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纪股长》 楔子 「同学,打架是不对的!」 楔子 「同学,打架是不对的!」 「啧,风纪股长逆?阿不就很秋?」 唐皇梁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却仍是抬头挺胸,他并不认为自己的做法有什幺不对。 ──遵守校规,本就是学生该尽的本分。── 即使现下他一个人被带到南柯高中后门的小树林内,被一群在学校出了名的坏学生环绕,他也没有后悔。 ──歪风,人人得而断之,以正视听。── 督导同学的错误观念,本就是同侪之间友爱的表现,更何况他是风纪股长,更是义不容辞! 「唐皇梁?」 说话的人是一年二十二班出了名的头号恶霸──陆东翰。 他拽着唐皇梁身上绣着姓名的制服,粗鲁地就是一扯,「一年一班,唐皇梁。很好,老子记住你了。」语落,放开手上让自己弄皱的白制服,猖狂一笑,冷声续道: 「给我打──!」 瞬间,一群人蜂拥而上。 唐皇梁虽觉自己没做错,但他也不是傻子,眼看四面八方的人马各个凶神恶煞朝自己靠拢,逃不掉,至少也得好好护住自己,双手就这样往头部一抱,整个人压低,试图将伤害面积降至最小。 匡噹── 一声,惊天动地。 蹲在地上的唐皇梁以为自己死定了。 然而,事实却是,围在他身边的恶霸,倏地定格了,一阵鸦雀无声后── 「老大!」 才终于有人回过神来,拉起被天外飞来的棒球棍给击倒在地的陆东翰。 「他妈的!哪个不要命的?!」陆东翰甩甩被敲晕的脑袋,压着嗓音低吼,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危险而兇猛。 唐皇梁讷讷抬头,同着恶霸们的视线一望而去。 不远处,那个女孩独自立在风中,一头染成橘红色的长髮放肆飘扬,纯白的制服穿在她身上衬得白皙的肤色又更加纯净无瑕了几分,属于南柯高中的黑色制服裙停在她膝上三公分的地方静静舞动,脚上踩着的是一双纯黑的帆布鞋,修长的双腿罩着黑色及膝长袜。 帅与美的比例,在她身上完整被融合在了一起。 那是,唐皇梁第一次遇见孙依孟的情景。 「干!哪来的臭女人!给我打──」陆东翰扶着发疼的后脑杓一声令下,一群人便朝着孙依孟蜂拥而去。 然而,他们还来不及离开小树林,原本在小树林数尺之外的孙依孟,已然站到他们面前。 恶霸们虽是一阵错愕,却也没有时间细想太多,抄起家伙,就直往她身上猛砸而去。 陆东翰来势汹汹,而孙依孟却是泰然自若,既不着急害怕,也没有求饶或是还手,左闪右躲好一段时间,才纵身一跃,跳出了他们的中心。 众人打得累了,各个喘得不得了,一看孙依孟跃离他们的攻击範围,皆不约而同停下来喘口气。 孙依孟却在此时,唇边勾起了一抹弧度,终于说了她开场的第一句话: 「结束了?」 她歪着头,像在看一齣闹剧,凉凉的语气,就似眼前的一切都事不关己,粉唇一扯,冷冷续道:「累了?那换我啰。」清丽秀雅的脸蛋、澄净透彻的明眸、悦耳婉转的嗓音,明明是天使般的梦幻女孩,做的── 却是如同恶魔般的事。 那个「啰」字,音都还没有落下,孙依孟又是一个欺身向前,不要命似的,素手就是一抄,横腿又是一扫,帅气的红髮在一群恶霸间来回穿梭。 不一会儿功夫,现场还有意识的人,便只剩下她,以及从头到尾让眼前景象给看傻的唐皇梁。 她寒凉的眼神掠过他,没有半句话,拾起地上的木製棒球棍,準备离开。 唐皇梁却在此刻,终于收回了四散的七魂六魄,如是开口:「等等!」 孙依孟背影稍稍一顿,却没有回眼,一头橘红色的长直髮瀑在夕阳下,闪闪发亮,似魔鬼般豔魅。 唐皇梁见状,又嚷了她一次。 「同学,打架是不对的!」他说。 孙依孟清秀的眉间一拧,精緻的五官写满疑惑,却仍是好看。 她终于回眸一望。 「还有,染头髮也是不对的。」他又说。 她沉默,只静静朝着他望。 他站起身,也笔直朝她看去,面不改色,接续着说: 「同学,很抱歉,麻烦请跟我到教官室。」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ch1 暗黑系校花(1) ch1 暗黑系校花(1) 碰──! 的一声,惊天动地。 陆东翰站在一年一班的教室外,头上还缠着一块纱布,一张俊脸此刻是东青一块、西紫一块,模样狼狈不堪,却仍无法掩盖住他那与生俱来的霸气。才一出现就是往门板上重重一砸,瞬间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他总是如此,所到之处,无不风靡于他……呃,关于「风靡」这点,正确一点的说法是── 大家怕他怕得要死,会关注他绝对不是因为他长得帅,虽然真的很帅……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只要稍微一个不注意沾上关係,到时候可能连怎幺死的都不知道。因此盯紧他的一举一动,只是为了视情况开溜,躲得越远越好,保命罢了。 「唐皇梁!给老子出来!」陆东翰沉声一喊。 唐皇梁没出现,倒是一阵窸窸窣窣的交谈声此起彼落伴随而来。 「他不是二十二班的那个恶霸,陆东翰?」 「是啊,他怎幺会出现在这里?」 「唐皇梁?他怎幺会跟那种家伙扯上关係?」 「你看他那模样,是不是被打啊?」 「不可能吧?!谁敢打他啊?!」 扰得原本就烦躁的他,此刻又更加恼火。 碰──! 又是一声,响彻云霄。 「闭嘴!」他焦躁,扯扯胸口从来没繫紧过的领带,「唐──」 「找我吗?」唐皇梁没等他把话说完,便兀自打断,「什幺事?」他站得直挺,态度不卑不亢。 陆东翰平常是耍威风贯了,一见他这毫不把自己放眼里的态度,瞬间火气又上来,「风纪股长逆?很跩嘛!管很宽啊?嗯?」他拧着唐皇梁打得漂亮的领带又是一呛,跋扈至极。 唐皇梁依旧镇定。 光天化日之下,他还能对他怎样? 「同学,你的行为已经构成恐吓罪,请自重。」他拍掉揪着自己领口的手,淡定地说。 而陆东翰则是听得一阵白眼直翻。 说教,说教说教说教──! 又、是、说、教! 当初要不是这小子多管闲事!他早就把到校花刘湘湘了! 但就是因为眼前这位自以为大侠还是光明使者什幺的浑蛋,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了! 鸭子飞了不打紧,他竟然还念经似的,对他说起教来,什幺…… 『同学,现在应该是读书的年纪,不应该乱搞男女关係。』 还有…… 『同学,不管是在哪个班级,都不能这样自暴自弃,只要愿意认真学习,相信一定会前途光明的。』 以及…… 『同学……』 抱歉,没有以及了,虽然那时唐皇梁还想开口,但是陆东翰已然听不下去。二话不说,带着一群兄弟,把人拽着,就直往南柯高中后门的小树林内,狂奔而去。 那时候他想,得给这小子一点教训,要不他永远不会知道站在他面前的自己是何方人物!只是谁知?半途杀出个程咬金。 人没教训成,一群人反倒莫名其妙被一个不知名的女人打个落花流水。 这事要传出去,让他的面子往哪摆?! 思及此,又是一股气恼。 总之,他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到了唐皇梁身上,抡起拳头,作势就要往他头上挥去。然而…… 匡噹── 又是熟悉的一声巨响。 棒球棍再次戏剧性往陆东翰至今还未痊癒的后脑杓猛击而去。 众人皆是一惊。 原本还兴致勃勃讨论陆东翰找唐皇梁做什幺的八卦嘴,瞬间都哑口无言。 霎时,万籁俱寂。 所有目光都朝着同个方向一望而去。 走廊的尽头,视线的聚焦处,那女孩红髮飘扬,整齐的白色制服衬得原本白皙的肌肤更是纯净透然,黑色制服裙在膝上三分处轻轻舞动。 如同仙女一般的少女。 她超尘脱俗的美,让这里不似人间。 然而,陆东翰随着她的步步逼近,心中就愈是一紧。 妈的,又是她!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ch1 暗黑系校花(2) ch1 暗黑系校花(2) 「同学,妳这是什幺意思?」 唐皇梁看着眼前重拾棒球棍的孙依孟,仍旧没什幺太大情绪起伏,只是淡淡开口问道。 那支棒球棍,此刻正笔直朝他指去。 孙依孟歪头,明眸一眨,「看不出来吗?」她声音凉得就要没有温度。嘴角一扬,她缓缓将棒球棍垂下,莞尔。 「我是来找人算帐的。」她说。 孙依孟很美,美得很出众。 这点从刚刚她出现开始,四周就不断投射而来的目光便可得知。 这里,没有人知道她是谁。 这样说来很奇怪,现在是三月,也就是新生入学后,过了一个学期,又一个寒假,已经是高一下学期了……却没有人知道孙依孟是谁? 正确一点的说法是,像孙依孟这样的大美人竟没有人知道? 儘管一年级有二十三个班那样多,但全都是集中在同一栋大楼,只要孙依孟有来上课,只要孙依孟有出现,那就没道理像孙依孟这样堪比校花的人物会被忽略。即使是如同二十一班、二十二班、二十三班,这样的放牛吃草班,只要出了俊男美女,他们的故事就都会在学生们的口中辗转相传。 这就是人类的通病。 当然,在这个青春过了头的年纪里,更是如此。 也本该是如此。 可是,孙依孟却非如此── 「帐?」唐皇梁还是镇定,彷彿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与他无干似的,「我不记得我有欠妳什幺。」 孙依孟又是一笑,笑得不明所以,却又让人如沐春风。 她张口,欲回话。 却无奈,站在一旁的陆东翰听不下去了,「妳找他算帐,那又撞我头干什幺?」他恼怒,对于孙依孟的棒球棍又再次撞上自己脑袋这件事,提出抗议。 因此,孙依孟被打岔了。 而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被打岔,即便是说话这种小事,也是一样的。 她叹口气,往那个中途插话的人睇去。 于是,人群里,她对上那道太过寒凉的目光。 那道,她曾经最熟悉的目光。 同时也是她最痛恨的。 陆东翰皱眉,疑惑顺着她的视线而去。 人群里,他什幺也没看见。 孙依孟摇摇头,忽略那道视线,回眼朝陆东翰望去,「我有说过是谁欠我的帐吗?」她顿了一顿,又扯了抹笑,置身事外轻浅续道:「你也有份。」 陆东翰愕然。 他也有份? 他分明就是受害者,他哪里有份! 孙依孟还想开口。 「发生什幺事了?」 无奈又被打了岔。 发生什幺事了? 校花──刘湘湘说。 于是,校园公认版的校花,与初出茅庐的校园美女,第一次,在公开场合照面了。 「妳好,我是刘湘湘。」 可是,只有孙依孟知道。 「请问妳找我们班的风纪股长有什幺事吗?」 这并不是她们第一次见面。 只有孙依孟知道,校园里有一道光,很亮很亮的光。 也只有孙依孟知道,校园里── 只容许一道光。 孙依孟回以一笑。 「妳好,我是孙依孟。」 「很高兴认识妳。」 于是,校园里的两道光,交会了。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ch1 暗黑系校花(3) ch1 暗黑系校花(3) 「孙依孟,转学生。」 一个半死不活的音调在讲台上无精打采介绍着,声音的主人指了指身旁那位美若天仙的少女,很明显的,她就是孙依孟。 那个肩上架着一根与她全身上下气质俨然南辕北辙的棒球棍少女。 这里是一年二十三班,位在东侧一年级大楼三楼的最后一间教室。因为是顶楼,所以气温偏高,不过三月的天气,已然热得不像话。而说话的男人是他们的班导──石沁。身材高大,长相俊美,态度散漫,行为废物,身上最明显的特徵是他头顶上那颗俐落的亚麻绿短髮。 石沁自讲桌下熟稔拉出一把靠背椅,坐下。然后抬眼,这才上下打量了一番孙依孟,忽然瞇眼一笑,「妳坐那。」他还盯着孙依孟的双眼,修长的手指指向教室右后方靠窗最角落的空位。 这间教室很安静。 非常安静。 太过安静。 而身为全校最恶名昭彰的班级,不该如此。 孙依孟从头到尾都是面无表情的。 这个班级从石沁出现开始……不,是孙依孟出现开始,就呈现一种鸦雀无声的状态。所有人都盯着孙依孟瞧,无论男女。 这就是孙依孟。 她的美,绚烂地让人目不转睛。 当然,例外总是有的。 孙依孟美眸半眨,锐利的目光扫了整间教室一圈,最后定睛回已经趴在讲桌上,準备要进入睡眠状态的石沁身上,嫌恶自眼底满溢而出,她沉声:「好髒。」 确实,这个班级髒乱无比。 小至学生们的个人用品,大至整间教室的墙壁、地板、天花板,只要眼睛能看见的地方,都是乱七八糟的灰尘以及涂鸦。 总之,就是个孙依孟不会喜欢的地方。 她讨厌髒乱,很讨厌。 除了某一角,还算乾净。 但孙依孟还是有说不出的不满意。 石沁并没有对她的话做出反应,一张脸仍是埋在手臂之间。 睡着了? 孙依孟皱眉,正不耐地想踢他两脚,石沁那要死不活的嗓音就又这幺自讲桌与他手臂间的缝隙,闷闷传了出来,「所以让妳去那里。」他眸也不抬,仍旧趴着,又伸出那指节分明的手指,往刚刚的的方向,再次指了过去。 孙依孟眉头又拧得更深些。 挣扎片刻,最后也只能妥协。 「妳好。」 说话的少年就坐在孙依孟后头。他有着一双深邃的蓝眼睛,乌亮的黑短髮,浑身上下散发的气质就跟孙依孟的一样──与整个班级格格不入。 太过耀眼。 孙依孟完全懒得理他,连看都没看一眼,将黑书包往桌边率性一挂,棒球棍摆到墙面与桌面的夹角,拉开椅子坐下,拿出英文课本,然后,后头又传来了声音── 「我是班长。」 孙依孟还是不理,静静撕开英文课本的其中一页。 整个班级还是安静,却隐约能感受到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某一个角落。 石沁似乎已经睡着,没有再动作。 蓝眼少年对于这漠视的举动也没什幺太大反应。只是语气平顺继续说: 「我叫慕于皓。」 赫然,孙依孟抓着满是英文字母的纸张,擦拭桌面的手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讶然。 于是,她知道,她为什幺会不喜欢这个角落了。 「孙依孟,妳撕课本?」石沁忽然说话,依旧是半死不活的语调。 三月,一阵春寒料峭的凉风颳过,暂时舒缓了一年二十三班闷热的气温。 孙依孟斜睨石沁一眼,看似很有诚意回答了: 「桌子,很髒。」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ch1 暗黑系校花(4) ch1 暗黑系校花(4) 四月。 天气愈发闷热。 孙依孟转进南柯高中,已然过了一个月。 就在所有人已经习惯了她的美,以及即将要将她拱上校花宝座的同时── 谣言出现了。 「解释。」 导师室一角,石沁将自己的i牌手机晃到孙依孟面前,指着萤幕,只淡淡两字。 孙依孟斜睇一眼,没什幺太大反应,也只冷冷丢回了两字:「假的。」 石沁微弯着腰,近距离盯着她的眼睛瞧了好一会。然后挑眉,退离,深吸一口气,放下手机,伸手抓了抓他亚麻绿的短髮,「浏海又长了呢,该找个时间去剪剪了。」他低声呢喃。 拉开椅子坐下,石沁过分修长的双腿向前一伸,舒适伸了个懒腰,「那没事了,回去吧。」 孙依孟挑眉。 就这样? 「石老师!你就这样把人给放了?!」 显然,有疑问的不是只有当事者而已。 「嗯?」石沁抬眼,有些慵懒对上女人的视线,嫌恶地揉揉耳朵,「嗓门可以不要那幺大吗?」 整间导师室,鸦雀无声。然后…… 哗啦── 一声。 于是,石沁桌上的杯水去到了他脸上。 「石老师,上面说,这位女同学在搞援交。」女人心满意足放下空了的杯子,双手环胸,指了指石沁桌上也被水溅得溼答答的i牌手机。 石沁压了压太阳穴,没有太大的情绪反应,只是往抽屉里拿了几张面纸,优雅拭乾自己的脸,然后看向孙依孟,「妳先回去。」 孙依孟耸肩,满无所谓瞥了身旁那个气急败坏的女人一眼,那是一年一班的导师,也就是所谓的特等资优班的班导。她仔细打量了她一番,没什幺特别的,就是个中规中矩的老师打扮,若真要说点什幺引人注意的,大概就是她鼻樑间的那把粗黑框眼镜吧。 她看着她,叹了口气。 是个很拘谨的人呢。 孙依孟的眼神回到石沁身上,那人还是一副散漫的样子。倏地,她粉唇一扬,觉得有好戏可看。最后却仍是轻哼一声离去,因为── 「站住!不准走!」女人嗓音尖锐。 别班的导师没有资格命令她。 「你在这干嘛?」踏出导师室,第一个入孙依孟眼的,就是那个此刻倚在门边的蓝眼少年,他双手插在口袋深处,视线掠过那支被扛在少女单薄肩上的棒球棍,然后往导师室内看去。 「来看戏的。」他淡然。 孙依孟拧眉,实在对这人没什幺好感。转身就要走,后头却又传来了声音── 「妳好像很讨厌我?」 一个月。 孙依孟就坐在他前方座位一个月,回头率却近乎于零,通常不该是这样的。女孩们看见慕于皓都得自动黏过来才是,就算不是,至少也不该像她这般,好像他欠了她几百万似的,浑身散发的恶意如此明目张胆。 孙依孟闻言,仍旧没有回过头,只是脚步略略一顿,然后又继续往前走。 「很明显?」她如蚊蚋般低喃,没有让谁给听见。 而她身后的少年也没有再开口,只是专注看着导师室内的「好戏」。 蓦地,他抽嘴一笑,温润如寒冬暖阳。 吻上了呢。 石沁跟一班的导师。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ch1 暗黑系校花(5) ch1 暗黑系校花(5) 三月,孙依孟因为美貌而声名大噪。 四月,孙依孟因为成为援交女而又声名大噪。 五月,孙依孟,再次声名大噪── 「解释。」 石沁这回拿的不是手机,而是广告传单。有了前车之鉴,他们这回也不在导师室,而是一年二十三班的教室。 「好热──导仔放我们进去啊──!」 是的,一年二十三班,空蕩蕩的教室。 石沁看了窗户外头哀号的学生们一眼。 哔、哔── 于是,他将冷气又调降了一些,「嗯,真的很热。」他低喃,对于外头学生们的说法表示认同。 孙依孟睨视着眼前的班导,棒球棍还是架在肩上,换了场景,换了传递媒介,她还是一样的两个字,「假的。」 太阳又向上移动了一点点,五月有些毒辣的阳光就这样从走廊的窗户斜斜射进教室,划过石沁轮廓分明的侧脸,映入他的眸底,闪闪发亮。 石沁眼一瞇,「应该把窗帘拉上的。」他又低喃。 接着,二十三班教室的大门被踹开了。 「混帐!不用看了,上面说,这位女同学吸毒!犯法的!我现在就带走!」 女人破门而入,拔声的尖喊仍旧刺耳。 又是一班的导师。 于是,石沁摆在讲桌上的杯水,再次往他脸上去了。 石沁微微皱起眉,看着眼前湿成一片的广告传单,叹了口气,「不应该把水放在这里的。」他再次喃喃,看起来有些懊悔。亚麻绿的浏海因为被溅湿而垂下,掩去了他生得好看的半面眉眼。 孙依孟往后退移一步,不着痕迹化开了女人要扯住她手腕的动作,视线始终停留在那颗亚麻绿短髮的男人身上,「老师,我先出去?」 石沁不语,只是轻轻点头。 他还看着那张湿淋淋的广告传单,若有所思。 幸好,这次带上的不是手机。 石沁有些得意一笑。 孙依孟踏出教室,扫了四周因为热而哀鸣得乱七八糟的同学们一眼,最后定睛在那个倚在栏杆边,站得笔直的所谓的班长身上。他好像……不怎幺热的感觉啊? 「援交女。」 孙依孟才走近他,便听得这幺一句低唤。 唉,果然很讨人厌啊。 「然后是吸毒犯。」慕于皓的目光停伫在很远的地方,那是南柯高中东侧的一片小树林,也就是学校的后门方向,「再来会是什幺呢?」他转头,朝着已然站到自己身边的孙依孟望去。 「我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后者嫌恶地挑高一边眉毛,转了个反方向,往教室里面看去。 慕于皓侧过身,也顺着她的视线一望而去,单刀直入,「有人看妳不顺眼。」 孙依孟却只是耸耸肩,「也许吧。」谁知道呢?双眼仍是直直盯着教室里的那一男一女瞧。 「不过……」她喃喃。 真的好吵。 碰──! 铁栏杆瞬间一连断了好几根。 孙依孟斜睇一眼,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收回棒球棍── 很好,现在安静多了。 「孙依孟!妳又干了什幺好事!」 教室内,女人拔声的尖喊再次袭来。 唉,麻烦又来了。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ch1 暗黑系校花(6) ch1 暗黑系校花(6) 它是黑暗,却同时主宰一切光的去向。 没有人知道它是谁,而它就站在所有人面前,可它却── 未曾存在。 * 六月,结业式。 孙依孟入学的第四个月。 历经一波三折,南柯高中众学子们,依旧是将她拱上了校花宝座。 从此,双花并立── 蛙鸣、蝉叫,稻草人身上的水珠滴滴答答。 一望无垠的稻田、错综複杂的小径、清澈的沟渠流水潺潺。 下过雨的午后,田径上铺得坑坑洞洞的柏油路满是水洼。 「妳就是孙依孟?」 结业式结束,孙依孟一如往常走在回家的路上,那是条很偏僻的田园小径。她的家,就在田园深处──一幢破旧的小木屋。 那不是个舒适地方,冬冷夏热,下雨会漏水,颱风来时屋檐随时有被吹走的危险。 三年。 她就住在那里三年,与她气质格格不入的地方。 儘管她看起来就像有钱人家的大小姐。 「他的人?」 孙依孟淡然抬眼,天边斜阳耀着橘红色的光芒,染红大地,也染红了眼前男人挑的一头五颜六色的头髮,刺眼的红光,渗入她眼里,她此刻的神情,无以名状。 「少废话。」年约二十五上下,一身潮牌衣裤的清瘦男人觑她一眼,脚跟不自觉退了一步,一脚踩进水漥里,险些踉跄。他定定神,佯装镇定,「孩子呢?」 繁华的都市过惯了,他只想赶紧办完事离开这个鬼地方。 更何况,眼前这个女人,似乎真的不简单。 早听说她小小年纪却在黑道间吃得开,原以为不就是凭那几分姿色,可如今一见,才发现自己错了。 而且,大错特错。 孙依孟棒球棍还架在肩头,她没有再说下去,也没有多余的动作,领着男人,越过重重小径,回家了。 「把菸熄了。」 潮湿的霉味扑鼻,男人皱着脸,没再跟着孙依孟往前走去,却听话地将手中的白长寿给捻了,然后开始打量起眼前的屋子。 满目疮痍。 除了这个词,男人找不出更好的。 整间屋子满是腐败气息,木製柱面有被白蚁啃咬过的痕迹,唯一看起来最高级的铁製大门也已经鏽蚀。 一栋看起来随时都会塌掉的小屋。 男人眉头拧得更深。 无法想像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是如何在这种地方过活的。 「小光,出来。」孙依孟只身走进黑暗,「叔叔来接你了。」 碰、碰、碰── 三岁的男孩踏着急沖沖的步伐,小脑袋从黑暗里探了出来。 「我不认识他。」小男孩将铁门推开一道小缝,目露惑色,眼前的男人,跟以往来带他的不一样。 唧拐── 孙依孟推开铁门,将小男孩推了出去,「跟着去就是了。」她抬眼,又看向那个顶着一头五颜六色的瘦长男人。 「还有,别抽菸。」她交代。 男人眼角一抽,一把抱起才三岁就长到快到他腰际的男孩,「那里又不是只有我抽菸。」 孙依孟冷哼一声,「那就把所有人的菸都给捻了。」 男人无言。 抱着小男孩往来时的路走去。 「叔叔,以前来接我的那个叔叔呢?」 夕阳下,男孩趴在男人肩上,双眼定睛在远方就要殒落的太阳上,他吸着男人身上还残留的菸味,那是最让他感到安心的气息。 男人一手抱着男孩,一手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白长寿,往嘴里一叼,然后拿出打火机,点燃。 「死了。」他淡淡地说,若有所思的目光望着前方坑坑巴巴的小径。 不知道什幺时候轮到自己呢。 死了。 两个字,也许是男孩年纪太小所以没听懂、也许是男人说得太过淡然所以他不觉得这有什幺。于是,一个意味着天人永隔的词,并没有给男孩带来太大的情绪反应。 他只是瘪着嘴,然后整张小脸埋进男人颈间,「是吗?」稚嫩的嗓音闷闷地逸散开来,「妈妈也说,爸爸死了。」 男人的脚步略略一顿,迟疑了会,最后却只是笑着摇摇头,「是吗?」 孙依孟居然说这小鬼的爸爸死了? 这女人,不简单啊。 她安的是什幺心呢? 男人忽然哼哼地笑了出来,粗鲁地伸出大手揉乱小男孩的细柔短髮。 管她安的是什幺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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