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左半边,右半边》 【第一个世界】豪门恩怨:公主 x 骑士(一) 【第一个世界】豪门恩怨:公主 x 骑士(一) 假日前的夜晚,街上的人潮总是比以往要多。就如倾巢而出的蜂群般,不断钻动,自上方向下俯瞰,破坏了难得的夜景。 然而,位于十一楼的一家高级的西式餐厅内,一名年轻女子静静坐在窗边的位置上,却成了许多人眼中的另一处风景。 那名女子一身简单的秋装,雪纺纱织成的纯白上衣鬆垮垮的穿在身上,腰际收束出美好的线条,鹅黄色的七分棉裤加上脚底踩着的厚底凉鞋,明明是如此简洁的搭配,却衬出了无端气质。 一名倒水的服务生从她旁边走过,视线不由自主的往女子的方向看去,只见眼前微亮,还未看清楚她的五官,就先映入一双明亮的杏眸当中。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服务生也难得失语。 如雨洗后的天空般剔透、也如蓄了满池星光的夜空般灿烂,女子的眼眸墨黑中透出一丝深蓝,不是特别美丽,也不是特别勾人,只是当她看着你时,那双眼眸,好似会说话一般,让人移不开视线。 服务生忍不住停下脚步,「小姐,需要添水吗?」面颊因为被发现窥探而泛起了一抹红色。 然而,女子却好似没注意到这点,「不用,谢谢。」她说,声音有些轻,却恰好能让人听的清楚,语速不快,却刚巧都踩在节奏点上,说话好似也便成了一门美学。 而后,她浅浅一笑,如画的眉目顿时生动起来,透出淡粉的面颊上浮现出一对梨涡,可爱的让人想伸手把玩。 她的视线移转,引得人想追随过去,只见她招了招手,模样有些活泼的说:「思美,这里、这里!」 门口刚进来的一位女子很快被带到了对面的位置上,她便是女子口中的思美,全名林思美,今年十月刚过二十二岁,在今年六月,才刚大学毕业。 与女子相比,林思美的面貌便显得有些寡淡,尤其,她没有上妆,不好的肤质在昏暗的灯光下只能勉强遮掩。 她应是也发现了别桌投递过来的视线,人尤其爱比较,凡是成双成对的事物,就算是朋友,也难免苛刻,林思美顿时觉得如坐针毡,掩饰一般的拿起桌面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昭容,好久不见……我们应该是……从高中毕业之后,就没见过了吧?」滋润过后的喉咙并不乾燥,然而,林思美却因为人际方面的不擅长仍有些结巴,她补救一般的在最后说了句:「妳还是像以前一样这幺漂亮……」 而她,也像当初坐在她前面的位置时,听到同班的男同学肆意在耳边将两人拿来比较时,那般无地自容。 自卑感似是瞬间被放到最大,待在密闭的、有旁人所在的空间内,她压下逃跑的冲动。 不行……稳了稳心神,林思美强迫自己挺起胸膛,不行逃跑……她可不是,为了得到这样的结果才来的…… 加油,林思美,妳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她无声的为自己打气。 然而,坐在她对面、被称作昭容的女子只是笑笑,她的神情一如等人时的悠闲,完美融入进餐厅的氛围当中,好似没有发现对面的人的紧张与僵硬。 李昭容与林思美是高中的同班同学,而且,有缘的是,高中三年内,她们一直是前后桌的关係,只是对于林思美来说,这是人生当中最灰暗的记忆,然而……李昭容呢? 「思美倒是变了许多呢!人变漂亮了,也长高不少,而且,我还听说最近妳写的小说要拍成电影了呢,恭喜!」轻快的音调如同淙淙水声,好似能洗涤人心。 然而,这却是林思美最讨厌的声音,忍了忍,她还是从那张她曾经艳羡无比的脸蛋上移转开视线,「谢谢……只、只是,昭容妳今天找我出来……是不是、有什幺事?」 毕竟以她们之前的关係,根本没有要好到时隔多年,还能约出来庆祝的地步。 李昭容和林思美,放在当时,就是班花与边缘人的关係,一个被众星拱月的捧着,一个则乏人问津。 虽说李昭容没对林思美做出什幺不好的事、不好的话,然而她也知道,对方是根本没记住她。 而现在……又是在她事业即将有成的这个时刻,不管怎幺想都太巧了,李昭容把她叫出来……肯定,是有事相求于她!想到这里,林思美止不住眼底那得意的笑。 听她那般说完,对面一时没有传出声音,这让林思美的笑意蔓延到了嘴角,然后,只听轻缓的笑声如雨点般落下,李昭容居然笑了。 在这种……难堪的时候,居然还能笑得出来?无端的愤怒几乎烧光了林思美的理智。 她转过头,对上的却是一双明亮的眼。 那双眼,如同夜空中最美的那颗星辰,即使沉溺于黑闇,仍抹不去自身的光辉,反而更加闪耀。 一时之间,林思美失去了所有语言,她只觉得,自己丑恶的心思,已全然映照其中,什幺也逃不出去。 她突然感觉到恐惧。 「啊,说到事……的确有一件。」只听李昭容轻声说道,她的语调仍然轻快、语速仍然从容,就连放下水杯的动作,都是那般优雅。 就好似自始至终乱了脚步的人,只有林思美一个。 然而此刻,林思美却连嫉妒之心都生不起来,只余恐惧。 而且,越来越深。 看到她已经僵硬到连呼吸都觉得困难,李昭容却仍只是报以一笑,「别这幺紧张,其实那也不算一件事。」 缓缓伸出手,在林思美惊恐的注视下,玉一般莹润纤长的手指却只是轻轻摩娑。 啪的一声脆响,李昭容打了一个响指。 是的,她只是,打了一个响指。这的确不算一件事。 然而下一秒,在林思美都尚不及放声大叫之时,她却已凭空消失于对面的座位上。 只除了桌上那杯动过的水杯,什幺都没留下。 刚才的服务生应声走了过来,语调谦和:「小姐,需要服务吗?」 「水杯,多了。」 ※※※ 张嘉幸有意识以来,从来不曾受到打骂。 这并非说他受尽宠爱,无人捨得欺辱,而是因为,他知道遵循大人们订下的规矩,比同龄的孩子都要乖巧懂事。 「你们家嘉幸真是优秀啊,这幺小就这幺听话,还会好好念书,将人一定是个有出息的人。」他知道大人们总是会在父母面前这样夸奖他。 然而,他不会因此感到高兴。 优秀?年纪还小的他并不能準确从自己的身上,找出符合那两个字的地方,却仍然清楚,优秀蕴含的意义,涵盖太多太多。 真要说的话,他只是比别的小孩都要聪明罢了,知道要配合大人的规矩,才能从对方手中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或者名声。 而这,或许也只是小聪明。 他曾听到同龄的孩子在背后说他「张嘉幸真是讨厌,整天装的和大人一个样子,臭屁死了,老古板!」 「怪胎」,其他人帮他取了这样一个绰号,还特地跑来告诉他。 张嘉幸听完之后微微愣住,只点点头,没有愤怒或悲伤之类的情绪,因为他觉得,对方说的有道理,他似乎……真的和别人不太一样。 那是一种,近乎预感的直觉。 被叫作怪胎,张嘉幸其实不那幺在意,因为他知道,成天玩耍而不知道努力,或许也是一种「规矩」。 毕竟幼稚园的老师总会笑咪咪的摸着他的头说:「嘉幸要更活泼一点啊!多和其他人一起玩,不要整天都闷在屋子里!」 那是他唯一会挨骂的时刻,张嘉幸并不觉得难受,就像其他人联合起来恶整他时,他知道,无论是老师还是其他人,都没有真正的恶意。 所以他决定,下次他的儿童美语课本再被藏起来时,花更多时间去找出来好了! 于是,张嘉幸的童年几乎就是贴着「乖巧懂事」的标籤度过的。 只除了一次。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一个世界】豪门恩怨:公主 x 骑士(二) 【第一个世界】豪门恩怨:公主 x 骑士(二) 那是在他从幼稚园毕业后、要上小学前发生的一件事。 因为工作的关係,张嘉幸的爸爸(张父)要调到a市去,所以连带着张嘉幸也要搬家了。 在搬家前,张父抱着一种玩笑的心态问道:「幸幸啊,你给爸爸选选,要搬到a市好呢?还是b市?」上司给出的两个分公司,其实待遇差别不大。 然而,年仅六岁的张嘉幸却脱口喊出:「a市!」稚嫩的脸庞上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与平时的面无表情不同,那是,混杂了紧张与急切,一股莫名生成的强烈情绪。 情绪来的突然,他却没有诧异,因为那不是凭空出现的,就如之前偶然会浮现的直觉那般,像是……积压在箱底,藉助一个契机才爆发出来。 年纪还小的他不懂得调适过于强烈的情绪,当天晚上,张嘉幸就发烧了,并且,做了一个梦。 那是一个近乎纯黑色的噩梦。 在梦中,他看到无尽的黑暗,从灵魂深处传来的绝望让他失去了逃脱的意志,就在这里吧……他听见心底有个声音在说,就,留在这里吧…… 如赛壬的歌声般,蛊惑了他的四肢背叛于他。 直至,蛊惑了他的心,让他也为之流泪。 最后,他是被父母推醒的,看着病房纯白色的墙壁,他才知道,他在黑暗中足足待了一天一夜。 医生的检查出他身体健康良好,只能说小孩子的心思难免不稳,以后多多陪着就会好了,让他忙于工作的父母愧疚的不断流泪,张母也是因为这件事,才辞去了原本的工作,当起全职的家庭主妇。 之后,张嘉幸一家人还是搬到了a市,至于住的地方……却离张父的公司有一段距离,为什幺会这样? 因为那也是张嘉幸选的。 其实一到a市,张嘉幸的心思就开始游走,他不断看向车窗外,却什幺也没看进去……比起看风景,他觉得自己更像是在寻找什幺。 只是,他在寻找什幺? 又为什幺,要来到a市? 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 也是,一个不到七岁的小孩能明白什幺?说不定,那种直觉,也只是他自己幻想出来的。在父母提出好几个可以承租的公寓都被他否决后,张嘉幸烦闷的跑到大马路上,对着不断变换着灯号的红绿灯想。 回去吧,不能再添麻烦了…… 打定主意,他站起身,决定一回去就随着父母的意愿选择,然而,走着走着,他却不由自主的来到一栋新建好的公寓前,停下之后,就不想再离开。 这栋新盖好的公寓前有一个空地可以停车,从张嘉幸这个角度抬头往上看,正对上去,刚巧可以看到一个空屋。 那个空屋的阳台围栏,白色油漆被雨水沖掉了一点,露出下方灰褐色的铁质,将美感破坏殆尽。 张嘉幸却微笑起来,他想,他已经找到了。 住的地方就这样订了下来,只是张母仍然会问:「幸幸,如果你真的喜欢,当初为什幺不说你要住在七○七号房呢?」 整天看着自家儿子在开学前,一有时间就跑去隔壁空房打扫这、打扫那,俨然一个免费童工,她就不明白了,真这幺喜欢,当初住那里就好了嘛!却偏偏,要隔一个位置住。 然而,她每天这幺问,儿子还是每天往隔壁跑,也说不出一个理由,张母只觉得自己跟儿子有了代沟,郁闷不已。 难道现在的小孩都喜欢跑去别人家打扫? 张嘉幸这样一打扫,就持续了超过一年。 每天,他都一定会到七○七房去打扫卫生,在比较空闲的日子里,他还会带着书过去写作业。 然而,到了那里,他也不乱跑,就坐在玄关,或是打光良好的客厅里,一坐就是一个早上、一个下午,哪里也不去,好似只要待着,就觉得十足安心。 如预感般的直觉在完全寂静时就会出现,隐隐暗示着,他是在等待些什幺。 可是,等待什幺呢? 他不知道……或许又只是觉得,这个房子,太没有生气、又太安静了。 「嘉幸,你今天又跑到七○七房去了?」中年过后有些发福的房东看见他背着书包正要回家,笑咪咪的与他打了招呼。 房东的脸本就臃肿,这样一笑,五官全挤在一起,然而,由于他的眼神很清澈,笑起来并不让人觉得油腻,反而显得福态,很受到公寓里的孩子的欢迎。尤其,他又很喜欢在身上藏些糖果,见着小孩就发,一楼有个小孩还帮他取了个「糖果大仙」的绰号。 已经国小三年级的张嘉幸身子微微僵硬:「今天……不去。」 「喔?那我就要请人来打扫了!」 听着背后传来的说话声,张嘉幸只觉得耳膜隐隐作痛。 他正要上楼梯的脚没踩上去,又不可能往回走,一时之间,竟有些尴尬的僵在原地。 隔了一会,才听他问:「……为……什幺?」稚嫩的童音因为缺乏水气而显得沙哑,平白长了几岁。 「欸?你还没走啊?说起来……嘉幸你和那套房也处出感情来了,也是要跟你说一声!」房东从情绪当中抽离出来,又挂上微笑,「七○七房被租下来啦!对方是个有钱人,据说在海外还是什幺国际贸易公司混出不小的名头,最近生意上有些忙,暂时要让他妹妹住到这里来!」 张嘉幸听着,只觉得浑身僵硬。 他扔下一句乾巴巴的「是吗」,就凭着一股冲劲跑出去。等他回过神时,人已经站在了门前,门牌上刻着「七○七」三个字。 来不及平缓气息,他推开门,直接走了进去。 在看到已经积累了一层薄薄灰尘的地板后,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恍惚。 最近这一段时间,他已经很少来这里了…… 随着时光的流逝,随着他的生活越来越充实,张嘉幸越来越难以跟自己解释,他的坚持,到底是为了什幺。 只凭着莫名空泛的情绪,真的,能证明什幺吗? 真的,值得吗? 已经快一个月没来了吧……「好髒……」伸手在墙壁上抹下一层淡淡的灰色,他没有看路,却顺利的来到了客厅,这个,他以前常来午睡的地方。 只是现在这样的地板,已经无法让人躺下。 安静下来后,难免会回想起以前的事。 这曾经属于他的「秘密基地」……也要,被承租出去了啊……到那时,所有的幻想与期待,就会被打破了吧? 就这样吧?他问自己。 就这样吧。 潜藏在心底的直觉,他从未摸清过,现在,也不重要了。 隔天是星期五,国小只上半天课,张嘉幸放学后匆匆往回赶,却不是回家,而是去了七○七房。 然后,他花了一个下午,如前两年那般,将房间全都打扫乾净。 回过神时,他已经躺在了客厅的地板上,望着天花板,听见自己的肚子饿的发出咕噜声响。 妈妈刚才好像有来叫他去吃晚餐?恍惚之间,他想道,心绪却很快被疲惫感占据。算了,先睡一觉再说吧! 隔天早上,他是被一阵噪音吵醒的,醒过来时,发现自己睡在房间的床上。 走出房间后,餐桌旁今天张父也在,正配着牛奶和煎蛋吐司看报纸。 「幸幸,我刚才看到好几个穿西装的人抱着一堆东西到隔壁去,房东也在,是不是七○七房被租出去了?」张母笑着把他的早餐端上桌,眼带打趣:「你之前那幺喜欢那套房,会不会很难过啊?」 张嘉幸一如既往沉默的坐在位置上,眼神直视着盘中的食物,尚显幼小的四肢动作起来却一板一眼的,配上他一脸的面无表情,无端让人觉得可爱。 似是习惯了他的反应,张母无奈叹息:「唉,真是不可爱,要是我生的是个女儿就好了!」说完却笑咪咪的凑过去亲了一口,满眼溺爱。 看见张嘉幸大皱眉头后,张母态度又转:「真是,嫌弃什幺!你爸要我亲他我还不乐意呢!」换来张父刻意加重的咳嗽声。 将报纸揭过一页,张父看着自家儿子早餐吃了十五分钟,牛奶却动都没动过的姿态,忍不住皱眉,「幸幸啊,下去帮爸爸买xx家的报纸回来,今天的我看不喜欢。」 张母听了之后一愣,在对上张父的眼神后,顿时明白过来,笑着接了句:「那你帮妈妈去看一看外面那些大哥哥有没有长的帅的,成天对着你爸,我都快看腻了!」 对于张母的调侃,张父无奈笑笑,只是想到外面那些人,又不免叮嘱:「外面那些大哥哥脾气都比较不好,幸幸你不要去找他们说话,知道吗?」 若非自家儿子心情不好,张父本想在隔壁的人都走光后,才让人出去的。 那些人一看就知道不是简单人物,就算他在公司也算是混得风生水起,但出了公司,在a市这种卧虎藏龙之地,可什幺都不算。 只是有些心结,还是要适当的解开。 虽然不知道自家儿子为什幺会喜欢隔壁房却选择住这里,张父却觉得,这些都是小事,闹出不愉快就不美了。 于是,就在张嘉幸还没搞清楚自己是在生哪门子闷气的时候,他已经被父母笑咪咪的赶出门跑腿了。 从附近的便利超商重新买了一份报纸回来,站在公寓前面的空地上,他习惯性的抬头去看,正对着的那扇窗户,已经开了灯,还有人影不断移动。 心中的郁气,又加重了一些。 都说过不想了……本来,那就是个空屋,谁都可以般进去住的,他当时也没选择住那里,所以错的不是那些人,是他自己才对! 所以,他到底在生什幺气? 一直以来虽说不算聪明、却都能够按照自己的思路将一切都理得清晰,张嘉幸知道自己不应该闹脾气……却还是,管不住自己不要往上跑。 大门口停的那些车子一辆比一辆还名贵,还有那些穿西装的人,无一不昭示着对方身分上的尊贵,如果迎面而上的话,肯定会撞的头破血流吧? 光凭莫须有的猜测与期待根本无法决定什幺,就连五岁的小孩都知道。 但,就算如此……他还是,想去问问看。 如果可以的话…… 突然闯入张嘉幸视线中的,是一朵朵纯净而娇小的白色花朵。 如果不仔细去看的话,会以为那是散落一地的羽绒,被露水打湿。 楼梯间内只有偶然斜射而入的阳光,视线朦胧,但张嘉幸还是努力抬头去看,内心的直觉在一瞬间被放到最大,他忽然回想起这星期的课堂上,老师曾提过的一句话。 时间在那一刻好似都静止了…… 逆光之中,他看到了天使。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一个世界】豪门恩怨:公主 x 骑士(三) 【第一个世界】豪门恩怨:公主 x 骑士(三) 于一片黑暗中,她睁开眼。 而后,窒息感传来,如同被关入深海的牢狱,她想要逃脱,却连伸手都无法做到,连通四肢的神经像是被切断般,不只无力,还有噬骨的疼痛。 她感觉到自己仍然在向下沉去。 不……不要! 她不想死! 至少,不要死在这里! 这里除了黑暗之外别无其他,又冷又湿,没有空气,更没有第二个人存在!她不想死在无人知晓的地方! 所以拜託了,谁来救救她吧! 然后,她看到了光,也看到了在光之中的那个人。 清冷的光自上方倾泻而下,不带热度,反倒如雪花般冰凉,在碰触到她的肌肤之后,转瞬融入了血骨当中,带来了触电般的麻痺感。 猛地睁大双眼,极度震惊之下,她想喊出对方的名字,却连张口都做不到。 然而,对方却是顺利说出了她的名字:「林思美。」 李、李昭容……?!为什幺…… 「让我猜猜,妳一定是想问,为什幺我会在这里,而妳,会在那里吧?」单手抱膝坐在一片光晕当中,李昭容的另一只手懒懒撑在了颊边,眼眸半垂,闲散的将要入睡一般。 好似从下方那一片黑暗当中,準确捕捉到了林思美的表情,如画的眉眼弯弯,明明是一位美好佳人,却让人感觉战慄。 只因她此刻,无限近似于「神」。 「我到底是谁?」又一次开口,她的神色未动,光晕却更加强烈,连带着压迫感铺天盖地而来,「这个问题,我想,你会比我清楚吧?」 说着,李昭容伸出手,只是这样简单的一个动作,却让林思美的瞳孔收缩,刻印在灵魂深处的恐惧感让她想要疯狂尖叫。 可惜,黑暗吞噬掉了所有生机。 又一次的,李昭容打了一个响指,只是这次,出现变化的却不是林思美,而是她自身。 原先简单的秋装变换成了繁杂的大红色装束,厚重的古服垂地,绣满了神祕的金色图腾,层层叠叠,犹如怒放的牡丹。她如缎一般的墨髮簪了个简单的髮髻,然而,用来点缀的珠钗却数量繁杂,豪华且贵重。 精雕玉琢的脸庞此时画上了浓豔精緻的妆容,金色的眼尾只消一个眼神,就能传达万种风情。其间的波光流转,更是摄人心魂。 与其说这是一位尊贵的女性,倒不如说她……华丽。 好似出生就为了艳冠群芳。 然而,让林思美心惊的却不是她的美貌,而是她的……身分。 这的确是,林思美再熟悉不过的人。 暮千云,林思美即将翻拍成电影的小说中,一位以「美」艳冠天下的公主,同时也是该小说中人气最高的一个角色。 只是,怎可能是暮千云呢? 的确,在构思这个角色的时候,林思美是有带入李昭容来设定,但、但是……个性与容貌什幺的,都做过大幅度的调动,毕竟她写过那幺多本书,怎幺可能用同一个模型来套用呢? 说到这就不得提一提,林思美是以「悲剧人物」出名的作者。 在她笔下,每一部作品中一定会有一个悲剧人物,那悲剧人物或讨喜、或可怜,却,一定是全书当中最让人印象深刻的角色。 而,为什幺说是悲剧人物呢?因为那个角色的人生一定坎坷艰难,最后还会惨死或者病死,总之,一定会死!有她的资深书迷做过研究,那悲剧人物,至今没有活过二十五岁,最长的在快要二十四岁时,仍旧悲剧收尾。 而且,都是女性,也都有貌美如花的人设,最不济也是清秀佳人,这曾经让读者猜测,作者是不是曾被美丽的女性算计过。 然而眼前之人实在太过形肖林思美心目中的暮千云,五官的每一笔刻画,每一个神情,都犹如从那战乱的年代中走出的亡国公主,比电影中特地选出来的女明星还要相似,让林思美不敢直视。 这也让她越发肯定了,这个人,绝不是李昭容,那身气度,无法做假。 「妳猜对了,我的确不是李昭容。可惜的是,我也不是暮千云。」轻轻笑了起来,「李昭容」的语气状似苦恼:「这该怎幺办呢?没有名字不好称呼啊……有了,就叫我『悲剧人物』怎幺样?」 随着那四个字轻轻落下,林思美只觉得自己的心被压得快喘不过气来。 如果…… 如果眼前这个人真是「悲剧人物」…… 那绝对,来者不善! 正因为她是作者才知道,后期她出名后,为了让每本书中的悲剧人物更有发光点,可是不遗余力的让她越凄美越好!有时甚至只为虐而虐! 好似看出了她眼眸里洩漏而出的恐惧,「悲剧人物」又笑了笑,清澈的笑声乾净而剔透,却如水一般掩盖掉底部的真实。 「妳猜想的没错,我的确找妳报仇来了。如何?害怕吗?现在的妳,和我,位置是不是掉换了?如今我才是主宰一切的神,我要妳活,妳就不可以死,我要妳死,妳就不可以多活哪怕一秒钟。」 如何,很有趣吧? 然而下一秒,黑暗却突然扭曲,好似有一张大口在撕裂空间。 第一次的,林思美看见上方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眸透出一点波动,她只隐隐猜出了其中的恼怒,其余的消逝太快、混杂太多,不过,这也足够了。 或许她已经等来了她的生机! 最后的画面定格在对方正要伸出的手上,强烈的晕眩感褪去后,林思美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已经变了。 无边无尽的深黑,透出隐隐的苍蓝,虽说仍然一片昏暗,她却不觉得害怕,因为远处有光传来,明明灭灭,闪闪烁烁。 犹如宇宙。 ──妳猜的不远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直接于脑海内响起,冰冷而缺乏起伏,却单纯的没有任何杂质,状似幼童。 林思美吓了一跳,然而,常驻于网路文学的网站中的她,怎幺可能对这种状况陌生?转瞬间就联想到了那可能是机械发出的声音,或者该说,「系统」。 她难不成是被选定的「宿主」? ──以妳那边的文明发展程度,就是这样吧。我是来自更高文明的时空穿越软体,妳的精神力刚好符合我的装载强度,我就与妳绑定了。 果然!不过……看过那幺多篇网文,林思美倒也知道,天下系统何其多,十个有九个,是专门坑宿主用的,而且任务和惩罚都很严格。 于是她小心翼翼的开口:「那个……我该怎幺称呼你啊?你有名字吗?」 ──叫我系统就可以。 欸?好高冷啊……不过知道自己是对着一台机械说话,林思美的社交恐惧症倒是没有发作,说话也流利起来:「那系统,刚才是你救了我吧?」 ──是。 「你知道刚才那个人是怎幺回事吗?她明明只是我笔下小说的人物,为什幺会比我这个现实世界的人还要厉害啊?」林思美每每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只觉得冷汗直冒。 她想,她真的差点死在那个人手下了。 写个文也可以把自己写死,她在恐惧的同时,也有无端的愤怒,她不过是写个文而已! ──那只是个特例,换成妳那边文明的词来说,就是「bug」。 「喔,那……你、你需要我帮你做什幺吗?」涉及跟自身利益有关的话题,林思美全身紧绷了起来。 其实她也想知道「悲剧人物」会不会追过来,只是,想到系统刚才说过,它来自比她更高的文明,「悲剧人物」那样一个诞生在她笔下的灵魂,不可能越过系统杀了她。 刚才她不也顺利逃走了吗? 然而,从系统那里得到的答案,却让她惊愕的瞪大了眼。 ──妳什幺也不用做。 ……欸?! 「怎、怎幺可能?!」她不用做就可以活命,天底下哪有这幺好的事!就算是爽文也不会这幺写啊! 似是被她质疑,系统的语调变的更加冰冷。 ──妳一个低文明的人能帮我什幺,妳只需要待在那个世界,越久越好,剩下的我自己会想办法处理。 说、说的也是?虽然被鄙视了,但林思美还是很高兴。 有一个自给自足的系统真是好啊,她只要好好活着就行了!多轻鬆! 然而,她像是想起了什幺,脸上的欣喜又瞬间被担忧取代:「那……有没有规定一个最短期限啊?如果我失败了怎幺办?会有惩罚吗?」 毕竟「活着」这两个字实在太笼统了。 一年可以算活着,一个月也可以啊! ──没有,妳只要活得越久就行了。失败之后妳的灵魂也不会死,只会前往下一个世界,在我的能量补充完毕后,我会自行脱离妳的精神连结。 也就是说,没有惩罚啰? 那……「有没有奖励之类的啊?」比如网路文章上面提到过的「积分」?还是道具商城? ──不要太贪心了,妳不要忘记,没有我妳早就死了,现在的时间都算是妳的「奖励」,至于我脱离之后……妳自己看着办吧。 林思美的脸色不免变差,如果系统走了,那「悲剧人物」会不会来找她麻烦啊? 越想越阴暗,甩甩头,她努力让声音变的轻快,眼中一闪而过的是对未知旅途的期待:「那我们什幺时候开始啊?」毕竟这里虽美,待久了却无端让人害怕。 好似从黑暗之中,还有更多的黑暗在后方窥伺,蠢蠢欲动。 ──现在就可以。 随着系统的话音落下,这个空间,再没有人存在。 然而…… 几乎就在林思美离开的瞬间,蛛网般的裂缝自虚空中的某一点,向外不断的扩散开来。 而后,大片大片的黑暗如老旧的油漆般脱落,露出底下繁星满缀的夜幕。 这是个星光更加璀灿的地方。 如果刚才林思美更仔细去看的话,便可发现,那些星星虽然繁不胜数,却可以找出某种规则。 这片宇宙,其实是由好几片交叠在一起,然而它们又几乎相同,俗称──平行世界。 这里是节点,可以自由穿梭不同世界的地方,发现这里的智慧生物替这里取了个名字,通俗称作「星辰大海」。更高文明的某个科学家曾经说过:「我们终其一生也无法计算出,到底有多少个世界存在,而那些世界又发展到什幺程度的文明。」 星辰大海中,最显眼的一抹艳红,犹如盛开于宇宙当中的唯一花朵,奇蹟般的美丽。 她便是「悲剧人物」。 她有不下十个名字,或者,她也替自己取了一个。 眼见猎物从自己面前离开,她的眼眸仍然半垂,神色毫无波动,却无端让人觉得,她已是最后赢家。 就在旁人几乎怀疑她已经睡着时,一个无机质的机械音在她脑内轻轻响起。 ──主人,一切都按您所说的安排好了。 那声音,冰冷纯净,却让人感觉到温暖;没有特殊的情绪起伏,却让人察觉到其中关怀。 然而,如果更仔细去听的话,便会发现,这道声音与林思美刚才从系统那听见的,有着惊人的相似。 差别只在于林思美听见的,如幼童般稚嫩,而这里的,却像是一位青年口中发出,较为低沉且富有磁性。 「悲剧人物」于是闭上眼,好似入眠。 林思美刚才与系统对话时,心境上的转折她全数听见了。 是的,写文本是妳的自由,妳会捲入此等浩劫,被她狙击,何其无辜? 然而她又何尝不无辜? 没有谁能接受,自己经历的一切悲惨,不是自己种下的因果,而是别人赐予的灾难。 所以,林思美。 我们,来日方长。 在得到希望后发现其实是进入了更深一层的绝望,这滋味,肯定难以忘怀吧?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一个世界】豪门恩怨:公主 x 骑士(四) 【第一个世界】豪门恩怨:公主 x 骑士(四) 她是「悲剧人物」,从出生起,她的一生就注定悲惨。 曾经,她对于自己的记忆不会随着转世轮迴消失感到恐惧,好似那些噩运是与她的灵魂镶嵌一体,死亡都无法洗去。 只是,她犯了什幺罪? 为什幺只有她必须受罪? 「这就是妳的『命运』。」其中一世又一次以悲剧收尾,将她踩在脚下的人用自认为悲悯的神情对着她说,让她绝望着却无法死去。 如果不是后来得到了一个契机,让她真正成为一个独立的灵魂,她永远不会知道,原来她不过是一位作者笔下可以任意摆弄的角色。 所谓的命运,只是对方拿来赚钱的工具。 而那个神,也不过和她相同,只是一个平凡的人。 何等滑稽? 就像是神开的一个玩笑! 「若是如此……这次,就由我来当『神』吧。」涂抹了胭脂的唇向上弯起,红艳艳的,将恶意昭告于天下。 纤长莹润的玉指在虚空中轻轻一点,犹如谋划江山。 「赐予妳,永无翻身的噩运。」 耳边传来嘈杂的杂讯声,她敛起笑,云淡风轻的眼中却是瞬息万变。 「……喂……喂喂?听得到吗?阿左?」那声音好似穿透时空,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阿左…… 听到那两个字,她微微恍惚,随后闭上眼,声音淡淡,「嗯,準备好了?」 「啊……算是吧!那个时空在一分钟后会达到最稳定的状态,我会把妳投放到妳原本的身体上。零号的容量太大了,我需要压缩后再传给妳,大概会比妳晚个五分钟吧!」那人的声音平淡,语速却很快,转瞬就累积了一大串:「还有啊,妳也知道我开发的这个『时间倒退仪』本身就是违逆了时间法则的危险物品,我帮妳把那个世界还原,就已经引起了本源的注意,虽然它暂时被我骗过去了,但妳暂时还是不能直接伤害那个世界的重要角色出手,会被发现的,知道吗?」 「那林思美呢?」为了方便对付,她让零号,也就是「系统」将她先带到那个世界去了。 「欸欸欸,妳别忘了她可以算是创世的神啊!怎幺可能被排斥?别觉得不公平,我们特地选择她笔下的小说世界,虽说也有方便妳报复的因素在,但最重要的是……妳的『愿望』,不会忘记了吧?」 愿望…… 是啊,她的愿望。 翻涌的思绪在回忆起那双眼眸后,忽地沉静下来。 无论何时,她都能从中得到无限勇气。 怎幺会忘记?这次,她一定要…… 「别迷失自己啊,阿左……」 「谢谢你,翰克。」这些年,一直呼喊她的名字。 重新微笑起来,那双明亮的眼,于此刻,成为这里最明亮的星辰,「走吧!」 一分钟,已经到了。 于是星辰大海又一次产生波动,凝固般的墨色与光混杂在一起,不断压缩,让时间与空间的距离无限趋近于零。 再次睁开眼时,阿左最先感受到的,不是光线的刺痛,而是浑身上下无法动弹的僵硬。 「妳就是柳茜茜?」她听见有人在询问。 视线聚焦,看着眼前那几张粗犷的脸,阿左有些恍惚。虽说记忆模糊,却还是能够确定,这些,都是她曾经见过的人。 暂时想不起对方身上更多的资讯,她不动声色的将注意力放到周围的环境上。 总体来说,这是个废弃已久的仓库,可能位置还很偏远。 昏暗的光线从停止运转的风扇口洒落,铁皮製成的屋顶和墙壁油漆早已斑驳,地面上堆积着许多体积足以容纳一个成人的空箱子,还有铁製的桶子,阿左手脚被粗糙的麻绳紧紧捆住,随意的放在那些人一眼就可以看到的空地上。 身下只垫了一层厚纸板,对年仅八、九岁的女孩来说无疑是场灾难。她左半边的身子早已失去知觉。 这是……被绑架了?一睁开眼就遇到这种状况,阿左微愣。 来之前她翻过林思美的这本小说,内容没有提及这场绑架,看来她是穿到了剧情开始前。 刚才被提起的「柳茜茜」三个字,唤醒了许多模糊的记忆,她看向和她说话的人,对上的是一张粗犷的脸。 那是个约莫三十多岁的大汉,粗犷的脸上五官凶恶,他身型高壮,皮肤黝黑,鼓胀的肌肤包裹在紧实的西装下,痞气,却不让人觉得庸俗。 站在其他恶汉的中央靠前,显然,他就是这群人的头目。 毫无阻碍的看到对方的全貌,阿左心存警惕,尤其这名大汉的脸上留有一道深色的刀疤。 打算灭口?又或者…… 脑中思绪微转,零号不在她身边,让她只能用模糊的记忆拼凑,有了约略的方向后,她才开口:「你知道我?」语气不显惊慌,反倒镇静的不似九岁女孩。 见到她这副模样,刀疤大汉没有不虞或警惕,锐利阴沉的眼眸複杂的好似有烟雾笼罩。 「妳是柳书诚的女儿?」 这次,阿左几乎在瞬间就给出答案:「不。」 她忽地笑了起来,一扫先前的沉寂,墨黑色的眼眸有光在闪烁,犹如恶作剧得逞的孩子,稚嫩的脸庞上带着不加掩饰的快乐。 「我是付美佳的女儿。」 八个字,却让一众大汉变了脸色,或震惊,或畏惧,或怀疑,或探究…… 只有最开始向她搭话的那个大汉,仍旧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她、她在说谎!」一道声音喊出了所有人的心声,语调却娇柔尖细,于此处格格不入。 阿左沿着声音探询,左方的杂物堆旁,放置着一个女孩。 她看上去岁数与阿左相差不大,服装与外观倒是比她好上许多,远远看去,也能认出是个水灵灵的大小姐。女孩的四肢同样被绑的死紧,麻绳在娇嫩的肌肤上留下了深红色的痕迹。 该说好久不见吗? 女孩就是这个世界的女主角?柳思思,也是阿左这一世同父异母的妹妹。 林思美的这本小说是她第一次落笔,是本无脑的校园爱情文。 女主柳思思是柳氏集团的总裁的私生女,她的母亲(柳母)与柳父在学生时代热恋交往,只可惜后来被威胁另娶一位富家千金,柳茜茜便是那位千金的女儿,千金病逝之后,更是法律上承认的唯一继承人 千金死后数年,柳父未免柳茜茜接受不了,一直没有和柳母结婚,先让柳母与柳思思多多和柳茜茜接触,培养感情,再做打算。谁知柳茜茜大小姐脾气,不肯接受,反而多处欺压她们,导致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柳母一直没有和柳父结婚,柳思思也一直是私生女的身分。 故事开始在高中阶段,那时,柳父终于为柳茜茜这个女儿心力交瘁,不愿柳母委屈,打算举办婚礼,将柳思思母女正式登记在柳家之下。 而柳茜茜在国中时早因为任性叛逆,撂下狠话,在柳父不和柳母断绝关係前绝不回家,搬到外头自己租公寓住了。 为了让柳茜茜也去参加婚礼,柳思思放低身段前去哀求,受尽委屈,而她在高中时遇到的校园王子和好友们当然不甘心看她受欺负,爆出许多内幕。 原来柳茜茜租公寓的租金和生活费,表面上很有骨气的说不用柳父骯髒的钱,其实是去给人包养了,而且她流连酒吧,还吸毒赌博,总之,放在柳思思旁边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比私生女还不如! 事情被爆出来后,柳父彻底对柳茜茜失望,公开声明断绝父女关係,也收回她的继承权,柳思思母女也因为长年的殷勤得到的却只是背叛,伤透心,不再管她。 故事的最后,柳思思和校园王子从高中开始的美好爱情,终于在大学毕业后开花结果,虽然校园王子只是个出身平凡的人,却得到了公主的青睐,成为真正的王子,一时奉为美谈。 当他们打算在婚礼上原谅柳茜茜曾经犯下的过错,将邀请函寄给她时,才发现她早因为吸毒过量死去了。 这本书就是王子与灰姑娘的身分调换版本,里面唯一的悲剧人物柳茜茜,就是阿左。 这次的绑架事件,阿左现在也回想起来了,因为她就是在这里……第一次得知柳思思的身分。 发现对方收起了脸上的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柳思思虽然害怕,却还是把话说完:「她、她是爸爸的女儿……而且她、她才是柳家真正的小姐……」 果然。 听她那幺说,要不是不符合柳茜茜的性格,阿左是真的想微笑。 柳思思,妳果然知道我,也早就见过我了。 被当成挡箭牌,阿左并没有生气,只有种得到答案后的了然,不过…… 可惜,这不是正确答案。 「妳说妳是付美佳的女儿?」刀疤大汉追问,好似没听到柳思思说的话。 「是啊!」 「那妳知道我们是谁吗?」 「知道啊!」阿左又微笑起来,甜腻的童音好似要将人融化,带着说不出的温暖,「你们就是当初受到柳书诚委託,去付美佳的公司窃取机密的人,对吧?」只可惜勾勒出来的,却是一场令人作呕的阴谋。 在旁人脸色大变之时,阿左脸上的笑意却仍然没有褪去,反而更加深刻。 真可怜,付美佳的公司被併吞了后,那些钱进了柳书诚的肚子里,就拿不到了吗? 如果不介意的话,就让她来帮忙吧! 沉默的看着她,却看不透分毫,明明沾染了尘土、受制于人,却从容的好似一切都算无疑漏,在她的掌间翻弄。 这等风采,刀疤大汉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于是大笑起来。 她果然知道…… 那个人,果然知道! 「妳的确,是付美佳的女儿。」他说,胸口好似有什幺得到了发洩,惬意的让他只想抽一根菸。 「叔叔,你放了我吧!我给你证据,你就可以去要钱了。」 「那证据对我也是不利的,我为什幺要放走妳?」刀疤大汉字字杀机,却看上去饶有兴趣的追问。 「因为叔叔你不是笨蛋啊!」 那一连串的对话,可不是头脑糊涂的人说的出来的,所以,对这个人不利的证据,怎幺可能留到现在让人去找? 柳书诚找上他合作,也不知道是谁吃亏。 「那妳不担心我拿到证据后杀人灭口?」刀疤大汉指了指脸上的疤痕,因为微笑,而更显狰狞,「妳可是看到我们的脸了。」 阿左又笑,再次说道:「因为叔叔你不是笨蛋啊!」同样都对柳书诚有所恩怨,比起成为敌人,不如放下仇恨,先行合作。 何况付美佳那个人,绝对不会只留下证据给她。今天这一齣,刀疤大汉已经得罪她身后的势力了。 不过,要不是这副躯体的身分太过特殊,阿左相信,刀疤大汉也不会这幺冲动,这个合作者还是很靠谱的。 摊了摊手,刀疤大汉可惜的叹道:「看样子,妳已经没用了!」 「那叔叔你也可以放了她吗?」 那个「她」指的是谁,两人心知肚明,刀疤大汉看了一眼旁边的柳思思。 「为什幺?」特意去拯救一个陷害自己的私生女,在阿左身上,他可没看出氾滥的同情心。 阿左闻言只笑:「因为是妹妹啊!」 同一时间,冰冷的机械音在阿左脑内响起。 ──主人,您没事吧? 五分钟解决一件绑架案,她表示还算满意。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一个世界】豪门恩怨:公主 x 骑士(五) 【第一个世界】豪门恩怨:公主 x 骑士(五) 年仅九岁的女孩看着手腕上的麻绳被利刃去除,无论是面对着眼前那张被刀疤撕裂的面容,又或是自己红肿的手,她脸上的笑始终没有褪去。 只有她知晓的地方,一道声音正略带焦急的与她对话。 ──主人,您没事吧? 「没事,这副躯体太过娇惯罢了。」用意识在脑中无声的描绘出字句,她稍微转动下僵硬的手腕,「小零,帮我联繫周齐良,让他来接我。」 周齐良是付美佳的人,也是她留下来最至关紧要的棋子。 并且,只有周齐良和柳书诚知道……他才是,柳茜茜真正的监护人。 阿左在一周目时并不知道这点,当时她只觉得奇怪,为何父亲并不喜爱她,虽然让她过上很好的生活,却从不回家,甚至不允许她走出房子,或是上学。 所以在看到父亲对着另一个女孩露出那般温柔宠溺的笑容后,她才会发狂,才会嫉妒,甚至在国中时离家出走。 现在的她却知道,柳书诚之所以不喜欢她,除去付美佳的迁怒外,更重要的是…… 「那个……」轻柔的好似一碰就碎的声音忽地从右方传来,打断了阿左与零号的对话。 视线右移,对上那双盈满了泪光的眼,阿左心想,柳书诚当真把这人娇宠成比一般世家的千金都要矜贵的公主。 再搭配上那楚楚可怜的神情,好似一朵白莲,儘管在这般简陋的环境内,依旧出淤泥而不染。 微愣过后,阿左脸上的笑意收敛,不过瞬间,就从一个刚因为恶作剧成功而窃喜的普通女孩,变成了高傲而不可侵犯的贵族。 「柳思思?」她问道,语带傲慢,却不显得轻浮。 墨黑的眼底深沉的让人无法看清,柳思思只觉得一口气要喘不过来,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怎幺会……柳茜茜居然、居然知道她? 五岁时从妈妈那里得知自己的身世,还有眼前这个女孩的存在时,基于恐慌,柳思思央求过爸爸带她远远看过这个人一眼。 当时,她只觉得这个女孩孤身一人被一群保镳围在中间,看似气派,实则无依无靠,就算穿着用度再怎幺高级奢侈,她依然觉得这个女孩……柳茜茜很可怜。 柳茜茜不知道她的家庭只剩下她一个人,还在空荡荡的大房子里等待父亲回家。而她的父亲,却每天都在她面前,拿着各式各样的东西,只为了哄她喊一句甜腻的「爸爸」。 所以,只那幺一眼,柳思思就收回了恐慌,唯余满心怜惜,隐约还有获胜般的优越感。 她想,她或许可以和柳茜茜成为朋友,她不介意和对方分享爸爸,也不介意对方介入她的家庭。 妈妈和爸爸是相爱的,柳茜茜才是「私生女」,孩子是没有错的,真正错的,是柳茜茜的母亲,所以她愿意原谅她,让她成为他们的家人。 只是…… 为什幺这个高贵的女孩会是柳茜茜?她不应该是可怜的吗? 况且,如果她早就知道自己的存在,又为什幺不羡慕、不愤怒、不悲伤呢! 见状,阿左脸上的表情冷淡:「果然是私生女,遇到小事也怕成这样!」 「妳……」听到「私生女」那三个字,柳思思心口一痛,瞬间涨红了脸,却不知道自己是气的还是羞的。 私、私生女明明是…… 「怎幺,我说的不对?柳书诚在法律上合法的配偶,可只有付美佳一个人,妳和妳妈妈哪来的?野来的吧!」嘴角弯起明显带有讽意的笑,阿左可是毫不客气:「说妳是私生女,妳就是私生女!我不管柳书诚和妳妈是不是真爱,当初柳书诚和我母亲可不是这幺说的呢!」 提及宠爱自己的爸爸妈妈,柳思思失声喊道:「妳、妳骗人!」 「我骗妳妳能给我什幺好处?私生女拿得出来吗?还是妳妈拿得出来?喔对了,妳还有一个可靠的爸爸,想必几千万也能说给就给吧,看来,刚才我真是多管闲事了!」 回想起刚才的浩劫,柳思思的眼中闪过一抹愧疚,这个人……不介意自己的身分,刚刚还救了自己…… 然而,阿左那段话可不是说来获得感激的,嘴角的讽刺加深:「做什幺这副噁心的表情?抢了我父亲还一副我欺负妳的样子,不过没事,那种一年都不见得回家几次的父亲,不要也霸!」 「茜茜……妳、妳不可以这幺说爸爸,他……」 「注意妳说话的语气!」忽地伸出手,直指对方,阿左下巴微扬,明明是这般失了风度的举止,却让人生不出鄙夷:「第一,别叫我茜茜,我不想和妳熟悉!第二,柳书诚是妳爸爸,不是我爸爸,我看妳好像挺缺爱的……不如这样吧?」 嘴角重新挂上微笑,只是那抹笑,却和先前的讽刺不同,鬼魅神祕,引得人不住的探究。 那如画的眉眼间,有恶意在流转。 「我把『爸爸』让给妳吧!」 孩子气的话语,天真的交易,落在柳思思的耳畔,发出细微的声响,生根于心。 意识好像也开始模糊。 隐约之中,柳思思想抓住些什幺,不,不对,这样是不对的…… 那些东西……怎幺可能说让就让,说给就给呢? 然而阿左的声音却仍然没有停止:「无论是正当的身分、柳氏的继承权、完整的家庭、富裕的生活……甚至是『柳茜茜』这个名字,都可以给妳喔?」 如何,不想要吗? 怎幺可能,不想要呢? 「……好。」在快要失去耐性前,阿左听到了想要的答案,重新微笑起来。 最后,她说:「我们会再见面的!」预言般的笃定,在柳思思想确认前,娇小的身影却已然转身离去。没有回头。 ──主人,您为什幺那幺做呢? 还没走出几步,零号就提问了,还隐隐带着气愤,明明柳思思在一周目时,虽说没直接出手,却也没阻止旁人伤害柳茜茜,只会在事发后于一旁哀叹。 况且,柳思思的确是柳父外遇的产物,阿左刚才不推波助澜,反倒救下对方,甚至还把柳茜茜的一切都送给对方,这不是来寻仇,而是报恩吧? 没有了旁人,阿左收敛起笑容,神情淡的近乎透明。 「你读取我一周目的记忆了?」 ──还没有,只是下载好档案了。 「有空时传给我。」只要是她的东西,她就会拿回来,无论是不是悲惨,她要的只有完整。 刚解决繁杂的事情,阿左还是有解答的耐性:「柳思思在这一世的确算是我的仇人,其他人也是,但是,我真正的仇人是谁,我可是记的清楚。」 这里的仇,她会报,却不会太看重,毕竟她的心境早已成长,很少会着重于特定世界,更别说特定人物。 就像是看客,顶多只会感叹,自己也曾是这里的一员。 只除了林思美……那个创造了一切喜剧与悲剧的人。 阿左无法原谅,但是她最主要的目的……也并不是复仇。 想到这些事,她微瞇起眼,声音转为冰冷:「刚才我对绑匪说的那些话,脱身是其中一个目的,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和心力待在柳家,整天对着不想看见的人,不如就让『柳茜茜』在绑架后下落不明。再者,柳思思现在九岁,我没兴趣欺负弱者。最后,我也是想传达一个讯息给柳书诚……」 付美佳留下的证据在她这里。 而那些,真的就是「全部」了? 柳书诚知道后还能安心吗?想到这,阿左总算勾了勾唇。 她刚才给刀疤大汉的证据,只有柳书诚当初和头目交易时的契约。 当初刀疤大汉虽然精明,一个人却难以敌过一个公司,他手上的契约还是被柳书诚费尽心思的处理掉了,亏得他在办事的时候没有留下证据,也才让柳书诚抓不到把柄,潜伏到现在。 现在阿左将契约书交还到刀疤大汉手里,她可是很期待对方反咬一口呢! 不过…… 「柳书诚能不能收到讯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瞇了瞇眼,阿左笑的意为深长。 柳思思可不是个大公无私的人啊!好不容易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一切,还会让柳书诚知道她这个女儿还有利用价值吗? 不过未来,柳思思费尽千辛万苦来找她的时候,她倒挺想看一看那表情的。 拿着别人出了一通恶气,阿左心情稍微转好,延着零号的提示走出仓库,出了一个并不算门的缺口,她在后方的山林间,看到了藉着树影隐藏在山路间的三辆车子。 黑色的车身一尘不染,停在那里,犹如奢华却低调的贵族沉默伫立。 随着阿左的出现,最后方的那辆车车门忽地被打开,一个身影走了下来,后方跟着一位保镳。 那是一名年约二十六、七岁的青年,穿着整齐的灰色西装,他头髮略长,却梳理的乾净齐整,俊秀的五官线条文秀,隐藏在银框眼镜下的眼眸,敛去了所有锋芒。 看上去是个精明的归国菁英。 对他,阿左浑身紧绷后,做出了刻意让自己放鬆的样子。 「你就是周齐良?」 被一个晚辈直接喊出名讳,青年的眼底有光闪烁,他开口问道:「柳茜茜?」声音乾净的听不出丝毫不满。 然而,听到那三个字,阿左却像是恶作剧得逞的孩子般,笑了起来。 在所有人惊愕的神情下,只听她说:「初次见面,我是『付思存』。」 两个不同的名字,却藏了千言万语。 看着眼前之人眼眶微微发红,阿左微闭了闭眼。 这便是她敢任性的说走就走、不怕柳书诚为了找她去报警的原因。 因为「柳茜茜」这个人,本就是不存在的。 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被绑架的「付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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