出了羊皮地图地图飞向角落里的影子立刻与他奇迹般地融合在一起像是变成了黑影的一部分。 显然在这几个人中影子是亚历山大的亲信。 风照原紧紧地盯着影子难道一个人真的能够以影子的方式存在?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亚历山大冷冷地道:“我知道各位都具备良好的信誉但这件事不容许有任何差错所以各位在执行任务之前必需接受我的制约。” “制约?” 那眉的两条眉毛扬起缓缓蠕动竟然是两条吐着红信的碧绿小蛇。 “各位一旦得手金字塔里的东西之后如果一跑了之那么谁来赔偿我的损失呢?” 亚历山大露出了一个阴骘的笑容:“所以各位必需给我相应的保障。当然你们现在随时可以退出这项任务。一百万定金就当作是我和各位交个朋友。” “我同意。” 菲绮丝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 风照原和那眉对视一眼前者想了想毅然点头他很想知道以自己目前的实力究竟亚历山大能够在他身上种下什么样的制约。 “好吧。” 看到风照原和菲绮丝都表示同意那眉权衡再三终于答应。 灯光忽然熄灭了大厅变得一片昏暗只有壁炉内燃烧的火焰在众人的脸上映出跳跃的火光。几个人的身影在大理石地砖上微微晃动。 影子倏地飘过来。 他的度太快了! 风照原见过妖蝎的亚音见过英罗翩的音可和影子相比他们的度实在算不了什么。三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影子已经掠过了他们和三人留在地上的身影融合在一起不停地舞动三人的影子似乎被操控了渐渐白过了许久三人留在地上的影子完全变成了白色。 黑色的影子从地上一闪而过重新缩回角落。 灯光重新亮起亚历山大面带微笑从酒柜里拿出香槟“喷”的一声打开芬芳的泡沫迅注入几只高脚酒杯里。 风照原心中骇然地面上的身影重新变回了黑色一时之间他难以猜测影子对他们做了什么手脚。 “祝各位旅途顺利合作愉快。” 亚历山大举起香槟悠悠地说道眼睛里闪着神秘莫测的光芒。 第八册 第二章 灵塔守卫 埃及的都开罗位于尼罗河附近它不仅是非洲最大的城市也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文明之都。 太阳西沉灼热的日光缓缓褪去一座座雄伟高大的金字塔沐浴在暮色中宛若巍峨的巨人。站在它们的脚下风照原只觉得自己无限渺小。 “影子究竟在搞什么鬼?每到白天他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眉森然的声音透着强烈的不满。 风照原目光闪动:“最可怕的是至今为止仍然不知道他在我们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那眉冷笑一声:“可怕个屁!依我看不过是他在故弄玄虚罢了。否则为什么我直到现在还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妥?” “这也许正是他可怕的地方。” 菲绮丝幽幽地道瞥了风照原一眼:“影子的度你们也见到了那不是人类可以达到的度。” 风照原不动声色地道:“亚历山大明显不信任我们寻找金字塔的地图也交给了影子。” “哼。” 那眉的目光中闪过一丝阴毒三人站在金字塔前等待着影子的出现彼此各怀心思附近的游人6续离开沙漠上变得空空荡荡暮色弥漫天空的阴影徐徐笼罩下来。 脚下的黄沙忽然簌簌流动像是突然出现了一个黄沙漩涡一个黑影一点点从沙涡里钻出虽然近在咫尺风照原三人看见的仍然只是一个漆黑的影子! “跟我走。” 影子漠然道三人默不做声跟着他向沙漠深处走去那眉蓦地加快步伐悄然闪到影子身后嘴里念念有词伸出左脚在地上轻轻一点顺着脚尖立刻爬出一串米黄色的怪虫急向影子窜去。 怪虫长满了纤细锐利的毛刺与黄沙混在一起难以分辨风照原和菲绮丝对望一眼都不点破。两人心知肚明那眉为了反击影子对他做的制约已在暗中对影子下了降头。 米黄色的降头虫触及到黑影就像露水遇到了烈日无声无息地蒸消失。而最奇异的是米粒般细碎的黑影6续爬回来重新回到那眉的脚边。 降头虫竟然只剩下了影子! 风照原暗暗吃惊那眉的神色也变了变菲绮丝的面纱微微颤动显然都震撼不小。 影子似乎什么事也没有生过继续向前。菲绮丝目光闪动长袍的袖口里无声地滑出一根木杖杖头落地前方的一片黄沙猛地人立而起幻化作一具木乃伊面目僵硬身躯裹在重重的尸布里向影子疾扑而去。 影子一动不动木乃伊穿过影子仿佛穿过了一个无形的透明物体紧跟着木乃伊跌倒在地尸布一层层褪去只留下一具黑色的木乃伊影子趴倒在黄沙上显得异常诡异。 双方初次较量菲绮丝和那眉明显落在下风。而最骇人的是他们的出手还没有试探出影子的虚实就被无声无形地化解。 风照原深吸了一口气左手结印终于忍不住出手。雪鹤结界的力量在四周布开空气变得犹如铜墙铁壁众人难做寸进。那眉和菲绮丝惊讶地盯着风照原后者微微点头示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影子。他倒要看看影子如何突破结界。 “你们这个世界的力量对我是不起任何作用的。” 影子忽然开口道身形倏地滑出结界的控制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三人面面相觑心里都在问难道他真的来自另一个世界?或者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人类? 太阳终于慢慢沉落四周越来越黑暗天空中闪烁着明亮的星辰星光下四个人在地上拖出三条长长的影子渐渐深入沙漠的核心。 “嗖嗖嗖。” 无数只蝎子突然从沙层里窜出来颜色黄中带紫形状丑陋不堪大如拳头密密麻麻地将四人围困住。 那眉不惊反喜:“哪里来的这么多异种毒蝎?正好送上门给我炼制降头!” 影子涩声道:“你们小心这不是平常的蝎子而是灵塔的守护者之一。” “灵塔?” 风照原心中一动:“难道我们要寻找的金字塔其实应该称作灵塔?” 影子沉默无语菲绮丝艳丽的双目中闪过奇异的色彩风照原看得出来对于灵塔她似乎知道得也不比影子少。相比之下那眉恐怕是对金字塔的内情最一无所知的人了。 “嘶——嘶——!” 几千只蝎子的口中竟然出类似响尾蛇的叫声迅爬向众人。风照原手结雪鹤秘术手印在自己周围铸成一道牢不可破的结界屏障。菲绮丝挥动木杖在身侧画了一个圈火焰立刻沿着圆圈喷射而出焰苗高达数丈犹如烈火之圈挡住了蝎群的攻袭。 只有那眉主动迎上前去嘴唇蠕动小腹处的衣服裂开从里面伸出一张蠕动的血盆大口恶狠狠地向蝎群咬去。 蝎子源源不断地被那眉吸入后者仰天狂笑肚子上的嘴巴一张一合让众人充分见识了他诡异的降头术。 蝎群迅逃入沙层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那眉嘿嘿一笑血口慢慢钻回肚子肚皮上的肌肤自动愈合。 “我们已经进入了灵塔的范围随时会遭到守卫者的袭击。” 影子漠然地看着三人这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尽管看不见影子的眼睛可是三人却能清晰地感觉到影子在审视着他们。 风照原追问道:“灵塔的守卫者究竟是什么意思?那些毒蝎难道具有灵性会自动袭击接近灵塔的人吗?” “我不习惯回答别人的问题。” 影子声音冷涩风照原笑了笑倏地闪到了影子的对面声音一沉:“既然大家是队友就应该坦诚相待。我很想知道在亚历山大的庄园里你究竟对我们三个做了什么手脚?” 风照原突然借机难时机选得恰当好处言语中又挑起了那眉和菲绮丝同仇敌忾的心理果然那眉和菲绮丝对视一眼展动身形三人呈犄角之势将影子围住。 “说!你在我们身上下了什么禁制?” 那眉阴森森地道两条绿色的小蛇从他的双眉爬出蛇身弓起跃跃欲扑。他虽然表面上对影子的禁制示以鼻嗤但心里却害怕得很。 影子呆了一呆眼前的局面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你们要背叛和亚历山大的约定?” “背叛?你在开玩笑吧?我们对亚历山大先生可是忠心耿耿呢。” 菲绮丝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木杖滑出衣袖变得金光耀眼将四周照得闪闪亮如同白昼。影子尖叫了一声双手掩住头脸猛地向后飞退。 “你怕光不是吗?” 菲绮丝微笑道木杖飞上半空明亮的光华始终紧紧地锁住影子。风照原暗赞她的冰雪聪慧手底不再客气施展奇门遁甲术闪到影子的背后体内脉轮摩擦喷出妖火之莲! 六道轮回巨轮在空中隆隆滚动璀璨的光芒照得影子瑟瑟抖强悍的妖火之莲笼罩下影子激烈挣扎身躯不停地扭成各种奇特的形状。 “住手!” 影子尖叫道:“如果我受到伤害你们的下场只会更糟!” 风照原心头一震脸上不动声色:“如果阁下对我们坦诚相见我们当然没有必要对你动手了。” “你这个兔崽子到底对我们下了什么禁制?” 那眉厉声吼道。 “影子。” 影子缓缓地道:“在庄园里我对你们的影子下了禁制。” “你他妈胡扯什么?” 那眉不耐烦地嚷道:“看来不给你吃点苦头你不知道老子的厉害!” “听他说完。” 菲绮丝摆摆手不紧不慢地说。 “那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能够理解的禁制。” 影子冷冷地道:“你们可曾想过人的影子也是组成*人体的一部分。” 风照原深思了一会点头道:“从某个角度来理解也许可以这样认为。只要有光人就会留下影子两者密不可分。然而影子毕竟是虚幻的没有影子人体不会受到任何损伤。” “但如果下了禁制那就完全不同了。” 影子的声音仿佛一个飘荡的幽灵:“在你们的影子里注入特殊的能量通过影子作为媒介再传输到你们的体内。可以说我暂时控制了你们的影子。” 菲绮丝忽然问道:“如果我们杀了你后果会怎样?” “你们是杀不死我的最多只能让我消失罢了。” “消失和死亡对你来说有什么不同?” 风照原琢磨着影子话里的含义试探着问道。 影子警觉地看了一眼风照原并不回答他的话:“我一旦不在了只要你们的影子一出现就会随时攻击你们。在你们的体内直接造成最严重的伤害。” 影子的身体颤栗幅度越来越剧烈语声痛苦地对风照原道:“你能不能把你的火能量暂时收起来?” 火能量?风照原哑然失笑略一犹豫收回妖火。三人各自沉吟影子的说法匪夷所思这样的禁制也是闻所未闻可他们偏偏不能不信邪。就算伤害不了自己可没完没了地被自己的影子攻击对谁都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何况以影子的奇异力量风照原相信他说的是事实。 “什么时候能够替我们解开禁制?” 菲绮丝收起木杖悻悻地问道。 “任务完成的时候。” 影子疲惫地伸直了身子低声喘息着。 “谁他妈相信你的鬼话?” 那眉狞笑一声:“现在就替老子解开!” “我不说谎。” 影子冷冷地道他的口气骄傲得就像一个帝王黑暗中的孤独的帝王。 “我相信你。” 风照原深深地凝视着他:“以你的度刚才如果逃走我们谁也奈何不了你。” “你——” 影子盯着风照原许久缓缓地道:“你是一个很特别的人类拥有远常人的力量。” 风照原耸耸肩:“我们继续走吧。” “白狐先生真的好厉害。” 菲绮丝走过风照原身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轻声道:“不但可以结出传说中的结界还能喷出具有强大能量的怪火。我想就算号称人类第一的大宗师法妆卿也不一定能够胜过你呢。” “比起圣女小姐的法杖我只不过雕虫小技罢了。” 风照原转开话题心中暗道以自己目前的实力即使法妆卿前来也照样有信心和她一决雌雄。 众人又走了很久天色渐渐破晓沙漠开始变得燥热四周仍然一片空旷没有任何生命与景物的迹象。 那眉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焦躁地问道:“还要走多久?” “我也不知道要多久。我们已经深入了灵塔的领域在这里没有时间的概念。” 影子静静地回答。 “开什么狗屁玩笑?” 那眉指了指天空:“太阳都升出来了当然是新的一天什么叫没有时间的概念?” 影子嘲弄地道:“日出日落钟表走时不过是时间的外在形式对于时间的本质你们又知道多少?” 风照原恍然动容:“影子先生可否为我们解释一下时间的本质呢?” “我的解释你们这个世界的人是无法理解的。” 影子长叹一声:“夏天的虫子可以明白冰的寒冷吗?” “别听这个兔崽子胡扯!” 那眉咬牙切齿地道从来只有他给别人下降头禁制的份如今反被人下了禁制自然是满肚子的怨毒。 理也不理那眉影子瞥了风照原一眼淡淡地道:“一定要用你们的语言解释的话时间是一种能量。” 话音刚落影子已经钻入沙层消失在三人的视线中。酷热的太阳当空直射亮晃晃地刺人眼睛。沙漠被照得一片白亮空气干燥仿佛一缕缕地被蒸。 风照原解下背包取出水壶喝了几口水滋润咽喉。那眉悻悻地道:“妈的又得在这里等上那个蠢猪一天。” 菲绮丝目光一转幽幽地道:“两位都是声名显赫的人物难道就这么一直被那个影子操控么?” 风照原笑了笑:“圣女有什么好提议吗?” “我只不过是一个女人能做的只是仰仗二位罢了。” 菲绮丝美目闪动话锋一转:“两位对于金字塔里的事物难道一点没兴趣吗?亚历山大肯出那么高的价钱据我推断金字塔里那些东西的价值恐怕远远过我们的预料呢。” 风照原淡淡地道:“圣女的意思是?” “两位是男子汉应该比我更有主见吧。” 菲绮丝美目流盼:“不过嘛得手的宝贝再转给别人实在有些不甘心呢。” “肚子饿了。” 那眉冷不丁地道伸手入怀掏出一大堆毒虫、毒蛇往嘴里一塞大嚼起来。空气中满是腥臭的气味五颜六色的汁水从他的嘴角流出看上去十分恶心。 风照原悄然一笑那眉倒也不傻听出了菲绮丝的挑唆之意所以并不去接她的话茬。虽说是大家分工合作但彼此都暗怀鬼胎恐怕任务一旦完成自己人会立刻内乱起来。 亚历山大已经从灵塔里得到了物种基因库这一次他又想得到什么? 风照原托腮沉思亚历山大把唐-杰克和德里出卖给暗夜家族显然是不愿意外人进入灵塔。亚历山大决不是那种安分生活的人这几年表面上他安安静静地住在纽约接受安全总署的保护。暗地里一定在秘密进行什么计划。 “你们看!” 菲绮丝突然指着不远处惊讶地叫起来。 空气像水波一样地晃动一尊巨大的石像一点点隐现出来人的脑袋戴着一顶威武的王冠两扇耳朵长长地垂下来遮住了两边的脸颊。雄壮的身躯像一头狮子四肢粗壮利爪盘踞在地上虎视眈眈地盯着三人。 “是海市蜃楼吧。” 风照原愣了一下自言自语道。这尊石像很像开罗的胡夫金字塔因为光线的折射恰巧出现在这里并不值得奇怪。 “轰——轰——” 狮身人面石像迈开四爪一步步向他们走来沉重的脚步声震得周围的沙海都在抖。 “我他妈!狮身人面像复活了?” 那眉怪叫一声巨大的石像不断逼近高耸入云的身躯在地上投下庞大的阴影完全遮住了三人。 菲绮丝木杖飞出衣袖在空中划过一道激射的直线凌厉击向狮身人面像。 “砰”的一声木杖撞在石像上反弹而出狮身人面像完好无损仿佛只是被虱子叮了一口。 那眉退后一步嘴里念念有词两团绿幽幽的火球倏地射出他的眼眶在空中暴涨。绿火烧在狮身人面像身上“滋滋”有声过不多久绿火渐渐地自动熄灭。 那眉骇然道:“它真的是石头做的!” 一声吼叫震耳欲聋狮身人面像走到三人身前摇了摇伟岸的身躯口吐人言:“愚蠢的人类想要活命就必需回答我的谜语。” 菲绮丝和那眉目瞪口呆风照原用力拧了一下大腿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希腊神话传说中狮身人面像是一个叫做斯芬克斯的怪兽它有个特点喜欢出谜语回答不出的人类就会被无情地吃掉。可那毕竟是神话故事现在却活灵活现地出现在眼前。 “你想出什么谜语?” 呆了一会菲绮丝不安地问道。 “老妖怪这家伙是妖怪吗?” 风照原在心里问道。 千年白狐打了个哈欠:“小臭道士不是告诉你我正在修行没事不要打扰我吗?” 风照原苦笑一声狮身人面像深陷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吼道:“我现在提问了谁来回答?” 三人神色尴尬菲绮丝高举木杖杖头射出一圈太阳的金色光环:“我以太阳神的名义命令你立刻离开!” “那就你来回答!” 狮身人面像巨爪一掀把菲绮丝的木杖击飞出去。 菲绮丝眼中露出畏惧的神色太阳神杖竟然毫无作用当下忍声吞气地道:“你要我回答什么问题?” 狮身人面像仰天大吼一声:“五个兄弟住在一起。名字不同高矮不齐。” 菲绮丝顿时松了一口气赶紧收回木杖答道:“是手指。” “答对了。” 狮身人面像嗡嗡地道迈动四足巨爪笼罩住了那眉:“接下来轮到你回答我的谜语。” “我?” 那眉又怒又急居然有人要他玩小孩子般的猜谜游戏实在心头火起可偏偏又不能反抗。他的降头术虽然厉害但不会对一尊石像起什么作用。 “身穿绿衣裳肚里水汪汪。生的儿子多个个黑脸膛。” “那是那是什么怪物?” 那眉涨红了脸半晌吞吞吐吐地道:“是是绿毛龟?” “答错了!” 狮身人面像大吼一声巨爪猛拍那眉身形疾闪立脚的地方顿时黄沙飞溅出现一个巨大的沙坑。 狮身人面像纵身跃起一次次向那眉扑去追得他狼狈不堪嘴里哇哇乱叫。 “是西瓜吧?” 风照原想了想急忙回答。 “答对了。” 狮身人面像突然停下掉头瞪着风照原:“这个问题只能算是你替他回答的。而且你违反了规则。所以你要回答我两个谜语。如果回答不出我就要把你活活撕碎。” “尽管问吧。” 风照原轻松地摊摊手无论如何自己的智商总该强过一尊石像吧。 “有面没有口有脚没有手。虽有四只脚自己不会走。” “是桌子!” 风照原毫不犹豫地道看来这个狮身人面像的谜语也不难。 “什么东西你在走它也在走你不走它也在走。任何人都会拥有但任何人都会失去。” 狮身人面像怒吼道这个谜语难度增大风照原低下头皱眉苦思千年白狐尖叫道:“是钱吧?” “时间!” 风照原灵机一动脱口而出。 狮身人面像突然仰天狂吼庞大的身躯悠悠晃动像融化的蜡汁在空中一点点消失。 三人呆呆地站着那眉抹了抹额头的大汗惊魂未定地道:“它究竟是什么怪物?” “肯定不是妖怪。” 千年白狐沉声道:“它的身上完全没有灵魂的迹象。” “是灵塔的守卫者吧。” 风照原看了看两人心情沉重地道。 到了夜晚影子又出现在他们的身边。听说了狮身人面像出现的事以后他没有丝毫惊讶。 “如果你们连它也对付不了进入灵塔也是死路一条。” 影子望着远方喃喃地道。 那眉破口大骂起来白天他没有答出狮身人面像的谜语正憋着一肚子火:“你他妈倒会说风凉话有种你去猜猜它的谜语!弱智!” 影子漠然瞥了他一眼也不说话。 “白天作战晚上赶路亚历山大先生的美金还真不好赚。” 菲绮丝微笑道。 影子似乎暗中冷笑了一声走到风照原身边:“这次探险原本就是危机四伏随时可能丧命你们都要有心里准备。不过依我看你们三个人当中也许你是最有希望活着离开灵塔的。” 风照原沉吟道:“影子先生关于时间是一种能量你能否说得详细一点呢?” 沉默良久影子仰头望着夜空:“宇宙的广阔玄妙不是人类可以想象的。当初在我的世界里我也一样无法了解你们世界里的这些东西。” “可以这么说你我来自不同的空间。” 风照原机敏地探测对方的口风。 犹豫了一下影子终于点点头:“白狐先生你可以出可怕的火能量焚烧地球上的任何生命体。可是您能够焚烧时间吗?您能够焚烧声音吗?您能够焚烧生命体留在地上的阴影吗?” 对于风照原影子的语气开始变得略微尊重起来。 “把你烧焦成一头烤猪足够了。” 那眉不怀好意地插嘴道。 风照原摇摇头:“当然不能。” “那您知道是为什么吗?根据你们人类的能量理论足够大的能量是可以摧毁一切的。” 风照原低头苦思和影子的接触交谈使他突然涉及到了一个全新的领域一个过去根本无法想象任何人包括千年白狐也不能告诉他的神奇领域。 因为影子代表了另一个迥然不同的世界。 “那是因为能量的性质不同。” 似乎知道风照原回答不出影子悠悠地解释道。 风照原眼神一亮:“你是说组成时间的能量是另一种迥然不同的能量?” “没错。我的能量时间的能量和你们人类控制的能量完全不同。那是——暗的能量。” 影子飘然而动越过了风照原独自向前走去不再和他多说。 千年白狐突然叫道:“传说中的力量正是要操控时间。小臭道士我看你要突破秘能道得想办法从那个怪物嘴里套出点东西。” 风照原心头一震望着影子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1917年伟大的科学家爱因斯坦曾经提出宇宙间存在一种与万有引力相反的力量使所有星系保持一定距离爱因斯坦称之为“宇宙常数。” 后来科学家们现爱因斯坦提出的“宇宙常数”正是令宇宙不断膨胀的原因科学界将这种看不见的神秘力量称为“暗能量”。 没有人能够真正说明什么是暗能量只知道它的存在就像电子有正负一样。而不断出现的科学数据表明宇宙中有三分之二的能量属于暗能量。而对于神秘的暗能量人类几乎一无所知。 难道追求永恒踏入天道暗能量才是最关键的一把钥匙? 风照原一时激动得浮想联翩无论如何这一次绝对没有白来! 影子忽地停下脚步紧紧地盯着前方三人受他紧张的样子影响纷纷收住脚步顺着他的目光凝神望去。 漆黑的沙漠里徐徐伸出一只手。 干枯、黑瘦的手掌肌肤像一层薄薄的褶皱有些地方还裸露出白森森的骨头手在慢慢地挥舞仿佛在轻盈地舞蹈。 这是一种极为矛盾的感觉手很脏称得上是丑陋不堪。可它的舞蹈却跳得无比美妙渐渐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力随着曼妙的舞蹈手心里慢慢开出一朵鲜艳的花花在低声吟唱歌声靡靡仿佛要将人逐渐引入天堂。 菲绮丝和那眉的眼神变得恍惚起来手脚也有些控制不住开始手舞足蹈。风照原率先清醒疾呼道:“大家塞住耳朵!”他在虚拟世界里有过类似的经历知道这种声音摄人魂魄无形中就会夺去人的性命。 菲绮丝神色一震急忙按照风照原的吩咐扯下蒙面的丝巾塞住耳朵。瞥见她的面容风照原吃了一惊娇嫩雪白的肌肤上纵横交错着几十道疤痕又黑又红仿佛被烧红的铁条烫过一样。 那眉双手捂住耳朵双足一抖几条黑线顺着脚尖疾射而出闪电般扑向远处的怪手。 黑线是那眉豢养的蛊虫长相狰狞最善吸食血肉它们纷纷攀爬上怪手大肆啃咬起来不一会儿就将那只手咬成了嶙峋的白骨。 “哈哈完全不堪一击啊。” 那眉放声狂笑笑声忽然中断似乎被硬生生地掐住了喉咙。新鲜的血肉不断从骨头上生出恢复的度远远快于蛊虫啃咬的度。而一群蛊虫则被裹在了血肉中反倒像是被手吞噬了。 “没有用的。” 影子叹息道:“它是以声音的方式存在的异物而你们人类对于暗能量是无可奈何的。” 风照原恍然道:“声音也是一种暗能量?” 影子点点头倏地飘过去黑影缠住了怪手后者激烈地挣扎着歌声一浪高过一浪在整个沙漠的夜空久久地回荡。那眉和菲绮丝尽管捂住了耳朵声波依然穿耳而过他们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犹如中了梦魇一般双目直一步步向怪手走去完全放弃了抵抗。 风照原先是结出雪鹤结界可他对空间的运用还比不上法妆卿无法使周围的空气彻底变成真空只好运起久未施展的魔音秘术苦苦抵制。幸亏猎奇过去传授过他抵抗音波的方法否则他目前的处境恐怕比那眉和菲绮丝强不了多少。 突然菲绮丝尖叫一声扑向影子她祭起木杖射出耀眼的太阳光环影子闪电般后退菲绮丝满脸痴迷遥控木杖宛若附骨之蛆般紧紧追着影子不让他分神对付怪手。 怪手的舞蹈跳得更激烈了歌声婉转蛊惑充满了摄人心魄的魔力。 那眉却一转身恶狠狠地向风照原扑了过来两团绿火从眼眶里暴射而出阴寒之气从火光里射出还没有接近周围的温度就急下降。风照原无奈之下只好结出雪鹤结界抵住激射的绿火。但这么一分心歌声立刻趁虚而入。 风照原渐渐地有些管不住自己那眉不断地放出蛊虫层出不穷地撞向结界。而影子一味闪避木杖的光焰无法腾出手来对付怪手。 正在危急时刻一丝嘹亮的笛音突然破空而来。笛音清亮柔和充满了越尘世的力量悠扬地回转在沙漠的夜空宛若空中明亮的星辰光芒。 风照原浑身剧震! 这久违的笛音仿佛故人温暖的问候穿过季节穿过蒙尘的光阴从很遥远的地方轻轻吹来像一场清亮的细雨。 “猎奇!” 风照原颤声叫道。 怪手的歌声被笛音渐渐压制众人的耳朵里再也听不见靡靡的歌声只有笛音只有这心旷神怡的笛音似是宇宙的音符亘古不变地回荡在心灵最深的角落。 所有的烦躁不安一扫而光每一人的心灵里充满了清净与祥和。菲绮丝收起了木杖那眉呆呆地站着就连影子也觉得一阵恍惚。 怪手手心里的鲜花突然凋零耷拉下来。整只手掌随着笛音风沙般飘散在半空中。 猎奇消瘦的身影出现在风照原的眼前。 第八册 第三章 深入灵塔 “真的是你?猎奇!” 风照原大叫着不能置信地看着他。 猎奇手执银笛满脸惊异:“阁下是哪一位?” 风照原心潮澎湃深深地吸了口气:“猎奇你不戴面具的样子看起来帅多了。” 猎奇身躯一摇银笛险些滑落在地上盯着风照原颤声道:“你是?” 风照原缓缓点点头:“自从威尼斯的狂欢节分别之后我和重子时常挂念着你。” “真的是你!” “啪嗒”一声猎奇的银笛落在地上。他泪流满面看也不看这件家族最珍贵的秘器只是紧紧地抱住风照原喃喃地道:“真的是你朋友真的是你!” 分别了多久?如果你有过朋友你会知道无论多久无论在哪一个地方有一种东西不会因为时光而改变。 当年少的春衫终究斑驳当岁月润物无声当你的对面站着朋友。 你心中的火焰只会燃烧得更加绚烂。 “你的脸?” 许久猎奇激动的情绪渐渐平静他松开风照原迷惑地问道。 “以后再跟你细说吧。” 风照原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我是来寻找传说中的金字塔。” 猎奇坦然回答:“我的族人依然被法妆卿控制着根据族谱秘密记载我们家族和暗夜家族、天工家族早在远古时代就有着牵连不断的关系。而维系我们之间的纽带是一座隐藏在地下的神秘金字塔。传说塔中深藏了一种莫可沛御的力量我想如果能找到这种力量也许可以救出我的族人。所以我来到埃及四处寻找正巧听到摄人魂魄的歌声所以急忙赶到这里。” “原来是这样。” 风照原喃喃地道想不到灵塔除了和暗夜家族有关之外还与魔音、天工家族有着扯不断的关系。现在他对灵塔更加好奇了。 影子幽灵般地出现在两人中间直直地盯着猎奇声音似乎在抖:“你来自哪里?” “我?” 看到漆黑一片的影子猎奇也吓了一跳以影子的肤色绝对可以入选吉尼斯皮肤最黑的记录因为他黑得已经看不清脸容五官。这么一个怪东西突然开口说话谁也会大吃一惊。 “他是一个来自异度空间的生命体。” 风照原想了一会才为影子的身份做了诠释。 “你也来自虚空对不对?” 影子激动地叫道。 猎奇摇摇头捡起地上的银笛满脸困惑:“我是地球人啊。” “货真价实我可以证明。” 风照原开玩笑地补充道。 “不可能。” 影子毅然摇头:“留在这里的人类不可能掌握暗能量。你的笛音充满了暗能量所以才毁灭了那只怪手。” 猎奇茫然道:“我真的听不懂你的话我的笛音只是一种秘术罢了。” 影子仔仔细细地打量了猎奇半天涩声道:“你的祖先一定来自虚空暗能量只有来自那里的生物才能掌握。” 听到影子的话风照原立刻得出两个结论第一影子来自一个叫做虚空的世界。第二所谓留在这里的人类的意思就是有一些人类可能也去了那个叫做虚空的地方。 “破碎虚空金丹大道!” 千年白狐颤声道:“我的天啊难道这家伙来自仙界?” 风照原悚然动容中国道家仙籍中常常记载类似的话。以此推断这些人领悟到了暗能量的存在所以得道飞升从而离开人类的世界去了那个叫做虚空的地方也就是影子的故乡! 所谓的道就是暗能量! 而魔音家族的祖先既然掌握了音波这种暗能量很有可能也来自虚空!根据德国童话那个吹笛手出现得异常诡秘他离开故土虚空在地球上定居繁衍后代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暗夜家族的祖先该隐是上帝的子孙如果上帝是成仙得道的人类那么暗夜家族和魔音家族一样都可以算是仙人的后代。 一条条支离破碎的线索被风照原串起他的心里却越来越惊异。如果虚空真的是仙界那么它和灵塔之间又是什么关系呢? 影子慢慢地平静下来盯着猎奇:“你是不是愿意和我们一起去灵塔?” “就是你要寻找的金字塔。” 风照原对猎奇解释道:“我们此行的目的可以说和你一样。” “那太好了!” 猎奇欢呼道:“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 “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告诉你呢。” 风照原微笑看着猎奇比如他的冒险经历比如他和重子的爱情比如他的前生比如天道联盟。他相信猎奇会加入天道和尊将、重子、札札、师暮夏、赛玛在一起为了握住闪亮的梦想而努力。 他们将开创一个时代甚至改变地球的历史! 影子退了开去独自走在最前面不时回头远远地望着猎奇陷入了沉思。 一行人继续向前走那眉和菲绮丝暗中打量着猎奇猜测他的身份。后者亲热地和风照原交谈不知不觉乳白的曙色映亮了天空棉絮般的白云在朝阳下变幻色泽。 “今天正午我们将到达灵塔。” 影子仰头看了看天色一字一顿地道。 众人齐齐一震。 “当地时间的正午阳光与人影成十五度角的时候。” 风照原盯着影子暗自念道到了那个时候影子恐怕不得不在白日出现了。那个时候的影子又会是什么样的呢? 四百五十六分钟后白炽的太阳终于悬在了头顶。 盯着沙漠上众人映下的影子风照原的神色渐渐严肃起来。 影子蓦地从地底钻出亮晃晃的阳光下他的面目清晰地浮现在众人的眼前苍白的肌肤黑色深不见底的双目高挺的鼻子凸起的额头仿佛是一个拥有高贵血统的贵族帝王。只是他的五官淡淡的似乎只是一层薄薄的幻影。 “快跟我走!赶快!” 影子嘶声叫道似乎在忍受痛苦的煎熬。在烈日的暴晒下他的五官浮动看上去异常怪异。 尽管影子放慢了度众人仍然觉得吃力。一阵近乎疯狂的急跑之后菲绮丝已经上气不接下气那眉满头是汗猎奇呼呼地喘着气低声问风照原:“他真能找到金字塔吗?” “应该可以。” 风照原点点头:“他是亚历山大的心腹只要根据地图的路线一定能找到灵塔。” “加快度!灵塔只会在特定的时间出现时限一过就会自动消失!”影子频频回顾有些焦躁地喊道。 四周的空气忽然像凝固似的一动不动。没有一丝风沉闷得令人喘不过气似乎整个沙漠在一瞬间突然静止了。 阳光与人影形成了一个狭窄的锐角。 影子陡然收住脚步神色凝重地盯着前方。众人屏住了呼吸菲绮丝握紧了木杖那眉双目上的两条蛇不安地伸缩着猎奇的银笛摆到了唇间风照原左手悄然摆出了结印的姿势。 脚下的黄沙慢慢滚动度越来越快出“稀里哗啦”的声响。一座宏伟无匹的金字塔一点一点从茫茫的沙海中浮现出来。庞大的影子映在沙漠上微微地晃动。 “灵塔!” 影子颤声叫道金字塔的门洞紧闭在烈日的照耀下出灼目的光彩。 影子当先扑入他似乎再也经受不住烈日的烘烤五官抖动仿佛随时会溶解在烈阳下。他闪电般来到塔门前指尖溅出一滴乳白色的汁液在塔门上迅画上了一个符号。 “用你们的血在门上画出这个符号就可以进入灵塔!” 随着话音影子在门前蓦地消失了。 众人怔怔地望着金字塔阳光慢慢地移动灵塔仿佛变得虚无飘渺若隐若现。 “大家快点!否则灵塔会消失的!” 菲绮丝叫道迅扑了过去。 风照原神色一紧急忙拉住猎奇跃到门前两人的指尖迸出鲜血按照影子先前画出的样子飞快在塔门前画上了奇异的符号。 一股莫可沛御的吸力猛然从门内传出两人眼前骤然一黑几乎是同时他们被吸入灵塔置身在一个奇异的空间里。 光线很暗但依稀可以看清周围的东西。五颜六色的光点在半空中闪烁、飘浮仿佛夏日里的萤火虫幽幽地一明一灭。 “人都到齐了。” 影子的身影浮现在前方望着最后进入的那眉沉声道:“从现在开始我们都站在死亡的边缘随时会丧命。但你们人类有一句话风险越大收益也就越大。” 风照原耸耸肩望着空中色彩缤纷的光点自言自语:“这么多光点要是能够带回去一定让亚历山大破产了。” 菲绮丝噗哧一笑那眉紧张的情绪也放松下来。无论何时和风照原在一起他总会把周围人的压力减到最轻。 “跟我来。” 影子向上走去众人这才看清他们是站在长长的巨大石阶上——金字塔的第一层。 “我们的目的地是金字塔的最高层。” 影子回过头目光缓缓扫过众人:“从第二层开始每一层都有恐怖强大的异物看守每一个人能做的只是自己照顾好自己。如果觉得不行你们可以随时退出灵塔。只要在塔门上画出进来时的符号就可以安全地逃生。” “金字塔共有几层?” 那眉冷冷地问道。 “九层。” 风照原皱皱眉:“金字塔内应该空气污浊可这里却完全不同。” “每一层的状况都不相同你会见识到的。” 影子涩声道。 “你似乎来过这里?” 风照原双目灼灼地盯着影子据他揣度上次亚历山大派人前来灵塔十有**有影子加入。 “和你无关。” 影子漠然回答仰头看了看身形展开像一缕烟雾率先飘了上去。 菲绮丝随后跟上风照原和猎奇走在中间那眉殿后他走得最慢如意算盘当然是早就打好的如果遇上风险自然有前面的人去抵抗走在最后永远是最安全的。 石阶两旁一面是高大封闭的灰色石墙墙面粗糙耸起许多尖状的凸起物另一面密布着一个个凹洞好像无数只葫芦连在了一起。每个凹洞内都陈列着千奇百怪的东西。有的像一个怪兽有的像一只光的气泡有的就像是一件怪模怪样的衣服。 那眉贪婪地伸出手想了想又缩回来。虽然亚历山大承诺每带回一件物品就可以换得一百万美金但这些灵塔内的东西古怪异常他一时也不敢贸然拿取。 “轰然”一声风照原和猎奇刚刚走近第二层上面已经传来惊天动地的巨响。一片火舌从头顶上空倏地伸出将前面的菲绮丝卷了进去。 “快!” 风照原一拍猎奇的肩膀展开奇门遁甲之术闪入了金字塔的第二层。 灼热的空气扑面而来第二层热得就像是一个熔炉逼得人喘不过气。四周火光熊熊一个烈焰状的怪物无比庞大正在张牙舞爪菲绮丝举着木杖杖顶的太阳光芒环护她的全身苦苦抵抗烈焰怪的侵袭。 “影子呢?” 风照原目光一扫不安地叫道。 “他已经窜上了第三层!” 菲绮丝喘着气金色的长凌乱披散在肩头。 风照原暗暗佩服影子虽然怕光但却以他的音躲过可以成为他克星的第二层安然逃出险境。 激烈的搏斗中菲绮丝轻哼一声杖顶陡然生出一双金色的翅膀带着她飞从烈焰怪身旁窜过冲向了第三层。 烈焰怪疯狂地扑向风照原。 原本以奇门遁甲的道术风照原可以轻易通过烈焰怪的封锁但他心中升起与对方较量的意愿。当下结出雪鹤结界千只雪鹤清唳飞出雪白的翅膀纷纷展开冲向烈焰怪。 雪鹤不断融化在火光中烈焰怪的身躯也在不断缩小风照原再结封印秘术璀璨的星辰带着无穷的威势徐徐罩向烈焰怪后者出痛苦的呜咽声巨大的身体不断萎缩最后凝聚成一簇赤红色的微小焰苗在地上一闪一闪地窜动。 “一百万美金赚到啦!” 风照原一声欢呼刚捡起火焰苗又触电般地将它扔在地上。焰苗滚烫无比肉掌根本承受不了它的高温。 “用妖丹炼化这可是三昧真火纯阳能量啊。” 千年白狐有些嫉妒地嚷道:“oh***!小臭道士走狗屎运。” 猎奇站在一边惊讶地看着风照原的鼻孔里喷出妖火之莲将焰苗慢慢裹住忍不住叫道:“照原你现在的力量真是惊人啊。” “一百万美金没有了。” 风照原苦着脸收回妖火将火焰苗藏入脉轮中继续向第三层扑去。现在没有时间炼化焰苗只好回去以后慢慢消化了。 第三层只有菲绮丝一个人看来影子已经顺利闯关。菲绮丝却没有再上一层而是缩在角落里木杖横胸如临大敌般地四处张望。 风照原微微一愣这一层空空荡荡见不到任何怪物。但菲绮丝脸上的神色却像遇见鬼似的不敢挪动一步。 “怎么回事?” 猎奇诧异地看着她。 “一个幽灵在这里把守!” “幽灵?” “大概是吧虽然看不见它却能感觉到它的存在。” 菲绮丝颤声道。 风照原略一沉吟试探着向前走了几步“砰”的一声一个无形的物体猛地撞在他的左肋上风照原一个跟跄向旁跌去。 菲绮丝立刻把握机会脚步疾闪向第四层窜去。她的脚步刚刚迈上石阶长突然向后笔直扬起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向后拉扯。菲绮丝尖叫一声仰面朝天骨碌碌地滚下了石阶。 风照原和猎奇面面相觑看守这一层的难道真是一个隐形的幽灵? 猎奇向后退了一步背部贴住石壁倏地滑上天花板试图从上方突破。眼看就要接近这层的出口脚下忽然一紧两只看不见的手一把抓住他的脚踝猛力一拽将他硬生生地拖回地面。 风照原结出雪鹤结界小心翼翼地跨出一步。 “啪啪”隐形的幽灵轻松穿过结界狠狠扇了风照原两下耳光。打得他眼冒金星俊脸高高肿起。 “哈哈哈哈!” 千年白狐忍不住捂嘴狂笑:“小牛鼻子吃苦头了吧还是老老实实用奇门遁甲术闯关吧。” 风照原呆立原地哭笑不得这个幽灵似乎还算善意只要三人不轻举妄动它也不会主动攻击。 “怎么办?” 菲绮丝手足无措地道:“我们根本看不见它。” 风照原沉吟不语幽灵能够穿过结界唯一的原因是它由暗能量组成而自己对暗能量一无所知实在没有取胜的把握。就算想用妖火攻击可根本看不见对手无从下手。想到这里风照原几乎要放弃准备施展挪移阵图带着菲绮丝和猎奇离开这一层。 千年白狐幽幽地道:“这个幽灵和寻常见到的不同通常幽灵或者鬼魂作怪的时候施展出来的是明能量从而会显出原形。那样我们就可以动用妖火对付它。现在这个幽灵施出暗能量我们看不见它躲在哪里自然也就无法攻击。没办法我们只好乖乖地避开它了。” “恐怕这个幽灵也是来自虚空那个鬼地方。” 风照原嘟囔道。 此时那眉慢慢走上了第三层。 “怎么回事?” 瞥见三人僵立不动那眉立刻加强了戒备。 “您走得可真慢。” 菲绮丝尖刻地揶揄道。 那眉神色自若:“年纪大了腿脚当然比你们年轻人要慢些。” 风照原把详情告诉他那眉放声狂笑:“对付隐形的幽灵各位还是看我的吧。” “您的降头术可以克制幽灵么?” 菲绮丝将信将疑地问道。 那眉傲然不答密密麻麻的降头虫从他的衣服里钻出成千上万源源不断地飞舞在四周很快蔓延了第三层。 “它在那里!” 菲绮丝激动地叫道整个第三层只有正中一小块地方没有降头虫。周围五颜六色只有那块地方依然如空气般的透明。而一旦降头虫飞到那里就会被自动弹开。 隐形的幽灵终于暴露在众人眼前。 风照原哈哈一笑妖火之莲倏地喷出笼罩住目标。同时口中暴喝密宗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 妖火凝聚的巨轮轰然转动透明的幽灵出尖促的叫声左突右窜。但无论它逃到哪里其余的地方就会被降头虫填满妖火死死地笼罩住幽灵将它慢慢拖入轮回。 妖火光芒流转降头虫一点点填上那块空隙终于将三层挤得水泄不通。 幽灵被彻底打入轮回。 空气里传出烧焦的气味妖火已经开始焚烧降头虫了。风照原急忙吸回妖火舒了口气。 千年白狐怪叫道:“这下那个幽灵可以转世投胎了。” “可惜了具有暗能量的幽灵有很大的研究价值啊。” 风照原叹了口气心中忽然生出奇思妙想。这个幽灵在轮回里转世投胎后会不会一出生就具有神奇的力量呢?比如封神榜里的哪吒出生时就具有凡的力量神话故事里所谓的仙胎暗结是不是指的这个呢? 灵塔的第四层布置得金碧辉煌地板是用一块块晶莹剔透的水晶砖铺成四周的石壁上挂满色彩斑斓的毛毯。毛毯厚实柔软看不出是何种材料织成上面绣满了奇花异草飞禽走兽。 天花板上垂下一根根纤细的金丝金丝上拴着颗颗璀璨的明珠将周围照得一片光亮。 地上站着各种奇形怪状的生物也有人类粗看似乎是一具具蜡像仔细看又不是倒有点像木乃伊。在这群生物当中有一个身穿宽大麻袍的人他双耳尖长脸色惨白颧骨高高地凸起两只眼睛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一双伸出袍袖的手宛如鸡爪密布着黑色的绒毛。 他就像是一个吸血鬼! 风照原心中一动难道这就是吸血鬼始祖该隐的尸体? “叮咚总算有人陪我来玩啦。” 一个细小稚嫩的声音突然传出如同尖促的虫鸣吓了众人一跳。 菲绮丝目光扫过四周却看不见半个人影不禁心头骇然看守这一层的难道又是一个鬼魂? “它在那里!” 风照原突然喝道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众人看见角落里一只通体碧绿形状如同花生壳的物体一个拇指般大小的小人正懒洋洋地躺在里面紫色的眼睛火柴棒般凸起在眼眶外盯着众人滴溜溜地转动。 “叮咚你一点也不好玩!” 拇指人坐起身指着风照原气鼓鼓地道:“我还想和你们玩捉迷藏呢。” 风照原暗暗诧异这个拇指人有手有脚穿着绣银的粉红色衣服还会人类的语言真是古怪得很。 “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在这里?” 菲绮丝美目闪动抓紧木杖笑盈盈地凑近了一步。 “小弟弟?” 拇指人挺起胸膛神气活现地道:“你应该叫我老爷爷我叫叮咚是灵塔的守卫者。” 那眉狞笑一声:“叮咚?嘿嘿就你这个小不点还敢守护灵塔?老子让降头虫把你咬得连渣子都不剩。” “哇降头虫一定很好玩。” 叮咚欢呼一声它从花生壳里抓起一大把闪亮的钻石又随意扔掉稀里哗啦洒满一地。 那眉贪婪地盯着满地的钻石银色粉红色墨绿色乳白色无一不是世所罕见的异种钻石随便挑一颗卖到黑市价值都在一千万美金之上。 “这个小鬼交给我了。” 那眉森森一笑一条绿色的小蛇倏地从眉毛上窜出扑向叮咚。 第八册 第四章 腹内风云 叮咚突然不见了。 绿蛇了疯似地活蹦乱跳雪白的肚子凸出一小块这块东西在蛇腹内迅游动“啪”的一声绿蛇软绵绵地滑落在地。 众人眼前一花叮咚已经从蛇口里窜出跃到天花板悬挂的一颗夜明珠上抱着明珠悠悠地打起了秋千。 菲绮丝涩声道:“刚才它好像钻进了蛇肚子。” “好苦啊。” 叮咚吐吐舌头露出两排细密的雪白牙齿:“它的内脏一点也不好吃不知道你们的味道怎么样?” 猎奇呆了呆:“难道你也想钻进我们的肚子?” “是啊是啊。” 叮咚频频点头指着地上木立的一具具生物:“你们会变得和它们一样永远留在这里陪我玩。” 猎奇骇然道:“难道这些生物都是被你吃空了内脏?” 叮咚嘻嘻一笑:“谁让它们闯入灵塔我只好钻进它们的肚子吃光它们的内脏最后把它们一个个制成木乃伊。怎么样挺好玩吧?” 风照原倒吸一口凉气西游记的神话传说中孙悟空可以缩小身体钻入妖怪的体内肆意破坏没想到叮咚也具有类似的异能。如果该隐也是被叮咚吃空了内脏的话那么灵塔在地球上的历史可以追寻到远古时期了。 “恶魔!” 看着叮咚红扑扑的脸蛋菲绮丝只觉得遍体生寒这个看上去无比可爱的拇指小人竟然吞噬生物的内脏。 叮咚噘起嘴一脸无辜的样子:“我可不是什么恶魔你说话好伤人哦我要第一个吃了你。” “老子先干掉你!” 那眉怒吼一声头根根竖起色彩绚烂的降头虫从丛里飞出像一片彩色的云雾罩向叮咚。 “好玩好玩!” 叮咚拍掌欢呼向旁灵活一闪躲过了降头虫群它的度快似闪电在四周左窜右闪。降头虫嗡嗡地追在后面倒像是叮咚故意在逗它们玩耍。 “啪嗒啪嗒” 叮咚穿梭在降头虫群中手掌眼花缭乱般地挥动一只只降头虫被他拍死一边拍一边还在哈哈大笑:“这个游戏有意思我要多玩一会。” 那眉脸上变色降头虫的飞行度竟然还比不上叮咚而且对方一点也不畏惧降头虫的毒汁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稀里哗啦一阵降头虫群被叮咚全部拍死地上堆积起厚厚的虫尸叮咚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目光一一扫过众人:“游戏结束我肚子饿了要吃东西。你们谁先来啊?” 那眉吓了一跳急忙退后菲绮丝慌忙举起木杖叮咚紫色的眼睛里射出美丽的光芒点点头:“你们的鼻孔都不算小我可以钻得进去。” 那眉刚刚伸手捂住鼻孔叮咚已经鬼魅般地扑了过去细密的牙齿轻轻一咬那眉的手掌顿时破开一个血洞鲜血泉涌喷出。 “我就从这里进去吧。” 叮咚裂嘴一笑头一低就要往那眉的伤口钻入。 “等一下我来让你吃!” 沉默许久的风照原突然暴喝道。 叮咚忽地闪到风照原身前眼睛眨动奇怪地盯着他:“难道你的内脏比他的更好吃吗?” “试试你就知道了。” 风照原淡淡地道左手悄然结出雪鹤秘术手印。 雪鹤翩飞纷纷扬扬将叮咚围住形成密封的结界。 “哇!是传说中的结界啊!” 叮咚摇头晃脑脸上丝毫没有畏惧的表情它指着地上一个僵立的东方人:“你看这个人大概是七百多年前闯进来的也会结界好像是什么沙之结界的玩意。可惜啊我天生就是结界的克星。” 话音刚落叮咚的瞳孔里射出绚丽的紫光像一柄利刃割开玻璃结界出清脆的鸣响千只雪鹤流离破碎袅袅消失在空气里。 “不管用吧?” 叮咚吐吐舌头身影一闪风照原只觉得鼻孔一痒已被它强行钻入。 “我要开动啦请问一下你内脏的哪一部分最好吃?” 顺着鼻孔叮咚熟门熟路径直钻入风照原的内腑在他肚子里嚣张地叫道。 菲绮丝目光一闪猛地冲上了第五层那眉犹豫了一下抓起一把地上的钻石也随后跟去只有猎奇焦急地守候在风照原身边手足无措。 风照原脑中意念电闪这种恐怖怪异的情况他从来不曾料想过也不知怎么应对。 “就从你的心脏开始吧。” 叮咚细细的声音在肚子里回响令人毛骨悚然。 “怎么办?” 千年白狐急急地叫道:“要是我和它斗你的内腑会被我们搅得天翻地覆!” 叮咚吓了一跳一只毛色银白的狐狸幽灵般地出现在它面前血红色的眼睛冷冷地盯着它双爪作势欲扑。 “小东西要敢乱动老子就活剥了你的皮。” 千年白狐露出尖锐的兽牙虚张声势地威胁道。 “哇塞!你肚子里还有个怪物啊。” 叮咚毫不害怕好奇地打量着千年白狐这个东西毛色漂亮用来做木乃伊倒是绝佳上品。 一道灵光忽然闪过风照原的脑海。 “老妖怪告诉我它的位置!” 风照原沉声道。 “在你的左心室下方零点七厘米处。” 风照原立刻倒立而起脉轮急摩擦全身的血液流向被控制源源不断涌往左心室下方宛若一道迅疾的洪流猛地冲过去将叮咚卷入了洪流。 生死关头十八只脉轮全力转动形成一个深深的漩涡流动的血液带着叮咚向旋涡冲去硬生生地把它冲入漩涡。 叮咚哇哇乱叫漩涡不停转动叮咚刚要爬出又被卷进去绚丽的妖火之莲徐徐从漩涡底部升起。 “哈哈!” 千年白狐大笑道:“小牛鼻子脑子不笨快用妖火之莲把它炼化!” 六色妖火笼罩住叮咚吞吐不定。 “舒服好舒服!” 沐浴在妖火中叮咚兴奋得抓耳挠腮双脚乱踢仿佛孙悟空被放进了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这个六种颜色会光的花是什么宝贝啊?比我的那些破钻石漂亮多啦!” 风照原和千年白狐瞠目结舌几乎要吐血这个拇指小人竟然不怕妖火!而妖火只有放出体外才具有轮回的力量把它打入轮回也行不通。 怎么办? 风照原一面继续摩擦脉轮不让叮咚逃出漩涡一面苦思。叮咚应该是同时具备明能量和暗能量的生物所以妖火也伤害不了它。可让这个怪物一直呆在自己的肚子里如同与豺狼为伍后果不堪设想。 一簇火焰苗突然滑出脉轮慢慢滚向漩涡。先前它被藏在脉轮里现在脉轮摩擦过于激烈将它无意中抖了出来。 叮咚忽地尖叫了一声。 焰苗闪动离漩涡越来越近叮咚紫色的眼睛里露出恐惧的神色浑身抖做一团。 千年白狐立刻心有灵犀:“它怕三昧真火!小牛鼻子用火焰苗烧死它!” “不要啊!” 叮咚吓得高声尖叫眼泪鼻涕一大把:“不要烧死我啊求求你了。” 风照原微微一愣没想到对方竟然开口求饶起来。 “大哥大叔大爷!呜呜呜求您饶了我吧。我叮咚誓以后再也不敢吃您了。呜呜呜您的内脏好可怕呀。” 叮咚嚎啕大哭一个劲地磕头求饶。 风照原哭笑不得这家伙像个天真烂漫的顽童真要消灭它又有些于心不忍可一旦放了它又麻烦得很。 千年白狐盯着叮咚忽然插嘴:“我倒有个好办法。” “什么办法?” “西游记看过吧?孙猴子虽然厉害可最害怕紧箍咒。” 风照原哈哈大笑:“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当下催动火焰苗在漩涡四周围了一圈将叮咚困住再缓缓止住脉轮的转动。 “你们真要烧死我啊?” 望着四周跳跃的火焰苗叮咚绝望地叫嚷起来。 “别害怕只是送你一件礼物。” 风照原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先分出一点妖火裹住火焰苗将它缓缓炼化成一个小圆圈然后催动火焰苗猛地套在了叮咚的腰间就好像一根漂亮的腰带不断收紧直到将叮咚牢牢拴住。 “你暂时就住在我的肚子里要是敢捣乱我就收回裹住焰苗的妖火。那样的话三昧真火就会把你活活烧死。” 风照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警告叮咚道。 “啊?” 叮咚哭丧着脸:“难道我一辈子都要住在你的肚子里?” 千年白狐得意地奸笑:“真没想到还会有人来做我的邻居。小侏儒有老子陪着你你怕什么?小牛鼻子尽管放心我会替你随时监视它的哇嘎嘎!” 望着千年白狐不怀好意的眼睛再看看自己新添的腰带叮咚大叫一声气晕过去了。 “我没事了。” 风照原拍了拍身边一脸茫然的猎奇心中感动。这种危急的时刻也只有真正的朋友才会不离不弃。 猎奇盯着风照原半晌苦笑一声:“我看你比这些怪物更适合守卫灵塔。” 风照原哑然失笑刚要举步又骤然停下。猎奇紧张地道:“怎么了?” “你有大口袋吗?” 风照原目光扫过满地亮晶晶的钻石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等两人上了第五层现影子也赫然在内。 菲绮丝和那眉见到风照原安然无恙都大吃一惊前者反应极快妩媚地一笑:“我就知道以您的力量一定会没事的。” 风照原耸耸肩这两个人过于自私与他们一起作战实在无趣。 影子正在与这一层的守卫者激烈搏斗。 那也是一个影子!一条巨龙形状的可怕阴影! 战斗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巨龙双爪死死地扣住影子的肩膀犹如泰山压顶一寸寸将他压向地面。 影子粗重的呼吸如同牛喘。 菲绮丝和那眉漠然地站在边上也不出手相助。菲绮丝一声轻笑:“影子先生只要你替我们解除禁制我的太阳神杖就会立刻烧死这头怪兽。” 那眉也帮腔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影子既然大家精诚合作你总要替我们解开禁制吧。” 这两人显然心有默契利用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出口要挟。 “卑鄙的人类。” 影子嘶声道双臂搂紧巨龙的腰肢奋力抵抗并不理会两人的威逼。 风照原沉吟片刻毅然喷出妖火之莲。璀璨的六色光华下影子和巨龙同时剧烈抽搐起来风照原控制妖火全力罩向巨龙后者出震天动地的嘶吼声轰然倒下。 那眉怨毒地瞪了风照原一眼全然忘记对方刚刚救过他的命。菲绮丝眼珠一转娇笑道:“影子先生我们只是跟您开个玩笑您别多心。” 望着这两个人风照原哭笑不得。 巨龙的尸体渐渐白最终与地面上的灰白砖石融为一体再也看不见了。影子呆呆地看着巨龙消失的地方低声自语:“上一次我就是在这一层知难而退的。” 风照原收回妖火望着石室里几十个空空的木架暗忖道他可能就是从这里取走了存放物种基因库的石瓶。 影子垂默默沉思风照原追问道:“这条巨龙和你都来自虚空吧?” 影子没有理会风照原的问题叹了口气:“我有些累了大家在这里休息一下再继续往上走吧。” 风照原目光锐利地盯着他:“告诉我你来灵塔究竟要寻找什么?我不相信以你的能力会替亚历山大做事!” 影子默然不答。 风照原诚恳地道:“你要寻找什么尽管说出来也许我会尽力帮助你的。” 过了良久影子颤声回答:“我要回去。” “回虚空?难道你不能返回虚空了吗?” 风照原惊异地叫道。 “回不去了。” 影子惘然地看着风照原身体微微地颤栗。 “还记得牛郎织女的故事吗?” 千年白狐幽幽地道:“织女下凡洗澡羽衣被凡人牛郎悄悄地藏了起来。失去了羽衣的织女再也无法返回仙界只能永远在人间逗留。” “按照你这么说虚空难道真的就是仙界?” 千年白狐反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仙界也许只是一个能力生物聚集的地方只有领悟暗能量的生物才能到达那里。在所谓的仙界时间亘古不变所以才会有永恒。” 风照原骇然道:“你的意思是仙界和人类的想象其实完全不同?” 千年白狐慢慢地道:“这只是我的猜想罢了。小牛鼻子天道究竟是什么我现在也糊涂了。” 低头苦思许久风照原突然问影子:“难道这里可以通向虚空吗?” 影子点点头:“我也不必隐瞒你这座灵塔原本就来自虚空。” “你说什么?” 风照原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我只能告诉你那么多。别忘了你们中国人有一句古话叫做——” 影子一字一顿地道:“泄漏天机者死!” 风照原蓦地一震。 虚空的秘密是否就是古人口中的天机呢? 影子恢复了平静:“我的目的是要想办法回去。你们的目的是赚取亚历山大的佣金。而亚历山大则是希望拿到异度空间物种。虽然大家目的不同但彼此需要的东西都在这里。我说过你们随时可以离开只要你们愿意。” “异度空间物种?” 风照原悚然动容:“这里难道还有物种基因库?” 影子看了他一眼闭口不言。 “***只要你替老子解开禁制我立刻离开!” 那眉摸着口袋里的钻石悻悻地嚷道。 风照原叹息一声:“你就为他解开禁制吧即使他在也不见得会对你有多大帮助。” 影子冷笑一声直直地瞪视那眉:“灵塔越往上走越藏有人间罕见的奇珍异宝难道你舍得放弃吗?” 那眉咬咬牙思想急剧斗争影子显然对人性了解透彻几句话就抓住了那眉贪婪的软肋。 “只要你现在离开灵塔我马上解开你的禁制。” 影子紧逼道。 风照原摇摇头他对于灵塔纯属好奇与镇守每一层的异物搏斗更是其乐无穷具有刺激的挑战性。否则他只需要施展奇门遁甲术就可以轻易攀上第九层。 然而直到目前为止众人当中他似乎是收获最丰厚的。不但得到了三昧真火的火焰苗还收服了叮咚顺带捡了一大包钻石可谓赚得盆满钵满。 唯一的遗憾是得知金丹大道仙境传说不过是另一个异度空间心中难免有点失望。 “我我” 那眉吞吞吞吐吐了半天一跺脚:“既然来了就没有走的道理。” 影子目光缓缓扫过菲绮丝:“你呢?” 菲绮丝毫不在意地道:“我向来是个有始有终的人当然要遵守和亚历山大先生的约定了。” “白狐先生应该是不会放弃的。” 影子转过身对风照原客气地道。 风照原点点头:“我纯粹是好奇。走吧我们去看看第六层是什么怪物。” 刚刚走进第六层一股霉腐臭的气味就扑鼻而来。 “你们屏住呼吸这种气味你们人类承受不了。” 影子善意地提醒道。 四周灰蒙蒙的空气中的气味似乎在不停变化一会儿像咸鱼般的腥臭一会儿变成腻的甜香再到下一刻又辛辣得呛人。 一个浑身涂满油彩头戴尖顶帽的小丑浮在半空手里抛甩着几十只彩蛋眼花缭乱地在空中划过轨迹。 “欢迎来到梦幻陷阱。” 小丑呱呱地叫道他的声音像一只情的鸭子十分刺耳。 那眉见对方不是什么恐怖怪兽便先难双手挥动几百条黑线“唰唰”地直窜出去直扑小丑。 “你不遵守规则滚出去!” 小丑怪叫道“砰”的一声一只彩蛋在他的手中炸开一团绚丽的迷雾散了出来一口吞掉黑线紧接着飘向那眉。 “老子最不怕的就是这些!” 那眉狞笑一声肚皮裂开一张血盆大口从腹部探出张口就把彩雾源源不断地吸入。 “不要!” 影子警觉地叫起来但已经来不及了。 那眉的肚子迅鼓起来越涨越大就像圆白的青蛙肚五颜六色的斑点、色块在肚皮上迅蔓延一直延伸到那眉的脸上。 众人看得毛骨悚然那眉的全身仿佛被涂满了油彩他痛苦地捂住肚子喉中出鬼哭狼嚎般的叫声慢慢倒在地上。 “轰”的一声那眉圆鼓鼓的肚子猛地炸开腥臭的脓水喷溅四射。 风照原心头沉重连闯六层终于死了第一个同伴。灵塔内果然层层凶险谁稍有不慎就会立刻丧命。 “如果他刚才选择离开反倒能够活命。” 影子的言语里透着说不出的嘲讽慢慢地对小丑道:“你的规则是什么?” 小丑抛动彩蛋叽哩呱啦地道:“很简单你们必须睡觉!” “睡觉?” 猎奇顿时傻了眼:“你要我们睡觉?” “任何生物都需要睡眠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小丑不耐烦地叫道:“这就是我的规则。只有你们睡觉了才能通过第六层。硬闯是没有用的这一层向上的通道只能由梦打开。” 风照原盯着小丑一字一顿地道:“你的意思是我们睡觉了才能做梦只有在梦境中我们才能继续通往上一层?” 小丑点点头:“嗯你总算明白了还不算太愚蠢。” 众人大眼瞪小眼小丑的话匪夷所思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猎奇皱眉道:“我们一睡觉你不是正好杀了我们?” 小丑傲然扬起脖子:“我会遵守这一层的规则即使要杀你们也是在梦中!” 菲绮丝喃喃地道:“他一定是个疯子。” “这一层的确没有出口。” 风照原冷静的目光扫过四周第六层石室和下面五层不同三面封闭只有狭窄的入口看不见向上的通道。 “即使我们睡觉也不一定能够做梦。” 影子不紧不慢地道。 小丑答道:“没关系只要我做梦了你们也会跟着做梦。我们将在梦中相逢。” 风照原眼中闪过奇异的神色:“难道你也要陪我们一起睡觉?” “当然。” “也许你能睡着但我们未必睡得着。” “只要我炸开这些彩蛋你们深深地呼吸就会跟我一起入睡。” 小丑淡淡地道:“如果你们不同意就算能够杀了我也别想走入上一层灵塔。” “我相信你的话。” 影子权衡再三突然说道。 菲绮丝惊异地叫起来:“你真的相信这个疯子的话?什么做梦才能通向第七层简直是骗小孩的鬼话!只有白痴才会听他的话去睡觉!那些彩蛋里的毒雾你也见到了我们要是吸上一口保证立刻丧命!” “这是唯一的办法我们根本杀不死它要想通过这一层就只有相信它。” 影子漠然道:“否则只能选择离开灵塔。” 猎奇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为什么杀不死它?” “它只是一个虚像。” 影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想只有在梦境里它才是一个实体一个真正的它!” 小丑呱呱大笑:“你真聪明不愧是来自虚空的家伙。” “那你又是来自哪里?” 风照原抓住时机问道。 “一个远远过你所能理解的异域。” 小丑傲慢地道高高抛起彩蛋:“我在等待你们的回答。” “我同意。” 风照原略一犹豫爽快地道:“这么荒诞刺激的事我一定要尝试一下。我倒想看看你怎么在梦中杀死我们。” “我也同意。” 猎奇道。 踯躅半晌菲绮丝终于点了点头。 “啪嗒!” 几十只彩蛋纷纷爆裂五光十色的彩雾瞬间弥漫了整个石室众人硬着头皮纷纷吸气。风照原只觉得浓重的睡意不断涌上来眼皮渐渐合上在双眼闭起的一刹那他现小丑消失在石室中。 第八册 第五章 梦由心生 四周是朦朦胧胧的雾色彩缤纷的迷雾像一团团棉絮忽慢忽快地奔跑着有时变成奇特的形状在影子的面前晃来晃去。 “真是在梦中吗?” 影子问自己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他无法确认也找不到同伴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茫茫雾海中只有影子一个人独自地走着无论走到哪里都见不到任何生命的迹象。 一只圆溜溜的彩蛋不知从什么地方滚出骨碌碌地来到他的脚边。“呱”的一声像是鸭子的叫彩蛋突然裂开。 小丑魔术般地从彩蛋里跳了出来。 “砰”的一声小丑的手里扔出一只彩蛋狠狠击中了影子的脸。 一股锥心般的疼痛沿着脸传遍全身影子跟跄后退千百只彩蛋被小丑掷出暴雨般地打在影子的身上。以他的音竟然来不及闪避任凭小丑肆意痛殴。 影子痛得几乎要晕过去。 “很痛吧!” 小丑狰狞地笑道。 “这只是幻觉罢了。” 影子咬牙道:“我是在梦中一切感受都是虚拟的包括疼痛。” “梦中的感受才最真实。” 小丑涂满油彩的脸上露出嘲笑的神色:“你一直感到很孤独吧?难道这也是幻觉?” 影子警觉地向后闪去:“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里会觉得孤独吧?见不到昔日的朋友亲人周围都是陌生的种族。” “这和你无关。” 影子不安地回答。 “这种孤独感像漆黑阴郁的深渊把你一点点拽入不断地沉沦不断地绝望直到灭亡。” 小丑的声音仿佛是梦呓:“你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你胡说!” 影子激动地叫起来。 “这么多年来你承受着无穷无尽的痛苦它们日日夜夜煎熬你的心灵你慢慢地崩溃慢慢地狂你找不到人可以倾诉。你排斥这个世界的生物它们也在排斥你。” 小丑充满诱惑地道:“你是孤独的。” “我早已习惯了孤独!” 影子嘶声吼道。 小丑露出一个诡秘的笑容:“你也习惯了被抛弃被上帝抛弃!” 影子浑身剧震惊叫道:“你怎么会知道?” “我无所不知。” 小丑冷冷地道:“因为被抛弃你甚至厌恶自己厌恶你的子孙!” “别再说了!” 影子歇斯底里地挥动着双手雪白的尖牙从他嘴唇里伸了出来。 “为什么不寻找解脱?” 小丑的声音忽然变得十分温柔他的样子渐渐模糊一团彩雾飘过变做无数黑色的身影仿佛熟悉的故乡对影子一声声的呼唤恍惚中小丑变成了黑色的阴影。 “解脱吧。” “怎样解脱?” 影子喃喃地道。 “看到远处那片光亮了吗?” 小丑指着远方绚丽光的彩雾幽幽地道:“走过去只要走过去你就能彻底解脱。” 小丑对影子笑了笑地上碎裂的彩蛋一片片衔接起来自动合拢小丑钻入彩蛋消失不见。 彩蛋骨碌碌地滚动穿过迷雾悄悄逼近了菲绮丝。 菲绮丝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四周是广漠无垠的金黄色原野星光惨淡碧绿色的磷火就像一只只诡异的眼睛散落在静寂无声的四周仿佛是黝黑的大地吐出的火舌。 两根粗长的石柱呈十字型巍峨耸立如同可怕的巨人似要将深邃的夜空撑破。菲绮丝现自己的双手双脚被反绑在石柱上脚下站满了人群他们身穿绣着金色太阳的白色宽袍头上的风帽遮住了头脸只露出一双双五颜六色的眼睛诡秘地盯着她。 “为什么会这样?” 菲绮丝惊恐地叫起来:“为什么我回到了十年前?我是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 “当”随着一记浑厚悠扬的钟声一道火光从地面喷射而出犹如大地吐出的火舌。白袍人纷纷跪倒齐声呼道:“太阳圣女伟大的埃及之神。” “不要不要啊!” 菲绮丝剧烈挣扎着十年前的噩梦再一次重演。 “请圣女接受太阳圣火的洗礼。” 人群的声音沉闷而厚重原野上刹那间燃起无数根火把照亮了夜空。灼热的火舌恶魔般地窜动逼近了她的脸。 菲绮丝的叫声撕心裂肺烈焰烧过她娇嫩的脸颊像生硬的铁条抽打着柔弱的雏菊。 “你做梦都想恢复你的容貌吧?可怜的孩子你的命运就是一次次被残酷地蹂躏。” 小丑从彩蛋里蹦跳而出幽灵般地出现在菲绮丝的眼前。 “我究竟在哪里?” 菲绮丝恐惧地看着小丑。 “在你心灵的最深处。” 小丑厉声道:“去复仇!夺回你失去的一切!你美艳的容貌你少女宝贵的光阴!去复仇!向那些折磨过你的人复仇!是他们让你生活在地狱中!” “轰然”一声石柱倒塌。菲绮丝从半空飘落下来人群、原野变成了一团团彩色的迷雾在她周围浮动。 “面对残酷的命运你只有比它更残酷!只要你复了仇就能够恢复你昔日的容貌这不正是你来到灵塔的目的吗?” 随着魔力般诱惑的话音小丑袅袅消失。菲绮丝看见影子正从对面一步步走过来。 “复仇就能够恢复容貌。” 菲绮丝喃喃地道盯着影子美目中幻出异样的光芒。 猎奇正在四处寻找风照原一条小河从他面前缓缓流过河水清澈彩色的鹅卵石在河底闪闪光如同一只只彩蛋。 微风吹过白色的芦苇丛随风摇曳。 “懦夫。” 一个声音悠悠地传出来。 猎奇闻声向四处张望。 “懦夫!” 声音清清楚楚地回荡在耳边是从河底出来的。 猎奇惊讶地向小河望去一颗鹅卵石猛地炸开一个人影飘了出来站在河底与他四目相对。 猎奇微微一愣他仿佛看见了自己在水中的倒影这个从鹅卵石里蹦出来的人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懦夫!” 水里的猎奇一脸轻蔑地看着他。 “你是谁?” 猎奇警觉地问道。 “我是你。” 水里的猎奇冷笑:“另一个你。” “我一定在做梦。” 猎奇摇摇头。 “是的只有在梦境中另一个被压抑的你才能释放出来。” 水里的猎奇缓缓地道:“你是个懦夫。” “我不是!” 猎奇皱眉道。 “你是!” 水里的猎奇狂笑清澈的水波层层颤动荡出一圈圈的涟漪:“你以为自己很善良其实你是个懦夫。你被夺去了族长的位置却只能像一条狗一样夹着尾巴四处逃窜。你不敢去和猎坦斗争因为你害怕你善良的本质不过是你懦弱的面具!你一生都在逃避逃避追杀逃避猎坦逃避本该属于你的责任!” 猎奇浑身抖颤声道:“我没有!” “你有!” 水里的猎奇露出一个残酷的笑容他缓缓伸出手手里多出了一张青铜面具:“把它戴上吧你根本离不开它。戴上它你就会心安理得你就可以永远地逃避下去。忘了魔音家族忘了残酷的斗争。噢我是个善良的人我不忍心伤害任何人!哈哈哈哈!多么可笑的面具啊!” 青铜面具从水里猎奇的手中抛出晃晃悠悠浮上河面触手可及。 “不!” 猎奇后退了一步嘶声道:“我不会我不会再戴上它!我不再需要它因为我不再是孤独的一个人!我有朋友照原和重子他们和我在一起!” 水里的猎奇呆了一下目光闪动过了一会儿出一阵嘲弄的笑声:“我明白了你戴上了新的面具——朋友。这个面具又为你遮住了你的懦弱吧?” “你不要污辱我的朋友!” 猎奇愤怒地吼道:“他们不是我的面具!” “那你如何证明呢?” 水里的猎奇冷冷地道:“你又在逃避躲在了朋友的背后。可你如何证明自己的力量呢?懦夫永远都只能靠别人。告诉我你要如何证明自己的存在?” “我” 猎奇胸膛急促起伏脸上时红时白。 “你没有办法证明。” 水里的猎奇大笑:“因为你从来不相信自己的力量你是个懦夫。” “不!我不是懦夫!我不是!” “好!那就让另一个你复活吧!” 水里的猎奇幽幽地看着他:“让另一个充满勇气、杀戮的自我复活。你不再需要面具也不需要朋友!证明自我的方式就是杀死你的朋友!” “你说什么?” 猎奇震惊地叫起来。 “杀了你的朋友。” 水里的猎奇一字一顿地道鹅卵石一颗接一颗地爆开迷雾弥满了河面。水波梦幻般地闪烁波光摇曳映出了风照原的脸。 风照原的身前有一架黑色的钢琴。 雪白嵌黑的琴键一尘不染。微风拂过琴键轻盈跳动着奏出忧伤的音符。 “我怎么又回到了风府?” 风照原喃喃自语道夏日清晨的阳光透过微微敞开的玻璃窗在地面上洒下斑驳的光点。蓝色的窗帘在清风中轻轻地飘动犹如一只刚刚脱蛹的蝴蝶正欲展翅而飞。 房间内静悄悄的窗外绿荫浓密的梧桐树上传来的蝉鸣声更增添了安详的气氛。 “哥哥哥哥。” 风蓉像一阵风飘近甜美的笑容仿佛琴音:“为我弹一支曲子吧。” “妹妹!” 风照原骇然叫道:“怎么会是你?不!你不是风蓉!” “哥哥。” 晶莹的泪珠从风蓉眼角滑落:“哥哥你不管我了吗?哥哥你不认识我了吗?” “你不是风蓉。” 风照原硬起心肠把头扭过去:“风蓉已经疯了她住在瑞士的精神病院里。” 风蓉忽然狂笑丝缎般漆黑的长随风飞舞散乱地披落下来:“是的我疯了!是你把我逼疯的!” “不是我。” “是你!如果你早一点回到香港如果你早一点恢复记忆如果你早一点报仇!我就不会疯!” 风蓉凄厉地叫道:“这都是你的错!” “我的错。” 风照原颤抖地重复道。 “所以你不敢来看我因为你恐惧你害怕面对你自己!” “对不起。” 风照原痛苦地抱住了头泪水无声滑落。 “你的力量再强你也救不回我了。我是个疯子没人要的疯子!” 风蓉十指挥动疯狂地敲击着琴键凄厉的琴声像一根根皮鞭狠狠抽打着风照原。 “你是个失败者!你失去了钢琴失去了妹妹失去了温暖的家。即使你变强不断地变强可你心中的空虚失落无法用力量代替!你的内心永远承受着痛苦和悔恨的折磨!” 风蓉披头散犹如一个恶魔不断逼近风照原:“现在连你追求的天道也成为了泡影。你永远活在失败中!你不停地击败强敌帮助朋友只不过是想证明自己不再脆弱!” 风照原瑟瑟抖虽然明知道是梦境可风蓉的模样却是无比真实她的话像一根根钢针刺入他的心。 “你也要疯了是吗?” 风蓉冷冷地盯着他神色忽然变得柔和:“哥哥让我们一起变疯吧。我们一起生活在过去的时光里。我听你弹琴给你讲故事。我们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人打扰一切安静而祥和。” “回到美好的过去吧。” 风蓉轻轻地走近风照原晨风轻轻拂动窗帘窗外蝉声鸣叫绿荫浓密阳光将灰尘透射成一道淡蓝色的光线。 绵密的琴声像淅淅沥沥的夜雨打湿了少年的心。 仿佛又回到了过去。 风照原抬起头忍不住颤抖着伸出手去摸风蓉的长。 猎奇紧张地盯着河面水底的猎奇狂笑道:“你看你的朋友不过是个脆弱的家伙击倒他你就能证明你自己!” 风照原的手突然在风蓉的鬓停住。 水里的猎奇陡然一震。 “你不是风蓉。” 风照原慢慢地道。 “哥哥你在胡说什么?” 风蓉吃惊地叫起来。 “风蓉不是个喜欢沉浸在回忆里的女孩子。” 风照原的目光一点点恢复了冷静再抬起头来已经明亮而锐利:“她和我不同她总是说明天她喜欢明天因为明天总是充满希望。” 风蓉的眼神开始变得慌乱。 “过去的时光即使再美好也无法重来。” 风照原一字一顿地道:“虽然我也想回到过去可是人生不能重来。我能做的就是继续走下去坚定地走下去。为了重子为了尊将为了猎奇为了所有我身边的朋友。我需要他们他们也需要我。” 风照原挥拳击出。 风蓉像一只破麻袋般飞了出去重重地跌倒在地上。她的身体开始碎裂“嘎崩嘎崩”碎片化作一片片蛋壳小丑坐在蛋壳的碎片堆中满脸恐惧地看着风照原。 “我会继续走下去也为了风蓉。” 风照原冷冷地回望着他。 猎奇忽然放声大笑他笑得如此开心如此舒畅水底的猎奇骇然问道:“你笑什么?为什么不去杀了他?” “我明白了我需要朋友朋友也同样需要我。” 猎奇慢慢地道:“如果这是所谓的面具那么戴上它我不会觉得羞耻。” 河底的猎奇脸色迅灰败他的身影像风化的沙粒簌簌剥落。 河水消失了猎奇忽然看见风照原就站在自己的对面。 而影子和菲绮丝在不远的地方正在殊死搏斗。他们打斗的姿势拙劣而可笑就像两个笨拙的野兽。 “住手!” 风照原跑过去暴喝道:“不要被幻觉迷惑!” 影子呆了呆猎奇抽出银笛吹出了一支宛若春风般柔和的曲子。曲音袅袅回荡渗入心脾。 “啪”的一声菲绮丝的木杖跌落在地她茫然地看着众人宛若大梦初醒:“我怎么了?刚才生了什么事?” “我们在小丑的梦境中!” 影子恍然叫道。 “我们是在自己的梦境中。” 风照原平静地道:“梦由心生。” “梦由心生。” 影子喃喃重复道。 “梦由心生原来是这样。” 猎奇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原来他的潜意识里一直隐藏着一个充满杀戮的自己。幸好长期以来他都能用理性控制住。 “只不过是一场噩梦罢了。” 菲绮丝收起木杖轻轻地喘着气。 四周的迷雾倏地散去所有的景物云烟般地飘散。他们又置身在冰冷的石室中。石室空空荡荡小丑已经不见了地上凌乱地洒满碎蛋壳。在曾经封闭的墙壁中间出现了一个狭小的通道。厚实的石阶幽幽地闪着光通往上一层。 “出口出现了!” 猎奇激动地叫道用力揉揉眼睛:“难道现在我们又从梦中苏醒?” “应该是吧。” 影子点点头率先向出口走去。 “什么是梦什么是现实又有谁能说得清?” 风照原叹息了一声毅然走出了第六层。 粗糙的石壁上悬挂着明晃晃的各类武器。铜制的长矛、雕花的铁胎弯弓、水晶的长剑、枣木的双截棍——只要是人类能够想象出来的武器这里应有尽有令人目不暇接。 一个肌肉虬结的怪兽正站在石室的中央。 它的脑袋酷似犀牛头顶长着一只弯弯向前的犄角。上身**深褐色的肌肉坚实如磨盘块块垒起。厚实的后背上竖起一排尖锐的倒刺漆黑亮。它的下身围着一块类似合金钢的物体双腿像是金属构成出冷硬的寒光双脚犹如牛蹄膝盖微屈保持一个不丁不八的格斗站立姿势。 最引人注目的是它手中举着的巨型钢盾。盾牌一头细长锋利另一头浑圆盾面磨得光可鉴人上面镶嵌着式样古怪的黄金饰物。在黄金饰物周围一颗颗红宝石和紫色的水晶灿然闪烁仿佛燃烧的火焰。 盯着众人怪兽乳白色的眼珠射出凶厉的光芒。 影子一言不闪电般向出口冲去。 第八册 第六章 赌博大王 怪兽挥起盾盘猛地砸向影子。度之快竟然丝毫不亚于影子。直到盾牌逼近影子身前才传出带动的呼啸风声。 影子不在意地一哂继续向前冲去。他的**由暗能量组成根本不畏惧这样的攻击。 “砰”!沉闷的声音响彻石室。影子被盾牌砸中重重地飞了出去撞击在墙上。 一口鲜血从影子的喉头喷出他的血色泽纯白看不见一点瑕疵。 影子挣扎着爬起来脸上露出不能置信的神色充斥暗能量的身体怎么可能被古老的兵器击中? 何况是被最原始的格斗方式击倒! 菲绮丝随即祭出木杖催动咒语。出乎意料金色的阳光并没有在杖顶盛开木杖落在地上出“通”的一声。 “怎么回事?” 菲绮丝惊骇地退后:“为什么我的太阳神杖失去了法力?” 影子轻轻一震石壁上一件件古朴的兵器出冰冷的光强大的杀意弥漫了整间石室。 难道是? 影子心中一动倏地飞起再次向怪兽冲去。怪兽钢盾迎面直刺锋锐的盾尖刺破影子的手臂乳白色的血喷溅而出。 影子跟跄后退嘶声道:“这里封印了所有的暗能量和法术!” 风照原急忙转动脉轮体内脉轮摩擦妖火升到鼻孔处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所压制再也无法喷出。他立刻左手结出雪鹤秘术手印右手结出封印手印然而无论怎样变换手势始终没有任何效果。 就连挪移和奇门遁甲的道术他也无法施展! 猎奇摸出银笛急急吹奏尽管笛声委婉动听却失去了魔音的凌厉音波。 四人一时都傻了眼。 “看来只能用肉搏硬闯了。” 风照原沉声道他早已领悟了格斗的最高境界可是对手并非妖蝎而是一个度勘与影子媲美拥有音的强悍怪兽。 影子再次扑了出去。 他虚晃一下闪电般冲到石壁前抓起一根长矛直直地刺向怪兽的咽喉。 “轰”的一声怪兽的钢盾砸中矛尖长矛立刻脱手飞出钢盾旋转盾尖上挑直逼影子咽喉后者勉强闪身盾尖从他的下巴堪堪擦过。 风照原眼看形势危急取下石壁上悬挂的铁弓弯弓搭箭瞄准怪兽“嗖”的一声利箭震弦飞出直取怪兽头部。 怪兽一摇头犄角挥动打落利箭同时钢盾横扫再次将影子砸飞。 风照原旋风般地冲了上去。 怪兽的钢盾兜头罩来像一片黑压压的乌云度之快就连风照原的本能也来不及做出反应他急蜷身翻滚钢盾的边缘击在背上痛得他几乎要昏死过去。 实在是太快了! 怪兽闷不做声地继续扑来。 风照原在地上迅滚动凭着几年前刻苦训练的格斗技巧他观察到怪兽的下肢并不灵活所以并不急于起身利用怪兽攻击他必需弯腰的弱点争取时间差弥补他和音之间的差距。 怪兽的钢盾一次又一次击中地面碎石激溅一个个凹坑几乎擦着身体出现。而影子受伤不轻菲绮丝和猎奇对搏击一窍不通根本无法出手援助。 眼看风照原形势危急猎奇咬咬牙拿起石壁上的一把弧形弯刀后背贴上石壁倏地滑上顶壁一刀凌空击下。 怪兽伸手轻松抓住弯刀一抖弯刀寸寸碎裂强大的力量震得猎奇虎口麻怪兽盾牌旋风般地掠起猎奇惨叫一声被盾牌击中手臂出清脆的骨折声。 风照原抓住时机狠狠一腿踹向怪兽的膝盖。“崩”的一声坚硬的膝盖毫无损反倒是风照原的脚传来锥心的疼痛。 “小牛鼻子用叮当!” 千年白狐焦急地叫道。 风照原愣了一下贴地疾闪躲过怪兽的盾尖喊道:“什么意思?” “放出叮咚让它钻进怪兽的体内!” 千年白狐得意地道:“它由明能量和暗能量组成不用怕被封印。” “我不!” 瞪着千年白狐叮咚立刻拒绝:“我不能杀害灵塔的守护者。” “小牛鼻子放三昧真火!” 千年白狐狞笑一声。 “你你你!” 叮咚气得舌头打结。 风照原心领神会:“叮咚快出来否则我要收起妖火了。” 轰然一声钢盾在风照原头上半厘米处扫过。 “一!” 风照原叫道脉轮摩擦收起一丝妖火三昧真火腰带立刻透出灼热的气息烤得叮咚面红耳赤。 “二!” 风照原再收起一丝妖火火焰苗灼灼闪耀叮咚被烧得浑身软慌忙从风照原嘴里窜出闪电般扑向怪兽。 怪兽举起钢盾迎向叮咚。后者灵活一闪跃到怪兽的犄角上狠狠一口竟然咬破了犄角。它顺着犄角的洞一溜烟钻进去很快深入了怪兽的内腑。 怪兽一无所知举起钢盾对风照原穷追猛打。叮咚则在它的肚子里肆意啃咬起来。 厉声破风眼看盾尖就要刺中风照原的心窝怪兽的手臂忽然一颤盾尖歪过滑入了风照原的左肋。 鲜血立刻狂标而出。 “咣当”一声巨响怪兽的钢盾滑落在地它抱住头四肢抽搐仿佛突然了羊癫疯一样。 “好样的叮咚吃光它的内脏!” 千年白狐眉花眼笑也不管叮咚是不是听得见:“这具木乃伊不错够威猛!” 怪兽张开双臂了疯似地四处乱撞坚硬的石室被它撞得一个又一个凹洞众人纷纷躲在墙角大气也不敢喘。 一道光亮闪过叮咚从怪兽的血盆大口里闪电钻出嘴里“呸呸呸”地乱吐:“一点都不好吃臭死啦!” 怪兽突然僵立不动双眼直直地瞪着前方。轰地一声巨响昂藏的身躯摔倒在地上。 “回来吧叮咚。” 风照原捂住左肋长长地舒了口气。 “什么?你要关我一辈子?” 叮咚牙咬得咯吱咯吱响恨不得一口把风照原吞掉。 风照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办法有人喜欢和你做邻居。” “啊?” “我要放三昧真火啦。” “不要啊我听话还不行吗?” 叮咚窜得比兔子还快倏地钻入风照原的鼻孔。 “想不到你竟然把它收服了。” 影子看着风照原脸上露出钦佩的表情。 “运气好罢了。” 风照原讪讪地道心里暗叫侥幸其实应该算是他和千年白狐合力才收服了叮咚。 “表现不错。” 叮咚刚钻进风照原的内腑千年白狐就迎上来冲它眨眨眼。 叮咚鬼哭狼嚎:“我的命比黄连还苦啊!居然要被你们囚禁一辈子!完了完了我的人生从此毁了。” “你整天呆在灵塔里有什么意思?” 千年白狐开始循循善诱:“几百年都不一定有生物来这里你的木乃伊藏品有限得很。再说灵塔的生活多么枯燥乏味我们带你到外面的花花世界声色犬马美酒美食保准你玩得屁颠屁颠。” 叮咚眨巴了几下眼睛露出神往的表情低头想了一会又苦着脸道:“可我要守卫灵塔啊。” “唉你的智商跟我真的没法比啊。” 千年白狐老奸巨猾地笑了笑:“你仔细想想你是被逼的嘛又不是你心甘情愿跟我们走的。所以不是你不想守卫灵塔而是不能守卫。” 叮咚瞪着紫色的小眼珠盯着千年白狐半晌忽然捧腹大笑:“你说得对极啦!”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千年白狐摇头晃脑地道:“说不定你还能讨个拇指姑娘做老婆呢。” “老婆是什么?” “我靠!” 叮当和千年白狐胡扯的时候众人已经走到了第八层。风照原暗运枯木逢春妖术迅愈合伤口。 一阵珠光宝气迎面扑来亮得他们睁不开眼睛。 红彤彤的玛瑙莹白色的珍珠蓝汪汪的宝石绿莹莹的水晶五颜六色的钻石一大块一大块的黄金还有数不尽的奇珍异宝几乎堆满了整座石室。 一个瘦成衣服架子的大汉坐在这堆财宝上手里拿着两个骰子正在无聊地抛掷。看见众人他立刻双目放光几乎要跟他们热烈拥抱。 “来来得得好快跟我我赌!” 他结结巴巴地嚷道口吃得厉害众人想了半天才能听明白他的意思。 “赌?” 风照原诧异地看着他。 大汉用力点头听到赌口水都要流出来了:“随随便你你们赌什么。我我都奉陪!” 众人面面相觑菲绮丝冷笑道:“估计他在耍花招我们不用理他硬闯就行。” “硬硬闯你们会会会。” 大汉吞吞吐吐地道。 “会什么?” 影子冷冷地问。 菲绮丝哼了一声木杖射出金色的光芒护住她一步步向石室的出口走去。 众人盯着大汉纷纷戒备但对方没有丝毫动作只是涨红了脸嘴里一个劲地道:“会会” 菲绮丝刚刚走到石室中间木杖突然滑落在地她整个人急剧缩小竟然变成一颗闪闪光的夜明珠咕咚一声落在了珠宝堆里。 “会变成珠宝。” 大汉喘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似乎对说出了一句流利的话而感到十分满意。 众人绝倒。 “看来每一层都有每一层的规则。” 风照原沉吟道:“要想通过就必须遵守规则。” “不错前几层都是这样。” 猎奇点点头:“真遗憾菲绮丝她。” 风照原叹了口气虽然菲绮丝和那眉都不算什么善辈可毕竟大家一起探险作战也有了较长的时间。现在两人相继死去心里难免有些伤感。 “快快赌啊!” 大汉不耐烦地嚷起来。 “你想赌什么?” 影子谨慎地问道。 “随便你们想想赌什么就就赌什么。骰子麻麻将扑扑克克牌猜猜谜。” “你难道有所有的赌局?” 风照原脸上露出好奇的神色。 “当当然。” 大汉在珠宝堆里一阵乱翻手中神奇般地捧出了一大堆赌局。 “赢了会怎样输了会怎样?” “输了你们就就要变变成珠宝。赢赢了你们就就就可以走到第第九层。还可可以拿走这里所所有的珠珠珠宝。” 大汉说完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这几句话说下来把他累得够呛。 “我们三个人轮流和你赌?” 风照原不紧不慢地问道。 “是。” 大汉点点头:“谁谁输谁就就就” 风照原急忙打断他的话:“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赌博要公平是吗?” “是。” “但你的赌法不公平。” “为为什么?” 大汉不服气地道。 “我们输了变成珠宝而你输了却什么事也没有这当然不公平。” 大汉皱眉想了半天:“那那你你要怎样?” “只要我们当中有一个人赢了三个人就都算过关。” 风照原说完紧张地盯着大汉。 “这个这个不太太符合规规则。” 大汉摇摇头。 “那我们走吧。” 风照原转过头对影子和猎奇睒了睒眼睛:“我们离开灵塔就是了第九层不去也罢。我们不赌了。” 猎奇微微一笑:“好吧我们走。” 影子呆了一下随即领会了风照原的意思三人装模作样地就要离开。 “等等一下。” 大汉急得站起来双手连连摆动:“我我我同意。” 风照原露出了会心的笑容他早看出对方是个嗜赌如命的家伙所以故意虚晃一枪引诱对方答应自己的条件。如此一来等于己方拥有三次机会胜算大增。也就是说只有连输三局三人才会被变成珠宝。 “开开始!” 大汉急不可耐地嚷道昂起头挺起胸膛脸上神采奕奕容光焕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风照原心里笑整个地球上恐怕都找不出这么一个好赌的人了。 “谁谁先开始?” “我吧。” 影子沉声道。 “你你要要赌什么?” “随便赌什么都可以吗?” “是是的。骰子麻麻将扑克克” “我跟你赌谁的度快!” 影子打断了大汉的话冷冷地道。 一言既出风照原和猎奇相视而笑知道已经胜券在握。 谁的度能快过音?和大汉比骰子、扑克牌等多半要输大汉在这里呆了上千年对这些赌博技巧恐怕早就玩得炉火纯青。只有赌他想不到的东西才有胜算。 “怎么样?” 影子气定神闲地问道。 “好!” 大汉一口答应。 “你我一起站在石壁前由我的同伴叫开始看谁先跑到对面的石壁。” 影子一字一字斟酌又补充道:“先到达的人就是胜者。” 大汉点点头不再多说立刻站到了石壁前。 两人并肩而立影子对风照原点点头后者深吸了一口气:“开——始!” “始”字刚刚脱口影子已经飞地窜了出去。 风照原和猎奇的脸陡然变色。 在他们眼里影子简直是在一步步往前挪动比老牛拉破车的度还要慢而在影子眼里石室变得无限宽广简直没有尽头无论他怎么飞奔对面的石壁永远在很遥远的地方。 “你输了。” 大汉的身影出现在石壁前满脸得色对他遥遥招手。“你输了”这三个倒是说得异常流利。 影子眼里的石室瞬间恢复了原状。 “你作弊!” 影子愤怒地叫道。 “这是是是我我的空间所所以一切遵遵守我的规规则。” 大汉的脸沉了下来:“你输了。下下一个。” 影子颓然靠在了墙上这场输得实在难以心服。 “我来吧。” 猎奇慢慢走上前去心紧张得怦怦直跳。这个空间由大汉完全控制无论跟他赌什么都会被他巧妙地改变结果。猎奇原本想跟他赌谁的笛声动听现在只好放弃。因为他几乎可以断定从笛子里吹出的音波会变得面目全非。 “你你要赌赌什么?” “我赌” 猎奇目光闪动苦思良久忽然道:“我赌你的心脏不过一百斤重!” 影子神情顿时一振风照原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除非那个大汉可以挖开自己的心脏再找到一杆秤否则他输定了。 何况任何生物的心脏也不可能过一百斤。 大汉放声大笑他瞪着三人伸出手突然撕开了自己的肚子。 里面空空荡荡没有鲜血没有肠子没有内脏当然也就没有心脏! “你输了。” 大汉的目光狡黠地闪烁:“我我我根本就就没有心心脏。” 猎奇面如死灰。 风照原的一颗心沉到了地底。 他本来以为猎奇这次十拿九稳没想到结果还是大大出乎意料。 “该该你了。” 大汉摇头晃脑对风照原道。双手在肚子上胡乱一抹裂开的地方就奇迹般地缝合了。 “输了。” 影子摇摇头有气无力地道:“他操控了这一层的一切无论赌什么结果都是输。” 风照原沉默无语脑中飞旋转究竟要打什么赌才能摆脱大汉的控制? “快快点。” 大汉一声声催促道。 “我赌” 风照原抬起头目光缓缓掠过影子、猎奇这两个人的命运现在都掌控在自己的手中。无论他说出什么每一个字都会重如千钧! 他第一次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一旦失败他就要告别一切天道联盟所有的朋友包括千年白狐也会随着他的死亡而消失。 他忽然很后悔没有用挪移直接进入第九层。 “拜托你至少先放我出来啊。” 叮咚急得叫爹喊娘:“我可不想当你的陪葬品啊我还要去花花世界讨老婆呢!” “闭嘴!” 千年白狐探爪在叮咚的头上敲了个暴栗对风照原道:“小牛鼻子不用怕连累我放胆去赌!别忘了你的智商可是我一脉单传啊!” “照原说吧没关系。” 猎奇看着风照原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 “赌吧。” 影子叹了口气。 “快快点!” 大汉急得手舞足蹈:“你你急死人了。” “好我赌!” 沉默良久风照原斩钉截铁地道:“我赌我和你的赌局——我输!” 石室里一片寂静沉闷得几乎喘不过起来。大汉呆呆地瞪着风照原死鱼般的眼睛几乎要弹出来。 “你你” 猎奇和影子面面相觑突然捧腹大笑。 风照原说的是“我赌我和你的赌局——我输!”如果他赌赢了按照规则他理所当然地可以闯关。如果他赌输了那么他这句话就是正确的也就是说他赌对了自己失败的结果当然也算赌赢了。这是一个逻辑上的悖论无论大汉怎样赌无论他赢还是输他都难逃输家的结果。 大汉木立无语脸上神色不断变幻过了许久猛地开怀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你厉害我我输了。我终终于输了。 风照原额头上的汗珠滚滚而落这一层虽然不用打斗但其中的凶险却远远过了先前的任何一层。 “叮咚总算可以去花花世界啦!” 叮咚眉花眼笑乐得跳起了扭腰舞。 “不愧是我狐商的传人啊。” 千年白狐一面在叮咚前炫耀一面后怕得浑身冷。 “走吧最后一层了。” 猎奇搂住风照原的肩膀亲热地道。 “你还有没有?” 风照原目光扫过地上的珠宝堆微笑着问。 “没有了。” 猎奇急忙摆手:“我没有大口袋了。” “我我” 大汉忽然一把拉住风照原把他拽到角落里神秘兮兮地道:“其实我根根本就不不会玩骰子、牌九、扑扑扑克牌这些我我都不会。” “啊?” “只只要你们赌赌这个随随便怎么赌你你们都会赢。但但是几千年了进进来的人没有一一个敢敢和我赌赌这些东东西。” 大汉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我靠!” 风照原气得吐血头也不回地跑出第八层。 居然被他摆了一道! “他和你说什么?” 猎奇好奇地问道。 “我很郁闷!” 风照原咬咬牙回头再看大汉正坐在珠宝堆里举着两粒骰子对他笑眯眯地眨眼。 第八册 第七章 弥天大祸 三人终于登上了第九层。 走上石阶的最高一格他们看不见任何石室。四周茫茫然一片似是浩瀚无边的宇宙无穷无尽。 金子塔的最顶层应该是最狭窄的但这里却无限广阔。影子试探着向前走去脚下虽然看起来是虚空但踏上去异常坚实。 风照原看了看影子:“到了这里你就能回家吗?” 影子向四处张望脸上露出茫然的神色:“我也不能确定当初灵塔从虚空而来那就应该可以驾着灵塔返回。” “驾着灵塔?那是什么意思?” 风照原不解地问道。 影子沉默许久开口道:“是你帮助了我来到这里所以我也不应该对你隐瞒。灵塔类似于你们人类的飞行器。” 风照原和猎奇目瞪口呆。 影子长叹一声:“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们有些修仙的人类不也是驾着飞剑吗?飞剑难道不就是飞行器吗?” 风照原呆了呆:“这倒也是不过这么称呼有点古怪。” “灵塔是虚空最伟大的智者建造出来的目的是探索不同的宇宙。” 影子接着说道。 “不同的宇宙?” “宇宙之外当然是其它的宇宙天地浩瀚你们人类实在知道得太少。” “可我们在不断地进步。” 风照原不服气地反驳道。 “进步太慢。” 影子摇摇头:“按照你们地球年计算早在你们的冰河时期灵塔就已经离开虚空探索宇宙的奥秘。它每到一个异度空间就会收集那里的生物储藏在灵塔内。” 风照原骇然道:“所以灵塔里才会有物种基因库!” 猎奇震惊地叫道:“那么这些灵塔的守卫者是?” “应该也是来自不同宇宙的生物它们被收服用来看守灵塔。” “可是他们中有好几个都会人类的语言和人类很相似啊。” “宇宙无限和人类相似的生物太多了。何况让这些生物学会不同世界的语言不是一件难事。你以为第八层那个赌鬼真的是口吃吗?他不过是对人类的语言不熟悉罢了。” 影子耐心地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 风照原恍然大悟。 “多年前我被赶出了虚空。” 影子轻轻地颤栗起来:“我来到了你们的这个世界从此开始了孤独地流浪。” 风照原惊讶地道:“你是被赶出来的?” 影子冷哼一声转开话题:“不过我和虚空一直维持着微妙的感应。可是几百年前我突然失去了这种感应。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虚空生了剧变!” “什么剧变?” 风照原追问道。 影子用力摇摇头深吸了一口气:“直觉告诉我虚空生了非常恐怖的变化但我说不出具体生了什么。几千年过去了生活在这里我越来越感觉到孤独。我想回去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我的家乡。” 风照原暗自震惊拥有众多暗能量生物的虚空又会生什么样的剧变呢? “后来我遇到了亚历山大。” 影子冷笑一声:“他利用我的能为他做事而我利用他的财力寻找返回虚空的办法。终于有一天他无意中得到了一幅金字塔的地图他很好奇让我带领十多个秘术高手前往一探究竟。” “我终于见到了灵塔我完全没有想到它竟然会留在你们的世界里!正午刺骨的阳光直射沙漠我跪倒在灵塔前喜极而泣我知道我有回家的希望了!” 影子喃喃地道。 风照原道:“可是你却没能闯到第九层。” “虽然失败而返但我心中却燃起了希望。这几年亚历山大为了再拿到物种基因库四处寻找秘术和异能力高手所以才有了这次的探险。” “亚历山大不配得到物种基因。” 风照原神色严肃地道。 影子出嘲弄的笑声:“这次我如果能够返回虚空他当然什么也拿不到了。” 风照原心中好笑想不到这家伙也会玩花招。 “第九层是灵塔的中心我一定要找到驾驭灵塔的办法。” 影子显得非常兴奋忽然回过头对风照原道:“让我为你解开禁制吧这样你就可以随时离开没有必要陪我冒险。” 风照原耸耸肩:“我还要赚亚历山大的佣金呢。” “你这样的人金钱根本不可能打动你。” 影子笑了笑猛地贴在了风照原的身上一片阴影幽灵般地钻出后者的躯体在四周轻轻摇曳由黑变成纯白色又渐渐地变淡直到缓缓消失。 “好了禁制已经解除。” 影子离开了风照原毫不犹豫地向前走去。 “我们要离开吗?” 猎奇问风照原他原来是想得到能与法妆卿一较高下的力量现在既然知道了灵塔的秘密第九层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了意义。 “既然已经来到这里看一看再走吧。” 风照原目光灼灼跟上了影子。 “这里好像什么也没有。” 风照原皱眉道视野之内一片茫茫然的辽远。 影子斩钉截铁地否认:“不可能虚空最伟大的智者应该就在第九层。” 风照原吃了一惊影子缓缓地道:“当年他驾驭灵塔独自出没有理由不在这里。” “虚空最伟大的智者大概就是仙人了吧。” 风照原被勾起了强烈的好奇心。 三人再向前走了几步眼前的景象突变! 一片华丽的花海出现在他们四周鲜花大如磨盘朵朵绽放一层接一层重重叠叠五彩缤纷香气袭人。 “这些花有些奇怪。” 猎奇不安地道三人小心戒备花海仿佛是一座巨大的迷宫无论他们怎样绕来绕去都穿不过这片鲜花的海洋。绚丽的色彩完全迷住了三人的眼睛就连方向也难以分辨。 “这么走下去恐怕不是办法。” 猎奇有些气喘目光所及都是斑斓的颜色时间看长了脑袋都晕。 影子沉思了一会毅然道:“我们往上走!” “往上?” 猎奇迷惑地仰起头上空迷迷蒙蒙视线难辨也不知究竟有多高。 影子点点头双手分别拉住风照原和猎奇身影闪动向上飞窜。 “砰”的一声闷响三人重重撞上了一个硬物。 四周的景象忽地又变了。 一根根高耸粗壮的石笋环绕在周围他们置身在一片密密麻麻的石林中。风照原揉揉额头瞪着身前一根粗糙浑圆的石笋刚才他们显然与它做了亲密接触。 影子呆了呆:“我应该能够穿过去的难道这些石笋可以阻挡暗能量?” 猎奇惊异地道:“我们是往上窜行啊这么一大片石林难道悬浮在空中?” 风照原跺跺脚满头雾水:“可脚下分明是坚实的地面可见我们并非身在半空。” 影子苦笑一声:“你们看这片石林又像是一个庞大的迷宫。” 三人面面相觑这片石林无边无际灰白色的石笋层出不穷一直蔓延到视线的尽头。 “这好像是阵法嘛。” 千年白狐忽然叫道。 “什么叫阵法?” 叮咚眨巴着眼睛好奇地问。 “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千年白狐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个暴栗。 风照原神情一震:“你的意思是花海、石林都是人为布置的迷阵?” “有这个可能。” 千年白狐沉吟道:“依我看第九层分明就是一个阵法。无论你们上窜下跳结果都会陷入各种迷宫在里面打转。” “要是阵法那就好办。” 风照原摩擦脉轮喷出妖火六色莲花层层绽开在半空中盘旋了几圈忽然向左侧飘去。 “跟着它!” 风照原精神一振顺着妖火的轨迹走去猎奇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他对风照原极为信任立刻跟了过去。影子想了想远远地尾随在后对妖火他是敬而远之。 妖火迂回曲折一路飘荡绕过几根石笋后它的度骤然加快向前方飞也似地窜去。 一根尖锐笔直的石笋挡在前方。 妖火迎着石笋直直撞去风照原微微一愣千年白狐急叫道:“跟过去啊傻牛鼻子那里就是阵眼!” 风照原咬咬牙硬着头皮扑向了石笋。 头部所触竟然不是冷硬的石笋而是一片柔软稀薄缓缓流动的液体。 风照原一头陷了进去。 猎奇和影子目睹风照原消失在石笋里立刻有所领悟紧跟着撞了过去。 一朵美丽的蘑菇云在风照原眼前缓缓升起云朵炸开射出千万道眩目的光芒光芒不停地变幻忽地全部敛去四周又变得像深渊般的漆黑。 三人呆呆地伫立着黑暗中传出他们沉重的呼吸声。 “这里是哪里?” 过了很久猎奇低声问道。 “第九层的中心——灵塔的脑部。” 影子幽幽地答道一滴乳白色的鲜血从他的指尖溅出化作无数细密的泡沫向四处喷洒。 刹那间黑暗中响起“嘎吱嘎吱”的声音影子的血沫一点点鼓胀起来仿佛一只只被吹大的气球透出乳白色的微光照亮了四周。 他们站在一片废墟上放眼望去断垣残壁充满了萧索和凄凉的气氛。 正前方有一根巨大的金属柱子粗得几个人伸手也合抱不过来金属柱从中折断一半竖着断截面露出花花绿绿的圆点。另一半倒塌在地横在他们的面前。 地上堆满了乱七八糟的碎块残缺的青色石板、金属的残片、镶嵌着尖刺的木头、古怪的塑料圆球以及一些破损的类似金字塔的物体。 “怎么会这样?” 过了很久影子忽然惊骇地大叫起来:“不可能第九层不可能是这样的!” 风照原茫然道:“这里就像生过一场地震。” “难道出事了?” 影子呆呆地望着空旷的四周整个人仿佛已经麻木他慢慢地蹲下来喉中出一声声痛苦的呻吟。 风照原低叹一声:“这里好像没有其它的生物。你所说的智者应该已经不在了。” “那它去了哪里?” 影子喃喃地道盯着废墟里一张歪倒的座椅。椅面是弯弯的弧形宽大的椅背被削去了一大半只剩下一个尖锐的三角高高凸起。 风照原见到影子失魂落魄的样子安慰他道:“灵塔早在冰河时期就来到地球这么多年过去了智者很有可能离开灵塔遨游宇宙。说不定此刻他正在地球上所以你也不必太担心。” “智者形状奇特和人类相差很远。如果他出现在地球上早就引起轰动了。” 影子苦笑一声:“千辛万苦来到这里没想到一无所获。看来我是回不了家了。” 猎奇的目光扫过废墟忽然眼睛一亮向角落里走去。 那是一丛细长的管子每根管子弯弯曲曲伸向半空闪烁着古铜色的光泽。每根管子都托起一只狭长的石瓶石瓶古朴、粗糙上面刻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纹、符号。其中一个符号竟然和魔音家族的音波族徽形状一模一样! 猎奇惊奇地看着一只只石瓶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上面的纹路。 “不要!” 风照原瞥见猎奇的动作骇然叫道。这些石瓶和尊将描述过的盛放物种基因的石瓶十分相似!绯村康的不幸遭遇闪电般掠过他的脑海。 已经太晚了。 猎奇的手一碰触到石瓶石瓶立刻像薄脆的琉璃片片碎裂四周的石瓶就像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一只接一只碎裂。 “轰”的一声石瓶下的几百条金属管突然剧烈抖动管口喷出绚丽的光束无数奇异的生物飞了出来个头细小宛若黄蜂但形状却大不相同密密麻麻源源不绝地从金属管口内射出。 三人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奇景成千上万个小怪物在四周稍作徘徊就迅飞出了第九层。 “闯祸了!” 影子颤声道:“我们闯了大祸!” 整座废墟猛然震动起来乱七八糟的碎块纷纷从地上浮起了疯似地乱撞乱窜一条条细纹在金属柱表面裂开轰然一声金属柱爆炸开来碎屑激溅。 猎奇惊异地叫道:“到底怎么了?” 风照原面色苍白一把拉住猎奇:“你没事吧?有没有觉得身体不舒服?” “我?” 猎奇摇摇头不解地道:“我很好啊。” 风照原松了口气影子神色一变:“我们快离开这里灵塔似乎不太对劲。” 耳畔不断响起惊天动地的巨响废墟不断地炸开一道道光焰从四处喷出空气“滋滋”作响冒出无数点蓝色的电光遮住了整个第九层。 周围已经变成了光焰咆哮的风暴场! “怎么办?好像出不去了!” 猎奇震惊地道。 风照原拉住影子和猎奇喷出妖火左手在空中画出挪移阵图。下一秒他们已经站在了广阔的沙漠上。 三人惊魂未定望着远处的灵塔。整座灵塔沐浴在眩目的光芒中剧烈摇颤。 “轰——轰——轰!” 地动山摇黄沙哗地直直竖起冲到半空再猛地压下来。一层层6续倒塌在熊熊的光焰里灰飞烟灭一道深蓝色的厉电猛地从灵塔内绽出强光闪过后整座灵塔消失得无影无踪。 猎奇吐出嘴里的沙子满脸惊骇之色:“究竟生了什么?那些石瓶是什么东西?金属管里为什么会飞出那么多怪物?灵塔为什么会突然爆炸?你说的大祸是指什么?” 影子盯着灵塔消失的地方默然无语。天色接近破晓空中几颗星辰黯淡地闪着光寒冷的风从远处吹来卷起一层沙漠上的沙尘无声地盘旋。 “那些飞出来的怪物难道是智者从各个宇宙搜集来的生物?” 风照原不安地问道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兆。 “应该是。” 影子默然点点头:“所以我说我们闯了大祸。这些生物现在逃离了灵塔过不了多久它们就会迅长大在地球上繁衍生殖。” 风照原和猎奇齐齐变色。 影子苦笑道:“它们中有很多是具有高智商、或者可怕力量的生物它们的威力你们在闯塔时就已经领教过了。现在这些生物在地球上散布开来可以想象不久的将来世界会变得一片混乱。” 猎奇的嘴唇血色褪尽。 “也许人类会被它们毁灭也许沦为它们的奴隶也许会爆血流成河的战争。” 影子喃喃地道:“这个世界的劫难从此开始了。” 三人久久地沉默着只觉得一种说不出的压力和绝望。习惯了主宰世界的人类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而大多数人却对此一无所知。 风照原忽然道:“也许这些异度空间的生物并不如我们想象中那样可怕。就像那些镇守灵塔的生物虽然厉害但一旦离开它们控制的空间也不是很难应付。” 猎奇神情一振:“说不定人类可以消灭它们。” “也许吧。” 影子无精打采地道:“异度空间的生物也有柔弱的。反正无论如何都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事和我无关。” 风照原淡淡地道:“和你有关。我们三个都对此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影子冷哼一声风照原双目灼灼地盯着他:“别忘了现在你也是这个世界的一份子!” “我?” 影子茫然地道。 “刚才你说闯祸的时候你的样子很焦急很不安。你在担心为这个世界即将到来的劫难担心。” 风照原叹了口气:“虽然这里不是你的家乡但你在这里生活了几千年呼吸这里的空气走过这里的土地你早已” “不要说了!” 影子猛然打断了风照原的话急促喘息着:“我是孤独的我不属于这里!” 风照原暴喝道:“把自己排斥在这个世界之外只会令你越来越孤独!” 影子浑身一震呆呆地看着风照原。 “好好想一想吧。” 风照原沉声道:“现在灵塔毁灭你根本无法回到虚空。你还要继续在这个世界里生活。地球是你的第二家乡啊。” “家乡。” 影子喃喃地重复道。 “我们要走了。异度空间生物大量蔓延地球的消息我们要尽快传播出去让所有的人类做好准备。” 风照原看了看他拉起猎奇伸手在空中画出五芒星的挪移图案。 妖火一闪而过风照原和猎奇消失得无影无踪。 荒凉的沙漠上只剩下影子孤独的身影。晨风卷起沙粒呼呼地滚到他的脚边。 “该隐你究竟该怎么办?” 默然许久他一字一顿地道乳白色的曙光映在他的脸颊上显得更加苍白。 第八册 第八章 崭新世界 灵塔毁灭的一天天文学家突然观察到太阳系的十大行星呈十字形排列。 无数奇异的生物6续出现在地球上它们有的具有和人类完全相同的外形有的相貌丑陋而怪异有的柔弱善良有的凶厉残暴它们混迹在每一个城市里引了前所未有的骚乱。 人类开始恐慌、镇压双方的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年。有一天人类忽然现除了消灭这些生物之外还有另一种方法。 就是利用它们更好地为人类服务。 二零五零年十二月三十一日联合国一致通过裁决:“异度空间的生物享有与人类相同的权利它们可以在地球上生存但必需遵守人类的法律。” 一个新的时代开始了。 “这是一个最好的结果了。” 望着电视屏幕上联合国秘书长的庄重宣言风照原松了一口气遐意地靠在松软的沙背上接过重子递上的一杯热咖啡。 “总算能够完美解决否则我真的变成*人类的罪人了。” 猎奇心有余悸地道。 师暮夏笑道:“其实有些生物非常善良我们没必要大惊小怪的。听说有些企业已经开始聘请它们为人类服务了。” 风照原做了个鬼脸:“你现在不再降妖伏魔了吗?” “如果都把它们当作妖怪那我这个蓬莱道术传人恐怕要活活累死。” 师暮夏脸上泛起一丝红晕绝世的玉容看得猎奇微微一呆。他急忙扭过头去道:“一年前当我们向全球各大媒体透露这个消息的时候还被当作疯子赶出来了呢。” 话音刚落大厅的金属门自动打开尊将领着一个相貌怪异的生物走了进来。 怪物穿着厚厚的裘皮大衣里面是一件笔挺的西装郑重其事地打上了鲜红色的领带。他的脸像圆圆的冬瓜生着几十只眼睛四肢长得惊人足足比尊将要高出几倍。蒲扇大的左右手掌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手指一根根细长柔软仿佛面条般缠在了一起。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 尊将微笑道:“这位是天道联盟刚刚聘请的电脑人员来自异度空间的条虫先生。” 条虫按照人类的礼仪弯腰鞠躬用不太流利的英语道:“很高兴见到大家。” 众人面面相觑风照原讶然道:“条虫先生也会使用我们人类的电脑吗?” 条虫木纳地点点头尊将解释道:“虽然过去它从未见过电脑但条虫对电脑有种与生俱来的领悟力只要简单地教会它们一些基本原理短时间内就能成为电脑高手。而且它拥有近百条触手可以同时控制相同数量的电脑大大节省了人员开支。” 猎奇钦佩地看着尊将:“你可真够神的联合国的异度空间生物公约刚刚公布你就找来了条虫先生。” 尊将不以为然地道:“三个月前美国宇航局已经秘密聘请了几十个条虫为他们工作。比起他们我们天道联盟的步伐算是慢的了。” “我要去工作岗位看一下。” 条虫和众人打过招呼后敬业地道。尊将点点头立刻派人领它去了位于冰山中心的电脑控制室。 风照原感慨地道:“真没想到这些异度空间的生物会与我们人类一起工作一起生活。” “这是大势所趋。” 尊将道:“目前很多工作岗位开始雇佣它们用它们特殊的能力为人类造福。比如中东一些阿拉伯国家利用一种叫做矿猪的生物为他们开采石油。又例如法国最富盛名塞纳河餐厅里已经由叫做调味兽的生物担任席大厨。据说调味兽烧出来的菜肴美味无比香气隔了几条街都能闻到。” “世界真的变了。” 师暮夏喃喃地道。 “札札呢?” “一定是和赛玛泡在一块吧。” 风照原对重子挤挤眼睛在她耳畔轻声道:“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找个地方泡在一块呢?” 重子白玉般的脸颊上顿时染上了一层红晕风照原嘻嘻一笑轻轻拉住重子的手悄然离开了客厅。 望着风照原和重子的并肩的背影师暮夏美目里闪过一丝落寞的神色。 “明天就是二零五一年新的一年里重子可有什么心愿吗?” 风照原温柔地问道他们沿着长长的走廊一直走到尽头在升降梯门前停下。 “希望每一天都能和照原你一起渡过。” 重子缓缓地把头靠在风照原的肩上。 “还有呢?” 风照原按动升降梯的按钮门无声滑开带着两人徐徐向上升去。透过升降梯的玻璃可以看见周围晶莹剔透的寒冰闪着美丽的光泽。 “希望能够” 重子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 “重子是希望能够为绯村康前辈报仇吧。” 风照原搂住重子的纤腰肃然道。 重子微微点了点头。 “这一年多来我一直忙于建立天道联盟以及异度空间生物的事无暇顾及你希望你” 风照原还没有说完重子的玉手已经轻轻掩住了他的嘴:“没关系照原你不需要跟我说什么见外的话。” “谢谢你重子。” 风照原感动地道升降梯停了下来前方有一道厚重的合金钢门。风照原迅按动门上的密码叮咚一声门缓缓打开走进去是一个宽阔的停车场。风照原拉着重子坐上一辆滑板车动引擎迅穿向前方一条狭长的隧道。 “照原你要出去吗?” 重子不解地问道滑板车在隧道里曲折迂回向冰山的出口驶去。 “是的我要在今年的最后一天为你完成未了的愿望。” 风照原沉声道:“杀了伊藤照为绯村康前辈报仇。” 重子一惊:“你准备一个人去?” 风照原点点头:“根据尊将得到的消息飞天流今天将在东京市的一家赌场举行秘密会议伊藤照应该在场。要找到他并不容易前段时间我一直想以白狐的身份和伊藤照会面但他始终没有回复。这次是个机会不能错过。” “我也要去。” “你留在这里。” 风照原断然道:“以我的挪移和奇门遁甲就算失败也可以安全逃离你不用过分担心。而且你要是和我一起走势必引起尊将他们的注意。我不希望大家为了我们的私事而操心天道联盟建立不久有很多事等着大家去做尊将他们一旦知道我们去飞天流报仇一定会跟着前往。” “照原!” “就这样决定吧。” 风照原轻轻拍了拍重子的脸颊:“晚餐时如果他们问起我你就说我有私事外出好吗?” “可是” “你还不相信我的能力吗?” 风照原吻了一下重子的嘴唇:“再说我也不是一个人有老妖怪和叮咚陪着我呢。” 滑板车接连穿过几道合金钢门在隧道的尽头处嘎然而止。 风照原跳下车对重子道:“就送我到这里吧。” 重子幽幽地叹了口气风照原对她挥挥手开启了安全隔离门。 “照原你要小心。” “我会的。” 安全隔离门缓缓关闭将两人隔绝开来。重子清丽的容颜依稀还在风照原眼前晃动。他打开头顶的钢板一跃而出。 站在冰山的巅峰整个北极在风照原的俯瞰之下。四周冰山林立洁白的冰层浮在蓝色的海洋上被阳光映出彩虹的色泽。 风照原伸手画出挪移阵图绚丽的妖火倏地喷出。 “叮咚太好喽总算可以去外面的花花世界啦!” 叮咚在风照原肚子里激动得手舞足蹈。 东京最大的秘密赌场是飞天流名下的霓虹竞技场。绝大多数的日本人可能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这个赌场的存在。它每个月只在月底开放一次其余时间决不营业。而且它服务的对象是黑道上的大佬、叱咤风云的政客、财团的老板、最红的娱乐明星以及阿拉伯国家的贵族王子们。等闲的身份根本就别想进去。 站在东京繁华的街头风照原察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迅走向涩谷地铁站。 最后一班的地铁时间在凌晨零点二十分风照原看了看表悠闲地坐在椅子上买了张报纸静静地等候着。 现在已经是深夜时分地铁站里没有多少候车的乘客青白色的照明灯洒在轨道上显得十分清冷。一个矮胖的吸尘兽正在打扫站台的垃圾它的下肢就像一只鼓囔囔的圆筒筒口对准果皮纸屑轻轻一吸将垃圾吞入肚内再从宽阔的嘴里把它们吐回垃圾箱。 此时的垃圾已经变成稀薄的粉末。 看来在联合国公约公布之前许多地方早就开始雇佣异度空间的生物了。而人类已经见怪不怪开始习惯与它们共处。 风照原收回目光默默地沉思。根据天道联盟调查的资料霓虹竞技场深在地下共有八个秘密出入口。而受到赌场邀请的贵宾必需按照请柬上指定的时间搭乘从东京涩谷站出的末班地铁。而赌场人员会在地铁车厢内出现将他们带往神秘的霓虹竞技场。 这也是风照原手头所有的资料实在有限所以他只好前来碰碰运气。 他的运气显然不错。 一个身穿白色风衣戴着茶色眼镜的青年男子走进站台在风照原边上的椅子上坐下。他全身服装从头到脚都是国际的一线名牌。左手指上戴了三只钻戒钻石硕大晶莹每一颗市值至少在五十万美金以上。 这样的人当然不会以地铁代步。何况风照原一眼认出对方是目前亚洲最炙手可热的足球明星听说意大利甲级俱乐部正准备重金邀请他加盟。 看看四周无人风照原慢慢地走过去他几乎可以确定这个级球星是被邀请来霓虹竞技场的。 “霓虹竞技场真是不错。” 风照原在他身边坐下微微一笑。 对方警觉地抬起头看了看风照原皱眉道:“你是?” “我是霓虹竞技场的工作人员已经在这里恭候您多时了。” 风照原不动声色地扯谎道。 对方微微一愕:“不对吧请柬上不是说你们在六号车厢等我吗?” “原来是六号车厢。” 风照原淡淡一笑手指轻扬闪电般弹中对方的脉门后者双眼一翻立刻晕了过去。 风照原靠住他装作两人交谈的样子左手在他衣袋里一阵摸索掏出一大堆皮夹、支票本、钥匙、身份证等零碎的东西在精致的蛇皮皮夹里他终于摸到一张镀金的磁卡磁卡的背面刻着闪闪光的霓虹竞技场的字样。 请柬终于到手风照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顺手摘下对方昂贵的茶色眼镜戴在自己脸上一路扶着将他带出地铁站随手拦了一部出租车塞给司机两张百元美钞:“这位朋友喝醉了请将他带到希尔顿酒店。” 希望这位亚洲球星顺利转会意甲。 望着出租车的背影风照原吹了个口哨双手插袋气定神闲地返回了地铁站。 四分钟后最后一班地铁驶进了涩谷车站。 第六节车厢里只有两三名乘客风照原坐在角落里眼角悄悄打量着他们其中两个乘客在半途就匆匆下车只有一名头花白的乘客一动不动低垂着脑袋眯起眼睛似乎在打瞌睡。 地铁驶过一个又一个车站终于在终点停下。车厢里只剩下风照原和那个头花白的乘客。对方抬起头看了看风照原丝毫没有下车的意思。 一个身穿地铁工作人员制服的大汉走进车厢目光扫过两人皱眉问道:“你们可以下车了。” “我在等人。” 头花白的老人平静地道他的服装十分考究但毫不张扬言语中自然流露出某种威势。从对方的气度风照原可以断定他也是赌场邀请的贵宾。 “两位有请柬吗?” 地铁工作人员忽然问道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 风照原心中一震慢慢从口袋里抽出镀金磁卡老人瞥见风照原微微一愣随即点点头也摸出了一张镀金的磁卡。 地铁工作人员接过磁卡掏出一个黑色的仪器开始检测。听到“滴答”一声后对方放松了表情恭恭敬敬地弯腰行礼把磁卡递还给他们:“贵宾请跟我来。” 风照原和老人跟在他身后沿着地铁的轨道向前走了几米在一个狭小的仓库前停下。地铁工作人员掏出钥匙打开仓库的门低声道:“两位请进。” 两人刚刚走进背后咣当一声铁门重新被锁住了。 漆黑的仓库内传出了低沉的声音:“欢迎各位来到霓虹竞技场为了保证赌场的安全我们要在两位的眼睛上暂时蒙住黑布请你们配合。” “没问题。” 风照原耸耸肩老人略一沉吟也慢慢点了点头。 黑布蒙上之后风照原觉得一双柔软的手握住了自己女人的声音娇腻温柔:“先生请跟我来。” 随后风照原听到一声轻微的开门声他被拉着不知走了多久似乎先是向前然后拐过几个弯又听到钢板落下的沉闷金属声再逐渐 往下走经过高高低低几个起落大约半个多小时以后停了下来。 磁卡被人从怀里抽去再次检验了一下蒙眼的黑布才被取下。 “欢迎尊敬的贵宾来到霓虹竞技场。” 两扇纯金打制闪闪光的黄金大门在眼前徐徐打开一排穿着肉色比基尼的女郎站在门口满脸媚笑着对他们鞠躬行礼。 眩目华丽的灯光顿时照花了风照原的眼睛。纸醉金迷四个字直到他看见霓虹竞技场才算真正明白。 豪华奢侈的气息扑面而来几百个穿着各种颜色比基尼的女郎来回穿梭手里端着的托盘里堆垒了厚厚的筹码。赌桌上坐了不少人个个穿着光鲜正在纵情豪赌。 四周靠墙的地方摆起一长串的餐桌雪白的真丝餐巾上纯银的器皿闪闪亮。烤鸭、烤乳猪、煎牛排、小羊排、鱼子酱、新鲜龙虾、各类生鱼片应有尽有各种名贵洋酒敞开供应头戴高帽的厨师正在鲜榨果汁五花八门的水果盛满了水晶的圆盘色彩缤纷散出甜蜜的芬芳。 “两位是第一次来吧请允许我来介绍一下赌场的规则。” 一个艳光四射的比基尼女郎迎上前来轻轻挽住风照原和老人的胳膊高耸的**微微厮摩充满了香艳的气氛。 “这里最低的筹码是一千美金二十一点、轮盘赌、老虎机、麻将应有尽有各位可以随便玩。如果饿了可以在这里自行用餐如果赌累了可以去客房休息客房需要另付房租每个小时一万美金。” 女郎暧昧地一笑:“当然休息的时候您可以让这里服务的女郎作陪是免费的。” “我明白了。” 风照原点点头从怀里抽出那个球星的支票簿不客气地签上他的大名:“替我换取十万美金的筹码。” 一转眼同来的老人已经不见了。风照原也不在意他的目的是寻找伊藤照然后迅将他格杀。可是整座赌场大得惊人一时之间也无法知道伊藤照究竟藏在哪里。 今天飞天流的会议会在哪里召开呢? 风照原先随手赌了几把然后在大厅里转了一下观察周围的环境。 赌场的每个角上都装有摄像监视器身穿和服的赌场保镖们四处走动显然是飞天流的忍者。风照原算了一下人数至少有上百个。 “我想问一下有贵宾赌局吗?” 风照原拦住一个比基尼女郎微笑道。整座大厅都看不到伊藤照按照赌场的规矩一般会设立贵宾赌室对千金一掷的豪客开放伊藤照很可能会在那里。 “对不起贵宾赌局只对特殊的客人开放。” 女郎彬彬有礼地回答她似乎对风照原俊朗的外表颇有好感搭讪道:“客人您喜欢赌大的吗?” 风照原笑了笑往她手心里塞了一只筹码:“是啊这里不够刺激我想去贵宾赌局好好玩几场。” 女郎捏紧了筹码轻声道:“如果您在这里不断地赢钱会有人邀请您去贵宾室的。” “谢谢你。” 风照原轻轻拍了拍女郎丰满的臀部看来要见到伊藤照必需想办法引起整座赌场的注意可他偏偏对赌术一窍不通。 “叮咚闷死啦我要出来看看!” 肚子里的叮咚忽然大叫起来。 风照原神色一动来到老虎赌博机前沉声道:“叮咚你一展身手的时候到了。” “别来这一套是想让我为你办事吧?” 叮咚老奸巨猾地道:“你们人类不是颁布了异度空间生物和人类平等的法律了吗?你现在无权命令我除非给点报酬。” 风照原微微一笑低声道:“三昧真火。” “我投降!我听你的还不行吗?” 叮咚立刻举起双手一副咬牙切齿、痛不欲生的样子。千年白狐叹了口气摇摇头:“贱骨头啊。” 叮咚一溜烟钻出风照原的肚子趴在他的鼻孔里四处张望:“叮咚那些穿得很少走来走去的人好奇怪呀!啊呀我流鼻血啦!” 风照原又好气又好笑:“那些是女人啊。” “就是可以拿来做老婆的?” 叮咚兴奋得鼻血直流。 “三昧真火。” 风照原没有时间跟它瞎扯立刻施出撒手锏叮咚立刻乖乖听话。 风照原对它解释了一下老虎机的原理道:“你钻进去替**控这台机器。只要做得好等会我让你好好吃一顿。生鱼片、龙虾可比生物的内脏好吃多了。” 这一年多来叮咚早就喜欢上了人类的美食这家伙最爱吃的就是大龙虾一听到风照原答应让它美餐一顿立刻眉飞色舞急急忙忙扑向老虎机咬出一个洞钻了进去。 “哗啦啦。” 一大串筹码从老虎机的嘴里吐出风照原每一次启动按钮都有不少筹码吐出来很快这只老虎机就被清空了所有的筹码。 风照原去餐桌盛了满满一盘龙虾肉把叮咚叫出来喂它几块以示鼓励后又走向另一台老虎机如法炮制。 很快所有的老虎机内都没有了筹码风照原的好运很快吸引了大部分赌客纷纷围聚在他的身边出羡慕的赞叹声。 居然赢了三百五十万美金! 风照原挥挥手招来一个比基尼女郎让她换成了大筹码。 “先生您有兴趣去贵宾室赌赌运气吗?” 终于有一个领班模样的男子走过来低头哈腰地对风照原道。 “无所谓。” 风照原神色自若地道。 穿过两排休息室的走廊领班将风照原领入了一间贵宾厅。 “砰”的一声大门突然被重重关上。 十多个忍者迅围住了他个个虎视眈眈作势欲扑。 风照原脸上不动声色:“这难道就是你们对付贵宾的态度吗?” 为的忍者狞笑一声:“阁下究竟是谁?居然敢在我们的赌场里做手脚!” 风照原笑了笑:“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我们已经查过了你拥有的那张请柬根本就不是阁下的。” 为的忍者森然拔出一把倭刀:“没想到吧?贵宾的每一张脸我们电脑里都有记录冒名顶替也没有用。要是你安分守己地赌几手我们倒也难以察觉。可你偏偏兴风作浪嘿嘿反而暴露了你的身份。” 风照原长长地叹了口气活动着手腕:“虽然我不想动手可现在看来这似乎是唯一的办法了。” “八格牙路!” 为的忍者一声狂叫倭刀划过闪亮的弧线猛地劈了过来。 风照原冷冷一哂一拳击出后先至打得他直飞出去一张脸塌陷下来鲜血溅满了雪白的墙壁。 十多个忍者纷纷射出暗器风照原展开奇门遁甲之术冲入忍者群中犹如虎入羊群展开一场毫不留情地屠杀。 “我要出来!” 叮咚在风照原肚子里跃跃欲试闻到血腥气它就不由自主地兴奋。 “你给我老实呆着。” 千年白狐龇牙咧嘴瞪着它:“又想吃内脏了?你小子真没有品位。” “砰”的一声最后一个忍者在风照原的拳头下颈骨折断软软地倒在地上。 第八册 第九章 秘能决战 望着满室的尸体风照原沉吟了一会蹲下身在脸上、身上涂满血水确信即使与伊藤照会面他也不会立刻认出自己。然后打开门装作受了重伤的样子脚步虚浮地向外走去。 刚刚出门风照原就被现了。越来越多的忍者追了过来有人大呼小叫:“他杀了十多个兄弟!” “他受伤了不用怕拦住他!” “不要让他逃到外面去吓坏客人!” 风照原心中好笑连杀几个追过来的忍者迅穿过长廊奔入大厅赌客们见到他浑身浴血的可怕样子吓得纷纷躲开。飞天流的忍者们跟在后面一路追杀大厅立刻变得鸡飞狗跳一片混乱。赌客们四窜逃跑赌桌被仓卒间掀翻在地比基尼女郎们尖叫的声音几乎要把天花板震得掉落下来。 风照原闪过一个忍者的匕一脚踢翻身旁的餐桌低声道:“叮咚出来享受一顿免费的夜宵吧。别忘了顺便制造点混乱!” “叮咚!” 叮咚早就兴奋得坐立不安这下听到风照原的召唤立刻钻出他的鼻孔。 “这么热闹啊!” 叮咚激动地手舞足蹈血液沸腾。它先窜到餐桌上大嚼了几口雪白的龙虾肉再扑向天花板拽住吊灯悠悠地荡了几个秋千。“咣当”“咣当”清脆的声音接连不断地响起一盏盏华丽的水晶吊灯直直地坠下来摔得粉碎。 大厅内的光线立刻变得黯淡起来。 “干得不错!” 风照原大笑一声夺过一个忍者手中的长刀反手一送插入他的咽喉再顺势踹出一脚将赌桌踢得倒飞出去砸中了两个企图从后面偷袭的忍者。 “叮咚!” 得到风照原的赞许叮咚更加神气活现。它一会儿钻进烤乳猪里嚼上几口一会儿咬碎四周的玻璃器皿把所有的酒瓶打个粉碎还趁风照原不注意凑近一个比基尼女郎在对方的翘臀上悄悄捏了一把。 “真是个花花世界!我爱你地球!” 叮咚满脸通红舔了舔桌上流淌的酒液挥舞着双手叫嚷道。 “快去报告领!” 一个头目样子的大汉厉声吼道气势汹汹地向风照原扑过来。后者暗暗心喜仍然左躲右闪在大厅里和对方绕起了圈子。 忍者们心急火燎看对方身受重伤摇摇晃晃的样子似乎随时可能倒下。但无论怎么追杀对方总能顽强地逃脱而与他搏杀的同伴却在不断地毙命。 赌客们有的躲在桌下瑟瑟抖有的冲出大厅盲目乱闯局势越来越不可收拾。风照原叫回了叮咚心中暗忖闹到现在这个局面相信伊藤照会亲自出面了吧。 “领让你们活捉他要亲自审问!” 一个忍者冲进来大叫道。 听到这句话风照原立刻放慢脚步等前方一个忍者扑近身边顺着对方的刀势大叫一声向后跌倒。 “抓住了抓住了!” 几个忍者七手八脚地按住风照原将他捆起来忍者头目狞笑着冲过来“啪啪”打了风照原两记耳光又抬起膝盖狠敲他的小腹。风照原毫不反抗软绵绵地垂着头双眼紧闭似乎已经完全昏迷。 “把他押到领那里去!” 忍者头目挥挥手转头望着满目狼藉的赌厅心里暗自叫苦。 忍者们拖着风照原走进一间紧闭的贵宾室后者悄悄睁开眼睛瞥见一个忍者打开了房间内的衣橱橱内居然是一座电梯。 电梯载着他徐徐上升半分钟后忍者们押着他走出电梯在一条四通八达的走廊内曲折穿行最后在一扇门前停下脚步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 门内传出一个女子娇媚的声音。 忍者重重地一推风照原仿佛在一瞬间跌入了一个梦幻的仙境。 四周光线昏暗乳白色的光晕柔和地闪动一个女人下身蜷缩在巨大的蚌壳内**的上身披着薄薄的轻纱她没有头只有几十支细长柔软的触角触角拱起一颗浑圆硕大的珍珠乳白色的光就是从珍珠内散出来的。 在她的对面有一个晶莹剔透的琉璃水族箱一条传说中的美人鱼卧在水箱内柔声歌唱靡靡的歌声充满了香艳的气氛。 正前方有一座华美的舞台四角袅袅地喷出淡紫色的烟雾。台下放置了一张榻榻米三个人跪坐在榻榻米上目光盯着舞台没有一个人去留意风照原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仿佛这个人完全不存在。 舞台上有人在跳舞确切地说不是人而是一个类似人的奇异生物。 她的长像雪一样洁白无暇丝丝缕缕地垂落在台上仿佛光的丝缎。她全身缠着细密的白丝仿佛被包裹在一只蚕茧里。跟随着美人鱼的歌声她婀娜多姿地扭动腰肢。 白丝缓缓从傲人的**上脱落被一丝丝吸入她丰润火红的樱唇里她仿佛是在跳脱衣舞但舞姿轻盈曼妙犹如飞天的敦煌仙女。白丝不断被她吸入腹中渐渐地露出欺霜赛雪的双肩高耸的玉峰纤长的腰肢修长笔直的双腿。 “您觉得怎么样?” 伊藤照对身边的人道他穿着青色的和服举着白瓷酒杯少女般秀美的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一个女人正依偎在他的怀中看不清脸庞。 风照原惊讶地现坐在伊藤照身边的赫然就是他在地铁内遇到的白老人! “她应该是一种叫做蚕娘的异度空间生物吧?” 老人沉吟道:“虽然一年多前成万上亿的异物出现在地球上。但至今为止只现过一个蚕娘。据说阿拉伯的一个国王为了得到她悬赏八千万美金没想到竟然被您纳入私宠。” 伊藤照淡淡一笑:“来拉登先生真是好眼力。” 风照原又吃了一惊来拉登赫赫有名是全球恐怖组织“基地”的头号脑几十个国家的头号通缉犯。几十年前他的祖父**曾经策划了无数恐怖活动其中最有名的莫过于撞毁美国的世贸大楼。这么一个危险人物出现在这里显然基地和飞天流正在进行某种秘密的交易。 来拉登神色平静:“飞天流的确拥有惊人的实力美人鱼、蚌女、蚕娘无一不是价值连城、世所罕见的异度空间生物没想到都被您罗列帐中。” 伊藤照不经意地道:“如果拉登先生喜欢我可以随时将它们赠送给你。” “根据联合国最新公约这些生物现在也享有与人类同等的权利。随意赠送好像不太妥当呢。” 老人慢慢地道。 风照原不禁心中好笑来拉登什么时候也开始遵守法律了? 伊藤照微微一愕随即笑道:“拉登先生您真幽默法律在我们的眼里不过是可笑的谎言罢了。” 台上的蚕娘还在继续舞蹈一缕缕白丝又从她的樱唇里吐出渐渐缠住了艳光四射的**。她的眼睛绿得像一汪碧水没有半点杂色但眼神麻木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忧郁。 风照原心中悲哀对一些柔弱的异度空间生物来说被从灵塔内释放反而是一种不幸。人类弱肉强食的法则早已决定了它们的命运。 伊藤照这才淡淡地瞥了风照原一眼他显然没有认出风照原又对来拉登道:“关于我们和基地的战略合作协议您考虑得如何了?” 来拉登微微皱眉刚要说话忽然被一阵大笑声打断。 “怦怦”两声风照原双肘击出两个押住他的忍者立刻惨叫着倒下。风照原一声长笑一步步逼近伊藤照:“伊藤先生别来无恙吧?” 伊藤照目光微变仔细盯着风照原忽然惊讶地道:“是白狐先生吗?” 风照原耸耸肩:“你总算恢复了一点眼力。” 伊藤照脸上神色变幻过了一会镇静地道:“白狐先生突然光临我的赌场伊藤无暇迎接。失礼的地方还请您多包涵。” 风照原不由得暗自钦佩对方的镇定功夫虽然知道自己大闹赌场却毫不作城府之深令人心寒。 “不要说什么废话动手吧!” 风照原冷冷地道不再跟他浪费时间一脚踢飞了榻榻米上的茶几。 伊藤照眉宇间闪过一丝怒色长身而起:“白狐先生难道我们飞天流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吗?” 风照原一字一顿地道:“你听好了我是为绯村康前辈复仇的!” 伊藤照微微一震:“你和绯村康是什么关系?” “等你临死前我会告诉你的。” 风照原淡淡地道。 一边的来拉登看了看风照原也不惊慌慢慢地走到水族箱前望着水中的美人鱼脸上露出深思的表情。似乎风照原和伊藤照的纠纷和他无关完全置身事外。 风照原已经有点不耐烦了结出妖植秘术一拳在空中扭曲变幻锐利的尖刺从拳头爆出带着锐利的风声直取伊藤照的咽喉。 伊藤照向旁闪去风姿优雅从容推开了身边的女人:“既然白狐先生一定要和在下较量那我只好从命了。妖蝎你先带拉登先生出去。” 妖蝎? 风照原身躯剧震盯着那个女人。她的面目和妖蝎一模一样仿佛妖蝎又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 来拉登摆摆手充满兴趣地看着两人:“不用了我就在这里等候。” 风照原颤声对那个女人道:“你是妖蝎?不可能她早就死了!” “你是什么东西?” 那个女人凶狠地瞪着风照原后者闪电般逼近一把将她拉过来。她的脸酷似妖蝎但仔细看唇角有一颗很小的黑痣和妖蝎不同。 “不要碰她!” 伊藤照厉声叫道似乎一下子失去了从容文雅的风度。 “你不是妖蝎。” 风照原失望地摇摇头自己亲手将妖蝎埋葬她再也不可能出现了。 “白狐君的怀抱真的是很温暖呢。躺在白狐君的怀抱中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用害怕。因为妖蝎知道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抛弃了妖蝎还有白狐君。” 妖蝎临终前的话像一柄利刃割过风照原的心头他用力推开眼前的女人深吸了一口气对伊藤照道:“动手吧!” 伊藤照的眼中爆出彩虹的颜色。 这是两个进入秘能道的人对决一个是花妖转世一个是狐妖附身双方的实力差距有限最后能够决定胜负的只能是在秘能道的领域里谁比谁领悟得更多。 伊藤照的和服微微颤抖仿佛风吹过湖面荡起的涟漪几百道黑光从他全身上下射出暴风雨般罩向风照原。 风照原一跃而起结出妖植秘术身体在空中扭曲成奇形怪状不断变化巧妙闪过了每一道黑光。 “嘟嘟嘟”黑光嵌入他身后的墙内原来是一枚枚细小的暗器。 风照原腰肢一拧闪到伊藤照面前挥拳直击后者伸手一格两人手臂同时感到一阵剧震双双分开。 初次出手双方都是用最浅显的功夫试探。 “白狐先生果然有两下子。” 伊藤照神色自若一朵鲜艳的蔷薇慢慢钻出掌心。 火红色的蔷薇花苞绽放散着芬芳的香气花枝不断伸长如同碧绿的长蛇。“嗖”地一声蔷薇闪电般射向风照原。 风照原结出妖植秘术双手变作一团柔软的物体瞬间抓住蔷薇将它揉得粉碎碎密的花瓣凌乱飘落下来。 “你的秘术倒是别具一格。” 伊藤照平静地道落在地上的花瓣忽地飘起化作无数朵蔷薇一转眼就密密麻麻地包裹住风照原四周的空间。蔷薇花丛不断逼近尖锐的花刺突出花苞几千根尖刺对准风照原厉啸着刺过去。 风照原结出雪鹤秘术手印千只雪鹤飞舞形成雪鹤结界。尖锐的花刺撞在结界上立刻断折四周的空气宛如铜墙铁壁蔷薇花被堵在结界外再也难以逼近一寸。 伊藤照脸上露出一丝惊异的神色:“你是绯村康的弟子!” 风照原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想不到你竟然炼成雪鹤结界进入了秘能道。” 伊藤照的神色恢复了平静。 风照原长笑一声左手结出封印秘术一颗星辰从掌心升起璀璨的光芒笼罩住四周的蔷薇蔷薇花簌簌抖动在封印的神奇力量下娇艳的色彩渐渐褪去花瓣一片接一片枯萎洒落了满地。 风照原从容从蔷薇花丛里走出。 “封印!” 伊藤照失声叫道:“你和相龙又是什么关系?” 风照原冷冷一哂:“怎么?你感到害怕了?” 伊藤照嘴角露出一个冷酷的笑容:“你还不知道吧?三天前相龙在希腊的孤岛上被人硬生生地击毙。” “你说什么?” 风照原骇然叫道怒视伊藤照:“是你杀死了相龙大师?” 伊藤照摇摇头:“我从来不做对我没有利益的事。能够杀死相龙的想必是秘能道的高手。” 风照原心中震惊难道是法妆卿下的手?如果不是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一个秘能道的绝顶高手? 伊藤照漠然看着他心中暗忖。白狐既然已经迈入秘能道实力与自己相在伯仲与他决斗没有完全的把握。不如暂行避开摸清对方的虚实后再下手。或者可以利用法妆卿的力量。 “你我都已经进入秘能道互相厮杀只能是两败俱伤。” 伊藤照微微一笑:“白狐先生为死去的人复仇是毫无意义的。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金钱、女人、权势只要你开口。” 风照原冷然道:“我只要你的人头。” 伊藤照冷哼一声一朵朵白色的小花从他的身体各处钻出来花萼管状像一只只精致的小钟花蕊呈嫩黄色吐出一颗颗扁圆的种子疾风骤雨般射向风照原。 雪鹤结界将种子全部震出种子纷纷裂开一片奇异的花粉味道顿时弥漫了整个大厅。 风照原屏住呼吸伫立不动。伊藤照淡淡地道:“这种白色小花名叫天仙子它的种子含有剧毒不小心吸入的话会立刻丧命。白狐先生除非您可以把结界炼成真空否则要小心了。 风照原哈哈大笑他可以用脉轮呼吸所以根本不怕这类毒粉。反观妖蝎和来拉登前者扶住墙角摇摇晃晃显然已经中毒后者却若无其事地看着他们。 而美人鱼、蚌女和蚕娘也没有受到影响能够致命的毒粉对异度空间生物似乎完全没有效用。 伊藤照心中一凛伸手急挥种子的毒粉纷纷钻回花心。他见到风照原安然无恙还能开口说话知道毒粉对他无效立刻收回以免误伤了自己的人。 “吃了它!” 从伊藤照的手中射出一朵蓝色的小花飞向妖蝎。随即对风照原道: “你竟然练成了真空结界!” 风照原心中好笑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该轮到我了伊藤照先生。” 脉轮摩擦风照原喷出了妖火之莲。 六色莲花放射出绚丽的光芒向伊藤照罩去。 一朵紫金色的食人花倏地钻出地面迅窜升挡住了妖火之莲。花苞犹如桌面大小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向妖火咬去。 风照原冷笑一声:“螳臂当车!” 妖火以所向披靡之势将食人花烧成灰烬急扑向伊藤照。 伊藤照深吸了一口气瞳孔暴射异光白玉般的脸颊光晕流转整个身躯像是突然变得透明五彩缤纷的光芒从体内射出宛若艳丽的彩虹在四周形成一个浑圆的光球将他牢牢地包裹在内。 轰然一声妖火猛撞在光球上光球颤抖将妖火反弹而出。 “你杀不了我的。” 伊藤照站在彩虹的光球内冷笑道:“这是花之结界。” “叮咚!” 肚子里的叮咚自告奋勇地叫道:“让我来对付结界我最拿手!” “稍安毋躁。” 千年白狐熟练地给了它个暴栗:“小牛鼻子想以自己的力量击败伊藤照。” “他也能破结界?” “等着瞧吧。” 千年白狐自信地道。 伊藤照已经开始了反扑。 光球内闪烁着无数个光点钻出光球成千上万颜色各异形状不同的鲜花纷纷盛开汇聚成一片花的海洋缓缓向四周蔓延。 风照原暗暗吃惊结界是属于防守的力量而伊藤照的结界除了防守之外竟然可以主动起攻击。 花海层层叠叠无穷无尽掀起一重重鲜花的巨浪向风照原疯狂扑去。 风照原收回妖火之莲悬在头顶妖火光芒笼罩之处花海仿佛冰雪遇上了烈日纷纷融化。但花之结界内不断钻出光点绽放鲜花。妖火每烧毁一片花海必然有新生的花海过来填补。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风照原沉声喝道妖火之莲吐出一颗滚圆的妖丹呈红黑两色太极图案倏地射向花之结界。 “轰”的一声剧震光球簌簌颤抖满球的光点剧烈抖动几乎都要被震散。 伊藤照脸上终于露出惊惧的神色。 “轰——轰——轰!” 妖丹一次又一次冲向花之结界光球不断颤动终于在几十次撞击后一丝清脆的声音隐隐传了出来。 细密的裂缝从光球表面裂开最初是一条继而十几条几十条光球猛地炸开无数道彩色的光线迸射而出。与此同时四周的花海纷纷炸开碎密的花瓣激溅缓缓在周围落下犹如下了一场绚烂的花雨。 伊藤照早从光球内飞射而出急向门外窜去。 “砰”的一声一个人度奇快挡在他的身前挥拳猛击将伊藤照硬生生地打飞出去撞在舞台的角上。 来拉登收起拳头平静地看着伊藤照沉声道:“伊藤照先生您涉嫌虐待异度空间生物证据确凿。我代表国际刑警组织现在将您逮捕。” 风照原大吃一惊呆呆地瞪着来拉登。 一丝鲜血从伊藤照嘴角渗出显然来拉登那一拳威力奇大。 “你不是拉登!” 伊藤照脸上变色刚才来拉登对毒粉毫无反应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当然不是。” 来拉登慢慢扯下了满头假拿掉脸上的面具。他脸色苍白五官宛如云烟般浮动在脸上灼灼的眼神中透着高贵而孤独的气质。 “影子!” 风照原震惊得几乎要晕倒。 这个冒充来拉登与他在地铁相逢又自称是国际刑警组织的人竟然是分别一年多的影子! 难怪他度奇快竟然后先至将伊藤照击倒。如果没有他的出手相助一定会被伊藤照成功逃脱。 影子对风照原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从口袋内抽出一张证件在伊藤照眼前晃了晃:“我是国际刑警异物保护科的科长请你跟我走一趟。” 伊藤照冷哼一声忽然向大门再次冲去。影子身形闪动瞬间拦在他的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肩膀。 眼前的伊藤照忽然变成一朵鲜艳的玫瑰花影子微微一愣“轰”地一声房间内的一面墙猛地破开大洞飞奔掠的脚步声由近而远。 “他逃了!是忍术里的障眼术!” 风照原急叫道身形展开就要追去。 一双柔软的手臂忽然死死地抱住了他。 是那个叫做妖蝎的女人!她瞪着风照原一声不吭脸上充满了倔强的表情似乎为了救伊藤照她可以随时牺牲。 “喜欢你真的好喜欢你。” 恍惚中风照原仿佛看见妖蝎正靠在他的怀里倔强的眼睛中闪动着温柔。他的心倏地一痛呆呆地站在原地再也迈不动脚步。 影子已经追了出去。 风照原轻轻挣开了她的手臂柔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咬着嘴唇并不回答。 风照原惘然地看着她伊藤照找了一个酷似妖蝎的女子并给她取名妖蝎难道在伊藤照的心里也在思念着妖蝎吗? “你走吧。” 风照原挥挥手:“不要呆在飞天流了好好地去生活。如果你需要钱的话” “我一定会杀了你!” 女子毅然打断风照原的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奔出。 影子的身影闪电般出现在风照原眼前叹了口气:“他逃走了。” 风照原盯着他苦笑一声:“国际刑警来拉登先生我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 影子哈哈大笑一年多不见他的性格开朗了许多。 “其实我在地铁车厢里已经认出你了。” 影子对风照原眨眨眼:“当时我也吃了一惊但我任务在身不方便暴露和你联络。” 风照原好奇地问:“你现在真是什么国际刑警吗?” 影子点点头:“为了保护异度空间生物让它们与人类和平相处早在半年前联合国就开始起草相关的法律文件。而国际刑警组织也在那时成立了异物保护科。” 风照原摇摇头:“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变成一个警察!” “其实我们分手的时候你说得很对。” 影子默默地道:“我属于这里。既然我们从灵塔里放出了异度空间生物就要担起相应的责任。” 风照原喜悦地拍了他一下:“你终于想通了。” 影子续道:“几个月前我们收到线报飞天流涉嫌捕捉异度空间生物。反恐科的刑警同僚又得到飞天流邀请基地组织脑来拉登的消息。于是我们想方设法买通了基地组织的一个头目慌称来拉登将会亲赴伊藤照的邀请。由我化装后混入霓虹竞技场进行调查取证。唯一没有想到的是我竟然会遇到了你!” “刚才我和伊藤照激战时你为什么不出手?” “有人代劳当然比较省力了。” 影子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风照原心头郁闷居然被这个家伙当枪使了一回。 影子目光扫过美人鱼、蚌女和蚕娘温和地道:“现在你们自由了可以随时离开。只要你们不触犯人类的法律没有人可以伤害你们。如果遇到侵害你们可以报警法律会保护你们的。” 蚌女默不做声地离开她的行走是靠下身蠕动完成的美人鱼金色的尾巴上有两条很短的细腿她含糊不清地对两人说了一声谢谢跃出水族箱一摇一摆艰难地向外走去。 风照原担忧地道:“她们不会再被人类捉去吧?” “你放心国际刑警会对捕捉虐待异度空间生物的罪犯展开一系列打击活动。这次之所以盯住伊藤照是想树个典型警告那些心怀不轨的人。” 影子回答道看了看蚕娘:“你为什么还不走?” “谢谢你。” 蚕娘的声音充满了醉人的磁性她慢慢走到风照原面前碧色的眼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它们以后说不定会成为国际娱乐界的明星。” 风照原凝视着蚕娘婀娜的背影:“蚕娘的舞蹈优美动人而美人鱼可以出唱片。” “一个新的时代。” 影子喃喃地道。 “走吧影子。” 风照原叹息一声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机还是没能杀死伊藤照。这次被他逃脱以后再想找到他谈何容易。 “请叫我该隐。” 看着风照原影子平静地道。 “该隐该隐。” 风照原重复了几遍猛地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吼叫:“你说什么?该隐?你是吸血鬼的始祖该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天啊难怪你害怕强光!你居然是该隐!你不是早就变成灵塔内的一具尸体了吗?你说你被赶出虚空难道赶你出来的人是上帝?ohmygod!” “嘘——” 该隐竖起食指放在唇间:“不要问了这是我的秘密。如果告诉你只会为你带来可怕的灾难。” 风照原呆呆地盯着该隐心头忽然浮上一句话。 “泄漏天机者——死。” 第八册完 第九册 第一章 初试啼音 月光照在生锈的铁窗上并没有给贫民窟带来多少光亮。屋顶黑沉沉的破损的梁柱底部结满墨绿色的苔藓。斑驳的外墙上石灰剥落缝隙里伸出几根杂草油腻的污水顺着墙角流过一直流向狭窄漆黑的巷道巷口堆满了垃圾散出腐臭的异味。 很难想象在繁华的德国柏林市也有如此肮脏破烂的角落。 劳累一天贫民窟里的居民们都已经熟睡只有街角的便利店里还亮着一点灯光。 贫民窟的对面是一幢摩天大楼寒风从楼顶吹过几个黑影潜伏在楼顶目光紧紧地锁住对面的贫民窟一动不动。 风照原竖起了小羊皮猎装的衣领从楼顶的水箱后站直了身看了看腕表低声道:“大家的任务都请楚了吗” 札札摩拳擦掌:“我负责抢出人质。” 猎奇点点头:“我从屋顶协助师暮夏进攻目标。” 重子微微一笑:“我负责截断目标的退路。” “我会随时接应。” 风照原沉声道:“现在对表晚上十一点五十四分。六分针后开始行动。” 其余三人立刻扑了下去三条黑影逼近贫民窟无声无息地潜入了夜色中。 师暮夏从街角的便利店里走出漫不经心地向一幢简陋的平房靠近她的手里拿着一包炸薯条边吃边走从表面上着就像是一个晚归的普通居民。 风照原站在摩天大楼的楼顶体内脉轮缓缓摩擦。一周前他刚在东京和影子也就是吸血鬼的始祖该隐分手就接到尊将的通知匆匆赶赴柏林。 这是天道联盟接到的次委托。委托人是柏林当地一家汽车集团的董事长。他的女儿遭人绑架在警方无力侦破的情况下求助天道联盟。 经过天道联盟众人的协商决定派出最强地力量。打响联盟名头地第一炮。除了尊将和赛玛坐镇北极基地以外。其余的成员悉数出动。 经过一周的调查他们找到了绑匪的藏身地点——贫民窟的一间平房。虽说对方只是区区一个绑匪但天道联盟五大高于齐齐出动显然是为了保证百分之一百的成功率。 行动在今夜展开。 猎奇像一只大蝙蝠轻飘飘地落在平房的屋顶上。札札施展穿墙术的异能悄然钻入平房的墙壁重子守住了街巷的另一头。 腕表地指针指向了午夜零点。 “砰”的一声一柄雪亮地道剑劈碎房门师暮夏破门而入同时右于抛出几十张黄色的符咒。在平房四周布下一个简易的道阵。 房内一片漆黑床上躺着地男人霍然起身。道剑已经逼近他的咽喉森寒的光芒照亮了惊讶地脸。 这是一个瘦得皮包骨头的白人大汉颧骨高高地凸起。双眼凹陷犹如骷髅一般。他的反应十分快在床上一件急滚。避开道剑一脚踢碎窗户的铁栏杆就要向外窜去。 屋顶轰然炸开猎奇从天而降封住窗口银笛直指对方的胸膛。 风声呼啸师暮夏的道剑也从背后追至。 白人大汉怪叫一声转身抓住道剑猛力后拽。他的动作灵巧敏捷手掌牢牢捏住凌厉的剑锋居然丝毫无损。 师暮夏微微一愣右手奋力扣回道剑左手捻出道诀爆出一个蓝色的掌心雷轰隆击在对方的脸上一张脸顿时面目全非焦黑一片。但出乎意料的是脸上没有一滴鲜血绽出。 猎奇趁势飞起一脚踢中白人大汉的背心后者骨碌滚下床一连串的掌心雷准确地击在他身上衣服的碎屑激溅空气中传出烧焦的味道。 “人质找到了!在地下室里!” 札札幽灵般地出现在屋角怀中抱着一个昏迷的金女孩。 白人大汉厉啸一声从地上跃起冲向札札。师暮夏的道剑横空截住光芒一闪白人大汉的胸口立刻多出几道深深的伤口。 “噗哧”白人大汉的身躯突然四分五裂从里面窜出一个碧绿色的东西倏地射向门外。 师暮夏、猎奇、札札都吃了一惊没想到白人大汉的体内竟然还隐藏了一个怪物。迟疑的瞬间对方已经冲出了平房。 师暮夏的道阵立刻感应动符咒炸开几十个光点在夜色中亮起流光溢彩连接成一条矫天的光索缠住了怪物。 这是一只酷似螳螂的生物躯体狭长小腹鼓得像一只球。碧绿色的脸上密布绒毛眼睛如同两只火柴头慌乱转动。它举起锯齿般的手臂“咯喀”几声剪断光索背上立刻张开一对半透明的薄膜翅膀向黑暗的巷口飞去。 重子从隐身处现出几百只雪鹤曼妙翩跹从掌心飞出将它重重围住。羽翅翻飞鹤嘴纷纷啄下怪物出一声声尖锐而短促的惨叫双翅拼命振动想要冲出鹤群。 “当”的一声道剑破风射至斩中它的翅膀将它牢牢地钉在地上。 众人赶到将它围了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 猎奇仔细打量着怪物。它还在顽固挣扎两条锯齿手臂不停地砍向道剑试图脱身。 师暮夏苦笑一声:“这个怪物真是诡异居然能够躲在人体内差点让它逃走。还好重子截住了它否则可丢脸了。” 札札嬉皮笑脸地道:“我们天道联盟第一次出马怎么会失手就算它逃过我们这一关还有老大坐镇呢。” 它可能是异度空间生物吧。”重子猜测道。 “一定是。” 风照原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看了怪物一眼道:“立刻拍下它的照片传给尊将。” 通过手机通讯五分针后得到了尊将的回答。这是一种叫做寄居虫的异度空间生物它属于低等生物智力低下性情残暴专门潜入生物体内以吸干宿主的血肉为生。现在它已经被联合国定为危险物种。在全球展开捕杀。 猎奇摇摇头:“寄居虫的学习能力倒是厉害。开始学人绑票挣钱了。” 札札捧腹大笑:“看来这种低等生物来到地球后充分意识到金钱的力量了。” 风照原皱眉道:“这有点奇怪寄居虫既然是低等生物以宿主的血肉为生怎么会干起绑票这类的事情难道是受人指使?” “喂老实交代!” 札札用力踢了一脚寄居虫龇牙咧嘴道:“你的幕后老板是谁” 寄居虫大声尖叫两眼射出凶光手臂挥舞着砍向札札。 风照原摇摇头:“它根本无法回答你尊将说它是低等生物。不会用人类地语言说话充其量只能听懂罢了。” 重子沉吟道:“也许正因为这样。才会被人利用参与绑架。就算抓到它也不能从它嘴里得到什么。现在有不少异度空间生物被犯罪集团收买利用它们地异能力危害社会。” “最近欧洲生了几十起富豪子女遭绑架的案件。” 师暮夏不安地道:“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风照原沉思了一会。道:“先把人质送回去吧。” “怎么处置这家伙” 札札指了指寄居虫。 “放了它吧。” 风照原使了个眼色师暮夏心领神会地收回道剑寄居虫慌忙跃起逃窜。它翅膀受了伤只能一悠一晃地飞行在半空中。 众人悄悄尾随在后猎奇则负责将人质送回家中。 寄居虫果然是智力低下的生物一点也没有觉被人跟踪它慢慢飞出了柏林城七绕八弯后飞进了郊区一所静僻的墓地环绕几圈出一声尖锐的叫声。 众人躲在墓地的野草丛背后密切地注视着。 “嘎吱”一座墓碑忽然微微耸动碑底的泥土不断向外翻出似乎有什么东西正要从里面钻出来。 师暮夏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尸变” 风照原招招手:“看下去。” “砰”的一声石碑拱出了墓穴一个黑影从里面窜出。惨淡地月光照在他的脸上面目狰狞额头上画着色彩斑斓地花纹两只眼睛射出妖异的光芒。 寄居虫立刻飞到它面前叽叽咕咕尖叫了半天那人面色一变一掌将它掴倒在地怒骂道:“没用的东西低等的杂种连个人都看不住!” “寄居虫应该是被他操控的。” 风照原悄声道做了个行动的手势重子等人悄悄围了过去身形闪动同时出现从东南西北四十方向将对方困在当中。 那人大吃一惊向后退了几步:“你们是什么人” 风照原淡淡地道:“你又是什么人” “要你命地人。” 那人目光闪动恶狠狠地向风照原冲去跨出几步后突然身躯横移双手宛如鹰爪扑向另一面的重子。 风照原和札札都是男人师暮夏手提道剑气质凡脱俗。对方显然觉得重子是最弱的一环所以佯攻风照原其实是选择重子作为突破口。 重子手腕轻振一圈浑圆的光环脱手飞出淡淡的乳白色光芒在空中化作两只硕大无朋的雪鹤迎向对方。 这是她次使用雪鹤玉坠炼化后的秘器能够控制寄居虫的人应该有相当的能力她不敢轻敌。 那人微微一愣身体向后疾退两只手爪竟然离开身体在空中划了半圈避开雪鹤继续抓向重子。随即两条腿也飞了出去一左一右踢向师暮夏和札札。而他的脑袋则飞离头颈狠狠撞向风照原。 风照原四人的脸上露出惊异的神色对方似乎根本不是血肉之躯而是如同机器般可以拆卸双手、双腿、脑袋离开身躯后像具有了独立的生命各自对目标动攻击。 而他的身躯骤然缩成一个圆球急向外滚动。 寒光闪过师暮夏挥剑将攻来的一条腿斩断札札也飞起一脚踢断了另一条腿两只雪鹤叼住了手爪。风照原心中一动。闪过那颗直撞过来的脑袋施展奇门遁甲术晃到滚动的身躯前手结妖植秘术一拳化作利钩呼啸击去。 “砰”的一声滚动的圆球又钻出一颗脑袋和四肢双爪再次飞出拦住风熙原的拳钩。 风照原拳钩立刻变成扁平地一片裹住对方地手爪。同时结出雪鹤秘术铜墙铁壁般的结界立刻将对方圈住。 众人再次将他围住。一旁的寄居虫意识到了危机刚要展翅逃跑师暮夏的道剑已经将它斩战两半。寄居虫鼓起的小腹立刻瘪下去。粘稠的血水从里面汩汩流出。 那人在雪鹤结界内左冲右突如同一只被困在铁笼里的猛兽。 风照原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我们是不是可以静下来谈一谈” “谈什么” 那人眼见无力冲破结界脸上露出慌乱的神色。 “阁下操控寄居虫到底绑架了多少人依我着。最近欧洲频繁出现的绑架案都和你有关吧” “我什么都不知道。” 风照原冷冷一哂结界不断压缩直到将对方压得不能动弹无法进行身体分裂才闪电般冲到他面前倒立而起结出塔罗秘术手指轻扣他的眉心双眼宛如漩涡流转。 “欧洲地一系列绑架案都是你做的吧” 风照原缓缓问道。 那人呆呆地回答道:“不是。我只负责德国地区。” 风照原暗暗吃惊:“你地意思是各国的绑架案由其他人分别负责吗” 那人点了点头风照原接着问道:“你们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组织地领是谁” “组织的名称叫做神之手至于领是谁我也不清楚。” “神之手” 风照原冷笑一声真是个狂妄的名宇。 “你如何与组织地其他成员保持联络呢” “他们会会” 对方的脸上露出挣扎之色似在极力抗拒这个问题。风照原手指在他眉心不断急弹后者脸部抽搐表情越来越痛苦突然狂吼一声:“我们的一切都奉献给神包括生命!” 风照原微微一愣对方的身躯突然炸开化作一团血水飞溅。因为被结界凝固所有的血肉郝停滞在半空一动不动看上去异常血腥。 风照原收回结界骨头、残肢、肉块才“啪嗒啪嗒”摔落在地。 札札满脸惊异:“老大你的催眠术不是百试百灵的嘛怎么对这家伙没用” 风照原苦笑道:“我也觉得奇怪难道这个家伙的意志力这么强” 重子沉思了一件道:“我看有人在他的精神深处种下了禁制一旦他要吐露秘密时禁制就会生作甩阻止他泄密。这应该是一种心理操控术吧。” 札札吐吐舌头:“如果真是这样施术者一定具有强的精神能力至少有兰斯若那小子的水平。” “神之手到底是什么组织” 风照原沉吟道:“过去从来没有听说过难道是法妆卿新近建立起来的” 重子目光落到黝黑的墓穴上:“我们进去查看一下也许能现一点有用的东西。” 墓穴并不大里面只有一口粗糙的石棺棺内胡乱堆着一些简单的生话用品角落里有一根生锈的铁管直通到外面应该是作为呼吸通风而使用的。 札札一面查着那些生话甩品一面摇头:“居然有人喜欢住在这种鬼地方。” 众人仔细查找好几遍一无所获正准备离开札札忽然眼睛一亮手里举起一叠东西:“老大你着!” 这是十几张请柬厚实的纸张上印着奇怪的花纹上面写着:“秘术异能力竟技大赛日期二月十五日地点磐牙岛。” 重子欣然道:“磐牙岛我听说过是东南亚的一个小岛几十年前倒是旅游胜地不过后来因为环境恶化已经成为生物绝迹的荒岛。” 师暮夏盯着请柬嘴里念道:“组办者--秘异协会。” “秘异协会秘异协会。” 札札反复念叼了几句突然一拍脑袋:“在安全总署的时候我听尤妃丽谈到过这个名宇!是一个非常神秘的协会由一群秘术和异能力的爱好者创建彼此交流分享秘术异能的心得。据说西方秘术界的泰斗相龙还曾经担任过协会的会长。” 听到相龙的名宇风照原不禁心头一震。从伊藤照那里得知相龙大师的噩耗后他曾经赶赴希腊追查却毫无头绪。那座孤岛因为近期的一次海啸完全沉没了相龙大师自然也音讯全无。 一时间他也无法肯定相龙大师是死是活也许是当时伊藤照为了打击他的斗志而编出的一个谎言吧。风照原只好这样安慰自己。以相龙大师的力量即使面对法妆卿那样可怕的敌人也有还手之力。就算再不济逃走应该不成问题。 这时重子道:“我好像也听先父说过这个秘哥协会。他们的活动十分隐秘一般不对外界公开。” 札札眉色色舞:“这个大赛一定很有趣说不定到时会有大批的秘术异能高手出现。” 也许从这个秘异协会身上可以追查出相龙大师的下落吧。风照原眼中露出深思的表情收起了请柬众人跃出墓穴迅消失在夜色中。 等到众人离开了很久墓地上一堆零碎的血肉骨骼突然跳动起来互相拼凑一个身影渐渐成形炸开的人犹如再生般地重新出现。 “想对付我不死鬼你们还嫩点。” 他出乌鸦般桀桀的怪声四周的荒草也随着他的叫声剧烈摇摆。 第九册 第二章 隐形凶手 时日临近秘术异能大赛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全球知名的一流秘术、异能高手几乎都接到了邀请函尽管不知道秘异协会出于何种目的举办这次竞技赛但大赛的奖品——嗜血哞却让所有人心动。 嗜血哞是提炼秘器的珍稀材料它最神奇的地方还远不止于此传说它能藏于人的瞳孔里产生特殊的魔力。 何况只要那些秘术异能高手能够到时光临就会得到一笔丰厚的参赛费。就算有几个秘术异能高手不被利益诱惑也被秘异协会的名头吸引难以按捺心中的好奇前去一探究竟。 还没有到二月十五号磐牙岛上的荒凉寂静就被打破了。 蓝天碧海浪花激溅一艘白色的快艇呼啸而来在磐牙岛南面的海滩边停下。 风照原和重子走出快艇绕着小岛慢慢走动仔细打量四周的环境。因为天道联盟刚接到一项新的委托难度颇高委托人又是中国政府所以猎奇、师暮夏、札札三人远赴中东执行任务竞技大赛则由风照原和重子出席。 早在出之前他们已经研究过磐牙岛的地势分布现在提前来岛进行实地勘察以防秘异协会暗藏祸心事先设置一些险恶的陷阱。 靠南的海滩是一片细软的沙地浪涛涌向海岸将一些美丽的贝壳冲上海滩暖风熏人洁白的沙子在阳光下灼灼生辉。 风照原边走边沉思重子蹲下身捡起几只色彩艳丽的贝壳仰头看着他:“照原在想什么呢?” 风照原叹了口气:“尊将那里有没有查到相龙大师的下落?” 重子摇摇头:“还没有任何结果。” “如果相龙大师真的遭受不测十有**是法妆卿干的。” 风照原冷哼一声双目中射出愤怒的火焰:“除了她谁有能力杀死相龙大师?” “也许她也会来到磐牙岛呢。” 重子曼声道。丝缎般的黑被海风吹得扬起。一群海鸟鸣叫着从她头上掠过。飞入了远处一片茂密的丘陵中。 “我们可能是最早到的人吧。” 重子直起身目光掠过空旷无人的海岸线。 风照原目光闪动:“绝对不是。你看对面的丘陵丛林里就有几双眼睛在盯着我们;朝北的岩石礁方向少见送来了轻微的呼吸声;远处的悬崖上还有人影晃动;就连我们身边十米处” 风照原顿了一顿目光闪电般射向一块微微凹陷的沙坑笑了笑:“恐怕也有东西潜伏在内呢可能海龟在孵蛋吧。” “这么多秘术异能力高手相聚在这个荒岛上还真是有意思。” 重子美目流转。盈盈一笑。两人沿着海岸线一路向前走去地势逐渐往高。又湿又滑的岩石代替了细沙岩石高低崎岖在磐牙岛中间部分形成了一个月牙形的港湾。 风照原目光一扫:“这里应该没有人听见我们说话了。看来许多秘术异能高手都提前来到岛上了。” 重子道:“秘异协会多年来一直很低调这次为什么大张旗鼓地举办这次大赛呢?” 风照原耸耸肩:“也许是想吸收一些秘术异能高手加入协会吧。” “明天就是二月十五日了。” 重子喃喃地道。 “希望伊藤照也能来。” 风照原伸手握住重子和柔夷歉疚地道:“上次被他逃脱没能完成对你的承诺真是对不起。” 重子摇摇头轻轻地靠在风照原的肩上:“照原你不用太在意了。这几年你一直四处奔波冒险我想你应该找时间好好休息一下享受一段属于自己的生活。” “我现在已经在享受了。” 风照原嘻嘻一笑搂紧了重子的纤腰两人坐在岩石上紧紧依偎着涛声起伏由远而近白沫般地浪花在礁岩上溅开。重子脱下鞋袜白玉般洁白的双足浸在海水里轻轻摇晃。 一丝心灵深处的宁静忽然涌上风照原的心头他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坐在书房钢琴前的那一刻如此久违的宁静像温柔的潮水将时光完全淹没。 也许这正是自己爱上重子的原因吧。风照原凑过头吻着重子雪白而优雅的脖颈只有和她在一起才能感受到昔日心中的平和与宁静。 这是其他的女人所无法带给他的感觉。 重子轻轻喘息着雪白的肌肤因为羞涩而透出粉色。 “我看这个女人很一般。” 在风照原的肚子里叮咚老气横秋地对千年白狐道。 千年白狐哼道:“你乳臭未干懂什么?” 叮咚色迷迷地道:“我觉得在东京地下赌场里的那些女人更好她们穿得那么少胸又大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 “靠不要流口水了!每次说到那些女人就这副德行。” 千年白狐嫌恶地给了他一个暴栗。 “你说过我可以找老婆的。” 叮咚委屈地抱住头。 “小子找老婆是要有口味的。” 千年白狐像个情场老手般地指点起来听得叮咚一愣一愣。 “照原你看。” 重子的目光投向远处忽然指着海岛北角的一座高耸如剑的峭壁:“山崖上那个人有些奇怪。” 那是一个矮小的身影孤独地间在悬崖边背对着风照原的方向身体摇摇晃晃似乎随时要摔下悬崖。 风照原心头猛地一跳那个人影像极了相龙大师。 “那个人在崖边已经站了很久了。” 重子露出迷惑的表情:“难道他想跳崖自杀?” “我们去看看。” 风照原一跃而起就要冲过去。 那个人突然转过头风照原清晰地看见了他的脸——相龙! 原来相龙根本就没有死显然是伊藤照欺骗了自己! 风照原心中掠过一阵狂喜。 相龙忽然向前跨上一步整个人冲出了悬崖陨石般直直地摔下去。 风照原狂叫一声拉住重子的手施展挪移阵图闪电般出现在相龙下坠的海滩。 这片海滩的浪涛很急密布着坚硬的花岗岩岩石尖锐凹凸。鲜血触目惊心地溅在四周旋即被涌上来的巨浪冲走。 没有尸体可能在坠落下来的时候就被海水卷走了。 风照原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他立刻扑入海中寻找相龙大师冰凉地海水仿佛变成烈火一般痛苦地焚烧他的全身。风照原浑身抖相龙大师居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跳崖自杀了! 过了很久风照原才浮出海面一步步走上海滩。他双眼红。水珠顺着**的头不断滴下来。海滩上站着几十个人盯着岩石一残留的血渍呆。他们一定也是看到有人跳崖。而立刻赶到这里来的。 “好像是相龙大师。” 一个头银白的中年人开口道他的声音嘶哑、苍老灰色的瞳孔里透出不安的神色。 有个年轻人叫道:“肯定是相龙大师不会错的!我曾经见过他一面他站在悬崖边的时候我就已经认出他来了!我只是想不到。他为什么要自杀?” 一个穿着简陋麻袍的女人弯下腰盯着血渍看了半天又仔细审视了一番周围的环境直起身道:“如果一心求死的话从这样高的悬崖上跳下来就算是相龙也肯定没命了。” 风照原脸色苍白嘴唇抖索着重子从衣袖里抽出手绢替他擦干头担忧地握住他冰冷的手。 “我没有找到尸体。” 风照原神情麻木地道:“应该已经被海水冲走了。” 头银白的中年人皱眉道:“相龙大师和秘异协会渊源很深他在竞技大赛前自杀实在耐人寻味。” “不可能是自杀的!” 风照原一字一顿地道相龙大师饱含智慧的双眼浮现在他的脑海中有那样一双充满生机对大自然、对浩瀚的星空无限热爱的眼睛是不可能选择自杀的! 众人惊异地把目光聚焦在风照原身上。头银白的中年人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他一番礼貌地问道:“这位朋友你好我叫士虎。冒昧地问一句您怎么知道相龙大师不是自杀的呢?我们大家都是亲眼目睹他跳崖身亡的呀。” 风照原沉默不语士虎目光闪动:“如果不是自杀难道是被人谋杀的?” “我想各位都知道在秘术中有一种被称作隐形秘术。” 一个冷静的声音出现在众人背后雪白的衬衣黑色的领结考究的燕尾服锃亮的皮鞋手指的戒指上闪动着雄鹰图案苹果般的脸蛋红扑扑得殿堂可爱。 “鹰眼!” 风照原惊讶地叫道人群中响起了一阵不安的议论声没想到传说中的全球第一杀手鹰巢的主人也亲自光临磐牙岛了。更出乎众人意料的是这个可怕的杀手竟然是一个外表犹如男童的人。 鹰眼瞳孔收缩目光锐利地盯着风照原:“阁下是谁?我们从前见过吗?” “在您远赴希腊完成天工家族对您的委托时我们曾经合作过。” 风照原平静地回答道。 鹰眼神色一震:“难道你是?” 风照原点点头鹰眼眼中射出激动的目光:“原来是你!” 风照原叹了口气又转回原来的话题:“我觉得相龙大师是被人杀害的。” 面目英俊的年轻人不服气地道:“这未免有些武断了吧就算有人通晓隐形秘术可要把相龙大师推下悬崖我想没几个人能够做到吧。” “我可以保证这位朋友的推断绝对不会有偏差。” 鹰眼对风照原淡淡一笑他赫赫的声名显然更具有说服力众人见他也附和风照原的话不由得相信了几分。 “如果相龙大师的确是被谋杀的话那么这次举办竞技大赛的秘异协会很可能有问题。” 士虎慢慢地道。 众人沉默无语这也是他们心中的疑问。前赴磐牙岛每个人的目的各自不同。有的试图得到嗜血眸的有渴望借助大赛较技出名更多的想一睹传说中的秘异协会。现在秘异协会昔日会长被杀。众人的心中不由升起一片疑虑的阴影。 秘异协会为什么突然浮出海面。举办这次竞技大赛? 一个漂亮的金女郎忽然道:“在秘术异能界里谁有能力杀死相友大师?” 鹰眼眼中寒光闪动:“凶手就在我们当中。” 风照原身躯一震:“你说什么?” “绝大多数的凶手都会有一个奇怪的心理。” 鹰眼淡淡地道:“他们喜欢在事后出现在杀人现场这就像画家完成绘画后会欣赏自己的杰作一样。” 鹰眼冷漠地目光在众人脸上缓缓扫过每一个被他看到的人都心中一寒。这个家伙既然是全球第一杀手那么杀戮无数的他对于凶手的心理显然了解最为深刻。 风照原目光一凛:“各位最好都报出自己的姓名、身份。” “阁下凭什么在这里号施令?” 一个鹰钩鼻的大汉桀骜不逊地看着风照原。 “就凭我的实力!” 风照原冷冷地道挥起一拳将身边的一块岩石击得粉碎。他此时的心情很差几乎失去了冷静。 大汉面色一变:“打碎一块岩石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风照原施展奇门遁甲之术闪电般出现在他身后。轻轻一拍对方的肩膀:“对付你足够了。” 大汉怒吼一声左手刚要结出一个秘术手印手掌忽然一紧。被风照原牢牢地捏住动弹不得连施展秘术的时间都没有。 众人对风照原的嚣张似乎颇有不满。有几个人结出秘术手印纷纷叫道:“让我来领教一下阁下的本领!” 风照原微微一哂左手结出雪鹤秘术手印在四周布下结界漠然道:“谁能走近我的身边我风照原立刻离开磐牙岛。” 几个性急地人已经冲了过来“怦怦”四周的空气变成了铜墙铁壁他们撞在无形的结界上踉跄后退。 “结界!” 冷眼旁观的士虎忽然颤声叫道。 众人脸上纷纷变色只有臻至秘能境界的人才能结出结界这个叫风照原的年轻人难道已经突破一流秘术的上限迈入了传说中的秘能道? 就连鹰眼也吃了一惊看来在赫拉的玩偶世界分别之后风照原的力量有了质的飞跃。 众人谨慎地向后退去谁也不再轻易出手。风照原心头涌起一丝换失望只有进入秘能道境界的人才有可能杀死相龙大师。他刚才故意引起众人不满逼他们出手就是相试探这些人的实力。 士虎轻咳一声打破了尴尬的场面:“这位风照原先生的提议也没什么不对大家说清楚自己的身份也可以摆脱凶手的嫌疑。” “我叫依琳娜擅长白巫术。” 漂亮的金女郎率先开口对风照原甜甜一笑:“我很欣赏你的霸道。” 风照原苦笑一声英俊的年轻人踌躇了一下道:“我叫米儿顿兼通魔物秘术和异能力。” 三十多个人开始6续报出自己的名字其中一个引起了风照原的注意他是名叫昆兰的泰国僧侣面目黝黑密布皱纹厚厚的眼皮一直耷拉着给人昏昏欲睡的感觉。风照原想起在亚历山大的别墅里对方曾经介绍过那眉是降头术一代大师昆兰的弟子。这个昆兰很可能具备了杀害盯龙大师的实力。 “我叫考赤。” 那个身穿简陋麻袍的女人最后开口道:“身怀异能力。” 这个女人有一头红色的长左眼是深褐色的瞳孔里密布血丝右眼似乎瞎了黑洞洞的眼窝里只剩下一只白色的眼球泛着呆滞的光。 风照原对重子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会意地走开来到一声巨大的岩石背后掏出手机将他们的名字和外貌特征传输给尊将。 “半个小时后尊将会将这些人的履历资料传送过来。” 重子走回风照原身边。悄声道:“如果他们的名字完全真实。” 风照原点点头。目光投向相龙跳下的那座悬崖。在那里也许能现凶手的蛛丝马迹。 一行人纷纷向悬崖走去攀爬而上考赤走在最后她忽然停下脚步见众人没有留意她弯下腰伸手在岩礁上留下的血渍一抹雪白的指尖立刻印上了淡淡的血痕。 考赤瞎了的右眼突然射出红色的厉芒落在指尖上。那一丝血痕迸溅而出。在空中凝聚成一片淡淡的影子。影子逐渐放大五官、身躯慢慢浮了出来。勾勒出一个人的清晰轮廓。 “怎么可能?” 考赤惊骇地捂住了嘴白色的眼球变得如同血一样鲜红幻射出晶莹剔透的光彩。眼球妖异地跳动着仿佛要从眼眶里弹出。 这座悬崖高达近百米风照原站在险峻的崖边。向下望去波涛汹涌的大海白浪冲天飞珠四溅巨浪一浪高过一浪从深碧色的海面上排山倒海而来撞击在岩石上出巨大的轰鸣声。 想起过去在相龙的指导下攀爬山崖摘燕窝的往事风照原心中又是一阵黯然。 “风先生对相龙大师好像特别关心。” 背后传来了士虎的声音望着风照原他的目光中露出了深思之色。 “这里没有打斗的痕迹。” 鹰眼察看了四周后断然道:“真是很奇怪就算对方通晓隐形秘术也不可能轻易将相龙推下悬崖就算真的被对方推下以相龙的实力也应该能在坠崖的时候保护好自己怎么可能像普通人那样摔死呢?” 风照原眼神一亮:“除非那个时候相龙大师已经身受重伤无法施展秘术。” 鹰眼走到崖边变幻秘术手印一条手臂化作金属钢钻猛地插入岩石身体落在悬崖外保持悬空的姿势仔细看了看陡峭的山石翻身上来摇头道:“你的假设不太可能如果相龙身受重伤的话附近应该会留下血迹。” 风照原黯然无语鹰眼亲眼见过他施展封印秘术了解他和相龙的渊源当下道:“你如果真想替相龙报仇也很简单。” 迎着风照原疑惑的眼神鹰眼冷冷一笑:“杀光这里所有的人凶手一定在里面。” 风照原身躯一震鹰眼点点头:“我可以帮你算是偿还昔日你对我的救命之恩。” 众人听到他们的谈话脸上纷纷变色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悬崖的另一边是茂密的树林青翠宽大的树叶在暮风中瑟瑟有声。 “不行我不能滥杀无辜。” 风照原毅然摇头拒绝了鹰眼的提议。 “那就只能等凶手自己露出马脚了。” 鹰眼淡淡地道双手悠闲地插入裤袋中冷漠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来扫去。 “你们看!这里有一间房子!” 有人在树林深处叫道。 这是一幢破旧的山庄因为被树丛挡住所以先前不曾被人觉。山庄的铁门半掩高耸的围墙早已被风雨侵蚀已经辨不清颜色。 重子曼声道:“这应该是过去的度假山庄磐牙岛没有了旅客以后山庄日久失修也就没人管理了。” “进去看看吧。” 风照原道他缓缓推开门生锈的铁轴出嘎吱的声响一股阴森森的气息扑面而来。 内墙上爬满了植物藤蔓花园里到处是半人高的野草显得殿堂荒凉。花园中有一个很大的池塘池上还有一座桥但这时桥已经断成了几截浸在翠绿的水中池水绿得异常浓艳那简直就是一池绿色的粘稠物涌动着油腻的光泽。 在池旁有很多树但是大多数的树上也都必须爬满了寄生藤在风中摇曳的就像鬼影。 这时天色渐渐地暗下来。 踏着堆满灰尘和枯叶的石阶众人6续走进山庄的大厅。山庄内部是按照普通旅馆的式样设计的共有六层楼一百二十个房间。底楼是服务台墙上还挂着几串锈迹斑斑的钥匙。坚实的柚木柜已经腐朽轻轻一碰就化作了窸窣木灰。 “这倒不错看来今晚可以有个暂住的地方。” 依琳娜兴奋地道。 众人沿着旋转楼梯向上走去。“哗啦”一声。走廊里飞出几只毛色鲜艳的野鸡见到众人也不回避傻愣愣地瞪着他们。地板上到处都是鸟粪和杂乱的羽毛看来这里已经成为岛上鸟类的天堂。 “咯嚓”昆兰忽然伸出手扭断了一只野鸡的脖子。他把嘴贴过去大口大口地吸起血来。鲜红色的血顺着他的嘴角流出显得异常恐怖。 重子忽然对风照原道:“尊将的回复到了。” 风照原立刻走进一间房间掩上门接过重子递上来的手机。 尊将的声音在电话另一头响起:“这三十一个人中。有二十八人已经查证身份这其中除了昆兰和鹰眼以外。其它他的实力有限有太可能杀死相龙。” “你的意思是鹰眼和昆兰难以逃脱嫌疑。” “没错。鹰眼你也知道他的实力他通常不会与目标光明正大的交战只会采取暗杀的手段。而暗杀是最难防范的。昆兰号称降头界的第一人据说已经达到第一流秘术的上限随时可能突破秘能道。” 风照原沉吟了一会:“鹰眼见过我施展封印秘术理应知道我和相龙大师的关系。按照常理推断他不太可能会对相龙大师下毒手。他的嫌疑最小昆兰神秘莫测嫌疑较大一些。” 尊将出一声冷笑:“鹰眼那样的冷血杀手是不会顾忌情面的你不要太相信他了。” 风照原深思了一阵道:“你说还有另外三个人的身份无法查实告诉我他们的名字。” “第一个是士虎这个人在秘术界是个传奇人物曾经和相龙大师的来往非常密切。但根据你们的外表描述现在岛上的这个士虎和传言中的样貌不符。” 尊将停顿了一下道:“也就是说这个士虎是个冒牌货。他的真名无法查证。” 风照原蓦地一惊。 尊将接着道:“第二个人是考赤很遗憾我查不到任何有关她的背景资料。” “第三个人呢?” “依琳娜。 尊将道:“她用的显然也是假名。” 风照原冷静地道:“那么根据你的资料凶手就在鹰眼、昆兰、依琳娜、考赤和士虎当中。” 尊将苦笑一声:“照原事事并无绝对。很多和第一流的秘术高手可以轻易将自己变幻成任何形状。你现在看到的人也许根本就不是他们的本来面目。在这些人当中可能就有你非常熟悉的人。人了解你的弱点伺伏在你的身边。说不定秘异协会举办的大赛就是一个针对你的阴谋圈套。” 风照原骇然道:“这怎么可能?” “还记得你们在柏林杀死的那个绑匪吗?” 尊将担忧地道:“根据你们的报告我刚刚查出了他的资料。这家伙在秘术界有点名气擅长拆卸秘术可以将身体的任何部分分离。他曾经被人杀死过八次但每次都复活了。” “你说什么?” 风照原不能置信地叫起来。 “想要杀死一个精通拆卸秘术的人就必须完完全全地毁掉尸体。只要留下任何一部分残肢对方就能够再次复活。” 尊将语气沉重:“他的绰号就叫做不死鬼他现在很可能就在磐牙岛上。” “真是一个糟糕的消息。” 风照原苦笑道。 “还有更糟糕的。” 尊将压低了声音:“秘异协会最初是由六个人创办的相龙和士虎也在其中。现在除了士虎不知所踪外其余的五个人都死了。也就是说秘异协会早就不存在了。” 风照原脸上终于变色。 第九册 第三章 狭路相逢 夜色已深。 温柔的涛声从窗外传入宁静的大海沐浴在谈青色的月光中仿佛已经沉睡。泛者银白色光泽的海面和幽蓝色的天空融合在一起几片羽毛状的云缓慢的浮动隐隐约约的透出稀疏的星光。 风照原站在窗前沉思了很久。其他人都各自在山庄里找了房间休息虽然里面的家具陈设早已破烂不堪但比起外面的餐风露宿要好得多了。 重子走到风照原身后轻轻环抱住他的腰脸颊帖在他的是背上柔声道:“照原早点休息吧。” “相龙大师一定知道这个秘异协会是假的所以赶赴磬牙岛。” 风照原转过身叹了口气:“有人为了防止他泄密所以杀相龙大师灭口。这次举办竞技大赛把所有的秘术异能力高手骗到岛上想必深藏了一个可怕的阴谋。” 重子沉吟道:“根据你的判断谁的嫌疑最大?” “不包括你我岛上共有三十一个人假设凶手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 风照原缓缓的道:“那么他一定隐藏在那二十六个看上去最没有嫌疑的人当中。” 重子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鹰眼他们五个反倒是嫌疑最小因为只要稍作调查就可以现他们的疑点。而真正的凶手为了不让人察觉则会用一个普通的身份来隐藏自己。” 重子美目中流露出一丝异彩:“其实只要等到明天大赛举办者出面一切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杀害相龙大师的很可能是大赛举办者吧此人应该通晓隐形秘术。” “但愿如此。” 风照原面色沉重的望着窗外过了很久仍旧睡不着索性走出房间来到悬崖边一个人坐下来。 天色接近破晓藏青色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潮湿的海风夹着腥味吹过来。四周一片寂静。 风照原默默的思索着白天生的一切。突然心中一动。 相龙大师为什么要在悬崖边徘徊那么久?以至于他被杀的一幕令所有岛上的人都看见了。凶手为什么不在最短的时间内杀死相龙而要让众人察觉? 这实在是非常矛盾的一点除非是凶手故意让人觉相龙的死。 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此一来岂非暴露了举办这次大赛的秘异协会的真实面目? 风照原百思不得其解。 叮咚忽然尖叫道:“我说你呀何必浪费脑细胞?放我出来把他们一个个吃光内脏多么干脆明了。” 千年白狐奸诈一笑:“难得你和我想的一样。不过小牛鼻子婆婆妈妈下不了手的。” 叮咚理直气壮的道:“报仇就要心狠手辣!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 千年白狐连连点头:“太对了。就像米日巴拉得罪了我一千年后我也杀得它苦爹喊娘。” “杀死米日巴拉的好象不是你吧。” 风照原没好气达到道。刚要教训这两个无法无天的家伙几句海面上忽然传来了隆隆的马达声。 一艘快艇破浪而来一个女子赤足傲立在船头。黑色的袍服宛如波浪般翻滚银色的长随风飞扬湛蓝色的眼睛里不带任何表情。流露出一种近乎完美的冷漠风姿。 一只火红色的乌鸦从她的肩头飞起扑扇着翅膀在半空中盘旋。桀桀的叫声撕破了黎明的平静。 “法妆卿!” 风照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双方的目光忽然相交在空中溅起雷电交击般的厉光。 他们终于再次相遇! “站在悬崖上的那个人是谁?” 火鸦转动着浑浊的眼珠呱呱叫道:“气势好象很不一般啊。” “就是击伤伊藤的白狐。” 法妆卿的脸上露出一丝奇异的表情:“我想他有另一个名字——风照原。” 火鸦惊叫道:“是他?那个安全总署的毛头小子?怎么相貌完全不同了?” “应该是他。他的那双眼睛充满了灵动之气就算整容后也无法改变。何况伊藤照说他通晓雪鹤秘术根据兰斯若的报告绯村康只有两个传人一个是他的女儿绯村樱君另一个就是异能组的风照原。” 法妆卿悠悠的道:“其实我应该感谢他如果不是他伊藤照怎么会乖乖的投靠我呢?” 火鸦不安的道:“能够击败迈入秘能道的伊藤照这小子力量很可怕啊。” “这才是堪与我匹配的对手不是吗?” 法妆卿露出了一个绝美的笑容艳丽的容光仿佛镶嵌在了海天的背景中。 火鸦出了一阵桀桀的怪笑:“这次他一定完了岛上还有人在等者他呢瓦嘎嘎。” 快艇在海滩边停了下来法妆卿跨上一步仅仅一步就跨到了悬崖上。 几百米的距离被她轻松缩短宛如中国古代仙家传说中的缩地成寸。对于空间的掌握她已经达到了极至。 “风照原我们又见面了。” 法妆卿淡淡的道:“希望这次你说话能够有点礼貌。” 风照原心中一震沉吟道:你既然猜出了我的身份伊藤照想必已经投靠了你。““和你说话真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法妆卿神色平静:“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彻底臣服于我另一个就是葬身在这块孤岛上。” 风照原哈哈大笑体内脉轮急转动:“你在做白日梦吧老妖婆!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动手吧!” 火鸦“呱”地一声窜上半空。 “每一次与你对敌总觉的人生变的多彩而刺激起来。” 法妆卿淡淡一笑雪白的双手神出袍袖缓缓举起四周的空气在刹那间凝固从远处吹来的海风如同撞上了一面墙纷纷向外翻卷逆飞倒退出嘶嘶的声响。 风照原艰难的向后退了一步左手结出雪鹤秘术。雪鹤翻飞。在身体周围结成结界。 “让我领教一下堪称是最佳防卫的雪鹤结界吧看看它是否真的牢不可破。” 法妆卿曼声道身体风车般地绕着风照原旋转起来。 风照原谨慎防备随时准备应付对方冲击结界。 雪鹤结界外黑色的身影最终连成了一条急流动的线像一只环行的黑圈从外将雪鹤结界围了起来。 风照原已经看不清法妆卿的身影阔别经年她显然也有了惊人的突破。 雪鹤结界忽然开始松动向外膨胀。结界的外沿被黑圈用力拉扯不断向外伸展。 风照原心中猛的一惊。结界的范围越广防卫的力量就越薄弱如果不断扩张下去。结界不攻自破。这就好比一只气球越吹越大的后果当然只有爆炸。 整个雪鹤结界被拉扯到了极限。 风照原暗叫不妙耳畔忽然听到法妆卿轻笑一声。黑影闪动轻松跨入了雪鹤结界中。 刚墙铁壁般的雪鹤结界被奇妙的瓦解。 风照原此时终于有了深切的体会结界属于空间力量的操控而在这方面绝对没有任何人能够与法妆卿并肩。她根本不需要硬冲结界只要用牵引的力量将它无限延伸下去就可以顺利突破。不愧是百年来屈一指的异能大宗师。 法妆卿兰花般的手指已经伸到了眼前。 风照原的身影忽然像琉璃般的破碎消失于无形中。 法妆卿微微一楞。 “奄——嘛——呢——咪——哞!” 风照原原地的声音从她背后响起妖火之莲喷出鼻孔六道轮回在半空中轰然转动。 “密宗法力?” 法妆卿吃了一惊霍然转身妖火之莲光芒璀璨笼罩在她的头顶巨轮生出强大的吸力要将她活活拖入六道轮回之中。 “如果你只有这点能耐的话那我要跟你说永别了。” 风照原嬉皮笑脸的道。 法妆卿冷哼一声双手合拢抱拳缓缓举过头顶。 四周的空间突然开始扭曲。 眼看妖火之莲就在她的头顶此刻却因为空间的拉伸距离她越来越远六道巨轮也在不断偏离方向而风照原明明站在原地不动却不由自主的后退一直退向悬崖边就要失足坠落。 法妆卿长笑一声身体揪的拉近到风照原的身前一拳击去。 风照原急施奇门遁甲之术身形飘忽出现在法妆卿的背后。 法妆卿双掌交叉胸前硬生生的将整个空间扭曲双方位置互易风照原再次被逼向崖边。 这时悬崖附近6续有人赶到在山庄过夜的众人都已经醒了见到两人激斗纷纷围上去观看。不少人已经认出来法妆卿震惊不已。没想到这次大会竟然吸引了传说中的异能大宗师前来参加。 一些为嗜血眸而来的人暗暗打起了退堂鼓。 “法妆卿不是应该死了吗?” 有人不安的道。 “死了的人未必死活着的人也未必活着。” 考赤阴郁的道。 米儿顿望着风照原悠悠出神:“没想到他竟然可以和法妆卿一较高下。” 士虎点点头:“秘能道高手之间的对决难得一见我们可算是有眼福了。” 看着激烈搏斗的两条人影重子的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 “轰”的一声巨响风照原和法妆卿忽然分开四目相对一时之间两人谁也奈何不了谁。 看来只有放出妖丹和对方一决胜负了。 风照原微微喘息着法妆卿可以随意扭曲整个空间无论对她如何攻击都会偏离目标被移往别处。如果连暗含太极道胎的妖丹也宣告无功的话那么以他目前的实力还无法战胜法妆卿。最多是一个平手。 “你能击败伊藤照看来绝非侥幸。” 法妆卿淡淡的道。 “击败你还要费些力气。” 风照原冷笑一声:“叮咚出来吧尝尝这个人内脏的滋味。” “叮咚!” 一个拇指般大的人窜出风照原的嘴巴闪电般扑向法妆卿。在风照原的肚子里闷了这么久他早就想出来透口气了。 法妆卿眉头微蹙伸手在胸前一划。结出真空结界。虽然不知道叮咚是什么样的怪物。但她丝毫不敢大意。打到目前的局面双方再施展出来的一般都是压箱底的杀手锏。 “砰”的一声叮咚一头撞在无形的空气墙上头昏眼花气得哇哇乱叫:“***该死的结界老子破了她!” 两道艳丽的紫光从叮咚眼里射出“咯嚓”一声真空结界玻璃般的裂开。叮咚长驱直入就要钻入法妆卿的鼻孔。 法妆卿徒然色变。 黑袍急翻涌。荡起一层层惊涛骇浪四周的空间卷起一场呼啸的风暴空气汹涌。滚滚的气浪上下颠簸叮咚像是浪尖上的小舟摇摇晃晃。随波跌宕根本近不了法妆卿的身边。 “我头晕了。” 叮咚眼冒金星捂者脑袋勉强向后退去。 风照原失望的低叹一声叮咚趴在他的肩上呼呼的喘着气:“这个女人厉害太厉害。就是衣服穿得太多了胸也看不出。” 四周围观的人忍不住想笑却又不敢。 “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手下。” 法妆卿森冷的道脸色仿佛霜冻一般这么多年除了风照原和叮咚之外还没有第三个人敢对她如此出言不逊。何况语气轻薄的就像一个无赖。 “我可不是他的手下。” 叮咚冲法妆卿挤挤眼睛:“我是他的房客叫做叮咚。美女你好啊我们来认识一下。” 法妆卿冷冷一栖:“风照原还有什么伎俩尽管使出来吧。” 风照原对法妆卿笑了笑:“我已经黔驴技穷了看来要击败你还真不容易。” “彼此彼此。” 法妆卿沉默了一会道:“如果你不愿意拼个两败俱伤那么我们就此罢手日后再战。你觉得怎么样?” 风照原略一沉吟道:“我只有一个问题昨天下午相龙大师的死和你无关系吧?” 风照原眼中露出一抹异色:“你在胡说什么?相龙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被人击毙了。我也在暗中查探到底谁有那个能力杀他。” “一个月前?” 风照原叫道:“这不可能!昨天我们亲眼目睹相龙大师在这里摔下悬崖!这里所有的人都可以做证。” 法妆卿微微一楞目光在风照原脸上扫过傲然道:“我知道相龙教过你秘术但我绝对没有杀他。我要杀的人从来不会否认。” 风照原长叹一声缓缓走到重子的身边。法妆卿一代宗师极重身份相信不会当面扯谎。凶手果然是岛上的人。 士虎深深的看了一眼风照原走到他身边问道:“阁下真的是相龙大师的弟子吗?” 风照原犹豫了一下毅然点头。士虎的眼中光芒一闪而逝似乎想说什么目光掠过四周的人欲言又止。 “我的情报难道有错吗?” 法妆卿露出了沉思之色向前走去。根据风照原所说相龙显然是昨天才死的。 众人纷纷为了她让开了一条道路面对这位传奇人物他们既尊崇又感到一死畏惧。 只有叮咚嘴里还在嘟囔:“我觉得她应该穿比基尼。” 火鸦忽然呱地的叫了一声:“今天就是二月十五怎么看不到主办者前来迎接。” 众人这才觉得有些问题米儿顿不满的囔道:“秘异协会这帮人究竟在搞什么鬼?” 法妆卿冷笑一声:“据我所知。秘异协会早就名存实亡。” 人群中响起一片惊讶声法妆卿看了看风照原平静的神色笑了笑:“原来你也早就知道了。”考赤幽幽的道:“难道是有人假借秘异协会之名故意跟我们开玩笑?” 众人逐渐分散开来在岛上寻找了几遍都没有看见主办者的人员出现最后只好又回到悬崖上的山庄讨论对策。 “啊!” 一声惊叫米儿顿的脸色突然变了像是遇见鬼似的。额头青筋暴起。指着一楼的服务台手抖个不停。 一大堆色彩斑斓的面具摆放在柜台上面目狰狞可怕宛如栩栩如生的厉鬼冤魂。 “刚才离开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这些东西。” 米儿顿颤声道:“是谁放在这里的?” 众人面面相觑。 法妆卿目光一扫漠然道:“总共三十四只面具他们倒是连我也算到了。” “亲爱的秘术异能力高手们欢迎你们的光临。” 客厅内突然响起一个怪异的声音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徘徊在四周。 几个秘术高手不动声色的散开开始寻找声音的来源。 “本次竞技大赛十分简单。请各位在岛上生活一周能够坚持活到最后的就是优胜者。他将得到罕世稀珍——嗜血眸。” 依琳娜迷惑不解的道:“坚持活到最后是什么意思?在岛上生活一周难道很困难吗?” 那个声音继续道:“当然比赛有它的规则。就是每一位都必须戴上为你们准备好的面具。即使吃饭睡觉也不能脱下它。” 鹰眼冷笑一声:“阁下是把我们当猴耍吧?” “如果你们破坏规则将会遭到最可怕的后果。现在。游戏开始。” 那个声音阴森森的笑道袅袅消散。 几个秘术高手冲出山庄四周寂静一片几只野鸽子在树丛里蹦来跳去一只山羊瞥见有人耸起耳朵嗖的窜入了树林深处。 话之人不知踪影。 “这个人一定通晓隐形秘术。” 米儿顿从楼上走下来他显然也没有找到声音的主人。 “你们不用浪费力气他根本就不在这里。” 法妆卿冷冷的道:“刚才我们听到的声音应该是几天前就已经存在的。说话的人事先将音波凝固存放在大厅的空间中然后等到特定的时间散播开来。” 鹰眼点点头:“我也听说过这种秘术效果就像录音机一样预先录下声音设置好时间结果就会在特定的时间传出。” 士虎沉吟道:“这种秘术失传已久了。” 米儿顿耸耸肩:“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听他们的话戴上面具?” “妈的老子不玩了。” 那个和风照原动过手的鹰钩鼻大汉骂道大步走出客厅。他原本是为了嗜血眸而来但眼见法妆卿、风照原、鹰眼这样的绝顶高手也来参赛知道获胜无望索性离开。 有两个人也随后跟着他走出山庄。 风照原不知是否该出手阻拦他们杀害相龙大师的凶手就在其中。正犹豫间三人已经跃下悬崖跑到了海滩边。 风照原立刻施展挪移阵图跑到了海滩边。 大汉率先解开快艇的揽绳动马达就要离开。 风照原一咬牙左手结出腰肢秘术手印他终于下定决心不让对方离开磬牙岛。 风照原还没有出手突然听见“嘶”的一声空气中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猛的把鹰钩大汉揪入他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拼命挣扎粗壮的身躯一点点消失在空气中两只脚还在不停的蹬踏。 风照原和其余两个人一时都惊呆了。 “请遵守比赛规则。” 空气中的幽灵般的探出了一张戴着面具的脸阴则则的道随即又消失在空气中。 一丝诡异的感觉涌上风照原心头难道这个人就是比赛的举办者? “小岛周围似乎被人布下了结界。” 法妆卿的身影出现在风照原的旁边她伸出手向前放虚按了一下。 小岛外的空间空空荡荡像是一个无尽的深渊无限幽远法妆卿出的力量如同一滴水融入浩瀚的大海没有任何反应。 法妆卿的神色立刻变得凝重起来。 她先是在身侧布下了真空结界然后再向前跨出一步走出海滩。前方的空间像是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口缺口处传出一股极为怪异的吸力将她拉扯进去。 一个杂乱无序的世界旋转着向她卷过来空间时间完全颠倒无数线条交叉、重叠、组合混沌而又激烈滚动。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九册 第四章 小岛惊魂 “异次元结晶!” 法妆卿美目中闪过一丝惊骇之色银激烈飞扬双手急舞动黑袍荡起层层波浪一只庞大的黑色凤凰从她的黑袍中飞出黝黑深沉的羽翅无声地滑过空气带着她向后飞退。 刚退到海滩上吸力随即消失了。法妆卿微微地喘气面色苍白。黑凤凰凝缩成一块深邃的黑色水晶钻入她的黑袍。 风照原暗自咋舌他虽然不知道异次元结晶是什么玩意但瞧法妆卿的模样分明是连她也冲不破笼罩岛屿四周的结界还险些遭受鹰钩鼻大汉同样的厄运。 风照原缓缓伸出手在空中画出挪移阵图妖火喷出鼻孔沿着五芒星急转动。四周白芒闪过一条闪耀着光点的隧道在他眼前出现眼看就要像往常一群顺利挪移隧道旁突然旋转出一个怪异的世界将整条隧道一口吞噬紧接着卷向风照原后者暗叫不妙急忙停止挪移施展奇门遁甲术避开。 怪异的世界蓦地消失了风照原惊出一身冷汗他终于清楚以法妆卿对空间凡的控制能力如果连她也冲不出去那么自己也同样无能为力。 他们已经被活活地困在磐牙岛了。 法妆卿盯着他似在思索风照原刚才施展的挪移手法。 “对方不太可能在整座岛屿周围都布下结界吧” 风照原皱眉道布下范围这么广的结界除非是对方的实力已经突破了秘能道。 法妆卿微微摇头:“结晶和结界完全不同结界是拥有秘能道实力的人布置的领域用无形的力量铸正铜墙铁壁保护自己或者困住敌人;而结晶牵涉到了另一个认知层面以及某种” 她犹豫了一下接着道:“某种特殊的能量。” “难道是暗能量” 风照原脱口而出道。 法妆卿蓦地一震美目中射出深邃的光芒:“你知道暗能量” “原来你也同样知道暗能量的存在。” 风照原看着她心中涌起一丝钦佩之意。他本人完全是机缘巧合因为灵塔的历险经历才意识到了暗能量而法妆卿没有任何奇遇全凭自身的参悟就领略到了暗能量的存在。天资禀赋的确是世所罕见。 而法妆卿也同样对风照原肃然起敬只有进入秘能道的领域并对传说中的力量有了一些领悟之后才会意识到暗能量的存在。风照原比她年轻了几十岁这样的年纪就已经站在了和她同样高的位置。怎不让她暗自惊叹。 两人默默地对视片刻都微微一笑。他们原本是生死大敌。这时却因为双方对天道的心有灵犀而忽然升出一丝相知的感觉。 迈入他们这个境界的人想要在这方面找到知音实在是难如登天。 远远望去这两个人伫立在海滩边男的俊秀潇洒女的丰姿出神身上都流露出一股远异常人的完美气质。海风吹起他们的衣衫猎猎作响似要羽化翩然飞去。 默然许久法妆卿开口道:“结晶是结界的蜕变从结界到结晶就像蚕茧化蝶一般。结界的明能量在刹那间转化成一丝暗能量形成结晶。如同烈火烧尽干柴最后的火焰化作一缕青烟。而一旦可以结出结晶就达到了秘能道的上限随时可能破碎虚空得证大道。” 风照原骇然道:“按照你这么说大赛的主办者难道已经达到了秘能道的上限” “也不能肯定如果两个秘能道高手合作采用特殊的方式也可以形成结晶。” 风照原好奇地追问道:“什么方式” 法妆卿玉脸暗暗一红所谓特殊的方式其实是中国道家古藉中的男女双修。她不愿提及这个话题所以话锋一转:“结晶的性质可以说是一个小宇宙所以领域比结界宽广得多。我们想要冲出去是不太可能的。而异次元结晶就像是一个浩瀚的迷宫一旦陷进去也许一辈子都无法出来。就算用轨道还原秘术或者破开黑洞的方法也会偏离轨道被吸入异次元的混沌世界。” 她顿了顿道:“不过结晶有一个缺陷就是结晶的主人在收回原来的结晶之前无法再次结出结晶。所以对方想让我们走不出磐牙岛他就别想用结晶攻击我们。” 风照原忽然想起了叮咚这家伙可以轻松破开结界不知道对结晶有没有办法 千年白狐立刻询问叮咚后者苦着脸道:“结晶没有十天半月是搞不定的而且破除结晶又累又危险我可不干。” “你想被三昧真火烧死吗” 千年白狐狞笑一声。 叮咚急忙摆出一副谄媚的嘴脸:“有话好说嘛只要给我弄一个比基尼女郎嘻嘻。” 千年白狐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好吧改天让小牛鼻子带你去泰国红灯区!” 叮咚眨巴着眼晴:“什么叫红灯区” “就是比基尼女郎任你挑。” “ok!” 叮咚兴奋得口水也流下来了一跃窜出风照原的鼻孔大言不惭地道:“破除结晶的任务交给我吧一个星期替你搞定!” “一个星期” 风照原苦笑一声大赛主办人的留言不也说明了要在岛上住一周的时间嘛。 法妆卿冷冷打量着叮咚心中暗自惊异。这个拇指人不但可以破开结界还能破除结晶真不知道风照原是从哪里弄来的怪物。 叮咚对法妆卿挤眉弄眼:“美女一直偷看我是不是对我有意啊” “还不快去!” 风照原忍住笑对它一瞪眼叮咚仿佛在他眼中看到了三昧真火吓得立刻窜出去嘴里叫道:“我去四周看看。何处的结晶最薄弱好下手。” “真是个贱骨头!” 千年白狐摇摇头:“又淫又贱。简直是淫贼。” “看来只能在这里待上一周了。” 风照原淡淡地道重子迎面向他走来风照原向她解释了结晶的事望着两人携手离开的背影法妆卿的眼中掠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寂寥神色。 火鸦扑扇着翅膀从天而降飞落到法妆卿的肩头:“主人我已经告诉兰斯若了让他在恰当的时机配合我们对付风照原。” “还是先应付眼前的危机吧。” 沉默许久法妆卿道。 悬崖上的山庄里只剩下几个人在客厅小声地议论。鹰眼孤独地靠在墙角手里拿着一只扁平的金属酒瓶一口口地抿。大多数人都分散了各自隐藏在海岛的不同角落里。鹰钩鼻大汉的死讯已经传开。不安的气氛像一片惨雾笼罩了小岛上空。 无意中瞥了一眼柜台风照原的瞳孔陡然收缩。三十四只面具现在只剩下了三十三只! “是谁拿走了一只面具” 风照原沉声喝道。 其他人惊讨地看着柜台纷纷摇头。考赤幽幽地道:“死了一个人所以才少了一副面具吧。” 士虎目光闪动:“一定是我们当中有人悄悄拿走了它。” 米儿顿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说不定是被人施展隐形秘术拿走的。” 几个人面面相觑正午**的阳光斜照在门厅前明晃晃的有种说不出的寒意。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被关在笼中的野兽等待着恐怖的魔手渐渐地伸向他们。 默然半晌风照原忽然一笑:“真是刺激。” 他拉住重子的手慢慢走了出去。两人顺着悬崖的另一边向下走南面是尖耸的海呷向内大约百米有一处狭窄的山口两侧是陡峭峥嵘的花岗岩石壁密布洞孔。石壁因为潮湿而颜色深几百只软体贝壳攀附在石缝间不时有海鸟俯冲而下叼起贝壳瞬即向天空冲去。 周围异常幽静海风从石壁间吹过的簌簌声宛若天籁。风照原搂紧重子的纤腰柔声道:“难得我们有享受平静的机会就当是来渡个假吧。” 重子莞尔一笑:“这么危机四伏的假期倒也少见。” 一路地势渐渐向上形成一个扇形的斜坡左面是茂密的山毛棒树林右面是连绵不断的峭壁一股小溪从峭壁中间流出沿着斜坡形成一条清澈的小河。水流很急在山坡背面拐了几个弯消失在远处的矮树林中。 两人在河畔坐下河里的鱼儿十分肥大欢快游窜。风照原兴致盎然小试妖植秘术抓起十多条鲜鱼刮去鱼鳞剔除内脏用松枝串成一条再拾起石块垒起石灶一面对重子笑道:“我们要过几天捕猎生话了。” 重子吐吐舌头:“正好让我尝尝照原你的烹调手艺。”她目光流转落在河面上忽然瞥见一丝淡淡的血水随即就被河水冲散。 风照原心中一凛两人对望一眼顾不上烤鱼顺着溪水的源头走去大约五分钟后他们看见一具尸体顺着河水直冲而下死者的胸口裂开一个大洞鲜血汨汨流出皮肤触手柔软略带温热显然刚死不久。 风照原骇然叫道:“他是前来参赛的秘术高手!” 重子冷静地道:“山庄柜台上的面具现在一定只剩下了三十二个。” 风照原森然道:“举办这次大赛的目的难道是把所有的秘术高手诱骗上岛后再一一杀害” 重子沉吟道:“以你和法妆卿的实力能够杀死你们的人简直难以想象。” 两人坐在河边默默沉思转眼间斜阳残照暮色四溢两人匆匆吃完拷鱼回到山庄却看见一具尸体飘浮在花园的水池上脸部浮肿显然泡了多时。 “又是一个。” 重子轻声叹息道。 大多数人都呆在大厅里个个脸色阴霾柜台上的面具只剩下了二十三只。 鹰眼对风照原点点头:“刚才我们在小岛同围现了七具尸体应该有七个人已经被杀死了。” 风照原悚然动容:“我们也在岛的南面观了一具尸体也就是说目前一共有八个高手被悄悄杀害。” 众人心中又是一惊重子问道:“花园水池里的那具尸体是怎么回事” 鹰眼闻言一愣米儿顿倏地窜出厅外惊叫道:“天啊又有一个!” 众人纷纷跑出大厅蹲下身士虎仔细看了看漂浮在水面的尸体面色沉重地抬起头:“凶手竟然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杀人而我们却毫无察觉。刚才是谁最后一个走进山庄的” “好像是我们。” 风照原苦笑道。 依琳娜掩嘴惊呼:“是你杀了他!”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风照原鹰眼冷哼一声目光逼向依琳娜:“那具尸体少说也死了半个小时怎么会是风照原下的手就算是白痴也不全这么草率地定下结论何况是你这样一个秘术高手阁下故意颠倒黑白我看你嫌疑最大。” 士虎目光闪动:“半个小时前是谁最后进来的” “是依琳娜!” 鹰眼冷冷地回答道浑身骨骼咯吱作响一把金色的小手枪神奇般地出观在他的手中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依琳娜。 众人立刻把她围了起来。 “宁可杀错不能放过。” 鹰眼冷冷地道扣动了扳机。 几乎在枪响的一刹那依琳娜已经飞快扑倒子弹呼啸着从她头皮擦过金色的长“唰”的一声整个掉落下来竟然是一个假套。 这一下众人更怀疑她的身份。鹰眼结出秘术手印全身立刻机械化几十管枪炮眼花缭乱地从身体内钻出火舌喷吐疾风骤雨般射向依琳娜。 依琳娜怪叫一声根本来不及闪避。纷飞的血雨激溅地上留下了一具千疮百孔、血肉模糊的尸体。 米儿顿长长地送了一口气:“总算把杀人凶手解决了。” 士虎皱眉道:“似乎死得太轻易了一点凶手能够无声无息地杀死那么多人应该具有很强的实力才对。难道我们杀错了人” 鹰眼脸上露出冷酷的表情:“杀错了就再找凶手。”他本来就是职业杀手杀错人对他丝毫没有影响。 风照原心中一动:“把这具尸体焚烧了吧。” 话音刚落地上的血肉立刻像活了似的蹦跳起来纷纷向外逃窜。 众人目瞪口呆。 “不死鬼!果然是你!” 风照原长笑一声结出雪鹤结界将残肢血肉牢牢罩住。“啪嗒啪嗒”零碎的血肉撞在结界上摔落在地。 重子欣然道:“难怪他要诬陷你是凶手原来一直是想报复绑架那件事。真没想到他居然用秘术易容成女人的模样。” 地上的血肉频频跳动组合、拼凑又恢复成一具完整的躯体。不死鬼瞪着风照原狞笑道:“认出老子久怎么样我是杀不死的。有种你就一直用结界困住老子!” “崦——嘛——呢——叭——咪——哞!” 风照原沉声喝道妖火喷出六道巨轮隆隆转动不死鬼出一声尖叫被强行扯入轮回中。随着闪耀的六色光芒不死鬼灰飞烟灭。 风照原收回妖火平静地道:“这个人应该不是凶手。” “去看看面具!” 米儿顿忽然叫道率先冲入大厅忽地又冲出来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又又少了一只面具!” 阵阵寒意涌上众人的心头四周渐渐漆黑浓重的夜色无声弥漫开来海风吹动丛林树枝摇颤犹如重重恐怖的鬼影在四周晃动。 那个可怕的凶手似乎就隐藏在这片黑暗中像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每一个人都可能成为他的下一个牺牲品。 士虎沉声道:“现在大家尽量不要单独行动一旦外出就几个人结伴而行。” 鹰眼不屑一顿地扬长而去重子对风照原低声道:“法妆卿和昆兰不在这里。” 风照原沉吟不语凶手难道是昆兰 半空中忽然一片光亮远处的海滩上不知何时燃起了一堆熊熊的火焰将漆黑的夜空照得通红。 众人惊呼一声纷纷赶去察看。望着一个个远去的背影士虎摇摇头叹了口气:“一盘散沙。” 风照原对重子道:“我们也去看看。” “风先生请留步。” 士虎目光扫过四周眼看无人忽地凑近风照原压低了声音:“你真是相龙大师弟子的话能否施展一下封印秘术呢” 风照原微微一愣刚要说话半空中的火光骤然变成了惨绿色火焰越燃越高越烧越猛宛如一个不断膨胀的巨兽一张恐怖的怪脸在火焰的顶端慢慢浮观像贴住了夜空俯视众人出嘶哑的狂笑声。 火焰瞬即又变成诡异的蓝色怪脸森冷地道:“欢迎你们在小岛渡过愉快的第一天。” 火鸦扑扇翅膀的声音隐隐传来法妆卿出现在风照原身后目视火焰中的怪脸蹩眉道:“怎么回事” 风照原微微摇头:“我也不太清楚。” 怪脸接着道:“由于你们不遵守比赛的规则一部分人已经为此受到了惩罚。” “你要我们遵守什么规则” 士虎低沉的声音遥遥传来。 “戴上面具。” 怪脸冷冰冰地回答:“午夜十二点之前再不戴上面具的人将付出可怕的代价。” 法妆卿冷哼了一声身形飘动倏地升向半空四周的气流出呜咽声响狂潮般地涌向怪脸。 半空中的火焰猛地变成了黑色融入了漆黑的夜色中怪脸也随之消失。 法妆卿徐徐落回地面神色漠然。过了一会众人6续回到山庄。风照原刚要回答士虎刚才提及的话对方却悄然走开了。 “我看我们还是戴上这些面具吧。” 米儿顿走入客厅盯着那些五颜六色的面具战战兢兢地道。 火鸦鄙意地瞥了他一眼鹰眼却突然出观拿起柜台上的一只面具慢慢戴上。风照原微微一呆鹰眼绝对不是胆怯的人他戴这只面具难道有什么深意吗 其他人见到连鹰眼也戴上了面具都纷纷效仿。不一会儿除了风照原、重子、法妆卿、士虎以及失踪了的昆兰之外其他人都戴上了面具。大厅里如同升起了化妆舞会一只只面目狰狞怪异的面具在黑暗中显得十分恐怖。 士虎犹豫了半晌终于也取了一只面具戴上。 法妆卿对风照原淡淡一笑:“今晚就让我们成为他们的目标好了。” 鹰眼走到风照原身边低声道:“凶手一定会戴上面具混在众人之中才能方便杀人。所以可以确认主办这次大赛的人无疑就是杀死相龙的凶手。我戴上面具隐藏起来等于在暗处你在明处我们携手把凶手找出来。” 风照原点点头鹰眼的这只面具颜色蓝一条叉形的血舌吐出画满獠牙的大嘴只留出了呼吸的鼻孔和双眼。 “不能轻信每一个人的面具。” 鹰眼目光鹰阜般地闪动:“凶手也许全预备了我的面具戴上后行凶掩盖自己的身份来引诱我们自相残杀。我想这正是他们硬逼着大家戴上面具的原因。再说以凶手的秘术造诣改变成我的模样也并非难事。” “赫拉——玩偶。” 风照原悄声道:“这是我们确认彼此身份的口令。” 鹰眼微一点头独自向楼梯走去。 夜色渐深众人6续都上楼找房间就寝。 士虎打了个哈欠目光有意无意地掠过风照原:“早点休息吧但愿今晚能睡一个安稳觉。” 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倏地射出一道细微的白光直奔风照原后者闪身避过白光滚落在地原来是一个小纸团。他捡起来展开一看纸条上写着:“如果你是相龙的弟子今晚十二点大厅见。我会告诉你一个惊人的秘密。作为报酬你必需为我做一件事。” 风照原霍然抬头大厅此时空空荡荡就连法妆卿也已经离开。重子看了看纸条微微蹩眉:“这个人会是谁” “再过几个小时就知道了。” 风照原默默地道心中一片疑云。夜晚森冷的海风吹进大厅柜台上的三只面具微微颤动闪着阴寒的光。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九册 第五章 嗜血之眸 接近午夜的时候外面突然下起了暴雨。 黄豆大的雨点像一片巨大的瀑布沿着海岸线遮天盖地的席卷而过暗灰色的天空中闪烁着曲曲折年的电光宛如一条条火蛇钻入幽深的海面。 巨浪汹涌雷声在云层间隆隆轰鸣似要把海岛撕裂开来一刹那间电光忽地消失无边无际的黑暗弥漫了一切风照原站在窗口只看见一片茫茫的雨幕和树木摇动的黑影。 “时间到了。” 重子看了看表低声道。 两人走出三楼的房间外面风雨喧嚣走廊上静悄悄的一片走廊拐角的尽头有个黑影倏的闪了一下消失不见。 风照原和重子对视一眼后者立刻追了过去风照原径自走到楼下大厅内时而漆黑一片时而被窗外的闪电照亮骤雨打在窗户上噼啪作响破陋的大门被风吹得“吱呀呀”的晃动。 午夜十二点那个人还没有出现。 风照原看了看表在大厅里来回踱着步。 “砰”的一声一个人影从楼梯上骨碌碌的滚下来浑身鲜血胸口破开了大窟窿心脏竟然竟然被活生生的挖去她正好滚落到风照原的脚边喉中出痛苦的喘息声吃力的举起手颤栗的掀开脸上的面具。 “考赤!” 风照原惊呼道。 考赤盯着风照原左眼露出急切的神色她嘴唇蠕动似乎要说什么风照原急忙把耳朵贴过去心中异常惊讶按照常理被挖出心脏的人应该会立即死去。 “是谁对你下的毒手?” 风照原沉声问道。 考赤摇摇头声音细弱得像蚊子:“我看不清楚他脸上戴着面具我刚走出房间就被人重击幸好我逃得快否则否则。” 考赤急喘了几口气断断续续的道:“我要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风照原恍然道:“原来约我出来见面的人就是你!” 考赤费劲的点了一下头:“那个跳崖自杀的人并不是相龙。” 风照原脸上顿时变色:“你说什么?不是在开玩笑吧?你怎么知道那个人不是相龙大师?我是亲眼目睹他跳崖的啊。” “因为嗜血眸。” 考赤有气无力的道:“嗜血眸可以根据死者残留下来的血迹还原出他的原形。” 她指了指自己瞎了的白色右眼珠:“我拥有嗜血眸它就藏在这里我可以确定跳崖的人不是相龙而是士虎!” 风照原大脑一片混乱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因为嗜血眸的灵力所以我我才能支撑到现在。” 考赤的目光渐渐涣散:“你要要为我做一悠扬事作为回报我可以可以把嗜血眸送给你。” “你要我做什么?我答应你。” 风照原毅然道他并不在乎什么嗜血眸但考赤透露的消息显然价值千金。作为报答在道义上他理应为考赤完成临死前的愿望。 “找到我的哥哥奎扎尔。” 考赤的呼吸已经细弱游丝:“我和哥哥是古代印加帝国的皇室后裔而嗜血眸其实是古代印加帝国皇室继续者的眼珠代代遗传虽然印加帝国早就已经毁灭但嗜血眸的血统却在我和哥哥身上延续下去所以这个世界上只有两只嗜血眸我和哥哥各持一只。” 风照原脑中意念疾闪:“原来是你为了追查你哥哥的下落才到磐牙岛地大赛举办者声称有嗜血眸因此你怀疑你哥哥遭到他们的毒手。” 考赤软弱的点头:“你已经进入了秘能道的境界如果他们杀了我的哥哥奎扎尔以你的能力应该可以替我们报仇何况你又是相龙的弟子以相龙的声誉他的弟子应该会是一个遵守承诺的人。” 风照原毫不犹豫的道:“你放心我会完成你的遗愿。” 考赤的脸上露出一丝惨淡的微笑:“嗜血之眸拥有奇炒的能量即使身为它的继承者我对它的灵力也所知不多据说我们的第一代古印加王曼哥卡帕克是降临凡间的太阳神。” 风照原心中一动第一代印加王曼哥卡帕克号称太阳神降世难道他是个来自虚空的神仙? “相龙的弟子睁大你的眼睛。” 考赤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叫道清澈的红光从她的左眼球里射出光芒流转一颗鲜红的珠子从眼球里慢慢的挤出悠悠飞向风照原后者只觉得左眼微微一凉嗜血眸已经融入了眼球。 眼前骤然亮起一片艳丽的红光仿佛鲜红的太阳刺得风照原的眼睛疼痛无比嗜血眸像一簇沸腾的火焰在眼球里激烈燃烧熊熊的火焰不断放大充斥了整个视野。 一时之间风照原什么也看不见了一股奇异的力量以左眼珠为中心向身体的四周扩散体内的血液如同灼热的岩浆激烈奔涌起来。 耳畔轰然一声他整个人仿佛破空飞去犹如一颗从黑暗深渊里冉冉浮起的星辰离开了原先的世界进入到一个陌生的异域中。 浩瀚的虚空无边无尽一道闪闪光的天梯在脚下蔓延通向宇宙的最深处。 云卷云舒日出日落星辰毁灭、诞生风照原仿佛站在了宇宙的核心窥尽万物生灭的变化各种能量漩涡流转他的身心仿佛与周围的一切交融又似乎被它们吞噬时而又将它们包括在意识的海洋中。 风照原如痴如醉在这里光阴以某种奇异的方式而流动他甚至辨不清时间是在倒退还是奔涌抑或是完全的静止过眼的一切宛如恒河沙粒千姿百态激起心灵的无限欢呼俗世的念头此刻再也不值一提。 不知过了多久所有的异象在眼前变得模糊渐渐消失风照原现他又回到了原来的世界大厅里已经站满了人一双双眼睛冷冷的盯着他重子站在他身边目光中流露出关切和不安。 地板上躺着考赤的尸体。 想起适才见到的奇象风照原依然心潮澎湃他揉揉眼睛左眼的刺痛和灼烧感荡然无存嗜血眸显然已经与他完全融合。 “你为什么要杀她?” 问话的是昆兰他不知何时已经返回山庄脸上没有戴任何面具干涩的双目紧紧的盯着风照原射出诡异的光芒。 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幽幽的叹了口气:“没想到你才是凶手。”他是个来自阿富汗的秘术高手名叫亚盖平时不声不响极为低调。 “我是凶手?” 风照原又好气又好笑的道:“各位在开什么玩笑请问你们有证据吗?” 米儿顿摘下面具叹了口气指着地上考赤的尸体:“事实俱在阁下狡辩没有任何意义何况你是迈入秘能道的高手杀死相龙大师和考赤自然绰绰有余。” 风照原怒极反笑:“我杀死相死大师?你们不要颠倒黑白!那天跳崖自杀的根本就不是相龙大师!” 众人微微一愣随即暴出一阵嘲弄的笑声亚盖平静的道:“相龙被人谋杀是阁下得出来的结论现在又被阁下自己推翻未免太可笑了吧何况那天我们大家都亲眼所见相龙大师跳崖而死这是铁一般的事实阁下身为秘能道的高手难道连杀人也不敢承认吗?” 风照原的心不断的向下沉去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落入了一个可怕的圈套中完全百口莫辩而真正的凶手在一旁虎视眈眈推波助澜巧炒煽动众人的情绪就算他现在说出坠崖的人是士虎甚至坦言考赤的遗言别人也不会相信。 何况士虎好端端的站在这里说他跳崖简直荒谬可笑。 米儿顿冷冷的道:“以你的实力就算杀了人我们也奈何不了你好在我们这里还有大宗师法妆卿可以为大家主持公道。” 他向法妆卿鞠了一躬:“一切但凭异能大宗师裁定。” 法妆卿面无表情的看着风照原心中疑云密布难道真是他杀了师父相龙?磐牙岛的一切不过是风照原针对自己而布下的一个杀局?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异次元结晶也是对方布下的?可风照原应该还没有拥有这样的实力否则先前两人对决时他应该早就对自己下手了再说以风照原的实力杀死区区一个考赤应该轻而易举又怎会被众人当场捉住? 他很可能不是真凶。 “请大宗师为我们主持公道。” 不少人纷纷叫道一双双饱含杀手眼睛瞪着风照原流露出可怕的敌意。 法妆卿心中一动如果杀了风照原顺应众人的意思便能一举得到他们的拥戴说不定还能将这些秘术高手收罗在手下同时也正好解决风照原这个长斯以来的心腹大患正是一举两得的事不管风照原是不是凶手杀了他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害处。 风照原的力量虽然与她相差不多但有这些秘术高手协助胜负的天平显然向自己倾斜了。 缓缓上前量步法妆卿露出了一个冷漠的笑容:“风照原没想到你居然连自己的师父都忍心下手。” 风照原震惊的道:“你也相信我是凶手?” 法妆卿沉默不语黑袍波浪般的翻滚心中却升起一丝好奇这一次这小子又会用什么办法安危脱困呢?她此时的心情有些矛盾一方面不愿意推动这个强劲的对手一方面又渴望将对方置于死地。 “原来你是想利用这个机会除掉我。” 风照原随时明白了法妆卿的用意体内脉轮流转这一站显然已经无法避免他用意念遥控三昧真火呼唤忙于破除结晶的叮咚。 “混兰大师可否为我看住风照原身边的这个女人呢?” 法妆卿淡淡的对昆兰道。 昆兰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一大片五彩斑斓的云雾从他颈后的衣领里钻出飞到重子的头顶上空嗡嗡作响一只丑陋狰狞的巨大飞蛾从云雾里控出头扑扇着翅膀毛茸茸的脸上两眼似灯针尖般的长嘴闪烁着寒光。 重子曼声道:“照原不用管我你专心对付法妆卿。” 风照原担心的看了一眼重子耳朵里忽然钻进一个熟悉的声音:“你放心我会替你照顾你的女人。” 鹰眼站在角落里对他微微点头。 风照原立刻放下心来心中涌上一股豪气:“来吧法妆卿。” “等一下!” 一个人掀开了脸上的面具沉声道:“我们似乎不该这么草率的就认定风照原是凶手吧?” 话的人是士虎风照原暗暗诧异原本士虎故弄玄虚伪装成相龙大师跳崖自杀显然包藏阴谋可现在看他似乎是站在了自己这一边。 立刻有人反唇相讥:“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凶手?” 士虎平静的道:“以他的实力杀死考赤之后应该可以安然离开而不被我们现。” 昆兰涩声道:“考赤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杀死的他杀死考赤说不定自己也受了点伤所以一时难以行动。” 米儿顿接口道:“无论如何他的嫌疑最大。” “杀了他!杀了他!” 众人纷纷叫道士虎眉头微皱刚要再说法妆卿忽然伸手虚按四周的空气立刻急促流动的声音。 风照原心中一凛体内脉轮摩擦立刻喷出妖火这莲艳光四射的莲花冉冉升起莲心在空中吐出红黑色的妖丹雪鹤结界、妖植秘术、妖火对法妆卿都毫无作用他只有用妖丹与对方一决胜负。 法妆卿美目闪动双手宛若羽翅曼妙动作一只黑色的凤凰从黑袍里飞出像一片巨大的黑色云彩在她头顶盘旋。 双方显然都动用了最强的实力。 “黑凤凰精石!” 士虎浑身一震喃喃的道没想到法妆卿不但拥有了珍稀的秘器材料还孕育出了精石中暗蕴的黑凤凰精魄传说一旦提炼出黑凤凰的精魄将它与自身融合就可以形神涅磐创造出另一个自己类似于中国道家典籍中的元婴。 四周气浪滚滚法妆卿先结出真空结界保护自己然后双手挥动空气中传出两股力量一股把风照原向左拉扯另一股向右两种力量方向错开似要将他活活撕成两半。 巨力之下整个空间也被拉成了两半大厅里站着的众人东倒西歪桌椅连连炸开激溅的碎屑分别射出左右两边。 风照原立刻施展奇门遁甲术出现在法妆卿背后不等他攻击黑凤凰已经扑面飞来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刹那间弥漫四周黑云充斥了整个视野将他完全淹没。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风照原暴喝一声妖丹倏的喷出太极道图在空中旋转放大红黑色的异芒作零星的黑色碎光在半空中碎成一片片。 风照原舒了一口气刚要控制妖丹乘胜追击黑色的碎光突然激溅漫天的黑色火星宛如焰盛开一道妖异的熊熊黑焰倏的升腾而起一只黑色的凤凰飞出光焰涅磐重生! 风照原心中一沉无奈之下只好再次遥控妖丹迎上。 一旁的昆兰突然动彩色云雾猛的罩向重子飞蛾厉叫一声双翅拍出两团浑浊的粉末尖锐的针嘴向重子的脖颈刺去。 重子立刻屏住呼吸几百只雪鹤清唳翩跹飞出掌心彩色的云雾倏的散开原来是无数只彩色的小飞蛾密密麻麻在大飞蛾的带领下向重子疯狂扑去。 角落里鹰眼凌厉的目光紧紧锁住昆兰慢慢蹲下双手按在地面上微微的颤动。 他在等待最合适的机会出手。 黑凤凰再次与妖丹相撞“轰”的一声巨响黑凤凰摇摇欲坠这一次它并没有被妖丹击毁力量显然比重前增强了许多风照原一咬牙继续用妖丹猛击黑凤凰。 空气中传来一连串炸雷般的闷响在妖丹的连续撞击下黑凤凰缍灰飞烟灭破碎的黑光喷泉般的溅出在黑色的熊熊火焰中一只黑凤凰再次升腾而起涅磐重生这一次它的体型比先前大了数倍黑色的翅膀宛如厚重的乌云覆盖了整个上空。 法妆卿冷冷的道:“没有用的黑凤凰精魄是杀不死的相反它每一次涅磐后力量都会比前一次增强一倍你不断的杀死它它的力量就不断的增强直到彻底压倒你为止。” 风照原心中骇然黑凤凰就像一个可怕的恶魔呼啸着卷起气浪向他飞过来莫可沛御的力量席卷四周妖丹被撞得摇摇欲坠黯然失色缩回了妖火之莲的花心中。 风照原大惊这下念出密宗六字真言。 “口奄——嘛——呢——叭——咪——口牛!” 六色巨轮轰然鸣转要将黑凤凰拖入轮回后者双翅猛拍“轰然”一声巨轮居然被它拍向一边六色的光芒也被无边无际深沉如渊的黑色掩盖住。 山庄外面风雨大作黑色的凤凰如同风雨夜诞生的邪恶精灵无声无息扑向了风照原。 法妆卿悄然叹息脸上露出了一丝复杂的神色。 这个难缠的劲敌现在将被她彻底击倒。 重子突然清叱一声抛出了玉镯秘器两只硕大无朋的雪鹤环绕身侧苦苦抵御潮水般的蛾群攻击。 她显然在与昆兰的对抗中处在了下风所以不得已抛出了最强的秘器。 风照原心中一寒知道大势已去左手举起准备画出挪移阵图带领重子选逃出山庄再说。 “叮咚!” 叮咚尖叫声突然响起身影破门窜入。 太晚了。 风照原暗叹一声黑凤凰在视野中不断放大所向披靡的力量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这时一丝金属般奇异的能量倏地从小腹升起那是赫拉留在他体内的能量它似乎受到了黑凤凰力量的刺激突然活跃起来金属能量活蹦乱跳迅游走风照原的全身。 随着金属能量的窜动风照原的左眼突然剧烈抽搐深藏眼中的嗜血眸射出艳丽的红光。 刹那间一个迥然不同的景象出现在风照风眼前。 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慢动作。 时间仿佛被刻意的拉慢。 黑凤凰以一种极为缓慢的度向他飞来它掀起的每一分力量都变成了肉眼可见的红光四周的空间何处红光强盛何处红光薄弱都看得一清二楚而周围气流的窜动也像一根根红色的筋脉清晰呈现。 透过嗜血眸看去就连叮咚的度也变慢了他正钻入巨大的飞蛾的腹部以慢腾腾的姿势咬着飞蛾的内脏看到这里风照原迥然一惊他的眼睛竟然像x光一样直接射穿了生物和表面。 陈旧的地板一块接一块掀起几百根尖锐的钢刺钻出地面慢慢悠悠的射向昆兰鹰眼终于动攻势。 黑凤凰正一点一点的扑过来力量的分布攻击的角度一目了然。 蔓延的黑色在风照原瞳孔中闪动。 嗜血眸陡然红光流转光芒在空中形成一小块红色的结晶体像一块艳丽的玛瑙黑凤凰的身影清晰的映在透明的结晶体中。 法妆卿面色陡变出一声惊呼火鸦跟随了她几十年从来没有见过法妆卿如此的失态。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九册 第六章 洞若观火 黑凤凰倏地倒飞而回凝结成一块黑色水晶石钻入法妆卿的黑袍。空间中暴风骤雨般的力量消失得无影无踪法妆卿胸膛起伏紧紧盯着艳红的结晶体目光中有说不出的震惊。 “嗜血结晶!想不到嗜血之眸竟然在你这里!” 她的声音禁不住有些颤抖传说中嗜血眸可以结成结晶凝结任何生物的精魂。想不到风照原已经过了她达到了秘能道的上限! 风照原却是一头雾水茫然地看着法妆卿。体内的金属能量使使地安分下来嗜血眸的红光也消失了清澈的结晶化作一缕红焰在空气中袅袅散开。 他虽然不明自法妆卿为什么中途收手可也觉察出她对自己的嗜血眸异常忌惮。 “就算你杀了我那个布下异次元结晶的人你能对付得了吗” 风照原缓缓地道:“目前的局势你我还是合作更为明智。” 法妆卿冷哼一声目光变幻良久忽然转过身飘然而去。她权衡再三终于放弃了继续作战的念头。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看出法妆卿暂时奈何不了风照原。失去这个强大的靠山谁也不敢再对风熙原蠢蠢欲动。 这时叮咚已经消灭了蛾群一转身怪叫着扑向昆兰后者正放出一只圆形的彩罩应付层出不穷的金属刺。昆兰还不知道是谁在攻击他鹰眼靠在墙角就像一只猎豹般窥伺着昆兰身躯屹然不动手掌轻触地面一旦对方露出破绽就将全力格杀。 “各位都请住手。” 士虎目光闪动提高声音叫道:“如果风照原不是凶手大家拼个你死我话岂不是让凶手在暗中偷笑” 风照原收回叮咚。对鹰眼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暂时停手。 “无论你们是否相信我绝对没有杀害考赤。” 风照原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沉声道:“我一定会找出凶手给你们一个交代.” “不需要了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你比我们强所以就算你是凶手我们也只能认命。” 亚盖不动声色地道率先离开了大厅。风照原心中升起一丝警兆这个家伙看似沉默寡言但言语恶毒得很。句句挑起众人对自己的不满心理。 众人忿忿不平但都敢怒不敢言。6续离去显然这些人完全不相信风照原。 大厅里最后只剩下鹰眼、重子和风照原三人。危势已解风照原让叮咚继续去破除结晶。后者愁眉苦脸地向外窜去嘴里嚎道:“我真是劳碌命啊什么龙虾、老婆。到现在还没尽情享受过。” “究竟是怎么回事” 鹰眼认真察看了考赤的伤口问道。 风照原犹豫了一下终于决心毫无保留地信任鹰眼将刚才生的一切源源本本地告诉了他。 “想不到她竟然拥有嗜血眸!” 鹰艰惊异地道。 重子脸上露出一丝黯然:“也许这正是凶手杀害她的原因。无论谁拥有嗜血眸这样的罕世奇殄都会为主人带来杀身之祸。” 风照原想了想问道:“重子你刚才追踪走廊上的黑影可有结果吗” 重子微微摇头沉默了一会道:“他的背影有点像昆兰。” 风照原心中一凛:“所以刚才昆兰才急手杀你灭口难道他是杀害考赤的凶手?” 鹰眼双日中射出骇人地异芒:“大有可能!以他地安力杀死那些秘术高手应该不在话下。何况他神出鬼没很少与大家在一起。这个人交给我吧从现在开始我会二十四小时地盯着他。” 风照原点点头又道:“最令人费解的是士虎他为什么要伪装成相龙大师而跳崖呢我本来以为他可能是杀死考赤的凶手用意无非是防止考赤泄密。但看刚才的情形他似乎对我十分友善。” 鹰眼冷然道:“也许他只是表面上对你刻意讨好罢了。” 重子蹙眉道:“相龙大师现在究竟是死是话” 风照原沉思良久道:“无论士虎是谁他和相龙大师一定有关也许会知道大师的下落我们先不动声色暗地里悄悄观察他。” 重子轻声叹息道:“还有米儿顿以及亚盖这两个人句句指认你就是凶手让人怀疑他们前后的用意。” 三人谈论了一回在山庄外埋葬了考赤的尸体各自返回房间。过了很久一个身影幽灵般地出现在大厅中丑陋的面具背后一双阴骘的眼睛闪动着寒光。他看了看地扳顺着血迹的方向一直走到门外很快现了埋葬考赤尸体地地方。 他伸手一插鸟爪般的手没入泥土一把将考赤地尸体挖了出来双指在考赤的左眼按了按自言自语道:“嗜血眸果然被他拿走了。” 密集的暴雨打在他身上“呲”地一声蒸成升腾的水汽衣服上不曾留下半点水迹。他扶起考赤的尸体与她相对而坐双手紧紧地抓住对方地手嘴里急念出大段古怪的咒语。 过了一会一条墨绿色的头生双角的蛆虫从他的眼球里爬了出来顺着考赤的瞎眼使使钻进她的脑亮。 “轰”的一声一道眩目的电光猛然劈过夜空四周立成光亮自昼。蓝惨惨的电光照在考赤苍自的脸上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喉中出嘶哑的叫声。 “杀了风照原把嗜血眸夺回来交给我。” 那人用一种梦魇般的语气道身影晃动消失在茫茫夜雨中。 又过了一会一个黑影从雨幕中现出了身。盯着幽灵般走来走去的考赤鹰眼冷漠的眼中浮起一丝高深莫策的笑意。 黝黑的玻璃窗上雨渍蜿蜒流过暴雨还没有停歇。不时有被风刮断的树枝打在窗上出杂乱的声音。 重子已经休息了风照原仍然睡不着沉思着法妆卿刚才的反常行为。 这一次对决。其实他已经败了。以先前的情形。除了逃走之外他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黑凤凰精魂几乎是无法击败的它地不死之身应该是法妆卿再生体地异能力与黑凤凰精石融合而成。它是一个畸形的怪物毁灭它只会令它更加强大。 但偏偏法妆卿在最后关头退缩放弃了唾手可得的胜利。 一切源于她现了嗜血眸。 原因只有一个嗜血眸具有抵抗黑凤凰精石的神奇力量甚至会对它造成损伤所以法妆卿才会知难而退。 风照原反复回忆先前的片断当嗜血眸的红光凝结成一块结晶体时法妆卿惊呼了一声“嗜血结晶”。 她口中所指的结晶。难道是越结界暗蕴暗能量的结晶吗 考赤曾经说过。第一代印加王曼柯卡帕克自称太阳神假设他真是来自虚空的仙人那么曼柯卡帕克的眼球嗜血眸。很可能也蕴藏了暗能量。 想到这里风照原禁不住心跳加血液热。以他目前地实力。想要再有所突破实在难上加难但拥有了嗜血眸等于掌握了一把通向暗能量的钥匙。只要能够结出嗜血结晶不但可以击败法妆卿还能迈入另一个崭新地天地。 他立刻蹬大眼睛将意念完全集中在嗜血眸上试着操纵嗜血眸。过了许久嗜血眸依然毫无反应连细微的红光都没有射出。 风照原暗叹一声考赤临死前来不及说出嗜血眸的使用方法一切只能靠自己摸索了。只是他并不知道考赤之所以能够运用嗜血眸并非她掌握了什么方法而是身为印加皇室地后裔嗜血眸原本就是考赤的左眼所以她使用起来自然毫不费力。这就如同一个人她的眼睛天生就是望远镜无需任何调节。但如果别人要使用就必须调整好焦距一样。 沉思半晌风照原忽然想起藏在小腹地金属能量。按照适才的情形似乎是它的窜动引起了嗜血眸的连锁反应。想要启动嗜血眸看来必须让金属能量活跃起来。 体内脉轮立刻应念而起急转动风照原只觉得小腹微微一凉金属能量倏地窜动起来。 脉轮开始互相摩擦犹如一个个齿轮转动将金属能量刻意地引向左眼。 嗜血眸忽然出淡淡的红芒。 大脑“嗡”的一声风照原头痛欲裂金属能量没有顺应意念引向左眼反倒是钻入了他的脑中肆意乱窜。 风照原疼得砰身抖大汗淋漓他紧紧地抱住头脑袋如同要裂开一般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层出不穷纷纷浮出意识的海面狂轰乱炸争先恐后地主宰他的大脑。 仿佛几百个人互相打架吵嚷着抢坐唯一的一张椅子一样。 风照原暗叫不妙这样下去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意识一定会精神崩溃变成一个可怕的疯子! “小牛鼻子快念道门九字真言!牢守心神!” 千年白狐不安地叫道。 风照原强忍疼痛暴喝一声:“临!” 临字真诀念出他的身躯立刻稳定下来盘膝而坐尽管脑海宛如干虫咬噬脸上却毫不动容顽强保持着不动不惑的意志。 “者!” 风照原双手自然而然结出道诀灵动曼妙干曼万幻。一切顺乎自由以自然和谐的意念支配自己的脑海慢慢引导金属能量使它安静下来。者字诀原本就是道家操拉万物的灵力。 “在!” 风照原再度暴喝在字诀是对元素的控制力金属能量应声窜动直向眉心逼去。“噗哧”一声风照原的眉心倏地裂开一道竖直的缝渗了出来。缝很细几手就是一条线古铜色的光亮从里面隐隐透出犹如生出了第三只眼。 金属能量竟然被他逼出大脑风照原再用道家真言慢慢引导将金属能量藏入了眉心关窍。此时金属能量已经被他灵话控制要动就动要静则静完全随意念引导。 脑海立刻恢复了平静。各种纷乱的念头荡然无存。风照原微微地喘着气。扶住窗台浑身宛若虚脱了一般。 嗜血眸的红芒也消失了。 他虽然控制住了金属能量但吃了那么大的苦头嗜血眸的妙用仍然没有被挖掘出来实在心有不甘。风照原休息了一会又将意念集中到眉心的金属能量上古铜色的淡芒破开眉心剧烈闪烁嗜血眸受到感应又放出了淡淡的红光。 风照原心中暗忖。只有两者融合才能彻底挥嗜血眸的威力。如果不让将金属能量转入左眼。那不如尝试一下将嗜血眸引入眉心。 一念及次他立刻加金属能量地跳动。古铜色地光芒愈来愈亮到最后整个房间仿佛渡上了一层铜箔。闪闪亮。 风照原的左眼立刻微微抽搐“噗哧”一声嗜血眸如同铁针逼上了磁石蹦出他的眼眶倏地钻入眉心。 风照原的眉心立刻像要爆炸开来一会儿寒冷如冰急剧收缩一会儿滚烫若火高膨胀眉心时而鼓起一个肉瘤时而向内深深凹陷。无数奇异的异象从他眼前奔涌而过犹如滚滚银河中的灿烂星辰带着他向那遥远而不可知的地方冲去。 脑中忽地一声轰鸣金属能量蓦地融化嗜血眸射出耀眼的红光眼前的幻象俱灭金属能量与嗜血眸彻底融为一体。 风照原的眉心也恢复了常态。 窗外万簌俱寂。不知不觉中暴雨已经停了。曙光染白了窗帷牛乳般地晨雾若隐若现地浮动在树梢。 风照原推开窗清脆的鸟鸣声穿过树丛捎来了清晨地第一抹阳光晨风拂动空气中传出清香怡人的气味。他意念稍动眉心立刻裂开一条细缝融合了金属能量的嗜血眸激射出徇丽地红芒。 一忽然新的世界在视野里画卷般地展开。 微风不再肉眼难辩而是具体化成一条条红色的轨迹空气地流向在眼中清晰异常何处气流强劲红色的线条就深而粗;何处气流薄弱线条就浅而细。 一棵棵大树湿漉漉地沐浴在曙光中翠绿的叶尖滴淌水球。但在风照原的眼中清楚看见了一棵山毛榉的内部正有几条绿色的毛虫缓缓爬过。 风照原激动地浑身颤抖经过一夜的琢磨他终于领略了嗜血眸的奥妙。阳光从云层透出将天空中飘浮的白云染成了金色的丝缎远处的褐色岩山沐浴在绚烂的光芒中显得神圣而庄严。一只海鸥展开翅膀犹如电影中的慢镜头缓缓掠过悬崖翅膀的骨骼在眼中生动异常。 “照原你难道一夜没睡” 重子赫赫眼睛起身走到他旁边关切地问道。 风照原转过身两人同时惊呼一声。 风照原是因为眼前的清丽美女在嗜血眸中却变成了一具白骨骷髅;而重子则是看见风照原的眉心生出一条血红色的细缝红光闪烁如同第三只眼睛所以吓了一跳。 “照原你的眉心!” 风照原哈哈一笑意念闪动嗜血眸钻回眉心关窍深深藏起。嗜血眸只能用来对敌如果运用在日常生话中恐怕举目所见都是白骨实在也太无趣了。 “天眼通!小牛鼻子这就是佛家传说中的天眼神通啊!” 千年白狐激动地叫起来。 风照原心中一动佛经中曾经说过美女红粉替是白骨骷髅那是用大智慧透过万物表象深究本质。从这一点来说通过嗜血眸看见的一切应该暗合佛学的奥义了。 把研究嗜血眸的经过详细告诉了重子后后者才放下心来想了想重子又道:“既然你掌握了嗜血眸应该可以结出嗜血结晶了吧。” 风照原苦笑摇头:“你太高估我了现在的嗜血眸等于是为我佩戴了一副穿透力极强的眼镜至于嗜血结晶我猜想当时可能是面对黑凤凰精魂的力量嗜血眸受到强烈的刺激才自动结出结晶保护我的。何况这么一小块晶体恐怕还远远谈不上笼罩大范围领域的结晶。” 重子美目中浮起一丝忧色风照原明白她的意思欣然道:“你放心法妆卿并不知道我的底细。她认为我拥有了结晶的实力所以对我心存顿忌暂时还不敢与我动手。” 走廊里忽然传出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与骚乱声风照原打开门着见地上淌满了紫黑色的血浆鲜血顺着墙根一路流向楼梯。血还在不断地从墙上滴下来几具尸体被钉在石灰剥落的墙壁上婚身血肉模糊。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九册 第七章 恶魔游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秘术高手颤声道双腿不停地抖:“不是说只要我们戴上面具就不伤害我们吗?” “我只说过会惩罚不守规则的人可是没说过遵守规则的人就不会被惩罚。” 头顶上空突然传来阴恻恻的声音。天花板一点点地鼓起凸现出一张人脸的模样。 “砰砰”几声鹰眼的手中魔术般地多了一柄枪呼啸的子弹射向天花板石屑飞溅天花板被打成了蜂窝状的窟窿。 那张脸变得残破不全依然出惊悚的怪笑声:“下一个死的会轮到谁呢?今天的规则是谁杀死一个人把他作为祭品献给我谁就可以活到明天。” 众人心中一凛枪弹居然对他毫无作用。 风照原目光闪动:“你的意思上让我们自相残杀?” “那一定很有趣。” 那张脸慢慢悠悠地道风照原悄悄催动眉间的嗜血眸不动声色地问道:“如果我们不照做呢?” “那就死!” 话音刚落一道红芒从风照原的眉心射出透过嗜血眸望动天花板上只有那张残破不缺的脸看不见其它的身体部位。在那张脸上也没有任何骨骼! 风照原心中一动恍然大悟:“他根本就不在这里这张脸应该是用秘术遥控出来的幻象!” 一声惨叫隐隐从楼上传来紧跟着是米儿顿慌乱的叫声。 众人脸色一变立刻冲上楼去四楼的走廊上米儿顿缩在墙角瑟瑟抖地上躺着一具尸体伏卧在地。鲜血从背心流出地上还写着几个血字:“你们不杀别人我就杀你们!” “我刚走出房间。就听见惨叫声然后看见看见他倒在地上。” 米儿顿断断续续地道。 众人呆呆地望着尸体一个秘术高手忽然走到风照原跟前歉疚地道:“看来昨晚我们误会了你凶手另有其人。” 风照原不在意地摆摆手把鹰眼拉到角落低声道:“米儿顿的嫌疑很大。” 鹰眼微微一震:“你怎么知道?” “他好歹也是一个秘术高手就算见到同伴被杀死也不至于怕成这样。” 风照原一面说一面用眼角留意着米儿顿的一举一动:“他害怕的样子太做作了。更像是在表演。你应该还记得昨天不死鬼被杀死后。米儿顿是第一个赶回大厅察看面具的人随后他告诉我们少了一只面具。” “你的意思是米儿顿自己拿走了面具。故意在我们当中造成恐慌?” “一点没错。” “那么刚才天花板上的怪脸又怎么解释呢?” 鹰眼皱眉道:“米儿顿不可能同时操控怪脸与我们对话又在四楼杀人。” 沉思了一会风照原的眼睛忽然慢慢光:“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凶手不只是一个人。举办这次大赛邀请各方秘术高手还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当然不是一个人才能做到的事情。要对付我和法妆卿没有一个庞大的组织势力根本就不可能。” 他肯定地道:“所以这个缓缓派出几个凶手同时潜伏在我们中间刻意造成恐慌互相配合杀人等到我们所剩无几最后再由那个结晶高手收拾残局。” 鹰眼看着他满脸惊讶:“如果米儿顿真是凶手那么谁会是他的同谋呢?” 风照原沉吟道:“半个月前我曾经在不死鬼的住处现了几张秘异协会的请柬。当初我以为不死鬼收到了邀请现在仔细一想他可能是请柬的送人。不死鬼是一个叫神之手的组织成员那么这次磐牙岛杀人的幕后凶手十有**就是神之手。死去的不死鬼应该是米儿顿的同谋之一。” 鹰眼平静地道:“你所有的结论都是建立在米儿顿是凶手的基础上。万一他不是凶手呢?” 风照原苦笑一声:“什么都有可能。” 整个白天除了法妆卿、昆兰之外其他人都呆在大厅里。有的烦躁地来回走来走去有的神情阴郁还有的目光灼灼互相盯视显然想到怪脸说过的规则。 没有人敢单独出去寻找食物饥饿、疲惫、恐慌几乎将他们逼得喘不过气来。 太阳从直射山庄门前地石阶渐渐移到西面的窗帷随着落日残照暮色的阴影一点点蔓延。越是接近夜晚众人的心情也就越紧张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神经过敏般的慌乱。 “我去为大家弄点水和食物吧。” 风照原起身道他对鹰眼使了个眼色示意对方监视米儿顿随即和重子走出了山庄。 枯黄色的夕阳照在远处的海面上波浪起伏仿佛闪出了星星点点的萤火。金色的浪花温柔地吻向海岸涌向法妆卿雪白的赤足。 她独自远眺大海黑袍被海风吹得紧贴肌肤长长的银在柔和的余辉中飘扬宛如丝丝缕缕的水晶线条说不出的艳丽、孤独和高贵。 “法妆卿是个很孤独的人吧。” 重子悄声道两人在海滩上边捡起一些扇贝之类的软壳动物它们成群结队地粘在湿滑的岩石上一动也不动。 风照原耸耸肩长长的灰白色的海岸线上法妆卿如同黑色的一个小点随时会融入这一片浩瀚苍茫的背景。 风照原蓦地心生感慨这种天与人孤独的个体相对于宽广无限的宇宙的玄妙感觉恐怕只有迈入秘能道的人才能真正体会。 法妆卿若有所觉转过头与风照原目光相遇。忽地跨了一步如同缩地成寸出现在他的对面。 风照原平静地道:“你最好和大家呆在一起可以互相照应。” “没有这个必要。” 法妆卿漠然道:“你已经迈入秘能道的境界难道还不明白只有舍弃一切保持个体的独立才能突破秘能道的方法吗?” 她望着茫茫海天低叹道:“你我既然走上了这条道路就再也无法回头。如果被人世间的俗念牵绊只会徒增苦恼。” 风照原沉默无证缥缈的虚空对他们来说的确是一个无法抵抗的诱惑。 “一种我们知道必然是黎明的东西一种不同的黑暗在云朵上掠过在前方我们看到那里天空和海洋相遇。” 法妆卿喃喃地道。 “这是象征主义诗人艾略物的一诗吧。” 风照原接着念道:“一条线一条白色的线一长条白色的线。” “一堵墙一个障碍我们向着这些驶去。” 法妆卿轻轻的念着美目中掠过坚毅的神色。 在这一刻风照原突然彻底明白了法妆卿对她来说人命、感情、世俗的观念再也不值得珍稀。一切为了收中那个遥远的目标她将遇佛杀佛遇神斩神! 风照原转过身。和重子相携离去走了几步蓦然回:“可惜有些事说来容易做起来却难。否则恐怕大宗师早就破碎虚空了。” 法妆卿浑身一震。 回到山庄鹰眼立刻迎上沉声道:“又死了一个是米儿顿!” 风照原大惊失色大厅里躺着米儿顿的尸体血迹斑斑。众人神色惨然气氛沉闷得像一滩死水。昆兰盘膝坐在角落里双目微垂似乎已经睡着。 鹰眼叹了口气:“半个小时前他突然口吐鲜血仰面栽倒死得十分离奇我们连谁下的毒手都不知道。” 风照原茫然地看着米儿顿的尸体难道他判断错了?凶手另有其人? 深沉的夜色终于笼罩了山庄黑暗中的死神似乎对众人举起了邪恶的镰刀。 “与其在这里被杀死不如找个地方藏起来。” 一个秘术高手突然道他双手结出秘术手印按向地板。脚下的地板立刻像波浪般地起伏这个秘术高手的身躯开始变矮、变小衣服显得越来越大最终完全罩住了他。 “啪”的一声轻响衣服落在地上这个秘术高手已经不知所踪而地板又恢复了常态。 “不错大难临头大家只有各自逃生了!” 又有一个秘术高手叫道一面手结秘术手印一面冲出大厅。等他跑到门外全身已经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羽毛众人只听见一声清脆的鸟鸣这个秘术高手变成了一只海鸥扑扇着翅膀飞入了丛林中。 士虎叹了口气:“只要海岛外结晶没有消除谁也逃不出去。” “我要休息了否则根本没有精力应付剩下来的几天。” 鹰眼冷冷地道跟风照原打了个招呼施施然地走上楼去。 剩下的一些人都呆在大厅里谁也不敢单独回房休息。 漫长的一夜在众人的忐忑不安中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曙光透入窗帷的时候每个人都觉得疲惫不堪无论精神或者体力都处在极差的状态。 “没生什么事吧?” 鹰眼从楼上慢慢地走下来。 风照原摇摇头走出大门深深地吸了口气。不远处的树林中两个影子随着微风轻轻的摇晃。 是那两个秘术高手的尸体! 他们被悬吊在树枝上舌头伸出了嘴巴脸上充满了惊骇的表情。 “又死了两个!” 火鸦的怪叫声从背后传来法妆卿冷漠的目光扫过尸体两人对视一眼风照原叹了口气道:“法妆卿现在我们应该暂时放下过去的恩怨联手对付这个杀人恶魔。能够结出异次无结晶的人单凭我们两人中的任何一个恐怕都对付不了。此外我们也不能坐视其他人被杀害这是最起码的人道主义。” 法妆卿黯然半晌缓缓地点了一下头。 风照原沉声道:“我们叫齐所有的人商量一个对策否则一定会被凶手各个击破。” 几分钟后所有的人都集合起来。 风照原的目光一一掠过众人道:“从现在开始大家都不要单独行动。” 鹰眼皱眉道:“我们还剩下十二个人不如分成两组一组以法妆卿为一组跟随我。每组六个成员谁也不能单独行动因为凶手很可能就在我们中间。” “我没有异议。” 士虎欣然道这群人中风照原和法妆卿的实力最强他们分开在两组有益于保护其他人的安全。 根据众人的选择风照原和重子、士虎、鹰眼、亚盖以及另一个叫哈里斯的秘术高手一组其他人则选择了法妆卿一组。 两组人员分开后风照原带着小组成员先去海岛四周觅食。在海滩边地砾石群里众人随意捡拾了一些蛤蜊。重子还在沙子里现了几十只海鬼蛋。草草吃完后谁也没有心思说话一个个坐在海滩上。呆呆地出神。死亡的阴影压在他们头顶上就连吹过的海风也显得十分沉闷。 直到太阳西斜。众人准备返回山庄所有的人都站起来后只有哈里斯还坐在原地沉默不语。 “该走了。” 风照原拍了拍他的肩哈里斯像一根僵硬的木桩顺势倒了下去。 “他死了!” 亚盖惊呼道。 众人目瞪口呆哈里斯睁着双眼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伤口他的肌肉已经硬显然已经死了几个小时。 “凶手就在我们中间!” 亚盖大声叫道。 鹰眼冷冷地盯着他:“也许是你呢。” 亚盖不屑地道:“也可能是你全球第一杀手杀人不留痕迹也不是什么难事。” 风照原暗暗心惊凶手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杀死了哈里斯。他信任鹰眼重子当然不可能那么就只剩下士虎、亚盖两个人最有嫌疑。 风照原睁开嗜血眸向哈里斯的尸体望去一根根骨骼清晰地呈现在他的头盖骨里嵌着一小块尖锐的硬物。风照原霍然起身拨开哈里斯浓密的头隐隐地血迹沾在头上。他一咬牙五指力硬生生地捏碎了哈里斯的头颅。 鹰眼吃惊地看着他:“照原你要干什么?” 一小片蛤蜊壳深深地嵌入了哈里斯的头盖骨风照原抽出蛤蜊壳沉声道:“就是这块东西杀死了哈里斯。” 士虎沉吟道:“一定是我们其中的一个以意念操控蛤蜊壳无声无息地射入哈里斯的脑袋。人的头盖骨十分坚硬居然会被薄而脆的蛤蜊壳穿透可见这个人具有强的异能力。” 风照原盯着士虎看了一会点头道:“包括天花板上的那张脸也是他用意念操控出来的。士虎刚才你坐在哈里斯的边上这个凶手不会是你吧?” 士虎微微皱眉并没有为自己辩解。 风照原续道:“此外我希望你能解释一下冒充相龙大师跳崖的原因。” 亚盖冷笑一声:“士虎我早就觉得你有问题!” 鹰眼身形展动绕到了士虎的背后。 士虎深吸了一口气对风照原道:“这个问题我会单独告诉你。” “照原不要跟他废话既然有嫌疑那就杀了再说。” 鹰眼厉声道几十管黑洞洞的枪口钻出身躯对准士虎猛烈射击一片交织的火网笼罩了士虎。后者面色微变身躯忽然消失在空气中无影无踪几滴鲜血凭空溅了出来触目惊心地洒在海滩上。 “隐形秘术!” 亚盖沉声道:“他果然是凶手!只可惜被他逃走了。” 鹰眼不动声色地道:“他中了枪伤应该逃不远的。”他依然保持着机械化的状态如同一个人头钻出枪丛看上去异常怪异。 重子盯着地上的血迹微微蹙眉:“我们似乎太武断了现在根本就没有确凿的证据能够证明士虎就是凶手。” 风照原心中一凛如果士虎真是凶手以他能够结出结晶的能力绝对不可能被鹰眼所伤何况他并不擅长意念操控的异能力否则根本用不着亲自伪装成相龙跳崖而死以致最后让考赤看出了真相。 正在沉思间一个黑影蓦地从岩礁后扑出十指射出黑色的腐臭气体。冲向风照原。 “考赤!” 看见对方的脸风照原浑身一震忍不住大声叫道。考赤脸色惨白身躯僵硬一双眼睛射出绿幽幽的光芒宛若厉鬼。 风照原急忙屏住呼吸施展奇门遁甲之术避过黑气的袭击闪到考赤身后。 考双手向后探出黑气射出准确无误地击向风照原如同背后长了一双眼睛。 风照原收中骇然考赤早就是个死人。何况还是自己亲手埋葬的可现在却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难道是尸变? 左手结出妖植秘术。风照原手臂倏地拉长“砰”地猛击在对方的脸上这一关拳力道十足考赤的脸顿时塌了下去一半。但她却像根本没有受到影响似的仍然疯狂地扑向风照原。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重子伸手一扬几十根细锐的银针疾风骤雨般地打在考赤的身上犹如钉入了木桩出私笃笃的声音。考赤停也不停十指狠狠地插向风照原的脸。 考赤已经不是一具血肉之躯了。 她更像一个复活的僵尸任何物理攻击都对她毫无作用。 一定有人对她暗中施了邪法!风照原蓦地睁开嗜血眸红光迸射在考赤的大脑中枢一条盘踞的墨绿色蛆虫映入视线。蛆虫昂扭动两只小角正对着自己放出惨碧色的微光。 原来是这个怪物在操控考赤的尸体! 风照原体内脉轮摩擦妖火倏地喷出脉轮妖火之莲的璀璨光华立刻罩住考赤她的尸体像蜡烛般地无声溶解。蛆虫哀叫一声猛地窜出她的头颅。 “照原小心!” 重子突然玉容失色大声叫道。地上的一块礁石突然变成了死去的米儿顿他面无表情疯狂扑至手心爆出一只五色陀螺急旋转。红、褐、绿、金、白五色彩芒随着陀螺的转动纷纷射出呼啸着击向风照原。 “难道又是尸变!” 风照原惊骇不已妖火之莲调转方向迎向五色彩芒。同时睁开嗜血眸射向米儿顿找出控制他大脑的怪物。 “照原两面夹击他!重子你抄他后路!” 鹰眼冷静地道闪电般扑了过来身影与风照原相错而过。 米儿顿五指急旋转手收中的陀螺剧烈暴涨夺目地光焰壮大了数倍不止五色火焰与妖火之莲在空中不断接近眼看着就要相撞。 风照原蓦地一震透过嗜血眸米儿顿的大脑中根本就没有任何异物! 胸口猛地一凉紧接着传来灼烫的感觉风照原只觉得一丝剧烈的疼痛从胸膛扩散殷红色的血从十多个伤口处同时喷溅射出。 重子爆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米儿顿放声狂笑五色彩芒调转方向狂风暴雨般地射向她。 妖火之莲变得黯淡倏地钻回风照原的鼻孔风照原痛苦地转过身瞪着鹰眼。后者密布身躯的黑洞洞的枪口正冒着丝丝的青烟。 “是你居然是你?” 风照原不能置信地捂住胸口颤声道。 鹰眼慢慢地点点头。 风照原惨然道:“难怪你一开始要替我杀光岛上所有的秘术高手不惜放过任何一个嫌疑人。难怪你刚才这么冲动地对付士虎。” 风照原的目光掠过与重子激斗的米儿顿道:“他根本就没有死都是你们两个设计好的对不对?” 鹰眼又点了点头:“没办法你既然看出了米儿顿的问题只好趁你离开的时候安排米儿顿假死混淆你的判断。” 风照原目眦欲裂:“原来我都猜对了米儿顿、不死鬼都是你们的人。” “是的。” 鹰眼再次点头:“不死鬼在德国的绑架案失利又暴露了组织的身分原本就要将他处死。由我来杀死他你会对我更加信任。” “你才是神之手的主使人?” 鹰眼微微摇了摇头冰冷的眼睛里掠过复杂的神色仿佛是遗憾无奈惋惜或者还有一丝的歉疚。 “谁是主使人。区别已经不大了。” 鹰眼平静地道:“只要踏上了这个荒岛。就算是法妆卿她也只有死路一条。照原其实在心底里我很尊敬你。所以我觉得抱歉杀死你我实在是情非得已。” 风照原身躯摇摇欲坠浑身血如泉涌。 鹰眼深吸了口气:“暗杀你是我做杀手以来最难完成的任务。在你和法妆卿决斗时我本来已经准备出手。不过我还是忍住了。不等到最好的机会。我是不会动的。现在游戏结束了。” 风照原嘶声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鹰眼默不做声。 “我不怪你。风照原惨然一笑:“是我自己信错了朋友。” 鹰眼的眼角微微抽搐犹豫了一会涩声道:“不这么做。我就得死我多年苦心创建的鹰巢也完蛋。照原反正你也不可能活着离开磐牙岛即使你的力量已经进入了秘能道。也是死路一条。相信我就算我不杀你你也会死在别人的手里。” 米儿顿一面疯狂攻击重子一面扭过头不耐烦地嚷道:“跟他废话什么还不快点了结他?万一失手我们都无法对主人交代!” 鹰眼漠然道:“你放心他中了这么多枪就算是神仙也必死无疑。 “那就让我死个明白吧。” 风照原忍痛问道:“想不到你也只是别人的手下你们的主人究竟是谁?” “即使告诉你又有什么意义呢?” 鹰眼摇摇头脸色陡地一变风照原已经停止流血了伤口已经凝固正在迅结痂。 “原来你在拖延时间!” 鹰眼厉声道一根根皱纹爬上苹果般光滑的脸蛋满头黑变得一片雪白他的身躯开始膨胀双手按向地面。一根根金属刺破土而出宛如一片荆棘丛林纷纷射向风照原。 风照原的身躯犹如琉璃般碎裂下一秒出现在重子身边把搂住她的腰咬牙道:“快走!” 虽然他运用枯木逢春的妖术悄悄治愈伤口但他受的伤实在太重一时根本难以恢复现在和鹰眼这样的高手对决等于死路一条。 “你走得了吗?” 鹰眼冷冷地道双掌颤动方圆十多丈之内钻出密密麻麻的金属刺。同时几十个枪口对准风照原疯狂射击。 米儿顿掌心陀螺旋转五色芒球滚滚射出落在金属刺外分别以红、褐、绿、金、白五色布下一个阵图五彩光束彼此连接形成五芒星图案。米儿顿的陀螺嗖着脱手飞出在五芒星外划过一个光焰闪耀的圆! 风照原抱着重子施展奇门遁甲之术闪过枪林弹雨左手在空中画出挪移阵图勉强喷出妖火准备逃离。 “轰”的一声他仿佛撞在彩色的光墙上双脚依然站在原地挪移阵图竟然在此刻失效! 米儿顿嘿嘿奸笑:“早料到你这一手。” 几百根金属刺迎面射来。 风照原咬牙结出雪鹤结结界同时遥控三昧真火呼叫叮咚。金属刺不断撞在雪鹤结界上嘶嘶有声。 “照原我牵制住他们你先走吧。” 重子忽然道以风照原目前的状况雪鹤结界的功效要比平时微弱许多过不了多久结界就会支撑不不去被惊涛骇浪般的金属刺穿。 “不!” 风照原断然拒绝用牺牲别人去换自己的一条命他决不愿意。 何况是自己深受的恋人。 “照原这是最理智的办法。你逃出去总好过两个人都死在这里。” 重子幽幽地道雪鹤结界外子弹、钢刺千军万马般的轰炸。结界内重子轻轻推开了风照原毅然地转过身一滴清泪无声地滑过她白玉般的脸颊。 “重子!” 风照原从背后用力抱住了她颤声道:“你不能做傻事!” 重子转过头痴痴地看着他:“傻的是照原君呢在罗马的时候照原君为了救我一个人就冲入了茶馆完全不顾自己的安危。我那时就在想这是个怎样的男子呢?” 她轻柔的抚摸着风照原的脸庞:“二十年平静无波的心就在那个时候再也不能和从前一样平静了。照原你居然为了救我宁可牺牲自己。这些年我们虽然聚少离多但是心总是在一起的。所以即使我死了心还是会和照原君在一起。” 她忽然奋力推开了风照原冲出了雪鹤结界像一只清孤绝尘的雪鹤翩然跃起。玉镯脱手飞出两只庞大的雪鹤清唳一声扑向鹰眼。 数百根金属刺呼啸着向她射去重子双手曼妙舞动纷纷扬扬的雪鹤飞出掌心迎向金属刺。 “快走啊照原!” 重子回头深深地凝视了他一眼声音宛如杜鹃泣血:“你再不走我就立刻死给你看!” 风照原狂吼一声浑身的血脉仿佛要爆炸开来。 “还有我呢!” 千年白狐突然叫道:“小牛鼻子我要附体变身啦!” “我靠!不早说!” 风照原愤怒得几乎要痛骂千年白狐这几年他全凭自己的力量作战早就不依赖带千年狐的妖力。因此几乎忘记了过去每到危机时刻依赖千年白狐解困的习惯。 “小牛鼻子你还是离不开我啊。” 千年白狐得意洋洋地道:“说实话你们两个生离死别的样子还原染料蛮有趣的。” “噗哧”几声结界像一匹绸缎般地裂开几十根金属刺从风照原身侧擦过。 银芒滚滚璀璨的光华从风照原的体内激射而出细长的白毛冒出肌肤锋锐的爪子伸出指甲双眼射出妖异的红光。 鹰眼和米儿顿目瞪口呆。 千年白狐出一声厉啸倏地窜了出去爪子探出抓住重子放在自己的背上接着就向外冲去。 绚丽的银芒如同滔滔洪流所向披靡。银光席卷之处金属刺纷纷融化。 一柄火箭炮从鹰眼的胸口钻出瞄准了千年白狐。 “砰”的一声鹰眼突然应声飞起口中喷出一股鲜血。 士虎奇迹般地出现在他背后透明的光晕笼罩住士虎的全身他的皮肤从头到脚变成了流动的水银整个人也如同一团水银亮晃晃的刺眼。 “机械化秘术你还没学到家呢。” 士虎冷冷地道:“将人体内的金属元素重组融合彻底水银化再以水银炼出内丹才是机械秘术的最高境界。” “你!” 鹰眼重重地跌倒在地再次喷出一口鲜血。 “你难道真的是士虎?相龙最好的朋友士虎!” 米儿顿面色惨变。 士虎目光闪动化作一道银线紧追着千年白狐而去。转眼间千年白狐和士虎就消失在远处的岩石群里。 米儿顿目光一扫忽然惊叫道:“糟了光注意对付风照原被亚盖那小子乘乱溜了!” “亚盖不足为虎。” 鹰眼微微喘气道:“谁也逃不出笼罩小岛的结晶。主人现在应该在对付法妆卿吧?” 米儿顿点点头淡淡地道:“也许等我们赶到那里的时候法妆卿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了。”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九册 第八章 恐怖对手 亚盖一路疯狂奔逃冲向山庄。 在风照原被重创的一刹那他就意识到了眼前的危机。连鹰眼这样的高手都被人操控他的背后势力可想而知。 远处的悬崖上法妆卿的黑袍徐徐飘动。亚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向悬崖急奔而去。 刚刚爬上悬崖亚盖就看见了四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昆兰盘膝坐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法妆卿后者正和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互相对峙狂暴的气流在四周嘶嘶奔涌。火鸦扑扇着翅膀盘旋在高空。 “风照原被鹰眼和米儿顿暗算了!” 亚盖喘着气道:“米儿顿根本就没有死!他和鹰眼两个才是真正的凶手!” 法妆卿的心骤然一沉:“风照原人呢” “估计凶多吉少。” 亚盖心有余悸地道:“我见机不妙立刻赶回来通知主人。” 那个人应该没有那么容易死吧。 法妆卿暗忖道注意力重新集中到对面的男子身上。 青铜色的面具显得狰狞可怕。在额头处雕刻着一只手掌五指张开显得强劲有力充满了掌控一切的霸道气势。 这就是那个结出结晶的人么光看对方在自己营造的狂暴气场中安然不动的气势就是个可怕的对手。何况他刚才连杀四人自己都来不及阻止。 法妆卿深吸了一口气:“亚盖你和火鸦去找风照原不惜一切代价帮助他。” 亚盖一愣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法妆卿脸色一寒亚盖咬咬牙转身向崖下冲去。 昆兰突然动了。 一片斑斓的彩雾从他袖中飘出飞向空中的火鸦。 同时身影一晃拦在了亚盖身前。 法妆卿冷笑一声:“昆兰你果然是他们的人。” 面具男子突然出一阵狂笑:“昆兰你什么时候变成我的手下了” 昆兰不动声色地道:“从今天开始。” 法妆卿微微一愣昆兰续道:“只要您愿意把嗜血眸交给我从现在开始我就是您忠实的仆人。” 面具男子冷冷地道:“想不到你为了嗜血眸不惜暗杀考赤不惜放下你一代宗师的身份做我的手下。” 昆兰淡淡地道:“这个世界原本就是弱肉强食。以您结晶的力量相信这里没有一个人能够活着逃出磐牙岛。与其这样我不如放弃反抗彻底归顺您。同样您也是需要我的。万一风照原没有死又与法妆卿联手地话我想即使以您的力量也很难同时对付两个迈入秘能道的高手吧。” 面具男子沉默了一会突然一扬手一颗赤红的眼珠飞出手心直奔昆兰。后者急忙接过仔细地看了许久浑身颤抖:“真的是嗜血眸!我得到了我终于得到了!” 昆兰小心地藏好嗜血眸。他浸淫降头术多年身体早已被各类毒虫反噬随时都可能有性命之忧。现在得到了嗜血眸可以借用它的灵力彻底融化毒虫的精魂。嗜血眸对他来说实在是等于救命的药。 “现在履行你的义务吧。” 面具男子语带嘲讽地道。 昆兰狞笑一声。几百条毒蛇同时钻出他的身体宛如一条条色彩斑孄的手臂挥舞着扑向亚盖。 半空中火鸦已经幻出了原形正在与一大群降头虫苦苦厮杀。 面具男子伸出小指对法妆卿轻蔑地勾了勾:“来吧让我看看百年来最杰出的人类号称异能大宗师的实力。” 法妆卿冷哼一声双手缓缓伸出整个空间突然被切割成三块昆兰被她倒转到面具男子身前而亚盖则被移向了她身后。 “去找风照原!” 法妆卿厉声道黑袍翻涌排山倒海般的气墙向面具男子和昆兰压了过去。 亚盖立刻化作一缕白烟向远处激射。 法妆卿双手连连变换不断转换空间逼得昆兰一**地攻击都偏离方向转向了面具男子不让两人分身对付亚盖。昆兰虽然是降头术的一代宗师可是在她手里却束手缚脚有力无处使。 “没用的东西!” 面具男子冷哼道双脚深深地陷入山崖以对抗法妆卿旋转空间的力量同时伸手在空中画出了一个玄妙的图案昆兰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身体一轻倏地脱离了法妆卿的空气流直向半空中的火鸦飞去。 “先把那个畜生干掉!” 昆兰耳畔响起面具男子的声音他双手连拍密密麻麻的降头虫钻出两肋像是两扇巨大的翅膀带着他冲向火鸦。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安安静静地对决了。” 面具男子双目中射出阴郁的光芒他伸出手一丝金色的气体从掌心钻出不断膨胀旋转出一个巨大地漩涡将四周的空气源源不断地吸了进去。 周围很快被抽成了真空。 面具男子淡淡地道:“现在我看你怎么利甩气流旋转空间。” 法妆卿面色微变她最擅长的能力莫过于对空间的操控而这一点要通过气流的运动才能施展现在四周成为真空等于失去了一件厉害的武器。 看来只有用黑凤凰精石决一胜负了。 她暗叹一声一只黑色的凤凰无声飞出黑袍扑向面具男子。 面具男子身躯傲立不动伸手在空中画出一连串的图案。眼看黑凤凰犹如压顶的浓厚乌云要将他吞噬面具男子的胸膛突然裂开从里面幽灵般地伸出了第三只手。 这只手色泽透明边缘有彩虹般的光芒闪动。手轻轻地一抓就捏住了黑凤凰的脖子。 黑凤凰拼命挣扎。羽翼扇起一阵阵惊涛骇浪般的力量却始终挣脱不了这只手的控制。 “我不会杀死它地。” 面具男子出一声讥诮的笑声:“早在你和风照原对决的时候我已经看出了它地秘密。现在你还有什么伎俩?在我手里就算是你法妆卿也只能乖乖地臣服!” 法妆卿漠然道:“除非阁下收回封锁小岛的异次元结晶转来对付我否则想要击败我似乎不太可能。” 面具男子冷哼道:“等我确认风照原的死讯自然会用异次元结晶对付你。何况就算不使用异次元结晶我照样可以收拾你。” 他跨上一步胸膛的那只手仍然抓牢了黑凤凰双手在空中继续画出奇异地图案。 一团血红色的迷雾突然出现在空中幽灵般地盘旋向法妆卿急扑而下。 森冷的阴气顿时笼罩了法妆卿血雾闪电般地逼近雾团猛地暴涨了数倍之大。犹如一个庞大舞动的幽灵散出一阵阵阴森的邪气比刀锋还要凌厉一直渗入法妆卿的肌肤毛。 法妆卿的黑袍如同风帆般地鼓起一股强横的力量透出黑袍冲向血雾。 血雾突然自动散开。化成一丝丝细小的雾气等到法妆卿的这股力量落空血雾又重新凝聚成团再次扑至。 “让我榨干你的力量吧!” 面具男子哈哈大笑完全把对方当作了恣意玩弄的对象。 法妆卿身形晃动在狭小的真空内急穿梭避开血雾。 血雾如同附骨之蛆紧紧追着法妆卿。 法妆卿的身法越来越快她似乎化作了灵动的飞鸟在空中变幻着奇妙莫测的轨迹。无论血雾如何加总是在差点要笼罩住她时被她以毫厘之差避开。 半空中火鸦已经被昆兰杀得披头散狼狈不堪。昆兰好整以暇地在半空中盘膝而坐斑斓地云雾托住他密密麻麻的毒虫从云雾里钻出宛如重重叠叠的巨浪把火鸦彻底淹没。 这时一路狂奔找寻风照原的亚盖却在半途和米儿顿、鹰眼狭路相逢。 亚盖收住脚步心神在刹那间冷静下来面前的局势显然对他不利不过鹰眼浑身染血似乎受了重伤。要想突破两人的包夹只有从鹰眼下手。 “是你!” 米儿顿狞笑一声五色陀螺旋转飞出彩芒立刻罩向亚盖。鹰眼果然伤得不轻只是站在一旁观战。 亚盖地心中掠过了十多条应对的策略左手结出秘术手印他迎了上去。 血雾中仿佛传来低沉的吼声雾团突然向四周飘散开来变成几百只雾状凝聚的巨大血手张牙舞爪将法妆卿重重围困住数百只血手围拢了过来在空中凝聚成一只巨大的魔掌。 法妆卿心中一凛生平第一次她想到了逃走。多年来这个词早已经从她的字典里消失了。 暴喝一声法妆卿双手抱拳举过头顶纯以力量与血手硬拼一记。“轰”的一声巨响血手如遭雷击化作漫天的碎雾法妆卿心中一松碎雾突然又凝聚起来变成一条条细长的血色锁链毒蛇般缠上了法妆卿的身躯。 法妆卿闷哼一声只觉得锁链越勒越紧一阵阵阴寒无比的邪气钻入肌肤在体内翻江倒海一般似要将她的内腑撕裂。 全身的精力仿佛被邪气一点点地蚕食血链闪耀着妖异的红光随着红光越来越强盛法妆卿浑身一颤喷出大口的鲜血。 面具男子仰天狂笑:“你完了法妆卿!” 半空中火鸦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一刻。昆兰纵身扑上头颈里钻出一只硕大无比的骷髅头骷髅头张开巨嘴吐出一连串的小骷髅头出可怕的呜咽之声。随着昆兰嘴中默念的咒语一串小骷髅的嘴巴猛地齐齐张开闪电般咬住火鸦的手臂火星喷溅火鸦的手臂重新变回了翅膀迅疾燃烧口中出凄厉的惨叫。 法妆卿美目中闪过一丝寒光伸手一指指尖点向自己的眉心。 被透明的手抓住的黑凤凰腹内倏地钻出一个小人。她和法妆卿长得一模一样浑身散出淡淡的光晕。小人闪电般地扑向面具男子两只小手掌轻轻地印在他的胸膛。 面具男子狂吼一声如遭电击踉跄后退一丝血迹从他的嘴角缓缓流出。笫三只手也抖动了一下黑凤凰趁机挣脱了出来化作黑凤凰精石钻入她的黑袍。 法妆卿身上的血链立刻松开她全力一挣血链化作散开的雾气法妆卿破空飞射一拳逼退昆兰左手抓住火鸦狂飞掠。 眼角瞥过小人的身影越来越淡几秒内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法妆卿心中黯然修炼多时的元婴就此毁去她的元婴还很脆弱一旦攻击对手自身也会玉石俱焚。 “快追!” 面具男子狂吼一声和昆兰衔尾追去。 眼看亚盖冲到了米儿顿的面前他的身影忽然消失了。 “隐形秘术!” 米儿顿吃了一惊五色彩芒急旋转护住身侧。 “他在那里!” 鹰眼厉声道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湿软的沙滩上出现了一排脚印正沿着北面一路狂奔米儿顿冷笑一声陀螺对准了脚印的方向倏地射出。 脚印忽然止步“轰”的一声陀螺划过脚印的上方却没有停住继续向前射去深深地没入沙滩。黄沙激溅一个深深的凹坑沿着陀螺为中心向四周扩散。 没有惨叫声也看不见血光陀螺似乎击空了。两人都微微一愣“他可能卧倒了!”鹰眼喝道暴雨般的子弹从枪口射出沿着两排脚印的方向一路横扫而过。 子弹呼啸着划过空气在海滩上溅起一片烟尘。 鹰眼突然脸色一变就势卧倒。但已经来不及了亚盖幽灵般地从他背后出现一拳击出将鹰眼打得飞向米儿顿。 亚盖再次消失在空气中脚步声沿着南面的砾石群一路远去。他刚才先装出要与米儿顿硬拼的姿态然后突然施展隐身秘术原地不动以意念模拟出沙滩上的脚印给对方造成自己逃跑的假相引诱米儿顿和鹰眼动攻势再趁后者分神的时候施展致命一击最后从容逃走。 无论战略、时机、攻击对象的选择他都把握得精准无误。与其说是力量的胜利到更像是心理战上的彻底压倒。 鹰眼面色惨白从地上一跃而起嘶声道:“他究竟是谁?” 第九册 第九章 联手抗敌 白狐背着重子一路飞奔。穿过林立的峭壁山岩沿着小河一直跑到上游才停下重新附入了风照原的体内。 风照原微微一动伤口又渗出了血水。 重子撕开衣角在河水里浸了浸拧干小心翼翼地替风照原擦去额头上的汗珠。 河水是从对面高耸的山崖缝隙中流出来的应该是山涧水汇合而成河水又深又清安静地流过乱石堆潺潺作响两岸覆盖着高高的野草被许多树木遮盖倾斜的河岸上长满了高大的杉树林清脆的鸟鸣声从幽深的林子里热闹地传出来。 风照原一面用枯木逢春的妖术治愈伤势一面打量四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安全的藏身处在对方找到自己之前尽可能地恢复作战能力。 千年白狐心有余悸地道:“幸好子弹没有击中心脏还能用枯木逢春妖术救治。鹰眼那小子实在太卑鄙了。” 风照原神色黯然:“杀手的心中恐怕只有利益。是我自己看错了人理应为我错误的判断付出代价。” 重子焦急地道:“照原先别说这些了这里很快就会被他们找到我们去找个暂时安全的地方躲避一下吧。” 风照原点点头从周围的环境来看河畔密集的杉树林似乎是唯一的选择。 这里的杉树长得又高又直张开的枝叶遮住了天空。林子里光线昏暗两人踩在厚厚的落叶上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几百只海鸟群集在茂密的树枝间一面拍着翅膀一面叽叽喳喳的乱叫好奇地盯着他们也不害怕。 风照原叹了口气:“就在这里吧这个小岛他们一定比我们更熟悉。无论躲在哪里迟早都会被找到。” 他遥控三昧真火召唤叮咚现在已经来不及破除结晶了。 重子略一沉吟抱起风照原跃上了一颗特比粗壮的巨杉枝叶中休憩的海鸟惊吓得飞开在阴暗的林子里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 风照原盘膝坐在树丫上。闭上双目全神施展枯木逢春妖术一圈圈银色的光环绕着他上上下下地闪动伤口一点点愈合血已经完全止住了。 浓密地枝叶挡住了风照原的身躯这次他受的伤实在太重虽然表皮肌肤正在慢慢结痂但内腑的伤势没有几个小时的时间根本难以恢复。 重子悄悄地跃下杉树沿着来路仔细察看地上的落叶以免被对方现有脚印的痕迹。然后她跃上一颗杉树从树与树之间一路跳跃返回。最后守在风照原藏身的那颗树对面。她已经下定决心一旦对方找到这里她就会可以暴露身形将他们引开。为风照原多争取一些疗伤的时间。 天色越来越黑浓墨般的夜色仿佛从枝叶间滴落。四周静寂一片鸟群都飞回了巢穴只有一两只野鸽子蜷缩在树枝上“骨碌碌”地叫几声。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一丝轻微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重子心中骤然一沉抬头看了看风照原眉宇间露出一丝哀伤的神色。 一个黑影忽隐忽现小心翼翼地绕着树丛疾走一面走一面东张西望距离风照原藏身的这颗树越来越近。 不到五米了重子忽地现出身形向远处疾奔。 那人瞥见重子立刻追了上去他的度十分惊人几个起落已经逼到了重子背后。 重子突然施出异体同化秘术没入一颗杉树粗壮地树干。过了一会她又现形而出故意引对方捉连藏般地绕圈子直到深入丛林重子才霍然转身几十根细密的银芒从她指缝间射出。 来人闪到树后银针无声地刺入树干。童子结出雪鹤秘术几百只雪鹤翩然飞出扑向来人。 “我是士虎!” 那人瞧见雪鹤双目中闪过一丝喜悦的神色急忙压低了声音道。 重子微微一愣士虎从树背后从容走出皱眉问道:“风照原呢” “他藏在一个地方疗伤。” 重子悄声道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士虎既然被鹰眼他们所伤那就应该不是己方的敌人。 士虎点点头:“快带我去!” 重子犹豫了一下士虎焦急地道:“我是他师父多年的挚友不会伤害他的!” 重子疑惑地打量着他士虎笑了笑脸部肌肉忽然扭曲成一团又重新舒展开一个银的清矍老人出现在重子的眼前。 “我是真正的士虎秘异协会的创始人之一。” 士虎沉声道:“快带我去找风照原万一让对方先找到了他后果不堪设想。” 重子心中一凛终于不再犹豫领着士虎向原路返回。虽然她不能确信士虎的真正身份但相信对方绝对不是神之手的人。 几分钟后两人来到风照原藏身的地方。 一个高大的黑影正站在树下盯着上方的风照原目光不停地变幻。 不如杀了他! 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闪过黑影的脑海照他的估计法妆卿也不是面具男子的对手而昆兰又投靠了对方局势显然十分不妙。如果法妆卿也死在对方的手里那么单靠一个身负重伤的风照原根本就对抗不了面具男子。 还不如杀了风照原以他的人头作为投靠面具男子的礼物。 他的嘴角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在法妆卿手下和在面具男子手下并无什么不同反正他总能得到属于自己的利益。 “亚盖!” 重子远远地看见了他。 亚盖的眼中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之色机会稍纵即逝现在他只能站在风照原这一边了。 “你也逃出来了?” 士虎警觉地盯着亚盖。 亚盖点点头:“目前的形式不妙法妆卿正和一个戴着面具地男子激战结果不太乐观。其他的秘术高手都死了昆兰已经彻底投靠了对方。” “就是那个面具男子杀死了相龙。” 士虎颤声道。 头顶上忽然传来轻微的风声风照原已经跃落下来他地胜色仍然很苍白但伤口的皮肤却完好如初。看不出任何疤痕。 重子惊喜地扑过去:“照原你的伤势恢复了吗?” 风照原摇摇头:“枪弹造成的内伤没有几个小时是好不了地。以我现在的状态大约只能挥过去一半的实力。” 他转过头对士虎道:“刚才我听到您说相龙大师是死在一个面具男子的手里?” 士虎沉重地点了点头;“大约两个月前我去希腊探望相龙。没想到他正在与人激战当时我站在船上远远地望过去在悬崖上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双手舞动接着相龙就被吸入了空气中突然不见了。再过了几秒相龙又重新出现这时的他。已经是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了。” 他的双目中露出了悲痛的神色:“等我赶到山崖面具男子已经扬长而去。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以相龙的实力竟然会被人击毙。后来我现有人假借秘异协会地名义广邀世界各地的秘术、异能力高手赴磐牙岛。就觉得这和相龙的死必有暗中的关联。因此我用秘术改变了自己的相貌来到磐牙岛。为了警告前来参加的高手我故意伪装成相龙跳崖自杀随后又从海中潜回。目的就是想让大家明白这个秘异协会根本就是冒牌货。” 风照原不解地问道:“那您不能直接告诉我们吗?” 亚盖淡淡地道:“当然不能一方面如果他告诉众人事情的真相别人不见得会相信人总是更愿意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东西尽管这也未必真实;另一方面一旦士虎大师暴露了身份恐怕他就会被第一个杀害。士虎大师的实力和相龙大师相当他应该也不是面具男子的对手。而士虎大师恐怕一心想为相龙复仇所以暂时还不想暴露身份。” 士虎略带惊讶地看了亚盖一眼:“你说得一点没错等到我现了磐牙岛四周的异次元结晶之后我就肯定这次大赛背后地主使人是那个面具男子所以更不能暴露身份了。以当时相龙和面具男子激战的情形看对方施展了异次元结晶将相龙吸入异次元的世界杀死他后再将尸体吐出。所以相龙的尸体才会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重子蹙眉道:“可是士虎大师您既然改变了相貌想隐瞒身份却又以士虎自称不是有点矛盾吗” 亚盖冷冷一笑:“这正是士虎大师的聪明之处。面具男子假借秘异协会妁名义当然估算到士虎大师会前来察看究竟所以来岛的每一个人背景资料都会被对方细查。真的士虎大师应该会隐名乔装而来恐怕面具男子是这么想的吧。所以每一个身份不确定的人都会被怀疑成士虎。反倒是真正用士虎的名字出现而相貌又不同的人会被当作是一个骗子。” 风照原佩服地点点头:“这玩的是心理游戏虚则实之实则虚之。难怪当初以尊将的阅历也会以为士虎大师不是本人了。” 士虎的眼中忽然射出两道厉光盯住了亚盖:“阁下究竟是谁?亚盖这个名字恐怕不是你的本名吧?” 亚盖耸耸肩转过身背对众人双手结出一个秘术手印等他再回过身时风照原吃惊地叫起来:“兰斯若是你!” “不错是我。” 兰斯若平静地道:“现在你们应该毫不保留地信任我了吧。” 风照原喃喃地道:“我早该想到这样的秘术高手盛会安全总署怎么会不派人参加呢” 兰斯若似笑非笑地看着风照原:“我该怎么称呼你安全总署的叛逃成员?” 风照原苦笑一声难怪亚盖根据士虎的几句话就彻底洞察了他的心思也只有兰斯若这样的心理学大师才能做到。 兰斯若又道:“你放心以你现在的实力就算安全总署的纪律执行队知道你的存在也拿你无可奈何。不过纪律执行队会派出一个十人地小分队以及三百个特种部队士兵急赶到磐牙岛。” 不等风照原回答兰斯若道:“你放心他们不是来对付你的。此外联合国安全总署已经通过外交途径请求泰国政府出动一艘核潜艇前来助战。” 风照原微微一呆:“不太可能吧对付一个面具男子安全总署竟然要出动核潜艇?” 兰斯若高深莫测地笑了笑:“行动的目标是以面具男子为的恐怖分子。你们明白吗?在岛上的这几天我们有足够的理由相信面具男子与来拉登的基地组织有关。打击恐怖分子各国政府向来是不遗余力地。” “面具男子是基地组织的成员吗?” 士虎满脸震惊。 兰斯若笑而不答。风照原和重子已经明白这不过是兰斯若故意往面具男子头上扣的罪名罢了。不过为了逃出磐牙岛这也是不得已的办法。 重子问道:“救援部队什么时候才能赶到?” 兰斯若看了看表:“我刚打过求救电话大约九个小时后他们就能赶到。即使以封锁磐牙岛的异次元结晶相信也禁受不住核潜艇的猛烈炮火吧。” 风照原忽然道:“恭喜你了。看来你在安全总署步步高升很有影响力了。” 重子立刻明白了风照原的意思能够一个电话就让安全总署动用核潜艇的兰斯若的官现在一定做得很大。 兰斯若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我现在是下任安全总署副署长的热门人选。” 风照原吃了一惊没想到兰斯若居然爬得这么快。 “我们要撑过九个小时。” 兰斯若沉声道:“现在一切取决于法妆卿。如果她死了我们也必死无疑。如果她话着万一不得已和对方决战风照原你和她联手对付面具男子士虎大师对付昆兰米儿顿交给我重子则对付受伤的鹰眼。” 几个人不由得心情沉重即使按照兰斯若的设想这一战也是输多赢少何况法妆卿还生死未卜。 “叮咚!” 眼前突然窜出了叮咚怪模怪样的脸这一刻这家伙的声音在风照原耳中显得异常动听。 “你们怎么躲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跟我玩捉迷藏啊” 叮咚趴在风照原地肩头指手划脚地嚷道。 风照原立刻信心大增有了叮咚己方胜算大增。现在只等法妆卿找到他们了。 远处突然有一阵急促的气流窜动一个黑影高冲入树林四周树叶纷飞粗壮的树枝“喀嚓喀嚓”折断在地。栖息的海鸟纷纷惊叫飞起羽毛散乱了一地。 面具男子! 四个人的脸上终于变色! 兰斯若面如死灰难道法妆卿已经被他杀死?没想到他们连几分钟的时间都支撑不下去。 “原来是你们这几只小老鼠。” 面具男子轻蔑地目光一一扫过众人。 风照原深吸了一口气体内脉轮摩擦准备与对方决一死战。 “小牛鼻子你不行就换我。” 千年白狐幽幽地道。 士虎、重子、兰斯若展动身形从不同的方位将他围住除了兰斯若其他人都抱了玉石俱焚的决心。 我不能死。 兰斯若目光闪动副署长的高位一个月后与尤妃丽即将举行的婚礼他付出了那么多心血绝对不能死。 一旦局势不妙他令毫不犹豫地选择逃走。 面具男子冷冷地道:“法妆卿呢?让她滚出来!” 四人心情大振原来法妆卿并没有死。风照原笑了笑道:“她当然隐藏在暗处随时对你动致命的一击。” 面具男子放声狂笑:“她恐怕吓得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我先收拾了你们再慢慢对付她。” 士虎冷哼一声。双手变幻秘术手印整个身躯犹如一片流动的水银。左臂化作一柄锋锐的刀形当头就向面具男子斩下。 他一动重子也立刻射出玉镯。两只雪鹤配合水银刀盘旋着向面具男子飞去。 兰斯若集中精神将意念贯注入四周的杉树。风照原喷出妖火之莲悬在头顶蓄势待。 面具男子左手在空中画出一个奥妙的图形水银刀刚刚劈到他地头顶立刻溶解得无影无踪。他右手再划了一个图案两只雪鹤犹如失去了眼睛在空中乱转完全找不到攻击的目标。 赫拉! 风照原身躯狂震。对方的出手简直和玩偶世界里的赫拉一模一样! “他们会为我复仇的。” 赫拉临死前的话突然回荡在耳边神之手难道是赫拉背后的那批人! “叮咚!看你的了!” 风照原大吼一声妖火之莲罩向面具男子。 叮咚倏地扑上度快如闪电。面具男子的胸膛忽然裂开伸出一只透明的手一把就抓住了叮咚。随后双手划动一缕血雾飘了出来在半空中化作大片大片的血红色云层巨浪般汹涌翻滚。向妖火卷去。 阴森无比的邪气从血雾中透出向四周弥漫开来众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暗能量!” 盯着那只透明的手叮咚脸色一变紫色的瞳孔里射出两道艳丽的光芒击在透明的手掌上。 透明的手猛地一颤但依然牢牢地抓住了叮咚。彩虹般地光芒越来越盛与叮咚射出的紫光相击在一起溅起焰火般的光点。 妖火之莲在血雾的笼罩下越来越黯淡风照原暗叹一声以他现在的状态奴火的威力连过去地一半都没有。无可奈何之下风照原默念道门真言莲心喷出红黑色的妖丹。 太极道图在空中不断放大血雾也随之暴涨从里面伸出几十只巨大的血手牢牢地抓住妖丹。 兰斯若瞅准机令猛然动。几棵杉树轰地折断迅猛地撞向面具男子。 “哈哈哈哈!跟我比意念操控?” 面具男子嘲弄地道目光一闪几棵杉树飞到中途像是遇上了极强的阻力被反弹而出直奔兰斯若撞去。 士虎怒吼一声数百根水银利箭暴雨般射出。 一片斑斓的彩云从不远处急扑来倏地卷住了水银箭雨。昆兰的脑袋从彩云里钻出狞笑道:“士虎你的对手是我!” 急的脚步声骤然响起鹰眼、米儿顿也随后赶到。风照原等人心中暗暗叫苦眼看敌方的实力越来越强己方唯一的强援法妆卿却连影子都没看见。 面具男子冷冷地道:“你们都退下去我要慢慢地玩死他们!” 鹰眼、米儿顿和昆兰应声后退从外圈反将众人包围起来。 面具男子眼中厉光暴闪一颗颗高大的杉树仿佛被无形的手连根拔起万马奔腾地击向众人地上的泥-、小石块、野草所有看得见的物体都被他的意念操控在空中四处激溅。 四人立刻狼狈不堪左躲右闪。风照原一咬牙施展奇门遁甲之术倏地闪到面具男子的身后结出妖植秘术拳锋化作利刺击向对方背心。 面具男子冷笑一声并不回头双手在空中各画出一个图案这个图形异常怪异类似太极阴阳鱼的图案。眼看拳刺触及到对方的背心背心处骤然裂开一个空空的大洞风照原的拳刺直穿而过从另一头伸出。 对方居然像一个妖魔一般让身体的某部分神秘消失从容化解了他的攻势。 风照原顿时头皮麻这么打下去永远也不可能对他造成伤害。 这时叮咚仍然奋力和透明的手在搏斗兰斯若、重子自顾不暇只有士虎旋风般地冲过来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异常高大魁梧的银甲机械人就连眼睛、眉毛、皮肤也都成了水银状态。 面具男子身躯屹然不动双手挥动从血雾里居然钻出几个红色的人影截住了士虎。它们浑身散着森森的阴气张牙舞爪扑向士虎。 众人的合击之势被面具男子从容化解他以意念操控物体截住了重子和兰斯若同时射出血雾对付凡照原的妖丹用血雾幻化出来的血人对付士虎透明的手抓住了叮咚。 兰斯若在地上一阵急滚躲开两颗横撞过来的杉树暗观局势心中明白大势已去不由萌生了退意。 “就让我专心收拾你吧。” 面具男子盯着风照原一步步向他逼近。充满压迫的脚步声宛如擂鼓一记记敲在风照原心头。 一个黑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面具男子的背后。 第九册 第十章 惊现故人 “法妆卿!” 米尔顿惊呼到但已经来不及了法妆卿一拳击出面具男子勉强向旁侧身同时一道血雾从掌心向后射出两人同时闷哼一声口喷鲜血。众人已经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急向远处飞逃。 “主人你没事吧?” 米儿顿心惊胆寒地道面对法妆卿和风照原他们几个谁也没有胆子追下去。 “哼。” 面具男子抹干嘴角的血迹凝视着众人远去的背影森然道:“他们聚在一起更好只要锁定他们的范围我就可以收回异次元结晶将他们彻底打入一个毁灭一切的混沌世界!” 转眼间众人已经冲出了杉树林。 在树林的边缘有一大片灌木丛湍急的水声隐隐传来透过灌木丛他们看见了一条匹连般的瀑布从对面的峭壁顶上笔直冲下溅起的水珠在夜色中闪着光。 “我们上去吧!” 风照原望着险峻的峭壁向众人提议。对方很快就会追来不如占据有利地形居高临下地与对方死拼一场。 兰斯若看了一眼法妆卿装模作样地道:“法妆卿你虽然是安全总署的通缉要犯但现在形势紧急我们只能暂时合作。” 法妆卿默不做声众人攀上山崖现瀑布的源头是一个清澈的湖泊四面环石寂静的夜色中一个白乎乎的东西正躺在湖面上轻悠地拨动着双足。她看见众人似乎吓了一跳立刻钻入了水中。但那双碧色的眼睛里流动出来的光芒却仿佛映在了黑暗中兀自闪动。 风照原微微一愣虽然没看清楚对方的模样但却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士虎奇道:“那是什么东西?” 众人面面相觑兰斯若道:“恐怕是什么野兽吧。” 过了一会水花轻溅雪白的东西又冒出头来紧张地盯着众人。目光掠过风照原时突然惊叫了一声。 “是你!” 风照原也认出了对方满脸惊讶之色她居然是被他从伊藤照手里救出来的异度空间生物蚕娘。 “是您啊。” 蚕娘轻盈地游了过来她浑身缠着雪白的细丝宛如一件美轮美奂的紧身丝袍勾勒出**的曼妙曲线。叮咚立刻看直了眼目光在高耸的胸脯上贪婪游弋。 风照原不解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蚕娘轻轻捋直了**的长柔声道:“我很害怕你们人类的世界所以上次被您解救以后就找到了这个无人的荒岛一直住在这里。您又怎么会来到这里呢?” 风照原苦笑一声向众人匆匆解释了蚕娘的身份又对她道:“你最后立刻躲起来我们正在被人追杀不要连累了你。” 兰斯若心中一动:“你既然住在岛上对这里应该很熟悉知道哪里有安全隐秘的藏身之处吗?” 蚕娘碧色的眼睛露出了惊异的神色想了想道:“我在湖底建筑了一个巢穴很安全不如你们躲到我这里来吧。” 兰斯若心中狂喜:“那太好了!只要躲过几个小时我们就有救了!” 风照原犹豫了一下婉言谢绝:“不用了追杀我们的人很危险没必要把你也卷进来。” 蚕娘微微摇头半个身子探出湖面轻轻抓住他的手:“没关系的您对我的恩情我一直都想回报请您跟我来吧。” 风照原看了看众人疲惫不堪的神态长叹一声终于点点头。毕竟现在要考虑的不是仅仅他自己而是四条人命。 湖水溅起阵阵涟漪众人跟随着蚕娘向湖心游去。湖床堆积着滑溜溜的小石子浓绿色的水草像一根根丝带随着水波轻盈摇动。一群闪着绿光的小鱼倏地窜出水草丛又倏地消失。 蚕娘不断向下潜游她拨开一丛特别密集的红色水藻露出了隐藏在里面的洞穴。洞穴一路向上通去洞口覆盖着细密的白丝外面的湖水一滴也渗不进去。 蚕娘樱唇微启洞口的白丝倏地被她吸入随即向众人点头示意游进了洞穴里面像是一个巨大的蚕茧温暖、干燥里面鼓起一只只气泡微微地泛着银白色的光泽。等到众人都进来以后她又吐出蚕丝密密地遮住洞口。 蚕丝似乎具有极强的吸水性不一会儿涌进洞穴的湖水已经被吸得干干净净。 蚕娘柔声道:“这就是我的巢穴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风照原感激地道:“能够有个藏身的地方我们已经很满足了。” 兰斯若满意地点点头:“这个地方十分隐蔽我想面具男子要找到这里至少需要两、三个小时。” 众人略微松了口气法妆卿面色苍白一言不火鸦从她的袖子里钻出来神情委顿翅膀上的羽毛变成了光秃秃的一片。 风照原不安地道:“你是不是也受了伤?” 法妆卿点点头如果只是皮肉伤凭再生体的异能力可以恢复但被面具男子血链捆住的时候血链的邪气不断侵蚀体内使她的精力大为损耗。 风照原低叹一声:“刚才多亏了你否则我们一定全军覆没。” 法妆卿默然无语其实在鹰眼和米儿顿到达之前她已经来到战场但一直隐身在旁苦候机会终于趁面具男子全力对付风照原的时候把握住了机会偷袭成功但也换来了内伤加重的代价。 最令她耿耿于怀的是近百年来身为一代异能大宗师她向来自重身份从没有用暗算对手的方式战斗过。如今被迫如此心中实在不太好受。 无论暗算对手或被对手追杀都是她生平的第一次。 沉思了一会士虎道:“这个面具男子难道是突然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秘术异能界中有这么一个绝世高手?” 兰斯若沉吟道:“这个人性情孤僻具有极强的自卑感。他的出身低微在童年时应该受过很大的心理创伤估计被父母虐待因此造成了他精神的极度异常。” 众人都知道兰斯若是精神心理学的权威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大感兴趣。 兰斯若解释道:“刚才鹰眼他们赶到时原本形势极为不利可他偏偏不让手下插手要独自对付我们可见他的性格极为狂傲自大。绝大多数自傲的人心灵深处都存在一定的自卑心理。而自卑心理的形成多半与此人的家庭背景有关。” 士虎点头道:“有道理。” 兰斯若接着道:“在岛上的这段时间他不断杀人并造成我们的恐慌刚才甚至亲口说要像猫捉耗子般玩弄我们。可见他有极强的虐待心理造成这样的原因多半是童年遭受过虐待从而造成了心理的极度扭曲。至于孤僻你们只要看米儿顿、鹰眼对他的畏惧就显而易见了。” 风照原感慨地道:“兰斯若你真不愧是心理学大师仅凭今天的接触就推断出了面具男子的性格。” 兰斯若沉声道:“心理是人最容易被攻破的防线。等会如果他找到这里士虎大师和重子负责拦住米儿顿、鹰眼以及昆兰你和法妆卿联手对付面具男子乘他分神的时候我会用催眠术乘隙攻击他的心理。只要能够成功唤回他童年的悲惨记忆用我的独门精神秘术将之扩大说不定能让这家伙精神崩溃变成一个疯子。” 兰斯若冷笑一声:“运气好的话我们甚至有机会杀了他。” 听了他的话几个人立刻生出了一丝信心唯有法妆卿摇头苦笑:“我现在的实力最多只有平时的六成。” 众人面面相觑风照原叹息道:“我大概还剩不到一半的力量了。” 法妆卿眉头微蹙:“刚才激战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用嗜血结晶?” 凝视着法妆卿许久风照原涩声道:“嗜血结晶我还根本没有领会呢。” 现在事关重大他也不再隐瞒法妆卿了。风照原沉思了一阵对叮咚道:“到时你先攻击米儿顿或者鹰眼他们这一环最弱。” 虽然不明白这些人在说什么但蚕娘也听出了形势的凶险一双碧波般纯净的眼睛盯着风照原充满了关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兰斯若在不停地看表指针微乎其微的走动声在众人的耳中变得重若千钧。 过了很久士虎惊讶地道:“他们怎么还没有找到我们?” 法妆卿蓦地心头一震。 站在瀑布前面具男子仰起头目光紧紧锁住了悬崖。 他的双手正摆出一个奇特的姿势两根中指笔直伸出在胸前交叉两根尾指扣成环状其余的六根手指蜷曲成拳。 异次元的结晶不断从四周收缩笼罩住以悬崖为中心方圆几百米的区域。 结晶仍在不断地收缩附近堆满了海鸟、老鼠以及毛毛虫等动物的尸体结晶经过的地方所有活动的生物都被异次元世界吸入后吐出。 最后的范围锁定在了悬崖上。 “他们一定在上面!” 面具男子冷冷地道。 米儿顿、鹰眼、昆兰立刻飞身而上从四周扑上悬崖。 四周空无一人只有湍急的瀑布声一汪湖水在子夜的黑暗中闪着光。 米儿顿满头雾水:“怎么没人?岛上的其它地方我们都搜过了啊。” 鹰眼不安地道:“是不是他们已经逃出了磐牙岛?” 面具男子冷哼一声目光灼灼地盯着湖面胸膛里伸出那只透明的手在空中虚拍。 “轰”的一声满湖的水剧烈震荡水流开始有方向地急循环转动在湖心凝聚成一个漩涡。 透明的手向后一拉湖水化作一条粗长的水柱应声飞出源源不断地冲下悬崖。大约半个小时后满湖的水被抽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干涸的湖床丛生的水草几百条小鱼在鹅卵石子上乱蹦乱跳。 米儿顿迟疑地道:“看来他们真的不在这里。” 鹰眼警觉地道:“亚盖、法妆卿和士虎都通晓隐身术也许他们就在这里。” 昆兰怪笑道:“这个简单看我的。” 他的衣服里钻出成群结队的降头虫涌向湖床刹那间就填满了整个湖。这些降头虫张开獠牙“咯嚓咯嚓”地咬噬周围的一切。没多长时间水草、石子、小鱼都被它们啃得精光最后所有的降头虫都落在一个洞穴上封住洞口的雪丝异常结实无论这些降头虫怎么咬就是咬不破。 鹰眼沉声道:“这个洞有点古怪。” “他们一定就躲在这里了!” 面具男子冷笑一声透明的手倏地拉长抓住了雪丝。“嘣”的一声绵密的雪丝被齐齐拉断。 法妆卿、风照原率先冲了出来。 面具男子放声狂笑双手中指颤动异次元结晶倏地缩小罩向两人。 一个旋转混乱的世界在法妆卿、风照原眼前张开了口袋狂潮般的吸力席卷而出将他们硬生生地拖向异次元世界。 法妆卿清叱一声黑凤凰应声飞出挡在身前庞大的羽翅剧烈翻飞竭力抗拒这排山倒海般的吸力。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风照原倏地喷出妖火喝出道门真言妖丹化作太极图案在空中放大配合黑凤凰共同抵抗异次元结晶。两人都和面具男子交过手知道除了压箱底的东西什么秘术、异能都应付不了对方。 “看你们能支撑多久!” 面具男子森然道中指加剧颤动如同两条眼花缭乱般的光线异次元结晶的力量不断成几何数的增长。 这时士虎等人也都冲出洞穴与对方捉对厮杀。兰斯若屹立不动所有的精神力量都聚焦双眼目光直直地盯着面具男子幻出奇异的色彩。 蚕娘孤零零地站在后面又有些害怕又担心风照原的安危。 叮咚“嗖”地一声窜向米儿顿。后者正在和鹰眼夹击重子见到叮咚扑来手中的陀螺急旋转五彩艳芒纷纷向它射去。 叮咚连连怪叫细腰一扭灵活绕过五彩光芒瞬间逼到了米儿顿面前。 米儿顿身形左闪挥拳击去叮咚却主动迎上拳头锋利的牙齿“咯嚓”狠咬米儿顿惨叫一声手掌顿时被咬出了一个伤口。叮咚兴奋地钻入伤口直入对方的内腑瞅准心脏大肆地啃咬起来。它也知道形势不妙所以来不及尝尝久违的内脏滋味直接吃掉对方的心脏完事。 米儿顿出撕心裂肺的惨叫痛得直在地上打滚几秒钟后他就僵卧不动停止了呼吸。 叮咚从他的鼻孔中钻出倏地扑向鹰眼后者立刻放弃对付重子结出机械秘术头脸身躯都包裹起一层厚厚的钢甲。叮咚骂了一声“***!”转而扑向昆兰。 昆兰正和士虎杀得难分难解他的头颈接连钻出来八只骷髅头并排在双肩上显得异常恐怖。骷髅头里喷出彩雾、毒水、火焰、降头虫以及层出不穷的毒物而士虎全身水银化银芒化作各种各样的利器呼啸着斩向昆兰。 叮咚身形闪动冲向昆兰。昆兰肩上的四只骷髅头突然调转方向对准它喷出毒水、毒虫。 “老子最不怕的就是这个啦!” 叮咚双手连拍出一阵爆竹般的轻响。降头虫被轻松拍死腥臭的毒水喷在它身上毫无作用。一眨眼叮咚逼近了昆兰张口就向对方的大腿咬去。 昆兰闷哼一声刚才他也见到了米儿顿的惨状心里知道不妙急忙抽身飞退叮咚盯着他一路猛追昆兰脑中意念疾闪暗中瞥了一眼面具男子现对方正全神贯注地应战丝毫没有留意自己不由得心中暗喜竟然冲下了悬崖向海滩边飞奔。 既然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嗜血眸他当然没必要再委屈自己为面具男子卖命只要找个地方潜心修炼以嗜血眸的神秘力量他甚至可以结出结晶一举跃入秘能道的境界。 等到面具男子察觉昆兰早就逃得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此时的法妆卿和风照原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结晶的力量拽住他们一步步拖向异次元世界妖丹和黑凤凰逐渐挡不住魔鬼般的吸力了。 士虎随即冲向了面具男子后者十指射出一层层血雾幻作几个血人将他截住。 士虎突然觉血雾的颜色比先前淡了许多阴森的邪气也已经大不如前立刻恍然叫道:“他受的伤也不轻!” 叮咚乘隙扑来面具男子厉声道:“就算我受了伤也能将你们全部格杀!” 透明的手伸出胸膛毫厘不差地抓住了叮咚后者郁闷得大叫:“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这时风照原再也支撑不住了妖丹的太极道图不断缩小最后“嗖”的一声缩回了妖火之莲中。 风照原向异次元的世界一头栽去。 法妆卿脸色剧变现在是关键时刻如果风照原一死所有的人都会跟着完蛋。 混乱无序的世界向风照原迎面而来。 一道艳丽的红光蓦地射出风照原的额头裂开了一条细缝嗜血眸感应到了主人的危机竟然自动睁开。 一片薄薄的晶体出现在红光中。 “嗜血结晶!” 法妆卿心情顿时一振。 艳丽的红色晶体挡在风照原的身前异次元世界凝聚成一个缩影倒映在晶体中。 面具男子心头剧震但看见红色的晶体并没有连成一片立刻放下心来冷笑道:“几手三脚猫的功夫也配称作结晶?” 薄薄的结晶体出“吱吱”的声音肉眼难辨的细缝一根根出现在结晶中转眼就要裂开。这块晶体完全是嗜血眸出于保护主人的本能意识而自动结出来的力量远非结晶可比所以也只能暂时拖延风照原被吸入异次元世界的时间。 “看着我!” 乘面具男子分神的时候兰斯若陡然暴喝一声声音贯注了他全身的力量宛如佛门的狮子吼在半空中打了个霹雳。 所有的人都被震得耳膜胀痛面具男子微微一呆情不自禁地向兰斯若望去。 “啪啪”几声风照原福至心灵突然结出音舞秘术双掌互击掌声宛如魔异般的音律令面具男子的心神一阵恍惚。 兰斯若的双眼骤然亮出光芒将对方的视线深深陷了进去。 “你的童年真的很不幸。” 兰斯若缓缓地道声音犹如梦呓摄人心魄。 “周围的人都看不起你你很痛苦你觉得自卑你只能长期地压抑自己。” 兰斯若继续道。 面具男子身躯微颤目光十分复杂既有挣扎的神色也有一丝痛苦。 “让我们回到你悲惨的童年。” 兰斯若喃喃地道额头不禁渗出了一滴滴汗珠。所有的话都根据他对面具男子的心理判断只要有一句说得与事实不符对方就会从他的精神催眠中摆脱出来。 “童年的你没有朋友也得不到亲人的关爱。你长期禁闭自己的心灵你想摆脱这种可怕的环境但是你无法摆脱。” 面具男子喉中突然出野兽般的呜咽声。法妆卿慢慢逼近了他雪白的手掌伸出袍袖。 兰斯若目光闪动猛地大喝道:“最可怕的是你被自己的父母虐待。” “不!” 面具男子浑身抖爆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妈妈我不是故意要杀死你的!” 众人浑身剧震这个家伙竟然亲手杀死了自己的母亲! 法妆卿蓄满了全身的力量拳头闪电般击向他的后脑。 狂叫声中面具男子猛地挣脱了兰斯若的目光霍地转身法妆卿一拳击中了青铜面具。 “砰”的一声面具裂开从两旁飞出露出了奥马尔苍白而阴郁的脸。一丝鲜血顺着额头缓缓滚落。 “奥马尔!” 风照原和兰斯若惊骇地叫道。 “我要把你们都杀死!” 奥马尔疯狂地叫道嗜血结晶体“砰”地一声裂开。法妆卿心中一沉这么强力的一击居然都没有让对方毙命。 半空中突然传出螺旋桨转动的嗡嗡声。 几架战斗直升机飞赶来炮火对准奥马尔密集扫射。 山崖下身穿绿色迷彩服的特种部队士兵正在迅接近几个人影已经冲上悬崖纪律执行队的秘术高手各展奇技分别对奥马尔动攻击。 援兵比预定时间提早了三个多小时! 兰斯若迅退出战圈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大势已去奥马尔怪叫一声收回结晶伸手在空中画出一个五芒星的图案右手在图案中心一点身影倏地消失不见。 众人宛如从一场噩梦中挣脱出来浑身冒出冷汗。法妆卿袍袖一挥迅消失在远方。 “终于结束了。” 风照原喃喃地道难怪奥马尔的手下米儿顿会困住自己的挪移阵图奥马尔来自那条史前隧道当然早就知道他的挪移能力了。 而奥马尔一身惊怖的力量显然也是来自那里。 “他们会为我复仇的。” 风照原心情沉重地望着远方赫拉临终前的诅咒终于变成了可怕的现实。 第九册完 第十册 第一章 追本溯源 在法国中南部至今还有许多像伽南这样的小镇。平坦湿润的土地古老宁静的旧宅斑驳岩石的狭窄街道湛蓝色的天空中回荡着教堂单调的钟声。时间的流逝似乎根本不曾给这样的古镇带来变化。它静静地存在以独特的文明方式。 直升机在小镇宽敞的石板广场上降落惊起了几只白鸽纷纷窜向高空过了一会又急落下来唧咕叫着在直升机旁跳跃好奇地盯着这个庞然大物。 几个坐在长椅上晒太阳的老人睁开眼懒洋洋地看了一眼继续打瞌睡。 “根据我们的资料奥马尔就出生在这里。” 兰斯若走出直升机随手脱下白色的风衣搭在手臂上。午后耀眼的阳光洒满街道一座座老宅的红色尖顶闪烁着光空气中散出暖烘烘的味道。 “真有点难以想象。” 风照原打量着小镇有些惊讶地道:“奥马尔居然出生在这么安静祥和的小镇我还以为这里充斥暴力和混乱才会导致奥马尔扭曲的性格心理呢。” “你错了。这个小镇偏僻闭塞几乎不接受任何外界的时尚信息因此才会造成奥马尔敏感而自闭的心理。” 兰斯若平静地道夏日的风静静地吹过带来远处田野的芬芳街道旁的火腿店门口挂着一根根腌制的腊肠随风轻轻晃动每家的阳台上开满了鲜艳的喇叭花和月桂一辆自行车驶过铃声清脆街角水龙头哗哗地响穿蓝上衣的妇女牵着一头粉嫩的宠物猪走过对面的小石桥。 小镇唯一的一座监狱就在街道的尽头。 监狱长是个五十左右的和蔼老头虽说是监狱长手下不过只有两名狱警检查过兰斯若的证件之后狱警打开了通向牢房的铁门。 牢房总共不到十间大部分还都空着兰斯若和风照原在监狱长的陪同下径直向最北面的一间牢房走去。 听见脚步声牢房内的一个金中年人抬起头他的脸颊消瘦腮边的胡子乱糟糟的还沾着午饭时的面包屑。 “安纳德二十三年前你被控谋杀了本地的一名妇女经过法院裁决被判终身监禁。” 兰斯若冷冷地盯着金中年人:“你应该还记得吧当时指控你的证人是这名妇女的儿子一个叫做奥马尔的少年。” “我当然记得这个该死的狗杂种!如果我能出去我会把他撕成碎片的!” 金中年人安纳德扑到铁窗前抓住铁栏杆愤怒地对兰斯若咆哮。 风照原沉默了一会忽然问道:“你真的杀死了奥马尔的母亲吗?” “我没有杀死她我什么也没干。” 安纳德喃喃地道:“可是谁也不相信陪审团法官们都不相信连我的辩护律师都不相信。她躺在浴缸里一柄削尖的牙刷柄插在喉咙上柄上有我的指纹。她的儿子奥马尔说亲眼见到我杀死了她。真他妈见鬼了这个小畜生为什么要撒谎?” “你和奥马尔的母亲是情人关系吧。” 兰斯若不动声色地问道。 “是这个女人主动勾引我我只是玩玩罢了。” “你有没有殴打过奥马尔?” “他母亲下起手来比我更严重。” 安纳德嘟囔道:“这个杂碎总在我和他母亲做*爱时偷看有一次还冲进卧室扑上来咬我结果被他母亲揍得半死。当然我的拳头也没闲着。” 他接着骂了一连串当地的俚语:“这小子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忌恨我。狗娘养的我被他陷害了我没有杀过人!” 风照原和兰斯若对望一眼后者默然许久点点头:“我明白了。” 安纳德双目一亮:“你们是谁?是不是得到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我的清白?” 兰斯若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风照原迟疑地道:“这么看来的确是奥马尔杀死了他的母亲。安纳德是无辜的我们要不要提示当局?” “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兰斯若笑了笑向监狱长礼貌地告辞。 “安纳德清白或者无辜不是我的工作范围。” 兰斯若神色冷漠向广场中心的直升机走去:“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调查清楚奥马尔的背景资料。三岁时他的父亲离家出走抛弃了他们母子。从此母亲时常殴打他将对生活的不如意泄在奥马尔身上。后来母亲有了情人安纳德为了报复奥马尔杀死了母亲嫁祸给安纳德。当时他十二岁。” “他的童年的确像你分析的那样十分悲惨。” “像奥马尔这样的人秘术练得再高也不能弥补他的心理缺陷。他是可以击败的。” 兰斯若走上直升机暗自沉吟在那条史前隧道下奥马尔到底遭遇了什么会令他的力量一下子变得如此强大呢? 螺旋桨转动直升机向纽约的方向飞去兰斯若瞥了一眼风照原道:“这次希望我们能够通力合作携手铲除奥马尔。” “他恐怕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风照原苦笑一声窗口下方小镇的建筑渐渐变成黑色的小点。 自从离开盘牙岛以后众人分道扬镳。士虎觅地隐居说是要潜心修炼秘术等待与奥马尔的再次决战。为了防止神之手组织的报复蚕娘也离开了盘牙岛。风照原则和重子返回天道联盟的基地伤势复元后他接到兰斯若代表安全总署的邀请共赴奥马尔出生的小镇调查。 “我们已经成立了特别行动组专门对神之手采取行动。最近正在加大人手搜索鹰眼的秘密老窝鹰巢。” 兰斯若扶了扶金丝眼镜用眼角的余光悄悄观察着风照原如果能利用后者的力量铲除奥马尔那么自己在安全总署的威望将再一次提升未来的副署长自然非他莫属。 与奥马尔的决战法妆卿想必也会牵扯进去最佳的结果是风照原、法妆卿、奥马尔三人同归于尽那么自己也不用再受制于法妆卿。也许还能接过她手中的所有势力这样一来黑白两道自己都将成为绝对的主宰。 “如果有任何神之手以及奥马尔的消息我都会传真给你。” 兰斯若语气诚恳地道。 “谢谢你。” “不用那么客气我们曾经是战友嘛。当然现在也是我们将一起作战。” 兰斯若微笑着拍了拍风照原的肩膀:“接下来你要去哪里?我可以送你。” 风照原沉吟了一会:“就回纽约吧我想去看望一个朋友。” 八个小时后直升机在纽约的安全总署停机坪上降落。走出安全总署大楼风照原拨通了一个电话。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看来你遇到了十分棘手的事。” 电话那头的声音听完风照原的陈述沉默了一会回答:“不过我恐怕很难告诉你想要知道的答案。” 因为时差的关系纽约依然是下午中央公园沐浴在金黄色的阳光下绿油油的草地上到处是孩子追逐嬉闹的身影。 风照原坐在一张掉漆的长椅上头上茂密的樟树叶子遮住了太阳几片落叶在风中旋转着飘下落在脚边。 “对于我来说阳光是一件很奇怪的东西。” 一个戴着羊绒软帽脸上蒙着大口罩的男子走到风照原身边缓缓坐下拉下墨镜长叹了一声。 “我恨它又情不自禁地想亲近它。” 风照原看着该隐想起了关于吸血鬼的古老传说如果吸血鬼家族知道该隐还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话恐怕会掀起一场风波。 “你好该隐很久不见了。” 风照原伸出了手与他相握掌心传来一片冰凉。 “我们直入主题吧。” 寒暄一阵该隐看门见山地道:“你是想从我这里了解如何掌握暗能量吧?” 风照原点点头:“除非以嗜血眸结出结晶否则我绝不是奥马尔的对手。” “我很难想象地球上会一下子冒出这么厉害的高手。” 该隐沉思道:“本来我甚至以为是异度空间的生物。” “显然那条史前隧道改变了奥马尔的力量。可当安全总署派出重兵寻找那条隧道时现它神秘地消失了。” “看来你只有凭自己的力量与奥马尔决战了。” 该隐道:“照原不是我不肯告诉你关于暗能量的秘密我不能破坏虚空的法则。掌握暗能量破碎虚空只能靠自己的领悟。如果我随意泄密你跟我恐怕都不会有好下场。” 他压低声音道:“你应该想得到在地球上既然有我这样来自虚空的人当然可能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何况多年前我被赶出虚空以后难保他们不会派人监视我。” 风照原悚然动容虚空高手来到地球就像神仙下凡一样而古今神话传说中这样的例子枚不胜举。 “他们可能是一个与你擦身而过的路人可能是你的工作同事甚至可能是我们坐着的这张椅子。” 该隐默默地道:“他们悄然匿伏铲除一切破坏虚空规则的泄密者。一些天才的人类占卜、预言家为什么会英年早逝?依我看都是被虚空高手暗中杀害的。” 风照原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谁能够教会奥马尔结晶的暗能量?除了那些掌握暗能量的人。” 该隐低声道:“他的背后也许有一个你跟我都惹不起的势力。” 风照原脸露苦笑:“我和奥马尔一战绝对无法回避为了相龙大师我惹不起也要惹。” “那我只能祝你好运了。” 该隐摇摇头:“你不是有叮咚吗?它应该对暗能量有所了解。” “我也问过它但这家伙天生就是暗能量与明能量的混合体好比一个人出生就握着一把枪你问他枪是怎么制造出来的原理又是什么他自然回答不出。” “我该走了。” 该隐看了看腕表起身告辞。他走了几步忽然回头道:“照原如果一个普通人和一辆轿车作战谁会是胜者?” 风照原微微一愣:“轿车是没有生命的机械物就连一个小孩子也可以用一把铁锤把它敲得粉碎。” “那么是否能说小孩子的力量就大于轿车呢?” 风照原沉吟道:“当然不能轿车可以承载几百斤的力量而一个普通人当然做不到。嗯我明白你的意思对战的胜者不一定就是绝对的强者。” “所以许多异度空间生物虽然在对战中不一定是你的对手但也许有一些强过你的地方。” 该隐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比如说对暗能量的领悟。” 风照原心头一震:“你的意思是?” “我没什么意思。” 该隐戴上墨镜耸耸肩:“听说在墨西哥的陶蒂华康山谷里最近聚集了不少奇特的异度空间生物。有时间的话不妨去那里旅游放松一下。” 凝视着该隐远去的背影风照原陷入了沉思。按照该隐的暗示自己是否该远赴陶蒂华康山谷呢? “这个吸血鬼真不够朋友。” 叮咚不满地叫道:“不就是让他透露一点暗能量嘛这么不爽快!” “他也有自己的难处。” 千年白狐幽幽地道:“一旦真的被现泄密他恐怕永远也回不了虚空了。” “虚空有什么好的?还是在这里逍遥快活啊!有吃有喝有玩还能随便修理看不顺眼的家伙。” 叮咚挤眉弄眼地道忽然现千年白狐诡秘地盯着它不安地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我在考虑。” 千年白狐一本正经地道:“如果用妖丹把你炼化那么小牛鼻子自然就拥有了暗能量。怎么样?无私奉献一回吧。” “你!” 叮咚气得脸涨得通红。 “该隐说得对。” 风照原忽然打断了两个家伙的吵闹:“暗能量是要靠自己去摸索掌握的我决定去一次陶蒂华康山谷。” 天道联盟的北极基地尊将坐立不安。 一个多月前天道联盟接受了一项中国政府的委托任务派出了猎奇、札札以及师暮夏可就在六天前他们忽然失去了与基地的联络。 一种不祥的预兆浮上尊将的心头。 大厅的金属门无声滑动风照原走进来诧异地问道:“出了什么事?这么急着把我召回?” “猎奇他们失踪了。” 重子迎上来不安地道。 风照原骇然道:“难道他们遇上了危险?以他们三个人的实力除非遇上奥马尔或者法妆卿否则不该会有问题啊。” “他们这次的任务是接受中国政府委托寻找中国历史上的第一本易经。” 尊将按动手中的遥控器墙面上的液晶屏幕里出现了一幅详细的世界地图。 “历史上的第一本易经?” 风照原好奇地问道。 第一本易经应该是河图在跟随无道学习奇门遁甲术的时候他曾经背诵过“神龙负图出洛水”的道门口诀。其中的图指的就是河图后人根据它才编写了中国历史上最神奇最深奥的一本书——易经。 “河图失传了几千年可是一个月前中国政府忽然得到密报河图在阿富汗的一个黑市上出现。于是他们委托我们设法取回这本珍贵的中国古籍。” 尊将解释道屏幕上的地图放大了整个中东地势。 “最初猎奇他们人在阿富汗。” 尊将沉声道:“后来追踪这本书一路西去。我们每天定时联络一次互通消息。根据他们的汇报似乎遇上了很怪异的事情。而他们的行程也几乎跨越了半个地球。六天前他们告诉我人在墨西哥城东北四十公里的地方。” 屏幕上转换出墨西哥的地图一个明亮的红点在屏幕上闪烁着。 “这就是他们最后一次联络基地的地点。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了他们的消息。” 尊将忧心忡忡地道:“按照常理他们早就该和我联络了。” “墨西哥城东北四十公里的地方。” 风照原喃喃地道盯着地图蓦地大叫起来:“陶蒂华康山谷!是陶蒂华康!” 尊将脸上露出一丝惊异的神色风照原欣然道:“我正打算去那里该隐告诉我陶蒂华康现在聚集了不少异度空间生物。依我看师暮夏他们的失踪也许和这些异度空间生物有关。” “你的消息还真是灵通。” 尊将讶然道:“我也是今天刚收到的情报。半年前陶蒂华康就开始6续出现一些异度空间生物。刚开始数量很少可是最近却陡然增多。根据资料显示有几种极为残暴可怕的异度空间生物也到了那里。陶蒂华康本来是墨西哥的一个旅游胜地可现在却变得人迹罕至俨然成了异度空间生物的王国。半夜里墨西哥城内的居民都能听见那里毛骨悚然的怪物叫声。游客吓得不敢去那里旅游收入锐减使当地政府头疼得很正向联合国求援呢。” 失踪多年又重现的河图神秘的陶蒂华康山谷异度空间生物纷纷聚集这三者又有什么特殊的内在联系呢? 风照原苦思了一会问道:“刚才你说猎奇他们遇上了极为怪异的事情是什么?” “电话里他们也解释不清楚我记得札札当时说这本河图它自己会跑!” “自己会跑?” 风照原震惊地瞪大了眼:“难道这本书自己长了翅膀或是飞毛腿?” 尊将无声苦笑:“这个荒诞的解释似乎是行得通的。以他们三个的能力硬抢也早该把书抢到手了。阿富汗的黑市虽然有一些无政府组织撑腰但恐怕还远远不是他们的对手。” 风照原皱眉道:“看来你也相信这本书自己会跑?” 尊将正色道:“你不要忘了几千年前河图的出现原本就有极强的神秘色彩。传说中的生物龙背负着河图出世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何况无道师尊曾经说过现在流传的易经版本只是后世的人对于河图的阐述解释不过是一些粗浅的皮毛真正的精髓思想还远远没有挖掘出来。河图可以称得上是中国历史上的第一奇书传说它揭示了宇宙的奥妙阴阳的规则暗藏了深不可测的力量。如果能将它彻底参悟恐怕可以得道成仙。” 风照原不禁心中一动想起了关于河图的野史记载。 那还是远古时代黄河中的龙马潜入水中背负出一块奇特的玉版将它献给当时的人类领袖伏羲玉版上画满黑色的小点和怪异的图案伏羲也琢磨不透其中的意思。只知道这是黄河中的宝贝就将它称作河图。日子久了参照龙马身上的花纹伏羲突然顿悟玉版的奥秘创造出了最初的易经。后来经过周朝文王的完善以及后人的诸多注释才有了今天的易经。 尊将接着道:“道门的九宫八卦、奇门遁甲追本溯源的话其实都出自河图。” 风照原心中忽然一震如果河图是一些揭示天地奥妙的图案那么自己在史前隧道见到的那些石门阵图是不是与河图源出一脉呢? 人类自己创造出了文字作为人类社会交流与解释的工具可以算得上是一项灿烂的文明。但比起文字图案则更为神妙。它揭示的是原始的自然是人类所知有限的宇宙!如果文字是一棵树上的枝叶那么图案才是深埋在地下的根须。 河图中会不会也蕴藏了暗能量的秘密呢? 想到这里风照原忍不住心情激动起来。 尊将沉吟道:“如果传说是真的那么河图这块玉版富有灵性自己会跑也不足为奇。” 风照原哑然失笑:“河图出自中国如果它真有灵性要跑也应该回到故土吧。” “照原你明白陶蒂华康这个词的意思吗?” 尊将缓缓地道:“中文翻译过来就是众神的信徒得道成仙之地!” 第十册 第二章 群魔之城 陶蒂华康的山谷里隐蔽着一座荒凉的古城废墟史称陶蒂华康城。 一片断垣残壁埋没在杂草和藤蔓间。四周长满了黄绿色的灌木以及矮树林从远处眺望可以看见两座残破的金字塔巍峨耸立在清冷的月光下沉默着。 风照原正沿着郊外的一条小路向陶蒂华康城走去。两边低矮起伏的山脉在夜色中如同野兽的背脊不时可以听见几声怪异的吼叫撕破寂静的上空。 “我就快到了。” 风照原低声道他的左眼内装着一个微型摄像芯片所见到的一切都会传输给远在北极基地的尊将。 “传输情况良好继续往前走。” 耳塞内传来尊将的声音。 在小路和陶蒂华康城交汇的地方有一条宽敞的主干道被称为黄泉大道。道路两旁是一座座棱锥形高台宛如凄凉的坟墓灰雾在四周徘徊散出飘渺虚幻的气氛宛如幽城冥府。 即将走入黄泉大道时一阵无形的壁垒陡然横在风照原面前令他难再寸进。 “怎么回事?” 见到风照原止步不前尊将疑惑地问道。 “是结界!” 风照原惊讶地道周围并没有人也没有任何生物对他动攻击。很显然这个结界是单纯的防御用意似乎只是阻止外人进入陶蒂华康城。 风照原立刻醒觉陶蒂华康城里一定隐藏了什么不可知的秘密!所以对方才会耗费力量布下结界禁制外人进入。 为了不惊动布置结界的人风照原向旁移动打算绕过结界迂回走入陶蒂华康城。这时他不禁为师暮夏他们担心起来既然陶蒂华康城里有可以结出结界的秘能道高手那么三人的失踪很可能是遭遇到了不测。 “砰”的一声向南五百米的地方风照原再次被结界挡在了外面。这座结界的范围广泛得惊人方圆几十平方公里整座陶蒂华康城都被笼罩在结界的力量中。 风照原又惊又骇无论他绕多少路无论从哪个方向、角度接近最终都被结界拦住。就他所知一个秘能道的高手绝对不可能将结界延伸到如此宽广的范围。 “叮咚还是我来吧!” 叮咚在风照原肚子里跃跃欲试:“对付结界宇宙中没有几个比我更拿手的呢。” “这样恐怕不太妥当!” 风照原犹豫道:“你一旦破除结界定然会引起里面的人的警觉。现在猎奇他们也许正在危险中为了预防万一最好能够不惊动对方偷偷潜入结界。” 叮咚噘起嘴:“好麻烦啊那就算了偷偷摸摸的事不太适合我叮咚干哦!” “你不干偷偷摸摸的事?” 千年白狐奇怪地盯着它:“半夜里溜进基地厨房偷吃烤鳕鱼排的好象是你吧。前几天赛玛洗澡时你好象也悄悄溜进浴室了吧?” “你这个臭狐狸说话不算数!说好不告诉别人的!” 叮咚又羞又急涨红了脸。 风照原没空理会这两个家伙的斗嘴苦思潜入结界的办法。这个布置结界的高手近乎可怕如果与他正面冲突胜负难以预料。在猎奇三人生死未卜的情况下他不打算这么早暴露身形。 一道艳丽的红光从眉心射出风照原睁开嗜血眸眼前的结界立刻变成有形的实质在嗜血眸中清晰呈现。 这片结界像绵密的蛛网一根根细丝彼此交错连接圆弧状罩在陶蒂华康城上。 只要割断其中的几根细丝结界就会出现一个漏洞正好可以容他钻入这样也不会惊动结界的主人。风照原全力催动嗜血眸一小片薄薄的红色结晶体倏地射出。这段时间他对嗜血眸潜心研究虽然不能结出嗜血结晶但要结出一小片晶体已经易如反掌再也不需要像过去那样在危急情况下依靠嗜血眸本身的力量才能结出晶体。 红色的晶体闪烁着绚丽的光在风照原的催动下切向细丝。他对嗜血眸一知半解也不知道晶体能否切断结界的细丝只是隐约觉得晶体暗蕴的能量非同小可介乎于结晶和结界当中应该有割开结界的可能。 两者接触之下细丝向内凹陷进去紧接着又反弹回来将晶体撞了出去而细丝毫无折断。风照原苦笑一声心知失败。细丝清晰地映在红艳的晶体中蓦地一阵颤动在清澈的晶体里细丝的影子如同原形般真实晶体陡然“噗哧”一声碎裂丝影也无声断开接跟着细丝的实体也随即断开! 结界出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漏洞。 风照原几乎要惊叫出声结界的细丝竟然被出乎意料地割开他来不及细想其中的奥妙纵身跃入结界扑进陶蒂华康城。 刚刚进入结界当中一阵腐臭的气味扑鼻而来几乎要让他昏倒。风照原立刻屏住口鼻转用脉轮呼吸。 四周黑压压的一片黄泉大道的两侧分布着无数建筑物的残骸东西两头是两座金字塔这两座金字塔和寻常的不同近似于五点形的棱锥体古印第安人把它们称作太阳塔、月亮塔。 “嗨老兄你长得可真像人类!” 一个长着狰狞狼头八脚无尾直立行走的生物匆匆走过风照原身边怪叫着道。它讲的是人类的语言但结结巴巴声调怪异。 “人类?这些肮脏的小爬虫光是这里散布的毒气就让他们受不了了!” 尖笑声从半空中传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呼啸着飞过风照原头顶后者只看见一根尖锐、闪着碧光的尾巴。 风照原压制住满腔的惊异向前走去。越往前走他就见到越来越多的异度空间生物各种各样千奇百怪从陶蒂华康城的各个角落涌出来。 他仿佛来到了一个怪兽恶魔的世界! 这些异度空间生物聚集在这里到底想干什么?风照原不安地猜测着混入它们中间跟随这股怪物的洪流向前走。很快他现它们纷纷向黄泉大道北面的广场涌去。 广场上挤满了形状恐怖的异度空间生物一双双五颜六色光芒邪恶的眼睛闪动在黑暗中犹如地狱的鬼魂。 风照原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忽然一道眩目的蓝光在广场中心闪过无数怪物狰狞的脸被照亮它们齐声吼叫四周的叫声此起彼伏宛如厉鬼哭嚎。 整个陶蒂华康城充满了恐怖的叫声。 风照原几乎怀疑自己不是在地球上为了不被注意他也扯开嗓子乱喊了几声。 “太可怕了!” 耳畔传来尊将惊骇的声音:“这些家伙聚集在这里想干什么?难道要举办社交舞会?” 一个怪物幽灵般地出现在半空中。 它长着黑色的羽翼在空中缓缓拍打光滑得就像天鹅绒。除了一双翅膀外它的相貌和人类区别不大只是身体细长像一条软皮蛇般地不停扭动。 根据这个怪物的影像尊将立刻开始查询它的身份资料。 “它的名称叫羽蛇具有飞翔功能能够喷出一种奇怪的制冷气体气体的化学成分接近氟里昂。羽蛇的智商不在人类之下属于高等生物。但它的性情十分残暴邪恶憎恨人类曾经在美国一个小镇杀死过上千人被联合国列为十大危险异度空间生物之一。至今为止地球上只现一头羽蛇应该就是你现在看见的这个了。” 随着羽蛇的出现四周的怪物又爆出一阵欢呼声。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 羽蛇细长的蓝色眼睛缓缓扫过下方开口叫道它的人类语言说得十分流利一开口说话嘴里就喷出蓝色的光焰一簇簇闪烁在夜空中。 “为什么我们要忍受人类的奴役压迫?为什么我们不得不遵守人类的规则而不是我们自己的规则?” 羽蛇的话极具煽动性不少异度空间生物纷纷嚷道:“我们不能再忍受下去了!消灭人类把这里变成我们自己的乐园!” “人类不过是一些低等生物。我们中的任何一个都可以把他们撕成碎片!我们怎么能够让这样的低等生物骑在我们头上!” 羽蛇冷冷地叫道。 “这些异度空间生物恐怕要大暴动了。” 尊将不安地道一边将见到的画面刻录成磁盘。 “杀光人类制订我们自己的规则!” 异度空间生物们愤怒地吼道。 “可是” 一个慢吞吞的声音从风照原背后传出这是一个胖乎乎圆球形的生物几根细长的触手缠绕过身躯不停地抖动着。它的脸也是圆球形在身躯上滴溜溜地滚动远看就像是一只葫芦。 “葫芦兽你有什么意见?” 羽蛇森冷的目光射了过来风照原急忙低下头以免让对方察觉自己人类的身份。 葫芦兽口齿不清地道:“可是人类现在对我们很友善。我们享有和他们相同的权利我们为他们工作也能得到报酬。虽然还有一些人类残害我们但只要我们诉诸人类的法律他们是会帮助我们的。” “你被人类的伪善冲昏了头脑!” 羽蛇阴恻恻地道:“正因为人类害怕我们所以才不得不向我们示好。为什么我们要为他们工作?愚蠢的葫芦兽人类应该为我们工作!遵守我们制订的法律!” 葫芦兽不满地道:“你才愚蠢羽蛇!我最讨厌别人说我愚蠢了我的雇主一个人类的农场老板还一直夸我聪明呢!” 羽蛇脸色一变:“原来你已经背叛我们投靠了人类!” 它对准葫芦兽喷了一口气一道冰冷的寒风猛地卷向葫芦兽后者打了个哆嗦突然僵硬不动。全身覆盖了一层薄薄的蓝冰触手上结满霜花。 “你和人类一样低贱。” 羽蛇阴笑道:“葫芦兽如果你愿意消灭人类我可以饶过你的命。” 葫芦兽这时只剩下嘴巴还可以活动它倔强地叫道:“和人类为敌只能给双方都带来灾难。羽蛇你无权代表所有的异度空间生物!” 周围立刻响起了呵斥声听得出来绝大部分异度空间生物都叫嚣着消灭人类只有极少数生物站在葫芦兽这一边。 “真是愚蠢透顶的家伙!” 羽蛇脸上露出了一丝狞笑嘴里吐出一道水桶般粗的蓝光葫芦兽周围的气温骤然下降一层层寒冰将它封住瞬间把它冻成了冰块。 异度空间生物们爆出可怕的欢呼一个身材魁梧的生物挥动着毛茸茸的巨爪猛然一击把冰冻的葫芦兽拍成了碎片。 “现在还有谁对消灭人类的计划有异义的?” 羽蛇猖狂地吼道。 一个外表酷似人类的生物挤出人群冷冷地道:“我有一个问题。” 这个生物一出场四周立刻鸦雀无声。就连羽蛇的脸上也露出一丝不安的神色。 “好象是蜃人!” 尊将的声音也变得紧张起来:“蜃人是至今为止人类还没能充分了解的异度空间生物。蜃人的相貌和人类几乎没有任何区别位居十大危险异度空间生物之。对它的资料仅仅是一年多前一支考古探险队在撒哈拉沙漠与它遭遇结果整个探险队队员全都变成了白痴和疯子。但探险队当时随身携带的摄像机录下了一切这盘录像带后来作为绝密档案被封存在联合国。” “我想该隐应该能弄到它的资料。” 风照原悄声道。 羽蛇紧紧地盯着蜃人问道:“你有什么问题?” 蜃人的语声宛如梦游一般:“我们要如何消灭人类?人类具有高度的机械文明数量又远远过了我们在一年多前与人类的战争中我们并没有占到任何优势。” “这个不用担心。” 羽蛇目光中闪过一丝得色:“神物已经降临了!这也是我把大家召集到这里来的原因。凭借神物的力量我们消灭人类指日可待!” “神物?” 蜃人微微皱眉。 “神物!藏有暗能量秘密的神物!” 羽蛇像恶鬼般地嚎叫道:“蜃人你我都是宇宙中最优等的生物一出生就能自动获取部分母体遗传的记忆和经验。关于虚空相信你也该知道吧?” 听到羽蛇的话风照原暗暗吃惊。一个人类从婴儿的状态出生如果没有人为的教育根本无法保留丝毫父母的记忆与经验。从这一点来看羽蛇和蜃人都属于比人类高等的生物。 蜃人瞳孔陡然收缩:“我当然知道我们都是被它们捕获采集的物种标本。” 羽蛇点点头:“对于虚空的了解我比你更为深刻。因为我所在的宇宙在几亿个地球年前曾与虚空生过一场大战。” 风照原浑身剧震羽蛇的故乡竟然能与虚空作战厉害可想而知。难怪它不堪忍受人类的领导相比虚空那些精通暗能量的高手人类实在算不上什么。 对于羽蛇的话大部分异度空间生物茫然不知但有几十个生物纷纷靠前凝神聆听。它们显然对虚空十分熟悉同样继承了母体的一些经验记忆。 羽蛇接着道:“在那场大战中我的族人们被击败了为数不多的幸存者纷纷逃离。” 蜃人漠然道:“虚空掌控了玄妙的暗能量你们羽蛇当然不是对手。” 羽蛇冷笑一声:“虽然战斗失败但在与虚空的对决中我们对暗能量也有所领悟。族人保存了那次大战的经验和感悟将它存录在一块玉版中。” 它犹豫了一下道:“只是在长途迁徙的过程中玉版丢失了。” “那块玉版!” 风照原禁不住心跳加那块玉版难道就是河图?羽蛇族在迁徙途中丢失的玉版恰巧落入地球上的黄河里被龙马献给了伏羲。 这实在是让人无法置信的奇事! “你所说的神物难道就是这块玉版?” 蜃人追问道。 “一点没错。自从来到地球后我忽然感觉到了玉版的独特气息。我知道祖先们的神物就遗失在这里!” 风照原恍然大悟他几乎可以确定河图就是羽蛇族在几亿年前失落的玉版羽蛇感应到了河图施展独特的方法召回河图。这也是札札为什么说河图会跑的原因。 札札三人也很可能落在了羽蛇的手里! “不过是一些与虚空作战的经验记忆也能称得上神物?” 蜃人沉思了一会不屑地响应道:“羽蛇你真是够蠢的。凭这件东西就想动对人类的战争?实在是自不量力!” 羽蛇爆出一阵愤怒的吼叫口中蓝色厉光频频闪现。蜃人脸无表情一团团淡淡的云雾从它肌肤表面渗出犹如海市蜃楼幻作各种奇异的景象围绕在蜃人周围。 “羽蛇我可不是葫芦兽可以任你摆布。” 蜃人幽幽地道这两个家伙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风照原暗暗希望它们能够火并一场最好斗得双双毙命。 羽蛇黑色的羽翼激烈翻飞“啪嗒啪嗒”的声音犹如骤雨过了好久它才收起羽翼森然道:“既然你不敢和人类作对那我也不勉强。” “蠢货!” 蜃人傲慢地骂了一句转身走出人群。异度空间生物纷纷为它让开一条路一个浑身布满尖刺的怪物忍不住嘟囔道:“胆小鬼!” 蜃人倏地闪到它面前脑袋像西瓜般地一分为二颈腔里有几十根透明的细管闪电般地射出搭在多刺怪物的头上。 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夜空风照原清晰地看见透明的细管突然变得颜色鲜红源源不断的脑浆从多刺怪物的头颅中被吸了出来几秒之内多刺怪物就软瘫在地上。 “卡塔”一声细管纷纷缩回蜃人的脑袋又重新合上。四周的异度空间生物吓得大气也不敢喘如避蛇蝎一般惊慌走开远离蜃人。 望着蜃人远去的背影羽蛇嘴角露出一丝狞笑。对方不会知道当时为了防止被虚空赶尽杀绝在这块玉版中除了保留羽蛇族先人对于暗能量的记忆经验以外还藏着羽蛇族生命本源的一种奇异力量。只要能学会暗能量并将羽蛇族的本源力量掌握再多的蜃人也不是它的对手。 这个秘密它当然不会对其他生物透露。 紧随蜃人之后又有一些异度空间生物6续离开它们有的对人类存有好感有的则和蜃人一样并不相信能够击败人类。 但留在广场的异度空间生物占据了大多数。 羽蛇目光扫过广场厉啸道:“你们才是最勇敢的战士!我一定会带领你们战胜人类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 一时之间陶蒂华康城内群魔乱吼。 “让我向你们展示一下神物的力量!” 羽蛇森然道羽翼拍动向远处飞去。异度空间生物们紧紧跟随它风照原混在当中暗自思量对策。为了防止人类的不幸他一定要设法抢到河图不能让它落在羽蛇的手里。 广场的南端在太阳塔和月亮塔的中间有一座宫殿的废墟。废墟上伫立着一只圆形的祭坛因为年代久远祭坛的三根粗壮撑柱遍布裂纹早已分辨不出颜色。但坛身是用火红色的石岩建筑气魄雄伟。 羽蛇飞到了祭坛上收拢羽翼。 异度空间生物逐渐围住了祭坛仰头看着羽蛇。在它们中间风照原突然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完美的气势完美的走路姿态每一步都仿佛经过了最巧妙的计算带着平衡与力量的美感。 英罗翩! 风照原心头大震绕近一看只是一个浑身长满肉瘤的怪物脸更是丑陋不堪但风照原却可以肯定他一定是英罗翩! 第十册 第三章 河图之谜 勿庸置疑英罗翩来到陶蒂华康城是出自法妆卿的授意。 风照原悄悄地走近对方英罗翩立刻感觉到了背后的异样蓦地回两人目光电光火石般地交接英罗翩忍不住微微一震。 “果然是你。” 风照原悄声道。 刹那间英罗翩的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对他来说风照原曾经是唯一的朋友但这个朋友又欺骗了他并抢走自己喜欢的女人。从法妆卿那里他更得知风照原与己方是敌非友的对立立场。 这时羽蛇正站在祭坛的中心它的脚下有一块向下凹陷的五边形石坑。陶蒂华康城的最初建造者是古印第安人在这块祭坛上他们曾经宰杀无数的活人作为祭品献给心目中的神祗。 羽蛇从怀里捧出河图玉版高举头顶双目中闪过炽热的神色。自从感应到河图的存在后它一直设法找回这件羽蛇族的神物。一个月前它无意来到陶蒂华康城现在这座废墟中蕴藏着一种极为罕见的元素这种元素能够与河图互相吸引。巧妙利用这种元素后它成功召回了河图。 “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沈默许久英罗翩冷漠地道目光重新投向祭坛上的羽蛇。 风照原默然不答心中涌起一丝黯然。今非昔比他和英罗翩再也不能恢复旧日的交情了。 羽蛇凝视河图玉版嘴里喷出一道道蓝色的强光落在河图上。河图骤然冒出丝丝缕缕的白雾犹如升腾的水蒸气。 水汽迅凝结滴落在祭坛上。中心的石坑立刻散出一圈黄色的光晕光圈向四周急扩散一直蔓延到东西两端的太阳金字塔和月亮金字塔。双塔的塔尖倏地射出强光两道光柱将夜空照得如同白昼。 “你们看!这就是神物的力量!我们将凭借它的力量征服人类把这里变成我们的世界!” 羽蛇放声狂叫四周的异度空间生物纷纷举臂呐喊。 风照原慢慢逼近祭坛准备强行夺取河图英罗翩身形晃动抢在他的身前扑向了祭坛。 羽蛇吃了一惊抓住河图羽翼拍动飞上了半空。 “你想要干什么?” 羽蛇怒喝道。 英罗翩也飞向半空身体悬浮冷冷地回答道:“抗击人类应该选择我们中最强的来担当领袖。” 羽蛇狞声道:“你的意思是由你来领导大家?” “不错!” 英罗翩傲然道。 四周响起了鼓噪之声风照原立刻明白了英罗翩此行的目的法妆卿一定收到异度空间生物聚集的消息所以委派英罗翩前来收服这些生物。如果能将它们变成自己的力量法妆卿不但可以增强手中的实力还能通过研究这些异度空间生物的特殊能力创出新的异能甚至了解暗能量的奥秘。 对于风照原和法妆卿来说掌握暗能量是迫在眉睫的大事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击败可怕的奥马尔。 “他说得没错谁最强谁就领导我们!” 一个双眼血红生着黑色薄膜翅膀的怪物尖叫道风照原赫然现这是他在亚历山大物种基因库中见到的怪物现在它已经培育长大。 细心搜寻之下风照原又现了几张熟悉的脸孔这些生物显然都由物种基因库培育而出被法妆卿派来协助英罗翩完成任务的。 半空中羽蛇出愤怒的笑声张开嘴一道道蓝色的寒气喷向英罗翩。 蓝光划过空气里立刻渗出冰凉的水珠水珠又迅冻结成冰气温骤然下降。英罗翩双掌摩擦耀眼的火球从掌心射出一团团火球形成一张巨大的火网罩向寒气。 四周的温度变得忽冷忽热寒气不断被火球融化火球又被森冷的寒气扑灭。半空时而光芒耀眼时而又汇合成漆黑的一片吞没了两个激战中的身影。 羽蛇的力量的确非同凡响竟然能与英罗翩相持不下不愧是能与虚空作战的生物后代。风照原目光紧锁战局随时准备出手相助英罗翩。就算他和法妆卿分歧再大此刻也只有暂时放下共同对付邪恶的羽蛇。何况对于英罗翩风照原始终对他感到一份内疚。 一声狂吼震耳欲聋羽蛇黑色的羽翼无声张开不断放大最后竟然如同一大片浓密的乌云而羽蛇的身躯完全消失半空中只见到一双黑色的羽翼从四面八方向英罗翩压去。 风照原暗忖道没想到羽蛇居然也会类似隐身秘术之类的异能英罗翩也愣了一下双拳爆出几十个空气球向四周激射一连串的爆炸声沿着空气球的轨迹响起黑色的羽翼被炸得剧烈颤抖露出了一丝空隙。 英罗翩趁机冲出羽翼重围背后陡然寒气袭人羽蛇的身躯鬼魅般地从羽翼里现出蓝色的寒芒顿时笼罩住英罗翩。 “咯嚓咯嚓”英罗翩全身迅结冰羽蛇不断喷出寒气一层又一层厚厚的冰将英罗翩裹住后者僵立不动直直地坠落地面。 “跟我斗?真是自不量力!” 羽蛇得意地扑下晶莹剔透的寒冰中英罗翩一动不动神态栩栩如生。 风照原心中一沉胜负分得太快他根本来不及救援英罗翩。 “还有谁想要上来?” 羽蛇转过身收拢羽翼骄狂地问道。 观战的异度空间生物突然齐齐瞪大了眼睛露出惊骇的表情。羽蛇不禁一呆身后响起哗啦的水声他惊讶回头一只拳头占据了整个视线由小变大猛然轰在脸上将它重重地击飞出去。 英罗翩缓缓收起拳头神色淡然蓝色的坚冰正在不断融化水沿着脚向四周流淌。 “不过是零下一百七十三度的低温就想将我冻结实在可笑。” 英罗翩淡淡地道一步步向羽蛇逼去。刚才他故意让羽蛇冻结自己就是诱使对方放松警惕然后施展致命一击。 羽蛇惨叫一声挣扎着爬起浑身却犹如瘫痪一般使不出多少力气。这一拳的力量远不止**伤害击中脑部损伤了中枢神经后传向全身破坏了整个神经系统令它完全失去了再战的能力。 “你究竟是谁?” 羽蛇颤声问道羽蛇族的神经系统是最薄弱的环节一经伤害便会失去战斗能力虽然这个秘密外人难以察觉但在英罗翩x射线般的眼中立刻洞察出了它的弱点。 英罗翩沉默不语双掌摩擦出千百点火星利箭般射向羽蛇。 羽蛇怪叫一声双翅奋张窜向夜空飞逃去英罗翩立在原地并不追赶他的目的只是控制住这些异度空间生物但风照原却不能不追河图以及札札三人的生死都和羽蛇关系重大。 羽蛇摇摇晃晃地向远处飞去风照原尾随急追背后传来了异度空间生物们膜拜的呼声看来不久之后这批生物就会变成法妆卿的精兵强将。 飞了近千米后羽蛇急落下躲在一座建筑物的废墟中仓惶地喘气。 风照原无声无息地潜近。 “谁?” 羽蛇神色惊悚地叫道羽翼拍动欲振翅高飞。 “你的忠实追随者。” 风照原从墙角后走出目光闪动。他暂时不准备用武力胁迫从对方口中骗出河图的秘密以及札札三人的下落才是上策。 羽蛇警觉地盯着风照原:“你也是蜃人?不太像你身上没有蜃气。难道你是一个低等的人类?” 风照原随意扯谎道:“我怎么会是人类呢只是外表相像罢了。我是面条人来自一个遥远的宇宙。” 他暗中施展妖植秘术身体犹如面条般扭曲成一团缠住了一根坍塌的石柱石柱“轰”地一声炸成碎片。 这一手耍得极为漂亮不但使羽蛇相信了他的身份同时也证实了他的力量使羽蛇不敢轻视甚至起了收用风照原的念头。 羽蛇点点头但依然没有放松警惕:“你跟着我想干什么?” 风照原装出一副讨好的样子:“羽蛇大人我是您的崇拜者。我坚信只有您才能领导我们消灭人类。在我们这些生物当中您是最强大的!” 羽蛇哼了一声咬牙道:“我刚才过于大意才会输给那个家伙。” 风照原急忙附和道:“那是所以我才会一路跟随您看看我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地方。” 羽蛇满意地道:“你比那些蠢货明智多了看来你们面条人还算是高等生物。你放心只要跟随我一定有你的好处。” 风照原心中好笑表面上频频点头哈腰:“羽蛇大人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 “先扶我进去。” 羽蛇痛苦地直起腰在风照原的搀扶下深入废墟。这片废墟像是一座神庙到处是破落的石像和粗壮的石柱四面围墙倒塌了两面墙角爬满了绿色的苔藓石缝里生出几根带刺的仙人掌。 风照原眼角瞥过羽蛇的一只手紧紧抓着河图他几次想趁势夺取但还是强行克制住。抢到河图不难但读懂其中的意义领悟暗能量才是最关键的地方。他也想过使用塔罗秘术用精神催眠使对方说出河图的秘密但考虑到羽蛇是异度空间生物塔罗秘术是否管用还是个未知数打草惊蛇的话反而不好。 “羽蛇大人刚才您在祭坛那一手真是令我佩服极了。” 风照原装模作样地比划:“猛地一下祭坛出光圈两座塔也射出了强光。” 羽蛇得意地道:“那很容易神物与这里的元素互相产生感应所以才会出现刚才的景象。我也没想到这里居然会有这么神奇的元素有时间要好好挖掘一下说不定能成为一种强大的力量呢。” 它说到这里似乎现说漏了嘴急忙收声目光凶狠地瞪向风照原。后者当然摆出茫然的神色心中却暗自震惊。 风、火、水、土历来被西方的占星术认为是组成世界的四大元素但建造陶蒂华康城的古印第安人却把“五”视作神圣的数字他们认为四方的力量都从属于生命中心的第五点——宇宙中心。他们相信陶蒂华康城就是宇宙的中心在这里存在着一种神奇的元素——第五元素。 随着科学的进步后人当然认为这纯属无稽之谈。但从羽蛇的言语中风照原可以觉察传说未必虚妄陶蒂华康城也许真的存在印第安人口中的第五元素。 而这种第五元素能与河图生感应它的玄妙可想而知! 风照原又忽然想到秘术的本质就是对元素的运用如果真能找到这样一种重未有过的元素那么秘术将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干燥寒冷的夜风吹过废墟四周的野草簌簌抖动远处不时传来异度空间生物的吼叫声。风照原没有想到正是现在这个一闪而过的念头终于让他在千百年之后成为世人传颂的一代秘术大师。 人类的秘术也真正进入了一个崭新的时代。 目睹风照原浑浑噩噩的样子羽蛇完全放下心来看来这个面条人也是个智力低下的蠢货哪懂什么元素、暗能量对自己构不成任何威胁。不过眼下自己失势确实需要利用这个头脑简单的低等生物。 想到这里羽蛇恩宠般地拍了拍风照原的肩膀:“你放心我有神物帮助很快就会打败刚才那个家伙。陶蒂华康城外不是有我布下的结界吗?那其实都是利用神物布下的!神物具有无穷的妙用我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彻底掌握。” 风照原恍然大悟难怪陶蒂华康城外的结界这么古怪原来是河图的力量。 他趁机询问道:“羽蛇大人神物既然具有这么大的威力你要提防被人抢走啊。你不是说过神物在几亿年前落到地球上了吗?那些低等的人类生物会不会过来抢夺神物呢?” 羽蛇傲然瞥了风照原一眼:“除了我们羽蛇族就算其它生物抢走神物也不会领悟它的妙用。至于人类就更别提了神物落在他们手里几千年还不是等于废物一件!” 风照原心中暗忖听羽蛇的口气似乎它并没有撞见札札三人。 “好了我要进入神物潜心研究其中的奥秘。你就在这里守护一旦我恢复力量会给你好处的。” “进入神物?” 风照原不禁一愣。 羽蛇目光深不可测地闪动着它举起玉版仔细瞧了半天然后以风照原为中心在四周画了一个类似八卦的图案又在八卦图案外划了一个圆锥形的图案接着对照河图玉版在圆锥形四周按下了许多小点和竖线。最后喷出丝丝缕缕的蓝色寒气才阴险地一笑:“我已经在周围布下了正反双重结界。外人进不来你也出不去。” 正反双重结界? 风照原吃惊地道在他的概念里结界只是防御外敌侵入力量的性质是排斥。如果这属于正结界那么反结界难道意味着牵引的力量吗? 而最特别的是对于人类来说没有进入秘能道的实力根本无法结出结界而羽蛇显然没有秘能道的实力却仅凭河图玉版上的图案加上自身的寒气就布下了结界令人匪夷所思。 河图里神奇的东西实在太多了风照原更坚定了将它领悟的决心。 “你就在这里好好守候等我出来。” 羽蛇布置好一切这才完全放心。双重结界之下它不怕这个面条人会偷走河图玉版。 对准河图玉版羽蛇嘴里喷出薄弱的蓝芒它遭受重创寒气大不如前喷了很久玉版才出淡淡的光亮。羽蛇双手在玉版上不停地弹动蓦地一记清脆的响声河图玉版上冒出一圈闪光的漩涡犹如一道由小变大的龙卷风将羽蛇闪电般地吸入。 羽蛇的整个身躯都消失在河图玉版中眼看龙卷漩涡慢慢缩回河图风照原一咬牙立下决心猛地扑了过去一股强大的吸力摄住他四周天旋地转眼花缭乱他已经陷身在河图的玄妙世界中。 风照原的身体仿佛被剧烈撕扯绞成一块块碎片耳畔响起无数古怪的声音一个个神秘的图案出现在眼前它们变幻交替化作无数颗繁星闪耀繁星又组成复杂的星象图这些星象图与寻常的不同一个个星点排列古怪来回穿梭星图碎裂又聚合不停地变幻图案。所有的繁星最后纷纷碎裂雨点般地在周围坠落风照原感觉自己仿佛也与它们一同坠落跌入一个深不可测的黑色深洞。 眼前骤然一亮。 水声滔滔宛如炸雷惊心动魄地回荡在耳畔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巨浪滚滚无边无际。风照原仿佛来到了一个水的世界但这水十分奇异双脚站在上面并没有丝毫下沉的趋势。 风照原万万没有想到在巴掌大的河图玉版里竟然会有这么一个浩瀚神奇的空间。它显然是一个被制造出来的空间在这个空间内风照原相信自己和羽蛇都被缩小了。 难怪千百年来人类无法了解河图的真正秘密谁能够想到必需进入其中才能一窥它的玄妙。 羽蛇的身影出现在前方不远处。 风照原立刻蹲下身体平贴在水面上。羽蛇显然没有料到他会跟来并不回头略一张望后展开羽翼向前飞去。 风照原小心翼翼地紧随在后与对方保持较大的距离。这里视野一片平坦虽然双方隔得远但也不会跟丢目标。 前方出现了一个黑色岛屿这座岛屿呈完美的圆形没有任何不规则的缺口简直如同圆规画出来的一般。每隔一段距离风照原就看见一座黑色的浑圆岛屿这些岛屿分布在浩瀚无边的水面上显示出一种怪异的规则。 风照原猛然一惊他明白这些岛屿是什么了它们就是玉版上的那些黑点!如今在玉版内被放大了。 羽蛇飞得很慢它显然对河图也不熟悉全凭与生俱来的遗传记忆在摸索。过了许久羽蛇才停下。 附近黑色岛屿的分布十分密集几乎连成了一片。从风照原的角度远远望去这些小岛组成了一个“井”字形而羽蛇立脚的地方恰好是“井”字的口中。 “第一处经验记忆应该是在这里了。” 羽蛇凝神看了一会四周自言自语道。 风照原过去跟随相龙苦练的耳力、眼力此刻挥了作用尽管相聚甚远但羽蛇的一举一动都被他清晰洞察。此刻听到羽蛇的话音他立刻全神贯注。 羽蛇慢慢地蹲下双手撑住弯下腰嘴巴紧紧地贴住水面蓝色的寒气不断从它的嘴里呼出融入水中。 周围波涛汹涌的水面开始平息水浪开始变小渐渐静止到最后变成了一面光亮的镜子。 整个一小片水面从下到上竟然被它全部冻结变成了一块寒冰!而周围的水浪没有受到影响仍然汹涌翻滚。 羽蛇还在不停地喷出寒气蓝芒越来越浓厚蓝色的光亮从冰块内透出冰块出“劈里啪啦”的轻响。 风照原忍不住匍匐前行了十多米伸长脖子想看个真切。 羽蛇猛然抬起头风照原吓了一跳以为暴露了身形。所幸对方并没有留意他只是双目紧紧地盯着冰块脸上露出既紧张又激动的神色。 一道接一道的裂纹出现在冰块内。这些裂纹呈明丽的深蓝色闪着奇异的光裂纹纵横交错如同一个个美丽的花纹图案充满了玄妙。 看到这些花纹羽蛇兴奋得浑身颤抖忍不住仰天大笑。 刹那间风照原猛地想起在河图的神话传说中伏羲参照龙马身上的花纹顿悟玉版的故事! 第十册 第四章 不破不立 “咯嚓”一声羽蛇的头忽然如同一只熟透的西瓜裂开两半露出里面一大堆纠缠的乳白色长管。这些管子纷纷伸向冰层随着冰层内的花纹不断变幻形状乳白色的长管像被吹足了气开始鼓胀起来颜色也变得渐渐蓝。 羽蛇时而爆出几声嘶叫时而全身一阵颤抖细长的身躯剧烈扭曲显然正在以羽蛇族独特的方式吸取先人遗留的记忆经验。 风照原在一旁暗暗焦急他根本看不懂这些蓝色花纹的意思何况这些花纹还在不停地组合、变化几秒中就变换了几十个复杂的形状就算用脑子硬记下来也不可能。 这么下去只能是白白浪费时间。 “小牛鼻子用嗜血眸试试!” 千年白狐忽然叫道。 风照原恍然醒悟嗜血眸最神奇的功效在于透过事物的表像洞察本质。既然自己看不懂这些花纹图案不如通过嗜血眸去现隐藏在这些图案中的秘密。 淡淡的红光射出嗜血眸在冰层内一个蓝色的光点正在高穿梭。风照原惊异地现原来刚才见到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花纹图案只不过是这个蓝色的光点在运动中留下的轨迹。因为这个光点的运动度实在太快所以在视线中还残留着轨迹的影像肉眼看起来像是一幅幅不断变化的花纹图案。 那个蓝色的光点才是真正的奥妙所在! 在嗜血眸中蓝色光点的度比肉眼看起来慢了很多风照原全神贯注地盯着它过了良久蓝色光点仿佛越来越大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光球渐渐占据了所有的视线。透过嗜血眸甚至能看见在蓝色光球中一个漩涡状的物体正在慢慢升起。突然蓝色的光球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细碎的小点向四周激溅。风照原脑海中“嗡”地一声巨响整个人仿佛魂魄出窍被吸入了千万个光点中。 四周天旋地转玄妙难测风照原的意识突然独立出了他的大脑正飞向另外一个世界。 绚丽的光点宛如烟花雨点般地洒落。五彩缤纷的光束来回穿梭不时能见到一个个光球爆炸四周耀眼得令人睁不开眼睛。 千万个光点无限扩散又迅聚合凝结成一个庞大无比蛇身人的羽蛇族生物它闪动着蓝色的寒光像一尊水晶雕塑。 风照原忽然产生了一种错觉似乎自己就是面前的这个羽蛇族生物嗜血眸如同一座桥梁将他的意识和羽蛇族的精神烙印暂时连在了一起。 尽管风照原对羽蛇族的文字、记录、表达方式一无所知但由于嗜血眸直接架通了双方的精神羽蛇族遗留的经验记忆在这一刻犹如山洪入海一般涌现。 庞大的羽蛇生物忽然幽幽地张开口出某种奇异的声音回响在风照原的心灵深处。 它其实就是羽蛇族的精神烙印形象。 “与虚空的战争结束了我们最终失败。伟大的羽蛇族被迫离开这个层次的宇宙开始迁移。” 羽蛇生物毫无表情地道:“虚空生物拥有的暗能量是我们无法抵抗的。这是一种与明能量性质截然相反的能量如果明能量是一个幼体成长的过程那么暗能量则是一个成熟体逐渐倒退的过程。” 风照原听得微微一愣成熟体倒退岂不就是返老还童?如果把明能量比作婴儿成长为大人的话那么暗能量就是大人变回了婴儿。 一个是由起点走向终点一个则是从终点返回起点。 风照原忽然想到这恰巧是一个循环的过程就像道家理论中的阴阳循环滋生出一个生生不息的太极圆。 羽蛇族生物继续道:“根据我们的猜想明、暗两种能量应该可以互相转化。由明入暗化暗为明。当明能量提升到了极限的时候会自然生出暗能量。然而这个由明生暗的过程实在是太艰难、太慢长了。” 风照原心有同感如果按常规修炼恐怕只有等到突破秘能道的那一天他才能领悟暗能量。 “为了对抗虚空我们羽蛇族设想出了一种修炼暗能量的新方法。那就是毁灭体内拥有的一切明能量。当明能量降低到了极限的时候从理论上来讲就可以滋生出暗能量。” 风照原听得浑身剧震毁灭体内所有的明能量这实在是太荒唐了! 任何生物都或多或少地具备一些明能量即便是一个弱小的婴儿只要他活着体内便会有明能量的存在。除非生命结束否则绝对没有可能毁灭体内所有的明能量。 所以羽蛇族生物的说法看似有理但实际上却根本不可行。 何况风照原历经千辛万苦才臻至了现在秘能道的境界让他全部放弃从头来过又怎么可能? 羽蛇族生物的形象渐渐消失了风照原脑海中一阵轰鸣四周光点流转他的意识重新回归肉身。 羽蛇正在不远的地方默默地呆。它显然也无法接受这个方法过了片刻羽蛇合上脑袋向前飞去。这次它飞到了一块三角形区域的水面停下将水冻结成冰后淡蓝色的花纹图案又隐现出来。 通过嗜血眸风照原的意识和羽蛇族的精神烙印再次连接在一起。 几十个羽蛇族生物出现在周围它们蛇一般的躯体聚拢成一个圆圈慢慢蠕动。 “完全毁灭体内的明能量在实际操作上遇到了很大的困难。” 羽蛇族奇异的声音回响在风照原的心中:“不少族人纷纷自杀希望用这样的方式毁灭明能量生出暗能量可惜它们都没有复活。” 风照原听得目瞪口呆这些羽蛇族恐怕都是些疯子居然真会去试验这种荒诞的理论。 “不过我们找到了一种将明能量转换成暗能量的简便方法。” 围成一圈的羽蛇纷纷舞动身躯组成一个对角线互相交叉的六边形:“通过一些奇特的图案可以将明能量暂时转换成暗能量。只要用明能量画出这些图案的轨迹最终会以暗能量的方式传输出去。” 围成一圈的羽蛇不断变化姿势组合成各种图形风照原猛然现这些图案和他在史前隧道见过的石门阵图具有惊人的相似。但比起石门阵图要详细许多。比如画出图案的顺序明能量先后运用多少的比例羽蛇族生物都做出了详尽的说明。 风照原立刻对石门阵图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这个方法虽然简单易行但却无法让自己的体内真正拥有暗能量。对比起来反倒是用毁灭明能量的方法产生暗能量才是合理的途径。” 千年白狐忽然插嘴道:“其实毁灭明能量的方法可以考虑。” 风照原呆了呆:“难道要我去自杀?” 千年白狐郑重地道:“别人不能彻底毁灭体内所有的明能量但是你却可以。” “为什么?” “因为你体内的脉轮。” 千年白狐解释道:“顺势转动脉轮时可以释放出能量。那么逆势转动时就可以吸取体内的能量。把体内所有的能量都送入脉轮和毁灭明能量的效果其实是一样的。” 风照原沉吟了一会道:“但是脉轮依然在我体内怎么能说毁灭了所有的明能量了呢?” 千年白狐答道:“到时我替你暂时关闭体内所有的脉轮就行了。别忘了你和我们妖怪不同你的脉轮是我当初强行开启的当然也可以关闭。” 风照原试探着问道:“老妖怪你有多少把握?” 千年白狐忧心忡忡地道:“没有一点把握你体内所有的能量一旦全部吸入脉轮实在非同小可。到时再将脉轮关闭也许一秒也许几秒封闭的脉轮就会抵抗不住里面强大的能量而生爆炸。而且前提是羽蛇族的这个理论必须正确。” 风照原苦笑不语不到万不得已他还不想尝试这个令人胆战心惊的方法。过了许久羽蛇吸收完这里的经验记忆后又飞向别处。风照原跟着它一连经过了几十处羽蛇族留下记忆经验的地方。令他有些失望的是除了一些奇特的阵图之外羽蛇族没有留下其它创造出暗能量的方法。 最后羽蛇飞到了一块波浪特别汹涌的地方。 这里的水不是白色的而是一片幽深的碧蓝水浪时而利剑般高高冲出时而旋转出螺旋形状。 “先祖留下的本源力量应该就在这里了!” 羽蛇振动翅膀自言自语道。忽然它深吸了几口气蓦地窜向半空惊异地叫道:“怎么会有其它生物的气息?” 风照原以为对方现了自己再仔细一看羽蛇的双目死死地盯着幽蓝色的水面脸上露出紧张的表情。 观察了很久现并无异状羽蛇才心中释然这里除了它以外绝对不可能有其它的生物进入。 羽蛇双翅急掀动宽大的羽翼凝缩成两根细长的尖刺“噗哧”一声直直地刺入水面。 一声凄厉可怕的咆哮声从水中传出整个水面宛如沸腾剧烈耸动一只狰狞的羽蛇族头颅缓缓钻出它仿佛是由蓝色的水雾组成影像显得缥缈不定但嘴里却不断出惊心动魄的吼叫。 羽蛇张开嘴喷出一道道寒气对面的羽蛇族头颅立刻像烟一般地飘散变成丝丝缕缕的雾气飞向半空将四周笼罩住蓝雾越来越浓流动的度也越来越快到最后雾气竟然如同飞奔一般还出阵阵震耳欲聋的声音。 “太好了果然在这里!这才是最有价值的东西啊!” 羽蛇激动地闭上双眼张开双翅飞进了浓厚的雾气里。它被雾气裹住飞奔旋转一缕缕雾气不断钻入体内每吸收一些雾气身躯就膨胀一些。 在缥缈的雾气中忽然出现了三个人影随着奔腾的云雾起伏跌宕似乎失去了知觉。 “札札猎奇师暮夏!” 风照原又惊又骇失踪的三个人居然奇迹般地在蓝雾中出现了。 不知是什么原因他们竟然也进入了河图玉版中! 风照原立刻当机立断冲了过去对于遗留在河图内的羽蛇族记忆经验他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这时杀了羽蛇也无损大局。 刚刚冲入蓝色的雾气中风照原脚下一轻生出一种懒洋洋的感觉。身体被蓝雾托起随着飞动的雾气旋转起来。 蓝色的雾海中包括羽蛇在内五个人都在不由自主地转动飞腾的蓝雾像一根锁链将他们串起来不断渗入他们的肌肤风照原试图抗拒却使不出什么力气。雾气像是又麻又痒的电流流过肌肤令人酥麻。不一会儿风照原就昏昏沉沉在蓝雾中不省人事了。 “砰”的一声不知过了多久蓝雾消失得一乾二净五个人同时跌倒在地。先前幽蓝色的水浪都看不见了只剩下一大片深深凹陷下去的坑地。 五个人同时睁开眼睛出惊异的叫声。羽蛇振动双翼倏地窜向半空尖叫道:“怎么会是人类?还有你面条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风照原刚要开口说话体内猛地感到一阵疼痛无数道森寒的电流在身体各处肆意乱窜仿佛要爆炸开来一般。 师暮夏、札札、猎奇三人的脸上也都露出了痛苦的神色。刚才羽蛇族的本源力量化作蓝雾被他们一起吸收但除了羽蛇其它四人都是人类体内的生理结构和羽蛇截然不同根本无法消化这些力量。羽蛇族的本源力量何等强横这时在体内造起反来四人都痛得死去活来。 羽蛇在空中狞声道:“不管你们这些低等生物为了什么而来这里将成为你们的葬身之地!” 一道水桶粗般的寒气从羽蛇嘴里喷出吸收了羽蛇族的本源力量之后它的力量立刻倍增寒气喷出空气中立刻形成一道晶莹剔透的冰柱向前延伸札札还来不及挣扎就被冰冻。 风照原怒吼一声向前冲去走了几步体内又是一阵狂烈的剧痛脚步一软“扑通”跌倒在地。 体内电流般的力量开始不断地膨胀再这样下去风照原感觉自己就要变成一只吹足了气的气球即将爆炸。 猎奇和师暮夏也是毫无抗拒之力猎奇强忍疼痛在地上打了个滚勉强闪过羽蛇喷出的寒雾。 “快小牛鼻子逆转脉轮把你体内这股怪东西吸进去!” 千年白狐沉声道:“这股力量太狂暴了一旦过能够容忍的负荷真的会爆炸的!” 风照原已经没有任何选择的机会当下一咬牙逆转脉轮十八只脉轮同时高转动如同水车抽水将羽蛇族的本源力量源源不断地吸入脉轮。 一开始吸入的度很慢但等到脉轮内积蓄的能量增多以后吸入的度就呈几何倍数的增长如同江河泛滥本源力量狂潮般地汹涌而入。 千年白狐不由暗自庆幸幸亏风照原是人类修炼妖术所以脉轮的数量比妖怪要多得多储藏的能量自然也大换做是它的话脉轮早就承受不住这么多的能量而自爆了。 一声闷哼仿佛从喉咙中被截断猎奇被寒雾笼住僵硬不动浑身上下凝结成一块冰雕。 羽蛇双翼扇起凛冷的寒风从半空猛地扑向师暮夏。 风照原突然魂飞魄散原来羽蛇族的本源力量被脉轮吸光后他竟然无法停止转动脉轮蓄满力量的脉轮已经不听指挥继续高逆转浑身的能量被不断抽走万马奔腾般涌入脉轮。 他的能量要被脉轮抽干了! 千年白狐也是惊骇欲绝此时脉轮内的力量远远过风照原体内剩下的能量就好象两块磁铁互相吸引磁力大的那一块自然会吸住小的一块。停转脉轮已经不可能了这么下去风照原也许会变成一个废人。 “小牛鼻子冒险试一次吧!” 千年白狐忽然嘶声叫道:“等到能量被全部抽光的那一刻我封闭你所有的脉轮!要么自爆而死要么明暗循环生出一片新的天地!” 风照原额头汗如雨下这个时候已经容不得他再作考虑体内的能量不断被脉轮吸入身体越来越虚弱如果不冒险试验一下羽蛇族生物的暗能量理论就算能够活下去他也要变成一个废人。 “轰”的一声羽蛇高高飞起一道森冷的冰柱将师暮夏冻结与此同时风照原眼前一阵黑整个人虚脱过去体内所有的能量被十八只脉轮吸收得一点不剩。 内腑变得一片空寂没有任何气息。 “封闭脉轮!” 千年白狐咬牙道十八只脉轮出一阵剧烈的震颤在千年白狐的妖力下强行关闭。 几十道鲜血喷泉般从风照原全身激射肌肤完全裂开浑身如同一个血人。 第十册 第五章 明灭暗生 十八只脉轮内是一个狂风暴雨的世界暴涨的能量因为找不到宣泄口在脉轮里横冲直撞。 脉轮开始逐渐膨胀浑圆的形状因为内部能量的挤压变得奇形怪状。 风照原猛然狂吼一声摔倒在地。 所有的一切在体内明能量消失的刹那间变得完全静止。 风照原的呼吸、心脏的跳动、血液循环所有的生理机能活动甚至细胞都全部停顿。 除了他的意识。 他的意识在这一刹那变得异常清醒他感到自己正在一个空旷的虚空中行走四周的星辰由明亮到黯淡最后化作浩瀚的空无时间在流动以一种倒退的方式流动他走过的地方都是他前一刻曾经在的地方。 空空荡荡的内腑中忽然生出一丝奇异的能量无声无息细如游丝仿佛干涸的沙漠中悄悄地钻出了一颗绿色的种子迅在风照原全身游走。 否极泰来明灭暗生!在风照原油尽灯枯的瞬间暗能量终于像脱茧的蝴蝶奇迹般地出现了! 这一切其实生在零点零几秒内但在风照原的意识中仿佛历经了无限的漫长。 “轰”的一声十八只脉轮再也经受不住里面的能量被强行冲开封闭能量像山洪爆一般奔腾涌出转眼就把十八只脉轮全部冲碎接着冲向风照原全身眼看就要把身体炸得粉碎。 游走的暗能量忽然绕住这股巨大的明能量暗能量、明能量纠缠在一起生生不息互相循环在风照原体内形成一个流转的太极圆。 狂暴的明能量在至柔的暗能量的牵引下不断沿内腑循环在一连循环了几百个周天之后终于平和下来。 风照原的心脏又开始跳动呼吸强而有力他睁开眼睛站起身羽蛇正从半空中向他飞来。 不假思索地风照原随意挥拳一击一团红、黑两色的光焰呼啸而出在空中盘旋犹如循环的太极圆将羽蛇缠住。 轰然一声巨响羽蛇的身躯炸开化作四处横飞的血肉满天的羽毛纷纷落下飘洒了一地。 吸收了羽蛇族本源力量的羽蛇竟然挡不住风照原的随意一击! 风照原自己也愣在当场。 明、暗两种能量盘旋出一个又一个太极圆充盈全身无穷无尽地循环。 “你终于炼出了暗能量!” 千年白狐激动地叫道:“而且是前所未有的明暗结合的新能量!” 风照原不解地问道:“前所未有?” “不错。通常当明能量达到极限时会转化而成暗能量。明满暗生体内自然而然地滋生出一丝暗能量这也被作为即将迈入天道的征兆。随着体内暗能量的不断增加明能量此消彼长最终完全被暗能量取代从而破碎虚空得证天道。” 风照原点头道:“这就像一个人从婴儿长大成*人在即将老死的一刻忽然开始返老还童。” “所以虚空的神仙拥有的只是暗能量如同老人变回婴儿而一般的人间高手拥有的只能是明能量如同婴儿长成老人。” 千年白狐滔滔不绝地道:“但是你却与众不同可以同时拥有明、暗两种能量。” 风照原疑虑地道:“我现在体内滋生了暗能量那么迟早也会代替明能量啊。” 千年白狐肯定地道:“你不会因为你修炼暗能量的方式和前人完全不同。打个比方现在你还没有完全变成老人但你身体的一部分已经开始返老还童了。也就是说由婴儿变成老人由老人变回婴儿这两个截然相反的进程在你的体内同时进行!而且这两种进程互为阴阳明暗结合循环不断谁也无法取代谁。” 风照原骇然道:“如果我体内的暗能量无法取代明能量那我不是永远也无法迈入金丹大道了吗?” 千年白狐沉吟道:“也许你会走上一条任何人都不曾走过的道路当你体内明、暗两种能量最终达到极限的时候也许你会破开另一个空间一个由你创造由你控制由你制定规则与虚空迥然不同的空间。在那里你将成为一个神!” “但我最大的梦想是希望能够进入虚空。” 风照原茫然道目光掠过札札三人都被冻结成了冰雕。晶莹的蓝光笼罩在他们身上三个人脸上的表情依然栩栩如生。 千年白狐道:“刚才的蓝雾似乎是一种十分古怪的能量他们吸收了以后体内恐怕都不太对劲所以才会被羽蛇冰冻住。” “要想办法替他们解冻!” 风照原焦急地道这时从三个人身上忽然出细微的“咯嚓”声一丝丝极细的裂纹出现在冰块中细纹迅扩大三人体内爆射出强烈的蓝色光芒“轰隆”一声三人身上的冰块同时炸开。 “札札!猎奇!师暮夏!” 风照原惊讶地叫起来。 “照原!” 师暮夏第一个恢复知觉睁大美目迷惑地问道:“究竟生了什么事?” 风照原一头雾水地看着她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你们生了什么。” “老大你怎么会来这里?” 札札也随后苏醒热烈地抱住风照原紧接着猎奇也恢复了神智一时之间众人七嘴八舌都在询问对方的近况。 “我感觉好象有点奇怪!” 师暮夏忽然神色凝重地道札札伸出手臂挥动了几下嚷道:“我也是体内好象有用不完的力气。” 猎奇忽然直直飞起仿佛背后有一只手拉住他的衣领向上滑行。在空中自如地滑了一个圆弧后猎奇飘然落地脸上充满了震惊:“太奇怪了我只是稍微活动一下手脚怎么人却飞起来了?” 师暮夏左掌捻出一个道诀右掌伸向天空。过了许久掌心出现了闪耀的蓝色电光四周隐隐透着雷声仿佛一圈密集的雷海滚滚升起。 除了背后一小部分的空隙师暮夏的四面八方都被雷声紧紧护住。 “结界!我快炼成天雷结界了!” 师暮夏不能置信地看着众人:“我难道就要迈入秘能道了?” 札札瞠目结舌:“刚才那个怪物把我们冰冻了一下难道我们因祸得福获得了能力?” 他们四人其实都可以算得上是因祸得福。 羽蛇族的本源力量进入他们体内时风照原还可以用脉轮化解其它三人却是生死存亡体内的异能量随时都会爆开将他们炸得尸骨无存。 幸运的是羽蛇恰好在这时对三人动攻击用寒气冰冻住三人反而及时中和了这股强悍霸道的力量。 因为寒气和羽蛇族本源力量的属性相同当后者完全融入三人体内时他们自动破出冰冻各人的力量还得到了极大的提升。比如猎奇原本擅长背脊贴住实物滑动的技能可现在不必借助任何物体就可以凭空滑行。 把自己的经历简单告诉众人后风照原好奇地问道:“你们是怎么进入河图玉版的?” 札札指手画脚道:“我们一路追踪河图可是这个东西却像长了翅膀似的一直在移动。最后我们追到了陶蒂华康城在祭坛上那个羽蛇生物举着河图好象在举行什么古怪的仪式我们冲过去时河图正好射出奇异的强光将我们卷入后来就人事不省。直到看见你我们才知道原来我们竟然是在河图的里面!” “不过总算没有白来。” 风照原欣然道羽蛇族生物对于暗能量的见解果然是正确的不过除了他之外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生物可以用这样的方法修炼暗能量了。 猎奇忽然道:“我们糊里胡涂地被卷入河图现在该怎么出去呢?” 风照原微微一笑伸手在空中画出一个图案明、暗能量闪烁着红黑色的火焰从指尖透射而出组成了挪移阵图。 下一秒众人已经站在了陶蒂华康城的废墟中。河图玉版静静地放在墙角在月光下散着皎洁的光泽。 远处依稀传出异度空间生物们纷乱的叫声。 “札札师暮夏猎奇!” 从风照原的耳塞里忽然传来尊将惊喜的声音进入河图玉版后风照原和尊将的联络也突然中断尽管眼球内依然装着微型摄像芯片但尊将却无法看见河图内的一切。而离开河图后一切才恢复正常。 最奇特的是风照原进入河图大约在深夜而现在出来时间还是在深夜。也就是说他在河图中经历了那么多遭遇对外界而言时间只是短暂的几秒钟。 师暮夏拾起河图玉版仔细看了看松了口气:“总算完成委托人的任务了。” 风照原道:“你们立刻返回基地吧。附近还有许多异度空间生物最好不要跟它们起冲突。” “那你呢?” 猎奇不解地问道。 “我还有些事要查。” 风照原摆摆手向祭坛的方向走去脑海中掠过了英罗翩冷漠的神情。 夜风呜咽天色有些青远处异度空间生物的吼叫声渐渐地轻了走过太阳塔时风照原忽然下了决定决不能让法妆卿顺利得到那批异度空间生物。 “叮咚!” 叮咚突然从风照原的鼻孔里钻出站在他的肩头手舞足蹈:“我自由啦从今天开始我彻底自由啦!” 风照原微微一愣这才现因为十八只脉轮全部被明能量毁灭妖丹、妖火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包括制约叮咚的三昧真火也都不知去向。 千年白狐遗憾地道:“妖火、妖丹已经融入你体内的明、暗能量中了再也不能使用出来制敌了。” “原来是这样正所谓有得必有失。” 风照原想了想对叮咚道:“你走吧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叮咚一呆眼珠骨碌碌地转了半天:“你不挽留我吗?” 风照原嘻嘻笑道:“你的食量每天都那么大还专吃龙虾、生鱼片这些昂贵的东西光是承担你的开销就是个不小的数字何况你还成天吵吵嚷嚷要找老婆都被你烦死了。与其这么辛苦地供养你不如让你自由算了。” 叮咚立刻傻了眼它对地球还是十分陌生一下子给它自由它也不知道该去哪儿。而住在风照原肚子里可以吃香喝辣也不用自己动手费心。在心里拨了一阵小算盘后这家伙立刻摆出一张讨好的嘴脸:“开玩笑我叮咚是这么不讲情谊的人嘛?你放心好了我是不会离开你的。当然了龙虾和生鱼片还是需要及时供应的。” “你可真是贱啊!” 千年白狐露出獠牙对重新钻回风照原肚子的叮咚骂道。 祭坛四周仍然围聚着成千上百个异度空间生物但它们的表情却十分古怪昏昏沉沉搭拉着眼皮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英罗翩独自站在祭坛上双手放在背后十指微微弹动。顺着他手指的弹动空气中飘出一股淡淡的气味很快蔓延了四周。 “扑通”一声一个牛头模样的异度空间生物率先倒在地上紧接着一个接一个的异度空间生物倒了下来它们个个神情昏迷失去知觉几分钟内四周就昏倒了一大片。 “哈哈哈哈这些家伙真是够蠢的!就凭它们也敢反对人类实在自不量力!” 外圈有几个生物狞笑道它们都是法妆卿的手下从物种基因库培育出来以后就对法妆卿誓死效忠。 “这里的生物力量等级值都有限得很。最厉害的一些生物比如蜃人、羽蛇都不在这里。” 英罗翩淡淡地道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块黑色的石头色泽乌黑幽深晶莹正是法妆卿的那块黑凤凰晶石。 “现在可以实行主人的计划了把它们抬过来。” 英罗翩吩咐道:“食腐怪开始吧。” 长着血红眼睛黑色翅膜类似蝙蝠的食腐怪尖叫一声呼地飞起双爪抓住一个昏迷的异度空间生物将它扔在祭坛上。 英罗翩手掌一抖黑凤凰晶石倏地射出闪电般嵌入这个生物的额头。 这个异度空间生物浑身如同痉挛一般剧烈地抖动而额头虽然被黑凤凰晶石嵌入却连一点鲜血也没有。 黑凤凰晶石的色泽却更幽深了隐隐中晶石内突然响起一阵奇异的低鸣似乎是黑凤凰精魄的声音。 过了片刻异度空间生物突然一动不动无声无息地死去了。 英罗翩飞起一脚将眼前这个异度空间生物的尸体踢开面无表情地道:“继续。” 转眼间近百具异度空间生物的尸体躺倒在祭坛上而黑凤凰晶石变得亮晶晶的仿佛闪烁着许多小火星。 “英罗翩你在干什么?” 风照原的身影忽然出现在祭坛下望着异度空间生物的尸体满脸震惊的神色。 “和你无关。” 英罗翩冷冷地回答道。 食腐怪见有人捣乱突然一声厉啸扑向风照原尖锐的嘴巴笔直地插向他的咽喉。 风照原随意挥拳明、暗能量组成的太极图光芒闪动红黑两色犹如火焰一左一右向食腐怪罩去。 英罗翩知道风照原的厉害食腐怪难以与对方匹敌急忙收起黑凤凰晶石左手爆出一个空气球高击出试图截住半空中的红黑色奇异光焰。 “轰”的一声双方刚刚接触空气球立刻被明、暗能量直接击飞连炸开的机会都没有接着食腐怪出痛苦的惨叫全身被明、暗能量碾碎化作一滩烂肉“啪嗒啪嗒”落在地上。 英罗翩面色苍白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惊人的力量自从和风照原分别之后对方的实力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照现在估计似乎还在法妆卿之上。 “对不起英罗翩我并不想和你为敌。” 风照原静静地看着对方。 能量性质不明。 战胜对方的几率近乎于零。 英罗翩脑中闪电般掠过几个资料立刻放弃了要与风照原作战的打算。 “既然你不想和我为敌那我就告辞了。” 英罗翩不动声色地道黑凤凰晶石已经吸收了近百个异度空间生物的魂魄此行的目的也算达到可以向法妆卿复命了。 十多个生物立刻跟随着英罗翩飞去风照原怔怔地望着天空中消逝的小点终于明白他和英罗翩再也无法恢复过去的友谊了。 沉默了一会风照原跃上祭坛察看那些死去的异度空间生物。这些生物身上毫无伤痕只有额头处微微向下凹陷了一块可以说死得十分蹊跷。风照原满腹疑云但也看不出什么正准备离开忽然想起羽蛇曾经说过陶蒂华康城内暗藏第五元素的秘密。 如果真的存在这种元素它会被埋藏在哪里呢? 风照原一时好奇便在陶蒂华康城内寻找起来但第五元素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他全无概念因此直到天色破晓风照原依然一无所获。 曙光洒在整个废墟上风照原终于决定放弃寻找。陶蒂华康城原本是个著名的考古胜地如果蕴藏着什么放射性的特别元素恐怕也早就被考古队现了。 他用明、暗能量画出挪移阵图准备离开时忽然现在高耸的月亮塔背后一个人影正在静静地打量着他。 那是一个穿著黑色宽袍的人身材中等头脸都藏在月亮塔的阴影中唯有一双眼睛闪动着奇特的光芒。 “是谁?” 风照原心生警兆倏地扑了过去。 那人身躯屹立不动高深莫测地看着风照原但无论风照原如何向对方接近双方的距离却始终不变! 风照原吃了一惊这应该是一种将空间拉长的异能。但即使是法妆卿也不能这么轻若无物地操控空间。 像眼前这个人完全不留半点痕迹改变空间和传说中的仙术已经没什么两样了。光是凭这一项技能就足以和任何对手对抗。试问你永远接近不了他又怎么战胜他? 什么时候冒出来这么个古怪的家伙?今晚的陶蒂华康城看来真的是热闹得很。不过此人一直悄悄地潜伏在这里为的又是什么? 风照原不再白费力气停下脚步脑中意念纷纷闪过。 “你掌握了暗能量?” 那个人看着风照原忽然开口道。他的声音十分单调听不出任何感情就像一块被烫平的抹布。 风照原又吃了一惊掌握暗能的事刚才他连札札他们都没有来得及细说除了老妖怪之外这应该是一个绝对没有人知道的秘密。 他又怎么会知道? 风照原只觉得浑身冷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尽管头顶上的太阳渐渐耀眼但这个人的脸依然隐没在阴影中只有那双眼睛宛如透视一切般的犀利。 “不用奇怪我感觉得到你体内暗能量的存在。” 那人依然不疾不缓地道:“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会现身出来和你见面。” 对方虽然言语平淡但口气显然十分傲慢似乎风照原没有暗能量的实力就根本不配见他似的。 风照原不动声色地反问道:“你是谁?” “你不用管我是谁知道了对你并没有好处。” 对方漠然道。 风照原耸耸肩:“阁下的本领还算不错不过口气更大。说实话我倒很愿意和你切磋一下。” 那个人沉默了一会:“在你体内明能量和暗能量似乎纠缠在了一起循环不息。实在有违常理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那个人连说了两遍不可思议风照原却心里毛觉得更不可思议。这么下去自己的底子恐怕都要被对方摸清楚了。长久以来他见过的绝顶高手实在不少但无论是赫拉、米日巴拉又或者是奥马尔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摸清自己的实力。但在这个人眼前自己第一次有一种赤身**的感觉。 那个人点点头忽然道:“说实话我也想试试你的暗能量看看究竟到了多少火候。只要你能接近我我可以跟你比划一下。” 风照原冷哼一声心中涌起强烈的斗志。掌握了暗能量之后他还没找到一个匹配的对手好好杀一场现在倒是个检验实力的机会。 眉心裂开风照原睁开嗜血眸一步步向对方走去。 “天眼通!” 那个人语声中第一次透出了惊讶在嗜血眸淡淡的红光下风照原清晰地看见他和对方的距离其实并没有被拉长而是整个空间被一股奇特的能量扭曲他每走一步都偏离了原来的方向几步后恰好走成一个圆圈所以仍然呆在了原地。 “原来如此!” 风照原长笑一声顺着对方扭曲空间的方向左突右弯看似在绕远路但几个起落之后立刻逼近了对方。 挥拳击出明暗能量盘旋飞击现在的风照原已经不再需要什么攻击的技巧红黑色的光焰带着所向披靡的力量呼啸冲向对方。 那个人紧紧地盯着红黑色的太极圆光焰目光中显得既好奇又惊异。他微一抬手一道黑色的阴影冲天飞起在空中化作无数片黑云迎向太极圆光焰。 双方在半空中猛然交击“轰”的一声空中响起了雷鸣般的巨响光焰纷纷激溅。 风照原只觉得一股无声无息的潜流逼近直接穿透了太极圆光焰中的明能量被暗能量阻挡了一下之后力量大减残余的力量继续向他扑来。 所幸风照原体内明暗能量循环不息当下立即再挥拳一击一个新的太极圆光焰射出才堪堪挡住了对方潜流的攻击。 “暗能量!你用的是暗能量!” 风照原心中蓦地一个激灵太极圆中的明能量对对方毫无作用那么就只有这一个可能! 对手使用的也是暗能量! 四周一片寂静那个人沉默了许久忽然道:“没想到你居然能够挡得住我的暗能量。” “你到底是谁?” 风照原激动地喊道:“你难道是?” “住嘴!” 那个人猛然打断了风照原的话幽幽地道:“你最好忘记刚刚生过的一切也不许对任何人泄露。否则只能给你们带来灾祸。” “也许有一天我们会在另一个地方重逢。” 那个人忽然身影一晃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最后一句话还在风照原耳畔悠悠地回响:“泄露天机者——死!” 阳光灿烂照在陶蒂华康城的废墟上那个人就像是一个神秘的幽灵从来也没有出现过。风照原呆呆地望着高耸的太阳塔和月亮塔喃喃自语道:“陶蒂华康众神信徒的得道飞升之地。” 第十册 第六章 黑暗拍卖 回到北极基地后风照原一直在思索那个出现在陶蒂华康城的神秘人究竟是谁。 根据他的判断对方极有可能来自虚空也就是传说中的神仙! 因为除了该隐之外这个人是风照原见过的第二个拥有暗能量的人而且暗能量还强劲得可怕。 这个人的实力还远在该隐之上该隐因为被惩罚而赶出虚空落下了终生怕光的弱点但这个人却毫无弱点。如果不是他主动现身风照原根本无法知道在陶蒂华康城还隐藏着这么一个恐怖级的高手。 该隐曾经暗示过即使是在地球也可能潜伏着来自虚空的生物。它们也许悄悄监测着地球上的人类或者像神话传说故事中的那样负责接引、指点那些有仙缘的人类。 想到这里风照原不禁心跳加难道说自己距离破碎虚空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照原在想什么?” 重子走进房间双臂轻轻环住他的头颈柔声问道。 风照原手掌轻轻一带把重子拥入怀中笑道:“如果我说不久前刚和一个神仙比试了几下不知道你是否相信?” 重子微微一笑:“依我看神仙不过是一些拥有强能力的生物罢了因为人类对他们不了解所以才会把他们传说得那么神奇。” 风照原点点头:“人类对于未知的东西要么心存恐惧要么就是盲目崇拜。” 重子娇嗔地斜了风照原一眼:“听你的口气好象已经不是人类了。” 凝视着重子清澈的瞳孔在那里面风照原看见了自己茫然的神情。如果有一天他破碎虚空离开这个生活的宇宙重子该怎么办?丢下爱人丢下朋友只为了追求一个永恒的梦想真的值得吗? 自从在陶蒂华康城见过那个神秘的人之后他隐隐地知道自己离这一天越来越近了。 “师暮夏他们还没有回来吗?” 风照原竭力使自己忘掉这个伤感的想法转开话题问道。因为他用的是挪移阵图所以反而比师暮夏三人早到基地。 “应该是在今天到吧尊将早上还问起他们呢。” 风照原不安地道:“不会出什么事吧?” “应该不会你不是说你们几个在陶蒂华康城都极大地提升实力了吗?” “没错师暮夏快进入秘能道了。除非他们遇上奥马尔、法妆卿级别的高手否则不会有问题的。” 重子关切地问道:“你的嗜血结晶炼得怎么样了?如果再次面对奥马尔有多少取胜的把握?” “我虽然已经能够结出嗜血结晶但却不知道如何运用它攻击对手。” 风照原皱眉沉吟道如今再也不能像过去那样会有千年白狐、无道等人的指点因为他已经站在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到了今天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摸索。 重子担忧地看着风照原后者拍了拍她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不过光凭我体内的明暗能量绝对不会输给他。” 搂住重子风照原的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自信连虚空神仙的一击他都能坦然接下何况是奥马尔? 在内心深处他甚至渴望与奥马尔的决战能够早一点来临。 “照原、重子立刻来中心会议室。” 房间的通讯器里传来尊将的声音风照原和重子赶到会议室时赫然现师暮夏他们也到了。 师暮夏的脸色苍白札札的左臂绑着医药绷带白色绷带还渗透着隐隐的血迹猎奇躺靠在沙上满脸疲惫似乎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出事了!” 尊将神色肃穆沉声道:“他们在回来的途中被人抢去了河图!” 风照原闻言一愣。 札札垂头丧气地道:“对方的实力很强人数又多个个戴着古怪的面具。要不是我们见机不妙急忙逃走恐怕都没命回来了。” 风照原心中骤然一沉:“你是说他们都戴着面具?” 札札点点头师暮夏轻轻叹了口气道:“他们就像疯子一样搏斗起来完全不要命。而且用的秘术十分怪异我从来都没见过。” 难道是神之手的那批人? 风照原陷入了沉思看来知道河图玉版秘密的人远远不止他们几个。 札札愁眉苦脸地道:“最奇怪的是他们怎么知道我们有河图玉版?” “河图玉版内藏有羽蛇族的精神烙印那应该是一种能量体。对方很有可能感应到这种能量。” 风照原解释道。 “我们必须追回河图玉版。” 尊将斩钉截铁地道:“距离向中国政府交货的时间还剩十七天我们必须完成这项委托。否则天道联盟苦心建立起的声誉将会遭到损害。” 风照原点点头:“这件事估计和神之手组织有关我会联系一下兰斯若看看安全总署是否查到了奥马尔他们的消息。” “兰斯若五分钟前刚刚给我们打过电话。” 尊将道:“他约你下周一在阿根廷都——布宜诺斯艾利斯会面说是有神之手的消息。” “布宜诺斯艾利斯?” 风照原诧异地看着尊将:“兰斯若为什么约我在那里碰面?” “根据可靠消息下周在布宜诺斯艾利斯会有一个秘密的黑暗拍卖会也许神之手的人会在那里出现吧。” 尊将沉吟道:“说不定抢走河图的人也会在那个拍卖会中把河图拍卖。” 札札好奇地道:“黑暗拍卖会是什么玩意?” “那是十分秘密的黑市拍卖拍卖品都是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比如说偷来的名画、珠宝或者私自挖掘的文物、走私的古玩等等。一般来说拍卖品的价值都在上千万美元。” 尊将解释道沉思了一会又对风照原道:“你和师暮夏一起去吧现在除了你她是我们天道联盟中实力最强的又和抢走河图的那批人照过面是最合适的人选。” “希望在那里可以遇见神之手的人。” 风照原淡淡地道。 轻轻地抚摸着无名指上的结婚钻戒兰斯若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酒店的水晶吊灯闪烁着璀璨的光辉映照之下一克拉的钻戒更显得流光溢彩。 想起尤妃丽雪白曼妙的**床上**的喘息兰斯若不禁一阵心猿意马但他急忙停止了遐思逼使自己的思想远离肉欲。 对他来说再美的女人也不过只是享受的工具不能过分沉溺只有权力才是他兰斯若所要追寻的。 男人的手中一定要有权力! 只要再在安全总署做出一点成绩安全总署副署长的宝座就铁定落在他的手里了。这条锦绣前程早在他抛弃卡丹娅一心追求尤妃丽时就为自己铺设好了。 干掉罕高峰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小步骤罢了。 “兰处长风照原已经到了。” 一名手下接通手机恭敬地道打断了他的沉思。 “嗯约他一个小时后在五月广场的探戈夜总会见面。” 兰斯若扶了扶金丝边眼镜昂然站起走出酒店大门。六个安全总署的秘术高手立刻环护住他犹如众星捧月为他拉开旋转玻璃门。他们都是不可一世的秘术高手实力不在他之下但此刻却得乖乖地听他吩咐。 所以头脑比实力更重要兰斯若仰起头深深地吸了一口夜晚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暖风。风照原的实力再强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他操控作为自己升官的工具? 钻入加长的黑色林肯轿车兰斯若的心中充满了得意。 轿车绕过市区最热闹的佛罗里达长街在五月广场边上停下。路上灯火辉煌华丽的夜景下衣着暴露的南美女郎摇曳生姿。据说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男女的比例是一比三美女众多男人反倒显得稀缺。在街头不时可以看见奔放的南美人相拥热舞的情景。 “浪费光阴。” 兰斯若不屑地低声道向广场北面的探戈夜总会走去。 夜总会内灯光昏暗三三两两地坐着几个人。现在时间还早当地的夜生活并没有完全开始。聚光舞台上一个头花白的老歌手正靠在钢琴前低声弹唱一阿根廷民谣。 “照原你好。” 兰斯若一眼就看见了坐在角落的风照原摆出一副热情的笑容与他伸手相握。 “这位是?” 兰斯若目光一转落在风照原身边的师暮夏身上。 风照原刚要介绍兰斯若忽然道:“是师暮夏小姐吧?天道联盟的几位人物我在安全总署早已经是如雷贯耳了。” 他握住师暮夏的玉手低头轻轻一吻随即松开微笑道:“我只是没想到师暮夏小姐本人居然这么美艳动人。早知如此我就不该这么早结婚了。” 师暮夏俏脸微微一红兰斯若举止潇洒斯文有礼言语又十分得体立刻博得了她的好感。 风照原一愣:“兰斯若你结婚了吗?” “我和尤妃丽上周刚刚完婚。” 兰斯若眼中掠过一丝得色:“你太忙了否则倒想请你喝杯喜酒呢。” “哦恭喜你了。” 风照原深深地凝视了兰斯若一眼:“我们谈正事吧。” 兰斯若叫了一杯白兰地低声道:“我们收到准确情报鹰眼将会在今晚到达布宜诺斯艾利斯。” 风照原点点头心中泛起复杂的感觉。尽管鹰眼已经成为他的敌人但他对鹰眼还存着一份故人之情。 “这是个绝佳的机会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捉住鹰眼。从他嘴里撬出奥马尔和神之手的内幕。” 兰斯若双目中透出鹰隼般的厉光其实他的目标只是鹰眼破获全球最大的杀手集团绝对是赫赫功绩光凭此一项就可以让他稳获副署长的位置。至于奥马尔那么强悍的家伙就留给法妆卿和风照原去对付吧。 风照原沉默了一会问道:“鹰眼突然来阿根廷做什么?” “应该和这次黑暗拍卖会有关。” 兰斯若背靠在座椅上遐意地抿了一口白兰地:“参加这次拍卖会的都是一些有权有势但又不太能见光的人物。也许鹰眼授命要刺杀他们也许神之手有什么特别的目的。” “你能确定鹰眼会去黑暗拍卖会吗?” “消息应该不会错。” 兰斯若淡淡地道:“最近我们刚刚收买了一个鹰巢的杀手得到了不少情报。照原以你的实力对付鹰眼应该不在话下吧?” 风照原默然点头师暮夏曼声道:“拍卖会什么时候举行?” “我正在等消息。” 兰斯若一脸平静地道目光落在舞台上。四周响起了六角风琴的伴奏声一个穿著钩花丝袜、红色紧身裙的美丽女子与身穿西装的男青年相拥走上舞台随着奔放的音乐两人翩翩起舞跳起了阿根廷最具特色的舞蹈——探戈。 “探戈是阿根廷的国舞光是足部繁复花哨的技巧动作就已经令人叹为观止了。” 兰斯若为师暮夏要了一杯鸡尾酒殷勤地向她介绍道。 这时台上跳舞的女子踩着强劲的节拍走到台下时而踢腿时而身躯旋转从客人们的身前擦过引得一阵阵热烈的掌声。 当女郎走到兰斯若这一桌时兰斯若拿起花瓶上插着的玫瑰花优雅地递给她女郎以一个俯腰回头的姿势微启樱唇贝齿轻轻咬住了玫瑰花却迅低声说了一连串数字惊鸿般地闪身后退离开。 师暮夏惊讶地道:“原来她也是安全总署的人。” 兰斯若微微一笑:“黑暗拍卖会将在三个小时后举行地点是城郊的一座牧场。” 风照原沉吟道:“恐怕还需要特殊的请柬才能进入拍卖会吧?” “时间还早欣赏一下歌舞放松放松心情吧。” 兰斯若从怀里抽出一根雪茄点火后在升腾的烟雾里他悄悄地打量着风照原。自从几年前兰斯若在挑选学习相龙秘术的候选人比赛中失败以后他就对风照原产生了强烈的敌意。只是现在迫于形式不得不与对方合作。 等到机会来临他一定要把这个眼中钉拔掉。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挑起风照原和法妆卿的矛盾冲突。想到这里兰斯若又开始为今后的计划盘算起来。 时间漫漫地过去九点多时兰斯若忽然接到一个电话放下手机后他沉声道:“半个小时前鹰眼出现在机场但盯梢的人被他甩了现在鹰眼不知所踪据我估计他可能直接前往拍卖会了。” 风照原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出了。” 兰斯若点点头起身离桌他没有直接从大门走出去而是绕道先走进夜总会的洗手间纵身跃起在水箱顶上一阵摸索片刻后手中出现了三根颜色黝黑的项链。 “这就是拍卖会的请柬。” 兰斯若自己戴上项链后剩下的两根递给风照原。三人和安全总署的六名护卫坐上轿车向目的地疾驶。 “照原你一定要想办法活捉鹰眼。” 兰斯若道:“我的手下会守候在拍卖会的现场外防止鹰眼逃窜。” “我尽力吧。” 风照原叹了口气轿车渐渐驶出熙熙攘攘的市区沿着普拉塔河畔在一座很大的牧场边停下。 牧场内几十处篝火熊熊燃烧似乎正在举行盛大的宴会。牛仔们脚登高腰靴腰系穿著铜板叮当作响的牛皮带又歌又舞。牧场围聚了许多游人一面拍手一面喝彩。四周围起了一圈木栅栏中心摆放着烤炉炉内炭火红红燃烧牛排、乳猪、各种肉类被插在扦子上围着火炉立成一圈。 整个牧场飘散着扑鼻的烤肉香味。 师暮夏微微一愣:“地点不会搞错吧?这里不像是举行黑暗拍卖会的地方。” “不会错的。” 兰斯若肯定地道低声吩咐了几句六名手下立刻在四周分散开来他直接带着风照原。师暮夏向牧场后面的一片草原走去。 三人经过几十座牲口房越往前走就越安静牧场中心的喧嚣声也渐渐地远了四周很暗只有牲口房内闪动着微弱的灯光。走了一会眼前出现了一条僻静的小路在这条路上他们现了另外几个行色匆匆的人大家谁也不跟谁交谈只顾自己低头走。夜风吹过低矮的毛榉树林在路两边投下了晃动的阴影。 一座庞大的旧仓库忽然出现在小路的尽头。 仓库门口站着几个西装革履的壮汉风照原目光掠过现在四周的矮树林中至少还埋伏着二十多个枪手一管管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走近仓库的人。 在漆黑的夜色中众人脖子上的项链闪烁着美丽的绿色光泽风照原和兰斯若对视一眼立刻明白这条夜光项链正是区别来客的标志。如果那些枪手没有见到来客脖子上的绿光恐怕会立刻开枪射击。 三人走到仓库门口守卫的大汉搜身检查确定他们没有携带枪支后让开了去路。 推开仓库的门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过了片刻三人才开始适应仓库内的黑暗。 仓库十分宽敞足足可以容纳近千人。地上铺着厚厚的干草摆放着一张张木椅子已经坐了不少人。靠前是一个搭起来的拍卖台整个拍卖会显得十分简陋谁能想到今晚将有几亿美元的交易在如此粗鄙的地方举行。 “先生请问你们有什么东西需要拍卖的吗?” 一个打着黑色领结的侍者走到三人身边低声问道。 兰斯若摇摇头风照原犹豫了一会忽然道:“我有。” 师暮夏惊讶地看着风照原侍者举起货物登记簿道:“请告诉我货物的品名以及您拍卖的底价。按照惯例我们将抽取百分之十的中介费。” 风照原从怀里掏出一个颜色火红的犄角递给侍者沈吟道:“品名就叫做神之角。价格嘛五千万美金。” “神之角?” 侍者迟疑地看了看风照原接过犄角察看了一会还是登记在案并给了风照原一个刻着“三十五”的金属圆牌解释道:“您的拍卖顺序是第三十五号您能做一下货物的详细介绍吗?” “是神遗留下来的东西。” 风照原莫测高深地道。 “如果没有人买走它拍卖结束后我们会还给您的。” 侍者躬身而退迎着兰斯若狐疑的目光风照原微微一笑这是当初他搏杀赫拉时缴获的战利品。如果赫拉与神之手组织有关的话那么对方见到赫拉的东西一定会主动现身。 以他现在的实力并不惧怕奥马尔。但关键是奥马尔背后的那批人如果对方真的与赫拉有关那他就要做好艰苦作战的准备了。 半个多小时后仓库内6续坐了几十个人。师暮夏忽然娇躯一震:“鹰眼来了!是一个人!” 鹰眼仍然是过去的装扮黑色的西装黑皮鞋戴着一副黑色的墨镜身影孤独地走到会场的角落。 “四周这么黑这家伙居然还戴着墨镜装酷。” 兰斯若冷笑道。 风照原目光紧紧锁住鹰眼低声道:“像他那样的级杀手即便四周漆黑如墨也不会影响他的视力和观察力。” “他既然一个人来到拍卖会那就容易对付了。” 兰斯若微微松了口气:“安全总署的大队人马已经6续赶到正在设法包围牧场。就算鹰眼在外面有手下接应我们也做好了万全之策。照原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拍卖台上忽然打出了一束照明灯光一个秃头的南美人走上台目光缓缓掠过众人沉声道:“欢迎各位的光临拍卖会现在正式开始。” 第十册 第七章 再度决战 “第一件拍卖品是” 这个人话还没有说完一颗子弹从黑暗中无声射出嵌入了他的咽喉。 望着倒在台上的尸体参加拍卖会的人目瞪口呆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反应过来。 “各位尊贵的来宾请不要惊慌。” 鹰眼从座位上站起走上拍卖台冷冷地道:“拍卖会将由我来主持。” “你是谁?” 十几个会场保镖怒吼着冲了上去鹰眼不动声色地盯着他们身躯丝毫不动保镖们刚刚冲到台上忽然仆倒在地。黑暗中光芒闪动保镖们的头颈处喷溅出一道道血泉洒在拍卖台上。 众人纷纷惊叫起来几个戴着面具的人从暗中现身围住了会场手里的钢丝闪着逼人的寒光。 “请各位最好保持沉默。” 鹰眼不耐烦地道左臂急旋转化作一柄黑色的长筒狙击枪“砰”的一声将一个试图偷偷溜出会场的人打得脑浆迸裂。 “你们去把所有的拍卖品装好。” 鹰眼下令道几名戴着面具的手下应声而去。兰斯若轻声道:“原来他是来打劫的。” “从几个月前在欧洲的绑架案到今天洗劫拍卖会神之手组织似乎急需要大量的金钱。” 风照原思忖道:“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师暮夏悄然道:“我们现在动手吗?” “再等一等看看鹰眼还想耍什么花样。” 风照原冷静地道。 所有的拍卖品很快被装入几只大麻袋中。鹰眼的目光缓缓扫过场下的众人风照原和师暮夏急忙低下头以免被对方现自己。 “现在拍卖第一件拍卖品。” 鹰眼的嘴角露出淡淡的嘲讽结出机械秘术手印右手变成金属爪倏地伸出抓住最前排的一个中年男子把他拖到了拍卖台上。 对方立刻出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 “波卡拉南美第三大毒枭。” 鹰眼刀锋般的目光盯着他:“你值多少?” 波卡拉战战兢兢地道:“放了我我给你钱。” “十亿美金五分钟内打入我的瑞士银行帐号。” 鹰眼冷笑一声迅报出了一个银行帐号波卡拉面色惨白:“五分钟内我不可能筹到这么多的现金。” “现在开始计时。” 鹰眼递给波卡拉一个手机冰冷的枪管移到了对方的咽喉。 “这次参加拍卖会的都是身价过亿的富豪看来鹰眼是准备大敲一笔了。” 兰斯若看了看表:“照原你可以出手了。我们的人应该已经包围了牧场。” 风照原点点头猛地从座位上扑出。 “拦住他!” 鹰眼立刻认出了风照原面色一变毫不犹豫地把手中的波卡拉扔向风照原转身就向外疯狂逃窜。 根本不需要交手他就知道自己凶多吉少。风照原的实力不是他可以抵抗的何况对方突然现身一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戴着面具的手下纷纷冲向风照原后者随手一挥明暗能量化作红黑色的光焰呼啸射出惨叫声中血肉纷纷炸开明、暗能量结合产生的霸道威力让兰斯若瞠目结舌。 师暮夏紧跟着风照原冲了出去兰斯若掏出手机下令道:“鹰眼正在向外逃跑尽量困住他记住不要杀他!” 他放下手机目光扫过混乱不堪的拍卖会现场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破获黑暗拍卖会抓住全球最大的杀手组织头目梦想中的职位已经唾手可得。 也许副署长的位子还不能令人满意。兰斯若忽然想到尤妃丽的叔叔是不是到了该退休让位的时候了? 冲出仓库鹰眼的度快得就像一只飞翔的鹰。 他的脚步每次落在地面上一根根金属刺就蜂拥射出形成一排排密集的刺雨疯狂向身后射去。 风照原施展奇门遁甲之术身形晃动绕开金属刺出现在鹰眼的正前方。 “鹰眼束手就擒吧。” 风照原叹了口气师暮夏正从鹰眼背后不断接近安全总署的人逐渐控制了四周十多个秘术高手从外围虎视眈眈地盯住了鹰眼。 回答他的是呼啸的枪弹鹰眼全身已经完全机械化下身化作几个滚动的金属轮上身变做密集的枪炮向风照原猛烈扫射。 风照原结出雪鹤秘术手印一只只雪鹤从掌心飞出在四周形成坚固的结界挡住枪弹。忽然间洁白的雪鹤出红黑色的光芒整个结界漩涡般地流转雪鹤的数量开始不断增加密密麻麻的雪鹤飞出结界骤然向外扩张。 “砰砰砰!” 密集射来的炮弹猛地反弹出去转而射向鹰眼。 结界的性质在刹那间改变在风照原体内明暗能量的刺激下雪鹤结界升华成具有攻击力量的雪鹤结晶! 风照原自己也吃了一惊这还是他生出暗能量之后第一次运用雪鹤结界没想到竟然具有了前所未有的威力。 迅猛的炮弹不但全部反射而且度、力量远胜原先鹰眼闷哼一声立刻中弹被打回原形。 鲜血喷溅射出鹰眼跟跄后退眼中露出了恐惧之色比起磐牙岛风照原又做出了惊人的突破。即使现在奥马尔前来恐怕都没有了取胜的把握。 “投降吧鹰眼。” 风照原缓缓地道:“没有必要为神之手牺牲自己吧。” “你知道什么?” 鹰眼捂住流血的伤口厉声道:“你以为我是自己怕死所以才会投靠奥马尔的吗?我的鹰巢几千个兄弟的命都掌握在奥马尔的手里。你告诉我我可以选择吗?不错你把我当朋友我背叛了你但我只是对不起你一个人。如果我站在你这一边我对不起的是几千个兄弟!” 风照原浑身一震道:“原来你的鹰巢已经让奥马尔控制了。” “不要废话了。” 鹰眼低声道夜风吹过他的脸苹果般红润的脸这时已经苍白如纸。 “我常常会想起在玩偶世界你杀死赫拉后独自离开的背影。” 鹰眼看着风照原眼中闪过痛苦的神色:“我本来以为我们会是朋友。” 风照原苦笑一声:“本来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可惜你站在了奥马尔那一边。” “我——并不后悔。” 鹰眼嘴唇蠕动喃喃地道:“如果再让我回到磐牙岛我还是会选择暗杀你。你永远不会知道为了建立鹰巢我付出了多少。那里有我的手下我的血汗我付出的青春。我不能让任何人毁掉它。” 沉默许久风照原点点头心中掠过一丝苦涩:“我明白。” “你明白就好” 鹰眼涩声道一根根皱纹从他脸部生出爬满了脸颊满头的黑刹那间雪白如银。 “杀手都有最后一击。来吧让我们同归于尽。” 鹰眼的脸上变得毫无表情体内的金属元素全部凝聚成一团只要风照原再靠近一步他就会引爆这团金属元素。相当于近千斤烈性炸药的能量可以把整个牧场炸得粉碎。 “鹰眼何必做傻事呢?” 兰斯若忽然出现在鹰眼背后全场的局势已经被安全总署完全控制几架战斗直升机在夜空中盘旋炮口对准了鹰眼。 兰斯若淡淡地道:“鹰眼你已经完了。与我们合作才是你唯一可以选择的路。” “要么让我离开要么大家一起死。” 鹰眼毫不退让地道。 “听说机械秘术可以将自身化作烈性炸弹与敌人同归于尽。看来你是想用它来威胁我们。” 兰斯若微微皱眉:“鹰眼你是一个聪明人何必做别人的炮灰呢?就算鹰巢的几千个手下被奥马尔控制那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不过是一个杀手难道还想做圣母玛利亚?” 兰斯若嘴角露出一丝嘲弄之色:“与我们合作让风照原铲除奥马尔同时也为你解除了自身的威胁。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可以保证只要抓到奥马尔我们会立刻释放你。” 鹰眼沉默了一会冷笑道:“就凭你们能够对付得了奥马尔吗?” “以风照原、法妆卿加上我们安全总署的实力应该不成问题。” 兰斯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鹰眼脑中意念电转竭力找出对方的心理弱点。 “不是只有奥马尔才能毁灭鹰巢。就算今晚让你离开我可以保证鹰巢将在一周内被彻底摧毁!” 兰斯若进一步威胁道:“鹰巢内当然有我们的眼线否则我们也不会知道你今晚的行踪。毁掉鹰巢对安全总署来说不费吹灰之力。” 一颗豆大的汗珠渗出鹰眼的额头。 兰斯若悄悄对几个接近鹰眼的部下使了个眼色不动声色地道:“如果不和我们合作你在鹰巢的几千个兄弟会死得很惨。” “告诉我们奥马尔在哪里?” 风照原沉声道。 “他明天会赶到阿根廷与我碰面时间在正午地点是阿根廷与巴西交界的伊瓜苏瀑布。” 犹豫了良久鹰眼咬牙道。 风照原松了口气兰斯若微微一笑对他道:“这里就交给我来收拾残局吧。” “明天再联络。” 风照原点点头和师暮夏先行离开明天就要与奥马尔对决他要赶赴伊瓜苏做好迎战的准备。 “我可以离开了吗?” 鹰眼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他的伤势很重再不疗伤很难坚持下去了。 “离开?谁答应过你的?” 兰斯若淡淡地反问道一大片黄沙忽然从鹰眼四面八方涌出瞬间就淹没了他的双脚。安全总署的六个秘术高手联手结出了沙之结界黄沙高攀升像一圈圈绳索捆住鹰眼的手脚。 “放弃抵抗考虑一下你那几千个兄弟的性命。” 兰斯若喝道在结界的力量下鹰眼完全失去了抗拒的力量。 “全球第一杀手终于栽倒在我兰斯若的手里。” 兰斯若慢慢走到鹰眼面前突然一拳砸在鹰眼的头部紧接着双手按住对方的手腕用力一扭“咯嚓”两声鹰眼暴出一声惨叫两只手居然被兰斯若硬生生地折断。 “这一下你没法施展机械秘术了吧?” 兰斯若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手一挥下令道:“鹰眼已经完全被控制住通知总部立刻动对鹰巢的攻击!” “你答应过不攻击鹰巢的!” 鹰眼目呲欲裂地吼道。 “全球第一杀手怎么这么白痴?” 兰斯若讥讽地摇摇头手下抓住鹰眼将他拖入直升飞机。 “主人我是兰斯若。明天正午风照原将和奥马尔在阿根廷的伊瓜苏瀑布决斗。” 兰斯若放下手机钻入直升机心中暗暗忖道风照原、法妆卿、奥马尔如果明天你们能够同归于尽将会是一个完美的结局。 直升机在夜色中急升空带着无数珍稀的拍卖品和奄奄一息的鹰眼飞向纽约。 从视窗俯视灯光璀璨的城市兰斯若再次感受到掌控一切的美妙感觉。 涛声如同雷鸣在峡谷间轰然回响。伊瓜苏瀑布沐浴在阳光下像一条怒吼的玉龙。水涛飞溅直落激起奔腾的烟雾。 风照原站在对岸陡峭的岩石上双目微垂全身的精气神逐渐攀上颠峰。 眉心的嗜血眸已经睁开附近的风吹草动都难以逃过他的视线。 “兰斯若不派人支援我们吗?” 师暮夏凝视着雪白的瀑布问道。 “他说安全总署有紧急任务需要立刻返回纽约。” 风照原沉思了一会道:“我感觉好像被他利用了。” “利用?兰斯若和你不是昔日的战友吗?” 师暮夏惊讶地回头看着风照原。 “不知为什么我对他一向没有好感。” 风照原耸耸肩:“这次不过是大家互相合作罢了。我们需要安全总署的情报他们则需要我们对付神之手组织。” “奥马尔应该会来吧?” 师暮夏迟疑地道。 “就算他现这是一个陷阱也会赶来的。” 风照原沉吟道:“奥马尔的性格有致命的缺陷忧郁、自闭所以才会被人当作利用的工具。我最担心的是奥马尔背后的那批人。” 他脸色沉重:“你也见识过赫拉的力量如果有两个十个几十个赫拉同时出现后果可想而知。” 师暮夏的樱唇瞬间血色尽褪。 “来了!” 风照原忽然沉声道瀑布前突然亮起一阵奇异的白光奥马尔戴着狰狞的青铜面具像一个幽灵倏地出现在光芒中。 “奥马尔鹰眼在我们的手里!” 风照原大声喝道。 “是你。” 奥马尔眼中闪过一丝凶芒略一察看确认附近没有埋伏立刻傲慢地道:“你是来找死的吗?” “和你公平的决斗。” 风照原一字一顿地道。 “哈哈哈哈!” 奥马尔爆出一阵狂笑声声音穿透了隆隆的瀑布声:“公平的决斗?就凭你吗?” 一道血雾从他手心射出倏地缠住瀑布血雾猛然暴涨竟然卷起整座瀑布向上倒流。 四周刹那间变得一片静寂在血雾的笼罩下瀑布的顶端仍然向下冲击下方却逆流直上形成完全违反物理原理的奇特景象。 师暮夏面色一变没想到奥马尔的实力竟然到了这个地步。 “这是我和奥马尔之间的战斗你不要插手。” 风照原对师暮夏道跨前一步明暗能量盘旋而出呼啸着飞向瀑布。 红黑色的光焰立刻焚烧了血雾瀑布轰然一声水流倒转重新向下垂落。 奥马尔冷哼一声一大片血雾从双手透出再次卷起瀑布向上空逆流。 伊瓜苏瀑布变成了双方较量的战场。一个要使它逆流直上一个要恢复原状比较起来风照原显然要赚便宜。水往下流原本就是自然规律而奥马尔要让瀑布逆流花费的能量远远大于风照原。 风照原心知肚明以奥马尔的心性明知自己吃了暗亏也会死撑下去。 明暗能量又一次盘旋击出整座瀑布哗啦一声猛烈坠落下降的度比原先远远加快水涛击入峡谷底部溅起几丈高的巨浪。 奥马尔狂吼一声胸腹裂开钻出一只透明的手这只手伸向瀑布向上托起急回落的水流重新倒流飞射。 对准了这只手风照原挥拳击出明暗能量化作太极图光焰猛地罩住这只手。太极圆高旋转那只透明的手忽然一点点缩小最后被吸入太极圆中消失不见。 “暗能量!” 奥马尔厉声叫道他这只手也是暗能量所化如果风照原不是施出同等属性的能量绝对不可能融化这只手。 “暗能量。” 风照原点点头瀑布轰然直落水珠溅在奥马尔的面具上。 木然良久奥马尔忽然狂吼一声冲了上来。他举起双手变幻姿势一个旋转混沌的世界向风照原卷了过去。 异次元结晶! 风照原本想用嗜血眸抵挡心念一转忽然结出雪鹤结晶结晶飞出红黑色的鹤群与异次元世界结结实实地撞在一起。 倏地一声雪鹤结晶化作一长条红黑色的光芒被异次元结晶6续吸入。 风照原心中一震没想到雪鹤结晶根本挡不住对方的异次元结晶。眨眼间四周变成了狂风暴雨般的力场异次元结晶吞噬掉雪鹤结晶后继续卷向风照原。 风照原一咬牙嗜血眸放射出淡淡的红光他并不知道如何运用嗜血结晶克敌但此刻危机关头只好试一下了。 一片红色的晶体倏地结出在暗能量的作用下晶体迅延伸由一小片变成大片鲜艳的红色晶体在空中凝结成一只巨型的血红色眼睛。 异次元世界的影子清晰倒映在血红色的嗜血结晶中。 想起在陶蒂华康城嗜血结晶体破坏结界的一幕风照原忽然福至心灵意念贯入嗜血结晶。 “咯嚓”一声清脆的声响嗜血结晶应声裂开。在晶体中倒映的异次元世界也随即裂开。 轰然一声巨震四周的力量猛地炸开旋转的异次元世界烟消云散! 奥马尔僵立不动呆若木鸡。 一阵狂喜涌上风照原的心头他终于明白了嗜血结晶能够倒映出攻击目标的影像通过摧毁影像的方式从而摧毁目标的实体。 刹那间嗜血结晶重新结出艳丽的红光映出奥马尔的身影。 只要风照原意念一动嗜血结晶中的影像将会断裂现实中的奥马尔也将不复存在。 “你输了!” 风照原凛然道。 “我没有输我不可能输我是最强的!你们都会像狗一样被我踩在脚底下!” 奥马尔歇斯底里地吼道双手挥出大片的血雾化作几十个血人恶狠狠地扑向风照原。 嗜血结晶映出血雾倏地断裂血人犹如被魔法吞噬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风照原一拳击出红黑色的明暗能量划破半空猛击在奥马尔的脸上。 面具应声飞出奥马尔闷哼一声仰天缓缓跌倒。 刺眼的阳光下水雾迷离。他仿佛又回到了童年被邻家孩子的拳头揍得鼻血直流。 “奥马尔你是个没有父亲的杂种!” 有人在对他无情地嘲笑对他吐口水他想哭但是哭不出来。他爬起来又被一顿拳脚揍得趴下。 明暗能量再次击中了他奥马尔喷出一口鲜血视线渐渐朦胧。 伊瓜苏瀑布的声音遥远得就像是昨天在那个穷困的小屋里母亲**的**在一个大汉身下颤动他冲过去用力拉扯那个大汉。 “滚出去奥马尔!你这个贱种!” 母亲的耳光大汉的拳脚他蜷缩在屋角像一只可怜的蚂蚁被人肆意践踏。 一颗眼泪从奥马尔的眼角缓缓滑落。 第十册 第八章 谈天说道 “奥马尔你在史前隧道究竟遇到了谁?” 风照原凝视着奥马尔嗜血结晶的红光罩住了对方不可一世的敌人终于倒在自己脚下这一战他已经大获全胜。 “我要要把你们全部踩在脚底。” 奥马尔瞪视着风照原双臂吃力地撑住地面慢慢地爬起来。 风照原伸手轻挥明暗能量轰然击出奥马尔高高飞起破麻袋般地摔落在地浑身鲜血直流。 “神之手组织的幕后脑究竟是什么生物?” 风照原沉声喝道。 奥马尔的嘴角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他忽然吃力地伸出手手指深深地插入脊椎骨。 随着一道鲜血喷出从奥马尔的背里钻出了一只怪物。它的形状有点像蜈蚣但头上生角双翅一阵掀动向天空窜去一眨眼就没有了影子。 “如果有人能够击败你那么就放出这条传讯虫。我们会替你复仇的。” 恍惚中奥马尔想起了在史前隧道那个神秘的人物所说的话。 “妈妈我来了。” 奥马尔低声道望着天空飘过的一缕白云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他死了。” 师暮夏走到奥马尔跟前蹙眉道:“现在怎么追查河图的下落?” “鹰眼那里也许可以问出点线索。” 望着奥马尔的尸体风照原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失落感。 “扑通”一声师暮夏忽然身躯摇晃倒在了地上。 在她倒下去的地方幽灵般地出现了一个人浑身笼罩在灰色的宽袍中一双眼睛神秘地盯着风照原。 “是你!” 风照原骇然道在陶蒂华康城遇见的神秘人物再次出现了。 “你放心你的同伴没事。为了方便我们的谈话所以让她暂时昏迷一下。” 那个人幽幽地道。 “你一直在跟踪我?” 风照原不安地问道。 “你要大难临头了。” 那个人避开风照原的问题淡淡地道。 “什么意思?” “你应该明白。” 那个人不动声色地道:“奥马尔背后的那些生物不是你可以应付的。” 风照原脑中意念电转反问道:“就连你这个来自虚空的人也对付不了吗?” 那个人伸出手在四周轻轻划过光线骤然一暗风照原只觉得身体一轻仿佛被拽入了另一个奇特的空间中。 峡谷、伊瓜苏瀑布师暮夏全都不见了视野中只有无边的灰暗头顶上空涌动的云雾以及站在他对面的那个人。 “不错我来自虚空。” 双方四目相交那个人缓缓地道。他的脸始终笼罩在一团阴影中令人难以辨认。 风照原微微一震虽然他已经猜出了对方的身份但此人亲口确认还是让他心中惊撼不已。 “原来神仙真的下凡了也许我该请你签个名或者合影留念。” 风照原打趣道但显然这个仙人并不欣赏他的幽默感眉头微蹙:“我们没必要浪费时间说废话。” 风照原耸耸肩:“奥马尔背后的那些生物究竟来自哪里?” 那个人沉默了一会回答道:“他们来自另一个界面一个失落时间的断层。” “失落时间?我不太明白。” “时间是一种暗能量能量有得到当然就会有失去。那些生物就是从一个失落的时间里衍生出来的。以你目前局限的思想就算我向你解释你也恐怕无法理解。” 风照原沉思了一阵道:“这些生物为什么会来到地球?” “来到地球的只是其中一小部分。” 那个人仿佛叹了口气:“他们是为了截断地球与虚空之间的通道而来的。简单地说就是阻止那些彻悟暗能量的人类进入虚空。” 风照原微微一愣:“它们为什么要那么做?” 那个人刚要回答忽然整个空间震颤了一下一丝明亮的光线透射入四周的灰暗中。 “有人在窥视我们实力还不小居然可以破开我制造的空间。” 那个人森然道双手十指变幻似乎在结一种奇怪的仙诀。 “砰”的一声头顶上空的云雾向两旁撕裂开来露出一个空洞一个人从空洞中跌下来落在风照原身边。 云雾刹那间弥合了空洞四周又形成了封闭的灰暗空间。 “法妆卿?” 风照原惊讶地看着对方。 法妆卿心中惊骇交加她赶到伊瓜苏瀑布时风照原与奥马尔正在决斗她悄然在一旁观战谁也没有现她。当奥马尔落败身亡后忽然出现了一个神秘人物紧接着此人和风照原双双消失。经过细察之后她现附近多出了一个人为制造的空间于是她试图破开空间看个究竟谁料到猛地出现了一股奇异的力量将她硬生生地拽了进去。 “她是你的朋友吗?” 那个人看了风照原一眼蹙眉道。 风照原苦笑摇头那个人双目中陡然射出森寒的光芒一道阴影从手心透出直击法妆卿。 法妆卿神色凝重双掌在胸前交叉掀起一阵惊涛骇浪般的力量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何等神圣但光是营造空间的实力就已经是秘能道级数的高手所以绝不敢轻慢。 阴影轻松穿透法妆卿的力场后者闷哼一声玉容惨白一丝鲜血从嘴角缓缓渗出。 风照原吃了一惊对那个人道:“你想要做什么?” “让她消失。” 那个人冷漠地回答:“你我的会面牵涉重大绝对不能有丝毫的泄露。” 风照原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根据该隐的说法虚空对于泄漏机密的人向来毫不留情这个仙人既然决心杀法妆卿灭口可想而知对方要和自己交谈的内容是何等的机密。 又一道蕴含暗能量的阴影击中了法妆卿在对方营造的空间中法妆卿根本无法扭曲空间挥自己所长。对空间的掌控方面对方远远在她之上。 一声古怪的低鸣声传出法妆卿强撑伤势黑色的凤凰应声翩然飞出比起在磐牙岛黑凤凰的体积又增大了许多双翅掀起的气流出凄厉的呼啸声。 “等一下。” 眼看法妆卿危在旦夕风照原忽然觉得心中有些不忍犹豫了一下道:“放过她吧如果说人类中除了我还有人能够抵抗奥马尔背后的那些生物就只有她了。” 黑凤凰盘旋在法妆卿头顶闪烁着幽深的光泽那个人凝视黑凤凰良久涩声道:“好吧她也算是个合适的人选。这只黑凤凰精魂吸了不少异度空间生物的魂魄勉强可以派点用处。” 法妆卿仿佛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浑身冷汗涔涔在这个人面前她竟然连还手之力都没有。而对方竟然洞悉黑凤凰精石吸取异度空间生物魂魄一事更是让她惊骇不已。 风照原沉吟道:“你特意来找我到底有什么目的?难道准备接引我去虚空成仙?” 法妆卿闻言一震美目圆睁不能置信地看着那个人难怪她会败得这么惨原来对方来自虚空! “不错。” 那个人居然点了一下头。 “开玩笑吧?” 风照原震惊地看着对方:“我好像还没有达到破碎虚空的实力。” “现在的虚空已经不是过去的虚空了。” 那个人叹了口气:“就算你能够破碎虚空去了之后也未必如你所想象的那么美好。” 风照原骇然道:“虚空到底生了什么?” 那个人沉默片刻道:“我们知道你和该隐相识。所以你也应该明白虚空的法则今天所告诉你的一切一旦泄漏将会接受最严厉的惩罚。” 风照原苦笑一声:“原来我和该隐的交往并没有瞒过你们。” “别忘了我们是你们人类口中的仙人。” 那个人仿佛笑了笑但笑声却十分呆板在他的身上根本察觉不出喜、怒、哀、乐的感觉。 风照原和法妆卿对视一眼两人心中都是微微一凛这次听到有关虚空的秘密从此以后两人恐怕都会被牵涉其中难以脱身。 “虚空被入侵了。” 那个人沉声道:“几千年前虚空忽然出现了一条怪异的通道一群自称为神的生物从通道中涌入大举进攻虚空混战之下我们伤亡惨重幸存者纷纷逃离流亡在各个宇宙中。” 风照原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仙人的居住地竟然被侵占了。 “那些自称为神的生物就是?” “就是奥马尔背后的那批人。” 那个人平静地道。 风照原和法妆卿齐齐一震难怪奥马尔会在短短的一年多内实力暴增。 “尽管我们被迫离开虚空但自称是神的生物却仍然不肯放手继续在各个宇宙追杀我们。我和一些同伴来到了地球但是很快它们就跟来了。好在我们有一些巧妙的隐身方式暂时还能躲过它们的耳目。” 那个人说完后似乎感觉有点丢面子又补充道:“不过它们的行踪倒是被我们一直秘密监测。” 风照原道:“在一个玩偶国度中我和一个自称是神的女人赫拉交过手。” “我知道你的那段经历。我说过它们一直在我们的监控之下。” 那个人道:“也就是从那时起你开始吸引了我们的注意。” 他淡淡地道:“你闯入灵塔获悉了不少虚空的奥秘。如果不是看在你杀死赫拉的份上早就让你消失了。” 听了对方的话风照原心中暗暗觉得有些不快似乎在仙人的眼中凡人的生命根本算不上什么。 “仙人最初也是人类吧。” 一旁沉默不语的法妆卿忽然道:“其实所谓的仙人参照达尔文的进化理论来看不过是进化链中的高端生物罢了。” 风照原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新奇的观点人类得道飞升与猴子进化成*人的确有点相似都是生物漫长进化过程中的一环。 那个人冷冷地道:“你错了不是只有地球上的人类才能破碎虚空。在虚空中只有部分的仙人是人类飞升而来。试问宇宙何等宽广无限?能够孕育出生命的地方少说也有几十万个异度空间。只要彻悟暗能量任何生物都能成为你们口中的仙人。” “所以仙人可能会是各种奇形怪状的生物?” 风照原喃喃地道那个人点点头风照原思索了一会有些不解地道:“按照我与赫拉的交手经验来看赫拉拥有的力量和你差不多为什么虚空的仙人会惨败给它们呢? “它们中最可怕的并不在地球上。” 那个人感慨地道:“一方面虚空中的生物大多独居修炼暗能量很少互相往来一旦爆战争往往习惯各自为战单靠个人能力击败一些入侵的生物但遇上了整体作战力量又十分强横的对手自然就会吃亏;另一方面也是最致命的原因那些生物拥有的能量恰好可以克制暗能量。” 风照原好奇地问道:“那是一种什么能量?” “明暗相结合的能量。” 那个人一字一顿地说道。 风照原浑身一震那个人双目灼灼地凝视着他:“就是你现在体内拥有的能量。” 法妆卿闻言在心中轻叹一声刚才目睹风照原与奥马尔的决战她就明白这个长期以来的强劲对手已经领悟了暗能量。现在的风照原实力终于跃居在她之上。 “这大概就是你现在来找我的原因吧?” 风照原脑中意念闪过:“难道你们希望我对付那些自称是神的生物?” 那个人微微点了点头。 风照原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你恐怕太高估我了对付奥马尔我都十分吃力何况是那些神?” “以你现在的力量当然不是它们的对手。但你具有战胜它们的潜力。何况我们不准备让你与这些神硬拼。” “你们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我们会将你送入虚空。” 那个人石破天惊般地道。 风照原心中泛起复杂的滋味破碎虚空追求永恒的天道一直是他长久以来的梦想但现在的虚空恐怕充满了危险去那里和送死没有多大的区别。 “死亡也算是一种永恒吧。” 体内的千年白狐突然怪叫道。 “你放心我们不是让你去白白送死。” 那个人看出了风照原的疑虑解释道:“我逃离虚空的时候战争还在持续那些神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上风。尽管大部分仙人纷纷离开可是仍然有不少在坚持抵抗。我们把你送入虚空是希望你能为我们探明那里现在的境况。” “原来他们是想让你去做个间谍。” 千年白狐嘻嘻一笑:“不过能够沾你这个小牛鼻子的光去我一直向往的虚空倒是令人神往啊。” 风照原苦笑一声他这个间谍恐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你只需要在虚空呆上一个月收集那里的信息然后我们会把你接回地球。” 那个人道:“我们已经联络了不少流亡各地的同伴如果可能我们将再次与对方开战。” 风照原奇道:“为什么你们不直接进入虚空打探而需要我去呢?相信以我的实力比起你还是有不少差距的。” “仙人也会害怕的嘛自然希望你去为他们冒险了。” 千年白狐讥讽地道。 “你这个妖物不要胡言乱语。” 那个人神色一凛双目中幻起奇异的光芒附身的千年白狐只觉得目光犹如霹雳瞬间洞穿一切直射自己的魂魄。 风照原暗暗吃惊到底是神通广大的仙人不但一眼看穿了自己被老妖怪附身的真相还能洞悉千年白狐的言语。 在对方的面前似乎根本就没有什么秘密而言。 “对于那些神我们并没有恐惧之心。” 那个人悠悠地道:“等你到了能够破碎虚空的那一天你就会明白。喜怒哀乐的情绪很难再体会到了。我们遵循的是天地宇宙的法则遇强则退逢弱而进因为不是那些神的对手所以我们避退不逆天势这和害怕完全不同。” 风照原细细咀嚼对方的话忽然觉得其中暗藏玄妙的至理。 千年白狐壮着胆子叫道:“既然不逆天势你们现在为什么又想反抗那些神了呢?” “你这个妖物倒是真会作怪。” 那个人叹了口气双目中第一次流露出人性化的神情:“虚空是我们的家园如果说我们还剩下一点喜怒哀乐的话那就是对虚空的留恋。终老于斯死于斯是每一个虚空生物的愿望。” 风照原忽然想起该隐看来所有生活在虚空的生物都对它存着一份极为深厚的表情。 千年白狐惊讶地问道:“仙人也会死吗?” “确切地说不是死而是进入另一个循环。仙人也有生命的限度当接近大限的时候我们体内的暗能量会膨胀到极点脸色枯败全身毛尽落渗出臭汗。但这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而是一个轮回一段崭新生命历程的开始。我们将进入另一个奇异的宇宙空间。但那个空间究竟是什么样的我们在那里会成为何种形态的生物我们自己也不知道。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只有自然死亡的仙人才能进入新的生命历程那些被神杀害的仙人已经永远地消亡了。” 那个人停顿了一下对风照原道:“由于我们拥有的是纯暗能量一旦进入虚空就会被那些神现。但你不同拥有明暗能量的你也许会被它们当作是同类。你是唯一适合的人选这也是我今天找你的原因。” 风照原心中有些毛这个任务等于是羊入狼群弄个不好就是一命呜呼。 “我可以拒绝吗?” 风照原沉默许久开口道。他并不是孤身一人需要照顾的妹妹风蓉还有深爱的重子实在难以做到抛弃一切以生命作为赌注去冒险。 看看这些仙人的处境就知道与神作战成功的概率几乎是零。 “你没有选择。” 那个人冷冷地道。 风照原双眉一挑心头涌起一阵不满谁也不能强迫他做自己不愿意的事即使对方是拥有强横实力的仙人。 “你不要误会我们不会逼迫你。而是你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那个人摆摆手缓缓地道:“你杀死了奥马尔那些神很快就会找到你以它们的实力你是必死无疑。除此之外你还会牵连到你身边的人。你的朋友亲人都会被它们一一处置。只有暂时离开地球才是保全你自己保全你的朋友们的唯一办法。我答应你如果你接受我们的提议我们将负责你们天道联盟所有成员的安全。被那些神抢夺的河图我们也可以为你们找回来。” 风照原的心不断向下沉去杀死奥马尔的后果如此严重竟然还连累了尊将、重子他们远远出了他的预料。 现在他的确没有了选择的权力。 “你们天道联盟不是专门接受委托的组织吗?这一次是仙人的委托。” 那个人笑了笑:“这次任务虽然凶险但作为报酬一旦我们能够战胜那些神顺利夺回虚空的话你将成为我们中的一员迈入天道破碎虚空!” 听到这里法妆卿的美目中闪过一丝艳羡的神色。 “好我答应你。” 沉思了一会风照原毅然道:“不过你一定要保障天道联盟所有人的安全。” 那个人的眼中露出了喜色:“一言为定。” 风照原苦笑一声:“我要先返回北极基地和他们告别。” “不行。” 那个人摇摇头:“天机不可泄漏这是虚空永恒的法则。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何况现在那些神已经开始寻找你了你返回基地只会拖累你的朋友。” 风照原神色木然沉默了良久终于点点头。 “你也要去。” 那个人转头盯着法妆卿:“或者你选择生命的消失。知道虚空秘密的人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 “我去。” 法妆卿毫不犹豫地道破碎虚空是她近百年的梦想无论多少凶险对她来说都是值得的。 “我们怎么去虚空?” 风照原问道。 “你们跟我来。” 那个人悠悠地道双手变幻仙诀风照原和法妆卿只觉得四周一片漆黑整个空间陀螺般地旋转起来。 “对了跟你交谈这么久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天旋地转中风照原望着那个人模糊的脸好奇地问道。 “费长房。” 那个人低沉的声音回响在风照原的耳畔转瞬间他失去了知觉。 第十册 第九章 异界之旅 相传在中国的东汉年间有一个名叫费长房的人是管理市场的官史。他经常看见市中心有一个老人在卖药一只悬壶挂在药铺旁边。集市散了以后老人跳入了壶中。别人都不知道只有费长房看得一清二楚。他感到非常奇怪觉得这个老人不同凡响于是前去拜访。老人对他说:“千万不能把这件事告诉别人。我是神仙因为犯错而被罚下凡来卖药如今事已了结可以离开尘世了。你能跟我一起去吗?”费长房决心向老人学习道术此后飘然消失无踪。 风照原醒来后脑中立刻想起这段中国的野史典籍。 四周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亮得刺眼。他和法妆卿仿佛陷在一团粘稠的半液体中液体缓缓转动周围几张脸时而模糊远远地和他们拉开距离时而在一瞬间逼近他们显得无比清晰。 “他们两个真的可以吗?” 迷迷糊糊中风照原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在问他睁大眼睛试图努力看清楚谁在说话通红的脸密布皱纹就像是小虫子在爬动说话的不是嘴巴而是脸上一条触须般的东西一抖一摇十分怪异。 “他们恐怕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风照原终于听见费长房的回答:“也是唯一的人选。” 风照原挣扎了一下问道:“我们现在在哪里?” “仍然在地球上陶蒂华康城附近。” 一个听起来非常柔和的声音回答道那是一个玻璃球般光的物体浑身晶莹剔透滴溜溜地旋转着。玻璃球内有一颗黑色的瞳孔正在一眨一眨地看着他。 风照原这才相信了费长房的话虚空的仙人并不是只有人类任何宇宙的生物只要彻悟暗能量都可以成为仙人。 费长房的身影出现在风照原眼前解释道:“这个地区的能量比较纯净最适合打开通向虚空的通道。所以把你们带到这里。” “除此之外我们还必须对你们的身体进行一些改造。” 玻璃球般的物体柔声道:“尤其是在呼吸系统方面虚空的空气与这里迥然不同。” “我会传授一些仙人的隐身术给你们一旦遇到危急时刻你们可以凭借隐身术脱困。” 费长房双手摆出了几个仙诀手势灵动曼妙不可琢磨仿佛一缕从香炉内飘出的云烟:“仙人的隐身术是最奇妙的就算是那些神也无法看到你们隐身的位置。” 法妆卿目视费长房的仙诀冷冷地道:“这和人类的秘术手印似乎差不多。” 费长房道:“基本的原理虽然相同但运用的能量元素却差得多了。人类的秘术运用的是地球的元素而仙诀运用的却是暗能量。” 他瞥了法妆卿一眼道:“你虽然体内还没有生成暗能量无法运用仙诀。但黑凤凰晶石吸收的异度空间生物魂魄中却有细微的暗能量。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施展仙法让黑凤凰晶石彻底融入你的体内从而使你真正拥有暗能量。” “我不需要。” 出乎意料地法妆卿拒绝了费长房这个诱惑力十足的提议。 “拥有暗能量破碎虚空是一个人类拥有的终极梦想。” 法妆卿平静地道:“这个梦想我希望凭借自己的力量去完成。” 望着法妆卿湛蓝色纯净的美目风照原心中顿时涌起了一丝钦佩之意到底是百年异能大宗师这一份胸襟气度就没有多少人能够比得过。 “那就随你好了。” 费长房点点头一条触须从周围的金芒中陡然射出搭在法妆卿颈后后者闷哼一声骤然昏迷雪白的玉颈渐渐变红颜色如同烧得滚烫的钢炭。 迎着风照原眼中的惊异费长房摆摆手:“你不用担心她体内缺乏暗能量根本无法在虚空中呼吸。所以根仙人替她改造一下呼吸系统。” 风照原松了口气心中暗忖原来那个满脸皱纹嘴巴像触须的家伙名叫根仙人不知道是在哪个星球上才会生出这么怪异的生物。 费长房接着道:“至于你当然不用担心呼吸的问题。我现在要告诉你怎么运用隐身仙诀。” 他的双手不停地变幻姿势声音凝聚成了一条线贯入风照原耳内千年白狐急忙竖起耳朵偷听但怪事生了原本它和风照原心意相通如同一人可是现在却无论如何也听不到费长房的语声。 许久千年白狐忽然听到费长房道:“你明白了吗?” 风照原点点头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原来暗能量是可以这样运用的。” “仙诀不能泄漏如果让你体内的妖物知道的话只会害了它。” 费长房严厉地道。 “这个家伙真够吝啬的。” 千年白狐低声咒骂起来忽然看见费长房的一双眼睛似笑非笑地盯着它吓得急忙闭嘴。 半晌法妆卿嘤咛一声悠悠醒转根仙人的触须迅从法妆卿的脖子上移开缩了回去。她的颈部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靠近鬓角的部位多出了一片薄薄的类似指甲盖的透明物体仔细看倒有些像一个缩小的鱼鳃。 费长房的目光扫过两人缓缓地道:“时辰快到了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吗?再过一会我们就会将你们送入虚空。 风照原问道:“我们只需要将那里生的一切告诉你们就可以了对吗?” 费长房点点头风照原沉吟了一会又问道:“到时你们怎么把我们接回地球呢?” “到时你们只要回到最初到达虚空的那个位置就可以了。” 玻璃球生物柔和地道:“贯穿的能量通道会在那时逆流而回将你们直接送返地球。” 法妆卿眉头微蹙:“语言呢?如果在那里遇见了各种奇怪的生物我们用什么语言和它们交流沟通?还有食物、饮水等基本的生存问题又要怎么解决?” “那些神的语言我们已经用意念植入你们的记忆中。” 根仙人突然开口道声音又尖又急促听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只要那些神一开口你们的脑海会自动唤醒它们的语言。至于其它生物只能靠双方的意念交流。” 费长房接着道:“虚空中有许多奇特的动植物都可以直接食用。不过如果你们能够直接采集那里的能量物质进食会对你们的实力提升有很大的帮助。” “时辰到了。” 玻璃球状的物体忽然道:“我们开始吧。” 费长房忽然弯下腰对它重重地一拜。根仙人也频频晃动触须尖叫道:“将来如果能够重返虚空一定要让所有的生物都知道你今日所作出的牺牲。” “这算不了什么要强行打开通向虚空的能量通道必须要有人做出牺牲。” 玻璃球般的物体柔声道:“再见了朋友们。如果可以将来请把我的尸体埋葬在虚空。” “一定。” 根仙人尖声道风照原忽然瞥见在根仙人的触须尖上慢慢地渗出了一颗黄色的液体。 “开始吧!” 费长房轻喝一声整个人变得无比高大双手在瞬间变幻出几百个仙诀令人眼花缭乱。根仙人的触须倏地伸出颜色变得通红不断鼓胀像一条蟒蛇般在四周穿梭。 周围的液体突然转动起来度不断加快到最后如同风车一般转得风照原和法妆卿头晕目眩。 周围金色的光芒在刹那间黯淡下去。 在粘稠的液体重重包裹下法妆卿和风照原不断向深处陷入渐渐地他们再也看不见任何人周围只有浆糊状的东西在身体四周滚动。 “轰”的一声玻璃球状的物体猛然炸开碎片横飞一股强大的能量呼啸而出金色的光芒重新亮了起来。 风照原和法妆卿只觉得四周变得一片火烫仿佛陷身在火海中任凭烧烤。这时液体中心骤然出现了一个幽深的洞穴生出怪异的吸力将他们一口吞入。 两人仿佛坠入了漆黑的深渊中以一种怪异的度忽快忽慢向洞穴深处坠落。最玄妙的是即使是落下去的轨迹也在不停地变化并非完全直线而是不遵循任何物理规则的曲线或者圆弧。 与此同时头顶上空的洞穴已经封闭在费长房的视线中那团高盘旋的液体正在缓缓消失直到最后一滴消失在空间中。 玻璃球状物体的尸体粉身碎骨碎片缓缓地飘落下来。 费长房沉声道:“通道终于打开了!” “希望它并没有白白牺牲。” 根仙人尖声道。 “只是希望罢了。” 费长房微微叹了口气。 周遭的空间猛地剧烈颤抖起来。 “有异物闯入这里!” 根仙人的触须耸动向外探去。 “嘶”的一声空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重重拉开强光直射而入。 “是那些神的气息!” 费长房脸色变了变只是短短的一瞬间整个营造的空间从四面八方被掀开几张冷漠的脸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空间被破开后他们正站在陶蒂华康城的祭坛上。 捻动仙诀费长房急急施展隐身术遁逃而去。虽然知道强行打通虚空通道必然会引起那些神的注意但对方的出现比他们预料中的更快。 根仙人的动作稍微慢了一些一个神在空中画出奇特的符号根仙人闷哼一声虽然借用隐身术逃离但触须却被从中截断掉落在地不停地抖动着。 “他们打开了能量通道好像把什么生物送入了虚空。” 一个神冷冷地道。 “立刻通知那里的同伴。” 另一个神森然道:“也许它们会觉得很高兴又多了几个新鲜的玩具呢。” “哈哈哈哈!” 那些神齐声狂笑双手划动身影消失在陶蒂华康城中。 在神破开费长房他们隐身的空间时整个能量通道陡然颤动了一下。 “砰”的一声法妆卿和风照原脸对脸撞在了一起又迅分开。 他们互相看见了对方在朦胧的光线中两个人忽高忽低犹如腾云驾雾一般视线相遇、错开、相遇双方心中同时涌起一丝奇异的感受。在目前的地球上他们是唯一可以前去虚空的人类。 “没想到长久以来的梦想竟然通过这个方式来实现。” 法妆卿默默地道但风照原却听不见她说的话。在能量通道中声音被完全吞噬他只能根据法妆卿的口型猜测对方所说的内容。 “这其实是一个倒霉的差使。” 风照原用力摇摇头叫道。奇特的是他的声音法妆卿反而能够听见拥有了暗能量的风照原开始6续显示出他与常人的不同。 法妆卿沉默了一会忽然道:“刚才谢谢你。” 风照原微微一愣恍然明白了她的意思淡淡一笑:“我只是觉得那些仙人的做法过于偏激知道他们秘密的人就要被杀实在太不合理了。” 这时四周光线变幻折射出各种眩目的光芒在他们下坠的途中忽然冒出一个新的洞穴将他们吞入时间以迥然不同的度流动着途中不断生出新的洞穴有的平和宁静悄寂无声有的狂暴异常似乎充斥着呼啸的龙卷风。他们穿过一个又一个奇特的洞穴在通往虚空的能量通道中目眩神迷。 不知道过了多久轰然一声巨响他们下坠的方向突然改变成直线向上猛地高高冲起犹如火箭破空直穿云霄。四周骤然一片光亮耳畔风声呼啸。 “砰”的一声他们重重地落在地上。 寒冷、干燥的风从身边吹过卷起一阵飞扬的尘土。 头顶上九个红色的太阳正射出艳丽的光芒。 “我们到了虚空?” 半晌风照原缓缓地站起来心潮澎湃向远处望去。 高高低低的岩石分布在四周在视野的尽处蔓延形状千奇百怪颜色红得像火最奇怪的是岩石的表面都在流动有点像跳跃的火焰所以虽说是岩石不过是外形相似罢了。 “应该是虚空吧。” 法妆卿低声道她全身几乎筋疲力尽穿过能量通道耗费了大量的体力和精力。 风照原忽然打了个寒战天空中虽然悬挂着九个太阳但它们射出来的光却无比阴寒以他估计周围的温度至少在零下几十度如果不是两人身具异能光凭他们身上单薄的衣着也会将他们活活冻死。 “周围好像什么生物也没有。” 休息了一会法妆卿长身而起曼声道。 她的脸色忽然变了变。 风照原察觉到她的异样不解地问道:“你怎么了?” “我的动作好像特别慢。” 法妆卿颤声道她试着向前走了一步仿佛是电影里的慢镜头脚步一点点提起又慢慢悠悠地落下。她举起手臂手上仿佛托着几千斤的重物度慢得骇人。 如果照这个样子一旦她遇敌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了。 “奇怪了我很正常啊。” 风照原举举胳膊升升腿左手手印变幻再顺利结出了一个雪鹤结晶。 “大概是因为你拥有了暗能量所以行动如常。” 法妆卿沉吟道盘膝坐下缓缓从黑袍中取出黑凤凰晶石。 她吃力地举起手左手中指点在雪白的额头上过了很久额头忽然向内凹陷进去一块她右手用力一按竟然将黑凤凰晶石硬生生地嵌入额头而没有一丝鲜血流出。 法妆卿的黑袍涟漪般地抖动起来黑凤凰晶石不断缩小凝聚成夜明珠般的大小嵌在雪玉般的额头上显得黑白分明别具一股摄人的艳丽魅力。 黑凤凰晶石光芒流转法妆卿轻松站了起来行动自如俨然恢复了正常的度。 风照原讶然道:“难怪你拒绝了费长房的提议原来你自己可以将黑凤凰晶石内的暗能量融入体内。” 法妆卿苦笑一声:“这不是融入一旦取出黑凤凰晶石我体内的暗能量又会消失。现在不过是凭借外物的力量暂时拥有了暗能量罢了根本不能和你相比。” 风照原微微一笑:“在中国古代常常有人为了修仙服食丹药现在看来丹药应该是一种蕴含暗能量的物质。” 法妆卿看了看四周道:“我们现在该朝什么方向走?” 风照原耸耸肩:“我也不知道这里真的是仙人居住的地方吗?为什么看起来这么荒凉?” “也许战争过后这里就变成了废墟。” 法妆卿猜测道两人盲目地向前走去一路上风照原将有关神的事6续告诉了法妆卿。 过了一会天空中的一个太阳缓缓落了下去直到他们快要走出岩石群的时候天空中的九个太阳完全消失了。 四周变得黑漆漆的一片。 周围的温度却在迅上升风变得暖洋洋的宛如夏天。空气中不断有水珠凝结而落就像下了一场绵密的小雨。 “你看那些岩石!” 风照原惊奇地叫道在黑暗中这些红色的岩石闪烁着光亮一个个伸出矮短的手臂缓慢地动弹起来。 “它们难道是一种生物?” 法妆卿美目中露出诧异之色一颗颗胖乎乎的脑袋从岩石里钻出脑袋通红圆溜溜的有眼睛、眉毛和一张裂开的阔嘴巴。 四周充斥着乱糟糟的沉闷声音这些岩石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正在兴高采烈地交谈但它们并没有双腿所以只是呆在原地。对于法妆卿和风照原完全是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 “虚空中的生物果然和我们地球上的完全不同。” 法妆卿低声道她迅接近一块岩石玉掌探出手指轻轻弹了一下那块岩石的脑袋。 一声怪叫从岩石的嘴里喊出它的脑袋、手臂迅缩了进去又变成一块光秃秃的岩石过了几分钟它的脑袋才重新钻出来瞥见法妆卿又吓得缩回去。 “这些怪物硬邦邦的估计不能食用。” 法妆卿摇摇头。 “它们的视力可能很差。” 风照原道:“只有在非常接近它们的时候才会觉我们的存在。” 远处的黑暗中忽然亮起了五颜六色的光点。光影晃动窸窸簌簌的声音清晰传来地上倒映出挥舞的阴影似乎无数奇特的生物正在悄然而动。 两人心中忽然一紧对视一眼俯下身形小心翼翼地向前接近。 “也许是那些神。” 法妆卿压低了声音道按照费长房他们的计划是想让风照原和法妆卿伪装成神的同类。但对方是否能够相信他们心中根本就没有任何把握。 “不太像。” 风照原摇摇头:“那些神的外表看起来和人类十分相似。” 两人渐渐地接近光点荒芜的地表上光点越来越多犹如星火燎原无数奇异的生物不断钻出地表它们形状各异五彩缤纷光点正是从它们身上传出来的。 第十册 第十章 误入歧途 这些生物钻出地表以后有的频频舞动像是十分快乐有的懒洋洋地一动不动身上的光点不停地闪烁着犹如都市的霓虹彩灯。 “这些更像是植物。” 法妆卿凑近了一棵类似大树的生物它的树干又矮又粗枝叶稀疏如同人的手臂一般挥舞着每一片叶子都出绿色的光空中的水珠纷纷落在枝叶上被瞬间吸收。 风照原心中一动:“这里到了夜晚气温上升水分充足所以这些植物才会钻出地表吸收热能和水。” 法妆卿凝视着这些光的植物沉默不语。 风照原不解地看着她后者出一声淡淡的叹息:“在我的想象中虚空应该是一个无比奇妙的世界所有的景物都如同梦幻般的不真实。可是我现在真正见到了它忽然觉得有一丝失望。这些生物虽然和地球上的不同但也算不上奇特。” “就是嘛。” 千年白狐也失望地叫起来:“我还以为这里是一片永恒的天空呢谁知道却是个蛮荒之地。早知道虚空是这副鬼样子我才没空浪费时间来这里呢。” 风照原笑了笑:“你难道以为虚空是亭台楼阁、云雾缭绕的仙境吗?哪只不过是人类的传说罢了。何况这里经历过一场大战就算原来风景如画现在也早就面目全非了。” 两人继续向前走去夜空中看不见任何星辰只有一朵朵蓝色的云缓缓飘过这些云非常厚实散着光泽照在两人的脸上映出诡异的蓝色。 前方的地势渐渐增高出现了层峦叠嶂的大片山脉连绵着向远处延伸山石都是深红色的一种长满尖刺的荆棘密布山脉荆棘开着白色的小花花蕊中心结着几十颗圆溜溜的红色小果子散出淡淡的清香。 “直接翻过山吧。” 法妆卿道双手伸出将附近的整个空间缩短眨眼间人已经接连翻过了几座山。 风照原施展奇门遁甲之术身影一晃出现在法妆卿背后这里虽然与地球不同但他们的异能力和道术都能施展并没有受到任何局限。 “你看前方好像是城市。” 顺着法妆卿手指的方向在山峰的对面风照原看见了一个个类似蘑菇的圆形建筑物形状巨大分布得十分繁密。在建筑物中间似乎有狭窄的河流穿过。他睁开嗜血眸淡淡的红光中还有几个红色的东西正在移动。 “城市还有生物。” 风照原和法妆卿对视了一眼面色凝重住在这些建筑物里的极有可能是那些可怕的神。 “我们靠近一点在暗处观察它们吧。” 风照原谨慎地道费长房只是让他们负责察看虚空的现状所以没有必要进入城市惊动这些恐怖的生物。 法妆卿点点头两人唯恐惊动对方所以不敢再施展异能法术单凭脚力翻越群山在陡峭的石壁上他们常常可以看见一个个浑圆的洞孔大约有鸡蛋般大小。一只只老鼠般的生物钻来钻去它们的皮毛光水滑色彩斑斓成色比地球上的貂皮都要好。这些老鼠个个肥硕尾巴不是细长条而是圆呼呼的一个光球。两人经过鼠群时老鼠也不害怕瞪着鲜红的眼睛好奇地盯着他们光球尾巴一闪一闪。 “我看虚空最需要的是猫。” 风照原笑道两人爬到最接近城市的一座山峰从山顶鸟瞰城市的景象清晰落在两人的视线中。 一条银色的河流闪闪光蜿蜒曲折穿过整个城市。城市三面环山另一面则是色彩缤纷的茂密森林一些奇特的生物小心翼翼地走出城市向森林内走去。 这些生物的个头十分矮小毛很长眼睛亮闪闪的犹如铜铃和人类一样都是直立行走只是行走的度十分缓慢。 “不像是神。” 睁开嗜血眸风照原观望良久肯定地道。 法妆卿沉吟道:“那么这些又是什么生物?” “不如我们下去看看。” 风照原提议道根据嗜血眸的观察整做城市似乎都没有神的身影。 法妆卿犹豫了一下点点头两人各展奇技身影晃动间已经出现在城市的中心。 瞥见两人那些生物就像老鼠见了猫恐惧地大叫纷纷窜入蘑菇状的建筑物里。只是它们的动作既缓慢又显得十分笨拙。法妆卿心中一动结出真空结界四周立刻变得犹如铜墙铁壁将一个来不及逃跑的生物困锁在结界中。 “砰——砰——砰”一扇扇门被重重关上所有的蘑菇建筑纷纷向下沉去很快全部沉入了地底城市立刻变得空空荡荡。只有那条流淌的银色河流出哗啦啦的奇妙声响。 那个被困住的生物龇牙咧嘴双掌挥动拼命地想冲出真空结界。 风照原走近对方想起费长房的话立刻集中意念准备尝试与对方进行交流。 那个生物忽然低吼一声从毛茸茸的屁股里钻出一根锐利的尖刺狠狠地刺向风照原。 尖刺在风照原胸膛半米的地方停下撞在了真空结界上 “你们究竟是什么生物?” 风照原试探着用意念问道。 那个生物瞪大了眼睛盯着风照原又转头看了看法妆卿脸上露出了迷惑和惊惧的表情。 “我们是不会伤害你的。” 风照原友善地向对方笑了笑继续用意念与它交流。 过了一会那个生物喉中出叽哩咕噜的声音风照原感觉到对方在问:“你们又是谁?” “我们来自一个遥远的宇宙。” 风照原回答道。 “你们不是闪魄吗?” 那个生物抓抓脑袋有些畏惧地看着他。 “闪魄?” 风照原蹙眉道:“那又是什么生物?” 那个生物双手比划着:“和你们长得一模一样身材更加高大行动的度非常快。” 风照原心中一凛对方口中的闪魄难道就是那些神吗? 他并没有直接承认或者否认对方的问题接着追问道“虚空现在除了你们还有没有其它的生物?比如说原来居住在这里的仙人?” “虚空?” 那个生物震惊地看着他:“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风照原微微一愣:“你难道不知道什么是虚空吗?” 那个生物想了想:“很久以前听说我们刺人族中有一个最杰出最聪明的去了虚空不过那是几万年前的事情了。传说虚空是宇宙中最神奇的地方你们来自虚空吗?” 风照原浑身一震惊叫起来:“什么?你们是刺人族?难道这里不是虚空?” 他过于震惊一时之间忘记用意念与对方交流那个刺人见他突然大叫吓得一个哆嗦浑身立刻钻出一根根锐利的尖刺仿佛刺猬一般缩成一团将自己保护起来。 听到风照原的叫声法妆卿的脸色一变:“它说什么?这里不是虚空?” 风照原默默地看着法妆卿苦笑一声:“我们恐怕来错了地方。” 法妆卿讶然道:“莫非途中出了什么差错?还是那些仙人的能量通道有问题?按理说事关重大他们不可能弄错啊。” 两人面面相觑心中都掠过茫然无助的感觉。 其实这个结果就连费长房他们也完全没有想到。在那些神闯入费长房藏身空间的一瞬间整个通道被微微扭曲了一下轨迹生了变化将风照原、法妆卿送入了另一个异界。 “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返回地球。” 风照原当机立断地道。 法妆卿微微摇了摇头:“恐怕没有什么办法我们是被特殊的能量通道送到这里的其中穿越了多少宇宙多少异度空间根本不得而知。就算我破开黑洞施展轨道还原的秘术也难以回到地球上。” 风照原心中不由得一沉两人的实力再强毕竟不是宇宙飞船可以在太空中肆意漫游。何况现在他们完全失去了方向连自己在哪里都不得而知就更别提返回地球了。 那个刺人突然探出头悄悄地打量了风照原一眼现对方正在看它又立刻把头缩回密集的尖刺中。 风照原急忙再次集中意念与对方沟通。 “你放心我们一定不会伤害你。告诉我们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过了好半天那个刺人才重新钻出头回答道:“这里是赤阴界。” “赤阴界?” 风照原叹了口气从来没有听说过宇宙中有这样的星球看来这一次他们偏离了太大的方位。 “你们真的不是闪魄吗?” 见到风照原和法妆卿并没有伤害他那个刺人的胆子开始大起来浑身的尖刺6续缩回体内。 “当然不是。” 风照原摇摇头心情沉重。除非现在两人能够将暗能量提升到极至直接破碎虚空否则只有呆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终老了。 法妆卿长叹一声撤回了真空结界。那个刺人只觉得浑身一松恢复了自由行动的能力。 “告诉我那些闪魄在什么地方?” 沉思了一会风照原问道。 刺人眼中掠过了恐惧的神色战战兢兢地道:“它们很少来这里反倒是它们的爪牙蜃人经常来骚扰我们。” “蜃人?” 风照原讶然道在陶蒂华康城他曾经亲眼目睹过蜃人没想到这种生物在这里也存在。 四周突然变得一片寂静那条银色的河流停止了流动水面迅冻结如同一片光滑明亮的镜子水面上的光芒将漆黑的夜空照得通亮。 “啊它们要来了!” 那个刺人尖叫一声摇摇晃晃地向一座大蘑菇建筑走去蘑菇的外层像是涂了荧光粉闪闪光底部有一扇门大小恰好可以容纳刺人进入。 “你们要不要躲进来?” 刺人进入蘑菇建筑物后刚要关上门犹豫了一下对风照原传出意念。 风照原摇摇头刺人立刻关上门蘑菇建筑物迅下沉没入地表如同灵活的升降电梯。 在镜子般的河面下出现了一缕缕缥缈的烟气烟雾缭绕变幻渐渐化作一个个蜃人的面孔在河流中不断隐现。 风照原左手变幻姿势体内的明暗能量盘旋而出按照费长房的传授手指弹动操控明暗能量在空中的轨迹。 红黑色的光焰一闪而逝风照原和法妆卿如同泡沫消失在空气中。 法妆卿只觉得眼前骤然一黑陷入了一个奇异的空间中红黑色的光焰层层围绕一股奇异的能量封闭了周围。 “看来费长房的隐身仙诀还算灵验。” 风照原道伸手在前方一抹红黑色的光焰被吸入掌心四周变得水晶般晶莹剔透。 他们仍然站在那条银色的河流边上没有移动半步。 河面上升腾起浓密的蒸汽整条河仿佛正在被煮沸冻结的水面重新开始流动起来一个个蜃人从河底浮出身上沾着的银色水珠纷纷滚落河中。 它们上了河岸后径直向城市走去对风照原、法妆卿视而不见。 风照原紧紧地盯着蜃人:“如果刺人口中的闪魄真的是神的话那么通过这些蜃人就可以找到那些闪魄。” 法妆卿恍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找到那些神自然就能离开这个地方找到虚空。” “总要试一试。” 风照原沉声道:“这条河流好像十分怪异蕴藏了强大的能量。” 法妆卿道:“这些蜃人难道是住在河底下的吗?” 风照原沉吟道:“这里是赤阴界许多自然规则和地球上的完全不同。如果想深入了解还得求助于刚才的那些刺人。看起来那些刺人似乎本性比较善良。” 蜃人的动作度虽然也比较慢但却十分灵活每走一步身体就会如同烟云般轻盈地向前飘浮一段距离。一个为的蜃人叫了几声几百个蜃人的脑袋像西瓜一般纷纷裂开从里面伸出一根根透明的长管钻入地下。 地底下传出隆隆的声音整个地面轻微抖动起来泥石飞溅一个个蘑菇建筑物被蜃人的长管缠住硬生生地从地底拔出来。 “啪啪啪啪!” 蜃人挥舞长管如同凌厉的皮鞭恶狠狠地抽打着蘑菇建筑物打得它们到处乱滚过了一会儿一个个刺人被迫从蘑菇建筑物内逃出蜷缩成一团因为恐惧身上密布的尖刺都在不停地抖。 看到这里风照原心头陡然升起一团怒火蜃人这么凌辱刺人简直把它们当作了奴隶来对待他实在难以坐视不管。 “你想要做什么?” 法妆卿黑袍飘动拦在他的身前湛蓝色的眼睛深邃得如同海洋。 “当然是出手替刺人讨个公道了。” 风照原皱眉道。 “公道?” 法妆卿的唇角掠过一丝讥诮:“这个世界上哪里有公道?人类就公道吗?你看过马戏表演吧?那些表演节目的动物哪一个没有挨过人类的皮鞭你怎么不为它们讨一个公道?” 法妆卿接着道:“现在我们还不能确认闪魄究竟是什么东西。没有必要的话我们最好不要和这些蜃人起冲突以免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你别忘了这是一个未知的宇宙刚来这里就树立强敌是最不明智的举动。” 风照原不满地看着她:“难道我们只为自己考虑吗?” “当然了。” 法妆卿斩钉截铁般地道:“这个世界上能够相信的只有自己。” 这时候蜃人已经从地底下赶出了所有的刺人近万个刺人面对数量仅有几百个的蜃人瑟瑟抖它们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缩成一团刺球。 为的蜃人厉声道:“让你们采集的木矿灵呢?族长还不快点站出来?” 一个刺人心惊胆颤地站起身正是那个刚才和风照原交谈的家伙。 “最近最近天气太冷。” 刺人族长颤声道:“木矿灵很少出来所以难以捕捉。” “啪”的一声几十根透明的长管同时抽打在它的身上。 “看来不教训教训你们是不知道好歹了。” 为的蜃人狞笑道做了个手势。几个蜃人脑腔内的长管闪电般地射出搭住了几个刺人的脑袋。 “噗哧噗哧”刺人的脑袋迸裂花白色的脑浆源源不断地流入吸管四周的刺人出一阵阵的哀鸣声但却没有一个敢站出来反抗。 风照原冷哼一声分出部分的暗能量帮助法妆卿隐身随即身影展动倏地飘到为的蜃人背后飞起一脚毫不留情地向对方踢去。 “砰”的一声为的蜃人应声飞起弹丸般高高射入空中风照原已经用暗能量隐身所以蜃人和刺人都看不见他。 周围的蜃人、刺人目瞪口呆望着为的蜃人突然飞起又重重地跌落在地都不知所措。 “谁?是谁?” 为的蜃人转过身子满脸痛楚地吼道。风照原这一脚虽然并没有贯入明暗能量但此刻以他的实力随便一脚也有极大的杀伤力。 “是你搞的鬼?” 为的蜃人恶狠狠地冲向刺人族长还没有走近对方风照原挥手一拳又将它劈面击中变成了滚地葫芦。 为的蜃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心中又惊又怕。风照原心性大起一面隐身一面施展奇门遁甲术频频出现在那些蜃人左右一阵拳打脚踢打得几百个蜃人东倒西歪却连对方的影子也摸不到。 刺人一个个面面相觑这些凶残的蜃人忽然像了疯似的要么又蹦又跳要么在地上滚做一团难道因为拿不到木矿灵神智失常了吗? 法妆卿微微皱眉风照原完全不理会她的意见自顾自行事尽管让她不悦但却另有一丝新鲜的刺激感。 “蜃化立刻蜃化!” 为的蜃人大呼小叫蜃人们的脑袋纷纷合上一缕缕的烟雾从嘴里喷出四周清晰的景象立刻变得模糊起来滚滚的云雾中蜃人也变得缥缈不定它们的身体就像是烟构成的空空荡荡风照原的攻击立刻失去了作用挥拳飞脚时仿佛击在了虚处。 “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怪?” 蜃化以后为的蜃人胆子也大了左顾右盼露出一幅凶像。 风照原站在对方的身后心中暗忖想要击倒蜃化后的蜃人恐怕只有出动体内的明、暗能量但这么一来就会暴露自己。 刺人族长瞥见蜃人凶厉的目光急忙摆手道:“不是我们不是我们!” “晾你们也不敢!” 为的蜃人怒吼道。 “听说在赤阴界的那一头有一种叫做撞兽的生物。” 刺人族长颤声道:“这种生物只有在白天才能看见晚上是隐形的。也许刚才是它们经过所以无意中撞倒了你们。” 为的蜃人听得将信将疑不过吃过苦头以后它的心里也有些毛当下厉声道:“一个星期以后我们再来拿木矿灵。到时如果你们还是交不出来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我们会尽力的。” 刺人族长愁眉苦脸地道。 “哼到时就怕闪魄亲自来问你们拿木矿灵了。” 为的蜃人威胁道听到“闪魄”两个字所有的刺人都不禁脸上变色。 蜃人的影子越来越模糊四面八方都是飘散的云烟。蜃人们纷纷钻入河中周围的烟雾渐渐散去河流中的烟雾却在不断地增加过了一会蜃人们的脸清晰浮现在河水中刹那间河水停止了流动水面冻住宛如清澈的明镜。 一个个蜃人就像是被冻结在河水中。 下一秒河水猛地恢复了流动蜃人的身影奇迹般地在水面下消失了银色的光芒照耀下河流出清脆的哗啦声里面什么都看不见。 “我明白了!” 风照原忽然沉声叫道:“这些蜃人根本就不住在赤阴界当然也不会在河底。这条河流应该是一个能量通道贯穿了两个不同的异度空间!” 第十册完 第十一册 第一章 神秘植母 蜃人离开后风照原收回隐身的暗能量和法妆卿出现在刺人族的面前。 见到他们刺人们又吓得四散奔逃纷纷躲进蘑菇状建筑物里。 刺人族族长尖叫了几声双臂连连挥动做出几个奇怪的姿势它知道风照原对它们并没有恶意所以召唤族人让它们不用惊慌。 过了好半天刺人们才胆战心惊地钻出蘑菇状建筑物也不敢靠近只是远远地躲在后面悄悄打量着风照原和法妆卿。 法妆卿摇摇头:“这些刺人族的胆子实在是太小了点。” 风照原叹了口气走到几具刺人的尸体前。因为脑浆被蜃人吸干尸体的脑袋像中空的椰子壳:“它们恐怕是因为被蜃人长期残酷压迫所以才会这么害怕。” 法妆卿冷漠地道:“弱肉强食本来就是宇宙的法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些刺人胆小无能种族灭亡是迟早的事情。” “所以你被仙人或者神杀死也是遵循你所信奉的法则。” 风照原冷冷地看着她:“因为是弱者所以就应该受欺凌是吗?” “是。” 法妆卿毫不犹豫地点头与风照原目光相对:“所以我要做一个强者我要站在生物链的最上端!” “可是生命不仅仅只是优胜劣汰的生物链!” 风照原的声音中已经有了怒意:“弱者也有生活下去的权利。” 刺人族族长看看风照原又转过头看看法妆卿铜铃般的眼睛骨碌骨碌地转动着它有些糊涂了这两个生物明明是一起来的怎么突然争吵起来。 “你多大了?” 法妆卿美目中露出了讥讽之色:“还在做平等、博爱、正义的少年梦吗?真是可笑。我想如果你是一个弱者恐怕你早就躺在坟墓里连说这样幼稚宣言的机会都没有。你能站在这里你能击败伊藤照、奥马尔你能创建天道联盟你能得到那些仙人的垂青只不过因为你是一个拥有力量的强者。何必自欺欺人呢?你之所以追求天道追求力量还不是不想做一个弱者?因为你也知道弱者的命运只能是灭亡。” 望着法妆卿风照原心中掠过一丝茫然。不断地增强实力只是为了不做一个弱者吗?当道德的外衣被法妆卿血淋淋地撕开藏在里面的只是冷酷的现实。 “我们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 法妆卿淡淡地道:“我们进入了一个错误的空间。” 风照原沉默了一会走到那条银色的河流边蹲下来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浸在河流里。 河水冰冷入骨像流动的金属手感很重、很沉他试着双手合拢掬出一捧河水但水流就像牢固的胶水一样死死地与河流黏在一起无法分开。 法妆卿沉吟道:“这条河流的确很古怪你说得很对它应该是一个能量通道贯穿了蜃人和刺人的两个空间。” 风照原站起身道:“假设刺人口中的闪魄就是那些神。那么我们只要进入这条能量通道到达蜃人所在的异度空间就可以找到神。然后再设法得到一些关于虚空的线索想办法去虚空或者返回地球。” “成功的希望很小。” 法妆卿摇摇头。 “但这是唯一的办法。” 风照原沉声道:“否则我们恐怕只能永远留在这个叫赤阴界的地方。那些仙人一定以为我们现在身在虚空既然运送我们去虚空的能量通道出错那么一个月后他们当然不可能在原定的位置找到我们。” 永远地留在这里。 法妆卿的目光掠过一个个刺人和蘑菇状建筑物心不断地向下沉去。对一个习惯地球生活的人来说这样低等的文明环境实在难以忍受。 就算让她掌控了整个赤阴界也不会有多大的乐趣。 风照原转过身用意念询问刺人族族长:“那些蜃人常常来赤阴界吗?” 刺人族族长点点头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每次来它们都会杀死我们几个族人。” 风照原皱眉道:“你们为什么不反抗呢?刺人族的人数远远在那些蜃人之上就算战死也好过任人奴役。” “我们害怕。” 刺人族族长哭丧着脸:“再说了蜃人有闪魄为他们撑腰闪魄的力量太强大了我们根本就惹不起。” 风照原暗自摇头这些刺人懦弱胆小恐怕天生就是做奴隶的命。 “蜃人一直逼迫我们搜集木矿灵如果没找到它们就会杀死我们作为惩戒。” “木矿灵又是什么东西?它们为什么需要木矿灵?” “木矿灵是赤阴界独有的一种生物浑身碧绿会跳动行走平时躲在植母里只有气温上升的时候才会出来活动。” 刺人族族长回答道:“蜃人只是按照闪魄的命令行事至于闪魄为什么需要木矿灵我们也不知道。” 风照原心中一动如果要与神对抗就必须破坏它们的每一次行动既然那些神需要木矿灵那么自己就要想办法偏不让它们得手。 想到这里风照原忽然感觉到一种特殊的刺激。越是和神那样强悍的生物对敌就越危险但同时也令人兴奋。无论智力、体力他都要逼使自己保持在最佳状态。 这种感觉就像他当初还是一个安全总署的菜鸟面对法妆卿这样遥不可及的对手时产生的微妙心态。 而现在这座高不可攀的山峰也终于被越。风照原瞥了一眼法妆卿忽然生出往事如梦的感受。 直到最后他才指着银色河流不动声色地问道:“这是什么?为什么蜃人会从这里出现?你们也能通过这里到达蜃人所在的地方吗?” 法妆卿虽然不清楚双方意念交流的内容但看风照原的手势知道他现在才进入正题不由得暗自点头。这些蜃人胆小如鼠如果一开始就单刀直入询问银色河流的事恐怕它们不敢透露。说不定以后见到蜃人还会出卖他们两个。所以风照原先与对方攀谈逐渐消除对方的戒备心后再问出真正想要了解的信息。这样这些刺人也难以判断风照原谈话的目的。 凝视着风照原俊秀的脸部轮廓法妆卿忽然有些困惑这个人充满了矛盾因为天资聪颖智谋过人所以才会进入秘能道彻悟暗能量并在与自己的几次交锋中尽占上风。但有时候风照原却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傻小子沉迷于那些不切实际的正义公理甚至被自己的手下兰斯若利用。 要击败风照原这样的人唯一的办法是利用他善良的人性。 这时刺人族族长答道:“这里原本没有这条银河是闪魄制造出来的。通过银河蜃人可以到达赤阴界但我们却过不去。” “那些蜃人大约多久来一次?” “说不清楚有时几天有时要几十天。” 风照原点点头对法妆卿道:“刺人对这条能量通道一无所知看来我们只有等待下一次蜃人的到来借助它们离开这里。” 法妆卿冷冷地道:“我们可以抓几个刺人扔进河去试验一下。当然你不会同意。” “你我的了解正在逐步加深。” 风照原冲她睒睒眼睛。 天色渐渐明亮一轮红色的太阳出现在天空气温不断下降等到九个太阳都6续升起的时候温度再次跌到零下几十度。 两人说话时浓重的白气就从嘴里喷出来。 远近那些缤纷的光点都消失了植物们重新钻入地下躲避严寒。但刺人们似乎很抗冻没有露出任何怕冷的样子它们身上厚厚的毛起到了很好的饱暖作用。刺人们开始消除畏惧心纷纷围上来好奇地打量着风照原和法妆卿嘴里还不时地出怪叫。 风照原留意听了一会现刺人族的语言十分简单反反复复就是几十个音节。听了一阵居然被他摸索出一些规律来。 “咕吧——呢其——鲁。” 风照原用意念询问刺人族族长:“这是什么意思?” 刺人族族长解释道:“高大——丑陋——你们。” 风照原哈哈大笑起来又问了它不少刺人族的语言这种情形就仿佛一个人类考古学家深入蛮荒与当地土人尝试交流一样。 现在他们和进入蛮荒也没有什么区别。 过了一会风照原提出要刺人族族长带领他们熟悉一下赤阴界的环境后者犹豫了半天才点头同意。 白天的赤阴界几乎是一片荒芜夜晚五光十色的森林也不见了深红色的土壤密布着一个个洞孔风照原知道一到温暖的夜晚所有的生物都会从这些洞孔里再次钻出。 “按照光谱红色是暖光但这里的阳光却这么寒冷。” 法妆卿摇摇头有些不解地道。 “你不能从一个地球人的角度来思考。” 风照原答道弯下腰试着把手臂伸入土壤的洞孔里片刻以后指尖忽然传出异物接触的感觉。地底深处的植物感应到他的手温居然伸了出来。等他收回手植物也立刻缩向地底。 “你们来自哪里?” 刺人族族长壮着胆子问道。 “一个遥远的时空。” 风照原直起身道:“我们是意外来到赤阴界的。” 四周十分空旷地势逐渐向下在前方大约一公里的地方出现了一条又长又深的壑沟远远望去壑沟的长度没有尽头一直向两侧无限地蔓延宽度足足有十多米壑沟反射着晶莹的光泽仿佛在微微颤动。壑沟的另一边则是黄褐色的沼泽地壑沟就像是一道天然屏障将沼泽地与刺人的居住区分隔开来。 风照原好奇地走过去刺人族族长因为度慢远远地拉在后面胖胖的身体一摇一晃看上去十分可笑。 还没有走近壑沟风照原已经忍不住轻呼起来。 之所以前面看见整条壑沟都在蠕动是因为在它里面躺着一条庞大无比的生物和壑沟一样长一样宽填满了整座壑沟。比起它来地球上的鲸鱼不过是大象脚下的蚂蚁。 “那是植母!” 刺人族族长气喘吁吁地赶上来:“木矿灵就躲在里面。” 见到这样的庞然怪物法妆卿脸上也显出一丝惊讶之色。植母的外型有点像一条巨型蚯蚓但浑身密布小孔孔洞大都被周围丛生的墨绿色长绒毛遮住。它浑身覆盖着薄薄的一层冰清澈透亮如果不是植母在蠕动简直就像是冻在冰块里的生物标本。 风照原惊讶地问道:“植母是动物还是植物?” 然而在刺人族的语言字典里似乎没有这个区别刺人族族长迷糊了半天一歪头:“生物。” “真是难以想象居然会有这么长的生物。” 风照原叹服地道。 “植母的身躯环绕了大半个赤阴界。不过你们不用害怕植母是十分温驯的生物不但不会伤害人还是我们刺人族的保护神。” “难道你们遇到危险植母会保护你们?那为什么你们在遭到蜃人屠杀时它无动于衷呢?” 刺人族族长涨红了脸:“根据我们祖先的记录在壑沟的对面那片沼泽地里居住着许多十分可怕的魔怪。一旦走出来会造成整个刺人族的灭亡。有植母守在这里那些魔怪就出不来。” 风照原立刻被勾起了好奇心:“那片沼泽地里还有魔怪?长得什么样?” 刺人族族长摇摇头:“我们都没见过那些魔怪但是祖先下过禁令谁也不准走入那片沼泽地。” 风照原想了想又问道:“闪魄想要的木矿灵就躲在植母的肚子里吗?” “是的它们非常怕冷通常只有等到热季才会出现。” “这里也有季节之分吗?” “当然了。” 刺人族族长拍拍胸脯自豪地道:“赤阴界有寒季和热季现在是寒季。你们所在的地方一定没有季节的区别吧。” 风照原几乎要笑出声来但他不愿意过多透露自己的情况又道:“既然木矿灵只有在热季才会出现那么下次蜃人来找你们你们怎么交差呢?” 刺人族族长苦着一张脸:“我们也不知道啊只好碰碰运气有时会有个别的木矿灵会溜出来玩耍。” 法妆卿忽然对风照原道:“问问它哪里可以找到食物和水?” 风照原耸耸肩:“为什么你自己不去问它?” 法妆卿冷哼了一声这些刺人又蠢又胆小她实在是不屑与对方交流。 “它们再低等你也有求助它们的时候不是吗?” 风照原似是看穿了法妆卿的心思意味深长地道:“所以你又怎么敢自认为是站在比它们更高等的生物链上呢?” 法妆卿不由得一呆。 风照原盯着壑沟里的植母陷入了沉思。他要如何做才能既不让蜃人得到木矿灵又使刺人族免遭对方的伤害呢? 入夜的时候刺人族族长带着风照原和法妆卿返回住地已经累得满头大汗。虽然走了一整天但因为刺人族族长的行动度实在太慢所以两人只是大概了解了一下赤阴界的情况。 植母把赤阴界分隔成两半一半是沼泽地另一半则是山脉、森林、荒漠以及刺人的居住地。 刺人族的食物是山中的一些红色野果它们就像刺猬一样爬到树上用刺摘取然后再一路背回来。刺人族族长很好客地捧出一大堆野果给风照原两人品尝。 风照原试着取了一颗放入嘴中嚼了几下顿时脸红耳赤。 “没有毒吧?” “当然没有味道还不错。” 风照原正色道又拿了几颗塞进嘴里。 法妆卿这才放心进食咀嚼了几下猛地一口吐出野果大声咳嗽起来野果比地球上的辣椒还要辣得多薄薄的果皮内饱含辣汁就像一团烈火灼烧咽喉直入腹中整个身躯仿佛都燃烧起来。 “味道还不错就是有点辣。” 风照原脸上不动声色从嘴里拿出刚刚塞入的野果:“你也太心急了等我把话说完嘛。” 法妆卿愤怒地盯着风照原雪白的脸颊仿佛涂上了一层胭脂艳丽动人偏偏喉头嘶哑被辣得一时连话也说不出。 “你这样才显得平易近人。” 风照原笑嘻嘻地道:“不要总摆出那副高高在上的冷漠表情像个僵尸一样实在让我受不了。” 不等法妆卿怒风照原忽然神色郑重地道:“今晚我们去看看那条植母。” 法妆卿神色一变:“你想和蜃人争夺木矿灵吗?” “不愧是大宗师就是善解人意!” “你不怕引来那些神吗?” 风照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大名鼎鼎的法妆卿难道也有害怕的时候?因为那些神的实力强就不敢和它们作对吗?” 法妆卿心中一动自从风照原引起她的注意后她收集了所有他的资料现对方是一个极度喜欢冒险的人。也许正因为这样所以风照原才会拥有今天的实力吧。法妆卿自己是在默默潜修中争取提高而风照原却在一次次搏杀中提升力量现在看来似乎对方的方法更有效。 法妆卿终于点点头。 “一切听我安排吧。” 风照原自信地道口气带着一点不容置疑的霸道。 法妆卿心头倏地一阵恍惚百年来习惯了号施令的她忽然像回到了过去的少女时光将一切交给身边的人去安排。 “妆卿再跳得高一些。” “妆卿腿要伸直。” “妆卿旋转的时候要托住我的肩。” 在昔日的舞台上少女轻盈起舞在恋人的呼喊声中感受着那份顺从的甜蜜。 那个时候她认为温柔和善良就会赢得一切包括爱情。 她以为可以一直在舞台上和心爱的人共舞下去任凭灯光闪烁熄灭任凭幕布拉起又落下就像穿上了永恒的红舞鞋。(注红舞鞋出自童话典故穿上的人会一直跳舞不停。) 最终一切破灭。 空旷的舞台上只剩下她的孤独身影。 红舞鞋只不过是一个幼稚可笑的童话。人世间的一切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包括男女的情爱。 往事如同细沙从记忆的沙漏里缓缓渗出。法妆卿慢慢地抬起头凝视着深邃的夜空。 仿佛和多年前她看到的一样人事白云苍狗变幻但天地亘古存在。 永恒她一定会得到。 即使牺牲任何人即使付出任何代价! 那是风照原第一次在法妆卿的眼中见到了一闪而逝的痛苦之色。 “走吧。” 法妆卿站起身银色的长随风飘扬湛蓝色的眼睛里一片冷漠。 夜色中各种植物纷纷钻出地面枝叶闪闪亮色彩缤纷。在温暖的夜风中光点浮动闪烁如同夏夜飞舞的萤火虫。 两人向壑沟飞掠去刺人们纷纷打闹嬉戏的声音被甩在了后面。 植母光的庞大身躯映入视野。 光彩缤纷的森林在它身边围绕如同众星捧月一般。 夜晚的时候植母身上覆盖的冰层已经融化绿色的长绒毛轻轻飘动无数道细长的光束从洞孔里射出不停地晃动如同探照灯一般将夜空照得璀璨无比。 两人靠近植母站在壑沟边上仔细地端详着。植母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蠕动着山岳般的身躯怡然自得。 在壑沟的另一头沼泽地里静悄悄的隐没在黑暗中。说来也怪沼泽地里没有任何光亮与这一边截然不同。风照原想起刺人族族长的话心中暗忖莫非那里真的躲藏了什么魔怪吗?改天一定要去查个究竟。 两人守候了大约一个多小时但是仍然没有见到什么木矿灵。法妆卿蹙眉道:“看来那些刺人的话没错木矿灵是不会出现了。” 风照原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伸出手轻轻地碰触了一下植母。 通过指尖一道柔和的气流倏地钻了过来风照原急忙缩手低头看手掌并没有什么异常。 “很微妙的感觉很柔软很舒服觉得充满了勃勃的生机。” 风照原喃喃地道看了法妆卿一眼:“你可以摸一下试试。” “不必了。” 法妆卿想起了辣红果的惨痛教训不由自主地瞪了他一眼。 风照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第十一册 第二章 四面楚歌 过了一会儿风照原忍不住又伸出手。 “难道你是想进入植母捕捉那些木矿灵吗?” 法妆卿讶然道万一触怒了这个庞然大物也许会遭到它的可怕攻击。 “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它究竟是什么样的生物。” 风照原轻轻地把手覆盖在植母身上一丝丝奇异的气流窜入掌心过了一会风照原只觉得头脑清醒浑身舒适有点懒洋洋的如同在温泉水里浸泡过。 “它的体内好像充满了某种能量很活跃捉摸不定也许和那些木矿灵有关。” 风照原沉吟道睁开眉心的嗜血眸向植母瞧去。 一声轻呼自风照原口中看着他惊奇的表情法妆卿不安地道:“你怎么了?” 风照原摇摇头出乎他的意料以嗜血眸x射线般的穿透力竟然看不见植母的内在结构也无法现什么木矿灵。似乎有一道极强的能量屏障挡在嗜血眸前阻止嗜血眸深入窥视植母的内部。 嗜血眸蕴含了暗能量向来可以穿透物体的表象但如今却毫无作用风照原心中倏地一动难道植母能够阻挡暗能量?还是它体内的木矿灵在起作用? “植母真的是非常古怪的生物。” 风照原皱眉道:“说不定它是个拥有灵魂的高等生物。” 法妆卿忽然道:“我的黑凤凰精石可以吸取生命的魂魄你不是想破坏蜃人的行动吗?如果植母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是高等智慧生物那么吸干植母的魂魄包括那些木矿灵蜃人自然就会一无所获了。” 风照原犹豫了一下:“这么做好像有点过于残忍。” 法妆卿冷笑一声:“要么让蜃人得到它要么就毁灭它。” 两人说话时植母的颜色忽然生了变化。原本它身上的绒毛是墨绿色的但等到法妆卿“毁灭它”三个字说完绒毛的颜色忽然变成了红色在夜色中剧烈抖动映在闪耀的光束里像是愤怒的火焰。 风照原震惊地叫起来:“难道它能听懂我们说话的意思?曾经有个科学家做过试验当人喜、怒、哀、乐时体内会分泌出颜色不同的液体。植母会不会也是这样?” “不太可能。” 法妆卿盯着植母:“除非它去过地球否则怎么可能明白我们的语言?颜色的变化也许只是巧合吧。” 风照原微微一笑:“你是想把植母的能量占为己有吧?这么庞大的异度空间生物如果再具有高等智慧那么它拥有的能量一定非同小可何况还是那些神的目标植母的价值可见一斑。” 法妆卿并没有否认点点头:“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提升实力的机会。” 风照原想了一会忽然道:“那随便你吧不过照我的估计你恐怕没那么容易得手。” 法妆卿傲然一笑黑袍如同波浪般翻滚起来额头上的黑凤凰精石越来越黑如同一个不可测的深渊。 一簇黑色的火焰从黑凤凰精石内钻出在空中急剧变大四周的空气犹如惊涛骇浪般涌动以法妆卿为中心向周围辐射出一阵阵强大的压力。 风照原双脚几乎站不稳吸收了不少异度空间生物魂魄的黑凤凰精石比起在磐牙岛力量根本不能同日而语。 随着一声怪叫黑凤凰魂魄展开黑色的羽翼从黑色的焰火中扑出犹如夜之精灵飞向植母。 植母的颜色突然变成了深蓝色摇摆的绒毛根根笔直向上宛如利刺似乎正准备迎接一场挑战。 风照原已经可以确定植母是拥有高等智慧的生物。 无数道彩色光束从植母的毛孔内射出纷纷集中在黑凤凰魂魄上照得后者也变得五颜六色。植母的绒毛变得又长又粗像是人的手臂纷纷伸出紧紧地抓住了黑凤凰魂魄。 一股股乳白色的汁液渗出绒毛包裹住黑凤凰魂魄将它慢慢融化黑凤凰魂魄不断地挣扎身躯越来越小。 法妆卿毫不动容能够涅磐再生的黑凤凰魂魄越毁反而越强。 黑凤凰魂魄终于消失了植母的绒毛纷纷缩了回去恢复成原先的细小状态忽然一蓬黑色的火焰猛地炸开怪叫声中黑凤凰魂魄从火焰里重生飞出。 这一次黑凤凰魂魄变成了黑中泛红。 法妆卿手指兰花般地晃动黑凤凰魂魄再次扑向植母四周就像是生了海啸在狂暴的气浪中整个空间都在微微摇晃。 吸取异度空间生物的魂魄后黑凤凰精石开始生变化力量不断增强。只要能吸取足够多的魂魄黑凤凰的颜色将转为鲜红成为传说中的火凤凰变成纯暗能量的生物。 到时只要能与火凤凰合二为一就可以突破秘能道破碎虚空。 法妆卿暗下决心在这场追求天道的角逐中她决不能输给风照原。 植母绒毛摆动交织成一张细密的巨网挡在身前不停地震颤黑凤凰魂魄冲入巨网立刻被重重弹出抛向空中。 这时植母变成了闪烁不定的橙黄色。 风照原暗暗吃惊植母显然能够根据对手的情况采取相应的策略当它意识到无法毁灭黑凤凰魂魄就改变作战方式。这样的智力实在不在人类之下。 而此刻植母的身体显示出橙黄色也许透露出它正在思考的状态。 黑凤凰魂魄双翅掀动在空中滑过一个弧度又向植母俯冲而去。 绒毛编织的巨网再次将它震飞出去。 法妆卿低哼一声双手交叉在胸前周围的空间立刻扭曲强大的力场作用下绒毛巨网像被一只手掌抓住向上扬起露出了植母不设防的宽阔背脊黑凤凰魂魄双翅急掀趁隙扑向植母。 白色汁液突然从植母的孔洞内喷射而出像密集的喷泉黑凤凰魂魄迅融化随后在黑色的光焰中涅磐重生。 黑凤凰魂魄的力量成倍增强身躯几乎遮住了半个天空周围的温度也开始逐渐上升空气像烧红的烙铁出嘶嘶的声响。 黑凤凰魂魄扑近植母巨大的翅膀掀起惊涛骇浪般的力量风照原现植母的颜色在不断变红由浅入深到最后居然变得犹如烈火放出耀眼的光芒。 它显然怒了。 植母剧烈地扭动身躯周围的森林猛然摇动起来每一棵树、每一种植物都不断拉长像是无数条粗长的手臂从四面八方伸了过来纠缠住黑凤凰魂魄。 在一瞬间整座森林都变成了植母手下的兵将而植母如同军事指挥家。所有的植物都开始活动起来向黑凤凰魂魄动攻击。 风照原和法妆卿目瞪口呆没想到植母的力量竟然能够控制这片森林。 植母的颜色变成了黑色成千上万种植物疯狂从地底钻出扑向风照原和法妆卿植母分明已经意识到造成威胁的源泉来自于他们两人。 蟒蛇般粗壮的植物恶狠狠地扑近风照原和法妆卿左闪右避很快连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而黑凤凰魂魄被植物们困缚住拼命挣扎却始终无法挣脱。 法妆卿怒喝一声双掌划出植物如同被利刃隔过纷纷断落但新的植物迅从断口长出。 “我们好像捅了马蜂窝了。” 风照原怪叫道施展奇门遁甲之术在植物们窜动的光影中躲闪自如。 法妆卿身躯急沉猛地缩短空间出现在植母的背上一掌蕴含异能向下切出。这个时候她已经无暇再考虑能否吸取对方能量的问题了搞不好自己反倒成了植母的美餐。 植母的背脊倏地裂开露出一排怪模怪样的东西像是一只只口袋里面喷出色彩斑斓的汁液射向法妆卿和风照原。 法妆卿身躯横移仓促闪过汁液眉心的黑凤凰精石微微跳动将黑凤凰魂魄强行收回。 她已经放弃了原来的目的。 脚下是植物的疯狂进攻半空是四处横飞的汁液无论地上空中两人都无处躲闪更无法接近植母一步。风照原急忙施展隐身仙诀暗能量制造出的空间立刻将两人包裹住。 植物们失去了攻击目标纷纷停止不动植母身上流光溢彩颜色迅变幻。 风照原沉声道:“它在寻找我们的位置希望不会被它找到。” 法妆卿微微喘气:“仙人的隐身术应该会管点用吧。” “说不定植母拥有极强的感知能力。” 风照原想起嗜血眸的失效不安地道。 法妆卿冷笑道:“我就不相信以我们两人的实力会不是它的对手。” “这很难说在浩瀚的宇宙里我们也许只是弱小的生物罢了。” 风照原沉思道:“何况我们完全没有必要和植母作战它不是我们的敌人。它攻击我们只是自卫的反应我是不会对它出手的。” 法妆卿暗暗想到如果能把植母的能量完全吸收那么她的实力恐怕会立刻提升到仙人的阶段。 植母的颜色突然变成紫色所有的植物纷纷转动齐齐对准了风照原和法妆卿隐身的位置慢慢延伸。 “它现了我们!” 风照原低声道法妆卿不能置信地盯着植母仙人的隐身术牵涉到暗能量、制造和扭曲空间、变化物质元素等一系列复杂的手段连神也无法看破现在竟然被植母察觉。 植母庞大的身躯震动了一下植物们眼花缭乱地扑了上来。 风照原和法妆卿被迫现身向远处狂奔而逃。一路上地底纷纷钻出各种植物挡在两人面前张牙舞爪粗长的枝条像鞭子般抽打他们。 两人就像过街的老鼠被四处追打。 “必须离开这片森林这里恐怕都是植母控制的范围。” 风照原喊道两人目光转动远近都是缤纷闪光的植物丛林还有不断从地下钻出来的。植母的身躯几乎占据了半个赤阴界两人跑了半天还是没有脱离植母的势力范围。虽然那些植物无法对两人造成什么大伤害但这么下去实在烦不胜烦 “用你的嗜血结晶应该可以解决植母吧?” 法妆卿的身躯突然笔直浮起一条水桶般粗的藤蔓从她脚踝掠过险些缠住她。她手掌迅划过一棵迎面扑来的大树立刻从中分开断成两半。 风照原摇摇头:“和它动手毫无意义何况植母似乎能够有效防护暗能量的攻击嗜血结晶不见得会有作用。我们还是避一避吧等到白天这些怕冷的植物就会缩回地下了。” “到处都是植物能躲到哪里去?” 法妆卿眉头微蹙:“就连那些光秃秃的山上夜晚也会冒出层出不穷的植物来。” 风照原放眼望去只有沼泽方向依然黑漆漆的一片。 “我们返回去!” 风照原突然喊道。 “回去?” 法妆卿露出了诧异的神色:“难道你想和植母合影留念吗?” 风照原忍不住笑道:“真看不出你还有点幽默感我们要去壑沟对面的那片沼泽地那里漆黑无光显然没有任何植物恐怕是最安全的地方了。刺人不是说那里居住着魔怪吗?我也很想见识一下。” 法妆卿沉吟道:“就怕那里有比植母更麻烦的生物。” “我们的异能大宗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怕事了?” 风照原捉狭地道法妆卿冷哼一声陡然将整个空间缩短几步之内已经出现在壑沟旁。 植母的颜色突然变成了橙黄色根据风照原的判断这是植母思考时的颜色显然它不明白为什么苦苦逃窜的两个人又突然返回出现在它面前。 “走!” 风照原沉声道不等植母反应过来两人已经腾空飞起跃过壑沟落在了黑黢黢的沼泽地里。 这里果然是安全地带那些追击他们的植物纷纷缩了回去过了一会植母的身体颜色恢复成墨绿色懒洋洋地躺在壑沟里蠕动着身躯似乎不再理会他们。 “总算可以喘口气了。” 风照原低声道。 法妆卿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没想到我们被一些树木草藤追得狼狈而逃。植母的力量竟然能够操控大半个赤阴界实在出乎我的意料。” 风照原沉思了一阵忽然道:“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在壑沟见到的植母也许并不是它真正的样子。” 法妆卿微微一愕:“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见到的植母可能只是它庞大身躯的一部分。” 风照原解释道:“那些植物为什么会纷纷钻出地面追击我们?为什么整片森林都在和我们作战?除非它们和植母心意相通!” 法妆卿目光流转立刻明白了风照原的意思:“你是说这些森林植物也是植母身躯的一部分?” 风照原点点头:“这只是我的猜测。我们见到的植母也许只是露出地表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壑沟里的庞大身躯可能是植母的头部那些森林植物则是它的触手。而它真正的躯体隐藏在深深的地底。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除了沼泽地之外为什么我们无论跑到哪里地下都会有植物钻出来对我们动攻击。” 法妆卿倒吸一口凉气:“按照你的猜测植母的身躯岂不是有半个赤阴界那么庞大?” “也许更大。” 风照原目光闪动:“小时候我曾经幻想过我们生活的地球也许是一个生命体。” 法妆卿忽然打断了他的话:“难道赤阴界这个星球是一种生命体?而这种生命体就是植母?” 和法妆卿交谈真是毫不费力不用多说她就立刻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风照原心中生出一丝感慨接着道:“赤阴界的那些山峰也许只是落在植母身上的宇宙尘埃。刺人族不过是它身上的跳蚤、寄生生物。植母作为一个生命体作为一个星球独立悬浮在茫茫宇宙中。你我与它作战等于是在和整个赤阴界和一个星球作战。你想想以神的力量为什么需要借助刺人来捕捉木矿灵?它们很可能知道植母的厉害所以不敢和植母正面对抗。” 法妆卿深深地看了风照原一眼:“你的分析很有道理和你为敌比植母更可怕。” “这是我听过的最美妙的恭维。” 风照原大笑道:“特别这句话出自你的嘴里让我倍感荣幸。” 法妆卿微微一笑周围伸手不见五指对面森林植物放射的光亮更增添了沼泽的黑暗。 黑暗中两人的距离仿佛被悄悄拉近。 法妆卿低声道:“夜晚的赤阴界到处都是光的生物但只有这里仍然一片黑暗一定有什么古怪。” 风照原道:“这片沼泽占据了大约四分之一的赤阴界连植母的力量也无法进入难道真像刺人族说的那样隐藏着可怕的恶魔?” 沼泽像煮沸的热粥微微起伏不停地冒着气泡但两人脚下却又感觉十分坚硬和寻常沼泽地的湿软明显不同。四周一片静寂但仔细倾听从遥远的深处又隐隐传来一些奇怪的叫声。 法妆卿的腹中忽然传出一声轻响风照原惊讶地看着她后者玉脸微微一红:“我们有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了。” 风照原笑了起来法妆卿嗔道:“这有什么好笑的吗?饥饿只是正常人的生理反应罢了。” “在我心目中你与正常人完全不同。” 风照原审视着她美艳而冷漠的脸:“孤僻冷酷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很难将普通人的吃喝拉撒跟你联系在一起。在秘术异能界里大家对你像神一样地崇拜就连安全总署也拿你无可奈何。” 法妆卿淡淡地道:“人都有七情六欲只不过强者能够控制罢了。” “控制自己的感情能够快乐吗?作为一直高高在上的人类大宗师一个强者你没有朋友、爱人难道不觉得孤独吗?” “快乐?那只是很短暂的东西。” 法妆卿的眼中掠过一丝惘然:“朋友、爱人有时会让你感到更孤独。我历经百年沧桑什么都看透了。” 风照原正色道:“可你不应该自己的观念强行输给别人比如说英罗翩他被你培养成了一具冷酷无情的机器。” 法妆卿眉头一皱:“你真是很喜欢管闲事。以你这样的性格竟然能够修成暗能量距离成仙只是一步之遥令我很意外。” 风照原嘻嘻一笑:“我只是运气比较好罢了。” 法妆卿沉默了一会忽然道:“不是运气是运数。天道无法强求机缘比什么都重要。” “在你心中难道除了天道就没有其它的东西了吗?” “有。” 法妆卿的回答出乎风照原的意料:“我感觉很饿你能不能扬一下你的男士精神为我找一些食物?” 风照原哈哈一笑忽然想起自己也同样没有进食但却并不感到饥饿难耐难道是因为自己体内的暗能量在起作用吗? “希望这片沼泽地里有可以吃的东西。” 风照原睁开嗜血眸极目望去淡淡的红芒穿透了黑暗向远处射去。 法妆卿忽然嘤咛一声手扶额头脸色苍白。 “你怎么了?” “有点不舒服。” 法妆卿的身体也微微晃动了一下双手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 第十一册 第三章 深入沼泽 没过多久法妆卿的脸上露出了嫣红色肌肤变得滚烫仿佛突然患病一样。 “这里的空气有问题。” 法妆卿颤声道神色凝重地坐下双目微闭暂时屏住了呼吸以异能力强行逼出体内的有毒气体。 不多一会她白玉般无暇的掌心出现了红色的斑点渐渐凝聚成一颗颗液体从掌心渗出。这些液体滴落在沼泽地里立刻出“嘶”的轻响地面接着升腾起一丝热气。 “难道是沼泽地里的瘴气?” 风照原自己身体情况良好没有感到任何不舒服。按理说自从体内的脉轮消失后他和常人完全一样用口鼻呼吸如果法妆卿吸入了毒气那么他也无法幸免。 “你的脉轮突然又出现了。” 千年白狐的声音突然响起:“但和原先的脉轮不太一样。” 风照原愣了一下急忙默察体内:“不可能吧?我怎么没有任何感觉?” 话音刚落他忽然现在小腹的位置有一个极其弱小的脉轮漩涡正在不停地转动。因为脉轮内的气流微乎其微转动的度又非常缓慢如果不是千年白狐的提醒他自己根本无法觉察。 “老妖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风照原惊讶地问道没想到失去的脉轮失而复得但这么微小的一只脉轮比起原来的十八只脉轮简直是天差地远了。 “我也不太清楚。其实在你决战奥马尔之前我就已经现了你体内的异常现象。当时的脉轮比现在还要小得多几乎就是一个可怜的芝麻点混杂在强大的明暗能量气流中更显得微弱无比。然而在这段时间内这只小不点脉轮却在慢慢地扩张从来没有停止过现在的体积已经比原来增大几十倍了。” 千年白狐迷惑地道:“难道脉轮也能灭后重生?你现在的脉轮充满了怪异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不断扩张的脉轮。” 风照原心中一动天地宇宙原本就是一个点不断膨胀爆炸产生的。现在体内的脉轮就有点像一个不断膨胀的小宇宙。他试着操控这只微弱的脉轮但出乎意料脉轮竟然毫不听他指挥只是以自己固定的方式缓慢转动。 “现在你明白它的怪异了吧这样完全不受操控的脉轮实在没有什么用处。单单一只脉轮更无法摩擦出妖火炼出妖丹。” 千年白狐苦笑一声:“不过它总算让你免遭沼泽毒气的困扰。对了自从离开地球后叮咚一直昏睡不醒简直就像冬眠了一样。” 风照原心道难怪这几天没有听见这家伙的唠叨他担忧地问道:“叮咚没事吧?”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也许它不能适应赤阴界吧。不过让这小子安静一下也好否则在赤阴界吵着吃龙虾找老婆我们可没办法满足它。” 从千年白狐满不在乎的语气里风照原还是听出了不安和关切。自从叮咚和千年白狐做伴后后者虽然常常摆出一副老大的架子动不动就给叮咚一个暴栗但长时间的相处在千年白狐心里恐怕也对叮咚存了一份深厚的友情吧。 风照原这么想低声道:“老妖怪你是不是觉得很寂寞?” 千年白狐忽然沉默了从沼泽地的深处吹出来一阵阵湿润的夜风。 “除了你我还有其他的朋友尊将、重子、猎奇而你呢除了我之外再也没有可以交谈的对象了。而我们之间像过去那样的长时间谈话已经越来越少了。” “那是因为你已经足够强不再需要我的帮助。” 千年白狐喃喃地道:“你一天天的成熟不再是过去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年人了。你可以自己作决定而不是依靠我。” “照原有时候我在想追求天道究竟有没有意义?” 过了一会千年白狐幽幽地道这是它第一次叫风照原的名字而不是什么臭小子或者小牛鼻子。 风照原不解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追求天道寻求永恒不是你我一直的梦想吗?” “一千多年了过去熟悉的一切都消失了。而现在重新熟悉的最后也将随着时间而消失朋友、亲人都会死去只留下迈入天道的我们。这样的永恒难道真的有意义?在虚空中永生孤独地生活着当我们有一天达到了这个梦想真的会快乐吗?” 千年白狐的声音中露出了一丝苦涩:“以你目前的情况破碎虚空几乎已成定局只是时间早晚的事。我也会跟着你一起受益正所谓中国古话中说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到了那个时候你能放弃重子放弃苦心建立的天道联盟去做一个没有喜怒哀乐的仙人吗?” “我——我不知道。” 风照原长长地叹了口气:“当井里的青蛙现外面辽阔的天地时它一定会跳出井去不再满足于一坑的污泥、蚊虫。也许有一天它会思念那口过去生活过的井渴望重新回到那里。如果再也回不去了到那个时候也许它会后悔也许它陶醉在外面神奇的世界里早就忘记了那口小井。谁知道呢?老妖怪人生就是选择。” “想不到你对天道的追求这么执着。” 千年白狐感慨道:“照原你真的爱重子吗?” “当然。” 风照原毫不犹豫地道:“从罗马的初次见面我想我已经对她一见钟情。” “那个时候你还是一个秘术菜鸟面对在秘术上远过你而智慧并不逊色的级美女当然会动心。但在我看来这只不过是少年人的仰慕之意、初恋情怀罢了。再加上绯村康的关系你爱屋及乌也是顺理成章。” “老妖怪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是说你对于天道的追求过了对重子的爱。” “这两者之间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风照原摇摇头。 千年白狐苦笑一声:“看来你天生就是要得道成仙的人世间的一切放得下抛得开这一点你倒是和法妆卿像得很你们都”属于同一类人。 风照原看了一眼身旁的法妆卿她依然闭目端坐不断有红色的液体渗出掌心。看来沼泽的毒气十分厉害即使以法妆卿的异能力也难以迅将它逼出。 “我和法妆卿是同一类人吗?” 风照原小声地道心中觉得有些好笑在他心目中法妆卿冷漠无情邪恶狠毒跟自己完全不同。 “在你们心中天道才是最重要的目标。但你们都不是天生无情的人还记得帝凡纳死时法妆卿脸上的表情吧。” 风照原笑道:“那时我觉得她还有一点人性。” “成仙之后就不会再有人性了。” 千年白狐喃喃地道:“这恐怕是因为明能量完全消失被暗能量替代的缘故。” 法妆卿忽然嘤咛一声缓缓睁开双眼掌心的红色斑点已经完全消失。 “这里有很可怕的毒气。” 法妆卿沉声道她已经在四周结下真空结界隔绝毒气的侵袭。 “你已经没事了吧?” 法妆卿点点头奇怪地看着风照原:“你好像一点不受影响难道你不用口鼻呼吸的吗?” “我是用腮呼吸的。” 风照原眨眨眼睛开玩笑地道。 “刚才你似乎在跟谁交谈是那个叫叮咚的小怪物还是你体内的那个附身妖怪?” 风照原讶然道:“原来你也知道我被妖怪附身的事。” 法妆卿淡淡地道:“当然了虽然有一种神秘的变身秘术可以化作怪兽对目标动攻击。但我很清楚你变身的那只像白毛狐狸的怪物根本就不是你。还记得在英国的初次会面吗?我们相斗时你完全丧失了人性。我就隐隐猜出你被妖灵附身。” 风照原坦言承认:“那是被封印在一幅北宋古画里的千年狐妖因为前世宿缘我的鲜血解开了封印从此被它附身。” “难怪你的实力会提高得这么快。” 法妆卿点点头这时天色已经逐渐明亮九个太阳6续升上天空沼泽地的低矮灌木一点点浮出清晰的轮廓。 风照原奇怪地道:“按理说空气自然流通沼泽地的毒气应该会散在整个赤阴界可为什么只有这里才会中毒?” 法妆卿沉吟道:“应该和那个植母生物有关是它吸收了从沼泽地散出去的毒气。” “也许这里有一股极强的吸力类似于磁场将毒气吸附在周围。” “你的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 法妆卿苦笑一声连续几天没有进食她有些承受不住。两人正要准备离开沼泽忽然现周围的环境和他们夜晚进入时不同就像在一夜之间突然生了改变。 “这片沼泽一直在流动。” 风照原凝视着微微起伏的沼泽地恍然道:“它忽高忽低不停地起伏一点点将我们带到了沼泽地的深处。” 沼泽地的正前方生长着一棵紫黑色的植物大约有几米高粗壮得吓人植物的形状十分古怪有点像圆圆的葫芦一端开口不停地耸动着从里面出叽里咕噜的声音。 两人好奇地走过去一看葫芦口里有一团灰乎乎的东西正在拼命挣扎它的全身沾满了亮晶晶的黏液而葫芦里还在不断分泌出这种黏液将它一层层裹住。 一阵极强的吸力猛地传出两人情不自禁脚步虚浮就要向葫芦内冲去。 “有点像食人植物。” 法妆卿轻喝一声左掌切出硬生生地将吸力截住风照原体内明暗能量自然涌出红黑色的光焰击在植物底部轰然一声食人植物猛地断成两截在折断的地方喷出一大片闪亮的液体落在沼泽地上地面立刻深陷下去出现了一个个坑洞。 两人暗暗吃惊显然这种液体具有极强的腐蚀性如果真被这种植物吸入葫芦口内就算两人身具异能也难逃惨死的命运。 “扑通”一声那团灰乎乎的东西从葫芦内滚出摔在地上迅跳了起来蹦达了几下一双灵活的椭圆形眼睛盯着两人充满了戒备和好奇。 风照原惊讶地看着它在这么强腐蚀性的液体中对方居然还能存活也不像受了重伤的样子。 那个灰乎乎的东西有手有脚瞪着法妆卿和风照原叽哩挂拉叫了几句而两人完全没有听懂。 风照原心中一动试着用意念与对方沟通:“你是生活在这里的生物吗?我们对你没有敌意只是误闯进来的。” 灰乎乎的东西歪着脑袋想了一会用意念回答道:“你们是谁?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你们?我知道了你们是外面的凶恶怪兽!” 它立刻出怪叫双脚犹如弹簧“嗖”的一声蹦跳出去一下子窜到几米高就像是一只灵活的跳蚤。 “怪兽?” 风照原看了看法妆卿:“它居然说我们是怪兽这个星球的生物审美观真有点问题。” 灰乎乎的东西远远地瞧着两人现他们并没有异常又“嗖”的一声跳回来蹦到折断的食人植物边小心地摘下植物表面的长绒毛这些绒毛像一根根吸管呈半透明的紫色蚤人把它们放在嘴里轻轻一挤绒毛底部就喷出一股紫色的汁水蚤人立刻吸吮起来现两人正在观察它立刻跳到风照原对面瞪着眼睛一副凶猛的表情:“既然你们敢来到这里我们蚤人就会把你们毫不留情地消灭!” 风照原竭力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原来你们叫做蚤人的确手脚灵活跳窜自如。我们不是什么怪兽也不是赤阴界的生物只是来自另一个遥远的地方。你别忘了刚才要不是我们你恐怕早就被那个怪异的植物吞噬了。” 蚤人目光闪动想了半天道:“你们真的不是怪兽?我不相信。你们必须跟我走接受族长的审讯。确认你们不是怪兽我们才会放过你们。” 风照原又好气又好笑这个蚤人一副吃定他们的样子原本救了它的命现在倒成了它的在押犯。 听了风照原的转告法妆卿目光冷漠地盯着蚤人风照原生怕双方会起冲突如果他们真的无法离开赤阴界当然必须和这里的生物种族建立良好的关系。当下对法妆卿道:“我们就跟它去看看我们不是找不到食物吗也许这些蚤人可以告诉我们哪里有可以吃的东西。” “快跟我走!” 蚤人急不可耐地在两人边上窜来窜去法妆卿沉吟了一会终于微微点头一路上蚤人不停地唠叨说什么即使没有风照原他们的帮助它也能顺利从食人植物里逃脱。 “不过你的身体竟然可以抵抗腐蚀性液体确实很特别。” 风照原仔细打量着蚤人它的皮肤像是一团泥巴光溜溜的也没有任何毛。身材虽然细小但两条腿敏捷有力特别是小腿几乎和大腿一样粗。 “我至少还可以坚持一天才会被吞噬。我们蚤人的身体具有强大的抗破坏能力像你们这样的怪兽根本拿我没办法。” 蚤人的神情十分得意手舞足蹈时常停止和风照原的意念交流说上几句蚤人族的土话估计是吹嘘之类。风照原慢慢地现蚤人族和刺人族的语言有很多类似的地方只是音调高低不同多出或者减少几个音节。 蚤人带着两人不断向沼泽地的深处走去附近开始6续出现了许多大泥潭冒着氤氲的灰色气体到后来半空中几乎全部笼罩着灰雾浓浓的一大片遮住了头顶上空寒冷的日光。相比较这里的温度要高不少。 泥潭里有不少类似鳄鱼的动物身躯庞大尖嘴长牙背上密布半圆形的鳞甲懒洋洋地泡在泥浆里灰色的气雾就是从它们嘴里喷出的。蚤人告诉他们这是一种叫做涂鳄的动物十分凶猛喷出的气雾也有剧毒但涂鳄的肉味十分鲜美是蚤人们最喜欢捕猎的食物。通常只要五、六个蚤人就能捕获住一条涂鳄。 “可你刚才说只需要二、三个蚤人就可以抓住一条涂鳄。” 风照原纠正道。 “啊哦有时是二、三个。” 蚤人现自己吹得过头了急忙胡言乱语一番和刺人的胆小懦弱不同蚤人的特点是狂妄自大特别喜欢吹牛。按风照原的估计恐怕至少需要十多个蚤人才能捕获一条涂鳄。 走过一个泥潭的时候十多条涂鳄忽然钻出狰狞地盯着他们喉中出嘶哑的吼声。法妆卿左掌伸出虚按了一下一条涂鳄被硬生生地拖到半空“砰”的一声脑袋炸成一团激溅的血肉。其余的涂鳄立刻钻入泥潭再也不敢出来。 蚤人吓傻了眼眨巴着眼睛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它才战战兢兢地拖起这条涂鳄放在背上。风照原觉蚤人的力气倒是很大几百斤重的涂鳄背在身上照样蹦跳灵活。 他们越过一条泥泞的河流在上游的地方出现了一片布满尖刺的荆棘林长得密密麻麻毫不透风。蚤人不停顿地跳入荆棘林那些荆棘刺在它的皮肤上连半点印痕都没有留下。 两人跟着蚤人进入林中一个个黑漆漆的泥洞映入视线这些泥洞深陷入地几十米周围的荆棘林仿佛是它们的天然屏障在荆棘林外看根本难以现泥洞。 蚤人出尖促的啸声泥洞内弹丸般地蹦出了几千个蚤人在风照原和法妆卿身边上窜下跳狂呼大叫起来。 第十一册 第四章 原始生活 “看看我拿回来了什么?一条凶猛的涂鳄!” 蚤人高高举起涂鳄得意洋洋地向族人们炫耀。风照原目瞪口呆这条涂鳄明明是法妆卿所杀在蚤人嘴里居然变成是它如何英勇搏斗出生入死才得到的猎物了。 旁边又有蚤人纷纷叫嚷起来风照原勉强听得懂一些内容大约是没什么了不起它们曾经一个人杀死过几条涂鳄对付涂鳄根本用不着卖力搏斗只要英勇的蚤人们出现涂鳄会自动瘫软畏服。蚤人们争先恐后地吹起牛来完全忽略了风照原和法妆卿的存在。 一个身材魁梧高大的蚤人猛地跳出来怪叫几声周围的蚤人纷纷安静。 这个蚤人灰暗的脸上贴着几片绿叶子装饰成奇特的图案双目炯炯有神看起来颇有气度。它的喉中出示威般的低吼目不转睛地盯着风照原二人原先的蚤人立刻迎上前去指手划脚地解释一番最后又向风照原介绍:“这是我们的族长它会分辨出你们究竟是恶魔还是远道而来的朋友。” 风照原哭笑不得:“难道这也可以凭眼睛分辨出来的吗?” 蚤人又开始吹嘘起来什么蚤人的眼睛最明亮蚤人最具有智慧最能明辨是非的什么蚤人的力量和威猛会让恶魔们抖害怕。 蚤人族长打量了风照原几眼似乎对法妆卿更感兴趣皱眉打量她半天忽然伸出手去抓她隆起的胸脯。风照原吓了一跳急忙挡在法妆卿面前如果惹怒了法妆卿这些蚤人恐怕会遭到灭族的惨祸。 蚤人族长一面尖叫一面指着法妆卿:“恶魔!她是恶魔!”又指了指风照原:“他不是恶魔。” 蚤人们立刻围了上来不少性急的蚤人已经高高跃起大手纷纷抓向法妆卿。 “砰砰”的声音不断传来蚤人们撞在真空结界上被反弹出去很远个个摔得眼冒金星。法妆卿淡淡地瞥了一眼风照原道:“你放心我没有必要和它们动手还不值得。” 风照原苦笑一声:“真是奇怪为什么它们认为你是恶魔呢?难道它们真有透视心灵的异能力?” 法妆卿白了风照原一眼冷冷地道:“恐怕因为我是女人的缘故难道你没有觉赤阴界的生物看不出性别无论是刺人还是蚤人外表上好像都没有雌雄之分。” 风照原心中一动周围的蚤人果然难以区分性别胸腹、大腿处的部位完全类似难怪刚才蚤人族长觉得法妆卿像恶魔了。 蚤人们仍在哇哇乱叫前仆后继地扑向法妆卿。尽管它们一次次被真空结界震翻但这些蚤人却倔强得很毫不害怕地冲击真空结界。 “恶魔你果然是恶魔!” 蚤人族长指着法妆卿大叫道蚤人们还没有接近她就纷纷跌倒更让它们确信了法妆卿的恶魔身份。 蚤人们举起四周的石块、泥团纷纷向法妆卿投掷嘴里同时不停地谩骂。法妆卿终于不耐烦起来眉心的黑凤凰精石骤然一亮黑凤凰魂魄展翅飞出像激烈燃烧的黑色火焰扑向蚤人。风照原暗叫不妙击出一团明暗能量震开黑凤凰魂魄沉声道:“法妆卿先别动手。” 风照原施展妖植秘术手臂倏地拉长一把抓住蚤人族长将它用力抛向半空不等它落下手臂再次接住它将它投向天空。反复几次后蚤人族长脸色白汗如泥浆。 “如果我们是恶魔早就杀死你了。” 风照原放下蚤人族长和颜悦色道。 “你不是恶魔她是!” 蚤人族长冥顽不灵地道风照原摇摇头这些蚤人又固执又自大完全听不进别人的意见。 “既然你们不欢迎我们那我们离开就是了。” 风照原耸耸肩和法妆卿准备离开。当初之所以愿意跟那个蚤人来到这里只是出于好奇。 蚤人们纷纷围住两人摆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走?你们能走出沼泽地吗?” 蚤人族长惊讶地看着风照原:“进入这里的生物从来没有能够走出去的。沼泽地只能进不能出。” 风照原微微一愣心道怎么可能。他转告法妆卿之后后者嗤之以鼻。风照原决心施展挪移阵图体内明暗能量涌动双手刚刚画出图案却突然被一股莫名滋生的力量强行带动原本五芒星的阵图画到最后多出了一笔变得不伦不类。 这样画蛇添足的阵图当然无法起到任何效果。 法妆卿一步跨出整个空间被骤然缩短但当她要迈出另一步的时候缩短的空间被一股神秘力量猛地拉长又恢复了原状。 两人心中都是一凛急忙再试仍然徒劳无功。这股莫名其妙的力量令他们的异能完全失去了作用。 蚤人族长还在摇头晃脑道:“这片沼泽始终都在流动今天你们在的地方明天就要漂流到异地就连我们的居住地也是一会儿在东一会儿在西连我们优秀的蚤人都搞不清方向你们又怎么能够走得出去?要是能的话我们蚤人族早就离开沼泽去搏杀外面的恶魔了。” 风照原忽然现周围的环境和先前又有些不同洞穴外的荆棘林不见了出现了一些花花绿绿的菌类植物。 风照原奇道:“既然沼泽地无时不刻地在流动难以辨别方位。那你们一旦走出居住地又如何找回来呢?” 蚤人族长神气活现地道:“我们蚤人智慧极高可以用鼻子嗅出同伴的气味。平时大多数族人呆在洞穴里所以不会随着沼泽的流动而失散。” 千年白狐忍不住大笑:“什么时候鼻子灵敏也变成是智慧的象征了?这些蚤人真让我受不了。” 风照原对法妆卿道:“这片沼泽地真的很古怪刚才你也觉察出那股奇异的力量了吧。它好像把我们牢牢地吸附在这里沼泽地的瘴气传不出去恐怕也是因为这股力量存在的缘故。” 法妆卿微微皱眉:“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不是无法离开这里了吗?” 风照原道:“那倒不是只要我们找出沼泽地流动的规律和方位应该可以顺利离开。否则只能靠运气自己胡乱摸索方向了。” 他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蚤人苦笑道:“不过这几天我们恐怕得和这些蚤人打交道了。说不定我们还需要它们的帮助呢。” 风照原一把将蚤人族长拉到身前蚤人族长喊道:“你打算干什么?我们英明的蚤人是不会接受恶魔投降的。” “砰”的一声风照原挥拳击去。充满明、暗能量的一拳居然只是让蚤人族长身躯晃了晃并没有收到其它伤害。风照原再加重了一倍的力量蚤人族长才昏迷过去。 蚤人们见到族长受制立刻蹦跳而上风照原结下雪鹤结晶将他们拦在外面同时身躯倒立施展塔罗秘术手指轻弹蚤人族长的眉心。 蚤人族长迟钝地睁开眼睛与风照原灼灼的目光对视直到它眼里出现了两个小小的漩涡风照原才安心下来知道塔罗秘术已经成功控制了对方的精神。 “我们不是恶魔。” 风照原一字一顿地道。 “你们不是恶魔。” 蚤人族长梦呓般地道。 风照原对四周的蚤人大声道:“你们听你们族长已经承认我们不是恶魔了。” 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都不知所措。风照原又控制了蚤人族长再说了一变蚤人们立刻七嘴八舌起来:“我早就说过它们一点不像恶魔。”“恶魔?哪里有恶魔?这分明是远道而来的朋友嘛。”“它们一定十分仰慕我们蚤人所以特意来找我们的。” 风照原暗暗好笑过了一会蚤人族长彻底苏醒过来呆呆地看着风照原和法妆卿想了想道:“你们不是恶魔。” 法妆卿美目中露出一丝惊讶对风照原道:“看来你的精神催眠术很有功底啊。催眠过后受术对象竟然还能被你操控。” 风照原自己也吃了一惊他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个结果。原先他的塔罗催眠秘术只能让对象在施展秘术的过程中服从他的意愿但一旦收回秘术对象就会自动清醒。像现在这样犹如施展精神烙印一般将命令永久刻入对方脑海却是生平次。 这恐怕和他体内的明、暗能量有关现在无论施展什么秘术明、暗能量都会自动涌入。 “光凭这一点你就可以在地球上的精神心理学方面树立权威了。” 法妆卿凝视着风照原若有所思道:“不过你何必费那么多功夫跟这些蚤人纠缠如果你不愿杀死它们尽管远远地离开它们就是了。” 风照原微微一笑:“难道你还看不出吗?这些蚤人顽固不化它们认定我们是恶魔就会追击到底。只要你我没有离开沼泽它们就会一直盯住我们不时骚扰攻击那岂不是被它们烦死了?既然暂时摆脱不了他们只好想办法敷衍一下。”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他并没有告诉法妆卿刚才那股出现的奇特力量忽然令他灵机一动。如果所有的神都和赫拉一样是通过画出阵图的方式来施展力量的那么只要像刚才那样使对方的阵图画错就会在对神的战斗中达到出奇制胜的效果。 这股沼泽地中的神秘力量也许会成为对付神的有力武器。而要找到这股力量就必须借助熟悉沼泽地形的蚤人。 这个时候蚤人们开始纷纷对两人表示友好热情招呼。看来族长在蚤人族里具有相当大的决定权。 法妆卿哑然失笑:“这些蚤人态度转变得可真快。” “所以有时候杀戮并不是什么好办法。” 风照原戏谑地对法妆卿道后者冷哼一声偏过了头去。 为了欢迎这两个不之客蚤人举行了盛大的宴会。它们跳入洞穴拿出窖藏的浆果。这些果实奇形怪状有的香气扑鼻有的腥臭无比被放在一个个椭圆形的木盘里。木盘是用树根雕刻成的手工十分粗糙。有的蚤人还捧出不少泥罐罐里盛放着浑浊的液体液体的表面还漂浮着一些果皮和渣滓。 风照原好奇地接过一只泥罐仔细闻了闻像酒精般的刺鼻。 “想不到这些蚤人竟然还会酿酒。” 风照原惊讶地道伸出舌头舔了舔酒味十分浓郁甜中带辣滋味居然还不错。 不过两人虽然腹中饥饿但对面前这些野果却不敢轻易食用。沼泽地充满毒气这些果实也很有可能含有剧毒。 这时候蚤人们把那条涂鳄抬上来剥除厚厚的鳞甲皮挖去内脏和肠子架在两根呈十字型结构的粗树干上。 法妆卿微微一愕:“它们难道还会生火烧烤?” 几个蚤人抓起一些金黄色的阔树叶在涂鳄全身上下涂抹擦拭过了一阵涂鳄肉开始渐渐黄传出诱人的肉香。 风照原好奇地询问蚤人族长:“这些树叶难道可以烤熟生肉吗?” 蚤人族长抓起几片这种树叶递到风照原手中在他手心微微摩擦后者立刻觉得手心一烫从树叶上传来火辣辣的灼烧感觉。蚤人族长哈哈大笑炫耀地道:“我们蚤人的祖先在沼泽地里现了这种神奇的树叶用它擦拭兽肉可以使味道鲜美。” 风照原立刻明白这种树叶经过摩擦后变得滚烫无比等于用火在烧烤一样。 等到涂鳄肉的颜色黄中泛起暗红时蚤人们放下了树叶停止擦拭拿出锋锐的薄石片开始切割涂鳄肉。蚤人族长已经顾不上和风照原多说了双眼紧紧地盯着涂鳄肉再看周围的蚤人们个个瞪大眼睛喉头耸动口水不断地流出来。 难怪那个蚤人说涂鳄肉是它们最喜欢的食物。 “请两位客人先用。” 蚤人族长干咽了口唾沫勉强对风照原道。后者试探着拿起一块涂鳄肉放入嘴里一股浓烈的肉香立刻溢满了齿颊。咀嚼几下味道鲜嫩无比带着淡淡的咸味仿佛用一种秘制的涂料腌过一样。再咀嚼几下原先鲜嫩的肉变得紧而厚实富有弹性又涌上一股与原先不同的滋味。 风照原暗自叫绝没想到涂鳄肉如此味美赛过地球上任何一种食物。他对法妆卿点点头立刻开怀大嚼起来。法妆卿吃了一块后也赞不绝口。 看到两个客人已经进食蚤人族长立刻双掌左右开弓张开大嘴一个劲地朝大块的涂鳄肉伸去。蚤人们也不甘示弱呼啦一下围上来没多大功夫一条几百斤的涂鳄就被哄抢一空。 蚤人们开始畅饮泥罐内酿制的酒不少蚤人手舞足蹈大呼小叫咿咿呀呀地唱起歌来。有的蚤人开始一蹦一跳互相搏斗其余的蚤人围成一圈在边上竭力喝彩助威。 风照原和法妆卿忽然有一种来到了原始社会的感觉。 “比起刺人蚤人虽然狂妄自大但和它们熟悉后呆在一起反倒更有趣些。” 风照原感慨地道。 法妆卿微微点头嘴里塞满了浆果几块涂鳄肉实在填不满她的肚子只好食用那些不知是否有毒的野果。反正以她的异能力大不了最后逼出那些毒素。 看着法妆卿嘴角流出的那些颜色各异的浆果汁风照原忍不住笑道:“想不到高高在上的大宗师狼吞虎咽起来和一般的女人没什么两样。” “我本来就是女人。” 法妆卿娇嗔道抹了抹嘴雪白的双颊微微泛红犹如涂了胭脂一般神态妩媚之极风照原瞧得心神一荡急忙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风照原对醉醺醺的蚤人族长问道:“你们蚤人族一直在这片沼泽地生活吗?” 蚤人族长点点头捧起一只蛋形的泥罐咕咚猛灌几口放下道:“没错我们对这片沼泽地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那你们是否知道为什么这片沼泽地会流动呢?” “那还不简单是沼泽地外的那些恶魔用邪恶的力量不让我们走出沼泽。” 蚤人族长涨红了脸嚷道:“因为它们害怕我们我们勇敢伟大的蚤人族总有一天会闯出沼泽将外面的恶魔全部杀死!” 风照原奇道:“你们怎么知道沼泽地外住着恶魔?据我们所知好像根本没有这回事。” “沼泽地外肯定有恶魔!” 蚤人族长用力挥动手臂固执地道:“我们的祖先曾有遗训沼泽地外居住着可怕的恶魔一旦我们走出沼泽就会遭来灭族的祸害。不过我们蚤人流着勇士的鲜血我们决不会害怕恶魔!” 四周的蚤人们纷纷举起手臂响应:“我们不害怕恶魔!” 风照原浑身剧震蚤人族祖先的遗训竟然和刺人族完全一样。难道它们口中的恶魔怪兽就是指对方而言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风照原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那些善良胆小的刺人会是恶魔同样和蚤人熟悉后他现对方除了吹牛顽固的臭脾气之外也算是比较善良的生物。 可为什么这两个种族祖先的遗训都要告诫它们不能走出自己生活的区域呢?在沼泽地外他唯一见过的强大生物就是植母可是植母似乎也不是一种具有侵略性的恶魔。 风照原茫然不解想了想又问道:“除了那些涂鳄之外在沼泽地里还有什么可怕的怪兽吗?” 蚤人族长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道:“在沼泽地深处有一个古怪的池塘。那里” “扑通”一声话没说话它突然摔倒在地鼾声大作原来已经不胜酒力。几个蚤人立刻跑过来。抬起它一蹦一跳地向洞穴而去。蚤人们东倒西歪但都竭力跳入各自的洞穴才倒头睡下。最早结识的蚤人跌跌撞撞地跳过来满嘴酒气对风照原道:“你们也选个洞穴休息吧否则一觉醒来不知道会在哪儿呢。” 风照原看看四周一个个蚤人都6续跳回洞穴几乎每个洞穴里 都睡着一个蚤人。他和法妆卿寻找了半天才找到了一个又深又窄的空洞。 洞虽然不大但恰好可以容纳两人。洞里很干净铺着厚厚干燥的树叶角落里还堆放着几十个紫红色的野果。 风照原道:“看来今天我们只能在这里休息了。” 法妆卿犹豫了一下点点头两人跳入洞中法妆卿盘膝而坐风照原竭力将身体靠在洞壁上双腿蜷缩。但尽管如此两人的肢体还是难免接触在一起。 “古代的野人就是穴居生活的吧。” 风照原道不知是喝了蚤人酿制的酒的关系他浑身燥热喉头干。 “偶然过过野人的生活不是很不错吗?” 法妆卿露出了一个摄魂荡魄的笑容风照原看在眼里心忍不住又是一跳。 第十一册 第五章 漩涡磁场 天色渐渐地黯淡下来沼泽地内寂静一片只有蚤人们的鼾声此起彼伏。随着沼泽地的流动周围的景致不断变幻犹如白云苍狗浮过洞口使人生出一种世事更替的奇妙感觉。 风照原和法妆卿挤在洞穴中清晰地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不知道这个时候地球上的人都在做什么?” 风照原随口说道他觉得越来越烦躁身体滚烫根本静不下心来休息。而法妆卿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美目懒洋洋地半闭雪白的肌肤泛出艳丽的嫣红。 “也许在醉生梦死寻欢作乐。” 法妆卿侧了侧身黑袍的下摆拂过露出线条优美的小腿。 风照原忽然现有点不对劲总是心猿意马目光溜到法妆卿身上。他试问对法妆卿毫无感情又怎么会兴起**?如果单纯只是原始的生理**更加不可思议。自从体内生出暗能量以后他七情六欲渐渐减少几乎很少再想到这些东西何况是对法妆卿? 难道是今天的食物有问题? 风照原心中一凛擦拭涂鳄肉的树叶既然能将生肉烤熟显然是至阳至热的东西。 想到这里他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原因。但明白管明白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眼看着法妆卿绝美的姿容近在咫尺吐气如兰只好强行用意志力苦苦支撑。 法妆卿忽然“嘤咛”一声伸直了长腿足尖恰好抵住了风照原的大腿赤足晶莹娇嫩曲线柔和如同染上红霞的白玉。看得风照原面红耳赤急忙伸出手把她的赤足推开。但手指触碰到玉足滑腻柔软心中顿时生出异样的感觉再也无法推开。 “你干什么?” 法妆卿微微一缩脚眼波流动:“好痒。” 她此刻神态妩媚之极完全没有平日里那种孤高冷漠的姿态“你干什么”几个字也说得有气无力与其说是拒绝倒更有点像是欲拒还迎的挑逗。 风照原心中暗骂自己糊涂勉强偏过头去道:“你能不能穿上鞋?” “为什么?” 法妆卿慵懒地应了一声树叶的药性开始逐渐主宰了两人的神智。 “因为因为你的脚有点臭。” 风照原搜肚刮肠总算想出了一个理由附身的千年白狐听得有趣忍不住恶作剧般地大笑起来。 “你胡说。” 法妆卿娇嗔一声极力伸长腿玉趾一直伸到风照原鼻尖:“你闻闻根本就没有异味。” 风照原心叫要命只好扯开话题:“法妆卿你为什么总是喜欢赤着一双脚?是为了显示你一代异能大宗师的独特之处呢?还是买一双合脚的鞋子真的很难?” “因为——” 法妆卿神思恍惚了一下:“因为想遗忘过去吧。” “听说你过去曾经是个杰出的舞蹈演员。” 风照原顺着话题扯下去他现在只有极力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让**主宰身体。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和法妆卿生任何**关系。 “舞蹈么?” 法妆卿幽幽地道在昔日的舞台上穿着舞鞋翩然起舞的少女已经消失了洁白无暇的舞衣如今也换做了黑色的长袍。 往事如同洞穴外变幻的景物。 “你还好么?” 凝视着风照原俊秀的脸她喃喃地问道。那张脸仿佛变成了另一张脸模糊而清晰在遥远的时空里与她默默相对。 “你还好么?” 她又一次地问一个人的舞台是多么的孤独。那个人可以体会吗? 风照原呆呆地看着法妆卿眼前的异能宗师仿佛只是一个苍白柔弱的女人坚硬的外壳里有着一触即碎的柔软。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法妆卿缓缓地伸出手轻轻触摸着风照原的脸庞:“你一点都没有变啊可是你有嘴为什么不对我说话?你有手为什么不抱住我就像过去那样?” 风照原禁不住浑身颤栗对面的女人既不冷漠也看不到狠毒他无法开口也无法狠心推开她去打碎这个脆弱的回忆之梦。 原来法妆卿也一样有深藏的痛苦啊。 “你好么?” 过了很久风照原低声道。 “我不好一点都不好。” 法妆卿闭上眼睛喃喃地道:“你答应过我要和我永远的可是你背弃了你一个人走了。你知道吗?追求永远真的是一件好辛苦的事。我走得好累好痛苦。可你呢你一定在看着我所以我不能放弃不能放弃啊。” 法妆卿的声音越来越低娇躯一软竟然倒在风照原的怀中沉沉睡去。风照原心中一震忍不住抱住了她。 法妆卿梦呓般地“嗯”了一声身躯往风照原怀内贴得更紧了。暖玉温香娇躯如火人类异能大宗师就倒在他的怀里只要风照原愿意这具高贵的玉体垂手可得。 温暖的夜风从洞穴顶上吹过抬头可以看见天空飘过的闪亮云彩。 法妆卿丝缎般的银比云彩还要闪亮。 风照原的心忽然安静下来。 树叶激起来的**终于被另一种东西代替。他轻轻抚摸着法妆卿的长心中只有同情和怜惜。 “我本来以为你只有通过嗜血眸才能抵抗这次**呢。” 千年白狐突然怪笑一声在嗜血眸中一切都会成为白骨骷髅自然会打消风照原的**。 “我在想我和法妆卿追求的东西虽然相同但为了什么而追求却又那么不同。这么看来纵然是洞若观火的嗜血眸见到的也只是事物的表面罢了。” 风照原若有所思道:“在茫茫宇宙中每一个生命相同而又不同这也许正是宇宙的迷人之处吧。历经喜悦、痛苦为了目标顽强地活下去老妖怪我们追求的永恒其实也正是这样的吧。” 千年白狐肃然起敬:“小牛鼻子想不到你的精神境界又高了一层。我早说过你是个天生就适合成仙的人啊。” 风照原沉默不语体内那只细微的脉轮却在这个时候以他难以察觉的方式悄悄地加旋转起来。 到了大半夜的时候法妆卿忽然醒来。 现自己依偎在风照原的怀里法妆卿脸色一变急忙挣开沉声喝道:“你干什么?” 这一刻她又变成了冷漠无情、高高在上的异能大宗师。 “你应该记得生了什么。” 风照原平静地凝视着她后者神情一滞竭力回想先前生的一切。 风照原忽然站了起来对着明朗的夜空大声喊道:“你还好么?这里有个人想问你你过得还好吗?” “你在说什么?” 法妆卿娇躯一震颤声道。 风照原没有理她继续对夜空喊道:“你过得好么?在天堂的舞台上还在跳舞吗?有人想知道但她不敢问所以请你回答她!” “不要再说了!” 法妆卿站起来声嘶力竭地叫道。 风照原低下头深深地看着法妆卿慢慢地道:“他说他很好呢。” “你——胡说。” 法妆卿用力扭过头浑身颤抖忽然跃出洞穴一滴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无声滑落。 “总有一天你会追求到永恒的。” 过了很久风照原低沉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夜色中法妆卿的黑袍如同波浪般急促起伏望着她孤独的背影风照原忽然想起了前人的两句诗:“为情伤心为情狂万一无情活不成。” 清晨蚤人们6续醒来跳出洞穴。它们的生活十分简单一大早出去捕猎采集野果午后返回洞穴进食狂欢喝得酩酊大醉然后回洞睡觉。 风照原跟随着几个蚤人外出打猎小试身手就带回来几条涂鳄。不过这一次他可不敢再食用那些树叶擦拭过的涂鳄肉了只是取了一大块涂鳄肉放在木架上生火烧烤。 看着燃烧跳动的火焰蚤人们好奇地围过来纷纷猜测这是什么怪物。有的蚤人试着把手伸入火焰中放了一会问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颜色又红又亮可以吃吗?“ 这些蚤人不愧皮粗肉厚手放到滚烫的火焰里一点疼痛都感觉不到。风照原解释道:“这叫火是专门烧生肉用的。”接着风照原教会了它们钻木取火的方法蚤人们兴奋得上窜下跳纷纷试验起来不一会儿洞穴四周到处生起了熊熊的火堆有的蚤人张口吞掉火苗接着皱眉嚷道:“一点不好吃!” 蚤人族长一面喝酒一面大口咀嚼涂鳄肉风照原走过去跟它随意瞎扯了几句问道:“昨天你曾经说在沼泽地里有一块古怪的池塘是吗?” 蚤人族长困惑地抓抓脑袋:“我说过吗?你一定是记错了。我们蚤人的记忆力非常优秀说过的话一定不会忘记。不过沼泽地里的确有一个怪异的池塘奇怪你是怎么知道的?” 风照原苦笑不得:“就当你没说过吧。那个池塘究竟古怪在什么地方?” 蚤人族长嘴里塞满了肉含糊不清地道:“那个池塘充满了强大的吸力无论什么东西靠近它都会被吸进去是个魔塘。” 风照原心中一动也许正是这个魔塘才让他们无法走出沼泽地。“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 蚤人族长立刻派出了一个蚤人在它的带领下风照原和法妆卿向沼泽深处走去。 “如果阻止我们的那股神秘力量真的和魔塘有关的话那我们一定要弄清它的秘密。” 风照原对法妆卿道:“否则别说离开赤阴界就连这片沼泽地也离开不了。” 法妆卿默默地点了一下头。 沿路上有不少葫芦形状的巨大食人植物两人各自结出结界护住那个蚤人以免它被食人植物吞噬。 “其实魔塘没什么大不了的。” 蚤人开始吹起牛来:“我一脚踩下去就可以把它填平。你们跟在我后面不要乱动就不会被魔塘吸入。” 大约走了半天的时间风照原的金属皮带扣忽然震颤起来前方出现了一片长满了白毛的细长植物蚤人猛地跳到植物前大声道:“魔塘到了!” 透过毛茸茸的植物向内望去一方色彩艳丽的池塘出现在眼前。池塘并不大只有十平方米左右看不出深浅不过十个蚤人的大脚一起踩进去也不见得能够填平。好在风照原早就熟悉了蚤人漫天吹嘘的性格所以并不觉得意外。要是真像蚤人所说的那样他反倒会吃惊。 蚤人双脚站在植物丛外伸出手阻止两人靠近:“站在这里就行了否则就会被它吞掉。” 远远地打量魔塘风照原的皮带扣越抖越急仿佛要飞离腰间直奔魔塘而去。他尴尬地瞥了法妆卿一眼道:“这里真的有很强大的吸力有点像个巨大的吸铁石否则金属皮带扣不会有反应的。” “难道这里是一个天然的磁场?” 法妆卿沉吟道魔塘表面上波澜不兴一片平静池水五彩缤纷颜色绚烂仿佛是颜料盒不小心落了进去。 风照原想了想道:“我们不如试验一下?” “怎么试验?” 风照原伸出手在半空中画出挪移阵图果然刚刚画到一半一股极强的力量就卷住他的手硬生生地往下按去把五芒星画得面目全非。 “这股力量的源头也许就在这里!” 风照原沉声道这一次的反应比上次更强烈连半个五芒星都没有画出就毁于一旦。而这很可能是因为他们距离魔塘比较近的缘故。 法妆卿神色一动玉掌伸出将整个空间拉长不等她反应过来空间就被倏地缩短恢复到原先的模样。 “魔塘在动!” 蚤人突然惊叫起来原来在风照原和法妆卿施展异能的时候魔塘的水激烈流动形成一个飞旋转的漩涡。 两人对视一眼终于能够肯定干扰他们的神秘力量就是出自于这里。 两人一旦停止施展异能力魔塘的水立刻转减慢到最后完全平静下来。 法妆卿深吸了一口气:“你打算怎么办?必须毁掉这个魔塘否则你我只能留在这里当个原始人了。” 风照原沉思了一会:“先必须弄清楚这个魔塘究竟是一种生物还是这里的天然现象。” 法妆卿讶然道:“难道这也会是生物?” “以森林方式存在的植母既然是生物魔塘当然也有可能是生物。别忘了这里是赤阴界什么都可能出你我的想象。” 法妆卿面色凝重:“如果它真的是生物那对付它可就困难多了。” 风照原苦笑一声:“你说得没错魔塘要是生物就凭它出来的惊人磁力我们加起来也不是它的对手希望它只是一种自然现象吧。” “如果是自然现象恐怕更难对付。” 法妆卿摇摇头:“生物好歹有生命有生命的东西就可以毁灭。而自然现象你我都无能为力。” “它为什么会在我们施展异能的时候产生强的磁力呢?” 风照原突然大叫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 “它在阻止所有的生物离开沼泽!还记得蚤人族长说的那个祖先遗训吗?离开沼泽地的蚤人将遭到悲惨的命运这个魔塘恐怕是肩负着这个任务!一旦我们施展异能力就会引起它的感应从而使磁力加倍增强不让我们离开!” 法妆卿娇躯微震:“你说得太玄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魔塘岂不是一个智慧极高的级生物?何况它为什么要阻止这里的生物离开呢?就算蚤人族离开沼泽地全体迁徙也不见得会有灭族的厄运啊。这个所谓的祖先遗训实在有些荒诞可笑。” 风照原沉声道:“你别忘了刺人族的祖先遗训真有这么巧合的事吗?我觉得这个星球肯定隐藏着一个极大的秘密。宇宙中有那么多的星球神的势力为什么偏偏会伸到这里?不要告诉我这也是巧合!” 法妆卿沉吟不语风照原深吸了一口气拨开前方的白毛植物向魔塘走近了一步。 蚤人惊呼一声法妆卿道:“你想做什么?” “不深入了解它怎么离开沼泽地?” 风照原又向前走了一步。每接近魔塘一点产生的吸力就大一些仿佛有一只强劲的手抓住他把他拖入魔塘。 池水依然没有任何变化风照原试着将体内明暗能量急流动这一下池水猛地旋转起来艳丽的池水放射出明亮的光芒漩涡流动强大的磁力场扑面而来要将风照原强行吸入。 风照原立刻摇摇晃晃他一拳击出明暗能量组成的太极光焰倏地飞射击向池塘中心的漩涡。 漩涡流动明暗光焰投入漩涡中连浪花都没有激起半个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而风照原因为使用了明、暗能量刺激了魔塘漩涡转动得越激烈将他狠狠拽向池水。 身后响起了蚤人惊慌的叫声。法妆卿低哼一声眉心的黑凤凰精石骤然亮起黑凤凰魂魄展翅飞出抓住风照原以抵抗住魔塘的强大磁场。 但这么一来就连黑凤凰魂魄也被魔塘吸摄住连同风照原一点点向魔塘拽去。 五彩缤纷的池水如同一个神秘眩目的世界在风照原面前缓缓放大。 漩涡不停地在扩大到了最后整个魔塘充斥着巨大的漩涡一圈接着一圈声势十分惊人。 这个时候就算风照原停止操控体内的明、暗能量也根本来不及了。他已经站在了魔塘的边缘随时都会被吸入。而他反抗的力量越强魔塘的磁力也就越强。要不是黑凤凰魂魄的相助他早就坠入池中了。 眉心的嗜血眸猛地亮起。 风照原孤注一掷睁开嗜血眸结出嗜血结晶。此时此刻只有想办法毁掉这个魔塘。 殷红色的光芒中嗜血晶体一片片地结出透明的晶体里映出了魔塘的影子。 风照原猛喝一声嗜血晶体寸寸爆裂。 与此同时魔塘倏地消失了。原先的地方留下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风照原微微一愣下一秒魔塘又出现在原来的位置。 法妆卿和风照原同时惊呼起来魔塘真的是一种级智慧生物!居然懂得避实就虚。在嗜血结晶施威的一刹那突然避开等到晶体爆裂又再次出现。 这一次魔塘的漩涡磁力更加迅猛风照原眉心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感到嗜血眸不停地跳动似乎要脱离额头。 魔塘显然现了嗜血眸的威胁运用磁力连它都一起锁住。 风照原真正感到了绝望。 色彩斑斓的漩涡近在眼前仿佛一张巨口要将他吞噬。 漩涡! 风照原心中猛然一震魔塘的磁力出自于漩涡。那么自己体内明、暗能量互相纠缠、流动不同样也是一个漩涡吗?如果向内旋转的漩涡可以产生类似于磁场的吸力那么向外旋转的漩涡就能形成排斥力! 击出的明、暗能量光焰之所以石沉大海那是因为魔塘的磁场原本就是吸力投向漩涡的石子当然毫无作用。如果自己逆转体内的明、暗能量产生排斥力那么也许就能抵抗魔塘的级磁力。 诸多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风照原狂喝一声猛然逆转明暗能量强大的能量在体内反向形成了一个漩涡。 轰然一声巨响两股漩涡交击之下风照原只觉得浑身一震仿佛被撕成了两半顺着黑凤凰魂魄的抓力急向后飞去。 魔塘的漩涡陡然腾空升起足足有十多米高又迅落回去连半点池水都没有溅出。整座魔塘的水就像凝固的液体一样不可分割。 “砰”的一声风照原犹如腾云驾雾越过白毛植物丛重重地摔落在地。 耳畔响起了蚤人的声音:“你还不错也算英勇。不过比起我们蚤人还是差一点。” 第十一册 第六章 玄奇脑域 风照原微微一笑蚤人忽然觉得一阵强大的吸力透体传来顿时脚步虚浮不由自主地向风照原靠过去。 “怪事怪事!” 蚤人惊奇得大呼小叫起来风照原的掌心隐隐透出红黑色的光焰但和过去不同光焰并没有直接击射出来而是在掌心蓄而不明暗能量环绕旋转形成一个向内的漩涡。 “嗖”的一声蚤人被牢牢吸在了他的掌心动弹不得。风照原逆转漩涡明、暗能量反向流动红黑色的漩涡陡然变成了向外旋转。“砰”的一声蚤人被排斥力反弹出去在空中划过一个抛物线一屁股跌倒在地。 蚤人目瞪口呆看着风照原一句话也说不出法妆卿收回黑凤凰魂魄对他淡淡地道:“恭喜你了。” 以她的卓眼力立刻看出风照原借鉴了魔塘的漩涡原理悟出了新的技艺。这种利用漩涡制造吸力和排斥力的方法也只有身负明、暗能量的人才能使用。 风照原站起身对法妆卿道:“我还得谢谢你刚才如果不是你援手我恐怕已经被吸入魔塘尸骨无存了。” 法妆卿冷漠地道:“你不用谢我。救你就是救我自己要是你死在这里我恐怕也没什么机会离开沼泽地了。” 风照原耸耸肩再次向魔塘走去。 法妆卿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你还要再试吗?” 风照原点点头:“如果不能毁掉这个魔塘我们就永远也出不去。” 他在白毛植物丛前停下脚步对准魔塘体内明、暗能量汹涌而出一连击出了几十拳。 一时之间四周仿佛掀起了一场狂暴的气场。红黑色的光焰笼罩住了魔塘以泰山压顶的惊人气势向魔塘冲去直看得那个蚤人目眩神迷。 法妆卿微微一愕风照原这样的攻击手段看似凌厉其实毫无作用魔塘的漩涡磁力可以从容吸入明、暗能量而风照原也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平静的魔塘立刻作出反应随着色彩鲜艳的漩涡旋转明、暗光焰在空中一一幻灭有的被直接吸入漩涡中心有的莫名其妙就消失无踪仿佛半空中突然有一盆水将它们浇灭。 风照原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喜色。他没有停手不断催体内的明、暗能量无数红黑色光焰呼啸飞射扑向魔塘空中犹如盛开了一场光焰的暴雨。与此同时他眉心的嗜血眸倏地睁开犹如透视镜将眼前的一切洞察细微。 就连千年白狐也弄不清风照原的意图了怪叫道:“臭小子你疯了吗?肉包子打狗白费力气做什么?” “哈哈!” 风照原双目骤然亮起透过嗜血眸他终于彻底了解魔塘的漩涡磁场。在明暗能量击出以后魔塘以漩涡为中心形成了一个网状的磁力场小部分明、暗能量被吸入漩涡但大部分能量被磁力场消散、分解并且加以扭曲牵引到了别处。 他和法妆卿之所以无法施展异能也是因为被魔塘的磁力场扭曲、分解的缘故。 想到这里风照原顿有所悟。体内的明暗能量以手掌为中心一边向内旋转一边沿四周辐射形成扩散扭曲的网状。 魔塘的招数被他现学现卖。 风照原突然大步向魔塘逼近。 魔塘的吸力猛然增强漩涡高流转一圈高过一圈。风照原左掌的明暗能量反向旋转生出排斥力抵抗魔塘的吸力右手的明暗能量则向内旋转布成一个扩散的磁力网。 魔塘的强吸力冲入磁力网的范围立刻被神奇地扭曲、牵引分散到了别处。风照原心中狂喜忍不住放声长笑。 自从体内生出暗能量以后他并不知道如何巧妙运用唯一对敌的方法就是简单地出拳迎击凭着强横的明、暗能量取胜。 这也是他不如神以及仙人的地方后者除了领悟暗能量之外还懂得运用的技巧。就好比同样的菜有人可以烧出美味佳肴有的只能做出普普通通的家常小菜。 而现在他从魔塘身上受益匪浅。除了能将明暗能量旋转成漩涡之外还能布成磁力场从容化解攻击自己的能量。如果再次面对奥马尔的异次元结界的话他已经不需要借助嗜血眸的力量了只要将异次元的吸力扭曲分解就可以顺利取胜。 风照原身躯微颤一步一步向魔塘逼近魔塘显然感觉到了他的威胁漩涡升腾而起压过风照原的头顶吸力不断以几何倍数增加。 风照原立刻步履艰难如同惊涛骇浪中的小舟左右跌宕。虽然磁力场成功化解了部分的吸力但仍然有不少吸力直接传到他的身上掌心的明、暗能量再也承受不住。风照原暴喝一声双掌的漩涡同时逆向旋转排斥力立刻倍增。 “轰”的一声他被再次震飞出去。 风照原暗暗咋舌即便他学会了魔塘的能量技巧依然不是它的对手。唯一的原因就是魔塘的能量远远在他之上。 魔塘再次恢复了平静色彩斑斓的水面静止不动完全越了自然规律。 它就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可怕对手。 蚤人支支吾吾地道:“我们回去吧天色已经不早了。” 法妆卿点点头:“来日方长不必急于一时。” 风照原已经精疲力竭只能同意。返回蚤人的居住地后两人匆匆用过餐就在洞穴内休憩。还好这次蚤人为他们分别安置了一个洞穴避免了再次同宿的尴尬。 两人的洞穴近在咫尺头顶上的夜空依然闪烁不定昨夜的相处刹那间宛如浮生一梦。 “如果我们真的走不出这片沼泽地你会怎么样?” 风照原靠在洞壁上喃喃地道。 过了许久另一个洞穴里传来法妆卿的声音:“我没有想过。” 风照原默默地道:“也许像这些蚤人一样打猎、喝酒、睡觉做一个真正的原始人。忘记地球上的一切忘记神与虚空的战斗倒也活得轻松。” “你是想逃避吗?” 又过了很久法妆卿问道。 风照原苦笑一声:“也许吧刚才我在想就算我们能够走出沼泽就算我们能够离开赤阴界返回地球那又怎么样呢?我们根本就不是那些神的对手。我甚至可以想到自己被神杀死失去生命的感觉。” 法妆卿沉默无语能否回到地球她一点也不关心。无论亲密如火鸦得力如兰斯若、英罗翩对她而言只是生命中的匆匆过客。他们生或死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百年来她早已习惯了孤独。 “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这里!” 洞穴里风照原茫然的语气忽然变得坚定有力那个迷茫的青年似乎只出现了短短的几分钟就消失了。 是什么让他这么执着不愿放弃?法妆卿很好奇是他留在地球上的那些朋友吗?她很想知道不过还是没有开口问。 有牵挂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吧。 仰望着夜空中的云彩法妆卿悠悠地想到。 蚤人族的确是一个十分好客的生物种族几天来已经把两人当成了它们中的一员。一大早就搬出野果、酒食招待两人风照原照例为它们捕猎了几头涂鳄作为回报然后就在一个蚤人的带领下继续前往魔塘。 他对蚤人的语言已经十分熟悉一路上有说有笑和蚤人开着玩笑。法妆卿神色凝重仍然在苦思解决魔塘的办法。 拨开白毛植物丛风照原走近魔塘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奇怪的东西。 法妆卿沉声道:“如果我们能将它填平的话” 风照原摇摇头打断了对方的话:“这似乎不太可能吧?” “只能用这个笨法子试试了。” 法妆卿双手交错长啸一声浑身黑袍波浪般地滚动。地面上的泥土石块纷纷翻起跳到半空。魔塘的池水开始旋转流动一股强大的力量接着传出截断了法妆卿的异能。半空中的泥土、石块纷纷落回地面。 “我来帮你!” 风照原喝道明、暗能量双掌心旋转分布成网状的磁力场封锁住魔塘。 法妆卿再次施展异能卷起地上的泥土石块纷纷投向魔塘。风照原的磁力场抵挡住了魔塘的部分力量但尽管如此魔塘的强大力量仍然透过磁力场又一次硬生生地截断了法妆卿的异能。 “你们在干什么啊?” 蚤人抱着头纵身一跳躲过从半空摔落下来的泥块。顺手捡起一块用力掷去不偏不倚恰好投入魔塘。 泥土落入塘中犹如浸泡在一团粘稠的浆糊中连水花都没有溅起半个就沉没不见。 风照原和法妆卿对望一眼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丝笑容。魔塘只对强的异能量有反应对于蚤人那样的原始方式反倒不会抗拒。 两人立刻像蚤人那样捡起地上的泥块纷纷投掷。魔塘果然静寂不动没有任何反应。 一天下来周围的地形明显凹下去一块大量的泥土被填入魔塘后者的水既没有溢出也没有干涸一眼望去根本就没有什么变化。 蚤人总算明白了两人的意图摇摇头:“魔塘是填不平的我们曾经见到过十几头巨大的涂鳄爬入魔塘连一点水滴都没有溢出过。” 风照原和法妆卿早就汗流浃背平时两人习惯了以异能力和秘术作战一旦原始劳作体力未必比蚤人强上多少。 两人看着彼此脸上的泥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就连法妆卿纤尘不染的赤足这时也变得一片漆黑。 将近夜晚蚤人开始催促两人离开。 “你先回去吧。” 风照原沉吟道:“今晚我们就留在这里。” 蚤人骇然道:“你们留在魔塘做什么?何况族长吩咐我要照顾你们的。” 风照原摇摇头:“明天下午你再来这里接我们吧。” 蚤人又劝了一会风照原决心已下再三拒绝无可奈何之下蚤人只好先行离开。 法妆卿凝视着风照原美目中闪过一丝异彩:“你是不是已经想到了什么办法?” 风照原沉默了一会道:“我昨晚想了很久办法只有一个就是深入魔塘自愿被它吸入。” 法妆卿神色一震风照原一字一顿地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有深入魔塘破坏它的内部结构才是唯一的办法。这个办法虽然冒险但我们现在也只能这么做了。” 他看了看法妆卿:“你不必跟我一起进去可以守在魔塘外等我的消息。” “我当然也要进去。” 法妆卿冷冷地回望着他:“你何必在我面前逞什么英雄?我在学习秘术的时候你恐怕还在尿床呢。” 风照原微微一笑法妆卿说的倒也是实情不过她学习秘术的时候自己还没有出生呢。 两人站在魔塘外并不立刻行动体内能量缓缓转动将全身的状态调整到最佳位置。过了半个小时两人纵身跃起直奔魔塘而去。 魔塘漩涡流转在两人毫不抵抗的情况下强大的吸力立刻将他们吸入塘中。 眼前骤然一暗随即四周五光十色宛如置身在一个琉璃世界中。触手所及到处都是粘稠的液体他们就被包裹在这彩色的液体里一点点向下沉去。 两人的口、鼻、耳都塞满了液体连话也说不出来。风照原还能依靠体内那只微弱的脉轮呼吸法妆卿只能靠异能力苦撑。所幸以她的实力至少可以坚持一个小时左右。 液体的颜色一直在变幻魔塘就像是个无底洞。不知过了多久四周的环境开始改变两人置身在了一个类似鸭蛋的椭圆形物体中身边的液体颜色明显暗一串串嘟嘟的气泡接连出现像煮沸的开水温度骤然直线上升。 风照原看到一些黑色的泥块沉淀在这里显然是他们刚才投掷的随着温度上升这些泥块被迅融解。 风照原浑身开始烫液体的温度越来越高而两个人如同被扔进开水里煮的鸭子。风照原暗叫不妙过不了多久他们两个的下场恐怕和那些泥土一模一样。 法妆卿突然低哼一声一缕浅蓝色的寒光沿着手心迅蔓延全身很快黑袍外就结出了一层淡蓝色的透明寒冰。她手指轻扣风照原蓝冰立刻延伸到后者全身风照原只觉得心头一凉那种被烤熟的感觉立刻好了不少。 风照原心中涌上一丝钦佩他的实力虽然在法妆卿之上但比起对方异能力涉猎的广泛博大却是远远不及。 周围的温度还在不断上升似乎只要这里存在着异物温度的升高就不会停止直到将异物融解。两人身上的寒冰也在迅融解法妆卿脸上露出一丝勉强的神色显然她也开始觉得吃力了。 这么下去根本就不是办法。一旦法妆卿的异能力枯竭两人就会死得尸骨无存。 风照原猛地睁开嗜血眸红光隐现一片片嗜血晶体接连结出他作出决定准备毁掉这个椭圆形的物体。 透明的晶体映出了椭圆形物体但同时也映出了风照原和法妆卿的身影。风照原猛然醒悟他们两个就在这个怪东西里面嗜血眸结晶如果毁掉了它两人也难以幸免。 周围的温度已经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两人身上覆盖的寒冰不断融解越来越少法妆卿的身躯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 千钧一之际透过嗜血眸风照原忽然看到在椭圆形的物体底部有一个肉红色的洞孔隐藏在一堆隆起的突出物背后如果不是嗜血眸的穿透视力根本难以察觉。来不及细想他一把拖住法妆卿用尽了全力向那个肉红色的洞孔挤去。 周围的液体异常粘稠身体每挪动一下都十分艰难短短几米的距离风照原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来到洞孔前。洞孔内映着桔黄色的柔和光芒除此之外里面什么都看不出。但风照原已经无暇顾及了眼前最重要的是离开这个可怕的热炉。法妆卿明白了风照原的意思全力挤入洞孔风照原紧随其后洞孔虽然只有他们的脑袋般大小但却极富弹性两人强行挤入后灼热般的感觉顿时消失。洞孔光溜溜的非常滑向前方曲折蜿蜒像是一根长长的管道。管道不停地在蠕动伸手摸去软软的像是海绵组织还有一颗颗突起的小点。 两人顺着管道向前滑去大声地喘气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实在难以想象在并不大的魔塘底下竟然会是一个这么奇妙广阔的世界。 “噗哧”一声两人忽然滑到了管道的另一端从管道内跌落出来落在一个庞大的肉团上弹跳了几下又继续坠落浸泡在一汪绿色的液体中。 四周响起了急促而尖锐的声音声音轻微很细像薄薄的玻璃般清脆是从几千个通体透明颜色碧绿的小怪物嘴里出来的它们纷纷钻入绿色的液体里又探出头小心而好奇地瞪着这两个不之客。 风照原情不自禁地出一声遐意的叹息浸泡在这汪绿色的液体里让人感觉十分舒适浑身暖洋洋的所有的疲劳都一扫而光。放眼望去这里就像是一个清澈的湖这些小怪物则是湖中的游鱼而湖中央的墨绿色肉团是一个湖心岛。 小怪物们吱吱地叫着它们的长相十分奇怪有六条分不出是手臂还是腿的肢体纤细得就像火柴棍。和细小的身体相比小怪物们的脑袋显得特别大圆溜溜的生着两只尖尖的犄角。它们只有一只眼睛出叫声的时候眼睛也一闪一亮宛如明灭不定的探照灯。 风照原双手划动游过去想靠近它们可是这些家伙十分灵活身躯扭动倏地一窜就轻松远离了风照原。 法妆卿喃喃地道:“这里究竟是哪里?还是魔塘吗?我已经越来越糊涂了。不过你说得没错魔塘很可能是一种生物。” “我相信我们正在它的体内。” 风照原目光扫过那些小怪物:“可这些小东西又是什么呢?难道是它体内的微生物或者细菌?” 法妆卿沉声道:“不管它们是什么东西既然我们在魔塘体内那就干脆搞一场天翻地覆的破坏彻底毁掉它。” 风照原犹豫了一下这时湖心中的肉团突然蠕动起来墨绿的颜色变成了刺眼的红色刹那间映得四周碧绿的湖水如同鲜血一样。 两人惊呼一声想不到这个肉团还会变色。 湖水荡起层层涟漪不少小怪物纷纷爬到了肉团上伸出六条手足抚摸挤压肉团似乎在替它做按摩一般。 随着小怪物们的安抚肉球的颜色渐渐柔和变成了橙黄色风照原心中一动忽然想到了植母。那个庞然大物也会和肉球一样随着情绪的变化而改变颜色。难道植母和魔塘之间有什么秘密联系吗? 他试探着对法妆卿道:“先不用急既然我们现在很安全那就不必急着毁坏它。” 话音刚落肉团的颜色顿时生变化又恢复了最先的墨绿色。风照原惊叫道:“它果然能够感应到我们言语的意思。” 法妆卿也是惊奇不已两人仔细端详着肉团它的表面密布着深色的筋脉和细丝互相纠缠没有骨头软绵绵的一团有点像生物的脑。两人心中同时生出一个念头难道这团肉球就是魔塘的大脑吗? 想到这里刚才那个椭圆形能够出高温的物体就像是魔塘的胃而长长的管道则是它的肠子。眼前这些小怪物很可能就是守卫大脑的。 风照原颤声道:“只要毁掉大脑魔塘就会被毁灭的。” “你说得没错。” 法妆卿一字一顿地道:“我们脱困的机会终于来了。” 碧绿的湖水猛地掀起了波澜出急促的呼啸声。小怪物们纷纷尖叫全都跳出湖水爬到了肉团上。肉团变成了凄艳的深红色红得吓人。两人心中一凛知道自己所说的一定没错。 “毁掉它!在它自己的脑部纵然它有无比强大的能量也无法运用!” 法妆卿厉声喝道跃出湖面黑袍翻涌像一只猎食的鹰隼扑向肉团。 风照原深吸了一口气按兵不动体内的明暗能量同时涌出凝聚在掌心形成两个方向相反的漩涡随时准备接应法妆卿。 法妆卿暴喝一声双掌呈十字型划过两道锐利如刀锋的气浪猛然切割过去眨眼间肉团就会被分割成四块。 肉团内突然也出一阵怪异的叫声。小怪物们忽然融化了变成一团碧绿色的球形光罩恰好罩住了肉团。 “嘶——嘶”的两声法妆卿蓄满异能力的气浪切割在光罩上反弹出去反向她自己击来。法妆卿身形闪动让过气浪气浪撞在她后面的一片黄绿色肉壁上顿时裂开了两条深深的缝。绿色的汁水从缝隙里溅出仿佛伤口流出的鲜血。 碧绿色的光罩分散开来变回了几千个绿色小怪物。有几个绿色小怪物飞快跳下肉团急游过去跳上肉壁伸出舌头不停地舔缝隙只有几秒的时间缝隙就自动缝合肉壁又恢复了光滑。 风照原沉声道:“这些小怪物果然是负责守卫大脑中枢的。” 法妆卿冷冷地道:“那又有什么关系?就把它的脑域作为我们的战场。无论结果如何受伤害的永远只是它。” “哈哈你说得没错。” 风照原浸泡在温热舒适的湖水中笑道:“这片湖水恐怕就是它的脑汁吧还可以让我们休养生息驱除疲劳。打累了就在湖里泡一会倒是劳逸结合。” 肉团激烈地蠕动起来出一声声沉闷的声音整个湖面都剧烈地震动起来肉团变成了紫红色显然它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那我就不客气啦!” 风照原大笑一声纵身跃起双掌积蓄的明、暗能量以排斥力的反向漩涡击向肉团。同时睁开嗜血眸结出嗜血结晶映出了肉团的影子。 不等风照原摧毁晶体绿色小怪物们齐齐出尖叫几万条手臂托起肉团飞移动竟然脱离了嗜血结晶的映射范围等到风照原摧毁晶体时肉团依然安然无恙。 风照原心中一凛两次使用嗜血结晶失败他已经了解到这项攻击的弱点那就是如果对方以极快的度脱离晶体的映射范围嗜血结晶就毫无作用。 念头转过掌心的明暗漩涡已经呼啸向外转出刹那间绿色小怪物们又融合在一起形成光罩挡住了肉团。 第十一册 第七章 魔塘真身 “轰”的一声巨响红黑色的能量光焰被光罩反弹击向风照原后者掌心顺转漩涡向内将明暗能量从容吸入掌心再改为逆转将能量又一次击出。 法妆卿身形展动目标却是瞄准了四周的肉壁这些肉壁环绕住碧绿的脑汁完全不设防是绝佳的攻击目标。 凌厉的劲气透掌射出趁风照原牵制那些绿色小怪物的机会法妆卿蓄满异能的一击猛然击在厚厚的肉壁上。 汁水喷溅肉壁抖动裂开了一条极深的口子。法妆卿并不停手双掌以眼花缭乱的姿势频频出异能一道道伤口出现在肉壁上。 肉团仿佛出了愤怒的咆哮一部分绿色小怪人跳下肉团纷纷涌向肉壁试图为它舔愈伤口。剩下的大部分仍然化作碧绿色的防护光罩抵挡风照原一波接一波的明暗能量。这些绿色小怪物担当防御大脑的重则的确有一套以风照原潮水般的强大能量漩涡居然也奈何不了它们。 不过两人已经完全占据了主动。风照原牵制肉团法妆卿全力攻击肉壁以她的实力那些绿色小怪人根本来不及治愈肉壁这里刚刚愈合那里就裂开更大的伤口。 再这么下去魔塘恐怕会被两人硬生生地破坏脑域打成彻底的白痴。 风照原暗叫侥幸如果不是在魔塘的脑域内作战就算再多几个风照原、法妆卿恐怕也不会是它的对手。 肉壁的伤口越来越多法妆卿杀得性起居然唤出黑凤凰魂魄澎湃的能量狂潮般地涨满整个脑域黑凤凰魂魄扑向肉壁要将它硬生生地吞噬。 肉团突然变成了浓烈的墨绿满湖的脑汁不停地翻滚一个个绿色小怪人冲出湖面它们像是育不良的早产儿只有四到五条肢体有的甚至只有一条细手臂。头上的犄角也是残缺不全眼睛半争半闭它们虬结成一个圆球急急忙忙地迎向黑凤凰魂魄。 圆球出碧绿色的光芒猛地激散出去几千个绿色小怪人窜到黑凤凰魂魄身上纷纷拉扯。 湖水继续激烈振荡越来越多的绿色小怪人涌出湖面。尽管它们缺胳膊少腿但数量看起来十分惊人。风照原心中一动猛然叫道:“这些怪物是脑汁衍生的产物!我们必须战决不能让它越生越多!” 法妆卿目光掠过知道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啪噼啪”她双手掌心连续三次互击中指、小指相扣成一个圆环结出一个怪异的手印。 她美丽的银“唰”地向左右分开飞扬头顶心射出一道蓝色的电光电光在半空中猛地炸开又变成一个霹雳向四周辐射。射到半途霹雳又变成了一团团急旋转的龙卷风暴卷向那些绿色小怪物。这几下兔起鹘落看得风照原眼花缭乱小怪物们还来不及变成绿色光罩抵御就被龙卷风暴吞噬等到风暴一停它们居然被冻结成了一个个绿色的冰柱体“扑通扑通”摔入湖中。 风照原把握机会对准肉团明暗能量再次击出。这一次他把漩涡正反运转击出后中途忽然改变方向在到达肉团前的一刹那引导两团强横的明、暗能量互相碰撞。 轰然一声巨震两团能量在半空中炸开能量利箭般地四处激射狂飞乱窜。脑域内仿佛生了一场级地震脑汁巨浪般地冲起四周的肉壁狂烈抖动连法妆卿和风照原自己都难以稳住身躯摔入了脑汁中。 绿色小怪物化作的光罩显然没有料到风照原会采取这样的攻击方式立刻被能量冲击波震散变回一个个绿色小怪物被气浪冲得到处乱飞。 机会终于来了风照原跃出脑汁的湖面左掌的明暗能量分布成网状磁场向四周扩散牵引、拖拉那些分散的绿色小怪物不让它们有时间重新聚合起来;右手的明暗能量漩涡瞄准肉团准备全力击出! “等一等。” 肉团的颜色突然变得一片苍白从里面竟然出了人类的语言。 风照原和法妆卿微微一愣后者森然道:“不用理它快下手!” “你们究竟想得到什么?” 肉团不停地颤抖仿佛是在哀求:“为什么要侵入我的体内?” 法妆卿瞥了一眼犹豫不决的风照原怒道:“你还犹豫什么?再不下手我们都得死路一条!” 风照原知道法妆卿说的是实情一咬牙右手的明、暗能量漩涡作势欲击。 “我可以与你们同归于尽。” 肉团的颜色变成了一团漆黑碧绿清澈的一湖脑汁也开始暗:“我不会欺骗你们来自遥远地球的——人类生物。如果你们毁灭我的大脑我将对身体下达最后一个指令让它化作能量波爆炸。到时候整个赤阴界都会变成粉末你们也难以幸免。” 风照原浑身剧震:“你怎么知道我们是人类?你怎么知道我们来自地球?还有你怎么会说我们人类的语言?” 他大惊之下心中一连串的疑问脱口而出。此时此刻他忽然相信肉团可能的确拥有与他们同归于尽的实力。 法妆卿目光流转对风照原使了个眼色暗示他继续以能量磁场牵制绿色小怪物不让它们凑近肉团同时嘴里冷冷地道:“就凭你能让整个赤阴界都炸成粉末?赤阴界可是一个星球就算你的力量再强横也未必能让一个星球爆炸毁灭。” 肉团闷哼了一声:“我的身体与赤阴界牢牢纠结在一起占据了整个星球如果我毁灭了它自然就会跟着毁灭。” 它接着又回答了风照原的问题:“很简单只要根据你们刚才所说的语言音利用脑神经分析一下就可以知道如何运用你们的语言了。至于为什么知道你们会来自地球那是因为我的脑域对你们的大脑进行了扫描得到了你们的一小部分记忆。” 听到肉团的话风照原猛地一震想起了肉团奇特的变色特征再联想对方所说身体与赤阴界纠结的话忍不住骇然道:“难道你就是植母?” 肉团平静地承认:“我就是植母赤阴界的唯一统治生物。” 风照原和法妆卿脸上同时变色弄了半天原来魔塘就是植母难怪它的力量这么惊人至始至终他们两个从来就没有逃脱过植母的势力范围。 风照原不由想起了盲人摸象的笑话无论是魔塘、壑沟内的庞大躯体还是森林都不过只是植母身体的一部分它的整个躯体究竟怎样不是他和法妆卿这两个盲人可以知道的。 植母的确是一种玄妙的级生物。 风照原低低叹息了一声垂下双手收回明、暗能量网放弃了继续攻击对方的打算。他们当然没有必要与植母同归于尽法妆卿召回了黑凤凰魂魄盯视肉团心中暗忖尽管已经失去了毁灭对方的最佳机会但只要占据植母最薄弱的脑域就始终在与它的争斗中获得有利地位。 绿色小怪人们纷纷跳回肉团簇拥着它肉团逐渐恢复成绿色脑汁的湖面也开始平静下来。 风照原感慨地道:“你不但力量可怕而且智力极高居然可以通过扫描窥探我们的部分记忆。” 肉团答道:“你们也算是高级生物了我始终只能扫描到一部分的记忆无法得知全部。” 风照原暗道如果让你全部知道老子还有什么**权可言? 想了想他问道:“你为什么不让我们离开沼泽地呢?还有那些蚤人为什么不让它们离开?” “那只是我一部分肢体的本能反应。” 肉团的颜色变成了思索的黄色:“在很久以前好像是几万年前具体时间我已经记不住了。赤阴界生了一些可怕的变化然后有一些生物恳求我希望能将它们隔绝开来。我接受了请求所以沼泽地里的那些生物我都不会让它们离开。” 风照原惊异地道:“想不到你已经有几万年的生命了。在那个时候赤阴界到底生了什么怪事?‘隔绝开来’又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我实在记不清了。” 它遗憾地道:“我的大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自动清除那些很久以前的记忆。不过我还记得曾经答应过那些生物的祖先不让它们离开沼泽。所以一旦沼泽地里有生物运用特殊能量试图离开时我的身体就会自动反应出能量漩涡截断对方的能量。其实并不是针对你们。” 风照原欣然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们还以为你故意和我们作对呢。” 肉团道:“和我作对的好像一直是你们侵入我的身体、大脑破坏一切。” 风照原尴尬地干笑一声无言以对。至始至终植母从来没有主动侵犯过他们这两个外来者反倒是他们一个企图通过黑凤凰魂魄吸取它的能量一个屡次攻击魔塘深入它的内部。而植母虽然聪慧强大但并没有什么攻击性所作的一切都只是被动反击似乎它还算是一种比较友好的生物。 法妆卿巧妙地转开话题:“你既然是这个星球的统治者那为什么对这里不闻不问?蜃人入侵赤阴界欺辱刺人还在这里建造了能量通道的银河难道你可以忍受吗?” 出乎他们两人的意料植母的回答十分冷淡:“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无论蜃人是什么生物只要它们不侵害我不管它们在赤阴界里做什么都和我无关。你们也一样。” 风照原不满地道:“你怎么可以这么冷漠?那些刺人善良无辜也和你比邻生活了那么多年以你的力量难道一点都不愿帮助它们吗?” 肉团的颜色突然变成了湛蓝色清澈洁净没有一丝杂色如同海洋最深处的色彩:“可怜的地球人为什么你不明白生命只是个体的孤独存在和其它生物建立关系毫无意义。这个宇宙中的每一种生物都在为自己而活。我自给自足生活在赤阴界享受生命的过程感应宇宙的变幻这就是一切。其它生物生、老、病、死只是宇宙的规律我们完全没有必要干涉。” 风照原呆了半天苦笑一声:“恐怕你是把自私两个字说得最义正词严的生物了。” 法妆卿沉思了一会开口道:“我觉得它说得很有道理充满了宇宙的玄妙真理。” 风照原瞪了她一眼又对肉团道:“你只管自己但那些蜃人不见得会放过你。它们不是逼迫刺人寻找那些什么木矿灵了吗?听说木矿灵就藏在你的体内。” 法妆卿心中好笑风照原分明是瞧见了植母的惊人实力想把它拖入这场与神争斗的混水里。如果有这个级生物相助对抗神也会增加不少把握。 “木矿灵吗?” 肉团轻轻蠕动几千个绿色小怪物纷纷尖叫从肉团上跳下跃入碧绿的脑汁湖中畅快地游泳穿梭。 “你们现在见到的就是木矿灵了。” 植母缓缓地道:“我的脑汁每隔一段时间都可以孕育一批木矿灵它们只是一种元素生物帮助我舒缓保护脑域。无论谁需要木矿灵只要不是一下子拿走太多对我也没有什么损失。” 法妆卿盯着那些活灵活现的绿色小怪物暗暗称奇它们既能化作绿色保护光罩又具有独自的生命力难怪神想得到它们。 风照原哭笑不得:“难道你心甘情愿奉上木矿灵?” 植母依然平静地道:“对我来说木矿灵的存在仅仅是保护脑域我并不需要太多除了像今天这样的情况。” 风照原不好意思地道:“这完全是个误会。” 肉团的颜色又从湛蓝恢复了墨绿显然对风照原两人的戒心正在一点点消失:“何况到了热季不少木矿灵都会钻出我的躯体跑到外面玩耍嬉戏那个时候任何生物都可以得到或者毁灭它们。我孕育木矿灵它们也会步向灭亡有生有死这就是自然规律我不会横加干涉。” 风照原忽然彻底了解了植母这个生物的思维完全和人类不同除了自己之外它对任何生物都不关心。不知是它天性冷漠无情呢还是智慧已经远远越了一般生物领悟了宇宙存在的玄理达到一个崭新的高度。 只是可惜了它那一身惊人的能量风照原叹了口气不禁想起它答应过蚤人祖先的那个承诺。当初蚤人的祖先一定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让植母许下承诺。否则以它的思维是绝对不会多管闲事的。 “好了现在你们可以离开我的脑域了吧?” 植母淡淡地道:“我想我已经向你们解释清楚而你们也理解了。” 风照原点点头法妆卿看了他一眼有点犹豫不决对于这个谜一样又拥有惊人力量的生物她存在着深深的戒心。一旦离开植母的脑域对方突然全力对付他们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风照原立刻明白了法妆卿的意思摇摇头:“我们放心离开吧我对它已经十分了解了相信不会对我们不利。” 植母接着道:“因为没有必要。说实话地球生物你们对我无关紧要。宇宙的变化幻灭才是我真正关注的。” 风照原苦笑一声植母的话说得婉转其实说白了就是看不起他们两个。在它眼力两人根本算不上什么威胁。正如飞翔在天空的苍鹰地上的蚂蚁与它何干? 法妆卿沉吟道:“你能给我们什么保证吗?否则我们无法放心离开你的脑域。” 风照原微微一愣以法妆卿的聪慧应该可以从植母的言语中了解到它的性格思维。但她现在借故迟迟不肯离开一定还有什么暗中的目的。 肉团颜色接连变幻似在苦苦思考过了一会植母问道:“你需要我怎么做才能让你相信在你离开我的脑域之后我不会伤害攻击你们呢?” 法妆卿美目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色:“给我们一个承诺比如说保证我们在赤阴界的安全。” 风照原心中叫绝在老谋深算上他确实差法妆卿很远后者想到了今后可能与蜃人、甚至神的冲突那么只要身在赤阴界植母就必须保护他们两个就算是神前来植母也不得不为了他们与神作战。这样一来这个强横的生物自然就被拖下了水。 过了许久肉团蠕动两人听见了植母沉闷的回答:“好吧我同意请你们立刻离开吧。” 风照原心中好笑植母分明也是怕了他们脑域是它最薄弱的地方所以不得不接受法妆卿的要挟。不知道万年前蚤人的祖先是否也是通过这个方式逼迫植母就范的。 “离开之前我想得到一些木矿灵。” 法妆卿不紧不慢地道她一个条件接一个条件地提出不愠不火深谙谈判威胁之道在这方面植母完全落在下风。 “你也说过失去一些木矿灵对你没有什么损失。” 法妆卿笑了笑:“得到木矿灵后我们马上离开。” 植母略一沉思爽快地道:“当然可以。” 肉团放射出彩虹般的光芒似在下达指令。不一会儿绿色小怪物们纷纷跳出脑汁湖面一个接一个非常有次序地窜向法妆卿后者眉心骤然亮起召唤出黑凤凰魂魄将木矿灵接连吞噬。 对法妆卿来说多吸收一些生物魂魄黑凤凰精石的力量就会不断增强。至于保护脑部她根本就不需要。 “你也需要木矿灵吗?” 植母对风照原道不少木矿灵窜了过来风照原不想客气但苦于没有黑凤凰魂魄望着碧绿的细小木矿灵只能呆不知该如何吸纳它们。 所幸的是这些小东西主动凝聚成一丝丝针尖般的细的绿光钻入风照原的肌肤直奔他的大脑。 就在这个时候风照原体内那只微小的脉轮像是受到了木矿灵进入身体的刺激陡然转动起来。 脉轮虽小转虽慢但一只只木矿灵却被吸了过去直入脉轮而不是进入脑域。随着脉轮吸收的木矿灵越来越多它的转动度也开始加快形状也比原来增大了一点。 千年白狐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到后来脉轮居然直接透过风照原的肌肤吸收外面的木矿灵那些在脑汁里畅游嬉戏的木矿灵竟然被它吸住源源不断地投向风照原体内。 很快几千只木矿灵被储藏进了脉轮而反观法妆卿那里黑凤凰魂魄吞噬的度要慢得多隔一段时间才会有一只木矿灵被吞入。 “你们可以离开了。” 植母催促道肉团的颜色恢复了墨绿剩余的木矿灵争先恐后地跃入脑汁的湖内再也不肯出来了。 风照原只觉得体内暖洋洋的说不上来的舒服。无论精神、体力都处在颠峰状态。法妆卿满意地收回黑凤凰魂魄脸上不动声色:“我们从哪里离开?” 头顶上方的肉壁忽然耸动向两旁分开露出一个喇叭形的洞口耳畔传来了植母的声音:“你们进入里面然后我会把你们送出去的。” “希望你能遵守诺言。” 临走的时候法妆卿再次提醒道身形跃起飞入了喇叭形的洞口。 风照原紧接着跟上两人刚刚进入洞口的入口就被肉壁紧紧封住整个**一阵剧烈颤动接着往下直直倾斜他们不由自主地顺着斜坡一路急滑去。 法妆卿低声道:“但愿它不会现在跟我们算帐。” 风照原不禁莞尔:“放心吧它不会的我们不要用人类的思维揣测植母。” 四周眼花缭乱天旋地转两人仿佛坐上了一辆游乐场的轨道滑车左转右绕上下颠簸飞滑行。眼前晃过一个个色彩各异、千奇百怪的物体有的像肠道有的像内脏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猛地震了一下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高高冲起钻出一个狭窄的洞孔向上飞去。紧接着眼前由灰暗变成一片光亮耳畔风声呼啸头顶上九个太阳闪烁着赤红色的光芒而脚下是壑沟内植母扭动的一部分身躯。 第十一册 第八章 双族合体 两人冲到半空又缓缓地下落。落脚的地方恰好是壑沟前。 他们正站在刺人族的领域内壑沟的对面是蚤人族生活的沼泽地。 壑沟内植母蠕动着身躯表面上覆盖着薄薄的冰层。其中一块地方冰层破裂粗大的毛孔正在缓缓合上。 风照原看着植母生出一种梦幻般的奇异感觉:“原来刚才我们是从它的毛孔内出来的。” 法妆卿点点头:“它的确遵守诺言还把我们送出了沼泽地。” 风照原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反倒是我们又攻击它的脑域又索要木矿灵所作所为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你不是说过不要用人类的思维揣度植母嘛。” 法妆卿平静地道:“植母根本不会在乎这些你何必耿耿于怀。何况我们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 风照原笑了笑:“看不出你还挺会安慰人。”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你不要自以为是。” 法妆卿冷冷地看了风照原一眼不屑地道。后者冲她做了个鬼脸不知不觉经过了植母体内的出生入死后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 法妆卿问道风照原想了想道:“去看看那些刺人吧这几天没见它们也不知道蜃人来过了没有。能量通道的银河始终是我们离开赤阴界的希望必须要盯紧蜃人。” 商议过后两人前往刺人族的居住地。白天这里依然十分荒凉看不见任何生物远远地望去银色河流静静地流动刺人族的蘑菇屋显然还隐没在地底。 两人坐在银河边默默地沉思。风照原想起植母就深藏在自己的脚下心中泛起一种微妙的感觉。这个庞大的级生物这个时候又在做什么呢? “你说像植母那样地生活是否算是一种永恒呢?” 风照原若有所思地问道法妆卿思索了一阵茫然地道:“我也不知道植母自给自足代表了一种孤独的生命存在方式。” 风照原眨眨眼:“它和你倒是有些相似呢?” 法妆卿摇摇头:“说来可笑你我一直都在寻找永恒但它究竟是什么是否代表了虚空代表了天道成仙我们自己也无法确定。” “我们在追求未知的东西。” 风照原缓缓地道:“也许正因为如此才吸引我们不断追寻吧。在这条道路上你我包括植母甚至那些神、仙恐怕都在追寻只是彼此选择的方式不同。究竟谁才是正确的只有到最后才能知道。也许永远都无法知道。” 法妆卿微微一笑:“看不出你年纪轻轻想法倒是很有见地。嗯跟你谈话有时十分愉快。” 风照原哈哈大笑:“在你这个老妖婆面前我可不敢自以为是。” 法妆卿狠狠瞪了他一眼想起在罗马剧院两人针锋相对时风照原戏谑叫她老妖婆的情景一时觉得惘若隔世。 谁能想到这对当初不共戴天的死敌现在竟然会在一个异域里和平共处有说有笑。 世事真是难以预料。 时间无声流逝头顶上空的九个太阳开始一个接一个落下法妆卿忽然叫了一声:“糟了我们的食物!” 两人面面相觑这才想起离开那片沼泽地在这里是无法找到适合他们的食物的。在植母体内打斗了一场直到此刻两人才觉得饥肠辘辘。 风照原道:“现在我们来往沼泽地植母应该不会再阻止了。” 法妆卿点点头不过两人刚刚从沼泽脱困一时之间心有余悸都不想尝试立刻返回沼泽。万一植母到时六亲不认或者出于本能反应用魔塘的力量阻止两人离开那就等于自陷绝境了。 风照原忽然灵机一动:“那些老鼠!” “老鼠?” “还记得我们刚到赤阴界在岩山上见到的那些老鼠吗?它们个个油光水滑体形硕大吃起来说不定味道不错呢。” 风照原兴致勃勃地道法妆卿却听得几乎要呕吐无论她如何异能强大始终是个女人听到要吃老鼠只觉得一阵阵恶心。 “否则我们就只能冒险返回沼泽地捕猎涂鳄了。” 风照原笑嘻嘻地盯着法妆卿:“难道堂堂异能大宗师连几只老鼠也害怕?” 法妆卿冷然道:“我没有什么好怕的。” “那就一起去吧。” 风照原恶作剧般地道不断用语言挤兑她法妆卿终于忍受不住哼了一声身形跃起双掌刹那间将整个空间缩短只跨了一步就站在了深红色的山脉上。 “让我瞧瞧大宗师捕猎老鼠的手段吧。” 风照原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灵秀的一双眼睛里满是戏谑之色。 峥嵘的石壁上一只只肥壮的老鼠正从一个洞孔快穿行进入另一个洞孔对两人的到来视若无睹。山脉的石壁上布满了这样的洞孔密密麻麻少说也有成千上万个。 几十只老鼠突然窜到两人跟前龇牙咧嘴尾巴上的光球不断闪烁似在警告他们不要侵犯老鼠的领地。 风照原道:“这么多老鼠就算在这里住上几十年也吃不完啊。” 法妆卿冷哼一声探手伸出四周立刻形成真空结界笼罩住前方几十只不知死活的老鼠结界猛地向内挤压几十只老鼠立刻炸开血肉横飞。 风照原摇摇头:“哪有你这么捕猎的皮肉全部烂成一团怎么吃?” “你能不能闭嘴?” 法妆卿不满地道要知道她在地球上养尊处优所有的俗事都由火鸦服侍哪里用得着她亲自动手?像这样捕鼠充饥简直是个笑话。 法妆卿深吸了口气左掌在空中凌厉一划“嘶”的一声一道刀锋般的气浪应声劈过将一只正在攀爬岩石的老鼠精确劈下脑袋和身躯恰好分离切口平滑肥滚滚的躯体跌落在风照原脚跟前。 老鼠一死光球般的尾巴立刻熄灭。 “不错不错。” 风照原称赞道:“刀功精准你可以改行去做厨师的连菜刀也省了。” 法妆卿又好气又好笑狠狠白了他一眼。这一眼艳光四射既嗔怒却又有种说不出的风情撩人仿佛从冰山内折射出来的绚丽极光。 风照原呆了呆平时所见的法妆卿似乎永远只有一个冷漠的表情。这些天相处才隐隐觉得原来她也有不少动人的神态。 法妆卿手起鼠落不一会儿地上堆满了近百只老鼠其余的老鼠吓得纷纷钻入石洞再也不敢出来。 风照原挑了几十只死老鼠洋洋自得地原路返回直到他离开法妆卿才恶心地吐出一口胃里的酸水以惊人的高逃离岩山。 夜晚已经降临四周闪闪烁烁无数个光点在黑暗中浮动。丛林在远处闪闪亮焕出彩虹般的斑斓色彩。风照原遥望丛林想到这也是植母的一部分不禁感慨造物的神奇。 刺人族的蘑菇屋纷纷钻出地面刺人们也缓慢地从里面走出来刺人刺人族族长一眼就看到了两人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满脸欣喜:“啊总算见到你们了还以为你们突然失踪或者已经离开赤阴界了呢。” 对这个刺人的真诚关切风照原心中涌上一丝暖意。虽然双方不属于同一种种族但善良的人性却都存在。风照原友好地拍了拍它指着地上的一堆死老鼠盛情邀请:“要不要来点老鼠肉尝尝?” 刺人族长惊叫一声颤颤巍巍地退后吓得脸色剧变:“这个光球鼠也能吃吗?” “原来它叫光球鼠倒也名副其实。” 风照原抓起一只光球鼠剥开它斑斓滑软的皮笑道:“当然可以吃了以前就听说鼠肉的味道很不错不知道赤阴界的怎么样?” 刺人族长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我不吃这些有血有肉的东西。” 它回到蘑菇屋捧出一大堆红红的果子:“我们只吃这些。” 周围的刺人远远地看着他们都在嚼着各种野果风照原摇摇头这些刺人只吃野果是标准的素食者难怪秉性柔弱被人欺负。相比起来蚤人就要强悍多了。 刺人族长好奇地看着风照原剥除鼠皮又将内脏肚肠掏空又见他生火烧烤吓得又连连后退盯着窜动的火焰一幅又惊又怕的样子。 风照原暗暗叹息想起蚤人勇敢吞火的事不觉心中奇怪同样生活在赤阴界的两种生物为什么差别会那么大呢?简直就是两个对立面。 烤肉的油脂滴在火焰上滋滋作响。很快一股诱人的香气扑鼻而来刺人族长闻到肉味仿佛极为难受双手捂住鼻子露出怪异的表情。 风照原忍不住大笑起来把烤好的鼠肉递给法妆卿后者微微蹙眉盯着鼠肉看了一会才狠狠咬了上去。 光鼠肉又滑又嫩嚼起来软绵绵的味道有点像鱼肉略带腥气但也算可口。法妆卿吃完一只后本来还觉得饥饿可瞧见火上烧烤的光球鼠丑陋模样忍不住皱眉道:“我吃饱了。” 风照原风卷残云一般连吃了三头硕大的光球鼠才对刺人族长道:“前几天我们去沼泽地了。” “你说什么?” 刺人族长不能置信地大喊起来引得周围的刺人纷纷侧目。 “我们进入了沼泽地还见到了一种叫做蚤人的生物。它们和你们一样都是友好善良的种族。” 风照原解释道:“你们不需要害怕在沼泽地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恐怖的怪兽。” 刺人族长满脸惊恐之色:“不可能祖先曾经告诫过我们那里住着可怕的怪兽会毁灭我们全族的!” 风照原指指自己又指指法妆卿:“你看我们两个不都进入沼泽又安然无恙地出来了吗?可见什么怪兽之类的祖先遗训都只是谣传罢了。如果有机会建议你也进去看一看亲身体会一下就知道我们没有骗你了。” 他又笑了笑:“不过进去后出来可就不容易了。你还不知道吧?沼泽地里也有植母的身躯。” 无论风照原说什么刺人族长只是一个劲地摇头沼泽地对它来说就是恐怖噩梦风照原再说得舌灿莲花它反正就是不信。 四周突然变得寂静无声银色的河流停止了流动水面开始凝结映出了刺人们惊惶失措的脸。 “蜃人来了!” 刺人族长惊叫道。 风照原和法妆卿对视一眼前者立刻扑灭烧烤的火苗法妆卿缓缓地道:“它们终于又来了。” 刺人们纷纷钻入蘑菇屋刺人族长跟两人匆匆打了个招呼也慌忙跑向蘑菇不一会儿蘑菇屋纷纷沉入地底刚才的热闹景象转眼变成了空旷荒凉。 风照原左手变化仙诀施展隐身术和法妆卿迅消失在空气中。透过隐身的暗能量空间他们紧紧地观察着能量通道。 镜子般清澈的河面下出现了一缕缕袅袅的烟气烟雾缭绕升腾一张张蜃人的面孔出现在河流中。 “他们是来催逼木矿灵的。” 法妆卿淡淡地道:“我相信木矿灵并不仅仅是保护脑部的元素否则神怎么如此热切地渴望得到?” 风照原欣然道:“你和我的看法一样虽然植母是木矿灵的孕育者但可能连它也不一定知道木矿灵的全部功效。” 法妆卿点点头这正如某个星球盛产黄金那里的生物也许只是把它视作矿藏但如果拿到地球上立刻会成为财富流通。 “所以你趁机要挟植母问它索要木矿灵吧?果然是人老成精啊。不过用黑凤凰魂魄吞噬它们未免太残忍了一些。” 风照原对法妆卿挤挤眼睛后者冷哼一声并不理睬他的挑衅。 “臭小子你的木矿灵全在脉轮里现在还不知道它们在干什么呢?” 千年白狐忽然叫道风照原微微一呆他无法操控体内的这只脉轮所以木矿灵被吸入脉轮的事一点也不清楚。这时听千年白狐说起不觉心中奇怪这些木矿灵本该进入大脑为什么竟会被脉轮吸收呢? “蜃人要出来了你准备怎么对付它们?” 法妆卿沉声道河面上升腾起丝丝缕缕的蒸汽整条银河仿佛煮沸的开水冻结的水面急流动一个个蜃人从河底浮出身上沾着的银色水珠纷纷凝结滚落河中。 “静观其变。” 风照原沉吟道:“这是我们离开赤阴界的机会只要在蜃人返回银河时悄悄跟随它们借助能量通道离开即可。” 蜃人们纷纷飘出河面如同一个个深夜的幽灵径直向刺人族的居住地而去。 法妆卿冷冷地道:“你那些刺人朋友又要遭殃了。” 风照原面色黯然沉默无语。 耳畔传来蜃人领的吼声几百个蜃人的脑袋像西瓜一般纷纷裂开里面伸出一根根透明的长管钻入地下。砂石泉涌而出激溅上半空一个个蘑菇屋被蜃人的长管缠住从地底下硬拖出来。 “你们这些低贱的蠢货还不乖乖地滚出来!” 蜃人领猖狂地叫道蜃人们挥舞长管迅猛无情地抽打着蘑菇屋。 一个个蘑菇屋满地乱滚刺人们战战兢兢地从蘑菇建筑物内爬出抱着脑袋浑身抖做一团把自己缩成刺猬般的球体。 风照原长叹一声:“为什么几万个刺人面对几百个蜃人竟然连反抗都不敢。” 法妆卿漠然道:“胆小懦弱是刺人的天性你把刀架过去它们只会乖乖地伸脖子。这样的生物种族迟早都会灭亡。就像植母所说的是宇宙自然规律。” 蜃人领目光毒蛇般地扫过刺人:“族长呢?” 刺人族长蹲在原地抖抖嗦嗦地道:“我我在在这。” “啪”的一声蜃人的长管鞭打过去抽得刺人族长满地滚动:“木矿灵呢?到底有没有准备好?” 蜃人领气势汹汹地道刺人族长颤声道:“还没有热季还有将近一个月才会来临现在实在找不到木矿灵啊。” 话音未落几十条蜃人的长管同时抽打在它身上刺人族长连连惨叫嘴里兀自哀求:“能不能等到热季否则木矿灵是不会出来的。” 边上有个蜃人低声道:“看来逼也逼不出来不如等到热季再来吧。” “你知道什么?再拿不到木矿灵闪魄会连我们也处死的。” 蜃人领急躁地嚷道:“看来不给这些蠢货一点厉害它们是不会听话的。你们还不动手吸干它们的脑浆!” 蜃人领一声令下几百个蜃人脑腔内的长管闪电般地射出搭住了刺人们的脑袋。 “噗哧噗哧”刺人的脑袋被强行裂开花白色的脑浆源源不断地流入吸管四周的刺人出一阵阵痛苦的哀鸣声。很快几百个刺人的脑浆被吸食干净倒在了地上。蜃人们并不罢手长管调转方向瞄准新的目标又伸了过去。 风照原看得满腔怒火目眦欲裂再也忍受不住。法妆卿沉声道:“你想做什么?” “当然是阻止这些兽行!” 风照原愤怒地吼道。 “你刚才不是说要静观其变不插手的吗?” 法妆卿平静地道:“我们的目的是尾随蜃人离开这里其余的和我们无关你不要因为一时的冲动破坏了全盘计划。” 说话间几百个刺人的尸体又躺倒在地上蜃人继续着无情的屠杀白花花的脑浆流入透明的长管景象之惨烈令人指。 就连法妆卿也出一声悠悠的叹息。 “我有办法了!” 风照原突然脸露喜色大叫起来。 “什么办法?” “把这些刺人移到沼泽地!” 风照原双目放光:“刺人们一旦进去沼泽地蜃人也不得不跟着进去但它们一旦进入就难以走出。就算我们不杀它们植母也不会让它们离开的。” 法妆卿神色一动:“这么一来就会把植母牵连进去逼迫蜃人对付植母。最佳的结果就是引得蜃人背后的神出手与植母拼个你死我活。” 风照原微微一笑:“植母想要度善其身我就偏偏不让它如意。我想那些神一定也知道植母的存在但对它有很深的忌惮所以才通过蜃人来捕捉木矿灵。现在我们就逼着它们对干一场。” 法妆卿叹了口气:“说来说去你其实还是为了保护那些刺人。这么做实在有点冒险。” “只要这条能量河流还在我们就一定能够离开!法妆卿我对付蜃人你负责把那些刺人移到沼泽地!” 风照原精神振奋一面施展仙诀隐身一面冲了出去拳打脚踢对准蜃人就是一顿痛殴。 这一次他不再手下留情红黑色的光焰漩涡频频击出忽然正转忽而逆转犹如虎入羊群所向披靡。蜃人们纷纷炸开一瞬间几十个蜃人烟消云散。蜃人领慌乱得连声大叫:“蜃化赶快蜃化!” 法妆卿双手伸出以异能力形成一个封闭的空间围住刺人然后逐渐缩小整个空间刺人们只觉得周围一股强大的力量慢慢挤压逼得它们向中间收缩互相紧紧地挤在一起。 蜃人们的脑袋纷纷合上滚滚的烟雾从嘴里喷出四周景象模糊犹如海市蜃楼蜃人变得缥缈不定。 等到它们完全蜃化后四周已经变得空空荡荡几万个刺人消失得无影无踪法妆卿故意留下两个刺人风照原一手提着一个向沼泽地飞奔而去。 “它们向那里逃了!” 蜃人领大叫道它看不见风照原只看见两个刺人腾空飞掠度之快和平时迥然不同。来不及思索蜃人领一声令下几百个蜃人紧跟着两个刺人疯狂追赶。 植母存身的壑沟近在眼前穿过光彩缤纷的丛林风照原纵身跃起在两个刺人恐惧的叫声中越过壑沟进入了沼泽地。 法妆卿早就在那里等候几万个刺人被浓缩在一个封闭空间内即使以法妆卿的异能力瞬间迁移这么多刺人也是心衰力竭胸口一阵急跳。 最要命的是那些刺人见到沼泽地个个歇斯底里地惊叫不少吓得当场昏倒。 “但愿那些蜃人会跟上来!” 风照原沉声道蜃人们站在壑沟前望着植母庞大的身躯犹豫不决。过了一会蜃人领终于做了个手势蜃人们飘然飞起越过了壑沟直奔沼泽地而来。 “终于上钩了我们走!” 风照原微微一笑两人带着几万个刺人直入沼泽深处。 蜃人在后面纷纷追赶风照原和法妆卿和它们始终保持了一段距离既不能让蜃人追上又要时刻监视它们的动向。幸好现在是夜晚沼泽地内一片漆黑蜃人的行动迟缓了许多。因为沼泽一直在流动地势环境随时都在改变风照原和法妆卿不敢掉以轻心万一弄不好就会在沼泽中迷路失去方向。 刺人们还在恐惧地大叫乱作一团噪音传遍了整个沼泽上空。法妆卿微微皱眉对刺人族长道:“你们能不能安静一点?” “我们害怕没有办法安静啊。” 刺人族长哭丧着脸:“进入沼泽地是要遭受灭族厄运的。” 风照原忍不住现出身形大声呵斥它:“难道你们留在原地就会安全吗?那些蜃人会将你们脑浆吸干活活杀死!同样是灭族的结果为什么没有勇气赌一下自己的命运?何况沼泽地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恐怖怪兽!” 夜色中跟循刺人们的叫声蜃人越追越近。法妆卿低声道:“我们是否要和它们动手?” 风照原最初的用意是希望激起植母和蜃人的争斗正犹豫的时候远处的黑暗中忽然6续跳出黑影黑压压的一大片。 “蚤人!” 风照原惊讶地叫起来大概是刺人们的叫声惊动了蚤人它们全族出动找到这里将四周密密麻麻地围了起来。 刹那间刺人们的叫声骤然停止一个个呆呆地看着蚤人而蚤人们也不再理会风照原的招呼炯炯有神地盯着刺人。 双方都像中了魔咒一般目光在空中相遇夜色里突然迸溅出千万点火星。 风照原吓了一跳对蚤人族长道:“它们都是朋友不是恶魔!你们不要动手!” 蚤人族长猛然狂吼一声身后所有的蚤人也都齐声狂吼而刺人族长竟然也低低地叫了一声刺人们出古怪的呜咽声。 光芒从蚤人、刺人的体内不断亮起越来越盛像夏日的萤火从它们身上激溅无数道光焰在黑暗中急穿梭从蚤人身上又传到刺人身上空中像是盛开了一张无比绚烂的光网照得沼泽地犹如白昼。 风照原和法妆卿看得目瞪口呆谁也不知道究竟生了什么。就连蜃人也远远地停下望着突然出现的奇景不知所措。 一条条光焰犹如长长的锁链将所有的蚤人、刺人连接在一起。从它们的口中不断出怪异的叫声。到最后整个沼泽地都是它们的叫声嘹亮、雄壮一声比一声大仿佛有规律的擂鼓震得脚下的沼泽不停地颤抖。 “轰”的一声宛如晴天霹雳所有的光焰猛然炸开向四周激溅辐射。在灿烂的光雨中蚤人、刺人突然向彼此飞射去一个蚤人对准一个刺人犹如磁石的阴阳两极紧紧吸在一起。 蚤人族长和刺人族长率先相遇。 “砰”!从蚤人族长和刺人族长嘴里同时出连连怪叫原本双方的声音截然不同蚤人狂野浑厚刺人尖利细锐但这个时候双方的叫声连成一片难分彼此到最后像是从同一张嘴里出来的。 蚤人族长健壮的躯体刺人族长矮胖的躯体这时也紧紧相贴互相往对方的体内挤动仿佛两团泥浆渐渐融合! 渐渐地刺人族长的尖刺越来越长而蚤人族长的腿越来越强健双方的脸已经看不清了身躯只剩下了一个。 无数个刺人、蚤人正和它们的族长一样互相紧贴融化生着天翻地覆的变化。 雷鸣般的吼声响彻夜空蚤人族长和刺人族长猛然合体一个崭新的种族奇迹般地诞生了! 它颜色灰身材魁梧雄壮胸膛处生着一条条暗红色的纹路。全身上下覆盖着又长又尖的倒刺双腿强健有力犹如磨盘。眼中出厉电般的光芒声势凌厉直射远处的蜃人。 一个个蚤人、刺人不断合体越来越多这样的生物出现了它们出惊心动魄的叫声扑向了蜃人。 风照原和法妆卿呆呆地站着目眩神迷浑然忘我。 第十一册 第九章 强悍种族 “嗖嗖嗖!” 千万根尖刺从刺、蚤人的合体上射出宛如凌厉的箭雨射向蜃人。 刺雨刚刚射出新的尖刺就从它们体内钻出层出不穷。 蜃人领慌张地叫了一声它也不明白眼前的生物究竟是刺人还是什么其它的怪物。不过这些尖刺对于蜃化后的蜃人毫无作用刺雨穿透蜃人烟雾般的身体没有造成任何损伤。 蜃人们的胆子大了起来纷纷迎向刺、蚤人的合体但双方人数上优劣明显往往是几十、甚至几百个刺蚤人对准一个蜃人猛攻。 望着杀声震天、搏杀惨烈的战场风照原茫然地道:“直到现在我都不明白究竟生了什么。” 法妆卿苦笑一声:“这个结果完全出乎你我的预料。刺人族、蚤人族居然会合体而且合体之后威力大增形成了新的种族。宇宙的神奇真是令人叹为观止。你看看现在的刺、蚤人合体哪里有半点刺人的胆怯懦弱完全继承了蚤人的凶悍英勇而蚤人浮夸、头脑简单的特性似乎也荡然无存一个个闷头厮杀还有效地利用数量上的优势对蜃人进行战略性的围剿。” 风照原喃喃地道:“我现在有点明白刺人族、蚤人族的祖先遗训了。它们一旦离开居住地就会遭遇对方形成一个崭新的种族。从这一点来说原先的刺人族、蚤人族等于灭亡了。对它们来说的确是灭族的命运。” 法妆卿冷静地道:“它们应该觉得庆幸因为它们进化了。弱势种族在宇宙中迟早都会走向灭亡只有强者才能生存。” 她看了看风照原:“而你就是一手促成这个新种族诞生的人。如果不是你异想天开把刺人族带入沼泽地就不会有现在的刺、蚤人合体。” 风照原苦笑一声:“现在想来刺人族、蚤人族有不少对立的地方一个素食一个喝酒吃肉;一个胆小谨慎一个胆大鲁莽;就像是双重性格的对立面。偏偏它们的语言十分近似我在猜想也许很多年之前它们就是同一个种族。” 法妆卿凛然一惊:“你是说它们本来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后来经历了分裂现在因缘际会又重新合体?” 风照原点点头眼前的战场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 刺、蚤人合体继承了蚤人的蹦跳优势身形灵活跳跃自如比起蜃人轻飘飘的行动并不吃亏。而且它们皮粗肉厚蜃人的长管抽打在身上毫无反映更别提钻入它们的脑袋吸取脑浆了。 仅仅不怕受伤这一点刺、蚤人合体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但蜃人的躯体宛如虚幻每次击中它们也难以造成损伤。激战良久刺、蚤人族长的合体突然伸长脖子声嘶力竭地吼了一声。 随着吼声它身上的刺忽然纷纷合拢向中心凝聚在额头中央化作一根色泽明亮通体黑的巨型光刺对准了蜃人领倏地射出。 光刺破体带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射中蜃人领后者烟雾般的身躯一阵剧烈扭动出“嘶嘶”的声响烟雾升腾凝结成一颗颗的水珠纷纷落下。 一转眼蜃人领已经化作水汽消失得无影无踪。 所有的刺、蚤人合体纷纷怒吼密布的尖刺在额头化作光刺潮水般射向蜃人后者连连惨呼蜃化的身体一旦被光刺射中就凝结成水珠“嘶嘶”蒸。 刺、蚤人合体顿时占据了压倒性优势光刺连珠弹蜃人开始逃窜撤离战场。沼泽无声流动四周的景象早已变化蜃人像一只只没头苍蝇在黑暗中到处乱窜完全迷失了方向。刺、蚤人合体并不罢休紧追不舍整个沼泽地仿佛沸腾了一般。 刺、蚤人族长的合体目光缓缓扫过战场在风照原和法妆卿身上停留了一下猛地蹦跳到他们身前。 “你们好朋友。” 它对两人点点头表情镇定而冷静虽然语气依然友好但有一种与对方刻意保持距离的感觉。 “我该称呼你什么?” 风照原苦笑一声:“刺人族长?蚤人族长?还是一个什么新的名词?” 它傲然道:“就叫我们刺蚤人吧我必须感谢你朋友。是你让我们分裂多年的个体重新聚合起来。赤阴界强大的统治者——刺蚤族终于复活了!” 随着刺蚤族长兴奋的喊声四周响起了刺蚤族人雷鸣般的欢呼声:“刺蚤族复活了!” “我们将再次统治赤阴界!” “刺蚤族是最强大的生物种族!” 风照原默默地看着它:“恭喜你们了从此以后不必再受蜃人的压迫了。” 刺蚤族长爆出一阵笑声:“哈哈朋友你太小看我们刺蚤族了。被蜃人压迫?从今天开始我们要以血还血以牙还牙狠狠地压迫蜃人族!如果它们也有脑浆的话我也想尝一尝那到底是什么滋味!” 望着刺蚤族长双目中闪动的凌厉光芒风照原微微一愣过去那个善良的刺人族长、鲁莽热情的蚤人族长的影子再也不能从它身上看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铁血强硬的生物一个崭新的生物种族族长。 难道这就是进化的代价? 风照原忽然觉得茫然若失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自己让这两个种族相遇合体究竟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 刺蚤人追杀蜃人并非盲目而是分成几十个分队沿着沼泽地边缘逐渐向内缩小包围圈。 整个追击行动显得精炼而策略。 刺蚤族开始逐步显示出合体之后的威力。 黎明时分刺蚤族结束了追杀行动蜃人们被清除干净即使还有几个漏网之鱼也只能徘徊迷失在沼泽地里难以逃离。 这一战刺蚤族大获全胜。 回到过去蚤人的居住地刺蚤族长开始清点族人的数量。一切工作有条不紊地在进行几个刺蚤人拿出了野果、酒款待风照原和法妆卿但再也不像过去那样狂欢歌舞和他们亲热地打成一片了。 “真的完全不同了。” 风照原闷闷不乐地道坐在这些刺蚤人中间他们两个好像只是陌生的看客被人冷落。他无聊地抛起一块涂鳄肉干用嘴接住没滋没味地咀嚼着。 “现在的刺蚤人就像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法妆卿冷冷地观察着它们:“这就是刺蚤族的本来面目吧。也只有这样它们才能在宇宙中生存下去。” 风照原默然无语这样的变化也许对刺蚤人更好吧。 刺蚤族长忽然来到他们面前。 “实在对不起怠慢了你们两位客人。” 刺蚤族长沉声道但从它的神态上看不出任何抱歉的意思。 “没有关系。” 风照原在心中叹了口气:“能见到一个强大种族的复活我们很高兴。” 刺蚤族长得意地大笑起来:“是啊几万年了我们分裂的个体终于重新回归了。” 风照原好奇地道:“你能给我们解释一下吗?” “当然可以。” 刺蚤族长和颜悦色地道:“你们是我们刺蚤族的朋友嘛以后还有许多地方要靠你们帮助呢。” 法妆卿心中冷笑了一声合体后的刺蚤族长开始变得有心计起来它分明瞧出了两人的异能力试图拉拢利用他们。 刺蚤族长道:“虽然我不知道几万年前具体生了什么但是合体后蚤人族祖先和刺人族祖先的记忆烙印重合刺蚤人的记忆复苏才6续让我们记起了一些过去的片断。” 风照原点点头:“这的确很奇妙个体分裂又重合后连记忆也能重合实在堪称是生物史上的奇迹。” 刺蚤族长眉宇中露出一丝得色接着道:“几万年前刺蚤族空前强大统治了整个赤阴界。那时候赤阴界还有不少生物种族不过在我们的征战下不是灭亡就是逃亡其它宇宙。我们刺蚤族成为赤阴界的霸主。可是后来生了剧变赤阴界里突然滋生出一种可怕的细菌这些细菌十分可怕是刺蚤人的克星族人们一旦被这种细菌侵蚀就会逐渐死亡。” 风照原心中一动根据地球的自然规律当一种生物占据了绝对统治地位导致其它生物种族无法共存的时候往往会爆天灾**使这种生物灭亡平衡生物种族。恐龙的灭亡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而刺蚤人的情况应该也是如此。 刺蚤族长想了一会又道:“接下来的记忆十分模糊我也无法回忆起来。不过从那以后刺蚤族就分裂成两个种族刺人族和蚤人族。” 风照原沉吟道:“这可能是为了避免被细菌灭族你们自动分裂分化危机的一种生物潜能。不过我想知道在那个时候植母已经在赤阴界了吗?” “那个废物。” 刺蚤族长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植母的生命几乎和赤阴界一样长那个时候它就已经存在了。不过这家伙只管自己生活什么事都不会做对我们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 风照原道:“据我所知蚤人的祖先曾经恳求过植母请它将你们和刺人族分隔开来不要让你们走出沼泽地以免遭到灭族的危害。” 刺蚤族长傲然道:“它们只是担心合体后细菌会重新降临。不过这种担心根本就没有必要自从分裂以后细菌6续消失今天的赤阴界早就不存在那种细菌了。” 它用力挥舞手臂:“今天的赤阴界又是我们刺蚤族的天下了!” 四周的刺蚤人应合着出阵阵狂笑。 “只能说是沼泽地而不是赤阴界。” 法妆卿神色漠然:“限于对你们祖先的承诺植母是不会让你们离开沼泽的。” 刺蚤族长冷冷地道:“合体后的刺蚤族和过去已经完全不同了。我们随时可以走出沼泽。植母的力量对其它生物可能会有些作用但对我们毫无用处。” 它猛地高喊了一声所有的刺蚤人全部围聚过来额头上的光刺齐齐对准了一个方向。 沿着几万根光刺一道耀眼的光芒倏地射出越过半空又在远方向下弯曲犹如一道光的彩虹通道。 刺蚤族长双腿一蹦跳上了光道竟然沿着光道向前一路蹦跳几万个刺蚤人也纷纷跳上光道风照原和法妆卿好奇地跟在后面双脚踏在彩虹般的光道上犹如踩在云堆里软绵绵的光道一直向前走到尽头时两人忽然现已经置身在沼泽地之外了。 彩虹光道的下落点恰好在壑沟里的植母躯体旁。 刺蚤族长得意地对法妆卿道:“怎么样?我们刺蚤人的光刺凝聚而成的能量可以穿透植母的磁力场。走出沼泽轻而易举。” 风照原皱了皱眉:“祝贺你们重返家园又消灭了蜃人现在可以安心地在赤阴界生活了。” 刺蚤族长冷笑一声:“安心?还早得很。蜃人族是不会罢休的它们一定还会再来新的战争很快就会开始。何况就算杀光了蜃人还有背后支持它们的那些闪魄。不把它们全部消灭我们是不会停手的。” 法妆卿嘴角露出了一丝讥讽:“你们想消灭闪魄?” 刺蚤族长吼道:“我们是最强的战士!我们可以消灭任何与我们作对的生物种族!不相信的话你就等着瞧!” 法妆卿无声冷笑对风照原道:“看来刺人、蚤人虽然合体但蚤人狂妄自大的个性却保留了下来。以它们的力量对付蜃人还行但要对付神真是有点自不量力。” 风照原虽然并不喜欢对方现在的样子但还是善意地规劝:“闪魄是一种十分厉害的生物你们最好小心。” 刺蚤族长道:“我们有数量上拥有优势另外在赤阴界作战我们占据了地利只要周密部署根本不怕它们。何况” 它对风照原道:“你是我们的朋友当然也会帮助我们不是吗?要知道赤阴界没有我们刺蚤族的支持其它外来生物是很难生存的。” 这一句话威胁的意思已经十分显然。 法妆卿面色一变。 风照原强忍住心中的不快道:“我帮你们是帮助曾经的刺人、蚤人朋友。刺人虽然胆小虽然任人欺凌但它们很善良;蚤人虽然狂妄虽然喜欢吹牛但它们热情它们好客它们曾经帮助过我们。说句心里话我十分想念曾经的刺人、蚤人。” 他大踏步地走了出去看也不看刺蚤族长一眼后者迷惑不解地看着他摇摇头:“真是奇怪的生物刺人、蚤人不就是我们刺蚤族嘛。不过既然愿意帮助我们我们也会给你们生存的权利。” 远远地离开刺蚤人风照原站在一座岩山的最高处凝视着下方闪亮的银河沉默无语。 法妆卿黑袍翻飞的身影出现在他身后。 “在想什么?” 过了很久法妆卿悠悠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 风照原摇摇头。 “觉得心里不舒服么?” 法妆卿冷冷地道:“懦弱的刺人消失了强大悍勇的刺蚤族诞生了这不是正如了你的愿望吗?你一直希望刺人能够反抗能够勇敢做一个有血性的种族。现在它们已经是了而且还是你一手促成的。你应该觉得高兴觉得满意才对。” 风照原苦笑一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如此矛盾。看到现在的刺蚤族我反倒怀念过去的刺人、蚤人。是的刺蚤族是很强悍、很勇敢可是现在的它们比起蜃人又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法妆卿淡淡地道:“这样的转变才符合自然规律。风照原你太以自我为中心了。” “为什么这么说?” “你不是创世神不是造物主你没有权利让生物完全按照你的意愿展。” 法妆卿悠悠地道:“老虎凶猛拥有力量所以才猎食其它动物。难道你要老虎变得善良用锋利的爪牙去行善吗?这未免太好笑了。宇宙中的每一种生物从它们产生的时候起命运就已经注定。” 她停顿了一会道:“你不能改变它们你谁也不能改变。” 风照原茫然道:“你说得也有道理也许是我想得太天真了。” 和煦的山风从两人中间静静地吹过夜空明亮两人的影子映在陡峭的石壁上轻轻摇晃。 “不要让自己生活在理想中那太痛苦了。” 良久法妆卿忽然道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那你呢?” 过了一会风照原转过身默默凝视着迷茫的夜色中那一头飞扬的银喃喃自语:“为了逝去的爱人而追求永恒你又生活在哪里?” 第十一册 第十章 蜃化秘术 几天来刺蚤族一直在不停地忙碌。 它们挖掘泥土制造陷阱将许多岩山内部打通修筑防御工事。刺蚤族长忙着训练手下作战一些刺蚤人捉来赤阴界的各种生物比如光球鼠、涂鳄、以及撞兽似乎想把它们也训练成战争武器整个赤阴界被弄得天翻地覆。 闪亮的银河通道旁刺蚤人正在把某种有毒野果熬成的毒汁倾倒入银河里。 法妆卿坐在山头上远远地望着刺蚤人嘴角露出一丝嘲弄:“我以为第三次世界大战要开始了。” 风照原苦笑一声:“刺蚤人似乎十分崇尚武力我看它们根本就不是想对付蜃人的入侵而是对战争本身热衷。” 法妆卿哼道:“它们以为把毒汁倒入银河能量通道就有用了吗?真是愚蠢。” 风照原感慨地道:“刺蚤人消失了几万年后才重新复活它们的文明还停滞在几万年前没有丝毫进步。” 法妆卿沉思了一会道:“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和那些刺蚤人并肩作战么?” “如果敌方只有蜃人的话刺蚤人应该可以对付了。等到蜃人再次来临我们必须从它们那里弄清楚如何在能量通道来去的方法。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了。” 风照原抬起头望着天空中阴冷的九个太阳:“要么就是蜃人被全部杀死要么就是刺蚤人灭亡。” 法妆卿点点头转身走进了背后的一个山洞。这几天他们两个远离刺蚤族在山上破开两个石洞作为暂时的居住地。 不一会儿石洞内传来气浪翻滚的呼啸声法妆卿召唤出黑凤凰魂魄正在提升魂魄的力量。不久以后两人很可能会与神遭遇所以都在加紧修炼。 对于明、暗能量漩涡风照原已经操控得无比熟练可以心随意动辐射出蜘蛛网般的能量磁场。 俯视着下方的银色河流他陷入了沉思。 这些天他和法妆卿曾经试探着进入银河但对他们而言这条能量通道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只是感觉河里的液体很沉重透过嗜血眸可以看见液体内的一个个细密小孔但两人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这些小孔有何用处。进入银河后四周依然是流动的液体什么都没有改变根本不曾把他们带入另一个空间。 显然只有通晓特殊的方式才能进出这条能量通道。 风照原仔细回忆蜃人出现在银河以及离开时烟雾缭绕的景象。 “蜃化!” 他突然惊醒自言自语地叫起来:“蜃人是通过蜃化的方式进出能量通道的。” 想通了这一节他不由得心中沮丧他是人类又要如何蜃化?如果不能蜃化就算跟随蜃人恐怕也无法进出能量通道。 “蜃化嘛那也不难。” 千年白狐的声音突然响起。 风照原精神一振:“老妖怪难道你有办法?” 千年白狐老气横秋地道:“蜃化不过只是个词罢了。它的本质其实是一种将实体转化成虚体的技能。” “你说得一点都没错!” 风照原频频点头:“这正是蜃化的本质当蜃人化作虚体后除非运用能量否则我的拳脚就难以伤到它们。告诉我老妖怪怎么样才能将实体转化成虚体?” “我也不知道。” 风照原几乎晕倒搞了半天原来老妖怪只是装腔作势。 千年白狐忽然问道:“小牛鼻子在你之前有过妖植秘术吗?” 风照原摇摇头。 “那在你之前有过塔罗秘术吗?” 风照原心中一动:“你的意思是让我自创类似蜃化作用的秘术吗?” “为什么不可以?” 千年白狐道:“你既然明白了蜃化的原理又熟悉秘术的基本知识为什么不能创造出蜃化秘术?封印秘术、雪鹤秘术那都是前人创造他们可以你为什么不行?” 风照原心中不由得涌上一股豪气:“好那我就试一试创造出属于我风照原的蜃化秘术!” 说起来虽然容易但真正实施起来却非常困难。要做到形似并不难许多一流高手可以变幻自己的身体形状化作烟雾。但烟雾的实体仍然是血肉之躯本质没有改变。而蜃人却是实实在在地把身体转化为虚幻。 一天一夜过去了风照原依然在皱眉苦思。 法妆卿从休憩的山洞里走出看见他诧异地问道:“你怎么了?难道一夜没睡?” “为你守夜啊。” 风照原笑嘻嘻地道直到法妆卿对他翻白眼才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她。不知为何看见法妆卿被他捉弄的样子心里就觉得有种恶作剧般的快感。 “你的想法不错。” 法妆卿由衷地赞道:“如果可以创造出蜃化的秘术应该就能自由出入能量通道。而在对敌时又可以多出一种技能。” 风照原点点头:“蜃化是蜃人的天然本领真想找几具蜃人的尸体拿来解剖研究一下说不定就能找到蜃化的秘密。” 法妆卿忍不住微微一笑:“你真会异想天开依我看蜃化应该有光线的作用在内。中国成语里的海市蜃楼不就是因为光线的折射才产生的吗?” 风照原双目骤然亮起大叫起来:“不愧是异能大宗师啊蜃化一定用到了光的元素!此外应该还有水的元素!” 法妆卿微微一愣:“为什么你说蜃化还会用到水元素呢?” “很简单。” 风照原沉着地道:“蜃人蜃化时烟雾缭绕而水被蒸时同样水雾弥漫造成的景象十分相似。” 法妆卿沉吟道:“这个推论虽然成立但有些勉强。” “还有第二点” 风照原滔滔不绝地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当蜃化的蜃人被刺蚤族的光刺杀死后身体凝结成了一颗颗水珠。” 法妆卿眼神一亮:“你说得没错。” “还有第三点。我们都进入过能量通道的银河组成银河的液体内有一个个肉眼难见的小孔。如果这些小孔才是隐藏在银河内的真正通道那么什么东西可以穿透这些小孔?” “那是水!无孔不入的水!” 两人互视一眼异口同声地叫道。 “你真是个天才儿童。” 法妆卿展颜笑道。 “你也不愧是异能大宗师。” 风照原大笑起来。 两人立刻开始研究如何运用水元素、光元素进行蜃化。双方时而热烈讨论时而不一言独自默默沉思。有时两人激烈地争执谁也不肯让步。这个时候往往就会从秘术之争转变成*人身攻击。风照原极尽挖苦讽刺之能什么老妖婆思维陈旧缺乏想象力;法妆卿则用:“我在学习秘术的时候你父亲还在用尿布呢”给予回击。 时间过得很快这段期间刺蚤族并不上山打扰他们只是每天送来一些涂鳄肉和野果供两人食用。对面的山峰上隔得很远有几个刺蚤人隐藏在巨石背后一直在悄悄观察着他们。 “想不到它们居然还会监视我们。” 风照原摇摇头闭上眉心的嗜血眸翻转着一块烧烤的涂鳄肉。金黄的涂鳄肉出扑鼻的香气他却无心食用。想到自己曾经热心地帮助它们却换来这样的结果心中异常悲哀。 一只手忽然拿走了木枝上的涂鳄肉法妆卿雪白的手指捻着金黄色的肉块贝齿细嚼点点头:“你的烧烤功力日渐增长改行做厨师吧我看好你。” 风照原哭笑不得这句话正是他不久前嘲弄法妆卿的现在被她如数奉还只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 为自己烧烤的一份被法妆卿抢走无奈之下风照原只好重新再烤一块。 凝视着翻腾的火焰风照原心中蓦地一惊从何时开始两人之间居然变得这么熟悉随便了? “关于蜃化秘术我已经研究得差不多了。” 法妆卿咽下最后一点涂鳄肉十指微颤粘在上面的油脂、灰尘像蜡烛油般地融化一滴滴从指尖滚落。转瞬间双手变得雪白无暇。 风照原叫道:“难怪你看上去总是像新剥壳的鸡蛋原来有这一手绝活啊。” 法妆卿美目中掠过一丝得色:“这是我三十八岁时自创的异能术。” “你一定经常不洗澡。” 风照原忍住笑一本正经地道法妆卿立刻脸色铁青。 狠狠地瞪了风照原一眼法妆卿双掌合拢平放在胸前从尾指开始一直到拇指依次跳动。然后双掌倏地分开呈交叉状又变幻了三次手印。 她的黑袍内忽然冒出丝丝缕缕的白烟过了一会整个人都隐没在烟雾里。又过了一阵她的轮廓渐渐从烟雾里现出却渺渺茫茫宛如虚幻。 风照原暗暗佩服长身而起十指相扣双手结出一个圆形手印手印也跟着变化三次后他的身体也化作了茫茫的白烟轻飘飘地荡在半空。 “原来你也研究出来了。” 法妆卿讶然道两人的手印方式虽然迥然不同但都达到了蜃化的效果。 风照原嘻嘻一笑法妆卿恢复了原形低叹一声:“你真是一个秘术天才我蜃化后身体行动并不方便好像拖着一座沉重的山峰。而你却行动自如飘忽。你创造出来的蜃化秘术才是正确的。” 看着法妆卿风照原不好意思地道:“其实我的蜃化秘术原先并没有真正完成但看到你的蜃化手印后我突然领悟到必须变幻手印三次才能起到蜃化的效果。”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起来。以法妆卿的眼力不用风照原再教已经记住了他的蜃化秘术手印。 几个刺蚤人忽然从山下一蹦一跳向他们急冲过来。 “蜃人要来了!族长让你们立刻过去。” 风照原心头一紧头顶上空一片阴霾九个太阳已经落下山风吹过带来大战前特有的寂静。 站在银色的河流边刺蚤族长满脸肃然。河流停止了流动水面正在冻结如同一片光滑明亮的镜子这是蜃人即将到来的前兆。 此刻风照原没有见到大部分的刺蚤人只有两千名左右的刺蚤人分布在银河边虎视眈眈地盯着闪闪光的河面。 “这些天我们一直为两位提供食物不曾打扰。现在是你们回报的时候到了。” 刺蚤族长淡淡地道。 风照原皱眉道:“你想让我们怎么帮你?” “我知道你们会一些特殊的技能这次如果只有蜃人前来那么不需要麻烦你们如果还有闪魄的话那就需要两位现身对付闪魄或者把闪魄引到沼泽地。” 法妆卿冷笑一声:“原来你们还是害怕闪魄。” “我们先对付完蜃人再从容对付闪魄。” 刺蚤族长目光森冷:“何况你们只需要把闪魄引入沼泽地就可以了。” 风照原心中暗忖刺蚤族长算盘打得十分如意利用自己引闪魄进入沼泽地再造成闪魄和植母的冲突借助后者的力量消灭闪魄。 在镜子般的河面下出现了一缕缕缥缈的烟气。风照原当机立断:“好我答应你们。” 无论刺蚤族变得如何神是他们的共同敌人所以自己只能站在刺蚤族这一方。风照原变幻仙诀用暗能量将自己和法妆卿隐身起来。 蜃人的面孔在河流中不断隐现。河面上升腾起浓密的蒸汽冻结的水面重新开始流动一个个蜃人从河底浮出。风照原观察了一下数量大约在一万左右。 看来上一次蜃人没有返回引起了蜃人族的警惕今天全族倾巢而出。 连同刺蚤族长在内银河边的刺蚤人在蜃人出现之前已经消失纷纷钻入地下。 一个身躯足足比同伴高大了一倍的蜃人吼道:“那些低贱的蠢货呢?” “这些家伙天生胆小一定躲在了地底下。族长请稍等我们立刻就把它们抓住来。” 手下的蜃人道它们的脑袋纷纷裂开细长的管子从里面伸出钻入地下不一会儿几千个蘑菇屋被长管缠住强行拖拉上来。 “好像没有神一起前来。” 法妆卿的目光仔细扫过蜃人道。 风照原沉吟道:“神并不知道刺蚤族合体的事所以派出蜃人就足够了。” 蜃人的管子狠狠抽打蘑菇屋很快一个个遍体生刺蜷缩成一团的刺蚤人从蘑菇屋内滚出来。从外形看因为它们身体紧缩尖刺包裹体表所以乍一看和原来的刺人没有什么两样。 风照原恍然大悟合体的刺蚤族智力大增它们清楚地了解这次来的蜃人并不知道刺人、蚤人合体的事仍然以为它们是可以被随意欺凌的刺人。所以索性伪装成刺人利用对方不设防的心态给予致命一击。 “你们族长在哪里?快点滚出来!” 一个蜃人吼道长管肆意抽打着刺蚤人后者也不反抗只是满地乱滚用全身的尖刺遮盖住真实的面目。 “我在这里。” 刺蚤族长刻意地模仿出畏惧的声音。 “啪”的一声几十根蜃人长管同时卷住了它高高抛起扔在了蜃人族长的脚下。 刺蚤族长依然保持身体蜷缩的姿势在地上骨碌碌地滚动着蜃人族长不耐烦地一脚踩住它叫道:“卑贱低等的生物我们上次来赤阴界的族人呢?它们在哪里?快说!否则老子吸干你们的脑浆!” 还没有等到刺蚤族长回答四周忽然出现了近万名刺蚤族由远而近一蹦一跳从外围将这些蜃人包围起来。 “这是什么怪物?” 蜃人族长惊讶地转过身瞪着刺蚤人有点像刺人但又不太像。蜃人们都被这些突然出现的刺蚤人吸引住了注意力反倒忽视了它们脚下那一个个伪装成刺人的刺蚤人。 外围的刺蚤族忽然俯下身几万根尖刺对准了蜃人口中吼声连连。蜃人们这才觉不对正准备迎战脚下的刺蚤人突然弹跳而起猛地难一根根尖刺呼啸射出从背后射入瞬间就刺穿了几百个蜃人。 与此同时外围的刺蚤族开始了迅猛的进攻密密麻麻的尖刺纷纷破空毫无心理准备的蜃人们根本来不及抵抗又有几百个蜃人满身中刺瞬间毙命。 “蜃化!立刻蜃化!” 蜃人族长怒叫道脚下的刺蚤族长已经跳到它面前强健有力的双腿蹬出准确击中蜃人族长的胸口。 “砰”的一声蜃人族长远远地飞了出去虽然在半空中它紧急蜃化但已经身受重伤。 杀声震天异常惨烈双方开始了你死我活的搏杀。 “你看!” 法妆卿忽然神色凝重指着银河沉声道。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风照原看见在闪亮如镜的河流内一张人类的脸正一动不动冷冷地观望着如火如荼的战场。 十一册完 第十二册 第一章 灭族之灾 战场上刺蚤族逐渐占据优势向蜃人动潮水般的猛攻。 风照原和法妆卿却不敢妄动两人神色凝重目光紧紧地盯着银河里那个神秘的人物。 他的脸非常英俊没有头脸部的线条冷峻刚硬虽然一直盯着战场但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无论是刺蚤族还是蜃人的死亡对他来说似乎根本无关紧要。 “难道是神?” 法妆卿低声问道对方的出现完全出乎两人的意料也打破了他们原先的计划。此时此刻两人已经无法按照当初所想从能量银河里顺利离开。 “也许是神不过他为什么会来到这里?难道仅仅为了对付合体之后的刺蚤族?按理说他们不知道刺人、蚤人合体的事。” 风照原沉吟道他对神也了解不多至始至终只见过赫拉一个神。赫拉的肤色是古铜的金属色泽而这个神的肌肤颜色十分古怪有点像淡淡的水银身体的每一个部位仿佛都在不停地流动。 法妆卿点点头:“他肯定不是为了刺蚤人和蜃人的决战而来否则早就出手了。” 两人对视一眼忽然心有所觉都明白了那个神来到这里的目的。 只有木矿灵只有具有惊人力量的植母才会引起神的兴趣。 一声凄厉的惨叫忽然传出凌厉的光刺穿过蜃人族长的头颅它的头爆炸开来躯体被炸成了碎片。 刺蚤族长得意地狂叫一声刺蚤人对残余的蜃人凶猛追击蜃人节节败退开始慌乱突围逃窜。 地上只有刺蚤人的尸体堆积如山蜃人因为已经蜃化即使被杀也只剩下几滴升腾的水汽袅袅蒸不留一点尸骨的残骸。 “我们现在有一个很好的选择。” 法妆卿看了风照原一眼道:“等到那个神现身后立刻出手帮助他杀死刺蚤人。” 风照原愣了一下:“你在开玩笑吧?” “我没有时间开玩笑。” 法妆卿冷冷地道:“如果我们帮助他杀死刺蚤人再凭你我体内的明暗能量他也许会相信我们是他的同类。这样的话我们不但可以从容离开赤阴界还能利用他帮助我们返回地球。” “我们不能这么做!” 风照原断然拒绝:“那些刺蚤人曾经是我们的朋友怎么能杀害它们?” 法妆卿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合体后的它们已经和过去不同了。现在的刺蚤人和那些蜃人有什么两样?何况一旦错过了这个机会你我要想平平安安返回地球实在难如登天。你以为那些仙人会想办法接引我们吗?依我看现在它们被神追得四处流浪自顾不暇哪里还会顾得上我们?” 风照原沉默了一会毅然摇摇头:“无论如何我不能允许你杀害刺蚤人。” 法妆卿美目中忽然爆出凌厉的寒光凝视了风照原一阵目光逐渐转缓她偏过头漠然道:“既然你要我陪你等死那也只好由你。” 风照原苦笑道:“不用这么悲观吧你我已经掌握了蜃化秘术随时可以潜入能量银河离开赤阴界。” “离开赤阴界以后呢?那里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如果没法混入神的阵营你我只能在这茫茫的宇宙中永无止境地漂流直到老死。” 风照原忽然问道:“在地球上有你离不开的人吗?” “当然没有。那些属下对我来说只是可有可无的工具罢了。” “既然这样你又何必一定要返回地球呢?” 法妆卿微微一愣风照原又道:“我比你更想回到地球但现在回去没有任何意义还会遭到神的追杀。何况那些仙人之所以愿意帮助我们是因为我们有可供利用的价值。” 法妆卿神色一动风照原的意思她当然了解两人已经深陷神与仙的争斗中再也难以抽身而出。只有帮助仙人彻底地击败神两人才有出路。否则恐怕仙人先会掉过头除掉他们。 四周一片寂静战斗已经结束刺蚤人正在清理战场。蜃人全族灭亡但刺蚤人也伤亡惨重只剩下几千个族人了。 银河里躲藏的那个人忽然幽灵般地浮出。 他突然出现在刺蚤族族长的面前后者吓得一蹦几米高看清了对方的模样后刺蚤族长脸色剧变:“闪魄?” 几千个刺蚤人纷纷围了上来这个人神情高傲他斜披着一件银色的斗篷在宽阔的肩部系了个结。目光冷冷地扫过几个人刺蚤人一言不仿佛神俯视着自己的子民。 刺蚤族长一挥手几个刺蚤人出怒吼身上的尖刺呼啸射出。 那个人伸出手在空中从容画出了一个圆圈中指一弹恰好点在圆圈的中心。几十根尖刺刚刚触及他的身体立刻融化。 “没有用的你们这些低等的攻击对我无法造成伤害。” 他冷冷地道双手交叉在四周画出了一个怪异的图案。 刺蚤族长一声令下刺蚤人纷纷向他冲去但在图案划定的范围边沿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然涌出化作密密麻麻的银丝刺入刺蚤人的身体。尽管刺蚤人皮粗肉厚但还是被刺得前翻后仰哇哇乱叫无法靠前一步。 “是神没有错!” 远远地望着他风照原沉声道。 法妆卿仔细端详着对方的手势蹙眉道:“像是西方魔物秘术中的魔阵图一直以来我以为魔物秘术只是小说家们的虚构没想到它真的存在。” 风照原道:“你见多识广知道破解魔物秘术的办法吗?” 法妆卿白了风照原一眼:“你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征求我的意见么?古老的魔物秘术其实不难破解因为画出魔阵图需要一定的时间只要在这段时间内对施术对象动攻击不让对方画完阵图即可。但是这个人的魔阵图画得太快了。” 风照原暗自盘算如果这个神的实力与赫拉相当那么以他和法妆卿的联手之力应该可以战胜对方。但消灭了一个神意义并不大如何利用对方获取自己想知道的信息才是关键。 “我就是你们口中的闪魄。” 那个人傲然看着刺蚤族族长:“你可以叫我拉神。” “拉神?” 法妆卿沉吟道:“那好像是非洲神话里一个创世神的名字。” 风照原苦笑一声:“这些神或者说闪魄喜欢用人类神话传说中的神名莫非它们和人类有什么渊源吗?” 刺蚤族长目光凶厉地盯着拉神尽管面对闪魄刺蚤人们并不畏惧合体后的凶悍血液使它们敢于和任何生物对抗。 拉神冷冷地道:“不过是几千个变了种的刺人居然这么狂妄。如果我有心动手你们早就死了。” 刺蚤族长仰天狂笑他早已看清楚局势现在只有一个闪魄就算再厉害它也有信心将对方杀掉。 几千个刺蚤人慢慢逼近拉神亮出了光刺。 拉神微微一愣这些刺蚤人的行为显然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在印象中这些生物胆小懦弱什么时候居然变得像现在这样悍不畏死! “我的目标是植母不是你们!” 拉神缓缓地道:“只要你们能够为我捕捉到木矿灵我可以饶恕你们。否则你们也知道与我们闪魄为敌是什么下场。” “杀了他!” 刺蚤族长大声吼道丝毫不理睬拉神的话。这些刺蚤人现在天不怕、地不怕拉神的威胁根本对它们没有作用。 几千根耀眼的光刺划破半空光刺一旦进入阵图的范围立刻冒起滋滋的光焰整个天空被照得一片白炽。 光刺接连不断地射向拉神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法妆卿道:“他就算再厉害也挡不住几千个刺蚤人的攻击。” 风照原沉吟道:“如果拉神死了还会有新的闪魄来到这里。这些刺蚤族恐怕凶多吉少。” 轰然一声巨响几千根光刺凝聚成一点猛然冲破了阵图刺向拉神。后者全身幻出水银般的光泽密集的银光透体射出在空中化作一根笔直的线条线条平平扩散拓展成一个闪亮的平面。 法妆卿心中一凛:“这是什么异能力?” 风照原摇摇头比起赫拉简单地画出阵图作战拉神的手段显然深奥了许多。 随着拉神双手画出一个奇妙图案银光闪闪的平面不断扩展由平面变成立体最后化作一个银光闪烁的世界将他包裹进去。 光刺纷纷射入银光两人的眼中已经看不见拉神只有耀眼的光芒充斥了整个视野。 银色的世界不断扩张向四周辐射把几千个刺蚤人也卷了进去。 风照原和法妆卿看得瞠目结舌。 “轰隆”一声银色的光芒开始收缩不断向中心凝聚。由立体化作平面又缩成直线最后聚成无数个银色的光点。 拉神的身影从银光中浮现出来所有的银色光点重新钻入他的体内。 一种怪异的感觉涌上风照原的心头仿佛时间在刹那间倒退回到了前一刻。 只是几千个刺蚤人都消失了。 听不见任何惨叫、哀呼四周仿佛经历了宇宙大爆炸沉寂得吓人。 “他竟然杀死了几千个刺蚤人。” 法妆卿脸色苍白这样的可怕敌人如何抗拒? 风照原心中又惊又骇比起赫拉拉神要强得太多了。如果所有的闪魄都拥有和拉神一样的能力那么他也不用再抗争了。 “扑通”一声拉神摔倒在地像是昏厥了过去。 他的脸色迅灰败慢慢闭上了眼睛。银色的光泽犹如细沙层层从肌肤上剥落显然刚才与刺蚤人的争斗耗尽了他所有的能量。 这个强悍的闪魄最后也难逃一死。 等到风照原收去隐身仙诀来到拉神身边时他突然睁开了眼睛。 看见风照原和法妆卿拉神露出了惊异的表情他试图挣扎着爬起身却还是一动也不能动。 风照原暗暗吃惊拉神的生命力实在强硬就在他和法妆卿都以为对方已经毙命的时候偏偏拉神还不可思议地活着。 “你们是哪个系的?” 拉神的眼神委顿盯着两人有气无力地问道。 风照原和法妆卿对视一眼一时之间都不明白拉神这句话的意思。 “我是冥海星系的。” 过了一会拉神又说道。 风照原忽然心中一动难道说对方把自己当成了同类?同样具有人类的外表同样具有独特的明暗能量从这些方面来看自己和闪魄倒是十分相似这也是当初仙人把两人送往虚空打探闪魄消息的原因。 如果拉神真的把他们两人当成了闪魄这无疑是一个了解闪魄获取对方机密的大好机会。 风照原故意用一种冷漠的语气道:“我们凑巧经过这里被你的明暗能量吸引而来。” 他对闪魄并不了解多少所以不敢贸然回答拉神的话根据拉神刚才的言语显然闪魄分散在不同的星系。不同的系别之间彼此可能并不熟悉。 “帮我!” 拉神翻着眼皮艰难地道:“我会给你们好处。” 风照原脑中意念闪动他现在冒充闪魄言语中不能有丝毫犯错否则就会被对方识破身份。当然以拉神现在的状态杀了拉神轻而易举但现在这个闪魄极具情报价值。如果利用得好不但可以深入掌握闪魄的信息甚至还能偷学到对方的作战方式、能量奥秘。 现在他要凭借拉神的只字片语判断出准确的信息。 “你能给我们什么好处?” 风照原冷冷地回答看来不同系别的闪魄之间没有什么情义否则拉神不会用好处来请求他们的帮助。 “我现了一种崭新的世界力。如果你们能够帮我我会与你们共享。” 拉神有气无力地道。 世界力?那是什么玩意?风照原不动声色地记住了这个名词心中暗想要如何才能引诱对方解释这个世界力的意思。 风照原沉思了一会问道:“你要我们怎么帮你?” “给我能量!” 拉神吃力地向风照原伸出手:“只要一个层面的能量我就能够慢慢恢复刚才为了转移那些低等的生物浪费了我太多的世界力。” “转移?你是说刚才那些生物并没有被你杀死?” 话一出口风照原就知道不妙。拉神的目光变得一片冰冷紧紧地盯着他脸色变幻了几次幽幽地道:“原来你们早就到了并不是凑巧经过这里。” 被对方识破谎言风照原心中立刻涌起一股杀机刚想对拉神下重手耳边忽然响起了法妆卿冷漠的声音:“你以为只有你现了这种新的世界力吗?植母体内的木矿灵就是你要找的东西吧?” 拉神神情微微一滞:“原来你们已经知道了我还以为只有我们冥海系的才知道这个秘密。” 法妆卿冷冷一哂也不说话比起风照原她冷漠高贵的风神从外表看更接近闪魄。 风照原顿时心安暂时放弃了杀死拉神的打算法妆卿的话及时弥补了自己言语的破绽又给拉神造成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而且她大胆料中了木矿灵就是拉神口中的世界力从而在与拉神互谈条件中占据了主动。 拉神沉默了一会点点头:“你说得没错木矿灵就是新的世界力。不过根据我的观察你们两人的明暗能量还没有到能够构筑世界力的程度。如果你们愿意帮我得到的好处会更多。” 他傲慢地看了一眼风照原两人:“整个闪魄中能够构筑世界力的不会过一百人。你们充其量不过是两个在外星系执行任务的低级闪魄。如果没有我这样的高级闪魄引导就算你们得到了木矿灵也没有机会一窥世界力的奥妙。而你们只要这次能够帮我我可以推荐你们进入神殿心核得到学习世界力的机会成为身份高贵的神力者。” 随着拉神的叙述“低级闪魄、”“神殿心核”、“神力者”这些崭新的名词纷纷出现不经意间拉神已经泄漏了不少闪魄的绝密信息。 风照原目光闪动和法妆卿暗中交换了个眼色沉声道:“成交。” 两人虽然没有言语交谈但对彼此的想法都了然于胸。只有冒险混入闪魄的核心慢慢找到它们的弱点才能最终击败这些可怕的生物。 拉神神色一振迫不及待地道:“快点给我能量否则再过一个多小时我就会自动消亡。” 虽然答应了对方的条件风照原并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输给对方明暗能量。这是最关键的一环如果出错身份就会被拉神立刻识破。 无奈之下风照原只好硬着头皮把体内的明、暗能量旋转成漩涡慢慢透出掌心。 红黑色的明、暗能量光焰在手掌上盘旋犹如实质放射出奇异的光芒。 至于下一步该怎么做风照原完全是一头雾水幸好拉神手掌探出一把抓住了能量光焰仿佛海绵吸水一般红黑色的能量光焰瞬间消失在拉神的手心。 银色的金属光泽又重新在拉神的肌肤上若隐若现。 “到底是低级闪魄你的明、暗能量太弱了!” 拉神皱了皱眉:“不过很纯净没有任何杂质再给我一点。” 这个闪魄简直把自己当作奶牛了!风照原心中暗骂只好源源不断地放出明、暗能量红黑色的光焰从风照原的手心投入拉神的手掌后者的脸色渐渐恢复了光彩浑身愈来愈亮肌肤又变得像水银般闪闪生辉。 体内的明暗能量逐渐微弱正在风照原觉得一阵力竭眼前黑的时候拉神缓缓坐起了身。 “总算恢复了一些。” 拉神冷冷地道目光扫过两人他的身高比风照原足足高出了一个头魁梧雄壮的躯体内似乎弥漫了惊人的力量。此时此刻双方的地位已经互易如果拉神现在毁约甚至出手对付他们两人也只好自认倒霉。 “你们究竟是哪个星系的?” 拉神双目灼灼审视般地盯着他们。 风照原硬着头皮回答:“我们是负责监控地球的。最近追踪两个仙人无意中来到了赤阴界。” “原来是太阳系的。” 拉神点点头:“你们的头还是宙斯那个家伙吧。” 仔细地观察了拉神的表情风照原小心翼翼地道:“原来你也认识不过我们好像没有听说过你。” 拉神不屑地道:“我是神殿心核的高级人员你们这些低级闪魄当然没有机会知道我的名字。当年在神殿心核学习世界力的时候宙斯和我是同时获得神力者称号的人。” 从拉神的话中风照原可以确定史前隧道中的主使人也就是给了奥马尔一身力量的闪魄叫做宙斯。闪魄在地球上的事务应该都是他在主持。 “我们希望能够得到进入神殿心核的机会。” 风照原缓缓地道。 拉神不阴不阳地一笑:“要想进入神殿心核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你们愿意离开宙斯追随我吗?” 风照原心中一动这些高级闪魄之间似乎还存在着明争暗斗。反正他是个冒牌货当下立刻表示愿意向拉神效忠。 “只要能够得到木矿灵我就把你们带到神殿心核。” 拉神森然道。 风照原没有想到对于闪魄来说木矿灵竟然是这么重要的东西他和法妆卿体内都有不少木矿灵只要学会利用可能会得到惊人的好处。 法妆卿不紧不慢地道:“没有了刺人植母的力量恐怕不是我们能够对付的。” 拉神沉默了一会道:“我刚才运用了世界力把刺人都转移到了茫茫宇宙的废墟中。现在连我都找不到他们。要想得到木矿灵只能靠我们三个。” 知道刺蚤人没有被拉神杀死风照原心中好过了一些。看来即使以闪魄的力量也不能一下子杀死那么多的刺蚤人。否则以这样的实力整个宇宙恐怕都找不出闪魄的对手了。风照原试探着问道:“那我们是否需要寻找其它的闪魄帮助呢?” “你是个白痴吗?” 拉神嘲弄地瞥了风照原一眼:“新的世界力这可是震撼整个神殿心核的大事。知道的闪魄越少越好难道让其它星系的闪魄得到向神殿心核邀功么?” “我明白了。” 风照原面无表情地道闪魄和仙人不同他们更像人类有各种负面的**。从这一点来看这也许就是他们的弱点。 天空中的太阳一一消失明亮的云彩出现在头顶远处各种闪光的植物钻出地表曼妙舞动那是植母的肢体。风照原知道为了混入闪魄的神殿心核他们将被迫与植母一战了。 第十二册 第二章 世界之力 “如果说结界是最初的力量那么结晶是中级力量而所有力量的本源则是构筑这个世界的力量——世界力。你用世界力创造出一个世界因为你是它的制造者所以在这个世界中你成为主宰它的唯一力量。” 拉神盘膝坐在银河边脑中缓缓掠过这段话它铭刻在神殿心核的石柱上任何一个有幸进入心核的闪魄从看到这段话起就迈入了一个崭新的境界——世界力。 有资格进入神殿心核的闪魄为数并不少但真正能够学会世界力的人只有九十八个。当初在虚空与仙人作战时正是靠了这一批掌握世界力的闪魄才取得了战争的最后胜利。 拉神当然不会相信眼前这两个低级闪魄能够掌握世界力。不过在虚空一战后闪魄伤亡惨重只剩下几千的数量。闪魄无法像普通的生物那样进行两性繁殖所以每个高级闪魄都在试图培植自己的势力高级闪魄拥有的低级闪魄属下越多在神殿心核的权利也就越大。 势力最庞大的闪魄甚至有问鼎闪魄最高脑的机会。因此尽管这两个闪魄能力低下拉神也要把他们拉拢进自己的阵营。 几个小时后依靠风照原的明暗能量拉神终于完全恢复。 世界力弥漫他的全身并向四周辐射与浩瀚的宇宙融为一体。 生命的本源源源不断的明暗能量流溢出身体又从四周的空间重新流入形成循环的体系。 如同一个内外相通的世界。 拉神站在这个世界中世界又仿佛在他的身体内。 这正是仙人或者其它生物无法做到的明能量能结出结界暗能量结出结晶而只有同时拥有阴阳拥有足够强大的明暗能量才能创造出一个世界。 这和中国古代学说中“孤阴不长孤阳不生。”是同样的道理。 站在拉神的附近风照原和法妆卿能够感觉到对方那种自然流露出来的生命力强劲、刚大、生生不息充满了一种冰冷的金属质感。 这就是拉神口中的世界力吧。风照原暗暗思索相比起来木矿灵给人的感觉柔和、舒适和拉神的世界力完全不同。也许正因为这样拉神才说这是一种新的世界力。 “走吧!” 拉神以命令的口气对两人说道俨然已经把他们当作了下属。 “你们对植母了解多少?” 拉神随口问道大步向闪闪光的丛林走去他的步伐姿势十分奇妙就像一艘小型的飞船缓缓飞行时的感觉但偏偏是用双腿在行走。 风照原半真半假地道:“根据我们的观察它似乎是一种奇大无比的生物占据了整个赤阴界力量也远比我们强大。” 拉神凝视着前方亮的树木道:“强大的定义是什么?” 风照原微微一愣拉神傲然道:“任何生物的强大都具有极限性。听说地球上有一种叫做鲸鱼的庞大生物是海洋的霸王。可是一旦在6地上弱小的人类也能宰割鲸鱼。任何生物只有在属于自己的世界中才能称得上强大。” 拉神的话仿佛一道闪电照亮了风照原的脑海。就连法妆卿脸上也露出深思的神色。这是个全新的概念离开了适应的环境强大与弱小随时可以转换。实力的等级区分不再像风照原过去认为的那样是一成不变的。 这个道理虽然简单但风照原和法妆卿作为人类不会从这个角度去思考反倒是闪魄更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个道理。 “所以只要创造出自己的世界把植母强行拖入这个微观的世界中。” 拉神嘴角露出了一丝冷酷的笑容:“它再强大也只能任我们摆布。” 风照原浑身一震世界力!他突然有几分明白了! 就像史前隧道里那一幅幅石门阵图其实就是通过图案的方式用能量画出来的一个个世界。比如挪移阵图等于营造出一个飞船之类的交通工具的小世界通过它在地球上自由旅行。而中国古代著名的军事家诸葛亮明的八阵图不就是营造出一个迷宫般的世界让敌人迷失在里面吗? 望着风照原脸上忽喜忽惊的表情法妆卿心中暗忖难道仅仅凭拉神的几句话他又有什么惊人的进步了吗? 三人终于穿过丛林站在了壑沟边上。 植母庞大的躯体在壑沟里蠕动出淡蓝色的忧郁光泽。刺蚤人的消失植母一定已经知道了。毕竟这是伴随了它生活多年的生物。 风照原心中涌起不忍的念头虽然是被迫但要杀害植母他还是很难下手。 法妆卿漠然道:“我们该怎么下手?直接攻击它吗?” 听到法妆卿的话植母身躯急剧变色淡淡的红光代替了蓝色到最后植母像血一样的鲜红似乎预兆着即将到来的杀戮。 “不需要我会用世界力将它拖入我制造的世界它的力量将会大幅减弱到时候就由你们两个动手。” 拉神一字一顿地道植母的力量太强大他能做的只是把对方拖入世界再也没有多余的力量对付植母了攻击就只能靠风照原和法妆卿。 这也是他需要两人帮助的原因。 “开始吧!” 拉神仰天长啸一声全身亮起银色的异彩。 与此同时植母强的感知力预料到了不妙无数根光的藤蔓从四周疯狂扑来像飞舞的光蛇缠向三人。 风照原一咬牙击出明暗能量以排斥力为主红黑色的光焰紧紧护住他和法妆卿因为后者并不通晓明暗能量一旦出手露陷就会前功尽弃。 这个时候拉神也无暇顾及两人全力催动体内的世界力。银色的光芒凝聚成一点光点延伸成直线直线到平面一个银光闪烁的微观世界在世界力的作用下逐步形成。 “保护我!” 拉神厉声吼道一根根藤条迅猛地扑向他排山倒海般的力量令人窒息让他不得不分出一部分世界力去抵抗植母的攻击。 银色世界停滞在平面上无法再进一步化作立体。 植母大部分的攻击都对准了拉神而且这些粗壮光的藤条具有再生能力拉神销毁多少就会有多少新生出来从地底从四周遮住了夜空潮水般地涌来。 壑沟内植母出低沉的吼声庞大的身躯正缓缓爬出壑沟似乎要全力对付他们三人。 “快护住我让我结出世界!否则我们都得完蛋!” 拉神声嘶力竭半空中银色的平面竟然有缩小的趋势变成了一根粗线条。 帮助拉神杀死植母到底是对是错?风照原已经来不及思考眼下血红色的植母光焰大盛如同熊熊火焰把整个夜空染得一片血红。 愤怒的植母力量实在惊人! 红黑色的光焰透体射出化作漩涡将拉神、风照原自己和法妆卿护住。风照原已经没有多余的力量对植母动攻击。密密麻麻的藤条抽打过来像狂风暴雨冲撞着风照原的明暗能量。 得到喘息拉神立刻全力运作世界力银色的线条再次拓展成平面。 “轰”的一声巨响风照原击出的明暗能量与藤条相撞前者闷哼一声四肢麻木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植母庞大的身躯正一点点爬出壑沟整个赤阴界都在剧烈震动。远处地动山摇岩山一块接着一块迸裂泥土掀翻冲上夜空无数奇形怪状的植物冲出地表向三人扑来。 拉神满脸冷汗神情狼狈。银色的平面正在半空缓缓构筑一个立体的世界。 一棵水桶般粗壮的大树迎面飞来撞破风照原的明暗能量直逼他的小腹。 风照原只觉得一阵力竭明暗能量的大幅消耗使他再也没有余力躲避。 眼看就要被撞中风照原心口倏地一凉体内那只微小的脉轮忽然释放出一股舒适的能量瞬间蔓延全身风照原就像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左拳挥出一道绿色的光线在空中一闪而逝。 大树的冲势猛地停住紧接着分解融化消失在夜色中。 “木矿灵!没想到它真的是一种奇妙的能量!” 千年白狐激动地叫起来:“臭小子脉轮刚才自动释放出了木矿灵保护了你!” “轰隆”仿佛一声晴天霹雳整个植母从壑沟内直立而起巨无霸般的身躯遮住了所有的视野。 风照原看得心惊肉跳相比起植母他们三个就像是灰尘般渺小。光是这座肉山压过来他们就会粉身碎骨。 从壑沟内爬出来的植母力量暴增! 千万种植物从四面八方扑来把风照原击出的明暗能量撕得粉碎。 银光耀眼整个平面突然扩展成一个立体的世界。 铺天盖地的树木、藤条在一瞬间完全消失银色的世界不断扩张向四周辐射把风照原、法妆卿以及硕大无比的植母全部卷了进去。 拉神的世界终于结成! “轰隆”一声银色的光芒开始收缩不断向中心凝聚。由立体变回平面又缩成直线最后聚成一个银色的光点。 虽然只是小小的一点但光点异常强烈耀眼得令人睁不开眼睛。 银芒滚滚闪烁风照原和法妆卿放眼望去整个世界都是灿烂的银色。 他们置身在这个世界中四周遍布了银色的尖锐物体像一座座银色的巨型山峰远处像是银色的冰层有的地方冒着嘟嘟的银色气泡有的地方像银色的火焰熊熊向上喷射。一道银色的瀑布悬挂在天空一会儿扩大一会儿收缩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植母正趴伏在两人的对面。 风照原和法妆卿终于看清了植母的全貌。 植母的身躯仍然硕大无朋密密麻麻的藤条植物生长在体表如同千万根触手。一眼看去整个植母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树冠。 植母的头部是椭圆形的像一颗种子密布着绿色的绒毛。几百颗眼珠像黑色的钻石围绕头部环成一圈。眼睛下方有一个浑圆的巨口像个池塘里面充满了色彩斑斓的液体缓缓流动。 魔塘! 风照原和法妆卿心中恍然原来魔塘就是植母的嘴巴! 和在赤阴界有些不同植母身上的光点消失了身躯黯然失色。它匍匐着缓慢蠕动对风照原和法妆卿出愤怒的吼声只是这吼声变得有气无力更像是痛苦的呻吟。 风照原心中一阵悲凉忽然想到了虎落平阳这个成语。 “拉神呢?他在哪里?” 法妆卿打量着四周冷静地问道:“这个银色的世界难道就是他制造出来的?” “不错你们正在我构造出来的微观世界中。” 四面八方响起了拉神的声音银色的山峰、冰层里天空中、地底下到处都有拉神的声音但风照原二人却看不到他的身影。按照世界力的原理在自己结出的世界中制造者是可以现身的但植母过于强大拉神在将它拖入世界的过程中耗尽了能量因此没有余力再化作实体出现。 拉神得意地道:“在我的世界中我是最强大的我就是主宰我就是神!任何生物一旦进入我的世界只有被消灭的命运。” 风照原心中一凛闪魄就像神话传说中的创世神一样制造出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难怪它们把自己称作了神。 法妆卿眼中掠过一丝嘲弄的神色拉神虽然能够制造出世界但没有他们的帮助休想对付植母。 “放心地对付植母吧!” 拉神的声音在天空回荡随着他的声音整个银色的世界都在震颤:“现在的植母不过是一只可怜的小爬虫它的力量已经被削弱到了极点。” 风照原目光闪动向植母逼近一步:“那由我一个人对付它就足够了。” 拉神断然否决:“不行你们两个必须一起出手攻击它!制造出来的世界有时间限制一过时效世界会自动消失。” 风照原心中一沉看了看法妆卿这时她也只能出手了。 在拉神的不断催促中法妆卿额头的黑凤凰精石爆出异彩一道黑色的光束呼啸射出同时左掌伸出顺着光束击出的方向毫无花巧地击出一拳。 因为黑凤凰精石里吸收了不少暗能量加上法妆卿本身具有的明能量这一击自然混杂了明、暗能量结合巧妙不露一点破绽。 配合法妆卿的攻势风照原体内的明暗能量旋转而出化作红黑色的太极光焰罩向植母。 植母的巨口猛地张开彩色的液体急剧旋转一股能量喷射而出向四周辐射形成一个网状的磁力场两人攻击的能量被磁力场扭曲、分解。 尽管如此以风照原和法妆卿的眼力还是立刻看出了植母的虚弱这时的它已经无力对两人动反击只能采取被动防御。即使是它出的能量磁力场也比过去大幅减退。 风照原暗叹一声从正面扑向植母全身的明暗能量在双手形成反向漩涡以强横的排斥力全力击出。 法妆卿飞身而起闪电般绕到植母的背后以假乱真的明暗能量呼啸纵横在拉神的世界中人体的重力几乎为零所以两人的度快得惊人。而植母却像是承受了极大的压力身躯扭动一下都变得十分困难。 “轰”的一声在正面用磁力场瓦解了风照原的攻势后植母的背部被法妆卿结结实实地重击树木、藤蔓化作碎屑四处激溅从伤口的地方喷射出大量的粘稠液体。 植母出一声哀嚎这个级生物就像是一头被搁浅的鲸鱼只能接受被屠杀的悲惨命运。 法妆卿疾风骤雨般的攻击犹如一记记重锤狠狠轰中植母它身上的各种植物纷纷灰飞烟灭露出裸露的身躯。这些植物一旦消失就永远销毁无法像在赤阴界那样得到再生。 风照原身形晃动转到植母的侧后方针对它行动不便的弱点红黑色的光焰猛然击出将植母的腰部砸出了一个大洞。 植母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身躯颤抖用它强的能量竟然将头部硬生生地扭转! 真不愧是级强横的生物即使是拉神的世界也不能将它完全控制! 植母的巨口对准了两人彩色的液体漩涡高旋转狂喷而出强的吸力攫住两人要把他们强行拖入漩涡。 异变突生! 银色的冰原上突然冒出千百柄尖锐的冰刃在一瞬间齐齐刺入植母的腹部。与此同时天空中那片银色的瀑布倒卷而下像一击炸雷猛地轰在了植母的头部。 “砰”的一声植母的头部被击得歪向一边腹部被戳穿了无数个洞在地上痛苦地扭曲。 风照原和法妆卿趁隙跃开脱离了漩涡的吸力。 “看到了吗?这就是世界的力量!” 拉神的狂笑声响彻天空在这个世界中所有银色的物体山峰、冰层、火焰全都像拥有了生命力纷纷活动化作尖锐的利刃、重锤排山倒海般击向植母。 植母被打得千疮百孔再也没有了还手之力。 风照原和法妆卿看得脸上变色尽管拉神无法现身对植母攻击。但他制造出来的世界还是受他控制能够化作实体的武器对目标起进攻。 无论是仙人或是其它强横的生物一旦陷入了闪魄的世界中就只能任由它们鱼肉。 “不要让它有喘息的机会快点攻击!” 拉神厉声催促道风照原低叹一声红黑色的光焰化作太极图连续击中植母。 所有的树木、藤蔓都被击碎植母浑身变得光秃秃的像一条蚯蚓不停地抽搐。 轰隆一声银色的世界地动山摇下方出现了一个深深的壑沟植母滚落在沟里身躯被卡住再也不能动弹。 从壑沟的两旁缓缓升起两座银色的山峰山峰扭曲变形化作两柄银色的刀落在植母的头部呼啸切下。 浓稠的液体喷泉般溅出两柄银色的刀切开植母的大脑露出了脑域的肉团。 在肉团的四周环绕着碧绿的湖水。一个个木矿灵窜出湖水爬到肉团上乱作一团。 “果然是新的世界力!我终于得到了!” 随着拉神得意的叫声从银色的天空中垂下了无数根长管附在肉团上将木矿灵纷纷吸入。 风照原木然而立心情十分沉重。吸收了木矿灵的闪魄将变得更加强大他帮助拉神杀害植母也不知道究竟是对还是错。 “为了将来。” 法妆卿走到风照原身边犹豫了一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随后又松开。 木矿灵很快被长管吸光碧绿的湖水开始枯涸。 银色的刀锋移向肉团拉神显然准备破坏脑域彻底杀死植母。 “等一下!” 风照原眉头耸动忽然大声喝道。 第十二册 第三章 神殿心核 “你要做什么?” 拉神不解地问道锋利的银刀停留在肉团上反射出寒光。 风照原目光闪动:“如果杀死了植母我们就再也不能得到新的木矿灵了。” 拉神道:“这些木矿灵已经足够了。” “但我们可以得到更多。” 风照原瞥了一眼植母它的口中出轻微的呜咽声浑身上下遍布了无数个大小伤口不断有液体渗出滴落在银色的冰原上被立刻吸干。 风照原继续道:“植母是一种很奇妙的生物体内的能量也远远不止木矿灵一种。我们可以留着它一条命好好研究不断榨干它剩余的能量。反正植母现在受了重伤毫无反抗之力。只要我们不破坏脑域还会生出新的木矿灵供我们使用。” 拉神沉默了一阵银刀在肉团上来回划动显得迟疑不决。一旦把植母放出世界外再想制服它就没有那么容易了。但植母的躯体是一座能量宝藏这么杀死它的确有些可惜。 正在拉神沉思的时候银色的世界忽然暗了下来。 冰原、山川慢慢坍塌、融化景物一个接一个消逝天空中的瀑布化作银色的粉末纷纷扬扬地撒下来。 世界的时效到了。 整个天空都在不断地向下压世界飞缩小天与地很快重合风照原和法妆卿现两人正站在一个硕大的银色平面上平面又凝聚成线最后缩成光芒耀眼的一个光点。 “轰”的一声光点炸开化作无数点细密的银光。 千万点银光纷纷投入拉神的身躯他正站在风照原和法妆卿的对面四周是赤阴界熟悉的景物在深深的壑沟里躺着奄奄一息的植母。 时间仍然是在夜晚头顶上空亮的云彩静静飘过远处的红色岩山上还能依稀见到光球鼠来回穿梭的闪光尾巴。 风照原心中一震他们和植母在拉神的世界里作战少说也有半天时间可是现在的天色却好像和刚才一样根本看不出时间的流逝。难道说在拉神制造的世界里时间是完全静止的? 拉神缓缓走到壑沟前略一思索道:“看它的伤势也活不了多久了。你说得也对留着它更有价值。过几天让神殿心核派人把它带回去吧。” 风照原看了看植母它裸露的躯体伤痕累累头部有两道很深的刀口露出里面的脑域看上去十分凄惨。 “你们两个先跟我回去。” 拉神走到银河边脸色苍白忍不住低头咳嗽起来。与刺蚤人一战再加上植母他消耗了大量的世界力没有几天的时间休想恢复。 风照原跟在拉神后面在能量银河边结出蜃化秘术手印离去时最后看了一眼植母。 “如果你还能活着就快逃吧。” 风照原在心里默默地念道刚才他之所以那么说当然不是为了吸榨植母的能量只希望留住它一线的生存希望。 拉神整个人渐渐浮起又落在河面上一点点向下沉去。 世界力流过他的全身赤阴界的空间内所有的明暗能量都被世界力攫住慢慢送入拉神体内及时补充消耗的能量。 他昂藏的身躯开始扭曲世界力宛如电流流过每一个细胞激起玄妙的反应。 拉神忽然变成了一颗银色的水珠无声无息地渗入银河。 风照原和法妆卿急忙施展蜃化秘术化作一缕人形的烟雾跟着跃入。 眼前骤然一亮。 四周分布着无数个银色的小孔密密麻麻犹如蜂巢看得人眼花缭乱一时之间两人不知道该从哪个小孔钻入。 “跟着我。” 前方传来了拉神的声音在那滴银色的水珠里他们清晰地看见拉神他以一个睡眠的姿态横躺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四周被水珠牢牢地包裹住。 看到这个景象风照原心中兴起一种怪异的感觉。不知是拉神被缩小了还是整个银河能量通道原本就是微如细沙? 水珠无声滑行钻入一个洞孔又从里面钻出挤入新的洞孔。风照原和法妆卿紧紧跟着拉神蜃化秘术让他们的身体变得虚无飘渺毫无阻碍地穿过能量孔。 穿花绕树一般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前方的洞孔逐渐减少到最后只剩下一条米粒大小的通道。拉神进入通道后笔直向前飞穿梭。 风照原不禁暗自庆幸如果没有拉神的引导他们就算自己闯入银河也会在这迷宫般的洞孔里迷失方向。 时间慢慢流逝拉神在水珠里闭上了眼睛居然睡着了。 风照原试探着叫了他一声后者毫无反应显然进入了睡眠状态。“他已经睡了。” 法妆卿低声道拉神的呼吸十分悠长每隔半个小时才听到一次微弱的呼吸声。 “我们” 法妆卿刚要再说风照原急忙用手势阻止她静静等候了许久直到确认拉神睡着无法听见两人的对话才放下心来。 现在他们可以说是深入魔窟走上了一条没有回头的路稍有不慎就是惨死的下场。 风照原默然半晌道:“我们离地球越来越远看来暂时是无法回去了。” 法妆卿点点头:“不过能有机会参观闪魄的老巢倒是出乎我的意料。神殿心核我就像回到童年听一个神话故事时的感觉。” “不像是神话倒像是绝对尖端的高科技。” 风照原摇摇头:“你看看这个能量通道就应该明白了。我们人类想要进行宇宙航行必需乘坐飞船。但闪魄似乎根本不需要他们建立起能量通道直接通过它在各个异度空间内旅行。我敢说就算人类的科技再进步几百年也不可能建造起这样奇特的能量通道。” “仙人不也能建立能量通道吗?” “不一样。仙人是靠他们庞大的暗能量强行打通两个不同的空间从而建立起通道。这样的能量通道只是暂时存在不但有时间限制还只限于两个空间。然而闪魄建立的这个通道应该四通八达通向了各个异度空间还能一直存在下去。” 法妆卿微微变色:“这里有无数个洞孔难道说这个通道延伸到了宇宙的每个角落?” 风照原苦笑一声:“宇宙浩瀚无边哪里能全都到达?不过闪魄想要控制整个宇宙的野心倒是显而易见。” 法妆卿沉默了一会道:“说实话和闪魄这样可怕的生物对抗几乎没有任何胜算。” “也不一定。” 风照原叹了口气:“比如植母它的力量就过了闪魄。” 法妆卿明白风照原叹气的原因道:“可惜植母喜欢独自存在就算你我不出手它迟早也会被数量占优的闪魄毁灭。何况你还留了余地。” 风照原心情沉重:“还有刺蚤人如果它们不合体就不会有今日的灾难。强大的刺蚤人反而遭到了劫难更强大的植母也是同样如此难道说弱者反而能够生存下去?” 法妆卿困惑地摇摇头两人都陷入了沉思。 银色的狭小通道无尽地向前延伸时间一长两人都觉得有些疲倦但也只有咬牙苦撑。 拉神一动不动还在水珠里熟睡这个情景和宇航员为了减少消耗进入太空睡眠十分相似。看来要到达神殿心核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两人都觉得头昏眼花又饥又渴的时候前方忽然又出现了十多个洞孔并列排开。 跟着拉神的水珠两人径直穿入中间的洞孔进入一个喇叭形的通道四周的温度很高仿佛置身在烧得烫的金属块里。 最奇异的是这个喇叭形的通道在不断扭动像一条长蛇突然竖起高直窜。 “轰”的一声巨震风照原只觉得四周压力陡增像要把人压扁紧接着身体一轻压力倏地消**下冒出一股滚烫的热流托起自己犹如腾云驾雾向上高高飞起一直飞出了通道。 向着头顶上空向着一条无比灿烂的星河飞接近。 闪闪光的壮丽星河映得四周一片漆黑。 耳畔风声呼啸风照原朝下看是一个个圆环形的溶池星罗棋布分布在浩瀚的奇特空间中。溶池里流动着热气腾腾的金属液体三道喷泉从一个溶池里垂直竖起一道古铜色一道金色一道银白色分别托起拉神、法妆卿、风照原三人向上直飞。 星河悬浮在头顶星辰流溢出柔和绚丽的光芒铺成了一条缓缓流动的河流。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距离星空如此之近风照原仰头望着不断接近的星河忍不住伸出手去捉住洒下来的光辉。此时此刻任何语言都难以形容他心中的感受。 “终于到了。” 拉神慢慢睁开眼睛银色的水珠自动破开流入他的身躯。 金属流喷泉笔直将三人送到了星河上随即向下垂落消失在溶池中。 风照原的双脚终于踏实向前走了一步他才敢确信自己的确是站在了壮丽的星河上。 拉神冷冷地道:“你们两个大概很久没有回来了吧?” “是的。” 风照原喃喃地道:“不过这样的地方就算离开再久也不会忘记。” 四周光华璀璨繁星似乎垂手可摘但真的伸出手却又现它们离得很远只是一个个缥缈朦胧若即若离的光体。它们静静地闪烁像一盏盏的灯时而又从前方轻盈流过一闪而逝仿佛美丽的梦幻泡影。 最神奇的还是脚下这条乳白色的星河。走在上面就像踩在了柔软的棉花球上脚心处还传来一阵阵清凉的感觉。 眼前的奇景完全越了两人的常识光是星辰的温度人体就无法接受何况徒步走在星河上更是天方夜谭。但偏偏这一切就在两人眼皮底下真实地生了。 “他们来自另一个界面一个失落时间的断层。” 风照原忽然想起了离开地球时费长房说过的话。现在这个地方难道就是闪魄的诞生地一个失落的时间断层? 拉神忽然冷笑道:“这里再好也比不上我们的出生地。不过这里将近宇宙的中心附近又有很多宝贵的星矿蕴含巨大能量是修炼世界力的最佳场所。要不是这样神殿心核也不会建造在这里。” 风照原和法妆卿对视一眼没想到这个地方并不是闪魄的老巢。 星河上忽然出现了其他闪魄的身影。 他们行色匆匆有的面对面向三人走来脸无表情看也不看三人就径直擦肩而过有的刚刚被溶池的金属喷泉送上星河正走在他们的身后。 所有的闪魄无一例外都是外表俊美高大气质出众的男女。随便哪一个到地球上都有成为电影明星的潜质。但他们彼此之间似乎漠不关心根本不打招呼。风照原猜测这些闪魄可能隶属于不同的星系只在完成任务或是有特殊事务的时候才会来到这里。 拉神忽然放慢了脚步。 一个穿着乳白色长袍的少年正向他们缓缓走来。 “你好拉神。” 少年柔声说道对拉神打了个招呼。 风照原瞪大了眼睛他分不清对方究竟是个女人还是一个男人。 因为这个闪魄长得实在太美了。 嘴唇像花瓣一样鲜红柔软肌肤白皙得略微透明没有任何瑕疵。睫毛很长微微地颤栗乳白色的头垂在肩上比星光还要柔和。 这个闪魄的美是中性的难以区分性别总算根据对方的喉结风照原断定这是个男性闪魄。 完美基因人英罗翩是风照原见过的最俊美的男人花妖转世的伊藤照是风照原见过的最有优雅风姿的男人但这两个人比起眼前的闪魄就像是砂土遇见了明珠。 “这个家伙最适合他的职业就是奕童。” 风照原在心里恶毒地想到。 “你好纳萨西斯。” 拉神语气冷漠地回应对方。 “听说你现了一种新的世界力这次回来想必应该有收获了吧?” 纳萨西斯问道目光掠过法妆卿在风照原脸上停留了一会清澈的目光就像是碧绿的湖水。 拉神傲然道:“你说得没错纳萨西斯。这次回来我已经带回了新的世界力。现在就要赶去神殿心核晋见委员会的神师们。” 纳萨西斯眉毛微挑露出了惊异的神色随即微微一笑笑容之妩媚华美荡人魂魄无论是风照原还是法妆卿心头都涌起两个字:“祸水。” “那我就预先恭喜你了。” 纳萨西斯优雅地欠身拉神冷哼了一声带着风照原两人扬长而去。 走了很久风照原才听见拉神的低声咒骂:“不男不女的家伙这一次我要凭借新的世界力将你击败。” 长长的星河忽然走到了尽头前方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建筑物。 它几乎是悬浮在半空中两头尖中间滚圆像是个大橄榄通体灰白色走近了才现完全是由石头建造而成的。 望着橄榄建筑物拉神的脸上露出了恭敬的神色。 这应该就是神殿心核了尽管外表朴实无华但有一种独特的气宇喷薄而出站在它的面前风照原竟然觉得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双脚几乎难以站稳。再看法妆卿美目中也露出了惊异之色她的感受显然和风照原一样。 为了掩饰惊讶风照原急忙道:“多年以后再见到神殿我的心中真是感慨万千。” 拉神奇怪地瞧了风照原一眼:“以你那点微弱的能量居然可以看得见神殿吗?” 风照原心中一凛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到底错在哪里一时难以明白。法妆卿不动声色地道:“我们这些在外执行任务的闪魄神殿永远存在我们的心中随时都能感觉到。” 风照原及时递过一个眼色暗赞法妆卿的言语老到。拉神不屑地哼了一声:“这种拍马屁的废话等你们晋见委员会那批老家伙的时候再说吧。听说地球上的人类是一种低级生物看来你们在那里待得久了也变得愚蠢了。” 两人默不作声拉神径直走到橄榄建筑物的门口伸出手平放在一根巨大的石柱上。 淡淡的银光从他全身溢出世界力慢慢凝聚最后透过手掌流入石柱。 橄榄建筑物顿时放出白色的光芒。 “轰隆隆”整个橄榄建筑物犹如一艘飞船带着三人向上徐徐升起一直升高了几十丈风照原这才看见在半空中有一个硕大无比的建筑物悬浮在茫茫空间中。 它像是一个野兽的脑袋丑陋不堪头顶上部竖起两根鲜红的犄角从它的巨口里不断喷出熊熊的光焰。而在下方除了自己乘坐的橄榄物之外还有三个橄榄状的建筑物正在上下起伏。风照原恍然大悟眼前所见的野兽脑袋才是神殿心核而橄榄状的建筑物只不过是神殿的四个撑脚罢了。 在野兽的巨口前橄榄物停了下来。风照原和法妆卿被迫闭上了眼睛从兽嘴里喷出的光焰太耀眼了但光焰的温度却出奇地寒冷只站了一会两人就冻得脸色苍白浑身冷。 “拉神请求进入神殿心核晋见委员会。” 拉神屹立不动大声道:“我带回了新的世界力。” 过了一会儿兽嘴里的光焰突然消失了从兽嘴里吐出了一道长长的阶梯斜斜向上直入兽脑。阶梯晶莹剔透光华流溢仿佛是用光制成的。 “我们可以进去了。” 拉神迈上阶梯风照原和法妆卿略一沉吟毅然顺着阶梯踏上了一步。 脚步刚刚踩上阶梯四周的景象忽然变化。 视野中什么都看不到了只有无穷无尽的光芒白得眩目洒满了整个天地。 他们就置身在这光的世界里。 “砰砰砰”从四面八方都传来了推开门的声音凭感觉风照原觉得有不少人来到了附近正在望着他们。这些人应该是拉神口中的委员会他很想睁开嗜血眸看个究竟但只好强行克制住好奇心。反正成功混入了这里以后有的是机会。 不把这里闹个天翻地覆他是不会安心回到地球上去的。 “拉神你真的带回新的世界力了吗?” 风照原听到有人在问。 “是的。” 拉神沉声道慢慢地伸出手。 四周响起了急促的呼吸声看起来委员会对新的世界力极度重视。对于闪魄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天翻地覆的现。 过了很久一点绿色的光出现在拉神的手心。光点渐渐扩大凝聚成一个碧绿色的液体球轻轻地跳动。 “这就是我带回来的新世界力。它的本体是一种叫做木矿灵的微生物生长在赤阴界的植母脑域里。我用蜃人族作为代价才得到了它们。” 拉神缓缓地道:“这种世界力和我们一直拥有的世界力不同。我们平时使用的世界力是刚硬的金属质感以固体方式存在。而这种新的世界力质感十分柔软更像是一种液体。最特殊的是它充满了变化令人难以掌控。” 四周一片寂静良久又响起了纷乱的议论声。最后有个苍老的声音传出:“留下它然后出去我们要仔细研究一下。” 第十二册 第四章 勇救佳人 离开神殿心核的时候拉神的脸色十分难看。 辛辛苦苦带回了木矿灵却没有受到委员会的任何褒奖甚至连一句表面的赞扬话都没有得到。 相比起来自己的宿敌——纳萨西斯却常常得到委员会的赞赏。“纳萨西斯最适合的闪魄脑接班人。” 委员会的神师们私底下都这么说这是服侍神师的蛇蝎族奴隶悄悄透露给拉神的神殿心核有许多异度空间生物的奴隶它们大都被拉神控制、收买成为他的眼线。 站在橄榄物上缓缓下沉拉神的脸上忽阴忽晴。委员会的这些老家伙总有一天他要他们都恭恭敬敬地跪倒在自己的身下吻自己的脚。 瞧了瞧拉神的脸色风照原略有所悟忍不住在心中微微一笑。 这些强横无敌的闪魄不再变得可怕。 因为他们也有弱点那就是**! 如果说仙人的特征是寡欲那么闪魄的特征就是极度强烈的**。无论是赫拉奥马尔背后的宙斯还是眼前的拉神都是如此。他们喜欢玩弄别人操控别人征服别人。只要能够利用他们心中不可抑止的野心**就能击败他们。 尽管各个异度空间的生物包括植母、仙人、人类都被闪魄征服但强横无敌的闪魄最终一定会灭亡。 这就像地球上曾经出现过的恐龙在那个时代它们是无敌的但与其说是突然变化的恶劣环境毁灭了恐龙倒不如说是恐龙自己杀死了自己。 恐龙横行地球的时候其它生物几乎都被逼向绝路。这个现象严重违反了宇宙的规律。 所以恐龙最后走向了灭绝这是必然的结果。 就像植母曾经说过的那样世间万物都必需遵循宇宙的规律违反的结果就是毁灭。 所以最终毁灭闪魄的将是他们自己。 橄榄物在星河边停了下来。 拉神看了看风照原和法妆卿厉声道:“你们不用担心我会为你们争取进入神殿心核学习世界力的机会。” 风照原不动声色地道:“当然我们会一直追随您的。” “还有关于我们在赤阴界搏杀植母的经过不准对任何人透露。” 拉神脸色一沉:“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是的我们明白。赤阴界所生的一切都会由您向神殿心核禀告与我们无关。” 风照原眼中掠过一丝淡淡的笑意他当然明白拉神获取了植母所有的木矿灵但刚刚交给委员会的最多只有一半的木矿灵。多下来的自然被拉神私藏了。 拉神当然不允许他们泄漏这个信息。 看着风照原拉神的脸上露出了罕见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很聪明跟着我会有你的好处。” “我相信。” 风照原颇有深意地回答。 “嗯这段时间你们两个就暂时住在我的神巢吧。” 拉神伸出手世界力从体内延伸透出手掌攫住了远处一颗流动的星辰。 星辰立刻化作虚幻的光线笼罩住三人像是一个透明的气泡载着他们向星河的深处飘去。 风照原这次现星河看起来像是薄薄的一层但深入其中却现里面有无限广阔的天地在星河深处飘浮了很久一张漫无边际的大网遮住了通路。 这张网闪闪光像是流动的金属交织而成顺着网眼径直入内里面是一座座宏伟壮观的建筑群体。建筑物千奇百怪形状各异有的是用罕见的金属搭建有的建筑材料像是寒冷的冰雪白得透明走近就觉得身上阵阵冷。最奇特的一座建筑物居然是熊熊的火焰组成的。 在这些建筑物里不少闪魄进进出出十分热闹。 在属于自己的神巢前拉神停了下来。 他的神巢是肉色的隐隐带着暗红建筑材料上还烙着一丝丝青色的长条乍一看就像是生物的肌肉还会一颤一动看得风照原大叫恶心。 整座神巢足足有几千平米除了主殿之外还分成几十个六边形的房间。见到拉神主殿里十多个异度空间生物急忙跑过来跪倒在地上。 它们浑身长着黑毛体形硕大和地球上的黑猩猩十分相似。唯一的差别是它们的腰间围着金属薄片铠甲遮住了私处。 “这些是我从冥海系抓来的猩人奴隶你们有什么事可以吩咐它们去做。” 拉神向两人介绍道这些猩人奴隶十分恭顺对两人低头哈腰。 在拉神的指定下风照原和法妆卿被安排在靠近主殿的房间里共居一室。 房间内设施简陋只有两张宽大的石床。拉神走了以后法妆卿蹙眉道:“我已经快饿得昏过去了。” 风照原苦笑一声食物是一个重大问题两人先前都忽略了。而闪魄的食物和人类肯定不同。 一个猩人忽然慢吞吞地走进来跪下道:“两位主人需要什么吗?” 它用的是闪魄的语言但口齿不清说起来显得十分笨拙。 风照原点点头摆出一副傲慢的姿态:“给我们拿点清水和食物。” 猩人恭敬地退下过了一会端上了两大盆食物和水。水倒是没有什么异样风照原喝了一口觉得味道甘甜比地球上最好的矿泉水还要可口但食物却是令人毛骨悚然。 那是大团黏呼呼的颜色黄像是动物脑浆之类的东西放在盘子里还会缓缓蠕动。虽然它闻起来异香扑鼻但多闻一会就觉得有种难以下咽的腥味。 猩人离开后法妆卿瞪着食物半天终于放弃了尝试。 风照原想了一会道:“虽然我们吃不了闪魄的食物但也许可以试一下这些猩人奴隶的食物。它们的食物不会也是这些恶心的东西吧?” 法妆卿点点头:“这里既然有许多异度空间生物也就应该有适合它们的各种食物。嗯这个就交给你了。” 风照原懒洋洋地道:“为什么一定要我去寻找食物啊?” “因为你是男人。” 法妆卿义正词严地道。 “但你是长辈啊。” 风照原嘟囔道但还是走出了房间。真没想到混入闪魄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偷东西吃。 结出隐身仙诀后风照原开始肆无忌惮地在神巢里搜索。 拉神在自己的房间休息神巢里只有一个个猩人奴隶木然而立它们的表情呆滞、麻木眼神里没有任何光彩风照原不由得想起在赫拉的玩偶世界里见到的那些人类。 搜了十多个房间后风照原找到了一间储藏室。里面堆放了不少食物有些是肉块也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肉。风照原尝了尝觉得味道还勉强可以总算放下心来。 带着给法妆卿的肉块风照原一路往回走忽然听到神巢的大门口传来一阵喧闹声。他不免心中好奇仗着隐身仙诀的奥妙走出神巢。 一个羽蛇族人正押着一群生物从神巢前走过。 这些生物低垂着头形状各异但都被套着枷锁身上血迹斑斑。哪一个生物稍微走得慢一些带队的羽蛇人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风照原突然神色一震在队伍的最后他见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雪白的长碧绿色的眼睛一根根细丝缠住了曼妙的**。 蚕娘! 风照原立刻明白这是一队从各个星系被虏获来的奴隶没想到地球上的蚕娘也没能逃过被闪魄抓到了神殿心核。 一定要想办法救她! 看着蚕娘凄婉的眼神风照原不由自主地跟着奴隶队脑中意念闪过如果突然袭击救出蚕娘并不难但救出来以后要怎么安顿她呢?让她躲藏起来迟早会被闪魄找到;让她逃吧可他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逃出这个地方何况好不容易混了进来也不能为了这个原因前功尽弃。 可要让他放任蚕娘不管风照原却无法做到。 奴隶队伍向一座圆球形的建筑物走去。 “拜见主人。” 为的羽蛇人忽然扑通一声跪下。 迎面走来了一个白衣的美少年面容如花风姿怡人正是纳萨西斯。 “是刚从外面搜集回来的奴隶吗?” 纳萨西斯朱唇轻启目光流转掠过这些异度空间生物。 “是的刚刚从各个星系送过来的这一批奴隶的质量非常好是供主人们繁殖试验的交配物。” 羽蛇人爬起来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随手抓起身后的一个生物介绍道:“这是从炎荒星系抓来的犀人雄性。您看他的身材多么魁梧肌肉多么达而且犀人的生殖能力在星系是很出名的。”他恶毒地笑了笑目光扫过犀人硕大的生殖器官。 纳萨西斯眉头微蹙:“相貌差了一点皮肤过于粗糙。” 羽蛇人连忙道:“有英俊的您看犀人身后这个生物它来自金沙星性别是中性他的外表漂亮极了皮肤细嫩极富弹性。当然比您差远了。” 如果不是羽蛇人说对方是金沙星的生物风照原还以为对方是个人类。他的外表和人几乎一模一样只是个头更魁梧高大足足有两米以上。这一群生物中他显得特别桀骜不逊瞪着羽蛇人和纳萨西斯双目中喷出仇恨的目光。 纳萨西斯凝视了他一会:“难得原来是金沙星的玉人。玉人的文明程度很高战斗力也强。我们下一个征服目标就是他们。” “呸!” 玉人猛地张开嘴狠狠地吐出一口唾沫直飞纳萨西斯的脸。后者微笑不动随着他风情撩人的笑容一片薄薄的水晶忽然绽出空气像一朵花般地盛开挡住了唾沫。 “粗鲁。” 纳萨西斯摇摇头并没有追究。反倒是羽蛇人怒骂一声一脚狠狠踢中了玉人的小腹。 “主人这个您看怎么样?” 羽蛇人目光所及忽然走到队尾抓住蚕娘的长一把揪出了她。 “这个是蚕娘雌性从地球上送来的据说这类生物现在已经在宇宙中绝种了。” 羽蛇人讨好地道:“您看她的**她的皮肤还有她浑圆的屁股说不定她能为主人们繁殖出下一代的。” 纳萨西斯伸出手轻轻捏住了蚕娘的下巴别人做这个动作都会显得轻浮但他做起来却显得仪态风流。 凝神看了一会蚕娘纳萨西斯点点头:“这是个稀有品种看来不少闪魄都会抢着先和她交配了。” 听到这里风照原心头火起原来这些生物竟然是被抓来供闪魄交配的性奴隶。想到蚕娘即将面临的悲惨命运风照原坚定了要救她的决心。 羽蛇人点头哈腰道:“主人您如果喜欢蚕娘我就把它送到您的神巢?” 谁都知道纳萨西斯是委员会最宠爱的闪魄也是实力最高深莫测的神力者。能有这个机会巴结他羽蛇人当然不会错过。 “不必了。” 纳萨西斯摆摆手叹了口气:“说实话我是不抱什么希望了。我们闪魄天生就没有繁殖能力无论和什么种族交配结果都是一样。这样下去也许有一天真的会灭绝呢。” 原来闪魄没有繁殖能力! 风照原心情一振难怪它们要从各个星系掳掠性奴隶目的无非是希望能够找到合适的交配对象繁衍种族。但到目前为止它们好像还没有成功过。 这真是绝妙的讽刺宇宙最强横的生物竟然没有生育能力。不过它们的寿命太长了与其等它们自生自灭还是主动消灭它们的好。 羽蛇人带着队伍离开了风照原仍然跟在后面经过纳萨西斯身边时后者突然皱了一下眉。 一个水晶光点倏地一声从纳萨西斯的眉头射出击在风照原刚才的位置。 水晶光点扩大成一个晶莹剔透的圆球笼罩四周水晶球里什么都没有。 “奇怪。” 纳萨西斯低声自语:“刚才这里明明有生物活动的迹象难道说我的世界力判断错了?” 这个时候风照原已经跟随奴隶队伍进入了圆球形的建筑物。 这里就叫做繁殖巢。 繁殖巢分成上下两个半球女性的生物种族奴隶被送入下半球男性的则被送到上半球分别由一男一女两个闪魄负责管理。任何闪魄都可以来到繁殖巢挑选对象进行交配。 “是新的性奴吗?” 男闪魄懒洋洋地道留下了女性奴隶剩下的男性奴隶则被女闪魄带走。 羽蛇人恭谨地道:“是刚刚抓回来的可能还不驯服主人们要小心。” “就凭它们这种低级生物还能怎么反抗?” 男闪魄不屑地道女性生物被6续解开枷锁送到一个个巨大的玻璃方块内玻璃块五面封闭一面开口等到女性生物全部进入后开口的一面缓缓合上。站在玻璃块外面闪魄可以清楚看见里面的生物奴隶进行挑选。 这时有几个闪魄忽然从暗处走出来原先看起来空无一物的地方出现了几个透明的玻璃方块里面是浑身**的雌性生物显然刚被闪魄蹂躏过。 蚕娘蜷缩在玻璃块内目光中充满了绝望风照原一咬牙再也不顾后果收起隐身仙诀急向蚕娘走去。 “听说今天来了些新货?” 风照原大声嚷道男闪魄回过头看了他一眼道:“是刚送来的你可来得真巧。你叫什么名字?过去怎么没见过你?” “我叫风——神。” 风照原随口道反正这些闪魄喜欢用神的名字胡编一个就行。 “我一直跟随拉神在冥海系执行任务回来这里不久所以你没见过我。” 风照原解释道走到关押蚕娘的玻璃方块前。 男闪魄立刻露出了笑容:“原来您是神力者拉神的属下啊。您需要什么样的生物种族交配?漂亮的?强悍的?丰满的?需要我替您介绍一下吗?” 风照原心中一喜没想到拉神的名头居然还有点震撼力。其实作为神力者拉神声名赫赫世界力的等级绝对可以排在前十位。他掌控了冥海、天王、赤阴界等一百多个星系手下的低级闪魄就有几百人占了闪魄总数的十分之一堪称势力庞大。 在神殿心核的各个职能巢穴拉神都拉拢了不少闪魄这也是委员会一直对他存有戒心的原因。 “这个生物不错我要她!” 指着蚕娘风照原一字一顿地道。 男闪魄瞥了蚕娘一眼赞叹道:“您可真是好眼力啊请进吧。” 玻璃方块中的一面自动打开。 风照原刚要进入犹豫了一下道:“我可不喜欢交配的时候被别人观赏。” 男闪魄笑道:“您放心一旦走进去玻璃块就会自动隐形不会被外面的人看见。当然如果您希望别的闪魄观看我也能满足您的这种爱好。” “不必了。” 风照原完全放下心来大步走入了玻璃块开启的一面在他身后缓缓合上。 “呀”的一声看见风照原蚕娘忍不住惊呼起来。 风照原急忙使了个眼色透过玻璃块向外看一切清晰可见。但从男闪魄的表情里可以知道他并不能看见自己。 “不用怀疑我是风照原。” 确定不会出纰漏后风照原对蚕娘表明了身份。 “您怎么会在这里?” 蚕娘的美目中射出惊喜的光芒她的神色很憔悴雪白的长凌乱地披散着手臂上还有淤痕和浮肿一路上应该吃了不少苦头。 风照原怜惜地叹了口气双方互诉经过。原来自从磐牙岛一别后蚕娘被闪魄现了她的存在。闪魄当然不会放过这种稀有生物于是将她捕获千里迢迢送到了神殿心核。 “一路上我都陷入了昏迷。” 蚕娘脸上露出了回忆的神情:“醒来时我现自己带着枷锁和其它一些生物关押在一起然后通过一个奇异的能量通道羽蛇人把我们带到了这里说是要我们充当神的性奴。” 她颤声道:“我已经想好了我会在这里结茧保护自己不让那些闪魄得逞。” 风照原苦笑一声闪魄的世界力何等厉害只要把蚕娘纳入他们的世界中想要破开蚕娘的茧简直是易如反掌。 “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 风照原沉吟道:“不过不能心急。” “我相信你。” 凝视着风照原蚕娘雪玉般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红晕。 与此同时外面看守的男闪魄摇了摇头嘟囔道:“这个叫风神的家伙不愧是拉神的人居然这么长时间还没出来真够强的。” 十多分钟后风照原走出了玻璃方块。 “我要她!” 拍着男闪魄的肩膀风照原沉声道。 男闪魄迷惑不解:“还要?你不是刚刚交配过了吗?” 风照原压低了声音道:“我的意思是我不想让其他的闪魄再碰她。这个生物很不错我要把她献给拉神成为他的专宠。” 男闪魄露出了为难的表情:“这样可不太好办你也知道这么做违反委员会的规定。” 风照原目光闪动:“怕什么?这是私底下的交易你也知道拉神会给你不少好处的。” 他开始信口开河起来:“你长期看守繁殖巢不觉得太无聊了吗?你把这个生物献给拉神他一高兴说不定会想办法派你去担任高级职务。” 男闪魄犹豫起来他也知道在生物奴隶到达繁殖巢以前负责看押的羽蛇人往往会挑出几个送给那些位高权重的神力者。可是它们一旦到达了繁殖巢任何闪魄也没有权利带走它们。 想了很久男闪魄还是摇了摇头:“到达这里的生物都被备案注册根本无法偷偷带走。拉神如果真的想要她可以向委员会提出要求。” 风照原心中一沉嘴里说道:“恐怕拉神不会喜欢这个建议的。” 男闪魄想了想讨好地道:“不过我可以先把这个奴隶封闭起来不让其它的闪魄看到她而拉神可以随时来这里与她交配你看怎么样?” “好吧。” 无奈之下风照原只好同意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先暂时让蚕娘免遭厄运再慢慢想办法。 男闪魄凑到风照原耳旁低声道:“我很想去外星系执行任务你看拉神能不能?” 对闪魄来说去外星系执行任务是一件肥差凭它们的力量几乎一个闪魄就能掌控一个星球相当于是个土皇帝了。 “这要看你是否能让拉神满意了。” 风照原微微一笑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繁殖巢。 第十二册 第五章 神师教官 在神殿心核没有白天与夜晚的差别。 横穿整个空间的星河始终散着柔和的光芒照亮了周围的虚空。在每一个神巢的主殿内都竖着一根粗壮的金属柱随着时间的流逝金属柱会不断缩短直到第二天金属柱重新恢复原来的高度再次开始缩短。 这就是闪魄们的计时方式。 三天过去了委员会还没有召见拉神。风照原暂时也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能够解救蚕娘还好那个负责看守繁殖巢的闪魄讲信用藏起了蚕娘没有让她收到闪魄们的摧残。 在宽阔的主殿里拉神来回踱着步神色有些焦躁。 “委员会还没有给您任何回音吗?” 风照原故意问道。 “废话!” 拉神没好气地道:“否则我还会在这里?这些老家伙我辛辛苦苦带回了新的世界力居然被他们晾在了一边。” 风照原道:“您可以去询问一下。” 拉神不满地道:“难道我还不知道去催问要你来教我?委员会给我的答复是等待他们还没有研究出结果来。” “依我看您似乎被委员会愚弄了。” 拉神神色一变双目中射出凌厉的光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迎着对方的凶芒风照原神色镇静:“以委员会的能力难道三天的时间还不知道这种新世界力的价值吗?如果木矿灵毫无用处他们恐怕早就告诉您了。” 拉神身躯一震脸色不断变幻。风照原紧接着道:“以您卓越的判断力当然知道木矿灵的价值而委员会显然也已经知道。但他们迟迟不愿给您答复说明” “说明什么?你只管说下去!” “委员会对您有戒心。” 风照原不紧不慢地回答能有机会挑拨闪魄内部的关系引起矛盾他当然不会错过。 法妆卿不失时机地火上浇油:“看来委员会要独占新的世界力并且让您永远等待下去了。” 拉神愤怒地哼了一声盯着前方不断缩短的金属柱陷入了沉默。 良久拉神抬起头长叹了一声:“最高脑目前不在神殿心核委员会是最高权力机构我还能怎么样?” 风照原目光闪动:“其实您还是可以有些作为的。” 拉神双目一亮:“我该怎么做?” 风照原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您可以以退为进声东击西地试探委员会迫使他们主动召见您。” 风照原侃侃而谈:“您不必直接过问世界力这件事就当忘了它。比如说您可以向委员会6续提出一些生活上的要求。今天问他们要几个奴隶明天再要求管理更多的星系。这些要求要拿捏得恰到好处既不能过分但又要稍稍逾越委员会的规矩。这么下去委员会当然无法承受您无止境的要求不得不和您面谈。到那时双方的谈话自然就回到木矿灵这个问题上。” 拉神一边听脸色一边不断舒解开来听到最后脸上露出了罕见的笑容:“真看不出你这个低级闪魄的脑子这么灵活。跟着我好好干如果你的计划能够成功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转过身去风照原对法妆卿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 第二天拉神就向委员会提出自己神巢的奴隶太少。委员会几乎不假思索很慷慨地拨给了他十个犀人奴隶。 第三天第四天拉神的要求络绎不绝直到第五天他在风照原的建议下向委员会提出要带走几个繁殖巢的女性奴隶。这一次委员会沉默了很久才勉强同意但只准拉神带走一个性奴。 “委员会开始忍不住了。” 风照原笑了笑:“据我估计这么展下去他们很快就会召见您的。” 拉神冷哼一声:“今天下午我就会提出要炎黄星系的控制权我倒要看看这些老家伙能忍多久。” 风照原心中偷笑嘴上道:“我现在就去神巢为您把性奴带来。您需要什么样的?漂亮的?丰满的?强壮的?我会为您尽心挑选的。” “随便你我对那些玩意不感兴趣。” 拉神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那个挑来的性奴就赏给你吧。这些低贱的生物种族哪配和我交配。” 听到这里风照原心头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巧妙利用了委员会和拉神的暗斗他终于成功解救了蚕娘。 风照原几乎是飞跑着赶到了繁殖巢。 “对不起您来晚了一步。” 看守的男闪魄抓了抓头尴尬地道:“那个蚕娘女奴已经被人带走了。” “什么?” 风照原浑身一震嘴唇血色尽褪:“你不是答应过我要替我留住这个奴隶的吗?我告诉你这可是委员会亲自同意我带走蚕娘的。” 男闪魄哭丧着脸道:“我本来把她藏得很好来这里的闪魄都不知道她的存在。可就在刚才委员会的罗刹神师忽然来到了繁殖巢提出要见一见这个奴隶。我也觉得奇怪应该没人见过她啊怎么罗刹神师会知道呢?” 风照原心中一沉见过蚕娘的只有四个人羽蛇人、纳萨西斯、男闪魄看守和自己。也就是说蚕娘的消息是从羽蛇人或者纳萨西斯口中泄漏出去的。羽蛇人不太有机会接近委员会的神师们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纳萨西斯。 想到这里风照原和颜悦色道:“罗刹神师是怎么把她带走的?你把经过仔细说一下。” “罗刹神师好像是听说繁殖巢最近来了一个罕见的生物所以要求看看。我哪敢得罪委员会的神师啊只好把蚕娘带出来。我想罗刹神师是女人不会有什么关系。谁知道她见了蚕娘以后指定要这个奴隶服侍她就直接把她带走了。我也没有办法神师的要求我是无权拒绝的。” 风照原愣了一下原来罗刹神师是个雌性闪魄那么她带走蚕娘应该不是作为交配。 男闪魄继续道:“罗刹神师只是喜欢收集一些新奇稀罕的玩意不会对蚕娘怎么样的。” 风照原沉吟了一会忽然问道:“罗刹神师和神力者纳萨西斯的关系很好吗?” “你不知道吗?” 男闪魄惊讶地看着风照原:“他们是姐弟啊。” 风照原急忙掩饰道:“我的意思是他们姐弟的关系好像有点怪异。”说到这里风照原忽然想起一个奇怪的问题既然闪魄不能进行两性繁殖那么又是什么东西生出了他们?怎么还会有姐弟之类的血缘关系? 男闪魄神秘莫测地笑了笑压低了声音:“他们姐弟的关系的确有一些古怪。不过这些不是我们该议论的事。” 风照原点点头看来蚕娘的消息十有**是纳萨西斯透露给罗刹的不过既然罗刹是个女人蚕娘落入她手中应该没有什么大碍最多被对方当作一件新奇的玩具。不过这么一来风照原想要再把蚕娘救回来就难如登天了。 毕竟对方是高高在上的委员会神师他这样的低级闪魄身份也许连对方的面都见不着。 男闪魄有些不安地道:“拉神得不到蚕娘会不会迁怒于我呢?” “我会帮你的尽力在他面前为你解释一下吧。” 风照原拍了拍男闪魄的肩以后说不定还要利用这个闪魄不妨先施展手段拉拢一下他。 男闪魄露出了感激的表情闪魄之间的关系大都十分冷漠只习惯为自己考虑像风照原这么肯讲义气的闪魄实在少有。 “我这里的性奴很多你尽管再挑一个吧。” 男闪魄领着风照原走过一个个巨型的玻璃方块一边带他观看一边告诉他这些奴隶的优劣。 “玉人奴隶不管是男是女都是最受欢迎的。可惜他们很难捕捉又桀骜不逊所以繁殖巢里的数量十分稀少。” 男闪魄指着一个玻璃方块内赤身**的女性玉人讨好般地介绍道:“她比蚕娘也差不了多少平时找她交配的闪魄最多你把她带回去献给拉神吧。” 这个玉人横躺在玻璃方块内肤色白皙如玉相貌美艳动人只是表情麻木呆滞犹如一个木偶。风照原摇摇头他是为了解救蚕娘而来现在已经没什么兴趣再挑选什么奴隶了。 目光掠过他忽然在玉人旁的一个玻璃方块内见到了一个奇特的生物。 她的身躯很小四肢纤细腹部覆盖着薄薄的金色鳞片背上生着六片透明的翅膀两条金属链贯穿了翅膀把她牢牢地固定住。 “这是蜻人生活在遥远的树海星系距离这里有几百万光年。” 男闪魄以为风照原看中了蜻人大力推荐起来。 风照原看得怒愤填赝这个蜻人根本就是个瘦弱的女童却被闪魄们作为交配工具实在令人指。 “为什么要替她锁上铁链?” “因为她总是逃跑已经先后被抓回来三次了。” 风照原沉默了一会道:“好吧我就要她。” 打开玻璃方块男闪魄一把揪住蜻人翅膀上的铁链把她粗鲁地拖了出来。 金属锁链拖在地上出沉闷的响声望着她瘦弱的娇躯风照原忍不住一阵辛酸反正总要带回一个奴隶向拉神交差选中蜻人也是不忍看她再受到闪魄的蹂躏。 一路上蜻人都不说话只是仰着头睁着一双黑如点漆的大眼睛默默地望着上空。 回到神巢的房间法妆卿暗自皱眉向风照原埋怨:“你我现在自顾不暇哪有时间去照顾这些生物?” 风照原冷冷地瞪了她一眼:“难道要让我眼睁睁地看着她继续受罪吗?” “你是自找麻烦。” 法妆卿无奈地摇摇头。 风照原解下锁住蜻人的金属链后者也不挣扎蜷缩在角落里任凭他摆布。 “哈哈哈哈!” 拉神的狂笑声从门外传来他大步入内神色兴奋拍了拍风照原:“当我提出要炎荒星系的控制权时老家伙们终于忍不住了。委员会要求紧急召见我你们两个跟我一起去吧。” 瞥了一眼蜻人拉神露出了厌恶的表情:“你喜欢这种低劣种族吗?如果你真的喜欢交配要什么性奴我都可以给你。” 风照原微微一笑因为委员会的召见他逐渐受到了拉神的重视。 三人再次来到神殿心核。 风照原依然看不见委员会的身影光芒笼罩住了四周的一切。 按照风照原的提议拉神绝口不提木矿灵的事。 “既然不同意我进驻炎黄星系那么我向委员会请求希望得到金沙星的控制权。” 拉神冷冷地道。 “我们还没有征服金沙星那里的玉人并不好对付。” 一个声音回答道。 “那就由我来征服。” 四周响起了一阵议论声随后一个柔和的声音道:“征服金沙星势在必行但不能操之过急。” 沉默了片刻有个声音道:“关于你送上来的新世界力我们已经有了结果。” 委员会终于切入正题拉神凝神倾听。 “经过委员会的一致决定现在郑重宣布这种世界力将成为禁忌不允许任何人再提起。至于赤阴界的植母我们已经派人进行追杀任何携带这种世界力的生物都是我们闪魄的最大敌人务必摧毁。” 拉神身躯一震没想到等到的竟然是委员会这样的结果。 “但是我可以确认它的确是一种新的世界力!” “难道你没有听懂吗?拉神!” 一个威严的声音低吼道:“不准再提它了!你胆敢违抗委员会的裁决吗?” 拉神面色数变终于低下头闷声道:“我明白了。” 风照原和法妆卿暗暗交换了个眼色心中掠过同样的想法木矿灵恐怕会对闪魄构成极大的威胁所以对方才会如此避讳。 那个威严的声音继续道:“虽然你送来的东西没有用处但委员会也不会抹杀你的功劳。这两个闪魄是你的部下吗?” 拉神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风照原暗地里松了一口气拉神的私心恰好帮助他们圆了谎如果拉神说出他们是从地球来的话一定会被委员会拆穿身份。 “我们同意你的请求允许他们进入神殿心核学习世界力。同时委员会宣布你为下届脑的候选人之一同时进入候选人名单的还有纳萨西斯以及远征虚空时立下卓越功劳的神力者——哈迪斯。” 拉神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一届的闪魄脑在虚空一战时身受重伤已经返回闪魄的出生地休养看目前的情形他似乎伤势难以恢复让位是迟早的事。而在三名候选人中拉神的势力最大。 “感谢委员会对我的肯定。” 拉神左手放在右肩上鞠了一躬。意外得到脑候选人的名额他终于感到了满意。 拉神告辞后四周6续响起了离开的脚步声风照原和法妆卿留在原地等待委员会的指示。 脚下的地面忽然旋转起来四周的光线忽明忽暗两人仿佛置身在一个大转轮里忽上忽下头脚颠倒。 当周围变得一片漆黑时两人现自己正站在一座圆球形的大殿内。 “欢迎新的学员。” 一个声音穿破黑暗回荡在空空荡荡的圆球大殿里。从对方冷漠的声调里听不出有任何欢迎的意思。 目光渐渐熟悉了四周的黑暗风照原看见头顶上空有一个闪魄的身影。他的背紧紧地贴在天花板上双目犹如两点鬼火冷冷地盯着他们。 “我是委员会六大执委之一世界力的启蒙神师——修罗将由我教你们第一课。如果你们在一天内不能学会我教的东西你们将失去继续学习世界力的资格。” 修罗神师保持居高临下的姿势森然道。 风照原微微一愣闪魄们个个相貌俊美但这个修罗又老又丑肤色漆黑嘴角、眼袋皱纹纵横和寻常的闪魄完全不同。 “既然来到这里你们就必须抛弃过去的东西。” 修罗缓缓地道:“因为世界力是一种全新的概念和力量。你们必须暂时忘记过去学会的那些阵图它们虽然具有威力但只是取巧的捷径。” “所以你们的启蒙课就是学会遗忘遗忘从前掌握的一切东西。” 修罗慢慢下坠在半空中保持着一个停滞的状态:“只有这样你们才能凭借最原始的本能感觉到世界力。绝大多数闪魄学员都因为过不了这一关终身无法触摸到世界力。” 风照原心中大乐遗忘对真正的闪魄或许很困难但对他们两个冒牌货而言是再也简单不过了。 学习世界力简直就像是为他们两个人类夺身定造的。 第十二册 第六章 孕育世界 “冥想——再冥想——不断地冥想直到你们意识到你们已经不再是自己。” 修罗的声音枯燥而乏味:“这就是世界力的启蒙课。” 圆球形的大殿内风照原和法妆卿盘膝而坐意识逐渐进入一片虚无的状态。 “在我们出生之前我们是什么?在死亡以后我们又是什么?要想生出世界力你们就必须回到那个时候最原始、最混沌的状态。” 良久修罗猛地提高了声音暴喝一声:“把你们体内的明暗能量全部打乱越乱越好!” 这是一种非常矛盾的情景一方面两人的意识要一片混沌但另一方面**必须保持绝对的警觉和控制严格按照修罗的指示打乱体内的明暗能量。 这是**与精神完全分离的状态。 相比起来法妆卿做到这一点要比风照原更容易一些。 她虽然体内只有明能量但借助黑凤凰精石里面存储的各种暗能量直接进入体内与明能量交缠在一起。这些暗能量原本就来自各种异度空间生物既混乱又不够纯净再加上明能量自然搅乱成了一锅粥。 随着体内能量的混乱法妆卿的身体失去平衡左摇右晃黑色的长袍一会儿风帆般地鼓出一会儿“嘶”的一声自动裂开。 但她的精神始终沉浸在冥想的状态无论身体如何变化都只当作毫无感觉。 风照原就困难得多了。因为他的明暗能量本来是均匀结合环绕成太极图案十分有规律地在体内循环现在要硬生生地打破平衡谈何容易。 他在**上既然做不到这一点思想难免产生杂念到后来竟连冥想的状态都无法进入。 绝大多数闪魄都和他的情况相似因为无法破坏体内明、暗能量的平衡最终只能扫地出局。 “砰”的一声身边的法妆卿突然高窜起飞向半空在空中完全不受控制地翻起了筋斗。此刻她体内的明、暗能量混乱到了极点四处狂窜身体仿佛随时都会爆炸开来。 不了解真想的人还以为法妆卿突然疯玩起了杂耍。 然而直到此刻法妆卿的意识依然一片虚无飘渺。 意识至静**至动静与动的极端矛盾不断攀升冲向顶峰。 轰然一声巨响法妆卿猛地撞上了天花板整个人陷了进去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已经顺利破关迈入了世界力的第二课。 望着法妆卿消失的背影修罗的眼中露出了惊异之色能够这么快突破启蒙课的史上一共只有三个闪魄。一个是闪魄脑另一个是天才闪魄纳萨西斯法妆卿是第三个。 就连被誉为最强的神力者——哈迪斯也是在最后的时限内才勉强过关。 眼前的这个男闪魄显然没有什么希望了。修罗看了看风照原摇摇头。对方的明暗能量那么弱居然也敢来神殿心核学习世界力真是可笑。 大半天的时间过去了风照原仍然一无所获。 修罗已经不再管他了一层薄薄的皮从修罗的头皮处自动揭开缓缓向下剥落同时娇嫩华美的新肌肤从剥落的地方逐渐生长。 到了修罗这个年纪皮肤衰老得越来越快几乎每过一天就要换一层新鲜的皮。 修罗的嘴角微微抽搐换皮是一个极为痛苦的过程但闪魄们都钟爱俊美的外表。人类的各种**闪魄都有而且要强烈得多。 耳中轰的一声在风照原的又一次尝试后体内的明暗能量仍然不紧不慢循环运行没有丝毫的变化。 因为他是千年道胎转世而生体内的阴阳平衡感太强远远过了一般的闪魄所以世界力的启蒙课对他来说异常困苦。然而一旦突破这个阶段他世界力的成就会远远过一般的闪魄因为先破后立先打破平衡再建立新的明暗平衡才是世界力的核心所在。 “臭小子我来帮你一把!” 就在风照原准备放弃的时候千年白狐突然说话了。 “要想打破你内在能量的平衡除了靠你自己之外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依靠外力!” 千年白狐幽幽地道:“加入了我的明能量你体内的明暗能量自然就会失去平衡。” 这就好比两个人拔河势均力敌谁也别想把对方拉动但多出了第三个人情况就会立刻改变。通常来说谁也无法借助外在的明能量打破平衡因为无论是明能量、暗能量都无法输送给别人否则几十个仙人的暗能量都输送在一人体内受用者立刻变成级无敌战士了。 但偏偏风照原的情况特殊千年白狐就附身在他的体内两人的灵魂又是十分玄妙的关系也只有千年白狐才能把自己的能量转移给风照原这一切都是在体内完成。 不等风照原表示一股强横无比的明能量猛地生出体内以迅猛之势狠狠冲向循环的明暗能量。 平衡立刻被打破。 “傻小子还不保持冥想?” 千年白狐大声喝道“轰然”一声明暗能量的太极图被强行拆开如同爆炸的火球疯狂乱窜。 “时间到了。” 修罗皱了皱眉刚要宣布对方的失败忽然话到口中停滞住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风照原已经腾空而起在半空中矫夭翻腾。 明、暗能量像喷的岩浆呼啸纵横冲击身体的每一处掀起狂风暴雨。 没有太极图案没有循环有序的规则一切在混乱中进行。 更没有疼痛感因为风照原的精神完全虚无就像混沌未开时的世界。 我没有出生前属于这个世界我存在的时候属于这个世界而我死亡以后仍然属于这个世界。 所以我就是世界! 一声轻啸风照原的身体撞向天花板。天花板柔软得就像是水包裹住他的身体向内吸入。 “我终于明白了。” 在离开的一刹那风照原对修罗笑了笑。 这时的修罗皮光水滑身躯魁梧俨然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俊美壮年。 “世界在混沌中孕育在打破后诞生在平衡中创造。” 修罗愣在当场。 同样的话一模一样也是在同样的最后时限一万三千年前有一个闪魄破关时这么说过。 那是闪魄中的第一人——最强的神力者哈迪斯。 唯一不同的是哈迪斯离去时狂放不羁的笑声而眼前的闪魄笑得却是从容潇洒。 离开圆球大殿的一刹那风照原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狂风、暴雨、电闪、雷鸣激溅的光焰喷射的烈火这里就是一个无比狂暴的世界各种光的能量团呼啸划过有色气体四处乱窜混乱不堪。 从安静空旷的圆球大殿突然进入这里风照原一时完全不能适应但他来不及多做思考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里唯一能够考虑的就是生存。 法妆卿正在前方一米处。 她的四周环绕着熊熊燃烧的火海立脚的地方是一块凸起的岩石眼看人就要被火焰吞没。 因为刚刚离开球形大殿体内的明暗能量仍然处于一片混乱中紧接着来到这里法妆卿根本无法控制身体只好利用明暗能量在体内的运动方向左躲右闪顺势而动避开四周狂暴的气场。谁料到立足的地方突然冒出大火火势扩张的度快得惊人瞬间蔓延将她死死困住。 “呼”的一声白芒闪耀从高空横飞过来几个白色光团穿过火海击向法妆卿的头顶与此同时巨大的火舌直直地卷起猛然扑向法妆卿。 法妆卿顿时陷入绝境。 “哈哈居然又来了一个。” 风照原听见有人阴阳怪气地叫道他看不见说话的人声音仿佛是从各个角落传出来的充斥了整个世界。狂暴的四周只有法妆卿和几个闪魄狼狈不堪在躲闪那几个闪魄应该也是学习世界力的学员。 “这里是世界力学习的第二关。” 阴阳怪气的声音继续道:“只要你们能够逃出这里就可以顺利进入下一轮。不要说我没有警告过你们这里充满了爆炸般的能量稍有不慎你们就会在这里丧命。当然如果你们觉得受不了可以自动提出我会把你们送出这个可怕的地方。” 话音刚落连续几记炸雷轰在风照原附近四周立刻燃起大火紧接着一道迅猛的狂风呼啸而过火焰暴涨风照原眼看不妙在地上一阵急滚趁大火没有形成合围之势强行穿过火焰。 头烧焦的气味清晰可闻风照原刚刚突破火势刚才立脚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 正当他惊魂未定的时候“呜”的一声声音仿佛鬼哭狼嚎令人毛骨悚然。一个灰色的物体以惊人的高一面不断旋转一面从远处撞向风照原。乱窜的能量光团遇到它纷纷被吸了进去几秒的功夫光团被揉碎化作激溅的光雨从物体顶端射向高空。 这是一个可怕的气流漩涡出急促的响声如同摧枯拉朽的龙卷风旋转逼近不等风照原反应过来就被卷入漩涡。 “我要离开!” 远处眩目的光焰纷纷炸开一个闪魄被几百个能量光团连续击中后痛苦地俯下身半跪在地宣布了放弃。 他狼狈地喘息着手脚抖动原本光洁滑润的肌肤这个时候已经是伤痕累累焦黑遍布。 “坚持了那么久终于还是放弃了吗?” 阴阳怪气的声音轻笑了一下地上裂开了一个口子将他吞没。 这个闪魄半年前就进入了第二关但始终不能逃出这里在被困整整六个月后心力憔悴再也坚持不下去被送了出去。 “轰然”一声明亮的光团在法妆卿头上炸开。 她及时伏身才避免了厄运但火舌已经舔到了她的黑袍偏偏这个时候体内仍然乱作一团明、暗能量像挣脱缰绳的野马东突西冲一点不受控制。 “砰!”法妆卿突然双脚急沉硬生生地踩碎地上的岩石整个人不断下陷直入地下。 火海这时合围过来扑了个空。 岩石迸裂碎屑飞溅震耳欲聋。法妆卿像个掘土机一样在地下开出了一条通道。刚才她体内的明、暗能量恰好向下冲撞法妆卿及时抓住机会顺着能量的方向急下沉钻破地面逃过了一劫。 地下比上面要安静多了法妆卿暗暗松了口气这是个安全的地方可以暂时躲避。只是体内的明暗能量始终一片混乱迫使她不断作出扭曲、摆动等古怪的姿势。 在狂暴的气流漩涡中风照原苦不堪言。 身体被无数股力量拉扯似乎要被揉成碎片一会儿被高高抛起一会儿被紧紧攫住像个陀螺一般被迫跟着气流漩涡旋转。 风照原体内同样乱七八糟千年白狐虽然收回了它的能量但平衡已经被打破明、暗能量到处乱窜再也无法恢复循环的太极图。 尽管体内体外都异常糟糕但风照原的思绪却在冷静运转。 在球形大殿他们学到的是如何打破明、暗能量的平衡也就是说让身体出于混沌状态犹如没有诞生前的宇宙。 那么第二关应该是如何重建平衡。如同天地初开一切混乱慢慢归于秩序。 但要怎么做才能让明、暗能量恢复平衡呢?风照原暗自思索要是回到最初的状态那么第一关岂不是多余? 显然这其中另有机窍。 气流漩涡的压力越来越大风照原叫苦不迭几乎变成了压缩饼干。不断有光球被吸入在他身边爆炸。 体内明暗能量乱象纷呈有的往东有的朝西有的上下来回流窜风照原不断顺应能量方向使身体尽量跟随气流旋转在这么恐怖的气流漩涡中如果不能跟它保持一致的旋转方向就会被扯个粉碎死无全尸。 但要命的是气流漩涡的旋转突然变得毫无规律起来。 原先它是顺时针旋转现在陡然改变方向逆时针运转风照原刚要随机应变下一刻它又变成顺时针方向变化度快得惊人。 风照原立刻陷入了危机。 躲在地下的法妆卿这时也是手忙脚乱。 安静的地底猛然喷出一股股滚烫的油浆颜色漆黑亮冒着腾腾的热气是从地下细小的石缝中喷射出来的。 法妆卿一惊之下急忙飞身跃起冲向地面但因为体内的混乱过去轻而易举做到的动作现在变得异常艰难还频频走形。 黑油滚滚倾泻犹如附骨之蛆紧紧追在法妆卿身后而地面上电闪雷鸣光焰呼啸各色光球不断炸开没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 如果不离开这里那么自己迟早都会丧命或者接受失败出局的命运。千钧一之际风照原和法妆卿心中同时掠过这个念头。 一定要逃出去! 龙卷风暴般的气流漩涡再次反向扭动风照原胸口一闷仿佛被铁锤砸中忍不住喉头喷出一口鲜血。气流高旋转风照原的背部、腰、四肢所有部位都被气流轮番揉搓、挤压一时皮肉绽开喷溅出来的鲜血被漩涡吞噬消失得无影无踪。 气流漩涡扭转的度到了极限整个漩涡不断扩张充斥着可怕的压力几乎随时都会爆炸开来。 不是毁灭就是重生! 什么是平衡?如果能量已经混乱了在无法让它们恢复的情况下怎样建立新的平衡? 电光火石之间风照原不断地问自己。 重伤下他的意识出奇地清醒甚至能够清楚地感觉到体内每一道乱窜的能量它们的大小、强弱、运行轨迹、方向像被放在了显微镜下无比清晰。 什么才是平衡? 世间万物都在做着各自的运动对整个宇宙来说它们是混乱不堪的但宇宙却并没有因此而混乱始终保持着自身的平衡。 难道一定要在井然有序的状况下才能创建平衡? 平衡为什么不能在混乱中建立? 风照原恍然大悟! 真正的平衡原本就是混乱中的平衡! 体内乱窜的明、暗能量突然向外翻涌。 向左的明暗能量风照原用它化解顺时针的龙卷气流向右的则用它抵御逆转的气流体内每一道乱窜的明暗能量风照原把握住它们的力度大小和方向与气流的外力抗衡。 四周的压力骤然减轻。 风照原长笑一声体内的明暗能量虽然混乱但如果把握住它们的运行轨迹和力度照样可以犹如臂指为他所用。 原先他是主动地操控明暗能量现在却是利用明暗能量本身自然而然地力。 这就是混乱中的平衡这就是世界力! 源源不断的明、暗能量涌出体内犹如正负得零与气流漩涡不断中和。 一直扩张的龙卷风暴开始慢慢缩小爆炸般的力量不断被明暗能量融解。 随着气流力量的减弱风照原缓缓下落落回地面时气流漩涡奇迹般地消失了。 几十个彩色光团犹如流星雨斜穿而来狠狠地撞向他。风照原体内的明暗能量自然涌出从各个方向扑出。 “噗哧噗哧”彩色光团纷纷熄灭。 风照原已经完全掌握了平衡尽管体内能量乱窜但身体却彻底接受了自己的控制。 无论电闪雷鸣狂风火焰一触及到他身边立刻被无形化解他仿佛站在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中他就是造物主准确把握世间万物的变化。 再次将扑向自己的火海熄灭火焰的尽出忽然出现了一个五芒星的光图散出柔和的光亮慢慢罩住了风照原。 四周天旋地转刺眼的强光一闪而逝睁开眼时他现自己浸泡在一个圆形的大溶池里。 池中流动着闪闪亮的金属液体液体流过他的身体风照原感觉到自己的精力在不断恢复无穷无尽的力量涌入体内。 “恭喜你已经顺利过关了。” 说话的是一个相貌美艳的女性闪魄身材高挑红色的长像玛瑙丝一样晶莹披散在牛乳般的雪白肩头。 她懒洋洋地乜了风照原一眼:“已经很久没有新的闪魄来这里了你叫什么名字?” “风神。” 风照原好奇地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孕育世界力的星池。” 她勾魂摄魄的目光在风照原身上来回扫过:“我是看管星池的罗刹神师。你既然过了第二关应该已经完全掌握了平衡。只要在这里进入一个星期的休眠借助星池的能量就可以顺利孕育出世界力。” 风照原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这个女人就是纳萨西斯的姐姐罗刹?想到蚕娘就在对方手中不由得心急如焚。 “你在想什么?” 罗刹神师撩了撩长风情万种地问道令人心醉的风姿丝毫不逊色于自己的弟弟都是绝世罕见的尤物。 风照原掩饰道:“我只是觉得意外居然要在这个池子里睡足一个星期。” “你很快就会明白了。” 罗刹妩媚地一笑。 星池突然开始结冻流动的液体迅凝固把风照原冰冻在星池中。 第十二册 第七章 时间断层 星池变成了一个闪闪光的大冰块。 风照原被冻在星池中身体无法动弹就连体内活跃的明暗能量也突然被冻结。 这有点匪夷所思星池竟然能够冻结住明、暗能量但风照原没有觉得一点不舒服反倒觉得神清气爽精力弥漫 血液的流动开始放慢他的心跳从星池冻结的一刻起也变得越来越慢最后几乎停止。 生理活动的极度放慢让风照原的意识渐渐模糊一点点进入了休眠的状态。 在他体内千年白狐震惊地现所有的明暗能量冻结成了一个个冰块似的东西虽然保持着原先太极图的红、黑色但红中有黑黑中有红不像过去那样清楚分隔。这些红黑色的能量冰块晶莹剔透像不规则的结晶体一动不动分布了风照原内腑的每个角落仿佛也进入了沉睡。 这一个星期是千年白狐最无聊的日子。平日里它跟随风照原四处冒险过得十分刺激新鲜。现在后者突然长眠它立刻倍感寂寞。而在离开地球后叮咚一直昏迷不醒就连斗嘴的对象都没有。 时间一天天过去千年白狐现明、暗能量块又在变化出现了一丝丝细微的裂纹这些裂纹是从表面裂开的像是美丽的冰花。在能量块内部原先凝结的能量出现了半流动状态透出金属般的光泽。 血液循环、心跳都在慢慢加快沉睡在星池中的风照原传出轻微的呼吸声。 第七天能量冰块猛然炸开。 犹如冰河解冻潮水泛滥冻结了整整七天的明、暗能量喷泉般地四处激溅犹如迅猛的狂潮高流过风照原的身体。 这些明暗能量和过去已经不同仿佛破茧化蝶充满了新的生命力能量的流动虽然混乱但都围绕着体内的某一点做着运动。 风照原缓缓睁开了眼睛。 全身精力弥漫充满了爆炸般的力量风照原甚至觉得自己一拳可以将任何东西击碎。 “你可以离开了。” 罗刹站在星池边玉掌掩住嘴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在星池的另一头风照原见到了法妆卿她双目紧闭双手放在身侧平躺同样被冻结在星池中还没有醒来。 风照原顿时放下心来法妆卿原本就是一代异能宗师在天赋各方面都不比自己逊色顺利破关也是意料中的事。 罗刹看了看法妆卿随口道:“她是昨天才来到星池的身体受了重伤一副奄奄一息的可笑模样。不过来到这里的闪魄大多数都是如此你好像是个例外。” 她似笑非笑地瞄了一眼风照原:“你比别人更聪明吗?或者你的身体特别强壮?” 罗刹的声音充满了诱惑力风姿撩人偏偏眉宇间的神色又隐隐透出高傲风照原突然生出征服这个女人的强烈**。他心中一凛奇怪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嘴里淡淡地道:“运气好点罢了。接下来我该做什么?” “从这里出去一直往前走。” 顺着罗刹手指的方向风照原见到了一扇黄色的门门像水一般地晃动仔细一看这扇门居然是由细小的沙粒组成细沙不停地在流动形成了门的形状。 迈开大步风照原向沙门走去细沙纷纷洒落落在他的肩头、梢走进去里面是一个浩瀚无比的虚空。 脚下没有任何的支撑物他悬浮在半空中。 视野所及一片空旷漆黑色的虚空中只有数不清的细沙在流动扭曲成各种形状。 “到了这里你才算真正地开始学习世界力。” 黄沙流动成了一个扁扁的圆东西像是个果核。果核慢慢地裂开里面端坐着一个闪魄。他静静地凝视着风照原良久柔声说道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如果说闪魄给风照原的感觉都是充满**野心勃勃或者冷漠无情那么眼前这个闪魄则是一个异类。 他的表情是平静的看不出丝毫波澜。对着他你会觉得心中云淡风清俗念尽消。他端坐在黄沙的果核里仿佛是从宇宙核心孕育出来的生命他的身体根本没有动但你偏偏觉得他好像在随着漫天的细沙流动。 他似乎根本就不像是一个生命而是一个永恒的存在与宇宙融为一体。 风照原心中骇然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闪魄完全深不可测如果他是你的敌人你会感觉自己根本无法击倒他。 “你不是闪魄。” 又过了很久他平静地道。 风照原几乎要崩溃心头涌上强烈的恐惧感。对方竟然能现自己不是闪魄?实在是匪夷所思!在这一刹那风照原心中闪过无数个想法立刻搏杀对方?或者立刻逃走?又或是装出惊讶的表情编出谎话解释? 这完全是生死存亡的关头闪魄一旦现被人类混入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即使是第二关那个狂暴的世界也比不上此时此刻的凶险。 闪魄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出手攻击风照原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什么是闪魄?什么又不是闪魄?我是什么?我又不是什么?” 沉默片刻风照原同样平静地回答:“我们都是宇宙的生命。” 他终于做出决定无论动手或是逃走都是不明智的行为动手他心知肚明绝对杀不过对方逃走的话又无处可逃。如果用谎言欺骗那也要根据对方究竟是从什么地方看出自己不是闪魄来圆谎。 所以他选择用中国佛学中的禅机来回应回答得含糊但又有点微妙的至理。对方很难从他这句话中得到什么明确的判断。 闪魄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这是风照原第一次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了人性化的表情。 闪魄点点头:“你说得没错无论是闪魄还是人类一粒细沙还是一座山峰都是宇宙中的物体没有任何区别。” 风照原又惊又奇惊的是从对方的言语中分明识破了他人类的身份;奇的是对方不但没有动手反而十分欣赏他的观点。虽然这几句话只是风照原情急之下的胡诌罢了。 他的精神境界还远远没有达到这个层次。 “闪魄们总是觉得自己高高在上可以操控宇宙其它生物。” 闪魄淡淡地道:“然而如果心中持着这样的观念永远也休想迈入永恒的境界。殊不知万物没有优劣之分就像你这个人类意识的领悟已经过了绝大多数的闪魄。” 这时的风照原已经完全放下了戒备。因为对方要是想翻脸早就动手了何必跟他罗罗嗦嗦地交谈。紧张的心理一去好奇心开始占了上风风照原忍不住问道:“闪魄比仙人还要厉害难道还不能达到永恒吗?” 闪魄平静地回答:“永恒谈何容易就连我们生存的宇宙都不是永恒的何况其中的生物。你所说的仙人是指生活在虚空中领悟暗能量的那些生物吧。仙人也有死亡只是活着的时间长一点罢了闪魄也同样如此。闪魄的平均寿命在六十万年左右史上寿命最长的闪魄不过也就是一百三十八万年。” 风照原瞪大了眼睛:“一百三十八万年?天啊简直不可思议!” 闪魄淡淡一哂:“宇宙中有一种生物叫做蝇蚋虫早上出生夜晚就死亡只有一天的生命。如果它知道你们人类的寿命不也一样觉得不可思议吗?” 风照原脸色露出了恍然的表情:“所谓的差别原本就是相对的啊。” “你说得不错很有领悟力。” 闪魄展颜道一个人类一个闪魄原本属于不同种族的生死大敌此时此刻却像好友般聊起天来。 “如果换做是一万年前我会毫不犹豫地杀死你因为你是个混入闪魄图谋不轨的异类。” 闪魄看着风照原平声静气地道:“但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一万年前的我了。无论你是什么生物都有合理存在的理由。” 他仰起头望着漫天飞扬的细沙:“现在任何杂念都不会存于我的意识中。我只想越生命的局限追求传说中的永恒除此之外心中再无其它。” 看着闪魄风照原情不自禁地涌上一股敬佩之意虽然对方是穷凶极恶、横行霸道的闪魄但精神境界已经远远出同类。最可敬的是对方明知道风照原混入神殿心核是想对闪魄不利但仍然没有出手对付他。如果说风照原的正义使他能够善待宇宙中任何弱小的生物。那么眼前的闪魄这么做是因为他感悟了宇宙万物生存的至理。 那已经出了任何世俗的观念。 风照原至少知道对方决不会因为他的身份对他下手。 “您叫什么名字?” 沉思片刻后风照原尊敬地问道。 “委员会的席神师帝释天。” 闪魄随意答道看了看风照原:“想不到我最后的学生竟然是一个人类。” 风照原顿时汗颜想了想忽然觉得对方的话大有语病:“最后的学生?” 帝释天一脸平静:“我已经活了九十七万年生命将走到尽头了。” 风照原心中一沉从帝释天的外表根本看不出他的年纪。闪魄大都借助俊美健壮的外形使自己看起来犹如青、壮年。但帝释天却不同你初看之下觉得他是少年再看又觉得是中年仔细一看又现对方似乎是个老者。而且帝释天的容貌完全无法用美丽或者丑陋来形容难以找到合适的描绘词。 “很遗憾我终究是无法达到永恒了。” 帝释天默默地道:“就让我在最后的时间里教会你如何使用世界力创造属于自己的世界吧。” 风照原心中感动万分同时暗忖自己是否是个天煞灾星?无论他拜什么人为师对方都会很快死去。相龙是这样一利休是这样现在的帝释天也是这样。 他暗暗祈祷但愿在昆仑山修行的无道不会遭此厄运否则自己永不拜师了。 帝释天沉默了一会忽然问道:“你知道这里是哪儿吗?” “神殿心核的某一个地方?” “可以这么说但从另一个角度这里类似我们闪魄的出生地一个人为制造出来的时间断层。” 帝释天不紧不慢地道细沙流过他的身体渗入又重新流出来洒向四周无边无际的虚空:“这里是时间沙漏。时间在这个地方是完全不存在的。这就是我的世界。” 风照原露出了迷惑的表情:“时间怎么会不存在呢?” 帝释天没有回答淡淡地道:“以你的领悟力去感知一下这个时间沙漏吧。” 细沙飞扬时而扭曲成陀螺形状时而凝结成一个个沙球静止不动时而形成一个立体型的圆沙盘循环流动。 风照原盘膝而坐静静地凝视着这个沙的海洋苦心思索。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法妆卿也出现在了时间沙漏。虽然帝释天看穿了她的身份却没有点破。只是让她和风照原一样去思考时间的意义。 细沙始终四处飞扬簌簌流动犹如计算时间的沙漏。 “我明白了!” 风照原突然爆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声:“时间之所以静止是因为一切都是相对的!” 帝释天凝视着他许久悠悠地叹了口气:“我真怕教会了你世界力以后整个闪魄都会面临亡族的危险了。” 风照原心中惭愧帝释天笑了笑:“闪魄理解这一点并不难因为我们原本就是出生在时间的断层中。但对于一个人类要理解这点就难如登天。” 听到风照原的话法妆卿立刻有所领悟。 时间静止是相对于运动而言本不意味着时间绝对的静止。就好像物理学里火车之所以运动是参考铁轨旁静止的树木而言。 正因为领悟到宇宙万物都是相对的包括时间在内。所以闪魄们能够成功利用阵图使时间停顿就像玩偶世界里的赫拉那样。 帝释天静静地道:“既然你们两个都领悟了这个道理创建世界轻而易举。因为在自己的世界里时间就是静止的。” 风照原完全明白过来创建世界一个是需要世界力经过第一关和第二关再通过星池的休眠他们孕育出了世界力。此外还需要对时间的理解才能利用世界力创建世界。 帝释天缓缓地道:“创建世界需要一个基点。就像宇宙诞生时最初只是一个点通过爆炸不断扩张才形成了现在的世界。这就是世界力的原理。现在感觉一下你们体内的那个基点。” 两人立刻默察体内他们的明暗能量虽然无序运动但都围绕着一个点。法妆卿的明暗能量是以头部为中心因为她暗能量的源泉是在额头的黑凤凰精石里。而风照原的明暗能量则是以体内那个微小的脉轮为中心。两人都是天赋过人立刻明白这就是帝释天口中的基点。 在帝释天的指导下两人开始学习利用世界力创建世界。 将全部的注意力贯注在基点上明暗能量犹如被磁铁吸住纷纷向基点流动所有的能量凝聚成一个点时骤然向外爆。 如同宇宙诞生。 “记住你们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所以创建的世界也会各自不同。” 帝释天淡淡地道。 黑色的光芒从法妆卿体内涌出汇聚成一个光点延伸成直线拓展成平面最终建立起一个立体的微观世界。 在法妆卿的世界里充满了熊熊的黑色光焰从光焰中飞出一只硕大无比的黑凤凰展开巨翅出排山倒海般的清啸声。 风照原的世界则完全是一个道家的太极图案红黑色的光焰旋转成阴阳鱼在太极图的中心有一只毛色雪白的狐狸瞪着血红色的眼睛作势欲扑。 他的世界竟已经将千年白狐融入成为他彻底的臂助。从此以后无论任何人想要战胜风照原面对的不再是单单一个人而是一人一妖的合力。 帝释天的话又在两人耳边响起:“虽然你们创建了世界但要完善它还差得很远。你们要把平生所学到的技能融入到自己的世界中使它的威力不断增强。” 风照原心中一动按照帝释天的说法秘术、封印、道术、妖术、密宗六道轮回、嗜血眸岂不是都可以融入世界中吗?如果自己的世界能将所学融会贯通那就真有和闪魄一决雌雄的力量了! 想到这里风照原心潮澎湃喜不自胜心中涌起强大的信心。在没有进入神殿心核以前说实话他根本就不报战胜闪魄的希望。但现在至少有了一点微弱的筹码。 法妆卿低头沉吟心有所悟。 接下来帝释天继续指导他们一些细节的东西包括运用世界力的技巧世界的作战方式并回答他们提出的问题耐心做出了解释。 两人的进步可以说是突飞猛进。 风照原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闪魄的神力者之间又是如何分出高下的呢?既然双方都拥有世界力可以创建世界而在自己的世界中又是不可战胜的那么谁创建世界的度快将对手纳入其中谁就获胜吗?” “胜负并不绝对因为度。” 帝释天平静地道:“通常世界力强大的一方建立的度更快拥有先机。但弱的一方未必一定失败只要能够逃出对方的世界再将对方摄入自己的世界就能扭转危局。”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风照原两人道:“比起修炼了世界力几十万年的闪魄神力者你们现在的世界力十分弱小。但宇宙万物没有绝对的强大只有生生相克。” 风照原恍然大悟:“我们必须以巧取胜!” 帝释天微微一笑法妆卿又问道:“那我们该如何逃出对方的世界呢?” “基点。” 帝释天一字一顿地道:“任何世界都有基点它是世界起源的地方同时也是唯一的缺口。找到对手世界的基点就能逃出世界。” “怎样找到基点呢?” “那就看你们的智慧了。” 帝释天凝视着手心滚动的细沙柔声道:“文明起源于生物的智慧在宇宙中也只有智慧才是真正无敌的。” 千年白狐兴奋地尖叫起来:“臭小子凭你二百多的人智商再加上我的举世罕见的狐商找出那些闪魄的基点轻而易举嘛。” 风照原猛地现四周的细沙在不断地减少。 原本纷纷扬扬的沙海虚空也开始缩小沙粒6续飞至汇聚在帝释天的全身上下。 “我的生命好像快走到终点了。 帝释天露出了一个平和的笑容对风照原道:“在跟我学习世界力的学员中你是最有悟性的一个也许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到达永恒的生物。闪魄们的**太强烈他们不停地去征服。却不知永恒永远无法靠征服获得。嗯也许纳萨西斯是特别的一个但他过多地执迷了。” 从帝释天口中听到纳萨西斯的名字风照原心中顿生警觉。连帝释天都对纳萨西斯另眼相看这个不男不女的美少年应该真的有两手。 他立刻把纳萨西斯作为头号铲除对象。至于永恒他第一次失去了信心连帝释天这样的闪魄都没能追求到的东西他更没有可能了。 “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帝释天低声道他的双目渐渐黯淡肌肤开始收缩出现了一条条皱纹。 这是唯一能从闪魄口中掏出机密的时候了风照原脑中意念飞转:“既然闪魄无法两性繁殖那么数量就会越来越少直到在宇宙中自动灭亡吧。” 帝释天苦笑一声他的表情越来越人性化了:“这是闪魄的秘密站在我的立场实在不方便告诉你。嗯这也许是我无法到达永恒的原因吧因为我的心里还有一点点的杂念啊。” 漫天的沙海消失了只剩下不多的细沙慢慢包裹起帝释天裹成一个流动的沙球就像果核慢慢地包住了里面的种子。 帝释天的身影在沙球中渐渐消失。 沙球同时在不断地缩小。 “离开这里以后你们就要通过资格考试与其它闪魄学员进行世界的对决。只要获胜就能获得神力者的荣誉称号。” 帝释天的声音从沙球里隐隐传来:“如果我还有什么最后的愿望就是希望万一有一天你们拥有了消灭闪魄的力量请不要灭绝他们。” 沙球越缩越小突然凝聚成一粒细沙像被风吹走一般轻轻扬起消失得无影无踪。 整个虚空都消失了风照原和法妆卿现自己站在一座华丽壮观的大殿中心几十个闪魄在冷冷注视着他们。 第十二册 第八章 后发制人 豪华的大殿中竖着几百个尖锐如同野兽牙齿的物体闪烁着寒光。拉神、纳萨西斯、以及一些看起来地位较高的闪魄纷纷坐在上面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两人。 还有两个闪魄分别站在风照原和法妆卿的对面虎视眈眈目光极不友善。 “拉神你的眼力很好推荐的人竟然都顺利过关了。“ 纳萨西斯白衣如雪低眉浅笑。 拉神露出了一丝惊讶之色说实话他原本根本就不看好这两个低级闪魄没想到他们却一路过关成功掌握了世界力。 一下子拥有了两个学会世界力的属下拉神心情大好脸上却依然一副冷冰冰的表情:“你推荐的潘多拉、哈迪斯推荐的奥丁不也一样顺利过关了吗?” 纳萨西斯柔声道:“潘多拉上次闯关失败后苦修了十多万年这次终于侥幸成功至于奥丁嘛他是闪魄最强大的战士哈迪斯看中的人过关当然是意料中的事。” 拉神眉宇间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哈迪斯连傲慢的拉神都对他感到畏惧在哈迪斯威武的气势面前任何闪魄都会感到心惊神颤。 幸好私藏了部分的木矿灵有了这种新世界力拉神感到自己有了与哈迪斯一拼的实力。 “哈迪斯比我们任何人都要强啊依我看最高脑非他莫属了。” 望着纳萨西斯鲜花般艳丽的笑容拉神只想一拳揍过去把对方漂亮的脸打个稀巴烂。 “轰隆隆”大殿的地面隐隐震动传出巨大的鸣响。一根根粗壮无比的石柱钻出地面飞向上直升柱身雕刻着奇异的花纹、图案柱顶竖起了两根鲜红色的犄角。 所有在场的闪魄纷纷低下头齐声呼道:“有请委员会七大神师光临。” “轰”的一声巨震石柱停止了运动。七根石柱的顶部分别坐着六个闪魄居中的一根石柱上空无一人风照原知道那原本是帝释天的位置。 “帝释天神师已经万关了。” 最左面的石柱上修罗神师冷冷地道。所谓“万关”是闪魄们对寿终正寝的独特称呼。 听到这个消息闪魄们的脸上一片平静毫无难过惋惜的表示。同族的遭遇他们向来就不太关心。拉神的眼中暗暗掠过一丝喜色长期以来他虽然充满野心对最高脑的位置虎视眈眈但有帝释天在他决不敢妄动。据说有一次哈迪斯想和帝释天较量但他面对帝释天整整一万年居然没有办法出手。从那以后即使强如哈迪斯在帝释天的面前都不敢有丝毫的放肆。现在帝释天一死拉神终于可以放手大干一场了。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道:“今天的第一件事是我们将举行神力者称号的对决比赛。获得角逐资格的共有四名闪魄你们要彼此决战获胜的两人将取得神力者的尊称。” 说话的是身材魁梧雄壮、满脸虬髯的神师龙王也就是主持世界力第二关的闪魄很难想象这样类似太监的声音竟然是从一个威武大汉嘴里出来的。 法妆卿凝视打量着奥丁、潘多拉她马上就要和这两个闪魄中的一个对决仔细观察对方的动作、表情是高手决战前的准备工作。 风照原却没有在意能否得到神力者的称号对他来说无关紧要。他只是潜心默记住每一个神师的样貌、名字这些都是他日后铲除的目标。石柱从左至右依次是修罗、龙王、罗刹、夜叉、迦楼罗和乾达婆。 “第二件事就由我来宣布。” 罗刹懒洋洋地道:“帝释天已经万关委员会的七大神师空出了一个名额我们将从优秀的神力者中选举出一个来补上帝释天的位置。” 听到这里拉神浑身一震。 帝释天的位置是委员会的席神师也可以说是一块权势的跳板。通常成为席神师的闪魄最后都能登上最高脑的宝座。只有帝释天是个例外因为他拒绝了。 委员会先前提出拉神、纳萨西斯和哈迪斯是下届脑的候选人那么今天席神师的选举可以说是脑选举的预演。而够资格角逐席神师这个位置的并不多最具威胁的是哈迪斯和纳萨西斯但前者远在其它星系况且哈迪斯的嗜好不是权势而是战斗这么看来只有纳萨西斯是自己最大的威胁。 转念一想拉神忽然心觉不妙。 委员会把席神师的选举与四个闪魄中选出神力者两件事放在一起显然有很深的用意。 潘多拉是纳萨西斯的人奥丁是哈迪斯的人拉神虽然有法妆卿和风照原两人但他心知肚明自己的两个属下明、暗能量弱得可怜根本就不是潘多拉和奥丁的对手。这么看来第一场失利的结果会直接影响到席神师的选举结果。 属下不如别人的属下自己当然也不如纳萨西斯和哈迪斯了。通常闪魄们都会这么想。 想到这里拉神心中涌起一股怒气委员会分明就是不想让他入选之所以把他作为候选人不过是暂时敷衍罢了。 六大神师中修罗、罗刹、迦楼罗都是倾向于纳萨西斯的龙王、夜叉是哈迪斯的嫡系只有乾达婆与自己暗中往来。拉神抬起头向乾达婆透出询问的目光后者微微摇头作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拉神的心不断向下沉去。 这时罗刹用她蜜一般柔媚的声音宣布对决开始。 风照原对潘多拉法妆卿对奥丁获胜者取得神力者资格。 两边的决斗同时开始。 刚刚宣布对决开始法妆卿就以最快的度将世界力涌出体外转瞬间黑色的光焰凝聚成点。 因为知道结出世界的度比不上对方所以早在对决前她就悄悄酝酿世界力这一下蓄势而度快得惊人。 不愧是异能大宗师身经百战经验丰富她比对方结出世界力快了足足十多秒的时间。 转瞬间黑点拉成漆黑色的直线。 奥丁面无表情地看着法妆卿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运用世界力的迹象。 法妆卿心中一凛经验告诉她有些不妥但来不及再思索黑色的直线变成了光焰的平面。 就在此刻奥丁动了。 庞大的世界力狂潮般地喷出点!线!面!立体世界!度快得不可思议竟然后而先至赶在法妆卿之前结出了世界! 在法妆卿运用世界力之前奥丁就凭借自己的世界力估算出法妆卿的世界力程度从而不慌不忙等待法妆卿结出了面以后才猛然力。 这就是修炼了几十万年的闪魄实力! 强大的世界力摄住法妆卿将她拖入了奥丁的世界。 四周一片漆黑沉闷无声寂静得可怕犹如暴风雨来临前般的压抑。 奥丁甚至连本体都没有出现在世界中他根本就不需要赫赫一代战神哈迪斯的高徒面对这么一个世界力低下的闪魄奥丁完全没有把对方放在眼力。 取得神力者的资格这么容易吗?奥丁心中觉得有些好笑。 虽然陷入对方的世界完全处于劣势但法妆卿心静如水敌不动我不动。她静静地伫立在墨汁般的黑暗里脸上看不出任何焦虑不安的表情。 一柄黑色的镰刀慢慢悬起举向法妆卿在黑暗的世界中根本难以察觉。 与此同时风照原与潘多拉的决战也如火如荼。 潘多拉是个女闪魄肤色黝黑相貌妩媚动人穿着一身象牙色的镶金边长袍她竟然和奥丁一样根本就不急着结出世界。 风照原的世界力无声涌出。 潘多拉依然静立不动。 想玩我?风照原怒火中烧自从拥有世界力以后他的性格有些改变面对强敌心中总是不自觉地生出征服的**。 他故意放慢度慢慢吞吞地结出世界你想玩我老子偏不让你如意。 红黑色的光焰平面慢慢结成。 潘多拉的世界力猛地涌出风照原原本以为对方会很快结出世界但潘多拉偏偏出乎他的意料。排山倒海般的世界力涌过来并没有结出世界而是牢牢地压制住风照原的世界力不让他结出世界! 风照原肺都要气炸了。 这个女闪魄太阴毒居然以猫玩耗子的方式用她强的世界力优势强压风照原。 潘多拉嘴角露出一丝轻蔑之色红黑色的光焰在平面停止再也无法寸进化作世界。 但凡事有利有弊她这样做就始终无法击败风照原。捉弄够了潘多拉终于开始结出世界。她一点也不心急按照风照原先前的度至少需要五秒才能将平面化作立体世界。 骤然间风照原觉得浑身一松潘多拉的世界力瞬间消去他立刻抓住机会以最快的度结出世界! 红黑色的光焰呼啸太极图世界在两秒内结成将潘多拉强行摄入世界后者目瞪口呆! 这完全是双方心理的对决风照原笑到了最后。 整个世界化作一个红黑色的太极图案缓缓旋转风照原并没有让千年白狐出现这是他压箱底的东西要等到最恰当的时机出奇制胜。 潘多拉很快恢复了正常只要能够找到基点就能突破对方的世界。以这个闪魄微弱的世界力基点应该不难找吧。 潘多拉浑身布满世界力采取防御姿态一步步缓慢地走在太极图案中。 要尽快找到对方的基点! 法妆卿心中闪过这个念头。 黑色的镰刀握在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白骷髅手里。它窟窿般的眼睛盯着法妆卿镰刀接连挥动几下。 四周连绵不尽的黑暗突然开始动了。 黑压压的一片都是身穿黑色斗篷的骷髅纷纷从黑暗中涌出他们挥舞着尖锐的爪子出凄厉的呜咽冲向法妆卿。 她立刻陷入了一片亡灵的海洋。 密密麻麻的骷髅围了过来法妆卿运起世界力飞身跃起试图冲出重围但原本就微弱的世界力在进入对方的世界中又打了个折扣。所以法妆卿刚刚跃起几米就觉得一阵力竭不由自主地向下坠落。 她忽然想起了陷入拉神世界中的植母无论是谁只要陷入闪魄的世界就无法挥全部的实力。 “砰“一声法妆卿将世界力的重心下移急下坠双足踩在两个骷髅的头上对方立刻化作一道黑烟消失在漆黑的世界里。 数不清的骷髅扑了过来厉爪破风出嘶嘶的恐怖声响。 法妆卿立刻陷入苦战。 “砰砰砰!” 一个个骷髅被她击毙但更多的扑了上来将四周围得水泄不通这个世界中的骷髅多得难以计数根本就杀不光。 黑烟冒起在法妆卿的手指轻点中几个迎面扑来的骷髅消亡了但头顶上风声呼啸黑暗中无数骷髅又从上方扑来对她进行夹击。 几只白生生的尖爪伸了过来“嘶”的一声法妆卿黑袍的袖口被扯断。 在远处举着镰刀的白骷髅诡异地注视着法妆卿不断挥动镰刀。 脚下的地面突然像黑雾般地起伏起来法妆卿暗叫不好用尽全部的世界力向上飞起。 地面被拱穿了一个个大洞白森森的爪子扒开地面成千上万的骷髅从地底爬出鬼叫着潮水般蔓延过来。 而此时风照原正不断地向潘多拉动攻击。 世界中的太极图犹如漩涡般转动时而顺时针出强大的吸力时而逆时针爆出排斥力。 潘多拉被吸力、排斥力牢牢攫住像喝醉了酒似的摇摇晃晃再也无法稳定身形。 风照原逐渐加大力度太极图的两条红黑色阴阳鱼忽然旋转着游开幻化作四条阴阳鱼紧接着再生出玄妙的八卦图案。 这正是道家“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的原理。 潘多拉顿时头晕目眩脚步跟跄视野所及整个红黑色的世界都在转动一个个红黑色的阵法在旋转中生出出吸力、斥力。无论她逃到哪里都会陷入道家阵法中 最微妙的是跟随阵法的转动出的吸力、斥力巧妙转换潘多拉只觉得四周一片天旋地转眼花缭乱。 一股强大的吸力倏地将潘多拉摄入一个八卦阵法不等她反抗斥力在瞬间动攻击将她猛然轰出阵法紧接着潘多拉又落入了一个四象阵法中——就这样无穷无尽潘多拉如同陷入了一座座曲折复杂的迷宫她就像是一叶小舟在惊涛骇浪中跌宕起伏任凭摆布。 风照原的世界现在几乎就是中国道家文化的几千年精粹。 阵法转换八卦阵图中怪异的排斥力再次向潘多拉击来。 潘多拉的世界力急涌出全身向外扩张抵抗阵图的排斥力。尽管形势危急但因为风照原的世界力较弱虽然频频击中潘多拉但对她造成的伤害并不大。 八卦阵图倏地变幻成了九宫阵图斥力变成了吸力而潘多拉的世界力正好是向外击出的时候这一来她立刻收势不住一个跟跄向前冲去。 吸力再次转化为排斥力。 “砰砰砰!”犹如连珠炮弹红黑色的光焰从阵图的九个枢门中喷射而出击中了潘多拉。 “没有用的!” 潘多拉闷哼一声被击出九宫阵图半空中一个四象阵图旋转飞至将她再次吸入。 潘多拉长凌乱散落脸上却露出了一丝桀骜不逊的表情:“你的世界力太弱了就算击中了我也不会对我有多少伤害。” 四象阵图在一瞬间再次转换化作两条流动的阴阳鱼一股排斥力、一股吸引力犹如拧麻花一般交替轰击潘多拉。 “扑通”一声潘多拉身体失去平衡前膝跪地几乎要摔倒。 在太极图案中心一个人影无声无息地钻出快如闪电重如奔雷瞬息扑至! “轰”的一声拳头准确击中了潘多拉的后背将她打得直飞出去。 风照原的本体终于出现! “你想玩我?” 看着嘴角渗出鲜血倒地不起的潘多拉风照原缓缓收起拳头嘲弄般地笑道:“正好作为**控世界的试验品!” 幽幽地抬起头凝视着风照原潘多拉的眼中幻出了妖异的光芒! 大殿的石柱上六大神师正在闭目养神这样等级的决斗一点也引不起他们的兴趣。从四个候选者一出现他们就已经知道了胜负的结果。 阴狠地看了一眼神师们转过目光拉神脸上的颓丧渐渐消失到最后竟然又惊又喜。 虽然无法看到在世界中的战斗但闪魄的神力者们能够凭借世界力感知到战争双方的优劣形势。 拉神可以明确感到潘多拉的世界力在不断地减弱。 早在风照原突然难将潘多拉摄入世界时拉神就已经大感意外而接下来风照原更是步步进逼在自己的世界中完全控制住了潘多拉。 这一战赢定了! 拉神心花怒放没想到风照原竟然有这么出色的表现而更重要的是这个结果让委员会作茧自缚。自己的属下战胜了纳萨西斯的人席神师的宝座纳萨西斯又有什么脸和自己争? 拉神忍不住向纳萨西斯投出一个示威般的眼神后者淡淡一笑优雅从容:“拉神你可知道十多万年前潘多拉为什么没有通过世界力的考核吗?” 拉神狂傲地道:“当然是力量不行了。” “你错了。” 纳萨西斯轻轻扬起脖颈一缕头宛如白玉悠悠垂落额头。 “早在十多万年前潘多拉已经拥有了通过的实力。” 纳萨西斯缓缓地道:“只不过我让她再等一等。因为当时她的力量正值蜕变期过早学习世界力反倒局限了将来的展。所以那一次考核她故意失败了。” 拉神脸色陡然一变。 “这十万年来潘多拉的实力一直在不断精进。“ 纳萨西斯似笑非笑地看着拉神:“你说这一次对决她会败给一个初学者吗?” 拉神神色凶厉道:“你别说得好听以你的世界力应该很清楚她很快就要被击败了。” “很快并不等于已经我们静静地等待结果吧。” 纳萨西斯从容的微笑让拉神不由得头皮麻。 难道还会有变数? 阵法旋转激射出无数道红黑色的光焰纷纷击向潘多拉。 站在潘多拉对面风照原体内世界力涌动动了最后的攻击。 “轰然”一声潘多拉被炸得粉碎。 “我胜了!” 风照原举起拳头纵声欢呼。所有的阵法幻影般地敛去世界中只剩下一个缓缓旋转的太极图。风照原屹立在阴阳鱼的交合处威风凛凛心中兴奋不已。 奇变突生! 无声无息一道能量宛如恶魔的阴影从后面悄然袭来按在了风照原的背上。 “砰!”风照原口吐鲜血向前跌去如果不是在他的世界中对方力量大打折扣的话这一下就要了他的命。 潘多拉美丽的脸幽灵般浮现。 “你刚刚击碎的只是我用世界力模拟出来的幻影。” 潘多拉一步步走向前幽幽地道:“我已经找到了你的基点下一秒欢迎你来到我的世界。” 世界力刹那间凝聚全身潘多拉猛地冲入阴阳鱼的交点。 这就是风照原刚刚现出本体出手偷袭她的地方。 这也是太极图力旋转的中心。 这里就是风照原世界的基点! 潘多拉的身影消失了而一旦冲破了世界的基点这个世界也随之消失。 潘多拉终于破界而出! 风照原又回到了大殿上潘多拉白袍飘动站在他的对面。 耳旁听到拉神的惊呼声风照原的心一下子冻结到了冰点。 就在他以为成功的时候重重地摔了下去。 潘多拉没有急着结出世界再次以嘲弄的眼神看着风照原。对方的信心几乎崩溃潘多拉很想欣赏一下风照原脸上沮丧的表情。 “我可以问一下吗?” 片刻后风照原平静地道:“我还是没有弄明白。” 潘多拉微微一愣这个闪魄意志的坚强出乎意料她轻蔑地一哂道:“很简单在被你摄入世界的同时我就用自己的世界力模拟出了一个幻影。你见到了幻影以为是我自然会全力动攻击。而真实的我却躲在一边操控幻影吸引你的全部注意力。等到你失去戒备忍不住出手动时我也终于等到了机会找到你的基点轻松逃出。” “原来是这样。” 风照原点了点头沉吟道:“我们继续吧。” 世界力在风照原全身流动虽然弱小但生机勃勃就像燃烧的火星一样可以燎原。 潘多拉眼中闪过诧异之色失败后能够虚心求教又在瞬间恢复斗志这样的闪魄让她有点觉得可怕了。 要在最快的时间解决对方! 潘多拉下定决心世界力全力涌出一个五颜六色的光点凝结而出点、线、面! 她结出了一个色彩缤纷的世界! 一声轻啸黑凤凰魂魄飞出了法妆卿的额头。 在接连换了二十七种异能十九种秘术之后法妆卿仍然无法摆脱骷髅们的追杀。 最可怕的是她杀死多少骷髅就会有多少骷髅重生在镰刀的指引下骷髅们像咆哮的海潮一浪高过一浪地扑来。 无奈之下法妆卿终于亮出了最后的底牌。 黑色的凤凰展翅飞出负起法妆卿飞向高空。 这个亡灵世界的基点应该就是那个挥舞镰刀的白骷髅! 法妆卿心中暗忖如果贸然攻向那个白骷髅一定会遭到骷髅们的围追堵截所以暂时不能显露半分要在不经意间突然动致命一击。 时机的拿捏是关键。 镰刀指向了法妆卿黑黢黢的天空中突然涌出成千上万的骷髅像烟雾一般飘来飘去在空中飞翔自如。 黑凤凰双翅拍动掀起强大的能量骷髅们还没有靠近就被纷纷击毙。 在镰刀的指挥下骷髅们前仆后继杀向法妆卿。 奥丁的本体仍然没有出现对于法妆卿来说这是一颗恐怖的定时炸弹一旦爆炸她就必败无疑。 要充分利用对方的骄傲自大。法妆卿意念电转在黑凤凰不断消灭骷髅后她突然驾驭黑凤凰冲向了骷髅最密集的地方。 看起来这无疑是她失去了理智自寻死路。 怪叫声中骷髅们的利爪撕向黑凤凰白森森的牙齿疯狂嘶咬在不断的攻击下黑凤凰终于被骷髅毁灭了。 然而原本应该涅磐重生拥有更强能量的黑凤凰魂魄在这个时候却再也没有出现。 面对骷髅的海洋法妆卿一个人陷入了苦战。 黑袍被骷髅们纷纷撕毁一道道血痕渗出肌肤尽管深谙再生体的异能但以法妆卿大打折扣的力量伤口的复原要比平时慢了几倍。 奥丁终于放下心来。 他的本体就隐藏在这些骷髅里但以法妆卿现在糟糕的状况根本就不值得他出动本体。 密密麻麻的骷髅群里有一个骷髅悄悄钻入了地下。 哈迪斯大人这些闪魄根本就不值一提啊。 钻入地下的奥丁这么想到不再关注战局。哈迪斯的手下们都狂热地崇拜哈迪斯即使作战也试图模仿哈迪斯不可一世的狂放。只是狂放没有学到多少骄傲自大却是这些手下们的通病。 神殿上拉神的脸色乌云密布。 他眼睁睁地看着风照原被摄入潘多拉的世界没想到在四个入选者中潘多拉的实力竟然是最强的! 就在刚才潘多拉结出世界的一瞬间拉神感觉到了她的真正实力。很显然在这之前潘多拉故意收敛起了一部分的世界力不让外人察觉。而现在全部爆就意味着她将不再留下后手誓要全力击败风照原! 阴险卑鄙的小人! 拉神握紧了拳头怒视纳萨西斯席神师的位置离他越来越远了。 “真是可惜了。” 纳萨西斯雪白的贝齿轻咬红唇光是这个小动作就能让男女都为之神魂颠倒。 拉神双目冒出凶光:“可惜什么?” “以你这个手下的实力勉强可以够格神力者。只可惜他遇到的对手是潘多拉。” 纳萨西斯淡淡地道:“真是遗憾。” 拉神几乎要怒吼起来他暗暗誓有朝一日一定要让无数个异度空间的生物**这个小白脸! 在潘多拉的世界里五光十色异相纷呈。 无数场景无数奇异的生物在风照原眼前纷纷出现他仿佛来到了一个幻想世界。 有一条宽阔的河流在他脚下慢慢流淌流向遥不可及的远方。河水污浊不堪泛着肮脏的泡沫无数垃圾随着河水漂流出腥臭的气味。 一群生物迈着沉重的脚步向河流缓缓走来。风照原心中一凛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出乎意料这些生物目不斜视丝毫没有出手攻击就像根本没有看见风照原一样一步步走向河流。 它们的脑袋很大像个圆鼓鼓的球有鼻子有眼只是五官都聚在了脸中心看起来十分怪异。这些生物穿着褴褛的衣服露出皮肤上面坑坑洼洼结满了疤痕和藓出扑鼻的臭味。 风照原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不知所措。 河水哗哗流动这些生物走进河流浸泡在污浊不堪的河水里双掌举过头顶嘴里出祷告的声音。 这些生物中有的浑身流血似乎受了重伤有的身上还鼓起一个个红黄色的脓孢一副奄奄一息随时都会死去的模样。 “救救我们吧。” 一个瘦弱的生物抬起头绝望地向着天空叫喊。它的头颈边上长着一个紫色的肉瘤和脑袋几乎一样大沉重的肉瘤压得它连呼吸也苦难。 “救救我们吧!” 更多的人叫喊道低下头大口地喝起污水来。 风照原心中又惊又骇潘多拉究竟在搞什么鬼? “到底生了什么?” 风照原大胆拦住了一个生物后者正要迈入河中它的眼神黯淡无光充满了痛苦。 “生了什么?” 它直直地瞪着风照原忽然拉开了胸前的衣服它的胸肌都溃烂了露出森森肋骨和血肉糊在了一起。 “因为我们承受着疾病的痛苦啊!” 它嚎啕道径直越过风照原腥臭的河水溅起逐渐漫过了它的身体。 “请保佑我们洗去一直折磨着我们的疾病吧!” 一个生物惨叫道一面双手捧住河水冲洗左腿的伤口。它的左腿自膝盖以下完全断了伤口处流淌着恶心的脓血。 风照原惊讶地问它:“这么做有用吗?肮脏的河水只会让伤势加剧。” 它痛苦地回答:“除了这样做我们还能怎么样呢?从一出生我们就开始承受着病痛的折磨一直到我们死亡。无穷无尽的痛苦让我们已经绝望了啊!” 这些生物不再理睬风照原只管自己在河水中浸泡呆了良久风照原继续向前走去脑中疑问不断。 为什么潘多拉没有对他动攻击?是想继续玩猫捉耗子的游戏还是另有阴谋?而眼前看到的一切又说明了什么? 不过既然潘多拉不急着动手他正好四处看看利用这段时间想办法找出世界的基点。 虽然陷入对方的世界明知道逃出的机会渺茫风照原却依然没有绝望。 前方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声音。 风照原放眼望去满山遍野无数生物正在互相残杀。 杀声震天各种各样的生物就像了疯一般彼此撕扭在一起牙齿咬穿了对方的脖子利爪撕开对方的肚肠极尽凶残。一个类似章鱼的生物刚刚缠住对手挖出心脏就被从后面扑来的一个双头生物咬断喉管吸吮起它的鲜血来。而双头生物没有幸存多久又被其它的生物吞噬。 四周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无数颗鲜红色的心脏在地上活蹦乱跳简直就是一副地狱的恐怖惨状。 见到风照原不少生物恶狠狠地扑了上来。 潘多拉终于要动手了吗? 风照原运转世界力全力击向扑来的生物。 血肉飞溅这些生物惨叫着倒下根本就不是风照原的对手。 每一种生物都在疯狂厮杀战场的杀戮气息、血肉的腥味、四处乱飞的肢体猛地刺激了风照原。 这里是惨烈的战场置身在其中就无法避免地被它控制。 不断有生物扑向风照原后者终于被激起了血性大吼一声迎面冲上。 杀戮除了杀戮还是不停止地杀戮。一个个生物在世界力下炸开血肉横飞风照原杀红了眼渐渐失去了理智。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自相残杀中所有的生物都灭亡了。风照原瞪着眼睛踩过一具具尸体寻找下一个杀戮对象。 “臭小子不太对劲啊。” 千年白狐突然叫道:“如果这就是潘多拉的攻击未免太小儿科了。” 听到白狐的话风照原心中一凛神智顿时清醒。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尸体堆积如山血肉模糊残肢断骸随处可见微风吹过血腥味浓得令人作呕。 望着战争过后一派凄凉萧条的景象风照原怔怔地站了很久望着沾满鲜血的双手情不自禁地浑身抖。 他还从来没有杀过那么多的生物。 这难道就是可怕的战争?深陷在其中的人变成了丧失人性的野兽只知道杀戮。 轻微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那是一个幼小的生物细嫩的肌肤伤口纵横胸口裂开了大洞流出的鲜血变成了黑紫色已经凝固了。它艰难地在尸体中爬行瞪着黑漆漆的眼睛绝望地看着走近的风照原。 “不要杀我。” 它颤抖着道举起细小的爪子试图保护自己。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自相残杀?” “因为可怕的战争啊。” 它挣扎着回答眼神渐渐黯淡一头垂倒在地上。 幻象眼前的都是幻象!是潘多拉制造出来的世界!风照原不断地提醒自己像逃一般飞快离开了战场。 但在他的眼前一直浮动着刚才悲惨的尸体场面那个幼小生物胸口的大洞触目惊心仿佛一睁眼就能看到。 千年白狐感到了一丝不安风照原的情绪开始不对劲了。 飞奔良久风照原收住脚步微微地喘气。 一阵扑鼻的肉香隐隐传来顺着香气的方向风照原一直走过去在一个狭窄的山谷里他看见几十个大铁锅冒着腾腾的热气锅里煮着喷香的肉汁几十块煮熟的肉随着沸水上下翻腾。 几千个衣衫褴褛的人类正围坐在铁锅边看见他有人喊道:“要来点吗?” 风照原心生警惕摇了摇头。 那些人个个脸泛菜色眼窝深陷瘦得皮包骨头他们把手伸入沸腾的肉汁中捞起肉块大肆啃咬。看他们的吃相似乎有很多天没有进食了 “肉不够啊!” 有个人吃光了锅里的肉咒骂起来他的目光像恶狼一般地转动闪动着幽幽的绿光。突然他从人群里抓起了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将他扔入锅里。 风照原目瞪口呆孩子在沸水中惨叫很快就没有了声音不多一会锅中再次传来了扑鼻的肉香。 人们纷纷围上去争先恐后地捞起里面的肉块。风照原几乎要呕吐起来。 不断地有儿童被扔入热锅一个妇女甚至把刚出生的婴儿狠狠摔入了沸水。 风照原愤怒地一把揪起这个妇女后者一脸冷漠地看着他。 “为什么要吃自己的孩子?” “那让我们吃什么?我们饿啊不吃孩子我们就会死。” 风照原松开对方跟跄后退扑鼻的肉香仿佛变成了腥臭的脓血他转过身奔出了山谷。 一定又是幻象!潘多拉她究竟想搞什么? 风照原握住双拳心情压抑得想放声怒吼。他再也受不了了现在他一心希望潘多拉能够出现与他堂堂正正地战斗。 可是对方却没有对他动任何攻击。 在潘多拉的世界中茫然地走了很久风照原看见了一座金壁辉煌的宫殿。 他的心情立刻放松下来看了那么多悲惨的场景他实在是受够了这里富丽堂皇应该不会有战争和饥饿吧。 宫殿四周伫立着一个个木偶般的仆人见到风照原没有人拦住他后者犹如直入无人之境直接进入了宫殿。 殿内的陈设极尽奢侈到处堆积着珍宝财富在象牙床上躺着一个老人被许多人围着。老人瞪着眼睛急地喘着气口水流到了胸前的丝绸睡袍上。 “我什么都有为什么还要死?” 老人微弱地叫道大声咳嗽起来。很快他就闭上了眼睛四周传来亲友、仆人们的哭喊声。 死亡任何生物都要面对的最终结局。风照原无精打采地摇摇头周围的哭喊声令他心情更加烦躁。 走出宫殿他不断经历了奇情异景。见到过抢劫、小偷、强*奸等无数桩罪恶不管是什么样的生物都难以逃过饥饿、疾病、战争、罪恶和死亡。 潘多拉的世界是一个阴暗而邪恶的世界。在这里只会感到深深的绝望。 风照原情绪越来越低落到最后已经麻木了。这个世界充斥着罪恶战胜了潘多拉又怎么样消灭了闪魄又怎么样?外面的世界和这里一样都是一个肮脏而没有希望的世界。 而一幕幕的惨剧还不断出现在风照原眼前折磨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风照原筋疲力尽无力地半跪在地准备向潘多拉认输了。 他根本就走不出这个世界完全没有了初进潘多拉世界时的信心。他的心中已经没有了希望。 潘多拉连本体都没有现出就几乎彻底击溃了风照原。后者全无斗志根本无法找出潘多拉世界的基点。 “潘多拉。” 风照原喃喃地道茫然向四周望去冷风吹过卷起地上的黄沙激打在他的脸上像是无情的嘲笑。 在这一刹那风照原忽然想起了帝释天。 “任何世界都有它的基点找到基点取决于你的智慧。” 帝释天沉静而永恒的目光仿佛穿透了一切。 “潘多拉。” 风照原不断地念道猛地一个激灵。 在神话传说中潘多拉打开了魔盒释放出了灾祸、罪恶、饥饿、战争、疾病——而唯独留在魔盒里的是希望! 潘多拉的世界充满了绝望而希望就是潘多拉世界的基点! 找到希望就能够成功逃出! 想到这里风照原的信心猛然暴增斗志像燃烧的火焰熊熊燃烧。 无论过去经历了多少失败无论对手是如何的强大在风照原的心里从来没有失去过希望! 四周的幻象忽然消失了天空中放射出眩目的白光一个刻满花纹的金属盒出现在白光中。 风照原福至心灵猛地运足了世界力全力向半空冲去。 隐隐中他听见了潘多拉绝望的叫声。 一跃而上毫不犹豫地打开了金属盒盒中生出莫可沛御的力量将他猛然吸入。 一阵舒适的感觉流遍全身风照原浑身剧震眼前闪过一阵眼花缭乱的彩光之后脚下一沉现自己又重新回到神殿中。 潘多拉脸色苍白不能置信地看着他。 四周一片哗然。 不等潘多拉反应过来风照原再次运起世界力将对方攫入自己的世界。 纳萨西斯惊讶地皱了皱眉他万万没有想到风照原竟然能从潘多拉的世界中逃出。 潘多拉的世界与一般闪魄不同瞬息万变充满幻象这个世界不以**的对决为主而是强调精神控制。被潘多拉摄入世界的对手最后往往会信心崩溃绝望自杀根本就不需要潘多拉动手。 但一旦潘多拉不能控制对方的精神而对方又能根据这个精神世界找出它的漏洞时世界的基点就会出现。因此在风照原想到了希望的时候封存希望的魔盒自动出现在他眼前。 拉神的脸色再次转晴这一次神力者候选人的对决兔起鹘落瞬息万变从来也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一个闪魄将对方摄入世界后对方还能逃出来的而后者将前者攫入世界后竟然也没有成功。 主客之势峰回路转连番颠倒看得闪魄们瞠目结舌惊心动魄。 如果他们知道眼前是一个人类在和闪魄对决的话恐怕会立刻倾尽全族之力兵地球灭绝人类这个可怕的威胁。 风照原的世界已经变成了无数个太极阵图。 吸取上次失利的教训他修改了世界将一个太极阵图化作无数这么一来潘多拉再也不能轻易找到基点。 潘多拉沮丧的心情还没有恢复过来。 如果单单以世界力对决她远在风照原之上但因为她的世界以精神为主本体要全力控制世界、制造幻象所以无法现身。而且她的精神世界这次被风照原突破就算下次再把风照原摄入世界制造出新的幻象前次的失败也会在她的精神中打下不良烙印从而出现破绽被风照原再次突破。 这种精神世界的角逐一旦被对方找到基点逃出潘多拉就永无翻身之日。 红黑色的光焰漫天流动两仪、四象、八卦、九宫变幻的道家阵法牢牢困住了潘多拉。 为了防止潘多拉制出幻象躲藏起来风照原全力催动世界力让每一个阵法都高旋转先释放出排斥力确定潘多拉的真实位置再对她集中攻击。 能量光焰密集地击中了潘多拉虽然力量不强但蚂蚁多了咬死大象疾风骤雨般地轮番轰炸后再把她从不同的阵法间拖来拽起时间一长潘多拉终于心力憔悴强大的世界力不断衰竭。起初还有一些反抗到最后也只能疲于奔命。 身影闪过。 风照原鬼魅般地钻出一个九宫阵法蓄满世界力的一拳将潘多拉打得仰天飞出下一刻他又从天空中一个八卦阵图中现出犹如猎鹰扑食居高临下将潘多拉狠狠踹倒在地。 “不要打了!我认输。” 潘多拉木然地道半倒在地上不住地喘气嘴角鲜血渗出完全失去了斗志。 她的精神还没有恢复始终不能从先前失败的阴影里走出在风照原逃出她的世界时她就信心全失注定了失败。 这一刻法妆卿正在生死存亡的险要关口。 历经惨烈的搏杀后法妆卿心跳加快感到一阵力竭。 杀不尽的骷髅向她涌来法妆卿左冲右突四处逃窜硬生生地杀开一条血路。 虽然表面上看法妆卿逃窜的路线毫无规律但在不断地杀出、又陷入骷髅的重围后她距离手执镰刀的白骷髅已经越来越近了。 机会终于来了。 “砰砰砰!” 一连串的重击下法妆卿不停歇地击倒了前方几十个骷髅随后脚步突然后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扑向手执镰刀的白骷髅。 黑色的光焰熊熊闪动黑凤凰涅磐重生双翅掀起更强大的力量将阻挡在法妆卿身前的骷髅化作灰烬。 与白骷髅的距离在不断接近。 “轰”的一声法妆卿一拳击飞空中扑下的几个骷髅来到了手执镰刀的白骷髅面前。 与此同时地下的奥丁生出不妙的感应破身飞出因为是在他的世界里所以瞬间就出现在了白骷髅边上。 同一时间法妆卿的拳头刚好击碎了白骷髅的头颅镰刀“咣当”一声跌落在地。 世界并没有消失! 法妆卿心中一震这个拿着镰刀指挥亡灵的白骷髅竟然不是世界的基点! 一切前功尽弃。 茫然间法妆卿只看见奥丁的目光瞥向地上的镰刀来不及思索世界力全力涌出击向镰刀。 镰刀炸开火星火星的碎屑轻飘飘地飞起像密集的光点撕开了周围深渊般的黑暗世界。 镰刀才是这个世界的基点! 奥丁愤怒的吼声震耳欲聋最终随着世界的消失渐不可闻。 法妆卿立刻动反攻将奥丁摄入了自己的世界。 光焰闪动黑凤凰一次次向奥丁进攻虽然在奥丁的世界力反击下黑凤凰不断消亡但涅磐后力量几何倍数的增强不断消耗着奥丁的世界力。 “扑通”一声奥丁被突然出现的法妆卿击中身体摇晃了几下终于缓缓倒地垂下了狂傲的头。 胜负已分。 风照原和法妆卿艰难地战胜了各自的对手获得了神力者的称号。 第十二册 第九章 无能胜有 胜负的结果完全出乎委员会的意料。 神力者的候选人对决原本只是做个样子给拉神看神师们都清楚奥丁和潘多拉的强实力。 但最后的结果令人大跌眼镜就连拉神也万万没有没想到手下的两个闪魄竟然都战胜了对手。 虽说奥丁和潘多拉的告负有轻敌的原因但失败就是失败在处于极为不利的局面时风照原和法妆卿都能保持冷静扭转乾坤实现惊天逆转。 站在神殿中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帝释天的话。 “世界力的强弱并非绝对智慧才是真正无敌的。” 经此一战两人信心大增尽管世界力不如那些闪魄但只要找到对方的世界基点照样可以反败为胜。 神师们低声议论了一阵终于宣布两人为神力者拥有随时进入神殿心核晋见委员会的资格。同时为他们两人单独建造神巢各分拨十名生物奴隶。 淡淡地瞥了一眼潘多拉纳萨西斯把目光投向风照原若有所思。 拉神这时心花怒放同时有些担心这两人一跃成为神力者已经从低级闪魄变成了高级是否还能像从前那样听他指令呢? “拉神大人我总算没有让您丢脸。” 走到拉神跟前风照原依然态度恭敬。 拉神满意地点点头这个闪魄既机敏对自己又忠心实力也过得去今后一定要重用。 拉神脑中闪过的这个念头终于为闪魄们埋下了日后灾难的种子。 “恭喜你了拉神。” 纳萨西斯优雅地欠了欠身很有风度地对拉神道:“你推荐的人的确很出众。” 拉神得理不饶人冷嘲热讽地道:“你那个潘多拉不是早就拥有强实力了吗?怎么还是如此不堪一击?你看她现在那副呆呆的蠢样实在可笑。我早就说过潘多拉必败无疑。看来你的脸蛋虽然漂亮判断力却不行啊。” 虽然拉神的话十分无礼但纳萨西斯只是笑了笑不予理睬反倒是罗刹神师冷冷地瞪了一眼拉神。 “接下来应该是选举出席神师了吧?” 拉神傲慢地问道席神师的位置多半是他囊中之物了。 六大神师彼此交换了个眼色修罗阴森森地道:“席神师的人选当然非拉神、纳萨西斯和哈迪斯莫属。哈迪斯远在异时空不适合长期在神殿心核执政。因此席神师将由拉神或者纳萨西斯担任我想各位都没有意见吧?” 罗刹、迦楼罗当然同意乾达婆是站在拉神这一边的也没有异议龙王和夜叉虽然不太满意但一方面哈迪斯本人的确对进入委员会毫无兴趣另一方面他们对纳萨西斯也颇有好感。 “闪魄中最杰出的天才。” 这是帝释天生前对纳萨西斯的评价即使是世界力最强悍的哈迪斯帝释天也不过只是一句:“还算强吧。” 拉神脸色一沉按照第一场的胜负结果自己应该占尽优势顺理取得席神师的位置。但现在委员会提出他和纳萨西斯共为候选人分明是故意忽视第一场的结果也就是说委员会铁定了心不会让他成为席神师。 罗刹懒洋洋地道:“既然委员会意见一致那么决定席神师的办法就按照老规矩。纳萨西斯和拉神进行对决谁能获胜谁就将担任席神师。” “我同意。” 龙王阴阳怪气地道。 “我也同意。” 修罗、夜叉、迦楼罗纷纷赞同一个人的反对当然改变不了最后的结果无奈地看了看拉神乾达婆只好点头同意。 对于委员会的决议拉神也无话可说。对决是闪魄们历来的传统多年前的帝释天也是在他一口气击败了其他六大神师后才正式当选席神师的。 决战的双方缓缓离开座位站在了神殿中心。 六大神师冷漠的脸上不自禁地露出了一丝兴奋之色。两个优秀神力者之间的对决他们已经有多年没有见到了。 “请您手下留情。” 纳萨西斯柔声道微笑犹如阳光般透明乳白色的头轻轻飞扬整个人气宇沉静像一汪清澈的玉泉飘洒悠远。在他身上风照原依稀见到了帝释天的影子。 “不必客套了纳萨西斯。” 拉神冷漠地道不知有多少次他想把纳萨西斯那张漂亮的脸蛋揍扁再将对方狠狠地踩在脚下。 现在终于有了个冠冕堂皇的机会。 随着委员会宣布开始双方几乎在同时动世界力。 银色的光束从拉神体内击出像千万根锐利的光箭密集射向纳萨西斯。 纳萨西斯屹立不动一只透明的水晶气泡从胸前生出倏地涨大轻松裹住密集的银光反弹向拉神。 拉神冷哼一声世界力在体外流旋回转反射的银光方向一变悠悠地绕过了他的身体滑向两边。 双方谁也不急着结出世界对他们这样的高手来说往往会先通过世界力的较量试探对方感知出对手能量环绕的中心点从而了解基点的大致位置。这么一来即使陷入对方的世界也能从容逃离。 “拉神的世界力比起过去不同了啊。” 夜叉神师讶然道从前拉神的世界力虽然强大但还不能控制如意但现在看他的出手却是运转随意收自如。 “勉强还行吧。” 龙王阴阳怪气地道。 四周突然光芒大作银色的光芒水晶般透明的光泽同时从拉神和纳萨西斯身上迸射经过几番试探后双方终于开始创建世界正式进入决战。 光点光线光面双方都是几乎在同一瞬间完成半空中银色的平面光芒耀眼迅拓展为立体世界而水晶平面的度也丝毫不慢。 双方度的差别只是零点零几秒。但这微乎其微的差别却决定了先机。 罗刹、修罗和迦楼罗的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微笑纳萨西斯的水晶世界分明比拉神要稍稍快了一点。 拉神将会被摄入纳萨西斯的世界中。 尽管谁先结出世界并不决定最后的胜负但先结出世界的一方至少占尽了绝大部分的优势。 眼看纳萨西斯的世界就将完成拉神突然暴喝一声银光流动宛如天际流星纷纷击向水晶世界在它成形前的一刻将它击碎。 纳萨西斯的世界重新回到了光点而拉神自己的世界也因为阻止纳萨西斯耗用了大量世界力烟消云散。 纳萨西斯微微一愕显然没有料到拉神会这么做而拉神却抓住机会再次飞创建世界。 乾达婆神师涩声道:“拉神眼光锐利作战经验更是丰富当看到自己的度比对方稍慢后立刻做出抉择果断击毁纳萨西斯未成形的世界。” 一直沉默的迦楼罗摇了摇头:“这么做对自己世界力的耗损很大可以说是两败俱伤。” 龙王阴阳怪气地道:“拉神这种做法只是畏惧的表现如果是哈迪斯就会任由对方结出世界然后找到基点一口气闯出世界彻底征服对手!” 神师们讨论的时候拉神已经把握住了机会抢在纳萨西斯前率先结出了世界。 这是他耗费了不少世界力换来的代价银光急闪耀化作一个银光闪闪的冰冷世界将纳萨西斯摄入。 夜叉闷声闷气地道:“拉神牺牲了部分世界力换来结出世界的先机还是值得的。” 风照原和法妆卿凝神观看都觉得获益不少。这种在结出世界之前双方运用世界力互斗的实战技巧是他们最需要的。尤其是风照原他忽然想到如果把植母网状磁力场的原理应用到世界力上那么就算对手的世界力比自己强自己也能消散大部分的压力。 “让我们看看拉神的世界吧。” 龙王阴阳怪气地道其余五个神师点点头巨大的能量忽然从六大神师身上涌出向殿顶汇聚刹那间殿顶变得清澈透明犹如一面镜子清晰照出了拉神的世界。 银芒呼啸无数根银色利箭破空飞射山川、冰河化作巨型的利刃猛然劈向纳萨西斯。 天空光箭如雨四周刀锋似林脚下又激射出无数根利刺从四面八方将纳萨西斯包围起来。 一朵朵透明的水晶花在纳萨西斯四周盛开绽开晶莹剔透的花瓣将拉神的攻击从容瓦解。 “这种程度的攻击只是浪费时间。” 纳萨西斯悠悠地道在世界力的全力流动下他的身体也变得犹如水晶般透明:“使出你最强的攻击手段吧拉神。” 拉神并没有回话他的本体完全隐匿起来随时准备致命一击当然不会为了回答纳萨西斯的问题而暴露身形。 望了望空旷无人的银色世界纳萨西斯浅笑道:“难道你不用出现本体就想击败我吗?” 山川、冰层、天空中悬挂的银色瀑布忽然开始缓缓流动就像凝固的金属开始融化成液体。 高耸入云的山峰慢慢裂开里面挤出了一股银光闪闪的泉水泉水扭曲变形化作一个银盔银甲、犹如天神的武士泉水继续流动在武士的肩头形成弯弓、利箭。 银武士雄踞在高高的山巅上拉弓搭箭寒光闪闪的箭头对准了纳萨西斯呼之欲出。 虽然利箭没有射但一股锐气从箭头传出纵横千里直破云霄。纳萨西斯只觉得咽喉生寒仿佛已经被利箭洞穿。 “这一箭叫做摧!” 银武士的声音铿锵有力震得山峰颤抖:“只要落入我的世界宇宙万物无坚不摧!” 难道这就是拉神的本体吗? 不像。 纳萨西斯忽然低下头神色悠悠凝视着自己的脚尖不再去看那一根可怕的摧之箭似乎银武士根本就是个幻象。 四周的冰层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纳萨西斯一动不动脚下生出一朵水晶花将他无声托起悬浮在半空中。 一道道细纹从冰层绽出“哗啦”一声银色的坚冰裂开从下面又慢慢拱出了一个银盔银甲的武士。 银武士伸出手破碎的银冰奇迹般地聚拢在手中变成一柄银光闪闪的长刀刀锋直指半空中的纳萨西斯。 刀光灿烂得耀眼就像一轮光芒万丈的太阳就连观战的神师们也不由自主地闭了一下眼睛。 刀光太亮太刺眼了。 “这一刀叫做芒!” 执刀的银武士声音冷如刀锋:“光芒的力量普照世界光芒所指万物低头!” 在眩目的刀光下纳萨西斯水晶般的身躯也变得有些黯然失色。 天空涌动翻滚的瀑布化作了一面圆形的盾牌。 一个银武士以居高临下之势傲立云端手执银盾。 银盾并不大但威势凛凛仿佛下方的一切都在它的覆盖中纳萨西斯顿觉头上压力暴增就像一座巨峰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无论他怎么移动身形始终笼罩在盾牌下难以躲过。 “这一盾叫做威!” 执盾的银武士声如密雷滚动震耳欲聋:“威之所在世界臣服!” 三个银武士箭、刀、盾齐齐对准了纳萨西斯。利、芒、威三种力量仿佛是撑起拉神世界的三根巨柱将任何闯入者碾得粉碎。 原本对纳萨西斯深具信心的修罗、迦楼罗开始有些动摇了。难怪拉神野心勃勃他的确有惊人的实力。 在三种莫可沛御的力量夹击下纳萨西斯神色沉静始终维持着完美的风姿。拉神的基点究竟在哪里?难道是这三个银武士中的一个? 利箭破风! 饱含利之力量的一箭像穿过乌云的闪电从脚下射来。 这一箭竟然是从冰层化出的银武士手里射出来的! 银武士手里的刀在突然间变成了利箭震弦射出而执箭的银武士则手拿盾牌天空中的银武士猛然挥刀劈下眩目的光芒直斩纳萨西斯。 三个银武士居然在瞬间互换三种力量的方向也彻底颠倒! 这个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的确厉害!” 夜叉低呼道就算纳萨西斯先前针对三种力量做好了防御但又怎么会料到力量在突然间改变了。 开始的三个银武士以震慑人心的气势出场只不过是为了制造一个假相。 破风呼啸光芒万丈雷声隆隆箭、刀、盾形成一个可怕的铁三角向位于三角中心的纳萨西斯杀去。 纳萨西斯动也不动甚至连眼睛也闭上了。 他的身体几乎完全透明朦朦胧胧若有若无仿佛不再是一个实体只是一个缥缈的图像。 利箭穿过他的咽喉刀锋斩过他的后背银盾压上他的头顶没有一滴鲜血溅出。 穿过咽喉的利箭继续飞射在半空中突然融化斩过后背的刀锋直直坠落银盾“砰”的一声猛地裂开碎片四处激溅。 纳萨西斯完好无恙依然悬浮在半空身形虚无飘渺。 “如果没有坚哪里来的摧?没有臣子如何去立威?如果我本来就没有颜色光芒又有何用?” 纳萨西斯抬起头悠悠地道:“无能胜有。没有目标就不会有攻击。三十万年前帝释天神师告诉我的道理直到今天生死悬于一线的时候我才真正明白了。” 一直凝神观看的罗刹忽然露出了一个荡人心魄的笑容:“我也明白了。” 听到纳萨西斯的话虽然都在刹那间有所领悟但神师们还是要求罗刹能够解释一下毕竟她最了解自己的弟弟。 “拉神不愧是个杰出的神力者。” 罗刹的声音充满磁性:“就算是我们处在三种力量突然改变的时候也会一样手足无措。这个时候纳萨西斯避开已经来不及了。如果强行抵抗也会受到不小的伤害毕竟身处拉神的世界纳萨西斯的能量不能完全挥。而一旦受伤他就更难逃出拉神的世界了。” 神师们频频点头只有龙王不阴不阳地怪叫:“换成哈迪斯就会毫不犹豫地迎上抗击。” 罗刹妩媚地一笑:“纳萨西斯和哈迪斯可是不同的哦。” 乾达婆沉吟道:“你说得不错在三种力量的夹击下无论怎么做纳萨西斯都会处于下风。” “所以他把自己化作了‘无’。让拉神有利难摧有芒难照有威难压。这正是无胜于有的道理。” 修罗森然道:“这个道理我们虽然知道但真要运用的话却不知该如何去做。” 罗刹柔声道:“无胜于有这是宇宙的玄妙至理只能意会。纳萨西斯总是不理解当年帝释天的这句话没想到竟然在今天的危急关头突然领悟。至于如何把这个至理化作实际战斗的技巧那你们就要问他了。不过我曾经听帝释天说过创造世界这种作战方式原本就是以宇宙玄妙的至理作为基础。” 罗刹说到纳萨西斯这个名字时春意盎然眉梢眼角都流露出万种风情风照原心中一愣觉得有些古怪想起看守繁殖巢的那个闪魄的一番话不由暗自心惊难道说这姐弟两个会有见不得光的苟且吗? 所有人的目光重新聚焦到交战的双方。 纳萨西斯若有若无的身躯重新隐现出来。 纳萨西斯自己清楚要保持无需要耗费极大的能量而他不可能一直保持这种作战状态。只有战决才能逃出拉神的世界。 拉神的基点到底在哪里? 银色的世界一片寂静山川、冰层、瀑布、河流又重新恢复到最初的模样。攻击无效三个银武士都消失了纳萨西斯已经知道这三个武士都是拉神世界的一部分没有他的实体。 拉神的实体还在悄悄匿伏像一头狡猾的恶狼等待着最佳的机会。 第十二册完 第十三册 第一章 声东击西 “无论是拉神还是纳萨西斯都不愿意把战斗拖延下去。” 默观良久乾达婆忽然开口说道。 银色的世界中纳萨西斯一动不动地悬浮在半空四周一片寂静拉神还没有动攻击。 修罗森然道:“先前拉神因为破坏对方结出世界耗费了不少世界力再加上维持世界需要源源不动地提供世界力所以对拉神来说战决才是上策。但纳萨西斯却没有这个顾虑他尽可以等到拉神世界力衰竭的时候再破界而出。乾达婆你为什么会说纳萨西斯也不愿意拖延战斗呢?” 修罗的分析说得其余神师频频点头谁都能看出拖延下去对纳萨西斯更加有利。 乾达婆淡淡一哂:“你们再仔细看看纳萨西斯。” 纳萨西斯神色平静全身看不出任何异样迦楼罗皱眉道:“乾达婆你到底现了——”他的话说到一半突然截止眼中露出惊讶的神色。 在纳萨西斯的双脚上隐隐透着银色的光泽银光淡而朦胧如果不细看很难现。 “难道是?” 修罗将信将疑地问道。 “同化。” 龙王猛地怪叫一声神师们的脸上纷纷闪过一丝震惊的表情。 乾达婆深沉地一笑:“龙王说得没有错的确是同化。银光最初只是出现在纳萨西斯的脚尖现在已经蔓延到了双脚。如果纳萨西斯再不设法逃出去他的全身都会被银光腐蚀慢慢变成银色的物质最终被同化融会在拉神的世界中。” 风照原和法妆卿两人也曾在跟随帝释天学习世界的时候听说过同化。这是一种世界作战的级技巧先要通过本体攻击熟悉目标的世界力成分、属性然后用自己强的世界力去腐蚀目标使它被自己的世界同化成为其中的一部分。 这就像墨汁渗入清水清水最终也会黑。 不过这种高深的作战技巧据说已经失传了连帝释天都只是知道个大概神师们万万没想到同化竟然出现在拉神的世界中。 他确实有狂傲的资本。 “我明白了!” 风照原目光闪动对法妆卿道:“拉神先前出的摧、芒、威并不只有攻击那么简单。虽然纳萨西斯用‘无’化解了攻势但拉神也通过刹那间的接触分析了解到纳萨西斯的世界力成分。从而悄无声息地动同化。” 法妆卿迷惑地道:“可是按照帝释天的说法拉神必须通过本体与目标接触才能分析出对方的世界力属性。可是至始至终拉神的本体没有出现过。” 神师们困惑的原因也在于此虽然同化十分罕见几千万年来不过只有寥寥几个闪魄掌握这种技巧。但同化有一个缺陷就是必须现出本体与目标进行实质性的接触。但拉神偏偏没有现出过本体又如何进行同化? 风照原陷入了沉思难道说那三个银甲武士中有一个是拉神的本体? 纳萨西斯平静的脸上终于掀起一丝不安的波澜。 他的双脚开始麻木拉神的银色世界仿佛滋生出肉眼难见的细菌不断腐蚀蔓延。 这么拖延下去对他并没有好处。 “嘎吱吱。” 地底下忽然传出细微的声音银色的冰层出现了裂纹。 “轰”的一声巨响一朵透明的水晶花奇迹般地破冰而出。与此同时纳萨西斯宛如飞天的神飘然而动纵身扑下左掌轻按在水晶花上。 晶莹剔透的花蕊中悠悠吐出了一朵新的水晶花从新的花心中又不停歇地盛开出水晶花犹如接龙一般一直通向地底深处。 整个银色世界猛然晃动地底下传出拉神的闷哼声。 神师们显得很惊讶看目前的情形似乎纳萨西斯找到了拉神的位置突然施以袭击。 天空中的瀑布倒卷而下化作呼啸的流星雨狂风暴雨般击向纳萨西斯。刹那间世界仿佛生了大爆炸冰川、河流、山脉纷纷炸开激溅的银色光雨四处横飞。 “终于忍不住了吗?拉神。” 纳萨西斯低笑一声一朵水晶花从头顶生出向四周绽放形成一道透明的屏障抵抗住密集射至的光雨。 任何人都已经看出拉神不愿再拖延下去了。四处乱窜的银光突然汇聚成三个银甲武士拉弓、挥刀、举盾三种力量交织成风暴的中心狠狠击向纳萨西斯。 “砰”的一声银箭射至势如破竹水晶花立刻破碎纳萨西斯双手曼妙挥舞随着他翩然飞扬的姿势无数朵水晶花从指缝间落下犹如天女散花挡住了银箭。 利箭烟消云散。 耀眼的光芒暴涨银色的刀旋风斩过在强烈的“芒”的照射下一刀化作千万刀千万朵水晶花化作粉末簌簌飞扬。 眼看纳萨西斯就要被劈做两半他突然低喝一声一朵水晶花从他的唇角绽出化作一道晶莹剔透的光芒猛击在刀身上。 世界力沿着刀锋飞蔓延刀锋在不断融解持刀的银甲武士如遭重击向后摔去纳萨西斯欺身而入双拳连环击出银甲武士化作细碎的光雨向四周激溅。 风雷大作银盾兜头压下。 纳萨西斯身形展动眼花缭乱般变幻出几十个姿势但无论他怎么躲闪都无法逃过银盾笼罩一切的威势。 法妆卿有些不解地道:“纳萨西斯为什么不再施展‘无’了呢?” “他想找出拉神的本体。” 风照原沉吟道:“如果纳萨西斯继续施展‘无’一方面要为此消耗不少能量另一方面‘无’的状态是虚无飘渺也就是说他始终不能与拉神的力量实质接触。如果这样的话又怎么能找出拉神的本体?” “找到基点就行了何必再去管拉神的本体躲在哪里?” “为了防止对手逃出世界本体往往就匿伏在基点附近。找到本体基点也就有了大致的方位。何况如果纳萨西斯把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到基点上反而会因为分神被藏匿的拉神突然袭击。” 风照原低声解释道这些世界作战的道理原本帝释天只是一带而过他也听得似懂非懂。现在经过自己的亲身作战再加上拉神和纳萨西斯两个世界高手的对决让他有了深切的体会。 纳萨西斯双脚急剧下沉紧贴住地面飞而掠。 银色的光泽蔓延到了他的小腿纳萨西斯的移动度越来越慢双腿开始麻。 头顶上空的银甲武士手持银盾紧紧追赶“威”的力量始终笼罩住了纳萨西斯。 持刀的银甲武士已经消失了持箭的武士仍然虎视眈眈地盯着纳萨西斯。 哪一个才是拉神的本体?或者两个都不是? 所有的神师都在暗自揣测以拉神的狡猾现在似乎没有显出本体的必要。 风声呼啸银盾重重砸下。 纳萨西斯退无可退。 在这一瞬间纳萨西斯的身体变得清澈透明再次恢复成‘无’的状态。 银盾毫无阻碍地压下仿佛压过一个梦幻般的气泡在空中急下落。 一朵水晶花从纳萨西斯眉心绽出追上下坠的银盾连同银甲武士都被水晶花击得粉碎。 纳萨西斯悠悠地转过身又从“无”恢复到了“有”。 银色的光芒一闪而逝。 无声无息一根利箭从银甲武士的弓弦上震出闪电般逼至纳萨西斯的背心。 这一箭毫无“摧”的尖锐破风声像一头潜伏在夜色中的幽灵出现得毫无预兆。 纳萨西斯刚刚从“无”恢复到“有”还来不及变回去何况膝盖以下已经全部被同化只能勉强横移让开心腹的要害部位。 利箭猛击在纳萨西斯肩头将他撞飞出去。 一口鲜血从纳萨西斯的喉中喷出他捂住肩头美丽的眼睛闪动着光芒紧紧地盯着持箭的银甲武士。 这个时候观战的每一个人都知道持箭的银甲武士就是拉神的本体。 “原来你才是拉神。” 尽管受了伤纳萨西斯依然不失优雅的风姿轻轻撩起垂落额头的头。 银甲武士一声不吭面目隐藏在闪烁的盔甲中。 “你终于还是忍不住现身了因为我已经找到了你的基点如果再不拿出本体和我作战就会被我逃出你的世界。” 纳萨西斯淡淡地道全身绽出明亮的水晶花向银甲武士冲去。 奇变突生! 纳萨西斯突然变向以惊人的高后退全力击向落在地上的银箭。 随着神师们的惊呼声银箭被纳萨西斯重重击中溅出鲜血。 银箭幻变成了拉神的模样他捂住胸口出野兽负伤般的吼声。 局势的突然变化令观战的神师们一头雾水谁也不明白究竟生了什么。 “你怎么会知道这根箭才是我的本体?” 拉神目射凶光不能置信地吼道。 纳萨西斯从容一笑:“在你摧、芒、威三种力量最初的夹击时我就觉得三个银甲武士并非你的本体。因为作为杰出的神力者你不会轻易暴露出自己的本体。那么你的本体会在哪里呢?” 纳萨西斯缓缓地道:“为了逼出你的本体我开始用世界力寻找你的基点我知道一旦我找到了你的基点你的本体就再也无法安心藏匿会被迫出来与我战斗。” 拉神脸色阴沉:“我也很想知道你是如何现基点的位置?” “很简单基点是世界诞生的源头所有世界力都会围绕着基点运动所以只要探测出世界力汇集的方向就能大致找出基点的方位。” 纳萨西斯神色悠悠地道:“所以在你对我进行同化的时候我也没有被动防守而是用世界力结出了水晶花潜入地底根据你世界力的流向寻找基点。” 听到这里风照原忽然明白为什么地底下会突然钻出水晶花原来纳萨西斯现了基点的大致方位。这就像把一片树叶放入湍急的河流中树叶运动的轨迹一定遵循着河水的流向。知道树叶在哪里就知道水流的方向在哪里。 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但也只有纳萨西斯拥有的独特水晶花世界力才能成功找到基点。 想到这里风照原不由得暗生警惕。与纳萨西斯作战一定要搅乱世界力的流向否则就会被他轻易找到基点。 纳萨西斯接着道:“当我根据基点的位置动世界力攻击时你终于坐不住了这个时候我就知道你会现出本体与我战斗。只是我也没有想到不知不觉中我竟然被你开始同化了。” 他叹了口气:“这让我觉得很困惑既然你始终没有现出本体与我实质性地接触又如何对我同化呢?由此可见在你用‘摧’、‘芒’、‘威’对我进攻时你应该已经动用了本体对我动攻击。” 纳萨西斯一步步向拉神逼近:“可是那三个银甲武士分明不是你的本体那么你的本体究竟是什么也就呼之欲出。无非化身为刀、箭、盾其中的一个。” 纳萨西斯赞叹道:“拉神你的确是一个强劲的对手竟然能将本体化作世界中的实物。要不是你对我施展同化我还难以察觉这一切。” 拉神狞笑一声:“你击碎了银盾融化了刀锋当然知道箭才是我的本体了。” 纳萨西斯点点头:“不止如此你化身为箭最具有隐蔽性。因为面对无坚不摧的利箭通常做出的反应是避让。所以只要我避开利箭就始终无法得知它才是你的本体。” “可你却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我当然要装糊涂了。就算我识破了你的本体那又怎样?这是在你的世界中你随时可以转换本体隐藏起来这么僵持下去我就会被你不断同化结果凶多吉少。只有彻底击伤你我才能有希望逃出你的世界。我故意装作判断失误任由你化作利箭将我击伤。通常银箭应该穿肩而过但你本体化作的箭却将我击飞出去那个时候我已经可以百分百地确认了。” “所以你故意认定射箭的银甲武士就是我的本体迷惑住我在我完全放松警惕的时候突然对我攻击。” “那个时候你恐怕还自鸣得意了吧。等我扑向银甲武士后你的本体就能再次对我动迅雷般的攻击。可惜让你失望了。” 纳萨西斯微笑道:“你已经完了拉神。我的世界力虽然打了折扣但足以让你受伤。” 拉神狂笑一声:“这点伤说明不了什么纳萨西斯你在我的世界中就算我受了伤你也休想战胜我!何况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吧!” 四周银光闪烁山川、冰层、天空中钻出无数银色的利器纷纷瞄准了纳萨西斯。后者的双腿完全变成了银色银光像一头贪婪的野兽不断吞噬着纳萨西斯。 拉神目光森冷:“你已经被同化一半了纳萨西斯。” “拉神太晚了。” 纳萨西斯露出了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和你说那么多废话乖乖地等着自己被同化?就在刚才我已经找到了基点的确切位置。” 一朵水晶花从他的脚底绽出一朵吐出一朵形成一条晶莹闪烁的水晶花通道急向地底的基点钻去。 纳萨西斯的身影飞穿过水晶花通道。 “我从来没有妄想能在你的世界里击败你我要做的只是离开罢了。” 随着纳萨西斯隐隐的嘲笑声四周地动山摇山峰倒塌冰层融化拉神的世界消失了。 “拉神完了。” 修罗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纳萨西斯真是杰出的天才啊。” 迦楼罗低声感慨:“竟然能从拉神的每一次进攻中准确判断出对方的战略和心理。” “其实拉神是输在了信心上。” 龙王阴阳怪气地道:“从双方结出世界的时候拉神现纳萨西斯的度比他更快这就意味着拉神的世界力不如纳萨西斯。这一点严重打击了他的信心。而后来纳萨西斯施展的‘无’更是进一步打击了拉神。所以尽管纳萨西斯已经被拉神同化但拉神担心对方会在被完全同化前先一步找到基点所以才会忍不住现出本体从而中了纳萨西斯的计策。” 神师们频频点头拉神无声无息中同化了纳萨西斯原本占了极大的优势只要拖延下去颇有获胜的希望可惜他最后信心动摇被纳萨西斯成功翻盘。 这一战风照原和法妆卿看得目眩神迷这才是闪魄高手之间的对决无论是拉神或是纳萨西斯进攻只是表面真正的意图则完全隐藏起来。就像拉神最初动“摧”、“芒”、“威”三种力量并不指望能够杀死纳萨西斯真正的目的在于实质性地接触到对手实行同化。而纳萨西斯利用水晶花寻找基点真正的意图也是逼迫拉神现出本体。双方都没有硬碰硬而是采取声东击西的战术迷惑对手趁势突施杀着。 直到这时风照原和法妆卿才现在世界的对决中他们要学习的作战技巧实在是太多了。 下一刻拉神陷入了纳萨西斯的世界。 所有人的目光重新聚焦到新一轮的战斗中。 第二章 双重世界 这是一个唯美的水晶世界。 到处充满了梦幻般的光泽高耸壮丽的水晶墙环绕林立直入云霄形成一条条纵横贯穿的水晶通道曲曲折折地向四周延伸犹如一座闪闪亮的迷宫。 站在蛛网般的水晶迷宫入口拉神忍不住闭上了眼睛透明的水晶墙彼此折射在四周交织出耀眼的光亮。 就在拉神闭眼的一刹那一朵水晶花从背后无声无息地射至。 拉神头也不回箭一般向前激射在纳萨西斯的世界里只需要采取躲闪的策略伺机寻找基点。 硬拼显然是不明智的。 世界力在体内流动拉神的度比追赶的水晶花还要快上几分一点银光一闪而逝他在向前飞掠的同时悄悄在迷宫的入口处埋下了一点世界力的烙印。 水晶花的花瓣裂开每一片花瓣又生出一朵水晶花飞向拉神后者身影连续晃动借助迷宫内七绕八弯的通道避开水晶花的袭击。 无数朵水晶花钻出墙壁纷纷扑向拉神后者全身暴起银色的光芒手脚蜷缩成一团犹如一只银色的金属球高旋转着向前冲去。 密集的水晶花撞在银球上被纷纷震飞水晶的碎屑四处飞扬。 观战的神师们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本以为先前拉神消耗了不少世界力现在应该是不堪一击。没想到他还有很强的作战能力。而将世界力凝聚成滚动的银球既能有效防御攻击又能使世界力的消耗减少到最小。 原本注定的结果又显得扑朔迷离起来。 密密麻麻的水晶花终于6续消逝迷宫内恢复了平静。 拉神不敢轻举妄动收住脚步放眼四周一条条纵横交错的水晶通道令人眼花缭乱。如果辨不清方向就会迷失在里面难以走出。 想把自己困在这座水晶迷宫里? 拉神暗自摇头纳萨西斯的攻击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欢迎你来到我的世界。” 拉神左面的水晶墙壁上忽然钻出了一朵水晶花幻化作纳萨西斯美丽绝伦的容颜悠悠地说道。 拉神一言不这朵水晶花当然不是纳萨西斯的本体。 “我们战决吧。” 纳萨西斯露出了一个优雅的笑容:“我有些不耐烦了。” 拉神冷冷地道:“我也这么想。” “爱之轮回迷宫。” 纳萨西斯梦呓般地念道整张脸慢慢褪去又变成一朵水晶花消失在墙壁中。 整座水晶迷宫突然犹如风车急旋转起来。 四面八方都响起了纳萨西斯柔美清澈的声音。 “爱是强烈的**。是占有、痛苦、绝望和毁灭。拉神你就在我的爱之轮回迷宫里慢慢感受这一切吧。” 水晶墙纷纷移动原有的格局被改变无数条通道眼花缭乱般地消失又形成。 “爱的第一轮回——占有。” 纳萨西斯的声音宛如魔咒透明的水晶迷宫幻出了色彩。 绚丽的橙色! 橙色的水晶花飞涌出墙壁在四周蓬勃盛开放射出妖艳的光华。 整座水晶宫刹那间充满了奇异的生气。 拉神浑身一震在这座橙色的迷宫里他只觉得心动神摇魂飞魄散体内的世界力仿佛受到了感应以不合常理的度急膨胀。 纳萨西斯的世界居然也是一个以精神控制为主的世界! “爱的第二轮回——痛苦。” 纳萨西斯的声音低沉回荡橙色的水晶花纷纷摇动像陷入了一场悲伤的舞蹈痛苦地抽搐不停橙色也渐渐转换为紫色。 水晶迷宫变成了奢靡的紫色拉神仿佛听到耳边响起无数凄厉的哀嚎体内的世界力犹如翻江倒海激烈滚动完全不受他控制。 “爱的第三轮回——绝望。” 水晶花变得像血一般鲜红花瓣纷纷凋零、委顿犹如涌动的血水流向拉神。四周的水晶墙壁红得触目惊心像黄油一样缓缓融化、滴淌。 迷宫变成了汪洋的血海。 拉神猛地低吼一声化作一个银色金属球全向前冲去。 他预感到了不妙体内的世界力不断向外泄出像是四周有什么妖异的怪物正在大肆吞噬他的世界力。 拉神这才现纳萨西斯的世界居然是一个物质与精神交汇的世界!血红色的花瓣不断涌来犹如摄魂夺魄的异物勾起了拉神内心深处的恐惧和绝望并将它不断放大。 急滚动中银色的金属球开始变形光泽也渐渐黯淡下来。显然拉神的世界力已经难以维继了。 “砰砰砰!” 一座座水晶墙被撞得粉碎纷纷坍塌拉神飞身扑出双拳不断击向水晶墙。现在他已经不再保留世界力一定要以最快的度找到基点否则必死无疑。 显然纳萨西斯的世界就是这一座水晶迷宫。 那什么才是迷宫的基点呢? 应该是迷宫的出口!拉神心中一震可是迷宫的出口又在哪里?水晶墙壁不停移动通道千变万幻到哪里去找出口? 耳畔响起了纳萨西斯凄艳的声音:“爱之第四轮回——毁灭。这是爱的最终结局也是拉神——你的命运。” 水晶花瓣层层飘落化作黑色的碎末纷纷扬扬。整座水晶迷宫变得一片漆黑、空洞、深邃四周寂静得可怕像是一个恐怖的噩梦正从深渊里无声浮起。 毁灭前的一刻是绝对的虚无令人感到异常压抑。 黑暗中传来水晶墙不断裂开的轻微声响以及拉神疯狂飞奔的脚步声。 拉神心知肚明再不逃出这里他就完了!整座水晶迷宫即将爆炸爆炸后的能量冲击波将让他灰飞烟灭。 窒息般的黑色迷宫根本找不到出口难道只能开口向纳萨西斯认输? 银光绽出犹如一粒闪烁的火星撕开了黑暗转瞬间又被黑暗吞噬。 拉神突然扭转方向飞掠向一个地方。 那是刚才银光闪过的地方也是他在进入水晶迷宫时悄悄留下的世界力烙印。 那是水晶迷宫的入口! 因为黑暗的力量围绕着那里流动所以拉神的世界力烙印才会被逼出在一片漆黑中闪出光亮。 原来入口就是出口! 那里就是纳萨西斯世界的基点! 一头冲入拉神毫不犹豫地化作一道银色的光箭飞射。 一条眩目的通道在眼前出现身后的水晶墙纷纷炸开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拉神心中一松知道自己已经逃出了纳萨西斯的世界。 “什么?” 向来镇定的神师们惊呼起来完全失去了从容的风范。 他们目瞪口呆地望着殿顶的镜子在那里拉神正站在一座水晶迷宫里浑身抖。 修罗神师一个劲地摇头:“这怎么可能!我们明明见到拉神逃出了纳萨西斯的世界为什么他还在里面?” 夜叉涩声道:“拉神显然找到了基点怎么还没有逃出去?” “难道我们的眼花了?又或者说纳萨西斯的基点完全违反了世界的规律?” 迦楼罗喃喃地道虽然他们都支持纳萨西斯但眼前的一幕生得太怪异了令他们一时茫然不知所措。 望着四周晶莹剔透宛如冰雕的水晶迷宫拉神的心仿佛也被冰冻了。 就在他以为成功逃脱的时候才现自己依然在对方的世界中。这种结果几乎要让他信心崩溃。 世界力的大幅度消耗使他再也无力继续作战。最沮丧的是他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生这样的怪事。 纳萨西斯柔和的声音在四周回响:“真没有想到拉神你居然逃出了爱之轮回令我十分佩服。” 这样的话听在拉神耳朵里就像是尖锐的讽刺他脸色铁青嘶声道:“我也没想到我竟然会犯下这么重大的失误找错了基点。” 纳萨西斯轻轻一笑:“你没有找错基点你已经逃离了刚才的世界。只是可惜我的世界是一个双重世界。” 拉神浑身剧震:“双重世界?” 纳萨西斯的脸缓缓浮现在水晶墙里:“简单地说我用世界力结出了两个彼此相通的世界。第一个世界的出口就是第二个世界的入口反之也同样如此。而你现在就在第二个世界中。” 龙王脸上露出不能置信的神色:“双重世界?那不只是一种传说吗?难道真的可以用世界力同时结出两个彼此相通的世界?” 罗刹颤声道:“但纳萨西斯做到了!在传说中双重世界是绝对无敌的因为即使对手找到其中一个世界的基点设法逃出也会立刻陷入另一个世界而找到第二个世界的基点再次逃出后又会重新落回第一个世界。这样反反复复永远没有逃出的可能。” 拉神终于彻底绝望了。良久他涩声问道:“既然你可以用世界力同时结出双重世界那么在战斗刚开始当我破坏了你一个世界的时候为什么你不用另一个世界将我摄入?” 纳萨西斯笑了笑淡淡地道:“我只是想试一试你的世界威力。” 拉神神色颓败慢慢地垂下了狂傲的头。此时此刻他才明白虽然他当时破坏了纳萨西斯正在建立的一个世界但由于对方结的是双重世界所以另一个世界可以以足够快的度抢在拉神结出世界前将他摄入。 但纳萨西斯却任由拉神先动手甘愿冒险进入拉神的世界。 因为他相信自己可以脱困而出。 这是何等的自信! 然而对拉神来说却是极大的羞辱。 纳萨西斯从开始就吃定了他! 神师们出一片啧啧赞叹声纳萨西斯先破除拉神的世界再将他摄入令拉神输得一败涂地。 光芒流溢水晶迷宫缓缓旋转起来密密麻麻的水晶花涌向拉神。 “我认输。” 拉神抬起头一字一顿地道。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拉神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事已至此他不会硬撑下去给纳萨西斯消灭他的机会。今天受到的羞辱将来他要让纳萨西斯加倍偿还! 经过委员会的一致裁决由纳萨西斯出任席神师。 跪坐在居中的高大石柱上纳萨西斯双手交叉在胸前向左、右各摆动一次然后缓缓站起完成了简单的就职仪式。在场所有闪魄的目光都带着不可抑止的尊敬和畏惧。能够结出双重世界的纳萨西斯已经成为了闪魄世界中的一个神话。 “不愧被誉为闪魄历史上最杰出的天才。” 闪魄们在心中叹服甚至有闪魄认为纳萨西斯已经越了第一神力者——哈迪斯。就连龙王、夜叉、奥丁的心中也泛起哈迪斯也许已经不再是纳萨西斯对手的感觉。 拉神灰溜溜地离开风照原对法妆卿使了个眼色也跟着他退出大殿。拉神目前失势对两人却是个绝好的机会可以加大闪魄内部的矛盾挑起内乱。 橄榄建筑物载着三人缓缓下降头顶上空的神殿心核笼罩在光焰中离得越来越远了 “如果我掌握了新的世界力就绝对不会输给纳萨西斯。” 拉神握紧双拳恨恨地道。 风照原趁机套问拉神的口风:“您能肯定那些木矿灵是一种新的世界力吗?依我看那些不起眼的绿色小东西好像没什么威力?” “你懂什么?” 拉神的心情显然很糟糕呵斥道:“我们创造出来的世界尽管千奇百怪包罗万象但里面并没有真正的生命体。因为我们的世界力本身就不具备生命的气息创造出来的世界当然也会如此。” 风照原暗自沉吟自从在星池里休眠以后他体内生出的世界力充满了金属质感冷冰冰的毫无生命的迹象。但世界力本质上属于能量能量当然不会有生命了。 拉神接着道:“但那些木矿灵却不同它们是一种有生命的能量体试想一下如果能将它们炼化作世界力创造出一个世界将会何等奇妙。” 风照原身躯一震惊呼道:“那会是一个具有生命力的世界一个真正的世界!” 拉神点点头:“闪魄的世界是受到宇宙至理的启而创造出来的。然而它毕竟是人为制造出来的无生命世界比起玄妙的宇宙差得远了。但一旦创造出富有生命的世界那将会是闪魄的一次飞跃大大缩短与宇宙之间的距离。到那个时候我们也许会成为真正主宰宇宙的神。” 风照原暗自称奇没想到木矿灵竟然是这么厉害的玩意早知道如此当初不如多弄点木矿灵。反正植母难逃一死就当作遗体器官捐赠了。 “我迟早会研究出木矿灵化作世界力的办法。” 拉神森冷地道有意无意地瞥了风照原和法妆卿一眼风照原心领神会一边点头:“我们绝不会向外人透露半点信息。”一边在心中道老子还想和你通力合作共同研究木矿灵呢。 橄榄物慢慢停落白茫茫的绚丽星河上不时有闪魄们经过对拉神投来异样的眼神。很显然拉神战败的消息已经传遍了这里。 “难道纳萨西斯的双重世界真的是无敌的吗?” 凝视着从身边擦过的柔和光影法妆卿忽然问道。 拉神沉默不语面对双重世界即使找到了基点也毫无作用。 风照原摇摇头:“应该不是我想双重世界是可以被击破的。” 拉神浑身一震紧紧盯着风照原双目射出奇光:“你说什么?你能击破双重世界?” 风照原汗颜道:“我只是觉得从理论上它可以被击破。” “为什么?” 拉神追问道对这名手下他现在越来越重视。 风照原款款而谈:“如果双重世界意味着无法逃脱那就等于是一个封闭的世界。然而这大大违背了宇宙的原理。” 拉神猛地叫道:“不错根本就不存在完全封闭的世界!即使是宇宙也有黑洞那样的出口!” 风照原继续道:“所以说如果纳萨西斯的双重世界依然遵循宇宙原则的话那它必定有可以逃脱的出口只是我们还没有现罢了。此外我还有一个疑点请问拉神大人纳萨西斯的世界力再强也不可能同时结出两个世界吧?” 拉神点点头:“他的世界力也许比我强一些但绝对不可能达到我的两倍。” “那他哪有力量结出两个世界呢?” 拉神陡然收住脚步脸上神色变幻这正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风照原缓缓地道:“所以这双重世界一定另有诡异。” 拉神沉思许久嘴角忽然渗出一丝冷笑:“传说中双重世界是无敌的但它伴随着一个可怕的诅咒——拥有双重世界的闪魄将会遭遇最悲惨的下场。” 风照原微微一愣拉神语气森寒地道:“纳萨西斯会在悲惨中死去这就是他最终的命运。” 望着拉神狰狞的表情风照原暗自祷告但愿这个诅咒是真的否则以他目前的世界力根本就不堪纳萨西斯的一击。 回到神巢拉神独自潜心研究木矿灵风照原和法妆卿也在思考如何进一步强化自己的世界。经过今天的几次大战两人都意识到了不足。 “臭小子你的世界不也有生命吗?” 千年白狐笑嘻嘻地道。 风照原心中一动老妖怪说得没错在自己的世界中千年白狐虽然是魂魄但也是生命体。反观法妆卿黑凤凰魂魄同样也是生命体。 千年白狐得意地道:“看来你还是缺少不了我啊。这几天就让我好好跟你琢磨一下究竟该怎么提升你的世界。” 风照原微微一笑仿佛又回到几年前他们在罗马的公寓里畅谈天道的时候。 “老妖怪。” 风照原忽然一字一顿地道:“和你在一起并肩作战就算是再强的敌人我也有信心战胜!” 几天后风照原和法妆卿拥有了各自的神巢。这一来他们不避瞒着拉神偷偷寻找食物商议起来也方便得多了。委员会分派给他们的奴隶也已经送到是一些身躯壮实的犀人对两人俯帖耳法妆卿倒也无所谓风照原却有些不太习惯。 “我暂时没有其它的吩咐你们先退下吧。” 风照原喝退了犀人开始思索应该如何把秘术融入世界从而增强世界的威力。 一个金碧眼的漂亮女闪魄忽然出现在神巢门口。 “委员会要求召见您请您立刻过去。” 女闪魄恭恭敬敬地道闪魄们的等级制度森严风照原现在成为了神力者低级闪魄们都不敢怠慢他。 “委员会要召见我?” 风照原狐疑地道略一沉吟跟随着女闪魄向神殿心核走去。委员会突然要召见他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第十三册 第三章 金沙探险 四周一片眩目的白光风照原独自站在强光中有一种被人窥视内心的感觉。 他知道委员会的神师在打量他风照原微微有些不安难道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被对方怀疑身份?否则委员会为什么要单独召见自己? “神力者风神你很强。” 从白光的深处传来纳萨西斯柔和的声音。风照原试图向声音传出的方向望去但强光射入眼睛迫使他移开了视线。 “一个刚刚才掌握世界力的低级闪魄居然能够击败潘多拉实在令我觉得不可思议。” 纳萨西斯柔声道:“难怪拉神会重用你了。” 风照原揣摩着对方的用意面色平静地道:“您过奖了席神师。能够战胜潘多拉只是我的运气比较不错罢了。” “不是什么运气你完全靠的是实力。” 纳萨西斯断然道:“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觉得你身上有种极为不同的东西。帝释天神师在万关的时候曾经向我传输过一个信息。” 风照原差点吓出一身冷汗难道帝释天暗示了自己是个人类? 纳萨西斯淡淡地道:“他说你是他见过的最具有领悟力的闪魄。你知道吗连我都没有得到过这样的评价呢。” 风照原顿时松了口气。 一个柔腻的声音忽然响起是罗刹:“听说拉神看中了一个繁殖巢的性奴?” 风照原心中一凛随即想到在和纳萨西斯竞争席神师失败之后拉神处于失势的窘况繁殖巢的那个看守见风使舵立刻倒向了纳萨西斯一边密报了拉神看中性奴的事。 风照原不动声色地回答:“关于这件事拉神大人不是早就向委员会请示过了吗?何况我听说这个性奴已经被罗刹神师收为奴隶了。” “拉神不是从来不喜欢性奴的吗?怎么突然变了?恐怕想要这个性奴的是你吧。” 风照原不由暗骂那个闪魄这些闪魄卑鄙起来比人类犹有过之。自己虽然和蚕娘没有生任何关系但那个闪魄肯定加油添醋地上报了。 “她现在已经是您的奴隶了我怎么敢异想天开。” 罗刹轻笑一声:“拉神的属下也会害怕委员会?你们不是向来都不服管束的吗?” 风照原心中一动罗刹这么说摆明了和拉神的矛盾当着委员会其他神师的面似乎过于肆无忌惮。要知道委员会虽然和拉神暗斗但表面上还得维持和睦。风照原略一思索几乎可以肯定所谓召见自己的委员会其实只有罗刹和纳萨西斯两个神师。 难道他们想私设公堂对付自己铲除拉神的得力手下? 风照原缓缓地道:“在这里委员会就是至高无上的权威我当然要服从了。” 他顿了顿又低声道:“比起拉神大人我更应该向委员会效忠。” 四周沉默了一会风照原的这句话几乎**裸地表现出改弦易辙投靠委员会的意思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 过了一会儿罗刹慢慢地道:“这次叫你来是准备让你远赴金沙星执行一个特殊的任务。” 虽然罗刹对自己的投诚似乎没有什么表示风照原也不觉得失望反正他就是要在拉神和委员会之间煽风点火。不假思索风照原立刻同意出征金沙星。成为神力者只是他计划的第一步接下来他要一步一步打入闪魄高层接近权利中心搅乱这个宇宙中最强大的种族。 “你和我一起去。” 强光倏地散去风照原两眼一花就看见纳萨西斯站在面前清澈的目光盯着他犹如两泓悠远的碧水。 风照原这才看清了周围的环境这是一座七边形的神殿每一边都有一扇刻满花纹图案的石门估计召开会议时神师们各自从石门内走出来到神殿。罗刹正斜靠在一扇石门前双手抱胸凝视着自己。 如他所料果然只有罗刹和纳萨西斯两个人。 “能和席神师一起执行任务这是我的荣幸。” 风照原嘴里随口说道心中暗叫这两个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闪魄的神力者有一百多个为什么偏偏要挑中自己? “我们什么时候出?” 尽管心中满腹疑问风照原还是若无其事地问道。 “现在。” 纳萨西斯柔声道随手指向地面。 大殿上铺着一块块五颜六色、光华璀璨的金属砖。纳萨西斯手指的方向恰好是一块白色的三角形金属砖。 “咯吱咯吱”白色金属砖向内凹陷下去露出下方黑漆漆的洞穴。两个玉人犹如幽灵缓缓从洞穴浮起出现在风照原眼前。 风照原呆了呆没想到地下还另有机关。难道不同颜色的金属砖下面都藏着不同的生物吗?想到脚下都是这些东西风照原不由暗叫闪魄变态。 “我们需要用他们的皮伪装成玉人混入金沙星。” 纳萨西斯脸色平静地道。 风照原吓了一跳难道要剥掉这两个玉人的皮贴在自己脸上?两个玉人面无表情行动僵硬仿佛行尸走肉一般但口鼻明显还在呼吸。不知道闪魄用什么邪术把他们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风照原犹豫道:“我们的样子不是和这些玉人十分相似吗?” 纳萨西斯道:“玉人的肌肤很有光泽略带透明没有一点皱纹仔细看和我们还是有差别的。” 他伸手一招一个玉人就缓缓向他飘来纳萨西斯和玉人面对面而站全身相贴把手心平放在玉人的头顶柔声道:“融入的时候要注意不要破坏了玉人的皮肤留下皱纹。” 融入?风照原心中骤然一沉什么叫融入?怎么融入?这种闪魄的鬼门道他一点都不会啊! 看着纳萨西斯的目光风照原心急如焚再不动手融入就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就凭他的那点明暗能量怎么能做到完美融入?一不小心就会破坏了玉人的皮。” 罗刹在远处轻蔑地道。 纳萨西斯略一沉吟点点头:“你帮他一下吧。” “你总是要麻烦我。” 罗刹神色妩媚地瞥了纳萨西斯一眼懒洋洋地走过来左手平放在风照原的头顶右手放在另一个玉人的头顶娇嗔道:“只好让他赚点便宜了。” 风照原还没有来得及理解罗刹的意思浑身骤然一寒从罗刹手心传出一股类似冰泉的能量从头顶直接贯入体内。 风照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体内的寒气突然变得灼热像燃烧的烈火焚烧起五脏六肺。 罗刹的背面贴着那个玉人身体正面贴住了他胸脯雪白高耸半露在梅红色的长袍外紧紧地挤着他脸上艳光四射丰润的嘴唇呵出的热气令风照原心中一荡。 还没有一个女人能让风照原激起如此的本能反应。怀中的**曲线凹凸之极简直就是一个罕见的尤物。她更像一团火只要轻轻一接触就让人情难自禁欲火焚烧。 感觉到风照原的反应罗刹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之色前者立刻省悟过来急忙收摄心神但自尊不由大受打击。所遇到的女子中无论是重子、妖蝎或是最初的卡丹娅都对他倾心相恋就连玩偶世界的赫拉也极力想征服他偏偏罗刹这个闪魄却全然不同颇有看不起他的意思。 总有一天老子要让你对我笑脸相迎!风照原目光闪动不远处另一个玉人脸上的皮肤忽然寸寸剥落如同被风卷走的灰尘慢慢消失。而纳萨西斯的脸上开始渗出一块块玉人的肌肤。 双方不断贴近两个身体挤在一起互相陷入仿佛正在融为一体。 与此同时风照原的身体和罗刹挤得越来越近背后的玉人也同样挤向罗刹三者就如同夹心饼干一般借助罗刹这个媒介风照原和玉人开始了融入。 与罗刹**挤压的感觉**蚀骨 玉人脸上的皮肤也慢慢剥落先出现在罗刹脸上紧接着风照原只觉得脸上又痛又痒自己的皮肤上仿佛多了一层东西薄薄的微微凉。 一声轻响罗刹忽然消失了风照原和玉人猛地相贴脸上不断生出新的皮肤风照原的心跳开始放慢到后来与那个玉人体内微弱的心跳度完全一致。而他浑身的肌肉也开始膨胀与玉人包容在一起。 “扑通”纳萨西斯伸手轻推与他融入的玉人分离出来身躯摇晃了一下直直地倒在地上。玉人全身血肉模糊一层表皮完全脱落而纳萨西斯浑身肌肤透亮相貌也有了略微的改变。 等到玉人全身的皮肤都贴在了风照原的身上罗刹又倏地飘近双手轻拍将双方分离。 “还不错可以乱真了。” 罗刹用手捉住风照原的下巴略微瞧了瞧回过头对纳萨西斯笑道。 “我们可以走了。” 纳萨西斯点点头向神殿外走去。 风照原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道:“我的世界力还很弱委员会的神师们都觉得我可以胜任远赴金沙星的任务吗?此外我需要向拉神辞行吗?” 纳萨西斯淡淡一笑没有说话。罗刹悠悠地道:“席神师的命令除非委员会的其他六个神师都投否决票否则就是绝对的权威。至于拉神那里难道委员会的决定还需要禀告他吗?” 风照原心中一寒听罗刹的口气派自己执行这个任务完全是纳萨西斯和罗刹的意思其他神师可能并不知道而拉神更是被蒙在鼓里。 走出神殿风照原跟在纳萨西斯身后心中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既然是冒充玉人混入金沙星为什么还需要席神师亲自出马?如果是为了树立纳萨西斯的威信建立战功进一步打击拉神那么纳萨西斯何必一定要带着自己去?既然是执行任务为什么连任务的内容都不向自己交待? 想到这里风照原心中雪亮纳萨西斯看出了他的潜力为了避免日后风照原实力大增成为拉神的得力臂助所以很可能用执行任务作为借口觅机铲除他。 反正玉人是闪魄强劲的对手到时只要说他命丧玉人手里来个死无对证拉神也毫无办法。 落下星河一直走到几千个金属溶池前风照原还在苦思。 每个金属溶池前都竖立着警示牌牌子上刻着不同的标记。 “你在想什么?” 纳萨西斯凝视着风照原身影渐渐变得透明有若无物伸足迈入金属溶池。 “我能跟随席神师执行任务觉得十分兴奋。” 望着纳萨西斯慢慢浸入溶池风照原无奈地回答道。跟随纳萨西斯远赴金沙星以他的实力如果存心加害自己那多半是九死一生。目前最安全的莫过于随便跃入一个溶池借助闪魄的能量通道逃跑逃到哪里算哪里。 可是这么一来自然就连累了法妆卿混入闪魄的计划也会前功尽弃。 何况蚕娘还等着他解救。 轻叹一声风照原开始蜃化跟在纳萨西斯身后闪入溶池。 无数个细小的洞孔出现在溶池中跟随着纳萨西斯风照原在能量通道里急穿行。 一个透明的水晶气泡从纳萨西斯指尖渗出慢慢扩大将他包住。纳萨西斯盘膝坐在气泡里闭上双眼进入睡眠状态任由气泡自动导航飞向金沙星。 风照原忽然心中一动。杀了他就趁现在!错过了这个机会自己就会死在对方的手里。 “臭小子不要冲动!” 千年白狐的声音如同一盆凉水让风照原的头脑立刻清醒。 杀死纳萨西斯的概率不会过百分之一就算成功他也将迷失在能量通道中。 千年白狐接着说道:“难道你失去自信了?你不要忘记强弱只是相对的。只要善于利用形势蚂蚁也能咬死大象。” 风照原慢慢冷静下来脑中不断思忖对策。 时间无声流逝这一次航行的路途似乎十分遥远六天后仍然没有到达目的地。 风照原开始觉得浑身乏力体能不断地消耗却得不到任何补给。抿了抿干的嘴唇风照原暗暗焦急连续几天不进食也罢了但连一滴水也没有沾唇人体根本受不了。 这几天他按照道家心法舌抵上颚不断吞咽唾沫但这样也维持不了多久最多再过三天就是承受的极限。 看来不用纳萨西斯动手自己就会一命呜呼了。 纳萨西斯仍然盘膝坐在水晶泡里一动不动。看他的样子就算不吃不喝一个月也不是什么难事。 风照原忽然想到既然拉神、纳萨西斯都可以结出类似飞船的气泡进行宇宙睡眠那么自己同样拥有了世界力应该也可以做到。 “臭小子你早该想到了啊!只要进入那样的沉睡状态就可以避免能量的消耗。” 千年白狐忽然幸灾乐祸地叫道。 “为什么不早点提醒我?我都快撑不下去了。” “我想让你自己明白嘛。” 千年白狐嘿嘿一笑这几年风照原的力量不断地增强千年白狐心中的失落感也就越强。有时候当风照原陷入困境时千年白狐反倒会觉得高兴因为那么一来它就有机会能帮他了。 世界力迅流动有若实质从风照原体内缓缓涌出。 “嘶嘶”红黑色的世界力胡乱激射撞在能量通道四周反弹回来漫无目的根本形不成密闭的气泡。即使风照原全神贯注用意念强行控制那些世界力簇拥到身边后又迅散去难以聚拢成形。 风照原有些气馁要结出那样的气泡闪魄们显然有独门秘诀不是光有世界力就能做到的。 千年白狐沉吟了一会道:“你终究不是闪魄要结出气泡实在太困难了。” “是啊我只是一个人类。” 风照原喃喃地道脸上神色变幻忽然露出一丝喜色。 “臭小子难道你想到了什么? 千年白狐有些诧异地问道。 “鸟儿天生会飞但人类却因为生理的局限无法飞翔。” 风照原缓缓地道双手变幻姿势结出了一个雪鹤秘术手印。 “然而人类明了飞机可以飞得比鸟更快更高。” 风照原目光闪动世界力不断涌出全身按照雪鹤秘术手印的方式结出一个不伦不类的结界。 “因此鸟儿有鸟儿的方式人类有人类飞翔的方式。我既然是一个人类何必局限于闪魄的方式?” 红黑色的世界力不断集结在风照原四周慢慢地形成了一个圆形的气泡结界。 千年白狐忍不住轻呼起来这是一个世界力结合秘术手印而制造出来的奇特产物。 它已经越了秘术的局限!是闪魄的文明与人类文明的神奇交融! 而最奇特的是这个气泡和纳萨西斯结出的气泡一样都具有在错综复杂的能量通道里自动导航的能力。它紧紧地跟在纳萨西斯后面钻过一个个小孔灵活穿梭。 气泡内的空气自动循环世界力从风照原体内涌出又从薄薄的气泡壁上流回重新渗入身体形成封闭的对流系统。不知不觉中风照原的生理机能完全放慢呼吸若有若无每隔一段时间才能听到心脏轻轻跳动一下的声音。 他进入了深层次的睡眠。 再次醒来已经是一百七十九个小时之后了。 气泡钻入一条乳白色亮的狭长通道度不断放慢在通道的尽头气泡自动破裂世界力反弹冲入风照原体内将他刺激苏醒。 “我们到了。” 纳萨西斯背对着他双手负后仰起头悠悠地望着上空的城市。 一座空中之城! 接近地表的地方是厚厚的黑色云层汹涌翻滚仿佛托起了整座城市。 没有太阳、月亮也看不见星辰这个星球一片漆黑深不可测之所以能够看见四周的环境那是因为整座城市是由一种闪闪光的黄色金属制造而成犹如一个黄金巨人威风凛凛悬浮在半空中。 城市庞大无比巍峨壮观几乎覆盖了整个星球。从城市中射出无数道眩目的光束来回移动在上空交织出一片灿烂的光海。 风照原的双脚刚刚接触地面立刻漂浮起来他急忙身体向下急沉才勉强控制住了重心。 “上面就是玉人居住的城市?” 风照原忍不住问道光看这座城市的规模就知道玉人在科技文明方面有了相当惊人的成就。 纳萨西斯点点头神色凝重:“这几年来我们不断派人潜入金沙星但进去刺探的闪魄包括十八个杰出的神力者在内没有一个能够活着逃回来。” 风照原微微一愣:“我们不是也抓捕了不少玉人吗?” “那只是几个驾驶航天器离开金沙星外出执行任务的玉人。” 纳萨西斯摇摇头:“这里附近的几个星球全部驻扎了我们的重兵。所以一旦玉人离开金沙星就会被我们围剿。但同样我们也无法进入玉人的城市。” 风照原顿时心惊以闪魄的能力居然都无法越雷池一步可见玉人的厉害了。 难怪纳萨西斯会亲自出马。 “我们这一次的任务很简单想办法混入城市然后全身而退。” 纳萨西斯淡淡地道足尖轻轻点地身体立刻向上直窜没入了漆黑的云层。 风照原随后跟上。 一股刺鼻的气味迎面扑来还没有接近云层风照原心中骤然生出一丝危险的警兆世界力自动涌出在周身形成保护的能量层。 “啪啪啪!” 从云层中伸出几百只机械手纷纷抓至又被世界力弹出。机械手大如桌面手指尖利如钩要是被抓实身上就会立刻留下几个大窟窿。 躲过机械手的干扰两人直入云层城市的入口就在云层的最顶端。 入口只有一处形状类似一个倒扣的簸箕笔直向上延伸。四周布满了五颜六色的圆形按钮闪烁不定。 风照原呆了呆入口处没有一个玉人看守大大出乎他的意料。纳萨西斯倏地倒翻而出以惊人的度向下疾沉竟然原路退了回去瞬间就落到了地面兀自不断飞后退。 风照原暗叫不好毫不犹豫地抽身而退。 尖锐的警报声猛然大作。 入口处的圆形按钮射出绚丽的光束眨眼间四周翻滚的云层竟然开始实质化原本虚无飘渺的黑云骤然凝固化作黑色的坚硬金属阻挡了风照原的退路。紧接着以风照原为中心向内收缩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金属牢笼将他死死地困在里面。 纳萨西斯紧紧地盯着上空脸上没有任何惊奇的表情。根据过去得到的情报玉人的警报声会持续一分钟的时间在警报声结束前的一刹那潜入城市是最好的机会。 风照原无疑只是他投石问路的牺牲品。 来不及思考风照原立刻结出异体同化秘术手印身体融入附近的黑色金属。这一次他情不自禁地又运用了世界力融合秘术手印的方式。 以往使用异体同化秘术的时候风照原看不见外面的景物但这一次迥然不同外界的一切都清晰地映照在眼中。 黑色金属牢笼被一只机械手抓住穿过城市入口经过一个圆柱形的弯曲管道不断滑行一番天旋地转后风照原最终被拖进了一个透明的巨型玻璃器皿。 几十双眼睛透过玻璃冷冷地打量着里面的猎物。 风照原叫苦不迭还没有混入城市就被玉人逮个正着。望着玻璃器皿外虎视眈眈的玉人风照原心中困惑明明伪装得很好玉人为什么立刻就分辨出了自己的身份呢? “经过入口的经纬射线扫描证实是一个特殊能量体生物的特性接近于闪魄但外表与我们完全一致。为了确认身份需要再做进一步的检验。” 一个玉人平静地道伸手在玻璃器皿上按动了几下“砰砰”几下金属牢笼立刻打开里面空无一物。 玉人面面相觑一个相貌清丽的玉人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失踪了?” “做透视内测红外线扫描再加核磁共振。他一定在里面。” 为的一个玉人沉声道他穿着一件白色大褂头上戴着插满精密小仪器的耳机倒像是个研究人员。 玻璃器皿内立刻射出柔和的光线。整个器皿以特殊的频率微微震动。玉人们齐齐转过身盯着玻璃器皿外的一个液晶显示屏。 一个暗红色的小点出现在黑色的金属板块里。 女玉人点点头对为的玉人投去一个敬佩的眼神:“鲁教授你果然厉害他真的躲在里面。嗯有点奇怪他到底是什么生物?竟然能收缩身体融入能量金属罩里外表还和我们一模一样。” 暗红色的小点不断放大最后风照原的面目清晰出现在液晶显示屏中。 玉人的科技达得近乎可怕风照原立刻明白为什么试图潜入城市的闪魄都会失败了。只要一接近入口玉人的高科技仪器就会分辨出生物的内在属性然后迅将异类捕获。就算外表伪装得再好也一样逃不过高尖端的仪器扫描。 风照原顿时有一种被人剥光衣服一览无遗的感觉他运足了世界力一旦形势不妙就全力击碎玻璃器皿大干一场。 “一定是闪魄只有他们才会试图混入城市。” 一个玉人不耐烦地叫道:“老规矩要么送入实验室解剖要么送进熔炉焚烧毁灭。” 鲁教授摇摇头:“他和闪魄似乎有点不同需要做进一步检验。” 这时一个玉人匆匆跑进来神色紧张地道:“刚才警卫队传来消息警报铃足足响了两分钟经纬射线扫描后确认是闪魄。” 女玉人神色一变:“原来除了他还有其他的闪魄混进来了。” 报警的玉人点头道:“现在全城进入二级戒备入口暂时关闭所有的扫描仪器也已经开启。警卫队让我通知教授做好防范不要让外人混入研究基地。” 鲁教授“嗯”了一声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中的风照原。 “教授您对这个生物似乎很感兴趣?” 女玉人问道。 鲁教授嘴角露出一丝莫测的微笑:“他的体质既然和闪魄不同又能拥有明暗能量看来我的研究也许可以找到合适的试验品了。” 女玉人娇躯一震:“您是指抽出灵魂打造幽冥战士的计划?” “这是我们献给幽冥魂的最完美礼物不是吗?” 鲁教授目光闪动伸手按动玻璃器皿一阵强光照耀下黑色的能量罩板块开始蒸化作滚滚的黑云从玻璃器皿的另一端被迅抽出。 风照原立刻无所遁形暴露在玉人们的视线中。 围观的玉人们纷纷出一阵嘲弄的笑声。 “教授祭拜幽冥魂的时间到了。” 女玉人低声提醒道。 “先把他送到实验室的禁闭区。” 鲁教授沉声道在玉人们的簇拥下率先走了出去。最后离开的玉人伸手探入玻璃器皿的底部按动几下几百道蓝色的电光瞬间射出强力电压下风照原头晕目眩虽然体内的世界力自动生出抗力但还是眼前一阵黑“扑通”摔倒在地暂时失去了知觉。 玉人口中的幽冥魂究竟是什么玩意?这是风照原脑海最后闪过的念头。 “砰”的一声风照原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剧烈的疼痛使他立刻清醒过来。 第十三册 第四章 深夜游魂 四周一片昏暗像个圆柱形的金属罐头密不透风也听不见任何声响。 “砰”的一声风照原迅翻身而起世界力流过全身透出右拳猛地击在墙上。 坚硬的金属墙壁没有留下任何印痕风照原摇摇头并没有感到意外这里既然是玉人实验室的禁闭区理应防护坚固不会给猎物破牢逃走的机会。 睁开嗜血眸淡淡的红光倏地射出结出殷红色的晶体迅连成一片。风照原结出嗜血结界将四周的一切都倒映在嗜血结晶中。 “吱”一记轻响从墙壁内部传出过了一会一丝极为细微的裂缝缓缓渗出墙面。 风照原暗暗吃惊以嗜血眸的威力居然只能在墙上造成一点这么小的裂缝可见禁闭区有多么坚固。他当下对准了裂缝处连续施展嗜血结晶将缝隙尽力弄深一些。 不停断地进行十八次结晶后裂缝的地方仍然毫无反应风照原暗骂一句精力疲惫地靠在墙上。过了很久一丝微弱的光线突然透过缝隙隐隐地射进来。 风照原顿时精神一振施展蜃化秘术化作袅袅的水烟顺着缝隙缓缓钻了出去。 眼前一片光亮风照原钻出缝隙刚想庆幸手脚突然被粘住动弹不得。 一根根亮晶晶的乳白色细丝纵横交错犹如一张庞大的蜘蛛网密不透风笼罩了整个实验室的禁闭区。几百个圆柱形的金属罐头以蛛网为中心分布在细丝上。风照原刚从其中的一个金属罐头里逃出就被细丝粘住了手脚。 风照原用力挣扎了一下蛛网颤颤巍巍地抖动着整个禁闭区立刻铃声大作音频像一把把锋锐的钻子直插风照原的耳膜。 风照原心中一凛铃声响了大约一分钟后自动停止。所幸的是并没有玉人进来视察情况。风照原不敢再动只好再次结出嗜血结晶红光映射先是对准了粘住左手的丝线结出晶体。 “崩”的一声左手的丝线刚被嗜血结晶弄断立刻愈合继续紧紧粘住左手快得让风照原几乎作不出任何反应。 这些细丝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极为坚韧又能自动愈合风照原再用世界力透出手脚也无法将它们震断反倒是警铃又响了起来。 这个时候风照原倒是希望玉人能够出现跟他们好好谈谈反正自己是个冒牌闪魄又是闪魄的死敌双方大有联手对敌的可能。只是尽管铃声刺耳但没有一个玉人进来察看。 抬头往上看天花板上密布着闪烁不定的仪器和按钮蛛网的外围是一个半球形的控制室与禁闭区通过一个狭窄的过道相连。控制室的墙上深嵌着几十个电脑屏幕每一个屏幕里都清晰显示出不同的生物。有几个屏幕里的生物居然像是闪魄浑身**身上插满了针管以及红红绿绿的电线。 想到自己最后可能也会沦落到和这些闪魄同样的命运风照原不禁头皮麻闪魄固然不是好东西玉人恐怕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臭小子让我试试。” 千年白狐忽然叫道。 银芒乍现浓密的白毛从风照原体内钻出尖利的爪子冒出十指绚丽的银色光芒映得整个禁闭区黯然失色。随着一声厉啸千年白狐再次附体现身。 在这一刹那无论是风照原还是千年白狐心头都不由滚过一道暖流时光倒回两人并肩作战的一幕幕从虚拟世界的石洞到迎战法妆卿决战风柯野亡命磐牙岛在一人一妖的脑海中接连浮现。 妖丹喷出千年白狐的尖嘴化作耀眼的光焰灼烧着缠绕风照原手脚的丝线。 “滋滋”的焚烧声不断响起乳白色的丝线渐渐黑风照原忽然感觉手脚一轻丝线断裂。 不等丝线愈合千年白狐闪电般跃出蛛网跑向了过道。 蓝光闪耀一道道凌厉的电光从过道四壁击出风照原恢复了原形施展蜃化秘术巧妙穿过激射的电光空隙进入了控制室。 “老妖怪还是你的妖丹厉害啊。” 风照原站在控制室内注视着电脑屏幕前五花八门的复杂仪表由衷地感慨道。 千年白狐得意地道:“那当然了可惜你的妖丹随着脉轮消失了否则也不难突围。” 风照原忽然想到自己体内还有一只微小的脉轮不知能否再次炼出妖丹但眼下形势紧急不是问话的时候控制室的另一头被一扇合金门紧紧关闭风照原唯恐会惊动玉人所以不敢用蛮力破坏试探着摆弄起电脑前的仪表希望打开合金门尽快逃出。 “咯吱”一声当风照原扭动一只标有刻度的转盘时一幅屏幕里的闪魄忽然全身抽搐插满全身的电线不停地抖动从闪魄体内冒出一缕缕奇特的蓝色气体顺着针管飘出流入另一头的敞口容器。 风照原心中恍然这些仪器都是用来控制金属罐里的实验品如果自己不是侥幸逃出也会沦为和眼前的闪魄同样的下场。 “嘀嘀嘀”风照原不断按动仪器按钮金属罐里的生物顿时糟了殃有的突然被一柄从天花板里闪出的光刀切为两半有的浑身通电四肢乱抖有的头颅被几只机械手灵巧打开似乎在进行一场脑科手术。 直到扳下一根弯曲的银色把手合金门才无声滑开。 风照原运起蜃化秘术整个人宛如一缕缥缈的烟云飘出门去。 出了禁闭区出乎风照原的意料竟然没有见到一个玉人整座实验楼的防护如同虚设。他穿过重重圆筒形的廊道悄然逃出了实验大楼。 城市的街道上一片寂静到处都是高耸的建筑物闪动着缤纷的色彩建筑物顶端都装有细长的仪器探头缓缓扫动。风照原知道如果被这些高科技的探头照到自己这个冒牌货的身份就无所遁形。他小心翼翼地避开探头的扫描沿着街道曲折向前走去心中有些纳闷周围空旷无人竟然见不到一个玉人整座城市仿佛被突然施了魔法变成了一座没有生命迹象的死亡空城。 就连纳萨西斯也没有了踪影。 “有点不太对劲。” 千年白狐幽幽地道这么大的一座城市突然之间人影全无像是一个死气沉沉的坟场任谁都会觉得不自在。 风照原沉吟道:“刚才那些玉人不是说过要去参拜什么幽冥魂吗?也许所有的玉人都在某个地方秘密集会吧。” 千年白狐道:“玉人处处透着古怪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生物?” “能让闪魄都头痛的生物当然非同小可。” 风照原低声道逐渐加快了步伐走近一个宛如锅炉、冒着腾腾热气的奇特广场透过模糊的蒸汽前方出现了憧憧人影。 “是玉人!” 千年白狐叫道风照原放眼望去一个个玉人正从四面八方而来汇聚在广场中他们的脸和身体沐浴在白色的蒸汽中看不到任何表情。 风照原灵机一动几个箭步冲入广场混进了玉人群。 近在咫尺地端详着玉人风照原几乎魂飞魄散忍不住要惊叫起来。 这些玉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同行尸走肉双眼直直地瞪着在夜色中脸色苍白就像一个个恐怖的幽灵。 千年白狐暗叫诡异白天所见到的玉人分明不是这个样子但为什么到了晚上居然变得这么怪异简直就像是灵魂出窍了一般。 所有的玉人站在广场上一动不动广场中心的蒸汽越来越浓所有的一切都被笼罩在重重雾气中。“轰然”一声风照原只觉得天翻地覆整个广场的地面忽然平平掀起颠倒过来将所有的人埋入了地下。 四周一片漆黑寂静而空旷风不知道是从哪里吹进来的在周围出呜咽之声有种说不出的阴寒。风照原觉得奇怪这么多玉人都进入地下理应感到拥挤才对但这里给人的感觉却是绝对的寂静似乎整个空旷的地下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嗖嗖嗖”一个个暗黄色的光点幽幽地从黑暗中浮起风照原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兆急忙施展隐身仙诀悄悄隐藏起来。黄色的光点不断亮起置身在密密麻麻的光点中风照原暗自庆幸要不是他见机得早这个时候早就如同一个活靶子暴露在黑暗中了。 千年白狐森然道:“那些玉人怎么一个都不见了?” 风照原涩声道:“真是活见鬼了老妖怪这些黄色光点又是什么?给人的感觉阴森森的非常不舒服。” 千年白狐沉吟道:“好像是一些低能量的灵体也就是你们人类通常所说的魂魄。” “魂魄?” 风照原目瞪口呆望着四周黄色光点的海洋心中产生了奇怪的念头这些光点莫非就是玉人的魂魄? 到底是怎么回事?在广场上拥有**的玉人到了地下突然灵魂出窍变成了纯灵魂的状态? 风照原越想越困惑索性不再想下去屏住呼吸静静地观察接下来生的一切。 黄色光点不停地闪烁着黑暗的地下被照得清晰可辨。一个黑色的圆形祭坛高高凸起从祭坛内不断冒出黑色的怪异气体在四周飘散开来。黄色光点以祭坛为中心纷纷围聚跳跃不定像是举行某种欢呼的仪式。 风照原暗觉诧异玉人是一种拥有高科技文明的生物怎么也会在地下建造祭坛搞类似宗教祭拜之类的愚昧活动呢?他们祭拜的对象难道就是他们口中的什么“幽冥魂”吗? “砰”一道黑色的光焰突然从祭坛的碗口中喷出黑色的气体环绕住光焰急流动重重叠叠形成一个漩涡。黄色光点齐齐出奇异的响声猛地扑过去纷纷投入黑色的光焰随着漩涡流转黄色的光点出“滋滋”的声音不断消失在光焰中。 等到所有的黄色光点都消失在祭坛里风照原终于忍耐不住施展蜃化秘术试图钻入祭坛探察一个究竟。 一股奇异的力量猛地从祭坛内传出将他无情地震飞风照原爬起来深吸了一口气集结了体内的世界力再次扑入。 “砰”的一声风照原再次被震飞出去。 “没有用的。” 千年白狐幽幽地道:“那是一个仅限于灵体进入的通道和力量无关就好像用一柄铁锤去钻针眼你就算力量再强也会被排斥而无法进入。” 风照原脸上露出了惊骇的表情:“你确信真的是灵体?那些黄色的光点难道真的就是玉人的魂魄?” “我可以确定。” 千年白狐缓缓地道:“因为现在的我也是以灵体的状态而存在所以我能感觉得到。在靠近祭坛的时候我觉得里面有深深吸引我的东西。如果不是在你体内我一定会控制不住自己也会钻入祭坛。” 风照原听得瞠目结舌。 在遭遇千年白狐之前他完全不相信世界上有类似鬼魂、妖怪之类的东西这是绝大多数人类的思想。因为从出生以来接受的都是西方科学教育。但和千年白狐相识后风照原开始相信一些神秘的东西因为千年白狐作为妖怪的魂魄的的确确存在于他的身体内。 然而这毕竟只是极为罕见的特别现象魂魄是无法单独存在的。多数生物**一旦消亡魂魄也会自然消失包括最强悍的生物闪魄也难以逃脱这样的自然规律。 可是眼前的玉人居然可以魂魄脱离**实在是匪夷所思完全越了风照原的理解。 千年白狐默默地道:“如果世界上存在于两种能量明能量和暗能量那么生物的魂魄又该属于哪一种能量呢?” 风照原心中一动在人类科学的定义中魂魄根本就无法单独存在也就不隶属于任何能量换句话说如果魂魄可以单独存在那么世界上就应该有第三种能量——魂魄的能量! “一些人喜欢把魂魄称为灵体灵体的能量也就是灵能。” 千年白狐解释道:“其实我的力量就是一种灵能。” 风照原忽然想起了一则科学研究报道在人死后体重会比生前略微轻一些有人推测这是因为灵魂离体所以体重减轻。 千年白狐继续道:“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自己也算是半个灵体。你作为道胎转世你的灵魂有一半是属于前世的。” 风照原越听越迷糊这种灵魂出窍的现象对他而言就是鬼魂之说而世界上不存在鬼魂这早已经是人类铁定的科学定义。 “他们好像快出来了我们先离开这里。” 千年白狐突然叫道风照原急忙施展蜃化秘术钻出地底又变幻出隐身仙诀藏在广场的角落里。 “睁开你的嗜血眸也许能看到不同的东西。” 千年白狐低声提醒。 淡淡的红光映射下风照原见到了令他终生难忘的一幕。 在浓浓的雾气蒸腾中一个个黄色光点钻出地面光点越来越黯淡在光点的位置一具具**快形成等到黄色光点完全消失一个个玉人出现在眼前。 他们的脸上仍然没有丝毫表情僵立不动此时广场的雾气开始飘散生气出现在玉人们的脸上就像是蜡像被突然复活玉人们迈开大步离开了广场。 “玉人就是一种灵体生物。” 千年白狐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也就是通常意义上的鬼魂。” 风照原不能置信地呆了半天道:“那么他们的身体?” “这些魂魄可以复制出身体这才是玉人最可怕的地方。” 千年白狐不安地道它也是以魂魄的方式存在但却无法制造出原先的白狐**要凭借风照原才能暂时恢复原先的样子。而这些玉人却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轻松制造出身体。 风照原忽然长叹一声:“我现在明白为什么闪魄无法冒充玉人了。灵体的能量是独一无二的其它生物根本无法模仿。真没想到玉人的世界居然是一个鬼魂的世界还是一群拥有高科技的鬼魂难怪连闪魄也拿他们无可奈何。” “千万不能让闪魄征服玉人!” 千年白狐颤声叫道风照原立刻明白了白狐的意思一旦掌握了灵体力量的闪魄将会是永生不灭无法击败的!只要闪魄掌握到保留魂魄的方法换个身体对他们来说轻而易举。那样的话整个宇宙的生物都会沦为闪魄的奴隶。 “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与玉人合作共同抗击闪魄。另一个是在闪魄现玉人的秘密前杀死所有的玉人。” 风照原冷静地分析道:“不过该怎么杀死玉人呢?他们的魂魄随时可以逃窜依我看那些被闪魄捕获的玉人其实魂魄早就已经逃脱了。” 千年白狐摇头道:“那倒不见得魂魄和**不是说分离就能分离的。你看刚才那些玉人分明是到了广场借助地下祭坛的某种神秘力量才能达到魂魄离体的目的。被闪魄捕获的玉人奴隶不是照样有神智吗?可见在一般情况下玉人是无法做到魂魄与**分离的。” 风照原心中猛地一震:“幽冥魂一定是玉人口中的幽冥魂操控了这一切。这个幽冥魂才是这座城市的真正统治者!一个绝对恐怖强悍的级生物!” 第五章 炼狱新生 城市的街道上恢复了喧闹。 灯火璀璨五光十色。玉人的夜生活显然也很丰富酒吧、餐厅、夜总会应有尽有风照原避开高空中的巡视探头悄然潜入了一间酒吧光凭外形玉人很难把他分辨出来。 坐在酒吧的一角风照原好奇地观察着玉人们很难想象这些鬼魂也有寻欢作乐的需要。 千年白狐低笑道:“拥有了**的鬼魂和寻常生物当然没有什么两样了同样都会有**。只有魂魄离体后才会有所不同。” 风照原点点头在中国的神话传说中鬼魂的居住地是地狱由阎王负责管理。然而鬼魂们都无法长期居住在地狱最终会陷入六道轮回转世投胎拥有新的**。而玉人们在祭拜完幽冥魂后魂魄也会自然归位重新拥有**。 “灵体是无法长期单独存在的。” 千年白狐幽幽地道:“如果没有封印我的古画如果没有你我始终会消失。这些玉人想必也是这样他们同样离不开**。” 酒吧的柜台前一个玉人美女举起酒杯向风照原抛出动人的媚眼。 风照原对她微微一笑玉人美女站了起来扭动腰肢款款向他走来。 “臭小子你想做什么?” 千年白狐吓了一跳:“难道你对鬼魂也有兴趣?” 风照原不动声色地道:“你不觉得这是一个深入了解玉人的绝佳机会吗?” 玉人美女在风照原对面坐下目光闪烁地看着他:“我好像过去没有见过你吗?” 风照原平静地道:“一直忙于实验研究所以我很少来这种地方。” “难道您在实验大楼工作?” 玉人美女眼中露出了羡慕的神色说来奇怪一旦魂魄入体这些玉人和普通生物倒也没什么区别同样拥有七情六欲。 风照原神色庄重地点点头:“今天刚刚捉住了一个入侵者忙着对他进行解剖研究累死我了。唉鲁教授一定要我独立负责这个研究项目也不派个助手协助我。” “原来您还认识大名鼎鼎的鲁教授。” 玉人美女惊讶地撅起嘴满脸崇拜之色:“您竟然能单独负责生物体研究项目真是了不起。” “嘘小声一点这事关机密。” 风照原忍住笑左手伸出自然而然地搅住了玉人美女的腰肢后者妩媚地一笑索性将整个娇躯偎依在风照原的怀里。 温度、血液循环、心跳一样都不缺少。风照原的手从玉人美女高耸的胸脯前移开暗自思索玉人的魂魄进入**后的确和常人完全一样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操控自如的。 “总是呆在这座城市有时真让人觉得烦闷无聊。” 风照原随口说道:“其实凭我们玉人完全具有征服世界的力量何必总是住在这么巴掌大的一块地方。” “你说什么?” 出乎意料玉人美女吃惊地盯着风照原:“我们的世界何等广阔无限怎么会是巴掌大的小地方?” 风照原蓦地一惊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说错话了匆忙修正道:“我的意思是比起整个宇宙我们居住的地方太小了你看那些闪魄几乎控制了大半个宇宙。” “砰”的一声玉人美女推翻了桌子瞪着风照原尖叫起来:“你不是玉人你是个奸细!来人啊快捉住入侵者!” 风照原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竟然会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酒吧里的玉人大呼小叫纷纷冲了过来。 几十个火红的光球在风照原四周炸开一层层红色的金属铠甲从玉人美女的肌肤渗出包拢住全身转眼间已经变成了一个全副武装的战士手执一个长筒形状的武器火焰光球正从射口不断喷出迅猛地射向风照原。 玉人美女的脸也被包裹在盔甲内只露出额头上亮的一个黄色光点死死地锁住了风照原的位置。 与此同时周围的玉人也纷纷变身高科技的机甲武装全身拿着各种千奇百怪的武器齐齐射高热量的光球焰火四处激射酒吧内顿时陷入了一片火海。 风照原不敢恋战急忙施展隐身仙诀跑出酒吧。 这时街上已经围堵住了近百个全副武装的玉人高空中的探头也早就瞄准在酒吧四周奇异的光谱射线映照下风照原清晰出现在玉人的眼前无所遁形。 没想到连仙人的隐身仙诀也派不上用处了。风照原一咬牙转过身伫立在街道中心。既然无处可逃索性就跟这些玉人大战一场。 “他们是通过魂魄来操控作战的。” 千年白狐沉声道:“你看他们额头上的黄色光点变得十分明亮那些机甲、武器应该也是由魂魄变幻出来的灵体能量。” “轰”的一声一连串耀眼的光球在风照原脚旁爆炸一个玉人急扑来手中抱着的武器居然是一个类似钢炮的庞然大物。 世界力在体内流动风照原左躲右闪思虑作战的策略。周围这么多玉人凭自己的世界力肯定无法将他们都摄入自己的世界中所以无法以世界作战。 只好凭借明暗能量闯出重围了。 红黑色的光焰涌出掌心向外扩散形成一个网状磁场。玉人们射的光球撞在磁力网上被扭曲、融解射向了别处。“轰”的一声一个高空探头被射个正着爆炸开来。 “唰”的一声几十柄白色的光刀切割而至精准地切开磁力网风照原制造出来的能量磁场立刻被破坏。一个穿着白色机甲的玉人大步向前手中端着的武器正射出雪亮的光刀不断切开磁力网。 几百个光球激射过来红黑色的明暗能量被击得粉碎磁力网烟消云散。 世界力在体内涌动风照原忽然想起在来这里的途中感悟到的运用世界力集结秘术的方法。手中变幻秘术手印结出了一个类似封印秘术的手印。 流动的时间突然停顿了一下。 喧闹的狂叫声、呼啸的光球、重重围上来的玉人都变成一个暂时定格的画面静止不动。 十多个蓝色光球在风照原胸前半米处停止他清晰地听见了自己的喘息声。 “原来用世界力使出的封印秘术同样可以让时间暂时停止!” 千年白狐激动地叫起来。 就在风照原举步横移的一刹那时间又恢复了流动。 蓝色光球精准地击中了风照原原来的位置地上出现了巨大的凹坑。 “封印秘术!” 风照原再次结出蕴含世界力的封印趁时间停止的瞬间挥拳猛击前方的一个玉人被打得飞了出去重重机甲被震碎。 背后一阵尖锐的破风声急促传来风照原暗叫不妙心念顿起世界力与雪鹤秘术随着心意在刹那间融合背心处自动绽放出一面雪白的光盾向后弹射将一根蓝色的光箭震得倒飞而回。 玉人们大呼小叫目瞪口呆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多玉人围捕一个入侵者半天都没有消灭的情况。反观这个入侵者居然开始动反击一个玉人被他直接击中额头黄色的光点出凄厉的惨叫迸溅开来。 “扑通”一声这个玉人像一段僵硬的木头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只要直接击毁他们的魂魄这些玉人就完了!” 风照原兴奋地叫道左手施展封印右手爆出一个明暗太极图光焰再次击中两名玉人的额头。 从玉人武器端口射出的密集光球刚到风照原身侧就被雪鹤秘术结出的光盾挡住一面面雪白的光盾从风照原体内绽出建立起牢不可破的屏障。 “砰”的一拳左前方的一个玉人仰面跌倒额头出现了一个血洞。黄色光点碎裂后玉人身上的铠甲层层褪去武器也自动消失露出**的**。 风照原大笑一声施展奇门遁甲术身体倏地横移绕到一个玉人身后正要施展封印心脏突然一阵急跳眼前黑。 经过连番恶斗他的世界力开始到了力竭的边缘。 “全部退开!” 半空中传来了一个阴骘的声音。一座庞大的圆盘飞行器轰隆转动从飞行器内投射出黄色的奇异光华死死锁住了风照原。 玉人们闪电般地后退一瞬间街道上只留下风照原一个人。 一道又一道黄色光华接连不断狂风暴雨般打在风照原身上后者摇晃了几下终于双腿跪地全身麻软没有丝毫的力气。 要是自己的世界力能够更强一点的话集合了秘术的世界力应该是所向披靡的吧。风照原勉强睁开眼皮望着从飞行器内伸出的钢铁触手无力地想到。 钢铁触手抓住风照原缓缓送入飞行器内。 “果然是今天混进来的那个生物。” 鲁教授站在飞行器屏幕前深思道。风照原被几十个合金绳缆捆住并被注入了使肌肉暂时疲软的药液然后被几个玉人强行拖到鲁教授面前。 “鲁教授该怎么处置这个入侵者?他不但闯出实验大楼还杀死了五名玉人实在是个可怕的敌人。” 一个玉人手下不安地道伸脚狠狠地踢了一下风照原补充道:“连我们的灵体武器对他似乎也没什么用处。” 鲁教授办蹲下身用手捉住风照原的下巴仔细端详了他一会凝神道:“从各项生理数据包括体内的能量组成来说他应该是闪魄。” 玉人手下皱眉道:“然而他的生命数据却只有二十多年和闪魄差得太远了。” “这正是我迷惑不解的地方。” 鲁教授摇摇头出神地想了一会:“把他送给幽冥魂吧。” “您的意思是?” “让伟大的幽冥魂吸取他的魂魄**则由我们试验所负责研究。” 鲁教授露出了一个冷酷的笑容:“也许他的魂魄与众不同可以制造出幽冥魂想要的幽冥战士。今晚拜祭时就送去吧在这之前你们要牢牢看住他不能让他再次逃走了。” 玉人手下小心翼翼地问道:“把他关在哪里比较合适呢?实验室恐怕关不住他。” “炼狱。” 按动飞行器操控装置望着不断接近的火焰形建筑物鲁教授冷冷地回答。 穿过火焰形建筑物的入口飞行器滑入了一个长而漆黑的甬道风照原睁开眼世界力逐渐恢复正要活跃起来时几枚注满特殊药液的针头再次刺入他的体内。 两个玉人将他拖下了飞行器。 “看好他。” 鲁教授森然道:“我们还要去围捕另一个侵入者那似乎是一个更难对付的家伙。半个小时前科技研究院电脑数据的突然遗失应该和他有关。” “放心吧教授。进入炼狱的生物还从来没有逃脱的呢。” 两个玉人冷笑道甬道的尽头有一个半圆形的操控台玉人按动操控钮把风照原扔在了操控台前一个深陷的凹洞内。 一连串彩色的光亮闪烁凹洞下突然裂开犹如一张巨兽的嘴巴把风照原一口吞噬。 向着漆黑而看不见底的深渊风照原直直地摔了下去。在漆黑的深处一点暗红色的光正一闪一闪。 “好强烈的灵体能量!” 望着不断接近的红色光芒千年白狐惊异地叫道。 耳畔风声呼啸风照原保持着头朝下的姿势还在加向下坠落他勉强使出最后一点力气手指颤动结出了塔罗秘术手印。 血液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细胞被药液的侵害也在瞬间停止。结合了世界力的塔罗秘术手印居然让风照原的生理机能反向逆转。 他的气力迅恢复。 “扑通”一声四周污水四溅淹没了他的口鼻。风照原手脚划动钻出污水潭浮在水面上大大地喘了一口气。 原来这是一个水牢风照原活动了一下手脚暗自诧异就凭这么一个原始的水牢就想把自己困住这些玉人未必也太自大了。 “奇怪啊附近明明有灵体能量。” 千年白狐不解地道四周一片漆黑只有污水流动的哗哗声看不见原先的暗红色光芒。 “我的力气已经完全恢复了世界力也在不断加强的状态中。” 风照原充满信心地道原本他只是尝试一下没想到结合了世界力的塔罗秘术居然拥有神奇功效能够快恢复生理机能。 凝聚世界力风照原施展出蜃化秘术这时候的身体竟然完全气化拥有了与隐身仙术相同的功效。 “轰隆”一声头顶上空红光闪耀一大团熊熊的火球如同地狱的烈焰从天而降狠狠地砸中了风照原。 集结的世界力顿时被击得四散崩溃风照原喷出一口鲜血沉入了污水潭中等他再次浮出水面暗红色的火焰随之消失了。 “是灵体能量!” 千年白狐颤声道:“这里的灵体能量非同小可难怪那些玉人放心把你关在这里。” 风照原喘着粗气骇然叫道:“真是见鬼了这些灵体能量从何而来怎么我一点也瞧不见?” “睁开你的嗜血眸。” 千年白狐心有余悸地道:“真是可怕这么强大的灵体能量我还是第一次碰到我差一点被它击得魂飞魄散离开你的身体。” 风照原睁开嗜血眸向上瞧去只见上空是熊熊燃烧的火海重重叠叠每隔一段距离都有暗红色的烈焰在燃烧而自己的身体周围居然全部都是暗红色的火焰甚至污水潭底也都有火海在奔腾燃烧。 千年白狐颓然道:“明白了吧臭小子这里分布着强大的灵能一旦你企图逃出去灵能就会自动对你动攻击。” “难道出不去了?” “除非你也能变成纯灵能体也许可以设法逃出。” 千年白狐沉思道:“当你集结世界力的时候灵能产生感应从而对你攻击相信这样的装置对玉人是无效的否则事后他们怎么把你从炼狱里捉出来?” “变成一个纯灵能体。” 风照原喃喃自语道摇了摇头:“那怎么可能除非我变成鬼魂。” “看来我们要被困在这里了。” 千年白狐无精打采地叹了口气它倒是可以逃出去不过一旦离开风照原的肉身几秒之内它就会魂飞魄散。 沉默了良久风照原忽然问道:“老妖怪究竟怎样的生物才能算是纯灵体?” “不借助肉身就可以活动的生物算起来也只有鬼魂和妖怪吧。” 千年白狐苦笑道:“你就别白费力气了光是你体内的明暗能量就不可能变成灵体能量。” “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风照原一咬牙集结了全部的世界力猛地向上冲去。 “轰”的一声暗红色的火海迅猛地压下来将风照原毫无争议地击回水潭。 千年白狐吓得龇牙咧嘴:“臭小子别试了啊你最多吐几口血我可要被打得脱离你的肉身了啊。这么下去我迟早被你玩死了!” 风照原毅然道:“要是等那个所谓的幽冥魂吸收了我的魂魄你恐怕也好不到哪去。迟早是完蛋不如现在赌一赌运气。对了每次火焰击中我的时候我体内的那个小脉轮都会急转动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说什么?” 千年白狐震惊地叫道:“你体内的那只脉轮会相应转动?” 风照原点点头千年白狐呆了一会道:“脉轮是妖怪的修炼方式从这个角度来说脉轮是一种灵体能量。嗯这么说来” 想到这里一人一狐同时叫道:“如果把体内的所有能量都吸入脉轮那么也许就有逃出去的机会!” 风照原双目闪动虽然体内这只脉轮不听他的指挥但只要在冲击火海时利用火海的灵能使脉轮转动就能借助脉轮吸取体内的明暗能量。这个时候脉轮就像是一个保护层隔绝了火海对于明暗能量的感应。 “呼”的一声风照原再次一跃而起千年白狐心惊胆颤但除了这样目前再无其它办法。 汇聚灵能的火焰排山倒海般压了过来。 风照原体内的脉轮生出感应自动旋转。 风照原趁势将体内的明暗能量化作一道喷泉向脉轮内注入。 刚开始的时候明暗能量流入脉轮的度很慢可是随着能量的不断注入度越来越快就好像裂开缝的堤坝再也挡不住洪水泛滥。 “轰”的一记风照原被火海重新击入水潭。 千年白狐已经被震晕了过去。 强忍着身体的痛苦不堪风照原一次次跃出水面向火海冲去。每冲一次明暗能量就会部分流入脉轮到最后脉轮已经可以自如转动反过来主动吸收明暗能量等到风照原被灵能击得奄奄一息时他已经可以主动操控脉轮! 脉轮逆转放出明暗能量施展塔罗秘术治疗重创的生理机能等到风照原伤势有了起色他继而再正转脉轮吸入明暗能量。 时间无声流逝体内的明暗能量像水滴融入沙漠终于被脉轮吸收得干干净净。 脉轮旋转明暗能量在脉轮内生机勃勃宛如重生的婴儿焕出崭新的力量! 最奇异的是原本储藏在脉轮内的木矿灵也在悄悄生变化与明暗能量逐渐融合。在肉眼难见的脉轮内明暗能量旋转成红黑色的太极图案仿佛是肥沃的土壤而绿色的木矿灵嫩芽破土而出就像是一株小树苗在明暗能量的培育下开始了茁壮成长。 千年白狐悠悠醒转对浮在水面上的风照原有气无力地道:“臭小子感觉怎么样还没死吗?” “我从未觉得如此之好。” 黑暗中风照原的眼睛焕出惊人的光彩。 第十三册 第六章 黄泉幽冥 跃出水潭风照原犹如离弦之箭向上飞窜。 暗红色的火海停滞不动没有生出丝毫攻击。这个时候的风照原身上感应不到任何能量就像是一个死物。 仅仅凭借脉轮的转动风照原就轻松操控了自己的举动这和玉人凭借魂魄操控**如出一理。 一分钟后风照原的身影出现在炼狱的建筑物门口。此时已经深夜街道上一个个玉人宛如行尸走肉向喷射着热气的广场走去。 这个时候风照原再也不必担心高空中的探头因为他体内的能量都被藏入了脉轮。大摇大摆地风照原混入了玉人拜祭的行列。 冒着腾腾热气的广场出现在前方。 “好不容易逃出来了还不如见好就收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呢。” 千年白狐喋喋不休地抱怨道:“那个幽冥魂一听就知道是个很厉害的怪物何必急着去送死?” “就算逃回闪魄的神殿心核也是死路一条。” 风照原在心中回答道:“纳萨西斯随意编织出一个对敌不力半途逃脱的罪名就可以让我吃不了兜着走了。现在只有走一步算一步设法搞清楚那个幽冥魂的真正面目也许大家还有合作的可能。” 千年白狐道:“你又不是真正的纯灵体根本无法混入地底下。” “我已经有办法了。” 风照原的嘴角露出一丝莫测的微笑。 成千上万的玉人汇聚在了广场白色的雾气越来越浓密就像是一个蒸笼笼罩住了整座广场。 眼前陡然一黑转瞬间他们已经进入了地底。无数个黄色的光点闪烁不定风照原手指跳动借助脉轮内的世界力异体同化秘术闪电般地使出。 他竟然附身在了一个玉人的魂魄内! 黄色的光点内玉人魂魄立刻感受到了外敌的入侵。 四周是一格格黄色的小方孔如同蜂巢在蜂巢的中心有一个光的源头显然那就是玉人的魂魄位置风照原脉轮转动凭借强横的世界力牢牢攫住了玉人的魂魄不让它丝毫动弹。 祭坛内喷出黑色的光焰一个个黄色光点犹如飞蛾扑火纷纷飞去风照原操控着这个玉人魂魄就像驾驶着一艘小型飞船飞入了祭坛。 一个神奇的世界犹如画卷在眼前徐徐展开。 直到这一刻风照原才明白自己在酒吧搭讪那个玉人美女时为何露出了破绽。 因为祭坛内的这个世界广阔得乎任何人的想象那几乎是另一个宇宙在金沙星系的地底下藏着一个浩瀚无边的异类宇宙! 血红色的星云犹如恒河沙粒密集地分布在四周红色的光焰吞吐不定仿佛一座座喷啸的火山。一条粗壮的黄色光带环绕着星云蜿蜒曲折地通向宇宙深处风照原清晰地听到在光带的尽头在宇宙的最深处传出古怪的声音一下一下就像是一个生物沉重的呼吸声。 随着呼吸声整个宇宙都在一涨一缩如同青蛙鸣叫时嘴边鼓起的气泡。而血红色的星云齐齐喷射出恶鬼般凄厉的叫声红色的光焰像鲜血一样激溅飘散在无边无际的空间中。 玉人的魂魄沿着黄色光带缓缓游动一直游入最深处仿佛赶赴黄泉道上的鬼魂。 风照原看得目眩神迷这简直就像是一个亡灵的世界一个可怕的地狱! “我们还是离开吧。” 千年白狐头皮麻不安地道:“一个拥有自己宇宙的生物不是你我可以对付得了的。” 风照原一声不吭操控玉人的魂魄不紧不慢地飞向了黄色光带。 一股阴暗、森冷、邪恶的气息顿时将他攫住置身在光带内风照原只觉得浑身的血液仿佛被冻僵一丝丝阴寒的邪力从四周侵入体内耳畔只听到鬼哭狼嚎刺耳的声音像一根根尖刺狠狠扎入内腑。 “是灵能不会错绝对是灵能!” 千年白狐颤声道身为灵体它的反应远比风照原更强烈魂魄颤抖着缩成一团。一股极为强烈的愿望引诱着它离开风照原的身体飞向宇宙的最深处。 凭借多年的道行千年白狐苦苦克制着心头的诱惑紧守脑中一点灵明。 这个世界上难道真的存在地狱? 看着周围玉人们的魂魄听着在光带尽头那传来的一记记令人窒息的呼吸声风照原忍不住生出了一丝怯意。 然而此时就算想抽身而退也办不到了。 黄色的光带生出极强的吸力推动着他继续前行飞向深不可测的黑暗中。 前方玉人的魂魄一个接着一个消失在光带尽头。 沉重的呼吸声犹如雷鸣越来越响风照原终于飞了过去。 四周骤然一黑像是突然坠入了一个漆黑的深渊在对面风照原见到一团黑雾般的东西张牙舞爪扭曲摆动。 玉人魂魄纷纷围聚在周围风照原目不转睛地盯着黑雾它像是一只巨大的章鱼从黑雾内传来的呼吸声显得越怪异。难道这就是幽冥魂金沙星的真正主人这个地狱宇宙的主宰? 风照原不由得想起了人类科学理论中一个叫做零度怀疑的理论。假设人类从来没有见过五十英尺的鲨鱼因为目前捕捉到最大的鲨鱼只有二十四英尺但这并不能证明就不存在五十英尺的鲨鱼。生物学家做出了解释饥肠辘辘的鲨鱼会接近人类但对于一只五十英尺的鲨鱼来说海洋永远是藏满美味佳肴的餐桌它可以靠鲸鱼和大章鱼维持生活它可以永远不用浮出水面威胁人类。因此这些生物学家认为即使有五十英尺的鲨鱼人类也不会见到它们所以五十英尺的鲨鱼有存在的可能只是人类从来没有看到罢了。 地狱同样也是如此除了灵体谁也无法见到地狱但并不意味着地狱就不存在。 如果地狱真的存在那么主宰死亡的阎王也会同样存在。 沉思间周围玉人的魂魄出一阵阵狂热的膜拜声。舞动的黑雾陡然掀开露出一只阴森森的眼睛放射出妖异的寒光。 这不是自己可以抗衡的对手风照原脑中闪过这个念头。 “禀告尊敬的幽冥魂。” 一个玉人的魂魄排众而出听声音似乎是鲁教授。 “入侵金沙星的两个异类还没有捕获其中一个拥有令人惊讶的力量居然从炼狱中逃了出去。” 鲁教授沉声道:“根据最近收集的情报闪魄很有可能对我们动一次大规模的进攻应该如何备战还望伟大的幽冥魂给我们指示。” 许久那只黑雾里的眼睛冷冷地道:“闪魄虽然是宇宙中强悍的生物但它们同样也有弱点。你们尽管放心迎战我会保护你们的。至于你说的那个逃出炼狱的生物我倒是很感兴趣。” 鲁教授一五一十地把风照原的详情禀告又过了许久幽冥魂出一声尖锐的笑声:“我想他已经在这里了。” 玉人的魂魄纷纷吃惊地叫起来风照原魂飞魄散体内脉轮急转动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你们全部离开。” 幽冥魂眨了一下眼睛声音冷漠得不带任何感情:“我要和我们的客人谈一谈。” 玉人魂魄们又惊又骇纷纷告退离开风照原硬着头皮操控着玉人魂魄也想溜之大吉幽冥魂的眼睛骤然射出一丝血光冷冷地罩住他:“千辛万苦地来到这里不想好好参观一下吗?” “既然主人那么友好我就不客气了。” 风照原一声长笑收起所有的胆怯破魂而出出现在幽冥魂的眼前。既然被现无法逃避那就索性大胆地和对方周旋。 顺着黄色光带玉人魂魄6续消失在远处。浩瀚的地狱宇宙中只留下风照原和黑雾中的眼睛互相对望。 “你的体内藏有灵体灵能还不小。” 幽冥魂幽幽地道:“你不是闪魄对吗?” 风照原沉思了片刻点点头:“既然你知道我不是闪魄就应该明白我们是友非敌。” 幽冥魂仿佛轻笑了一声:“什么是友?什么是敌?闪魄难道就是我的敌人?玉人就是我的朋友?客人你的理解太狭隘了。” 风照原微微一愣幽冥魂缓缓地道:“不过你可以放心我暂时是不会伤害你的。也许你就是我等了很久的载体。” 千年白狐心中猛然一震载体?难道幽冥魂想附身在风照原的体内? 风照原开诚不恭地道:“我是闪魄的敌人冒险来到这里是希望得到玉人的支持联手消灭闪魄。” “哈哈哈哈!” 幽冥魂出一阵毛骨悚然的笑声:“消灭闪魄?难道你的胃口就这么小吗?如果你肯乖乖听话跟我合作不要说消灭闪魄我甚至可以让你成为宇宙的霸主消灭世上所有的生物!” 风照原浑身一震幽冥魂森然道:“我会把你打造成一个级强悍的生物一个拥有无穷灵能的幽冥战士。” “你的条件是什么?” “让我进入你的身体。” 幽冥魂回答道。 风照原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幽冥魂显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借助他的力量消灭闪魄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当然这要看你的体质如何是否能够承受我强大的灵能。” 幽冥魂的眼睛射出灼热的光芒就像是一只嗜血的野兽。 风照原不动声色地道:“我需要时间考虑。此外我想知道你究竟是什么样的生物竟然夸口能让我成为宇宙的霸主。” “我是所有灵能之母。” 幽冥魂悠悠地道:“这个宇宙中的绝大部分生物一旦死亡后它们游荡的魂魄都会被我吸收包括它们残留的记忆、经验都会储藏进我的记忆库为我所用。” 风照原骇然道:“难怪玉人拥有如此达的高科技。一些高度文明的星球生物死后你都会吸取它们的经验记忆。” 幽冥魂不屑地道:“那算不了什么这些玉人过于蠢笨我传授给它们的科技还学不到十分之一。如果不是我需要它们为我办点事早就吸光它们的魂魄了。” 风照原壮着胆子道:“你也只不过是一个魂魄对吗?不过是更强大而已一旦离开了那些玉人你恐怕寸步难行。” 幽冥魂冷哼了一声:“你不要不知好歹我可以选择的躯壳多的是。” “但很少有合适你的躯壳。” 风照原沉吟道:“绝大多数的**恐怕都承受不了你巨大的灵能即使那些闪魄也不能我说的对吗?” 幽冥魂出愤怒的咆哮声整个宇宙剧烈震颤起来血红色的星云喷溅出光焰声势惊人从风照原四周纷纷擦过。 “你要清楚消灭你对我来说轻而易举!” “那就试试看吧让我看看你的力量究竟有多强。” 风照原沉声道脉轮流转明暗能量迅猛释放融化成世界力点、线、面立体的世界在空中急形成! 双方的谈判终于宣告破裂风照原当然不能容忍幽冥魂这样的邪恶生物进入自己的体内控制自己的灵魂。否则就算消灭了闪魄也会生出另一个更邪恶残忍的生物! 幽冥魂的眼睛突然眨了一下。 “轰”的一声风照原的世界还没有来得及将幽冥魂摄入就被眼睛射出的黑光击碎! “没有用的你现在在我的世界中还妄想结出你的世界么?” 整个宇宙中都回响着幽冥魂的狂笑声。 世界!幽冥魂竟然也会结出世界! 风照原震惊地望着四周的宇宙原来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真正的宇宙它只是幽冥魂依靠强大的灵能结出来的微观世界! 自己正置身在幽冥魂的世界中! “你和闪魄到底是什么关系?” 风照原压抑住惊讶忍不住问道。 “我吸取的魂魄中也有闪魄死后的亡灵当然知晓世界这种作战方式。” 幽冥魂狂笑道:“乖乖地跟我合作否则你的魂魄也无处可逃成为我的一顿美味餐点。” 风照原反倒安心下来只要是世界就有基点找到基点就能顺利逃逸。如果幽冥魂的作战方式只是世界那倒没什么可怕。 “不要以为只要逃出了我的世界你就可以高枕无忧。” 幽冥魂像是料到了风照原心中所想阴恻恻地道:“我熟知绝大多数生物的作战方式世界不过是其中的一种罢了。更厉害的多的是不过为了保留你的躯壳暂时我还不会伤害你。” 风照原脑中意念电转先他可以肯定幽冥魂的确很想得到他的身体而这需要他的合作。否则幽冥魂尽可以利用达的高科技制造出一个基因人体然后附身。其次幽冥魂不愿伤害他的躯壳只是想困住他这就给了自己可趁之机。想要击败幽冥魂也许很困难但要逃出对方的掌控未必不可能。 想到这里风照原的世界力涌出脉轮沿着掌心一个个太极图案流星般击向幽冥魂。 一团暗红色的星云倏地飞至挡在幽冥魂身前结结实实地撞上了太极图。 没有任何声息明暗能量仿佛积雪遇上烈日消融得无影无踪。暗红色的星云顺势旋转向风照原急罩去。 风照原结出雪鹤秘术手印世界力涌向额头一面雪白的光盾从额头绽出正中星云星云流动的方向被击偏斜斜地从风照原左侧五米处掠过。 不等幽冥魂继续攻击风照原结出嗜血结晶殷红色的晶体晶莹剔透将幽冥魂映入结晶中。 “喀嚓“一声结晶碎裂结晶中的影子也碎裂片片但对面的幽冥魂却完好无损。 千年白狐嘶声道:“它是纯灵体嗜血结晶只能针对一般的生物对于魂魄是没有用处的。” “你会的花样还不少啊!” 幽冥魂冷笑道:“慢慢地在这里玩吧等你筋疲力尽的时候我们再好好谈谈。” 随着冷笑声袅袅消失幽冥魂的眼睛隐入了黑雾中黑雾缓缓飞起隐藏进一片沸腾燃烧的星云背后再也难以寻觅。 基点究竟哪里才是幽冥魂的基点? 望着不断击撞过来的红色星云风照原一面结出雪鹤秘术用重重光盾保护自己一面向后飞退试图接近黄色光带从那里逃脱。 一排排密集的武器炮口突然从黄色光带中现出对准了风照原一阵狂轰乱炸根本不让他靠近光带。 “这些都是以灵能化作的武器。” 千年白狐咋舌道:“这个家伙不知道吸收了多少生物的魂魄才能拥有这么厉害的灵能。” 正前方的空间陡然出现了一个凹陷的虚空黑洞。 黑洞出极强的吸引力攫住风照原将他硬生生地拖了进去。 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似乎永远没有尽头风照原还来不及动作一团团灵能幻化的星云紧追而至狂风暴雨般地轰击他此时的风照原如同被装进了一个口袋只能任由星云不断从袋口闯入对他无情攻击。 雪鹤秘术化作一面面光盾绽出迎击风照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世界力总有耗尽的时候等到那时自己只能任凭幽冥魂宰割。幸好脉轮内释放出来的世界力源源不断至少还能支持一段时间。 “就算你找到了幽冥魂世界中的基点恐怕也难以逃脱。” 千年白狐黯然道:“死心吧它太强大了灵能居然能够化作黑洞我们根本就逃不出去。” “老妖怪别泄气它也只能困住我们而已。” 风照原沉声道:“其实幽冥魂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是什么?” “它既然是纯灵体的生物就不能长久地单独存在。比如你离开我的身体后就会魂飞魄散。幽冥魂应该也是如此。” 千年白狐精神一振:“臭小子说得没错不管是多么强大的魂魄最终还是需要附身的**否则迟早都要完蛋。幽冥魂至今没有找到附身的宿主按照常理早该自动消亡了。” “它要生存下去就必须要有宿主但寻常的宿主承受不了它的灵能所以它要不停地换宿主依我看它能维持单独存在的状态最多只是我们刚才会面的那段时间。而它自动离开很可能是因为无法坚持下去而去寻找附身的**。” “所以只要引诱它出现设法拖出它一段时间过了那个时限幽冥魂就会魂飞魄散自动消亡。” 风照原微微一笑:“等到它再次出现就是它毙命的时刻。” 千年白狐苦笑一声:“就怕我们坚持不到那一刻了。” 团团星云疯狂击至黑洞倏地裂开四面八方都是呼啸飞来的星云。风照原根本来不及用光盾防护就被结结实实地击中。 “好一个阴险的鬼魂!” 风照原喷出一口鲜血幽冥魂先是把他们拽入黑洞诱使他们的防守目标集中在黑洞洞口等他们松懈后突然破开黑洞猛地从其它方向动进攻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 光盾从风照原全身绽出迎击从各个方向飞来的星云。由于防御面增强风照原的世界力消耗也在加剧。 千年白狐苦叹一声:“要是你的世界力能够源源不断该有多好。” 风照原心中一动忽然想起了无道曾经传授给自己的道门吐呐呼吸之法。 道门的先天呼吸正是源源不断周而复始的循环过程。 如果能让世界力和道门呼吸一样形成循环的周天不就可以源源不断用之不竭了吗? 而自己的世界力和一般的闪魄不同具有道门阴阳鱼的特殊性质也就是说自己的世界力完全可能做到循环复始生生不息! 此时脉轮内的世界力如同受到了感应一般加流转起来。 第十三册 第七章 天降救兵 明、暗能量开始对流按照风照原所想此时的世界力就该在脉轮内形成循环周天但出乎意料世界力依然呈一条单线从脉轮内释放。 风照原沮丧地叹了口气世界力毕竟是闪魄创建的力量和人类的道术完全不同想用道术的原理来提升世界力未免太荒唐了。何况如果给自己轻而易举炼成了世界力的循环岂不是立刻就变成闪魄中的绝顶高手了吗? 世上也没有这么成的炼功捷径。 “臭小子还能支持多久啊!” 千年白狐叫嚷道即使面对强大的闪魄它也没有丝毫害怕但幽冥魂偏偏是个和它一样的灵体而且灵能远远高过它。这种灵体彼此间的较量完全就是弱肉强食谁厉害谁就能吸收对方的魂魄供自己所用。所以千年白狐就好像遇上了克星内心深处自然生出难以克制的恐惧。 一连串密集的陨石雨迎面飞来大如城堡的岩石急掠过时粗糙的表面还冒出熊熊火光风照原施展奇门遁甲之术左躲右闪心中也不禁暗自佩服能以灵能将这些宇宙现象模拟得如此惟妙惟肖幽冥魂的实力至少不在植母之下。 世界力渐渐枯竭风照原把封印、雪鹤等秘术使了个遍却只能勉强防御毫无反击之力。何况幽冥魂不知躲藏在什么角落他就算想打也找不到目标。 面颊上风照原突然感到一丝凉意似乎半空中飘落下了雨点随即面颊生疼犹如被火烤一般。宇宙中顷刻下起了暴雨雨点带着强烈的酸味密不透风极具腐蚀让风照原逃无可逃。 风照原双指划动围绕全身用世界力制造出了一个密封的气泡。酸雨击打在气泡表面立刻出“滋”的一声化作蒸汽消散。然而这么做风照原原本就不多的世界力进一步消耗几乎快要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哗啦啦”一大片火红色的星云向他直直飞来还没有接近炽热的岩浆就扑面而来烧得气泡颤抖不停。风照原心中升起一丝绝望浑身乏力再也无能抗拒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火焰由远而近占据了整个视野。 “啪”世界力集结的气泡终于炸开。 “哇怎么这么吵啊?咦?这里是什么地方?我靠为什么这么热啊?我吃!” 一个稚嫩的声音忽然从风照原的肚子内传出紧接着一个瘦小的身影窜出他的鼻孔张开小嘴居然将扑来的火红色星云全部吞入。 “叮咚!” 千年白狐和风照原望着半空中手舞足蹈的小人惊喜交加一时之间再也说不出话来。 沉睡了长久的叮咚竟然奇迹般地苏醒了! 他的形状和过去略有不同嫩白的唇角上长出了细细的绒毛胡子紫色的瞳孔愈加锐利犹如有形之质简直可以洞穿任何坚固的屏障。在他的肋下生出了一对细软的翅膀薄如蝉翼翅膀的边缘却长着两对金色的小钩闪闪亮异常漂亮。 “哇”的一声叮咚突然呕吐起来刚被他吞入嘴里的星云又被他一口喷出将撞过来的几颗陨石烧成灰烬。 “真够难吃的!” 叮咚龇牙咧嘴扭过头搂住风照原的脖子贼眉鼠眼地叫道:“大哥给个龙虾或是生鱼片吧我肚子饿坏啦!” 千年白狐这才回过神来对着叮咚一顿臭骂:“你这个小兔崽子睡了那么久害得老子常为你担心!到底怎么回事?快给老子说清楚!” 叮咚嘻嘻一笑指了指自己少得可怜的胡须:“你看看我现在和过去有什么不同?” 千年白狐冷哼道:“有什么不同?不就长了点胡子多了两片翅膀吗?” “我进入成长期了!我长大了!” 叮咚挺起胸膛神气活现地道:“过去你们见到的我只是幼期当幼期过渡到成长期时会经过一段长时间的睡眠。不过这段睡眠来得很突然我也来不及通知你们。” 千年白狐将信将疑地看了他几眼随即颓然道:“你醒来恐怕更痛苦还不如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叮咚刚要说话密集的陨石群又迅猛袭来叮咚双眼幻出惊人的神采两道紫色的光束倏地击出陨石被击得千疮百孔石屑飞溅。 风照原简短地告诉了叮咚目前的情形后者一拍胸脯大言不惭地道:“大哥放心凭我进入成长期的叮咚那个什么鬼魂根本不在话下。” 千年白狐好奇地问道:“叮咚你进入了成长期力量莫非增强了不少吗?” 叮咚点点头:“要是我进入成熟期还会更厉害呢!不过要进成熟期必须要找老婆才行。白毛狐狸你不是答应给我找老婆的吗?到底有没有找到啊?” “嘿嘿我们千里迢迢离开地球就是想给你找个外星美女嘛。” 千年白狐干笑几声:“你还是和过去一样**啊。” 有了叮咚的帮助风照原的情势好过多了叮咚抵挡住了绝大部分的攻击紫瞳射出的光芒无坚不摧同时它还能吞噬酸雨、星云并将它们倒喷而回。 风照原趁机休养生息恢复消耗的世界力。 “叮咚你究竟是什么生物?” 望着叮咚大展拳脚千年白狐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叮咚搔搔头:“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从我懂事起就在那个可恶的塔里了。” 风照原心中一动叮咚是天生就具有明暗能量的生物但看外表又绝对不是闪魄难道它和闪魄之间有着某种微妙的关系么? 一团黑雾猛地从火红色的星云背后出现黑雾袅袅散开露出里面一只狰狞阴冷的眼睛。 幽冥魂再次出现它盯了叮咚几眼似乎十分困惑以它的见多识广也弄不清楚叮咚的来历。 风照原的世界力暗地集结手指按动摆出了封印秘术的姿势同时开始在心中计时看看幽冥魂从出现到消失灵体究竟能单独存在多长的时间。 幽冥魂的视线重新移到风照原身上:“没想到你居然支持了那么久。” 风照原不动声色地道:“我的精力向来旺盛得很撑个十天半月没什么问题。” 冷笑一声幽冥魂不紧不慢地道:“你难道可以十天半月地不进食吗?何必强撑呢?顺从了我你会得到莫大的好处。否则我会永远把你困在这里让你生不如死。” 风照原尽量拖延时间道:“被你附身后我的意志岂不是完全被你控制了?如果那样的话活着更没有意思。” 幽冥魂愣了一下随即狂笑道:“哈哈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你放心绝无此事!我可以确保你将来能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 风照原心中困惑如果幽冥魂真的像它说的那样那么给自己的条件未免太优厚了既能赋予自己强大的灵能又不会让自己迷失本性。 “附身之后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风照原摆出了一副凡事可以商量的姿态幽冥魂眼中露出了一丝兴奋之色:“只需要你带着我去一个地方从那里找回我完整的身体。” “完整的身体?” “不错难道你没有看到现在的我只有一只眼睛了吗?” 幽冥魂继续道:“我虽然灵能强大但身躯早在多年前就四分五裂。要是让我找回了我的身躯嘿嘿” 说到这里幽冥魂狡诈地转开话题:“这只残留的眼睛无法长期作我的宿主所以在寻找旧日身躯的这段路途中我需要合适的宿主而你就是最合适的。” 风照原将信将疑地道:“你大可以找那些更强大的生物或者玉人做宿主何必一定要找我?” 幽冥魂不耐烦地道:“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它们虚弱得连几秒种都无法承受我的灵能我早就做过试验了。只有你能因为你是罕见的双魂载体!” “双魂?” “你是转世再生的吧?” 幽冥魂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风照原:“你的精神内具有前世的魂魄也有后世的魂魄也就是双魂。这个宇宙中只有具有双魂的生物才能暂时承受我的灵能。” 不等风照原回答幽冥魂快地说了一句:“你再考虑一下我等待你的答复。”刚说完它就急急地消失在黑雾中隐去了身形。 “大概十五分钟左右。” 望着幽冥魂消失的方向风照原沉声道:“这是它的灵体可以坚持的最长限度。” 千年白狐咋舌道:“够厉害啦我最多只能坚持一分钟。” 风照原皱眉道:“老妖怪你觉得它说的可信吗?” 千年白狐点点头:“你是合适的人选的确没有说错双魂的人是灵体附身的绝佳选择再加上你本身具备的力量难怪幽冥魂对你垂涎三尺。现在在这个世界上双魂的人已经是稀有品种了。” 风照原沉吟道:“只剩一只眼睛的幽冥魂已经这么厉害了要是让它找到自己的躯体那还不成了无敌的生物?而幽冥魂绝对不是什么善类祸害恐怕比闪魄更大。” 千年白狐赞同道:“光看它吞噬魂魄增强自己的灵能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货色。” 风照原默然道:“看来我们只有放手一博了等他再次出现时先跟他胡扯一番等到时限将到立刻缠住它拼死搏杀。只要熬过了十五分钟我们就能把它消灭。” 叮咚意气风地插着腰嚷道:“对付这种怪物根本就是小菜一碟。看我进入成长期的叮咚收拾它!大哥什么时候能吃龙虾啊?” 风照原苦笑一声这段时间幽冥魂没有对他们动攻击只是在风照原试图接近黄色光带时给予迅猛的狙击。看来这条光带就是这个世界的基点然而尽管明白但双方实力相差过于悬殊根本就无法接近基点。 几个小时后幽冥魂幽灵般地再次出现。 “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要先替我消灭所有的闪魄。” “这恐怕不太容易闪魄能量强横在我没有找回整个躯体之前没有战胜它们的把握。” “原来你的力量也有限。” 风照原不紧不慢地道故意拖延时间。 幽冥魂的眼中暴射出一道凶光风照原话锋一转慢条斯理地道:“你要我陪你去的地方究竟在哪里?” “一个叫做地球的遥远星球。” 幽冥魂缓缓答道风照原浑身剧震幽冥魂它的躯体居然是在地球! 沉默良久幽冥魂不耐烦地催促道:“究竟怎么样?如果你再不答应别怪我不客气了。” 时间差不多了!风照原长笑一声蓄势待的世界力喷涌而出封印手印在刹那间完成。 幽冥魂的眼神骤然一变封印的力量让它暂时动作停滞叮咚抓住机会紫瞳内射出眩目的光芒直穿幽冥魂的眼睛。 “嗖”的一声幽冥魂的眼睛内喷出一圈奇异的光环迅分解了叮咚射出的紫光眼看着紫光颜色转淡最后变得苍白无力。 幽冥魂狂笑道:“凭你们这点力量就妄想伤害我真是自不量力!” 叮咚不服气地尖叫一声双瞳不断喷射紫光幽冥魂操控光环轻松化解不屑一顾地道:“这类光射线看似厉害但只需运用光谱原理就可将射线分解成无害的光线。” 风照原双掌击出明暗能量左掌为吸力右手为排斥力在空中形成交织的磁力网将幽冥魂牢牢锁住。 “轰”的一声蓄满世界力的太极图案击中了幽冥魂却毫无效果后者轻轻一晃就从风照原的磁力网中挣脱幽冥魂被激怒了四周的火红色星云犹如狂风暴雨接二连三的爆炸掀起骇人的气浪整个宇宙仿佛都要被爆炸摧毁! “我要吸干你们的魂魄!” 天空中回荡着幽冥魂愤怒的吼声眼睛的体积暴涨起来足足大了几倍。风照原全然不顾只是盯住了幽冥魂不断出世界力死缠烂打而叮咚担当起防御之责频频射出紫光击碎星云。 激斗中幽冥魂眼中的厉光忽然黯然下去。 风照原精神大振叫道:“它快不行了叮咚不需要替我防御了全力攻击它!” 半空中金光闪烁几根细密的金线忽然从叮咚身上飞出牢牢地钩住了幽冥魂金线是从叮咚翅膀边缘的金钩内射出来的虽然纤细但极具韧性一时之间幽冥魂动弹不得。 风照原趁势动潮水般的攻击。 金线性质的数据迅被幽冥魂解析但即便如此它却无法找到解脱的办法无奈之下只好拼尽灵能硬生生地挣开金线。 “崩”的一声金线断裂幽冥魂惨叫一声眼睛内渗出几滴血水这还是它次负伤。随着灵体存在的时限逼近它的灵能越来越弱。 狂吼声震耳欲聋幽冥魂厉声道:“我拼着耗损灵能也要把你们生吞活剥!” 风照原暗自叫苦十五分钟已过而幽冥魂却毫无消失的迹象早知道这家伙能撑那么久就晚点动手了现在逼上悬崖只能舍命相拼了。 幽冥魂的眼内浮出一片凄迷的黄色光芒迅放大强悍的灵能狂潮般向四周蔓延还没有近身风照原和叮咚就觉得气也喘不过来了。 “去死吧!” 幽冥魂嘶声叫道一瞬间整个世界都被黄色的灵能光芒笼罩住。 “不好了闪魄的大军入城了!” 黄色光带上突然出现了几百个玉人魂魄慌乱地飞过来为的玉人魂魄正是鲁教授:“伟大的幽冥魂阁下闪魄突然对我们动进攻城市被攻破了它们正沿着广场闯到这里来了!” 幽冥魂闷哼一声黄色的灵能倏地倒卷而回飞入眼内大敌当前它顾不上再杀风照原和叮咚急于保存灵能与闪魄决战。 风照原汗流浃背重重地喘了一口粗气带着叮咚躲闪到一边他死里逃生过无数次要数这次最为艰苦。 鲁教授还在慌张地禀报道:“闪魄的大军对我们的城防部署十分熟悉城内的武器防御系统也都被破坏几个小时内金沙星就被它们完全占领。为的几个闪魄十分厉害似乎最强大的闪魄都来了。” “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 幽冥魂狞笑一声眼内出异样的光芒几百个玉人魂魄犹如飞蛾扑火纷纷飞向眼珠转眼间被它吸得一干二净。幽冥魂的眼睛迅明亮起来一团黑雾笼罩过来幽冥魂消失得无影无踪。 几个闪魄的身影同时出现在风照原四周。 纳萨西斯俊美沉静白袍飘飘对风照原露出了一个诧异的神色:“没想到你竟然杀到了这里。” 风照原屡遭凶险都是纳萨西斯所致风照原恨不得把他杀了脸上却只好做足表面功夫恭敬地道:“神师您终于来了。” 修罗、乾达婆、龙王——七大神师居然到了六个唯一没有来的是罗刹风照原暗忖罗刹一定是镇守神殿心核以牵制拉神防止他伺机作乱。 站在东的是一个满脸虬髯的闪魄身材魁梧足足比一般的闪魄高了两倍风照原心中惊讶闪魄外形俊美唯有这个闪魄比较特殊但光从对方身上流露出来的庞大世界力来看这个闪魄的实力级别绝对不在纳萨西斯之下。 六大神师望着虬髯闪魄的眼神都充满了畏惧和尊敬。纳萨西斯悠悠地瞥了一眼虬髯闪魄缓缓地道:“没想到广场底下竟然是这么一个广阔的天地真是奇妙。不过看来玉人的脑已经望风而逃了哈迪斯阁下这一战我们已经大获全胜了。” 风照原浑身一震这个虬髯闪魄竟然是闪魄中的第一战士连拉神都感到畏惧的哈迪斯!难怪玉人高科技防御的城市会被如此轻易地攻破这次闪魄可谓高手倾巢而出纳萨西斯埋伏城内获取情报悄悄破坏玉人的防御系统实力雄厚的闪魄大军由哈迪斯亲自带领秘密潜入金沙星在外里应外合一举占领玉人城市。而这个军事计划早在纳萨西斯带自己离开神殿心核时一定已经秘密决定。自己不过是用来吸引玉人注意的过河小卒随时可以被无情牺牲。 终有一天我要打入闪魄的高层核心! 风照原面无表情双拳紧紧地攥成一团。 哈迪斯目光闪动扫过四周骤然脸色一沉:“玉人的脑还在这里我们正置身在它结出的世界里。” 六大神师微微一呆修罗看了看周围皱眉道:“不太可能吧除了我们闪魄难道还有其它生物能够结出世界吗?” 龙王显然对哈迪斯极度崇拜不耐烦地打断修罗的话:“哈迪斯阁下说得还会有错?” 纳萨西斯点点头:“我确实感到一股强大的能量隐藏在这里哈迪斯阁下身经百战经验丰富当所说无虚。” 风照原暗暗诧异哈迪斯的惊人眼力一面向众人简单介绍了幽冥魂一面在心中把哈迪斯列为头号铲除对象。 越是厉害的闪魄就越是人类的祸害。 听完风照原的描述乾达婆倒吸一口凉气:“真没想到宇宙中居然真的存在灵能这种能量还学会了我们闪魄独特的作战方式。” 纳萨西斯微微一笑神情镇定自若:“不管它有多么厉害由我们几个联手它终究难逃灭亡的命运。” 第十三册 第八章 灵能爆炸 风照原悄然退在了一旁对他来说幽冥魂和闪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最好双方狗咬狗互相争斗来个双双灭亡。 一朵水晶花从纳萨西斯的额头绽出迅放大璀璨的水晶光华将他全身笼罩。六大神师各展奇技有的放出七彩光焰有的全身涌出茫茫浓雾都是将世界力幻化成有形之物先做好防守准备再图进攻。只有哈迪斯负手肃立一旁没有变幻世界力保护自己。 风照原看得大受启这次来到金沙星他最大的收获就是学会用世界力结合秘术通过秘术手印灵活变出世界力的不同形态比如雪鹤秘术的光盾就类似于纳萨西斯用世界力绽出的水晶之花只不过闪魄用的是他们的秘法而风照原则是用人类自己的方式。 四周悄寂无声幽冥魂不知躲藏在哪里并不现身估计刚才的那场厮杀令它大伤元气一时半刻没有攻击之力。 龙王第一个忍耐不住低哼一声金色的长无风自动化作根根黄金光鞭迅猛地抽向四周火红色的星云。 其余四大神师也立刻行动迦楼罗变幻的浓雾、修罗的光刀、夜叉骤然伸长的光爪沿不同的方位对幽冥魂的世界动猛攻最奇特的是乾达婆从她体内钻出无数只奇怪的虫子闪闪光向四周疯狂啃噬似乎要将幽冥魂的世界活生生地吃掉。 风照原恍然明白闪魄根本就不想找出基点离开幽冥魂的世界而是要用强横的力量将幽冥魂的世界强行毁灭从而找出幽冥魂不让它借机逃脱。如果寻常一对一的对决当然无法靠蛮力毁灭对手的世界但现在六大神师加上一个传说中的哈迪斯实力高得惊人做到这点并非难事。 风照原站在角落凝神注视着乾达婆没想到她的世界力竟然能够幻化出活物实在神奇。他一时心随意动想到了人类的魔物秘术借助对魔物秘术的一点了解风照原手中变幻手印试验起世界力结合魔物秘术的方法来。 “轰然”一声火红色的星云急膨胀整个世界变成一片火海到处充斥着喷薄的火焰狂舞激溅向闪魄疯狂扑来。幽冥魂终于无法忍受闪魄的继续破坏开始动反击。 “在这里了!” 龙王等人纷纷喝道攻击方向一转齐齐向东面一个漩涡状的红色星云击去他们经验丰富根据灵体能量的流动方向判断出了操控力量的源头位置。 “砰”的一声红色星云猛地炸开露出背后一团黑雾纳萨西斯手指轻扬一连串的水晶花急飞而射闪电般打入黑雾。 黑雾袅袅散开出乎风照原的意料幽冥魂并不在里面几个闪魄面面相觑能量的源头明明是从那里出结果却连敌人的影子都没有见着。 修罗突然闷哼一声脸色苍白不由自主地向前跌去。一只恐怖的眼睛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紧紧地附在他的颈后犹如附骨之蛆。 “幽冥魂!” 风照原失声叫道幽冥魂不愧是拥有绝大多数生物经验记忆的灵体先前故意对闪魄动攻击但悄悄扭曲了能量的方向使闪魄们产生错觉判断有误最后突然从藏身处出现动奇袭。 修罗的脸涨得通红仿佛充血了一般身体不停地颤抖世界力从颈后涌出试图震开黏附在脖子上的幽冥魂然而无论他如何使力幽冥魂就是不松口相反一个劲地扭曲着似要顺着脖子钻入他的体内。 龙王等人投鼠忌器生怕伤到修罗都不敢对幽冥魂动强攻乾达婆双手舞动那群闪闪光的虫子倏地飞至盯准了幽冥魂飞扑过去一道黑芒从幽冥魂眼睛内射出将光虫全部吞噬。 修罗突然出一声惨叫他再也忍受不了脖子上的痛苦世界力化作一柄雪亮的光刀向幽冥魂斩去这一刀度、力量都已经达到了极至就算斩杀了幽冥魂他自己的脖子也会在顷刻折断。 光刀在抵达幽冥魂的一刹那它倏地飞开眼看光刀就要斩到修罗自己一朵水晶花悠悠飞来后先至撞在光刀上刀刃紧擦着修罗的脖子飞过。 纳萨西斯对修罗遥遥点头后者仿佛一条命去了半条幽冥魂趴在他的脖子上不知道吸取了什么东西让修罗昏昏沉沉一点打不起精神。 “这次看你躲到哪里?“ 乾达婆冷笑道四大神师们将幽冥魂团团围住狂轰猛攻修罗暂时失去了作战能力只在一旁观看而纳萨西斯和哈迪斯负责押阵防止幽冥魂突然逃跑。 幽冥魂的灵能也确实惊人在四大神师的合力围攻下毫无劣势还能时而利用自己世界的优势动反击。 空中划过几道璀璨的弧线纳萨西斯双手闪动水晶花终于出手。这一来幽冥魂立刻陷入劣势。 四周突然爆出一阵雷鸣般的响声一座犹如巨峰般的黑色光锤从天而降狠狠击向幽冥魂。 一直伫立不动的哈迪斯也宣告出手他的世界力凝化出一柄巨锤声势惊人毫无花巧硬碰硬地砸向幽冥魂。这样的攻击完全是双方能量的单纯较量“轰轰轰”幽冥魂的灵能和哈迪斯的世界力连续硬拼了几十下灵能极具消耗一旁的纳萨西斯把握机会一朵水晶花快似闪电直插入幽冥魂的眼睛。 根据时间计算风照原知道幽冥魂又快到了灵体存在的极限再加上这么剧烈的战斗灵能的消耗要多得多。 哈迪斯威如天神操控巨锤继续狂轰闪魄们完全以他为主力牵制住幽冥魂伺机进攻不多一会幽冥魂就频频中招一派被动挨打之势。 激战中幽冥魂骤然出一声狂吼:“让我们一起死吧!” 所有的星云、陨石全部炸开无数个黑洞从四周生出向内不断塌缩就像是密集的蜂窝黑洞继续向内收缩慢慢缩成细小的一点。 “它要引爆灵能和我们同归于尽!” 千年白狐惊叫道它也是纯灵体对幽冥魂的感应来得最快风照原毫不犹豫地飞退沿着黄色光带向外逃去。神师们经验丰富感觉到了能量的常规膨胀都纷纷逃离修罗负了伤逃得最慢只剩下哈迪斯依然缠住幽冥魂不让它借机逃脱。 当黑洞小到缩无可缩时猛然向外膨胀生了惊天动地的大爆炸! 站在广场上风照原兀自能感到地底下的震动。顺着广场望去满目苍凉的废墟到处是倒塌的建筑物纵横的街道上躺满了玉人的尸体。 龙王等人的身影6续出现乾达婆问最后出来的纳萨西斯:“那个灵体也毁灭了吗?” 纳萨西斯平静地道:“这要等待哈迪斯的消息了。” 风照原微微一愣这样剧烈的世界爆炸难道哈迪斯还能逃出来吗? “砰”广场上的一块石板冲天飞起在半空中炸开哈迪斯犹如天神从地底钻出左手还提着修罗只是后者身躯残缺不全早已毙命。 “修罗死了。” 纳萨西斯淡淡地道其余的神师们脸上也没有难过的表情哈迪斯沉声道:“修罗原本就负了伤加上灵能爆炸我也来不及救他。灵能的爆炸的确厉害幸好我在爆炸的一刹那躲进了自己的世界否则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纳萨西斯道:“那个灵体也灭亡了?” 出乎众人意料哈迪斯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就算它能活下来灵能也消耗太多不足为虑。” “幽冥魂可能还活着。” 千年白狐悄声道:“我能感觉到那一点微弱的灵能。” “最好它能活着然后向闪魄复仇。” 望着前方几个闪魄的背影风照原默默地道以幽冥魂的灵能只要多吸收一些魂魄就能卷土重来。 火焰升腾庞大雄壮的玉人城市燃烧在一片火海中。焚烧了一切物资后闪魄开始撤军。 跟随着神师们风照原踏上了返回神殿心核的归途这一次他总算保全了自己的性命没有成为拉神与纳萨西斯权力角逐的牺牲品。 直到所有的闪魄离去良久在冒着焦咽的废墟中出了轻微的喘息声。 回到神殿心核拉神就匆匆召见了风照原。听完他的汇报拉神脸上露出了一丝阴狠之意:“纳萨西斯既然存心对付我我也不会让他好过。” 风照原关心法妆卿和蚕娘的近况急于告退拉神却留住他道:“刚才委员会通知我要我担任神师填补修罗留下来的空缺。” 风照原微微一愣暗道这不是很好吗?转念一想立刻明白了委员会的意思这么一来拉神就被局限在神师的位置上就算有晋升脑的机会也会是担任席神师的纳萨西斯轮不到拉神何况一旦担任神师纳萨西斯恐怕就不会给拉神领兵作战的机会连他最为倚仗的军权也被剥夺了。 “真是一条毒计。” 风照原点点头这些闪魄搞钩心斗角也的确有一套不过这正是他利用的机会。 拉神冷笑道:“连你也看出来了他们故意送我个神师的位置坐坐还以为我会上钩。” 风照原沉吟道:“现在委员会里几乎全部都是纳萨西斯的人拉神大人势单力孤难以有所表现。依我看要想能够荣升最高脑除非” “除非什么?” 沉默了一会风照原目光闪动不紧不慢地:“除非是废黜委员会拥军自立。” 拉神眼中爆出凌厉的银芒紧紧地盯着风照原良久低声道:“现在军队中哈迪斯拥有绝对的声望有他一天在就很难有人能够完全掌控军队。以我的势力影响最多只能掌握三分之一的军队。” 直到此刻风照原才确信拉神已经把自己当作了心腹连这种造反哗变的想法也不隐瞒自己他不禁心中一振见过纳萨西斯、哈迪斯这样的级强者的实力他可以说对战胜闪魄的信心日渐丧失要想灭亡闪魄恐怕只有引起他们内乱这个办法了。 沉思了一会风照原道:“最好能够挑起纳萨西斯和哈迪斯的矛盾让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拉神摇摇头:“这不可能纳萨西斯何等精明一定会尽情拉拢哈迪斯的。何况哈迪斯只喜欢作战对权力没有野心不会对纳萨西斯造成威胁。” “他们没有矛盾冲突我们可以想办法制造嘛。” 风照原笑了笑在这方面人类可比闪魄厉害多了中国古代多少忠心耿耿的良将最终都被奸臣暗算死在了原本信任他们的皇帝手上。只要闪魄存在**就会存在矛盾。 拉神挥挥手:“这一点以后在计议我刚才拒绝了委员会要我担任神师的要求理由是我长期领兵在外不方便待在神殿心核。” 风照原点头道:“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否则您就要被活生生地困在委员会里。” 拉神得意地道:“就在拒绝他们的同时我提议由你替代我担任神师进入委员会填补修罗的缺失。” “我?” 风照原惊讶地叫道:“以我的资历凭什么担当神师呢?” 拉神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我已经替你全面编妥了资历在我过去的每次领军作战中都会加入你的名字和功劳这么一来你是建立过赫赫军功的人又是神力者同时这次你又为征服玉人立下战功资历是足够了。” 风照原心中啼笑皆非拉神为了培植势力不惜替他编造资历不过这么一来倒是绝好自己真正成为了闪魄中的一员无人再会对他的身份产生怀疑。 拉神越说越兴奋:“一旦你成为神师委员会中就有你和乾达婆两人是我的人不再势单力孤再伺机拉拢一个到时委员会就有我的半壁天下再加上我手中的军权闪魄脑非我莫属。” 风照原苦笑着打断拉神的话:“恐怕委员会不见得因为您的推荐就让我担任神师吧?” 拉神冷哼道:“我让乾达婆也举荐了你作为神师她的意见委员会得给几分面子。事情当然不会这么顺利我估计纳萨西斯一定会从中作梗选出他的嫡系作为神师的候选人不过我们闪魄的职位最终都要靠武力取得到时你们以世界决战谁胜谁就 担任神师。到时候你可别替我丢脸!” 风照原点了点头这是他进入闪魄权力核心的绝好机会他绝对不能错失不过以他目前的世界实力比起纳萨西斯他们还差得很远对于能否战胜其他候选人他心中没有多少把握。 走出拉神的神殿风照原先去看了法妆卿后者正在自己的神巢里潜心修炼世界力。瞥见风照原法妆卿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微笑道:“你总算回来了。” 风照原心中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在这个闪魄的世界里两人是唯一的人类彼此支持顽强地在闪魄中战斗下去对方的存在都是自己坚持下去的动力。 “我回来了。” 风照原点点头。 “嗡”的一声从法妆卿背后忽然出了一个长着翅膀的女孩子黑漆漆的眼睛盯住风照原闪烁不定。风照原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原来是他从繁殖巢里带出来的蜻人。 法妆卿道:“你走了以后我见没人照料她就把她带到我这里。现在你回来可以把这个娇滴滴的小美女还给你了。” 风照原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叮咚”一声叮咚以惊人的度窜出风照原的嘴巴眨巴着紫色的眼睛死死地打量着蜻人。 千年白狐暗骂一声:“这个小子一听到美女就跑出去看来成长期比幼期更**!” 就好像被磁石吸引了一般叮咚盯着蜻人双眼放光脸上露出痴迷的表情而蜻人起初吓了一跳见叮咚并不伤害她才收起了胆怯又见到叮咚身体大小和自己差不多背上也长着透明的翅膀心里觉得十分亲切一时也好奇地盯住他看。 良久叮咚口中突然爆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声:“老婆我的老婆!” 他闪电般冲到蜻人面前拉起对方的手怪叫道:“我要你作我的老婆帮我进入成熟期。” 蜻人呆呆地看着叮咚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叮咚拉着她的手又跳又叫手舞足蹈嘴里嚷着:“白毛狐狸你果然没有骗我真的替我找了个外星美女呢!” 风照原和法妆卿对视一眼哭笑不得。“帮我进入成熟期”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求爱。 第九章 秘术世界 风照原走进神殿心核脉轮转动将世界力缓缓释放流向身体的每一处。 距离金沙星战役已经足足两个月了。这两个月风照原在神巢中潜心研究秘术与世界的融合方法争取用最短的时间提升自己的世界。 “参见各位神师。” 风照原目视着神殿心核的六大神师纳萨西斯脸色平静宝石般的眼睛中闪烁着莫测的光伫立在一旁的拉神对他暗暗点头示意他放手施为不必心存顾虑。 龙王阴阳怪气地道:“今天委员会召见各位的目的主要是关于竞选神师一职。因为乾达婆神师举荐了你而罗刹神师举荐了神力者缪斯。” 风照原举目望去在神殿的巨型廊柱下幽灵般地出现了一个双手抱胸的闪魄他的现身无声无息直到他弯腰向六大神师行礼时众人才现了他。 “欢迎缪斯阁下不辞长途跋涉赶赴神殿心核。” 罗刹媚笑道拉神的脸上急剧变色。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纳萨西斯打出的牌居然是缪斯! 缪斯身材高大一头深蓝色的长凌乱地披散在肩上双眼懒洋洋地半闭但偶尔一睁开给人以电光火石般的凌厉感觉。最奇异的是一般人的身躯或者脸都不可能绝对的对称总有略微不同但缪斯给人的感觉却是左右两半完全相同就像是由最精密的机器复制而成。 拉神压抑住满腔的怒火森然道:“缪斯你不是一直在老家陪伴最高脑么?怎么有兴趣赶来这里?” 缪斯淡淡一笑也不理睬拉神纳萨西斯和罗刹暗地里交换了一个得意的眼神缪斯是资历深厚的神力者又长期担任最高脑的护卫实力强劲堪称闪魄神力者中的佼佼者。他们特意把他召来就是为了对付拉神推荐的风照原。从过去神力者的考核来看尽管风照原战胜过潘多拉但一来赢得有些侥幸二来风照原的世界战斗技巧十分稚嫩世界力也弱得很根本就不可能是缪斯的对手。 纳萨西斯嘲弄般地瞥了一眼拉神道:“按照我们闪魄的传统将由力量来决定谁有资格担任神师。风、缪斯你们两位就在这里进行对决胜利者将入选委员会成为神师。” “等一下!” 拉神脸色难看:“风建立过大量的军功这一次能够顺利攻占玉人的金沙星他的功劳更不小。” 罗刹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拉神的话:“难道缪斯就没有建立过军功吗?无论资历、经验、功绩他都远远过了风。” 纳萨西斯微微一笑:“如果论军功在场的又有谁比得上拉神大人呢?可惜您拒绝了神师的职位所以我们只能另谋他选了。既然拉神大人这么在意军功不如还是请您来担任神师一职吧。” 这两人一搭一唱拉神的脸涨成了猪肝色风照原心中暗暗警惕知道拉神并不看好这场对决。不过这两个月来他的世界突飞猛进已经完全与秘术融合所以信心并没有受到任何打击反倒是燃烧起了熊熊斗志。 “快点开始吧。” 夜叉不耐烦地道拉神颓然地望着风照原摇了摇头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期盼出现奇迹了。 缪斯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风照原并不急于结出世界。同样地风照原也只是将世界力源源不断地从脉轮释放分布在身体四周没有立刻结出世界。 观战的神师脸上都露出了一丝诧异缪斯身经百战倒也算了风照原只是不久前才晋升为神力者却显得十分老练完全不像是个菜鸟。要知道初学者往往讲究度急于结出世界占据先机但在结世界的同时容易遭受对手攻击往往还没有来得及结出世界就被对手破坏。 一道蓝色的电光倏地闪过。 缪斯终于不耐烦起来抢先动手。他左手五指颤动部分世界力化作凌厉的电光直击风照原的面门右手凝聚世界力同时在半空中结出世界一个蓝色的光点在他掌心飞出犹如一滴清澈的水珠高绽开。 一群光的雪鹤忽然飞出风照原掌心犹如活生生的实物衔住缪斯击出的电光将它咬得粉碎。这一招是风照原参考了乾达婆用世界力幻化的光虫再利用魔物秘术和雪鹤秘术结合创建而成。数以千计的雪鹤在空中化作硕大无朋的一只冲向了正由光线扩展成面的缪斯世界。 与此同时风照原的世界力从左拳击出红黑色的太极光焰由缪斯两边擦过拐过一个弧度从背后斜斜射向缪斯。 缪斯脸色微变一来因为雪鹤的干扰他未必能够如愿及时结出世界二来如果他不顾一切地结出世界那么就难以避开风照原的世界力从背后的袭击。虽然缪斯察觉对方的世界力强度远不及他但白挨一下也不是好受的何况他自重身份不愿在风照原这样的无名小卒手下受伤。 迫不得已缪斯放弃了继续结出世界世界力迅回缩从背后化作电光将袭来的太极图案震飞。 “好!” 拉神大声地喝彩起来罗刹眉头微蹙风照原不久前还不谙世界的作战方式如今竟然能够逼得缪斯中途放弃结出的世界进步之快令人震惊。 缪斯嘴角渗出一丝冷笑世界力化作无数道闪电猛然劈向风照原电光击到中途凝聚成一个蓝色的闪电光球以肉眼难辨的度高滚动每滚一圈光球的体积也随之增大一圈到最后犹如巨峰一般向风照原压去。 一面面白色的光盾从风照原体内涌出层层叠叠封住蓝色光球。一连串的爆炸声此起彼伏电光球势如破竹不停地撞破光盾直逼风照原而去但相应的度开始减慢风照原不急不慌明暗能量在掌心吐出化作磁力网一牵一引将电光球的方向改变。正要反击空中蓝光耀眼一滴蓝色的水珠化作汪洋大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强行摄入。 缪斯已经结出了世界。 罗刹默默无语神师们都已看出缪斯只是依靠世界力的强大压制住风照原再趁隙结出了世界。对缪斯而言其实已经是毫无保留地拼尽了全力。 既然进入了缪斯的世界这一战的结果应该已经注定了。罗刹定下心来不由自主地瞥了一眼纳萨西斯却见后者神情凝重心中一愣难道纳萨西斯在担心最后的结果吗? 这是一个蓝色的世界苍茫一片犹如深海却听不见起伏的水声。风照原镇定自若地向四周观望尽管陷于缪斯的世界但只要找到基点就能顺利逃出。 四面是一望无际的蓝色缪斯的本体不知道隐藏在何方也没有对他动攻击。 风照原向前走去触脚的地方十分柔软像是在气泡上行走一般。越往前走光线就越暗空气日渐潮湿甚至有些热还隐隐传来腐臭的腥味。 风照原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暗中觉得有些不对劲。前方猛地传来了一股极强的吸力要把他强制地向前拖去同时一条红色的长蛇从暗处钻出倏地一晃向他腰间缠去。 风照原伫立不动身体骤然汽化若有若无向上升去。直到跃上半空他这才现下方朦朦胧胧中似乎有一个东西在蠕动风照原睁开嗜血眸淡淡的红光中一只庞大无比的怪兽正仰着头张大了嘴一条红舌吞吐不定等待着他的下落。 原来刚才他是往怪兽张开的嘴里走去而红色的长蛇则是怪兽的舌头幸好他觉醒得早。由于这里所有的景物颜色一致都是深蓝色怪兽和四周融为一体难以察觉。 嗜血眸出晶莹的光泽结出嗜血结晶将怪兽的影子映在里面。犹如一缕青烟怪兽袅袅消失在深蓝色的背景中。风照原刚松了一口气嗜血眸中一群密集的生物无声无息正从左侧飞扑过来竟然是一群形状奇特的毒蜂。风照原暗叫侥幸如果不是嗜血眸在这四周一片朦胧的蓝色中他根本无法现毒蜂。 嗜血结晶再次结出由于风照原将世界力与结晶融合嗜血结晶的威力暴增度明显加快毒蜂碎裂成细碎的粉末随风散开。 红黑色的太极图案呼啸着从风照原手中击出几次遭受攻击他已经能够辨明对手力的大致方位开始反击。 “轰”的一声前方一片深蓝色被击得凹陷进去透过嗜血眸风照原清晰地看见了缪斯他正满脸惊疑地盯着自己一幅完全不能置信的表情。 缪斯又怎么会料到风照原的嗜血眸恰好是他的世界的克星。 在缪斯的世界中所有的景物都是深蓝色陷入者根本难以分辨。犹如让人变成一个色盲从而任凭攻击。但偏偏风照原的嗜血眸犹如高科技的射线任何攻击都在嗜血眸中暴露无遗。 本体隐藏的地方往往是基点的所在。风照原不再理会缪斯脉轮转动集结了所有的世界力全力向缪斯现身的地方击去。 轰然一声四周的深蓝色犹如潮水般退去眼前一片光亮风照原重新站在神殿中神师们惊讶地看着他完全不相信他能从缪斯的世界中逃脱出来。 风照原心中满怀喜悦经过在缪斯世界中的战斗让他无意中现了嗜血眸的另一个妙用就是在对方的世界中找寻本体。只要配合世界力的运用嗜血眸就能透过表象直接看到对方的本体。当然这需要对方的本体就在嗜血眸视野所能触及的范围如果远远地躲藏起来照样现不了。 “滋”的一声蓝色的电光凌厉击出再次将风照原好不容易结出的平面击碎。 缪斯的双手不断射出电光围绕风照原狂轰乱击目的十分明确就是不让他结成世界。 拉神频频出讥讽的冷笑缪斯这样的手法已经完全有**份了只是仗着世界力胜过风照原强行压制住后者。 罗刹悬着的心又放松下来这么下去双方的世界力都在消耗而风照原的世界力比不上缪斯最终就难免一败。 缪斯不愧是经验丰富的神力者看出形势不对立刻改变作战方式。 激战中风照原忽然长笑一声左手结出一个奇异的手印身体扭曲变形千变万化令人眼花缭乱。 这是世界力结合妖植秘术的产物比起妖植秘术不同如今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可以变化随心所欲要大则大要小则小身体甚至能缩成了米粒大小轻松躲过缪斯的重重攻击。 缪斯的攻击再也无法有效牵制住风照原紧接着一个一模一样的风照原从他身体内钻出如同复制一般一个接一个的风照原出现令所有观战的闪魄目瞪口呆。 这是风照原模拟草飕法的阴阳秘术结合世界力施展出来的如此多的分身让缪斯应接不暇完全愣在当场不知道该攻击哪一个。 在缪斯惶惑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红黑色的光点出现在风照原本体的掌心世界悄然结成。 千年白狐忍不住大声叫好直到这一刻风照原的秘术结合世界力才算真正地大成。所有的秘术与世界力水乳交融人类的技艺与闪魄的技艺达到了完美的交点。 红黑色的太极图案闪耀出华丽的光芒缪斯被摄入了风照原的世界。 无数个道门阵图旋转不定将缪斯重重包围。 “老妖怪就把这个家伙当作我们潜心修炼两个月的试验品吧!” 风照原大笑道每一个阵图中都出现了风照原的身影而本体却用蜃化秘术完全汽化悄悄地躲藏起来准备施展致命一击。 这个时候的缪斯已经被弄得天旋地转头晕目眩一个又一个阵法将他拽入又击出明暗能量轮番攻击如果不是他世界力强横早就被当场击毙。 一个蓝色的电光球将缪斯层层包裹起来他打定主意凭借强的世界力牢牢固守等待风照原力竭之后再寻找机会脱困。 一声凄厉的嚎叫声震耳欲聋在缪斯的眼前出现了一只毛色银白的狐狸玛瑙般的眼睛闪动着邪异的血光冷冷地盯着缪斯。 缪斯愣了一下随即恢复了镇定这只不过是对手用世界力幻变出来的怪兽他的心中不惊反而欣喜幻变出这样的怪兽是需要消耗世界力的风照原的世界力消耗得越多他逃出世界的可能性就越大。 急于求成到底是个新手啊缪斯在心中暗暗冷笑。 千年白狐掀动利爪银色的光芒如同爆的山洪冲向缪斯。 “轰”的一声电光球被击得东倒西歪银色的光芒犹如一柄巨锤不断地轰击电光球光球的蓝色渐渐暗。 眼前一花千年白狐忽然变成了风照原红黑色的光焰猛然击出震得电光球里面的缪斯心神剧颤。 下一刻风照原又变成了千年白狐利爪抓住电光球不断陷入妖力层层渗透捏得电光球滋滋作响。 不等缪斯有所反击一个八卦阵法将他拽入眼前的千年白狐和风照原幽灵般地消失了。 “该轮到我啦!” 一个侏儒般的小人出现在缪斯对面手舞足蹈两只紫色的眼睛贼溜溜地转动正是叮咚! 将叮咚融入世界是风照原这两个月最大的收获。由于叮咚本身就是明暗能量体所以没费多少周折就把它成功融入。现在进入风照原的世界等于面对三个敌人千年白狐、叮咚以及风照原自己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绚丽的紫色光焰从叮咚双眼射出“喀嚓”一声饱受摧残的电光球终于坚持不住裂开了一道细缝。 就在光球裂开的短短一瞬间汽化的风照原已经破缝而入先是施展封印秘术暂时冻结住缪斯不让他伺机逃跑紧接着一连串明暗能量猛地击中他打得他鲜血狂喷。 一声惨叫缪斯抱头鼠窜再也没有还手之力。 最可怕的是他的心神已经完全被风照原摄住生出了恐惧之心。这个世界里的怪物层出不穷风照原进攻的手段花样百出面对这么一个深不可测的对手缪斯的信心几乎崩溃。 千万个阵法层层退去最终一个太极图案在空中旋转放大将他死死罩住。 封印、雪鹤、妖植、磁力网风照原不断变幻攻击这个时候的缪斯已经完全成为他的实验品通过攻击风照原及时找出自己世界中的瑕疵加以弥补。 千年白狐从太极阵眼里妖异般地出现从背后悄然潜近一口咬住了缪斯的头颈。 “砰”的一声千年白狐被缪斯击飞后者跟跟跄跄脸色苍白鲜血从脖子上不断滴落。 风照原怎会放过这个机会明暗能量蓄势而猛轰在缪斯的胸口叮咚正好捡个便宜紫芒射出不偏不倚地打在缪斯脖子上的伤口处。 千年白狐又一次出现利爪掀动将缪斯拍得飞了出去。 太极阵图继续变幻生出四象、八卦、九宫缪斯早已头晕眼花叮咚快似闪电从缪斯的脖颈钻入开始了美餐。 随着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缪斯的内脏被叮咚逐一啃咬。 “我要他的魂魄!” 千年白狐怪叫一声这家伙从幽冥魂那里得到灵感学会用吸食魂魄的办法增强自己的灵能妖力。可怜的缪斯此时已是体无完肤形神俱灭不但被打得千疮百孔而且肉身被叮咚吃光魂魄被千年白狐吸取。 最终缪斯消失在风照原的世界中不留半点渣滓。 神殿内鸦雀无声望着傲然伫立的风照原神师们都傻了眼拉神喜出望外战斗之前谁能料到风照原竟然有击毙缪斯的强悍实力。 沉默良久纳萨西斯冷冷地道:“决斗结束风正式成为委员会的七大神师之一。” 一根巨柱冉冉从神殿伸出将风照原高高托起此时此刻他终于和闪魄的最高层平起平坐打入了闪魄的权力核心。 罗刹脸色铁青拉神哈哈狂笑道:“我早就说过风是神师的最佳人选纳萨西斯我的眼力不差吧?” 纳萨西斯的脸上恢复了平静微微一笑:“帝释天在万关前早已说过风是他最得意的学生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庆幸我们闪魄中又多出了一员大将征服宇宙指日可待。嗯风的实力如此强劲相信哈迪斯阁下也会对风感兴趣呢。” 风照原心中一凛他的世界虽然大幅度提升但比起哈迪斯、纳萨西斯、拉神他们尚有不小的距离纳萨西斯故意这么说显然是希望哈迪斯能与自己决斗从而借刀杀人铲除自己。 拉神冷笑一声:“纳萨西斯你的实力更强为何不与哈迪斯大人比试一下呢?” 罗刹寒声道:“拉神大人请注意您和席神师谈话时应有的尊敬。” 拉神不屑地耸耸肩至此拉神和纳萨西斯的争斗已经完全明朗化如果不是顾虑哈迪斯现在他就可能利用手中的军力动政变。 纳萨西斯脸上深不可测悠悠地看了拉神一眼视线转移到风照原身上:“风神师现在就有一个棘手的任务需要你去完成。相信以你目前的实力不会让我感到失望。” 纳萨西斯终于对自己难了。所谓的任务无非是想把自己置于死地罢了倒要看看这一次他又有什么花招。 风照原心中意念电转不卑不亢地道:“请席神师吩咐只要是我们闪魄的利益所在我一定尽心尽力。” 第十三册 第十章 衣锦还乡 “我要你追查仙人的余孽。” 目视风照原纳萨西斯淡淡地说道。 风照原心中一震纳萨西斯接着道:“根据情报在一个叫做地球的遥远星球上有部分仙人的余孽在悄悄活动试图反抗。我要你前往地球领导驻扎在那里的闪魄把仙人的余孽消灭干净。” 前往地球! 风照原心中惊喜交加虽然离开地球的时候就期待能够早日返回但经历了如许波折困难现在突然可以返回地球了他一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我反对!” 拉神怒气冲冲地叫道风照原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把风照原远派地球等于架空他神师的权限将他流放在外。何况仙人的实力众所周知一个不好风照原就会丧命在仙人手中这其实是纳萨西斯的又一条毒计。 “反对无效。” 罗刹丰润美丽的唇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丝讥讽之色:“这是委员会的集体决议。”说完给迦楼罗使了个眼色后者点点头道:“的确如此仙人的余孽一直是我们的心腹大患风神师此行责任重大关系着我们闪魄的安危大局。” 龙王、夜叉犹豫了一下也纷纷附和他们虽然不是纳萨西斯的嫡系但都不看好拉神同时对风照原这样刚学会世界力就一步登天和他们平起平坐感到十分不屑所以乐得落井下石。 乾达婆无奈地沉默不语七个神师中有五个赞成她就算是反对也孤掌难鸣。 纳萨西斯伸出手指优雅地把搭落在额前的长拨到一边:“仙人的余孽不容易对付风神师你要多加小心。如果需要支援请随时和委员会联系。” 拉神胸膛起伏双眼死死地盯着纳萨西斯目光中的怨毒犹如毒蛇吞吐的红信。好不容易得到风照原这么一个有力的帮手却被纳萨西斯略施手腕轻松排斥。 风照原沉吟良久微微一笑道:“既然是委员会的决定我当然会遵守何况这是为了我们闪魄的大局。” 夜叉颇为意外地看了一眼风照原谁都知道这是权力之间的角斗偏偏风照原毫无怨言保持了完美的风度不觉对这个新任的神师大增好感。 “不过我需要带几个助手否则对付那些仙人余孽未免势单力孤了一些。” 风照原借机狮子大开口以目前的情况纳萨西斯断无拒绝之理。果然纳萨西斯爽快地答应了。当风照原提出希望得到蚕娘的时候纳萨西斯微微一哂也立刻应允。见到风照原如此沉迷一个繁殖巢的生物纳萨西斯反而降低了对他的戒心通常只有胸无大志的人才会执着于**。 罗刹荡笑一声:“没想到风神师对我一个低贱的奴隶念念不忘真是异数。” 她原本是讽刺风照原却故意装出一副迷醉的样子。罗刹的心中涌起了一丝怪异的感觉她是闪魄中最美艳的女人只是风照原对她从来不另眼相看反倒痴迷蚕娘令她生出不服的想法。 要是有命活着回来我一定要把你征服在我的脚下。望着风照原昂然离去的背影罗刹恨恨地想到。 走出神殿风照原忍不住放声大笑。 他终于可以回到地球了!而且是在闪魄们的要求下大摇大摆地回去实在是讽刺之极。 拉神从后面追上了他满脸怒火不断地痛骂纳萨西斯和罗刹。风照原摆摆手望着脚下灿烂的星河柔声道:“拉神大人不必气恼这件事有利有弊。” “哦?” 拉神知道风照原足智多谋怒气立刻消了大半急忙留神倾听。 “请问拉神大人您是恨仙人多一点呢?还是恨纳萨西斯呢?” “当然是纳萨西斯这个贱货了!” “好!拉神大人心中既然已有分明就看您敢不敢做有没有决心了!” “不要吞吞吐吐爽快点说! 风照原森然道:“拉神大人何不借助仙人余孽的力量去对付纳萨西斯呢?” 拉神浑身一震:“你的意思是?” 风照原目光一扫眼看四周无人一字一顿地道:“大人如有胆量那就联合仙人余孽共同铲除纳萨西斯!” 拉神神色剧变:“你要我勾结外敌?” 风照原悠悠地道:“在一个遥远的星球上有一句古老的名言叫做先攘内后安外。意思是要先铲除内敌再消灭外敌。仙人的余孽容易对付想杀纳萨西斯可就难了。既然以大人目前的力量难以杀死纳萨西斯何不借刀杀人由仙人余孽去对付他呢?而我们要做的只是推波助澜加一把劲而已。” 拉神脸色阴晴不定闪魄虽然内部钩心斗角但对付外星生物向来是万众一心有着极为强烈的种族感风照原突然提议要他勾结仙人对付自己的同类拉神一时心理还难以接受。 风照原小心观察着拉神的神色知道打铁要趁热又巧言蛊惑道:“拉神大人你顾虑同族情谊但纳萨西斯会这么想吗?他现在已经贵为席神师担任最高脑指日可待。到时候恐怕他第一个要铲除的就是拉神大人您啊。与其坐以待毙不如破釜沉舟先下手啊!” 拉神被风照原说得心动神摇风照原接着道:“我们先联合仙人铲除纳萨西斯等您登上最高脑之后再集结军队消灭仙人余孽还不是小菜一碟?只要大人同意我这次前往地球表面上执行纳萨西斯的任务暗地里施展手段联络上仙人余孽与他们共商大计。” 他笑了笑道:“拉神大人不必担心引火上身这件事由我全权安排不会与大人有半点瓜葛。就算有罪也是我一个人独自承担。” 转眼间两人已经走到了星河尽头拉神停了下来默默无语许久才低声道:“这件事事关重大我要考虑一下。” 风照原察言观色道:“拉神大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唉!” 拉神长叹一声拍了拍风照原的肩膀:“你现在贵为神师不必总是叫我拉神大人了。” 风照原摆出一副忠心不二的表情:“我能有今天的位置全是大人您给我的我怎能忘本?” 握住风照原的手拉神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臭小子好毒的计策啊!” 千年白狐忍不住嚷道。 “埋下的种子总有一天会开花结果。” 遥望着拉神沉重的背影消失在远方风照原冷冷地道。 回到自己的神巢风照原一眼望见了蚕娘。 许久不见她清减多了只是碧色的一对眸子依然清澈如水温柔地看着风照原嘴角露出一丝久违的笑容。 罗刹负手而立站在蚕娘身后看见风照原她的眼中闪过不屑的表情。 风照原淡淡一笑:“我怎么敢劳动罗刹神师亲自把蚕娘送来呢?” 罗刹目光流转:“风神师此去肩负重责你的要求我当然不敢怠慢。地球上那些仙人的余孽非同小可风神师可要小心啊。” “多谢罗刹神师关心如果没有其它的事你可以离开了。” 风照原皱了皱眉头毫不客气地对罗刹下了逐客令。既然纳萨西斯铁了心要对付他那自己也不必再跟对方假客套了。反正现在他也算是位高权重的神师了。 罗刹的神色微微一变风照原的目光已经完全移到了蚕娘身上似乎眼中根本就没有罗刹这个人了。 罗刹脸色铁青她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冷落?当下强忍怒气道:“神殿心核有专门的神师宫殿风神师可以搬家了不过这要等你有命从地球回来吧。” 风照原淡淡地应了一句罗刹拂袖而去。 “她总算识相。” 风照原笑嘻嘻地看着蚕娘。 “罗刹神师把我送来嘱咐要我服侍风神师。” 蚕娘柔声道婷婷玉立在大殿上犹如一朵清丽的白菊花。 “叫我照原就行了蚕娘这段日子我没有时间关心你你吃了不少苦吧?” “没什么。” 蚕娘摇了摇头。 风照原叹了口气道:“这次你愿意跟我回地球吗?” 蚕娘凝视着风照原脸上忽然泛出一丝红晕低下头悄声道:“无论您去哪儿我都愿意跟随。” 看着蚕娘脸上的妩媚风情风照原不觉心中一荡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冷漠的声音:“风大神师你倒还有心思打情骂俏。” “大宗师可是吃醋了吗?” 风照原转过身笑嘻嘻地开玩笑道。 法妆卿冷哼了一声偏过脸去心头也不觉有些异样。刚才目睹风照原和蚕娘柔声细语她确实感到不太舒服。 “这一次我们总算可以返回地球啦!大宗师开心一点别整天扳着一张脸。笑一笑吧那么风神绝艳的脸笑起来一定很美。” 风照原此时心情大好对着法妆卿甜言蜜语倾巢而出。 “我很美吗?” 沉默了许久法妆卿忽然幽幽地道。自从成名以来哪个男人不对她服服帖帖谦卑恭顺的言语里都是敬仰她的异能力却没有一个人夸过她的容颜。午夜难寐时她也曾对着梳妆镜暗自伤怀。芳华逝去孤寂难遣就算还有几许的好颜色却无人问无人赏终有凋零的那一天。 纵横天下的异能并不能代替一切。 “你别光顾着高兴了。” 抬起头来法妆卿的脸上恢复了冷漠:“委员会派你去地球铲除仙人你该怎么做呢?纳萨西斯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还有留在地球上的闪魄他们可是都知晓你的身份。” 风照原嘿嘿一笑:“这件事我早有打算就看拉神是不是配合了。至于地球上的那几个闪魄” 他眼中闪过冷酷的光芒:“回到地球的第一件事就是杀光他们。当然了黑锅只好由费长房他们去背了。” 风照原目光一转落到了躲在角落怯生生盯着他们的蜻人身上:“你也和我们一起去地球吧到了那里你不必再担心被闪魄欺负了。” “哇大哥你真是了解叮咚的心意啊!” 风照原话还没有说完叮咚已经急不可耐地从他嘴里钻出翅膀掀动飞向蜻人眉花眼笑道:“跟我们去吧地球是个很好玩的地方有龙虾、生鱼片、烤肉还有胸脯很大的美女呢!” 听到最后一句千年白狐几乎晕倒这么表白心意叮咚还真是蠢啊! 蜻人涨红了脸手指揉捏着自己的翅膀不敢看叮咚。这段日子尽管叮咚总是缠着蜻人说话但她就是不开口。风照原知道蜻人悲惨的过去要想驱除她心底的阴影不是轻易能做到的。 围绕着蜻人飞舞转圈叮咚又开始吹嘘起来:“你知道吗?今天我打败了一个很厉害的闪魄把他的肉吃得干干净净不过一点也不好吃。我还吸了它的魂魄呢它以后再也没法害人啦!” “***!吸取它魂魄的是我吧!” 千年白狐愤怒地叫起来叮咚这小子为了讨美人欢心吹起牛来不顾一切。 叮咚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对蜻人焦急地道:“啊呀我说了半天你怎么也不说话呀?到底跟不跟我们去地球啊?你一定要做我老婆啊好不好?你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啊!” 风照原看得好笑用力给了叮咚一个暴栗:“去地球就一定要当你老婆啊?哪有你小子这样逼亲的?你放心吧蜻人一定愿意跟我们去地球的。” 呆呆地想了许久蜻人终于点了点头。 叮咚乐得在空中接连翻了几个跟头嘴里哼起了“老婆老婆我的老婆!”的怪异小调滑稽的样子就连法妆卿也忍不住笑起来。 风照原心头涌上了一丝欣慰也许只有叮咚这样的开心果才能平复蜻人饱受创伤的心灵吧。 接下来的几天委员会向风照原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并交给他一张星际航行地图标明了地球的位置。这张地图对风照原来说如获珍宝不但详细注释了闪魄的能量通道流向还注明了闪魄在各个星系的驻军。 然而令风照原沮丧的是拉神至今还没有表明态度不过他也知道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否则引起拉神的怀疑反倒不妙。 带着蜻人、蚕娘风照原一行人离开神巢来到了金属溶池边。 回望去虚空中的星河散出明亮而洁净的光星河上闪魄来来往往宛如仙境。远处蜂窝状的神巢巍峨壮观若隐若现。 “可惜” 风照原长长地叹了口气。 法妆卿目光闪动:“你是可惜拉神没有上钩吗?” 风照原苦笑一声:“要他一下子背叛自己的种族可能的确太困难了何况拉神自大狂妄惯了根本瞧不起其它的生物也不屑和仙人联合吧。” 法妆卿点点头众人正要离去一个身影突然从高空中急飞落转眼就掠到风照原的身前。 拉神! 他一把拉过风照原神色阴冷而凝重:“我刚刚得到消息最高脑突然暴毙。” 风照原立刻明白过来最高脑一死纳萨西斯就成了名义上的最高领导者。以拉神目前的声势根本就不是纳萨西斯的对手后者成为闪魄的最高统治者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了。 “风就按照你说的办。” 拉神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地道最高脑的突然死亡完全打乱了一切形势所迫他终于不得不走上这一步。 “我一定竭尽全力为您效劳。” 风照原强忍住心中的狂喜平静地说道。 一个饱满的半透明气泡从掌心鼓出风照原手指划动气泡包裹住众人缓缓地沉入金属溶池。 在世界力的作用下气泡不断缩小变得微乎其微流入了能量通道向地球的方位急穿梭。 坐在气泡里的众人却没有丝毫自己在变小的感觉。法妆卿沉吟许久忽然对风照原道:“你这是用秘术结合世界力的方法吧?” 风照原点点头顺便解释了几句法妆卿又低头沉思了一会片刻后她的手指一阵急颤一个黑色的气泡缓缓释放出来将她全身包住。 “不愧是一代大宗师看了几眼就明白了。” 风照原佩服地道。 法妆卿淡淡一笑忽然沉默起来。一旦回到地球她和风照原可能又变回了敌对的关系光是重子父亲的死两人之间就有难以化解的仇恨。 “如果说如果我杀死了” 凝视着风照原法妆卿欲言又止。 “杀死了什么?” 风照原不解地看着她法妆卿摇了摇头:“没什么我是想说回到地球后我会继续自己原来的生活不会再与闪魄为敌。” 风照原微微一愕法妆卿漠然道:“当初我之所以与你一起离开地球完全是因为费长房的胁迫。如今以我的世界力当然不会再任由他摆布了。我法妆卿无论做什么事都要自己愿意。” 风照原默然无语不知为什么心中忽然泛起了一丝孤独感。 气泡曲折迂回穿过一个又一个细密的小孔蚕娘、蜻人都6续沉沉睡去叮咚热闹了一阵后终于抵不过疲倦半躺着打起了呼噜。 “这个小子睡觉了还不忘一副色狼相死死地赖在蜻人身上。” 千年白狐笑骂道风照原忽然想起一个好笑问题:“老妖怪你什么时候也像叮咚那样找个伴呢?不过直到现在我连你是雄是雌都不知道呢。” “你这个臭小子居然敢嘲笑我!” 千年白狐气得龇牙咧嘴:“哪有灵体找伴的!不过话说回来幽冥魂那个家伙既然没有死一定会伺机复仇的你要小心。” 风照原不以为然地道:“它要复仇也该找纳萨西斯他们。” 千年白狐感慨道:“幽冥魂的灵能实在是厉害如果让它找回完整的本体恐怕真没有什么能够制得住它的。” 风照原沉吟道:“按照幽冥魂所说它的**是在地球上。老妖怪在人类历史上可有什么人是被五马分尸或者死时身躯残缺不全的吗?” 千年白狐道:“那可不少从远古时代的蚩尤到战国时期秦国的商鞅再有后来的明朝大将袁崇焕死时全都是身躯破碎。这还仅仅只是些著名的人物不算那些无名小辈。唉恐怕我们永远不会知道幽冥魂在地球上的真正身份了。” 风照原点点头:“何况我们说的仅仅是人类说不定幽冥魂还是什么妖魔、怪兽死后的魂魄呢。” 千年白狐微微一愣:“臭小子你的话很有道理。以幽冥魂那么厉害的灵能它原本可能真是什么级妖怪呢!嗯让我想想前辈的妖灵中可有什么死时是身躯残缺不全的吗?” 一人一狐又随意谈笑了几句风照原略微感觉有些疲劳于是盘膝端坐转动脉轮利用旅途的时间修炼起世界力来。 明、暗能量在脉轮内缓缓流动木矿灵的能量也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增长。 风照原心中暗忖按照拉神所说木矿灵应该是一种具有生命的世界力可是如何运用它至今还是一头雾水。别说用木矿灵结出世界就是操控它也是难如登天。 改天找个机会倒是要向拉神好好讨究一下。风照原自己心知肚明以他目前的实力基本已经到了颠峰。除非另有巧合机遇否则永远也无法战胜纳萨西斯、哈迪斯那样的对手。毕竟对方的修炼时间摆在那里你再努力也不过闪魄十多万年的世界力修为。 也许木矿灵是唯一的机会风照原陷入了沉思。 时间飞驶流逝半个月后众人终于到达了地球。 能量通道的出口竟然是在希腊的奥林匹斯山山巅的一处榉树林内。风照原不由得想起了赫拉当初他们就是在这里无意中陷入了可怕的玩偶世界并解救了天工家族。 天工家族和闪魄之间又是什么关系呢?风照原隐隐记起了那个天工家族的老人所说的话心中不禁泛起疑云。 一行人站在嶙峋突兀的山岗上叮咚照旧围住蜻人打转殷勤地向她介绍地球蚕娘目视远方似是感怀自己的漂泊生活。 “我要走了。” 风照原回过头看见法妆卿黑袍飞扬湛蓝色的眼睛在夜色中着光这时正是半夜一轮明月遥挂在山巅清冷皎洁的月光洒在法妆卿脸上说不出的苍白冷艳。 “从此我们分道扬镳再无任何瓜葛。” 法妆卿顿了顿又道:“这次能够顺利返回地球我欠你一个人情。到时你要对付驻扎在地球上的闪魄就来找我好了。” 风照原叹了口气回到地球上法妆卿似乎又变回了那个高高在上、冷漠无情的异能大宗师几个月来两人本已建立起来的和睦关系终于宣告结束。 “今后如果你想要对付我的话也不必手下留情。你我本来就是敌人。” 法妆卿仰起头冷冷地道风照原看不见她脸上的神色只有寒凉的山风把她的侧面吹成了一个孤独的剪影。 “也许没有今后了。” 风照原耸耸肩:“反正我随时都可能死在闪魄的手里。”话一出口风照原恍然觉得一阵凄凉。 法妆卿娇躯微微一颤默然片刻黑袍涌动像一朵云般飘然而去。 “臭小子法妆卿好像对你有点动心啦!” “老妖怪胡说什么?” 风照原苦笑道:“你难道没有听到她刚才说的分道扬镳嘛?” 千年白狐得意洋洋地道:“这你就不懂了正因为她察觉对你动了心所以才要急于离开你。男女之间的微妙心理我可是比你知道得多了。” 风照原完全不信地摇头明月当空林木摇曳空荡荡的山冈上只剩下风吹过的声音。 岩石上光晕斑驳远方的爱琴海一片幽深漆黑时而泛起道道白练。城市隐没在远方灯光汇聚成光的河流闪烁不定。 慢慢地跪下来握住地上的一把泥土风照原喃喃地道:“地球我终于回来了。” (第十三册完) 第十四册 第一章 挚友重逢 北极的夏季漂浮在海面上的冰块正在慢慢融化。一只小海豹趴在一块十几平方米的大冰层上眯着眼懒洋洋地晒太阳。 天空蓝得亮阳光折射在湛蓝色的海水上粼粼闪烁洁白的冰山映出绚丽的色彩。 “噗哧”一声小海豹像是被远处急促的脚步声吓了一跳前鳍划动钻入水中又探出了圆滚滚的脑袋向外张望。 “老婆你看这就是北极啦!是不是很漂亮?” 叮咚一蹦一跳从一座冰山背后出现。他借助向蜻人介绍北极的机会不失时机地拉住了对方软绵绵的小手脸上乐开了花。 蜻人睁大了黑漆漆的眼睛好奇而胆怯地打量着四周风照原和蚕娘跟在后面在天道联盟基地的入口处风照原停下脚步望着曾经熟悉的一切忍不住热泪盈眶。 “尊将、猎奇、札札、师暮夏还有重子我终于回来了!” 风照原声音颤抖喃喃自语道。镜子般清澈的冰山映出了他激动的表情。 “卡”的一声轻响隐藏在冰山口的合金挡板猛然掀起一个瘦小的身影倏地从内窜出向风照原扑去。他人在半空嘴里已出惊天动地的尖叫:“老大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札札!” 看清楚对方的样子风照原大笑一声张开双臂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老大真的是你啊!刚才我在基地内的监视屏幕里瞧见你们还不敢相信呢。上帝啊我不是在做梦吧!老大你走了整整一年多了!快用力揍我一拳让我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札札兴奋得语无伦次。 “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风照原眨眨眼左拳做势击出拳头还没有近身闪耀的明暗能量光焰就出凌厉的呼啸一看来势札札立刻知机地闪开“砰”!背后的一座冰峰应声而震被光焰洞穿了一个深洞冰峰摇摇晃晃几秒之后“哗啦”一声倒塌半边震得脚下的冰层簌簌抖动。 札札目瞪口呆惊骇得说不出话来。 “好强横的力量!” 一个雄壮的声音遥遥传出阳光的照耀下尊将犹如一柄出鞘的利剑双目灼灼光紧紧地盯着风照原。 在他的背后重子悄然而立冰雪映衬得她眉目如画清雅洁傲挽的丝带犹如舞在晚霞中的红蜻蜓悠悠飞扬。 “尊将重子!” 风照原哽咽道尊将大步向前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岩石般坚毅的脸上也不禁抽搐起来:“好兄弟你总算回来了。” “我回来了。” 风照原点点头目光移到重子脸上。 虽然有千言万语一时却化作无言的沉默。 尊将、札札尽管有很多话想说但在这个时候都识趣地避开尊将领着蚕娘等人走进基地叮咚本想偷看一番却被札札一把抓住强行拖走叮咚嘴里兀自嚷道:“让我看看有什么关系正好学习一下嘛。” 众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四周一片寂静只有水鸟在海面上清脆的鸣叫声隐隐传来。 “你瘦了。” 凝视着风照原良久重子幽幽地道。 “你走的时候北极正好是初夏。” 重子偏过优雅颀长的脖颈被冰雪染得更白:“那个时候海面上的浮冰刚开始融化声音很美像潺潺流动的泉水。夜里睡不着我就一个人走出来坐在海边静静地听冰层融化的声音。这个时候的你会在哪里呢?是不是也会和我一样默默地想着我么?有时候夜空中会出现灿烂的极光仿佛盛开的焰火照得海面上一片光亮。我就会想起我们在一起仰着头看极光的那些时候。想着想着你就好像又在我身边了。” “重子!” 风照原激动地紧紧抱住她心中感到无比歉疚。 海风吹过重子的鬓幽香袭人。 “你知道吗?冰层融化的声音虽然好听但听久了真的很寂寞呢。” “是我的错重子这次回来我一定会好好陪着你。” 风照原颤声道但心里却清楚地知道他不可能有太多的时间沉迷于两人世界。铲除地球上的闪魄联络费长房共商大计这些事都迫在眉睫不容许半点耽搁。 重子双臂环绕住风照原闭上美目喃喃地道:“已经是第二年的夏天了你终于回来了那可真好。无论你能陪我多久只要你平安回来就比什么都好。” 阳光下重子细长的睫毛轻颤两行清泪从白玉般的脸颊上无声滑落。 天道联盟基地的会客大厅内叮咚上窜下跳大把抓起桌上摆放的各色精美海鲜把嘴塞得鼓鼓囊囊。 “老婆你也吃点呀味道好得很哪!” 叮咚端起一盘龙虾色拉殷勤地送到蜻人眼前。 “我我不叫老婆。” 涨红了脸憋了半天蜻人的声音比蚊子还轻:“我的名字叫丽雯。” 这是蜻人第一次开口说话叮咚瞪大了眼睛突然用力猛捶自己的胸口:“我要死了我要死了!这么动听的声音除了我的老婆之外还有谁能得出来。啧啧丽雯老婆的名字和我叮咚还真般配呢。” 札札疑惑地看着叮咚抓抓脑袋:“叮咚和丽雯听上去很般配么?我怎么没有听出来?” 叮咚露出尖牙对他摆出了一个邪恶凶狠的神色:“黑炭小子你的肚子是不是觉得痒想让我参观一下帮你挠挠痒啊?” “不必了。” 札札吓得频频摆手:“你们的名字真的很般配简直是天造地合无与伦比。” “难道只是名字般配吗?” 叮咚不依不饶札札肚子里暗骂一通脸上陪着笑:“什么都般配丽雯小姐和你一看就是夫妻相。” “切丽雯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吗?” 叮咚不屑一顾地道转过头眉花眼笑地看着蜻人又一次去摸对方的小手:“小雯雯乖老婆你说对吗? “噗哧“一声尊将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这么肉麻的追求他还是第一次听到。 这时风照原拉着重子的手缓缓走进大厅众人又是一番热闹。 “怎么没有见到猎奇和师暮夏呢?” 风照原好奇地问道。 “他们一个星期前出去执行任务了。” 札札解释道:“我刚给他们打过电话两个家伙乐坏了猎奇还吵嚷着要马上活来呢!” 重子微笑道:“天道联盟现在已经是全球最著名的组织了每天的委托就有近百起完全忙不过来呢。” “费长房他们帮了不少忙。” 尊将镇静地道:“自从你突然失踪后费长房就找上了我们。当时大家还真是吓了一大跳传说中的仙人活生生地站在眼前实在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重子柔声道:“费长房只是说你离开地球去外星系执行一项艰巨的任务大约一个月后回来。但他又不肯说你到底去了哪儿去做什么。而一个月后你又没回来可把大家急坏了。” 尊将苦笑一声:“天道联盟动用了所有的力量来找你却毫无收获而费长房也像在人间蒸了一般根本就找不到他。如果不是当初出现时他露了惊世骇俗的几手大家还以为遇上骗子了。” 札札得意地叫道:“还是我说要对老大有信心他一定没事的!你们看我说得多准!” 风照原点点头把这一年来的冒险经历细细述说众人听得意兴飞驰又是紧张又是神往浩瀚的宇宙中居然有这么多神奇的生物闪魄的力量居然如此强大生活在地球上的人是很难体会的。 等到风照原说完已经是深夜了。大厅内灯光璀璨几个长着圆脑袋生着几十条雪白的长触手类似章鱼的爬行生物缓缓蠕动爬入大厅触手吞吐收缩迅收拾干净餐桌端上了冒着热气的咖啡。 “这是爬章兽一次能端几十个盘子大大节省了劳力。大多数餐厅现在都雇佣它们担任服务的侍者。” 尊将向风照原介绍道:“现在的地球异度空间生物已经完全融入人类的生活大家和平共处平等享有各项法律和义务。说起来照原你占据了大部分的功劳。很多异星生物都知道是一个代号叫做白狐的人类把它们从灵塔内释放了出来。现在照原你只要在街上大喊一声我就是白狐准保无数外星生物涌过来找你签名合影呢。” 风照原啼笑皆非没想到当初在灵塔惹出来的灾祸居然演变成如今的一幕。好在人类与异星生物及时达成和平否则真要混乱不堪酿成第三次世界大战呢。 “我的身份一定要保密。” 沉思了一会风照原道:“在消灭闪魄之前我只能保持低调。” 尊将点点头:“理应如此。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前往南美的史前隧道寻找闪魄?” “明天。” 风照原歉然瞥了重子一眼:“这件事刻不容缓此外我还要抓紧时间联络上费长房。以他的能力相信能够感应到我回来了。” “我们和你一起去。这件事事关重大多了我们几个也好派上点用处。” 尊将毅然道。 “是啊我们也要去!” 札札怪叫道:“我还真怕老大你又失踪了虽然我们打不过闪魄不过留守在外可以预防万一。” 风照原犹豫片刻点头答应了。这次行动不容错失一定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死隧道内的闪魄否则他的身份就会暴露。有尊将他们做帮手也好彼此照应防止闪魄逃跑。 尊将豪气干云大声道:“就让闪魄见识一下我们天道联盟的霹雳手段。” 看着风照原他目光暴射出凌厉的光芒:“来风大神师我们比试一下让我看看你这一年来到底有什么进步。” 众人纷纷尖叫喝彩札札起哄道:“就怕尊将你这把老骨头经不起老大世界力的轻轻一击哦。白天我算是见识过了老大就像是个级怪兽谁和他打简直是自找死路!不过老大你也不能掉以轻心这一年来尊将回过三次昆仑山跟他师父无道又学了几手厉害得很呢。” 风照原微微一笑昂站了起来。高大魁梧的尊将曾经是少年面前一座不可仰止的山峰。但如今的风照原早已越过山峰立在了更高的颠峰上。 “昔日的秘术菜鸟放手来吧!这里地方太小我们去外面杀个痛快” 尊将大笑一声率先跃出大厅气势直冲云霄。众人兴奋得叫起来蜂拥而出谁都想看看风照原现在的实力。只有叮咚不屑地坐在餐桌上拉住蜻人的手:“雯雯这个老家伙真是自不量力居然还敢和大哥动手。就是我也能把他揍得满地找牙喽。” “我们我们不出去看看吗?” “有什么好看的这里不是挺好的。” 叮咚色迷迷地道:“正好给我们创造机会叮咚!” 深夜的北极天空星辰璀璨深蓝色的夜空下一片银白。 海水从远处奔腾涌来出雄壮的呼啸声。 风照原心中涌起豪情壮志大叫道:“来吧尊将让我教会你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 “小菜鸟口出狂言小心啦!” 尊将高喊一声左手捻出道诀眉心骤然裂开一道金光倏地射出化作千万根闪闪光的金箭或走直线或走弧线从四面八方射向风照原。 “怎么还是老一套尊将如果你就这点能耐那还是不要比试了。” 风照原笑道世界力从指尖渗出化作一面雪亮的光盾绕身飞舞。金箭被光盾纷纷震开四散飞射。 札札惊讶得瞪大眼睛:“老大这是什么功夫?怎么像电玩游戏里的法宝一样啊?” 风照原好整以暇地道:“这是进化后的雪鹤秘术——雪鹤光盾!” 尊将暗暗称奇他的金箭暗含五行生克变化比起一年前迥然不同就算没有命中敌手金光也会自行变化燃烧成滔天的火网罩住对方。但风照原的世界力太强横了以力压力压制得金箭根本无法生变化切断了所有的后着。 就像火苗还没有点燃就被狂风吹灭。 “临兵斗者皆陈列在前!” 尊将脸色凝重双手齐齐变幻道术手诀喝出了道门的九字真言。 风照原的进步太过神不得已尊将只好立刻亮出压箱底的绝活。 “临”字一出尊将的身躯暴然涨大宛如九天金刚威严怒目。“兵”字一出尊将四周涌出无数小人迎风而长密密麻麻各个小人金盔金甲全副武装。 “斗”字一出风起云涌小人们纷纷呐喊杀向风照原。 风照原微微一笑以不变应万变世界力在全身流动绽出层层光盾任凭小人狂轰乱击岿然不动。 从札札等人的视角望去风照原犹如一个雪白的光球照得金光闪闪的小人黯然失色。 “皆”字一出小人忽然变化阵势形成了一个个道门阵图无数道门阵图旋转呼啸仔细一看哪有什么小人皆化作道术符录。这些符录千奇百怪蕴含强烈的道门咒力充斥天地向风照原压去。 一层层光盾被符咒化解渐渐露出藏在里面的风照原。 “这还算有点新意。” 风照原揶揄道手结妖植秘术身躯变幻忽大忽小从容游走在每个阵图的缝隙间。 尊将微微一哂:“小菜鸟你危险啦!” “陈”字一出闪亮的夜空顿时为之一暗所有的阵图化作一棵参天大树。 “列!” 尊将一声厉喝参天大树顿生变化茂密的枝叶攀升蔓延不断放大开花、结果整个天地仿佛都被摄入在树中风照原心动神摇仿佛置身在这棵大树的核心感受外界神鬼莫测的变化。 “在!”字一出花、果纷纷凋零茂盛的大树转眼成枯短短的一秒内历经枯荣变化世事沧桑。而风照原此时只觉得意兴索然再也兴不起反抗的念头似乎要随着大树一起枯萎、死亡。 红黑色的光焰呼啸击出风照原低吼一声使出了世界力。 轰然一声大树炸开红黑色的明暗能量犹如熊熊火焰将幻境燃烧成灰烬。 尊将脸上急剧变色最后一个“前”字硬生生地缩回去道力布成防守之局抵挡倒卷袭来的世界力。 明暗能量一出尊将立刻陷入劣势。 “轰”的一声尊将施展道门遁术向旁急闪身后的冰层被一连串的明暗能量击中千疮百孔喷出了滚烫的热水。 望着热气腾腾的冰层札札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我也来!” 一声清叱重子翩然飞至施展雪鹤秘术从背后对风照原动进攻。这一来等于是尊将、重子两人合力迎战风照原。 “太不公平啦!” 风照原怪笑道世界力灵活流动左手顺势结出封印秘术。 刹那间时间静止了。 尊将、重子眼睁睁地看着风照原走来却无法挪动一步。 手臂轻舒风照原搂住重子的纤腰嘻嘻一笑在对方樱唇上一吻同时右掌探出在尊将周遭划过。 时间恢复了流动“扑通”一声尊将一屁股坐倒在地围绕着他出现了一个深达一米的凹洞。 呆了许久札札才爆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喝彩声。 尊将缓缓地站起来喃喃自语:“能让时间停顿这就是传说中的力量吗?照原恭喜你原来你已经突破了秘能道难怪我的道门真力拿你无可奈何了。” 风照原长叹一声:“比起最厉害的闪魄我还差不少呢。” 尊将神色凝重:“经过今晚一战我算是对闪魄有些了解了。这样一旦对敌不至于手足无措。” 风照原这才明白原来尊将要和他比试只是为了在史前隧道的备战。不过人类的战斗力和闪魄的确差得太远尊将算是一流的人物了但如果风照原一开始就使出明暗能量攻击他根本就难以抵挡。 何况风照原还没有动用世界。 “老大你这么厉害一定要教我几手啊。” 札札大呼小叫一脸崇拜地看着风照原。 该如何提高同伴们的战斗力呢?风照原陷入沉思孕育世界力不但需要明暗能量还要借助闪魄的星池不可能让尊将他们有机缘学会。 千年白狐忽然叫道:“臭小子闪魄有闪魄的世界力人类当然也应该创造出适合人类的世界力。你别忘了那个幽冥魂并没有明暗能量但它照样凭借强大的灵能结出世界。可见世界并不是闪魄们独有的专利品只要彻悟原理照样可以结出世界。” 风照原蓦地一震老妖怪说得没错世界力的根本在于能量只要能彻悟原理人类照样可以结出世界。 沉思间自己学习世界力的一幕幕犹如电影胶片般闪过眼前。帝释天的每一句教诲风照原都开始仔细琢磨起来。 最初是要将体内的能量打散变成混沌的状态。然后要将能量凝固再重新化作流动的状态这就是酝酿世界的基础。但世界由阴阳、明暗组成如果无法拥有明暗能量又怎么结出世界? 除非遇到幽冥魂能向它讨教一番。 想到这里风照原不由得摇头苦笑。幽冥魂恐怕早就恨自己入骨怎么可能告诉他呢。 千年白狐沉默了一会忽然叫道:“臭小子你说幽冥魂为什么能结出世界?” “因为它具备死去闪魄的魂魄经验和记忆啊。” “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就像尊将他们即使知道世界的原理也无法结出世界一样。” 千年白狐一字一顿地道:“那是因为灵能强大的灵能!具有生命力量的灵能!你还记得拉神一直说木矿灵是一种新的世界力吗?为什么拉神会这么说那是因为木矿灵是一种具有生命力的能量!” 风照原猛地跳起来大叫道:“我明白啦!只要能量具有生命力同样可以结出世界!因为阴阳、明暗的世界培育出来的正是生命!灵能由魂魄组成也算是一种异形生命所以幽冥魂才能结出世界!” 千年白狐乐不可支:“这么说来我也可以结出世界。嘿嘿臭小子在你的世界里再结出我的灵能小世界那不等于和纳萨西斯的双重世界具有类似的功效么?” 众人见风照原忽然皱眉苦思忽然惊喜若狂都不再打扰他悄悄离开。风照原突然起身拉住了重子。 “今天不考虑正事。” 他微笑着拥住重子柔声道:“我们一起听冰层融化的声音。” 星空下海水卷起道道雪浪犹如情人的心跳声温柔拍岸时间仿佛再一次静止。 第十四册 第二章 隧道惊变 “就在这里!” 站在陡峭的山崖上风照原俯视着下方奔腾湍急的河流沉声说道。 天空蓝得犹如透明的琉璃黛褐色的安第斯山脉向远方蔓延在此处形成了一个狭长的峡谷险峻而雄奇河水呼啸着穿过峡谷在河中心众人可以清晰地看见一个急旋转的漩涡仿佛野兽的巨口张大了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猎物。 “都准备好了吗?” 尊将神色凝重地道札札、重子齐齐点头就连向来嬉皮笑脸的叮咚也是一脸严肃。面对强大的闪魄谁都不敢掉以轻心。 风照原转动脉轮世界力不断释放涌出指尖形成一个透明的气泡将众人慢慢包裹住。 气泡悠悠飞起向河流中的漩涡落去。 还没有落到河面上漩涡中就生出一股极为强大的吸力犹如一只大手将气泡狠狠地拽向漩涡。 由于有过上次的经验风照原毫不慌张任凭吸力摆步拽着气泡急下沉直到漩涡底部出现了一个幽深的洞口将气泡猛然吞入。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洞壁上方蠕动着无数肉色的小管子扭曲盘动。正前方是一条正方形入口的隧道通向幽暗的深处。 按照事先商定的计划众人留守在入口处随时接应并在闪魄逃脱时予以狙击风照原则施展隐身仙诀带着叮咚继续向前走去。因为这里的闪魄很可能见过风照原的面目为了以防万一他暂时不能露出踪迹。至于叮咚就让它暴露在闪魄的视线中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隧道内一片沉寂只有叮咚扑扇翅膀的细微声音。 风照原很快来到了三十六扇石门前昔日刻满奇妙阵图的石门一片光滑图案居然都被刮掉。 千年白狐冷笑道:“你上次在这里学到了不少东西引起了闪魄的顾忌阵图肯定是被他们销毁了。” 上一次风照原选择了第九扇石门后的通道遭遇了不少危险的陷阱。这次他不必胡乱闯入因为纳萨西斯留给他的资料中有隧道详细的位置地图。 正确的入口是第一扇石门。推开门风照原仿佛坠入了一个空空荡荡的深渊背后的石门也在同一瞬间“砰”地关闭。 手足突然一阵僵硬风照原现自己浑身无法动弹身旁的叮咚同样如此保持着一个滑稽的姿势嘴巴张着似乎想说话却说不了。 时间被停止了! 风照原急转动脉轮世界力从全身涌出向外激射。四周响起一阵密集的爆裂声深渊般的空间犹如有形的物体片片碎裂。风照原浑身骤然一松恢复了行动自由。 叮咚一下子跳了起来尖叫道:“怎么回事啊?” 风照原解释道:“这个空间蕴含了部分的明暗能量能够暂停时间。除非是闪魄才能够以明暗能量化解中和至于一些误闯入的生物就会被永远困在这里无法行动。” 黑暗中慢慢亮起了一道妖异的光芒在隧道的左侧幽灵般地出现了另一条隧道光芒就是从这条隧道里出来的。 “这才是通向闪魄老巢的秘道。” 风照原带着叮咚径直入内隧道十分宽敞两侧分布着一口口古井井口被五彩缤纷的光晕笼罩住从井里传来各种千奇百怪的叫声犹如野兽嘶吼使人毛骨悚然。 叮咚好奇地飞到最近的一个井口向内望去。透过光晕只见一个浑身长满金毛面目狰狞的怪兽正仰着头厉声吼叫。怪兽瞧见叮咚四爪掀动猛地向上扑去。却被井口的光晕挡住“砰”的一声怪兽被光晕震飞重新落回井底。 其余的井内都有各式各样的奇特怪物有的是密集成团的斑斓怪虫有的像一条鱼却长着獠牙不时从鱼嘴里喷溅出腥臭的汁液。 千年白狐惊叫道:“怎么全都是妖兽?” 风照原吓了一跳:“井里难道都是和你一样的妖怪么?” 千年白狐道:“妖兽和妖怪不同妖兽还没有修炼成形不具备妖力但比寻常的野兽厉害多了。真想不到这里的闪魄居然搜集了那么多妖兽。” 风照原打定注意事后要将这些妖兽全部销毁以免祸害人间。 隧道的尽头就是闪魄的居住巢。根据纳萨西斯的资料这里共有两名闪魄驻扎脑是一个叫做阿波罗的闪魄已经修练成了世界力拥有神力者的身份是最难对付的。另一个闪魄力量一般估计和赫拉在一个级别。 闪魄的居住巢金壁辉煌和神殿心核的那些神巢建筑格局十分相似。叮咚按照风照原的嘱咐大声喝道:“里面的家伙快点滚出来迎接风大神师!” 两个闪魄几乎在瞬间同时现身犹如夹钳将叮咚左右围住。 左侧的闪魄高大俊美卷曲的金闪闪光肌肤是悦目的橄榄色脸部轮廓犹如大理石的雕塑硬朗冷峻显然就是那个神力者阿波罗。左侧的闪魄是个女子高挑俏丽。两人望着叮咚目光中流露出一丝疑惑。他们已经得到神师即将到来的指令但看叮咚的模样完全不像闪魄但偏偏对方具有明暗能量不但熟知来这里的正确路线又清楚神师的事情。所以一时之间两人倒也无法确认叮咚的身份。 阿波罗目光闪动:“你到底是谁?” 叮咚嘻嘻一笑双手负在背后大摇大摆地道:“两个小兔崽子连我风大神师都不认识真是瞎了你们的狗眼!” 女闪魄皱起了眉头叮咚这副贼眉鼠眼的样子没有半点神师的威严贼溜溜的眼睛还不停扫过她的酥胸又长着一双翅膀分明是个异物。 阿波罗和女闪魄交换了一个眼色前者冷漠地道:“既然是风大神师那就让我领教一下您的世界力吧。” 风照原知道阿波罗已经起了疑心但他隐藏在一边并不现身这是事先商定好的计划由叮咚吸引对方注意自己抓住机会突然袭击一口气杀死两名闪魄。 叮咚哇哇乱叫:“你个蠢猪头不把好酒好菜拿出来招待我还要和我动手真他奶奶地活腻了!” 这一来两名闪魄更加确认他是个冒牌货因为闪魄向来对食物没什么要求更不会污言百出。 阿波罗阴阴一笑对女闪魄使了个眼色后者身形展动向叮咚扑去同时手指划动在空中画出了一个奇异的图案。 “不要杀死他他似乎知晓我们的不少秘密抓住他后慢慢地拷问。” 阿波罗沉声道。 四周的空气“嘶”地一声仿佛被剪刀破开。顺着女闪魄的手指划动空气中无数道隐形的利刃交叉射过。 “大哥你不能看着我死啊!” 叮咚怪叫一声在空中急窜跃避开利刃同时双目中射出绚丽的紫光。这小子十分油滑一看女闪魄出手就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吓得急忙叫救命。 阿波罗微微一愣一道红黑色的光焰呼啸射至来得毫无征兆。 “明暗能量!” 阿波罗惊呼道急闪避开风照原的身影幽灵般地出现双拳连续击出明暗能量以磁力网的分布向四周蔓延。 一时间阿波罗被打得措手不及毫无还击之力。明暗能量的磁力网犹如一张蜘蛛网不但牵制住阿波罗还缠住了女闪魄让她无暇对叮咚动攻击。 叮咚立刻落井下石趁女闪魄手忙脚乱之际紫色光芒频频射出。 “我是风神师你敢对我动手?” 风照原一声怒吼双目直瞪阿波罗后者愣了一下他同样也是神力者能够感受到风照原的世界力心中不禁疑念纷呈既然是风神师为什么要对他攻击? 风照原把握机会世界力全力涌动左手施展封印秘术将时间暂停右拳闪电般击出猛砸中阿波罗的胸膛。 阿波罗惨哼一声飞跌出去这饱含世界力的一击岂是好受的幸好阿波罗的世界力不在风照原之下否则这一拳就足以要了他的命。 “他不是风神师而是那个曾经闯入隧道的人类!” 女闪魄瞧清楚风照原的脸大声叫道。叮咚从她身后悄然窜至两道紫光击在她的左肋上鲜血喷溅而出。 “临!” 风照原变幻道诀手印世界力涌出掌心在空中化作一个符咒罩向女闪魄。 这是他在和尊将的那场比试中感悟出来的新杀着。 符咒暴涨化作道门阵图困住女闪魄不让她和阿波罗汇合。 一个闪闪光的金点出现在阿波罗掌心在半空中急延伸情急之下阿波罗开始结出世界。 “兵!斗!者!” 风照原一口气喝出三个道门真言将刚刚破开道阵的女闪魄再次镇住同时变幻秘术手印几个风照原分身纷纷出现混淆阿波罗的视线真身暗中击出一道世界力红黑色的光焰猛然炸开将阿波罗正要成形的世界击碎! 这一连串的攻击兔起鹘落变幻莫测风照原纯以一人之力牵制住两个闪魄压得他们透不过气来。 叮咚再一次偷袭紫光迸射女闪魄的肩头又告溅血。 “快去!把禁井里的那些妖兽放出来!” 阿波罗心知不妙厉喝一声拼尽全力体内世界力狂潮般地喷出身躯变得金光闪闪迅弯起犹如一张完全金属化的黄金大弓。 以躯为弦以世界力为箭一根耀眼的金色巨箭从阿波罗体内倏地射出势如破竹撕碎风照原布下的磁力网击飞道门符咒穿破风照原的分身势头不减笔直射向风照原的本体。 这纯粹是世界力的硬拼毫无花巧可言以阿波罗目前的伤势并不适合采取这样的战术。但他实在无计可施世界总被风照原破坏无法顺利结出战斗花样技巧又不及对方屡屡被动挨打。再这么下去他和女闪魄都要双双毙命。 不过阿波罗已经确信风照原就是委员会派来的风神师因为世界力是无法作假的。但打破了他的头也想不出一个人类怎么能混入闪魄的神殿心核又学会了世界力又成为位高权重的神师。 层层白色光盾亮起风照原无可奈何只好施展雪鹤秘术用世界力挡住激射而来的黄金箭。 “砰”的一声金箭击中光盾风照原和阿波罗双双身躯震颤向后倒退几步。 阿波罗精神一振他原本以为对方能够荣登神师世界力一定强大无比所以不免心生胆怯打起来束手缚脚。但刚刚较量之下风照原的世界力并不强即使他现在负伤世界力也能和风照原平分秋色阿波罗不由得信心大增。 女闪魄得到珍贵的喘息机会身形一晃左手立刻划出挪移阵图闪电般地消失。 “叮咚去缠住她!别让她逃跑!” 风照原疾呼道一根金光闪闪的巨箭又向他呼啸射来阿波罗打定注意要与风照原硬拼世界力因为对手作战技巧花样繁多阿波罗自知不敌所以硬拼是最好的办法。 金箭笼罩了四周的空间避无可避退无可退风照原只好绽出光盾再次与对方硬拼一记。 双方都被对方的世界力震飞风照原身在半空不等落地急结出妖植秘术。 十多个分身一一现出乘阿波罗慌乱之际风照原的真身悄然结出世界。 红黑色的光焰在空中拓展成一个立体的世界。 阿波罗终于被世界无情摄入。 狂风暴雨般地轰击开始了风照原此刻心急如焚万一让女闪魄逃出去自己的身份就会暴露后果不堪设想。时间紧迫他唤出千年白狐两人合力利用世界内千变万幻的道门阵图疯狂攻击阿波罗。 只有用最快的度杀死阿波罗才能追上女闪魄。 希望叮咚、尊将他们能够尽量拖住女闪魄。 阿波罗此时苦不堪言道门阵图弄得他眼花缭乱哪有心神去找对方的基点。长期驻扎在地球养尊处优他的战斗力早已退步。 红黑色的世界骤然变化从太极道阵的阵眼里忽然冒出一股袅袅的白烟。 白烟迅扩散化作浓重的白雾笼罩住了四周。 视野所及一片茫茫的白色无边无际风照原的世界突然变了。 阿波罗心神震颤这分明是另一个世界他感受到了完全不同的能量。 苍茫的白色中两点血光若隐若现充满了诡秘。 一只毛色雪白的狐狸鬼魅般地出现。 “欢迎来到我的灵能小世界。” 千年白狐阴恻恻地一笑经过在北极基地与风照原的一番研究它已经初步掌握了结出世界的方法。 银白色的灵能犹如疾风骤雨尽数击中阿波罗不等他反应过来四周又变成了红黑色的道门阵法世界。 太极阵法高旋转红黑色的阴阳鱼犹如活物纠缠而出铁链般锁住阿波罗风照原的本体悄然出现一拳无声无息击中阿波罗的背心。 鲜血狂喷而出一个深洞出现在阿波罗的背上他痛苦地低下头看见了风照原的拳头正从他的胸膛上抽出。 阵法旋转千年白狐猛然扑至利爪掀动将阿波罗撕成碎片吸取魂魄。 “我的小世界好像有不少问题缺乏威力也无法变幻出景物。” 千年白狐眯着眼长吸了一口气享受着阿波罗的冤魂滋味。 “以后再考虑你的小世界吧!” 风照原焦急地道飞也似地向外窜去。 远处一片寂静没有丝毫的打斗声。 风照原的一颗心不断向下沉去难道女闪魄已经逃跑了? 前方忽然传来急促的风声叮咚扑扇着翅膀正向这里飞来。 风照原喝道:“怎么回事?被她跑了?” 叮咚满脸惊骇摇摇头指着禁井的方向胸脯急促起伏说不出话来。 风照原没有时间再问它身形标射急赶去。 女闪魄的尸体躺在一口井前双手攀住井沿脸歪曲地扭向一边浑身上下没有任何伤痕只有嘴角不断地有鲜血渗出。 “死了?” 风照原终于放下心来对随后赶到的叮咚笑道:“看不出你那么厉害居然一个人就收拾了她。” 叮咚摇了摇头:“不是我杀死她的。” 风照原微微一愣:“不是你杀死的?” 叮咚点点头指了指禁井:“你去看看那些井。” 井口的光晕不知何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最诡异的是井里的那些妖兽都横七竖八地躺在井底死了个干干净净。 风照原震惊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叮咚搔搔头:“我也搞不明白我追出来的时候这个女闪魄正在用手做出各种古怪的姿势然后封住井口的光晕就消失了。” 风照原沉吟道:“那是她试图放出里面的妖兽来对付我后来呢?” “我刚要偷袭她忽然这个女闪魄抱住头歇斯底里地叫起来表情好像很痛苦。她跪倒在地上开始不停地打滚。” 叮咚脸上一片茫然:“我以为她在耍什么花样所以躲在一旁看看她到底搞什么鬼后来觉得不对劲鲜血不停地从她嘴角流出来又过了一阵她就断气了。” 风照原又惊又疑蹲下身仔细翻看女闪魄的尸体:“难道她撞见鬼了?或者突然得了疾病暴毙?” 叮咚接着道:“接下来井里的那些怪兽都狂叫起来几分钟的功夫那些怪兽也都死了。死的时候和女闪魄差不多都是满地打滚十分痛苦的样子。” 风照原和叮咚面面相觑照这个情形难道是有人暗中相助替他们杀死了女闪魄和妖兽么? 叮咚嘟囔道:“我正想飞回去告诉你忽然觉得头晕目眩好像有一个很奇怪的东西正往我的脑门里钻但是我看不见它只觉得像一根尖刺好像要从我的脑袋里吸出什么东西。还好我的脑袋硬它钻了一会似乎钻不动就消失了。” 风照原心中一片疑云茫然不知所措。叮咚口中的怪东西到底是什么?难道是它杀死了女闪魄和妖兽然后又对叮咚下手? 风照原端详女闪魄的脸部表情也是满脸惊骇。这个极为秘密的隧道内除了自己和闪魄之外难道还有其它的生物? 千年白狐忽然叫道:“拨开她的头看看脑门是不是有一个小孔?” 风照原迷惑不解地拨开女闪魄的长果然正如千年白狐所言在她的脑门有一个针眼般大小的洞孔。 “你再去看看那些妖兽!” 千年白狐的声音急促而不安风照原随意跳入一口禁井禁底的妖兽四脚朝天嘴角鲜血汩汩流出。拨开妖兽色彩斑斓的长毛在脑门中央风照原同样找到了类似的针孔。 “老妖怪到底怎么回事?” “他们都被吸食了魂魄。” 默然许久千年白狐幽幽地道:“幽冥魂恐怕是幽冥魂跟来了。” 第十四册 第三章 达成盟约 风照原浑身剧震:“不可能啊!怎么可能是幽冥魂?” 千年白狐苦笑道:“我也知道不可能可眼前的这个女闪魄以及井里的那些妖兽分明都是被吸收魂魄的迹象。除了幽冥魂之外地球上谁有这个能耐?就算有也不必千里迢迢地赶到这里吸食闪魄的魂魄吧?只有对闪魄恨之入骨的幽冥魂才有可能这么做。而且不早不晚偏偏在你和闪魄动手的时候来时机怎么能算得那么准?” 风照原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如果真的是幽冥魂那实在是太可怕了。难道从玉人的城市开始它就偷偷地追踪跟着我们回到神殿心核又一路尾随来到地球?”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当时与六大神师一战幽冥魂虽然受到重创但没有毙命。以灵能的无声无形要跟踪我们并不是难事。” 千年白狐沉吟道:“不过有两点我还想不明白第一即使幽冥魂跟踪我们我也应该能够感应到它特殊的灵能为什么我会毫无察觉呢?第二灵体无法长时间单独存在幽冥魂又是如何经过漫长的星际旅行来到地球的呢?如果它不停地换宿主更没有理由不被我们现。” 风照原一时忧心忡忡不管吸食魂魄的这个怪物是不是幽冥魂一定知道自己杀死闪魄的事如果泄漏出去让纳萨西斯知道所有的计划就毁于一旦。 叮咚抚摸着脑袋心有余悸地道:“还好我没有被它吸掉魂魄否则我的小雯雯就要做寡妇了。” 尽管突然生了这样的巨变片刻后风照原还是恢复了冷静先把尊将等人领进隧道然后收拾现场。焚烧掉禁井中的妖兽留下了女闪魄的尸体。这一来也有好处闪魄之死不必嫁祸给仙人自然由幽冥魂去承担。 根据纳萨西斯的资料在一座尖塔形的建筑物内风照原找到了一套传输通讯系统。它悬浮在半空中呈规整的六边形状周遭一圈刻满各式各样的花纹图案。在六边形的中心镶嵌着一块古铜色的金属圆盘。当风照原手掌按住金属圆盘输入世界力后圆盘缓缓转动起来。 六边形上的图纹放射出缤纷的色彩整个大厅变得一片漆黑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金属圆盘倏地停止转动从圆盘内出嗡嗡的细微声音。 风照原在六边形的花纹上找到象征委员会的图案手指笔直点去。又过了一会金属圆盘变得犹如水晶般清澈透明从圆盘内出现了纳萨西斯的头像。 “风神师有什么要禀报的么?” 纳萨西斯冷漠地问道。 风照原回答道:“我已经到达了我们在地球的驻扎地很遗憾这里生了惨变。” “生了什么?” 纳萨西斯眉头微蹙风照原编造了闪魄被吸收魂魄的故事随后道:“我怀疑是幽冥魂干的。” 纳萨西斯断然道:“这不可能!幽冥魂已经被我们杀死了当时你也应该看得很清楚。” 风照原苦笑道:“那又怎么解释这件事呢?” “风神师这需要你自己去搞清楚。你现在负责管理地球的事宜出了任何事你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纳萨西斯冷冷一哂:“我很忙通话暂时就到这里吧。” 看着纳萨西斯消失在圆盘中风照原不由得暗骂一句这个家伙实在歹毒难怪拉神会看他不顺眼。 这时尊将等人走进大厅札札嘴里叫道:“闪魄的建筑真是奇妙三座神巢各有各的特色我们在北极的基地也可以参考一下他们的建筑风格保准不错!” “三座神巢?” 风照原失声叫了起来:“你说有三座神巢?” “是啊。” 札札愣愣地看着风照原后者脸色骤变三座神巢理应有三个闪魄但纳萨西斯给自己的资料却清楚地说只有两个闪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千年白狐忽然道:“臭小子你还记得我们初次遇到拉神时她说过的话么?他问你在地球上是否还是宙斯在做主。” 风照原心神一凛立刻回想起来。如果拉神说得没错那么史前隧道内除了阿波罗和女闪魄应该还有宙斯!纳萨西斯刻意隐瞒宙斯的情况显然保藏祸心。 千年白狐森然道:“宙斯很可能负责在暗中监视你别忘了你是纳萨西斯的眼中钉他不会放过你也不会让你舒舒服服地管理地球。” 风照原的一颗心不断向下沉去宙斯现在在哪里?万一让他目睹刚才的一切岂不是前功尽弃?这个闪魄就像是埋在身边的一颗地雷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搜索隧道找出宙斯。” 风照原断然道尊将等人正要离开忽然停下脚步望着大门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费长房的身影悄然出现在门口。 “不必去寻找宙斯了。” 费长房脸色苍白目光停留在风照原身上久久地打量他一阵续道:“他已经被我们几个仙人合力杀死了。” 风照原又惊又喜:“费仙人你怎么会突然找到这里?出前我们试图找到你可惜全无头绪。” “你们的变化实在太大了。” 费长房凝视着风照原长叹一声:“天运难测世事展真是完全出人意料。” 风照原问道:“你说你们难道你已经见过了法妆卿?” 费长房点点头:“我就是从她那里得知了你们的经历。” 说到法妆卿风照原察觉到费长房的神色有些不愉快显然在法妆卿那里碰了壁。以法妆卿现在的实力当然不需要对仙人再忍气吞声。 “她是个个性很独立的人无论做什么她都有自己的主见希望费仙人能够谅解。” 风照原婉转地道尊将等人都奇怪地看着风照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替法妆卿解释。 费长房冷哼一声:“她以为炼成了明暗能量就可以目空一切吗?以她目前的实力三个仙人合力就足以让她万劫不复了。” 风照原沉声道:“为了对抗闪魄她也出生入死历经危险。这一切原本与她无关仙人怎能因为这个原因就指责她?” 费长房显然不愿意得罪风照原沉默了一会勉强道:“我明白照原你的意思只要她口风够紧我们也不会和她为敌。对了照原你的成绩实在惊人不但混入闪魄的世界炼成了强大的世界力还打入权力高层成为闪魄的神师真是可喜可贺!你们离开地球的一个月后当我现能量通道出现偏差无法接你们回来时十分为你担心。为此仙人还特意成立了搜寻小组在宇宙中到处寻找你们。” 风照原点头道:“不过我也算是因祸得福费仙人不必因此介怀。这一次我就是想利用神师的身份和费仙人共商大计。” 费长房脸上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容:“我已经听法妆卿说了你的计划。照原你真是有心我们仙人是不会忘记的。你将来的金丹大道、破碎虚空全包在我的身上。” 他回对尊将道:“你们天道联盟日后如果有难事我们仙人一定会略尽绵力。” 费长房这么说尊将等人都喜不自胜传说中的仙人等于成了天道联盟的有力支柱如此一来地球上哪里还有天道联盟办不成的事? 费长房又道:“原本可以早些联络你只是因为我和天道联盟有过接触暴露了行踪引来那个叫宙斯的闪魄追杀。” 他摸了摸颔下的三缕胡须冷冷地:“他恐怕没料到我们仙人在地球上的实力远在闪魄之上。一场恶斗我们合力除去了宙斯只是牺牲了一名仙人重伤了两个。这场恶斗你的朋友该隐也出了力。” 风照原急切地问道:“该隐没事吧?” “他只是受了一点小伤最多几个时辰就可以复原。” 风照原这才放下心来宙斯被仙人除掉更是消灭了最大的隐患。现在他终于可以在地球上大展拳脚了。 沉思了一会风照原问道:“费仙人请你具实告诉我仙人如今到底有多少实力分布在地球的又有多少?你是否能够全权代表他们的意见?” 费长房道:“昔日与闪魄的一战我们仙人伤亡惨重当然闪魄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当时逃出来的仙人大约有数千名但现在能够联络到的只有两百多人其中地球上的仙人就占了三成。” 风照原吃惊地道:“现在地球上竟然有六十多个仙人吗?” 费长房点点头:“要不是为了隐藏实力避免惹来闪魄的注意我们早就铲除掉地球上这几个零星的闪魄了。此外我基本可以代表其他仙人的意见你是指和拉神合作杀死纳萨西斯一事吧?” “没错这件事需要你们仙人集体同意才行毕竟闪魄是你们的死敌和他们合作恐怕部分仙人会觉得有些为难。” “你放心不会有问题的。虽然在虚空一战拉神杀死过不少仙人但此刻不是计较的时候。你的计划很好具体的细节你决定只后直接告诉我好了我们仙人一定会全力配合的。” 费长房爽快地道目光中流露出伤感的情绪:“只要能消灭闪魄重回虚空我们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风照原欣然道:“这样最好了再过几天我就向拉神禀告说和你们达成了协议。时间不宜过早以免拉神起疑心。” 费长房点点头摊开手掌一圈乳白色的光晕从掌心渗出慢慢凝聚化作一只胖乎乎的小虫在半空飞舞。费长房手指一点小虫飞向了风照原。 “这是我用暗能量凝炼的如果你要找我到时只要捏碎它我就会迅赶来。 小虫翅膀舞动钻进了风照原的头老老实实地呆在了里面。费长房又道:“除此之外每月十五我会前来你们天道联盟的基地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们尽管开口。” 他目光闪动瞥了尊将一眼沉声道:“你对你师父无道说要想得证大道他还要领悟一个‘有’字。” 尊将神色一凛躬身道:“我替家师谢过费仙人指点。” “照原小友我去了。” 费长房向风照原打了个招呼身形晃动消失不见。 札札瞪大了眼睛半晌叫道:“老大你现在太牛了连仙人都要靠你对你恭恭敬敬。” 风照原淡淡一笑多年来仙人长期流浪饱偿颠簸流离失去家园的痛苦也算可怜。从该隐身上就能感觉到他们对虚空的热爱和眷恋。想到这里他不觉暗忖自己离开地球却毫无不舍的感觉在遥远陌生的宇宙冒险反而觉得其乐无穷新鲜刺激。难道本质里自己是一个冷漠无情的人么? 千年白狐幽幽地道:“即使仙人也不能完全忘情但你却可以这既是你的天生性格也有明暗能量的关系。拥有了世界力的你可以自成世界自给自足不再需要其它的东西。如果你真的修炼成具有生命力的世界那你对周围所有人的感情终会一点点淡泊。” 风照原心中一寒抬起头正好遇上重子清澈的目光。心中想到若是有一天我连重子也不爱了她能经受得住打击么? 尊将沉声道:“我们该走了天道联盟还有不少事等着我们。照原你准备住在这里吗?” 风照原点点头:“既然是闪魄驻扎地球的最高长官我只能住在这里。不过我会经常来看望你们的。” 重子眼神一黯风照原轻轻拉住她的手柔声道:“这几天你就暂时留在这里陪我。”随即扭头对尊将做了个鬼脸:“天道联盟的最高长官留下她不会有问题吧?” 尊将微微一笑洒然离开札札也依依不舍地与他挥手告别。叮咚苦着一张脸道:“大哥我要去看我的小雯雯了。等我接回小雯雯再来看你。” “真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千年白狐咒骂道。 随着叮咚的离开隧道内恢复了平静只剩下风照原和重子。 “照原” 重子凝视着风照原犹豫了一会轻声道:“我知道现在不适合说这个可是父亲是否真是法妆卿杀害的呢?” 风照原心中一紧刚才他在费长房面前为法妆卿竭力辩护敏感而聪慧的重子定然有所察觉。想到这里心中不免内疚忙安慰她道:“我会向法妆卿求证这件事的你放心无论谁杀害了绯村康前辈我一定会为他老人家讨还公道。” 他不愿再多说此事转开话题道:“来重子我领着你参观一下闪魄的这个秘密隧道。” 隧道一共有三十六条每一道都充满重重凶险埋伏着稀奇古怪的异物即便是风照原也不敢掉以轻心。一路走过他不断破坏设置好的机关消灭那些异类生物。转眼就来到了三十六条隧道的中心——大厅。 大厅中仍然伫立着宽敞的布景台众多木偶立在上面。显然是昔日风照原用妖火摧毁之后闪魄重新建造的。 “轰”的一声风照原毫不犹豫地一拳光焰流动的明暗能量猛然击出将布景台炸得粉碎。 和昔日一模一样布景台消失的地方出现了一口深井。当日风照原是步步惊心现在自然毫不畏惧。拉住重子的手两人轻巧跃入井里。 井下的世界和过去差不多不时有血红色的云雾飘过带来森寒的阴气。风照原用世界力结出气泡罩住重子和自己向前径直飞去。 越过一条壕沟前方是浓密的森林。还没有走近就听见森林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 风照原微微一惊闪魄既已消灭里面怎么还会有人?难道是留在这里的妖物? 千年白狐冷笑道:“如果是妖怪那就最好我要吞食它们的妖丹助长妖力。” 风照原收回能量气泡向林内走去阴暗的树林里杂草丛生藤蔓交缠越往里走就越昏暗。 “喀嚓”一声重子的脚下踩到了一个东西低头一看是个雪白的骷髅头一条布满蓝色鳞片的毒蛇正从骷髅空洞的眼眶里钻出吞吐红信作势欲扑。 风照原手指轻点世界力激射而出击碎了毒蛇的三角脑袋。 叮叮当当的声音就在一片茂密的树林背后。 一声巨吼响彻半空前方猛然冲出了一个庞然大物挡在风照原面前。 这是一只巨型蜘蛛兽足足有桌面大小浑身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绒毛。八根长足五彩斑斓恶心地挥舞足部尖锐的倒钩闪烁着寒光。 它盯着风照原和重子铜铃般的眼睛透出残忍的凶光两排獠牙露在嘴外不时有一些粘稠的液体流出滴在地上“滋滋”地冒起青烟。 在蜘蛛兽的背上居然骑着一具白色的骷髅嶙峋的骨节咯吱咯吱地摆动脸上黑洞洞的两个窟窿逼射出耀眼的黄光。 风照原冷哼一声世界力涌出掌心呈磁力网分布向外辐射犹如无数只无形的手抓住了蜘蛛兽能量迸在红黑色的绚丽光焰中蜘蛛兽化作灰烬。 “照原小心了!” 重子惊叫道结出了雪鹤秘术手印。“沙沙沙”从密林深处一下子爬出了几百只蜘蛛兽背上都骑着白色的骷髅目射凶光纷纷向两人扑来。 风照原朗笑一声:“重子你歇歇让我一口气把它们收拾干净!” 重子心中惊讶不已虽然她知道风照原的实力今非昔比但夸口要一下子消灭这些怪兽似乎不太可能。 世界力全力流动红黑色的光点在空中扩展形成玄妙的世界将所有的蜘蛛兽全部摄入。 “让我来吧!” 钻出太极阵图千年白狐乐不可支只有在风照原的世界里它才能如愿吸收魂魄。 一个个道门阵法急旋转将几百只蜘蛛兽分隔开来各自陷入不同的阵中。千年白狐利爪飞舞银芒激射犹如猛虎扑羊所向披靡闪电般地完成了一次大屠杀。 望着空旷的四周重子呆住了。 风照原收回世界力得意地搂住她的纤腰:“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 重子倒吸一口凉气由衷地道:“照原你现在真厉害。” 两人穿过密林一眼望见了一座奇特的建筑物它的造型十分古怪像是一张密集的大网。十多个人站在建筑物上正在施工。叮叮当当的声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这些人面黄肌瘦皮包骨头他们看见了风照原都心惊胆颤脸上露出畏惧的表情。 这些人分明就是人类!风照原心中骇然莫非他们是天工家族的人?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风照原走过去沉声问道。 这些人呆了半天其中一个人放下工具胆怯地回答:“是神吩咐我们在这里施工您是哪位?” “你们是天工家族的人?” 那个人默然点点头风照原又好气又好笑天工家族也算是可怜了总被闪魄抓住当苦劳力。即使风照原上次解救了他们但以闪魄的力量抓回他们轻而易举。不过天工家族和闪魄之间的关系恐怕非常微妙。 风照原仔细打量着网状建筑物又问道:“建造这个玩意是做什么的?” 那个人茫然地看着风照原指了指网状的建筑物背后:“据说是为了封印住那里面的东西。” “封印?” 顺着那个人手指的方向望去风照原惊讶地见到了一个幽深的山洞网状建筑物就拦在洞口如果不细看很难现这个山洞。 风照原心中困惑天工家族虽然以鬼斧神工般的建筑才能著称但区区一座建筑物能够起到封印的效果吗?而山洞里究竟有什么?闪魄居然要把它封印起来? 压抑不住好奇心风照原领着重子一步步向山洞走去。 第十四册 第四章 传奇金书 没有一丝亮光幽深的洞内只有黑暗。洞壁四周藤蔓交缠越往里走人越会生出胆怯的感觉似乎要被洞内无边无际的黑暗所吞噬。 嶙峋的岩石散出阵阵阴森的气味。洞中略微有些潮湿结满阴暗的蛛网和青苔。 重子忽然“嘤咛”一声停下脚步手抚胸口微微地喘息。 风照原急忙问道:“你怎么了?” 重子脸色有些苍白低声道:“不知为什么我忽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风照原吃了一惊像重子这样的秘术高手就算洞中氧气稀缺也不应该有这样的反应。何况洞口并没有封闭就算洞中有什么毒气也早该消失了。 重子勉强向前又走了几步她的步伐逐渐沉重呼吸越来越急促脸上泛起病态的红晕到后来简直是举步维艰根本无法再向洞里前行一步。 “我走不动了。” 重子软软地靠在风照原肩上:“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感觉非常不舒服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地压住一样。” 风照原心中骇然难怪闪魄要把这个洞封印起来原来的确有古怪。他扶着重子向后退去说来奇怪每向后退一步重子的感觉就好一些等到退回洞口时重子完全恢复了常态。 天工家族的人站在网状建筑物上呆呆地看着两人。风照原问道:“洞里究竟是什么东西?” 天工家族的人茫然摇头风照原暗忖闪魄也不可能让他们知道这些秘事不过此时他愈好奇让重子等在洞口自己再次深入洞中。 一路上风照原小心翼翼世界力在全身流动以防突然出现的危险。 “砰——砰——砰”在深入几百米之后风照原的心跳也开始加快呼吸急促出现了异常反应。 真是见鬼了!风照原暗暗吃惊以他目前的实力居然也会产生这样大的反应实在难以想象。凭着一股坚韧不拔的意志他硬着头皮向前走去。 他终于感受到了重子先前的反应胸口堵得慌一颗心狂跳不止异常难受再往前走肌肤仿佛被无数根尖针用力扎刺脚步沉重得抬不起来。无奈之下他结出了塔罗秘术手印试图停止体内的生理活动机能但向来百试百灵的塔罗秘术忽然失去了作用。 而此时风照原连洞中到底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世界力渗出指尖在身体四周形成了能量气泡。风照原决心强闯催动气泡向前笔直飞去。 “噗哧”一声气泡蓦地裂开四周像是有极为强悍的压力硬生生得挤破气泡。风照原只觉得心脏越跳越急似乎也要随着气泡开始爆炸。 逼不得已他只好向后退了十米才稍微好过一些。 洞中仍然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声音也没有什么怪物突然跳出来。风照原心中颓然照这么下去他根本无法再继续前行但要抽身放弃他心里又不甘心。 千年白狐忽然道:“睁开你的嗜血眸无论洞中藏了什么都逃不过嗜血眸的扫描。” 风照原精神一振眉心绽开嗜血眸射出澄澈的红色光芒犹如穿透一切的射线将山洞全幅扫描。 耀眼的金色光芒骤然出现在嗜血眸的视野中。金光是从山洞的洞顶上出来并向四周辐射越往洞深处金光就越是强烈。金光的源头光芒眩目就连嗜血眸也看不清那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怪物。 风照原毫不犹豫世界力奋力击出能量光焰呼啸射向洞顶的光源。 他不攻击还好这么一硬来金光陡然暴涨将世界力尽数反弹。风照原闷哼一声勉强施展妖植秘术身躯扭动变幻化作一点米粒大小才避开了反弹的世界力。与此同时他体内的脉轮忽然胡乱转动脉轮内原本十分安稳的木矿灵就像是了疯一样不住乱窜生出强烈的感应。 一切都像是连锁反应木矿灵疯狂跳跃洞顶的光源紧接着生出感应不但光芒暴射竟然高移动像是被木矿灵吸引猛地扑向风照原。 双方的距离不断接近风照原的嗜血眸终于看清了对方——那居然是一本书!一本金光闪闪的书! “轰”的一声木矿灵全数涌出脉轮完全不受控制急钻出风照原的身体化作一道清澈的碧光与金书硬拼一记。 金书将木矿灵撞得倒飞而回后者又悉数钻回风照原体内躲入脉轮再也不敢出来。木矿灵是有灵性的生命体风照原忽然感应到了它们的微妙情绪似乎充满了畏惧大难临头一般。 风照原心中的惊骇无以复加这究竟是一本书还是它实质上是一个可怕的怪物? 出乎风照原的意料金书并没有继续攻击他而是围绕他不停地飞转不时碰触他的身体似乎想要钻进去捕捉里面的木矿灵。 最奇异的是经过先前木矿灵的撞击金书射出来的光芒不再让风照原感到不适心跳、呼吸都恢复了正常。好像木矿灵的一击消除了金光的魔力。 风照原这时已经完全看清楚金书的样子大小标准的长方形和普通的图书完全相同。书面像是用黄金制成但比黄金耀眼百倍金光仿佛在流动闪烁着奇异的生命力量。 风照原仔细打量金书的同时金书仿佛也在打量他。 风照原不动声色地站着悄悄凝聚世界力猛然射出在空中化作红黑色的光点他要结出世界将金书摄入世界再慢慢对付它。 红黑色的光点刚刚延升成直线就立刻融化在金光里。在闪耀的金书面前明暗能量光点就好像积雪遇上烈日消失得无影无踪。 风照原浑身剧震终于放弃了对付金书的想法。他一步步向后退去金书也不紧不慢地跟着他犹如附骨之蛆一个退一个进很快来到了洞口。 一声声惨叫此起彼伏天工家族的人纷纷从网状建筑物上摔落下来七窍流血十多个人在金书出现的一瞬间全部毙命。 重子闷哼一声身形跃起向后飞退一连退了几十米才停下摇摇晃晃地直起身一口鲜血猛地喷出。 风照原恍然醒悟虽然自己已经不惧金光但天工家族的这些人根本就经受不起。 在网状建筑物前金书似乎受到了一股力量的阻碍左飞右转就是闯不出洞口风照原暗暗松了一口气急忙跑过去扶住重子。 “生了什么?” 重子颤声道:“怎么我的心跳又开始加快那些人怎么一下子都摔死了?” 风照原立刻明白过来虽然自己能够通过嗜血眸看见金书但重子却根本看不到。他刚要解释身后“轰然”一声金光耀眼石块飞溅网状建筑物坍塌下来金书徐徐向他飞了过来。 风照原心中大骇想来是因为网状建筑物还没有完全建成所以无法封印住金书。他急忙伸手轻推将重子送到十米以外口中喝道:“不要靠近我!” 金书很快飞到风照原面前绕着他飞舞似乎缠定了他。好在金书对他似乎没有敌意并没有出任何攻击。 风照原心知肚明全因为他脉轮内的木矿灵才会吸引金书穷追不舍。这个怪物跟在自己身边实在讨厌这么一来他无法接近任何人否则别人很本经受不起金书散出来的光芒。 千年白狐尖叫道:“臭小子先布一个道阵暂时困住它!” 风照原心随意动口中喝出“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的道门九字真言手捻道诀真言化作道门符录以九宫姿态的阵法锁住金书。 金书冒出眩目的光彩似乎感受到被阵法所困狂飞乱舞。风照原不停歇地施展道术九宫阵法之外接连布出四象、八卦阵法最外面又以一个太极阵法坐镇以世界力结合封印的秘术输入太极阵眼才勉强压制了金书。 千年白狐幽幽地道:“恐怕拖延不了多少时间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怎么如此古怪?” 风照原苦笑一声沉思许久目光忽然一亮:“老妖怪还记得安全总署的那个虚拟世界吗?” 千年白狐道:“当然记得那是我第一次威还救了你的小命呢!”风照原激动地叫道:“在其中的一个石洞中曾经细述了人类的文明史。我记得其中的一段记载在不少古老的南美民族传说中提到过一本传奇金书。据说它玄妙无比包涵了某种奇异的文明。” 千年白狐讶然道:“你说这个怪物就是传说中的金书?” 风照原点点头:“依我看这本金书和传说中的十分类似。地点也完全吻合我们现在的位置正是南美!只是我完全没有料到它居然是一种生命体。” 千年白狐道:“它显然和你体内的木矿灵互相感应。按照道家五行学说如果木矿灵的秉性属木那么金书就是属金金能克木所以你体内的木矿灵才会感到害怕。” 风照原灵机一动:“无道以前说过五行相生相克而相克并非绝对也能反克。金克木木也反克金。所以木矿灵与金书相撞之后我再也不畏惧金光感受不到金书的危害。” 千年白狐沉声道:“如果真像我们所猜测的那样只要你体内的木矿灵足够强大就可以反过来克制金书。” 风照原苦笑道:“除非植母亲临否则以我体内这点木矿灵哪能克制住这本妖异的金书?” 千年白狐道:“相信当今世上除了拥有嗜血眸的人是无法看见金书的。闪魄一定是感应到山洞中的奇异能量却又看不见所以只好让天工家族的人暂时将洞口封印。” “轰”的一声九宫阵法烟消云散金书势如破竹接连闯破四象、八卦阵法最后被外围的太极阵所阻拦。 风照原焦急地道:“这个阵恐怕也挡不了多少时候。” 千年白狐道:“除非你把体内的木矿灵全部排出否则这个怪物一定会死死地盯住你。” 风照原摇摇头木矿灵是对付闪魄的希望怎么能轻易放弃? 太极图化作红黑色的光焰四散炸开金书已经脱困而出!风照原急忙施展封印秘术结合世界力试图封印金书。 四射的金光忽然收敛向内凝聚金书竟然不停缩小聚成一点金光猛地突破封印射向风照原。 脉轮内的木矿灵慌乱窜动风照原只觉得眼前一花金光破体而入 风照原面如土色金书竟然钻进了他的肚子。 千年白狐大呼小叫起来:“糟了它奔向脉轮了!” “啊呀还好脉轮挡住它了!” “它正绕着脉轮飞转!” “木矿灵缩在脉轮内好像在瑟瑟抖!” 风照原脑海一片混乱根本听不见千年白狐在说什么。金书破体的时候他只觉得万象纷呈无数奇异的文字、图像在脑海中闪过耳畔不时响起各种稀奇古怪的声音。 “照原你到底怎么了?” 重子看见风照原呆呆地站着压抑不住担忧急急向他跑过来。金书入体它的妖异作用似乎消失了即使重子奔到风照原身边也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 千年白狐兀自嚷道:“啊它终于安定下来了。不过它就守在脉轮边上。糟了看样子它似乎要在这里安家了!” 风照原这才悠悠地回过神来刚才闪过的那些文字、图像仿佛充满了玄奥令人神往忍不住想追究其中的意义。 莫非那就是金书里的内容?传说中的奇特文明?风照原怔怔地想到金书就在他的体内却没有感觉到任何异样。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千年白狐忽然道:“金书入体未必是一件坏事。你体内已有属木的木矿灵加上属金的金书而嗜血眸能够映出物影秉性像是属水只要再来个土和火你体内就是五行俱全说不定能修炼成无敌的能量!” 风照原苦笑道:“光是金木就无法调和你看金书钻入我的身体分明就是想吞噬木矿灵何况它根本就不受我控制。” 千年白狐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好道:“等到遇见费长房你再问问他吧。仙人的实力现在虽然不如你但阅历经验远在你之上也许他有办法。” “也只好如此了。” 风照原无奈地叹了口气和重子慢慢离开。反正有千年白狐随时监测金书他也不必过分担心。但是这么一来他脉轮内的木矿灵完全被压制要利用木矿灵修炼成新的世界力只能是妄想。 脉轮依然缓缓转动里面的木矿灵紧紧抱成团凝聚在一起。它们清楚感应到了脉轮外的死敌也意识到只有不断增强才能抗拒金书。脉轮内的明暗能量仿佛是土壤而木矿灵是一株幼苗金书则是一把斧子。只有幼苗长成粗壮的大树才不会被轻易砍断。金木彼此相克谁更强谁就能克制住对方。面临生死存亡富有灵性的木矿灵开始了疯狂成长。就像生物面临危险会爆出所有的潜能一样。 风照原无法想到当初木矿灵进入他的体内完全是被迫。因为它们的主人是植母进入其它生物体内后富有灵性的木矿灵会自动排斥所以它们根本就不会繁殖成长。只是脉轮内的环境十分适宜又有明暗能量的滋润所以这些木矿灵才懒洋洋地生长起来。但要利用它们炼成世界力结出世界没有几万年根本就做不到。但现在木矿灵的生命遭到威胁它们被迫积极壮大共抗外敌。 金书等于帮了风照原一个大忙。 返回闪魄的居住巢风照原才把生的一切告诉了重子。 重子惊呼一声:“你现在没事吧?” 风照原摇摇头:“我现在倒是感觉很好不过有这么一个异物潜伏在体内心理上总会感到不太舒服。” 重子忧心忡忡地道:“就怕它什么时候突然在你腹内捣乱根本措不及防。” 风照原轻轻搂住她安慰道:“暂时不会有事的你不用太担心。忙了一天你也很累了早点休息吧。” 等到重子在他怀里渐渐入睡风照原也觉得有些疲劳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中他像是生出了一对翅膀向外飞去。 四周一片空旷景物模糊一根根打结的绳索忽然从他眼前垂下遮住了视线。绳子像是用麻编出来的每一个绳子上打结的数量也不同。风照原好奇地抓住麻绳绳索群像一道帘子悠悠地向后荡去。 绳索背后幽灵般地浮出一座座雄伟壮观的建筑物。 那是几百座金字塔密集伫立高耸入云其中有一座金字塔异常庞大风照原徐徐向它飘去金字塔的门倏地打开等到风照原刚刚走进去金字塔就消失了放眼四周竟然是一片绿色的热带雨林中。 一阵阵类似念咒的声音从丛林中传出他看见了无数座神庙犹如蚂蚁一般分布在雨林内。从每一座神庙里都射出灿烂的金光亮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所有的金光聚集起来在半空中汇聚成一本金书! 风照原仰着头呆呆地注视着金书空中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翻过金书的封面自动掀开露出了金书的第一页。 文字、图案闪电般地出现放大成无数壮观玄妙的画面而风照原忽然就站在了这些画面的中心看着四周风云变幻、沧海桑田。 轰然一声四周万象敛去一片漆黑风照原现自己就在金书里而金书的封面正在缓缓合上似乎要把他关在书内。风照原急得大叫一声猛地坐起身来才现浑身冒汗原来只是一个梦。 “照原你怎么了?” 重子清澈的眼睛正不安地看着他衣袖轻轻擦去他额头的汗珠。 “只是做了一个梦。” 风照原恍惚地道:“我把你吵醒了吧?” 重子柔声道:“我很早就醒了你已经足足睡了二十个小时了。我想你可能是太累了所以没有叫醒你。” 风照原心中一震在梦中感觉只是一瞬间怎么居然有二十个小时?平日里他五、六个小时的睡眠就已经足够今天怎么会睡那么久?想起梦中景象难道是体内的金书在作怪? 千年白狐道:“别担心这个怪物很老实正安安份份地守在脉轮边呢。” 风照原默察体内确定毫无异常才松了口气。他竭力想回忆起金书打开时他曾见过的景物但几乎什么都也回想不起来了只有一样建筑物在脑海中越来越清晰。 壮观宽阔的废墟广场高耸的日塔、月塔平坦的大道一直通向圆形的祭坛。 那是他曾经去过的地方传说中的得道成仙之地——陶蒂华康城! 难道陶蒂华康城和金书之间有什么神秘的关联?否则金书内又怎么会出现陶蒂华康城的景象? 风照原霍然站起身沉声道:“重子我要再去一次陶蒂华康城!” 重子微微蹙眉:“恐怕现在不行尊将半个小时前打来电话说是猎奇和师暮夏遇到了点麻烦如果你可以抽身的话他希望你能立刻赶去协助。” 第十四册 第五章 铜像之谜 顺着湄南河右岸向东在泰国曼谷郊区的一座庙宇门口猎奇不安地来回走动还不时抬起头向远处张望。 四周林木环抱枝叶茂密阳光和鸟鸣声从树荫里渗透出来洒在地上斑驳明暗。一条小径从林中蜿蜒穿过通向庙宇地上铺着厚厚的落叶充满了宁静安谧的气氛。 忽然猎奇的脸上露出了喜色扭过头冲着庙内大叫道:“暮夏快出来照原他们到了!” “哈哈猎奇你叫师暮夏叫得好亲热啊!” 沿着小径风照原和重子相携走来猎奇欢喜地迎上前去多日不见风照原身上流露出与过去迥然不同的气质那就是完美。每一个眼神、步伐都充满了和谐举手投足之间却又带着冷漠但仔细感觉似乎又是一个充斥着玄妙和深邃的符号。 风照原不再给他有人类的感觉。 “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猎奇激动地握住风照原的手重子对猎奇莞尔一笑又对风照原道:“你还不知道吧猎奇和师暮夏早已是情侣了。” 猎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回过头师暮夏正俏生生地站在庙门口默默地凝视着风照原双目犹如谭水既清澈明亮又给人深不可测的奇异感觉。在她身边站着一个胖乎乎的黄衣僧侣单薄的嘴唇鹰钩鼻一双三角眼不耐烦地翻动。 风照原用力拍了一下猎奇眨眨眼睛:“看不出你还真有两下子竟然把我们道门不食人间烟火的师暮夏也弄上手了。” 他向师暮夏打了个招呼脸上微露诧异:“一年不见师暮夏你竟然已经进入了秘能道的境界。” 师暮夏柔声道:“那还是你的功劳呢上次在河图我吸收了部分羽蛇族的本源能量经过一年的修炼和无道师叔的悉心指点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猎奇笑道:“何止是她连我都快进入秘能道了呢。说起来羽蛇族的本源力量还真是厉害。咦?奇怪照原你怎么一眼就看出暮夏进入了秘能道呢?” 风照原一愣当时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怪异的符号于是就脱口而出指明师暮夏已经进入了秘能道的境界。但他为何会这样判断自己也不太清楚。 重子微微一笑:“照原现在的实力今非昔比眼力当然也跟着提高了。” “今非昔比?” 猎奇震惊地张大了嘴巴瞪着风照原:“过去你的力量就非常惊人难道现在更厉害了?” 师暮夏凝视着风照原明亮的眼睛忽然觉得一阵恍惚心中立刻生出愧对猎奇的念头急忙收摄心神道:“我们说正事吧这次特意把你叫来是因为我们遇上了非常棘手的事情。” 风照原心中一凛以师暮夏今天的实力再加上猎奇居然还应付不了可见此事的难度。 师暮夏身旁的那个僧人冷冷地道:“对你们棘手对别人也许并不难。反正明天联合国安全总署的官员会亲临寺庙有他们在相信可以顺利解决挽救阿玛主持的性命。” 风照原见这个僧侣说话的口气非常刻薄不觉眉头微皱:“这位是?” 猎奇冷哼一声:“这位是寺庙的知事——格勒。请我们来的并不是这位格勒而是寺庙的主持阿玛。” 师暮夏不卑不亢地道:“格勒既然阿玛主持请我们天道联盟出力而我们又接受了这项委托当然会竭尽全力。至于你要请安全总署的人协助那也是你的事情。” 格勒骄横地叫道:“安全总署的官员可不是我请的而是我们的国王特意邀请的!” 风照原心中一震这件事居然还牵涉到泰国国王看来的确非同小可。师暮夏不再理睬格勒低声道:“照原我带你进去看望我们的委托人阿玛主持再细说这件事的始末吧。” 泰国的寺庙绝大多数都是金壁辉煌装修华丽但这座寺庙却与众不同简单质朴没有任何奢华的修饰和陈设显得有些清贫。因为地处郊外又不知名所以根本就没有游客光顾这里。在寺庙的主殿内只有几株香冒着袅袅的蓝色烟雾更添了几分静谧。 在主殿后的厢房内一个中年僧人盘膝而坐脑袋向左倾斜目光沉稳而平静。 师暮夏道:“这位就是阿玛主持我们的委托人。” 阿玛吃力地抬起头看了风照原一眼微笑道:“你好非常感谢你能来帮助我。” 阿玛的头一直偏向左边似乎得了什么怪疾风照原问道:“这件事怎么会和泰国国王以及安全总署扯上关系呢?” 猎奇道:“事情是这样的阿玛主持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现在的泰国国王普米。当时国王年幼突然得了一种头痛的怪病遍请名医也无法治愈。后来请了降头师才说这是被一种罕见的毒虫咬伤所致要想治疗除了施展降头术之外还必须饮用人的鲜血半升作为降头术的媒介。但不是普通人的鲜血就可以饮用而要和国王出生的年月、时辰完全相同的儿童。” 师暮夏接着说道:“光是这个条件的话也许并不难但这个儿童本身要具备一定的灵性能够对降头术生出天然的感应否则依然无法治愈。” 风照原恍然道:“后来他们找到了阿玛主持而阿玛主持一定符合条件从而救了国王一命。” 师暮夏点点头:“可惜事情后来的展异常古怪从那以后阿玛主持和泰国国王普米之间忽然生出了一种微妙的感应。有一次国王骑马玩乐不小心从马背上翻下来左腿骨折;而就在当天阿玛主持在藏经阁楼上寻找经卷的时候脚下不自觉地一滑从凳子上摔落同样扭伤了左腿。国王二十五岁那年忽高烧阿妈主持也在那天染上重病三天以后双方都自行恢复了健康。十年前国王正式继位而阿玛主持恰巧也是在这一天荣登寺庙主持。” 重子脸上露出讶然之色:“难道说他们两个的命运完全相同?” 一直沉默的阿玛主持忽然开口涩声道:“不是命运完全相同而是一荣俱荣一枯俱枯。降头师说几十年前那次借助鲜血为媒介的降头术把我们联系在了一起成为千年罕见的鸳鸯命。” 风照原暗暗吃惊在过去他倒也听说过这样的例子但大多数是同胞所生的孪生子双方具有强烈的心灵感应。一旦一方遭遇危险另一方也在劫难逃至今科学界还无法对这样的奇事做出解释。 千年白狐幽幽地道:“所谓鸳鸯命中国相理中也有这个说法。一个死了另一个也活不了。” 风照原立刻明白过来看来现在阿玛主持遇到了麻烦为了害怕自己也遭到厄运所以国王要请安全总署出手协助。 猎奇叹气道:“阿玛主持在半个月前突然得了一种怪病。头不自觉地扭向左边而且每一天的倾斜度都在加剧。虽然身体并没有感到什么不舒服但突然出现这样的情况实在过于古怪连医生也说不出什么原因。” 风照原道:“泰国国王恐怕也是如此吧?” 师暮夏道:“那我们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据说国王已经有半个月不见外人了。” 重子不解地道:“既然阿玛主持和国王是鸳鸯命国王为什么不早点把他保护起来呢?只要阿玛主持凡事顺利国王不也就乐得安稳吗?” 阿玛主持长叹一声:“鸳鸯命一说我和国王刚开始时并不相信以为只是巧合。直到十几天前国王的人忽然带着一个降头师来找我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大吃一惊然后降头师细问我这些年的经历才得出了鸳鸯命的结论。而且这个消息还不能向外界透露否则对国王不怀好意的人都会蜂拥而至对我不利。我死事小国王的安全却关系着一国的国运。” 阿玛主持接着道:“如果鸳鸯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恐怕国王的境况也和我类似。你们天道联盟名闻全球所以我向你们求助。” 风照原苦笑道:“我们天道联盟又不是医生你这样的怪症恐怕是无能为力。” 猎奇摇头道:“医生早就无能为力了就连泰国那些最著名的降头师也说不出缘由所以才会找上我们。” 师暮夏轻轻拉了一下风照原神色凝重地道:“阿玛主持得的绝不是怪病你跟我来就会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风照原好奇地跟着师暮夏走进后殿殿堂没有窗户阴暗狭小里面供奉着几尊神像虽然经常擦拭但塑造神像的黄铜仍然显得有些黯淡无光显然是年代久远了的关系。 看到其中的一尊神像重子忍不住轻呼起来。 神像是一个儿童双手合十保持站立的姿势神像的面容雕刻得天真可爱但奇异的是儿童的头和阿玛主持的姿态完全一样都斜斜地偏向左侧。 “这种神像在泰国被称作古曼童又称为招财灵童供养古曼童在泰国的寺庙中十分普遍据说是为了让往生的小孩子有好的去处用他们的骨头和圣物和成然后开光招魂再予供奉以求孩子功德圆满早日投胎。” 师暮夏在风照原背后轻轻地道:“据阿玛主持说这尊古曼童的塑像早在上一代主持的时候就已经供奉在佛殿里了。按理不会有什么问题可就在阿玛主持生出这个怪疾后知事格勒来后殿打扫才现古曼童塑像的脑袋有些斜当时也没有引起他的疑心直到后来阿玛主持的脑袋偏得十分厉害而古曼童塑像的情况完全一致才引起了注意。” 重子微微一愕:“难道这尊塑像的脑袋也是天天在变化吗?” 师暮夏点点头:“据说刚开始的时候古曼童的脑袋只是略微有些歪但你们看看现在他的头完全偏向一边几乎要靠在左肩上了。” 风照原皱眉道:“也就是说这尊神像不但会自己动姿态还像阿玛主持本人一样。既然如此你们这几天一定是牢牢盯着这尊塑像了吧?” 猎奇苦笑道:“我们一个负责保护阿玛主持一个负责看管这尊古曼童塑像两人轮换。我值夜的那天一直紧紧地盯着塑像亲眼见到他的脑袋一点点在动。不过其中的变化十分细微常人根本就看不出来。” 风照原沉思了一会道:“这件事虽然怪异但也没有对阿玛主持有什么不良影响最多是姿势奇怪了一点没有性命之忧吧。” 猎奇涩声道:“照原你看如果古曼童的脑袋继续这样偏下去总有一天他的脑袋会从脖子上坠落。而阿玛主持也会和它一样那么具有鸳鸯命的泰国国王也会像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最终身异处。” 重子凛然道:“这难道是针对泰国国王的一个阴谋?” “也许吧。” 风照原淡淡地道忽然觉得一阵意兴索然。不知为什么以前他十分热衷天道联盟的事现在却几乎提不起兴趣。无论阿玛主持或是泰国国王他们的安危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现在最重要的是对付闪魄比起闪魄来这些事微不足道他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理会。 看了看皱眉苦思的师暮夏、猎奇和重子风照原忽然觉得自己和他们的距离十分遥远仿佛生存在不同的世界中。 “照原依你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猎奇问道目光中充满了对风照原的信任。 风照原不假思索地道:“那些泰国降头师又是什么意见呢?” 师暮夏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风照原似乎对他冷淡的语气有些不解回答道:“如果他们有用的话我们天道联盟也不会出手了。降头师唯一做出的解释是古曼童塑像突然具有了灵性但为什么它会和阿玛主持保持同样的怪症谁也说不上来。” 重子道:“也许是被下了降头?” 师暮夏苦笑道:“那些降头师中也有人这么猜测但都不知道是被下了什么降头。他们检查过塑像和阿玛主持但都找不到下降头的痕迹。” 猎奇拍了拍风照原的肩:“我和暮夏是完全束手无策了这一年来我们天道联盟执行任务还没有失败过。这次能不能保住这块金字招牌就要靠你了。” 风照原走到古曼童塑像前仔细看了一会伸手敲了敲塑像出“咚咚”的浑厚声响。 “的确是黄铜塑造的。” 师暮夏道:“可笑我们都不敢毁掉这尊塑像生怕毁掉它的同时阿玛主持也会突然死亡。” 沉吟了一会风照原忽然睁开嗜血眸向塑像望去。 一片淡淡的红光出现在眼前风照原身躯一震那不是嗜血眸的光芒而是从塑像内射出来的红光! 和嗜血眸完全相同的红光!它挡住了风照原的嗜血眸将射线反射出去! 古曼童的塑像果然被人搞了鬼! 古曼童的塑像内分明布满了嗜血眸的力量与风照原的嗜血眸相抗所以他才无法看清古曼童塑像的本质。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谁还有嗜血眸? 风照原终于生出了一丝兴趣沉声道:“这尊塑像被人动过手脚了我可以确定有人想加害泰国国王。但事情也不是那么简单否则以那个人的力量直接杀死阿玛轻而易举何必多费手脚?所以对方的目的不只是要国王性命那么简单。今晚我就住在这里你们看好阿玛主持就行了。” 深夜的佛堂悄无声息凉风从门外吹入卷起地上的落叶出窸窸簌簌的声音。 古曼童塑像沉浸在黑暗中仔细看它的笑容有些诡异裂着嘴目光中好像充满了嘲弄之意。 风照原伫立在古曼童像前凝神沉思。一切的祸根都出自这尊塑像。但现在他投鼠忌器不敢对塑像有所动作因为一旦塑像遭受损害阿玛主持和泰国国王也会遭到同样的厄运。 时间一点点过去古曼童塑像依然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几个小时后风照原现塑像的脑袋又略微向左偏了一点。 风照原忽然一跃而上站在古曼童塑像的脚尖探手扶住它的脑袋保持静止的姿势。渐渐地风照原感觉到古曼童的头向自己的掌心压过来他凝聚世界力牢牢地撑住强行不让脑袋继续歪下去。 “咯吱咯吱”古曼童的脑袋紧紧地压住风照原的掌心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体突然具备了魔力般的邪恶力量实在令人不寒而栗。 外面忽然传来了脚步声猎奇飞奔而来惊呼道:“阿玛主持不太对劲抱着头好像十分痛苦!” 风照原心中一震急忙抽出手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猎奇满脸困惑地道:“前面他还睡得好好的忽然惊叫起来抱着头在床上痛苦挣扎。” 风照原心中一凛片刻之后师暮夏的身影出现在佛堂门口:“阿玛主持已经没事了真是奇怪过去阿玛主持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样子。” 风照原遍体生寒抬起头盯着古曼童。后者黑漆漆的眼珠也同样盯着他似乎在说我是碰不得的你敢动我他就要完蛋。 “你们继续去照看阿玛主持吧让我静静地想一会。” 风照原叹了口气虽然心知肚明问题全出在这尊古曼童塑像身上但偏偏无法动手刚才用手强行阻止古曼童的脑袋副作用立刻便在阿玛主持身上体现。 夜色中古曼童塑像出黑沉沉的寒光。风照原苦思了一阵现师暮夏还没有离开奇道:“还有事吗?” 师暮夏摇摇头沉默了一会道:“这次你能够安全回来大家都很高兴。” 风照原微微一笑:“我也很高兴能见到你们更没有想到你和猎奇有了一个幸福的归宿这也算是我们天道联盟的最大喜事呢。” “是吗?” 师暮夏躲开风照原的目光望着门外幽幽地道:“猎奇对我的确很好。” 风照原随口道:“他能得到我们道门大美人的芳心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师暮夏又沉默了一会低声道:“照原这次回来你好像有些变了。” 风照原洒然一笑:“每个人都在变化万物都是如此这是宇宙的规律。” 师暮夏仿佛叹了口气靠在门廊上过了许久又道:“我听尊将说起过你这次的经历真为你担心。” 风照原眼中露出深思之色:“其实我很喜欢这样的生活面对深不可测的对手更强横的生物自然就生出较量的愿望。如果说刚开始的时候我对付闪魄是为了人类那么现在我更像是为了自己。” 他的眼睛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师暮夏你我都算是道门中人你应当能够理解。向着未知不断地挑战自己不断地越光是其中的过程就令人无限神往。说实话我现在越来越沉醉在和闪魄的斗争中只有这样我才能继续提升。总有一天我会过他们会在宇宙的某一处追寻到我想要追寻的东西。” “那么身边呢?难道地球上就没有再能吸引你的东西了吗?” 风照原淡淡地道:“世事大都是过眼云烟罢了。一些念念不忘的东西也许过后根本就不值一提。” 师暮夏默默地向外走去走了几步停下颤声道:“在玩偶世界中你不顾一切地救我但我却背弃你而离开。终我一生也无法忘记。” 望着师暮夏清瘦的背影风照原心弦颤动一时之间再也说不出话来。 第十四册 第六章 花妖再现 漫长的一夜很快就过去了曙光从门缝里射进来映在古曼童塑像上佛堂内的昏暗和门外的光线交织在一起古曼童脸上斑斑驳驳表情更显诡秘仿佛在尽情讥笑风照原的无能。 风照原几乎无计可施推开门玫瑰色的曙光扑面而来夹带着清晨特有的潮湿和新鲜空气佛堂内立刻一片光亮。 就在佛堂亮起来的一刹那风照原眼前一阵恍惚金书石破天惊般地出现占据了整个视野。金书自动翻开书页里的古老字符喷泉般地向外溅出化作一个个有形的物体急跳动。 脑中“嗡”地一声风照原只觉得天旋地转虽然他根本就看不懂那些符号不理解其中的意思。但心灵却与它们建立起一丝奇异的联系。那些字符似乎是在召唤他而他也在回应那些字符。 仅仅是一瞬间金书消失了所有的字符宛若云烟消失得无影无踪。佛堂外满目翠碧林木茂盛鸟声啾鸣风照原刚才所见的一切似乎只是幻象。 重子正从远处缓缓走来晨曦染在她青黛色的长上熠熠生辉光芒仿佛随时会顺着梢轻轻流动下来。 重子走到风照原身边见他呆呆地站着一动不动接着又突然大叫起来:“我明白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我没有想到?只要割断古曼童和阿玛主持之间的联系邪术自然就破解了!” 重子微微一愣:“照原你已经知道怎么办了吗?” “也许吧我只能试试。” 风照原若有所思地道快步来到阿玛主持的厢房猎奇正守在床榻边脸上微露愁容。师暮夏手中捧着一个方盒盒盖半开露出里面的十几根金针。 见到风照原猎奇急切地问道:“昨晚有什么收获吗?” 风照原道:“那尊古曼童塑像被人施了邪法暂时碰不得。” 师暮夏犹豫了一下道:“阿玛主持应该是被邪气入侵体内。我想施展道门金针之术配合五雷道术将天雷轰入阿玛主持体内驱除邪气。” 猎奇苦笑道:“我觉得暮夏这个法子不太妥当一来她从没有尝试过二来阿玛主持只是个普通人恐怕经受不起这样的折腾。” 师暮夏叹了口气:“这么做是有些冒险天雷十分霸道阿玛主持能否承受我也毫无把握但再这么拖延下去恐怕阿玛主持最后凶多吉少。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冒险一试。” 阿玛主持皱眉道:“如果只牵涉我本人倒是没什么关系就怕国王也受到影响。” 风照原欣然道:“不必急着冒险让我试试。” 他走到阿玛主持身前转动脉轮世界力缓缓释放明暗能量透出掌心先是结出气泡包裹住阿玛。继而在气泡外形成太极道阵红黑色的光焰一层一层犹如涟漪般向外扩散。 太极、四象、八卦、九宫重重道阵以明暗能量的方式将气泡裹住割断了外界的能量进入。 空气骤然振荡气浪翻滚出急促的声响。明暗能量光焰像火焰一样剧烈闪动仿佛在半空中遇上了阻碍双方正在激烈交战。 阿玛主持面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渗出额头。 风照原猛地睁开嗜血眸视线中一道水桶般粗的黑气正被明暗能量的道阵截断一半黑气残留在阿玛主持体内另一半却被道阵锁住风照原全力催动世界力明暗能量骤然暴涨黑气竭力挣扎四处急窜却被道阵牢牢困住渐渐地融化于无形。 阿玛主持“呀”的一声全身剧烈抖动了一下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阿玛主持!” 猎奇惊呼一声阿玛主持已经昏倒在气泡中。 风照原摸了摸阿玛主持的手腕现他脉搏跳动虽然轻微但十分稳定口鼻呼吸均匀显得十分正常似乎进入了熟睡随即放下心来:“你们不用担心外界的邪气已被我强行割断阿玛主持暂时不会有事的。” 猎奇不禁讶然道:“照原你真厉害我们虽然明知道阿玛主持被邪气入侵但却毫无办法。” 风照原心知肚明自己突然想起割断邪气这一招完全是受了金书的影响。在那一瞬间自己的思路骤然清晰找到了对诊的办法仿佛他可以读懂那些字符深藏的涵义。 不过现在虽然割断黑气但残留在阿玛主持体内的邪气他却无能为力。好在有世界力保护阿玛主持邪气无法从外界入侵。 风照原缓缓收回明暗能量道阵只留下世界力凝结的气泡包裹住阿玛对师暮夏道:“你暂时在阿玛四周布一个五雷道阵防止邪气再次入侵。” 千年白狐忽然道:“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难道你要一辈子守在阿玛身边用世界力保护他吗?” 风照原胸有成竹地道:“邪气既然暂时难以入侵我相信那个施展降头术的人会忍不住现身的我们只要在这里等他就行了。” 千年白狐奇道:“你怎么知道阿玛主持是被施了降头术呢?” 风照原微微一呆道:“我只是脱口而出奇怪为什么我会这么说?难道是因为?” “金书。” 千年白狐幽幽地道:“金书似乎和你的意识联系在了一起就像你初见师暮夏就看出她已经进入秘能道的境界。这么看来金书似乎具有一种神奇的力量。” 风照原默默沉思千年白狐又道:“不过自从金书入体你好像有些变了变得过于冷漠希望你别让金书操控了神智变成它的傀儡。” 风照原心中一凛金书如果真和自己的意识联系在了一起那么以它的神秘能量完全可能影响自己的心智。长久下去千年白狐的担忧恐怕会成为事实。 但金书却又对他有着无穷的诱惑金书内的内容无比玄妙那些字符像是一把把勘破宇宙万物奥秘的钥匙如果自己能够全部看懂实力定会再次提升。 午饭后阿玛主持醒了过来他的精神比前几天好了很多但因为被风照原结出的世界力气泡包裹无法行动。格勒更是非常不满喋喋不休地指责天道联盟的无能。 寺庙外远远传来了一阵汽车的轰鸣声。 一辆越野吉普车急驶近猛地刹车停在庙门口车轮卷起一阵飞扬的尘土。车上跳下了四个身穿西装的大汉簇拥着为的兰斯若向寺庙走来。 风照原和师暮夏等人迎上前去看见风照原兰斯若并不惊讶露出了一个彬彬有礼的微笑:“照原啊好久不见还以为你突然失踪了。” 风照原对他点点头兰斯若的目光又移到师暮夏脸上笑道:“师小姐比过去更漂亮了难道修炼道术的女人越修越美?” 虽然明知对方仅仅是奉承师暮夏还是莞尔一笑。猎奇不卑不亢地道:“堂堂安全总署副署长大驾光临想必也是为了阿玛主持一事了。” 兰斯若耸耸肩:“有天道联盟在这里想必事情已经迎刃而解了吧?” 猎奇和师暮夏显得有些尴尬风照原淡淡地道:“虽然谈不上迎刃而解但总算稍尽绵力。” 兰斯若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他先走进厢房察看了阿玛主持的情况又走到后殿的佛堂仔细端详起古曼童的塑像。随行的四个大汉从吉普车内搬出监视器材分头忙碌起来。 “这件事的详细资料我已经看过了。” 兰斯若平静地道:“照原你可有什么见解吗?” 风照原道:“显而易见对方针对的是泰国国王。但目的恐怕不是夺取他的性命这么简单暗中恐怕还牵涉到了复杂的政治斗争。” 兰斯若沉思了一阵道:“既然阿玛主持暂时安然无恙那我就放心了。希望这次天道联盟能和我们安全总署好好合作。” 他目光闪动忽然凑近风照原低声道:“你知道吗失踪很久的法妆卿忽然又出现了。” 风照原不动声色地道:“你的消息真够灵通的我们天道联盟也是刚得知这个消息。” 兰斯若颇有深意地一笑:“有情报显示绯村康的死和法妆卿有关。” 不等风照原回答他转开话题:“我还要赶赴泰国王宫我的四名手下暂时留在这里。你如果有事的话可以通过他们联络上我。” 风照原望着兰斯若远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猎奇道:“他现在已经是安全总署的实权人物据说还暗中操控了全球黑白两道。法妆卿离开地球后她手下的势力都被人暗中吞并传闻这个人就是兰斯若。” 风照原冷冷一哂兰斯若临别时故意暗示法妆卿是杀害绯村康的凶手莫非是希望自己和法妆卿火并他好坐享渔人之利吗?不过如果事实真像他所说的那样自己真能硬下心杀死法妆卿吗? 暮风四溢天色渐渐地黯淡下来古曼童塑像沉浸在黑暗中。 从厢房那边忽然传来了重子的轻呼声。众人面色一变立刻身形展动向厢房扑去。 还没有奔出殿堂门外忽然卷入了一大片彩霞出嗡嗡之声。众人仔细一看竟然是密密麻麻的怪虫色彩斑斓向他们疯狂扑去。 师暮夏清叱一声掌心聚起天雷轰地一声密雷滚滚向四周炸开虫群被烧焦的气味立刻传来。 与此同时风照原心中骤然一惊。他清楚地感应到包裹住阿玛主持的世界力气泡正被邪气攻击。 阿玛主持的邪气被割断后对方终于忍耐不住现身而出! 转眼间密集的虫群被天雷炸得烟消云散三人冲出门口一群蒙面的黑衣人犹如鬼魅纷纷出现。 他们足足有几百个人而且个个都是秘术高手各展奇术疯狂扑上死死地挡住三人。 风照原心知不妙急结出世界将几百个秘术高手全部摄入。虽然这么做极度消耗世界力但形势危急敌人显然是想拖住己方三人好对阿玛主持下手。 世界内太极道阵急旋转风照原和千年白狐携手出击毫不留情地动进攻。突然置身在千变万幻的环境中这些秘术高手不知所措疲于应付。千年白狐利爪掀动凶残嘶咬不时有人倒在血泊中被道阵无情吞噬。 师暮夏和猎奇继续向外冲去。 一朵暗黑色的植物忽然钻出地面急伸长挡在他们的面前。夜色中植物的顶端盛开出一只花苞慢慢盛开犹如一只邪异的眼睛正在慢慢睁开。 花苞越开越大到最后竟然有几十平米俨然是一个庞然大物。猎奇猛然惊呼一声随着花苞打开里面居然端坐着一个人。他穿着雪白的和服一尘不染面目秀美得如同少女。双目流转闪耀着彩虹般的奇异光芒。 他对猎奇和师暮夏笑了笑虽然笑容潇洒秀丽但两人却感觉到一阵寒意。这不是一个人类可以展露的笑容更像是一个妖物。 色彩缤纷的花从他体内涌出在深蓝色的夜幕中悠悠飘散随风而舞说不出的艳丽动人。刹那间四周已经凝聚成一片花海将猎奇、师暮夏重重围住。 师暮夏樱唇微张喷出一颗金丸化作锋利的道剑向着花海凌厉斩去。猎奇身形游动抽出银笛吹响了魔音。 魔音柔和鸣奏音符宛如有形之物震得四周的花瓣纷纷碎裂师暮夏的道剑隐隐带着风雷之声花海被剑气冲击纷纷向两边卷起被道剑硬生生地劈出了一条道路。 望着冲出花海不断向自己接近的两人穿和服的男子微微一笑神色镇定:“一年前的我面对你们两人恐怕只能抽身而退。因为那个时候我还只是一个人。” 他摊出洁白如玉的手掌淡淡地道:“但现在遇上我是你们的不幸因为我已经是妖。” 他的身躯不住膨胀仿佛参天巨人转眼遮住了夜空。他的眼睛、头、肌肤身体的每一处器官都化作了鲜艳夺目的鲜花。 无穷无尽的花朵犹如汪洋大海呼啸翻滚卷起师暮夏和猎奇和服男子已经消失在花海中。 “难怪你的身上有妖气!” 师暮夏冷哼一声手捻道诀五雷轰然作响化作五色光芒沿着掌心向四周辐射。 “轰”的一声一大片花海被天雷炸碎但残骸满天飞扬不断变化重新滋生出无数朵鲜花每一朵鲜花的花心中都端坐着和服男子出冷酷而清冽的笑声。 花海起伏翻涌有些花释放出层层毒气有些花犹如利刃花瓣旋转切割出急促的破风声有些花像一张张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吞噬万物还有些花喷溅汁液粘稠一片传出极强烈的腐蚀气味。 花心里无数个和服男子纵声大笑:“在我的花魄结晶中你们只有慢慢地等死了!” 师暮夏暗叫不妙收敛天雷在自己和猎奇周围形成天雷结界被迫转为防守之势。 “砰”的一声最后一个秘术高手被风照原击中明暗能量在他体内炸开鲜血四溅。 风照原收回世界只觉得心头一阵急跳这是世界力过渡耗用的征兆。虽然他的世界变幻奇妙无比但世界力毕竟还不强将这么多敌手全部摄入世界他还是第一次。 喘了几口气风照原冲出了殿堂现在他已经无暇顾及厢房那边已经毫无声息情势显然大大不妙。 刚刚走到外面漫天的花海犹如狂暴的巨浪向他迎面扑来。 “伊藤照!” 望着花海中端坐的和服男子风照原震惊地叫道。加害阿玛主持一事竟然连伊藤照也牵涉其中! “风照原!” 无数个伊藤照忽然凝聚起来化作一个盯着风照原双目中射出妖异的彩虹光芒。 眼前的伊藤照已经完全不是血肉之躯了。他更像是一个怪物身体生出鲜花反过来又被花海包容。他说话时一朵朵鲜花从嘴里绽放化作绚丽的光芒照得夜空犹如白昼。 “没想到吧?风照原我们又见面了。” 伊藤照森然道。 风照原结出雪鹤秘术以世界力形成光盾将飞舞过来的鲜花纷纷震开沉声道:“伊藤照上次被你侥幸逃脱这一次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伊藤照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要不是上次你重创了我我恐怕还没有今天的力量呢。” 千年白狐惊骇地叫起来:“妖!他竟然变成了妖!过去他只是带着妖气现在已经完全被妖气吞噬变成了不折不扣的妖怪!” 风照原心中一凛道:“原来你已经变成了妖怪难怪敢来找我报仇。不过以你目前的实力恐怕还不够资格。” 伊藤照默不作声花海从四面八方重重涌动扑向风照原。后者试图结出世界但红黑色的光焰在空中凝聚成平面后再也无法拓展结出世界。 刚才一战风照原消耗了大量的世界力。此刻居然无力结出世界无奈之下他睁开嗜血眸红色的结晶体立刻出现映出了花海。 嗜血结晶和花魄结晶硬拼一记! 轰然一声巨震花海犹如寒冰徐徐融化而嗜血结晶也自行断裂。与此同时风照原听见身后“砰”的一声回过头殿堂内的古曼童塑像的脑袋摔落在地滴溜溜地滚动。 风照原的心不断向下沉去阿玛主持恐怕是完了。 师暮夏一声娇呼和猎奇从花海中脱困跃出。 风照原急道:“你们快去厢房!这个妖物交给我!” 两人正要赶去一道人影高向这里窜来脸色黝黑布满皱纹一袭鲜红色的僧衣异常醒目。他窜到伊藤照身边举起手对准佛堂古曼童塑像的脑袋忽然炸开从里面激射出一丝红光钻入僧人的掌心。 “昆兰!” 风照原沉声喝道:“原来是你搞的鬼!” 昆兰阴恻恻地一笑在他的掌心赫然镶嵌着一只嗜血眸犹如活物诡秘地盯着风照原。 伊藤照柔声道:“事情办成了吗?” 昆兰点点头:“大功告成。” 风照原心急如焚厢房那里再也没有声响传来重子恐怕也是凶多吉少。没想到想要对付泰国国王的居然是昆兰和伊藤照。只是这两人过去殊无来往怎么会勾结在了一起? 昆兰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风照原的额头要是能够夺取对方的嗜血眸他的功力必能再进一步。 “昆兰和我联手杀了他。” 伊藤照冷然道双手曼妙舞动朵朵鲜花飞钻出再次结出嗜血结晶。昆兰眼中闪过贪婪之色点点头掌心的嗜血眸对准风照原嘴里念念有词。 风照原怒喝一声左手结出封印秘术将残余的世界力全部凝聚掌心向外拍去。 时间倏地静止下来。 风照原闪电般扑向伊藤照猛力一拳击在对方的胸膛上急转身拳头横扫昆兰将对方震飞出去。 在昆兰飞跌出去的一瞬间时间恢复了流动。伊藤照和昆兰几乎同时喷出一口鲜血风照原不依不饶明暗能量光焰化作太极图案全力猛击。师暮夏的道剑立刻飞出配合风照原斩向昆兰。猎奇也同时吹响银笛魔音化作蛊惑神智的音符钻入昆兰的耳朵。三人合力要先行解决昆兰。 昆兰怪叫一声向远处高逃窜。伊藤照见势不妙恶狠狠地盯了风照原一眼全身扭动化作一朵鲜花钻入地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十四册 第七章 幕后黑手 风照原等人赶到厢房时重子正倒在血泊中而阿玛出持却出乎众人意料脑袋好端端地在脖子上还奇迹般地恢复了正常不再向左边歪斜。他平静地坐在床榻上目光呆滞表情仿佛在梦游一般。 风照原顾不上去看阿玛主持急忙扶起重子她神智昏迷嘴唇的血色尽褪呼吸微弱鲜血从左肩和肋下不断渗出。风照原把她横放在膝上脉轮转动对准重子的伤口施展枯木逢春妖术紧急治疗。 在这一刻风照原忽然感到什么天道永恒、对战闪魄都比不上重子的生命重要。看着怀里虚弱的娇躯一种强烈的痛苦情绪涌上心头。 他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人类的悲哀了。 风照原痛苦的心情似乎影响了体内的金书它不安分地飞转起来。而在金书活跃的同时脉轮内的木矿灵却安静得异常一动不动仿佛一场大风暴正在悄悄酝酿。 半个多小时后重子悠悠地睁开眼睛。 “重子你怎么样了?” 风照原激动地抱紧了她重子摇摇头艰难地道:“我没事。” 千年白狐不满地叫道:“臭小子你也太小看我传授给你的枯木逢春妖术了。只要她内脏没有遭到破坏还有一口气就死不了!” 重子的鲜血已经止住伤口也开始结痂她挣扎着想直起身断断续续地道:“刚才一个泰国僧人突然闯进来好像是是昆兰。” 风照原伸手掩住樱唇制止她继续说下去:“我都知道了敌人都逃跑了现在很安全你好好休息养伤不要多说话。 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继续不停地施展枯木逢春妖术直到重子苍白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血色才把她放在床榻上。 在这段期间阿玛出持犹如泥塑木雕一动不动呆呆地看着众人无论猎奇和师暮夏问他什么他都神情茫然。 猎奇抓抓脑袋百思不得其解。 风照原目光移到阿玛主持身上道:“按理说古曼童塑像的头身分裂阿玛主持也应该如此可是看他的样子似乎根本就没出事只是神智不太清醒而已。” 重子低声道:“我被昆兰击倒后就昏迷过去当时好像听到阿玛主持的惨呼声。” 师暮夏沉吟道:“昆兰一定对阿玛主持动过了手脚所以他现在才会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 “记得昆兰曾对伊藤照说过已经得手了。也就是说他们的计划已经成功。” 风照原拍了拍阿玛出持的脸对方任由他动作但在阿玛出持的脸被拍得偏向一边时风照原瞳孔骤然收缩在对方僧衣的衣领里骇然有一丝血渍。 风照原猛地撕开僧衣众人忽然惊叫起来。 在阿玛出持的脖颈竟然围着一圈血丝整整齐齐犹如一根红色的丝线绕住了脖子。 风照原的心头忽然涌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沉声道:“在古曼童塑像的脑袋跌落的一刹那阿玛主持的脑袋也一定滚落了下来!” 猎奇不能置信地叫起来:“你说什么?不可能吧?” 风照原指了指地上的鲜血缓缓地道:“重子当时与昆兰激战然后被昆兰击伤绝大部分的血都喷溅在地上溅在床榻上的应该不会很多。可是你们看” 他又指了指床榻上大滩的血迹:“床榻上的血迹明显有很多而昆兰并没有负伤。也就是说这是从阿玛主持身上流出来的。” 师暮夏眼神一亮:“当时阿玛主持的头身分裂所以才会喷溅出大量的鲜血而他脖子上整齐的一圈血丝恰好证明了这点。” 风照原点点头:“所以重子才会听见阿玛主持的惨叫声。” 猎奇将信将疑地道:“可是脑袋掉下来还能重新装回去吗?你们看阿玛主持分明有心跳有呼吸是个活生生的人啊!” “可是他完全失去了神智和植物人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风照原凝视着阿玛主持睁开嗜血眸透视对方的全身。在大脑神经最密集的区域果然现了一条蠕动的绿色物体肥肥胖胖像是一条降头虫。 师暮夏沉思了一会道:“假设对方的真正目的是泰国国王那么现在的国王恐怕和阿玛主持一样都变得神智不清了。” 猎奇惊呼道:“这么一来他们岂不是控制了泰国国王?” 风照原苦笑一声:“现在我们总算弄清了对方的全部阴谋那就是控制整个泰国朝政。因为王宫森严防守严密又有不少忠于国王的降头师保护。以昆兰的身份根本不可能接近国王。所以昆兰找到了和国王拥有鸳鸯命的阿玛主持对他下手。在阿玛主持断头的一瞬间在王宫的国王脑袋也必然同时搬家。然后昆仑再利用降头虫钻入国王脑内把他变成一尊听话的傀儡。” 猎奇恍然大悟:“阿玛主持现在之所以还活着一来是昆兰为了掩盖真想不想让我们看出其中端倪。二来阿玛主持和国王是鸳鸯命如果阿玛主持突然暴毙恐怕国王也会受到影响。” 风照原点点头皱眉道:“唯一让我不明白的是昆兰要怎样才能把降头虫放入国王脑内呢?他根本就没有接近国王的机会啊!” “王宫内部的护卫一定暗插了昆兰的人。” 猎奇毫不犹豫地道风照原沉默不语入选王宫内部的护卫不但要家世清白经过严格政审还必须拥有一定的王室血统。这些人对国王十分忠心按理说不会有背叛之心。 这时阿玛主持忽然站了起来看了看众人开口道:“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见到阿玛主持开口说话众人都吓了一跳猎奇试探着道:“你是谁?” 阿玛主持皱眉道:“我是阿玛我现在没事了你们可以离开了。” 众人面面相觑阿玛主持看上去似乎恢复了清醒说话也很有条理只是对他们的态度变得十分冷漠。 风照原低声道:“阿玛主持言语、行动都被降头虫所控制。不如让我取出他脑中的降头虫这么一来阿玛主持恐怕会当场死亡。而泰国国王那里多半也会突然暴毙自然就粉碎了对方的阴谋。” 猎奇骇然道:“那我们岂不是等于亲手杀死了天道联盟的委托人?” 风照原叹了口气道:“其实这次任务已经失败了。现在的阿玛主持等于是一具行尸走肉。” 重子忽然挣扎着坐起来轻声道:“现在就算我们杀死了阿玛主持恐怕也不会对泰国国王有什么影响了。昆兰既然敢把阿玛主持留在这里一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就算国王是一具尸体昆兰的降头术也能让他看上去犹如活人。” 阿玛主持冷冷地看着众人脸上露出厌恶之色:“你们可以走了再不离开我可要报警了。还有把这个女人抬走不要弄脏了我的床。” 风照原不耐烦地伸出指尖世界力自动渗出试图结出一个气泡将阿玛主持包裹住省得他给众人造成麻烦。 “噗哧”一声气泡刚刚结出就破裂了。风照原大吃一惊急忙转动脉轮催世界力却现脉轮内储存的世界力几乎耗尽了。 他此时竟然连一个气泡都无力结出。 风照原顿时变色先前杀死几十个秘术高手时世界力消耗巨大他以为是自己的世界力不够深厚所致原本休息片刻后世界力就该恢复但现在体内的世界力越来越少仿佛一袋清水落入沙漠被迅吸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直源源不断的世界力为什么会悄悄耗尽? 一颗颗冷汗从风照原额头渗出失去了世界力的他又怎么去和闪魄争斗? “照原你怎么了?脸色那么差?” 师暮夏察觉到风照原的异样眉宇中流露出关切之色。 “我” 风照原刚要回答忽然内腑猛烈地震动了一下金书急飞转脉轮了疯似地转动里面的木矿灵犹如海啸爆汹涌而出汇聚成一道惊人的碧绿色洪流向金书猛然冲去。 金光和碧光轰然相击风照原“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浓黑的夜色中昆兰一路狂奔直到在湄南河西岸的港口边才停下脚步。 港口一片寂静只有河水潺潺流动的声音河面上闪烁着微弱的灯光一艘银灰色的游艇静静地停靠在港湾。 昆兰向四周看了看确认无人纵身一跃人如苍鹰般扑向游艇无声落在了甲板上。 顺着舷梯走下船舱舱门并没有上锁昆兰悄然推开门里面没有点灯一片漆黑伊藤照雪白的和服在黑暗中异常醒目。 “你也来了。” 伊藤照对昆兰点点头又扭过头望着坐在自己对面全身沉浸在黑暗中的那个人。 “兰先生您那边得手了吗?” 昆兰弯腰施礼恭恭敬敬地道。 黑暗中的那个人冷哼一声:“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提我的名字。” “我记住了请您原谅。” 昆兰脸上露出惊惧之色纵然他炼成了嗜血眸也不敢对这个人有丝毫放肆。 伊藤照阴森森地一笑:“当然是得手了以先生屈一指的催眠术对付国王和几个护卫还不是轻而易举?降头虫被先生成功植入了国王体内接下来就要看昆兰你的了。” 昆兰长长地舒了口气:“这就好降头虫会自行在国王体内高繁殖他的每一个细胞最后都会被降头虫侵占。现在就算他们杀死阿玛那个家伙也不会对我们的计划有任何影响。控制了泰国国王就等于控制了整个国家。” 他对黑暗中的人媚笑道:“这全靠您的巧妙安排。我对您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如果没有您用奇妙的基因培植法激活我全身细胞的潜能我还无法炼成嗜血眸呢。” “你放心我会把泰国交给你控制。不久以后相信你能统一整个泰国降头界了。” 黑暗中的人淡淡地道控制了泰国就控制了世界上最大的毒品生产地——金三角。有国王保驾护航毒品的买卖渠道将会一路畅通。源源不断的金钱会滚入他的腰包有钱就有势力。他不会站在明处去竞选一个国家的总统或是主席。他要全球都遍布自己的势力他要在暗处操控世界各地的形势。 伊藤照森然道:“可惜这次没能杀死风照原那个家伙。” 黑暗中的人摇摇头:“几十个辛苦培育出来的基因高手再加上你们两个竟然还作不掉他。真是无能。” 昆兰哭丧着脸道:“风照原的实力比过去又强横许多那些基因人全部被他一口气干掉他身上竟然连一点伤都没有真是见鬼了。” 黑暗中的人沉默了一会低声道:“风照原和法妆卿几乎是同时失踪又同时现身显然有一段不可告人的经历。这件事我一定要彻查清楚。法妆卿现在的实力比起过去也是大幅度提升只有让他们两个自相残杀才能消除心头隐患。” 伊藤照点点头经过今夜一战他清楚知道自己还是奈何不了风照原。想了想他低声道:“您把法妆卿过去的势力都收服在麾下又杀死了忠于她的火鸦她恐怕已经和您闹翻了吧?” 黑暗中的人冷笑道:“我布置得滴水不漏她怎会看得出来?表面上那些人还在向她效忠。嘿嘿法妆卿以为我还是她昔日的工具对我呼来喝去总有一天老子要让她后悔。这个不可一世的女人若是占有了她倒是很过瘾呢。” 他阴险地一笑:“火鸦的死可是伊藤照你下的手啊。法妆卿现在回来了伊藤君你可要小心了。” 伊藤照面色微变心中滋生出一丝不满但还是强行压制了下去。他知道即使自己现在已是妖身但对方却随时可以让自己灭亡。 他能做的只是服从。 “我累了你们走吧。” 黑暗中的人挥了挥手伊藤照和昆兰知趣地离开。 沉默了半晌黑暗中的人站起身望着窗外静静流淌的河水低声道:“出来吧英罗翩。” 靠角落的酒柜出轻微的“咯吱”声缓缓滑动一个高大的身影无声走出。 除了身材之外英罗翩完全改变了模样昔日的俊美相貌现在变得丑陋不堪。皮肤绿油油的一片犹如粘稠的汁液出刺鼻的气味。 如果风照原见到他一定会大吃一惊昔日婴儿脸的那张皮完全黏附在了英罗翩的身上。 黑暗中的人扶了扶金丝边眼镜走到酒柜边倒了一杯白兰地。玛瑙色的酒光在杯中荡漾映出了兰斯若冷漠的脸。 “英罗翩说说你刚才对他们两个的观察。” “在你说到让昆兰统一降头界的时候他的心跳明显加快大脑皮层的神经开始有分泌物。从那以后他的精神一直没有集中。可以说他后来就没有继续仔细听你说话。” 兰斯若转动酒杯悠悠地道:“嗯当时他一定觉得很兴奋了所以才会你所说的生理反应。昆仑这个人是个不择手段惟利是图的小人。只要有利益驱使他就会为你卖命。” 英罗翩继续道:“伊藤照的生理和常人不同难以探察。不过在你说到火鸦的死时他的大脑细胞组织出现了短暂的异常。” 兰斯若冷笑一声:“他一定对我嫁祸给他很不满意不过那又怎么样?我们用基因突变的方法帮他催化成妖也同时在他和昆兰体内植入了微型炸弹。他要是敢翻脸就立刻让他尸骨无存。” 他一口喝干了白兰地看了看手腕上的劳力士金表得意地道:“明天一早我会再去拜会风照原。英罗翩对你昔日的老朋友你可有什么要问候的吗?” 英罗翩默然无语舷窗外黯淡的星光照在脸上看不见一丝表情。 千年白狐已经是瞠目结舌在风照原体内赫然爆了一场大战。 木矿灵气势汹汹一窝蜂地冲出脉轮和金书频频撞击。这时脉轮已经停止了转动里面空空荡荡不剩一个木矿灵储藏在里面的世界力也全部消失。 木矿灵的个头比过去粗壮了许多数量几乎是呈数百倍的增加它们的色泽更变得碧绿剔透像绿宝石般光亮润泽有点像吸饱了鲜血的蚊子。 原先对金书十分畏惧的木矿灵在实力暴增之后终于开始了反击。 碧绿色的木矿灵洪流猛击金书双方相撞金书被击得东窜西飞木矿灵化作点点碧光向四周流去漫过风照原全身后又重新汇聚再一次向金书攻击。 千年白狐仿佛明白过来为什么风照原的世界力会江河日下直到现在一点不剩。这些木矿灵就像吸血鬼把脉轮内的世界力全部吸走壮大了自己。 如果没有金书的虎视眈眈这些木矿灵会慢慢地在脉轮内成长吸收的世界力也会十分微弱不会影响风照原作战。但卧榻之处忽然多出了相克的死敌金书为求自保木矿灵只有疯狂吸收世界力对抗强敌。而一旦它们的能量足够强大便立刻生出反克的愿望。 “照原你到底怎么了?” 猎奇等人心急如焚几个小时过去了风照原躺倒在地上双目紧闭似是完全失去了知觉。 师暮夏美目中泪水盈盈紧紧地抱住风照原不肯松手。猎奇心中微感诧异但天道联盟各人亲如兄弟姐妹所以师暮夏虽然有些失态他也没有多想。 重子勉强从床上爬起来摸了摸风照原的胸口颤声道:“他的心跳很快 “轰”木矿灵再次汇聚冲向金书。 金光四溅金书竟然被击成两半。一半向外疯狂逃窜另一半来不及逃跑就被木矿灵气势汹汹地围了上来。 一道金光猛地冲出风照原的身躯光芒映射的范围下猎奇等人纷纷惨叫齐齐吐出一口鲜血向外飞跌。重子更是伤上加伤又昏迷过去。 金光迅飞出厢房迅消失在远处。 “到底是怎么回事?” 猎奇痛苦地呻吟道他想爬起来却浑身疼痛师暮夏的情形也好不了多少嘴角鲜血直流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残留的另一半金书慌不择路竟然冲进了风照原的脉轮。木矿灵不依不饶紧紧追击战场立刻转移到了脉轮内。 脉轮骤然涨大就像是一个被吹起来的气球。 残余的金书依然奋力抗争但渐渐地木矿灵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无数木矿灵冲上来包裹住金书。 金色的光芒渐渐被碧光所淹没。 “这下好了!” 千年白狐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天翻地覆的战斗就要结束金书被木矿灵吞噬的话风照原就该自动苏醒了。 脉轮突然连续涨大、收缩数百次“轰”的一声无数个木矿灵化作千百条细流冲出脉轮向风照原全身激射。 犹如甘霖滋润旱田木矿灵冲刷过风照原体内的每个角落在全身循环流动原本碧绿的色泽如今竟然隐隐透着一丝金色。 千年白狐忽然惊得魂飞魄散风照原的生理机能就在这一刻几乎完全停止。 碧绿色的木矿灵渗入细胞悄然变化。 猎奇忽然惊呼起来指着风照原颤抖得说不出话。 天色逐渐亮起来晨辉透过窗户照在风照原的身上一丝丝碧绿色的液体渗出皮肤慢慢地包裹住他形成薄薄的一层。 “他的心跳很微弱。” 师暮夏泣不成声想用手抹掉碧绿色的液体但它们已经变成了薄如蝉翼的固体。 门外忽然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猎奇心中一震现在己方四人全部负伤万一出现敌人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门被慢慢地推开兰斯若的镜片闪烁着莫测的光。 第十四册 第八章 重生世界 瞧见是兰斯若猎奇松了口气无力地靠在墙边上。 兰斯若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厢房内鲜血四溅风照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重子和阿玛主持陷入昏迷师暮夏和猎奇都受了重伤。 是什么样的敌人竟然能一举击伤这么多高手?即便是法妆卿相信也没有这样的实力。兰斯若心中又惊又喜脸上装出焦急之色:“猎奇师小姐到底生了什么?照原他怎么了?” 师暮夏刚要开口眼泪又忍不住掉下来猎奇苦笑道:“我们也不清楚照原突然就昏倒了我们也被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所伤。出道那么久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怪事。” 即使是兰斯若的阴狠镇定此时也忍不住心“怦怦”直跳。不管猎奇所说的是否事实还是另有隐情除掉风照原的大好机会就在眼前。干掉风照原、猎奇再想办法收服师暮夏等于一举击溃了大半个天道联盟。 “我能为你们做些什么?” 兰斯若缓缓走近风照原身畔蹲下身仔细打量着他。风照原全身覆盖了一层碧色碧光隐隐流动看上去十分奇诡。 猎奇不假思索地道:“泰国国王已经被降头术控制请你快通知泰国政府通缉昆兰和伊藤照。重子的情况也不妙我们已经叫了救护车相信不久就会赶到。” “好那我立刻采取行动你们要小心。我会调动安全总署的人保护你们。” 兰斯若不动声色慢慢地退了出去一直退到寺庙门口然后拨通了手机。 他终于下定了翻脸动手的决心。 兰斯若原想让法妆卿与风照原火并但眼下机会绝佳又怎么能白白错失? 不过他不会亲自动手每一步计划他都会为自己留下退路。 十分钟后伊藤照、昆兰、英罗翩三人鬼魅般地出现在四周而此时救护车呼啸的汽笛声也隐隐传来。 “你们进去外面由我对付。除了师暮夏其余的全部干掉。” 兰斯若挥了挥手三人旋风般地冲入寺庙望着由远而近的救护车兰斯若镇定自若地走了过去。 “轰”的一拳救护车的挡风玻璃被他击碎拳劲去势不减将车内的驾驶员硬生生击毙。随后身形拔起一脚踢开车厢的门双拳连环击出两个医护人员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拳头击中鲜血狂喷立刻毙命。 兰斯若冷冷一笑从西装的口袋抽出手绢仔细擦干拳头上的血迹喃喃地道:“偶尔亲自杀人感觉倒也是不错。” “砰——砰——砰” 三声巨响几乎同时响起。 伊藤照一脚踢开厢房大门无数朵鲜花同时从他体内钻出花海向四周蔓延。昆兰从窗口闯入掌心竖起嗜血眸出淡淡的红光密密麻麻的降头虫从他僧袍飞出。天花板骤然破了个大洞碎屑飞溅英罗翩从上面扑下犹如苍鹰在空中转折自如一拳击出空气凝聚成球状物体隐隐散出腐蚀的气味。 三人以石破天惊之势同时动进攻目标都是躺在地上的风照原! 受伤的师暮夏、猎奇根本就不足惧只要杀死了风照原其余的不值一提。 猎奇脸色剧变师暮夏张开樱唇勉强喷出道剑。金色的道剑化作一道厉芒横在风照原身前。 伊藤照阴笑一声几十条褐色花枝激射而出缠住道剑英罗翩已经飞扑而下拳头直击风照原的脑门。 “臭小子快点醒过来啊!” 千年白狐疾声尖叫道准备变化附身。 师暮夏突然奋力扑了上去娇躯紧紧地盖在风照原身上竟然要以血肉之躯硬挡英罗翩的拳头。 腐蚀般的气味扑面而来看着在视线中不断变大的拳头师暮夏的美目中忽然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终于我也能为你牺牲一次呢。 师暮夏缓缓地闭上眼睛和风照原的一幕幕犹如电影胶片在脑海中闪电般地掠过。 奥林匹斯山上的决斗少年坚决以生命保护妖狐的燃烧眼神在玩偶世界风照原面对赫拉挺起的铮铮胸膛都化作一颗颗晶莹的泪水从师暮夏的眼角滚落。 你知道吗?我接受猎奇的追求那是因为我想竭力地忘掉你。可是真的忘不掉啊。 师暮夏忽然用力抱住了风照原终于自己可以和他靠得那么近。终于可以永远地忘记他了。 原来这就是永恒啊。 几十条花枝毒蛇般地窜来缠住师暮夏将她远远地甩开。 英罗翩一拳击下。 师暮夏出撕心裂肺的一声痛呼。 “轰”的一声拳头击处劲气向四周辐射将风照原全身覆盖的碧色固体全部震碎。英罗翩毫不停歇拳头再次砸下度快得犹如和第一拳同时击出。 伊藤照飘然而至漫天鲜花的花蕊中吐出根根利刺狠狠扎向风照原昆兰的嗜血眸射出凌厉的红光。 四周骤然一亮! 碧色光芒猛然暴涨从风照原体内激射而出 英罗翩的第二拳突然硬生生地被按住。 风照原缓缓坐起身双目中闪动着玄异的光芒他的左掌轻轻按住英罗翩的拳头后者却觉得犹如泰山压顶骨头都快碎了。 腐蚀的绿色黏液从英罗翩的拳头滴落在风照原的手上但他的手却依然白皙光滑。能够滴穿钢板的强酸竟然对风照原毫无作用。 风照原右手虚探一道碧光从掌心击出冲入重重花浪“滋”的一声碧光仿佛充斥着灵性化作一道圆弧将花海圈入倒卷而回反向伊藤照扑去。 伊藤照狼狈不堪闪入一朵花心中碧光却犹如附骨之蛆紧紧追着他钻入花心将他倏地击飞。 以嗜血眸对嗜血眸风照原眉心绽开嗜血结晶化作绚丽清澈的晶体不但将击来的红光裂碎还消灭了所有的降头虫。 “喀嚓”一声英罗翩的拳骨碎裂风照原站起身轻轻一送把英罗翩击飞出去狠狠撞在了墙上。 “臭小子你终于醒了啊!” 千年白狐激动得泣不成声。猎奇和师暮夏惊喜交加热泪滚滚。 风照原的目光扫过伊藤照、英罗翩和昆兰每一个人被他目光扫过心中竟然不自觉地生出一股屈服的念头。就像凡人面对无边无际的浩瀚星空玄妙宇宙自然生出了敬仰畏惧之心。 这个时候的风照原原先的冷漠气度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玄异的灵动感。他虽然静静伫立却仿佛一直在流动让人感觉把握不住他的方位就像是夜空中不停闪烁的星辰。他的风姿依然完美只是这完美不再冷酷无情换做了勃勃生机变幻莫测。 他不必动手三个人已经生出了无力的感觉既不敢动手也不敢逃跑。就连计算机般头脑的英罗翩也根本探察不到风照原的生理活动。 千年白狐兴奋地尖叫起来:“臭小子你好像脱胎换骨了!” 伊藤照毕竟是花妖惶惑片刻后率先清醒过来聚起全部妖力结出花魄结晶向风照原罩去同时抽身飞退射出朵朵鲜花自身化作一朵不起眼的雏菊没入重重花海试图钻入地下逃之夭夭。 风照原朗笑一声一拳徐徐击出。 此时他觉得体内充满了新鲜的能量木矿灵在全身游走朝气蓬勃它们仿佛是先前消失的世界力但又显然不同充满了生命的灵性。吸收了明暗能量的木矿灵不但具备了明暗属性还因为吸取了半本金书的精华和风照原一样脱胎换骨。 木矿灵终于成为了崭新的世界力。 光芒闪动木矿灵在空中化作一张巨口将花魄结晶一口吞噬。在嗜血眸的映射下风照原清晰地看见伊藤照的本体正化作雏菊试图钻入地底。 道诀催动木矿灵在风照原的控制下化作太极道阵高旋转后先至锁住了伊藤照。 出乎风照原的意料原本道阵只能困住敌手必须风照原本体配合才能主动进攻。但木矿灵结出的道阵却迥然不同自身具备灵性竟然能主动攻击阵中的伊藤照。它们虽然被风照原支配但并不完全被他控制吸收了金书半本知识的木矿灵知道如何运用最恰当的攻势消灭对方。 而作为人类的风照原虽然能够在恰当的环境、时机中凭借灵感意会一点金书的奥妙但比起木矿灵来还是远远不如。概因后者和金书一样性质相同都属于生命体的能量。 即使现在植母亲临也会惊讶于风照原体内的木矿灵。 拳风呼啸从背后高袭来空气中仿佛酝酿着一个球状物体隐隐欲爆。风照原霍然转身将空气球强行抓住轻轻一捏掌心碧光闪烁空气球还来不及爆炸就被木矿灵粉碎气流四处激溅。 英罗翩偷袭不成在空中灵活转身飞翔过一个半圆的轨迹再次向风照原击去。后者手臂舒展闪电般抓住了他的拳头“喀嚓”骨骼碎裂英罗翩的另一只拳头也被捏碎。风照原随手一甩英罗翩犹如一只破麻袋重重地跌倒在地上口喷鲜血再也爬不起来。 太极道阵中伊藤照出阵阵惨叫呼叫声越来越微弱终于没有了生息。木矿灵化作一道碧光犹如倦鸟归巢飞入风照原体内。现在它们已经完全把风照原的身体当作了自己的家。 风照原转动脉轮将木矿灵悉数吸入。 目光扫过昆兰吓得浑身颤抖魂不附体直到此刻他也不敢对风照原动手眼睁睁地看着对方一步步向自己走来。 “这全都是兰斯若的意思!是他要我们杀你的!控制泰国国王全都是他的主意!” 昆仑惊惶失措地叫道。 猎奇、师暮夏齐齐一震虽然觉得兰斯若刚走不久敌人就突然偷袭心中怀疑兰斯若。但没想到堂堂联合国安全总署的高级官员真的是幕后黑手。 昆兰战战兢兢苦苦哀求道:“你放过我吧我会全力效忠您的。我现在控制了泰国国王金钱权势您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只要您肯放过我。” 风照原目光闪动:“说!兰斯若现在在哪里?” 昆兰毫不犹豫地道:“他在外面等我们的消息。” 风照原犹如老鹰抓小鸡一把抓起昆兰冲出厢房。寺庙外一辆救护车静静地停在小径上车内三具尸体鲜血淋淋。四周阳光灿烂林木肃立雀鸟在枝头出清脆的鸣叫兰斯若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饶过我吧我什么都告诉你了。” 昆兰心惊胆颤卑颜屈膝地乞求道。 “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拥有嗜血眸。” 风照原皱了皱眉手掌挥动犹如利刃般切下昆兰的右手后者惨叫一声眼睁睁地看着风照原取出断掌中镶嵌的嗜血眸纳入怀中。 “可以饶你一条命不过不能让你再继续害人。” 风照原轻轻一掌击在昆兰的胸膛上碧绿色的木矿灵蓄势而出化作一道气流钻入昆兰体内后者不停地惨叫。等到风照原收回木矿灵昆兰已经变成了一滩烂泥瘫倒在地。他全身的力量都被木矿灵融化变成了一个废人。 风照原正要离开昆兰猛地尖叫一声从他的体内钻出无数只色彩斑斓的毒虫狠狠啃咬着他。此时他的力量全消再也无法压制那些降头虫终于被毒虫反噬。几秒钟的功夫昆兰就化作了一具森森的白骨。 风照原赶回厢房先抱起重子施展枯木逢春妖术。脉轮转动下充满勃勃生机的木矿灵流入重子体内治愈伤势。木矿灵就像是一个个一流的手术医生渗透内腑的细胞自行弥合伤口。没多久重子脸上就现出了血色“嘤咛”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千年白狐惊讶得合不拢嘴在木矿灵的配合下枯木逢春妖术收效倍增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重子的内伤就几乎痊愈。 风照原朝她点点头来不及多说又扶起师暮夏低声道:“我要替你疗伤希望你别见怪。” 师暮夏红着脸轻轻地“嗯”了一声神色既是欢喜娇羞又有一丝哀愁。风照原轻轻地抱住她转动脉轮心中奇道怎么师暮夏全身滚烫像高烧一般? 治疗完师暮夏风照原又继续抱起猎奇。后者一动不动呆呆地看着师暮夏眼中交织闪过她刚才不顾性命奋力以身护住风照原和脸上羞喜的神情心中不觉一阵黯然。这样的表情她从未对自己有过。 她如果能和照原在一起想必会更幸福吧。猎奇闭上眼睛任由痛楚的情绪化作尖针无情地刺入心扉。 放下猎奇风照原松了口气道:“只要再休息一天你们又能变得生龙活虎了。” 猎奇摇摇头竭力把自己从儿女私情中摆脱出来询问道:“照原你刚才到底怎么了?一下子昏迷醒来后又突然变得那么厉害?” 重子柔声道:“照原君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了呢。你的一双眼睛仿佛就是夏夜的星空深邃难测充满了灵异。” 猎奇笑了笑:“照原你好像不再是人类而是变成一个完全陌生的生物。” 风照原苦笑道:“说实话我也弄不清楚到底生了什么。我的木矿灵好像生了奇妙的变化转换成世界力。” 千年白狐得意洋洋地道:“还是让我来慢慢告诉你吧你体内的变化我是了如指掌比你自己还清楚。” 师暮夏忽然道:“照原你找到兰斯若了吗?” 风照原摇摇头:“他见机不妙早就逃走了。过去我虽然觉得他热衷权势城府甚深但没料到他居然想致我于死地。” 猎奇沉声道:“这个人太阴险了又有整个安全总署作为后盾要动他恐怕不容易。” 风照原微微一笑:“他既然露出了真面目反倒容易对付。”他转过身凝视着倒在墙角的英罗翩后者已经奄奄一息尽管只是双手被捏碎但木矿灵的能量透过手掌重创了内腑即使是英罗翩拥有最完美的人体也经受不住。 风照原皱了皱眉:“英罗翩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英罗翩微微地喘着气看着风照原许久眼中露出了恍惚的神色:“是照原吗?没想到还能再次见到你。我好像做了一场大梦直到现在才刚刚苏醒。” 风照原讶然道:“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英罗翩苦笑一声刚要说话低头又喷出一口鲜血急促地喘息一阵他低声道:“自从法妆卿失踪后兰斯若就控制了我们。他用精神催眠术对我突然袭击完全掌控了我的神智把婴儿脸的能量和我融为一体让我变成了一具不折不扣的傀儡。他利用我的知识采取激化基因的办法先后收服了伊藤照和昆兰提升他们的力量还蓄谋对付法妆卿。你恐怕没料到吧兰斯若、伊藤照和我都是法妆卿的手下。” 风照原心中暗道其实我早就清楚你的身份只是不知道兰斯若也是法妆卿的手下罢了。 英罗翩的目光茫然扫过在重子身上停留片刻笑了笑毅然扭过头像是要忘记过去的一切:“直到我现在身受重伤临死之前才恢复了神智。照原要杀你不是我的本意我希望你能明白。” 风照原心中一酸点点头:“我都明白了你别再说话了让我救你。” “没用了我很清楚我的内脏都碎了没得救了你的力量还真是惊人啊。” 风照原心头涌起一阵内疚他根本没料到英罗翩是身不由己而木矿灵的杀伤力也远远出了他的意料。 英罗翩微微摇了摇头喘息着道:“其实我从来没有真正地恨过你即使你抢走了重子。也许也许我痛恨过你的欺骗但更多的时候我常常想起我们在日本初次相识的那些日子。我们彻夜交谈在寺庙的木桥上比试一起欢笑。” 风照原扶起他痛苦地握紧英罗翩的手:“对不起英罗翩。” 英罗翩摇摇头反手握住风照原的手:“在日本的那些天是我最开心的。原来我也会有爱一个没有父母没有亲人的基因人一件被人利用的工具原来也会有爱啊。” 他的眼神渐渐地黯淡握住风照原的手却突然紧了起来呼吸越来越急促:“照原你说我算是一个真正的人类吗?我和你们一样都是有血有肉的人吗?你说我不该是一件工具吧?” “你不是工具!” 风照原热泪盈眶:“英罗翩你和我们一样都是人啊!” 英罗翩的眼中忽然掠过一丝嘲弄之色:“其实我知道我不是真正的人。” “就把我安葬在这里吧。” 鲜血狂喷英罗翩向后跌去停止了呼吸。 风照原双手颤抖抱起了英罗翩。临死时他的头垂向了重子的方向手却依然紧紧地握住了风照原的手。 师暮夏等人不胜唏嘘英罗翩的出生就注定了是一个悲剧。 抱住英罗翩风照原慢慢地走出了寺庙。 湛蓝色的天空白云变幻在阳光中折射出奇妙的色彩。 在一棵青翠的大树下风照原放下了英罗翩。蝉虫在树影中鸣叫清新的风从远处吹来野草曼妙摇摆。一片落叶被风卷起在空中划过一个美妙的弧度犹如翩然的彩蝶。 英罗翩静静地躺着仿佛只是一个沉睡的王子。 生命如此美妙生生死死循环不休永恒未必无情宇宙的浓烈色彩是包容万物的有情。直到这一刻体内充斥着木矿灵的风照原才真正地有了体会。 第十四册 第九章 穷途末路 在泰国的任务天道联盟可算是一半成功一半失败。虽然粉碎了兰斯若的阴谋但委托人阿玛主持丧失了性命昆仑死后的当夜阿玛主持就突然断了气。 专机在白茫茫的云海中平稳穿行兰斯若放下手中的报纸侧过头看着舱窗外连绵滔滔的白云有些心神不宁。 报纸的当天头条赫然写着泰国国王病逝新王继位的消息。 兰斯若不禁暗自庆幸幸好他向来做事谨慎昆兰三人闯入寺庙后在五分钟之内没有出来他便预感不妙当机立断立刻撤走没有再和昆兰等人联络。第二天兰斯若就坐上了离开曼谷的安全总署专机。 针对风照原的狙杀败得彻彻底底。报纸上的结果证明了他当初正确的判断国王既然已死操控降头术的昆兰肯定也必死无疑被他控制神智的英罗翩没有主动找他当然也是落败身亡。至于伊藤照为了防止花妖被风照原活捉留下麻烦他引爆了遥控伊藤照的微型炸弹。 叹了口气兰斯若掏出一包烟烦躁地点上狠狠吸了几口早知如此真不该对风照原动手导致辛苦筹备的泰国计划付之东流。他心知肚明如果不出意外天道联盟已经猜出了他才是幕后主使。 从今以后就要面对风照原的追杀了。想到这里兰斯若遍体生寒除非他永远龟缩在安全总署大楼否则性命难保。以风照原的实力杀死他实在是绰绰有余。 既然撕破了脸那就一定要强先下手! 兰斯若掐灭了烟头心情越来越不安。 身穿宝蓝色制服的空姐款款走近对兰斯若媚笑道:“署长飞机即将进入气流带请您系好安全带。” 空姐美艳而性感是安全总署副署长专机的私人空姐兰斯若烦躁地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左手粗暴地捏着她高耸的丰乳感到一阵泄的快意。 “我还需要安全带吗?” 兰斯若狞笑道右手撩开她的短裙在光滑白腻的大腿上用力掐揉。 空姐忍住疼痛强颜欢笑兰斯若抓住她的长将空姐的脸按向自己的胯间。 西裤拉链被解开的声音清晰可闻兰斯若闭上眼睛享受对方的旖旎服务美女金钱权势这些东西他既然得到了就不能再失去。 “通知机长改变航道我不回纽约直接去中国西藏。” 兰斯若猛地推开空姐突然道。法妆卿重新出现后就像换了一个人不但对昔日麾下的势力不闻不问还独自一人在中国西藏过着隐居的生活。他必须先找法妆卿挑起她与风照原之间的争斗。这是唯一的办法。同时他要将法妆卿委托自己杀害绯村康一事透露给天道联盟。 像往常一样他当然要留下后手。掏出手机兰斯若拨通了手下亲信的电话:“给我搜罗所有关于天道联盟的不法证据如果没有那就给我编造!” 打完电话兰斯若遐意地靠在座椅上。利用官方势力去对付天道联盟让风照原为了保全自己的同伴投鼠忌器从而不敢对他下手。这么一来就算风照原和法妆卿一战前者能够取胜他也有足够的筹码和风照原谈判。 九个小时后专机在西藏降落。兰斯若独自一人租了一辆越野车风尘仆仆地一路急赶在第二天入夜时分来到了扎朗县附近的一条江边。 法妆卿就隐居在江对岸的清坡山上。 江对岸是一片荒芜的沙滩山风呼啸卷起滚滚黄沙漫天飞扬犹如浑浊的江水。这里地势偏僻人迹罕至沿着清坡山一路向上可以见到一些石洞苦修的喇嘛盘坐在洞中静坐向佛。听见脚步声也是不闻不问。 在山颠的一座石洞中兰斯若找到了法妆卿。 几日不见法妆卿的目光更加沉稳深邃石洞的简陋更衬托出她的绝世风姿。 “兰斯若见过主人。” 即使是兰斯若今日再威风面对法妆卿也不得不低头哈腰。 法妆卿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兰斯若赔笑道:“我只是来看望主人的这里环境艰苦食物简陋我怕主人住不惯这种地方所以特来探望问问您有什么需要的。” 法妆卿的目光静静地盯着他湛蓝色的美目仿佛拥有强大的穿透力可以洞悉一切。兰斯若被看得心里毛停了一会道:“主人为什么不换个地方住呢?在法国和意大利的海边我有几幢还不错的别墅。” 法妆卿冷漠地一哂:“你懂什么?我追求的东西不是现在的你可以明白的。直接说出你的来意吧不要浪费时间。” 兰斯若面色尴尬道:“我真是来看望主人的当然还有一些情况向您汇报。那就是风照原我收到消息他似乎要对主人不利。” 法妆卿一言不面无表情地看着兰斯若后者小心翼翼地察看了一下法妆卿的神色继续道:“风照原似乎查到了昔日绯村康的死和主人有关。 法妆卿微微一震眼中不自觉地闪过一丝黯然之色。 “依属下看主人不如先下手为强属下也会利用安全总署的力量配合主人的行动。” 兰斯若巧言令色地道心中却在琢磨法妆卿刚才一闪而过的奇异表情。 法妆卿沉默不语萧索的山风呼呼地吹进石洞黑袍波浪般地舞动。 许久法妆卿忽然道:“兰斯若你是想借风照原的手除掉我吧?” 这一句话犹如石破天惊在兰斯若心中激起滔天巨浪。 他立刻诚惶诚恐地道:“主人您误会了我怎么敢有这样的胆子?” 法妆卿美目中射出逼人的光芒:“绯村康一事只有你、伊藤照、火鸦和我知道。火鸦离奇失踪伊藤照又变成了你的人除了你还有谁会向风照原透露?” 不容兰斯若辩解法妆卿伸手一按凌厉的气劲便压得兰斯若喘不过气来:“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我失踪的这些天你的所作所为。” 兰斯若心惊胆战:“主人您不要听信那些谣传啊。” 法妆卿冷冷一笑:“谣传?这几天我已经查得清清楚楚。除了我们内部的人谁能将昔日我的势力全部收服?英罗翩是我培育出来的火鸦的命是我救的他们两个向来对我忠心耿耿。只有你热衷权势的兰斯若我太了解你了!” 兰斯若汗流浃背法妆卿瞧也不瞧他继续道:“火鸦是你杀死的吧?英罗翩的失踪也和你有关。现在你又想利用风照原来对付我。” 法妆卿的嘴角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兰斯若你向来自以为聪明你喜欢玩我就陪你玩。”她长袖一拂袖中飞出了一叠卷宗掷在兰斯若的脸上。 “你仔细看看。” 兰斯若战战兢兢拾起卷宗摊开后一看里面详细记载了他跟随法妆卿以后一切所作所为包括时间、地点事件过程无一不记录得清清楚楚。 “这份资料在十二个小时前已经传真给了安全总署。” 法妆卿漠然道:“兰斯若你喜欢借刀杀人那我就用安全总署的刀让你风光上路。” 兰斯若吓得魂飞魄散软软地瘫倒在地已经完全崩溃。 他太小看了法妆卿这是他一生所犯下的致命失误。法妆卿和风照原不同她洞悉世事对权力阴谋的角逐一清二楚。法妆卿并不会直接取他兰斯若的命而是用兰斯若的方式耍弄手腕给他痛不欲生的一击。她要让兰斯若失去所有像一只过街老鼠般四处逃亡惶惶不可终日这比杀了他还要痛苦百倍。 良久兰斯若跟跟跄跄地爬起来脸色灰败:“栽在主人你的手上我兰斯若口服心服。” “滚!” 法妆卿森然道。 兰斯若犹如丧家之犬跌跌冲冲地走出石洞。西藏的天空一片清澈明蓝他的心情却灰暗到了极点。什么都没有了等待他的将是安全总署的调查通缉天道联盟无穷无尽的追杀。 他已经是穷途末路。 “总有一天我会拿回我失去的东西。” 茫然良久兰斯若霍然转身遥遥望着山顶上的石洞脸上露出了凶残之色:“法妆卿你没有立刻要我的命将会是你这一生最后悔的事。” 法妆卿缓缓地走出山洞。 白云朵朵的天空中有飞鸟的翅膀掠过仿佛火鸦昔日矫健灵活的身影。 “火鸦为你报了仇了吗?” 法妆卿还依稀记得当她从一场非洲巫师内部的争斗中救出火鸦时后者眼中流出的感激泪水。 尽管她只是把火鸦当作一件扩展势力的工具。 白云悠悠变幻天空却永恒不变。自己身边的人终于一个个地离去。 那些忠心耿耿的手下真的只是一件件工具吗? 山风吹得法妆卿银飞扬一如她心中惊涛般的情绪。 结束了泰国的任务天道联盟的众人分道扬镳。猎奇、师暮夏赶赴北极基地风照原则要带着重子返回史前隧道。 “照原你要多加小心。” 临别时猎奇关切地再三叮嘱:“对付兰斯若就交给我们吧你全力去应付闪魄。” 师暮夏站在远处默默地看着风照原和重子没有再说一句话。寺庙外日暮黄昏倍感凄凉。 碧光从风照原手中射出轻松画出挪移阵图和重子消失在视野中。周围变得冷冷清清师暮夏终于忍不住扭过头一颗清泪滴落面颊。 风照原带着重子回到隧道后立刻与拉神联络。一个小时后通讯转盘中出现了拉神的脸。 “你最近在忙什么?不是让你一到地球就立刻和我联络吗?” 拉神的脾气显得有些急躁。 风照原平静地道:“我正在按照计划进行可以很高兴地告诉您我取得了一定的进展。” “哦?” 拉神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风照原问道:“神殿那边的情形如何?决定由谁来担任最高脑了吗?” “情况还不算太坏。” 拉神心神不定地道:“关于最高脑的人选我和纳萨西斯、哈迪斯都有各自的拥护者现在争执不下。在七大神师中我有你和乾达婆支持纳萨西斯有罗刹、迦楼罗至于龙王和夜叉都是坚决效忠哈迪斯的。” 风照原皱眉道:“按照惯例是不是要候选人比试武力才能决定呢?” 拉神冷笑一声:“原本是如此但纳萨西斯那一派却故意推托找出许多理由认为最高脑不仅仅需要武力还要有卓越的领导才能。他们还搬出了帝释天的例子昔日的帝释天力量勘称无敌却自认为不善领导把最高脑的位子让了出来。嘿嘿不过这么一来对我们也有好处。” 风照原心中雪亮即使强如纳萨西斯也没有把握能够在一对一的决斗中战胜哈迪斯。至于拉神就更不行了。所以不采取决斗传统符合纳萨西斯和拉神的利益。委员会中如果有五个神师反对决斗那么夜叉和龙王也只能屈服。 “这么说来形势还是对我们有利。” 风照原气定神闲地道。 拉神摇摇头:“不见得哈迪斯本人根本就不太热衷于担任最高脑如果他全力争取的话恐怕最后的位置非他莫属。” 风照原点点头闪魄对于哈迪斯有种近乎盲目的英雄崇拜。如果有一天他可以当众在一对一的决斗中击败哈迪斯将会对闪魄的信心产生致命的打击。 拥有了木矿灵的他斗志倍增渴望能与闪魄中的绝顶高手一战看看自己现在究竟精进到了何种程度。 拉神继续道:“现在最高脑的位置悬而未决那么席神师就等于是最有权力的人了。所以这么拖下去对我们也不利。” 他露出了一个凶残的神色:“一定要不惜代价地干掉纳萨西斯。这个狗娘养的贱货才是我们最大的敌人。” 风照原微微一笑他不急着说出和仙人联络一事以免让拉神疑心等待对方主动追问。果然拉神按奈不住急切地问道:“你和仙人联络得怎么样了? “这几天我就是在忙这件事。” 风照原压低了声音:“今天刚刚联络上。” 拉神露出狂喜之色:“他们答应吗?” 风照原皱眉道:“他们并不信任我几十个仙人围攻我经过一场恶斗我身负重伤差点送了命。” 拉神震惊地道:“地球上竟然藏匿了那么多仙人?难怪驻扎在那里的宙斯、阿波罗他们都失踪了。” 随即拉神有些困惑地道:“以你的实力能够打赢几十个仙人吗?就算是我也不敢保证一定取胜。” 风照原吹牛道:“我最近大有突破世界力进展神。不过可能是那些仙人不愿两败俱伤吧最后他们答应考虑我的建议三天后给我回复。” “三天太慢了越快越好。” 拉神忧心忡忡地道:“纳萨西斯已经着手消减我的兵权了这个贱种要对我下手。现在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完了的话你也一样难逃厄运。” 风照原暗自盘算难怪拉神这么急不可耐铁了心地要和仙人同盟原来他也被纳萨西斯逼得喘不过气了。 “我一定会努力说服仙人和我们合作。” 风照原沉思了一会道:“现在最关键的是如何干掉纳萨西斯。在神殿心核动手肯定不妥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他骗到地球上来在仙人的帮助下干掉他!” 拉神眼神一亮:“你有什么好办法?” 风照原不紧不慢地道:“很简单纳萨西斯不是准备消减您的兵权吗?那您就把手下的兵力一点点移到地球上。纳萨西斯必然动疑我再找个借口向他汇报地球上仙人众多的消息请他援助。这么一来急于多建战功成为最高脑的纳萨西斯多半会亲自来到地球察看。” 拉神想了想皱眉道:“纳萨西斯未必会亲自来只能试一试了。” 风照原心中暗笑纳萨西斯来不来地球无所谓到时只要让他对拉神起疑再传出一些拉神勾结仙人的消息准保逼得纳萨西斯和拉神自相残杀。 “一旦仙人和我们结盟我就会把手下逐渐派往地球你替我暂时领导他们。只要我能成为最高脑风你就是我的席神师。” 拉神森然道关闭了联络通讯。 风照原静静地想了一阵如果事态展顺利纳萨西斯和拉神的恶斗就在所难免但是哈迪斯该怎么对付?即使是桀骜不逊的拉神也不敢对哈迪斯动手。闪魄的军权有一半掌握在哈迪斯手中就算其他一半全部死光闪魄的实力依然惊人。 “照原你不要太操劳了。” 一双手从背后轻轻环绕住他的腰。重子清艳黑亮的长伏在他的肩上传来阵阵幽香。 风照原转过身轻松地道:“我精力充沛得很自从木矿灵成为我的世界力之后整个人都感觉不同了。倒是你伤势刚愈需要好好休息。” 他掏出怀中的嗜血眸柔声道:“为了以后不让我担心重子我要把这只嗜血眸送给你提升你的力量。” 嗜血眸在风照原的掌心闪烁不定犹如活物。能否把嗜血眸炼化入重子体内风照原也没有把握不过以木矿灵的神奇相信可以一试。 风照原让重子盘膝坐下自己捧着嗜血眸转动脉轮木矿灵纷纷涌出钻出掌心围绕着嗜血眸雀跃飞转。 见到木矿灵并不排斥嗜血眸风照原心定了许多操控木矿灵缓缓包容住嗜血眸手掌微震嗜血眸随着木矿灵化作一道红碧色的光射入重子的左眼。 重子轻呼一声心神振荡眼前幻象纷呈整个人仿佛飞升而去融入浩瀚的天地中。 当初风照原炼化嗜血眸最终成为嗜血结晶靠的是赫拉留在体内的金属能量现在则是依靠木矿灵的灵性借助金书包罗万象的知识将它和重子融合。 风照原和木矿灵之间已经建立起了微妙的精神感应木矿灵了解他的心意而他也能清晰感觉到木矿灵的状态。 红碧色的光芒交替在重子眼中闪动木矿灵慢慢地侵蚀入眼部神经改造细胞循照最恰当的方法让嗜血眸最大程度地挥出威力。 比起风照原当时重子的境遇要好上太多了。 时间慢慢流逝许久风照原忽然心中一动木矿灵化作一道碧光钻出重子眼球飞回他的体内。 重子“呀”的一声突然站起来惊讶地望着四周颤声道:“照原太奇妙了我竟然连墙角上的灰尘也看得清清楚楚。” 风照原哈哈一笑搂住她道:“只要集中意念你还能看见我的骨骼和内脏呢。” 想了想风照原道:“你的体内没有任何暗能量恐怕还不能炼成嗜血结晶。嗯我要想个办法改造你体内的能量。” 千年白狐灵机一动:“找费长房帮忙不就行了吗?现在你是他们的大救星你正好漫天要价问仙人要些好处最好顺便也帮我要些。” 风照原忍不住大笑起来忽然想到自己体内的木矿灵最好也要改造一些否则世界力一出手必然会引起闪魄的疑心。 第十四册 第十章 致命一击 心念一动风照原立刻着手实验转动脉轮碧色的木矿灵倏地射出在空中犹如涟漪向外荡出一圈圈光晕。 精神仿佛与木矿灵遥相感应领会了主人意念的木矿灵竟然开始悄悄变色碧绿的光芒越来越深到最后颜色霍然分明变成了红黑二色与原先风照原的世界力外表看上去一模一样。 千年白狐咋舌道:“自从吞食了半本金书后这些绿色小怪物简直就像变成妖魔一样厉害得可怕。 风照原心道颜色虽然改变但木矿灵生气勃勃与金属能量的冰冷质感完全不同瞒不过纳萨西斯、拉神等人后者都见过木矿灵熟知它的灵性。 心念刚动木矿灵忽然跳动起来纷纷合聚形成一片片雪花状的物体重子轻呼一声只觉得阵阵冰冷的气息迎面袭来仿佛置身在一片流动的金属海洋中。 风照原大喜过望木矿灵的神效远远出他的预料模拟的金属能量惟妙惟肖而一旦飞回他的体内立刻又恢复成原来的生机灵性。 千年白狐道:“既然木矿灵这么神奇你不如让它们彻底改造重子看看有没有办法帮她脱胎换骨炼成和你一样的明暗能量体。” 风照原意兴大起双掌伸出和重子的双手相叠木矿灵从自己的掌心源源不断地送入重子体内并不断在心中默想将自己的意念传送给木矿灵。 木矿灵在重子体内开始游走时而聚成一团静止不动时而纷纷散开许久木矿灵倒卷而回钻回风照原手掌。后者苦笑一声:“它们做不到。” 千年白狐长叹了一口气:“要是能把一本金书全部吸收相信就能成功真是可惜了。臭小子你如果拥有了整本金书的话恐怕六大神师包括哈迪斯在内没有一个是你的对手。唉天大的机缘竟然白白错过。” 风照原笑了笑:“得到半本金书我已经很满足了。世间万物哪里有真正的圆满?佛家到九就是一个循环可见人生没有十全十美的事。然而正因为有所缺憾才会生出无穷的变化生命因此而变得美妙多彩。如果我现在能有实力一口气杀光所有的闪魄事后定然觉得没什么意思。” 千年白狐怪叫道:“臭小子现在说话蛮有一套嘛不过口气拽了点。” 重子突然道:“自从木矿灵在我身体流过以后我现在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人仿佛轻飘飘的又觉得精力弥漫。” 千年白狐羡慕地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木矿灵虽然不能帮重子生出明暗能量但改造体质激活细胞潜力还是小菜一碟。” 风照原微微一笑忽然拦腰把重子抱起来咬住她雪白滑腻的耳垂低声道:“既然精力弥漫那就消耗一点吧。” 千年白狐呜咽一声不满地道:“每到这个时候我总是要被迫闭眼睡觉。” 娇喘声阵阵袭来重子慵懒地躺在床上犹如一只雪白的绵羊紧紧地抱住风照原接受他无穷无尽的冲击。 这次的欢好与过去不同重子感到一道道清澈的气流涌入体内化作生命的种子蓬勃生长精神的迷醉完全过了**的感受。 望着重子雪白的娇躯泛出来的红晕风照原忽然觉自从他修成金属般的世界力以后生理**也越来越减退。就像那些闪魄一样**只是为了征服和繁殖不再有**的乐趣。而只有在木矿灵重生世界力之后他才改变过来。 难道闪魄无法繁殖和它们明暗能量呈金属质感有关吗?一旦闪魄掌握了木矿灵的力量会不会拥有生殖力呢? 想到这里风照原不寒而栗。一旦闪魄能够繁殖将会是整个宇宙的灾难。 接下来的几天风照原潜心修炼世界力并将过去自创的秘术全部传授给重子还利用木矿灵的力量帮助她把雪玉秘器熔化成自身的能量。几天的功夫便将重子提升到秘能道的境界。 千年白狐有些嫉妒地道:“这个世界真的是不公平当初我为了进入秘能道花费了漫长的时间修行吃尽苦头。而小丫头居然不费吹灰之力。” 风照原微微一笑:“重子的实力原本就不差再加上木矿灵的神妙改造以及雪玉秘器的能量进入秘能道不足为奇。你别忘了雪玉毕竟是和嗜血眸、黑凤凰精石、水脉乳并称的四大秘器之一。” 这时房间里的通讯转盘忽然出明亮的光彩悠悠转动起来。风照原笑了笑道:“一定是拉神他想必等不及了。” “那些仙人答应了吗?” 果然拉神的脸一出现在转盘中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风照原沉默了一会点点头:“他们勉强答应了不过同时也提出了许多苛刻的条件。比如” “全部答应他们。” 拉神毫不客气地打断了风照原的话道:“反正事成之后他们都得死。” “神殿心核那里的情况如何?” “还能怎么样?我手下有一些人已经被纳萨西斯拉拢过去了。” 拉神没好气地道:“告诉你一个坏消息迦楼罗今日出不久就要来到地球你要做好准备。” 风照原微感不妙:“迦楼罗?他来干什么?” 拉神道:“自从上次通话后我开始调兵遣将把分散在各个星系的手下都召集起来准备移往地球。谁料到我有一个亲信手下早被纳萨西斯收买将兵力转移地球的计划透露给了他。所以纳萨西斯派出了迦楼罗表面上是帮助你剿灭仙人余孽暗地是来地球监视我们的举动。哼这个贱货竟然收买我的手下!要不是我早在他那里安插了内应还被蒙在鼓里。” 风照原心中骤然一沉:“纳萨西斯知道我们要勾结仙人的计划了吗?” 拉神摇摇头:“我怎么会蠢得把这个泄漏给手下?不过纳萨西斯估计是不会来地球了。” 风照原静静地想了一会纳萨西斯不来地球狙杀计划等于落空迦楼罗来到地球后形势必然生变化对自己和仙人的联盟产生了阻碍。何况只要他在地球详细调查一定会现自己地球人的身份。这么一来后果不堪设想。 迦楼罗一定要铲除! 风照原一字一顿地道:“我要杀了迦楼罗!” 拉神点点头:“你的想法和我不谋而合杀死了迦楼罗纳萨西斯在委员会的势力等于消去一半。不过以你的实力能够杀死迦楼罗吗?就算你有那些仙人的帮助可以击败迦楼罗但如果他一心逃跑恐怕你们也奈何不了他。” 风照原沉声道:“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做好万全准备让迦楼罗无处可逃。仙人不是需要我们的诚意吗?就让迦楼罗的尸体作为我们双方结盟的祭品好了。” 拉神犹豫了半晌点头答应:“你最好不要出手让那些仙人去和迦楼罗火拼好了否则会牵连到我。” 风照原暗道闪魄真是自私自利拉神担心的不是他风照原的安危而是怕计划失败连累了自己。 关闭了联络通讯器风照原立刻掏出费长房给他的光虫轻轻捏碎。 接下来就是布下天罗地网静静地等待迦楼罗了。 木矿灵生出的世界力是否能击败闪魄自己现在的实力到底能否是神师的对手就看这一战了。 木矿灵在脉轮内雀跃跳动给风照原以无限的信心。 十五天后迦楼罗出现在隧道中。 他身形高瘦长长的金披肩鼻子高挺额头宽阔脸形犹如大理石的雕塑般充满凹凸感。湛蓝色的眼睛沉稳、坚定目光一扫犹如藏在浓云中的厉电引而不。 隧道内静悄悄的没有人。迦楼罗微微皱眉这个时候风神师本应该前来迎接自己怎么四周空空荡荡毫无声息? 难道出了变故?或者对方故意傲慢托大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吗? 迦楼罗略一沉思径直向神巢走去。 神巢的门口赫然躺着风照原的尸体! 风照原一动不动口鼻呼吸全无所有的生理机能活动全部停止。 这一刹那迦楼罗心中又惊又喜。 他这次前往地球肩负纳萨西斯嘱咐的重要任务就是借机干掉风神师。 “到时候你只要说是仙人下的手就算拉神怀疑也拿我们没办法。” 临别时纳萨西斯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阴森森的笑意。和拉神的争权已经到了白热化消灭对方的强助就等于壮大了自己的势力。 到底是谁杀死了风神师?难道真的是仙人?迦楼罗心中一凛蹲下身准备仔细检查风照原的尸体。 气浪翻滚犹如海啸一般整个空间剧烈振荡。 几十道白光以惊人的度无声无息射向迦楼罗的后背。几十个仙人幽灵般地出现在费长房的带领下纷纷扑向迦楼罗。 迦楼罗心中一惊但神色镇定并不转身世界力渗出后背绽化出一双金光耀眼的巨型翅膀。 不到十分之一秒的时间巨翅就震颤了近百下。 “轰轰轰” 几十道暗能量猛然击中巨翅反弹出去四散飞溅四周的几座神巢被暗能量径直穿透留下深深的洞孔。 迦楼罗闷哼一声一丝血迹从嘴角渗出。刚才他以世界力的急颤动卸去了大半的暗能量但仍有一小部分无法消卸不得不硬拼一记。几十个仙人合力就算哈迪斯亲临恐怕也要先行躲开避其锋芒。 躺在地上装死的风照原暗叫可惜只要迦楼罗刚才转身应战他就可以飞身跃起给对方以重击。偏偏对方的作战经验异常丰富尽管大敌当前依然不变姿势以防后续变故。 仙人立刻四散分布开来十多个仙人先行冲上其余的围起战圈作势欲扑等待机会。仙人的作战经验也同样老练如果群起围攻人数众多反而会受到自己人的牵制不容易放开手脚。所以采取车轮战的策略宁可拼着牺牲也要将迦楼罗当场击毙。 十多个仙人形象各异有的像一只海参肥肥胖胖蠕动触须有的像一只瓶子瓶口喷射出凌厉的暗能量光焰有的则像是一只螃蟹生着八足双眼鼓起行动的度却快得惊人。 地球上竟然有这么多的仙人完全出乎迦楼罗的预料。他飞身跃起世界力化作无数双翅膀高扇动。就算他能把这些仙人全部击毙自己也难逃一死。何况以他的世界力想要把几十个仙人同时摄入世界还是力不从心。 短短一瞬间他已经下定了逃跑的决心。 海参般的仙人倏地逼近两根触须犹如着蓝光的闪电缠住迦楼罗的一双翅膀后者冷哼一声翅膀暴涨瞬间横移不但躲过背后三个仙人的攻击还将触须震断。世界力顺着触须攻入海参仙人的心脉惨呼声中后者全身当场炸开。 迦楼罗毫不停顿反身扑去巨翅犹如高山压顶掀起狂风巨浪将五、六个仙人远远抛开顺手一拳与一个正面扑来的人类仙人硬撼。 明暗能量与暗能量相撞人类仙人忽然一动不动身躯急剧萎缩直到缩成肉球般大小体内精血猛地炸开化作颗颗血珠滴溜溜地满地滚动。 一道白色巨洪闪电袭来趁迦楼罗与人类仙人硬拼的刹那场外的仙人们再次合力暗能量汇聚成惊人的洪流。 迦楼罗无法躲避只好全力聚起世界力巨翅向外扑扇颤动消卸来势。 轰然一声巨震迦楼罗口喷鲜血身形急倒退双手向后抓出世界力幻变出一双足足有几米长的兽爪“噗哧”一声嵌入两个仙人的头盖骨将脑浆也挖了出来。 “扑通扑通”外围的仙人中有几个摔倒在地他们的修为较弱经受不住迦楼罗的世界力当场受了重伤失去了战斗力。 仙人们又扑了上去死死纠缠不惜一切代价也不让迦楼罗有机会逃走。 双方一言不只是咬牙死命狠斗。多年前的宿敌相逢再说什么也是多余。 场中局势不断变换仙人们完全是不要命地拼斗地上到处鲜血斑驳几十个仙人已经死了十多个剩下的前仆后继毫不胆怯退让。迦楼罗的世界力也在急消耗金色的巨翅不断减少原先幻变出来的几万张翅膀已经所剩无几。 一直在观战的费长房忽然动了。 暗能量凝聚掌心化作一个茶壶高高祭起壶口对准迦楼罗生出漩涡般的吸力要将他吸入壶中。这是仙人惯常用的法宝以暗能量凝集而成虽然比不上闪魄的世界但一旦将迦楼罗吸入也会生出无穷变化重重攻击。 迦楼罗狞笑一声兽爪探出强行捏住了茶壶反手掷出壶口反倒对准了扑上来的仙人们。 仙人纷纷闪避迦楼罗终于捕捉到一丝良机倏地横移飞掠几十丈硬生生撞开隧道冲开了一条逃跑的血路。 “叮咚”一声两道紫色光束迎面射来叮咚双目闪动龇牙咧嘴。 迦楼罗浑身一震这不是风神师的手下吗?一念及此遍体生寒。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背后风声呼啸一道碧绿色的光犹如活物蕴含明暗能量激射而至。 仙人们纷纷赶到重新形成包围圈。迦楼罗怒吼一声世界力从兽爪拍出击飞叮咚背后翅膀掀动欲震开碧光。 出乎意料的是碧光并不与他硬撼像一尾滑溜流的鱼竟然钻入翅膀在里面大口吞噬。遇到了明暗能量的木矿灵深知这是进补的美餐哪肯放过。转眼间迦楼罗的翅膀就急剧缩小。 “是木矿灵!” 迦楼罗尖叫一声完全不能置信。自从拉神向委员会献出木矿灵之后神师就全力研究它的神效。然而木矿灵有自己的灵性即使是纳萨西斯也无法操控更别说将它转化成世界力了。但神师都深知它的奥妙无奈之下只好将木矿灵暂时封存。 这时仙人们齐心合力再次击出一道强大的暗能量迦楼罗手忙脚乱不得已向后退去不知不觉人已经退到了风照原的附近。 又是一道木矿灵的碧流射来不等迦楼罗避开木矿灵倏地分散开来化作点点碧光激溅在迦楼罗身上。后者惨叫一声从半空中跌落。这些木矿灵犹如附骨之蛆黏在迦楼罗全身饥渴地吸取他的世界力。 “迦楼罗神师拉神让我向您问好。” 一个声音悠悠地从背后传来迦楼罗魂飞魄散风照原早就蓄势的一拳狠狠击在他的后背。 鲜血狂喷迦楼罗被击飞出去不等他落地风照原飞身跃起又一拳猛捣在他的胸膛。 “砰”的一声迦楼罗重重倒地。 仙人们冷冷地望着他慢慢地退开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风神师你竟然敢勾结仙人!” 不愧是七大神师之一受到这样的重创迦楼罗还是立刻站了起来双目喷火充满怨毒地盯着风照原。 风照原双手一圈木矿灵纷纷飞回盘旋在他的掌心。吸取了迦楼罗不少世界力这些木矿灵变得更强大了。 “我不是什么风神师。” 风照原淡淡地道:“我只是地球上的一个人类。” 迦楼罗惊骇地叫道:“不可能只有我们闪魄才能拥有明暗能量!” 风照原冷冷一哂:“宇宙的奥妙远远出你们闪魄的想象。今天是你死将来就是纳萨西斯、哈迪斯、拉神直到消灭所有的闪魄为止。” “我要先杀了你!” 迦楼罗厉声吼道世界力在掌心凝聚高绽开化作一条金线拓展。 “嘶”的一声不等风照原吩咐木矿灵就全扑出碧光卷住金线轻松将它吞噬。 “你根本就没有结出世界的机会。” 风照原冷漠地看着他木矿灵在掌心闪烁放大结出了一个崭新的世界。 四周光晕流转幻象重生迦楼罗已经被摄入了风照原的世界。 风照原的世界中一片碧绿的光泽处处充满了生命的气息让人感觉到心旷神怡仿佛不再是一个充满杀戮的危险世界。 茂密的森林静静流淌的湖泊耸立的高山都散出清澈剔透的光芒可以照出迦楼罗的影子来。 只是四周的美妙景物并不是以静止而存在它们千变万化交替流动眼前本来明明是一座碧绿的山峰但眨眼间一道清泉从山颠倾泻而下山峰变成了飞流之下的滚滚瀑布。而迦楼罗前方的森林忽然变成了一座山峰。就像是一个万花筒转一下就能生出无穷无尽的情景。 “冷静一定要冷静找出对方的基点。” 迦楼罗压抑住内心的恐慌不断地告诫自己。身为闪魄神师即便陷入困境也要保持清醒的神智。 一步步向前走去迦楼罗的世界力全身流动他要趁现在风照原的世界没有攻击之前尽力恢复世界力找到基点。 只是眼前的景色虽然美妙但瞬息万变基点根本无处找寻。而迦楼罗在这个世界里呆得越久就越是眼花缭乱仿佛陷入了一个个道阵中。 风照原的世界已经完全改变了。 昔日的道阵只能以明暗能量硬结机械而死板。但现在的道阵则是活生生的木矿灵组成山河丛林隐隐充满道家阵法一切回归于自然。 道阵变成了生命体! “扑通”一声迦楼罗忽然摔倒在地他想爬起来浑身却没有一点力气。明明世界力在不断恢复但却变得越来越少仿佛被从体内一丝一丝地抽干融入了四周的景物中。 第十五册 第一章 爱恨交缠 世界力源源不断从迦楼罗体内被吸走四周的景物却更显得翠绿欲滴。 迦楼罗心如死灰这时他已经明白自己修炼了十多万年的世界力正被风照原的世界不断吸走。 这么古怪可怕的世界迦楼罗还是第一次遇见。 风照原的本体忽然出现在迦楼罗的对面。后者想抬起头却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盯着对方的脚尖出痛苦的呻吟声。 就连风照原自己也没有想到木矿灵结出来的世界竟然能够吞噬闪魄的世界力。 幻变的景物全都敛去只剩下密密麻麻的木矿灵全数爬满了迦楼罗的全身他十多万年的世界力好比十全大补膏木矿灵贪婪地吮吸着欢呼雀跃。 风照原冷冷地道:“看来闪魄的神师临死时和其它生物也没有什么不同。迦楼罗我会用从你身上得到的世界力消灭其它的闪魄。” 迦楼罗忽然阴阴一笑全身的皮肤像蜡油一样急融化钻出一团冒着金色的蘑菇云猛地爆炸开来。 爆炸声中迦楼罗已经灰飞烟灭。 为了不让风照原吸走自己的世界力迦楼罗不惜将残余的世界力引爆炸开的气浪汹涌翻滚木矿灵立刻化作一圈碧绿色的屏障绕在风照原四周不但保护住主人还将四处飞溅的能量全部吸收。 千年白狐忍不住叫道:“木矿灵现在等于是闪魄的克星了就算你被闪魄摄入世界木矿灵也能将对方的能量慢慢吸走。什么纳萨西斯哈迪斯你现在根本就不用惧怕。” 风照原沉吟道:“对付一般的闪魄是足够了但要战胜哈迪斯、纳萨西斯那样的级高手还需要让木矿灵不断成长。如果不是仙人消耗了迦楼罗的不少力量我恐怕没那么容易得手。” 隧道内费长房等仙人已经收拾干净一片狼藉的战场。三十六名仙人战死了十五个四个受了重伤几乎折损了一半。 这样的结果完全在仙人们的预料之中所以没有人脸上露出任何哀容倒是风照原唏嘘不已。 费长房漠然道:“来这里之前大家早就做好了死亡的准备。生死只是自然的循环照原你不必太执着了。” 风照原叹了口气无论是仙人还是闪魄都因为渴望永恒而变得冷漠无情但这是否就是正确的道路呢?宇宙正因为有情所以才会诞生出丰富多彩的生命。 想到这里风照原不觉怦然心动难道有情才是得到永恒的方法吗?最接近永恒的帝释天不就是对自己这样的异类手下留情了吗? “照原你在想什么?” 费长房见到风照原沉思不语问道。 风照原摇摇头他现在这样的感悟就算跟费长房解释他也不会明白。就像他当初不明白帝释天一样。只有到达了那个境界你才会真正地有所体会 “希望你不要对我的同类斩尽杀绝。” 这是帝释天万关前的要求也是风照原的承诺如果到了那个时候他真的要给闪魄留下一条生路吗? “我们要走了。” 费长房低声道仙人们6续离去临走时都向风照原致谢道别。风照原以自己的实力逐渐赢得了他们的尊重。 风照原道:“迦楼罗一死纳萨西斯必然坐不住了。接下来的战斗恐怕会更惨烈。” 费长房道:“我们已经派人远赴宇宙各处寻找流亡的仙人。在和闪魄决战之前力争聚齐最大的力量。” 他叹了口气:“可惜虚空的智者失踪多年否则我们仙人哪会像现在这样变得一盘散沙。” 风照原好奇地问道:“我见过智者驾驭的灵塔他凭借一人之力竟然收服了灵塔各层的奇异生物实在是一个奇迹。这样的顶级仙人为什么会突然失踪呢?” 费长房有些茫然地道:“我们也想知道。以智者的力量对抗任何一个闪魄神师都不会吃亏。何况智者还有他的影体相助。” “影体那是什么东西?” 费长房犹豫了一下道:“这是我们虚空的秘密原本不该透露给外人。但照原你和我们仙人的关系非同一般所以告诉你也无防。智者是第一个破碎虚空的生物。在漫长的修炼中智者感悟了暗能量而他的影子在主人飞升的一瞬间同时具备了能量并突然拥有了自己的生命。” 风照原震惊莫名只听说过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传说。没想到智者的影子也会跟着飞升甚至还拥有了自己的生命。 费长房道:“照原你是否觉得不可思议?不要说是你就连我们也觉得困惑不解。这有点像是你们人类的人格分裂在破碎虚空的瞬间智者等于分裂成了两个生物一个是智者的本体善良、光明而宽宏另一个则是影体充满了阴暗和邪恶。影体拥有自己的思想、意识还具备十分强大的力量。不过他只能完全依附于智者的本体而存在因此被智者牢牢控制无法作恶。” 风照原忽然道:“其实影体也算很悲哀了它无法真正地成为一个完整的生命就算力量变得再大也只能依附于智者的本体。如果智者的本体消亡那它也会跟着消失吧。” 费长房讶然道:“类似的话智者也曾经说过。影体憎恨智者但偏偏又离不开他。” 两人又交谈了一阵订下后续作战计划费长房才欣然告辞。仙人们对于风照原已经越来越重视原本只是把他当作一个刺探闪魄情报的间谍现在却成为了仙人的强大后援。 叮咚扑扇着翅膀飞到风照原跟前捧着自己的脸愁眉苦脸地道:“我俊俏的脸蛋被迦楼罗那个家伙打肿了这一下我的小雯雯一定心疼死了。” 风照原苦笑一声怀中的手机忽然响了是尊将的声音。 “照原兰斯若已经被安全总署正式立案通缉罪名据说是勾结法妆卿从事不法活动。绯村康的死现在证明是兰斯若干的而幕后主使正是法妆卿。我们甚至还收到了一份匿名资料详细记载了伊藤照委托法妆卿杀死绯村康的经过。” 风照原心中一沉其实他隐隐地知道绯村康的死多半和法妆卿有关但在内心深处总是不愿去面对。 尊将又道:“兰斯若失踪了我们天道联盟也在下手追查他。至于法妆卿我们查到她在西藏的扎朗县附近隐居。重子已经火赶往那里你最好现在就过去以免重子生什么意外。” 风照原浑身剧震手机“咣”的一声滑落在地。 漫天繁星璀璨得就像一颗颗钻石镶嵌在蓝色天鹅绒般的夜空中。 法妆卿立在山巅银色的长被山风吹得向后飞扬犹如一蓬盛开的焰花。 “你终于来了。” 望着从山下一步步走近的风照原法妆卿漠然道:“比我预想的要迟了一些。” 风照原默默无语他以挪移阵图急赶来论时间应该比重子至少早到了一天。 “来为绯村康报仇吧。” 法妆卿仰起头凝视着天空的星辰冷冷地道:“我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风照原茫然道:“你为什么不逃走?” 法妆卿淡淡地笑了笑没有回答但笑容中说不出的凄凉仿佛道尽了一切。 千年白狐苦笑道:“臭小子你真要杀了她吗?绯村康已经死了你就算杀死了法妆卿他也不会复活了。杀了她你就能够挽回失去的东西吗?” “有些事就算迫不得已但还是要做。” 风照原低声道举起手掌但手却在微微地颤抖来之前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愿去想。 “动手吧。” 法妆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过我绝不会束手待毙。” 碧绿色的木矿灵飞出脉轮在风照原掌心聚集它们早就嗅到了法妆卿的明暗能量跃跃欲试只等主人一声令下就去饱饱地美餐一顿。 “你的力量似乎又有了惊人的提升。” 法妆卿看着风照原淡淡地道:“以你今天的实力杀死我应该轻而易举。动手吧没什么好犹豫的我们原本就是死敌。” 风照原心中一片茫然在赤阴界在神殿心核两人并肩作战的一幕幕不断闪过脑海。 在天道的追求上法妆卿可以算是他唯一的人类知己。 他真能忍心杀死她吗? 夜风吹得两人衣衫翻飞仿佛要飘然仙去。法妆卿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仰着头凝视着点点繁星。 “人死了以后竟然会是什么样的其实我很想知道。” 法妆卿幽幽地道:“是不是会转化成另一种生命体还是从此烟消云散忘记所有的一切?活着也是一种痛苦呢。我昔日的恋人死了帝凡纳死了火鸦死了现在身边一个亲近的人都没有了。这些天我经常站在这里默默地望着夜空。这难道就是我追求的永恒吗?它究竟是什么?我是不是能够找到?也许它只是吸引飞蛾的火焰代表的是毁灭。” 她低下头一步步走近风照原无声地笑了笑:“如果对我来说毁灭也是永恒那我宁愿死在你的手里。” 风照原浑身颤抖呆了半晌一拳击出木矿灵透掌射出。 碧绿色的光华毫无阻碍结结实实地印在了法妆卿的胸膛。 一口鲜血从法妆卿樱唇喷出她脸色苍白身躯晃了晃木矿灵化作一个个小精灵贪婪地附在法妆卿身上吸食起对方的明暗能量。 “你为什么不抵抗?” 风照原狂叫一声脉轮旋转强行收回木矿灵。就在一拳击中法妆卿的同时他的胸口仿佛也被重拳狠狠击中痛苦得难以自制。 一拳击出他整个人仿佛也麻木了。 木矿灵聚在掌心急促跳动不满地纷纷抗议。 “你为什么不继续下手?” 法妆卿凄然道抚着胸口湛蓝色的美目如同午夜忧伤的海浪。 风照原茫然而立心中如同奔腾湍急的激浪片刻也安静不下来。在沼泽地的初遇法妆卿犹如绝世的女神轻松将他击败。从那一刻开始法妆卿就成为一个高不可攀的目标。他不断地提升实力不断地对抗对方。因为有她他的人生才变得充满斗志。 就算是死敌她也已经融入了他的生活不可分割。 他渴望见到她渴望和她交战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份渴望深深地扎根在内心的最深处化作复杂的情绪。 “我不杀你。” 良久风照原听见自己空空洞洞的声音回荡在四周:“我以为我过去一直渴望把你击倒是因为我仇恨你。但我错了。” 他凄凉地笑了笑转过身背对着法妆卿:“我明明不想杀你为什么还要勉强我自己?我明明来这里是因为我想见到你为什么还要欺骗自己是为了替绯村康前辈报仇?你走吧走到一个不会让我找到的角落我们不必再见面了。” 法妆卿娇躯一震一颗泪水倏地从眼角滑落很快就被风吹干。 两人谁也没有动星光映下两人的影子长长地拖在地上仿佛两个孤寂的灵魂。 又过了很久法妆卿道:“我不会走。” 她的声音仿佛在颤抖:“我欠你的会还给你。我会和你一起对抗闪魄直到我死为止。” 风照原激动地转过身叫道:“你不欠我什么!你走吧你为什么还不走?难道你死在闪魄的手里我就会觉得好过了吗?” “我不走。” 法妆卿缓缓地摇了摇头她想忍住眼泪可是眼泪偏偏不停地滑落:“因为我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你被闪魄杀死。所以我宁可在这里等你等着被你杀死。死了以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吧。” 风照原心头蓦地一震热血上涌忍不住一把抱住了法妆卿。 仿佛天旋地转法妆卿“嘤咛”一声玉臂自动搂住了风照原的脖子樱唇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唇间。 这一吻滚烫而颤栗还夹杂了泪水的苦涩咸味。 “原来这就是永恒啊。” 法妆卿呓语道娇躯火热美目中射出迷醉的光芒。 风照原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感情手掌抚过法妆卿的全身后者的黑袍应声滑落露出一具欺霜赛雪曼妙傲人的**。 明亮的星光下高耸的茁壮玉峰纤细修长的腰肢光滑白腻的双腿犹如一具女神绝世而不可方物。 “照原不要。” 法妆卿娇颤道想推开风照原却柔弱无力更像是热切的迎合。 在高高的山颠上两人融化在了一起。彼此接受也热情地给予。在一次次的冲击中法妆卿大声呻吟挺动腰肢眉宇间的冷傲尽化作无边的风情媚态。 良久两人才停歇下来。风照原兀自沉醉不已法妆卿的肌肤滑腻无比宛如丝缎充满了惊人的弹力。 法妆卿羞怯地抓住风照原的手拉起黑袍遮住了胸口。 漏*点渐渐平息风照原低声道:“总觉得这么做仿佛犯了罪一般。” 法妆卿善解人意地道:“仙人的隐身仙诀我也掌握了以后我会在你身边隐身不会让你感到为难。” 风照原搂紧了法妆卿望着地上的点点血迹道:“不用想那么多了与闪魄一战也许我们都会双双丧命。” 法妆卿依偎在风照原怀里柔声道:“死就死吧反正我得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这么多年来我还是重新感受到了快乐的滋味。” 她闭上眼睛慢慢地道:“我的初恋情人是自杀的。在一次国际舞蹈大赛中因为评委的黑幕他输给了实力不如他的对手。他承受不住打击更无法接受原来心目中神圣的艺术遭到了玷污。从那以后我就明白这个世界上只有强权才是唯一的公理。” 风照原道:“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想了。” 法妆卿点点头抱紧了风照原道:“你离间拉神和纳萨西斯的计划进行得如何了?” 风照原把这段时间生的事告诉了她道:“现在我除掉了迦楼罗纳萨西斯和拉神的矛盾已经无可避免斗争一触即我想不用多久闪魄内部就会斗个不可开交了。” 法妆卿沉思了一会道:“只有拉神胜利了我们才有机会。” 风照原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想得和我一样只有杀死了纳萨西斯才会挑起拉神和哈迪斯的争端。哈迪斯被誉为当今闪魄的第一人又得到大部分闪魄的拥戴要对付他恐怕是一件很头痛的事。” 法妆卿道:“迦楼罗一死想必纳萨西斯不会亲赴地球了。以他的谨慎一定会坐镇神殿心核同时加紧对拉神下手。” 风照原皱眉道:“纳萨西斯毕竟是席神师拉神如果率先动乱一定会引起多数闪魄的不满哈迪斯也不会袖手旁观。” “所以只有慢慢地铲除纳萨西斯的羽翼。” 法妆卿妩媚地一笑:“特别是罗刹这个女闪魄对纳萨西斯的意义重大你要是能够杀掉她相信会对纳萨西斯造成沉重的打击。不过以一个女人的直觉罗刹似乎对你很感兴趣呢。” 风照原哑然失笑法妆卿正色道:“正因为你对她总是一副不屑一顾的一样所以她才会生出征服你的念头。” 风照原嘻嘻一笑:“那么我们的异能大宗师是不是也因为我向来敢向你挑战所以才对我爱得不能自拔了呢?” 法妆卿娇嗔道:“谁对你爱得不能自拔?不过先前我倒是真想死在你的手里反正也打不过你。” 曙色渐明两人依偎在一起谁也不愿动弹。直到太阳高高地升起又慢慢地落下金黄色的夕晖洒满山峦。 法妆卿忽然穿上黑袍捻动隐身仙诀黯然道:“重子好像来了。” 风照原心中一震远远地望去重子一身雪衣正从对面的河岸中飞而来。 风照原苦笑一声心中泛起复杂的滋味。法妆卿就隐身在他身边默默地望着重子由远而近。 “照原你已经赶到了法妆卿呢?” 重子白玉般的额头沁满汗珠自从得到真相后她没有片刻休息衣不解带地赶赴这里要为父亲报仇。 “她已经走了。” 风照原内疚地道:“对不起重子我没能为你报仇。” 重子目光扫过地上的血迹欣然道:“你击伤了她?” 风照原点点头硬起心肠撒谎道:“她逃走了。” “你没有负伤吧?” 重子关切地问道风照原心中更增内疚就像打翻了五味瓶越来越不是滋味。 这一生他恐怕要永远背负着对重子的歉疚了。 重子轻咬嘴唇道:“还有兰斯若他也是杀害我父亲的凶手。” 风照原急忙转开话题:“兰斯若现在已经是穷途末路我们一定能找到他为绯村康前辈报仇的。” 重子眼眶微红忽然扑到风照原怀中哽咽道:“照原你一定要帮我报仇。” 风照原心情沉重默然无语。重子和法妆卿究竟谁在他心目中更重要连他自己也分不清。但无论伤害了哪一个都不是他心中所愿。 只是双方的仇恨根本无法调和。 “我知道现在你面临和闪魄的生死之战本来不该为了我的私事耗费时间。” 沉默了一阵重子抬起头凄然道:“既然法妆卿逃走了那你还是忙你自己的事吧。我会先全力搜寻兰斯若的下落。对付他相信我就足够了。” 风照原默默地点点头拉着重子的手一步步走下山去。法妆卿悄然无形地跟在后面望着前方两个紧紧依偎的身影不觉一阵黯然神伤。 第十五册 第二章 闪魄庆典 回到隧道后风照原的日子表面上过得无比香艳暗地里却是苦不堪言。 原本只是他和重子住在一起现在却多出了个法妆卿。他和重子亲热之时法妆卿虽然刻意避开但风照原心里总感到一丝内疚等到深夜重子入睡面对法妆卿时风照原又觉得愧对重子。 齐人之福远远不如传说中那么遐意。几天下来风照原几乎焦头烂额。偏偏这时叮咚带着蜻女也赶过来凑热闹。叮咚的精力旺盛得吓人白天死缠蜻女不停地说着肉麻的情话夜晚又在隧道内到处乱飞这家伙十分机灵风照原和法妆卿只好用隐身仙诀瞒过他私会。谁料到第二天他悄悄地拉住风照原神秘地道:“大哥昨晚你上哪儿了?我满屋子找不到你。一定偷偷跑出去找乐子了吧?嘻嘻你要不给我一点好处比如龙虾、生鱼片或者给我的小雯雯买套衣服我就告诉重子。” “砰”的一声风照原不客气地随手一拳把叮咚击晕。 “再不老实我就把你的小雯雯送还给闪魄。” 等到叮咚悠悠醒转嚷着要向重子控诉时风照原使出了杀手锏。 叮咚立刻老老实实地闭嘴。 千年白狐奸笑一声:“这个小崽子居然敢威胁老大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照原你干脆唤出木矿灵相信它们对叮咚这样的明暗能量体会很感兴趣的。” 望着叮咚撅着嘴一副受气包的委屈模样远远地站在一边的蜻女忍不住“噗哧”一笑。 这一笑宛如一朵白色雏菊倏地绽放娇艳清新看得叮咚色授魂销张大了嘴巴口水滴滴答答。 风照原心中一动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蜻人展现笑容希望叮咚真能抚平她昔日的创伤给她带去快乐。 过了几天后风照原再次与拉神联络后者忽然让他带着法妆卿返回神殿心核。 “难道你忘了?一个月后就是我们闪魄每百年举行一次的狂欢庆典按照惯例所有驻扎在外的闪魄都要赶回来。” 拉神皱眉道。 风照原心中一寒急忙道:“我知道但我想故意缺席好引诱纳萨西斯来到地球探察。” 对于闪魄的风俗习惯风照原实在了解得太少幸亏拉神对他十分信任才没有生出疑心。 拉神摇了摇头:“迦楼罗刚死纳萨西斯不会蠢得亲身犯险了。这个婊子养的真是阴沉得知迦楼罗的死讯后竟然一点也不动声色。*****纳萨西斯要提拔我那个被他收买的亲信为神师弥补迦楼罗的空缺。” 风照原暗暗好笑纳萨西斯这一招确实阴损表面上看提拔拉神的手下担任神师显得他气度宽宏暗地里则是为自己培植势力。让拉神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你快点赶回来狂欢庆典一般不能无故缺席。何况这是我们各派势力展现实力的机会在最高脑未定之前它的意义非同小可。” 风照原欣然答应才回到地球没有多少天又要赶赴闪魄的世界。虽然有些不舍但对他来说也算是一种暂时的解脱。 可以不必夹在重子和法妆卿之间整天左右为难了。 和天道联盟、重子道别后当夜风照原就带着法妆卿急离开至于叮咚和蜻人风照原把他们留在了地球。一方面是为了蜻人不必再受刺激另一方面风照原不想再让叮咚牵卷入他和闪魄的斗争中叮咚有了蜻人拥有了他自己的幸福。风照原只希望这个小子可以平平安安永远快乐。 在奥林匹斯山的山巅木矿灵化出的能量泡缓缓鼓起包裹住风照原和法妆卿飞入了闪魄的能量通道。 直到这一刻两人才有了真正单独相处的机会。 风照原轻轻抚摸着法妆卿的银心中暗觉难过。至少重子还可以和他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法妆卿却只能是个见不得光的恋人。 “我没有关系。” 法妆卿像是了解风照原的心思平静地道:“百年人事只是沧海浮云。我早已经看开了。只要能和你享受平静的瞬间我就很满足了。” 风照原感动得搂紧法妆卿她不仅只是一个情人而是人生路上的知音是并肩作战的战友。 只有她才能真正地理解他渴望与闪魄较量的真正意愿。那是为了追求永恒用不断地挑战提升自己的梦想。 “也许你可以担任另一个闪魄神师补上迦楼罗的空缺。” 风照原灵机一动突然叫了起来。 法妆卿蹙眉道:“哪有那么容易我有自知之明自己的实力还差了不少。” 风照原兴奋地道:“你的体内和我一样都有木矿灵完全可以炼成新的世界力。木矿灵的世界力威力奇大成为神师并不是没有机会。” 法妆卿知道风照原修炼新世界力的过程想了想摇头道:“恐怕还是不行我没有你那样的机缘可以吸收金书激化木矿灵。” 风照原沉吟了一会道:“你的木矿灵都储藏在哪里?” 法妆卿指了指额头一块黑色的精石慢慢浮出嵌在白玉般的额头上显得分外妖娆。 “藏在黑凤凰魂魄中这些木矿灵一直死气沉沉看不出有任何厉害的地方。” “那就看看我的木矿灵能不能彻底改造它们!” 风照原充满信心地道。 能量气泡穿梭过一个个小孔枯燥的星际旅行中风照原开始全力帮助法妆卿提升实力。 木矿灵钻出掌心化作一缕碧色袅袅渗入法妆卿的额头。在风照原的意念控制下木矿灵老老实实不敢吞食法妆卿的明暗能量。 进入黑凤凰精石后木矿灵急跳动起来精石内的木矿灵受到感应也纷纷活动起来。 法妆卿的木矿灵面对昔日的同伴又兴奋又有些害怕。这些同伴现在个头茁壮能量充沛还隐隐泛出金光充满了让它们感到畏惧的东西。法妆卿的木矿灵刚刚靠近它们又纷纷后退不停地尖叫。 双方以木矿灵的特有方式彼此沟通。 风照原的木矿灵显然个个傲气十足不可一世对可怜的同伴指手划脚后者老老实实地受训心里既羡慕又委屈。黑凤凰魂魄虽然由明暗能量组成但充满了阴暗的死气和木矿灵本身的灵动生气完全相背。就像是碱性土壤又如何长得出植物? 所以它们就算想生长也是无能为力。 风照原的木矿灵渐渐地摸索出黑凤凰魂魄的属性将想法传送给主人。 “它们有办法了!” 风照原激动地道随即有些担心:“不过这个方式有些冒险。” 法妆卿欣然道:“中国的古人曾经说过朝闻道夕可死生命原本就充满了冒险。照原你尽管放手一试吧。” 风照原微微一笑好一句生命原本就充满了冒险法妆卿真是难得的知音。生死对他们来说的确算不上什么。与其做一只安享天年的井底之蛙不如跳入机遇与风险并存的广阔世界。 “结出你的黑凤凰魂魄!” 风照原收回木矿灵低声喝道。 法妆卿微微一愣但也不问缘由随即手按额头催出黑凤凰魂魄。这么多年来她还是第一次毫无保留地去信任一个人。 黑芒闪烁翻滚汹涌一只硕大无朋的黑凤凰无声无息从漆黑的深渊中浮出。 就在这一瞬间风照原猛地一拳狠狠击中了黑凤凰魂魄。 在风照原强大的能量波冲击下黑凤凰魂魄烟消云散。随即一蓬黑色的光焰冲天飞起正是黑凤凰由死转生涅磐复活的一刻! 死气仅仅只是在这一刻转化为生气。 风照原的木矿灵闪电般飞射而出钻入黑色光焰裹住法妆卿体内的木矿灵。后者心领神会抓紧机会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全力吸收释放出来的明暗能量。 木矿灵毕竟极富灵性它们见到昔日同伴这么强大都生出竞争的念头。何况这些同伴也是贪婪竟然和它们抢着吸食这么一来激得法妆卿体内的木矿灵更加主动吸收明暗能量。 法妆卿嘴角不停地渗血但强忍着不说话以免风照原分心。黑凤凰魂魄与她血脉相连每遭受一次毁灭她的内腑就等于被强力振荡一次。其中的痛楚实在苦不堪言。 黑凤凰涅磐飞出能量顿时翻倍风照原再次出拳硬生生地将它击灭。 也只有他能用这样的方式帮助法妆卿提高换了别人早就被黑凤凰吞噬了。 死气转化为复苏的生气黑色光焰闪出的一刹那木矿灵又争先恐后地吸食明暗能量。 这样反复了三次风照原感觉越来越吃力黑凤凰复苏后的能量呈几何倍数的增加木矿灵也大为收益很快茁壮成长。 等到第九次风照原连续不断地击出几十拳凭借木矿灵的力量才将黑凤凰击灭。 一蓬黑色光焰迸溅射出后再也没有了涅磐的凤凰。 法妆卿再也忍受不住喉头甜一口鲜血猛然喷出溅满了风照原全身。 此时黑凤凰精石内空空荡荡晶莹剔透。木矿灵已经吸干了黑凤凰魂魄的所有明暗能量在同伴的帮助下消除了精石内的死气纷纷涌入黑凤凰精石在里面安起家来。 精石刹那间变得一片碧绿。 一股舒适的气流涌遍法妆卿全身百脉生机勃勃焕出崭新的力量。 “照原你好厉害。” 直到这时法妆卿才能开口说话:“黑凤凰魂魄涅磐的极限是九次但尽管如此最后一次的威力堪称惊世骇俗。没想到你竟然能够力敌。” 风照原喘着粗气苦笑道:“我还在想按理说盛极而衰是自然之道怎么黑凤凰魂魄总也打不死。要是无限制地打下去我恐怕要活活累死。” 法妆卿歉疚地道:“是我不好应该和你说清楚黑凤凰魂魄的性能。” “快告诉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风照原一面道一面细看法妆卿肌肤依然雪白如玉但隐隐透着润和的光泽眉梢眼角的冷漠都消失了处处透着万种风情绝世妩媚充满了惊人的诱惑。湛蓝色的眼波略一流转任何男人都会色授魂销不能自制。 她的丰神风姿依然完美只是转化成深邃不可测的玄异气质与脸容的艳媚奇异地组合在一起形成独特的风范。 “我觉得浑身充满了生命力好像随时都会踏上天穹飘然羽化呢。” 法妆卿惊喜地道笑容绽化作无边的涟漪惹得风照原心动神摇忍不住抱紧了她顺着修长的脖颈痛吻起来。 气泡内顿时春色无边。 枯燥的旅途此时充满了色彩两人时而各自修炼新的世界力时而畅谈人生天道时而又水乳交融享受精神与**的欢愉。而两人体内的木矿灵也会蹦跳出来交流一番。只是风照原体内的木矿灵作怪无论主人如何催逼就是不肯告诉昔日同伴关于金书的奥秘。 到达神殿心核的时候法妆卿已经脱胎换骨完全炼成了新的世界力。 拉神正在神巢等候他们。 “你们来得正好纳萨西斯不知道又在搞什么鬼!” 拉神重重地一拍座椅扶手满脸凶暴之色。 风照原问道:“又出了什么事?” 拉神道:“每一次闪魄庆典都会在神殿心核举行可是这次纳萨西斯忽然提议要在其它星系举办。” “哪个星系?” “一个叫做阴晦道的遥远星系。” 拉神皱眉道:“那里附近气流狂暴常常生爆炸十分凶险是我们从来没有涉足过的星域。” 风照原小心翼翼地问道:“改变我们历来的传统一定要有重大的理由吧?” “他说闪魄的生命目的就是不断地征服所以在阴晦道举办庆典大会更具有挑战意义还能将那里拓展成我们闪魄的势力范围。这个狗娘养的仗着自己是席神师为所欲为。最可气的是哈迪斯居然也鼎立支持纳萨西斯的提议。” 风照原微微一震:“难道哈迪斯已经投向纳萨西斯的阵营了吗?” 拉神摇摇头:“哈迪斯天生就是一个征服狂没有比战斗更能激起他兴趣的事了。纳萨西斯正是利用这一点诱使他附和提议。” 风照原心中隐隐觉得一丝不安:“纳萨西斯的提议通过了吗?” “废话!” 拉神没好气地道:“连哈迪斯都赞成了哪里还有变更的余地?你又不是不知道哈迪斯的影响力!” 法妆卿沉吟道:“以纳萨西斯的精明忽然转变庆典地点显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拉神冷哼一声这才注意到法妆卿不禁微微一呆。罗刹算得上是闪魄的第一美女了但和这个女闪魄相比妖媚虽然不分上下但缺乏对方那种灵异出尘的气质。 就连向来热衷权势的拉神此时也不免对法妆卿暗暗动欲。这个女闪魄倒也值得和自己交配过去怎么会没留意?反观风照原无形中流露出来的气质也和过去迥然不同。 难怪风照原夸口自己的世界力又有提升。 拉神沉思了一阵道:“就连我暗插在纳萨西斯手底下的人也不知道他究竟打的什么注意。现在没有其它办法只好到了阴晦道再随机应变了。哼只要我重兵在手谅纳萨西斯也耍不出什么花样。” 风照原又道:“迦楼罗的神师空缺可有结果了吗?” 拉神摇头道:“纳萨西斯竭力推荐我的手下凯殴蒂这个叛徒我当然坚决不同意说凯殴蒂实力不够。可这么一来纳萨西斯立刻顺水推舟说既然我的属下不行那就让他的属下担任。” 风照原立刻道:“我想以法的世界力应该可以竞争神师一职。” 拉神将信将疑地盯着法妆卿风照原极力力保说法妆卿和自己的世界力不分上下完全可以胜任神师。 “我相信你的眼力。” 犹豫了许久拉神才点点头。他原本也没有合适的人选自己的手底下不知道谁又会像凯殴蒂那样被纳萨西斯暗中收买。现在的拉神不敢再轻易信任过去的忠实部下。 至于风照原和法妆卿他们杀死了迦楼罗已经被迫和自己站在了同一条船上不怕他们背叛自己。 “暂时就这样吧一个星期后我们就会出飞往阴晦道。” 拉神停了一会指了指法妆卿目光灼灼:“你留下服侍我风你可以走了。” 风照原顿时色变此时他也看出了拉神的不怀好意。两人万万没有想到拉神居然会动法妆卿动了欲念。 “我的身体不太舒服。” 法妆卿冷冷地道:“请恕我不能陪伴。” 拉神脸上陡然变色怒喝道:“你说什么?” 法妆卿不为所动与拉神目光对视美目中射出凛然的寒光。 风照原上前一步道:“拉神大人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何况”他看了看拉神的表情后者目射凶光胸膛急促起伏几欲作。风照原深吸了一口气大声道:“何况法是我的女人!” 四周一片寂静拉神静静地盯着风照原目光变幻莫测良久森然一笑:“我累了你们退下吧。” 风照原不卑不亢地施礼告退在一个闪魄的带领下到了自己的新神巢。作为神师闪魄已经为他建造起一座气宇恢弘的庞大神宫。白色的玉石阶梯上一群犀人奴隶双膝跪倒恭顺俯迎接新的主人。 宫殿内金壁辉煌各色金属支柱高高伫立撑起圆弧形的穹顶。 宫殿的四壁刻满了图案仔细一看竟然是各个星系的地图从地球到遥远的宇宙深处凡是闪魄驻扎的星域都用红色的宝石嵌入。风照原看得心中大喜这等于是一幅闪魄的军事地图。他们的兵力部署通过这幅图一目了然。 法妆卿忽然目视风照原道:“你可知道刚才你顶撞拉神他随时会撕下脸来对你不利吗?” 风照原洒然一笑:“如果我连你都无法保护还算什么闪魄神师。何况现在拉神和纳萨西斯的争斗到了白热化拉神这个闪魄向来以权势利益为重我料定他不敢和我翻脸失去我这个得力干将。” “我是你的女人。” 法妆卿美目中射出迷醉之色靠在风照原怀里低声道:“这是我听过的最动听的情话。照原这一辈子我只做你的女人。” 风照原在法妆卿额头深深一吻道:“我真是没料到拉神居然会对你动心。可见木矿灵的力量太大了连向来没有肉欲的拉神也会忍不住被你吸引。” 法妆卿冷笑一声:“只是动欲罢了闪魄只知道交配哪里懂得爱情?它们是一具具喜欢征服的机器比一般的生物还不如。” 风照原捉狭道:“妆卿你现在变得如此迷人就怕所有的雄性闪魄都对你纷纷动欲平增我无数情敌。” 法妆卿凛然道:“我不会让他们碰我一下。” 风照原心中感动刚才法妆卿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了拉神不留任何情面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两人温存了一会一个犀人奴隶忽然走近低着头战战兢兢地道:“风神师罗刹神师前来拜访请您迎接。” 风照原微微一愣罗刹的消息倒是灵通自己刚回来她就立刻知道了。不过纳萨西斯的这个嫡系来这里到底包藏了什么祸心呢? 法妆卿微微一笑玉指点了点风照原的额头:“我说得没错吧对你有兴趣的女闪魄来了。” 风照原苦笑道:“什么兴趣恐怕是杀我的兴趣。” “我也曾想杀过你啊别忘了爱恨只是一瞬间的事。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嘻嘻反正你也不能为我守身如玉。” 法妆卿眨眨眼翩然闪入内殿。 风照原心念闪动挥挥手对犀人奴隶喝道:“什么迎接?本人贵为神师难道还需要亲自迎接她吗?把这个女人给我叫进来!” 第十五册 第三章 致命航线 罗刹进来的时候脸色铁青。 作为神师她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怠慢;作为女人雄性闪魄个个对她殷勤备至谁都渴望与她交配。即便是与她平起平坐的神师看在纳萨西斯的面子上也对她客客气气。 偏偏是风照原这个晋升神师才不久的闪魄竟然敢对她摆起架子怎能不让她恼怒? “原来是罗刹神师啊。” 风照原懒洋洋地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罗刹强压怒火沉默了片刻才道:“风神师对你的神宫还满意吗?如果觉得欠缺什么尽管开口我会派人立刻送过来。” 风照原心中微觉惊讶罗刹这次来理应是纳萨西斯暗中主使。但对方的言词中似乎不含恶意。 罗刹又道:“纳萨西斯神师对风神师十分关心。听说你与迦楼罗血战仙人的经过后他特意派我来看你是否身体安然无恙。” 风照原淡淡一笑:“我的伤已经痊愈了多谢纳萨西斯神师的关心。” “其实纳萨西斯一直对风神师十分看重。” 罗刹不紧不慢地道:“他常说七大神师中你不但是最有潜质的还是唯一可能过哈迪斯阁下的人。” 风照原越听越惊讶罗刹的口气分明是想拉拢他难道纳萨西斯改变主意不再对付自己了吗? 不过这也不奇怪纳萨西斯正和拉神斗得如火如荼如果把自己拉入他的阵营中拉神一方立刻就会陷入劣势。如今的自己地位崇高已经成为双方争夺的一颗关键棋子。 风照原目光闪动:“其实我也十分仰慕纳萨西斯神师只是可惜没有为他效力的机会。” 罗刹脸上忽然露出一个妖媚的笑容:“那么依你看纳萨西斯是最合适领导闪魄的人选吧?” “当然了。” 风照原暗道做戏就要做到底盯着罗刹故意装出迷醉的样子:“不过由罗刹神师来领导我们的话我会更加乐意。” 罗刹出一阵**蚀骨般的笑声腰肢扭动靠近风照原玉手随意搭在他肩上:“没想到风神师这么会说话。” 风照原的耳垂处感受到罗刹樱唇喷出的一阵热气暗叫吃不消这个女闪魄果然是魅力惊人。 “半个月后的庆典大会我相信风神师会为我和纳萨西斯好好表现的吧?” 罗刹吹气如兰丰满的**轻轻摩擦着风照原的背。后者不理解她话中的意思关于闪魄庆典风照原是一无所知但此刻也只好频频点头装作心领神会的样子。 罗刹妩媚地一笑:“这么一来我就放心了。嗯日后风神师要是有机会担任席神师我还要仰仗你呢。” 风照原哈哈一笑意味深长地道:“那我就多谢纳萨西斯神师的栽培了。” “听说拉神性情暴躁喜怒无常风神师还要小心啊。” 罗刹看似随意地道风照原故意拉住她的手轻笑道:“我要怎么感谢你的关心呢?” 罗刹的眉头微微一蹙抽出手来:“我该走了闪魄庆典我还有许多事需要筹备。”她走了几步到门口回眸艳丽一笑:“以后有的是机会和你单独相处呢。” 直到罗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法妆卿才从内殿走出来。 风照原笑道:“你都听得很清楚吧?罗刹摆明了是来诱惑我的看来纳萨西斯极力想拉拢本神师了。真是绝佳的机会我正好在他和拉神之间兴风作浪。” “你错了。” 法妆卿微微摇头:“纳萨西斯要对你动手了。” 风照原蓦地一震:“不可能吧?罗刹刚才分明是来示好的啊。” 法妆卿叹了口气:“照原你对秘术异能的领悟力堪称绝世奇才天资之佳就连仙人、闪魄也比不上你。但在心计阴谋上你毕竟还太年轻了。你难道不觉得纳萨西斯对你的拉拢有些过度了吗?” 风照原心中一寒随即明白了法妆卿的意思。罗刹的肢体引诱再加上言语中暗示给他席神师的位置这些条件未免太优厚了些。何况迦楼罗的死已经让他和纳萨西斯结怨颇深后者怎么会如此轻易就回心转意呢? 纳萨西斯的示好来得太突然了。 法妆卿接着道:“站在纳萨西斯的角度就算想要拉拢你也决不会像现在这么急躁。必定要一次次小心试探逐步引诱再给你一点实质性的好处。但你看罗刹这次来承诺的都是一些空头支票。” 风照原恍然道:“你说得没错罗刹这次来不过是花言巧语地想稳住我。既然他们想稳住我那么必然是准备暗中有所行动了。” 法妆卿道:“不过在神殿心核他们倒也不敢对你下手。所以我怀疑纳萨西斯这次把庆典地点临时更改是打算在那里动手。” 风照原点点头这次前往阴晦道一定充满了凶险。 几天后拉神聚齐了所有手下准备出。 风照原站在星河上望着一艘橄榄状的飞行物缓缓升起。因为阴晦道是闪魄还没有开辟的领域因此没有能量通道可以到达那里只能借助飞行工具。 这还是风照原第一次见到闪魄的飞行物它的结构似乎很简单古铜色的金属表面光芒流动。在橄榄鼓起的中间竖着一个圆筒形的熔炉里面始终沸腾着金属溶液和星池的溶液十分相似应该是飞行物的动力能源。 拉神的部下纷纷走入飞行物这几天他的队伍6续从各个星系赶来共有三百名左右的闪魄十个神力者可谓实力惊人难怪纳萨西斯会对他十分顾忌。 这个时候三方争斗派系已经十分了然风照原和乾达婆站在拉神的阵营中纳萨西斯和罗刹在一群闪魄的簇拥下站在他们的对面夜叉和龙王则远远地望着对峙的双方。 风照原恍然明白原来庆典大会是闪魄内部比较各自势力的一次聚会。他细数纳萨西斯手底下的闪魄不过区区百人声势比起拉神来确实不如。 纳萨西斯微微一笑对拉神道:“拉神阁下这么早就准备出了吗?” 拉神冷哼一声:“对于阴晦道那里的星域我没有纳萨西斯神师你那样熟悉所以不得不早点出以免迷路赶不上狂欢庆典。” 纳萨西斯像是完全没有听见拉神言语中的刺惋惜道:“我还想和拉神阁下一起出呢。只是我要处理的要事太多只好晚几天再启程了。” 拉神皮笑肉不笑:“那我就在阴晦道恭候你了。” 纳萨西斯淡淡地道:“祝拉神阁下一路顺风。” 跟在拉神后面风照原和法妆卿也走进了飞行物在舱门缓缓合上的一刹那风照原瞧见罗刹美目中闪过的莫测光芒。 “轰”的一声飞行物沿着长长的星河滑动一阵破空飞去。 风照原站在舱内竟然现四处是透明的就像是个玻璃盒子一样可以清晰看见外面的景物。 飞行物不断加神殿心核渐渐化作模糊的影子。 舱内有一排排半圆形的座椅宽大舒适但几百个闪魄都肃然而立没有得到拉神的许可谁也不敢坐下。 拉神拍了拍风照原的肩膀厉电般的目光扫过所有闪魄沉声道:“这位就是委员会新任的风神师也是我拉神最倚重的部下。从现在开始你们要像服从我一样服从风神师。” 闪魄们齐声领命风照原暗道拉神果然有点枭雄的胸襟不但没有因为自己顶撞过他而怀恨相反赐给他更大的权力。拉神这么一说自己等于是一人之下百人之上了。 “这次航行路线遥远你们都坐下休息吧。” 拉神摆摆手闪魄们这才齐齐坐下十个神力者结出世界力的气泡包裹住自己进入宇宙睡眠。 “你们三个跟我来。” 拉神道率先走进了指挥舱。 指挥舱内放着一张长长的方桌拉神凝聚世界力按在桌角一只晶莹剔透的圆球缓缓从桌面上拱出圆球表面画满了色彩各异的标识。 风照原看出这是一只精巧的星际航行仪闪魄除了可怕的明暗能量外科技文明也是远一般生物。 “这里就是阴晦道。” 拉神的手指点在圆球上的一个叉形标志上:“有三条航线可以进入那里。” 他手指划动落在阴晦道左面的一片灰色区域:“第一条航线要经过密集的陨石群以我们飞船的性能也许可以勉强通过。比较起来这条航线的危险看似最小但同样也是最不安全的。” 乾达婆点点头:“如果我是纳萨西斯想要借助这一次机会来对付拉神大人必然会在这片区域动足脑筋设下埋伏。” 风照原和法妆卿交换了个眼色看来拉神早就做好了应付纳萨西斯的准备。 拉神点点头:“所以我打算放弃这条航线。” 风照原不解地问道:“以我们的兵力对付纳萨西斯绰绰有余就算他设下埋伏也可以应付吧?” 拉神冷笑道:“难道他就不会勾结外敌吗?宇宙中被我们征服的异族不计其数如果纳萨西斯把我们的航线方向故意泄漏出去那些异族余孽很可能联合起来在那里等着我们。何况” 他的目光望向舱外压低了声音:“我的手下到底有多少人被纳萨西斯收买连我都摸不清楚。万一里应外合局势就难以控制了。” 乾达婆仔细看着星际航行仪沉吟道:“第二条航线也不大妥当那里气流狂暴热焰飞腾时常生大爆炸飞船难以靠近。如果硬要冒险闯入的话恐怕这里力量较弱的闪魄会承受不住。” 拉神点点头手指停在了一片深黑色的区域:“我们只有第三条航线可以选择了。” 乾达婆微微皱眉:“我们对那里还比较陌生过去的探测飞船每次进入那片区域都犹如石沉大海再也没有任何消息。” 拉神道:“所以这是纳萨西斯最没有可能设伏的星域何况第三条航线路线最短比其它两条航线足足要快上一周的时间。” 他目光闪动:“纳萨西斯这次选择在阴晦道举办庆典较量的意思十分明显。谁能最早到达阴晦道为闪魄开辟出新的疆域就能在最高脑的竞选中占据优势。而第三条航线无疑是最快的。” 乾达婆点点头:“形势迫人我们只有冒险一试了。不过以我们的世界力足可自保。” “何况比起过去一人驾驶的探测飞船我们的实力足够了。” 拉神转过身斩钉截铁地道:“风神师你有什么意见?” 风照原沉吟道:“这的确是最佳方案纳萨西斯手下数量最少经不起折损所以他决不敢在未知的第三条航线设伏。” 拉神欣然道:“那就这么决定了。” 飞行船开始了连续的空间跳跃。 “你说他们会选择哪一条航线?” 纳萨西斯背负双手凝视着神殿心核壁顶的星际航线图。在拉神出没多久纳萨西斯的部下就全部登上了飞船停泊在神殿外只等他和罗刹上船。 “第三条吧。” 罗刹娇媚地一笑双臂从后面搂住了纳萨西斯的腰:“以拉神那点心思哪里瞒得过你?” 纳萨西斯淡淡一哂:“要是拉神现第一条航线我根本就没有埋伏不知道脸上是什么表情。” 罗刹道:“第三条航线真的这么可怕吗?” 纳萨西斯慢慢地点点头:“一万年前我曾经亲自到过那里。拉神或许能借助强横的世界力自保但他的手下可就难说了。” “不过以拉神的阅历一旦现情势不对就会立刻退出改变航线。” “他要抽身逃出至少需要两天。按照时间计算十七天后那里附近会有一场狂暴的流星雨持续一周的时间。我派人做过精密观测流星雨每年一次一万年来从没有更改过时间。按照飞船航行度十六天后会到达那里然后进入那片区域所以即使拉神侥幸退出来也会遭遇突然而来的流星雨损兵折将。” “你真是做足了功夫难怪你要选择阴晦道作为庆典地点呢。” 罗刹得意地道:“然后我们就在外面等着他。我们的手下数量虽少但有六成都是神力者。到时候我对付风你对付拉神应该不成问题。何况还有他呢。” 纳萨西斯淡淡一笑:“也许根本就用不着我们亲自动手吧。” 飞船在一个大幅度的空间跳跃后进入了最后的行程。 前方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光的星体这在宇宙中是十分罕见的。只要越过这片黑色区域就可以到达阴晦道。 一路上飞船没有遭到任何袭击拉神聚精会神地盯着前方视窗风照原和法妆卿并肩走进指挥舱风照原道:“拉神大人按照你的吩咐我已经让所有的闪魄做好备战以防不测。” 拉神目光一扫皱眉道:“乾达婆呢?” 风照原答道:“乾达婆神师一直呆在驾驶舱控制飞船航向。” “第十六天了吧最多还要五天我们就可以到达阴晦道了。” 拉神喃喃地道目光重新凝聚在前方四周骤然一暗飞船仿佛陷入了一个不可测的深渊周围黑黢黢的伸手不见五指。 飞船顶端的照明灯束立刻打开十几条粗壮明耀的光线倏地射出照亮了前方。 然而四周的黑暗太浓太深了灯光只能笼罩很小的范围。飞船就像是一只微弱的光虫飞行在黑暗的怪兽腹中。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尽管没有遭到任何危险但拉神却不敢懈怠双目仍然紧紧地盯着前方。 “啪啪啪啪”几声指挥舱的视窗外仿佛有什么东西贴在上面正在拍打视窗。 但拉神却什么也看不见即使风照原的嗜血眸也无法看清是什么东西视野中只是模模糊糊的一片飞晃动。 “啪啦啪啦”声音越来越响整个飞船从指挥舱到驾驶舱到处传来这样的声音。似乎这些东西的数量越来越多爬满了飞船外沿把它严严实实地包裹了起来。 拉神心中一凛急忙走出指挥舱主舱内有的低级闪魄已经开始慌乱了明明看过去四壁外空无一物但偏偏拍打声不绝于耳。 就像是无数个透明的幽灵。 拉神森然道:“不要慌!飞船的防护壁非常结实能够抗拒很强的能量冲击。可能只是一些乱窜的气流它们进不来的。” 闪魄们面面相觑他们虽然个个身经百战但这样的奇异景象却从来没有遇到过。 四周忽然陷入了一片黑暗飞船的照明灯光从里到外奇迹般地齐齐熄灭了。 “轰然”一声飞船剧烈震动起来就像是在狂风骇浪中的小舟猛烈颠簸时而高高抛起时而急下沉。 乾达婆从舱门外急扑入沉声道:“飞船的平衡装置突然出现故障。” “那就去修好!” 拉神厉声道飞船在激烈的颠簸中摇摇晃晃勉强向前行驶。 一股冷风忽然吹了进来拉神面色一变闪电般地掠出储物舱的舷窗不知道何时被人拉开了留出一条细缝外面的寒冷气流正不断地灌入。 风照原盯着细缝心中一沉拉神的队伍里一定藏有纳萨西斯的奸细!拉神猛力关上视窗回到主舱凶狠的目光狠狠扫过每一个闪魄。 就在这个时候飞船外面的拍打声倏地消失了。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 “它们恐怕进来了。” 风照原低声道拉神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哪有什么东西只是异常的气流罢了!”随即转身对闪魄们喝道:“刚才有谁离开过这里?” 闪魄们纷纷摇头风照原心中惊讶既然没有人离开那么舷窗是谁偷偷打开的?透过嗜血眸他看见四周模模糊糊的整座飞船内密密麻麻到处都有东西在晃动。 这绝对不是气流!难道是这些东西自己打开了舷窗钻了进来? 风照原心中一惊急忙拉过法妆卿世界力结出能量气泡将全身护住。 拉神急促地喘了几口气浑身银光闪烁世界力全力流动。现在最可怕的是他根本就看不见敌人空有一身强大的世界力却无法挥。 他心里很清楚的确有东西大量潜入了进来。气流的声音根本就不可能透过厚实的甲板传入舱内。 飞船就在一片恐慌中不停抖动继续向前行驶。 前方的黑暗更浓烈了。 不知过了多久拉神忽然大笑道:“你们看什么也没有生!以我们闪魄的力量宇宙中哪有我们的对手?” 闪魄们逐渐安定下来几个小时过去了他们没有遭到任何攻击个个安然无恙。 风照原心中有些奇怪但为了稳定军心附和道:“再过几天我们就能到达阴晦道成为第一批占领那里的闪魄。我们这段行程将会被记入闪魄辉煌的历史。” 话音刚落一个低级闪魄突然“扑通”一声双膝跪地脸部急剧抽搐起来。 他的双手按住自己的脖子痛苦地嘶叫起来一根根青筋从额头绽出犹如一条条粗壮的蚯蚓要从额头硬生生地钻出来。 “噢”的一声凄厉惨叫这个闪魄的额头慢慢裂开从里面钻出了两个血红的犄角紧接着他的头完全裂开分成两半露出两只丑陋可怕的脑袋嘴里还不断流出腥臭的液体。 第十五册 第四章 安全撤离 拉神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那个闪魄已经连叫声也不出了喉头咯咯作响两只脑袋就像是融化的蜡油皮肉、血液迅消失融解到最后只剩下白森森的头骨。 “啪嗒”两声骷髅般的头颅坠落下来满地乱滚留下颈腔处两个碗口大的血窟窿鲜血狂喷而出溅得甲板上斑斑点点。 尸体这才“扑通”躺下。 风照原不安地道:“拉神大人我看不太对劲。” 话音刚落第二个闪魄倒在了地上。 和前面那个一样他痛苦地挣扎着头部缓缓裂开鲜红色的犄角正在慢慢拱出来。 “快去通知乾达婆!退回去立刻改变航向!全返航!” 拉神惊骇地叫道闪电般掠到那个闪魄跟前世界力凝聚掌心按住了犄角要把它们强行压回去。 两只丑陋的脑袋在颈腔里痛楚地扭动竭力想挣脱出来摆脱拉神的控制。 “到底是怎么回事?” 拉神嘶吼道额头沁出冷汗他也开始有些慌乱了其余的闪魄惊惶失措神力者早就结出了世界力气泡包裹住自己。 “要灭亡了!我们要离开!迁移!” “太好了!我们得到了我们新生了!” 那个闪魄歇斯底里地叫道此时他的形象异常恐怖原先的头像个裂开的西瓜分成两半垂在肩上而颈腔里的两只脑袋正在极力拱出来左面的脑袋在说话声音粗壮右面的脑袋也在说话声音又细又尖十分奇怪两个声音此起彼伏简直就像是个疯子。 拉神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忽然手心一麻刹那间他的脑海中闪过一连串奇怪的影像飞船、蓝色的星球、鲜红色的獠牙······拉神心神一乱急忙缩手退开。两只脑袋立刻钻出来血肉飞融化。 地上很快多了第二具尸体。 飞船调转了方向沿着来路急离开。 第三个、第四个闪魄倒了下来犹如推倒的多米诺骨牌几乎每隔几分钟就有闪魄遭难。整个舱内像是忽然变成了修罗地狱丑陋的脑袋在狂叫犄角在晃动从颈腔内喷出的血就像是喷泉此起彼伏地喷冒。 第五十八具尸体! 风照原看得又惊又骇不过死亡的闪魄没有一个是神力者他和法妆卿也没有感觉到任何异样似乎只有掌握世界力的闪魄才能免遭不幸。 拉神目光闪动忽然道:“每一个神力者负责用世界力保护十个人!”他自己结出了银光闪烁的世界力气泡向四周延伸一口气包裹住一百多名属下。 风照原对法妆卿点点头两人各自结出世界力的气泡护住剩余的闪魄。风照原的木矿灵伪装成红黑色的能量泡法妆卿的木矿灵则是黑凤凰般的颜色。 即便有了世界力的保护还是有不少闪魄6续倒下拉神毫不犹豫一旦有闪魄遭难立刻将他们踢出气泡就像是防止瘟疫一样把受感染者隔绝在外。 虽然见到闪魄不断死去风照原心中大快但它们的离奇死亡却让人毛骨悚然。透过嗜血眸那些模模糊糊的东西还在满仓游动有些附在世界力气泡上似乎想钻进来。 即使是风照原的木矿灵也无法分析出那些东西究竟是什么。千年白狐不禁感慨:“唉当初要是能吸收全本金书就完美无缺了。” 在拉神的命令下飞船全力进行空间跳跃即使是用于防护的能量也全被加在了动力系统上。 飞船的四周又不断传来“啪啪”的拍打声像是死神的擂鼓敲击在每一个闪魄的心头。拉神双目赤红望着地上一百多具尸体几乎要疯了。 时间缓缓流逝舱内到处飘浮着血腥气和腐臭在拉神等人的世界力防护下低级闪魄呆呆地站着惶惶不可终日。 一天过去后又有九个闪魄死亡了。 风照原忽然道:“纳萨西斯一定料准了我们会走第三条航线。” 拉神闷哼一声此时他也隐隐感觉到陷入了纳萨西斯的阴谋圈套。后者既然选择阴晦道作为庆典地点当然对附近的星域做过精密勘察。 法妆卿冷静地道:“如果我是纳萨西斯这个时候一定会在返航途中等着我们。” 拉神厉声道:“那又怎么样?我还有将近两百名手下他如果要和我硬拼只能是两败俱伤。” 风照原沉默不语就算纳萨西斯不对他们下手也已经摧毁了拉神的部分兵力现在双方的兵力对比拉神不再占据优势。甚至还会被纳萨西斯冠以领兵不力的罪名趁势消减他的军权。 想要成为最高脑拉神的希望已经越来越小了。 “我们要逃出来了!” 闪魄们纷纷兴奋地叫起来前方隐隐出现了光亮飞船就快要离开这片黑色的区域。 随着前方越来越明亮“啪啪”的拍打声听不见了就连那些在舱内的东西也一点点消失。似乎它们只能生存在这一片黑色区域一旦离开就会消亡。 四周霍然光亮! 这个时候飞船突然再次以一个大幅度的跳跃向前冲去。 “轰轰”还没有等闪魄们回过神无数急飞来的流星就狠狠撞中了飞船。 飞船几乎在空中翻了个筋斗舱内天旋地转舱外耀眼如火亮得连眼睛都睁不开来。 无数冒着火光的陨石在空中划过四周光焰喷射激溅汹涌的气浪猛烈翻滚流星雨犹如一幅席卷天地的银色瀑布纵横披靡照得深邃的宇宙一片白昼。 飞船就像是一个软弱无力的小孩被无数重拳轰击。船体的防御金属板不断融化保护能量迅减弱。 刚刚逃出那片可怕的黑色区域竟然又陷入了另一个死亡陷阱。拉神脸色苍白知道这一次飞行全都在纳萨西斯的算计之中。 他勾结仙人杀死迦楼罗但纳萨西斯比他更狠只要能除掉他纳萨西斯不惜牺牲掉几百个闪魄的性命。 而这次的航线完全是拉神自己决定的。纳萨西斯完全可以义正词严地指责他为什么不选择最安全的第一条航线。 飞船跌宕翻滚但闪魄们却站得很稳双脚牢牢地钉在甲板上。尽管如此每个闪魄的脸上还是露出了恐惧之色飞船的能源已经大幅度消耗如果不能抵抗住狂暴的流星雨船体瓦解的话那么除了实力较强的闪魄外其余的都别想活命。 拉神飞赶到驾驶舱负责驾驭飞船的几个闪魄都已倒地毙命乾达婆独自端坐望着视窗外眩亮的白光神色平静。 拉神厉声道:“全力加离开这里!” 乾达婆叹了口气:“已经是最快了据我估计以我们的度要闯出这片流星雨的范围至少需要六个小时。而飞船将会在五个小时左右解体。” 拉神双目喷火:“不可能!我们的飞船有极强的防御能量层!” 乾达婆淡淡地道:“因为急于离开刚才那片黑暗区域我们连续进行空间跳跃消耗了大部分能量。即使现在我们撤除飞船所有的防御能量进行空间跳跃也需要再加一个小时的时间才能冲出流星区域。拉神大人五个小时后我们只能各自逃命了。” 拉神的心不断向下沉去这就意味着他至少还要失去一百多名手下。除了昔日和仙人的一战闪魄还从来没有遭受过这么大的伤亡。 什么都完了。 就算他能带着剩余的部下活着逃出去委员会也会以堂堂正正的理由解除他的兵权。以他那时的兵力和声望就算造反叛乱也是无能为力了。 站在视窗前纳萨西斯下令飞船全前进。 罗刹站在他的身旁冷笑道:“刚刚得到他的消息拉神正陷入流星雨的区域现在还剩不到两百个属下。如果等到飞船解体至少还会死伤一半那个时候我们的兵力就占据了绝对优势。” 纳萨西斯微微摇头:“我们不必亲自动手了。拉神这一次损失惨重声望将会一落千丈。想要竞争最高脑只能是做梦了。” 罗刹眼神一亮:“你的意思是?” “我可以名正言顺地解除他的兵权。” 纳萨西斯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再慢慢地收归拉神的部署变成我们的手下。” 罗刹点点头随后不解地道:“那我们现在为什么还要全赶去?” “去救拉神的部队。” 纳萨西斯淡淡地道:“计算好时间在飞船解体的一刹那我们的飞船进入流星区域。” 罗刹脸上露出了敬慕之色:“这么一来拉神的属下会对你感恩戴德而拉神更会无地自容。这个消息传到闪魄庆典上你的声威就可以扶摇直上。” 纳萨西斯神色平静拉神就像是一只苍蝇攥在他的掌心再也飞不出去了。 “调转航向我们飞回去!” 风照原毅然喝道。 乾达婆神色一震:“风神师你开什么玩笑?飞回那片黑暗区域?难道我们死的人还不够多吗?” “我们无需深入只要停在黑暗区域的边缘就行了。” 风照原沉声道:“闯出这片流星雨要花费六个小时返回只需要再进行一次空间跳跃而飞船可以不必解体我们的兵力也不会再遭受任何损失。” 乾达婆断然拒绝:“除非撤去飞船所有的防御能量才能勉强进行一次空间跳跃。防御能量一旦撤除只要一颗小小的陨石撞过来飞船就会解体。你能保证那片区域不会再出现危险了吗?何况那里是个不折不扣的死亡带弄不好我们就会全军覆没。如果全向前飞行闯出流星区域的话至少我们这些实力等级的人可以活下来。” “但拉神大人就永远也别想和纳萨西斯争雄了。” 风照原凛然道:“何况就算我们逃出来纳萨西斯也会在外面等着我们。此消彼长我们一样也死无葬身之地!” “够了不要争了!” 拉神暴躁地挥挥手脸色不断变化:“听风神师的立刻掉头返航进行空间跳跃!” 乾达婆脸色阴冷:“拉神大人这么做不太妥当。” 拉神微微一怔怒道:“乾达婆我的命令你没有听到吗?” “好吧。” 乾达婆犹豫了一下勉强道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 飞船掉头飞去全力进行了一次空间跳跃。 刹那间漫天的白芒消失在四周飞船停止了振荡平稳地悬浮在半空中。 飞船的前方是闪耀的流星雨后方是一片漆黑的死亡区域。机舱内的闪魄神色慌乱面对死亡的阴影它们和其它弱小的生物也没有什么不同。 乾达婆冷冷地道:“风神师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难道一直呆在这里直到万关吗?” 风照原道:“流星雨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我们现在也只有耐心地等待。” 乾达婆道:“这么一来我们休想在庆典日到达阴晦道。” 拉神疲惫地叹了口气这次航行他损兵折将信心也遭受了重创。 三天后流星雨消失了。 “我们应该安全了。” 风照原肯定地道:“如果纳萨西斯在外面等不到我们而五天后就是庆典日作为席神师他不得不放弃伏击先赶往阴晦道主持庆典。” 如今飞船只能按照原路返回先回到神殿心核换乘飞船后再沿第一条航线加赶往阴晦道。 一路上纳萨西斯的伏兵果然没有出现。只有拉神闷闷不乐庆典日已经过三天了唯独他的队伍还没有到达据说委员会对他的怠慢十分地不满。 飞船有惊无险地穿过了大片飞窜的陨石群向阴晦道迫近。 一个巨大的橙色星球出现在视窗上星球周围环绕着一圈柔和的紫色光环闪烁不定。 “终于到了。” 风照原舒了口气没想到阴晦道是如此美丽的一个星球。 飞船穿过光环缓缓降落在星球上。他们一下飞船就看见了前来迎接的闪魄。 纳萨西斯穿着华丽的长袍脸上似笑非笑罗刹瞧见风照原脸上露出奇异的表情。 “拉神阁下鉴于你无故迟到我们伟大的庆典现在我要召开委员会特别会议对你进行询问。” 纳萨西斯淡淡地道拉神一言不今天的局面他早就料到了。四周闪魄们的一双双目光落在他身上充满了不屑和冷漠。拉神不但是最后一个到达的还迟到了整整七天又被纳萨西斯当场质问几乎颜面尽失。 阴晦道上有大半的地域都被橙黄色的细沙遮盖细沙闪烁着美丽的光泽形成一片连绵不尽的沙漠。 这里的气候也十分干燥但从沙漠中却生长了许多奇形怪状的植物。这些植物对声音十分敏感随着闪魄们的脚步声不断摇摆就像在乐声的伴奏中翩翩起舞。而一旦声音消失它们也立刻停止舞动。 “这个星球上的主宰生物自称是双栖人已经被我们杀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都逃到了那里。如果风神师当时在的话想必它们就没有逃走的机会了。” 纳萨西斯指着沙漠的尽头对风照原和颜悦色地道看也不看一边的拉神。 风照原心中涌起一股怒火闪魄真是残忍无情刚刚来到阴晦道就开始杀戮当地的生物。他顺着纳萨西斯手指的方向望去沙漠北面有一座孤零零的山峰高高耸立依稀能听到山背后传来的波涛声。 罗刹对拉神露出讥诮的笑容:“庆典那天纳萨西斯神师大展神威一共猎杀了三千多个双栖人呢位列闪魄之。可惜啊拉神大人你没能赶得上庆典。” 龙王阴阳怪气地道:“纳萨西斯神师的力量当然有目共睹不过哈迪斯大人并没有尽全力。否则就凭那些低贱的双栖人哈迪斯大人一个就可以全部收拾了。” 听到哈迪斯的名字闪魄们纷纷举臂狂呼风头完全压过了拉神和纳萨西斯。 哈迪斯站在很远的地方背负双手仰头望着天空神色冷漠犹如一座傲立的山峰。 闪魄们狂热地崇拜他但也敬畏他没有人敢靠近哈迪斯。 风照原盯着哈迪斯手心热法妆卿悄声道:“你怎么了?” “真希望有一天能够击败他击败闪魄中最引以为豪的英雄。” 风照原喃喃地道。 “你一定会的。” 法妆卿反手握住了风照原的手。 “既然委员会的神师们都到齐了那么可以召开询问会了。” 纳萨西斯转过身当着所有闪魄的面凝视着拉神:“拉神大人你现在可以向委员会解释迟到的原因了。” 众目睽睽下拉神无奈地述说了经过。 罗刹故意问道:“拉神大人你为什么不选择第一条航线呢?” 拉神面色阴沉他早料到对方会这样质问只好咬牙道:“因为第三条航线可以最快到达阴晦道。” 夜叉皱眉道:“拉神大人你这就不对了。我们闪魄的生命何等珍贵?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冒险?死亡一百多人你知道这会给我们带来多大的损失吗?” 拉神沉声道:“我们闪魄想要征服整个宇宙冒险势必难免。当初与仙人作战难道不是冒险吗?我们闪魄损失难道不惨重吗?这次航行完全只是意外何况我认为纳萨西斯神师要负起相当的责任。如果纳萨西斯神师不是突然改变庆典地点而是按照惯例在神殿心核举行的话我的手下根本就不会有任何伤亡。” 这番说辞是拉神和风照原、乾达婆讨论出来的结果暗示这一切都是纳萨西斯的一个阴谋。 “不会吧?” 龙王皱眉道:“我们出之前席神师明确告诫我们不要走第三条航线因为那里他曾经亲身探测过是一片十分危险的区域。难道纳萨西斯神师没有通知你们吗?” 夜叉点点头罗刹冷笑一声:“席神师当然通知了拉神大人我当时也在场。只是拉神大人为了要自己出风头最快到达阴晦道不顾手下性命一意孤行地要走第三条航线。” 拉神气得七窍生烟怒吼道:“罗刹你个臭婊子胡说什么?纳萨西斯何时跟我说过这样的话?” “拉神大人请你注意对神师应有的尊重。如果再听到这样的辱骂委员会将对你进行严厉的制裁!” 龙王不满地道拉神胸膛急促起伏强行克制自己冷静下来。 “不太妙。” 法妆卿脸色微变罗刹不会无缘无故这么说她和拉神处于敌对阵营别人不会轻信她的证词。所以罗刹既然用了诬陷的伎俩必然还留有后招。 龙王和夜叉面面相觑现在双方各执一词难以判断。除非纳萨西斯是为了竞选最高脑不惜除掉拉神。否则既然通知了己方按理也该通知拉神。 纳萨西斯幽幽地叹了口气:“拉神大人不要再狡辩了。当初我告诫你的时候乾达婆神师也在场。” “没错。” 乾达婆目光落在拉神脸上缓缓地点头:“当时我也在我听得很清楚。” 拉神浑身剧震厉声道:“乾达婆你疯了吗?” “拉神大人请您保持对神师应有的尊重。” 乾达婆淡淡地道面对所有闪魄声音响亮铿锵:“当时纳萨西斯神师再三告诫拉神大人不要走第三条航线而拉神大人也答应了。谁料到飞船出后拉神大人就选择了第三条航线。” 四周一片沉寂拉神仿佛浸在了冰窖里浑身寒他万万没有想到一直忠于自己的乾达婆竟然是纳萨西斯的人。 第十五册 第五章 紫海斗技 “拉神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龙王和夜叉低声议论了一会问道。 拉神面如死灰目光缓缓从乾达婆、罗刹等人脸上扫过。他明白现在再说什么也没用了所有的闪魄都会相信乾达婆的证词。 风照原看了看法妆卿两人都有些束手无策。乾达婆的倒戈一击过于突然立刻将他们陷入被动的劣势。 “我建议免除拉神大人的带兵权。” 罗刹森然道。 “我同意。” 龙王沉思了一会毅然道夜叉也随后点头。 乾达婆叹了口气:“虽然拉神大人这次航行给我们带来了惨痛的损失。但他过去曾经立过显赫功绩所以我建议委员会能够网开一面给拉神大人一个机会。” 风照原暗道乾达婆果然阴险他这么一说虽然像是为拉神开脱求情但其实起不了任何作用就算自己和乾达婆都不同意也无法改变委员会的决定结果。 现在再争论乾达婆的证词真伪更没有什么意义。 “请问纳萨西斯神师既然你曾经亲自经历过第三条航线那么能给我们解释一下这次闪魄莫名死亡的原因吗?” 风照原忽然转开了话题问道。 乾达婆蹙眉道:“风神师我们正在讨论是否解除拉神大人兵权的问题至于你所说的” 风照原立刻打断了他的话:“难道闪魄的大量死亡不比这来得更重要吗?” 纳萨西斯神色平静地道:“在那片暗黑区域里似乎隐藏着一种看不见的生物。它们会摧毁我们闪魄的神经系统并造成死亡。至于它们究竟是什么我也不得而知。不过这些东西虽然可怕但只要我们不进入那片区域就不会生危险。” 风照原忽然道:“以飞船那样坚固的防护罩它们应该无法进入吧?” 纳萨西斯淡淡一笑:“我们对它们了解得很少所以这个问题我很难回答。” 风照原在心中轻叹一声他本想引出舱窗被打开的细节来证明内奸的存在可惜纳萨西斯并不上当。 哈迪斯忽然走过来沉声道:“既然那里有令闪魄致命的东西我们就要全力摧毁它们。” 风照原顺口道:“拉神大人当初可能也是这么想的。” 纳萨西斯不动声色地道:“拉神大人用大量闪魄的生命去冒险实在有欠考虑。作为一个领兵者应当考虑对不同的敌人采取不同的措施。 就像我们当初攻陷玉人城市围杀幽冥魂时只能靠神师出手而不是普通的闪魄。所以我认为拉神不适合再领军作战。” 罗刹随即道:“我完全同意。” 她略带嘲弄地瞥了一眼风照原:“风神师的意见如何呢?” 风照原苦笑无语大势已去拉神的神情不断变化慢慢地向后退去十个神力者将他护住拉神的手下团团围上来与委员会对峙而立形成剑拔弩张的气势。 纳萨西斯面色微变罗刹低喝道:“拉神你想做什么?” 拉神冷冷一笑:“我什么也没有做你们要解除我的兵权就怕我的手下不肯答应。” 几个神师齐齐震惊乾达婆颤声道:“拉神难道你想造反?” 纳萨西斯心中微微一凛没想到拉神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公然抗拒委员会的命令。如果双方硬拼只能是两败俱伤。 “拉神大人!” 一直沉默旁观的哈迪斯忽然道:“无论如何你这次毕竟是犯下了过失。” 拉神面色一变要是哈迪斯也加入纳萨西斯的阵营他就只能带兵远逃否则以他现在的实力和哈迪斯拼斗就是在找死。 哈迪斯转过身随后又道:“不过拉神大人毕竟建立过累累功绩如果因为这次的过失就免除他的职务有些过于严厉了。” 夜叉尊敬地道:“哈迪斯阁下有什么建议呢?” “依我看暂时免除拉神大人的职务吧由他的手下替代。等到以后拉神大人将功补过再让他继续带兵。” 拉神心中微微一动这对他来说还能算是勉强可以接受的结果了。他的手下继续掌握兵权总比交给纳萨西斯好得多。如果他一意孤行地造反哈迪斯必然不能坐视就算他今天逃了性命也要过着流亡的艰苦生涯。 纳萨西斯沉默了一会只能点头同意。如果他不答应恐怕闪魄立刻会陷入内乱要是他没有哈迪斯的支持和拉神斗起来并不占多少优势。最主要的是一旦拉神和他拼得两败俱伤最高脑的位置也许会不得不落在哈迪斯身上。 龙王阴阳怪气地道:“拉神大人你意下如何?” 拉神森然道:“我尊重哈迪斯阁下的建议。” 一场分裂的风波就被哈迪斯轻松平息下来风照原暗道有些可惜不过以拉神现在的声势的确还没有到与纳萨西斯翻脸的时候。 罗刹目光流转冷笑道:“既然拉神大人被暂时免除职务那么谁来接替他呢?” 纳萨西斯欣然道:“乾达婆神师如果不嫌操劳就暂时代替拉神大人领兵吧。神师不但实力强大足以服众还长期陪同拉神大人征战对部署十分熟悉。” 哈迪斯点头道:“乾达婆神师的确是很合适的人选。” 拉神面色一变:“依我看风神师比乾达婆神师更合适。” 罗刹冷冷一哂:“风神师吗?他的实力虽然还算不错可惜比起乾达婆神师实在差了不少。” 法妆卿眼神一亮轻轻捅了风照原一下。这是个绝佳的机会与其依靠拉神去对抗纳萨西斯不如直接坐上拉神的位置领军闪魄。 “我的实力恐怕并不在乾达婆神师之下。” 风照原略一沉思接过罗刹的话毅然道。他也明白法妆卿的意思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一定要把握住。 乾达婆看了风照原一眼低笑道:“风神师虽然晋升神师没有多久口气倒是不小。” 双方互不想让谁都想得到领军权。纳萨西斯刚要说话龙王忽然怪笑一声:“既然这样不如双方对决一次决定结果吧。嘿嘿好久没有见过神师互相对决的场面了。” “好!” 哈迪斯须眉张神色飞扬道:“就在我们这次闪魄大典上两位一较高下吧。” 拉神暗暗焦急以风照原的世界力比起乾达婆的确颇有差距如果硬拼前者取胜的希望非常渺茫。罗刹的嘴角却露出了一丝微笑她对乾达婆深具信心。 “既然委员会的各位神师都同意那就这样决定了。” 纳萨西斯目光闪动沉吟了一会道:“现在我们是在阴晦道举办庆典决斗的方式应当也有所不同。” 夜叉好奇地问道:“席神师有何高见吗?” 纳萨西斯指着远处的孤峰沉声道:“刚才那些双栖人躲进了山背后的海洋两位神师不如前往那里各自捕杀。谁猎杀的数量最多谁就获胜。” 听见纳萨西斯的建议闪魄们兴奋得纷纷欢呼起来。一来这样的比斗比较新奇二来它们对猎杀其它生物充满了残酷的兴趣。 风照原暗叫不妙这个方法对他十分不利。试问他怎么能忍心对其它无辜的生物下手?何况这样以强凌弱的猎杀方式根本不需要借助世界的巧妙谁的世界力深厚谁杀死的猎物就多。纳萨西斯故意提出这个较技方法显然有利于乾达婆。 “席神师的提议还真是有趣!” 乾达婆微微一笑双足不动身躯平平向上浮起箭一般射向远处的高山率先而去。“轰”的一声巨震整座山峰剧烈摇动山石飞溅烟雾腾腾过了一会儿石灰散去众人才现山峰中赫然破开了一个大洞。 乾达婆竟然以惊人的能量直接穿山而过。 闪魄们爆出一片喝彩声。 风照原不紧不慢向孤山走去心中始终犹豫不决就算是为了消灭闪魄的大计他也不能牺牲那些双栖人的性命。 山峰的背后是一片汪洋大海波涛汹涌滚滚的海浪声不绝于耳。 这片大海是紫色的艳丽得就像是紫色的水晶还没有走近就觉得寒气入骨仿佛是一座庞大的冰窖。海面上漂浮着若隐若现的云雾犹如凝结的冰花并没有见到任何生物。 乾达婆悬浮在海面上一个彩色的世界力气泡包裹住了全身。他目光紧紧地盯着海水正在耐心等候下手的机会。 “它们都躲进了海里。” 纳萨西斯淡淡地道:“风神师乾达婆神师你们可以开始了。” 闪魄们都纷纷围在海边观战风照原无可奈何只好先结出一个世界力气泡缓缓掠向海面。 乾达婆早已飞身扑入溅起的海浪犹如两张翅膀随着他的身影向外掠起。对付这样的低等生物他根本就不需要多考虑什么。 风照原身体疾沉紧跟在乾达婆后面沉入海中。 尽管有世界力气泡保护海水还是冷得刺骨风照原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按理说这样的温度早就该结冰了但偏偏海水还在汹涌流动可见这种所谓的海水可能只是一种特殊的液体。 大海深处没有任何的动植物也见不到双栖人的踪影乾达婆和风照原互相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诧异。乾达婆驾驭气泡继续向深海潜入风照原紧紧地跟在后面心中苦恼不已如果乾达婆找到双栖人的话他到底该怎么办呢? 海洋深处越来越寒冷就连世界力的气泡表面也开始有凝固化的迹象。到后来越往深海下潜温度就呈几何数般地下降就连乾达婆也感觉到了明显的不适。 至今为止还没有看见一个双栖人它们似乎预感到了危机纷纷躲藏起来。尽管深海冰寒刺骨难以忍受两人还是硬着头皮继续搜索逐渐接近海底。 木矿灵开始运用金书知识分析海水的成分并自行变化不一会儿世界力气泡开始渗出丝丝暖气风照原立刻舒适了许多。睁开嗜血眸四处察看了一番风照原赫然现在海底东面的一片岩石背后有一群生物晃动的身影。 片刻后乾达婆几乎搜寻了整片海底向那片岩石游去。 水波流动那群生物忽然从岩石后纷纷浮出它们长得很丑陋个头细小脚掌和手掌就像青蛙的蹼一样又宽又平。见到乾达婆扑近双栖人纷纷出绝望的尖叫声。 乾达婆放声狂笑一条彩色光带从气泡内钻出倏地缠住了几个双栖人轻轻一绞双栖人惨叫着被断成了几截。乾达婆并不停手飞出气泡双手挖出双栖人的眼珠放入怀中。 鲜血泉水般地标出来乾达婆犹如虎入羊群毫无忌惮地屠杀双栖人一转眼就被他杀死了近百个。 风照原看得目眦欲裂却又不敢贸然对乾达婆动手就算能够顺利地杀死对方也难以向闪魄们交待。 “咯吱咯吱。” 几十个双栖人忽然出愤怒的尖叫合力扳住一块突起的紫色岩石竭力向上抬去。那块岩石的根部和海床完全相连风照原心中一动悄悄向后退去。 乾达婆的世界力频频出击所向披靡杀得双栖人血肉横飞。剩下的双栖人并不退却勇敢地迎上来。这个阴晦道的主宰生物数量不断递减即将面临灭亡的一刻。 紫色的岩石被一寸一寸地扳起来。 乾达婆目光一扫冷笑道:“就凭你们这些卑贱的低等生物还想在我面前弄什么花样?” 世界力凝聚掌心他全力扑去几十个双栖人忽然不躲不闪静静地盯着他双目中喷射出怨毒的光芒。 “怎么他们下去以后一点没有消息?” 望着波澜起伏的海面龙王皱眉道。 闪魄们嘘声一片纷纷露出失望不满的表情原本指望看一场血淋淋的屠杀竞技好戏没想到两个神师入海以后就像沉入的石子无影无踪。 “那些双栖人可能躲入了海底。” 纳萨西斯平静地道回头对罗刹使了个眼色:“不如请罗刹神师下去看看究竟以免两位神师出了什么意外。” 不等其他神师表示罗刹立刻飞身入海瞬间没了影。拉神面色一变纳萨西斯这么做显然是要置风照原于死地。 龙王和夜叉对视一眼暗暗觉得有些不妥但偏偏无法名正言顺地阻止纳萨西斯。 法妆卿站在一边心急如焚以风照原的实力和乾达婆或者胜负在五五之间但再加上一个罗刹恐怕连逃跑都难以做到。 “轰”的一声巨响天动地摇紫色的海面上忽然冲出一道雪白的巨浪犹如一条巨龙直入云霄。 紧接着千万道巨浪冲天飞起整片大海仿佛生了一场震荡海平面足足掀起几十丈高倾泻着翻转过来。闪魄们惊慌之下纷纷飞起躲闪。 法妆卿再也忍不住趁着一片混乱悄悄跃入大海。 海浪依然不断地向上升起海水向四周汹涌蔓延不一会儿就吞没了耸立的孤山和远处的沙漠整个星球都变成了汪洋大泽。 森冷的寒气从海水中渗透出来阴晦道四周的气层一点点结出了厚厚的冰层。 闪魄们又惊又骇完全不明白到底生了什么。他们悬浮在半空中但很快冰层就向上空延伸过来。纳萨西斯沉声道:“除了神师和哈迪斯阁下、拉神之外其余的人全部上飞船先离开这里!” 冰层不断扩升闪魄们急急登上飞船飞出阴晦道的外围气层远远地望去星球仿佛被包裹在一个闪闪光的冰环中。 就在乾达婆扑向双栖人的一刹那突起的岩石被扳断了。 从断口处一股森寒无比的白色冰泉喷涌而出源源不断犹如泄了闸口的山洪肆意冲流整个海底仿佛爆了一场惊人的海啸。 残余的几十个双栖人脸上露出悲壮和绝望的表情。 乾达婆怪叫一声来不及杀那些双栖人急忙结出世界力气泡护住自己喷射出来的白色冰泉温度低得惊人饶是乾达婆世界力修为深厚也觉得承受不了。 双栖人一动不动地伫立着神情呆滞已经被冻僵了。 海底的水流开始结冻像凝固了紫色水晶冰层开始向上辐射。冰泉还在不断喷出像一条怒的巨龙一圈圈环绕着向上冲去。环绕过的地方海水就迅凝固结冻。整片海床开始向下塌陷裂开一个黑色的口子无数道乳白色的冰泉喷薄射出。 乾达婆和风照原还来不及逃开就被冰泉吞没卷入了海床的裂口里。 两人仿佛掉尽了一个无底深洞高向下坠落不知道过了多久世界力气泡触及实地轻轻弹起。 周围没有任何海水一片漆黑光亮从很远的地方遥遥透出向前走那是一个岔口左右两边都有路蜿蜒曲折通向不可知的尽头。 乾达婆和风照原面面相觑海床下竟然别有洞天完全出乎两人的意料。现在想要直接返回上面已经不太可能了。按照刚才的趋势整片海洋都被6续冻成了冰块他们能量再强也没有可能击穿几万米的冰层。 乾达婆的世界力涌出掌心在空中准备画出挪移阵图离开这里。风照原目光闪动手掌伸出无声无息地结出了世界。 乾达婆忽然有所觉察闪电般转身厉声喝道:“风神师你在做什么?” “想请你来我的世界做客罢了。” 风照原淡淡地道碧绿色的木矿灵在空中扩展成一个平面。 乾达婆怪叫一声世界力全力击出彩虹般的光束硬生生击中碧色平面。 碧光不弱反盛木矿灵贪婪地吸住射过来的能量平面急化作了一个立体的世界将乾达婆无情摄入。 山脉、湖泊、丛林重重叠叠隐隐透出大自然的玄奇道阵将乾达婆困住。 “风神师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 乾达婆厉声叫道他做梦也想不到风照原居然这么明目张胆地对他下手。 风照原并不理他海洋突变造成了杀死乾达婆的最好机会到时只要说对方失踪纳萨西斯也无从追究。 乾达婆世界力流动全身谨慎地保持站立的姿态在风照原的世界里他不敢轻举妄动只是依靠强大的世界力采取守势等到对方以本体攻击后再寻机找出基点。 时间紧迫为了防止万一风照原必需要用最快的时间将乾达婆击毙。 千年白狐倏地窜出双爪拍出银白色的厉芒吸收了不少魂魄后它的妖力也在慢慢增长。 不等乾达婆应敌风照原的本体就从背后扑来与千年白狐一前一后呈夹击之势狠狠冲向乾达婆。 木矿灵无声无息地吸收着乾达婆的明暗能量。 几十条彩虹光带从乾达婆身上绽出围绕一圈犹如氤氲彩霞将他整个人重重护住。 “啪”的一声一条彩带在空中闪过犹如凶猛的鞭子把千年白狐抽得向外飞起。另一根彩带矫夭闪动挡住了风照原连续不断的攻击。 四周景物忽然幻变乾达婆眼睁睁地看着千年白狐消失在一片丛林中而背后的风照原钻入地下后地面立刻变成了一汪碧绿清澈的湖泊。 乾达婆暗自焦急风照原的世界基点毫无征兆难以捉摸。这么一直困在世界里只能是被动挨打。风照原的心里却更急乾达婆的实力不在迦楼罗之下上一次迦楼罗完全是重伤之躯自己才顺利铲除了他。这一次面对毫无损的乾达婆双方的胜负变得难以预料。 第十五册 第六章 各怀鬼胎 木矿灵的世界不断旋转幻变。 然而不管周围如何变化乾达婆依然一动不动以世界力凝化出来的彩虹光带化作坚固的壁垒保护好自己。 从一棵森森古木上千年白狐再次跃出扑向乾达婆。 风照原这一次从正面攻击和千年白狐一左一右碧色的木矿灵和银色的灵能交叉划过。 这完全是硬碰硬的一击风照原不愿再和对方纠缠下去拼着耗费世界力也要将乾达婆迅击毙。 乾达婆神色凝重彩虹光带悠扬飘动出悦耳的声响。每一个音符响起空中便多出了一条彩带千丝万缕漫天拂动令人眼花缭乱。乾达婆藏身在彩虹的光晕中若隐若现。 “砰”的一声巨响双方猛烈交击。 千年白狐尖叫一声被彩带卷起向外抛出风照原和乾达婆闷哼一声各自倒退几步几乎同时喉头喷血。 碧绿色的木矿灵爬满了彩带纷纷吞噬。光带的数量迅减少乾达婆面色一变厉声道:“难道这是木矿灵?” “不错!乾达婆你今天注定难逃一死!” 风照原大声喝道心中信心大增。刚才的一记硬拼他并没有落于下风可见乾达婆的世界力正在被木矿灵悄悄吸走。 乾达婆森然道:“风神师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私藏木矿灵。” 风照原深吸了口气全力凝聚世界力连续不断地强行击出。乾达婆无奈之下只好操纵光带根根竖起笔直如剑像一个光的刺猬团迅猛迎上。 短短一瞬间双方已经不间断地互击了几百次没有任何花巧搏杀异常惨烈鲜血从两人口中连连喷出。 “砰”的一拳风照原将乾达婆击飞出去自己也被彩虹光带刺中鲜血染红了左肋。 千年白狐幽灵般地从背后出现利爪搭住了乾达婆的肩头狠命一咬撕开了一大块皮肉。 乾达婆闷哼一声世界力凝聚肩头要将千年白狐震飞出去。但体内忽然感到一阵力竭竟然甩不开千年白狐。后者毫不客气猛然一口獠牙深深嵌入了乾达婆的肌肉灵能透体而入直震内腑。 乾达婆狂吼一声反手一拳将千年白狐击飞出去随即身躯侧移不得不再和风照原硬拼一记。 “砰”乾达婆被风照原击倒在地立刻狼狈跃起风照原不停地进攻不给乾达婆丝毫喘息之机。 乾达婆心中的惶恐有增无减尽管和风照原硬拼了无数次但他的世界力绝不该消耗得这么快刚开始他还能和对方平分秋色但现在几乎被风照原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千年白狐利用木矿灵的道阵神出鬼没趁乾达婆疲于应付风照原的时候频频出击利爪獠牙不断撕开他的肌肉。 乾达婆几乎变得血肉模糊。 激战中风照原飞身跃起木矿灵化作两道碧光游龙般击向乾达婆。后者被迫凝聚全部的世界力应付攻击任凭背后的千年白狐狠狠扑上。 木矿灵在空中宛转一折化作点点碧光全都趴在乾达婆身上继续吸取对方的明暗能量。 风照原一拳狠狠捣中了乾达婆的心窝千年白狐抓住机会一口咬住了乾达婆的喉管。 直直地瞪着风照原过了一会乾达婆双腿慢慢地跪倒鲜血从喉管喷溅而出。 “总算把他收拾了!” 千年白狐怪叫道。 乾达婆一点点融化在木矿灵的世界中风照原松了口气:“还好没有其他闪魄跟过来。” 收回了世界风照原刚要准备离开上方传来急促的声响罗刹坐在一个红色的气泡中急降落。 “风神师?” 罗刹神色一凛:“乾达婆神师呢?你怎么浑身是伤?到底生了什么?” 风照原暗暗叫苦没想到下来的居然会是罗刹以他现在的伤势又和乾达婆硬拼了一场实在没有多少余力再干掉罗刹。 “我没有见到乾达婆神师。” 风照原极力保持镇定将双栖人扳动岩石引冰泉喷射的事说了一遍。 “海底异变之后我和乾达婆神师都受了点伤我坠入了海床下的裂口。当时情况很混乱我也无暇顾及乾达婆神师去了哪儿。” 风照原解释道反问罗刹:“难道你没有见到乾达婆神师吗?” 罗刹紧紧地盯着风照原心中疑云密布。以对方的实力应该杀不了乾达婆难道后者真的失踪了或者已经返回了海上?不过即使是海底异变风照原也不该看上去伤痕累累。 “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为了防止罗刹对自己趁机下手风照原急忙画出了挪移阵图。 光芒闪过后风照原依然站在原地不动百试百灵的挪移阵图竟然失效了。 罗刹微微一愕运用世界力在空中画出了挪移图案同样也毫无效果。 “原来这里是另一个空间。” 罗刹喃喃自语道:“难怪无法离开。真想不到海床下方和海上完全属于不同的空间层面就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宇宙。阴晦道真是个古怪的星球。” 风照原皱眉道:“难道我们只能困在这里了?” 罗刹冷笑一声:“宇宙中有什么地方能困住我们闪魄的?”她看了看前方稍作思考率先向左面的岔道走去。 风照原犹豫了一下也跟在罗刹后面两人度飞快急急向前掠去。前方地势逐渐开阔一大片深蓝色植物高低起伏闪烁着幽幽的光泽占据了整片视野。 两人走后没过多久法妆卿也出现在岔道口沉思片刻后选择了向右的一条路。 “这些像是孢子类植物。” 罗刹抓起一株蓝色植物叶片很厚扁平得像是手掌手指一搓孢子粉纷纷扬扬从叶片表面脱落。 细微的尖叫声忽然从她手心传来罗刹吓了一跳那株蓝色植物的顶端裂开了一条弯弯的细缝像是一张嘴尖叫声就是从嘴里出来的。 “什么东西?” 罗刹面色微变手掌用力世界力涌出将它硬生生地捏碎。 整片蓝色植被忽然齐齐出了尖叫声就像是千万个厉鬼哭嚎声音异常恐怖。 风照原和罗刹面面相觑前者有些不安地道:“这恐怕不是什么植物。” 蓝色植物重重涌动竟然慢慢地从泥土里拱出它们的根须也是深蓝色的十分粗大一共只有三根呈三角形支撑起身躯。拱出泥土后根须像脚一样在地上爬动。 望着不断涌过来的蓝色植物罗刹冷笑一声随手一掌挥出世界力化作一道红色的烈焰最前面的植物出“滋滋”的尖叫被烈焰无情吞噬。 蓝色植物却毫不畏惧前仆后继地涌上来从滚圆的茎块里伸出一只只纤细如丝的手爪抓向两人。 风照原被逼无奈只好聚起世界力向这些植物击去。 两人很快陷入了苦战蓝色植物虽然没什么可怕但数量实在太多一直杀到两人手软放眼望去视野中还是满满一片不断地涌过来像是涨潮时无穷无尽的波浪。 风照原沉声道:“这么杀下去不是办法我们躲开它们就是了。” 罗刹厉声道:“风神师你开什么玩笑?就凭我们闪魄需要躲开这些低贱的生物吗?” 风照原心头火起:“无意义的杀戮有什么意思?罗刹神师如果有本事怎么不走第三条航线和黑暗区域里的那些生物拼个高低呢?” 罗刹目光一寒风照原不再理她结出世界力气泡飞出蓝色植物的重围悬浮在空中。 蓝色植物不断地扑上去杀死一片缺口立刻被后面的填满。罗刹的世界力虽强也开始感到有些吃力。 风照原冷冷地旁观着下方的罗刹暗中以枯木逢春的妖术治愈伤势只要他状态恢复而罗刹消耗了能量后他就可以再次偷袭将罗刹摄入自己的世界。 罗刹忽然心念一转她来找风照原本来就不怀好意如果任由自己的世界力急剧消耗恐怕到最后反会遭到风照原的毒手。想到这里她立刻飞身跃起世界力结出气泡。那些植物失去了目标纷纷尖叫手爪伸到顶端向他们愤怒地舞动着。 “罗刹神师怎么不继续战斗了?” 风照原嘲弄般地道心中暗叫可惜。 罗刹脸上忽然露出一个妖媚的笑容:“风神师你说得对那些低贱的生物不值得浪费我们的力气。” 风照原心中一凛知道罗刹对自己深具戒心。两人继续向前飞去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彼此都在暗中留意戒备生怕对方会突然袭击将自己摄入世界。 走了很远深蓝色的植物才逐渐退出视线。 “风神师你刚才的建议真的很明智。” 罗刹从半空缓缓落下眼波宛如春水流动勾魂摄魄。风照原心中暗骂罗刹摆出了这副妖冶的姿容显然是改变策略想用色相诱骗自己。 “在罗刹神师心目中纳萨西斯神师才算是真正的明智吧?” 风照原揶揄道。 罗刹撩了撩长贴近风照原柔声道:“听风神师的口气似乎对纳萨西斯有些不满呢。” 风照原暗生警惕一面故意身体倾斜与对方的香肩放肆摩擦一面道:“我只恨他占据了罗刹神师的芳心使其它闪魄没有一亲芳泽的机会。” 罗刹眉头微微一蹙忍不住偏开娇躯:“风神师真会开玩笑纳萨西斯对您可是很看重呢难道您忘记了我上次说过的话?” 风照原心中冷笑却故意恶作剧地再次凑近罗刹嘴唇几乎碰触对方的耳垂:“席神师的宝座比不上罗刹神师的一寸肌肤。嗯一闻到您诱人的体香我哪里还能记得您说过什么呢?” 罗刹急促地喘了一口气急忙推开风照原。闪魄之间交配都是**裸地表白哪像风照原这样大灌爱情迷汤?什么一寸肌肤的比喻什么体香罗刹只觉得听起来新鲜动人整个神殿心核恐怕都找不出风照原这样会甜言蜜语的闪魄了。 风照原重重叹了口气:“难道在神师的眼中我就是如此不屑一顾吗?每次午夜梦回罗刹你的音容总是会清晰浮现仿佛触手可及。纵然是个幻影也让我相思刻骨。” 罗刹明知道他说得夸张但偏偏觉得他言词无比悦耳心中十分受用。开始是罗刹引诱风照原现在却又反转过来一个闪魄一个人类各怀目的暗中开始了一场感情的角逐。 “你看前面是什么?” 罗刹收摄心神说道。 “应该是沼泽地不过是红色的。” 风照原皱眉道一路上滚滚的热浪不断扑来空气热得像炭火一样让人喘不过气来。 两人很快走到了沼泽地边缘。 深红色的沼泽地像是一锅煮沸的热粥嘟嘟地冒着气泡仔细看仿佛是灼热的岩浆在不停地流动。几十个奇形怪状的生物浸躺在沼泽地里出痛苦而又奇怪的呻吟声。这些生物全都浑身**双腿修长胸前的**丰满高耸显然是雌性。每当岩浆般的沼泽流过它们的全身它们就会急促地喘息起来。 风照原惊讶地道:“怎么感觉它们像是在交配一样。” 罗刹紧紧地盯着这些生物做好攻击的准备。它们见到两人走近也不理睬只是扭动身躯双腿交缠丰隆的臀部后面居然还长了一根光溜溜的尾巴。 “噗哧” 一团球状的物体突然钻出沼泽滚来滚去像是一个熊熊火球。 有了蓝色植物的前车之鉴罗刹倒也不敢轻易动手结出世界力气泡准备横空越过沼泽地。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罗刹和风照原都吃了一惊这纯粹是意念上的感应耳朵根本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意念应该是从沼泽地里传出来的。 风照原暗暗心凛能够以意念传送思想的生物能量都非同小可。 罗刹冷哼一声以意念回答对方的问题:“你是什么东西?” “嘿嘿是个雌性的生物真是太好了。” 这团火球贪婪地盯着罗刹传送出来的意念充满了淫秽:“快脱光了来这里像它们一样我会让你感到很舒服的。” 罗刹怒喝一声再也忍受不了世界力化作一道红色烈焰猛然击向沼泽地。 “砰”沼泽地岩浆飞溅几个**的生物纷纷惨叫被击成了一团肉酱。 沼泽地中爆出一阵凄厉的吼声这团火球慢慢地浮起连同下面的沼泽一起慢慢拉升。 风照原瞠目结舌眼睁睁地望着整片沼泽向上冒起变做一个浑身流淌着岩浆的火红怪物。当它完全站立起来的时候地面上露出了一个深深的巨型凹坑。几十个**的生物从它身上滑落惨叫着摔进坑里。 这片沼泽地竟然就是这个怪物的身体! 岩浆怪物的身躯庞大无比头颅几乎遮住了天空火球嵌在脑袋上来回滚动原来是它的眼睛。 罗刹看了看风照原心中忐忑不安有这个强敌在一边虎视眈眈她哪里敢放手对敌。 “我要你你就逃不了。” 岩浆怪物得意地传出意念冒着火焰的手臂倏地伸出来一下子变长抓向了罗刹。手臂还没有接近强大的能量波就震得空气嘶嘶作响。 风照原心念一动这倒是个铲除罗刹的机会岩浆怪物能量惊人并不比植母差多少。如果让它和罗刹硬拼自己就可以坐收渔人之利。 罗刹闪身避开居然朝风照原的方向逃过来岩浆怪物的手臂随之抓向风照原后者向后急退罗刹又如影随形地跟过来。 风照原心中暗骂狡诈的罗刹摆明了是不让他置身事外。 “以罗刹神师的力量对付这个怪物应该轻而易举吧。” 风照原微笑道轻轻跃起让开了岩浆怪物伸过来的一只巨掌。 罗刹紧接着跃起娇声道:“风神师不是对我刻骨相思吗?现在正是你表现的时候。”随即以意念传送给岩浆怪物:“你要杀了他我就是你的。” 岩浆怪物仰天出一阵怪叫熊熊火焰从口中喷出一个劲地对准了风照原猛烈喷射。 这一下风照原手忙脚乱只好紧紧地尾随罗刹两人都怕对方捡便宜所以谁也不肯动手。 岩浆怪物就像是老鹰抓小鸡一般疯狂地追逐两人它的体形巨大只要跨出一步就是几十米的距离。 风照原不愿再纠缠下去无奈地道:“罗刹神师这个怪物能量惊人即使我们结出世界也不能保证一定能杀死它。” 罗刹媚笑道:“风神师的意思是?” “不如这样我把它和你都摄入我的世界然后配合你来除掉它如何?” “依我看不如我把风神师和它一起摄入我的世界由你来对付它比较合适呢。” 风照原苦笑一声他和罗刹谁也不能信任对方一旦被摄入对方的世界那就等于是九死一生。 千年白狐忽然叫道:“臭小子你答应了又怎么样?如果她把这个岩浆怪物摄入世界自身的明暗能量必然大幅度消耗就像昔日摄入植母的拉神一样。等到除掉岩浆怪物你就可以顺势找出基点破除世界然后轻轻松松地杀了她。” “好!” 风照原大声喝道:“罗刹神师就按照你说的做!” 罗刹微微一愣风照原的气魄胸襟令她不由得生出一丝敬佩。一点红色的光焰爆出掌心世界破空形成将岩浆怪物和风照原全力摄入。 罗刹的世界举目荒凉只有无穷无尽的狂风吹过形成一个个龙卷漩涡犹如巨型的陀螺高旋转。 千年白狐预料得不错罗刹将岩浆怪物摄入的时候世界力急剧消耗几乎没有了作战能力。 她的本体只能隐藏在世界中不敢轻易出来。 现在就看是风照原先杀掉岩浆怪物逃出世界还是罗刹先恢复过来。 突然陷入了一个陌生环境岩浆怪物又惊又骇预感到了不妙。 风照原决心战决世界力凝聚掌心全力向岩浆怪物击去。 火焰激溅岩浆怪物尽管被摄入世界能量大打折扣但依然实力惊人大团的火焰从它嘴里喷出迎向风照原。 风照原意念转动木矿灵化作红黑色的光焰一部分扑向岩浆怪物包裹住火焰分析岩浆的成分以及克制方式另一部分悄悄钻入地下偷偷吸食罗刹的明暗能量。在这充斥明暗能量的世界里木矿灵就像是落在米缸里的老鼠大肆进补。 红黑光焰忽然暴涨将岩浆怪物喷出的烈焰迅融化 借助金书的知识木矿灵已经成功找到了融化岩浆能量的方法。 光焰闪过岩浆怪物被木矿灵击得向后飞出与此同时风照原先结出封印手印暂时凝固住岩浆怪物随即睁开嗜血眸以世界力结出嗜血结晶。 晶莹剔透的结晶映出了岩浆怪物的影子。 “喀嚓”一声晶体碎裂里面的影子也跟着碎裂岩浆怪物来不及惨呼身体猛地炸裂开来。 炽热的红色焰流像一蓬盛开的烟花雨四处激溅风照原无法闪避只好以世界力流动全身硬挡住纷飞的焰流。 焰流过体风照原忍不住激灵一下只觉得浑身燥热丹田内一股血气上涌心中忽然生出了古怪的念头。 刹那间遐思纷呈仿佛生理的野兽突然钻出体内肆意咆哮起来。 “嘤咛”一声不知何时罗刹竟然也从藏身之处现出本体满脸绯红眉梢春情荡漾手抚酥胸急促喘息着向风照原一步步走了过来。 第十五册 第七章 闪魄天敌 “风神师。” 罗刹几乎是呻吟着叫道美目半闭像要滴出水来。梅红色的长袍滑落肩头殷红色从雪白的肌肤透出犹如喝醉了酒一般。 风照原目瞪口呆罗刹现在完全是一副动情的媚态他自己的情形也好不到哪里去欲焰高涨几乎要失去了理智。 “这是个杀掉她的最好机会。” 风照原强行克制住欲火不断告诫自己。 罗刹喘着气手指忽然摸上风照原的胸膛滚烫的指尖仿佛有电流通过风照原震颤了一下以惊人的毅力聚起世界力悄然伸出手向罗刹肩部拍去。 “我要你!” 罗刹仰起头声音仿佛是从喉管深处呻吟出来的扭动着水蛇般的腰肢贴紧了风照原的腹部缓缓摩擦。双手抓紧了风照原的胸膛用力地掐着疼痛而**。 “嗡”的一声一股热血涌上大脑风照原的手颤栗着垂下落在了罗刹起伏的胸脯上。 长袍顺势滑落高耸的双峰几乎是弹跳出来的胸肌雪白透着艳红比任何的丝缎都要滑腻。风照原的手僵硬了一下随后不顾一切大肆揉搓起来。 罗刹的**像一尾响尾蛇般颤栗不停每一寸肌肤仿佛都在抖动化作**的波涛将风照原仅存的一点理智彻底淹没。 千年白狐已经傻了眼事情演变成这样的状态大出它的意料。 这一切都是因为岩浆怪物所致它是至阳至淫的生物体内充满了引**的奇异能量爆炸后能量散在罗刹的世界中所以罗刹影响最深而风照原被焰流透体也难逃劫难。 两人互相抚摸着罗刹像一头情的母兽撕开风照原的衣服肌肤相贴不停地亲吻着他坚实的肌肉。香舌吮吸过的地方风照原只觉得热得要爆炸开来。 罗刹搂着风照原慢慢地倒在地上后者的头埋在她丰腴的胸脯中深深地呼吸媚惑的**令他完全沉醉。 在罗刹一声声急促的娇喘中两人融为了一体。 “你好强壮!” **的惊涛骇浪中罗刹的手指深深地掐入风照原的背肌两人的身躯仿佛碎成了一片片抛向云端又急地坠落完全不知疲倦地一次次粘合在一起。 对风照原来说这只是一次普通的经历但罗刹的感受却迥然不同。风照原的身躯内充满了勃勃的生命力和其他闪魄冰冷的能量完全不同。闪魄的交配是纯粹**的愉悦但和风照原的交欢罗刹却感觉到了精神的迷醉。 两人的肌肤被汗水黏在了一起紧密相缠木矿灵在风照原的体内流动罗刹也时刻感应到那股蓬勃的能量春情不断涌动只想将动人的**尽情奉献。 不知过了多久风暴才渐渐平息罗刹仿佛融化成了一滩雪白的烂泥无力地喘息着被彻底征服。 沉默了许久罗刹推开风照原穿上长袍收回了世界。 深坑里那几十个**生物正呆呆地看着他们。 看着罗刹风照原恍惚如梦眼前的闪魄娇艳欲滴容光焕眉梢眼角凝聚着浓郁的风情。 “叽里咕噜。” 那些生物指手划脚对两人一边叫一边比划。罗刹看了风照原一眼不耐烦地蹙起眉头手掌举起就要把这些生物杀掉。 “不要杀它们。” 风照原阻止道:“它们恐怕都是被那个怪物抓来供它淫辱的。” 罗刹哼了一声手掌却慢慢地放下了。尽管欢愉之后两人又如同陌路但彼此之间都生出了一丝微妙的感觉。 风照原和颜悦色地看着那些生物将意念传送给对方:“我们是无意中来到这里的希望能够尽快离开你们知道怎么走出去吗?” 那些生物又叽哩挂拉说了半天对风照原做了个手势然后爬出深坑向前走了几步又对风照原招招手示意他跟上来。 罗刹忍不住道:“你打算跟这些低贱的生物走?” “它们虽然不如我们高等但却能帮助我们。” 风照原肃然道罗刹犹豫了一下终于也跟了上去。 穿进一片枝叶繁茂的雨林这些生物忽然停下来翘起尾巴绕在树干上。尾巴上的毛根根斜竖就像一把锋利的锯子来回搓动不一会儿粗壮的大树从中折断“咯吱咯吱”地倒下。 它们合力抬起树干放入了一条贯穿雨林的河道然后纷纷跳上去尾巴做桨快划动起来。 罗刹脸上露出轻蔑的神色:“真是好笑这样粗糙的东西居然是船么?” 风照原知道闪魄都极度蔑视其他生物所以也不跟她辩驳径自跳上树干罗刹结出世界力气泡悬浮在河面上跟在那些生物后面驶入了雨林深处。 河水清澈如镜曲径通幽夹岸树木郁郁葱葱青翠肥硕不时斜刺里伸出湿漉漉的枝条拂过风照原的衣衫。 绕过近百个弯道前方忽然传来了喧杂的叫声。那些生物兴奋得跳起来频频以尖叫声回应。 一棵巨树斜斜横出挡住了水道。 那些生物一个个跳上了巨树沿着树干向上爬去。树干延伸向内通向一根粗壮百倍的树干枝叶浓密重重叠叠高耸入云像是一座硕大无朋的城堡。 风照原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庞大的树原来横过水面的巨树只是这棵大树的一根树枝而已。 一大群和它们一模一样的生物从茂盛的枝叶里窜出这些生物有雄性也有雌性但个个身体**双方抱在一起尖叫欢呼。 过了好半天那些生物才安静下来叽咕议论了一阵一个领模样的生物走出来张开双臂对风照原和罗刹露出一个丑陋的笑容。 风照原和对方拥抱了一下用意念传达了自己的要求对方点点头指了指大树顶端。 难道出口在树顶? 风照原和罗刹将信将疑两人跃上树干飞向上窜去。以两人的度竟然足足用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爬上了树顶。 风声呼啸在尖尖的树梢上方盘旋着一团橙黄色的光晕远看如同旋转的星云。狂风从光晕的中心呼呼吹出风势惊人吹得树梢波浪般震颤两人几乎站不住脚。 “出口可能就在那里。” 风照原指着光晕兴奋地道。 罗刹森然道:“不一定也许那些低贱的生物故意欺骗我们。” 风照原苦笑道:“我们救了它们它们怎么可能恩将仇报呢?我看它们对我们十分友善你不要多心。” 罗刹奇怪地瞥了一眼风照原在闪魄的概念中其它生物只能是顺从的奴隶或者是消灭的敌人像风照原这样对它们保持友好的闪魄只有昔日的帝释天。 难怪纳萨西斯一心要铲除风照原有一天他会拥有和帝释天同样惊人的力量吗? 罗刹凝视着风照原英挺的侧影心中掠过茫然矛盾的感觉。这个闪魄时而态度强硬时而又能说出无比动听的温柔情话。他学会了世界力不久就成为神力者又在最快的时间内登上神师的位置。即使是在交配上他也给她带来无与伦比的迷醉感觉。 可是他偏偏是自己的敌人。 “我们走吧!” 风照原毅然道结出世界力气泡向上飞去。 两人笔直地穿入光晕。在接触光晕的一瞬间世界力气泡剧烈地抖动了一下像是从一个空间跳入了另一个截然不同的空间。 四周一片橙黄色的光亮柔和闪烁他们仿佛是在一个封闭的长长通道内强风贴着通道四壁狂暴地横冲直撞通道中心反倒是一片宁静温暖而舒适。 “你看!” 风照原指着通道顶壁沉声道。 橙黄色的顶壁看上去如同海绵体以肉眼难以察觉的动作缓缓蠕动罗刹伸出手轻轻一按海绵体非常柔软还渗出了几滴汁水。 “有点像是生物。” 风照原感慨道:“宇宙真是太神奇了我们所能了解的不过是沧海一粟。” 罗刹冷哼道:“等到我们顺利离开一定调动大军征服这里。” 风照原苦笑一声闪魄真是毫无情趣的生物。 两人加向前行去在通道中难以察觉时间的流逝只知道两人困乏了就休息然后继续走不知过了多久前方忽然狂风大作森冷的寒气从通道的另一头迅猛地灌进来。 “恐怕是要到出口了!” 风照原沉声道身形展动飞向前掠去。 在通道的尽头两人都呆住了。 无边无际的虚空占据了视野通道的外面是深不可测的黑暗他们仿佛站在一个漆黑的深渊前只要纵身一跃就能坠入黑暗的虚空。 这里虽然是出口但却通向另一个异度空间。 罗刹厉声道:“那些卑贱的生物果然在欺骗我们!我要杀光它们!” “不见得。” 风照原摇摇头:“这里的确算是离开那里的出口只是没有通向阴晦道罢了。我们当时并没有和它们说清楚。” 罗刹沉默了一会道:“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风照原沉吟道:“如果说海床下的世界是阴晦道的核心那么我们现在已经钻出了核心来到了阴晦道的另一面。” 罗刹皱眉道:“阴晦道四周都是狂暴的星域充斥了陨石流、烈焰哪会像这里看起来这么平静?依我看这个通道恐怕是通往异度空间的。不过既然来了那就探测一下。说不定这片区域将成为我们闪魄新的领地。” 风照原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罗刹已经飞出了通道殷红色的世界力气泡包裹住她缓缓在黑暗的空中漂浮。 风照原只好跟上她两人一前一后向黑暗深处飞去。回头再看橙黄色的通道已经变成了一个光点渐渐被黑暗吞噬。 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如果不是世界力气泡散出来的微光两人连方向都无法分辨。 “周围好像没有生命的迹象。” 风照原心中越来越不安对罗刹道:“我们还是返回通道吧。这样盲目地走迟早会迷失在宇宙中。” 罗刹嘲弄地道:“风神师的胆子怎么那么小?以我们强横的世界力还怕遇到危险吗?” 前方忽然浮现出一个肉球般的东西像是一颗极小的星球静静地悬在黑暗中。如果不是气泡的微光根本就不可能现它。 “啪啪啪。” 世界力气泡忽然震颤起来像是外面有什么东西趴在了气泡上正在轻轻地拍打着它。 风照原心神剧震厉声道:“快回去!” 罗刹微微一愣风照原叫道:“是第三条航线的那些东西!我们正在阴晦道的另一面——黑暗区域!” 罗刹面色一变急忙操控世界力气泡掉转方向向原路急飞。 “啪啦啪啦”密集的响声震得气泡不停地颤抖两人一路逃回了橙黄色的通道透过嗜血眸风照原见到那些模模糊糊的东西从气泡外飘散开来像一缕缕鬼魂返回了黑暗中。 罗刹脸色苍白惊魂未定地喘息着。 “没想到我们真的来到了阴晦道的另一面难怪这里看不见一丝光亮。” 风照原看了看罗刹:“幸好我经历过第三条航线清楚那些东西否则恐怕真要在这里丧命了。” 罗刹沉默了一会忽然道:“为什么要提醒我?为什么你不自己离开?” 风照原呆了呆这才想起自己错过了杀死罗刹的最好机会。不过刚才的反应纯粹只是本能倒不是他真想救这个闪魄。 “我不是说过我对罗刹神师一往情深吗怎么忍心见你送死呢。” 既然错过了除掉对方的机会风照原索性花言巧语道:“也许罗刹神师把我当作敌人但我怎能硬下心肠对付自己深爱的女人呢?如果有一天罗刹神师因为纳萨西斯神师的关系想要除掉我我也不会丝毫反抗的。” 罗刹被他说得心神不宁忍不住叫道:“别再说废话了!” “那些东西究竟是什么?” 风照原话锋一转目光灼灼地盯着罗刹逼问道:“你一定知道对不对?” 罗刹犹豫了许久终于默然点点头:“那可能是一种可怕的细菌。” “细菌?” “是的纳萨西斯曾经亲自到过这里。” 罗刹的脸上露出一丝恐惧之色:“那次探测航行他带了十个手下。在航行途中十个低级闪魄都莫名其妙地生了异变只有纳萨西斯凭借强的世界力侥幸生还。根据纳萨西斯分析它们应该是受到了某种细菌感染身体和精神同时分裂造成了死亡。” “精神分裂?” 风照原骇然道忽然想起在航行途中一个闪魄临死前嘴里喊出两个迥然不同的声音的情景。 罗刹道:“那只是纳萨西斯的猜测在细菌侵袭的时候纳萨西斯自己也产生了一丝幻觉仿佛记忆深处有什么东西晃过。最奇特的是这些细菌只对我们闪魄生作用。后来纳萨西斯带着十多个不同种族的奴隶又来过一次本来想把它们作为实验观察的标本谁料到那些奴隶安然无恙丝毫不受细菌影响。” 风照原心中一阵狂喜颤声道:“你的意思是说那些细菌只是我们闪魄的克星!” “可以这么说。” 听到罗刹肯定的回答风照原几乎要大声欢呼原本他以为那些东西十分恐怖可以侵蚀任何生物现在只不过是对闪魄有伤害。这么一来只要能够好好利用那些细菌将会不费吹灰之力让闪魄陷入灭族的厄运。 宇宙的万物果然是相生相克即使是强如闪魄也有它们的天敌。 罗刹沉思了一会道:“不过这些细菌还算不上是致命的威胁因为它们只能生活这片黑暗区域里只要我们不靠近就不会有事。” 风照原嘿嘿一笑暗道老子一定要想个法子把这些细菌好好地培植起来。 “看来我们只能原路返回了。” 罗刹摇摇头两人顺着橙黄色的通道往回走都不禁心事重重既然此路不通那么他们可能再也无法走出这里只能终老于此了。 再次回到巨树时这里已经变成了血淋淋的屠宰场。 繁密的枝条上到处悬挂着那些生物的尸体破肠开肚惨不忍睹碧绿的树叶血迹斑斑四周回荡着闪魄们得意的狂叫声。 闪魄的大军竟然奇迹般地到达了。 “罗刹神师风神师!” 见到两人龙王兴奋地叫道:“终于找到你们了!” 风照原浑身冰冷目光缓缓扫过四周的尸体冷冷地道:“罗刹神师这些卑贱的生物被杀了你应该感到很高兴吧。” 罗刹呆了呆纳萨西斯排众而出微笑道:“我们花了几天的时间全体闪魄合力终于破开了阴晦道十万米深的坚冰到达这里。风神师罗刹神师很高兴你们安然无恙。” 法妆卿快步走到风照原身边美目中露出喜悦之色她从另一条岔路走路上遭遇到不少奇怪的生物伏击却没有现风照原她估计自己走错了方向于是原路返回时遇见了闪魄的大军。 风照原对法妆卿点点头心中骇然闪魄的力量实在可怕这么深厚的冰层竟然也被它们打通。 纳萨西斯道:“总算找到了你们否则我们可经受不起损失三名神师的惨重代价。乾达婆神师呢?他没有和你们在一起吗?” 风照原不动声色地反问道:“你们没有找到吗?我们也没有看见乾达婆神师。” 纳萨西斯面色微变向罗刹投去一个询问的目光后者点点头:“乾达婆好像失踪了。” “既然如此风神师应该接替我的职位!” 拉神阴沉的脸上露出惊喜大声叫起来。 龙王和夜叉对望了一眼纳萨西斯淡淡地道:“在没有找到乾达婆神师之前还不能这么草率决定。风神师请你将你们入海的经过详细复述一遍。” 听完风照原的说辞纳萨西斯沉默不语连法妆卿都活下来了何况是乾达婆?毫无疑问乾达婆的失踪和风照原有关。 迦楼罗乾达婆自己的得力臂助都无声无息地死在了风照原手里纳萨西斯暗暗心凛更坚定了要除掉对方的决心。 一直沉默不语的哈迪斯忽然道:“刚才两位神师说树顶通道可以直达黑色区域吗?” 罗刹点点头:“那里就是拉神经历过的第三条航线。” 哈迪斯放声狂笑:“那就最好我倒是想看一看到底是什么东西那么可怕居然杀死了那么多闪魄!” 龙王微微一怔:“哈迪斯大人您难道要?” “不错!” 哈迪斯傲然道:“我要除掉那些东西!” 龙王和夜叉脸上露出钦佩之色在拉神损兵折将狼狈逃回以后哈迪斯居然还有这样的豪气敢于犯险不愧是闪魄中的英雄。 周围的闪魄更是爆出雷鸣般的欢呼声。 纳萨西斯眼中闪过一丝莫测的笑意:“哈迪斯大人请三思那些东西十分可怕对闪魄有致命的伤害。” “我一个人去!” 哈迪斯漠然道。 龙王欣然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委员会陪同哈迪斯大人一同前往合力铲除那些东西。” “我们五大神师合力再加上神勇无敌的哈迪斯大人一定能消灭我们闪魄的这个最大隐患。” 夜叉叫道:“纳萨西斯神师你觉得怎么样?” 纳萨西斯心中暗骂在所有闪魄面前他不能示弱不去只好点头同意。 在闪魄们的欢呼目送中六人飞向树顶掠去。仰头望着高耸入云的树冠拉神眼中闪过一丝恶毒之色。最好这六个人全都丧命最高脑的宝座他便唾手可得。 第十五册 第八章 谈笑对敌 寒风吹得哈迪斯的长袍猎猎作响。 他傲立在橙黄色的通道上背负双手凝视着前方深渊般的黑暗犹如君王俯视脚下的领地。 风照原悄悄观察着他对于哈迪斯他了解得最少。 哈迪斯的脸上没有任何慌乱或是恐惧也没有立刻就扑入黑暗的虚空。在真正作战的时刻他远比任何闪魄都要冷静耐心地观察就像是一只冷酷的猎豹利爪藏在了肉垫里。 这不仅仅因为他身经百战而是与生俱来的惊人天赋。比起哈迪斯自然流露出来的威势拉神简直就是个纸做的老虎。 “以我们的世界力可以支撑那些细菌多久?” 哈迪斯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 纳萨西斯沉吟道:“根据我的经验那些细菌对于实力较弱的闪魄杀伤力特别厉害以我们神师级别的世界力支持一个星期应该没有问题。一旦过这段时间就容易出现幻觉。” “那我应该可以支持十天左右。” 哈迪斯平静地道他说这样的话没有人觉得是在炫耀。就连纳萨西斯也认为哈迪斯实力群是理所当然的事。 龙王有些不安地道:“这片黑暗区域看起来无限宽广里面的细菌何止成千上万。我们又看不见它们怎么消灭呢?” “根本不需要见到它们我们的身体就是吸引它们的诱饵。” 哈迪斯深吸了一口气结出了一个黑色的世界力气泡。 五个神师也纷纷结出世界力气泡尾随着哈迪斯飞向一望无际的黑暗中。这些人中风照原是最笃定的因为他是人类根本就不怕那些细菌。 随着众人不断深入气泡外开始传来“啪嗒啪嗒”的声音。风照原透过嗜血眸见到四面八方都漂浮着那些云雾状的细菌它们趴在世界力气泡上不停地晃动。 哈迪斯暴喝一声世界力气泡猛地向外炸开明暗能量化出的强大冲击波汹涌翻滚周围的细菌都被炸得粉碎。 就在爆炸的同一刻哈迪斯的世界力气泡已经结好度奇快仿佛就是刚才那个气泡从来没有爆炸过。 风照原暗暗吃惊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闪魄能把世界力气泡结得这么快似乎完全和意念同步。 其余的神师纷纷效仿哈迪斯炸开气泡。他们的战术非常简单用自己吸引细菌附上来然后消灭它们。 比起闪魄风照原要占优势得多了。借助嗜血眸他可以模模糊糊地看到那些细菌虽然无法看清但已经足够了。不过为了装个样子他也和其它闪魄做得一样。 细菌源源不断地从四周飘来黑暗中不断响起世界力气泡爆炸后的能量翻滚声。 这样以能量爆炸消灭细菌的方式极为消耗世界力。纳萨西斯皱眉道:“这么下去总不是办法。这些细菌也许具备繁殖能力我们杀死它们的度可能还比不上它们的繁殖度。” 夜叉点点头:“我们必须找到根除细菌的办法。” 罗刹指着前方道:“我和风神师曾经见到过一个肉色的星球。” 纳萨西斯狐疑道:“这里应该没有任何星球存在啊。” “去看看!” 哈迪斯沉声道气泡划过一道凌厉的闪电轨迹向前飞射。 肉色的球体静静地浮在黑暗中与其说是星球倒更像是一个悬浮物。神师们不断靠近肉球细菌拍打气泡的声音越来越急促就像是密集的暴雨一般震得气泡不停地颤动。 借助世界力气泡的微光可以看见肉球像是两个半圆的盖子合在了一起中间露出隐约的细缝。而肉球的表面凹凸不平密布了纵横交错的纹路就像是一个长满了瘌痢的脑袋。 “这里的细菌数量多得恐怖。” 夜叉大声叫道语声几乎都要被细菌拍打气泡的声音淹没。 “这个肉球和细菌多少有些关系。” 纳萨西斯沉声道:“不如我们合力毁掉它。” 神师们纷纷响应围绕住肉球一圈每个人全力击出世界力。 六道明暗能量化作惊人的长虹颜色各异声势浩荡猛烈冲向肉球。 眼看长虹逼近肉球忽然改变了轨迹像是空中有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它们被吸入了肉球中间的细缝。 犹如石沉大海这么强悍的能量波射入肉球的细缝里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闪魄们纷纷色变风照原看得很清楚那些细菌就是从细缝里飘出来的这个肉球显然就是细菌繁殖的巢穴! “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夜叉怪叫道:“竟然还能改变我们的攻击轨迹!” 罗刹苦笑一声:“最可怕的是我们六人合力的能量也对它无效。我看它和那些细菌一定有什么关系说不定细菌就是从肉球里生殖出来的。” 哈迪斯森然道:“现在只有两个办法第一个是把它摄入世界。” 龙王频频摇头:“这个方法太冒险了哈迪斯大人还请三思。如果这个肉球真的和细菌有关那岂不是引狼入室?这些细菌如果在我们的世界里繁殖开来进行破坏将会间接伤害我们的本体。” 哈迪斯又道:“第二个办法就是直接进入细缝去里面察看究竟。” 纳萨西斯叹了口气:“这个方法同样冒险我们最好还是暂时返回然后再派出一支奴隶队伍把它们送入细缝以做实验。” 风照原摇摇头:“就算那些奴隶活着出来又能说明什么?细菌只对我们闪魄产生作用用奴隶做实验毫无意义。” 哈迪斯断然道:“你们守在这里我一个人进去。” 他摆摆手阻止夜叉和龙王的劝告凛然道:“我哈迪斯的每一次战斗都是冒险。如果每次我都有必胜的把握那样的结果对我毫无意义。你们明白吗?” 风照原心中一震哈迪斯的这番话对极了他的胃口。 纳萨西斯目光闪动忽然道:“哈迪斯大人虽然豪气可嘉但亲自犯险未免势单力孤了不如风神师你陪他一起进去。” 风照原冷哼一声纳萨西斯无非是想把他也拖入险境罢了。罗刹轻轻地咬住嘴唇低下头一声不吭。 哈迪斯仰头狂笑道:“你们都不必勉强了留在这里比较安全。冒险的刺激和快乐不是你们能够体会的!” 他的笑声里充满了说不出的狂傲和不可一世又仿佛透着深深的孤独。龙王和夜叉的脸上流露出崇拜的表情纳萨西斯在心中暗忖哈迪斯只是个不知死活的狂人罢了不过他如果遭遇不幸局势对自己倒是十分有利。以拉神目前一落千丈的声势根本无法和自己对抗最高脑的宝座可以轻松获得。 “我和你去!” 风照原忽然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喝道。哈迪斯的豪气感染了他笑声中的味道更是激了他的血性不是只有最优秀的闪魄才敢冒险。人类同样毫不畏惧! 神师们惊讶地看着他罗刹的美目中更是闪过了复杂之极的光芒。 哈迪斯双目灼灼盯着风照原看了好一会点头道:“既然风神师愿和我同行当然没有任何问题。” “祝两位凯旋而归。” 纳萨西斯微微一笑说不出的秀美风流。 哈迪斯和风照原操控气泡向肉球急飞去。果然刚刚逼近肉球空间就陡然生出两股奇异的力量一股从上方压下一股从下方顶起就像两块平平的铁板把他们强行逼入细缝的区域。 两人也不惊慌顺着这股力量冲入了肉球的细缝。 “怦怦”气泡撞在了一团竖起的物体上轻轻弹起。 四周阴暗潮湿散着一股怪异的气味。横在两人面前的是一大团纠缠的触手像一条条长蛇正在缓缓舞动。 哈迪斯毫不犹豫世界力猛然击出化作一个黑色的光球光球射到中途迸射出无数道眩目的白色光束就像是黑夜中盛开的雪白昙花刹那间将四周照得雪亮。 风照原倒吸一口凉气哈迪斯的世界力竟然能在中途变化虽然他也可以做到但得依靠木矿灵自己的灵性而哈迪斯却完全是靠自身的能量变化做到的。 那团触手忽然根根射得笔直触手的顶端是一只只圆形的吸盘倏地涨大露出里面黑洞洞的窟窿将哈迪斯射出的能量波全部吸入。 “噗哧”一声从触手椭圆形的尾部忽然射出了一道腐臭的气体就好像它把哈迪斯的能量吞入然后通过尾部再排泄出来。难怪刚才的神师合击毫无作用原来都被触手吸入然后融化成无害的气体像放屁般地排泄出来了。 宇宙中竟然还有这么奇特的生物! 透过嗜血眸风照原已经看清了四周的情形前方是盘踞舞动的触手脚下密布着厚厚的绒毛绒毛下方是许多肉色的凸起物正在不断分泌出液体。头顶上有一只葫芦状的肉色物体葫芦口对准了他们里面不断飘散出模模糊糊的细菌。 面对入侵者触手也没有反击只是守在葫芦口前慢慢挥动。 “风神师你替我掠阵。” 哈迪斯沉声道闪动着黑芒的世界力在他手心凝聚化作了一张巨大的弯弓。明暗能量凝聚成箭引弓待。 “嗖”的一声黑色光芒一闪而逝直射触手后者张开吸盘又要故伎重演。 黑色的光箭骤然变化往空中倏地跳去落下是竟然变成了一把凌厉的钢刀居高临下呼啸着斩向触手。 风照原只能暗自感叹世界力在哈迪斯手里已经到了千变万化妙用存乎一心的境界。 触手异常灵活紧随着光箭的方向转动世界力凝聚的钢刀刚刚斩下就被吸盘对准了。 风照原眼前一花哈迪斯突然冲了出去。 妖蝎是风照原第一个见过的度奇快的人当时的亚音攻击差点让他丧命在罗马。但比起英罗翩妖蝎的度又算不上什么。等到见过了闪魄风照原又觉得英罗翩的度不足为奇。 但直到这一刻风照原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度。 那是已经越了**的极限完全与意念同步! “轰”的一声哈迪斯和触手撞在了一起他的世界力气泡骤然暴涨伸出无数根尖刺像是一个泛着乌光的刺猬狠狠地扎入触手。 尖刺从世界力气泡外脱落钻入触手自动引爆化作球状向外炸出所有的变化几乎都是在一瞬间完成。 从看见哈迪斯冲出到触手爆炸如果不是借助嗜血眸风照原根本就看不清其中的过程。 触手炸开的血肉四处喷溅腐臭的气味令人作呕。 “精彩!” 风照原忍不住大声叫道尽管对方是一个闪魄他还是由衷地涌出佩服之意。从世界力的光箭射出诱敌到中途化刀最后本体的出击一气呵成无论战术的技巧、力量都堪称颠峰之作没有浪费任何多余的能量。 这快似闪电的一击对风照原来说可算得上是受益无穷。 哈迪斯转过头目光凌厉地看着他微露惊讶:“你能看得出我的攻击?即使是纳萨西斯也不见得有这样的眼力。” 风照原点点头叹了一口气道:“度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哈迪斯阁下你居然没有多花一点力量恰到好处地除掉了对方这才是令我最震惊的地方。” “好一个恰到好处!” 哈迪斯放声大笑虽然身处这么危险的地方但他却沉着自如不急不慌仿佛是站在闪魄自己的神殿中一样。光是这种气度就令人心折。 “风神师你眼力惊人不愧是闪魄历史上晋升神师度最快的人。” 哈迪斯道脸上露出了神往之色:“要恰到好处实在是难如登天。三万年前自从我见过帝释天一面后直到今天总算是勉强做到了。” 风照原明白他的意思不浪费多余的能量但也不能少用一分力看似恰到好处其实是处于最佳状态下的全力而为。 刚才的攻击已经是哈迪斯的最高水准了。 “和帝释天的那次见面究竟是怎样的?听说哈迪斯阁下面对帝释天空有一身强悍的世界力却根本无法出手。” 风照原好奇地问道。 哈迪斯再度惊讶地看着风照原:“在这个四处充斥死亡细菌的地方你倒是一点不着急竟然问些不相干的问题。哈哈风神师你很有趣比龙王、夜叉他们有意思多了!” 风照原暗叫惭愧他是个人类当然不怕这种细菌。 哈迪斯仰起头注视着上空的葫芦口像是沉湎于往事:“帝释天真是一个天才。三万年前我几乎打遍闪魄无敌手因此向他挑战。可是当我站在他的面前却忽然生出了无力的感觉。” 他低声叹了口气:“就好像是面对一个永恒的存在一个浩瀚的宇宙一个越了自己理解的对手。在他面前站得越久越是感到自己的渺小。” 风照原点点头哈迪斯这样的感觉他深有体会。 “其实我知道自己已经败了。” 哈迪斯喃喃地道恰到好处这四个字是他转身离开时帝释天对他说的。如今他终于做到了这一步但帝释天却已经不在了。 “帝释天可惜我今生再也没有和他交手的机会了。” 哈迪斯目光闪动沉声道:“对我哈迪斯来说闪魄的存在便是用我们的强大去对抗更强大的东西。” “我明白。” 风照原欣然道:“只有和比自己更强的对手作战不断地冒险生命才变得精彩。” 哈迪斯重重地拍了一下风照原浓眉轩动:“想不到风神师你竟然是我哈迪斯的知音。可惜纳萨西斯、龙王他们并不明白。消灭屠杀那些弱势种族有什么意义?不过是浪费时间和力气罢了。” 风照原心弦颤动忽然明白过来哈迪斯已经和普通的闪魄完全不同了力量的提升与帝释天的挑战已经将他带入了一个更高的境界。虽然同样是征服但他只挑战强者。 所以哈迪斯才会在闪魄的狂欢庆典上杀死双栖人的数量及不上纳萨西斯。那并非是出于仁慈而是因为不屑。 “要毁灭这个肉球必须深入它的腹地。” 哈迪斯想了想指着上方的葫芦口道:“从这里进去应该能够深入核心。” “好!” 风照原毫不犹豫地道这一刻他几乎忘记了哈迪斯是闪魄而自己是个人类。这一刻只是两个热爱挑战的生物的一次探险。 哈迪斯和风照原一前一后窜入了葫芦口。 葫芦口的内壁肉厚多汁越向里走就越宽敞四面不断有鲜红的汁液流淌下来就像是粘稠的血。 “嗡嗡”的声音从前方隐约传出那是一大片飞行的怪物有点像是蜜蜂。个头很小色泽金黄圆鼓鼓的腹部上密生黑色的绒毛没有翅膀尾部有两片透明的薄膜蜜蜂怪物的飞行完全依靠薄膜的飞转动就像是两片螺旋桨。 黑芒闪动哈迪斯的世界力化作千丝万缕的绳索倏地飞出缠住了蜜蜂怪物轻轻一绞立刻将它们碾碎。 残余的蜜蜂怪物立刻像无头苍蝇四处乱窜有的继续前飞有的返回逃跑风照原的木矿灵透掌射出纷纷追上它们将蜜蜂怪物一一击碎。 两人不断深入哈迪斯的世界力在掌中凝聚成一把雪亮的钢刀纵横劈砍葫芦口的肉壁被杀得裂纹丛生鲜红的汁水不断喷溅出来。 前面的通道忽然向下斜斜滑去一片网状的纤维体挡住了路。在纤维网后面一群蜜蜂怪物正在不停地飞舞它们的腹部钻出一根根细丝结成网显然是要挡住两个入侵者。 哈迪斯冷哼一声世界力的钢刀忽然迸裂化作星星点点激射在丝网的连接点上。意念稍动整张网就猛烈地暴炸开来连同那些蜜蜂怪物都被炸得粉碎。 两人径直穿过向下迅沉去。 “砰”的一声脚下的东西极富弹性两人刚刚落下又被弹起。 那是一片雪白的柔软物像青蛙的肚子微微起伏哈迪斯毫不客气世界力凝聚成尖刺“噗哧”一声刺了进去。 无数白色的物体喷溅而出。 风照原几乎恶心得想要吐那是一条条白色的蛆虫又肥又壮十分丑陋它们不停地蠕动重重叠叠挤做一团几乎占满了四周。 这次不等哈迪斯动手风照原的木矿灵已经趁势击出蛆虫纷纷炸开从雪白的蛆虫尸堆下忽然爆出一声凄厉的叫声。 风照原手掌横扫蛆虫堆向两侧翻滚露出了里面一个硕大的蜜蜂怪物。 它的两只眼睛大如灯笼凶恶地盯着两人嘴里不断出尖叫声。在腹部下方有一颗闪闪亮的圆球它正趴在圆球上身躯不停地挺动一缕缕烟雾状的细菌就从圆球里慢慢地飘散出来。 风照原恍然大悟原来这些可怕的细菌就是这个蜜蜂怪物弄出来的。 虽然看不见细菌哈迪斯也知道该除掉这个蜜蜂怪物世界力化作钢刀破风直直斩下。 “咚”的一记巨震蜜蜂怪物忽然抱起亮圆球挡在身前。世界力竟然被圆球撞开而圆球却毫无损伤。 无数细菌涌向哈迪斯和风照原透过嗜血眸风照原看见源源不断的细菌正向这里飞来。 第十五册 第九章 混战决斗 哈迪斯厉吼一声身躯仿佛幻作了一道光线闪电般逼近蜜蜂怪物。透过嗜血眸风照原看见哈迪斯就在稍纵的瞬间行进轨迹连续变化了三次方向。 风照原的心中犹豫不决他本应该阻止哈迪斯。保护这个蜜蜂怪物其实就是留下闪魄的致命威胁。但以哈迪斯的度和力量即使风照原与他翻脸取胜的希望仍然很小。 蜜蜂怪物根本来不及反应哈迪斯已经绕到它的背后世界力化作锋锐的利刃闪动着耀眼的寒光。 风声呼啸一团金黄色忽然从外面扑向哈迪斯。 这也是一只身躯十分庞大的蜜蜂怪物只是腹部扁平生着扭曲的弯钩像是和另一只蜜蜂怪物是一公一母。它频频出刺耳的叫声弯钩倏地抖得笔直像一根尖刺扎向哈迪斯。 哈迪斯根本就不转身一只凝聚着光芒的黑色铁锤从他背上生出猛地敲下将尖刺砸断顺势后扫立刻将偷袭的蜜蜂怪物砸得粉身碎骨。 原来的蜜蜂怪物抱着圆珠翅膀扇动急飞逃。 “轰”的一记哈迪斯人影追至铁拳连续不断地击中蜜蜂怪物后者连叫声都来不及出就被打成一滩烂泥怀中的圆珠猛地炸开了碎屑纷纷激溅在哈迪斯身上。 眩目的白光照得四周一片通亮风照原看见无数细菌盘旋、飞舞最终袅袅消失。他心中一动放出木矿灵竭力找到一点圆珠的残屑悄悄地收藏起来。 哈迪斯忽然闷哼一声倒退了几步双手捂住头脸上露出惘然的表情。 “他好像出现幻觉了!” 见到哈迪斯精神恍惚的模样千年白狐兴奋地叫道:“一定是那个圆珠里的细菌过于密集连他也经受不住了。臭小子快抓住机会把他摄入世界干掉他!” 风照原心中一震这的确是个大好机会如果错过了可能永远也无法击败这个强的闪魄了。 木矿灵涌出掌心只要短短一瞬间他就可以结出世界。 哈迪斯雄伟的身影映在风照原的瞳孔中。 “对我哈迪斯来说闪魄的存在便是用我们的强大去对抗更强大的东西。” 风照原凝视着哈迪斯慢慢地走过去。 “臭小子快动手啊!” 千年白狐焦急地嚷道:“别磨磨蹭蹭了!这个家伙太可怕了如果不这样做你根本就不可能击败他!” 风照原深吸了一口气千年白狐的提议是绝对理智的以哈迪斯的度以他千变万化的世界力以他霸道深厚的明暗能量如果堂堂正正地决斗对手根本就没有比他更快结出世界的可能。 最后的结果只能是被哈迪斯摄入世界难逃一死。 四周陡然剧烈震动起来四壁不断爬出一道道深深的裂缝五颜六色的怪异物体从头顶上落下粘稠的液体慢慢挤出裂缝散出腥臭的味道。 密密麻麻的小蜜蜂怪物像了疯似的纷纷飞来自杀般地向四壁狠狠地撞去。不一会儿地上落满了它们的尸体。 这个地方好像是要毁灭了。 “我们快点离开这里!” 风照原伸出手一把拉住哈迪斯急向外飞窜。 “***!臭小子你在搞什么鬼啊?为什么不抓住机会!” 千年白狐急得叫骂起来。 风照原一声不吭世界力凝聚全身木矿灵自动化作一柄尖钻旋转着向上穿去破开层层厚实的肉壁。 哈迪斯的双目中渐渐恢复了清醒。 “完了这下错过机会了你再也不可能杀掉他了!” 千年白狐不满地嘟囔道。 肉壁外竟然是另一个葫芦口出口正在缓缓收缩即将封闭。 轰然一声风照原和哈迪斯直飞而起冲出了葫芦口哈迪斯的世界力凌厉斩出破开肉球没入了黑暗的虚空。 肉球在风照原的下方猛然炸开黑暗的虚空暴起了明亮的光芒白光向四周急扩散神师们的惊呼声和爆炸声隐隐约约地混杂一片。 如果说哈迪斯的目标是挑战更强的生物那么他风照原的目标则是越人类的极限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就像他当初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慢慢地学会秘术进入秘能道拥有明暗能量一直走到今天。 不可能的事如今都变成了可能! “老妖怪我可以偷袭纳萨西斯、罗刹或者其它闪魄但我不会这样对付哈迪斯。” 风照原凝视着越来越明亮的四周默默地在心里道总有一天我会堂堂正正地击败他。我会代替帝释天和他进行未了的一战! “哈迪斯大人您安然无恙吧?” 龙王和夜叉又惊又喜地道。 哈迪斯沉默了一会道:“我没事。” 龙王道:“恭喜哈迪斯大人成功毁掉了那个肉球为我们闪魄铲除了心腹大患。” 纳萨西斯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哈迪斯大人总算平安归来虽然肉球被毁但那些细菌是否会灭亡还很难说。” “多半毁灭了。” 哈迪斯沉声道:“我出现了强烈的幻觉所以肉球里应该是细菌的衍生地。” 夜叉吃了一惊:“哈迪斯大人被细菌侵袭了吗?” 哈迪斯点点头:“已经不碍事了只是刚才的感觉十分奇怪。” 他向来坚定凌厉的眼神中露出一丝迷惘:“我见到自己坐在一艘很大的飞船里周围有很多人他们在交谈但说的语言我却听不懂。我只知道我们好像是在宇宙中流浪要找到一个新的星球定居。” 纳萨西斯专注地听了一会微笑道:“以我们闪魄的力量哪个星球不任由我们居住呢。” 神师们得意地大笑起来众人开始原路返回经过橙黄色通道回到了阴晦道的海床下。 望见哈迪斯闪魄们立刻爆出一阵欢呼声。 龙王激动地道:“哈迪斯大人和风神师已经为我们消灭了那些可怕的细菌。从今以后我们闪魄将成为宇宙中无敌的象征!” “哈迪斯!哈迪斯!” 闪魄们狂热地大叫起来不知有谁喊了一句:“哈迪斯我们的最高脑!” 顿时四周响起了一片雷鸣般的叫声:“哈迪斯最高脑!哈迪斯最高脑!” 狂热的叫喊声此起彼伏淹没了所有的声音。纳萨西斯面无表情犹如一尊石像僵硬地肃立着。 过了很久欢叫声才渐渐平息。风照原看了一眼哈迪斯他正在闭目沉思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见闪魄们的声音。 法妆卿走到风照原身边露出一个询问的神色后者把消灭细菌的详情告诉了她低声道:“当时我是不是应该对哈迪斯动手?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做得是否正确。” 法妆卿微微一笑:“如果你那时候偷袭就算能杀了哈迪斯日后也会后悔。” 风照原叹了口气轻轻握住法妆卿的手:“你真是了解我。不过亲眼见到哈迪斯动手对我受益良多。世界力在他手中已经完全变成了身体的一部分。” 看见风照原和法妆卿亲密的样子罗刹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哈迪斯的影响力太大了。就连我手下的人都在为他欢呼。” 纳萨西斯靠近罗刹低声道:“这么下去最高脑的位置一定是他的了。” 罗刹心中一凛:“他不是对最高脑毫无兴趣吗?” 纳萨西斯冷冷一笑:“谁知道是真是假?就算他不想当那些狂热的崇拜者也会把他推向这个位置。” “那你的意思是?” “拉神已经完了现在我们最大的敌人是哈迪斯。” 纳萨西斯眼中闪过一丝刀锋般的寒光。 龙王忽然道:“乾达婆神师还没有找到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哈迪斯抬起头来目光缓缓扫过几个神师:“依我看风神师是接替拉神的最好人选既然乾达婆还没有找到那就由风神师暂时领军好了。” 他既然开口夜叉和龙王也纷纷赞成纳萨西斯想了想爽快地点头答应。 拉神也总算松了口气兵权落在风照原手里总比受乾达婆掌控要强上百倍。在委员会的监督下拉神将手下的几百名闪魄交付给风照原。风照原一跃成为了闪魄中的实权人物。 望着郁郁不乐的拉神风照原忽然凑过去压低了声音:“拉神大人请放心我一定会全力帮助您坐上最高脑的位置。” 拉神苦笑一声完全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风照原心中暗忖这些闪魄都是拉神的嫡系未必会为自己卖命所以现在拉神的利用价值还没有消失。 龙王开口道:“迦楼罗神师死后委员会留下了空缺现在乾达婆神师又生死未卜我们必须选出新的神师。” 哈迪斯豪笑一声:“那就按照传统从神力者中推举出候选人再决斗选出新的神师吧!” 闪魄们大声叫好乾达婆和风照原一战谁都没有见到不免觉得遗憾。很多低级闪魄常年驻扎在海外星系更是难以见到神力者之间的战斗所以都纷纷热闹响应。 “乾达婆神师的空缺等以后再说今天先选出一名神师填补迦楼罗的位置。” 纳萨西斯沉吟道向罗刹暗中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道:“我举荐神力者雷文。” 一个眉清目秀的男性闪魄大步走了出来对委员会的各大神师弯腰行礼。 龙王和夜叉微微一愣在神力者当中雷文可算是默默无名既没有立过显赫的战功也不曾显露出过人的实力。罗刹竟然会推举他有些令人惊讶。 “风神师想推举哪位神力者呢?” 纳萨西斯侧过脸对风照原和颜悦色地道。由于他取代了拉神因此纳萨西斯不再征求拉神的意见。 拉神既愤怒又尴尬纳萨西斯这样的举动再次在全体闪魄面前让他下不了台。 风照原颇觉奇怪纳萨西斯先前爽快地答应了他接替拉神职务现在又先问他的意思似乎对自己友善了很多。 “我推选法。” 风照原平静地道纳萨西斯淡淡一笑似乎早已预料到他会这么说。 “哈迪斯大人呢?您要举荐哪一位?” 纳萨西斯又问道。 哈迪斯笑了笑:“我手下的将领神力者依瓦维利也许可以试一试。” 三名候选人率众走出依瓦维利身形彪捍整个人仿佛是一块坚硬的生铁令人望而生畏。 风照原充满信心地望着法妆卿拥有了木矿灵的崭新世界力她完全可以战胜闪魄中的强者。 纳萨西斯也同样保持着镇定的神情:“既然有三个候选人不如我们采取一个新颖的决斗方式。” 风照原立刻知道不妙纳萨西斯这么说显然又要搞出花样来。 “我们让三位候选者一起上场以彼此混战的方式进行决斗。” 纳萨西斯刚刚说完哈迪斯随即点头赞道:“这个方法果然新奇不但是实力的竞技还可以比试出候选人的战术技巧和应变能力。” 风照原道:“胜负的结果该如何预料呢?难道需要将其它两名选手全部击倒吗?” 纳萨西斯微笑道:“既然是新颖的决斗当然要有新颖的决定胜负的方式。” 他指着那棵参天大树道:“三个候选者谁在最快的时间登上树顶将树梢截断并将它带回地面谁就当选为神师!” 闪魄们纷纷议论起来风照原心中暗忖这个比赛方法最特别的就是占了优势的选手可能要同时应付另两个对手的攻击。如果法妆卿取到了树梢其他两个神力者就会先合力拦截她。但如果法妆卿采取保守作战的策略也许会因为失去先机而导致最后的失败。 这种决斗的关键是要如何在瞬息万变的战局中及时调整自己的战术应变能力比世界力的实力更加重要。 “的确是一个别开生面的决斗方式。” 龙王欣然道神师们纷纷赞同风照原也只好点头同意。 三个候选人依次围绕着粗壮的树干分三个方向站好蓄势待。 纳萨西斯目光缓缓扫过三人突然沉声道:“决斗开始!” 话音刚落三条人影犹如矫健的苍鹰飞向上窜去。 神师们纷纷结出世界力气泡跟随着他们向上飞去以便观战。 三个人中依瓦维利的度最快一马当先很快就冲到大树的树腰附近。 树枝震颤树叶忽然“哗啦啦”地激射而出犹如一蓬暴雨罩向依瓦维利。 依瓦维利身形微滞世界力从背心绽出化作一面紫色光盾将飞袭来的树叶震得粉碎。 就在他行动受阻的瞬间法妆卿已经从另一边飞越了他成为了领先者。 依瓦维利怒吼一声一拳全力击出世界力凝聚的光盾旋转飞向法妆卿声势威猛笼罩了周围几米的区域逼得法妆卿不得不回过身以世界力和对方硬拼一记。 “轰”的一声光芒耀眼两人同时身躯剧震从树上摔落下来法妆卿在半空中双足连错再次攀上树枝奋力向上跃去。 雷文的嘴角露出一丝阴笑手掌在树干上轻轻一撑枝叶纷纷跳出密集地射向依瓦维利后者以为又是法妆卿在袭击他怒火上涌死死地盯住了法妆卿不停地追击。 枝叶纷飞紫色和黑色的光芒不时在茂密的树冠中亮起激战中法妆卿闪过依瓦维利的重拳沉声道:“雷文呢?” 依瓦维利闻言一呆法妆卿趁势脱身而去雷文的身影在上方只留下了一个黑点他已经逼近树顶。 “喀察”一声雷文左掌挥动世界力犹如一柄利刃斩断了树梢。 一道黑色的厉芒犹如利箭从下方疾射而至雷文无奈之下只好放弃树梢闪身避开。 树梢从高空中向下跌落。 法妆卿笔直冲上世界力击出掌心木矿灵急飞过去攫住树梢。 依瓦维利恰好赶到抡起世界力光盾不由分说地砸向法妆卿。雷文从树荫里倏地钻进钻出并不动手。风照原暗暗担心雷文已经成功挑起了依瓦维利对法妆卿的敌意现在显然是旁观两人火拼再坐收渔人之利。 在瞬息万变的争斗中没有人敢最先结出世界。因为就算除掉一个对手也会因为消耗过大的能量而败给另一个对手。 依瓦维利紫色的光盾上下翻飞紧紧缠住了法妆卿这完全变成了世界力的比拼幸好法妆卿的木矿灵可以随机应变拥有灵性的意识否则这时已经落败身亡。 一声狂吼依瓦维利浑身冒出一片片紫色光盾犹如穿上了耀眼的盔甲暴涨的世界力震得树枝纷纷折断树叶化作粉末向外飞卷。 依瓦维利像一头公牛恶狠狠地冲向法妆卿。 与此同时雷文忽然动了指尖射出一根亮晶晶的细丝无声无息穿过浓密的枝叶射向了法妆卿。 第十五册 第十章 瞬息万变 法妆卿忽然抛出了手中的树梢。 树梢直直地向上飞了出去像一根直冲云霄的利箭依瓦维利楞了一下立刻放弃了对法妆卿的攻击反身向上跃去。雷文脚步滑动和依瓦维利比拼度要抢在他之前夺得树梢。 风照原忍不住低声叫好法妆卿果断地放弃树梢避免了被两个对手夹攻的局面还将他们引入敌对。 法妆卿化掌为刀木矿灵凝聚的世界力向下斩去割向脚下悄悄袭来的晶丝。 晶丝微微振荡竟然没有被割断法妆卿微微一凛身形急横移闪过晶丝。幸好晶丝是由明暗能量组成木矿灵虽然无法将它割断但可以吸食。很快晶丝就荡然无存。 观战的纳萨西斯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又颇感疑虑雷纹的世界力十分特殊具有高强度的黏性即使是自己亲自出手也不一定能够斩断这些蛛丝。但法妆卿的世界力却轻松将它融化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眼看依瓦维利就要抓住树梢雷文不得不出手几十根亮晶晶的细丝喷泉般射出从后方追上依瓦维利试图逼迫他转身对敌。 依瓦维利暴喝一声根本就不理会雷文伸手急抓一把捞住了树梢。 晶丝尽数击中了依瓦维利但他身上的世界力盔甲出耀眼的强光将晶丝猛力震开。 龙王感叹道:“三个候选者中如果单论世界力的强大要数依瓦维利。真不愧是哈迪斯大人手下的大将啊听说依瓦维利战功赫赫曾经消灭过许多异族强敌由他来担任神师的确是再合适也不过了。” 哈迪斯微微摇头:“他的世界力强劲有余变化不足单对单的对决可能他有希望取胜但在这样的混战中不见得有多少优势。” 话音刚落抓住了树梢的依瓦维利忽然脸上露出了惊骇的表情。 这短短的一截树梢居然令他的世界力从掌心倾泻源源不断地流入树梢。 四周观战的闪魄们出惊讶的叫声依瓦维利像触电似的慌忙丢掉了树梢。 法妆卿的身影急向下落去。 雷文微微一呆晶丝从掌心飞出缠住了空中的树梢晶丝立刻像积雪般地融化。 这不是树梢! 雷文心头剧震目光急急扫向法妆卿! 法妆卿度奇快眨眼间已经掠过了树腰向下附冲。观战的闪魄都觉得莫名其妙两个争夺树梢的闪魄都放弃了而另一个什么也没有得到的闪魄居然不顾一切地向下疾冲。 紫光闪烁世界力光盾猛烈地击向法妆卿在她身侧不断炸开粗壮的树枝纷纷坠落原本茂密的大树被摧残得面目全非。就像一座庞大的城堡在暴雷狂电中慢慢坍塌变成废墟。 依瓦维利杀红了眼疯狂地追击法妆卿。 法妆卿左躲右闪尽量只是稍作移动但却成功地避开了一面面旋转飞来的光盾仍然保持着下落的势头。对于空间的妙用即使是闪魄也比不上她她不断地运用世界力错开空间让光盾偏离方向。 风照原心中雪亮法妆卿先前抛出的树梢不过是秘术结合世界力用木矿灵变幻出来的虚象故意引得两个对手互相争夺而她身怀真正的树梢悄然下落。 不愧是法妆卿!在千钧一的关头竟然能想出这样的妙计!所有的闪魄包括风照原自己一开始都被她成功骗过。 现在依瓦维利和雷文都现了真相就看法妆卿能否逃过他们的联合追杀了。风照原目光盯着那一袭飘然坠落在树丛中若隐若现的黑袍一颗心紧紧地悬着。 珐妆卿的身影不断地跟地面接近神师们也随着她纷纷下落犹如穿花蝴蝶。 这一战的胜负即将分出。 追击中雷文的目光瞥过神色冷静的纳萨西斯手掌轻轻地按在树干上就要有所动作。 依瓦维利猛地狂呼一声紫色的光点在手中绽开结出了世界! 他终于忍耐不住了。 世界将法妆卿、雷文闪电般地摄入。 风照原暗叹一声就差十多米的距离法妆卿就可完胜现在三方又回到了同一条起跑线上。不过依瓦维利也不算笨他知道如果单单结出世界困住法妆卿就算能够取胜也要在世界力极度消耗的状态下再战雷文。 所以他干脆将两个敌手一起摄入世界。 “以依瓦维利的世界想要同时铲除法和雷文似乎不太可能。” 罗刹低声道:“依你看依瓦维利已经败了。何况在三个人中他一直猛轰猛打消耗的世界力最多。” 纳萨西斯微微一笑:“战局并不是像你想的那么简单雷文和法妆卿肯定合力对抗依瓦维利吗?恐怕未必。树梢只要在法妆卿手里她就是众矢之的。到时只要依瓦维利藏起本体暂时不动进攻雷文和法妆卿就不敢乱动说不定还会自相残杀。” “哈迪斯大人依瓦维利被迫率先结出世界恐怕不太乐观呢。” 夜叉不安地对哈迪斯道。 哈迪斯道:“现在预料结局还为时过早三个人现在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哈哈这也许就是混战的奇妙所在了。” 在依瓦维利的世界中正如哈迪斯所料没有一个人先动手。 天空中紫色的浓云密布像一团团凝聚的墨汁遮得四周一片昏暗。 防眼望去东面人头攒动密密麻麻地延伸一片这些人穿这明晃晃的盔甲手执寒光闪闪的长矛。光亮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西面响彻着此起彼伏的吼声无数怪兽身躯庞大威猛凶恶纷纷仰天嘶吼锋利的爪子刨挖地面扬起漫天的尘土。 北面则飞舞着成千上万的怪虫色彩斑斓。喷出毒汁、毒雾。只有南面是一片开阔的空地看不见任何威胁。 雷文心中暗忖依瓦维利的世界变幻出如此多的生物本体的力量必然受到影响再加上先前的消耗最大所以依瓦维利现在绝对不敢露面进攻。 眼下的威胁只有站在对面的这个女闪魄。 法妆卿目光平静地看着雷文脑中飞快闪过十几条战术。如果现在与雷文交战当然不是明智之举只会便宜了依瓦维利。但如果她寻找基点试图破开世界那么雷文多半会袖手旁观而依瓦维利只能全力对付自己。 从中得益的则是雷文。 所以最好的策略就是不动。 木矿灵流出掌心开始悄悄地吸食明、暗能量。在这场混战中这也许是她唯一可以取胜的机会。 雷文忽然开口道:“我们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等到依瓦维利体力恢复也许我们两个都会被他干掉。毕竟我们是在他的世界里完全被控制。” 法妆卿淡淡一笑:“那按你的意思该怎么办呢?” 雷文笑道:“那就要看我们双方是否彼此信任了。” 法妆卿沉吟了一会儿道:“你说说看。” “先找到依瓦维利然后合力杀了他!” 雷文目光闪动:“不知道你觉得如何?” 法妆卿不动声色地道:“杀了他以后呢?” “你我再作公平决战。” “我怎么才能信任你呢?你我一同动手依瓦维利的目标肯定会是我。” 雷文笑了笑:“我会先动手等到依瓦维利本体出现你再进攻。如果这时我背弃盟约你可以随时停手。” 法妆卿看着雷文沉着的神色心中略过一丝疑云雷文的建议的确可行何况雷文是纳萨西斯的人在他的心目中铲除哈迪斯的手下依瓦维利更有价值。但雷文难道这么有把握能在之后的对决中战胜自己吗?” “好我答应你!” 法妆卿沉默了许久毅然道:“我们击掌为誓!” “啪!” 双掌交击出清脆的响声。雷文果然没有食言身形跃起冲向了东西。他没有选择南面因为那里虽然看似毫无危险但却虚实不明难以测度。 一排排钢盔钢甲的武士迎了上来犹如重重翻滚的巨浪声势浩荡长矛纷纷掷出疾风暴雨般射向雷文。 雷文的身体犹如陀螺般地旋转无数根亮晶晶的细丝抖射出去每一根细丝都准确刺中一个武士细丝所向披靡去势不停串起无数个武士把他们挑向天空。 “轰轰轰!”随着细丝炸开武士们化做了碎屑飞扬雷文犹如虎入羊群世界力凝结的细丝纵横穿刺一排排的武士倒在了地上但更多的武士涌了上来。 雷文是用不断攻击对方世界的方式找出能量流动的源泉从而逼出依瓦维利的本体。这是对付世界的常用战术。 法妆卿静立不动一面用木矿灵悄悄地吸收明暗能量一面仍在思索雷文的真正意图。 依瓦维利的本体仍然没有出现但北面的虫群、西面的怪兽都蜂拥而至显然雷文的肆意攻击已经让他感到了压力。 由于雷文陷入了武士群的撕杀法妆卿立刻当其冲被怪兽们攻击不得已地卷入了战斗中。 暗叹一声法妆卿知道雷文早就将这一切算计在内雷文在消耗世界力的同时法妆卿也会同样消耗甚至消耗得更大因为树梢就在她手中依瓦维利的主攻目标当然是她。 雷文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现在他要等待机会设法先逃出依瓦维利的世界。 一头脑生独角的怪兽低着头犹如一颗炮弹向着法妆卿冲过来。头顶上空怪虫盘旋飞舞对准了法妆卿吞云吐雾。 木矿灵涌出掌心法妆卿双手划出两个美妙的弧线顿时生出两个气场旋涡旋涡急旋转不断扩大仿佛龙卷风一般数千万的怪虫、巨兽就像自投罗网纷纷冲入旋涡。 木矿灵趁势大量吸食明暗能量就好象有人硬把饭菜往嘴里塞吸食的度顿时加快了很多。 天空紫云急浮动映得四周忽明忽暗光线变换莫测。地面上怪兽、虫群、武士潮水般涌上来对法妆卿、雷文动潮水般的攻击。 双方的厮杀如火如荼。 激战中雷文忽然冲出了武士群的包围快若游丝转瞬间就逼近了南面的空旷地。 “轰隆轰隆!” 脚下的地面迅爆炸迸溅出紫色的光焰犹如岩浆喷向四周急泛滥。 雷文脸色微变全身的晶丝立刻倒飞而回裹成了橄榄状将他密密地包住。 他原本猜测基点可能藏在南面但现在一经探测现这里的能量流动极其混乱不象是基点的所在地。 天空云层厚厚堆积南面不断地生能量爆炸熊熊的紫光中一道人影忽然窜出飞逼到雷文背后一拳击出。 依瓦维利的本体终于露面! 他原本隐藏不出但被法妆卿和雷文这样肆意攻击迟早会被两人找出基点。因此借助紫色能量爆炸的机会先行铲除雷文再慢慢对付法妆卿。 “法快点动手!” 雷文厉声叫道左拳仓促出击与依瓦维利硬拼晶丝倏地射出去反过来缠住依瓦维利。 “砰”的一声双方的世界力结结实实地撞在一起强弱立分雷文闷哼一声仰天喷出鲜血依瓦维利正要趁势追击身后风声呼啸法妆卿已经飞扑而至。 依瓦维利怒骂一声正要遁入世界忽然全身一滞仿佛被黏住了一样雷文脸露狞笑双手晃动掌心的晶丝紧紧缠住了依瓦维利不让他脱身。 法妆卿抓住机会世界力化作一柄利刺直穿依瓦维利的心腹。后者急忙击出光盾谁料到利刺一分为二化作两片钢刀从两边左右饶开光盾高斩向他。 不等依瓦维利招架法妆卿已经将意念传给木矿灵后者幻化的钢刀猛地炸开光雨般溅在依瓦维利的盔甲上。 如果风照原在此一定会对法妆卿的领悟力佩服得五体投地。这几乎就像是哈迪斯的作战技巧。仅仅凭风照原的几句话加上木矿灵自行变化的能力法妆卿已经可以活学活用世界力了。 依瓦维利的世界力的确强悍虽然遭受两人夹击却仍然没有受伤。 木矿灵俯在盔甲上贪婪地吸食明暗能量。 依瓦维利急于本体逃离全身暴开绚丽的紫色光焰要震开雷文的晶丝。 武士、怪兽、飞虫已经蜂拥扑来时间紧迫如果让它们缠上依瓦维利就能成功逃脱。 法妆卿肃立不动一拳缓缓向依瓦维利击出。 紫光一盛而誓依瓦维利聚起全身的能量竟然震不开晶丝。 法妆卿的拳头在他的视线中不断放大“砰”的一声势如破竹击穿了重重盔甲。 依瓦维利惨呼一声鲜血狂喷他不明白自己的世界力为什么突然急消耗。 雷文的晶丝忽然倒卷而回整个人犹如离弦之箭高窜向天空中的云层。 依瓦维利脸上色变法妆卿心中一动想起刚才天空紫云浮动怪兽、虫群攻击的场面豁然明白依瓦维利的基点就藏在云层中所有的武士、怪兽的进攻都是根据云层的浮动来完成的。 紫色的云层中骤然射出电光凌厉地击向雷文后者大笑一声身形高晃动避开闪电。依瓦维利急于阻止他的能量更暴露了基点的所在还让他察出了能量的源泉。 一片片浓厚的紫云被雷文撕开在重重叠叠的云层里有一点暗紫色的光芒闪烁不定。 基点! 雷文全身的晶丝抖得笔直瞄准了基点骤然射出。 眼看雷文就要冲出世界依瓦维利愤怒地狂吼一声把气全都出在了法妆卿身上聚起残余的世界力狠狠地击向她。 法妆卿忽然做了一件完全乎对手意料的事。 “雷文!” 她高喊一声再次将树梢抛出扔给了依瓦维利后者下意识地抓过握在手里立刻确定这不是世界力幻化而成而是实实在在的真货。 就在雷文震惊的一刹那法妆卿身形拔起双拳震开飞过来的虫群冲入云层。和雷文一前一后。闯出了依瓦维利的世界。 尽管在依瓦维利的世界里局势变幻莫测但对观战的闪魄们来说只是短短一瞬间。 他们只看见依瓦维利将两个对手摄入世界紧接着法妆卿和雷文又重新出现在树冠中而依瓦维利呆呆地握着树梢有些不知所措。 “依瓦维利完了。” 罗刹冷冷地道:“接下来就看法和雷文之间的比拼了。” 纳萨西斯悠悠地叹了口气:“如果不出意外雷文将成为我们的神师。” 罗刹蹙眉道:“风神师既然把法推出来她的实力应该很强你怎么能保证雷文有必胜的把握?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推荐雷文?他一直默默无名只是个不起眼的神力者罢了。我们手下的神力者有六十多个难道挑不出比他更强的吗?” “最强的不一定是最合适的。” 纳萨西斯笑了笑:“这三个候选者中依瓦维利的世界力最强可最先输的一定是他。雷文的世界力虽然不是我手下最强的但却是最有可能在这场战斗中获得胜利的。” 此时依瓦维利已经成为了法妆卿、雷文合力攻击的目标。 他只能仓促躲闪却又舍不得放弃树梢两个对手一上一下频频对他进行猛攻。 所幸法妆卿和雷文互相提防生怕对方会突然结出世界将自己摄入所以不敢放手而为尽管如此依瓦维利也是狼狈不堪。 龙王皱眉道:“树梢怎么又到依瓦维利手中了?” 哈迪斯沉吟道:“这恐怕是法妆卿为了避免自己成为攻击目标使出来的战术。” 夜叉苦笑一声:“依瓦维利为什么不学法妆卿放弃树梢让那两个对手自相残杀呢?” 哈迪斯沉声道:“因为他不肯放弃。目前的局势十分微妙虽然依瓦维利处于极度劣势但对手也是相互猜忌不可能全力对付他。如果能巧妙利用其中的矛盾依瓦维利未必就没有取胜的机会。” “砰砰”两声法妆卿和雷文的拳头几乎同时击中依瓦维利后者惨叫一声向下跌落雷文的晶丝暴射而出犹如一条条毒蛇绕到下方反扑向依瓦维利。 “怪事!” 哈迪斯不解地道:“依瓦维利的世界力很强怎么现在却消耗得如此巨大?竟然连这样程度的攻击都经受不起!” 夜叉叹气道:“恐怕结出世界又经过对手合力的拼杀他的世界力已经将近枯竭的边缘了。” “不可能!” 哈迪斯断然摇头:“即使被对手破开世界也不应该消耗这么多的世界力何况我不相信对方可以齐心合力全力对付依瓦维利。” 听到哈迪斯他们的交谈风照原嘴角露出一丝会意的微笑。 法妆卿和雷文的攻击再次命中依瓦维利两人一上一下檫过依瓦维利互换了位置就在双方交错而过的一刹那雷文的晶丝忽然倒射闪电般射向法妆卿。而后者的木矿灵也击出手心射向雷文的腰侧。 两人竟然同时向对方出手。 闪魄们屏声凝气看得惊心动魄场中的局势可谓兔起鹘落千变万幻。不到最后一刻谁也无法知道谁能获胜。 光芒闪耀声如雷动法妆卿和雷文的身影纠缠在一起进行了一连串的对攻令人眼花缭乱。 依瓦维利反倒不被攻击了他抓住机会身形骤然向下沉去。 法妆卿和雷文几乎不约而同地停手冲向依瓦维利后者孤注一掷奋起所有的世界力化作光盾迎向两人自己全力加坠落。 三十米!二十米!十五米! 依瓦维利和地面的距离不断缩小。 龙王双目中露出狂喜之色哈迪斯却重重叹了口气:“依瓦维利还是沉不住气啊。” 闪闪亮的晶丝犹如鬼魅忽然从依瓦维利下方的枝叶里钻出急缠住了他的双脚将依瓦维利犹如一尾上钩的鱼高高甩起抛向空中。 法妆卿和雷文的重拳同时击中了依瓦维利。 惨叫一声依瓦维利的胸膛几乎寸寸碎裂手中的树梢飞了出去。 “砰”依瓦维利重重地摔向地面鲜血从胸膛不断地涌出显然已经没有命了 得力手下毙命哈迪斯脸上却看不出任何的悲伤的情绪声音冷漠:“他太着急了只要他不动其他两人并不会集中攻击他。” 失败者的尸体躺倒在地上没有人再看他一眼所有闪魄的目光都聚集在法妆卿和雷文身上。 真是冷酷的生物啊。风照原暗自感叹。 树梢在空中翻滚法妆卿和雷文的目光都聚焦在树梢上盯着他飞下落。 法妆卿突然冷哼一声世界力化做一张大网罩向雷文同时飞身而下去追赶树梢。 雷文纵身一闪木矿灵大网化作无数根利箭如影随形紧紧地盯着他不让雷文分身。 法妆卿长袖流云般地飞出刹那间卷住了树梢。 此时她距离地面已经不足十米了!而雷文尚在五十米的空中疲于应付附骨之蛀般的木矿灵。 就连哈迪斯脸上也露出了震惊的神色一个女闪魄竟然能把世界力运用到意动的境界简直和他有得一拼。 “完了。” 罗刹苦笑一声:“雷文输定了。” “不到最后关头胜负还不可直呢。” 纳萨西斯气定神闲地看着法妆卿。 五米! 就连哈迪斯、风照原的眼力也认为法妆卿必胜无疑。 雷文忽然伸出手在树干上轻轻一拍。 无数根晶丝忽然从枝叶处钻出毒蛇般缠住了法妆卿其中一根晶丝倏地卷住了法妆卿的手腕夺过树梢抛向雷文这些晶丝的出现毫无预兆就像是早就藏匿在那里了。 整棵巨树都被晶丝重重笼罩就像是一张庞大的蜘蛛网而雷文则是一只坐镇的蜘蛛闪过木矿灵的追击顺着晶丝飞滑下。 闪魄们爆出一片惊叹声。 迎着罗刹惊讶的眼神纳萨西斯高深莫测地一笑:“雷文的世界力十分独特不但具有坚韧的黏性还能够隐形。他事先挑起法妆卿和依瓦维利的争斗然后不断放出世界力悄然结出一张能量网笼罩全树等于布下了一个陷阱无论哪个对手得到树梢都逃不脱他的控制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选雷文了把。在这棵枝叶繁茂的参天巨树上雷文是最容易挥出长处的神力者。” 雷文悠悠滑下檫过法妆卿身侧后者全力爆出世界力木矿灵知晓主人心意将缠住全身的晶丝纷纷融化。 “太晚了。” 雷文放声狂笑急下坠距离地面只有不足一米的距离同时再度射出几十根晶丝不让法妆卿有时间结出世界。 奇变突生!雷文右手的掌心突然一疼就像是一柄小锥子狠狠刺入了雷文的手掌后者闷哼一声手掌颤抖掌心紧握的树梢落了下来。 刹那间雷文的脑海里闪过在依瓦维利的世界里法妆卿和他击掌为誓的一幕。 第十五册完。 第一章 平分秋色 法妆卿像一只苍鹰般地扑下同时击出一道凌厉的世界力迫得雷文无暇结出世界。 雷文怒吼一声侧身避开刚要追击掌心又是一阵剧痛仿佛有什么异物潜匿在内正狠狠啃食他的血脉。 “啪!” 法妆卿长袖抖出像一阵灵动的流云倏地卷住了树梢。 雷文面如死灰。 法妆卿轻松落在了地面上木矿灵化作一道黑光从雷文的掌心钻出回到黑凤凰精石内。 就在与雷文击掌为誓的瞬间她将木矿灵悄然送出潜伏在对方的掌心。直到关键时刻才突然动。 场内鸦雀无声闪魂们都看的一头雾水明明是雷文稳操胜券却在最后关头突然抛出了树梢像是遭到了法妆卿的暗算。可除了风照原猜出了一二即使以哈迪斯、纳萨西斯的眼力也看不出法妆卿到底动了什么手脚。 “恭喜你成为委员会的一员法神师。” 纳萨西斯神色镇定地道即使计划遭到了重创在他脸上依然看不出有任何颓丧或者不满的表情 雷文闷哼一声收回密布大树的世界力晶丝。“轰隆隆”连绵不断的巨响枝叶铺天盖地般地洒落下来转眼间一棵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变成了光秃秃的一片。 法妆卿心中暗凛雷文的世界力晶丝控制了整棵大树就像结出大网的蜘蛛任何虫子飞落都逃不过捕捉。如果不是她预先下手此战必败无疑。 风招原心情大振现在委员会的神师数量可算得上是势均力敌。纳萨西斯、哈迪斯和己方各占两名。加上他取代拉神得到了兵权已经完全具备了和纳萨西斯较量的本钱。 “看来风神师的举荐果然有眼力胜过我和哈迪斯大人啊。这场狂欢庆典也算是有了个精彩的收场。” 纳萨西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吩咐闪魂们整队准备离开这里返回神殿心核。 风照原心中暗骂纳萨西斯这句话分明就是想挑唆哈迪斯地不满情绪。 果然龙王不服地叫道:“的确是一场别开生面的比拼只是看得还不过瘾。如果哈迪斯大人能一展身手才算是狂欢庆典中最完美的结局。” 话音刚落。闪魂们立刻大呼小叫纷纷鼓噪起来这些年哈迪斯亲自出手地次数越来越少。闪魂们都渴望一睹他的风采。 哈迪斯皱了一下眉头显然对这样的表演毫无兴趣但闪魂们的狂呼声越来越热烈。龙王笑道:“既然大家的兴致都这么高哈迪斯大人就给我们开开眼界吧。” 夜叉目光扫过众闪魂摇摇头:“在我们当中谁能作哈迪斯大人的对手呢?” 纳萨西斯接口道:“风神师是帝释天神师生前最得意的学生不如你和哈迪斯大人切磋一下。” 风照原冷冷的瞥了一眼纳萨西斯:“依我看您作为席神师更有资格和哈迪斯大人一比高低。” “风是帝释天神师最得意的学生吗?” 哈迪斯惊讶的看着风照原目光中忽然幻出灼灼异彩。 纳萨西斯柔声道:“帝释天神师在万关前曾对我说如果闪魂中有一个人能够越他真正迈入传说中永恒的境界那就只有风神师了。” 风照原的心立刻沉下去纳萨西斯这番话一定会打动哈迪斯的争胜心。 “哈哈哈哈!” 哈迪斯抚掌大笑:“难怪我总觉得风神师气度迥异没想到你竟然是得了帝释天的真传。现在我的手可真是有点痒了!怎么样风神师你就代替帝释天和我进行未了的一场决战吧!” 闪魂们的狂叫声一浪高过一浪风照原知道自己如果胆怯退缩恐怕没有闪魂会看得起他就算现在得到了军权手下那批闪魂也不会真心服从。而他如果应战那么多半是输同样是威风扫地。 纳萨西斯已经把他逼到了两难的绝境。 风照原的目光缓缓扫过哈迪斯、纳萨西斯最后停留在法妆卿身上后者美目中射出来的信任光芒令他精神一振。 “哈迪斯大人堪称无敌风神师你要小心啊。” 纳萨西斯淡淡的道挥了挥手闪魂们自动向外撤开留出中间的宽阔场地。 风照原一言不世界力在周身流动哈迪斯的强大可怕虽然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压力但同时也激起了他的熊熊斗志。 “等一下。” 法妆卿突然叫道。 罗刹森然道:“法神师有什么高见?难道是想代替风神师和哈迪斯大人一战吗?可惜就算你有兴趣哈迪斯大人恐怕也无暇奉陪呢。” 法妆卿目光闪动不紧不慢的道:“刚才的决斗十分新鲜这次也不能过于老套。”她长袖拂过在底墒划出了一个直径一米的圆圈道:“请哈迪斯阁下和风神师站在圈内作战如果谁率先跃出圈外或者被对方击倒就算告负。” 风照原暗自叫绝哈迪斯的度太快如果双方都限制在这么狭小的圈内哈迪斯的优势便受到了很大的限制。到时即使自己不敌哈迪斯只要跃出圈子就行避免了被对方重创的可能。 纳萨西斯眉头一皱刚要表示哈迪斯已经大步走入圈内喝道:“随便怎样都行风神师请动手吧!” “能成为哈迪斯大人心目中的对手我深感荣幸。” 风照原慢声道缓缓走进圈内。这句话有意无意地提高了他的威望也就是说在闪魂中也只有他可以与哈迪斯一战。 纳萨西斯嘴角露出无声的冷笑。 哈迪斯目视风照原屹立不动一圈圈黑色的波纹从双脚生出。涟漪般向四周荡漾。 风照原立刻觉得脚下波涛汹涌地面像是巨浪般起伏不定世界力透过地面向他动一浪接一浪的攻击。 方寸之内再无立足之地。 风照原霍然半蹲左掌结出封印秘术手印。按住了地面右拳横胸手指颤动绽出一个雪鹤光盾以防哈迪斯接下来的正面攻击。 闪魂们大声喝彩起来哈迪斯身行不动就逼得风照原疲于应付双方强弱立判。 封印之下地面涌动地世界力立刻被冻结。黑色的波纹出现了一瞬间的静止哈迪斯正想动双脚忽然微微一滞竟然动弹不得。 雪鹤光盾呼啸击出风照原把握住这一瞬间的机会全面出击。 几十个分身纷纷化出风照原地本体施展妖植秘术扭曲变形射出木矿灵。化作黑红色的木矿灵在空中辐射开来形成一个密密交织的磁场。 “砰”的一声巨震哈迪斯身躯骤然一沉双脚深深陷入地下强悍的世界力将封印的力量硬生生震碎。 几百根黑色的光刺从地面射出犹如狂风骤雨刹那间就洞穿了风照原所有的分身。风照原的本体扭曲翻跃不理光刺全力扑向哈迪斯。 哈迪斯微微一愣眼看光刺就要射入风照原体内木矿灵的磁力网忽然纠缠住能量光刺分解吞噬。 风照原蓄满世界力的一拳闪电逼至拳风震得哈迪斯长向后飞扬。 “轰!” 一拳落空猛砸在地面的圈线上激起泥沙飞溅。 哈迪斯骤然失去了踪影。 风照原暗叫不妙想也不想结出奇门遁甲术身影琉璃般地碎开。 一柄黑色的世界力光刀几乎擦着他的额头而过猛然斩在地面上击出一个深陷的凹坑。 “好!” 哈迪斯大声喝道头顶倏地射出一柄巨型光刀向密布四周的能量磁力网斩去刚才如果不是磁力网竭力缠住光刀拖延了时间风照原已经在他一击下受到重创。 因此哈迪斯当机立断先斩断这些磁力网。 风照原的身影悄然出现在哈迪斯背后木矿灵分散开来细若游丝悄悄扑向哈迪斯。 双方的攻守转换异常之快明明一方已经处于绝对的劣势却出人意料的成功化解还能顺势给予对手致命一击。 罗刹瞥了一眼聚精会神观战的纳萨西斯道:“哈迪斯大人怎么不结出世界呢?以他深厚的世界力应该会抢在风照原之前结出世界。那样的话岂不是稳操胜券?” 纳萨西斯摇摇头:“双方的度都很快每次反击都逼得对手无暇结出世界。如果硬要结出世界反而会被对手抓住空挡趁隙猛击。只要被击出圈外就算把对手摄入世界恐怕也只能算输了。” 罗刹恍然道:“难怪法会想出这样的决斗法子让哈迪斯无形中吃了暗亏。” “这个女人很有一套。” 纳萨西斯赞赏的道目光转向法妆卿:“如果能把她收服倒是不错。” 罗刹不满的哼了一声:“如果双方都不能结出世界那么输的也多是风。现在纯粹是世界力的比拼风哪里比得上哈迪斯?” 纳萨西斯微微一笑:“其实这场决斗无论谁赢谁输对我们都有益无害不是吗?” 巨型光刀呼啸斩向磁力网却像飞蛾扑火被磁力网无声融化这样的明暗能量就是在给木矿灵进补它们当然不会客气。 背后细若游丝的木矿灵猛地暴涨化作锋利的光刃斩向哈迪斯不等他反应光刃倏地分散开来化作密集的尖刺纷纷射出。 哈迪斯脚步一错闪魂们只觉得眼前一花他已经闪到风照原左侧后者避无可避根本来不及施出奇门遁甲。 哈迪斯刚要挥拳击出木矿灵的尖刺扑空后又迅拐弯射向哈迪斯背心同时磁力网翻卷过来缠向他出拳的手腕。 哈迪斯脸上闪过一丝异色世界力被迫从背上绽开化作一面黑色光盾挡住后袭的木矿灵。在磁力网缠住他手腕的同时拳眼骤然捏紧一柄白色光箭从拳眼倏地射出。 哈迪斯化出光盾射出光箭不过是短短的零点几秒但风照原已经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白色光箭击中的只是一个琉璃般的碎影。 “想不到。你竟然也到了意念控制世界力的境地!” 哈迪斯大声呼道侧身急闪避开那些犹如跗骨之蛆的木矿灵。 几个神师脸上急剧变色。龙王不能置信的叫道:“风神师修炼世界力短短的时间怎么坑会用意念控制世界力?” 纳萨西斯面色阴晴不定罗刹瞥了他一眼低声道:“意念控制世界力似乎你也是最近才能做到的呢。” 哈迪斯目视着风照原眼中露出了兴奋狂热的色彩:“风神师不愧是帝释天神师得意的学生看来今天我要全力动手了。” 他这一句话令闪魂哗然风照原在它们的眼中立刻身价倍增。 “哈迪斯大人请放手而为。” 风照原冷静的道收回部分木矿灵只留下四周密布的木矿灵磁力网现在这个圈内已经成为他的主场无论哈迪斯如何行动都会受到牵制。 这一战是最优秀的人类和最强大的闪魂之间的比试。 哈迪斯的身躯忽然弯曲成弓。 一道红色火焰从他左拳击出在空中化作一座熊熊喷焰的火山居高临下压向风照原。 哈迪斯并不停手双足一沉两道绿色从足尖射出纠缠成蟒蛇般粗的藤蔓游向风照原脚尖同时右拳横扫化作一柄白色光刀度奇慢一寸寸推过但每推过一寸四周的空气就出嘶嘶的巨响整个圆圈内都被庞大强横的刀势笼罩。 风照原立刻陷身在对方的世界力包围中。 无奈之下木矿灵化作三道光墙分别击出一道迎向火山一道迎向藤蔓另一道化作光盾阻挡横扫过来的光刀。 火山立刻变化化作喷出的岩浆漫天花雨般地洒下藤蔓变成了利刺而光刀凝聚成一柄铁锤将受力面集中在一点狠狠击向光盾的中心。 而风照原的木矿灵也跟着变化封住岩浆挡住利刺光盾收缩成一个滑不溜丢的圆球硬撼力道千钧的铁锤。 闪魂们个个张大了嘴巴看得目眩神迷双方的世界力都能根据战况随时变化犹如臂指。奇像层出不穷令人眼花缭乱。 但风照原的木矿灵毕竟占了便宜它们不断吞噬哈迪斯的世界力火红色的岩浆越来越暗淡利刺渐渐磨钝巨型的铁锤最后变成只有手掌般大小。 哈迪斯脸上迥然变色。 木矿灵开始狂潮般的反击。 夜叉不安的道:“看这个样子似乎哈迪斯大人并不占优势啊。” 龙王紧张的盯着圈中的两人道:“很奇怪哈迪斯大人的世界力怎么会抵不过风神师呢?最可惜的是哈迪斯大人受到圈线的限制不敢轻易结出世界。” 夜叉苦笑一声:“你又不是不知道哈迪斯大人的脾气就算可以他也不会率先结出世界。哈迪斯大人向来喜欢任由对方将自己摄入世界后再破除基点给对方压倒性的打击。” 激战中哈迪斯忽然觉得微微气喘不禁心头骇然以他的世界力就算斗上一天也不该出现这样的情况。最蹊跷的是他的世界力一和对方接触立刻会渐渐变弱收也收不回来就像被对方吞噬了一般。 风照原越打信心越强全力反扑磁力网翻转过来猛地罩向哈迪斯。 厉啸一声哈迪斯全身射出几十个光球高旋转犹如龙卷风暴般冲向磁力网将它冲天托起。 光球的旋转度太快产生了旋涡般向外的排斥力木矿灵还没有接近光球。就被纷纷震开根本无法附上去吸食明暗能量。 风照愿的优势立刻荡然无存。 哈迪斯击出的每一拳。都化作飞快旋转的旋涡光焰根本不给木矿灵实质接触的机会。 风照原暗叫不妙哈迪斯已经旋风般地冲上浑身暴射出彩色光刺。封住风照原前后左右的退路一拳快似闪电直击风照原面门。 红黑光焰绽出眉心。化作阴阳鱼的道阵在风照原身前扩大哈迪斯身形倏地一转避开正面。一脚猛然踏地另一脚横踹风照原腰侧。 这几下攻击连绵不绝快似惊鸿风照原根本就来不及反应。 幸好木矿灵充满灵性自动化作光盾从风照原腰侧绽出挡向哈迪斯蓄满力道的一脚。 眼看木矿灵就要爬上哈迪斯脚面他忽然抽足回撤就是不与风照原的世界力正面接触凭着他身经百战的经验早察觉出其中的古怪。 哈迪斯挥拳横扫风照原不得不向后急闪拳风化作细密的光焰雨不知不觉风照原被逼上圈线上。 狂笑声中哈迪斯蓄满全身的世界力猛然击出一道闪烁着五彩光焰的能量呼啸旋转扩大到整个圆圈的范围硬击对手。 风照原退无可退只能击出木矿灵全力硬挡。 强弱立判。 大部分的木矿灵被震飞出去一小部分虽然与对方的世界力接实吞噬了一点能量但还是档不下来。 此时一道透明的光箭无声无息从地底倏地钻出和正前方的能量成夹击之势。 尽管风照原凭借嗜血眸看清了光箭的来势但还是措不及防。 哈迪斯当然不会有毫无意义的动作刚才一脚踏地已经将世界力埋入地下此时意念操纵下迅雷不及掩耳般地动。而他本人屹立不动双眼紧紧盯着风照原即使对方侥幸躲过也断难躲过他的后续一击。 闪魂们响起了雷鸣般的欢呼声现在谁都看得出来风照原已经必败无疑。 意念纷呈从风照原脑海中闪过结出奇门遁甲躲闪根本就没有时间。 整个身躯倏地横移就像是从一个空间忽然坠入另一个空间。 哈迪斯击出的世界力竟然全数落空。 能量原本在直线的空间射向目标但空间忽然变成了曲线世界力也就偏离了方向顺着曲线的轨道滑过。 法妆卿忍不住轻呼一声美目中闪过激动之色在这样的关键时刻风照原竟然凭借世界力挪移了整个空间。这本来是她的得意绝技但此刻风照原使出来比她更灵活更微妙度也更快。 完全随着意念而动。 就连千年白狐此刻也佩服得五体投地。长期以来尽管风照原实力不断增强但偏偏对空间的领悟没有寸进。没想到在今天激战的胜负关头他竟然激了潜能猛然彻悟。 闪魂门纷纷惊呼这样十拿九稳的攻击居然也被风照原躲过。 哈迪斯全力扑上。 “没用了哈迪斯大人的后续一击他是再也躲不过了。” 龙王松了一口气和夜叉面面相觑这一战打得如此凶险实在出乎他们的意料。 厉风呼啸哈迪斯的拳头距离风照原的胸膛不足三厘米双腿微微颤动眼看又是一波连绵不断的攻击。 法妆卿花容失色哈迪斯的度实在是太快了她还没有看清楚拳头已经到了风照原的胸口。 仓促之间风照原微微侧身结出封印秘术同时木矿灵激射而出。 哈迪斯冷哼一声拳头击中了风照原的左肋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一口鲜血从风照原喉中喷出身躯像断了线的风筝往后飞去。幸亏体内的木矿灵消融了大部分的能量否则仅凭这一击就要让他当场毙命。 欢呼声噶然而止。 哈迪斯的拳头居然粘在了风照原的胸膛上一时抽不出来而木矿灵化作一圈光索一头缠住风照原一头缠住哈迪斯。风照原向后飞跌时哈迪斯也像被他牢牢地牵着一起向圈外跌去。 凝视着近在咫尺的哈迪斯风照原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刚才使出封印秘术只是要暂时封印出哈迪斯的拳头争取宝贵的时间让木矿灵缠住两人。 这是唯一的办法否则即使他闪开哈迪斯的重拳也会挡不住后续的攻击因此索性硬受一击也要将对手一起带出圈外。 哈迪斯脸上再次色变暴喝声中抽出了拳头就要再次挥拳。 “决斗结束了。” 风照原冷静的看着哈迪斯忍不住又是一口鲜血。 哈迪斯一呆拳头停顿在风照原眼前往下看去脚下刚好过了圈线。 沉默良久哈迪斯缓缓收拳。 四周寂静无声风照原颓然坐倒浑身绵软无力冷汗淋漓肋骨处传来锥心般的刺痛。 如果不是法妆卿划定在圈内比斗他此时已经在哈迪斯的手下丧命了。 “打平了!” 法妆卿颤声叫道。 一直所向无敌的哈迪斯竟然被战平了。尽管哈迪斯拥有极强的优势但限于规则不得不接受这个沮丧的结果。 几百双闪魂的眼睛默默的注视着风照原目光中多出了一些尊敬和畏惧。就连罗刹的眼中也露出了迷醉之色。闪魂们向来信奉的就是绝对的力量罗刹想起和风照原的交欢忍不住眉梢眼角春情洋溢。 蓦地哈迪斯仰天爆出一阵狂笑声:“这一战的确是平手!帝释天神师想不到你万关之后仍然给我留下了一个强劲的对手。风神师一年十年一百年什么时候你准备好了我随时与你再作决战!” 风照原心中一震以自己目前的实力还比不上哈迪斯。后者也看出了这一点所以给他足够的时间修炼再决胜负。 哈迪斯的气度心胸远远胜过了一般的闪魂。 拉神瞪着风照原满脸惊讶之色他的手下纷纷来到风照原面前躬身行礼原本这些闪魂只是遵循委员会的命令现在却都心悦诚服的成为他的部下。 “狂欢庆典结束全体起程。” 纳萨西斯冷冷的道默然望向远处面无表情只觉得胸腔内的血郁闷得像要炸开来。 第二章 反戈一击 几艘飞船先后降落在灿烂的星河上。 舱门缓缓滑开两百多个闪魂没有一个先行走出都纷纷让开了一条路以恭敬的目光等待风照原。 这些天的返程航行中闪魂们谈论的话题几乎都离不开风照原与哈迪斯的一战。 原来的领导者拉神似乎已经被他们6续淡忘。 “拉神大人您请。”风照原顾虑到拉神的面子还是让他先走。拉神满脸阴霾的走下舷梯双方的权利已经交接完毕这些闪魂的个人资料、驻扎的星际等信息都被风照原悉数掌握。 望着远处的神殿心核风照原有一种恍同隔世的感觉从最初混入闪魂阵营的无名小卒到现在拥有兵权成为可以与哈迪斯抗衡的神师可谓天壤之别。 “风神师你的伤好得怎么样了?” 纳萨西斯瞧也不瞧走下来的拉神殷勤的对风照原问候。 “多谢纳萨西斯神师关怀我已经痊愈了。” “那我就放心了。” 风照原心中暗生警惕不知道对方又想搞什么鬼。两人沿着星河向神殿走去法妆卿和罗刹分别跟在后面。 龙王和夜叉早就等候在神殿中。 “哈迪斯大人呢?” 纳萨西斯询问道:“这次会议不是特别邀请他出席了吗?” 纳萨西斯点点头:“风神师实力群由你代替拉神领军委员会的神师们都很放心。 现在委员会要召开特别会议请你跟我来。” 龙王苦笑一声:“哈迪斯大人说他对这样的会议没有什么兴趣只要把会议的结果告诉他就可以了。” 纳萨西斯不动声色的道:“这倒是哈迪斯大人永远只对战斗感兴趣。其它的琐事他都无暇关心了。” 龙王和夜叉对视一眼露出了无奈的表情纳萨西斯的言下之意无非是说哈迪斯不适合担当闪魂的最高脑。对于这点龙王、夜叉也无能为力。就在返回的飞船上哈迪斯已经明确对他们表示无意出任闪魂的最高脑。 拉神既然倒台他们只有毫无保留的支持纳萨西斯了。 纳萨西斯目光缓缓扫过众人道:“这次会议主要是关于仙人余孽的事。各位都知道现在地球上的仙人异常猖獗。不但杀害了驻扎在那里的闪魂就连迦楼罗神师也遭到了毒手。 即使风神师这样的实力也没有摸出他们的虚实。因此仙人是我们要的铲除目标。” 风照原心中一紧。纳萨西斯对仙人采取措施是迟早的事但却没有料到会这么快。 纳萨西斯淡淡的道:“在狂欢庆典时我已经派人暗中潜入地球调查仙人余孽一事。” 侧过身对风照原笑道:“我不是说风神师办事不力请不要误会。知识迦楼罗神师的死有些可疑不得不小心从事。” 风照原镇定自如的道:“我非常赞赏席神师的决策您无须多心。” 夜叉有些担忧:“这次潜入地球的闪魂。会不会重蹈迦楼罗神师的命运呢?” 纳萨西斯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风照原道:“他们不会直接出面而是设法收买一些地球人通过他们调查仙人的踪迹。当然。也需要鱼饵才能把那些仙人从暗处引出来。” 法妆卿微微一笑:“不如我们的席神师去充当鱼饵吧。由您亲自出马一定会引得那些仙人倾巢而出。” 纳萨西斯大笑道:“法神师的话正合我意。” 神师们都愣住了。谁都知道法妆卿只不过是在开玩笑没想到纳萨西斯居然当真了。 风照原急忙道:“我愿意跟随纳萨西斯阁下前去征讨仙人余孽。” “风神师你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纳萨西斯不紧不慢的道:“最近我们收到消息宇宙中有不少生物种族正在联合起来准备对抗我们的统治其中甚至还有一些仙人。我希望风神师能够带兵出征剿灭他们。” 风照原心中暗付虚空一战后不少仙人流亡星际想必他们也在积极的反抗闪魂。 一场惊人的宇宙大战即将爆。 纳萨西斯接着道:“风神师既然已经伤势痊愈又实力群担任这次征服任务是再合适不过了。” 风照原心中雪亮纳萨西斯无非是想借刀杀人消耗自己手下的兵力。自己最近在闪魂中生命鹊起实力进步神以纳萨西斯的为人当然要把自己全力压倒下去。 难怪纳萨西斯对自己接替拉神没有从中作梗原来他早就想好了连环毒计。 法妆卿目光闪动:“以风神师手下的兵力恐怕不足以应付各大生物种族的联军吧?” “两百名闪魂如果还收拾不了一些被我们征服过的奴隶那可真是个笑话了。” 纳萨西斯淡淡一笑:“如果风神师害怕我可以请哈迪斯阁下率军负责接应。或者我另派将领代替你出征吧。”这番话已经将风照原逼入绝境他如果不答应那么纳萨西斯可以顺利接过他的兵权。 “如果各位神师没有其他的意见就这么决定了。至于地球上的仙人余孽则交给我全权负责。”纳萨西斯步步进逼根本不给风照原考虑的余地。 龙王和夜叉率先同意罗刹默然不语风照原眼看形势无可挽回只好答应下来。 离开神殿后风照原心事重重。 法妆卿安慰道:“由你带兵出征也有好处。至少可以避免给生物种族联军造成巨大的伤亡。” 风照原摇摇头:“纳萨西斯不会给我敷衍的机会只要剿灭不了对方就会让我一直征讨下去。等到他坐上最高脑的位置再慢慢的对付我。最不利的是因为迦楼罗的死他对我起了疑心地球上的仙人恐怕会遭到他残酷的迫害。” 法妆卿道:“我们要尽快通知费长房他们。” 风照原皱眉道:“怎么通知?你和我现在都不能抽身否则一定会引起纳萨西斯的怀疑。” “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法妆卿幽幽的叹了口气。 回到自己的神殿风照原从怀里掏出一些亮晶晶的碎片。递给法妆卿。 “这是我在黑暗区域的肉球里找到的。能够致闪魂于死地的细菌和它有关。” 法妆卿接过碎片仔细研究了一会看不出什么名堂。 “哈迪斯、纳萨西斯那样的闪魂也不是细菌可以杀死的。” 法妆卿面有忧色。闪魂实在是太强大了光凭他们两个和一些仙人根本就无力消灭他们。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撕破脸皮和纳萨西斯公然叫板。” 沉思良久法妆卿霍然道凝视着风照原低声说出了一番话。 风照原脸上微微变色法妆卿的计划实在大胆。 “既然你已经代替了拉神的地位那么当然有竞争最高脑的资格。” 法妆卿沉声道:“只有你争取到了这个位置才有希望消灭所有的闪魂否则一旦纳萨西斯登位先灭仙人后对付你我那就再无半点机会了。” 仰望着神殿顶壁的星际图拉神孤独的伫立着神色麻木而疲倦。 诺大的神殿冷冷清清。只有几个守门的奴隶僵立的背影。大势已去纳萨西斯不会再给他翻身的机会。据说哈迪斯明确退出了最高脑的竞选。纳萨西斯登位是迟早的事了。 “拉神大人在吗?” 纳萨西斯的身影忽然出现在神殿门口。 拉神微微一愕以纳萨西斯的为人怎么会亲自前来?喝退了奴隶拉神目光灼灼的道:“纳萨西斯神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纳萨西斯目光扫过神殿确定周围无人忽然神秘的一笑。他笑得十分古怪拉神心中一凛下意识的后退几步森然道:“纳萨西斯大人你想干什么?” 纳萨西斯的脸忽然像一层水波轻轻晃动起来顷刻间变成了法妆卿的模样。 “是你?” 拉神浑身一震暗生警惕:“法神师怎么会是你?” 法妆卿再不答话木矿灵化作一道碧光闪电般射向拉神。 “你疯了吗?” 拉神吼道闪身避开浑身爆出银芒就要还击。 空气中忽然浮出了风照原的身影掌心的木矿灵化作一点碧光迅扩展。 看到风照原拉神又是一惊事情生如此突然一时之间他根本作不出任何反应。 法妆卿的木矿灵全力击出化作凌厉的箭雨紧紧的追着他。 趁拉神无暇分神风照原的木矿灵迅结出世界将拉神连同法妆卿一起摄入。 碧绿色的木矿灵世界中风照原、法妆卿呈犄角之势将拉神围住。 拉神脸色苍白一颗心不断向下沉去:“风神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想干什么?” 风照原好整以暇的道:“很简单我们是来请拉神大人提早万关的。” 拉神浑身剧震:“你们想杀我?为什么?风神师你不是向来对我忠心耿耿的吗?” 法妆卿冷漠的一笑:“可惜你太不争气了既然你斗不过纳萨西斯活着也是累赘那就干脆死了的好。不过你可以放心风神师会接替你的位置全力对付纳萨西斯的。” 拉神愤怒的叫道:“我死了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死了的拉神对我们更有价值。” 法妆卿缓缓的道:“反正你的奴隶们都看到是纳萨西斯来找你的而不是我们。拉神大人你是死在纳萨西斯手里的。” 拉神忍不住放声狂笑:“难怪你要装扮成纳萨西斯的模样不过你们想得太简单了。纳萨西斯怎么会傻得明目张胆的来杀我?有多少闪魂会相信呢?” “我们并不指望闪魂们能够完全相信。” 法妆卿银飞扬木矿灵化作一柄碧绿色的长剑缓缓钻出额头的精石:“只要引起他们的疑心就足够了。” 话音未落。拉神已经猛然跃起。世界力化作银芒劈向法妆卿身躯瞬间横移反扑风照原。只要纠缠住风照原的本体他就有希望找到基点逃出世界。 四周的景物忽然变幻风照原消失不见而法妆卿的光剑与拉神硬撼一记剑身碎裂化作无数碧绿的光点纷纷射向拉神。 “是木矿灵?” 拉神不能置信的叫道浑身爆出银芒化作巨大的光球防护罩。木矿灵扑到光球罩上纷纷吸食明暗能量。 光球罩越变越小。拉神急忙源源不断的放出世界力但无论送出多少能量都犹如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拉神心中一凛当机立断的向后飞退风照原的身影鬼魅般地出现在他背后狠狠就是一拳。 拉神深吸了一口气身躯像一根利箭般笔直上冲。避开了风照原必杀的一击。 木矿灵如影随形紧紧的跟着他。 两个神师全力夹攻又是在风照原的世界里即使强如拉神也渐渐招架不住根本就没有机会去找寻对方的基点。 一袭碧绿色的瀑布兜头罩下碧光滚滚声势浩荡从瀑布中窜出一只毛色雪白的狐狸利爪拍动掀起滔滔银光。 法妆卿的攻击从背后追到。 拉神奋起全力世界力化作前后、左右、上下六道光盾挡住千年白狐和法妆卿的夹击同时身躯骤然下沉想下方的湖面落去。他经验丰富知道现在不能与对方纠缠互斗否则就会遭到风照原本体的袭击。 拉神的大部分精力不得不放在随时可能出现的风照原身上。 脚下的潮水忽然波涛汹涌无数根碧绿的光刺倏地钻出水面刹那间刺穿了拉神脚底的光盾。 拉神暴喝一声再度跃起法妆卿的光剑已经横向劈来迫不得已拉神的掌尖射出一柄银色光刀架住了光剑。 刀剑交击拉神的世界立如同烈日下的春雪迅融化。 风照原的身影倏地出现化作几十个分身眼花缭乱般向他攻击。真身隐藏其中暗结封印秘术手印。 拉神的动作立刻微微一滞。 “轰”地一声风照原的拳头猛然击中了拉神后者像断了线的风筝被远远的震飞出去。身在半空拉神口喷鲜血又惊又骇他明明应该还有力量挡住风照原这一击但运用世界力时忽然感到全身疲软竟然出现了世界力过度消耗的症状。 白色的光影在空中一闪千年白狐一口咬住了拉神的左腿利爪撕开将拉神腿上的肌肉整片拉下。拉神厉声怒吼左掌切下千年白狐早已知趣的逃开。 四面忽然升起重重巨山风车般旋转群山起伏不定犹如置身在奇幻的道阵中令拉神头晕眼花。法妆卿倏地从阵眼钻出木矿灵化作一道绳索迅缠住了拉神的脖子猛地收紧。 拉神不愧是身经百战即使身受重伤还是及时作出反应手掌绽出银色的世界力像一柄钢爪一把抓住了绳索就要用力掐断。 木矿灵立刻顺着拉神的掌心钻入吸食能量。 风声呼啸风照原的身影闪电般掠至。 拉神狂吼一声试图向后飞退但两只白茸茸的爪子从身后死死搭住了他的肩膀锐利的利爪嵌入肩胛骨。 拉神面如死灰。 风照原左手先结封印秘术右拳不停的猛击拉神的胸膛一连几十拳的轰击拉神的胸膛碎成一片模糊的血肉连惨叫也不出来。 战斗迅结束。 风照原收起世界目光扫过神殿见无人察觉低声道:“快走吧。” “你先走我还要布置一下。” 法妆卿施展秘术重新变回了纳萨西斯的模样。 第二天拉神的失踪就震惊了整个神殿心核。 拉神的神殿外沿着石阶一路血迹斑斑几十个奴隶的尸体趴倒在殿门口伤口的鲜血已经凝结成黑紫色。 神师们神色严峻个个默不作声风照原心中骤然一沉明白昨夜为何法妆卿要让自己先行离开了。 这些奴隶显然是死在了法妆卿的手里。 “还有一个活着!” 检验尸体的低级闪魂忽然叫了起来扶起台阶上的一个犀人奴隶它浑身浴血小腹处有一个深深的狭长伤口双眼无神只是不断的喘着粗气。 神师们立刻围拢起来。 “说到底怎么回事?” 夜叉一把掀起犀人厉声问道。 犀人痛苦的呻吟一声目光无力的移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当它看到纳萨西斯时眼中露出了惊惧之色。 纳萨西斯微微皱眉法妆卿不动声色的道:“究竟怎么回事?拉神大人去了哪里?” 犀人只是盯着纳萨西斯满脸怨毒。 神师们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纳萨西斯的身上。 几个闪魂匆匆过来禀报道:“我们搜查了整个神殿心核哪里也找不到拉神大人。” “拉神大人恐怕凶多吉少。” 法妆卿淡淡的道:“这些奴隶应该都是被凶手灭口的然而这个犀人皮粗肉厚生命力比较强所以一时还没有死去恐怕出乎凶手的意料。” 她言辞中没有一句针对纳萨西斯但所有人的怀疑目光都停留在纳萨西斯身上。 只有他最有理由杀害拉神。 龙王阴声道:“能够杀掉拉神的只有有限的几个闪魂。此事恰好生在竞选最高脑的时候实在令人生疑。” 纳萨西斯脸色微变罗刹森然道:“龙王神师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法妆卿冷冷的道:“纳萨西斯神师请原谅我对您的冒犯昨晚您去了哪里?” 罗刹愤然道:“法神师纳萨西斯神师绝对不可能杀害拉神。”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闪魂们面面相觑犀人的目光依然死死的盯着纳萨西斯。龙王和夜叉也开始对纳萨西斯起疑他和拉神势同水火的斗争人人知道。 风照原在心中暗叹一声法妆卿这一手的确够狠杀光了奴隶只留下一个半死不活的犀人要比所有的奴隶齐齐指正纳萨西斯更有说服力。 沉默许久纳萨西斯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个闪魂最后停留在风照原脸上。 第三章 尔虞我诈 “究竟是谁杀死了拉神大人我也很想知道。” 纳萨西斯冷冷地道:“这段时间迦楼罗神师、乾达婆神师、拉神6续失踪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像是有人在暗中对付我们闪魄中得高层人员。” 风照原心中一寒纳萨西斯这句话连消带打故意把拉神得死和迦楼罗、乾达婆联系在一起诱使闪魄们的注意力转向自己。毕竟迦楼罗、乾达婆的失踪都和他有关纳萨西斯这么臆说等于暗示自己才是杀死拉神的嫌疑人。 其实纳萨西斯倒也不是怀疑风照原杀死了拉神只是他现在形势不妙只有嫁祸给别人调转众闪魄的怀疑矛头才能脱身。 风照原理所当然地成为他的嫁祸目标。 不等闪魄们沉思法妆卿已经抢白道:“拉神大人死了以后谁能得到最大的好处呢?”她心思何等清楚知道不能让纳萨西斯继续说下去引导局势更不能让其它闪魄对纳萨西斯的话问否则只能被牵着鼻子走。趁闪魄们没有反应过来法妆卿立刻转移话题矛头再次指向纳萨西斯。 风照原心领神会接口道:“拉神大人一直是最高脑的热门人选依我看这件事生在最高脑竞选之前着实令人怀疑。” 四周一片哗然风照原这么说几乎等于**裸地在指正纳萨西斯了。 闪魄们立刻分成了三派一派是拉神的旧部他们都清楚拉神和纳萨西斯的积怨再加上犀人的表情、风照原地引导挑唆。都相信是纳萨西斯暗杀了拉神不少闪魄不满地咒骂起来。而纳萨西斯的手下对他们怒目而视纷纷怒骂还击双方争执得不可开交。 原本双方都是在暗暗较劲但拉神的死风照原的一番话就像是一根导火线将汹涌的暗流引爆成一场浩大的海啸。 而人数最多。拥护哈迪斯的闪魄们幸灾乐祸望着两方争执怒骂的闪魄摆出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风照原不给纳萨西斯辩驳的机会继续道:“席神师我觉得对于拉神大人的死您必须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纳萨西斯双目中闪过一道寒芒:“风神师口口声声地指正我不知道真正的用意何在呢?” “拉神大人生前为我们闪魄征服宇宙建下了彪炳的战功我只想为他讨个公道。” “我也正想为迦楼罗和乾达婆神师讨个公道风神师。乾达婆神师和迦楼罗神师的死你想必知道得更清楚。” 法妆卿在旁冷冷一笑:“奇怪了乾达婆神师只是失踪。还不能确定是否死亡。席神师为什么说他已经死了?难道您很清楚吗?” 罗刹厉声道:“乾达婆神师如果没死。我们早就该找到他了。法神师。请你注意自己得身份不要信口开河。” 龙王和夜叉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场上形势一片混乱。风照原和纳萨西斯等于是在对着干了。即使过去拉神和纳萨西斯得争斗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明朗化。 委员会内部剑拔弩张的场面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闪魄们激烈地争执对骂也是从未有过。 这正是法妆卿想要的效果。 暗斗他们恐怕不是纳萨西斯的对手对方是席神师可以充分利用手中大权对他们步步进逼就像对付拉神那样。而一旦纳萨西斯成为最高脑后果不堪设想。 只有使双方的矛盾明朗化风照原才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公开的反对纳萨西斯阻止对方成为最高脑。 这才是杀死拉神的真正用意至于闪魄们是否相信纳萨西斯是杀害拉神的凶手根本就不重要。 所以法妆卿想到了杀死拉神后来的利用价值已经不大了杀了他风照原还可以紧握一部分兵权。 就在此时犀人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浑身颤抖了一下当场毙命。 “纳萨西斯神师恭喜您现在可是死无对证了。”法妆卿神色平静地道。 罗刹面色一变:“法神师你要知道冒犯诬陷席神师要受到严厉地惩处。” 犀人地死让闪魄们地怒骂愈激烈局势变得有点不可收拾了有几个闪魄居然开始动起手来。 “都给我住手!” 哈迪斯的暴喝犹如一记霹雳震得闪魄们耳朵麻目光像凌厉的闪电扫过每一个闪魄四周立刻一片沉寂。 哈迪斯在闪魄中的绝对威信再一次被验证。 他沉声道:“拉神的死最好由龙王神师喝夜叉神师负责追查。现在真相不明谁也不准胡言乱语自相争斗。否则我哈迪斯第一个不放过他!” 哈迪斯看了看纳萨西斯道:“席神师觉得这样可以吗?” 沉默了一会纳萨西斯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就按照哈迪斯大人说的办吧。”这样的大事原本该由席神师负责但哈迪斯提出由龙王喝夜叉调查分明也是对他起了疑心。 一场纷争在哈迪斯的出面吼终于平息。尽管如此纳萨西斯杀害拉神的谣言还是在神殿心核中传开了。 闪魄们纷纷散去只留下夜叉、龙王继续搜查拉神神殿的蛛丝马迹法妆卿经过犀人时脚像是无意中碰了一下尸体潜伏在犀人体内的木矿灵立刻钻出悄无声息地回归主人。 一见如故手打处死犀人的时机法妆卿拿捏得恰到好处。 走在路上风照原一言不。 法妆卿微微一笑:“你是觉得我不该杀死那些奴隶吗?” 风照原停下脚步。沉声道:“拉神该死但那些生物并不该死。你现在这样残杀无辜和闪魄们有什么区别?” 法妆卿摇摇头:“都真难免会有牺牲有的人就是注定了只能作工具。” 风照原不满地道:“没有谁注定就是工具我们也没有权利这么作。” 法妆卿柔声道:“你太妇人之仁了和纳萨西斯较量你这样是会吃亏地。 你还不明白吗?这个世界上只有胜利。没有所谓的英雄。后者只能属于过去而胜利者拥有现在和未来。” 风照原怔怔地看着她心中忽然一片惘然。 也许法妆卿说得对今天的局势演变也证明了她的手段正确。 但风照原却无法接受。 只要目的正确难道就可以不择手段吗? 如果是重子相信决不会这么做。但如果是重子也许在和纳萨西斯的阴谋较量中他早已经尽处劣势。 法妆卿和重子究竟谁才是最适合自己的人?在对天道的追求上。法妆卿无疑是他的知己他们拥有共同的梦想。但在平淡的生活中重子的善良和温柔也许更能让他微笑。 悬挂在远处的星河。散出柔和绚丽的光芒。如同生命的灼灼闪光。你可以看到但不能轻易触摸道。风照原默默地望着星河不禁在心里问自己。风照原你要追求的到底是什么? “现在我们总算扭转了不利的局势。” 法妆卿美目闪烁:“不但拖延了纳萨西斯登位的时间而且从今以后你可以名正言顺地反对他的意见不会惹人怀疑而他却投鼠忌器不敢公然加害你。 至于修罗和龙王对纳萨西斯已经起疑他的意见无法再像过去那样在委员会顺利通过。再退一万步说就算你动叛乱别人也会认为你是在为拉神报仇。 到时只要你找到机会率领手下的闪魄政变就会让他们自相残杀最后由仙人收拾残局功成身退。” 风照原呆呆的看着法妆卿银飞舞神采飞扬艳丽得让人惊撼。他拥有了她可以随时触摸她绸缎般的滑腻肌肤享受她的动人娇躯但在某一方面她并不完全属于自己。她明知到自己会反对杀害那些奴隶所以把自已支开。 法妆卿有她自己的想法。 法妆卿还在继续说:“现在反而哈迪斯成为最大的绊脚石。有他在想要分裂闪魄就不太可能。所以照原我们要想办法除掉哈迪斯。明斗不行我们就设套暗杀最好交给仙人去办。” 风照原斩钉截铁地拒绝:“不行我要和哈迪斯公平地决斗。” 法妆卿还要再说风照原觉得一阵心烦意乱摆手道:“我想一个人呆会你先回神殿吧。” 望着风照原离去的背影法妆卿幽幽地叹了口气。 风照原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陌生地地方。来神殿心核很久他还没有时间闲逛。 四周一片寂静空旷声音仿佛在这里被隔绝。到处悬浮着一朵朵金黄色的云凝固不动散出冰冷的气息。在远处隐隐竖立着一根高大的石柱石柱仿佛一直伸向天空深处看不到头。 “风神师。” 风照原抬起头哈迪斯正盘膝坐在一朵金黄色的云上对他点头。 风照原微微一愣哈迪斯笑了笑:“这里是帝释天过去常来的地方我经常看见他一个坐在这里沉思冥想。” 他一跃而下落在风照原身边摇摇头:“可惜我不太适应这里太安静了呆得久了自己好像也变成了一个死人。” 哈迪斯望着石柱悠悠地道:“这根石柱原来很短可是帝释天来这里以后石柱就像拥有了生命一样越来越高。想起帝释天的往事我觉得他似乎不是一个闪魄更像一个迥然不同的生物。风神师来到这里也是缅怀帝释天的吗?” 风照原笑道:“哈迪斯阁下对帝释天真是念念不忘啊。” “所以对和你的决斗我十分期待。” 风照原苦笑道:“我的实力还比不上纳萨西斯神师更代替不了帝释天恐怕到时会让你失望了。” “纳萨西斯么连和我较量的胆子都没有。” 哈迪斯的言语重透着轻蔑:“听说他炼成了双重世界。不过当我向他提出决斗的意向时他居然说不必比试了承认我比他更强。” 风照原道:“哈萨西斯神师真是一个识时务的人啊。” 哈迪斯不屑一顾地道:“征服比自己弱小的生物有什么意义?反倒是你是唯一一个敢和我决斗的闪魄!” 他拍了拍风照原的肩膀:“在我们决斗之前我不会允许任何闪魄对你不利包括纳萨西斯在内。” 风照原知道现在自己和纳萨西斯的矛盾已经势成水火人尽皆知。现在哈迪斯这样表态等于给自己暂时加了个保护伞。 “听说你要率军远征了?” “是纳萨西斯神师的意思最近不少生物种族联合了仙人。准备对我们不利。” “明天我也要离开神殿心核了。” 哈迪斯淡淡地道:“我要返回时间断层了。” 风照原微微一愣在眼下这个时刻回去。哈迪斯摆明了对最高脑的位置不感兴趣了。 哈迪斯皱眉道:“这次在黑暗区域和细菌作战。我的意识忽然变得很模糊。 仿佛想起了很多事但又记不清。按理说我们是出生在时间断层的生物。记忆应该很清楚不该有被遗忘的事。”脸上露出了迷惑的神色。 风照原心中一动趁机打听时间断层的虚实:“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了不知道现在时间断层变得怎么样了?” “还是一片荒凉吧。” 哈迪斯随口道:“也许回到时间断层我可以想起一些被遗忘的事。” 两人又聊了几句哈迪斯告辞离开风照原望着高耸入云的石柱心中暗忖不知道帝释天在这里的时候就是是在想什么呢? 他跃上了一朵金黄色的云盘膝坐下凝视着石柱进入了静思冥想的状态。 这里寂静得如同时间凝滞没有任何干扰虽然哈迪斯呆不惯但却很符合他的心性。 所有的杂念在一瞬间尽都敛去意识的湖面上波澜不惊。 风照原仿佛沉浸在一个绝对纯净的空间重。 思维的触角向远处无尽延伸。 “砰”的一声纳萨西斯脸色铁青把一张石桌拍得粉碎。 罗刹默默无语隔了一会道:“拉神的死的确出人意料破坏了我们的全盘计划现在最高脑的竞选只能被迫延后了。不过风神师他们原本和我们为敌你何必为此动气呢。” 纳萨西斯冷哼一声:“你以为我是对风不满吗?就凭他手里那点军权想要性风做量还没那么容易。何况他马上就要带兵出征只要我把他们的动向泄露给那些叛乱的生物保管那小子损兵折将。只要他征讨不利我就可以找到借口夺过他的兵权。” 望着纳萨西斯寒冷的眼神罗刹想起风照原一时间竟觉得心中有些乱。 “让我觉得可怕的是哈迪斯。” 纳萨西斯阴声道:“他的一句话就让所有的闪魄不敢再闹没有闪魄敢不听他的话。就连我也要被迫答应让龙王和夜叉追查拉神的死。有哈迪斯在就算我坐上了最高脑的位置也是个空壳子毫无威信可言。” 罗刹吃了一惊:“难道你想要对付哈迪斯?在闪魄中谁能杀得了他?谁敢杀他?” 纳萨西斯森然道:“等到我查探完地球上仙人的实力虚实就可以着手对付他了。” 罗刹一呆:“你你难道要勾结仙人?” 纳萨西斯漠然道:“那倒没有必要只要把哈迪斯诱骗到地球。然后引诱仙人去对付他就行了。虽然他们杀不了哈迪斯但至少会消耗他不少世界力。那个时候你和我再在一旁突然袭击哈迪斯再强也对付不了两个神师的合击。” 罗刹惴惴不安地道:“哈迪斯的实力非同小可就算你我联手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纳萨西斯冷冷一笑身躯变得犹如烟云般朦胧。就连他的笑声也变得若有若无站在罗刹面前的不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实体。她惊讶地伸出手从纳萨西斯的身躯直穿而过掌心却没有任何的触觉。 而她自己的手仿佛脱离了自己落到了另一个空间。 足足半个小时后纳萨西斯的身躯才慢慢隐现出来。 “有化作无的战技我已经大成了。” 纳萨西斯眼中闪过莫测的光芒:“就算和哈迪斯公平一战他也不见得一定能嬴我。” 罗刹心中一凛即使亲如自己也不知道纳萨西斯的世界力居然到了这个境界。看到他对任何人都不会轻易相信。 纳萨西斯接着道:“现在的战略要先削弱风的兵力。然后再干掉哈迪斯最后除掉风。你先去风那里想办法稳住他。” 罗刹苦笑一声:“现在风神师和我们势同水火根本不会相信我的话。” 纳萨西斯淡淡地道:“那就看你的了风最担心的是如何应付哈迪斯的挑战。这次他虽然侥幸战平但谁都知道如果不是受圈线限制他早就在哈迪斯拳下丧命。下一次决战风的结果只能是死。” 罗刹讶然道:“你的意思是让我挑起风神师对哈迪斯的敌意吗?” “如果风是个有野心的人那么心里也应该同样清楚哈迪斯是我们共同的绊脚石。否则风就不会杀死拉神了。” 罗刹娇躯一震:“难道是风杀死了拉神?” 纳萨西斯冷笑道:“除了他还有谁?龙王、夜叉、哈迪斯根本就没有杀拉神的理由你和我都没有动手那么能够杀死拉神的只能是风。他的野心不小想要牢握兵权和我争夺最高脑的位置。哼我和拉神的一场争斗最后反倒便宜了他。” 罗刹想起风照原与哈迪斯一战中流露出来的英勇气势心中不觉一阵恍惚。 这时一个奴隶突然进来禀报:“法神师前来求见纳萨西斯神师。” “她来干什么?” 罗刹一楞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纳萨西斯微微一笑:“她可比你聪明多了你不要走出内殿我要和他单独谈一谈。” 罗刹轻咬嘴唇目光触及到纳萨西斯目光中的寒意心中一栗默默无语。 纳萨西斯洒然迎了出去。 法妆卿负手立在神殿上瞥见纳萨西斯笑了笑:“席神师请原谅我的冒昧拜访。” 纳萨西斯满面春风这两人先前还针锋相对你死我活现在却都换了一张脸仿佛从来没有生过什么不快对拉神的死绝口不提。 随意寒暄了几句双方都试图引导对方先切入正题但谁也没有成功。 最后纳萨西斯终于忍不住问道:“法神师前来一定有正事相商吧?” “席神师真是智慧如海。” 法妆卿道:“对于拉神的死我冷静下来想过以后觉得可能对席神师有些误会。拉神的死说不定是有人故意想嫁祸给您。” 纳萨西斯不动声色:“迦楼罗、乾达婆神师的死我可能也对风神师有了一点小误会。其实我个人对风神师十分赏识只是”脸上露出由于的神色。 法妆卿心中暗笑知道对方想让她接过话头当下故意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像风神师这样的人才将来要面对哈迪斯的挑战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啊。” 法妆卿心中一喜她当然听明白了纳萨西斯的挑唆之意。在哈迪斯喝停了闪魄的内讧后她觉察到纳萨西斯的表情有些僵硬于是前来试探对方的心意。 正如她心中所料纳萨西斯是个聪明的野心家当然会明白无论谁想坐稳最高脑的宝座哈迪斯都是必须铲除的对象。 “唉风神师也正在为此烦恼呢。” 法妆卿叹息道:“我觉得哈迪斯大人他也太专横了一点。” 纳萨西斯凝视着法妆卿许久微微一笑:“法神师和我倒有很多相似之处呢。哈迪斯大人的确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啊。” 法妆卿目光闪动:“不知道席神师能为风神师解除烦恼吗?” 纳萨西斯悠悠地道:“那要看风神师有多少诚意了。请你转告他我是十分愿意帮助他的。” 两人交谈了很久法妆卿才离开回到内殿罗刹皱眉道:“她和你谈了些什么?” 纳萨西斯得意地说:“和我想的一样风也十分忌讳哈迪斯。只要我略加引导说不定可以一箭双雕同时铲除哈迪斯和风呢。” 罗刹有些不满地道:“法的话你也能信吗?” “反正是尔虞我诈有什么好担心的?风不是一个傻瓜和哈迪斯决斗有生无死他当然要认真考虑了。” 纳萨西斯自负地说。 风吹过撩起法妆卿的银法。 她默默地站在自己的神殿门口一个人楞。 她知道风照原不会同意和纳萨西斯联合起来对付哈迪斯所以就干脆瞒过了他自己着手计划。 如果风照原知道一定会怪自己吧。 但是她一定要这么做。 因为她害怕害怕面对风照原和哈迪斯决斗之后的结果。她不能让自己再一次失去心爱的人。 第四章 深陷险境 坐在金黄色的云朵上风照原睁开眼睛感觉一切都安静下来包括体内的生理活动甚至还有脉轮里的木矿灵都静了下来。 这段时间他每天都来这里面对这根高耸的石柱静坐冥想。 这里的环境和他经历过的任何地方都不同那就是绝对的静包括空气似乎都是凝固的。 在这里风照原可以轻易的去除杂念让意识进入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空旷状态。 他的实体放佛已经融化在周围的环境中只剩下了意识。 脚步声轻轻的在背后响起。 风照原的心中自然而然的浮现出法妆卿的样子。 “照原该出了闪魄们都在等你。” 法妆卿轻声道。 风照原叹了口气从云上跃下终于到了率兵出征的时候。征讨其他生物联军的任务他已经无法再推托了。 法妆卿深吸了口气:“这里真安静啊。” 风照原点点头:“我现在明白为什么帝释天会喜欢这里了。喜怒哀乐的情绪在这里都会平息只剩下一种永恒存在的玄妙感觉。即使是周围这些没有生命的云我的意识放佛也能和它们沟通融为一体。” 法妆卿开玩笑的道:“不会对着那根冰冷的石柱你也能跟它沟通吧?” 风照原身躯猛地一震。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他忽然想起了哈迪斯说过的话:“这根石柱原来很短可是帝释天来到这里以后石柱就像拥有了生命一样越来越高。” 霍然抬头盯着石柱风照原冷汗淋漓。 在这一刹那他忽然明白了帝释天的追求——和没有生命的物体进行沟通。 这简直是一个荒谬的天方夜谭。 但帝释天却真的做到了他让没有生命的石柱慢慢的长高了。 在所有的闪魄、风照原、仙人完善生命、追求变化的时候帝释天已经开始了在非生命领域的启程。 这几乎就像是一个传说中的创世神可以让沙漠生出花朵岩石孕育生命吞噬一切的黑洞里闪亮过流星。 生命之所以无法永恒因为它是生命有死就有生有开始就有结束这是宇宙的法则。即使强如仙人、闪魄也无法逃避最后的宿命。 非生命同样无法永恒因为它没有新鲜的血液补充因为它永远是死物不能主动的适应环境只能随着环境变化磨损、消亡这也是宇宙的法则。 但如果将非生命与生命结合那又会怎样? 是不是可以打破宇宙恒久而冷酷的法则? 风照原忍不住浑身颤抖热血沸腾。他终于明白了帝释天的想法也真切的感受到了昔日的帝释天距离永恒只不过是一步之遥。 这一步咫尺天涯帝释天已经无法再迈出了。 但是他可以! 虽然现在不行但是将来他可以! 他可以沿着帝释天的路继续走下去去迈出那最后一步! 他可以完成所有生物的梦想包括所有非生物的梦想。 原来永恒并不仅仅是永生而是去打破宇宙存在的法则! 打破原有的宿命! 一切并非注定! 这才是永恒的真正意义! “我也明白啦!” 千年白狐忽然大声狂笑起来:“原来所谓的天道就是去打破天道!” “照原你怎么了?” 法妆卿不安的看着他风照原微微一笑一把将法妆卿抱起大步向前走去。 法妆卿浑身酥软羞怯的道:“你怎么回事啊?快把我放下。” “将来的某一天我真的可以打败哈迪斯呢我或许真的可以凭借一个人的力量击败所有的闪魄!” 风照原大笑身心涌起无穷的斗志和信心。只要迈出那一步他可以改变整个人生即使是白狐他也可以将它真正的复活不再是一个魂魄而是有血有肉的身躯! “臭小子替我完成梦想吧。”千年白狐哽咽道。 飞船沿着星河一路滑过离开了神殿心核飞向了茫茫宇宙。 两百左右的闪魄坐在主舱这些拉神的昔日手下如今已经变成了风照原的嫡系部队。 风照原从它们身前走过所有的闪魄都恭敬的低下头如果说与哈迪斯一战风照原令这些闪魄畏惧那么在拉神死后风照原为了拉神和席神师纳萨西斯的翻脸赢得了它们的尊敬。 法妆卿的计划完全收到了效果。 风照原走进指挥舱从背后轻轻搂住了法妆卿的腰肢。 “在想什么呢?” 风照原问道将头埋在法妆卿丝缎办光亮的银里幽香令人不饮已醉。 法妆卿柔声道:“我在想你的话该如何才能将非生命与生命结合。” 风照原轻轻咬了一下法妆卿洁白的耳垂:“我还以为你在想我呢。” 法妆卿莞尔一笑风照原抬起头望着视窗外掠过的星球沉声道:“其实早在帝释天之前这一切已经在进行了。就像地球作为一个星球地球本身是没有生命的但它却孕育了千万种生命包括人类。如果地球有意识那么它也想打破宇宙的规则吧。” 法妆卿美目闪动:“这是一个很特别的想法照原你脑子里想的东西和常人真的很不同呢。” 千年白狐得意的叫起来:“那当然他继承了我的狐商嘛。” 风照原笑道:“妆卿你失去了昔日的恋人以后又遇到了我这算不算是我的出现打破了你的宿命呢?” 法妆卿眼中露出深情的光芒:“是的照原。你让我重新感觉到了生命的美好但同样你让我感觉到了害怕。你答应我在没有必胜的把握前不要和哈迪斯决斗好吗?” 风照原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吧下一次决斗我不会输给哈迪斯的。” 飞船进入了空间跳跃。 风照原转动着星际导航仪目光停留在一片蓝色区域上。飞船大约要行驶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到达。因为通往那里的能量通道另一头被封锁所以只能依靠飞船。 根据情报各大生物种族联军就在那里活动。 “先。我们必须避免和对方的实际接触尽量不要战斗。” 风照原冷静的分析道无论是生物联军受损还是他的部下受损都没有好处。 风照原接着道:“然后我们必须和那里的仙人联络上如果他们已经和费长房建立了联系当然最好。如果没有就要和他们开诚布公的谈一谈请他们设法避开这次战斗。” 法妆卿沉思了一会道:“纳萨西斯不会让你顺利征讨的据我估计他可能会想办法损耗你的兵力。” 风照原冷哼一声:“我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我不会按照固定的航线去那里你看这片蓝色区域一共有三个星球分别是石林星、沉土星和海洋星它们呈三角状分布互为犄角。生物联军之所以选择在那里驻扎也是看中了这三颗星球可以相互支援。按照常规我们应该直接飞向距离最近的石林星但现在我准备先绕道飞抵沉土星的背后然后我独自去那里联络仙人。” 法妆卿点点头对风照原的安全她并不担心既然纳萨西斯也想铲除哈迪斯就必然利用风照原所以现在还不至于对他下手最多也就是分弱他的兵力。 商定完战略风照原开始了新的修炼。 他离开飞船结出世界力气泡气泡轻轻的黏附在船顶上跟随飞船一起前行。 虚空深邃星辰闪烁风照原置身在茫茫宇宙中静坐冥想用意是的触角延伸出去试着和四周的景物融合。 一颗急划过的陨石一块太空垃圾一粒微尘都成为他要沟通的对象。 但脑中的杂念却不像过去那样轻易去除。毕竟在太空中和石柱那里的至静环境迥然不同。 过了很久风照原才完全做到了心无杂念凭借它过去向相龙学习秘术时领悟到的与环境融合的方法一点点放松身体。最后又施展塔罗秘术整个人头朝下倒转让身躯的生理活动处在休眠状态。 这时的风照原**几乎等于是非生命的死物但意识却极其活跃充满生命力向四周蔓延。 他已经完全进入了在石柱那里的状态。 即使是帝释天置身在这样的环境中也很难做到这一点。他不像风照原那样除了闪魄的技艺之外还掌握了人类的秘术异能精华。 不远处有一团银色的漩涡状星云风照原试着将意识延伸过去。 冰冷的气息传入他的脑海。 风照原尝试了半天但冰冷的星云完全没有生命的迹象也不会对他的意识产生任何反应。 就像一个人在对牛弹琴。 不过风照原并不觉得沮丧如果能够这么容易成功那么帝释天早就迈出那一步了。 他继续尝试着。 十五天很快过去了飞船已经进入了蓝色区域。 三颗硕大的星球出现在视窗前海洋星是湛蓝色的纯净的像一块蓝宝石看不见任何杂色;石林星一片灰白沉土星的顶端环绕着一团绿色光冕就像是戴着一顶漂亮的皇冠。在风照原的命令下飞船向沉土星靠近。 闪魄们做好了战斗准备对于它们来说那些被征服的生物奴隶不值一提只有仙人余孽才是比较强劲的对手。 飞船在沉土星的光冕上方停下。 法妆卿沉吟道:“怎么看不到一点对方的活动迹象?按理说我们这样庞大的飞船靠近至少会被仙人现。” 风照原道:“可能它们已经现了,正在准备迎战吧。你暂时指挥那些闪魄我亲自下去看看没有我的命令任何闪魄不准离开飞船。” 他结出世界力气泡缓缓飞向了沉土星。 绿色的光冕出阵阵热气奉召袁穿过光冕在沉土星上降落。 四周是黄色的肥沃土地却寸草不生空旷而荒芜。炎热的风呼呼的穿过卷起尘土簌簌的打在风照原身上。 完全见不到任何生物难道消息有误生物联军根本就不在这里? 纳萨西斯就算再敌视自己也不敢拿这样的事开玩笑。 消息应该不会错。 除非那些生物都躲起来或者向其它星域迁徙。风照原沉吟着蓦地一惊如果出现这样的情况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些生物预先知道了闪魄的到来。 纳萨西斯出卖了自己。 风照原心头苦笑拉神希望勾结仙人对付闪魄纳萨西斯却把闪魄的军情透露给敌方都是为了胜利不择手段的家伙。 如果所料不差生物联军一定在暗中埋伏准备对己方动一场大围剿。不管是在沉土星、海洋星海是石林星现在都布下了陷阱等待闪魄。之所以还没有立刻动那是因为闪魄大军的飞船还停在外太空对方一定还在耐心的等待所有的闪魄下来。 风照原忽然盘膝倒坐将**的生理活动暂停同时敛去杂念将意识的触角向四周延伸。 经过半个月的修炼虽然他无法和非生命沟通但如何用意识现生命与非生命却是熟练的很。 意识先向正前方伸去触摸到一片冰凉的虚无又向四方呈弧线收拢最后钻入地下。 大约在深及地下五米的地方生物特有的温度传了过来他甚至还感觉到对方触及到了自己的意识显得有些惶恐。 风照原不再犹豫一拳击向地面。碧色的木矿灵像一根螺旋钻倏地刺下去再出来时已经化作一只大手手里抓着一个丑陋的蜥蜴人正在拼命挣扎嘴里还出一阵阵怪叫声。 “我不是你们的敌人我要见仙人。” 风照原缓缓放下了它将自己的意念传输给对方。关于蜥蜴人早在出之前他已经对这些被闪魄征服过的生物有了大概的了解。蜥蜴人习惯生活在地下不具备高度的科技文明性情野蛮难以驯服牙齿还具有剧毒一旦被它们咬到就会立刻毙命。 这个蜥蜴人身躯蜡黄表皮覆盖着蜥蜴般的软甲手掌长满尖锐的爪子脚上有肥厚的肉蹼。风照原刚放下它蜥蜴人就立刻窜逃脚蹼像溜冰一样“唰”地在地面上滑出了十多丈。 风照原嘿嘿一笑:“逃什么。”木矿灵后先至像一条灵活的蛇倏地窜出去迅缠住了蜥蜴人。后者盯着碧绿色的木矿灵滴溜溜转动的眼珠里露出惊讶的表情。 “嗖嗖嗖!” 前后左右从地下钻出了几十个蜥蜴人脚蹼急划动接近风照原利爪凶厉的向他抓去。 同伴被擒这些蜥蜴人再也坐不住了纷纷从藏身处现身。风照原暗叹一声光从这点看生物联军就是一批乌合之众既然设下埋伏就不该轻举妄动。 木矿灵从掌心射出化作一柄铁锤眼花缭乱的扫过蜥蜴人哇哇乱叫被打得四处横飞。木矿灵最后收缩成一根绳索将几十个蜥蜴人都牢牢的捆了起来。 风照原正想和它们再作沟通黄土纷纷炸开从地下又跳出了几千个蜥蜴人疯狂的向他扑过来根本就不给他机会解释。 蜥蜴人竟然动用了全族力量。 风照原开始觉得有些吃力了除非痛下杀手否则几千个蜥蜴人会耗费他不少世界力。不得已奉召袁结出世界力气泡悬浮在空中这些蜥蜴人不会飞行纷纷抬起头瞪着他嘴里骂骂咧咧。 左侧忽然暗流汹涌。 一道若有若无的白光激射而至一个身躯雄伟的生物无声无息从空气中现出。 它头上有一根黄色的独角向前弯曲肌肤纯白如玉腰腹围着一圈红色的鳞甲**着双脚双目犹如厉电扫过风照原的脸。 “暗能量!” 风照原心中一喜白光击在世界力气泡上立刻融化于无形。这个生物既拥有暗能量由会阴神仙术他已经可以确定对方是一个仙人。 这个独角仙人显然是怕风照原逃走暴露了沉土星的埋伏才现身截击的。与此同时周围又分别出现了三个仙人形状各异但没有一个像人类估计都是从其它星球飞升成仙的。 风照原刚要说话对方就对他动了迅雷不及掩耳的攻势。 暗能量排山倒海的汹涌而至。 木矿灵的气泡自动震颤起来不但将暗能量消融还将一部分反弹回去。风照原趁机叫道:“我是仙人的朋友我认识费长房!” 独角仙人微微一愣旋即冷笑一声:“只有闪魄才能拥有明暗能量你居然还想欺骗我们真是个蠢货!” 一个头上密布彩色浓毛的仙人讥讽道:“没想到现在闪魄也会求饶。” 风照原见他们不相信自己灵机一动捻出费长房教授的隐形仙诀随后又重新出现在他们面前。 四个仙人浑身一震一个长得像蘑菇的仙人尖叫道:“糟了闪魄居然也学会了我们的隐形仙术!” 风照原哭笑不得也难怪这些仙人死活不信明暗能量是闪魄的独有特征否则他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混入了闪魄的阵营。 四个仙人继续击出暗能量对他狂轰乱炸按照他们的估计这不过是一个前来探察敌情的低级闪魄四个一流的仙人合力应该可以收拾掉风照原。风照原知道跟他们说什么也不会信只有先活捉这四个纠缠不休的仙人再作解释。他身躯向上直冲半途忽然往旁边横移像是坠入了另一个空间。 仙人们击出的暗能量在变成曲线的空间中纷纷落空。 风照原的世界力飞击出木矿灵化作一张大网立刻缠住了蘑菇仙人左掌施展封印秘术趁那个仙人身躯僵硬之际木矿灵又将他扔入网内。 两个仙人不慌不忙手捻仙诀身躯骤然缩小试图从木矿灵结出的能量网内钻出。但木矿灵何等灵性也随着仙人不断收缩把他们越勒越紧痛苦不堪。几个木矿灵还对仙人的暗能量起了好奇颇想尝尝看。 独角现任面色一变短短瞬间奉召袁竟然生擒了两个仙人实力至少排在闪魄的神力者一级。他却万万没有想到这是一个可与哈迪斯一战的闪魄神师。 眼看无法收拾风照原独角仙人忽然沉声叫道:“你也出来吧先干掉他!” 无数根绿色的藤蔓、树木犹如雨后春笋密集的钻出地面。整个大地都在剧烈震动仿佛地底下正有一个级的庞然大物慢慢的爬出来。 第五章 左右为难 风照原心中骤然一惊四周就像是生出了一片茂密的丛林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植母!” 风照原盯着慢慢拱起裂开的地面骇然叫道没想到被拉神击伤后失踪的植母竟然躲在这里!难怪生物联军敢兴兵叛乱拥有植母这样强大的生物再加上仙人的确可以和闪魄一拼。 绿色的藤蔓如蛇一般扑向风照原后者不慌不忙木矿灵化作光球向四周辐射触及藤蔓、树木立刻分析出它们的成分。 在木矿灵的威力下藤蔓寸寸断裂树木枯萎倒折风照原同时结出几十个分身纷纷扑向剩下的两个仙人。在植母出来之前他要尽快擒住他们。 独角仙人冷冷一哂从它的独角尖里也钻出了几十个分身纷纷迎上另一个仙人浑身出闪耀的电光通体蓝透明整个身躯变幻做一道凌厉的闪电击向风照原。 轰然一声地面猛地炸开植母惊人的身躯竖立而起居高临下出现在风照原眼前。 木矿灵钻出掌心凝聚民一只碧绿色的大手轻巧抓住闪电后者挣扎了一下又恢复成仙人的模样。风照原将他送入木矿灵的网中身形展动右拳不间断地击出将独角仙人的分身全部击碎独角仙人见势不妙急忙结出隐身仙诀躲在一旁。 千万条藤蔓像汹涌的狂潮冲向了风照原植母的一张巨嘴漩涡流动光芒闪烁生出辐射的能量磁场封锁住风照原的所有退路。 蜥蜴人纷纷退后在外围重重分布防止风照原逃走。 风照原头皮麻。植母过于强大如果将它摄入世界就算能杀掉它也会因为世界力过渡消耗无法应付其它生物的攻击。何况他也不能杀掉植母。但要制服它谈何容易。 世界力在四周化作光盾。抵抗植母狂风暴雨般的袭击。 木矿灵突然变成一个个碧绿色的小人叽哩呱啦地叫起来植母是它们过去的主人木矿灵试图与它沟通。 没想到植母对它们不理不睬。就像变成了一个陌生的生物。在植母凶悍的攻击下风照原知道自己不能再被动防守只有先伤了植母再做打算。 木矿灵凝聚成一柄钢刀破风斩出但利刃劈到植母头部时木矿灵都犹豫了虽然风照原是它们新的主人但对于植母它们仍然不愿伤害。 独角仙人悄悄现出猛地击出一道暗能量。眼看就要击中风照原后者背后自动绽出一片光盾将偷袭的暗能量震碎。 风照原暗叫不妙现在木矿灵只是消极防守不愿进攻植母这么下去自己得被活活累死。意念闪动间风照原一步跨出越过空间忽然来到了植母的巨口边。 世界力同样以磁力多的形式辐射时而排斥时而吸引与植母出来的能量互相熔消。风照原趁势一头扑入植母口中。 眼前一片昏暗在粘稠的液体中风照原慢慢下沉。 这是他第二次进入植母体内早已熟门熟路。风照原先结出世界力气泡护住自己然后找到一个肉红色的洞孔钻进去顺着蠕动的长长管道直入植母的脑域。 昔日庞大的肉团居然不见了。只剩下一汪碧绿的水一个浑身穿着金色盔甲地小人悬浮在水面上三头六臂额头上还生着一只金色的眼睛。看见风照原他的金眼立刻射出一道能量光波。 暗能量! 木矿灵气泡将攻击轻松反弹。 风照原又惊又疑这个小人竟然也是一个仙人!看他的样子倒是一个人类只是对方又如何会钻到植母的脑域里来呢? 碧绿色的水中忽然跳出了无数个木矿灵而风照原的木矿灵也纷纷钻出拥抱在一起唧唧喳喳地交谈起来。 风照原沉声道:“你是从人类羽化成仙的吧?” 三眼仙人目光灼灼地盯着风照原一声不吭。 风照原又道:“我并非闪魄而是费长房的朋友。” 三眼仙人脸上露出一丝惊讶旋即森然道:“你的明暗能量足以证明你的身份何况虚空大战后费长房生死未卜连我们都找不到他。” 风照原急忙道:“费长房和一部分仙人在地球他们也正在四处联络流亡的仙人一起对抗闪魄。” 三眼仙人冷漠地道:“我没有兴趣听你的鬼话地球上早就有了你们闪魄的驻兵想引我们上钩没那么容易。” 风照原面色一沉无论他怎么解释这些仙人就是不肯相信他的话。这时候木矿灵纷纷簇拥过来狠狠地瞪着三眼仙人。 风照原立刻接受到了木矿灵的意念原来植母重伤之后用尽了剩余的能量才逃离了赤阴界但在途中遇上流亡的三眼仙人后者现了植母的惊人能量后将它捕获然后施展仙术把植母的意识彻底毁灭自己取而代之从而操控了植母。 过去的植母可以说已经死亡了。 风照原冷冷地道:“原来你强占了植母的身体和能量难怪以植母孤独的习性会加入生物联军。” 三眼仙人微微一愣:“你倒知道得很清楚。” 风照原冷哼一声:“现在闪魄大军压境你们最好还是赶快离开以免不必要的伤亡。” 三眼仙人目光闪动风照原的力量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意料就连己方地杀手锏植母也对付不了他。除非把海洋星、石林星那里埋伏的仙人都叫过来近百个仙人合力或者还有胜算。不过这么一来损失过重就对付不了闪魄的军队。 风照原忽然冷哼一声身躯跃起一拳向三眼仙人击去。时间紧迫他只有先收服对方。 三眼仙人灵活避开额头的金眼射出一圈光环套向风照原不等后者吩咐木矿灵已经扑了上去将金环击得粉碎同时化作一柄凌厉的光刀呼啸斩向三眼仙人。 三眼仙人见势不妙抽身就跑风照原迅结出木矿灵碧光闪烁将对方摄入世界。 道阵旋转千年白狐从一片碧色瀑布里窜出双爪掀起阵阵银芒。 “大胆妖孽!”三眼仙人厉声叫道。六条手臂同时伸出击出暗能量。 千年白狐嘿嘿一笑虽然它见到仙人会有天生的畏惧但现在在风照原的世界里它占尽了优势。千年白狐灵活地忽隐忽现。频频对三眼仙人动攻击令后者手忙脚乱疲于应付。 “砰”的一声风照原从背后出现蓄满世界力地一拳将三眼仙人彻底击昏过去。 “急什么臭小子让我再玩一会嘛。” 千年白狐不满地道好不容易有机会欺负仙人它可不想白白错过。 风照原收回世界揪起昏迷的三眼仙人目光凝视着一汪碧水体内脉轮加转动。 一个个木矿灵从湖水里钻出在昔日同伴的亲热欢迎下钻入脉轮。随着木矿灵不断跳出碧水渐渐干涸虽然三眼仙人也现过木矿灵的奇异能量但他却无法吸收。 碧绿色的湖水终于消失在风照原眼前而他体内充斥着上万个木矿灵像一道道舒适的清流在全身流转。 植母的意识已经死亡再也无法制造出木矿灵了。 风照原带着三眼仙人离开了植母体内。 失去了三眼仙人操控的植母绿色的藤蔓、树木无力地垂下趴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独角仙人正站在三个被木矿灵捆住的仙人旁试图解救。 风照原长笑一声左手施展封印秘术拍向独角仙人不让他有机会施展隐身仙诀逃走趁对方身躯呆滞的时候木矿灵已经化作一道光索将他也牢牢的捆住。 一场战斗下来沉土星上埋伏的五个仙人都被他轻松制住。望着昏迷不醒的三眼仙人独角仙人面色黯然拥有强大能量的植母也失败了。这个闪魄很可能是神师级的人物。 蜥蜴人悍不畏死的向风照原冲过来。后者结出世界力气泡浮向半空对几个仙人喝道:“闪魄大军随后就到你们再不跑就别怪我手下无情。我的身份你们一问费长房便可得知。”他收起木矿灵放开了仙人。 几个仙人面面相觑小声议论起来。闪魄向来心狠手辣绝对不会留下活口难道对方真的不是闪魄?这些仙人心知肚明以风照原的力量杀死他们轻而易举。 风照原头也不回向停在星球背面的飞船飘去。他已经仁至义尽再拖延下去手下的闪魄难免会起疑心。 回到飞船风照原故意把沉土星设有埋伏的事详细地告诉了闪魄们用意无非是给那些仙人撤离的时间。大约半个小时后闪魄的飞船在沉土星缓缓降落。 四周又变得一片荒芜植母、仙人和蜥蜴人都失踪了风照原舒了口气这睦家伙总算知趣避免了一场不必要的牺牲。 “轰”的一声无数个蜥蜴人从地下窜出来凶猛地冲向闪魄。 风照原瞠目结舌没想到这些蜥蜴人竟然还是不改变主意。 闪魄们从风照原身旁冲过犹如虎入羊群明暗能量像爆的火山猛炸猛双蜥蜴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黄色的土地上很快就被鲜血染红蜥蜴人的尸体横七竖八小山般地四处堆积。闪魄们出兴奋的狂叫声对蜥蜴人无情杀戮。 十个神力都更是连续结出世界每一次都同时摄入几十个蜥蜴人后者的数量急剧减少。 法妆卿叹了口气道:“照原你已经尽力了。” 风照原苦笑一声仙人至始至终没有出现看样子他们已经识相地撤退但这些蜥蜴人性子倔强固执依然执着的要和闪魄一战。 震耳欲聋的厮杀声渐渐退去最后一个蜥蜴人被几个闪魄同时抓起撕成了四块。 风照原心头一寒几万个蜥蜴人的尸体血肉模糊堆积如山。从今天起这个种族已经彻底地被灭绝了。 法妆卿清点闪魄人数一场激战仅仅阵亡了十多个闪魄。双方力量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紧接着风照原带领闪魄们赶到石林星闪魄们开始四处搜索。石林星上到处巨石耸立。远处还有一座座冒着黑烟的火山。见不到任何生命的迹象。 法妆卿道:“这次出兵还算顺利无论是生物联军还是我们都没有受到重大损失。” 风照原叹了口气刚要说话。停在远处的飞船猛地出一记天崩地裂般的响声隐隐地红光从船体的甲板透出。 闪魄们吃惊地盯着飞船法妆卿微微一愕随即叫道:“不好飞船要爆炸了!” 一团巨大的火球从飞船内暴涨开来火焰激射强大的能量波惊涛骇浪般向外涌出四周的巨山纷纷炸开仓促间风照原和法妆卿结出世界力气泡。 过了好一阵爆炸的余波才渐渐平息飞船被炸成了一片废墟十多个闪魄被当场炸死。 “照原你看!”法妆卿指着火山口从那里涌出成千上万的奇特生物向他们冲过来。 风照原心中一沉这些生物还没有死心。一定是他们偷偷潜入飞船炸掉了它。 闪魄们齐声怒吼向袭来的生物联军迎去。 几十个仙人幽灵般地出现在风照原四周另外有十多个围住了法妆卿其余的仙人率领生物联军和闪魄如火如荼地厮杀起来。 风照原厉声道:“原来你们还没走!炸掉飞船的也是你们吧?” 只有仙人才能利用隐身仙诀进入飞船加以破坏。不过他没想到这里的仙人竟然将近百数。 看来虚空一战后流亡宇宙的仙人们已经重新聚集起来。这样的实力的确可以向闪魄的军队叫板。 仙人们冷冷地看着风照原几十道暗能量从掌心射出结出一个光芒流转的怪异阵法将风照原锁在中心。独角仙人漠然道:“你说自己不是闪魄现在我们有些相信了。刚才屠杀蜥蜴人时你的确没有动手。现在你手下的闪魄剩下一百多人以我们的实力只要你出手消灭其中的一半应该没有问题。” 风照原心头骇然原来那些蜥蜴人的进攻不过是拿来试探他和摸清闪魄兵力的。这些仙人冷漠无情比闪魄也好不了多少。 独角仙人接着道:“现在是证实你身份的机会只要你不卷入战斗我们就绝对不会对你动攻击。” 这时植母也从地下钻出来在三眼仙人的控制下向闪魄们扑去。 风照原心中焦急这是他次领兵一旦失利纳萨西斯一定会借机夺过他的兵权。就算这次生物联军消灭了自己手下所有的闪魄自身也会伤亡殆尽。 “不行!我不能让手下伤亡太重。” 风照原毅然道。 独角仙人笑了笑笑容中却充满了冷漠:“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闪魄吗?它们的伤亡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风照原心头终于涌出了一股怒火这些仙人纠缠不休令他忍无可忍。如果对他们解释所怯生生的一切一来对方不见得会相信二来实在没有时间。 “不要妄动!” 独角仙人忽然警告道:“在沉土星你对我们手下留情所以我们也不愿意对你下杀手就算你拥有神师级的实力但同时面对四十九个仙人恐怕也会丧命吧。” 风照原心中一凛想起在史前隧道迦楼罗面对几十个仙人合力狼狈逃窜的景象。独角仙人说得没错对方确实有杀死自己的实力。 冷哼一声风照原忽然结出隐形仙诀向外冲去。 一股无形的能量从前方涌出硬生生地挡住风照原。 这个暗能量阵法是虚空大战后仙人们为了对付几个最强大的闪魄苦心想出来的。战斗时就算仙人们的能量合力过闪魄但对方不可能傻站着承受攻击因此仙人们利用阵支先困住对方限制住行动自由然后收缩阵法使暗能量不断集中合拢直到将困在阵里的闪魄击毙。 风照原现在一动阵法立刻向当中合拢四十九个仙人的暗能量犹如排山倒海逼了过来。 暗能量在他周围一寸的距离突然停了下来。 独角仙人哼道:“如果你再要轻举妄动就别怪我们了。” 第六章 仙人授技 风照原目光一扫法妆卿正在遭受十多个仙人的围攻不过以她的实力应付得游刃有余。木矿灵化作圆弧形的防护罩稳守不攻不断融化仙人们击出的暗能量。 法妆卿还是给仙人留了几分情面没有痛下杀手。 远处杀声震天血流成河闪魄正和生物联军惨烈厮杀。 独角仙人接着道:“等我们杀光了其它闪魄会想办法联系费长房证实你的身份。否则……” 风照原冷哼一声不耐烦再听他的威胁木矿灵全力涌动以世界力结出封印秘术。 仙人们的动作立刻一滞独角仙人的话还没说完嘴张到一半就静止不动显得十分可笑。 源源不断的木矿灵涌出掌心风照原只觉得神清气爽整个人像是要飘然飞去和宇宙融为一体。洋溢的生机遍布每一个细胞似乎他的身体就能繁殖、酝酿出无穷的生命。 吸收了植母的木矿灵以后他的世界力竟然突飞猛进原先体内的木矿灵虽然个个强大但数量不多才几千个现在多出了几万个木矿灵生力军实力立刻暴增。 风照原世界力不够深厚的弱点现在已经弥补就算重新对阵乾达婆、迦楼罗这些级别的神师也可以用硬拼的方式和他们比比世界力了。 仙人的暗能量阵法完全被封印住一动不动。这样的效果就算再强的闪魄也办不到。 “砰”的一拳风照原从容将独角仙人击飞出去。 直到他飞跌出去身在半空才恢复动作来得及讲完刚才的话。 仙人们恍然若梦立刻催动阵法将汇聚地暗能量击向风照原。 严谨的阵法缺少了一个人不可避免地出现了破绽。风照原左脚跨出整个空间随着他的步伐骤然扭曲。 暗能量直射的轨迹忽然转变为弧线向上斜斜飞去从风照原头上擦过。 透明的空气中闪电般又浮现出几十个仙人他们本来施展隐形仙术躲藏在一旁暗中监控局势但现在情况突变不得已现身而出。 仙人的所有实力都暴露出来。 暗能量狂轰乱炸流星雨般向风照原暴射而出。但后者仿佛和仙人们身处在不同的空间虽然看得见但就是打不着。 暗能量的攻击完全偏离了方向。 风照原避开仙人的猛攻扑入了法妆卿的战圈和她里应外合木矿灵化作一根碧绿色的鞭子矫天腾挪抽得十多个仙人东倒西歪。幸好风照原手下留情否则以他此时的世界力这些仙人早就丧命了。法妆卿身形展动摆脱了仙人的纠缠扑向了远处的生物联军。 对这些生物奴隶组织起来的军队她完全毫不留情。法妆卿心里清楚对抗闪魄主要靠的是风照原和仙人的力量这些生物联军只能是妨碍风照原计划的累赘。 在法妆卿的带领下闪魄们稳住了战局开始对生物联军节节反攻它们不愧是宇宙中最强横的生物所向披靡疯狂杀戮手下没有一合之将生物联军被杀得心惊胆战不断溃败。 而它们的主力——百来个仙人完全被风照原牵制住。 碧绿色的木矿灵幻妙变化自行生出无穷的攻击令仙人们眼花缭乱。风照原知道不能和这些仙人硬拼百来个仙人的暗能量合起来就算帝释天复生恐怕也得避其锋芒。因此他采取满场游斗的战略绝对不在同一个地方停留利用奇门遁甲之术忽之在前瞻之在后身形飘忽不定不给仙人千万合围之势。 不断有仙人倒下木矿灵立刻飞出去化作光索捆住它们没多久风照原就生擒了十多个仙人。 激斗中独角仙人忽然清啸一声所有的仙人纷纷退后围成一个圆圈齐齐向外这么一来风照原无法继续浑水摸鱼只能被迫与他们正面对决。 独角仙人深深地吸了口气森然道:“你果然是个闪魄幸好没有被你花言巧语蒙骗。” 风照原耸耸肩指了指被木矿灵捆住的仙人:“我如果是闪魄早就杀了他们还会跟你们废话吗?” 独角仙人厉声道:“所以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如果不肯束手就缚别怪我们手下无情了。” 风照原目光闪动他要避开这些仙人不难但手下的闪魄就会遭到对方地攻击到时候拿什么去跟纳萨西斯斗?然而要硬挡这些仙人他还没有这个实力在史前隧道迦楼罗被二十多个仙人轰得吐血逃亡的一幕清晰闪过他的脑海。 现在看住他的仙人足足有九十二个。 暗能量在仙人掌心吞吐蓄势而四周的空气仿佛被压缩了一般犹如云层里的密雷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隐隐间还有电光闪动。 风照原沉默无语左手准备结印木矿灵化作层层光盾护住全身准备和对方放手一战。 “住手!”一道人影从天空滑落犹如流星落在风照原和仙人们中间立刻闷哼一声鲜血狂喷。双方之间的强大能量正在互相压迫生死相抗他突然进入立刻受了重伤。 “费长房!” 仙人们盯着来人不能置信的叫起来。 风照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一点点收去世界力。费长房来得真是及时否则他和仙人的火拼在所难免。 几个仙人立刻扶住费长房后者脸色苍白捂住胸口神情委顿。有个仙人急忙从怀里掏出一些五颜六色的丹药给他服下。费长房喘息了半天才道:“幸好我及时赶到否则后果堪设想。照原多谢你对仙人手下留情。这份恩惠我们仙人将来必有所报。” 独角仙人吃惊地看着风照原又看了看费长房:“难道他真的不是闪魄?” 费长房点点头:“他叫风照原是来自地球的人类站在我们这一边。如今成功混入闪魄的阵营你们大概以为他身负明暗能量所以对他起了误会吧。好险幸亏我知道他跟随闪魄军队出征。” 风照原心中一震双目中射出凌厉地光芒盯着费长房:“你怎么知道我执掌了闪魄的军权?”心中疑念顿生费长房的及时赶到在似乎也太巧了一些。 费长房神色显得有些尴尬:“还记得我送给你的联络光虫吗?它除了传信之外还能随时察觉你的动向反馈给我。我们打听到有部分仙人在沉土星附近出现。料定了闪魄必然会派军出征而从光虫那里我知道你离开了神殿心核所以猜测你可能会随军出征果然料得没错。” 风照原心中顿生不快。光虫居然可以监测自己的动向但费长房却在过去没有提及显然是对自己不信任所以留了一手暗中监视他。 一直以来尽管他的实力早就过了仙人但对他们还是比较尊崇在他追求天道以来虚空中的仙人是他向往的目标仿佛笼罩了一层遥不可及地光环。但现在真正地接触他们心中渐渐地觉得有些失望。 仙人冷漠、专横、极富心计难怪他们只能局限于虚空无法再向更高层次的宇宙迈进。 费长房察觉到了风照原的不满立刻解释道:“你打入闪魄内部其实十分危险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关心你的安危。如果给你造成了什么不便还请你原谅。” 向来孤傲的费长房亲自向自己赔礼风照原也不好再作只好苦笑不答。 独角仙人长长地吐了口气:“原来是误会寻孓好不过你为什么阻止我们对付闪魄呢?” 风照原皱眉道:“这件事我过后再作解释你们先离开这里最好装作逃跑的样子以免闪魄起疑。” 费长房对独角仙人点头道:“按照他说的做现在风照原是我们消灭闪魄的唯一希望。” 仙人们身形展动装模作样地对风照原动攻击边打边退后者奋起神威聚起世界力不断猛击打得仙人四处逃窜尽管是在闪魄面前演戏但风照原却并不留情这些仙人胡搅蛮缠了半天现在正好给他们吃点苦头。 木矿灵化作碧绿色地焰火满天激射狠狠击中仙人虽然不伤及要害但也令他们皮开肉绽叫苦不迭。 “砰”的一声独角仙人左闪右避还是被风照原一拳击中打落了几颗仙齿。 独角仙人心惊胆寒独角喷出一朵五色祥云翻身跃上踩着彩云慌忙向天空逃去。 不一会儿百来个仙人逃得干干净净谁也不肯再做肉弹了他们不能伤害风照原而风照原却可以尽情地动手心中的郁闷难以言表。 费长房虚晃一下向风照原逼近接着嘴里爆出惊天动地的一声惨叫随后压低声音:“今天晚上我们在海洋星等你。” 风照原点点头随手一拳费长房以一个夸张的姿势迎着拳头飞起像一只断线的风筝高高向上抛起消失在浩瀚的天空中。 风照原暗赞一声不愧是个人类仙人中就数费长心表演得最好! 回过头一百多个闪魄呆呆地看着他忽然齐齐跑倒。法妆卿目光闪动忽然大声叫道:“伟大的风神师您竟然凭借一个人的力量杀跑了近百个仙人您真是我们闪魄中最勇敢的英雄!” 闪魄们抬起头狂热地叫喊道:“风神师风神师!” 原来仙人一走生物联军早就溃不成军纷纷逃窜一战下来闪魄们也略有伤亡出征时将近两百个闪魄现在剩下一百五十多个还损失了一名神力者。 望着四周横七竖八的尸体风照原心中暗凛要是仙人全部参战那么己方这时最多剩下百人纳萨西斯借刀杀人的计划的确阴毒。 “现在飞船被炸我们必须找到被封闭的能量通道。” 风照原下令道虽然以闪魄们的能力可以一路飞行返回神殿心核但那要花费太长的时间恐怕到时候纳萨西斯早就宣布他们阵亡当上最高脑了。 闪魄们立刻分散开来寻找能量通道。 风照原悄悄把和费长房联络上的事告诉了法妆卿后者冷笑一声:“这些仙人同来自以为是要不是你我才不会帮助他们对付闪魄。” 风照原正色道:“仙人虽然有些专横但他们不会去伤害其它生物闪魄就不同了。我对仙人现在也没有什么好感但只有和他们合作才能铲除闪魄。” 法妆卿嗔了他一眼美目流转:“没办法我只好听你的。” 风照原嘻嘻一笑:“你虽然不是我们中国人倒也懂得三从四德。” 法妆卿睒睒眼睛:“我可不会事事都依从你。” 风照原苦笑道:“只要你别背着我去杀害那些生物奴隶就行了。” 法妆卿叹了口气:“照原你要的是消灭闪魄这个结果至于过程如何何必太在乎?胜利的结果才是唯一的。” 风照原深深的凝视着法妆卿柔声道:“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你错了我要的不仅是结果。这一生如果我只追求结果那么我就不可能拥有今天的力量你不明白吗?在过程中体验生命的微妙变化一次次地置身于险境逼迫自己的潜能不断爆生命才能不断进化向前。比起这些能否战胜闪魄其实一点也不重要。” 法妆卿愣愣地看着他忽然长叹道:“照原你的心胸比我宽阔多了。你说得不错放眼整个天地闪魄又算得了什么。” 风照原道:“就把和闪魄的争斗当作一场游戏吧。” 自从领悟到帝释天追求的境界以后风照原觉得自己和过去已经完全不同了。 天色逐渐黯淡下来灰白色的星辰在夜空闪耀闪魄们找寻了很久都没有现能量通道。 法妆卿摇摇头:“如果我所料没错这里的能量通道肯定被毁了。 否则仙人不会炸掉我们的飞船。他们的用意就是把我们困在这里或者在漫长的返回途中不断的偷袭我们。” “等我今晚和仙人会面时再说吧。” 风照原下令闪魄全体休整自己施展隐现(?原文如此)仙术一个人前往海洋星。 湛蓝色的星球上没有任何6地只有涛声回荡汹涌的海水无边无际夜空的星光仿佛沉淀在海水中璀璨闪烁被波浪泛起的一道道白练推远。 仙人们从海下冉冉浮起费长房双足踏在波浪上广袖宽袍漂漂然随着浪头一起一伏飘逸出尘如同要羽化飞去。“照原你来了。”费长房笑了笑笑容淡然而清冷尽显仙人的气质风骨。 风照原没有回答只是专注地凝视着海面上跌宕闪动的星光。光芒是没有生命的但现在看来却仿佛是在动具有了生命的迹象。 那是因为星光映在了海不里。 刹那间风照原脑海中闪过玄而又玄的念头似乎把 握到了一点非生命的本质可又模模糊糊难以完全明白。连绵不绝的涛声更添四周的寂静。 同样是非生命可是在海也能出自己的声音。星光、海水都以自己的独特的方式表达生命。 “照原你在想什么?”费长房讶异地看着他。 风照原心头蓦地一震虽然他现在的实力远费长房。但要像对方那样轻盈站在波浪上除非是借助世界力气泡否则无法做到。 “没想什么。” 风照原定过神开始将自己离开地球后的经历6续告诉了费长房当对方听到风照原与哈迪斯战平时完全不能置信。 仙人们低声议论起来费长房愣了好半天。才长叹一声:“现在我知道什么叫一日千里了。难怪白天那么多仙人都拿你无可奈何。你知道哈迪斯有多厉害吗?他曾经一口气杀死了二十多个仙人而自己没有任何负伤。” 风照原心中暗忖哈迪斯在以一对多的局势下反而更具优势。因为他的度实在太快了犹如鬼魅 对手根本就摸不到他的位置。要想战胜哈迪斯除非是你比他更快。或者干脆就静止不动完全防守应付他从四面八方动的攻击。 费长房转过头对其他仙人道:“现在各们明白为什么照原要阻止我们杀死那些闪魄了吧?与其让它们消耗我们的实力不如引导闪魄内部的火并(拼?)。” 独角仙人点点头。对风照原道:“是我们误会你了对不起。” 这些仙人认错倒是坦诚得很虽然从他们淡泊的表情上也看不出什么歉意。 费长房感慨道:“没想到照原你变成了闪魄的第三号人物执掌军权实在令我惊讶。依我看。你不如和我们配合先想办法暗杀掉哈迪斯这么一来哈迪斯麾下的闪魄就会分裂一部分投到你的阵营另一部分跟随纳萨西斯。然后你再和纳萨西斯公然叫板动兵变诱导闪魄自相残杀最后由我们仙人收拾残局。” 风照原轻吧一声费长房和法妆卿的想法完全相同他们都是极度理智总代表的人只问结果不择手段。从消灭闪魄的角度这个战略确是最佳。但他和哈迪斯之间要比斗的却不仅仅是胜负。 相信哈迪斯也是同样如此。 无论哈迪斯还是风照原他们真正想要击败的其实都不是对方。而是万关的帝释天。 风照原是帝释天最中意的学生所以哈迪斯把他看成了帝释天的延续而风照原也知道只有击败了哈迪斯才能向帝释天的境界不断接近。 “我会亲手击败哈迪斯不靠任何人。” 风照原斩钉截铁字字锉锵地道。 费长房苦笑一声:“我也希望你能有击败哈迪斯的实力不过照原现在你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万一你有个闪失我们除了奋死一拼别无它法。这一生我们都休想回到虚张声空了。”脸上第一次出现了黯然的表情说实话虽然风照原的实力突飞猛进但没 有人能看好他与哈迪斯的一战。 听到虚空所有的仙人们都低下头默默无语每一双冰冷的眸子里都有悲哀在流动。 风照原深思了一会还是坚决道:“我会保重自己的但是无论如何我都会与哈迪斯公平一战。” 独角仙人道:“既然你执意和哈迪斯一战请问你有多少胜算?” 风照原摇摇头:“现在一点把握也没有。” 仙人们面面相觑费长房目光闪动:“照原你要想一想后果。如果你战死你身边的朋友、爱人恐怕都会很痛苦。你要为他们着想。” 风照原心中骤然一沉如果他真的死了重子、法妆卿、尊将他们都会感到很难过吧。一个人活在世上身上就有许多看不见的丝线连着其他人。要想真正地抽身而出去追寻梦想的东西恐怕并不容易。比起人类闪魄无牵无挂更容易去追求永恒。 良久风照原都没有说话费长房叹息道:“看来你是打定主意了。这样吧我有一种壶中日月的仙术如果你愿意学可以传授给你虽然这种仙术不算很强但也好增加一些你和哈迪斯决斗时的胜算。” 独角仙人接着道:“我有一种瞬息千里的身法也可以传给你万一你打不过哈迪斯可以仗着它逃命。” 过一会儿又是几个仙人提出要把自己的仙术传授给风照原。后者是他们战胜闪魄的最后希望一荣俱荣一毁俱毁因此仙人闪也不再藏私纷纷将自己的绝学贡献出来。 几个性子急的仙人已经一边口授一边演示起来。 风照原看到眼花缭乱这些仙人来自不同星球不同种族仙术也是南辕北辙各有不同。有的仙术简直是匪夷所思虽说在实战中没有多大的用处但却给了风照原不少启。 “一个人来吧。我相信以照原你的悟性应该可以大致学会这些仙术。” 费长房退到一旁独角仙人先上前独角在空中划出一个暗能量的光罩将其他仙人隔绝在外。 “瞬息千里的仙决手势很简单。”独角仙人对风照原道右手急弹动一时间变幻了十多个复杂的姿势。 风照原苦笑一声这个还算简单不过他注意到 独角仙人结出手势时往往是用一个手指的动作去引导撞击另一个手指。就像推倒骨牌起一连串的反应。 这和哈迪斯攻击时的“恰到好处”颇有一点可通之处就是决不浪费多余的力量第二根手指的动作是领先第一根手指出的力量来完成的。依次循环不再第二次力。 所以看似复杂的仙诀能在一瞬间完成。 风照原心中一喜虽然瞬息千里的效果还比不上闪魄的挪移阵法但是独角仙人的这个仙雇却对他大有帮助。 在世界力不及哈迪斯的情况下少浪费世界力恰到好处的攻击就变得尤其重要。 独角仙人传完了仙术散去了暗能量防护罩又有其他仙人进来将自己的仙术择优传授。 尽管风照原悟性强但他毕竟是个人类思想总有局限而不少仙人都是非常怪异的生物飞升仙术五花八门比如有的仙人不是用手变化仙雇而是用蛇一样的触手。有的干脆就是伸出细长的舌头扭曲着边疆打了几十个结风照原对于一些还无法真正理解的仙术只有先强行背记以后在实战中慢慢领会。 不知不觉海面上晨雾轻笼银色的曙光在海水中颤抖一夜很快就过去百来个仙人都把自己的得意仙术授给了风照原。 费长房最后一个上前正色道:“照原仙术贪多嚼不烂你只要找到合适自己的仙术即可不需要全都学会。否则只会滥而不精。” 风照原欣然道:“你和我想的一样关键是要弄明白这些仙术的原理取其精华。” 费长房微微一笑把自己壶中日月的仙法详细讲解这手仙术传自自费长房的师父壶公仙人后者在虚空一战时阵亡。风照原细听之下现壶中日月的仙术和闪魄的世界有一点相似都是以能量困住对方只是前者等于是封闭一个空间完全建立在空间的规则上而后者则是完全创造一个世界打破空间的规则。虽然壶中日月的威力远远不及世界但是它耗费的能量少灵活方便可以随时结出。 风照原不由信心大增壶中日月到了他的手里只要木矿灵自行变化就可将费长房这手压箱底的仙术再进一层。 人类、闪魄、仙人如今的风照原等于将他们的技能集于一身。 哈迪斯不再变得不可战胜。 第七章 命运之轮 “我们该走了。” 独角仙人淡淡地道仙人们的仙术已经传授完毕他们鉴别迁向地球与那里的仙人汇合共商反抗闪魂大计。 费长房点点头道:“照原你自己一切小心。近期内最好你能设法来一次地球。我们我们需要。”他欲言又止显然有所求。 风照原爽快地道:“费仙人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只要我能办得到。”仙人们刚刚把绝学倾囊像授他当然不好意思拒绝对方的要求。 费长房眼睛一亮“着件事有你相助是最好了是关于智者的。” “智者!难道他出现了?” 风照原惊讶的叫道如果失踪多年的智者重新出现那么仙人的实力就会立刻增强。对于这个驾驭灵塔收服了无数奇异生物的仙人领袖他充满了好奇。 费长房苦笑摇头:“不是智者而是智者的影体出现在了地球上。” 风照原这才想起费长房关于影体的描述那时侯他听过就算但现在却是心弦一阵狂震。 按照费长房所说影体原本只是智者的影子但随着智者的飞升虚空影子也突然拥有了生命。 这正是非生命转变为生命! 直到今天风照原才真正领悟到了其中的玄妙。除了帝释天智者可以算是唯一一个能把非生命转变的人。 和帝释天以意念操控冷硬的石柱生长不同智者更像是把自己的灵魂分出了一半给予影子使它拥有了阴暗面的思想。 正所谓戏法人人会变各有巧妙不同。在这条探索非生命的路上帝释天和智者地方法并不一样。 前者是控制后者更像是分享。 着实在是一件非常奇妙的事最杰出的闪魂最杰出的仙人还有最杰出的人类在对永恒的最求上都走到了同一条道路。 只是现在着三个人当中一个死了。一个离奇失踪。只剩下风照原自己在苦苦摸索。 风照原的脸色忽然变的很难看。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很可怕的念头。 以帝释天的实力万关似乎来得过早既然闪魂都是在时间断层出声地那么以帝释天闪魂第一人地力量为什么反而会死得比纳萨西斯、拉神他们早? 再说智者一他的玄妙仙力怎么会在星际旅程中莫名其秒地失踪?过了怎么多年。还依然杳无音讯? 帝释天和智者都在探索非生命中取得了近展但却一死一失踪看似巧合难道真的是吗? 风照原冷汗淋漓着更像冥冥中。有一股无比强大的神秘力量在暗中操控不让任何生物现永恒的秘密。 无论是闪魂还是仙人洞察天机者死! 所以以帝释天、智者的下场都不秒。他们就像是希腊神话传说中试图盗取的普鲁米休斯受到了上天地惩罚。 如果帝释天、智者的下场都是被这股力量安排的那实在是太可怕了。 这股力量到底是什么?风照原心中第一次生出了恐惧的感觉。帝释天、智者。接下来也许就是他! 一旦他掌握了沟通非生命的方法他也许会以一种看似正常地方式死亡或者失踪。 因为这股暗中的力量不会允许任何生物打破宇宙的规则。 生命之轮不容更改。 随便你是最强横的生物。 千年白狐忽然颤声道:“这股力量也太可怕了。”如果他们要和这股力量对抗不知道会有多少胜算。 风照原忽然觉得有一点可笑甚至可悲无论闪魂、仙人、人类在怎么争斗都不过只是宇宙棋盘的棋子。 想要离开棋盘的棋子想要挣脱宿命的生物都会被命运无情抛弃。 “照原你怎么了?” 费长房奇怪地看着风照原后者定了定神道:“没什么费仙人你还没有说要我为你们做什么呢?” 费长房叹了口气道:“影体虽然出现了但令我们震惊的是他居然有了新的身体。要知道影体向来和智者形影不离它更像智者的寄生虫如果智者的身体消亡那么影体也会跟着消失。而这一次智者并没有出现影体却又找到了一个身体。” 风照原好奇地问道:“那么影体有没有说出智者的下落呢?” 费长房摇摇头:“它什么也不肯说它的能量现在强大的惊人而且通晓许多古怪的攻击手法。十多个仙人合力也留不下它。最怪异的是它现在占据的身体。” 费长房盯着风照原幽幽地道:“那是闪魂的神师——修罗的身体。” 风照原震惊地叫道:“不可能!修罗早就在攻占玉人一役中被幽冥魂杀死了!”他忽然双目中射出骇然的光芒需要占据身体才能生存的影体难道就是幽冥魂? 只有它才有机会进入修罗的身体。 灵塔最终的位置是停留在地球上也就是说智者作后到达过的地方是地球幽冥魂曾经说过它要回到地球找寻是分五裂的身体这恐怕不是巧合! 如果影体真的就是幽冥魂那么失踪的智者一定已经死亡!风照原浑身遍生寒意帝释天死了智者果然也死了。 风照原忽然很想见见这个影体它现在是唯一知道智者之死真相的后者临死前身躯可能四分五裂。 费长房道:“这件事的确很蹊跷。如何处置影体仙人们的意见也不统一。有人认为智者已经被他杀害了要求杀死影体。有人认为现在是和闪魂斗争的关键时刻如果能把影体拉入我们的阵营将会极大增强仙人们地实力。” “现在影体在那里?” “它就在地球不过行踪飘忽不定似乎在找寻什么东西。” 风照原心中暗忖很可能它在寻找智者的身体。他几乎可以肯定影体就是幽冥魂。 费长房接着道:“所以我希望你能帮助恶魔现在仙人们最想知道的是智者的下落。但影体的性子十分怪异。 根本就不理睬我们。如果真的和它动手。至少会折损几十个仙人。在这个和闪魂斗争的紧要关头我们不想造成这样的损失。“ 风照原苦笑道:“你们想让我去找影体?” 费长房点点头道:“你的力量不在影体之下现在你掌握了仙人们地绝学更有收服影体得把握。” 风照原心中雪亮这些仙人真是老谋深算传授仙术除了让他去和哈迪斯争斗之外。还指望他去对付影体而这么一来自己拿人的手软不好怫仙人的情面只好为他们出里。 包裹他也很渴望见到幽冥魂。 也许智者临死前在幽冥魂身上。寄托了自己最后的希望。 当时的情形一定十分诡异。 “好!” 风照原沉声道:“费仙人我答应你们。我会尽快抽身赶往地球找到影体和他好好谈一次。” 仙人们露出了满意的表情费长房欣然道:“照原你真够意思我。地球上的仙人早就决议。一旦你能帮助我们成功消灭闪魂你就是虚空永远的贵宾。无论你有什么要求仙人们都会满足你的。” 风照原暗暗叹了口气荸荠暗中操控一切生物宿命的力量闪魂真算不了宿命。就像中国古代哲学见庄子写的秋水篇只有尖刀了辽阔的大海河泊才会知道自己的渺小。 仙人们6续向风照原告辞。 “对了这三个星球上闪魂建造地暗能量通道都被你们毁了吗?” 风照原想起返程一事急忙问独角仙人。 独角仙人点点头:“沉土星、石林星上的能量通道都被我们毁掉了不过海洋星的通道还在只是被我们用仙法阵封闭了。原本我们是想吸引闪魂来这里寻找通道然后突然动仙法阵铲除它们的。” 他嘴里默念咒语独角激素晃动了几下伸手向海面一指。浪花翻涌几十道水柱冲天而起急旋转竟然灌入他的独角。近乎一吨左右的海水源源不段地注入独角而独角一点也没有涨大。 风照原微微一笑:“须弥纳于芥子是这个道理吗?” 独角仙人哈哈一笑飘然飞起:“可以了我已经解除了仙法阵闪魂地能量通道救灾海底。” “我们地球再见了。” 费长房挥手道别。 “费仙人请等一下。”风照原急忙问道:“我他个疑问你们是怎么能够轻松站在海面上的呢?” 费长房悠悠的道:“着其实很容易你这样了解水的习性满载操控一下能力的流动就可以轻松做到了。” 了解水的习性? 风照原浑身一震不错!非生命各有不同水有水的习性石柱有石柱的特点如果想要和他们沟通必须采取不同的方式像自己过去那样无论是什么非生命都采取同样的方式去沟通当然行不通。 直到所有仙人都离开风照原还在深思。 “别再想了!” 千年白狐忽然叫道:“难道你不担心自己会重踏帝释天和智者的覆辙吗?” 风照原默然不语走到这么一步谁也别想阻止他。就算不可以逆转的命运之轮也一样。 千年白狐想了一会又道:“幽冥魂是怎么寄宿在修罗的尸体上的呢?它又是怎么到地球的呢?它的能量可是灵能啊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宿主魂魄迟早是要消散的。” “我想我们当时都犯了个错误。” 风照原面色沉重的道:“我们都把幽冥魂看作是和你相同的魂魄生物但其实不一样。” 他抬头望着浩瀚的天空缓缓地道:“幽冥魂并不是单纯的魂魄它其实是智者制造出来的一个生命一个独一无二为了反抗宇宙法则制造出来的怪胎。” 千年白狐骇然道:“你的意思是幽冥魂的本质是一个非生命?” 风照原点点头:“它原本只不过是个影子但在智者飞升时不知是用了什么办法将自己的灵魂分了一半给它从而让它拥有了生命。” 千年白狐恍然道:“所以幽冥魂继承了智者性格上的黑暗面这个智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啊。幽冥魂也算是很可怜了只不过是智者的实验品它的残暴、狠毒、其实都是智者强加给它的。” 风照原笑了笑:“过去总觉得仙人比闪魂要差不少但现在想起来智者的智慧并不比帝释天差在哪个时候他已经能够将非生命转化只不过对象仅仅局限于自己的影子。最奇妙的是他的转化方法居然异想天开的将自己的部分灵魂注入非生命体内。我几乎可以确定智者一定是一个具有双重性格的人他通过幽冥魂成功摆脱了自己精神上的明暗面。智者的这个尝试堪称生物进化史上的里程碑。试想一下如果地球上所有的人类都能把自己灵魂的邪恶面分离出去那将是何等的奇迹!那才是真正的进化!没有战争没有罪犯人类的文明将空前的昌盛。” 千年白狐冷笑一声:“就算如此人类的灵魂光明了但他们阴暗的一面就必须转嫁给非生物。比如眼前的大海你能想象如果它被注入了邪恶的灵魂将会变成怎么样吗?制造出多少个灵魂光明的人类就会出现多少个邪恶的非生物。那样的话宇宙岂不是乱了套?也许正因为如此智者才会死于非命。如果他活着。继续实验下去恐怕会造成空前的宇宙大劫难。何况你不觉得智者很自私吗?那些非生物虽然被赋予了灵魂但却市肮脏、邪恶的灵魂对它们也太不公平了。”和风照原不同千年白狐并非人类所以思考的角度也和他嗵迥然不同。不会乡风照原那样一切以人类的利益出。 风照原苦笑道:“如果你是非生命。是愿意继续保持原来的样子呢。还是拥有灵魂更好呢?我想我们谁也不能回答。不过就人类而言古语说好死不如柰赖活我想大多数人都会觉得就算灵魂邪恶但活着总比死了的好。” 千年白狐不屑地道:“人类总是一厢情愿地改造环境但如果环境有知会同意它们任人摆布吗?何况破坏环境等于破坏宇宙原有的法则。必将受到惩罚。你看看现在地球不断恶化的环境和一千多年前根本就不能比。” 风照原心中一动千年白狐这么说的也有点道理宇宙的规则有他存在的合理性但要追求永恒。就必须破除规则。而破坏地人却无一例外都遭到了宇宙地惩罚也就是所谓的天谴。 千年白狐森然道:“依我看幽冥魂也活不了多久了。他既然是个破坏宇宙规则的怪胎他股暗中的力量是不会放过它的。” 风照原心中一凛攻陷玉人城市的时候。幽冥魂被闪魂六大神师合力攻击原本是在劫难逃。也可以说是那股力量操纵的结果。 但最后还是被幽冥魂逃了出去。 难道幽冥魂掌握了对抗那种力量地办法? 也许是智者在临死前告诉了幽冥魂什么又或者是在漫长的时间里幽冥魂不断吸取其他生物的魂魄摸索到一点东西。 想了想风照原道:“不管智者的行为是否正确但他开创了一条沟通非生命的道路那就是将自己的灵魂分给他们。但这条追求永恒的路的确有点不妥当因为灵魂不可能无止境地分离出来。” 千年白狐忽然叫道:“我明白为什么幽冥魂当选中你的原因了。因为你的智者很相似。智者拥有的是双重性格和你则拥有双魂。你们的灵魂都可以分离出去!” 风照原浑身一震他现在越来越渴望见到幽冥魂了。这个智者制造出来的异物早就在反抗命运之轮了。 手中变幻仙决风照原施展瞬息千里的仙术赶到石林星。法妆卿见到他关切的问道:“那些仙人没有为难你吧?” 风照原笑道:“还给了我不好好处没一个仙人都把最得意的仙术传了给我。不过到时还要请你替我解惑有些仙术我不太明白。对立在海洋星的海底有闪魂的能量通道我们可以快返回神殿心核了。” 法妆卿淡淡一笑:“他们传给你仙术你就必须得为他们卖命了。仙人精明的很不会做赔本生意。” 风照原叹了口气:“各取所需吧。”他立刻召集了所有的闪魂赶往海洋星。在海底果然现了能力通道。 借助通道一个星期后他们就返回了神殿心核。 纳萨西斯亲自迎接他的归来。 “恭喜风神师凯旋而归。” 纳萨西斯目光缓缓扫过风照原身后的闪魂心中诡异据说生物联军中有不少仙人按理应该颇有战斗力怎么风照原的兵力损耗得不多呢? 风照原淡淡一哂:“生物联军根本不堪一击。” “那是风神师英勇嘛。”纳萨西斯目光流动在法妆卿脸上一闪而过似乎想从他的神情瞧出端倪。 闪魂们纷纷叫道:“风神师勇猛无敌一个人就击败了近百个仙人。” 纳萨西斯心中一惊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当下试探道:“风神师的力量看来又有进步不知道何时与哈迪斯大人一战啊?” “我和哈迪斯大人的决斗不劳席神师费心了。” 风照原不愿意再和对方敷衍道:“我有点累暂时告辞了。” 他径直走向帝释天静修的地方学了那么多仙术他需要时间融会贯通。和闪魂争斗现在已经不是他的头等大事。如果真的进入永恒境界那么他随手就可以消灭这些强横的生物。 就想是跳出棋盘的棋子就不再是棋子而是可以操控棋局的手。 盯着风照原的背影纳萨西斯不动声色转过头迎向法妆卿:“法神师一路辛苦了。” 法妆卿淡淡地道:“席神师运筹帷幄比我们更学科。” 纳萨西斯微微一笑和法妆卿并肩同行:“和法神师交谈真是一种享受。如果法神师能够帮助我料理一些闪魂的政事我就不用学科了。” “席神师太高估我了。罗刹神师呢?她不是一直追随席神师左右的吗?” “比起法神师他还差了不少。”纳萨西斯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最近这段时间罗刹对他的态度有些冷淡常常一个人呆显得十分异常。 两人不痛不痒的聊了几句纳萨西斯终于转入正题:“我准备让哈迪斯大人前往地球去铲除那里的仙人余孽。我和罗刹神师也会一同前往。神殿心核这里就由修罗和夜叉暂时管理。” 法妆卿心中雪亮纳萨西斯终于决定要动手了。 “我想请法神师和风神师一起前往。地球上的仙人力量不小为了一劳永逸我们必须出动最强的兵力。不知道法神师意下如何?” 纳萨西斯双目紧紧盯者法妆卿后者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共同铲除哈迪斯这是双方早就说谈好的协议。 纳萨西斯笑了笑:“风神师不会反对吧?” 法妆卿漠然道:“当然不会这是我们共同的利益嘛。” 纳萨西斯满意地点点头先杀哈迪斯再把他的死设法嫁祸给风照原这么一来。一举两得同时消灭了两个政敌。至于法妆卿如果她臣服自己就放过她不然的话也会一并剪除。 与此同时法妆卿心中也同时掠过了这个念头。铲除了哈迪斯之后在联系所有的仙人不会让纳萨西斯活着回到神殿心核。 最后的结果将是风照原登上闪魂的最高权力宝座。 这两个人都擅长权谋斗争谁也不会真正地信任对方。他们虽然都想杀死哈迪斯但都试图把哈迪斯的死栽赃给对方。 一场龙争虎斗将在地球展开。 第八章 变生肘腋 端坐在金黄色的云层上风照原的脑海中一片清静。就连和纳萨西斯的争斗也全部抛开。 无论喜怒哀乐都犹如百川归海融化成一种灵玄的情绪既不是冷酷无情也非热烈。 那更近乎一种千锤百炼后的平淡。 从植母处得到的木矿灵在风照原的脉轮内安心定居经过原有的木矿灵引导已经能和他意念相传。 近百种仙术在心灵的海洋中一一闪过自动过滤留下最精华的东西。在知晓了智者创造幽冥魂一事后风照原的精神境界仿佛突然向前迈出了一步。就好像是中国古时修炼的僧人被师父当头棒喝虽然棒喝里不见的有什么实质指引但却在一瞬间彻悟。 冲破了狭窄山谷的水流气势度将增长得更快。 睁开眼风照原凝视着对面高耸的石柱。 无论是人类的秘术、还是仙人的仙术或者闪魄的世界力都是生物们利用自然的一种方式。通过特殊的技法利用自然界的物质吸收能量。 目的仅仅是为了让自身变得更强而能力越强利用自然的方式就更高级更有效形成一个递增式的循环。 但在这样的过程中着眼点永远局限于自身这和低级动物们的进化在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一个不断修炼暗能量的仙人和一头因为要迟到树叶而脖子不断变长的长颈鹿其实都在一个层次仅仅是强弱的差别。 直到帝释天和智者的出现才真正打破了这种局限。他们虽然同样追求自身的永恒但重点放在了给予而不单单是索取。 帝释天用自己的意念变化石柱智者分离出了灵魂给影子最大的结果是施术对象生了本质改变。 但在对象改变的同时他们也得到了很大的受益这就像是一个能量对流你给予同时收获。风照原猜测在石柱变高的时候它也释放出了能量被帝释天吸收。 他的意识开始向石柱延伸出去。 冰冷、坚硬的岩石里感觉不到生命迹象。比起帝释天修炼万年的意识他当然差得太远所以他不可能用和帝释天相同的方法必须另辟蹊径走自己的路。 风照原想起费长房的启要与石头沟通就必须用石头的方式了解它们的特性、成分、物质结构才能建立起沟通的桥梁。 风照原忽然眼睛一亮吸收了金书知识的木矿灵正是绝佳的桥梁还有什么比它们更能了解非生命属性的呢? 随着意念闪动木矿灵化作一道碧光射向了石柱像一条翠绿色的光带将风照原和石柱联系在一起。 风照原完全进入了冥想状态。 不知过了多久极其轻微的脚步声像一颗突然投入水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风照原心灵的湖面中倏地浮现出罗刹的艳丽身影。 睁开眼睛风照原诧异道:“罗刹神师你怎么会来这里?” 罗刹脸露异色风照原居然根本不回头就知道是自己。 “我只是来随便看看。”罗刹言不由衷地道自从两人欢好以后见面都有些微妙的尴尬。 罗刹沉默了一会道:“听说风神师这一次凯旋而归真是可喜可贺。” 风照原眼中闪过一丝讥诮之色:“罗刹神师真觉得高兴吗?就算你是这么想纳萨西斯神师未必如此吧?” 罗刹深深地看了风照原一眼道:“其实风神师没有必要和席神师如此对立。” 风照原心中暗忖罗刹来这里找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来做自己和纳萨西斯的和事佬?对于这种说的一套、做得一套之类的勾心斗角他已经不耐烦了也没有兴趣去敷衍。 罗刹忽然问道:“风神师是希望成为最高脑所以才和席神师敌对吗?” 风照原心中好笑嘴里道:“哪个闪魄不想成为最高脑?不过纳萨西斯的实力在我之上如果是决斗的方式进行选举恐怕我会死在他手里呢。”他故意迷惑罗刹隐藏自己的实力比起和哈迪斯决斗之时他的世界力进步神精神的层面更是一日千里。 罗刹微微一震犹豫了一会道:“席神师的双重世界即使面对哈迪斯大人也不见得会输风神师的确是差了点。何况席神师的世界力又有突破彻底领悟了有无的转化之法。” 风照原心中一愣罗刹的这番话更像是将纳萨西斯的底子泄露给自己。如果只是单纯的恐吓自己那完全没有必要自己连哈迪斯都敢决斗又怎么会害怕纳萨西斯? “其实要成为最高脑并不只有决斗一途。” 罗刹忽然低声道。 风照原暗道她究竟要耍什么花样?脸上不动声色的问道:“哦?那是什么?” 罗刹眼波流动媚态毕现:“难道你忘了多年前神殿心核订下的规矩吗?这是所有的闪魄都必须无条件服从的。” 风照原心中一震他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规矩为了掩饰他突然一把揽住罗刹柔软的腰肢凑近对方转开话题:“罗刹神师你跟我在一起难道不怕席神师吃醋么?” 按照风照原所想此时罗刹应该会像往常一样嫌恶的避开而他也可以从容避开对方然后再私下里慢慢打探多年前神殿心核订下的到底是什么规矩。 “嘤咛”一声罗刹的手脚忽然像八爪鱼般的缠住了风照原娇躯扭动呼吸急促脸上红霞遍布春情荡漾反应近乎疯狂。 风照原吓了一跳罗刹的狂热回应大出他的意料莫非纳萨西斯让她来色诱自己?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只好道:“罗刹神师如果纳萨西斯神师知道的话恐怕” 罗刹丰润的樱唇已经封住了他的嘴动情地呻吟着一接触风照原的身躯她就情不自禁。自从上次欢好后风照原体内蓬勃的生命力就对她产生了无穷的诱惑力罗刹自己体内冰冷的明暗能量仿佛也被点燃烧成了一团欲火。 罗刹浑身滚烫疯狂的热吻着风照原不能自制。饱满结实的**不住挤向风照原抵死厮摩。受到明暗能量的吸引木矿灵纷纷钻出脉轮兴奋地游走只等风照原一声令下就去美餐一顿。 透过风照原的肌肤木矿灵就像是一道道电流隐隐传来。罗刹蓦地一震如遭焚击全身酥软无力呻吟一声比一声更响仿佛是从咽喉深处出来的令人蚀骨**。妖艳的媚态就连风照原也觉得有些心猿意马。 “罗刹神师。” 风照原竭尽了全力才使自己冷静下来试图伸手推开罗刹但对方早已春情泛滥用力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高耸的乳峰上。 风照原心中骇然无论是过去的妖蝎、卡丹娅还是重子、法妆卿都不像眼前的罗刹那么饥渴那么疯狂简直就是一头情的母兽。 “我要你我要完全地得到你。” 罗刹气喘吁吁丰满的大腿紧紧夹住了风照原的腿:“抛弃你的法神师吧她对你根本就没有用处。只有我才能帮助你登上最高脑的位置。” 风照原心中一震难道罗刹真的对自己动了情要背叛纳萨西斯么?忽然他一把推开罗刹目光射向远处沉声道:“有人来了。” 罗刹微微一呆过了一会忽然身躯掠起扑向风照原目光所射的方向。 一声惨叫一个潜伏在地面的蛇蝎奴隶被她凌空抓起五指微微力蛇蝎奴隶的肩膀就被她撕得血肉淋淋。 罗刹神色一震:“怎么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这个蛇蝎奴隶是专门伺候她的但没有她的吩咐竟然一路跟了过来罗刹的欲火尽褪立刻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 “快说不然我立刻杀了你!” 罗刹森然道双目中射出刀锋般的光芒世界力渗透对方油滑的肌肤钻进内腑。 蛇蝎奴隶痛得连连惨叫:“主人饶命啊是是席神师说您这几天不太舒服所以所以让我一直跟着您。” 罗刹面色一变这段时间她冷落了纳萨西斯一方面是因为风照原的原因以及纳萨西斯对法妆卿的赞许令她很不快但最重要的是自身体内出现了一点异常。只是她没有想到纳萨西斯居然连她也不信任派人暗中窥探她的举动。 “砰”的一声鲜血飞溅在罗刹的世界力下蛇蝎奴隶摔倒在地上血肉模糊。 风照原不动声色的道:“看来席神师对你好象起了疑心。” 罗刹美目变幻莫测许久脸色平缓对风照原妩媚的一笑:“风神师我刚才说的话你仔细考虑一下吧。” 望著罗刹远去的背影风照原陷入了深思。罗刹和纳萨西斯间似乎出现了一丝裂缝。如果能好好利用也未尝不可只是现在他最大的兴趣并不在于此。 石柱高高地伫立在前方一动不动没有丝毫改变仿佛是一座不可攀越的巅峰。风照原叹了口气看来沟通非生命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做到的事。他转身就要离开忽然听见极其细微的“簌簌”声脑海中立刻出现了细碎的石屑从石柱剥落纷纷落地的场景。 风照原回过头又惊又喜。 几天后纳萨西斯在神殿心核召齐了所有神师。 “经过风神师对生物奴隶联军的征讨后打击地球上的仙人变成目前的头等大事。” 纳萨西斯道:“现在地球已经成为仙人余孽的最大聚集地。根据我们潜入地球的闪魄报告最近又有一批仙人到达地球。” 龙王阴阳怪气地道:“那最好了省得我们再费力找他们。” 纳萨西斯道:“究竟由谁领兵征讨仙人呢?地球上的仙人兵力颇强即使是风神师都铩羽而回迦楼罗神师更是送了命。” 龙王森然道:“不如请哈迪斯大人亲自出马吧。” 纳萨西斯微微一笑侧过头看着罗刹:“罗刹神师的意思呢?” 罗刹不动声色地道“我也认为哈迪斯大人是最合适的人选。”这是纳萨西斯和她早就商量好地原本该由她提议哈迪斯率兵出征。只是没想到龙王会主动提出。 法妆卿点点头:“我也认为哈迪斯大人很合适。” 纳萨西斯笑了笑:“看来哈迪斯大人是众望所归啊。” 风照原微微一愣从罗刹的态度就可得知让哈迪斯领兵绝对是纳萨西斯的意思但法妆卿既然附和。令他着实有些意外。 不过风照原也找不出理由反对。 纳萨西斯淡淡地道:“为了保证这次征讨的万无一失。我们必须倾尽全力以免重蹈昔日迦楼罗神师的下场。 风神师就由你和法神师先行赶赴地球做好打探和备战。哈迪斯大人和龙王神师作为主力率领闪魄军队第二批到达地球而我亲自率领五十名神力者作为第三批地后援。封锁一切仙人逃离地球地线路。至于罗刹神师和夜叉神师就留守在神殿心核。“一番话每个听者的感觉都不尽相同。风照原暗暗心凛这一次闪魄几乎是倾巢而出不灭绝仙人绝不甘休了。好在纳萨西斯让他和法妆卿先行赶往地球可以与仙人早做商议。 罗刹的美目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按照原来的计划应该由龙王和夜叉留守神殿心核自己和纳萨西斯负责狙杀哈迪斯。但现在纳萨西斯忽然改变显然是不再信任自己了。她一时之怒杀死了那个跟踪自己的蛇蝎奴隶更引起了纳萨西斯的疑心。 纳萨西斯恐怕是要和法妆卿合作了。 她冷冷地看了看法妆卿心中又恨又妒。 至于法妆卿也觉得隐隐不安纳萨西斯的安排有点蹊跷既然要杀哈迪斯怎么能让他带着大军前去围剿仙人?不是平白给他添了许多保镖?就凭纳萨西斯手下五十个神力者又怎么对抗哈迪斯地大军? 无论是罗刹还是法妆卿都无法猜透纳萨西斯的意思。 纳萨西斯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既然各位都没有意见那就这么决定了。” 龙王先表态赞同接着是夜叉罗刹和法妆卿也都同意了。 风照原心中升起一丝不详的征兆整个会议似乎都在安照纳萨西斯的操控走下去。 “风神师你和法神师何时可以出呢?” 纳萨西斯目光明亮地盯着他。 风照原心里暗忖当然是要越快越好和仙人们早做准备于是道:“我们明天就出好了。”纳萨西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一语双关地道:“那真是太好了风神师你虽然不是进攻的主力但却是这次战役成败的关键。 你和法神师第一批到达一定要早做准备啊。“风照原微感讶异纳萨西斯的话有点古怪难道他知道了自己与仙人联盟的事? 接下来会议讨论了一些战略细节问题。龙王将赶往时间断层从那里和哈迪斯一起出估计比风照原晚到一周地时间。一周的时间足够他和仙人们做好准备了。 会议结束后神师们纷纷散去法妆卿陪着风照原默默地走在柔和闪烁地星河上。 长长是星河延伸向远处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 风照原忽然开口道:“真是奇怪纳萨西斯为什么要让我率先赶到地球?” 法妆卿沉默了一会低声道:“可能是因为你对那里比较熟悉。你不用担心我们和仙人的关系十分隐秘没有一个闪魄会知道地。” 风照原笑了笑:“可能是我多虑了不知为什么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对付仙人的话哈迪斯就足够了纳萨西斯何必亲自出马还带上五十个神力者这不是平白耗损他的实力吗?” 法妆卿犹豫了一下道:“可能纳萨西斯还想对付其他人吧。” 风照原笑道:“他想对付我可没那么容易。在地球作战可是我们的主场还有仙人们的鼎力相助。何况哈迪斯对我保证过在我和他决斗之前不会让任何人动我的。纳萨西斯就算再为所欲为敢公然对抗哈迪斯么?” 法妆卿叹了口气:“哈迪斯真是个铁汉般的人物和其他的闪魄有很大的不同。他不停地战斗只是为了越自己越帝释天。就和我一样。说实话我真不愿将来亲手杀掉这样的对手。” 法妆卿讶然道:“你现在这么有信心击败哈迪斯么?” 风照原微微一笑只要不断修炼与非生命的沟通击败哈迪斯只是时间问题。从哈迪斯根本不习惯石柱那里的环境可以看出他还没有领悟出与非生命沟通的意义。 他太执著与帝释天的胜负了。反而局限了自身的展。 只有看得更远才能登得更高。 法妆卿默默地道:“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还是不要和哈迪斯贸然决斗。” 风照原叹了口气沿着星河一路走去不知不觉又来到了那片寂静的区域。 凝视着石柱风照原低声道:“还记得帝释天和我们说过的话吗?他希望我们不要对闪魄赶尽杀绝。有时我在想难道我们人类就必须和闪魄拼个你死我活么?就因为立场不同就因为闪魄的冷酷残忍我们就必须消灭他们么?我们有权力这么做每?” 法妆卿微微一呆风照原的眼神玄异深远仿佛一刹那闪过灵动而不可捉摸又像是洞悉了宇宙奥秘般地亘古存在波澜不惊。 她忽然明白风照原已经臻至了另一个精神境界。 可是她能放心让风照原和哈迪斯一战吗? 她能承受风照原失败战死的结果吗? 法妆卿沉默了很久忽然道:“照原我从来都是一个很冷静很理智的人。还记得帝凡纳吗?当他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我救了他的命。从此以后他就成为了我的工具直到为我死去我也没有为他感到难过。无论是火鸦、英罗翩都是如此。我利用他们得到我想得到的。可无论我拥有多少权力、财富心里却始终是空荡荡的无论用多少东西都填不满。” 她凝视着风照原:“你知道吗?失去爱人的心是永远都无法填满的。有的东西可以失而复得有的却很难再找回来了。照原为了留住一些东西我可以不择手段呢。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很自私的人?” 风照原茫然地看着她法妆卿忽然凄然一笑伸出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柔声道:“也许有一天你会怪我会讨厌我也会离开。但我的心已经不再是空空荡荡了。你所追求的永恒是宇宙的奥秘天道的法则。但我想要的永恒和你不同。我要的仅仅是简单的爱简单的欢乐在我心里什么力量啊天道阿正义啊比起你一点都不重要。” 风照原默默无语心中一片茫然。虽然他爱法妆卿爱重子但天道的追求在他心里似乎比她们更重要。 他已经无法再像一个普通人那样去执著于爱。 这是幸运还是悲哀? 难道这就是他注定的宿命? 他究竟可以得到什么? 法妆卿忽然扑到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 仰着头她看着他。 那么温暖那么实在那么紧紧地依偎。 百年的光阴仿佛就是为了等他。 等他的拥抱。 等他把自己的心填满。 泪水悄然从脸颊滑落。 这一刻就是永恒吧。 第九章 影体之魂 北极的天道联盟基地热闹非凡。 这是天道联盟建立以来最大的盛况两百多个仙人同时作客基地。 尊将、师暮夏恭敬地陪着费长房向他请教一些道术上的疑问札札和猎奇好奇地盯着仙人们看看这个打量那个暗自比较就像是观赏一种新奇的动物。重子静静地独坐着凝视着墙上的挂钟风照原到达地球后立刻给天道联盟打了个电话约齐了仙人之后就会立刻赶来。 叮咚坐在窗台上晃悠着双肥一只手抓着大龙虾啃咬另一只小手臂搂住蜻人的腰肢眉花眼笑一个劲地献殷勤。经过了几个月的穷追猛打哀求纠缠它终于大功告成把蜻人变成了自已的老婆。 风照原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大厅里。 “哈哈照原我们等你很久了怎么来得这么晚?”尊将激动地迎上前去天道联盟的众人欢呼一声立刻围上去亲热地和他拥抱。重子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风照原在心里叹了口气轻轻握住重子的手。这几年陪伴重子的时间越来越少他心里不免感到十分歉疚。 想到独自呆在基地外的法妆卿他又觉得一阵内疚。无论是猎奇、还是尊将都和法妆卿有过不愉快再加上重子的杀父之仇难以化解。因此法妆卿并没有跟着一起进来。 “照原大家都很想念你。” 师慕夏低声道望着风照原。心里又是欢喜又是忧伤。平静了半年的心湖再一次荡起涟漪。 “老大想死我了!” 叮咚大叫一声。一跃窜上跳到风照原的肩头油腻腻地手去摸他的脸得意地道:“小雯雯现在是我的老婆啦没想到吧?” 风照原给哈大笑。蜻女羞红着脸低下头眼里却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看来不带叮咚回神殿心核是正确地抉择。即使是天道联盟的其他人风照原也不希望把他们卷入闪魄的斗争中。 叮咚眼珠滴溜溜地一转。倏地窜起来。钻进了风照原的嘴巴。 千年白狐瞪着血红的眼睛怪叫一声:“你这个小兔崽子。好久不见终于把蜻人骗上手了啊。” 叮咚摇头晃脑老气横秋地道:“老狐狸。你说错了这不是骗而是爱。是我热烈纯洁地爱打动了我的小雯雯。爱情你懂吗?估计你还是个……嘻嘻。” 千年白狐狠狠地给了他个暴栗:“不揍你浑身痒啊你还真够贱!老子现在力量大进揍你轻而易举。” 叮咚捂住脑袋不屑一顾地道:“有什么用?你再厉害还不是狐家寡人一个?哪比得上我和小雯雯卿卿我我比翼双飞。” 叮咚和千年白狐斗嘴的时候风照原和仙人们已经开始讨论针对闪魄的计划。 经过这段时间费长房的四处搜寻常不少流浪宇宙地仙人们都纷纷追随聚集在地球共商大计。 两百多个仙人已经是他们目前能找到地所有实力了。虚空一战不少仙人逃离后犹如石沉大海无影无踪。 费长房有些担忧地道:“这一次闪魄来势汹汹实力也远在我们仙人之上不算其他的闪魄光是龙王、纳萨西斯就够头痛了再加上无敌地哈迪斯我们这点仙人根本就应付不了。除非照原你到时突然倒戈否则这一仗毫无胜算。” 独角仙人点点头:“依我看我们还是先全体撤离地球比较好否则被纳萨西斯围住了退路想走都走不了。” 尊将皱了皱眉插嘴道:“如果你们全部搬走那不是摆明了事先收到消息了吗?照原的身份就会遭到怀疑这么做不太妥当。” 独角仙人冷冷一哼:“难道要我们送死?” 费长房摆摆手:“这的确是个两难地境地照原是我们目前最大的力量身份不能轻易暴露。但和闪魄的大军硬拼我们必败无疑。” 风照原倒也能理解仙人们的想法仙人对付闪魄的策略向来是以多打少式的游击战这是最理智的战术。而这一次光是哈迪斯手下的军队就过了七百个等于两个闪魄对付一个仙人后者根本就没有胜算。硬拼下去只会全军覆没。 独角仙人沉默了一会道:“这样吧我们搬走大部分仙人留下十多个在地球和闪魄决战。找本人也会会留在地球。” 费长房叹了口气这些留在地球上的仙人结局可想而知。不过为了不暴露风照原的身份这是唯一的办法。 风照原沉吟道:“留在地球的仙人一定要选择度最快的到时决战虚晃一枪后尽快地逃离。” 独角仙人毅然道:“就这么决定。” 一会儿个多个仙人就被精心挑选出来虽然明知凶多吉少但每个仙人都神色镇定毫不慌张眼中闪动着圣洁的光辉。为了大局都可以毫不犹豫地牺牲自己。 费长房默然半晌道:“照原关于智者影体的事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风照原也正想知道幽冥魂的下落急忙问道:“它现在在哪里?” “过去灵塔所在的位置。” 费长房道:“我们派出了几个仙人日夜不断地跟踪他。这些天影体一直守在那片荒漠。” 风照原欣然道:“那我明天立刻启程。”从影体那里他最想知道的就是智者昔日的遭遇。 这也关系到他自已未来的生死成败。 费长房感激地道:“影体现在的力量远远过了我们任有一个仙人。如果它能加入我们的阵营仙人的实力就会立刻增强。可惜它根本就不理睬我们。照原你一定要软硬兼施将它收服。” 独角仙人漠然道:“你可以冒充闪魄对它攻击逼得它加入我们一方。” 风照原心中苦笑影体十有**就是幽冥魂早知道自已不是闪魄。不过对自已它应该是恨之入骨吧。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其他的仙人今晚就撤离地球。” 费长房果断地道除了十多个留守的仙人其余的仙人们迅离开基他只对风照原打了个招呼。至于对尊将、猎奇他们视若无睹。 札札用手肘捅捅师幕夏怪叫道:“你以后修道飞升成为仙人后不会也变得像他们这么没礼貌吧?” 睹叫仙人冷冷地瞥了札札一眼费长房笑了笑解释道:“很多仙人都不是人类他们来自不同的星球并不懂人类的礼节。即使过去在虚空大家也是各自管各自修炼孤独惯了不讲人情世故。要不是和闪魄的一战仙人们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团结。” 尊将为剩下的仙人们安排了住处大厅内只剩下了天道联盟的人。众人畅谈到半夜酒足饭饱6续散去只留下了重子。叮咚还想凑到门口偷看被蜻人娇嗔一眼立到老老实实地走开。 “重子。” 风照原低声道:“最近你的实力进境如何?” 重子笑了笑偏过头长光可鉴人:“还是老样子。” 风照原心中一酸自从他用木矿灵改造重子的体质以后以她的聪慧在半年内绝对应该突飞猛进但现在却毫无寸进显然是因为思念他而无心修炼。 每次聚少离多但重子却没有过一句抱怨。 留给他的水远都只是温柔的笑容。 风照原怅然一叹将重子搂在怀里。伊人的肌肤淡淡清香袭人令风照原觉得宁静而安定。 和法妆卿在一起他永远都在向着永恒迈进永远地不停歇。而和重子在一起就像是一路乘风破浪的船在满天晓霞中带著疲惫的风尘泊入了平静的港湾。 在两人中也许他只能选择一个。 他究竟更爱谁多一点? 风照原自已也不知道就像他时刻怀着对永恒的梦想一个人孤独地奋斗。但回到天道联盟的基地总是想起过去和伙伴们并肩作战的情景。 前一刻他越了人类后一刻却又怀念作为一个普通人的喜怒哀乐。 人生总是如此能以抉择。 宛若一梦无论沉醉或是清醒都无法知道哪一个才是更好的选择。 重子在他耳畔轻声诉说着一些平日里的琐事哪天烧菜忘记放盐哪天有一只小企鹅受了伤替它包扎了伤口。又有哪一天她梦见了威尼斯的叹息桥。淡淡的声音淡淡的话题却让风照原觉得异常温暖。 重子只字不提为父亲报仇的事风照原心里清楚在目前和闪魄斗争的关键时刻她不愿再为他添麻烦。 抚摸着重子的长风照原心情沉重。重子的性格外柔内刚和法妆卿似乎正好相反。重子越是不提为父报仇风照原就越是清楚她和法妆卿的的仇恨无法化解。 寒冷的夜风吹过法妆卿立在北极的一座冰山上银飞扬眼神孤独而哀伤。 与此同时风照原也在问自已少年时的誓言是要抓住闪亮的东西。但那究竟是什么? 酷热的日光白得耀眼直射在连绵起伏漫无边际的沙丘上。没有一丝风沙漠里像是冒出了缕缕蒸气热气腾腾四周空旷荒凉。 昔日的灵塔早已荡然无存。爆炸后的废墟也日益侵蚀风化被厚厚的沙尘吞埋。 一个人影孤独地站着一动不动犹如一尊冷漠的石像。虽然空气滚热但他的脸上却没有一滴汗珠。最奇怪的是在他的额头镶嵌着一只黑幽幽的眼睛。 除了这只黑色的眼睛他的样子和修罗一模一样。 正是从玉人城市里逃里的幽冥魂。 “你们就算跟我再久也没有用。我不会帮助你们的。” 幽冥魂忽然开口道声音像漂浮不定的鬼魂额头的黑眼闪烁出妖异的光芒:“再跟着我别怪我手下无情。” 两个仙人从暗处隐现出来一前一后对他形成夹击之态但语气却显得有点恭敬:“影体你现在虽然已经拥有了独立的身体但你的灵魂仍然属于智者。你同样也是我们仙人中的一员要负担该负的责任帮助我们消灭闪魂。” 另一个仙人道:“不帮我们有没有关系但你必须说出智者的下落。” 幽冥魂猛的爆出一阵凄厉的笑声:“我的灵魂仍然属于智者吗?这真是一个莫大的讽刺。就算智者死了我也只能永远做它的影子吗?” 两个仙人脸色一变:“智者死了?” 幽冥魂狂笑道:“难道你没有觉我额头上嵌的这只眼睛就是智者的吗?” 他声音一寒:“快滚吧我志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呆会。再来烦握休怪我不留情面里。” 两个仙人又惊又骇尽管智者失踪多年。但仙人门一直抱着希望等待他的重新出现。 “智者可能是死了。” 风照原的声音从仙人们背后传出法妆卿施展隐身仙决闪到幽冥魂的身后。 两个仙人见到风照原立刻松了口气其中一个不截地问道:“照原你怎么知道智者死了啊?” 风照原叹了口气:“影体和智者原本是不可分离地。但现在影体已经独立。显然智者已遭不测。” 仙人蹙眉道:“可是影体和智者一荣俱荣一毁俱毁如果智者死了。影体走没会活着?” “智者临死前一定用特殊的办法保住了影体这只智者的眼睛想必就是这样的作用。” 风照原目光直射幽冥魂淡淡地道:“很久不见了。我该怎么称呼你?修罗?幽冥魂?还是智者的影体?” 幽冥魂盯着风照原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很久不见?我亲眼目睹你在史前隧道里。配合仙人狙杀闪魂的神师迦楼罗似乎还是半年前地事情。” 风照原神色一凛:“果然是你。” 幽冥魂漠然道:“你也果然不是闪魂。一个人类居然能够炼成明暗能量实在是了不起。还有我背后地那个人类你也出来吧。我虽然看不到你。却能感觉到你的明暗能量。” “不愧是智者的影体。”法妆卿平静的说倒身影浮现出来。 风照原道:“在和闪魂神师地大战中你遭受重创。将魂魄依附人修罗的尸体才勉强逃生。现在的幽冥魂还剩下多少力量呢?我感决得到你的能量比过去差了不少。” 幽冥魂森然一笑:“即使这样也有杀掉你的实力。不过我很喜欢你称呼我幽冥魂。”他神色一寒探手向后抓去。排山倒海般地能量狂啸击出几十道水桶般的沙柱冲天飞起声势惊人急旋转卷向了法妆卿。 法妆卿身形急闪击出世界力木灵矿化作一道碧绿地屏障迎向沙柱。轰隆一声沙柱从中折断黄沙倾盆泄下。法妆卿闷哼一声娇躯晃了晃。 “瑕疵再敢叫我影体就让你死。” 幽冥魂霍然转身盯着法妆卿厉声道:“我是幽冥魂!独一无二的幽冥魂!” 风照原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以你目前的力量来说的确的智者不同了。这些年来你吸收了无数生物的魂魄、经验、能量成为了独一无二的生物。不过现在的你究竟是谁?你的灵魂属于智者你的身体属于修罗你的能量和经验属于其他的生物。你有属于自己的东西吗?” 幽冥魂神色不断变换狠狠地盯着风照原脸上闪过暴戾之色。 风照原沉声喝道:“幽冥魂告诉我智者是怎么死的?他是否死得十分离奇?你来者片沙漠是想找到智者的尸体吧?” 幽冥魂神色一震:“你说的太多了。”额头黑色的眼睛骤然转动起来射出眩目的光亮一道黑气直射风照原。 风照原长笑一声手捻仙决莫念仙咒但却以木灵矿的明暗能量放出。 这是一名仙人传授的斗转星移仙术将空气扭曲成一圈圈的弹簧状态形成气墙原本是纯暗能量但现在换成了世界力。 黑气势如破竹直射过来眼看就要逼近在空中仿佛遇到了无形的阻碍“噗”的一声黑气像是撞在了弹簧上猛的反弹回去倒射幽冥魂。 风照原施展奇门遁甲术出现在幽冥魂背后木灵矿化作一柄利剑刺去。幽冥魂狂妄倨傲一定不会老实合作所以风照原准备将他击伤后在做盘问。 “果然有不少张进比起半年前更强了。” 幽冥魂冷笑一声黑眼闪烁稳稳地将黑气吸入。身躯倏地飘开让过了风照原必杀的一剑。 木灵矿的长剑立刻跟着变化化作横扫的刀光不等幽冥魂闪避刀锋口吐出几百根厉芒碧绿色的尖刺犹如疾风骤雨笼罩住了幽冥魂。 法妆卿暗赞一声风照原这几手变化已经多世界力的操控达到了油刃有余的地步除了度之外丝毫不逊色哈迪斯。 幽冥魂双脚一沉闪电般遁入沙漠下消失不见。木灵矿的尖刺纷纷追出黄纱飞溅连绵的沙丘上出现了几百个常常的洞孔。 风照原的心意与木矿原连在一起追逐着沙漠下的幽冥魂。 “轰”的一声巨震幽冥魂从地下冲天飞起黑眼里射出层层黑气盘旋流动犹如一缕缕丝线缠住了木矿灵。 幽冥魂趁势冲向了风照原黑眼里生出一团漩涡不断放大在空中形成一个旋转的能量气团像一只狰狞张开的大嘴铺天盖地般向风照原吞噬。 地面上黄沙升腾烟雾弥漫不断被吸入气团。 风照原屹立不动等到漩涡气团逼近身躯倏地跃起平平踏出一步如同跃入了另一个空间。 空间被成功扭曲漩涡气团斜斜地向一旁偏去。 风照原出现在幽冥魂的头顶上左手仙诀右手阴阳秘术几十个分身纷纷扑出每一个分身都有三头六臂各展妖植秘术击向幽冥魂。 双方的进攻往往在一瞬间谁也不会被动防守一旦闪过双方攻击立刻反扑不留任何喘息的时间。 幽冥魂被分身包围退无可退奋起全身的能量与风照原硬拼一记。 几十个分身倏地消失了幽冥魂一击击空心知不妙白炽的天色猛地暗下来四周一片昏暗空气凝滞不动压力却在不断暴增像是有一个无形的物体向幽冥魂罩下来。 “壶中日月!”幽冥魂怪叫一声这原本是费长房的绝活却被风照原施展得灵活自如。 幽冥魂不躲反进直直地冲向无形的巨壶。他了解费长房这一手的厉害如果躲闪后退只会让巨壶的威力扩张到最大形成一个封闭的小世界根本逃不掉所以趁能量没有完全形成之前全力冲出去。 风照原微微一哂意念方动碧光忽然隐现原本无声无色的巨壶竟然在空中显出了碧绿色的壶形。虚无之质居然化成了实体! 一股能量潮水般地从壶内涌出猛地一分为二一明一暗互相扭曲升降不定。如同日月此起彼伏。幽冥魂被这两股能量缠住身躯仿佛要撕裂开来痛不欲生。 比起费长房风照原融合了木矿灵和明暗能量的壶中日月更加名副其实威力过了前者何止数倍。 经过石柱前的静修以及和法妆卿的互相探讨仙人们传授的仙术早已被风照原融会贯通。 即使此时哈迪斯亲临除了结出世界之外再无它法。 林矿灵的巨壶不断收缩范围能量出随之一步步压缩递增。 风照原心中涌起强大的信心。 幽冥魂怒吼一声浑身动弹不得仿佛被死死地压在了一座巨峰下。 黑眼放射出千万条光芒一个黑气沉沉的世界从眼中喷了出来。 第十章 双魂分体 幽冥魂终于结出了它的世界。 强大的吸引力从世界里释放出去形成旋转的漩涡。从漩涡里流转出一团团的星云向风照原怒潮般的卷去。 幽冥魂的世界和闪魄还是有些不同虽然攫取了不少闪魄魂魄的经验但毕竟没有明暗能量不能像闪魄那样一结出世界就可以把对手摄入。幽冥魂的世界要通过一团团星云加旋转形成漩涡向外扩张后才能封闭成一个世界。 随着高旋转星云的体积越来越大不断向外暴涨与壶中日月的力量狠狠相撞。 风照原恍然大悟幽冥魂结出完整的世界需要一定的时间而自己瞬间就能做到高手相争度绝对是关键的一环。 心念一动木矿灵立刻接受指令分析星云的能量成分碧绿色的巨壶犹如长鲸吸水开始吞噬星云不给它有机会结出完整的世界。 幽冥魂的世界在扩张壶中日月偏偏要压缩它两种能量不断挤压空气中火星闪耀不断传来噼剥的刺耳声。 双方暂时成僵持之势。风照原胜在木矿灵的灵性幽冥魂则凭借充沛的能量顽强抵御。 风照原冷哼一声左手变幻仙诀一道道霹雳从掌心爆出形成连绵不绝的天雷之海以奇门道阵分布锁向幽冥魂。 幽冥魂又惊又惑这些仙术它原本都有几分熟悉但风照原使出来似是而非威力却又大大增强。 风照原身形展动饶着道阵施展奇门遁甲之术飘忽不定时而出现时而隐没。用眼花缭乱的仙术不断击向幽冥魂。完全把对方当作了击败哈迪斯的一个阶梯。 幽冥魂陷入了全面被动它虽然有无数生物的经验但对于木矿灵一无所知而后者更因为吸收了半本金书经验知识过幽冥魂何止百倍。 昔日从神师们手下死里逃生幽冥魂遭受的重创至今不能恢复。 风照原沉喝一声木矿灵的巨壶一寸寸向下压去幽冥魂的世界有了萎缩之势。 “幽冥魂我并不想伤害你只要你告诉我智者临死时的情景。” 风照原仙诀变换天雷道阵内狂风呼啸风云变色电闪雷鸣沙漠中卷起一道道直立的龙卷沙柱整个日光闪耀的天空也被遮住。 四周一片昏暗。 幽冥魂厉声道:“你本来有机会知道的可是你自己拒绝了!” 风照原微微一楞幽冥魂道:“当时在玉人的城市只要你让我附身就可以拥有我的所有经验你特有的双魂将使你拥有影体。成为第二个智者——虚空中的主宰仙人们的领袖但是你实在够愚蠢偏偏放弃了这个绝佳的机会现在已经太晚了。” 幽冥魂露出一丝凄然之色:“为了逃命我只能强行附在了修罗的尸体里再也出不来了。我无法恢复原来的影体就算我找到了智者的尸体也没有用了。这一辈子我只能局限在这具闪魄的躯壳里。” 千年白狐恍然叫道:“只有附在你或者智者体内它才能行动自如不受肉身局限因为你的双魂可以分给他一个。但现在被迫进入修罗的尸体就像进入一个铁笼子再也出不来了。” 风照原心中一震难怪幽冥魂一心要附在自己身上如果它所说的不假那么当时自己就可以实力跃进成为智者第二。虽然平白失去了这个机缘未免可惜但风照原也不介意。即使成为第二个智者也一样逃不过命运之轮。何况将自己的双魂分给别人总有点怪异说不定反会被幽冥魂控制。 千年白狐道:“它既然不肯说出智者临死前的一幕你不如旁敲侧击套它的话。” 想了想风照原问道:“就算我让你附身找到了智者的尸体你又能怎么样?” 幽冥魂森然道:“将智者复活。” 风照原骇然道:“死了的人也能复活吗?” 幽冥魂不屑地道:“你懂什么我是智者魂魄中阴暗的一面只要以相反的能量流动轨迹再加上仙术的还原生根**就能复制出光明的另一半。” 风照原心头一震虽然其中的理论玄妙但效果上就等于人类的复印机一样这么看来智者当年制造出影体可谓意义深远就算他被杀死了但影体却可以帮助本体复活。 分离了灵魂等于拥有了两次生命。 风照原不解的问道:“你不是痛恨智者吗?为什么愿意帮他复活呢?离开智者以后你为什么没有立刻去找他的尸体呢?” 幽冥魂蓦地一震:“你问得太多了!” 一个个流转的星云猛地震动起来散出阵阵灼热的气息风照原心中一动突然收起木矿灵施展弯曲空间之术人向另一侧横移。 “轰隆轰隆!”一团接一团的星云爆炸开来烈焰激射强大的冲击气浪将巨壶掀翻出去。幽冥魂拼着能量受损强行炸开了世界这一手它在和神师们交战中用过幸亏风照原见机得早立即避开在弯曲的空间内狂暴的能量波弧线滑行拐了一个弯绕过风照原反倒击向幽冥魂。 对空间的把握风照原已经完全游刃有余不但拥有了足够改变空间轨迹的能量转换的度也是奇快。就连法妆卿在边上看了也自叹不如。 幽冥魂怒吼一声仓皇避开刚才炸开世界令它再次元气大伤。但受困在风照原的天雷道阵和壶中日月里被动挨打迟早也会落败。 风照原淡淡道:“幽冥魂没有必要再较量了再打下去你我都难免两败俱伤白白便宜了闪魄。我知道你还是站在仙人一边的否则就不会建立玉人的城市反抗闪魄了。你并不像你想象中那样痛恨智者吧?” 幽冥魂面色微变猛然吼道:“我要你去死!”额头的黑眼睛迅扩大占据了整个脸而身躯却在缩小直到最后完全缩入了那只硕大无朋的黑眼里。 幽冥魂恢复成风照原初次见到时的样子。 纯黑色的光芒从眼睛里不断辐射出来越来越强烈犹如一轮黑色的太阳充满了妖异偏又光芒万丈闪耀不定。 风照原心中一凛知道幽冥魂聚起了全身的能量要与自己一博。看来不彻底击败幽冥魂对方是不肯罢休的。 黑芒缓缓射来。 木矿灵立刻结出一面面碧绿色的光盾迎上前去。 黑绿色的光芒在空中相击。纷纷炸开黑芒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度不紧不慢击向木矿灵。 一面面光盾被黑芒依次击碎。 风照原心中骇然就连木矿灵居然也挡不住对方全力一击。黑芒不仅没有丝毫减弱反而更加浓盛。 但幽冥魂的黑眼睛却在不断缩小风照原心中雪亮幽冥魂这样强行消耗能量必然不能持久只要自己奋力抵挡一阵对方就会不攻自溃。 散开的木矿灵重新聚成一面面光盾风照原做好了结出世界的准备可转念一想还是放弃初衷如果换做哈迪斯要对付现在的幽冥魂想必也不会结出世界。 这一战过后他就准备迎接哈迪斯的挑战。 碧光飞溅黑芒骤然加以所向披靡之势闪电般穿破重重木矿灵光盾射向风照原。 与此同时黑眼骤然凝聚成一个小小的黑店四周的空间死气沉沉凝固不动。为了防止风照原扭曲空间幽冥魂先行施展能量锁住了空间。 这已经是幽冥魂倾尽所有能量的一击。 风照原忽然闭上了眼睛。 他仿佛置身在极静的空间里进入了冥想状态。 他仿佛对着那根高耸的石柱木矿灵作为沟通非生命的桥梁延伸向广漠无垠的沙海。 荒漠震动。 风沙大作。 沙漠忽然被平平一层掀起就像是一匹被风吹起来的稠布。 整片沙漠都被掀起方圆足足几千公里的沙海都竖立起来露出了下方几千米深的岩石。 沙漠挡住了黑芒。 两个仙人和法妆卿齐齐色变仙人们虽然也有翻江倒海的仙术但像风照原般在瞬间完成而且掀翻整片沙漠化为己用任谁也作不到。 沙漠扑出如同声势浩荡的海啸化作几千丈高的沙浪卷向黑芒。在木矿灵的控制下沙漠仿佛忽然拥有了生命就像一头黄色的巨兽狰狞狂舞。 黄沙飞舞滚滚的沙团遮天盖地犹如千军万马般冲破天地衬得黑芒显得极其渺小。 轰然一声震耳欲聋空气中像是炸开了惊涛骇浪黄沙狂烈翻滚层层涌动天空纷纷扬扬落下了一场狂暴的沙雨。 沙漠坍塌下来黑芒将整片沙海击碎与此同时黑色的光芒也倏地消失了。 一声凄厉的惨叫幽冥魂的身躯重新出现在沙漠上步履踉跄摇摇欲坠额头的黑眼睛只剩下了一个依稀的黑点好象正在缓缓地消失。 风照原感觉到对方身上传出的能量不断减弱。 “哈哈哈哈哈!” 迈着艰难的步子幽冥魂一面走向风照原一面歇斯底里般的狂笑他脸上的表情十分奇怪像是兴奋、疯狂、诡秘全无别击败后的颓废。 两个仙人和法妆卿立刻围上来风照原沉声道:“幽冥魂不要再动手了你全身能量已经所剩无几了再打下去恐怕就要形神俱灭了。” 幽冥魂走到风照原身前站住点点头:“我知道我已经不行了。为了将一点智者的精神烙印打入你的体内我耗费了所有的能量。” 风照原心中一凛默察体内脑中猛然嗡的一声像是被一个无形的铁钉硬声声地敲入大脑。 “幽冥魂你在搞什么鬼?”风照原的心骤然一沉没想到掀起整片沙漠都不能挡住黑芒的侵袭反被幽冥魂暗算成功而自己居然直到这一刻才察觉心念一动下木矿灵立刻钻出经脉直入大脑设法为主人补救。 幽冥魂兴奋地道:“你还没有听明白吗?不过不用着急你很快就明白了哈哈再等一会你耐心地等一会就会看到最奇特的一幕。”风照原心中一动:“幽冥魂不要逼我杀你最好告诉我你对我做了什么手脚?” 法妆卿玉容变色没想到风照原竟然被幽冥魂暗算。 幽冥魂仰天狂笑:“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智者上一怎么死的吗?我现在就告诉你你要一字一句地听清楚!” 风照原心头一震幽冥魂转过视线望着浩瀚无边的荒漠眼中露出迷惘的神色:“长久以来智者和我一直驾御着灵塔穿梭在茫茫的宇宙中我们去过很多地方搜集了上万中异度空间内的生物基因还收服了不少生物为我们服务。” 风照原点点头:“这些我都知道。” 幽冥魂接着道:“那一天我们驾驭灵塔驶往太阳系。智者说地球的环境十分适合生物生长所以准备把我们搜集的上万种生物基因投放到那里谁料到在接近地球的时候忽然智者生了可怕的变故。” 幽冥魂的脸上闪过惊恐之色:“智者他突然像一头疯的野兽吼叫起来我从来没有见过智者那样的表情像是恐惧、绝望和颓丧。接着他像是被卷入了一个无形的转轮里在空中上下来回转动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 风照原骇然叫道:“难道世上真有命运之轮!” “命运之轮!” 幽冥魂尖叫道:“智者当时也是这们说的他陷在转轮里动弹不得被慢慢绞断就像是透明的利刃在切割他的肢体他的手臂断了大腿断了腰也被截断了整个人四分五裂。” 众人听得心惊神颤眼前仿佛出现了当时的一幕惨像以智者那样的力量都不能反击逃脱这只无形的转轮实在是太可怕了。 幽冥魂喘息着:“我当时惊呆了看着智者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话也说不出自从我诞生的一刻起我就一直痛恨智者痛恨我只能成为他的影子痛恨他制造出阴暗邪恶的我。我一直盼望他能遭受惩罚和折磨。但是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变成现在这副惨样。我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应该悲哀因为智者一旦死亡我作为他的影体也会跟着灭亡。” 一个仙人森然问道:“那你为什么没有死?” 幽冥魂木然道:“就在这一刻赭者忽然大声叫我用力挖出了他的左眼扔向了我。”他抚摩着自己的额头妖异的黑眼睛此刻模糊难辨只有蚂蚁般大小。 “这就是智者的左眼在他临死时在左眼内留下了一部分精神烙印并让我附身在左眼内将我送出了灵塔。借助智者一点不灭的灵魂和器官我侥幸地活了下来离开灵塔时我听到智者凄厉的叫声:”快逃逃得越远越好!“我又惊又骇眼睁睁地看着灵塔向地球坠落终于不顾一切地逃离了太阳系。” 两个仙人面面相觑智者的惨使妖异之极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他们根本无法相信会有这样的怪事。 一个仙人厉声道:“幽冥魂你在欺骗我们!一定是你用诡计暗算了智者你才是杀害他的凶手!” 幽冥魂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以智者的力量我怎能暗算到他?如果他不是心甘情愿又怎能将一点残余的精神烙印送给我?” 风照原叹了口气:“我相信你。从那以后你就在宇宙四处流浪不断吸食其他生物死后的魂魄增强力量。” 幽冥魂惶恐地道:“因为我知道它是不会放过我的它杀死了智者接下来可能就会对付我。我只有不断地变强才有希望活命。” 一个仙人沉声道:“它究竟是什么东西?” “命运之轮。”风照原心情沉重地道两个仙人目瞪口呆还以为风照原在开玩笑。 风照原沉吟了一会缓缓地道:“后来仙人被闪魄赶出虚空你就在金沙星建立了玉人的城市通过那些玉人对抗闪魄。幽冥魂在你的心里其实已经不再痛恨智者了吧?你开始关心仙人们的安危否则你也不会对抗那些闪魄了。” 幽冥魂突然狂叫一声抱住头痛苦地道:“我不知道!我恨智者是因为我的思想、灵魂都是他赋予的。我只不过是他的一个附庸一个玩具。一个听话的实验品!我没有自我我永远都只是智者的一个影子!我邪恶我阴暗。这都是因为智者强加给我的!这太不公平!我活着作为智者的一个影子而活着这样的生命又有什么意义!” 风照原心中一阵唏嘘。忽然想起了千年白狐的话有多少非生命愿意被改造成生命体?人类肆意改变地球的环境又何尝不是在强*奸它们的意志? 难道只有生命体才拥有权利么? 失魂落魄地想了一会摇摇头:“我真的恨智者吗?我自己也不知道毕竟他赋予了我宝贵的生命。这么多年来他对我很好。我们经常对话我总是对他冷嘲热讽而他总是耐心地包容。在临死前他甚至还救了我。这几天站在这片荒凉的沙漠里回想过去的一切回想智者临死时的惨剧。我忽然明白了我终于感受到了智者残余的那一点精神烙印的意义。” 他目光灼灼地道:“我成为他生命的延续!我!一个影体将把智者的梦想延续下去。这一刻我拥有了完完全全的自我。所以你风照原!”幽冥魂直视着风照原一字一顿地道:“在我临死前你将把我的梦想智者的梦想延续下去!” 风照原微微一鄂此时他的脑子万象纷呈天花乱坠痛得仿佛要分裂开来。 幽冥魂森然道:“多年来我一直在寻找合适的继承人现在我终于找到了你拥有的力量能追求到我和智者都渴望得到的永恒。” 风照原低吼一声猛然抱住了头。 “照原你怎么了?” 法妆卿失声叫道冲过去紧紧地抱住风照原。 幽冥魂放声狂笑:“拥有双魂的你在接受了智者的精神烙印后将会彻底的分离!” 这一瞬间风照原仿佛陷入了精神分裂的状态。 白云悠悠一个小道士正站在道观前手挥桃木剑烈日下汗珠从额头滴落。 风照原知道这是自己的前世。 脑海中场景走马灯似的替换小道士变成了今世的少年坐在钢琴前勤奋地练习一肖邦的夜曲。柔和的晚风吹动百纱窗帘悠悠地飘动。 前世今生所有生过的一切天旋地转不断出现风爪牙6时而觉得自己是昔日的道童时而又变成了安全总署的一名雇员。 哪一个都是自己。 两个灵魂同时存在于一个躯体内谁都试图主宰这唯一的躯体! 风照原猛然暴喝耳旁蓦地听见一句悠沉的声音:“双魂分体!” 整个人刹那间裂开。 脑海中智者的精神烙印化作一柄无坚不摧的长剑将双魂劈开! 前世的风照原转世后的自己猛然分离! 仙人、法妆卿瞠目结舌。 荒漠中出现了两个风照原一模一样的风照原! 智者的精神烙印不断放大双魂又重新融合两个躯体瞬间融在一起恢复成原来的风照原然后继续分离! 仙人和法妆卿看得眼花缭乱。 风照原就这样不断地分离、融合、分离、再融合直到前世、今生所有的记忆水乳交融! “轰”地一声脑海中的惊涛骇浪化作了平静的海洋风照原呆呆地站在原地双魂随时可以分离又可以随时融合。两个躯体随心所欲地分开或者合二为一。他可以分离出两个风照韵这已不再是阴阳秘术的分身每一个都是真实的自己都能被随心所欲地控制。 一个风照原冲上云霄犹如苍鹰飞翔另一个风照原伫立荒漠目视着天空中的自己。 两个都有相同的思想相同的感受两个都是自己!都是“我”的产物! “扑通”一声幽冥魂倒在了地上能量耗尽额头的黑点消失得无影无踪。 风照原心念一动两个身躯瞬间融合慢慢地走到幽冥魂跟前。 幽冥魂扬起头看着他吃力地微笑凄凉而满足。 “命运之轮无法同时抓住两个你。智者的悲剧不会在你身上重复。”幽冥魂低声道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没有了智者原来我是那么的孤独如果能见到他我会告诉他我痛苦但也快乐。” 第十六册完。 第一章 急转直下 距离幽冥魂的死己经过去了整整三天。 深夜的天空黑黢黢的一片繁星像是结着浓浓的白霜星光照在四周的荒漠上更显清冷。 风照原盘膝坐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上在死一般的寂静中感受天地的流动。 幽冥魂的尸体确切地说是修罗的尸体早已被风沙埋入沙海。风照原忽然想起幽冥魂临死时的样子在黄沙上慢慢地出现一个影子又逐渐消失。 幽冥魂的一生究竟只是个可怜的傀儡试验品还是拥有了生命的意义这一点也只有幽冥魂自己可以判断。 快乐、悲伤都只是纯粹的感受瞬息万变无幽冥魂是憎恨智者还是在临死前怀恋他这份感受都已经埋入了这片沉静的沙摸里成为一种固定的存在或者说已经完完全全地消失。 一旦生命灭亡留下的可有意义?若是对后人也许还有一点用处但对于已经死亡的自己一切的感受都不再有意义只是一场虑幻的梦。 就像享受完一顿豪华大餐后再回味时过去的美味感觉已经无法再现。 法汝卿默默地立在风照原身后忽然开口道:“多年前的智者尸体可能也被留在了沙海底下现在幽冥魂也死在这里双方等于重新合二为一了。 风原原点点头法汝卿又道:“明天哈迪斯就会率军到达地球。” 风照原欣然道:“明天我推备向哈迪斯挑战。” 法汝卿娇躯一震:“你有多少胜算?” 风照原道:“两个风照原。应该可以敌过一个哈迪斯吧。何况对于非生命的沟通。在和幽冥魂一战中我有了很大的突破。虽然还不能让非生命具有生命力但可成功地操控它们为我所用。 法汝卿犹豫了一下道:“据说哈迪斯无数次击败强敌但却从来没有一次动用过世界。知己知彼才有必胜的把握。哈迪斯的世界谁都不清楚。照原你如果不能保证必胜何必急着冒这个险?” 风照原微微一笑:“如果知道必胜。我又何必和哈迪斯决斗呢?冒险的快乐。在于未知地结果。汝卿你应该是了解我的。” 法汝卿沉默不语风照原进入冥想的状态木矿灵延伸出去作为一架桥梁沟通他和非生物之间的距离。 每一粒沙的形状、性质、内在结构都被他的感知力牢牢把握。无边无际的沙海似乎变成了一颗种子在风照原的意念中慢慢芽。 第二天风照原和法汝卿赶到了墨西哥的陶蒂华康城。 留守地仙人们准备在这里。迎击闪魄地军队。 俩人并肩站在陶蒂华康城的废墟中。 风照原仰望着前方的祭坛忽然道:“这里曾经兴起、衰落过五次最繁华昌盛的时候仅仅一次祭祀四天内就杀死了八万人。陶蒂华康城的最后一次毁灭至今在史学上还是一个迷。” 法汝卿欣然道:“有盛就有衰。世间万物都是如此。无论什么原因导致最后的结果却始终相同。即使现在人类的文明何等达闪魄的力量如何强大但恐怕总有一天会趋于灭亡。从这一点来说我们和涸泽里的鱼并没有区别。彼此相濡以沫醉生梦死罢了。” 风照原低叹一声法汝卿的确比任何人都了解他的心意:“所以中国古代的哲学家庄子说不如忘于江湖了。只有跳出原来的地窠臼才能越命运。但真的跳出去了是否又会有新的局限?就像仙人飞升虚空后同样也要面临新的生死法则。作为生物真的能摆脱生物灭亡的命运之轮吗?” 法汝卿点点头沉吟道:“智者死了影体等于是死在你地手里未尝不是命运之轮假你的手除掉影体的方式。不过你现在可以自由分体实在是一件很奇妙的事。和中国道家的元婴出窍有点类似但一旦元婴出窍肉身则便德虚弱也没有思想。你却完全不同幽茗魄临死前的却给了你抗衡命运之轮的力量。” 风照原想了一会道:“这几天我感觉自己的双魄完全水乳交融前世今生的记忆已经合二为一。两个分体都是我自己。”笑了笑又道:“这可真有点荒诞我随时可以让一个人自己饭畅游宇宙另一个自己在地球默默思考两个分体同时分享彼此的感受。我看过一个关于平行世界的科学精想如果我们每一个人都存在于两个不同的世界里那么我现在等于找回了另一个自己除非命运之轮同时毁灭两个我否则我便可继续向永恒迈进。” 法汝卿眨贬眼晴:“那可真好你尽可以一个去陪重子另一个陪着我。这样也公平如果真有平行世界那么另一个法汝柳恐怕也在陪着其他男人呢。” 风照原不禁莞尔低头看了看时间:“哈迪斯、龙王他们也该来了吧。” 法汝卿目光一扫十六个仙人正隐匿在远处四散分布静静地等待闪魄大军的到来。这一战他们凶多吉少但为了不暴露风照原仙人们只能选择留下来。 之所以选择在陶蒂华康城是因为仙人们过去以暗能量在这里贯穿了几条通向外太空的通道。只要和闪魄们交战片刻仙人们就尽快逃离地球。 法汝卿美目闪动:“可以了。” 风照原暗中出信号十多个仙人从暗处纷纷涌现一道道暗能量呼啸射出犹如一张蜘蛛网笼罩了四周。 风照原和法汝卿立刻跃起虚晃还击。这是双方事先商量好的策略。由两人先假装和仙人交战等到闪魄大军赶到仙人们就可以趁势撤离避免造成更大的伤亡。 激战中一道人影由远而近像一道闪电直劈过来冲入仙人战团。 “哈迪斯!” 风照原沉声道:“奇怪怎么只有他一个人?” 法汝卿心中有数纳萨西斯一定是想办法调开了哈迪斯的军对。今日一战。纳萨西斯已经下足决心要利用仙人和风照原除掉哈迪斯。 纳萨西斯很可能率领亲信的神力者匿伏在四周随时准备动致命一击。 一柄黑色的世界力光刀凌厉斩过将一个仙人劈成两半哈迪斯威武如魔神。一口气连杀了六个仙人他地度实在太快犹如幻影仙人们根本来不及围住他就被他各个击破。 风照原给独角仙人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呼啸一声剩下的仙人分散逃哈迪斯也不追赶对风照原道:“就这几个不中用的仙人居然要我哈迪斯出动大军真是可笑之极。不是说有百来个仙人吗?纳萨西斯的情报。怎么一点也不准确?” 风照原讶然道:哈迪斯阁下只有你一人前来吗?“ 哈迪斯道:“龙王率领军队随后就会赶到不过现在看来不用了对付这几个仙人余孽实在是小题大做。” 风照原沉默了一会道:“哈迪斯阁下仙人既然不堪一击你可是没有尽兴么?” 哈迪斯双目一亮:“风神师你的意思是?” 风照原凝视着哈迪斯一字一顿地道:“我愿意代替帝释天和哈迪斯阁下进行昔日未了的一战。” 哈迪斯仰天大笑:“好风神师我等你这句话已经很久了。不过我哈迪斯这一战一定会全力出手。” 风照原默默地道:“就算死在这里我也不会对哈迪斯阁下有丝毫埋怨。” 哈迪斯点点头身形伫立不动世界力慢慢透出体外形成一个狂暴的力场四周的断坦残壁被纷纷震碎绞成细密的碎屑满天飞扬。 哈迪斯还没有出手散地能量就已经惊世骇俗而他散出地世界力还在不断蹭长压迫性地将周围空气完全凝固。 法汝卿忍不住向后倒退哈迪斯不断高涨的世界力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风照原静立不动呼吸沉着而富有节奏意念向四周蔓延整个大地仿佛都和他一起对抗哈迪斯的惊人气势。 一道道裂纹出现在地面上。 哈迪斯忽然生出了一种奇怪的威觉他的世界力不能集中在风照原身上反倒被对方脚下的地面承受了。 短、短几个月风照原地实力比起在阴晦道居然又有了突破。哈迪斯不惊反喜这样的对手才有资格代替帝释天和他一战。 龙王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哈迪斯身后。 “哈迪斯大人!” 龙王惊讶地看着两人道:“这是怎么回事?仙人的余孽呢?” 哈迪斯目视风照原不敢有丝毫放松:“仙人的余孽都逃走了我地军队呢?怎么没有和你一起来?” 龙王道:“我们现了仙人的踪迹我让大军先去剿灭了因为不放心哈迪斯大人所以我特意赶来。您和风神师怎么会动起手来?” 哈迪斯淡淡地道:“风神师是可遇不可求的对手能和他一战我哈迪斯也感到十分荣幸。你不用担心我们只是比试一下而已。” 龙王看了风照原一眼恭谨地道:“这我就放心了能有幸观看两位的再次决斗我真是眼福不浅。风神师是我们闪魄中难得的人才哈迪斯大人还请手下留情。”退到了一边。 哈迪斯深吸了一口气身体向后微微弯曲犹如一张蓄势紧绷的弓弦准备弹射而出。 风照原忽然动了他向左跨出一步整个空间地轨道。被他简单的一步立刻弯曲。 哈迪斯蓄势的一击竟然无法出。因为他一旦出手势必会因为空间的扭曲而错失目标遭到风照原地凌厉反击。 哈迪斯的身体又恢复成标枪般的笔直。 直到现在两人还是谁都没有出手但无形中的较量已看得龙王和法汝卿惊心动魄。 时间无声流逝。双方依然伫立不动。风照原早就习惯了静但哈迪斯终于忍耐不住呼啸一声冲了上去。 一转眼他就闪到风照原身后一拳迅猛击出。拳头游移不定令人难以判断。他要打击的是对手哪一个部位。 一面碧绿色的光盾从背上绽出挡住了哈迪斯的拳头。哈迪斯的拳头忽然化作了一柄黑色的光锤猛然砸下。 “轰”地一声双方世界力互击黑光碧芒在空中溅出耀眼地火花。 风照原闷哼一声。向前一个踉跄而哈迪斯也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双方的世界力几乎是平分秋色。 哈迪斯心中剧震风照原的能量之强现在竟然不在他之下了。风照原心知肚明因为吸收了植母的木矿灵。 加上这段时间的磨合修炼他的世界力已经飞提升。刚才硬挡哈迪斯的重拳正是要试一下看看自己的世界力到了何种程度。 哈迪斯的重锤再次击下度之快根本不容许风照原转身回击。 不得已风照原只能绽出木矿灵的光盾与对方硬拼。 “轰轰轰”几百下不停歇地撞击在一秒内完成。哈迪斯犹如狂暴的雷神挥动黑锤震耳欲聋的巨响震得龙王和法妆卿耳膜生疼。 哈迪斯又是一百下地猛击。 风照原吃亏在无暇转身只能被动防御。 黑锤再次击下碧光四溅木矿灵的光盾终于被砸碎。 世界力的比拼终于还是修炼多年的哈迪斯占据了上风。 哈迪斯的光盾虽然被震碎但无形中不断吸取黑锤地世界力由于哈迪斯的攻击度太快连他自己也没有现世界力被悄然吸收了。 一愣之一哈迪斯这一锤已经无法击出风照原趁势转身一腿踢出左手融合世界力结出了封印秘术。 哈迪斯猛吼一声世界力迸射而出挣拖了封印的束缚电闪飞退“嘶”的一声刀光擦着他的小腹而过一片衣衫被割下来。 风照原的右拳逼近了哈迪斯的面门拳头不断变幻形状根根世界力光刺弹射而出。 哈迪斯忽然像龙卷风旋转起来冲天而上弹开疾射的光刺。 “痛快!痛快!这么多年来风神师你还是第一个把我逼退的人!”哈迪斯身在半空狂笑道犹如苍鹰扑兔双拳排山倒海般击下。 风照原灵巧跨步不断扭曲空间避开哈迪斯狂暴的攻击。法汝卿渐渐放下心来直到此刻风照原还没有动用分体的杀手铜。 半空中像是有无数个哈迪斯的身影因为他的度实在惊人因此肉眼看来如同有无数分身。 风照原倏她睁开了嗜血眸。 一片红色的晶体出现在空中、但是来不及映出哈迪斯的影子对方已经绕道风照原左侧世界力巨锤可化作光刀凌方厉横斩又变幻做千万根光刺骤然射出。 风照原脉轮流动木矿灵的光盾重重绽放一面抵挡一面悄悄吸取对法的世界力。 龙王惊叹一声:“想不到风神师居然能和哈迪斯大人对抗这么长的时间。” 法壮卿点点头:“直到现在双方还都没有使出世界。” 龙王笑了笑:“哈迪斯大人的世界走闪魄中最神秘的。连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激战中哈迪斯层出不穷的连环攻击将风照原渐渐逼入祭坛前的死角。 风照原背靠祭坛。虽然避免了被哈迪斯多方位地攻击但也限制了自己的行动。 时间一长还是哈迪斯逐渐掌握了优势。犹如惊涛骇浪一波接一波冲向风照原。 千万拳影忽然凝聚成一拳。 哈迪斯一拳击出世界力潮水般地涌出笼罩了四周。风照原退无可退。 “风神师认输吧!” 哈迪斯大笑一声忽然面色微变。 风照原忽然变成了两个一个风照原冲上前迎击另一个风照原闪到他身后木灵矿光刀劈头斩下。 哈迪斯立刻腹背受敌但他很清楚其中一个只不过是风照原的幻影。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敢大意右拳依然保特原来姿势击向风照原。左拳向后横伸铸起一道铜墙铁壁。 三道人影瞬间接触。 “轰”的一声巨响三道人影分开。哈迪斯踉跄后退强行停住又后退几步猛地低头喷出一口鲜血。 两个风照原呈犄角之势。平静地盯着他。 龙王惊骇地叫起来:“哈迪斯大人!” 向来无敌的哈迪斯居然受伤了。 哈迪斯沉声喝道:“难道两个都是真身?” 两个风照原一个沉默不语。另一个点头道:“不错都是真身。” 哈迪斯震惊地叫道:“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左面的风照原微笑道:“世界万物从本质上都是两个。有阴就有阳有生物就有非生物的存在。有不可能当然也就有可能。”右侧的风照原叹了口气:“哈迪斯阁下你已经败了。” 哈迪斯黯然许久忽然道:“风神师就算有两个你但现在说胜负似乎还是太早了。” “那我们只能再继续了。” 两个风照原又重新融合成一个。 风照原站在哈迪斯对面心中充满了信心分体的攻击神秘莫测只要哈迪斯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他就可以利用分体进行突然一击。 哈迪斯伫立不动世界力再次透出体外。 一个圆形的力场缓缓流动循环不息。 风照原浑身一震。 哈迪斯的世界力向来刚猛狂爆但此刻却变得弄常柔和犹如清风拂面不再让人感到有任何压迫力。 哈迪斯脸上露出一丝笑客:“多谢风神师刚才的指教你说得不错有刚就有柔我苦思多年没能突破的困境居然被你一语勘破。真没想到我哈迪斯今天竟然会在决斗中领悟这个道理。” 风照原心中忽然掠过一丝不安现在的哈迪斯和刚才的已经完全不同。 哈迪斯像一缕轻风飘了过来。 一拳轻柔击出。 这一拳无声无息犹如空气地寻常流动风照原竟然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世界力。 风照原刚要封挡但哈迪斯这一拳循环不断生生不息犹如一个滑润的圆。没有尖锐地攻击点又如何抵档? 风照原向后飞跌出去喷出了一口鲜血。 法汝卿面色苍白龙王又惊又骇:“哈迪斯大人居然把世界力炼化成了无形。这可走昔日的帝释天也做不到的啊。” 哈迪斯目视风照原仰天长笑:“原来这才是真正地力量!我哈迪斯今天终于站在了力量的颠峰上!风神师认输吧!” 风照原缓缓站起心中骇然。如果说帝释天追求的是永恒那么哈迪斯这一生都走在追求力童。前者虚幻即便凭借灵牲也难以捕捉但后者却十分真实。就好像过去一利休大师说过的秘术分为力和意一样的道理。虽然风照原第意在哈迪斯之上但对手的力已经臻至了颠峰到达了极限! 相信在这个宇宙中很难有生物能在力量上再越哈迪斯了。 风照原淡淡地道:“就像哈迪斯阁下说的那样现在认输还为时过早。” 哈迪斯笑了笑:“结出世界吧我给你时间。除处之外你毫无胜算。”他身上地霸道气势现在完全消失柔和的世界力完美流转已经反朴归真。 即便是帝释天重生在力的角逐上也不会是哈迪斯的对手了。 风照原深吸了一口气化出分体两个风照原一前一后旋风般冲向哈迪斯。 第二章 第五元素 冲到哈迪斯身前两个风照原骤然互换方位躬身挥拳木矿灵碧光闪烁化作尖锐的光箭一前一后射向哈迪斯。 哈迪斯拳头击出以拳眼为中心荡起一层无形的涟漪向外柔和扩散。光箭凌厉射中涟漪却无法再稍作寸进竟然绕着涟漪的外沿滴溜溜地转圈。 最可怕的是由于哈迪斯将世界力炼化成了无形就连木矿灵也无法再吸取对方的能量了。 “认输吧风神师。”哈迪斯低叹一声拳头微转一圈波纹层层荡开一个风照原立刻被震飞出去另一个急忙结出封印秘术手印。 “轰”的一声封印被震得粉碎两个风照原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又重新融合成一个。 双掌按地风照原进入冥想状态木矿灵成为沟通的桥梁将他与四周的废墟连接起来。 脚下的地面忽然如同波浪般起伏。 哈迪斯微微一愣笑道:“想不到你还有新花样。不过没什么用处就算是天地我的力量也足以将它们击穿。”风照原低喝一声大地轰鸣整片废墟居然倒卷而起直立起来犹如一个庞大无比的怪物向哈迪斯冲了过去。 哈迪斯仍然一拳击出此刻的他已经不需要再靠任何战斗技巧。普普通通的一拳威力无限。 圆形的波纹震开废墟余劲未消继续击向风照原。 风照原伫立不动一道道土墙从地下拱出犹如层层铜墙铁壁。挡住了哈迪斯的拳劲。木矿灵化作最后一道光盾护住周身要害。 “轰”的一声土墙重重坍塌木矿灵的光盾在最后一刻挡住了哈迪斯地拳劲。 哈迪斯闪电般扑到风照原身前又是一拳击出。 风照原急忙分体一个分体被击中鲜血狂喷另一个分体却闪过了哈迪斯的拳劲。两个分体再次融合成一个。 法妆卿心中稍安。只要一个分体安然无恙哈迪斯就无法杀死风照原。这原本是为了抵抗命运之轮的一招如今却成为风照原的救命之技。 哈迪斯冷哼一声身影快似电光火石一拳接一拳地击出。风照原一面用木矿灵化作光盾一面利用四周废墟层层阻隔哈迪斯的进攻。而一旦他无法逃脱哈迪斯的拳力范围。便立刻施展分体。 哈迪斯虽然尽占上风但一时间也拿风照原无可奈何。双方暂时进入了胶着之态。 法妆卿目光流转纳萨西斯应该就在附近不过相信这个时候。他也不敢妄动了。谁能想到哈迪斯居然在和风照原的一战中再作突破达到了生物力量的极限。 就算是她和纳萨西斯、风照原三人合力都不见得能战胜哈迪斯。何况身边还有一个忠于哈迪斯的龙王神师。 “轰”。激战中哈迪斯再次一拳奖风照原击飞后者来不及分体被撞得一路倒飞一直撞入了远处的祭坛上。 碎石四散激溅圆圆地祭坛中心裂开了一道深深的裂缝。 风照原身形一个踉跄忽然被祭坛上的裂缝吞没滑入了深不可测的祭坛内。 一股奇特的力量从祭坛底下升起似要将风照原吞噬。后者心中一凛急忙脚步横跨扭曲空间试图窜出祭坛。 奇景顿现。 就在整个空间被扭曲的一刹那漆黑的祭坛内忽然冒出一片绚烂地光彩。 四周的景物在风照原的眼前消失了他仿佛坠入了另一个世界。 一个由不同于地球上的任何元素所构成的世界。风照原体内的木矿灵猛然疯狂流窜。 碧绿色的光芒充斥全身仿佛要和他融为一体。哈迪斯目视祭坛身形伫立不动静静地等待着风照原出来。 风照原如此难缠大大出乎他的意料。没想到掌握了颠峰力量后的他一时也难以击败对方。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被打入祭坛的风照原仿佛神秘地消失了。 哈迪斯没有妄动就像一只守候猎物地豹子耐心地等待着。 风吹过时而狂暴时而轻柔;烈焰燃烧;黄土无边蔓延;千万滴水在空中凝聚成完美的圆形。 在风照原的东、南、西、北四面风火、水、土各自结出奇异的空间景观。 风照原就站在它们的中心脑中一片茫然。明明坠入祭坛怎么会突然陷入这么一个古怪的地方?难道自己扭曲了祭坛内的空间所以造成了现在的样子?千年白狐的声音忽然响起:“臭小子你还记得河图曾经在这里生出玄妙的感应吗?羽蛇也说过在陶蒂华康城隐藏着一种神奇的元素。古代印第安人也相信在地球中存在着风、火、水、土之外的第五元素。”风照原心中一动就在此刻木矿灵忽然不受控制尽数涌出脉轮。 四周的风、火、水、土立刻受到感应向风照原扑了过来。 轰然一声在风照原的立脚处骤然射出一圈神秘的光环。 空间立刻陷入了混沌。 过了很久龙王望着祭坛低声道:“风神师怎么还没有出来不会是死了吧?”法妆卿脸色苍白紧紧咬着嘴唇整个人仿佛空空洞洞。 又过了一会哈迪斯微微皱眉慢慢举起拳头他终于按奈不住打算击毁祭坛逼迫风照原现身。 漆黑的夜空骤然一片光亮。 从远处的日月双塔中射出了耀眼的强光直透苍穹。 祭坛猛地炸开。 飞砂走石中风照原悠悠浮出祭坛停顿在半空双目沉静深不可测凝视着哈迪斯。 这一眼仿佛积淀了所有的风月。时光在眼中流转凝固成永恒又仿佛是初生的婴儿纯净得不含半点杂质。 这一眼仿佛穿透了整个宇宙。 这一眼居然让哈迪斯生出无法抗拒地感觉。 龙王和法妆卿忽然感觉到半空中的风照原不再是一个生物。 他更像是一个神以动静难分的目光俯视大地苍生。 哈迪斯低喝一声一拳向上击出。 一圈完美的波纹向风照原荡去。 风照原伸出中指向波纹轻轻一点。 空气嘶嘶融化蒸成水雾波纹也像蒸腾的水汽袅袅散。 哈迪斯瞠目结舌。 风照原忽然闭上双眼。 意念向四周蔓延。 漆黑的大地慢慢耸动坍塌的断垣残壁像是突然具有了生命开始伸长、变高。 神庙、广场、平台、石柱……。建筑物渐渐成形一片废墟的古城焕出了新的光彩。 公元两百多年前地陶蒂华康城居然再现了!法妆卿浑身剧震只有真正地神才能创造这样的奇迹。 哈迪斯怒吼一声飞身冲上半空双拳齐齐击去。风照原倏地睁开眼意念延伸向哈迪斯的拳头。 一朵朵鲜花居然从哈迪斯拳头绽放出来在半空中幻化出美丽的花环。 哈迪斯浑身冷生平第一次他有了恐惧的感觉。 透明的空气中忽然射出一道碧色的光轻轻击中哈迪斯。没有人知道这光从何处而来。 鲜血从哈迪斯口中狂喷他怒吼一声长根根竖起犹如一个不甘服输地魔神再次冲向风照原。 风照原摇摇头伸指一点哈迪斯四周的空气骤然生出无数道厉光犹如万箭齐射入哈迪斯全身。 “砰”的一声哈迪斯重重地摔在地上。 风照原静静地看着他:“你败了。”“哈迪斯大人!”龙王扶起哈迪斯颤声道。 哈迪斯五官溢血睁着无力的眼睛再也不能爬起来。他望着风照原低声道:“我不明白。”风照原落到哈迪斯身前叹了口气道:“有阳就有阴有正就有反。生命由物质构成物质就应该能转化成生命。如果能随意互换物质成分就可以让沙漠开出鲜花海洋变成火海空气变成光束废墟的古城重生。即使是你无形地世界力也会在物质转化中变得毫无杀伤力。早在多年前帝释天就领悟了将非生命转化的原理。哈迪斯确切地说你不是败给了我而是败给了帝释天。”哈迪斯浑身颤抖风照原道:“结出你的世界吧哈迪斯大人否则你赢不了我的。”哈迪斯刚要说话忽然一股世界力透过肩膀直射他的心脉。 哈迪斯骇然回头看见龙王阴险的笑脸:“哈迪斯大人纳萨西斯神师向你问好。”哈迪斯狂吼一声心脉炸开软软地倒在地上。 竟然连结出世界地机会都没有就死在龙王的暗算下。龙王忽然抽身飞退仰天长啸。 不一会儿几十个闪魄幽灵般地出现在四击。纳萨西斯白衣如雪从容笑道:“风神师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杀哈迪斯大人。”风照原静静地看着他法妆卿森然道:“龙王明明是你杀害了哈迪斯!原来你是纳萨西斯埋在哈迪斯身边的奸细。难怪你故意调开哈迪斯的军队然后孤身赶来准备等风神师和哈迪斯拼个两败俱伤再暗杀哈迪斯然后栽赃给风神师。真是一箭双雕的毒计。”龙王冷冷一笑纳萨西斯笑了笑:“法神师你还不算笨。拉神身边有乾达婆哈迪斯身边我怎么可能不安置我的人手呢?难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龙王你做得很好今后席神师的位子非你莫属。”纳萨西斯对风照原道:“我很吃惊你居然可以击败哈迪斯。不过以你地力量就算再大也敌不过几十个神力者的合击吧何况还有忠于哈迪斯的军队。”法妆卿心中骤然一沉至始至终纳萨西斯都没有信任过她。龙王才是他暗伏的棋子。 这时候几百个闪魄从远处赶至看见哈迪斯的尸体都呆住了。纳萨西斯沉声道:“你们来得正好风神师暗算哈迪斯大人被我当场撞见。我以席神师的名义下令合力格杀风神师。”龙王嘶声道:“我也看见了风神师为了避免哈迪斯大人对他的挑战所以在哈迪斯大人同仙人交战的时候趁他不备。伙同法神师将他联手暗杀。可惜我来晚了一步没能救助哈迪斯大人。”法妆卿暗叫不妙纳萨西斯的话也许还无法让闪魄们相信但一向忠于哈迪斯地龙王也这么说。不由得闪魄们不信。 因为没有识穿龙王的身份导致他们和纳萨西斯的争斗陷入极为不利的局面。现在所有的闪魄都将和他们正面为敌。 果然闪魄们纷纷怒吼向风照原冲了过来。纳萨西斯手一挥几十个忠于他的神力者在外围形成一个包围圈伺机而动。 龙王悄声道:“纳萨西斯大人风神师现在的力量十分怪异我们必须联手出击才有胜算。”纳萨西斯吃了一惊就算风照原有击败哈迪斯的实力但这么多闪魄倾巢出动对付风照原也足够了。何必还要加上他和龙王?刚才他率人埋伏在远处没有靠近风照原和哈迪斯以免被对方现。因此风照原和哈迪斯一战他并没有亲眼目睹。 风照原对法妆卿笑了笑:“不用担心。”无数明暗能量呼啸射来风照原的意念向外蔓延能量立刻被转化变成一滴滴水珠纷纷落在地上犹如下了一场大雨。 纳萨西斯面色骤变几百个闪魄合力击出的能量居然妖异地变成了水珠。 闪魄们瞠目结舌从来没有一个闪魄能够对抗这么多闪魄的合击就算是哈迪斯复活帝释天重生也不能做到。 风照原的脸色也微微一变一下子进行如此剧烈的物质转化尽管他已经掌握了其中地原理但还是非常吃力。如果硬要留在这里恶斗恐怕会拼个两败俱伤。 “如果我还有什么最后的愿望就是希望万一有一天你们拥有消灭闪魄的力量请不要灭绝他们。”帝释天临终时的遗言忽然闪过风照原脑海。 法妆卿美目闪动忽然叫道:“风神师是凭借自己的实力堂堂正正击败哈迪斯大人的。你们现在也见识到了风神师地实力难道他有必要暗算哈迪斯大人吗?”闪魄们面面相觑龙王心惊胆颤虽然他亲眼目睹了风照原击败哈迪斯的场面但还是无法相信几百个闪魄居然都奈何不了风照原。 “早知道应该让留守在神殿心核的闪魄一起过来。”龙王低声道。 纳萨西斯神色变幻不定忽然微微一笑:“既然风神师不愿承认自己暗杀了哈迪斯大人不如回到神殿心核我们再作决议。”法妆卿冷冷地道:“把风神师骗回神殿心核然后你们从容布置再狙杀他吗?”纳萨西斯正色道:“法神师多虑了如果风神师没有杀害哈迪斯大人我们怎么会对付他呢?除非凶手心虚才不敢回到神殿心核。相信风神师不致如此吧?”风照原沉默了一会点点头:“好我跟你回去。”法妆卿神色一震焦急地道:“他显然是想把您骗回去倾尽所有的闪魄对付你。”风照原笑了笑探手伸出。纳萨西斯四周忽然奇迹般生出了一圈熊熊的火焰将他困住。纳萨西斯心神一震全身绽出水晶之花烈焰流转“嘶嘶”几声短短一瞬间就融化了水晶花。 “纳萨西斯要你的命犹如探囊取物。”风照原淡淡地道。手掌轻转烈焰倏地消失不见。纳萨西斯嘴唇血色尽褪普普通通地火焰竟然可以消融他的世界力简直是匪夷所思。 闪魄们目瞪口呆地盯着风照原脸上露出了畏惧地神色。现在不少闪魄都开始相信风照原完全是凭借强的实力击毙了哈迪斯。 风照原对纳萨西斯道:“就算再多的人围攻我我也能先要你的命。纳萨西斯我们回神殿心核吧。”当众被风照原羞辱纳萨西斯的脸色异常难看。 沉默了一会他脸上又恢复了笑容:“风神师请吧。”一气势汹汹地围杀。在风照原惊人的力量震慑下烟消云散了。穿行在能量通道中纳萨西斯一言不脸映在水晶色泽的能量气泡中犹如透明。 龙王惴惴不安地看了一眼前方的风照原颤声道:“怎么办?我们根本杀不了他。”纳萨西斯冷静地道:“慌什么?等我们回到神殿心核。由罗刹缠住法神师再倾尽全部地闪魄一起对付他。我就不相信近千个闪魄合力会杀不了他。”龙王苦笑道:“纳萨西斯大人您难道没有看见他刚才地力量吗?就算他被我们围攻而死也会先杀了我们解恨。”纳萨西斯唇角露出一丝冷笑:“他想先杀我恐怕没那么容易。昔日帝释天曾对我说过只要能炼成有化为无就算遇上再厉害的对手也可以从容逃逸。刚才我只是故意示弱先把他骗到神殿心核再说。对了我正想问你风神师怎么会突然具备这么巨大的力量?你把哈迪斯和他一战的经过详详细细地告诉我。”与此同时法妆卿也在问风照原:“照原你被哈迪斯击入祭坛再出来以后就像突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让我来告诉你吧。”一个妖异的声音响起一只毛色银白的狐狸从风照原体内幽灵般地浮出双目血红盯着法妆卿滴溜溜地转动。 法妆卿脸上露出惊异的神色:“你是那只附身在他身上地狐妖吧?你是灵能凝聚怎么能独自变身出来呢?”千年白狐得意洋洋地道:“我现在已经重生了。 不再是魂魄而是真真正正具有血肉这躯的妖怪啦。怎么样很吃惊吧?”用尖嘴梳理了一下自己闪闪亮地银毛又摇摇毛茸茸的尾巴千年白狐乐不可支。 法妆卿沉声道:“陶蒂华康城的祭坛内是不是另有古怪?”千年白狐嘻嘻一笑:“果然聪明原来在祭坛内有一条神秘地能量通道通向另一个空间。而臭小子无意中扭曲了祭坛内的空间恰好落入了那条通道来到了一个拥有第五元素的地方。”法妆卿诧然道:“第五元素?”千年白狐龀牙咧嘴道:“就是风、水、土、火之外的新奇元素这是一种十分神奇的元素它本身不具备任何能量但却具有一种玄妙的融合力可以说第五元素是一种意念。”风照原点点头:“风、火、水、土只是简单地四种元素却能构成整个世界。依靠的正是第五元素将它们融合变化。当时我体内的木矿灵疯狂窜动引起了风、火、水、土四种元素的激烈反应。”千年白狐道:“风火水土的异动又造成了第五元素的出现。而臭小子恰好站在四种元素交叉中心第五元素存在的地方。于是一连串能量反应随之生。臭小子被彻底改造了。”风照原笑道:“因为第五元素的融合力它的出现将木矿灵与我完全融合。过去沟通非生命我需要借助木矿灵的力量这等于中间多出了一层隔阂始终无法圆满。所以我虽然能够控制非生物却无法让它们成为生命体。而木矿灵和我融为一体后我不但具备了它们的灵性还了解了半本金书的知识。 可以直接改造非生命将它们转换。也因为第五元素我拥有了物质转换的能力。所以再次面对哈迪斯可以轻松将他击败。”法妆卿听得如梦似幻呆了半天道:“那你岂不是变成了创世神?”风照原平静地道:“人类自古以来就有崇拜倾向。各个民族的神话都认为宇宙是创世神所造其实创世神不见得如何高不可攀也许只是一种拥有物质转换力量的生物罢了。中国神话传说中的女娲据说能够用泥土造人照我看也是掌握了物质转化的力量。”法妆卿茫然道:“但那毕竟只是一个神话故事。”风照原笑道:“科学的理论中宇宙因为爆炸而成最初只是一个点然后不断扩散才形成了我们现在的宇宙。但最初这个点又是谁去形成的呢?在这个点之外又有什么存在呢?”千年白狐频频点头:“宇宙之外可能还有宇宙但最初的地方又是哪里又是如何创造的呢?”法妆卿苦笑一声:“我都被你们说糊涂了不过照原你现在拥有了这样的力量等于达到传说中的永恒了吧?”风照原沉吟道:“我也不清楚不过就算是也只是在这个宇宙中的永恒罢了。也许在另一宇宙永恒只是短短的一瞬间或是毫无意义的存在。要知道每个宇宙的规则都不相同。规则不同所谓的意义也会改变。”千年白狐森然道:“别管什么永恒了我现在恢复妖身正准备大开杀戒呢。现在我们正好去神殿心核杀光所有的闪魄!”法妆卿忽然变色:“这么一来照原你岂不是变成命运之轮必须铲除的目标了吗?” 第三章 闪魄之主 风照原神色平静笑了笑:其实我倒是很想和命运之轮较量一下。以我现在的实力相信已经高出昔日的帝释天、智者了不会轻易被它杀死。千年白狐嘿嘿然道:臭小子说得对它不来找我们我们还要找它呢。法妆卿沉吟道:先应对闪魄这一关吧。虽然照原力量大增但还是要小心点。近千个闪魄合力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千年白狐傲然道:最好他们全部集合起来再由我们一举击破溃。闪魄这个种族从此在宇宙中被抹去。嘿嘿法妆卿你别盯着我看我可不是在吹牛臭小子掌握了第五元素的力量我也沾了不少光。我跟他联手的话所有的闪魄都能被摆平。法妆卿精神一振以千年白狐如今的妖力加上风照原胜算大增。 风照原叹了口气道:是不是要杀死所有的闪魄我还没有决定。我们答应过帝释天要放闪魄一条生路的。法妆卿微微一笑:你答应过我可没答应过白狐也没有答应过。照原闪魄凶残成性你放过他们他们可不会放过你。你一时仁慈斩草不除根恐怕到最后反倒会连累你身边的朋友。这一战双方只有一死不休。你别忘了仙人牺牲了那么多人又怎肯对闪魄善罢甘休?千年白狐赞许地点头:法妆卿你的话深得我心。既然对敌就要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像臭小子那样优柔寡断只会吃亏。闪魄要杀全部杀光。不留一个活口。风照原黯然无语过了许久忽然道:老妖怪你虽然吸取了不少第五元素但还没有掌握物质转换的力量。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千年白狐怪叫道:还不是因为你这小子有木矿灵?风照原摇摇头:不仅如此那是因为你的心境。过于杀戮。如果这样你永远也无法掌握物质转换向永恒迈进。因为第五元素的本质是一种生的力量而非毁灭。千年白狐浑身一震风照原继续道:如果说神秘地命运之轮决定了了所有生物的最终宿命那么它是一种属于死亡的力量。在这样的力量下。无论是智者、帝释天、幽冥魂都难以逃脱。但转换物质令非生命变成生命体。则是属于生的力量。有死有生生生不息才能互相对抗。要是你继续执迷杀戮。不但浪费了第五元素还会陷入命运之轮的死亡力量中。千年白狐睁着血红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动了半天道:臭小子说得是有点道理。不过被你教训地滋味真是太古怪了。过去似乎总是我在教训你啊。这莫非也是物质转换吗?风照原微微一笑:闪魄的神殿心核里应该还有拉神过去奉交委员会的木矿灵如果能找出来让你吸取。应该会令你有所突破。千年白狐乐不可支:那我还要去找另半本失踪的金书。风照原苦笑:你也太贪心了。千年白狐正色道:你有没有想过金书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生命体它拥有的知识又是如何得来的?单论智慧它比我们都高级百倍。宇宙的奥秘尽管你掌握了物质转换的力量也无法全部得悉。永恒是没有尽头的。风照原双目中露出深思之色漫长的旅途中两人一狐都开始思索自己的问题。利用这段时间风照原继续体验第五元素给出自己带来的那种全新的感觉将自身的力量与它完全融合。 这段旅程原本需要一个月的时间。但就在第十天风照原忽然破开世界力的气泡他现在不需要借助世界力和任何秘术就可把自己凝成一点。 手指经点曲折的能量通道骤然晃动起来。 龙王吃了一惊颤声道:风神师你想干什么?风照原淡淡一笑能量通道犹如长长的弹簧被瞬间压缩又猛地弹出。 众人只觉四周一片轰鸣眼前一片光亮已经冲出了能量通道向上飞起前方灿烂的星河犹如一条匹练横在闪魄们的脚下。 闪魄们目瞪口呆居然一眨眼就回到了神殿心核。风照原的力量实在是太可怕了就连能量通道也能被他随意改变。 千年白狐大模大样地跑在风照原身边血红的眼睛盯着闪魄们尾巴摇动要不是风照原的警告它早就把这些家伙撕烂了。 纳萨西斯和龙王都呆了一下什么是个跑出了这样一个怪物?对风照原变幻莫测的手段两人再次感到一丝心寒。 纳萨西斯给龙王使了颜色后者立刻离开。剩下的闪魄远远地围着风照原表情充满了敬畏谁也不敢动手。 伫立在星河上俯视整个神殿心核风照原忽然生出一丝恍若隔世的感觉。 最初来到这里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生怕泄漏身份的奸细但现在却可以大模大样的站在这里应对所有的闪魄。 闪魄教会了他力量但他却可能将他们毁灭。 法妆卿低声道:纳萨西斯果然不怀好意。目光所及闪魄们纷纷赶到将四周重重围住。 神殿心核的闪魄都倾巢出动。 风照原笑了笑对纳萨西斯道:席神师当着大家的面你有话可以说了。闪魄群中龙王厉喝道:还说什么?你暗中杀害了哈迪斯大人罪不可恕。所有人听着立刻格杀意图叛乱的风神师!纳萨西斯的手下蠢蠢欲动等一下!一队闪魄忽然排众而出。护卫在风照原四周。其中一个闪魄沉声道:龙王神师光凭你这几句话恐怕不能令大家信服。风神师和哈迪斯大人没有私怨有什么必要杀害他?这些闪魄正是拉神昔日的属下如今忠于风照原的军队他们目睹过风照原大战百余名仙人的奇迹。都把他惊为天人。 纳萨西斯淡淡地道:我和龙王都亲眼目睹风神师暗杀哈迪斯大人的经过只是赶不及救援。法妆卿冷笑一声:我和风神师倒是亲眼目睹了你和龙王暗杀哈迪斯大人的经过。纳萨西斯你为了坐上最高道脑的位置不惜阴谋暗算哈迪斯大人再嫁祸给风神师。各位除了哈迪斯大人的亲信。谁能暗算得了他?哈迪斯的军队中已经有不少闪魄起了疑心但哈迪斯一死。纳萨西斯成为了闪魄中的最高人物除了服从他这外没有其它选择。 这时。夜叉和罗刹同时出现。他们已经收到了哈迪斯之死的消息龙王正加油添醋向他们描述哈迪斯之死地经过。 纳萨西斯心中盘算了一下以他和夜叉、龙王为主力再加上所有的闪魄。应该胜算不小。但现在最头痛的是要如何收服忠于风照原的百名闪魄。他冷冷地道:风神师现在是叛乱的大罪你们难道要跟他一起叛乱吗?百来名闪魄面面相觑。以他们的力量根本阻挡不了所有的闪魄如果强助风照原也是必败无疑。一时之间陷入了两难的局面。 纳萨西斯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毅然下令:杀了风神师!等一下。夜叉犹豫了一下看了风照原一眼又看了看身边地罗刹叹了口气:谁也不能杀风神师。龙王神色一呆:夜叉?你疯了吗?他是杀死哈迪斯大人的凶手啊。难道你不想为哈迪斯大人报仇?夜叉默默地道:最高脑有处决任何人的权利就算是风神师杀害了哈迪斯大人我们也不能反抗。龙王皱眉道:你在胡说什么?罗刹冷冷地道:夜叉神师说得没错。风神师是我们闪魄地最高脑。纳萨西斯浑身一震目光闪动:罗刹神师你在说笑吧?谁说过风神师可以成为最高脑?目光宛如利箭直逼罗刹似要将她射穿。 夜叉叹了口气道:席神师阁下罗刹神师她她怀孕了。宛如一个睛天霹雳打在半空中所有的闪魄瞠目结舌齐文明盯着罗刹。 向来无法生育繁殖的闪魄现在竟然能怀孕了!这个消息比哈迪斯的死更让人震惊。 罗刹平静地看着风照原撩开宽大的长袍微微隆起的肚子清晰可见:按照闪魄千万年来定下的规矩谁能让闪魄生育谁就将成为闪魄无上的领袖闪魄之主。目光从风照原身上移开缓缓扫过所有的闪魄一字一顿地道:我怀的这个孩子是风神师的。风照原茫然地看着罗刹完全不知所措。罗刹竟然怀了他的孩子真是一个石破天惊般的消息。难道是木矿灵的勃勃生气改变了闪魄不育的现象? 千年白狐呆了半天才怪笑道:臭小子你这一招倒是厉害生个小闪魄出来釜底抽薪。这下子我们不用动手了。嘿嘿不知道罗刹生出来的孩子长什么样?风照原狠狠瞪了千年白狐一下法妆卿瞥了风照原一眼忍住笑道:这个消息太突然了不过别多想了至少是个好消息。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上上策。风照原神色尴尬罗刹指着风照原沉声道:从今天起风神师将成为闪魄的最高脑。因为他给我们的种族带来了新生。从此以后闪魄将能成功繁殖日益壮大成为宇宙中真正的主宰。夜叉点点头:比起能让我们繁殖壮大任何人的死都算不了什么。自从我们从时间断层诞生以来没有一件事。比繁殖更具有意义。说完率先向风照原恭恭敬敬地跪下。 罗刹第二个跪下闪魄们哗的一声黑压压地跪倒了一片只剩下龙王和纳萨西斯呆呆地站着。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闪魄是不可能生育地!纳萨西斯声色俱厉过去的恬淡从容荡然无存突然听到这样的结果。他实在无法接受:罗刹你这个臭婊子竟然敢背叛我!罗刹抬起头淡淡地道:你利用乾达婆背叛拉神利用龙王背叛哈迪斯大人如今总算也自己尝到这个滋味。纳萨西斯不是我背信弃义我们都必须遵守闪魄的传统。我怀孕。这是铁证般的事实。跪下叩拜最高脑吧相信风大人会原谅你的无礼的。纳萨西斯愤怒地咆哮起来:我不承认什么最高脑!只有我才够资格领导闪魄!法妆卿忽然道:既然如此。那就按照闪魄地传统决斗方式一比高下吧。席神师你敢吗?夜叉足眉道:没有必要决斗。风大人是闪魄将来命运所系决不容许有任何闪失。我们闪魄还需要继续繁殖呢。席神师你要是再无礼那就是叛乱的大罪了。风照原心中毛继续繁殖?那岂不是把自己当作了生育工具?目光望去。不少美艳的女闪魄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颇有跃跃欲试的企图不禁暗叫不妙。 法妆卿悠悠地看了他一眼。噗哧一笑悄声道:我看叫你种马大人更合适一点呢。千年白狐怪笑道:还没到春天就有人想抢着播种了嘿嘿。风照原讪讪地道:看来我们得见机溜走了。这么多女人就算是物质转换也应付不了。纳萨西斯忽然抬起头来沉声道:风神师我现在正式向你挑战你敢吗?如果阁下真能击败我我一定会心悦诚服承认你的领导地位。罗刹和夜叉对视一眼后者喝道:大胆纳萨西斯你是存心要叛乱了!两人都知道以风照原目前的实力还不是纳萨西斯的对手。 风照原摆摆手道:我接受你的挑战。纳萨西斯深吸了一口气被逼到这一步他也是无可奈何。即便是现在臣服风照原也不会放过他倒不如索性放手一捕。尽管见识了风照原地力量但他依然还心存一点侥幸。如果能将对方摄入双重世界未必没有取胜的机会。 千年白狐冷笑一声:困兽犹斗。臭小子像这样的家伙还是杀了地好省得他今后再兴风作浪。罗刹不安地叫道:风大人请三思。以您的地位完全没有必要接受这样决斗。风照原笑道:就让我们的道席神师心服口服吧。来吧纳萨西斯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过人的实力。纳萨西斯目视风照原一朵水晶花绽出额头忽地暴涨化作一道晶莹剔透的匹练直射风照原。 水晶匹练射到风照原眼前忽然停止像雪花一样无声融化。风照原随手一挥半空中幽灵般地闪过几道蓝色霹雳击向纳萨西斯后者不慌不忙全身结了一朵朵水晶花。风照原意念电闪射至水晶花还没有成形就纷纷碎裂霹雳准确击中了纳萨西斯。 一声惨叫纳萨西斯鲜血狂喷身形踉跄几乎要跌倒。 闪魄们爆出一片惊讶的叫声没想到风照原一招就打得纳萨西斯受伤。罗刹和夜叉惊骇地交换了个眼色谁都没想到纳萨西斯在风照原手下竟然这么不堪一击。 风照原手掌遥遥一收十多米的距离骤然凝聚成一个点纳萨西斯莫名其妙地站在了风照原对面身形完全不受控制后者轻轻一拳便将他击飞出去。 纳萨西斯如被电击仿佛一个柔弱地婴儿面对威武大汉。根本就没有任何还手的机会。 双方的实力实在相差得太远了。 风照原倏地睁开嗜血眸结出嗜血晶体。一片两片晶体迅扩散绵延成一片艳红色地网。 嗜血结晶居然随着风照原力量的提升。生了变异连成了一片笼罩四面八方地晶网纳萨西斯的人影清楚映在晶网内。 晶网裂开纳萨西斯的影子也跟着碎裂。 但出乎风照原意料纳萨西斯本人安然无恙。他仿佛变成了一个空空的躯壳虚若无物嗜血结晶完全奈何不了他。 有化为无!罗刹惊声道。 趁这短暂的空隙纳萨西斯终于等到了机会。一点水晶光泽从掌心透出。转瞬延展成平面。只要能抢先结出世界他就未必会输。 风照原微微一笑双目凝视着水晶平面。没有任何动作但水晶平面像是遇上了强力阻碍静止不动。再也无法结出世界。 闪魄们看得目瞪口呆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现象。 风照原的意念延利出去水晶平面开始一点点缩小最终凝聚成一个光点扑闪了几下。倏地熄灭了。 纳萨西斯面如死灰在风照原地力量下他根本结不出世界。 风照原悠悠地道:不让你结出世界。恐怕你也不会死心。手指一点在水晶光点消失的地方光点又重新出现高扩展成水晶平面。 罗刹看得双目亮夜叉苦笑一声只有神乎其神四个字才能形容如今风照原的力量。闪魄们这才相信风照原完全是依靠了自己的力量击败了哈迪斯。 纳萨西斯狞笑一声虽然风照原替他结出世界极尽侮辱但现在却顾不上那么多了。只有利用对方轻视自己的机会用世界争取最后一捕。 立体的水晶世界形在空中形成将风照原摄入。 他站在一个美轮美奂的水晶迷宫中风照原很清楚纳萨西斯双重世界的威力这个水晶迷宫地出口是另一个水晶迷宫的入口循环反复难以逃出。 纳萨西斯的世界似乎不存在基点。 纳萨西斯地本体消然隐没在世界中随时准备突然袭击。 一朵朵水晶花从四周绽放四通八达的曲折水晶通道的光线的折射下不断变化整座迷宫也像是不断地改变格局令人眼花缭乱。 破除水晶迷宫地最直接办法就是将它彻底摧毁。以风照原目前的力量可以随时进行物质转换毁灭纳萨西斯的世界。除此之外面对双重世界他还可以使出分体一个风照原破除一个世界正好可以离开。 如果换做是过去的他又应该如何破除纳萨西斯的双重世界呢?风照原心头涌上一阵强烈的兴趣任何世界都有基点纳萨西斯的双重世界不可能没有基点。 风声呼啸千万朵水晶花疾风骤雨般射来。 没有用的纳萨西斯。风照原淡淡地道水晶花射到半途化作冰凉地水滴纷纷落在地上。 迷宫轰然旋转无数面水晶墙壁犹如千军万马向他撞来。风照原不慌不忙水晶壁涌到他面前纷纷化为无形的空气。 物质转换下纳萨西斯的世界对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威胁。 一道若有若无的人影忽然从水晶壁窜出快似闪电从风照原背后扑向他。 正是蓄势而的纳萨西斯。 风照原头也不回向后一拳击出。 拳劲居然落了空仿佛穿过一个虚幻的影子。风照原暗叫不妙意念闪动空气中刹那间出现了一道电闪雷鸣的狂暴能量墙挡在纳萨西斯身前。 狂暴的气场对纳萨西斯毫无作用他径直穿过仿佛一个没有实体的幽灵。风照原心中一震被迫后退。 纳萨西斯犹如附骨之蛆紧紧追赶两人一退一进在迷宫内飞穿梭。 无数朵水晶花钻出墙壁配合纳萨西斯纷纷堵截风照原但在风照原的物质转换下被轻松化解。 风照原的度飘忽远远胜过纳萨西斯眼看他就在对方的身前下一刻就出现在纳萨西斯的身后神出鬼没尽管是在纳萨西斯的世界里但对于整个空间的把握操控还胜过了对方。 一味的闪避并不是办法。但纳萨西斯的有化为无令所有的攻击都变做无效。过去他和拉神一战时有化为无只能坚持片刻的时间现在却似乎可以无休无止地保持这样状态。 风照原的意念延伸过去纳萨西斯的身体仿佛转换成另外一种物质的构成。空空洞洞虚不着力即便是用能量攻击他也会像击在空气中。 实体等于转换成了虚体。 原来有化为无类似于一种改变自身的物质转换。风照原沉思片刻心中恍然大悟长笑一声意念闪动第五元素瞬间包围住了纳萨西斯。 有化为无的物质转换。被风照原清晰分析出来他立刻开始逆转对方的转换。 眼看纳萨西斯就要追上他猛地浑身一震身影面容一点点浮现。 无重新恢复成有风照原利用物质转换将纳萨西斯打回了原形。 轰的一记风照原一拳犹如重锤狠狠击中了对方的心窝:这一记是替哈迪斯还给你的。纳萨西斯惨叫一声身形疯狂窜起逃入一面水晶墙消失不见。 第四章 崭新气象 轰的一声水晶墙猛烈炸开风照原像猫捉耗子一般不急着追杀纳萨西斯而是不断摧毁水晶迷宫肆意破坏。 纳萨西斯心惊胆颤蜷缩在世界中再也不敢出来。现在他只有仗着双重世界和对方耗下去。 风照原慢慢逼近迷宫的出口一步跨出立刻进入了另一个一模一样的水晶迷宫。 双重世界仿佛根本就不存在基点无法逃逸。除非风照原用物质转换彻底融化水晶迷宫否则他也难以破开世界。 只要是世界就一定存在着基点。 因为它遵循的是这个宇宙产生的规律。 从这个道理来说两个世界就应该存在着两个基点。 但闪魄的世界包括纳萨西斯在内肯定都只有一个基点。 既然只是一个基点又如何诞生出两个世界呢? 水晶墙透明晶莹从各个方向映照出了风照原的身影。 风照原忽然心中一动凝视着自己的人像。在迷宫中光线折射反射令人目眩神迷。任何物体落在迷宫内都会生出不少重复的幻象。 风照原身躯剧震恍然大悟。 他突然转过身背对着迷宫的入口一步步向后倒退。 纳萨西斯仍然没有出现他已经吓破了胆再也不敢现出本体自找死路。 眼看风照原就要退到入口猛地身形一顿掉转方向。向前冲去。 轰的一声晶光耀眼又退潮般地敛去风照原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他已经轻松破开了纳萨西斯的世界后者脸上血色尽褪。又惊又骇地盯着他说不出话来。 风照原微微一笑:原来双重世界是这个样子的。纳萨西斯神师你果然有一套。 夜叉敬佩地道:风大人想不到你轻易破开了双重世界。 风照原解释道:其实双重世界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神奇。实质上根本就只有一个世界。因为一个基点。只可能诞生出一个世界。所以我一直在深思。纳萨西斯究竟是如何结出双重世界地: 他看了纳萨西斯一眼道:当我见到水晶墙中照出自己的身影时我忽然明白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在双重世界中有一个世界只不过是利用光线折射产生的幻象。也就是说当我们冲到迷宫出口的时候。见到地另一个迷宫其实只是原来的迷宫的反射照出的影子。 夜叉困惑地问道:可是拉神与纳萨西斯一战时我们看得很清楚拉神大人闯出了迷宫的出口的确是陷身在另一个迷宫中了并非只是照射出来的幻象。 风照原道:这就是纳萨西斯才谋深算的地方。他先在迷宫的出口处利用光线照成另一个迷宫的幻象。等到拉神冲到出口时却了现对面还有一个迷宫就在这个时候纳萨西斯将整座迷宫旋转了一百八十度。出口又重新变成了入口。我们根本看不出来反倒以为还有一个迷宫。 夜叉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叹了口气看了纳萨西斯一眼道:纳萨西斯神师你现在已经败了也算心服口服了吧。风大人不但是我们闪魄复兴壮大的希望实力也是人一等由他担任最高脑可以说是当之无愧。 纳萨西斯面如死灰许久才低声道:风大人请原谅我刚才地无礼。 夜叉又对风照原道:还希望大人能够宽恕席神师的鲁莽。 法妆卿冷冷一哂:哈迪斯大人的死又怎么说?龙王伙同纳萨西斯暗杀哈迪斯大人还栽赃给大人却是罪不可恕。他心里很清楚以纳萨西斯地阴险今后绝对不可能放弃对付风照原的念头。这样一颗危险的定时炸弹一定要利用今天的时机及早除去。 纳萨西斯目光闪动道:法神师恐怕误会了当时风大人和哈迪斯进行决斗时我并不在当场后来赶到时哈迪斯正巧被风大人击毙因此我误以为是风大人暗算了哈迪斯。现在我明白了风大人的力量完全越了哈迪斯根本就不需要暗杀他。这件事完全是一个误会。 龙王急忙道:这的确是一场误会道席神师和我都相信风大人的为人所以我们并没有当场格杀风神师而是请他回到神殿心核问个清楚后再作决定。 法妆卿美目一寒:龙王和纳萨西斯神师真是好巧的一张嘴。 夜叉沉吟了一会道:以龙王神师对哈迪斯大人的忠心想必不会杀害哈迪斯大人。不过这件事究竟要如何论断还需要风大人决裁。您的决定任何闪魄都将坚定不移地执行。 龙王神色颓败和纳萨西斯对视了一眼只要风照原一声令下他们两个都必死无无疑。纳萨西斯求助地看着罗刹指望她能开口劝说。 风照原呆了呆目光缓缓扫过所有地闪魄心中忽然感到一阵茫然。曾几何时他竭力想消灭闪魄现在却成为了他们的最高脑。只要他愿意就可以杀光所有的闪魄令对方遭受灭族的悲惨结局。 他已经完全拐杖控了闪魄的命运。 这反倒让他有些不知所措闪魄们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对于一个连续击破败哈迪斯和纳萨西斯的人闪魄们都心悦诚服。只要风照原下令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执行。 法妆卿低声道:除恶务尽。杀了纳萨西斯和龙王以绝后患。 罗刹幽幽地看了风照原一眼道:风大人哈迪斯大人的死也许真是一场误会。希望您能宽恕龙王和纳萨西斯神师地无礼。 望着罗刹央求的神色风照原沉默了一会。道:让我想一想。 夜叉恭;谨地道:风大人连番决战可能有点累了不如暂时休息一到再做决定吧。不久后我们还要回到时间断层为风大人进行正式的登位仪式。 风照原点点头闪魄们份份躬身告退。龙王和纳萨西斯也灰溜溜地走开只剩下罗刹、法妆卿和风照原。 法妆卿笑了笑:我好像也该暂时回避一下。不等风照原说话。就飘然离开。 风照原和罗刹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静立了良久罗刹瞥了一眼瞪着她的千年白狐问道:风大人。这是什么生物? 风照原随口道:这是我从地球收服的一个生物。你还是别叫我风大人了听着不太习惯。 千年白狐转动着血红地眼睛身影一闪附入风照原体内。消失不见。 罗刹吃惊地睁圆了美目问道:真是神奇它怎么不见了? 风照原笑了笑没有回答。罗刹凝视着风照原柔声道:你到底还有多少神奇的力量?击破败哈迪斯、纳萨西斯还能令我怀孕。 风照原看着罗刹的肚子苦笑一声:我也没有想到。此刻他的心情异常复杂他将会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但这个孩子。偏偏有一半是闪魄的血统。 究竟应该如何处置闪魄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头绪。 罗刹酸溜溜地道:这下子。您必须担负起闪魄兴旺的责任。 风照原吓了一跳:难道我真的必须和所有地女闪魄交配? 罗刹点点头:虽然我心里并不愿意但为了闪魄的将来您必须这么做。 风照原呆了半天道:我恐怕做不到。 罗刹粲然一笑:风大人你必须做到。还有一件事请您放过纳萨西斯神出鬼没师不要再追究了。以您目前的力量相信谁也奈何不了你了。 风照原犹豫了一下道:我需要仔细考虑一下也许我并不适合担任什么最高脑。 罗刹诧异地看着他:你真是奇怪哪个闪魄不想成为最高脑呢?有时候我还真是一点不了解你的想法。 风照原叹了口气罗刹柔声道:风大人好好休息吧我先告退了。还有几个月孩子就快出生了。等到那时相信挤在您神巢门前等待恩宠的女闪魄会有很多呢。妩媚一笑袅袅离开。 风照原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罗刹的背景心里乱作了一团。千年白狐现身而出叫道:臭小子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风照原苦恼地皱起眉头:要和女闪魄轮流交配那也太荒诞了。我现在倒想一走了之把闪魄和仙人之间的斗争丢到脑后再也不愿管了。自从彻悟了物质转换的原理将木矿灵完全融合以后我对于这种生物之间地斗争越来越没有兴趣。 千年白狐兴灾乐祸地道:难道你也不管自己的孩子么? 风照原苦笑道:这最令我头痛。闪魄的本性是冷酷自私的这个孩子如果像闪魄那样我又要如何应对?他顿了顿微徽一笑又道:不过有一个孩子的感觉的确十分奇妙。 千年白狐正色道:除非你肯杀光所有的闪魄否则就应该担当闪魄的最高脑。闪魄残忍好杀需要你对他们加以约束才不会祸害其它的生物。以你目前的闪魄中的绝对权威完全可以做到这一点。 风照原沉思了一会点头道:你说得也没错光是昔日对帝释天地承诺我就不能灭绝所有的闪魄。不过我需要一点时间。仔细想清楚。而在这之前需要调和仙人和闪魄之间地矛盾。 千年白狐森然道:那群仙人倒是麻烦他们对闪魄仇深似海恐怕不那么容易化解。不过现在你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干掉纳萨西斯。法妆卿说得没错放过纳萨西斯只会替自己留下后患。这样吧这件事交给我。 风照原沉吟了一会道:纳萨西斯和龙王杀害了哈迪斯的确应该受到处罚。在闪魄中哈迪斯是除了帝释天之外让我唯一敬重的人了。他的死。我也感到有些难过。 千年白狐道:你不是可以让非生命转换为生命么?不如你试一下用物质转换让哈迪斯复生?反正他的尸体还在。 风照原摇摇头:物质转换出来的生命是全新地只是创造。而非一模一样的复原。一旦对哈迪斯的尸体进行物质转换最后出现的生命恐怕已经不再是哈迪斯本人了。就像我给你制造出来的这个**也不是和原来一模一样。只是根据你的记忆复制罢了。撇开这些不谈还有一个伦理道德方面的问题。几十年前人类便可以运用克隆技术复制生命但也仅限于科学研究所顾虑的正是这方面的问题。生死是自然的循环如果我强行打破这样的规律世界岂不是乱了套? 他脸上忽然露出喜悦的笑容:但我妹妹风蓉地精神病却可以利用物质转换将她治愈。 千年白狐眼珠一转道:臭小子。你答应给我的木矿灵呢? 风照原哈哈一笑想起拉神昔日也曾经私藏了部分的木矿灵。立刻带着千年白狐赶往拉神的神巢。 昔日气宇森然地宫殿如今空空荡荡门庭冷落拉神一死这座宫殿的生物奴隶就被立刻撤走。 一入宫殿千年白狐就东窜西跑在拉神卧室的石床下终于找到了一个金属盒。在盒内藏放着金属色泽的溶液近千个碧绿色的木矿灵在深液里流动。 风照原讶然道:拉神居然私藏了这么多木矿灵。 可惜他无福享受。千年白狐怪笑一声张开血盆大口将木矿灵一口吞入。 千年白狐体内的脉轮自动流转将木矿灵慢慢吸收。 还是比不上你体内的木矿灵。千年白狐遗憾地道这些木矿灵要在它体内壮大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何况缺乏金书的知识能量木矿灵的神奇功效也比风照原的差了很远。 寂静地大殿内风照原看着千年白狐静静地道:老妖怪你现在拥有了肉身重获自由。只要你高兴可以去任何地方。 千年白狐沉默了千年前因为风照原的缘故它被封印在古画中千年以后又因为风照原它恢复了自由。从此以后天高海阔它可以任意畅游。 似乎到了与风照原分手地时刻。 它不止一次盼望可以重获自由但真正到了这一刻心中却是说不出的茫然。 这几年来它和风照原已经成为了彼此生命中的一部分仿佛血肉相连。如果分开就等于是割舍了一部分的生命。 一个人一个妖怪就这么默默无语彼此凝视。 几年的光阴仿佛流水般倒退。 几年前他还是一个懵懂的少年。几年前它只是一个充满怨怒的妖魂。 从什么时候起他和它一点点建立了情谊。从什么时候起它不再想占有少年的身体而少年可以义无反顾的为了它挺起身躯硬挡师暮夏的天雷之威。 往事如风剥落了时间的痕迹后再回头多少的泪水欢笑已经变得非常遥远。 要留的偏偏留不住。即便是物质转换力量通玄也无法让时光倒流。 在罗马的公寓少年与白狐第一次谈论永恒的情景已经消失成为一个记忆的瞬间。 风照原忽然低下头道:老妖怪要是你想走随时可以离开去过你想要的生活。 千年白狐怔怔地看看风照原过了一会道:说实话我对什么闪魄根本就不感兴趣。留在这里我确实觉得没什么意思。 风照原点点头:我明白。 从被封印的那一刻起我就在等待有这么一天。 我明白。 一个妖怪喜欢自由自在随心所欲不想有任何牵绊。 我也明白。 你明白就好。千年白狐笑了笑笑得勉强:一个有牵绊的妖怪还能算是一个妖怪吗?你有你的生活我也会有我的。聚散离合原本就是自然的规律。该走的时候当然要走。要是连这点都看不开还谈什么时候追求永恒。 风照原扭过头去用力点点头。 你走吧。 过了很久风照原颤声道。他的身影这一刻看起来仿佛那么落寞。 雪白的影子一闪而逝。 千年白狐已经离开了。 风照原孤独地站在大殿中又过了很久他才迈开沉重的脚步向殿外走去。 殿门外一个雪白的身影蹲在地上静静地看着他。 千年白狐的脸上满是泪痕。 风照原身躯剧震望着千年白狐一时一句话也说不。 我想我不会离开。 千年白狐流着泪笑:我想我不是一个真正的妖怪。我想我看不透什么叫永恒。除非你赶我走否则我是不会离开的。 风照原浑身颤抖又过了很久他用力地点点头。 泪水从眼角悄悄滑落。 他忽然想起在前世他还是一个道童的时候。那一天下了很大的雨。夜色深沉风雨如晦。他打着油布伞悄悄地溜出道观。 你来干什么? 在废弃的破庙里千年白狐瞪着血红的眼睛龇牙咧嘴。 我来看看你雨下得那么大我怕你会淋湿。 你真是个小笨蛋我不会找个地方躲雨啊。千年白狐抖抖身上的毛不屑地道。夜空中猛地打了个响雷。千年白狐吓得一哆嗦赶紧躲到道童的身后。 嘻嘻你害怕了。 见你的鬼我是妖怪还会害怕? 望着外面的暴雨一人一狐默默的守在一起直到天亮。 一转眼沧海桑田人事变幻在闪魄的神殿外一人一狐也这么默默地守在一起。 原来有些东西是不会改变的。 我还想看到你的孩子的出世呢。 千年白狐忽然眨眨眼睛笑道。 第五章 暗流汹涌 “纳萨西斯神师和龙王神师不见了。” 第二天一早夜叉就向风照原禀告了这个震惊的消息。所幸失踪的只有他们两人并不包括纳萨西斯的手下。 法妆卿淡淡地道:“恐怕是负罪潜逃吧。” 夜叉沉吟道:“没有得到风大人的许可他们就擅自离开已经触犯了我们闪魄的规矩形同叛乱。这么看来哈迪斯大人的死和他们定然有些关系。我建议风大人立刻派兵四处缉拿他们查问清楚。” 风照原叹了口气道:“宇宙茫茫要找到他们谈何容易。以纳萨西斯和龙王的身手除非我亲自出马否则就算找到他们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反倒会牺牲无谓的兵力。” 夜叉脸上露出敬畏的神色:“没想到风大人如此为手下着想。” 法妆卿美目中闪过一丝忧色这两个人突然逃走让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风照原沉思了一会道:“纳萨西斯和龙王的事暂时放在一边既然我成为了最高脑那就宣布第一个命令。从今天起解散所有的生物奴隶恢复它们的自由让它们各自回到自己的家乡。” 法妆卿点点头戏谑道:“现在风大人能令闪魄繁殖生殖巢里的那些生物奴隶也没什么用处了。” 罗刹呆了呆夜叉也愣了一下这件事非同小可这么多年来闪魄们早就习惯奴役其它生物的生活要突然废除奴隶。他们心理上一时难以接受。 夜叉犹豫道:“这些生物奴隶都是四处征讨掳掠来的战利品能不能?” 风照原打断他的话:“这是我的命令。” 夜叉和罗刹对视了一眼。毅然点头:“既然是风大人的命令我们当然要遵守。我立刻派人遣送所有地生物奴隶。” 风照原松了口气这是他想了很久的决定原本还有些担心会遭到闪魄地反对。但最高脑在闪魄中享有绝对的权威他现在无论说什么。就算闪魄们不理解也都会坚定不移地执行。 走出神殿望着脚下不断向前延伸的灿烂星河风照原心头忽然一阵激动。 昔日柔弱少年如今却成为宇宙最强大的种族的脑。往事一幕幕犹如电影胶片在脑海中闪过。 千年白狐蹲在他的脚旁。许久道:“臭小子将来你打算干什么?” 风照原悠悠地道:“对我来说最喜欢地莫过于不断地冒险领略那种刺激。生命是一种挑战我渴望能一睹命运之轮的真相。也许到那时会了解永恒的真谛。我想永恒应该不仅仅是一种力量而是更深邃的东西。” 千年白狐点点头陷入了深思。 凌晨两点。中国上海市茂名南路的一间酒吧里灯光昏暗在角落还有几个客人的身影晃动。 吧台前。兰斯若摇动着玻璃杯里地红酒扬起脖子一饮而下。 他胡子拉渣。眼窝沉陷一顶羊绒鸭舌帽压住了大半张脸。几年的逃亡生涯已经令昔日风度翩翩的兰斯若满脸风霜神色憔悴。 天道联盟的追杀安全总署的稽查逼得他四处流亡疲于奔命。这个月刚刚潜逃到了中国。 幸好他在瑞士银行的帐户中存有大量钱款这一辈子安享富贵是没有问题了。只是无法招摇只能安分守己地过着普通日子。 过去众人呼拥专机来回的生活已经一去不复返了。这对于一个极度热衷权势的人来说是异常痛苦的。 兰斯若的眼中闪过一丝凶光这一切都是风照原害地。他决不甘心过着现在这样平庸的生活失去的东西他一定要拿回来。 又倒了一杯酒兰斯若目光懒洋洋地扫过四周吧台上一张摊开的晚报头条写着:“千古奇迹陶蒂华康城神秘重现大量考古学家涌入墨西哥。” 酒吧地角落里两个男子的议论引起了兰斯若的注意。 “纳萨西斯大人您为什么要来这里?” 说话地是一个高大的男子满头金相貌威武英俊双目犹如厉电不寒而威。 “龙王你难道不觉得风让罗刹怀孕这件事十分可疑吗?” 另一个男子相貌俊美得宛如少女气质出尘这样的两个人无论在哪里都会成为吸引人群的焦点。 “我也想不明白我们闪魄向来是无法生育的为什么风竟然能让罗刹怀孕真是一个奇迹。唉纳萨西斯大人天意如此我们是斗不过风了他也不会放过我们。幸好您见机得早带我离开神殿心核否则恐怕早被杀了。现在只能找个偏僻的星球有多远躲多远。” 听到风的名字兰斯若倏地心中一动凝神倾听起来。 “我们未必输了。” 纳萨西斯冷冷地道:“龙王你说得很对闪魄是没有生育能力的。几万年来我们和无数种族交配可有谁有生育能力?除非是风可能不是闪魄!” 龙王骇然道:“这怎么可能?明暗能量只有我们闪魄才具有啊。何况他是拉神的忠实属下身份应该勿庸置疑。” 纳萨西斯神色漠然:“这几天我想了很多越想越觉得可疑。第一风和法的实力十分强悍按理在闪魄中应该十分有名怎么过去我们就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两个人。完全是突然冒出来的。” 龙王皱眉道:“也许他们是拉神故意雪藏起来对付您的暗招。不少闪魄长年驻扎在外星系我们不清楚他们的实力。也属正常。” 纳萨西斯摇摇头道:“光是这点也许不能说明什么。但加上第二点就十分可疑了。狂欢庆典时我们前往阴晦道各大神师合力剿来病毒的场面。你还记得吧?” 龙王点点头:“那些病毒确实十分可怕连我都受不了。不过哈迪斯和风倒是出了一回风头清除了病毒地老窝。这一战令哈迪斯十分欣赏风说连他都觉得抵抗不了病毒的时候风居然安危无恙。” 纳萨西斯嘴角露出一丝莫测地笑意:“这就对了。风当时的实力你也看到了。绝对不是哈迪斯的对手。连哈迪斯都忍受不了的病毒他凭什么一点都不怕?答案只有一个他很可能不是闪魄。” 龙五浑身一震呆了半天才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究竟是谁?我实在无法想象除了我们还有其它生物可以掌握明暗能量。” 纳萨西斯沉吟道:“和我们外表最相似的生物莫过于人类、部分地仙人以及过去的玉人。按理说风是仙人的可能性比较大一些。地球上一直都有几个仙人的余孽悄悄活动。而宙斯、迦楼罗他们的死。都是在风到达地球后才生的事。所以风一定和仙人有些关系。这次剿灭仙人原本我收到地消息应该有百名仙人可大军到达时居然只现了十多个仙人。很显然。如果消息不假那就是仙人事先得知了围剿的战报所以偷偷走了。” 龙王蓦地叫起来:“风和法。正是第一批到达地球的闪魄!难道他们真是仙人的奸细?” 纳萨西斯冷哼了一声:“所以我带你来到地球就是想暗暗查访风的真正身份最好能活捉几个仙人拷问一下。如果他不是闪魄那最高脑的位置还是逃不出我的手心。” “原来我们这几天跑遍地球是为了这个原因。” 龙王颓丧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希望举着面前的酒杯好奇地道:“这个星球生物虽然低级倒是很懂得享受。这个液体味道不错喝下去使人兴奋。” 兰斯若越听越心惊这两个客人的声音很轻说话的度也很快但以他训练有素的耳力和秘术功底也模糊听到了一点点内容。特别是风和法的名字。稍一联想他就揣测是风照原和法妆卿。 仔细打量了龙王和纳萨西斯兰斯若越肯定对方不像是人类。 犹豫了一会兰斯若向四周看了看酒吧里除了一个打瞌睡的侍者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人了。他站起身向两人走过去。 “我可以请两位喝一杯么?” 兰斯若露出了一个友好的笑容。 龙王抬起头面无表情:“滚一边去。” 触及到对方冷酷得没有一丝感情的眼睛兰斯若心里一阵寒但还是壮着胆子道:“要是我没有猜错两位认识风照原和法妆卿吧?” 龙王冷冷地道:“什么风照原、法妆卿我们不认识。再不滚你会后悔的。” 纳萨西斯忽然眼睛一亮摆摆手凝视兰斯若:“你是说风和法?” “我们更习惯叫全名。”兰斯若点点头好整以暇地坐下来却不开口了。他猜不准对方和风照原和关系只是从刚才对方的只字片语中隐约觉得这两个人对风照原含有敌意。 敌人的敌人当然就是可供利用的工具。他兰斯若若是不把握这个机会那就不是他了。 不过出于小心谨慎他也不敢多说耐心地等待对方的接茬。以他的丰富经验对方应该是很有力量的人物。 纳萨西斯深深地看了兰斯若一眼内心一阵激动脸上却没有任何神色变化。这个低级生物显然知道风和法的事。这太奇怪了一个人类怎么可能知道闪魄? 他不动声色地等待对方继续说下去。但兰斯若偏偏也不急双方都是城府极深的狡诈人物。深谙谈话和谋略技巧。 兰斯若微微一笑举杯道:“这里的红酒虽然比不上法国南部但还过得去。” 纳萨西斯优雅地笑了笑:“的确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暗暗给龙王使了个眼色。 龙王瞪着兰斯若:“你怎么会认识风和法的?” 兰斯若慢条斯理地道:“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可以知道两位的身份吗?” “带他走。”纳萨西斯沉吟了一会放下酒杯漠然道。 话音刚落。兰斯若就像一只小鸡被龙王一把揪起以他的秘术功力居然毫无反抗的机会。 兰斯若神色一变眼前突然一花四周的景物已经变了。兰斯若正置身在一座陡峭的悬崖上下方是汹涌起伏的海浪。在夜色中咆哮。 兰斯若心中骇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居然一下子就变了个地方。尽管他有了心理准备但这两个人的力量还是远远出了他的预料。 在黑暗中龙王犹如一个阴森的魔神。纳萨西斯平静地看着兰斯若笑了笑:“人是一种很脆弱的生物随时可能死亡。弱小的生物如果顺从也许能活得久一点。”他很清楚对付兰斯若这种狡诈的生物力量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 兰斯若眨了一下眼睛这两个家伙太强悍了。即便是法妆卿也赶不上他们。想要杀掉自己的话实在是小菜一碟。他虽然心里觉得有些恐惧但也暗暗兴奋。要是他们真是风照原的敌人那他的机会就来了。 “人死了以后就什么话也说不出了。”兰斯若看着纳萨西斯狡黠地道:“两位想知道的事也就无从得知了。” 龙王面色一寒吼道:“你敢威胁我们?” 纳萨西斯摆摆手单刀直入:“你很机灵好吧我们谈一谈。你给我想要的东西我也给你想要的。” 兰斯若得意地一笑道:“两位不是地球人吧?” 纳萨西斯道:“别兜圈子了你想要什么?力量?权力?只要我愿意可以让你成为这个星球的主宰。” 兰斯若激动得浑身抖从纳萨西斯的口气中他可以确信对方一定有这样的能力。 “我要成为地球的霸主!” 兰斯若颤声问道:“可以吗?” 龙王不屑地道:“愚蠢的东西你就是想做几十个星球的霸主也没有问题。” 纳萨西斯淡淡地道:“我答应你现在你该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风的法的?” 兰斯若犹豫了一下目光闪动:“我应该怎么相信你们的保证?” 龙王不耐烦的道:“纳萨西斯神师的话就是保证再吞吞吐吐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纳萨西斯笑了笑:“你是个聪明人只要你有我们用的着的地方我们的承诺当然就会兑现。” 兰斯若也笑了笑:“我当然会是一个很有用的人风照原嘛原本就是安全部署异能组的组员我对他很了解至于法妆卿过去曾是我的……我的雇主。” 纳萨西斯浑身一震双目亮起骇人的光芒:“你的意思是他们是人类?” 兰斯若诧异地看着对方:“当然是人类了难道还能是外星人?我对他们可是熟悉得很。” 龙王和纳萨西斯对视一眼后者忍不住放声大笑笑声森冷在寂静的四周久久地回荡。 龙王不能置信地道:“一个人类居然会拥有明暗能量?居然能击败哈迪斯?你这家伙不会是在说谎吧?” 兰斯若沉声道:“千真万确!风照原在地球有不少朋友你们一问便知。” 许久纳萨西斯缓缓地道:“一个低贱的人类居然做了闪魄之主真是荒谬。风照原法妆卿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欺骗我们闪魄。” 愣了半天龙王兴奋得直搓手:“这下好了纳萨西斯神师我们立该返回神殿心核当众拆穿风照原和法妆卿的身份嗯把这个地球人也一起带去这么一来这两个人类就会成为闪魄的公敌而您就可以登上最高脑的宝座。嘿嘿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没想到这个地球人会认识风照原和法妆卿。” 纳萨西斯闭上眼睛沉思了一会摇摇头:“不着急。现在风照原在闪魄中的威信很高如果我们指明他是地球人不见得会有闪魄相信。就算有这个地球人作证也会被风照原反咬一口说我们是故意勾结地球人陷害他何况风照原现在的力量远在我们之上恐怕没等我们揭穿他的身份就会遭到毒手。” 龙王皱眉道:“那怎么办?总不能让这个低等生物继续逍遥下去吧?” 纳萨西斯微微一笑对兰斯若道:“你说风照原在地球上有很多朋友?” 兰斯若点点头:“这帮人在北极建立了一个什么天道联盟妄图称霸地球风照原就是他们的脑人物。” 龙王心中一凛问道:“那些人类也和风照原一样厉害吗?” 兰斯若道:“两位不用担心他们比风照原差远了以两位的惊人力量杀掉他们不费吹灰之力他们和风照原的交情不错如果活捉他们就能令风照原不敢妄动束手就擒。” 纳萨西斯深深地看了兰斯若一眼:“你的确很聪明。” 兰斯若恭顺地道:“我愿意为您效力。” 纳萨西斯仰天长笑:“如果这件事能够办成我就把整个银河系交给你。” 兰斯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银河系好大的口气但就此一点足可看出对方是宇宙中绝对强横的生物。 纳萨西斯对龙王道:“这下子我们终于胜券在握了。” 龙王心中一喜:“您有主意了?” 纳萨西斯嘴角露出一丝森冷的笑意:“再过一段时间风照原就会在时间断层进行正式的登位仪式我们就等到那个时候给他致命一击。他既然是个人类时间断层内的死亡陷阱他一定不清楚。只要我们抓住他的朋友突然出现再利用人质将他引入死亡陷阱风照原便是有通天的力量也必死无疑。” 龙王得意地大笑起来:“席神师的谋略真是人一等。” 这几句话双方都是用闪魄的语言交流兰斯若听不明白但他很清楚自己终于要苦尽甘来了竭力让热的脑子冷静下来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很愿意为两位出谋划策能否请两位告诉我你们的真正身份以及的风照原、法妆卿之间的瓜葛?我也好替两位仔细打算一下。” 龙王犹豫地看了一眼纳萨西斯后者淡然道:“告诉他吧他会对我们很有用的。” 直到天色破晓兰斯若才吃惊地听完了这个故事。风照原的经历他真是做梦也想不到。听到他成为了闪魄的最高脑心中不由得又是嫉妒又是怨恨。 “我誓他和法妆卿绝对是人类!” 兰斯若狞笑道:“不过现在贸然拆穿他的身份还是最佳的办法还是等到我们抓住了天道联盟那帮家伙再想一个万全之策不击则已一击就要令他再难翻身。” 纳萨西斯欣赏地看着他:“你果然有点头脑想必风照原的法妆卿也是你的敌人吧。” 兰斯若点点头:“我们立刻启程去北极的天道联盟基地吧我带你们去。” 第六章 虚空之旅 “是兰斯若!” 师暮夏率先叫起来:“我们在找他他倒自动送上门了。” 天道联盟的北极基点内监视屏幕清晰出现了兰斯若、纳萨西斯和龙王的身影。他们正站在皑皑冰雪中目光四处搜索似乎在找寻基地的入口。 这段时间没有特殊的委托因此天道联盟的所有成员都在。猎奇凝视着屏幕困惑地道:“另外两个人是谁?似乎都有一种不可一世的气派。” 尊将沉吟道:“真是奇怪兰斯若怎会傻得亲自冒险来这里送死?难道这两个人另有古怪?” 札札怪叫道:“管他们是谁我们立刻出去杀了兰斯若这个家伙。就凭我们天道联盟那么多高手还怕对付不了这几个人?” “不对!兰斯若绝对不会简单来送死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 尊将想了想心头忽然浮上一丝危险的征兆断然道:“启动基地保护程序所有武器射待命进入一级戒备。”犹豫了一下又道:“猎奇立刻把叮咚叫来让他辨认一下那两个人。” 师暮夏美目中露出一丝惊讶:“尊将你的意思是那两个人可能是闪魄?这不太可能吧兰斯若怎么会有机会和他们勾结上?” 尊将神色肃然:“我也希望不可能但自从照原混入闪魄后我就做好了他的身份随时暴露的心理准备。一旦他身份泄漏最终闪魄便会找上我们天道联盟。这些天一直没有照原的消息。让我觉得很不安。陶蒂华康城重新崛起的新闻你们也看到了那里正是照原和仙人商议迎击闪魄的地点。那一天究竟生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但作为天道联盟的领导人我必须做最坏的打算。照原可能已经丧命。或者正在四处逃亡。” 重子娇躯一震脸色苍白如纸。札札安慰道:“你别听尊将胡说他说爱危言耸听。老大多厉害。怎么会被轻易杀掉?” 师暮夏颤声道:“兰斯若现在被我们和安全总署缉拿以他的为人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敢现身的更别提这么大摇大摆地来闯我们的基地了。那两个人身份一定不简单足以成为他的倚仗。” 尊将按响了警报器。并迅在电脑前启动了逃生程序在屏幕上出现了深海中的一艘潜艇。 札札不满地跳起来:“难道打也不打就要我们逃跑?这未免太可笑了。尊将一个兰斯若就把你吓成这样?这个消息要是传出去我们天道联盟可就丢脸丢大了。” 尊将冷然道:“丢脸事小全军覆没事大。兰斯若前来有两种可能第一他是来杀我们的。第二他手里掌握了我们的软肋可以威胁到我们因此是来和我们谈条件的。” “杀我们?他有这个实力吗?” “如果那两个人真是闪魄呢?越是不可能生的事越是要小心。” 尊将厉声道:“这决不是儿戏。我必须天道联盟全体成员的生命负责。照原失踪天道联盟成为闪魄的追杀对象也是符合逻辑的。” 猎奇这里匆匆走来皱眉道:“叮咚进入了奇怪的睡眠状态怎么叫也叫不醒。蜻人正在照料他呢。” 尊将沉吟了一会道:“通知全体工作人员迅撤离从逃生通道直接坐潜艇离开。我和你留守在这里与对方正面接触。” 札札嚷道:“我也留下来!” 尊将怒喝道:“札札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还不快走?” 见到尊将怒札札只好悻悻地同意师暮夏、重子带着一些工作人员、昏睡不醒的叮咚迅撤往紧急逃生出口。 “轰”的一声监视屏幕上兰斯若终于找到了基点入口龙王一拳击下几米厚的合金钢板被击得粉碎。 尊将心中骤然一沉。 “找到了!” 兰斯若得意地大笑:“这一下风照原可就大难临头了。” 与此同时基地的武器防卫系统自动反击从冰山中积雪下自动钻出几百个武器射口火舌喷吐对准三人开始迅猛地射击。 纳萨西斯轻蔑地摇摇头世界力缩放出一朵朵水晶花形成坚实的屏障将炮弹纷纷震开。 猎奇骇然道:“居然连这么猛烈的炮火也奈何不了他们。” 尊将漠然道:“这是意料中的事你通知潜艇立刻紧急下潜即刻离开。至于我们恐怕只能留在这里一战了。” 猎奇点点头他理解尊将的意思如果他们也逃走对方势必紧追不舍就会暴露其他人的行踪。他们只有留下来誓死战斗才会拖延时间为同伴争取逃生的机会。 尊将神色镇静忽然微微一笑:“死亡迫在眉睫猎奇你感受如何?” 猎奇低声道:“我只是在为照原担心不管他生死如何他的人类身份想必已经暴露了。” 监视屏幕内兰斯若、纳萨西斯、龙王已经闯进了入口虽然通道内的武器防卫系统进行阻击但对他们却毫无作用。一道道坚固的钢板被他们像纸一样击穿一路势如破竹直闯基地核心。 关闭了通讯器猎奇忽然笑道:“师暮夏她们已经收到了我们的消息潜艇离开了。” 尊将松了一口气启动电脑开始销毁所有的文件档案。两人静静地站着神色中没有丝毫的畏惧和慌乱。 “砰”。大门被击得四散飞溅龙王、纳萨西斯、兰斯若三人出现在厅内。 兰斯若悠悠地看着尊将皮笑肉不笑:“尊将好久不见了。见到老朋友怎么连一句最起码的问候也没有呢?” 尊将笑了笑:“问候是针对人的。而非针对畜生。兰斯若你不要高估了自己。” 兰斯若面色一寒目光扫过大厅:“其余的人呢?” 尊将和猎奇交换了个眼色。前者皱眉道:“哪里有其余的人?兰斯若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兰斯若阴险地一笑:“何必装傻呢?师暮夏、重子她们在哪里?” 龙王不耐烦地道:“这两个人都是风照原的朋友吗?” 兰斯若谄媚地道:“没错他们和风照原交情深厚。不过应该还有风照原的女人估计她们逃跑了。我们现在去追应该还来得及。” 纳萨西斯摆摆手:“两个人质足够了。” 人质?尊将忽然心中一动沉着地问道:“这两位是谁?风照原又是谁?” 龙王和纳萨西斯微微一愣兰斯若狞笑道:“尊将你果然狡猾。不过在两位闪魄朋友的面前你这一套说谎的伎俩不管用。” 果然是闪魄!尊将心头骤然一沉放弃了与对方翻脸交战的打算。他仔细看了看两个闪魄正色对龙王道:“闪魄是什么?我不太清楚。但我想两位可能对我们有些误会。我们从来不认识什么风照原兰斯若这个人向来和我们有些仇怨一心想对付我们。我猜测。两位恐怕是被他利用了。” 龙王狐疑地看了一眼兰斯若后者怒道:“尊将你少耍花样!风照原明明是你们天道的核心成员何必死不承认?” 尊将不慌不忙地道:“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名字。兰斯若你不是法妆卿的忠实手下吗?这次来到底想搞什么鬼?” 看到龙王凶厉的眼神兰斯若一时心中慌乱急忙辩解道:“过去我是法妆卿的手下但早就和她翻脸了。” 尊将故意吃惊地道:“翻脸?以法妆卿的实力你要是和她翻脸又怎会有命在?你和法妆卿一直对我们天道联盟虎视眈眈这两位难道也是法妆卿的手下来找我们寻仇的?” 一时间龙王也被弄得有些糊涂了。起初他完全相信兰斯若的话但听尊将说话的语气似乎完全不认识风照原而兰斯若带他们来只是汇私愤的。说不定还是法妆卿暗中指使的一步棋。 兰斯若大声叫道:“两位一定要相信我别听他们狡辩。尊将和风照原素来交情深厚而我和风照原仇深似海、势不两立。” 纳萨西斯冷冷地看了一眼兰斯若又看了一眼尊将淡淡地道:“全部带走到时见到风照原自然就清楚了。” 龙王点点头向尊将慢慢走去:“不管你们谁在说谎现在必须听我们的安排反抗是毫无意义的。” 尊将和猎奇互换了个眼色心中都不免安定下来听对方的口气风照原显然还活着。 “我们听从安排。” 尊将深深看了猎奇一眼平静地道。以他们的力量抗争闪魄是徒劳的只有假装顺从再慢慢地等候机会。 放走了所有的生物奴隶后闪魄中虽然有一些议论但很快就平息下去。对于风照原来说如何阻止闪魄不断地征服其他种族是一个难题。但最令他头痛的莫过于每天在神殿门口遇到成群结队的女闪魄渴望有幸和他进行交配。 闪魄中的女性个个都是美女目光火辣迫切完全把这当作是一件兴旺种族的大事因此不但毫无羞耻感反倒觉得十分神圣。只是吓坏了风照原天天躲在了神巢中不敢外出。 法妆卿笑意盈盈地瞧着他道:“你可算是闪魄中的第一红人了。看来世界力练得再好也比不上生殖能力啊。” 风照原只有尴尬的苦笑千年白狐摇头晃脑道:“臭小子的艳福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不过这些情的闪魄的确让人受不了。太下贱了。” 法妆卿正色道:“繁殖交配是生物种族正常延续的方式是自然的法则。所谓的情其实从生物的潜意识来说正是使种族避免灭亡的选择。是非常神圣的使命感与下贱没有任何关系。从人类的早期就有原始的性膜拜。把男女的生殖器官作为某种图腾甚至还衍生了一繁殖的性文化。所以物种交配是非常庄严神圣的科学进程。”她对风照原睒睒眼睛:“为了繁殖这个伟大的使命你恐怕不得不牺牲自己了。” 风照原又好气又好笑:“任你说得天花乱坠从人类的道德角度我实在难以接受。” 法妆卿嘻嘻一笑:“说归说我也难以接受。你要是去和那些闪魄交配我第一个反对。” 千年白狐冷笑道:“你们人类的道德未必正确只是对生物天性的束缚。还不如做一个动物原始自然符合天性。” 风照原道:“道德感是人类创造文明的一块基石也能使种族稳定持续展。” 千年白狐反驳道:“那只是适应人类的东西罢了。你现在的力量早已越了人类思想何必还是那么局限。” 风照原苦笑一声摇摇头:“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和闪魄轮流交配的。这个闪魄的最高脑我一定要用办法推辞。自从我被推上这个位置后不少闪魄叫嚷着要征服宇宙。今天夜叉向我汇报说是在虚空附近驻扎的闪魄神秘失踪。他们怀疑是仙人干的要求我派兵征讨。” 法当卿欣然道:“这样最好我们和仙人已经很久没有联络了正好借这个机会商谈一下仙人和闪魄的事。你现在成为闪魄之主和仙人的关系反倒有些棘手他们一定会逼着你灭绝闪魄的。” 风照原叹了口气处理这些事情并非他的擅长但也只有设法调和了。接下来的几天风照原和夜叉、罗刹商议后决定自己亲自前往虚空。 尽管风照原的力量令闪魄信服但为了安全夜叉和罗刹执意要派兵随从最后只好挑了五十名神力者一起前往虚空。 在闪魄的目送下飞船渐渐远离了神殿心核。风照原暗自松了口气这段时间可以不必被那些女闪魄纠缠了。 在闪魄的星际航行仪上清晰地标明了虚空的位置。蹲在指挥舱前千年白狐专注地盯着星际航行仪道:“虚空曾经是我最向往的地方现在可以去了反倒不觉得有多少兴奋。是否梦想一旦实现就不再令人神往了呢?” 风照原笑道:“原本以为到了虚空就意味着永恒但事实并非如此当然会有一些失望。不过我很想知道仙人住的地方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为什么无论是哪个星球的生物一旦掌握了暗能量后就会自动飞升虚空?” 法妆卿道:“仙人这一次毫无顾虑地夺回虚空恐怕是准备和闪魄大干一场了。如何调和他们之间的矛盾还真是令人头痛。” 风照原叹了口气:“双方结下的仇怨恐怕难以化解了。” 漫长的星际航行后一个神力者进来禀告虚空已经到了。 透过视窗风照原看见了远处一片深蓝色的区域。那是一圈椭圆形的蓝色光环光芒冷咧清寒显得美丽而圣洁。最奇特的是这圈海角天涯并非静止不动而是在不断变幻位置形状也忽大忽小使人很难掌所握它的确切方位。 飞船忽然停止了前进滴溜溜地在原地打转。神力者神色恭谨地道:“这里的磁场辐射十分厉害我们必须先离开飞船依靠个人飞行深入虚空。” 风照原沉吟了一下道:“我和法禅师先去打探虚实你们在这里守候。” 神力者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风大人我们必须保护您的安全。” 风照原断然道:“几百个仙人还奈何不了我你们就在原地待命。” 安排妥当后风照原带着法妆卿、千年白狐飞出了船舱。 法妆卿依靠世界力的气泡飞行风照原已经根本不需要了。四周的气体被他自动转换可供呼吸的氧气并在四周形成了一个相对循环的封闭空间犹如驾驭着一艘微型飞行器。 蓝色的光环闪烁不定根据闪魄的星际航行仪光环内包裹的区域就是传说中的虚空。 千年白狐尖叫道:“我怎么一点也看不见光环内的区域?像是完全隐形起来了。” 风照原刚刚靠近光环一股隐隐的能量磁场就传了过来将他向外逼法妆卿、千年白狐也是同样的感受这股力量对他们直接排斥阻止他们进入虚空。 风照原欣然道:“这里的磁场恐怕只接受纯暗能量的生物。” 法妆卿哼了一声运起世界力高射向光环强行突破磁场以他们的实力这点磁场能量轻易突破很快陷入光环内。 犹如陷身在一个旋转风车中他们随着光环不断转动在短短的一瞬间仿佛跳跃过了无数个空间。 无数次跳跃后他们被光环甩出落入了光环中心的区域。 四周的空间异常古怪仿佛被封闭起来像是一个铁盒子显得十分狭小周围更是混沌一片模模糊糊中仿佛云雾涌动。 千年白狐咋舌道:“不会吧虚空就这个样子?” 风照原忽然正色道:“有东西出来了!” 原本在光环外他们根本看不见光环内有什么但现在却清晰地看见混沌的空间中悠悠地浮出了一圆圆的东西它的形状非常小和手指差不多在鼓起的中间地带裂开了一道口子就像是一颗熟透的种子因为过于饱满而裂开。 风照原的意识立刻延伸过去试图分析种子的结构成份令他吃惊的是种子看似固体实际上却是一种成*人异常神秘的液体组成。 从裂开的口子里射出了一道柔和的光芒色彩绚丽弯弯向三人拱起犹如飞凌的彩虹。 “照原欢迎你来到虚空请进来吧。” 语声忽然从种子内传来恬淡平静正是费长房的声音。 法妆卿愣了一下:“这么小的地方我们能进去吗?” 风照原笑道:“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须弥纳于芥子的道理吧虚空的确有它的奇妙之处。”身影一闪拉着法妆卿的手和千年白狐一起跃上了彩虹。 说来奇妙从肉眼看来种子本身已经非常小裂开的口子更是细小得可怜但他们走到口子前却现异常宽敞明亮像一座宽宏的殿堂入口足够几千人并肩进入。 千年白狐用力眨眨眼睛:“难道是幻觉?” “大小存乎一心不过以照原你现在的实力这点雕虫小技想必早不在你话下了。” 费长房出现在风照原身前平静的看着他:“恭喜你成为闪魄的最高脑。” 千年白狐讶然道:“原来你们早就知道了。” 费长房难得的微微一笑:“否则我们怎敢公然抢回虚空?照原你释放了所有的生物奴隶这件事轰动了宇宙不少的生物种族我们仙人当然也收到了这个消息。真没有想到在陶蒂华康城一战你居然成为了闪魄的最高脑直到现在我还难以相信你的力量比闪魄还要强大。” 风照原笑了笑:“只是机缘巧合罢了。” 费长房神色肃然:“照原请跟我来接受我们虚空所有仙从的感谢。”双手一揖将风照原迎入了种子。 里面光华绚烂仿佛是一个五颜六色的无穷天地。 四周悬浮着无数奇峰、湖泊、一百多个仙人奇装异服形象千奇百怪立在不同的位置向风照原躬身行礼。 风照原急忙摆手:“各位不需要这样。”素来倨傲的仙人竟然向他行这样的大礼可见对方心中的感激。 费长房笑道:“照原你说什么也没用他们根本听不见你的话虽然看起来他们离你不远但最近的一个也隔了几万光年的距离。” 法妆卿惊讶地和风照原对视了一眼虚空的玄妙还远远胜过了他们的想象。要知道隔了这么远的距离除非仙人的体积无比巨大否则是根本不可能看见对方的样子。 虚空的构成必然是一种极为特殊的物质。 第七章 别有洞天 费长房平静地道:“虚空的奇妙还不止如此照原你退后几步然后再看。” 按照费长房所述风照原好奇的往后退去四周的景物霍然变幻原本的山峰湖泊变成了沧海桑田而每个仙人的位置又和前一刻不同了。 千年白狐指手画脚地嚷道:“这是仙术里的障眼法吧。”话音刚落它牙齿缝里喷出的唾沫落在空中迅扩大化做了汹涌的海水悬置在半空景象异常壮观。 费长房淡淡地道:“真假存乎一心。”伸手向远处一点一座高山轰然巨震化做了一粒尘埃悠悠飘散。 “照原请跟我来。”费长房宽袖拂动向一大片悬浮的五色祥云云海飞去。 祥云重重叠叠瑞气四射众人慢慢飞入云海只觉得四周茫茫一片无数奇花异草、亭台楼阁从云层里浮出。 “这样比较符合你们对虚空的想象吧?”费长房笑了笑。 风照原曼声道:“什么是想象?什么才算是真正存在的东西?即便是千变万化也难以逃脱消亡的最终结局。” 费长房欣然道:“照原你说得没错只要不是永恒再真实的东西也等于是幻象。”凝神看了风照原一眼道:“照原这一次来是率领闪魄来征伐虚空的吧?” 风照原苦笑道:“我是被逼无奈前来和你们商讨一下对策。” 费长房道:“既然你已经控制了闪魄那么毁灭它们想必并不困难。” 风照原叹了口气:“真要亲手毁灭一个种族我实在难以下手。” 费长房眉头一皱:“莫非你真想成为闪魄的最高脑?” 风照原摇摇头:“我想替仙人和闪魄争取一条和平的道路。” 费长房神色一冷:“你想得未免太简单了先不说过去的仇怨光是现在的形势闪魄能放我们吗?仙人们又能答应吗?优胜劣汰、物种竞争是宇宙的法则战争才是最合理的和平只是违背自然规律的东西。” 法妆卿冷然道:“如果照原退出你们的纷争仙人又有多少胜算?他为你们连续杀掉了迦楼罗、哈迪斯等闪魄也算仁至义尽了。” 费长房面色尴尬“这件事我一个人做不了主你们稍等片刻我邀请所有的仙人来这里一起商量一下。” 过了一段时间仙人们6续赶来听完风照原的意思仙人们低声议论起来。 一个仙人道:“就算我们停战闪魄会愿意吗?你能代表他们做出永不侵犯虚空的承诺吗?” 风照原沉声道:“我只能尽力而为。” 仙人们纷纷摇头费长房面色沉重的道:“你连这点都无法保证怎么能让仙人们信服?照原闪魄本性冷酷残忍杀掉它们有益无害。” 风照原沉吟道:“除了杀死闪魄任何事我都可以答应你们。” 一个脑袋长满绿毛的仙人轻蔑地笑了一声说了一连串奇怪的话千年白狐恶狠狠的道:“这个绿毛家伙在说什么?” 费长房解释道:“他说照原是在说大话他想要从虚空飞升迈入另一个境界空间照原能帮他做到吗?” 当仙人的力量达到一定阶段后就会突破虚空的阻碍飞升入另一个空间层面。风照原心中一动道:“虚空既然连接了另一个空间想要突破也不是没有办法如果改变两个空间之间联系通道的物质成份也许能行得通。” 费长房震惊的叫起来:“你不是开玩笑吧?如果你能帮助我们从虚空飞升别说是闪魄就算再大的事我们也可以置之不理。” 仙人们都吃惊的看着风照原一个仙人尖声尖气的道:“费长房带他去那里看一下!” 费长房点点头表情严肃的道:“照原我知道你不是一个空口说大话的人但彻底打通另一个空间就连昔日的智者也难以做到。” 千年白狐不屑地道:“照原的实力早就越智者你们这些井底之蛙知道什么?” 费长房精神一振顾不上计较白狐的无礼急切地道:“那你跟我来。” 身形掠起向云海深处飞去。 所有的仙人都跟了上去。 不知道飞了多久在漫无边际的云海中渐渐出现了一片金色的光点光华眩目光点不断的跳跃像是沸腾的焰火组合成无数千变万幻的奇特景象。 越接近金光就越觉得酷热难当在金色的光点中朦朦胧胧有一个巨大的圆形物体类似车轮以惊人的度在旋转。 费长房指着车轮道:“当仙人的暗能量达到顶点即将因为过满而自爆前就会来到这里只要穿越这片地带就能到达另一个空间我们称之为飞升。” 风照原静静的打量着庞大的车轮心中忽然升起一丝不安的感觉这种纯粹的心灵预兆他已经有很久不曾有过了。 法妆卿问道:“那个旋转的东西是什么?” 一个仙人答道:“那是死亡之轮。想要突破虚空就必须穿过死亡之轮如果没有足够强大的暗能量就会被死亡之轮碾碎。曾经有一些仙人试图强行穿越但最后都失败了只有智者勉强抽身而退但他也告诫我们在暗能量没有达到颠峰前千万不能鲁莽行事。” 听到这里风照原心中蓦地一震死亡之轮会不会就是那个可怕的命运之轮的一部份?仙人既然身在这个宇宙也就一样难以避免的被命运之轮操控只有突破命运之轮的仙人才能到达另一个空间而另一个空间也许就是一个新的宇宙一旦到达那里自然不再受到命运之轮的限制了。 所谓的命运之轮是否意味着连接两个宇宙间的阻碍力量? 仙人们见风照原沉默不语以为他生了畏惧之心脸上都露出不满的神色。费长房道:“照原你不必感到为难根据我们的研究死亡之轮是一种纯能量体力量惊人具有毁灭一切的特质比闪魄可怕多了。” 风照原忽然道:“只要摧毁了它你们便可飞升了吧?” 费长房点点头风照原深吸了一口气化出了分体。 法妆卿和千年白狐心中一凛以风照原目前的力量居然还要化出分体可见死亡之轮的可怕力量。 一个风照原留在原地另一个风照原缓缓飞了过去陷身在这片金色的光芒中。 风照原看清楚了死亡之轮的样子。 它旋转的度几乎越了光旋转时不断散出山洪暴般的能量还没有接近风照原就被震得向后退去等他蓄势强行冲入死亡之轮又生出强悍的吸力要将他卷入旋转的能量中碾成粉末。 风照原的意识蔓延出去试图分析死亡之轮的物质成分但却毫无效果死亡之轮的物质构成完全越了他的理解。 “轰”的一声死亡之轮已经卷住了他的手臂风照原只觉得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整条右臂被卷了进去消失得无影无踪鲜血从肩头喷溅而出。 仙人们纷纷惊呼法妆卿面色苍白死亡之轮似乎完全越了生物力量的局限无奈之下风照原只好施尽全力急抽身后退运用物质转换令右臂缓缓重生。 另一个风照原扑了上去两个风照原对视了一眼四拳蓄满能量同时击向死亡之轮。 物质转换下击出去的能量不断变化电闪雷鸣火焰狂风死亡之轮承受着两个风照原潮水般的攻击虽然毫无损但转动的度却明显慢了下来。 仙人们的脸上齐齐露出喜色,死亡之轮是依靠高转动,形成一道能量屏障,来阻止仙人们飞升向另一个空间但仙人转放慢,就留下了足够的时间空袭只要仙人们把握时机,就能穿越死亡之轮,成功飞升 费长房眉宇间露出了激动地神色:照原,你能坚持多久 风照原沉声道:只要死亡之轮不生突变,我应该能一直坚持下去 好! 费长房目视所有的仙人,兴奋地道:谁先过去 我来! 一个体形像圆球的仙人当先飞起,急不可耐地冲向死亡之轮 两个风照原开始全力攻击死亡之轮 轰地一声,球形仙人还没有靠近,就被死亡之轮的能量气场震飞,但另一个仙人却强行冲入,在死亡之轮转过身前的一刹那,紧擦它的边缘,冲了过去,没入了死亡之轮后方那一片不可测的空间中 这个仙人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费长房颤声道:他过去了!他真的过去了! 仙人们精神大振,各运仙法,化作一道道闪亮的惊虹,向死亡之轮不断冲去 有的仙人被死亡之轮碾死,有的被震退,继续前冲,但有的却成功突破过去,一眨眼,场中只剩下了零零落落的几个仙人 费长房目光扫过四周,唏嘘道:死了五十多个,却成功飞升了六十多个照原,你对我们的帮助,在这个宇宙中,我们恐怕很难再回报了 一个风照原道:这是化解你们和闪魄仇怨的最好办法希望你们能在另一个宇宙追寻到永恒 费长房点点头:今日一别,不知道以后能否再相见感激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从袖口飞出一个卷轴,道:这是一点领悟暗能量的仙法,你当然用不着但你那些天道联盟的朋友也许会感兴趣希望你不会嫌弃 另一个风照原接过卷轴,笑道:我替他们说声谢谢了,也许以后我们还会有再见地时候 以你的力量,穿越死亡之轮应该是轻而易举再见了,照原这个虚空,就让给闪魄好了费长房长笑一声,飘然飞起闪电般穿过了死亡之轮,消失在另一个空间中剩下的几个仙人,却被命运之轮的能量绞的粉碎 两个风照原重新融为一体,停止了攻击,远远地退了开去 凝视着死亡之轮,风照原觉得它好像也在凝视着自己,这个能量体似乎也是一种具有生命的东西凭直觉,风照原感受到它对自己地深深敌意 帮助这些能力不够的仙人飞升,等同破坏了宇宙的既定法则不过风照原早已豁出去了,自从它掌握了物质转换之法,已经注定,要和命运之轮为敌 千年白狐好奇地道:这个死亡之轮到底是什么玩意 风照原沉吟道:它应该是主宰这个宇宙地一种法则,也可以说是对所有生物的一种束缚 法妆卿骇然道:难道它就是导致智者,帝释天死亡的命运之轮 风照原看着高转动的死亡之轮,道:我猜测它只是命运之轮的一部分刚才和它的对抗中,我看到在死亡之轮背后的空间中,连接着一道隐隐约约地金色光柱,在不断运动,那应该就释控制死亡之轮的东西 千年白狐讶然道:那么仙人飞升后在另一个宇宙中,岂不是还要受命运之轮的操控 风照原沉思了一会,道:假设命运之轮是由许多的死亡之轮组成而这些死亡之轮,阻隔了两个宇宙只有越死亡,才能到达另一个宇宙,那里也许才是命运之轮的真正核心只有深入那里才能看清楚命运之轮的真实面目打个比方,它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章鱼,潜伏在暗处,却伸出了许多条触手,暗中主宰着这个宇宙的不同生物刚才我几乎难以克制心中地诱惑,也想随着仙人,去另一个宇宙一探究竟 法妆卿欣然道: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风照原道:这也不难,只要使出分体,一个我全力攻击死亡之轮,使他放慢度,另一个我便可趁隙突破现在想起来,当初幽冥魂使我双魂分体,是极具深意的 千年白狐道:难道除了这个法子,你不能彻底毁灭它吗 风照原正色道:它的物质构成和这个宇宙完全不同,难以毁灭何况如果真的将它毁掉,也许会惹来宇宙的混乱不堪现在先不忙对付它,等解决完闪魄地问题,再全力应付命运之轮我想它暂时拿我也没有办法 望着空空荡荡的虚空,千年白狐不禁感慨道:除了一些至今不知所踪的流亡仙人外,在这个宇宙中,仙人算是绝迹了 风照原笑道:还会有新地仙人,任何生物只要掌握了暗能量,就会飞升虚空这是一个物种进化的过程不会间断 法妆卿道:无论如何,总算消解了闪魄和仙人的战争不过,这毕竟不是一个妥善的方法今后闪魄如果要侵犯其他生物种族,照原你又该怎么办呢 风照原微微一笑:是彻底改造闪魄的时候了 法妆卿一愣:你的意思是 风照原道:人类很早的科幻小说中,就曾经设想,将老虎狮子等猛兽的大脑进行移植,换成兔子等温顺的动物的大脑我想利用物质转换,将闪魄凶残冷酷的本性加以改变这个方法虽然不太人道,但却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法妆卿微微一笑:最好把她们渴望交配的念头也给抹去 两人一狐离开了虚空,闪魄们早就等得不耐烦了,望见风照原,一个神力者松了口气道:风大人安然无恙,我们就放心了 风照原道:仙人已经被杀光了,你们现在可以重新占领虚空 几十个神力者脸上纷纷露出崇敬的神色,风照原心中暗忖,改造这些闪魄的本性并非易事弄不好,反倒把他们变成白痴或者异类生物想到这里,它心中一动眼前忽然闪过闪魄遭遇病毒时,生的可怕异变 那些病毒碎块,它至今还收藏着 风照原目光闪动,立刻进入指挥舱,全力分析那些病毒研究出病毒地元素组成,对于了解闪魄的生理构成,有相当大的作用 飞船开始向神殿心核返回 北冰洋的海面上波浪振荡,一艘潜艇悄然浮出,向一片厚实的兵源靠去 重子,师暮夏等人从潜艇内跃出,个个神色凝重,从和北极基地相连地监视器中,她们亲眼目睹了尊将,猎奇被闪魄带走的全部过程 叮咚犹自昏睡不醒,晴人抱着他,娇嫩的脸蛋满是担忧之色师暮夏不安地道:幸亏尊将早做决定否则我们天道联盟就是全军覆没地结果照原他,他到底怎么了 重子的脸上已经逐渐回复了平静,道:既然闪魄要抓我们当人质,可见照原目前还很安全,我们不必过于担心 扎扎抓抓脑袋:可是要如何找到他呢唉,没想到闪魄居然找上门来,都是兰斯若这个家伙害的! 重子冷静地道:我们先暂停天道联盟的一切活动,所有工作人员都待在潜艇内不到形势明朗,不得外出现身 师暮夏焦虑地道:那我们该做什么 重子沉思道:我听照原说过,天工家族和闪魄有些神秘的关系我想从他们入手,打探闪魄的消息 师暮夏凝视重子,道:想不到照原生死未卜,你却能如此冷静 重子默默地道:我相信照原是不会有事的我相信他,一定会回来地 师暮夏娇躯一震,望着重子清丽的脸庞,心头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重子给人的感觉常常失之柔弱,但直到危险关头,刚毅坚强的本性才显露出来呆了半天,师暮夏低声道:我们一起去找天工家族吧据说他们目前正在亚洲的沙特,为一个石油酋长建造一座沙漠上的宫殿 扎扎自告奋勇地道:我也去 重字断然拒绝:你责任重大,必须保护潜艇上的其他工作人员,还要负责照看昏迷地叮咚天工家族之行,有我和师暮夏就足够了 重字清澈冷列的目光,令扎扎一时不敢说出反对的话,在重字吩咐下,潜艇带着其他工作人员,缓缓下沉入海 我们走吧 重子淡淡地道几天后,两人便赶到了沙特 浩瀚荒芜的沙漠上,阳光刺眼,一座金壁辉煌地宫殿正施工到一半,脚手架上,天工家族的人大汗淋漓,叮当敲击的斧凿声不绝于耳,在浮动地沙海上建造宫殿,也只有天工家族的人,敢于接下这样的工程 天工家族的族长,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见到师暮夏,他一眼便认了出来 你是在赫拉的玩偶世界的那个人! 他颤抖着到:我见过你,你和那个救了我们全族的恩人风照原是一起的! 师暮夏和重子交换了个眼色,前者点点头,到:原来你还记得,那最好了 族长激动地到:我当然记得,是那个叫风照原的青年,拯救了我们天工家族他的恩德,我们一天也不敢忘记 师暮夏淡淡地道:现在他遇到了一点麻烦,是是否肯相助呢 族长毅然道:请您尽管开口只要我们能做到的,决不推辞 师暮夏沉吟了一会,道:你们和赫拉到底是什么关系我记得,当初你们是收到了一封神秘的邀请信,才会来到赫拉的玩偶国度那封信,到底写了些什么 族长的脸色忽然惨白如纸:这和我们的恩人有关嘛 师暮夏冷冷地道:当然有关,赫拉虽然死了,但他的同伴还在风照原现在的情形非常危险,你不会袖手旁观吧 族长略一犹豫,道:这是天工家族每一代族长才知道的秘密赫拉那些生物,早在很多年前,就来到地球,并在无意中,救过一个前任族长的命作为回报,族长答应,只要他们提出要求,天工家族将会为他们无偿效劳按照他们的指示和给予的特殊材料,天工家族曾经在希腊的奥林匹斯山上,为他们建立了一个奇怪的通道入口一开始,我们以为他们是上苍的神,对他们十分敬畏可渐渐地现,他们完全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非常可怕渐渐地,天工家族中断了和对方的联络却没想到,在几年前,我突然收到了他们的信,要求我们赶到奥林匹斯山我当时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最后的结果你们也知道了,我们全族都沦为了玩偶般的奴隶 师暮夏失望的道:这么说来,你们对那些生物也不了解了 族长想了想,道:我知道奥林匹斯山的那个通道入口,可以到达那些生物的老家还有,他脸上露出一丝困惑:据我前几任族长说,那些生物真的很像人类他们让我们打造建筑物的图样,都有人类的思维脉络 像人类 师暮夏冷笑一声:人类可没有这么可怕重子,不如我们赶去奥林匹斯山看一看 等到两人赶到奥林匹斯山,按照族长指示,找到能量通道后才现,这样细小的孔洞,她们根本无法进入 怎么办我们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师暮夏神色焦灼,坐立不安 我们只能等待了 重子低声道,仰起头,望着夜空的一轮明月:照原一定会没事的 第八章 时间断层 时间是人类最无法把握的东西。 在神殿心核的星河上风照原负手而立仰望着浩瀚的天空静静的沉思。 仙人们都已经离开了虚空回想起和他们的交往一切都成为流逝的过去。活着就是不断地承受一切变成过去想到这里风照原便觉得心中浮起一丝奇特的感觉。 时间的宇宙中所有的物质都不相同如果说任何物质都有正反两面性那么只有时间只具备一面性因为它只能向前无法倒退。虽然闪魄可以使时间暂时停顿虽然根据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原理如果人类以光在外太空运行可以到达未来。 但没有人能回到过去。 面闪魄的出生地却是一个更奇特的地方一个不存在时间的时间断层。 所有的闪魄都跪倒在星河上许久夜叉抬起头低声道:“风大人该启程前往时间断层进行登位仪式了。” 风照原低下头目光扫过四周恭顺的闪魄们。从虚空回到神殿心核后风照原以一个之力将仙人消灭在虚空的消息传得神乎其神在闪魄中的威信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最高脑的登位仪式便成为了闪魄们最关心的事但风照原却有些苦恼他对这个位置毫无兴趣何况还要应付许多渴望交配的女闪魄想想也头痛。 “风大人大家都在等您。” 罗刹美目异彩涟涟的盯着他既是崇拜又是爱慕她的腹部隆起看上去和一个怀孕的人类女性没有丝毫差别。 风照原苦笑一声事已至此他已经无法推托了无奈地点点头大步走下星河。 所有的闪魄跟在后面从金属池里直接进入能量通道向时间断层进。 法妆卿看了一眼风照原问道:“还没有想出如何改造闪魄吗?” 风照原摇摇头道:“根据这些天对病毒的研究我现它们只是一种具有分裂效果的细菌本身对生物没有杀伤力所以我很奇怪为什么闪魄就受不了这样的病毒?” 法妆卿欣然道:“一物降一物吧闪魄再厉害也会存在天敌。反正你有的是时间改造闪魄不必急在一时。” 风照原皱眉道:“就怕那些女闪魄迫不及待。” 法妆卿微微一笑:“我看罗刹的孩子不久就会出世你和闪魄的关系恐怕是无法割断了。” 风照原默然无语。 经过了一个月的行程狭长的能量通道忽然变得宽敞起来整条通道仿佛都在剧烈颤动。 “轰”的一声通道到了尽头眼前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将他们吞噬。 “风大人我们到了。” 夜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风照原望着四周漆黑的景物暗忖道难道这个没有任何光亮的世界就是时间断层? “风大人我们到了风大人我们到了。” 夜叉的声音在不断的重复但他分明已经住嘴只是语声还在回响直到过了很久才袅袅消失。 四周一片荒凉大片大片的陡峭石山一直延伸向远方大地是黑色的天空也是黑色的没有一丝风空气仿佛凝固。 千年白狐抖落了一下身子一根银毛从尾巴飘落悬浮在离地一尺的距离并不落下。 风照原试探着道:“很久没有回来了这里倒是没什么变化。”他的话声又在不断的重复响起这里每说一句话都会被几百次的重复。 夜叉附和道:“是啊我还是上届最高脑登位的时候来过这里不过这个鬼地方谁也不愿多呆。” 顺着前方望去有一条黑色的河流蜿蜒穿过只是河水完全是静止的像是黑色的冰块。 高耸入云的岩山群巨人般矗立在河流的尽头露出暗黑色的**胸膛周围一片死一般的静寂一条狭窄崎岖的裂缝从重重的岩山群中笔直穿过仿佛一柄利剑劈开厚重的岩山通向深处云雾笼罩下的一个山谷。 闪魄们向山谷走去风照原好奇的望着四周嶙峋突兀的岩石如同一个个可怕的恶鬼狰狞着脸周围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只有黑色的浓雾幽灵般的悬浮一动不动。 在山谷中伫立着一座恢宏的宫殿全部用巨大的山石建造。走入宫殿夜叉恭敬的道:“风大人请您先休息我们为您准备登位仪式。” 风照原想了想道:“很久没有回来我要四处走走。” 向山谷深处走去风照原对身旁的法妆卿道:“这里虽然是时间断层但过去和现在似乎还是存在的从这点来看时间并未消失啊。” 法妆卿沉思道:“那要看你如何看待时间了与其说时间是一种物质倒不如说它是一种能量生物随着时间成长可以看作是吸收了时间这种能量时间断层恐怕就是一个能吞噬时间能量的地方。” 风照原点点头:“这里的确有些古怪根本看不见其它的星体。” 一路上乱石嶙峋前方有一个很大的凹坑风照原睁开嗜血眸目光所及在坑内有一些细碎的残留物。 “是金属片。” 风照原意念延伸过去分析出金属的成分。 “奇怪!”他诧异地道:“这像是用高科技合成的金属这里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 法妆卿道:“闪魄掌握高科技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风照原走进凹坑仔细看了一会嗜血眸穿透土壤表层直达内部他清楚的看见在地下深处有一个个椭圆形的石头像是动物的卵还来不及孵化就已经风化成了石头。 他心中好奇这些石头究竟是什么?他心中忽然涌起了一个大胆的念头刚想挖出那些石头远处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夜叉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中神色不安的道:“纳萨西斯和龙王来了!” 风照原心中一凛皱眉道:“他们来干什么?” 法妆卿沉声道:“他们敢来一定有所倚仗我们立刻回去看看他们耍什么花样?” 沿原路返回时三人的眼前忽然出现了奇特的幻象。 在山路上出现了另一个风照原和另一个法妆卿并肩走的景象。 时间仿佛刹那间倒退了刚才两人走过时生的一切清晰再现。 风照原和法妆卿吃惊的看着眼前的自己过了一会又出现了夜叉向这里飞赶来的景象。 夜叉似乎对此见怪不怪急切地道:“纳萨西斯和龙王声称要亲自晋见风大人。” 风照原点点头过了一会眼前的幻象才逐渐消失。等到三人赶到山谷的宫殿时纳萨西斯的龙王正和闪魄们对峙而立。 “尊敬的风大人很久不见了。” 望见风照原纳萨西斯彬彬有礼的道。 风照原平静地道:“纳萨西斯神师你赶来时间断层是特意参与我的登位仪式吗?” 纳萨西斯微微一笑:“我是来参加我自己的登位仪式。” 罗刹蹙眉道:“纳萨西斯你不要再胡言乱语了你擅自离开神殿心核形同叛乱还不快点向风大人请罪?” 第九章 史前人类 风照原面无表情地道:“他们在哪里?” 纳萨西斯狡黠地道:“你放开我我就带你去。” 风照原沉吟了一会挥挥手能量磁场神奇般地消失了闪魄们看得心惊胆颤就算明知道风照原是一个人类他们也不了敢轻举妄动。 龙王吼道:“快把这两个人类围起来!” 风照原目光一冷从怀中掏出一块病毒的残片意念静静地与病毒沟通。 一丝丝若有若无的雾状物体从残片里飘出缠向了龙王。后者开始毫无所觉但到后来猛然觉有些不对劲想要结出世界力气泡保护自己已经为时太晚整个人头晕目眩身体仿佛要裂开了一样。 粘稠的液体从他的嘴角流出龙王出了一声恐怖的叫声额头骤然裂开钻出了两只顶着鲜红犄角的脑袋。 纳萨西斯满脸惊骇失声叫道:“是病毒!”刹那间他已经结出了世界力气泡。 风照原淡淡地道:“不错是病毒我可以创造出无数这样的病毒只要我愿意闪魄将在你们的诞生地遭受灭族的厄运。” 闪魄们惶恐不安的向后退去“扑通”龙王的两只脑袋都摔落下来皮肉血液迅溶解只剩下一具白森森的骨架。 风照原意念所及云雾般的病毒烟消云散他对纳萨西斯喝道:“你不想变成龙王那样吧?” 纳萨西斯面色变幻沉默了一会道:“我把人交给你你跟我来。”他慢慢退后转过身一步步向山谷深处走去。 风照原跟在他后面以他的实力完全不怕对方耍什么花样。只要一见到尊将他们便可将对方立刻救出。 闪魄们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兰斯若目光闪动见没有人留意他便强行撑起身躯在地上爬动。 “你想走吗?” 法妆卿倏地出现在他身前兰斯若绝望地道:“主人我也是被逼的是那些闪魄强迫我来这里的我不来他们就要杀我恳求主人念在过去的情分上放我一条生路吧。” 法妆卿神色漠然:“你这套鬼话骗骗别人还行对我毫无用处兰斯若我太清楚你的心性了当日你失去了一切是绝不甘心就此服输沉沦的所以我从来不找你因为我知道你会自动送上门的。” 兰斯若面色惨然:“原来你当时不杀我就是为了等我再次犯错好自投罗网法妆卿你好歹毒的机心!” 法妆卿不耐烦地一把揪起兰斯若:“你总想对付照原还是让他来处置你吧。依我看把你扔在这个荒凉的时间断层慢慢等死是最好的处罚方式。” 沿着山谷一路深入先是到达了风照原曾经经过的凹坑再继续向前一片庞大无比的黑色液体犹如平滑的屏障横在眼前像一匹从天空倾泻下来的瀑布封住了前方。 风照原意念延伸过去却被反弹回来他心中吃惊不已这还是他第一次无法进行意念沟通。看起来黑色屏障是由一种奇特的能量组成可以将意念等类似能量的东西反射。 纳萨西斯刻意带他到这里来显然不怀好意。 纳萨西斯停下脚步指着黑色屏障道:“你的朋友就在那里面穿过能量屏障就可以见到他们了。” 风照原目光闪动:“你把他们带出来!” 出乎风照原的意料纳萨西斯爽快地答应了他慢慢地走过去身躯无声无息地陷入了黑色屏障内。 过了很久纳萨西斯还没有出来风照原虽然明知对方在耍花样但忧虑尊将等人的安全还是决心穿越黑色屏障查看究竟。 法妆卿不安地道:“这片能量屏障很古怪纳萨西斯显然是故意引诱你进去里面一定做好了布置。” 风照原道:“你放心吧就凭他还奈何不了我。不过你最好和我一起进去以免闪魄对你不利。” 法妆卿点点头随手扔下奄奄一息的兰斯若两人和千年白狐正要进去忽然听见罗刹的尖叫声:“风不要进去!” 风照原惊讶地回过头罗刹面色苍白地看着他。 “罗刹神师!” 夜叉皱眉:“他只是一个人类!” “风不要进去那里很危险。” 罗刹咬咬牙毅然叫道。她深深地看着风照原美目中露出矛盾挣扎的神色这是一个异类欺骗了她和她的族人她应该恨他希望他死。但她却无法做到。 因为他是她未出生的孩子的父亲。也许其它闪魄无法理解但当她孕育了生命时冷漠无情的性格也在悄悄变化。 法妆卿瞧了风照原一眼对罗刹问道:“那里面究竟是什么?” “罗刹神师!” 夜叉再次厉声叫起来。 罗刹娇躯颤栗凝视着风照原只是一个劲的摇头望着她风照原心中涌起一丝复杂的感受低叹一声:“谢谢你的好意我的朋友在里面我必须去救他们。” 望着风照原稍纵即逝的背影罗刹绝望地捂住了脸夜叉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他完了纳萨西斯一定准备把他引入死亡陷阱嘿嘿我们闪魄有史以来最大的强敌就要灭亡了。纳萨西斯神师果然谋略过人最高脑非他莫属了。” 陷入黑色屏障的一刹那风照原感觉自己的心跳仿佛也同时停止。 这是一种非常奇异的感觉四周挤满了黑色的液体但身体却感觉不到它们的质量仿佛只是虚若无物的空气。尽管刚才从外面看去黑色屏障似乎只有薄薄的一层但一旦进入里面却是一个无边无际的浩瀚空间。人在里面新像是一粒落入海洋的沙粒随波漂流。浑然找不到方向。 风照原举目四望纳萨西斯早就不知去了哪里。 法妆卿皱眉道:“这里广阔无垠简直就像是一个小宇宙我们要在这里找到纳萨西师如同海底捞针纳萨西斯这个闪魄实在可恶照原你不能再放过他了。” 她的声音化做一缕极快的音波飞传了出去在黑色的液体空间中传播。 千年白狐眨着血红的眼睛叫道:“早知如此进来之前就该抓见个闪魄拷问这些家伙一定很清楚这里的情况。 法妆卿道:“刚才听罗刹的语气这里应该是一个十分危险的地方。” 风照原点点头两人和千年白狐试探着向前走去。 奇迹出现了。 明明只是迈出了一步但事实上他们倏地一下跨越了近万丈的距离比仙术中的瞬息千里还要快上几十倍。 这已经近乎光。 千年白狐骇然叫道:“这是自么回事?” 法妆卿沉声道:“应该是空间的距离被自动缩短了这的确有点奇怪我们并没有运用任何力量。” 风照原脑海中晃过一道灵光:“除非在这里时间被短到了极限几乎于不存在才会导致我们度变得飞快幸好我们都身负异能否则换做个普通人在这样的高下早就因为重力场的作用被压得不成*人形了。” 法妆卿美目一亮:“难怪闪魄称之为时间断层原来指的是这里。” 风照原沉吟道:“我们先前从原路返回闪魄的宫殿时曾经出现过过去的幻象应该也和这片黑色屏障有关。” 千年白狐转动着脑袋问道:“我们该去哪里找纳萨西斯?” 风照原道:“目前我们还没有现这里有什么危险既然纳萨西斯刻意将我们引来应该会主动现身的。” 法妆卿点点头他们继续向前方走去随着前进的方向四周的空间开始渐渐收缩形成了一个管道没过多久远处清晰传来纳萨西斯的声音:“风照原你难道害怕了?尊将他们可是等得不耐烦了。” 风照原冷哼一声向声音的来处急掠去转眼间目光所及已经见到了纳萨西斯的身影。 他立身的位置居然隐隐出现了一丝光亮自从来到时间断层风照原还是第一次看风光亮收缩的空间管道到了这里又开始向四周扩散。 “风照原!尊将和猎奇都在这里!” 纳萨西斯一面向后飞退一面远远的举起双臂手中正抓着尊将和猎奇。 风照原急切的叫道:“尊将猎奇你们没事吧?” “我向你保证至少在目前他们两人安全无恙但下一刻我可不敢保证我现在把他们还给你!” 纳萨西斯狞笑一声双手猛地力将尊将和猎奇反手抛出。 尊将、猎奇以惊人的高一路飞去但纳萨西斯掷出他们的方向并非对着风照原而是朝他身后光亮出现的地方方向和风照原刚好相反。 与此同时纳萨西斯飞逃窜嘴里叫道:“你不去救他们他们就死定了!” 风照原身形倏地展动化作分体一个冲向纳萨西斯另一个沿着尊将、猎奇被抛出的方向急追去。 纳萨西斯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据他判断这个向他冲来的风照原不过是一幻象罢了另一个去救猎奇、尊将的才是真身虽然龙王曾经目睹风照原运用分体和哈迪斯激战的情景并详细告诉了纳萨西斯但后者想当然的认为其中一个只是用世界力幻化出来的幻身毕竟双魂分体的玄妙远远过闪魄的思维想象。 “轰”的一击直到风照原追近了纳萨西斯一拳快似流星狠狠砸中他的胸膛纳萨西斯才犹如大梦初醒。 接近光的一击再加上风照原蓄势的能量纵然强如纳萨西斯也无法抵抗。 何况风照原早就运用物质转换锁住了他不让他变化出无的状态。 胸骨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纳萨西斯整个胸膛都被风照原这一拳击得凹陷下去喷出的鲜血犹如流星雨划过鲜红色的轨迹向四周闪电般飞溅。 四周一片静寂纳萨西斯面色惨然眼神虚弱无力看着风照原低声道:“原来我算错了你追尊将他们的只是一个幻象你虽然是人类但却和我们闪魄一样冷酷自私。” 风照原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纳萨西斯完全不行了鲜血像水一样的从五官喷出在这个空间中鲜血流动之快实在骇人听闻。 “我死了你也不会好过闪魄们都知道了真相他们是不会奉你成为最高脑的。” 纳萨西斯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因为失去了力量他俊美的脸在时间断层内开始急剧变形就像是被夹在几座巨山当中硬生生地挤碎。 “为你的朋友和法妆卿收尸吧!” 纳萨西斯猛地狂吼一声身躯像一团被揉碎的面粉骨头、血管、肌肉全部炸开。 他已经完全变成了时间断层内的尘埃。 风照原想起纳萨西斯临死时说的话心中蓦地一惊急忙向光亮处赶去虽然另一个自己赶去救尊将他们但既然纳萨西斯精心布置了这样一个圈套危险可想而知何况纳萨西斯的语气似乎料定他们必死无疑。 此时此刻另一个风照原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 尊将和猎奇被抛出去的时候另一个他就和法妆卿、千年白狐急赶去。 尊将、猎奇的身影距离他越来越近而前方也越来越亮。 一片眩目的白光扑面而来。 寂静的四周骤然变成了一个狂暴的能量场。 犹如天崩地裂宇宙初生惊人的力量从四面八方、排山倒海般压过来几乎要令人窒息。 风照原顾不上其它身形骤然加快双手伸出猛地抓住尊将、猎奇所幸两人只是陷入昏迷性命无忧。 这时几个人完全陷入了毁灭一切的能量场中一时间四周震耳欲聋仿佛霹雳乱炸闪电狂舞除了风照原还能控制住自己法妆卿和千年白狐就像是一叶扁舟被远远抛起在惊涛骇浪中跌宕起伏。 风照原毫不犹豫地追过去随着能量场的运转方向法妆卿和千年白狐被渐渐吸入向着一个庞大无比的物体靠过去。 风照原的脸色都为之一变。 这个庞大的物体通体放射出耀眼的光芒犹如一个巨型转轮急转动形状和他们在虚空中所见到的死亡之轮几乎一模一样。 法妆卿和千年白狐身不由已的向巨型转轮不断靠近。 风照原非常清楚一旦被卷入转轮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在虚空要凭借两个风照原的力量才能使转轮度放慢使仙人可以借机穿越但现在他只有一个分体再加上四周恐怖的能量气场形势险峻百倍。 他万万没有想到在时间断层竟然会出现这样的东西难怪纳萨西斯会将他们引入这里。 电光火石间转轮已经近在眼前这个时候风照原要是再去救法妆卿的千年白狐自己也会陷入其中万劫不复。 想也不想风照原急追了过去主动靠向了转轮。 终于追上了法妆卿和千年白狐但现在他就算想逃开也做不到了。 “命运之轮。” 耳畔掠过半妆卿悲哀的声音风照原心中一片阴暗近在咫尺的命运之轮似乎正在对他无情地嘲弄。 破坏了宇宙规则的生物必将受到惩罚帝释天是如此智者是如此风照原也一样难以幸免。 就在他雄心勃勃要和命运之轮一较高下的时候却陷入了死亡的陷阱。 他终于还是逃不过去。 法妆卿和千年白狐已经绝望。 从孩童到少年再到现在几十年的光阴在风照原脑海中一闪而过。 就算是死也要奋力抗争! 一股天生的顽强意志油然而生风照原用尽全力施展物质转换结出了一个牢固的能量气泡包裹住众人。 他们终于被命运之轮卷入随着转轮高旋转。 爆炸般的力量冲击着风照原的能量气泡短短一瞬间他们已经随着命运之轮转动了无数圈。 “照原!”法妆卿呻吟一声率先昏迷千年白狐也头晕目眩摇摇欲坠要不是风照原的能量气泡保护其他人早就命丧当场被命运之轮强悍的能量碾碎。 另一个风照原恰好在此时赶到。 他也被立刻卷入狂暴的能量气场一眼就望见了在命运之轮中苦苦挣扎的自己。 两个风照原意念交汇彼此刚才的经历在一瞬间都了如指掌。 “轰”地一记在命运之轮外的风照原全力猛击命运之轮。 后者的度稍稍一慢另一个风照原趁隙向外冲去。 能量撞击的声音震耳欲聋四周不断炸起耀眼的光焰惊涛骇浪般向远处滚滚倾泻。 随着风照原的不断攻击命运之轮的度终于慢下来千钧一之际另一个风照原强行冲出了命运之轮。 “砰”!他结出的能量气泡不堪重负恰好在此时迸裂拼尽全力冲出命运之轮这个时候他几乎已经精疲力竭。 两个风照原迅合体能量在刹那间交汇又闪电般分开一个风照原抓住法妆卿和千年白狐另一个抓住猎奇和尊将急冲出了狂暴的能量气场。 风照原如释重负要不是双魂分体他此刻已经丧身在命运之轮中了。 “命运之轮是无法同时杀死两个你的。” 风照原忽然明白幽冥魂临终时微笑的表情他倏地心中一动明白了幽冥魂那个微笑的意思。 虽然智者死了幽冥魂也死了但他们和命运之轮的争斗却通过风照原延续了下来。 “照原你看!” 不知何时法妆卿已经醒转睁着湛蓝色的眼睛望着前方。 此刻他们正在黑色管道的位置因为先前风照原猛击命运之轮引起强烈的能量振荡因此即使在这里也能感受到能量的余波。 前方不断扩大的黑色液体空间中犹如放电影一般出现了一幕幕神奇的画面只是这些画面模糊不清像水一样晃动。 画面中是一艘异常庞大的宇宙飞船犹如一座巨型堡垒正在向一片嶙峋高耸的岩山飞去。 风照原叫道:“是时间断层山谷的位置!” 山谷中竖立着一个个硕大的椭圆形的卵蛋和风照原先前见到的埋在地下的十分相似不少蛋壳已经裂开了一小半摇摇晃晃似乎里面的生物正要爬出来。 突然飞船似乎失去了控制摇摇欲坠在猛烈的摇摆后飞船猛然着地。 岩石四溅尘嚣弥漫飞船的船头先落地地上出现了一个沉陷的凹坑。 过了一会从飞船内走出了许多穿着宇航服的人类他们好奇地东张西望有人现了正在孵化的卵纷纷围了过去。 其中一个蛋壳先裂开从里面探出了两根鲜红色的犄角一个奇异的生物慢悠悠地钻出来它的身躯很小犹如侏儒四肢纤细皮肤娇嫩。一个人类好奇的伸出手摸了摸它。 怪事出现了这个生物和触摸它的人类同时尖叫起来两个完全不同种类的生物居然像铁遇到磁石一般紧紧吸附在一起他们的身体像浆糊一样渐渐融化合二为一! 人群出惊呼声一个个蛋壳6续孵化长着犄角的小生物不断爬出来一碰到人类就和他们迅融合在一起。 这些融合后的生物保持着人类的体形一个个伫立不动仿佛进入了睡眠。 画面越来越模糊终于慢慢的消失风照原和法妆卿对视一眼心中的震骇无以复加。 许久风照原才道:“这似乎是生在过去的事。” 法妆卿也愣了半天点点头:“应该是时间断层是个很奇特的地方可以再现过去的情景我们在山谷中就已经亲眼目睹了。现在这个黑色液体空间可以说是时间断层的核心地带如果重现多年前的场景也并不奇怪。” 风照原道:“可能是刚才我和命运之轮作战时造成剧烈的能量波动影响到这里所以再现了过去的情景。”他深吸了一口气犹豫道:“如果如果我们所见到的一切是真实生过的那么如果闪魄是时间断层唯一的生物” 法妆卿低叹一声:“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虽然听起来很荒谬但我们不得不相信那些融合后的生物可能就是闪魄。也就是说闪魄的一半其实就是人类!” 千年白狐摇摇头断然道:“不可能!以人类的科技怎么可能来到遥远的时间断层?你们看那艘庞大的宇宙飞船就算是技术再达的国家也无法造出来这个地方古里古怪出现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也不奇怪。” “不一定是现在的人类也许是史前人类!” 沉吟了一会风照原忽然道。 千年白狐狐疑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风照原缓缓地道:“地球诞生已经有四十多亿年有不少科学家猜测现在生活在地球上的人类并非第一批。在我们之前也许已经有过人类后来因为环境气候变化地球进入漫长的冰河时期这些人类才消失在地球上一八一七年在美国密西西比河西岸附近的一块石灰岩石板上考古学家现了两个人类的脚印。根据科学鉴定这块石灰岩石板有两亿七千万年的历史。要知道现在的人类学会制造工具不过几十万年历史。那么这两个人类的脚印又是从哪里来的?” 法妆卿道:“这样的事我也听说过人们从几千万年甚至几亿年前形成的矿石中现人工制造的东西在苏格兰的一处矿场就曾经在一大块煤炭中现一件形状像钻头的铁器而煤块表面毫无破损也找不到任何钻孔。” 风照原接着道:“所以在刚才的画面中出现的人类很可能是地球上较早出现的人类他们当时的科技应该已经非常达能够进行漫长的星际旅行。后来因为某种原因他们乘坐飞船误入时间断层。”他忽然神色一震叫道:“为什么那些病毒能让闪魄致命而对人类却毫无作用?也许是那些病毒具有奇异的分裂作用!而闪魄正是由两种不同的生物融合而成的物种一旦被迫分裂当然难逃一死。” 千年白狐摇摇头:“除非亲眼目睹否则我始终难以相信。” 法妆卿神色一动道:“可以做个实验说不定能再现当初的情景至于试验品兰斯若倒是最佳人选。” 风照原恍然道:“你是想让我用物质转换使那些地下的石卵重新孵化再和兰斯若融合制造出一个闪魄?” 法妆卿缓缓点了点头。 第十章 瞬间永恒 风照原从黑色屏障里重新出现的时候闪魄们个个面如死灰。只有罗刹美目中闪过惊喜的神色。 “纳萨西斯已经死了。” 风照原目光扫过每一个闪魄心中掠起一丝奇特的感受。这些生物在很多年前也许和他一样都是人类。 夜叉脸上露出惊骇之色连死亡陷井也杀不死风照原还被他顺便料理了纳萨西斯。这个人类的强大已以到了惊世骇俗的地步。 风照原利用物质转换修复尊将、猎奇受损的肉身过了一会两人悠悠醒转见到风照原眼中都闪过激动的神色但却强忍住没有开口。 风照原笑道:“你们不用替我隐瞒身份了等到处理完这些闪魄我们就可以一起回到地球了。” 猎奇愣了一下:“他们已经知道了你是人类?” 风照原点点头尊将目光扫过愤然抓起地上的兰斯若怒道:“都是这个畜生做的好事!就算我们死在这里也要先杀了他。” 法妆卿淡淡地道:“先留着兰斯若还有用处呢。” 猎奇这才看见法妆卿虽然知道她和风照原一起对抗闪魄但对这个当初侵害魔音家族的人他心中始终无法释怀。就连尊将也只是冷漠地向法妆卿打了个招呼。 风照原见情形有些尴尬急忙转开话题“天道联盟的其他人怎么样了?” 尊将欣然道:“你不用担心他们都已经安全逃生了。” 风照原歉然道:“是我田赛累了你们。” 尊将道:“照原你何必说这么见外的话:”目光打量着周围的闪魄冷静地道:“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风照原看着闪魄向他们走去。闪魄神色慌乱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却罗刹颤声道:“难道你打算把我们全部杀掉?” 风照原摇摇头。道:“也许会有更好的办法。”他从尊将手里接过兰斯若。向远处走去一直走到那个大凹坑的们置才将兰斯若放下。 兰斯若早就万念俱灰任凭摆布不再做无谓地挣扎。 风照原意念所及犹如一只万形的大手从地底下掏出一个石卵。 望着闪魄风照原慢慢地道:“任何生物都有繁殖能力但为什么闪魄没有?你们有没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顿顿顿他又道:“那是因为你们并非自然孕育。而是一种合成生物。” 夜叉壮着胆子道:“你胡说什么?” 风照原微微一笑:“你们看好了。”意念向石卵延伸过去物质转换下多年前的一幕奇迹般地再现了。 在闪魄们震惊地目光中早已经风化地石卵微微动了一下细微的裂纹出现在石卵表面“噗哧”石卵的顶端开了一个小口爬出了一个长着鲜红犄角的生物。 风照原立刻把兰斯若向它扔过去。 兰斯若和犄角生物撞在了一起但出乎意料。两者并没有融合。犄佣生物怪叫一声紫色的瞳孔射出一道绚丽丽光线。猛地击中了兰斯若后者捂住不腹痛苦地在地上打滚。犄角生物身形晃动。向兰斯若扑去。 闪魄们面面相觑罗刹困惑地道:“这是什么东西?怎么在时间断层内还有这样的生物?” 风照原眉头微皱想了想手指一点四周猛地产生了一道能量冲击波空气振荡向周扩散。 兰斯若和犄角生物同时出一声怪叫两个身躯立刻融合在一起就像是彼此进入对方的身躯。风照原已经明白当时飞船撞击地面引起能量振荡才造成了人类和犄角生物的融合。他刚才制造出能量波正是模信当时的场景。 融合后的兰斯若静止不动犹如进入了睡眠。 法妆卿道:“看这个情形他恐怕还要经历很多年的时间才会合成闪魄。” 风照原道:“这也不难。”他抓起兰斯若将对方带到黑色屏障内再运用能量强行催化兰斯若。据他估计闪魄的合成需要许多因素而这肯定和时间断层的环境有关这片黑色屏障空间如此奇特恐怕也对闪魄的形成起到了一定作用。现在直接将兰斯若置于屏障内效果应该比多年前要好得多。 等到闪魄们再见到兰斯若的时候他的外形已经生变化。皮肤开始变得光洁而有神采头犹如金属般闪亮肌肉饱满富有弹力身躯骨骼都比过去强健。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都比过去强壮俊美脸上虽然还有一些兰斯若的影了但已经不太像了。 罗刹不安地道:“风你究竟在干什么?” 风照原深吸一口气道:“我在重现当年闪魄诞生的一幕。” 过了很久兰斯若突然慢慢地睁开眼睛茫然地望着周围的人仿佛是一个初生的婴儿好奇地打量一切。 夜叉和罗刹率先变色他们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兰斯若体内的明暗能量虽然不强大但却真实地存在着。 风照原沉声道:“闪魄就是这么形成的你们并非什么宇宙中高贵的生物只是普通的人类罢了。当初你们乘坐飞船离开地球误入时间断层和当地的生物使成了现在的样子。我还记得我和哈迪斯去消灭病毒时他说过的话。根据哈迪斯所言因为分裂病毒他当时出现了自己乘坐飞船的幻觉。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幻觉只是病毒重新将合成的生物分裂作为人的记忆被暂时恢复了。” 闪魄们听得目瞪口呆夜叉嘶声道:“这不可能!我们怎么可能是低贱的人类!风照原你让我们看到的不过是骗人的幻象罢了。你自己身负明暗能量。想要令一个人类拥有明暗能量伪装成闪魄也不是不可能。” 风照原吧了口气一把抓住兰斯若。云雾状的病毒立刻爬满他的身体。后者浑身抖。蓦地惨叫一声脑袋慢慢裂开鲜红的犄角从里面顶出来死状和闪魄一模一样。 猎奇快慰地道:“这个祸害终于除掉了。” 放下兰斯若的尸体风照原道:“现在你们相信了吧。不过就算你们不相信也没有关系。我会利用这种病菌的分裂元素设法把你们全部变回过去的人类。那样的话你们就能想起过去的一切了。” 闪魄们慌乱地叫起来罗刹嘴唇血色尽褪:“你要杀死我们?就算我们闪魄是人类所变但如果你用这些细菌将我们分裂回人类。岂不是等于要杀死我们?” 风照原平静地看着她道:“应该不会我考虑过了如果分裂在瞬间完成再加上我用物质转换的第五元素就可以顺利完成转变不会对你们造成性命之忧。相信我如果要杀掉你们我根本就不用那么麻烦。只是你怀有身孕我不敢贸然将你分裂。否则恐怕难以保全你肚子里的孩子。 夜叉忽然歇斯底里地叫起来:”鬼话你说的全都是骗人的东西!我不要变回人类我是闪魄。宇宙中最强大的生物种族!“身形掠起就要向外逃去。 风照原长笑一声:”恐怕由不得你了。“一道能量波凭空出现闪电般击中了夜叉的后背将他击昏过去。其余的闪魄一片混乱有的纷纷向外逃窜有的呆立在原地还有的不顾一切冲上来向风照原动攻击。 风照原意念所及四周形成了一个坚实的能量圈将闪魄全部包裹在内千年白狐东跳西窜利爪掀动配合风照原将闪魄一一击昏。 不一会儿闪魄们倒了一地只剩下罗刹孤零零地站在当场。 风照原柔声道:”闪魄虽然强大但性情残忍冷酷屠杀奴役其它的生物种族所以还是变回人类更好。闪魄最大的梦想不就是繁殖生育吗?一量变回人类应该就能恢复生育能力。“罗刹默然无语过了一会儿道:”这么做真得不会导致闪魄死亡吗?“风照原道:”只要他们的魂魄不会消散我便可以替他们制造出**。别忘了时间断层可是最佳的分裂场所在这里时间几乎是零分裂能够在瞬间完成。“风照原一跃而起能量圈像一条长龙倏地卷住了所有闪魄带着他们冲入了黑色地屏障。 所有人目送着风照原消失在视线中在千年白狐的解说下猎奇和尊将才弄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真没想到闪魄原来是我们人类。” 猎奇嘴里出一声惊叹尊将点点头:”希望照原能将闪魄改造回人类。“法妆卿忽然走过来对猎奇道:”魔音家族的事我早就不管了你可以随时回到家族中去。“猎奇漠然地看着她道:”谢谢你的关心凶残的闪魄也许能变回人类但要让有些凶残的人类变回善良恐怕就很难了。法妆卿你一直逗留在照原身边是不是打算对他不利?“法妆卿大度地一笑心里一阵黯然她昔日杀了不少魔音家族的人又曾追杀尊将还是重子的杀父仇人和天道联盟之间可以算是仇深似海。她想要和风照原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是不太可能了。 “轰”的一声风照原带着闪魄冲出了黑色屏障。 这些闪魄的外貌都有些改变了眼睛中也没有了冷酷的光芒他们互相打量着一时间都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千年白狐兴奋地叫道:“改造成功了!他们全都变回了人类!” 罗刹惊异地看着同伴们:“他们身上还保留了部分的明暗能量。从这一点来说闪魄并没有灭绝。” 罗刹感激地道:“谢谢你。” 这时的夜叉外貌已经变成了一个头顶略秃的中年男子他第一个喊道:”我想起来了。当时的银河系突然生了异变不少星球相继毁灭带来大量地宇宙射线。使地球急降温。变成一个终年冰天雪地的地方。人类相继迁移外太空我们也没有例外。后来飞船突然生了故障我们被一股奇特的引力吸到了这里。我全都想起来了!“风照原好奇地问道:”除了你们其余迁移的人类都去了哪里?“夜叉摇摇头:”当时大家各自流亡也许有的早就死亡了。在我们之前地球就有过好几次周期循环的冰河时期我相信在我们这批人类诞生之前也应该有过人类不知道他们当时是否也进行了太空迁徙。“风照原不觉心中神往。至今为止地球有四十多亿年的生命在这期间诞生过我少批人类又有多少人类突破了自己的局限去追求传说中的永恒!他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猎奇欣慰地道:“照原既然你解决了闪魄的事我们赶紧回地球吧。相信重子现在正担心呢。” 尊将把风照原拉到一边语重心长地道:”照原我看出你和法妆卿的关系有些不一般。但她毕竟是个歹毒残酷的人。依我看你们还是不要处要一起的好。“风照原回过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法妆卿。毅然道:”尊将、猎奇我们回地球吧。“话说完对千年白狐似笑非笑地道:”你打算跟哪一个?“这个世界上也许没有比千年白狐更了解风照原的生物了它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想了一会眨眨眼睛道:”我说过还想见到孩子出世呢。“风照原大笑一声再也不多作留恋带着尊将、猎奇急离开。 “你的这个妖怪朋友不跟我们一起吗?”猎奇不解地问道。 “它有它自己的路要走。” 风照原的语声中带着一丝伤感能量气泡卷住尊将、猎奇向远处掠去与此同时他闪电般化作了分体在尊将、猎奇毫无察觉下另一个风照原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我们要重建天道联盟!” 猎奇兴高采烈地道:“有你在天道联盟一定会不断强大!” 风照原笑了笑在离开时间断层的一刹那他悄然回过头望着很远的地方另一个向法妆卿他们走过去的风照原。 另一个风照原也在此时回头向他遥望。目光交汇。这一生两个自己也许不会再有合体的机会了。 这一眼是决别的一眼。 从此后也许不会再有再见的机会。 再见了。 两个风照原同时在心里说道。 望着风照原慢慢走近的身影法妆卿嫣然一笑悄声道:“你真该感谢幽冥魂。今后你打算怎么办?” 风照原目光掠过法妆卿、千年白狐、罗刹以及所有地闪魄最终停留在黑色的屏障上微微一笑:“你当然知道我要穿越命运之轮和你们去另一个宇宙去追求永恒。如果生物永远都是在不停地进化那么通过命运之轮后是否我们也会随之生进化?我们是否还是原来的自己又或者已经变成了更优秀的生物?通向这里的命运之轮外的宇宙和虚空的死亡之轮外的宇宙是否是同一个?和仙人们再见时我们是否还能彼此相识?我们所见到的只不过是命运之轮的触手罢了它的核心又深藏在哪里?我是否能真正战胜它?这一切都要在未来不断的冒险中才能得到答案。” 他双目中闪过灼灼的神采:“永恒我一定会追求到的。” 另一个风照原带着猎奇、尊将悄然回到了地球。 天道联盟的许多设施都被破坏现在正是重新建设的时候。他们联络到了其他工作人员札经兴奋地跳起来抱住风照原嚷道:“老大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 “大哥!我已经过了第三次睡眠期是不是长得更帅了?” 叮咚尖细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风照原回过头骇然吓了一跳。 叮咚的头上长出了两根鲜红的犄角紫色的瞳孔闪闪亮。他的外形各时间断层石卵里孵化出来的生物简直是酷似! 叮咚是天生具有明暗能量的生物难道它和时间断层里的生物又有什么关系?或者那些生物原本也是一种高级生物当时间断层生异变不再适合它们生存时便向外太空迁徙而其中的一个就是叮咚?而智者究竟又是从哪里搜集了叮咚? “大哥你怎么不说话难道我帅呆了?” 叮咚惊讶地看着风照原。 风照原用力摇摇头这些问题他不想再考虑了回到地球意味着他将选择另一种生活方式和陪伴法妆卿的自己完全不同的生活。 “照原该你为天道联盟出大力了啊。” 尊将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风照原微微一笑摇摇头:“我有些累了。” 威尼斯的叹息桥头流水悠悠重子伫立在桥头清凉的雨丝纷纷扬扬从青色的天空洒落下来。 一艘刚朵拉从桥梁下缓缓穿过。蒙蒙细雨中一个男子静静地站在船头仰着头静静地看着她。光阴仿佛在刹那间停顿。又似乎几年来的光阴都凝聚成现在的一瞬间。 重子的泪水滑过白玉般的脸颊。 “我回来了。” 男子柔声道。 (全书完) 掌上乱弹1——慢慢地定型 严格的说,白狐是我写的第四本书了,文字的风格也开始定型,从最初观局生死、星河传说的完全模仿黄易,到慢慢形成自己的风格,虽然还未成熟,心里还是觉得有些欣慰。白狐的文字,应该说学习了黄易、川端康成甚至吸纳了江南的一些表述方式,写白狐,其实是我自己的一个学习写作的过程。文字的组合、推敲,艰难而有颇多趣味。这套书如果台湾市场反映良好,估计我至少会写到150万字。既然出了实体书,太监是不可能了。出版商定要我写得尽量轻松一点,可惜我不是老猪,不擅长幽默的风格。迎合市场,也算是一种悲哀吧。不过没到必要的时候,偶是不会屈服的。 为您提供各类热门文学、小说的文字版,小说免费在线阅读,电子书下载,手机阅读下载:书友整理上传 掌上乱弹2——本书的创作理念及主角 白狐天下,是写一个少年英雄在冒险经历中,慢慢被追求天道所吸引的故事。(手打小说)性质类别属于都市玄幻。 最初的主角原型本来定位于一个软弱的少年,怎样学会坚强。然而写到后来,变得有些类似于黄易书中的凌渡宇。不过好在我用勉强及格的笔墨,为主人公加上强烈的正义感,与凌渡宇又略有不同。当然,好色是相同的,这恐怕也是绝大部分男人的共性了。 ******************************************** 庆幸,这本书总算稍稍摆脱了黄易的阴影,虽然他是对我影响最大的作家,自从认真开始思索写作这个问题时,我就希望能够挣脱模仿黄大大的痕迹。这其实是一个很有趣的过程,对自己最喜欢的作家,如避蛇蝎。 不过白狐中还是有较深的黄易痕迹,但已经不是当初的死板模仿。黄易文字中的临场感和画面感,结构的把握和大局势的控制,以及在寻秦记中塑造人物的手法,是非常值得我学习的。 ********************************************* 如果星河传说这本书是写钩心斗角的权术,那么白狐无疑是写斗智。作为智商算得上首屈一指的主角,每一次战胜对手,我都极力使智力与武力结合,而不是一个无脑的yy角色。 智力的角斗,是我最欣赏的。 *********************************************** 主人公当然会有成长史,很坦白地说我很喜欢yy,看通俗小说无疑是为了爽,所以美女和奇遇,当然层出不穷。反正洛水还过得去的文笔和每一集必有的人文思想,足以弥补yy的诟病。 **************************************************** 最后想说的是,白狐天下希望能够写出人性,写出那些也许已经过时的英雄思想,朋友的友情,男人喜新厌旧的复杂爱情。很喜欢倾城之恋的这句话“有一天,我们的文明整个的毁掉了,什么都完了——烧完了,炸完了,坍完了,也许还剩下这堵墙。” 这堵墙,就是我想要塑造的主角。所以我的主角永远不会是流氓或者无赖,永远会是一个少年英雄,最多只是有一些好色。 *********************************************** 向我们好色的少年英雄致礼。 为您提供各类热门文学、小说的文字版,小说免费在线阅读,电子书下载,手机阅读下载:书友整理上传 掌上乱弹3——关于爱情与永恒 有妹妹提抗议,原先的那篇论美女只好删了。(手打小说) 不过我想说的是,在书中得到美女青睐,是大多数男同胞的心声,因为实际生活中难以遇见,所以只好yy了。 这是事实,也许mm接受不了。 因为是商业化小说,所以不可能写得如同现实。 爱情与永恒,也是见仁见智的问题。也许多年以后,我们都会将过去的忧伤一笑了之。 然而时间流逝,没有什么可以永恒。 附上一段白狐天下的第三册中的一段话 ““永恒?” 风照原喃喃地道,当他与卡丹娅在训练大厅里欢好后,心头蓦然升起一种空虚失落感。欢愉都是短暂的,包括男女间浓烈的**。世上万物,人间冷暖,可有什么是永恒的吗? 也许那白色雨伞上的朵朵樱花,会永远地珍藏在心中吧。可是自己死去之后呢?那湿润的樱花是否也将枯萎,风化成时间的流沙? 为您提供各类热门文学、小说的文字版,小说免费在线阅读,电子书下载,手机阅读下载:书友整理上传 掌上乱弹4——删了楔子 原来的楔子不少读友觉得多余,其实这段是临出书前特意加上的,原文中也没有。我也不知道和哪部作品巧合,很久没在网上看书了,不过现在看一遍楔子,倒觉得有些像嫦娥奔月,嘻嘻。 至于说俺抄来抄去,真是冤枉啊:(,我目前看过的奇幻小说一共不超过10部。野狐的搜神计,江南的九州,蛋的苍雷,罗森的风姿,老猪的紫川,端木的***,萧鼎的诛仙还有黄易大大的几套书。 我觉得作为写手,多看别人的奇幻书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可以触类旁通,激发自己的想象力,坏处就是同时也局限了自己的思想。 另外,为了照顾一部分女性读者,本书的网络版将严控**描写,嘿嘿,男人勿怨:) 为您提供各类热门文学、小说的文字版,小说免费在线阅读,电子书下载,手机阅读下载:书友整理上传 掌上乱弹5——白狐天下停止更新 原本白狐已经出书,在起点上传只是给大家分享一下,并希望对以前喜欢观局的朋友一点补偿,没想到竟然有这种书评:说句老实话,这样的文章也能出书?洛水同学,我估计你大概是从来没试过领薪水的生活吧。把参加的工作写的跟上学一样。而且,这年头,会有懂事的人以为“月薪2万就是年薪24万”吗?或者你这书就是写给中学生看的?没有性格 我上传文章不是来受气的,大家都知道,读者有什么意见问题,指出来的问题我都很耐心地给大家解答,确实存在问题的我都对大家表示了感谢,并加精置顶,可提意见还做人生攻击的实在缺乏教养。 我没心情受这种闲气,否则洛水也不会辞去优厚的待遇从某家跨国公司辞职了。白狐从今天起不做任何更新,各位撤出书架吧。 为您提供各类热门文学、小说的文字版,小说免费在线阅读,电子书下载,手机阅读下载:书友整理上传 掌上乱弹6——感谢支持我的书友 不好意思,一时火大,忽略了其他书友的感受,白狐天下的实体书刚在台湾出版,我为了更新已经和老板据理力争,同时也尽量延缓了本书加入起点vip,这其中我付出的努力,又有谁知道?你提意见没关系,因为我的书肯定有缺陷,但不用再加上几句不阴不阳的话吧。不过satan10的话让我很感动,更新照旧吧。 为您提供各类热门文学、小说的文字版,小说免费在线阅读,电子书下载,手机阅读下载:书友整理上传 掌上乱弹7——关于白狐的更新计划 今天上起点,在会客室看见迈克老狼的留言,很感动。(手打小说)然而洛水真的很为难,最近不少朋友说更新不够,所以想好好解释一下。 白狐第一第二册7/20在台湾发行,今天7/27,一周之内,我已经为大家更新到了第二册,其实完全破坏了规矩。按照常规,是出版后一个月才能网络更新,按照目前我的更新速度,大约在第三册将在8/17台湾发行,到时网上也将一章章陆续更新。 这真的是我最快的更新速度了,我把大家当朋友,大家也别让我为难了,好吗? 另外,大家对书的缺陷有什么意见,只要不带人身攻击,洛水都会虚心接受。不过最近可能不会经常回复问题了,因为第六册正在赶。每一册的质量,我都想不断超越,所以一册比一册花费的时间和精力要多。 关于出现827的乱码,洛水也说过几次了,这是省略号,不过贴上去就成了乱码,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最后,想对一直支持我的笑傲天、咖啡雨轩、26913等书友说一声谢谢,认识你们,也是洛水的荣幸。 为您提供各类热门文学、小说的文字版,小说免费在线阅读,电子书下载,手机阅读下载:书友整理上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