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恋奇缘》 (一) (一) 阵阵的狂风,夹带着皑皑的冰雪,飞泻的落在一片神祕的森林里。 一棵棵高耸的树,已被冰雪染白了身躯,在风雪中不安地摇晃着。一名女子被悬吊在其中的一棵树上。一条绳索缠绕树干,越过枝头,綑绑住她的手腕。让她在半空中随着风雪无助的摆动着。 那名女子一席白纱,长至脚踝,她身上白纱和瀑布般的长髮,随着强劲的风雪,也求救般的不停飘动着。 不知是身上那刺骨的冰雪,还是手腕撕裂的疼痛,让昏迷的她睁开了双眼,她一度不肯相信自己的双眼,自己竟在原始般森林,且被绑在半空中! 但或许如何从树上下来,逃离这里,是应该先思考的问题。在她用尽最大的力量想挣开手腕的绳索时,发现冻僵的四肢早已失去知觉,且麻痛的感觉已窜片全身,除了发抖以外已无法做任何事了。 「救命、谁来救我啊!」现在她才发现,连讲话一句话都这幺辛苦,况且在这种深山,似乎连生物都没有,哪来的人能救她。 风雪不停的叫嚣,把她心中仅存的一点点求生希望,吹的一点也不剩,无助和绝望如同不停的风雪,一再袭击着她。 当呼吸都快无法继续时,她终于明白死亡近了,痛苦和恐惧却开始一点一点消失了,才发现原来死亡,不是如此令人害怕。 她脸颊滑出了一滴眼泪,飞落在风中,马上变成一颗晶莹的泪珠落到地上。 此时,忽然远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渐近在森林中迴荡着。 远方有个黑影由小变大,如一道黑色的疾风,已向她狂奔而来…一匹黑色的骏马疾速奔驰,背上黑色鬃毛如波浪般随着奔跑的节奏跳动着,黑马上坐着一名如武士般的男子,有着壮硕的身材,和双坚实的手臂,他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握着一把长剑,眼眸传来了两道暖流,坚毅而忧郁,一股骇人的一般气息,袭捲而来! 树上的女子,本来渴望有人出现能伸手援手解救她,但见到眼前景象让她有不详预感,因为马上的男子看起来不像是来救她的,却像是来杀人的! 这念头还未消失,看到数十尺外的男子将他手上的那把前剑朝她射来,一晃眼那把剑已在空中不停的旋转、飞到眼前… 「啊!」她尖叫一声,她反射性的闭上双眼,心想一切都结束了… 相反的,身体并没有感觉到疼痛,飞剑划过绳索,绳索应声而断,飞剑刺在数十公尺外的地上。 剎那间她从空中掉了下来,就在千钧一刻不偏不已的,她被那骑着黑马的男子接住了,那骏马依然向前狂奔,而那把插在前方的剑,在马经过同时那男子矫健的拔起地上的剑,插回剑鞘。 这短短的数分钟让她吓得魂飞魄散、讲不出话来~只能抓着那男子的手不放;但是她可以感觉到他宽阔的胸膛环抱着她,在他的怀里感觉到温暖,他平稳的心跳,让她不再孤单无助。 眼前突然出现一片断崖,千万丈深的峡谷,坠入必定粉身碎骨,但黑马却毫无减速迹象仍旧疾速狂奔,像要自杀般的往断崖前冲… 「啊!」她闭上眼,叫了出来,手抓的更紧。 「坐稳了。」他一说完抱住她,拉高缰绳,就这样飞越了这峡谷。 当她睁开眼发现,发现她坐在马上,飞跃在空中,满天的细雪从耳鬓脸颊飞过,像朵朵的白色小花在风中纷飞,让她觉得彷彿在飞翔,在落地同时,那男子伸出右手,往一颗很奇怪的树摘了一朵花。 黑色骏马有惊无险的落地,溅起了雪花! 终于骏马停了下来,武士般的男子将她抱下马。 「我只能送妳到这里」他用温柔的口吻告诉她。 「这朵花送给你,它会为你带来幸福。」他把花递给她,随即跃上马,扬长而去。 只留下飞溅起的雪花和她手上那朵晶莹如玉的白色花朵。 手中的花,彷彿闪耀着光茫在这孤寂的森林中‥‥‥ 心雨从梦中惊醒,一股脑儿的坐起,双手掩面摸到了额头的汗水,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又是这一个奇怪的梦,一再重覆,已是这礼拜的第三次了…」心雨无奈的拨了拨刚梦醒的一头乱髮,无奈的喃喃自语。 「好熟悉的眼神…」刚才的梦还记忆犹新,尤其是梦里面那名男子忧郁的眼神,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说不上来。 姚心雨,她今年25岁。是近海中学的美术老师,也是二年七班导师。 「心雨起床啰!,上课快来不及了!」心雨的妈妈拉开嗓门的呼唤着。 「来了,我起床来了!」 心雨看着镜中刷牙的自己,疑惑还是写满着双眼。 姚母总是早起,为心雨做早餐,更不忘叫心雨起床,担心迷糊她又睡过头。虽然心雨为人师表,教学各方面都认真优秀,却常常少根筋,毫无生活能力,总是让姚母牵挂。 心雨换上一身白色的洋装下楼,阳光从落地窗洒进来。映照在心雨的白色洋装上显得格外温暖和舒服。 心雨坐在餐桌前喝了一口姚母準备的牛奶。 「爸呢?」心雨吃着火腿土司边问道。 「一早就和雷老闆去打球了!」 「爸最近不是忙开会,就是打球,妈你要转告爸说:女儿都快忘了爸爸长什幺样子了!」心雨嘟着小嘴酸溜溜的说着。 「你爸的工作就是为民服务,让人民生活更幸福呀!你这ㄚ头没有说爸爸辛苦,还喜欢寻你爸开心。」姚母背对心雨,看着锅子上的荷包蛋,努力的替姚父辩解。 「是!是!是!妈你又在助选了,让别人幸福,那我的幸福呢?」心雨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 姚母转过身来,带着充满期待的表情:「对了,你今晚不是要跟克强去约会?」 「妈,你和爸总是每天担心这个!这种事你们就不用操心!况且是明晚,今晚我是要去海边写生,準备当明天上课的教材。」心雨皱着眉头,不耐烦的把剩下的土司放进嘴里。 「哦…是明晚啊!那…不要太早回来呀,说到你们的学校的克强真的很优秀,长得是一表人才,又这幺年轻就当上主任,而且是你爸老朋友的儿子,我们都认为你们很登对…真后悔当初没指腹为婚!」姚母手足舞蹈开心的说着。 「拜托!妈都什幺年代了,而且你也不只说一次了,我要走了!快来不及了…拜拜。」心雨一口将桌上的牛奶喝完,一溜烟的逃走了。 「这孩子,真伤脑筋…」姚母无奈地望着心雨的背影,才发现锅里的荷包蛋都还没上桌。 ☆ ☆ ☆ ☆ 心雨摇下车窗,让早晨的微风跑进车内,风撩起了心雨的长髮,拂过脸颊有着淡淡的凉意,让她的心情轻鬆了起来。 秋的脚步悄悄的近了,使得行道树染上的片片的秋色,一片一片橘红的叶子,显得诗意映然,许多落叶也在风中纷飞,心雨正陶醉其中;一片落叶从车窗飞了进来,让心雨的心揪了一下… 「它会为妳带来幸福…」梦里的那朵微微发光的花和那男子的话,不断的在心雨的心里迴荡。 「这个梦到底是暗示着什幺?那男子我认识吗?他送我的花真的会为替我带来幸福?」心雨一再问自己,却丝毫无法在这初秋的早晨中,找到答案。 待 续 ☆ ☆ ☆ ☆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二) (二) 下午的黄色三点钟,阳光赤裸裸穿透那随风摆动的灰色窗帘,给了这阴暗的房间一点喘息的机会。 耀眼的阳光停留在何风脸上,让皱紧眉头的他不由得地翻了身,却压到了身边的空啤酒罐,让他不情愿的坐起身来,揉揉不愿睁开的双眼,他顺手翻了翻床前的小茶几,终于找到躲在一堆被挤压过空啤酒灌下的菸和打火机。 何风是个失意的艺术家,因为一场意外,让他的人生失去了方向,目前在工地打零工。 他点了根菸,让袅袅昇空的烟雾围绕在他的身旁,他总喜欢让烟和自己的心情,这样的纠结在一起…也曾几何时的习惯了房间里堆积的烟味和隔夜的散不去的啤酒味…这样的人生他已无力去改变,而且改不改变,也不那幺重要了。 他咬着菸走到窗前,拉开了在风中抖动的灰色窗帘,让午后的阳光跌了进来,何风空泂的双眼飘渺的停留在远方的那片海上。 这个房间唯一令他喜欢的一点,就是二楼的小套房的窗口是正对着那片海,因前方的房子都不高,所以可以简单的俯看海景。 被阳光照的闪闪发光的海面,潮水静静地来又静静地去‥‥容易让他平静,这也是他爱去海边的原因之一。 他习惯在没工作的下午到海边坐坐,在这阴暗充满伤痛回忆的房间,实在令他不想多待片刻。 一张散落衣服的单人床、一张充满空啤酒罐的茶几与堆在角落一张张未完成的油画,每张油画都有着共同的特色,杂乱的笔法和阴沈的色彩、浓浓地散发忧郁和伤痛交缠的气息。 画架上的画,深蓝色和铁灰打底、点点的血红跌碎在画布上,像极了红色的眼泪。 令人讶异的是房间里唯一挂在墙上的画,它并不完整,应该说只有一半。另一半明显的是被火烧去,这张画似乎有一段伤痛的回忆…还有墙角有一架紧紧锁住的钢琴。 何风换上一件白色的背心和一件破了洞的牛仔裤下楼,缓缓的走向那片海。 他不忘的去海边唯一的便利商站买了一手啤酒,习惯的在沙滩的石头堆上坐了下来,让海风拨撩着他的头髮,一波波浪潮和一口口苦涩的啤酒彿彷在在诉说着一段无尽的伤心回忆,他拿起他随身携带的口琴搭出了令人心碎的乐章,悲伤如海浪一波波的袭捲而来。 风中忽然传来一阵的引擎声划破了这孤寂的午后。 一辆红色的宾士敞篷车正以风驰电彻的速度向何风驶近,一晃眼红色的敞篷车己在何风身旁停了下来,何风不回头也知道是他的国中死党”子明”来了,这是他贯有的开场模式。 子明是个潇洒不羁的年轻医生,率性、乐观有着灿烂的笑容,眉宇总是写满阳光的消息。 「艺术家,又来沈思啦!」他跳下车,摘下墨镜向何风走近。 何风一语不发,依然望着远方,脸上依旧没有表情。 「每次来这喝酒,都没找我哦…」子明重重推了何风一下,坐到他身旁。 毫不客气开了一瓶啤酒大口喝了起来。 「你可真自动!」何风拿起剩下的最后一瓶啤酒,藏到子明拿不到,自己的另一侧身旁。 「帮你喝一点、要不然等一下又有人醉倒在这,酒量差又爱喝!」子明摇摇头,不屑的说道。 「你跷班啊?下午不用看诊吗?」何风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 「我下午没看诊。倒是你,下午不用去工地?」 「昨天下午的那场大雨过后,工头通知我今天休息,明天再过去。」何风目光回到海面上,淡淡的说说。 子明收起了笑容、点了根烟,把目光也停留到波光涟涟的海面上。沈默了半刻才再度开口。 「记得当年在学校,你总是品学兼优、充满活力又会运动,学校的老师和女同学都那幺喜欢你,我总是告訢自己,有一天要跟你一样…」子明无奈的笑了起来,一想到这些年何风的改变,令他有些感伤。 「但没有想到三年前的那件事彻底的改变你了…再也没见过你笑、不再面对人群,把自己锁在自己的世界,对所有关心你的人视而不见,而且也不再作画了,还到什幺工地,做粗活!你就这样将你的才华彻底遗弃了吗?」子明从落寞的表情到开始渗入了一丝丝的愤怒。 「你不懂,我也要生活!我不像你是富家子弟,医生世家有大好前途!不像我这种醉鬼,当然说的轻鬆!」何风如同酝酿已久的火山,找到了出口,瞬间爆开。 「算了!你若一直选择这样的生活来遗忘过去,逃避未来,我也无话可说,我只是要你好好想想!况且若涵一定也不愿见到如此。」 子明说完,两人都没有再开口,只有伴着海风看夕阳染红了海面,一寸寸的沈入海底。 「好了…我要回去看我的病人了,谢谢你的啤酒,早点回去,我走了。」子明又拍了拍何风的肩膀,转身离去。 子明上车后,看着何风的背影在夕阳下,更显得绝望和无助,他也只能无奈的发动引擎,往道路的令一端驶去,留下孤单的夕阳和何风苍桑的背影。 子明的话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刺进何风的心,毫不留情。他的话像一波波浪潮向他迎面而来,无情的将他淹没。 「没有爱的我,真的不能再画了吗?」何风低语问自己。 「若涵…对不起!我真的没辨法再画了、我真的画不出来了!原谅我。」何风抱住头,眼泪也再一次决了堤。 何风喝光了最后一口啤酒,决定再去多买几瓶啤酒。迈着摇晃的步伐,再度向便利商店走去。 何风才离开,刚下课的心雨刚好到海边。 待 续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