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灵档案》 第3章 陈仙姑 嫁衣女人的出现非常的突然,就好像是忽然从地底下冒出来的,由于祠堂内四周并没有什么通往别处空间的门洞,所以这个嫁衣女人出现的就更加的匪夷所思。 u.co更新最快 嫁衣女人走路的步调相当轻盈,而且她从暗中走出来之后不久,速度也忽然加快,一眨眼的工夫就来到了我们面前。 与此同时,父亲忽然伸手捏住了我的鼻子,另一只手也示意我不要呼吸,随后就在地面上写划了两个字。 我看到这两字之后,小心脏也差点从嗓子眼儿跳了出来,因为这两个字不是别的,正是僵尸二字。 僵尸的传说虽然由来已久,但要不是我亲眼见到根本就不会相信这种东西的存在。 另外,僵尸的威力我也是听说过的,慢说是我们两人,就算是外面的人都进来也未必能敌得过。 相比之下,此时父亲远比我镇定的多,他一边用力的压着我的肩膀让我镇定,一边还抬头去看穿了嫁衣的女人。 大约过了一分钟左右时间,嫁衣女人才慢慢的从我们身边转身离开,而这个时候我也留意到,这个嫁衣女人貌似和传说中的僵尸还不太一样,最起码她手臂和腿脚都没僵化,每个举动都像是个活人的样子。 最关键的是此时我还看到了红盖头下面藏着的那张脸,这张脸也非常的惊艳,虽然略显苍白,但也绝对不像是死人的模样,再加上我还捕捉到女人胸口有规律的起伏,这分明是在呼吸的节奏,种种迹象都在说明她并不是父亲嘴里所说的僵尸。 祠堂大门有些破烂不堪,大量的阳光此时也穿透了进来,在地面上留下了大门窗花的影子。 我看到嫁衣女人根本不畏光照,更加坚信了她不是僵尸,从而开始怀疑父亲说话的准确性和目的,可同时又在思考一个问题,这个女人为什么对我们两人视而不见呢?难道她是瞎子? 思考的同时,嫁衣女人也已经打开了祠堂大门,随后我就听到咚的一声闷响,没多久就看到那个女人单手拖着爷爷厚重的棺材慢慢走了进来。 看到这一幕我大吃一惊,忽然有些害怕眼前的这个女人了,再加上当时我在地上蹲的双腿发麻重心不稳,赶紧就伸手想去扶石台一把。 谁知心里过于紧张,手不小心就碰倒了其中的一个牌位,哗啦一声响过后,父亲也猛的往后拉了我一把,同时远处的那个女人几乎是瞬间就来到了倒下的牌位附近,静静的站了一会儿之后忽然放话。 “在我没生气之前赶紧滚出祠堂,否则今晚夜半你们的牌位就会供在这里。” 一句话说完,父亲把我扛起来就跑,由于过于仓促,爷爷去世前送给我的手串也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然而还没等我们冲出祠堂,穿嫁衣的女人忽然就挡住了我们的去路,此时她伸出葱白的手指一指父亲的鼻子,随后慢吞吞的说道:“把他放下,你滚蛋。” 听到这话,父亲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央求着说:“陈仙姑,求您千万不要伤害花铭,如今他是花家的独苗了,稗官的衣钵还需要他来继承,望仙姑您网开一面。” “谁说我要伤害他了?他身上中了尸蛊你不知道吗?就凭你能拔除尸蛊吗?” “尸蛊?那不是端公陈家的东西吗?怎么会种在花铭身上的?”父亲的言语非常吃惊。 “你问我我问谁去?把他放下你赶紧滚蛋吧!” 父亲稍微迟疑了一下,这才用力捏了捏我的肩膀让我淡定,之后才脸色疑愁的起身离开。 接下来的时间被父亲称作陈仙姑的嫁衣女人并没有跟我说话,她摆放好了牌位之后就继续去拖曳爷爷的棺材,看她一个女人挺费劲的样子,我也忍不住想上前去帮忙。 可还没等我碰到棺材,女人忽然就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随后她的手指就慢慢的指向了左侧石台上的一个牌位并说道:“你去看看那个牌位上写的什么。” 我没有敢耽搁时间,马上就循着陈仙姑手指的方向走去,等我走到她所指的那个牌位前才看到,眼前的这个牌位上的内容和其他的牌位根本不一样,而最要命的是上面居然还写的是我的名字。 我脑子一团乱麻,不知道眼前这牌位是不是个巧合,正在我一头雾水的时候,陈仙姑也已经跟个活鬼似的悄然来到了我的身后,她的嘴也贴到了我的耳边轻声说道:“看见了吗?你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这句话给我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当时我就头也不回的问陈仙姑说:“仙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爸之前又为什么说您是僵尸呢?” 等了好大一会儿,我才听到女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转身看去才知道,陈仙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去了另一侧的牌位附近。 行踪飘忽,力量极大,速度还快,这些貌似只有古代那些习武的人才能办得到,而这个陈仙姑穿了一身的长裙嫁衣,还蒙了盖头,身法居然还这般的好,真的是不可思议。 思考之余,远处的陈仙姑也随便搭话说:“你无需去在意小辈儿们的措辞,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怪物,说我是僵尸也好女鬼也罢我都不会跟他们计较的。” 一边说她还一边挨个点燃了石台上的蜡烛,恭敬的行了一个奇怪的礼节之后才又继续说道:“你爷爷花满堂也叫我陈仙姑,我是看着他长大的,端公陈家和稗官花家的那些破事我也都知道,我唯独不知道的是你的牌位上怎么会有我的名字?” 听她一提醒,我也赶紧回头又看了一眼写了我名字的牌位,这时候就看到牌位的右下角写着花氏魇娘侍上的字样,看到这个我也不禁问道:“您叫陈魇娘?” “不,魇娘是端公陈家赋予家族首领的特殊称谓,而且这个称呼能冠在我的头上,也就说明了端公陈家已经没有男丁了,陈家的男人都死光了,至于说你这个已经出现在了牌位上的死人怎么会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才是我当前最费解的,我隐约记得自己醒过来的时候这里还没有这个牌位。” 陈仙姑的话我根本听不明白,说话的同时她也把爷爷留下的手串又戴到了我的手腕上,之后就掀起了袖管看我的胳膊,不久她的指甲就猛的刺进了我的皮肤下。 陈仙姑一边继续观察我皮肤下的动静,一边还冷冷的说道:“顺便告诉你一件事儿,写你名字的那个牌位上的内容意味着我们结过断代阴婚,也就是说我是你的女人。” “断代阴婚是什么东西?你之前说我爷爷都是你看着长大的,那么你自然就是我的长辈了,长幼不分可是大不敬的罪过呀!” “罪过不罪过不是你说了算的,你要不接受这个事实的话大可以把那个牌位烧掉,无凭无据的也就没人在意这件事儿了。” 说到这里,她也猛把手指甲抽了出来,抓起我的手让我自己摁住了伤口,之后才冷冷的吩咐说:“把我头上的盖头揭下来,然后我带你去个地方,对了,记得把牌位带上。” 当时我也没多想,一把就掀掉了她头上的红盖头,那张绝对惊艳的脸也清晰的出现在了我的眼中。 皮肤白嫩,美若天仙,我从她的脸上丝毫看不出岁月蹉跎留下的痕迹,更无法和她自己所说的年龄结合起来。 当时我还细想了一下,如果这个陈仙姑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她的年岁恐怕早已过百了,估计两个甲子都是有可能的,那么疑问又来了,一百二十岁的女人为什么看起来只有二十几岁的样子?这个陈仙姑到底经历了什么?她在这里究竟待了多长时间?还有,爷爷近三十年不让父亲他们来宗祠是不是也是因为她呢? 陈仙姑不说我也不敢多问,因为我怕激怒她,到时候她真的发起火来一把捏死我也是有可能的。 这个女人的出现已经不光是谜了,还是一种绝对实力的象征,更是我了解端公和稗官故事的依靠。 没多久陈仙姑就带着我和爷爷的棺材穿过了祠堂内墙上的暗门进入了一个密室,到那时候我才知道她之前并不是凭空出现的。 当我看到她的五根手指在爷爷的棺材上扎了五个黑窟窿,靠一臂之力拖动了几百斤的棺材,当时心里就不止是佩服那么简单了,居然还萌发了跟她学一手的冲动。 “这手段太厉害了,你是怎么炼成的?” 陈仙姑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这时候她也指着地上跟我说道:“跟我一起收拾一下,祖宗的安息之所不能这么乱。” 听她这么说我这才低头看向了地面,可一看不要紧,看罢之后差点吐了出来。 地面上有两具被拦腰切断的死尸,死状极其的恐怖,死者大睁的双眼也透出了死亡到来那一刻他们心里的恐惧。 最关键的是这两个人还是明都村的村民,平素里也是游手好闲的主儿,偷鸡摸狗的勾当没少干,却不知道哪根弦儿搭错了来打花家宗祠的主意,也活该死在这里。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我看到两具尸体并没有流出太多的血水,所以地面上并不太污秽,收拾起来也不麻烦。 我也忍着作呕的血腥味和陈仙姑一起收拾了尸体,之后才忍不住问道:“这两人是怎么死的?” 陈仙姑此时忽然抬头用阴冷的目光看着我,过了好久才噗嗤一笑回答说:“是我杀的,你怕了吗?” 第4章 勾魂秘籍,血葵爆发 杀人这种事情虽然见的多听的也多,但是到现在让我动手去碰这些死人,着实感觉到有些不适。 u.co更新最快 再说了,就算这两个人是游手好闲之辈,犯错再大也罪不至死,就算是死也用不着用腰斩的极刑,要不然的话现在世道和万恶的旧社会有什么区别? 陈仙姑好像并不以为然,看到我没回答,她也一直暗中观察我的表情,气氛一度尴尬压抑的要命。 而等到我跟着陈仙姑到了所谓抛尸的地方之后才发现,她居然把死人装进了两口模样古怪的石缸,之后还倒进去不少蚯蚓一样的虫子,之后就封好了缸盖去做其他的事情了。 接下来的时间我在周围转了一圈,不久还发现了更多的石缸容器,看到这些东西我也忽然想到了一个名词炼蛊。 民间传说端公以蛊驭尸,让蛊虫控制尸体产生机能,以达到赶尸回乡的目的。 而陈家人就是端公的后代,陈仙姑自然也就知道如何炼制蛊虫,毕竟这是祖宗的手段,切不可失传的精髓所在。 想到这里我也随口问了一句:“你在拿尸体炼蛊吗?” “对,这也是我让那些恶贯满盈的人恕罪的方式,有问题吗?” “那你也就知道我中的是什么蛊了?” “当然知道,蛊分两种,毒蛊和尸蛊,你中的就是尸蛊,并且还是尸蛊之王血葵,可惜的是我不懂得怎么拔除血葵。” “这种东西要命吗?” “废话,血葵是尸虫之最,是应该寄生在死人身上的东西,你一大活人怎么能受得了?如果没有你手腕上的骨香手串,估计这会儿血葵早就在你体内产下第一代虫卵了,而第一代虫卵孵化之后又会相互啃食产生出下一代的血葵,如此往复,直到你被啃的骨头都不剩。” 一听这话我顿时就毛了,赶紧就问:“那我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找下蛊的人了,不过我感觉能控制血葵的人貌似已经没有了,所以你得想别的法子来拔除血葵,否则半年之后骨香失效你必死无疑,对了,到底是什么人给你的下的蛊?” 我随手一指爷爷的棺材,陈仙姑才匆忙站起来推开棺盖去看,不久也喃喃自语:“一个鬼稗官怎么会中了血葵?难道是端公和稗官之间有分歧了?” 说完,她回头跟我嚷道:“衣服脱了,让我帮你仔细检查一下。” “啊?你帮我检查?这合适吗?” “不想死就赶紧的,我怀疑你身上那条血葵并不是蛊王,而是一条从同类自相残杀中逃出来的胆小鬼,如果真的是这样,兴许我还能救你。” 如今的我已经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了,只要能活下来就是万幸,再加上这个陈仙姑看上去也不像是要害我的人,而且父亲他们也和她熟识,所以我就放下了戒心,暂且让她一试。 脱衣服的时候那本破烂的线装书也掉了出来,陈仙姑瞟了一眼,之后就吩咐我接下来只管忍着点看书就可以了,无论她干什么我都无需去理会。 我背对着陈仙姑坐着,一边看书一边感受着她冰凉的手不断的在我的后背上摸索。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本来就很尴尬,更何况我还光着,而陈仙姑细腻的手法就更使得我这个血气方刚的小男人想入非非,慢说是看书,就连专心盯着书本似乎都做不到。 慢慢的,我感觉到了后背上传来了针扎一般的轻微刺痛,这些不太密集的刺痛也终于让我摆脱了遐想,皱着眉头打开了勾魂十法的第一页。 勾魂一词本身就特别的抽象和玄乎,所以我一开始也认为勾魂十法的内容也无限接近于神话。 然而等看过了开篇介绍之后才了解到,勾魂的手段基本上还是可以用科学去解释的。 勾魂共有十法,分别是盗香、放血、刺穴、惊吓、催眠、压阵、鬼水、破面、画魂以及鬼木阵,并且这些手段不是出自名山大川的玄门,而是由搜集野史的古代稗官遍访民间各地一点点收录完全的,因此被称为御用说书人的稗官才慢慢成为了勾魂手段的正宗。 除了十法以外,书本上还详细介绍了勾魂所要用到的工具和器物,陈尸骨香就是提到最多的一种,这种东西书面上的解释就是某种海生物体内的骨头,并且这种海生物的骨头天生就有异香,这种异香其实是一种霉菌,可麻醉和致幻,单位空间内浓度只要达到一纳(2%)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除陈尸骨香以外,勾魂的工具大多都是针对于视觉和人体内部组织的,具体的名称和功效这里暂且不多交代,以后时间会陆续提到。 一直翻到了书本的末尾,我也看到了这样的一句话,勾魂其实是对血肉之躯的一种强制打压过程,其目的就是在扰乱正常的机能,使思想和躯壳发生偏离的一种手段。 另外这句话也不是书本原有的片段,而是后来有人提上去的,署名的地方被撕掉了一块儿,我也只见到一个繁体的纪字,所以我想应该是一个姓纪的人写上去的。 要按照这个线索去推断的话,花家很可能也不是勾魂稗官的本源,只是较大的一个分支罢了。 上千年的传承一步步走到现在,鬼才知道勾魂稗官曾经在历史上扩大到了何种的规模,至于说稗官是什么时候跟端公掺和到一起的,书上没有明说我也无从去知道。 慢慢的我也看到了妙处,忍不住就伸手比划了几下,谁知这时候我忽然就感觉到全身的血脉猛的一缩,身后的陈仙姑也猛的推了我一把。 “你小子干什么呢?”陈仙姑大声的喊道。 她的话我听到了,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我却根本说不出话来,一张嘴就跟撞了邪似的怎么都张不开,并且稍微用力就感觉嘴角的皮肤要裂开似的疼。 而且这时候全身的血脉依旧维持在紧闭的趋势下,说的再明白点我整个人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如果没有骨架支撑的话,我整个人一瞬间就会被这股来自体内的无形之力压扁。 说起来也奇怪,我的皮肤怎么就忽然变成了不透气的塑料布呢?我当时也没做什么呀! 看我古里古怪又不像是装出来的模样,陈仙姑似乎也明白了什么,马上就伸出手指用指甲刺破了我的小臂皮肤。 鲜血涌出来的一瞬间,皮肤紧绷的感觉忽然消失,我整个人也如同是从鬼压床的噩梦中苏醒过来一样,大口大口的呼吸,浑身冷汗直流。 此时,陈仙姑盯着我的皮肤看了一会儿,又看了看我狼狈的样子,这才解释道:“看来我真的救不了你,那条血葵也不是胆小鬼,而是被新生的尸蛊王赶出来的上任尸蛊王,这刚几天时间它就已经能以你的皮肤做伞来筑巢了,你的整张皮都是它,这是它的第一阶段蜕变,名叫鬼上身。”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不知道,我只知道端公陈家一定出问题了,稗官的陈尸骨香能让血葵回避,所以只要不是端公亲自种蛊,你们稗官就绝对不会中蛊,端公和稗官之间一定是有了什么冲突。” 说完,陈仙姑也自言自语:端公和稗官共有祖训,一方若有滥杀,另一方必须赶尽杀绝,恐怖之处不言而喻,这句话本身也会引发灾难。 听她说完,我也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如今医学手段非常发达,难道也治不了一条虫子吗?” “不知道,我已经很久没出去过了,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如今变成了什么样子,更不知道我自己在这里守了多少年。” “你别告诉我你之前说看着我爷爷长大的事情都是真的,如果真的是那样,你最少也有一百多岁了,而一百多岁的人根本不会像你现在这么年轻。” 陈仙姑无所谓的笑了笑回答:“信不信由你,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很多东西都记不起来了,现在出了乱子,我有责任去处理,顺便也帮帮你这个小稗官,老实说,我脑子里有你这张脸,我觉得自己一定认识你很久了。” “说点别的吧!我只知道咱们是一个小时前认识的,而且当时我还以为你是僵尸。” 陈仙姑又无奈了笑了笑,随后有些娇声的跟我说道:“小稗官你先回家去收拾一下,顺便去找大夫看一下,如果能处理了血葵最好,要真处理不了的话再回来找我。对了,那两人不是我杀的,我骗你的,宗祠内到处都是尸蛊,除了端公和稗官以外的人都有进无出。” “我不信小小的尸蛊能把人腰斩了,你少哄我了,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吗?” 此时陈仙姑的笑容忽然消失,右手的五指咚的一声就插进了身旁厚厚的棺材板,继而一脸严肃的说道:“在我想掐死你之前赶紧滚蛋吧!” 女人翻脸如翻书,看来这句话说的一点没错,当时我也没敢多说话,因为陈仙姑的实力就在明面上摆着,而且她确实有些喜怒无常,还真说不好会不会动手,所以我还是觉得先走为妙,免得到时候后悔。 临出祠堂的时候我忽然发现爷爷留下来的破书忘记带了出来,所以就想回去拿回来。 谁知刚一转身,就见到陈仙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我的身后,她一把把勾魂十法塞到了我手里,随后就转身悠闲的走回了祠堂,一边走还一边喊道:“你以后别叫我陈仙姑,直接叫我魇娘好了。” 第5章 噩耗 父亲他们还等在宗祠外,当他们看到魇娘送我出来之后也呼啦一声围了上来。 u.co更新最快 特别是父亲还一把把我手里的破书抢了过去,哗啦哗啦的翻了几下才有些郁闷的喃喃自语:“这书上怎么没有字呢?” 听到这话我也觉得纳闷,因为此时我看得到破书上有字,可父亲却根本看不到上面的内容。 原本我还想跟他说说,可忽然就想起了爷爷去世前说的那番话,当时就把要说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此时父亲明显有些心急,但是他又不想让我看出什么破绽,所以就皮笑肉不笑的问道:“小铭呀!这本书怎么没字呢?” “爸,您误会了,这是我撰稿用的手抄本,还没来得及写字,再加上那天晚上发汗给打湿了,所以才变成了这个样子。” 父亲半信半疑,但还是把破书交给了我,之后就继续问道:“陈仙姑带你去干什么了?” “还说呢!您既然一早就知道陈仙姑在这里,为什么不告诉我呢?还神秘兮兮的说人家是僵尸,难道就不怕人家生气吗?陈仙姑那样的手段一旦发飙足够这里的所有人喝一壶的。” 父亲叹口气,之后心里才稍微整理了话语回答说:“她就是村里老人嘴里常说的那个大山里的女鬼,以前不常见到她,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最近这些年才频繁露面的。” 之后的时间叔伯们也说了一些关于魇娘的事儿,他们说村里但凡是碰到过魇娘的人大部分都没活着回来,所以上年纪的老人才都说山里有索命的女鬼。 其实我个人感觉魇娘并不坏,只是隐匿在深山里太久了才有些不敢见人,再加上她在炼制尸蛊,所以身上不免会有些邪气,因此才被村里的人误会的。 不过魇娘多少还是有些神秘的,而且花家宗祠周边一定还发生过别的什么可怕的事儿,要不然爷爷也不会下令禁止靠近宗祠,父亲他们也不会怕的三十年不敢来这里。 既然魇娘说我和她有过断代阴婚,那么我不妨就借这个关系来套一下她的话,如果她要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别人就更不知道了。 回家之后的当天夜里,我在爷爷生前的卧房里待了好久,满脑子都是美好的回忆,想的越多心里就越是难受。 母亲给我打来了洗脚水,还说好久没帮我洗脚了想再给我洗一次,一听这话我也激动了,赶紧就把母亲扶到了床榻前坐下,语重心长的说:“妈,这么多年我不在您身边苦了您了,我陪您的时间不多,所以还是让我来给您洗一次脚吧?” 母亲激动的哭了,一把就抱住了我的脖子开始不停的啜泣,此时她还偷偷的塞进我手里一张纸条,之后就继续跟我寒暄。 一直到我给她洗完脚并送她回房休息之后,我才赶紧回了爷爷的卧房小心打开了那张纸条。 而等我看罢了纸条上的内容之后,心里也大吃一惊。 “小铭,你爸已经不是你爸了,我感觉他非常的陌生,不光是他,就连你的叔伯们也都变的跟以前不一样了,所以你千万要小心。” 看完字条我也细细琢磨了一下,可怎么都想不通母亲说这番话的依据到底是什么。 不过毕竟是几十年的老夫老妻了,爱人有什么变化很容易就能发现的,所以我相信母亲的直觉,只不过父亲如果不是我认识的父亲,那他还能是谁? 一夜难眠,一宿的思考也让我的头脑更加的混乱,本来我一下子成为了稗官就已经是够突然的了,忽然间又杀出这么多事儿来就更让我头晕脑胀。 这些年我在外打拼很少回家,家里发生些什么我根本就不知道,也许是因为我在外的缘故才没有卷进这场诡异的事件当中,要不是爷爷去世的话,估计我现在还在四处寻找端公和稗官的故事,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东西其实一直就在我的身边。 第二天一早我就驱车去了县里的医院,花了几百块钱检查了一下之后心里也有些失望。 医生说我身体一切都正常,就算我说我身体里有条虫子在,医生也以为我是在开玩笑。 失望之余我在县城里还逛了一圈,买了不少的东西之后入夜时分才又回到了乡下的老宅。 谁知一进门就听到了院子里有人在哭,急忙走进去的时候也正撞上二婶从里面出来,她还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跟我哽咽着说:“小铭,你妈去世了。” 那一刻我如同是遭到了五雷轰顶,腿脚一软就瘫倒在了地上,顿时泣不成声。 我心想昨晚才给母亲洗了脚,我们母子还寒暄了好长时间,怎么一天时间都不到她就能离我而去呢? 我心里开始抓狂,几乎是爬着进了灵堂,握着母亲冰凉的手,看着她苍白的脸,心里如同是刀绞一般的难受,不久我还转身打了守在灵堂内的父亲好几拳,而他也没有还手,硬生生的挨下了我重重的拳头。 整个晚上我都是失魂落魄的瘫坐在地上,泪哭干之后一直就那么六神无主的呆坐着,无论是谁想扶我起来都不予理会。 叔伯们跟父亲说母亲是暴毙,因此不能按照花家的规矩来殓葬安置,更不能在老宅里停留太长时间,必须尽快送到了宗祠里。 我原以为父亲会反驳几句,可没想到的是他居然答应了下来,之后就小心把母亲装殓进了早已预备好多时的棺材里,然后众人也在日出之前把母亲送到了花家宗祠外。 大老远的我就看到了魇娘已经在祠堂外等候了,等我们走近的时候她也冷冷的说了这么一句。 “你们花家还真是不幸呐!前天刚送来一个,这会儿就又来一个,难不成也要跟端公陈家一样死绝吗?” 说完,她伸出水润白嫩五指却像是钢钉一样的小手猛的就插进了厚厚的棺材板,之后就凭一人之力拖着棺材往里走,还没走几步父亲就忽然走了上去帮忙,而魇娘也马上就喊了几声滚蛋。 此时父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连朝魇娘磕了好几个响头并央求她说道:“我们夫妻情深,求陈仙姑让我送小铭他妈最后一程吧?我花朝阳感恩戴德,感激不尽。” 这时候魇娘听完之后猛的把手从棺材板里撤了出来,之后就慢慢的走到了父亲跟前,半蹲着伸手抬起了他的下巴,依旧是一脸严肃慢吞吞的说:“这里我说了算,我不让你进去你就不能进去,你们稗官花家有能耐的话就尽管放马过来,否则还是那句话,马上给我滚蛋。” 听完这话父亲噌的就站了起来,他的脸也几乎贴上了魇娘的脸,嘴里还咬牙切齿的说:“陈仙姑你可不要欺人太甚,在你没来明都之前这里一切都很正常,而在你来了之后就忽然变的鸡飞狗跳,几十年时间不敢有人进山,所以我花朝阳真的很想知道你究竟在这里捣什么鬼?” 话音刚落,只见魇娘的脸速度狰狞,猛的一拳就打在了父亲的胸口,这一下子也直接把高她一头的父亲给打的喷血,倒射着就飞了出去。 而还没等其他人上去搀扶,魇娘就以无比奇快的速度又冲到了父亲身边,一脚踩在他的头上,俯下身依旧是冷冷的说道:“滚蛋,我不想再说第三次,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父亲受伤很重,此时根本就站不起来,而其他人看到魇娘的手段也没有一个敢上前帮父亲说话,魇娘压倒性的优势非常明显,我也终于知道了父亲他们究竟在怕什么。 在所有人面前魇娘就是个不世出的武林高手,就算所有人都对她有意见也白扯,没有人敢上去跟她比划两下子,更重要的是她还是端公的后代,而端公的手段还没拿出来父亲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就废了。 看其他人都怒目而视却又不敢上前一步,魇娘也忽然尖叫着喊了一嗓子,这声音在寂静的林行间也传出去了老远,居然还惊起了不少的鸟雀。 “滚。” 这一嗓子喊出,我也被吓的一哆嗦,同时就看到叔伯们赶紧就把父亲扶起来落荒而逃,狼狈的样子甭提有多滑稽。 其他人都跑了,我还依旧站在原地,此时魇娘回头用怪异且严肃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忽然就噗嗤一笑问道:“好玩吗?你看我把他们给吓的。” 我哭笑不得,随口就说了一句:“你一个人待太久了吧?” 没多余的废话,随后我就帮魇娘把母亲的棺材拖进了宗祠密室。 因为我很奇怪母亲为什么会无端暴毙,当时在老宅我又不敢动手去查验,生怕父亲他们会发难,所以才一直憋到现在。 等魇娘把棺盖打开,一股异香忽然就发散了出来,当时我和魇娘也赶紧捂住了鼻口,一直等到这股香气散去才松开手。 “这是稗官勾魂用的陈尸骨香的味道,在空气里浓度只要达到一纳就会失控,而且人一旦吸入之后就会立刻神经麻痹,从而导致身体机能丧失而慢慢致死,这是谋杀。” 听我说完,魇娘也赞许的说道:“看来那本书你没白看,没白瞎花满堂的一片苦心。”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单纯就是想告诉你那本书其实是用尸蛊血书写的,你要不中蛊的话也看不见上面的内容,看起来你们花家还真是复杂呀!” 接下来的时间我没有再跟魇娘调侃,而是按照勾魂十法上讲述的内容来试着拔除侵入母亲体内的陈尸骨香,然而刚一着手,母亲忽然就张开了嘴,还发出了一些我能听懂的声音。 第6章 以毒攻毒 陈尸骨香是那种海生物用来捕杀猎物的武器,就跟蛇毒是一样的道理,唯一不同的是前者不会导致猎物迅速死亡。 u.co更新最快 另外,由于陈尸骨香是经呼吸道进入人体的,所以它的药性完全发作起来还的有些过程,并且一旦它在单位空间内的浓度超过一纳就会瞬间被人体所感知并抵触,因此严格的来说母亲中毒并不是太深。 还有,人不是那种海生物,自然不会像海生物一样有自己的那一套,因此下手的重点也不可能会直接放在神经上,而更重要的是,母亲是父亲想要进入祠堂的关键工具,我认为施毒的人应该不会下死手,否则最后的王牌就没了,如果他们还想继续的话就必须再杀一个人。 想到这里我扭头问魇娘说:“你养的尸蛊中间有没有尸毒稍微弱一些的?如果有赶紧给我拿来。” 魇娘一愣,瞬间就明白了我想用以毒攻毒的办法来祛除母亲体内的陈尸骨香,而且她也明白尸毒跟陈尸骨香是同一性质的东西,骨香虽然无解,但是尸毒却有解。 然而就在魇娘找到了合适的尸蛊并种在母亲身上之后不久,母亲的手脚就忽然一抖,紧接着嘴巴就慢慢的张开了,并且还发出了一些我能听懂的声音。 贴近了母亲的嘴去听,我才听到她应该是在说父亲和叔伯他们昨晚收了一大笔钱,并且这些钱还是来历不明的。 慢慢的母亲的脸色开始好转,没多久就恢复了神智睁开了眼睛。 看到母亲能苏醒过来,我自然是喜极而泣。 此时魇娘也赶紧着手给母亲排毒,折腾了好大一会儿母亲才终于能说一句完整的话。 “小铭,他们越来越肆无忌惮了,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但我知道他们做的肯定是伤天害理的事儿。” 我没有在意这些话,当时直接就问道:“妈,你知道是谁给您下的毒吗?” 这时候母亲微微一笑回答说:“没有谁,是我自己下的,我这么做就是想让你看清那个人的真面目。” 说着,母亲忽然把头转向了魇娘继续说道:“陈仙姑,不久之后他们肯定会再次来宗祠的,这里到底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我不管,我只想让你保证小铭的安全,我求您了。” 母亲说着就要下跪,魇娘此时也忽然伸手扶住了她。 “端公和稗官的手段如今已经没什么前途了,可这两脉还是得延续下去,而想要延续下去就必须另谋生路,就会伤天害理,所以在这一点上我也很矛盾。” 听完这话,母亲也忽然抓住了魇娘的手臂,用央求的语气继续说道:“陈仙姑,眼下您的话才是最有震慑力的,虽然您不代表稗官,但是您的话他们同样也会听,您就让他们稍微收敛点儿吧!” 我确定母亲说话的内涵魇娘肯定也知道,所以此时也忍不住问道:“你们究竟在说什么?他们在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 “滚一边去,大人说话你小孩子插什么嘴?” 魇娘忽然来了这么一句,当时也给我弄啼笑皆非,不过仔细一想她确实也没说错,所以才无奈的走开了。 看着魇娘和母亲对话,我也忽然感觉花家的内幕似乎是越来越复杂了。 从一开始爷爷病危之后父亲叫我回家,到现在发生了这么多古怪的事儿,这其中似乎都牵扯到了花家宗祠。 爷爷下令让父亲他们三十年不准接近宗祠,而爷爷这三十年间也不知道有没有来过宗祠,然后爷爷病危找我回来让我继承了稗官的衣钵,而没有让父亲他们去继承,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原因。 最关键的是如果花家不死人的话就没有接近宗祠的机会,就算是祭祖也不会涉及到宗祠的秘密,而魇娘也死守着宗祠不让任何人靠近,这摆明了就是宗祠内一定存在非常重要的东西。 稗官奇书勾魂十法已经在我手上了,难道还有什么比这本书更重要的吗?我越来越好奇,不自觉的就一边想一边来回走动,冷不丁的就撞上了爷爷的棺材。 看到爷爷棺材的一瞬间,我也忽然想到了什么,马上就回头问魇娘:“魇娘,爷爷生前是不是也想进宗祠看看?” “是,怎么了?” 说完,我马上就用力推开了棺盖,当时我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我没猜错,现在棺材里根本就没有人,爷爷去世只是个幌子,真正的用意就是借此机会进入宗祠。 一开始我还信心满满,但等我打开棺盖发现爷爷还静静的躺在里面之后,我的自信也瞬间被摧毁,整个人也站在原地愣了好长时间。 还没等我想通,魇娘也忽然闪到了我的身旁,低头往棺材里看了一眼,没声好气的问道:“我的大侦探,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疑难需要我帮忙解决的吗?你以为我活了这么久是白活了吗?你认为我是个傻子吗?” 说完,她还生气的用力在我后脑上一摁,同时还在我脚下一绊。 那一瞬间,我整个人一头就栽进了棺材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棺盖也轰隆一声就合上了,紧接着我就听到魇娘跳到了棺盖上,还大声的嚷嚷。 “你跟里面冷静一会儿,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错了就告诉我。” 当时我也气急败坏,一边拼命的捶打棺盖,一边还大声的回答:“没你这么干的啊!赶紧放我出去!你这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难道我帮忙思考问题也有错吗?” 话音刚落,我的手也忽然就碰倒了爷爷冰凉的尸体,给我吓的赶紧就双手合十默默认错。 可还没等我说完,忽然就感觉到爷爷动了一下,紧接着就听到了哼的一声,没多久一双有力的胳膊就忽然抱住了我,那一刻我冷汗直流,赶紧就向魇娘求饶。 “我错了,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亵渎你的智商了,大人说话的时候我再也不插嘴了,求你放我出去吧好吗?” 听完这话,魇娘才终于打开了棺盖,同时我还看到她用手掌摁住了爷爷的脑门,不久手掌和脑门之间就长出了很多血色的长虫,慢慢的爷爷的手臂才松开,而我此时已经吓的魂不附体,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出去了。 接下来的时间我一直都没敢插嘴,魇娘也和母亲说个没完没了,到最后居然还扯到了如何美容的问题上。 我不知道这两老女人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只知道当时的场合和氛围不该谈论这些话题,但我又不敢去打扰她们。 没过多久,母亲就忽然来了这么一句:“你建议没错,今晚我就去试试,那个送钱的人应该还在明都村,他们一定会再碰头的。” 我听的一头雾水,但是却不敢插嘴问什么,一直等她们聊完,魇娘才走过来吩咐说:“我和你母亲今晚要去明都村一趟,你给我记住了,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什么东西都别给我碰明白吗?如果你实在无聊就好好钻研下那本书,今后需要它的地方多着呢!” 我连忙点点头,之后就目送着两人走出了密室。 她们去做什么了我大概也能猜到,不过因为魇娘有言在先,所以我也没敢跟上去看个究竟。 密室里阴凉的厉害,我不知道魇娘为什么会跟鬼似的选择待在这里。 这间密室里停放着近三十口棺材,有好多都很老旧,并且每一口棺材上都有魇娘留下的抓痕记号,所以我知道这些棺材都是她一口口的拖进来的。 魇娘本身是个谜,而且我估计现今社会根本没有谁是她的对手,虽说她不能帮我拔除血葵,但是她端公手段的造诣却是不浅,可以说她就是现今天下最强的端公。 我在密室里实在是闲的无聊,索性就四处去看看魇娘平时里除了炼蛊都在做些什么,棺材和蛊盅我是不敢去碰了,看看别的总还是可以的吧! 然而密室里除了棺材就是蛊盅,剩下的就只剩四面冷墙了,我用手指甲扶着墙慢慢的摸索了过去,等走到里墙附近的时候忽然就感觉到了墙面在轻微的震动。 伸出手掌贴上去细细感受,我感觉是墙的另一面有东西在撞击,这也就是说里墙的另一侧还有一个空间才对。 发现这个情况之后,我也把整面墙摸了个遍,结果却并没有找到什么暗门或者是机关之类的东西,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另一侧撞击的声音和力度好像越来越大了,没多久整个密室里就充斥了撞击的咚咚声。 我寻思端公能赶尸就必定会养尸,弄不好撞墙的东西就是一条醒过来的尸,一想到这个我就有些后怕,可能是电影电视小说看多的缘故,我对僵尸一类的东西也有些莫名的敬畏。 最关键的是这声音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魇娘刚走就出现了,魇娘走前还告诉我老老实实待在这里的,可现在出现这种状况我还怎么敢继续待在这里呢? 第7章 老尸气镇血葵 敲击声越来越大,到最后我都有点觉得密室的棺材里好像也有动静了。 u.co更新最快 当时我的第一想法就是:此处不易久留,赶紧闪人才对,可等我来到密室暗门附近才看到,暗门上此时已经爬满了血红的尸虫,密密麻麻的非常的渗人。 出路也没了,我还能去哪儿? 一回头我看到密室里的棺材,当时就没多想,随便找了一口,把尸体拖出来就藏了进去。 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这动静也是来自四面八方的,根本没有源头。 棺材也跟着大动静一震一震的,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有个什么庞然大物走过来了。 当时我心里也寻思,能造成这么大动静的东西体型肯定小不了,可是密室高度有限,不可能装得下这么大的东西,难道是我出现错觉了吗?还是说魇娘确实在这里养了个大家伙? 不这么想还好,越是这么想好奇心就越大,我慢慢的推开棺盖从缝隙里看向了外面,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大家伙,除了之前的那个撞击声越来越大之外,四周围就再没任何东西了,并且那面墙也没有被撞塌的迹象。 棺材上下的震动非常的明显,我也非常的确定有什么东西已经来到我跟前了,可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见呢? 非常的真实却又好像是幻觉,我开始慢慢的感觉到是自己出问题了。 我体内潜伏了尸蛊血葵,这个东西每一分一秒都有可能爆发,是血葵影响了我的感官呢?还是说因为它的存在我才对周围的动静过分的敏感呢? 低头看去,陈尸骨香的手串此时正发散着白色粉末状烟雾,这个东西的反应越大也就证实了我体内血葵的活动更加频繁,它这是要爆发了吗? 危机关头我相对还是冷静的,虽然我对尸蛊血葵根本不了解,但我尚且知道这个东西跟寄生虫一样是活物,只要是活物就一定有办法制住它。 血葵就像是一颗种子,它正在我体内生根发芽,陈尸骨香是目前唯一能压制它的东西,如果我把陈尸骨香的香味吸进肚子里的话,就一定会在很大程度上抑制它的生长。 不想死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只要能让血葵冷静下来,我受点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母亲诈死不就是活例子吗?只要魇娘她们能及时赶回来就没太大问题。 思考清楚之后,我低头深吸了一口,骨香的白雾顺着我的鼻孔直接钻进了胃里。 一瞬间,我的皮肤就跟之前发生过的那一幕一样忽然紧绷,只要稍微动一下就疼痛难忍。 那时候我脑子里还是清楚的,疼一下总比窒息死了强的多,可那种疼真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最直白的说就好像是全身都被刀子割了一样,跟活剐没什么两样。 这还是血葵第一阶段的爆发,第一阶段就能让我生不如死,可想而知以后的日子会怎么样。 也就是几秒钟时间之后我就完全丧失了知觉,接下来的时间发生了什么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昏死过去之前我还能听到隆隆的震动声,那声音就好像千军万马来到了一样,可当时我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隐约就听见魇娘和母亲在说话,魇娘说眼下的情形实在是不容乐观,必须赶紧找能拔除血葵的人,实在找不到的话我就真的是死定了。 母亲哭的很伤心,一个劲儿的央求魇娘救救我,我还看到魇娘不停的走来走去,没多久就把我扛了起来,一路弯弯绕绕的也不知道来到了哪里。 半梦半醒之间,我看到了头顶八根大铁链子吊着一口发绿的铜棺,光是看铜绿也知道这口棺材有多么的古老。 另外我还看到棺盖的缝隙里正有浓郁的黑气发散出来并落到地上,而且我还能闻到这黑气非常的臭,不过吸入这股臭味之后我发觉身上的痛感也减轻了很多。 这时候我还听到魇娘跟母亲说话:“如今我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管不管用就看他的造化了。” “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能救小铭就行,拜托陈仙姑了。” “你去外面守着,如果有什么人闯进来就赶紧来通知我。” 母亲听完俯下身子在我的脸上摸了一下,之后就声音沙哑的说道:“小铭,听陈仙姑的话,你必须要活下去知道吗?” 我眨眨眼表示收到,想微笑着安慰母亲一下,可还没等到我笑出来,浑身就开始刀割般的痛。 此时魇娘也忽然嚷了一句:“你赶紧出去,有什么话你等他好了或者死了再慢慢说。” 魇娘发起怒来没人敢去招惹,所以母亲也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她走后不久,魇娘就给我戴了一个防毒面具,之后就把我拖到了铜棺底下,头顶铜棺里冒出来的黑气也直接扑到了我身上。 “花铭,这口铜棺里躺着的是你们花家的高祖,也是这祠堂里最老的尸,血葵非常喜欢尸气的味道,兴许尸气能引它出来,如果没用我再去想别的办法。” 这个时候皮肤紧绷的感觉似乎已经没有了,发觉自己能说话之后,我也有气无力的问:“你费这么大劲救我干什么?你又没欠我什么,不值得你为我付出这么多。” 听完这话魇娘转身就走开了,没多久她就捏着个牌位走了回来,用力把牌位竖在了我的面前。 “你可以当它不存在,可我办不到,我虽然不知道我跟你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但我知道这牌位是我亲手书写的,这上面有你的名字,我脑子里有你这张脸,这一切都不是偶然你懂吗?一开始我看到你的时候还以为你能告诉我什么,可你也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她抬头出神的望着那口铜棺,过了一会儿才岔开话题说:“跟花月楼待会儿吧!这段时间你也不用回家了,等情况稳定了再说。” 魇娘说完就离开了,而我也一边细想她说的话一边感受着尸气带来的畅快感觉。 老实说,不少的资料文献里也提到过尸气这种东西,据说这种东西一般是不会呈烟雾状外放的,所以我确定头顶铜棺里的尸体一定成了气候。 当时我也能看到,排出尸气的其实并不是棺盖和主体之间的缝隙,而是一排指头粗细的小孔,这口棺材也是浇筑而成的,为了也就是防止里面的尸体成了气候跑出来为祸世间。 花家宗祠成了端公养尸的地方,这些要让外面的人知道一定会造成不小的恐慌,也许这才是爷爷和魇娘不让花家人靠近宗祠的主要原因。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些尸一刻不除隐患就一直存在,并且早晚有一天会失控,以后有时间我得跟魇娘商量一下,尽快把这些尸处理了永绝后患,到时候她也就能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忽然感觉到我开始关心魇娘这个油盐不进的老女人了,心里就顿时觉得可笑,可还没等我的笑容消失,阴魂不散的魇娘忽然就来到了我跟前,一把就给我薅了出来,葱白的手指摁住了我的手腕动脉,装的像个医生似的。 过了有几分钟,她才把我扛起来扔到了一张石床上,之后就拿来了一些常见的拔毒物品敷在了我的胸口。 “血葵没动静了,看来老尸的尸气还是管用的,等血葵活动不太频繁了我就带你去找拔除的办法,你没事就多研究下稗官的手段,安逸的时间可不多,珍惜着点用。” “我知道了,另外我还想跟你商量点事儿。”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这些尸留着始终是祸患,必须尽早处理掉才是呀!” “怎么处理?你敢把铜棺里的老尸放出来吗?那具尸要出来的话,这方圆的几十里就没活人了,你负的了这个责吗?小孩子考虑问题太简单,不如做点实际的。” 她一边说小手还一边摁在了我的胸口,不久我就看到了大批血色的小虫子从她的袖管里爬了出来,这些鬼东西也把嘴贴在了我的皮肤上,不知道是在吸我的血还是在帮忙拔毒。 我看到魇娘身上藏着这么多恐怖的虫子,忍不住就问道:“这些虫子是在你身上的吗?” “是,怎么了?” “它们不咬你吗?” “你想多了,每个端公身上都有不同的尸蛊虫存在,这些东西很听话的。” “哦,对了,要这么说的话,血葵应该也是某个端公身上的尸蛊虫了对吧?” “没错,血葵的主人就在那边的角落里,不过那具尸已经因为防腐措施做的不到位烂掉了,我基本上知道每口棺材里的人的故事,可谁又能告诉我我究竟是谁?” 我和魇娘盯着角落里一口随便搁置的铜棺出神了看了半天,我也才不自觉的安慰她说:“其实我感觉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没准知道了过去会更心烦呢!” 原本是句有心开导的话,谁知刚说完魇娘就直勾勾的朝我看了过来,并一字一句有些阴冷的说道:“稗官手段当中有门禁术叫做断阴阳,跟现代的深度催眠类似,更接近于读心术,有个稗官靠这种手段来寻找每个人心里不想说的故事并讲给皇帝听,结果那个皇帝死前把这个稗官给砍了,因为他知道的太多了。” “你别跟我说禁术断阴阳就在这里?” “如果你想要我也可以给你。” 第8章 突发命案 勾魂禁术在勾魂十法的画魂一法里提到过一些片段,上面说大部分的勾魂禁术都是从画魂一法里延伸出来的,因为危害极大所以才被列为禁术。 u.co更新最快 其实我认为勾魂术都应该是危害性极大的东西,因为这些东西都是针对人体精神方面的摧残,以大量的药物和工具相配合,才构成了古往今来独一无二的打压性手段。 之前我就说过,勾魂术并不是现代科学不可以理解的,这种术法的神话是因为人们以讹传讹造成的,古时科学技术不发达,很多现象不被大部分人所理解,所以才对后世人留下了一种假象。 再加上现代媒体和人无稽的杜撰,勾魂术才变成了无数人心里的噩梦,这跟稗官一脉最初救人的思想也大大的背离开来。 听到勾魂禁术断阴阳的一瞬间,我看到魇娘的眼中出现了一些狠辣的颜色,这是她内心矛盾的反映,因为她也不知道把禁术给我会造成什么后果。 和她对视了一小会儿,我也赶紧打破了尴尬的局面,岔开话题说道:“魇娘,不如你教我如何炼尸蛊吧!万一我能从中悟出什么能拔除血葵的门道呢?” 魇娘轻蔑的一笑,站起身来慢慢走远,一边走还一边说:“毒蛊以最后幸存者封王,说的是强者生存的道理,而尸蛊则是在不同类的尸虫中筛选,因此没有所谓的最强,并且遍地都能找到克星。” 接下来的时间魇娘滔滔不绝的说了很多有关尸蛊的事儿,到那时候我才知道,毒蛊来源于自然,而尸蛊则来源于动物和人的尸体,并且还有十大尸虫的说法。 我在意的并不是尸虫从哪儿来,因为尸蛊的源头随处可见,找起来并不麻烦,而把尸虫炼成尸蛊虫就不一样了,中间过程比较复杂,有系统有套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 在听魇娘说到尸蛊相互克制的时候,我脑子里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有关我为什么会中蛊原因的假设。 而看到我忽然神不守舍,魇娘也似乎猜到了我内心的想法,还大胆的说出了我的假设。 “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我知道你为什么会中蛊了,因为这样一来你就是端公和稗官的集合体,身兼两种不同术法的人,你是鬼头人。” “鬼头人又是什么东西?” “江北赶尸匠里最厉害的人,统管所有的端公和稗官,这些等以后有时间我再慢慢跟你说。” “那为什么会是爷爷下的蛊呢?” “你怎么不说花满堂是两种术法合并后的牺牲品呢?” “身兼两种术法的人之前出现过吗?” “出现过十三位,不过大部分都因杀人如麻被端公刺杀了,端公和稗官在很久以前就是死敌,他们以皇权为界限,宫内的叫稗官,民间的不屑与他们为伍才改称端公的,而大部分的鬼头人都是诞生在宫里的。” “也就是说端公和稗官本来就是一家子?他们的手段也基本都一样了?所以这个宗祠才会陈列了两家人的牌位。” “具体的细节我也说不清楚,但我能肯定你确实是个另类了。” 说着她一指高空的铜棺继续说道:“断阴阳禁术就在那口铜棺里,我不会帮你去拿,有胆你就自己去。” “我没病,你都不敢去我就更不敢去了。” 一边说我还一边低头看自己胸口,这时候也发现那些拔毒用的东西还是原来的样子,一点变化都没有,这情况和平时在电影电视看到的情形根本就不一样,我当时都有点怀疑电视电影里讲到的那些东西是假的了。 一连三天时间都是如此,魇娘始终不离我左右,血葵爆发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到最后居然一点反应都没了。 压制血葵的目的已经达到,魇娘也就没再逼我靠近那口铜棺,后来我们三个人也搬回了祠堂里住,并且这段时间父亲他们也没再来找事。 最重要的是在这段时间里魇娘也变的很健谈,每次我们都能聊到口干舌燥,她还给我讲了一些小时候的故事,但是这些故事都只是些片段,根本就联系不到一起。 我是怪谈杂志的特约撰稿人,这段时间闲暇的时候也写了不少东西,我认为故事足够完整可以发出去了,这才暂时告别魇娘离开了大山内的宗祠去村里联系杂志社。 等我到家的时候,远远就看到有个人正在老宅大门外徘徊,走近一看才知道是我的死党孟虎。 孟虎是河北人,跟我一样是杂志社的特约撰稿人,因为他是直肠子,所以平素里我们就很谈的来,我回家探望爷爷之前也特意告诉过他。 这次忽染造访,因为家里人根本没见过他,所以才拒之门外,而看到我回来之后,他也满嘴的牢骚,等我说明了最近家里情况之后,他这才道了声对不起,之后跟我进了老宅。 花家正值多事之秋,所以我也没有把孟虎留在老宅里住,一方面是怕他捅娄子,另一方面也是怕他知道花家的事儿,当然最重要的是怕他知道我就是稗官。 最近几天听父亲说要准备修缮老宅,我这才以此为借口让孟虎住在了外面。 这小子说我小气,他说放着阔气的老宅不让他住,非要把他轰到外面来实在是不够意思,我也好说歹说才给他劝住,还说等祖宅修缮完毕之后让他住到吐了才为止。 因为花家老宅是古迹,孟虎又是个摄影的爱好者,所以我再怎么去阻止他靠近老宅都不能打消他心里的念头。 一连几天他都在老宅内外转悠拍照,有几次还和父亲撞了个满怀,我生怕父亲一怒之下找人把他给做了,所以就想尽办法让他赶紧滚蛋,可无奈的是这个货就像是个狗皮膏药似的死缠着我不放。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越是怕什么就来什么,我知道父亲突然修缮老宅一定是想找什么东西,而偏偏这个时候孟虎一脚插进来,最关键孟虎这个货根本不知道眼下的情况有多严峻,他的出现也使得我和父亲原本就有些紧张的关系一下子变的不可调和了。 花家修缮老宅没有用一个外人,而且当地的民俗还有死丧三年不易动土的说法,因此村里对花家修缮老宅的做法闲话颇多,可就算是这样父亲他们也依旧没有动摇。 花家人历来和村里的乡民格格不入,这个情况很久以前就已经存在了,爷爷在的时候还不算太严重,如今爷爷去世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谣言也一下子都冒了出来,有人还直接说出了我们花家人在养尸。 流言蜚语固然多如牛毛,但没有真凭实据的话也不能信口雌黄,就在花家开始动工的第二天,村里就来了警察,听说是村里有人被不明生物给咬死了,死者家属也一致认定是有僵尸在作怪,他们的矛头也并没有指向老宅,而是直接指向了村南大山,因为村里的老人一直都说大山里有索人命的女鬼。 花家修缮老宅也没我什么事儿,再加上孟虎这个货对什么都好奇,愣是拉着我去了命案现场寻找灵感。 我相信村里有人被僵尸咬死的事儿不可能是假的,而县局来的法医也一头雾水,最关键的是死者确实是因为被咬之后失血过多致死的,法医为了防止自己露怯,自然也就附议了闹尸的说法,并建议县局加派人手地毯式搜山。 俗话说无风不起浪,有些东西要是真没有出现过的话,人们也是根本捏造不出来的。 我在花家宗祠见过死在那里的村里人,就算这些人的行为被人所不齿,可长时间看不到他们也会招来非议,最关键的是我知道宗祠里有尸,很有可能村里也有人知道但不敢说出来,而如今命案出现,压抑许久的矛盾自然就会形成燎原之势。 当天中午县局就增派了一百多人来明都村帮忙,这些人一部分继续在村里调查取证,另外的一大部分人也整点了装备开进了村南的大山。 村南的大山占地面积很广,并且还有大片被保护的原始林区,慢说是一百多人去搜山,就算把全村的壮劳力都加上,几天内也未必会有结果。 由于人手实在不够,我和孟虎也加入了搜山队伍,孟虎兴致满满,我却满面愁容,因为我担心花家宗祠会被列为重点搜查对象,更害怕那个叫魇娘的武林高手捅什么娄子。 我和孟虎一早就堵在了祠堂外,此时父亲他们正在被盘问所以无暇顾及这里,等盘问时间结束他们一定会来这里的,毕竟这样的机会确实难得。 我借口把孟虎留在了外面,之后就赶紧进去通知魇娘。 可里外我都找遍了,根本就没发现魇娘和母亲的踪迹,当然除了那间存放了高祖铜棺的密室,因为暗门已经被封死了。 当时跟我一起搜山的人还有不少,在我从宗祠内出来的时候其他人也都陆续赶到了。 听他们一句句的责怪,我也赶忙解释,还故意捏造了一个看到可疑人物的事实来迷惑方向,不久我就带这些人离开了宗祠进入了原始林区,心里的一块儿大石头这才落下。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一次我的命运又再次发生了巨大的转折,并且后果也是我始料未及的。 第9章 红色禁区 村南大山是两省交界,是太行山断续的余脉,向西一直绵延到了黄河附近,是国家重点保护的原始林区,内部的生态有些复杂,不为人知的东西比比皆是。 u.co更新最快 由于林区内树大林密遮天蔽日,所以在我们进入之后不久周围的光线就暗淡了下来,不过当时还是中午时分,不至于什么都看不见。 最关键的是林区内过分的潮湿,蚊虫凶猛,加上常年不见阳光,落叶堆积厚度过尺并腐烂发臭形成毒障,因此很多光线较暗的地方我们都没敢靠近。 我们这支队伍里只有一位年轻的警察叫黄奋涛,他还带了一条黑贝军犬,这条狗也威武霸气,脑门上还有条伤疤,因此黄奋涛也管它叫刀疤脸。 这一路上我们还听黄奋涛讲了好多刀疤脸破案的传奇故事,佩服之余我也开始忧心忡忡,生怕这条狗找出点什么线索来。 在深入林区十分钟以后,我们远远的就听到了其他搜山队伍里军犬的吠声,有盟友队伍在附近,我们的胆子也稍微了大了一些,孟虎更是借题发挥大发感慨,招来了不少人的谩骂。 在吵闹声中,刀疤脸忽然就扯着黄奋涛冲了出去,我们几个人看到这情况也赶紧跟了上去,不久就看到了二十多米远处出现了红呼呼的一大片东西。 当时光线条件不太给力,我们也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只不过刀疤脸此时叫的非常的凶,它的叫声也让我们神经紧绷,年轻的小警察更是脸色惨白,用力拉着刀疤脸不敢再往前走一步。 孟虎是个无畏的愤青,也可能是长时间来沉溺于写作不能自拔的缘故,这个货多少有点神经兮兮的。 这个时候他也不顾我的反对就朝那片红呼呼的东西走了过去,而有了带头作用,其他人也随后跟了上来,一直到十米左右距离的时候我们才看清楚那一片红色到底是什么。 红色的东西是缠绕在树干上的破布条,横七竖八的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再靠近点之后我也发现,半尺厚的落叶中还有些破盆破碗之类的东西,这些器物码放的也很规矩,第一感觉也告诉我这里应该是一处什么神秘仪式的所在。 端公和稗官在明都村盘踞了上百年,这上百年的时间里也保不齐留下了什么神秘仪式的旧址遗迹,最关键的是端公和稗官是死敌,他们的矛盾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调和的,所以这些旧址遗迹很有可能是揭开这些谜题的关键。 慢慢的朝红布条区域中央靠拢,我忽然发现这些红布条逐渐有些集中了起来,直白点说就是红布条的一端都朝一个方向延伸了出去,没多久我们就发现了一个被红布条紧紧裹住并半吊在树杈上的男人。 男人的头部露在外面,此时也早已被蚊虫叮的面目全非非常的吓人,看到他的胸口还有规律的起伏,我们这才赶紧过去救人。 然而就在碰到红布条的一瞬间,我的脑子里忽然就想起了勾魂十法画魂一法中貌似提到过这个场景,当即就大喊了一声住手。 可无奈的是其他人已经先我一步触碰到了红布条,那一瞬间,架在半空中的红布条忽然整体变白,依附在布条上的红色也像灰烬似的腾到了空中。 情急之下我把离我最近的孟虎和另外一位年轻人拉了回来,之后就让他们赶紧捂住鼻口迅速撤离,但那时候我才发现一切为时已晚,我右手边的年轻人一张脸迅速干枯变红,皮肤继而像是被火烧过一样缩水开裂,他的尖叫声也迅速穿透了林行。 那一刻,孟虎跑的比我还快,看到他没事我也赶紧撤了出来,同时还看到刀疤脸拖着一条断臂紧随我身后,而红布条区域当中的那些人则一个接一个尖叫着倒了下去,不久周围才又恢复了平静。 当时我脑子里还在仔细回想画魂一法的内容,并清楚的知道这一切应该都是幻觉。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场景却太过于真实,就算我努力的去保持清醒的头脑都依旧看到的是几个人瞬间惨死的景象,那个时候我还似乎有些很享受这个死法的念头,内心世界的阴影瞬间达到了无穷大。 孟虎早就跑没影儿了,只有刀疤脸还在原地打转,此时它的叫声也告诉了我它内心的恐惧,不过这个无限忠诚的战友却依旧还不肯放弃已经死掉的黄奋涛,屡屡试探着想要再冲进去救人。 唯恐刀疤脸出事到时候就剩我自己,我也赶紧把它拉了过来,抱着它毛茸茸的脖子仔细思考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一直到那些灰烬一般的红色尘埃慢慢的又落回到了布条上才终于想明白,我的目光也猛的看向了布条中央的那个男人。 “前辈,能告诉我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吗?您用红尸粉杀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那个男人没有回答,在我问完之后他也慢慢的撕开了布条从半空中掉了下来,之后就手脚着地朝我慢慢的爬了过来。 当时我害怕极了,但是我知道此事逃跑并没什么用,所以就壮着胆子站了起来,目视着这个模样恐怖的男人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直到他来到了我的脚下。 我下意识的把刀疤脸藏到了身后,直勾勾的看着这个恶鬼一般的男人抓住了我的裤管,慢慢的把那张恐怖的脸贴到了我的鼻子上,随后跟狗一样嗅了几下。 没过几分钟,就见到倒在布条区域里的那些人也慢慢的站了起来,一个个垂着手臂活像是行尸走肉般的朝我靠近,顿时让我心跳加速,几乎要从嗓子眼儿跳出来一样。 也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我的目光一直就盯在这些人的心口上,我能明显看到他们心跳震动的频率,还能听到他们踩踏落叶发出的沙沙响,更确定他们已经不能称之为活人了。 画魂一法有云,赤尸粉能毁人皮,痛楚连心,破皮囊则破三魂五感,魂飞在外当尽快回收。 我学艺不精,只知道其中内涵却不知道如何去操作,所以只能看着这些人活受罪而束手无策。 思考的同时,那个男人也嗅遍了我的全身,之后还在我的脸上轻轻的摸了一下,随后就像猴子一样跳上了树迅速远去,而死在布条区域里的那几个人也跟他一样灵活的跑走,秒刻间就只剩我一个人还一头雾水的站在原地。 这是我第一次亲眼目睹勾魂十法杀人的狠辣,从那一刻起我就认定勾魂术是邪术,是这个世界上最惨无人道的东西。 当时我很想把自己的脑子挖出来,把里面关于勾魂十法的记忆抹去,可无奈的是勾魂十法如烙印一般,除非我死了,否则这辈子以后的时间就将会生活在抹不去的噩梦里。 我痴傻一般的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其他队伍的人闻声赶来才缓过神来,他们问我到底看到什么,我支支吾吾的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两行热泪也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后来我还听孟虎说当时我都尿裤子了。 事发后的当晚,我和刀疤脸并入了另外一个搜山队伍,带队的人是个名叫邢风的老警察,当晚在我情绪稳定之后他还特意找我聊了好大一会儿,并且还给我讲了一个案例,一件沉寂了六十年都没能破获的案子。 讲到最后他也随手给我递上一杯水,并微笑着问道:“你也是花家人吧?” 我点点头没有回答,之后他也继续问我说:“你知道花家人一直以来都在干什么吗?” 我摇摇头依旧没有出声,随后他就继续说道:“我们很早就盯上花家人了,但是无奈的是你们花家人做事滴水不漏,我们抓不到任何把柄,所以才任由花家人一直这么下去的。” “您怀疑花家人在做些什么呢?”我随便问了一句。 “都是道听途说,不足为信,你们花家是明都村上百年的大家族,祖上还在朝廷里担任过要职,听说还是专门给皇帝讲故事的人,具体的职位好像是叫做,叫做什么来着?” “稗官。” “对对对,是叫稗官,稗官野史嘛!我还听说稗官的故事都是从鬼嘴里听来的,听起来很吓人对吧?” “这世界上没有鬼,就算是有,狰狞程度也不及人的万分之一。” “年轻人说的好,看来你和其他花家的人很不一样。” 说到这里,他忽然碰了一下我手腕上的骨香手串,之后就夸赞道:“这个手串的做工很别致,我好像记得在哪里见过似的。对对对,在证物间,那颗珠子跟你手上的这串做工一模一样,不过遗憾的是那颗珠子后来无端消失了。” “您说的那颗珠子就是在那个无头案案发现场找到的证物吗?” “没错,所以如果你知道些什么就请告诉我,我给你时间去考虑清楚。” 老警察说完就离开了,看着他的背影远去,我也猜到这个人一定知道不少有关花家的内幕,这个人不单单是个小警察这么简单,他的来历和背景一定深的可怕。 布条区域已经拉起了警戒线,任何人不得靠近,由于深山老林的缘故,那些布条暂时还不能焚烧,老警察说等明天一早清出一片区域来再说,以免引起一场森林大火。 林行间的蚊虫实在是太多,整整一宿我都没睡着觉,这期间我好几次看到老警察在布条区域外徘徊,不时还托着下巴思考些什么,整整一晚都是这样,我跟他都没合眼。 另外也不知道为什么,刀疤脸在那名警察死后就一直待在我身边,它时不时的还用鼻子嗅一下我手上的手串,嗅完之后还打几个喷嚏,打完之后还继续照旧,确实有些滑稽。 我还仔细的观察过它的双眼,看完之后我心里也特别的不痛快,因为它的眼睛跟其他的狗确实不太一样,我能从目光中看出一些类人的色彩,我感觉它应该想跟我说些什么。 第10章 夜半投毒 人们都说狗历来是通灵的物种,它们的眼睛能看到很多我们看不到的东西,比方说人的鬼魂,更有人还说狗会传达鬼魂的意志,勾魂十法中的压阵就有类似的说法,而压阵一法说的也基本都是一些非人的生物,古时的稗官也正是靠这些通灵动物的感官来捕捉人游离的魂魄,只是我不确定这些是不是真的。 u.co更新最快 魂魄是虚无缥缈的,是看不见也摸不着的东西,勾魂十法上说这个东西就是一股潜在的能量,是随着**死亡而慢慢消亡的东西。 这种能量可大可小,是一种近似于磁场一样的东西,通常还会在游离过程中攀附到其他的人和动物身上,因此才会有了民间鬼上身的传说,所以我猜测很可能是黄奋涛的魂魄依附到了刀疤脸身上,所以它的眼神才特别的像人。 刀疤脸不停的在我身上蹭来蹭去,我知道它想告诉我什么,所以接下来就一直盯着它的举动。 没多久刀疤脸就朝远处跑去,我也赶紧跟了上去,很快我们就来到了距离布条区域大约百米的地方,刀疤脸找了个地方撒了尿之后就原地开刨,不久还回头朝我叫了几声示意我过去。 来到刀疤脸附近低头去看,此时我只看到一些大树的须根,除此之外就再没有任何可疑的东西了。 没多久刀疤脸就又换了个地方开刨,同样是挖出来一些根须之后就叫我过去看,当时我一脸懵逼,不知道它究竟在搞什么鬼。 正在我一头雾水的时候,刀疤脸也好几次把鼻子探了进去,这时候我才忽然明白它是想让我用鼻子去嗅一下。 大树下的落叶很厚,味道也很臭,冷不丁的闻一下足以能把人熏晕了过去。 不过刀疤脸刨开的坑里臭味已经散的差不多了,我低头嗅了一下觉得勉强可以接受,之后才把鼻子靠近了贴上去仔细闻坑里的味道。 起初我还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而大约几分钟之后才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马上就回营地去叫人。 这股味道是尸蛊的臭味,和镇守花家祠堂的那些尸虫一样的味道。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尸蛊会和大树的根纠缠在一起,难不成这是在宣告地盘的意思? 思考期间,众人也七手八脚的从大树下刨出来几具保存完整的尸体,并且尸体还没有腐烂,最不可思议的是这几个死人貌似还是白天被袭击的那几个人。 看到这个我也彻底蒙了,脑子里所有的记忆似乎都断开了,最要命的是没多久还发现了更多的尸体,前前后后足有二十具之多。 经过仔细观察,这些尸体的颈部都有相同的咬痕,就像村子里那几个死人一样,看到这个众人也更加坚信了是僵尸袭击人的说法,并且此时我还发现其中一具尸体的胸口还留下了五个手指粗细的小洞,小洞内也没有血水流出来,在这一点上和我之前在祠堂里看到的那两具被腰斩尸体非常的相似。 看到小洞的一瞬间我就忽然想到了魇娘,想到她不清不楚的来历我也捏了把冷汗。 魇娘一直都在炼蛊养尸,而且花家祠堂里还藏了那么多的尸,并且大部分的尸身上都留有她豢养的尸蛊,有尸蛊存在尸体就不会腐烂。 想着,我蹲下身伸手去摸了其中一具尸体,原本我还想拿陈尸骨香把尸蛊逼出来,可没想到的是,在我的手碰到尸体的瞬间,大批血红色的尸虫就忽然从尸体身下爬了出来,不久我还看到尸体的嘴慢慢的张开,不多会儿一条酷似是水蛭一样的虫子就慢慢的爬了出来。 “陈尸骨香必须点燃了或者磨成粉才能发挥最大效力。” 此时突然这么一句话传进了我的耳朵里,等我回头去看的时候才发现,我周围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已经倒下了,就连刀疤脸也不例外,与此同时一身红色嫁衣的魇娘也跟鬼似的直挺挺的站在我身后。 “你吓死我了,你都干了些什么?你把这些人怎么了?” “跟我来吧!我慢慢跟你说。” “你等等我呀!等把我狗带上。” “你带它干什么?” “它对我好呀!跟你一样。” “你拿我跟狗一般见识?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它吃肉?” “你敢?” 我抱着刀疤脸一路小跑着跟在魇娘身后,一直往前跑了有一百多米,魇娘才忽然停下来回头让我赶紧趴下。 密林间静悄悄的,就连蚊虫飞过的声音也非常的清晰,眼前到处都黑漆漆的,也不知道魇娘到底看见了什么,不过看她谨慎的样子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看我抱着狗挺费劲儿的,她回头也在狗的脖子上掐了一下,一瞬间刀疤脸就活了过来,醒过来的时候也赶紧趴在了我脚下,一双发亮的眼睛也跟着我瞄向了黑暗里。 “你们花家人真够狠,从哪儿找来的这帮人?” 听魇娘轻声说完,我也不解的盯着远处轻声问道:“这帮人?哪帮人?” 此时她手指一个方向让我看,慢慢的我也隐约看到了黑暗中确实有什么东西在动,而且好像还不止一个。 那些人的身后就是五道河,而五道河也是花家宗祠的水脉,更是明都村人饮用水的主要来源,如果动到了五道河的话,花家宗祠风水破败事小,要影响到明都村民的吃水问题可就大了,要是在水里投毒的话,一宿时间就能让明都变成死城。 想到这个我就有些吃惊,马上就看魇娘的脸色。 此时的魇娘面不改色,依旧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暗中的那些人,不久就回头朝刀疤脸挥了下手说道:“狗肉,你去看看那些人到底在干什么?” 听到这话我也马上不解的问:“它能看到什么你能知道吗?” “尸蛊虫能看到的东西我也都能看到。” 这句话不寻思还好,往深了一想我忽然就觉得有点后怕。 尸蛊虫如果真能充当端公的眼睛,那么魇娘的视野恐怕早已笼罩了这片林区,也就是说这片林子里的所有人都在她的监视之下,光是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 “尸蛊就是颗*,你想让它们什么时候爆发就能什么时候爆发,这种手段用来杀人肯定很麻利,所以就算是不到村子里去也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 “所以说你没事就别招我生气,我生气的后果很严重。对了,我的本命蛊好像影响不了你,你的是蛊王血葵,有它在你身上,别的尸蛊闻到它的味道就会吓的赶紧逃跑,我估计苗疆的毒蛊也一样。” 魇娘一边说一边还在笑,不知道她是幸灾乐祸呢还是真的在替我考虑。 刀疤脸冲到那些人附近兜了一圈,那些人也并没有在意它的存在,依旧在水边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大约五分钟过后,魇娘的脸色忽然变的非常难看,不久就回头问我说:“你水性好吗?” “什么意思?” “五道河是明都村的水源,是从宗祠开始转入地下水脉的,花家人明面上进不去,所以才来打水脉的主意,不过他们也知道水路一定会设防,所以才在饮用水源上做文章。” “所以说水源一旦有问题,村里的人最先怀疑的就是花家宗祠了,到时候他们就能以保护宗祠为借口进入了。” “你小子也不傻嘛!那你再给我说说村里死人的事儿呗?” “浑水摸鱼呀!如果不造点紧张空气,目的能顺利达到吗?” “所以说你别跟着那帮警察瞎起哄,有时间多来帮帮我才是真的。” “那他们费这么大劲想进宗祠,不应该单单只是为了那个勾魂禁术吧?你能明白点告诉我宗祠里到底还有什么更要命的东西吗?” “我哪儿知道呀!要不是找勾魂禁术还能是什么?” “老姐姐,勾魂禁术是稗官的东西,既然是稗官的东西,那么端公跟着瞎操什么心?就算两者是同宗同祖,勾魂禁术对端公也没什么用呀!所以我认为宗祠里肯定有个跟两者都有关系的东西。” 说到这儿魇娘也开始沉思,可想了好半天时间她还是摇摇头说道:“真的没有别的东西了,宗祠里有什么我最清楚。” 说到这里她脸色忽然严肃,继而又喃喃自语:“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你等等,听你这么说我也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儿,你之前是突然出现在宗祠的,那你是不是也是为了这个东西来宗祠的呢?” 话音刚落,魇娘抬手就照我脑门轻轻扇了两下。 “小兔崽子,你说什么呢?说什么呢?你小子胆儿挺大,谁都敢怀疑。” “我想到什么说什么有错吗?是谁让我帮忙找记忆的?” 此时魇娘一把把我拉进了她怀里,摸着我的脑袋有些不自然的说:“如果你假设的都是真的,我的存在很可能会对你构成威胁,你还太年轻太单纯,不知道人心的可怕,所以我劝你以后还是离我远点吧!不要再去宗祠了。而作为这段时间你陪我的报答,勾魂禁术我帮你去拿。” 第11章 水脉暗道 人和人之间历来都存在尔虞我诈和勾心斗角,魇娘看似是在跟我拉近距离,但是我心里也清楚,如果那些人真的是为了勾魂禁术,那么等我拿到禁术的时候,我就是众矢之的。 u.co更新最快 不过话说回来,勾魂禁术落在我手上的话要比落在那些好事之徒手上要好的多,而在我拿到禁术的时候,马上就能看出来那些人的目的是不是这个东西,如果是,我今后的日子就不会好过,如果不是,麻烦就更大了。 想到这里,我忽然就闻到魇娘身上有一股奇特的香味,这个味道也让我忍不住往她怀里多蹭了一下,一不留神就碰到了她胸前的那两团软肉。 这个部位对男人来说是天堂,也是女人设防最高的地方,然而魇娘这时候却没有忽然推开我,而是依旧把我脑袋抱在怀里,没多久我就有些心神荡漾了,忍不住就想动手去抓一下。 忽然,我的脑袋像是被蜜蜂给蛰了一下,痛感瞬间就走遍了全身,跟过电一样。 当时我还以为是中了魇娘的什么损招,然而过了几秒钟之后才发现这一下子并没有把我怎么样,除了脑袋被蛰的部位还有点疼以外,身体的其他地方倒是没太大的反应,而且我感觉体力好像还充沛了不少。 “摸够了吗?摸够了就赶紧脱衣服。” “啊?” 我当时都愣了,还以为光天化日之下要有什么苟且的事儿发生,哪知道几秒钟之后,魇娘忽然一指五道河方向严肃的说道:“瞎想什么呢?脱衣服下水呀?记住啊!游到宗祠的时候千万小心点别掉进暗河洞里去,真要掉进去谁也救不了你。” “敢情你是想让我去卖命,我就知道这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对了,那帮人在水里撒了什么东西?不会要我命吧?” “放心吧!他们放的都是毒蛊,为的就是破坏祠堂地下暗河洞周围的埋伏,再说了,你身上有尸蛊王血葵,那些破虫子是不会招你的。对了,你先等会儿再下水,我去把那些人先引走了。” 听她说完我也赶紧开始脱衣服,此时魇娘也嗖的一声就窜了出去,几分钟之后才从远处慢慢的回来。 看到她手上和嘴上都有血迹,我还想过去看看她是不是受伤了。 可我刚从草丛里跳出来,魇娘的小脸忽然就变的通红,赶紧就转过身去背对着我说:“你倒是脱的干净,屁股上的那件留下能死呀!” 看她害羞的样子,我忽然也觉得她有些可爱,我也很享受她眼前的这个样子,所以马上就搭腔道:“从小就没有穿小裤的习惯,不好意思啊吓到你了。对了,我看你手上和嘴上都有血,是受伤了吗?” “刚才让他们其中一个抓了一下,皮外伤不碍事,你抓紧时间下水吧!” “不是我不想下去,太黑了,什么都看不见呀!” “远处那么黑你都能看的见人,你蒙谁呢?你该不会是怕黑吧?” “跟你说也白说,你这个人太奇怪了,看好我的狗,回来的时候我必须看见它。” “我发现你关心狗多过于关心我。” “你说是就是,我不反驳。不过在你想吃狗肉之前拜托你先看看它的眼睛,我走了。” 摸着黑下了水,冷水的温度忽然让我打了个寒噤,虽然时值夏日最热的时候,五道河的水温也依旧高不到哪儿去。 五道河的源头是山里的泉眼,清凉甘甜的泉水也不知道流淌了多少岁月,至今都没有枯竭。 除了山洪爆发外,五道河的水都是清澈见底的,沿途河道也没有什么湍急的地方,所以我根本不用担心会溺水。 正如魇娘之前说的一样,周围虽然很暗,但是我的确能看见大部分东西,再加上河道附近的植被并不是特别的多,月光也带来了不少的亮度,所以我有些紧张的心绪也慢慢的稳定了下来,当然我还是冻得瑟瑟发抖,不得已才加快了速度。 下水之后没多久我还看到魇娘在河岸上跟着我走,不时的还纵身一跃翻过了几块巨石和土丘,加上她此时还穿着那身大红的嫁衣,这种极其灵活的身法和打扮在暗夜的树林里也非常吓人。 好在我跟她熟悉,这要换了别人估计早就吓尿了。 我们距离不是太远,我说话她完全听得见,为了摆脱紧张空气,我还问她为什么不下水来试试,可他的回答是有男人在还用得着女人亲自动手吗? 为防止周围还有往水里下蛊的人在,我和魇娘说了几句之后就没再继续扯下去,我也沿着五道河的河道下行,一路游向了宗祠。 之前我待过的营地此时已经亮起了大片的灯火,人们说话声很大,大老远的我就能听得见。 说实话,自从血葵爆发开始,我的触觉和听觉就开始变的相当的敏锐,在宗祠里我能感觉到轻微的震动,在这里我能听到几百米远人们的说话声,这个优势不是与生俱来的,我相信是因为血葵的爆发而产生的蜕变,而如今视觉好像也开始有变化了。 血葵赋予的优势明显,但是这个东西我始终降服不了,爷爷都跟它较劲较了半辈子,可想而知这个东西有多厉害。 我相信魇娘身上一定也有只蛊王,这个东西也是她永葆青春的依靠,其实力并不比血葵弱太多,要不然的话在我跟她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她身上的蛊王早就该逃之夭夭了。 既然和血葵实力相差不多,那么魇娘一定能帮我拔蛊,只不过这样一来她冒的险太大,丢了命也是有可能的,所以她才不敢去尝试,而我也不愿意让她去冒险。 回头再想想,我一个堂堂的勾魂稗官,专业手段还没学到一二,倒先是被端公的尸蛊给整的半死,总感觉这不是什么天要降大任于我,而是像被谁给利用了一样。 之前魇娘说过尸蛊虫能充当她的眼睛,那么我身上血葵会不会充当别人的眼睛呢?这个问题不想还好,想过之后就浑身的不自在,老感觉看不见的地方正有个人在狞笑着暗中盯着我。 五道河的水很清澈,下水之后我也没发现水里有什么东西,小鱼和河虾估计都被蛊虫给吃光了。 快到宗祠的时候东方已经微亮,搜山的人也已经向大山更深处前进了,我知道他们什么都找不到,用不了多久就会知难而退的。 因为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都告诉我,这个地方是一处禁区,这里遍地都是尸,弄不好还是古时遗留下来的一片积尸地,祖祖辈辈活在这里的人一直在守护着这里,我们花家也不是这里唯一的稗官。 五道河转入地下的位置就在宗祠的正东,泉水是从一块儿埋在土里的巨石下消失不见的,暗河口并不是太大,被杂草掩盖的非常好,扒开草丛我就看到了斜向下深邃的河洞,河洞内也充斥了浓郁的水雾,所以根本就看不到深浅。 刀疤脸此时就蹲在巨石上看着我,而魇娘因为男女授受不亲的关系依旧背对着我说话。 “下去看看马上上来,不管看到什么都别停留时间太长。” “我怎么感觉你非常清楚这里的状况似的,这个洞你以前下去过?” “没有,不过花满堂应该下去过,我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在这个地方。”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能告诉我吗?” “我认为这里是宗祠另外一个空间的入口,下面不远的地方有第一代尸蛊血葵,虫子把洞口都封死了。” “你等等,尸蛊不会脱离尸体独活,所以一代血葵的中央应该是具尸体对吧?如果我没猜错,之前你所说的血葵宿主根本就不在那口棺材里而是在这里,那口棺材里的人是个冒牌货。” “随你怎么想,赶紧下去看看就上来,我担心过会儿这里就会有人来的,花满堂都知道的地方,花朝阳不会不知道。” 没有再说什么,我小心的抓稳了杂草就爬进了暗洞,起初周围还比较湿滑,我还担心会掉下去,而几分钟之后周围的石壁上就多了不少的凹槽,这些凹槽也正好能让手脚抓牢。 在我正打算继续往下爬的时候,忽然一道日光直直的就射了进来,洞内的水雾没多久就消散了,那时候我才明白魇娘为什么要我在这个时候来,因为此时是一天内唯一能看到洞里情况的时刻。 随着水雾慢慢消散,笔直的日光也照亮了洞里距地约二十米左右的范围,当时我清楚的看到,脚下不到五米远的地方石壁忽然整齐的凹陷了进去,一看就知道是人工打磨过,所以说魇娘的猜测是正确的,这下面一定有东西。 慢慢的爬到凹陷区域附近,刚一抬头我就看到了直径约两米左右的一个大圆盘,最渗人的人圆盘的中央有具枯骨,枯骨的周围全是密密麻麻的形似血葵的条形软体黑虫子。 看到这群东西我也倒吸了一口凉气,还好我及时发现了,这要是在水雾浓可视性条件不好的时候进来,恐怕不被这些虫子当场咬死,起码也的丢半条命。 还有一点,之前魇娘说她当初是在这里遇到爷爷的,那么爷爷身上的血葵是不是就是在这里染上的呢? 正当我寻思的时候,我的手忽然就摸到了身后石壁上的一个整齐平面,平面上还有些依稀可以辨认的小字,仔细看了一下才知道上面写的是:非鬼头人擅入必死。 第12章 背后的虫卵 必死就是绝对会死,所以我看到这行小字的时候也吓的菊花一紧,马上就开始谨慎的观察周围的情况。 u.co更新最快 现场除了那片凹陷下去的区域外就再没有任何突出的地方,所以就算是这里死过人也不会留下任何的线索,死人会顺着河洞掉下去不知道被冲到哪里,就算是在半路搁浅也不会有人知道。 最要命的是五道河是村里饮用水的水源,如果村里的人知道河水流经的地方有腐尸会作何感想? 还有,凌晨的时候那些人还往水里洒了蛊虫,村里的人要误喝下带蛊虫的水,结果很可能就会变的跟我一样,到时候就会爆发一场史无前例的瘟疫,明都村也会成为媒体的焦点,弄不好还会出现更严重的后果。 我想归想,可我也知道就算能想到也不敢大声的说出来,一瞬间我才发现自己的力量原来是这么的渺小,只能看着灾难的发生却什么都做不了,心里顿感压抑的时候,我也想起了魇娘的话,所以就赶紧从洞里爬了出去。 出来的时候我只看到刀疤脸和它身前的衣物,魇娘却不知道哪儿去了。 寻思她不在正好,我也就赶紧抓紧时间穿衣服,可等我刚穿上裤子,忽然就听到魇娘在我背后说话了。 “你先别着急穿上衣,让我看看你的后背。” 说完我就无奈的站直了身子,随后更无奈的问道:“咱都认识这么久了,能不偷偷摸摸的吗?” 魇娘没回答我的话,此时她有些冰凉的小手也轻轻的滑过了我后背,最后停在了中央位置。 “小伙子长的很健壮嘛!平时老去健身馆锻炼吗?” “我长的健不健壮关你什么事儿?” “当然关我的事儿了,我可是你的女人,夫君长什么模样可是关系到我的面子问题的。” “你快拉倒吧!我连你从哪儿来的都不知道,你的名字还是在那个牌位上看到的,你是三无人员懂吗?”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忽然变的阴冷。 “你这是在嫌弃我了?” 一听口风不对,我也赶紧辩解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两个人一起过日子不是那么简单的,最起码不是我说了算的懂吗?” “那谁说了算?你家里人吗?他们敢管我就敢灭了他们。” “我看你真的是一个人待的太久了,回头我真的该教教你怎么在现在这个社会上混。” “你教呗!我都听你的,不过你后背上有个东西要先处理一下,这个也需要我听你的吗?” 听到这话我就感觉后背忽然一麻,赶紧就说:“有什么东西?这个问题得听你的,你赶紧处理呀?” 魇娘银铃般一笑回答:“自己往水里看,不过我劝你最好有思想准备哦。” 听她说完,我侧着身歪着头就看向了水里。 然而一看不要紧,看完之后我就忽然觉得头皮发麻,腿脚发软,一下子就坐在了水里。 我的后背正中央有巴掌大一片黑色的东西,等看清的时候我才知道那是一片密密麻麻的黑色虫卵,也不知道有多少个,好在我没有密集恐惧症,要不然的话我当时就能吐出来。 此时魇娘看到我吓的脸色惨白,马上就蹲下来继续用手摸着我的后背并劝道:“看把你给吓的,不就是些没孵化的虫子卵吗?它们现在又吃不了你,你怕什么?” 当时我听完都要崩溃了,“咱能不说风凉话吗?你赶紧帮我把它们弄下来,你要不乐意的话我自己弄。对了,之前你不是说有血葵在我体内别的虫子不会招我的吗?” “这话我是说过,不过我可没说这些虫子卵是别的虫子的呀!” “啥?血葵的虫卵?它又爆发了?” “依我看不是爆发,它要真爆发的话也应该在你体内产卵,所以我认为应该是你在洞里看到什么了,是这个东西把血葵吸引出来了。告诉我你到底看到什么了?” 听她说完,我赶紧原原本本的把我所看到的一切都说了出来,而听完我的话魇娘的脸色也忽然有些不自然。 “非鬼头人擅入必死?你没死那就说明你是鬼头人了呗?” “鬼头人到底又是个什么东西?你赶紧告诉我。” “是所有稗官的首领,业内的人管他叫鬼头人,有好几代都是诞生在皇宫内的,民间的稗官也就是端公还设计过几十次刺杀鬼头人的行动,罪名是残害无辜,杀人如麻,对了,宗祠里那些棺材的主人大部分都是鬼头人。” “那鬼头人跟一般的稗官区别在哪里?” “当然是更厉害了,最关键的是每个鬼头人手上都有张救命的王牌,这个东西也是他们压倒性的手段,以后我再慢慢跟你说,咱眼前还是赶紧处理你后背上的这些东西吧!” “合着这半天你都没动呀?” “我欠你的呀?乖乖待着别动,忍着点疼啊!” 话音刚落,就听刺啦一声,我也嗷的叫了一嗓子,撒丫子就窜出去十多米,杀猪似的一直叫个不停。 再看魇娘,她一只手抓着那块儿从我身上揭下来的虫子皮,一边惊讶的看着嗷嗷叫的我,不解的问道:“有那么疼吗?” 我彻底无语了,当时疼的根本就没心情去理她,我想她根本就不知道,在那块儿皮被揭下来的时候,我全身的血管都像被拉直了一样,就好像是那些虫子卵就是长在我的血管上的。 不,应该说是从我血管里长出来的才对。 我的后背上全是血,冷热、疼痛和瘙痒的感觉混杂在一起,汗水稀释了血水一直流到了脚面上,没多久我就连喊的力气都没了,声音都哑了,脸色惨白的瞪着魇娘。 说真话当时我确实有想宰了她的心,不过此时忽然看到她娇滴滴扮相很无辜可怜的样子,肚子里的火气一下子就消失了一半,最后才眼前一黑一头栽进了水里。 当时我几乎都虚脱了,在脑袋入水的一瞬间,魇娘也迅速把我捞了起来,直接就给我拖进了宗祠。 我很生气,因为她对我就像是对畜生一样,随便扔随便摔,根本不把我当成是伤号。 不过很不可思议的是,就这么折腾来折腾去我居然没有晕过去,而且后背上的痛感好像还轻了不少。 我不知道魇娘是怎么做到的,不过在电视里我看到过会武功的人还会疗伤,也许是这方面的手段吧! 而等我回头看过去的时候,就看到魇娘一头的黑发已经变的霜白,脸色也非常的难看,这个时候她正在静静的闭目养神,听到我靠近的时候她还轻声的说了一句。 “没事就去门口守着,看到要有别人来就扶我回密室去。” 我看她的样子很疲惫,怀疑她应该是动用了体内的本命蛊,所以才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你是不是” 还没等我说完,魇娘就忽然睁大了眼睛嚷道:“赶紧去守着,一会儿等我好点咱们还得去暗河口看看,我怀疑那里有一只四阶段爆发的血葵雌虫,是它把你体内的血葵引出来的。” “虫子还分雄雌?不是无性繁殖的?” “待会儿再跟你说,这个问题很严重懂吗?” 魇娘火气很大,所以我没敢再继续问下去,说完之后就悄悄的走出了祠堂。 然而事情往往就是这样,我越不想看到什么就越会撞到什么,刚出祠堂的大门,远远的就看到孟虎带着父亲叔伯他们朝祠堂这边走过来了,孟虎看见我的时候还挥手跟我打招呼,看到他们人来的确实不少,我也赶紧转身回祠堂通知了魇娘。 “他们怎么来的这么巧?好像是算计好了似的。” 魇娘此时细想了一会儿才回答:“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赶紧扶我回密室。” 当时我没问为什么,因为这时候问这些也没什么用。 而等我伸手去扶起魇娘的一瞬间,我忽然惊讶的发现她的身体特别的轻,说明白点就是她现在的体重应该只有她这么大人正常体重的一半多一点。 当时我稍微迟疑了一下,此时魇娘也抬头朝我看了过来,她知道我感觉到了什么,只不过因为当时事态紧急我才没有去问。 远远的听到脚步声已经到了大门口,我也干脆把魇娘抱了起来朝密室走去。 谁知就在我推开暗门的时候,一条熟悉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还没等我有所准备,这个人就忽然拔出了刀子冲了过来。 当时我都有些蒙了,因为这个人正是我的母亲,只不过眼前她的模样好像有些不对劲,她的瞳孔缩的很小,还没有一点光彩,脸色惨白近似失血,颧骨突出的厉害,就好像整个人缩水了一样。 “妈你干什么呀?我是小铭呀!” 母亲双眼发直,直勾勾的盯着魇娘,根本不理会我说了些什么,还是继续往前冲。 就在我迟疑的一刹那,母亲手里的刀子已经刺到了魇娘的胸口附近,那一刻想躲已经来不及了,所以我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忽然转身和魇娘换了位置,打算硬生生的替魇娘挡下这一刀。 第13章 第三间密室 如果母亲还认识我是谁,那么这一刀就肯定不会刺到我。 u.co更新最快 可结果并没有向我期望的那个方向发展,这一刀不偏不斜的就刺到我的腰上,一点都不含糊,没有拖泥带水,一股凉意也瞬间渗透到了我体内。 虽然我咬着牙愣没叫出来,但是冷汗却出卖了我的痛苦,一滴滴的滴到了魇娘的脸上。 那一刻我没去留意魇娘的脸,更不知道她在看我,就在我中刀之后不久,这个身材娇小的女人忽然就爆发出了一股惊人的力道。 这股力道不光让她轻松的挣脱了我的手,继而她整个人还像条蛇似的在我身上绕了半圈,随后就听到了噗通一声响,此时我回头一看才知道,母亲已经倒地不动了,她的脖子上也多了五个黑窟窿。 看到这一幕我也顾不上腰伤了,一把甩开了魇娘就扑倒在了母亲身边,当时心如刀绞的就想把她抱起来大哭一场。 然而就在我的双手刚把她抱住的一瞬间,这区区分毫的力气居然一下子就把她整个人给挤扁了,那一刻我的感觉就像是碰到了一个大个儿的气球一样。 当时我吓了一跳,再加上刀伤的作用,使得我一个歪咧就仰面朝天倒在了地上,同时魇娘也忽然来到了我跟前将我扶住,马上就拖着我往放置了高祖铜棺的第二密室走去。 回头看去,母亲的尸体已经迅速的干瘪,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更像是一滩烂泥。 我不相信一个好端端的人能无端变成这个样子,我还试图去甩开魇娘想爬回去看个究竟。 可还没等我往回爬,魇娘忽然就伸手重重的给了我一巴掌,之后大声的嚷道:“她中蛊了,她的肉都被蛊虫吃没了,还好你体内有血葵,要不然死的就是你了。”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妈是被人下蛊害死的?这不就是你们端公干的了吗?” “端公的手段只对死人,而且尸蛊大部分是不会吃死人肉的,并且爆发期间隔很长,不会在这么短时间内长到第四阶段,另外我也非常确定第一眼见到你母亲的时候她还是个大活人。” “那你告诉我她身上发生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暂时也说不好,不过我答应你她的事儿以后我一定帮你找答案,而现在你要先跟我进密室去躲躲,因为我暂时还保护不了你,也保护不了我自己,我们都被人算计了,这件事儿要从长计议懂吗?” 当时我虽然还沉浸在母亲忽然惨死的悲痛中,但是脑子里却不乱,我知道魇娘说的是什么意思,她的言外之意相当的恐怖。 我有腰伤在身,魇娘又因为我伤了元气,所以眼下我们真的不适合蛮干,需要主动规避锋芒才是。 跟着魇娘进了第二间密室,她第一时间就打开了所有的蛊盅,让那些成形和未成形的尸蛊虫都爬出来去守门。 等布置好之后,她还随手把写了我名字的牌位交到了我手上,叮嘱我千万拿好了别乱扔。 我疑惑的盯着这个牌位看了好大一会儿,翻过来调过去检查了半天,结果也没发现牌位有什么不对劲,可就算牌位上的字是魇娘亲手写上去的,这个东西对我们来说也没什么实际意义呀!可她为什么就守着这个东西不放呢?难道她真的就相信所谓的断代阴婚? 我越想越觉得这个牌位是个问题,更甚至于还有了这个牌位是魇娘为了记住某件事而专门留下来的线索,如果真的是这样,牌位很可能就是揭开魇娘为何选择失忆的重要线索。 在我盯着牌位看的同时,魇娘已经开始给我包扎伤口了,她还说我伤口不是很深,只要动作幅度不是太大就不会有问题。 我们一起盯着暗门,不久就听到了暗门另一侧的脚步声,还听到了孟虎在叫我的名字。 不过由于我和魇娘都元气大伤,这个时候确实不能露面,就因为之前母亲警告过我小心父亲他们。 稗官的陈尸骨香能驱散大部分的尸蛊虫,所以魇娘布置的防守也撑不了多长时间,眼下我们已经没了退路,如果不赶紧想办法脱身,恐怕就真的被人捂里头了。 眼前除了吊在半空中的那口铜棺以外,我们再也没有其他可以用来躲避的地方,就算是我们爬到铜棺上,进来的人也一眼就会发现。 除非,除非我们把铜棺里的那条尸给放出来。 老早魇娘就说过,铜棺里的尸是花家的高祖,是一百多年的老尸,早已成了气候。 别的能力先不说,光是他身上散发的尸气就能要命,能把血葵都治的服服帖帖,这样的尸气就已经算是凤毛麟角的存在了。 我提出放尸建议的时候,魇娘明显也很为难,可眼下这时候已经没时间去思考后果了,因为我们已经打算拼个鱼死网破,说不定到时候还会有零星的转机。 看着远处的暗门已经有陈尸骨香的烟气渗透了进来,未成形的尸蛊虫也开始四散逃离。 这时候魇娘也当机立断,马上就让我先爬到铜棺上去,随后再把她拉上去。 铜棺被大铁链子的固定的非常牢固,就算加上我们两个人的分量也纹丝不动。 而就在我帮魇娘爬上来之后不久,忽然就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也就是铜棺在不断的外放尸气,可是这些尸气并没有在地面上形成毒障,尸气虽然消散的不快,但是却没有向四面八方扩散,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 尸气团的内部我是进去过的,我没发现里面有什么特殊的构造或者是物件,要照这个方向去推敲的话,我感觉问题就出在尸气团接触的那片地面上,应该是那片地方的地面存在透气层,说明白点就是地面做了伪装,尸气渗透到了地下的空间。 想到这里,我也赶紧跟魇娘交涉:“铜棺下面的地面应该有问题,我感觉应该是尸气穿透了地面渗透到了地下,说不定这还是个地下空间的防守设计。” “你想说什么?” “我是说尸气能去的地方咱们也能去。” “不行,短暂接触尸气还是可以承受的,若时间再长一点,我都不敢保证血葵能扛得住,而它要扛不住的话你就完了懂吗?再说了,就算是能下去,你敢保证下面一旦出问题之后还能原路爬上来吗?” “如果你有更好的建议的话我马上闭嘴。” 刚说到这里,魇娘忽然就开始在我身上翻找,不久就瞪着眼睛问:“牌位呢?你把它弄哪儿去了?” 我随手一指地面上的牌位,回答:“那东西带在身上碍事,所以我就给扔下面了。” 话音刚落,魇娘的小脸忽然就变的非常的严肃,一把就给我从铜棺上推了下去。 牌位的位置离尸气团不远,我落地的时候手就碰到了。 只不过由于铜棺距地最少也有三米,我掉下来的时候也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腰部的伤口也忽然就裂开了。 可还没等我疼的叫出声,此时忽然就听到咔嚓一声,紧接着整个人就猛的一陷。 铜棺上的魇娘看到这个情况也马上就跳了下来,谁知她落地的一瞬间地面就彻底崩坍了,我们两个人也嗖的一声就掉进了暗中。 让我们值得庆幸的是当时高度不算太大,而魇娘还是个不折不扣的武林高手,因此我们落地才不是那么狼狈。 不过就跟之前所猜测的一样,我们周围的空间充斥了浓郁的尸气,最要命的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头顶的那口铜棺这时候也忽然掉了下来,正好把我们掉下来的那个洞口完全给封死了。 魇娘力气再大也不可能推开几吨重的铜棺,最关键的是我们还处于满是尸气的环境下,周围也没发现任何能作为支点的东西,再加上铜棺堵住了掉下来的洞口,唯一投下来的光线也没了,四周伸手不见五指,根本就分不清东南西北。 在这种环境下我基本上已经是个死人了,所以心里根本就没有主意,可这时候的魇娘则不然,忽然从我手里夺过了牌位,之后就拉着我往前走去。 当时我们完全是在闭气的情况下前进的,随着闭气的时间越长,缺氧导致的神智模糊也越严重。 而且尸气这种东西不光是吸入体内会造成伤害,碰到皮肤的汗毛孔也会钻进去,所以想要完全阻止它渗透根本没有可能,随着浸透时间越长,体内淤积的毒气越多,到时候就算是有神丹妙药也无力回天。 另外,尸气的前期侵入会导致人昏厥,后期则是会破坏五脏六腑,死了还算一了百了,而活着很可能会导致尸变。 一想到这个我就有些害怕,赶紧就抓住魇娘的小手不放,而没过多久忽然就听到魇娘说话了。 “别紧张,你可以呼吸了。” 当时我还以为是幻听了,所以还稍微愣了那么一下,而等我终于反应过来没听错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忽然就扫到了不远处黑暗中的一个石台,并且我还隐约看到石台上有好多个方形凹槽。 当时周围确实很暗,之前还伸手不见五指,我都弄不明白这会儿是怎么看到不远处的石台的。 人的视觉虽然是有适应性的,但是先天性的不足也制约了灵敏度,在这种环境下是不可能出现奇迹的,所以就正如魇娘说的那样,是我体内的血葵导致了我的蜕变,说不好这会儿就是血葵在帮我看清楚周围的东西。 不对,不是血葵在帮我,而是我在帮血葵。 正在我思考视觉忽然灵敏的问题的时候,魇娘已经开始在盯着石台唠叨什么了。 仔细一听才明白她说的都是一些相当生僻的称谓:阴阳手、点金笔、撼地龙、心魔壶、鬼曼童、赤尸鬼、大蝰蛇、轮回印、四七钉、幽冥虎、金簿鸟、血海刀、伽罗蛮。 听到这些古里古怪的称呼,我也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刚才说的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是原本陈放在石台凹槽里的东西,是十三代鬼头人的鬼牌,民间传说这些东西都是鬼头人保命用的物件,非常非常的邪乎,传闻每张鬼牌里都封着一只穷凶极恶的凶灵。” “什么东西?凶灵?那不就是鬼吗?这世界哪有鬼呀?” 魇娘没有回答,而我一边说也一边看了一眼石台,马上就发现石台上的凹槽有十四个,而魇娘却只说了十三个,那些名称也都在凹槽的上方,那么剩下的那个她为什么没说呢?最关键的是最后一个凹槽的上方根本就没有字。 还没等我开口问,魇娘此时忽然就说道:“不用问了,最后那个肯定是留给你的。” 第14章 守门恶虫 宗祠地下的暗室忽然出现了一张陈列了十三代鬼头人鬼牌的石台,并且魇娘不光能轻松带我脱离险境,还说上面还有留给我的东西,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她曾经来过这里?要不然她不会对这里这么的熟悉。 u.co更新最快 最重要的是她怎么就知道最后的那张鬼牌是留给我的呢?这些是谁告诉她的?还是说这是历代鬼头人不成文的规矩? 花家宗祠里的隐情越来越多了,也难怪那么多的人都处心积虑的打这里的主意。 心里一边想我还一边伸手去摸空空如也的凹槽,不禁才又问道:“十三张鬼头人的鬼牌哪儿去了?鬼牌的来历究竟是什么?我感觉这些你肯定都知道。” 此时魇娘把最后一个凹槽里的鬼牌拿出来捏在手上,一直沉默了很久才说话:“拿走你自己的东西,顺便我再重复之前说过的话,对你来说我真的很危险,等我帮你拿到禁术,你就赶紧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 “都走到这一步了,你感觉我还有置身事外的可能吗?我要跟你学的东西还有很多,没有你在我赢不了血葵,到时候横竖都是死,既然结果都一样,我死在哪儿,死在谁手里又有什么区别呢?” “你硬要留下来我也不反对,反正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并且在我没想起之前都发生过什么以前我会一直帮你,除非我死了。” 说着,魇娘就把手里的鬼牌递给了我,之后开始盯着空空如也的石台发呆。 我知道她在努力的回忆这里所发生过的一切,在想是不是自己拿走了那十三张要命的鬼牌,如果是,那些鬼牌现在又在哪儿?如果不是,那到底是谁拿走了鬼牌呢? 一边想一边用手指轻轻搓着鬼牌,不久才发现这张牌慢慢出现了黄金的颜色,光是从牌面的锈迹厚度就能知道这张牌在这里存放了多久。 另外我心里也非常清楚,魇娘是因为某件更重大的事儿失忆的,其危险程度很可能是一切的总和,而花家的宗祠也不是终点,很可能只是魇娘当初选择躲避的其中一个地方,也就是她忽然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端公和稗官的历史传说更加的神秘莫测,光是一个宗祠就引出了这么多不寻常的事件,那么接下来的时间里还会发生些什么呢? 魇娘说她很早就认识我,这话是不是也就意味着我曾经跟她一起面对过那些事件?对她来说我是不是也是威胁呢?要真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魇娘为什么对我不设防呢? 想到这里,我们的目光不约而同的就一起投向了那个牌位,她轻轻搓着牌位上的纹路,一边沉思还一边喃喃自语:“牌位也是陈尸骨香做的,是稗官的东西,所以我认为它就是揭开我们两所有疑问的关键。” “我现在还太嫩,很多时候还不能帮你独挡一面,所以很多事情还得仰仗你。” “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拔除血葵,必要的时候我会尽力让血葵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尸蛊的特殊能力想必你也都看到了,这个东西虽然对**有害,但是驯服之后对**的帮助更大,在这一点上尸蛊和苗蛊的功效是一样的。” “既然功效一样,那么苗疆有没有拔除血葵的办法呢?” “也许有吧!等这里的事儿一完我们就动身去苗疆,顺便沿途寻找一下其他端公后代的踪迹,血葵是端公的东西,用端公的手段去拔除才最保险,实在没有办法再去苗疆求助。” 话音刚落,忽然就听头顶传来了一声巨响,这声巨响也使得周围跟着嗡嗡响,我还明显感觉到地面也在轻微的震动,最关键的是这个声音貌似和之前吓坏我的那个动静是同一个声响。 “魇娘,这个声音貌似是从铜棺里发出来的,之前我试图躲避的也是这个声响。” “是吗?难道是老尸要破开铜棺出来了吗?” “啥?花月楼要出来了?你不是说那个东西出来会出大事儿吗?”我一脸惨白的问道。 “没错,肯定会出大事儿,而且他能出来的话别的老尸也能出来,到时候明都村就真的乱套了,不行,我们得赶紧上去看看。” “说的轻巧,怎么上去?” “废话,当然找路上去呀!要不然之前我让你钻洞是为了什么?” “敢情是你一早就知道会出这样的事儿?” 魇娘没说话,拉着我的手直接就又回到尸气笼罩的区域,几分钟的时间内,魇娘带着我不停的变向前进,这要不是轻车熟路的话肯定做不到。 没过多久,我的脚忽然就踢到了一些枯骨,慢慢的脚下的枯骨也越来越多,到最后想再往前走也更不容易了。 魇娘一直不动声色,没过多久她也忽然把我举了起来朝远处扔了过去,几秒钟时间我就一头扎进了一团软软的东西里,感觉到这团软东西还在动,我才忽然意识到自己究竟到了什么地方。 那一刻我几乎是玩儿命的往外爬,不光是手能碰到很多蚯蚓一样的虫子,就连整张脸都在虫子的包围中。 我不敢呼吸,因为只要喘一口气就会把虫子吃进肚子里,然而周围根本没有能抓得住的东西,我整个人就跟在水里游泳一样的乱扑腾,窒息的感觉越来越浓,到最后都有些力不从心了。 我一直在不停的往前爬,可我明显感觉到自己不光没往前挪一步,反而还在下沉的趋势中。 周围的虫子虽然多,但是我也能感觉到它们在逃跑,而随着虫子一点点的腾出空间,我也才终于摸到了能依靠的东西。 那一瞬间我也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奋力往外爬,没多久就忽然被一股大力给扯了出去。 当我听到了流水的声音,赶紧就张开嘴大口的呼吸。 可还没等我吸两口,之前出现的那股大力忽然就把我扯向了旁侧,同时我还感觉到后背上一凉。 “你是死人吗?赶紧睁开眼睛看看呀!” 一听是魇娘的声音,我才猛的睁开眼睛去看。 谁知我刚一睁眼,眼前就忽然出现了一张丑陋至极的面孔,一瞬间,这张恐怖的脸就均等的裂开了八瓣,这八条蛇一样的软肉上也满是密密麻麻的黑色虫卵。 这个时候魇娘再次拉了我一把,同时裂成八瓣的那张嘴就猛的从我耳边闪了过去,八瓣嘴扑到了石壁上,留下了巴掌大一片黑色密集的小虫卵,一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眼前的这个鬼东西就是之前不声不响偷袭我的那个玩意儿,而身上凉飕飕的那种感觉就是被它种下虫卵时的感受。 我受过这种刺激,所以当时一想到之后心里就发毛,不管不顾的就玩儿命的往上爬。 而看到我跟见了鬼似的玩命爬,一旁不远处的魇娘却忽然笑了出来,当时我心里本来就够压抑的了,听到她在笑之后马上就嚷了一句。 “笑你个头呀?赶紧往上爬呀?” 刚说完,我忽然就听到四下里都传来了魇娘一样的笑声,这种笑声近似是疯笑,貌似爷爷死前发出的就是这种怪笑。 一想到这个我就浑身的冷汗,那一刻也不管自己有没有力气,赶紧就爬到魇娘身边伸手捂住了她的小嘴,之后解下皮带拴住她的双手,把她半挂在后背上带着她一点点的往上爬。 爷爷是在疯笑过后死掉的,死之前他也是满嘴的疯话,跟现在的魇娘一模一样,由此可见造成爷爷死亡的关键因素就是眼前的这个鬼东西。 我心里虽然非常明白,但这时候却根本容不得我去多想,那时候我除了赶紧带魇娘逃命的想法以外就再没别的了。 我的手上全是血,手指甲几乎都掉光了,若不是魇娘的体重比普通人轻了不少,恐怕那个时候我们就一起葬身在暗河洞里了。 一直等我们从洞里爬出来魇娘都还在疯笑,我也赶紧检查了她身上有没有被种下虫卵,结果一检查才发现她身上共有六处巴掌大的印记,密集的虫卵也让我看的头皮发麻。 因为老尸可能已经出笼,所以当下我也没敢带魇娘回祠堂去,而是把她扛在肩上沿五道河的河道一直往上游走去寻求其他人的帮助。 而等我回到昨晚的营地,发现营地里的人早就不见了,远处的那一片红布区也已经被隔离焚烧,那些挖出来的尸体也在阳光的暴晒下面目全非,恶臭味儿飘的到处都是。 想要找人帮忙已经不现实了,眼下我只能按照之前魇娘的做法来先除去她身上的虫卵,如果除掉了虫卵她还不能恢复正常的话,那我也就真的没招儿了。 之前我就说过,密集的虫卵是长在皮上的,想要把它们弄下来就得连皮一起撕掉。 魇娘的皮肤白白嫩嫩的,忽然多了这几片黑乎乎的东西也让我心疼的不得了,最要命的是她现在元气大伤,根本没有能力去自己除掉这些虫卵,所以就需要我亲手来做,而有过之前撕心裂肺的感受,此时的我又怎么能下得去手呢?可我要不下手的话,她真的就没了。 第15章 僵尸猎人 我虽然没有密集恐惧症,但是看到这些虫子卵也确实有些害怕,再加上想到自己接下来必须要撕掉魇娘的皮来保她的命就更受不了了,一时间给我急的抓耳挠腮。 u.co更新最快 另外,我身上也有这种东西,并且貌似我自己还够不着,而眼前魇娘还处于疯癫的状态下,所以想让她来帮忙根本就不现实。 我不是医生,不懂的用什么办法来帮魇娘麻醉,最关键的是眼下我手上除了陈尸骨香的手串以外再无长物。 之前魇娘撕掉我一块儿就差点要了我的命,而现在我却要撕掉她六块儿皮,就算她是铁打的也受不了这种痛苦。 在我焦头烂额几乎无计可施之际,脑子里忽然就想起了勾魂十法,于是我飞速的翻阅记忆,试图从其中找到相关的内容。 一点点的翻阅过去,忽然我发现了这样的话。 针刺大椎,骨香灌注,经脑则痛感消失,同法刺七椎,体下机能丧失,刺命门,全瘫然神识醒。 骨香分气粉,香气大吸,经口鼻瞬间抵肠道,三周刻散全身,若香粉附体,则毛孔尽闭,体肤瘫痪。 骨香一纳致命,分寸需拿捏,无量具,则感官内定,深吸为一纳数量,瞬息则一缕,十缕为一纳,稗官按法斟酌。 看到这样的内容,我犹如看到了希望,马上就想动手尝试,可这时候我忽然发觉魇娘的疯笑声消失了,回头一看才知道,她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我周围找了一圈,根本没有发现她的踪迹,心想这样的武林高手一跳就是十几米,秒刻间就能消失在我的视野内,而且我根本就追不上她。 绵延上百里的深山老林,想找一个发疯的女人谈何容易,而正当我无计可施的时候,就看到刀疤脸摇头晃脑的从宗祠方向跑来了,一边跑还一边大声的叫。 我寻思狗鼻子应该比我的鼻子灵敏的多,说不定它能循着魇娘留下的味道找到她。 当时非常的搞笑,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居然和刀疤脸一起趴在地上嗅味道,然后还跟着它跑回了宗祠。 距离宗祠还有二十多米的距离,我老远的就嗅到了浓郁的血腥味。 这是鲜活血液的味道,是人刚死不久的血液散发出来的,并且还不是一个人的血的味道。 我急冲冲的来到了祠堂门口,发现外面并没有什么异常,而等我刚冲进大门内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遍地都是残缺不全的尸体,并且魇娘就在这些尸体中央,此时他正在抱着一具血淋淋的尸体撕咬,她的模样活脱脱的就是一只僵尸。 看到我忽然闪进门来,魇娘也怒目而视,此时她的瞳孔缩的很小,白眼球上还满是血丝。 我想不通为什么会发生这一幕,当时脑子里忽然就想起父亲之前说过魇娘是僵尸的话,慢慢的我就觉得魇娘开始陌生了起来。 “你,你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儿?”我吃惊的问。 魇娘没有回答,她一手扔掉了尸体,慢慢的站起来背对着我擦拭嘴上的鲜血。 “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做?我之前都玩儿了命的救你,你为什么还要瞒着我呢?”我有些怒不可遏了。 魇娘此时冷冷的一笑,头也不回的回答:“如果我说这些人都会变成尸你信吗?” “废话,他们已经都是尸体了。” “我说的是他们会变成僵尸。算了,我跟你说不明白,你还是赶紧走吧!离我远点,对了,你们花家人都安全撤出去了,你父亲受了伤,你还是赶紧回去看看吧!” “这些人都是明都村的村民,大部分我都认识,而且我还亲眼看到了你在吸血,难道是我看错了吗?” 魇娘猛的扭头回来,依旧是冷冷的回答:“你没看错,眼下我说什么都没用,你肯定不会相信我的,怎么?你还想替这些人报仇不成?” 说着,我就见到她的后背上掉下来一片黑乎乎的东西,仔细一看正是那些密密麻麻的虫卵。 魇娘低头看了一眼黑乎乎的虫卵,猛的抬起脚跺了下去,噗的一声过后,所有的虫卵被踩成了烂泥,而魇娘也莫名的摇晃着脑袋,依旧像个疯子一样。 此时她的头发重新墨黑,脸色也比之前好了不少,刨去嘴角上的血水之外,她整个人变得更加的妖艳,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发散出让男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还不走?还等我轰你走吗?” 听她说完,我慢慢的把陈尸骨香手串举了起来,双手夹住手串不停的揉搓,珠子发热腾起薄薄的白雾,我嘴里也稍微有些发狠的说道:“如果你还认识我,还当我是你的朋友,那么就慢慢的走过来。” 魇娘冷笑一声,问道:“怎么?你真的想跟我打一架吗?你一个不成气候的小稗官能干什么?别以为你看了那本破书就能把我怎么样,我劝你还是省省吧!留条小命回去把稗官一脉发扬光大,好了,你可以滚了。” 骨香的香气已经开始弥漫,基础勾魂术法盗香也早已烂熟于心。 盗香是勾魂十法中的入门手段,完全依靠于骨香,是一种近距离瞬间瓦解敌人战斗力的功夫。 一直到目前为止,我都认为勾魂十法是制人和杀人的手段,跟勾魂两个字没有任何关系,也不知道这熊名字到底是谁取的。 由于当时我步入了一个误区,更由于魂魄这种东西是肉眼根本看不见的,所以我才曲解了勾魂的含义,而事实上在人体被打压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由于**极度虚脱,平衡被打破,人的魂魄就已经开始有游离在外的趋势了,而我却根本不知道怎么去捕捉它们的踪迹。 我思考的时候,魇娘也慢慢的朝我走了过来,一边走她还一边举起了小手,这时候我才看到她的手指上有五个白色的指套,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 魇娘徒手能穿透厚厚的棺材板,这手劲要抓人身上一定非死即伤,从我认识她开始就没见过她杀过人,而我也没亲眼看到她杀宗祠里的人,所以抱着一丝的侥幸我忽然想原谅她,可又不知道为什么却始终犹豫不决。 白色的骨香雾气还在腾起,魇娘走到距离我大约一米远的时候也忽然伸手抓向了雾气,小手在空中耍了一个很漂亮的姿态,骨香雾气忽然就凝聚在了她的掌心,随着她的手掌猛的就打到了我的面前。 这一下让我猝不及防,原本想赶紧后撤躲开,可魇娘的另一只这时候已经抓住了我的胸口,那时候我才终于明白自己在她面前犹如蚂蚁一般的渺小,她若真要想杀我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儿。 凝聚在魇娘手心的白雾在喷到我脸上之前忽然被掌风吹散,当时我的心跳也瞬间加速,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半天没有说话。 等魇娘慢慢的松开了手,抚平了我胸前衣服的褶皱,这时才微微一笑说道:“勾魂术是诞生在冷兵器时代的,那个时候的人多少都会些武艺,所以勾魂术是需要一定的武艺来配合的,你要学的东西太多了。” “你,你不杀我吗?”我惊讶的问。 魇娘银铃般一笑回答:“我是你的女人,再说你也没犯什么大错,我杀你干嘛?不过我告诉你,这些人确实不是我杀的,我吸他们的血只是为了防止他们尸变,他们被老尸攻击了。” “老尸?那具老尸真的跑出来了?” “对,我之前嗅到了气味就跟了过来,可我来到这里的时候老尸已经不见了,现在是大白天,老尸不可能跑到有强光的地方,所以他只可能躲进了老林里,如果你还相信我,就跟我一起去找他,如果不信的话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你,你难道是电影里说的那种,那种” “我不光是端公,还是僵尸猎人,而你小子也不光是稗官,将来还是鬼头人,并且还是注定要领导所有流浪稗官的御用说书人,第十四代鬼稗官,任重道远,好好把握吧!如果没有什么问题,我今天就给你上第一课,赶尸。” 说完,她一个箭步就窜出了祠堂,我和刀疤脸随后也跟了出去,而就在我们刚走出祠堂的时候,远远的就听到林子里传来了一声穿透力非常的咆哮声,同时我也能猜到发出这个动静的就是那具逃跑的老尸。 大山里有很多搜山的人,这些人要遇到老尸的话肯定好不了,而且我还知道一件事儿,也就是这座大山其实是个禁区,是个危机四伏的地方,所以村里的老人们才会说这里非常的危险。 就算魇娘不说我也能猜到,这片原始丛林里应该有很多无主的老尸,是因为这个原因魇娘才会出现在这里的,有她在生活在这里的人才有保障,而我们花家应该也有这样的使命,只不过到了今天,稗官花家已经没有能力来管理这些了。 逐渐靠近声源,林间的光线也越来越暗,周围的毒瘴也越来越浓。 魇娘指示我尽量不要靠近毒瘴区域之后,她就像猴子一样爬上了树,之后依旧像猴子一样在林行间飞奔,没多久就忽然停了下来,随后示意我压低身子,手指一个方向让我小心的观察。 距离我们大约十米远的地方,我看到大片的草木已经枯死,突兀的杵着几棵弯弯扭扭的山核桃树,这时候并没有看到尸气的存在,也没有看到那只老尸,那么魇娘指的到底是什么呢? 细细的盯着几棵山核桃树看了一小会儿,我脑子里忽然就出现了一个名字。 “这怎么像是勾魂十法中的鬼木阵呢?” 第16章 鬼木阵 鬼木阵是勾魂十法的老末儿,里面的内容也是十法中最抽象的。 u.co更新最快 鬼木阵涉及的是一些风水上的局,就像眼前的鬼木阵,几十棵山核桃树纠集在一起,根系相抱,让周围的草木尽死。 其实并不是核桃树夺取了大量的水分导致周围草木尽死的,而是这种树不光是根系庞大,它也是这世界上极少数最接地气的树种。 这世界上大部分的树都是同时吸收天地之气的,所谓的天地之气其实也不像某些人说的那么玄乎,无非不过就是天上来的阳光雨露和地下的肥料水分,不过这种野生的核桃树对采光的需求却不是很大,是为数不多的阴木之一。 民间的道士称阴木为鬼木,稗官沿用的也是这种说法,很久以前我还听说过国内的某个地方有一处自然形成的鬼木阵,据说那个地方鬼进去都会迷路,人进去会丢魂,总之说法不一,玄乎程度也难以捉摸。 宁信其有不信其无,这些民间的术法从字面上很难去理解,但是大致的道理却能讲得通,其实说白了鬼木就是些极阴的物种,这些树种不应该大批量去种植,更不能栽种的特别集中,否则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后果。 勾魂十法鬼木阵一法有云,极阵有十,不易害人,做守备用,年久成阵,镇祖宗百年之地。 我寻思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稗官和端公的祖宗百年之后的陵寝周围必有鬼木阵,这些极阵一方面能用来看护风水,另一方面也能防止某些意外的发生。 人过极阵丢魂,后人自然不敢轻易去接近,而鬼入阵则迷失方向,因此极阵也成为了鬼魂的禁区,只要涉入就再也走不出去,不过鬼木阵一法中没有提及僵尸,也不知道这种东西会不会惧怕这种极阵。 到目前为止我也心知肚明,花家祠堂周围的大片地面都是禁区,不管是祠堂内养尸,还是周围布阵,这些东西才是明都村老人们嘴里所说的那些大山内的诡异所在,想必这些老人也都见识过这些鬼东西的厉害。 稗官花家在明都村生活了上百年,还把十三代御用说书人的祖宗一并带到了此地严加看护,由于派系和家族规矩的缘故,这些陈年的老尸势必会危害到地方,所以才会选择了这样一个地方来另建祠堂,并布下天罗地网加以防守,绝对不允许出现任何的偏差。 想到这里我也赶紧招呼魇娘下来说话,还告诉她我们必须尽快让搜山的人离开这片原始林子。 魇娘听完之后无谓了笑了笑,摇摇头说我们根本就办不到,还说自古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的贪婪和好奇最为致命,就算是这里死再多的人也不会引起其他人太多的顾及,更何况时间久了很多古时的设计都失效了,所以当地的人就更加的肆无忌惮了。 而等我问到明都村的人到底来这里做什么的时候,魇娘白了白眼,细想了一下才跟我交代说:“你太小也太年轻了,你根本就不知道明都村看似普通,实则卧虎藏龙,自打花月楼举家迁到此处开始,稗官的香火也就延续到了这里,自然而然的也就把祸事带到了这里。” 听完这话我也大吃一惊,忙问:“你的意思是说这明都村的人都不简单?” “没错,明都村不光是你们花家势大,暗中隐藏的势力也在所多有,外来的好事者经百年才组建了这样的村落,这些人为的都是这片禁区,有的人为的是财,而有的人则为的是别的。” “我懂你的意思了,不过眼下我们得赶紧找到那只老尸,让他伤到人可就不好了。” “我在这里也不是万能的,再说那只老尸我还没碰过,还不知道他有多厉害。” “啥?你都没碰上老尸?” “废话,我要遇上的话就不可能没事儿似的站这儿跟你说话了,就算不丢半条命也得半残,要不我找你来干什么?” “对呀?你找我来干什么?” “因为没有人比你更了解这里了,要不然花满堂给你那本书是什么意思?我发现你小子越来越能装了,对了,你身上的虫卵还没清除吧?” “你不说我还给忘了,你赶紧给我弄一下,下手轻点啊!” 说完,我把从勾魂十法上看到的那些内容跟魇娘说了一下,之后才静静的等她帮我拔毒。 说实话,这一次的痛苦比上一次轻了很多,由此可见书上说的那些并非是虚言,再加上魇娘的手法确实很到位,几分钟之后我就摆脱了那些虫卵。 再次看到这些让人头皮发麻的虫卵,我也问了魇娘这个到底算是个什么东西。 如果暗洞里的那个丑陋的怪物是血葵,那么那么大的个头足以能将我整个人撕裂。 可回头又一想,血葵是尸蛊,是应该出现在尸体上的东西,而那只大个儿的血葵又为什么会长在岩壁上呢? 关于这只大虫子的问题,魇娘听完我给了我详细的介绍,她说那只虫子确实是血葵,只不过是未经过蛊盅筛选过的原虫,估计是侥幸逃跑之后占据了那片地方为祸的,其能力完全不能跟真正的血葵相比。 另外,由于尸蛊原虫基本上都是从白蛆演变而来的,所以每只尸虫之间也都存在一定的默契,大血葵也是感觉到同类靠近才忽然现身示威的,只不过它示威的方式太特么的吓人了。 血葵是在众多原虫中通过啃噬同类筛选出来的,所以它的存在自然就会威胁到其他同类的安全,因此大血葵在我身上下崽儿,仅仅是为了让我体内的血葵知难而退,或者是送你些吃的,希望你不要找我的麻烦,不要威胁到我的地盘,其目的并不是要依靠子虫的孵化来咬死我体内的血葵。 如果真是那种目的的话,大血葵当时就能致我于死地,并且我体内的蛊王血葵也一定会和那只大血葵拼个你死我活。 尸蛊这种东西和苗疆毒蛊不同,苗疆毒蛊更新换代很慢,而尸蛊相比之下就要快的多的多。 尸蛊没有最强,每次换代之后老蛊王感觉不敌新生代的时候就会选择逃走,毕竟那是几亿分之一生存下来的概率。 所以说尸蛊王这种东西还是很聪明很知足的,它也知道找个安乐窝不容易,所以就尽可能的在别处产下虫卵,而为了能更好的生存下去,尸蛊王也会改造**环境,而尸体内部环境最适合自己生存,于是它才变着法儿的要我的命。 魇娘讲的活灵活现,非常的生动,而且我看她的模样也知道她对这种鬼东西情有独钟。 自古端公炼蛊只是为了赶尸用,尸蛊这种东西也并不是什么杀人的手段,只要善加引导就不会出事儿,所以在这一点上尸蛊是仁慈的,是苗疆毒蛊不可攀比的。 虽说魇娘把尸蛊说的相当仁慈,但是我依旧害怕这种东西,毕竟它是想方设法要坑死我,所以就算它再仁慈我也不能把它当作是朋友来看待。 最关键的是魇娘还说尸蛊需要尸体那种特殊环境生存,所以她也劝我按照她培养本命蛊的方式来慢慢驯化血葵,还说只要让血葵适应,它就不会无缘无故的爆发。 不过等她说到她养蛊的方法之后,我也忽然大惊失色,因为她所说的方法纯粹就是在让我找死,说的再清楚一点就是她想让我学习**尸化的本事。 **尸化是端公独有的手段,其目的就在于让一个有血有肉的**慢慢的变成冷血动物,这个过程要求的条件非常苛刻,不光需要**去适应极寒的环境,还要尽量去克制**的活动,那样一来**能活下来的几率就非常的渺茫,如果不是天生有某种特殊的体质,恐怕我这辈子都不可能驯服血葵。 其实在我认识魇娘之后的这段时间里,她已经试图对我进行过相关的训练了,虽然说成效不大,但是起码也起到了一定的效果,最近血葵爆发的不是那么太频繁了。 提到**尸化,我想魇娘也是用这种方式来豢养她体内的尸蛊的,所以她才成就了现在这样的体质,看起来能撑过尸化之后,一个人的体能和能力就会有飞速的跨越,天知道魇娘究竟受了多少罪才变成眼前这个无敌的高手,我感觉这个女人身上的谜越来越多了。 我和魇娘说话的这段时间里,刀疤脸一直在鬼木阵外转悠,还跃跃欲试的想要闯进去。 我寻思狗是人们最亲密的伙伴,绝对不能让它去冒这个险,可还没等我叫它回来,忽然就听到它狂叫了几声,之后箭一般的就窜了出去。 狗的五感要比人灵敏的多,所以看到它绕开了鬼木阵窜了出去,寻思它可能是发现了什么,于是我和魇娘也马上跟了上去。 接下来的几分钟时间内我看到更多成片栽种的山核桃树组成的鬼木阵,其中一些鬼木阵内还能看到死人和动物腐烂的尸体,看到这些我也就开始更加留意鬼木阵的存在,毕竟这种恐怖的阵法并不是只有山核桃树才能摆出来的,寻常见的杨柳桑槐都在其内,这些树种掺杂到一起形成的鬼木阵也往往防不胜防。 刀疤脸的叫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急,听声音也知道它停下来了,并且一定发现了什么东西。 等我们靠近的时候才忽然看到,二十多米远处阴气森森,地面上同样有很多枯死的草木,最关键的是我还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臭味,我也非常确定那只老尸就在这附近。 就跟我之前所料想的一样,眼前横向上超过百米的地面上全是规模更大的一处鬼木阵的范围,那只老尸就在鬼木阵中乱冲乱撞。 当时不光老尸在场,我还看到另外两个浑身是血的人也在阵内飞跑。 看到这个魇娘也马上吩咐说:“你去四周做些标记,警告一下后来的人千万别走进来,之后就好好想想你们稗官的勾魂手段,一会儿我负责打压,你负责镇尸,今天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我可就仰仗你了。” 第17章 宗祠疑云,大战老尸 魇娘的话让我一头雾水,因为之前是她亲口说教我赶尸的,而且眼前的我除了看过勾魂十法以外根本就不懂什么镇尸的手段,寻思这女人的玩笑是不是开的太大了? 这个女人从来不按套路出牌,这会儿被她摆一道我也只能认栽,谁让咱要跟着人家混呢? 最关键的是自古跟尸打交道的都是端公,什么时候又轮到稗官了?不是说稗官的手段是针对活人的吗?尸又不算是活人。 u.co更新最快 我不知道魇娘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不过看她目光坚定的模样我也不好去推辞,马上就开始布置醒目的标识,顺便还仔细回想勾魂十法的内容。 勾魂十法需要借助大量的药物和工具,而眼下我手上只有一串骨香珠子,能用的也只有勾魂一法盗香,但是我却不知道盗香手段对尸起不起作用。 老尸是花家的高祖花月楼,是第十三代鬼头人,是到目前为止的最后一任御用说书人。 最关键的他是在明都村安享的晚年,也就是说他生前并没有遭到端公的刺杀,也就是说他并没有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因此这个人应该特别受端公和稗官的尊重。 花家宗祠是在花月楼手里完备的,大山里的所有埋伏他都应该知道,刚才看他四肢不僵还以为他是活人,可现在我才明白他如果是活人的话根本就不会闯进自己设计的陷阱里去。 一时间我心里各式各样的想法忽然都一起冒了出来,可能是因为我是个写手的缘故,多少还有些逻辑,慢慢整理了一下心里的疑惑之后,就忽然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魇娘我问你,老尸的那口棺材是浇筑的对吧?” “对,怎么了?” “浇筑的铜棺是为了防止尸变才刻意那么做的,很可能也是奉了高祖花月楼的遗命。” “我听不懂你到底想说什么,能直截了当的说明白吗?” “老尸自己根本打不开棺材,我感觉他是被人放出来的。” 听到这里魇娘也忽然动容,之后就示意我继续讲下去。 当时我的想法是这样的,在明都村出命案的时候,花家父亲叔伯们正打算修缮老宅,我感觉这两件事之间貌似有什么联系,我认为是有人在制造混乱刻意去阻止修缮老宅的行动。 命案发生,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花家宗祠所在的大山,村里的青壮年劳力更是全部出动,这一下子也直接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向了大山和宗祠,同时修缮老宅的计划也被迫停止了。 大山内不太平谁都知道,很长一段时间内没有人敢来这里,是因为老人们嘴里常说那些诡异传说,再加上频繁出事的话,大山就成为了重点的怀疑对象,因此所有人就都认为这里有什么,而此次村里人倾巢出动就是想借此机会来看穿这里的一切。 爷爷不是村里最年长的,那些天天把诡异传说挂在嘴边的老头子们比他活的更久,再加上魇娘说村里的人都很可疑,我也就越发的感觉这一切其实是个人为设计的局,其目的就是为了混水摸鱼,不过到底想摸什么鱼我就不得而知了。 爷爷忽然病故,母亲跟我说完那番话之后就忽然做了假死的决定,后来还不明不白的又死在了宗祠,这种种的迹象背后貌似还缺少个重要的联系因素,总觉得这中间好像少个人似的。 最关键的是命案锁定了凶手是僵尸,而现在这里恰恰就出现了一只老尸,再加上宗祠里死了那么多的人,老尸杀人的罪名就更加的证据确凿了,这一系列事件的发生过分的巧合,若不是精打细算的阴谋的话就太离谱了。 还有,宗祠最下方密室里的十三张鬼牌不见了,拿走鬼牌的人还偏偏留下了一张空白的鬼牌,而且鬼牌现在还在我的手上,这不是设计还能是什么? 爷爷和血葵斗了半辈子,他身上的血葵很可能就是在发现宗祠地下密室的秘密之后才染上的,我都怀疑是不是他老人家把鬼牌给带走了。 如果是,父亲他们修缮老宅就有了切实的依据,因为爷爷很可能把鬼牌转移到老宅内的某个地方,如果不是爷爷拿走了鬼牌,那么他的死就需要另外一个人来负责,而这个人就是我之前所说的关键人物。 说到这里,我留神观察了魇娘的脸色,看到她一脸茫然的听我推断,我才暂时打消了对她的怀疑。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暂时打消并不是说不怀疑,魇娘在这个节骨眼上选择性失忆恰恰就断了所有的线索,她是看着爷爷长大的,爷爷做过什么她心里应该都很清楚。 假设这些都是她做的,那么她的失忆很有可能是在斗法的过程中发生的,并且还应该是中了勾魂术,也就是说她是被稗官伤成这样的。 可这么去想的话疑点就又来了,如果魇娘当初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在她被重伤的情况下,对方应该要她的命才对,绝不可能让她活下来。 而且父亲他们又对魇娘敬畏有加,不像是发生过什么不愉快,要不然早就闹翻了。 还有一件事儿就是爷爷明令花家的其他人三十年不许靠近宗祠,我感觉爷爷他老人家并不是怕宗祠的秘密被发现,而貌似是怕花家人卷进什么事件里头去,他在保护花家人的同时其实也是在保护魇娘,这也就是说魇娘是无辜的。 而所有的事件集中发生在了爷爷去世之后,这也就是说爷爷只要还活着就具有一定的震慑力,而能让爷爷具有这种震慑力的肯定不是勾魂十法这本破书,应该是那十三张失踪的鬼牌才对,这也就从另外一个侧面上证实了是爷爷拿走了鬼牌。 “好特么复杂的过程,我都有点蒙圈了。”我叹了口气说道。 “好特么复杂的脑袋,我比你还蒙圈呢!”魇娘也随口说道。 说完,我们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忽然就笑了出来,而就在魇娘发笑的同时,我忽然就联想起了爷爷死前疯笑时说的一番话。 这本书是祸不是福,看完之后务必要烧了,当然还有他后悔害了我之类的说辞,这时候我也忽然找到了突破口,马上就拿出了勾魂十法仔细阅读。 看我忽然把破书翻了出来,魇娘也说了一些无奈的话,她说我临时抱佛脚没什么鸟用,还说破书上根本没有有用的东西。 而正在她取笑我的同时,我的目光也再次落到了最后一页姓纪的那个人留下的那些话上,这时我也忽然才明白爷爷死前说那番话的意思,他真正想要给我的不是这本破书,而是这个陌生人的名字,想必这个人就是我所有假设中缺失的关键人物,并且这个人很有可能就离我们不远。 想到这里我也马上问魇娘说:“你认识一个姓纪的人吗?” “姓纪的?没什么印象,你怎么忽然想到问这个的?” 说完,我翻开勾魂十法的最后一页指着那段话的末尾让她看,看完之后她也皱着眉头说道:“这字迹好熟悉,我应该在哪儿见过,可我确实想不起来。” “你也别着急,记忆咱慢慢去找,之前你不是说帮我拿禁术吗?这句话还算话吗?” “当然算话,禁术就纹在老尸身上,一会儿我跟他拼的时候你也多留意点,争取都记下来明白吗?” “这片鬼木阵的规模比较大,我不建议你长时间在里面待着。” “你也看到了,鬼木阵对老尸也有影响,这是把他拿下的最好时机,如果把他放出来,我可不敢保证能赢他,最关键的是他是鬼头人,身上有蛊王,而且不一定比我身上的蛊王弱。” “一边跟他斗,一边还要跟他身上的蛊王斗,而且还在鬼木阵里,我真担心你的安全。” “担心没什么用,如果不抓紧时间拿到他身上的禁术,等别人一来可就麻烦了,你去做你该做的,顺便点把火,必要的时候我们得把他烧了。” “没问题,你稍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来。” 我是抽烟的人,点把火完全没有问题,我让魇娘等一会儿的意思其实是想找鬼木阵最薄弱的地方,实在不行我就放火烧山,山里的人这么多,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就算是大火烧了林子也不会有人怀疑到我身上。 想到这里我也做了决定,在魇娘还没动手之前就点燃了老尸所在周围的鬼木,这个时节天干物燥,好长时间没有下雨,放把火的难度并不是太大。 等该做的都做完之后,我才点头示意魇娘可以行动了,并且还告诉她必须要速战速决,否则我们也会被烧死在这里。 鬼木阵最怕的就是火,只要火一着起来,鬼木阵的杀伤力就会慢慢的削弱。 另外老尸也怕火,双管齐下的话对他更有压制力。 看着火势逐渐扩大,魇娘也嗖的一声就跳上了树梢,从头顶方向率先对老尸发起了攻击。 我原以为在鬼木阵里蒙圈的老尸会被魇娘有力的小手一下子取了首级,可没想到的是,就在魇娘快要抓到头顶的一瞬间,老尸忽然就往旁边闪了一下,回头就朝魇娘的胸口抓了过去。 看到现状并没有朝预期的方向发展,当时我也举着火把就冲了过去。 有魇娘吸引火力,我也赶紧在老尸身上寻找禁术的痕迹。 由于年长日久,老尸身上的衣服早就烂没了,光溜溜的老尸身上也黑一块白一块的。 由于体内有蛊王护体的缘故,老尸的身体不曾缩水变干,机能依旧饱满,肌肉也异常的发达,抗击打能力也非常的强,严格的来说像老尸这样的尸并不能划归于僵尸异类,而是属于用秘术尸化的行尸,并且这类尸也很可能保留着零星的记忆。 老尸比意料中的还要强大,几分钟时间内魇娘曾六次把钢钉一样的手指插进了老尸体内,这样换做是寻常人早就放倒了,而老尸却依旧威猛,这六次重击对他来说也不疼不痒。 由于是近距离的肉搏,魇娘身上也挂了彩,相比之下她的伤势要严重的多,毕竟她还是个活人,是活人流血过多都会要命。 而最要命的并不是老尸非常的抗揍,而是他身上外放的尸气中央还能看到一条黑红色相间的长虫子,这条虫子是在魇娘抓伤老尸之后不久出现的,这个时候它也像是一条纹在老尸身上的龙一样死守着老尸不放,并且不时的还有形似电光的东西出现在它身上,而看到这些我也越发的感觉到大事不妙了。 第18章 尸皮禁术 论角力,魇娘并不比老尸差,而论抗揍,魇娘毕竟是个人,是人都怕疼,所以不怕疼的老尸优势更加明显。 u.co更新最快 速战速决似乎已经不可能了,最关键的是我当时根本就帮不上忙,更要命的是他们斗了这么久我都没找到禁术到底在哪儿。 我不敢去问魇娘,怕她分神遭到老尸的毒手,而魇娘意识到我这半天一直在瞎转悠,赶紧就冲我嚷道:“禁术纹在他的后脖子上,你小子能靠近点来看吗?有我在他又吃不了你。” 听到这话我才赶紧靠近了去看,可还没等我看清,老尸身上的尸臭忽然就飘进了鼻孔,顿时就让我胃肠里一阵翻腾,眼前忽然发黑,晃晃悠悠的就一头撞到了老尸的后背上。 老尸的身体太特么硬了,这一下子脑门上直接就起了个大包,我当即恼羞成怒,一把就用双手从背后扣住了老尸的下巴,并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往后拉。 这一招果然奏效,一下子就把老尸仰面朝天放倒在地,魇娘也趁势跟上来一顿拳打脚踢,眨眼之间就又在老尸身上留下了不少的黑窟窿。 不过老尸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在他被放倒的同时,我们也面对面的打了个招呼。 那一刻,我零距离的看到了老尸的一双眼睛,一双发绿却还有许多黑线的瞳孔。 一瞬间,我就感觉脑子里的东西被他看透了一样,脑海里还嗡的一声响,紧接着就是一阵眩晕。 我知道老尸的眼睛一定有问题,所以在昏昏沉沉的时候手还紧扣着老尸的脑袋不放,并且趁魇娘还缠着老尸的双臂,让他暂时无暇顾及我的同时,我发狠一般的直接就戳瞎了他的眼睛。 又是一瞬间,我浑身像是被电击了一样难受,这种感觉由手指迅速扩散到全身,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就抖了起来。 当时我还看到,那条盘踞在老尸身上的怪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到了我的手上,这被电击的感觉就是它在咬我。 这不是电击,一定是某种很厉害的神经毒素,并且这种毒传播的速度也相当的快,没多久我就再没力气去扣住老尸的头,整个人仰面朝天的翻倒在地。 那一刻我好像感觉到身体在膨胀,心跳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就像是要爆炸了一样,不过旋即我就又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迅速从我的脚底移动到了受伤的手上,浑身膨胀的感觉这才慢慢的消失。 没多久我就看到魇娘来到了我的身边,当时只能看到她在关切的跟我说话,却听不到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当时我还看到她的手上正捏着老尸的脑袋,而且还是脑袋连同整根脊椎骨都被她扯了下来,寻思老尸已经被她拿下了,我这才放松了身体任由自己昏睡了过去,等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的人早已经回到祠堂了。 脑子里还是蒙蒙的,那种奇怪的感觉依旧还在。 魇娘小心的把我扶了起来,她跟我说这回多亏了血葵帮忙,要不然我们就真的折在鬼木阵里了。 后来清醒之后我才明白,当时我是遭到了老尸护体蛊王的攻击,血葵还在第一时间出现并咬死了老尸的护体蛊王,而没了护体蛊王,老尸就大势已去,魇娘这才有机会除了他。 诸多的周折魇娘说的都很详细,她还说我没看到当时的血葵究竟有多猛,如果我看到的话一定会大为惊叹的。 听她说到这些,我也翻起脚面去找血葵的踪迹,果然就看到了左脚心上有黑乎乎的一大片,我清楚的看到这是一条盘踞在我脚面皮肤下长度在一米左右的黑色长虫,看到这个我也忽然放手,因为我怕这个桀骜不驯的家伙忽然发飙要了我的命。 血葵能杀死老尸的护体蛊王,这种能力已经让我刮目相看了,所以之前魇娘因救我被血葵攻击导致元气大伤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想到这个我也赶紧问了魇娘她的伤势,她说要不是自己的护体蛊王还没痊愈,这回也不会吃这么大的亏,我有点遗憾的笑了笑,之后魇娘就搀着我四处走动了一下。 另外她还告诉我外面搜山的人已经开始撤退了,那些人确实什么都没找到,为了防止那些人重新集结人马再次搜山,魇娘还把老尸的尸体让他们带走去交差了。 一听她把老尸给交出去了,我当时就马上问道:“老尸交出去了,那禁术呢?” 魇娘噗嗤一笑回答:“看把你急的,我是傻子吗?那么重要的东西我能一起交出去?” 说着,她把从老尸身上割下来的一块皮递给了我,而我看完了这张皮上记录的东西,忽然才明白勾魂十法为什么没有实际用途了。 其实勾魂十法充其量只能算是一本工具书,是介绍勾魂术需要注意哪些事项,以及需要准备什么样的物资,而真正勾魂术的具体操作则是需要依靠禁术才能发飙。 古时的稗官就是特指皇帝身边的御用说书人,这些人数量很少,有时候几代皇帝还共用一个稗官,而皇帝身边的稗官不止一个,所以为了给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宫廷里的稗官也在互相争斗,部分稗官还罗列敌对稗官的一些罪名,借以调动民间自己认识的一些端公来铲除异己,慢慢的也就大权在握了。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端公和稗官并不是绝对的水火不容,两者虽然在立场上有所分歧,但私下里还是有些交情的,而部分端公之所以憎恨稗官,是因为他们没有那个能力靠皇权谋生,久而久之这种思想就变成了谣传。 稗官养尊处优,平时的日子也很悠闲自得,虽然自己担着很大的风险,但是收入却要比民间的端公多上千倍,古时的社会形态就是如此,钱是万能的东西,有钱能使鬼推磨的思想也就根深蒂固了。 因此上说民间端公一方面在针对稗官,另一方面也在努力的让自己或者是后代成为入宫的稗官,更甚至于为了这样的目的民间端公内部都能起内讧,所以矛盾的根源并不完全在于立场的问题,更重要的是面子问题。 外面在斗,宫内也在斗,久而久之这个就变成了恶性循环,因此每一任稗官上任的同时就开始要着手铲除异己,无论是宫内宫外都是拉帮结派,真正能笑到最后的那个人才有资格成为鬼头人,但同时他也就成为了众矢之的。 稗官是矛盾的产物,是现实造就的另类存在,他们这些人为了不丢饭碗才处心积虑的让自己变的更强,才去铲除异己,为了不掉脑袋才绞尽脑汁研发勾魂术,借勾魂术来寻找依靠,花家的高祖花月楼就是这样一步步走上人生巅峰的。 魇娘看我闷闷不乐的一个人想事情,于是就问我到底在想些什么,等我把脑子里所想的那些说了出来,她这才高举大拇指赞赏说:“你确实是个做稗官的好材料,脑子绝对好使,看来我帮你是对的。不过我的大稗官,老尸的事儿完了,咱们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呢?” “你先把身体养好再说,没了你我什么都不是,这两天我得想办法把孟虎先支走,我总感觉明都村接下来要出大事情了。” “孟虎那个货像狗皮膏药似的,你怎么才能支走他?” “在我回来探望爷爷之前我一直在琢磨自己办个杂志社的问题,回来之后出了这么多的事儿才耽搁了,所以我想把这个任务全权委托孟虎去办,这小子一定会乐的屁颠儿屁颠儿的。” “你现在忽然想起这件事儿是不是有了什么新的打算?” “其实也没什么打算,做人总得给自己留条后路不是?咱们实在无能为力的时候干脆就跳出去,他们爱怎么斗怎么斗,我坚决不去管了。” 魇娘此时叹口气回答:“血葵还在你身上,你一天不将它拔除或者驯服你就一天脱离不了这些江湖纷争,所以以后的事儿还是以后再说吧!” 说完她独自抱着那个牌位想自己的事情,而我则是低头看尸皮上的禁术,我心里非常清楚,如果自己没有点能力就绝对摆不平明都村的事儿,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儿肯定还有很多很多,既然自己走不脱,那么干脆就从禁术开始。 尸皮上的禁术名叫断阴阳,之前魇娘就说过这种禁术是近似于读心之类的手段,我要真的学会了这个东西,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一定大有帮助。 不过等我仔细看过禁术内容之后才发现,这其实完全是个整人的招数,被施了禁术的那个人会一直听从施术人的指示,就算让被施术人去死他都照做,而最恐怖的一点是其中还说明了断阴阳禁术的杀伤范围居然是无限的,被施术人还能作为另外的施术人去继续施术。 “我靠,好特么吓人,几何倍增吗?要真是这种情况,花月楼都能组织自己的队伍了。” 魇娘没有说话,继续盯着那块破牌子看,我想不通那块破牌子到底有什么好的,还是说她一直都在回想自己以前到底做过什么,是不是最近的什么事儿让她想起点以前的什么了呢? 她不说我也不敢去问,之后就继续看尸皮上的禁术,慢慢的我就看到了要领。 第19章 御用说书人的故事 勾魂三法刺穴提到的东西尸皮禁术上也大部分都有,所以我认为这个禁术也是主要针对穴位施展的。 u.co更新最快 在罗列了几个主要击打的穴位之后,尸皮禁术还提到了此法必须要用上等的金尸粉来做辅助。 金尸粉这个东西七法鬼水里有详细的解释,金尸粉是指金尸的排泄物,而金尸则是指的是一种金色的尸虫,这种虫大部分都是水生的,极少部分生活在潮湿的地带,是属于非常罕见的品种。 金尸是鱼虱的变种,体型不大,通常成虫最多能长到一公分左右,别看这些东西小,但是吞吐能力却非同小可,七法鬼水里提到一只成虫金尸一宿时间就能吃掉一个人的头颅,排泄出近五公斤的金尸粉,可想而知这种东西一旦群居,破坏力有多么的恐怖。 另外书上还记载了晚清时期几个金尸粉的主要产地,大部分都在境外的南亚诸国,只有一个产区位于云南和四川交界的某处,而一提到云南我也马上就想到了苗疆毒蛊,所以我寻思这种虫子应该也算是苗蛊的原虫之一。 金尸粉这种东西太难找了,所以我打算先用其他的尸粉代替一下,祠堂里到处都是魇娘养的尸蛊,虽说品种杂了点,但是起码还能将就着用。 不过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看禁术管不管用还必须要找个人来练练手,而眼下除了魇娘以外就再没第三个人在场了。 拿魇娘练手我暂时还没那个胆儿,就算是她同意我练手我也不敢去做,于是就寻思回村里去找个人练练,死党孟虎自然就成为了最佳的人选。 我跟魇娘说了下想法,看她没反对意见,这才离开宗祠溜回了村儿。 刚进老宅我就看到,地面上到处都是挖出来的沟,横七竖八的也不知道有多少。 不光如此,我看到好多的房子也都被放倒了,其中就包括爷爷生前的卧房,我寻思这哪儿是修缮老宅呀!分明是在毁坏文物呀! 眼下院子里看不到一个人在干活,我也忽然想起了之前魇娘说父亲受伤的事儿,所以马上就赶奔了父亲的卧房。 刚到卧房门口,就见到村里的土医生恰好从卧房内走了出来。 这个土医生是我的小学女同学,名叫李诗香,我们也很长时间没见过面了,面对面撞上的时候我们还仔细观察了一下对方,确定没认错人之后才大声的喊出了名字。 小时候由于花家规矩太多,我和这个李诗香也不敢走的太近,每次在一起玩耍的时候,我的父母总是红着脸出来把我领回去,再不就是她的父母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之后把她领走,因此我们每一次分开都弄的跟生离死别的似的。 随着一点点的长大,我们各自有了各自的生活,还有最近这几年我忙于工作根本就没空回来,所以我们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 不过坦白的说,我从小就喜欢李诗香,因为她不光是长的漂亮,言行举止也都斯文端庄,小时候为了能跟她在一块儿玩我也没少挨了揍,就因为我在其他人的父母嘴里是个诅咒之子,谁碰我谁倒霉,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这种说法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如今女大十八变,李诗香也更像是出水的芙蓉,成熟的味道也更加的浓郁,当时我的一双眼睛几乎都看直了。 看到她不好意思的躲开了我的目光,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马上就打破尴尬的尝试性的询问了她的近况。 当听说她快要嫁人了,而且还是嫁给小时候我最烦的那个人,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冒了上来,原本打算拿孟虎开涮的想法也改变了方向,忽然就转移到了李诗香的未婚夫陈均的身上。 陈均是老村长的孙子,这孙子小时候没少跟我干仗,具体什么原因干仗我也能罗列出十万八千条来,所以我跟他之间的隔阂由来已久,最关键的是他的父亲曾经还说我是跟死人一起睡大的畜生,而陈均也干脆直接就管我叫死熊了。 听李诗香说陈均现在混的挺不错,在商界打拼了十多年之后衣锦还乡了,还在村子东头盖了个小别墅,出入都是开小车,甭提多牛叉。 看李诗香说的绘声绘色,我也不好意思去驳她的面子,托她代为转告陈均说我晚上要过去一趟,之后才目送她离开了花家老宅。 我从李诗香说话的语气和举止就看出我们之间已经没戏了,更何况我现在还继承了稗官的衣钵,所以我就更不能去招她了,心里默默的为她祝愿了一番,之后就赶紧进屋去看父亲的状况。 谁知刚一进门,叔伯们忽然就一哄而上给我摁倒在地,随后各种各样的陈尸骨香物件就都堆到了我眼前。 我知道陈尸骨香的厉害,所以不管他们怎么折腾我都没敢深呼吸,没多久我就忽然听到父亲在一旁大喊:“都放手,放手呀,小铭好好的没事儿。” 我被这帮人莫名奇妙的一顿戏耍弄的一头雾水,一直等所有人都散开之后我才看到了被白纱布包成了粽子的父亲。 一看到他这个样子我也赶紧快步走了上去,扭头又看了在场的其他人之后才问道:“爸,这怎么弄的?” “别提了,能保住这条老命就算不错了,还好陈仙姑不计前嫌,要不然我这条老命就交代在宗祠里了。” “您别打岔,我在问您这身伤到底是怎么弄的?谁把您害成这样的?” 还没等父亲回答,一旁的大伯就忍不住嚷道:“还有谁?村子里的那帮王八蛋呗!他们老早就谣传花家的闲话,说我们养尸还养鬼,养各种各样的古怪玩意儿,你说这些都是老祖宗惹出来的祸,凭什么让我们这帮后世子孙来承担呀?” 大伯说完,父亲就赶紧嚷道:“哥你别胡说八道,那些人已经不是人了,是尸懂吗?咱们哥几个虽然没有继承家族手段,但人和尸咱还是能分清楚的,切不可因为这个坏了邻里间的感情。” “邻里间的感情?邻里间有感情吗?如果邻里间有感情的话,他们就不会趁火打劫了,你醒醒吧你!” “他们不代表全村人,不是村里的每个人都对我们花家有敌意,你不能以偏概全。” 听他们相持不下,我也赶紧劝他们打住,而同时我也想到,如今爷爷去世,花家没了顶梁柱,所以外人才会欺负到头上,因此这个时候必须要有人敢站出来挑这个大梁。 思想清楚之后我才张嘴说道:“爸,各位叔伯,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不管外面的人想对我们花家怎么样,我们自己家人绝对不能乱套,否则被外人嘲笑是小,辱没了祖宗的威严可就事大了。” “你说的也是,如今我们花家没有一个人能对外界施加压力,老人家虽然把大族长的位子传给了我,但我本人却没有能力让花家在明都站稳脚跟,其实也不瞒你说,我们哥几个之前都在商量要不要把老宅上交国家文物保护单位,从此退出这个尔虞我诈的江湖了。” “不行,花家的根在这里,你们这么做将来有什么脸面去见花家的列祖列宗?”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稗官的衣钵并没有传给我们几个,我们手上学到的只有一些皮毛,皮毛能暂时御寒,但是却不能当盔甲来用,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此时我已经隐约感觉到,父亲这是在套我的话,他想让我亲口承认继承稗官衣钵的事实,顺便还想把所有的责任推掉,说白了他这是在逼我站出来挑大梁。 其实我们都心知肚明,父亲不是傻子,他自然知道那天晚上爷爷单独把我留下是什么意思,只不过他需要再次确定一下。 然而我一旦承认自己继承了稗官衣钵,那么父亲他们接下来很有可能会拿着我的名号去惹是生非,到时候责任全在我,就算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思来想去,我权衡了利弊,这时才慢慢说道:“那晚爷爷确实想让我继承稗官衣钵来着,可我没接受,所以把爷爷给气死了,我现在真后悔,当时哪怕是我先答应下来的话,爷爷他老人家也不会死不瞑目,这个罪过在我,所以我必须要对花家的前途负责。” 说到这里,父亲叔伯他们面面相觑,看起来方才我说的话应该不是他们想听到的那些。 现场的气氛沉静了有几分钟时间,父亲这才忽然开口说话:“小铭,你说你要对花家负责,那么你接下来具体想要做些什么呢?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只管说出来。” “其实也没什么需要,只要你们答应我不要再去宗祠就可以了,陈仙姑不好惹你们也是知道的,如今我莫名的跟她走的挺近,所以宗祠的事儿我自然会放在心上,不过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们那么想进宗祠去看看到底是为了什么呀?你们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此时父亲他们又对望了几眼,随后他才笑了声说道:“自古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无论是稗官还是端公也都是为了钱而做事的,而如今这世道没了钱还能干什么?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我懂,如今端公和稗官都已经没落了,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须另谋生路,谋生就必须要不断的挣钱,所以您的意思应该是说花家宗祠里有一大笔财富对吧?” “对,你爷爷他老人家小时候是听着御用说书人的故事长大的,他还给我们讲过当初高祖花月楼搬来明都的时候还带来了几千人马和一座金山,这金山可是一笔富可敌国财富啊!” 听完我先是一愣,随后就笑着问道:“御用说书人讲的故事您居然也信?” “自古就有说法,一张阴阳嘴说遍两界事儿,御用说书人的故事不是胡编滥造,而是有确实依据的,如果没有这笔财富,作为没落稗官的花家人是靠什么支撑到现在的?如果是谣传,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的人来到明都?为什么要处心积虑的对付花家呢?” “所以说你们去宗祠就是为了找这笔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的秘宝?” “这笔宝藏绝对存在,不信你就看看这个。” 第20章 金库之谜 父亲说出花家宗祠藏了一座金山的时候,我心里确实有了不小的震撼。 u.co更新最快 而等他让大伯拿来一份采买协议的时候,我脸上所剩的就只有吃惊了。 眼前的这份采买协议是六十年前爷爷和一个叫陈泰安的人共同出面,跟一个叫做海市典当行的负责人梅宫羽签订的,并且还留有每年因黄金价格调整而重新协议修订的痕迹,双方约定在每年的盛夏九月初五交易,以等值黄金换取五百万纸钞。 另外父亲还说,协议上的约定已过半月,海市典当行的人已经拿钱来了,可花家却拿不出等值的黄金来,所以海市的人要求尽快办妥,否则就将宣布协议失效,并且花家还要承担海市的部分损失。 看到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我这才终于相信了这笔财富的存在,而随后大伯还拿来了两枚铸印了花氏金库字样的金币让我看。 看到金币的做工,我也忽然想起了从宗祠地下的密室里拿到的那张空白鬼牌,两者的铸造工艺惊人的相似,这也就是说不光是宝藏存在,我们花家还有个铸造金币的工厂。 我一边看金币一边还看了那张书面协议,最后还盯着那个大数字想了好半天。 协议是六十年前定的,那时候是建国初期,国家对黄金的控管还没提上日程,所以市面上的交易价格浮动较大,而随着市场交易慢慢的趋于稳定,黄金价格才慢慢的持衡的。 这些都是框外的,咱单说这个交易的数额,每年交易五百万,六十年的话就是三亿了。 三亿这个数字对于我这个苦逼的打工仔来说是遥不可及的,其实不光是我,放眼全国能挣这么多钱的人也是屈指可数的。 可话又说回来,既然交易了这么多年,父亲他们也应该知道存放金币的地方到底在哪儿,可问题偏偏就在这儿,父亲叔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而且爷爷也没跟我交代这件事儿,还是说他老人家已经交代过了,而我却没有发现呢! 世人皆为财,我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不贪财的人,更何况还是一座金山,这么大的一笔财富足以能制造一场大的混乱,所以我认为爷爷没有告诉父亲他们也是正常的,这个东西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 原本还以为父亲他们在偷偷摸摸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到现在我才终于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明白的同时我又想起了母亲生前跟我说过的那些话,一时就感觉到母亲变成了坏人,她的话完全是挑拨我们父子间的关系才对。 母亲在我心目里一直都很伟大,所以现在一想到这个我就有些郁闷,而大约又过了几分钟之后我才忽然想明白,如果换种思路去理解这件事儿的话应该更容易分清楚敌我。 那座金山是花家高祖留给后代子孙的,按常理来分析爷爷一定会在死前告诉某个人知道,而偏偏在这个时候母亲又说父亲他们不是她认识的那些人,这是不是就意味着有外人渗透到花家内部了呢?而母亲惨死又何尝不是看穿了这些人才遭到的毒手呢? 真相没理清之前我不敢妄下断论,因为这件事儿牵扯重大,涉及面广,换做是谁都棘手。 我没有理由去相信母亲,更没有理由去信任父亲他们,一切的一切都要靠我自己去判断,最后是对是错我也必须承担所有的责任,那一刻我也才忽然感觉到爷爷最后跟我一个人说话分明就是在坑我。 金山的话题我没有再继续接下去,因为我怕惹祸上身,之后的时间我看过父亲的伤势并没有什么大碍,随后才岔开话题问起了五道河投毒的问题。 其实在问之前我用膝盖想也能知道父亲他们会怎么作答,他们绝对不会承认是自己找人干的。 期间我留神观察了在场所有人的脸色,发现他们并没有说谎不安的样子,所以我认为投毒的人应该另有其人,这个问题需要回去和魇娘单独探讨一下。 而等我问到老宅为什么沟壑纵横的时候,父亲他们的说法也有根有据,他说其实修缮老宅是假,布置防虫道才是真,还说最近一段时间里花家老宅内经常能见到类似是尸虫的东西,父亲担心是端公在作怪,为保万无一失,他们才破土动工的。 至于说爷爷的卧房为什么会被拆掉,父亲的说法是那里就是尸虫的源头,大部分的尸虫都是从爷爷的卧房里爬出来的,不过遗憾的是父亲他们掘地三尺都没能找到尸虫的来源,就连一个虫洞都没见到,所以才非常的奇怪。 我和魇娘学过不少有关尸虫尸蛊的知识,自然懂得尸虫不是无缘无故就出现的,要么是花家老宅内有死尸,要么就是老宅内有虫祖,也就是能号令尸虫的尸蛊王。 我寻思我身上有血葵这样的超级尸蛊王,所以根本就用不着害怕老宅里有什么虫子。 再说血葵本身就有自我防御意识,甭管是同类还是不是同类它都一概不会放过,如果老宅内真的还有只尸蛊王的话,血葵也一定会尽早发现并把它找出来的。 最近发生的事儿实在是太多了,我稍微整理了一下主次,列好了先做什么后做什么之后,这才要求叔伯们带我去看看尸虫的源头。 等来到被拆除的卧房外围,我首先看到的是沟里均匀放置了不少的骨香,因为骨香能驱散大部分的尸虫,所以眼下地面上也看不到尸虫的存在。 大伯这时候也用手指指明了一开始发现尸虫的地方,那个位置也正好是爷爷卧房放床的位置,而等我刚站定的时候,忽然就感觉到躲在脚面下的血葵有动静了。 感觉到血葵异动,我也赶紧低头看向了泥土里,还亲自动手铲了几下,而结果却什么都没发现。 又往前挪了几步,我忽然就感觉到血葵好像是想要钻出来似的,一个劲儿的往我的脚尖顶,动作的幅度也越来越大,到最后几乎都要用杀手锏了。 我怕它让我全身的皮肤忽然紧绷,所以就跟着它前突的方向又走了几步,走到了卧室床最里角的那个位置。 当时我的想法比较大胆,我寻思如果血葵真发现了威胁,一定会离开我去找那只虫子的,所以当时就把鞋给脱了。 可我没想到的是,在我脱掉鞋子的一瞬间,血葵忽然就从我的脚底下钻了出来,只不过它的尾部根本就没离开我的脚面,就算这样它外面的身体长度也达到了两米左右。 因为血葵没离开我,所以我也不敢去动它,而且此时的血葵并没有钻进土里去找,而是直接一头撞到了老房子还未倒塌的一堵残墙上。 血葵的出现对我来说并没有任何的意外,可它却吓坏了不远处的大伯,当时大伯就大叫着连滚带爬的逃远了。 一个人在见到一个未知事物的时候最初一般都不会出现过激的反应,反而是好奇的去观察去探索,只有清楚的知道这个未知事物有危险才会害怕和逃跑,所以说大伯绝对见过血葵,而且还是看见了一个很恐怖的场面。 当时我根本没有时间去理会大伯,一门心思都在血葵身上,此时的血葵也跟犯了病似的可劲儿撞墙,浑身的黑颜色也慢慢变的鲜红。 我不知道这个东西有没有长眼睛,不过光看它这一个劲儿的撞墙,我也多少有些不解,继而还动了怜悯之心,完全忘了之前它差点害死我。 血葵的大动作证明了这面墙有问题,当时我就用另一只脚去踹,踹了几脚之后才发现,这面残墙依旧坚如磐石,根本不能动摇分毫,也难怪拆除老房子的时候单独把它留下了。 老房子是晚清时期的建筑,就算是后来修缮过几次,内墙结构也绝对不会变。 我带着一丝的好奇伸手去摸了一下墙壁,忽然就发现这面残墙其实很可能是一根深埋在土里的方形石柱,而露在外面的部分只是勾勒出了灰砖结构的假象,也难怪我之前撼动不了它了。 血葵依旧在狂躁中,不时还探头钻进了泥土里,没多久就又钻了出来,如此反复了数次,依然不肯罢手。 我知道这根方形石柱绝对有问题,所以马上就找来镐头沿着残墙周围开挖,一直等我又往下挖了有一米多深,镐头尖儿才碰到了硬度较高的东西。 扒开土观察了一下,我发现镐头碰到的是一个石质的平面,看到这个我脑子里也顿时有了猜测。 “我靠,这该不会是某个地下建筑的屋顶吧?难道这就是花家的金库?” 光是看看方形石柱的规模也能猜想到这个地下建筑究竟有多大,如果我所料没错,整个花家老宅就建在这个地下建筑之上,说不定这个建筑的面积比老宅还要大。 这个发现非常重要,那我用不用去告诉父亲他们呢? 如果我脚下的建筑就是花家金库,那么它一旦见光就必定会引发轰动。 可就算我不说,父亲他们回头也肯定会发现,这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而他们一旦知道之后,必定会四处寻找进入金库的入口,说不定还干脆用*开洞。 他们做些什么其实都还是小事,我是怕这金库里除了金山以外还藏了别的什么东西。 这会儿尸虫都已经出现了,而且血葵还陷入了狂躁,所以这下面必定有让血葵敌视的东西存在。 血葵所敌视的东西无非不过就是只尸蛊王,而尸蛊王这类东西历来都是寄生在尸身上的。 父亲之前说过,高祖带金山来的时候还带来了几千人马,而且铸造金币的过程中没有人是不行的,没有守卫更不可能,所以我猜测高祖带来的那几千人应该也都在地下。 另外高祖手段特殊,万一这几千人都被他弄成了老尸守在了金库里又该怎么办呢?父亲他们一旦狗急跳墙炸开金库,势必就会把几千老尸都给放出来,到那时候麻烦可就大了去了。 第21章 老宅地下有古怪 这个事儿我不敢往深了去想,越想就越害怕。 u.co更新最快 这时候我看到血葵折腾了半天也没什么进展又缩回了脚面下,我这才赶紧抄家伙把石柱又埋了起来,之后就若无其事的四处去走走,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石柱的存在,更进一步确定花家金库是否就在老宅下面。 方形石柱是地下建筑的支撑柱,但凡是承重柱就绝对不会只有一根。 支撑柱隐藏的有多巧妙我倒是不太在意,此时我正在想这些柱子的顶部为什么会露在外面,并和承重墙连成一体? 地宫建筑历来结构严谨,是为了不轻易被人所发现才选择建在地下的,古来的陵墓都是如此,那花家的金库就更该是这样了,而且我还从来没听说过有哪个地下建筑的支撑柱是高于屋顶的。 另外,尸虫是从支撑柱周边爬出来的,如果尸虫来自地下建筑内,那么就有了两个可能。 第一是地下建筑已经有破损,尸虫才会从破损处爬上地面。 不过这个猜测也很快就被我否定了,因为我掘开泥土的时候根本就没发现任何虫道,这么大规模的尸虫运动不可能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 所以第二个猜测才最关键,我怀疑那根藏在爷爷卧房里的石柱是中空的,尸虫是通过石柱内的空间爬出来的,而且这个空间也很可能是爷爷出入金库的必经之路,石柱内有机关存在。 石柱顶端大约有两平方米,之前是完全被爷爷的卧床所掩盖的,从外部根本就发现不了。 金库位置只有爷爷自己才知道,而且之前的交易过程也一直都是他负责的,就算父亲他们有参与,也绝对不会参与到搬运黄金的过程,而等值于五百万纸钞的黄金可不是一星半点,他一个人绝对搬不动,更不可能一次性就搬出来,所以这个过程中肯定还会有帮手,并且这个帮手还是爷爷最信任的人。 买卖协议是爷爷和叫陈泰安的人一起和海市典当行签下的,我想这个陈泰安应该就是那个帮手没错了,可之前我在花家宗祠里见到过写了陈泰安名字的牌位,也就是说陈泰安已经不在了,唯一知情的人就只剩下了爷爷一个人。 话说回来,一座金山摆在你面前,就算是亲兄弟也都可能反目成仇,慢说是异姓人了,所以很有可能这两个知情人会因为金山的问题大动干戈,因一己私利杀人灭口也都是有可能的。 这个陈泰安是端公,是跟魇娘一样有本命尸蛊的人,爷爷当初要真对陈泰安动了杀心,陈泰安狗急跳墙给爷爷身上下蛊也就理所应当了。 不过这样一来就又多了一个爷爷中蛊的可能,那么到底哪个才是正确的呢?还有一点就是这个尸蛊王为什么会是宗祠里那个已经腐烂的死人豢养的本命蛊血葵?而魇娘还说过端公本命蛊历来是不会易主的,高祖花月楼身上的尸蛊王就是证明。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如果不是魇娘的说法错误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也就是说本命蛊血葵的宿主很可能并没有死,宗祠里的那个死人只是假象,而陈泰安很可能就是血葵的宿主,或者说他也是跟我和爷爷一样被中了血葵的可怜货,我们三个人充其量就是当了血葵宿主的眼线罢了。 一边这么想我也一边漫无目的的往前走,不知不觉就又回到了被拆除的卧房附近。 这时候我远远的就看到叔伯们已经在废墟前守候了,而且此时他们都里都拿着家伙,一个个冲我瞪着眼,就好像我是怪物似的。 “大伯,二叔,三叔,你们这是几个意思?是要跟谁去打架吗?” 听我说完,他们哥几个相互推搡了一下,大伯这才战战兢兢的往前走了一步说话。 “小铭我问你,那条虫子是不是血葵?” “哪条虫子?血葵又是什么东西?您老看花眼了吧?” 听完大伯稍微沉默了一下,仔细寻思了半响才又坚定的说道:“我没看错,那就是血葵,它就是化成灰我也认识,你赶紧自己交代一下,不然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听到这话,我再看了看大伯害怕的样子,忍不住就笑着问道:“我说您都害怕成这个样子了还敢威胁我?不瞒您说,我身上的就是血葵,老哥几个如果还想好好的活着,就赶紧把你们知道的都给我说出来,否则” 我话还没说完,大伯忽然噗通一下就跪倒在地,手里的刀子也扔到了一旁,嘴里也不停的哀求饶命。 不光是他,其他的长辈也都是如此,看到这情况我也能知道血葵在他们的心里就是个噩梦,他们一定亲眼见过什么。 “小铭呀!咱们可都是自家人,没有感情也有亲情,你可不能害我们呀!” “我不会害你们,拜托你们赶紧说说都看见过什么好吗?” “泰安爷爷饶命呀!我们真的什么都没看见,您的牌位还是我们几个请到宗祠的,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们这几个小辈儿吧!” 看到这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吓的都要哭了,我这才赶紧打住没再往下问,不过从说话的内容我大概也能猜到,这是把我当作陈泰安那个死鬼了,他们肯定是以为陈泰安的鬼魂附在了我身上回来报仇了。 看他们一个个怂成这样,我也没声好气的就喊了声‘滚’,几个人这才连滚带爬的逃远。 当时我寻思这里面的事情似乎是越来越大了,到最后还不知道是什么结果,所以就赶紧去找到了孟虎,用成立杂志社并让他当社长作为借口让他赶紧离开明都村,还告诉他钱不用他操心,我过几天就给他打过去。 孟虎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自然是乐开了花,当晚入夜之前就屁颠屁颠的滚蛋了。 而支走了孟虎之后,我就想回宗祠去找魇娘询问一下陈泰安的一些事情,可走到半路,因为自己一直低着头在想事情,完全没在意路况,一辆小车冷不丁的就忽然冒了出来,一下子就给我撞了出去。 亏了当时小车行驶速度不是太快,这才没给我撞出个好歹来,我回头看了刺眼的大灯,随手捡起块儿石头就丢了过去。 石头砸中了车子弹到了地上,车子里的人这才气呼呼的开门下来找我理论,起初我冲着刺眼的大灯并没有看清楚到底是谁,直到他说话之后我脑子里才忽然有了印象。 “王八蛋,原来是你小子,陈均,你还认识老子吗?” 陈均稍微一愣,往前走了几步看清了我的脸才点点头回答:“花铭?你是花铭?不好意思啊老同学,我真不是有意的,你没事儿吧?” “真是冤家路窄,你小子现在心里肯定在想,为什么没撞死我是吧?” “不不不,咱小时候都不懂事,所以才弄的不痛快,如今咱都长大了,那些事儿就让它过去行吗?” “关键挨揍的是我不是你呀!既然你都打算悔过了,那么就干脆让我打你一顿怎么样?” “没问题,只要老同学能解气,只管过来招呼,咱别的本事没有,就是皮糙肉厚,挨几拳几脚不碍事儿的,你是不知道呀!这些年我挨的揍不比你小时候挨的少。” 说着他就背转身,半弓着腰拍拍自己的背后示意我动手。 说实话,我和这个陈均也有十多年没见过面了,我记得离开村子之前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这个人还是死不饶人的那种货,而如今能变的这么有觉悟,看起来这十多年时间里他应该也没少受了罪。 看他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我抡起来的拳头也实在是打不下去,心里琢磨了好一会儿才照他的屁股轻轻踹了一脚说道:“老子不能白让你撞,这么着吧!你得答应老子一件事儿。” “你应该是想说诗香吧?她跟我说你晚上要过来,之前我看时间不早了,寻思你可能是因为什么耽误了,所以才专程过来找你的,可没想到把你给撞了,要不咱先去医院瞧瞧去?” “免了!老子没事儿,老子还没吃饭呢,你小子得请客。” “没问题没问题,咱家专门请了厨子,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没有的哥们连夜给你买去,够意思吧?” “吆喂!发达了这是?开始在老子面前摆谱了?” “哪儿的话呀!挣了点小钱儿,凑合着过呗!咱就别干站着了,你赶紧上车上车,有什么话咱兄弟回家里慢慢说去,咱哥们儿陪你聊一宿。” 陈均一边说一边拉我上车,几分钟之后就来到了他们家大门外。 陈均的家是村子里唯一的一栋两层建筑,而且还是西式建筑风格,这套房子扎在村子的老东头也特别的惹眼,一进村口就能看到,而且还和周围的民房格格不入,实在是明都古村的奇葩一朵。 正当我还在欣赏陈均家房子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忽然就扫到了阴暗角落里站着一个人,而且在我看到他的同时,这个人也赶紧就躲到了更暗的地方。 如今我的视力长进了不少,就算是再暗一些我都能看到,所以这个人也根本就没脱离我的视线,而看他鬼鬼祟祟的,怀疑没准是偷东西的贼,所以我也马上就带着陈均追了上去,三步两步就来到了此人身后,伸手就去抓他的肩膀。 谁知就在我刚碰到这个人肩膀的一瞬间,我忽然就感觉到血葵有了躁动,由于血葵的提醒,我也赶紧把手撤了回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眼前的这个人忽然抖了下衣服,随后整个人的背影就猛的一沉。 再等我跟上去看的时候才发现,人已经不知所踪了,只有一身衣服还留在地上。 衣服下面也没发现有洞存在,一个人就这么跟变戏法儿似的忽然就没了,而陈均还脸色惨白的跟我说我们可能是遇到过路的鬼了,并且还说最近这几天一直能看到这样的人在他们家附近出没。 第22章 别墅惊魂夜 当陈均说出这样的话,我当时心里也着实吃了一惊,忽然感觉到有些不妙,所以就赶紧拉着他进了屋子。 u.co更新最快 进门之后我才发现,偌大的房子只是简装修了一下,部分地方好像还没完活儿,也就是说装修工作其实还没正式完成。 另外,我看到好几间房的房门都被人涂了鸦,画的是什么我一时也看不出来,刚想走近了去看,这时陈均这忽然拉住我吞吞吐吐的说:“不要往前面走了,跟我走这边。” 此时我稍微愣了一下,随后就跟着陈均绕过正堂主卧去了侧厢,在那里我见到了陈均嘴里说的那个厨子,此人也生的一脸横肉,目光如炬,膀大腰圆,一看就知道是个不好惹的对象。 陈均和厨子交代了去弄几个小菜来,之后我们才坐下来说话,一连近半小时时间他都不回答我的任何问题,直到厨子端来小菜和白酒,他才吩咐厨子先去休息,之后才慢吞吞的说话。 “实不相瞒,其实我一早就想去找你的,可那时候你爷爷正好过世,所以我才押后了几天,可谁知道老爷子刚发完丧,你母亲又无端的暴毙了,所以我才一直没敢登门,只是求诗香帮我去你们家打探一下情况。” “我们家的事儿不用你操心,你赶紧说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爷爷也病了,就在你回来的前一天,本来我拆老房盖新房就是为了送给老人家享福的,可谁知道房子还没装修完,老人家就非要住进来,而刚住进来的头一晚就发了病,并且症状也着实让我们全家人发毛。” “发毛?怎么个发毛法儿?” “老人家白天昏睡,那模样就像要死过去似的,可一到了夜里他就来了精神,胡吃海塞一直吃到吐不说,还满嘴的疯话,行为举止都像是撞了邪,并且就算是这么折腾,他的身体状况却依旧良好。” “你没带老人家去医院看看?” “看了,可大夫说老人家一切正常,可我们全家人心里都明白他有问题。” “那你没找个阴阳来看看?” “兄弟,咱不是没找,是外村的阴阳根本就不敢来明都村你知道吗?问什么原因他们也不说,所以我这才忽然想到你的,因为小时候我就听说你们花家人有手段。” “我爷爷要还健在兴许还有办法,可如今他老人家已经去了,而且也没留下什么,所以怕是兄弟你的希望要变成失望了。对了,之前我们看到的那个人跟你爷爷的病又有什么关系呢?” “外村的阴阳都不敢来明都,那就说明了明都有问题,街坊四邻看似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可他们种的地你也应该都看到了,那点粮食够养活一家人的吗?小时候村里的人都针对花家,还说你是跟死人睡大的,俗话说无风不起浪,就算是谣传也需要一定的根据吧?” “你别打岔,我是在问你之前看到的那个人跟你爷爷的病到底有什么关系?” “村里的人都不干净。”他忽然神秘兮兮的说。 说着他还指了指他和我,这意思就是说这句话也包括我们两在内。 气氛有点森然,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我和陈均也喝了几口白酒回暖,喝酒期间我们也都没说话,一直到听到正堂外屋忽然传来当啷一声响,我们这才举着酒杯相互对视了好半天。 “我这人向来不信邪,我倒要看看老村长到底在搞什么鬼,你去找两件称手的家伙,然后咱两一起去看看。” 说完,陈均转身就找来了两根早就准备好的实木棒,之后我们就重新绕道回了正堂主卧。 然而刚等我们从侧门出来,一眼就看到了老村长哧溜一下子沿着楼梯扶手从楼上滑了下来,一边滑还一边像小孩子一样的拍手傻笑,最关键的是他的笑声也确实是小孩子的声音。 那一刻我们两就不光是头皮发麻那么简单了,就算是我这个见过尸蛊虫杀过老尸的人也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因为我当时非常确定,一个和我爷爷岁数差不多的老人的身手是根本不可能这么敏捷的,这要不是撞了邪还能是什么? 心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更何况老爷子此时已经笑呵呵的朝我们一蹦一跳的走过来了,而且他一边走一边还朝我们招呼:“大哥哥,我们一起玩儿吧!” 看到这情况,我拉起陈均就往外跑,谁知这场景就像是在鬼片里看到的那样,危急关头心里紧张的要命,而且房门还打不开,没办法我们才只好又撤回了侧门,打算绕到后院逃走。 可谁知刚跑到我们之前喝酒的地方,就看到那个五大三粗的厨子正坐在桌子前狼吞虎咽,他看到我们出现还歪过头来看了一眼,居然还傻兮兮的开始笑个不停。 此时陈均彻底被吓炸了,嗷的叫了一嗓子就窜了出去,我怕他出什么危险所以就赶紧跟了上去,可我没想到的是这小子没有冲着房门去,而是直接朝窗子就冲了过去,最恐怖的是他一个白十来斤的壮汉一头撞到了玻璃上居然还被弹了回来,这一幕光是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了。 当时我努力的让自己镇静,一边赶紧去把陈均扶起来,一边还仔细的思考前因后果,可思来想去始终都没有头绪。 这时候看到陈均脑袋上被撞了个大包晕了过去,我才撒手把他扔到一边,回头从挎包里取出了从魇娘那里拿来的尸粉,又在装修工具里找了根长钉子,这才慢慢的朝厨子走了过去。 原本是想拿陈均练手的,可这会儿却意外的把目标锁定为了厨子,我仗着自己有蛊王血葵保护,还自诩一身的正气不怕邪祟,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底气,忽然就真的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我对勾魂禁术断阴阳还是一知半解,当时只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却不知道这么做了之后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再加上傻厨子并没有什么意外的举动,所以我下手了稍微狠了那么一点。 只是噗噗的几下子,那厨子就一头扎进了饭菜堆再也没了动静,看到眼前这情况好像跟电影里的撞邪不太一样,我的胆子也就更大了起来,随后就小心的把尸粉撒到了厨子身后的伤口上,看着尸粉被鲜血一点点的染红。 常识来说,血水外流也应该会把尸粉冲散,可我没想到的是此时被染红的尸粉非但没有被冲散,还快速的就钻进了伤口内,没多久伤口流出来的鲜血就变成了黑色,厨子也开始不停的抽搐,继而还大口大口的呼吸。 按照勾魂禁术的说法,人体在吸收尸粉之后确实会有反应,只不过不会是像眼前的这个样子,应该是被施术的人被有毒的尸粉所麻醉,继而就会像傻子一样听从施术者的命令,施术者也能从被施术者的嘴里套出他心里的想法。 可眼下的情况根本没有按照既定的格式去发展,厨子不光中了毒,似乎还有要休克的迹象,我唯恐出了人命,所以赶紧就搓热了骨香放到鼻孔前让他吸入排毒,然而他刚吸了两口,整个人就忽然一挺,继而还弹簧似的就站了起来,同时我还感觉到了血葵忽然有了躁动。 当时我心里非常清楚,血葵躁动是意味着它感觉到了威胁的存在,而眼前只有这个中了毒的厨子,这个人是不可能对血葵造成任何威胁的才对。 还没等我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的耳朵忽然就捕捉到了轻微的动静,那一刻我也赶紧往旁边一闪,一瞬间我就看到一把寒光四射的菜刀从眼前险险的落下了。 我当时被吓的心都仿佛要从嗓子眼儿跳出来了,而回头看到砍我的人正是老村长之后,我也二话不说直接抄起棍子顶在了他的胸口,随后用力的把他推了出去。 老村长仰面栽倒,菜刀也当啷一声脱手,我当时就想冲上去先给他摁住再说,可没想到的是此时他忽然一个鲤鱼打挺又站了起来,并且嘴里还在不断重复着那句话。 “哥哥,快来跟我玩儿呀!” 当时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听到他说话也马上回了一句:“小孩子乖啊!咱不玩儿菜刀玩儿点别的好不好?” “那哥哥说咱玩儿什么好呢?” “外面地方大,咱去外面玩儿好吗?躲猫猫怎么样?” “那我要是找到了你该怎么办呢?” “那就换我找你呀!” “不行,得有点惩罚才好玩,要不这样吧!谁输了就把脑袋拧下来当球踢好吗?” 听到这话我脑子也嗡的一声,当时本想骂两句,可当话说出来的时候就忽然变味儿了。 “行,那我先找你,你赶紧出去藏起来吧!” 一口稚嫩童音的老村长听完之后就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看到他轻松的打开了门,我这才赶紧叫醒了陈均,让他跟我一块儿先逃出去再说。 谁知刚等我们两来到门外,就看到此时的门外黑压压的站满了人,最关键的是这些人基本上都是明都村的村民,他们嘴里也说着跟老村长一样稚嫩的童音。 “小哥哥,我们都来跟你玩儿了。” 第23章 掉脑袋的游戏 大半夜的在陈均家里已经是倍受刺激了,而眼下忽然又冒出来这么多邪得不能再邪的人,当时我和陈均心里都顿时一凉,心想这回恐怕是真的玩儿完了。 u.co更新最快 当时我的心态还算良好,起码没有像陈均一样吓尿了裤子,反复寻思了一会儿我也发现,其实归根结底这些邪乎的村名似乎都是受了同一种神秘力量的牵引,他们的情况应该不能完全算是撞了邪,而是受到了某种未知术法的牵制,而这种术法很可能就是另外一种勾魂禁术。 如果真的是这样,明都村里就必定有一位稗官高手,这个人也是整个明都村所有神秘事件的关键,而且也是解开我心里所有疑惑的关键人物。 之前大伯看到血葵的时候管我叫泰安爷爷,这也就说明当初陈泰安身上也有血葵,而且各方面的线索都不能证明陈泰安确实已经死了。 最关键的是陈泰安是端公,端公的手段是针对死人的,只有把端公和稗官手段集于一身的鬼头人才有可能学习勾魂术,如果作孽的人就是陈泰安,那么这个人也就具备了鬼头人的潜质,而且这样的人一旦存在,势必就会对所有的业内人构成威胁,那么爷爷自然就有理由除掉他,更何况他还知道金库所在。 其实我感觉金库才是重点,而宗祠很可能只是个幌子,我认为好事者的意图就是想把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宗祠所在的大山里,之后再偷偷的打金库的主意。 另外就跟之前我说的那样,一人之力面对一座金山实在是太渺小了,就算是陈泰安没死还策划了这一系列的事件,在爷爷去世的这段时间里他也带不走太多的黄金。 而且人历来都是自私的,陈泰安也不可能跟其他人共享金山的信息,这无形之中就加剧了内心的矛盾,以至于铤而走险想灭了全村的人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魇娘也说过,明都村藏龙卧虎,我感觉区区一个陈泰安根本掀不起多大的风浪,有魇娘这样的人物存在对他来说就是个威胁,而且我也确定就算陈泰安不死也绝对不是魇娘的对手。 此时耳边全是稚嫩却有些恐怖的童音,当下我也不假思索的做了决定并大声的嚷道:“你们赶紧去藏起来呀!一会儿我肯定会把你们挨个都找出来。” 这话一出果然见效,周围的人呼的一下子全跑没影儿了,看到他们离开,我和陈均也赶紧上了车打算先逃了再说。 谁知刚一上车发现了后座底下躲了个人,最要命的是此人被发现以后忽然就用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脑袋,随后嘎嘣一声脆响就给拧断了。 看到这一幕,陈均已经吓的魂不附体根本就开不了车了,看他这个样子,我也赶紧把死人拖下了车,随后让他滚一边去让我驾车一路逃窜。 我寻思现在这个时候估计躲哪儿去都不安全,唯一靠谱点的地方就是回宗祠去找魇娘,一方面借助宗祠严谨的建筑结构来藏身,另一方面也寻求魇娘的保护,当时我就感觉只要有她在天就塌不下来。 驾车一路狂奔,没多久我就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几个跑的飞快的人跟了上来,这些人起先还是用双腿跑,眼看就要被甩掉的时候才忽然下趴,一个个跟狗似的紧追不舍。 最要命的是在他们追上车子看到我的一瞬间,说了一句‘哥哥你走反了’,之后就忽然用手拧断了自己的脖子。 看他们根本就不把死当回事儿,一个个无畏自杀的做法,我的心里也忽然开始变的不平静起来,不久就踩了一脚刹车,随后告诉陈均带上空白的鬼牌去花家宗祠找魇娘来相助,还告诉他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怂,如果他要怂的话,估计过了今晚明都村就会变成了一座死城,从此在地图上消失。 我是不得已才做出的这种选择,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不去找他们,他们就会来找我,而找到我的时候也意味着被发现,被发现就算输,输了就要拧掉脑袋,试想一下这是个多么恐怖的游戏,能玩儿的起的人有几个? 等回到了陈均的住处,我也假装满世界的找人,而我又不敢找到他们,因为每找到一个人就会死一个人。 心里有天大的阴影,而自己还要装的不亦乐乎,那一刻的心情真的很难用言语来形容。 我盼望着魇娘能快点来帮我,但同时我又在怀疑她究竟能不能救下这些无辜的人,到了最后我也期盼着天赶紧亮,因为老人们都说天一亮所有的邪祟就都会退避,到时候那些人就得救了。 此时的等待就是一种煎熬,那时候的我也渺小无能到了极点,心里有火不敢发,当时还偷偷的抽了自己几个嘴巴,那种想救人却不知道怎么去救人的感受难以言喻。 就这样熬了有十几分钟,我忽然听到汪汪几声狗叫从夜幕深处传来,没多久刀疤脸就带着魇娘来到了我跟前,魇娘一边把鬼牌还给我,一边还有些担忧的问道:“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儿?你小子都做什么了?” “我对天发誓我什么都没做,我根本就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针对我,求你给我个解释好吗?” “我哪儿知道为什么呀?我只知道这事儿的根源是什么,更知道你这回是撞上难啃的骨头了。” 一听她说有眉目,我也赶紧就问:“根源是什么你赶紧说呀?” “这些人是被什么东西迷惑了心智,具体说就是被催眠了,是属于稗官勾魂术的范畴,而且还是像瘟疫一样会扩散的,也就是说一个中术的人会让其他人也中术你明白吗?” “大道理我能听懂,不过我现在只想知道怎么救这些人?” “其实救人的方法也很简单,只要你不出面让我来叫醒他们就可以了,不过老实说我并不想救他们。” “啊?为什么呢?他们跟你有仇吗?” “他们针对你就等于是针对我,不过我也不想看到天亮的时候你被警察带走盘问,所以我决定帮你救人。对了,顺便告诉你一声,他们中的不是勾魂禁术,而是鬼牌禁术,还好施术的人对鬼牌禁术掌握的不够彻底,要不然这会儿你早就出问题了。” 魇娘说完之后还没等我反应就闪身离开了,当时我一个人也木然的站在原地思考她刚才所说的话,想了好大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鬼牌禁术?难道是丢失的鬼牌出现了?这个持有鬼牌的人到底是谁呢?” 几乎是整整一宿的时间我都在假装找人,在这段时间里魇娘也陆续解救了大部分中术的人,直到天亮时分我才看到陈均家周围大片的地面上都是陷入昏睡中的人,数量至少有二百,这个数量几乎占到了明都村总人口的一半。 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中术的人都脱险了,所以就满世界的跑着找人。 当时天已经大亮,煦暖的日光也投射到了地面上,没多久周围的温度就开始迅速飙升。 我认为日光能驱散一切邪祟,所以那时候也就不怕那些人再自杀了。 而找着找着,我也忽然看到了地面上有一大片人影形状的黑色粘稠物,还闻到了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本来折腾了一宿就人困马乏,结果被臭气一熏之后直接就趴在地上呕吐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魇娘也来到了我身后,我呸呸的吐了几口,擦拭了一下嘴角就问道:“那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臭呢?” “那是个没来得及救下的人,看到他你就应该知道鬼牌禁术到底有多恐怖了。” “是哪张鬼牌你知道吗?” “第五代鬼头人的鬼牌鬼曼童,胎中施术,降生蛊炼,是古来邪术罪恶滔天的极致,换个名词也叫做人蛊,用新生的婴儿当作原虫,是鬼头人也会用的端公禁术。” 听到这个我也浑身发冷,不自觉的就骂咧道:“我靠,之前还以为稗官的手段就是最残忍无道的,可现在看起来端公的手段才称得上是无所不用其极。” “你错了,禁术都是鬼头人研发出来的,这些手段不分端公和稗官,你现在应该已经知道鬼头人为什么会是众矢之的了吧?你也总知道为什么鬼头人谁也不敢惹了吧?而你现在正在朝鬼头人的方向发展,我真为你的前途担忧啊!” 魇娘的话外意思说的很明显,她在说我就是如今的众矢之的,是所有端公和稗官打击和刺杀的对象。 可我不明白的是,她明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却还要帮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而现如今端公和稗官早已没落,这世界上真的有那么多的人闲的没事来找我的麻烦吗?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随着周围中术的人慢慢的开始苏醒过来,魇娘这才带着刀疤脸返回了宗祠,临走之前她还跟我说让我花点时间好好去想想,然后再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 另外她还再次跟我说明端公和稗官的手段最初是用来帮助人的,而不是用来害人的,虽说这些手段固然邪恶,但也未尝不是以暴制暴的救人良方,而最关键的还是要看是什么样的人在用这种强大的邪术。 思考之余我看到陈均也开车回来了,之后就跟他说别在乡下住着了,为了其他人的安全带着诗香和全家人搬到别处去住吧! 可陈均的回答是,不是他不愿意走,而是他的爷爷老村长一直不肯离开,还说这里是生养他的地方,他必须死在这里。 听到这话我也忽然想起了之前爷爷也说过类似的话,那么这番话的意思究竟指的是什么呢?我想绝对不是念旧,而是一个莫须有恻隐的使命。 而就在我和陈均谈话的同时,忽然就听到花家老宅方向传来了一声巨响,当即就大叫一声不好,寻思一定是父亲他们发现了地下建筑并用*开路了。 第24章 预见死亡的影子 那个地下建筑很有可能就是金库,如果是金库里面就肯定有上千条老尸,之前我就担心过父亲他们很可能会冒然炸洞进去,可从来都没想到这一切会来的这么快。 u.co更新最快 我着急赶回了老宅,老远的就看见老宅的大门紧闭,院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伸手去推了下门,我发现门从里面被锁死了,一时着急就用脚使劲儿的踹。 花家老宅院大宅深,从我记事儿以来就没有请过门子(看门的人),所以别说是砸门了,就算是我真的把门砸了也未必会有人听到,更何况现在里面的人估计都已经下金库了。 此时之前的那声巨响已经引来了不少的村民前来观望,这些人也远远的看着我砸门,部分人还低声的交谈着什么。 看他们无动于衷,我也回头嚷了一句:“看什么看?该干嘛干嘛去!” 说完,我就围着高大的院墙寻找能爬进去的地方,到最后实在没办法才从某位村民手里抢了一把长把的锄头,随后勾着墙头费劲的爬了上去。 谁知我刚爬上墙头,远远的就听到了警笛声,此时还有部分村民把前去村南大山灭火归来的几个当兵的也带了过来。 那些当兵的看我爬墙,还以为我要进去偷东西,马上就大喊着让我下来,部分人还干脆直接冲了上来威胁。 当时院外已经站了不少的人,除了当兵的和警察以外,其他人都是被那声巨响引来的。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我大白天的不走门却要爬墙进去确实说不过去,可我心里记挂父亲的安危,当时也管不了那么多。 而正当我打算不理会当兵的一意孤行的时候,几个拿枪的警察也赶来助阵,看他们一个个的把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我,我才稍微有点心虚,马上就开始解释。 “我说各位警察叔叔,这儿是我家,门从里面锁死了我打不开,所以我才想翻墙进去的,我这么做有错吗?” 听我这么说,有个警察也赶紧去询问看热闹的村民,可这帮村民就像故意的似的说根本就没见过我,要是见过我的话就不会带人来了。 我寻思可能是我在外面待的太久了有些眼生,而碰巧来看热闹的村民还都是些年轻人,所以他们不认识我也是理所应当的。 看到这情况我无奈之下才认了怂,慢慢的从墙头又爬下来,结果还没等我的脚着地,一群人就呼啦一声围了上来,几个警察还直接把我当罪犯似的摁倒在地上了手铐,有两人还在我身上搜了一遍。 “告诉你别乱动啊?再动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我特么的就想不通了,我回自己家关你们什么事儿?你们就不能干点正经事儿吗?” 刚说完,也不知道是谁照脸就给了我一巴掌,当时我的火气呼就窜了上来,马上就想开骂。 谁知还没等我张嘴骂娘,远远的就听到了陈均的喊声:“警察同志,他是我同学,就是这村的,手下留情呀!” 听到声音没多久,陈均就穿过了人群来到了我跟前,掏出香烟瞎白活了几句,警察的手这才稍微松了一些。 由于陈均常年生活在村里,他爷爷还是老村长,村里的人对他自然也熟识,所以有他出面说话也确实管用,很快那些人才把我扶起来,帮我拍了拍身上的土,一句接一句的废话。 “年轻人,以后随时把身份证带在身上行吗?做事千万别冲动啊!” 听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扯,我心里也更加的郁闷,当时还寻思我在自己家带身份证干嘛?怕我家里人不认识我吗? 看我脸色有些不对劲儿,此时陈均也一把把我扯了过来,伸手搭上了我的肩头,一边笑着跟警察说话,不时还小声跟我说:“你淡定点吧!最近村里外人太多,出的事也不少,是我爷爷交代村民看到陌生人就不要太客气的。” 听到这话我心里的火气才稍微缓和了一些,不过随后我就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于是赶紧问陈均说:“警察来村子里干什么?有人报警了吗?而且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到,这也太巧了吧?” 陈均轻轻拍了我的肩膀示意我淡定,之后就上前去询问:“警察同志,我们村里好像没出什么事儿吧?你们这是路过吗?” 听他说完,一名带头的警察也马上回答:“还没什么事儿?一个区区几百口人的明都村历年发生的案子,破获的和没破获都加在一起,卷宗都快把一间房占满了,你小子居然还说这里没出事儿?” 他说完,另外一位警察也帮衬着说:“前天南边大山里的林子还不知道让谁给点了,上面正严令追查此事呢!还好没造成多大损失,要不然邢局都不好跟上面交代。” “还说呢!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们村里居然还闹尸,要不是前些日子我们在大山里找到了那具害人的尸,估计明都村就又多了一桩悬案,就这鬼地方你以为我们愿意来呀?谁摊上不头疼?” 听小警察一句接一句的说,带头的警察也马上喊停,随后就问陈均说:“对了,今天凌晨我们接到报案,说明都村又死人了,报案人说到一半就挂断了电话,所以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报的案,你们这么多人有谁知道是哪家出事了?” 听到这话我和陈均也面面相觑,当时就寻思除了昨晚发生过的恐怖一幕之外就再没别了,而且此时我也忽然意识到,昨夜里跟着车子自杀的那些人今早我回来的时候就没看到,早起的村里人也没人提到过,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蹊跷。 正当警察还在人群里询问报案人到底在哪里的同时,我的鼻子忽然酸了一下,紧接着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臭味。 跟着臭味一路找了过去,最终我停在了老宅的大门外,这时候臭味好像被微风给吹散了,一时间也让我难以锁定具体来源。 老宅大门关的非常严实,想从门缝看里面根本就不可能,可眼前这股淡淡的臭味应该就在附近,具体点说就在十米以内,除了老宅以外那就只剩下外面的这些人了。 我很确定这味道不是尸臭,更不是尸虫身上的味道,而是类似狐臭的那种臭气,按说这种臭气扩散的范围不该这么广的,若不是有狐臭的人恰巧从我身边经过的话,应该是根本闻不到的。 想到这里我也忽然开始偷偷的看在场的每一个人,继而还小心的贴上去寻找臭味的来源,结果一连找了十多个人都没有发现臭味的存在,我的心也忽然开始紧张了起来,因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就在不久前我闻到臭味的时候,身上有臭味的人当时就应该在我身边,可恐怖的是我根本就没看到这个人。 我一边继续在人群里寻找臭味的来源,一边还低头看地面上投射出来的影子,没多久我就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地面上的人影有些混乱。 扭头看了日出的方向,然后再次回头看地上的影子,慢慢的我也把有问题的影子都找了出来,而且这时候我也知道,影子出现了问题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就连陈均的影子都有异常,而且他的影子还是直直的朝着太阳升起的地方的。 我第一次接触诡异影子的时候应该就是爷爷头七的那天夜里,不过那天是爷爷还魂和亲人道别的日子,跟眼下的状况根本不是一个概念。 最关键的是当时是大白天,鬼魂是不会在大白天出没的,所以人的影子出了问题就不该归咎于鬼魂的存在,而是另外的因素所引起的。 无奈的是我苦思冥想始终也想不明白这时候人的影子为什么会出问题,最关键的是人们脚下的影子还都是唯一的,难道是我一宿没睡眼花了吗? 想到这里我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等再睁开的时候看到的还是老样子,心里一边犯嘀咕,我也多少有些害怕,而且我还不敢跟其他人说,不自觉的就开始后退,同时我还快速的翻阅以往所了解到的知识,希望从里面找到些答案,没多久就找到了线索。 民间有传说,说人的影子就是证实魂魄存在的依据,没了魂魄的人就没了影子,而魂魄不定的人影子也就会不定。 魂魄不定意味着人的身体已经对魂魄慢慢的失去了约束力,换句话说就是这些人不久就会死,如今要不是亲眼看到这种情况,估计到现在为止我都认为是无稽之谈。 但是想要证明这个说法的正确,就必须亲眼看到影子不正的人死掉,可我既然已经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了,又怎么会置之不理呢? 想到这里我也赶紧四周去观察,可眼前这片地方是空旷的,而且还又是村子里面,交通意外应该不会出现,唯一有可能的就是人为的意外,比方说人肉*什么的,可回头一想明都村又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这里根本就不会被世人瞩目。 想着想着我也不自觉的笑自己脑洞实在是有点大了,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目光也忽然锁定了人群中的一个人,还看到了他手上反拿的两把菜刀。 慢慢的把头上仰,此时我也终于看清了这个人的面目,他不是别人,正是昨晚给我们做菜的那个厨子,让我练了禁术的那个厨子。 此时他咧着嘴满脸堆笑的看着我,眼睛都不眨一下,而且动都不带动的。 扭头看其他人根本没在意他的存在,我这才慢慢的靠了过去,伸出手指在他后背的伤口上蘸了点黑血,然后就放在舌尖一舔。 那一瞬间,我整个人好像跟被电击了一样,一边抽搐一边慢慢的栽倒,而不远处的陈均看到我这个样子也赶紧跑了过来。 不过还没等他靠近,我忽然就发觉拿刀的厨子有点不对劲儿,还没等我发出警告,厨子的双臂忽然就横举了起来,人群里顿时就传来了惨叫声,我的鼻子也再次嗅到了那股淡淡的臭味。 第25章 祸首苗人 厨子忽然举刀伤人,我当时也被吓的魂不附体,赶紧就挣扎着想要躲开。 u.co更新最快 可无奈的是当时我浑身酸麻,动作也像是上了发条似的机械,同时我还听到人群已经彻底陷入混乱,惨叫声也越来越多。 还没等我爬出去两步远,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忽然就从我头顶飞过,咕噜噜的滚出了老远,定睛看去,我这才发现是陈均的脑袋,此时他的眼睛还没闭上,眼珠子也直勾勾的盯着我。 此时我身边不断有人尖叫着跑过去,猛的回头一看才发现,浑身是血的厨子正举着双刀面朝我站着。 而且不久我也又发现,只要我动一下他也动一下,而因为我的动作机械,他的动作也像是上了发条似的僵硬。 当时我心里就暗骂:“该死的,敢情这些人的死都是我造成的,我就不该在他身上练什么禁术。” 想到这里,我浑身的酸麻也弱化了不少,最起码能站起来走路了。 然而就在我想走回去解掉厨子身上的禁术的时候,那个厨子忽然也开始掉头往回走,手里的两把菜刀也捏的死死的。 当时地面上全是血,还有不少的尸体,吓破了胆的伤者还在努力的尖叫着往前爬,周围都是臭烘烘的味道,估计被屠夫吓的大小便失禁的大有人在。 另外,院墙外站着的那些人还没逃走,当兵的高举着灭火用的工具正朝着屠夫杀猪似的喊叫,而那几个握着枪的小警察却缩成了一团,只有那个带头的还勉强死撑着。 “你倒是开枪呀!” 我忍不住喊道,而就在我喊话的同时,屠夫也张嘴大声的喊出了同样的内容,挑衅的意味也彰显无遗。 我没再敢继续喊话,因为此时我说的越多就越能引起怀疑,毕竟屠夫跟我说的是同样的内容。 双方僵持了大约有几分钟时间,院墙外站着的那些人也最终没顶住压力,一个个也都慌不择路的跑没了影儿,也不知道是不是去叫人了。 现场只留下了我和屠夫,而且此时我浑身酸麻的感觉已经完全消失,我想可以试着去解除屠夫身上的禁术了。 惹了这么大的祸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就算是我解除了屠夫身上的禁术,这个人也一定会被抓走枪毙。 就因为一个试试看害死了这么多的人,当时我心里也压抑到了极点,可自己做的自己就应该负责,大不了我去投案自首,可人家问起理由的时候我应该怎么说?最关键的是禁术控人的手段说出来谁信呀? 一边想我还一边慢慢的朝屠夫靠近,那屠夫一直往前走直到撞上了墙都还在动。 看到他确实在我的控制之下,我这才小心的走到了他身后,而当时正准备帮他解除禁术的时候,这家伙忽然就又把刀举了起来,嗖的一声就朝身后砍了过来。 也亏了我放松警惕的走到了距离他最近的位置,哪怕是我稍微再离的远那么半尺,菜刀就会直接削掉我的脑袋。 屠夫的小臂硬生生磕在了我肩膀上,当时我就听到了嘎嘣一声脆响,眼看着他的手臂断成了两截,拿把菜刀在手臂断掉的同时也甩了出去,直接就扎到了墙上。 当时我倒吸一口凉气,左肩膀也被屠夫这一下子磕的生疼,我也顺势朝旁侧一滚,之后就赶紧爬起来逃跑。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尸粉使用不当导致了禁术失控,当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这时候恐怕除了魇娘以外就再没人能救的了我了。 我玩儿命的冲向了南边的大山,不惜体力的冲向了宗祠,而魇娘就好像知道我要来找她似的,一早就在宗祠外候着。 还没等我发出求救声,她一个箭步就窜到了我的身后,当时我也体力不支的往前滚了出去,回头就看到魇娘已经掐住了屠夫的脖子,一口气就给他摁倒在地,随手打掉了他手上的刀子,之后就一个劲儿的往他身上乱戳。 起初屠夫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一直等过了有十分钟他才嗷的一嗓子哭出来。 此时他的哭声更像是疼的在惨叫,我心里虽然非常的同情,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救他。 毕竟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伤了那么多人,不管是明都村的人还是县局的警察都不会放过他。 就在我思考的同时,屠夫也停止了哀嚎,此时魇娘也已经朝我走回来了,而且我还看到她手上捏着一只色彩虽然鲜艳,但却让人感到有些恶心的蝎子一样的大虫子,走到我跟前到时候她还把虫子随手一扔,我也吓的赶紧后退了几步。 “这,这是什么虫子?” “你自己不知道吗?” “我知道还问你呀?不过我觉得这好像不是尸蛊。” “废话,如果是尸蛊我体内的本命蛊早就有反应了,你身上的血葵早就按耐不住了,这是苗疆毒蛊,你不觉得该跟我解释一下吗?” “解释什么?合着你怀疑我使用苗蛊?” 魇娘稍微顿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屠夫说道:“喂!你要没死的话就赶紧找地方去躲两天吧!等风声过了再出来活动。” 听魇娘这么说我也忍不住问道:“他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吗?” “知道,看着自己杀人心里却不想作恶的感觉真的很揪心,他没崩溃就算不错了,怎么?你现在还敢到处去使用禁术吗?” “咱能不开我玩笑吗?你以为我心里好受呀?” “不吃亏不长记性,这是给你的教训,跟我进来说话,这附近有好多双眼睛在盯着这里呢!” 我没敢四处去看,赶紧就跟着魇娘进了祠堂。 路过牌位楼的时候,我忽然发现那个写了我名字的排位就供在石台上,而魇娘也走到了排位前停了下来,随后就头也不回的问我:“想必你也听说花家金库的事儿了吧?” “听说了,不过此前你为什么一直没跟我提起过呢?” “因为要命,你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金库,那晚我和你母亲回村子调查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苗人也来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现在才动手。” “苗人?你是说海市典当行的那些人?” 魇娘点点头回答:“端公、稗官和苗人扯上了关系,你感觉这其中有什么问题吗?” “不管是不是苗人,黄金交换纸钞的协议我看的一清二楚,上面有我爷爷花满堂的名字,还有端公陈泰安的名字,收购方签字的人叫梅宫羽,三个人按了手印证明了协议生效,如今花家人拿不出等值的黄金,还赔不起人家的损失,人家让你长点记性也是对的。” “对个屁,因为江北端公和稗官失去了生存空间,还没了掌舵的鬼头人,人家这回是欺负上门了你知道吗?你小子居然还帮着外人说话,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那你认为我现在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继续装呗!人家既然想打金库的主意,自然就得先了解一下鬼头人的虚实,你自己愿意去当这个鬼头人,那我还能说什么?” “这话说的,怎么叫我愿意?我什么时候愿意了?先是被人叫回家来看望爷爷,不知不觉的被人摆了一道,然后在宗祠认识了你这个没有一点人情味的女人,之后这个那个就挨个蹦出来了,你知道吗?我的人生轨迹变了,我活不回去了。” 魇娘一边听我说话,一边还轻轻抚摸着那个牌位,过了很久才搭话说:“从这个牌位出现在祠堂里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你活不回去了,但我一直都想不通,为什么会是你这个单纯的不得了的孙子站出来当鬼头人?花满堂和陈泰安都有那个能力,他们为什么不去做?非要拿你来当枪使呢?” “这些都是以后的事儿,我现在最关心的是苗人为什么要算计我?他们不单单只是想试试我的虚实这么简单吧?” “如果没了鬼头人,任何一个端公和稗官他们都不会放在眼里,而且有我坐镇宗祠,他们也不敢来这里撒野,可我最怕的却是暗算,我感觉花满堂和陈泰安就是这么没的。” “所以说如今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找到金库继续协议,让苗人自己滚蛋,二就是想办法打压这帮苗人,让他们知道如今做主的究竟是谁。” “苗人手段特殊不太好惹,个人建议你还是少和他们发生冲突的好,而且花家人既然收了钱就应该给人家金子,要不然历代鬼头人争出来的面子就要被不成气候的后世子孙丢光了。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变的非常强大,强大到一句话就能把苗人吓的屁滚尿流,你别说,我还真想到了一个好法子来打压苗人的嚣张气焰,他们不是想试探你吗?你就大胆的让他们去试,他们最得意的手段就是毒蛊,如果没了毒蛊我倒要看他们还有什么伎俩。” 魇娘的话我听的非常明白,她这是彻底把我给豁出去了,一方面她是想借苗人的毒蛊来牵制我体内的血葵,另一方面她也是想让我借助血葵来探一下苗人的实力。 说白了我就是炮灰,她才是最后出面打脸的那个人,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而她这回是要玩儿一个玩死人不偿命的游戏,当然这个游戏需要把握好尺度,要不然我真的会万劫不复。 就这样,一场暗战就此爆发了。 第26章 金库钥匙 苗人是大部分诡异事件的始作俑者,当然这其中还有部分的端公和稗官参与。 u.co更新最快 这些人要么是被苗人要挟的,要么就是为了一己私利投机倒把的,而我要做的就是把这些散沙力量再次集中起来,让他们为我做事,为稗官的未来着想,而想要达到这个目的就必须先击败苗人。 和魇娘达成共识之后我就赶紧回了明都,因为我担心此时此刻苗人已经开始针对花家人做文章了,说不定父亲他们还受到了蛊惑,不久前的那一声巨响就是证据。 等我回到明都的时候,远远就看到了很多辆警车停在花家老宅外,杀人的现场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很多人都在接受盘问。 我还看到有几个警察在砸老宅紧闭的大门,而生怕他们强行破门进入撞上什么意想不到的东西,我也赶紧上前去阻止,而还没等我走到附近,忽然就被一名老警察给拦下了。 老警察我也认识,正是几天前负责搜山的县局邢风,他看到我的第一时间就把我赶紧拉到了一旁说话,我也赶紧跟他说先别让那些人砸门,理由是大院太深,就算你把门砸烂了里面的人也听不见。 邢风会意,马上就喝止了砸门的人,回头就问我说:“怎么样?上次我跟你说的事儿想好了吗?” “早就想好了,我这不是怕你给我穿小鞋吗?开玩笑的啊!您老别在意。”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说句实话吧,其实明都村这个地方我根本就不想管,要不是迫于上面的压力我连来都不想来。” “那您干脆就别来了呗!” “我不来行吗?三天两头有人失踪有人死亡,这还是人住的地方吗?明都村案子的卷宗都快把我的办公室堆满了,而且大部分都是无头案,你让我怎么办?就为了这么屁大点的一个村子,我居然还把史料都翻了一遍,你想想我容易吗?” “您说的这些我都懂,不过您到底想让我帮你们做些什么呢?” “明都村晚清时候是御用说书人花家的封地,你们花家是这里的地头蛇,我不找你们花家人找谁?而自打你小子一回来,明都村就开始乱套了,你说我不找你找谁?是吧鬼头人?” 邢风的话中带刺,所以我也尽量不去招他,而他既然都提到了鬼头人,那么他自然也就知道端公和稗官的大部分事情,看来这个老家伙还真是煞费苦心,我忽然都有点佩服他了。 其实邢风话外音的意思我也明白,那就是让我别给他添乱,可现在的情况是乱子是主动找我的,想躲都躲不了,所以我也就干脆落井下石,让他来帮我震慑一下苗人。 正所谓敲山震虎,让老警察去帮我找人更简单有效,到时候我就不用摸着黑乱跑了,有的放矢才有备无患。 当我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外来人的身上,邢风也确实觉得有道理,随后他就吩咐了下去挨家挨户的排查。 我顺便还要求他帮我把花家老宅也圈禁起来,千万不要让外人靠近,之后我才敢继续顺着墙头爬进去看老宅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宅里静悄悄的,就仿佛根本没人住似的,我先是到了被拆除的卧房附近看了一下,发现石柱那里并没有被炸过的痕迹之后,这才赶紧去看父亲的情况。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偌大的老宅果然人去楼空,花家的男人和女眷都不见了,而被炸的地方还正好是之前父亲养伤的那间屋子,看满地的狼藉和血迹就知道这个事儿简单不了,父亲他们很可能已经被人绑架了。 没有再理会别的,我赶紧就冲出了老宅找邢风说了父亲他们可能已经被人绑架的事儿,而且还说绑架事件应该就发生在今天一早,而且到现在为止我也没发现有外人出村,所以我觉得父亲他们应该还在这里。 花家金库的事儿我没跟他说,他也没问为什么绑架的理由,直接就派人四处去盘查录口供,并且还告诉我说只要人还在村子里就一定能找出来。 明都村没多少户人家,只要警力够用,挨家挨户的问用不了多长时间。 另外明都村还是两省交界,隔开两省的地方就是南面的大山,那里有魇娘坐镇,绑架父亲他们的人肯定不会从那边溜走。 而且出事之前老宅里最少也有十多个花家人,绑匪数量应该也跟这个数差不多才对,最关键的还是在天亮时候出的事儿,而且父亲他们也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所以绑匪做起事儿来也不会那么太容易,走脱就更不容易了。 这件事儿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我寻思该不会是父亲他们因为完成不了交易造个假象逃跑了吧?要真是那样的话我就没必要找他们了。 不对,老小子不会不跟我说一声就玩儿人间蒸发,除非是他们已经找到了金库入口。 而这个时候我更需要淡定,因为只要邢风找不出苗人的话,父亲他们就肯定跟苗人在一起,那时候我再去寻找金库的入口也不算太迟。 大约一个小时以后,前去排查的警察才陆续回来,回来的人也都说没发现村子里有外人,而邢风清点了人数之后才发现还有两个人没有回来,跟其他人问询一下才知道没回来的这两人好像是去了陈均的家。 昨夜里发生的恐怖事件我到现在为止还心有余悸,而这个余悸在天亮之后则被屠夫杀人事件给取代了,一直到邢风他们再一次提到陈均家的时候我才忽然想起来。 留下了几个人继续看守现场之后,邢风就带领剩下的人跟我一起赶往了陈均的家,而还没进门就看到了老村长正蹲在大门口抽旱烟袋。 看到他悠闲自得,我也忽然想起了昨夜里陈均跟我说过的话,当时他说老爷子得了怪病,白日里都是昏睡不醒的,只有在夜里才闹幺蛾子,而现在正是大白天,按说老爷子是不会出来晒太阳的才对。 想到这里,目测了大房子里应该看不到我这里,之后才让邢风的人先原地休整等我信号,之后我才带了监听器小心的靠近了老村长。 而等我刚走到他面前,他忽然就哆嗦的伸手抓住了我的衣角,当时就见他手里还握着个明晃晃的东西,掰开他的手一看才知道原来是一把老式的推拉锁钥匙,并且钥匙的一面上还清楚的刻着花氏金库的字样。 另外,花氏金库这四个字还深陷进了钥匙的主体,在另一面凸起,和两侧的齿痕一起构成了开锁必备的条件,是属于晚清时期辽东最有名的锁匠陈三条子的专业手段,也是那时候最保险的官锁防盗措施,等同于现代锁艺技术的三保险,还留下了气死贼的美名。 还有,能配得上这种钥匙的锁也不是一般的锁,民间传说好像是叫阴阳同心锁,据说想要打开这种锁需要三把这样的钥匙,而且锁的规模制作的也比较大,其目的就是为了让盗贼彻底死心。 花家金库果然存在,而且有这样的保障措施,估计金库也一定是固若金汤,想要打金库的主意并不简单。 其实当时我也已经猜到,盯上金库的人折腾来折腾去其实都是为了这三把钥匙,可我不明白的是老村长手上的这把钥匙是谁交给他的?还是说老村长的祖上还跟花家高祖花月楼有什么关系?要不然的话金库钥匙这么重要的物件怎么会在他的手上? 现在考虑这些还为时尚早,毕竟我这一趟来并不是为了这把金库钥匙,而是为了打探父亲他们的下落,金库钥匙只是个偶然,它的出现也说明了老村长的这个陈家和我们花家的源源颇深,从而也就解释了昨夜我和陈均被暗算的理由。 整个事件的中心果然是花家金库,而为了这个目的这段时间也不知道被坑死了多少人?就连我这个一开始鸟都不知道的菜货也被冠上了鬼头人的名号,鬼才知道接下来的时间里还会发生些什么? 老村长把金库钥匙交给了我,我这就想找个人来先把他扶下去保护好再说,因为接下来很可能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老人家尽心竭力保护了金库钥匙这么多年,总不能临了让他再受到什么伤害吧! 我感觉自己想的已经够周到的了,可这时候老村长还是依旧抓着我不放,他的头抬的直挺挺的,嘴唇还不停的在哆嗦,一张脸也显得非常激动,一看就知道他有话要说。 我小心的蹲下来把耳朵慢慢的靠近了他的嘴唇,隐隐约约就听到了老村长在不断重复说着四个字: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杀了谁?” 老村长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还是依旧在重复那四个字,表情也似乎是越来越激动。 老人家的身体看起来很硬朗,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说话却很费劲儿,就好像是嗓子眼儿卡着什么东西,声音是从缝隙里钻出来的。 等说完了话我也赶紧眯着眼看了一下他的喉咙,谁知这一眼看过去也直接给我吓的一激灵。 第27章 寄生蛊 卡在老村长嗓子眼儿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浅红色软体,肉乎乎的,身上还满是小窟窿眼儿,一眼看上去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过之后也肯定会被吓晕。 u.co更新最快 虽然我只是看了一眼,但我却知道那个东西并不是一个整体,至少是十几条手指粗细的长虫合抱在一起的。 看到这个东西的时候我也越发觉得老村长可怜,更知道藏在他喉咙里的这个东西还没打算要他的命,原因就是我和外面的警察还没冲进房子里去,老村长就是变向作为人质来阻止 我们进入大房子的。 老村长嘴里的东西不是尸蛊,光看颜色也知道是毒性非常大的苗蛊,只要苗人用特殊手段一刺激,这个东西马上就能让老村长毒发身亡,并且肯定会死的惨不忍睹。 我本人是个非常孝顺的孩子,因此最不能看见老人家受欺负,而看到老村长这个样子,我也恨的牙痒痒,当时就想先冲进去再说。 这要换做是以前我早就冲动了,而眼下不光是老村长有危险,就连父亲他们也都生死未卜,所以我才不能心血来潮蛮干做傻事。 有句话魇娘说的确实挺有道理,以暴制暴有时候未尝不是惩罚作恶者的最有效手段,虽然这种做法有时候有违人道,但是建立在践踏他人生命和人权上的行为就必须让恶者血债血偿,因为这些恶人做的恶已经人神共愤了。 老村长就在我的面前,他的命我必须要救,一是为了他这么多年来保护金库密钥的功德,二是告慰陈均的亡魂,我不能让他做鬼都来缠着我。 我从监听器里告知邢风他们继续按兵不动,暂时不要暴露在敌人的视野范围内,因为有了陈均无辜殒命的事实,我才不想任何人再出现差错。 邢风懂我的意思,还让我小心行事,之后就让所有的人后退百米做好应变的准备,只要我接下来得手,所有人就可以一哄而上生擒苗人,而我一旦出了问题,其他人就需要再想办法。 当然,我绝对不能出问题,我头顶的不光是御用说书人的金字招牌,还有明都村无辜死掉的那些亡魂,祖宗在看着我,死鬼们也在看着我。 慢慢的朝老村长又走了过去,我用眼神示意他淡定,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为难自己。 因为我知道他不光是阻力,也是苗人手里最要命的王牌,一旦他出了问题,房子里的人都会有危险。 而怎样才能保证不出问题呢?我想只有我中招才可能麻痹苗人的视听。 当然我不敢保证里面的歹人就是苗人,因为这个世界上以假乱真的东西太多了,嫁祸的手段也层出不穷。 老村长的脑子一点都不模糊,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更知道我想干什么。 为了不让大房子里的人看到外面的情况,我背对的大房子开始试着要将老村长嘴里的虫子取出来,到时候我们就能造个幌子混进去。 苗疆毒蛊和端公尸蛊并不是一个概念,毒蛊对人的依赖性小,对环境的适应能力强,而尸蛊对人的依赖性却很大,对环境条件要求非常的苛刻。 所以这样一来就会出现一个反差,那就是毒蛊不容易回收,但是生命力极强,而尸蛊却很容易控制,但生命力却很弱,更何况现在还是大白天,尸蛊的活跃性大打折扣,因此我接下来要做的事儿必须慎重,不然的话很有可能会导致血葵第二阶段的爆发。 还有一点,尸蛊和毒蛊并非同类,虽然都属于是寄生的范畴,但是实际区别还是挺大的。 毒蛊没有特定的宿主,只有特定的蛊盅容器,所以这个东西存在的范围很广,稍有不慎就会中招。 而尸蛊则依赖宿主,只要外界事物不影响到宿主的安全,尸蛊就绝对不会有大的动作,所以相对而言尸蛊对同类的感知力很强,因为都是以人的身体做宿主的,所以它就要死守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绝对不会让其他的蛊类趁虚而入,而面对苗疆毒蛊这类遍地开花的东西,尸蛊就有些懵圈了。 想要除掉老村长口中的毒蛊,首先我必须得保证毒蛊不会受到刺激而发飙,其次还不能让它跑到老村长的肚子里去。 “老村长,您听好了,不管我接下来做什么您都必须淡定,千万不要过激,我犯过一次错就绝对不会犯第二次,陈均的事儿我非常抱歉,因为我根本没想到结果会是那个样子,如果您不嫌弃,以后我就是您的亲孙子了,您想找我聊天,只要一声招呼,我无论人在哪里都会马上回来。” 老人家听完老泪纵横,我知道陈均的死对他的打击很大,而他却没忘记自己存在的使命,一直等到我来托付。 一边跟老人家交谈,我脑子里也一边在详细思考如何下手,这时候我还忽然看到魇娘出现在了不远处,她的出现也让我底气十足,做事也更有了信心。 尸蛊和毒蛊同样都是毒,只要毒性相当就能达到以毒攻毒的效果。 我身上有的是尸粉,尸粉是尸蛊的排泄物,毒性相当的大,这种东西一旦侵入人体就会很快扩散,如果尸毒攻脑,中毒的人就再无回天之力,所以我要做的就是让老村长的全身都布满尸毒,另外我还要保证尸毒不攻入他的脑部。 我用勾魂三法刺穴从老人家腰部命门和颈部大椎着手,一点点的把尸粉和陈尸骨香灌输了进去,让尸毒慢慢扩散到全身,剂量不至于致命,右手却紧抓着骨香手串不放,随时准备让老人家吸入解毒以保证大脑的清醒。 进行过程中,我发觉血葵忽然有了动静,并且开始从我的脚面慢慢的爬到了我的左臂上,我认为可能是老村长现在的身体更适合血葵寄生,所以它才出来看看。 不过血葵爬到我的小臂上之后就静止不动了,我想它应该是感觉到了老村长身体的老迈和虚弱有些失望了。 毒蛊寄生的环境忽然发生了改变,这种有实力却无脑力的东西只好选择外逃,为防止它侵入老人家脑部,我也赶紧搓热了骨香放在了老人家的头顶。 随着骨香药力发作,老村长的神智开始有些麻痹,这样的状态维持时间越久,他就越有生命危险,所以我此刻盼望的就是毒蛊尽快溜出来。 当时我一身的冷汗,心跳也非常的快,毕竟一条人命就掌握在我的手上,稍有差池我就是杀人犯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邢风,此时他也示意我千万淡定冷静,同时不远处的魇娘也已经开始准备动手,随时给予我接应。 毒蛊慢慢的从老村长嘴里爬了出来,此时的它极像是几条色彩鲜艳的小蛇,出口之后还像花瓣一样四面打开,我看在眼中惊在心上,但还是努力的让自己镇定,因为最后决胜的时间就快要到了。 又过了几分钟时间,外露的毒蛊长度也接近了半尺,模样也更加的狰狞,老人家气若游丝,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要不是我双手扶住了他,恐怕这会儿真的会倒下去。 低头看去,尸毒的发作已经让老人家的双手慢慢变色发黑,此时我的目光也紧锁老人家的心脏部位,每一次微弱的心跳都让我神经紧绷,慢慢的我整个人都僵住了,气氛森然压抑,因为这是一次不折不扣的考验,是一场看不见血腥和硝烟的战斗。 毒蛊远比我想象中的要大的多,恶心的蛇形花瓣此时也达到了一尺多长,口中部分已经受到了尸毒的影响变得颜色暗淡,我感觉拔除它的时机已经成熟了。 想到这里,我果断出手,一把就抓住了毒蛊的根部猛的将它从老村长口中扯了出来。 毒蛊受到了威胁,浑身的小洞一瞬间就喷出了大量的绿色毒水,我猛的将老村长推开,自己也仰面朝天倒了下去,而唯恐大房子里的人看到我正在拔除毒蛊,我在后背即将着地的一瞬间也猛的翻身把毒蛊压在了身体底下。 那时候我左手粘上了毒液,一时间又疼又痒,肤色也迅速变红。 同时,盘踞在我左臂上的血葵也感觉到了宿主受到了侵害,顿时就将我的皮肤紧绷了起来,这一下子也直接阻止了毒蛊毒液的渗透,但同时也让我痛不欲生。 我稍微一动就如同是被千刀万剐一般的疼,但是左手却依旧紧抓着毒蛊不放,此时我已经明显感觉到血葵出来了,只不过却看不到它到底在干些什么。 骨香手串还留在老村长身上,所以此时我身边并没有什么东西能压制爆发中的血葵,如果血葵这个时候要我的命我肯定躲不过去,不过还好有只该死的毒蛊在,所以一时半会儿我还能苟延残喘。 不远处,魇娘已经隔空朝老村长身上扔了几只蛊虫来帮他排毒,有魇娘在我就暂时不用担心老村长会有生命危险,剩下的时间就专注去等待血葵弄死我手上的这只毒蛊了。 说实话,之前杀老尸的时候我见过血葵是怎么弄死那只本命蛊的,血葵的体型虽然看似没有那只本命蛊那么大,但是论杀伤力却是非常的惊人。 血葵就像是一把非常锋利的软刀,分分钟就能把敌方切成碎片并吃掉,这种近乎是蚕食的手段非常的野蛮,要用在我身上的话我肯定扛不住。 还有一点,我不知道这个细长细长的东西把敌人吃进肚子里之后会不会长大,也不知道它的排泄物堆积在什么地方,更不清楚它究竟是一条和还是无数条,因为我从魇娘身上看到的就是一只本命蛊王率领着大批的子民,不是说蛊王是在啃食同类的过程中诞生出来的吗?难道说血葵跟魇娘本命蛊的由来还不一样? 想着,体表的紧绷忽然消失,不过这时候我手上的毒蛊还在动,动静也依旧跟之前一样的大。 另外我也感觉不到血葵还在我体内了,难道说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只毒蛊把血葵给灭了?要真是这样的话可就大事不妙了。 第28章 人蛊鬼曼童 血葵忽然没了动静确实让我感到意外,我全盘的计划看似是要落空了。 u.co更新最快 最要命的是,这个时候不远处的老村长忽然就把头抬了起来,他的双目纯白,根本看不到黑眼珠子去了哪里,没多久他就双手发力撑着地面站了起来,二话不说走到我身边就直接给我拖进了大房子。 老人家的力气非常的大,好歹我也白十来斤重,居然被他像拎小鸡似的给拖了进去。 趁着老头拖我进房的机会,我也赶紧把骨香手串拿了回来,这时候也看到十二颗珠子少了一颗,估计是在排毒的时候消耗光了。 等进了大房子我也看到,里面还是那么乱,还是我昨晚离开时的样子,老爷子一直给我拖到其中一间卧室门口,之后就面朝着房门笑嘻嘻的用一口童音问道:“我把昨天跑丢的大哥哥带回来了,我能进去吗?” “当然可以了。” 里面传来的同样是个幼稚的声音,我乍一听瞬间脑子都木了。 先前魇娘就说过,这个术是鬼牌禁术鬼曼童,是第五代鬼头人最骄傲的手段,面对这种手段,我一个半路出家的菜鸟怎么能惹得起?就算施术者手法还不太熟练,可这种东西已经算是高我好几个级别的奇葩手段了,我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呀! 一开始怀疑花家人内部和魇娘有问题,折腾了好久才明白问题不在他们而在于苗人。 不久前好不容易锁定了海市典当行的苗人,这回又一下子扯到了鬼牌上,如此错综复杂只为一个金库,看来钱财害人不浅这句话果然不是盖的。 我寻思这回是撞到大头目了,能见到真凶的面目就算是死也无憾了。 我身上带着监听器,只要我能看清魁首的真面目病说出他的名字,这个人就算跑到天涯海角都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我目前能做的只有这些。 等老村长推门进去,我就看到屋子里特别的暗,朝北的窗户被报纸封死了,能透进来的光微乎其微。 不过就算是在这种情况下,也丝毫不妨碍我看清屋子里的任何东西。 然而等我看过之后才知道,屋子里除了我和老村长以外就只有一个人。 不,应该说是个十岁左右的孩子,此刻他也正拿着彩笔在纸上画画,丝毫没有理会我和老村长的存在。 这个孩子穿着乡下寻常给死人穿的那种绸布面料装裹,头顶上用红绳竖直扎了个小辫,从侧面上也能看到,他脸上涂抹着浓浓的腮红,眼角上还有墨黑的眼影,总之一句话,这孩子的打扮跟外面的人大相径庭,酷似是电影里见到过的那种闹宅童子。 闹宅童子是凶灵,是恶鬼中的恶鬼,一旦有人被缠上绝无生机的那种另类存在。 我这人不信鬼神之说,因为我长这么大从来都没见过鬼长什么样。 不过魇娘之前说过,十三代鬼头人的鬼牌里都有只凶灵,五代鬼头人的鬼曼童鬼牌就是其一。 鬼曼童还有一说是人蛊,是胎中下术,后天炼就的,魇娘还说这种手段是最恶毒的端公禁术,危害也非常的大。 如果我所料没错,眼前的这个怪小孩就是鬼曼童,可我怎么都想不通,五代鬼头人恶名昭著的手段为什么会出现?是丢失的鬼牌被人误打开了?还是说第五代鬼头人还健在呢?如果真的健在,他活多大岁数倒是次要的,恐怕金库所在就不是谜了。 鬼曼童不停的在画画,一边画一边还不时古怪的尖笑两声,这笑声也让我毛骨悚然,更让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手上的画笔。 他画笔动的很快,我感觉他应该画不出什么正经东西来,而这个时候我忽然意识到手上的毒蛊没动静了,这才低头看了一眼。 由于这半天我一直在盯着鬼曼童忽略了毒蛊的存在,直到这时候才发现毒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此时我也鬼使神差的用左手握着自己的右臂,而因为毒蛊确实要命,我才赶紧放手四下里去找它的踪迹。 四下里找了一会儿,我也没发现毒蛊到底去了哪儿,所以就忧心忡忡的又扭回头来看鬼曼童。 谁知刚一扭头,鬼曼童那张浓妆艳抹不伦不类的脸就忽然出现在了眼前,若不是我见过大风大浪,恐怕当时就得吓的叫出来。 而此时的鬼曼童看我满脸冷汗,他还伸手帮我擦拭了一下,随后才举起一副画狞笑着问道:“小哥哥,你看我的画漂亮吗?” 我慢慢的把目光挪到了画上,这时我才看到他画的到底是什么。 起初我以为他画的是条大蜈蚣,不过仔细看过之后才感觉又不是太像。 之后我又盯着这张画看了有两分钟时间,忽然才心头一凉,慢吞吞的说道:“你画的这些线条代表的是人,不过你为什么把这些人的脑袋都去了把身子连在一起呢?还有一问,你是鬼曼童吗?” 鬼曼童忽然咧嘴一笑,随后就又拿来了几张画让我看,没多久我就发现,着画上的内容好像是在说金山的事儿,而且我还看出有个人偷偷摸摸的进了金库拿了黄金出来,之后还用这笔财富盖了个大房子。 不对,这房子不就是我现在待的这个地方吗?什么意思这是?难道陈均的家是盗用金库里的金子换来的钱盖起来的? 想着,鬼曼童嘴里开始自言自语:“己未甲戌戊寅丙丑。” 他盯着我一遍遍的重复,一双眼睛也更加显得恐怖,当意识到我可能因为害怕的缘故没有说话,鬼曼童这才慢慢的往后挪,一边挪还一边继续说着那一句。 其实我早就明白他说的到底是什么,那是我的八字生辰,魇娘一直保护的那个牌位上就有,可我不明白他把我的生辰八字搬出来干什么,而且魇娘也一直守着那个牌位,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鬼曼童除了妆化的浓了些人长的另类了点就再没别的不寻常的地方了,原以为他会把我怎么样,可事实上他却并没有为难我。 没多久他就让老村长先出去一下,之后在屋里走了几圈才又说话:“苗人一拨接着一拨,手段一个比一个狠,我想问问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也不知道该干什么,不过听这话好像你也恨这帮苗人是吧?” “没错,我虽然对你们花家人并没有什么好感,但是我尚且知道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应该一致对外,陈仙姑的意思不也是这样吗?” “你认识她?” “何止是认识,而且渊源还不浅呐!对了,昨晚我处理苗人的时候发现你身上有端公豢养的究极尸蛊血葵,能告诉我这个东西你是从哪儿弄来的吗?” “什么?昨晚死的那些人是苗人?” “我在问你血葵的事儿,不要打岔好吗?”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血葵从哪儿来的,爷爷去世的当晚它忽然出现在我身上的,此前什么征兆都没有,我也很想要个答案。” “那陈仙姑有没有跟你说过这血葵来由呢?” “没说过,她只说血葵原宿主的老尸已经因为防腐工作不善烂掉了,别的就再没有了。” “看来她还跟我一样,好些东西还是没想起来,不过我明白的告诉你吧!血葵是第七代鬼头人鬼牌里的东西,成名叫做大蝰蛇,而我是五代鬼头人的鬼牌鬼曼童,不过你不要害怕,江湖上有关鬼牌的传闻都是言过于实的,鬼牌没你想象的那么恐怖。” “还不恐怖?血葵是虫子,人豢养虫子还是能说的过去的,那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来的吗?真的是像魇娘说的那样是胎中下术,后天蛊炼的?” “你小子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直呼陈仙姑的大名。” “怎么了?她还能吃了我咋滴?” “没错,敢提她大名的人都被活吃了,很多人都说她是尸,十三代鬼头人花月楼的伽罗蛮鬼牌,而且你要知道鬼头人的鬼牌是一代比一代强的,并且鬼牌凶灵也被称作邪灵,是跟人一样代代传下来的。” “既然如此,那么黄金的鬼牌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呢?” 听到这里,鬼曼童的脸上的笑意忽然消失,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这个问题我选择回避,你最好也别去乱打听,否则你真的会死的很难看。” 要不是听鬼曼童说这些,我还真不知道江北赶尸匠内部会这么复杂,看来明都村确实藏龙卧虎,没有些本事的话在这里是根本混不下去的。 不过这些问题还不是眼下最重要的,我最应该知道的是鬼曼童为什么要找我来?他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他究竟想干什么?还有他为什么把我的生辰八字说出来? 接下来的时间鬼曼童没有再说话,没多久他也就回到了之前神经兮兮的状态,再次让我感觉到了畏惧。 其实要不是说出他和魇娘的来由,恐怕现在我都想不起来两者之间有不少的共同点,那就是喜怒无常。 不知道他们的存在是不是悲剧,我只知道他们存在肯定有他们存在的意义,而且他们的能力要比爷爷或者陈泰安还要高,可他们又为什么会放任爷爷他们死掉而不管呢?还是说爷爷他们的死跟这些鬼牌邪灵有关系? 不对,我不应该迁就这些问题,还应该继续之前我问过的那句话,也就是鬼牌存在的价值,以及鬼牌为什么会失踪的问题。 提到鬼牌的时候,鬼曼童的脸色明显有些复杂,这是畏惧的表现,那是因为他怕这个东西,难道说丢失的鬼牌里藏着能除掉邪灵的东西吗?这么想或许应该就能解释这些强悍的邪灵为什么这么低调的活着了。 刚想到这里,鬼曼童也忽然扭头朝我看了过来,他此时脸上的表情更加的复杂,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他猛的把画笔摔在了桌子上,之后就一步步的朝我走了过来,同时我也忽然感觉到左脚心一凉,好半天都没有动静的血葵这时候也以无比奇快的速度窜到了我的掌心,之后嗖的一声就朝鬼曼童冲了过去。 第29章 击退鬼曼童 实在是太快了,快到我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u.co更新最快 我只看到鬼曼童像是被车撞了似的猛的就倒射着飞了出去,一下子就把木桌子给砸的面目全非,纸张也飞的满天都是,我的目光也紧锁倒在角落里的鬼曼童,不久才见他慢慢的爬了起来。 等鬼曼童来到光线稍微好一些的地方我才看到,此时他的右臂和半张脸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黑色虫卵。 同时血葵也浑身血红的一圈圈的缠在了他的手腕上,这时的血葵真的很像是一条蛇,如同蚯蚓一样的末端也慢慢的变成了扁平的蛇头状,这颗头也忽然裂成了八瓣,还不停的冲着鬼曼童嘶嘶的示威。 鬼曼童的模样变的更加的恐怖,这时候他居然还咧着嘴边笑边说:“好厉害的东西,最强蛊果然名不虚传,不过我这么大个子,一条小虫子又能把我怎么样呢?我也是蛊,有能耐把我也吃了呀?” “血葵之前没攻击你,为什么现在要忽然发难呢?你对我做了什么?” 鬼曼童一脸狞笑,毫不在意自己所作所为的跟我解释:“我只是在你身上放了一只小小的脑虫,然后我就听到了你想到的东西,因为你猜对了,所以我才害怕你杀了我,因此我就先下手为强了。” “只因为有了一个不成熟的想法你就要杀人?” “谁不怕死?你不怕死吗?没了威胁才能不死你懂吗?” 他此时说话神经兮兮,虽然有所条理,但也在强词夺理,我不知道他之前经历过什么,也不知道他的经历如何的耸人听闻,我只知道他的存在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威胁。 胎中下术,后天蛊炼,鬼曼童已经不能算是个人了,他的心理极度扭曲,说话半疯半醒,前后就好像是两个人。 此时他一步步的紧逼上来,血葵也依旧是嘶嘶的叫却并没有什么实质的行动,很可能它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对付这个难缠的家伙。 我对人蛊知之甚少,之前魇娘提到我也没问个仔细,所以现在遇到了问题才有些后悔。 其实人蛊从字面上去理解,就是把人作为原虫来制蛊,可历来端公制蛊的过程都是要经过同类间的厮杀的,那么这个人蛊鬼曼童是否也有过这样的遭遇呢? 如果有,那么他在成为鬼曼童之前究竟咬死过多少无辜的生命? 不,其实这话不能这么说,应该说他是怎么样从人蛊原虫的包围中顽强活下来的?我认为他的经历已经成为了难以挥去的阴影,而鬼头人为了一己之私,离间了多少骨肉?破坏了多少家庭? 我越想越觉得鬼曼童可怜,可这个可怜虫却已经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也许死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解脱。 一边想我一边搓着骨香手串,一小会儿的工夫屋子里就满是香味儿,我尽量减少呼吸的次数,以避免骨香对我造成伤害,但我心里清楚若长时间停留在这种环境下早晚会中毒麻痹,所以我也急切的希望血葵以及人蛊鬼曼童尽快的被骨香压制住。 鬼曼童一直在疯笑,他吸入的骨香也越来越多,很快我就发现他好像并不畏惧这个东西,其实不光是他,似乎血葵也没什么反应。 “小娃娃,陈尸骨香是用来让你的身体慢慢尸化用的,要不然血葵怎么会那么乖呢?你小子都让人坑了还执迷不悟,看来你真的做不了第十四代鬼头人。” 鬼曼童一边冷嘲热讽,他的一双袖管和裤管里也忽然爬出了大批白色的虫子。 当时我看的清楚,他整个人正在慢慢瓦解,一直到他忽然就只剩下一身衣服的时候我才明白,昨夜里遇到的那个忽然蒸发的神秘人就是他。 鬼曼童的疯笑声消失的瞬间,血葵也嗖的一声缩回了我体内,那些它产下的虫卵也忽然变成了一大堆黑色的长虫,这些如同是蚯蚓一样的长虫也跟疯了似的开始捕食四散的白虫。 血葵历来针对的是蛊王,它认为只有成了气候的蛊王才是威胁,然而鬼曼童却化作了无数没有杀伤力的白虫,所以血葵这才觉得自己没了威胁撤走的。 不过鬼曼童之前曾经说过,他在我身上放了一只脑虫,通过这个东西他就能知道我的思想,也就是说这只脑虫现在就在我脑袋里,而血葵对这只脑虫却根本不设防。 想到这个我也意识到此地不宜久留,所以赶紧就转身去开门。 然而此时的情况就跟昨晚一样,门根本就打不开,没办法我只好用力的去撞,谁知刚撞了两下正准备来第三下的时候,就听眼前的房门嘎嘣一声响,紧接着呼的一声就整个飞了出去。 还没等我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忽然就感觉到身后一股凉气,紧接着后脖子上就好像被蜜蜂蛰了一下,随后一只女人的小手也递到了我的眼前。 来人正是魇娘,她递过来的手上也正捏着一只半透明的小虫子,并且她还当着我面捏死了虫子,恶心的白水也噗的一声溅到了我脸上。 “以后留点神好吗?你有几条命能丢的?鬼曼童不好惹,你赶紧跟我走。” 说完她拉着我就冲出了卧室门,可刚出来我就看到老村长正呲牙咧嘴的冲着我傻笑,而且他身后还有两个警察。 “但愿他们还有救,锁定后脑天柱和玉枕之间的一段,挑出脑虫他们应该就能复原,你自己做,我帮你警戒,速度的。” 听完这话我赶紧就取出钉子跑了过去,很顺利的就挑掉了两个警察后脖子上的脑虫。 可等到我回头想去帮助老村长的时候,这时却忽然看到他的一双眼睛已经恢复了正常,还没等我动手,他也忽然就抓住了我的手说道:“你救不了我,这个鬼东西已经缠了我好久了,你赶紧走吧!” 说完他猛的把我推开,之后就取出了一个酒瓶子,把里面的东西全都撒到了自己身上。 此时我闻到一股子汽油味儿,马上就明白了老爷子要干什么。 而还没等我上前去阻止的时候,魇娘却忽然把我拉了过去,同时我也听到了老村长再次用一口童音傻笑着说道:“这老头子比我想象中要狡猾的多,真是失败呀!” 刚说完,就见魇娘忽然从我身后绕到了我前面,钢叉一样的手指猛的就掐住了老村长的脖子,一口气就给他推了出去。 老村长的烟袋锅子掉在了地上,打火机也从装旱烟的袋子里掉了出来,说时迟那时快,我迅速弯腰捡起了打火机,喊了声魇娘接住了,之后就扔了过去。 同时魇娘回头接住了打火机摁在了老村长的胸口,另一只手也猛的插了下去,打火机瞬间爆炸,魇娘也和老村长一起被火光所吞没。 虽然魇娘此时浑身是火,但她还依旧淡定的说:“鬼曼童,你想要再害人的话就趁早换个地方吧!有我在你成不了气候。” 我唯恐把她给烧坏了,赶紧就脱下衣服去帮忙灭火,可无奈的是汽油这种东西一旦着起来轻易就不会被扑灭。 当时我急的抓耳挠腮,不停的叫魇娘赶紧就地打滚灭火,我的喊叫声惊动了外面的人,他们也赶紧进来帮忙。 帮魇娘灭火的过程就不细说了,灭火之后邢风看到魇娘跟炭一样黑,呼吸似乎也有些微弱,这就想派人带她去医院。 可还没等我们动手,魇娘的手忽然就抓住了我的衣服。 “我哪儿都不去,带我回祠堂。鬼曼童没死,让你的朋友们赶紧离开吧!明都的事儿他们真的管不了。” 听完这话我和邢风也合计了一下,因为眼下的情况实在是有些复杂,所以我也照魇娘的意思劝邢风先暂避一下风头再说,之后就带魇娘出了大房子,开了车子赶奔祠堂。 刚走到村南大山外的土地庙前,我远远的就看见了李诗香在庙外焦急的等候。 此时她眼睛红肿,应该是不久前刚哭过,毕竟未婚夫陈均意外身亡,这换做是谁也接受不了,她也真的足够坚强了。 慢慢把车停下,李诗香也马上走过来塞给我一个信封并说道:“你也都看见了,村里人说你是诅咒之子真的没错,有你在的地方就会死人,我害怕,所以请你以后都别来找我了。” 我哑口无言,因为陈均的死确实是我引起的,也许从一开始我和李诗香就注定了会是这样的结局。 无言目送着李诗香慢慢走远,我忽然看到后座上的魇娘正在动手撕下焦糊的脸皮,看到这一幕我也彻底愣了。 而看我盯着她诡异的举动发呆,不久她也才吩咐道:“看什么看?赶紧带我回祠堂,对了,男人有三妻四妾正常,我不妨碍你和李诗香交往,不过在此之前你最好想清楚自己的处境会给她带来什么。” 没有再说话,我带着魇娘就回了祠堂,她让我守在外面不要让别人进去,之后就当着我的面处理伤势。 那件红色的嫁衣终究还是退休了,看她把烧糊的嫁衣撕了下来,一件像是蛇肚皮纹路的紧身内甲这才被看入眼中,那时候我才知道她早有准备。 魇娘身材婀娜多姿,我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她没有回避我有色的目光,依旧旁若无人的忙她自己的。 她脸上的焦糊已经全部撕了下来,露出了水润光鲜的新皮肤,娇媚瞬间泛滥,但我却没有任何荡漾的心神。 她像一条蜕皮的蛇正在脱胎换骨,而我却像看怪物似的望着她,一直到手上的那封信忽然掉到了地上。 弯腰把信捡了起来,我这才注意到信封上只写了花铭亲启四个字,取出信纸来看,只见信纸上只有一句话和一个署名。 另外两把金库密钥在魇娘手上,不过她好像忘了自己把密钥藏在哪儿了。陈泰平手书。 第30章 魇娘,最强邪灵 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也赶忙抬头看了魇娘一眼,发现她并没有理会我在做什么,这才又把目光挪向了石台上写了我名字的牌位。 u.co更新最快 信上说金库密钥在魇娘手上,而魇娘又始终抱着那个牌位不放,是不是金库密钥就在那个牌位里藏着呢? 魇娘说那个牌位是我们断代阴婚的佐证,别说是毁掉了,就连磕碰一下她都能暴怒。 另外,陈泰平是谁?是老村长的名字吗?他和陈泰安是什么关系?这封信是不是又是另外一个局?其目的无非不过是想找到金库的钥匙,而老村长给我的那把钥匙是不是在投石问路? 这些谁都说不清楚,估计只有等找到金库才会有答案,而等到那时候明都村肯定会天翻地覆。 也就在我一愣神的同时,魇娘也已经换完衣服走到了我跟前,抬头的时候还被她给吓了一跳。 此时魇娘之前最为骄傲的一头秀发变成了秃瓢,样子甭提有多滑稽,不过这种头型很富有现代感和流行趋势,我也忍不住为她点赞。 “你现在这模样挺帅的呀!” 她丝毫不为我的话所动,脸上表情也有些阴沉。 “可惜把你送我那身嫁衣给烧没了,你不会怪我吧?” “一身衣服算的了什么,反正我现在也不记得有这回事儿了,总之你穿什么都漂亮,有时间我再带你去买几身衣服。” “身边发生了这么多事儿你还能笑的出来真的不易,如今我想听听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我不想再替你做主了。” 她说完,我满脸的笑意也慢慢消失,不久就直接问道:“十三代鬼头人的鬼牌邪灵都应该还健在吧?” “我就知道你早晚会知道的,没错,十三个邪灵都在,鬼曼童就是其中之一,我也是。” “而且你还是十三邪灵中最强的那一个。” “对,因为我原本就是人,而且我基本上还会历代鬼头人的手段,我是所有鬼头人诡异术法造就出来的怪物,我叫伽罗蛮,为保护御用说书人花月楼而存在的。” “以前的事儿你想起来多少了?” “没多少,我只想起来当初花月楼身边有两个伽罗蛮,其中一个是我,另外一个男身伽罗蛮的那张脸长的非常像你,所以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还误以为是他回来了。” “他叫什么名字?他人现在在哪儿?” “他跟你同名同姓,人已经死了,死在了花月楼来明都的路上,因为我们两个不随着年代久远而衰老,所以也被称作断代人,我们之间的结合就是断代阴婚,如果你真的是他的话,不会想不起来这些的。” “这世界上能活百年的人不少,但活百年不老的人我却从来都没见过,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花月楼当时的术法早已经登峰造极了,可他既然有这种本事,为什么还会死呢?” “你相信人活一世不止有一副皮囊吗?” “什么意思?” “那你总听说过借尸还魂吧?” “听说过,不过这个东西太玄了,我不相信真的存在。” “这个东西真的存在,而且你还能活在另外一个人的身体里,这个花月楼能做到,他把稗官勾魂术的精髓提高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这是另外一个叫做不死邪术的禁术。” “这些东西你还是等以后再跟我说吧!等我生活恢复正常,我一定弄一本叫做邪灵档案的书出来,让你们这些平时不常出现在人眼皮子底下,但又确实存在的人晒晒太阳。” “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顺便提醒你一句,我感觉邪灵似乎和苗人有联系,邪灵的威力你是领教过的,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办。” “金库是重中之重,这个东西一定不能见光,否则明都有难,我父亲他们麻烦更大,当务之急我必须要先找到金库,否则的话真相就永远不可能浮出水面,我要知道到底是谁在坑我。” “谁在坑你我不知道,但是我好像记得金库在哪儿,但凡是有思想的邪灵应该都知道,血葵也不例外。” 魇娘的话忽然提醒了我,从她的话里我也了解到那天血葵在老宅里的狂躁究竟是为了什么。 血葵也是邪灵之一,它肯定知道金库在哪儿,没准儿它还曾经在老宅地下待过。 既然金库位置已经确定,那么当务之急就是赶紧找到另外的两把钥匙。 不过这时候我不敢明着问跟魇娘剩下的两把钥匙是不是藏在那个牌位里,只是希望她自己能跟我说出来,可我等了好大一会儿她都没有接下茬,由此可见牌位的秘密她还是没能想起来。 一边想我也不自觉的就盯着牌位楼跟入了定似的一动都不动,没多久魇娘也循着我的视线望了过去,跟我一起愣了半天才问道:“你在看什么?” “当然是看这些牌位了,你说花家人和死在这里的人是不是也在找金库钥匙?你说金库钥匙是不是就藏在这些牌位其中一个里面呢?” 话音刚落,魇娘好似恍然大悟一般,直接就走到写了我名字的牌位前双手将它捧了起来。 “谢谢你提醒,钥匙在这儿,我终于想起来了。” 一边说她一边拆开了牌位的底座,两枚闪耀着银白色光的推锁钥匙出现了。 看到钥匙的瞬间我脸上也露出了喜悦,魇娘一开始也是喜悦的神色,不过没过多久她的笑容就慢慢的僵化凝滞了,握着钥匙的手也越抓越紧。 “金库钥匙为什么会在我这儿?我是怎么拿到的?花满堂和陈泰安跟苗人交易,钥匙应该在他们手上才对,难道是我抢了他们的钥匙?而陈泰平是因为怕我才找鬼曼童寻求保护的?我是坏人?” 听她使劲的把自己往坏了去想,我也赶紧让她打住,因为我知道这种情况到最后能演变到何种恐怖的地步,电视电影里的那些人就是这么把自己逼疯的。 可这时候她陷入了对以往的事情的回忆和疑问,死钻牛角尖的秉性也根本不是我几句话能拉回来的,而且我说的越多她的抵触就越大,就好像她的脑子里真的种了一颗入魔的种子。 魇娘开始有些不正常了,为防止她情况恶化,我也一把就抢过了牌位嗖的一声扔了出去。 牌位被摔到了墙上,顿时就碎成了几块儿,唯恐她一味的惦记牌位而因此发狂,我也忽然将她抱紧了,语重心长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魇娘,我是花铭,我回来了,难道我不比那个东西重要吗?” 和我同名同姓的那个伽罗蛮是魇娘心里的一块儿伤,我知道她有可能是割舍不下对这个人的思念,才会把过去的一切寄托在牌位上的。 就如同是她说过的那句话,牌位是她亲手写的,也就是说是她亲手葬了那个叫花铭的伽罗蛮,那么厉害的人说不定还就是死在她手里的,所以她心里才会有挥之不去的阴影。 此时忽然听到我这么说,魇娘也愣了一下,随后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这时候的她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霸气,柔弱的一面也彰显的淋漓尽致。 我对她的以往越来越好奇,对爷爷三十年时间不让花家人靠近宗祠更加的痴迷,因为这其中的因果不是三言两语就能道清的。 随着我一点点的引导她走出了阴影,她的神智也逐渐恢复了正常,等她完全做回了自己之后,才猛的抬头看了我一眼,将我一把推开快步走到了远处,思考了一会儿才说道:“我知道你不是他,不过还是谢谢你带我走出来。” “不客气,是我应该做的,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我真的没有轻薄你的意思。” “我心里都明白,你还是赶紧拿好金库钥匙吧!还有,金库我不能带你去,第一是因为那里太危险了,第二是因为他在里面。” “他在里面?这个他是谁?你别告诉我就是那个和我同名同姓的伽罗蛮?” “对,他死后被花月楼带进了金库,变成了杀人不眨眼守库尸,而且里面有几千条这样的尸,就算是有人进去也是有去无回的。” “那我问你,爷爷和苗人的协议是怎么维持下来的?六十年的交易不会一次危险都没有发生吧?” “说的也是,难道是花满堂他们用了什么办法把他带出来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你就真的有可能是他了,不行,我得去确定一下。” 魇娘说走就走,我也赶紧跟了上去,可是出了宗祠之后我发现,魇娘并没有直奔花家老宅而去,而是沿着五道河一直往老林子里走。 当时我就纳闷儿了,这金库难道不在老宅下面,而是在大山里?如果金库真的在大山里,那么花家老宅下面的那个庞大建筑又是干什么用的? 没有多余的废话,我也紧随魇娘一头扎进了老林子,大约半个小时以后我们眼前就出现了一处古宅的废墟,废墟的规模也不比花家老宅小太多,并且建筑结构似乎也和花家老宅酷似。 “来这儿干什么?这废墟又是什么鬼?” 魇娘目不转睛的盯着废墟看了一会儿,慢吞吞的回答:“花月楼最初来明都的时候就是住在这里的,只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才搬走的,所以说这里才是真正的花家老宅,金库就在废墟下面。” 第31章 废墟 听到这个说法我多少感到有些意外,总觉得这金库的背后蕴藏的秘密越来越多了。 u.co更新最快 如果现在的花家老宅地下的建筑也是金库,那么这个金库很有可能就是在老宅搬迁后修建的,而魇娘直接找到了废墟却并未去现在的老宅,足以证明那个地方相对来说不是很重要,很可能里面什么都没有。 带着一丝的疑惑,我下意识的问了一句:“明都的老宅地下也有个建筑,那个不是金库吗?” “不是,那是个陵寝,那个地方是花月楼遇到危机的时候用来藏身的,里面更复杂,死在里面的人多了去了,建议你别打它的主意,它只是个幌子,为了迷惑视听的摆设罢了。” “那我父亲他们知道吗?万一他们真的闯进去了怎么办?” “你太单纯,好歹花朝阳也跟花满堂过了几十年,那个地方他怎么就不知道了?让人玩儿的团团转真的好吗?” “我不是傻子,我脑子很有逻辑的懂吗?我感觉父亲他们不是不知道金库的具体位置,而是苦于没有进入金库的钥匙,你老实告诉我,老村长和花家人之间到底有什么渊源?为何其中一把金库钥匙在他手上呢?” “这其中的来龙去脉太复杂,一时半会儿我也跟你说不清楚,以后有时间再告诉你吧?” “你就不会捡重要的说吗?比如他们是什么关系?” “端公和稗官本是一家,虽然两脉有分歧,但是花月楼在世的时候却想试图去化解两脉之间的恩怨,而且花月楼也知道端公和稗官终有一天会没落,所以才给后世人留下了这笔财富,只为救急不为救穷,可后来的人却完全违背了这个意愿。” “你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所以你把金库钥匙拿过来就是为了继续坚持花月楼的遗愿吗?” “我想不起来,所以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这些鬼牌邪灵其实很可怜的,持有鬼牌的人分分钟就能致我们于死地,所以十三邪灵如今才这么的安分守己,这是个平衡你懂吗?要不然随便一个邪灵站出来都能让明都乃至其他地方变成地狱。” “你、血葵和鬼曼童的能力我都领教过了,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确切的,不过其他的邪灵现在都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不完全知道,只要他们不作恶就没人管,不过鬼曼童蓄意伤人也没有人站出来治理,我想这就应该说明鬼牌不在明都了。” 说到此处魇娘忽然顿了一下,随后就喃喃自语:“不对,该不会拿走鬼牌的人已经把鬼牌当金子一样变卖换钱了吧?” “你别说这真的有可能,鬼牌的做工和金库的金币一致,而且分量也十足,能应付一次交易绰绰有余,不过苗人如此大量的采买花家的金子总有用处吧?他们背后是不是还有什么更大的势力存在呢?” “这个是你这个半吊子鬼头人该考虑的问题,跟我没关系懂吗?自己拿主意懂吗?” “我感觉该把流浪的端公和稗官全集合起来帮我做事。” 魇娘轻蔑的笑了笑,一句话没说就走向了废墟。 当时我也知道她是在笑我异想天开,她在想几千年不可调和的矛盾岂是我这个半吊子鬼头人所能解决的? 不过我有自己的主意,只是时机还不够成熟,在这个金钱代表一切的社会,有了钱就能拥有一切。 不管金库有多危险,那里才是所有人的重点,只要我拿下这个东西,想要的答案就应有尽有。 当然,光有魇娘的支持是不够的,我自身更需要强大,我需要邪灵来帮忙,只有他们听我的话,我才有绝对的实力和任何人讨价还价。 最重要的是,我不打算亲自动手来拉拢任何人,等到他们斗的你死我活之后,我再跳出来趁火打劫,这是因为实力不济才出的下策,而且我必须要找个能把他们治的服服帖帖的办法来。 魇娘在前我在后,我们一起进入了废墟,一路上魇娘还提醒我说别往四处看,我也知道她是在提醒我四周全是人。 金库钥匙是你争我夺的主要对象,这是个烫手的山芋,其实谁都不想去沾染。 因为魇娘坐镇的缘故,金库钥匙才安然无恙,我也才平安无事,看起来鬼曼童所说的魇娘最强的说法真的不虚。 魇娘的手段我领教的不是太多,她的真本事还没完全显露出来,我所知道的全都些牛毛而已。 我承认端公的手段并不比稗官弱,一只血葵就能让所有人焦头烂额,陈尸骨香虽然能压制血葵的爆发,但是爷爷被血葵足足缠了六十年都没能化解,这个换做是谁都是一场噩梦。 “这个噩梦不该只让我一个人做。” 忽然来这么一句,魇娘也有点蒙圈,她回头愣了一会儿也没问什么,看我皱着眉头想事情也没去打扰我,只是伸出小手拉了我一把就头也不回的走进了一间半塌的房子内。 废墟内虽然荒凉,时不时的还能看到几个毛茸茸野兔子窜出来,杂草也长的比人还高,但是这些却能误导好事者的视听,给我和魇娘做事带来不少的方便,如果周围的人真的想知道我们在做什么,那就必须靠的更近一些才能明白。 还有一点,这几天刀疤脸也和魇娘混的烂熟,魇娘让它去哪儿它就去哪儿,完全没有相左的意见。 刀疤脸在草丛里追着兔子乱窜,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安排了什么埋伏,或者是认为这里遍地是机关,所以一时间根本不敢靠的太近,除非是懂这里的那些邪灵和人,但凡是一知半解的都不会太嚣张。 废墟是和花家老宅一样的格局,魇娘带我进去的旧房子也正对应了老宅爷爷卧房的那个位置。 没倒掉的那面墙下同样有一根埋的很深的巨大方形石柱,魇娘清理了一下石柱表面的灰土,之后就忽然伸出右手抓了下去。 只听咚的一声闷响,石柱外露的平面上就被抓了五个小洞,随后我就看到魇娘用力的往后拖动,不久这外露的半截石柱也慢慢的往一侧滑动,一条通往地下的通道这才进入眼中。 看到这个设计我也不禁叹服,心想若不是开门的人非常有力,就绝对打不开这个摆在明面上的滑石门。 看着魇娘很轻松的就打开了滑石门,我也上前双手推住了另外一侧试了下分量,谁知刚动手我就傻了眼,一脸吃惊的问魇娘说:“你的力气到底有多大?这个暗门可不比密室里的那口铜棺轻呀!” 听我问话,魇娘这时候才把右手举了起来让我仔细看,可除了那五个白色的指套以外我没看出她的手有什么不对劲,而就在我大惑不解的时候,魇娘也微微一笑说道:“这是第一代鬼头人的鬼牌阴阳手,也是唯一一个和邪灵不沾边的东西,但是却是一件融合了各种技术性东西的好武器,如果你想要我也可以给你,反正打架的时候男人更应该冲在前面。” “我冲在前面可以,但是你得把我培养的棒棒的,教我点武艺好不好呢你说?” “学武得从小练,现在学你不觉得晚了点吗?” “勾魂禁术太依赖身手了,你是不知道我一介文人墨客玩的多费劲,所以拜托你就将就教我一点吧!” “没问题,你舍得死我就舍得埋,从今往后,只要你还活着,每天必做一件事,早中晚各一次,沿着五道河一路跑到头儿,风雨无阻,能办到吗?” “我靠,这一来一回可好几十里地呢!那我这一天就什么也别干了。” “小时候花满堂天天带着你跑,所以你的体质没问题,就是后来懒了点,跑一段时间就能练回来,小时候跟陈均打架的时候你小子不也跑的挺快的吗?这段时间我也观察过,你真的没问题。” “我懂你的意思了,让我练习跑步就是为了危机关头逃命用的是吧?” “对呀,那你还想怎么样?真想飞檐走壁呀?” “你打住吧!太寒我的心了。” 说着我就想先进密道去看看,而这时候魇娘忽然拉住我,并示意我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她还不避男女之嫌的在我身上摸了一遍,把父亲给我看的那两枚金币其中的一枚搜出来放到了刀疤脸的嘴里,之后就让它去废墟四周跑一圈。 我懂她的意思,她这是想制造一个已经打开金库的幌子,吸引周围的那些人过来。 宁信其有不信其无,更何况一座金山的诱惑确实是人根本抗拒不了的,好事者一定会派人来查探究竟,到时候我们也能抓个舌头来套套话。 另外,我一边等周围的人靠近,一边还看到魇娘挖开泥土嗅了嗅味道,随后就小声的跟我说:“六代鬼牌邪灵赤尸鬼也在附近,一会儿你万一看到他的时候千万别激动啊!” “六代邪灵?他长什么样子?” “还记得之前你发现红布条的那个区域吗?你们见过面的。” 听她这么一说我才忽然想起来搜山的时候出现过的那恐怖的一幕,魇娘嘴里说的六代邪灵指的就是被红布条缠着的那个丑陋的男人。 不过我最想知道的不是六代邪灵有什么手段,而是他当时为什么要伏击那些人,魇娘也只说了一句话,她说邪灵生存的空间本来就小,又加上赤尸鬼被暗算变成了那副模样,所以他才需要躲在老林里慢慢恢复,而自始至终魇娘都没说赤尸鬼弄死那些人到底用来干什么。 思考问题的同时,我也忽然听到了刀疤脸的叫声,魇娘怕我担心刀疤脸会遭到不测,马上就告诉我说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不过话音刚落,废墟的草丛中就忽然有了动静,慢慢的一个熟悉的身影就走了出来,而看清这个人面目的一瞬间我也才忽然明白明都村到底有多可怕。 第32章 挑衅上门 嘴里叼着一个旱烟袋,大夏天还穿着一身老棉衣,走路也不紧不慢,寻常人根本没这么潇洒。 u.co更新最快 老村长的出现让我顿时感觉到毛骨悚然,后脖根子也阵阵发凉,因为我知道他的出现也意味着鬼曼童的存在,邪灵应该不会贪财,所以这其中必定大有文章。 另外,李诗香是老村长家里未过门的儿媳妇,而且老村长还委托她交给了我那封书信,那封书信的主要用途其实并不在告诉我金库钥匙所在,而是想让我知道李诗香也在整件事当中,她是人质。 还有从我见到陈均开始就一直没见过他家里的其他人露面,最关键的是老村长叫陈泰平,魇娘说他是端公陈泰安的弟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邪灵的事儿他应该也非常清楚,要不然的话就是某人在借助鬼曼童控制陈泰平,而能控制邪灵的人就更非等闲之辈了。 海市典当行的苗人和江北赶尸人关系微妙,而且到目前为止也说不好是谁在利用谁,毕竟真正的苗人我还没见到,而且之前发生了一系列事情都有苗蛊参与其中,所以说没露面的苗人才更神秘。 老村长只是到了暗道口上往里瞄了一眼,之后就坐在了滑石门上悠闲的抽着旱烟,我不明白他此举到底是什么用意,所以就问了下魇娘的想法。 魇娘倒是说的挺直白,她说用膝盖想都能知道老村长是在等什么人,而我的想法基本跟她一致,稍微有点担心的就是我怕中间有些误会,老感觉老村长此举是在努力的促成交易的完成,尽早让苗人离开明都。 要这么想的话之前发生的大部分事情就都有合理的解释了,父亲他们去宗祠很可能是经过了老村长的提醒为了找金库钥匙而去的,其目的还是为了尽快促成和苗人的交易。 而偏偏魇娘那时候什么都不记得,所以他们也左右为难,再加上明面上还打不过一个女人,因此才出了下策,打算自己亲自去找金库钥匙所在。 两次未果之后,苗人也有些急眼了,所以才策划了明都的命案,所谓的搜山计划也无非不过是想转移魇娘的视线,绕开这个最强的邪灵,以便更容易找到金库钥匙,这一切才顺理成章。 思路的确是捋顺了,不过在某些细节上还是有疑问的。 第一,爷爷严令花家人三十年时间不许接近宗祠是为什么? 第二,有魇娘挡道,爷爷三十年间的交易又是怎么完成的? 第三,苗人要那么多的金子到底用来干什么? 第四,爷爷身上的七代鬼牌邪灵大蝰蛇也是用来平衡并间接削弱魇娘带来的阻力的吗? 第五,魇娘到底是为了什么要紧抓金库不放呢? 看着我低头沉思不语,魇娘也用手指戳了我几下,而我抬头看到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之后,就更加的不解这个女人存在的意义了。 让我盯着看了半天魇娘也不曾脸红,似乎她还很享受我现在这种怀疑的目光,大约过了几分钟时间,我也忽然不假思索的就说了这么一番话。 “我忽然感觉你的失忆不是什么偶然,因为记忆丧失本身就是为了保密而采取的办法之一,所以我认为金库里不光只有一座金山这么简单,里面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更要命的东西?而且爷爷也一定是发现这个东西的存在才严令花家人不要靠近宗祠的,是因为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才导致了他老人家和陈泰安的死亡,毕竟死亡也是一种保密措施。” “你小子想太多了吧?” “我感觉一点都不多,金库里一定有个更重要的东西,那你觉得比金子都重要的东西到底会是什么?” “现在是金钱社会,钱是万能的,没有什么东西比钱更重要,当然有钱没命花可不成。” “你等等,这个东西难道是关于长生之法的?你之前不是说过不死邪术吗?” “省省吧你,这世上哪儿有什么真正的不死之法?端公和稗官固然长寿,可他们付出的代价有多大?鬼牌邪灵还需要一代传一代,连最有名气的御用说书人花月楼都不能不死,他那一套不死邪术理论纯属无稽之谈,再说了,一个人活几百岁难道不觉得腻歪吗?” “也是,不老我还能接受,要不死的话就真的没什么意思了,可咱们觉得没意思的东西别人未必也觉得没意思对吧?” “你给我打住,从现在开始闭嘴,我不想听你的任何猜测,你都说过活在当下是最重要的,我脑子不够用,所以别想再歪曲我的思想,对了,我真的不想再待在这里了,我想平平淡淡的度过这一生,跟你。” 魇娘这番话确实让我感到意外,不过敢承诺照顾她这朵奇葩的男人将会付出多少还都是未知数,冥冥之中我感觉到她的存在就是为了我们的相遇,而这个是不是又是另外一个局呢? 想着,我不自觉的就往远处瞟了一眼,此时忽然就看到了那个浑身缠着红布条的男人出现在了老村长面前,只不过此时的他一张脸已经不再像之前那么丑陋了。 “别人都走了,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等死呀?” 听红布条的赤尸鬼这么问,老村长也呵呵一笑用稚嫩的童音回答:“六十年才出一个鬼头人,而且如今的鬼头人这么弱,你觉得他能应付的了那些苗人?你也都看见了,来的苗人一拨比一拨狠,就算有陈仙姑在也不好使懂吗?所以赶紧的把金子都处理了得了,没了金子这里就消停了。” “消停个屁,御用说书人已经没落,你真打算看着这一脉消失呀?” “难不成你还让我跟那帮滚蛋的孙子一样踏实的找个地方讲故事去?” “随你,反正我等到鬼头人成熟就跟他一块儿走,你也知道他注定了不会留在这个穷乡僻壤。” “你说的为时尚早,还是看鬼头人怎么解决眼前的问题再说吧!这么大的金库他一个人根本守不住,我的良心还没让狗给吃了,不过我没想到你居然也会选择留下来。对了,陈仙姑人呢?她该不会真的跟鬼头人厮混去了吧?” “她虽然因为帮我们拿鬼牌被人摆了一道失忆了,但还不至于傻到连鬼头人是她的死劫都给忘了。” “真的有可能呀!我感觉她真的对鬼头人动了心了,昨天我只是小小的试探了一下,结果差点让陈仙姑给我打死了。” “刚恢复一成能力就这么猛?” “不信的话你大可以自己去试试。” 两个人的对话我听的一清二楚,此时的魇娘也陷入了沉思,估计是他们的对话让她又想到了什么。 原本我还以为他们是死敌,可听他们这么一说我却忽然对这些邪灵有了些好感,不过他们毕竟是另类的存在,是奇葩中的奇葩,一个个都不是好对付的角色,最关键的是他们对生命有种近乎是本能的漠视。 不过听说他们都会讲故事,我才忽然萌发了奇想,因为我打算创办的杂志社正好缺这样的素材,有他们这些老东西在,我应该就不用满世界的去找故事写了,对他们来说这未尝不是个好的出路,这个做法也有利于让他们融入这个社会,所以只要他们不添乱就万事大吉。 事情的发展出乎我的意料,我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底气硬了好多,有鬼牌邪灵介入能省我不少的力气,不过他们现在还在持观望的态度,我需要做一件大事儿才能被认可。 魇娘不肯出去,不知道她和这两个人是不是有什么隔阂。 而还没等我问具体原因的时候,魇娘忽然低声说了一句:“注意了,又有人到了,而且人还不少。” 一片荒芜的废墟忽然热闹了起来,而且赤尸鬼此时也不见了,只有老村长还站在滑石门旁,面朝明都的方向,一口一口的抽着烟袋。 从他的举止我能看出谨慎,而等远处的人终于露面的时候,老爷子也忽然恢复了本来的嗓音哈哈大笑着上前打招呼。 “远道来的朋友,一早就来了也不打个招呼?” “不好意思陈老爷子,因为花老爷子去的太突然了,而且之前也没人跟我们提及过您,所以一时间找不到接洽的人,耽误您的清闲了。” 回话的人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短头发显得很干练,一脸素妆透出些许的古典美,看起来苗疆出美女的传说还是靠谱的。 打望期间,老村长也连忙搭话:“无妨,现在找到我也不晚,不过有件事儿我需要问明白,花家人是不是被你们带走了?他们可是第十四代鬼头人的家人,如今鬼头人已经回乡,昨夜里还找我去要人,我这条老命险些就没了,所以还请海市给个说法,哪怕是让老朽搪塞一下也可以啊!” “我们没有带走花家人,也没有必要威胁他们,生意不在人情在,咱们都是老朋友,有着几十年的交情,损人不利己的事儿咱从来不干。” “要真是这样可就麻烦了,如今是鬼头人做主,金库钥匙我们已经上交,他老人家要不同意交易我们还真不敢做主,所以交易恐怕要无限期延后了,直到鬼头人找到家人为止。” “陈老爷子,我们在明都已经待了半个多月了,要照您这么说我们还得常住明都了?” “列位随意,如果你们真的想住下来,一切开销本人可以全权承担,你们也可以先回去,等到能交易的时候我自然派人去通知如何?” “不劳您费心了,我现在就想见鬼头人,麻烦您老给引荐一下呗?” “说的好轻巧,苗疆神婆都不敢如此放肆,你个小丫头还真是不怕死呀!” 女人微微一笑,无所谓的回答:“据我说知你们现在的鬼头人好像还没成熟吧?要不然大江南北为什么听不到他的威名呢?” 老村长哈哈大笑之后,忽然严肃的回答:“这代鬼头人不同以往,他为人做事很低调,不过动起手来可不含糊,慢说是你们这几个人,就算苗疆神婆亲自来了也不一定能斗的过他。” 说完,就见女人葱白的小手忽然上翻,一只金色的蛹状小虫就出现在了掌心。 “这个您老总认识吧?那我就用第四十四代苗疆神婆的身份邀请你们的鬼头人现身,这样你们的鬼头人就不会没有面子了吧?” 第256章 交换 光是想想就觉得后怕,最关键的是我们都猜不到事情的严重程度。 u.co更新最快 不过就算我再坚持,魇娘也非的去趟典狱司,她一向好面子,还说言而无信说而不做是在毁她的名声。 实在僵持不下,我最终还是松了口,不过虽然我答应让她去典狱司,但也嘱咐她先躲在远处偷偷观察一下,如果那帮老鬼真的有什么不善的举动,我们再去思考应对的办法。 整整一晚我都在反复的推敲和寻找禁的所在,而魇娘和艳滴血灵的目光却一直盯着房门。 不用想也知道,她们这是在等老鬼差范无救回来复命,可左等右等始终不见鬼影,所以魇娘心里才犯起了嘀咕。 其实这个老鬼差范无救不回来也是理所当然的,魇娘当着人家的面儿杀了人家朝夕相处的兄弟,这换了谁都不可能没有一点想法,兴许这会儿鬼城里的所有鬼魂都已经知道这件事儿了。 不过老鬼差谢必安无礼在先,所以魇娘怒不可遏杀了他也是有理由的,就算是范无救去煽动挑唆,魇娘也一样有话说,而一帮老鬼要拿这个当说辞,那他们就是无理取闹了。 就算鬼城依旧还是旧秩序,就算鬼城里还有很多非常厉害的高手,可这些都不能抹杀一个事实,那就是魇娘远播在外的威名。 魇娘的地位虽然是别人赋予的,但是威名却是自己打出来的,这些鬼城里的老鬼们应该都知道,我也相信大部分的老鬼不会拿脑袋去撞魇娘的枪口的,我更相信他们之所以能活到现在,完全是因为当初他们做了同一件事儿。 老鬼们都是鬼类邪灵铸灵匠的部下,而铸灵匠被赶出了鬼城,他的这些老部下却安然无恙的活了下来,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这群老鬼一定合起伙来对这个铸灵匠做过什么,没准就是集体的背叛,所以从这一点上来考虑,我也更加坚信铸灵匠不会找上门来,而老鬼们也不会轻易葬送自己的安逸生活。 这是种平衡,谁都不敢率先动手的理由,所以魇娘此去典狱司也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就算是有,我想她也能够摆平,毕竟她手里还是有王牌的。 魇娘和艳滴血灵手里都掌握着重兵,那种规模数量的梦魇光靠车轮战术也能拖垮任何强敌,更何况这么多年以来魇娘也一直没有停止对自己势力的培养和扩充,所以她和艳滴血灵手下的梦魇大军才是鬼城里最可怕的力量。 有这些决定性的因素存在,所以我相信魇娘不会畏惧那些老鬼,那些老鬼也绝对不敢登门挑衅。 听我分析的头头是道,此时魇娘和艳滴血灵也伸出了大拇指表示赞赏,不过还没等她们说什么,站在不远处的陈白忽然就插话说:“你的分析固然没错,不过你却只想到了鬼城的因素,而忽略了外来的势力,鬼类邪灵的铸灵匠既然会被击败,那么另外那四个铸灵匠就很可能还健在,如果把他们整合进来,你觉得魇娘和艳滴血灵两个老鬼还能扛得住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其实你心里非常清楚,来自鬼城的力量不可轻视,也不可丢弃,魇娘和艳滴血灵得借助他们来扩大势力,毕竟相比较而言,你们这些老鬼才是一家子,其他的那些老鬼应该也会这么想。” “您老说也没错,一家子都不团结的话,那么也就离灭亡不远了。” “顺便再提醒你一下,如果想拿回邪灵武器,那你最好就不要闹事,如果憋不住非想摩拳擦掌,那我建议你还是光明正大的离开我这里,至于说你去哪儿落脚,跟我没有半点关系,你心里比谁都有数。” “老爷子你说的也没错,我还真没打算在你这儿长待,我打算趁魇娘和老鬼们集会之际偷偷的溜进禁殿去。”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过还是劝你要万事小心,鬼城不是净土,也没有所谓的净土,有的只是恐怖的平衡,你请便,我就不送了。” 听陈白在这个时候下了逐客令,我当时也有些懊恼,不过还没等我找他去理论,此时小可忽然就从外面闯了进来。 “老爷子,有个人要见你。” 陈白一愣,马上就拧着眉头说道:“拦都拦不住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善类,你们跟这儿待着千万别出去,不管听到什么也千万别出声。” 说完,他就跟着小可走出了密室。 密室的位置是在陈白住处的正下方,其实除了那扇暗门以外,还有很多透气的水漏连接内外,所以外面在说什么有什么人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早在鬼木堂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老家伙对机关术也非常的了解,所以他设计出来的密室保密程度也相当的高,只要我们足够安静,我想外面的人就一定不会发现我们。 透过地漏的小眼儿看了出去,不久我就看到陈白从我头顶上跨了过去,同时我还听到他非常客气的在打招呼说:“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有失远迎,快里面请。” 听他说话这么客气,我也想来的人一定是陈白的故交,两人的关系貌似还不错。 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陈白的双脚正好就踩在了地漏上,不偏不斜的正好挡住了那个人的脸。 看他这么做,我一时也有些气愤,马上就小心的去其他地漏处往外观察。 可事情就是这么巧,除了我最先待的那个位置,其他的方向上根本就看不到这个人的嘴脸,只能看到他穿了一身带连衫帽的粗布长衫,以及他左手食指上戴着的一枚羊脂玉扳指。 看到这枚扳指的时候我也很纳闷儿,因为我知道古来扳指这个东西一直都是戴在人的大拇指上的,从来都没听说过还有人把扳指戴在食指上。 不过回头一想,扳指这个东西的作用其实就是用来防止人手指被磨伤的,所以无论戴在那个手指头上也都是一样的作用。 既然是为了防止食指被磨伤,那么这个神秘人平时到底是干什么的?他的习惯性动作是什么?什么动作会磨伤食指呢? 思考期间,我忽然发现陈白把手伸进了那个人的袖管里,两人就像是古时集市上买卖牲畜踹手指谈价钱一样比划了半天,之后才又听到陈白忽然笑着说道:“这个价钱不为过,你稍等,我这就去拿东西。” 不久,就见陈白抱着一只跟之前放鬼兽雷狰的爪子一模一样的木箱子走了出来,而等那个人打开木箱子的一瞬间,我也才忽然留意到了另外一个细节。 这个神秘人的手指纤细嫩白,一看就不像是男人的手,所以这个人是个女人,而且我还知道她来的目的是为了给陈白透露情报的。 不过鬼兽雷狰的爪子非常的难得,在内行人眼里说它是无价之宝也不为过,可什么样的情报能让陈白把另外一只稀世之宝鬼兽雷狰的爪子拿出来做交换呢?而这个神秘人为什么要索要这个东西呢? 神秘人自打进门开始就没说一句话,她和陈白多久交流都是在袖管里完成的,这是老江湖的手段,看这个手段也能知道此人的小心谨慎。 不过就算我想破了脑袋也猜不到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由来,所以只能静静的看着她和陈白交涉,一直等她走了以后我才赶紧找陈白问询。 陈白倒也直言不讳,看到我的时候,他也直截了当的兴奋的问道:“有个好消息,不知道你想不想听?” “我怕我听不起,毕竟你是拿另外一只雷狰的爪子换来的。” “鬼兽雷狰的爪子虽然很难得,但是用不上它的时候它就是个一文不值的东西。” “那我用什么来换你这个好消息呢?你又怎么敢保证我不会失望呢?” “如果你听完这个消息之后没有一丝的反应,那么我不光不要你的东西,还另外再送你一件更有用的东西。” “你快拉倒吧!我真不信白送的东西能有什么大用。” “我送你的骨牌如果不是沾了女人的血又怎么会失效呢?” “我去,你居然连这个都知道?” “废话,那是我做出来之后送你的,我怎么就不知道它的结果了?我这辈子一共就做了五个骨牌,出手的最高价到过七位数,是你小子不识货,你又怎么能怪我呢?” “我错了行了吧?你最好别跟我要我拿不出来的东西。” “拿得出来,你绝对拿得出来,再说了,我只是借来观摩一下,又不是据为己有,你慌什么?” “我哪儿慌了?你赶紧说你到底想要什么呀?” “我要执笔邪灵的判官笔,你舍得给我吗?” “你都说了是借用,我还怕你不还不成?要真是那样,您这把老骨头早就被人拿去当肥料了。” 说完,我小心的把判官笔拿了出来,笔尖朝向了陈白,他也赶紧躲到了一旁。 “你小子想害死我呀?你不知道那个东西很危险吗?” “老家伙,东西我已经拿出来了,我就问你换还是不换?如果想换就赶紧告诉我那个女人到底说了什么?” 第257章 灾变 陈白看到判官笔的时候双眼发直,嘴角不自觉的就咧出了一丝的狞笑。 u.co更新最快 不过大约盯着判官笔看了有几分钟,慢慢的就抬头看向了我的眼睛。 “我的鬼头人,如今的执笔邪灵,你知道这支笔都能干些什么吗?”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现在就想知道那个女人跟你说了什么。” 陈白小心的从我手里接过了判官笔,收好之后马上就回答说:“她说铸灵匠已经在来鬼城的路上了,不过具体的行踪还说不好,总之一句话,你真的不能在我这儿待着了。” “那个女人是什么人?” “我让她帮忙收集情报的,只要出得起价,她可以ti gong任何情报,因为她的人脉关系四通八达,所以业内的人也给了她一个绰号叫做算死先生,我只知道这些了,别的就不知道了,而你还是收拾东西去禁殿待着吧!那里相对来说比较安全。” “鬼城还有安全的地方?” “这个还真不是骗你,禁殿确实是鬼城里最安全的地方,那帮老鬼们根本不敢涉足禁殿。” “为什么?禁殿我是去过的,我也没感觉到有什么特殊呀!” “禁殿周围一直以来就有一种极其神秘的力量存在,但凡是鬼魂、僵尸敢靠近一步,马上就会烟消云散,唯独邪灵可以穿越,而且必须是鬼类邪灵铸灵匠的邪灵才能进入禁殿范围,很久很久以前,那个铸灵匠就是住在那里的。” “只有他的邪灵才能靠近禁殿,这岂不就是说是他的邪灵把他从禁殿赶出来的了?” “这话是你说的,我可什么都没说。收拾东西马上走人,邪灵wu qi修好之后我会给你送过去,而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我只能祝你好运了。不,是祝你们好运。小可,送客。” 话说到这份儿上,陈白的意思已经就很明显了,他这是想置身事外,让自己远离将要到来的冲突。 他是金类邪灵铸灵匠的弟子,他的决定也就代表了铸灵匠的意思,也就是说金类邪灵的铸灵匠不想参与其中,也或许是金类邪灵的铸灵匠想在合适的时间坐手渔翁之利。 姑且不说这个陈白到底想干什么,他在这个时候忽然跟我划清界限,也就说明了我们之间的朋友关系宣告终结,而敌对关系暂时还没成立。 因为我还需要他帮忙修复邪灵wu qi,所以这个时候我们也不方便把脸皮撕破,毕竟判官笔还在他手上,我要等他送回来再做打算。 临走之前陈白还特意给了我吃了一颗定心丸,他说在判官笔没有归还之前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只不过从那时候开始他不会再出手帮我了。 从陈白的住处到禁殿并没有多远,所以我们出来之后就打算立即赶往。 然而刚走出大门,小可忽然就咣当一声关了门,同时我们也看到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聚集了大批的人马,而且看上去貌似还都是鬼城的人。 鬼城有自己看家护院的军队,魇娘和艳滴血灵各自领导着数量比例较大的一部分,而其他的部分则都还在那些老鬼的麾下。 魇娘管辖的梦魇其实是一帮会勾魂的鬼差,而艳滴血灵管辖的却是一帮会夺魄的鬼差,两者合并起来就相当于是鬼城的激ng cha部队,但这支部队却不是真正能用来打仗的军队。 眼看门外鬼气森森,气氛越发的不对,此时魇娘也赶紧走到了我前面,大声问排头的鬼魂说:“你们想干什么?在鬼城里闹事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排头的鬼魂人高马大,他听完魇娘的话之后,马上就低头回答说:“陈仙姑,我们不是想找您的麻烦,只要您肯交出铸灵匠的鬼胎,我们马上就走人,绝对不会拦您的路。” “你们又不是鬼城的军队,要鬼胎干什么?你们是不是听了什么人的谣传?” 话音刚落,眼前黑压压一大片的鬼魂忽然就齐声喊道:“交出鬼胎,还我安宁。” 这个声音一遍遍的重复着,而且声音还越来越大,鬼魂们一边喊还一边往前靠拢,很快就把我们压到了一个不大的角落里。 忽然,魇娘嗖的一声抖出了凶榜,大批凶神恶煞一般的黑色梦魇勾魂使也忽然出现在了眼前,这群恶鬼挡在了我们和鬼魂之间,一个个都张着黑洞洞的大嘴不停的嗷嗷叫,围上来的鬼魂也忽然集体往后退了好大一段。 “我劝你们赶紧回家,关门闭户,少惹麻烦,否则我可对你们不客气了。” 魇娘说完,更多的黑影梦魇勾魂使出现在了眼前,这些恶鬼也排成了整整齐齐的行伍,不断用令人恐惧的叫声来驱散周围的鬼魂。 然而,这群鬼魂就像是着了魔似的,依旧在喊着交出鬼胎还我安宁的话,他们的呼声也慢慢高过了黑影大军,继而整座鬼城内都在回荡。 “我再说一遍,赶紧散开回家关门闭户,否则我会按照造反的罪名将你们全部扣押。” 在巨大的呼声面前,魇娘的声音显得有些无力,远处的鬼魂根本就听不到,他们依旧再像着了魔似的呼喊,不久更多的鬼魂还开始示威性的振臂高呼。 魇娘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凶榜上的画也开始了不停的变化,没多久就彻底变成了涂鸦。 忽然,魇娘右手的食指点向了凶榜,慢慢的指尖就流出了鲜红的血水。 血水一滴滴的滴入了凶榜内,顷刻就消失不见,而涂鸦一样的黑点也忽然如狂潮一般涌出了画卷,很快就把闹事的鬼魂给推挤到了更远的地方。 “给脸不要脸,传我的令,把他们全部送回住处,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一句话之后,场面瞬间就陷入了混乱,黑影鬼差纷纷冲进了闹事的鬼魂之中,强行将他们拖离了现场。 果不其然,现场确实就有不少干抗压的鬼魂存在,而黑影鬼差也毫不留情的将他们吞进了肚子里,旋即就又冲向了其他的鬼魂。 黑影鬼差和鬼魂漫天飞舞,整座鬼城内顿时鬼哭狼嚎,原本就不太整齐的鬼城也显得更加的混乱。 这个场面不亚于外界的屠杀,虽然不见血,但是也一样让人看的心惊肉跳。 看着无数的鬼差疯狂打压鬼城的居民,忽然间我的脑子里也想到了一个问题,马上就朝魇娘喊道:“你快住手,这件事儿有问题,你为了我这样一个不是鬼城子民的人这么打压鬼城的居民,这样传出去会是一场空前sao 露an,其他的当权者会利用这次事件大做文章的。” “花铭说的对,魇娘你最好冷静一点。”艳滴血灵也帮衬着说道。 “冷静?怎么冷静,我是鬼城堂堂的至尊,连这些小鬼都不怕我,我的颜面何在?他们把我当什么了?软柿子吗?” “凶榜的鬼差都跟你是心意相通的,你这样大量的吞噬鬼魂个体会有损你人性的一面,这是一场人为策划的阴谋,好事者想让你再度堕入黑暗的深渊,他们想让你再次变成彻头彻尾的恶鬼,难道你不想做人了吗?” “做人有什么好?看到不平忍气吞声,我认真的学做人,可我学来的都是什么?阴险诡诈,狡猾自私,勾心斗角,无情贪婪,这不是我想要的一切,所以不要也罢。” 听她道出了人性所有的阴暗面,我也知道她此时的心脑已经完全扭曲,如果再继续任由她这么下去,她损失的可就不光是来之不易的人性了,估计她到时候会连我都认识。 “花铭,如果你对她还有一丝的爱恋情感,那么就快阻止她,这样下去她真的会变成鬼中堕仙的。” “鬼中堕仙又是什么鬼?” “是极端中的极端,神格的对立面,是鬼城里最可怕的力量,是彻彻底底的黑暗,我想我已经知道是谁在制造事端了。” “是谁?” “不是那些老鬼们,也不应该是铸灵匠,是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势力,是以前被老秩序下的群鬼击败的罪恶至极,被关押在暗狱的恐怖角色,传闻中的堕仙鬼帝魍魉。” “这又是什么鬼?” “外面的世界有人和动物之分,鬼城内也自然有这种说法,人和动物相互杀戮,惨剧连连,而人死后化作的鬼魂自然也会延续这样的惨剧,魍魉是鬼兽至尊,妖形鬼体,你也知道的,不光是人死后会变成鬼,任何有生的物种都会是这样的结局。” “那么陈仙姑岂不就是这样的妖形鬼体了?要真是这样的话,魇娘岂不就是被骗了?” “不要再问了,再问下去你的魇娘可就成为公敌了。” 听她说到这儿,我也赶紧冲到魇娘跟前,伸手抱住了她看似瘦弱的双肩。 “魇娘,你看着我,快看着我,求你快看着我。” 魇娘无动于衷,而我也干脆抬起了她的下巴。 此时我就看到,魇娘的一双眼睛里透着浓郁的黑暗,她的心神早已不知所踪,也难怪我怎么都喊不醒她。 可我根本不知道魇娘到底这是怎么了,更不知道怎么让她停止这场杀戮,眼看她浑身的鬼气越发的浓郁,人性的外表逐渐丧失,我也只好出了个下策。 第258章 毒血解禁 每只鬼类邪灵身上都有禁存在,这个禁也是控制他们的唯一方法,魇娘就是鬼类邪灵,所以她身上一定也有这种东西。 u.co更新最快 虽然我不知道禁到底在什么地方,但我知道我的血对魇娘来说非常的重要,禁就是以血为媒控制手段,也许我的血能唤醒魇娘体内的某个禁,就算不能唤醒她体内的禁,我的血也应该能让她身上的鬼气弱化一些的。 没有多想,我咬破了手指,伸手掰开魇娘的嘴把滴血的手指放了进去。 魇娘说过,我的血只要一滴就能让邪灵活几十年,却从来没说过大量的血进入她体内会不会造成别的什么负面作用。 再说了,魇娘本身就是吸血鬼组成的,这些奈河的水鬼嗜血如命,瞬间就能抽光我全身的血水,所以我这么做的风险也相当的大。 然而,就在我的血进入魇娘口中后不久,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我忽然感觉到了自己的血正在沿着一个方向流动,而魇娘身上的吸血鬼却都没有打血的主意。 没过多久,我忽然就感觉到魇娘身上的某些部位发出了一阵不连续的微震,同时我还看到一条血线正迅速沿着魇娘白皙的脖子进入她的脑部,很快她的脸上以及额头上就都出现了一些古里古怪的图案符号,而这些图案符号正是我在兽皮卷上所看到过的那些禁,并且我也知道方才的微震就是这些禁印发出来的。 小心的伸手去摸了一下这些禁印,我发觉从禁印上发散出来的微震也一点点的传导到了我的手臂上,没过多久,我的手臂就像过电一样难受,同时我还感觉到好像有很多长虫子在皮肤底下爬一样。 感觉到异样之后,我赶紧就把流血的手指撤了出来,掀起左臂的袖管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等我把袖子挽起来之后才看到,大批如蛛网一般的血线正慢慢的从我皮肤底下浮现,而且血线鲜活,就像当初寄生在我皮下的血葵一样忽隐忽现,到最后我全身都有了这种怪异的感觉,同时我还看到血线慢慢的聚拢到了一起,到最后组成了几个和魇娘身上禁印差不多模样的图案。 “老鬼你快过来看看这是怎么了?” 艳滴血灵听到我喊话赶紧跑了过来,而当她看到禁印的瞬间,整个人也呆若木鸡,过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说道:“如果我没猜错,这是你原先那张皮上的东西,我想一定是被什么给唤醒了才渗透出来的,你都干了些什么?” “我刚才只是把自己的血喂到魇娘嘴里了,你看她脸上也有这些东西的。” 她扭头看了魇娘一眼,小心的伸手碰了一下那些还在发出微震的禁印,之后就忽然抓起了我还在流血的手,放到自己嘴里吮吸了一下,顿时她的眼睛就瞪大了。 “你的血,你的血好像有毒似的。” 话音刚落,一直陷入痴呆状态的魇娘忽然就抬起头来,同时她身上的那些禁印还一起发出了极其强烈的震动,一瞬间我就感觉到自己身上好像有无数的蛇虫鼠蚁撕咬一般的疼,同时魇娘的手还猛的掐住了我的脖子,一双血红的眼睛也直勾勾的盯着我。 “谢谢你打开了封印我能力的禁印,你可以去死了。” 说完,她的手忽然收紧,顿时我就听到了脖子里的骨头嘎嘣作响。 她确实要杀我,我心里非常的清楚,明白自己命在顷刻,我也赶忙双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奋力的挣扎了起来。 艳滴血灵见状不妙也赶紧过来帮忙,鬼曼童更是一下子就跳到了魇娘头上,双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我被魇娘嗖的一下子扔出去了老远,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然而身上的那种痛感依旧没有消失,同时我还看到魇娘和艳滴血灵已经打在了一块儿,鬼曼童也依旧抱着她的脑袋不放。 魇娘的力气非常的大,艳滴血灵身上也被她打出了好多个大坑,了解到此时魇娘的能力已经今非昔比,艳滴血灵也赶紧跳到了圈外,同时还朝鬼曼童大喊:“找她的本命蛊,那个东西一定出问题了。” 听她喊完,鬼曼童的袖管里就冒出了成群的白色脑虫,这些极其恶心的虫子也争先恐后的从鼻孔耳朵钻进了魇娘体内,魇娘气急败坏,一把就把鬼曼童从背上抓了下来,用力摔到了地上,一下子就把他摔的稀碎,而此时鬼曼童化作的脑虫也纷纷冲了上去,很快就爬满了魇娘的全身。 魇娘身上的血葵和鬼曼童身上的脑虫不是一个概念,所以我也不知道两者最后会打成什么结果,不过血葵可是吃肉的,鬼曼童体型较小,所以脑虫的数量也不会比魇娘身上的血葵多,一直这样下去的话,魇娘肯定会把鬼曼童吃掉的。 “花妍丽,帮忙啊,鬼曼童打不过她的。” “怎么帮?你想让她死吗?麻烦你看看周围,情况对我们相当不利,我建议不要跟她缠斗了,赶紧走人好了。” 朝周围看去,之前那些追击鬼魂的鬼差已经开始返回,他们也在我们周围聚集了黑压压的一大片,森森的鬼气浓郁而厚重,周围的温度也直线下降。 “快走吧!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想要知道魇娘身上出了什么问题,你就必须的活着。” 我稍微思考了片刻,随后赶紧就朝远处喊道:“鬼曼童,撤了,快。” “爸爸,你们先走,我来缠住老娘。” “你别傻了,你不是她的对手,你会死的。” “我老早以前就已经死过了,现在的这条命是老娘给的,所以还给她也是应该的,你的命比我金贵,你将来可是要做大事的,所以就别管这些小事了,说真的,我很感激你给了我一个温暖的家,让我差点忘记了自己是个邪灵。” “别说了,赶紧闪人呀?” “老鬼,赶紧带我爸爸走,我扛不了多久了。” 此时,艳滴血灵一下子就给我扛了起来,黄泉大道引魂幡也招来了大批的白色鬼影,白影鬼差和黑色的梦魇搅和到了一起,艳滴血灵也夺路就走。 两种鬼差平时都是密切合作的,而此时他们忽然各为其主打到了一起,很多鬼差都下不了手,任由自己被其他的恶鬼吃掉也都没有动一下。 白影的数量并不比黑影少,逃命的路上我也看到了整座鬼城彻底陷入了混乱状态,那些被堵回去的鬼魂也再次跑了出来,他们也一路尾随我们到了尸墙下。 此时我看到,尸墙上的魄罗守卫已经把追魂炮的炮口对准了鬼城方向上狂潮一般的鬼魂大军,鬼城和魄罗殿的交界大门已经开启,几十名手持小型追魂炮的魄罗也迎了上来。 “魄罗王,这个人不能进魄罗殿,这是历来的规矩,您不能僭越。” “魄罗殿我说了算,有什么事儿我一个人担着,不会连累你们的,传令下去,凡敢近尸墙者格杀勿论。” “魄罗遵命。” 鬼魂狂潮的巨浪转眼抵至了尸墙下,那一刻,墙头上的追魂炮齐鸣,密集的炮弹也纷纷落入了狂潮中,大批的鬼魂被拍的稀碎。 终于逃到了尸墙的另一边,此时我看到更多的魄罗已经集结到位,他们和鬼魂不同,个个都是闪耀着的白色光晕,如同是一个个身披了银白战甲的士兵,只要一声令下,他们马上就会开赴战场杀敌。 到此时我才知道一只鬼城的老鬼麾下究竟有多少人马,可想而知像这样同等实力的老鬼还有多少。 耳听尸墙另一边的鬼哭狼嚎,我脑子里也还是懵懵的,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会爆发这场灾难,更不知道我血到底是怎么了。 艳滴血灵没有在魄罗殿多待,稍作休息之后就带我赶往了禁殿。 而想去禁殿就必须先要路过典狱司所在的大森林,我想借此机会去看看那些老鬼有没有赶到典狱司。 死寂的林行间没有任何动静,除了能看到大批的绿色鬼火在游荡以外,其他就什么都没看到。 鬼火是典狱司的眼线,所以我们来到这里,典狱司的人也应该一早就知道了。 艳滴血灵说想要过界就必须跟人家打个招呼,在眼下这种形势下,我们也不易跟任何人结梁子。 穿过林行的时候我们并没有碰到什么麻烦,一直来到了森然的典狱司外,才看到典狱司外的广场上已经聚集了黑压压的一片阴兵。 除此以外我还看到,典狱司中央地带的地狱大坑里也冒着滚滚的黑烟。 不,不是黑烟,是一个个从大坑里飘出来的鬼魂。 打望间,阴兵行伍中已经走出了一员马上骑将,体型高大的鬼马只剩白骨,白骨外披了黑甲,只不过这黑甲根本藏不住鬼马的阴森恐怖。 等骑将来到了我们面前,他也赶紧从鬼马上下来,随后就恭敬的问道:“魄罗王大人是从鬼城方向来的吗?司长让末将向大人询问一下那边的情形。” “对,我们是从鬼城来的,不知何故,鬼城里的鬼魂造反了,他们公然要越过尸墙。” “鬼城里的住的都是些寻常的鬼魂,他们是不敢这么做的,典狱司的眼线传来情报说鬼城里出现了大批的勾魂使鬼差,我想应该是梦魇司魇娘大人的麾下吧?” “既然都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你们司长在哪儿?我现在要见他。” “日前鬼差范无救已经传令九级以上鬼城官吏在典狱司集结待命,现在十殿阎罗以及各部鬼仙均已到位,不知道梦魇司的魇娘大人何时来检阅呀?” “一直到现在你们嘴里都还叫魇娘大人,从来都没改口称鬼尊,真不知道你们这帮老鬼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你们真的是好日子过够了吗?” “末将不愿答辩,鬼王里面请。” 说完,艳滴血灵就要带我穿过阴兵行伍前往典狱司的大殿。 而此时这名鬼将忽然拦住了我说道:“还是鬼王一个人进去吧!你不属于鬼城。” 第259章 典狱司鬼将 听到这话,艳滴血灵也回头喝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末将知道,他就是帝选择的后世鬼胎,将来的邪灵之主,不过眼下他还不是帝,所以他也不算鬼城的人口,请鬼王见谅。 u.co更新最快” “那好吧!你最好帮我照顾好他,如果我出来之后看到他少一根毛发,我定让你不得好死。” 说完,艳滴血灵也回头跟我说道:“你稍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出来。” 看着她和那名鬼将擦肩而过,鬼将始终都没敢抬头看她一眼。 而此时我关心的并不是接下来我会怎么样,眼下我关心的是鬼城里居然有如此规模的阴兵大军,这是外界所不能抵挡的,按常理来推断,如果阴兵公然越界出了鬼城范围,那么外面的人是根本挡不住的,可他们为什么没有出去呢?是阴阳界还有什么能防止他们越界的东西存在吗?如果有,那么外面游荡的那些鬼魂又算是怎么回事儿? 想着,此时我忽然就感觉到了一股杀气,还没等我看清是怎么回事儿,一口鬼头刀就已经砍到了眼前。 我猛的转身向后扑倒,险险的躲过了这一刀,之后就仓皇的往前爬,不时还回头去看。 出刀的正是那名鬼将,一击未中之后,鬼将也提着鬼头刀再次跟进,一边走还一边说:“末将只是奉命行事,先生切莫怪罪。” “你为什么要杀我?我何尝得罪你了?” “先生没有得罪末将,只是先生的存在严重威胁到了鬼城各部的大员,他们都是先生的邪灵,受您血禁的限制,只要您没了,他们就再无威胁。” 鬼将陈词中肯,听起来确实有难言之隐,而我此时已经深陷典狱司阴兵的重围之中,想要脱离危险难比登天。 眼见自己没了退路,我索性也没有再逃,此时我慢慢的站了起来,正视着比我高很多的鬼将,而他看我放弃了逃命,手里的鬼头刀也收了起来,同时还问道:“你想干什么?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的好。” 听这话不像是跟我说的,当时我就有些纳闷,而因为鬼将的眼部一片漆黑,所以我根本看不到他的眼神是否也在正视着我。 还没等我回答,此时我忽然就感觉到身后扑来了一团凉气,不久一只大手就搭到了我的肩上。 “先生退后,让我来跟他打。” 回头看去,此时就见到另外一名和那鬼将装扮差不多的鬼将,这鬼将手里抓着一杆长枪,枪身和鬼将本人身上都发散着浓郁的黑气,而且这团黑气也和之前魇娘身上发散出来的相当。 另外,此鬼将的声音很熟,不知道在哪里听过,而正当我犹豫之间,鬼将才终于报上了大名。 “先生莫怕,我是温良,其实先生有所不知,如今您体内的血液不光能给邪灵续命,还能彻底解放他们的能力,而体内凡是流淌着先生血液的邪灵都能感知到您身处险境,他们正在来鬼城的路上,先生不用多虑了。对了,轮回印鬼牌是否在您身上?” “在。” “血洒轮回印,按照外正三内逆五顺序旋转鬼牌,鬼城的鬼魂和阴兵会帮你早些找到他们的。忘了跟您说了,我是八代鬼头人花浩的徒孙,和您认识的李天师同属青城三木真人膝下学艺,李天师是我的师弟,这回您应该是明白了吧?” “原来是这样,那三木真人和八代鬼头人又是什么关系?” “三木真人本名纪森,是八代鬼头人的大弟子,有铸灵匠五成的本事,我和魄罗王艳滴血灵花妍丽、金簿鸟花云都是他亲传的邪灵,而你手上的轮回印除了是暗狱鬼王身份的象征以外,还是能调动十二万暗狱阴兵的鬼符,我带您来这里,就是想让您拿回自己的军队,这么说您明白了吗?” “御用说书人内部的关系过于复杂,我对你的话还是一知半解呀!” “那我换个说法吧!人勾魂,鬼说书,所有的鬼头人其实都曾经是鬼城的一员悍将,只不过他们负责的不是鬼城内的事务,而是外界阴阳人口的平衡,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们才投身皇室,另外,其实从三dai kai始鬼头人就在民间培养自己的势力了,御用说书人的四大家族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诞生的,花家被奉为神流,是宗家,而和花家联姻的陈家则被奉为天流,地流纪家和鬼流龙家则是鬼头人的亲传弟子所组成的。” “我明白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对了,要照这么说的话,鬼城里的大官也就都算是御用说书人一脉了?” “正是如此,只不过御用说书人的矛盾是来自铸灵匠的暴虐嗜杀,一代二代的铸灵匠都是如此,人们都说这是血统的遗传,是难移的秉性,虽然后来的铸灵匠也有过这样的秉性,但是他们其中还是有慈悲者存在的,而你就是为数不多的慈悲者。” “那鬼头人和铸灵匠到底有什么区别?” “鬼头人不一定是铸灵匠,但铸灵匠一定会是鬼头人,鬼头人是鬼城以外世界的执行者,管理外面的平衡,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而鬼城内的平衡是由铸灵匠打造的邪灵来管理的,两者相互关联,互通消息,因此才有了一张阴阳嘴说遍两界事儿的说法。” “所以说阴阳两界都是铸灵匠说了算,那么其他的铸灵匠又是怎么回事儿呢?” 此时,一直听我们交谈的鬼将忽然搭话说:“鬼类邪灵历来是主宰,是数量最多的势力,其他的铸灵匠要么是从鬼类延伸出来的高手,要么就是另外三大家族中的ling lei,以往历史的沿革中一定会伴随着矛盾,正所谓物极必反,这是没有任何理由的通病。” 鬼将说完,温良也马上回道:“谢谢南山将军的补充,我们可以开打了。” “南山一向敬重温良将军的气度和胸怀,无奈我们各为其主,所以此战无关对错,只要我们酣畅淋漓的打过就可以了,无论谁胜谁负都不要记挂在心上。” “你的主子一定会输的,虽然目前并看不出宗家的优势,但是转机一旦到来,神流宗家一定会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 “那好,今天你就让我见识一下神流宗家的压倒性禁术吧!你别忘了,你从来都没赢过我。” 说着,两人各自操持兵器拉开了要打过的架势,同时温良头也不回的跟我说道:“先生身体没有异样吧?” “没有。” “那好,勾魂十法的刺穴您也总还记得吧?” “当然记得,不知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勾魂十法是铸灵匠强大邪灵的根本,每一术都是针对邪灵潜力开发的,我觉得你以往的见解存在很大的误区,因为从来没有一个人一个邪灵敢对你讲真话。” “我确实一直以为勾魂十法就是针对活人的,原来里面还有这么大的学问?” “没错,多说无益,今天先生就用我的身体来尝试勾魂十法的威力吧!打开刺穴血禁有点太欺负人了,不如我们从第一术盗香开始吧?您别告诉我您身上没有陈尸骨香?” “当然有了,而且分量足够。” “陈尸骨香来自奈河水族,虽然对于一般人来说它的毒性相当致命,但是对于邪灵来讲,它可是取胜的根本,因为它可以让每个邪灵体内的本命蛊短时间内发生异变,让邪灵的身体犹如钢筋铁骨一般的强大,想必这种感觉先生之前也是有过的吧?” “你指的是血葵?” “血葵就在我背后,他已经好久都没动过了,十大解禁第一禁滴血巫葵,银针刺脑,让我来感受一下血葵带给我的暴虐吧?” 说完,温良脱掉了盔甲,我也半信半疑的抽出了银针,随后小心的靠近了他的后背。 此时我就看到,温良的背上有一条和我胸口的大蝰蛇差不多等大的吸血鬼,浑身呈现黑色,如同是一条干枯的树皮。 我取出陈尸骨香搓热了之后,用银针在有毒的白雾里浸泡了一会儿,随后就猛的刺向了血葵的头顶。 一瞬间,枯树皮一样的血葵猛的一动,温良的皮肤随即大面积变黄,看到这熟悉的一幕,我也伸手去摸了一下他的皮肤,只感觉手感冰凉发硬,如同碰到了钢铁一般,同时温良长枪一横,嗖的一声就朝南山鬼将冲了过去。 南山鬼将有盔甲保护,再加上他的武艺高超,所以温良并没有伤到他。 不过就算南山比温良的武艺更高一筹,但是被连连击退的温良却毫发未伤,更甚至于厚重锋利的鬼头刀砍到他身上也都只留下了一道白印。 十个回合转眼打过,温良身上的白印逐渐消失,而此时南山也收刀站好,随后脱掉了黑甲,以真面目示人。 而我看到南山真面目的瞬间,惊愕的神色忽然流于脸面,因为他这张脸我太熟悉了。 “你,你怎么在这儿?” “不好意思花铭,瞒了你这么久,如今我觉得也该让你知道我的身份了,其实你到张家界那晚的遭遇是我安排的,而且我也根本没想到你能在血葵的爆发中活下来,所以从那时候起我就已经开始怀疑你的背景了,真没想到你居然就是铸灵匠在世的最后一个鬼胎。” 第260章 拉开战幕 “西江出了那么多事儿,我怀疑过很多人,却从来没怀疑过你彭非,而且我也没有在你身上发觉任何不同常人的地方,你当真是wei zhuang的不错。 u.co更新最快” “实话跟你说了吧!你身边的人都不是一般人,如果你不死的话,很快就会见到他们的。” “我早该猜到是这样。” “现在知道了也不晚,老实说,你这个人确实不错,来世咱们再好好做兄弟吧。” “来世太遥远了,还不知道有没有这个东西,人活在当下,所以我珍惜眼前身边的每一个人,你也不例外。” “你是不是傻?我现在可是要杀你的,你还把我当朋友?” “万事都有难言之隐,我知道你现在做的和心里想的不一样,所以一码事儿归一码事儿,我还是把你当朋友的,当初要不是你在火车上给我讲了那个故事,说不定我现在还不是这个样子呢!” “先生不要跟他废话了,今天就算我命丧此地,我也要护先生周全,先生不要着急,请尽量和我共鸣,按照勾魂十法的顺序逐步解禁,但愿我不要像陈仙姑那样失控。”温良忽然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魇娘失控了?” “没错,她本来就是去杀你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中途忽然变了卦,她和我们这些邪灵都不一样,因为她体内还有鬼兽之魂存在,之前你那一下让她的鬼兽之魂苏醒了,所以才会变成那个样子。不过那样也好,反正已经乱成这个样子了,再乱点也无所谓。” “那按次序解禁之后,你会不会也变成那个样子?” “我也不知道,因为从来没有哪个邪灵尝试过十解禁,我只听说十解禁之后的邪灵很可能会因为承受不了体内浩瀚的原力全身爆裂而死,但是我觉得只要循序渐进,一点点的把潜力释放出来就应该没事。” “邪灵也是生命,所以我不能拿你当枪使,既然有那么大的危险,我岂能为了自己偷生而牺牲你的性命?你走吧!这是我的宿命,无论我死在哪儿都是注定的,我不会自私到为了自己去牺牲别人的。” “先生绝对不能死,再过两天就是先生的生辰,先生生辰当天是要和铸灵匠合二为一的,合体虽然有一定的概率会让先生性情大变,但是尚且还有一丝希望能让先生保留您的慈悲本性。” 温良说完,南山鬼将彭非也补充道:“其实上一代的铸灵匠也是心有慈悲的,要不然他就不会在外设下邪灵店和死狱,如果没有邪灵店存在,鬼城的阴兵早就把那边横扫一空了。有一点我始终搞不明白,铸灵匠早年就已经控制了江南墓虎,这次您为什么没有带墓虎来呢?您该不会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您释放的那个夏骥就是尸类邪灵的铸灵匠墓虎尸王吧?” 听他这么说我也倍感意外,不过我的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讶,其实南山鬼将已经说的够明白了,邪灵店以及江南墓虎都是站在我这边的势力,只要我需要他们,他们就一定会赶来助阵,既然如此那我还何必只身犯险呢? “我当然知道他是谁,之前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想让更多的人为我而死,再说了,你就这么有把握今天能把我留在这儿吗?” 说着,南山鬼将背后的阴兵忽然开始大面积骚动,没多久一名阴兵就迅速上前来通报。 “禀将军,梦魇司的大军已经饶过魄罗殿朝典狱司开来了,而且东北东南方向上也有了异动,探子来报称铸灵匠的坐骑鬼兽魍魉已经有了动作,几日前它已经感知到了铸灵匠的存在冲破了牢笼出来了,还有,东北方向开进来的大军好像是江南墓虎,带头的就是墓虎尸王夏骥。” “梦魇司和墓虎各来了多少人?” “梦魇司除了十万鬼差以外还有不少陈仙姑最新纳入的力量,而江南墓虎的大军黑压压的一大片,估计有二十万之众。” “速度去通报十殿阎罗说明眼下局势,让他们切莫扣押魄罗王艳滴血灵,否则的话魄罗殿的人很可能会从北边打过来。” 还没等那个阴兵进去通报,此时另一个阴兵也急匆匆跑上前来。 “禀将军,城南西江方向上有不明势力已经悄然潜入了鬼城,看模样应该是鬼头人的部下。” “有多少人?” “说不好,而且不能说是人,应该说是一群尸,被豢养出来的尸类大军。” 听到这个消息,此时南山鬼将微微一笑,扭头朝向我说道:“看来他们对你这个慈悲的大人物还很是拥戴嘛!搞这么大的阵仗,你这是打算把典狱司连根拔起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再说了,典狱司掌管地狱、炼狱和暗狱,三大死狱里关押的凶灵数不胜数,如果把这些凶灵都武装起来的话,典狱司的势力才是最大的。可日前我却听说,你们为了敛财让更多的鬼魂无家可归,孰不知你们这是在自掘坟墓,所以十殿阎罗的下场也是可以预料的,因此我劝你不要做困兽之斗了,你们是赢不了的。” “赢不赢得了等打过之后才知道,而且我也敢说这些朝典狱司来的不一定都是为了你。” 话音刚落,就听头顶传来了一个极其熟悉的女声。 “其他人来不来都无所谓了,只要有我在你们就休得放肆。” 还没等我抬头去看,此时就感觉一股奇大无比的气流压下,我和两名鬼将以及周围的阴兵顿时就全部被压倒在地,慢说是想爬起来,就算勉强用手臂撑着地面都难。 我听的很清楚,头顶的声音是魇娘的,而等她落地的时候才发现,此时她的个头已经高到了五米以上,模样甚是吓人,犹如神明一般的存在。 不过她浑身还是发散着森森鬼气,模样也不像神明那么神圣,所以我怎么都找不到词汇来形容她此时的威慑力。 “作为臣民,你们见到我就应该趴在地上,而且你们居然敢跟我的主子叫板,着实是该死,不如我就勉为其难送你们一程吧!” “魇娘住手,你到底是怎么了?” 一句话过后,魇娘灼灼逼人的气焰忽然消失,继而就双手抱着脑袋自问:“对呀!我这是怎么了?你对我做了什么?我可是一心想保护你的。” 她说话开始语无伦次,到最后几乎像是疯了一样抓狂。 “你对她做了什么?”温良小声的问道。 “之前鬼城内的鬼魂把我们围了起来,他们口口声声说交出鬼胎还他们安宁之类的话,魇娘发怒了,她让梦魇司的大军横扫了鬼城。” “然后呢?” “然后我感觉她的神色越来越不对劲,还感觉到她身上有好多个部位在微微的震动,当时我以为她是在跟我共鸣,再加上之前她吞了谢必安老鬼差而鬼性大发,我怕她丧失仅有的人性,于是就想用的血来唤醒她。” “于是你就让她喝了你的血是吗?如果是的话你就大错特错了。” “为什么?” “你的血虽然可以给邪灵续命,但是那只是在维护邪灵的人性罢了,这种功效也只是在你生辰之前才有,而在你生辰快到的这段时间里,你的血会变的至刚至阳,而陈仙姑那种鬼体是根本经受不住这种洗礼的,你很可能会因为你一时的好心害死她懂吗?” “那我应该怎么办?” “没办法,你的血对她来说就是种毒药,既然是种了毒就需要找解药,可眼下她这种情况又怎么会安心去找解药呢?所以只能是听天由命了,也或许她特殊的体质能找到更好的自疗方法。” “那她身上传来的微震又是什么意思?” “那个不像是共鸣,倒像是她体内有熟悉你的东西存在,这个东西察觉到了你的存在,它想挣脱出来。” “那以前为什么从来没有过呢?” “那是因为你生辰将近,你的血变得躁动火热,就连强加在你身上的ren pi都掩盖不住了,这个时候每个邪灵都能嗅到你身上因为血液沸腾散发出来的味道,嗜血的物种也会因此而变得不安分,就是因为这些因素陈仙姑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是我害了她,我应该怎么救她?” “我有个应急的办法,不过我担心陈仙姑到时候会收不住。” “是办法就好,只要能救她就行。” “她是因为你的血过于刚猛导致中毒而性情大变的,所以只要有阴柔的东西摄入体内就能中和这种毒性,这里到处都是阴兵,只要吞了他们应该就能达到解毒的目的,不过那么一来陈仙姑就很可能彻底没有人性了,你来抉择吧!” “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她能好就行,鬼性单纯,而且也有慈悲的一面,而人性却有太多的狰狞,我想不通她为什么非要想做个人。行了,告诉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煽风点火,你告诉陈仙姑周围这些阴兵都是来杀她的就可以了。” 当时我没有片刻犹豫,马上就朝魇娘喊道:“魇娘,我是花铭,这些阴兵都是来杀你的,除掉他们。” 一句话说完,我的脑子忽然就嗡的一声响,顿时就头晕目眩。 同时我还再次感觉到了魇娘身上的那种微震,并且此时震动的部位也比之前更多,最不可思议的是魇娘此时的体型又大了不少。 第261章 摧毁典狱司 魇娘停止了抓狂,她忽然开始朝着阴兵尖叫,同时她身上的森森鬼气如同肆虐的黑色沙尘暴一般朝阴兵席卷而去。 u.co更新最快 黑雾到处,阴兵土崩瓦解,就算是作为邪灵的南山鬼将彭非也没有幸免。 看着彭非的身体慢慢的化为了尘埃,我忽然看到他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也许这样的死法对他来说算是一种解脱。 鬼头刀当啷一声落地,典狱司外广场上的阴兵已然消失殆尽,黑雾中夹杂的鬼魂源源不断的被吸入到了魇娘体内,此时她的体型也已经达到了让我仰望的高度。 看着她那张惨白的大脸,我忽然想起了禁殿里看到的陈仙姑的那张脸,两张脸虽然大不相同,但是却都充斥了一种莫名的哀伤,到此时我才知道,这两个女人的遭遇貌似是一样的。 魇娘终于恢复正常了,只不过此时的她对我来说却变得非常陌生,我看她的时候,她的一双灯笼一般的大眼睛也朝我看了过来,此时她嘴角抽动,像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不过旋即就变成了一咧惨笑。 她身上的那种微震此时也已经非常的明显,看那模样很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她体内钻出来,还没等我说什么,她的目光忽然就瞄向了远处的典狱司大殿,随后就见到她掌心的凶榜慢慢被挤出,之后就听到她冷酷的下令。 “梦魇司的凶兵何在?给我拆了那栋碍事的建筑。” 听她这么一说,我也赶紧朝四方看去,然而此时我就只见到有两只和魇娘体型同样大小的黑影鬼差从暗中走了出来,两名鬼差走到魇娘身前,随后从身上取出了和凶榜差不多模样的两个卷轴,卷抽朝哗的一声的朝空中打开,长长的画卷也交叉成了十字的形状。 布置完毕,两名鬼差回头看向了魇娘,而此时魇娘也扭头朝我看了过来,不久就温柔的说道:“轮回印在你那儿吧?把它给我。” 我慢慢的把轮回印鬼牌摸了出来,之后鬼牌就慢慢的朝魇娘的手心飞了过去。 看着魇娘把鬼牌小心的放在了十字交叉的神秘卷轴中央,随后她就回头又跟我说道:“你过来,我需要你的一滴血来帮我完成这个仪式。” 我回头看了一眼温良,此时他也点头同意我照魇娘的意思去做。 而我遵照魇娘的意思,挤出了一滴血滴到了轮回印鬼牌上面,血水滴落的瞬间,我马上就又感觉到那种微震,只不过这时的振幅要远比之前强的太多太多。 忽然,魇娘张开大嘴喷出了大量鲜红的血水,血水源源不断的冲到了轮回印上,之前我感觉到了震动才慢慢的消失。 与此同时,两名鬼差也盯着被血水吞没的轮回印振振有词:“黄泉大道,枉死鬼城,邪兽魍魉,还不起身拜见你的新主子?” 说完,四散的血水忽然开始朝中间凝聚,慢慢的拢聚成了一个巨大且不规则的血球,到此时为止我才终于相信,魇娘的体内确实有另外一个东西存在,而这个东西就是被称作鬼兽之王的魍魉,也就是第一代鬼头人驯服的猛兽。 我所见过最大的陆上动物就是大象,而眼前的这个血球居然还要比最大的象大两倍之多,而且当时我也知道,魇娘体内不可能封印如此大的东西,所以眼前的这个血球应该说是魍魉鬼兽之魂,鬼兽的躯体还不知道在何处。 魇娘伸手轻抚巨大的血球,不久就柔声细语的说道:“藏了这么久,现在出来是不是该给新的主子一份见面礼呀?” 话音刚落,远处的典狱司大殿忽然就传来轰然一声巨响,抬头看去,巨大的宫殿式建筑被一股无形之力砸的粉碎,那阵势就像是被一颗击中了一样。 “魇娘,花妍丽还在里面呀!” “你就放心吧!那个老鬼死不了的。” “哦,那鬼曼童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好在他及时助我摆脱了困境,要不然我就真被你给害死了,咱以后别有事没事显摆你的臭血了好吗?那个东西不是这个时候用的,也不是像你这么用的。” 听她说话终于恢复了正常,我这才终于松了口气,然而还没等我继续追问鬼曼童的下落,就见被轰塌的典狱司大殿废墟中忽然多了几条和魇娘同样高大的人影。 “魇娘,你快看那边。” 魇娘扭头看去,不久就镇定的吩咐道:“鬼将温良,保护好你的新主子,我要去会会传说中的十殿阎罗老鬼了,还别说,这么久没见他们都忘了他们长什么样子了。” 十殿阎罗是民间传说里常能听到的大人物,传说他们就是代表了鬼城权利的最高神,所以他们手段必定不凡。 十殿阎罗称王,按照封建帝制的等级划分,我猜他们应该是属于王公贵族一级,说白了就是地位仅次于皇帝的王爷。 不过我相信玉帝是不存在的,所以没了皇帝的话王就是最高的,因此上说十殿阎罗就是鬼城的核心,没了他们也就没了秩序,所以如果邪灵大战真的摧毁了旧秩序,那么十殿阎罗的团队也自然受损。 狱是鬼城系统的最重要组成部分,而十殿阎罗就掌管十层地狱、五层炼狱以及三层暗狱,所以他们手底下要没有数量庞大的军队和官吏的话,这些规模超大的死狱就一定管理不好。 想到这里,我忽然就想起了彭候的尸藤,最初魇娘他们都说尸藤是血池地狱里的东西,所以现在联系起来,我才觉得邪灵店的死狱和鬼城的地狱关系重大,搞不好他们就是不同地点的同一个系统。 想着,此时我看到魇娘已经走入了废墟,而废墟内的烟尘已经散尽,那几个高大的人影也终于看的清楚。 站在最前的是个牛头人身的怪物,他手里还握着一杆长枪,而他身后的几个人却看不清面目,不过从装扮来看应该和魇娘手下的那些梦魇区别不大,很可能是些级别稍微高一些的鬼差。 看着魇娘慢慢接近,牛头人也慢步迎了上来,等两人相距不到数米的时候,这牛头人才用略微客气的语气说道:“陈仙姑不要再往前走了,死狱不归你管,只要你现在马上离开,那我就可以不追究你毁了典狱司大殿的罪责。” “牛头将军,我不想跟你说话,找管事的人出来,我有话问他们。” “我就是这典狱司的司长,而且你的问题我也都能回答,没必要去惊动十殿阎罗,还有,看在你我都是妖魂所化凶灵的份上,今天我不会为难你,而你最好也别胡来,因为你我的权利和地位都是别人赋予的,你也别忘了自己被关押在邪灵店死狱的那八十二年时光。” “我听明白了,合着邪灵店死狱还是鬼城统辖的范围。” “没错,铸灵匠后世的御用说书人闹的那么凶,要不是鬼城加以干涉的话,还有谁能平息那场灾难?我一直以为你是聪明人,以为你早就猜到事情是什么样子的了。” “我要是能猜到是怎么回事儿,就不会亲自来找一趟了。” “鬼类邪灵的铸灵匠为鬼城贡献卓著,如果不是他太过于贪婪,也就不会有四百年的牢狱之灾,而两日后花铭生辰之时,铸灵匠的刑期就会圆满,届时他的幽魂就会回到花铭身上,到时他就是真正的铸灵匠,所以未防有失,在花铭回明都的当天,邪灵店才给予其保护,让他成为执笔邪灵,为的就是让他能活到现在,不至于在无所谓的争斗中死掉,因此你和他都需要感恩,而不是勾结各路大军杀到这里,所以苦海无边回头才是岸。” 魇娘听完惨笑一声,不由得感叹道:“原以为自己高高在上,闹了半天还真是颗无足轻重的棋子。” “其实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悲观,你的权利还是很大的,最起码比我大的多,而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要么就不会有活在当下的说法了,所以人和鬼都要学会知足,而不是一味的去贪婪索取。” “我有个问题,你们所谓的公平是由谁来评价的?” “不用谁来评价,但求无愧于心。”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你敢保证你的主子所说所做的一切就一定是公正公平的吗?还有,两个世界各有主宰,鬼城凭什么要把手伸到那边去?这难道不是多管闲事吗?” “当初是当权者控制不了御用说书人才邀请十殿阎罗出面的。” “错,这只是个借口,因为你们都知道铸灵匠的能力终有一天会持衡鬼城,是你们害怕他,所以才针对他不是吗?” “不想跟你强辩,我依然站在我们是同类的立场上劝你收手,在这么闹下去对谁都不好。” “那我也给你个面子,就等你两天时间,如果你当真释放了铸灵匠,那么我会劝说其他各部铸灵匠的人马退出鬼城,如果到时候你们还不放人,那我陈魇娘就算是捅破了天也要把人找出来,顺便我还要把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自大狂一并清理干净,我说的到自然就做的到。” 第262章 地狱的边缘 牛头鬼将转身消失在了废墟之,废墟后大坑成群跃起的鬼魂也忽然消失,很快就恢复了黑暗he ping静。 u.co更新最快 我和魇娘以及温良来到了大坑边缘,目视着深不见底的巨坑,没多久就忽然感觉到巨坑就像是只巨大的眼睛,此时它也在盯着我们看。 “魇娘,以往所有的事情你是不是都想起来了?” “是,身为铸灵匠的邪灵,却被人拿来当枪使的感觉真的不好。” “我终于明白御用说书人为什么不团结了。” “说来听听。” “一则是因为鬼类邪灵就源自鬼城,所以其他人才不愿意相信你们,二来是因为邪灵店从作梗,所以才使得矛盾越来越大。其实我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也能算是弄巧成拙,真不知道接下来我会不会变成你们的累赘?” “先生此话严重了,你才是我们的主心骨,鬼头人的名号你当之无愧。” “可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对了,鬼类邪灵的铸灵匠都有些什么段?这些段大概是什么模样?” 此时温良看了看魇娘示意由她来讲述,魇娘会意,不久就抬头望着鬼城黑暗的当空叹了口气说道:“鬼头,顾名思义就是鬼魂的头儿,当初这个名号可不是白来的,铸灵匠确有其才能,而其能变向延伸才有了后来的其他铸灵匠以及邪灵,说白了就是在原有段的基础上加以深化和专攻。” “可是铸灵匠的暴虐嗜杀也是事实。” “铸灵匠的段是邪术,但凡是邪术就一定会有负面作用,再加上鬼城怕他取代他们的地位,所以就从作梗,因此铸灵匠的负面本性才愈演愈烈,而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完美。” “对了魇娘,我怎么总感觉这个铸灵匠就是来自鬼城的呢?” “你怎么不说鬼城是从人的世界来的呢?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所以咱还是说点别的吧!” “继续说铸灵匠的段。” “其实铸灵匠的段说复杂也不复杂,说简单也不简单,简单点来说,他可以利用血契的关系随时和邪灵的魂魄发生共鸣,从而了解他们的需要,最重要的是准确掌握他们提升实力的临界,这个临界就是禁。” “一禁大概是多长时间?” “每个邪灵的禁临界点都不一样,每破一次禁临界,邪灵的实力就会放大一倍,到目前为止我见过的最高级别邪灵是破十禁的十级邪灵。” “这个十级邪灵是五类的哪类?” “他是人,就是鬼类邪灵的铸灵匠本人,不过最可惜的是人类邪灵传宗接代之后实力就会大减,代之后就会彻底消失,所以铸灵匠才发掘出了不死邪术的传承方式,留下精血,封存魂魄,之后通过和后世建立血契关系达成共鸣,从而使得两者魂魄相互感应来传递信息,这就是鬼胎,而鬼胎的生辰都是有严格界定的。” “而且我也不是唯一的鬼胎。” “对,你不是唯一的鬼胎,不过你却是现在唯一还活着的鬼胎,其实御用说书人对铸灵匠的感情是很矛盾的,他们希望出现一个能领袖群伦的人,但又怕迎回来一个sha ren如麻的刽子,鬼城更加的敬畏,因为铸灵匠的存在直接威胁到了他们的统治。” “所以他们是不肯放他出来的对吧?” “有这个可能,不过还需要等等看,对了,铸灵匠最厉害的段就是解禁邪灵的潜在能力,不过你也是知道的,邪灵比人厉害的多,所以有些时候铸灵匠才不敢把所有的邪灵都解禁,而他之所以会被人抓住就是因为这个问题。” 说到这里的时候,温良也随口插了一句:“陈仙姑,要想打赢这一仗,您现在就必须让先生了解解禁邪灵,不过邪灵的数量不宜太多,只要有几个心腹跟我们一起就可以了。” 说着,此时忽然就见到一只冥蝶从地狱大坑里飞了出来,浑身闪烁着斑斓荧光的冥蝶也直接飞到了我跟前,绕着我转了圈之后停在了我的肩头上。 我身上也是有一只冥蝶邪灵存在的,而此时的这只冥蝶也正好停在了我的冥蝶寄生的位置,可没过多久,我身上的冥蝶忽然就猛的窜了起来,一下子就抓住了那只冥蝶,它的口器也接二连的刺入了另外那只冥蝶的身体,没多久从大坑里飞出来的冥蝶就失去了光泽掉在地上死掉了。 还没等我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杀了同类的冥蝶就忽然用口器刺向了我的额头,魇娘见状,赶紧就冲了过来,可还没等她动,冥蝶就变成了一幅图案,同时我的脑子里也出现了一个极其熟悉的声音。 “花铭,如果收到口讯就赶紧来找我,我觉得他们要转移铸灵匠了。千万记住了,你的头脑必须要保持高度的警醒,地狱里到处都是幻象,稍不注意就会让你万劫不复。” 看着我忽然发呆,魇娘也打算动用段叫醒我,可还没等她动,我就忽然伸抓住了她的小。 “魇娘,刚才那只冥蝶是来报信的,花妍丽说他们要转移铸灵匠了,让我们赶紧去。” “她是老鬼,你真的信得过她?” “你也是老鬼,我能信你,为什么不能信她呢?” “随你怎么想,你想干什么我都尊重你的意见。” “早就听说地狱非常的恐怖,如今地狱已经近在咫尺,不进去看看岂不是会遗憾?” “地狱和其他的死狱可不一样,里面非常的危险,连我都要忌惮分,你去了无疑是找死。” “别把我看的那么没用。” “好吧!你稍等,我先让鬼差进去探探情况,他们经常出入地狱,应该不会遇到什么麻烦。” 魇娘派出的鬼差只有两个,他们正是之前帮忙踏平典狱司大殿的那两位。 看着他们纵身一跃跳入了不见底的黑暗,我这才仔细的观察了地狱里所能看到的景象。 这个地狱大坑是个地陷式的建筑,大坑内壁上有盘旋向下延伸的蛇形过道,光是我所能看到的范围内就有二十几圈。 此时我一边观察一边听魇娘详细介绍地狱内的情况,她说这样的蛇形道一共有四千九百九十圈,大坑的纵深至少上百里。 一开始的一千圈范围内共有十狱,这十狱也是最普通的地狱,其间有六王,处理的一般都是那些平民百姓的鬼魂。 再往下的两千圈还有五狱,这五狱也被称作炼狱,其间有两王,他们负责长时间扣押那些生前罪大恶极的人,并加以规劝使其自新,鬼城大部分的鬼将也都是从这里选拔出来的。 最下层的一千九百九十圈被称作暗狱,共有两层,其间也有两王管理,他们负责看守关押那些永不开释并且还打不死的鬼魂。 魇娘说暗狱的名字其实是从暗无天日得来的,那里是重犯的流放之地,因为这些重犯都相当的厉害,很少有人能zhi fu的了他们,所以才专门找了这样一个地方来让他们自相残杀,不过能最后活下来的必定实力惊人,更有甚者还能打破暗狱的牢笼逃出来。 能从暗狱里逃出来的鬼魂被称作大凶,这种鬼魂的破坏能力也非常的惊人,只不过可能是因为在暗狱里待过知道自由可贵的缘故,他们逃出来之后就很少惹事了,继而还好几百年看不到他们露面,更有甚者还出了鬼城进入了阳间混入了人群甘愿做平凡的一份子。 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没有谁是无敌的,要不然的话那些大凶也不会被抓进暗狱受苦。 同时我也了解,魇娘她也不想去那个地方,更甚至于还对那里心存畏惧,所以她才认为远离地狱是最明智的选择,而我这会儿却偏偏是要闯进去。 魇娘已经说的很明白,十八层地狱是个量刑的所在,是易守难攻的天险,它就好比是个永备的地下工事,但凡是个聪明人就绝对不会去打它的主意。 魇娘的话也让我心生了对地狱的畏惧,所以接下来我也认真思考和权衡了利害,我也知道这里是不管多少人都有可能有去无回的绝境的绝境,里面的老鬼也巴不得我们赶紧闯进去。 青城和明都的死狱相对于这里来说简直是不值一提,而墓虎尸王没有被关押在这里,也就说明了他犯的错误还达不到被关进地狱的资格。 那样的人都没资格被关押在这里,可想而知鬼类邪灵的铸灵匠到底有多恐怖,因此我也开始怀疑要不要让他出来的问题了。 所有的这一切看似是我在主导,但实际上却是魇娘他们这些邪灵在一步步的引导我这么做。 他们都是铸灵匠的邪灵,有了铸灵匠他们这些邪灵才会有主心骨,才不用每天提心吊胆的去担心自己会死掉,因为那时候铸灵匠会帮他们撑腰。 这是种矛盾,是不知道对错的行动,虽然我愿意站在邪灵的立场上想问题,但是真正面对关键问题的时候我还是有点自私的。 我想不到自己的将来会变成个什么样的人,更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愣头愣脑的来到这里,如果这个就是我的宿命,那我还是情愿回到以前的生活,不过那样的日子并不是我想要的,也或许我才是最有野心的那个人。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请访问: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263章 执笔邪灵 要想下地狱必须得有思想准备,因为鬼城的地狱不比外面的死狱,毕竟这里才是更多恐怖传说的源头。 u.co更新最快 鬼城地狱建造的年代久远,远不止上千年这么简单,经过上千年时间的考验,鬼城地狱内部绝对更加的完备和复杂,而且我也相信里面四通八达,很有可能联通了五座鬼城。 魇娘的意思是让我不要着急,就算他们把铸灵匠之魂转移走了也无妨,因为她相信,再怎么转移也都还在地狱,绝对不会送到外面来。 正当我和魇娘商量的时候,墓虎王夏骥带的先头人马也来到了典狱司,并且还直接找到了我们。 此时他把一本邪灵档案的新刊交到我手里说道:“鬼头人,你还是先看看这个吧!你的邪灵档案又出新刊了,而且上面还是署的你的大名。” 听到这话我也非常的惊讶,而等我翻开邪灵档案之后,脸色就更加的疑重了。 眼前这本邪灵档案的标题是第二次邪灵大战,里面的内容也讲到了六路人马齐聚鬼城,以及我、魇娘、夏骥、温良等人如何下地狱的故事,其中有很大的篇幅都是将来才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其实这个问题我早就思考过,只不过我根本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预言存在,可眼下恰恰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新刊上怎么写的,我们现在就在怎么做,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做什么样的事儿都写的非常清楚明白,所以看罢之后才觉得尤为惊人。 “看看吧魇娘,我老早就觉得这事情不对劲儿,从一开始到现在都迷迷糊糊的,很多事情都没有必然的因果关系,咱们几个就好像是戏子一样,咱们在按着人家的剧本做事。” 魇娘伸手接过邪灵档案,大概翻了几页之后才回答:“这个问题其实我也考虑过,只不过我也想不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而现在看起来我们的一举一动貌似都是按照邪灵档案上的故事来做的。对了花铭,你好好想想,这些故事真的不是你写出来的吗?” “我非常确定不是,你们也都知道的,邪灵档案我早就停刊了,而且我还花了不少钱召回了新刊。” 说着,我还用力的挤破了还没愈合的伤口,血水也顺着手指滴到了纸张上,不过很快就没了踪迹。 看到这里,我赶紧把温良叫了过来问道:“有个问题被我忽略了,你还记得那晚在印刷厂里发生的事情吧?” “记得,不知道先生想问什么?” “是谁让你们量造吸血鬼书的?” 听我这么问,魇娘也抢先一步回答:“你问他也没用,他根本就不知道,那晚我刚遇到他的时候,他双瞳发黑,整个人就像是个傀儡,他只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至于说为什么这么做,我想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此时温良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不久才点头回答说:“陈仙姑说的没错,我确实记得那晚都发生了什么,而且我的脑子里到现在为止都还有那个任务的详细步骤,并且我也知道那晚你们一定会出现在那里。” “所以这也就说明了我们的思维完全在别人的控制之下,我们是作为戏子在演绎别人写的剧本,所以我刚才才问你邪灵档案到底是不是你写出来的。” 看魇娘盯着我的眼睛说话,这个时候我也努力的去回想,可从进了邪灵店到忽然在工作室苏醒那段时间里的记忆完全是一片空白,是不是说因为我打破了邪灵档案的设定才导致了那样的事情的发生呢?如果是的话,那么这种能力真的足够变态了。 被我们忽略的老问题再次提上了日程,一时间也让我们焦头烂额,一个个苦思冥想都不得其解,直到这时候我们才觉得事情的严重。 随手又翻看了几页邪灵档案,我看到上面居然还写了夏骥会把新刊送到我手里,随后还跟我们一起下了地狱,而看到这个,我也忽然才有了想法。 “反正我们现在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要不咱这么办吧!从现在开始咱们逆着上面的内容做事,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如何?” “眼下也只能是这么做了,可万一上面的内容跟着我们改变了该如何是好呢?” “我们每走一步就密切关注邪灵档案,看它是否有变化,就算弄的一团糟我们也要这么做,其实我觉得我们稀里糊涂的时候,写故事的人也一定会这样。对了魇娘,这本杂志同样是吸血鬼书,据你所知,吸血鬼书平常都是什么人书写出来的呢?我想花脸狰灵不会有这么高的道行吧?” “如果我说是执笔邪灵写出来的你会做何感想?” “可我就是执笔邪灵呀!如果是我自己写的东西,为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呢?再说了故事都是编造出来的,纪实的东西都是发生过才会被写出来的,眼下我们得弄清楚这些到底有没有发生过,只要排除了这点,我们才能确定是不是预言在作怪,还是说我们的阵营里一直有某个人在暗中左右我们的思想。” “暗中左右我们的思想?那不就跟洗脑是一样的了吗?而且还是神不知鬼不觉完成的,如果真的有这个人存在,那我们谁也不是他的对手呀!” “着急没什么用,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才是最重要的,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按之前我说的方法去做,逆着上面的内容来做事,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不是说我们要下地狱去吗?那么咱们现在就在这里等,等到我生日那天再看上面的内容究竟有没有变化。” “对,如果那天牛头说的话真的兑现了,如果到那时候邪灵档案还没有什么变化,那么我们就能排除是否是有人在刻意捣乱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我知道在场的人心里都没谱,而且我们都担心这么做根本就没什么用。 不过事已至此,过分担心和忧虑并没有什么鸟用,只要吸血鬼书的障碍不破,我们很可能就一直会被人算计到死。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忽然抬头看了看鬼城上空的黑暗,同时魇娘也抬头望了一眼,随后就问我说:“你在看什么?” “我记得在邪灵店的时候发生过一件事儿,那时候我好像被缩小了,不,应该是变成了一只虫子,我还看到自己正趴在写字台上奋笔疾书,改了一页又一页,地上到处都是废弃的纸团,那个货还差点拍死我。”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是想知道那时候我看到的情况究竟是不是真的,这个世界是存在多个层面空间的,也许上一秒的自己就决定了这一秒的我该做什么,如果时间再提前很多的话,眼前的这本邪灵档案是完全有可能被写出来的。” “我看是你一个人待太久了吧?怎么有可能出现这样的事儿?” “这个绝对不是危言耸听,你也知道的,鬼城里有拉近空间距离的捷径,这个就是层面空间的理论,只是我们一直都没有重视这个问题。” “对了,你在邪灵店看到的另外那个自己是用什么笔在写故事?” 听她这么问,我这才更仔细的回想了一下,等慢慢的把视角拉近,我这才看到那个自己手里捏着的正是金色笔体的判官笔,并且所用的纸张好像就是吸血鬼书,最要命的是那个自己居然是蘸着自己的血水在书写故事。 因为血水遇到吸血鬼书马上就会被吸收,所以无论他怎么写,纸上都没有半个字,因此他才会变的那么狂躁。 如果不知道自己到底都写了些什么,那么逻辑上的错误就肯定会出现,这也就是造成我们思维混乱的最重要原因。 可如果眼前的这一切都只是个逻辑混乱的故事,我们这些人都只是故事里的人物,那么为什么所有的这一切都会这么鲜活?我到底算是什么?难道是因为用血写故事,因为血的灵性导致自己的魂魄进入了故事里的世界吗? 真要是这样,那么就好解释之前为什么白魄面会忽然归来了,而如果一直这么下去的话,那个写故事的自己最终一定会因为魂魄全失而死的,他把自己的生命交给了故事,那么他死的时候也就是故事的终点了。 不,故事还没结尾,他死的时候只是我们摆脱控制的时间到了。 想到这里,我也忽然兴高采烈的喊道:“魇娘,逆着邪灵档案来是对的,而且我们要搞的越乱越好,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笔下的人物,要么他会弃书,要么他会发疯,而如果他继续坚持下去的话,总有那么一刻会因为流血而死的,他的魂魄已经来到我身上了。” “你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吧!我感觉没等到他死你就先疯掉了,我觉得我们做邪灵就已经够让人感到恐惧了,可现在看起来你才是最可怕的那个。” “相信我,我没有发疯,我只是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好吧!我信你了,现在你马上休息,不要再想了,也许你根本感觉不到你的魂魄已经开始动摇了,如果魂魄离体,你会被拉入地狱的。” 第264章 死狱世界 听到魇娘说这话的时候,我才忽然感觉到自己似乎真是有点神经质了,所以马上就闭了嘴,不过这时候我还在抬头看,因为我总觉得头顶的黑暗中有双眼睛在盯着我们看。 u.co更新最快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所以我会有这样的想法也是很自然的。 如果我们都是故事里的人物,那么我们的结局自然就不受自己来左右。 虽然这个想法很不容易被人接受,但是听完我的话之后,在场的人也都陷入了沉思,因为此时我们身上又多了个称谓:书魂,一种生活在故事里的**。 周围的一切都是故事里的场景,各式各样的人、邪灵、虫子、事件等等都是故事的其一设定,我们就好像是提线木偶一样任人摆布,我们所做的一切也都是提前就设定好的。 这种想法太过于可怕,越想就越容易走火入魔,没过多久我就忽然不想在鬼城里待着了,因为此时的我迫切的想知道da an,可究竟用什么方法才能知道自己是不是活在故事里呢? “魇娘,你现在就带我离开鬼城吧?” “你想干什么?” “我想去证明一下自己的猜测是不是对的。” “你打算怎么做?” “故事是有局限和边界的,我们所去过的地方都是故事里的场景,那么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故事外的场景应该就还没开拓出来,也就是说在我们huo dong过的区域外还是一片空白,要不然就根本没有其他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说出去找所谓的边界?如果真的被你找到了又如何?” “等找到之后再说,万一我的猜测是错的呢?” “我也希望你是错的,不过我还是挺佩服你的想法的,因为从来没有人这么想过。” “留给我们的时间只有两天,所以要在这两天里证明我的想法是对还是错,出去之后我们直接取道北上,如果我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北面要么只有城市没有人,要么就是一片荒芜什么都没有,如果设定我们的人愿意跟着我的脚步开疆拓土,那他所要耗费的精力是巨大的,总会有某些细节暴露出缺陷的。” “好吧!我跟你去,不过这里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夏骥,你就在这里等着,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都不要轻举妄动。” “我知道了,鬼头人你自己去忙自己的吧!如果你的猜测确实是正确的,那么我想接下来这里也就不是重点了。” 长话短说,我和魇娘离开鬼城,不久就返回到了车子停靠的地方。 我开足马力再次回到了市里,原本打算加满油之后北上的,可等我驶上了大道之后却发现,往常车辆来往频繁的公路上此时却一辆车都没看到。 一直等我开到了工地都是如此,周围的一切依旧,唯独少了人的影子。 我拿起dian hua拨了邢风的号码,而dian hua那边却只有单调的呜呜声,几分钟之后也都是这个声音,根本就没有什么线路忙的提示音,更没有传来邢风的声音。 饶过别墅区开进了市里,眼前所见的一切也让我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市里的街道上停了很多车子,好多车子还都是停在路中央的,车子里的人也都静止不动,他们都还保持着时间停止那一瞬间的动作和姿态。 “看来我们还不用北上了,这里的一切就已经能说明问题了。” 听完我的话,魇娘也一屁股倒在了座椅上,不久才问道:“看来你的猜测是对了,那么接下来你想做什么?” “我想他还没意识到我已经从鬼城出来了,如果被他发现的话,他一定会怒不可遏的,不过我是个写手,我知道主角的光环不灭,一个故事需要完整性,就算他知道我看破了,也应该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一个故事里有各种各样的人物,你就这么确定自己是主角?” 魇娘的话音刚落,大路上的车子忽然就动了起来,同时我的手机也响个不停,低头一看号码才发现非常的陌生。 “喂!您好,请问您找谁?” “回去做你该做的事儿。” “你是谁?我又不认识你,凭什么听你的?” “你现在给我马上回去,不然的话你一定会后悔的。” 此时dian hua那头传来了剧烈的咳嗽声,不久就挂断了,而等我再拨回去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来了空号的提示音。 “回去吧!如果惹他生气,这里的人都会遭殃的。”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看到过我的结局,你现在能告诉我你看到的结局是什么样子的吗?” 听我这么问,魇娘也思考了片刻才回答:“其实那个结局也没什么不好,鬼书上说你离开了,我留下来了。” “我离开去哪儿了?你又留在哪里了?那会儿你为什么不想让我上青城?九爷跟我之间又会发生什么呢?” “我不知道你离开去了哪里,更不知道我留下来的地方是不是这里,鬼书上说纪九爷会开启你另外的一个故事,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其实早在你出生的时候这个故事就已经开启了,对了,纪九爷是上个故事的主角,而且我当初和他一起看到鬼书的时候他还说过,只要开启你的故事,他就能离开这里,不过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离开了。” “艳滴血灵,她一定知道九爷是不是真的离开了。” “其实话说的再直白点,这里就好比是另外一个死狱,而你也只是服刑人员中的一个,或许等待你开启另外一个人的故事之后,也就到了你离开的时间。” “我懂你的意思了,其实你早就知道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儿,别人在算计我,而你也在算计我。” “不,我没有算计你,我只是想让你的故事尽快结束,想让你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 “所以这才是你找上我的原因。” “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 “你没有错,所有的人都没有错,我也知道怎么来结束这一切,我们可以回鬼城了。” 一路上我的心思都很重,而魇娘也一言未发,车子里的气氛非常的压抑。 其实我当时在想,这个世界就是我的一切,我所有的知识都是从这里来的,我的三十年时光都是属于这里的,这些就是我服刑期间的禁锢,而且我也从来想到过服刑还能活的这么有滋有味。 想到这里我也忽然傻笑了一声,而魇娘听到我傻笑之后也赶紧问道:“你笑什么?亏你还能笑的出来?” “不,我是忽然感觉这事情其实很有趣,在这里学到了这么多知识不说,还能练邪术、泡邪灵,这种际遇不是什么人都能碰上的,你别说,我还真有点佩服设计这一切的那个人了,他能让服刑的人过的这么充实,看来这个人对现实生活还是有点想法和不满的。” “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人兴许也是服刑人员呢?” “也是呀!一个局套着另外一个局,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陷的多深了,其实我也很好奇,我到底犯了什么错误才被弄到这里来的?” “我想你犯的错一定小不了。” 一直等我们开车快到那棵大槐树的时候,我忽然就看到大槐树下正站着两个女人。 其中一个就是梁娜,而另外一个却是我感觉很久没见过面的彩妮。 车子缓缓在她们身边停了下来,此时梁娜也走过来跟我说:“彩妮有事找你。” 说完,她示意魇娘继续在车里呆着别出来,之后我才跟魇娘点点头示意她淡定,随后才走向了彩妮。 彩妮这个时候还穿着一身苗人的盛装,看到我走过来的时候她还举手跟我打了招呼,笑容还是那么的熟悉,顿时给人心里一种难得的温暖。 我和彩妮就地而坐,起初她什么都没说,一直就眺望着远处。 此时夕阳西下,景色确实很美,我也慢慢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短暂的美好和温暖,冷不丁的就听到彩妮问我说:“你的故事就快到终点了,现在你有什么想法吗?” “你也算是个神人,看来我也没必要再说些废话了。想法嘛倒是还有点,不过说不说的也没什么用,所以还是不说了吧!” “说说吧!我特别想听。” “你该不会是一直等到故事快结束的时候才来找的我吧?” “也不完全是,是我觉得你这个人其实挺好的,所以想帮你做点什么。” “那你能帮我做点什么呢?” “我可以告诉你以后会发生什么,也可以告诉你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其实此前有好多人问过我他们的过去和未来,这其中就包括你们花家人,不过我说句实话吧,你原本就不属于这里,而且你也不是这个死狱的服刑者,他们把你送进来就是为了找那个人。” “哪个人?” “还能是哪个人?当然是铸灵匠了,不过有来营救他的人,自然也就有来害他的人,而且害他的人还不在少数。” “这个我知道。” 说到这儿,彩妮忽然把嘴贴到我的耳边轻声说道:“那你可否知道铸灵匠早在三十年前就逃出暗狱了呢?” “什么意思?” “再多的我就不能多说了,两天之后你生日那天就都明白了,因为那天是你体内潜伏的一切最终觉醒和爆发的时候,最后再提醒你一句,离邪灵远点吧!他们很聪明,非常的聪明,你玩不过他们。” 第265章 走进地狱 我回头看了一眼车子里的魇娘,看她一脸关心我的样子,心里就着实感觉不是滋味。 u.co更新最快 此时,彩妮把小搭到我的肩上,跟我一起盯着车子里的魇娘说道:“在西江的时候我和魇娘聊过天,她认真仔细的翻过我的记忆,只不过我的秘密不是那么轻易就会被外人知道的,你已经被她看透了,所以你根本就察觉不出她有什么不对劲儿。” “你不要再说了,我自己的事儿自己做主就好了。” “如果你继续和邪灵纠缠下去,这辈子你都别想走出死狱。” “那是我的事儿,跟你没什么关系,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忠告。” “不谢,死狱里的人各自有各自的事情要做,这里的虚幻会改变将来的真实,希望你能好好的把握。好了,你们回鬼城吧!我想时间也快到了。” 目送着我和魇娘离开,梁娜和彩妮脸上都有些哀伤的神色,也许她们已经知道我的结局是什么了,可不管怎么说,该经历的都必须去经历,因为这是我选择要走的路。 时间又溜溜的虚耗了一天,等我们再次回到典狱司的时候,我看到陈白早就已经等在那里了。 他把阴阳和血海刀交给了我,随后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之后才把判官笔拿了出来。 “我不知道这个东西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也许就是用来写字的吧!兴许它在你里才有用,所以我就不夺人所爱了。” “你知道吗?这支笔得蘸血来书写,寻常的水墨是不好使的。” “纸张一碰到它就会干枯开裂,我想这支笔也不是在纸上写画的东西,就算是,能经得住它的那种纸也肯定不是凡物。” 刚说到这儿,地狱大坑里忽然就有了动静,回头看去,牛头鬼将高大的身影慢慢出现,而且他身边除了之前看到过的那几个鬼影之外,还站着一位面目凶恶可憎的人,一眼看上去我就知道,这个家伙也是邪灵。 牛头鬼将带着那个邪灵来到我跟前,由于两个人身高都在五米以上,所以他们看我的时候也都是低着头。 牛头没有说什么,他也一直和魇娘对视着,另外那个凶神则是一直打量着我,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噗嗤一笑说道:“我不知道你是第几个来枉死地狱的人了,不过你和之前的那几个好像不太一样,因为你身上没有罪责,真不知道你小子是怎么进来的。” “你又是什么鬼?” “在下陆元君,冥判是也,听说执笔邪灵大驾光临,所以特意来接你进去的。” “看来你也是这里的老鬼了,那你能告诉我执笔邪灵到底是什么吗?” “如果我说这个称谓以前从来没听说过呢?” “什么意思?” “我们都知道执笔邪灵有很高的地位和权利,但是以前从来都没见到过,那会儿这四个字出现在吸血鬼书上的时候我们就觉得很纳闷,特别是选你之后我们就更觉得有些意外了。” “为什么这么说?” “想必你心里也非常清楚,这个死狱的世界是另外有主宰的,而你忽然出现在这里,并且还拥有这么大的权利,所以我猜测你是不是就是那个主宰的代言人呢?还是说你就是那个主宰?因为你身上的谜团太多了,所以我们也不敢把你怎么着,因为我们怕死狱的世界天翻地覆。” “那按你的意思说,我可以在死狱的世界里为所欲为了?” “那肯定不行,因为没有人来通知我们该怎么对你,你虽然高高在上,但是还不是名正言顺谁都认可的,就算是你底下有众多的邪灵和邪灵wu qi,我们也不能把死狱的秩序交给你。” “好了,我也不想听你废话了,我就问你,铸灵匠的魂在哪儿?” “实话跟你说了吧!其实铸灵匠的魂早就从暗狱里逃出去了,至今我们也不知道他在哪儿,而十年前他的魄也逃走了几个,如今有两个就在你身上,而因为他的能力太过于血腥和恐怖,所以我们才大费周章的捕杀鬼胎,并且还宁杀错也不放过的屠杀了很多在这里服刑的御用说书人,至于说你这个鬼胎,那是因为我们动了怜悯之心才留下来的,当初纪纲帮你换魂的时候我就知道,铸灵匠的魂不在你身上。” “你们这些老鬼真可笑,同样都是在死狱里服刑的人,你们不想着从这里逃出去,居然还想着屠戮同类。” “其实并不可笑,当初如果不是他一意孤行犯下那么多的杀孽,我们这些邪灵又怎么会被关在这里?既然上天给了我们报复的会,为什么不抓住这个会呢?” “你们恨他又怕他,不过你们可否想过,他万一是想带你们离开这里呢?” “其实这里也没什么不好,主宰他人生死的权利不是哪儿都有的。” “那也就是说你们很乐意在这个小小世界里当主宰了?” “做人不能太贪婪,做鬼做邪灵也是一样的道理,要学会知足,学会活在当下,这话你也是说过的。” “如果我说我已经知道怎么离开这里了,你们会有兴趣跟我一起走吗?” “当然有兴趣,不过光说不练假把式,你得做出点什么让我们看看才行。” “不是我不想做,而是这件事儿过于重大,弄不好会毁了死狱的世界,会害死这里所有的服刑者,这其就包括你们懂吗?你们这么在意铸灵匠,难道不就是为了想从他那儿找到离开死狱的方法吗?你们想尽办法困住他,难道不就是在考量他有没有这个能力吗?你们把外面弄的那么乱,不也正是在找脱困的方法吗?” “既然大家目标一致,那么我是不是就可以理解为我们现在是同一阵线了呢?” “我知道你做不了主,所以拜托你还是带我去见你的主子吧?” “请随我来,我这就带你去见十殿阎罗。” 此时我又抬头看了一眼鬼城黑暗的天际,随后就跟这冥判陆元君走入了地狱大坑。 然而等我真的步入了地狱之后才发现,里面的世界根本不是我之前所看到的那样,沿着螺旋蛇形道往下走了不到二十圈的路程之后,眼前的世界就忽然变了模样。 地狱就是地狱,和外面的世界大不相同,这里的世界完全没有什么常识可言,处处都是现实世界里所看不到的景象。 我虽然不知道地狱里的建筑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的,兴许这里的工匠的技艺已经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所有逆反常识的东西在这里应有尽有,顿时就看的眼花缭乱。 当然,地狱里最主要的场景还是血腥和恐怖,民间传说的地狱酷刑多之又多,这一路上我也被眼前所看到的这一切给震撼到了。 在地狱里受苦的鬼魂实在是太多了,如果每个鬼魂都有自己的故事,那么死狱世界的故事会是多大的规模?而主宰死狱世界的那个人又是何等的天才? 如果眼前所见的这一切都是故事里的故事,那么架构这个故事的人又是从哪儿了解到这些的呢?虽然我承认人的想象力是非常的丰富的,但是我认为人不可能想象出没有现实根据的东西,也就是说所有的不现实都是建立在现实的基础上的。 还有一点,如果死狱的世界有边界,那么这里的鬼魂就不可能全是来自有限的死狱世界,他们很有可能是从死狱世界的外面,或者是外面的外面被带进来的。 也就是说像眼前这样的死狱世界一层套着一层,一层比一层的规模更大,迷失在这里的人和鬼魂多如牛毛,而且谁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住在死狱里的,就算我能出去,那也最多就是从一个死狱跳到了另外一个死狱里,而将来我还要从另外一个死狱跳到更外面的死狱里去,而我之前的记忆丧失很可能就是完成了一个这样的跳跃。 魇娘一直跟在我身后,这一路上她还不停的跟我说千万不能让这些邪灵出去,否则的话神通广大的他们一定会把外面弄的天翻地覆。 我知道魇娘的担心不是多余,不过目前我一人之力有限,我需要这些老鬼的帮忙,说白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相互利用,不到最后就谁也不会露出狰狞的嘴脸。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们才终于走出了血腥之地的范围,来到了一片一眼看不到边际的黑色海洋的岸边。 巨大的礁石下停靠着一艘大船,等上船之后我才发现,这艘古老的大船原来是艘石船。 石船缓缓开动,不久就驶入了黑海的央,虽然四周都非常的阴暗,但是海面上却没有什么风浪,也不知道这艘石船是怎么跑这么快的。 走到船舷边上低头看向了海面,这时我才忽然发现,原来这黑海和奈河还是有共通之处的。 石船前进的动力并不是来自自身,而是来自黑海里数不清的鬼魂,是这些黑海里的鬼魂在托着石船往前走,想来这黑海也应该是地狱之一才对。 想着,牛头鬼将的声音忽然就从我背后传来:“执笔邪灵,冥判让我通知你一声,暗狱已经到了。”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请访问: !! 第266章 身陷暗狱 暗狱是地狱的最底层,是终点,是当初关铸灵匠魂魄的地方,是一个强者生存弱肉强食之地,也是孕育无限chuan qi的地方,因为大部分的高级别的凶灵都是从这儿诞生的。 u.co更新最快 不过环顾着周围茫茫的黑海,我总觉得牛头嘴里所说的暗狱并不是这里,而是这里的某处。 果不其然,巨大的石船停在了黑海的央,没多久牛头鬼将就请我们进了船舱,跟着冥判一直走到船底,这时候才看到船底已经打开了一扇门,而门的后面则是黑漆漆的,非常深邃的样子。 “我想你是第一位来暗狱的人,这个地方通常是只有鬼魂才可以来的,而有幸被关在这里的人寥寥无几,那个铸灵匠就是其一。” “你是说他本人被关在这里,而不是他的魂魄吗?” “对,不过他舍弃了肉身凡胎,拿自己的个魄当掩护,魂寄生在一位位高权重的邪灵身上逃走了,而你身上的那两个魄就是他的,他们都是从这里逃出去的。” “能发生这样的事儿,也就证明了暗狱的管理有lou dong,这种地方不派重兵把守活该出事儿。” “你错了,镇守暗狱的都是级别非常高的凶灵,这些凶灵不光自己成就了肉身,还有两魂和魄,随便站出一个来,你的魇娘很可能也不是对,当然这要先排除魇娘使用凶榜。” “说了跟没说一样,现在打架谁还用蛮力?” 冥判没有回答,他率先就走进了大门内,我们几个随后也毫不犹豫的就跟了上去。 大门内非常的黑,就算是我有视觉上的优越,最多也只能看到周围两米内的样子。 魇娘他们是借助外放的气场来洞悉周围的一切的,而我则是依靠大蝰蛇的反应来辨析,不久我就发现黑暗其实有很多双眼睛正在盯着我们看。 一边走我还一边在想,这暗狱是隐藏在黑海之下的,这一路上的所见也告诉我,能从这种地方逃出去的人,本事也肯定不是一般的强。 想着想着,走在前面的冥判忽然就没了踪迹,而正当我惊讶的时候,才看到周围慢慢的亮起了几团幽绿的鬼火,这些鬼火也慢慢的扩大并连成了一体,同时也照亮了眼前的空间,没多久我就看到自己周围多了十把石椅,而此时石椅上正坐着九个凶神恶煞般长相的人。 “不是说十殿阎罗吗?怎么就九个人呀?” 想着,就听坐在正的人开口说道:“欢迎执笔邪灵光临暗殿,我想你现在一定在想为什么这里只有九位阎罗吧?” “没错,如果我没猜错,少了的那位阎罗就是帮助铸灵匠逃走的那个吧?” “正是,如今他依然逍遥在外,化名刘一方,我想你们应该也已经见过面了。” “是那个叫刘一方的老头儿?既然你们都知道他在哪儿,为什么不把他找回来呢?” “他一直在找死狱世界的边缘,我们为什么要找他回来?” “什么意思?难道说你们还想把鬼城的势力范围扩大到外面去?” “朝思暮想,从来都没有停止过,那个铸灵匠是从外面来的,他自然就知道自己是怎么进来的,所以我们大开方便之门协助他逃出暗狱,为的就是能走出这个假惺惺的死狱世界,而你作为他进来之前留下踩点的最后一个鬼胎,有那种想法也是理所应当的。” “原来你们老早就在合作了。” “没错,自打他来到这里的第一天起就开始合作了,而且这死狱世界里但凡有点本事的人也都一直在寻找走出死狱的途径,而首先要想不受外界环境条件的制约,鬼魂就必须变成有血有肉的邪灵,那个铸灵匠给了我们希望。” “这么说来你们都算是他打造出来的邪灵了?” “可以这么说。” “那么这个死狱世界就等同于是在他的控制之下了?” “正是。不过你虽然生在死狱,但是你却是第一个看见过主宰死狱的那个人的人,虽然你们的交流很短暂,但是却也给了我们希望,所以这趟邀请你来就是为了商量一下离开死狱的办法。” “刘一方呢?你们就不理会他了吗?” “他在做他该做的,我们在我们该做的,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所以没有什么矛盾,对了,如今有件事儿也应该跟你说清楚了,铸灵匠是你们花家人,而你们花家是从花自在那一代起被关进死狱的,而且跟花家一起被关进来的还有御用说书人的其他分支,除了另外的大家族以外,江南墓虎的尸类也是其一。” “所以就跟之前你说的一样,怎么被关进来的就该知道怎么才能出去。那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们,你们是一直就在死狱里的吗?你们不是被关进来的?” “不是,我们自以为是主宰,直到越来越多的人被送到这里来,那时候我们才知道天外有天,对了,你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吗?” “你说就说,不想说就拉倒,我也没兴趣知道。” “铸灵匠是靠不死邪术传承下来的,而血统是传承最重要的依据,虽然墓虎尸王夏骥坏了花家的血统,但是铸灵匠的传承却没因此受到破坏。” “这个我知道,我听说花自在还有一女健在人世。” “不不不,其实这个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就算她血统纯正,铸灵匠也不会传承到她身上,她充其量也就是知道一些传承的内幕,而你在青城邪灵店的时候,就是她把你带出来的,那时候我们才知道你的血统原来是纯正的。” “那花满军呢?他的血统也是纯正的才对。” “花满军这个人虽然也有些本事,但还是太过于自私和贪婪了,要不然他还真是不二的人选。” “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他们两个都不是,那我究竟是怎么来的?” “你之前不是说没兴趣知道吗?怎么?现在有兴趣了?” “你到底说还是不说,不说我可走了。” “别着急嘛!这刚哪儿到哪儿呀!不死邪术的本就在你身上,你这么聪明应该能想到的。” “血统只是传承的先决条件和基础,因为血是人身上最有灵性的东西,它和人体内的魂魄挂钩。” “对,继续往下说。” “其实每一代人的血都是不一样的,而且这种东西也不会因为魂魄变更而改变,所以就算是铸灵匠的魂寄生在了刘一方身上,他也不可能变成花家人。” 说到这里我忽然就想起了纪九爷给我换魂的献祭仪式,再联系铸灵匠舍弃**凡胎的传闻,此时我终于想到了重点。 “我靠,我说为什么我的魂没动呢!敢情那个仪式的目的并不是要给我换魂,而是帮我在换血?铸灵匠舍弃了**凡胎,却没舍弃他的血。” “你终于还是想到了,而我们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因此你能活下来着实不易,另外,血在人体内至少需要十年的时间才能真正融入和适应,所以在这十年时间里你才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而铸灵匠为了掩护你这个鬼胎牺牲了多少人你知道吗?” “他帮我换了血,又用一张ren pi来掩盖血的气味,从而使我很不容易被仇敌发现,他还把我送离了明都,让我在外面发展,一切的一切就是为了等到今天血液真正融入我体内的这一天。要真是这么说,那么你们请我来也不完全是为了找离开死狱的办法吧?你们其实是为了他,因为我在哪儿他就会回来找我的。” 九位阎罗听完之后一起拍,并异口同声的称赞:“我们关不住他,也斗不过他,所以就只好请你来帮忙了。” “都说人比鬼更狰狞,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鬼比人更阴险。” “你错了,我们不是鬼,而是鬼类邪灵,是受血契压制,被铸灵匠施加了血禁的可怜货,我们帮铸灵匠打下了江山,而他却把我们丢弃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你觉得这公平吗?他知道自己豢养打造出来的邪灵太多了,一个人根本就控制不了,所以才假借推翻旧秩序为由把我们诓骗进了鬼城,那次大战死掉了多少无辜的邪灵?陈仙姑你说他是不是该千刀万剐?” 我猛的回头看向了魇娘,这个时候她也看着我,最后从嘴里挤出了一个字。 “是。” 魇娘此时面无表情,我再也看不到她当初的样子。 其实我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活该,因为鬼曼童当初就跟我说过,魇娘是我的劫,我们注定不可能厮守一生,而我也是她的劫,因为我是掌控鬼类邪灵生死血禁的铸灵匠的鬼胎。 “花铭,你人还是不错的,所以我不想伤害你,只要你老老实实待在暗狱里,我保证没有人敢动你一下。” 我苦笑一声回答:“你们杀了其他的鬼胎,只留下我一个,就是为了让铸灵匠最终无路可走,再回到这里来,难道你们就没想过,如果我死了,他还会回来吗?” 说着,我就拔出了血海邪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然而此时我的脑子忽然嗡的一声响,同时魇娘也飞速来到我跟前伸抓住了我的臂把邪刀抢了过去。 “上次你也是这样,而同样的办法玩两次就没用了,老老实实在这儿待着吧!等过了明天你就真的解脱了。”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请访问: !! 第267章 铸灵匠之魂 我被扔在了暗狱,虽然不是弱肉强食的那种地方。 u.co更新最快 我对邪灵的信任最终变成了自己的灾难,如今就算是后悔也没有人来理会我,而这个时候如果我不替自己考虑的话,那就真是傻的不可救药了。 邪灵wu qi都在我身上,不死邪术也在我上,我脑子里还有天尸经和勾魂十法的内容,我想这些东西足够把我武装成一个魔鬼了。 难得有这么一次一个人安安静静待会儿的会,索性我也有了时间去把自己知道的东西都系统的整理一下。 其实跟魇娘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并不是一无所获,她教了我很多东西,也帮我找到了更多重要的东西,只是一直以来我根本就没有什么时间去弄清楚。 而如今静下心来去整理头上的知识之后才发现,原来自己还可以变的这么强大。 天尸经是不死邪术的一部分,说白了这个东西就针对虫类邪灵解除血禁的方法,而勾魂十法讲的就是邪灵的十解禁,再加上我身上还有大蝰蛇和冥蝶,所以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也动尝试了一下十解禁大蝰蛇究竟有多大的威力。 因为有生的邪灵变的跟人一样聪明,他们也从人身上学到了自私和贪婪,所以我才会有这样的牢狱之灾。 而我觉得一只虫子不可能有魇娘他们那类邪灵那么多的追求,就算大蝰蛇有思想,那也只是为了自己能在这个混乱的世界里生存下去,既然如此,让他变的更强大又有何妨呢? 我和大蝰蛇是共鸣过的,所以我在想什么他也都非常清楚。 而得知我有将他十解禁的想法之后,此时他的乖乖的离开了我的胸口爬到了地上,安安静静的趴在那里等待我的解放。 虫子的身体构造和人不同,所以就算是我知道勾魂十法就是十解禁的段也没有什么用,不过好在天尸经做出了解答,所以此时我才显得游刃有余。 “我可要开始了啊!你准备好了吗?” 虽然跟一只虫子谈话着实有点可笑,但是此时此刻我也只能和大蝰蛇说话了,而且我也知道他能听懂我说的话。 勾魂十法第一法盗香虽然表面上看似是利用陈尸骨香巧妙下毒的段,但是具体到了大蝰蛇身上却会激发他自身的潜在防卫,让他全身变的像石头一样的硬。 大蝰蛇的原虫是奈河水鬼血葵,这种虫子也一直都在和奈河其他的水族作斗争,最终也为自己赢得了足够的生存空间。 血葵早已适应陈尸骨香的毒性,所以盗香一法之后的大蝰蛇也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反应,而更重要的是我在看自己的血进入大蝰蛇体内会有什么样的异变。 盗香针对的是神经系统,而统管神经系统的就是大脑,不过但凡是个人就肯定不会答应让别人去动自己的脑子,因为脑子是枢,这个东西要坏了人也就完了,所以第一步解禁就进行的非常困难,也难怪那么多的邪灵都没敢去尝试。 其实第一步盗香解禁我是有亲身体会的,当初我被浑身石化一样的感觉整的死去活来,孰不知那个就是邪灵的第一步解禁,当时我还以为是血葵的爆发呢! 不过这一步的解禁是属于一种临时的防御段,是怕外力对本体造成伤害而采取的防御措施,而且这种段可以避开大部分的物理伤害,之前我帮温良解禁的时候就能看的出来。 除此之外盗香解禁并没有太多的意义,所以很快我就开始了第二步的解禁。 第二步的解禁叫放血,因为血是人体内最具有灵性的东西,所以当初我还以为放血就是为了给勾魂打基础,但事实上却不是如此。 综合我所学到的东西,我发现这里的放血并不是指划破皮肤让血流出来,而是让血去释放,针对大蝰蛇来说就是让血在他的体内释放出来。 这里的血不是大蝰蛇的血,我想是我的血没错了,不过如何让我血在大蝰蛇体内释放,我想除了利用他自身的血液循环系统以外,其他的外力是根本达不到效果的。 心脏是促进血液循环的最重要脏器,而放血就是要完成一次血的输送,不过天尸经上说大蝰蛇的心脏远不止一个,他是个六体合一的怪胎,所以放血解禁也应该需要同时完成六次才可以。 大蝰蛇知道我在想什么,这个时候他的大脑袋也裂成了六瓣,他体内那些密密麻麻的小虫卵也全露了出来。 我不知道大蝰蛇的心脏到底长什么样子,所以这个时候我也小心的凑近去找,慢慢的我就发现,在靠近大蝰蛇脑袋不到二十公分的地方有一小片虫卵呈现出深红色,并且这些小虫卵还在非常有规律的震动,说白了就是虫卵的下方有东西在鼓胀收缩。 大蝰蛇把自己的要害部位暴露出来完全是本着对我的信任,他心里一定非常清楚,这个时候我想要害他的话简直是易如反掌。 大蝰蛇远比魇娘他们那些邪灵要忠诚的多,他对我的信任看似有些盲目,不过我却知道这是种习惯,是邪灵对铸灵匠的绝对信任,大蝰蛇知道铸灵匠能给他什么,更知道能剥夺他什么。 我取出六根淬血的银针,目光也瞄准了大蝰蛇的六个心脏,虽然我不知道这几针下去会不会要了大蝰蛇的命,但是看着他一动不动的等我下针,我心里忽然就犹豫了起来。 犹豫的一瞬间,我的脑子里也忽然嗡的一声,随后就听到一个熟悉且苍老的声音:“犹豫什么?下针呀!” 这个声音在明都死狱的时候就听到过,而且我记得那个时候好像也是和大蝰蛇在一起,大蝰蛇是虫子,就算他会说话也绝对不是说的人话,那么这个声音究竟是从哪儿来的?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脑子里呢? “你是谁?” “傻子,我还能是谁?还有谁能等你等这么久?” “你,你就是那个铸灵匠?” “看来你还不算太傻。” “那你什么时候到我身上的?” “我没在你身上,我也没想到自己躲来躲去会躲到一只虫子身上,其实老早就想跟你说说话了,只可惜你小子一直以来忙成了狗,连和大蝰蛇共鸣的时间都没有。” “你从暗狱逃出去之后就一直在大蝰蛇体内?” “也不是,当初十殿阎罗让我钻了空子,我借他们其的一个逃出了暗狱,随后就跟着刘一方四处去找死狱的界限,在路过明都的时候我发现了你,所以顺便就把我的血留在了你身上,而且我怕我的血时间长了变质,所以还拜托花满军去帮忙寻找跟你一样的鬼胎,却没料到鬼城的人会找到他身上。” “这也就是说我刚出生时候的换血仪式,以及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你在暗指使的了?” “可以这么说,而且我暗观察了你好久,发现你确实有做铸灵匠的天赋。” “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有这方面的天赋?” “那是因为你根本没有时间去想,其实也亏了陈魇娘和花妍丽把你带到了这里,要不然我们还真没有独处的会。好了,废话不用多说,既然我们已经见面了,那么就让我来告诉你如何让大蝰蛇十解禁,顺便也让你见识一下十级邪灵的恐怖爆发力。”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到大蝰蛇身上的。” “你这个小子的好奇心还真的是很重,那我就跟你说明白吧!你总还记得回明都的时候花满堂种了一条血葵在你体内吧?那条血葵就是我了,鬼城的人满世界的找我,我是不得已才躲在一条虫子身上的,而且也是我把桀骜不驯的大蝰蛇给驯服的。” “要这么说来,这死狱世界里的很多人都是在帮你做事了?” “没错,因为他们都想离开死狱,所以他们就必须帮我做事。” “可你杀心这么重,我担心如果你出去了会把外面搞的天翻地覆的。”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我想就算我说自己是个善人你也会否定的对吧?” “没错,我听说过你以前的所作所为。” “如果我说那是因为邪灵太多失控了你会信吗?” “可那也是你自己犯的错呀!” “我知道,所以我才想办法阻止了邪灵太多带来的灾难,邪灵是我毕生术法的骄傲,你不知道我看着他们一个个的死去心里到底有多痛,而因为我的不忍也才导致了他们有可乘,所以我才需要更多像我一样的人去控制邪灵,然而邪灵知道之后就把我选择出来的鬼胎全部杀死在了武陵。” “所以我接下来需要面对的就是一场铸灵匠和邪灵的决战了?” “没错,不过想要打败邪灵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儿,而且自古只有邪灵才能够战胜邪灵,这个道理就跟只有鬼才能杀鬼是一样的,等这里的事情了结,我就带你离开死狱。” “你的话我听的非常明白,我想你到时候一定不会把任何一只邪灵带出死狱的对吧?” “不是我不想,而是他们真的不能出去,其实就算不带他们出去,他们早晚也会找到出去的办法的,所以我带你出去只是为了提前准备一下下一场和邪灵之间的较量。”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请访问: !! 第268章 猛兽出笼 只有铸灵匠才了解邪灵,所以对任何一只邪灵来说他都是威胁。 u.co更新最快 这个死狱世界基本上就是在邪灵的控制之下,而外面的御用说书人其实就是来控制这些邪灵的,但是实际上却是邪灵的势力远远超过了他们的估计。 当初是铸灵匠把邪灵都带到这里来的,所以他自然也知道该怎么出去,而我认为某些聪明的邪灵应该也知道。 如果说这个死狱就铸灵匠用来囚禁邪灵的地方,那么这样的段也能堪称是登峰造极了,就算是把人扔进来也不为过,而且人在这里活着外面的人也根本就不知道。 我一方面虚心听着铸灵匠关于十解禁的说辞,另外一方面还在思考他段到底有多强的问题,寻思他如果出了死狱,外面的人是否还能牵制的住他。 从放血一步步的讲到了鬼木阵,此时我才知道,原来不死邪术上记录的那些图案就是隐藏在邪灵体内的禁,而且当解禁的时候,这些图案也会随着邪灵体内忽然复苏的血线显现出来,同时我也才知道血禁其实就是控制邪灵某些潜在能力的封印,是血禁阻断了他们爆发的可能。 第十步的解禁过后,大蝰蛇也已经完全变了样子,他原本就狰狞的模样也更加的狰狞恐怖,同时他身上还不断流淌出带有浓郁异香的黑水,而随着黑水四散,此时我就看到更多的吸血鬼水蛭从黑暗爬了出来,这些生活在鬼城内的吸血生物也慢慢的爬到了大蝰蛇身上,从而也使得他的体型变的越来越大,到最后俨然变成了一个怪物。 “你现在试着给大蝰蛇下令,让他先毁了这个暗殿。” 一脸恐惧的看着体型超大的大蝰蛇,此时我尽量镇定了一下才吩咐道:“大蝰蛇,帮我毁了这个暗殿吧?” 说完,大蝰蛇忽然就把我整个人给吞了下去,随后我就听到一通打砸的巨响,而等我再从大蝰蛇体内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大蝰蛇已经带着我来到了之前的黑海上,而这个时候他的体型又比在暗殿的时候大了两倍还多,黑海内的吸血水族也源源不断的加入了进来,朝大蝰蛇游来的吸血鬼犹如海浪一般的规模。 “我靠,大蝰蛇居然能变成这么大的家伙。” “十解禁是大蝰蛇叫做荒寒鬼兽,他的个头儿还能再长。” “还能再长?那他得长到多大呀?” “那就看忘川奈河和黑海暗狱里有多少吸血水族了。” “大蝰蛇已经能算是无敌的存在了,他比明都死狱里的尸藤都大,他把鬼城给连锅端了都是有可能的。” “不,光凭他端不了鬼城,我还需要去找另外一只鬼兽。” “你指的是那只叫魍魉的鬼兽吗?” “对,他也在黑海暗狱里,不过大蝰蛇是去不了那里的,因为那里太冷了,他去了会被冻僵的。” “那我们去了不是也会冻僵吗?” “对,所以我们需要再找个帮。” “现在咱们上哪儿去找不怕冷的帮呢?” “不着急,我的弟子已经帮我准备好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忽然就想起了魇娘身上的那把火,心想会不会是她来帮忙呢? 魇娘煞费苦心的把我送到暗狱,给了我这个成就巅峰的会,如果不是她做了这么多,如今这铸灵匠也不可能见到我,所以她绝对还是铸灵匠的心腹。 铸灵匠能看透我的心思,这个时候也忽然说道:“没错,她之前离开暗殿就直接去找魍魉鬼兽了,跟她同去的还有纪本禄,也就是你一直叫人家火鬼的那个。” “原来这些都是你一早安排好的。” “不这么煞费苦心不行啊!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们现在这阵仗就可以横扫鬼城了吧?” “我觉得足够了,慢说是鬼兽魍魉,就算是大蝰蛇也没有人能惹得起。” “你错了,你觉得我自己打造出来的邪灵能困的住我吗?天地之大无奇不有,人上有人天外有天,所以不能老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想问题。” “你话里有话,干脆直接说明了不就完了?” “我纵横江湖已经很久很久了,我不光亲打造了数以十万计的邪灵,还教出了很多让我得意和骄傲的弟子,其了解十解禁和不死邪术的就有个。” “我想我懂你的意思了,你是说把你关进来的就是你的得意弟子之一。” “对,他不是你们花家人,他叫陈流,是和纪森以及陈仙姑齐名的高。” “陈仙姑?你说的是那只蛇妖?” “蛇妖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儿,也就是关于陈流打造邪灵魇娘的那件事儿。” “陈流野心太大,而且非常善于wei zhuang和隐藏自己,我是一步走错满盘皆输呀!死狱世界也是我一打造的,这个世界的蓝图他们个人也都见过,我们四个人依靠不死邪术传承了四代,原以为我们今生今世就是最好的朋友了,可哪儿知道陈流却一直在暗窥视寻找下的会。” “既然他们都会不死邪术,那么他们现在应该都还健在了?” “对,纪纲继承了纪森的能力,魇娘继承了陈仙姑的本事,可陈流把能力传承给了谁就不知道了,我总感觉陈流应该还没有找到传承人,他依然还健在人世。” “如果他现在还活着,那么他的本事又会恐怖到何种地步?” “他非常的聪明,我记得有一天他还跟我提到过十一解禁邪灵的说法,他把禁和不死邪术联系到一起了,他让邪灵有了不死之身。” “十解禁的大蝰蛇就已经很恐怖了,我还真想不到十一解禁后的邪灵会是什么样子,再说了,如果他知道十一解禁邪灵的一切,那只邪灵岂能容他活着?” “这也是我在思考的问题,因为我根本就没见过十一解禁的邪灵长什么样子。” “而且你更怕遇到这个东西是吧?” “陈流碰过魇娘,他还和陈仙姑一起选了魇娘,我寻思当时他们两个人一定打了一架,要不然的话陈仙姑也不会消亡的那么快的。” “他们有同等的实力,陈仙姑要受伤的话,陈流也肯定好不到哪儿去。” “这还不是我们首要考虑的问题,我是担心陈流在魇娘身上做了什么脚。” “魇娘是老一辈墓虎尸王的继承人,她天生就体质特异,我想你是担心她会是那个十一解禁的邪灵对吧?” “我这么想应该不过分吧?” “不过分,我见识过魇娘的恐怖,那时候她变的非常的陌生,不过还好,她总归还是认识我的。等等,你让魇娘去找魍魉鬼兽,那你的意思是不是就是想证实这个猜测?” “不光是要证实她是不是十一解禁的邪灵,我还要证实她有没有自己解禁的能力。” 听到这话我着实有些惶恐不安,因为一只邪灵如果会自己解禁自己能力的话,那么铸灵匠就根本控制不了她了。 如果魇娘确实是那只十一解禁的邪灵,那么她以往所显露出来的那些本事就都只是些小的伎俩了。 不,我感觉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魇娘的能力还在被压制,如果不是陈流亲做了什么,那就是魇娘自己对自己做了什么,因为她了解十一解禁后的恐怖,是她不想让自己变成魔鬼。 思考的时候,荒寒鬼兽大蝰蛇已经带我们来到一处黑海上的冰封之所,这里的水面上已经能见到冰水混合物,而再远一点的地方则是一片霜白。 我深知极寒之地就是另外一个暗狱所在,这里是生命的绝对禁区,有生的物种很难涉入此地。 而且魍魉鬼兽之所以会被圈禁在这里,我想它肯定是一个不畏惧严寒的奇异存在,它是一个会放火的鬼兽,说不定还是个浑身是火的怪胎。 想着,忽然就听到极远的地方传来一声巨响,随后一股热浪就忽然由远及近,水面上的冰块也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 灼热的气浪一波接着一波,一直到远处大片的雪白消失的无影无踪,到最后周围的温度明显开始攀升,更甚至于还到了常人忍受不了的地步,就连体型庞大威猛的荒寒鬼兽大蝰蛇都禁不住后退了起来。 此时我听到铸灵匠在疯笑,他还不住的在喊:“醒了,终于醒了,我的魍魉回来了。” 听他的笑声和说话似乎有些癫狂,此时我也忍不住问道:“你没事吧?” “不好意思,有些失态了,我想你也应该能理解的,一个人待得太久了难免会心里压抑,叫两嗓子会舒缓这种压力。” “其实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说你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我想不通你是怎么打造出这种鬼兽的。” “你错了,荒寒鬼兽大蝰蛇是被豢养打造出来的超级邪灵,但魍魉鬼兽却不是,它是自然而成的物种,是我第一世的时候侥幸遇到的异类,我把它称之为爱宠。” “不过我感觉你现在根本驾驭不了这只猛兽。” “我不是想驾驭它,我只是想让它帮我摧毁这个暗狱,顺便一道把死狱都毁了。”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请访问: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269章 无形的shā shǒu 荒寒鬼兽和魍魉鬼兽从两个方向上向炼狱靠近,它们也把更多的吸血鬼和烈火带到了炼狱。 u.co更新最快 这一路上所向披靡,无人可挡,旧的秩序荡然全无,囚禁在炼狱里的亡魂也纷纷揭竿而起,在鬼兽的帮助下杀出了炼狱。 一直到现在我们都没遇到任何阻力,更没有看到那个叫陈流的铸灵匠,也没有看到能和鬼兽匹敌的东西。 压倒性的优势让所到之处的一切摧枯拉朽,压抑许久的怒火一发不可收拾。 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来的太快太突然,一时间我还真的适应不了,而正当我追随铸灵匠报复的脚步要打出炼狱的时候,我身上的冥蝶也再次接到了艳滴血灵的消息。 “花铭你在哪儿?赶紧来找我。” “你现在在哪儿?铸灵匠的魂我已经找到了,你先前是不是弄错了?” 刚说完,铸灵匠也马上说道:“她跟踪的也是我的魂,是灵魂懂吗?如果没有灵魂,魂魄和身体就不能紧密的联系在一起,告诉花妍丽,让她保持距离,不要轻举妄动,大人物很可能就在她那边,他们是有意暴露行踪吸引我们过去的。” “那她岂不是很危险?” “应该不会的,她比魇娘要稳重的多,出格的事儿她从来不会一个人去单干。” “那我们现在就去找她吗?” “对,跟上她就行,陈流不露面,我们就继续跟在她身后,因为过不了多久你的生日就到了,那个时候如果他还不出现,就说明我们胜利了,如果他出现了,也就到我们和他之间决死一战的时候了,而我现在这个模样根本不是他的对,所以到时候还要仰仗你来跟他对决。” “那他们打算把你的灵魂带到哪儿去呢?” “禁殿,一定是那里,那个地方有扶桑神树设下的天然屏障,魂体是不能穿越的,一旦碰到那个屏障魂体就会烟消云散,到时候我们就真的功亏一篑了。” “那就把这里交给鬼兽,我们先赶去禁殿找艳滴血灵。” “大狱是没那么容易出去的,就算鬼兽有压倒性的优势,一时半刻我们也走不出去。不过你放心,陈流一定会等你的,因为他同样也需要你。” 荒寒鬼兽大蝰蛇的体型还在长大,一方面是越来越多的吸血鬼加入,另一方面是因为他吞食了更多的鬼魂,眼前的他已经成长到了一座小山的规模,最关键的是还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正所谓身大力不亏,荒寒鬼兽大蝰蛇的力量也越来越大,我真想不到还有什么东西能威胁到他。 心里一边在思考如果遇到陈流会发生什么,目光也不由得就看向了黑海的海面,看到了大蝰蛇巨大的倒影,最关键的是此时我看到大蝰蛇的倒影好像有点问题。 “你能看见大蝰蛇的影子吗?” “影子?” 铸灵匠惊讶的一瞬间,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海面上像是忽然出现了一个漩涡,体型巨大的大蝰蛇忽然就被这个漩涡给卷了进去,噗通一声响,大蝰蛇巨大的身影顿时下沉,我还都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就掉进了水里,顿时就感觉到浑身发凉。 影子的问题我从开始就遇到了,从明都的惨案一直到死狱遇到彭候,诡异的影子早就成为了我脑子里挥之不去的阴影,我只知道这是一种超乎寻常的能力,却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来摆脱。 大蝰蛇是水族,所以就算他沉进了水里也无伤大雅,而我可就要了命了。 怪事出现的猝不及防,我都没来得及深吸一口气就掉进了水里,所以一时间才非常的狼狈。 不过掉进水里之后就看不到了影子,所以忽然出现的那股力量也随之消失了。 因为见识到了这种力量的恐怖,所以此时的大蝰蛇也没着急浮上水面,只是怕我被水给淹死,才用一只长触把我托出了水面。 再次来到了水面上,我刚深吸了一口气,忽然就听到刺啦一声响,大蝰蛇托举我的力量也忽然消失,等我再次掉进水里的时候才看到,大蝰蛇方才把我托上来的那条触已经被不明之力斩断,成群的吸血鬼也变成了散沙,随即才又慢慢的朝大蝰蛇的主体游去。 yin xing杀的出现,也让本来就很狼狈的我陷入了恐慌,因为这世界上总是如此,看不见的东西往往都比能看见的最恐怖的东西还要可怕。 这就像是人走夜路的时候一样,当时人心里往往很紧张,生怕看不见的黑暗忽然冒出来什么东西,就算是黑暗并没有什么东西存在,人的脑子里也往往能臆想出各种可怕的怪物,这是一种自己对自己的心理暗示,是人的通病。 但是眼下的环境并不黑暗,我能很清楚的看到周围的一切,而让我恐慌的是我看不到斩断大蝰蛇触的yin xing杀。 我被大蝰蛇一次次的托出水面,但却又一次次的遭到了袭击又掉进了水里,大蝰蛇对这种袭击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唯独我心里的恐慌越来越严重,毕竟这股无形之力并没有打到我身上,如若不然,我早就被剁成好几块儿了。 因为大蝰蛇体型太大,所以他游动的速度也不是太快,如果他把个体化小,我想应该很快就能离开黑海。 我记不清自己的第几次钻出了水面,那时候只知道人的力量在大自然面前是何等的渺小,不过好在黑海上风平浪静,所以我暂时才没有生命危险,而等远远的看到了黑漆漆的大山,我终于忍不住嗷的叫了一嗓子。 大蝰蛇是通灵的物种,在危险面前他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等我再次潜入水下的时候,我发现大蝰蛇超大的体型已经开始慢慢的解散,而作为主体的大蝰蛇也随后飞快的游到了我身边,爬回到了我的胸口,之后就带着我迅速靠近了岸边。 不计其数跟大蝰蛇一样大小的个体纷纷上岸,跟他们一起爬上来的还有那些黑乎乎的亡魂,在眼下这种情况下,大蝰蛇并没有再继续捕杀亡魂,两者都在努力的逃到岸上,谁都不敢在黑海多待一分钟。 气喘吁吁的回头朝黑海里看去,此时我依然能看到海面上那种所向披靡的无形之力,不光是血葵原虫被斩杀,就连那些没有实体的亡魂也都没逃过一劫。 目光紧锁海面,我能看到倒影生存的那些屠夫,他们和血葵原虫以及亡魂是一模一样的东西。 这些东西看到我们上岸之后不停的冲着我们咆哮,他们的吼声非常的大,如同是千军万马厮杀一般的动静。 我知道自己不能在海边多待,所以赶紧就爬起来跑向了远处,我看着大蝰蛇正在慢慢的重组,此时忽然就想起来铸灵匠似乎是好半天都没怎么说话了。 “前辈,你还在吗?” 一连问了几句,铸灵匠的声音才从我背后传来:“我在跟你一起看这种东西。” “他们是第六类邪灵,只生活在影像里的邪灵。” “虚类邪灵,陈流的骄傲,我认识他们。你有所不知,虚类邪灵其实指的就是灵魂,所以你在镜子看到的自己以及你脚下的影子都是这类东西,而陈流就是掌握了控制这类东西的能力。” “这种能力非常恐怖,因为倒影和影子是无处不在的,就算是我们看不见他们也照样存在。” “对,所以我才把陈流也带到这里来,而且我也绝对不允许他离开这里。” “虚类邪灵能把人拖进影像里,如果他们自残的话,镜子外的我们也会死,他们是藏在镜子里的恶鬼,我们根本摆脱不了他们。” “你对虚类邪灵的理解还只停留在影像阶段,其实他们无处不在,你眼睛里看到的东西也是影像,连你脑子里的记忆都是这种东西,所以很多人为了摆脱虚类邪灵,从而选择了刺瞎双眼,以及清除脑部的记忆,可就算是这么做也是不可能摆脱他们的。” “我现在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我在武陵遇到的老瞎子会是那种模样?为什么魇娘会失忆那么久?原来他们都是在逃避这种东西。如果真的是这个样子,那我们随时都会被虚类邪灵控制的。” “稍安勿躁,如果陈流真的完全控制了虚类邪灵,那么我们早就该死在暗狱了。” “你的意思是说他并没有完全控制虚类邪灵?” “对,他只控制了一部分,不过这部分依然恐怖,我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对了,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在你看镜子里的自己的同时,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也是个倒影呢?” “说的也是啊!这个问题确实值得思考。” “所以我猜测,在我们害怕虚类邪灵的同时,他们也在害怕我们,而有些时候他们也会主动的帮助我们,因为我们毕竟是住在同一个身体里的。” “所以镜子里的那个我才会跟我说了那么多话。” “那是因为有些时候虚类邪灵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他们跟我们一样很想知道da an。” “既然你对虚类邪灵了解这么多,那你是不是已经想到什么跟他们沟通的方式了呢?” “当然是有的了,要不然的话我会敢和陈流叫板吗?你真以为我在暗狱里待的这么多年就是终日无所事事吗?”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请访问: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270章 扶桑启明 铸灵匠说话相当肯定,所以我猜他还有别的什么不为人知的段。 u.co更新最快 我也知道有些事儿不应该多问,因此也就没再继续追问虚类邪灵的问题,转而看向了重新组合的大蝰蛇。 无论是海面还是岸上,到处可见成群的吸血鬼爬虫,虫子的大军浩浩荡荡,不计其数。 虽然我知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不过此间能有这种鬼兽存在的确是不可思议,换句话说这里就是超大型鬼兽的摇篮,这里的环境条件一定和外面有什么不同。 “铸灵匠前辈,我想你对死狱应该是非常熟悉了吧?” “你指的是鬼城吗?” “对,这个地方和外面肯定不一样,当然我指的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这些。” “这里看似恐怖,实则却是少见的宝地,非常适合邪灵生存,当初我选择把他们带来这里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说白了就是我对邪灵还是有感情的,我不想看着他们灭亡。” “可他们知道你此举是在保护他们吗?” “我问心无愧就可以了,他们早晚有一天会明白的。” 说到这里他就沉默了,此时我也看到魍魉鬼兽方向上的天空变成了一片幽绿,同时距离鬼火不远的地方还出现了大片的白光,并且白光的亮度也越来越高,慢慢的就盖过了鬼火的颜色。 “扶桑有动作了,我们得去帮帮魍魉鬼兽。赶紧叫上大蝰蛇一起走。” “扶桑不是一棵树吗?一棵树有多大能耐?” “树怎么了?树难道就不能变成邪灵了吗?扶桑的根系遍布鬼城各处,它象征着鬼城内的生,所以它绝对不允许这里出现大面积的杀戮,魍魉鬼兽被关的太久了,估计它连当初是谁把他抓住的都忘记了。” “你说什么?当初是扶桑抓住了魍魉鬼兽?” “怎么了?难道不可以吗?扶桑枉死鬼城里最有影响力的物种,这里的任何邪灵、鬼魂和生物都要敬他分,他是自然而成的邪灵,从来也没有谁敢跟他叫板。” 抬头望去,只见白光之飞舞着很多色彩斑斓的冥蝶,而随着我们距离白光越来越近,我身上的冥蝶也忽然开始发出了五彩的光。 一直等大蝰蛇带我爬上了最高的山头,此时我才看到山脚下大片的黑土上已经布满了扶桑白色发亮的根须,根须就像是一张大网继续朝四面八方延伸,而大网居的位置上,白光也非常的耀眼,根本就看不清那里到底有什么。 我长长的影子落在大蝰蛇巨大的背上,而他的影子则一直延伸到了黑海上,随着大蝰蛇嗷嗷的开始吼叫,我也赶紧用挡住了刺眼的白光,而直到此时才发现,这种白光居然能穿透我的血肉,让里面的骨架都显露了出来。 “我靠,这光的穿透力足以能赶上有害射线了,不行,不能在白光底下待太久,这道光一定有问题。” 想到这儿,我赶紧转身示意大蝰蛇后退,可无奈他体型太大,动作相对迟缓,而且此时我还发现他身上开始冒起了白烟,身体表面也腐蚀严重,很多虫子都被分解成了渣土一样的东西,就好像是被泼了硫酸似的。 受到光线伤害的大蝰蛇开始慢慢解体,吸血鬼虫子也纷纷逃散,各自找隐蔽的地方躲避。 大蝰蛇被白光伤的体无完肤,而此时我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被灼伤,并且我还知道白光没有一丝的热度。 伸去触摸着白光,此时就感觉到浑身暖暖的,并且耗损的体力也在慢慢的恢复,没多久整个人就精神了很多。 然而除了我以外,暗狱边缘的其他东西就都不一样了,不光是大蝰蛇逃之夭夭,就连黑海里的亡魂和水族也都消失不见了,而且白光还掩盖了魍魉鬼兽同样巨大的身体,幽绿的鬼火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铸灵匠前辈你还在吗?你知道这光是怎么回事儿吗?” “挡着我点,我现在不能见到白光。” “那你赶紧躲到大蝰蛇体内去呀!” “不,扶桑启明会难得,这是百年一遇的奇观,就算是死也不能错过。扶桑启明能洗涤和扫除心里的恶念,能让游荡在这里的孤魂野鬼获得转世投胎的会,此时此刻,大批的鬼魂都在朝白光移动,你最好也赶紧的,说不定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赶紧干嘛?你的意思是想让我朝白光走吗?” “对,扶桑启明时间会开花结果,时间不会维持太久,不过扶桑周围到时候会有很多冥蝶守护在侧,冥蝶的翅粉是有毒有腐蚀性的,所以白光才有杀伤力。” “冥蝶的翅粉有毒有腐蚀性这我知道,我想问的是,既然如此,那我为什么没事儿呢?” “我也不知道,所以才让你走近去看看的,会千载难逢,你能遇到扶桑启明是你的缘,快,不要再耽误时间了。” 话音刚落,我整个人忽然就向后被扯了出去,此时通过影子我能大致辨析出,是一只个头很大的冥蝶在拖着我朝白光的源头飞去。 低头看去,成群的鬼魂都匍匐在白亮的根须附近,而越靠近白光的源头,鬼魂的数量也就越多,同时眼前的世界也更加的模糊,不久我的眼睛就再也睁不开了。 我能听到耳边有呼呼的风声,也能判断出是有东西飞过发出的声响,白光一片安宁,除了偶尔能听到风声以外再没有任何的声音,那一刻我感觉浑身舒畅,继而还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 我仿佛听到有个女人在我耳边窃窃私语,但声音旋即就消失不见了,不久就又再次传来,如此往复,也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 又没过了多久,我就感觉到有人在我身上轻轻摸索,而且我知道他们并没有动我身上的任何东西,并且他们的好像还穿透了我的身体,最后还伸进了我的脑子里。 耳边嗡嗡作响,那些窃窃私语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他是人不是邪灵。” “而且他还是个善良的人,他身上也没有杀孽。” “这种人是不会在鬼城里活下来的。” “他的血很温暖,很有活力,我想他就是那些邪灵的主子。” “邪灵难以管束,不妨借他的血把他们全部消灭了吧?” “不,我们不该继续干涉这里的秩序了,要不然早晚有一天我们会把祸事引到自己身上的。” “你们快看他的血,他的血跟那个叫陈流的铸灵匠一样,能让我们坏死的身体重新恢复活力。” “我们不是一直在找这样的人吗?” 女人的声音忽然消失,而我眼前的白亮不久也慢慢淡去,等我勉强能睁开眼睛的时候,此时就看到自己已经来到了当初帮陈仙姑埋骨的地方,周围全是扶桑树白亮下垂的枝条,一切宛如仙境一般。 我努力的去适应周围的光线,用袖子擦拭了满是泪水的眼睛,不久才敢完全睁开。 扶桑树的枝条上随处可见五彩斑斓的冥蝶,他们一个个呼扇着翅膀,不时还迅速的从我眼前掠过。 看着这些冥蝶,我忽然就想起了之前听到的那些说话声,所以开始怀疑那些声音是不是就是冥蝶发出来的? 看他们对我没有敌意,我这才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朝枝条最茂密的地方看去。 透过这些枝条,我看到了扶桑树主杆下正跪着一个穿大红色衣服的女人,这个女人此时正在梳理她长长的秀发,她露在外面的双臂白皙而水嫩,葱白的指轻捏着一把玉石梳子,一下接一下的在发丝间滑落。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闯进来的。” “花铭你请随便坐吧!等我梳理完毕再跟你聊。” 她的声音非常耳熟,而此时我看罢了她身上的大红色衣服,忽然就忍不住叫了一声:“魇娘?是你吗?” 听我这么问,女人也忽然放下了梳子慢慢的转过身来,而我看到她真是魇娘的时候,眼睛也瞪的更大了。 “之前你和她就来过这里,不过当时距离启明还有一段时间,所以我才没有跟你们说话。对了,她很漂亮,只不过她的容貌都是假象,她是一只由吸血鬼虫子组成的邪灵。” “我不介意她的由来,请你不要伤害她。” “你知道她杀的人比你见过的人都多吗?” “我知道,但是那不是她的本意,你要知道她的由来再去定她的罪过。” “她原本是个洛阳城的名妓,不料死在了战火,因为怨气不化,所以墓虎尸王才收留了她,让她变成了尸,在邪灵大战她再次死去,之后被铸灵匠打造成了鬼头人身边的邪灵,由于经的铸灵匠有五个,所以她本人也具有了五类邪灵的能力,但是这五个铸灵匠都想将她据为己有,因此也导致了她严重的人格分裂,而她在知道这一切的根源之后便开始了杀戮。” “她想摆脱他们,过自由自在的生活,所以才选择sha ren的。” “可香炉山的纪家和玉田的陈家差点就被灭门了你知道吗?” “但她后来改过自新了,你总不能视而不见吧?如果你们要再次惩罚她,那么我愿意留下来帮她赎罪。” “傻子,你根本就听不懂我在说什么,算了,人还给你吧!我知道如果我扣押她的话,你也会拼了命救她的。不过我告诉你,如果你打算带她一起离开死狱,那么她就必须变成跟你一样有魂魄的人,不然她是离不开死狱也到不了那边的。”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请访问: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271章 扶桑启明2 很明显,眼前的魇娘并不受自己脑子的控制,她整个人的自由完全被掌握在扶桑树的里。 u.co更新最快 低头看去,我只见魇娘脚下有不少的白色藤条跟随着,部分藤条还缠绕到了她的腿上,可以见的,这扶桑神树一定有非常厉害的本事。 此时我看了看自己的脚面,发现有不少的白色藤条就在附近,只不过这些藤条并没有像魇娘身上的那些那么有活力。 抬头看向了扶桑树,此时我也恭敬的说道:“您是这里的神明,高高在上的存在,晚辈不敢跟您叫板,只恳求您放过魇娘,让她跟我一起走,花铭万谢了。” “她体内沉睡着一头猛兽,我是断然不会放她离开的,你还是自己走吧。而念在你没犯过什么太大的错误,今天我也不收你,只希望你从此不要再来鬼城闹事,这里不是你的地盘。” “魇娘对我有恩,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道理想必您也是懂的。” “怎么?今天你真打算为了一只邪灵得罪我吗?” “晚辈不敢,可晚辈却知道神明也有善恶之分,不然的话他们就跟妖怪没什么区别了。” “你不用言语相激,我说不放就是不放,识相的赶紧走人,不然我可不介意把你一块儿收了。” 说着,地面上白亮的藤条也缓缓朝我爬了过来,而此时我也判官笔拿在了上,之后就猛的往地上一戳。 判官笔的笔头是点金笔,是被称作昆仑铁树的ling lei存在,笔头和藤条相遇的瞬间,藤条上的白光瞬间暗淡,而且这种趋势也忽然像瘟疫一般迅速蔓延开来。 一眨眼的工夫,周围的白光就消失殆尽,而此时我才看到,自己还在黑色的土地上,远处还能听到黑海涌浪的声响,方才的一切都是幻觉,而且魇娘也并不存在。 不过刚才的那一幕确实太真实了,而且我还说了那么多话,所以我怎么都不相信是幻觉,可不是幻觉又能是什么呢? 随着白光消褪,远处魍魉鬼兽的幽绿的鬼火也再次大盛,不久我就听到了巨兽的咆哮声,只不过这只巨兽却没有再往我这边来,而是掉头朝相反的方向而去。 像这样的大个子我是控制不了的,所以它去干什么我完全不予理会,回头看着逐渐消退的白光,我也大声的喊了一句:“铸灵匠前辈你还在吗?” “我在,扶桑启明不是儿戏,就算是你上有克制他的东西也要小心为妙。” “如果他真的那么厉害,那么我建议咱们跟着白光退去的方向走,这一路上也能少很多的麻烦。” “说的也是,那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跟上去吧!” 说完我们就紧随白光而去,不过这一路上我也发现,之前下来的时候所看到的一切都消失不见了,折磨鬼魂的地狱酷刑,成群的亡魂,以及狰狞可怖的生物,等等等等都看不到了,四下里空空如也,就好像根本没有存在过一样。 “这是什么意思?” “情况已经很明白了,你还看不出是什么意思吗?” “扶桑才是万恶之源?而你打造的邪灵都在他控制之下吗?” “扶桑是这里的灵种,鬼城所存在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他,当初我带领邪灵来到这里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扶桑有什么异常,一直过了很久才明白。” “为什么邪灵会背叛你?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多的鬼魂?原来都是一棵扶桑树在作怪?” “你想的太简单了,扶桑树起初不是这样的,而且之前你也感觉到了,他的光能给你活力,他确实是生之源。” “那你是说有在人借助扶桑的能力作怪了?”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控制整个死狱,而陈流已经和扶桑树融为一体了,所以想要从这里走出去,就必须要找到陈流和真正的扶桑树本体。” “扶桑树到底在哪儿?我之前和魇娘帮陈仙姑埋骨看到的不是扶桑树吗?” “你看到的扶桑有多大?” “五米以上吧,而且藤条到处都是。” “那应该不是了,我印象里的扶桑树至少高二十米,他每隔十年启明一次,启明的时候会有很多人来夺他的花。” “夺扶桑的花?这不和昆仑铁树是一样的道理吗?” “铁树可以把任何有生的物种石化,而扶桑则可以生长在每个有生物种的体内,这些物种会通过扶桑的根系联系和沟通,所以一旦被扶桑侵体,那么所看到的一切就都值得去怀疑了。” “那我现在有没有被扶桑侵体呢?” “如果你已经被扶桑侵体,那么你就能很轻松的找到他,扶桑不是那么随便就侵体的,如果他真的侵体,你也不会活到现在,更何况你身上还有点金笔。不过你还是得小心点,因为眼下扶桑树附近应该已经聚集了太多鬼魂和邪灵了。” 白光退去的很快,我必须得赶紧跟上去,一来我是担心魇娘真的被扶桑给抓走了,二来是因为扶桑给我的幻象太多,他这分明是在拖延时间,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那就是我冥冥之已经感觉到自己和这棵树有了联系。 冥蝶是栖息在扶桑树上的,那么艳滴血灵肯定就知道扶桑在哪儿,她这么久都没回来找我,我想她此刻也应该在终点等我了。 扶桑再强大也终究是棵树,是树就怕火,实在是万不得已,干脆就一把火给他烧了。 可从一开始走到现在,我还真的没想到最后会撞到一棵树上,虽然这一切事件的细节大致已经明朗,但其的关系却依旧错综复杂,所以我根本想不到接下来到底会遇到什么。 原以为我会在传说的地狱里挣扎好久,可如今地狱却因为扶桑的启明而消失不见了,就和铸灵匠说的一样,其实这里的地狱就是扶桑制造的幻象,只有熟悉这里的人和邪灵才知道怎么走出幻象,而之前典狱司的判官和牛头其实并不算是在坑我,他们只是把我从幻象里带了出来,让我在幻象以外的地方想清楚都发生了什么。 还有,扶桑启明的时候防卫应该是最低最弱的,要不然这么大的幻象也绝对不会消失,看来魇娘让我等到生日的那天还是有些道理的,不然的话我可能会撞上更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黑乎乎的土地一眼看不到边,而白光似乎始终是那么远,无论我脚程多快,距离似乎都没变过,所以没多久我就开始怀疑自己这是出现幻觉了。 低头看了时间,我发现还有几个小时就到我生日了,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感觉到有什么异样,所以也根本猜不到这一系列事件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如果说当初就是因为扶桑启明而起的事端,那么按说那个时候应该是有人把扶桑花带出了鬼城的。 而后来却因为扶桑花惹出了很多的事情,不过究其缘由,还是因为来这里的人都太贪婪了。 事情越发到终点,我脑子里也越想的清楚明白,其实有很多人并不是住在死狱里的,御用说书人、江南墓虎、法医局以及邪灵店,等等这些势力其实都是为了扶桑启明而来,而玉田陈家被灭门那件事儿正好就发生在扶桑启明的那段时间里,所以这些事件之间的联系就都归咎到了扶桑树启明身上。 至于说当初铸灵匠为什么要选择来这里,我想原因无非不过就是因为这里的扶桑树,再不然就是这里得天独厚的环境条件。 “铸灵匠前辈,您就老实跟我说了吧!那次邪灵大战到底是因什么而起的?所谓的地狱都只不过是幻象罢了,这里根本就没什么敌人,而且我也知道住在这里的人都是在等待扶桑启明,鬼城就修建在扶桑树的周围。” “既然你都看透了,那还用得着再问我吗?” “我想如果当初不是你们要打扶桑的主意,估计那次邪灵大战也不会有,其实我觉得邪灵大战原本就没有过,而死在魄罗殿外的那些邪灵,我想也是因为了扶桑启明的幻象之后死于自己人里的才对。” “继续说。” “你和你的弟子之间的矛盾也是因为受到了启明的影响,这其其实并没有好人坏人和对错之分。” “就算你说的对吧!那么你对自己的事儿又是怎么想的?” “如果我没猜错,当初我的父母应该也参与过抢夺扶桑花的事件,如果他们没死的话,现在就应该在扶桑树那里,而你们和我所见过的那些邪灵则都是那次抢夺事件的牺牲品,之所以你的邪灵会找上我,其实并不是我本人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纵然我的血是最纯正的,但我觉得用一张ren pi去掩盖的并不是我血的味道。” “马上就要见到扶桑树了,所以我想看看你身上的那些东西。” “你们刻意用一张ren pi掩盖的究竟是什么?我身上的那些血线花纹到底是什么东西?武陵的鬼胎我看见过,可我没发现他们身上有这些东西,而且我也没看到他们有另外一张皮。” 第272章 扶桑启明3 铸灵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自然也没有让他看身上的那些血线花纹。 u.co更新最快 我们一直沉默了好长时间,眼看白光就要消失在远处了,我这才继续往前走,同时还留意大蝰蛇有没有跟上来。 然而此时等我再次回头看白光的时候,忽然就发现距离十五米远的一个黑土包上出现了几个白乎乎的影子,而且远远看去很像是艳滴血灵底下的那些鬼差。 看到鬼差出现,我也赶紧快跑了几步到近处去观察,发现确实是那些熟悉的鬼差之后,我这才匆忙朝四周观望,希望能找到艳滴血灵的影子。 可我没找到艳滴血灵的影子,而且这些鬼差看到我之后也不怀好意的围了上来。 他们认识我,绝对认识我,可我却说不出来他们到底哪儿不对劲儿。 白色的鬼差是能夺魄的,所以第一时间我的感觉就是他们把伸进了我体内,而且我还能看到他们想要把我的魄抽出来。 民间传说人无魂不生无魄不活,我能看到他们在干什么,自然就会坐以待毙。 “大蝰蛇,来帮忙呀!” 话音刚落,此时就见六个脑袋的大蝰蛇呼的一声就冒了出来,他张开大嘴毫不犹豫的就把鬼差吞进了肚子里,当时我似乎还听到了咀嚼的声音。 一眨眼的工夫,十几个鬼差就全下了肚,大蝰蛇还满意的打了个饱嗝,之后就和他那些长千上万的原虫子孙朝远处爬去。 我知道大蝰蛇对付鬼魂和魄罗有自己的一套,不过我心里记挂着艳滴血灵,担心她会有事,所以也赶紧跟上了大蝰蛇,顺便还和他共鸣,从那些被吞掉的鬼差身上查找艳滴血灵的下落。 大蝰蛇吞了鬼差之后也就继承了他们的记忆,而共鸣之后我发现,这些鬼差貌似就是去找艳滴血灵的,而且他们所去的方向也跟我一致,同样是瞄准了那片即将消失的白光,难道说艳滴血灵也被扶桑掳走了吗? 铸灵匠一直没有说话,我也不知道他此时到底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到底还在不在。 其实在这种鬼地方,邪灵活的尚且不易,那些鬼魂就更别说了,所以就算铸灵匠是个老鬼,他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发言权,就算他曾经不可一世,但在这里他却什么都不是。 我知道他在等待一个会,按照不死邪术上说的套路,如果他想在我身上活过来,那么他首先就得把我现在体内的魂清除掉。 可话又说回来,魂的关系是密切不可分的,他们有相互牵制的本能,更何况眼下我的身体是健康的,特别是被白光照过之后体力充盈,魂就更加的坚不可摧了。 人们常说鬼是不敢接近身体健康的人的,一来是因为健康的人周围的气场极阳,这种气场会有害于鬼魂极阴的特性,如果气场的强度相差太多,健康的人是很有可能把气场较弱的鬼魂给和掉的。 二来是因为另外一种关于魂一体的说法,有人说魂聚在一起才是人最有力的辟邪wu qi,魂聚顶会加剧人体内的火旺之气,不过这种趋势人也得懂得去控制,如果不懂得怎么去调控,早晚有一天这种火气会有损身体,不过在此之前还是有辟邪的能力的。 民间传说虽然多,但是我自己却认为人的魂是因为有主才牛叉,而这里说的主就是指人的这个身体,身体是魂之一的定魂,另外两魂可以说是寄生在人体内的,没有了这个身体,魂魄就变成了孤魂野鬼,他们见到身体健康的人同样也会害怕。 所以说铸灵匠想要借助不死邪术来传承到鬼胎身上,那是需要你情我愿的,如果鬼胎抵触,他们自然也无可奈何,而且我觉得那个传承的细节一定也非常的苛刻,像眼下的这种环境条件应该是办不到的。 当然我也不能排除铸灵匠的亡魂确实没有害我的意思,就算他如今是鬼体也照样很强大,只是受到了这里的环境条件制约才显得有些无力。 俗话说的好,望山跑死马,就算我能看到远处的白光,而想要接近那片白光,却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达到的。 这里的地形太复杂,沟沟壑壑,崎岖不平,有很多时候我的视线都被地形所阻碍,因而短时间内看不到白光,而越是往前走这样的情况就越是多了起来,等我走进一条峡谷的时候,远处的白光就彻底看不见了。 虽然我比一般人已经强很多了,但是我依然还没有魇娘那样飞檐走壁的能力,要真要是有那种能力的话,情况很可能会比眼下好的很多。 着急没什么鸟用,索性我也就放平了心态,不在刻意去想接近白光的事儿,不久之后我才感觉浑身轻松了不少,而此时铸灵匠也才肯说话。 “心态放平是好事儿,过于急躁了反而不好,人要学会修身养性,而你所经历的一切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你好半天没说话了,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呢?” “其实也没想什么,事到如今我的想法也忽然变的简单多了,人常说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比一代更优秀,而我却老觉得自己比别人强,嘴上说培养鬼胎接班人,但实际上却是在给他们使绊儿,如果我早点摆脱这种自私的念想,如今也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了。” “能顿悟这些道理确实不易,您是不知道啊!早些时候我也是这个样子,那时候疑心特别的重,我谁都不敢去相信。” “那现在呢?” “现在走到了这一步,我觉得相信谁不相信谁已经不重要了,人要一直那么活着实在是太累了,倒不如只看其他人在做什么,因为人的所作所为就是他们心里的想法,既然能看的这么直观,那又何必去胡乱猜测呢?” “你说的有些道理,我活了这么久都始终看不开,老觉得是别人在害我在坑我,回头仔细去想想,其实我也没做过什么有利于别人的事儿,算了,既然事情都过去了,那还说他干嘛?等帮你把这里的事情平息了,我就去找个地方去隐居起来,享受一下闲云野鹤的日子。” “您这么想算不算是大彻大悟呢?” “也许是吧!对了,如果你这趟能平安离开鬼城的话,出去之后就去玉田找刘一方,他有办法带你离开死狱。” “死狱到底算是个什么东西?是另外的一个平行空间?还是只存在于我们脑子里的故事?我所经历过的这一切是不是都是事先设定好的情节呢?” “死狱的世界太荒诞,一切都不符合逻辑,如果你要用逻辑的眼光去看,一定会是一头雾水的,你眼睛看到的一切未必就是他本来的样子,兴许你的魇娘也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其实我这一趟是跟着吸血鬼书才来到这里的,老觉得这一切都是个故事,我只是这个故事里的其一个人物,魇娘也说过这样的话,而且她还说纪纲是上个故事的主角。” “无稽之谈,故事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你真是故事里的人物,你的一切都是事先设定好的,那么你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感觉呢?” “说的也是,设定是一尘不变的,如果我真是里面的人物,那么是绝对不会怀疑到这些的,这是种错觉,是有人在刻意制造这种假象。他们在想反正已经够乱了,再乱点也就无所谓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也终于走出了峡谷,而等我来到峡谷外之后才忽然发现,峡谷外的地形一马平川。 不,不能说是一马平川,应该说是大山环抱之的一处地形较为平缓的谷地。 谷地有很多蜿蜒的河流,并且这里的河水也不是黑的,条条清澈见底,居然还能看到有小鱼在游弋。 除此之外,这里还有茂盛的植被,有飞鸟有动物,总之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和之前的鬼城大相径庭,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而我有过之前幻觉的教训之后,这才越发的怀疑眼前所见也扶桑制造的虚像。 这个时候我低头看了下时间,发现距离自己生日还有不到一个小时了,而我的生日和扶桑启明的时间撞到了一起,这究竟是巧合还是必然呢? 伸掀起了袖子,我发现此时皮肤上的那些血线更加的稠密,而且我还能看到更多的血线还在一点点的长出来。 到水边看了下自己的脸,我发现脸上虽然暂时还没有血线出现,但是脖子上却早已爬满了。 而正当我思考问题的时候,忽然就听铸灵匠喊了一声:“小心水里。” 话音刚落,我噗通一声就被倒影拉进了水,而且更不可思议的是,之前我看这小河明明只有不到四十公分的深度,而等我掉进去之后才发觉水原来这么深。 我拼命的往上游,眼看好不容易就快要到水面了,可此时我的脑袋咚的一声被撞的生疼,同时我的也碰到了这层看不见的东西,当时心里也非常的清楚,这回我怕是被堵在水里了。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请访问: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小说app,、破防盗、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微信公众号gegegengxin(按住秒复制)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273章 炼狱冥蝶 双猛砸这层看不见的屏障,此时我发现这层屏障就好像是一面镜子,我也能清楚的看到岸上还有个我存在。 u.co更新最快 那个我在冲着我狞笑,他蹲在岸上无动于衷,就那么眼看着我这么被淹死。 “大蝰蛇,大蝰蛇。” 我心里不停的呼唤大蝰蛇,然而此时大蝰蛇根本就没有回应,而且此时我也知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些镜子里的虚类邪灵就是来自于扶桑树,以往所遭遇的那一切都是这个样子。 我终于到了极限,喝了几口水之后整个人就慢慢的沉了下去,意识消失的极快,在最后的那段时间里,我看到水里有好多大鱼在游弋,这些鱼身上沾了扶桑的根须,长长的根须也在跟着它们游动,也就是说这里的每一种生物都在扶桑的控制之下,而我自然也不例外。 我知道死亡早晚会来临,只不过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甘的,可一人之力太有限了,我终于了解到了人的渺小,更能想到这里应该还有无数个像我一样的人亲眼面对了这样的结局。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一阵浑身被电击的酥麻感觉忽然清晰,我猛的睁开眼睛,哇哇的吐了几口水,这才开始吃惊的看向周围。 到处都是扶桑白亮的藤条,还有栖息在扶桑树上的五彩斑斓的冥蝶,冥蝶的个头很大,一个个都像是风筝一样。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死了,也许现在的自己已经变成了鬼魂,此时我想伸去摸摸那些白亮的藤条,却发现双被蛛网一般的根须死死的缠住了。 不光是双臂无法动弹,我的全身上下都爬满了蛛网一样的根须,而近距离的接触这些发光的根须,我发现扶桑的根须很有粘性,在这一点上和蛛网的区别不大,和蛛网不同的是,扶桑的根须是活的,是可以到处爬的,每一条根须都代表了一个活物,一种我在鬼城里从来没有见过的活物。 看着这些不停生长的根须,我此时才发现自己的脖子还是自由的,于是才赶紧看向了四周。 不久我就看到,这里不光是我本人被根须包裹的像个巨大的蚕茧,我的周围还有上百个这样的蚕茧,这些巨大的蚕茧里包裹的也都不完全是人,还有些不知名的物种,距离我大概二十米远的地方还有个更大的蚕茧,看蚕茧的形状我也估摸出里面的东西貌似是跟荒寒鬼兽大蝰蛇一样的物种。 白亮的蚕茧表面还能看到零星燃烧的幽绿鬼火,所以我猜测那个大个子应该就是不久前消失的魍魉鬼兽没错了。 连这么大的鬼兽都能被扶桑俘获,那么我真想不到还有什么东西能敌得过这棵该死的邪灵树了。 被蚕茧包裹的人头部都是露在外面的,所以他们长什么样子我大致也能看个清楚。 一个个的看了过去,不久我就找到了艳滴血灵,此时的她完全陷入了昏迷,整个人没有一丝的动静,最重要的是她的头上还粘着一根比较粗的根须,而且我还能看到这根须正在源源不断从她身上吸食着什么。 “什么意思?难道扶桑启明是要吃掉这里所有的东西吗?” 慌张的四周看去,同样的景象比比皆是,这些活物一样的根须正在从每个人和每个生物身上吸取着什么,可是这些人和生物的外表却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又是一阵被电击的感觉忽然传来,而这时我也发现电击出现的地方貌似就是之前冥蝶趴着的地方,虽然我看不到冥蝶正在干什么,但是光凭直觉也能知道,他在挣扎着想要从蚕茧里逃出来。 其实这种被电击一样的感觉以前就有过很多次,那个时候还是在明都,在我和魇娘大战老尸的时候就出现过,而且和现在感觉到的还是一样的,也就是说在那个时候冥蝶就已经存在了,只不过当时不是在我身上,而是在魇娘的身上。 我身上的冥蝶从小就不是在这里长大的,所以他应该对这里的环境非常陌生,应该也周围的这些冥蝶大不一样才对。 还有,记得我在鬼木堂刚遇到艳滴血灵和冥蝶的时候,扶桑的根须貌似也出现过,不过那个时候艳滴血灵说扶桑的根须可以医治那些女人身上的疾病,难道说他就是用眼前的这种方式在治病吗?难道说眼前所看到的这些都不是在sha ren害命,而是在救苦救难吗? 想着,忽然就听噗的一声响,冥蝶彻底从蚕茧的包裹逃了出来,而且可能是由于用力太猛的缘故,他冲出来的时候还像颗子弹似的飞出去了老远,飞行的过程,他的纱翅还斩断了不少白亮的根须,随后才翻滚着掉到地上,着实有些狼狈的可爱。 冥蝶刚落地的时候,周围的冥蝶也注意到了他的存在,只不过他们只是看了他一眼,之后就若无其事的又走开了。 小冥蝶脱困之后也一直趴在地上观察周围的景象,不久之后就连蹦带跳的来到了我的脚下,呼扇着翅膀又飞到了我身上,随后就一点点的爬上了我的头顶。 周围的环境对他来说确实是陌生的,这些让他感觉到了不安,所以他才会再次回到我身上来。 而就在他飞到我头顶上不久,我也赶紧晃动着脑袋提醒他注意,不久他也从我头上又爬到了脑后,那种电击一般的感觉也再次清晰。 “这不是电击,这是共鸣,是冥蝶在试图跟我交流,他沾过我的血的。” 想着,我也马上发号施令:“快,想办法把我弄出去。” 一句话说完,小冥蝶马上就开始在我身上瞎折腾,虽然他有能力破开蚕茧,但是他每破开一处挪向别处的时候,之前的那一处就又合上了,所以折腾了半天都毫无进展,小冥蝶也开始变的有些毛躁起来。 “淡定,淡定啊!不要着急,让我想想。” 此时小冥蝶也飞到了其他人头上,并用力抬起他们的头让我看。 这个时候我才忽然发现,现场貌似就我一个人没有晕过去,而且我的头顶也没有扶桑的根须。 “血,一定是我的血,小冥蝶你回来,在我身上开个口子放点血出来。” 听到我吩咐,小冥蝶速度飞回到了我的脖子上,用他的口器猛的刺了下去。 这时我忽然就听到了嗤嗤的响声,继而还看到背后冒起了白烟,被根须束缚的感觉也在慢慢减轻,没多久我忽然就从破开的蚕茧掉了出来,一头扎进了松软的泥土里。 由于我落地的动静太大,周围的冥蝶也一下子都警觉了起来,而小冥蝶看到其他冥蝶靠近,马上就飞到了我的头上,之后就开始不停的用口器刺我的脖子。 而我看到他慌张的样子,也马上明白了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我们之间是有血契存在的,那么十解禁对你来说也应该管用才对,可我就怕你扛不住呀!” 小冥蝶也是个鲜活的生命,更何况是他救我脱困的,所以我不忍伤害他。 还有一点就是,铸灵匠跟我说过一个事实,那就是十解禁是单向的,一只邪灵一旦被十解禁,那么他就再也变不回之前的样子了。 而小冥蝶长相这么可爱,我真的不想让他沦为屠杀的wu qi,可眼下我没有第二个选择,因为这里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在这里慈悲和怜悯只会被屠杀,而想要站稳脚跟,就必须以暴制暴。 当第一根带血的银针刺进小冥蝶的头部,他的纱翅忽然就猛涨了一倍还多,而随着更多的银针刺入他身体的不同部位,被释放的血禁在小冥蝶身上也表现的更加恐怖,还没到十解禁的时候,小冥蝶就已经变成了个头最大的冥蝶,他浑身的色泽更加鲜艳不说,翅粉的毒性也让周围的扶桑根须退避舍。 我从来都没见过蝴蝶打斗的场景,而凶相毕露的小冥蝶此时已经冲进了冥蝶群大开杀戒,虽然自身受损严重,但是他的气场已经吓到了周围的冥蝶,胆子稍微小一点的赶紧就开溜了,而不服气的只有死路一条。 小冥蝶吸光了死掉的冥蝶体内所有的养分,他受损的身体和纱翅慢慢的才又恢复了光鲜亮丽的状态。 他浑身的每个部位都在发出轻微的震动,而我知道这是他自觉和我共鸣的表现,他想要告诉我有关他的一切。 魂魄间的共鸣让我看到了这样一幕场景,恐怖的炼狱里生存着一群用来抓捕逃亡鬼魂的鬼差,而这群鬼差就是冥蝶,炼狱冥蝶,他们会捕捉鬼魂和死尸身上的气味,很快就能找到他们并寄生在他们身上,炼狱冥蝶有毒的翅粉能把尸完全腐蚀掉,而那些被他们盯上的鬼魂则会变成他们口的食粮,不用和任何人汇报就可以独享,因此上说炼狱冥蝶才是茫茫炼狱的最终主宰。 小冥蝶看来是不可能跟我一起离开这里了,因为我知道他还有个责任,那就是看管活在暗狱里的扶桑。 可从他的记忆里我也看到,暗狱扶桑每个十年一启明的爆发究竟有多么的恐怖,而且这个东西的根系和枝藤也已经延伸到了鬼城各处,继而还突破了鬼城生长到了外面。 要说把那些罪大恶极人的鬼魂送到暗狱受罪,倒不如说是把他们当食物送给了那里的扶桑,而随着扶桑吞噬了太多的鬼魂,他也就具备了人的头脑,有了自我的意识和思想,从而也就知道了该怎么离开暗狱,而最关键的是扶桑不光能吞噬鬼魂,还能吞噬灵魂,那些生活在镜像里的虚类邪灵就是他的作品。 第274章 终极邪灵暗狱扶桑 显而易见,冥蝶和扶桑已经有了合作的关系,要不然的话他们也不可能栖息在一处,而扶桑更不可能把枝桠伸到外面去。 u.co更新最快 小冥蝶告诉我这些,意思也就是让我能躲多远就躲多远,让我不要再管这里的事儿。 而从他告诉我的这些事实也能猜到,扶桑其实是个成了气候的邪灵,他虽然能救治伤病,但是那样做只是为了有更多的人来崇拜他,让更多的人告诉他外面现在是什么样子。 他还和每只邪灵都有联系,因此他能看到每只邪灵看到的东西,说的再清楚一点,就是他完全能取代铸灵匠的存在,要不然的话那些许久没有续约的邪灵也不可能长久的活下来,是他给了他们生机。 “为什么会这样?邪灵是铸灵匠打造出来的,只有铸灵匠的血才能让他们活下来,扶桑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有这种能力的。” 刚想到此处,铸灵匠的声音忽然就出现在了我的脑中。 “那是因为陈流就在扶桑体内,他已经和扶桑融为一体了,所以才促成了冥蝶和扶桑的合作,因为扶桑本身就是其中一位铸灵匠。” 也许是冥蝶也听到老鬼的说话,此时他忽然朝我怪叫了起来,气流涌动造成了风压也一下子给我吹出去了老远,同时大批的冥蝶还把扶桑所在完全封闭了起来。 生日快乐歌的手机铃声在无边的暗狱里回荡,扶桑的启明也终于到了最后的关头,我看到成千上万蚕茧一样的椭圆球体被高举到了空中,在一声怪兽的嗷嗷叫之后,蚕茧开始忽然变的干瘪,随即更多白亮的根须和藤条从地面下冒了出来。 等第二波的杀戮之后,扶桑覆盖的区域也增加了一倍还多,而此时我就身在无数蛛网一般的根须中间,眼看着这一切发生而毫无办法。 难道说一直被别人挂在嘴边的生辰也是骗局?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吗?既然如此,那我还在这里干什么?我千辛万苦的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见证此刻的奇观吗? 我身边不时有鬼魂和邪灵走过,他们的脚下都有扶桑的根须,等他们快靠近的时候,那些同样发亮的藤条也嗖的一声钻了出来,随后就把他们抓了进去。 抬头看去,那些白色的鬼差就徘徊在包裹艳滴血灵的蚕茧附近,看着包裹艳滴血灵的蚕茧被高举到了半空,我知道下一刻艳滴血灵就会被扶桑吃掉,然而渺小的我除了眼睁睁的看着杀戮的发生却什么都做不了,那一刻心里的滋味确实不好受。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看着而什么都不做,弱小的邪灵也是生命,我的存在就是为了他们能更好的活着。” 想完,我马上从怀里取出了判官笔,随后往前猛跑几步,直接就插进了一根藤条内。 那一刻,闪着白亮光芒的藤条顿时就暗淡了下来,眨眼之间那种石化的趋势就开始大面积蔓延,地面上那些根须也随即暗淡枯死。 铁树落地生根,嚣张跋扈的扶桑开始大面积枯萎石化,那些被举到半空的蚕茧也因为藤条石化崩塌而纷纷掉落了下来,而唯恐铁树石化的趋势会伤及无辜邪灵,这个时候我也赶紧把判官笔又收了回来,随后飞起一脚踢碎了眼前的石化的藤条墙,急冲冲的就朝艳滴血灵跑了过去。 艳滴血灵还处于昏迷之中,情急之下我赶紧把她拖离了根须的范围。 此时她整个ren mian黄肌瘦,就好像是战乱国家里那些营养不良的难民,我掰开她的嘴喂了一滴血,一瞬间她整个人就像是忽然活过来似的,噌的一下就坐了起来,只是目光还是比较呆滞。 大概过了有两分钟时间,她忽然就抱住了我的肩膀大声的问道:“到时间了吗?” “什么时间?” “你的生辰。” “到了,不过这扶桑启明跟我的生辰有什么关系呢?” “救救这些可怜的邪灵,救救你的魇娘,你能杀了他。” “杀了谁?” “扶桑,暗狱扶桑。” “说明白点好吗?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怎么杀他?” “他的花在你体内,启明的时间就是扶桑花成熟的时间,你的血能杀了他。” “扶桑的花在我体内?” “对,从小就在你体内生根发芽了,我们一直都在替你保密,我们也一直都在等这个时候。” “那我该怎么做?” “让你的血流入他体内,让他吸你的血。” 刚说到这儿,铸灵匠忽然就嚷道:“不行,你全身的血加一块儿都不一定杀的了他,你这么做反而会死的。” “那我该怎么做?你倒是说呀?” “扶桑需要吞噬很多邪灵来完成启明,你可以把你的血种到他们体内,等扶桑进食的时候就会把你的血吸进去了,换句话说就是你要把这里被抓住的邪灵全部十解禁。” 说到这儿,艳滴血灵也一脸死灰的要求我说:“让我来做第一个吧?赶紧的,绝对不能等到扶桑再一次启明开花,否则到那个时候你的血就没用了。” “这么多的邪灵,十解禁也需要很长时间的,我得一个个来呀!” “鬼胎被扶桑杀的就剩你一个了,如果不是用另外一张ren pi包裹住你的身上扶桑花的味道,扶桑早就找到你了。” “这个我知道,可十解禁是需要时间的呀!” 艳滴血灵此时几乎发疯似的朝我喊道:“给我你的血,告诉我该怎么做,我帮你去十解禁。” “不行,你不能把血给她,因为你现在还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受扶桑的控制。”铸灵匠赶紧阻止道。 此时艳滴血灵的十根手指忽然就插进了我的肩膀,模样也非常的狰狞,她还朝着我不停的喊叫:“给我你的血,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你的手指已经插进我体内了,我的血你已经得到了。”我忍着疼回答。 艳滴血灵听完恍然大悟,马上就把手指拔了出来,之后就放在嘴里吮吸,几秒钟之后她就欣喜若狂更像是疯癫了似的掉头朝扶桑的根须跑去。 “这么做杀不了扶桑,你得先找到他,从他的主根着手。” “对,找到他从他的主根着手。” “你先追上艳滴血灵,不要让她胡来,不然的话让扶桑警觉了就不好了。” 抬头看去,艳滴血灵早就跑没影儿了,鬼才知道她究竟去了哪儿。 邪灵饱受折磨,此时的艳滴血灵一刻都不会忍耐了。 “找她已经来不及了,我现在就去找扶桑的主根。” “你也不要太着急,估计你的父母现在也正在朝扶桑的主根去了,他们跟你一样是受保护的鬼胎。” “啊?你怎么不早说?” “要想消灭扶桑需要大批的鬼胎,我不能让扶桑把所有的鬼胎都杀死,所以只能抱歉瞒着你了,其实你不是孤独的,那位花家幸免遇难的女鬼头人也是鬼胎之一,她们在你来鬼城之前就已经悄悄潜入寻找扶桑了。” “真有你的,到时候我再跟你算账。” 说完,我就取出判官笔,气呼呼的转身朝扶桑龟缩的根须跑去。 其实此时我心里非常明白,用铁树判官笔中伤扶桑的根须,他的根须就会朝本体龟缩,到时候只要跟着根须龟缩的方向去找就一定能找到扶桑,怕就怕这些根须并不是来自扶桑的主体,扶桑长的这么大,鬼才知道他这么多年来又培养出了多少小扶桑。 还有一点我也不敢去尝试,那就是帮所有被抓的邪灵十解禁,因为那样一来邪灵就具备了非常恐怖的能力,他们很有可能逃离扶桑的魔爪,从而跑到外面去制造祸端,说白了就是我怕制造出第二个像扶桑一样的怪物。 其实我觉得扶桑本身并不会变成这个样子,我想他本身也是铸灵匠打造出来的邪灵之一,而将他变成如此恐怖的罪魁祸首很可能就是那个陈流。 如果陈流真的跟扶桑融为了一体,那么扶桑的意志就是他的意志,因此扶桑能控制大多数的邪灵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陈流是有名的铸灵匠之一,他的能力并不比我身边的铸灵匠弱,有句话说的好,长江后浪推前浪,就算陈流是铸灵匠的弟子,那也不一定会永远比他的恩师弱。 而且我还有个感觉,那就是铸灵匠老鬼和这个陈流之间一定还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过节,说不定整个事件就是因为他们之间的矛盾所引起的。 当然我也不能排除陈流走火入魔,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么接下来我很可能会面临一场恶战。 另外,鬼魂和邪灵都被扶桑给抓去了,然而铸灵匠的亡魂却始终陪在我身边,这能说明什么?这难道不就说明了铸灵匠的亡魂根本就不畏惧扶桑吗?那他为什么不惧怕扶桑呢? 扶桑的根须占的面积太大了,铁树制成的判官笔让他们四散而去,虽然我紧随着规模比较大的根须追去,但是始终都没能找到扶桑树主体所在,兜了好大圈子之后,我除了发现了更多被蚕茧裹住的邪灵以外,慢说是扶桑的主体了,就连他的子孙都没有看到一棵。 抬头看着从黑暗天际垂下的枝条,这些发亮的枝条不计其数,长长的就像是凝固的雨线。 这时候我不禁在想,该不会扶桑树就躲在黑暗中吧?如果这些枝条的尽头就是主体,那么这棵扶桑树得有多大?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275章 终极邪灵暗狱扶桑2 readx; 伸去摸了摸自然下垂的枝条,这根枝条也瞬间暗淡无光,当时我很不解,因为我并没有拿判官笔去碰他,为什么枝条会忽然暗淡下来呢? 翻开掌心,此时我看到那些渗透了皮肤的血线已经满布掌央,鲜红的血水也正一点点的渗出来。 u.co更新最快 “扶桑真的怕我的血,这又算是什么道理?我的血能帮邪灵续命,还能帮他们解禁,如果扶桑真的是铸灵匠造化的怪物,那他应该很享受我的血才对。不对,这其肯定有问题,貌似是我忽略了什么细节。” 我知道这种时候自己千万不能莽撞行事,因为缺失的细节关系到扶桑和铸灵匠之间的关键问题。 铸灵匠的亡魂并不怕这里的一切,包括扶桑在内,可他为什么不亲自去灭了扶桑?他能豢养那么大的鬼兽,难道就对付不了扶桑吗? 还有一点,他们都说陈流和扶桑融为一体了,那么为什么陈流要做这样的选择呢?还是说扶桑本身也是死狱的一部分,这个陈流其实是被囚禁在扶桑树里了呢? 想到这里,我忽然又想起了禁殿里的陈仙姑,我记得那个时候她好像说过自己离不开那里的,还说整个鬼城都离弃了她,难道说陈仙姑也是被关在禁殿里的吗?那个禁殿也是死狱? 铸灵匠说他有个最得意的徒弟,陈仙姑、木真人和陈流,陈仙姑在禁殿里魂飞魄散了,木死在了香炉山,而陈流却和扶桑融为了一体。 个弟子都出了问题是偶然吗?为什么偏偏会是他们个? 假设一下,如果铸灵匠想让这个人死,而陈流因为和扶桑合体而没有死掉,并且还成了气候,那么铸灵匠想尽办法来灭掉陈流也就有依据了。 假设是陈流鬼迷心窍,练邪术练的走火入魔,最终选择了扶桑,那么木和陈仙姑的死很可能就是他挑战他们的结果,而铸灵匠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应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正所谓欺师灭祖离经叛道。 不过谁都没提到过陈流离经叛道欺师灭祖的事儿,而且他着打造的魇娘还好好的活到现在,如果他真的和陈仙姑有矛盾,那么他岂会容魇娘一直活到今天? 还有,点金笔最后关头出现,他作为了判官笔的主体,并且还能克制扶桑树,如果我破坏了扶桑树,是不是就意味着把陈流救了出来? 如果陈流真的是被关起来的,那么铸灵匠就不该让我破坏了扶桑树才对。 另外,他口口声声说邪灵可怜,可他现在又看着这么多的邪灵无辜殒命,这难道不是口是心非吗? “你小子想的是不是太多了?”铸灵匠忽然问道。 “不是我想的多,是我怕错怪了好人,有些问题你不跟我说清楚,难道还不让我自己去揣测吗?” “照我的意思去做,我保证你会很有收获。” “那我会有什么收获呢?” “有这么多的邪灵跟着你,他们能帮你做多少事儿?再说了,你所拥有的财富又有多少?你在死狱里就和皇帝是一样的了,又有谁敢管你?” “你说的太片面,邪灵确实很能干,可是他们也很危险,我虽然拥有很多的财富,可谁敢保证这些东西不是别人给我下的套儿呢?再说了,你见过住在监狱里的皇帝?” “算了,反正我也说不过你,那么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不过我提醒你,你的血液成熟和扶桑的启明只有短短的不到两小时的时间,你是任由扶桑继续作孽,等他开花启明之后造成更大的祸患?还是亲去毁了他,解救无数无辜的邪灵?选择权在你,而且你也要为你自己的选择所造成的后果负责。” “我有这个担当,用不着你瞎操心。你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吧!” 说着,我的头顶忽然就亮了起来,抬头看去,只见极远的高空出现了大片红色的光,并且这颜色红的像血一般,同时我的身体也开始滚烫,继而还感受到了扶桑的共鸣。 这个时候,铸灵匠也忽然感慨道:“扶桑终于启明了,他的花真漂亮,我好久都没看到这个景象了。” 说话的同时,我发现高空的红色开始下移,不久就看到很多发紫的巨大藤条垂了下来。 这些藤条对我来说并不陌生,我在明都死狱里就见过这种东西,不过我却不知道这东西跟扶桑到底有什么关系。 紫色的巨大藤条就是尸藤,是死狱里彭候用过的超级邪灵,这东西在扶桑启明的时候忽然出现到底意味着什么?难道也是冲着启明来的吗? 还没等我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儿,此时就见尸藤落地,这些巨大的东西也猛的扎入了地下,顿时就让我脚下一震。 地面的晃动越来越大,我终于明白了尸藤到底想要干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这个东西是想要把扶桑连根拔起来。 我见识过尸藤的厉害,所以这个时候也赶紧躲出去了老远。 然而眼看着大片的地皮缓缓抬升,但不久之后就发现,尸藤的表面已经慢慢爬满了白亮的根须,没多久地面抬升的趋势就停了下来,随后就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别看这些白亮的根须细小,看似斗不过尸藤,而事实上却不然。 当根须把尸藤完全包裹住之后,不久被裹成蚕茧模样的尸藤就冒起了白烟,体积也开始大幅度的收缩。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我眼前的这几根尸藤就被完全腐蚀并溶解,根须内也流出了发散着恶臭的黑水,我还看到挤出了不少的死人骨头。 没过多久,一条还未被分解掉的尸藤从高空轰然落地,当时我也清楚的看到,尸藤的末端有个人,只不过此人的腰部以下却都变成了尸藤,就好像这个人是被尸藤抓住的一样。 此人浑身冒白烟,脸上的皮肤已经被腐蚀的相当严重,我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他长什么样子了。 不过这个人回头就看到了我,看到我之后还大声的呼救。 “花铭,鬼头人,救我,救救我。” 我一听是彭候的声音,所以赶紧就跑了过去,然而还没等我跑到他跟前,脚下忽然就被绊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就朝前倒了下去。 回头一看,就见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脚上已经爬满了扶桑的根须,只不过这些根须并没有像消化尸藤那样把我也吃掉。 再看彭候,此时他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了,我也只听到了他杀猪似的惨叫,眼看着他变成了扶桑树的肥料。 也可能是因为高空忽然亮起来的缘故,此时我在彭候被杀的地方还看到了一块儿半掩在泥土里的石碑,而且石碑上还清楚的刻着暗狱扶桑四个篆体大字。 看到这四个字的时候我还稍微愣了一下,不过随后就被从脚上传来的电击一样的感觉给搞的浑身抽搐了起来。 这一次电击的感觉比任何一次都强烈,以往这种感觉只会让我忽然清醒,而这一次却让我浑身抽搐,继而还冒起了白烟,好像我还闻到了毛发焦糊的味道。 我完全控制不了自己,当时就感觉整个人都在萎缩,体内的血液几乎都被烧的沸腾了起来,还能看到臂上的血水已经流了出来,并渗入了地面。 忽然,我被嗖的一声拖了出去,搓着地面一直被拖行了有上百米的距离,等停下来的时候才看到,眼前不远处有堵宽度在几十米以上的深红色巨墙,抬头望去,巨墙根本就不到有多高。 不,这不是一堵墙,这是扶桑,这就是扶桑的主干。 思考的同时,我发现浑身酥麻的感觉已经没有了,脚上的根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不过电击也带给了我脑子短暂的空白,继而我还听到了那些熟悉的窃窃私语的声音。 “又是那个小子。” “冥顽不化,这小子当真是不怕死吗?” “不是,他应该是主子要找的那个人。” “对呀!你看他身上有血流出来了,血的味道很熟悉。” “难道他也是铸灵匠?” 当时我的周围虽然视野清晰,但是光亮却并不刺眼,在我听到窃窃私语的同时,我还下意识的四周望了一下,只不过除了那些发亮的藤条和根须,以及巨大的扶桑树主干以外我什么都没发现,更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说话。 我确定说话的人不是鬼魂,因为鬼魂我是能看到的,他们也不是人的魄,因为魄不会说话。 既然不是魂魄,那还能是什么? 想到这里,我也拔出了血海刀,透过血海刀发亮的表面,我这才看到了说话的人。 倒影里我的周围站满了人,数量多的数都数不清,他们就站在我身边,指画脚的不停唠叨,不时的还有人往我身上摸两把。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我看不见你们?” 一句话问完,周围这些看不见人马上就有了反应。 “还说看不见,这不都跟我们说话了吗?” “我们都是被铸灵匠救下的人,虽然我们只有灵魂。” “对了,你小子可以管我们叫花脸狰灵,我们都是虚类邪灵,你的邪灵档案就是我们帮忙续下来的。” “你们为什么要续写邪灵档案?”我问道。 “因为我们想要世人都知道到底发生过什么,只有字面上留下来的故事才会被人所接受。” “那你们也都是知道我结局的人了?” “我们左右不了你的结局,当初那些闯入邪灵店的人看到邪灵档案之后,一个个都变成了风云人物,他们老觉得自己窥探到了天,但事实上这些结局都是可以串改的。”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把握别人的未来真的有意思吗?” “对呀!把握别人的未来真的有意思吗?我想如果你知道我们都经历过什么就不会这么说了,跟我们来,我们带你去看看我们的归宿。” haptererrr; 第276章 终极邪灵暗狱扶桑3 readx; 看着倒影里的人转身朝扶桑走去,我也紧随他们的脚步,不久就来到了扶桑树主干上稍微有些破损的地方。 u.co更新最快 从破损的地方挤了进去,这时候我才看到扶桑树的内部还有好大一个空间,并且这个空间的内壁上满是死人的枯骨。 抬头望去,死人的枯骨层层往上,不知道到底有多少,而且我还看到这些死人的枯骨都是用四钉钉在上面的,因此可以想象,这些人死前到底有多痛苦,还能知道他们应该都是被处死的人。 四钉是御用说书人的邪灵wu qi之一,是第九代鬼头人的作品,是能锁住人的魂魄不使其超升和投胎转世的邪器,因此死在这里的人永远都将留在这里。 不难看出,扶桑树确实是个死狱所在,而且还是御用说书人执行私刑的地方。 那么这些人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让他们永世不得超升?带着疑问,我也直接开口问道:“你们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被囚禁在这里?” “因为我们说了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儿。” “御用说书人都是些有故事的人,你们说什么做什么还有什么禁忌吗?” “禁忌倒是没有多少,不过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说法你总是听到过的吧?” “历代鬼头人都是铸灵匠的鬼胎,既然同是御用说书人,那还会存在党争吗?” “每代铸灵匠都会培养数以千计的鬼胎,而这些鬼胎只有少数几个会成为鬼头人的候选人,这些人间又只有一个会成为铸灵匠,而为了替铸灵匠保守秘密,被遗弃的鬼胎最后都会被处死,所以长此以往,这里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而你则是最xing 玉n的那一个。” “所以因为我很可能会成为下一任的铸灵匠,因此上你们才非常的恨我,处处为难我对吧?” “正确,所有的虚类邪灵都想让你死,唯独有一个人却说服了我们让你活了下来。” “陈流?” “对,是他叫我们网开一面,他还说你就是彻底推翻邪恶的那个人。” “陈流在哪儿?他也被钉死在这里了吗?” “你抬头往上看就能找到他,他和其他死在这里的人都不一样。” 再次抬头望去,我仔细的从死人枯骨间找那个不一样的人,可无奈死人楼实在是太高了,十米以上的高度就根本看不清楚了。 “我找不到他,麻烦你们告诉我他在哪儿好吗?” “爬上去,只要你敢爬上去就能找到真相,这也算是对你的一次考验。” “爬上去?没开玩笑吧?” “没跟你开玩笑,如果你不小心掉下来摔死了,那么这里就是你归宿,如果你爬上去找到了真相,那么你就会脱胎换骨,选择权在你,留给你的时间可不多,希望你好好把握。” 抬头看了死人楼的高度,我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深知他们并不是在开玩笑之后,这才开始着准备。 要想爬上去就必须借助那些死人身上的四钉,可四钉年长日久大多已经生锈,也不知道能不能经受住我的重量。 另外,四钉比较锋利,直接用去抓肯定不行,而把阴阳戴上就能回避四钉的锋芒,说来这个东西看起来就是为此举量身打造的。 攀爬用一只是不行的,我除了要借助阴阳以外,还要借助锋利的血海刀,如此一一刀也算是完备,接下来只要小心点就可以了。 眼下我体力充盈,所以正是攀爬的好时候,正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我选择了这条路,那么就一定要走到头儿。 我没有再想别的,因为这时候想法再多也没什么鸟用,该爬还得爬。 沿着笔直的扶桑树内壁,往上爬了大概有二十米左右,这时候我才感觉到自己浑身轻飘飘的,以往的那种负重感根本就没有,就好像我整个人失去了重量,所以攀爬起来也非常的容易,速度也比较快。 心里虽然有些怀疑,但是此时失重总比有重量要好的多,而我脑子里一直在受无限的求知欲驱使,所以也就没理会脚下的落差越来越大。 爬了大概有十分钟的时间之后,此时我才发现,这死人楼貌似就是个族群坟墓,是御用说书人的最终归宿。 另外我也发现,这些死人身上都有那些会发光的根须,按说他们就是被这些根须带到这样的高度的,那么行刑的人也应该是借助这些东西爬上来的才对。 看到自己有了依托,我这才小心的去抓住其一根还算结实的根,可因为之前我的血以及我身上的判官笔会让这些根须坏死,所以抓取的时候我也非常的小心,看到他们没什么变化之后才敢发力。 很快我就发现,死人身上粘着的这些根须跟之前我看到的那些貌似有些不同,这里的根并不怕我上的血,而且我还看到血粘上根须之后马上就被吸收了,同时沾了血的根须浑身的光也更加的亮,而且这种趋势也很快蔓延到了一整根。 也许是这些根须感受到了好处的缘故,没多久他们就开始往我身边靠拢,不少的死人骨头也纷纷坠落了下去,几秒钟之后才听到脚底下传来摔碎的声音。 眼前这些根须并不像之前所碰到的那些一样会抓人,他们非但不抓人,而且还成为了此时我攀爬的工具,所以接下来的好大一段距离我才爬的很快。 不过这一路上我也留意了周围的死人骨头,不过却并没有发现与众不同的那一具。 低头看看高度,此时我才忽然觉得眼晕,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脚下已经没底儿了,出发的地方也早已经看不到了,而按照时间和速度来推算,我最多也只爬了不到百米的距离,按说这种高度我应该能看到地面的才对。 不过这里毕竟不是外界,在这里出什么样的怪事都是有可能的,计较太多没什么鸟用,我该干什么就还得继续去干什么。 因为我没感觉到有多累,所以才完全忘却了时间的存在,每爬一层就观察一层,这样一层层的爬上来,脚也早已施展开,身也更加的灵活,活像是一只猴子。 另外我还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表面上看我是在竖直往上爬,但是因为重量不太明显的缘故,我继而还有了在地面上四脚着地爬行的想象,总之那时的感觉非常奇妙,而我从来都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 浑身的轻松也给了我动力,不过我脑子始终还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现在的我还是不是以前的我,我是不是还是真实的? 人们常说鬼魂状态下的人才会感觉不到自己的重量,那么现在的我是不是已经变成了鬼魂了呢? 带着疑虑,我慢慢靠近一簇相对比较集的根须,而因为根须本身油滑锃亮的完全能当镜子使的缘故,所以我才想看看此时自己的模样。 而等我看过去之后,忽然就吓了一跳,因为此时我发现,镜子里的那张脸非常的陌生,那根本就不是我本来的样子。 细想了一下,我觉得自己从小就是披着另外一张ren pi长大的,或许这段时间里渗透出来的血水已经完全改变了我的容貌,只是我根本没意识到这件事。 而等我再次看向镜子里之后,惊悚感再次出现,因为此时我看到,我身后还有个人,而且这个人貌似就趴在我的背上,并且他还在冲着我笑,笑的特别的不自然。 猛的回头看去,我发现自己身后根本就没有人,伸去摸了一下,结果也什么都没摸到,我寻思可能是镜子在搞怪的缘故,所以就没再继续去深究,然而就等我想继续往上爬的时候,这才忽然发觉身体一时间重了好多,之前的那种轻盈也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该死的,玩我呢?” 此时心里虽然非常的吃惊,但是好在还能稳当的抓住东西,所以也不太担心自己会掉下去。 不过负重感确实是真实的,我也知道接下来再往上爬就绝对不会像之前那么容易了,可还没等到我详细合计打算,此时忽然就看到根须后的死人骨头猛的动了一下。 我寻思可能是因为自己想的太多眼花了,所以才尽量稳定了心神仔细去看。 然而还没等我看清楚,根须后的死人骨头忽然就窜了出来,而且他里还捏着四钉,并且窜出来的时候还一下子斩断了我握着的那条根须。 根须被斩断,我的身子也顿时一沉,当时我就心想:完了完了,真的完了,这回老子真的栽在这里了。 猛的开始下坠,当时脑子里也一片空白,不过可能是因为我掉下来的时候同时还有往旁侧躲闪的举动,所以我往下掉了不到十米,后背就撞上了内壁的另一侧。 而最不可思议的是,在我撞上内壁的时候,被钉在上面的死人骨头同样也活了过来,并且还伸抓住了我的领子。 不过枯骨腐朽,不堪重负,由于重力和惯性过大的缘故,死人骨头的臂一下子就被我给坠折了,情急之下我也赶紧乱抓乱挠,能抓住什么算什么,根本不管是死人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左的血海刀也猛的插进了内壁,又往下滑了不到五米之后才勉强停了下来。 朝周围看去,此时就看到更多活过来的死人骨头正在朝我这里移动,而离我最近的只有不到两米,最要命的是四面八方全是这些东西,而我双腿荡在半空,浑身根本就使不上力气。 haptererrr; 第277章 终极邪灵暗狱扶桑4 困境,这是绝对的困境,哪怕是幻觉也是如此。 u.co更新最快 我不知道这些死人骨头为什么会忽然活过来,只知道如果不摆脱他们,这一趟就肯定是走不出去了。 不,我知道他们为什么忽然活过来了,是因为我的血,我一直在流的血,他们是沾了我的血才活过来的。 如果我没猜错,他们这是追随血的味道跟过来的,而为了满足贪欲,他们一定会把我大卸八块的。 死人骨头身上有四钉,四钉是封印他们魂魄的法器,他们已经死去多年,但是魂魄依旧还在,所以只要拔除四钉,他们就会魂飞魄散。 “一堆朽骨也想要我的命?你们想的太天真了。” 此时的目光扫过了血海刀内的倒影,影像里我的忽然抓住了那个一直趴在我背上的人的脖子,猛的就给他甩了出去。 现实里我看不到你,但是镜子却暴露了你的存在,如果你真的是存在的物种,那么就必然会留下你存在的意义。 我如释重负,身体再度感觉到了轻盈,我在死人楼内跳来跳去,依靠阴阳和血海刀打退了一波又一波的进攻。 腐朽的枯骨身上的四钉被打掉之后,他们的骨架也迅速瓦解成灰消散在死人楼巨大的空间内,骨灰的气味招来了冥蝶,成群的冥蝶也把还没来得及近我身的枯骨一并清理了干净。 冥蝶群在帮我扫除障碍的同时,冥蝶王也呆呆的悬在我眼前,虽然我看不出他的表情和想法,但是我知道他还是向着我的。 伸摸了他毛茸茸的头,我也把额头顶在了他的头上,随后亲切的说道:“带我一程吧!我有点累了!” 冥蝶王并没有反对,他忽然就抓住了我的肩膀,纵身一跃就带我飞上了高空,没多久就带我来到那个不同于其他枯骨的ren mian前。 这个人全身被包成了蚕茧,只留头部露在外面,就和我之前所遇到的一样。 而且在我撕开他身上的根须之后也发现,他的双肩、双臂、双腿上都被钉了四钉,钉子已经和他的血肉长到了一起,如果冒然拔出来的话,他肯定会死的。 另外,这个人穿了一身长袍,虽然布料因为年长日久早已褪色,但是从款式我还能看出来是清代人的打扮。 在我的记忆里,魇娘好像就是在那个时代被陈流打造成邪灵的,那么这个人是否就是陈流呢? 也许是因为扶桑根须的缘故,这个人的皮肉并没有腐烂掉,而且还保存的比较完好,我用碰了他的脸,发现依然还有弹性。 最关键的是,我上的血水粘到他的脸上迅速消失,没过多久他的容貌就慢慢的开始复原,不过只有脸部有了起色,而全身依旧还是皮包骨,活像是具骷髅。 我知道我的血对他有复苏的效果,所以就尽可能的多给了他一些,而十分钟之后,没了生的血肉就慢慢的鲜活了起来,继而我还看到了他胸口的起伏,听到了他逐渐有力的心跳声。 心跳有了,血肉也复苏了,然而这个人却没有睁开眼睛。 俗话说的好,人无魂不活无魄不生,我想可能是因为他身上被钉了四钉,魂魄被封住的缘故才没有苏醒,可我也不知道如果拔了他身上的钉子,他会不会和其他的枯骨一样魂飞魄散? 我握着四钉迟迟不敢下拔出来,而就在我犹豫的这段时间里,那个人身上的根须也慢慢的爬到了我的臂上,没过多久那种过电一样的感觉也再次出现,只不过这一次之后我却听到了一个极其清晰的老男人的声音,而且只有这一个声音。 “一百五十年,代鬼头人,我终于等到你了。” “你是谁?” “玉田陈家的端公,第二代的铸灵匠陈流。” “是谁把你钉在这里的?” “是我的恩师,第一代的鬼类邪灵铸灵匠花浩然先生。” “那你为什么会被钉在这里?” “因为我改变了所有邪灵的命运,扶桑树在我身上活了。” “什么意思?一棵树怎么会在你身上活下来?” “扶桑十年一开花,每次只会开花一朵,扶桑树虽然能造化生,但是他的花却有毒,只要是碰过扶桑花的人在他下一次启明的时候就会浑身溢血而死,你现在身上的表现就是这种情况。” “你的意思是说我接下来也会死吗?” “非也,你还是有活下来的几率的,毕竟碰过扶桑花还活下来的人大有人在,我、木真人纪森和陈仙姑就是这个样子。” “那你也就是因为这个才被钉在这里的了?” “不完全是,我之所以被钉在了这里,是因为我把我的血给了另外一个人,哦不,是给了一只邪灵。而且不光是我把神血给了这只邪灵,陈仙姑也把她的血给了这只邪灵,所以她才会非常的厉害。” “如果我没猜错,这只邪灵就是魇娘了?” “对,你真聪明。” “可这分明是件好事呀!为什么你还会被钉在这里的呢?” “因为这样的人屈指可数,有同样造化的那个人不同意我们这么做,因为他怕邪灵得到自由,从而没人再理会他的存在,这个人就是我的恩师,同样他也是碰了扶桑花之后没死的人,而正是因为这样的际遇,他才会打造出了那么多受控的邪灵,才成就了他的伟业。” “这件事儿无异于窥得了天,这些人寥寥无几,所以我想他才不愿意让你们共享出去的。” “可是现在很多人都知道了,他们都纠集了大队人马纷纷赶来观看扶桑的启明,其实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那朵花,因为扶桑花才是不死邪术的真谛,然而到最后真正能活下来的人又有几个?” 刚说到这里,陈流的声音忽然就停顿了一下,继而就有些愤怒的说道:“他怎么也在这里?” 说完,我身后忽然就响起了狂笑声,继而就听到了铸灵匠的声音。 “为什么我就不能在这里呢?扶桑就要启明了,我想看看这小子会不会死不可以吗?他是最后一个和扶桑融合的鬼胎了,其他的都早就在上一次启明的时候就全死掉了。” “如果他不死呢?你是不是也会把他像我们一样留在这里呢?” “也许吧!不过我现在一个人管不过来那么多的邪灵,我需要一些听话的帮来帮我做事,像你们个这样自作聪明的弟子我还真的不敢要。” 听到这里,陈流也忽然狂笑不止,笑了好大一会儿才忽然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把邪灵和鬼魂都聚到这里来吗?我就是要让你所谓的天不再是天,不再是为所欲为的sha ren段,真要到那个时候,死的可就是你了。” “这些我都知道,说点我不知道的,而且我也知道这些年你们个没少动了心思,不妨今天都一起说出来,然后我们再算算总账。” “恩师你也不用着急,扶桑启明的时候你就会知道的。” 说到这里,陈流也忽然对我说道:“小子,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如果扶桑启明之后你没死,那么启明后的一小时时间里死狱的大门就会为你打开,到时候你就能离开这里,如果你死了,那么你就会成为这里的第四千六百六十具枯骨,而且你的身上还会被钉上五根四钉,听明白了吗?如果听明白了就马上走人,因为这里就要快变成战场了。” 我听的非常明白,而且我也知道所谓的邪灵大战其实就是一次抢夺扶桑花的过程,并且我还猜测铁树启明的时候会不会也有这样的事儿发生。 “陈流,他能不能离开死狱不是你说了算的,如果他真的能在扶桑启明的时候活下来,那么这个健康的身体就是我的了,所以能离开死狱的人是我而不是他。” “也许恩师你还不知道,在我跟扶桑树相处的这一百五十年里,我早已和扶桑树融为了一体,如今他的思想就是我的想法,我就不信你再能耐能斗得过扶桑?” “那咱们就走着瞧,别以为我在那次启明之后毒发,你们个设计拆散了我的魂就能妨碍我发威,你们别忘了,当初是我带你们入门的,你们的本事也都是我教给你们的,俗话说的好,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而我这个师傅可不是傻子,我有的是治你们的段。” “草菅人命,丧尽天良,你这种人早就该死,我相信冥冥之自有公断,俗话说的好,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别这么说我,你把天散播出去,引来了那么多的人,这难道不是草菅人命吗?” “半斤八两,其实这件事儿也有你的功劳,当初如果不是你从外面找来了那么多人当鬼胎,扶桑树的天岂会泄露出去?” “在扶桑启明之前我不想跟你再掰扯什么了,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也想要这个小子的身体吧?毕竟他是个男人,而魇娘却是个女人。” “花铭,你别听他挑拨,听我的话赶紧走人,只要再往上不足百米,你就能看到扶桑的花骨朵。” “花铭,你是走不了的,因为你走到哪儿我都能找到你,别忘了陈泰平帮我送你的黑魄。” 第278章 终极邪灵暗狱扶桑5 铸灵匠提到黑魄,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货一直以来都是通过黑魄锁定的我,究其道理,我想应该跟陈仙姑和魇娘的关系差不了多少。 u.co更新最快 既然无法从他心逃脱,那么索性我就看他到底还会玩什么花样,反正他现在还是个鬼魂,只要是个鬼魂我就有办法收拾他。 之前我就说过,身体健康的人是不会被鬼附体的,就算眼下我全身都有血水渗出,但也影响不到身体的健康,所以铸灵匠的亡魂根本就没有会向我下,不然的话他早就动了。 我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直都在频繁的接触邪灵和鬼魂,撞邪的可能是时刻在我身边的,也许是因为我体内有扶桑的缘故,所以才没有受到这些东西的影响,但是我却知道,很多的鬼魂和邪灵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害我的念想。 铸灵匠师徒针锋相对,但是谁都没有先发难,毕竟他们眼前还有第个人,所以他们绝对不可能会让我钻了空子。 另外,铸灵匠虽然是鬼魂,但是我却根本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如果不是他说话,我就根本不知道他还在我身边,所以他是个潜在的威胁,我必须要找到能捕捉他踪迹的办法。 鬼魂是人魂之一,是人死后游离在外的思想所凝聚而成的东西,说白了就是人的元神。 大部分鬼魂活的时间都不会太久,因为这些鬼魂都没有去鬼城入册,他们也不打算活的更久,因为他们都是些无牵无挂的游魂,所以他们的寿命就只有区区的四十多天。 在鬼城入册的鬼魂只占鬼魂全部的分之一,这些鬼魂也都是还有活下去的想法的,而为了保证不魂飞魄散,他们才选择依靠鬼城的资源,并且在这里学习能延长寿命的方法,他们其不少的人还成为了鬼魂大军的佼佼者,十殿阎罗就是最好的例子。 因为我一直跟魇娘相处的缘故,所以我对鬼城并不陌生,只不过我从来都没关心过鬼魂在鬼城是如何生存和延长寿命的,而现在想起来才不免有些遗憾。 我相信铸灵匠绝对是个非常厉害的凶灵,像他这种级别的鬼魂在鬼城里应该不多见,他可以隐藏自己的气场,从而让其他人和邪灵感觉不到他的存在,而因为捕捉不到他的影子,所以就算魇娘里有凶榜也一样收不了他。 “花铭,你不要苦思冥想了,还是让我来告诉你da an吧!之所以你捕捉不到他的存在,那是因为他还活着,魂之间还存在制约,而他现在这个状态应该只是元神出窍了而已,而且我还知道,他的身体现在一定就在鬼城的某个地方,如果我没猜错,他的新身体还是个鬼胎。” 说完,铸灵匠忽然哈哈大笑:“就算你知道又能怎么样?你能奈我何?” “我现在确实是奈何不了你,但是你知道魇娘现在去哪儿了吗?” “她是找不到我的真身的,你别枉费心了。” “她还是有会的,因为你的真身和你的魂魄出现了排异反应,而我只要等到扶桑启明的那一刻,等你的真身鬼胎面临扶桑启明挑战的时候,你自然就会露出马脚。” “你不用吓唬我。” “我还真不是吓唬你,其实你很在意的,要不然的话也就不会让艳滴血灵紧随你的灵魂而去了,实不相瞒,其实我并没有把你的灵魂转移到禁殿去,而我也早就知道艳滴血灵是你的人,不仅如此,我还知道花家人大部分也都是你的人,对了,还有那个叫纪纲的。” “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他们何尝敢背叛我?” “他们不敢背叛你,那是因为他们还没遇到可以背叛你的条件,而如今死狱大门开启在即,我想他们谁都不愿意继续待在这里吧?” “我没时间跟你闲聊,如果你不动,那我可要走了。” “这里可是扶桑树所在,你觉得你能走的了吗?要不咱们试试看?” 铸灵匠没有回答,这句话之后他也再没有了动静,而静静的又等待了几分钟之后,陈流才忽然跟我说道:“好悬呐!差点就被他看穿了,对了,花铭,我求你个事儿。” “先生请说。” “帮我把身上的四钉拔出来。” “拔出来?那样做你不会有事儿吗?” “你放心,我有把握,绝对不会有事儿的,现在也只有我能跟他过几招,其他的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想必你也看出来了,扶桑树现在根本关不住他,因为启明耗费了扶桑八成以上的能力。” “那老鬼一定也应该知道扶桑现在是最虚弱的。” “我想是的,不过扶桑虚弱只是暂时的,只要启明时间一过,他就能恢复全盛。好了,别再说了,赶紧帮我拔钉子。” 没有再犹豫,我伸就抓住了他肩上的四钉,随后就用力的往外拔。 可钉子刚拔出来一半的时候,此时我忽然就感觉到了旁侧有一股气流迅速接近,猛的扭头一看,这才发现一把极其锋利的大刀已经砍到了。 大刀和四钉撞到了一起吗,顿时就溅起了大片的火星,而且大刀足够锋利,居然一下子就砍断了所有的四钉,紧接着我就听到陈流嗷嗷的叫,扶桑树也顿时抖了起来。 此时我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陈流身上,一双眼睛也直勾勾的盯着挥舞大刀的人。 不,其实并不能称之为人,因为这个家伙体型高大,四肢肌肉发达,虽然有人的外表,但是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却暴露了他的身份,他是只邪灵。 “不要救他,如果你放他自由,更多的人会因他而死的。” “花铭,不要相信他,赶快帮我拔钉子。”陈流急切的说道。 “你若敢再动钉子一下,我马上就宰了你,我才不管你是鬼头人还是铸灵匠。”邪灵发狠的说道。 “为什么?你总的给我个理由吧?” “你自己去掀开他的头发,看看他的后脑勺就都清楚了。” 听到这话,我也小心翼翼的拨开了陈流的长发看向了他的后脑。 而就在掀开头发的同时,我忽然就看到了一张极其惨白的脸,一张长在陈流后脑勺上的脸,而且还是一张女人的脸。 看到这张脸的时候,我的也忽然缩了回来,同时我还听到陈流发狠的大叫。 “我什么都跟你说了,你为什么还不相信我?我真的是好人,求你别听他的。” 此时我扭头看向了那只邪灵,而这时候邪灵也已经收起了狰狞的脸色。 “花铭,我叫纪康,是纪纲的哥哥,这个名字你应该不陌生吧?” “不陌生,而且我还知道纪纲纪九爷一直都在找你,可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要管这个人了,你先跟我来,我给你看几样东西,等看完之后你再做选择也不迟。” 纪康忽然出现打断了我营救陈流,而他能说出这些话,我也感觉到了事情还有蹊跷,所以之后也就没再去理会陈流,直接跟着纪康爬进了一个较为隐蔽的树洞。 树洞很长也很深,我跟着纪康一直走了有十几分钟时间才来到他要带我来的地方。 此时眼前出现了一大片血红色的根须,这些根须也似乎连接着天地,两头都看不到了边际。 “看见了吗?扶桑树心已经被污染了,这些就是那个叫陈流的做的,而扶桑只有启明才能把这些毒血排除出去。”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扶桑是死狱最强大的灵种,他和死狱里所有的生灵都有联系,只要控制了扶桑就等于控制了死狱里所有的人和邪灵。” “那又能怎么样?” “等扶桑启明,死狱之门打开的时候,这些被毒血所污染的人和邪灵就会冲出死狱,生灵涂炭就在所难免了,如果真的会是这个结果,那你还愿意去帮助那个人脱困吗?” “我当然不想看到这一切发生,不过我对扶桑一无所知,你能告诉我一些有关他的故事吗?” “死狱就是民间传说的阴司鬼府,而五座鬼城也都是修建在灵种周围的,除了枉死城的扶桑以外还有另外四类鬼城的灵种存在,你上的铁树就是另外一个灵种,而这些灵种也是阴司鬼府的核心,是最公平公正的邪灵之祖。” “那么这五大邪灵之祖都生长在鬼城的暗狱了?” “正是,因为鬼城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他们不受侵犯,然而这数千年以来,他们的存在慢慢被外人所知,清末的时候御用说书人还纠集了很多江湖势力,一口气拔掉了雪域大日鬼城的铁树以及蜀地酆都鬼城的剐仙藤,致使两座鬼城内wai yin阳失调,出现了群鬼招摇过市灾难,很多人死于非命,而那些人的魂魄也全都被用来打造了邪灵。” “这些传说我好像在哪儿看到过,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你的意思又是什么呢?” “真正有罪的是那些铸灵匠,而御用说书人只是他们的帮凶,说书人间还是有很多有良知的人存在的,而这些人后来也组织了起来,他们的组织才是邪灵店的根本。” “所以事态严重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因此扶桑打算要用启明来彻底根绝灾难,而因为邪灵和铸灵匠有血契关系,所以这次启明就利用了血契来达到治本的目的。” “那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样子?” “死狱里所有的铸灵匠、端公、稗官和邪灵都会死,这其就包括你和你的魇娘,而你只是其的一根比较重要的引线,所以你和魇娘才互为死劫。”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 第279章 终极邪灵暗狱扶桑6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的心似乎都凉了,而且我全身渗透出来的血水也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 u.co更新最快 “魇娘应该早就知道这些吧?其实这个才是她的心病,因为她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可你知道她其实是很想活下去的吗?” “我当然知道,而且我也觉得此举对很多善良的邪灵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 “那么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有,不过你愿意尝试吗?也许你和你的魇娘会有一线生。” “那我具体该怎么做?” “很简单,赶在扶桑动之前引爆血契,让这里所有的邪灵十解禁,让拥有全盛实力的他们去对付铸灵匠,绝对不要让铸灵匠碰到扶桑花。你能办到吗?” “我可以去试试看,对了,扶桑还有多久开花?” “这个我也不知道,应该是快了,所以你要抓紧时间。” “其实最重要的是在邪灵击败铸灵匠之后我及时释放他们,要不然我就是那个罪大恶极的人了。” “对,不过邪灵和铸灵匠之间的关系非常微妙,有些时候他们很可能会威胁到你的生命,所以你这么做会相当的危险,具体怎么去把握就看你的了。” “想让所有的邪灵十解禁并不容易,我需要一个一个的来,可如果扶桑能帮忙的话,一小会儿的工夫就能完成,所以我需要扶桑的帮助,这个就是我要救陈流的原因,因为到目前为止只有他能和扶桑取得联系。” “我说过了,该怎么做你自己去把握,就算你决定了要去救他,那也要事先有些思想准备,毕竟这世界上忘恩负义的事情多了去了。”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的,对了,你知道铸灵匠的亡魂为什么不惧扶桑树吗?” “因为那个亡魂在和陈流唱双簧,他们本身就是一个人。” “什么?一直跟我在一起的铸灵匠亡魂就是陈流的魂?” “如果不是他的魂,扶桑树会无动于衷吗?这是用膝盖想也知道的问题,你不会是个白痴吧?” 我没理会他的说法,之后就又返回了陈流所在。 不过等我又回到死人楼的时候才看到,内壁上的那些枯骨已经被弄的乱八糟,大部分的枯骨都已经不见了,另外我在死人楼内还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马上就知道了是江南墓虎的尸类来到了。 很明显,江南墓虎也是冲着扶桑启明来的,可他们既然已经在死人楼里扫荡了一圈,那么陈流会不会有事儿呢? 想到这里我也赶紧去看陈流,可结果却发现他人已经没了。 计划忽然被打乱,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不过来这里的所有人都是冲着扶桑启明来的,所以我相信这个时候他们应该都在扶桑花那里了。 事不宜迟,我赶紧就让冥蝶带路飞了上去,而等我呼的一声从死人楼里冲出来的时候才看到,一棵高度百米以上的大树直入云霄,眼前一眼看不到边的葱绿,着实是生盎然。 “我靠,原来这个才是扶桑树,合着之前我所看到的那些都是他的根系了?” 扶桑树非常的大,如果不是远远望去,估计他的主干我都会以为是座大城的城墙。 扶桑树的枝叶遮天蔽日,我根本不知道覆盖了多大面积的地面,之前那些消失的冥蝶就飞舞在枝叶之间,因此也把扶桑树妆点的无比神圣。 相比较而言,聚集在扶桑树下的人就像是一群蚂蚁,渺小的简直不值一提,可眼下正是这群不知所谓的蚂蚁要打这棵神树的主意,那么扶桑会不会把他们看在眼呢? 还有一点我最为疑惑,之前陈流说扶桑花只有一朵,而眼前我却发现满树上都是微微发红的花骨朵,大树下的人也都在抬头仰望,看脸色我也能猜到他们心里也是一团乱麻。 所有人都在注意扶桑树,根本就没有谁在意我的存在,估计也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们接下来会死的很难看。 我环顾了一圈,结果也没发现魇娘和艳滴血灵的踪迹,更没有看到陈流的影子,所以我忽然就感觉到了事情有点不对劲。 还没等我想到到底哪儿不对劲,此时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从背后飘来,我也马上就问道:“魇娘,是你来了吗?” “你的嗅觉还真是越来越敏锐了。” “用不着给我脸上贴金,有话直接说就好了。” “鬼差已经把整个鬼城都翻遍了,没有找到任何一个陌生的面孔,所以我认为铸灵匠就在这里的某个人身上。” “他轻易是不会露面的,除非等到扶桑开花的那一刻。” “还有不到半小时时间扶桑花就会盛开,不过从这么多假花找那朵扶桑花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怎么?你也想找那朵花吗?” “不,我只想离开死狱,跟你一起,可遗憾的是我可能会在扶桑启明的时候死在这里。” “能跟你死在一起是我的福气,我以前不懂什么叫感情,但现在终于懂了。”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信任我,难道你就不怕我在你背后捅刀子吗?” “我只记得你帮我挡过刀子,所以就算你想杀了我,我也绝对不会对你设防,因为我这条命本身就是你救下来的,很多很多次。” “对了,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我也不知道该听谁的,也不知道该不该保护这棵扶桑树。” “你必须要有主见,特别是这个时候就更不能糊涂。” “那你相信这棵树会杀了这里所有的人吗?” “我信,因为他是成了气候的灵种,说白了就是跟陈仙姑一样是个妖,他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见,他深知死狱里的每个人都要干什么。” “那他自然也就知道我想干什么了?” “对,他一定知道你在想什么。” “对了,你应该知道陈流的后脑勺上那张女人的脸是属于谁的吧?” “你说的是这张脸吗?” 说着,魇娘忽然就转身掀起了她的长发,此时我也惊讶的发现,她的后脑勺上也有同样的一张女人脸,只不过这张脸和陈流脑后的那张脸比起来稍微慈眉善目一些。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她就是扶桑,她活在这里的每个人身上,所以她才有能力杀了这里的每个人,也有能力放过这里的每一个人,扶桑花开的时候她就会苏醒,每隔十年就有一次,所以说她才是邪灵的根本。” “那我的后脑勺上也有她的脸吗?” “早在我记忆恢复的时候就看过了,你的后脑勺上没有她的脸,也不需要有她的脸,因为你本身就是她,是十年前扶桑启明的时候才有了你。” “说清楚点。” “当时也有很多人来抢扶桑花,而你的母亲在最后一刻把扶桑花吞进了肚子里,后来她就有了胎气,之后就有了你。” “那我岂不是也是个妖怪了?” “也不能这么说,因为除了你的血跟别人不同以外,你的一切都跟其他人一模一样。” “这也就是说我的血其实并不是铸灵匠的了?那我现在到底是不是在跟你说话呢?” “我也说不好,或许是我在代表扶桑跟你说话吧!” 魇娘的话让我大吃一惊,而且当时我就做了最后的决定,不管到最后是生还是死,我都要看看扶桑到底会干什么,如果她真的是死狱里等同于神明一样的存在,那么她要做的决定也一定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我就跟别人一样那么静静的看着满树的花骨朵,心里幻想着扶桑花开时的样子,幻想那个情景是多么的壮观和美好。 没多久,我的血液就再度沸腾了起来,血水也再次穿透了我的皮肤渗了出来,一滴一滴的滴到了地面上。 当时我看的非常清楚,我的血落地生根,没多久就变成了很多如同人体血脉网络一般的东西四下扩散开来。 那些白亮的根须不久就来到了我的脚下,慢慢的爬到了我身上,再次把我包成了一个蚕茧,当然还有我身边的魇娘。 脚下的泥土忽然变的松软,我感觉到了自己正在下沉,没多久泥土就没过了头顶,只不过我却没有窒息的感觉。 我脑子里满是血红色的扶桑花,每一朵都那么美丽,扶桑花是慢慢绽放的,我清楚的看到了开花的整个过程,更看到了花开之后来帮忙授粉的冥蝶。 冥蝶非常的忙碌,恍惚间我好像也看到冥蝶都长了人的脑袋。 慢慢的,花丛忽然就有了稀稀疏疏的动静,没多久一张巨大的美人脸就钻了出来。 对于这张脸我是再熟悉不过了,虽然这张脸确实是大了点,但是五官却长的慈眉善目,丝毫没让人感觉到畏惧。 紧接着女人的一双也伸了出来,她的肤色是那么的白皙,就像是羊脂玉一般的滑润。 看着这张女人的大脸慢慢的朝我靠近,我心里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然而美人脸到我跟前并没有停下来,这张脸也像空气一般穿过了我的身体。 忽然,我就听到周围传来了隆隆的巨响,这声音就像是山崩地裂了一般,低头看去,就见扶桑树已经开始原地旋转,她四通八达的根系共同发力,一瞬间就把周围的一切弄的面目全非。 “什么意思?扶桑真的大开杀戒了吗?”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 第280章 终极邪灵暗狱扶桑7 我很确信眼前的这一切并非是幻觉,只是扶桑在很大程度上抑制了我的脑部huo dong。 u.co更新最快 不过就算脑部思维被抑制,但是脑子还是由我指挥的,而在听到隆隆巨响之后,我也马上拿出了银针,随后就在大腿上刺了一下。 由于痛感的刺激,我整个人忽然就打了个冷颤,这时候才看到,我本人已经被扶桑带到了枝叶丛,此时距离地面最少也有百米的高度。 放眼看去,只见扶桑树周围的地面大面积坍塌,大树下的人也纷纷惨叫着掉进了深渊,只有少数一部分有些段的人物幸免遇难,这些人也施展各自的段爬上了扶桑树。 然而人是没有长翅膀的,所以想要爬上百米高的扶桑树叶绝非易事,更何况此时从深渊忽然冒出来不计其数的白亮根须,一个接一个的把爬上树的人又扯进了深渊里,那情况就好像是深渊里住着一大群成了精的蜘蛛,而这里的所有人都是他们的美食。 我被困在蚕茧一样的根须内动弹不得,只有脚勉强还有些余地,而等我看到扶桑大开杀戒之后也奋力的挣扎,妄图能摆脱根须的束缚。 然而折腾出来了一身大汗之后都没有能够挣脱这些缠人的根须,所以我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树下的人一个个死于非命。 其实眼前的情况是一早就有人告知我的,只不过是我不肯相信罢了,直到灾难真的发生了,我这才触目惊心,无奈的是这时候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下面的人一个个的死掉。 看着灾难发生的同时,我忽然就想起了魇娘,所以马上就四周去找她的踪迹。 然而我找了一圈都没看到魇娘的影子,另外扶桑树的规模实在是太大了,浓密的枝叶慢说是藏个魇娘,就算是有成千上万人也能被掩盖起来。 等心神稍微恢复了一些,我忽然就想起自己的血对白亮的根须是有克制作用的,所以马上就刺破了指,让血水肆无忌惮的流出来。 果不其然,包裹我的根须顿时就退了下去,而由于外力的消失,我整个人也忽然从半空掉了下来,一头就扎进了浓密的枝叶间。 由于怕掉进深渊里摔的粉身碎骨,所以我也赶紧伸去抓周围能抓住的一切东西,然而此时我才发现,扶桑的树叶都非常的滑,根本就抓不住,就好像叶子表面涂抹了油料似的。 另外,扶桑的树枝也非常的不结实,根本就经不住我的重量,而眼看着自己就要穿过枝叶从树上掉下去的时候,忽然就感觉我的脚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整个人就这么头朝下吊在了半空,还不由自主的荡来荡去。 当时我被折腾的精疲力尽,又加上害怕的缘故,所以就忍不住尖叫了几声。 然而等我叫出来的时候,忽然就听到四面八方响起了回声。 不,不是我的回声,是很多人在跟着我叫。 扭头看去,只见我的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吊满了人,而且我还看到这些人的脚是被树枝给缠住的,并且我还发现有些像输液管粗细的枝条正慢慢的刺穿人的皮肉钻进他们的体内。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这些被缠住的人身上就满是这种东西,这些会动的枝条也在人体内疯狂的生长,到最后全部穿透了皮肉爬了出来,活生生的把那些人给撕成了碎片。 那些人死的时候浑身喷血,那模样就像是了开了花一样,而看到这些人的惨状,我也赶紧抄起血海刀奋力的朝脚下砍去。 然而等刀子快要到位的时候我才忽然发现,缠住我的并不是那些恐怖的枝条,而是好长时间都没露面的大蝰蛇。 此时大蝰蛇也浑身冒血,穿透他皮肉的枝条也多的数不清,虽然我知道这些东西杀不死他,但是眼看着他遭罪心里也着实的不好受。 而眼见那些像是发了疯的枝条沿着大蝰蛇的身体朝我爬了过来,此时大蝰蛇也用尽全力把我荡了出去,直接就把我扔到了墙壁一样的树干上。 我不知道扶桑树这是在搞什么鬼,只知道我不做些什么的话那就必死无疑,想到这里我也抽出了判官笔,猛的就刺进了树干内。 那一瞬间,灰白色像瘟疫一样迅速扩散,无论是树干还是枝条都无一例外,石化的趋势眨眼就爬满了整棵扶桑树。 枝叶变色而僵化,不久就再也承受不了自身的重量而垮塌,巨大的扶桑树也顿时被满天的烟尘所遮蔽。 我从没想到判官笔的杀伤力会这么大,居然连扶桑都不是对,而眼下铁树落地生根,如果我不把判官笔拔出来的话,那么这个石化的趋势就会一直扩大下去,直至把扶桑树以及扶桑树周围的一切全部毁掉。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扶桑树干和判官笔似乎是融为了一体,我怎么用力的拔都拔不出来。 没过多久,扶桑的树皮就开始大面积的剥落,而停留在树上的我也进退两难。 扶桑树是这里的主宰,如果他真的死了,那么这里将陷入一片混乱,而如果铁树取代了他的位置,那么这里将会出现新的秩序,当然这些都是我臆想出来的结果,但事实上并非如此。 眼看着巨大的扶桑树土崩瓦解,我也赶紧施展段保命,可上不接天下不靠地,我真的是无路可走,那时候连肠子都悔青了。 我不知道扶桑树有没有真的启明,因为我并没有看到扶桑花盛开,更没有看到死狱之门在哪儿。 眼看自己所在的位置就要塌落,这个时候我也忽然想到了冥蝶,所以就大声的呼唤。 可无奈的是塌陷的动静实在了太大了,我的声音根本传不出去多远,而当脚下的扶桑树干彻底崩毁的瞬间,我也一把抓住了判官笔,整个人也头朝下栽了下去,快速的掉入了深不见底的深渊。 扶桑的根须都死掉了,连那些被根须抓住的人和邪灵都没能侥幸,我深知自己的所作所为和扶桑没什么两样,所以也干脆双眼一闭等待死亡那一刻的到来。 然而就在我快要掉进深渊里的时候,横向来的一股大力忽然把我带离了绝境,此时我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女声:“都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这个人就是个疯子。” 我听出是金簿鸟花云的声音,所以就赶紧睁开了眼,而唯恐这是幻觉,我还用力的掐了自己一下,随后就嗷的叫了一声。 “你怎么来了?” “我要不来的话你就死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不用多问了,一会儿你就明白了。” 金簿鸟带着我从扶桑树上空飞掠,我也俯视着脚下烟尘滚滚的世界,恍惚间我好像看到了烟尘透出了一抹血红色,而且这个颜色也正快速的取代周围的灰白。 “花云你等等,靠近去看看那是什么?” “我受人之托来救你,你小子可别再胡来了好吗?” “保证不胡来,快靠近去看看。” 穿透了灰尘,金簿鸟带着我慢慢的靠近了那片血红,等来到近处的时候我才看到,灰白色的央居然出现了一大片的绿色,绿叶的央还有很多掌大小的血色红花。 这种花在我脑子里出现过,我很确定就是扶桑的花,不过都说扶桑花十年只会开一朵,那眼前这么多的扶桑花又是怎么回事儿? 随着距离进步拉近,这个时候我才看到这些花居然是长在很多被枝条刺死的尸体上的,每朵红花都散布着一团同样颜色的粉尘,因此远远的看去才是一大片的血红。 “我还是劝你离这些远点,他们都不是真实的,你可别让自己的眼睛给骗了。” “我知道,我只是看看,并不想动他们。” 说着,眼角的余光忽然就扫到烟尘的一个庞然大物,赶紧就喊了一声:“花云小心,前面好像有个大家伙。” 虽然我已经发现了,但是那时候想躲已经来不及了,金簿鸟带着我直接就冲到了这个巨大的东西身上,同时我还看到这个大家伙的表面全是幽绿的鬼火。 金簿鸟被鬼火瞬间吞没,而就在她被吞没的一瞬间却没忘了用力的把我反向推开。 我这已经是第二次见到这种舍己为人的场面了,心里也多少有点发酸。 我一下子掉进了那片红花区域内,就感觉身子底下软软的,可一想到红花是长在尸体上的,心里不免就发怵,所以赶紧就爬了起来。 抬头看去,烟尘的庞然大物已经来到,这个东西正是之前被扶桑抓住的魍魉鬼兽,而相对于魍魉鬼兽的个头儿,这一片红花的区域确实小了太多太多。 正当我抬头看鬼兽的时候,忽然就听鬼兽方向上传来了说话声:“花铭,只有你能找到那朵扶桑花,麻烦你赶紧找找好吗?” 我听出是陈流的声音,所以马上就回答说:“你怎么不自己来找?不是说你身上也有扶桑花的痕迹吗?” “让你找你就找,废什么话?” “我这个人吃软不吃硬,有种你弄死呀!”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请访问: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281章 终极邪灵暗狱扶桑8 陈流哈哈大笑,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回答:“我可不敢弄死你,有好多事儿还需要你帮忙呢!乖,快找到那朵花,找到他死狱之门也就找到了,启明时间快过了,下一次可要再等三十年的。 u.co更新最快” “死了这么多人和邪灵,就仅仅是为了你一个人的贪欲吗?” “他们也是有贪欲的,不然的话他们也不会来这里的,再说了,他们要不死能勾起你的恻隐之心吗?你会亲自动手打破扶桑设下的幻境吗?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了,所以拜托你赶紧的好吗?” “像你这种自私自利的铸灵匠如果跑到了外面还指不定会闹出多大的乱子,我觉得还是把你留在这里的好。” “赶紧的,我手上可是有人质的。” 说着,魍魉鬼兽大嘴一张,此时我看到魇娘就在鬼兽的口中,她整个人被鬼兽的长舌头缠的死死的,不过一双眼睛却依旧露出了不服输的颜色。 “对不住了魇娘,我还是不能让他离开这里,你应该能理解我的对吧?” “能跟你在一起生活这么久是我的福气,就算我死了也没什么遗憾,我尊重你的所有选择,我从一开始就是这么说的。” “对不起,我辜负了你的一片苦心。” “肉麻的话就不用再说了,你可要小心了,这个人可不是陈流,我们这些邪灵都被他给骗了。” “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能驾驭魍魉鬼兽的只有那个老不死的铸灵匠。” 说着,铸灵匠也狞笑着说道:“看不出来你小子还真的和这只邪灵有了感情,自古红颜多祸水,六十年前扶桑启明的时候她害死了纪光,三十年前扶桑启明的时候坑苦了纪纲,如今又轮到你了,如此害人不浅的邪灵留着她还有何用?对吧?” 魇娘苦笑,不久也回答说:“没错,以前因为我的私心确实害死了不少的人,但是相比之下你害死的人比我更多不是吗?当初我继承了三木、陈流和陈仙姑三个人的能力,为的就是将来有一天能和你一较高下,可没想到你这个做师傅的居然对自己的弟子都下手那么狠。” “是他们太高估自己了好吗?如果他们循规蹈矩听我的话就不会是那个下场了。纪森公然跟我分庭抗礼,想用我教他的那些东西来压制我,这不是找死还能是什么?我在香炉山给他留了全尸就已经很对得起他了。陈仙姑为此抱打不平,所以我一气之下就毁了她的内丹,让她千年的道行毁于一旦,可最后我不是还是给她留了全尸吗?倒是这个陈流一向都是很听话的,可万万没想到他才是最阴险的那个。” “你对他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我就是把他封印在了扶桑树体内,想让他用时间来慢慢的和扶桑树建立共鸣,从而找到离开死狱的办法,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点进展都没有,而且这小子居然还把好好的扶桑树给搞的像疯了一样,你说我还留着他有什么用?对了,我当初进来的时候还真没有想到扶桑树会这么厉害,这前前后后我跟他斗了都不知道多久了,光鬼胎好像都死了四百多个了。” “所以外面的人怕你出去惹事,因此才进来阻止你出去的,我想我的父母亲就是这个样子。” “你说的没错,你的父母亲确实很厉害,要不然三十年前扶桑启明的时候我就能出去了,而且我发现你们确实是一家子,你现在的想法跟你母亲的想法惊人的相似,当时她宁愿放弃离开死狱都要把我留下来,就跟一个傻子似的。” “那他们夫妇现在在哪儿?” “我也很想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儿,要不是当初我元气大伤,我早就去找你了,还会留你活到今天?不过当纪纲告诉我扶桑花在你体内的时候,我就改变主意了,因为我想要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才。对了,就算是你能离开死狱,外面的世界也没有你的立足之地,别忘了你是在这里出生的。” “既然我这辈子都属于这里,那么我也就不出去了,如果今天我不死的话,我会告诉我的子孙后代,让他们世世代代来关照你,我保证你永远离不开这个地方。” 此话一出,铸灵匠的脸色也顿时严肃,不久他就忽然说道:“魍魉鬼兽,给魇娘点厉害瞧瞧,我倒要看看咱们这个故事的主人公的心肠是不是铁石做的。” 说完,魍魉鬼兽的舌头忽然就开始收紧,魇娘顿时就惨叫了一声。 看着魇娘受苦我心如刀割,此时我还想起了被扶桑失枝条戳烂的大蝰蛇,以及被魍魉鬼兽鬼火吞没的金簿鸟,心底的怒火也逐渐开始升温,最后终于忍不住喊道:“住手,你放过魇娘,我帮你找扶桑花就是了。” “你果然不是铁石心肠,那么就赶紧的,启明时间快过了,我不想再等三十年。” “我知道,就算我找到了扶桑花你也不会放过我的,求你件事儿,让我跟魇娘最后再说两句话。” “可以,不过你可不要耽误太长时间,再说了,你是个铸灵匠的好苗子,我真的不打算杀了你。” 魍魉鬼兽把舌头伸了出来,他也把魇娘送到我面前,我伸手整理了魇娘的秀发,之后就在她耳边轻轻吻了一下。 “表面上跟我大声说话,暗地里跟我共鸣,我有个法子让你摆脱鬼兽。” “我就知道你不会就范的,你想怎么做?” “如今只有在你身上尝试十解禁了,让你全身的潜力全部释放出来,兴许能跟他有一拼,不过那样一来你可能会死的。” “我只是个邪灵,生来就准备好了随时赴死,在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有这一天了。” “如果你死了,我也陪你下地狱,如果你没死,我就带你离开死狱,你能不离不弃,同样我也能做到。对了,我在扶桑制造的幻境中见到过你两次,这扶桑是不是真的也是个邪灵呢?” “我不知道,我只听陈仙姑说过,扶桑是有灵性的,任何人都不能亵渎他的威严,也许现在的他还没有表现出自己的立场,他还在观望。” “我真的担心铁树已经毁了他。” “不会的,他们同样都是濒危的物种,如果铁树真毁了他的话,这里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扶桑花了。” “那你准备好了吗?我可要开始了,而且还是十解禁一步到位,因为现在已经没有一步步来的时间了。” “动手吧!我愿意为你一战。” 说完,我把早已准备好的几十根蘸血的银针同时刺进了魇娘体内,同时我就感觉魇娘全身都在微微的震动,到最后我居然还能看到她体内的每一根脉络。 她近乎是发疯似的大叫,身体也在短时间内迅速暴长,眨眼就挣脱了鬼兽的长舌头,既然还双手抓住了鬼兽的舌头,一下子就整个给拔了出来。 鬼兽疼的嗷嗷叫,全身的鬼火也顿时熊熊燃烧了起来,不过与此同时,魇娘身上也燃起了黑火,此时的她也堪比凶神恶煞。 原以为她会和鬼兽大战几百回合,可我没想到的是在她瞬间变强之后,鬼兽居然有些害怕的接连倒退了好几步。 铸灵匠见势不妙赶紧就从鬼兽身上跳了下来,而就在他离开鬼兽的同时,魇娘的掌心也忽然亮出了凶榜,而且此时的凶榜也比以往我见到过的更大。 “饿鬼们,开饭了。” 魇娘此话一出,就见凶榜内拥挤的鬼影如狂潮一般冲了出来,纷纷扑向了倒退中的鬼兽。 不过这些鬼影并没有冲上去啃食鬼兽的血肉,而是张开大嘴不断的从鬼兽身上汲取能量,体型高大的鬼兽在这种汪洋一般的攻势下迅速落败,到最后鬼影忽然散开的时候,鬼兽也只剩下了一堆皮包骨的残骸。 凶榜鬼影秒杀了鬼兽之后迅速飞回了凶榜内,不久魇娘也深吸一口气,同时我还看到她的胸口聚集了一团幽绿的鬼火。 “当初是我把你放出来的,如今从哪儿来的又回到哪儿去了,早知道这样你还何必出来丢人现眼呢?” 说完,魇娘就看向了铸灵匠,同时那些凶榜鬼影也再次冲出了牢笼,他们在空中飞舞,给魇娘助长声势,而且当时我心里也忽然想起了一句话,那就邪灵是铸灵匠的武器,铸灵匠要没了邪灵也就没了命,但是我知道铸灵匠绝对不会没有后手的。 “十解禁的魇娘确实厉害,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爽,太爽了,要不咱们这样吧!我再帮你找个对手,你们来打一架看看到底谁更厉害?” 说完,就见铸灵匠大袖一挥,同时就看到他袖管里甩出了十几根四七钉,而四七钉的方向却是直接飞向了我们身后。 还没等我回头去看,此时就听到背后传来了两个幼稚的童音,只不过这两个童音太过于响亮,我的脑子也顿时嗡嗡的响个不停。 “走黄泉,莫回头,阴阳路,不孤单,奈何桥边盖房子,点红灯笼玩儿花绳,一挑生死扣,二挑两道经,三翻蛐蛐编过笼,过笼大了能当船。接下孟婆汤,横渡忘川河,孤舟摇啊摇,一直摇到河对岸,忘川河,水产丰,鱼篓下水吃三顿,火烧旺,炊烟起,阿公阿婆喊开饭,开饭,开饭!” 第282章 死狱的终点(终章) 民间传说自古有云:只有鬼才能杀鬼,所以此时也只有艳滴血灵才能和魇娘一战。 u.co更新最快 不过说实话,我真的是没有想到她们才是最后登场的主角,而她们一登场所展现出来的恐怖爆发力也让整座鬼城为之震撼。 黑白鬼影撕打到了一处,半空中死人的枯骨也犹如雨点一般直落地面,到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这些鬼影都是有了骨架的邪灵,如果他们不打这一仗的话,说不定哪天他们就都是活在我身边的人了。 魇娘手底下的鬼影是鬼魂,是被称作梦魇的凶灵,而艳滴血灵麾下的却是七魄,是被称作魄罗的凶灵,同样训练有素,手段同样凶残,所以他们之间的较量从一开始就到了白热化,邪灵大战也一触即发。 铸灵匠站在远处疯笑,而我看到他这个模样当时也恨的手痒痒,最后终于忍不住就抄起家伙冲了过去。 铸灵匠不是神仙,他只是个能控制邪灵的人,是有血有肉中了刀子也会死的人。 虽然他借助了某些邪术活到了现在,但依旧改变不了是人的命运,所以既然同为血肉之躯,那么我又何必惧怕他呢?再说了,我手上有的是武器,光是阴阳手和血海刀就足以跟他一较高下了。 看我玩命的朝他冲了过来,这小子的脸色也忽然一变,马上就要转身逃跑。 可当时的现场已经被扶桑破坏的足够彻底了,扶桑花的周围全是深不见底的沟壑,只要不是长了翅膀会飞就绝对逃不出去。 铸灵匠逃到了深渊的边缘,还险些失足掉了下去,此时他猛的回头朝我看了过来,同时还满脸堆笑的说道:“花铭,咱商量一下好吗?我不会为难你的,咱们一起找到扶桑花,然后一起离开死狱如何?”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是个男人的话就爽快点来跟我打一架。” 此时铸灵匠的脸色忽然一沉,之后就冷冷的说道:“也是,我为什么跑呢?你又打不过我,我可是会武功的人。” “啥武功?你哄谁呢?” 话音刚落,就见他双腿猛的发力,双脚在地上一蹬,噌的一下就跳到了半空。 看到这一幕,我也忽然想起了当初刚见到魇娘的时候,当时她也是这个样子,那时我还以为她是个武林高手呢! 不,她就是个武林高手,而眼前的铸灵匠也有这种早已失传了的手段。 我虽然不会飞檐走壁,但是在和魇娘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我也学到很多克制这种本事的办法,深知这种手段的重心在于双腿的爆发力,所以只要有机会废了他的腿,我就能有回旋的余地。 不过有一种可能我也不能排除,那就是他本身很能还有各种格杀的技巧,这些东西也是在武侠小说里比较常见的,而想要不被他压制,那就绝对不能让他近身,可如果不让他近身的话,那我也就够不着他,更别提击败他了。 俗话说的好,行家一动手便知有没有,虽然我不是练武的行家,但也知道这个家伙确实还是有些本事的。 一开始我还追着人家满世界的乱跑,可眼下忽然却变成了人家追着我讨债,刚一打照面我就陷入了狼狈,当时我也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跟他打。 地上到处都是扶桑的枝条和藤茎,而在我连摔跟头的同时,我发现铸灵匠也比我好不到哪儿去,所以他每次落地的时候我都会故意倒下来去攻击他的腿部,而这个家伙此时就像是个疯子,除了招招想要我的命以外,根本就没有什么套路可言。 在不断摸爬滚打的过程中,我也忽然发觉自己的脑子里还有扶桑花的画面,而且这些画面也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慢慢的我也就找到了其中的规律,逐渐锁定了这片花丛的主要区域。 其实当时我的想法很简单,我觉得是自己靠近了那朵扶桑花的时候,脑子里的画面才会忽然清晰起来的。 另外,可能是我浑身又开始渗血的缘故,此时我发现地上的扶桑花长的越来越鲜艳,而且我还看到部分枝条藤茎在悄然移动中。 不过铸灵匠围着我穷追猛打,我根本没有时间去看仔细到底那朵才是扶桑花,而且我不会功夫的劣势也越来越明显,我根本就打不着他。 周旋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左右,我的体力明显就跟不上节奏了,而且我在较量中也挨了不少拳脚,此时也早已鼻青脸肿,狼狈到了极点。 思考的同时,我再次被铸灵匠一脚踹飞,嘴里也喷出了一口老血,而此时我才看到铸灵匠的手上居然拿着两根四七钉,并且他还一脸疯笑的朝我慢慢走了过来。 他脸上露出了杀意,此时我也能明显感觉到这种气场,而在狼狈后退的时候,脑子里扶桑花的画面忽然定格了,同时铸灵匠手上的四七钉也刺到了我眼前。 “等等,你不是要扶桑花吗?我找到了。” 一听我这么说,铸灵匠忽然就扔掉了四七钉看向了地面。 “在哪儿?扶桑花在哪儿?” 此时我歪着脑袋,用眼神指着身边的一朵红花回答:“就是这朵,绝对是这朵没错。” 这个家伙此时双眼放光,根本就当我不存在了一样,其实我也了解他此刻的心情,更知道一个人被关了上百年时间或者更长时间的话心里会阴暗到何种程度。 他朝扶桑花猛扑了过去,伸手就摘了下来,同时他还握着扶桑花惊讶的看向了四周。 “怎么回事儿?为什么死狱没有变化?为什么?为什么?” 连问了两句为什么,此时他忽然就低头朝我看了过来,而就在他看向我的同时,我手里的血海刀也早已挥了出去。 不过我原本以为血海刀最多只会伤到他的皮肉,可没想到的是这一刀下去居然把他的整只左脚给切了下来,而我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家伙没了左脚居然连叫都不叫一声,就好像他根本感觉不到疼似的,还是说这个身体本身就跟他无关呢? “你小子居然敢阴我,我宰了你。” 说完,他猛的就朝我扑了过来,然而他这一下子居然正好就撞到了血海刀上,噗的一声就被扎了个透心凉。 虽然他无视身体的损伤,也感觉不到一点疼痛,但是血海刀却是嗜血的邪灵武器,早在凯里的时候我就见识过它的威力,而此时铸灵匠虽然张牙舞爪的不停的朝我脸上抓,但同时我也能看到他的身体正随着血海刀嗜血而慢慢的萎缩,到最后就变成了一具只剩下皮包骨的尸骸,而这具尸骸的动作也定格在了他狰狞的瞬间。 铸灵匠一死,混战中的黑白鬼影也忽然都停了下来,撕打在一处的魇娘和艳滴血灵也相互看着对方,慢慢的才松开了手。 与此同时,花丛中也再次出现了那些粘人的根须,只不过此时这些根须并没有暴起伤人,而是一点点的扎进了泥土里,不久根须就慢慢的变成了绿色。 看着扶桑没了杀性,并重新恢复了生机,这时候我也如释重负的倒在了花丛中,那一刻我的心里也从来没有过的安静,就好像之前的恶战并没有发生过一样。 静静的待了一小会儿,我也扭头看向了魇娘和艳滴血灵,然而就在看向她们的同时,我忽然就看到眼前有一朵极其鲜艳的小花,而且我心里也相当的清楚,这朵花在我刚躺下来的时候还没有呢! 我双眼盯着这朵小花,没多久就忽然感觉到身子底下的地面开始微微的震动,就好像这仅存不多的立足之地就要垮塌了一样。 然而险象稍纵即逝,很快我就看到花丛中慢慢的浮现出了一张大脸,而这张大脸也正是我脑子里曾经看到过的那个扶桑邪灵花天使,只不过此时这张脸的表情好似比之前温柔了太多。 而接下来的几分钟时间里,我和魇娘她们二人亲眼见证了一幕极其壮观的场面。 虽然扶桑邪灵并没有让周围的一切恢复原貌,但是我却看到了四周出现了久违的绿色,以及绿海中间大片的花朵。 而在我清楚看到了几百米外的景物之后,这才忽然发觉空间好像亮了很多,抬头望去,此时就见到了湛蓝的天空,以及像棉絮一般的白云,更呼吸到了无比新鲜的气息。 “这难道就是这里本来的样子吗?” “没错,扶桑因为来这里的人邪恶而邪恶,他学坏了,所以才会被人有机可乘,不过现在随着恶人的死去,他的邪念也就消除了,他还是那棵象征了无限生机的扶桑神树。” 扶桑邪灵的个头远比我想象中的更大,而且比十解禁之后的魇娘和艳滴血灵还要大很多。 抬头瞻仰了扶桑邪灵的高度,我又低头看了一眼那朵小花,忍不住伸手去轻轻抚摸了他的花瓣,而此时我再次感受到了被电击的那种感觉,并且还听到了一个极其柔美的女声。 “你们和我一样迷失在这里很久了,是该到出去的时候了,外面的世界真的很美,不过你也要小心阴暗里躲藏的那些东西。” 半个小时之后我们返回了明都,刚一进村我就看到了人来人往的繁华景象,而且进门的时候我还看到了一群围在爷爷身边听故事的孩子。 爷爷看到我回来也赶紧放下了手里的书,眉开眼笑的迎了上来,而此时我朝那本书瞟了一眼,这时才看到书的封面上印着四个大字:邪灵档案,最关键的是书的作者并不是我而是孟虎。 忽然一阵邪风吹过厅堂,邪灵档案也被风吹的哗哗翻了几页,最后我的目光也落在了这一页的大标题上。 死狱的终点,故事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