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股》 引言 1997年春5月杭州灵隐寺游人如织、香烟缭绕。这里原本是西湖湖畔一个幽静的山谷山不高而秀、水不深而清是出家人修行的好地方可是当旅游业成为此地重要经济支柱以后山间路上熙熙攘攘的不是高僧大德而是慕名而来的俗人或游山玩水、或求名求利。风君子正是这些俗人中的一个。 时间是下午两、三点钟正是游人最多的时候。风君子在拥挤的人群中刚走到山门口就被一群拿着香烛的小贩围住了。“老板请一柱香吧灵隐寺的菩萨很灵的求保佑是不能空手的。” 风君子喜欢研究玄学却不是佛教徒本来并没有打算拜佛只是对传说中济公修行的地方有点好奇。也许是受了周围气氛的感染也许是为了尽快摆脱这些小贩的纠缠风君子还是花二十块了一份香烛缓步走进灵隐寺。 像灵隐寺这样的古迹是不允许普通的香客在殿内点香烛的殿外的庭院中左右各摆了几个大香炉供游人烧香用。香和烛是在不同的香炉中供奉的烧香的香炉有点像电视剧中太上老君的炼丹炉点燃的香就插在了香炉肚子里的香灰上而插蜡烛的香炉像一个小亭子亭子里有一排铁架子做的烛台上面有四角飞檐的顶盖。 风君子虽然供奉了香烛却并不诚心拜佛。一路走来只是草草的将香烛点燃插好了事很多信徒在供奉完香烛后都很自然的挤在各个大殿门口排队等待磕头风君子也挤在里面排队凑热闹。当轮到风君子的时候风君子只是走到团蒲前面抬着头看着佛像鞠个躬脸上甚至还带着满不在乎的微笑。 当时风君子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有什么错后来他的朋友宋教授教训他:“哪有你这样贼头贼脑去拜佛的要么你就彻底做一个游客要么你就按照佛教的仪轨好好的烧香拜佛这不是信仰不信仰的问题而是尊重不尊重的问题。” 可惜当时风君子并不明白这个道理从最后的药师佛大殿走出来风君子随手将最后的香烛点燃供上转身准备离开。这时候他心里在想:“这些趴在地方磕头的信徒们有点可笑如果磕头解决问题的话世上岂不是没有烦恼了反正我就没有……” 风君子的心念刚及此耳轮中只听见“当”的一声就像寺庙里的大钟在自己的脑门正中敲响回音响彻整个脑海眼前一花刹那间什么都看不见只觉得金光乱闪过了许久才清醒过来。 如果当时有人正站在旁边会看见一件很离奇情:有一个人供完香烛转身向山门外的方向走好端端的突然就停下了整个身体就像被空气中的什么东西定住了一样。当然这不是因为什么神迹而是这个人的前额正中正好撞在香炉飞檐的一个角上而且撞的相当沉重整个金属香炉都出了“当”的一声鸣响与此同时这个人的身形突然停住有一件东西却从他的面前“嗖”的飞了出去落在五米远之外的青石板上。 飞出去的东西是风君子戴的眼镜。风君子似乎被撞懵了许久才缓过神来。他这才知道自己的脑门撞上了香炉飞檐不过心里却更迷惑了刚才自己走的位置应该不会撞上的但是这个香炉角檐似乎突然长出来一节正好迎在他的脑门上。他的脑海里突然想起了刚刚自己正要想到的两个字“磕头”不禁一惊。 风君子本来也怀疑这只是巧合而已但是后来又有两件事情让他的怀疑不得不动摇了。一是他的脑门撞在金属上非常重按照常理不长出一个小脑袋才怪但奇怪的是没有丝毫伤痕连淤青都没有就像没事儿一样;二是他的眼镜飞出了五米远落在坚硬的石板地上却没有碎不仅没有碎连一点轻微的划痕都没有。这些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偏偏事实如此。 风君子回头看看佛殿这才反应过来转身再去补磕几个头是不必了刚才这一下已经够重的了不知道这是佛的告诫还是菩萨的幽默。风君子从此以后记住了一个道理:有些事情你可以不信但不可不敬佛魔鬼神你可以不必在意但绝不可欺更不要轻易招惹! 1、五千双左脚皮鞋 什么是美女?简单的说就是好看的女人什么样的女人是好看的女人?让大多数男人欣赏的女人就是好看的女人。按照这个标准秦小雅无疑是美女中的美女至少她是那种包括风君子在内很多男人都欣赏的那种女人。美女的魅力似乎被文人们无限的夸大了传说中的美女似乎在任何时候都是好看的比如西施蹙眉捧心的时候是最好看的。但是秦小雅现在的样子绝对不怎么好看。 秦小雅在打电话语气有点急促本来修剪的十分得体的秀已经没有了形状乱糟糟的披在肩上甚至有一缕被汗水粘在了前额。她在对着话筒说话的时候波光流转的眼睛瞪的有点大性感略带弧度的鼻梁皱的稍微有点歪破坏了原本十分精致的五官电话另一边的人是风君子。 秦小雅年纪不大只有二十六岁但已经是一家服装城的老板。小雅服装城位于滨海商业街人流聚集的地带上下两层店面主要经营时装和高档皮鞋同时更主要的业务是向中国更北的地区批服装。 这两年秦小雅已经养成一个习惯遇到什么问题总喜欢拿起电话找风君子。风君子不是生意人他是一个证券分析师。风君子早上睡懒觉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但是对秦小雅却是个例外就算秦小雅在电话中语气又急又冲他也是很耐心的在听着。 秦小雅在电话接通后劈头盖脸就是一句:“风君子我遇到麻烦了!” 风君子:“小雅你不要急慢慢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秦小雅没头没脑的又说了一句:“我进了一批鞋五千双很大的数目。” 风君子:“鞋怎么了?” 秦小雅:“两百块一双的进价我的流动资金几乎全在里面了这下完了。” 风君子还是没听出所以然来只好一句一句的问:“鞋的质量有问题买了劣质品?” 秦小雅:“质量没有问题台湾版型选料、设计、做工都相当不错高档货这个进价绝对是相当便宜了。” 风君子:“来路有问题让人给扣了?” 秦小雅:“没有我在国内的批商手里买的。” 风君子:“运输的时候弄丢了还是放在仓库里弄坏了?让人偷了?” 秦小雅:“不是了是生了一件怪事。” 风君子:“到底什么怪事你快说清楚”风君子有点着急了。 秦小雅吸了一口气终于放慢了语一字一句的说:“货到了仓库之后准备打开上架的时候才现都是左脚的五千双、一万只鞋全是左脚的!” 2、佳人不要炒股 风君子坐在秦小雅的办公室里听对面的秦小雅左一句右一句的说这五千双左脚皮鞋的来历。秦小雅现在情绪已经稳定多了说话的语气也平和多了。不知道为什么风君子非常喜欢坐在这里听秦小雅说话听她说各种商场中生的事情虽然这些事情与风君子似乎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是风君子却很喜欢这种感觉。 风君子和秦小雅认识的时间并不长过程也比较偶然。大约是两年前秦小雅拿了一百来万想到股市里去淘金找到了当时在证券咨询界颇有点声名的风君子。一百来万在股市中根本不算什么钱但是对于秦小雅来说却是她绝大部分的资产了所以她很慎重甚至可以说隆重特意找到了风君子求教。 但是风君子却只说了一句让她非常扫兴的话:“根据你的情况我建议你现在不要炒股这笔钱还是用来继续好好经营你的服装生意。” 秦小雅当然不甘心她认为这是风君子在端架子凡是有点名气的所谓专家都喜欢端架子对送上门来的客户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同时也是提高咨询价码的手段。所以又第二次找到风君子不是上门而是请风君子出来吃饭。但是风君子还是用同样的话回答她秦小雅不仅没有听劝反而更加认为风君子真的有水平和其他的人不一样第三次又约风君子出来吃饭。 风君子也有大多数人都有的毛病。面对秦小雅这样一位绝对不能算难看的妙龄女郎三番五次的上门相邀这一次他没有习惯性的保持距离而是多喝了几杯一个男人在这样一个女人面前多喝了几杯话自然就多了感慨就多了和秦小雅讲了很多心里话秦小雅这才相信风君子的建议就是他真正的想法。 接下来的事情让秦小雅觉得认识风君子这个人能带来好运气。秦小雅身边的人在后来时间里的股市遭遇让她觉得自己很庆幸而且她也确实觉得做服装生意才是自己最擅长的事情在不到两年时间她的服装店已经升格成了服装城。她和风君子也成了好朋友有什么事情总喜欢听听这位“专业人士”的意见。现在碰到了五千双左脚皮鞋这样的怪事先就想到和风君子商量。 风君子耐心的听秦小雅将今天怎么现五千双皮鞋都是左脚的事情说完了才开始问:“你和供货商联系了吗?会不会是对方装箱的时候弄错了?” 秦小雅:“怪就怪在这里我联系不上供货商对方的当地的朋友都说这家供货商不见了人间消失了。” 风君子:“你是怎么认识这个供货商的?” 秦小雅:“我是在温州进货的时候偶尔认识的和他做过几次小批量的生意产品和信誉都不错没想到第一次做大单就出了怪事。” 风君子:“对方的目的是什么是不是为了诈骗这种事情在那边比较多。” 秦小雅:“照理说没有可能他要是想诈骗也没必要五千双皮鞋这些鞋除了都是左脚的以外其它的都没有问题而且价格很便宜这么做吃亏的也是他们自己所以我没想通。” 风君子:“我多少有点想明白了问题的关键不在这一批左脚鞋而在另一批右脚鞋鞋子有左脚就应该有右脚给了你左脚单独留右脚也没有什么用处所以这批右脚鞋迟早也会出现的你现在只有等没有别的办法。” 秦小雅:“等什么?” 风君子:“按照正常情况你现在这批货如果不能赶紧批出去你的流动资金就会出问题过一段时间你就会非常需要现金周转。” 秦小雅:“情况确实是这样我该怎么办?” 风君子:“如果到了那个时候有人肯提供资金买你的一批货你答不答应?” 秦小雅:“我想我会答应的如果实在没有办法的话。” 风君子:“你现在最想处理的是哪一批货?” 秦小雅:“当然是那五千双左脚皮鞋。” 话说到这里秦小雅似乎也明白了这五千双皮鞋是怎么回事。她秦小雅一直很相信风君子但是风君子对自己所说的话是没有什么把握他觉得事情似乎不是真像自己所判断的这么简单但是没有和秦小雅说太多。 秦小雅心情稍安接着问:“既然如此我应该怎么办?” 风君子:“你就当作没有这件事情没有生叫你的员工也不要乱说既然这是个圈套迟早会有人送上门来的到时候再看菜下碟。” 秦小雅:“可是我等不起我现在的流动资金确实顶多支持一个月。” 风君子笑了:“没关系可以找那个土豪来帮忙。你看说曹操曹操就到。” 3、房地产新贵 周颂就像一阵旋风那样推门走了进来周颂这种人无论走到哪里似乎都是引人注目的对像健谈、善饮、充满朝气连走路的姿势都透着十分的自信。也难怪他今年才三十一岁已经是一家颇具规模的房地产企业的老板。周颂是风君子的中学同学现在恰好也住在这个城市里是通过风君子认识秦小雅的但是后来他和秦小雅的关系恐怕更加密切毕竟同样都是生意人。 周颂是听说秦小雅鞋这儿出了怪事立即赶来的在听完了风君子刚才的分析之后以做总结的口吻对秦小雅说:“伪君子说的有道理不过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当对方知道你的资金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很可能以高价将另外五千双右脚皮鞋卖给你因为没有那五千双右脚皮鞋你现在这五千双左脚就是废物。” 秦小雅若有所思的问了一句:“我的资金怎么会没有问题呢?” 周颂想也不想就回答:“有我呢。” 秦小雅似乎看了风君子一眼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周颂有点意识到自己过于殷勤了秦小雅一直是一个自立意识很强的女人于是改口说:“伪君子刚才说的对你现在就当没生这件事情这一百万货款就算是我借给你的等事情解决了你连本带利都还给我怎么样?” 秦小雅又叹了一口气:“就算那五千双右脚出现了又怎么样?按照你们刚才的说法无外乎两种可能都是对我不利的到时候又怎么办?” 风君子这时候说话了:“我不知道到时候该怎么办在平时遇到很多人一定要问一支股票最终目标位是多少在大多数情况下这是我不可能回答的一个问题我能做的就是说现在应该如何操作。” 秦小雅终于笑了:“风君子你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现在只好听你们的意见了谢谢你们的帮忙今天晚上我请客请你们两个酒鬼喝一杯。” 风君子也笑了:“我是酒鬼周土豪不是他是大善人”他从周颂进门时就猜到事情最后恐怕会这样。 装修的非常雅致的包间里只有秦小雅、风君子、周颂三个人在闲聊秦小雅喝茶周颂喝干红风君子喝啤酒都是自斟自饮。秦小雅出门前显然又精心收拾了一番恢复了靓女本色。 秦小雅正在问周颂:“我上半年在西城区买的一套房子五千多一坪前几天我那套房子附近新开盘的小区已经卖到六千二了怎么涨得这么快你们这些开商是怎么给房子定价的?” 周颂一听问到了他的本行便来了精神:“这个问题比较专业说清楚不太容易我可以举个例子跟你解释解释。我开的第一个项目不在滨海在西安那是两年前一个居民小区当时售价是两千五一坪。” 秦小雅插问了一句:“怎么这么便宜?” 周颂接着说:“时间不一样、地区也不一样、建筑也不一样。像你买的房子是框架结构的而砖混结构的要便宜的多。” 秦小雅:“那这个小区是砖混结构的?” 周颂:“也不是比砖混结构稍微好一点是圈梁结构我们宣传材料上说的是小框架。” 秦小雅:“我对这些砖头瓦块不感兴趣你那两千五一坪到底是怎么算出来的?” 如果是换一个人周颂肯定不太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但是秦小雅问的当然不一样周颂非常耐心的解释道:“我给你分开了说吧如果把所有的成本都算进去大概是这样的:前期费用两百块一坪七十年土地使用权折合房屋建筑面积大概是八百块一坪拆迁安置费和建筑成本加起来大概是七百块一坪交各种税折合约三百块一坪各种行政事业收费加起来大概三百块一坪最后加上每平方米两百块钱的利润就是两千五。” “原来有这么多花样”秦小雅吐了吐舌头“在这两千五里面真正的房屋造价是多少?” 周颂:“如果不算拆迁安置费用大概是五百一坪吧当然我刚才说的都是整数而且没有单独算营销、广告的费用。” 秦小雅:“我五千块一坪买的房子房屋造价是多少?” 周颂:“售价越高的房子建筑造价在房价中的比例就越低你那套房子是清水房造价不会过一千块一坪。” 秦小雅惊叹:“原来你们这些地产商这么黑难怪风君子管你叫土豪劣绅。” 周颂还没说话一直没有做声的风君子插嘴了:“这叫无奸不商我上次看见你店里摆的那批鞋标签上写着原价一千七百八现价一千二百八是不是也是两百块钱进的货?” 秦小雅叹了一口气:“是呀现在卖服装的不都是这样嘛。” 风君子又接着说:“我还问了你们那些小售货员如果顾客砍价的话卖场经理最多可以还到一千块一双那么你的鞋进货成本与售价的比例与周土豪的房屋造价与售价的比例不是一样的嘛?” 秦小雅:“帐不能这么算你知道我那个店面租金多贵吗?而且我还养着十几个员工都是要付工钱的。” 周颂又找到了解释的机会:“现在的生意都是一样的你的店面付租金是半年一次而我们买地的成本比造房子的成本都高而且土地只有使用权相当于一次付了七十年的租金。” 风君子不依不饶:“这叫天下乌鸦一般黑不过总希望别的乌鸦比自己更白一点最好别的行业都没有自己的生意挣钱。” 秦小雅被风君子说的有点不好意思赶紧把话题又转移到房地产上:“周颂你说你那个项目前期费用有两百块一坪究竟是什么费用呢?” 风君子抢着替周颂回答:“勘察、设计、论证、土地平整都可以计入前期费用。” 秦小雅:“那个小区总建筑面积是多少?” 周颂:“十万平方米左右不算大是个小项目。” 秦小雅:“一坪米两百块十万平方米就是两千万勘察、设计用得着这么多吗?” 周颂没有说话风君子接着说:“当然用不了这么多顶多是个零头剩下的大部分都是公关费用了要不然土地为什么会给他呢房地产那么多证件怎么能批下来。” 秦小雅不想让周颂太难堪又转移话题:“你刚才说这个项目的利润也是二百块一坪和前期费用差不多了那你岂不是赚了两千万?” 周颂有点不好意思了:“我只不过是合作开人之一。” 秦小雅:“你们这些搞地产的真有钱这个小区按你的算法总投资有二点三个亿呢。” 周颂似乎更不好意思了:“其实启动资金全部加起来只有几千万我的投资还是东拼西凑的剩下的缺口大部分是银行贷款、小部分是施工单位垫款还有一部分是住户的预前认购订金和预购款。” 秦小雅又一次惊叹:“利润率百分之百啊能拿到银行的钱真是好像我们这样的个体户银行的门都进不去。” 4、谁动了我的钱袋 话题转移到银行风君子显然更感兴趣了:“现在的金融资本越来越集中你这样的个体工商业户很难从银行获得流动资金贷款但是周扒皮却很容易。” 秦小雅笑着说:“周土豪怎么又变成周扒皮了?” 周颂也笑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秦小雅:“你刚才说房地产投资的绝大部分资金都是来自于银行这是怎么回事?” 周颂:“这个问题恐怕风君子说的比我清楚。” 风君子问秦小雅:“你买的房子这半年价格上涨了多少?同期银行利率是多少?” 秦小雅算了算:“我的房子大半年上涨了百分之二十多要按照一年算的话更多了同期银行存款利率也就是二贷款利率也不过六。” 风君子:“这就对了这是一种负利率倒吸现象既然房价的上涨度过了银行的贷款利率金融资本当然大量从银行流入到地产你不用问其中的具体环节只要了解这个大环境就行。” 秦小雅:“我多少明白了在这种情况下很多老百姓也急于去买房子。但是这么下去将来怎么办?会不会像有人说的那样崩盘呀?” 周颂:“建筑成本是很稳定的现在房价的波动主要来自于地价在中国做房地产比较特殊土地国有政府是唯一的出租方对地价的控制能力还是很强的暂时不要太担忧太久远的事情我也看不到。” 风君子似乎是在安慰周颂:“也不要想太远我看你至少还有两年好日子过。” 秦小雅:“照刚才这么说周扒皮其实也不能算周扒皮地价上涨又不是他的错。” 周颂举起酒杯对秦小雅说:“还是你为我说话我敬你一杯!” 秦小雅刚要举杯风君子不知怎么的突然说了一句:“你以为你不是周扒皮前一阵子你是不是在光州开了一个小区?” 周颂听的莫明其妙:“是呀怎么了?” 风君子接着说:“我听说当地一伙地痞无赖打伤了不少不肯搬迁的钉子户雇凶手的酬金和医疗赔偿是不是也计入你们的开前期费用了?” 秦小雅放下杯子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周颂:“周扒皮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周颂被风君子突如其来的难弄的不知所措:“没——没这回事儿。” 风君子看着周颂尴尬的样子自己也吃了一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当着秦小雅的面说这样的事情这不是摆明了坏周颂吗赶紧解释道:“其实我是开玩笑小雅别当真周颂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就算有人干了也绝对和周颂没关系周颂也是和别人合作开的何况他这一阵子一直不在光州。” 周颂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风君子看着周颂和秦小雅突然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知道周颂很喜欢小雅而且不是一般的喜欢而小雅对周颂也很有好感男女之间的那种好感只是没有挑明而已。小雅确实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风君子自己对她也不是没有想法。只是可惜风君子想起了周颂刚才谈论的房地产分类按照这个分类标准如果说周颂是华堂大厦那么小雅就是精美别墅自己算什么呢?顶多是普通民居了而且连框架都算不上顶多是个圈梁只比砖混强那么一点点。 想到这里风君子终于明白自己刚才是为什么了不禁暗叹一口气。 5、坟地上的小区 风君子是个夜猫子喜欢晚起晚睡所以虽然是证券分析师却几乎从来看不到股市开盘他工作的主要时间都在收盘前后。第二天早上风君子依然在熟睡手机突然响了铃声听上去很急促。 电话是周颂打来的风君子接通之后周颂劈头盖脸就是一句:“风君子我遇到麻烦了!” 风君子只有苦笑因为就在昨天几乎是同样时间同样的情况下接到了完全一模一样的电话只不过打电话的人又成了周颂。 风君子:“周颂你不要急慢慢讲。” 周颂:“你知道我在光州开了一个小区是不是?” 风君子:“是啊怎么了?难道是小区出现了麻烦?” 周颂讲话比秦小雅简练多了:“一点不错出了大麻烦挖地基的时候挖出了死人不止一具尸骨看样子下面还有不少***!这块地是以前的坟地!” …… 周颂没有在公司里和风君子谈这件事情而是找了一家安静的茶室包厢。非常简短的讲了事情生的经过: 周颂在光州的房地产项目是和人合作开合作方叫赵东山这个赵东山据说是在当地非常有影响也是非常有办法的一个人。所谓有办法也就是指他有办法以非常优惠的价格拿到地皮他就是用地皮和周颂合作的。 合作的方式比较简单赵东山手里有两块地面积差不多分别位于光州的城南与城北都是属于城建规划中的新开地段所以说很多人都看好这两块地方的升值潜力。赵东山和周颂之间的协议是这样的赵东山提供土地而周颂负责拆迁补偿、土地平整、建筑施工两块地皮上分别建两个小区城南的叫做士林小区是赵东山的项目城北的叫做翰林小区是周颂的项目。 这是一个典型的以土地换房子的合作周颂的劣势就是刚刚打入南方市场在取得土地方面没有优势这也算一个取长补短的互利合作名义上两个小区合作开各种证件手续由赵东山负责办理实际上是相互独立的各自负责各自小区的宣传与销售。 风君子听完了周颂的介绍先试探性的提问:“刚刚开始挖地基项目还没进入大的投入阶段现在终止合作来得及吗?” 周颂摇了摇头:“来不及了我的翰林小区刚刚动土但是对方的士林小区已经完工了我给赵东山的已经全给了而这片坟地的使用权证现在也正式过户到我的名下。” 风君子一听是这种局面也感到头疼接着问:“想当初为什么没有同时开呢?” 周颂叹气道:“根据协议士林小区的土建不能晚于我的翰林小区这样赵东山才同意办土地过户手续两个小区同时开工资金也比较紧张另一方面我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风君子:“你又耍什么小聪明了?” 周颂:“两个小区是同一个设计单位设计的规划基本相同我想先看看那边开盘后的市场反馈可以适当做一些修改。更重要的是我认为周边地产价格会上涨到明年年末恐怕会再上一个台阶所以将开盘时间有意向后拖了直到现在才开始动工计划明年下半年完工。” 风君子:“那个赵东山早知道你有这个打算是不是?” 周颂:“确实是这样结果落进了对方的圈套。” 风君子:“有没有可能并不是一个圈套而是偶然?” 周颂:“其实可能性很多有可能赵东山早就知道这块地有问题有意拿来跟我做交换;也有可能赵东山买完地之后才现有问题设了个套让我钻;当然也有可能对方根本就不知情不过这种可能性现在看很小因为我现土地有简单整理过的迹象。但是现在谈什么都晚了不管是什么情况我都已经栽进去了。” 风君子似乎是在安慰周颂接着说:“也许情况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坏你就当没挖出死人照常建你的小区就是了以不变应万变也是一种办法。” 周颂愁眉苦脸的说:“你不知道南方人大多信风水尤其是在房地产方面比你想象的要迷信现在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原先预订的客户纷纷要求退订。” 风君子:“退订的情况严重吗?” 周颂:“这么跟你说吧本来这个小区预计销售情况非常好还没开盘有77户已经预订出去但是现在有76户要退订。” 风君子不知道怎么安慰周颂才好说:“你看光州人也不是全迷信不是还有一户没有退吗?” 周颂抬头看了风君子一眼似乎不太情愿的说:“那一户就是秦小雅她说她将来有兴趣把生意做到南方这套房子是我替她订的。” 风君子心中叹息他一直在猜测周颂对秦小雅的感情到了什么程度现在看恐怕已经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如果秦小雅已经接受了周颂的这个提议也表示她准备接受周颂这个人。但是他不想跟周颂谈这个问题。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迷信现在很多刚结婚的人最犯愁的事情就是买房子如果你的小区比附近的售价都便宜从概率上来讲肯定有不介意的特别是年青人愿意买你的房子”风君子给周颂往好处分析。 周颂苦笑道:“你说的虽然不错但是房价便宜的幅度太少不起作用降价太多那和逼我破产没什么区别你也知道房地产利润的构成。这个小区所有建筑面积加起来有十八万平方米每降一百块就是一千八百万你知道这个概念吗?” 周颂看风君子不做声又接着说:“这个小区原先预计平均售价42oo一坪降到4ooo以下我就几乎没什么利润实际上我本来预计到明年末售价在45oo没问题现在即使按照你的想法三千多能卖出去就不错了。毕竟对于每个家庭来说这都是一笔大投资谁心里不忌讳这些。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还不如趁着小区没动工趁早不干了这样损失还小一点。” 风君子倒不像周颂那么悲观:“如果你现在不干了损失有多大?” 周颂:“跟破产没什么区别这两块地的土地平整、设计规划再加上赵东山那个士林小区的土建我已经投入至少两个亿了现在我手里只有这块坟地不知道能值多少钱。不瞒你说我全部自有资产加起来也只有几千万地产讲究的是滚动开资金链一断我只有等死了。晚死不如早死。” 风君子眉头一皱:“你说的不对人迟早要死或早或晚而已早死当然不如晚死至少你现在看上去还没事。如果你真的破产了欠一个亿和欠三个亿有分别吗你这种情况没有别的选择只有硬着头皮干下去在这一年的过程中等事情出现转机。” 周颂觉得风君子说的似乎有点道理抬头问风君子:“你说的有道理欠一个亿和欠三个亿没有分别钱到了这个程度就是数字了。不过现在这种情况银行还会继续给我贷款吗?” 风君子:“这就是事情的轻重缓急将来销售的事情只能将来去想你现在应该抓紧银行的工作先保证资金不出问题让这个项目能够继续运行下去。” 周颂:“这确实是选择之一。” 风君子:“选择之二呢?” 周颂:“我收拾收拾家当卷款走人找个地方重新过下半辈子。” 风君子苦笑开商卷款走人的事情听说过他一向很不耻这种行径没想到周颂也有可能落到这一步看样子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但是他却不能劝周颂这么做只好用一种坚定的语气道:“这是下策实在没有办法了你再去想你也是一个经过风浪的人要想下半辈子抬头做人就应该想办法应付眼前的这一切。” 周颂似乎被风君子说动了接着说:“银行的事情我还可以对付但是眼前却有一个难题不管是出于道义还是阴德我总不能把房子建在死人上面但是现在不知道哪里还埋着死人我总不能把整个小区土地都深翻一遍这个成本简直太高了况且也不知道得挖多深。” 风君子想了想决定还是劝人劝到底用一种轻松的口气说:“这个好办凡事墓葬都是有迹可寻有墓葬的地方土色、土层分布都会有特点找个明白人一看就知道你不用把整个小区都翻过来。” 周颂似乎吃了一惊问风君子:“你懂得考古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风君子:“我不懂考古但我却研究过盗墓大前年回乡祭祖的时候还专门考察过几处被盗的古墓你这点小问题我还能应付。” 周颂用一种惊奇的眼光看着风君子似乎现了一点希望连忙问他:“那你也会看风水吗?” 风君子:“我不是迷信但是传统的地理堪舆我还是学过一些你知道我这个人喜欢玄学。” 周颂抓住风君子的手急切的说:“那我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风君子心中苦笑他知道周颂要求他干什么反正事情是自己惹的还不如主动一点说:“我可以帮你去光州一趟看看那块地你赶紧落实银行的事情不要出现问题。” 周颂心下稍安又对风君子说:“那你能不能明天就去如果有必要的话你可以再请一个专家一起去费用我出你不要跟我客气。” 周颂一提到费用两个字风君子突然想起了昨天秦小雅的事赶忙说:“我帮你跑一趟没有问题但是就算天塌下来你也要先把小雅的事情解决了否则万一你真的破产了我找谁帮小雅去我明天走这件事情你今天办。” 周颂说:“这个还用你提醒支票我已经准备好了。” 风君子:“既然这样我就再帮你跑一次现在我就把钱给小雅送过去你要借据吗?” 周颂沉吟道:“借据?就——不用了吧?” 风君子:“亲兄弟还明算账何况——唉!好人你来做恶人我来做吧我去打一份借款协议让小雅签上字再给你送过来。” 风君子正要出门的时候周颂突然又问了一句:“风君子你盗过墓没有?” 风君子没好气的回答:“没有!” 6、民俗学家宋教授 风君子办完了秦小雅的事天色还早他也没有心情去工作想找个地方呆会儿或者找人聊聊忽然心念一动想到了宋教授。宋教授大名宋召南是财经大学的教授但是不是教财经的他是社科系的教授。 在经商大潮刚刚涌起的时候最先受到冲击的高校可以说就是财经大学了。刚开始的时候这些大学精英们想的是学以致用亲自去下海建功可惜大多非常不成功不过精英毕竟是精英后来他们的策略变了。门道小一点的纷纷开始在社会上举办各种各样的考证考级培训班门道大一点的加入了政府或大型企业的智囊团知识就是金钱的力量这才开始体现出来大部分人已经提前进入小康。 但是宋召南刚开始的时候却是个例外在市场经济中财经大学的社科系的地位显得有点尴尬研究马列的宋召南并没有多少生财之道为此没少挨夫人的白眼。宋召南感慨命运不济开始关注玄学因此而认识了风君子。 风君子曾经给宋召南看过相连蒙带唬的安慰他:“你这个人四十之前多有沉浮四十之后方可功成名就现在不必担忧早晚有春风得意的一天。” 没想到还真给风君子蒙对了进入二十一世纪之后社会风气似乎有了微妙的转变各地领导一夜之间都有了经营城市的理念。各种各样以政府名义举行的国际文化活动突然多了起来打着民俗文化的旗号开所谓的旅游产业和招商引资成了一种时髦。宋召南的学术地位又显得重要起来他的专业不再是革命理论而是传统文化与民俗不仅副教授扶正而且还频繁的出入各地官方举行的各种节日与庆典活动当中成为了重要的专家嘉宾。他现在不是当初受夫人气的那个宋召南而是著名的民俗学家宋教授。 宋教授今天正好没课也没参加什么活动在家闲坐也很乐意风君子找上门来聊天。风君子上门当然不是闲聊是有问题来请教宋教授的虽然他对宋召南那套跟中国人说外国、和外国人说中国的把戏看不惯但是也知道宋教授确实有比自己有学问。 宋教授听完了风君子的诉说对这两天来风君子遇到的事情也很感兴趣用一种学者的口吻对风君子说:“先谈谈那五千双左脚皮鞋的事情那样的事情我印象中似乎听说过。” 风君子:“什么?你听说过同样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教授:“不要着急听我慢慢讲。这好像是一个财经课堂上的案例分析关于合理避税的哪个国家生的事情记不清楚了总之情况是这样的: “某国的关税很高特别是对于高档成衣的关税非常高。有人想进口一批高档的皮手套但是却想避过关税就想了一个办法。他先通过海关进口了一批手套但是包装里都是左手的。剩下的右手也分别做好包装从国外直接到海关但却没有去提货。” 风君子一听大感兴趣他忙问:“后来呢?” 宋教授不紧不慢的说:“货物在海关仓库过一定的时间按照当地规定就按无主货物处理处理的方式是公开拍卖。有谁会买只有右手的手套呢所以处理的价格非常低最后自然是这个进口商自己买回去买的价格比原来应交的关税低多了事情的前后过程大概就是这样。” 风君子感叹道:“看样子骗子都是有师承的有可能就是受了这个案例的启想到这一招虽然做法不一样却有异曲同工之处。” 宋教授淡淡的说:“这两件事情不一样这五千双左脚皮鞋显然是一个有针对的圈套你最好去问问你那个朋友秦小雅是否有什么特别的人想对付她碰上怪事总是有原因的。” 风君子:“你这么说到提醒我了我会提醒小雅的。” 宋教授:“小雅?你叫的好亲热呀你们俩什么关系风流君子?” 风君子干咳一声避开了这个话题接着问宋教授:“周颂的事情你有什么看法?” 宋教授还是不紧不慢的说:“虽然可能性有很多种但是只有一种可能性最大。那就是曾经有人现过这块地是坟地所以当地政府很难处理而那个赵东山正是利用了这个机会同时买下这块坟地和另外一块地皮。这也是一个讨价还价的交换条件虽然这两块地看上去是同时买的实际上这块坟地是个人情恐怕是买一送一。” 风君子接着说:“不是买一送一也差不多这两块地加起来平均价格肯定不会太高但是真正值钱的却是赵东山开士林小区那块地。” 宋教授又接着补充:“赵东山还耍了个连环计寻找不明底细的外地开商合作借机用这块坟地做交换他的士林小区土建费用也省了让周颂白白给他盖房子真是个空手套白狼的高手。” 宋教授说到这里突然问风君子:“就算不是周颂上当赵东山也会找别人上钩的但是听你的意思你好像劝周颂坚持把这个项目做下去其实按照现在这种情况周颂趁着手里还有几千万卷款走人好像更可行?” 风君子今天不知道已经是第几回叹气了:“如果周颂能把项目做完但最后销售失败倒霉的只是他一个人但是如果现在他跑了倒霉的却是太多无辜的人。我劝他这么做不是出于狗朋狐友的角度而是社会道义的角度。” 宋教授冷冷的说:“社会道义现在的社会凭你一个风君子能维护道义吗?该倒霉的是赵东山真是奇怪周颂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风君子:“这个问题我也问过周颂但是周颂说赵东山这个人他绝对惹不起而且从法律角度也拿他没办法。” 宋教授口气有所缓和说道:“世界上的事情总有因果赵东山设计骗人但是似乎不应该拿死人做扣惊动亡灵总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也许你的建议是对的先不谈鬼神作怪只要尽了人事就好。” 风君子:“唉!我现在想的也不过是尽人事你能不能帮我借一把洛阳铲口径小一点的我明天就要。” 宋教授此时才露出奇怪的神色:“你要洛阳铲干什么是要去考古还是盗墓?” 风君子:“二者有区别吗?总之你帮我借就行了这东西这里买不到只有你能帮我弄到了。”宋教授似乎明白了点头答应。 7、吸血鬼与狐狸精 风君子见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也松了一口气环顾左右问宋教授:“怎么没看见嫂夫人呢她不在家?” “你嫂子出国了参加一个学术交流活动下个月才能回来”宋教授笑了“我现在耳根清静多了可以趁这段时间好好看看书。” “恐怕不是好好看书这么简单吧?好不容易单身一回宋教授不是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吗?”风君子带着不怀好意的笑站了起来看着宋教授书架上的书随手抽出一本《阅微草堂笔记》问宋教授:“你也喜欢这些神仙鬼狐?” 宋教授也站起来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对风君子说:“《草堂笔记》怎么能算神仙鬼狐《聊斋志异》才是经典之作。” 风君子故意逗宋教授:“我看不出纪晓岚有什么比不上浦松龄的地方但是在大6学术史上的地位评价为什么差这么多是不是你们这些研究马列的学者按照阶级成份论给划分的呀地主阶级的学者不宜做宣传?” 宋教授无可奈何的说:“有可能有这方面的因素吧但是《聊斋》确实是一部经典之作同时代的国际文坛上恐怕也只有薄伽丘的《十日谈》能与之相比。” 风君子:“没想到你对《聊斋》的评价这么高也许主流学术界不这么认为。” “去***主流”宋教授也说了一句粗话“我说的不仅仅是《聊斋》也指的是整个国学中国国学博大精深但是现在却有那么多人盲目的媚外我不反对研究西学但是至少要把自己的东西学好了才有言权。现在的学生言必称西方如何如何却连《论语》都没读过整个的文化洋奴!” 风君子很同意宋教授的话也知道宋教授为什么要说这些说到文化洋奴宋召南本人何尝不也是在做同样的事情只是心里嘀咕而已。他当然不想揭别人的伤疤只好又把话题转移到神仙鬼狐上。 “国学我没有你那么多研究但是就说鬼文化吧中国就比西方完整的多从《山海经》开始的就不说了就是这本《聊斋》也是洋洋大观。从神仙鬼狐也能看尽人间世情其艺术性绝对不是西方的鬼文化传说能比拟的。” 这番话似乎对了宋教授的胃口宋教授答道:“是啊你看西方那些鬼怪传说不是吸血鬼就是僵尸再加上个巫婆黑猫之类的追求的无非是最肤浅的恐怖心理描述与简单的感官刺激思想深度差的太远了。” 风君子和他纠缠不清笑着说:“《聊斋》里的神仙鬼怪你最感兴趣的是哪一种?” 宋教授也暧昧的笑了:“我最喜欢狐狸精既美丽、又性感、又温柔、又神秘的小妖精!” 风君子从宋教授家出来心里还在想着刚才关于鬼神的谈话突然又想到明天要到光州做的事脑海里突然出现了鬼影重重的坟地一阵冷风吹来不禁出了一身虚汗。 8、宋公好色与叶公好龙 次日早上风君子仍然在熟睡中急促的电话铃声又响起风君子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对方劈头盖脸的就是一句:“风君子我遇到麻烦了!” 风君子做了一夜乱七八糟关于鬼狐的梦一下子被这句话完全惊醒了觉得这三天来自己简直是撞邪了每天上午在床上都要接到同样的电话第一天是秦小雅第二天是周颂今天又是宋教授。 风君子不知道这次老宋又出了什么事只好忐忑不安的说:“老宋你不要急慢慢讲。” “电话里说不方便你出来吧我就在你家附近的咖啡厅等你。”老宋的声音很急风君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穿衣出门。 “宋教授你出了什么事?”在咖啡厅里风君子还没坐好就着急的问。 宋教授愁眉苦脸的说:“狐狸精!狐狸精找上门来了!” 风君子好气又好笑接着问:“昨天晚上还在谈狐狸精夜里就有狐狸精钻进你的被窝?看你愁眉苦脸的样子是不是对方有狐臭呀?” 宋教授似乎没心情开玩笑自言自语的说:“我没想到她会找上门来我是去年在福建参加龙眼节认识她的你是没见过这个女人见到了你就知道了简直就是传说中的狐狸精那种诱惑是没有男人能够抗拒的连我也——不说了反正那种感觉真好虽然心里很不安但是确实很——。” 风君子不是傻子已经听明白了说道:“能让老宋动凡心的肯定不是一般的尤物连我也想见识见识了。” 宋教授似乎没有理会风君子的语气接着说:“偷情的感觉虽然好但妙处就在一个偷字现在她居然到滨海来找我你叫我如何是好现在虽然这种事情已经不算新闻了但是对于我来说毕竟很麻烦。” 风君子只好老老实实的问宋教授:“那你现在想怎么办?” 宋教授回答:“只能暂时先避一避了这虽然不是办法也只有先用缓兵之计她是随考察团来的这段时间我能不能躲你那儿?我虽然也很想见她但不是在滨海而且我怕其他的事。她的电话先打到学校后打到家里我都没敢接。” 风君子笑了:“原来宋公之好色就如叶公之好龙你躲我那儿也不是办法幸亏这几天嫂夫人不在家”说到这里突然灵机一动对宋教授说:“我有一个好主意你愿不愿意跟我去南方走一趟就算是考察民俗吧?” 宋教授犹豫道:“时间到是有但是没有邀请单位呀学校也不会给经费。” 风君子拍了拍宋教授的肩膀:“这个好办我替你解决就让我那个朋友周颂负责安排吧我正好也需要请你这样一个专家陪着。” 宋教授动心了问:“什么时候走?” 风君子:“既然你现在巴不得早走我们今天就走。” 9、一辆宝马车的命运 时间是2oo2年初冬北方刚刚下完第一场雪但是光州这个南部城市气候还非常温暖小吃商贩们仍然在沿街的人行道上支起桌椅这一条街就是光州有名的大排档食街。风君子和宋教授也正坐在街边品尝着南方的特色小吃一边喝着烫黄酒。 这样的大排档也许是南方最有传统特色的民俗小吃了带宋教授这样的民俗专家到这里吃晚饭是最恰当不过的。这条街上也不全然是传统小吃就在风君子他们所坐的地方隔一条马路对面却有一家麦当劳明晃晃的玻璃窗显得多少有点不协调但是似乎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除了宋教授。宋教授就看这家麦当劳出现在这个地方有点不顺眼。 宋教授正在一边吃一边想从麦当劳里走出两个人一个老太太领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好像是祖孙俩。宋教授指着这一老一小对风君子说:“中国的下一代居然喜欢吃西方的这种垃圾食品更可怕的是他们的父母也居然认为这是一种时尚。” 风君子抬头看了一眼说:“老宋你就不用感叹了你昨天不是在谈文化洋奴吗这也是文化侵略的一部分。我前几天看见一篇国外的评论说中国的有钱人却喜欢带孩子去吃西方的垃圾食品说的就是这个。” 正在他们两个说话的时候那个小男孩儿却随手扔出了一件东西这件东西似乎是个廉价的塑料玩具看样子是买麦当劳套餐时送给小孩的赠品。这个小玩艺划过一条弧线不偏不倚正好砸在道边停着的一辆宝马车上出了一声不大的声响紧接着车载报警器尖锐的声音响起把风君子和老宋两人都吓了一跳。 宋教授一皱眉对风君子说:“现在的小孩儿也太不象话了都是独生子女闹的小时候就这样长大了做事哪懂规矩大人也不管管。”风君子接着说:“有意思有人开着宝马来吃大排档车被碰了不知道现没有幸好也没什么事。” 正在他们说话间隔壁的大排档中走出一个男的直向那祖孙俩走过去看样子就是宝马车的车主。接下来的事情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这个人走到小孩面前二话没说扬起手噼啪给了小孩儿两个耳光小男孩一下子大声哭了出来。 风君子看不下去了腾的站了起来要过去说理心想那个小男孩虽然不对但是也不能这样一言不就打别人的孩子这个人也太嚣张了。此时已经有人围住了那名男子风君子正要走过去却被老宋拉住了。风君子奇怪的问:“老宋你为什么拉我?” 老宋指了指人丛中的那个老太太说:“看样子人家不喜欢有人管闲事。” 就看见那个老太太拦住了上来帮忙的众人冷冷的说:“我的事情不用你们管。”然后转身对那名打人的男子说:“你这辆车很好吗?” 那名男子打了人口气仍然很狂妄:“当然这是宝马把你孙子卖了也赔不起下次记住长眼睛”说完也不理这祖孙俩径直走回大排档接着吃。 奇怪的是这个老太太没有任何生气的表示一手牵着小孙子站在原地另一手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风君子和老宋看到这里都觉得接下来可能有什么事要生坐在那里等着看。 大约过了不到十分钟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噪声好像是开来了一个车队大约有七八辆之多引人注意的是这些车居然都是清一色的宝马。车队开到附近依次停在路边但只有一个中年男子下了车下车之后走到了那祖孙俩面前似乎在问着什么并用手抚摸着小男孩儿的头小声安慰看样子是小男孩的父亲。 风君子小声的对宋教授说:“事主来了看样子不太好惹。” 果然小孩儿的父亲问完话之后径直的走向这边大声的问:“刚才是谁打我儿子能不能站出来说几句。” 刚才打人的男子这时候也走了出来看形势似乎有点顾忌不像先前那么嚣张了但是语气仍然很强横:“你儿子划了我的宝马车我不用他赔只是打了两个耳光就算扯平了。” 众人以为小孩的父亲会找这个人算账都等着看热闹结果小孩儿父亲的反应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站在那里浅浅地鞠了一个躬:“小孩儿不懂事碰坏了你的车实在是对不起做大人的有责任我们赔。” 打人的男子似乎也有点意外只好说:“算了我不跟你们计较了不用赔了。”但是小孩儿的父亲似乎不答应接着说:“不行一定要赔你这辆车多少钱买的?” 打人的男子一听对方问这个一下子来了精神用一种炫耀的口吻说:“二百万连手续都算上。” 小孩儿的父亲接着问:“我不管这些我只想问如果现在买一辆一样的新车需要多少钱?” 打人的男子被问的有点蒙只好说:“一百六十万够了。” “那好请你跟我来。”说着小孩儿的父亲不由分说的挽起对方将他拉到自己的车前顺手打开后备箱用一种命令的语气说:“这里面的钱够了你自己点一百六十万。” 男子正要拒绝突然从其他的车里下来了一群人将他围在当中他也不知道怎么样才好只好老老实实的点了一百六十万现金小孩的父亲从车里拿出了一个大编织袋将钱装好又递给他。 风君子越看越奇怪了小声问宋教授:“世界上居然有这种人。”宋教授回答:“接下去才是**呢你好好看吧。” 等这名男子拿好钱之后小孩儿的父亲又说话了语气很郑重:“现在这辆宝马车我算是全赔了是不是?不管有什么损伤你都没有话说?” 那名男子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有点头:“是这样的。” 只听小孩儿的父亲一招手对身边的那群人说:“去把他那辆宝马车给我砸了!”只见十来个人从车里拿出消防斧走过去噼哩喀嚓的砸向宝马车手法熟练之极顷刻之间一辆宝马车似乎变成了一堆废铁。那名男子脸色已经煞白了腿也在抖但是一句话也没敢说。 不到一会儿车砸完了大排档的食客都躲的远远的只有风君子和宋教授这两个好奇的外地人还坐在旁边。此时就看小孩的父亲又很郑重的对男子说:“车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没有什么不公平的吧?” 男子唯唯诺诺的回答:“反正钱你也付了要砸便砸吧。” 小孩儿的父亲冷冷的接着道:“既然我儿子碰你车的事情解决了现在应该解决你打我儿子的事情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赵东山你打的是我的独生子。我的儿子比你那辆破车要值钱多了这样吧一巴掌五百万两八掌一千万我们上车来慢慢算。” 风君子和宋教授都吃了一惊到不是因为小孩儿父亲收拾人的手段而是这个人的来历原来他就是周颂的合作者赵东山。风君子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周颂说这个人他惹不起。 宋教授对风君子说:“原来他就是赵东山周颂实在不应该招惹这样的人。你看这个人最后怎么解决这件事。” 风君子回答:“闭着眼睛都能想到这两巴掌肯定不是白打的一巴掌五百万肯定是有点贵了八十万差不多我看这辆车是白砸了。不过也没关系那个打人的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活该!” 宋教授接着问风君子:“你相信魔吗?魔不见得非要是鬼怪也有可能是人像赵东山那种人就是最好不要去招惹的人魔。” 夜色已经深了小孩儿父亲带来的一群人已经不知去向打人的男子似乎也不见了远处传来警笛声和食客的笑语11o巡逻车此时才施施然的赶来。风君子在想着宋教授关于人魔的说法不禁又想到了周颂只有苦笑。 10、魅影心魔 风君子在光州的时候虽然碰上了人魔但并没有真正的碰见什么鬼怪但是远在滨海的秦小雅却不是这样确切的说秦小雅那边闹鬼了。 也就是风君子去了光州后的第二天秦小雅鞋店里的售货员有意无意的听到买鞋的顾客说的最近滨海市街头巷尾的一个传闻因为传闻很离奇所以大家也互相转述开来秦小雅也听见了。 本来这件事也不能完全算传闻讲的是最近生的一起凶杀案而这起凶杀案报纸上也报道过大致的情况是有一名男子半夜从桑拿中心走出后不久在一条僻静的横巷被人劫杀。在如今的治安环境下类似的事情时有生并没有太多离奇之处。 但是传言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说是这名男子从桑拿中心走出去的时候另一个穿黑衣的顾客紧跟着也结账走了出去紧贴在他的背后但是被害者似乎根本看不到后面有人跟着。 后来据桑拿中心一位搓澡工回忆印象中那天晚上在午夜时分似乎真来过一位很奇怪的顾客具体哪里奇怪他也说不清他从下午两点开始到半夜搓了十几个小时的澡已经睡眼朦胧、又困又累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这是当天他的最后一名顾客。看到了报纸上的报道之后他突然想起来这个人哪里不对劲不对劲的地方是两只脚人都有两只脚一左一右但是他朦朦胧胧的记得这个人的两只脚似乎都是左脚! 这种街头巷尾的传闻不知道出自何处人们大多也是姑妄言之、姑妄听之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但听在秦小雅的耳朵里无异于平地惊雷击在她的心病上她最大的心病当然就是那五千双都是左脚的皮鞋。她几乎想立即拿起电话找风君子但是随即又想起风君子不在滨海而且用这种无聊的传闻去打扰人家显得自己似乎也过于荒诞了。于是自己安慰自己不必多心。 但是接下来的事秦小雅想不多心也不行了她接到了货仓打更人的电话。小雅服装城在商业街但是秦小雅更重要的生意是向北方做批批货仓在市郊那五千双皮鞋也在那里。打更人在电话里告诉她昨天晚上货仓似乎有小偷进去过但是却没丢什么东西。 秦小雅很奇怪的问:“那你怎么知道有人进去过?” 打更人:“我早上起来现了一串脚印是从货仓里走出来的但货仓的门是锁上的昨天晚上也没有人来过。” 秦小雅:“什么样的脚印?” 打更人:“真奇怪好像都是一只脚的这个人好像把鞋穿错了脚印都是左脚的。” 秦小雅放下电话心脏一阵狂跳。她明明知道自己不应该向鬼怪的地方想但是实在忍不住有一种害怕的感觉于是决定去找周颂这时候她心里只想找一个可靠的人来帮她面对这件事情。 在周颂的办公室里周颂好不容易听完秦小雅前言不搭后语的说完这两件怪事之后他尽量没有表现出诧异的神色而是以一种很平静的语气安慰秦小雅:“小雅你的担心是多余的世界上哪有那些怪事。我看这不是什么怪事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你要找的五千双右脚皮鞋很快就会有下落了。” 秦小雅:“我也觉得这两件事有联系但是我现在心里很乱。” 周颂:“很显然是有人做了手脚想弄一串脚印出来还不容易而且那个故事显然是编的如果我猜的没错是不是有人特意跑到你的鞋店里去说的?我怎么没有听说?” 秦小雅:“确实是这样。” 周颂:“编故事的人和做手脚的人显然是知道你有五千双左脚皮鞋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你店里的几个员工恐怕就只有卖你皮鞋的人了对方已经找上门来了。” 秦小雅听完周颂的解释觉得很有道理当即心下稍安但是仍然很不放心对周颂说:“我现在都不敢一个人回家了晚上一个人实在有点害怕。” 周颂闻言心里一阵冲动傻子才听不懂秦小雅的言外之意心想女人毕竟是女人就算想通了事情是怎么回事不害怕也是不可能的。秦小雅显然是想求周颂陪她但是又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女人毕竟脸皮薄。 周颂温柔的对秦小雅说:“小雅你不要害怕我处理完手头的事情之后就去找你如果你一个人不安心的话我可以陪你。”周颂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了风君子。 小雅遇上了这种事风君子不在对他周颂不知道是好事是坏事。 11、无心谈鬼 秦小雅找周颂的时候风君子正和宋教授在翰林小区附近看“风水”。风君子还是忍不住和宋教授谈论昨天关于人魔的话题: “老宋你说魔也可以是人像赵东山那种人就是不要去招惹的人魔。我看未必世人都可以成佛也就都可以成魔我看只不过是心魔而已。那个宝马车主惹了赵东山只好倒霉但是你想一想如果祖孙俩只是平头百姓那个宝马车主对于他们来说不也是一种人魔吗?” 宋教授:“你说的有道理人心有魔才可能成为人魔。” 风君子似乎有意找宋教授的茬接着说:“其实宋教授你也可以成为人魔我看你成熟稳重又风度翩翩长的就像影视明星陈道明现在也是著名专家名利双收对女人的吸引力应该是很大的尤其是欺骗无知少女太容易了。老实交待在大学里摘了多少朵校花?” 宋教授因为狐狸精的事情在风君子面前总有点气短:“我哪是这种人你不要往纯洁的大学校园里泼污水。” 风君子没好气的说:“就算你不是这种人也不要把大学校园四个字抬出来你以为你们财经大学没有流氓教授吗要不要我点名道姓说几个?” 宋教授知道风君子说的是实话不敢跟他纠缠下去只好把话题又转移到风水上指着翰林小区附近的地势对风君子说:“风水两个字只是民间的说法正式的称呼应该是地理这种地理当然不是现在学校里上的地理课但是如果把风水学唯心的部分去掉其科学的部分其实就是地理与地质学。” 风君子:“我知道我昨天还在地摊上买了一本《地理风水大全》如果纯粹按风水的角度翰林小区这个地方的风水还真不错既宜葬也宜居。” “我也觉得按照传统的地理风水来看这个地方确实不错听你这么说看样子确实如此了”宋教授若有所思的说“但是这个风水好地怎么就出了不吉利的事?” 风君子笑了:“这就是迷信与科学的冲突这个地方从风水来看阴阳两宜既适合建阴宅也适合建阳宅现在周颂在这儿开阳宅但是很多年以前有人在这开过阴宅。” 宋教授突然转身看着风君子缓缓说:“你相不相信历史有巧合之处周颂开翰林小区而我查阅了这个地方以前的县志这附近以前有个小韩村还真出过一个姓韩的探花官至翰林院大学士。” “哦?”风君子陡感兴趣“你知道那个小韩村在哪儿吗?是不是就在翰林小区附近这一带已经现在是市区了。” 宋教授:“这是很久以前的地名了历史变迁恐怕谁也弄不清楚小韩村以前的位置我只是在故纸堆里看到的记载。” 风君子突然隐隐约约觉得宋教授说的这番话很重要脑袋里灵光一闪而过似乎想起了什么再仔细想又想不清楚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电话是周颂打来的。 风君子听完了周颂在电话里转述的关于秦小雅碰到的怪事神色凝重的说:“周颂你对秦小雅说的分析应该是正确的但是你别忘了那件凶杀案确有其事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复杂如果牵涉到凶杀案那就太可怕了你一定要小心照顾小雅。” 周颂听到风君子的提醒似乎也有点心惊:“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风君子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风君子:“你怎么不去找常武问问他那件凶杀案的具体情况。还有宋教授叫我提醒小雅想一想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人要对付她我看这种可能性太大了。”常武是风君子与周颂的中学同学中学毕业后考了警校现在也在滨海是某区派出所的所长。 接完了周颂的电话风君子向宋教授转述了这件事情宋教授的反应却很平静说道:“应该去问问警察但是我觉得你多虑了这件事情应该与凶杀案没有关系只不过有人找了一件偶然生的凶杀案借题挥想让秦小雅觉得那五千双左脚皮鞋是不祥之物赶紧处理掉。风君子你是聪明人为什么想偏了呢?” 风君子心里知道自己这是关心则乱对宋教授说:“老宋还是你旁观者清。” 宋教授接着说:“就听听那个鬼故事吧编的那么拙劣要是我来编的话不把秦小雅吓破胆才怪。不过奇怪的是这五千双皮鞋价值一百万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对有钱人来说也不算什么太大的手笔为什么玩这么多花样看样子有意针对秦小雅这个人来的。” 风君子闻言归心似箭恨不得马上飞回滨海拉着老宋立刻赶到了工地。 12、有钱能使鬼搬家 “周老板怎么没有来现在工地上都乱套了都说事情不吉利民工都不愿意干了风先生你叫我们赶紧把死人都清理掉恐怕没那么容易我想和周老板谈谈工程款的事情”说话的是施工单位的负责人刘经理眨着一双小眼睛长着一副典型的越南式的面孔。 风君子头也不抬淡淡的说:“先不要谈工程款根据协议工程到了正负零才会给你支付第一笔工程款你现在不干了一分钱也没有我会另找别人的。既然周总让我来处理我当然说了算不信你给周颂打个电话。” 刘经理立刻掏出手机给周颂打了个电话说了几句之后挂了仍然对风君子说:“你们这么做不是欺负人嘛难道就不讲道理了?” 风君子仍然淡淡的道:“你也可以去找法院讲道理你去跟法官说你怕鬼不敢干了叫法院替你向周老板要钱而且也不追究你的违约。” 刘经理一看风君子这个态度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说:“风先生总应该替我们这些干活的人想一想吧如果工人不愿意干我也没办法好端端的谁愿意撞邪啊做生意也要有讲究。” 风君子一看硬的差不多了可以来软的了于是抬起头来指着宋教授说:“刘经理你不用担心你知道这回周老板请谁来了吗?这位是大名鼎鼎的国学大师宋召南教授精通阴阳五行连光州市长见到他也要毕恭毕敬的有他在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 刘经理用惊讶的眼光看着宋教授说:“宋教授我在电视里见过有你在就太好了但是民工们的事怎么解决?” 宋教授心里好笑终于明白风君子为什么要拉他来了既然风君子这么说了他也只好把场面扯足又指着风君子对刘经理说:“刘经理你知道这位风先生是谁吗?你以为周老板随便找个人来帮你吗?这位风君子先生才是位真正的大专家会运转地气龙脉的区区一个住宅小区算什么。” 风君子心里暗骂宋教授只好顺杆往上爬:“刘经理工人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已经搞定了而且我刚才察地观形已经现了这个地方风水不错这几天我和宋教授探清楚小区里各个墓葬的位置就可以赶紧清理了不耽误你的工程进度。” 刘经理将信将疑:“民工们真的没问题吗?” 风君子:“当然没问题不信你出去问问。” 刘经理出门后宋教授也好奇的问风君子:“你是怎么搞定工人帮你挖死人的?” 风君子:“很简单啊我只不过告诉那些挖土方的工人谁现一具尸骨就给谁二百块钱跟工程款无关不用问工头要直接到我这儿来领。” 宋教授:“区区二百块他们就肯干了?” 风君子:“这些民工累死累活一个月才五百工钱还经常遭拖欠现在现一具尸骨就有二百现钱有什么不好的。” 宋教授:“难道他们不怕鬼神吗?” 风君子嘲弄的笑了:“你以为刚才那个刘经理说的是真的怕鬼神的往往是两种人一种是衣食无忧的另一种是像你这样书读的太多了的。外面那些人常年挖土方修路造桥哪儿碰不到坟地尸骨什么的怕这个还不用干了刘经理提这个茬无非想在工程款上做文章而已。” 宋教授也笑道:“这叫无知者无畏。” 风君子正色道:“你这么说话不公平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我想应该说是质地纯朴的人心灵更加平静而已。不要说这些民工无知你以为他们愿意无知吗?我看外面有不少民工年纪不大正是读大学的好时光可惜——” 宋教授叹息道:“出身低微更需要自强。” 风君子冷哼道:“你这句话说的容易外面这些人能办到吗报纸上宣传的什么捡破烂的神童读清华就像在说外星人你看他们像外星人吗?这些人之所以出来打工是因为在这个工地上比在家里务农收入高他们累死累活一年挣六千你们财经大学一年学费多少?” 宋教授:“国家统招一年七千学校扩招一年一万二级分院的自费生一年一万二。” 风君子:“这么算起来大多数贫苦人家以一族之力或一村之力才能供得起少数几个孩子接受高等教育剩下的却在为二百块钱挖尸骨连我都觉得自己不光彩。” 宋教授叹息着说:“这不是你我的错”。 13、亡灵的报复 风君子正拿着洛阳铲在工地一片空地上看探铲带出来的泥芯情况比风君子想象的要好的多墓葬的范围和数量都不大只用了大半天时间他已经将小区东边大部分地区的墓葬分部以及需要挖的土层深度都搞清楚了用石灰在地面做了标记让工人去挖并告诉工人注意不要碰碎骨骇以免惊扰亡灵。 其实真正怕惊扰亡灵的是风君子本人他下探铲的地方尽量围绕着墓葬的边缘中间的地方碰都不碰他怕一不小心探铲碰到了下面的尸骨。一边工作一边对站在一旁的宋教授介绍:“那些民工其实很聪明我一说他们就明白了这里的墓葬埋的并不深他们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什么时候能挖到土层分界的地方看样子这些干土建的工人对土壤的特点还是很了解的。” 宋教授也很感兴趣的问道:“如果看探铲带出来的泥芯我也能分辨出来墓葬大概的深度和形状但是这么大一个小区你怎么知道在什么地方下铲至少我从表面看不出来什么区别。” 风君子有点卖弄的说道:“这就是外行们看考古掘现场容易问的问题人们往往奇怪探方为什么要那么挖他们怎么知道什么地方该挖什么地方不该挖就像兵马俑为什么不全部挖成个广场而是挖成沟道式的。” 宋教授:“别那么大口气你就说这个小区吧。” 风君子接着介绍:“这个地方的墓葬年代说近不近说远也绝对不能算太久远我估计是民国时期的这个年代的墓葬从地表还是比较容易看的。先看地势微弱的起伏再看土质与草木的细小差异基层土壤和被人工翻动过的土层从硬度、土色、湿度、粘度等方面仔细看还是有区别的当然这有时候也要靠经验。” 宋教授:“什么经验?” 风君子:“老手就是走过去有时候脚下也会有莫明其妙的感应这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经验。” 宋教授打趣道:“看你的样子像个老手你怎么不去做个考古学家或者干脆做个盗墓贼?” 风君子苦笑道:“可惜我永远都不成不了这种人才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这个人的胆子比看上去要小的多我怕见死人我虽然告诉工人们去挖但挖出来的东西我自己都不敢去看。” 风君子只顾说话下铲的地方没有注意稍微靠近了一个墓葬的中间等到他意识到的时候探铲已经带着泥芯拔了出来。风君子看见泥芯当中有一小块白森森的碎骨突然出了一身冷汗不再和宋教授多说。 风君子有点心慌意乱尽量不去想刚才的事接着到别的地方去下铲。大概是手不太稳或者碰到了地底下的石头风君子的手一抖只听得“咔嚓”一声洛阳铲的长杆突然莫明其妙的从中折断风君子握杆的手正在向下用力断成半截的杆柄正好重重的戳在他的左脚面上。 俩人同时出一声惊呼宋教授赶紧问:“风君子你没受伤吧?” 风君子的脚面钻心的疼强忍着解开鞋带看看伤势幸亏他今天穿了一双很厚的帆布运动鞋参差不齐的木头断茬只刺破了鞋面的少许在他的脚面上留下几个浅浅的伤口血流的也不多但是已经把袜子染红了。 风君子咬牙道:“没受什么伤只是刚才那一下砸的挺重的我的脚也扭了。”说着突然想起来刚才那一小块白骨似乎正是人的脚掌骨中的一块心里涌出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感受觉得自己全身的毛孔似乎都张开了。 宋教授不知道风君子在想这么多见他没什么大事反而开玩笑道:“刚才你不该说自己胆子小要知道鬼都怕恶人听见你说自己胆子小就敢欺负你了。” 风君子一惊觉得宋教授虽然是开玩笑但是这话似乎还真是那么回事可又不好向宋教授多解释只好对宋教授说:“老宋我今天是干不了了反正剩的不多了你就帮我把剩下的干了吧你看了半天肯定也学会了大概的地方我已经标出来了呆会儿你用石灰线将具体位置画出来就可以了。” 宋教授故作不悦道:“原来你拉我这个大专家出来考察民俗就是帮你干苦力呀上了贼船我也没办法了就辛苦一回吧我看这个鬼地方也只有咱们俩个能干这个活了。” 风君子回去给脚背上药老宋换了一根铲杆继续去探泥芯。他没有风君子的想的那么复杂反而觉得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正在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一看号码正是那位“狐狸精”打来的。 宋教授看见这个号码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很骚动的感觉男人的心理有时候也很奇怪在滨海的时候“狐狸精”找上门把他吓的落荒而逃到了光州电话都不敢接。但是现在在光州接到对方的电话不仅没有丝毫顾忌和不安反而觉得全身痒痒的有一种兴奋的冲动。 宋教授拿起电话也不等对方开口就用一种很腻的声音说:“宝贝?想我了吗?” “当然想你了人家到滨海找你你却不在好失望哦”电话里传来甜美而有磁性的女声。 老宋眯起眼睛尽量用温柔的语气回答:“唉真是不巧正好南方有一个考察项目请我来早知道你要来我无论如何也要推辞的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是吗?你都想我什么了?告诉我你都是怎么想我的?——”电话里的声音似乎传来一股麻酥酥的电流宋教授的耳朵也变热了。 “我昨天晚上还梦见你呢梦见你和我……”宋教授的声音越来越低神色也越来越暧昧接下来的话已经是儿童不宜的内容了。 天色已近黄昏宋教授一手举着洛阳铲叩问地下的亡灵另一只手托着电话与千里之外的“狐精”说着淫词艳语。此时他已经忘了自己当年对风君子在灵隐寺遭遇的告诫不知道这样做也是对亡灵的不敬他也根本没去想这会给自己带来什么不可知的后果。 14、地底深处的秘密 次日整个翰林小区“挖鬼”行动已经基本结束宋教授跑出去闲逛既然来了总要考察考察“民俗”。风君子的脚伤已无大碍一个人拿着洛阳铲又来到了工地上。 风君子来到了工地正面的一块空地上这片地方没有做任何标记风君子也没有让老宋去探测更没有让工人们来挖但是他觉得这个地方一定是很久以前的人工土层。 但是这里的泥土不仅和小区的基础土层明显有差异而且也显然与前一段时间掘的墓葬土层明显不一样。这里的土质偏硬土色也明显较浅探铲带出来的泥芯也显得干似乎是更久远的年代的土层风君子不知道这下面有什么所以没有声张自己一个人来看看。 探铲已经下去很深了仍然没有任何现眼看已经探下去三米多铲杆的长度已经快到尽头由于前一段时间挖出的墓葬都非常浅风君子没有准备可以连接的长杆。正在他疑惑间突然手腕一紧探铲在地下似乎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风君子手腕轻轻的顿了顿从手感上来判断探铲碰到的东西非金非木似乎是石质。 照理说这个位置不应该是岩层但是地下有石头也很正常。风君子不知道为什么对这底下的东西特别感兴趣胆子显然也比昨天大的多。他很快又在附近选择了几个探点一段时间以后看上去疏密不等的探点在地面上形成了一个特殊的点阵。 风君子已经大概知道在这片地底深处有一个东西似乎是年代久远的东西。这个东西朝上的一面是个长方形而且是一个非常平整规则的平面。由于探铲不会拐弯他也不知道这件东西具体应该是什么形状心里突然有了种种联想。思索片刻探铲停了下来然后非常小心的用浮土将地面上的探洞掩埋好做成没有人动过的迹象。 风君子回到工地办公室找到工程设计图纸仔细看了看刚才现东西的那个地方现这里正是小区正门不远的空地原来设计是一个假山景观没有任何建筑地基或管线通过那个地方于是面无表情的合上图纸。这时候宋教授回来了。 宋教授进门就问:“风君子场地清理的怎么样了?” 风君子:“比想象的要顺利的多一共挖出了十三具尸骨加上先前已经现的五具一共十八具现在已经清理完了我们可以回滨海了剩下的事情再找周颂一起商量。” 宋教授:“现在就回去?” 风君子笑了:“狐狸精的那个考察团恐怕已经走了吧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 宋教授干笑了两声风君子见四周没有别人又接着小声的对宋教授说:“我还真的在这个小区里现了古代的人工埋藏显然和我们挖出来的那些墓葬是不一样的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它在小区施工碰不到的位置我也不想去碰它。” 宋教授好奇的问:“是什么东西你为什么不想去碰它?” 风君子:“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有可能也是古墓或者是古物我不碰它有三个原因一是我不想节外生枝给周颂再找麻烦挖出这十八具尸骨已经叫人头大了如果再挖出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还真不知道怎么收场。二是如果真的是重要的考古现的话肯定要把文物部门的人招来工程进度一定受耽误现在周颂经不起折腾。还有第三个原因是最重要的——” 宋教授:“哦?什么是最重要的原因?” 风君子:“我觉得考古和盗墓没什么区别一样是在打扰先人文化的传承靠的是知识与修养的传递并不一定要去挖古人的东西。比如说宋教授你死了之后你希望一千年以后的人去挖你的坟墓吗这算什么文明的偷窥?” 宋教授:“文明的偷窥?这种说法很有意思。” 风君子:“所以还是让古物安静的呆在那里至少这是我的想法就算被现还是留给后人现吧我们这一代人破坏的东西太多了。” 宋教授若有所思的说:“人有秘密我们脚下的土地也有秘密有时候把秘密留着也许更好被人窥探**的感觉总不是太好不过你不把地底的东西挖出来你不怕将来这个小区闹鬼吗?” 风君子笑了:“所谓鬼是人们对死亡和不可知世界的恐惧鬼在人心里心神不定才会有鬼谁也不知道还闹什么鬼?” 宋教授:“可惜现在你知道了。” 风君子:“我宁愿只有我一个人心里有鬼我希望其他人能够平平静静”然后接着又对宋教授说“回滨海后你能陪我去秦小雅那里看一看吗?” 15、你有没有黑色的衣服? 下了飞机风君子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派出所找常武果然不出宋教授所料那起凶杀案与鬼怪传闻没有任何联系至少从常武掌握的材料上来看那些乱七八糟的说法都是杜撰的。最后常武对风君子说: “你和周颂怎么突然都对这个案子感兴趣了前天周颂打电话来问了半天。你们说的那个故事我以前也没有听到过生凶杀案老百姓总喜欢编一些离奇的故事像你们这样的明白人难道也要当真吗?” 从派出所出来风君子又去找了秦小雅自然也是安慰了她几句基本上把和周颂差不多的分析又说了一遍他觉得秦小雅看他的眼神有点不太自然但是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地方不自然。最后他要了秦小雅货仓的钥匙。 秦小雅问他:“货仓有看门的你不用拿钥匙再说怪事儿就是他现的你应该问问他。” 风君子:“正因为怪事是他现的我才不想先问他我想自己去看看你给我钥匙吧对了我明天给你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就是我常提起的那个宋教授。” 提到宋教授风君子突然想起来宋教授要问有什么特别的人要对付秦小雅想开口问秦小雅但是想了想还是准备等宋教授明天来了之后再一起问吧。 风君子回到家里一壶茶还没泡好宋教授来电话了:“小风不太妙啊狐狸精还没走刚才又给我打手机了。” 风君子:“到底怎么回事考察团不是回去了吗?” 宋教授:“考察团是回去了可是她请了假特意留在滨海等我我刚才告诉她我还在光州没回来现在怎么办明天我先到你那儿住一段时间好不好?” 风君子:“随你的便你想过来明天就过来吧正好明天下午你和我一起到秦小雅那儿看一看。” 这一天晚上风君子这些日子来睡了第一个安稳觉他睡得异常香甜直到中午才醒来正想给宋教授打电话电话却先响了是周颂打来的周颂和风君子在电话里说了很长时间风君子越听脸色越沉重眉头几乎拧成了麻花。和周颂通完话后风君子立刻打电话找宋教授。 风君子:“老宋收拾收拾过来。” 宋教授:“我正准备出门呢但愿不要在外面碰上她昨天晚上她又给我打电话了。” 风君子似乎没有心情听宋教授的风月紧接着又说:“老宋你有没有黑色的衣服黑上衣、黑裤子、黑皮鞋、黑袜子我记得你还有一件黑色的羊绒大衣就像黑客帝国里利奥穿的那种。” 宋教授奇怪的问:“你说的衣服我还真都有干什么?你要拍电影吗?黑客也不是这么个黑法。” 风君子:“你先别问了电话里说不清总之你今天穿这么一套衣服来就是了。” 给老宋打完电话风君子也精心挑选了一套衣服穿上。 16、请把心魔给我 16、请把心魔给我 当天下午在秦小雅的办公室里风君子、周颂、秦小雅、宋教授等人正在听货仓守夜人讲述昨天晚上又生的一件奇怪的事。这件事情的过程上午风君子在周颂的电话里已经大概知道了。 守夜人老张是个五十多岁的下岗工人下岗后经人介绍在秦小雅这里找了一份看仓库的活下面这段话就是老张的描述: “昨天晚上我已经快睡着了突然听见仓库里有动静我以为有小偷来了就悄悄爬起来去看。仓库的门是锁上的但是那种锁里外都可以锁我以为小偷进去之后从里面把门锁上了于是用钥匙轻轻把门打开开了一条缝悄悄往里看。 一看不要紧把我吓了一跳我只看见两条人影一条人影全身雪白一条人影全身漆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像偷东西的样子我本来跑回去想拿电话报警后来又想是不是自己眼睛花了再回去一看又什么都没有了。 今天天亮后我才敢进仓库却现什么都没丢但是有一个箱子打开了就是装皮鞋的箱子。秦总你不要怪我胆小没有进去抓小偷我当时确实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害怕。” 秦小雅的脸色越来越白不由自主的紧紧抓住身边周颂的一条胳膊周颂的脸色也很不好看。风君子看在眼里叹了一口气对老张说:“老张你不要害怕你仔细看看宋教授昨天晚上你看见的那个黑影穿的就是宋教授现在这套衣服吗?” 老张闻言似乎一震用一种不解的眼光看了看风君子又转头盯着宋教授看了半天。风君子不等老张回答径自站了起来走到老张面前非常平静的说:“老张你再仔细看看我你昨天晚上看见的那个白影穿的就是我穿的这套衣服吗?” 风君子今天穿了一套非常奇怪的衣服白色的运动鞋白色的休闲裤白色的夹克里面是白色的针织衫身上还披了一件白色的长风衣。秦小雅也觉得很奇怪她从来没看见风君子这么穿衣服连忙问风君子:“风君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风君子从兜里掏出了仓库钥匙放在桌面上没有回答秦小雅的问话而是接着对老张说:“老张你也太不负责了仓库的灯坏了你也不修一修我和宋教授昨天晚上去看的时候黑乎乎的什么也没看清然后听见门口有响动出门看却没人把我们吓了一跳原来是你在外面。” 在座的人只有宋教授知道风君子在睁眼说瞎话因为昨天晚上他们两个人谁也没去过货仓这正是风君子上午要让他穿黑衣服来的目的。但是周颂和秦小雅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听得又惊又疑秦小雅又问风君子:“你和宋教授昨天晚上去货仓干什么?” 风君子:“不去货仓我干嘛着急问你要钥匙是宋教授听说前几天货仓生的怪事想去看看我忘了告诉你宋教授也是一位阴阳大师呢。我们还打开了几个箱子摸黑研究了半天什么也没现我看是老张老糊涂了。”风君子一边说话一边暗地里仔细观察老张的脸色。 老张的脸色似乎比他刚才紧张多了开口问风君子:“风先生和宋教授昨天去货仓了为什么不和我打声招呼我还以为又闹小偷了呢。” 风君子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宋教授突然说话了:“怎么没和你打招呼我们走过值班室的时候看见你正在听另外一个人说话小风招呼你你就像听不见所以我们就自己进去了。” 老张似乎脸色变了结结巴巴的问:“谁在对我说话风先生你看清楚了吗?” 风君子也奇怪宋教授怎么突然编出来这么一段话但他随即就想明白了接着宋教授的话茬往下说:“我也看到你好像在听什么人说话但我没看见那个人大概是因为我没怎么注意吧还是宋教授眼睛比较尖。”风君子说到“眼睛比较尖”这五个字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 老张的额头上似乎有细汗冒了出来。紧接着又说:“秦总没事儿了吧没事我先回去了。”秦小雅见事情是一场虚惊就让老张回去了。 老张走了之后周颂说话了:“我和小雅都是第一次与宋教授见面非常感谢宋教授到光州帮我的忙今天晚上我做东大家一起聚一聚算是给你们两位接风吧。”宋教授本来还想问秦小雅一些事情听周颂这么说也就没有着急。 风君子和宋教授从小雅那里出来刚走到街边风君子突然站住转身问宋教授:“你怎么那么肯定那个老张有问题?” 宋教授笑了:“你在光州告诉我的心里有鬼的人才会看见鬼你叫我和你一起冒充黑白鬼去安慰秦小雅你就不怕秦小雅没事了你自己却惹上麻烦你难道不知道如果老张说的是真的你是把鬼怪的事揽到自己身上了?” 风君子叹了一口气:“对鬼神的惊惧只是一种心魔我宁愿把这个心魔留给自己也不愿意小雅夜里睡不好觉。” 宋教授似笑非笑的说:“你对小雅真是没有话说不过可惜只是郎有情妾却未必有意你没看见秦小雅和周颂之间有点什么吗?如果你真对秦小雅有意思的话恐怕要想想办法了。” 风君子不想和宋教授谈这个问题转而问道:“你吓唬老张干什么老张恐怕知道我们俩在撒谎他也不会相信你说的话的。” 宋教授故作高深的说道:“你有讲鬼故事的经验吗一群人聚在一起讲故事讲到最后往往把自己吓得够呛谁讲的故事最恐怖谁自己心里最害怕虽然明知道是假的。老张就是那个讲鬼故事的人心里有鬼的人心也会虚人是不可能看见鬼的真正可怕的是那种又惊又疑的感觉。你既然能让秦小雅把心魔给你我也想试试把心魔还给老张这招心魔转移**是跟你学的。” 风君子:“可惜我们现在还不知道谁在秦小雅的背后搞鬼否则可以试一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宋教授:“对方恐怕不像老张那么好对付我真不应该跟你搅这趟混水不过还是蛮有意思的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问问秦小雅的情况吧。” 17、人魔卫伯兮 当天晚上滨海海上明珠大酒店周颂特意订了一个靠海的包间为宋教授和风君子“洗尘”在座的还有秦小雅。风君子和周颂相交已久本来很随便但是觉得今天晚上周颂请客的规格似乎有点高了。 开场白自然是由周颂来说说了不少诸如感谢之类的客套话风君子也没有仔细听反正是冲宋教授说的。酒过三旬之后宋教授终于将谈话切入了正题直截了当的问秦小雅: “秦小姐我听风君子说了你最近遇到的事情我觉得他和周颂的分析都非常有道理。但是这件事情还是有奇怪的地方我觉得这不是单纯的商场欺诈似乎是特别设计好了针对你这个人。” “宋教授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不妨直接说。”秦小雅有点担心的问风君子与周颂也随声附和。 “比如说你曾经得罪过什么特别的人?或者有什么人对你有特别的兴趣?在商场上有什么特别的竞争对手?还有就是最近有什么人一直在纠缠你?看得出来秦小姐很有魅力不要怪我多心说这些。” 听了宋教授的话风君子也觉得老宋似乎有点多心了正要替小雅解释两句但是抬头看秦小雅神色有异似乎碰到了什么比较为难的事**言又止。看来宋教授说中了秦小雅的心事风君子也不禁一惊随即改口说道:“小雅宋教授也是朋友这里没有别人如果你真遇到什么事情不妨说说大家一起帮你想办法。” 秦小雅叹了一口气有点不太情愿的说:“确实有一个人一直缠着我本来我不想说现在想起来很可能就是他在设计我。” “什么人?”风君子着急的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呢?” “这个人叫卫伯兮也是本市人你们可能听说过。” “卫伯兮!”风君子和宋教授都吃了一惊这个人他们都知道不仅知道而且都见过卫伯兮可是滨海的名人卫达工程公司的老板。卫伯兮年纪不大相貌堂堂曾结过婚现已离异有一子据说其资产规模也算得上是滨海富之一而且也是滨海市的政协委员这些情况包括周颂在内大家都知道。 一听是这个人风君子就感到头大看了宋教授一眼他和宋教授都不约而同的想起了赵东山因为卫伯兮在滨海的地位就如同赵东山在光州按照宋教授的说法那也是属于人魔级别的。而且卫伯兮和赵东山也有生意上的合作关系好像还都是某一家上市公司的股东。没想到招惹了这样一个人而且又牵涉到赵东山。 风君子现在对卫伯兮与赵东山的关系不感兴趣他只关心卫伯兮与秦小雅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知道这种事情不能急着追问只能让小雅自己慢慢说只好尽量柔和的对小雅说:“卫伯兮到底是怎么缠着你的如果方便的话就告诉我们。” “其实我也是一年多以前参加商委组织的联谊会的时候认识他的当时他就坐在我同一桌上这个人看上去没有听说的那么讨厌随便聊了几句。后来他约了我参加了几次活动和宴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有什么生意要谈就去了后来现他只不过是在献殷勤而已但是我对他的想法实在不感兴趣只是尽量敷衍敷衍后来干脆就不和这个人见面了。” 风君子多少有点明白了也知道秦小雅口中“他的想法”是什么意思卫伯兮这个人对女人是很有想法的秦小雅确实是符合他品味的那种女人至于他和秦小雅开了什么条件而秦小雅怎么拒绝的在这样的场合倒不好多问了。 风君子再转念一想也不禁感叹他本以为自己和秦小雅是无话不谈的朋友但是这件事情自己却一点也不知情看样子是小雅有意没有告诉他。女人毕竟是女人女人的心思有时候确实很难猜透被像卫伯兮这样一个人追求或者是纠缠对于某些女人来说有时候也未必不是一种荣耀只是不知道小雅心里怎么想的照说小雅不应该是这样的人这件事情不知道周颂知不知道。想到这里风君子抬头看了看周颂却感到十分意外。 风君子研究过相术还给宋教授看过相这些当然都是游戏而已然而查相知人虽然不可信但是对查言观色他还是很有体会的。他现周颂的神色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诧异反应并不强烈看来周颂早就知道这件事情。风君子心下疑惑:难道小雅没有告诉我却告诉了周颂?想到这里不禁情绪低落。 不知道是不是秦小雅看出了风君子的情绪特意对风君子解释道:“这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和周颂是因为我不想提这个人他对我有什么想法我不感兴趣我现在不想和他有任何关系。也不想你们因为这种事为**心。” 听秦小雅这么说风君子心里的疑问就更多了如果秦小雅没有告诉周颂那么周颂是怎么知道的?要么是秦小雅撒谎要么是自己猜错了看来还是自己多心了吧涉及到男女之间微妙的感情自己置身其中看得也不是很清楚。想到这里他还是想试一试周颂。 风君子突然转头对周颂说:“周颂你什么时候也得罪过卫伯兮?” 周颂被风君子突如其来的问问的一呆不加思索的回答:“没有啊如果说得罪的话就是赵东山的那块地了实际上我是从卫伯兮手里争过来的现在看来也不算得罪这显然是个圈套嘛后来的事情你和宋教授都清楚了。” 听周颂这么说风君子心下稍感释然觉得自己似乎想通了一些事情这时候一直没有做声的宋教授又说话了:“赵东山和卫伯兮之间的关系不错那么周颂在光州的事情有没有可能与卫伯兮有关呢?” 风君子思索道:“我是不是有点太大意了有很多事情没有注意到我在光州挖坟地的时候忽略了一个细节那就是那些死人有骨无棺而且墓葬上的浮土上紧下松实际上我是壮着胆子看了几具尸骨判断墓葬有可能是民国时期的但是在这方面我仍然是个外行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动过手脚。” 宋教授接着说:“这种可能性也许有当时找一个考古专家看一看就好了风君子你胆子太小根本就没敢仔细看不过现在已经没法确定了现场已经破坏了。” 周颂:“如果真是赵东山做的手脚对他有什么好处?这些死人又是从哪里来的?” 宋教授:“反正他的士林小区土建已经完成了这么做对他也没什么坏处至于尸骨历史上在民国时期光州城郊曾经有过多次非常惨烈的战役据说伏尸遍野地下挖出来没有棺木的死人也是很正常的说不定就是赵东山的士林小区挖出来的或者根本就没有人做过手脚。” 秦小雅这时候说话了:“你们不要谈死人好不好我听着好怕!” 18、卷款潜逃的n种方式 风君子见秦小雅不愿意听这个话题也示意众人不要谈下去对宋教授和周颂说:“现在谈这个问题没有意义一切都是猜测说不定也只是我们瞎猜周颂你也不用多想按照既定计划做下去就是了说不定总有柳暗花明的时候。” 周颂苦笑:“如果同时招惹了光州的赵东山和滨海的卫伯兮我恐怕没什么好果子吃看样子只有卷款潜逃了。” 风君子看气氛越来越低沉也想换个轻松的话题于是笑着对周颂说:“你也没必要一天到晚把卷款潜逃挂在嘴上其实事情的办法有很多种我就见到有那么多人卷款但是却不用潜逃仍然活的逍遥自在。” “哦?你说什么办法可以卷款不用潜逃你快教教周颂。”秦小雅果然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风君子摇头晃脑的说:“先介绍第一种办法比如说让周颂找一个同谋然后将现在公司的资产尽量变现拿着变现后的现金收购这个同谋的一块资产。” 秦小雅:“然后呢?” 风君子:“然后稍微复杂一点这个同谋收到钱以后再用这笔钱向周颂买下他地产公司的股权。周颂拿着钱全身而退了他那个同谋带着自己的资产接手了这个公司。” 秦小雅:“那地产公司不是照样有麻烦产他那个同谋的资产不是陪进去了吗?” 这时候宋教授、周颂、风君子都笑了宋教授说:“他那个同谋资产本来就是虚的值不了几个钱赔就赔了吧关键是周颂逃脱了法律责任拿着几千万置身事外也用不着潜逃了将来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秦小雅眨了眨眼睛听明白了笑着问风君子:“你是怎么想出来这样的馊点子?” 风君子:“这可不是我想出来的现在上市公司资产重组有许多就是这么干的看的多了也就明白了。” 宋教授:“你们这些搞证券的可真黑。” 风君子:“黑的可不是我这种事情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秦小雅打断他们的话:“风君子不要给自己描白你刚才说有很多种办法还有什么办法?” 这时候宋教授替风君子回答了:“刚才风君子说的股权重组其实还可以做债权重组那就是企业管理人先通过相关企业向自己的下属企业大举借债然后找个同谋用资产抵偿债务这个同谋就用债权换他的股权这叫做债务——资产——股权重组。” 周颂:“原来宋教授也是这方面的专家。” 宋教授:“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路别忘了我可是财经大学的教授。” 风君子:“你这叫没吃过猪肉还没闻过猪屎臭!” 秦小雅一皱眉:“粗俗风君子你说还有什么办法?” 风君子:“至少还有十几种办法不过操作起来就要复杂的多了我可不想在这里上资产重组课。” 秦小雅接着问:“那么对周颂来说如果想卷款而不用潜逃该怎么做呢?” 风君子似笑非笑的说:“对于周颂来说还是第一种办法最适用了。这些办法当中最关键的地方都是要找一个信得过的同谋找一块说的过去的资产。比如说你和你的小雅服装城。”然后看了一眼周颂问道:“你现在把公司尽量变现能够拿出来六千万吧?”周颂点头没说什么。 风君子又对秦小雅说:“这就简单了周颂用六千万收购你的小雅服装城你再用这六千万从周颂手里买下他的地产公司到头来周颂等于拿着六千万走人了周颂的公司老板变成了你而公司的资产变成了小雅服装城和一大堆债务到时候就算清算也不过把小雅服装城赔进去。” 秦小雅:“我的服装城值那么多钱吗?店面和仓库是租的除了几十万流动资金剩下的都是仓库里的存货存货中最大的一批你知道就是那五千双左脚皮鞋能值几个钱?” 风君子:“你这么说就是不懂资产评估了你管它是左脚右脚还是多少钱进的货你上次买的那批皮鞋不是售价一千二百八吗?你就按照预期销售价格评估这五千双鞋值六百多万呢。” 秦小雅:“哪能五千双鞋都在我店里卖其中大部分我是准备三百块钱一双向北方批的就算按你这么评估也不值六千万呀?”还没等风君子回答秦小雅似乎突然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我店里还有别的存货。” 宋教授笑了:“孺子可教也!” 秦小雅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问风君子:“你不是一直支持周颂按照原定计划干下去吗?怎么现在又帮他讨论起如何卷款潜逃了?” 风君子:“话赶话说的呗。” 这时候宋教授也好像想到了什么:“我今天来不是来帮秦小雅分析什么人会对付她怎么开始讲起资产重组了。” 周颂:“对呀还是谈正事我现在几乎可以肯定在这五千双皮鞋中捣鬼的人就是卫伯兮不错一定是他。” 秦小雅:“那我该怎么办?” 周颂:“卫伯兮想财色兼收没那么容易小雅你不用担心以前是不知道对方是谁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知道是在和谁打交道就好办了大不了我帮你出高价把那五千双右脚皮鞋买回来或者这五千双左脚皮鞋就算了不理他就是了。” 秦小雅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又没有说。 风君子安慰秦小雅:“小雅不要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 19、美女如蛇 让风君子感到担心的人除了赵东山之外又有了个卫伯兮麻烦似乎越来越多但生活还要继续。风君子已经有一个礼拜没有上班了但是他觉得自己即使去了也没有什么用处这一周多来正是股市连续下跌的时候。自从六月的“624”井喷之后人们一度欢心鼓舞但是随即现股市却一直在跌等到风君子从光州回来上证指数已经跌破14oo点。 然而在这段时间却生了另外一件大事。事情生的地点就在风君子刚刚离开的光州如果要说确切的时间谁也不太清楚风君子后来根据新闻报导推断恐怕事情就起源于他的洛阳铲触动神秘的地下古物的时候。 在风君子离开光州后不久光州及周边地区市场上就有两样东西脱销了一样是板兰根一样是白醋随着时间的推移商店里脱销的商品又多了一样口罩。口罩在现在这个年代除了医生和保洁员之外恐怕没有人在使用了但是这件显然已经过时了的劳保用品突然热销却救活了好几个已经频临导闭的工厂也算为gdp的增长做出了一点贡献。风君子觉得自己看到了人民币购买力释放的巨大威力终于理解了房地产价格为什么会有这么快的增长。 说是光州暴了瘟疫显然是夸大其辞至少在公开的场合没人敢这么说。确切的说光州出现了一种通过呼吸道传染的流行性传染病传播能力极强而且如不及时救治就有生命危险当其冲的是医院的医护人员。风君子是在网上看到有关这场流行病的报道的庆幸自己离开的早想到世界上还有这么多生死未知的事情觉得秦小雅和周颂的难题并不算什么至少是人力可以解决的当下心情也平静了不少。 收盘后回到家中宋教授已经先到了。宋教授和风君子打了一声招呼说要去市买一些个人日用品顺便再捎点吃的出门而去看样子他真的把这里当沙家浜了做好了安营扎寨的准备。风君子突然觉得宋教授躲到这里并不是躲避男女关系这么简单恐怕还有什么别的原因正想到这里门铃响了。 来的人是周颂风君子以为周颂有什么事情找他但没想到周颂来找的是宋教授。风君子问他的来意周颂说:“南方尤其是光州人多迷信这一点也许是和香港人学的吧香港也有不少有名的风水师在光州也很有影响这些风水师可不是江湖先生都是像国内宋教授这样的民俗学家我想宋教授可能和他们有联系我想请香港的风水大师来帮我做做侧面宣传看宋教授能不能帮上忙。” 风君子心想周颂脑筋转的快这到也是个没有办法的办法。告诉他宋教授出去了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这时候门铃又响了风君子自语道:“老宋怎么回来的这么快是不是忘拿钱包了”起身去开门。 风君子打开门突然愣住了。 门外站着一个人巧笑倩兮却不是宋教授是一位妙龄女郎。风君子不是那种看见女人呆的人但是看见这个女人还是不禁呆了一呆眼光也一直盯着对方没有移开显得有些失礼。 这位女子披着一件纯白色的羊绒大衣敞着前襟里面穿着一套火红色的套裙装滨海的天气现在已经很凉了但是火红色的套裙似乎却很薄。薄的恰好勾勒出她魔鬼一样的身材风君子当时心里确实想到了“魔鬼身材”这样一个老套的形容词。她的衣着色彩搭配非常强烈但是穿在她身上眩目而不刺眼就像雪地里跳动的火焰。 对方一直面带娇笑的看着风君子似乎已经习惯了男人的这种眼光。还是女郎先开口说的话:“你就是风君子老师吧看见你本人可比照片上年轻多了也帅气多了。” 她的嘴唇稍微有点厚看上去就有一种温柔的质感说话时风君子觉得她的牙齿很整齐也很白。她的五官并不是标准的中原美女的特点眼睛不大但是却显得稍微有点深这样显得她的鼻梁有点高却同时也非常的直。小巧的鼻尖微微向下用相学的术语来讲叫状如悬胆很是好看。风君子注意到她的皮肤很细腻但不是绝对的纯白而是有一种接近于象牙色的光泽更增添了一种诱惑的魅力风君子正在想她套裙下面的皮肤是否也是这样但对方的问话打断了他的思路。 风君子一听口音就知道对方是南方人而且是东南一带的口音。对方直截了当的叫了他的名字让他微感意外问道:“小姐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是在哪儿见过我的照片的?” 对方说话的时候依旧在笑似乎她脸上总是保持着这样一种让人感到亲近的表情她说道:“当然是在网上了风老师的文章我非常喜欢今天见了面果然是文如其人。”然后接着一撅嘴“难道风老师不让我进门吗就要这么站在门口和我说话?” 言毕不等风君子开口说请就一侧身从风君子的身边挤进了半开的大门风君子一只手还扶着门感觉到对方挺拔而饱满的胸部软软的从自己的肘尖划过不禁脸上一阵烫。 坐在厅里的周颂看见门外突然走进一位大美女也觉得眼前一亮吃了一惊这位女郎似乎没有见到陌生人的诧异反而大大方方的冲他点头微笑周颂以为是风君子的朋友赶紧起身劝座心中暗想风君子这小子什么时候有这等艳福头却见风君子也是一脸疑惑的跟了进来。 女郎进门后反客为主先脱掉外套周颂赶紧接过去挂好她在沙上找了一个最舒服的位置坐下主动开口问风君子:“宋召南呢?他哪儿去了我找他找的好辛苦。” 周颂听得不明所以但是风君子闻言却如醍醐灌顶一下子猜到了这位女郎的来历与来意心想她恐怕就是宋教授正在躲的那一位“狐狸精”。心念及此赶紧开口说:“狐——胡小姐你是听谁说宋教授在我家的。”他情急之下差点将“狐狸精”三个字叫出了口还好改口的快。 “狐狸精”一皱眉似乎不高兴的说:“胡小姐是谁?她也常来找宋教授吗?我不是胡小姐。” 风君子赶紧改口道:“请问小姐贵姓?” “狐狸精”:“我姓秦秦汉唐宋的秦。” “你也姓秦?”风君子和周颂几乎是同声的问到问完之后他们两个也微感意外都知道对方此时想起了秦小雅。 “我当然姓秦了难道会骗你们?还有谁姓秦啊?” 这回是周颂觉得没法解释清楚只有接着问:“请问秦小姐芳名?” “我叫秦无衣。” “秦无依?”周颂问“是无依无靠的依吗?秦小姐怎么起了这么一个惹人疼爱的名字?” “是无依无靠的无但不是无依无靠的依是衣服的衣。” “秦无衣!”周颂有点吃惊的问“秦小姐的名字好有个性啊。”同时心中暗想这个名字太有杀伤力了男人见到这样的女人往往都有“无衣”的联想起这个名字简直就是一种直接的暗示。 “秦小姐的父母真是有学问的人”风君子开口了他不想周颂对这个名字产生太多的误会一本正经的说道:“《诗经—秦风》就有一篇《无衣》秦小姐的名字一定就是用的这个典故吧?” “哦?还有这个说法什么《诗经》我可不知道我就知道女人经常看着衣柜愁觉得没有衣服可穿爹妈给我起这个名字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秦无衣一边说一边看着风君子“风老师真有学问我好崇拜你哦您一定是书香世家出身的吧?” “算你猜对了。”风君子暗地里摇了摇头漂亮女人大多是花瓶肚子里没多少东西这个“狐狸精”也不例外。同时突然想起周颂出身于贫困山区一直很忌讳别人当他的面讨论出身问题也就没有接着说下去。 这时风君子才想起还没有介绍周颂是谁赶紧向秦无衣介绍了一下周颂。秦无衣似乎早就听说过周颂的名字听说眼前这个人就是周颂不禁眼前一亮不再缠着风君子说话而是嗲声嗲气的对周颂说:“原来你就是滨海地产界的精英周先生我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没想到您是这样年轻有为的一个人。” 周颂被秦无衣说的有点不好意思搭话道:“我也就是小打小闹秦小姐在哪里财?”周颂说着话突然抬头看了眼风君子站在秦无衣身后神色有点不对只见风君子冲他使了个眼色用手指了指门又用手指了指秦无衣做了一个出去的手势。周颂虽然不太明白但是也知道风君子的意思是要将秦无衣引出去。 秦无衣这时候正在娇滴滴的回答周颂的问题:“比不上你们这些人不是大专家就是大老板我不过是一个小职员在建江市政府招商办工作。” 这时候周颂看风君子的神色越来越急也很有风度的站了起来对秦无衣说:“今天是和秦小姐初次认识感觉很投缘晚上我做东我们大家一起出去坐一坐不知道秦小姐肯不肯赏脸。” 秦无衣:“我还要等宋教授等宋教授回来再一起去吧。” 风君子这时候终于说话了:“宋教授今天晚上有饭局恐怕很晚才能回来我们总不能饿着肚子等他吧可以边吃边等。今天请秦小姐去尝一尝滨海的特色海鲜。” 秦无衣似乎看出风君子不愿意她留在这里等宋教授只好说:“那就谢谢两位了”又对周颂笑着说:“你们可不许灌我酒我最怕喝醉了。” 20、有毒的草席 地点还是滨海明珠大酒店连包间也是昨天那个包间连风君子都奇怪周颂为什么变的这么大方起来就是为了请一个不相关的女人吃顿饭?风君子坐在那里心生感慨似乎这个社会上有大部分事情都是在酒桌上生的白天的工作时间只是一种铺垫和掩护自己能够记起来的大部分重要事情似乎都与某个饭局有关。他不由的又想起了宋教授有一篇《酒席与中国古代官场文化》的所谓论文。 秦无衣说她最怕喝醉了风君子确实也有这个想法想让她多喝几杯。风君子酒量尚可而且他知道周颂的酒量比他好的多他们两个人联手想让一个小女子多喝几杯并不是一件太困难的事。可是三杯下肚之后他就放弃了这个想法他现如果论酒量他和周颂加起来恐怕也不是秦无衣的对手。 虽然秦无衣做出一副娇滴滴不胜酒力的样子半推半就的喝了几杯就开始说自己有点多了但是风君子注意观察她端杯、送杯的姿势酒入口、入喉时细微的表情却现这个女人在酒场上绝对不是一般的战士。除非是从来没有喝过酒的人否则对酒都有自己的感受对自己的酒量恐怕也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久而久之通过一个人在喝酒时流露出来的动作与表情细节也能大概知道一二风君子甚至能看出来什么样的人可以在多长时间内醉倒。可是现在风君子知道自己今天恐怕看不到秦无衣醉倒的样子。 风君子放弃了让秦无衣多喝几杯再说正事的想法问道:“秦小姐真是神通广大你怎么知道宋教授住在我家?” “想知道吗?可惜这是我的秘密不能告诉你们。”秦无衣的回答使用了女人最擅长的一招——耍赖对这一招风君子一点办法都没有。这时候周颂也感到好奇也问秦无衣:“秦小姐找宋教授有什么事公事还是私事?”在提到“私事”这两个字的时候周颂明显加重了语气。 风君子不禁有点担心虽然他听宋教授说过“狐狸精”的事但那毕竟是宋教授的**也没有告诉周颂。他怕这个女人不知轻重的将她和宋教授之间的风流韵事讲出来搞得日后尴尬。但是秦无衣的回答却让他放心多了。 秦无衣一本正经的说:“是公事我是受建江招商办和建江文化产业股份有限公司的委托来请宋教授的。一是请宋教授担任建江文化公司的独立董事二是希望他能够修改一下上次他来建江考察时对建江一个市政项目的专家调研意见。” 这下子轮到风君子感到意外了他可不知道这么多内情连忙问:“建江对宋教授就那么看重建江文化是上市公司我知道这个独立董事为什么非要请宋教授来当?还有你们市搞什么项目宋教授的意见如何又有什么关系呢?” 秦无衣叹气道:“也许宋教授自己认为没什么关系可是省里面的主管领导可不这么认为认为这么大的项目投资需要专家论证而且点名要听宋教授的意见而且也暗示希望宋教授能够参与。现在这个项目就是由招商办和市属企业建江文化公司牵头搞的能把宋教授直接拉进来不就一切都好办了。” “为什么省里的主管领导要点宋教授的名字?”周颂也觉得奇怪了。 “宋教授很重要嘛他不仅是民俗文化权威专家而且他的大舅子就是省里分管领导再上面的领导”秦无衣的解释很干脆。 周颂用一种责怪的眼光看了风君子一眼似乎在问风君子为什么没有把宋教授的这个背景跟他介绍。风君子苦笑他知道宋教授的这个背景但是这也是宋教授的一个心病。早年宋教授和夫人闹矛盾的时候两口子伴嘴宋夫人总要提到“你看我哥如何如何而你现在又如何如何”之类的话茬这恐怕是宋教授最不愿意听的了。夫人说他当然没有办法可是在外面的场合宋教授其实最不愿意别人提到他那位有权有势的大舅子。这是宋教授的家事风君子也不想当着秦无衣的面对周颂说所以对周颂的眼光就装作没看见。 周颂显然又接着在问他更感兴趣的问题:“请问秦小姐你说的这个项目是什么项目不知道像我这样的小本生意有没有机会凑凑热闹?” 秦无衣:“主体项目是要在我市的世界文化遗址的旁边建设一个亚洲最大的世界文化公园挥自然风光、人文景观、历史遗迹的优势带动旅游、商贸、投资的展。”秦无衣这段话大概是平时说熟了讲起来跟念书一样。 “亚洲最大好大的口气同样的项目别的地方也在搞到底谁才是最大的?”周颂问道。 风君子替秦无衣回答:“我们的口号是不要最佳、只要最大!”秦无衣瞪了风君子一眼。 周颂接着问:“那么配套项目呢?” 秦无衣:“配套项目还包括商务中心、五星级酒店、高尔夫球场。” 周颂:“现在的项目进行到哪一步?” 秦无衣:“刚刚开始现在进行到土地规划阶段。” 风君子又说话了:“什么土地规划是不是把庄稼地用红笔划圈变成了城建用地。周土豪你赶紧和秦小姐套套近乎说不定你财的机会又来了。这个项目最后我不知道怎么样这片土地现在肯定是要升值的。” 秦无衣:“风老师你叫他周土豪?” 周颂:“这是开玩笑我也叫他伪君子你们这个项目计划投资多少?” 秦无衣:“初步概算三十亿左右市财政出一部分做配套设施建江文化用上市募集资金投入一部分银行贷款解决一部分现在我们正在做招商引资工作希望解决剩下的一部分。” 风君子又问:“市财政的钱哪里出建江市好像很有钱嘛?” 秦无衣:“市财政可以通过出让土地先筹集一部分资金我们现在主要的工作就是在引入投资人。而且我们市经济还可以市财政还是有钱的。” 风君子:“我知道你们市是一个出口创汇大市主要是对日本我现在夏天睡的草席好像也是你们市生产的。” 秦无衣有点得意的说:“你说的是蔺草席那可是我们市的主要经济支柱之一这几年才展起来的说起来这也是我们招商办的重要工作成果。你知道吗我们建江的蔺草席在东南亚特别是在日本市场上占有率是第一的。” 周颂也有点感兴趣了插口问:“不就是草席吗?有多大的市场。” 秦无衣:“周先生不了解情况席子是日本、韩国一带日常生活中的必需品他们很多榻榻米、坐垫都是用的蔺草席市场不小啊。” 风君子说:“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们招来的这些投资商大多也是日本人吧?” 秦无衣:“是啊我们在土地、税收、用工等方面都有很多优惠政策所以才把他们引来了。” 风君子冷笑说:“就算你们不优惠这些鬼子也不会在国内生产我不知道你们是招商引资还是引狼入室。” 周颂不解的问:“伪君子此话怎讲?” 风君子:“席子在日本传统风俗中很重要如果宋教授身在日本弄不好也会搞出个席文化专题来。可惜的是席子虽然好却是有毒的。” 周颂:“有毒的席子你还睡?” 风君子:“人用的席子当然没有毒可是蔺草席在加工过程中却有毒害有非常多有毒的粉尘对于工人来说从事这个工作简直就等于慢性自杀所以生产环节的环境控制成本以及雇工成本、赔偿成本非常高。在日本的法律环境下恐怕生产不起。当地工人有得矽肺这种病的秦小姐不会不知道吧?” 秦无衣似乎被风君子说的有点尴尬:“确实有这么回事我们市政府也非常重视定期组织工人体检确实也现了一些工人有肺部病变也及时采取了治疗措施以前我们市组织了一次蔺草加工企业安全生产大检查现有百分之八的工人不再适合从事这个工作我们也及时做了相应的安排。” 周颂:“百分之八?这个数字可不小啊!” 风君子:“百分之八?可是有人告诉我工人在建江那些生产企业的环境下有肺部病变的可能性是百分之百而且这个人还到当地的企业去实地考察过他说有些人即使现在检查没有问题将来肺部功能也必然会受影响。不过这些都是外地招来的农民工将来的事情恐怕不归你们建江市管了。” 秦无衣:“什么人告诉你的?你干嘛要相信这种人的话。” 风君子:“不是别的什么人就是宋教授好像秦小姐是不是也陪过宋教授去参观建江当地的经济支柱产业宋教授可考察的很仔细。不知道你现在明不明白为什么宋教授不太愿意参加你们建江的项目这叫恨鸟及乌。” 秦无衣没想到风君子会提到宋教授一时之间没有话说周颂见谈话的气氛有点紧张赶紧打圆场:“这些事情也不能怪秦小姐她也不过是个跑腿的不谈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了。” 风君子提到宋教授这才想到要赶紧想办法通知宋教授“狐狸精”找上门来了借口要上洗手间出门联系宋教授。 21、岂曰无衣 风君子刚出门周颂赶紧对秦无衣解释道:“秦小姐不要介意风老师刚才说的话他就是这样想到什么说什么不是针对你的。” 秦无衣似乎一点不介意的笑了:“他说的也是实话我怎么可能介意我就欣赏你们这样爱憎分明的人”接着俯身小声的问周颂:“鸿门宴上刘邦借尿遁逃走刚才风老师也用这一招你知道他是干什么去了吗?” 周颂:“秦小姐多心了我知道他一喝啤酒就要上洗手间。” 秦无衣笑着说:“我怎么可能会猜错他一定是找借口出去通知宋教授告诉他我来了。其实宋教授没必要躲着我我只诚心诚意来请他又不是想把他怎么样。” 周颂问:“宋教授在他的报告中对你们的项目提了否定意见?” 秦无衣:“也差不多宋教授也没有否定项目的可行性不过他建议市里应该把投资用到别的地方去比如说普及义务教育、改善工人劳动环境。这些建议虽然好却不符合市里展经济、提高gdp的工作目标事情得一步一步来嘛既然你们是朋友可以帮我说服说服他。” 周颂敷衍的点了点头然后转移话题又问:“秦小姐的名字真有意思难道真的是每天看着衣柜觉得没有衣服穿吗?我觉得像秦小姐这样天生丽质无论怎么去打扮都是很好看的。” 秦无衣抬头看着周颂一字一句的念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周颂吃了一惊这就是刚才风君子提到的那诗看来秦无衣不仅知道而且背的很熟如果风君子在场恐怕也会改变对秦无衣的印象这个女人不是他想象中的花瓶。此时秦无衣又似笑非笑的问周颂:“周先生能帮我解释解释吗?” 周颂也来了兴致抑扬顿挫的念道:“谁说我没有武装战袍与你分享国王擂响了战鼓且擦亮我的长枪一起奔向战场”然后接着问道:“你父亲一定是个军人?” 秦无衣笑了:“周先生翻译的真不错不过这诗也可以当作情诗来读暗示了男女之间可以生的事情。不知道我理解的对不对?其实这也是很多男人看见无衣两个字的时候无聊的想法周先生当然不会是这种人了。” 周颂被这番话说的有点晕头转向他也分不清楚秦无衣这是挑逗呢还是夸奖他总之他觉得秦无衣这个人很有意思至少他是越来越感兴趣了。世界上就有那么一种女人虽然并没有打算和对面的男士们有什么亲密的关系但也喜欢尽量营造一种气氛让男人们不由自主的想入非非从而获得一种成就感。谈话的气氛越来越暧昧了周颂的兴致也越来越高。 推杯换盏之间话题转到了建江的“文化新城”项目上秦无衣笑盈盈的对周颂说:“周先生你真应该去我那儿看看现在正是投资圈地的好时机你们滨海已经有人在那里投资了这次我们考察团来的目的主要就是为了招商这也算我们的工作成果。” 周颂:“滨海还有人在建江投资?是谁?” 秦无衣:“周先生一定认识他可是你们滨海的名人叫卫伯兮。” 周颂听见卫伯兮的名字吃了一惊正待细问风君子回来了。风君子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而是和宋教授一起这有点出乎于秦无衣的意料。也许是风君子费了一翻口舌劝宋教授来的也许是宋教授自己想明白了既然“狐狸精”已经找上门躲不过去还不如干脆迎上去。 秦无衣见到宋教授似乎是在撒娇一样责怪他:“你回来了也不呆在家里害的我到处找原来是风老师把你藏起来了。” 宋教授似乎有点尴尬回答道:“我正准备联系你呢没想到你先找到他们了。” 秦无衣不依不饶:“骗我了吧明明是跑到风老师那儿躲我要么为什么不呆在自己家里?” 风君子反常的一脸严肃对秦无衣说:“秦小姐你误会了宋教授确实是躲到我家了但不是为了躲什么人。” 秦无衣:“哦?不躲人躲什么?” 风君子心中暗想当然是在躲“狐狸精”嘴上却说道:“宋教授不想说因为他不想让别人误会他迷信或者胆小也不想吓着你但是我知道他在躲不干净的东西。” 秦无衣显然被吓了一跳问:“你们不要吓唬我世界上哪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鬼怪小说看多了吧故意编故事来骗我。” 宋教授显然与风君子早有默契缓缓的说:“这件事情我本来不想跟你说因为说出来怕你害怕或者不相信但确实是真的。我最近确实遇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说起这件事情恐怕还和我在建江的经历有关。” 周颂和秦无衣听得一头雾水齐声问:“宋教授不要卖关子了赶紧告诉我们怎么回事吧。” 宋教授低下头似乎在沉思一面用一种舒缓的语气讲了一个故事以下是宋教授的讲述: 风君子说我到建江考察过蔺草加工企业的事情你们已经听说了其实我不像风君子讲的那样考察的很仔细得出什么百分之百的结论实际上我只见过一个得病的工人那个工人不是外地的民工就是建江当地的农民。 建江当地人很少到蔺草加工企业打工的但是也有这个人就是其中一个。他本来是当地的农民但是后来他们村的土地被政府征用了就是要用来开世界文化公园的那个地方。拿了一次性补偿之后政府给办了城镇户口没有地种也就没有事做恰好孩子上高中需要花钱补偿金总是不够的还是要想办法找工作没有办法就到附近的蔺草加工厂去打工。 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不在工厂上班了因为他已经不能继续劳动了。他家住在世界文化公园规划区的附近我也是到当地看风景兼考察碰巧碰到他的家人的。他女人以为我是上面来的什么大干部下来视察的拉住我说个没完总之是讲他男人的事情希望我能给个说法。后来我到他家里去了看见他之后才觉得非常震惊。 确切的说他当时已经不算一个人了就躺在那里全身肌肉几乎都已经干缩了像一具骷髅或者说是一具活的木乃伊他没死因为他还在呼吸从肺里出的呼吸声就像拉风箱一样。 这个木乃伊一句一句的非常艰难的和我讲了他的得病过程。最初他的身体很好到附近的一家加工厂去打工主要是给蔺草上色车间里到处弥漫着一种绿色的烟尘虽然带着口罩但是似乎一点用都没有每天下班后吐的痰都带着一种绿油油的颜色。没人告诉他这个工作有什么危险。 有时候上面有人来检察工厂会给他们一个简易的防毒面具车间里的排风机也会打开一段时间其实情况是一样的防毒面具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换滤芯了虽然像个样子根本不起作用。后来他感觉身体越来越差经常感到呼吸困难咳的痰也越来越多还带着血丝。 后来市里组织了一次工人体检他被告知得了肺结核不能再继续工作就这么下岗了再后来厂里好像给了他三千块钱不知道是什么费用。他一直在吃卫生所给他的药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吃这些药也没问这些药谁给的总之以为是政府给他治病的。过了一段时间才有个医生告诉他自己得了矽肺需要卧床休息。 开始他不知道矽肺几乎是无药可治的只能采用保守治疗的方法所谓保守治疗对于他来说就是在等死。后来他知道了他想不通总想找人要个说法家里人曾经也找过很多人这一次又找到了我以为我是上面来视察的领导。 这个人说话的时候很平静似乎对于生死已经没有办法去选择所以也没有什么害怕但是我看得出来他的眼神充满希望希望我能给他一个说法给他家里一个交代。我只能安慰他把我身上的钱都留给他女人并且答应他一定要给他一个交待虽然我知道我做不到但是对这样一个人却没办法拒绝。 宋教授的故事讲到这里的时候大家都没有说话风君子突然问道:“他还没死宋教授怎么说自己躲的是不干净的东西呢?” 宋教授叹了一口气接着往下转述: 是的当时他还活着我走的时候他很高兴终于上面有人肯听他诉说自己的事情了他也相信会有人给他家人一个交待的虽然我自己心里知道我还没这个能力。看当时这个人的情景他也挨不了多久了。 接下来的事情生在我从光州回滨海的第一天晚上我洗完澡正准备睡觉的时候突然听见好像有敲门的声音我起身开门却什么人也没看到以为自己听错了又回去接着睡。但是刚躺下就又听见有敲门声我再去开门门外仍然什么人也没有我以为有什么人恶作剧出门找了半天也没现什么人影。我再回去接着睡的时候就怎么也睡不着了我注意仔细听门外的动静过了一会儿果然又听见了敲门的声音。 我几乎是冲过去开的门但是什么也没看见。我不是一个胆小的人但是当时却非常害怕我对着空气大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这时候我似乎听见了一个声音——咳嗽的声音这个咳嗽声就像从一个空洞的风箱里出来的还带着一种摩擦的噪音我突然想起来我是在什么地方听过这种声音。 我心里突然有一种感觉是他来了这么说他已经死了他死后仍然不甘心不惜千里迢迢的通过某种方式找到我或者说通过某种方式给我一种感应希望我不要忘记他的事情。 这就是我第二天为什么要搬到风君子那里去住的原因不仅仅是害怕而且是因为惭愧而不敢面对。我能做的其实就是我给建江市的那份报告我的报告那么写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受了这件事的影响。我也没有办法用别的方式去帮他但是至少我不敢再去建江招摇也不太愿意去当文化公司的董事。 宋教授的故事讲到这里就结束了大家听得一片沉默风君子现周颂的脸色居然比秦无衣还要难看而秦无衣似乎并没有周颂那么害怕。秦无衣问宋教授:“宋教授不会是为了拒绝我而编了这么个故事吧”语气却非常缓和。 宋教授拿出纸和笔写下几行字递给秦无衣道:“这就是那个人的姓名和住址你可以回去调查一下看我是不是撒谎。” 秦无衣似乎有点不太情愿的接了过去抬头看着宋教授幽幽的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不会答应我的邀请了难道这就叫人各有志吗?” 宋教授略显尴尬答道:“公是公私是私如果不牵涉到其它的事情我们仍然是很好的朋友呀。” 秦无衣叹了一口气问:“宋教授要我回去怎么和领导交待?” 风君子又说话了:“我教你一个最简单的办法你什么都不要交待就把宋教授刚才讲的这个故事原封不动的汇报给领导听剩下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你们领导又不是要你来绑架老宋的。” 宋教授也许是为了缓和一下刚才压抑的气氛指着周颂对秦无衣开玩笑说:“你可以把周老板带回去他也可以做投资人嘛周老板对地皮是很感兴趣的你没有请到我但是办成了招商引资的事情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周颂:“我只对住宅感兴趣高尔夫球场没经验。” 秦无衣:“我们的文化城也规划了住宅小区周先生如果感兴趣的话也可以去看看投不投资倒没有什么关系只要先签个意向书象征一下也算是我的工作成果了。” 周颂知道宋教授是故意把话题往他身上转也说:“现在手头的项目情况能缓过来我一定会去建江看看的。”心想只要翰林小区能够翻身去建江看看有没有机会也是个好主意。 秦无衣很勉强的笑了对三人说:“真是人各有志宋教授对建江不感兴趣周先生却另外有眼光做学问和做生意就是不一样。” 风君子也笑了:“你应该知道宋教授感兴趣的不是文化公园和高尔夫球场但是周颂不一样他从小就有财致富的远大志向。” 秦无衣:“是这样吗?风老师是怎么知道的?” 风君子收起笑容故作严肃的说:“我记得小时候他们语文老师布置作文题目叫做《我所做的一件好人好事》周颂就写他在马路边捡到一个亿人民币装了一帆布书包那么多。” 秦无衣:“后来呢?” 风君子:“后来?后来当然是交给警察叔叔了。” 秦无衣笑着转头问周颂:“警察叔叔是怎么表扬你的?” 周颂绷着脸回答:“警察叔叔夸奖我好!真是好孩子!以后要继续努力——下次多捡点儿。”众人这一次没有忍住一阵哄笑冲淡了不少刚才压抑的气氛。 饭后宋教授送秦无衣回宾馆周颂也想跟着献殷勤却被风君子一把拉住。宋教授走后周颂问风君子:“宋教授讲的那个故事是真的吗?” 风君子看着街边的霓虹灯说道:“人的故事是真的至于鬼的故事我就不知道了其实这有什么区别吗?” 周颂:“我们现在干什么去?” 风君子:“回家睡觉!你开车送我。” 22、天上掉下个金元宝 风君子回到家中宋教授还没有回来他估计宋教授今天晚上恐怕是不会回来了自己洗漱睡觉。正当风君子刚躺下的时候突然听见似乎有人敲门的声音。“难道是宋教授回来了?”风君子疑惑的去开门。 门开了空荡荡的楼道里没有一个人影连感应灯也没有亮。风君子突然想起了宋教授晚上讲的“敲门”的故事感觉从背后冒出一股凉气左脚的脚面也没有来由的疼了起来正是他在光州被洛阳铲柄扎伤的位置。风君子似乎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他遗忘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风君子忐忑不安的回去睡觉总留心听着门口的声音但是再也没有任何动静他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就这样日子又很快过了两天从光州开始流行的传染病正在以一种不知不觉的度向全国漫延股市仍然没有什么起色。这两天里生了三件事情:一是秦无衣离开滨海回到了建江;二是宋夫人从海外归来回到了滨海;三是常武打电话告诉他上次那个杀人案破了就是那个关于左脚神秘人传说的杀人案。 风君子赶到常武所在的派出所的时候周颂已经到了常武把他们教训了一顿告诉他们案子已经破了凶手也抓到了。凶手是一个网上通缉的流串犯这是一个非常普通的抢劫杀人案鬼怪的说法没有任何依据并且告诉他们以后不要这么疑神疑鬼。 从派出所里出来周颂对风君子说:“这帮警察平时办案拖拖拉拉这一次破这个杀人案怎么这么快真是没想到。” 风君子奇怪的问周颂:“警察破案快有什么不好?难道你不希望凶手被抓住吗至少这一下小雅可以放心多了我们俩谁去告诉秦小雅?” 周颂:“还是我去说吧。”说着两人走出横巷来到大道旁。这时从后面走来两个民工打扮的妇女拦住他们两人问路问邮局怎么走。 风君子一指前方:“就在前面不远处那个大门就是走几步就到了。” 两个妇女问完路却没有走而是拦住风君子用一种哀求的口气说:“先生你认不认识字?能不能帮个忙?” 风君子也很奇怪还是第一回听别人问他识不识字当下问对方原因。其中一个妇女神神秘秘的从怀里拿出一个东西马蹄形、黄澄澄的金属块状物对风君子和周颂说:“我们是附近工地的民工挖地基的时候挖出来几个金元宝想悄悄的给家里寄回去但是我们不识字你能不能帮我们写一下包裹单?” 周颂听了差点没笑出声来居然有人在风君子面前说工地里挖出了金元宝真是江湖骗子碰到了老祖宗。正想说中国邮政不让邮寄金银物品挖到文物应该交公没想到风君子却已经答话了:“好的我帮你们。” 周颂本来不想管闲事心想碰到这种人不理睬就走得了但是却被风君子拉着向邮局走去。那个妇女追在后面从兜里掏出一支笔和一张纸一面走一面说:“先生我先把地址告诉你你帮我写下来。” 风君子没有理会只是拉着周颂在前面快步走进了邮局。情况果然不出周颂所料邮局不让寄金银物品几人从邮局走了出来这时一名妇女愁的说道:“这下怎么办这么贵重的东西放在工棚里太不安全了。” 另外一名妇女说:“要不卖给银行吧银行收黄金上次我去问过这么一个金元宝值五万块钱呢。” “不行如果他们问这金元宝从哪儿来的怎么办我们总不能说找到文物不交公吧还不如找个地方便宜点卖了。” 风君子这时候说话了:“不如卖给我吧但是我身上没带这么多钱啊。”然后开始讨价还价起来。周颂也没有办法只好站在一边看热闹。 一番讨价还价之后风君子突然转身对站在一边的周颂说:“老周我想买这个金元宝你能不能帮我去拿点钱就去刚才我们出来的储蓄所我身上的钱不够但是我有信用卡。”说着把钱包掏出来递给了周颂。 周颂接过钱包却现风君子把手机和手表也一同递了过来对他说:“这些东西也值点钱先放你那儿如果我卡时的钱不够你就借我点。”周颂接过东西转身快离去。 风君子留在那里继续和两个妇女讨价还价等了半天还不见周颂回来其中一个妇女似乎有些着急了对风君子说:“你的朋友怎么还没回来不如我们和你一起去取钱吧。” 另一个妇女这时候又掏出了纸和笔对风君子说:“这位老板等会儿我们寄钱也需要添汇款单你就帮我们先写下来我们好照着写我来念你来写好不好?”说着摁了一下笔递了过来。 风君子屏住呼吸一侧身站到了上风头接过纸笔心下着急周颂怎么还不回来。正在这个时候常武领着几个民警不知从哪儿窜出来扭住了两个妇女。风君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完事之后常武对风君子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拿金元宝骗人的了以前骗的不是老头老太就是更年期妇女这次这个骗子也太不小心了怎么看上你们了。我真奇怪这么简单的骗局怎么骗了那么多人。” 风君子:“她们的这种笔有古怪你先不要碰用塑料袋包起来回去好好检查检查好像毛病就出在这儿。” 周颂走过来的时候风君子正从地上捡起一块“金元宝”若有所思见到周颂神神秘秘的说:“周颂你相信工地里能挖出来金元宝吗?” 周颂好气又好笑:“刚才是你管闲事要抓骗子现在怎么又问起这种鬼话来了难道你真的被人拍了花?” 风君子:“也许吧这两个骗子倒是提醒了我工地里确实能挖出来金元宝只要事先有人埋下去周土豪待会儿找个地方坐一坐我有两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23、借尸还魂 风君子告诉周颂的是两件事:第一件事情是宋教授的“研究成果”那就是翰林小区附近真出过一个翰林——明代的翰林院编修韩孙隆第二件事情是他自己在翰林小区的现那就是翰林小区的某个地方确实埋藏着古物这也说明工地里并非不可以挖出金元宝。 风君子说完之后看着周颂道:“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理解我的意思地下可能埋着死人也可能埋着元宝是凶是吉只有一线之差我告诉你这些事的目的倒不是希望你去工地里挖财宝而是想你可以在这方面动动脑筋你的翰林小区打的招牌好像就是文化社区的概念吧?” 周颂坐在那里皱着眉头想了很久似乎想通了很多事情口中喃喃道:“翰林小区——翰林先生——地下的宝藏——风水迷信。”然后抬头对风君子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其实和我先前想的差不多要不然我也不会找宋教授去请香港的大师了只不过我没有想好具体怎么办现在你提醒我了。” 然后两人又坐在那里商量了很久似乎谈了很多具体的细节。最后风君子说:“宋教授认识香港的黄忌教授这个黄忌不仅是个建筑师而且是香港很有名的风水师你可以请他去光州宋教授最好也去。” 周颂:“怎么样把影响扩大出去?” 风君子:“这个好办媒体很重要先要确定两个媒体一个是当地的党报《光州日报》另外一个是当地行量最大的《光州都市报》新闻标题我都给你想好了一篇就是采访宋教授的《谈光州的居住民俗与文化名人》另外一篇是采访黄大师的《现代人的居住环境选择》这两篇采访重点都不要谈翰林小区生的事情但是采访的原因都要与翰林小区生的事情有关。” 周颂问道:“这看起来像不像软广告?” 风君子:“有一点要非常注意就是新闻报道千万不要直接提到翰林小区四个字只说‘日前我市某住宅小区工地内掘出明代光州文化名人韩孙隆的功德碑经专家考证如何如何’然后反其道行之让宋教授去谈风水让黄大师去谈居住环境。至于到底是哪个小区小道消息传的比报纸快。” 周颂:“这一招到底行不行?如果有人指出这是个骗局怎么办?” 风君子笑了:“这是连环计做一个局最高的境界是要想到你的对手会怎么办而对手的反应正好在你的希望之中。就拿这件事情来说如果有人想跟你捣乱证明你做了个骗局那么他只能再找专家去考证那块功德碑是假的如果要考证那块功德碑是假的他又必须先考证出来关于明代翰林的事情是真的。” 周颂:“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如果翰林小区真是以前翰林的居住地这一点是真的话我挖出来的功德碑是不是假的倒无所谓了你的连环计确实让对手也没有办法我还巴不得有人去调查历史帮我宣传。” 风君子又接着说:“其实你不必担心赵东山跟你作对赵东山自己心里也有鬼他卖给你一块埋着死人的地皮只不过要你吃个哑巴亏至于你挖出来什么别的东西他也不会声张其它的你实际用的是和他一样的手段但是是为了保护自己。” 周颂:“那就这么定了我现在就去找宋教授跟他商量我们的‘借尸还魂’计划你陪我去好不好?” 风君子:“我是君子动口不动手其实主意想出来了具体办这些事你比我要高明多了用不着我再跟着你掺和宋教授还是你自己去找吧还牵涉到邀请香港学者最好把费用跟他直接算清楚你们之间的交易我还是不在场的好。 周颂确实是一个做事非常果断的人当下决定去找宋教授商量宋教授答应帮忙但是有一个条件——不考证“翰林功德碑”的真假只谈历史记载以及文化习惯。他也邀请了香港的黄忌教授并且约定了一个方便的时间去一起去光州周颂要做的就是在黄、宋两位教授到达光州的时候必须恰好让一切生。 三天之后也就是周颂准备去光州的前一天风君子又到周颂的办公室去找他他到的时候秦小雅已经在了说了很多到了那边要小心办事的话其实秦小雅心里最担心的是光州正在流行的传染病据说这种病已经确诊为**型性肺炎非常可怕秦小雅不希望周颂这个时候去光州。 但是周颂去意已决秦小雅也没有办法再劝他最后说:“我听说光州那边人们都在抢购板兰根和白醋市场上已经买不到了。白醋在飞机上没法带我给你准备好了一箱板兰根这次你一起带过去。” 周颂:“我带那么多板兰根干什么难道你要我当倒爷赚笔小钱吗我周颂可不是做这种生意的人。” 风君子:“谁叫你拿去卖了周大老板当然不是干这个的小雅的意思是既然板兰根据说能够预防传染病你就多带些过去给工地上的工人不是说现在买不到了吗。” 秦小雅:“是啊如果工地上有工人得病的话对你也不是好事。” 周颂这才明白秦小雅的意思虽然觉得秦小雅有点多余但是看风君子也赞成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风君子见没什么别的事情就告辞出门谁知道刚走出门口脚下就突然一软几乎一下子单膝跪在地上周颂和秦小雅都吓了一跳连忙过去将他扶起来问他这是怎么了。 风君子似乎出了一身冷汗用手握着左脚背对周颂说:“我前几天总觉得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想起来刚才我出门的时候左脚背突然一阵剧疼一下子想起来是什么事了。” 周颂和秦小雅都不知道风君子在光州左脚受伤的经过连忙问到底是什么事情。风君子脸色沉重的对周颂说:“周颂你这次去光州我还要求你做一件事情你必须答应我。” 周颂:“什么事情你说。” 风君子:“上次你工地挖出来的十八具尸骨后来怎么处理了?” 周颂:“这段时间太忙还没有顾得上处理现在还放在工地的一个不用的工棚里面准备这几天就送去火化然后把骨灰找个地方埋了或撒了。” 风君子:“还好还来得及周颂你千万不要随便处理惊动亡灵是赵东山的事情但是对亡灵尊不尊敬就是你的事情了。找个公墓把他们葬了我知道光州那边公墓的价格普通一点的地方十八个墓穴一起买每个墓穴价格也就是三千块钱左右地方你可以让宋教授帮你选一下你如果不愿意出钱的话我出。” 秦小雅:“这钱怎么可以你出?当然是周颂出周颂不出我出。” 周颂:“好了好了伪君子你就不要拿话挤兑我了我还不至于这么小气照你的意思办就是了。” 风君子:“周颂别当我是开玩笑这件事你一定要认真办。我不管开商怎么对待动迁户也不管这些动迁户是死人是活人但是这一次关系很大既然你要搞借尸还魂计划就不能只给有地位的死人立碑而把那些没有地位的死人都弃之荒野。” 24、浮出水面 周颂和宋教授都去了光州这段时间风君子似乎平静了不少。但是他心里总有一种莫明其妙的感觉觉得有什么麻烦会出现而这个麻烦就是关于秦小雅的。事实果然如此周颂不在的时候秦小雅的麻烦来了。 就在周颂走后的第二天有人打电话给秦小雅告诉秦小雅他手里有五千双皮鞋不过都是右脚的秦小雅一直在等的人终于出现了。对方就是滨海的一家商贸公司并且明明白白的告诉秦小雅这五千双鞋也是从南方进的货自己并不是卖给秦小雅那五千双左脚皮鞋的人秦小雅也去调查了而实际上这种调查不可能有结果。 秦小雅找周颂周颂在电话里告诉她让她自己决定可以向对方买也可以将自己的鞋卖给对方如果资金有问题的话可以借给她。秦小雅知道周颂在光州很忙没有办法顾及到滨海的事想来想去最后还是找到了风君子。 风君子坐在秦小雅的办公室里想到了一个月前生的事情那时候他也是这样坐在秦小雅的办公室里听秦小雅讲五千双左脚皮鞋的事其实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想到了今天的这个局面在这段时间内他觉得秦小雅好像变了很多但具体是什么改变他也说不上来。 风君子在问秦小雅:“你知道对方是谁吗?” 秦小雅:“新注册的一个商贸公司没几个人都是生面孔。” 风君子:“小雅这件事情其实好办但是你得听我的按照我说的意思办而且我说的话你不要告诉任何人。”风君子想了想又说:“周颂现在很忙也不要告诉他吧。” 秦小雅一直很相信风君子但是此时还是比较疑惑问风君子:“你真的有办法吗?我现在已经欠周颂一百万了我不想欠他的更多这样虽然我的鞋城保下来了但实际上已经等于不是我的了。” 风君子:“从现在开始我怎么说你怎么做不要问为什么行不行?” 秦小雅:“你做的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我相信你。” 25、秦小雅的七天 秦小雅按照风君子的要求开始了与对方的联系风君子要她做的很简单就是与对方谈买卖的条件一切都正常的谈这个过程一共是七天。 第一天:秦小雅主动和对方联系表示希望能够买下五千双右脚皮鞋如果对方不愿意卖的话自己可以把左脚皮鞋卖给对方。对方的反应很正常一切在意料之中说第二天给秦小雅报价最好是秦小雅将右脚皮鞋买过去。 第二天:对方来电话说不想买秦小雅手中的左脚皮鞋但是可以将手中的右脚皮鞋卖给秦小雅每双四百。并且告诉秦小雅不还价因为秦小雅手中有五千双无用的皮鞋每买一双右脚皮鞋等于多了两双有用的皮鞋秦小雅实际上等于每双两百块又做了一次进货生意。 秦小雅去找风君子风君子没说什么只是告诉秦小雅答应对方的要求因为小雅的底牌对方看的很清楚如果就事论事这个条件开的可以。秦小雅对风君子表示根本没有钱就是有钱也不想进这么大一批货风君子还是告诉秦小雅先答应再说。 第三天:秦小雅告诉对方答应条件但是请对方给她一段时间去筹钱。这是风君子要她这么说的的因为风君子也知道对方这五千双右脚皮鞋放在手里也没有什么用也不担心对方会不见了。 第四天:秦小雅没有主动跟对方联系对方来电话秦小雅说正在筹钱。 第五天:秦小雅仍然没有主动跟对方联系。 第六天:秦小雅还是没有主动跟对方联系这时候周颂来电话了问秦小雅需不需要用钱如果需要的话他已经通知公司的财务随时可以支取。 秦小雅去找风君子说这件事风君子说:“和周颂借钱。” 秦小雅:“借多少?二百万吗?” 风君子:“一半一百万够买两千五百双就可以了。” 秦小雅:“难道我真的要借钱?用四百块钱一双的价格买两千五百双吗?这就是你给我的建议?” 风君子:“小雅相信我借钱只是一种姿态我保证你一分钱也不用花很快就会把这笔钱还给周颂明天你按照我的说法和对方联系。” 第七天:秦小雅通知对方告诉对方自己虽然想办法筹钱但是钱还是不太够只能先买下其中的两千五百双剩下的两千五百双等到将鞋批出去收回货款后再买。对方似乎很了解秦小雅的财务状况答应了秦小雅的要求。 这时候秦小雅提了两个条件:一是鉴于上次进货的教训一定要货到验明之后才能付款二是签订正式的销售合同并要求公证。 合同是当天下午签订的内容是两千五百双皮鞋的销售合同一切都很正规当然合同里不能写右脚皮鞋只写了两千五百双皮鞋。秦小雅拿着合同回到办公室风君子正在等她见她进门就问:“小雅合同签好了?” 秦小雅:“是的按照你的意思十天之后交货他们的人把货送过来现场验收之后当场付支票交货地点就是你选的那个仓库二楼而且按照你的要求我手里这次能够配成双的五千只已经和另外五千只分出来了。” 风君子:“好了现在你什么都不用管了收货的事情交给我负责到时候你不必在场。” 秦小雅:“支票也给你吗?” 风君子:“我不要支票你出几千块钱搬运费就可以了。” 秦小雅:“搬运费用不了这么多吧?” 风君子笑着说:“如果用不了就算请我喝酒吧。” 26、十八颗金元宝 当秦小雅和风君子在滨海为了皮鞋的事操心的时候周颂在光州也很忙碌忙碌的原因是他开的翰林小区出了一件事这件事情现在也许很多人已经听说过。那就是光州的街头巷尾流传一个小道消息就是有一个小区施工的时候挖出来金元宝虽然现在拿金元宝诈骗的人很多但这回是真的。 翰林小区确实挖出来金元宝了一共十八颗小区开商很有爱国心将元宝交给了文物部门经鉴定确实是明代的官锭。和元宝一起出土的还有一块石碑石碑不大不小高两米多宽一米左右正面刻了“御赐翰林碑”几个字后面刻的是颂扬功德的碑文落款是宣德八年。这块石碑经文物部门鉴定年代无法确定。而小区开商出于保护传统文化遗迹的想法决定将功德碑立于原处。 随后小道消息被官方报道所证实正在光州考察的中国著名民俗学家宋召南以及香港著名学者黄忌都不约而同的因为这件事情接受了记者的采访表了这方面的评论。 宋教授谈的是古代居住的条件选择、风水、门第等传统观念并且指出历史上光州各时代的文化名人还特意强调了大家并不知道的明代探花韩孙隆而且说孙翰林及孙姓世家的祖居就在城北某新开小区的基址上借此谈了很多居住地的文化选择等等。 黄教授接受采访时采用了现代的理论解释了古代人对居住条件的环境要求居住环境对生理和心理的影响并且提到了某小区的例子指出古人的选择对现代人的选择有很重要的参考作用。 以上这些事情大多是风君子事先知道的还有风君子不知道的那就是周颂真的弄了十八个元宝出来他如果在场的话恐怕会说周颂画蛇添足的。但是他却没想到周颂这种看似庸俗的做法却吸引了小道消息传播者极大的关注。总体说起来周颂的“借尸还魂”计划进行的相当成功但由于传染病流行的影响周颂并没有立即启动销售计划。 如果按照时间周颂来的及在他的计划完成后赶回滨海这样他也可以看到风君子怎样接收了两千五百双右脚皮鞋的订货。但是周颂没有回滨海而是又从光州直接到了建江风君子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听宋教授转述的。 周颂这一次在建江呆了很长时间风君子知道这和上次与秦无衣的谈话有关他心里也责怪周颂不该选择这个时候去建江一去就是那么长时间。他也想到了秦无衣但是情况又不允许他更多的去想因为很快就要到交货时间了。 27、谋定而后动 风君子在秦小雅面前一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秦小雅的担心也渐渐的少了但是风君子知道自己心里其实比谁都紧张但是又不能让小雅看出来。他这段时间一直在仔细构思行动的每一个细节不希望自己出什么错误。 在秦小雅与对方联系的那七天当中风君子选择了一个货仓他没有用秦小雅原来的货仓做交货地点。秦小雅问他用不用仓库管理员老张过去帮忙风君子对秦小雅说:“能不能把老张开除了?” 秦小雅:“老张好好的为什么要开除他?再说下岗工人找一份工作也不容易这好像不是你的作风。” 风君子:“老张当初是怎么到你这儿来的?” 秦小雅:“他有亲戚在周颂的公司上班是周颂介绍来的。” 风君子一听情况是这样不禁也摇了摇头他不想破坏秦小雅与周颂之间的关系所以开除老张的建议就不提了但是他要求秦小雅:“那你想个办法把老张调开货仓的事情都交给我。”小雅答应了。 风君子接着又问秦小雅:“假如这并不是正常交易就像你上一次进货一样如果已经知道对方是诈骗可以提前通知哪些部门来管?” 秦小雅:“这个我也说不清不想有事的时候好像什么部门都能管你真是有事的时候好像什么部门都负不了责如果货有问题的话工商监查、质量监督甚至公安部门似乎都能管又似乎都不是必须管。” 风君子:“那就这么办你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这些部门的人肯定都认识一些能不能每个部门都请一个人到交货现场不需要一定请领导普通的办事员就行我并不是要他们真正的执法就是做个见证。” 秦小雅:“这事稍微有点难想办法人还是能请来的你要请这些人来干什么?陪你聊天吗?” 风君子:“也许是陪我聊天吧其实不用他们干什么你就求那些和你关系不错的来坐一会儿就行回头我好好招待就是了。” 从秦小雅那里出来风君子又去找了常武他找常武的目的很明确直截了当的对常武说:“常武如果有一个仓库在你们派出所的辖区内找个借口检查一下可不可以?” 常武:“怎么?你要提供什么破案线索吗?告诉你我们警察可不帮你扰民。” 风君子:“我最近帮一个朋友买了一批货我想检查一下货在不在对方的货仓里正巧对方的货仓就在你的辖区里。” 常武正色道:“这件事情我不能帮忙除非有人举报在某货仓里现什么可疑物品我们才可能去检查你这种事情求我没用。你怎么突然做起生意来了?把话给我说清楚。” 风君子看常武这个态度只好说了实话将秦小雅的事情从头到尾告诉给了常武常武听了后眨着眼睛想了半天这才对风君子说:“我知道你和周颂都不是喜欢谣言的人怎会上次对那个案子谣传那么感兴趣原来是这么回事。如果是这种情况我可以想办法帮帮你但是你总得给我一个借口。” 风君子笑了:“我会安排人举报线索的就说那个仓库中可能有违禁物品你去带人检查就行了不需要查出来什么东西只需要登记仓库里有什么东西就可以。” 常武:“这种检查太简单了我带一个片警去就行了什么时候?” 风君子:“时间掌握非常重要要在那两千五百双右脚皮鞋运出仓库正在送往我那边途中的时候。你进去检查是假关键要登记对方仓库里还有两千五百双右脚皮鞋做个证据记录就可以了。” 当下和常武约定了联系方式告辞离开。 28、当场毁约 交货那天终于到了到货的时间定在那一天的下午。秦小雅果然很有办法请来了四个各有关部门的人风君子也搞不清这些部门到底是做什么的只是当朋友一样热情的招呼反正大家都是来帮小雅的忙。这些人对风君子倒还算客气有一个人还认识风君子一口一个风老师的叫着看样子是受了秦小雅的邀请来看一看完事再等着风君子好好招待。 货车一辆一辆的都开到了货仓门口风君子早就请好了搬运工人一箱一箱的将皮鞋搬到三楼的仓库。对方跟车来的正是那个贸易公司的经理本人姓陈。 风君子见到陈经理走进仓库非常热情的上去打招呼:“陈经理秦老板今天病了不能来我是这里的负责人验货和付款我经手就可以了。”接着向陈经理介绍了在座的几个人反正都是各行业监察机关的工作人员。 陈经理一看秦小雅不在而且又多了几个莫明其妙的人心里有点疑惑但是事已至此只好静观其变了。风君子和陈经理站在货仓中央风君子手里拿了个文件夹不时用笔记录着什么似乎在登记货物数量。过了一段时间一箱箱的皮鞋都搬到了仓库中堆成了一座小山。 陈经理:“风先生货已经齐了你要不要验一验?” 风君子走到那堆货物当中象征性的开一箱看了看对陈经理说:“数量对这种货也不用验了。” 陈经理:“货送到了按照协议你现在应该付款了支票带来了吗?” 风君子突然做出一副很为难的神情凑过去小声对陈经理说:“有点麻烦秦老板让我求你宽限几天资金比较紧张过几天再付行不行?” 陈经理似乎吃了一惊:“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协议写的明明白白的验货之后当场付款你们要毁约?” 风君子:“真的是资金紧张不是故意要毁约。” 陈经理:“资金紧张?秦小雅明明……算了不和你说了我要给秦小雅打电话。”说着掏出电话和秦小雅联系谈的似乎很不愉快又面色阴沉的放下电话对风君子说:“不付款我们不可能交货我要把货拉回去你们不仅要承担运费我还要追究你们的违约责任。市场监督部门的人都在这儿正好可以找他们说说理你们这么做要不要赔偿。” 秦小雅请来的那几个人此时也走了过来纷纷问生了什么事陈经理抓住机会指责风君子的毁约。那个认识风君子的人此时过来说:“风老师这确实是你们不对呀请我们来也不能帮你这个忙。” 风君子似乎早在意料之中非常平静的说:“我们根本没有违约。” 陈经理:“货到不付款还说你没违约简直是无赖!” “是吗?我无赖?”风君子冷笑着拿出合同:“你看清楚合同上写的清清楚楚两千五百双皮鞋三岁小孩儿都知道一双皮鞋包括一只左脚和一只右脚你送来的货算什么?都是一只脚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合格产品。” 说着风君子走到刚才打开的箱子旁边顺手打开了几只鞋盒对众人说:“你看这些鞋我刚才验过了都是顺脚的我能付款吗?” 陈经理做梦也没有想到风君子会来这么一手有点不知所措的说:“这不是说好吗?——” “什么说好的?”风君子打断他的话“合同上写的明明白白两千五百双皮鞋我想皮鞋应该是左右两只脚吧这种货要我怎么收。正好各位领导都在你说他这种行为算是欺诈呢还算是假冒伪劣?这批货没收了我看也可以。” 众人纷纷去看风君子打开的那几双皮鞋果然都是右脚的有人说:“是不是装错了哪有这种假冒伪劣产品。” 风君子:“是不是装错了只有陈经理自己心里有数。”说着又走到另一边随手拿出来一箱打开里面装的皮鞋果然又都是右脚这时他转身对陈经理说:“陈经理还需要我再验下去吗?” 陈经理气的脸色白用一种愤怒的语气说:“不用了看样子确实是我们装错了我现在就把货物运回去告诉秦小雅可不要后悔。” 旁边的人这时候说话了:“难怪秦小雅要找我们来看着居然有这种怪事陈经理你不能就这么走了根据合同你违约了。” 陈经理已经气的快说不出话来了只好咬着牙说:“这是个误会可能是装箱装错了我不会违约的回头我会把正货再送过来。” 风君子:“不用了把货物拉走吧我也不想再和你合作了合同上写的交货时间就是今天过时无效这件事就算了。” 旁边有人问:“风老师就这么放他走?” 风君子:“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我也没受什么损失”接着对陈经理大声说:“老陈这件事情都是我的主意跟秦小雅没有关系我叫风君子你记好了有什么事来找我就行。我再送你一个人情帮你把货搬回车上去。”接着招呼搬运工又把皮鞋原样搬回了车上。 29、移花接木 陈经理将皮鞋运回货仓之后立刻打了一个电话接电话的人听完陈经理的转述之后非常吃惊:“你确定那个人说他叫风君子?情况怎么是这样难道秦小雅根本就不想处理那五千双皮鞋了吗?不应该是这样。老陈先这样吧有什么情况你再及时跟我联系。” 第二天早上陈经理刚刚起床电话就响了还是昨天和他通话的那个人似乎过了一夜有点想明白了在电话里对陈经理说:“老陈货运回来之后你验过没有?” 陈经理:“没验直接拉回货仓了。” 对方:“风君子这个人最擅长神欺鬼骗事情没这么简单你赶紧到货仓验一验有什么现马上给我打电话。” 一个小时以后陈经理播通了电话用一种惊慌的声音说:“妈的不好了出鬼了运回来的皮鞋全部成了左脚的只有两箱还是右脚就是那臭小子验过的两箱!” 与此同时在秦小雅的办公室里笑吟吟的秦小雅正用一种无比佩服的眼光看着风君子问他:“风君子你真行原来不是准备在二楼交货的吗?怎么突然改成了三楼中间你是怎么调的包?” 风君子:“你只要知道结果就可以了过程说出来就不好玩了再说这是一个秘密别人都知道了以后就不好用了这是我看《魔术揭密》的一点心得。魔术师是不能轻易把机关告诉观众的要不然下次你再遇到这样的事情我怎么帮你。” 秦小雅:“哪还有下次一次就够我受的了。对了你胆子也真大如果那个陈经理把其它的箱子打开验货现被你调了包怎么办?” 风君子:“我估计他不会因为他心里本来就有鬼再说他当时已经懵了还来不及想那么多。” 秦小雅:“我是说万一万一真是这样你不是演砸了。” 风君子:“万一真是这样我只有把全部的箱子都打开尽量拖时间好让人把右脚皮鞋运走然后一口咬定他们运过来的除了那两箱都是左脚皮鞋。” 秦小雅:“别人能相信吗?” 风君子:“别人一定会相信的我还留了后手。我手里有证据在他们把这两千五百双皮鞋运走之后仓库里还剩五千只皮鞋都是同一批右脚皮鞋。找谁说理都会认为是对方确实装错了。因为没有人会只有两千双右脚皮鞋却没有左脚这五千只左脚皮鞋不是他们的也得是他们的。” 秦小雅:“如果他们要求到我们的货仓来验货呢?” 风君子:“这太好办了我们的货仓里现在也有五千双皮鞋而且都是左右正常的你手里也有进货单没人能挑出来毛病知道了吗?这就叫连环计。” 秦小雅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真是好险呀早知道你会这么干我真要担心死了。现在我可以先还一百万给周颂了剩下一百万很快我也可以还他了。风君子你做事怎么总是这么特别?” 风君子:“你说我特别其实这是我的原则我虽然利已但是并未损人其实对于双方来说做两千五百双的左右交换是最公平合理的交易。”说着走到秦小雅的桌前掏出一叠钞票放下。 “你给我的搬运费除了白天的搬运费和晚上的招待费之外还剩下两千还给你。” 秦小雅:“哎哟!这钱你还给我不是说好了有剩的就算我请你喝酒了。” 风君子:“请我喝酒得你自己请不是还有两箱皮鞋没有换过来吗?这两千块钱就算我买了两箱皮鞋吧周颂能出两百万帮你我没他那么有钱借花献佛出两千块也算我尽点力吧。” 30、一个崭新的亿万富翁 2oo3年元旦过后的一段时间在风君子眼里这个世界突然变的美好起来记忆中这是一段阳光灿烂的日子。 先股市终于从长达半年的阴跌走势中扭转过来从1311点这个新低点开始启动了新一轮的上涨行情。行情看上去似乎也与以往时候不太一样中国石化、宝钢股份这些长期以来压的股市抬不起头的级大盘股终于向上力一时之间被人们曾经责骂的对象成了市场追捧的宝贝。许多人在欢呼中国股市的机构时代到来了理性价值投资开始回归市场将建立一种新的强者秩序。市场是否在回归理性风君子不敢确定但是他知道这确实是一种新的强者秩序。 去年初冬从光州开始流行的传染病一度让很多人谈之色变但是现在似乎也得到了控制。各大媒体上纷纷表了各类安民告示表示该传染病并不可怕而且已经在很好的控制之下告诉广大市民不用过度惊慌我们的环境是安全的。风君子虽然不敢肯定情况是不是真的如此但是一切看上去、听上去确实是这样人们已经不再担心疫病的流行。 秦小雅五千双皮鞋的事情解决的非常完美风君子甚至觉得有点飘飘然了。秦小雅已经将钱都还给了周颂而周颂的翰林小区项目非常成功曾经一度被不少人回避的凶地现在成了购房者纷纷预定的风水宝地。周颂从建江回到滨海后无疑带着一种踌躇满志的心情。 离春节不远了风君子打算这次过年回家看看父母尽量多呆一段时间。难得有这样雨过天晴的好心情就在风君子要回家过年前不久秦小雅做东请大家一起聚一聚一方面给周颂接风一方面也谢谢风君子等人。 酒桌上的气氛很好在座的有秦小雅、周颂、风君子、宋教授、常武大家在一起谈论前一段时间碰到的种种危机以及如何巧妙的化解兴致很高。在谈到风君子将那两千五百双皮鞋调包的事情时周颂只对一个问题感兴趣那就是风君子是怎么在皮鞋从车上搬下来到运往三楼仓库这段时间调的包周颂一定要风君子告诉他每个具体的细节。 风君子不愿意说但又不想让周颂太难堪只好变了个小戏法。他拿出一枚一元硬币放在手心对大家说:“注意看好了这有个钢蹦。”然后将手握上再张开手的时候硬币不见了。 众人都笑秦小雅说:“一定是藏到袖子里去了。” 风君子:“不在我袖子里它跑到周颂兜里去了。”说着另一只手伸进了周颂的衣兜果然将硬币摸了出来。 秦小雅惊奇的说:“风君子你是怎么把钱变到周颂兜里的?” 风君子笑着说:“人们总相信眼见为实实际上先入为主的判断最容易误导自己你怎么知道我从周颂兜里拿出来的硬币就是我刚才变没的那一个?” 众人笑骂风君子狡诈风君子借机转移话题对周颂说:“周土豪真是有赚钱的好命好端端我的钢蹦都跑到你兜里了。告诉我这一回翰林小区的情况怎么样你是不是又了一笔横财?” 周颂瞪了风君子一眼说道:“现在的预售情况非常好要不是因为当地有传染病的影响恐怕会更好。我本来预计平均售价四千二现在看来开盘后四千五没有问题我现在打算第一期封顶的楼盘售价不变把第二期和第三期楼盘先后要涨价的消息布出去这一次的项目是我所有开项目中利润率最高的一个。” 风君子端杯道:“我们在这里庆祝周土豪同志正式加入亿万富翁俱乐部从现在开始周土豪转正了以后就正式成为周扒皮同志了。” 周颂:“你怎么说的这么难听?” 风君子没有说话但是常武开口了:“你们把房价抬的这么高这不是在扒老百姓的皮吗?” 周颂似乎想辩解说道:“我的房子在光州不算高价你没有看这段时间报纸上的评论吗?经济学家和建设部的官员都认为目前中国房地产正处于展周期房价还不算高未来恐怕有继续升值的空间其实你们不能怪开商土地价格也不是由我们决定的。这一点宋教授最清楚了。” 宋教授没有回答风君子接着说:“鞋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豆腐好不好啃只有牙知道房价高不高只有买房子的老百姓清楚商人和官人说的都不算。我是前年买的房子现在想想都后怕要不是当时见机的早现在恐怕我也承受不起。我虽然没你那么有钱但也不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如果连我都承受不起我想恐怕有大部分人更受不了了。” 常武也说道:“风君子受不了我这个派出所长更受不了就我那点工资连供房都不够就别提买房了。还好我有单位分的旧房子我是不敢有换新房的打算了。” 风君子:“常武你那点工资是不够我可不相信常所长是靠工资过活的人你看看你抽的都是什么档次的烟。” 一直没有说话的宋教授插口:“风君子你嘴不要那么损常所长为人已经很不错了你的打击面不要太宽。我们刚才不是庆祝周颂正式跨入亿万富翁的行列吗赶紧把酒喝了。” 众人举杯一饮而尽这时候风君子终于找到机会问宋教授:“老宋在光州帮周颂选的那十八个墓穴怎么样?是不是风水不错的地方?” 宋教授似乎有点惊讶的问:“什么十八个墓穴?墓穴是选了只选了一个。” 这回轮到风君子吃了一惊问周颂和宋教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教授:“这不是你告诉周颂的吗亡灵要入土为安周颂把那十八具尸骨火化了托我找了个公墓选了个墓穴合葬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不对不关你老宋的事。”风君子转头对周颂正色道:“周扒皮你可真是周扒皮这种事情也要偷工减料我听说现在的动迁户拿了钱根本买不到原来的面积现在我终于相信了让你买十八墓穴你就买了一个合葬。早知道这件事情不交待给你我自己去办就好了难道你就是想省这么几万块钱吗?”说着说着情绪有点激动站了起来。 常武赶紧起身按住了风君子的肩膀劝解他说:“风君子你不要这么激动其实周颂做的已经不错了要换别人还不知道怎么样呢。生意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几万块钱也是钱你就不要怪他了。” 秦小雅责怪的看了周颂一眼对风君子说:“这件事情确实是周颂不对但是事已至此风君子你就不要生气了。” 这时周颂也见机的站了起来举起酒杯对风君子说:“风君子是我不对我认错以后再也不这样了我自罚三杯吧你消消气。” 风君子虽然不痛快但是也没有办法众人面前也不好作只好酸酸的说:“亿万富翁之所以成为亿万富翁做事情确实有自己的特色我这样的人是永远比不上的我不是生气说实话我是有点担心。” 常武:“风君子你就不要搞那疑神疑鬼的一套了来来来大家喝酒。” 在众人的劝解中气氛又缓和下来风君子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周颂自然有周颂的道理于是又心情平静下来。酒桌上又渐渐热闹起来到最后大家喝的都很开心尽欢而散。 31、请君留步 虽然事情出了一点点小插曲但是情况大体上还是好的风君子渐渐的也就没有放在心上。时间过的很快风君子从家乡回来的时候周颂又去了建江这一次呆的时间更长周颂已经圈了另一块地皮新项目的开又提上了日程。在风君子眼里周颂就是这种赚钱不知疲倦的人。 四月份的时候翰林小区已经初具规模翰林碑也显眼的立在小区里的“文化休闲广场”中央但是风君子的心里却知道这个秘密这个秘密就像埋藏在翰林小区深处的神秘古物一样埋藏它也许比揭开它更好。风君子心里也有自己的埋藏这个埋藏就是秦小雅他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秦小雅比如说他和宋教授穿着黑白的衣服去冒充鬼影比如说他到底怎么将五千双皮鞋调的包还有就是他对秦小雅的感情。有时候他也在想秦小雅与周颂之间的关系展也算是自己有意无意促成的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君子。 可惜人无千般好花无百日红美好时光似乎就在2oo3年春天的某一天渐渐离去。先出现转变的是那场传染病的流行趋势就在前几天官方还表态一切已经控制但是突然急转之下突然宣布疫病流行进入到非常严重的时期一切似乎又已经失控全国上下各地政府部门都动员起来进入到一级戒备状态。板兰根、口罩、消毒水在全国大部分地区都紧俏起来。 股市行情显然也出现了突然的转折轰轰烈烈的机构时代价值现行情似乎是嘎然而止的见顶回落转折之快出乎大多数人的意料市场又陷入到一种缠绵的跌势当中。就在这一天风君子的心情不是太好早早的给自己下了班走出营业部的大门。 风君子刚走出大门迎面就被一位穿着西服的年轻男子拦住了:“风君子老师请您留步。” 风君子回头一看不认识问道:“你找我吗?有什么事?” 年轻人自我介绍:“我姓李是卫总的助理风老师叫我小李好了我是来请您的我们卫总想请您过去坐一坐有些业务聊一聊。” “哪个卫总?”风君子不明所以的问。 小李:“风老师认识我们老总叫卫伯兮。” 风君子闻言一震心想该来的终于来了周颂一口咬定那五千双皮鞋的圈套就是卫伯兮设的局那么卫伯兮吃了这个亏一定不会轻意罢休的。他不太了解卫伯兮这个人但是卫伯兮的生意合伙人赵东山报复人的手段他是见过的他心里甚至浮现出了那辆砸得支离破碎的宝马车。 “到底去不去?”风君子的心思在飞快的转动“如果去的话不知道卫伯兮会怎么对付自己但是自己上次已经留下话对方要算账的话不要找秦小雅就找风君子好了。找上自己总比找秦小雅好既然躲不过为了小雅也应该去。” 风君子做了决定和小李上车走了但是他也不是那种大胆的豪侠他在车上打了几个电话分别打给常武和宋教授内容都是一样的:“本来约好今天晚上去你那儿现在有事去不了了卫伯兮卫老板有事找我过去聊聊是他的助手小李开车来接的我我现在在车上车牌号是……” 常武听的有点莫明其妙随即反应过来对风君子说:“你别来这一套去就去怕什么卫老板也不能把你吃了他现在是市政协委员听说很快又要是省人大代表了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你放心去吧。” 宋教授比常武反应快多了接了电话立即就说:“好的我都记住了……你等等我这里正好有录音笔……你再说一遍。” 风君子正在犹豫给不给秦小雅打个电话车已经开到了酒店门口他只好随小李下车走了进去。 宽大的包间里酒菜已经摆好了只坐了三个人。风君子坐在卫伯兮的对面卫伯兮的助手小李在一边给两位倒酒。风君子以前认识卫伯兮但是没有在这种私下的场合里这么近距离的打过交道他仔细观察卫伯兮卫伯兮不到四十岁长的虽然不是很英俊但是却很健壮五官轮廓分明很有男人味。在联想到卫伯兮现在的身家地位风君子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非常有吸引力的人如果他不是那么对待秦小雅风君子甚至会对他产生好感。 卫伯兮说话开门见山:“久仰风先生的大名一直想结识可惜太忙今天终于找到机会请不要怪我太冒昧。” 风君子:“卫大老板这么给面子我感谢还来不及。” 卫伯兮:“周颂在光州的事情做的很漂亮听说是你给出的主意风先生果然是人才现在天天这么混着真是可惜了有机会我们可以多合作我的生意比周颂大多了。” 风君子:“卫老板误会了我跟周颂没有什么合作只是朋友关系上次的事情仅仅是朋友间的帮忙而已。如果有什么得罪卫老板地方请不要介意。” 卫伯兮:“哪里的话你怎么会得罪我呢?我跟周颂现在也算是合作关系说起来我还得帮他谢谢你呢。” 风君子有点惊讶问道:“合作?你跟周颂有什么合作?” 卫伯兮:“在建江呀我也在建江有投资这几天我刚从建江回来。” 风君子吃惊不小干脆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问卫伯兮:“我听说光州那块地就是周颂从你手里争下来的后来这块地出了事现在你们在建江又合作了?” 卫伯兮:“风老师真是书生气生意就是生意。光州的事情与我没关系赵东山告诉我那块地有问题我才放手让周颂抓住了机会。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周颂可以怪赵东山但是事实证明周颂没有什么损失反而大赚了一笔这种局面不是很好吗?” 风君子:“赵东山现在怎么样了?” 卫伯兮:“他这几天病了。” 风君子笑了说:“他这是心病。” 卫伯兮:“这就是我想认识风先生的原因我觉得你是个人才秦小雅的事情处理的也很漂亮只是可惜你不知道自己在帮谁。” 风君子心中叹息卫伯兮终于说到了正题上不知道他要怎么对付自己。想到这里也不禁有点生气觉得卫伯兮有点欺人太甚明明是他设的骗局只是被自己巧妙的避过去而已既没有揭穿对方也没有让对方受到很大的损失为什么还要纠缠着不放就是对秦小雅有企图也完全可以用光明正大的手段这么有身份的人为什么这么下贱。 想到这里不禁面色很难看的说:“其实世界上有一种人明明很有身份地位可以光明正大的做很多其它人都做不到的事却偏偏喜欢用下贱的手段。”话已出口自己也觉得语气太重有点后悔。 果然坐在一边的小李不高兴了:“风老师怎么这么说话你知道我们卫总是什么人吗?” 令风君子意外的是卫伯兮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对小李说:“不要这么和风老师说话我是什么人我不就是姓卫名伯兮吗。” 风君子一看卫伯兮没什么反应索性一直说下去:“我知道卫老板是什么人按照中国人的传统排行——伯、仲、叔、季‘伯兮’就是老大的意思明明告诉别人自己是个老大却取了这么一个文雅的名字卫老板真是很特别。” 卫伯兮似乎没有听出风君子嘲笑的语气反而很有兴趣的说:“风先生真是好学问伯兮真是老大的意思吗?那老二是什么?” 风君子:“孔子人称孔老二也叫孔仲尼他的大哥叫孔孟皮孟和伯一样也是老大的意思卫老板干嘛不改名叫卫蒙皮呢?” 卫伯兮居然笑了说道:“风先生好像对我很有成见我想有些事情是误会了。” 风君子干脆把话说开了:“本来没什么成见如果不是因为你用那种手段对秦小雅的话我也不会和卫老板作对我不想害人只想帮人如果卫老板有什么指教的话就请说省得我心里一直惦记。” 卫伯兮闻言哈哈大笑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还以为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了风老师呢告诉你吧秦小雅的事情不是我干的我卫伯兮是什么人不屑于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就算我想要别人的东西也只会抢不会偷。” 风君子仔细看着卫伯兮的表情感觉他好像不是在撒谎心里也突然想:“秦小雅怀疑卫伯兮而周颂一口咬定是卫伯兮自己就自然而然的认为五千双皮鞋的事就是卫伯兮干的但实际上谁也没有任何证据。”想到这里也觉得卫伯兮这个人自己从来也没真正了解过事情难道有什么别的原因。 风君子问:“不是卫总?那会是谁?” 卫伯兮:“我今天请你来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这件事情现在知道你和周颂不是合作关系就更好了我只想告诉你和这种人混在一起没什么前途我今后还有很多事情想请风先生帮忙对朋友我怎么能撒谎呢?” “我知道没有证据也不能怀疑卫总但是到底是谁?卫总看来是知道的”风君子再说话的时候底气已经有点不足了。 卫伯兮:“我请风先生来是有诚意的小李把东西交给风先生。” 小李从皮包里拿出了一盒录音带交到风君子手中风君子疑惑不解用疑问的眼光看着卫伯兮。卫伯兮对风君子说:“这盒录音带风先生回家好好听听听完了之后就知道我说的话都是真的了。” 32、真相未必美好 风君子回到家中心里还在想着刚才和卫伯兮的一番谈话他已经有点晕头转向了这个人确实不简单说是人魔也不为过。风君子也自以为什么场面都无所谓了但是刚才如果真是对手交锋的话自己真的是完完全全落于下风。 他打开录音机将卫伯兮给他的磁带放了进去按下放音键录音机里传来两个人对话的声音。录音不长只有短短的几句话但是风君子听在耳中却如晴天霹雳这段录音听上去显然是两个人之间的一段电话录音: “你确定那个人说他叫风君子?情况怎么是这样难道秦小雅根本就不想处理那五千双皮鞋了吗?不应该是这样。老陈先这样吧有什么情况你再及时跟我联系。” “老陈货运回来之后你验过没有?” “没验直接拉回货仓了。” “风君子这个人最擅长神欺鬼骗事情没这么简单你赶紧到货仓验一验有什么现马上给我打电话。” “妈的不好了出鬼了运回来的皮鞋全部成了左脚的只有两箱还是右脚就是那臭小子验过的两箱!” 其中一个声音风君子记得就是那天运货来的陈经理的声音而另一个声音风君子也很熟悉熟悉的就像在听自己的声音一样那是记忆中怎么也不会忘记的声音——周颂的声音! 风君子突然感到一阵头晕想站起来又觉得地板似乎在晃动又坐了下去。他伸手扶住了面前的桌子觉得冰冷的桌面还是真实存在的周颂刚才的声音似乎仍然飘荡在周围的空气当中。 他本能的想到这会不会是卫伯兮伪造的录音又颓然的放弃了这种想法周颂的声音他是不可能听错的以他对周颂地熟悉这盒录音带根本就不需要鉴定。真的是周颂干的毫无疑问。 他一时之间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本来并不算大方的生意人周颂为什么在自己资金那么紧张的时期慷慨的给秦小雅借款因为他知道这笔钱会回到自己手中。他也明白了为什么对方带着五千双右脚皮鞋找上方来的时候周颂一直呆在外地不露面却鼓励秦小雅向他借钱。 周颂也许太小心了没有人怀疑他他自己却避到了外地这样反而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如果周颂在滨海的话风君子恐怕不会回避他这样他的移花接木计划就不可能成功。周颂骗小雅在前而风君子实际上也是骗周颂在后这个世界上怎么会生这么多混乱而不真实的事情而真相却这么难以让人接受。 风君子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但是对另一些事情却更加糊涂了那就是周颂为什么要这样对小雅这太可怕了。随即又想到周颂的做法确实非常高明如果不是自己从中插了一手这件事情的最终结果就是财色双收秦小雅永远也离不开周颂的控制和影响。但是这么做又何必呢?秦小雅本来对周颂就有好感正常展下去不是一个更好的局面吗? 他又在想卫伯兮手里怎么会有这样一盒录音带?周颂在建江的时候卫伯兮也去了建江这段时间生了什么事情?脑子越想越乱不愿意想下去。 风君子用手抓自己的头似乎头皮被扯起来的感觉能使自己清醒一点他现在心里想的已经不是周颂而是秦小雅一想到小雅他心里就有一种抽搐的痛。偏偏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 33、酒醉的小雅 风君子本来不想开门但是门铃声始终不断风君子不得不站起来走到门口通过猫眼向外看门外的人是秦小雅。 风君子最想见到又不愿意见到的人来了秦小雅进门的时候脚步虚浮有点摇摇晃晃头凌乱眼睛也是红的似乎刚刚哭过脸色很红风君子闻到了一股酒气。 秦小雅目光有点呆滞似乎没有意识到风君子的存在自己走到沙旁坐下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风君子你能想到吗设圈套骗我的人是谁?” 见此情形风君子知道秦小雅已经知道这件事的始末了他反而冷静了许多把录音机拿来打开了放音键。周颂的声音又飘荡在空气中秦小雅的表情似乎在听很遥远的声音对风君子说:“你把它关了我不想听见这个人的声音这盒录音带是卫伯兮给你的吧。” 风君子:“这件事情也是卫伯兮告诉你的?” 秦小雅:“卫伯兮也给我送来了一盒录音带但是比给你的还多一样你看看这张碟。”说着将一张光盘放在桌上。 风君子起光盘走进书房将碟放进电脑打开其中的文件。这是一段录相录相的主角是两个人男的是周颂女的风君子也认识就是上次见过面的“狐狸精”秦无衣。秦无衣在录相中人如其名风君子确实没看见衣服。凭心而论这段录相的镜头角度和画面光线对比都非常好场面的视觉效果也确实非常真实和具有冲击力好像是在宾馆房间的某个角落里预先放好的针孔摄像机里拍的。 如果不是针孔摄像机的分辨率有点低而且镜头角度也没有移动和切换风君子甚至认为这段录相可以参加国外的色*情电影展评弄不好还能拿回个大奖。看来这个卫伯兮不愧对风君子送给他的人魔称号连这种东西都能搞到手风君子对录音带的来历也就不意外了。他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去想卫伯兮是怎么弄的他心里想的全是秦小雅。 他回到客厅的时候秦小雅还坐在沙上但是茶几上却多了一堆红酒看样是刚才去厨房拿出来的风君子喜欢收藏各种各样的干红因为这是秦小雅喜欢喝的酒。秦小雅举着杯子定定的看着眼前红色的液体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对风君子说话: “风君子你心里一定很奇怪周颂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本来也怎么样也想不通可是喝的越多想的越明白酒真是个好东西风君子你真是个好人给我准备了这么多我爱喝的酒。” 风君子想劝秦小雅不要再喝了谁知道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反倒一言不的又拿了个酒杯在秦小雅身边坐了下来和她一起对饮。秦小雅还在继续诉说:“周颂和我讲过他小时候的事情小时候家里很穷很多人看不起他他一直都不服气他认为他比别人强。到后来他确实比别人强了但是又开始担心别人真的看不起他。” 风君子没说什么他知道秦小雅说的都是实话也许是他太熟悉周颂了反而没有注意到周颂的变化不知道是什么让周颂变成了今天这样。秦小雅突然抬起头用幽怨的眼神看着风君子问道:“在这件事情之前你心里恨过周颂吗?是他夺走了你心爱的女人这个女人就是我。” 酒精确实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喝了几杯之后风君子突然觉得自己心里的埋藏显得那么可笑秦小雅这样直接的说了出来他反倒无言以对。秦小雅似乎并没有要听风君子的回答接着说:“在今天之前我一直认为我很幸运也很幸福虽然有那么一点点遗憾这个遗憾就是你但是我已经很满足了。可是突然间世界一切都变了我现在最感激的只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你——风君子但是我也恨你!” 风君子喃喃的说:“你是应该恨我确实一切都是我的错。” 秦小雅:“你没有错你从来都自以为聪明过人不会犯错误实际上你也没有做错过什么。可是你再聪明也不可能看透人心你为什么要为别人设计好心中所想的一切你只不过是个凡人你做不到的。” 风君子:“我没有我只是——” 秦小雅打断他的话接着说:“也许你平时所看见的一切不真实的东西太多让你自己也对这个世界感到虚无你甚至对自己的感情的态度都是虚伪的。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是你一直都不说如果我对你有什么反感的话就是你对人的付出虽然无私却接近于虚伪没有面对真实的勇气所以我恨你周颂说的不错你是个伪君子。如果不是你我和周颂之间也不会是今天这样。” 风君子不想问又不得不问:“你和周颂之间到底怎么样了?” 秦小雅:“其实在你去光州的时候我们已经同居了周颂故意不告诉你我也不想告诉你。当时的情况很特别我的感觉很混乱现在想起来觉得那么不真实也许在那种情况下周颂给了我一种坚实依靠的感觉吧可是现在这一切居然都是假的。” 风君子:“其实这一切都没有必要周颂不必这么做。” 秦小雅:“这又是你自以为聪明的地方自以为看的很透可是周颂不会这么想。周颂害怕你怕的要命他也害怕卫伯兮却一心想要过他。” 风君子:“周颂为什么怕我?” 秦小雅:“人心是最奇怪的你以为周颂比你更适合我你不要不承认我喝了这些酒才明白你就是这么想的。你不喜欢争什么东西尤其是不喜欢和周颂这样的朋友争你确实是个伪君子。可是周颂有什么呢?如果说财势他哪里比得上卫伯兮如果说财势以外的东西你认为他能比得过你这种人吗?” 风君子黯然无语秦小雅接着说:“可是周颂很聪明看上去他的圈套毫无必要却让我没有保留的去依靠他如果一切都如他所愿我的什么都将属于他到时候他会认为他比你和卫伯兮都强。” 秦小雅一句一句的说风君子一杯一杯的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许现在这种情况静静的听秦小雅诉说是最好的选择。可是秦小雅却并不想让他这样保持沉默又抬头看着他说道:“今天你也许才知道周颂已经变了可是现在我也觉得你也变了你不再是当初我刚认识你时候的那个风君子。” 风君子:“那我是谁?” 秦小雅:“我不知道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直截了当的告诉我不要炒股。可是现在的你也许在充满欺骗的环境中呆的时间太长了对真相已经失去了兴趣就剩下了应对骗局的手段你的世界越来越虚无看看现在你做的这些事情。” 风君子:“有些事情不能由我们自己选择。” 34、庄周化蝶 “为什么不至少很多事情你可以选择的哦!我终于明白了今天我喝多了原来是我自己搞错了你怎么会喜欢我这种卖服装的老板娘呢从认识你的第一天开始你就告诉我远离你的生活圈子继续去卖我的服装我喝多了是我自做多情你不要介意。” 风君子刚想说话秦小雅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接着对风君子说:“天晚了我不能再打扰你了我要走了。” 看见秦小雅站立不稳风君子伸手去扶秦小雅突然软软的倒在了风君子的怀里吐着酒气的嘴唇贴在风君子的耳边用一种接近于呻吟的声音喃喃的说:“风君子你不要赶我走我今天晚上不想走。” 秦小雅看上去醉成这样风君子就是想赶她走也是赶不走了。风君子抱起秦小雅走进卧室秦小雅蜷缩着柔软的身体像一只温顺的绵羊。风君子将秦小雅放到床上用尽量轻柔的动作帮她脱去鞋和外衣秦小雅闭着眼睛脸上红扑扑的一动不动。风君子站在床边凝视了秦小雅很久然后帮秦小雅盖好被又伸手整理了她凌乱的头转身走回了客厅。 风君子在沙上坐了下来继续一杯一杯的喝着酒他也想像小雅一样喝到沉醉为止也许酒醉以后对可能生的任何事情都不必去多想。可是风君子这一次现自己的酒量远比自己所认为的要好的多在他有心想醉的时候却根本没有办法真正的喝醉。 红色的液体一杯一杯的饮入风君子的喉咙就像流入血管中的血液。风君子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两个人:一个人的形象渐渐模糊远去而另一个人的意识却越来越清醒清醒的像黑暗中猫的眼睛。 风君子在沙上躺下的时候他的意识仍然是这种接近于透明的清醒状态他就是在这种奇特的清醒状态中睡去的。沉睡中他做了一个梦梦境是那么的真实而清晰。 他梦到了晚上所看的那张光碟中的录相但是录相的男主角却成了他自己而女主角成了秦小雅真实的**如潮水般一次次呼啸着拍击而来又像潮水般一次次带着旋涡淋漓的涌去。风君子觉得梦境中一直在欢愉的高峰飘浮而这样的欢愉有着一种无比真实的质感。 第二天早上风君子醒来的时候没有任何宿醉的感觉意识非常清醒也没有酒醉后第二天习惯性的头疼他甚至怀疑昨天晚上自己是否真的喝过酒。他仍然躺在沙上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或什么人给他换上了睡衣茶几上的酒杯与酒瓶已经不见了。 他走进卧室秦小雅已经走了床铺整理的整整齐齐似乎根本就没有人睡过他又走到每一个房间中去查看想寻找昨夜的一点影子他现秦小雅在临走前将他家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整理了一遍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他再看一看墙上的挂钟时间居然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他在厨房的一只杯子底下现了秦小雅留的一张字条:“风君子你如果仍然喜欢骗局之后真实的世界还能来找我吗?”风君子将纸条翻过来背面写着四个潦草的小字——“求求你了!” (股事志异——神欺鬼骗篇全文完) 后记:欺骗是一种本能 我是个证券分析师不是作家更不是小说家也许以后可能会写的更好但至少现在写小说不是我的最擅长。写与工作无关的东西看上去很无聊但是辛辛苦苦写这样一个长篇故事似乎又是有话要说无聊与有话本来就是一种矛盾。 有人问我这个故事是不是作者的亲身经历小说就是小说就算这些事情都曾在现实中以某种方式真实的生过那也没有必要一定是作者的亲身经历。我也不太喜欢这个故事的结局和文章中的情节但是一旦提笔就不能由我。 “欺骗”也许是与生俱来的一种本能自然界有很多动物与植物都善于伪装自己和互相欺骗——为了掠食或自我保护。而所有生灵中最擅长于互相欺骗的无疑最具智慧的人类。这个故事之所以取名《神欺鬼骗》如果你能够耐心的将它读完的话会现其中所生的每一件事情都包含着一个骗局不论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它是我要写的《股市志异》的系列的第一部看上去似乎与股市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其实我是想表达一种情绪一种失望中带点冲动的情绪。也许仅仅是为了表达这种情绪写下这个荒诞的故事。 ——2oo4年秋 引言 你有没有过这样的经历?走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却现景物很熟悉似乎什么时候来过而在现实中你确实从未来过这里。或者当你做什么事情时隐隐约约觉得这件事情什么时候经历过你甚至能想起接下来会生什么结果真的生了。 有一个朋友跟风君子讲过一段这样的经历:他有一次去外地出差那是一个他从未去过的城市。晚饭后他上街散步走到一条街上突然觉得这个地方什么时候来过而且记忆中就是当时的场景。他记得当时还在路边的报摊上买过一份报纸此时他看到路边果然有个报摊。 于是他买了一份报纸然后想接下来会生什么呢?他隐隐约约记得接下来路口处会有一个骑自行车的人摔倒在地于是他站在那里等。结果等了很久也没有出现印象中的场景他觉得自己太可笑了摇摇头转身离去。就在他刚走出几步远的时候后面传来“咣当”一声响。他转身一看路口处有一个骑自行车的年轻人不小心摔倒了。 风君子因为这件事也问过很多玄学界和宗教界朋友。有人告诉风君子这叫“慧眼”能看见过去未来;也有人告诉风君子这是“宿命通”是每个人足具的神通。生活在尘世中的人们之所以感觉不到那是因为有很多东西蒙蔽了我们的心灵可以说我们每个人都犹如宝镜蒙尘。 对于这样的解释风君子一直是将信将疑。风君子怀疑是因为在教课书上从来没有学到过这些东西他有点相信是因为有时候有些事情的生确实很奇怪。比如说在几年前的一天夜里风君子做了一个梦梦到有一支股票涨停了记得非常清楚。结果第二天早上这支股票真的涨停了风君子眼睁睁的看着它从前日收盘价一步步的拉到涨停板看得他目瞪口呆。 有了这样一次经历之后风君子总想着再做同样的梦这样他就可以财了。可惜以后再也没有过这样的梦来点醒他蒙尘的宝镜结果—— 结果—— 结果—— 结果风君子养成了睡懒觉的习惯直到现在还没改掉。 1、风君子梦幻识通灵 “你们不要再讲了我好害怕!” “这你也害怕听我再讲个故事你会觉得刚才那个故事一点都不可怕。” 这是2oo3年的一天晚上在青岛崂山脚下的海尔山庄一群人坐在餐厅包间里讲鬼故事。说害怕的是办公室秘书小唐还要讲个故事的是董事长老毕的司机兼助理小高这是某证券咨询公司的一群员工。 坐在中间的人就是老毕他旁边的是风君子也是这家公司的证券分析师但是并不长驻青岛这一次回总部有事老毕故作热情的将一帮人都带到了海尔山庄过周末。吃完晚饭没事儿看着山庄外面一片漆黑的阴森夜景不知道谁带头讲起了鬼故事。鬼故事这东西听起来怕越怕还越想听实在很有意思。 小高讲完了他那个更可怕的故事吓得在座的小唐和小王两个小娘们儿直哆嗦。风君子看着这帮人的样子也不知道他们是胆大还是胆小决定试试他们于是开口说道:“其实鬼故事吓人的并不是故事本身故事是谁都可以编的真正的恐惧感是来自每个人内心的感受尤其是在想象身临其境时的那种感觉。” “风老师那什么样才叫真正可怕的鬼故事?” “你们都别说话静静的听窗外风吹的声音我跟你们讲个故事。”风君子故意面色阴沉的说:“曾经也有一群人晚上关门在房间里讲鬼故事要知道不仅仅是人喜欢听故事其它的东西也喜欢听故事听见这群人在讲自己的故事这些东西也会忍不住凑过来听听。——你们不要回头乱看就算有什么东西你们也看不见。” 风君子一番话说的大家背后直冒凉气谁也不敢出声包间里静悄悄的只有外面的风声在响。风君子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接着说:“当时这群人讲故事的时候就把那些东西招来了但是门窗都关着直接进进不来。这时候这些东西就想着从窗户之间的缝里钻进来如果仔细听风声中“兹兹”的响声就会现可惜他们当时并不知道。” 风君子看大家都屏住呼吸在听右手在椅子下面暗暗扣了一枚硬币偷偷用手指向身后弹了出去。硬币碰在窗玻璃上出刺耳的脆响这突然的响声吓得大家哇哇乱叫就像炸了锅一样。 “风老师不带你这么讲的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大家又惊又笑纷纷骂道。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乱叫了”小高说道“风老师挺会研究心理的真是人吓人吓死人不过风老师见过真正的鬼吗?” “当然没有了你们有人见过吗?” 小高说:“我们当然谁也没见过但是我们都知道一个地方有就在我们青岛即墨市。”即墨是青岛辖区的一个县级市在座的除了风君子之外都是这个地方的人。 小高说完这句话刚才还闹哄哄的房间突然又一次安静下来有人插嘴:“小高不要再说了。” 风君子看他们的表情突然都变的凝重起来看来每个人都知道小高说的是什么地方由此也可以看出小高是认真的没有开玩笑。风君子的好奇心被吊了上来追着小高问:“什么?难道真有这样一个地方吗?你一定要告诉我有空去看看。” 这时候老毕说话了:“确实有这么一个地方叫鬼胡同我们即墨人都知道。” 2、宝镜蒙尘 中国人喝黄酒已经很有历史了黄酒在南方比较流行著名的产地是绍兴一带在北方喝黄酒的人不多因此产地也不多。但是在山东即墨却出产一种黄酒叫即墨老酒。即墨现属青岛辖区距离流亭机场只有二十公里。 鬼胡同就在即墨这不是传说中子虚乌有之地而是现实中真实存在的一条胡同如果你的好奇心实在太强的话可以亲自到当地去看一看。风君子也是因为好奇心太强听了众人的介绍也忍不住想去实地看一看。 鬼胡同就是一条胡同所谓胡同就是两排民房之间供人走路的一条通道鬼胡同也是这样一种结构。但是鬼胡同很特别它的特别之处有两点:一是非常长中间没有岔道足足有一里多路你要是走进去要么原路退回来要么直接走到另一端的出口没有拐弯的地方。二是两边的民居既没有窗户也没有门大家不知道为什么都将门窗朝着胡同的另一个方向开因此这是一条彻底封闭的路除了头尾两个出口。你走在这条胡同里可能听见很多声音——两侧民居中出的声音但是你绝对看不见一个人就这一点已经足够让胆小的人害怕了。 住在鬼胡同两侧的居民似乎也相安无事这是一个平民区当然了真正的有钱人也不会住在这种地方。这条胡同大白天就显得阴森森的就算是盛夏的时候站在胡同口也会觉得从胡同里吹出的串堂风有凉飕飕的感觉其中隐隐约约似乎还夹杂着似鬼哭的声音。 鬼胡同里面究竟是怎么样的?这谁也说不清楚很多年已经没人进去过了。偶尔也会有顽皮的小孩们放学后站在胡同口互相比试胆量几个人战战兢兢的走进胡同后没有走出几步远总是有人大叫一声然后大家一起疯了般的往回跑似乎跑的慢的就要被什么东西抓进去一样。小高和小唐他们小的时候也曾经有过这种经历。 风君子是一个非常喜欢猎奇的人没事还要找点事听说了这样的地方当然要去看看。他是第二天晚上九点的飞机离开还有一整天的时间就缠着小高带他去鬼胡同看看小高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了。 次日风君子又睡了个懒觉直到中午才从海尔山庄出小高开车送他去机场中间绕道顺便去一趟即墨看看传说中的鬼胡同。山间的空气很清新夜里看起来面目狰狞的山石岩峰在阳光下却成了秀丽的风景。 风君子看到不远处的山峰上有一处泉水如细练般从石隙间流下他指着泉水问小高:“这就是崂山矿泉水吧?” “是的这个地方山泉很多我以前没注意这里也有看来是前几天下过雨。” “和下雨有关系但是这种泉水是地下水倒不是雨水” “地下水?地下水位哪有这么高从山上冒出来了?”小高奇怪的问道。 “平地上的地下水位当然没有这么高地下水位升高是因为山体的压力因为大山的压力作用地下水会从山石的缝隙中冒出来这就是山泉当然雨水越充足地下水就越充足山泉就越多。” 风君子对地质力学其实也是一知半解只是和小高闲扯而已两人说着话车已经离开了崂山风景区驶向了即墨。 在快进入即墨市区的时候小高看见路边上的一处工地大门外围了一大群人吵吵嚷嚷不知道在干什么。小高自言自语的:“这些民工聚在那里干什么这是即墨市政府的工程已经完工了。” “他们在要工钱眼看大楼快交付使用了拖欠的工程款还没给呢包工头欠这些民工半年的工资他们今天是来讨债来了。”风君子想也没想的回答。 “怎么可以这样?难道没人管吗?”小高气愤的问。 “现在是没人管不过别着急过一段时间就会有人重视了不重视不行。” “为什么?谁会重视?”小高奇怪的问。 风君子若有所思的回答:“你看见那些山泉水了吗?压力太大就会冒出来压力再大就会喷出来有时候很危险的。像这一群打工仔在现在的城市中数量越来越庞大如果拿不到钱回家就会在当地形成滞留这种带着不满情绪的人群越聚越多的话随时有可能生出事端就像一个火药筒。等到出了几回事之后会有领导重视的。” “为什么会这样?”小高接着问。 “确切的说是拆除炸弹的导火线让自己的位子坐的安稳。这就像股市每过一段时间就要出点利好动一轮行情一样你等着看吧。” “风老师说的有道理”说到这里小高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接着问风君子:“风老师你从来没来过这里怎么这么肯定的说这群人也是来讨债的而且还知道的那么清楚政府没付工程款包工头欠了民工半年工资?” “对呀!我是怎么知道的?”风君子也吃了一惊刚才的想法就是在他脑袋当中自然冒出来的似乎早就知道会看到这件事一般。风君子吃惊的看着窗外他以前来过青岛但是从来没到过即墨但是他现在看到的景物却似乎是熟悉的地方一样。 风君子不再说话定定的看着窗外汽车驶进了即墨市区然后又穿过闹市区向另一侧的市郊驶去。 风君子看着街道心里默默的想:“下一个路口该拐弯了向右转。” 果然到了下一个路口小高一打方向盘向右转风君子更加确定这个地方似乎在什么时间来过但是他也清清楚楚的知道从出生到现在自己从来没有到过山东即墨。风君子在心中默默预想着车下一步该行走的路线结果小高的车越开令他越心惊路线跟他预想的完全一致。 终于到了传说中的鬼胡同口风君子下车看着这条胡同和传说中没什么区别。两排民房的背面形成了一条窄窄的胡同弯弯曲曲的一眼看不到头虽然现在是大白天但是却有一种阴森的感觉。风君子那种莫明其妙的记忆却越来越清晰了他“记得”在胡同口一侧不远处应该有一棵老槐树。他转头看了一眼果然不远处有一棵老槐树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风君子莫明的印象似乎只到胡同口为止他也不知道胡同里面究竟是什么样在这种情况下风君子有一种复杂的感觉。一方面他莫明其妙的感到了害怕另一方面好奇心却更加强烈起来。无论如何他决定进去看一看毕竟现在是大白天太阳很热烈总不至于太恐怖。 他对小高说:“你到胡同口的另一端等我我走一趟。” “风老师你真的要进去?你别怪我不陪你我看我还是在这边等你吧弄不好你走一段路就会回来。” “那好吧如果你在这边等一段时间我没回来你就到那头去接我吧。”言毕风君子竖了竖衣领举步走进了似曾相识的未知世界。 3、走不完的胡同 弯弯曲曲的胡同里什么也没有只有被风卷进来的落叶铺了厚厚的一层从来也没有人打扫过。走在上面出沙沙的声音听上去总像是身后的脚步声风君子几次想回头都忍住了。他不知道听谁说的人的双肩和头顶有三把火是辟邪的猛一回头会把火熄灭。 走着走着恐惧的感觉慢慢浮上心头风君子此时真想转身向回走但是又不想让小高看笑话索性把心一横摆出一副昂挺胸的样子大踏步的向前迈去希望早点走完这段胡同。风君子以为自己走的很快其实此时如果有人在旁边看会现他其实走的很慢步子迈的很大却落的很轻就象怕踩死蚂蚁一样胸是挺的腰却是微微弯的。 但是风君子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姿势有什么可笑的地方就这样一步步的向前走着不知过了多久风君子突然感觉到有点不对劲。这条胡同虽然不短但是也只是一里多长一刻钟时间走出去也足够了。但是风君子现在至少走了大半个小时怎么还在胡同里? 风君子现在真的想转身往回走了但是心里同时又有另外一个想法:“也许就快到出口了再走几步就到了现在转身往回走还要走一个小时还是快点往前走吧。”风君子继续向前走又走了不知多久前面仍然是弯弯曲曲看不到出口的胡同。 “难道是碰到鬼打墙了?”风君子又仔细想了想书本上解释的鬼打墙的道理:在旷野或黑夜中由于看不到四周的参照物人的步幅一只腿如果比另外一只腿迈的更大很可能会转圈走回原地。但这种现象在胡同里是不可能生的风君子又想:“难道我走到一个圆圈路当中去了胡同入口到这里是9字型的?”可是又想起走过来的路上从来没有看到三岔路口那么理论上就不可能走到一个环路当中。 风君子此时觉得一种莫名的恐怖笼罩了全身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这条胡同叫鬼胡同了。风君子此时没有别的选择只有硬着头皮走下去阳光一点一点暗淡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胡同还没有尽头。此时忽然有一阵冷风吹了过来风君子打了个寒战突然非常想小便。 风君子现在知道为什么有人会吓的尿裤子了他现在的情况也差不多了。若赶上平时在这个没人的胡同里风君子随便在哪个墙根下就可以方便了但是现在他不敢。因为风君子突然又想起了昨天晚上在海尔山庄听过的一个故事:有个走夜路的人途中突然感到内急就在路边没人的荒林里找了个地方出恭回家后现身上背的包袱不见了。第二天他正在家中坐着有一个人直接从门外走了进来将他昨天丢的包袱扔给他并且骂道:“你这个老混蛋昨天我们围一圈在那里聊天你却闯到中间去拉了一泡屎!” 走鬼胡同想起了鬼故事风君子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暗骂自己:“就不能想一点正气磅礴的东西给自己壮壮胆。”于是他想唱歌想来想去只想起了一“咱们工人有力量”于是开口唱歌。 天边的太阳抹去了最后一丝余辉隐在了风君子看不见的地平线下这也正是风君子准备开口唱歌的时候。风君子刚刚开口唱了半个字咱们工人有力量的“咱”字还没唱完突然间声音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按了回去。 风君子张大了嘴不出一点声音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不远处——鬼胡同里怎么还会有别人? 4、你能看见我吗? 风君子确实看见了一个人这个人就站在前方不远处侧面对着风君子没有动也没有说话。风君子当时就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几乎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上这种感觉已经不能叫做害怕了大概人害怕到极点整个感官已经接近于麻木。风君子还没晕过去已让他自己感到很意外了。 风君子没晕过去的原因多少是因为他看到的这个人并不像传说中的鬼怪那样可怕相反如果不是在这里出现这个人还显得有点惹人怜爱。前面这个人是一位少女看上去还很漂亮。 前面这个少女似乎是在风君子没注意的时候突然出现的。五月的黄昏还有几丝寒意而这位少女却穿着一件月白色的长裙因此给人感觉苗条的身材略显单薄。从侧面看上去她五官的轮廓很美就像艺术家所琢的大理石雕一方面因为她的皮肤很细嫩另一方面也因为她的脸色比较苍白。 风君子看见她就停下了脚步但是少女却似乎根本就没有看见风君子只是站在那里一个人静静的呆。大概过了几秒钟或者是几分钟风君子终于忍不住了小心翼翼的开口打招呼:“小妹妹你好!” 没想到这位少女反倒被风君子的声音吓了一跳一闪身向后退了好远一双漆黑的眸子盯着风君子怯生生的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大胆子一个人闯到这里来了吓我一大跳。” 少女这一开口说话风君子的感觉就像一下子卸下了千斤重担人的情绪变化有时候确实很快风君子刚才还吓的半死现在见这位少女被自己吓了一跳心里的恐惧感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不仅不怕了而且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风君子甚至还觉得少女的声音很甜润在这个空巷子里很好听他没有回答少女的话而是反问道:“你一个小姑娘怎么敢跑到这里面来?你是什么人?” 少女依然怯生生的回答:“我就是住在这里的你闯进来吓了我一跳你是怎么看见我的?” 风君子:“我一抬头看见你在前面呆也吓了我一跳真是不好意思。” 少女也没有回答风君子的话而是接着问:“你是怎么看见我的?” 风君子觉得有点奇怪回答道:“就这么看见你了你又不是见不得人。” 少女似乎有点惊讶又似乎有点高兴对风君子说道:“你不要害怕我告诉你我不是人是个鬼魂人是看不见我的你居然看见了还能听见我说话太好了!” 风君子吃了一惊觉得头皮又开始紧但是现在的感觉虽然害怕但是却没有刚才那么恐怖了。风君子刚才确实想过:“妈的这鬼胡同阴森森空荡荡的太渗人哪怕真碰到一个鬼也好啊。”没想到想法成真了。大概鬼之所以让人害怕是因为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和什么情况下会碰到真正面对面碰到这样一个漂亮的小女鬼反倒显得不是那么可怕了。 但是风君子并不太相信少女的话这个女孩怎么看也不像一个鬼魂。风君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别和我开玩笑了你可真幽默自我介绍一下我姓风叫风君子今天是来鬼胡同探险的小姐您贵姓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少女也笑着说:“我姓乔叫乔方思你叫我小名飘飘就可以了我真的是个鬼魂要不然我证明给你看?” 风君子赶紧摆手:“不用证明我相信!”风君子虽然不相信少女所说的话但是想到如果万一是真的别变出来什么可怕的东西把自己吓死管她是人是鬼想办法出去才是正经事。于是用一种讨好的语气说:“飘飘鬼妹妹既然你是鬼又是住在这里的能不能帮我走出这个鬼胡同不好意思我好像迷路了走了一下午。” 飘飘:“既然你能看见我又陪我说话我就帮你吧你跟着我我带你从来的路回去。” 风君子一听她认得路赶紧接着说:“你能不能帮我走过去我想从另一个出口出去。” 飘飘:“鬼胡同根本没有另一个出口只能从来的地方出去。” 风君子奇怪的问:“不可能从外面看明明是两个出口。” 飘飘:“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两个出口之间根本就不相通无论你从哪一头进去都是死胡同这就是从来没有人走穿过鬼胡同的原因。” 风君子这才恍然大悟但是又将信将疑:“难道就没有办法从一头走到另一头吗?” 飘飘又笑了:“办法倒是有一个拆房掀瓦把这里老百姓的家给推平了你肯定能走到另一头。” 飘飘的话说的风君子也笑了不由的自言自语道:“费这么大劲走鬼胡同没想到还是从原路退了回去真是太丢人了!” 此时飘飘已经开始向风君子的身后走去一边走一边说:“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可走了。” 风君子:“别别等等我我一个人在这鬼地方好害怕。” 飘飘:“你怕什么?” 风君子:“当然是怕鬼了。” 飘飘:“我不就是鬼吗?怎么我走了你反倒怕呢?” “对呀这可真有意思。”飘飘的话又把风君子逗笑了他也觉得这种场面确实很有意思。 飘飘在前面带路风君子现她居然光着脚没有穿鞋但是一双玲珑白玉似的足踝走在落叶上却一尘不染。风君子想问她为什么不穿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终究忍住了没问。她走的似乎不是很快但是风君子几乎要小跑才能跟得上回去的路似乎比来的路短多了不大一会儿就远远看见了胡同的出口。 飘飘停下了脚步对风君子说:“你自己出去吧外面有人等你我就不出去了。难得碰到了一个能让我现形的人也许是什么不知道的原因让你我之间产生了感应我会再去找你的。” 5、鬼妹上门 风君子刚走出胡同口老毕几乎是一阵风一样扑过来把他扯住大声叫道:“风老弟你可出来了我们都以为你被鬼叼去了呢!”风君子环顾四周现还有公司的两个同事也站在身边于是问:“小高呢?” “小高等到天黑也不见你出来吓坏了赶紧给我打电话我带了几个人赶过来小高和另外两个人在那边等你呢。” 过了一会儿小高接到老毕的电话带着另外两个人赶了过来。一边走一边大声喊:“风老师你可是我们公司的宝贝不能在鬼胡同里弄丢了。我都等到天黑了也看不见你出来打手机又不通想报警又不知道跟警察说什么只好把毕总他们都叫来了。” 老毕说:“赶紧上车飞机快赶不上了有什么话路上说。” 风君子:“先别急让我找个地方方便一下。” …… 风君子果然误了班机飞回滨海的航班要等到第二天上午才有只好又返回即墨住了一夜老毕他们都回家了小高因为第二天要送风君子也在宾馆里另开一间房间住下。 风君子洗过澡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他点了一根烟在床头斜躺着想着今天所生的事情。意识模糊中好像听见敲门的声音站起身去开门吃了一惊——门外站的居然是今天在鬼胡同碰到的女鬼飘飘。 飘飘进门后笑着对风君子说:“我说过我会再来找你的没想到这么快我就来了吧?”言毕也不客气自己走到圈椅前抱着双膝坐了下来。 俗话说此一时彼一时在宾馆的房间里看见飘飘风君子不但不害怕反倒有几分惊喜。深夜独坐、美女来访也是一种雅趣。 风君子笑着说:“原来是鬼妹妹欢迎之至我还正想着以后要找机会好好谢谢你呢。”说着话一双眼睛也开始不老实起来目光从飘飘纤巧的足踝顺着裙裾有意无意的向上偷瞄。 飘飘:“你先别着急谢我把你一双贼眼放老实点。” 风君子厚着脸皮笑了:“鬼妹妹的坐姿不太雅我不是故意的。” 飘飘将腿从椅子上放了下来对风君子说:“你是不是有意的我一看就知道别忘了我是个鬼魂。” 风君子现在更加不相信她是个鬼魂了说道:“既然你说别人都看不见你我不就看见你了你能解释这是怎么回事我就相信你。” 飘飘:“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个鬼魂又不是神仙如果鬼都知道怎么现形的话人们不都天天能看见鬼了。我想也许是在特定的情况下和你有了特定的感应吧也许和鬼胡同那个地方的阴气有关。” 风君子:“别泡了这里是宾馆又不是鬼胡同。” 飘飘:“这就是通灵奇怪的地方一旦你和我建立了这种感应它就是始终存在的。” 看风君子听的一脸不屑飘飘又补充说道:“有很多人玩请碟仙、请笔仙之类的游戏其实也是建立这种感应的一种方式但是情况不像我们这样特殊他们只能借助笔或者碟子传递信息。” 风君子见飘飘越说越像真的腆着脸凑了过去笑嘻嘻的说:“看样子我们是心有灵犀这一次出门还结识了一个阴间的红颜知己。”一边说一边顺势握住了飘飘的一只手接着故做惊讶道:“我听说鬼的手都是冰凉的你的手怎么一点都不冷?和我差不多嘛。” 飘飘没有抽回手任由风君子握着一本正经的对他说:“你错了鬼的手不是冰凉的因为鬼根本就没有体温屋里的温度是多少你摸到的温度就是多少。” 风君子正想再胡绞蛮缠小高敲了敲门自己推门走了进来对风君子说:“我差点忘了有一份报告希望风老师回滨海后帮我加工一下这是材料。” 风君子见小高进来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赶紧坐回床边对小高说:“放这儿吧我回去之后就帮你弄老毕怎么没跟我说?” 小高:“这是老毕布置给我的任务可是我觉得有点困难希望风老师帮忙指点一下。” 风君子:“知道了我帮你你放心我不会告诉老毕的对了给你介绍一下我新认识的朋友飘飘。” 小高:“你的朋友?在哪儿?” 风君子这才意识到小高有点让他感到不对劲的地方那就是他从进来后似乎根本就没有看见飘飘。他开始有点相信飘飘的话了他决定试一试小高指着椅子上坐的飘飘对小高说:“是个美女坐在这儿。” 小高暧昧的一笑:“风老师在宾馆找的小姐吧现在哪儿去了?”然后将眼光向关着门的洗手间瞄了瞄接着对风君子说:“我就不打扰了您自己慢慢认识去吧。”自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坐在椅子上的飘飘一眼。 小高关门离去这下轮到风君子坐在床边看着飘飘不说话了。飘飘看着风君子呆呆的表情咯咯的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对风君子说:“现在你相信我说的话了吧?你也不要害怕鬼其实是害不了人的我就是想伤害你也没有办法做到何况我对你这个人还蛮有好感的。” 风君子这回老实了规规矩矩的问飘飘:“你既然是鬼魂找我一个凡人有什么事?” 飘飘收起了笑容叹了一口气:“不是我要缠着你而是我遇到的人当中只有你一个人能让我现形我的事情只能找你帮忙了。” 风君子不解的问:“鬼不是很厉害的吗?我还听说很多鬼都有法力做起事情来比我这样的人方便多了。” 飘飘:“你又说错了鬼只是没有形体的束缚而已通常情况下既没有办法让人看到或听到自己也没有办法对世界上的人造成任何影响。” 风君子:“那么多鬼害人的故事都是假的了?比如说你现在想害我都没有办法?” 飘飘:“我现在在你面前现了形就不一样了其实现在我们之间的力量是平等的你一个大男人总不至于怕我一个小女子吧。” 风君子:“那么不能现形的情况下人和鬼都不能互相伤害了?” 飘飘:“也不是这样鬼惑人的故事也是有的鬼比人有一样优势就是人看不见鬼但是鬼能看见人因此趁人不备的时候可以影响人的某些行为。” 风君子一听飘飘这么说有点感兴趣了:“怎么影响?” 飘飘:“打个比喻吧鬼不可能在桌子上拿起一个杯子再将它摔碎因为它的力量是空虚的但是它可以影响一个心神不定手握杯子的人轻轻的在他的意识里加一点推动的力量让他失手将杯子打碎。” 风君子:“我还是不太明白你能不能说一个让我感受更具体的例子?” 飘飘:“既然你一定要问个明白我就不管你害不害怕了你知道你为什么在今天下午走了那么长时间都走不出鬼胡同?” 风君子:“碰到鬼挡路了?” 飘飘:“一点不错。” 风君子:“可是我一直在向前走没什么东西挡我的路。” 飘飘:“你以为你一直在向前走其实你是在一段路中来回往返的走走到一个地方你回头走走到另一个地方你又回头走这样怎么走得完!” 风君子:“我回头走了吗?我自己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飘飘:“其实就是在你心神恍惚、气虚胆怯、心里害怕想着要转身回去的时候有鬼魂悄悄的通过你的意识扳了你的身体一下你无意识的就转身向回走了。” 风君子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暗暗回忆今天下午在鬼胡同中的时候确实有不少次犹犹豫豫想转身向回走而大多数是在吓的失魂落魄的时候没想到一不小心让鬼魂做了手脚。想到这里不禁追问飘飘:“太可怕了怎么才能避免这些事情呢?” 飘飘:“你也不用怕这样的事情很容易避免绝大多数的地方都不像鬼胡同那里阴气那么重的阴气不重的地方鬼魂也是没有力量的。就算在鬼胡同里如果你气定神闲或者内心安宁谁也没有办法影响你。如果自己心神不定就算没有鬼魂使绊也可能会摔跤的。” 风君子叹了一口气:“我现在知道什么叫疑心生暗鬼了我的鬼妹妹现在有什么事情求我帮忙呢?我一定会尽力的不然我喝水的时候还真怕你摔我的杯子。” 飘飘:“其实我只想求你一件事情你回到滨海后能不能调查一下两年前的生的事情我想知道我是怎么死的!” 6、我是怎么死的? “你是怎么死的?难道你自己不知道?”风君子吃了一惊。 飘飘叹了一口气:“我确实不知道这就是我在人间留连不去的原因但是我知道我是死于非命凡是孤魂野鬼都是死于非命我不想总是做一个孤魂野鬼这么飘荡下去。” “那你究竟是怎么死的?或者说你死之前是干什么的做了什么事情总知道吧?” “我死在大学毕业之前就是2oo1年的5月今天实际上就是我的两周年忌日碰到你又莫明其妙的在你面前现形大概是天意吧。” “今天是你的祭日?你原来是哪个学校的?你死的那天的经过能跟我说一说吗?” “我死之前是滨海轻工学院的学生当时已经快毕业了。”飘飘低着头开始回忆起来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样子看起来楚楚可怜“我记得那天和几个新认识的网友约好一起去迪厅玩我喝了一点酒后来有点头晕再后来生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当我醒来的时候我现我一丝不挂的躺在一个浴缸里那个地方好像是酒店客房的卫生间我一惊之下又昏了过去……当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我现自己变得轻飘飘的飘在一个不知道什么环境的地方……” “那时候你已经变成一个鬼魂了?” “是的当我以为自己再醒来的时候其实我已经死了我在不知名的地方飘荡了很久后来在一种无形的力量引导下我到了那条鬼胡同。” 风君子听了飘飘的回忆特别是关于她在浴缸里醒来那一节隐隐约约的猜测当时可能生什么事情但是这种事情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倒不好追问了他想搞清楚在迪厅生了什么于是问飘飘:“当时和你在迪厅玩的人都是什么人你认识他们吗?“ 飘飘:“有一个是我的同学叫韩双我们俩一起去的剩下的其他三个人是网上认识的都不熟。” 风君子:“你那个同学后来怎么样了?” 飘飘:“我只知道她没什么事后来又回学校了但是我也没办法问她所以我才要找你去帮我调查。其他的人我以后再也没有看见过你知道鬼魂也不可能到处乱跑的我总不能跑到警察局去查档案吧那种地方我们鬼魂是很难进去的。” 风君子:“我应该怎么帮你?” 飘飘:“你回滨海后有机会能不能去一趟轻工学院查一查97级一个叫乔方思的学生的档案看看我是怎么死的。”飘飘顿了顿又接着说:“我想知道我是怎么死的是谁杀的我又为什么要杀我我问过很多人可惜他们根本就听不见我说话。” 风君子说道:“我答应你但是我以后怎么找你?” 飘飘:“你知道鬼胡同的巷口有一棵老槐树吗?” 风君子点了点头飘飘接着说:“每一天的日落之后到日出之前的这段时间你只要到老槐树下拍三下树干对着树喊一声‘飘飘你出来’就能找到我。” 7、胡式微风尘怀闺秀 进入新世纪前后大大小小的娱乐场所在滨海市如雨后春笋般遍地开花在这些娱乐场所的经营项目中自助式卡拉ok包间的形式占了大多数。自助式卡拉ok其实在稍微高档一点的饭店包间里几乎都有人们似乎不满足只在吃饭的时候唱歌通常去娱乐的人都是在酒足饭饱之后的似乎人们对艺术与歌唱事业的爱好一夜之间达到了一个**。 这种娱乐场所规模大一点、高档一些的地方通常叫做夜总会除了包厢之外往往还有舞池和大厅再普通一点就叫做ktv娱乐城再低档一点的就干脆叫做练歌房了。子夜夜总会就是滨城大大小小的娱乐场所中的一座。 2oo3年夏天的一个晚上一行四人来到了子夜夜总会的门前。走在最前面的一个胖胖的中年人叫史丹是天路证券公司滨海营业部的总经理他身边的那个年轻人就是风君子走在后面聊天的两个人左边那个是远东基金管理公司的副总老董右边一位4o岁左右的男子是滨海卫达工程公司的老板卫伯兮。 卫伯兮不仅是卫达工程公司的老板而且是滨城的商界名流是滨海政协委员同时也是省里的人大代表。卫伯兮这个人很有投资眼光一年多以前当远东基金管理公司组建的时候他也投了一部分钱成了其中的一个小股东算是起人之一。史丹是老董在南方工作时的朋友当时是史丹在卫伯兮和老董之间牵的线。 现在远东基金管理公司正在行一支新的基金基金经理就是老董。新基金行通常都要找一些机构捧场做大规模这次又是史丹极力煽动劝说卫伯兮拿五千万资金认购。老董已经在私下里承诺不会让卫伯兮吃亏史丹也有自己的好处那就是新基金将在他的营业部设一个席位每年保证一定的成交量。风君子是老史的朋友也和卫伯兮打过交道今天只是一个陪客。一行人酒足饭饱正事已经谈毕出来放松一下由老史将大家领到了子夜夜总会。 一行人在大包间里坐下之后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妈妈桑(管理小姐的头头胸口挂个牌子叫领班)赶紧迎了上来带着热情而熟练的娇笑说道:“原来是卫总带着朋友来捧场我们子夜真是太荣幸了各位老板在这里有没有熟悉的小姐我马上去把她们叫进来。”看来卫伯兮在滨城各大高档娱乐场所的名头不小。 卫伯兮摆了摆手指着老董等人说道:“今天是陪外地来的朋友坐坐还是选台吧。” 所谓选台就是由领班将夜总会里的小姐们依次领进来一排一排的站着供客人们仔细挑选。不大一会儿一群穿着性感艳丽的年轻女子鱼贯走入包间在大屏幕背投前站成一排一起鞠躬齐声道:“各位老板晚上好祝各位老板晚上玩的开心!”看来这个子夜夜总会员工培训搞的不错小姐也比别的地方有规矩。 风君子大概是想活跃一下气氛或者觉得几个人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有点别扭也站起身来学着小姐们的样子鞠了一躬说道:“诸位妹妹们大家晚上好也祝你们每天晚上都开心!”众人哄的一下都笑了。 换过两拨小姐之后卫伯兮和史丹都已经挑好了中意的小姐但是风君子和老董还没选。这时候领班有点着急了问:“这两位老板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这么多漂亮的小姐也看不上眼。” 这时候坐在卫伯兮身边穿黑色开襟长裙的小姐也说道:“就是嘛出来玩就是乐一乐又不是挑媳妇左挑右选的。” 风君子笑着说:“非也非也既然是出来高兴当然要先过自己这一关我自己看着高兴心里才能高兴啊要不然怎么找乐?” 领班也笑了对风君子说:“这位帅哥喜欢什么样的?要不然你自己出去到小姐的休息间里挑一个吧。” 风君子笑咪咪的说:“我看陈经理你就不错要不今天晚上你陪我吧。” 这时候卫伯兮说话了:“没想到小风你好这口那和老板说一声今天晚上就让陈领班陪你吧。” 领班吃了一惊然后笑的更甜了:“这位帅哥抬举我了我们以前认识吗?你怎么知道我姓陈?” 风君子:“你问谁呢?自己胸口上写着呢!”言毕起身向屋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陈经理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看你肯不肯给面子我还是到外面自己去挑一个吧。” 不大一会儿风君子领着一位红衣小姐回来了老董看了一眼说道:“小风好眼光这位小妹身材真不错要什么有什么。” 风君子:“老董中意的话让她陪你吧我再出去划拉一个。” 老董连忙摇头说道:“我和你的兴趣不一样你挑的还是自己留着吧。原来小风你喜欢胸大的?” 风君子:“非也非也主要原因不在于胸在于衣服。这一身红色长裙比较吉利让我想起了股市的一根长阳线。你们看看老史我看想法是和我一样的。” 众人一看老史果不其然身边的小姐也穿着一件红色短套裙众人笑道:“简直是职业病!” 老史看老董还是一个人坐着问他:“老董不要一个人干坐着了要不然我也领你出去找?” 卫伯兮也问:“老董喜欢什么类型的我叫经理一定给你找个满意的。” 老董这时说话了:“我听说滨海的夜总会里有很多大学生坐台能不能帮我找个学生妹?” 卫伯兮:“这个好办领班你去帮我大哥找个大学生。” 领班领命而去不一会儿领来一位穿白色齐膝吊带裙的少女对老董说:“大哥这位是理工大学的学生今天是第一天出来坐台大哥你好好照顾。” 没等她说完卫伯兮插口道:“你不要在这里胡勒是不是每次领小姐都说是第一天出来做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这里是良家妇女训练营呢!” 众人又是一阵笑还没等领班说话老董看新来的少女明眸皓齿清纯可人站在众人面前露出一副怯生生的样子赶紧说:“就是她了。” 风君子拍了拍老董身边的座位对少女说:“小妹妹快坐这儿。” 众人都选了合意的小姐相陪开始推杯换盏、高谈阔论、搂搂抱抱、肆意调笑起来。谈的大多都是风月话题目偶尔夹两句与公务有关的事情。坐在最左边陪老史的红衣小姐叫梦晨梦晨旁边是陪风君子的红衣小姐名叫阳阳刚进来的白衣少女叫露露坐在风君子和老董中间最右边卫伯兮身边的小姐名字叫文文当然这些只是在夜总会的艺名。 众人又喝了一会儿酒有调无调的唱了几歌卫伯兮似乎对露露的大学生身份感兴趣开口问露露:“你真的是大学生?我不相信你能不能证明一下要不拿学生证出来吧如果真的有赏如果是冒充的可就要罚你了。” 风君子也凑热闹:“你是理工大学的?那我们可是校友了我读书的时候学校里可没有你这么漂亮的美眉你们听过那顺口溜吗?——工大女生一回头阎王领着鬼跳楼;工大女生二回头长江黄河水倒流;工大女生三回头哈雷彗星撞地球……” 风君子还没说完众人已经笑的不行了露露也扑哧一声笑了嗔道:“师兄也不带这么损人的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 这边卫伯兮还是不依不挠甚至从怀里拿出了一叠钞票对露露说:“我今天还真想知道个究竟如果你能证明自己真是工大学生这些就是小费如果不是你就把这一大扎啤酒都喝了。” 老史插口:“那看学生证啊。” 老董说:“现在什么假证买不到看学生证有什么用。” 风君子本来是想打岔的现在看卫伯兮揪着这茬不放心里也好奇起来也想知道这个露露到底是不是校友。同时他在心底里也一直看不惯卫伯兮这种人心想如果是真的话就让卫老板出出学费也好反正这钱不挣白挣就帮帮这个小姑娘吧。 于是对众人说:“既然卫总肯出奖金我就有办法识出真假来小妹妹如果你能回答我提的几个问题你恐怕就是真的大学生。卫总我当裁判你可别不认账啊。” 卫伯兮一听兴致更高了说道:“我是说话不算的人吗?小风你问吧。” 风君子于是转身对露露说:“听好了第一个问题arnet二分之一等于多少?” 露露:“3o度。” 风君子笑着点了点头说道:“看样子至少读过中学。卫总打赏。” 文文早从卫伯兮手里抽了一张钞票递给了露露风君子接着问:“x的四次方求导数等于多少?” 露露想都没想就回答:“四x的三次方”。 风君子又点了点头说道:“恭喜你答对了!看样子念过大学。”这一次卫伯兮主动抽了两张钞票让文文递过去。 风君子再想接着问突然想不起来问什么问题了他也是不学无术好多年眨着眼睛想了半天目光正好落在倚在身边的阳阳敞开的领口中间于是问道:“下一个问题是关于女人的胸围的。” 阳阳抱着风君子的胳膊往他的怀里拱一边拱一边撒娇的说:“帅哥你好坏呀!” 风君子此时也坏坏的笑了起来一面伸禄山爪袭太真乳一面接着问:“假如成年女人的胸围是随机变量服从什么规律?” 露露似乎被问的有点不好意思细声的说:“正态分布。” 风君子立刻接着问:“标准正态分布的两个参数……” 还没等风君子问完露露就已经回答:“零和一”。 风君子叹息道:“答对了你已经学会抢答了!”接着转身对卫伯兮说:“我现在可以肯定她是一个大学生很可能是理工科的。” 卫伯兮这次又抽了三张钞票然后举杯道:“露露小姐我敬你一杯。” 老董也顺势搂住了露露的腰另一只手举杯道:“来我提议大家一起干了。” 一晚无话众人玩的都很高兴不必详述但是到最后老史结完账大家要走的时候却出了变故。老史要带梦晨出台谈好了价钱也没什么事但是老董要带露露回酒店露露却坚决不答应。并且对老董说:“大哥我在这里只坐平台从来不出台的我再给你找更好的小姐吧。” 可是老董似乎就是看好露露千方百计劝说露露跟他出台到后来卫伯兮生气了对露露说:“出来做的哪有不出台的你开个价就是了要不然叫你们老板来开个价。” 风君子本来不想管闲事但是看卫伯兮是真的有点生气了卫伯兮这个人在滨城脚踩黑白两道可不是一个坐台的小姐能惹得起的他心里已经认定露露是校友也有了回护之心。他趁机走了出去找领班不大一会儿又领了一个小姐来。 风君子这回领来的小姐果然是明艳照人妩媚不可方物但是性感中却有几分清纯气质与露露多少有点类似。单从对男人眼球的杀伤力来说绝对是第一流的。风君子拉着这位小姐推到老董怀里对老董说:“老董这位是双双小姐可是子夜的台柱子你看她怎么样?”说着又凑到老董的耳边神神秘秘的小声说了几句。 老董眼睛一亮说道:“是吗?那今天晚上我就带她走了露露也跟我走你们一起玩双飞吧。” 旁边的老史看老董还不放弃也劝道:“你今天晚上喝了不少了明天回去还要开会还是省着点身体吧小风找来的这个妹妹多好啊领一个回去就行了。” 老董听了老史的劝这才罢手领着双双走了出去众人快走到门口的时候风君子对老史说:“你陪卫总、董总先走吧我再呆一会儿。” 老史笑了:“是不是刚才和那位小姐没玩够啊?现在想关起门来玩两人世界。那我们就先走了。” 老史他们走了之后风君子又要了一个小包间自己坐下陈领班这时过来问道:“帅哥舍不得走啦?我再叫阳阳过来陪你坐一台?” 风君子:“上个果盘要两瓶酒就别叫阳阳过来了你把刚才那个露露给我叫过来让她陪我再坐一台。” 不大一会儿露露走了进来看见居然是风君子一个人在小包间里坐着也吃了一惊问道:“你怎么没和他们一起走?换个房间接着喝酒你还没喝够啊!” 风君子拍着身边的沙:“来来来陪师兄坐会儿我特地留下来找你聊天的不会不愿意吧。” 露露走过来坐下对风君子说:“我怎么会不愿意呢再说我们做小姐的什么样的客人不得陪能陪帅哥你坐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你不是找我有事吧我可告诉你我真的不出台。” 风君子:“你出不出台跟我没关系没事最好我是不希望有事才留下来的。” 露露倒了一杯酒递到风君子嘴边软语道:“我敬你一杯。”风君子接过酒一饮而尽说道:“我们慢慢喝吧这里的酒可太贵了现在可没有别人结账了。” 风君子和露露边喝酒、边聊天、边唱歌风君子一边聊着一边总向门外看露露问他:“你在等人吗?” 正在这个时候领班在外面敲门喊道:“露露有人找你。” 露露正要起身却被风君子一把位住又按回沙上风君子对门外喊道:“陈经理如果外面是卫总的人你直接叫他进来好了我请他喝杯酒。” 外面来找露露的人果然是卫伯兮公司的职员陈小三陈小三本来是个鱼贩子以前和另外三个人拜了把子据说号称四大金钢在海鲜市场称霸一方陈小三在其中排行第三。后来四大金钢中的老大因为事情送了命老四也因为有事进了监狱老二不知去向这个陈小三不知道怎么到卫伯兮的公司里干了个闲差其实也就是个马仔兼司机。 陈小三一看坐在露露旁边的是风君子也有些吃惊对风君子说:“我说刚才这位小妹怎么不跟别人出台呢原来是老风你的相好你刚才怎么不说呢差点闹了一场误会。” 风君子:“陈哥是卫总叫你来警告警告她的吧?” 陈小三:“风哥我现在知道怎么回事了误会而已!” “就别谈什么误会了来!陈哥天天跟着老板跑也不容易坐下来喝一杯找个小姐聊聊。” 就这样风君子在子夜夜总会一个晚上喝了两场直到凌晨的时候才回家。 8、巧遇伊人 “风老弟呀看在莘莘学子的求知**的份上你就帮个忙吧!” “人家找你们财经大学的教授帮忙你找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专家教授上不得那么高尚的台面。” “风老弟你也知道我们学校那些老师也只不过是纸上谈兵而已学生想听的是结合实战的东西让他们去不是误人子弟吗?” “宋教授你也知道什么叫误人子弟呀?别拿什么求知**说事我知道你们学校那些老师都很忙忙着在外面干私活挣钞票这种没油水的事情才不会做呢没有好处的事情才想起来找我了!” “老弟不就是去轻工学院搞一堂讲座嘛举手之劳你哪那么多怪话。” “等等!老宋你是说轻工学院吗?那我去什么时间?” “就明天时间安排在四点开始下午一收盘就叫他们金融系的孙主任派车去接你你要多少讲课费?别太多了意思意思就行了。” “讲课费?收的少了掉我的身价收的多了学校恐怕也不能给算了既给对方面子也给我面子免费吧就算我尽义务了。” “这样太好了我替孙主任谢谢你了!” “老宋你先别忙谢我我是有事情要到轻工学院才答应你的你也得叫那个孙主任帮我一个忙。” “原来你有条件呀帮什么忙?” “我想查一查他们学校97级的两个学生的档案一个叫乔方思一个叫韩双。” 这是一段电话对话通电话的两个人一个是风君子另一个是风君子的朋友财经大学的宋召南教授。原来是滨海轻工学院金融系的孙主任托宋教授请一位专家给他们学校的学生搞一个关于证券投资实战的讲座。宋教授想来想去想到了风君子风君子本来懒得揽事但是一听去的是轻工学院随即想起了在即墨女鬼飘飘托付的事情正好借这个机会去轻工学院问一问于是就答应了。 第二天股市收盘的时候轻工学院的车已经等在营业部门口了。司机姓张和风君子简单寒暄了几句就直接向轻工学院驶去。路上的时候风君子问张师傅:“张师傅在学校工作几年了?” 张师傅:“不算太长时间有四、五年了吧。” 风君子:“两年前轻工学院出了一件很大的事情有一个女学生在即将毕业前突然死了您听说过没有?” 张师傅吃了一惊问道:“风老师你是怎么知道的?学校确实出过这样一件事情但是校领导做了指示不让乱传新闻媒体也没有报道知道的人不多。我也就是知道有这么一件事情具体怎么回事也不大清楚学校里都不让说。” 风君子听了心中恻然看来女鬼飘飘所说的事情是真的这样的事情对于学校来说是个丑闻尽量掩盖下来也是正常看样子张师傅也不会知道更多了。一路无话很快就到了轻工学院。 孙主任对风君子很热情但是办公室人太多关于飘飘的事情倒不好开口相问讲座的时间到了一行人走进了小礼堂简单的介绍与掌声之后风君子开始讲课。 风君子也是从学生过来的知道这些人在课堂上学不到什么又想听什么所以没有特别的准备什么讲义随手拿过学生用的教材讲了几个简单概念然后就开始结合市场当中的一些具体而有趣的事件台下的学生听的也是津津有味。 大凡站在讲台上的人台下的人听得越入迷台上的人讲得也就越起劲。风君子天天给愁眉苦脸的股民讲课讲得已经有点审美疲劳了今天突然面对这么多双兴致勃勃的眼睛也来了精神。讲着讲着突然眼角的余光看见了台下坐着的一名女学生十分的眼熟。他不由得的仔细看了两眼忽然脑中念头一闪认了出来——这名女学生就是前几天在子夜夜总会碰到的坐台小姐露露。 露露显然也认出了风君子当风君子的目光看向自己时不自觉的躲开眼神低下头来装作记笔记白皙的脸庞也突然变红了。风君子心中暗想:“风月场上的话果然没有几句是真的自己自以为聪明认定她是师妹结果还是上当受骗了她原来不是理工大学的学生。不过她到确实是个大学生但是轻工学院的学生为什么要在夜总会冒充理工大学的呢?……看样子她也认出我来了……” 风君子就这么一转念刚才滔滔不绝的讲话突然停了下来。台下的学生和一起听课的老师们看着风君子讲着讲着突然没声了眼睛直钩钩的看着台下的一个地方呆都觉得有点奇怪纷纷向风君子看的地方望去此时露露头更低了脸色似乎也更红了。 风君子刚才的反应并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之间感到意外而已看到台下人纷纷望向露露方向也随即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赶紧开口打圆场:“诸位同学我刚才讲课的时候突然走神了原因是我突然想到了今天某上市公司布的一则公告是关于资产重组的。我们刚刚讲到了股份有限公司的股权转让问题现在给大家提一个实战案例分析那就是怎么能够不花一分钱收购一家上市公司?” 台下的众人果然对风君子讲的这个问题很感兴趣纷纷将目光回转过来风君子心下稍安接着说道:“我先讲一讲本市的卫达股份是怎么实施mbo(管理层收购)的大家看一看黑板其实这个过程非常简单——卫达股份的管理层注册了另外一个壳公司卫达集团然后利用关联交易形成了卫达股份对卫达集团三个亿的应收账款实际上就等于卫达集团占用了卫达股份三个亿资金最后卫达集团用三个亿从滨海市政府手里将卫达股份买了下来这一管理层收购的实施模式就是用上市公司的钱买上市公司。当然了我说的这个过程是经过简化后的最简单模型实际的情况要复杂的多但基本思路就是这样的。” 风君子看大家听的很入神接着介绍:“管理层收购要实现用上市公司的钱买上市公司无外乎借用上市公司信用法、利润转移法、股权质押法等这么几个办法比如说换一种方式由卫达股份或卫达股份的关联公司给卫达集团提供贷款担保卫达集团用银行贷款收购卫达股份也可以。或者收购时暂时不付款股权到手后再抵押给银行用质押贷款支付收购款也可以。或者管理层有意在财务上造成公司亏损降低公司净资产用转移的利润收购股份公司也可以。对那些大股东占用股份公司资金较多的情况可以以债务置换的形式取得股权也就是替原股东承担债务用债务换股权然后再拿一块资产评估后还给上市公司就可以了。这几种方法都可以用图解的办法说明……” 看样子台下这些学生和老师也没听说过这些毕竟轻工学院的金融专业刚刚开设不到四年连第一批毕业生都没有搞讲座还要请校外的专家。风君子依次讲完了黑板上的图解最后做了一个结论:“其实在现有的法律制度有漏洞的情况下只要取得了对经济资源的决策权和控制权又缺乏相应的监督和制约有些人就可以利用这种权利谋取利益比如说将一家上市公司装到自己的口袋里。” 风君子讲完后课堂上的师生们开始议论纷纷纷纷开始评论起企业家的好坏来有人也开始拿自己所听说的一些事情提问有人开始责骂起一些社会现象来风君子看着课堂上的乱像不禁感慨了一句:“判断事情对错的标准没有那么简单市场不像教课书上说的那么条理分明在实践中我们很难分清楚谁是良谁又是娼!” 风君子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坐在台下的露露却听的一清二楚她低着头肩头似乎有微微的颤抖刚才红的脸色突然间变的煞白。风君子此时也注意到露露的反应随即想到自己看似无心的一句话却很有可能刺伤了台下这位露露小姐敏感的神经。转念又想:“我真的是无意间说的吗?如果是有意言之的话那我未免也太刻薄了。” 9、原来是她 9、原来是她 下课后又是一阵闹哄哄风君子和孙主任等人一面聊一面随着人群向外走。风君子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看了看露露在哪里现露露一直坐在座位上没有动似乎想等到大家都走后才离开。露露的脸色仍然显得白低着头呆呆的看着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风君子看着她纤弱的身影莫明其妙感到一丝怜惜。 课虽然是免费讲的但是饭还是要吃的就算不吃饭酒还是要喝的。讲完课后孙主任和系里的另一位王老师请风君子去学校附近的酒店吃晚饭宋教授也来了。席间东扯西拉了很多闲话风君子问孙主任:“你们这个专业开设了不长时间但是我看用的教材好像已经很旧了现在投资市场尤其是国内这一部分已经不是课本中的那种情况了怎么新开设的专业却用老教材?” 陪孙主任一起来的王老师抢着说:“谁说不是呢学校扩招的度太快现在的学生比三年前几乎多了一倍教室紧张还可以去新盖但是师资力量紧张却是个头疼的问题。像我这样教证券投资的老师大多是半路出家的拿着一本教材简单备备课就上台讲了其它的事情管不了那么多了这也是常规展的需要。” 风君子问:“王老师原来是教什么的?” “我原来一直是教西方经济学的去年因为教学需要才开始教证券市场投资。” 风君子:“这两门课外行看起来专业很接近但实际上区别是很大的。” 王老师:“谁说不是呢可是我得听领导的领导又得听上面领导的今天听这个领导的明天听那个领导的课能教成怎么样就要看学生自己的造化了。” 风君子一看王老师语气中多有抱怨也不想让孙主任没面子于是打岔道:“呵呵你们知道工作干不好的三大原因是什么吗?” 孙主任:“哦?风总给大家讲讲。” 风君子笑着说道:“第一条原因:寡妇睡觉——上面没人;第二条原因:妓女睡觉——上面总换人;第三条原因:夫妻睡觉——自己人搞自己人……” 众人一阵笑宋教授掏出手机笑着说:“比老师在课堂上讲的精辟”一面用手指飞快的按键。 风君子:“老宋你干什么呢?” “你刚才讲的这个段子很经典我把它存到手机里编成短信出去。” 众人又闲谈了一阵风君子心里惦记着女鬼飘飘的事趁着王老师上洗手间的功夫向孙主任说道:“孙主任其实我今天来是想找你帮一个忙这件事对孙主任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不知道能不能给个面子。” 孙主任:“什么事?你还有事找我帮忙?想泡哪个女学生吗?” 风君子:“我是要找女学生但是恐怕是泡不了了我想查一下你们学校97级两个女生的档案资料一个叫乔方思一个叫韩双。” 乔方思就是飘飘的大名而韩双就是飘飘死的那天晚上和她一起去酒吧的另一个女生。孙主任听了也不意外答道:“宋教授和我说了你想看两个学生的档案这事简单我去调出来你哪天有空来就是了。” 风君子:“孙主任你别说的这么痛快我得跟你说清楚这个乔方思不是别人就是两年前你们轻工学院离奇死亡的那个女生我知道你们学校很忌讳谈这件事情我也没有别的意思纯粹是因为私事也就是看一眼资料而已绝对不会给你乱传的。” 孙主任吃了一惊:“原来是这件事我知道这件事但是我不知道那个女生叫什么名字风总你到底想做什么?学校已经赔偿过家属了现在这件事情已经了了。” 风君子:“这件事情与你们学校没有关系而是我在青岛的时候有个朋友的亲戚也在大学出了同样的事情我想看看当时的资料也许会有点帮助。” 孙主任:“青岛的?什么大学?” 风君子只好胡诌到底了:“海洋大学孙主任你就别问了别人问你们学校的事情我也不会说的。” 宋教授虽然也感到有些惊讶但是他见过风君子做神欺鬼骗的古怪事情已经很多了也不感到太意外也在一边帮着说道:“孙主任你就帮个忙吧这位风君子先生自以为是个玄学家总喜欢研究这些离奇的事情个人研究而已我可以替他保证不会给你们学校带来什么不良影响。” 孙主任见宋教授也这么说只好点头答应。 这件事情确实很简单两天后风君子就看见了这两份资料。学校保留的学生档案很简单只有一个不厚的文件袋。风君子打开档案先看见了乔方思的照片此时才彻底相信女鬼飘飘没有对他说谎照片上的乔方思面带微笑留着披肩长正是他在即墨碰见的女鬼飘飘。 风君子现这份档案里缺了不少东西翻到最后才现了几张a4打印纸上记录了缺的资料都是让公安机关抽走了看来剩下的这些资料公安机关也做了复印件飘飘的案子恐怕还没结。风君子突然看见了调阅资料的警察的签名——常武。 风君子一声感叹——这个世界真小!常武是他的中学同学现在也在滨海工作原先是某派出所的所长最近半年调到甘泉区分局做了刑侦大队的副队长看来飘飘这件案子当年他也参与过。风君子又惊又喜这样一来不用费力再去找别人问了直接去找常武就可以了。 风君子又打开了韩双的档案看见照片时他就一愣第一感觉是这个女生很妖艳同时又觉得十分眼熟似乎在哪儿见过。他突然想到前两天在轻工学院讲课时也莫明其妙看见一个熟人露露感觉就和现在一样的那么这个韩双又是谁呢?想到了露露风君子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终于想了起来这个韩双就是在子夜的那天晚上最后陪老董回酒店过夜的小姐双双! “妈的!”风君子暗骂了一句这一段时间生的事情太离奇了巧合的东西太多了看样子是天意让他搅进了这件事情。 10、意外收获 风君子打电话给常武不料常武到外地执行公务去了要过几天才能回来。风君子的好奇心就如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的按不住怎么也不能老老实实在家里坐着他决定去子夜夜总会去见见这个韩双。出门的时候想到那里的酒水之贵不禁心疼自己的钱包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像一个便衣查案的侦探又多了几分刺激和新奇的感觉。 子夜夜总会的陈领班果然是一个风月场所的老油条虽然只见过一面风君子一进大门她就认出来了快步迎上来道:“原来是风哥欢迎欢迎今天晚上是一个人来的还是等朋友一起?” 风君子:“就我一个人给我找个小包间。” 陈领班:“原来风哥喜欢玩情调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找一个无人打扰的好房间。” 陈领班领着风君子走过曲曲折折的走廊果然在一个十分幽暗的拐角给风君子找了一间气氛暧昧的小包间。接着问道:“风哥要找哪位小姐用不用选台?” 风君子:“不用选台了你把双双叫来我就找她。” 陈领班:“哎呀不好意思双双今天没来上班。” 风君子一听有点着急说道:“那你打个电话给她说有客人在这里等她。让她过来就是了。” 陈领班:“她回家了她家在外地这几天都不能来上班风哥还是再找一个小姐吧要不我给你领几个你看看?” 风君子想当侦探的热情被浇了一盆冷水他事先也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但是既然来了又不好意思马上转身就走转念间突然想到了露露于是对领班说:“那你就叫露露来吧。” 陈领班答应着走了出去不大一会儿又回来了面带歉意的对风君子说:“风哥真不好意思露露坐台了一时半会儿下不来要不您再挑一个小姐吧。” 风君子又一次失望了心想今天晚上点怎么这么背他本来就不是找小姐的想了想又说:“没关系我等她露露什么时候下台什么时候过来就是了。” 陈领班笑了:“风哥是痴情啊还是多情?一会儿要找双双一会儿又要等露露我们这儿漂亮的小姐还多着呢。” 风君子:“痴情就不能多情吗?你听说过贾宝玉没有?没听说过贾宝玉总应该听说过段誉吧?” 陈领班:“风哥你坐着我叫服务生上酒水再叫露露过来先陪你喝一杯再回去。” 过了一会儿露露推门走了进来。俗话说男人的一半是女人通常成功男人身边总是有美女添色彩的而女人的一半却是衣妆露露在课堂上一身学生装束显得清纯秀美但是在夜总会里穿上了紧身吊带裙幽暗的灯光里立刻多了七分妖娆的气质。 露露看见风君子似乎很吃惊神色中似乎有点欢喜又有点伤心对风君子说:“原来是风老师您还没有忘记我……”接着似乎欲言又止。 露露的神色风君子看在眼里也感觉有点怪怪的既然对方叫了他风老师就表示那天已经在课堂上认出他来了这似乎不应该是夜总会小姐的作风如果客人不说自己的工作夜总会的小姐通常是不会在这种场合这么称呼客人的。 既然对方已经这么叫了风君子只好回答:“我是来道歉的那天在课堂上我说了几句无心的话看上去你非常不开心。” 露露突然笑了:“风哥你多心了我们做这一行的难道还怕别人说吗?其实我还应该好好谢谢你上次你特意留下来陪我后来才知道你是替我挡人的后来我一直想找机会谢你呢可是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现在好了今天晚上一定好好陪陪你。” 露露陪风君子喝了一杯酒风君子不想太为难她主动说:“行了我知道你还在坐台别让客人等着急了赶紧过去吧。” 露露:“风哥你先坐着我一下台就过来陪你要不我先找一个小姐陪你坐着?” 风君子:“不必了一个人喝酒感觉挺好。” 等待的时间比风君子预料的要短的多过了不到一个小时露露急急忙忙又赶了过来。对风君子说:“风哥我下台了现在我们俩好好喝几杯。” 露露陪风君子喝酒但是风君子似乎也不太好动手动脚露露似乎也不想主动招惹风君子俩个人虽然在一张沙上坐着感觉有点别扭不像是夜总会的客人和小姐因此话也不多。 为了活跃一下气氛风君子主动问露露:“你原来是轻工学院的学生为什么上次骗我说是理工大学的?我还真把你当师妹了。” 露露:“是这里的妈妈桑教我这么说的理工大学是全国重点又是滨海最好的学校客人更感兴趣一点。” 风君子哭笑不得骂道:“大学之间的排名居然影响到夜总会了真是了不得。” 风君子还是没有忘了此行的目的于是试探性的问露露:“我猜这里不只一个大学生据我观察还有好几个。” 露露好奇的问:“风哥会看相吗?你是不是经常来?” 风君子:“我今天是第二次来但是我上次来碰见的几个小姐其中肯定还有大学生。” 露露:“上次坐台的一共四个小姐她们三个都不是你看错了。” 风君子:“我说的不是她们三个你忘了最后谁替你出的台?那个双双我看就是个大学生不过我看不像是在校的像是毕业后在社会上混了两年。” 露露:“风哥真是好眼力双双是我的师姐也是轻工学院的毕业不多不少正好是两年。” 风君子一听有戏接着在言语中下套:“原来你们是一个学校的那让我猜一猜你们差两届有可能在学校的时候就认识那么你到这家夜总会来工作十有**是双双介绍的吧?” 露露吃了一惊:“风哥果然是专家你猜的一点都不错我到子夜做小姐确实是双双介绍的而且我们在这关系可好了要不然那天她怎么肯愿意帮我的忙。我们还住在一起呢。” 风君子心中暗叹道:“侥幸!真的让我蒙对了看样子这个露露虽然是个三陪小姐居然没有一点机心也太好套话了。”接着故做惊讶的问露露:“你们住在一起?你怎么不住校?” 露露瞪了风君子一眼答道:“天天晚上这么晚我怎么回学校只好在校外租房子再说同寝室的也不愿意我回去呀。” 风君子:“是你们两个人合租的吗?什么样的房子?” 露露:“七十多平吧两室一厅简单装修过有热水器和电视我和双双一人住一间。” 风君子:“租金一个月多少钱啊?” 露露:“七百。” 风君子接着往下套话:“这样的房子在滨海算很便宜的了市中心肯定没有一定是在市郊我猜是在你们学校附近吧?” 露露:“是的离我们学校很近就在华山小区这样上课也方便。” 风君子心中暗笑露露连老窝都快交待出来了他接着说:“要不哪天你有空请我到你家做客吧。” 露露有点脸红了因为“到家里做客”这句话在这种场合有另一种含义但是她想风君子也许不是有意的回答道:“风老师愿意来我当然欢迎。” 风君子突然听露露又改称自己风老师随即想到了自己刚才的话有明显的调戏成份又想到了露露声明过不出台于是解释道:“你别误会我只是去看看而已没什么别的想法。” 一晚无话等到风君子结完账付小费的时候露露坚决不收对风君子说:“上次的事情一直没有机会谢你今天晚上怎么还能收你的小费呢。” 风君子可不想这样虽然他对露露没有什么反感但是却不想在这种场合有什么瓜葛对露露说:“到什么山唱什么歌在什么地方守什么规矩既然今天晚上你陪我喝酒了就应该给小费上次的事情你要谢我不用在这儿谢。” 露露似乎有点失望收了钱对风君子说:“风老师一定要分的这么清楚我就收了吧改天我请你吃饭就算是学生请老师你可一定要答应。” 风君子敷衍道:“一定一定。”随即又想到韩双和她住在一起说不定在她那里也能有什么现又改口道:“过两天我约你你给我留个电话。” 11、死亡原因 又过了两天常武回滨海了风君子找个机会将他约了出来。俩人在一家烧烤店里一边吃烤串一边喝酒聊天。 风君子问常武:“常武我今天约你出来有一件事情想问问你两年前你经手过一个案子轻工学院有一个女生被杀名字叫乔方思你还记得吗?” 常武很吃惊:“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个案子到现在还没破呢这个女孩死的真可惜眼看就要大学毕业了。” 风君子:“我前几天到轻工学院讲课听他们学校的师生说的”顿了顿又说:“现在学校还有人传说这个学生生前住过的宿舍闹鬼呢。” 常武叹了一口气:“闹鬼不闹鬼我不知道但是这个案子确实很离奇现在想起来我背后还冒凉气呢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可怕的事情!” 这下连风君子也大感意外好奇的问常武:“你干警察这么多年胆子怎么会这么小这件案子难道很可怕吗?你能不能说给我听听?” 常武缓缓道:“如果不是你问我真不愿意再提起…… 那天我值班早上九点钟接到一家酒店的报案说是现一位少女死在客房卫生间的浴缸里。现场的情景十分诡异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一丝不挂的躺在浴缸里身体下面还有没有完全融化的冰块。后来分析死亡时间大概是凌晨一点从现场的情况看当时浴缸里放满了冰块……不是强*奸这个少女生前没有任何受到性侵犯的迹象。” 风君子插口道:“那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常武似乎没有听见风君子说话仍然沉浸在回忆中接着说: “女孩的身体正面没有任何伤口但是背上却有两条细长的刀口由于一直躺在冰块上皮肤的颜色已经变的惨白刀口的颜色却是非常诡异的暗红色。女孩很漂亮留着披肩长但是当时却显得十分……法医鉴定的结果她的两个肾脏被人切去了……就在浴缸旁边放了一张纸条上面有字‘赶紧报警否则你会死的!’但是这个女孩并没有报过警可能她没看见这张纸条前就死了。” 风君子听到这里背后也冒出了一股凉气头皮都炸了喝在嘴里的啤酒也粘乎乎变了滋味。没想到飘飘是这么死的但是他知道飘飘根本就没有看见那张纸条。他定了定神接着问常武:“凶手抓到了吗?什么人干的?” 常武:“案子一直没破开房间的人用假身份证登记酒店服务员也记不清当时客人的长相嫌疑人员一个都没有找到。” 风君子心里一惊原来警察也不知道韩双那天晚上曾经和飘飘在一起。他本来想告诉常武可以去调查韩双但是转念又想没有办法和常武解释清楚这件事情就这么告诉常武当时韩双也在现场弄不好自己也会成为嫌疑对象还是找个机会以匿名的方式转告他吧。 风君子虽然感到震惊但是脑筋还是清醒的他提醒常武道:“这伙罪犯盗取活人的器官实在是太残忍了但是盗取器官一定是供病人移植用的你有没有查一查当时哪家医院后来做了肾脏移植手术?” 常武:“这种罪犯通常是跨地区的甚至有可能是跨国的查下去太难了。” 风君子:“你说的都有可能但是有一点你别忘了器官不能保存很久也有很大可能就在本地区被转卖了这种手术不可能在小医院做大医院做这种手术应该有器官来源才对查一查滨海市当时医院的记录也有可能现线索。” 常武:“你说的对当时这个案子不是我负责我不知道当时他们查没查如果有这方面的记录我倒真想看一看。” 风君子:“我建议你还是去查一查医院的记录如果查到的话能不能给我也看一看。” 常武:“老风你总是这么好奇不过这也是积德的事情。这个案子这两年我一直没忘总是会想到那个女孩躺在浴缸里的样子既然你提起来了我会再去查一查当时的资料的有什么线索告诉你。” 风君子见常武本来就对飘飘的案子很感兴趣也决定等着看看常武去调查资料的结果关于韩双的事情暂时也就没有多说什么。这时候他想起是不是应该约一约露露了。 12、畸情之恋 第二天下午风君子算准了下课的时间给露露打了个电话说要请她出来一起吃顿饭。露露似乎很高兴在电话里坚持要让她请关于吃什么两个人倒是商量了一番风君子为了谈话方便选了一家西餐厅。 露露今天是一副学生打扮来到餐厅的时候风君子已经等了有一阵子两个人很快点完了餐坐在那里交谈。 风君子说:“我觉得我们两个之间应该公平一点现在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但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露露:“我姓胡叫胡式微。”说着好像还怕风君子不信居然把学生证也递了过来。 风君子对露露的爽快微感吃惊接过学生证看了一眼笑着说:“原来你是哈尔滨人寒天出美女这句话我现在总算相信了你皮肤很白身材也很好。” 露露:“风老师哪里人?” 风君子笑着吟道:“江城如画里山晚望晴空。两水夹明镜双桥落彩虹。人烟寒桔柚秋色老梧桐。谁念北楼上凌风怀谢公。你猜猜?” 露露:“风老师好有意思你是宣城人对吧?” 风君子又一次感到意外:“你真让我感到意外现在的大学生读过李白这诗的人真不多又知道出处的人就更少了我猜你父母一定是有学问的人。” 露露低下头幽幽的说:“我祖父确实很有学问父亲的书读的也很不错可是在我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风君子道:“人都不可能长命百岁的你的名字是谁起的?” 露露:“是我父亲起的。” 风君子叹了一口气又念道:“式微式微胡不归?微君之故胡为乎中露。你父亲起的这个名字怎么带有很重的怨气?” 露露:“他是个大学生但是家庭成份非常不好于是在毕业时主动申请上山下乡了后来以为回城无望就在当地和一个年纪比他小很多的农村姑娘结婚了就是我母亲。后来虽然落实政策但是他在城里已经没有亲人了就留在了当地做了中学老师……我还有个弟弟小我三岁我弟弟出生不久他就生病去世了。” 风君子不想让她太伤心转移话题道:“那你家不是计划生育了?” 露露:“农村这种情况多的是第一胎是女孩儿一般都会再要个男孩儿的当时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风君子:“难怪你在子夜名字叫露露也和你原来的名字有关。” 露露:“当时妈妈桑问我起个什么名字我想都没想就说叫露露其实在家里父母都喊我小微。” 风君子笑道:“那我以后就叫你小微吧。” 露露:“你喜欢的话就这么叫吧风老师的名字恐怕也不是原名吧我看和我的名字是一样的典故。” 风君子:“确实不是原名我姓徐你倒说说是什么典故?” 露露:“《诗经》第一卷就是《国风》《国风》第一就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风老师的名字与此有关吧?” 风君子叹道:“虽不中亦相去不远你已经很高明了。” 风君子本来对露露这个做小姐的女大学生并没有特别的留意只是为了找接近韩双的机会才约她的但是一番交谈下来倒是对她越来越感兴趣了。两个人的谈话不像夜总会里认识的朋友倒像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流行的笔友会面。吃完饭告别的时候风君子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告诉露露有事可以找他。 风君子和胡式微的交往就是从这顿饭开始的。过了两天胡式微果然打电话给风君子说有事找他。风君子接到电话的时候也稍微有点后悔后悔自己不该轻意将电话留给一个夜总会的小姐谁知道这种人会惹上什么麻烦呢。不料胡式微找风君子并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而是因为毕业论文的事情。 胡式微学的是金融投资专业前面已经交待轻工学院的这个专业开办时间不长她们是第一批毕业生从老师到学生都没有经验所以做毕业论文的时候要求学生要到社会上具体的单位进行实地调查并要求被调查单位签字至于学生怎么找实习单位学校就不管了。 风君子一听是这件事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胡式微在电话里说:“太谢谢了我们班还有好几个同学找不着调查单位签字呢这个忙你能不能一起帮呢?” 风君子:“你真会顺杆爬多签几个字倒没什么问题你的毕业论文写的怎么样了?” 胡式微:“我正愁呢还没动笔学校要求两万字我还不知道怎么写呢。” 风君子知道她是干什么的恐怕也没有时间去写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哪来的兴致开口道:“帮人帮到底干脆这样吧我连论文一起送上你就不用写了。” 胡式微:“那怎么好意思这样也太麻烦你了。” 风君子:“我这也是举手之劳现成的报告多得是随便摘两万字给你就是了反正是个顺水人情不过你们班其它的同学我就不管这些了。” 胡式微:“真不知道怎么谢你才好上次我要请你结果又成了你请我这次一定要请你。” 风君子心念一动他正想到韩双住的地方去看一看于是接口道:“你如果真心请我就不要上外面这样吧等我把你的论文弄好的那天你就在家里亲自做几个菜才显得有诚意我也正好把论文给你送过去。” 有时候男女之间的交往并不是谁刻意追求谁而是有了一件具体的事情使俩人之间的联系得已维系下去在这个过程当中感情可能起一些变化。想泡女孩的男孩或者是想追男孩的女孩可要记住了交往的开始一定要创造一个共同的事件。论文的事情就是风君子和胡式微之间的一个共同事件但这并不是风君子刻意的。 因为这件事俩人之间的联系明显多了起来。风君子显然对胡式微有所好感但是也并没有太在意她毕竟她是从事那种职业的女孩他甚至刻意保持一种看不见的距离。而对于胡式微来说对风君子的好感却是非常的但是她也感觉到风君子心里的忌讳小心翼翼的回避着这一点。 一个多星期以后风君子的论文已经完成了这一天约好到胡式微家中做客。临去之前风君子到商场买了一件小礼物在买礼物的时候他还是比较犹豫的胡式微的秀色对他确实有吸引力但是露露的风尘经历却不值得真正的交往。但最后他还是选了一瓶香水。 胡式微收到礼物非常高兴对风君子送来的论文自然也是感激不尽。胡式微住的地方就是华山小区出租的民房在顶层两室一厅的结构她和韩双一人住一室。屋子里很干净胡式微的房间里比较特别的地方就是还有一个书架书架上放着不少书而韩双的房门却关着。 风君子问:“你同住的那个双双呢?她不在家吗?” “她一般很晚才回来有时候晚上干脆不回来。”胡式微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微微有点脸红。 胡式微去厨房做菜风君子也凑过去想打打下手却被推了出来胡式微说:“不用你帮忙我一个人行你就随便坐一会儿吧看会儿书或者看电视。” 风君子于是就留在了胡式微的房间顺手抽了一本书翻着看觉得没什么意思又放回去抽另外一本。就这么翻着突然现书中夹着一张百元钞票于是将这本书仔细的翻了翻现其它地方还夹着不少有那么几十张。 就在这时候胡式微端着一盘菜走进来放在屋内的小桌上。风君子本来是要在厅内吃饭的胡式微去坚持将小餐桌放在了屋里。胡式微走进来的时候风君子正拿着这本夹钱的书觉得有一点窥探别人**的尴尬于是解释道:“我随手翻翻却没有想到正好找到了你的私房钱。” “那不是我的私房钱你注意看看那些都是假钞都是夜总会客人给的。” “假钞?居然还有这种人!” “是啊那种地方灯光本来就暗给小费的时候大家酒都喝的差不多了前台的服务员有验钞机但我们这些小姐的小费却经常能收到假钞。” 风君子开玩笑道:“既然别人给你假钞你怎么不花出去呢我看这些钞票很像真的。” 胡式微:“不小心被别人骗了我心里已经不好受了怎么还可去骗别人呢。想扔了或者交给银行吧又觉得……只好夹在一本书里夹来夹去便攒了这么多。” 胡式微的手艺不错看样子从小没少干家务活虽然做的都是家常菜但是不论清炒或是红烧都很合口。吃饭的时候风君子说:“有菜无酒太可惜了。”胡式微变戏法似的从桌子底下拿出一瓶红酒对风君子说:“我早就准备了就不知道这种干红合不合风老师的口味。” 风君子也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瓶红酒对胡式微说道:“原来我们俩个买的是同一个牌子的真是心有灵犀呀!” 俩人相坐对饮不知不觉说了许多话风君子觉得今天的酒比往日的酒味道更好俩人都喝了不少胡式微的脸上已经升起了红晕。吃完饭之后已经是晚上了胡式微收拾桌上的残席风君子仍然坐在一边心里在想是不是到了应该告辞的时间。 正在风君子心中犹豫是不是应该告辞的时候那边收拾桌子的胡式微却一个不小心将一只杯子碰落到地上。杯子碎裂的声音吓了风君子一跳赶紧站起身来问:“你伤着没有?” “没事没事只是不小心打碎一只杯子你坐着别动我来收拾。” 说着胡式微转身拿来扫帚、垃圾袋还有一大卷废纸。只见她将玻璃碎片扫在一起然后一片一片分别用废纸小心的包起来。风君子奇怪的问:“你这是干什么?包在一起放在垃圾袋里不就行了。” “你不知道这儿有一对捡破烂的老头老太天天在小区的垃圾箱里翻东西。不把这些碎玻璃包好会把他们的手扎伤的。” 风君子闻言感叹一声也走过去蹲在胡式微的身侧开始帮她包碎玻璃胡式微赶忙道:“不用你帮忙小心把你的手给划破了。”说着要拉风君子起来。 这一扶一拉之间俩人有点没有站稳胡式微向后一仰倒在了风君子胸前风君子伸手去扶却正好从后面将她抱在怀里在胡式微的角度就像风君子有意抱住了她一样。 风君子一个不留神突然抱住了胡式微也吃了一惊一时之间忘记了松手。而胡式微也吃了一惊却没有挣脱只是稍微稳了稳身体仍然靠在风君子的怀抱当中甚至轻轻的将头侧倚在风君子的肩上。风君子抱着胡式微五、六月间的天气衣裳都很单薄风君子能感觉到柔软的身体所散出的温暖同时鼻端也传来了少女特有的体香。 风君子的小腹间突然升起了一种冲动的感觉同时胸腔里也觉得有一股膨胀的东西要宣泄出来。他本来要伸手放开胡式微却做了一个相反的动作更加用力紧紧的将对方的身体抱住使她紧贴着自己。胡式微似乎轻轻的“嗯”了一声后脑的头轻轻的擦着风君子的鼻尖风君子觉得自己刻意保持的距离就像一张纸就这么被轻轻的捅破了。 风君子的手似乎游离在他的意志之外动作。他一只手揽在胡式微的腰间摩挲住她的小腹使对方的身体更加紧贴自己另一只手异常灵活的滑进了她上衣的下摆一直向上钻进对方贴身的胸衣里最后用力的握住胸前饱满的地方。 胡式微的身体出现了一阵不知名的颤抖她突然转过身来从正面抱住了风君子。她微闭着眼睛脸色比刚才更红微微张开的嘴唇吐着带着酒香的热息。风君子低下头向酒香的源地去寻找俩人的唇舌立刻纠缠在一起。这一对相濡与沫的鱼儿不知过了多久才稍微停下来舒缓一下窒息的感觉风君子抱起胡式微向床的方向走去胡式微微闭着眼睛蜷缩在他的胸前只轻轻的说了一句:“小心脚下别踩着玻璃。” 这是一个疯狂的夜晚风君子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放纵的感觉。胡式微的身体柔嫩而精致就像上帝的艺术品而风君子却像是一个破坏者。到后来风君子已经记不起这是第几次进入他的肩胛上甚至留下了胡式微的指甲抓出的轻微血痕。 当第二天早上来临的时候风君子先醒了过来。看着胡式微仍然像一只美丽的小猫偎在自己的胸前他点燃了一根烟心里升起了一种复杂的怅然感觉。 13、红颜薄命 那个疯狂的夜晚过去之后风君子和胡式微保持了一种奇特的情人关系。他们的感情只飘浮在空中依靠性和精神的交流小心翼翼的保持着却落不到俩人世界之外的任何一种真实的土地上。风君子不谈自己其它的任何事而胡式微也避免谈论自己其它的一切甚至俩人见面的地方也仅仅限于胡式微的家中。 有很多文学家认为男女的爱情包括**和精神的吸引其实这是错的不论是**和精神风君子和胡式微之间都有足够的吸引。但是世俗的爱情却是靠物质世界来支撑的如果你不相信我建议你去看一本小说鲁迅先生的《伤逝》。 快到七月的某一天胡式微突然兴冲冲的告诉风君子她找到工作了这是这段时间她第一次谈自己的私事。风君子听了自然很高兴问她是哪家公司。 “没想到我的运气这么好第一次去面试就被录用了而且还是上市公司就是滨海有名的卫达股份我被分在证券部做助理专业也对口。” 风君子听到卫达股份这几个字心里就一动紧接着问:“薪水怎么样?谁录用的你?” 胡式微仍然很兴奋的回答:“我将简历递了过去一个星期后公司就来电话通知我面试面试的时候没问几句就告诉我被录用了薪水很好呀虽然比我以前的收入少一点点但也足够了。” “至少不会收到假钞”风君子虽然在开玩笑但是心里也很疑惑只比在夜总会做小姐收入少一点点那么这个薪水对于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来说已经是相当高了。风君子是一个非常清醒而敏锐的人他立刻觉得其中的原因不是这么简单同时也突然想到第一次到子夜夜总会的那天晚上卫达的老板卫伯兮就似乎对叫露露的胡式微特别感兴趣甚至叫了马仔陈小三回头来找她。于是开口提醒胡式微:“你知道卫达股份的老板是谁吗?就是那天在子夜拿钱要考你是不是真的大学生的那个客人他就是卫伯兮。” 胡式微也微感意外但还是在兴头上说道:“就算是这样又怎么样他那样的大老板和我这样的小职员还隔着好几层呢就算见了面也不见得能认出来难道这么好的工作我还要放弃吗?你不知道同学们都羡慕我呢!” 风君子还想再说什么却突然感到一时语塞他有什么资格阻止胡式微去接受这样一份看来充满诱惑的工作?也许是自己想多了走一步看一步再说吧真有什么事情再做计较。 …… 毕业参加工作之后胡式微显然比以前要忙多了她很兴奋也很珍惜这份工作所以也格外努力。此时的胡式微已经不再是夜总会小姐而成了一名白领丽人从内到外的变化是不能用语言来形容的。风君子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自然也能感受到她的变化但是却觉得胡式微有什么东西隐隐约约想跟自己说。 其实胡式微的变化也不完全是因为身份的改变她确实有很多事情想告诉风君子然而风君子却因为这是理所当然的变化而忽略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和以前一样至少从胡式微的角度对风君子绝对比以前更加温婉。 风君子是个聪明人他能猜到胡式微想跟他说什么胡式微的身份变了之后心态也应该有变化她会想与风君子的关系落到实处风君子有时也感慨:“如果不是在子夜与她相识一切就会美好许多。”但是后来风君子才知道当时至少他猜的并不完全正确。 风君子与胡式微之间的鱼水之欢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这一切在一个夜晚被突然终结。似乎所有的美丽都是短暂的在胡式微刚刚参加工作两个月的一天晚上她却突然出了意外。这个意外的过程很简单:卫达股份公司证券部员工胡式微某一天晚上加班也许是工作敢到疲倦便走到楼道尽头的小阳台上透透气不慎从四楼坠下身受重伤送医院后至今昏迷不醒。警方的调查结果就是这样的卫达公司的老板卫伯兮还特意表态:“既然员工是在工作时间受伤虽然是自己不小心生的意外但是卫达公司仍会负责医院抢救的费用一切由公司支付要尽力挽救伤者。” 风君子去了胡式微出事的阳台栏杆确实很矮只及自己的胯部倚在这样的栏杆确实有可能不小心摔下去。风君子也去了医院医生告诉他:“病人仍然昏迷醒而且醒过来的可能性十分渺茫。”风君子听懂了他知道医生的意思:在病床上躺着的胡式微已经是一个植物人。 从医院回来的那天晚上风君子的心情十分糟糕他想到了与胡式微交往的一幕一幕有太多事情让他后悔。就在这胡思乱想之间他模模糊糊的睡着了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他梦见有一群人在长街上裸奔。带头的一个凯子手中高举着蛋筒冰淇淋做火炬接力状一边跑一边喊:“井喷啦!暴啦!大浪啦!海啸啊!”后面跟着一个戴眼镜的男子一只手挥舞着一条红裤衩一边挥舞一边大喊:“特大利好!特大利好!”随后又走来几名年纪已经不小的男子每人戴着一顶高高的红帽子一边走一边到处找人握手口中念道:“大家请放心我们来了。”当这群人走到风君子面前刚要和他握手时风君子突然觉得他们很面熟正在想在哪里见过时突然惊醒了。他现自己仍然躺在卧室的床上但是身体似乎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动也动不了。 风君子眼能视耳能听四肢却动弹不了他集中全身的力量和所有的精神用力动了动手指头现手指头能动了然后身体渐渐像融化的冰雪般开始复苏他又恢复了行动能力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站起来去厅里倒水喝。 走到厅里的时候隐隐约约看见沙上坐着一个人他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开灯看清楚之后长舒一口气沙上坐的人居然是胡式微。 “小微你出院啦难为你找到我家来了我怎么睡觉连门都忘了锁了。对了你住院之后我想了很多事情有很多话想跟你说呢。” 胡式微的脸似乎很朦胧看不清楚她用一种幽幽的声音对风君子说:“我也有很多话想对你说可惜现在已经迟了。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任何人的事情却没有想到会有今天。” 风君子:“小微今天怎么了?你的病好了一切都会好的。” 胡式微:“我的话你一定要记住今天的我接受了不该接受的邀请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拒绝了不该拒绝的诱惑。现在想想也许我出生以来最高兴的时间就是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可是太短了。” 风君子刚想说话耳边却传来一串急促的铃声铃声使他又一次惊醒了。他现自己仍然躺在床上刚才只不过是做了一个梦中梦是电话铃声将他再次从梦中唤醒电话是常武打来的。 14、生死疑云 风君子接起电话的时候心里还在想着刚才梦中胡式微所说的话他很不高兴常武打断了与小微的梦中相会问道:“现在几点了?你不睡觉别人不睡觉吗?” “你这个夜猫子怎么转性了?通常这个点你不都是在上网吗?我有事情告诉你你还记得上次你问我的那个案子吗?就是女大学生离奇死亡的。” 风君子一听是这件事情不由得打起了精神说道:“有消息了吗?” “我查过了档案没什么现。” “没现你半夜给我打什么电话!” “你先别急我在医院走访的时候听说了一件事就是有人在医院做过换肾手术但是肾源是自己联系的。” “是谁?你为什么不查下去?” “你以为公安局是我家开的无论什么人说查就查动手术的是卫伯兮的老母亲。你知道卫伯兮是谁吗?” 风君子:“我当然知道你说清楚点。” 常武:“卫伯兮可是个有名的大孝子好像还有记者写过一篇报道叫做什么《现代企业家的成长与传统的文化道德修养》就大肆吹捧过卫伯兮的孝道。你想想看是他的老母亲得病自然能够想办法找到肾源这种人你即使去查也查不出来什么毛病。再说了要让领导知道我私自调查卫伯兮你要我这个小小的刑警队副队长还干不干了?” 风君子:“我知道了那你还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常武:“既然你问了我我总要告诉你一声这件事情我恐怕暂时起不了什么作用了不过我可以提供一条线索当时联系肾源的经手人叫陈小三原先是海鲜市场的混混现在在卫伯兮的公司。” 风君子放下电话脑中感到一片混乱没想到又牵连到卫伯兮。常武的电话使他想起了飘飘他突然想起了飘飘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我知道我是死于非命凡是孤魂野鬼都是死于非命我不想总是做一个孤魂野鬼这么飘荡下去。”心中一惊又随即想起了刚才的梦。 胡式微现在正晕迷不醒的躺在医院里按照医生的说法她已经是个植物人了。她还有呼吸、还有心跳但是思维已经停止按照某种说法她已经死去。那么风君子刚才在梦中所见到的难道是胡式微的鬼魂吗?胡式微的鬼魂游荡在滨海甚至拖梦给风君子这么说来她也是死于非命吗?那场意外难道是个阴谋? 风君子在一种近乎迷离的状态下苦苦的思索他真的希望刚才的那个梦境是真实的可惜在真实的世界里他几乎已不可能面对面的与小微牵手说话。他有了一种阴阳相隔的感慨。此时他又想起了飘飘飘飘也是个鬼魂可是飘飘能像一个活生生的人一样出现在他面前如果找到飘飘说不定就有办法知道胡式微在梦中究竟想对他说些什么。 想到这里风君子立刻做了个决定他要再去一趟鬼胡同一定要找到飘飘好好的问一问。 …… 第二天当风君子从青岛机场赶到即墨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出租车司机不敢将车开到鬼胡同在很远的地方风君子就下了车他几乎是一路跑着冲到了胡同口那棵大槐树下。他还记得飘飘说过:“拍三下树干喊一声‘飘飘你出来’”就能找到她。 他拍了三下树干喊道:“飘飘你出来!”四周似乎刮起了一阵阴风吹的树叶沙沙做响这阵风过去之后飘飘并没有如期的出现。风君子等了一会儿就感到不耐烦了又开始拍起了树干一边拍一边喊着飘飘。此时胡同里吹来了一阵阵阴风在槐树周围打着旋环绕但是风君子根本没有意识到他拍到最后连手都拍疼了开始用脚去踢树踢的老槐树一阵晃动树叶纷纷打着旋落了下来。 此时风君子开始怀疑起飘飘的话来他想起了第一次遇到飘飘就是在胡同里无论如何他今天晚上一定要找到飘飘。于是他一转身冲进了鬼胡同。 胡同口的阴风带着森森的夜气扑面而来但是风君子顾不得理会他冲进鬼胡同一边跑一边大喊:“飘飘你出来!”就这样跑了没有多久突然迎面出现一堵墙挡住了他的去路他这次没碰见鬼挡路一下子跑到了鬼胡同的尽头。风君子无可奈何的转身就在此时他突然看见了飘飘正站在对面的不远处。 飘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她仍然是光着脚披着长穿着那件月白色的长裙用一种又好气又好笑的眼神看着风君子。她见风君子看见了她用一种责怪的语气对他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有耐性多等一会儿不行吗?居然冲到这里来找我。” 风君子看见飘飘抢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说道:“你怎么这么久才出现我有事找你。” 飘飘微微一闪身但是却没有挣脱对风君子说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粗鲁轻点不行吗你弄疼我了。” 风君子松了手问了一句:“鬼也会疼吗?” 飘飘:“别人当然弄不疼我但是你不一样。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我托你的事情查清楚了吗?” 风君子掏出手机调出了一张照片那是陈小三的一张面部的照片他将彩屏朝向飘飘问道:“我也不知道查的对不对你认识这个人吗?” 冷清的月色照着幽暗的胡同尽头阴森森的胡同里站着一人一鬼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举着手机手机的彩屏出蓝幽幽诡异的光。他对面站着一个白衣长的女鬼。风君子不知道如果此时有别人看到这个情景恐怕会被吓的晕过去。 飘飘瞪大了眼睛定定的看着这张照片表情变的越来越伤悲似乎想起了很多伤心的回忆。风君子看见飘飘的表情心里已然明白自己的调查没有搞错他幸亏在今天白天乘飞机之前搞到了一张陈小三的照片。就在此时飘飘突然一头扑在风君子的怀里婴婴的哭了起来。风君子一时手足无措只好搂住了飘飘的肩膀先让她哭个够再说同时内心中的伤感也被牵动他想起了同样身遭横祸的胡式微。 过了许久飘飘才止住哭声却仍然伏在风君子的怀里不起身。她对风君子说:“谢谢你你果然是个守信用的人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查到的吗?我到底是怎么死的?” 风君子叹息一声说道:“其实我也是刚刚查到一点线索其中的具体过程还没有搞清楚我这次来也是请你帮忙的。” 飘飘:“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无论什么忙都会帮你。” 风君子:“你跟我回滨海我们一起查清你的死因同时也调查另一个不幸的女孩的遭遇。”接着风君子将近几个月来自己所遇到的一系列事情简要的告诉了飘飘。 飘飘静静的听着风君子转述完这一切开口先问了一句:“那个小微长的漂亮吗?一定比我好看吧?” 飘飘这一句话将风君子沉重的情绪冲淡了不少他甚至有点想笑出来心想:“女人就是女人就算变成了女鬼也改不了女人的脾气如果换做自己在这样一种情况下第一句话绝对不会先问出这么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来。”于是回答道:“古人云‘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女人的美各有各的特点。还是先想想正经事吧。” 两人走出鬼胡同的时候风君子问飘飘:“原来鬼胡同并不长为什么这一次就没有碰到鬼挡路呢?” 飘飘笑了:“你这样一个生猛活人气势汹汹张牙舞爪的冲进来鬼都让你给吓跑了谁还能拦得住你。” 风君子若有所思的点头道:“原来鬼也怕恶人。” 风君子不知道在他带着飘飘离开之后原本阴森恐怖的鬼胡同又多了一种离奇的传说。据当地的传闻:在某个无风的夏夜胡同口的老槐树莫明其妙的落了一地的树叶树叶似乎一直飘向胡同内那天晚上有人听见有一个男子的声音在胡同里呼喊也有人听见有一个女子的声音在胡同里哭泣。总之从此之后鬼胡同更加成为了传说中的神秘之地。 15、魂飞魄散 滨海的夜已经很深了韩双将车停好向楼上的家中走去。她住在华山小区某栋居民楼的顶层房子是租的但是刚才那辆车却是她自己买的。 她是两年前从滨海轻工学院毕业的学生但是在夜总会做小姐已经好几年了。她和夜总会里的别的小姐有点不太一样一是她人长的足够性感妖媚二是她的学历也很高外语说的很好因此她的生意似乎比别人好许多。在这个世界当中她已经是一个彻底“解脱”的女子经常跟着形形色色的客人去酒店过夜她的要价是子夜当中最高的。另外她也和几个不大不小的“成功人士”保持了一种经常的**关系。 但是她很聪明没有确定的做任何一个人的固定情人或者是所谓的“二奶”而是巧妙的周旋于各色男人之间最大程度的攫取他们钱包里的钞票。几年下来她已经积蓄颇丰却茫然不知道该如何确定下一步的人生。在夜总会那样的小姐圈子里她是最招人妒忌的一个也许唯一和她关系尚好的就是她的校友胡式微她们也同住在一起。韩双完全有经济实力一个人买套房子住但是她不想深夜回家的时候太孤单冷清还是选择了与胡式微合租住处。 想到了胡式微韩双不禁一阵感慨。她心底里觉得胡式微不值既然入了这一行就不应该那么太固执还好这小妮子后来找了一份好职业不干了却没想到这么快就出了事。韩双多多少少知道卫达股份不是个好人开的公司胡式微的事故也不是那么简单但是她一个风尘女子在这个世界上又能做什么呢? 想着胡式微韩双的心里感到一丝的不安冷清清没有人气的家里似乎让她感到有点害怕。她打开门走进了自己的卧室几乎立刻就闻到好呛人的一股烟味沙的方向有个红点在黑暗中一明一灭。——有人坐在黑暗中抽烟! 韩双大吃一惊随即想起了报纸上报道诸如入室抢劫、强*奸杀人等治安案件好像很多受害人都是娱乐场所的三陪小姐。韩双第一反应想转身就跑却觉得双腿软靠在了墙上正巧后背将碰到了吸顶灯的开关房间里突然亮了韩双看清楚那个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坐在沙上的人她认识就是同住的小微最近交的一个“男朋友”姓风她以前在子夜也见过。她曾经也劝过小微好端端的生意不做却找了这么一个没钱没势的男人交这种没名没份的朋友真是不值得。 坐在沙上的人就是风君子韩双看见了他松了一口气用一种惊疑的口气问道:“风哥原来是你你不去医院看小微跑到我房间里坐着干什么?吓死我了。” 风君子面无表情说道:“我就是在等你我想知道小微是怎么出事的。” 韩双:“她是在单位出事的我怎么会知道你和她关系那么好应该知道的比我清楚才对。” 风君子:“前几天小微给我托了一个梦似乎有话要告诉我”他顿了顿又说道:“小微要我来问你所以我来了。” 韩双似乎又被吓了一跳:“风哥你可别吓我冤有头债有主小微的事情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一点关系也没有?一年多以前就是你把小微拉到夜总会做小姐的如果不是你当初将她拉下水也许就不会有今天。” 韩双:“看来小微都跟你说了这你怎么能怪我你这种无用书生哪懂得这个世界我当初把小微介绍到夜总会不是害她相反我是想帮她。话又说回来就算她没有做过夜总会小姐今天就不会出事了吗?” 风君子一阵黯然他从来没有问过胡式微为什么会到夜总会工作。他是个聪明人听过胡式微身世之后就想明白了其中的一切:自幼丧父一个寡妇娘带着她和一个弟弟生活在农村她又非常“幸运的”考上了新世纪的中国大学走上这条路也不能说什么。他没有问过胡式微自然也从来没有主动和他说起过。 他又问韩双:“我今天不想为难你你也不要为难我我只是想问问小微出事前都和你说过什么?” 韩双叹了一口气回答道:“你们这些男人到底有没有心?小微曾经告诉过我公司老板找过她她感到很为难后来她以为这件事情过去了就不想跟你说了。她还隐隐约约跟我说过她现公司里的一些事情觉得非常不对劲但是怎么样不对劲她也没有告诉我。看样子小微对你是真不错不想给你带来麻烦什么事都没说。” 风君子的眼圈似乎有点红了突然用一种恶狠狠的语气对韩双说:“我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会一笔一笔的把这些账都算清楚的今天就先从你开始小微既然出事了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韩双看见风君子的眼里突然冒出凶光心里感到一丝的恐惧她想喊人或者跑走但是屋子里只有他们一男一女她再快也快不过对方的。好在她是一个风尘中打滚的人见惯了世面当下把心一横挤出一脸娇笑反倒扭着腰凑了过去嗲声嗲气的对风君子说:“风哥生气了为什么要欺负我们这些可怜的弱女子呢?你要出气我就让你出气好了只要你不生气就行。” 韩双见过的男人恐怕太多了她对自己是相当自信的身体就是武器现在这个武器有可能让她避开潜在的危险。她见风君子不说话觉得对方已经有点动心了干脆坐到了风君子的腿上继续撒娇道:“小微是我的姐妹现在她不能陪你我也应该替她安慰安慰你。” 风君子突然笑了在她耳边小声的说:“我第一次去子夜的时候听说你很有一套还有小姐说你是个受虐狂所以出台价钱特别高。今天我有一件事情想搞清楚。” 韩双听了心里一阵怵但是转念一想如果真是这样倒也没什么事了于是继续娇声娇气的说:“风哥你想怎么搞清楚?”另一只手也开始向挑逗的地方摸去。 此时风君子突然收起笑容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这句话在韩双听来无异于一声惊雷她觉得整个身体似乎被浸到了一个冰窖里。她只听见风君子冷冷的说:“韩双你告诉我两年前乔方思是怎么死的?” 韩双几乎想都没想就想起身逃走不料风君子似乎早知她有此反应一把攥住她仍然将她摁回到自己腿上他已经感觉到韩双的身体在抖但是他不加理会又继续冷冷的说道:“双双小姐现在怎么不骚了?你在我面前最好老老实实我知道的事情远比你想象的要多今天来也不是只算小微这一笔账的。” 韩双的声音几乎要哭出来:“我真的不知道乔方思究竟和你是什么关系?她是怎么死的我一点都不知情你可以去问警察。” 风君子左手仍然攥住她的肩膀右手掏出手机手机彩屏上正是陈小三的照片他问韩双:“你一点都不知道吗?飘飘死的那天晚上你见过这个人吧?你以为警察没能找到你你就没事了要知道坏事做多了会有报应的抬头三尺见神明黑暗中有很多眼睛在盯着你。” “飘飘”韩双喃喃道:“这是乔方思的小名你是她的什么人?你到底是人是鬼?” 风君子冷笑着说:“我是索命的冤魂你现在最好将那天晚上的事情老老实实地告诉我否则你会死的很难看我说到做到。” 韩双已经接近于崩溃了身体一阵软风君子抓住她的手现在却成了扶住她的身体。只听见韩双断断续续的说:“那是两年前的事情这个人到子夜点了我的台给了我很多小费但是他好像对我的底细很了解甚至有我在酒店出台时候的照片。我很害怕但是他好像并没有敲诈我的意思只是要我一定要约一个同班的女生去酒吧喝酒这个女生就是飘飘。他还说如果我办不到他们不仅能让学校开除我而且还能让我以后混不下去……” 风君子接着问:“在这件事前几天你们系是不是组织了一次学生体检好像还是什么‘健康学习主题活动’听说是和卫达集团联办的?” 韩双:“是有一次体检但是什么活动我就不知道了。” 风君子:“那天晚上的事情你最好说清楚。” 韩双:“在酒吧喝了几杯酒我就喝多了有人送我回家后来的事情记不清了……后来我回学校听说乔方思失踪了再后来听说她死了。我吓的什么都不敢说我知道的就是这么多那个找我的人你也知道是谁不要再问我了。” 风君子冷笑道:“这个人叫陈小三是个道上的角色他的老板叫卫伯兮相信你也听说过。真没想到这些人下手这么不干净居然还把你留着……也好他们没有灭口就让我替飘飘讨债吧。” 韩双吓的几乎说不出来话:“你、你、你想干什么?” “要你的命而已”。风君子突然将韩双提起来按在沙上左手锁住了她的咽喉用膝盖顶住她的小腹使她无法挣扎。韩双只看见风君子的右手突然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她想呼救但是喉咙里却只能出“呜呜”的声音她只看见刀光一闪刺中了她的左胸细长的刀刃直没至柄。 韩双觉得自己的身体一阵热又一阵冷心脏部位有一阵被刺入的冰凉的感觉她似乎是晕了过去又似乎是清醒的。她的意识好像飘出了身体游到了天花板上她看见了下面的自己躺在沙上胸口的心脏部位露出一节刀柄。这时候房间的墙壁似乎变得透明了她看见还有一个人站在屋外的厅里——这个人居然就是已经死去的飘飘。飘飘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她刚想对飘飘说些什么突然觉得眼前金星乱冒耳边接连响起两声脆响她又重重的落到了沙上似乎是被什么力量弹回到自己体内。这股力量来自于风君子就在韩双“看见”飘飘的时候风君子突然扯起她的头用力的给了她两个耳光这两个耳光把她打醒了。 韩双觉得自己的两颊**辣的肿了起来眼泪此时才唰的流了下来她一睁眼看见风君子正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光盯着她她用虚弱的声音问道:“你为什么要杀我?” “你现在后悔了吗?”风君子的语气中似乎有一丝悲悯。 “我恨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包括我自己现在你以为你报了仇可惜我已经没有机会去报复了。”韩双流着泪说道。 “你看见飘飘了?”风君子问。 “我看见她了我终于知道什么叫报应了。” “知道了就好!”风君子突然一缩手将刺在韩双胸口的匕拔了下来令韩双感到意外的是并没有出现鲜血喷溅的场面刀刃不见了。风君子对韩双说:“这是一把假刀”说着又将刀刃从刀柄中抽了出来“你没有受伤甚至衣服都没有刺破我根本没打算杀你是飘飘要我这么做的她只是想让你体验一下死亡的感觉。那两个耳光是为了把你的魂拉回来同时也是我替小微打的。” 韩双此时才还过魂来她觉得身体已经被冷汗浸湿了整个人已经接近于虚脱。又听见风君子接着说:“现在你相信我了吧什么叫抬头三尺见神明我希望你能做一些事情帮一帮飘飘和小微你会不会拒绝?” 韩双喘着气说道:“不是人人都能够有这种死而复生的感觉的我看见飘飘然后醒过来觉得这个世界突然变了你说吧要我做什么只要我能做到我都不会拒绝。” 风君子:“你会不会在撒谎?” 韩双:“我骗你也不敢骗鬼魂!” 风君子:“那好你听着我要做的事情很简单我想杀一个人这个人就卫伯兮!” “什么?卫伯兮!这种人不是我们这样人人都可以欺负的卖笑小姐也不是你拿一把假刀就能够吓得住的。你简直是想要送死一样。” “我想杀他但是我也不想送死你放心我不是要你去当杀手只是需要你帮一点小忙而已我是不会害你的。我想杀他不是想让他死而是想让他倾家荡产身败名裂让他用整个下半辈子去体会以前被他欺负的可怜人的感觉!”风君子冷笑着说。 韩双:“我们斗不过他的你非官非商非恶而他有权有势有钱怎么可能扳倒他你只是一介书生你没听说过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吗?” 风君子:“是吗?那么今天我也告诉你一句话:君子杀人不动刀枪!” 16、杀人未必动刀枪 “老史大周六的你又把我叫来干什么?” “小风啊我想让你帮我弄一份东西想来想去我认识的人中只有找你了。” 这是在天路证券公司滨海营业部的总经理办公室里风君子和滨海营业部的总经理史丹在谈话。风君子一听老史的话就笑了骂道:“这回又是什么?是内部考核制度还是经纪业务改革方案?要么就是上报总部的经验总结?或者整改报告?每年都帮你写这些东西烦不烦哪!我说你们公司也真逗成立没几年年年都要搞改革改来改去人还是那些人事还是那些事市场都这样了就不懂得休养生息吗?” 史丹也笑了说道:“如果每年不折腾几出新花样你要总部的领导们干什么事呢?” “怎么会没事?现在正经需要办的事还少吗?” “正经事是不少可是办不了有些同志们只会干这些。” 风君子不悦道:“刚开始帮你搞这些方案我还挺用心的帮你出了不少主意可是后来我算是看透了你也不是什么好鸟看谁不顺眼就改谁的革是不是?我看也不用再写了把我去年写的重抄一份再改改就行了。” “这次你误会了我不是要你来写方案的我想你帮我写几篇文章借你的春秋笔法做一件重要的事情别人恐怕做不来。” 风君子有点意外:“哦?什么文章这么重要?” 老史起身走到门前开门看了看走廊上没人又锁上门坐到了风君子的对面两人都点上烟老史才小声的跟风君子说起这件事: “我们公司新来了一个总裁叫项小龙是董事长兼总裁自己找来的这回老王自己不做总裁了想退位只做董事长。这个项总来了之后立刻动手搞改革凡是我们这批原先滨海系统的老员工恐怕都是要清洗的对象搞的公司里怨声载道人人自危眼看公司就要给他搅黄了但是没人敢到老王那里提意见你也知道老王是一个多么刚愎自用的人。我想了个办法我想把公司里现在的情况散到市场当中去再从外界反馈回来内部的批评老王可以不管但是整个市场舆论的压力他是不能不理会的就算老王固执已见公司的大股东也不会坐视不理。” “就是这么简单?你就是想把公司的情况捅出去?” “当然没这么简单我的目的是将项小龙逼走他再不走天路证券就完了。” “我看这个新总裁倒是有那么一点锐意进取你怎么就说公司完了呢?说不定改完之后会更好。” “唉!人心都散了哪还能再做什么事我跟你实话实说吧我们公司有半数高管提出辞职这些人可都是真正的业务骨干前几天有几位高管还以私人名义招集了一批中层干部吃饭说是散伙饭这公司已经垮掉半边了。我还得为我自己考虑考虑不能眼看着天路证券这么下去。” 风君子道:“我明白了不过几篇文章就能逼走这个项小龙吗?世界上的事情哪那么简单?” 史丹:“世界上的事情不简单但是人心更不简单刀笔之利如果用的恰到好处也可以杀人于无形的你的刀笔功夫应该是无话可说只要我给你指个方向就行。” 风君子:“我帮你没有关系反正使坏的人是你不是我但是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缺德太阴损了吧?” 史丹:“我是一片好意牺牲一个人能不能救一个公司很难说至少能够让天路多维持一段时间。” 风君子想了想答应了史丹史丹又给风君子详细介绍了很多内幕情况并且嘱咐风君子应该如何下笔重点突出哪些事情一定要达到哪种效果。两天之后全国各大财经网站的论坛中突然出现了一篇名为《天路证券危机重重的明天》的帖子该贴中恰到好处的披露了天路证券的若干内幕立刻被转载的满天飞引来评论无数。 第一波关注的**未退两天后又出现了第二篇重磅帖子同样覆盖了国内所有知名的财经论坛该贴名为《我是一个可怜的天路员工》以一个天路证券营业部基层员工的口吻写到了近期以来公司从上到下的混乱情况。此贴也广为转载引来跟贴无数天路的员工也纷纷表言论。 传媒也开始对天路混乱的情况进行采访和报道更有好事者写了种种猜测性的评论表在各种媒体上天路证券的事情已经引起了上级的注意股东们也觉得事件不同寻常。恰在此时三篇帖子《天路证券不得不说的事》又铺天盖地的出现了该贴以一个天路前高层的口吻对公司内部的混乱局面尽情的揭露和批判矛头直指新任总裁明眼人一看就是内行人的文章论述的相当有道理几乎无从反驳。 至此为止风君子的任务就完成了他倒并不希望史丹的目的能达到只是应付而已但是史丹似乎非常满意。后来事实证明史丹确实是一只老狐狸两个月后天路证券的新总裁项小龙席未暇暖便拂袖而去当然这是另外一个故事了与本文无关这也是后话暂且不提。 风君子通过史丹的阴谋也明白了一些道理那就是如何利用现代网络传媒巨大的信息传播优势调动整个社会舆论作为武器。同时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体会:谁说书生无用?读书人如果出于某种目的用心险恶那会是很可怕的!这一段经验对他今后对付卫伯兮非常有帮助也算是项小龙倒霉风君子无意间拿他小试了一刀。 17、心理暗示 一阵汗味、烟味、廉价的空气清新剂以及香水味扑面而来风君子几乎有想呕吐的感觉他还是硬着头皮和韩双一起走进了红森林大舞厅。当然一起来的不止有两个人还有一个“鬼”——飘飘。 像红森林这样的所谓大众舞厅也许是滨海最廉价的娱乐场所俗称穷鬼大乐园。这种地方虽然肮脏混乱但是对于很多人来说却很有吸引力如果用一句话来总结红森林的特点那就是人多。一个像货仓大小的舞厅里起码挤了上千人。 风君子忍住呼吸中难闻的气味目光渐渐适应了舞厅中昏暗的环境仔细打量这个从未来过的地方一时之间也有了“壮观”的感叹。舞厅里的人挤的密密麻麻舞池边、座椅的四周、甚至往卫生间的路上几乎所有的走道边都齐齐的站着两排“舞小姐”。这里的舞小姐起码有几百人形形色色、高矮胖瘦什么年纪的都有昏暗的灯光下也看不清脸上的妆有多厚。风君子只是略微的扫了一眼就知道这里的舞小姐大多在三四十岁左右而这里的客人大多年纪也不小而年轻人基本上都是外来劳务人员。那些寻找舞伴的客人们正在人丛中游荡挑选中意的小姐。 子夜夜总会在滨海并不算是顶级娱乐场所但是和这里一比子夜简直就是皇宫韩双也从来没来过这个地方一进门也皱起了鼻子。但是红森林也有它的好处:就是地方够大、人够多、消费也够便宜——门票只需要三块钱跳一曲舞只需要给舞伴十块钱在昏暗的灯光下男男女女搂在一起只跳一种叫做“晃二”的舞步跳舞过程当中可以用身体摩擦挑逗有那些不规矩的客人也可以上下其手大肆过干瘾。舞厅四周还有“包间”和“雅座”具体有什么娱乐项目风君子就不太清楚了。 风君子到这里来自然不是来找低级趣味他是来找人的他来找滨海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外科大夫陈一刀。陈一刀是陈小三的堂兄他是一名外科大夫因为技术足够好当然同时红包也收的足够痛快于是很多人私下里都叫他陈一刀至于他原来叫什么名字人们反倒不熟悉了。 陈一刀的收入足够高在社会上人也足够体面风君子本来没想到他居然喜欢到这种地方来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风君子通过一段时间的调查现陈一刀有一个爱好那就是脱掉白大褂以后揣上一打十元、二十元面值的零钱到红森林舞厅来私混。据陈一刀自己说:“这是在沙砾里现金子的乐趣这么一个低档场所只要用心去找也能找到精品女人而且带出去的价钱很便宜外科大夫的手在黑暗中就能知道对方的身体是什么样的货色。” 风君子进了红森林看见这种场面不禁觉得陈一刀多少有点变态。在这么暗的环境里这么多人当中想找陈一刀几乎是不可能的幸好他带来了飘飘拥挤和黑暗对飘飘都没有影响只不过飘飘看见这种乱七八糟的场面羞的脸都红到耳根了几乎要立刻转身就走。在风君子好言好语哄了半天之后才跺着脚、硬着头皮到人丛中去找陈一刀。 刚哄好飘飘韩双这里又有了麻烦红森林舞厅没有女客人有女人进来那就是小姐。这里面很少见到韩双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子风君子和韩双还没走出几步一群各式各样的男人就像苍蝇一样的围了过来纷纷伸手邀请韩双跳舞手脚也很不规矩。风君子同样也遇到了不规矩的手脚他还没走出几步就有浓妆女子向他伸手一面用身体有意无意的靠过来一面说道:“老板跳一曲吧”。 风君子很不耐烦眉头一皱正待作倒是韩双出身风尘见怪不怪一把挽住风君子的胳膊突出丛围快步走进舞池中扮作客人与小姐跳起舞来。舞池中的人挤的就和下饺子一样风君子不习惯那种“晃二”的步子一抬手就是国标的起势谁知道还没迈出去两步已经撞到了三对黑暗中招来一片小声的责骂。 韩双扑哧一笑轻声道:“你还真跳舞啊?快把手拿下来放到我腰上原地扭扭就行了。” 风君子往四周一看可不真是这样一对对人搂在一起只在原地乱晃。他皱着眉头说:“最好不要在这种地方呆太久这里一旦生火灾我看跑都跑不出去。” 正在此时飘飘闪了过来告诉他们人找到了。风君子和韩双佯作跳舞一面跟着飘飘小心的穿过人群向陈一刀的方向靠近很快就现了陈一刀。陈一刀现在并没有跳舞而是眯着一双色眯眯的小眼在人群中寻找。风君子挽着韩双悄悄的接近在靠近他身边时分开韩双恰巧出现在陈一刀的面前。 陈一刀正在成排的小姐中寻找中意的对象突然看见韩双觉得眼前一亮想都没想就立刻伸手拉住了她说道:“小姐我们跳舞吧。” 风君子看见陈一刀的手粘糊糊的挽在韩双的腰间俩人的身影很快隐没在黑暗的舞池中剩下来的事情就要看韩双怎么上手了。他离开舞厅到了出口外的大厅等待。 风君子似乎一点也不着急他对韩双有足够的信心十有**陈一刀不会错过这次猎艳的机会。果然过了一段时间陈一刀挽着韩双走了出来俩人暧昧的笑着小声的交谈着什么走到门外叫了辆出租车离去。韩双没有刻意的朝风君子看去而是在上车之前悄悄的打了个手势。风君子没有动飘飘跟了上去。 …… 午夜陈一刀在昏沉中突然醒来现自己赤身**的躺在浴缸里。他觉得头很疼想起了这是酒店客房的卫生间。他一点点的回忆起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他记得他在红森林舞厅非常难得的遇到了一位艳丽多情的舞小姐在舞池中将他挑逗的不能自持两曲下来就迫不及待的领着她到酒店来开房间。 剩下的回忆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他似乎做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做居然在浴缸里睡着了算时间应该正是欲火焚身急忙洗澡的时候。他是一个医生随即起了疑心自己怎么会睡着呢?难道他进房间后喝的茶里面被人做了手脚?他想到这里心里顿时慌了挣扎着想起身突然看见手边放着一张纸条上面似乎用鲜红的字写着“赶紧报警否则你会死的!” 陈一刀看见这张纸条吓得魂飞魄散连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他突然觉得眼前的场景是这么熟悉在两年前他也经历过这一幕不过当时躺在浴缸里的不是他而是一位无辜的少女。他收了堂弟陈小三的钱同时对方也暗示这是一个大人物的胁迫叫他来做一个器官摘除手术。他以为事情过去了没人会知道没有想到今天自己会同样躺在浴缸里看见一张一模一样的纸条。 看见这张纸条陈一刀突然觉得自己的身后一片冰凉他“现”自己躺在一堆冰块上他不敢相信自己也遇到了同样的经历挣扎着将手伸到后背恍惚间摸到了两条长长的刀口他所有的意志在这一瞬间突然崩溃了。 …… “这个人死的真奇怪他是瞪大了眼睛在浴缸中死去的但是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伤口法医检查也没有现死因。” 风君子和常武在喝酒他们从来到滨海这个城市起就喜欢在一起吃烧烤今天是常武将风君子约出来的他们在谈陈一刀的案子。 “常武你刚才说这个案子和两年前的案子有联系那么死因也应该是一样的了?” 常武喝了一口酒接着说:“这正是这个案子奇怪的地方表面上看和两年前完全一样也是有人赤身**的死在酒店客房的卫生间里。但是不一样的是这个人生前没受任何伤害身体也很健康。他的手边也有一张纸……” “纸上写着什么字?”风君子插口问道。 “一张白纸上面什么字也没写。” “那么他也是躺在冰块上吗?” “没有浴缸没有任何异常据推测是他自己洗澡的时候睡着了就这么神秘的死去要不是因为两年前的案子我也不会想太多所以今天把你叫出来聊一聊。” “常武你听说过杯弓蛇影的故事吗?或许我觉得你们的法医应该再检验一下这个人的肾上腺激素在死前是不是有大量的分泌。” 常武:“老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他被吓死的?” 风君子:“这个人是陈小三的堂兄生前是外科大夫难道你就不能想到什么吗?如果两年前的案子是他参与的要知道这种案件必须有医生参与那么他自己突然处在一个同样的环境中会有什么想法?” 常武:“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他又不是傻子他没有受伤自己不知道吗?” 风君子笑了:“人在某种情况下可能产生幻觉比如说纸条上明明没有字他却看见了字浴缸里明明没有冰他却感觉到了冰块身上明明没有受伤他却找到了伤口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 常武:“那这种幻觉是怎么产生的呢?” 风君子:“俗话说疑心生暗鬼如果他做过这种事在同样的环境下他自然会产生这一方面的联想此时只要有一个外界的力量在他的思想中稍微加一点推动他的幻觉就出现了。” 常武:“你说的外界的力量是什么?” 风君子:“比如说一个鬼魂一个冤死的鬼魂。” 常武闻言变色语气急切的追问道:“你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风君子端杯饮酒不紧不慢的说道:“我可什么都没说只是在瞎猜而已不过利用心理暗示杀人的例子不是没有你应该听说过一个国外的试验吧:有人将一个死囚犯眼睛蒙上绑在椅子上用一块冰在他手腕上划了一下根本就没有划破。然后放水龙头滴水的声音给他听……两个小时以后解下眼罩这个人已经死了。” 常武:“这个试验我听说过你的意思是说陈一刀很可能就是这么死的?” 风君子:“其实杀死陈一刀的不是什么冤魂而是他自己心中的魔鬼。他可以生、也可以死!如果他问心无愧他不会死但是他现在确实是死了只能说明他是真正的有罪!” 常武静静的看着风君子的眼睛似乎有话要问但是默然良久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18、疑神疑鬼 陈一刀死的离奇甚至是不明不白这件事在街头巷尾流传了好一阵子。但是陈一刀的身后事还没完人们在清点他的遗物时从衣帽柜、办公桌中翻出了大量的现金以及贵重饰同时他夫人和他母亲婆媳之间因为遗产归属的问题几乎闹上了法庭后来不知道怎么又冒出来一个陈一刀的生前相好据说曾经拿了陈一刀不少财产现在住的还是陈一刀买的房子于是婆媳俩人又团结起来一致对外……总之三个女人一台戏事情乱糟糟的。 陈母本来想找陈小三帮忙摆平这些事情但是陈小三的心思却根本不在这上面他顾不上插手陈一刀的家事。得知陈一刀离奇的死讯之后陈小三几乎每天都是在心惊肉跳中渡过。他也立刻想到了两年前飘飘的案子。直觉告诉他陈一刀的死与两年前的凶案有直接的联系但是他又不敢十分确定因为陈一刀在外面做的缺德事可不止这一件。他本能的想搞清楚这件事情想到了找人商量。 他要找的人是李大头这个李大头可不是陈小三这样的混混他大名叫李金奎是个正经从国外拿了硕士学位回国的留学生现在是卫达股份的总经理助理兼财务总监曾经担任过董事会秘书、胡式微出事的时候他正好是证券部经理这个月才刚刚做了财务总监。关于飘飘这件事情并不是卫伯兮直接找的陈小三他只是简单的做了个指示一切都是这个李大头从中安排的。 陈小三找到李大头和他说了陈一刀的事情并且讲了自己心中的担忧最后小心翼翼的问李大头:“你看这件事情要不要向卫总汇报一下如果有什么麻烦也好解决。” 李大头听的暗暗心惊但是却顾做镇定的对陈小三说:“这种小事还要拿去烦卫总吗?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搞不定还要老板以后怎么用你?两年前的案子还有谁知道情况?” 陈小三:“没有了除了死了的陈一刀剩下的只有你和我了。” 李大头心念一动:“真的只有你和我了吗?那么这件事情你不说我不说应该没有人会知道你怕什么?” 陈小三想了想突然想起了什么紧张的对李大头说:“应该还有一个人就是当时子夜夜总会的小姐也是那个死者的同班大学生叫什么双双的她应该能够知道一点内情。” 李大头紧张的问:“她认识你吗?” 陈小三:“我们见过面。” 李大头:“那她知道我吗?” 陈小三:“不知道我并没有跟她说太多事情。” 李大头似乎暗中松了一口气对陈小三说:“卫总现在因为一件事情正在闹心你不要因为这种小事去烦他他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你现在最好去查清楚陈一刀的死和那个双双有没有关系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 …… 李大头告诉陈小三卫伯兮现在因为一件事情闹心也是实情。卫伯兮这几天心里面很不痛快都是让网上的小道消息给闹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几乎全国各地凡是有点影响的财经论坛上都出现了很多关于卫达股份内幕的帖子帖子的内容对他卫伯兮很不利。 帖子的内容也让卫伯兮感到很奇怪明显是内行人的手笔写的就跟真的一样非常有煽动性。照帖子上的说法只要证券市场有的种种黑幕行为卫达股份几乎都占遍了。卫达股份是什么情况卫伯兮心里最清楚他觉得这些网上评论让他很难受评论内容有真有假真的确实是真的那是卫达股份的隐秘捅出来是要惹麻烦的而假的明显是编造但是偏偏编造的有鼻子有眼可信性很高如果不是他自己了解情况几乎都要相信了。 如果事情放在明面上卫伯兮反倒不担心他相信自己能够摆平。但是现在他不知道使坏的人是谁是出于什么目的这才是真正让他担忧的地方。他叫助手李金奎去查帖子的来源但是这样的帖子在网上经过反复的转载已经很难找到源头。李金奎告诉他对方肯定还会有下文现在就让专门的技术人员留意下一次一定能查出来他也只好等了。 这几天不断接到各种媒体的电话要求采访这件事情都被他婉言谢绝了他只告诉各大媒体近期内公司将刊登澄清公告驳斥不实谣言。关于澄清公告的事情他与公司的高层也讨论过感到很为难。有些事情如果不澄清只是传闻但一旦澄清的话就证明了消息的存在所以澄清公告一定要有份量要能证明传闻确实是谣言才行所以商量的一致结果是针对传闻中明显的造谣之处进行反驳只要推倒了一点其它的传闻就不攻自破。 …… 暗中使坏的人不用说就是风君子。风君子并不确切的知道卫达股份究竟有什么黑幕但是小微的事故以及随后的托梦提醒他卫达股份一定有秘密。像卫达这种公司究竟能有什么黑幕也许在外人眼里看来很神秘但是风君子也算是个内行他搜集了几乎所有关于卫达股份的各种材料凡是有疑点的地方都记录下来按照最合理的推断给它编造一个故事。他不知道卫达股份究竟问题在哪一点但是他知道卫达股份的问题必然在其中的一点或几点。 卫伯兮现在想的是怎么出澄清公告而风君子也正在等卫达股份的澄清公告。卫达股份的澄清公告可以给风君子指明方向告诉他卫达股份真正的问题究竟在哪一方面。这就叫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上市公司的澄清公告往往也是一种内情提示。他现在等着大杂烩之后上主菜。 风君子心里想的还不止这一件事陈小三想到了要去找韩双风君子也想到陈小三会去找韩双所以陈一刀的事情过了之后他就让韩双搬出了华山小区搬到了自己家里并且告诉韩双这一段时间都呆在家里不要出门陈小三暂时还找不到他这里来。 韩双起初不太愿意但是风君子说的很明白:“两年前飘飘是怎么死的你很清楚你现在应该知道陈小三是什么人他不会像我那样拿一把假刀去吓唬你他要亮出来的肯定是真家伙。” 韩双:“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他还能想到我吗?” 风君子:“连我都想到了难道陈小三自己想不到?我让你帮忙并不想给你带来危险但是你现在确实很危险。” 韩双恨恨的说:“他要来就来吧我现在不怕他了大不了鱼死网破以前碰到这些人腿都哆嗦现在想想这么活在世上真可笑。陈一刀死了死的好!陈小三也该死这些个臭男人都该死……对不起……我不是说你。” 风君子看着韩双似乎想从她俏丽的脸上捕捉到什么他觉得韩双自从那天晚上“死而复生”之后变化很大大的甚至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原以为韩双肯为他帮忙只是受到飘飘鬼魂的惊吓或者是偶尔的一丝悔意也有可能是因为自己掌握了她的把柄所以她不得已合作。现在看来事情并非是这样韩双甚至比自己更恨陈小三这些人陈一刀的事情就表现的非常主动看来在风君子激起她的悔意的同时也激起她的恨意。他心里隐隐约约觉得有点不妥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将这个风尘女郎从堕落的边缘拉起但是他很确定他将她引到了一个危险的边缘。 怀着愤恨之心报复世界上可恨之人这是一个危险的游戏弄的不好有可能是一个玩火**的结局。他同时也感到惊醒——自己是不是也正在走向这个危险的边缘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要注意了。 想到这里他对韩双说:“我知道你恨他们但是恨坏人的目的是为了让好人过的更好至少现在你是一个好人所以不能让你有危险。想要对付卫伯兮和陈小三先要保护好自己否则你自己都出事了怎么对付他呢?” 韩双笑了笑的似乎很凄凉问道:“我是好人?你认为我是好人吗?我这种人?” 风君子一时语塞随即反应道:“我有一个做警察的朋友曾经告诉过我:世界上的人只有两种颜色黑色和白色没有中间的灰色。” 韩双:“什么意思?” 风君子:“在那一扇门里面你是黑色的只要你走了出来你就是白色的。有人也许认为世界上有很多遮遮掩掩灰色的东西其实这是一种假象如果你看透了灰色下面只有黑色和白色。你以前怎么样我就不说了至少现在的你在我眼中白的可爱。” 韩双的笑容从凄凉变的温暖问道:“你真的觉得我可爱吗?” 风君子心里觉得有点后悔他觉得自己在韩双面前语气不应该露出丝毫的轻浮但现在也没什么办法只好接着说:“当然了跟我走吧。”韩双转身收拾东西和风君子一起离开。 …… 陈小三找韩双扑了一个空子夜夜总会里的人告诉他双双已经好久没来上班了而他辗转打听到韩双的住址接连几天韩双似乎都没有回家。但是陈小三又觉得韩双没有走远因为她的车一直停在楼下。 韩双的车是风君子有意让她留在楼下的一来车的目标太大容易被现二来还有别的用处——这辆车是韩双现在唯一的线索有这辆车就能钓到陈小三的行踪。陈小三自以为鬼鬼祟祟暗查韩双可是他的行踪却被真正的鬼魂看在眼里飘飘告诉风君子陈小三这几天晚上总要到韩双的车边转悠转悠。 这一天晚上陈小三又来了他是开车来的开的是公司的车。在他的车刚刚到达华山小区门口的时候却突然现韩双的车迎面开了出来开车的人似乎正是韩双。陈小三大喜过望赶紧掉头跟了上去韩双的车直接向闹市区开去陈小三一路跟着穿过大半个城区来到了滨海公园的门口。 陈小三远远的看见韩双的车停在公园门口的停车场上韩双的背影已经走进了公园。陈小三急忙停车快步跟了进去。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公园里不收门票来散步和跳集体舞的市民早已走的空空的也许只有树丛中谈恋爱的情侣还躲在公园的夜色掩护下。 虽然这一切都是风君子安排的但是躲在暗处的风君子看见陈小三追向韩双时心里也替韩双担心而韩双本人似乎根本无所谓不紧不慢的向黑暗中一处花影长廊走去。风君子看着陈小三进去之后后面并没有人接着尾随跟来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这道花影长廊是滨海公园的一景盛夏的长廊上覆盖着密密的藤萝而两侧密密麻麻种着花丛长廊很长一共有九处曲折是个消夏的好地方。但是在夜间看起来却显得阴森诡异连恋人们都不太愿意在这个地方亲热。而陈小三看见韩双一闪身走进这个长廊却有一丝惊喜他是个亡命之徒才不怕什么阴暗的环境。他心里想正好在这个没人的地方截住韩双一方面问问韩双知不知道陈一刀的事情另一方面也好好消遣消遣说不定还能敲点钱出来。此时他又想到:“这娘们长得还真不赖老子费了这么多天功夫可不能白白的放过她。”于是紧跟着韩双也走进了长廊。 长廊曲曲折折看不见前面韩双的影子陈小三追了过去。不知道为什么一进长廊就有一阵冷风吹了过来他打了个寒战在黑暗中越走似乎底气越虚步子也渐渐慢了下来。 陈小三只觉得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黑暗中不知道埋伏着什么令他害怕的东西他感到了一丝的恐惧。但是他是个胆大包天的人随即甩了甩头觉得自己很可笑心想:“老子什么事没干过有什么好怕的。” 陈小三刚刚这么想的时候突然迎面撞上了一样东西吓得他一闪身向后跳去。他掏出打火机点亮一看空中有一个卡片状的东西摇摇晃晃是有人用一根细绳将它吊在长廊中央陈小三刚才胡思乱想一时没有注意。 陈小三将打火机的火苗凑近了一看脸上的表情似乎是被人突然打了一拳那张卡片其实是一张打印在白纸上的照片照片上的人就是他陈小三!撞到东西是第一个惊吓突然看见自己的照片是第二个惊吓陈小三就算胆子再大这回也害怕了。打火机的火苗不知觉已经熄灭了。 陈小三定了定神又重新点亮了打火机去看这张照片却现有一束反光照向了自己的眼睛原来照片上还粘着一样东西他仔细一看不禁再一次被吓出了一身冷汗——那是一小只在黑暗中闪着冷光的手术刀。 陈小三这下是真正感到害怕了他一把扯下带着手术刀的照片心中犹豫是否接着去追韩双如果追到了韩双是否会是与堂兄陈一刀一样的结局!他想了半天还是举步向前走去。 剩下的这段路也许是陈小三这一辈子走过最长的一段路。他没有风君子曾经走不出鬼胡同的经历也不可能知道鬼挡道是怎么回事这条曲曲折折的长廊似乎总也走不到尽头。陈小三在长廊中行走不知走了多长时间也没有到达出口恶魔也有害怕的时候陈小三自以为胆子很大却现自己心虚起来却比任何人都要脆弱。 此时风君子和韩双正躲在远远的暗处看着花影长廊他们看着陈小三迟迟没有走出来就知道飘飘的手脚已经成功了。陈小三自己并不清楚潜意识被鬼魂做了手脚只是不断的在长廊中来回往复。陈小三这天晚上在长廊中一直走了两个多小时这两个多小时时间他累的几乎虚脱了最后也许他突然在朦胧中想明白了一件事低吼一声翻过栏杆从一人多高的花丛中跌跌撞撞的硬钻了出来。 陈小三从花丛中钻出来的时候花丛里的尖刺将他身上划出一道道伤口他几乎都没觉得有什么疼痛的感觉。一阵冷风吹来他觉得裤腿一阵冰凉——原来他不自觉中已经尿裤子了。他再回到公园门口的时候韩双的车早就不见了。 回家之后韩双对风君子说:“今天真痛快可惜没吓死他来来来喝杯酒庆祝庆祝。” 风君子似乎没有什么高兴的表示:“你痛快吗?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万一飘飘拦不住他追上你怎么?” 此时“坐”在一边的飘飘说道:“这个人的煞气好重啊!平时根本接近不了只是在他看见那张照片的时候气势弱了下去我才能挡住他。可是后来他自己突然挣脱了从花丛中跑了大概是我累了吧。” 风君子好奇的问:“鬼也会累吗?” “鬼的身体也许不会累但是我们鬼魂的意志力量是会感到疲惫的。” 风君子没有说话韩双先问他了:“你刚才是和飘飘说话吗?怎么你能看得见我看不见你能听得见我听不见?” 风君子心道:“这样最好不过。”同时对韩双说:“如果你能看见她你想跟她说什么?” “飘飘我对不起你。”韩双向着空虚中小声的说了一句随即低下头不再言语喝酒也没了兴致回房睡觉。风君子将自己的卧室让给了韩双自己也回书房休息。 19、借刀杀人 陈小三那天晚上回去之后又惊又吓身上又被花刺划了很多道伤口好像也着了凉随后就病倒了。他了两天的高烧住进医院躺在病床上说了不少胡言乱语这期间正好李大头来看他听了他在高烧中的胡话皱起眉头脸色铁青一言不的走了。 陈小三病好了之后找了个大白天又回到华山小区去看过了韩双的车还停在原来的地方甚至还落了一层灰尘似乎这些天来根本就没人动过。不知道为什么陈小三的胆气一下子经历了一个转折从胆大包天变成了胆小如鼠他再也没有勇气去找韩双。 但是李大头却不放过这件事情一再追问他韩双的事查的怎么样了陈小三只是推说没有线索。李大头是个很精明的人问了几次就察觉到陈小三在说谎于是在逼问下陈小三不得不说出了那天晚上的恐怖经历。李大头听完了陈小三的述说用一种狐疑的眼光看着对方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陈小三觉得李大头的眼光很冷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陈小三的感觉一直都不是很舒服经过这件事情之后他一直都有点神情恍惚走到大街上的时候也没有了以前那般凶悍的模样。有一种人的性格也许很像一种坚果敲开坚硬的外壳之后露出的是柔软的果肉陈小三现在就像一只被剥了壳的坚果。 陈小三以前为非作歹总有帮派或说不清楚的势力撑腰他信奉只有比别人更黑才能活得更好的原则只有下手更狠在世界上才不会害怕。现在他突然感觉到了有一种恶势力保护不了的危险精神世界受到的冲击是别人很难想象的。风君子并不完全了解陈小三的变化就像他也曾经并不完全了解韩双的变化一样韩双的变化与陈小三恰恰相反她就像被削去果肉露出坚核的桃李一般。 …… 这天常武坐在办公室里突然手机响了电话是风君子打来的:“常武呀你在办公室吗?我正好路过能不能上去坐坐?” “老风啊你上来吧我给你门卫打个电话——算了我下去接你吧。” 风君子坐在常武的办公室里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这时有人找常武有事常武对风君子说:“你自己稍坐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风君子的手机恰好响了两声又停了于是对常武说:“能不能借你办公桌上的电话用一用我手机没电了。” “随便打外线先拨9。” …… 李大头这几天感觉也不是很好先是陈小三吞吞吐吐说找不到韩双的线索后来又跟他说了一个希奇古怪的故事他不相信陈小三说的话至少是不完全相信。这一天他正坐在办公室里看材料桌上的办公电话突然响了他接起电话对方的声音很严肃:“请问这里是卫达股份你是李金奎吗?” 李大头:“是的我就是李金奎你哪位?” “李先生我找你是核实一个情况的陈小三是你们公司员工吗?他是不是从1999年起就一直在卫达工作?” “是的陈小三是卫达员工但是他是卫达集团的——请问你是什么人?” “好了谢谢以后我们会继续找你核实的。”对方并没有回答李大头的话就直接把电话挂了。李大头拿着电话愣了半天突然想起来什么给总机拨了个电话问刚才的这个外线是哪里打来的。 不大一会儿总机值班小姐给他来了个电话:“李总刚才的外线我们这里存有来电显示号码我们这里有人认识是甘泉区公安局的总机号码是哪个分机拨过来的不知道。” 李大头放下电话之后半天没有做声办公室里并不热但是他的额头上似乎出了一层细汗。他的脑筋在飞快的转动:“难怪这几天一直觉得陈小三不对劲原来他让条子给盯住了现在不知道警察知道了多少关于陈小三的情况这小子有没有把我的事情咬出去?这小子居然什么口风都没对我露难道……” 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公安那边的关系一直不错如果有人调查卫达股份的话不会没有人打招呼但是如果仅仅事情只牵涉到一个陈小三这种小人物卫达股份也不必为他出面卫伯兮恐怕也懒得插手去管看样子现在还只是陈小三自己犯了事没有牵扯到卫伯兮那么有没有牵扯到自己呢?公安局为什么偏偏给他李金奎打电话? 李大头想的太多头都大了。他几乎立刻想把陈小三叫来问想想又不妥他又想到将事情报告给卫伯兮想想又更觉得不妥。后来他决定还是找公安局里的熟人问一问情况。 他不问还好问了之后更糊涂了陈小三究竟有什么事谁也不知道连甘泉分区的一位副局长也告诉他绝对没有调查陈小三的事情他也不好深说自然更问不出所以然来。李大头又想了半天最后做了一个决定。 …… 风君子回到家里韩双已经做好了晚饭。韩双这段时间倒真的像个贤妻良母非常听话地呆在家里足不出户连一切日用的东西都是风君子买回来。风君子对这种奇特的同居关系觉得有点别扭尤其他到市购买那些专属女性的日用品的时候这种别扭的感觉就更强烈。但是感觉虽然别扭他也说不出什么来毕竟韩双是自己领回来的。 但是韩双似乎很坦然坦然的简直就把这里当自己家了每天没什么事情把各个房间都收拾的整整齐齐。今天又是做好了晚饭等风君子回来吃饭的时候风君子和她讲了给李大头打电话的事情。 韩双听完之后很感兴趣的问风君子:“你是想让他们内部人怀疑陈小三但是就打这么一个莫明其妙的电话能管用吗?” 风君子:“这就叫四两拨千斤飘飘告诉我陈小三这几天举止反常本来就容易让人起疑现在再来这么个莫明其妙的电话李大头肯定会怀疑陈小三的。” 韩双:“你为什么偏偏打给李大头呢?” 风君子:“飘飘告诉我前几天李大头不止一次的找过陈小三一直在问你的事情而且据我所知小微出事的时候李大头正是她那个部门的负责人我估计小微的事情恐怕和他也有关系。” 韩双暗自叹了一口气接着小声的问风君子:“飘飘的事越来越清楚了但是小微究竟是怎么出的事你知道吗?” 风君子:“到现在我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不过没有关系不论小微出的究竟是什么事情最后这笔账总要算到卫伯兮头上我就算查不出来内情也不会放过卫伯兮。” 韩双:“如果飘飘的事情最后查清楚了卫伯兮不就扳倒了吗?” 风君子看了韩双一眼说道:“哪有那么简单就算飘飘的事情水落石出也拿卫伯兮没有办法。” 韩双:“为什么?” 风君子:“混到卫伯兮这种程度事情哪用自己动手他甚至不用将话说出来只要流露出一点意思就会有人替他安排一切。就算飘飘的事情真相大白连警察都掌握了一切卫伯兮也有办法撇的干干净净。” 韩双:“他真能撇干净吗?” 风君子:“如果我是卫伯兮我就有办法推的一干二净。真正的卫伯兮比我风君子可强的太多了他怎么会没有办法。” 韩双:“他比你心眼还多吗?我不相信。” 风君子:“那是你没和他打过交道这种人可以说是一种人魔我斗不过他。” 韩双微笑着问风君子:“明知道斗不过他你还要跟他作对?” 风君子:“斗不过就不斗的话那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意义我只做我应该做的事情我相信老天爷还是有眼的。” 韩双:“不错斗不过他又怎么样?只要不怕他就行我就不怕他!我以前已经够惨了难道还能更惨吗?大不了再死一次。——不过——你和我不一样你应该小心点。” 风君子苦笑突然转移话题问韩双:“如果这件事情了结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韩双沉默片刻似乎她正在考虑一边想一边答道:“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有想过但又似乎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说实话其实我还要谢谢你。” 风君子一愣:“谢我什么?” 韩双:“其实我早就不想做小姐了但是我一直没有拿定主意什么时候离开我只是被一种惯性模模糊糊的带着走恐怕需要一点外力才会有所改变。你那天晚上突然出现对我来说是一个机会我正好借此机会摆脱过去。我原先一直犹豫是不是找一段时间先安安静静的呆一阵子再考虑将来你恰好给了我这个时间。” 风君子:“有点意思你居然还要谢我其实你帮了我这么多忙我应该谢你才对但是我怕以后的事情恐怕越来越危险你还是尽早想一想退路比较好。” 韩双答非所问:“其实我们干小姐这一行的人人都曾想过有朝一日攒点钱后换一种身份做一个正经人但想是这么想做起来哪有那么容易我见过太多这种例子大多是不成功的。我原来以为小微是成功的摆脱了我心里也很安慰但是没想到小微出了这样的事情站在我的角度也恨卫伯兮。” 风君子想到胡式微心中一阵痛叹道:“其实我也有责任。” 韩双盯着风君子似乎想看穿他内心的想法接着说道:“你真是个奇怪的人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其实你并没有真心对她现在她生死未卜你居然会花费这么大的精力为她报仇你是不是后悔了?或者也感到了愧疚?” 风君子被韩双说中了痛处低头不语但是韩双并没有放过他接着说道:“我很感谢你曾经对我说过世界上只有黑白两色的理论但是在你看来尽管现在是白色的那么曾经的黑色是不是永远也洗不掉了?你是不是也这样想过小微?” 风君子:“我没有这个意思。” 韩双看风君子神色沮丧也有一点过意不去改口道:“对不起我刚才不该这么说话其实你是一个好人。至少你还想到了我的将来不只是利用我而已其实将来的事情干嘛要想那么多呢现在这样不也挺好的?” 风君子:“事情总有结束的一天。” 韩双:“你不必替我打算了我这些年也赚了点钱自信还年轻人长得也算可以了只要我摇身一变广阔天地还是大有可为的。如果我现在回家乡也算是一个小小的成功人士了你说呢?” 风君子突然笑了:“那你干脆到家乡花笔钱竖个贞节牌坊算了。” 韩双怫然变色怒道:“你这人真扫兴。”言毕转身回屋不再理风君子。风君子独自坐了良久似乎在想些什么。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莫名其妙说这种让韩双伤心的话大概是因为不经意间韩双和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让他感到不安无意中露出了扎人的刺。 …… 陈小三这几天一直有点疑神疑鬼一直觉得暗处有人盯着他。其实他的感觉是对的至少有一个鬼魂——飘飘这几天不时的来监视他的行动。但是盯住陈小三的不仅仅是有一个鬼至少还有两个人。飘飘也现了有两个人在暗中窥视陈小三将这个情况告诉了风君子。风君子心头暗喜知道李大头上钩了。 风君子对飘飘说:“你以前告诉过我鬼魂不能直接的改变这个世界但是在适当的时候可以影响一个人的行为比如你说过可以让一个心神不定的人摔掉手中的水杯。你用这一招试试陈小三怎么样?我记得你说过陈小三煞气很重不好接近不知道你行不行。” 飘飘:“说来奇怪自从那天晚上之后陈小三一点煞气都没有了整天心浮气虚很容易靠近。” …… 李大头最近听手下人报告陈小三近来鬼鬼祟祟举止反常心里面就更加怀疑他有问题了。陈小三举止反常确有其事但是鬼鬼祟祟恐怕就未必了但是现在他看上去一天到晚心神不定的样子确实给别人鬼鬼祟祟的感觉。 这几天陈小三很不走运比如说这天陈小三在喝水的时候居然心神恍惚没有拿住水杯将水杯落在地上吓了办公室其他人一跳。如此偶尔失手一次也就算了但是陈小三居然接连打碎了三只杯子所有人都觉得奇怪了。 这一天下班后陈小三莫明其妙的在楼梯上摔了一跤将前额都蹭破了进家门的时候又在门槛上莫明其妙拌了一跤。陈小三倒地的时候一抬头突然看见厅里的沙前有两双人脚——显然有人坐在家里等他。他再向上看的时候现这两个人腰间都凸起一块显然带着家伙。 陈小三虽然煞气没了但是道上的经验还在他几乎是不加思索的爬起来转身就跑在他跌跌撞撞跑下楼的时候还听见身后有人喊:“陈小三你站住!” 陈小三哪里敢站住丢了魂似的向前冲他跑到街边正巧有11o的巡逻车经过他就像见了救星一样招手将巡警拦了下来气喘吁吁的对警察说:“警察同志有人追杀我……” 跟在陈小三身后的俩个人远远的看见他跑去找警察迅转身消失在人群里。 第二天有警察打电话到卫达集团告诉他们来人领陈小三回去。原来陈小三昨天晚上拦下的三个巡警当中有人认识他看见他举止怪异就将他领回了派出所问了半天却问不出个所以然来。陈小三又哆哆嗦嗦的不敢离开只好将他留了一夜。 李大头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很不放心亲自到派出所问情况对方很不耐烦的对他说:“没事不要逗警察玩我看你们公司这个人神经有问题。”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大头眼前一亮赶紧接着话茬说:“是是是最近这个人家里出了点事神经不正常我们把他接出去马上就送东山精神病院检查。” 对方没好气的说:“要送就快送!” 陈小三真的被送到了东山精神病院是李大头亲自送过去的检查的结果证实陈小三的精神状态确实有点不正常。其实在来的路上李大头就已经想好了就算陈小三没有神经病也不能离开东山精神病院。陈小三真的得了神经病这是一个意想不到的好事李大头走的时候陈小三就留下了。李大头走之前还特意关照了医院很多事看样子陈小三别想出院了。 风君子听说了陈小三“疯”的消息心中也十分感慨暗想也许东山医院是这个人很好的归宿吧。只有韩双恨恨的说:“太便宜这小子了!” 20、风君子携妓鸿门宴 风君子这天回到家中脸色十分难看。韩双见风君子神色不对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风君子摇摇头对韩双招了招手将她叫到窗边。风君子指着楼下停的一辆车对韩双说:“你注没注意到这辆车停了多少时间了?” 韩双摇了摇头答道:“还真没有注意好像从早上开始就停这儿了有什么不对的吗?楼下经常有车停。” 风君子:“当然不对那个地方从来没有停过车。将车停在那个地方进出都不方便而且大热天没有人会把车停在大太阳底下干晒。旁边停车的空位很多而且都在树荫下这辆车只要向后退一个车位进出就方便多了而且还不挡道。” 韩双:“这是为什么?” 风君子:“世界上没有莫明其妙的事情凡事看上去有违常理必然事出有因这辆车停在正常停车位前面一个身位的地方恰恰是这么一个身位从车里就能非常清楚的看见我们这个单元的楼道口和门前来往的行人连车窗也正好是对着我们现在站的这个窗户。” 韩双:“你的意思是有人盯上我们了?” 风君子:“一点不错真没想到会这么快看样子卫伯兮终于注意到这件事了也只有他才有这么利索的手段一下子就追查到我这里。” …… 陈一刀死了陈小三疯了李大头看上去是松了一口气但实际上他更紧张了。陈一刀的事情他可以不关心但陈小三毕竟是跟过卫伯兮的马仔他总要向卫伯兮报告事情的前后经过。这天他在办公室里正在考虑怎么和卫总汇报这件事情卫总办公室秘书来电话叫他过去一趟说卫伯兮要见他。 李大头是个海归派好歹也是归国的硕士一开始他实在有点看不上渔民出身、学历并不高的卫伯兮但是跟着卫伯兮干了一段时间之后这样的想法连半点也没有了。他现卫伯兮做事情不仅仅靠心狠手辣而且算得上老谋深算甚至是左右逢源在官场、商场以及黑道、白道都是非常有手段的人物绝非他李金奎可以相比。他不仅佩服这个卫总甚至有点怕他。 卫伯兮看见李金奎进来不动声色的叫他坐下顺便问了问卫达股份即将布的澄清公告的事情又问了问网上谣言的追查情况。李大头老老实实的汇报澄清公告过几天就出下午就将文稿送到卫伯兮这里做最后审定而网上谣言追查还没有结果但是下次对方再有新动作一定能查出线索来。 卫伯兮不置可否又听李大头讲了一阵子突然说道:“陈小三的事情你解决的很好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李大头吃了一惊结结巴巴的说道:“原来卫总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我正打算和您详细汇报看看您有什么指示。” 卫伯兮冷哼了一声说道:“你以为我是吃闲饭的?陈一刀和陈小三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前两天因为忙没顾上我现在已经打听清楚了你呀被别人涮了都不清楚怎么回事。” 李大头赶紧解释:“卫总当然比我们强多了但是这件事情我到现在也搞不明白卫总能不能给我讲讲。” 卫伯兮:“陈一刀和陈小三的事情都是俩个人搞的鬼一个人叫韩双原先是夜总会的三陪另一个人叫风君子是个搞股评的。” 李大头:“韩双?这个人我听陈小三说过原来卫总已经知道了。风君子这个名字我在证券圈子里也听说过他怎么也扯了进来?” 卫伯兮:“姓风的怎么扯进来的我也不清楚这俩个人三陪小姐加股评家真是一对下三滥的组合居然也想和我作对简直是吃错药了!” 李大头赶紧点头道:“是、是、是这种货色和卫达作对简直是自不量力卫总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收拾他们。” 卫伯兮的话似乎出尔反尔:“算了你不行。那个婊子也就罢了可是那个风君子也算个人物论起耍猾使诈来你们摞起来恐怕也不是个我曾经和他打过交道。” 李大头:“哦?那卫总说怎么办?” 卫伯兮:“对付这种人没必要玩阴的最好直截了当让他一肚子坏水没地方冒。” 卫伯兮随后向李大头交待了很多事情让他马上去办。李大头起身向外走的时候卫伯兮突然又问了一句:“一个多月前证券部出事的那个小胡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李大头:“仍然在医院昏迷卫总有什么指示?” 卫伯兮:“没什么事你去办事吧。” …… 风君子与韩双正在为被人监视的事情忧心重重只可惜飘飘阳光下不能现身只好等太阳落山再说了。正在这个时候风君子的电话响了是天路证券的史丹打来的。 史丹在电话里对风君子说:“老弟呀今天晚上你无论如何得抽空出来一趟我想请你喝顿酒。” 风君子:“老史我说改天行不行今天我走不开。” 史丹:“我知道你今天恐怕有事不过有事你也得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有个很重要的人想见你可不是为我的事是为你自己的事。” 风君子:“老史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点到底是谁?找我什么事?” 史丹:“你来了不就清楚了吗。” 风君子:“不去不行吗?” 史丹:“那你又何必呢你今天不来人家还会再找你的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在酒桌上谈比较好既然是我出面做东至少不会为难你。” 风君子听见史丹说这番话心里隐隐约约也猜到了是什么事情恐怕对方要找他谈的事与卫达股份或者飘飘的案子有关就不知道是什么人出面了。犹豫片刻答应了老史约好晚上七点饭店见面。 风君子打电话的时候韩双一直在一边静静的听听见风君子打完了电话韩双站在窗前看着楼下那辆可疑的车口中问风君子道:“你今天晚上真的要去吗?是不是要提前做点准备?” 风君子此时才想到韩双自己晚上要去赴宴而门外就有人盯着韩双一个人在家会不会出什么危险?想了半天也没什么好办法最后咬着牙说:“我当然要去相信在那种地方他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你——你——你嘛——跟我一块去我们两个一起去吧真有什么事情说不定你还能帮我一把。” 韩双:“你真的要带我一起去吗?” 风君子:“什么真的假的?我们现在是战友要去当然一起去了。飘飘也一块去反正别人看不见她。” 韩双的表情似乎是又惊又喜问道:“那我穿什么衣服好?你帮我选一套好不好?” 风君子苦笑女人总能把天大的事情化小变得简单他可没那么轻松。 …… 风君子特意迟到了十分钟一路观察有没有什么异常饭店门外以及大厅里都没有什么特别反常的情况值得注意。他走进包间的时候史丹等人已经都到了风君子一抬眼先就看见卫伯兮端端正正的坐在主座上。 风君子尽管想到了今天晚上可能会碰到卫伯兮但是真正看见这个人出现在面前心里还是打鼓。他十分不愿意面对卫伯兮这种人虽然知道迟早要和这个人正面接触但是还是希望越晚越好。他以前曾经和卫伯兮打过一次交道那次也算是对手他们就是这么认识的可惜那次的事情风君子和卫伯兮几乎还没照面就已经一败涂地了(详细经过请参阅本书第一部“神欺鬼骗”)。 包间里已经有三个人除了卫伯兮之外还有史丹和李大头。三人见了风君子进来都很客气的站起身来打招呼随后看见了风君子身边的韩双似乎都愣了一下随即也很礼貌的招呼韩双坐下请风君子介绍。 风君子有点为难只好很含糊的介绍:“这是我的朋友……” 风君子话还没说完韩双主动说话了:“我叫韩双。” 韩双一开口自我介绍史丹没什么反应但是卫伯兮、李大头、风君子三个人心头都是一惊风君子刚才还想给韩双随便起个名字看样子是不必了他看卫伯兮和李大头的表情就能想象的到这两个人早就听说过韩双的名字。事已至此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坐了下来。 21、乔方思鬼眼显神通 象征性的点完菜以后风君子没有直接问卫伯兮的来意而是问邀请他来的史丹:“老史你不说今天请我喝酒有事吗究竟是什么大事?还是关于我的?” 史丹老脸微红没有答话卫伯兮一向开门见山接过话答道:“其实今天是我让老史请你来的有一件事情想请风先生帮忙。” 风君子心想卫伯兮够直接的但还是故作不解的问道:“我这个小人物能帮卫大老板什么忙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就是了不必亲自来还破费这些做什么?” 卫伯兮:“风先生你太客气了确实有一件事情要请教风先生。我听说最近你在调查两年前的一件案子说实话当年这件案子多少和我有点关系现在有两个与此有关的人出了意外我想请教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风君子没想到卫伯兮单刀直入一时间也有点反应不过来只有反问道:“不错我确实对两年前的事情很感兴趣最近也抽空做了些调查但是我不是针对卫总你的只不过是一个巧合而已。刚才卫总说与你有牵连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是不是不小心得罪卫总了?” 这时李大头插嘴了:“这件事情和卫总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是公司有人出了事卫总当然要关心了。” 卫伯兮没等李大头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对风君子说道:“也不能说与我没有关系事情是因我而起毕竟是一条人命想起来我也觉得很不安所以今天我是特地来解释这件事情的。” 风君子心中暗想:“你找我来解释这件事情真是好笑——真想解释应该去找警察。”然而口中却说道:“哦?究竟是怎么回事卫总能说说吗?” 卫伯兮叹了一口气缓缓的向在座的诸位讲道:“两年前我母亲检查出来有肾衰竭情况已经很严重了如果不马上换肾就有生命危险。可是当时各大医院都没有相配的肾源到外地联系也没有我也是心情着急就告诉身边的朋友都留意这件事情。你知道我是一个孝子为我母亲的病无论花多少钱都不在乎后来小李告诉我肾源联系到了是陈小三找到的。我当时十分高兴惊喜之外也没有想别的事情我的心思全用在母亲的病上了就立刻安排医院做了手术。” 风君子插话道:“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搞到的吗?” 卫伯兮又叹了一口气表情沉重的说:“我当时并不知道我只以为是陈小三花钱买来的既然买到了我也就不多问了你知道我当时因为母亲的病事情也很忙。” 风君子面无表情的说:“卫总确实很忙有些小事顾不过来那么你今天来找我又是因为什么事?” 卫伯兮:“最近我们公司员工陈小三的党兄死了而陈小三后来又疯了我让小李去调查一下究竟生了什么事不料却知道了两年前的一件案子我这才明白当初陈小三是怎么找到肾源的。我很震惊也很痛惜一切都是因我母亲的病引起来的责任在我现在受害人已经不在了但是我会尽我的能力做出补偿的。” 风君子心中暗自佩服卫伯兮的高明他直言其事并不回避表面上说错在自己实际上去推的干干净净。其实在陈一刀和陈小三一死一疯之后风君子就已经料到可能出现这种情况他也跟韩双说过仅凭这件事情根本扳不倒卫伯兮。但是卫伯兮的厉害之处就在于将这件事情放在了桌面上直截了当的说清楚别人也没法做什么文章。风君子一直盯着卫伯兮的眼睛看他的表情然而卫伯兮的神色却一直相当坦然语气也很诚恳。 风君子也只有顺着话向下说:“卫总想要补偿的话不应该来找我那个女孩叫乔方思应该去安慰她的家人不过她的家人恐怕不知道这件事情。” 李大头突然又说话了:“不是她家人找的你?那风先生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是不是这个韩双小姐告诉你的?”说完了眯着小眼上下打量韩双。 韩双觉得李大头的眼光中有一种猥亵的成份粘乎乎的在自己的脸蛋和胸脯上打转感觉很不舒服。风君子看见李大头的这种眼神感觉也很不舒服他正色道:“韩双小姐是我偶尔认识的朋友碰巧和这件事情有点关系但是她什么也没有对我说过。” “那风先生是怎么卷进这件事情的?陈一刀和陈小三究竟又是怎么出的事?这些事和风先生有什么关系?您又是为了什么?”卫伯兮不紧不慢的说道。 风君子暗中做了几下深呼吸卫伯兮的话终于问到了重点这恐怕就是他今天来的目的。风君子心中想:“你用直截了当的办法对付我那我也用直截了当的办法回敬你。” 于是站起身来举杯道:“今天不是来喝酒的吗来我先敬大家一杯酒喝完了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其实这也不能算是故事而是一段我自己的真实经历。不过你们听完之后也许会认为这是一个编的故事。” 众人举杯饮酒然后都端端正正的坐好眼睛看着风君子都不说话显然被风君子刚才那番话勾起了兴趣。风君子并没有坐下而是站在那里背起双手扫视了众人一圈缓缓说道:“这是今年五月我在青岛遇到的一件奇事我讲的东西有可能你们不相信但是诸位不要打断让我把它说完……” 风君子接下来讲的事情很离奇但是他自己心里清楚他说的都是实话一句也没有骗卫伯兮。他从在青岛海尔山庄和公司同事一起讲鬼故事开始又讲到了怎么进的鬼胡同怎么遇到的乔方思后来晚上在宾馆飘飘又怎么来找的他和他说了什么话以及托付他做的事情。这段经历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也包括韩双。 风君子很有分寸他的故事只讲到第一次在青岛和飘飘分手为止至于他回滨海后的事情一句也没说。但就这么一段经历已经足够离奇了风君子说完之后看着众人的神色——史丹张大了嘴几乎合不拢李大头瞪着眼几乎连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卫伯兮一脸铁青眉头深锁不知道在想什么而韩双已经不自觉的紧紧抓住风君子的手泪眼汪汪的看着他。 风君子见众人都不做声坐了下来倒了一杯酒举杯道:“我的故事讲完了来!大家再喝一杯。”众人似乎这才缓过神来用机械的动作举杯喝酒。 还是李大头先反应过来开口说话:“这个故事确实叫人难以置信那么后来呢?陈一刀和陈小三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呢?” 风君子直视着李大头的眼睛用低沉的语气说:“这些事情我也知道的不是太清楚但是我后来在滨海又碰到了那个女鬼飘飘她让我找这位韩双小姐问几句话我就帮她问了我和韩小姐也就是这么认识的。至于陈一刀是怎么死的陈小三是怎么疯的我想应该和这个女鬼有关系否则的话诸位怎么解释?” 风君子分明看见李大头的眼神中有一丝惊惧闪过心中暗暗冷笑。李大头端杯喝酒以掩饰不安的神色不料手一抖酒杯落在了桌上洒了他一身。在座的人只有风君子明白那是飘飘动了他一下。 卫伯兮显然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用一种不满的眼光瞄了李大头一眼神色如常的对风君子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实在叫人难以相信。但是不管这件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今天我来的目的就是想解释清楚现在凶手已经有了报应风先生也可以给那个女鬼一个交待了。” 风君子未置可否此时一直没有话的史丹终于说话了:“风老弟卫总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我看你就不要再追究这件事了。当然我不是说这件事跟你有关系但是到此为止吧不管以前和你有没有关系现在我看就算了吧。” 李大头接着说:“卫总一向宽宏大量但是卫达在滨海没有什么事情会罩不住如果有人存心跟卫达过不去恐怕没什么好下场。” 卫伯兮摆手制止了李大头的话非常温和的对风君子和韩双说:“话也不能这么说凡事抬不过一个理字像陈一刀、陈小三这种人确实不应该有什么好下场。现在这件事情已经清楚了不知道二位还有什么要求既然我卫某人有责任我一定尽量满足。” 风君子心中暗自叫苦这三个人一个花脸、一个黑脸、一个白脸一搭一唱显然是有备而来自己再想追究飘飘这件事情恐怕是不可能了。这时韩双说话了:“卫老板想怎么补偿乔方思的家人与我们无关只是乔方思死的太冤为什么世界上总有一些人认为自己有权利决定别人的生死呢?” 李大头:“与‘我们’无关?韩小姐的话真有意思看样子你们两个关系不浅呀。” 卫伯兮突然对韩双道:“韩小姐怎么这么面熟我们似乎在哪见过?哦!我想起来了”接着转身对史丹说道:“你还记不记得那一天我们几个陪老董去夜总会最后小风找来陪老董回酒店的那个小姐和这位韩小姐长得一模一样我该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风君子面不改色心中却大感狼狈同时也佩服卫伯兮几个月前酒后偶尔打过一个照面他居然能认出来看来卫伯兮确有过人之处不是白混的。如果说到偶尔读一篇中意的诗文自己或许也能过目不忘但是卫伯兮这等阅人功夫他风君子是万万不及了。踌躇间不知道如何答话。 这时韩双却坦然的回答:“卫老板没有认错人那天晚上的小姐就是我。那时候是我自己糊涂现在我懂事了。” 李大头:“原来韩小姐从良了那真是可惜啊!”说着斜眼去看风君子。 风君子看这场面不得不说话了他不好针对史丹和卫伯兮只有对李大头说:“李老兄的心地看来不怎么善良嘛?见不得别人改邪归正原来从良也叫可惜看样子你是一辈子都不会做个良人了。到现在干过多少坏事了?” 李大头只有干笑道:“风老弟是好人吗?确实风流潇洒佩服佩服!” 风君子:“人不风流枉少年那又怎么样?” 卫伯兮打断他们之间的冷嘲热讽说道:“老弟正经事还没说完呢。” 风君子:“卫老板亲自出动把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我还能怎么样。在这里我可以保证韩小姐与这件事情毫无关系而且今后我也不会再理会也不会再打听更不会和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情我说话算数敬大家一杯酒。” 卫伯兮等人纷纷露出笑容举杯回敬。 …… 风君子回到家中现楼下盯梢的人已经不在了觉得也在意料之中。进屋之后先是飘飘一跺脚自己坐在墙角低着头不理风君子风君子知道她心里不高兴因为今天他已经答应卫伯兮不再追究飘飘的事情。风君子叹了一口气走过去俯下身揽住飘飘的肩膀柔声道:“飘飘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但是这件事情只能如此再追究下去没有任何结果的想要对付卫伯兮我们只有换一种办法了。” 飘飘的肩膀在微微抽*动她抬起头的时候风君子看见了满脸的泪痕只听得她抽抽答答的说道:“我知道你早就说过卫伯兮可以将事情推得干干净净以前你在暗处还可以一步步的设计他们现在你和韩双都暴露了再干下去就是走进死胡同了。其实我已经很感激你了我们原来素不相识可是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的仇也算报了我只是一个可怜的孤魂野鬼还能指望什么?” 风君子心中更加不忍安慰道:“我说过不再追究你的事情不等于我会放过卫伯兮别忘了我曾经也说过要让卫伯兮倾家荡产身败名裂让他体会可怜人的滋味我一向是说话算数的。” 飘飘似乎很惊讶一时间忘记了哭泣看着风君子说道:“什么?你还要对付他?这样太危险了不值得我已经很满意了你不要再冒险了好不好?” 风君子:“你忘了吗?我还要另一笔账要算我并不是不追究你的事了只是这条路已经走不通我们要换一条路走别哭了我以后还需要你帮忙呢。” 飘飘终于止住哭声微一探身轻轻的缩到风君子的怀里细声道:“你真是个好人只是不要太冒险了我们慢慢来坏人一定会有报应的。还有也不要让韩双太冒险了你应该多注意一点她她在回来的路上一直在哭。” 风君子:“什么?韩双哭了一路?我怎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本来韩双姐出门的时候脸上一直很高兴一直偷偷瞅着你在笑可是到了酒桌上卫伯兮认出她之后她就开始不停的流泪现在还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呢。” 风君子心中大感疑惑因为韩双在去的时候一直笑或者在回来的时候一直哭他都没有看到。去的时候因为心事重重也许没有注意但是卫伯兮在酒桌上认出韩双之后他怕韩双不自在一直很注意观察她的脸色他现韩双从那时到回家神色如常甚至面带微笑哪有半点哭的意思?于是好奇的问飘飘:“你看见韩双在哭那么你看我呢?我在酒桌上是什么表情?” “你的表情一直很自然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但是卫伯兮认出韩双的时候你似乎非常尴尬后来你答应卫伯兮不再追究我的事情的时候却是一脸阴森恶狠狠的瞪着他就像要扑过去掐死他一样。” 风君子心中惊讶不已飘飘说的正是当时他内心真实的感受他思索半天终于突然明白——原来飘飘这个鬼魂的眼睛所看见人的面目与他这个常人是不一样的她看见的是人们面具后的真实脸孔! 想到这里不禁又惊又喜接着问飘飘:“那么桌上其他人都是什么表情?你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那个史丹一直红着脸似乎做错了什么事。而那个卫伯兮总是带冷冷的看着你后来你答应他不再追究他才笑了不过好像是在嘲笑。还有那个李大头一直色眯眯的盯着韩双姐。” 风君子心想事实确应如此又问:“李大头看我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他似乎很生气又很害怕。” “那么他看卫伯兮的时候呢?” “你这么问我才想起来就是最奇怪的地方他似乎更害怕卫伯兮卫伯兮看他一眼他的五官都快扭曲了。” 风君子心中一动心想照常理李大头不应该这么怕卫伯兮飘飘眼中的害怕应该是一个人内心深处的恐惧。一个人有所畏惧必定是有所亏欠难道李大头暗中做过什么对不起卫伯兮的事情?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飘飘又说话了:“我没事了你别总哄我韩双姐哭的越来越厉害了你最好去看看她。” 在风君子看来韩双根本就没有哭但是飘飘说她在哭那就说明她心中一定在哭泣。风君子对付这种场面也不是很有办法只有硬着头皮推门走进卧室。 这虽然原本是风君子的卧室但自从让给韩双之后风君子几乎很少进来。现在这间屋子里显然飘着一股女性的气息而韩双正坐在床上面无表情的若有所思。她看见风君子进来露出淡淡的笑容问道:“我刚才看你似乎在哄飘飘现在把小丫头哄好了?我知道你还有别的办法对付卫伯兮的是不是?又想出来什么点子找我?” 风君子犹豫片刻还是走到了床前紧挨着韩双坐下用尽量温柔的声音说:“韩双你就不要难过了我知道你回来的路上心里一直不痛快不值得跟那种人生气没有必要。” 韩双本来面带淡笑听了风君子这句话突然转为凄容挥起粉拳打在风君子的胸上带着哭腔道:“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你就不能装作不知道吗?非要逗我哭出来。” 风君子头皮紧只好继续柔声道:“是我错了可是我不想看见你一个人躲在这里伤心他们都不是好人你是好人好人不为坏人伤心不要再哭了好不好?” 韩双:“你以为我是为他们哭吗?我是为我自己!” 风君子心里有些明白但也只好继续装糊涂:“你不是挺好的吗?” 韩双:“我很好吗?你说的是真心话?其实你和他们几个人是一样的都看不起我是不是?‘人不风流枉少年’这句话是你说的?” 风君子:“我不是有意的在他们眼里我就是这种人。” 韩双:“你以前说的什么黑的白的都是哄我玩的其实在你眼里我始终是个婊子和我在一起就是风流荒唐你比他们善良的地方就是宁愿为我背一个风流荒唐的名声但是在你内心里仍然认为这是荒唐的是不是?” 风君子觉得无言以对他仔细反思自己的内心韩双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虽然孤男寡女同居一室韩双也可以说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孩而且对自己是完全不设防的但他似乎视而不见。这种视而不见完全是有意的并不是因为他风君子就是柳下惠而是在他心里有意无意的对韩双的身份有所排斥。韩双不笨不会感觉不到。 韩双也不顾风君子答不答话接着说道:“你自以为才子风流那我呢?” 风君子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是的你真冤啊简直比窦娥还冤。” 没想到韩双突然扑到他怀里紧紧的搂住他哭声更大了风君子觉得刚才这句话有点嘲笑的意思赶紧改口道:“不对应该说你比晴文还冤。” “你还说!”韩双伏在风君子肩上继续哭声不止风君子手足无措不知道今天自己是走了什么运刚刚搂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女鬼哄了半天现在又搂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女人哄不住老天爷对他可是太够了意思了。 韩双似乎哭起来没完没了风君子只有搂住她干等。飘飘没有体温刚才搂着飘飘的时间也短风君子没觉得什么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夏末的天气很热风君子抱着韩双坐在床上很快就出汗了一层单衣贴在一起也分不清是谁的汗。随着韩双的哭声空气中似乎传来一股女性特有的体香而韩双富有弹性的身体几乎紧贴在风君子的胸前风君子闭着眼睛就能在脑海中清晰的勾勒出她美好的曲线。在这个似乎是最不合适的时候风君子的身体某一部分似乎有了反应生理上的冲动来的悄然但是汹涌连呼吸也变的粗重了。 但是韩双还在哭风君子觉得很尴尬不知怎么办才好。只好故做轻松的对韩双说:“你要哭我也没办法不过麻烦你换个肩膀再接着哭我这边的衣服都让你的眼泪湿透了。来把你的脑袋放到左边来。” “讨厌!”韩双突然破啼为笑不哭了。风君子真是意外刚才哄半天没有用怎么现在一句话又笑了。真是世上难测女人心。韩双果然很听话的换了一个肩膀偎着虽然已经不再哭泣但是搂着风君子的双手并没有松开。 韩双破啼为笑但是风君子觉得身体那种冲动的感觉比刚才更加强烈了但是韩双正坐在自己很要命的地方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的兴奋。韩双没有动但是脸突然红了低下头呼吸声也粗重起来。韩双的胸部丰挺非常此时正贴在风君子的胸前隔着薄薄的衣衫风君子也感觉到对方的身体起了一些微妙的变化。风君子深吸一口气强自压下喷勃的**不动声色的轻轻推开韩双说道:“你看看哭了这么长时间全身都湿透了也不知道是汗还是眼泪赶紧去洗澡吧。” 风君子不是不想可是在这一瞬间他突然想起了还躺在医院生死未知的胡式微这种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异常荒唐。他现在只想去冲个冷水澡在他走出房门的时候背后韩双的眼神似乎有一点感动也有一点失望。 22、此地无银 笠日卫伯兮的办公室。李大头正在问卫伯兮:“卫总相信风君子说的那番话吗?我是指那个鬼故事。” 卫伯兮:“我当然不信风君子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神欺鬼骗他讲鬼故事也不是第一次了我以前就听说过这也是他的手段。” 风君子确实不是第一次讲鬼故事以前确实用这种手段疑惑过别人的心志这些卫伯兮都知道。但是这一次卫伯兮失算了风君子讲的那个故事每一个字都是真的不过鬼话说多了真的也变成了假的卫伯兮自然不信。 李大头又问:“那他真的会放过这件事不再插手了吗?是不是还要派人盯着他?” 卫伯兮:“那到不必他说不再追究这件事情那就是真的不再追究这件事情底牌已经亮出来了这种人不会死缠烂打的。对了澄清公告的事情怎么样了?” 李大头:“已经送到报社了明天就出。” …… 第二天风君子读到了卫达股份的澄清公告。这篇公告的格式和股市当中大部分上市公司的澄清公告没有什么区别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百字但是在同类公告中已经算相当长的了。公告的全文如下: 近期有少数别有用心者利用互联网散布对本公司不利的谣言造成了比较恶劣的影响对此本公司澄清如下: 1、本公司于2oo1年进行的资产重组重组后公司的经营状况与盈利能力得到了显著改善投资者可以参阅公司近三年来的财务报表。该次重组的过程以及程序均合理合法得到了中国证监会、国资委和滨海地方政府的批准与大力支持。 2、公司于2oo2年成功增了65oo万股a股增手续完全符合中国证监会及相关法律规章的要求。目前公司现金流充沛近年内并无再融资计划。 3、公司与建江文化传播股份有限公司为同一实际控制人的关联公司目前互相担保额度为3亿人民币同时中国银行于2oo3年1月授予我公司5亿元的授信额度。目前公司资金状况与信用记录优秀不存在到期未偿还债务也没有未披露的担保事项。 4、本公司的控股股东滨海卫达(集团)有限公司于2oo3年5月收购了建江文化传播股份有限公司该公司是香港、上海两地同时上市的公司。通过此次收购公司在未来的展中具备了跨国竞争的优势地位今年以来公司的国际市场拓展势头良好。该事项已在董事会公告中披露。 5、目前公司经营状况良好已公布的2oo3年中报中净利润比去年同期有大幅增长预计公司下半年仍会保持稳定的增长趋势。本公司没有应披露而未披露信息本公司的指定信息披露媒体为中国证券报和上海证券报。 6、对于网上不实传言的散布者本公司正联合有关部门进行调查并保留进一步追究其法律责任的权利。 风君子一边看一边冷笑这一篇短短的澄清公告里面的名堂可不少看样子卫达股份的目的不仅仅在于澄清谣言有些内容已经出了澄清的范围之外甚至成了一种广告宣传比如说收购建江文化以及下半年业绩继续增长看样子卫伯兮并没有真正的感觉到谣言的威胁。 相比风君子在网上散布的谣言这篇公告回避了一个问题却同时也增加了一个问题。回避的问题是关于卫达集团挪用上市公司资金参与二级市场炒作的风君子只能确定卫伯兮拿了五千万去申购基金同时也隐约知道卫达集团在老史那个营业部开户炒自己公司旗下的股票仅这一个仓位恐怕也有几千万。然而卫达在公告中只字未提看样子其中确实有问题。 比风君子散布的传言多出来的一个问题就是关于收购建江文化由于这件事情近期才出现风君子对背景资料不是很了解所以并没有做什么文章。但是现在想卫伯合兮调出来几千万资金给老董的时候恰恰就生在他收购建江文化的同时看来这其中恐怕也有联系。建江文化同时也是一只港股上市公司风君子看到这里心里隐隐约约也有了主意。 他立刻收集有关建江文化的所有资料在办公室里研究了一整天有些网上资料是英文的他的英语不行突然想到了韩双英文不错于是都打印出来带回家给韩双看。 …… 韩双看这些专业资料也很困难一边翻字典一边讲给风君子听风君子只对资本运作的过程感兴趣只要韩双重点查找在历次股权转让及重要的往来客户中机构的名称以及负责人。有出现重复的重点标记这样也忙了整整好几天。 风君子和韩双两个人用几天时间将建江文化内地与香港的资料整理了一个大概风君子的目的本来就不是想搞什么投资分析而是专门想挑破绽下手所以对细节问题并没有太追究。在这个过程当中他有一个现那就是李大头在收购建江文化的过程中起到了重要作用现在居然兼任建江文化的董事看样子这与他海归的学历背景有关。风君子一面重点收集李大头的相关资料一面让飘飘尽量在暗中跟踪李大头的行动没想到却牵出一个重大现来。 …… 自从和卫伯兮见面之后风君子就告诉韩双不必再整天躲在家里没事可以出去随便逛。其实他的言下之意是韩双可以搬回去住了但他总不好直接这么说韩双似乎也没有听出来他有这种意思依旧住在风君子家中。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风君子轻松多了至少他可以不去市购物了韩双有车每次出去都能买回一堆的东西。现在菜是韩双买晚饭也还是韩双做韩双还特地去买了几本菜谱试着变几种新口味。风君子看见韩双如此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既来之则受之。 这天晚饭韩双照着菜谱又尝试了一种新鲜菜式不是很成功但风君子却只能违心的说好吃并且真心的说希望以后做的会更好吃。吃饭的时候韩双问风君子:“现在卫达股份的澄清公告已经出来了你要整的黑材料也弄的差不多了打算什么时候铺天盖地的出去?” 风君子笑道:“李大头领着一帮人正等着网上的消息呢我不着急先让他们等一阵子太早暴露目标不好。” 韩双:“那你打算等到什么时候?” 风君子:“这件事情我打算先等并不表示我不做别的事情你还记得那个李大头吗?就是对你很感兴趣的那个他可是美国留学回来的是卫伯兮的高参我打算先从他下手。” 韩双:“这个人在美国学什么的?学出那么一副流氓样?” 风君子:“学的就是投资跟我相比可是正经科班出身学历比我高人也比我更流氓。” 韩双笑道:“这么说来你们多少算半个同行看起来他可比你强多了。” 风君子冷笑:“这种杂碎也能跟我比?说实话他给我提鞋都不配。” 韩双接着逗风君子:“人家现在可是兼任两家上市公司的高管混的比你好那你说他在你面前配干什么?” 风君子听着心里来气语言也显得粗俗:“别看这小子是个海龟可是要在我老人家面前他配干什么呢?打个比方吧我站着撒完尿他也就配做个在旁边开水龙头、递纸巾擦手的连帮着拉拉链都不够档次。” 韩双笑的花枝乱颤:“你逗死我了你也太狂了!” 风君子:“心高气傲有什么不好我在这种人面前一向有心里优势你也可以说我是阿q但是我觉得他们那些人在我面前摆出一副大人物的架子才是真正的阿q。” 韩双:“行了不说这个了你为什么要先从李大头开刀?” 风君子戏道:“他色眯眯的看着你我就不舒服。” 韩双又笑了:“这话我爱听不过你说正经的。” 风君子:“飘飘的事情他是恶如果不是卫伯兮插手太早我恐怕已经收拾他了。但是现在也不晚他有把柄在我手里。明天你帮我跑一趟。” 韩双:“去哪啊?” 风君子:“去他家。” 韩双佯怒道:“你又想使美人计就不怕这一次我是羊入虎口?” 风君子笑道:“只怕这一次你见不着老虎只能看见一个醋坛子明天晚上他不在家只有他老婆在我要你去送一件东西。” 韩双:“他老婆是醋坛子?你怎么知道的?” 风君子:“就算她原来不是醋坛子见到你这样的美女晚上来找他的老公恐怕也会变成醋坛子。” 韩双这回笑的很开心说道:“你就那么肯定?” “天下或许有不吃饭的女人但绝对没有不吃醋的女人古龙大侠说的。” 23、口舌如刀 第二天晚上李大头有应酬要很晚才能回来他老婆一个人在家中正在看电视门铃响了。李妻起身走到门口对讲机里传来一个柔美的女声:“请问这是李总家吗?” 李妻:“是的请问您哪位?” “我是李总的同事小韩李总有重要的文件忘在我这里了但是我想起来明天早上他就要用就赶紧给他送过来了。” 李妻迟疑着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位妙龄女郎身穿鹅黄色吊带裙颜容俏丽身段婀娜看见李妻就主动开口打招呼:“你是李总的爱人吧我是李总的同事小韩有份东西送给他。” …… 李大头很晚才回到家中却现妻子的脸色明显不对忙问缘由李妻板着脸说道:“还是问你自己吧你们办公室那个小韩是什么人?对你真不错呀这么晚还把文件送到家里。” 李大头一头雾水说道:“我们办公室没有姓韩的呀?什么文件?” 李妻:“就在沙上那个档案袋里你自己看吧。” 李大头一脸狐疑的拿过档案袋抽出文件翻看起来刚看了几页忽然间神色大变一把抓住他老婆问道:“这是什么人送来的东西?她长什么样你快跟我说说她送东西来的时候还说什么了?” 李妻被他吓了一跳随即不满的说道:“你抓我干什么那么紧张那个狐狸精?她告诉我李总平时对她可关心了是不是这么回事呀?” 李大头:“你就知道瞎吃醋这下子我有麻烦了她送这些文件来就表示已经抓住了我的把柄还不知道会怎么要挟我呢。” 李妻显然刚才已经翻看过这些文件不解道:“这些文件都是你们公司很正常的业务呀我看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李大头:“这几份东西莫明其妙的放在一起就不对都是我经手的业务其中都有大问题。她还留下什么了?你快告诉我。” 李妻不情愿的从自己的坤包里掏出一张卡片说道:“档案袋里还有这张卡片上面有个手机号码还写着一行字我看跟文件没什么关系就收起来了。” 李大头一把抓过卡片只见上面写着:“李总文件收到以后有什么看不明白的地方可以给我打电话我明天下午有空。” …… 第二天下午滨海市站前凯旋广场风君子坐在地下一层大厅的冷饮摊上等李大头。之所以选择这个地方见面风君子想了很久凯旋广场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大型商场地上五层有南北两栋楼中间是一个大广场而这个大广场的地下一共有四层这是一个像迷宫一样的结构周边有几十条通道这些通道从地下几乎延伸到滨海商业区的各个角落。而凯旋广场地下一层大厅里人来人往十分吵杂在这里谈话别人很难听清楚而且在这种环境下风君子也不怕李大头会公然动粗。 李大头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选这个地方和他见面他本以为来的人会是韩双不料见到的却是风君子。风君子在人丛中看见了李大头举手招呼他过来在对面坐下若无其事的问:“李总喜欢什么口味的冰淇淋?今天我请客。” 李大头不耐烦的一摆手道:“我不吃冰淇淋姓风的你叫人送那份文件给我是什么意思?” 风君子没有理会李大头起身去买了一份冰淇淋放在他面前一面笑着说:“你不吃也得吃否则怎么能白坐人家的座呢?” 李大头:“好了现在可以说正题了吧?” 风君子故意不说正题而是顾左右言它:“听说你们卫达集团最近收购了建江文化这个上市公司是不是?” 李大头:“是啊那又怎么样?” 风君子:“我只是感兴趣而已所以做了一下研究。我听说你们用两个亿从建江市政府手里买下了这个公司的股权然后又将卫达名下的一家出版公司作价两个亿卖给了建江文化。里外里是用建江文化自己的钱买下了这个上市公司。是不是这样?” 李大头:“是这样现在的资产重组不都是这么做的吗这里面可没有什么不合法的地方你今天来找我谈这个我可没兴趣。” 风君子冷笑道:“没有不合法的地方吗?据我所知卫达的那个出版公司是用一批印刷设备出资注册成立的这批印刷设备你们评估的时候竟然作价两个亿。我是学机械专业的对机器设备的价格多少了解一点你们那批印刷设备的产品型号和出厂日期我手里都有不论是它们当初的出厂价还是现在市场的转让价格都不会过两千万你们就拿这堆破烂套了建江文化两个亿搞收购?” 李大头听了风君子的话觉得暗自心惊但是仍然嘴硬道:“我们有评估报告的而且这种事情在国内很普遍你不可能拿这个来要挟卫达。” 风君子:“你是怎么买通的评估机构又怎么私下里向建江市那个市长助理行贿我心里都很清楚。” 李大头:“清楚又怎么样?你有证据吗?你去告我呀?这根本不关你的事我估计你连法院的门都进不去。” 风君子又笑了说道:“李总你不要激动我确实没有证据我也没法告你。确实像你说的这种事情很难查清楚但是你不要忘了建江文化是香港上海两地上市的公司香港的廉署也许会对这件事感兴趣。” 李大头:“那你找错人了你应该去找卫伯兮谈这件事我只是一个打工的。” 风君子这时候才谈到正题他对李大头说:“那么我昨天送给你的那份文件呢?是不是也送给卫伯兮一份?跟他谈谈你的事情?” 李大头:“我有什么事情?你别要敲诈我。” 风君子似笑非笑的说:“卫达集团挪用卫达股份的资金炒股原先是在天路证券滨海营业部开户用的是卫伯兮前妻的名字后来这笔钱又被转到香港注册了一个香港通达投资公司这个公司的负责人就是你李金奎。你们收购建江文化之后又计划操纵它的报表然后再用香港通达的这笔资金变相投入h股市场炒作自己公司的股票我说的没错吧?” 李大头听的目瞪口呆半天才反应过来说道:“就算你说的都是事实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这种事情查起来可就复杂了再说都是卫伯兮的商业行为你恐怕钻不了他的空子。” 风君子:“我知道这种事情查起来很难我也没打算做什么文章。不过这里面有一个环节是关于你的香港通达投资公司现在在你的名下这笔资金暂时你完全可以调动但是等到正式投入h股市场之后就不归你管了是不是?” 李大头的脸色微变仍然故做镇静的说:“是这样这么一来我就更没有责任了。” 风君子冷冷的说:“可是你做了一件不该做的事情你背着卫伯兮开设了自己的海外帐户并且在开曼群岛以自己的名义注册了一个空壳公司你做了一系列的设计以方便自己可以随时调款潜逃。” 李大头:“你血口喷人有证据吗?” 风君子:“我昨天晚上睡觉做梦的时候听见俩个人的一段对话我现在转述给你听一听也不知道我记得全不全—— ‘你一个婆娘家懂什么我是担心我计划调动那三千万港币的事情让别人知道了。’ ‘事情不都过去了吗你也没拿卫伯兮的钱你怕他们做什么?’ ‘你懂什么如果卫伯兮知道我曾经有过这种念头他是不会放过我的。’ ‘你当初是怎么想的呢?想干又没干。’ ‘先是陈一刀死了后来陈小三又疯了我都不知道是什么人下的手当时我以为下一个就是我了我甚至怀疑是卫伯兮自己找人做的。所以我不得不给自己安排一条后路恰好香港那三千万现在我调得动我想一旦有什么不对我可以随时卷款就走。’ ‘后来你怎么又没走呢?’ ‘后来卫伯兮查清楚事情是风君子在背后捣鬼前两天他亲自出面逼的风君子答应不再管这件事了所以我就没有动。’ ‘老公你的意思是说你现在可以随时动那笔钱吗?’ ‘是的如果还有什么意外现在还来得及如果卫伯兮一旦要调用这笔款子的时候恐怕就迟了。’ 我转述的怎么样?不知道我的记性好不好有没有落下什么李总有什么可以补充的吗?” 风君子不紧不慢的说了这一段对话连对话中男女两个人的语气都模仿的很形象李大头听着听着额头上的细汗涔涔的冒了出来他结结巴巴的说:“风君子你居然敢窃听我是不是昨天那个姓韩的到我家放的窃听器?” 风君子当然没有在李大头家放什么窃听器他的这段话都是听飘飘转述的不过他看李大头这么想倒也不愿意点破。于是将计就计道:“我听见这段话倒没什么关系不过我想跟你打个赌我们赌一赌卫伯兮听到这段话后会怎么样?” 李大头脸色灰白有气无力的说道:“风君子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快说!” 风君子:“你不要担心我不是来威胁你的相反我是来帮你的。我来只要求你做一件事就是赶紧实施你的计划带着钱走人你准备的已经很充分了现在还来得及。” 李大头:“可是我并不想一定要这么做只是给自己留条后路而已。” 风君子:“你这个人错就错在太聪明了见事不妙先给自己想后路现在事情过去了又想风平浪静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现在你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条路是赶紧带着那三千万消失另一条路就是我将我掌握的一切材料都送到卫伯兮面前。我不是来和你谈判的而是来告诉你怎么做的。” 李大头:“你为什么要这样能不能给我点时间?” 风君子:“放你走我不介意我只是想让卫伯兮不高兴你走了对他没好处我也就开心了。我知道你下个星期要去香港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你从香港消失也方便我将在下个周六把材料寄给卫伯兮至于你自己看着办吧。” …… 这是一个星期一这天早上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内有一条消息传遍了整个市场在国内以及香港几乎所有知名的新闻与财经论坛中都有转贴其标题也各式各样但是内容说的都是同一件事情:卫达股份财务总监李金奎失踪卫达集团在香港设立的通达投资公司三千万港元资金不翼而飞。言人似乎很了解事情的内幕将这三千万资金的来龙去脉说的清清楚楚并且还公布了卫达集团的办公电话李金奎在香港与滨海的座机与手机号码还有卫伯兮及公司其他负责人的详细联系方式这么一来显然增加了消息的可信度。 其实风君子并没有将材料寄给卫伯兮他也只知道李大头去了香港并不清楚他是否真的卷款而去但是风君子早就打算好了管他李大头走不走人这条消息是一定要出去的。这天上午卫达集团以及卫伯兮本人的电话几乎要被打暴了各有关方面的人都在询问这条消息是否准确卫伯兮也颇感意外紧急联系在香港的李大头但是李大头怎么也联系不上这个人似乎从世界上消失了。 卫伯兮也坐不住了紧急动身赶往香港善后。风君子听到卫伯兮赶往香港的消息心里猜到李大头可能真的卷款走人了。风君子心里暗自欢喜但是韩双却十分不高兴她对风君子说:“这也太便宜李大头了他做了这么多坏事你却放他这么走他带着巨款消失仍然能过舒服的日子坏人难道就没有坏报吗?你也是在帮他作恶。” 风君子:“我也没有选择就像下棋一样李大头是弃子要将卫伯兮的军恐怕只有从这儿入手了。不过李大头也别高兴的太早卫伯兮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他恐怕最终能把李大头揪出来到时候就有好戏看了用恶人之手去报复恶人吧我们的手上最好不要沾这些脏东西。” 韩双担忧的说:“李大头失踪之前肯定有人看见过他在凯旋广场和你见面卫伯兮那么精明的人不会不怀疑你以他的手段你恐怕有危险了。” 韩双的一句话提醒了风君子风君子确实感觉到危险的临近但他先想到的是韩双他觉得这个局已经走到了收官的阶段韩双再留在他身边恐怕会有危险现在是时候想办法让韩双离开了。 24、风流不曾赏名花 卫伯兮到香港之后还没有处理完李大头卷款外逃事情就遇到了另一件麻烦——被廉署请去喝咖啡。在李大头卷款外逃的事件生后网上就有关于卫达集团计划操纵建江文化股价的消息流出而李大头所在的通达投资只是其中的一个小环节联交所早就盯上了卫伯兮。 然而廉署请卫伯兮去喝咖啡并非是因为联交所的要求而是他们收到了一份材料。这份材料的内容不复杂使看上去一目了然最核心的部分就是卫达出版公司的一份资产清单。这份资产清单相当具体包括了卫达出版公司所属房产的建筑面积以及占地面积在当地的市场价格大大小小各种设备的型号以及出厂价格和目前的市场转让价格。在这些价格背后又附上了卫达集团在资产置换中所采用的评估价格一看就知道卫达集团在收购建江文化时虚增了多少资产。材料中还有一份简短的说明讲述了卫达集团收购建江文化的过程。 风君子拿到这些材料费了不少功夫当然飘飘能够隐身进入卫达出版公司的各个场所也帮了他不少忙。风君子在寄出这份材料时花了不少心思虽然香港已经属于中国主权管辖之内但是邮寄物品风君子还是担心会受到检查所以他采用了多种手段包括普通邮寄、航空包裹、电子邮件等等他想的是总有一份能够到廉署手里。对于廉署来说这份材料已经足够去请卫伯兮喝咖啡了。 …… 卫伯兮在香港受到廉署调查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市场再加上李大头的外逃事件卫达股份和建江文化的股价在a股和h股市场应声下跌。当风君子将这个消息告诉韩双时俩人都很高兴。韩双提出来要出去庆祝庆祝这么多天总呆在家里都闷坏了风君子想了想对韩双说:“你是重庆人我今天请你去吃火锅吧去滨海最好的渝皇楼你快去换件衣服我打电话订包间。” 韩双不仅仅是换了件衣服她躲在房间里收拾了很长时间看来是仔仔细细的在化妆女人出门就是有这么一点麻烦。风君子虽然不喜欢女人过多的修饰但是韩双走出房门的时候风君子也有了一种被艳光照射的眩惑。 当他们走过渝皇楼的大堂时风君子觉得大厅里所有的目光都向他们两人看来不过风君子知道这些人不是在看他而是在看韩双。风君子小声的对韩双说:“你今天为什么打扮的这么漂亮?想勾引男人吗?” 韩双轻轻一笑道:“女为悦已者容你这么有学问还没听说过这句话吗?” 风君子无言以对只好拉着韩双快步走进了包间。既然是吃重庆火锅风君子就让正宗的重庆人韩双点菜韩双也不推让两人点了一桌菜开始对饮起来。啤酒下的很快一方面是因为菜太辣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韩双的兴致很高。 风君子酒量还不错但是他现韩双更能喝。他随即想到韩双毕竟在夜总会做过几年小姐在那种场合酒量当然是锻炼出来的。这种想法让他感到有一点点的不舒服但同时也让他觉得为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有一点点心安。 酒到酣时风君子一边擦汗一边对韩双说:“你喜欢这里的口味吗?我可受不了太辣了!” 韩双:“辣就多喝点啤酒漱漱口我已经习惯了我最喜欢我们家乡的这种口味了麻辣鲜香!告诉你实话我怕你不习惯平时做菜都不敢太辣今天真过瘾。” 风君子心想韩双现在恐怕也能用麻辣鲜香这四个字来形容口中却小心翼翼的说道:“那你现在可以考虑回家乡了这样你可以天天吃到这种口味。” 韩双停下筷子不悦的问风君子:“你什么意思?要赶我走吗?” 风君子:“不是我要赶你走而是你现在应该走了。你继续留在这里会有危险况且你该做的事情已经都做完了。” 韩双:“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你的意思是我帮不上你什么忙了?” 风君子:“不是这个意思我已经说了现在会有危险你应该离开。” 韩双:“其实真正有危险的人是你你为什么不离开?” 风君子:“不一样我无处可去卫伯兮要找我肯定能找到而你只要离开这个地方相信他们不会继续纠缠你的。” 韩双:“既然你有危险我也不走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办法多。” 风君子:“不对两个人总比一个人麻烦多我有办法保护自己但是我没有办法保护我们两个人你走吧等事情过去了你再回来看我也行。” 韩双看了风君子良久突然笑了说道:“不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走的我不在乎我留下来保护你怎么样?看我像不像个女侠?”说罢还展臂做了个亮相。 风君子苦笑道:“我知道韩女侠有胆有识但是现在不是在拍电视我是为你好也是为我们两个人都好车票我已经给你买好了明天就可以送你上火车。” 韩双把脸一沉不悦道:“我偏不走车票给我我拿去退了。” 风君子:“你不要小孩子气。” 韩双:“那好既然你这么喜欢替别人着想我也可以答应你但是有个条件今天晚上你得喝过我才行怎么样?” 风君子:“我恐怕喝不过你。” 韩双:“我不管事情不能总按你想的去办你今天是第一次请我喝酒就要谈这么不愉快的事情吗?在这里能不能不谈这件事情好好的陪我吃一餐。” 风君子无可奈何的答道:“好吧酒桌上不谈了我们好好喝酒回家再说。” …… 两人回到家中的时候都已经微醉夏天的天气以及火锅的麻辣让两人都出了一身汗。风君子先冲了个凉换好睡衣坐在厅里韩双正在洗澡风君子在等她出来继续酒桌上的话题。 韩双穿着浴衣出来的时候风君子正坐在沙上等她招手让她过来坐下。韩双走了过去却没有坐下而是抱着胳膊站在风君子面前直盯盯的看着他也不说话。 风君子被韩双看的心里毛却不能躲开只能和她对视。韩双的头湿漉漉的俏脸上浮现一片红晕也不知道是热气还是酒力的原因但是她的眼眸却异常明亮而清澈一点也不像喝过酒的样子。风君子回避韩双直视的目光眼光向下看见了她的嘴唇韩双的唇色鲜艳欲滴比上着口红时更有诱惑力似乎想诉说什么风君子的目光又躲开了。风君子的目光从韩双纤美的锁骨中间滑落到浴衣半敞开的前襟也许是因为她双手抱胸的原因妙曼的乳沟更加显现出波浪动人的曲线风君子不敢直视干脆低下头。 风君子一低头映入眼中的却是韩双浴衣下露出的光溜溜的两条长腿韩双的腿很直乳白的肤色似乎散着一种奇异的光泽风君子不知道将目光投向哪里才好。虽然和韩双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仔细观察对方他觉得嗓子有点干似乎是刚才喝的酒后劲冲上了头脑。韩双站在那里不动不说话只是看着他而风君子却觉得对方的气息已经将他包围他有一点呼吸困难的感觉。 风君子几乎是挣扎着开口说道:“韩双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们该谈谈刚才没说完的话题了你还是暂时离开滨海比较好。” 风君子等待韩双的回答韩双却一言不转身就走进了卧室但是却没有关门风君子没有办法只好跟了进去继续去劝说韩双:“聪明人没有必要认死理有危险就要想办法躲避你走了我也会感到轻松的卫伯兮的事情快结束了你也需要一种新的生活这不正是你以前一直想要的吗?” 韩双又看着风君子很久终于打破了沉默没说话之前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这一笑反倒把风君子笑愣了。只听见韩双笑盈盈的说:“你赶我走其实我很高兴说明你很在乎我的安全不仅仅是利用我而已。你既然在乎我难道就不能让我担心你吗?风君子你为人不要太自私了。” 风君子:“我自私?” 韩双:“是的你自私事情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做的而且和我们两个人都有关系到现在这种时候你想撇下我一个人担着是不可能的。这个世界上不只你一个人想逞英雄你要做你的好人难道就要让其他人都靠边吗?” 风君子摇着头说道:“那你想怎么样?” 韩双:“我要留下来和你一起看见卫伯兮完蛋哪怕看不见这一天我自己完蛋也无所谓总之不能让你一个人面对危险。我不走除非你把我从窗户扔出去来你要真想赶我走就扔吧。”说着伸开了双臂做出一个迎接的姿势。 风君子做色道:“你以为我不敢?我真把你扔出去。” 韩双浅笑道:“你把我扔出去明天谁给你做晚饭?” 风君子:“我活了三十年也没有饿死过扔的东西多了还真想试试扔个把人。”一面说着一面伸手去抓韩双的肩膀做出欲扔举的姿势。不料双手刚一触及韩双的肩膀韩双却往后一仰软软的倒在床上风君子也失去了重心向前一扑结结实实的压在她的身上。 风君子本想起身脑中突然一转念想到了什么反倒顺势搂住了韩双。风君子的动作让韩双的娇躯一颤但是她并没有躲闪而是伸手勾住了风君子的脖子身体像蛇一样纠缠上去。 剩下来所生的事情大家也许都能想到漏*点澎湃的动作也许持续了三十秒也许是五分钟正在漏*点难抑的紧要关头风君子突然推开韩双站了起来似乎刚才的热情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口中说道:“不我不行!” 韩双还没有在刚才的温情中反应过来娇喘着说:“什么不行?” 风君子:“我有洁癖!” “洁癖?”韩双似乎一时之间没有听懂“什么洁癖?” 风君子咬着牙道:“我怕得艾滋病!”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听起来冷冷的与刚才简直是判若两人。 短短的一句话就像一盘冰凉的冷水从头泼到脚韩双刚才被激起的**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瞪大眼睛看着风君子。风君子也在看着她眼神中似乎毫无表情只见韩双的睡衣已经散开妙曼的身躯完全袒露在风君子的眼前但是她刚才红润的脸色却在这一瞬间变得灰白。 风君子很聪明知道在最恰当的时候击中对方最敏感的痛处他果然激怒了对方但是看见了韩双现在的表情心中又十分不忍也只有咬着牙装作没看见。只见韩双愣了片刻突然抓起了一个枕头向风君子砸了过来风君子早有准备伸手挡开硬起心肠接着说道:“对不起我说的是我我的想法与你无关。” “滚出去!”韩双低声喝道眼圈已经红了。 风君子非常听话转身走了出去顺手带上了房门又静静的坐回到沙。过了一会儿韩双推门走了出来已经穿戴整齐手中拎着她的坤包看也不看风君子一眼向屋外走去只听大门“嘭”的一声被关上韩双的脚步声已经走远。 风君子愣愣的坐在沙上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飘飘不知在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坐在了他的身边。她见风君子坐在那里呆若木鸡也叹了一口气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就算你用心良苦似乎也有点恶毒了。” 风君子也像是自言自语的在说:“我知道但是一时之间我没有别的办法。” 飘飘:“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韩双姐走的时候已经不生气了。” 风君子似乎有点意外转身问飘飘:“什么?她不生气?” 飘飘:“我看见了韩双姐在屋里自己哭了一阵然后突然笑了随后笑眯眯的开始收拾东西是笑着走出去的。” 风君子有点不解随即想到飘飘眼中看到的是一个人真实的表情那就说明韩双走的时候确实不生气了于是问道:“她是气傻了吗?” 飘飘:“我看她一点都不傻傻的恐怕是你她走的时候还留了张条。” 风君子:“她给我留了什么话?” 飘飘:“不是留给你的是留给我的。” 风君子:“留给你的?写的是什么?” 飘飘:“就在床头柜上你自己去看。” 床头柜上果然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写道——“飘飘:我得离开一段时间你注意保护好那个家伙还有一件事情求你一定要办到就是不要告诉他我在哪儿。” 风君子拿着纸条问飘飘:“她去了哪儿?” 飘飘用疑问的眼神看着风君子:“我现在当然不知道看来韩双去的地方不会太远怕我会现所以求我不要告诉你。” 风君子苦笑看来自己一番辛苦又白费了韩双虽然走了却并没有真正离开。随后翻了翻东西更加哭笑不得了韩双并没有把她自己的东西全拿走却把家门钥匙带走了。早知道韩双会如此自己刚才还不如—— …… 风君子以为韩双不久就会回来结果却想错了。一连几天韩双毫无消息就像从人间蒸了一样风君子越等心中越是不安他担心起韩双的安危来。这天他做了个噩梦梦见韩双落到卫伯兮手下们的手中惨受折磨惊醒之后出了一身冷汗。他现飘飘正坐在床前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飘飘见风君子醒来轻声问道:“你刚才做梦了吧是不是梦见了韩双?我听见你在喊她的名字。” 风君子:“是的是个噩梦飘飘韩双究竟有没有遇到危险?” 飘飘:“好人有好报应该不会我这几天也没有找到她。” 风君子此时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问飘飘:“今天我醒来看见你了怎么以前我从来没在睡觉的时候看见过你?” 飘飘:“你原来一直睡在书房你的书房我进不去我还以为你故意不让我进去呢。” 风君子很奇怪问道:“没有啊我怎么会不让你进我的书房到底是怎么回事?” 飘飘:“你不知道吗你的书桌上放着一样东西是这件东西让我没有办法靠近。” 风君子:“什么东西?” 飘飘:“我不知道好象是一本书。” 风君子突然想起了他的书桌边放了一本《金刚经》没想到这部经书能够挡住鬼魂靠近。于是问道:“那是一本《金刚经》原来你怕佛经那么卖佛经的书店或者卖佛像的工艺品店附近你都靠近不了?” 飘飘:“那到不是佛经佛像只是死物不过是纸张泥胚而已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但是你那本书却很特别你是从哪儿搞到的?” 风君子:“你一问我到想起来了我是花三块钱在一个旧书摊上买的书里面还夹着一张寺庙里的香火票看样子是出家人诵颂过的旧物不知道怎么流落到旧书摊上去了。” 飘飘:“我明白了卫伯兮的办公室里一定有类似的东西我一直都进不去这种东西也许就是别的鬼魂所说的法器。” 风君子一听飘飘说这种话不禁更加担心起来飘飘也有力所不能及的地方那么卫伯兮身边会不会有高人呢?韩双岂不是更加危险?越想心情越糟糕。 25、薰风靡月 风君子一心一意想让韩双走结果却弄巧成拙韩双虽然走了但似乎并没有走远。风君子的本意是担心韩双在自己身边会有危险现在韩双不在身边又开始担心她是不是会更危险一连几日心情都不是很好。但是不论心情如何生活还要继续他仍然按照以往的节奏正常的上班下班。 这天晚饭后手机突然响了是他的老朋友杨洪亮。杨洪亮是天路证券投资部的副总原先是和他曾经在同一家咨询公司共事他和史丹也是经杨洪亮介绍才认识。杨洪亮找他向来没什么正经事只听他在电话里说:“小风今天晚上有空吗?” 风君子:“先说什么事?” “我外地来了个基金经理的朋友想出去坐一坐大家一起聚一聚好不好?有什么好玩的地方给我介绍介绍?” 风君子就知道是这么回事反正这几天心情不好也想趁这个机会出去解解闷于是问道:“是公款还是你个人接待?” “你就当是我个人掏钱吧!” “你想玩点什么?” “你说呢?当然是放松点刺激点的了。” 风君子没好气的说:“你丫就是个流氓我领你们去个地方吧虽然档次不太高但是价钱很便宜节目也不错。” 其实自从认识胡式微和韩双以后风君子便再没有涉足过任何娱乐场所至于去子夜找韩双以及去红森林找陈一刀那都不是为了去玩。但是风君子以前确实去过不少风月之地今天他带杨洪亮去的是金美恋歌城。 金美恋歌城在滨城大大小小的娱乐场所只能勉强算得上二流但是却有自己的特点那就是酒水不贵小姐也放得够开算是性价比不错的。杨洪亮带着朋友来找乐子恐怕要找的也是这种场合。 杨洪亮的朋友叫许峰是强民基金的一名基金经理比风君子还小两岁做基金经理也有两年时间看他的神色显然目前混的比较得意谈笑间非常开朗。三人到了恋歌城选好小姐坐下来闲聊。在这里小姐一律称呼自己陪的客人为“老公”坐下之后听见一口一个老公叫着好不热闹! 喝酒唱歌之间风君子随口问许峰的来意许峰答道:“我是到卫达股份做调研的我打算在卫达股份建仓现在正是好时机。” 风君子只是随口一问但是一听对方提起卫达股份立刻来了精神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问道:“卫达股份刚刚在香港出了那么大的事你们现在怎么敢买它的股票不怕被拖下水吗?” 许峰笑着说:“这点事情卫达能摆平的。” 看风君子不解的样子杨洪亮在一旁解释道:“卫伯兮自然没有办法摆平香港廉署却有办法摆平建江那边的事情现在他本人马上就要回来了这件事情虽有影响但是对我们来说却是个机会。” 许峰接着说:“是的卫达股份股价下跌了百分之三十多明显是低估了现在卫伯兮想的肯定是怎么把股价拉回去他自己的钱在里面也不少我们现在去正好能谈条件。” 风君子:“卫达股份真的被低估了吗?” 许峰:“这你就不知道了卫达前两年打了不少埋伏搞管理层收购的时候想方设法把资产往低了做净资产几乎打了六折据我所知它报表中隐瞒的利润每股在一块钱以上就等这两年配合股价一起往上做呢。” 杨洪亮也在一边开玩笑似的说道:“最有意思的是他们公司的会计以前做假账都把业绩往好了做可是前两年做账领导总要他们把业绩往坏了做搞的他们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其实这些事情风君子早已知道但是他决定装傻到底又接着问:“这次你们想跟卫达谈什么?” 许峰:“自然是让他们把埋下的包袱抖出来我们在这之前建仓应该没什么问题。” 风君子不想太露痕迹众人又闲聊了一番然后风君子看见杨洪亮直向他使眼色风君子心中暗自好笑杨洪亮的意思是想要节目。风君子心中暗想:这些人到这儿来就是找乐子却端着个架子装正人君子这又何必呢? 于是他端杯向三位陪酒的小姐说道:“各位美女该来点节目了我这两位大哥有点等不及了。” 风君子身边的红衣小姐道:“老公要玩什么节目?我们先摇骰子好不好?”言毕起身拿来了六副骰子对风君子说:“老公我们怎么玩?” 风君子:“按你们这儿的老规律我输了一杯酒你输了一件衣服。” 另外两个小姐也纷纷拉着杨洪亮和许峰要玩骰子杨洪亮指着风君子说:“你们都和他一个人玩别着急一个一个来。” 这里玩的骰子不是赌大小而是一种叫做“吹牛皮”的猜点游戏赌的是一种心理。几位小姐显然是精于此道但是风君子却更高明十几轮骰子摇下来风君子酒没喝多少三位小姐已然是赤条溜光宛如刚出笼的粉蒸肉包间里的气氛一时达到了**。 杨洪亮和许峰的样子跟刚才端着架子的神态显然判若两人尽情调笑起来。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只需要开个头向下就好挥了风君子已经开了这个头也就不再管他们俩了。看着众人的“兴致”都高涨起来风君子却感到情绪低落觉得眼前的景象十分无趣。 偏偏他身边的那位小姐不是十分知趣歪倒在他身上将手伸到风君子十分敏感的地方然后带点惊讶的说道:“老公!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风君子淡淡的回答:“反应?你想要我有什么反应?” “你这个人真坏当然是那种反应了!一般人到现在这种时候还没有反应要么是大圣人要么就是阳萎你是哪一种呀?” 风君子哭笑不得答道:“你错了我两种都不是只是对你不感兴趣。” 小姐显然是生气了但是又不敢作仍然陪着笑脸说:“是吗看样子是我的魅力不够老公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我可以再帮你找一个。” 一旁的许峰也注意到风君子不够兴奋问道:“老风怎么了?一个人坐在那里装正人君子。” 风君子:“我没有装啊我在想事情。” 许峰:“什么事情这么重要?现在还在想?” 风君子显然在想卫伯兮的事情如果卫达集团倒不了他可要倒霉了而且他现在所做的事情对许峰的计划并没有好处。虽然他和许峰是初次见面但是他觉得杯酒之交也算有缘有必要提醒对方一下于是说道:“许峰我想我应该提醒你卫达集团这段时间可能要出大变故你应该小心一点。” 许峰:“什么大变故?你怎么知道的?” 风君子:“我不方便说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卫达现在出的一系列事件背后都有人捣鬼。” 许峰:“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风君子见许峰并没有太在意也不方便多说什么众人继续喝酒唱歌直闹到接近午夜才收场。走的时候许峰要带身边的小姐回酒店风君子怕许峰不懂这里的行情主动替他谈好了价钱。 风君子看见那位小姐换好衣服陪许峰走出去的身影触景生情突然想起了韩双。这个场景他太熟悉了他第一次去子夜夜总会当时也是一位许峰的同行要找胡式微出台风君子为了给小微解围却阴差阳错的拉来了韩双这也是他第一次遇到韩双。 子夜没有这里的裸陪服务但是小姐可以出台韩双曾经无疑是其中最“出色”的一个。也许胡式微曾经在子夜陪酒风君子感到并没有什么但是韩双的经历多少是她人生中的一个阴影风君子不知道也就罢了偏偏他们就是这么认识的。风君子对她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好印象但是韩双后来的表现却让他感到非常意外。风君子忽然想到自己前几天对韩双所说的那种恶毒的语言也许并不是故意的恐怕就是自己内心深处埋藏的真实想法。 他随即又想到了胡式微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到医院去看她了不是他不想去而是他不想给小微带来麻烦如果有人看见他总到医院看小微很可能将小微与自己联系在一起对小微是十分不利的毕竟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小微没有任何自我保护的能力。但是他对小微的印象却变的模糊起来。 风君子就是在这种胡思乱想的情绪中回到家的。 26、美救英雄 你相不相信巧合?世界上有很多人相信巧合但是风君子不相信他认为所有的事情都有前因后果有些东西看似巧合其实未必。举一个例子如果你在公交车站看见一个人又在级市场看见这个人然后吃饭时在餐厅里又看见这个人那么这算不算巧合?当然不算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情——你被跟踪了! 风君子现自己被人跟踪是在那天晚上和许峰等人一起喝酒之后其实在城市中想甩掉跟踪者方法很简单你可以拦下一辆出租车突然离去也可以进入一个地形复杂、出口众多的公共场所去兜圈比如滨海市的凯旋广场就是个好地方。但是风君子折腾了两次之后便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跟踪者要找到他很容易他总要去办公室上班和回家睡觉守住这两个地方就不怕风君子不出现。 现被人跟踪让风君子确定了两件事情:一是卫伯兮已经回到滨海了二是一定有人见到过李大头在出逃之前和自己见面自己暴露了。风君子的处境由主动变得被动他想不出卫伯兮会用什么手段对付自己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此时他也庆幸韩双已经不在身边。他想卫伯兮的目的无非是想知道自己去了哪些地方接触了哪些人于是乎这段时间干脆没有任何动作。 跟踪风君子的人似乎也不是太好过几乎每天晚上在风君子家附近都能遇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比如说莫明其妙看花眼跟错人或者在一条很简单的路上转迷糊了不用说这是飘飘捣的鬼但是大白天倒也相安无事。 但是这天晚上的情况似乎有点不对这天风君子恰好有事不得不晚归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风君子现自己走下公交车之后又被人跟踪了这本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是今天跟踪他的人显然不是普通人显得相当专业。跟着风君子的人这次不是一个而是两个风君子并没有回头他是从路边停着的很多车的反光镜里反复观察现的。这两个人几乎没有任何明显的特征如果不是风君子早就留意恐怕还现不了。 这两个人的跟踪方式也很奇怪基本上是在道路的一左一右反复交替的越风君子。风君子看得暗暗心惊这是一种叫做“蛙跳”式的跟踪方法似乎在印象当中只有专业的间谍和特工人员才会采用看样子今天这两个人来历不简单。 快走到楼下的时候四周已经没有别人而那俩个人正好一前一后在道路上夹住了风君子。风君子在这个时候心中闪过了很多念头现在最好的办法是趁他们一前一后的时候赶紧从横道上突然跑开以最近的距离绕过另一栋楼回到小区出口处人多的地方。 风君子正准备这么做的时候飘飘突然从暗处钻了出来走到他身边风君子不禁松了一口气。只听飘飘用很急的语气告诉他:“你被人跟踪了是一前一后两个人。” 风君子:“我知道一个在后面的拐角处一个在前面的楼道口你能不能想办法挡一挡?” 飘飘:“我试过了那两个人煞气很重我靠近不了。” 风君子:“那我只好从现在这个道口快点溜了。” 飘飘:“可是韩双姐在旁边。” 风君子吃了一惊:“什么?韩双在这儿?” 飘飘:“是的她就在前面糟糕的是那两个人似乎也现她了。” 风君子叹了一口气放弃了逃走的想法。他伸手从兜里摸出一支签字笔扔掉笔帽将笔尖向前持在右手袖中暗自摆出了一副准备直刺的姿势。同时左手拿出了自己的钥匙串将钥匙环扣在手心将各个钥匙的尖端从指缝中露了出来握紧了拳头缓步向楼道口走去。 因为韩双在风君子没有办法独自躲避只能针锋相对了。风君子走到楼前阴暗无人的地方前面那个家伙显然站在那里等他见到风君子毫不顾忌的向自己直走过来也敢到有点意外。 风君子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一边走向那个人一边口中低声道:“兄弟大晚上不睡觉陪我逛街是什么意思?” 那人一看风君子说破了自己的身份也冷冷一笑道:“你知道还问有人要我给你一点教训”说着伸右手入怀就要掏东西。 此时风君子已走到近前不管对方伸手想掏什么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掏出来。风君子突然将右手的签字笔无声无息直刺过去正中对方右手腕只听见一声低低的痛呼“当啷”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风君子突然难显然出乎对方意料那人反应也很迅挥起左拳向风君子迎胸打来同时抬右脚横扫而到俩人离得这么近风君子根本避不开。 可是风君子根本就没有躲闪的意思对方的拳头打来他反倒向前一欺身迎了上去拳头正打在他的胸前。俗话说拳打一条线在手臂还没伸直的时候打中目标是不能出最大力量的风君子也是看中了这一点等于用胸口封住了拳势尽管是这样也疼的他直吸冷气这一拳如果打实了恐怕连风君子的肋骨也能打断。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那人左拳打中右脚紧赶着也踢到了由于风君子突然向前靠近实际上是迎上了对方的大腿这也是踢人无法力的位置风君子伸直左臂拳头正好重重的击在对方的膝盖上。对方的动作就像将自己的膝盖骨正好砸在风君子左手指缝间所露出的钥匙尖上这一下至少是要受轻伤的。 只听见对方痛呼一声一抱腿整个身体失去平衡蜷缩着倒了下去。前面的危险暂时解除了但是风君子却听见后面一阵风声扑了过来刚才跟在后面的那个人见前面动手已经快步抢了过来手中亮出了一柄明晃晃的匕朝风君子挥了过来。风君子放倒前面的人纯粹取巧打了个出其不意现在是无论如何躲不开后面的一刀了。 就在这个时候路边的树丛中几乎同样飞的扑出来一条人影正好扑在风君子的身前匕正划在这个人身上风君子早认出这人是韩双也不禁惊呼一声。韩双替风君子挡了一刀仍然十分灵活只见她一转身挥手用一件东西向对方砸去正中脸颊。只见后面那人一捂脸向后退去口中出的声音甚是痛苦。风君子这才看清韩双手里拿的是一只高根鞋刚才打中对方脸颊的正是这只高根鞋的鞋根。 韩双一击而中身体也失去了重心倒在了风君子的怀中风君子伸手抱住她的肩膀指尖却摸到了热乎乎粘的东西那是韩双的血。此时风君子也顾不上别的了扯开大嗓门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着火了!——不好了——大家快跑啊!” 就这一嗓子前后楼的灯光似乎一下子全打开了有不少人开窗探头向外张望好几个单元的楼道灯也亮了起来。那俩人看形势如此朝风君子说道:“小子今天只是教训教训你以后别管闲事了。”言毕匆匆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风君子也知道对方似乎并没有杀机刚才后面那人的匕是斜挥而不是直刺这在格斗中是有很大区别的但是他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去想那么多他最担心的是韩双的伤势。 27、敲山震虎 “幸亏你先给我打了电话才报警等会儿做笔录的时候记住了最好不要提卫伯兮的事情也不要提这几天被人跟踪的事情。”常武听完风君子说完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郑重的告诉他。 “我知道这样一来就复杂了你们反倒不好追查索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按一般的治安案件处理抓那两个人。”风君子说道。 常武:“一点不错如果卫伯兮知道警方在找这两个人他这段时间也会收敛点不至于再对你下手这也是敲山震虎。你做笔录的时候就把这件事情当作常的拦路抢劫来讲述。卫伯兮一定会担心警方抓住这两个劫匪后会牵连出什么来但是人没抓住之前他也不便找人打招呼。” 风君子:“这样看来抓不到这两个人其实对我更好只要卫伯兮知道警方一直在找就行。” 常武:“按你的说法这两个人不是一般人要找的范围不会太大其中一个人脸上受了伤特征也很明显。” 风君子插口道:“另一个人右手背靠近手腕的地方受了伤被我用笔尖刺的墨水注入皮肉伤口中间会留下一个黑点特征也很明显。” 常武:“你小子真是走狗屎运那两个人没想真做你否则哪还有你出手伤人的机会现在恐怕已经挂了。” 风君子:“我也感觉到了那两个人是派来警告我的所以一动手并没有用杀招真没想到卫伯兮还手软了。” 常武:“这你就不知道了像卫伯兮这种人是轻意不会沾上人命的他现在家大业大已经从黑道上洗白过去的那一套是不会随便用了。我们所处理的很多案子当中过去的很多黑道老大倒台都是从命案牵扯出来的很少单纯因为经济原因这一点卫伯兮比谁都清楚。” 风君子:“那你的意思是说卫伯兮只要不沾上命案实际上是没有办法收拾的?” 常武:“那倒也未必但是这种人很有钱一般的事情很难将他打倒比如说有什么经济罪行给他判了几年刑只要不是死罪他就可能有办法搞个保外就医就出来了过得还是很舒服几年以后说不定还能东山再起。” 风君子默然不语他的目的并不是要置卫伯兮于死地而是想让他倒下没有翻身的机会让他去过那种社会最底层任人欺凌的生活让他自己去体会他原先所欺压的人是什么滋味。现在看来这个目标实现太难了他有可能抓住某些事情让卫伯兮获罪却不能真正的扳倒这个人。遇到许峰之后风君子现卫伯兮比自己想象的更加有钱卫达股份这个上市公司也比报表上所反映的更加富足。 只听见常武又说:“其实你立刻就报警这一招很高明我们就当作正常的拦路抢劫处理居然敢在居民小区里持刀行凶影响很恶劣滨海晚报都报道了市民的反响很大。我们也有借口在你家周边布控加强巡逻幸亏你住在我们分局管的辖区这段时间你暂时不用太担心。” …… 风君子录完口供之后去医院看韩双不料韩双已经自己出院回家了看样子伤的并不重。风君子回到家中的时候韩双侧倚在沙上休息肩头上还裹着厚厚的纱布看见风君子进来故意板着脸不理他。 先前是风君子恶意伤人将韩双气走现在韩双又替他挡了一刀受了伤风君子无论如何也觉得自己理亏他已经打定主意不论韩双怎么恶言相向也要陪出一副笑脸相迎。风君子凑上前去柔声的对韩双说:“你的伤要不要紧?怎么自己就从医院回来了呢?应该让我去接你才对。” 韩双板着脸还是不搭理他风君子陪着笑脸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我现在诚心诚意向你道歉那天是我错了是我混蛋……让我看看你的伤势好不好?” “别碰我小声脏了你的手”韩双终于说话了眼睛也不看风君子抽出一本薄薄的册子扔在茶几上用很不高兴的语气说:“你拿去好好看看!” “什么东西?”风君子微笑着问道。 “体检报告我没有艾滋病告诉你我什么病都没有”韩双说话间眼圈又开始有点红了。 风君子想起了自己那天所说的话不禁觉得十分尴尬仍然陪着笑柔声道:“韩双我为我那天所说的话感到十二万分的报歉其实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你离开危险之地你又不肯走我只好狠心一点得罪你了后来你也看见了这个地方确实不太平。” 韩双终于抬起头看着风君子说:“其实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你说话太气人了我偏偏要拿体检报告给你看。” 风君子:“是的是我不该那么说话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韩双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和你生气我本来就不是个好女孩唉——不说了。我要是真的生气的话也不会一直留在附近想帮你了。” 风君子:“什么?你一直就在附近?” 韩双:“你想不到吧我就在对面的三楼租了一套房子这一段时间我一直在暗中观察你这边的动静幸好昨天我现的早否则你就有难了。” 风君子这才恍然大悟:“难怪飘飘到处找不到你也难怪那天我现了那两个跟踪的人却没有现你原来你是从对面楼过来的。” 韩双:“这是你教我的人容易忽略眼皮底下的东西这叫灯下黑我学的怎么样?” 风君子微笑着说:“真是聪明的孩子一点就透。你现在受了伤回来我也好照顾你还是把那套房子退了搬回来吧别再浪费租金了。” 韩双噘嘴道:“我可不敢让你照顾只要你不再赶我走就行了。” 风君子:“我对灯誓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赶你走了。” …… 经过了这件事情风君子一直默默在想:“要扳倒卫伯兮就像要推倒一座大厦必须动摇整栋大厦的支撑点。怎么动摇卫伯兮的支撑点?那必须找准卫伯兮的能力也无法左右的事情入手他突然想起了蓝田股份当年的倒台看上去是因为一篇六百字的内参导致了各大银行对蓝田股份收紧银根从而引了资金链条的断裂。想当年蓝田的领导人做假账的本领再大还是没有办法去控制整个金融界的高层那么卫伯兮有没有这样的弱点呢?” 风君子从这一刻起做了个决定他开始收集卫伯兮名下所有资产以及相应的负债材料。他现了两件事情:一是卫达股份所隐瞒的利润比他想象的还要多最主要的是卫达股份以相当低廉的价格从建江市拿到了很多地皮将来的开升值潜力是相当大的可以说潜在的利润惊人。其二是正因为有这个后手存在卫伯兮本人在卫达股份的二级市场投入了大量资金基本上控制了卫达股票的盘面这是一个计划中双赢的操作手法。 想让卫伯兮破产倒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卫达股份股价全线跳水卫伯兮就算再有钱也承受不了被股市放大后的虚拟资产损失卫达股份在管理层收购时可能隐瞒了几个亿的利润但是股票一旦崩盘卫伯兮也没有办法挽回几十个亿的损失。但是这一切看起来似乎可能性很小因为这个上市公司本身并没有问题。风君子暂时也只能尽可能的收集材料盘算着下一步的打算。 风君子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有两个助手一个是整理材料的韩双一个是收集材料的飘飘这一人一鬼无疑十分称职风君子实在想不出还有别的什么人比她们两更适合自己反倒轻松了不少。韩双受的只是外伤经过一周左右时间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而常武那边一直没有那两个行凶者的消息风君子倒也不太在意。 28、空气中的哭声 这是一个周末风君子不用上班。飘飘在有太阳的时候从来不出现风君子想鬼魂也许有自己的作息时间也不去管她只和韩双坐在屋里闲聊。只听见韩双问风君子:“看不出来你一个书生还挺厉害那天晚上是你先动的手居然把对方给打伤了是不是从小就喜欢打架呀?” 风君子:“当然不是了和你说实话我活了快三十年还是第一次和人动手我从小可是个乖孩子属于品学兼优那一种什么三好学生、学雷锋积极份子的奖状拿了不少打架从来没有过。” 韩双笑着说:“那你那天晚上是怎么回事?我看你本来有机会溜掉的怎么主动走上前去和人动手呢?这不是你一贯的风格。” 风君子不想告诉韩双他之所以没有溜走是因为已经知道对方现了韩双于是答道:“狗急了还要跳墙呢何况是我急了。话说回来后来幸亏你救了我我欠你一刀。” 韩双:“哼!你可不止欠我一刀你忘了那一次你用一把假刀吓唬我差点没把我吓死。” 风君子心中一阵感慨也许就是因为自己当初那一刀却刺出了与以前完全不同的另一个韩双他向韩双说道:“你的伤口好了没有要不要再去换药让我看看好不好?” 韩双:“我没事了有什么好看的。” 风君子:“不行我要看看才能放心。” 韩双拗不过风君子只好解开了胸前的第一个衣扣左手一牵衣领露出了右肩。伤口已经愈合结痂还没有完全脱落看上去就像一条丑陋的蜈蚣爬在韩双如雪的肌肤上。风君子心下一阵歉然不禁伸出手指在韩双的伤疤上轻轻的抚摩。 随着风君子指尖的抚摩韩双的身体出现了轻微的震颤呼吸声也急促起来饱满的胸脯随着呼吸而起伏。风君子突然觉得韩双的呼吸声听上去很美像一种奇异的音乐他不再用手指抚摩伤痕而是将整个手心放在韩双裸露的肩上温柔的抚摸着。韩双的呼吸声更加急促却没有闪避。 只见韩双抬起头用一种迷醉的眼神看着风君子嘴唇微动却没有说话风君子突然低头俯身向韩双迎去这个动作让韩双以为他想吻她于是扬起脸做好了迎接的准备。不料风君子却微一转头轻轻衔住了韩双的耳垂。只听韩双口中出“嘤”的一声扭动着身体似乎想躲开手却揽住了风君子的肩颈。这时韩双做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动作伸腿踢了风君子一脚。 韩双这一脚踢的不轻不重风君子俯身前倾一只脚已经跪在沙上而韩双正踢在他另一只支撑脚的小腿上这一脚踢的风君子失去了重心整个人向前栽倒在韩双的怀里他立即伸手抱住了韩双似乎是在挽救自己失衡的重心。一直没有开口的俩个人终于说话了声音中带着喘息的成份—— “你为什么踢这么重?” “你这个坏小子为什么咬我的耳垂?” “我喜欢咬。” “我喜欢踢谁叫你上次说要把我扔出去。” “你这次就不怕吗?我还真想把你扔出去上次没成功现在试试。“ 风君子这次果然抱起韩双紧走几步扔了出去但是没有扔向窗外而是扔在了卧室的床上他的动作显得有点粗野韩双似乎也吓了一跳出了一声轻轻的惊呼但是这声轻呼声很快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当一切稍微平静下来时风君子仍然将韩双揽在怀里韩双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另一只手仍然紧紧的搂住风君子的腰她的呼吸声仍然很不规则显然还没有从刚才激烈的**中完全的平静下来。就在这个时候风君子突然觉得有一点湿湿的东西滴落在自己的胸前然后他听见了韩双轻轻的抽泣声。 “你怎么了?”风君子柔声的问一边用手摩挲着韩双光滑的后背。 “我没事你不要管我我喜欢这种感觉。” …… 就在风君子听见韩双的哭泣声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建江从市长助理位置上被提拔为副市长不久的黄涛也听见了一种轻轻的哭泣声。 这是在建江的密柳湖花园小区的一所高级公寓里然而哭声却不是来自于黄涛枕边的妙龄女子她似乎睡的很熟。黄涛听见的哭泣声来自于这所房子里但是似乎从看不见的一个很空旷的地方传出是个老妇人的声音—— “老头子你就不要和他们顶了现在水也掐了电也停了我们还是搬了吧。” “不搬!我家从解放前就一直住在这儿国民党兵见过日本鬼子也见过我都没有搬走现在我还怕谁?” “可是你这把老骨头怎么能斗得过那些人要不要把铁蛋叫回来?” “铁蛋在学校念书好好的叫他回来干什么?再说他一个学生娃就有办法了?” “那现在这个地方怎么住啊……火!老头子着火了!” 两人的谈话声听上去十分飘渺却又异常清晰尤其最后那一声惊呼显得异常的惊惶。黄涛本来还迷迷糊糊的沉醉在不久前的男女欢爱中奇怪的谈话声让他突然惊醒了他瞪大了惊慌的眼睛向四处张望然而什么不正常的景象都没有看到他也知道这所房子子里肯定没有别人。 …… 其实早在黄涛听见奇怪的声音之前这个密柳湖小区的居民早已看到过奇怪的事情。早起或晚归的人们在每天太阳升起之前或落下之后偶尔会碰到一对老夫妻本来在小区里看见一对老夫妻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是这对老夫妻显然和这个小区周边的环境十分的不协调。 这对老夫妻穿着很干净、但是却很破旧的衣裳在昏暗的清晨或晚上互相搀扶着行走他们对其它的任何人都视而不见也不和小区的任何人打招呼。他们住的地方似乎就是小区内一栋高档的独立别墅他们总在那个地方出现也总在那个地方消失。但是看他们一身破旧的穿着以及饱经风霜的神态绝对不会是这个建江刚刚建成的高档小区的住户。 住在这个地方的人一般并不愿意去管别人的闲事大家彼此之间似乎都有秘密但是后来有好事者实在忍不住去问了小区管理人员。但是小区管理人员的回答却让人们很惊讶——小区里根本就没有住着这一对老夫妻门卫也从来没有看见这样一对老夫妻出入过至于那栋别墅里的住户小区人员不肯说但是却可以肯定住户绝对不是那对老夫妻。 好奇心更加促使好事者去打听事件的真相结果却打听出在小区建设过程中的一段传闻:这个小区位于建江市区密柳湖畔风景最好的黄金地带然而原先却是一片旧城区。拆迁改造的过程本来很顺利但却有一对性格孤僻的老夫妻坚持不搬出老房子提高补偿费似乎也打动不了他们。后来有一天夜里老夫妻的房子却生了火灾两人都葬身火海。警方的调查结果是由于周边拆迁使这里已经停水停电停煤气老夫妻在使用煤炉做饭时不慎失火。而那栋老房子的原址就在黄涛包养情妇的那栋别墅下。 于是这个本来让人感觉非常高档舒适的小区却增添了一个诡异的传说。但是这个传说“日理万机”的黄涛同志却没有机会听说过。 …… 一段时间以后警方的再次调查才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原来那次失火并非是因为意外而是有人故意纵火。事情被查清主要原因是因为老夫妻在外地读大学的儿子这位伤心的儿子本来已经接受开商的补偿此事已了但是他却在一天晚上意外的“遇到了”自己已经去逝的父母于是开始了一系列锲而不舍的追查。 老夫妻儿子先找到的是直接纵火的当地流氓令人感到意外的是那两个小流氓不知道受了什么事情的惊吓乖乖的投案自。警方随后的调查却牵连出一系列案件调查的主要机关也从警方变成了上级纪检部门开商、土地、城建部门的有关人员先后被拘捕至于不久以后黄涛被双规的导火索也是因为这个事件。当然这个离奇而悲惨的事件已经是另外一个故事在这里就不详细的介绍了。 29、苍天有眼 在风君子与韩双的“亲密接触”之后他一段时间以来焦躁不安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平静平静的似乎在享受一般。他不再害怕卫伯兮而是坦然的等待事情出现转机以冷静的心情继续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一切。然而卫伯兮也没有再“打扰”他他隐隐约约觉得卫伯兮那边似乎出了什么别的事情。 他享受生活的另外一个重要原因自然是因为韩双他和韩双之间缠绵的“热度”似乎一直没有消褪的迹象韩双诱人的性感让他在沉迷中找不到回头的路。由于家里还有飘飘这个“黑夜的精灵”他和韩双亲热的黄金时间是下班后和日落前短暂的时光这样使得风君子有了一种新鲜的刺激感甚至是一种“偷情”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更加兴奋似乎回到了十八岁的年纪。 当然他晚上已经不在书房就寝而是与韩双一起住进了卧室不过他还没有忘记将那本能够挡住鬼魂窥探的《金刚经》放在卧室的床头柜上。他也不希望飘飘这个纯洁的少女看见不该看见的场面。佛家的法器让风君子如此妙用不知道让佛祖知道了会有什么感想。 风君子和韩双在一起时有一种被升华的感觉同时他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堕落了。他就是在这种升华与堕落的疑问中等待卫伯兮的消息他并没有等多久很快建江市副市长被双规的消息传来风君子不禁长叹一声:“苍天有眼!” 这个黄涛风君子早就听说过前文提到李大头因建江文化一事曾向建江市市长助理行贿当时那个市长助理就是黄涛。黄涛似乎很不走运刚刚被提拔为副市长很快就被双规这次被处理的当然不止他一个还包括土地、城建部门的一批官员但是黄涛是其中职务最高的。 卫伯兮显然也被牵连进去因为那个密柳湖花园小区就是卫达集团下属的卫建房地产开公司开的。显然卫伯兮对这类的事情早有准备没有牵连到自己只是卫建房地产公司的一个副总被抓了起来算是做了替死鬼卫建公司同时也被处于一笔数额很大的罚款。风君子这边这段时间一直很安静显然也是因为卫伯兮忙于应付建江的事没有“照顾”到他。本来对于卫达来说这件事情有可能就此过关但是风君子却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场面。 风君子隐隐约约看见了自己想要推倒的大厦最关键的支撑点在哪里就是卫达股份在建江囤积的土地这批土地也是卫达股份为了未来的市场炒作所隐瞒的利润所在。当初卫伯兮能以极其低廉的价格取得这批土地的开权当然也于黄涛有关风君子已经等不及纪检部门一步步查到这里他决定自己动手了这时候他长期以来收集的材料起了作用。 由于李金奎外逃事件、香港廉署调查事件、黄涛双规及卫建公司行贿事件接连生卫伯兮在卫达股份和建江文化的二级市场受到了不少短期投资损失虽然没有伤及他的元气但是流动资金一度很紧张。有几笔到期的贷款他已经向银行申请展期这件事情风君子知道。 他向与卫达集团以及卫达股份有信贷关系的所有商业银行都了一封函件函件是以内参的格式写的一份报告提到了卫达集团及下属上市公司所生的一系列事件的经过报告中涉及的内容比媒体报导及卫达股份的公开资料要详细真实得多。最后报告提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卫达股份目前负债接近十亿还贷已经出现问题并列举了最近卫达股份及卫达集团未能偿还到期贷款的清单同时重点提醒卫达股份目前最有变现价值的资产是在建江的四片土地并且也详细列上了土地的位置、面积、甚至包括许可证号。虽然他没有明说实际上是在提醒商业银行申请财产保全为可能出现的诉讼做准备。 风君子并没有像以往那样采取匿名的形式他考虑了很久在报告中署了自己的名字这个名字署上去就意味着他正式牵连进去如果卫伯兮不倒他恐怕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但是为了报告的可信度他还是这样做了。 风君子并不是只出了这么一份正式的函件他同时还以财经大学教授、同时也是建江市政府顾问宋召南的名义向建江市政府提供了一份署名报告他想办法说服老宋同意了这件事情。报告中提到卫达股份在建江的四块地产随时有被商业银行查封的可能并且列举了这几处土地当初转让给卫达股份的价格以及如今的市场价格。他实际上是在提醒建江市政府采取措施。 风君子也知道这样的内部报告在大机关内随时有被压下置之不理的可能还需要借助舆论的力量。和以前一样他将报告的主要内容贴在了全国各大知名财经网站上不过在网上是匿名的并且注明转载由于报告已经出他就可以不管是哪个环节露出的风声了。舆论界正对卫达的事情很关注这两份报告出现在网上立刻被转载的铺天盖地。 卫达集团在商业银行内部有自己培养的关系而且商业银行的反应度一向都很慢但是建江市政府却不一样建江市政班子的主要成员现在正急于与黄涛划清界限这四块土地显然牵涉到了黄涛。建江市新任的领导也很清楚市中心的黄金土地对于自己未来政绩的重要性不会轻易让卫达占了便宜于是出现了戏剧性的一幕。 建江市政府很快出台了一项文件根据这份文件精神未通过招标方式转让所获得的、取得土地开权后两年之内没有正式动工的土地项目将由市政府收回重新组织招标转让所获招标转让款将优先偿还原单位已支付的土地出让金及同期银行利息。而在实际执行中仅仅收回了卫达的这四片土地还没有等到重新招标转让市政府就已经垫款偿还了卫达股份当初所支付的土地出让金和同期银行利息。 建江市政府收回土地将钱还给卫达股份看起来很公平实际上卫达股份吃了大亏所隐瞒的利润没有了!本来严格的按照法规程序土地使用权已经归卫达所有是不能这么轻易就被收回的但是在现实中的很多具体操作问题上这却是一个说不清楚的概念卫达恐怕也很难去起诉建江市政府。卫伯兮也许唯一失策的地方就是有意将开期向后拖延了他的本意是想等待土地升值却没有想到会被建江市政府收回而且这种收回在2oo3年似乎也很含糊的符合上级文件精神。卫伯兮本来是一个不喜欢讲理的人这次却轮到他没有地方去说理了。 银行方面本来态度还很犹豫对卫达集团和卫达股份都在观望当中但是听到了建江市政府收回土地的消息立刻一致的采取了收紧银根的策略使卫伯兮的处境雪上加霜。让卫伯兮有苦难言的是卫达股份吃了这个大亏却让人一点看不出来因为在卫达股份的报表上本来就将这些土地以成本计入并没有反映升值部分这是潜伏的利润。现在市政府将土地收回去将钱还回来卫达的报表没有受到影响也没有舆论上的同情因此他也很难找到什么别的借口。 卫伯兮现在真正感到了困境先是卫达股份的股价虽然止跌但还没有回升他现在又很难筹集到继续拉升股价的资金同时上市公司未来的利润增长计划也彻底泡了汤合作者的电话以及资金合作方要抽出资金的要求搞得他焦头烂额他多年经营的大厦出现了摇摇欲坠的迹象。 30、致命一击 风君子也没有想到建江市政府的动作会这么快但是收回土地确实是对卫伯兮沉重的打击。从报表上来看这个举动没有对上市公司造成任何损失建江市政府在公众面前也能交待得过去恐怕卫伯兮只能吃这个哑巴亏了。风君子知道卫伯兮已经到了末路的边缘只需要最后的致命一击。 也许卫达走到今天一切的过程很复杂但是到了最后致命一击的时候却让风君子觉得已经变得十分简单。风君子的做法就是明暗两条线向市场布风险提示只要造成卫达股份的股价崩盘卫伯兮就没有办法再翻身。 暗的手段很简单还是老办法风君子写了一篇《卫达股份穷途末路即将上演疯狂跳水》的贴子传遍了全国各大网站贴子的内容从卫达股份一系列事件的内幕到目前的处境讲的很清楚不由得人们不相信。明的手段也不复杂风君子在各种场合公开表了各式署名评论直接对卫达股份的投资价值以及股票走势隐含的风险做出提示但是公开评论并没有引用多少内幕只是重点围绕着建江土地被收回这一事件。风君子这么做也算是给自己解脱一点责任毕竟卫达股份如果股价跳水受害的是数万名股票持有者他必须事先做风险提示才能求得内心安宁。 先抛售卫达股份的并不是普通散户走在最前面的是与卫达集团内部有关系的大大小小的老鼠仓然后持有卫达股份的机构投资者也开始减持。当第一个跌停板出现时似乎还有成交量涌出接盘进行抵抗但是盘中的抵抗并没有挽救股价连续跌停的走势。股价的继续下跌显然引起了连锁反应许多资金合作方因为股价已经下跌到当初签订资金拆借协议的斩仓点位也加入了抛售的行列。卫达股份的股价一连跌了九个跌停板才放量企稳。 事已至此卫伯兮投入到二级市场的巨量资金已经被跳水走势一网打尽他已经无力回天开始为自己考虑退路了。催债的人天天上门卫达集团总部天天显得异常热闹就在这个时候卫伯兮辞去了在卫达集团以及一系列相关企业的所有职务。滨海市政府似乎也注意到了辖区内上市公司的异常情况就在卫伯兮辞职的第二天组织了工作小组进驻卫达股份表面上是协助工作实际上是做好了接管董事会的准备。 …… 就在滨海市政府派出工作组的那一天风君子去了医院已经过去了整个夏天他还是第一次来看躺在病床上的胡式微。小微躺在那里还是毫无知觉延续着似有似无的生命风君子来不仅仅是为了看她还因为卫达集团已经出事卫伯兮当初由卫达集团负责照顾病人一切的承诺恐怕已经没有办法兑现了从现在开始恐怕也没有人会继续理会躺在病床上的小微。 他预料的不错卫达集团果然没有继续支付这个月的医疗押金然而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在他来之前已经有人接替卫达集团支付了这个月的治疗费院方说来人是一位年轻的女子他已经猜到那个人就是韩双。 回到家中他并没有对韩双说破这件事情既然韩双没有告诉他他也就装作不知道他们之间似乎有意无意的回避着小微的话题。韩双显然也已经听说了卫伯兮辞去一切职务的消息非常兴奋的对风君子说:“卫伯兮终于倒台了现在他损失这么大恐怕只有破产一条路了今后恐怕一辈子都要被追债的人缠着。” 风君子:“你不要那么乐观中国还没有破产法卫伯兮离开卫达集团实际上就是一条退路所有的债务都让这个有限公司背着他自己今后的生活并不会受多大影响他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韩双:“卫伯兮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风君子:“曾经有个人叫史玉柱搞电脑产品起家后来生产一种叫脑黄金的东西财再后来又在巨人大厦上栽了跟头处境比今天的卫伯兮更惨。可是若干年后这个人又靠一种叫做脑白金的产品东山再起。我想卫伯兮恐怕也是这种人。” 韩双:“东山再起他有什么资本?” 风君子:“资本?他有的是卫达集团虽然垮了但是卫伯兮这种人绝对不会陷于贫困他名下还有很多资产是别人不知道的。” 韩双:“你打算怎么办?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 风君子:“我只能试试了。” 31、三千六百元伪钞 卫伯兮最近的运气很背他已经放弃了自己一手创建的卫达集团有一种壮士断腕的悲壮。卫达集团现在已经资不抵债滨海市政府正在牵头组织卫达股份的重组这一切现在已经与他无关了。他的市政协委员以及省人大代表的资格也被撤销随着财富的失去头上的光环也在退去。 这一切已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已经做好准备面对然而运气似乎比他想象的更差不知道什么人居然整理了一份他目前所有各项资产的清单给了他几乎所有的债权人甚至在网上公开贴了出来。这些清单甚至包括他本人远在桂林和杭州的度假别墅他以他的堂兄、前妻等人的名义投资的商铺、甚至连他本人在高尔夫俱乐部的会员资格等都没有漏过。那些债权人现了目标就会像苍蝇一样扑过去搞得他连个容身之处都没有连他本人在滨海的七处房产都被各个方面的债权人申请查封保全。 还好老天仁慈这份清单里有一处遗漏他在滨海还有一处房产没有被人现。这是一所在破旧居民小区内两居室的旧房那是十几年前他以打渔贩鱼赚来的第一笔钱搬到城里后买的第一所房子。他搬走之后多年没有回来这所房子也一直没有卖没想到十几年后他又住到了这里。这是一个几乎被自己遗忘的角落别人恐怕也根本不会再记起。 破旧的房子散出一股陈腐的气味屋子时只剩下简陋的家具卫伯兮感觉很不舒服。但是他并不担心今后的生活他现在还是穿着裁剪的很得体的高档西装随身带着化名的户照和身份证同时还有一张银行卡这张银行卡里以化名身份存有三百万现金 他现在的想法是暂时躲避一段时间等风声过去之后再做打算。天黑之后卫伯兮的肚子开始咕咕叫他有点饿了。他不想出门走的太远到人多的地方于是一直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决定到街边二十四小时开门的快客市里去买几袋方便面回来充饥。 他双脚迈出房门的时候突然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他觉得在屋子里也就是自己的背后似乎有一双眼睛冷冷的看着他这种感觉让他全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他看了看那扇几乎没有防盗作用的木板门决定将重要的物品都带在身上。 一路上他都觉得背后有人在盯着他后脑勺一直有一种冷嗖嗖的感觉他快步走到不远处的马路边小市里买了些方便面和火腿肠又匆匆的向住处赶去。一路上他似乎都在担心后面看不见的眼睛忘了观察前面的情况。就在他走到一个昏暗的拐角处时有两个人影突然出现将他夹在中间堵住了去路。 还没等卫伯兮反应过来已经有人用一把钢挫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低声说道:“不要说话我们不想要你的命快把你的衣服脱下来。” 卫伯兮本能的想说你们想干什么但是当说出半个“你”字的时候就被钢挫抵在咽喉上压了回来。好汉不吃眼前亏卫伯兮只好脱衣服只要脱的慢了身上还要挨几下另一个人似乎有点等的不耐烦也毛手毛脚的帮卫伯兮脱衣服。 卫伯兮一生当中从来没有遇到这么奇怪的经历在凶器的危逼下脱了个一丝不挂只见那两人慌慌张张的将那些衣服塞进一个编织袋顺手又丢给他另外一个编织袋。两人一把将他推倒在地迅向黑暗中跑去卫伯兮刚想了想是否要喊人呼救却觉得有一种冷嗖嗖的感觉贴在他的咽喉上就这么一耽搁那两人已经跑的没有影了。 …… “东西都在这儿了?” “都在这儿了妈的这小子衣服穿的这么好身上却只有几十块钱。” 风君子没有搭话而是掏出一叠钞票递给面前的俩人:“给你们不多不少三千块我都付清了你们快走吧。” 那俩人收了钱看了几眼匆匆离去。风君子嘴角有一种奇异的冷笑他付给刚才那俩人的是伪钞这伪钞不是他的是胡式微的。胡式微的住处有一本书书中夹着她在夜总会工作期间收到过客人给的假钞后来风君子将这些钞票拿了出来总共是三千六百元。 风君子待那两人走远之后打车来到了滨海公园他在滨海公园的探海石上将塞了石块的编织袋丢进海里。编织袋里装的是卫伯兮的衣服、化名的户照和身份证、还有一张银行卡只见这些东西随着浪花的一个翻卷消失在海潮深处。 …… 卫伯兮赤身**的站在黑暗中秋天的晚风带着寒意让他瑟瑟抖他想不明白自己刚才到底遇到了什么样的事情。那两个“歹徒”离去的时候还扔给他一个编织袋卫伯兮用抖的手打开了这个编织袋编织袋里有一套破旧的衣服显然是给他准备的。 卫伯兮无可奈何的拿出这套衣服却现衣服底下还有一张纸条包着什么东西他打开纸条现里有六百元现金和一张照片很像他的身份证。纸条上写着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这六百元是假钞你花的时候小心点!” 卫伯兮恐怕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风君子为什么会在这里放上六百元的假钞他恐怕已经想不起那一晚在子夜的时候因为要考胡式微是不是真正的大学生曾经给过她六百元的“赏金”。 就在他的对面飘飘用一种似乎是仇恨又似乎是怜悯的眼光冷冷的看着他但是他却看不见对方的身影。 32、风君子的血 当一切都结束之后风君子回到家中的时候只看见了飘飘韩双不见了。风君子问飘飘:“韩双哪去了?” 飘飘:“韩双姐走了。” 风君子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走?这么晚去哪儿?” 飘飘:“桌上有一封信你自己看吧。” 风君子看见桌上果然有一页纸纸上放着一个半圆型的玉佩。他拿起玉佩展开信纸只见上面写道: “既然一切都结束了我也该离开了这一次不是你赶我走的。非常感谢你这段时间我很快乐而且我觉得有过这段经历我的明天会比昨天过得更好这也是你所希望的对不对? 留下一个玉佩做纪念俗话说玉如君子、君子如玉送你这件东西是最合适的这个玉佩是一对当中的一个另一个我留下了也算是做个纪念。 不要问我为什么要离开你是个聪明人你不问自己也能想得到。小微是个好女孩恐怕需要你照顾了我预付了半年的费用她能不能康复只有看运气但是我相信好人会有好运的。” 风君子看完了纸条神色黯然他转身问飘飘:“飘飘你知道韩双去了哪里吗?能不能把她找回来?” 飘飘低着头似乎一边想一边说:“我可以帮你把韩双找回来也许她心里也想着你能去把她找回来但是现在我只能帮你做一件事情了你要考虑好了究竟让我帮你做哪一件事。” 风君子听的一头雾水问道:“飘飘你什么意思?一件事情?” 飘飘低声的说:“是的我的心愿已了不能继续留在这里我很快也要去我该去的地方在我离开之前还来得及帮你做一件事情。” 风君子:“原来是这样你还能帮我做什么?” 飘飘:“以前我没有完全对你说实话其实鬼魂是有法力的你现在有两件事情需要我帮忙一件事情是把韩双找回来我现在去找一定找得到。但是如果我去找韩双就来不及做另外一件事情。” 风君子:“什么事?” 飘飘:“唤醒小微。” 风君子:“你能把小微唤醒吗?她现在还有得救?” 飘飘:“她现在还没有死只是深度昏迷在我的魂魄离开前可以散尽所有的法力将她唤醒。你现在好好考虑一下你究竟选择哪一个?” 风君子沉吟良久终于对飘飘说:“既然是这样那请你去唤醒小微吧。” 飘飘淡淡的笑了笑说道:“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这么选择的韩双至少活得很好先应该挽救的是另一个人的生命。” 风君子:“你现在就去吗?” 飘飘:“不要着急我为你做这件事情之前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而且在你答应之后我会再告诉你两件事情。” 风君子:“鬼魂就是鬼魂做事情总要这么神秘你说的是什么事?我答应你就是了。” 飘飘似乎脸红了顿了顿才说:“我死的时候还是个小女孩没交过男朋友你——你——你吻我一下好吗?” 风君子:“就是这件事情?” 飘飘低着头小声说:“可不可以?” 风君子久经风月但是在飘飘这样纯情的少女面前也显得腼腆小声说道:“当然没有问题现在吗?” “嗯!”飘飘的声音小的就像蚊子在哼。 …… 飘飘虽然没有体温但是气息中却有一种少女独特的体香这也许是她的初吻也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吻这也算是她与风君子之间的告别仪式。风君子吻她的时候心中没有任何**的杂念反倒能够更加投入。 就在他正全身心的体会这神秘的唇吻时突然嘴间一阵刺痛他本能的推开飘飘抬眼看向对方飘飘的嘴角边还留着血迹。原来就在刚才唇舌交缠之际飘飘突然用力咬破了风君子的舌尖和嘴唇。 风君子带着惊讶不解的神情问道:“飘飘你这是干什么?” 飘飘的神色中似乎有一点狡慧她看着风君子答道:“我已经说过鬼魂是有法力的但是要想在人世中施展这种法力必须借助人气也就是需要人的一点精血。” 风君子:“你怎么不早说我刺破手指不就可以了?” 飘飘:“我不要你那样我喜欢你吻我的感觉。” 风君子哭笑不得只能接着问道:“刚才你说还有两件事情要告诉我究竟是哪两件事情?” 飘飘叹了口气躲开了风君子的眼神幽幽说道:“第一件事情其实我还有另外一种选择那就是如果胡式微不能醒来我可以借用她的身体这样我就可以继续留在世上。” 风君子:“你会这么做吗?” 飘飘:“我本来可以这么做的但是我不想我想你也不会让我这么做的。” 风君子叹道:“原来不仅仅是我在做出选择你也一样谢谢你。” 飘飘:“还有一件事情我想应该告诉你那就是韩双姐怀孕了。” 风君子再次大吃一惊上前一步抓住飘飘的肩膀急切的问道:“是我的吗?她自己知不知道?” 飘飘:“当然是你的!我也不清楚她自己知不知道。” 风君子:“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飘飘:“如果我早告诉你你会改变自己的选择吗?” 风君子默然无语飘飘也不等他答话接着说道:“你追查卫伯兮的事情这么久可是到现在你也不清楚小微究竟是怎么出的事我想你一定有很多话要问她。明天正午的时候她就会醒过来我相信她醒来的时候一定希望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你。” 《股事志异——鬼胡同》全文完 后记:问升沉 碧海青天夜气森何关圆缺问升沉? 清棱霜镜涵清影朗濯冰壶濯素心。 花间有泪还把酒月下莺啼暂停琴。 梧桐荫里叹君子顾影风流感不尽! ——2oo4年末至2oo5年初 引言 “妈妈天气这么冷我们为什么不点炉子烤火?”这是一个寒冷的冬夜小女孩搓着通红的小手问她的妈妈。 “孩子我们家没有钱买煤。”妈妈无奈的回答声音中包含着歉意。 “妈妈我们家为什么没有钱买煤?” “因为你爸爸工作的煤矿裁员他失业了。” “那么爸爸为什么会失业?” “因为矿上出产的煤太多了。” 这似乎是一个国外的故事有人说这个故事是西方经济学悖论的注解这样的故事会生在我们身边吗? 1、章文正之墓 “风君子你盯着一块墓碑什么呆?这又不是什么古迹!” “这块墓碑很特别林真真你过来看看你看墓碑上还刻了一副对联。” 那个叫林真真的女孩听风君子这么说也好奇的走了过来看着那块墓碑念道:“生前松风坦荡身后明月拦江章文正之墓。” 风君子:“怎么样?有点意思吧。” 林真真有点不以为然的说道:“人已经死了大家当然都愿意说几句好话这也是人之长情嘛。不过‘松风坦荡、明月拦江’这两句似乎有点过了只有真正的君子才无愧于这个评价我看这个章文正干脆和你学一学改名章君子得了。” 风君子冲林真真摇了摇手说道:“在墓地里不要这么说话对死人应该尊敬。” 林真真吐了吐舌头仍然笑着说:“我没有不尊敬谁呀看这对联意思就是人死了之后称君子那这个章文正还不如叫章君子了。” 风君子:“你又错了‘文正’两个字对中国人来说可不简单尤其是对死人来说那可是至美至极的尊称章文正比章君子可好听多了。” 林真真:“这我好像知道曾国藩死后谥号文正据说蒋介石最崇拜的就是这位曾文正公。” 风君子白了林真真一眼:“你也就知道这点还是从电影里看来的吧文正的谥号可不是随便给的清朝二百多年只有八位大臣谥号文正其中就包括曾国藩和朱圭。” 林真真:“朱圭我也知道。” 风君子:“又是从电视剧上看来的最近和绅的戏很多连带朱圭都出了名。你知道文正是什么意思吗?” 林真真:“文就应该是文臣表率正应该是为人正直是不是?” 风君子:“亏你还是北大中文系毕业也不知道是学生不务正业还是老师误人子弟学了这么多年就学了个望文生义。” 林真真被风君子说的有点不高兴了反问道:“那你说什么意思?” 风君子:“文指的是经天纬地、道德博闻正指的是内外宾服。自古以来只有有德行、有名望的重臣才会在死后得到这个谥号。” 林真真:“那都有哪些人?” 风君子:“我就说你知道的吧在宋朝就有范仲淹和司马光。” 林真真:“那这个章文正的父母肯定很有意思居然给儿子起了个名叫文正也说不定是他自己改的风君子你也跟人家学一学改名叫风文正吧。” 风君子又瞪了林真真一眼:“这回又劝我改名字了名字是随便改的吗?再说文正两个字我也担当不起。” 林真真:“你也有谦虚的时候啊那么从现在开始好好做人等你死了之后我动大家给你一个文正的谥号。” 风君子:“那真多谢你了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谥号的唐代是三品以上官员才有谥号按现在的级别至少是部级以上干部看样子我得先当官才行。” 林真真不愿意和他越扯越远指着墓碑又说道:“这个人生前就自称文正如果不是沽名钓誉的话那么就真的像墓碑上所说的松风明月般的坦荡。” 风君子:“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平民百姓中也有文正公。” 2、路边的野花 风君子和林真真说话的地方是在一个大煤矿生活区不远处的一个小山丘脚下。林真真是来自北京某报社的财经新闻记者而风君子是某咨询机构的证券分析师他们到这里来都是为了参加清江股份这个上市公司的投资项目研讨暨新闻布会。林真真的任务自然是采访与报道风君子所在的机构与这个公司有合作反正刚过完年没什么别的事情风君子也到这里来凑凑热闹同时也是为了配合上市公司造势。 林真真到这里来开会纯粹是完成领导布置的任务反正会议上要讲的东西所的材料上都有她也不愿意听照本宣科一样的例行公事坐了不到两个小时就溜出来瞎逛。风君子也是个屁股坐不住的也溜了出来两个人碰到一起正好结伴到附近走走。 两人从墓地走过之后漫无目的绕过一个小山包来到一个土丘前风君子问林真真:“今天是2月14号你应该留在北京过情人节才对怎么跑到这个荒山野岭来瞎逛?办公室里堆的玫瑰可没人收了。” 林真真一撅嘴叹气道:“我们领导欺负我没有男朋友所以情人节把我派出来了好可怜啊!” 风君子笑道:“没有男朋友?我看是你眼光太高了吧北京城里只要是个美女都是挑来挑去挑花眼大有不挑到人老珠黄不罢休的架势。” 林真真似乎并不介意风君子的嘲讽反而笑着问他:“你是不是见着姑娘就夸人家是美女呀?” 风君子:“现在的丫头只要五官还算端正没有什么生理缺陷好好收拾收拾不都是美女吗至少自我感觉应该是这样。按照这个标准林真真小姐当然是美女了。” 林真真抬腿欲踢风君子不满道:“讨厌有时候说实话也很难听的。” 风君子似乎很喜欢逗她开心又说道:“在这里过情人节没人送花可真没面子我得留意留意路边有没有野花去摘几朵送给你。” 林真真:“哦?难道你想追我吗?” 风君子:“不敢不敢现在大都市的小美女对钱包的杀伤力太大我可追不起我只是想表现一下绅士风度而已。” 林真真:“可是这个地方连草都没绿哪来的鲜花呢……” 话刚说到这两人突然都愣住了只见面前的土丘中间有一个一人多高的洞口洞口前正生长着一丛不知名的鲜花二月中旬的天气很冷树没有芽草没有返青却莫明其妙长出这么一丛鲜花来花的颜色是鲜红的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显得娇艳欲滴。 路边突然出现的野花在风君子眼里看来显得十分诡异而林真真却显得十分兴奋拍手叫道:“好哇真是心灵福至有花了大绅士赶紧去采来送给我。” 风君子虽然心下分疑惑但也没有过多的想什么走过去采花。可是他走了几步却停了下来眼睛盯着地上在看什么。林真真好奇的问:“怎么了?” 风君子:“我们还是不要过去了吧那个地方是一个废弃的坑道口你来看看这个木牌。” 林真真也走了过去看见风君子脚前有一个倒在地上的木牌木牌上写着斑驳但却醒目的红字——“危险!请勿靠近!”看样子这个木牌插在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倒在了地上。 林真真:“这是怎么回事?” 风君子:“这里很可能原来是一个煤窑的坑道口你看旁边还有建筑的地基也许是出了事故或者是别的原因废弃了连坑口的房子也拆了。” 林真真:“那多可惜呀。” 风君子:“有什么可惜的你不知道我们站的地方就是黑金的海洋吗随便往下挖就可能有煤这样的小坑道对于这个大煤矿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林真真你干什么赶快回来……” 林真真在风君子说话的时候已经一蹦一跳的跑向前去准备伸手去摘那束鲜花风君子叫道:“危险!还是让我来吧。” 林真真笑着回答:“我决定自己送给自己不给你装绅士的机会。”说着她已经跑到了洞口伸手抓住了那丛花的枝条。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生了。 林真真抓住那束花的时候突然觉得脚下坚实的土地在蠕动地面似乎突然变成了松软的流沙面前黑洞洞的坑口忽然一下子大了好几倍她只来得及惊呼一声就陷入到一个黑暗的陷阱中。 站在不远处的风君子正感觉到一阵风吹来不由自主的眯了眯眼睛就在这时他听到了林真真的一声惊呼只看见眼前红影一闪然后林真真似乎凭空消失了。消失的不仅仅是林真真那丛花也不见了眼前的小山丘上只有凋敝的枯草和黑洞洞的坑口如果风君子刚才不是亲眼看见林真真和那丛鲜花几乎要怀疑这里曾经什么事都没生过。 3、三个包子四个老人 就在风君子和林真真站在章文正的墓碑前的时候章文正的女儿章婷也放学回家了。和往常一样她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的是包子包子在村里也算是比较稀罕的吃食家里的几位老人都喜欢吃。不过奇怪的是章家一共有四位老人分别是章婷的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但是章婷每次只带回来三个包子四位老人只有轮流吃。 但是章家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这几乎是一个传统这个传统是章婷的父亲章文正生前留下的章文正以前经常在放工后带回包子孝敬老人但是每次只有三个老人们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从来没有问过。章婷今年十六岁刚刚上高中一年级父亲一年前在一次矿难中去世她母亲一个人照顾两家的四位老人家里面并不宽裕。章婷平时并不向母亲要零花钱买包子的钱大部分是她的小姑章文清给的小部分是她自己平时打零工、挖山药积攒下来的。 放下东西之后章婷并没有多休息而是背着个大竹篓走向了村外去不远处的野地里拾柴禾。这个村子离清江煤矿的矿区不远章婷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神情恍惚走的路和平时不一样不自觉的走到了矿区的范围之内一边拾着柴禾一边走近了他父亲曾经出事的那个矿坑。 章婷一边走一边在想事情她想不通为什么今天信用社的人会到她们家来要钱父亲曾在一年前在信用社借了一千元就在去世前不久。这件事情母亲根本就不知道但是父亲的签字却是真的这不是父亲做事的习惯他一般什么事情都是要和家里人商量的也从来不乱花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听见土丘后有女人出了一声惊呼接着听见一个男子焦急的呼喊声:“林真真你在哪儿?你到底怎么样?听没听见我说话?” …… 林真真突然消失的时候风君子慌乱了几分钟随即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从现场的情况看林真真有可能是失足跌落到矿坑中。 他现在有两种选择一是马上下去找林真真二是赶紧去找人来营救。可是这两种选择都不太好如果林真真现在已经受了伤应该尽快找到她将她救出来时间不能耽误可是如果他自己也出了什么意外的话恐怕就没有人知道他们俩在这儿出事了。风君子的脑筋飞的转动很快做了他自己认为最合理的决定。 他拿出电话打给了清江煤矿这次会议的接待人员这也是他唯一能记住的号码告诉他们这里生的事情并详细告知了地点他将自己的外衣放在坑道口的木牌上作为标记然后准备自己下矿坑去找林真真。就在他站在矿坑口向里面呼喊希望得到回应的时候突然从土丘后走出一个背着大竹篓的少女。风君子不认识她这个少女就是刚才路过的章婷。 章婷看见有人站在这个废弃的坑道口向里喊话也吃了一惊但她是一个非常热心的人一看就知道风君子遇到了什么麻烦也走过去主动打招呼:“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儿?你遇到什么麻烦了?” 风君子一看有人来非常高兴他来不及多解释对章婷说:“小妹妹我有个朋友刚才不小心掉下去了我现在要下去找她你能不能帮我守在这里一会儿等一会儿矿上就会有人来你告诉他们我下去找人了。” 章婷:“下面危险你还是等人来。” 风君子:“来不及了我要先下去能不能帮我守一会儿?”说罢就俯身钻进了坑道口。只听见章婷在外面喊:“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跟来的人说?” “我叫风君子是来矿上开会的……” 风君子走进矿坑的时候感觉很奇怪这个矿坑的坡度并不大宽度也足够两个人并排走进去按照这种情形是不可能失足跌落的就算不小心摔了一跤位置也不可能很远而在目力能及的范围却看不见林真真的影子。 风君子只有继续向坑道深处走随着路越走越远坑道口传来的光线也越来越暗经过一个比较陡的坡度之后前面黑糊糊什么都看不见了。风君子本能的掏出打火机刚想点突然想起这是在煤矿的矿坑里不能点火。他身上唯一能够照明的只有手机的屏幕他拿出手机随手按了一个键手机的屏幕出了绿油油淡淡的光芒风君子稍微等了一会儿等眼睛适应坑道里的环境后这种淡淡的光芒也能隐隐约约照出坑壁的影子。 风君子用手摸索着坑壁小心翼翼的向前走不时注意着头上和脚下的情况。没有走几步远他的身前身后都已经陷入黑暗中死寂的废坑道中没有一点声音风君子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风君子觉得情况似乎有一点不对劲不论林真真受没受伤她是不可能走这么远的而一路上根本没有看见林真真她到底哪儿去了呢?难道这是一个吃人的黑洞吗? 想到这里风君子心里感到了一丝恐惧全身也莫明其妙的被一股寒气所包围他觉得自己在这里面继续瞎走下去不是一个很明智的选择于是决定先出去等救援的人来了再说。然而就在他转身的离去的那段短短的路上却现自己迷失了方向。 风君子不记得自己来的路上有什么岔道实际上他只走了很短的时间但是他回头向来路上走去时却迟迟看不到坑道口的光亮。手机屏幕的光线很暗淡甚至几步远的地方就是死气沉沉的黑暗他在坑道里摸索着走了很久也没有走到出口。 他的手在坑壁上摸到了一件东西突然打了一个冷战。这件东西并不恐怖只是一块凸出的石头石头上还有人工砸出的一条凹痕但是风君子此时摸起来却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因为这块石头他已经不止一次的摸过了。他突然明白自己并没有走出去不是因为坑道特别长而是因为自己在转圈。 风君子想到了三个字“鬼打墙”。他随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个废弃的矿坑里不怎么干净。这种情况下所遇到的鬼打墙不是人们通常所认为的两腿之间的步幅不一样而走了一条圆形的路而是真真正正的碰到了阴魂挡道。风君子曾经有在鬼胡同中走不出去的经历很自然的联想到了这一点(详细经过请参阅《鬼股》系列第二部“鬼胡同”)。 曾经有一个叫飘飘的女鬼告诉过他如果遇到鬼打墙的情况应该保持冷静如果自己心里气定神闲并不感到害怕和恐惧鬼魂实际上是挡不住人的道路的。但是这句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这个不见天日的矿坑恐怕比走不到头的胡同阴气更重风君子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昂挺胸无所畏惧。 风君子只能尽量的使自己冷静下来开始迈开大步向前走他隐隐约约觉得周围的黑暗中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将他包围了如果这里真有怨灵的话恐怕也不止一个。风君子虽然隐隐约约猜到了自己的处境但是内心的恐惧感却更加浓郁了他又走了许久仍然走不出这看不见的阴暗包围。 但是他还并没有完全绝望因为他知道坑道口那边不久就会有营救人员下来找他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果然看见不远处的黑暗中射来一束灯光。他抬眼看去不禁感到有点意外来的人并不是矿上的营救人员而是刚才守在坑道口的那个少女她现在没有背着大竹篓而是拿着一个手提式矿灯。 现在风君子不论看见谁都会像看见救星一样激动他快步走过去说道:“小妹妹怎么是你下来了其他人呢?” 只听少女答道:“其他人马上就到你快跟我上去吧你在这里已经呆了很长时间了。” 看见少女提着矿灯进了坑道风君子的心情一下子平静下来他已经忘记了恐惧的感觉想起自己来这里是为了找林真真继续营救的人员已经来了自己反倒不必着急上去了。于是对少女说:“你把矿灯给我这里还有一个人我必须先找到她。” 少女似乎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个废矿坑前方已经塌陷了不可能有人过去。” 风君子:“那就到前面去看看说不定我找的人就在那里。” 少女:“那好吧我们一起去看看。” 在灯光下似乎怨灵无法现形坑道里的情形很清楚风君子和那个少女向前走了不远的距离就已经到了塌陷的一端这条路已经被堵死林真真不可能在这里风君子虽然满心疑问也只有回头。在向回走的路上风君子更加确信自己刚才碰到了怨灵挡道因为刚刚走了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就已经看到了坑道口的亮光。 风君子一声欢呼招呼那少女道:“我们快出去到了。”只听见少女的声音在后面说:“你在前面走我在后面照着路。” 风君子也顾不得风度三步并做两步连跑带爬出了坑道口当他看见洞外的阳光时不禁长出了一口气有了一种重见天日的感觉。这时候他听见身边有人说话:“你刚才下去找到你的朋友了吗?” 风君子一侧身看见了刚才那个在井下带他出来的少女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少女的样子似乎又变了只见她仍然背着个大竹篓站在坑道口手里的矿灯也不见了似乎和风君子进去前没什么变化看上去就是一直站在这里守着。风君子听对方这么问话也很奇怪反问道:“你刚才不是和我一起下去了吗?你的矿灯哪去了?” “什么?一起下去?我一直站在这里没动啊?”少女说话的时候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风君子。风君子闻言转过身仔细看着少女的眼睛少女纯洁的眼神没有任何杂质一点也看不出在说谎的样子。 风君子:“你刚才真的一直站在这里没有下去过?” 少女:“当然了我答应你守在洞口的。” 一阵风吹来风君子不禁又连打了几个寒战今天遇到的事情太过诡异如果眼前这个少女说的是实话那么刚才将自己带出矿坑的那个少女又是谁?他脑子很乱还想再问下去现远处有一群人已经赶了过来为的正是清江股份负责这次会议接待的董事会秘书处的小袁秘书。 4、离奇的消失 救援人员的到来转移了风君子的注意力他快步迎上前去告诉小袁刚才所生的事情但是他也没有说自己下到矿坑中之后的诡异经历因为这种话恐怕别人是不太会相信的。他只想要来人赶紧找到林真真。 小袁带来的几个人很快带着头盔式矿灯下到了坑道里但是过了不长时间又纷纷走了上来告诉小袁坑道里什么都没有林真真根本不在下面。其实风君子刚才在下面也没有找到林真真出现这种结果他并不意外只是感到无比的困惑他不太清楚林真真到底去了哪里。但是这时小袁看他的眼神却有点不对劲了只听小袁用一种略带责备的语气对他说:“风老师你是不是搞错了?林小姐根本不在这里或者你们两个玩捉迷藏你找不到她了?” 小袁说这种话风君子有思想准备但是他此时懒得开玩笑他知道林真真也可能和自己一样遇到了诡异的事情他现在只想把林真真找出来。但是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小袁的话就在这时候突然想到自己在坑道下的奇遇他凭直觉就知道这个矿坑里面不干净于是试探着问小袁:“小袁你告诉我这个矿坑是不是曾经出过事我刚才也下去过觉得里面不干净。” 小袁的眼神中似乎有什么惊恐的东西一闪而过风君子察觉到了对方神色的变化也愈肯定自己刚才的判断是正确的这个矿坑里肯定出过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只听小袁对他说:“风老师你开什么玩笑世界上哪有这种事情矿坑里面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见是你自己胡思乱想吧……” 小袁说着话眼神突然看见了站在一边的少女语气立刻变得惊惶起来结结巴巴的说:“章婷!你怎么来这里是你把风老师领来的吧小孩子家不要瞎捣乱你怎么可以跟风老师开这种玩笑呢。” 风君子这时候才知道身边的这位少女叫章婷而且矿上的工作人员认识她看小袁的表情似乎很害怕章婷将自己带到这个矿坑来但是他并不知道其中的缘故听的是一头雾水赶紧打断小袁的话说道:“这个小姑娘我不认识也不是她带我来的我是在林真真掉下去以后才碰到她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袁:“风老师你是客人矿上的事情你不清楚就最好不要管这个小姑娘家里的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矿上也已经处理完了。” 风君子听的更加糊涂了说道:“我不管别人家什么事也不管你们矿上有什么事反正你们要找到林真真。” 这时候章婷说话了:“袁叔叔这位风老师不是我领来的他确实是在找一个叫林真真的人我是拾柴禾的时候碰到他的既然你们来了我要回家帮我妈做饭去了。”说完转身就走。 小袁抬了抬手似乎想叫住她但是终究没有出声小姑娘走到不远处突然转身对风君子说道:“这位风老师是从外面来的吧我叫章婷就住在前面不远的九龙坡村如果你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我问。” 章婷走了以后风君子几乎是逼着小袁又派人下到矿坑里去察看了一番仍然没有任何现风君子又亲自带上矿帽与手电和两个工人一起重新回到坑道里去寻找。风君子第二次下坑道之前注意到小袁的神色很不安他似乎很害怕这个坑道也拒绝了风君子叫他也下来看看的要求。 风君子这一次在坑道里似乎呆了很久他仔细察看地这条不长的矿坑中几乎没一寸地方。当他再次走出矿坑的时候小袁似乎等的有点不耐烦了迎面就问:“已经这么多人找过了林小姐不可能在里面你有什么现吗?” 风君子:“确实有现我可以肯定林真真刚才进去过。” 小袁:“风老师不要乱说话。” 风君子举起了手里的一样东西那是一根彩色皮筋上系着的手指大小的玩具熊对小袁说:“这个东西是挂在林真真的手机上的我们一起开会的很多人都见过。”风君子说的没错这确实是林真真手机上挂的小饰品是刚才在坑道里找到的就在那块洞壁上凸起的石块下面。 小袁似乎吃了一惊问道:“你是在矿坑里找到的吗?” 风君子:“一点不错是他们两个刚才在矿坑里捡到的我也是亲眼看见的。” 小袁以询问的目光看了看和风君子一起上来的两个工人那两个工人纷纷点头表示刚才风君子说的都是实话。小袁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问风君子:“风老师可是人不在下面啊?我们怎么办?” 风君子:“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继续向里面挖。” 小袁:“那是一个塌陷的矿坑林记者不可能在里面。” 风君子:“我亲眼看见她掉进去现在她的东西也在里面人肯定也在里面。塌陷的矿坑就不会再塌陷一次?难道就不会是林真真进去之后矿坑中间又塌陷了把她堵在里面了?我看这种可能性很大所以一定要向里挖把她救出来。” 小袁几乎用一种哀求的口气对风君子说:“这件事情太严重了我要向领导汇报。” 风君子:“那你就赶紧汇报吧要知道你们这儿过两天要开新闻布会如果有一个北京来的记者在矿坑里失踪会是什么反响?” 接下来的事情很热闹小袁立刻打电话向领导汇报了情况似乎也是立刻得到了批准又有不少工人带着挖掘的器械来到了这里开始下矿坑挖掘。风君子焦急的等在矿坑外他非常担心林真真现在的情况。 虽然林真真的失踪是个意外但是风君子觉得这个意外的责任在于自己如果当初自己去摘那束花的话林真真就不会出现这个意外他甚至想到如果自己当初不讲那个路边的野花的话题也不会出现现在这一幕。就在风君子焦急的胡思乱想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却现现场的情况有那么一点不对。 5、矿坑里有鬼 5、矿坑里有鬼 说现场的情况不对纯粹是风君子的感觉因为工人们确实在坑下忙碌的挖掘但是风君子现这些进进出出的工人似乎都非常沉默彼此之间绝不交谈整个坑道口都是静悄悄的他们虽然带了照明设备下到矿坑里但是在坑道口却没有点灯当天色暗下之后远处几乎看不清这里生的事情一切似乎是在静悄悄的进行这些人给人的感觉与其说在救人还不如说在做贼。 正当风君子满心困惑的时候小袁走了过来拍拍他的肩膀道:“风老师借一步说话我有事和你商量。” 风君子不做声的和小袁一起走到了不远处僻静的地方只听见小袁用商量的口气对他说:“风老师不知道北京来的林记者遇到了什么情况我们矿上肯定是要尽一切力量去救她的但是请风老师暂时不要将这件事情说出去这样影响也不好。” 风君子早就觉得此事古怪也不答话静静的等着袁秘书继续说下去。小袁见风君子不说话以为对方默认了接着说道:“风老师回宾馆休息吧这里一旦有什么情况我们会立刻通知你的您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风君子此时确实已经相当疲惫也知道自己留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于是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袁秘书的要求。袁秘书看风君子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有点喜出望外亲自将风君子送回了宾馆。 …… 其实风君子心里自有打算他看小袁似乎有什么事情在回避自己也不好追问回到房间之后他在窗口看见小袁离开矿山宾馆也准备立刻再绕回去暗中观察。就在他刚刚准备出门的时候突然门铃响了这种时候有谁会来找他呢? 来的人让风君子感到很意外是一个他认识但是并不熟悉的人——清江股份的董事兼副总裁刘万山。刘万山突然到来让风君子感到很意外但是这位领导却并没有给他太多意外的时间刘万山开门见山的对风君子说:“风老师我听说你在我们矿区碰到了意外?” 风君子心想这位刘总一定是听到汇报了答道:“不是我是北京来的记者林真真你们矿上一定要尽力营救。” 刘万山:“风老师不要着急我们一定会尽最大努力的来坐下来慢慢说。” 风君子看刘万山的神情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他也暂时放弃了出门的打算和刘万山面对面坐了下来。只听刘万山用一种关切的语气问道:“风老师你刚才说林记者出事的地方是一个废弃的矿井能不能跟我讲讲那个矿井的具体情况?” 风君子经过下午的经历之后早就觉得那个矿井不太正常听刘万山这么问已经知道对方话里有话于是也不隐瞒简单的讲了一遍下午的经过最后他问刘万山:“刘总我有个感觉那个矿坑似乎很神神秘秘以前有什么事情生过吗?” 刘万山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来找你就是为这件事情你的怀疑没有错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那个矿坑闹鬼!” “什么?闹鬼?”风君子虽然早就有所怀疑但是这样的话从刘万山嘴里说出来他还是感到很吃惊。 刘万山:“我本来应该是一个唯物主义者不应该说这种话但是那个矿坑确实很邪气自从去年出事之后就有人说那地方闹鬼所以废弃了连周围的房子都给拆了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一个民间私挖的土窑呢。” 风君子:“你说清楚一点那个地方究竟出过什么事?” 刘万山看了风君子一眼低头喝了一口水下面的话似乎是对着空气在说:“本来那个地方很正常但是去年却出了一次矿难据说有人死了。日子我记得很清楚就是去年的今天因为也是情人节。后来就听说附近闹鬼很多走到那个矿坑附近的人都中邪了也查不出来是什么原因所以那个矿坑就废弃成今天这个样子连周围都没有人。” 风君子:“等等刘总你把话说清楚点什么叫据说有人死了你也是矿上的领导死没死人你不清楚吗?” 刘万山:“那个矿坑本来是属于王总负责的子公司事故也是他处理的我也不太清楚。” 说到这里必须介绍一下清江煤矿比较复杂的人事与资产关系而这种关系风君子事先也多有了解。清江股份的董事长张泽广今年59岁而两位副总一位是刘万山另一位就是刘万山刚才提到的王总王明高而这个大公司和其它很多大型企业一样下属有很多子公司这些子公司有经营物资贸易的也有直接经营煤矿开采的。这些子公司当中有很大一部分采取承包经营的方式也就是每年交给矿上一笔费用而实际上经营的收入都归承包人所有。 刘万山讲的那个王总负责的子公司当然不是王明高用自己的名义承包的承包人是他老婆的亲戚但是实际上却等于是王明高的私人公司一样。如果说那个曾经出事的煤窑是王明高的公司风君子也不感到意外煤矿是国家资产当然不可能属于王明高所有但是这个煤窑却完全有可能通过某种间接的关系属于王明高。 刘万山的话说到这里风君子已经大概明白他的来意风君子这个人不笨他立刻想到了三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刘万山跟王明高可能私下里关系非常不和他希望一年前的事情能够公开从而打击王明高。第二件事情公司原来的董事长张泽广已经59岁明年就要退休最有可能继任一把手的恐怕就是刘万山和王明高两个人所以两人之间的明争暗斗一定很激烈。第三林真真出事的那个矿在一年前一定生过什么事情被人隐瞒刘万山可能知道真相但是并不方便亲自揭所以希望借风君子之手将事情捅出来。 风君子喜欢相术也善于相人他在刘万山一进门的时候就觉得对方目光闪烁气色阴沉心里感觉到他显然也不是什么善类告诉自己这些事情恐怕也不是存心想帮忙只是想利用自己而已。想到这里风君子不动声色的问道:“一年前的事情什么地方还有记录呢?” 刘万山又笑了笑说道:“矿上管理没有那么严格这种事记录恐怕也简单其实一年前的清江日报和矿区通讯上都有你在煤矿的图书馆都能查到。” 风君子:“听刘总这么一说我还真的很感兴趣了明天就去查一查。” 刘万山:“我已经和图书馆打了招呼了说风老师要去查资料你明天尽管去什么资料他们都会给你的。” 风君子听刘万山如此说心里就更加明白一切刘万山在来之前已经跟图书馆资料室打了招呼显然已经设好套想让他钻。不过风君子并不想理会煤矿的权利争斗他只关心两件事第一是林真真的安全第二是这个世界上事实的真相。至于刘万山想利用他他根本就觉得无所谓说到阴谋手段他根本就不怕这些。 …… 经过一夜的挖掘矿坑塌陷的地方似乎很深没有什么现。风君子虽然着急但是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他知道自己在现场也帮不了什么忙于是第二天上午去了图书馆。 煤矿上的图书馆规模很小而且与资料室实际上是同一家单位大概是因为刘万山已经打过招呼的缘故风君子调阅资料没遇到什么麻烦资料室主任甚至派了一个人给风君子当助手。风君子已经知道要查资料的确切日期去年2月14日之后因此很快就找到了线索。 相关资料有不少风君子比较感兴趣的是去年2月末矿区通讯上的一则报道:2月14日矿区所属某煤矿因瓦斯爆炸生塌方事故事故生后董事长兼总经理张泽广亲自坐镇指挥经过六天六夜的抢救挖掘终于救出了被困井下的数十名工人事故只造成了一人死亡。由于领导指挥得力、措施及时尽最大程度挽回了损失。 风君子注意到这则报道上唯一一名死亡工人他的名字叫章文正而他就在昨天刚刚见过一个名叫章文正的人的墓碑因为墓碑上的对联和章文正这个名字他和林真真还议论了一番没想到随后林真真就出了意外。看到这里风君子莫名其妙感到深深的寒意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林真真的遭遇恐怕不是偶然的意外这里面有鬼捣乱也有人捣鬼。 6、林真真的奇遇 林真真真的从这世界上消失了吗?至少在风君子眼里看上去是这样但是林真真本人却完全是另外一份感受。 在林真真消失的时候风君子只听见一声惊呼然后红影一闪林真真就不见了。林真真当时的感觉却不太一样她伸手刚刚抓住那丛花的枝条就觉得脚下的地面一软面前的洞口突然变大了几倍然后眼前一黑就陷落到另外一个不知名的环境中她什么都来不及做只出了一声惊呼。 当林真真稍微冷静下来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也和风君子在外面的判断一样认为自己不小心失足跌落到矿坑中因为她似乎能够闻到空气中淡淡的瓦斯气味。她定了定心神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现自己并没有受伤于是站了起来用手在黑暗中摸索很快摸着了黑暗中的洞壁她愈相信自己是跌落到矿坑中。 在这种情况下她本能的四下张望希望能够看到坑口的光亮然而令她失望的是四周是黑暗的一片她什么也看不见。她此时并没有感到害怕因为她并没有受伤看情况她是落到了一个竖井当中而风君子就在外面。她可以肯定风君子会立刻想办法下来救她但是以她的经历来看坑口似乎有一个很深的竖井不小心会掉下来。于是她大声呼喊:“风君子你在上面吗?你要小心一点这里有陷阱不要过来快去叫人来。” 她喊了几声似乎在矿坑里引起了很大的回音但是却听不见风君子答话这时候她觉得有点古怪了。如果此时换做另外一个女孩子也许会吓的失魂落魄但是林真真不太一样。她从小就是一个胆子很大的人不仅胆大而且淘气上学的时候连同学们都喊她假小子她确实比同班的大部分男生都让老师头疼。也就是林真真这样的一个人陷落在如此的环境中也不禁感到害怕起来。 林真真虽然害怕但是好奇心却莫明其妙的强烈起来她也很想知道自己到底落到了一个什么地方开始扶着洞壁站起来向四周摸索。林真真下面的这段经历几乎和风君子第一次进矿坑的遭遇是一样的她在一个漆黑的矿道中迷失了方向走了许久也看不见任何光亮。林真真本人没有过什么诡异的经历她对稀奇古怪的东西感觉也不像风君子那样敏锐但是她也隐隐约约觉得这个地方有点不对劲。 这里实在是太黑了伸手不见五指而且在黑暗中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将她包围林真真胆子再大也感到心虚了。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带着手机于是她拿出电话拨了风君子的号码然而可惜的是这里根本没有信号。手机屏幕出的微弱光亮使她多少看清了周围的环境她正处在一个两端看不到头的坑道里。 她决定向别处走走碰碰运气突然间又想到如果自己走错了路风君子下来看不见自己会不会很着急于是摘下了手机上挂的饰物放在了坑道的地上而摘下的这个饰物就是拴在彩色皮筋上的小玩具熊。林真真想的没错后来风君子下来果然找到了这个玩具熊但是林真真去了哪呢? 其实林真真的遭遇和风君子惊人的相似她借着手机屏幕出的暗淡光线扶着洞壁向前摸索却走来走去仍然找不到任何出路。当她偶然现自己又一次回到了她摘下玩具熊的位置并且看见躺在地上的玩具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原来一直在原地打转。 她的想法和风君子不一样风君子认为自己遇到了鬼打墙而林真真认为自己是走到了一个圆形的坑道中因为她认为自己是从上面落下来的与风君子从外面走进来时对坑道的印象是不一样的。林真真并没有拾起那只玩具熊而是又向前摸索走了一段时间仍然没有任何现她放弃了努力但是心中并没有完全绝望因为她知道风君子很快会想办法来救她的。 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希望真的出现了她看见了坑道的深处有一束光亮传了过来然后她就看见了一个人提着一盏手提式矿灯向她走了过来。 林真真曾经摘下了玩具熊而这只玩具熊又被风君子带人找到了这说明他们都曾经到过同样的地方。而林真真消失之后风君子几乎是立刻进入了矿坑找她这也说明在同一时间内风君子和林真真都在这个矿坑中摸索着前进然而风君子和林真真彼此却都没有碰到过对方这是一件很难解释的事情。但是不论事情多么奇怪确实就是这么生了。 风君子在坑道中迷路的时候有人也就是那个叫章婷的少女提着矿灯将他领出了坑道但是事后章婷却告诉风君子自己一直守在洞口没有下去看来坑道里出现的并不是外面的章婷。林真真和风君子的遭遇几乎是一致的她在坑道里迷路的时候看见有一个人提着矿灯走了过来但是遭遇也有一点不同她看见的人不是一位少女而是一位中年男子。 在黑暗中独自呆久了突然看见了光亮和另外的人林真真和风君子的感觉一样都像是突然遇到了救星。她站起身来快步的迎上去和对方打着招呼:“你们总算来了我在这里转了半天也找不到出路风君子怎么样了?他有没有掉下来?” 林真真问完话觉得自己很笨如果风君子也掉下来是谁通知人来救她的呢?她不自觉的已经将对方当作下井来营救她的人。不料对方的回答让她感觉很奇怪对方似乎很惊讶的问道:“风君子是谁?我不知道姑娘你是不是在这里困了很长时间了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7、相逢不相见 7、相逢不相见 林真真闻言也吃了一惊这个人似乎并不是特地来营救她的至少这个人不是风君子从外面找来的似乎原来就在矿坑里。此时对方已经走近了林真真借着灯光仔细打量着来人只见来人三十多岁的样子个子不高几乎和林真真差不了多少皮肤稍微有点黑但是井下的人通常是看不出原来的肤色的。从五官上看长的很端正一副文质彬彬的举止不像井下挖煤的工人倒像是学校里教书的老师有一种很亲切的气质。 林真真在观察对方对方也在看着她见她不答话又接着问道:“你是不是从那个废矿坑掉下来的?那个地方很危险你怎么跑到那儿去了看你的样子不是矿上的人。” 林真真此时已经不害怕了心情轻松了说话也轻松了不少她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矿上的人?” 对方笑了笑说道:“在煤矿女人是不可以下井的。” 林真真这下明白对方认为自己是不小心掉下来的了她接着问对方:“这是什么地方?你是什么人?这里不是废弃的矿井吗?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是井下的瓦斯检验员一般各个坑道都要定期检查的这个地方离其它的坑道非常远但是每隔一段时间我还是要来的。” 林真真并没有追问对方的话有什么破绽她对煤矿并不了解她想当然的认为这个废弃的矿坑仍然通过地下的坑道和其它矿坑连在一起那么这个瓦斯检验员在这里出现也不意外了。想到这里于是说:“请问您贵姓?幸亏你找到这儿来了不然我还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出去你现在能领我出去吗?” “我姓章立早章你叫我老章好了我想我们应该等在这里等上面的人下来找你。” 林真真立刻叫道:“为什么?” 老章似乎一边在想一边对林真真说:“因为这里生了一点小事故我来的时候后面的矿坑塌陷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你下来的时候有没有人知道?” 林真真听了这番话感觉十分意外也十分失望在这种环境下她并没有多考虑对方说的话真假而是照实回答道:“我掉下来的时候我的朋友在上面他一定会想办法救我们出去的原来你也是被困在这里的。” 老章似乎很高兴非常兴奋的对林真真说:“那太好了我们两个都有救了如果不是碰到你还没人知道我也在下面也不会有人到这里来找我们。” 林真真见对方的意思并没有想主动走出去而是想在原地等待救援于是提醒他道:“你不是知道这个矿坑的路线吗?我们自己走出去不行吗?” 老章摇了摇头“这个矿坑已经废弃了这里向上有个竖井很高但是设备已经拆除了我们向上爬非常危险几乎不可能出去在原地等待救援是最明智的。” 林真真:“你在这里困了多长时间了?” 老章突然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今天是几月几号?” 林真真:“今天是2月14号情人节你不知道吗?” 老章:“我没有带表井下不见天日也不知道时间看样子就是今天我是今天中午才被困在这里的。” …… 风君子在图书馆资料室查完了资料心里更加肯定昨天的事件非同寻常反倒对林真真的担心稍微淡了一些。因为林真真如果真是遇到一次塌方事故恐怕是凶多吉少但如果遇到的是诡异事件人力尚有可为。 风君子从图书馆走出来做了一个决定他没有去事故现场而是决定继续去会议室开会。林真真的事情矿上似乎封锁了消息前来参加会议的众人并不知情会议还是照常继续召开。风君子还没走到会议室门口就碰到了昨天在事故现场的那个小袁秘书。 小袁看见风君子迈着方步走向会场神色间似乎有一丝慌乱赶紧走上前来迎住了风君子客客气气的小声说道:“风老师来开会吗?待会儿进去的时候可不要和别人说昨天生的事我们矿上会处理好的。” 风君子对此早有心理准备点点头也不答话继续向会场走去这时他看见另一个人向自己迎了过来。这个人他认识就是昨天清江股份副总经理刘万山向他讲的公司的另一位副总王明高风君子和王明高没打过什么交道但是也见过几面。王明高在会场门口似乎是刻意等待什么事情或什么人看见风君子也快步迎了上来。 “王总你好你也在这儿开会?”风君子明知道对方似乎并没在会场里开会还是主动这样跟他打招呼。 王明高虽然和风君子并不太熟但是此时却像一个老朋友那样过来握住他的手说道:“风老师到矿上来还没有好好招待过这几天抽时间一定补上。” 风君子:“王总太客气了领导工作忙大家心里都清楚。” 王明高:“瞎忙而已对了我听小袁说昨天北京来的林记者出了点意外我们矿上正在处理一定处理的让大家满意在没有结果之前我希望风老师暂时不要对别人说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影响。” 风君子笑着说道:“这我知道不应该说的话我是从来不会说的王总你放心好了我要进去开会了。” …… 时间已经快接近中午上午的会议已经接近尾声大家都等着午饭呢。当最后一个关于清江股份增项目的议题言完毕之后照例是大家举手讨论和提问的时间但是众人懒洋洋的也没有什么话可以补充正当主持人准备宣布散会的时候风君子突然招着手站了起来说道:“主持人我来补充几点意见。” 会议的主持显然有点不耐烦但是还是将话筒递给了风君子。风君子接过话筒另一只手从兜里摸出一个拴在彩色皮筋上的小玩具熊高声说道:“诸位领导和诸位媒体的朋友北京来的记者林真真小姐昨天不小心跌落到一个废弃的矿坑里到现在已经快一天一夜了人还没救出来你们矿上封锁消息不让宣布到底是什么意思?” 风君子的话一出口就像轰起了一大群苍蝇本来安静的会场上人们纷纷的议论起来林真真人长的漂亮性格又活跃在座的参会人员大部分对她都有印象有几个与林真真比较熟悉的已经认出风君子手里拿的东西就是林真真平时挂在手机上的。不少人已经指指点点的开始询问起来风君子不给众人插嘴的机会拿着话筒提高声调压住了全场的声音:“如果林小姐再没有什么消息的话我可要报警了矿上领导现在表个态什么时候能把人救出来要不要我现在就给她们报社的主编打个电话?” 这一下会场里就更乱了风君子用眼角的余光看见会场门口小袁和王总两人的脸色已经变得和猪肝一样难看他心中暗自冷笑:想跟我玩阴的你风大爷不吃这一套林真真现在生死未卜救人第一我可不想跟你们玩什么花样。风君子这个人很有意思他一向认为为人应如明镜在君子面前照出的就是君子在小人面前照出的就是小人如果君子被小人牵着鼻子走那就太笨了。这一点倒是小袁等人没想到的刚才风君子明明在门口答应的好好的会场上突然来了这一手弄的他们措手不及。 还是王明高这个做领导的反应快几步抢上主席台拿过主持人的话筒对乱哄哄的人们说道:“林记者确实遇到一点意外昨天不慎在一个废弃的矿坑里失踪我们煤矿正在尽全力搜救相信搜救工作很快就会有结果这件事情比较突然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告知各位希望大家保持冷静这件事情我们一定会处理的很好。”他随后顿了顿又说道:“矿区有些地方比较危险希望诸位不要随便进入以免生和林小姐同样的不幸。” 王明高的话显然是不希望大家去林真真的出事现场但是他忘了风君子手里还拿着另外一个话筒他话音刚落只听见风君子又高声说:“林真真出事的地点离这里不远矿上人员仍然在营救不过进度很缓慢已经一天一夜了我刚刚从那个地方来大家要不要跟我去看一看看看能帮上什么忙。” 风君子说完放下话筒向外就走他也算准了王明高等人不会在这种场合跟他翻脸他的目的就是要将这件事情闹大一旦事情闹大不仅对林真真而且对一年前生的事件真相调查只会有好处不会有坏处。至于王明高等人心里怎么想风君子暂时就管不了那么多了。风君子向外走几个与林真真相熟的记者也立刻跟着他一起走了出去会场上其他投资机构的人还比较稳重但是媒体来的人没有几个不喜欢凑热闹的纷纷跟着走了出去。站在门口的小袁就算伸手想拦这些人恐怕也拦不住了。 风君子带着一群人来到了林真真的出事现场大家似乎也忘记了吃午饭了一群人几乎是围住了矿坑的出口。矿上工作人员的劝阻似乎没有起到多大作用只有调集更多的挖掘人员下坑道去工作风君子现刘万山也来到了现场指挥。矿坑里向内掘进的度明显加快了。 8、我叫章文正 在风君子进行一系列活动的时候林真真和老章一直守候在坑道里等候救援本来一个人在漆黑的矿坑里恐怕坚持不了多久神经就要崩溃但是现在又多了另一个同伴和一盏可以照明的矿灯林真真的心情平静了不少。 在不见天日的坑道里等待的滋味是很难受的林真真和老章两人只好用闲聊来打时间林真真问老章:“老章今天是情人节大家也下井吗?” 老章笑了笑由于脸色灰黑露出的牙齿显得更加雪白而整齐他说道:“你们这些城里人才过这些洋节我们这里哪有这些讲究别说什么情人节就是前几天的春节工人们也是照常下井的。” 林真真:“那工人愿意吗?” 老章:“矿上有矿上的办法上个月矿上扣了每人三百块钱的工资如果这个月不缺勤的话这三百块钱会补下来另外还有一百块钱的过节费但是如果春节不下井的话这扣的三百块钱工资和那一百块钱过节费就都没有了一反一正加起来四百块钱。” 林真真:“四百块钱?要是我就算罚四千块钱我也不在春节上班。” 老章又笑了笑说道:“你当然不会了但是四百块钱对矿上的工人来说可不是小数字大家都等着这笔钱过年呢。” 林真真也觉得刚才的话说的有点不对有点抱歉的问道:“你在煤矿上工作多少年了?现在待遇怎么样?” 老章:“快十年了吧原来在上面工作每个月五百块钱后来我自己要求下井每个月能挣九百多块。” 林真真:“是你自己主动要求到井下来工作的吗?” 老章:“是的在井下工作挣钱多。其实我自己过的苦一点也没有关系但是家里还有四个老人怎么样也不能亏待了老人家。” 林真真:“四个老人?” 老章:“是啊孩子的姥姥姥爷和爷爷奶奶都在一个村子里住着。” 林真真:“你有孩子吗?” 老章:“我有个女儿叫章婷今年应该上高中了吧。” 林真真:“什么叫应该上高中了?你这个爸爸可真有意思上了就是上了没上就是没上难道连这个你都搞不清吗?” 老章被林真真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低头笑了笑说:“当然是上高中了我平时对孩子照顾的不够都是她妈妈管她孩子她妈管孩子还要照顾四个老人真是不容易。” 林真真:“你爱人一定很难干又很贤慧吧?” 老章叹息道:“她真的很难得跟着我辛苦了。” 林真真说着说着又露出了小资情调问了一个比较唐突的问题:“情人节打算送她什么礼物?” 不料老章却一本正经的答道:“我送她一诗。” 林真真倒是有点意外了没想到这个井下的矿工却有着这么高雅的爱好居然会想到在情人节写一诗送给妻子此时她莫明其妙的想起了风君子对老章说:“原来你也喜欢写诗我有个朋友也喜欢舞文弄墨可惜他不在这儿否则你们两倒可以好好切磋切磋。”说完这句话林真真觉得有点不对风君子不在这儿只能说是走运绝对不是可惜随即又改口道:“他就在外面一会儿我们出去你就能见到他他叫风君子最喜欢附庸风雅了。”说完这句话林真真又觉得自己说的不对附庸风雅这四个字虽然在说风君子但听起来好像在讽刺眼前的老章。 不过老章却一点没有介意的意思反而很感兴趣的说道:“你们都是有学问的人啊我还没有问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呢?” 林真真:“我叫林真真是北京一个报社的记者。” 老章:“北京来的记者?真是太好了。”他的语气中明显有惊喜的成份。 林真真却没注意到老章的反应而是接着追问老章:“你给你爱人写的诗写好了吗?能不能让我先欣赏欣赏?” 老章又叹了一口气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上学的时候也很喜欢文学的尤其喜欢读诗后来我妹妹考取了卫校我没念书了我自己连中学都没毕业写出来的东西让你们这些有文化的人笑话了。” 林真真:“老章你谦虚什么我对诗词是一窍不通不会笑话你的你别笑话我就行让我看看嘛。” 老章见林真真执意要看用矿灯照向对面的坑壁说道:“就写在墙上你自己看吧。” 坑道里不仅仅只是黑乎乎的土石也有不少木制或者钢制的支撑件林真真看见对面贴着墙壁的地方有一根四方形的木桩在木桩平整的一面写着几行字木桩是灰黄色的而这诗似乎是用什么黑色的东西刻写在上面的林真真拿着矿灯走过去一边看一边念道:“粤地惜别两茫茫梦相逢更难忘。千山万水深情自珍藏。剪不断时理还乱是离愁独彷徨。七夕牛女喜成双鹊桥上情意长。漏尽更残伴我有秋凉。梦里依稀人憔悴曾记否?早还乡。”(徐公子注:这词不是我的杜撰而确实是一位遇难矿工的遗作我在这篇小说中引用并非是为了影射什么而是觉得这词很适合文中的场景。全文引用了这江城子没有征求原作者的意见也希望在天之灵见谅!) 林真真毕竟是北大中文系的高材生虽然不研究诗词一看便知这是一江城子的词牌而且一读就能够现这明显是套用苏东坡“十年生死两茫茫”这词的句式。说实话这并非是一高明之作心中暗想幸亏风君子不在这否则的话这个挑剔的家伙说不定又要出言讽刺老章了。 林真真对老章说:“真是一好诗写成这样已经非常不错了只不过作为情人节的礼物格调是否哀伤了一点?” 老章似乎很感慨的点了点头答道:“是这样的我写这词的时候确实觉得亏欠她太多了。” 林真真再次坐下的时候仍然在回忆刚才的诗句她总觉得这诗作为情人节的礼物似乎不太合适居然套用了苏东坡“十年生死两茫茫”的句式苏轼写这江城子写的是一种夫妻阴阳两隔的凄凉情感老章怎么可以这样写呢。而且“粤地惜别”也不对呀这里又不是广东用七夕比喻情人节倒也……但是这诗给人感觉有点——有点——太不吉利了。 “对就是太不吉利了。”林真真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什么也没有对老章说她不想打击老章写诗的积极性心想也许是老章文笔不熟的缘故。 …… 老章和林真真又在坑道里不知等待了多久这个过程是非常难熬的在这段期间林真真几次想叫老章带自己去找那个向上的竖井看看能不能爬上去但是都让老章给制止了。老章告诉她自己在煤矿已经工作了十年了知道什么情况下该怎么办林真真也只有听他的。 也许是过了漫长的一夜林真真看手机上的时钟已经到了第二天的中午看样子还得等下去就在这时林真真的肚子突然咕咕的叫了几声。也许在这种环境当中人反应会有点麻木但是肚子却是会饿的林真真饿了当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突然感觉到非常饥饿。 黑暗中细微的声音都很清晰老章显然也听见了林真真的肚子在叫用一种很关切的语气问道:“林记者肚子饿了吗?” 林真真:“不好意思人可以挺着肚子却不太争气。” 老章:“我这里有吃的要不然你先垫一垫吧。” 林真真:“你有吃的?你自己为什么不吃?” 老章:“我不饿你吃吧我这里有三个包子是昨天午饭时留下来的。” 林真真:“你们午饭吃包子?你为什么留了三个?” 老章:“在井下中午经常吃包子因为比较方便不过每顿只有三个。” 林真真:“你为什么一个都不吃?你不饿吗?” “我是瓦斯检验员在井下又不用干重体力活喝碗粥吃点小菜就可以了包子是带回家给老人的家里的四位老人都喜欢吃可惜我每次只能带回去三个。” 林真真:“那我怎么好意思吃老人的东西呢。” 老章:“你就不要客气了我们还不知道要等多长时间你饿了就赶紧吃吧城里姑娘身体金贵。” 林真真还要推辞突然听见远处的坑道里传来“空空”的声音这个声音在矿坑中引起了很大的混响老章突然站起来欢声道:“外面的人挖到这里来了你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林真真一声欢呼也忘记了腹中饥饿快步就向声音传来的地方跑去。老章赶紧在后面拉住了她说道:“林记者先不要着急跑到塌方的那一头去他们挖的时候附近很可能会有东西震落下来小心砸着你等他们挖通之后你再过去。” 林真真吐了吐舌头心想还是老章有经验也安静的在稍远的地方等待只见老章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顶矿帽很仔细的给林真真戴在头上一边对她说:“出去的时候最好戴上安全帽小心有东西碰着你。” 林真真高兴之余并没有注意到老章是从哪里拿出的安全帽只是连声道谢而已这时候老章又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这顶安全帽里面有东西你出去之后一定不要丢了。” 林真真奇怪的问道:“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前面突然传来了一线光亮塌方的地方被挖通了就听见对面光亮中有人喊:“林记者林记者你在里面吗?” 林真真赶紧大声答道:“在我们在里面现在就出来了。” 这时老章在她身后又说了一句话:“林记者帽子不要忘了。” 林真真这时候才顾得上和老章说话:“帽子上去就还给你了对了老章你叫什么名字?这么长时间我还没问呢。” 老章:“我叫章文正他们过来了你赶紧出去吧你在前面走我在后面给你照着路。” 章文正这三个字在林真真的脑海中一闪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但是还不容她有更多的时间思考对面又有人在喊:“林记者这里安全了你赶紧出来吧你能不能自己走?” 林真真赶紧大声答道:“我没事走得动这就过去了。” 9、奇怪的帽子 风君子和一大群人等在矿坑外众人议论纷纷而风君子则不断的给大家介绍昨天这里生的事情而不远处的王明高一脸忧郁一直守在坑道口的刘万山却面带得意之色。 众人并没有等待多久就听见矿洞那边传来一阵欢呼声接着就有几个工人搀扶着一名灰头土脸的女子走出了矿坑那个女的正是林真真。众人看见林真真被救了出来一下子都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表示关心刘万山和王明高几乎是同时赶到近前拦住了乱哄哄的人群只听小袁说道:“林小姐刚刚被救出来现在还很疲惫我们要送她去医院检查身体大家有什么话等林小姐身体恢复了再问不迟。” 风君子此时已经挤到林真真身边他仔细观察林真真的神情确实十分困顿但是周身上下并没有受伤的样子也不禁松了一口气。林真真大概在黑暗中呆久了突然看见刺眼的阳光有点不太适应现在才反应过来生了什么事她突然甩开旁边的搀扶大声喊道:“我没事了老章呢?老章还在下面他也出来了吗?” 林真真一开口大家反倒安静下来了她这几声老章喊的大家莫明其妙刘万山等人赶紧问道:“什么老章?还有谁在下面?” 林真真:“你们矿上的瓦斯检验员章文正啊矿坑塌方他也困在里面了怎么现在还没上来?” 章文正这三个字一出口围在一边的参会人员倒没什么反应但是风君子、刘万山、王明高、小袁以及进出的几位矿区人员脸色都变了盯着林真真就像看见了外星人。林真真见这些人瞪大眼睛盯着自己也莫明其妙接着对大家说道:“矿坑里还有一个人他叫章文正我这顶帽子还是他给我的他就在我后面怎么还没上来你们快派人下去找找。” “帽子?什么帽子?章文正的帽子吗?”王明高突然失声叫了起来声音中明显有惊慌的成份。 林真真一时不知所措风君子就站在她的身边突然一伸手将她头上那顶矿帽摘了下去于此同时站在近处的刘万山与王明高一起伸手似乎想来接这顶帽子。风君子略一迟疑似乎是一侧身帽子被刘万山一把拿了过去。刘万山拿住帽子之后紧紧的攥在手里瞪大眼睛问林真真:“你说清楚点这是谁给你的帽子?” 林真真:“我在下面碰到了章文正这顶帽子是他刚才给我的对了他还说这个帽子一定要小心……” 林真真的话没说完旁边又是一阵骚乱只看见王明高捂着胸口脸色煞白软软的倒了下去旁边有人赶紧伸手扶住了他。风君子看此情景赶紧大家喊道:“快上救护车王总的心脏病犯了。”说话时眼角的余光看见刘万山嘴边挂着一丝奸笑。 救护车本来就已经停在坑道口医护人员一直在一边待命有几个穿白大褂的赶紧过来给王明高实施急救。此时小袁也对林真真说道:“林小姐你和救护车一起去医院你需要检查检查。” 林真真搞不明白周围为什么会生这样的事情她只是接着说:“老章呢?快把章文正接上来老章不上来我也不走。” 风君子今天上午已经知道有一个叫章文正的矿工一年前正是在此遇难林真真在这里突然说什么在井下碰见了老章那岂不是碰到鬼了。看周围人的眼色又惊又惧显然是在怀疑林真真在井下困了一天一夜是不是神经受了刺激。别说别人怀疑连风君子也是怀疑林真真这种精神状态不太正常但是他隐约的感到事情没这么简单井下或许真有文章。 他不想解释什么去刺激林真真反倒对林真真说:“林真真你不要着急我这就下去看看。”说着抓过身边一名工作人员手中的矿帽大步冲进了矿坑。矿坑里还有人6续的上来见风君子又急急忙忙的跑了下去都是一脸疑惑的神色这时站在坑道口的刘万山说:“风老师进去找东西了你们赶紧进去陪着别出什么危险。” 现在的矿坑里已经安装了照明设备风君子走了没多远就已经到了刚才挖通的地方如果简单的从现场来看林真真确实是失足跌落到矿坑里然后不明方向的反倒走向了矿坑深处而此时恰好身后的坑道又出现了塌方将她困在里面一天一夜。 爬过挖开的坑道再向里就没有亮光了风君子打开了矿帽上的头灯同时也拿起了另一盏照明灯钻了进去这一节坑道非常短只有几十米长再往前又被塌方堵住了这里的塌方恐怕就是一年前的事故了。 …… 风君子进去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和几名工人一起走了出来。林真真见上来的几人中没有章文正焦急的问风君子:“老章呢?难道他不在下面吗?” 风君子没有答话他身边的工人说:“都看过了下面已经没有人了。” 林真真见周围的人都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自己也不禁害怕起来声音也变的沙哑了:“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难道不相信我说的话?确实有个人在下面和我呆了一天他说他叫章文正。” 风君子似乎是叹息了一声走过去对林真真说道:“真真你在下面困了一天一夜水米未进不累吗?” 风君子不这么问林真真还不觉得什么但是一听见风君子这么说立刻感觉到深深的疲惫从身体各处袭来双腿一软连站都站不稳了。风君子抢前一步扶住了她林真真只听风君子凑在自己耳边低低的说道:“我相信你说的话但是你现在什么都别说了回头我再慢慢跟你解释是怎么回事你现在乖乖的去医院。” 就在这个时候矿区医院的救护车已经动了。就算林真真原本神智是清醒的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也不禁有点错乱了她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这样和王明高一起被送到了矿区医院。 10、巧遇章文清 众人闹哄哄的注意力都在救护车上没有人注意到风君子此时已经悄悄的离开了。在外人的眼里只道是年轻人贪玩出了意外还好有惊无险有几个年纪大的还摇头叹息了一番。 经过这么一折腾下午的会议推迟了一个半小时但是还是按照既定日程接着召开风君子没有参加。这一中午时间没人知道风君子去了哪里干了什么当刘万山、袁秘书等人想起来风君子似乎不见了时他突然又出现在矿区医院的门口。 风君子当然是来看林真真的但是却在二楼的走廊上被袁秘书带着两个工作人员拦住了袁秘书一本正经的告诉他:“林小姐在井下困了一天一夜受了点刺激目前精神状态不正常情绪也不稳定医生说暂时不能让任何人打扰她刚才来看望她的人我们已经都劝回去了希望风老师也能配合医生的工作。” 风君子似乎早就料到袁秘书会说这样一番话一脸关切的表情说道:“我知道她受了刺激所以才来看看她你们就让我进去吧。” 小袁:“别人都这么说也都回去了风老师也回去吧。” 风君子:“我和别人不一样别人不去打扰林真真是应该的我却不能不陪她。” 小袁听了这话倒有点奇怪了:“风老师怎么跟别人不一样了?” 风君子一脸诚恳的说道:“我是她男朋友现在她情绪不稳定正需要我来安慰你们怎么能不让我见她呢?” 这番话小袁倒是从来没听说过林真真是从北京来的风君子是从滨海来的到这里也不过两天的时间其中有一天林真真还是困在矿井里这就搞起了对象确实有点不可思议但是看风君子说话的语气一点也不像在撒谎。但是小袁在上午的会议室门外已经让风君子骗了一回这次也不怎么相信他的话了。 正在几人谈论间从走廊侧的一个房间里有个穿白大褂的护士推门走了出来。她面对风君子似乎使了几个眼色又冲着楼下打了个手势。由于小袁他们是背对着这个护士没有看见但风君子却看得真真切切他觉得其中有点古怪于是对袁秘书说:“你们不让我看女朋友回头我再跟你们讲道理既然医生这么说先就这么办吧如果你们矿区医院没办法我还是早点给真真办转院手续比较好。”说着转身下楼袁秘书等人都松了一口气。 …… 风君子下楼走出医院后并没有走多远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停了下来似乎在等什么人。果然过了没多久就有一个苗条的身影走出了医院一边走还在一边张望。风君子在暗处小声的招呼了一声那人现了风君子的所在匆忙赶了过来。 来人是个女护士还穿着矿区医院的制服看上去二十五六岁的年纪长相甚是清秀只是面色苍白显得比较憔悴。等她走到近前风君子先开口问道:“你找我有事吗?” 女护士似乎不敢抬头接触风君子的目光低着头小声说道:“你是那位林记者的男朋友?那你一定知道她遇到什么事了?”看来刚才风君子与小袁在走廊上的一番谈话她都听见了。 风君子瞪着眼睛仔细上下打量着对方这种眼神显得有点不礼貌尤其在对面站的是一位年轻女子时只听风君子答道:“我不是她的男朋友刚才是骗那些人的我只是有事情要问她。”不知道为什么风君子没有撒谎而是说了实话。 “哦?”对方的语气似乎有点失望接着说道:“这位先生真不好意思我只是有点好奇而已。” “你不是好奇你也想知道井下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这样?章文清小姐。”风君子语气平淡的说道。 女护士的身体似乎微微一震抬头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叫章文清?” 风君子笑了笑语气温和了许多:“看样子我没有认错人你不要惊讶你哥哥章文正的情况我了解一些也知道他有个妹妹叫章文清在矿区医院当护士我想在医院碰到对这件事情这么好奇的护士恐怕十有**就是你了。” 章文清:“您真是好眼力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我哥哥?” 风君子:“我叫风君子跟矿上没有关系只是碰巧遇到了林真真这件事情你别害怕我没有恶意我对你哥哥的事情也很感兴趣。不过现在我更想知道林真真的情况怎么样了。” 林真真稀里糊涂的被人送进了医院接受了身体检查并没有受什么伤但是大家似乎都不太理会她说的话她在检查的间隙断断续续的向人讲述自己在井下的遭遇时周围的工作人员无不是带着惊惧的神色。 在女人当中林真真算是胆大而且豪爽的那一类但她并不笨她觉得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隐情。检查了身体洗完澡换上病号服吃了一顿病号饭然而医院的检查还没完又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给她照瞳孔、做脑电图甚至敲膝盖等等。林真真虽然不懂医学但是她也觉得医生好像在给神经不正常的人做检查。 全部检查结束之后小袁秘书又带着工作人员来看望。小袁与其说来看望还不如说来询问林真真终于有机会详细的讲了一遍她在井下的经过并几次问小袁章文正怎么样了。小袁神情古怪没有回答只是劝她好好休息然后离去。 林真真确实非常疲惫了但是她躺在床上却怎么样也睡不着反反复复琢磨她从井下上来时所生的事情。她现一切古怪的事情似乎都是在自己喊出了章文正的名字之后开始的此时她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前一天中午和风君子一起看见的墓碑——那墓碑上的名字不正是章文正吗? 11、章文正遗书 11、章文正遗书 林真真之所以到现在才想起墓碑上的名字倒不是她反应迟钝而是时间上不允许她静下心来去联想。她突然想起了章文正的墓碑也不由的汗毛倒竖突然害怕起来。“章文正?昨天看见的章文正的墓那块墓碑是新的这个人死了没多长时间难道自己在井下遇到的……” 想到这里林真真几乎立刻想跳起来找人去询问自己遇到的章文正和坟墓里的章文正是不是一个人?此时林真真觉得一个人躺在空荡荡的病房里是那么阴森哪怕有一个人来陪她说说话也好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推门走了进来。 来人穿着白大褂带着白帽子胸前挂着听诊器还严严实实的捂着一个大口罩看不清面目从打扮上来看是医院的大夫。林真真见有人进来刚想招呼一声却见大夫冲她做了个手势示意她不要说话。林真真正在迟疑间大夫摘下了口罩却让她吃了一惊——这个人不是什么医生居然是风君子。 “风君子你怎么来了?还是这么一副打扮?” “小声点我是混进来的他们派人守在走廊里不让我来看你我偏要来看看我看他们能不能认出来结果这些笨蛋一个也没认出来。” “什么?有人守在外面为什么?” “这件事情呆会儿再跟你慢慢说你猜我是怎么混进来的?” “看你这副样子当然是有人帮忙了谁帮你的?” “你猜的不错帮我的人就是章文正……” “什么?章文正!”林真真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瞪大眼睛看着风君子。 风君子摇了摇手示意她小声一点说道:“我话还没说完呢帮我的人就是章文正的妹妹章文清她在这个医院当护士你没想到吧?” 林真真一听见章文正的名字就莫明其妙的打了个冷战追问道:“你也认识章文正?你见过他了?还有我们两昨天看见的那块墓碑是怎么回事?那个章文正又是什么人?” 林真真一连串的问题像连珠炮一样叫风君子不知道何从答起他只好低声的对林真真说:“你别着急听我慢慢跟你解释你能不能先把在井下遇到的事仔仔细细再讲一遍?” 林真真又一次将自己在井下的经历和风君子转述了一遍此时她已经想到章文正可能是一个鬼魂不禁又惊又怕连声调都有点抖但是当她回忆的过程中又觉得那个章文正对自己似乎并没有恶意不仅没有恶意而且表现的相当友善渐渐的又不是那么害怕了。 说完之后林真真又问风君子:“你相信我说的话吗?他们在井下没有找到章文正看我就像看怪物一样。” 风君子笑了对林真真说道:“我相信你说的话完全相信。其实判断一个人撒不撒谎并不难就拿你来说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你不可能编出这样一个故事来。” 林真真:“那这个章文正……” 风君子:“听着你不要害怕我们见到那块墓碑上的章文正就是你在井下碰到的那个章文正这个章文正就是一年前遇难的矿工。” 林真真:“我见鬼了?” 风君子:“也可以这么说但是这个章文正对你没什么恶意他只是有事情想托你帮忙。” 林真真:“什么事情?你当时也下去了你见到他了吗?” 风君子:“我没见到但是我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上来的时候章文正交给你一样东西。” 林真真:“对了帽子!他交给我一顶矿帽那个矿帽有什么古怪?” 风君子:“帽子里有东西章文正托你带出来的东西。” 林真真:“我好像看见帽子被刘总拿走了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刘总有什么现吗?” 风君子神秘的一笑说道:“帽子是被刘总拿走了但是我想他没什么现东西我留下了。” 林真真:“你留下了?我怎么什么都没看见?” 风君子:“你知道我小时候住在一个很大的旅社里吗?跟跑江湖的学了不少戏法如果让你们看清楚了就不叫魔术了。” 林真真:“你究竟拿走了什么东西?” 风君子似乎答非所问反而问林真真道:“你知道我后来又到矿坑里有什么收获吗?” “什么收获?”林真真有点莫明其妙。 “我看见了一词章文正写的词。” 林真真:“我也看见了你看出了什么门道?” 风君子:“笔迹!章文正的笔迹!这样我可以肯定这件东西是章文正留下来的。” 林真真:“急死我了到底什么东西?” 风君子:“帽子里有一份遗书章文正的遗书!” 章文正交给林真真的矿帽里确实有一份遗书这份遗书写在一块颜色黄的土棉布上似乎是从衣服上撕下的一块字迹看上去是用煤矸石写上去的正反两面都写满了字。 正面最上方写着“章文正遗书”几个字下方写的似乎是他的家事:骨肉亲情难舍……欠我娘2oo元欠***1oo元从信用社借1ooo元给了***。还有别人欠自己的款——押金165o元***1ooo元加班工资4oo元……。后面是写给妻子最后的交代——教育好女儿孝敬父母将来定有好报。一定要火葬!不给家里添负担。 把这份遗书翻过来反面写的是关于矿难的经过:“2月14日中午二号坑作业面生瓦斯爆炸我下到三号坑通知工人撤离现三号坑坡道已经塌陷返回呼叫救援的路上现主坑道塌方被困。已经十三天了我还有下面三号坑的三十六名工人获救的希望很小写下这份遗书希望有人能够现。我一生不曾亏欠别人什么死后也要将事情交待明白。” 这份遗书落款的日期是2oo3年2月27日。 12、矿难的真相 风君子并没有把原件带在身上他拿给林真真看的是复印件。林真真看了半天明白了一件事:自己遇到的恐怕真的是章文正的鬼魂而章文正见她的目的就是托她将这份遗书带上来。看完之后她对风君子说:“这份遗书说的是章文正的家事主要是他本人的债务问题我想应该交给他的家人才对为什么刘万山和王明高两个人都那么紧张?” 风君子没有说话又拿出了另外一份复印件这份复印件是他从图书馆带出来的内容就是关于一年前矿难的一则通讯通讯的内容上文已经提到了:2oo3年2月14日矿区所属某矿井因瓦斯爆炸塌方事故事故生后董事长兼总经理张泽广亲自坐镇指挥经过六天六夜的抢救挖掘终于救出了被困井下的数十名工人事故只造成了一人死亡。由于领导指挥得力、措施及时尽最大程度挽回了损失。而这名遇难矿工就是章文正。 林真真看了半天说道:“这也不对呀章文正的遗书中提到井下还有三十六名工人难道他们都获救了吗?” 风君子摇了摇头:“章文正的遇难位置应该在二号坑通往三号坑的主坑道上三号坑在这个矿井的最下方如果章文正遇难那三十六名矿工也不可能获救。” 林真真:“你是说矿上隐瞒了事故真相?” 风君子:“不仅仅如此你看看这篇通讯的表日期是2月25号而章文正的遗书上的日期是2月27号这说明了什么?” 林真真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叹道:“矿上宣布救援结束只有章文正一人遇难的时候章文正根本就没死而且另外那三十六名工人也是生死未卜!” 风君子无言的点点头林真真喃喃道:“怎么可以这样……” 风君子:“现在情况复杂了我现那个副总刘万山好像想借这件事扳倒另一个副总王明高所以王明高看见刘万山拿走那顶帽子时心脏病作了!” 林真真:“他怎么知道那顶帽子里有文章?” 风君子:“那就要问你了你一上来就大喊大叫说是在井下碰到了章文正章文正又给了你一顶帽子吓都要把他吓死了。” 林真真:“这件事情和王明高又扯上什么关系?” 风君子:“名义上那个矿井属于国营大矿所有但实际上是个人承包的小型煤窑承包人就是那个小袁秘书爱人的姐夫。” 林真真:“这也扯不上王明高呀?” 风君子:“小袁秘书就是王明高爱人的表弟实际上这个煤窑的承包人是王明高自己只是通过了亲戚的名义。” 林真真:“这是哪门子亲戚呀!” 风君子:“说的简单点就是王明高他表舅子家的一担挑你好像不太了解这种国营大单位复杂的人事和亲缘关系我原来在类似的企业工作过这种情况很常见。” 林真真:“没想到这么短时间你查的倒挺清楚的现在先不管别人家的亲戚关系了遗书到了你手里我们应该怎么办?” 风君子:“我还需要再想想不过你现在一定要注意不要再和别人说你在矿坑里遇到章文正的事情就算说了别人也不会相信反而会怀疑你别有用心。” 林真真:“那我该怎么办?” 风君子:“一口咬定那是在非常害怕的情况下出现的幻觉睡一觉起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知道了吗?你现在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找你。” 林真真确实是非常累了在风君子走后尽管她心里仍然很不安但是无法抵抗的倦意袭来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其实风君子也一样很疲倦他还想去找章文清或者刘万山问些什么但是回到宾馆后天色已晚他本想在床上稍微休息一下却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 煤矿的会议原计划是三天时间前两天是参观和讨论最后一天是董事会公告暨新闻布会。其实这一切只不过是个过场会议的核心内容是关于清江煤矿的投资项目研讨也就是清江股份这个上市公司的增新股项目。就算没有这次会议一切也会按程序通过但是在如今加强上市公司制度建设、保护投资者利益的口号下公司象征性的邀请了一些专业人士、投资机构、媒体代表在煤矿所在的现场召开了这么一次项目研讨会。 按原计划第三天已经是会议的最后一天林真真的事件在外人看来只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插曲不足以影响到上市公司的工作日程。然而最后一天的会议却没有如期进行。会议延期倒不是因为林真真而是因为会议原定的主持人董事兼副总经理刘万山意外死亡。 刘万山死于意外说具体点死于凶杀说的更确切一点是死于谋杀。事件就生在风君子从医院回来的那天夜里地点就生在章文正和林真真出事的那个矿坑出口外。没人知道刘总半夜到那个地方去干什么从现场迹象来看他死于歹徒袭击——被人用钝器击中后脑。 乡派出所和县公安局的刑警接到报案后已经到达现场进行取证调查。突然出现的意外使煤矿混乱了一阵子幸亏董事长兼总经理张泽广处变不惊一方面派专人配合公安机关调查工作另一方面果断决定工作不中断原会议推迟一天后继续召开并亲自出面向参会人员进行解释和安抚指示全力做好招待工作。 这件事情对风君子来说也是个意外他本想第二天去找刘万山问更多的情况没想到刘万山却死于非命他隐隐约约觉得刘万山的死和章文正的遗书有关当然也和王明高有关。想到这里他非常担心立刻去医院找林真真还是像上次一样趁着没人的时候化妆进入了病房。 13、两个人的意外 风君子和林真真一致认为很可能是王明高派人下的手自从王明高觉刘万山插手这件事情并且亲眼看见他拿走了那顶帽子的时候恐怕就已经起了杀机。至于刘万山半夜为什么会跑到矿坑那两人却是怎么样也想不通。最后林真真对风君子说:“幸亏王明高和刘万山都不知道章文正的遗书被你拿走了否则昨天晚上出事的人恐怕会是你。” 风君子想想也觉得后怕他对林真真说:“王明高不知道有一份遗书在我手上我现在不用担心现在危险的人反倒是你想想你从矿坑里出来说的那些话吧王明高可是都听见了他现在一定在猜想你还知道些什么。这些人也许不会相信你真的遇到了鬼但是他们恐怕会怀疑你在矿坑里现了什么事情。” 林真真闻言也觉得害怕了她对风君子说:“那我怎么办?现在就出院逃走吗?” 风君子:“那到不至于一切只是猜想而已现在公安机关正在现场调查没有非常的必要我相信凶手短期内不会再出现。” 林真真:“我还是觉得心里不踏实病房里只有我一个人万一晚上……” 风君子:“倒也不能不防我留下来陪着你?” 林真真:“你躲哪儿?难道呆在床底下?这张床底下也藏不住人再说了万一歹徒没来你这个家伙反倒成了歹徒怎么办?” 风君子笑了:“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让我想想。” 林真真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问道:“知道这份章文正遗书的除了你和我之外还有谁?” 风君子:“除了你我之外只有章文清了她就在这个医院当护士我已经告诉她事情的严重性要她不要告诉别人包括章文正的家人相信她不会说出去的……哎!我有办法了。” …… 风君子:“这里是二楼从住院部后门到医院的那一排平房宿舍只有四五十米再冲上楼梯穿过走廊过来以我的度最快可以在二十秒内赶到。你把手机开着放在信息送状态把我的号码输好到时候只要你一按键我就能收到信息二十秒之内我就能赶到你坚持这段时间行不行?” 林真真:“我把门锁上再在门前放个酒瓶之类的东西有什么情况我能立刻知道坚持二十秒应该没问题本姑娘也不是好惹的。” 风君子:“还好这里是医院有什么意外可以立刻抢救。” 林真真:“闭上你的乌鸦嘴!章文清真的答应让你躲在她的宿舍里吗?” 风君子:“我一说她就答应了晚上你就放心好了。” 林真真:“你晚上呆在女生宿舍里可要注意形象不要随便乱来呀!” 风君子:“也闭上你的乌鸦嘴!我是那种人吗?就算我是那种人人家章文清也不是那种人呀!” …… 风君子没有等到天黑吃完晚饭后就直接去了章文清的宿舍一路上有不少人看见了他他尽量装作串门的样子若无其事的敲门。章文清一直在宿舍里等他开门将他让进了屋内。 屋子不大两人面对面坐着多少有点尴尬风君子先找话题打破了沉默:“我看过你哥哥的资料好像你们兄妹两年纪差很多你比他小了十几岁。” 章文清:“是这样的章文正不是我的亲生哥哥我是被章家捡来的孩子爹妈将我抱回家的时候哥哥已经十多岁了。” 风君子:“我听说你考上卫校之后你哥哥还在上高中后来又辍学了?” 章文清低下头眼中似乎有泪光闪现:“家里生活很苦哥哥上学很晚其实只比我早两年我初中毕业考取了卫校哥哥就不念书了出去工作供我读书。” 风君子知道这是一个令人悲伤的话题于是不再继续说下去沉默了一阵子他又想起了那份遗书问道:“遗书你看见了上面说的都是事实吗?” 章文清:“井下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是关于我们家的事情都是事实。前几天信用社到我们家要钱说是哥哥生前的借款我嫂子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看了遗书才清楚原来去年村里有人出去打工和我哥哥借路费嫂子不答应但是哥哥还是借了是向信用社借的钱总共一千块。我看了遗书去问了那家人这才明白。” 风君子叹息道:“你哥哥是个难得的好人。” 章文清:“可惜他没有好福气。” 风君子怕引起章文清的伤感又转移话题道:“刘万山死的很离奇如果真是王明高下手的话他这个人也太狠毒了。刘万山本来是想揭露这件事情的没想到却出了意外。” 章文清:“刘万山?他哪里又是什么好东西!” 风君子:“我看此人一脸淫邪相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这件事情上他好像是想帮忙的我听说你哥哥去世后也是他帮忙把你从乡卫生所调到矿区医院的。” 章文清:“你知道的事情好像很多你还知道什么?你知不知道刘万山的目的不过是想抓住王明高的把柄想在暗中要挟他这种人怎么会去当主持正义的英雄。” 风君子:“你好像对刘万山很有成见。” “他——我——”章文清的喉咙里似乎被塞了什么东西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眼圈莫明其妙的又红了起来。 风君子在一旁看着章文清的神色现她的目光中交织着哀伤和怨恨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不幸的往事心里已然明白了一些试探性的问道:“他欺负过你?” 章文清的胸脯急的起伏了几下似乎在做几个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然后恨恨的答道:“善恶到头终有报他如今也不得好死!” 风君子见章文清如此知道自己猜的不错也不好继续深问下去于是两人之间又沉默了很久。渐渐的天色已经很晚了风君子突然又想到另一件事情于是又问章文清:“你知道刘万山昨天晚上为什么要去那个矿坑那吗?” 章文清的回答让风君子很意外:“我知道他昨天打电话给我约我晚上在那见面并且问我想不想给我哥哥报仇。” 风君子刚才只是试探没想到章文清却非常坦然的说了这么一条重要的线索也出乎他的意料他紧接着问道:“你去了吗?” 章文清:“我没去昨天晚上我值班就算我不值班我也不会去的我不想见这种人如果真要给我哥哥报仇的话我也不会去找他这样的人我想我哥哥在天之灵知道了也会不高兴的。” 风君子:“你真的没去?” 章文清淡淡的说:“我昨天夜班不相信的话和我一起值班的医生护士你可以去问问。” 风君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奇怪刘万山找你为什么事情。” 章文清面上又浮现出怨恨的神色说道:“他还能有什么好事。” 然而风君子心里想的却和章文清不太一样他突然想到了王明高现在正在医院住院刘万山找一个与王明高有仇的护士有什么目的?想到这里他说道:“也许刘万山是想借你的手害王明高王明高现在正在这间医院住院。” 章文清:“有可能但是可能性不大如果刘万山已经有王明高的把柄他是不会这么做的再说了他也不可能找我我不是那种帮他害人的人。” 风君子:“那倒也不一定阴险小人从来都把别人也当成阴险小人他习惯了害人总以为别人也喜欢害人……谁在外面?” 风君子说话间突然提高声调问了一句谁在外面章文清也听到窗外有动静此时就见风君子一个箭步窜了出去拉开了门。只见一个人影一闪飘进了住院部的后门风君子看见这个人影觉得很眼熟他疑惑的回头看章文清章文清也来到门前一脸惊讶的神色。 “你看见什么了吗?”风君子问章文清。 “没没有我什么都没看见。”章文清的语气显得有点心虚风君子觉得她似乎有意在撒谎刚才他们俩都应该能看见那个人影。 风君子不放心林真真给她了条信息林真真很快也回了信息表示平安无事并且在信息中加了两人约好的暗号风君子这才放心。 …… 一夜无话林真真那边并没有什么动静这一夜总算过去了。可是矿区原定推迟一天召开的会议却又因故延迟延迟的原因仍然是因为出了意外情况。这次意外生在医院里当然出意外的不是林真真令风君子意想不到的是——王明高死了。 王明高死于药物反应但是警方推测这是谋杀。有人将心脏病患者忌服的药物混在了王明高所服用的药物当中而护士居然没有现等第二天早上的时候王明高已经死了。警方办案的效率很高很快查出确实有人在药局拿了那种药物看样子是趁护士不备的时候将王明高的药调了包初步推断是医院内部人作案。 刘万山死后上市公司的会议推迟计划王明高接着主持第二天的会议此时王明高的病情已经稳定主动要求带病坚持工作现在看来他是没有这个机会了。矿区里乱成一团参会人员也感到不安有些人表示尚有事务处理现在就要提前走了还有一些人遇到这种离奇事件莫明其妙有了好奇心反倒愿意留下来看看这里到底有什么热闹。就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清江股份董事会仍然决定会议再推迟一天按原计划召开。 14、所长的往事 清江市最大的企业清江集团三把手死后的第二天二把手也意外身故这一系列案件引起了警方的高度重视。警方一方面封锁消息避免不必要的传闻和负面影响另一方面也加紧了侦察工作。不要小看公安人员的工作效率虽然平时看起来很多案件处理的非常拖沓但是一旦领导们真正“重视”起来动作还是非常快的。 警方已经得到通知尽量不要打扰外地来的参会人员如果有必要的话可单独问询。风君子就是警方认为有必要单独问询的人员原因很简单他昨天晚上没有回宾馆过夜。很多人都可以证明。 风君子是在宾馆的房间里接受问询的警方的调查人员态度很和善先为打扰表示道歉接着表示此次问询是一种例行的程序公安人员有必要了解他昨天晚上去了哪里。警方来了两个人一个是刑侦大队的侦察人员另一个是配合调查的乡派出所陈所长。风君子大约用了十分之一秒时间做了一番思想斗争然后决定实话实说——他昨天晚上一直呆在章文清的宿舍里。 陈所长四十来岁年纪已经在这一带工作了很长时间显然对附近的居民很熟悉听见章文清的名字十分吃惊追问道:“你和章文清一个晚上都呆在一起吗?中途有没有离开过?” 风君子:“没有我大约晚上八点钟左右去她的宿舍早上七点左右离开我去的时候和走的时候都有人曾经看见过当时也许他们不太留意但是你现在去问一问医院的其他人员应该有人能想起来。” 此时另一名警察问道:“你说的话我们会调查的你晚上留在那个叫章文清的人宿舍里做什么?” 风君子低下头脸上似乎有了扭捏的神情答道:“我这次到矿区来偶尔认识了这个护士一见投缘很谈的来找时间好好聊聊呗。” 那个探员似乎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接着问:“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还没等风君子答话所长却接着说道:“他们聊什么是别人的私事了一男一女晚上关起门来还能聊什么我看我们就不要问了等风先生说的情况核实后再深入调查吧。” 所长似乎在有意回护风君子这让风君子感到很吃惊因为他才来到这里短短三天多时间根本不认识这位派出所所长。惊讶归惊讶风君子面上还是不动声色。两位警方人员又简单的问了风君子其它几个问题就结束了谈话看样子这确实是例行公事一样的调查。临走的时候他们对风君子说:“你说的情况我们会核实如果有什么出入还会再来找你的。” 这一天会议暂停但是矿区对参会人员的招待比以前更加热情让人也不好意思说什么。这里有必要介绍一下矿区的生活设施情况:也许有人很奇怪这样一次重要的会议没有安排在清江市里却决定在乡村中的矿区召开其实这个矿区的生活设施与娱乐设施比之清江市的高档场所一点也不逊色档次可能还更高。一批别致的新式建筑出现在矿区中央还是近几年的事情而周围的厂矿建筑依旧显得破烂不堪置身其中使人有走到了非洲和欧洲交错地带的感觉。 出现这种情况也很容易解释煤炭成为紧俏物资、价格飞涨只是近几年的事情倒退三四年这里还是清江市最大的国有亏损企业负债累累濒临破产厂矿设施也破烂不堪。但是从河东到河西用不了三十年只是两三年的时间清江集团从当地最大的亏损企业一跃成为了市里最大的利税企业以及第一出口创汇大户所以这几年矿区新建了很多高档生活及娱乐设施。 吃完午饭之后风君子从“欧洲”走出来向“非洲”走去他想去章家看一看然而刚刚走出宾馆几步远就有人叫住了他风君子回头一看是上午见过的派出所陈所长。 陈所长主动过来打招呼:“风老师你出去走走吗?” 风君子知道所长不会莫明其妙的叫住自己答道:“是啊随便逛逛陈所长叫我有事吗?” 陈所长:“你上午说的情况我们已经核实过了医院里至少有三个人证明你说的是事实你和章文清一夜都没有离开过她的宿舍。” 风君子:“这也能证实吗?如果有人半夜我出去过难道大家也能现?” 陈所长笑了笑说道:“也许你不了解我们这个小地方的人你一个大男人进了单身姑娘的宿舍自以为不会被注意其实早就被人盯上了。” 风君子:“有人暗中盯着我?” 陈所长:“好事之徒很多对面楼上值班的大夫、一个院里住的护士也许还有对章文清有意思的单身青年都有可能暗中留意。” 风君子:“难道他们半夜不睡觉?” 陈所长:“你别说还真有半夜不睡觉的尤其对面楼上值班的那个男大夫可一直瞅着章文清的窗户看呢。” 风君子:“真无聊。” 陈所长:“确实无聊不过也未必不是好事至少现在章文清没有嫌疑了。” “什么?”风君子有点意外的问道“难道你们怀疑过章文清?” 陈所长:“不是我但是警方推断是医院内部人作案并且调查什么人可能与王明高结怨结果先就怀疑到了章文清。我们上午和你谈话的时候章文清还被扣在派出所接受调查呢。幸亏你证明了她昨天晚上一直和你在一起否则的话她现在还回不去。” 风君子:“你们现在把人放了吗?” 陈所长:“听了你的话我立刻去调查查清楚后马上把人放了。” “你好像很维护章文清呀?”风君子淡淡的说道同时用眼角的余光观察陈所长的表情。 陈所长的回答坦然的让他感到意外:“是的我是想维护这个姑娘我不想她牵扯到这样的事情里去我欠他们章家一份情是欠他哥哥章文正的。” 章文正已经死了一年了陈所长突然说起这样一段话来让风君子感到很好奇问道:“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陈所长:“我们边走边说吧我陪你逛逛。” 陈所长的这段往事至今已快七、八年了当时章文正一个村子里有两个男青年载着一拖拉机药材去城里卖章文正恰巧要进城就搭了他们的便车路上碰到了警察这两个人突然跑了警察只抓住了章文正。原来这批药材和拖拉机都是偷来的。 章文正百口莫辨因盗窃被关进了监狱当时负责这一案件审讯和结案的就是还是普通干警的陈所长。后来那两个人因另案被捕此事才调查清楚是一起冤假错案然而此时章文正在监狱里已经住了大半年了。半年的时光只换来二百多元的补偿很多人都替章文正感到气愤让他去告姓陈的警察。 陈所长当年态度粗暴、仓促结案其实留下了很多疑点如果章文正一口咬住他不放陈所长的前途也就完了后来也更不会当上所长然而章文正却很大度:“陈警察也不是有意冤枉我拖拉机和药材确实是脏物当时只有我一人在场。后来我在监狱里也学到了不少法律、科技方面的知识我看就不要再为难他了。” 就这样陈所长躲过了一劫但是心里一直觉得对不起章文正总觉得欠章家这么一份人情。 风君子听完陈所长这一段回忆问道:“原来是这么回事现在陈所长不会这么断案了吧?” 陈所长叹息道:“这是一个教训再说当时的情况也不一样那时候我们不知道什么叫疑罪从无。” 风君子这时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他问陈所长:“你是听了我的话才去调查那天晚上的事的难道章文清本人没有说吗?还是你们的问话技巧有意没有跟我提这件事情?” 陈所长:“我也奇怪章文清什么都没说这姑娘脾气真倔。” 风君子:“那恐怕也是因为陈所长有意照顾她否则谁也不可能在派出所里倔!” 陈所长似乎有点脸红答道:“其实这也正常一个姑娘家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呆了一夜当然不好意思告诉别人……风老师你是大城市来的也是一个有学问的人章文清是个好姑娘希望你以后好好对她。” 风君子没想到陈所长说出这么一段来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只有支唔过去。他岔开话题道:“这里的事情真奇怪想当年大兴安岭火灾的时候有大火烧不散的常委会现在在你们清江煤矿又有了死人死不散的研讨会和董事会这种情况下会议居然还要继续开下去。” 陈所长:“别的事情我不清楚但是现在清江煤矿的生产经营对我们市里的经济工作非常重要我刚才已经说了他是我们市排在第一位的出口创汇大户不知道风老师清不清楚。” 风君子冷笑道:“这种事情我当然清楚的很这里有一条铁路直通秦皇岛从你们这里出产的优质无烟煤到秦皇岛码头装船出海到日本。日本人买了煤之后既不烧也不用而是用蜡封好大块大块的沉到海湾里成了他们战略性能源储备这你知道吗?出口创汇大户?哼!” 风君子所说的事显然出了陈所长所知范围他吃惊的看着风君子似乎想了半天才说了两个莫明其妙的字:“活该!” 风君子:“你说什么活该?” 陈所长:“我说矿上的领导死的活该您不知道我爷爷那一辈几乎全族的人都死在日本鬼子手里……唉!不说了。” 陈所长走后风君子一个人站在那里沉思其实他知道章文清为何什么都不说因为他和章文清都在怀疑有一个人与王明高的死有关。 就在昨天晚上他和章文清闲聊的时候听见外面有动静风君子开门看见一个很眼熟的身影飘进了住院部的后门后来他想起来这个身影他以前见过——就是那天他在矿坑边遇到的少女章婷。章婷是章文正的女儿既然风君子认出来了章文清没有理由认不出来但是当时她却说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看样子章文清也知道王明高的死很可能与章婷有关于是选择了沉默这是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个解释虽然合理然而风君子却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具体什么地方不对他一时之间也想不明白。 15、君子与小人 警方认为章文清有嫌疑但是后来并没有继续对她进行调查这倒不是因为陈所长特意回护而是此案又有了别的线索。线索的出现很突然就在王明高死后王明高的家人为遗产的继承问题争论不休的时候有不之客拿着一张王明高生前所写的欠条找到了王家。 这张欠条确实是王明高生前写的上面的内容是:今欠某某某人民币二十万元已归还十万元剩下十万元将于**时间内还清。持欠条的是一位面带刀疤的年轻男子看上去非常凶悍不太好惹。警方觉得这个人的出现很可疑立刻找到这个人带回去调查结果经过一番审讯之后此人供出了受王明高指使谋害刘万山的犯罪事实——王明高给了他十万块钱让他做掉刘万山并答应事成之后再付十万。 新出现的线索让警方意识到王明高和刘万山之死可能是一起连环案于是朝这个方向展开了重点侦察但结果是一无所获王明高之死最终成为悬案。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也是风君子和林真真所不知道的。 王明高死后袁秘书如丧家之犬也没有人再去特别“关照”林真真。林真真本来就没什么事下午就出了院溜回了矿区宾馆。这天晚上当林真真闯进风君子的房间时风君子正躺在床上不知道胡思乱想什么被林真真一把揪住耳朵提着坐了起来。风君子吓了一跳一看是林真真嚷嚷道:“小姑奶奶能不能轻点这是干什么我又没得罪你。” 林真真显然有点兴师问罪的意思气哼哼的说道:“你怎么知道没有得罪我?现在大家都在说风先生真风流才来到矿区三天就勾搭上医院的护士一起过夜。你倒无所谓可是人家未出嫁的姑娘怎么办?这要是在旧社会你就是坏人名节。” 风君子:“你先松手你这人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呀这件事不是事先跟你商量过吗?你也没反对呀再说还不是为保护你。” 林真真松了手叹气道:“这也怪我考虑不周。” 风君子揉着红的耳朵说道:“林大小姐什么时候考虑周全过?” 林真真:“这件事情不说了可是你在别人面前冒充是我男朋友可是转眼晚上又钻进了别的姑娘的宿舍大家都在笑话我遇人不淑这笔帐怎么算?” 风君子:“你就不要乱用成语了你连这都知道了消息挺灵通的。” 林真真:“你忘了这里的人有一小半都是搞新闻的消息传的比什么都快。你们圈子里面的人多少都知道你向来风流无忌可是在这种地方影响就太不好了。” 风君子老老实实的答道:“是的我错了也是事情出现的太突然没有仔细考虑清楚下次不会了。” 林真真:“下次!还想有下次?” 风君子:“下次我不会冒充你男朋友了我就直接说是你先生得了……哎哟……手下留情!” …… 暂停两天的会议终于如期举行。最后一天的会议日程很简单上午是研讨结束各方面专家给清江煤矿的新项目提出专业意见下午是清江股份的董事会通过投资新项目并且增新股的决议。董事会决议出台后还有一个小型的新闻布会。 参会的所有“专家”包括风君子本人都对清江煤矿的新项目表了肯定的、支持性的意见。虽然经历了这么多事风君子自己心里也清楚如果就事论事看这次讨论的投资方案实在也没什么反对的理由——在煤矿供应如此紧张的情况下扩大生产规模无论从经济目的还是从社会目的考虑都是无可厚非的。 当所有会议最终结束的时候风君子看着主席台上方的横幅:“加强科学决策、保护投资者利益!”不由得出一阵酸涩的苦笑。如今日进斗金的清江煤矿并没有保护一个真正的好人章文正更别人提那三十六名连姓名都没有留下的民工甚至也没有保护得了高高在上的领导刘万山、王明高等人。他看着坐在主席台上的董事长张泽广心想这个张泽广的身家恐怕也要难保了还能指望这样的口号去保护谁? 会议开完了然而事情却并没有结束散会后有人告诉林真真说张总想见她。林真真隐隐约约能猜到是为什么于是坚持与风君子一起去。风君子也知道这最后一关还是要过的于是陪着林真真一起来到了张泽广的办公室。 张泽广以行政级别来衡量属于副市级干部然而他的办公室比风君子见过的几位部长的办公室显然要豪华宽敞的多足有半个篮球场大小。张泽广的身材还算魁梧可是坐在那张过于宽大的班台后面却显得异常矮小。 张泽广的态度很客气对风君子与林真真一同到来也不感到意外而是热情的招呼他们坐下让秘书倒好了茶。张泽广先向林真真遇到的意外表示道歉并且对她的身体状况十分关心顺便也不咸不淡的恭维了风君子几句然后才切入正题开口说道:“没想到这次会议中生了这么多意外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请两位多原谅我听说林小姐似乎在矿井下遇到了一些事情当然了我没有怀疑林小姐的意思我只是希望我们大家都做一个真正的唯物主义者一些主观想象上的东西就没有必要说太多了。” 风君子没开口林真真很不客气的答道:“我没有张总理论修养那么高也不会说那么多废话只不过章文正的事情我多少了解了一点张总这次找我来就是为这件事吗?” 张泽广似乎并不介意林真真的语气仍然很温和的说道:“这么大一个煤矿每天都有很多事我这个领导也许有点官僚主义难免下属中有人犯过这样那样的错误这些都是公司内部的事情请林小姐相信我们一定能够解决好的。” 这时风君子站起身来慢悠悠的走到张泽广的桌子前不知从哪掏出几张纸放在张泽广眼前的桌面上。这几张纸实际上是两份材料材料的内容上文已经说过一份是一年前的矿区通讯以及清江日报的报道另一份就是章文正遗书的复印件。张泽广匆匆的浏览了一遍原先和蔼可亲的脸色渐渐变得煞白他用一种结结巴巴的语气问道:“这这是从哪里来的你你想要什么?” 林真真正准备说话风君子转身狠狠的一眼将她要说的话瞪了回去。然后对张泽广说道:“张总是聪明人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我拿这份东西来确实是想和你做点交易。” 张泽广听风君子如此说似乎松了一口气说话也不再口吃了他问道:“两位想要什么干脆直接说了吧多少钱?” 风君子眼皮也没抬淡淡道:“不多二十万。” “什么!风君子!你竟然……”林真真从沙上跳了起来用手指着风君子气的说不出话风君子面无表情的走过去凑在她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然后又扶着她的肩膀将她摁回到沙上。 张泽广此时已经恢复了居高临下的平和神态他笑着对风君子说:“二十万一点问题没有我马上就可以给你不过我想你们二位也应该明白拿钱之后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还有章文正那份遗书的原件恐怕也要交给我吧。” 风君子在张泽广的笑容中捕捉到一丝轻蔑的神色心里也觉得好笑像张泽广这种小人当他认为别人也是和他一样的小人时居然也会看不起对方。现在张泽广的心目当中风君子无疑也是一个企图敲诈的贪婪小人所以他又神气起来。风君子正在想张泽广又接着问道:“这二十万你们是要现金还是存折?也许银行卡方便一点章文正的遗书什么时候给我?” 风君子:“不用给我我什么都不要。” 张泽广显然很意外问道:“那你刚才……” 风君子打断他的话说道:“我想张总你误会了不是我问你要钱而是你欠别人钱我这个人从来不收一分不干净的钱我想林小姐也一样。”此时坐在一旁的林真真也用力的点了点头。 张泽广刚刚恢复笑容的脸上又显得紧张起来语气又变得结巴起来:“那那你刚才说的那二十万……” 风君子没等他把话说完接着道:“章文正生前是你们煤矿的正式职工吧?如果按照劳动部1996年8月12日布的《企业职工工伤保险实施办法》第25条和《劳动法》第九章73条第二款规定章家人应获得各种补助金、抚恤金和遗属津贴差不多是二十万元。章家人也许不懂可是别忘了我是专家你们矿上给他们家的赔偿金具体是多少我不知道但是听说连一小半都不够。我要的就是这二十万我并不要求你做什么违法的事情只要你按照合理合法的正常手续将这笔钱补给章家就可以了。” 风君子的话完全出乎了张泽广的意料之外在他说完之后张泽广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阴着脸说道:“原来是这样这件事情有一定的难度因为如果我一旦这么做牵涉的可不止章文正一个人。我看这样行不行我可以私下多给你一笔钱你悄悄的拿去给章家不也一样吗?”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林真真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不一样完全不一样!这是君子和小人的区别。” 风君子接着说道:“怎么决定随便张总自己事情毕竟还是领导说的算只要你做了我说的事情我不会追究章文正遗书的事我也会向你保证这份遗书永远不见天日我想我比张总你是一个更守信用的人。” 风君子和林真真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可以想象张泽广的脸色是多么的阴沉。风君子的神色也非常的忧郁而林真真似乎十分高兴她对风君子说:“真没想到你会来这么一手是不是昨天我揪了你的耳朵你也觉得对不起章文清了?” 风君子:“我确实欠她人情我能为章家做的恐怕只有这么多了。” 林真真:“你真的不打算追究这件事情了吗?那样岂不是放过坏人了?” 风君子神神秘秘的笑了笑说道:“谁说我不追究了我刚才答应他我不会再追究章文正的遗书但是我并没有说你不会再追究呀剩下的事情就由你来做。” 林真真:“好小子你耍诈!你想要我怎么做?” 风君子:“真相将真相告诉大家。据我所知你们报纸在北京、华北甚至全国影响都很大我做不到的事情你可以做到。” 林真真:“这恐怕有一定难度你让我好好想想。” 16、喉舌之技巧 原定三天的会议开了五天但是终于也结束了这一段时间的经历对于风君子和林真真来说就像做了一场离奇的梦。会议结束后的第二天风君子和林真真与各位参会人员一起坐着煤矿的豪华大客前往二百公里以外的省会机场。 林真真就坐在风君子的身边她还在想风君子昨天说的话想了半天觉得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于是问风君子:“风君子我觉得你出的主意似乎不太可行像这样的新闻报道很难我们主任和上面的主编恐怕都不会同意。” 风君子笑了:“这个问题我早就想过我现在想考考你的智商怎么样才能使这件事情真相大白又能让你们报社的领导同意你这样的稿件?” 林真真反应虽然慢一点但是绝对不笨她听懂了风君子的意思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具体应该怎么写你能不能提提建议?再说了从煤矿回去莫明其妙的一条关于一年前矿难的报道总得给个理由吧?” 风君子:“章文正章文正就是理由他的事迹我也整理了一些我想有足够的先进性和教育性了还有你在矿区遇到的意外无意中得到的那份遗书我想拿回去你们领导一定会感兴趣。只宣扬阳光灿烂不要写什么其它的东西但是要将章文正遇难的细节和遗书的内容突出这你难道不会做吗?” 林真真:“多谢提醒我明白了。” 林真真不说话似乎正在思考而风君子也静静的望着车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可是林真真好像生来就不能够安静很长时间过了一会儿她又拿手去捅风君子:“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想那个章文清呀?我听说警察找你谈话了那天晚上究竟生什么事情了能不能告诉我放心以你我的关系我会给你保密的。” 风君子确实是在想章文清不过林真真多少有点想岔了风君子想的是那天晚上他和章文清看见的背影——章婷的背影。这些天他唯一想不明白的事情就在于此憋在心里很难受既然林真真问起他终于忍不住将这件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林真真。 林真真听完后很惊讶的问道:“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会用这么高明的手段杀人?还不如拿块板砖直接拍来得可信。如果是她干的那章文清一定是教唆犯!” 风君子摇头道:“不会的不会是章文清更不会是章婷虽然我还不是很了解她们但是我了解章文正她的妹妹和女儿应该不会是这种人。” 林真真:“你了解章文正?真有意思你根本就不认识他他在一年前就已经死了。” 风君子:“世界上的事情就是奇怪有些人你天天面对却不一定了解有些人你从来没见过却能感受到他的灵魂……” 风君子说到这里突然住了口灵魂这两个字给了他启他的脑海中灵光一闪种种杂乱无章的线索在这一瞬间形成了一条清晰的思路。他突然想到陈所长告诉他那天晚上不止一个人一直在留意他和章文清的动静他开门的时候也被人看见了但是这么多人却谁也没有看见章婷——似乎只有他和章文清看见了章婷的背影而章文清当时的神色很慌张风君子也不敢肯定她是不是真的看见了。 想到这里他明白了一件事至少那个背影是别人所看不见的他突然又想起自己在矿坑中的那一段奇异经历:他在黑暗中感觉到仿佛被很多怨灵所围困这时候章婷突然出现了并将他领出了矿坑。然而真正的章婷却一直守在矿坑之外那么他在矿坑中遇到的那个章婷又是谁呢?既然林真真在矿坑中遇见了章文正的幽灵那么自己当然也有可能在矿坑中遇见一个幽灵另一个所谓的章婷完全有可能只是矿坑中一个幽灵的化身。 如果是这样在医院中看见的那个背影虽然很像章婷但很有可能只不过又是一个幽灵而已只有这样解释才能解释清楚为什么其他人都没有看见。刘万山并没有骗他那个矿坑确实闹鬼否则的话这样一台印钞机器怎么会被废弃了。 风君子了解章文正但是井下并不止章文正一个幽灵矿工现在所知至少还有另外三十六个。从林真真讲述的经历来看她在井下似乎也有被很多怨灵围困的经历林真真的突然消失和矿坑的二次塌方显得莫明其妙。看来章文正及时出现是为了保护林真真那么章文正呆在井下是否也是一直在守护着这些怨灵尽量不让这些怨灵伤害到无辜的人呢? 俗话说抬头三尺见神灵但是就在我们的脚下也埋藏着不少秘密既然是秘密以风君子一人之力就没有办法完全去揭开了。 …… 两个月后林真真的报道表了风君子买了一份报纸只看见醒目的大标题——《从矿工的遗言看民族的精神之魂》这篇新闻稿通过对一个平凡人的事迹报道升华了扬传统美德的主题紧扣当前的主旋律也符合中央当时所倡导的学习精神。林真真果然很聪明她并没有提及清江当地对这次矿难的处理而是巧妙的引用了章文正遗书中的内容对他的遇难过程描述的很详细。 其实章文正的事迹并不需要太多的笔墨渲染仅仅列出一条就足以感动所有人:当矿难事故生时章文正完全有机会逃离险境二号坑作业面上的工人正是得到他的及时通知才得以安全撤离的然而此时的章文正并没有选择自己逃生而是转身走向矿坑的最深处去通知三号坑的工人。当章文正跑向三号坑时等于义无返顾的面对了死亡! 不知道为什么这篇报道的影响很大被很多其它媒体及网站转载引来无数唏嘘不已的跟贴和评论林真真因此还被报社领导点名表扬。在外人看来这是无数篇主旋律报道中比较真实感人的一篇但是在清江煤矿以及再上层的矿务局领导那里这无疑是丢下了一枚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对此风君子也没做什么只是将一年前的矿区通讯以及这篇报道一起分别寄到了各有关人士手中。 三个月之后的某一周原本一直稳步上涨的清江股份股票突然莫明其妙的连续跌了两个停板惹来股市中各类评论人士的纷纷议论与猜测第三天清江股份停牌一小时公告了董事长张泽广因经济问题被“双规”正在接受纪检部门调查的消息市场的疑问这才有了答案。风君子看着红红绿绿的盘面又一次出了酸涩的苦笑这是他早已意料的结局。就像起卦得无妄看得见却避不过。 正在风君子感慨的时候林真真推门走了进来(林真真此时已经从北京调来滨海记者站工作这一段插曲请参阅“股事志异”系列下一部《一双筷子》)。她一进门就冲风君子大声道:“风君子你知不知道张泽广出事了?” 风君子:“我已经知道了你那篇报道出来之后我就知道他迟早会是这个下场。” 林真真:“你说奇怪不奇怪他明明犯的是掩盖矿难的事情怎么查出来的是经济问题?” 风君子:“矿难已经过去了王明高也死了再提它有什么用?张泽广同志所犯的错误怎么处理只是技巧问题至于经济问题嘛对于某些人来说就像海绵里的水只要肯挤——总是会有的这是官场潜规则!” 林真真:“知道这个消息刚开始我很高兴后来心情又很沉闷。张泽广、王明高、刘万山这些人居然没有一个好东西我对这个世界开始有点失望了。” 风君子:“先不要那么悲观至少这次经历让我们知道了世上还有章文正这种真正的君子——平民百姓中的文正公。” (“幽灵矿工”全文完) 后记:莫谈鬼神 就在不久前清江煤矿又生了一起瓦斯爆炸事故但是这起矿难却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就在爆炸生前有一个瓦斯检验员几乎同时出现在这个矿井的各个坑道中通知大家有危险生赶紧撤离于是井下工人避过了一劫。 后来惊魂稍定的矿工们回忆起这个瓦斯检验员的样子居然得出是一年前已遇难矿工章文正的结论。至此之后清江煤矿周边开始流传一种传说:章文正德行淳厚、孝感动天死后被上天指派为这片土地的守护神——既守护着地下的怨灵不要伤害无辜的百姓也守护着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们平安幸福。 神话故事般的传言越传越广也越传越离奇。到后来当地的很多乡民商议要为章文正立祠祭奠此事最终被有关方面以涉嫌封建迷信为由制止而作罢。 就在我即将要完成这个故事的时候林真真来了电话她说她也看到了我写的《幽灵矿工》并且说了“敬鬼神而远之”、“子不语乱力神怪”等古训并且在最后郑重的告诉我:“其实你没有必要将故事说的那么离奇简简单单的看这件事只不过是我不小心跌落一个废弃的矿坑被救上来的时候却戴着一顶藏着秘密的帽子。” ——2oo5年春 引言 “休言女子非英物夜夜龙泉壁上鸣!”这是秋瑾女士的诗句。这两句诗究竟是什么意思?可以理解为巾帼英雄的气魄与胆色。但若仅仅从字面的意思来解读诗句那么挂在墙上的宝剑真的会在夜间鸣啸吗? 是的这是真的! 在我很小的时候曾听我父亲讲他很小时候的故事有一件事我至今印象很深。我的祖籍在皖北农村我父亲就是在那里的乡下长大的。他小时候家里还有一些祖上留下来的兵器刀枪剑戟之类。然而在我父亲这一辈村中已没有习武之人这些古代的冷兵器也就很随意的放在墙根之类的地方。 父亲说在有月亮的晚上当月光透过窗户纸朦朦胧胧的照进屋里时可以听见这些兵刃出清吟之声这种声音像浅唱又像哭泣在寂静的夜里听的分外清晰。我父亲小时候睡觉时不止一次听到这种声音大家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似乎饱饮人血的兵刃在夜间就应该有鸣啸之声。 这种事情如果从别人嘴里讲出来有可能是个恐怖故事或是神秘故事但是从我父亲嘴里讲出来给人感觉却平淡如水。我丝毫不怀疑事情的真实性因为我知道我父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一个勤学上进的农村孩子在六十年代考上了大学后来成了一名水利工程师与防汛抗洪专家。一生接受党的教育维物主义的信念从未动摇。他在讲这些事情时就象在讲哪天下了雨一样平静。 我问过父亲这些兵器的来历他说这是清朝末年捻军起义时留下来的我老家那个地方正是捻军活动的中心地带。我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甚至想到这有可能是很值钱的古董追问现在哪里去了。父亲很平静的说五八年大炼钢铁的时候都收上去炼钢了。那一代人有些事情真是倒胃口! 后来我年纪稍大了一些读到《水浒传》中的一段文字又勾起了我的回忆。在《水浒传》第二十七回“母夜叉孟州道卖人肉武都头十字坡遇张青”中张青对武松说过这么一段话:“只可惜了一个头陀长七八尺一条大汉也把来麻坏了。小人归得迟了些个已把他卸下四足。如今只留得一个箍头的铁界尺一领皂直裰一张度牒在此。别的都不打紧有两件物最难得:一件是一百单八颗人顶骨做成的数珠;一件是两把雪花镔铁打成的戒刀。想这个头陀自杀人不少。直到如今那刀要便半夜里啸响。” 我想这不完全是施耐庵的杜撰现实生活中必然有相应的原型存在。早在施耐庵之前大诗人6游也留下了“国仇未报壮士老匣中宝剑夜有声”这样的诗句。那么现在有一个问题需要思考——你相不相信万物有灵?你也许信也许不信但都不必着急下结论且听我给你讲一个一双筷子的故事…… 01 春风几度邂有缘 风君子第一次看见她是在上海开往滨海的特快列车上。风君子当时正坐在卧铺车箱的窗边呆目光突然被对面走来的一个女孩吸引。说她是女孩也许不太恰当她混身上下都散出一种成熟的气息然而风君子却很难看出她的年纪。 女孩端着一个水杯正从车箱的另一侧打水回来一路小心翼翼的避让着走道两侧的胳膊和腿。她的身高据风君子估计在一米六到一米六五之间非常匀称给人的感觉就是身体每一部分的曲线都是根据数学或美学最佳比例描画而成。 风君子最先看见的是她的脚她穿的是一双白色的厚底松糕半高腰皮鞋。这种鞋在前两年曾经很时尚但是在2oo4年春天似乎已经过了最流行的时间不过风君子不得不承认这双鞋穿在这个女孩脚上确实很好看。 风君子的目光向上看见她的腿她穿的是一条水磨蓝色的半紧身长裤恰到好处的勾勒出腿部的曲线大腿的修直与小腿的弧度都无可挑剔。风君子的目光再向上滑过她紧致而圆润的臀部看见随着走动以一种很美妙的姿势微微扭摆的纤腰这是在上下两段饱满的曲线中非常巧妙的一种收束。最后目光在她胸前的坟起地方做了短暂的停留。 这大概是大部分男人看女人时形成的一种习惯风君子也不例外。后来风君子有时候叫她桃子也许是比喻她**的形状但也有的时候叫她木瓜也许指的是从某个角度她的**给人带来的体积感受。但是当时风君子不可能看的这么清楚她当时穿着一件粉色的紧身长袖衫风君子只觉得她的胸衣里藏着两只可爱的乳鸽。 这时候女孩已经走近了风君子终于抬头看清了她的脸。在滨海市的大街上风君子常常会看风景时感受到一种失望的情绪:有很多女人你在背后看她的身体曲线会感觉很美妙但是抢步上前回头看她的脸你会觉得上帝不应该这样开玩笑有时候如果你不小心听见她开口说话你会更倒胃口。但是这次风君子却没有失望她的五官很精致有一种东方女性古典的美风君子当时心里就有了一种比喻:十七世纪日本浮世绘中的仕女图就曾经用这张脸作为蓝本。 然而这个女孩让风君子最动心的还是她的皮肤。虽然现在受好莱坞的影响很多时尚女孩也追求所谓古铜色的健康美但是风君子这种观点偏向于传统与保守的男人还是喜欢白色的皮肤也就是古典诗词里所讲的那种冰肌玉肤欺霜胜雪的感觉。她的皮肤很细嫩脸部、脖子、手都让人找不到一丝瑕疵而且是一种类似于象牙的白色。这种白色指的不是那种黄的老象牙而是将一段象牙取来刚刚剖开时暴露在空气中的那种嫩白色。 可惜火车走廊很短女孩走来的时候并没有给风君子的眼睛留下太多的时间。风君子偷眼观瞧时女孩已经小心翼翼的捧着水杯从他身边走过。空气中留下一种微微令人陶醉的体香不知道真的是女孩身上的味道还是风君子的心理作用。风君子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看她的背影现这一节车厢中有不少人的目光和他一样在偷看这个女子有男人也有女人。 火车仍然出单调的声音令人昏昏欲睡。到了吃晚饭时间风君子决定去餐车喝一杯。当风君子吃完晚饭走回车厢的时候火车运行的度渐渐慢了下来列车已经快到石家庄车站了他准备下站台去抽一支烟。 列车员已经站在了车门前做准备同时把两列车厢间的门也锁上了。风君子站在列车员的身后点燃了一支烟看着窗外的风景这时突然听见了身边有敲门声。他回头一看门的那一边站的就是下午看见的那个女孩她似乎想过来打着手势请风君子开门。 列车员也听见了敲门声不耐烦的嚷嚷道:“火车快到站了等一会儿才能开门。”风君子劝了列车员一句:“算了吧还没到站你就让人家姑娘过来吧。” 列车员回头看了一眼也看见了那个女孩。没说什么把钥匙插到锁孔里转了一下算是给开了门——看来美女走到哪里都是有小便宜可占的。风君子顺势打开门将女孩让了过来女孩很有礼貌的浅浅的对风君子鞠了一个躬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又向前走去。 这一声谢谢却把风君子给说愣住了。不是因为女孩的声音不好听恰恰相反她的声音虽然不是很清脆但却很柔和给人一种细嫩甜美的感受。风君子没想到的是她的音谢谢两个字说的短促而生硬。虽然中国有很多种方言音各不相同但是感觉都不是这样说出这样的中文恐怕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她不是中国人至少她的母语不是汉语。她是日本人还是韩国人? 她和风君子的第一次交谈只说了一句话:“谢谢”而风君子站在那里没有回答。在随后的火车旅途中风君子没有看见她。 风君子第二次看见她是几天后在滨海市的一家商场门口。这天下着小雨风君子正准备打车回家这时他看见了火车上曾碰到的那个女孩。她正站在一辆出租车的门前比比划划跟司机说着什么似乎碰到了什么麻烦。 风君子再次看见她觉得很意外也有一点惊喜眼见她似乎有了一点小麻烦理所当然要上前帮忙。他走上前去询问到底有什么麻烦只听司机说:“她要我送她去黑龙井滨海哪有这个地方。” 黑龙井?风君子在滨海住了十来年确实也没听说过这个地方他转身问那女孩:“你确信你要到的地方叫黑龙井吗?” 只听女孩用生硬的汉语答道:“没有错就叫黑龙井。”说着还替过来一张纸条上面工工整整的写着三个繁体汉字——黑龙井。风君子看见这张纸条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对司机说:“哦!我知道了这是三十年代的地名她要去的是龙王塘。” 女孩很有礼貌的对风君子鞠了一个躬说了声:“谢谢。”风君子已经是第二次听她说谢谢了。这时候风君子已经猜到这个女孩是哪里人了——她一定是日本人。 滨海这个地方在历史上多灾多难二十世纪初就暴过日俄战争先后成为日本和沙皇俄国的殖民地在二战前中国东北的沦陷时期被日本人长期占领。在那段时间龙王塘那个地方叫黑龙井日本人起的名字。如果到了2oo4年还有人拿着张纸条来找黑龙井这个地方那一定是日本人了。风君子莫明其妙感到有一点惋惜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怎么偏偏就是日本人也许她就是占领过滨海的日本侵略分子的后裔。 风君子还在那里感慨却听见司机叫他:“先生您往哪儿去下雨天不好打车如果顺路的话也捎你一段吧!” 风君子听的明白看样子这个司机想赚两份钱而风君子确实也顺路于是对司机说:“我去八仙岭正好也顺路一车走吧。” 风君子打开车门坐在了后座上然而那个女孩却没有坐到副驾驶的位置而是也钻进后座坐到了风君子的身边。湿润的空气里风君子又闻到了一种令人很舒服的香味分不清是香水的味道还是女孩天然的体香。这时候又听见司机说:“这路怎么走啊?” 风君子心中暗笑看样子司机想绕路心里又没底这条路确实够远的。于是答道:“往马栏广场走穿过红庙路到平游南路我在八仙岭下车你再送她到龙王塘。” 路上的时候风君子没有说话倒是那个女孩主动对他说:“这位先生真是太谢谢你了要不然的话我还真不知道黑龙井到底在哪我已经问过很多人了。” 风君子:“不用客气帮助你这个外来人是应该的。当初的黑龙井只是一个小渔村现在的龙王塘已经是个大镇了。” 只听那女孩又接着问道:“为什么要改地名呢?地名是不应该随便乱改的这会造成混乱给寻找历史的人带来麻烦。” 风君子闻言心中不禁有气冷冷答道:“那个地方自古以来就叫龙王塘自从日本人几乎杀光了整个渔村的渔民之后才又起了个名字叫黑龙井那是一段扭曲的历史而龙王塘才是真正的历史地名。你最好重新学习一下历史再来问这个问题。” 女孩听风君子的语气似乎不是很高兴于是就没有再说话。车到八仙岭的时候风君子递给司机一张钞票说道:“到龙王塘的车费我也付了你直接把这位小姐送到地方就行。” 女孩赶紧说道:“您真是太客气了怎么可以这样呢您快把车费拿回去吧我还没有感谢您怎么好意思让您付车费。” 风君子:“不用跟我客气了我帮人帮到底是应该的。”言毕下车没有再理会那个女孩。 风君子回到家中时其实心里还在想着与那名女孩的再次巧遇。他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似乎稍微有点过分也许对方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是自己想的太敏感了。他甚至有一点后悔没有问那个女孩的名字和联系方式。 如果说第一次相遇是偶然第二次再相遇是巧合那么第三次相遇恐怕只能说是有缘了。不久之后风君子真的有缘又遇到了那个女孩。 风君子第三次看见她是在滨海市的一条马路旁边风君子正在报摊前买一份报纸抬头正好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女孩在逛街——背影很熟悉正是两次巧遇的那位日本女郎。 风君子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无论是五官、身材还是背影都很具美感走在大街上也是一道风景线回头率绝对不低。想到这里风君子又抬头看了看大街上的其他人是否也在注意这个女孩然而这一番观察却让他现了一件很意外的事情。 身边确实有不少男男女女也在打量这个女孩但是这些人中却有几个明显与其他人不一样风君子至少现了三个人。这三个人中有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与女孩一侧的人行道上刻意保持着相对固定的距离过一段时间一个人停下来另一个人赶上去交替一下位置。而在马路的另一边也有一个人与女孩一直保持着平行的度在慢慢的散步。 风君子本来只是很偶然的观察但是现在却不自觉的也跟着这个女孩慢慢的向前走去。经过一段时间之后更加确信了这三个人有问题看样子这个女孩是被人跟踪了而跟踪她的人并不简单。这种品字形的跟踪方式显然经过有组织的训练很专业。 02 鬼使神差助佳人 有的同志警匪片或间谍片看的比较多也许会认为在闹市区跟踪一个人是一件很刺激而轻松的任务。实际情况并非如此你很难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长时间对一个人进行盯梢只要对方稍有警觉的话。而且在城市中也很容易识别与摆脱跟踪者只要你有意走到人流较少与岔路比较多的地方就可以现是什么人反复的出现在你附近。另外城市达的交通系统与复杂的建筑群也是摆脱跟踪者最好的条件。 也许很多人日复一日的重复着平淡如水的生活多少会感到有些倦怠从内心中也渴望着哪一天在他面前会出现一段奇遇。这段奇遇又可能是艳遇也有可能是比较刺激冒险的经历能给平淡生活带来不一样的感受。所以现代有很多人喜欢追逐一夜情或者去搞什么野外体验其心态大多如此。风君子一时之间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突然想去帮一帮这个女孩。对于风君子来说这是生活中偶遇的一种新奇刺激至于其它的事情当时并没有想太多。 那女孩停留在一家商店的橱窗外正在欣赏里面摆放的商品。风君子很随意的走到她的身边也抬眼看着商店的橱窗同时用一种低低的语气说:“小姐你不要转头继续看着橱窗我告诉你你被人跟踪了前面一个穿黄色夹克的后面一个手里拿报纸的街对面还有一个站在电话亭旁边的。” 女孩听见了风君子的话表情很吃惊但是还是忍住了没有转过头继续眼望着橱窗什么话也没说。女孩的镇定让风君子微感意外他接着低声说道:“你不要慌等我走到前面那个路口时你就过来然后一直跟着我走。” 女孩静静的看着橱窗没有任何表示其他人也看不见风君子的嘴角轻微的在动旁观者眼中这只不过是两个逛街的人偶尔站在了同一橱窗外。风君子也不知道女孩听明白没有说完之后就转身向前走去。他走到前面不远处一条路口很随意的右转进入了人流纷攘的步行街。他一边向前走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向后观察只见那女孩果然在路口右转向自己的方向跟了过来。 女孩在步行街转弯的时候正好位于马路一侧的两个跟踪者的中间而另一个跟踪者远在马路的另一侧看见女孩突然转向步行街并加快了脚步跟在女孩身后的人也明显加快了行走的度抢在了女孩的身前。另外两个人也加赶了过来。这么一来三个人原先保持好的跟踪队形暂时被打乱了。风君子也不说话快步走到了步行街另一端的出口停在了公交车站台旁边。这时女孩也走了过来站在风君子的身边第一个跟踪者也在附近停了下来。 这时候有一辆公交车停在了站台旁风君子随着人流向车门走去女孩见状也准备上车。这一站上车的人很多人们并不是很守秩序推推挤挤的都拥向车门身边的跟踪者趁着乱先挤进了公交车。风君子这时候突然一转向向车后走去那女孩见风君子转向也随即转身。此时正好有另一路公交车到站停在这一辆车的后面。风君子上车随即向车后排走去。那女孩也不动声色的跟上了车。 这时候两辆车都已经关门启动风君子见到第一辆车上的那个跟踪者没有来得及走下来而后面那两个人也没有来得及赶过来心中暗笑:“没想到这么轻松就甩掉了这种脓包角色还学人家跟踪美女。” 这时候他看见女孩就站在他身边手扶着车上的把手眼睛看着窗外一副陌生人的样子。到现在风君子不用再担心自己暴露了于是主动跟她打招呼:“嗳你好我们又见面了。你现在不用再装了跟踪的人甩掉了。” 女孩此时才转头冲他笑了笑答道:“没想到又是你帮我真是太感谢了。”风君子也笑道:“你看我们是不是很有缘?你能告诉我刚才是怎么回事吗?那三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女孩答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跟着我他们不止三个人一共有五个你看……” 风君子顺着女孩手指的方向看去看见了一辆摩托车跟在了公交车后面刚才穿着黄色夹克的跟踪者坐在摩托车后座上而骑摩托的人显然是另一个刚才没有现的同伙。风君子急忙到车厢的另一侧向后看去只见车的后面也有同样一辆摩托车另一名跟踪者也正坐在后座上。 风君子吃了一惊他刚才只注意观察人群忘了观察其它的交通工具。在城市中跟踪一个人最好的交通工具就是摩托既灵活方便又不引人注意是配合步行跟踪最好的掩护。风君子还在心里嘲笑那几个人很脓包现在却笑不出来了。今天他所碰到的事情绝对不简单他意识到自己无意间可能惹了个大麻烦。 想到这里风君子有点后悔自己没看清楚情况就出头逞英雄救美看样子今天不好收场了。但同时他心里也奇怪这个女孩的表现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年轻女子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这么镇定观察的也这么仔细真是不简单啊。他转头看着这个女孩而女孩也正用一双漆黑的眸子看着他。女孩的眼神给人一种单纯和无助的感觉就像一只茫然的小绵羊似乎无声的在问:“我现在该怎么办呢?” 风君子心里本来已经有点后悔但是看见女孩求助的眼神虚荣的男子气概又占居了头脑。他低声的说:“不要害怕跟着我可以甩掉他们。” 女孩轻轻的说了一声:“谢谢你。”然后并没有再多说一个字。风君子此时开始动起了脑筋甩掉这样一伙人确实不太容易有什么办法呢?风君子想着想着突然嘿嘿的笑出声来女孩被他笑的莫名其妙忍不住问道:“你笑什么?” 风君子:“我笑有人要倒霉了我们下一站就下车。” 这一路公交车的下一站是凯旋广场。凯旋广场位于滨海火车站前是一个庞大的地上与地下结合的商业建筑群断断续续修建了十余年时间才基本形成了现在的规模直到今天还有地下新的商业通道6续在施工。凯旋广场地下四通八达的通道连接着地上几十个出口东边最远延伸到滨海的商业步行街西边最远延伸到电子城南边连接着滨海历史最悠久的滨海商场北边最远的出口直接与火车站的出站地道相连。 凯旋广场就像在滨海闹市区的最中心地下方圆一公里的范围内密密麻麻编织的一张多层的蜘蛛网。凡是外地人不小心走到这里面无一例外会迷路的设计者也许就是想制造这种“瞎逛”的气氛。实际上凯旋广场从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到2oo4年的建造过程中从来就没有一张统一的设计图似乎是修到哪算哪。在里面迷路的人也不用害怕找到最近的出口走到地面上就可以看见大街马上就能确认自己的位置。但是风君子的打算就是想要跟踪者没有机会确认位置。 风君子领着女孩下车后就近找了一个通往地下的通道走了进去。走进通道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女孩突然用手指了一下通道上方的牌子惊叹道:“这里的马路可真宽!”风君子闻言抬头一看只见牌子上写着十个大字:24小时可至马路对面。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时间里感觉很无聊也很累。风君子领着女孩漫无目的的快穿行于凯旋广场密密麻麻的各条通道之间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走到后来女孩已经明显给转晕了不由自主的紧紧的挽住风君子的胳膊生怕一不小心自己也给甩掉了。再回头看看四周跟踪的人早就不见了踪影。 风君子此时也觉得腿肚子酸想想女孩恐怕比自己更累于是放慢了脚步挽着女孩向一片刚才从未走过的地方前进经过曲曲折折的地道和熙熙攘攘的人流居然在人头攒动的火车站广场钻了出来。风君子没有在地面上多做停留立刻拦住一辆出租车拉着女孩钻了进去。 坐进车里风君子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时候就听见前排的司机问:“二位去哪儿?”风君子这时候才想到还没打算好去哪儿他于是转身问女孩:“你要去哪儿?我送你回去。” 女孩看着风君子用一种很奇怪的复杂的眼神:“你说我该去哪儿?我回去之后会不会又被他们盯上了?” 风君子:“你住在什么地方?” 女孩:“我就住在刚才那个地下广场附近的一家酒店里我今天从酒店出来之后没多久就遇到你了。现在你要送我回去吗?” 风君子这时想到也许这个女孩在酒店的时候就被人盯上了这一伙人的来历并不简单。报警?怎么说呢?送她回酒店?那么今天这一下午的努力恐怕都是白费劲了。他叹了一口气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女孩睁着一双大眼睛眼巴巴的望着风君子:“我在这里不认识什么人只遇到过你这么一个熟人我听你的。” 风君子甩了甩头麻烦是自找的既然帮了她就决定帮人帮到底:“那你暂时跟我走吧。” 就这样风君子鬼使神差的将女孩带回了自己的家。 03 雪原白鹭似无痕 风君子猜的没错女孩果然是个日本人名叫桃木铃。其实风君子还没走到家门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点后悔了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将这个鬼子妞带回家而她居然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跟自己回来了。风君子虽然心中后悔但是一旦转身看见女孩清澈带点无助的眼神立刻也没了主意。 女孩似乎已经猜到风君子心里在想什么自我介绍的时候将自己的证件和护照都主动掏了出来给风君子过目——原来这些东西她逛街的时候也带在身上这让风君子微微感到意外。风君子从中学到大学学了十年英文经过英语考试无数但是到如今他和其他大多数有过同样经历的人一样不能读也不能写而且一看见七歪八扭的洋文字就头疼。但他还是仔细看了看证件上几个关键的内容心里就更加吃惊了。 “真看不出来原来你已经二十五岁了说你十**估计都有人信你是吃什么长大的?” 这句话在很多人听起来是并不高明却非常流行的溢美之词然而风君子说的却很认真女孩的笑容也是很真实的她听得出来风君子话中的诚意。风君子接着感慨道:“原来你在美国上学还是个在读的博士真是佩服!”风君子再想找两句话夸一夸却现其它的英文都不认识了只好把证件还给了她。 “我叫风君子风花雪月的风正人君子的君子这里是我家。”风君子终于想起来自我介绍。 桃木铃:“风君您的家就和您一样有风格我很喜欢这种白色木纹的地板。真是谢谢你现在很少有您这样的人了。” 风君子:“不要使用你那种敬语称呼我你就叫我风君子好了叫我风君显得怪怪的。对了你就这么跟我回来了就不怕我也是坏人?” 桃木铃:“风君子君不是坏人我能看得出来。” 风君子笑了:“你还是叫我风君子吧风君子君听起来太绕口了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坏人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桃木铃:“中国有句古话叫做‘相由心生’知人知面当然就可以知心了风先生您现在怀疑我的来历也在怀疑那些追我的人的身份为什么不直接开口问我呢?” “我想我不问你也会说的”风君子被人说穿了心思有点不好意思反倒不好就这个话题直接追问下去说道:“你还是不要叫我风先生就叫我风君子对了我还没有问你到滨海来是做什么的旅游吗?” 桃木铃:“我是代表我们学校到滨海师范学院来进行一个学术交流活动的但是时间是下个月我来早了算是提前来旅游。没想到会在滨海碰到你这样一个好心人。你以前也让一个很特别的女孩子在你家呆了很长时间你总是这样热心吗?” 风君子听见这话吓了一跳因为他心里刚刚想到的就是他以前的一段经历他曾经带着一个叫飘飘的女鬼回家而女鬼飘飘在他家“住”了很长时间(详见“鬼胡同”)。而他心中触景生情刚想到这里对方却说了出来。风君子惊问道:“还真有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桃木铃笑了笑:“我不知道我是看到的我看到你刚才心里面在想这么一个场景。” “你会读心术?这不可能!” 桃木铃一本正经的答道:“这不是读心术这是一种很正规的心理对话技术我就是研究这一方面专业的。我知道你说的读心术是什么意思但实际上我学的专业没有你说的那么神奇。” 风君子:“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桃木铃:“行为心理学我的导师是……大学的……教授在这一方面非常有名。” 风君子:“你别跟我说洋文什么休克斯顿、菲丽巴莎、根盖特摩、玛艾比汤我记不住你能不能再把你的证件给我看一眼我查查字典……啊你果然是个心理学博士……你猜我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桃木铃:“你有防备我看不到但是我不明白我的证件跟电线杆子有什么联系?” 风君子心中叹息一声真是了得!他刚刚在怀疑女孩的证件会不会是假的他想到了街头的电线杆到处贴着“办证”的野广告。面对这样一个人风君子心里可不敢再胡思乱想了他承认他第一眼看见这个女孩子的时候纯粹是从性感的角度来欣赏的心里难免有过不太说的出口的联想想到这里不禁有点脸红。 女孩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说道:“你也不用担心我并不是在什么情况下对别人所有的心理活动都能够了解的我的研究结果只是能在特定情况下探测其中的很小一部分。” 风君子叹息道:“这已经很了不起了其实我以前听过一个心理学讲座我们中国有一个心理学家叫朱建军他曾经在电视上介绍过一种叫‘意向对话’的技巧我当时还不太相信现在终于领教了!” 桃木铃:“风君子您这个人很特别我感觉到你的精神力量很强大明显与一般人不同而且我还现你的精神力量中潜伏着一种很特别的能量这种能量恐怕连你自己都意识不到别人更无从把握了。” 风君子笑了:“如果别人说这种话我就当他是个走江湖卖艺的。算命的说对方与众不同大家都会接受说对方有潜力这话放之四海皆准而且无从验证这也是一种心理啊没想到你一个心理学家也会说这一套!” 桃木铃:“走江湖卖艺?” 风君子:“你大概没有接触过吉普赛人你总知道吧?我小时候就接触过很多江湖艺人也学过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你说我的精神力量比较特别我相信至于还有什么埋藏的潜能我就不知道了。” 桃木铃:“我是认真的我第一眼看见你就有这种感觉而且我也能感觉到你是一心想帮我而没有其它任何企图所以我才会跟你走。” 风君子:“我还是忍不住想问那些到底都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追踪你?” 桃木铃:“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我想他们追踪我也许是想在我身上找什么东西或者想知道什么事情。” 风君子:“原来不是劫财也不是劫色那就真有点奇怪了。你身上究竟有什么东西能让这帮人这么感兴趣?我看他们也不是简单角色呀。” 桃木铃:“你既然这么想知道我就讲一个故事给你听……”女孩抬头看着风君子缓缓的向他诉说了一段既像传奇又像真实遭遇的故事。风君子被这个故事深深的吸引了他专注的看着女孩的眼睛觉得对方的眼神很迷人波光流动中有说不出的魅力。他甚至在想同样是女人为什么眼神会有这么大的差异呢?同这个桃木铃相比很多所谓美女的眼睛那简直就是死鱼泡!他陷入了这清澈而不见底的一泓秋水中而忘记了自己应不应该有所防备。 …… 你丧失过记忆吗?我指的不是失忆证正常人在某些时候也会留下一段记忆空白风君子就有过这样的经历。那是他大学毕业不久在华东的一座核电站工作时。有一天晚上他和几位女同事吃饭一瓶剑南春再加上半斤古井贡之后能记起来的事情就到了第二天早上。他躺在宿舍的床上不知道前一天晚上都生了什么事情同宿舍的两个小伙说昨天晚上是他们帮他脱的衣服并扔上了床并且要他下楼看看自己的自行车。 风君子下楼看见了自己的自行车倒吸了一口凉气新买的山地车扭成了麻花的形状而自己混身上下却毫未伤。他后来追问那天晚上和他一起吃饭的几位女同事结果人人都笑而不答。这笑容让风君子心里毛还好他不是一个心思很重的人既然大家不说他以后就不再问就当没有生过。但是从那以后风君子就戒了酒当然也不是全戒。他尽量少喝白酒啤酒、红酒还是照喝不误这样人生中还会保留很多的乐趣。 风君子的记忆空白在他的人生经历当中只有这么一次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但是这一天早上他起床的时候曾经的那种感觉突然又回来了。风君子醒来的时候现自己睡在书房他想不起自己为什么会睡在这儿。他开始一点一点回忆起自己昨天在大街上“拣”回来一个叫桃木铃的日本女子这个桃木铃是一个美国的心理学博士他们说了很多话。 风君子只记得他和桃木铃之间的一些对话以及桃木铃后来还给他讲了一个故事至于桃木铃讲的是什么故事以及再往后又生了什么事情他却全然想不起来了。他想不起来自己昨天晚饭吃的是什么甚至记不起自己昨天吃没吃晚饭。他现在睡在书房里那么桃木铃一定是住在自己的卧室了。他有点怀疑自己昨天是不是又喝白酒了而且又喝多了。 风君子打着哈欠走了出去想到厨房倒杯水喝。现桃木铃已经起来了正在厨房里做早餐。桃木铃身上穿的是他的睡衣明显显得宽大袖口和裤脚都挽了起来。风君子心中想:“这睡衣里面是不是什么都没穿?”桃木铃已经开始跟他打招呼:“你起来啦我没有衣服换就自作主张穿了你的睡衣你不会介意吧?” 风君子想到睡衣对方就开口说睡衣这也提醒风君子又想起对方似乎有一种看透人心的能力当即收回心神不再胡思乱想。他答道:“不好意思我这里没有女式的衣服你看我什么衣服合适你就换吧。昨天晚上……” 风君子想问昨天晚上后来都生了什么事情自己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会不会是又像很多年前那一次一样喝多了但是没等他说完桃木铃已经接着答道:“昨天晚上你喝了很多酒后来醉了现在感觉怎么样?我给你泡好了醒酒茶你快喝一口。” 风君子听桃木铃这么说倒不好再追问下去接过茶杯道:“真是奇怪喝醉了怎么一点都不头疼你在做什么好吃的呢?” 桃木铃:“我在做寿司马上就好了。” 风君子:“瘦子?干嘛吃瘦子?要吃也吃胖子嘛!” 桃木铃笑道:“是寿司不是瘦子抱歉我的中文音不标准。” 风君子:“你在我家也能做寿司?在哪儿找的材料啊?” 桃木铃:“紫菜干、沙丁鱼罐头、新鲜黄瓜都有再煮一锅大米饭就可以了我还在你的书架上找到了做寿司的专用竹帘。” 风君子:“什么?做寿司的专用竹帘?你在哪儿找到的?” 桃木铃:“就在书架上那个紫石墨海的旁边。” “天哪那是我系毛笔用的笔卷!” 04 静守空灵夜有声 这一天是礼拜天吃完饭后风君子正准备再休息一会儿桃木铃却已经换好了昨天出门的衣服对他说:“我们什么时候走?” 风君子有点摸不着头脑:“我们去干什么?” 桃木铃:“不是昨天你教我的吗怎么样彻底摆脱这些人的追踪?” 风君子:“我教你的?我怎么教你的?” 桃木铃:“你说摆脱跟踪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对方不要再到处寻找你而让对方不再寻找你最好的办法就是要让他们相信你已经不在这个地方。” 风君子点头:“很有道理具体怎么做?” 桃木铃:“你说我应该回酒店办退房手续公开露面将跟踪者引出来。然后在酒店商务中心订一张去长春的火车票让别人都知道我要去长春。你提前到沈阳买两张从沈阳回滨海的火车票我在沈阳下车你在站台上等我直接算好时间在人流中穿过出站地道上回滨海的火车。” 风君子听的头老大了心想这么麻烦啊不过想想这种馊点子确实是自己的风格。既然昨天喝酒的时候已经给别人出了主意而且也答应帮忙了现在也没法偷懒了走一趟吧。 …… 俩人在傍晚回到家中的时候都是一身疲惫。风君子确信桃木铃已经甩掉了跟踪者除非她身上有卫星定位装置否则仅仅凭人来跟踪是不可能的那么追踪她的人现在一定确信她去了外地长春或者是沈阳。风君子折腾了一天心里也是万分疑惑他不相信自己在喝醉酒的情况下还能做出这么周密的安排到长春的火车靠站与到滨海的火车车之间的时间计算的丝毫不差当时站台与地道中滚滚的人流也是最好的掩护。当回滨海的火车动时到长春的火车在站台上还没有启动呢。 风君子不是傻子不会真的相信自己昨天晚上是喝醉了。回家后他不动声色的检查了家中的存酒现多了五个空啤酒瓶看样子这是昨天晚上他和桃木铃一起喝的。这一下他心中的怀疑就更重了五瓶啤酒还不至于把他喝成那样。 桃木铃说这一天的摆脱跟踪计划是他风君子制定的那么风君子现在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究竟问题到了多严重的地步才会让自己如此感兴趣、如此费心思的帮助桃木铃这样去摆脱跟踪者?”一定有很重要的原因自己才会这么做可是什么原因他却想不起来了。 风君子关于昨天晚上最后的记忆就是桃木铃清澈而迷人的眼波再联想到桃木铃的身份——一位心理学博士他也能隐约猜到自己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人做了手脚可能是被催眠了。但是催眠真的能够抹去人的记忆吗?这一点风君子倒从来没有经历过。 想到这里风君子觉得桃木铃浑身上下多了几分诡异的气息没想到自己居然从大街上拣回这样一个人。但是风君子这个人的心态很有意思他并不在乎他随即想到:“我曾经连女鬼都带回家里难道还在乎一个女人?不过这个女人和女鬼倒有共同之处是个鬼子!” 如果换成另外一个人有这样的经历会担心别人是不是通过催眠术控制了自己但是风君子多少了解一点这方面的知识他知道催眠或者其它的心理技术并不能控制一个人做他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对此他倒不担心。他不仅不担心反而多了几分好奇。 这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他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对桃木铃的身份和经历越来越感兴趣觉得自己进入到一场很有意思的游戏当中。他胡思乱想了很多甚至想到了陈真、川岛芳子等等。他还想到这个桃木铃会不会是日本或者美国的间谍?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自己有责任把她挖出来。 就这么胡思乱想到后半夜风君子突然有点明白自己睡不着觉的原因了。他对自己昨天晚上短暂失忆还是心有余悸多少有点担心明天早上醒来今天的这一切又在记忆中消失了。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有点好笑但是好笑归好笑还是睡不着。他想了一个看上去很笨但是绝对有效的办法——今天晚上干脆不睡了! …… 风君子对桃木铃说自己幼年结识过很多江湖人士学过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这一点倒是没撒谎。他少年时有一段时间曾经修习过丹术研究过辟谷食气、导引静坐、取坎抽离、周天运转这一套东西可以说抢在了中国大6的气功热之前。 但是风君子并没有成为大师他有点不太走运在有一次静坐炼丹时险些走火入魔。风君子是在芜城长大的在当时那只是一座小城市现在城市中的人也许不太理解那时候城市中的环境——市区里怎么还有杀猪的?风君子那一次差点走火入魔的经历就和杀猪有关。 离风君子家不远住了一户屠夫隔三岔五在后院杀猪。一般杀猪的时间都很早天不亮就要操刀赶着天亮后将猪肉送到菜市场。那一天风君子打坐的时间有点晚一直到后半夜快天亮的时候。风君子调息入静真气运转过十二重楼(胸喉的位置)的紧要关头突然耳畔传来一阵无比难听的尖叫。现在形容什么人的叫声难听都说是“杀猪般的嚎叫”而风君子当时听见的是如假包换的杀猪叫。 也许是年纪小定力不够这一阵尖叫传到耳中风君子就觉得气血翻滚同时眼前五彩光环纷呈。他心道不好赶紧收摄心神调匀气息用很长时间使自己平静下来总算有惊无险。然而这一次意外经历却给风君子留下一个后遗症那就是他在十分疲劳或者用脑过度的时候晚上会常常会遭遇梦魇。梦魇中身体动不了却能看见周围的一切但是耳边却总是响着一阵阵尖锐的耳鸣声。按照医生的说法这是神经性耳鸣在大脑过于疲劳的情况下会出现。但是自从大学毕业之后的这么多年风君子再没有生过这种情况。 在这天晚上风君子却觉得情况不太对劲很多年前的感觉又回来了。风君子决定不睡觉的时候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练习静坐了于是决定打坐过夜。毕竟十几年的根基还在风君子调身、调息、调心已毕很快进入了一种物我两忘的状态将整个意识和身体都融化在一片空灵当中。在这种空灵的定境中五官的感受还是有的但是不会留下痕迹可以形容为飞鸟飞过镜面飞过时会投下影子飞走了却留不下什么。但是今天的情况有点不一样风君子刚入定静就觉得耳边传来了一阵尖锐的鸣叫声声音就像多年前一直困扰着他的梦魇中的耳鸣。 三十岁的人定力自然比十几岁的少年要好的多风君子并不慌乱只是不加理会让这种声音随意在自己耳边去鸣响。但是这个声音却没完没了刚开始的时候是若有若无的尖叫声后来声音渐渐的大了起来变成了一种非常真实的声音。 风君子还是静静的在听耳边的声音成了一阵阵的海浪拍击礁石的声音声音真实无比。渐渐的在海浪声中又传来了枪炮声而且这枪炮声越来越大越来越震耳。正当风君子觉得耳膜快受不了的时候枪炮声却弱了下来风君子又听见耳边传来一阵阵女人的哭叫声。这哭声凄凉而渐渐哭声又变了成了稚嫩的哭泣是婴儿的哭声…… 海浪声、枪炮声、女人与孩子的哭泣声交替在风君子耳边响起风君子此时恐怕要感谢自己曾经被耳鸣长期困扰的经历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够保持冷静在静坐中保持心神不乱。风君子在定境中觉得这种声音越来越真实真实的已经不像是幻境中的听觉他仔细去听声音传来的方向居然是从卧室中传来的——桃木铃现在就睡在卧室中。 风君子心中疑惑这一分神立刻从定静的状态中走了出来。然而就当风君子心神一散的时候一切声音突然全部消失了。风君子有点坐不住了他走到卧室门前敲了敲门听见桃木铃开灯的声音接着带着睡意问题:“风君子你有什么事吗?” 风君子:“桃木铃你刚才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桃木铃打开门似乎还没从睡梦中完全清醒过来:“什么声音呀?我什么都没听见你怎么了?睡不着吗?” 风君子:“没事没什么事也许是外面的动静你接着睡吧。” 桃木铃疑惑的看了风君子一眼没说什么又回去睡觉但是风君子更加睡不着了他回到书房后又试了几次。说来也奇怪这声音就像在房间里真实存在的只不过是在定境中才能听到。风君子一旦打坐入静声音立刻传来而且方向真真切切的来自于卧室之中。 05 莫叹大千世界小 这一夜折腾下来风君子自然是没休息好。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他一直是迷迷糊糊的。下午时分风君子接到一个电话是他的老朋友常武打来的。风君子有气无力的问道:“常武有什么事找我吗?是不是破案的时候又碰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了?” 常武答非所问:“风君子你认不认识林真真?” 风君子:“林真真?认识啊是北京的记者父母家也在滨海最近调到滨海记者站来了。姑娘长的挺漂亮的怎么你也认识她?” 常武:“我可不像你认识这么多女孩子我是捡着她的钱包了。” 风君子:“什么?你捡到了林真真的钱包?那你真是不幸啊熟人的钱包就不好意思密起来了还得还人家错过一次财机会……对了你怎么知道打电话给我的呢?你又不知道我认识林真真。” 常武:“钱包里有你的名片看来要么是你们关系不错要么就你小子见到美女就乱名片……” 风君子:“打住你怎么敢肯定那个钱包就是林真真的?” 常武:“钱包里有一张北京一家报社的出入证名字写的是林真真。” 风君子:“恭喜你呀晚上有人请你喝酒了。” 常武:“谁呀?” 风君子:“当然是失主林真真了设宴感谢我们拾金不昧的人民警察常武同志。现在挂了吧我给林真真打电话。等晚上我介绍这个美女给你认识。” …… 林真真是北京某报社的财经记者和风君子很早就有联系他们第一次见面就在2oo4年情人节那天但是第一次见面就共同经历了一个曲折离奇的事件(详见“幽灵矿工”)从那以后俩人联系非常多。现在林真真从北京调到滨海记者站工作两人来往就更密切了。 常武是风君子的中学同学警校毕业后也分配到滨海工作以前做过派出所的所长现在是滨海市甘泉分局刑侦大队的副队长。前不久他们队的正队长调走了队长的位置一直空缺常武实际上也就是刑侦大队的队长。 林真真知道风君子爱吃湖南菜这天晚上请常武和风君子到一家湖南菜馆吃晚饭。下班的时候风君子想了想还是往家里打了个电话告诉桃木铃不要等他回家吃晚饭。打电话的时候风君子心里感觉怪怪的倒是接电话的桃木铃很自然还提醒风君子不要再喝醉了。 林真真从常武手中接过钱包的时候自然是万分感谢钱包里有一千五百多元现金、信用卡若干、各大商场的打折卡若干、美容卡健身卡若干还有北京单位的出入证、风君子的名片等等都完好无缺。但是查来查去却少了一样东西——林真真的身份证。 众人都觉得奇怪哪有钱包里什么都不丢单丢身份证的道理风君子和常武都提醒林真真是不是把身份证忘在别的地方了。可是林真真语气很肯定的说:“我是到邮局取包裹出来后丢的钱包身份证一定带在身上我记得清清楚楚的我取完包裹后把身份证仔细放到了钱包的卡夹里。要知道我是北京的身份证在滨海弄丢了很麻烦所以一直很小心的。” 风君子:“看样子不是你不小心丢了钱包而是有人偷走的否则身份证怎么会莫明其妙的不见呢?常武你是在哪儿捡到这个钱包的?” 常武:“就在马路边这个钱包就像别人丢的烟头一样躺在地上对了那附近还真有个邮局。这事也奇怪了哪有偷钱包只偷身份证的道理连现金都没动。” 林真真突然插了一句:“会不会是我把钱包弄丢了有人捡到了钱包把身份证拿走了。” 另外两个人都笑了风君子笑道:“偷钱包的不偷钱偷身份证难道捡钱包的也不捡钱吗?你以为你身份证上的照片很迷人吗?” 常武皱着眉头道:“如果钱包真的是被偷的那么这件事情就有点可疑了照说拿身份证也应该连信用卡一起拿走才对。这个人偷完钱包后又把钱包扔在那么显眼的位置看样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小偷。” 林真真撅嘴道:“你们怎么就那么肯定我的钱包是被人偷走的?偷完之后只拿了身份证又把钱包故意扔到马路边说的就像亲眼看见似的。” 风君子:“这位常武可是刑警队的队长最擅长推理了也最了解小偷了。” 常武:“我们刑警队可不管小偷小摸只管重案。” 林真真:“我一直很小心啊钱包一直放在我这个挎包里面拉链是拉上的包也没坏什么小偷能把钱包偷走呢?” 风君子见常武和林真真都皱着眉头不太开心想缓和一下气氛对林真真说道:“这只是小伎俩不用专业的小偷我都能把你的钱包偷走。” 林真真果然感兴趣:“是吗?我可不相信虽然你这个人多才多艺难道在小偷公司也干过?再说了小偷都是趁人不注意下手你现在告诉我了还能偷走?难道是要打劫吗?” 风君子:“我说偷自然不会抢不信咱们试试你现在站起来我和你一起从餐厅门口走到这张桌子这儿我就能把钱包偷走你信不信?” 林真真当然不信要和风君子试一试。于是两人一起站起来走到餐厅门口又一起走回来。林真真将钱包放到挎包里拉好拉链小心翼翼的挎到肩上。一路上风君子笑眯眯的故意用手碰了好几次她的挎包林真真也始终盯着他的手似乎在笑着说:“看你怎么偷!” 再次走到餐桌边的时候风君子突然用力一拍林真真的肩膀说了声:“林小姐地方到了您请坐。” 林真真被吓了一跳娇叱道:“我知道到了我自己会坐下不要动手动脚的。我的钱包你偷走了吗?” 风君子一张手:“当然没偷走。” 林真真:“牛皮吹破了吧?” 风君子:“也不能算牛皮吹破了看看你的钱包还在不在。” 林真真赶紧低头打开挎包钱包真的不见了!她再抬头看过去常武一脸苦笑的拿着她的钱包看见林真真吃惊的样子不好意思的说道:“不是我要偷钱包是风君子使坏逼我做贼。” 林真真:“风君子你这是使诈这么偷钱包不算数。” 风君子:“小偷偷东西还有什么算数不算数的能偷走就行了。再说了现在的小偷都是协同做案——就像我和常武这样。你以为刚才我用手碰你的包是故意逗你玩吗?我只是将拉链拉开了一小段常武能将半个手伸进去就可以了。我拍你肩膀的时候常武就把钱包拿走了。怎么样这回服了吧?” 林真真:“你这么一说我还倒是想起来了那天我在邮局排队的时候就有人在旁边挤我从邮局出来的时候那个人又不小心踩了我的脚还跟我道歉了半天。” 常武:“这就对了很可能你是碰到掏包的了。” 林真真:“那为什么他们只偷身份证呢?他们拿我的身份证干什么?” 风君子安慰道:“你想太多也没用还好别的东西没丢赶紧补办一个就是了。” 经过这么一个偷东西的小插曲饭桌上的气氛轻松了许多常武和林真真之间也不再陌生了。酒过三巡之后常武现林真真的酒量不错倒是风君子有点不想多喝的样子于是常武和林真真就频频碰起杯来。这顿饭只了快两个小时后来上主食的时候林真真要上洗手间将筷子往米饭上一插就走了。 一小碗满满的米饭正中直挺挺的插着一双筷子端端正正的放在常武的对面俩人都哭笑不得。风君子解释道:“林真真这丫头就是个假小子不太注意小的规矩。” 常武:“其实现在也没那么多讲究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到呢。” 林真真回来的时候风君子对她说道:“丫头你也太不注意了怎么就在饭桌上给我们常大队长当面上香呢?人家可是警察是个危险职业应该很忌讳这个的。” 林真真听的一头雾水:“什么当面上香?我怎么上香了?” 风君子指了指林真真的米饭和筷子:“这么插筷子就叫当面上香。你小时候没有见过给死人搭的灵堂吗?给死人上供的时候才这么插筷子。不要小看了中国人用的筷子用起来是有很多讲究的也有不少禁忌。” 林真真:“原来是这样啊唉常哥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风君子你说使用筷子有禁忌那么都应该有哪些讲究啊?” 06 万物藏真道存神 说到使用筷子的禁忌风君子又眉飞色舞的讲了起来:“使用筷子最需要注意的就是你刚才这种插香上供这在饭桌上是万万不可以的。还有不能仙人指路就是说话的时候拿筷子指着别人。也不能敲盘打碗吃饭的时候不能用筷子敲打碗碟因为这样一是会打扰别人吃饭另外过去叫化子讨饭的时候唱莲花落才敲盆打碗伴奏的。用筷子也不能颠倒乾坤倒着拿或者一正一反的拿筷子还要注意不要用嘴去舔筷子头……放筷子的时候要注意要将筷尖朝前顺着放在碗的右侧……左撇子也可以放左边但是注意不要一横一竖放在碗上……” 林真真:“原来还有这么多规矩啊不过你讲的倒是挺有道理的。” 常武:“听你讲起筷子我倒是想起一件有关筷子的事情来——前一段时间龙王塘派出所来了一个日本女人拿了一双象牙筷子让派出所的民警帮着找人问当地有没有六十岁以上的老人见过这双筷子你说奇怪不奇怪?” 林真真:“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们当警察是不是经常碰到这种有意思的事情?六十岁以上的老人?这有点意思抗战到现在有六十年了这难道和抗战有什么关系吗?” 常武:“也许和抗战时期的事情有关吧但是那个日本女人什么都没说。她给派出所留了个联系地址是滨海某酒店的可是后来民警打电话去联系那个女人又突然离开了。” 林真真:“你们还真帮她联系呀哦我知道了好歹也算个外宾。你们这帮屁股向里脸向外的家伙正经事还管不过来呢还管日本妞的这种闲事。这要换成是一个中国老百姓拿着双筷子找到派出所够呛能有人理他……常哥我说的可不是你我听风君子说你是个好警察……” 日本女人?龙王塘?在常武和林真真你一句我一句说话的时候风君子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前一段时间他在滨海的下雨天遇到桃木铃的时候桃木铃正要打车去龙王塘难道常武说的这个日本女人就是桃木铃?想到这里风君子插嘴问道:“那个东洋妞是什么来历?龙王塘派出所的民警怎么把这么个事情传的整个市局都知道了?” 常武:“我也不知道什么来历后来那个女人也没打招呼突然就走了只是事情蹊跷大家都当奇闻来谈。” 风君子淡淡道:“我猜那个女人很年轻而且长的很漂亮所以你们派出所那些民警才记住不忘是不是这样?” 常武:“真是什么人说什么话不过你说对了据说那个女的长的非常漂亮看的我们派出所几个刚毕业的小片警都直流口水。” 风君子心里已经有**分确定常武说的人就是桃木铃。但是桃木铃现在就躲在他家里在常武尤其是在林真真面前风君子还真不愿意将这件事情说出来。他看常武说了半天也说不出来什么新鲜内容料想他知道的也有限也就没有追问下去。但是林真真显然来了兴致不断的问常武在公安局里还有什么新鲜故事。下面的一段话又引起了风君子的注意。 “说到新鲜事也没多少整天就是立案、破案、抓坏蛋。但是下个月我们分局倒是有一件新鲜事要和滨海师范大学新开设的心理学专业搞个合作要将心理学技术引入到现代刑侦实践当中。” 林真真:“早就应该这么做了看电视上的警匪片警察问案子总是那么吓唬人的三板斧别说犯罪份子连我都知道了。” 常武:“也不都是电视上演的那样我们警察在警校里也是要学犯罪心理学的但是在查案的时候系统运用的并不多。” 林真真:“这是谁的主意啊?” 常武:“说起来也有意思是市里某个主管领导的突奇想……这位领导难得回家吃晚饭于是有时间陪老婆一起看电视碰巧就看到了国外的一个介绍刑侦的节目。看到国外的心理学家根据犯罪嫌疑人回答问题时细微的面部表情分解从而推断出犯罪嫌疑人答案的真伪以及当时真实的犯罪场景。领导一看就来了兴趣指示我们分局引入这一方面新技术做试点。” 风君子这时候又插话了:“那你们为什么要和滨海师范大学合作呢?据我所知他们的心理学专业刚开不长时间应该没有太多经验吧尤其是犯罪心理学这一方面和教育心理学还是不一样的。” 常武:“这你又不知道了市里那位主管领导的夫人就是滨海师范大学心理系的副主任。” 林真真:“原来是这样啊学术研究也要依靠裙带关系。” 风君子:“师范大学那边有什么准备吗?” 常武:“师范大学那边也很重视据说和美国一位很著名的心理学大师联系过美国方面也将派一名心理学专家来协助这个课题。” 风君子:“那位美国专家来了吗?” 常武:“还没有下个月才到。” 此时风君子心里越感到过于巧合了。常武说的和桃木铃说的似乎是一件事这个美国来的心理学专家应该就是桃木铃也就是那个拿着一双筷子找到龙王塘派出所的日本女人。常武虽然不知道这两个人就是一个人但是风君子心里已经如明镜一般。世界上的事情真的是太多巧合聪明如风君子也有许多意想不到。 …… 风君子晚上回家的时候桃木铃居然在为他准备宵夜风君子也是一日三餐但是相比其他人这三餐时间有点推后分别是午餐、晚餐和夜宵。桃木铃在这里刚呆了两天就已经了解风君子这个习惯这让风君子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也有点高兴。 风君子在书房里一个人想了半天到了宵夜的时候他终于决定和桃木铃说点什么。他拿着筷子沉吟的问道:“桃木你前一段时间拿着一双象牙筷子找人帮你辨认你能不能把那双筷子给我看一看?” 桃木铃的眼中闪过一丝惊疑的神色:“你是怎么知道的?” 风君子想了想心道还是不要对她这种人撒谎比较好:“今天吃晚饭的时候有一个在公安局工作的朋友提到前几天有个日本女人拿着双筷子到龙王塘派出所找人。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天我遇到你的时候你正好也要去龙王塘我猜这个人就是你。” 桃木铃似乎松了一口气:“你猜的没错那人就是我。这双筷子的来历我前天晚上都已经告诉你了你还那么好奇吗?” 一提前天晚上风君子暗自苦笑前天晚上的事情他已经都不记得了然而桃木铃现在却说那一双筷子的来历都已经告诉他了。他决定不谈前天晚上的事又说道:“我当然好奇了你就让我看一眼吧。” 桃木铃转身走进卧室拿来了一个小小的木匣递给了风君子。长方形的木匣古色古香十分精致散出一种久远的气息。风君子打开木匣拿出一双牙白色的筷子。这双筷子看上去是用象牙雕成比起饭桌上的筷子稍小一些形状却是一样的都是前圆后方的结构——这也是中国筷子天圆地方、外圆内方的含义。在方形的手持部分还非常细致的雕刻着精美的流云形花纹。 风君子的手接触到这双筷子的时候就有了一种十分奇异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一道十分微弱、不易察觉的电流在那一刹那传遍了他的全身。恍然乎他觉得这双筷子在手中微微的颤抖当然这只是他的一种错觉。这是一双有些年代的物品这双象牙筷子虽然很精致也很珍贵但是在旧社会的大户人家也只是一件普通的用品。但是在风君子手中却有着很特别的感觉风君子突然觉得这双筷子似乎有一种强烈的**——有什么事情要向他诉说。 “这双筷子今天晚上交给我好吗?” 桃木铃似乎对风君子突然提出的这个要求没有准备有些口吃的问道:“你你要这双筷子干什么?你你晚上要和它睡觉吗?” 风君子:“你还记得昨天夜里我突然去敲你的房门吗?其实我当时确实听见了声音声音就是从你房间中的某个地方出来的。我现在怀疑就是这双筷子出来的声音只不过这种声音普通人在平常情况下听不到而已。” 桃木铃:“声音?你说这双筷子晚上会出声音?而普通人听不到!那你说是什么声音呢?” 风君子:“海浪声、枪炮声、女人和孩子的哭泣声。” 桃木铃认真的盯着风君子的眼睛似乎在内心中思考着什么:“那你今天晚上就拿去吧你要小心保管它追踪我的人也许就是为了这双筷子。”说完这句话桃木铃似乎又想到什么表情有点奇怪的又说了一句:“昨天半夜你敲我的门原来是为了今天晚上和这双筷子睡觉” 07 逃情依旧江山旧 风君子用了一夜的时间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昨天夜里听见的怪声确实是从这双奇异的象牙筷子中出的。他将这双筷子放在屋子里的各个角落反复试验在定境中总能听见从筷子所在的角落所出的异声。他知道这种声音别人可能是听不见的因为他自己也只能在定境中听闻心神一旦回到平常的状态这种声音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然而除此之外风君子没有其它的任何收获。 接下来几天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生风君子也没有特意再去研究那双筷子但是他心里却一直在想这件事情。他想找一个明白人好好问一问生这样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吗?如果他自己没有问题那么这双筷子就有古怪了这种事情究竟有没有其它人遇到过?他想来想去决定打一个电话给宋教授。 宋教授大名宋召南是财经大学的教授但是他最早不是教财经的他是社科系的教授。他最早研究的是马列哲学但并不是很得志。进入二十一世纪之后社会风气有了微妙的转变各种各样以政府名义举行的国际文化活动突然多了起来打着民俗文化的旗号开所谓的旅游产业和招商引资成了一种时髦。宋召南的学术地位又显得重要起来他的专业不再是马列而是传统文化与民俗不仅副教授扶正而且还频繁的出入各地官方举行的各种节日与庆典活动当中成为了重要的专家嘉宾。 而今天的宋教授又摇身一变不仅仅是民俗专家居然又成了经济学家——这还真符合了财经大学著名教授的身份。连宋教授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头上经济学家的招牌是怎么来的反正他成了几个地方政府的顾问也成了几家大型公司的独立董事。不过他和风君子的关系一直不错联系也很多。 风君子在电话里简单的对宋教授讲了最近几天他经历的怪事:他碰见一个日本人拿了一双年代很久远的象牙筷子而自己在很特殊的情况下听见了筷子里出的种种声音。宋教授在电话里和风君子讨论了一番宗教和玄学中的“耳通”现象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宋教授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提议风君子去找他。 宋教授提到人风君子也听说过就是萧天红萧老先生。据说这位老先生出身于医学与武术世家在抗战时期参加革命立下过不少战功一生经历也颇有传奇色彩。离休后住在沈阳军区滨海第一干休所已经八十多岁了。 风君子在电话中说:“原来你认识萧老爷子那真是太好了我早就想认识这位传奇人物可惜没有机会。那你能不能陪我去拜访他?” 宋教授:“我也好久没有去看老爷子了这周末我陪你一起去吧。” 风君子:“用不用先和老爷子联系一下?冒昧登门不太好吧?” 宋教授:“不用快九十岁的人了平时老爷子并不常出门就算出门散步也很快就回家。我们直接去就可以了老先生是很好客的人。” …… 幽静的干休所似乎与一墙之隔的繁华都市是另一个世界。萧家住的是一个二层小楼门前还有一个小花园种着两棵桃树还搭着几排葡萄架子。看来萧老爷子年纪虽大身体还是不错的不仅能伺候花草还能种种瓜果。给风君子和宋教授开门的是一名年轻女子看见宋教授很高兴:“宋叔叔你好久没来了快请进来坐。” 宋教授:“云云你爷爷在家吗?” 叫云云的女孩答道:“哎呀真不巧我爷爷出门了。” 宋教授:“没关系我们等他一会儿老爷子出门时间都不长。” 云云:“这次可不一样我爷爷去北京看我爸了。” 宋教授:“这么大年纪还跑这么远去看儿子?打个电话叫儿子回来不就行了吗?这是怎么回事啊?” 云云:“先进屋坐这件事说来话长。” 萧老爷子这一次出门确实有原因。事情是这样的:滨海钢铁集团在南美洲的智利收购了一家钢铁企业据说这也是市政府的经济展战略之一是政府刻意安排的跨国收购。刚开始的时候情况很不错经营也算过得去但是不久就出了问题。这个问题说来有点意思当地的工人组织了一次罢工要求中方提高待遇以及改善劳动环境。谈判的结果中方管理层做出了让步罢工平息。 但也许是工人们从这次罢工中得到了甜头不久以后又接二连三闹出了几次罢工风波。滨海钢铁集团的领导被搞的焦头烂额求助于滨海政府滨海市政府又求助于跟自己有合作的智利当地政府。但是在合作谈判中态度十分配合的智利当地政府这一次却把事情撇的干干净净表示职权所限爱莫能助资方应和工会去谈判。 真是风水轮流转滨海钢铁集团党委及领导层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会成为“资方”要和“工会”去搞什么谈判。罢工与工人运动在教课书上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坐在办公室的党政领导对此毫无处理经验失去了地方政府的帮助他们感到束手无策。这时候有人想到了滨海的老干部中还有当年组织过工人运动的领袖——萧天红老先生。萧老曾在东北干过地下党也组织过几次罢工也参与过与当时“资方”的谈判。 于是有人提议请萧老爷子出山协助解决这件事情。萧老爷子年纪虽大但耳目依然聪明听到了风声不等有人上门就已经“离家出走”。说是去北京看儿子实际上不知道跑什么地方躲清静去了。萧云衣也就是萧老的孙女云云讲完了这一段趣闻逗的宋教授和风君子两个人直乐。 说完萧老爷子不在家的原因之后萧云衣又问:“二位来找我爷爷有什么事情?也许我可以转告。” 风君子:“这件事情转告起来恐怕比较麻烦我是遇到一件怪事找上门来请老先生指点的。既然老爷子不在家只好改日再来请教了。” 萧云衣没有追问说道:“那你们可以下个礼拜来那时候我爷爷肯定回来了。” 宋教授:“你怎么那么肯定老爷子不躲了吗?” 萧云衣:“爷爷出门前告诉我最多一个礼拜他就会回来。因为智利那边的钢铁厂不可能停产一个礼拜以上不管谈判结果好坏滨海钢铁集团这边肯定都是要接受的。” 既然萧老爷子不在家中宋教授与风君子稍坐片刻便起身告辞。出门以后宋教授感叹道:“这父子俩都是一个脾气喜欢躲武侠小说中有一种酒叫逃情酒我看他们萧家应该常备这种逃情酒。” 风君子听的不明所以:“什么父子俩?你说谁呢?” 宋教授:“我说的是萧老爷子和他的儿子他们萧家的故事很有意思。” 宋教授讲了一段萧先生也就是萧老爷子的公子萧新红的故事。萧公子年轻的时候风流倜傥、才貌双全受到了某位女生(也就是后来萧云衣的妈妈)的热烈追求。但不知道为什么萧新红却不愿意和萧妈妈结婚但是也没有借口推托于是就说学业未成不急于组建家庭。结果萧妈妈很痴心一定要等萧新红完成学业之后嫁给他。萧公子无奈大学毕业之后开始读硕士硕士毕业之后又想尽办法留洋去读博士一连拿了两个博士学位好在那时候还没有什么博士后的说法。但这么躲来躲去到最后也没有逃得了“毒手”最后老大不小还是乖乖的结婚生儿女。 风君子听了也是大感兴趣问道:“那萧老爷子的儿子现在怎么样了?” 宋教授叹息道:“现在可不得了了想当年五十出头的时候就被评为了中国工程院院士。” 风君子:“萧家真是文武双全的世家老爷子是武林高手公子又是院士。这逃情酒是越喝越香啊。那萧云衣为什么不在北京住在父亲身边呢?” 宋教授:“萧云衣和她哥哥萧正容从小都在爷爷身边长大萧正容从小和老爷子习武而萧云衣那个丫头却机灵古怪老爷子一肚子其它的零碎恐怕都教给了她……” 俩人正在说话间忽听见后面有人招呼:“二位请等一等我有话要问一问。”回头一看是萧云衣不知什么时候又追了出来。 宋教授:“云云你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吗?” 萧云衣:“不是的我有话要对这位风先生说。” 风君子指着自己的鼻子:“你找我?” 萧云衣:“对就是找你。我刚才仔细观察你了你最近是不是碰到了什么很特别的东西?” 风君子还没说话宋教授抢先笑着问道:“你说风君子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他撞邪了?或者身上有什么妖气让你现了?” 宋教授的语气明显是在开玩笑但是萧云衣却一本正经的答道:“不是这样的不过情况也差不了多少。我觉得风先生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但是明显又不属于他自己的气息。这可能与什么奇怪的东西有关你来找我爷爷也是因为这件事吧?” 风君子点点头:“你说的一点不错你就是因此找我吗?” 萧云衣:“是的你下次来最好把那件东西带来。” 风君子:“这恐怕有一定难度不过我尽量吧。” 萧云衣转身离去风君子对宋教授说:“我现在怀疑萧老先生根本没有出门而是就躲在家里否则萧云衣这么一个丫头哪有这种眼力。” 宋教授:“那可说不定反正下星期萧老就回来了到时候再问不迟。” 08 先入为主多轻狂 风君子回家桃木铃开门先是鞠了一躬然后弯腰拿好了拖鞋。风君子走进厨房现晚饭已经准备好了。风君子心想这样也不错在大街上拣回来这么个桃木铃虽然不收她房租家里却多了个保姆就是不知道给不给洗衣服。 吃晚饭的时候风君子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对桃木铃说:“你在这里躲着恐怕也只能躲不到一个月时间下个月你要去这边的学校报到了想找你的人可以守株待兔。” 桃木铃:“毕竟还有时间也许这段时间可以想想办法。” 风君子:“想什么办法?这些人是什么来历、有什么目的你现在都不知道只是猜测和那双筷子有关你有什么办法?” 桃木铃:“我没有办法也许你有办法。” 风君子:“这事与我没关系呀我只是在大街上碰到你而已。” 桃木铃:“世界上的事情没有巧合的为什么偏偏只有你能听见筷子里出的奇怪声音?看样子能找到答案的人也只有你了。我找过警察帮忙但是没有收获你有什么别的建议吗?” 风君子:“我们可以找人帮忙。” 桃木铃:“求人不如求已我们可以找这双筷子帮忙呀。” 风君子:“找筷子帮忙?” 桃木铃:“古老的东方游戏——请筷仙我在美国就听说过。我看过关于东方神秘学的一些材料听说在香港和台港等地很流行请碟仙、笔仙、镜仙的游戏请筷仙似乎也是其中一种。” 风君子:“你们在美国也玩这种游戏吗?” 桃木铃:“一些西方的通灵游戏也是我们学习的功课之一比如我们导师带我们做过鬼屋体验、灵魂对话等游戏主要是研究其中的心理现象。” 风君子:“这是什么学校居然还教学生玩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我以为你这个心理学博士平时学的都是高尚理想和革命情操呢。” 桃木铃:“我学的是心理专业又不是加入宗教组织!干嘛要接受你说的那种教育。” 风君子:“不说了既然你听说过我们就试试吧。” 桃木铃:“怎么试?你知道吗?” …… 风君子拿来一个瓷碗桃木铃将筷子取来。风君子想了半天对桃木铃说道:“我也不太清楚请筷仙的过程据说可以仙人指路也可以扶乩批语但是最简单的做法就是将筷子在碗里面立起来。据说如果请到仙了筷子就能立起来如果过路神仙没请到筷子就立不住先把筷子立起来再说。我去找张报纸看看能不能像碟仙那么试试。” 风君子到厅里去拿报纸桃木铃在厨房试着立筷子。风君子刚走到厅里就听桃木铃在身后惊叹道:“筷子立起来了!是不是你说的请仙请到了?这是什么现象?用心理学怎么解释呢?” 说实话风君子也从未玩过请仙游戏也对此不感兴趣他心里想的是把这双筷子借走拿到萧老先生那。没想到桃木铃真的把筷子立起来了。风君子没好声气的答道:“其实这也不是什么过路神仙你上小学的时候老师没教过你吗?只是在筷子上浇水的时候利用水的表面张力将两根筷子粘在一起所以筷子能立得住。” 桃木铃的声音从厨房中传来:“你们小学老师是这么说的吗?你们学校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呢?这是集体误导。” 风君子:“用科学原理解释自然现象有什么不对?” 桃木铃:“你的小学老师怎么知道自己就能代表科学?他做过试验吗他讲这些话的时候在课堂上亲手请过筷子仙吗?” 风君子:“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呢。” 桃木铃:“我没有不讲道理你自己来看看我根本没浇水!” 风君子闻言大吃一惊紧走几步跑进厨房。看样子桃木铃并不是很清楚请筷仙的过程碗里没有放水筷子上也没有浇水。一双象牙筷子并排笔直的站立在瓷碗中好像空气中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扶着。风君子觉得周围的空气一阵冷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张嘴说不出话来。 桃木铃似乎对一切神秘现象都见怪不怪还在那里继续说:“风君子其实你们小学老师说的是不对的筷子的底部有一个小尖站立状态是物理学上的不稳定平衡即使将两只筷子用胶粘在一起也不能立在瓷碗里利用水的表面张力就更不可能了。你应该写封信到你的小学去反映一下……” 风君子终于回过神来举手打断了桃木铃的讲话一字一字的说道:“不是我们小学老师告诉我的我是在科普读物上看见的看样子这些年都错了。这双筷子确实很邪门桃木铃下个星期能不能借我用一下我要拿着它去找一个人。” 桃木铃:“你用了一晚上时间就是想问我借这双筷子那你直接开口借好了我不会不给你的!” 风君子看着桃木铃的眼睛叹息道:“看样子和你这种人没必要兜什么圈子我心里想什么事情你好像都知道。” 桃木铃:“你要找什么高人帮忙?一个小姑娘难道能够现这筷子里的秘密吗?” 风君子笑了他刚刚想到了萧老的孙女萧云衣他笑着对桃木铃说:“你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我要找的不是小姑娘而是一位老先生。” 09 巧言祸福犹未知 “我看这块玉是岫玉不是什么好东西。”林真真正拿着大市场淘来的一块玉佩把玩颇有点爱不释手的意思没想到一边的风君子给她泼凉水。 “是不是岫玉用钢锉试一下硬度就知道了。”一旁的常武比较厚道主动要为林真真鉴定这块玉佩的质地。 “那你们试一试要是弄坏了可要赔我。”林真真有点不放心的将玉佩交给风君子。风君子接过玉佩以及常武手中的瑞士军刀用小钢锉轻轻的在玉面上划了几下一边划一边说:“岫岩玉、独山玉、蓝田玉的硬度都不高在55左右而真正的和田白玉、翡翠的硬度都在6以上用钢挫试一下就知道……咦?这到底是什么质地是翠还是碧玉?居然纹丝不动!” 林真真赶紧将玉佩抢了过去得意的说道:“我说过我识货嘛怎么样风君子你这回看走眼了吧?” 风君子眼珠乱转不知道在想什么笑着说道:“看来这确实是好东西这块玉佩上面还有明显的玉沁是最珍贵的血沁林真真你这回可捡了个大便宜。” “什么?血沁?那是什么东西你给我说说看。” 风君子摇头晃脑的答道:“埋藏较久的古玉都会有玉沁也就是玉上本来没有的斑纹玉沁分黑白黄绿红五色黑色的是水银沁白色的是水沁黄色的是土沁绿色的是铜沁这红色的是最珍贵也是最上品的血沁。” 林真真瞪大了眼睛听风君子介绍血沁忍不住说道:“原来是这样我还跟卖玉的小贩说这块玉有杂质要他便宜点呢卖玉的也说有杂质给我打折了照你这么说这块玉还值钱了。你说说这血沁到底是怎么回事?” 风君子叹道:“买东西的不识货卖东西的居然也是外行。血沁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也没人能够说的太清楚据说是古墓中陪葬的玉器和尸体在一起时间久了受到了尸体腐坏时血肉的沁染所以留下这种红色的斑纹。” “什么?你说这血沁是和死尸放在一起形成的?” 风君子点点头一本正经的道:“一点不错据说就是这样。” 林真真吓的手一松玉佩从掌尖滑落。就在玉佩将将要跌落到地板的那一刹那风君子弯腰探身将它接在手中动作迅捷无比似乎早有准备。风君子接住玉佩笑嘻嘻的对林真真说:“林大小姐好不容易淘来的宝贝怎么往地上扔呢难道你不要了吗?” 林真真:“我不要了你要喜欢你拿去吧。” 这时常武开口了:“林真真你上当了是风君子想要这块玉佩拐弯抹角让你自己送给他。他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神欺鬼骗你可没他那么多心眼”说着伸手又将玉佩拿了过来递还给林真真“林真真你收好了别让他再给骗去了。” 林真真一摆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风君子说的话也很有道理万一是真的呢反正我是不要了这东西我也没花多少钱风君子喜欢就留着吧。” “你拿来吧别在这里冒充好人了。”风君子一把又把玉佩给抢了回去笑咪咪的揣进兜里。这时候就听见林妈妈在外屋招呼:“晚饭好了快出来吃饭吧!” …… “妈你说白血病遗不遗传?不对应该说是白血病传不传染?”吃饭的时候林真真忽然莫明其妙的问了一句。 这是在林真真家的饭桌上是林妈妈请客请常武和风君子据说还是为了谢谢常武捡到了林真真的钱包。常武觉得很奇怪捡钱包的事林真真已经谢过一次了照理林妈妈也不用特地再请他到家里来了。不过风君子心中有数。 风君子知道林妈妈有请客的爱好尤其是请一些与林真真年貌相当的小伙到家中做客。这林真真眼看着也二十好几了一天到晚的在外面疯个人问题始终没解决。俗话说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林真真不着急可急坏了林家父母听说林真真新交了什么异性朋友总要找个借口请回家来看一眼以便在其中培养重点展对象。 林真真的父亲是某机床研究所的高级工程师而母亲是一位外科大夫。林真真突然在饭桌上问了这么一句林妈妈也很意外:“白血病显性遗传的证据目前还不充分有关家族史的报道也不多但是现在医学界也认为可能有遗传因素但是白血病不是传染病肯定不传染真真你问这个干什么?是不是又是什么韩国电视剧的情节?” “不是了是我在记者站听见了一条新闻说是有个渔村里一家五口都得了白血病照说这肯定是遗传了但是这家有个小孩是收养的没有血缘关系也得了白血病这算不算传染?” 林妈妈:“居然有这种事情?那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巧合吧。” 常武插话道:“既然阿姨说白血病不传染家族史也不明显那么这一家人得的可能就不是白血病而是另外一种类似的病。” 风君子也很感兴趣:“林真真你说的是真的吗?不是假新闻吧听说最近这个比较流行。” 林真真:“我说的当然是真的了就是我们滨海的事情就是龙王塘的金沙村这一户人家有名有姓不信你可以去打听。” “龙王塘?金沙村?”风君子听见龙王塘这个地方似乎想起了什么没有再说话常武接着问道:“是哪家医院确诊的?那户人家现在怎么样了?” 林真真:“说起来也可怜这一家人的病现的很突然现在已经全死了是龙王塘镇医院收治的听说从住院到死亡时间很短现在人恐怕都已经火化了。” 林真真的父亲也开口了:“今天请常警官来主要是为上次的事情表示感谢大家聚在一起就不要说那些病啊死啊的话题多喝酒吃菜!” 常武:“对我们不谈这个了谢谢叔叔阿姨的款待林叔我敬你一杯。” …… 从林真真家里出来之后风君子笑着对常武说:“看样子林家父母对你的印象不错还一个劲的嘱咐你常来玩你也成了他们心目中的考察对象之一了。” 常武:“你胡说什么我这才第一次登门你好像来过很多次了要说候选女婿应该是你才对呀。” 风君子笑道:“可惜我机会没有你好林家妈妈对我有戒心。” “林阿姨人很好呀怎么会对你有成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想当初我第一次到林家做客的时候就劝他们老俩口离婚林阿姨气的差点没把我赶出来。” “有这回事?说来听听。”常武很好奇。 “当初他们单位有一条土政策说夫妻一方已经享受房改公房分配待遇的另一方就不再享受房改待遇。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那天我听他们在饭桌上争论原来林爸爸他们研究所有一栋楼要按内部价卖给高级知识分子这已经是房改的末班车了按资历林真真他爸也应该排得上了。可是林真真她妈的医院已经在很久前分了一套房子但这套房子显然没有研究所那栋楼的户型面积大。他们在饭桌上讨论这个问题我就多余问了一句‘如果年纪很大又单身怎么办’结果他们单位的政策是单身老男人可以享受待遇。结果我想也没想就建议他们老俩口办个离婚这样可以多得一套房子回头再复婚就是了。” 常武:“结果呢?” “真真她爸认为这主意不错结果妈妈不干了认为老头子早就有这种心了两人就在饭桌上吵了起来搞的我好不尴尬。后来这套房子还是到手了就是现在住的这套房子他们具体怎么办的我就不知道了也没好意思问。后来听说林真真她妈妈对我有了戒心曾经对林真真说:‘和风君子这种男人打交道要小心’。” 常武:“她妈妈的话是林真真告诉你的?” 风君子:“是啊林真真当笑话说给我听的。” 常武:“和你这个人打交道真的要小心一不小心就要上当受骗今天你还骗走她一块玉佩。” 风君子:“不就是一块玉佩吗我又没有把她人骗走。” 10 疑似故人还旧梦 算算日子已经过了一个多星期萧老爷子也应该回家了。这天风君子从桃木铃那拿了那双筷子约宋教授一起去萧家。宋教授有课没时间风君子想想也算是熟门熟路也就自己一个人去了。 是萧云衣开的门萧老爷子不在家去滨海公园散步去了但萧家还有一个人——萧老爷子的大公子萧新红萧院士从北京回来看老爷子来了。看样子老爷子前段时间离家出走动静不小萧院士也回滨海来了。 风君子久闻这位萧院士的大名当下做了自我介绍也说了很多崇拜的话。萧院士问到了风君子的来意风君子说自己有一件很奇怪的东西来请萧老爷子的法眼鉴别鉴别。一旁的萧云衣问道:“你说的东西就是你腰上的这块玉佩吗?果然很古怪来历不一般解下来让我看一看。” 风君子赶紧解释:“不是这块玉佩是一双筷子今天我也带来了。” 萧云衣:“先不管别的你身上这块玉佩不是一般人能够戴的它有灵性但是阴气也很重你一进屋我就感觉出来了。拿来给我看看。” 萧院士有点不高兴:“云云你爷爷这个人什么都好但就是不应该教你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一个姑娘家张口闭口什么灵性、阴气像什么样子。我看这位风先生穿着唐装腰带上挂着这块玉佩非常配就是中国传统士人的形象。” 风君子今天来找萧老爷子特地穿了一件银绸的团花唐装临出门前想起了从林真真那里“骗”来的玉佩也用一根红丝绳挂在了腰带上恰恰从唐装的下摆露出来算是很别致的装饰。留学多年的萧院士平时看惯了西装革履也觉得风君子这身唐装布鞋很有传统特色但是却对萧云衣关于什么古玉通灵的言论很反感。 风君子筷子还没拿出来没想到萧云衣莫名妙的对这块玉佩感兴趣。难道这块玉佩真的是什么古物?或是什么宝贝?想到这里风君子也觉得这块玉佩不一般了难怪自己当初一看见它就觉得十分眼熟所以才耍了个花招把这块玉佩弄到手。风君子解下玉佩递给萧云衣:“那就请萧大小姐好好鉴别鉴别看看这块玉佩到底有什么讲究。”一面又回头对萧院士说:“萧院士喜欢唐装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好裁缝几天时间就可以做好你可以穿回北京去。” 萧云衣接过玉佩一边把玩一边说道:“这块血沁是最标准的枣皮红碧玉上的枣皮红据说是人的精血侵润而成。” 萧院士伸手也将玉佩拿了过去用教训的口吻说道:“什么精血侵润什么枣皮红血沁都是无稽之谈我告诉你这是怎么回事吧。玉所埋藏的土壤土质偏酸性而且含铁丰富久而久之就会有矿物置换所谓的血沁成份很可能是三氧化二铁或者是硫酸亚铁。凡事要讲究科学不要搞那些唯心主义的东西。” 萧云衣似乎并不害怕她的父亲反而用俏皮的口吻问道:“爸爸你好有学问啊中国的玉文化叫你这么一说就像白开水一样没有味道了你说血沁是这么形成的做过实验吗?而且据我所知人的血液是含铁量最高的生理成份血之所以是红色那是因为血红蛋白当中含铁是不是这样?” 萧院士:“生物不是我的专业我也不是很了解。” 萧云衣:“哦?原来爸爸你也有不了解的东西呀那怎么还喜欢板着脸教训人呢?你对古董有研究吗?你对灵学有研究吗?” 风君子坐在一边听这父女两人逗嘴觉得很有意思也插话道:“萧丫头今年多大年纪了?怎么说话的口吻像个老先生你对这块玉佩很有看法吗?” 萧云衣:“我也不小了虚岁都二十二了。我从小爷爷就说我的眼力不同常人其实你刚才一进来我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后来现是这块玉。我听说有些东西能够附在诸如玉器一类的旧物上对于物件的主人是祸是福很难预料。我看这块玉似乎就附有什么通灵的东西。” 萧院士:“云云你越说越不像话了是故意气我是不是?” 风君子也不知道萧云衣这么说话是故意逗他爸爸还是真的看出了什么门道试着问道:“其实我身上还有一件东西很奇怪不知道萧丫头你感觉出来没有。” 萧云衣:“是吗?也许吧你这个人本身就是很奇怪的身上的气息跟一般人不一样。” 萧院士无可奈何的说道:“丫头你这是夸人呢还是说人呢?” 风君子笑着说:“我看她是在夸我。” 正在说话间院外传来了开门的声音萧老爷子散步回来了。风君子赶紧起身到门口去迎接他也非常想见到这位传奇人物。萧老爷子的满头白在阳光下出银色的光芒而面色红润宛如婴孩看见他就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起鹤童颜这个成语。 看见萧老爷子走了进来萧云衣上前道:“爷爷这就是上次来找你的那位风先生他已经等了你很久了。” 萧老瞪着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风君子似乎看见了什么很稀奇的东西对萧云衣的话也不回答。风君子心里嘀咕:“这老爷子怎么了听说精神很好没有老年痴呆呀怎么这么看人?”萧老看的风君子心里直毛只好硬着头皮自我介绍道:“萧老我叫风君子是宋召南教授的朋友最近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确切的说和一件古怪的东西有关是宋教授介绍我来请教你的。” 萧老还是愣愣的看着风君子突然问道:“你真的姓风吗?” 风君子被问的莫明其妙:“是的我姓风……不对不对我不姓风。” 萧云衣也莫明其妙:“风先生你到底姓什么?” 风君子:“我姓徐风君子不是我的原名。” 萧老还是莫明其妙的问道:“你家祖上都姓徐吗?” 风君子:“太久远的我不好说但是向上七代的祖先在两百年间确实都姓徐名字我都知道如假包换。萧老先生问这个干什么?” 萧老:“风这个姓氏很少见我年轻的时候有一位师兄也姓风所以我问问。”说话间萧老先生的神态已经恢复了正常招呼大家又回到客厅里重新坐下。入座后萧老先生问风君子:“你说你带了一件很特别的东西让我看看东西在哪里?” 风君子:“是一双象牙筷子我在这双筷子里听见了很多奇怪的声音没有办法解释所以来请教萧老。”风君子说话间将装着筷子的木盒取了出来。 萧老还没有说话萧云衣插嘴道:“爷爷其实他身上还有更奇怪的东西呢你先看看这块玉佩是从他腰上解下来的我和爸爸还关于这块血沁的事争论了一番呢爷爷你看看这块血沁。”说话间萧云衣抢着将玉佩递给了萧老并且简单说了一下刚才父女间关于这块血沁的争论。 萧老听云衣这么说伸手接过玉佩仔细端详。风君子看萧老认真的样子也觉得有点问题于是暂时放下了筷子。大约过了几分钟萧老开口道:“新红你说的血沁从化学的角度也许有道理但这块玉上的血沁不可能是你说的什么三氧化二铁或硫酸亚铁。因为据说千年古玉才会有血沁所以才显得珍贵但是这块玉看来不是什么太古老的东西民国的样式历史不过百年恐怕年纪还没我大埋藏这么短的时间是不可能生你所说的那种反应的。” 萧院士听父亲这么说也点了点头:“那恐怕就是玉本身的杂质了。” 萧老摇摇头:“这是块翠玉照说不会有这种枣皮红的纹路。这种斑纹不是玉原来有的颜色确实是后来形成的玉沁。” 萧云衣:“那就是真正的血沁了。” 萧老:“这就是奇怪的地方照说只有几十年的玉是不可能有血沁的但确实是血沁而且这不像是人工做上去的。根据民间传说这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这块玉原先的主人曾经生过不寻常的事情或者是怨气太重或者是有什么冤情死后身体虽然已经腐朽但是精神不散凝结在饰物上化为血沁。” 萧院士:“爸你说的太离奇了这些没有根据的事情你最好少讲别把年轻人都教坏了。”说着瞪了萧云衣一眼。 萧老叹了一口气:“新红你说的对这种传说确实是过于离奇了你们没必要相信但是我这一辈子经历过离奇的事情太多了不是你的方程式能够解的出来的。风先生能不能告诉我这块玉原来的主人是谁?你怎么得来的?” 风君子见萧老爷子语气诚恳也不好隐瞒将自己得到这块玉的过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萧老听完后说道:“看样子这件东西与你有缘你戴在身上应该没有关系世界上的事情都有前因后果你将这块玉从你那个朋友那里拿来对她也许是好事。鬼神虚妄的东西在这里就不要多说了这块玉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以后自己就会知道的。我现在看看这双筷子这双筷子又是怎么回事?” 风君子又将自己在夜晚静坐时听见奇怪的声音后来又现声音来自这双筷子的前后过程和萧老讲了一遍。风君子说完后萧院士和萧云衣都瞪大眼睛充满疑问似乎对风君子所说的事情非常好奇萧院士的好奇中带有几分不信萧云衣的好奇中带有几分兴趣。 风君子说完后等萧老先生说话但是萧老闭上眼睛似乎睡着了坐在沙上一动也不动。几个人都在那里等萧老睁眼睛到后来还是萧云衣实在等的不耐烦了伸手去推她爷爷萧老突然说话了:“你说的声音我也听到了是不是海浪声、枪炮声、女人和孩子的哭泣声?” 风君子:“一点不错萧老先生确实不简单就这样坐在沙上一闭眼睛就可以入定境。” 萧云衣听风君子这么说也好奇道:“需要入静吗?那我也到书房去试试。” 萧老睁开眼睛道:“云云你不要胡闹这件事情与你没有关系你恐怕也听不到。” 萧云衣:“关系?难道这双筷子和爷爷你有关系吗?” 萧老:“我觉得很眼熟似乎什么时候见过但是想不起来了。看样子确实是上了岁数了。” 风君子:“那么这双筷子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偶尔碰到了拿它的人。” 萧老:“我刚才已经说过世界上的事情都是有前因后果的但是需要你自己去现。这双筷子是一个日本女人的那么你就要问她为什么千里迢迢带这么一双筷子到中国来她想找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风君子想起了自己曾经失忆的那个晚上好像他已经问了桃木铃这个问题。但是他不想说自己这段经历所以又问道:“如果这双筷子的主人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萧老:“你如果要找什么东西先要知道这件东西在什么地方总之和滨海的历史有关。解铃还需系铃人你不应该来问我而应该去问她那个住在你家里的日本女人。” 萧云衣:“什么日本女人风先生刚才并没说这个呀爷爷你是怎么知道的?” 风君子:“拿着这双筷子的日本女人确实就住在我家里萧老能告诉我我应该怎么问她吗?” 萧老:“你应该帮她不过现在好像你已经在帮她了你应该搞清楚她想去的地方或者这个地方她已经去过了。” 风君子突然想起了桃木铃和他第二次见面的时候要去的地方就是黑龙井也就是今天的龙王塘。他又想起了前两天在林真真家听见一家五口人突然都得了白血病死亡的怪事也生在龙王塘的金沙村。于是说道:“她想去的地方是黑龙井她已经去过了。” 萧云衣:“黑龙井在哪儿?” 萧老:“黑龙井就是现在的龙王塘风先生你应该去一趟。等你有了什么现别忘了回来告诉我这个老头子一声我可能还有一件东西给你。” 萧老的话说的风君子有点莫名其妙这时候一直冷眼旁观的萧院士终于忍不住说话了:“风先生也许你可以去找一个心理学家问一问我认为有时候心理暗示可能导致同样的幻觉包括你和我父亲的听觉。” 风君子心中好笑他家里就住着一个心理学博士恰恰是这个心理学家带来了这么多问题看样子萧院士没劝他去看心理医生已经够客气的了这恐怕还是碍于萧老爷子的面子。 告辞的时候萧老爷子居然起身非常客气的将风君子一直送到大门口风君子出门的时候突然转身问了萧院士一句:“萧院士你听说过苌弘化碧吗?” 萧院士被他问的一愣不知道怎样回答风君子已经走远了。萧老先生看着风君子的背影目光又有点呆口中喃喃道:“像太像了。” 萧云衣在一旁问道:“爷爷他长的像谁呀?” 萧老:“不是长的像但举止和神态简直就是一个人那是很多年前的一个人你们不可能见过的他比我大四岁如果现在还活着的话也应该九十了。” 11 何处古井缚苍龙 平游港位于滨海南端三十公里外的海边。滨海地处一个狭长的半岛地带东西两面都是海向南延伸到平游港之后仍然是大海。龙王塘地处滨海市与平游港之间半岛6地的最狭窄处东西海滩之间的直线距离只有一公里这里原本只有一个小渔村经过几十年的展形成了一个规模较大的集镇。滨海多山半岛地形也是绵延的山脉伸入大海形成的在龙王塘附近的山地有两个不知道什么年代流传下来的传说。 第一个传说是关于一口古井的。龙王塘附近的山上有一眼井井中有铁链铁链下面锁着一条黑龙。类似的传说在中国并不是滨海所独有云南、山西、河南、北京等地都有古井锁龙的传说而风君子幼年时也曾经见过不止一口带着铁链的古井为什么井口会带着一条长长的铁链伸入地下现在很多人并不清楚。 就在不久前北京地铁五号线雍和宫站施工时挖出一眼古井北京市民纷纷议论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北新桥锁龙井。关于北新桥古井的传说是这样的:这口井直通北海眼有铁链锁住一条龙在井下镇住风水。在日军侵华占领北平期间日本兵曾想把这口古井中的铁链拉出来看看究竟结果铁链拉了一条街还没有拉完却从井底下出怒吼的声音同时井中黑水翻腾日本宪兵吓的不敢拉了。 风君子注意到北京的这个传说那是因为传说的内容几乎和滨海龙王塘古井的传说一模一样。据说在三十年代日军占领期间也曾有日本兵找到龙王塘古井想看个究竟拉铁链的时候生了同样的事情结果日本兵向井中丢了几颗手雷但是手雷落到井中没有爆炸。一怒之下的日本兵用石板盖住井口并且堆土彻底封死了这口井所以现在这口古井已经找不到了。 北京和滨海的传说内容是如此接近而全国各地又有不少类似的古井风君子为此专门请教过他的朋友滨海财经大学的教授、著名的民俗学家宋召南。据宋教授分析所谓民间传说大多有历史事件作为依托但是在流传过程中可能生时间地点的变化也就是说很可能历史当中生过日本兵拉古井铁链的事件这个事件后来成为了北京或滨海等地民间传说的来源。 关于龙王塘的第二个传说是地下迷宫。滨海的海滩是典型的礁石地形巨大的山岩上被海水冲刷后留下很多大大小小的裂隙和孔洞。据说龙王塘附近山上的裂缝里有一条绵延的通道弯弯曲曲延伸三十里可以穿过整个半岛走到半岛另一端的海滩。 不久前有渔民在龙王塘附近的海边山崖上现了一条很长的裂缝也有记者带着工具进裂缝探察向里走了三十多米就因为裂缝太窄而无法通行最终没有任何结果。这件事情还上了滨海当地的几家报纸风君子当时没有留意现在都想了起来。 上面这两个传说是风君子讲给桃木铃听的。风君子讲的时候桃木铃一直没有说话瞪大眼睛仔细在听。直到风君子讲完喝了一口水桃木铃才问道:“风君子你说的这个传说有可能是真的吗?我指的是那口古井。” 风君子:“我有一个专门研究民俗的朋友他说这个传说有可能是历史上存在过的真实事件而且这个真实事件就生在滨海的龙王塘。原因很简单因为在日本占领期间将龙王塘这个地名改做了黑龙井而黑龙井就是传说中那口锁住黑龙的古井。” 桃木铃:“为什么传说中的古井总和日本军人有关呢?在滨海是这样在北京也是这样难道你们中国人自己就不好奇没有人去拉过那些铁链吗?” 风君子:“也不是这样在河南也有这样一口古井也有同样的传说但是拉铁链的人不是日本兵而是红卫兵。事情生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当时红卫兵破四旧拆毁了当地的一所大禹庙还想把庙中一口古井里的铁链拉出来结果生了和上面两个传说中一样的事情。” 桃木铃:“红卫兵?破四旧?这是哪一支军队?你们中国人在自己的国土上也做过和日本军人一样的事情吗?” 风君子一时语塞知道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楚也就懒得解释:“咱们就别想别的问题了关键是黑龙井这口古井和你到龙王塘的目的是不是有关?” 桃木铃:“我到龙王塘只是想找一些老人看看有没有人曾经见过这双筷子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你刚才讲的传说。” 风君子:“那你究竟想知道什么?” 桃木铃:“到你家的第一天晚上我不是全都告诉你了吗?” 风君子:“可惜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全部忘记了真的那天晚上究竟生了什么事我一点都不记得了。”风君子终于忍不住说了实话。 桃木铃听了风君子这句话似乎一点也不吃惊而是很平静的说道:“风君子君真的很抱歉不过你已经答应过我不会再问的我想你不会是说话不算数的人吧?” 风君子哭笑不得自己答应过桃木铃什么自己也不记得了反正桃木铃怎么说就怎么是了。此时桃木铃又接着问道:“你拿着这双筷子去见那位老先生究竟有什么收获?” 风君子:“萧老先生等于什么也没说他要我自己去龙王塘看一看还说应该问你才对。” 桃木铃:“这位老先生是个好人他也让你帮我。” 风君子面对这个自己心里想什么都能知道的奇异女子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刚刚确实想到萧老先生为什么要自己帮助桃木铃而桃木铃就已经说了出来。他心中又想该怎么帮她呢?难道真的要去龙王塘看一看看什么呢?那口古井吗?古井恐怕是找不到了对了龙王塘不是刚刚生了一件奇怪的全家五口死亡案吗?风君子刚想到这里就听见桃木铃的声音在耳边说:“你要陪我一起去龙王塘吗?也许从别的事情能找到什么线索。” 风君子:“不是我陪你去你最好呆在我家里别出去别忘了你现在是躲避跟踪者我会找人陪我一起去的。” 桃木铃顺从的点了点头。风君子也现了桃木铃的一个优点:虽然她似乎常常能够看透人心但是却很自觉的不违背他人的心意。刚才的事情如果换了林真真这样的女孩子一定会吵着嚷着要跟着一起去的。 风君子还在胡思乱想桃木铃又说了一句奇怪的话:“你不要介意那天晚上你忘记了什么事情我有一种感觉你好像忘记的事情有很多有很多埋藏的回忆需要慢慢的找回来。” 12 是非难问谁人错 “常武你就找个机会陪我去龙王塘一趟反正你有车。” “我们单位的车是执行公务用的怎么能跟着你瞎跑。” “那你就去龙王塘执行公务好了有五个人莫名其妙的死了不算大事吗?” “没人报案医院已经诊断是白血病现在人都火化了你是想让我找领导骂吗?” “反正陈年旧案那么多就没有什么别的案子线索牵扯到龙王塘吗?找个借口不就得了。” “不行!” “那好既然你不答应那么你要调查的那个汉豪洗浴中心的案子我也不帮忙了你自己每天去卧底泡桑拿去吧(关于此案详见下部”神女心”)。” “风君子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会讨价还价。我找一辆车借给你得了。” “我又不会开车我不仅要借车还要借人有你常武在身边就是最好的司机兼保镖。” …… 和风君子一起到龙王塘的不仅有常武还有常武他们刑警队的另一位女警官袁晓霞。风君子说的没错常武他们局里积压的案子很多也有关于龙王塘的。这位袁警官本来是龙王塘派出所的干警后来调到了甘泉分局刑警队。能从乡镇派出所调到市区分局看来家里的关系也不一般。风君子一开始没记住袁晓霞的名字但他早就听说常武他们队里有一朵警花今天终于见到真容了。袁警官身材挺拔英气中带有几分清秀也不愧警花的称誉。 到龙王塘之后风君子找机会将常武拉到一边悄悄的问:“常大队很潇洒呀出来管闲事还要带一位警花mm陪着你跟她什么关系?” 常武:“你胡说什么她家就住在龙王塘。平时队里工作太忙很长时间没有回家了听说我要到这边来办案顺道也回家来看看有什么不可以吗?” 风君子怪怪的笑:“那就更不对了我看是变着法子把你带回家来见父母她的爹妈和林真真家里的老俩口有点像啊。” 两人正说着话袁警官走了过来:“原来你们俩在这瞎逛快到我家吃晚饭吧我爸妈今天准备了不少好吃的。” …… 风君子坐在离海不远处的小山坡上静静的看着前面一片碎石满布的海滩。自言自语的说:“这地方好险恶。” 坐在一旁的袁晓霞奇怪的问:“山不高水不深有什么好险恶的?” 风君子:“我说的是风水此地的山势像是一条龙走到这里困天顿地是绝处啊。” 袁晓霞:“原来你还研究这个听说你给常武当线人帮他调查一家洗浴中心的案子你们都去干什么呀?” 风君子:“泡澡或者泡小姐不过常警官是很规矩的我会看着他如果他有什么违反纪律的行动我以后及时向你汇报对了为了汇报方便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 袁晓霞:“你把你的手机号码告诉我我给你打过去……你究竟是干什么工作的?怎么什么事都懂?” 风君子:“不好意思我的本职工作是一名证券分析师。” 袁晓霞:“哦!原来你是搞股评的呀”语气中明显有了三分不屑接着说道:“你们这些搞股票的不要太熊人啦。” 风君子有点尴尬:“股市不好是事实但这不是我的错袁警花你也炒股吗?” 袁晓霞:“我也炒股被套的很厉害前不久我又补了一些钱因为国务院有利好政策出来叫什么‘国九条’人们都说股市行情又要来了。” 风君子:“你说的是《国务院关于推进资本市场展的若干意见》2oo4年2月初出台的这段时间股市涨的还不错不过我建议你现在把股票都卖了吧。” 袁晓霞:“为什么?见顶了吗?不会这么快吧?不是有政策利好吗?” 风君子:“有比这更大的政策看最近的动态了吗?很明显宏观调控要开始了。最近银行又上调了存款准备金率股市中德隆系终于挺不住垮台了上个礼拜我有一个做营业部经理的朋友莫明其妙潜逃了。从大到小一系列事情给人的感觉都很不好。” 袁晓霞:“这都哪跟哪啊宏观调控跟你朋友逃跑有什么关系?报案没有?” 风君子:“这种事情不会轻易报案的牵涉到的资金和人员太复杂了顶多报个失踪。” 袁晓霞:“那就不关我们警察的事了你刚才说政策动态怎么了?” 风君子:“最近看报纸吗?江苏铁本事件知道吗?地方上几百个亿的钢铁项目说叫停就叫停了中央有意在控制投资过热。” 袁晓霞:“钢铁项目?钢铁类上市公司业绩都非常好啊听说滨海钢铁集团今年经营的也很不错。” 风君子:“是很不错”突然话题一转问道:“你知道什么叫扫黄打非吗?” 袁晓霞被问的莫明其妙不知道风君子怎么突然将话题转到这上面来只听风君子接着说道:“老百姓有一种说法叫作‘扫黄扫黄保驾护航’听说每次扫黄行动打掉的娱乐场所都是那些傻乎乎的老板开的。这种行业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上面没人是不可能的都和大大小小的领导有关系所以扫黄打非打掉的是有背景的关系户的竞争对手让娱乐行业中的骨干企业能够更好的展你明白了吗?” 袁晓霞笑了:“我听明白了不过我们警察的扫黄可不全是你说的那种情况。” 此时远处传来常武的声音:“风君子晚上找我们警花谈扫黄你小子就没有别的爱好吗?”说着话常武走上了山坡:“我转一圈没什么现风君子你看出什么门道来了吗?” 风君子:“我也没什么特别的现……警花同志你不好好呆在家里陪父母陪我们来淌这个混水干什么?” 袁晓霞:“这户人家我从小就认识小时候我也住在这附近也算是邻居一家人待人不错没想到会生这种事情我也觉得很奇怪。” 此时已经是晚上八、九点钟太阳早已落山海边的空气很好天上的星星甚是明亮。星光倒映在波动的海面上反射出点点奇幻的色彩空气中没有风只能听见海浪拍击礁石的声音。坐在山坡上欣赏的是很美好的夜景。但是风君子不是来欣赏风景的常武也不知道他究竟坐在这里想看到什么难道想看到那一家人的鬼魂吗? 只听风君子问袁晓霞:“那一家人平时就住在这里吗?” 袁晓霞:“是的他们是渔民那边高一点的滩地上的房子就是他们家的船平时就停在这片海滩上附近的村民彼此住的都比较远靠海讨生活就是这样。” 风君子又自言自语说:“要是那个小姑娘萧云衣在这里也许会有什么现她自称眼力不同于常人。” 常武好气又好笑:“你又碰见什么高人了?眼力不同于常人?难道你说的这个小姑娘能看见鬼吗?” 说话间天空飘过一朵厚厚的云挡住了头顶上星月的光辉四周暗了下来远处莫明其妙吹来了一阵海风三个人的身上都有了一点寒意。风君子闭上眼睛好像在思考什么问题常武忍不住说道:“没什么现我们就回去吧不要把袁警官给冻着了海边的晚上很冷的。” 袁晓霞:“我没关系但是你们要坐到什么时候呀?” 这时就听见风君子突然惊呼一声睁开眼睛说道:“我看见了!” “你看见什么了?看见鬼了?”另外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道。 “不是鬼你们也能看得见照我说的试一试仔细的盯着那片海滩目光不要移动过一分钟突然闭上眼睛告诉我看见什么了?” 常武和袁晓霞都照风君子说的试了一遍结果两人都点头道:“闭上眼睛眼前有几个白色的光点……看上去是海滩上有什么东西在光形成了视觉残留……刚才去海滩边看过那是几个水泥墩子没什么特别的。” 风君子:“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几个水泥墩子能出荧光白天看不出来刚才星光很亮的时候也看不明显但是有云遮住了星光就被我们现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 “这种水泥墩子是用来系船或者绑杆子晒渔网用的附近很常见。做起来也很简单就是用柴油桶灌上水泥等水泥凝固了再把柴油桶敲掉就可以了。”袁晓霞站在水泥墩子边对常武和风君子介绍。 风君子摇摇头:“这几个水泥圆柱表面这么光滑不是柴油桶浇出来的好像是用专门模具做的我怎么看着这么眼熟似乎听说过这种东西……怎么想不起来了最近我的脑袋似乎出了点问题总有事情想不起来。” 常武在一旁说道:“怎么做的倒不重要关键是为什么会出荧光呢?而且这种荧光又这么淡几乎不能察觉。” 风君子用手抚摸着水泥柱喃喃道:“黑暗中的荧光……”说到这里他突然像被蛇咬了一样猛一缩手向后倒了几步险些跌坐在地上。但风君子似乎顾不得狼狈大声招呼另外两人:“离开这里快点离这里远点!” 13 祸从口出辱自咎 “水泥在黑暗中会光那是因为其中含有强烈的放射性物质。” 说话的时候三人已经回到刚才坐的山坡上风君子还在微微的喘息。常武问道:“这就是那一家五口人的死因吗?” 风君子:“很有可能你知道居里夫人是怎么死的吗?死于长期接触放射性物质导致的恶性贫血。这种症状有可能和白血病很类似。但是医院为什么会检查不出来呢?” 袁晓霞说话了:“就龙王塘镇的医疗条件不说也罢这一家人也去不起市里的大医院。再说平头百姓得病死了除了风先生这种好管闲事的人以外恐怕也不会有别人来关心。” 常武:“风君子你确定那是放射性物质吗?究竟是什么东西?” 风君子:“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处理过的核废料。” 袁晓霞:“核废料怎么会是水泥?” 风君子:“不是水泥是浓缩的废水以及处理后的残液这种液体是不能随便倒的核武工厂的情况我不太清楚但核电站一般是用水泥固化处理这几个水泥墩子很可能就是水泥固化物。” 袁晓霞:“风先生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风君子没有回答常武在一旁说道:“风君子大学毕业后就分到了秦山核电站在那里工作了一年半时间直到现在他的人事关系还在浙江呢。” 袁晓霞点了点头又问:“这种水泥固化物一般怎么处理?” 风君子:“放射性衰变期非常长一般都是找个没人迹的地方永久性深埋。” 袁晓霞似乎要打破沙锅问到底:“那是一件很头疼的事情了?” 风君子:“一点不错中国还好说有些国家确实处理起来成本非常高。” 常武插话道:“世界上都有哪些国家有这种东西?” 风君子:“我也不太清楚但如果说核电站中、美、俄甚至巴基斯坦都有但是核电比例最高的应该是法国和日本……” “你们是什么人!”三人正在说话间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断喝五六条人影从黑暗中冒了出来手里似乎还操着长短家伙向风君子他们围拢过来。 风君子眼皮也不抬站起身阴阳怪气的答道:“我们是来看风景的这海也不是你们家挖的碍着你们什么事了。”这么说话不是风君子一贯的风格今天他表现反常。 “少跟老子油嘴滑舌大半夜跑这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偷什么了?让我们搜一搜。” “搜什么搜闲的没事回家自摸去不要找不自在。”还是风君子在说话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晚上他的胆子特别大。 风君子的话似乎激怒了那几个人有两三个人凑过来就要动手风君子突然说了一句:“都别动谁动谁先倒霉。”那几个人果然都乖乖的不动了风君子抱着胳膊转身就见后面的常武和袁晓霞一左一右都一声不响的拔出了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在夜色中闪着阴冷的光。 “早就知道你们都揣着家伙来的”风君子有点得意的说转身又狐假虎威的喝斥道:“现在我一个一个的问问一句你们答一句不问的时候不要罗嗦……你先说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们是附近养殖场看海的。” “哪个单位的?” “我们不是哪个单位的我们是劳改大队的过两年就要刑满释放了。” “那现在怎么就跑出来了?” “是海产养殖场的老板花钱雇的我们劳改队让我们来的。” “谁叫你们到这边来管闲事的?你看我们的样子像偷海参的吗?” “刚才有人打电话给老板说有三个人到海滩上来偷东西现在在这边的山坡上分赃我们就过来了。” “你那边那个个子最小的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政府我叫周大河是滨海市平游劳改农场的。” 风君子问到这里回头看了看常武和袁晓霞袁晓霞说道:“你们滚吧。”几个人如蒙大赦转身一溜烟消失在黑暗中。 风君子:“你们带着枪出来不怕违反纪律吗?” 常武:“你知道我们的纪律吗?现在是在执行任务。” 袁晓霞:“怎么你要去我们队里告状吗?不要忘了今天可是帮你。” 风君子:“你怎么放他们走了也许这几个人身上能查出什么线索来。” 袁晓霞:“他们说的是实话确实就是附近养殖场的看海人有两个人我还很眼熟你问不出来什么的。” 风君子:“看样子这些人的突然出现一定和那些水泥墩子有关……咦?……那几个水泥墩子怎么不见了好快的动作。” 常武:“看样子有人盯上我们了刚才这出戏是转移视线有人趁机将那些水泥柱弄走了。” 风君子:“赶快报案吧。” 袁晓霞:“报什么案我们就是警察。” 风君子:“那赶紧向局里汇报吧。” 常武:“怎么汇报?你有证据吗?现几个可疑的水泥柱一转眼又不见了?虽然我知道问题很严重但是我们领导会骂我是白痴的。” 风君子:“那些水泥柱就是证据……没有了……没关系放射性物质的特点是有残留的在这个海滩上肯定还有放射性残留可以检测出来。” 常武:“你不知道我们的立案程序这件事情恐怕很难办弄清楚了才能调查刚才那些人的手段不简单弄不好我们带着人再来的时候整个海滩上的碎石头都能被换了一遍能干这种事情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人有些事情是你难以想象的。” …… 常武猜的没错第二天早上风君子再来到那片海滩的时候现有明显的被人整理过的痕迹似乎这一大片鹅卵石都让人挖走了重新换过一片碎石。这一眼就能看出来海滩上的碎石因为海水的冲刷都是没有棱角的哪怕是碎玻璃片经过几天时间都会被磨的光秃秃的而现在的石头显然刚刚被人铺在海滩上。 …… 第二天回去之前风君子一定要请常武和袁晓霞吃顿午饭以表示谢意。袁晓霞告诉他们龙王塘镇通往平游港的国道边有一家经营野味的餐厅非常有特色人气也很火爆。 这家餐厅的生意果然非常好虽然地处偏僻但是餐厅外却停满了挂各种牌号的小车。风君子他们到的时候包厢已经全满了三人在大堂里好不容易找了一张空桌坐了下来。点菜的时候风君子现这里的主要菜式都是野味而且都是珍稀的飞禽连猎隼的肉都可以吃到很奇怪的问袁晓霞:“这些东西都是哪来的?” 袁晓霞摇头答道:“滨海半岛的山地是候鸟迁徙的栖息地附近就有一个鸟类自然保护区保护区里到处挂的是偷猎者的捕鸟网附近很多山民都在保护区里偷猎飞禽这家饭店有自己的进货渠道。” 风君子:“那你们是警察难道就不管吗?” 常武答道:“我们是管重案的刑警这是其它部门的事随便插手不好。” 袁晓霞:“当地执法部门集中打击了几次但是这种情况并没有杜绝我今天来也是想再看看是不是仍然如此回去后我会向有关部门反映的。” 风君子叹息道:“这就是经济利益至上的后果有需求就会有市场只要有人肯到这里花钱吃野味偷猎现象就很难杜绝你所说的有关部门有时候恐怕也起不到好作用……今天虽然是我请客但是我想从我们自身做起不要点这些野味你们二位不反对吧?” …… 这里的食客看上去都是些有身份的人举止还算文明虽然大厅里人很多交谈的声音并不大——只有一桌客人例外。离风君子他们不远处有六个人点了一桌野味一边喝酒一边用很大的声音在说话。他们说的话风君子一句也听不懂叽哩哇啦的好像是日语。 风君子不懂日语他知道常武也不懂日语但是看袁晓霞的神色似乎听懂了他们在说什么袁晓霞竖着耳朵在听听着听着就皱起了眉头。常武问道:“小袁你给我们翻译一下那几个日本人到底在说什么?” 袁晓霞皱着眉头:“不是什么好话不知道就算了。” 她这么一说风君子反倒更感兴趣了:“好话坏话听了才知道你就告诉我们吧。” 袁晓霞:“他们在说这里的野味有一个人问为什么会在保护区旁边有饭店卖野生动物另外一个人说中国人对待动物没有同情心这和他们对待他们自己的同胞是一样的还说在这个国家里由人为的灾难经常导致令人震惊的损失但是导致灾难的人却常常不会受到惩罚甚至从灾难中获得利益。” 风君子也一皱眉:“还有呢?” 袁晓霞:“还有一个人说中国人在贫穷的环境下生长并且缺少应有的教育很多中国人不懂得优雅的举止和基本的礼貌就算他们有了钱之后仍然如此他们在青少年时所受的教育就是如何说谎并且从他人那里索取。很多中国人去了日本之后就不想再回国而这个国家的人对这些人是羡慕而不是指责……” “***这些小鬼子也太猖狂了!”常武坐不住了。 “常队注意纪律不要冲动。”袁晓霞在一边提醒。 常武怒道:“我今天穿的是便服。” 袁晓霞:“不要忘了我们身上有枪。” 风君子:“有枪又怎么了?” 袁晓霞:“这种场合一旦起了冲突枪走火或者被人趁乱抢走就麻烦了。” 风君子:“我原来只知道带着枪很威风原来枪有时候也挺碍事的。常武你先别冲动听听他们还在说什么。” 袁晓霞接着翻译道:“中国人声称他们在道德传统上的优越性但是却不懂得生命和生活的意义相反他们更沉迷于物质上的享受这一点要远远过物质更丰富的西方。中国人总喜欢吹嘘中国的美食他们的思想还停留在动物本能那点可怜的**上这是中国人仅有可吹牛的资本了。大多数中国人并不懂得‘精神灵性’和‘自由信仰’以及‘心智健康’的概念。像猪一样吃了再拉出来就是很多中国人的生活。” 风君子摇头道:“这就是胡扯八道了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吃野味还要满嘴不干净……袁警花我现你的文采非常好是研究中文的吗?刚才这一段文字是很难翻译的而且你能翻译的这么出色我想那几个日本人说的原话一定没有你这样的文采。” 常武气哼哼的说道:“风君子你这个人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了拍美女的马屁你就一点都不生气吗?” 风君子:“君子闻过则喜我是中国的君子干嘛要生气?再说鬼子的有些话还是有一腚的狗屁道理。袁警花他们是干什么的?” 袁晓霞:“听说话好像是做投资生意的刚才有人说在中国计划失调和重复性投资很容易造成生产过剩与浪费这是政府和官僚行为干涉的结果。既有权又有钱对于中国人来说是一件司空见惯的事情事实上在中国金钱一直伴随着权力金钱与权力所诞生的**已经成为一种社会现象和人们的生活方式中国历史有多久这种现象就有多久。” 风君子叹息道:“很尖锐但是太偏颇。常武你知道狗在什么时候把一个人观察的最仔细吗?” 常武:“什么意思?” 风君子:“是狗想咬人的时候总要找一个弱点攻击。虽然有时候这条狗看的很仔细但是狗眼毕竟是狗眼只能看见黑白的而不是彩色的世界。” 常武:“我可没兴趣听你说这些小袁你替我拿着枪。” 袁晓霞答道:“常队要不我把枪给你我在警校也练过。” 风君子赶紧一把拉住两人:“二位不要着急好戏还在后面呢。” 常武:“什么好戏?” 风君子神神秘秘的一笑:“你就以为我真的不生气吗?但是今天用不着我们出头那几个小鬼子马上就要倒霉了。” 风君子话音未落就听那边桌上一个正在夸夸其谈的日本青年突然出一声惨叫捂嘴趴在了桌子上。原来不知道从何处飞来一支筷子不偏不倚正打在他的大门牙上。这支飞来横筷力道不小如果仔细观察桌上还落着半截门牙。 14 先人遗风尚在心 突然飞来的一支筷子似乎把这一桌人都打懵了。大约顿了几钞钟有一个人大概是反应过来了站起来冲着四周叽哩哇啦的大叫大嚷不知道在说什么。此时餐厅中其他人都停下了筷子用好奇的眼光看着这几个日本客人。 站起来的那个人正在大叫大嚷声音突然停了下来他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一根筷子。这根筷子是在他张嘴的时候被什么人扔进去的他闭嘴的时候嘴里突然多了一样东西可能是咯了牙或者咬着了自己的舌头吐出筷子时口水里带着血丝。 没人看见这根筷子是怎么跑到他嘴里的整个餐厅都安静了下来大家都一言不。此时突然听见一个人的哈哈大笑声风君子突然鼓着掌站了起来一边鼓掌一边笑道:“好好好!” 那几人正在四处张望究竟是什么人下的手看见风君子站了出来自然就认为暗算的人是他。只见其中一个似乎是领头的年轻男子大吼着冲了过来这回他说的是汉语:“你神(什)们(么)人。” 然而他还没有冲到桌边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又飞来了暗器这回筷子不是一支而是一双分别打中了他左右环跳这人双膝一软扑通跪在风君子面前他挣扎着想站起来不料仍然双腿酸软扑通一声又跪下了如是者三。刚才还只是风君子一个人在抚掌而笑现在整个餐厅都轰的一声笑开了。 这时候那几个日本人也看清楚了暗处偷袭的人绝不是风君子这一桌上的。面对着神出鬼没的筷子他们也觉得心里害怕了。上来两个人扶起跪在地上的那个家伙几个人嘀咕了几句相拥着向门外走去样子甚是狼狈。此时袁晓霞突然站起来大声喊道:“麻搭噢嘎癞哈拉姨妈塞!” 风君子虽然听不懂袁晓霞在喊什么但也能猜到于是他也大声喊道:“老板!有人想吃白食没给钱就想跑!” 这几人才想起还没结账又跑到柜台去付钱。这功夫风君子对常武耳语几句两人趁机溜出了门不知道去干什么。几个日本人结完账急急忙忙的走出饭店出门的时候有一个人和门外进来的常武撞了个满怀常武说了声对不起风君子也跟着走了进来。 …… 六个日本人抱头鼠窜而去之后餐厅里又恢复了平静人们还在小声议论刚才所生的事情。但是风君子却笑咪咪的走到了一张桌子旁边。这张桌子边只坐了一名年轻男子桌上放着一菜一汤一碗饭一瓶啤酒那人见风君子走过来也不答话埋头只顾吃自己的东西。风君子笑着说道:“这位老兄好功夫不过你好像应该赔饭店两双筷子钱。”说话的时候常武和袁晓霞也都走了过来。 年轻人这时候才抬起头:“这位先生好眼力呀。”他又看了看常武:“这位先生是会家子也是习武之人。”他又转头看了看袁晓霞:“这位小姐也练过有点根基。”最后又对风君子说:“但是这位先生似乎是精华内敛居然能识破我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风君子笑了:“我不是什么真人也没什么精华可以内敛因为我根本什么都不会。我身边这两位倒还真练过武至于我的眼力恐怕就比不上令妹萧云衣了。” 年轻人听见风君子说萧云衣的名字也吃了一惊这才站起身来问道:“原来你们认识我妹妹。” 风君子:“见过两次面我还见过你爷爷和你父亲。我上次去你家看过你们全家的照片今天看到你的时候总觉得眼熟后来才想起来你是谁。” …… 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萧老爷子的孙子萧云衣的哥哥萧正容。前文提到过萧正容从小跟在爷爷身边习武功夫自是不凡没想到用筷子做暗箭居然也能如此神奇。大家都是年轻人彼此自我介绍一番之后感觉都很投缘于是并坐一桌在一起谈论起来。萧正容和他爷爷一样是行伍出身军校毕业现在是平游港海军基地里的一名少校军官。萧正容今天到龙王塘镇有事不料在吃饭时碰到这一出军队也有纪律穿着便服也不可以随便打架但是萧正容身怀绝技不动声色的收拾了刚才那几个不像话的日本人。 常武和袁晓霞以前也听说过萧老爷子的大名今天亲眼目睹了萧老爷子传人萧正容一手出神入化的暗器功夫说了不少仰慕的话。几人聊了一会儿萧正容突然对风君子说:“我妹妹这几天经常在家里说起你说你这个人与众不同看样子确实有点特别刚才你偷那个日本人的钱包干什么?” 风君子有点不好意思:“早就知道逃不过你的法眼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想知道那伙人的来历。”说着话掏出一个钱包放在桌子上对常武调侃道:“警察叔叔我捡到个钱包现在交给你你们都做证明我什么都没动麻烦你找到失主还给他我就想知道失主是什么人报酬就不要了。” 这回轮到袁晓霞吃了一惊:“你们两个刚才出去就是为了堵在门口掏钱包吗?” 袁晓霞猜的不错刚才风君子和常武耳语几句出门演的就是这出戏。结账的那位日本客人付完钱后顺手就把钱包放在西服的侧兜里在门口“不小心”撞到了常武一旁的风君子顺手就给拿了出来。这一系列动作袁晓霞没看清却都落到了萧正容的眼里。 风君子笑着回答:“不错就是掏包我和你们常队长不是第一次配合干这种事了不过上一次是我掩护他动手这次动手的人是我。” 常武:“小袁别听他胡说八道。” 风君子:“上次在湘菜馆是谁掏林真真的钱包了?” 袁晓霞:“常队林真真是谁?……” 这几个人纠缠不清一边的萧正容问道:“你为什么对这几个人的来历感兴趣呢?没有必要因为这种事情继续纠缠吧?” 风君子:“因为其中有两个人我认识他们曾经跟踪过我一个朋友。” 风君子刚才确实认出了那一伙人中有两个就是那天在街上跟踪桃木铃的人。风君子今天心中落下了另外一块大石:原来自己的记忆力没什么问题不仅没问题而且还相当好认出了那两个日本人而且还通过一张照片认出了萧正容。 常武收起了钱包众人都对风君子刚才说的事情很感兴趣纷纷寻问是怎么回事萧正容也说道:“听我妹妹说有个日本女人住在你家里你到龙王塘来也是和这个日本女人有关甚至连我爷爷都牵扯进去了究竟是什么事?” 风君子本不想提桃木铃的事情在众人一再追问下也推脱不过将自己和桃木铃认识的经历简单说了个大概在座的其他三位听了惊疑不已。常武对风君子说:“上次拿着一双筷子找到龙王塘派出所的就是你说的这位桃木小姐吗?” 风君子:“就是她你也不用好奇下个月就能见到她了。还记得你上次跟我说你们队里和滨海师范大学要搞个心理学研究吗?美国来的专家就是她。” 常武:“原来她住在你家里……你放心我不会告诉林真真的。” …… 四月中旬以后股市走的非常不好几乎是没有阻挡的连续下跌。在这种情况下风君子的情绪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连几天他都觉得身体不太舒服自己似乎是病了。早上起床的时候觉得自己头掉的有点多洗脸的时候觉得镜子里的脸色有点苍白上下楼的时候也觉得双腿无力。 这一天晚饭时间风君子有气无力的对桃木铃说:“木头我似乎是病了但是却不知道得的是什么病总感觉不舒服。” 桃木铃:“去医院看过了吗?” “检查了一遍医生说我所有器官都正常可是我就是觉得浑身不对劲。” 桃木铃看着风君子的眼睛突然笑了。风君子有点不高兴的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幸灾乐祸吗?” 桃木铃:“我知道你得的是什么病你最近是不是接触过危险的东西?” 风君子:“我接触过放射性物质你这么说我还真想起来了但是我还是有常识的那么短时间的接触没什么问题也没往心里去。” 桃木铃:“你不是真的没往心里去你想想看你这几天的症状吧是不是都与放射病吻合?” 风君子:“还真是你是说我得了放射病吗?” 桃木铃:“你没病你的身体很健康医生已经这么说了。你的症状是心理反应你接触了放射性物质表面上并不在乎可是人的意识是很奇怪的。我问你你对你接触的放射性物质真的很了解吗?” 风君子:“不了解只是推断而已我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一转眼又不见了。” 桃木铃:“这就是病因因为你根本不知道那种东西危害有多大你自认为没关系而已。可是你的潜意识里一直留着这个阴影不自觉的身体就出现了这些症状其实你这个人潜意识的感觉是非常敏锐的否则你也不会听到筷子里的那些声音。” 风君子:“原来如此那我怎么样才能好起来呢?” 桃木铃:“这个简单你现在已经好了这就是心理的神奇之处你试着感觉一下自己还像刚才那么不舒服吗?” 风君子:“咦!你说的还真是我现在感觉好多了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情我很快就会查出追踪你的人是什么来历了那天我在龙王塘碰到了他们其中的两个。” 桃木铃似乎并不感到意外问了一句:“那些人是日本人对吗?” 风君子:“原来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桃木铃:“我真的不知道这只是推测。你从龙王塘回来的时候似乎对我有莫名的不满我猜你是碰到了什么反感的人而这些人与我有关所以我就这么想了。你似乎对日本人在潜意识里就有成见。” 风君子:“这不是成见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这是祖先遗留下来的记忆。” 风君子以为桃木铃会反驳几句没想到桃木铃以平静的语气答道:“根据生物学家的研究动物能够保留祖先的记忆痕迹这种记忆痕迹甚至能追溯到远古。有人从基因方面提出解释但是证据并不充分不过不论怎么说这是一个事实。我说过你有需要找回的记忆我能感觉的到。” 15 血濡回魂惊暗夜 (今天晚上去看电影无法七点按时更新。所以我决定四点半更新一章十一点再更新一章) 这一天下班的时候风君子路过一家市顺便买点东西回家。市里花花绿绿的水果甚是可爱风君子不知哪来的兴致将各式各样的水果一样买了两个。在称重的时候市的服务员很不高兴阴着脸说道:“哪有你这么买水果的这不是给我找麻烦吗?后面还有那么多排队的。” 风君子瞪着她面无表情的问道:“你敢不卖吗?” 服务员不说话了撅着嘴一样一样的称重包装风君子看她的表情象是有人欠了她十吊钱心里也觉得好笑。临走的时候突然他鞠了一躬对服务员说道:“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动作和语气都是学桃木铃的。服务员望着风君子的背影脸上的表情十分滑稽。 风君子拎着七、八斤重的东西回家桃木铃一开门看见这么多各式各样的水果高兴的就像现了什么宝藏拍着手就像一个小姑娘一样叫着跳了起来。风君子心中纳闷:“难道她是从火星来的吗?水果有什么好稀奇的?” 桃木铃晚饭吃的不多吃完晚饭之后就开始收拾那些水果。风君子买的都是一样两个——你一个我一个没什么好收拾的但是桃木铃就像雕花一样仔细料理。风君子在一旁坐着看终于忍不住了上前拿过桃木铃手中的小刀:“这种梨拿在手里啃最爽口了你干嘛要把它切碎成这么多小片呀梨是不能分着吃的简单削个皮就得了……算了还是我来吧。” 也许是伸手的时候没注意风君子的手指不小心在刀刃上划了一下这把平时连厚纸都割不破的水果刀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如此锋利鲜血几乎是立刻流淌出来顺着风君子的手臂滴到了身上连衣服上也满是斑斑点点的血迹。 一个小口子流了这么多血两人都吓了一跳。桃木铃赶紧道歉问风君子药箱在哪里。风君子按住伤口满不在乎的说:“一个小口子无所谓找什么药箱一会儿就没事了……你看血已经止住了。” 桃木铃却很紧张找来了消炎药和纱布把风君子按坐在椅子上自己半跪在他面前细细的包扎伤口。风君子目光正对着桃木铃如牙雕般精致的锁骨再往下通过微微敞开的衣领便是桃木铃裸露的前胸——她在家里居然没有穿胸衣!饱满的弧线尽收眼底在弧线的顶端随着桃木铃身体的动作隐约可见绛红色的乳晕以及小巧的凸起。风君子忘记了手指的感觉身体起了一些异样的反应。 桃木铃低着头看不见风君子的目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脸色突然变红了。她站起身来对风君子说道:“小心不要沾到水否则伤口容易感染的……你的衣服弄脏了赶紧换下来我帮你洗了。” 两人说话时都没有注意到——刚才风君子指尖滑下的一滴鲜血正好落在他腰间的玉佩上。奇怪的是这滴血一沾到玉佩立刻消失了似乎被什么东西迅的吸收进去而玉佩上的那块血泌颜色也变的更加鲜艳。 …… 黑龙井金沙村。 风君子现自己站在月色下的海滩上。没有风没有云眼前只有雄雄的火在燃烧整个村庄已经没有一间完整的房屋。他的感觉很奇怪自己的身体不受意识的控制空气中似乎有另一种力量推动着他向前行走这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受。 风君子穿过四处是火的村庄眼前有一样东西挡住去路白花花的粘满了暗红色已凝结的血块那是一串肠子。抬头看去一个两、三岁大男孩的尸体挂在树枝上男孩的肚皮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开了一个大大的十字。风君子惊骇欲绝而身体却做不出任何反应仍然在向前行走他突然现原来四周全是尸体。有的残缺不全有的仍在火中散出焦臭的气味。 快走出村口的时候草丛中有一具尸体似乎还在蠕动风君子心中的恐惧难以形容然而脚下却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那是一名全身**的妇人似乎还有微弱的呼吸眼睛是睁开的用一种像是绝望又像是求助的目光看着他。风君子想闭上眼睛不忍心看她的身体那是怎样一副凄惨的画面她就像被一群野狗轮流撕咬过一样。此时他听见了自己的叹息声然后看见剑光一闪这名饱受摧残的女子终于在最后的痛苦中解脱。 此时风君子又突然现原来自己手中持着一柄剑剑身在月色下如一泓秋水映出暗青色的光芒剑柄金黄色的吞口上刻着两个篆字——天心。风君子持剑走出村庄俯下身似乎在地面上寻找什么过了一会儿又似乎有所现起身飞的向村后的山上奔去。 风君子觉得自己身轻如燕有一种腾云驾雾的感觉蒿草和树梢在脚下向后飞掠很快到了山谷的深处。风君子从树梢上落下来剑光一闪没入一个持枪人的后颈那人无声无息的倒地随后又跃上树梢向前飞掠。这些都是风君子不受意识控制的动作他只来得及看见倒下的似乎是一个穿着黄色军装的士兵好像是站在一棵大树后的暗哨他一路上刺杀了数名这样的暗哨终于来到山谷间一片开阔的空地上。 风君子在空地上持剑站立然后他听见了自己说话的声音:“我来了你们可以出来了。” 空地周围突然出现了许多人持枪的士兵密密的将风君子包围在中央。风君子这才看清楚这些士兵的打扮和电影里看见的日本鬼子几乎一模一样——耷拉帽、黄狗皮似的军装、烧火棍一般的长枪。 包围的士兵突然让开了一个缺口当中有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走了出来后面有两个士兵架着一名女子。这女人衣服已经破碎看不清是什么样式但是月光下看见她的脸让风君子大吃一惊桃木铃怎么会在这儿!风君子再仔细一看原来那不是桃木铃只是五官极像而已。这女子的面颊明显比桃木铃消瘦年纪也大了一些应该有三十多岁了。 此时听见那名军官开口说话:“风三爷你果然守信用但是你很愚蠢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回去吗?” 风君子听见自己的声音说:“是的我很愚蠢居然会希望你们能守信用我刚才从金沙村来那里的村民已经全死了为什么?” 军官:“愚蠢的支那人大日本皇军会因为你的一句话而放过他们吗?他们的死是为了神圣的事业在这里所有的人包括我自己都已经做好为天皇献身的准备你应该为今天你能死在这里感到无上的荣光!” 风君子:“疯狗!你们既然挟持了青叶女士为什么又要用整个金沙村村民的性命来要挟我?” 军官:“你太天真了金沙村的村民无论如何都要死凡是在这个秘密周围的人都要死你来不来都一样。” 这时军官身后那名叫青叶的女子说道:“风爷你真不该来。” 风君子:“青叶你不懂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虽然只是个草寇也知道该做什么。” 军官:“别废话了地图拿来了吗?那双筷子呢?” 风君子:“我真的那么天真吗?你以为我会把东西还给你吗?” 军官:“你应该知道我们会对不守信用的人怎么样。” 风君子:“你也配跟我谈信用?告诉你我本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军官:“你想一想青叶女士你死之后她会怎么样。” 风君子:“她的命运早就决定了这是躲不掉的其实你也一样。真没想到今天会有这么多人来给我们陪葬!” 这段对话是风君子与军官之间的但是风君子本人的意识却被禁锢在身体中动弹不得他听见的似乎是另一个灵魂的声音。对话进行到这里突然终止风君子感觉到自己的左手一扬有什么东西飞了出去打在青叶的左胸青叶出一声类似叹息的呻吟倒在了地上。周围响起一片拉子弹上镗的声音风君子举剑划向自己的颈间鲜血顺着剑锋流了下来流过握剑的手染红了系在剑穗上的一块翠绿色的玉佩…… “不!”风君子终于出一声大喊从睡梦中惊醒原来这是一个梦。冷汗浸透了身体他觉得脸颊边有什么东西微微烫原来是睡觉前解下的玉佩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枕头上。这时传来了敲门声桃木铃在外面喊道:“风君子你怎么了?半夜大叫?” …… “我梦见自己杀了人这怎么解释?”风君子问桃木铃。 “有**压抑恨、愧疚、焦虑或者是爱上一个人都有可能做这种梦具体要看是什么情况你在梦中杀的是什么人?” “这个人长的很像你……你别问了也不要试图窥探这个梦这绝对是一段不愉快的经历。” 16 侠之大者如斯夫 “爷爷昨天夜里你听见了吗?书房里的那把剑又出响声了好奇怪!这次声音为什么那么大像是在哭又像是在嘶叫。” “我听见了可能是这柄剑的主人要来了这是一把古剑它有灵性自己能感觉的到。” 这是在萧家的客厅萧云衣和她的爷爷在说话萧正容也坐在一旁。说话的时候院外的门铃响了萧云衣去开门进来的是一脸憔悴的风君子——他昨天夜里显然没有休息好。 萧老爷子好象早就料到风君子会来招呼他坐下。风君子的神情有点木讷简单的打了招呼之后失神的坐在沙上。萧云衣似乎对风君子一直很感兴趣倒茶的时候问道:“我听哥哥说你跑到龙王塘去了是不是有什么现呢?说出来给我听听下次叫上我一起去吧。” 风君子似乎没有听见她的话抬头对萧正容道:“我本来是想找老爷子的既然萧正容你也在那就更好了。”说话间突然左手一扬一根筷子不知从何处直飞萧正容的面门。风君子的偷袭很突然但萧正容反应敏捷一伸手轻轻将筷子夹在指间。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风君子接着说道:“萧正容你看好了这是不是你那天在龙王塘用的功夫?” 萧正容一脸惊讶的说道:“这是爷爷教我的袖里乾坤你怎么也会?……不对呀你出来的暗器全无内劲只是一样的手法而已这是怎么回事?” 风君子:“原来是萧老爷子教你的我也不会只是照着样子比划而已说实话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相信我是昨天夜里在做梦的时候学会其中的技巧的。我做了一个梦在梦中我这么出暗器。” 萧云衣最先开口惊叹道:“有这样的事啊!太好玩了你也教我好不好我爷爷偏心有些东西只教给哥哥不教给我原来做梦也能学你是怎么做梦的?” 萧老爷子终于开口说话了:“云云你不要胡闹就你这个性子不适合练武你去到书房把那柄剑拿来。” 萧云衣转身去书房取出一柄长剑放在茶几上。剑在鞘中看不见剑身但是剑柄金黄色的吞口上却清晰的刻着两个篆字——天心。这正是风君子在梦中手持的那柄长剑。风君子看见这把剑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我想问这柄剑的来历它怎么会在您老这儿?” 萧云衣抢先答话:“这把剑可是有年头了年纪比我们都大可是跟我爷爷上过战场杀过鬼子。” 萧老爷子似乎并不着急回答风君子的问题而是对萧云衣说:“其实在战场上用宝剑的时候不多那时候更多的是用大刀。” 萧云衣:“对对不是有一歌叫《大刀向鬼子头上砍去》吗?爷爷你也耍过大刀?” 看萧云衣纠缠不清风君子有点着急插话道:“老爷子我想问的是这把剑。” 萧老:“不要着急我上次说过我可能会送你一样东西就是这把剑你可以拿回去慢慢研究。” “什么?送给他?”萧正容和萧云衣兄妹都大吃一惊印象中这柄剑一直就挂在书房里老爷子像宝贝一样不让乱动萧云衣小时候有一次把这柄剑摘下来拿到外面乱比划还挨了爷爷一顿揍。听见萧老爷子突然将这柄剑送给风君子两人都吃惊不小。 风君子也大吃一惊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听萧老爷子解释道:“这柄剑本来就不是我的我只是替别人保管了这么多年。” 风君子:“老爷子这剑也不是我的为什么要给我?” 萧老:“听我把话说完你们就知道了这个故事太长了都不知道从哪里说起还是先讲大刀砍鬼子的故事吧。” 风君子听的一头雾水萧云衣却欢呼道:“好啊好啊爷爷从来都不讲这些事今天终于开了金口了。” 萧老没有理会萧云衣反而问萧正容道:“正容你是习武之人我问你解放前军队的刺杀技术源自何门何派?” 萧正容:“刺杀技术?这好像算不上什么高深武学哪有什么门派?” 萧老:“你错了这些我都教过你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我说一个人也许你们都不知道那就是过去的关东大侠韩慕侠旧军队的刺杀技术大多是他传下来的。” 风君子:“韩慕侠是什么人?和这柄剑是什么关系?” 萧老:“先不要说这把剑。韩慕侠的师父是著名的武术家张占魁而张占魁的师父是大名鼎鼎的八卦掌创始人董海川……” 一提到董海川的名字就连风君子这种没练过武的人也听说过大家不再插话听萧老继续讲下去:“当年张学良少帅请韩慕侠做军队的武术教师韩老前辈将一百零八式形意连环枪法简化为刺、拨、挑、崩、劈五个招式在战场上十分实用。后来东北军解散有一部分人编入宋哲元的二十九军那时军队物资紧张没有军刺战士们就用大刀格斗。韩老先辈又将六十四式八卦掌编成了一套刀法。” 萧正容终于忍不住说话了:“八卦掌好像不适合战场上格斗啊再说也太难学了。” 萧老:“正容你错了看样子还是你的功夫没到家。这套刀法只有四招八卦掌最难的是步法但是韩老前辈只用了上步、侧步、转身、退步四个最基本的步法刀招分别是缠头裹脑、顺势横扫、左右开花、剁马劈桩四招。” 萧老一边说一边站起来比划风君子和萧云衣倒也没看出来什么门道只有萧正容惊叹不已:“真不愧是武林名宿这四招刀法不仅化繁为简而且最适合战场上的近距离格斗学起来也快。” 萧老:“韩慕侠是近代真正的大侠习武之人也许有比他武功更高的但只有他真正的将武学变为国术。虽然现在战争已经告别了冷兵器不需要我们用形意枪和八卦掌去和敌人格斗但是武的精神是不变的。相比之下我们师徒几人就远不如韩慕侠前辈了武艺再好也不过是匹夫之勇而已。” 萧云衣突然问道:“爷爷你也是战斗英雄我还从来没听过你练武的事情你的武功和那个韩慕侠谁厉害?” 萧老:“高手之间没有比过不知道不过我师兄的功夫我想恐怕不在韩老前辈之下。” 萧正容:“爷爷您还有师兄?” 萧老:“我从来没有说过我的师承其实我师父和韩慕侠出自同门但是其作为却大不一样了。我师父并不是坏人他家祖上几代都是皇宫中的大内侍卫对大清皇室一直是忠心耿耿。清朝皇帝退位后仍然住在紫禁城我师父从那时起一直陪在溥仪身边护驾。1924年冯玉祥将军将小皇帝赶到天津师父也到了天津。韩慕侠找过师父叫师父一起去投军但师父没有离开。 后来溥仪被日本人弄到东北做了伪满洲国的皇上我师父忠心护主仍然做了伪满洲国的宫廷侍卫。师父在满洲的弟子很多但真正入门的弟子只有两个风师兄和我我们两个后来都随师父一起做了溥仪的宫廷侍卫……” 说到这里萧云衣瞪大眼睛惊道:“爷爷你原来做过——” 萧老点点头平静的说道:“是的你直说没有关系我做过你所说的那种汉奸。” 萧正容:“那爷爷你后来怎么参加革命的这段历史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呢?” 萧老:“如果你听说过现在恐怕就没有你们了毕竟我经历了一个你们无法想像的时代我没说这段经历并不是因为我想掩盖什么而是想保护我的家人。我记得五、六十年代的运动中很多在白区的地下工作者只要向组织交待自己在白区工作过都被打倒了有些还没了性命。如果我说出了这段历史这世上恐怕就没有你们兄妹了。” 风君子终于听出了点什么问道:“老爷子你的师兄姓风是吧?” 萧老:“不错我师兄姓风叫风行之这把剑就是他的佩剑他当时是伪满洲国大内第一高手可惜这个称号现在看来却不光彩。我后来参加革命的经历也与师兄的遭遇有关……。” 接下来萧老缓缓的说了一段关于风行之在六十年前的故事将众人带回到血与火的那个年代。以下是萧老的讲述—— 17 壮士长歌悲国辱 “日本人刚开始只让溥仪做了伪满洲国的‘执政’后来因为战争需要才改称‘皇帝’。溥仪名义上是伪满洲国的元但实际上只是三等公民的领袖而已……那时候在满洲国日本军政人员是一等公民日本组织的‘开垦团’等日本移民以及其他各国侨民是二等公民所有中国原住民都是三等公民。溥仪虽然是所谓的皇上但是一举一动都受到日本军人的监视和控制连一个小小的日本军官都可以对他指手画脚他身边的其他人包括我们这些侍卫就更不用说了。 想想当时也真窝囊我们这些人一般尽量不和日本军人起冲突……皇宫里不仅有溥仪的侍卫还有日本军方派来的警卫。记得有一次有几个日本警卫喝醉了找宫中侍卫比武结果自然是打赢了因为宫中的侍卫根本不敢伤人。结果这几个日本武士不知道自己赢的并不光彩还大肆羞辱了那几名侍卫言语当中也辱及到我的师父那几名侍卫也是我师父的弟子。这只是无数次冲突中的一件但这一次却激怒了一个人那就是我师兄风行之。 风师兄这个人按照你们现在的眼光来看恐怕不算个好人他祖上是关外的响马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土匪强盗。强盗也有失手落难的时候让我师父给撞见了见他的父亲身手不错就救了他并劝他走正道。后来风师兄的父亲就收了手开了一家镖局并且把他的儿子也就是风行之送到了师父门下。 风师兄家中巨富也有纨绔子弟的习性欺男霸女的事情也干过祖上的土匪习性还是有的但是他这个人很讲义气同时也十分尊敬师父。师父知道他有很多坏习性所以一直把他留在身边约束在长春的时候风师兄倒也规规矩矩。这一次那几个日本武士不仅酒后打了宫中的侍卫而且言语中侮辱了我师父风师兄终于忍不住了。他第二天就找到了那几个日本武士以一对七没人能在他手底下走两个照面全趴下了……” 萧老讲到这里萧云衣忍不住插嘴:“爷爷你那位风师兄功夫很高吧?” 风君子和萧正容都说道:“别插嘴。” 萧老点点头接着讲道:“风师兄是带艺投师他的家传功夫本来就很好我师父一身的本领也全教给了他到后来他的功夫恐怕不在我师父之下。正容你那一手袖箭功夫并不是师父教给我的而是风师兄教我的那是他的家传绝技……风师兄打人的时候师父出去办事不在宫中我们也没想到后果也许会很严重后来那几个挨了揍的日本武士回去遭到了教官的训斥当时日本警卫营的教官叫本田太郎据说也是个日本武道的高手他听说自己的七个弟子加起来都不是风师兄的对手就亲自来挑战。 当时那一场比试我们都在场鬼子的警卫营也在场。本田握着一把长刀张牙舞爪的冲上来一顿劈砍风师兄都闪过去了。后来师兄剑也没拔抬脚就把他踢翻在地转身就走了。风师兄转身的时候本田从地上爬起来挥刀偷袭刀尖都已经刺到衣服了还好师兄反应快回手一剑鞘打折了他的手臂。 这一回事情闹大了因为在场人多这次比武的结果流传到民间无数添油加醋的人口口相传将这场比武描述的精彩无比风师兄的功夫也被传的出神入化。本来在满洲国中国老百姓都是受欺压的三等公民鬼子一直在宣扬中国人是劣等民族现在有一个中国人打败了日本武道高手人们私下谈论起来都觉得非常长脸现在想想这种脸面不要也罢……就因为这件事情才有了后来的比武决斗。” 三个晚辈几乎同声问道:“还有一场比武?风行之又赢了?” 萧老摇了摇头叹息道:“风师兄没有赢因为这场决斗他根本就没去成。” 三人又问:“怎么回事?” 萧老:“风师兄打伤了本田太郎事情流传到民间日本军部非常震怒后来据说是日本军在新京的第一高手桃木健雄站出来要和风师兄决斗。” 萧云衣:“新京是什么地方?” 风君子也问:“那个高手姓桃木吗?” 萧正容跟着问:“为什么没有比成?” 萧老:“你们都不要着急听我慢慢讲。新京就是现在的长春日本人1932年改的名字这种事情在当时很平常龙王塘不也被改作黑龙井了吗?至于那个日本武士就是桃木大佐确实是一位剑道高手据说在新京没有人是他的对手。比武没有比成那是因为我师父回来了。 我师父是在风师兄与桃木健雄决斗的那天早上回来的他是听说这件事之后连夜赶回来的。那时候风师兄已经拿着剑准备出了被师父拦住了师父问他知不知道这场决斗的结果?风师兄说尽力一战就不信打不赢鬼子。后来师父说这一战无论如何师兄是赢不了的因为日本人不可能让他赢如果风师兄胜了结果只有一死而且死后日本人还会对外宣称是决斗败北而死。而且风师兄如果死了他在新京的家人恐怕下场也会很凄惨。 听了师父的话风师兄有点犹豫了问师父怎样才能保全自己和家人。师父告诉他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在决斗场上投降认输并且宣布自己远远不如大日本的武士功夫高强虽然这场决斗已经讲明要以生死决胜负但跪地求饶可能还有一条活路然后问风师兄愿不愿意这么做。风师兄的性子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受这种屈辱的但是他也不愿拿自己和家人的性命去冒险就问师父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师父说那只有一种办法了就是别去比武赶紧回家带上家人离开这里或许还来得及。” 听到这里萧云衣又插话:“那你风师兄带家人离开了吗?” 萧老摇头道:“没有我师父也把日本人想的太善良了他们根本就没给风师兄留下任何选择的余地。风师兄没有去比武而是直接赶回了家但已经晚到了一步他的妻儿已经遇难场面我没有看到但是情景十分凄惨。风师兄在家中还遭到了日本宪兵的伏击他拔剑杀了那些伏击他的日本兵自己也中了一枪带伤逃走。从此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风师兄杀掉了伏击他的日本宪兵但是在场的一个人还是逃掉了而且就是这个人开枪打伤了他这个人就是先前败在他手下的本田太郎这些杀人者都是本田带去的。经过这件事情我师父也受到了牵连幸亏他是溥仪身边的老臣子所以日本人暂时没有把他怎么样。 第二天晚上师父就把我叫去了并且对我说:‘天红我已经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我们习武的人就算武功能练到行之那么高终究也是匹夫之勇我现在后悔当年没有听你韩师叔的话。大丈夫做人要学关公讲究忠义我已经老了只能留在皇上身边尽忠了但是你不能学我你要讲家国大义所以赶紧走吧。去投靠**回来打鬼子为你风师兄报仇也是为所有中国人报仇’。后来我就走了参加了革命。” 18 慧目初开忆前尘 萧正容听到这里也忍不住问道:“你师父不是让你参加**吗?你后来怎么参加了红军?” 萧老:“师父说让我去参加**因为当初韩慕侠投靠的是**。我当时哪分的清什么**、红军只要打鬼子的队伍就行我走之后碰到的是东北抗日联军就参加革命了。” 风君子:“老爷子后来你又听说过风行之什么消息吗?他有没有参加革命?” 萧老:“风师兄没有投军而是重拾祖业成了一名独行大盗在东北杀人越货下手的对象都是日本人。他功夫高强来无影去无踪让关东军十分头疼而在当时老百姓口中他成了一个传奇人物。” 风君子又问:“风行之没有回长春去报仇吗?” 萧老:“长春是伪满洲国的府哪有那么容易下手的但据我所知风师兄回去过刺杀了几个人。风师兄一直在找本田太郎和桃木健雄报仇但是一直都没找到当时满洲到处都在抓他。桃木健雄身边防卫太森严无法太接近而那个本田太郎听到风声躲起来了。风师兄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去找本田太郎的家人下手。我隐隐约约听说风师兄劫持了本田的妻子逼本田太郎现身。” 萧云衣吃惊的插问:“他也这么干?后来本田太郎现身了吗?” 萧老:“没有几个月后本田在前线战死风行之把他妻子放了没有杀她。” 风君子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问道:“本田太郎的妻子娘家姓什么?是不是青叶?” 萧老:“不错原来你也知道本田太郎的妻子出嫁前叫青叶雅子。本田太郎死后还有一个遗腹女他这个女儿据说在日本战败后随开垦团一起回了日本但是青叶雅子的情况我就不太清楚了。” 风君子:“遗腹女?那就是说在本田死后才生的了大约多长时间?” 萧老:“这我怎么知道。” 风君子:“你说青叶雅子被风行之劫走几个月才放回来有没有可能是风行之的女儿?” 萧老:“我说过我那位风师兄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把一个年轻女人劫走几个月也是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具体那个女孩是谁的女儿那恐怕要问你自己了!” 风君子:“问我?我怎么会知道!” 萧老:“对不起我说错了这件事情恐怕要问我风师兄可惜风师兄早已不在人世没有人会知道了。” 风君子:“风行之是怎么死的?老先生您亲眼见到了吗?” 萧老:“我没有亲眼见到这件事说来话长……。我参加红军以后因为有一身好功夫经常潜入敌占区做侦察工作……那是抗战结束的前一年1944年。有一天我师父突然派人送来一个口信。口信中说他得到一个消息日本人将很多战略物资以及伪满洲皇宫中的一些秘密藏品悄悄转移到滨海负责人就是桃木健雄不知道是什么目的。还说我风师兄也到了滨海可能在追查这条线索。 滨海在过去叫滨州道我风师兄祖籍就在滨州道的龙王塘我听说他的父辈是金沙村人虽然在他那一代村中已经没有什么直系亲属了但金沙村毕竟是他的家乡所在。我得到消息也去了滨海一趟想找到风师兄所以先就想到了去金沙村打听消息。可惜我也去晚了我赶到的时候金沙村已经是一片废墟男女老幼全让日本人杀光了我又到附近的山上去查看结果就现了这一柄剑……” 风君子:“你是怎么现这把剑的?” 萧老:“山谷间有一片空地这把剑就插在地上但是四周空荡荡的什么痕迹都没有。我看见这把剑就知道风师兄来过但恐怕已经遭到不测……这把剑是风师兄祖上世代相传的佩剑风师兄亡命天涯的时候一直带在左右失落于此只能说明他凶多吉少。” 萧老终于说完了风行之的故事以及这柄宝剑的来历萧氏兄妹忍不住又问道:“那爷爷为什么要把这把剑送给这位风先生呢?风君子已经说他不姓风也不可能是风行之的后人。” 风君子也感到奇怪用疑问原眼光看着萧老萧老答道:“有三个原因一是我第一眼看见这位风先生就觉得神态举止酷似我风师兄第二个原因是风先生你似乎非常了解风行之的遭遇比如我刚才还没有说你就知道本田的妻子姓青叶第三个原因是那块玉佩……” 萧云衣:“玉佩?就是风君子腰间的玉佩吗?我早就说这块玉佩来历不一般爷爷你看出什么了?” 萧老:“其实上次我已经认出这块玉佩了但是不敢确定毕竟世上一样的东西有时候也不少。这块玉佩本来是系在这柄剑的剑穗上的可是我拿到这柄剑的时候玉佩却不见了。现在玉佩出现在风先生的手中我相信这就是缘份。” 听完了萧老的话风君子觉得自己的脑子里乱轰轰的不知道该想什么。就在昨天以前风行之与他还毫无关系但是自己昨天晚上做了那个奇怪的梦之后就总觉得在梦中的那个自己就是萧老所说的风行之。他拿起那把剑从腰间解下玉佩重新系在剑穗上。 此时一直坐在风君子身边的萧正容突然莫明其妙向旁边让开了身子几乎坐到另一侧的沙扶手上在他和风君子之间留下一大段空间。而坐在风君子对面的萧云衣突然瞪大了眼睛盯着风君子与萧正容之间空空的沙背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萧老却示意萧云衣不要开口。 …… 风君子捧着剑离开了萧家走的时候比来的时候更加失魂落魄萧老解开了他心中的一个迷团却留下了更多更大的迷团。他没有说自己昨天晚上的梦也许说了也没什么用处总之他现在知道了这世上曾经有一个叫风行之的人。 风君子走后萧云衣问萧正容:“哥你刚才为什么要坐在沙扶手上风君子旁边有那么大一块空地方为什么不坐?” 萧正容:“本来我是坐在他身边的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让开总之不想坐在那个地方。你问这话什么意思?” 萧云衣:“原来你没看见我还以为你看见了呢爷爷你看见了吧?” 萧正容被说的莫明其妙:“你们都看见什么了?” 萧老爷子:“云云叫你不要多嘴你偏偏忍不住!正容刚才有一个女人突然出现在风君子旁边就是你和他之间的位置。你看不见但是无意识中能感觉到所以不由自主的让开了。” 萧正容吃了一惊:“你们说什么?难道我们家闹鬼了?” 萧云衣:“你也不想想爷爷是什么人什么鬼怪有胆子跑到我家来这个女人的出现一定和风君子有关。你是没看见风君子出门的时候那个女人不不对是那个女鬼一直紧紧的搂着他的腰贴着他一起走的好诡异啊!” 萧正容倒吸一口凉气:“你看见了怎么不告诉他?” 萧云衣:“我是想说的可是爷爷不让我说。” 萧正容转头问萧老:“爷爷你为什么不让云云说?那个风君子自己知道吗?” 萧老:“他现在失魂落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当然没有看见。但是我觉得这个人不一般他迟早会感觉到的也许这件事让他自己来解决比较好我们不要插手。” 萧云衣:“那个女鬼会是谁呢?” 萧老:“我认识刚才出现在风君子身边的就是当年的本田太太也就是青叶雅子。” 19 虎狼何必师狡兔 风君子这几天心里很乱他家中奇怪的东西越来越多了。先是桃木铃带来的一双筷子后是自己在林真真那里“骗”来的一块玉佩现在萧老先生又莫名其妙送他一柄古剑这几件东西都大有来历而且互相之间都有些说不清楚的关系。 桃木铃看出来他心里很乱所以风君子捧着一把宝剑回家的时候什么话也没说。而风君子总想找一个人聊聊晚饭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问桃木铃:“你为什么不问我这把剑是哪里来的看得出来你的眼神中也很好奇。” 桃木铃:“这把剑应该是那位萧老先生给你的这似乎还涉及到某些人的**你不说我也不好问你。” 风君子:“我差点忘了你有一种看透人心的力量什么事情我不说你也能知道。” 桃木铃:“你把我想像的太神奇了其实没那么夸张我只能感觉到你现在心里很乱。我想给你一个建议有些事情不需要总是想它过后自然会明白的。有时候我们想找一件东西的总是想不起放在哪里过一段时间莫名其妙现这件东西就在手边你明白这是什么道理吗?” 风君子:“心理学你是专家我听你的。”他这半个月来的遭遇确实很复杂刚开始的时候只是出于一时义气或者是好奇去帮助桃木铃这个陌生女子但是到后来却现很多事情和自己的关系越来越密切是需要静下心来好好的想一想了。 …… 一连几天风君子总是觉得腰有点紧似乎腰带和裤子都显得瘦了他心中暗想:“这几天是不是胖了看来家里有个桃木铃管吃管喝一不小心福了。” 这一天上班时间风君子坐在电脑前看股指走势旁边大户室的李二胖等几个人坐在他的办公室里聊天。股市走的很不好大家也需要牢骚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就说到各行各业的收入上了就听有人说:“以前都说街道居委会不是好单位可是现在有的街道居委会也很吃香我们那一片的街道干部每月收入都上万年终分红也不少。” 另一人接道:“街道也要分肥的跟瘦的管片内的企业多油水就多现在有不少街道自己也有很多企业。” 李二胖又说:“我有一个朋友的小孩去年刚刚毕业找工作托关系到了人防办我心想现在人防办能算什么单位啊结果刚上班一个月就拿六七千比其它考公务员的同学收入都高多了。” 风君子听到这里也感兴趣了抬头问道:“人防办现在好像没有多少经费下拨我还以为这个单位早就撤并了他们哪来的钱?” 李二胖:“风老师这你就不知道了滨海这个地方遍地都是防空洞这些防空洞除了及少数仍然是军方设施其它的全都移交给人防办了。防空洞可以出租做仓库有的大一点的甚至可以做地下娱乐场所人防办收租金就够了。” 风君子:“滨海的防空洞有这么多吗?” 李二胖:“这你就没有赶上当初深挖洞的年代了滨海的防空洞在全国可以算规格最高分布最广的了因为这个地方战略地位非常重要。不要说市区就算周边的郊区山上都有大型防空洞。据说从滨海到平游港的地下通道可以直接开卡车拉着迫击炮过去。” 风君子突然想到了什么接着问:“市区的防空洞可以用来做仓库那么农村的呢?尤其是背山靠海的地方。” 李二胖:“那些大多都废弃了军队认为没有军事价值的、人防办认为没有经济价值的基本都交给当地了。滨海有很多海滩山地也有不少防空洞基本上都是封存了有渔民也在这些防空洞里放一些海产品有些海产品还最适合放在防空洞里保存一段时间。” 风君子听到这里拿起电话打给了萧正容不知道萧正容在基地里干什么过了一阵才跑过来接电话风君子直接就问:“萧正容我听说从滨海的地下防空洞可以直接开着卡车到平游港的海军基地是这样吗?” 萧正容:“你这是听谁说的?是不是我也不能告诉你这是军事机密。” 风君子:“军事机密我就不问了省得你犯错误那你知不知道龙王塘一带有废弃的防空洞吗?” 萧正容:“那是肯定有的而且可能有规模比较大的但是现在不归军队管我也不太清楚你应该问当地的人。你这人真奇怪莫名其妙打电话过来就是问这个?” 风君子:“其实我想问的是你们为什么要挖这么多防空洞然后又不用了呢?” 萧正容:“又不是我挖的那时候还没有我呢。跟你说也说不清。” 风君子:“萧少校好歹你是个军官就简单跟我讲讲也算让我长长知识。” 萧正容:“这也说不清楚想当初的军事指导想思是全民皆兵与人民战争所以全国上下备战备荒防空洞大部分是地方单位挖的。后来根据前苏联经验军事思想又倾向于大军团机动纵深作战像龙王塘那个地方既不适合大规模登6也不适合纵深防御而且居民不多所以防空洞就废弃了因为确实没什么用。” 风君子:“那现在的指导思想是什么?” 萧正容:“你不读书看报啊打赢高科技条件下的局部战争!你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我可要忙去了。” 风君子:“没事了谢谢你。” 萧正容挂断电话后风君子紧接着又打了一个电话找常武常武不在坐位上是对面桌上的袁晓霞接的一听是风君子的声音袁晓霞似乎很高兴:“风君子吗常队现在不在有什么事情让我转告他吗?或者你直接打他手机好了对了我还想谢谢你呢改天找机会请你吃饭。” 风君子:“警花同志要请我吃饭?我真是受宠若惊什么事呀?” 袁晓霞:“你忘了上次跟我说的股票的事情我上个星期全部清仓了幸亏你的提醒。” 风君子:“原来是这件事情哪一天找个机会叫上常武一起聚聚吧……常武不在找你更好我想问你知不知道龙王塘一带有没有大型的防空洞?” 袁晓霞:“有啊上次我们去的金沙村南面不远的地方有个八一牙鲆渔场渔场里的山脚下就有一个很大的防空洞入口但是那个防空洞已经废弃很多年了。我小时候就在那附近玩过很大的铁门用一把生锈的大锁锁着。” 风君子:“那个防空洞是哪个单位的?” 袁晓霞:“当然是渔场的渔场向村委会买下了那片海滩的地皮和地皮上所有的附属建筑当然也包括那个防空洞。” 风君子:“哦我知道了谢谢你回头再联系。” 袁晓霞好像猜到了风君子是什么意思赶紧劝道:“你是怀疑那个防空洞与我们上次看到的水泥柱有关吗?你可千万不要一个人去你要知道看渔场的都是些什么人你惹不起的。” …… 龙王塘八一牙鲆渔场风君子听说过这个地方因为它是属于一家上市公司的产业。这家上市场公司原来叫金沙集团是金沙村的村办企业董事长也就是金沙村的村委会主任。八一牙鲆渔场是金沙集团96年上市时募集资金的投入项目之一但是这个渔场自从成立那天起就一直没给金沙集团创造什么效益在公司年报中一直挂在对外投资一栏。 风君子研究过金沙集团的报表那是2oo1年的事情当时金沙集团重组为南大科技。重组的方式很简单就是金沙集团买下了南方一个叫洪云升的人名下一家所谓的高科技公司举资一亿两千万然后洪云升又用这一亿两千万从金沙村村委会手中买下了金沙集团的法人股股权。这是一种典型空手套白狼的操作南方来的商人洪云升用上市公司自己的钱买下了金沙集团这个上市公司并且将所谓的高科技资产注入到这个公司中。 金沙集团重组为南大科技之后也经历过假造业绩、操纵股价、骗取贷款等一系列操作。有戏剧意味的是洪云升并没有因为在证券市场的欺诈行为而受到惩处反而最终栽到了税务机关的手里。洪云升最终因为虚开巨额增值税票被税务机关查出获刑入狱。在市场中炒作一时的南大科技后来成了st股票再后来暂停上市现在是一家退市的三板企业。 袁晓霞劝风君子不要一个人去八一渔场但是风君子还是一个人去了就是在这一天的下午。他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也许是太想在一团乱麻中找到一个比较清晰的线头风君子已经等不及了。风行之的事情听上去遥远而模糊而现实中出荧光的水泥柱总要先找到答案。 防空洞的入口虽然很隐蔽但是并不难找。如果你像风君子那样懂一点风水又懂一点地质就应该从山势走向中判断出这种工程的入口位置。风君子贼头贼脑的从山坡上溜下来之后就走到了防空洞生锈的大铁门前面。这是山脚下一个向内凹陷的位置前面不远处就是海滩和渔场但是海滩那边的视线被山脚挡住了。 这个防空洞显然已经废弃了四周杂草丛生没人有迹锈迹斑斑的大铁门有三米多宽看来规模不小。但是风君子却现最近一段时间肯定有人在这里经常进出因为杂草间有车轮压过的痕迹而且这些痕迹新旧不一。 风君子走到大铁门前的时候太阳也正好浮在海平面上。风君子的手刚触摸到门闩上的铁锁落日也正好在海平面下隐去了最后一丝挣扎的金黄色光芒周围的景物似乎在这一刹那变的暗谈他的眼睛一下子还很不适应。门上的锁看上去是新的!当风君子正在这么想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这声音很近似乎还能感觉到有人对着耳朵在吹气:“风爷你不能进去里面危险。” 风君子被吓了一跳急转身在原地转了一圈然而连个人影都没看见。他的心砰砰乱跳起来用不安的声音对着空气问道:“谁?谁在说话?” “风爷是我我是雅子。” 20 观音正觉疑幻听 (我的书好象缺少人气希望喜欢我作品的诸位不要吝惜手中的票谢谢了!另:我现书评中有不少提问的下周我将在每部作品中开设一个书评交流帖专门回答和交流书评留言中的问题。) “瞎子!我才是瞎子我怎么看不见你在哪儿?”风君子左顾右盼惊疑不定。 “我是雅子我就在你身边风爷您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空气中的声音仍然脆生生的就在耳边。 “鸭子?鸭子会说话?”风君子虽然害怕也还不忘调侃两句给自己壮胆他刚说到这里心中突然一凛想起了雅子这两个字在什么地方听到过他用结结巴巴的语气接着问道:“你是……青叶……雅子?” “是的就是我风爷你不能进去。”这声音一直就在耳边似乎就是为了提醒风君子不要走进这道大铁门。 这声音虽然不大然而风君子的脑袋却嗡嗡乱响似乎全身的血都涌到了头上一个头好像变的有平时三个大。这太阳刚落山他就见鬼了!不能说是见鬼而是听鬼了!青叶雅子六十年前的传说不久前的噩梦那个长像酷似桃木铃的梦中人! 风君子环顾四周仍然是什么人都没看见他用手按住胸口似乎想压住砰砰乱跳的心脏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壮着胆子开口:“好吧你是雅子那我为什么不能进去?这门本来就锁着我进不去的。” “我知道风爷你身怀绝技这道门绝对挡不住你但是门里面很危险充满了死气生人是不可以进去的。” 居然有“人”说风君子身怀绝技要是在别的地方风君子恐怕要笑出声来。但是现在他只有苦笑这苦笑比哭还难看。看来说话的确实是青叶雅子但青叶雅子的话不是对他风君子说的而把他当成了六十年前的风行之。 风君子觉的头皮开始麻想对这看不见形迹的青叶雅子解释两句但考虑片刻又放弃了这种想法改口问道:“好吧我不进去那你能告诉我里面都有什么吗?” “这里面很深很大里面有很多圆圆的柱子这些柱子向外散着一种死气。” 听到这里风君子已然明白了这也印证了他此前的怀疑那就是前一段时间在海滩上看见的出荧光的水泥柱有来历不是偶尔出现的而是有人在利用这里废弃的防空洞做仓库仓库里装的很可能就是核废料或者是其它有污染的垃圾。风君子解开了心中的一个迷但是这个迷的答案却给他带来了更多的迷团——这是谁干的?刚才雅子的声音又是怎么回事?这些事情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此时一阵海风吹来四周的草木都沙沙作响就像无数看不见人的脚步声风君子不知道为什么浑身一阵冷不敢再开口说话而是匆匆逃离了这个地方一路走一路回头总觉得有看不见的东西在追踪他。 …… “铃铛你能解释一下幻听这种现像吗就是明明在耳边听见了说话的声音却看不见说话的人?”这时当天晚上风君子坐在沙上问桃木铃。 桃木铃的神色仍然温柔恬静:“幻听?只不过是幻觉的一种多见于精神分裂者当然正常人也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在我接触的案例中有很多人声称自己听见了真主或者上帝的声音他们都是神智清醒的人但同时也是虔诚的宗教信徒。” 风君子:“我不信仰任何宗教你看我像精神分裂吗?” 桃木铃:“我看不出来我只是一个学心理的学生不是精神病院的大夫。原来你说的是你自己让我看看你的眼睛。” 风君子抬起头迎接桃木铃直视的目光她黑白分明的眼眸没有任何杂质美丽而纯净让人有一种陶醉其间的感觉甚至会感到一丝晕眩。桃木铃接着说道:“你是不是看见过什么可疑的东西而且你到过一个可疑的地方后来你就听见了什么声音?” “是这样的。”风君子答道。 “这个声音告诉你你想看见的东西就在你怀疑的地方而你就不必进入那个你本来就不想去的地方这样你既找到了答案又不用亲身去冒险对不对?”虽然风君子并没有告诉桃木铃他下午的经历但是桃木铃的判断几乎是一丝不差风君子更加坚信了桃木铃有看透人心的能力。 风君子:“你说的都对那你说这是幻觉吗?” 桃木铃:“我不能这么说我的导师告诉我心理学研究者不能够被研究对象的状态所左右同时也不能将自己的经验判断强加在对方的自我体验中人心是一种很复杂的活动。我只是告诉你如果这是幻觉的话应该提供一种怎样合理的解释。” 风君子:“你能不能说的再详细点?” 桃木铃若有所思的说道:“对于很多精神分裂者来说他们往往因为种种原因凭空构建了一个我们看不见的人或事物然后与这个人交流或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也就是说他们设计了一个别人不了解的角色然后自己去扮演这个角色。之所以说这是病态那是因为他们编织了一个圈套然后自己钻进去。” 桃木铃的话触动了风君子的心事他曾在梦中扮演了六十年前的风行之然后萧老先生又一再暗示他与六十年前风行之之间有一种神秘的联系。风君子听见雅子的声音是不可思议的但如果他扮演的是风行之那么幻听似乎就是理所当然了。他忍不住又问:“那你看我像是病态吗。” 桃木铃:“你对自己情绪的控制、思维的逻辑性、表达的准确性都毫无问题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其实你跟本不在乎自己是否真的出现了幻觉只是在试探我到底知道多少。”桃木铃的神色依然平静但语气中已经有了一丝不悦。 风君子叹了一口气眼神中也有了歉意他确实是在试探桃木铃。自从那个面貌酷似桃木铃的青叶雅子以一种奇异的方式出现后他对能够看穿自己心事的桃木铃多少有了一点戒备的意思这也是人之常情。 …… 萧云衣下班的时候撅着嘴有点不高兴一边走一边和身边的几位女同事说老板的不是经常在晚饭时候加班既不给加班费又不给买晚餐。正说着突然听见有人叫她:“萧云衣——”抬眼看去只见一位青年男子摆了一个很酷的姿势站在大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显然已经等候多时了。这人居然是风君子。 萧云衣身边的女伴不约而同的出一阵窃笑声也不知道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萧云衣见到风君子也很意外迎上来问道:“你怎么来了?” 风君子:“我还以为你不食人间烟火呢原来在一家动漫设计公司上班而且还这么晚才下班。” 萧云衣没有立即答话而是掏出手机飞快的拨了一个电话:“爷爷我是云云今天晚上不用等我吃饭了有人请我……就是风君子……好了不说了。” 风君子差点没让萧云衣给逗乐了这丫头真能顺竿爬自己还没开口她已经把晚饭的事搞定了。萧云衣打完电话笑着问风君子:“眼巴巴的等我下班难道不请我吃顿饭吗现在都几点了哪能饿着肚子。” 风君子苦笑道:“这是你的地盘你做主我现你的脾气很像我一个当记者的朋友。”风君子此时心里想到的是林真真。 萧云衣:“也是女的吗长的漂不漂亮?” 女人就是女人一开口就是这种子不沾边的问题风君子仔细想了想才回答:“她和你一样美丽大方。” …… “萧丫头慢点吃我还有话要问你呢。” “没事我吃我的你问你的。” “我有一个朋友似乎经常能够看出别人心里想的事情甚至能够看到别人心里想的画面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这叫心通” “还有一个人能听见别人听不到的声音甚至能听到六十年前的人说话这又是怎么回事?” “风君子你是在说你自己吧这叫耳通。” “有一个小姑娘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这叫什么?” “我不是小姑娘!”萧云衣终于停下筷子抬头说话“这叫眼通!”说完突然意识到什么住口不言。 风君子笑了:“看来你承认我说的就是你了今天找你来就是借你的眼好好看一看我你究竟看到什么了。那天晚上我在你家的时候你又看到什么了?” 萧云衣没有看风君子而是盯着风君子身边的空位问道:“风君子你真想知道吗?我怕说出来你会害怕。” 风君子:“你不说出来我才会害怕呢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身边有什么东西?” 萧云衣:“爷爷说你会感觉到的看来你真的感觉到了那我就告诉你吧。你身边有一个人不知道应不应该说她是人就紧贴在你身上双手环抱着你的腰……喂你没事吧?” 风君子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听萧云衣说出这样一副场景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手也不自觉的去抚摩自己的腰间。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这几天一直感觉到腰部紧。萧云衣又问道:“有没有吓着你?” 风君子尽量平静的答道:“我还怕把你给吓着了明知道我有女鬼缠身你还敢跟我出来吃饭?” 萧云衣:“她缠的又不是我我有什么害怕的害怕的人应该是你才对。不过看上去你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惊慌。” 风君子:“你希望我听到这个消息后是什么样子?我又不是没见过鬼!” 萧云衣:“啊!你见过鬼吗?那说来给我听听。” 风君子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萧云衣似乎对这种事情很感兴趣自己恐怕三言两语也说不明白:“改天我再给你讲一个鬼胡同的故事现在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萧云衣:“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说过你这人很特别暂时还没什么关系但是这种情况时间一长就算你阳气再盛也会受不了的。” 风君子:“我现在就受不了了告诉我怎么办吧?不能总让她缠在我身上。” 萧云衣:“解铃还需系铃人你还记得她是怎么出现的吗?就在你将玉佩系在剑穗上的那一刹那。我早说过那块玉佩阴气很重而且有灵性应该有什么东西附在上面。我爷爷说玉佩在六十年前本来就是系在剑穗上的六十年后你又将它系了回去这个女鬼的出现恐怕与此有关。怎么样这顿饭请的值吧?帮你解决了这么大的一个问题。” 风君子点头:“值太值了!我回家就将玉佩解下来请这位青叶女士回到玉佩中好好休息。” 萧云衣:“你难道不想问问她为什么要缠着你?” 风君子:“是你自己想知道吧?不要这么好奇该问的时候我自然会问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的。我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萧云衣:“你怎么这么多问题这一顿饭也太便宜你了。” 风君子:“萧丫头觉得吃亏了改天可以多请你几顿……有一个人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他自己变成了很久以前的另一个人这是怎么回事?是转世吗?真有这样的事情吗?” 萧云衣:“转世不转世我不知道这种情况我听说过这叫做命通!据说有人能够偶尔看到过去甚至有人不小心能看到未来你说是命通也可以说是慧眼也勉强。” 风君子:“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情那我倒希望有一台能看到未来股市的电脑。萧丫头你小小年纪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 萧云衣:“不要喊我萧丫头我也不小了。这些事情都是从小我爷爷说给我听的。” 风君子:“老爷子也真是怎么净教女孩家这些东西。” 萧云衣一撅嘴:“你说话的口气怎么越来越像我爸了!” 21 花自飘零风尘中 天气不错然而常武神色却很疲惫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好好休息了上午还要赶回局里来写案情报告。来到办公室的时候袁晓霞和他打招呼:“常队你的脸色不好要注意休息办案也不能太拼命了。” 常武:“没办法虽然现在说是不搞限期破案可是挂了号的案子上面哪一天不催。我不在的时候有什么事吗?” 袁晓霞:“对了你那个朋友风君子前天下午来过电话问龙王塘那边有没有废弃的防空洞看来他还在追查水泥柱的事情。” 常武:“他就是这个脾气遇到什么事情总想知道究竟还是让他去查吧劝他也不会听的。你提到他我倒是想起来了上次他让我查的那个人的下落有了正想告诉他呢。” 袁晓霞:“什么人?” 常武:“你难道忘了吗?我们在龙王塘吃饭的时候他偷了一个日本人的钱包。” 袁晓霞笑了:“不是他一个人偷的是你们两个合伙偷的怎么样有结果啦?” 常武:“这人名叫羽根邦雄是滨海一家日本独资企业的员工在茂林大厦上班没什么特别的背景但是这家日资企业老板的名子很特别叫桃木忍。你还记得吗风君子家里那个日本女人也姓桃木。按照风君子的说法追踪那位桃木小姐的人是这位桃木先生的手下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巧合?” 袁晓霞也一皱眉:“据我所知桃木在日本是个很少见的姓氏就像风这个姓氏在中国一样是很少有人姓这个姓的这也太巧了!” 常武:“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想起来告诉风君子这个消息。” 袁晓霞:“听风君子说这位桃木小姐就是美国那边派到师范大学与我们局搞合作的心理专家过几天就要见面了。我还想见见风君子因为股票的事情谢谢他常队哪天约出来一起坐坐吧最好把那位萧正容也请来。” 常武:“怎么你对那位萧大公子很感兴趣吗?才见了一面。” 袁晓霞:“常队你不感兴趣吗?都21世纪了居然还有那种传说中的武林高手!” 常武笑着问:“你是对他的功夫感兴趣还是对他的人感兴趣?” 袁晓霞:“都感兴趣不可以吗?” …… 风君子现在腰间没有了那种无形的束缚感身体轻松了许多似乎头脑也变得清醒了。看来萧云衣说的是对的青叶雅子在身边出现与自己将那块玉佩系在剑穗上有关解下玉佩之后什么感觉都没有了。但是按照另一种理论萧云衣的说法算不算是一种暗示疗法呢?这个问题恐怕要回去请教桃木铃了。 刚才常武来电话莫名奇妙的问萧正容有没有女朋友这小子又在打什么主意难道有什么人看上萧正容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十有**是袁晓霞了这还要去请教萧云衣才能问清楚。常武的电话里还说了桃木忍的事情也让风君子寻思了半天。 风君子在一张纸上写下了三个名子:桃木健雄、桃木铃、桃木忍。桃木健雄是六十年前的日本军大佐也就是当年下战书约风行之决斗的人也是负责日本军在龙王塘一带秘密行动的人这些都是听萧老先生说的。而桃木铃是自己莫名奇妙从大街上“拣”回来的之所以把桃木铃带回家是因为现她被一群人追踪现在看来追踪她的人居然又是这个叫桃木忍的家伙手下。 这三个人之间是什么关系?风君子想破头也想不出来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去问桃木铃本人了。想到桃木铃风君子又有了一番感慨:这个女人身上似乎混合了多种女性的气质。她是一位在美国攻读心理学位的博士然而她身上显然还有传统东方女性温柔顺从的一面这在现代社会中已经非常少见了。别的不说自己让她待在家里别出门她居然就几个星期足不出户只在家里做饭、洗衣服、看书、上网一点也没有说闷的慌对自己这个陌生人居然言听计从如此的信任。 风君子又想桃木铃为什么会如此的信任自己?这也难怪她有一种看透人心的力量知道自己是想帮助她而丝毫没有任何恶意。那如此说来真正奇怪的人就是他风君子了。在火车上看见她的时候就有想接近她的冲动在大街上看见她就忍不住想帮她后来见她有危险不仅出手相助还把她带回了家!是因为异性相吸吗?她确实是很美的女人但这恐怕不是全部的原因。那种想亲近她又想保护她的感觉是自然而生的自己并没有想得到什么这是怎么了? 风君子从下午到晚上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吃完晚饭桃木铃在收拾厨房而风君子坐在一边喝茶眼睛仍然傻傻的盯着桃木铃看。桃木铃似乎给风君子看的不好意思了停下了手中的活问他:“你从回家起就一直这么看着我究竟是怎么了?” 风君子莫名其妙问了一个很突兀的问题:“桃木忍是你的什么人?” 桃木铃听到这句话似乎很震动双手一颤差点将一个盘子打翻了脸色也一阵红一阵白胸脯也随着呼吸急促的起伏。风君子看见桃木铃的反应心里确定了两件事情:一是桃木铃一定认识这桃木忍两人之间有故事;二是桃木铃并不能随时随地的知道别人心里想什么至少自己刚才这个问题她就绝对没有想到。 桃木铃不说话风君子也不说话。过了一会桃木铃才平静下来:“桃木忍是我哥哥但他不是我的亲哥哥他是我的继父与前妻的儿子你是怎么知道这个人的?” 风君子:“原来是这么回事那我就全告诉你吧。追踪你的人我查到了。他们是桃木忍的手下是木兆集团中国公司的日方员工而木兆株式会社中国公司就在滨海桃木忍就是这里的负责人。我想你应该早就知道为什么没有告诉过我?” 桃木铃的眼圈有点红:“我不想提起桃木家的人。我到美国后也与桃木家再没有什么联系。这些你以前也没有问过我。” 风君子看见桃木铃的神色多多少少能猜到桃木铃在桃木家的经历并不愉快但他还是接着问:“桃木忍的父亲和祖父都叫什么名子?” 桃木铃:“桃木忍的祖父叫桃木健雄听说桃木健雄在六十年前已经死在战场上了但是他留下了一个儿子叫桃木剑次桃木剑次是我的继父也是桃木忍的父亲也就是你所说的日本木兆株式会社的社长。” 风君子听到这里终于明白这三个人之间复杂的关系但是他还有一个疑团没有解开那就是桃木铃的相貌为什么酷似当年的青叶雅子?又问了一句:“你听说过青叶雅子这个人吗?” 桃木铃摇摇头:“没有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不过我的外婆叫雅子但她的名子叫本田雅子。” 风君子突然想起青叶雅子的丈夫名叫本田太郎而青叶只是娘家的姓又问桃木铃:“那么你的外祖父姓本田?” “我的外祖父名叫本田太郎但我母亲是个孤儿在她年纪很少的时候就失去了父母。所以我也只是知道他们的名子而已。” 风君子听到这里已经完全明白了当年的桃木健雄、本田太郎与桃木铃之间复杂的关系。桃木铃的母亲是青叶雅子的女儿也就是萧老先生说的那个遗腹女而这个遗腹女真正的亲生父亲很可能就是风行之。也就是说眼前的桃木铃有一半的可能是当年风行之的外孙女。 风君子心里在想什么桃木铃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她好像沉浸在回忆中神色也很凄楚。风君子见此情景不知为什么心中由然升起一种怜爱之情走上前去轻轻搂住桃木铃的肩膀柔声说道:“铃铛到厅里坐一会儿跟我讲讲你的身世好吗?” 桃木铃的身世比较复杂也略显凄凉。她的母亲从小就是孤儿母亲幼年的经历桃木铃也知之甚少只知道她出生在中国的东北日本战败后随开垦团回国。桃木铃的亲生父亲是一位美籍华人在日本做生意时认识的她的母亲并且结合。然而在桃木铃出生后不久她的父亲遇车祸身亡。这以后桃木剑次就出现了经常来照顾她们母女的生活后来桃木铃的母亲就嫁给了桃木剑次。这个桃木剑次也曾经丧偶前妻留下来的一个儿子就是桃木忍。 桃木铃的亲生父亲给桃木铃母女留下一笔遗产桃木铃十八岁就用这笔钱去美国留学而那时她的母亲已经去世两年了。从此之后桃木铃再也没回过桃木家桃木家唯一留给她的记号就是她现在的姓氏。 桃木铃的述说在风君子听来大多是她与六十年前的桃木健雄之间的关系而风君子更感兴趣的是她与青叶雅子之间的关系。最后风君子问:“你说你的外婆叫本田雅子而本田是你外公的姓你知道你的外婆娘家姓什么吗?” 桃木铃:“当时是嫁夫从夫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我外婆娘家的姓氏。” 风君子:“原来你们嫁人要和丈夫姓如果你已后嫁了个姓风的那岂不是要改名叫风铃吗?” 桃木铃:“风铃这个名子也很不错啊多好听!”直到此时她才露出一丝笑容。 …… 听完桃木铃的身世风君子决定去见一见那个桃木忍很多疑问的答案恐怕要从桃木忍为什么要追踪桃木铃开始。 22 人生路窄怨相逢 “风君子你学会了吗?不要把相机摆弄坏了。”这是在茂林大厦的电梯里林真真对风君子说话。 “没问题这么简单的东西一下子就明白了。真真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像不像个专业的摄影记者?” “你要是穿上马甲就更像了!我好不容易想办法争取来的采访机会用好几顿kfc才摆平了我们站的摄影记者让你来冒名顶替待会你可别演砸了。” “放心吧我是个天生的演员就是没被星探现罢了。” “你为什么一定要见这个桃木忍呢?还这么鬼鬼祟祟的……算了我不问了你这个人神神鬼鬼的事情总是那么多以后别忘了详细告诉我。” 风君子和林真真是踩着点走进桃木忍的办公室的和这些老外打交道守时是一定要注意的。桃木忍比风君子想象的要年轻也就三十岁左右的年纪一双小眼冒着精光见到林真真的时候眼里面的光就更亮了。 “桃木会长我是xx报社的记者林真真这位是我们报社的摄影记者。是昨天约好了来采访你的。”林真真说活的时候将名片递了上去。 桃木忍接过名片眼睛却盯着林真真上下是打量:“采访的事我知道但我却没想到林小姐是这么有魅力的女士来快请坐。” 桃木忍站起身来将林真真让到沙上自己也在林真真的对面坐了下来却没有招呼风君子。风君子在心中暗骂:这是什么人啊一年淫邪相。只听桃木忍又说:“林小姐喝点什么?我办公室里有从日本带来的全套鲜磨咖啡器还有巴西进口的咖啡豆比你们平时喝的溶咖啡好喝多了我加工一杯林小姐尝一尝。” 林真真没有答话而是转身招呼风君子:“小陈你也坐吧。” 风君子一愣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应该姓陈。桃木忍仿佛此时才意识到风君子的存在也招呼风君子:“陈先生也来一杯吗?” 风君子站着没动淡淡的答道:“对不起我对咖啡不感兴趣我只喝茶。” 听见风君子要喝茶桃木忍又面带炫耀的说道:“那陈先生是来对了地方我们日本人的茶道是世界上最好的我办公室里还有全套的茶道设备不知道陈先生会不会用。” 风君子:“谢谢不必了我喝的茶你这儿恐怕没有。” 风君子的话让桃木忍有点不高兴:“这怎么可能呢?我办公室里有各种上等茶叶都是普通人喝不到的陈先生要喝什么茶?” 风君子:“我没那么多讲究我只喝绿茶但是只喝当年的新茶而且不喜欢市面上卖的都是每年春天直接从茶农手里买土法炒制的初茶简单的很。” 桃木忍闻言好像很意外站起身来对风君子说道:“陈先生您请坐。我这里条件有限你不要介意。”一傍的林真真看的一头雾水刚才桃木忍明明就拿风君子当空气一般怎么谈了两句喝茶态度就变的客气起来? 风君子:“桃木会长你不用管我我站着拍几张照就可以。” 林真真和桃木忍你一句我一句的开始采访风君子装摸做样的举起相机对准桃木忍。这专业的东西就是好用镜头十分高级将光圈拉近了可以清晰的看见桃木忍五官的每一个细节连脸上的汗毛都清清楚楚。风君子忽然觉得桃木忍的面目有点熟悉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他端着相机在那里想了半天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自己在梦中见过的那个日本军官。他做过一个梦梦中自己似乎回到了六十年前变成风行之而最终在一片山谷间被一群日本兵包围指挥这群日本兵的那个军官相貌中依稀就有桃木忍的影子。风君子现在知道桃木忍的祖父就是桃木健雄那么自己梦见的那个日本军官恐怕就是当年的桃木健雄! 风君子的沉思被桃木忍的笑声打断他正在和林真真介绍木兆株式会社在滨海投资办厂的经历——创造了多少税收、解决了多少就业、和地方政府的关系有多好、帮助他们完成了多少招商引资额度等等。风君子心中暗想:这小子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公司经理怎么说话的口气和滨海市市长差不多这都是谁惯出来的毛病?其实桃木忍在滨海办的是一家生产多层印刷电路板的企业挂了个高科技的名义比国内同类企业享受更多优惠政策而已。风君子忍不住想插话问一问桃木忍生产过程中的重金属污染在日本是怎么解决的在滨海又是怎么解决的?他想了想还是忍住了毕竟自己今天是冒名顶替来踩盘子的。 采访结束后桃木忍厚着脸皮非要和林真真坐在一起照一张合影一只手也有意无意的搭在林真真的腿上。风君子觉的心里不舒服故意将相机一歪从镜头里砍掉了桃木忍的半边脑袋。 风君子和林真真出门的时候正巧和进办公室的一名员工打了个照面。那人盯着风君子看了两眼突然脸色大变转身快步走进了桃木忍的办公室。风君子也认出来了他就是那天被萧正容用筷子打掉半截门牙的家伙。他拉着林真真赶紧走进了电梯。 …… 扮完了摄影记者风君子还要赶回办公室去上班。他现在确定了桃木家族的人在六十年后又回到了滨海并且派人在龙王塘一带活动。那天他和常武等人在金沙村调查一家五口离奇死亡事件的时候桃木忍的手下也在龙王塘不知道干什么。风君子已经断定有人在龙王塘利用废弃的防空洞存放可疑物品这些物品很可能是核废料但是现在还不敢肯定这件事与桃木忍有没有关系。 如果桃木忍在龙王塘找六十年前什么东西恐怕也不能找到防空洞里去因为那些防空洞是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才修成的前后差了三十年的时间。不过这也难说桃木忍未必了解中国的这段历史。 风君子想了想还是先从那个牙鲆渔场的资料开始查起主要是查看南大科技这个上市公司的历史资料。一般来说退市公司不在指定信息披露媒体上布公告它们的相关消息已经淡出了公众的视线中然而今天却有一则报道就出现在营业部的盘面信息中是关于退市公司南大科技的重组最新进程的。这则报道立刻引起了风君子的注意。 报道很简单:滨海有一家民营企业最近收购了濒临破产的南大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法人股股权成为新的控股股东。新股东介入后计划注入优质资产进行重组南大科技有望从此获得新生。这样的内容在证券市场中算不了什么新闻但是这家企业的名子却让风君子吃惊不小——要重组南大科技的是金周集团而金周集团的老板是风君子的老同学周颂! 周颂是谁?周颂是滨海房地产界近几年出现的一位新贵他是风君子与常武的中学同学以前一直是关系非常要好的朋友。但是一年多前因为一件事情与风君子之间有了说不清的恩怨(此事详见《股事志异——神欺鬼骗》)已经好久没有互相联系了。 周颂靠房地产开起家先后在滨海、西安、光州、建江等地开过房地产项目近年来组建了金周集团所经营的产业延伸到很多范围目前身家已经数亿在滨海商界也是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但是风君子对周颂重组南大科技却非常不解他知道周颂这几年确实很有钱但是恐怕还不足以去填补南大科技这个烂摊子。周颂是个私营企业的老板不会用自己的全部身家去干这样一件费力却未必讨好的事情除非其中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按照一般的规律上市公司重组中的股权转让、董事会接管、资产控制早在正式公告出台前基本上就已经开始这个时间差大多在半年左右。那么就是说南大科技原有资产包括龙王塘的牙鲆渔场很可能早就是属于周颂的产业! 风君子并不关心南大科技的重组而是关心周颂与那个渔场的关系。那个渔场目前最有价值的就是那块地皮了而周颂就是作房地产起家的收购南大科技后不会不注意这一点。那么渔场里的防空洞所生的事周颂也应该知道!这难道就是周颂重组南大科技的原因吗? 风君子与周颂之间的恩怨已经过去快两年了他实在不愿意去面对这个为赚钱而不择手段的老朋友但是天下似乎很小有时候想躲也躲不开。 23 草民非民若刍狗 “关于重组南大科技的方案就这么定下来了关于资金问题诸位不用操心我会从集团外筹集资金不会影响到金周集团目前的经营。还有其它的事情吗?”这是在金周集团总部的会议室里董事长周颂的总结性言意味着会议已经接近尾声。 “周总我还有一件事情向您汇报。”言的是金周集团的总工程师老梁。 周颂看了梁总工一眼:“总工还有什么事情吗?” “最近集团接到一份通知是关于建筑工地加强安全防护的按照劳动局和市安全产生办公室的最新要求我们所有的工地要更换最新的防护网并且为施工人员购买人身安全保险。” 周颂:“你算过了吗需要多少钱?” 梁总工:“按照标准的要求以我们公司现在的业务规模每年大概需要增加开支7o万。” 周颂鼻子里出一声冷哼:“没这个必要这笔开支太大了。” 梁总工:“现在工地的情况确实有安全隐患如果生伤亡事故怎么办?” 周颂:“梁工你是公司的老人了我们公司这三年建安工程的规模都差不多总共生过几起事故?” 梁总工:“一共生过五起事故其中上报了两起总共四死两伤这个数字不小啊。” 周颂:“处理这些事故总共赔了多少钱?” 梁总工:“给家属的赔偿费、丧葬费、医疗费总共四十多万。” 周颂:“那你应该学过数学三年二百多万的额外支出只能节约这四十多万的费用我的脑子又没有进水怎么会办这种蠢事!” 梁总工:“周总人命关天帐不能这么算!” 周颂:“我不知道你说的天是什么东西但是一百多万的钱却是我自己的你没有经营一家企业你不明白这个道理。这个问题不要再谈了。” 散会后周颂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刚刚坐下就听见敲门声梁总工又跟着走了进来:“周总刚才的事情还没有说完就算你决定不按着通知办上面来检查的时候我们怎么办?” 周颂:“梁工其实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也安排好了。你刚才也算过那笔帐按着上面的规定三年我们要支出二百一十万而实际上能够节约的费用不到五十万。如果我在这额外支出的一百六十万费用中拿出三、四十万去和安全生产部门的人沟通公司还是能多出一百多万的利润的你说我应该怎么做呢?” 梁总工:“周总你想向上面这些部门领导行贿吗?” 周颂:“老梁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办事未必一定要用违法的手段但是不花钱是不可能的花了钱也未必就是行贿。现在也有很多领导自以为很清廉从来没有收过一分钱但是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他们的一句话可能要花费别人很多钱。” 梁总工:“我确实不太懂我就是个搞技术的我不希望在我负责的工地上继续出人命。周总你可以选择不采取措施那我也辞职不干了行不行?” 周颂闻言略感意外瞪大眼睛看着老梁过了一会儿才说:“你也跟着我干了好几年了你不仅是个好人而且也是个难得的总工程师我一直非常器重你。你今天突然说出要辞职的话其实我知道是为什么但是我劝你先考虑考虑至少明天早上你再做决定。今天晚上你陪我去一个地方吃顿饭吃完饭再和我一起陪一些客人然后在决定辞不辞职怎么样?” 梁总工:“陪什么人?” 周颂:“我已经过说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而且早就有安排了其实今天晚上要请的就是那份通知的部门工作人员你既然这么关心这件事就和我一起去吧。” …… 第二天早上在周颂的办公室仍然是梁总工与周颂两人之间的谈话:“老梁你也看见了在那些人眼里你我就是贱民他们跟本没有把我们的血汗钱当钱你我的死活是与他们无关的。你也许认为我对工地上的那些民工很无情实际上你我的处境不也是一样吗?” 梁总工低着头似乎在想什么事情最后终于抬起头说道:“周总我决定还是收回我的辞呈我会尽量在限有条件下改善工地安全状况的。” 周颂笑了:“梁总你很像我一个姓风的老朋友你的缺点是没有他那么聪明有才干但是你的优点是也没有他那么固执和清高……”这时候桌上的内线电脑突然响了周颂拿起电话只听外间的秘书说道:“周总有一位姓风的先生没有预约但是非要见你我拦不住他他已经进去了……” 周颂放下电话苦笑道:“我这张乌鸦嘴说曹操曹操就来了老梁你先出去工作吧。” 梁总工推门出去风君子已经闪身走了进来一面走还一边说:“周颂当大老板了想见你一面还要预约差点被人档在门外了。” 周颂起身迎了上去:“原来是风半仙大驾光临我这里没有人会拦你你要来我随时欢迎就怕你不愿意来。” 风君子在沙上坐下:“真的吗我怕有人看见我会不舒服。” 周颂给风君子端上一杯绿茶也在他对面坐下说道:“我们俩的恩怨已经过去很久了该忘记的就忘记吧。快两年了你也不给我打个电话还好你今天终于来看我了。” 风君子:“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的吗?” 周颂:“不知道在等你说呢。” 风君子:“我今天来是想给你讲个故事你要不要听。” 风君子与周颂快两年没有见面一见面风君子就要讲个故事这在别人看起来莫明其妙不过周颂似乎并不感到太意外:“风君子你一点都没变一开口就没头没尾的说事情是什么好听的故事要专门跑过来讲给我听?” 风君子:“这个故事稍微有点长不知道周总这个大忙人有没有时间。” 周颂:“对你我是有时间的。”说完起身打了个电话:“通知各部门今天早上的办公会议暂时取消。”又回到沙前坐下:“这样可以了吧我们可以慢慢聊。” 风君子在沙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向四周看了一圈似笑非笑的说:“你的办公室很气派呀布置的也很讲究看样子也找风水先生看过我没说错吧?” 周颂:“你风君子的眼力自然不会看错的我们搞房地产的都讲究这个我也就是随俗而已。” 风君子:“世界上有一种人说不清楚他们信不信鬼神但是他们却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供奉一些法器目地不是向神求宽恕而只是想得到神灵的保佑你说这是一种什么心理?” 周颂:“好像这方面你比我内行你说说看?” 风君子:“无非是两种心理一种是贪婪希望得到的更多另一种是害怕因为他们肯定做过很多见不得人的事。” 周颂干笑两声没有接这个话题而是问道:“你不是要讲个故事吗到底是什么故事?” 风君子端正了身体说道:“我最近看了一部意大利的电视剧是警匪题材的男主人公是一位警长故事非常长讲的是这位警长与西西里岛的黑手党之间的斗争。你看过没有?” 周颂:“我没看过这部电视剧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风君子:“很多地方跟一般的警匪片一样没什么特别的但是结尾前的一段情节却很有意思。西西里岛的黑手党家族与意大利境外的黑社会集团做了一笔大买卖他们想收购西西里外海的一座小岛。这个小岛上有一个废弃的银矿山矿山下面密密麻麻全是坑道可以用来做隐蔽的仓库。” 周颂:“找一个仓库没必要这么麻烦吧。” 风君子:“普通的仓库当然没必要这么麻烦但是这个仓库是用来储存核废料的。据说这种生意比走私军火和贩卖毒品更赚钱你说是不是?” 周颂眯着眼说道:“这我也不懂啊我是个搞房地产的。” 风君子:“故事还没完这个电视剧的结尾我还没看到。但是我现在在想一个问题就是黑手党赚的钱会怎么处理?怎么样才能洗白了?恐怕需要通过一家合法的公司才可以。如果生在我国可以收购一家面临破产的公司然后将它重组重新包装盈利这样既能够赢得声誉又能够洗白黑钱你说是不是两全其美?如果是一家上市公司就更好了周颂我听说你收购了一家退市的上市企业?” 周颂:“我们集团重组南大科技的事你也知道啦?不过我可没有你那么丰富的想像力。” 风君子:“我也不是凭空想像我听说最近在龙王塘的金沙村一家五口人同时死于白血病也不知道医院是怎么诊断的。这种事情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家人同时受到了强烈的放射性污染物的辐射。俗话说抬头三尺有神灵你相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报应。” 周颂:“不要跟我谈这些我是个无神论者彻底的唯物主义者。” 风君子:“我们还是讲故事吧那位警长给了西西里黑手党头目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阻止了这个交易那批核废料又回到原来的地方一切就像没生过一样。” 周颂深吸了一口气:“真是个大团圆的结局那位警长最后怎么样了?” 风君子长叹了一口气:“警长死了死于黑社会的乱枪之下。” 周颂也叹了一口气:“那你说的那个改过自新的黑手党头目呢说实话。” 风君子:“也死了他是自杀的。” 周颂:“原来不是大团圆是个悲剧的结尾。我可不希望这种悲剧与你我有什么关系。还好我不是黑手党你也不是警察。” 风君子:“我们两个人有个当刑警的老朋友。” 周颂:“你是说常武?常武也看过这部电视剧?” 风君子:“他很忙还没看过。” 周颂:“那就不必要看了他是个好人不应该接触太多阴暗的东西。” 风君子:“这种事情接触太多确实没什么好处我今天来讲这个故事也许对我也没什么好处但是我们毕竟是老同学、老朋友尽管以前有过节但是我还是希望能拿你当朋友看。周颂你这两年来涵养功夫是越来越好了听见什么事情都能面不改色但是有一样东西却骗不了人。” 周颂:“什么?” 风君子:“眼睛里的瞳孔!根据科学研究表明人的瞳孔大小会随着两种情况变化。一种情况是光线的明暗光线越暗瞳孔越大。另一种是内心的喜恶听到或看到什么害怕或厌恶的事物瞳孔会收缩。” 周颂:“风君子我知道你从小就喜欢给人看相就不要扯什么科学研究表明了。你的故事说完了吗?” 风君子:“说完了还有一件事情要问你——你认不认识桃木剑次或者桃木忍?” 周颂:“什么唐人?从来都没听说过!是什么人?” 风君子仔细看着周颂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不认识就算了。” 24 罪人无罪总含冤 风君子刚刚走出金周集团的办公大楼手机就响了是常武打来的常武的声音很着急:“风君子出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你知不知道上次我们去过的龙王塘牙鲆渔场法人是谁?” 风君子:“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已经猜到了我刚从周颂的办公室出来。” 常武:“你去周颂那里干什么?这事和周颂有什么关系?” 常武的语气不对风君子也感到奇怪了:“常武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常武:“龙王塘牙鲆渔场在工商注册的法人代表居然是林真真!” 风君子:“什么?林真真!会不会是同名同姓?” 常武:“我核对过登记的身份证号码就是林真真本人!风君子你说这会是怎么回事要不要找林真真问问?” 风君子:“杀了我也不相信林真真会卷到这件事里先不要直接问她找个机会了解一下。” 常武:“怎么了解?” 风君子想了想答道:“给林真真打电话就说想吃她妈妈做的饭她家老两口一定会请我们去的。” …… 果然不出风君子所料林真真非常大方的邀请他们俩来吃晚饭并说她的父母也非常欢迎他们俩来做客。 当天晚上在林家风君子故技重演和常武一搭一唱又说起了意大利电视剧的事情穿插着又讲了南大科技的重组其中不止一次提到了牙鲆渔场。林真真对这些话题很好奇瞪大了眼睛问了又问。 从林家出来后风君子沉着脸对常武说:“这傻丫头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样子绝对不是装的她自己似乎毫不知情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常武:“如果你说的防空洞的事情是真的那事件就太严重了!我要赶紧向局里汇报让安全部门介入这种事恐怕连我们警察都管不了。” 风君子:“常武我求你一件事情你一定要答应!” 常武:“你不用说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可是这么做太危险了。你真不应该贸然去找周颂这样等于把自己的脑袋伸到了黑手下面。” 风君子:“我也清楚但是周颂毕竟是我们的老朋友、老同学在中学的时候我们还是铁三角呢。他够不够朋友我没办法但我自己要讲朋友的道义不能不给他回头的机会。” 常武:“回头?你认为这种事情一但卷进去能回头吗?你自己现在有多危险你恐怕都不太清楚。” 风君子:“所以说吗不能让林真真卷进去。连周颂都要给个机会那么林真真就更加不能受到伤害了。做这种事情的人是这个世界上的人渣但也是这个社会中的人精也许早就找好替死鬼了林真真恐怕就是不知情的替死鬼。你现在把这件事情捅出去那么只会让林真真掉到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陷阱里面。” 常武叹了一口气:“事不关己关已则乱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风君子深深的看了常武一眼欲言又止只听常武接着说道:“有这么几条线索可以去查第一就是这件事可能和林真真身边的熟人有关我查阅过工商登记的资料上面有林真真的签名从笔迹上看就算不是她本人的也模仿的可以乱真。” 风君子:“还有呢?” 常武:“还有就是林真真的身份证。你记不记得我第一次跟林真真见面就是丢了钱包钱包让我拣到了可是单单少了身份证。当时我们就觉的这件事情很奇怪现在看这是早有预谋的。” 风君子:“本人身份证是工商注册最关健的东西其它的别人都可以代办。这一点我早应该想到了。” 常武:“还有就是这个渔场真正的实际控制人是谁现在你已经查出来是周颂这是一条最重要的线索但是也是一条危险的线索。我想你还是少出面让我来吧。” 风君子:“千万不要不要忘了你警察的身份周颂现在还不知道你也在调查这件事否则的话会更加警觉林真真的处境也会更加危险。” …… 桃木铃与桃木家族的事情越来越复杂而风君子对龙王塘的调查却现自己的另一个好朋友林真真也卷入到一场阴谋当中。面对的麻烦似乎越来越多了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新的麻烦找上门来了。 这天下午天风证券滨海天河路营业部2o8房间风君子坐在办公室里皱着眉头看股指走势听见敲门声抬头一看居然是桃木忍走了进来。 风君子尽量不露出吃惊的表情淡淡的打招呼:“桃木先生你终于来了快请坐。” 桃木忍径自在沙上坐下:“你好像早就知道我要来我是应该称呼你为陈先生呢还是风先生?” 风君子笑的有点不自然:“你既然知道了还要问吗?” 桃木忍:“我早就看出来你不像是个摄影记者后来才知道你早就和我们公司的员工打过交道风先生深藏不露所以我才不得不登门拜访。” 风君子:“你真了不起这么快就能找上门来你那位手下门牙修好了吗?” 桃木忍避而不答这个问题而是转身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问道:“原来风先生在这里工作条件够简陋的。” 风君子:“有这么个地方对我来说已经不错了本来我在滨海就是个游民这里的营业部老总和我关系不错给了我一间办公室。” 桃木忍:“原来风先生是一位证券分析师我查了一下你的资料原来你还有点影响你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做你的股评呢?” 风君子:“桃木先生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做你的生意呢?” 桃木忍:“我是一个老老实实的生意人前几天市政府还给我了一个优秀投资企业奖奖励我这一年来对滨海市就业与税收做的贡献。” 风君子:“那就恭喜你了。名利双收的事情总是好的。中国政府总是宽容和大度。” 桃木忍:“风先生似乎对我有成见或者你对我们日本人总是有成见这好像不太应该。” 风君子:“成见?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这个人最尊重的就是事实事实上日本这一百多年来给中国带来的记忆都是痛苦的我没说错吧?” 桃木忍:“历史?你我这个年纪都没有经历过也没有亲眼看到不要随便做判断。至少这二十年来中国经济增长很快日本提供的技术和资金也有很大的帮助你说是不是这是我这一代人看见的事实。” 风君子笑了站起身来说道:“不谈历史是不是?要和我谈经济问题你还真问对人了你也不想想我是搞什么专业的。” 桃木忍:“风先生有何高论?” 风君子离开桌子背着手在屋里踱起步来一边走一边说道:“这二十年来你可以说是日本帮助了中国我可以说是中国市场挽救了日本经济……你先别说话……二十年前日美贸易顺差巨大摩擦不断。一九八五年美国和日本签定了‘广场协议’一年半以内日元升值4o%这对于以出口为主的日本经济是致命的打击日本进入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衰退危机……” 桃木忍:“这又怎么样?” 风君子没有理会桃木忍的话而是似乎进入了一种演讲状态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日本企业实际的对策是用来国际分工来化解这一矛盾将企业的生产基地大举迁往中国当时也正好赶上了中国的改革开放。但是日本方面将产本生产的工序做了分割高端技术、高附加值的部分留在国内低端部分移到中国。日本母公司将高附加值产品通过企业内贸易的方式转到中国子公司而中国子公司进行低附加值的组装加工然后将成品出口到全世界。这种绕道中国的出口方式使海关统计显示的中国外贸顺差大增而实际上利润却流向了日本……今年是2oo4年正好是二十年有人预测今年中日贸易额将过二十万亿日元从数字上也将过日美的贸易总额出现这种情况是一个标志。” 桃木忍:“什么标志?” 风君子:“这几年日本的外贸摩擦急剧减少而中国的国际贸易摩擦急剧上升。大前年美国那个小布什上台以后美国几乎不再对日本提出任何改善经贸关系的要求可是含金量不高的中国贸易数据却引了‘中国威胁论’鼓吹中国威胁论最欢的恰恰是日本的一些人。我刚才所说的那个标志是一个历史重演的标志再这么展下去以美国为的一些国家会逼迫人民币升值我看这个时间也不会太长了最多到明年人民币将不得不升值日本将是其中最大的受益者。二十年来的祸水东引终于达到了效果你说中国和日本之间到底谁给谁所做的贡献更大一些?” 风君子一番慷慨陈词连自己都被感染了他仿佛站在一个万人大会堂的主席台上侃侃而谈而然低头眼前只有一个阴阳怪气的桃木忍不禁有点泄气。桃木忍看上去对风君子的话很感兴趣一直等他说完才问道:“风先生说的有一定道理但是不是太偏激了一点?” 风君子:“我的话也许有那么一丁点偏激可是对桃木先生这样的人已经够客气的了。” 桃木忍带着调侃的笑道:“我们以前没见过面我也没招惹过你你不至于这样吧。看样子风先生还真是屈才了你应该到政府的决策部门去工作可惜呀!” 风君子:“你不用夸奖我我没那么大的抱负也只是给你补一补国际贸易课罢了。” 桃木忍:“您给我补课?我可是哈佛毕业的!” 风君子:“哈佛?你就是活佛毕业也得补课。” 桃木忍:“我不太理解风先生的幽默。” 风君子:“幽默?我也不觉的自己幽默。哈佛没有教过你亚洲近代史吧?你今天来到底有什么事情不会真的是来补课的吧?” 桃木忍:“闲话说的差不多了现在谈正事我是来下战书的。” “下战书!”风君子这回真的吃了一惊他本以为是桃木忍现了他和桃木铃的事情上门来捣乱的看样子不是这么回事。 桃木忍端正身体接着说道:“我们桃木家在日本是武道世家我平时也指点身边的一些人练习空手道一类的粗浅功夫。前不久风先生在龙王塘出手教训了我们公司几个不成器的员工他们学艺不精自然是活该。但是我听说风先生的中国功夫出神入化想来领教。” 风君子现在才知道桃木忍是为什么来的了他显然是误会了。风君子那一天去桃木忍办公室的时候碰见了在龙王塘被打断门牙的日本人而那个日本人也认出了风君子。桃木忍一定认为当时在龙王塘出手的就是风君子确实在当时只有风君子一个人站出来鼓掌大笑。但是当时出手的是暗处的萧正容风君子可什么都没做不过风君子也懒得和桃木忍解释。 “桃木先生这么说当时那几个人是你的弟子喽?” 桃木忍:“不算是弟子他们只是我的属下我平时指点过几招让风先生见笑了。” 风君子:“那你也用不着和我下战书啊?再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要搞比武那一套吗我看这样好了哪一天我找朋友带你一起去靶场我们玩射击怎么样?数环数定输赢谁枪打的准谁就赢了不必动手打架了吧。” 桃木忍脸色一变:“打架?风先生怎么能将武士之间高尚的对决形容为打架!我们桃木家的武艺几十年来都没有遇到真正的对手我对中国功夫早有耳闻可是我到中国之后没有遇到过一个真正的高手连你们的全国武术冠军我都私下拜访过结果让我很失望。难道风先生也要让我失望吗?” 风君子看着桃木忍自以为是的表情突然想到了六十多年前风行之与桃木忍的爷爷桃木健雄之间那一场并没有进行的决斗心里涌出一股难以形容的厌恶与反感。他也冷冷的答道:“结果让你失望?我看是人家不想跟你这种人动手吧你放心好了你不会失望的我会让你见见什么是真正的中国功夫。” 桃木忍站了起来正色道:“那风先生接受我的挑战了能不能定下日期和地点?” 风君子:“我最近很忙没空陪你玩下个月再说吧。” 桃木忍:“那好时间就定在下个月的今天地点我来选风先生有什么意见吗。” 风君子:“没什么意见不过有个要求这一个月时间你和你的手下不要来骚扰我。” 桃木忍:“好的一个月后见。” 桃木忍走后风君子反而平静下来。俗话说虱子多了不痒痒一个人麻烦多了愁也没用。一个月后怎么办?风君子自己是不可能和桃木忍动手的他只不过是一个文弱书生别说桃木忍这种武道世家子弟就是营业部的保安他也不是对手。不过也没关系还是想办法请萧正容出山吧反正当时在龙王塘出手的人就是萧正容。对于萧正容的身手风君子是相当有信心的他如果出马那个桃木忍绝对不是对手自己只说让桃木忍见识中国功夫也没有说是谁的中国功夫。现在的问题是怎么说服萧正容呢? 25 福至心灵善行之 (今天晚上有事所以提前在四点多更新了。) 说服萧正容比风君子想像的要容易的多。刚开始萧正容对自己的军人身份还有点顾忌可是架不住身边萧云衣和袁晓霞两位女生不停的煽风点火也就点头答应了不过有一个条件——要萧老爷子点头。风君子现在的任务是怎么说服萧老爷子了。 这是在一家大商场的顶楼美食广场的一家餐厅里风君子等人在吃火锅。这顿饭是袁晓霞请客名义上是请风君子却一再要求风君子将萧正容也叫来看样子醉妞之意不在酒。风君子不好只叫萧正容一人干脆把萧氏兄妹都约出来了常武自然也来了林真真也跟着来凑热闹。饭桌上一共是六个人正好三男三女。 风君子一边吃一边偷眼观瞧桌对面的萧正容和袁晓霞。也不知道是火锅的热气熏的还是啤酒的作用袁晓霞的脸一直红扑扑的她一直不断找着各种话题和萧正容聊个没完一边劝酒劝菜就没停过。这一桌上的其它人也都看出来袁晓霞对萧正容有那种特别的意思了纷纷拿酒盖脸装作没看见只有萧云衣在偷偷的笑。风君子心中感叹世道变了居然流行女追男袁晓霞这丫头和萧正容只见过一面就已经采取行动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吗? 俗话说男追女隔做山女追男隔层纸。萧正容似乎对袁晓霞这种过分的热情并不反感两人在一起聊的很开心桌上其它四个人都没什么话好说了。正在这时服务员端着盘子走了过来:“你们点的鸳鸯肉丸。” “鸳鸯肉!风君子你怎么点了这种东西饭店里居然有卖的。”萧云衣瞪大了眼睛问道。 风君子:“不知道就别瞎说这种鸳鸯肉不是鸳鸯肉是牛肉、猪肉、羊肉在一起汆的丸子。” 萧云衣:“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吓我一跳赶紧下几个尝一尝。” 丸子下到火锅中不多时漂上来翻滚的汤散出一股香气。风君子没有用漏勺而是伸出筷子去夹丸子。刚刚夹起一个丸子就听啪的一声风君子手中的筷子在空中折断了一根丸子又掉进锅中汤水险些溅到了身上。众人吓了一跳随后都笑了风君子不好意思的找来服务员又要了一双筷子还是伸手去夹丸子。 他夹起丸子的时候嘴里还在嘟囔:“我还就不信吃不着你了。”话声未落又听见啪的一声这双筷子居然又折断了一根丸子掉落汤中溅起的汤汁把风君子的手都烫了这下众人都笑出了声。萧云衣笑着问道:“风君子你老实交待最近是不是做过什么坏事得罪神灵了连一个肉丸子都夹不起来。” 风君子也觉得奇怪但是也没有多想也笑着回答:“昨天那个桃木忍实在在很不上道跑到我办公室炫耀他是哈佛毕业的我随口回答就是活佛毕业的也不行这算不算是得罪神灵?” 一旁的林真真插话:“你这小子口无遮拦这当然是得罪神灵了赶紧向活佛道歉!” 风君子眨着眼睛想了想向着坐位上方作揖道:“我昨天不小心说错话了不是故意的下次不敢了请过路的神仙与活佛原谅我吧。” 风君子的样子把众人又一次逗笑了萧云衣把自己手中的筷子递过来:“风君子你还是试试我的筷子吧我用过的应该没问题如果再断了就是你的手有问题了。” 风君子接过筷子还是去夹那个肉丸肉丸轻松被夹起没出现什么异常。风君子把肉丸送到嘴边突然又停住了将肉丸又放到了烟灰缸里。身边的常武不解的问:“好不容易夹起的肉丸怎么不吃了?你不吃也别浪费呀。” 风君子眨着眼睛说:“谁知道是筷子有古怪还是这肉丸有古怪反正我是不敢吃了你们吃吧。” 林真真笑道:“就你花样多。” 花样归花样但是风君子这么做大家也觉得有点忌讳最终这一盘鸳鸯肉丸谁也没动筷子。这只是饭桌上的一个小插曲。(第二天滨海当地的报纸上登出了这样一条消息:某火锅店生食物中毒事件有二十余位食客被送到医院打点滴截止记者稿时仍有六人留院观察。报道没写火锅店的名子风君子他们也不知道报纸上所说的就是这家火锅店。) 吃完晚饭天色还早三个女人又提意到楼下商场去逛一逛三位男士虽然不太愿意但也不好拒绝一行人又去逛商场。逛着逛着不知怎么着逛到了女士内衣专区看着货架上飘荡的五颜六色的女式胸衣和内裤三个男人都有点尴尬的停住了脚步。 过了一会儿柜台那边似乎起了什么争执林真真一脸严肃的走了出来。风君子赶忙问她到底怎么了林真真一脸不高兴的说要去找商场经商谈一谈。林真真走了之后萧云衣和袁晓霞也出来了询问之后才知道事情原来是这样的:有一个品牌的内衣搞促销柜台上写着三到六折。林真真看中了一款胸罩标价一百八结果服务开单的时候折扣价是一百五。林真真算了算六折应该是一百零八而一百五显然不够柜台标明的优惠标准于是和售货员理论起来。可是售货员也很委屈说这件衣服店里就是卖这个价。 林真真也算见过世面的人知道和售货员理论没什么结果直接去找卖场的楼层经理。时间不大卖场经理一言不的跟着林真真走了过来径直到柜台前对售货员说:“给这位小姐开一张票六折的。”说完转身离去。 售货员张嘴想说什么卖场经理已经走了只得苦着脸开票不料此时林真真又说道:“我要买两件。” “小姐你刚才不是要买一件吗?”售货员的声音都快哭了。 “我改变主意了挺喜欢这件胸罩的。既然一件能卖两件应该也可以。”林真真不为所动。 售货员几乎用哀求的声音说:“我们这是专卖店衣服不是我放错了柜台可是卖场要我卖我不能不卖。我刚才给经销经理打电话了他说价格不能变出了错让我负责你就不要为难我了。” 林真真:“要么是商场有错要么是你专卖店有错不关我的事我也没提什么无理要求。” 最后的结果是林真真花了216元买了两件颜色不同的胸罩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柜台。众人又接着逛了半天来到了商场的下一层。刚刚走下扶梯风君子突然说道:“抱歉你们先逛吧我去一下洗手间回头找你们。”说完快步离开了。 众人边逛边等过了一会儿还不见风君子回来林真真说道:“风君子该不会掉到马桶里出不来了吧怎么搞到现在?” 一旁的萧云衣问了一句莫明其妙的话:“林真真你认识风君子多长时间了?” 林真真:“怎么了?” 萧云衣:“你真以为他去上厕所了吗?” 林真真不解道:“那他去干什么了。” 几个人中常武和风君子认识的时间最长也最先反应过来:“这小子又去管闲事了不要紧一会儿就回来了。” 萧正容也反应过来了:“看不出来风君子这个人心还挺善的。” 萧正容身边的袁晓霞接过说道:“原来是这样我刚才就看他拉着傍边另一个柜台的售货员问了半天还奇怪他和卖女士内衣的有什么好谈的。” 现在只有林真真一头雾水好奇的问道:“你们都怎么了?好像只有我是傻子风君子到底干什么去了?” 萧云衣:“这位老兄大概是英雄救美去了刚才那个售货员眉清目秀的风君子估计是动了爱心了见不得她受委屈跑上去安慰人家了。” 林真真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有点不高兴的说道:“原来这小子去冒充大善人了那我不就成了恶人了吗不行我去把衣服退了。”说完也转身跑上了楼。 又过了一会儿林真真和风君子有说有笑的走下楼来林真真手中还提着商场的衣袋看来她没有退货。风君子一边走一边和林真真说:“衣服放了错柜台商场不敢得罪顾客可是经销商不怕得罪一个售货员。你们说话的时候我问了傍边的售货员出现这种情况怎么处理那个售货员说只能是那个卖货的小姑娘自己赔差价了。想想人家每天站那么长时间一个月才几百块钱工资我们又何必占她的便宜呢。” 林真真:“这么处理是不对的衣服上错柜台是经销商的错为什么要让售货员赔钱?” 风君子叹息道:“你说的有道理而且你也能找到说道理的地方。但是不是世界上所有人都能找到说理的地方除非那个售货员不想要这份工作还有这个月的工资。你说是不是呢?” 林真真:“那你倒和我说清楚啊自己跑去胡说什么我妹妹刚才不对要把钱退给售货员谁是你妹妹呀!” 风君子:“我看你取得了讨价还价的胜利不想打击你逛商场的兴致。” 说话间两人已经与其它几人汇合萧云衣看见林真真提着衣袋又回来了好奇的将衣袋拿了过去一边打开看一边说:“怎么衣服没退呢?咦!还换了一件这一件比刚才那一件好哎怎么回事?” 林真真笑着说:“风君子真是个高手!” “高手?什么高手?”萧正容不解的问。 林真真:“我原来以为花216买两件就已经很便宜了结果风君子上去一趟我花15o就买了两件其实中一件还比原来那件好……我退了一件另外一件还是按15o的价格买的售货员为了感谢我送了我一件价格268的赠品……原来她们专卖店也有活动购物满一千元可以赠送价格268的赠品一件售货员就送了一件赠品给我。” “可是你购物不满一千元啊你只花了15o。”袁晓霞问道。 风君子插话:“这有什么关系售货员再找几个不满一千元的单子凑起来就可以一件赠品了……我上大学的时候站柜台卖过巧克力赠品都是这样让我自己给吃啦……这才叫与人方便自己也方便林真真你没看到那个售货员还一直对你说谢谢吗。” 萧正容一拍风君子的肩膀:“听说你在搞证券之前搞过商务谈判?” 风君子:“是呀。” 萧正容:“没想到你在女士内衣的价格谈判方面也是高手佩服佩服!” 26 苍桑无关道正邪 “什么?你想学驭魂术!”萧云衣瞪大了眼睛问风君子。 “也不是学只是想请教世界上究竟有没有传说中的驭魂术?” 萧云衣神情古怪的看着风君子:“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对于很多人来说所谓鬼神是不存在的但对于另一些人来说他们认为自己可以借助这种心念的力量。所谓巫术或者法术都存在但是对于生活在现代社会里的普通人来说最好不要去接触。” 风君子:“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也从来没有想过去尝试我只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这么做有什么后果?” 萧云衣:“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后果我爷爷说过要知道后果先要问是什么原因你是为什么呢?是不是因为六十年前的风行之?” 风君子:“不是如果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想用自己的力量去解决但这一次我是想帮一个朋友她现在有麻烦可是我解决不了。” 萧云衣:“为了帮一个朋友?男的女的?” 风君子:“是个女的而且你认识就是那天一起吃饭的林真真。” 萧云衣神神秘秘的一笑:“看来你对她不错嘛不过这和驭魂术有什么关系?” 风君子叹道:“人的力量都是有限度的但是有人借助权力有人借助财势他们相信以此能够摆布世界上其它人的命运为自己的私欲服务。像我这样的普通人又能借助什么呢?借助于信心?借助于毅力?借助于智慧?但总有力不从心的时候。有人认为自己在物质世界中的强大不相信因果那怎么和这些人去对抗?用命运吗?” 萧云衣:“看来你的朋友麻烦还不小已经把你给逼急了病急不要乱投医你用驭魂术究竟想做什么你以前试过吗?” 风君子:“我曾经帮过一个叫飘飘的女鬼她告诉我鬼魂的力量只能去惑乱人的心智而不能在这个世界中触动任何实质性的东西。” 萧云衣:“是这样的这就叫做疑心生暗鬼其实未必就是鬼魂的力量甚至不能证明鬼魂的存在。” 风君子:“可是后来她又告诉我事情未必总是如此她帮我做了一件我做不到的事情。” 萧云衣:“哦她是怎么做的?” 风君子:“她咬破了我的嘴唇沾染了我的精血。” 萧云衣:“这也有可能既然你知道这个办法为什么还来问我?对了她咬破你的嘴唇你们是在接吻吗?” 风君子咳嗽一声说道:“你以为在这个世界上莫名其妙就可以碰到鬼吗?还好我现在好像碰到了一个可是除了声音之外我没有办法和她接触。” 萧云衣:“原来你绕了这么半天就是想问怎么让青叶雅子现形你现在不怕了吗?” 风君子:“其实我从来就没有害怕过。” 萧云衣:“办法我确实知道一些我也可以告诉你不过一但你释放了这个灵魂之后你就必须卷到六十年前她的事情当中然后帮她解决否则你永远没有办法摆脱你想好了吗?” 这是风君子跟萧云衣之间的一段私秘谈话。风君子考虑了很久还是想和青叶雅子的鬼魂做真正的接触只有这样才能弄清楚六十年前风行之的事也许能够帮到今天的桃木铃。当然真正令他下这个决心的原因还是因为林真真他也不知道如何解决林真真的麻烦所以也想借助一种看不见的力量。 风君子将自己的想法曾经向常武透漏过不料却遭到了常武异常强烈的反对认为风君子在做一件不现实的事情。常武是个警察相信的是世俗的法律他决定不再等风君子去胡闹而是用正常的方法去解决这个问题。 就在风君子和萧云衣谈话的时候常武也约了林真真出来。这是他第一次单独约林真真见面。林真真赴约还刻意打扮了一番但是常武对她说的话却让她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常武没有兜圈子而是直截了当的告诉她有人以她林真真的名义注册了一家公司并且有可能利用这个公司进行非法交易。常武提供了南大科技八一牙鲆渔场的工商注册资料给林真真其它的话并没有说的太多只是建议林真真去报案。 其实站在常武的角度这么做也是尽量在维护林真真。以一名警察的职业敏感常武也能感觉到八一牙鲆渔场可能事关重大如果真按照风君子所判断的有人秘密提供核废料存储仓库那么此案件的牵连的绝非是普通人。但是常武并没有直接展开调查或者上报而是先想到了林真真希望林真真在事情真正暴露之前解脱出来。他这么做也是多少违反纪律的。 林真真不知道这里面的厉害关系只是想到了上次自己丢了身份证有人用自己的身份去注册公司。她对常武提供的情况非常感兴趣同时对常武也十分感激。林真真没有直接向公安机关报案而是通过熟人向工商管理部门举报。工商管理部门对此事还算重视详细记录了林真真反映的情况并且表示将展开调查。这一切看上去很顺利但林真真没有想到自己这次惹了大麻烦。 …… 滨海四月末的天气已经逐渐温暖街上甚至有女孩提前将夏天的衣裙穿上了街也许展示美也是一种天性。但是这一天的天公却不作美早上开始就阴云密布冷风伴随着雨点扫在行人的身上远处也隐隐传来了雷声。林真真坐在记者站的办公室觉得有点冷后悔今天出门时没有多加件外套这时候有同事进门对她说:“小林站长叫你到他办公室去一趟。” 林真真有点不情愿的起身上楼。他们记者站在一栋十二层的写字楼里办公一共租用了七八两层本来一家记者站用不了这么大的营业场所但是花租金租了两层楼却和现在这位站长有关。记者站的站长姓孙叫孙卫东这对三十多岁的人来说是个很普通的名子但这个孙卫东的来历却不普通这栋写字楼其实就是他名下公司的产业。 孙卫东的父亲本来在北京某部委工作孙卫东也在北京等地做外贸生意。后来孙卫东的父亲调到滨海市任副市长孙卫东去年也到滨海市挂职做了某报社滨海记者站的站长。这个站长的身份并不起眼勉强只算个处级但是在中国报社这个机构却很特别即不完全算党政机关也不是真正的企业单位但是工作人员却是正式的国家干部而且不引人注意。孙卫东只是挂了个记者站站长的职务平时还是在忙着自己的生意他开过房地产还办了一家外贸公司同时还经营着几家歌舞厅和洗浴中心平常在记者站根本见不着人影。但是今天这位孙站长却来上班了而且点名要林真真过去。 林真真平常不太愿意见这位站长尤其是和孙站长眼神对视的时候总是感觉到不舒服但是领导有请也不得不去。孙卫东见林真真进来很热情将一杯茶亲手放到她的坐位前就像接待一位客人一样这让林真真感到很不自在。林真真坐下就问:“站长找我什么事?” 孙卫东又闲扯了几句工作和生活上的话题最后才问道:“小林听说你最近到工商局去反映情况你说有人盗用你的名义注册了一家公司的法人代表是这样吗?” 林真真吃了一惊没想到是因为这件事她下意识的回答:“是有这么件事站长你是怎么知道的。” 孙卫东笑了笑转身打开了身后的铁柜抽出了一个绿色的文件夹从其中拿出几页纸递到了林真真身前:“林真真说起来太麻烦你还是自己看吧。” 林真真疑惑的接过文件看了几眼就惊呆了过了许久也没有反应过来。这份文件中有工商法人变更文件有银行开户变更文件还有很多款项往来的收付凭证有几份商务合同还有几张办理相关许可手续的申请文件。这些文件上有的盖的是林真真的私章有的写的是林真真的亲笔签名。林真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经手过这些文件但事实却摆在眼前。 孙卫东见林真真不说话笑着说道:“这上面有的签名是你亲笔签的你这个丫头平时办事太粗心了夹在报社签单里面的东西你也不仔细看还有些签名是高手模仿的我敢肯定鉴定不出来。你的名章是别人刻的但手续都是合法的。这些东西你从来没有看过或者看过你也没有注意过但是这些文件在法律上都是有效的。所以你在工商举报的情况不是事实建议你撤回投诉。如果你不撤诉也可以反正查下去还是你自己的事情。” 林真真这时才反应过来脸色苍白的问道:“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包括上次我的身份证被偷?” 孙卫东仍然在笑:“关上门我可以这么说但是打开门这一切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林真真你不知道你名下的公司做了多大的事情我保证如果你知道的话恐怕什么都不敢跟别人说的。” 林真真:“为什么?为什么要选中我?你随便找什么人不行?” 孙卫东:“你虽然粗心但是却不算傻知道我要找个人顶缸以防万一。不过你放心我做的事情通常都天衣无逢只要你什么都不说也不会有别人找到你。至于为什么偏偏选中了你你只能感谢自己走运了因为我对你感兴趣。”说话间孙卫东的笑容已经露出了一点淫亵的味道。 林真真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只听见孙卫东接着说道:“有一件事情出乎我的意料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能不能告诉我是谁提供的消息?” 林真真长吸一口气似乎镇定了下来她站起身来说道:“谁告诉我的你没有必要知道我也不会撤回我的举报我相信事情总能查清楚就算你陷害我到最后你自己也没有好处。” 孙卫东似乎对林真真的反应有点意外:“没想到你的性子还很刚烈我就喜欢这样个性的女孩。你不说我也不问我会自己查出来是什么人走漏的消息我也有办法让他从世界上消失做我们这种事情的人是有很多手段的。对了林小姐你还不知道你这个公司都做了哪些事吧?跟你说也说不清楚反正是国际性的大买卖滨海的黑白两道也是为我们服务的……林小姐脾气的话只会把自己送进监狱没有办法动我一根汗毛不过你想一想你的父母还在滨海你就不想让他们安度晚年吗?我是好心所以才提醒你……我忘了告诉你我们记者站的摄影师小陈十分钟之前刚刚不幸遇到车祸今后已经不能来上班了。” 很难以形容林真真听完这番话的感受她不知道摄影师小陈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难道他也是孙卫东手下的人?也参与了这件事情?但是小陈从来没对她说过什么林真真和小陈有过私下的接触却与此事无关。看来孙卫东怀疑错了人这种手段未免太狠了! 林真真又软软的坐了下去眼圈已经红了双手抖拿起文件欲撕。孙卫东抢步过来劈手夺走阴阳怪气的说道:“你撕了这几份也没有用这只是一小部分。林小姐受过高等教育我想你也懂法律你知道这件事的后果。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我们现在也算是事业上的合作者了只要你合作我会好好保护你的。”说着话粘乎乎的坐到了林真真的身边…… 27 君子奈何偏做贼 这是一天早上常武刚刚在办公室坐下一杯茶还没有泡好风君子就急冲冲的走了进来。坐在对面的袁晓霞眼尖先看到的风君子笑着跟他打了个招乎但是风君子却红着眼睛没有理会袁晓霞直接向常武走了过去。 常武听见袁晓霞在招乎风君子也有点意外因为风君子很少到他的办公室来据说是讨厌在门卫那里登记的手续。常武转身想招乎风君子不料风君子已经走到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从椅子上拎了起来。常武身材魁梧被风君子拎在手中十分滑稽可笑一傍的袁晓霞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赶紧上来劝阻。只听风君子喝道:“常警官你以为你是警察就了不起吗?老子要有枪也能毙了你!” 风君子的话说的常武莫名其妙但是却把一屋子警察全得罪了大家都围了上来。袁晓霞赶紧将众人推开上来拉住风君子劝道:“风君子有话好好说到底是什么事情?” 风君子松开手指着常武的鼻子说道:“都是他做的好事帮不了人也不要去害人家。”言毕转身头也不回走出了办公室。 风君子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常武连说话的机会也没有也赶紧追了出去终于在大门外追上了风君子。一边跑一边问:“风君子你把话说清楚一大早什么神经闹事都闹到公安局来了。” 风君子转身站住瞪着常武问道:“是你出的主意让林真真去报案?” 常武一愣:“是啊怎么啦?林真真出事了?”说着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风君子一把将他的手机夺了过去:“没错林真真出事了这下你满意了!别给她打电话你要是不想再伤害她的话最好就装作不知道。” 常武:“倒底怎么回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风君子:“我听鬼魂说的。” 常武:“你好好说别开玩笑!” 风君子:“我不开玩笑我就是听一个鬼魂说的。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不要去问林真真……” …… 午夜零点孙卫东的办公室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最后停在办公室的门前只听一个声音轻轻说道:“雅子你有办法能按住锁簧吗?”随后听见门锁一声轻响然后是门把转动的声音。门开了风君子从黑暗中走了进来。 风君子直接走到了铁柜前。这是一个比较常见的高档铁皮文件柜上面也有类似保险箱的密码锁风君子一边转动着密码锁上的转盘一边轻声说着什么。只见他的手上带着一副黑色的手套头上也被一顶风帽紧紧的包了起来脚下还套着医院重症监护室里用的那种鞋套。时间不大风君子打开了铁柜的门从中抽出了一个绿色的文件夹。就在这时窗外似乎有了响动风君子赶紧转身向窗外看去。 只见窗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垂下了一条绳子而且还在不断的晃动看来是有什么人正顺着绳子从楼项攀缘而下。风君子窜到窗前向上看了一眼又小声对身边的空气说了什么然后自言自语道:“这臭小子还有点良心只不过太冒险了!” …… 风君子说的臭小子就是绳子上的常武。常武穿着一身深色的衣服打扮的也和风君子差不多从楼项借助绳子滑到八楼的窗户前。他先将身体在绳子上固定好从腰间的包里拿出了一个小吸盘和一把玻璃刀。他伸手试了试窗户没想到窗户却应手而开。 常武滑落到房间里轻轻落地没有出声响。他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掏出一个小手电照了一圈随后也来到了铁柜前。他看到铁柜上的密码锁皱了皱眉头从包里又掏出了几件形状各异的工具然后伸手试了试铁柜的门把手没想到柜门又开了——文件柜跟本就没有锁! 常武举起手电照向文件柜就见三排文件当中有一个绿色的文件夹正好抽出了一半。常武顺手抽出了这份文件夹打开看了看面露喜色随即放进了怀中。收好这份文件之后常武将柜中的文件一份一份抽出来大概查看了一遍又将另外三四份文件放到怀中。关上柜门走回到窗前。 常武刚刚爬上窗台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觉的这间屋子里不止有他一个人似乎还有什么人在黑暗中观察他再说今天得手的也太顺利了。但是这种环境下不容他多想他摇了摇头又从窗外离去。 …… 看见窗外的绳子又被收回到楼上风君子从沙后面钻了出来。他仔细检查了窗台上可能留下的痕迹现常武的手段很干净双脚跟本就没有碰到窗台他是推开窗直接荡进来的。风君子关好窗户又走到了文件柜前他没有象常武那样一份份的翻文件而是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塑料编织袋——装行李卷铺盖的那种。他把三排文件架上的文件都仍到了袋中又打开孙卫东的办公桌将抽屉里的零碎也都倒了进去。 风君子拎着一个沉重的大袋子走出去的时候明显比较吃力一边走一边小声说:“雅子你在前面探路有什么情况就大声喊反正别人听不见你的声音。” ……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钟孙卫东晃晃悠悠的来到自己的办公室掏出钥匙打开门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得意的笑。他在想前两天搞到手的那个叫林真真的姑娘这个女孩他已经注意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腾出功夫去弄她没想到前两天她却自己找机会送上门来了。三贞九烈又能怎样?他孙某人看中的女人没有谁能逃得掉的! 他又在想这个妞真是有味道他不太喜欢那种投怀送抱过于温顺的女孩那样太没有意思了。这个林真真当时不是没有想过反抗但最后还是让他得手了他回忆起林真真无力的挣扎以及挣扎时胸前那对红丸的诱人的跳动身体的某个部位不禁又兴奋起来。他想起自己将这段过程录了像他录像的目的倒也不是为了要挟对方他也不害怕对方会去报案他要将这个过程留下来自己欣赏在欣赏中得到更大的快感。这段录像就放在他办公桌的抽屉里现在可以拿出来好好欣赏一翻了。 孙卫东淫笑着打开抽屉伸手却摸了个空。他低头一看抽屉居然是空的!又赶紧打开了其它所有的抽屉——也全是空的!孙卫东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身去开铁柜的门转了三圈密码之后门开了里面也是空空如也!孙卫东这下慌了本能的抓起桌上的电话想报警反应过来又放下了电话——这种事情不能报警因为丢的东西有些不能让警方知道! 过了一会儿孙卫东才从慌乱中回过神来他恨恨的骂道:“老子也太大意了!没想到滨海这个地方居然也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他抓起电话不知道在通知什么人:“你们都到老地方等我把其它人都叫上老子这里出了点事!” …… 在孙卫东招集人手的时候常武也在一家酒吧的包厢里约风君子见面。这早在风君子的意料之中但是他还是装做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他见到常武的时候还是一脸冷冷的模样但是在心里对常武的怨恨已经渐渐的平息。林真真的事情不是常武的错而且自己昨天晚上亲眼看见了常武冒险做贼。要是别人入室行窃可能不是很重的罪行可是常武不一样他身为刑警队副队长如此以身犯险付出的代价可能会比平常人大的多。 常武关上门递给了风君子几份文件淡淡的说:“我想办法搞到了这几样东西你看现在该怎么办?” 风君子没有说话打开文件仔细看了起来。风君子看的很快但是看完之后又从头细细的看了一遍看完第二遍似乎还不够又仔仔细细的看了第三遍。一个多小时之后才抬起头来对常武说:“常警官你要报案吗?” 常武皱着眉头沉声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风君子合上文件:“这几份东西可以将孙卫东、周颂都送进监狱甚至枪毙但是林真真一样要坐牢!” 常武:“你我都知道林真真是无辜的。” 风君子:“你知道我也知道但是法官不会相信你是警察你应该明白法庭是讲证据的这些证据足够定林真真的罪。” 常武:“可这是惊天大案。孙卫东利用外贸公司走私也就罢了他居然还将日本的核废料偷运到境内非法提供存贮场地。而周颂居然会是他的帮凶利用重组上市公司来洗钱!这件事情如果捅出去就算他们有再硬的后台也罩不住。” 风君子:“那你报不报案?” 常武:“我想我们应该报案不报案就不是中国人。” 风君子:“那林真真怎么办?” 常武:“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一向有办法你说呢?” 风君子:“先不谈这件事我能问一问你这几份材料从哪里来的吗?” 常武:“这你就不用管了反正我有我的办法。” 风君子:“我看这些材料都是原件没有一份是复印件我想你是偷来的。如果孙卫东或者周颂现这些材料丢了林真真立刻就会有危险这你想过没有?” 常武:“就算是我偷的这和林真真有什么关系?” 风君子:“孙卫东现材料丢了先就会怀疑接触过这些材料的人。据我所知林真真曾经在孙卫东的办公室里亲眼看过这其中的文件而且也亲眼看过孙卫东从文件柜里拿出来。我如果是孙卫东我也会怀疑林真真的而且以孙卫东的手段不管有没有证据他都会采取行动的那林真真不是有危险了吗?” 常武:“那你说怎么办?” 风君子:“这回事情还是你惹的所以交给你一个任务尽量保护林真真的安全。” 常武:“这我知道可是我也不能天天跟着她啊。” 风君子:“还有一个釜底抽薪的办法就是让孙卫东知道是谁偷了材料。不过这个办法比较冒险。” 常武:“你是要我告诉孙卫东并且警告他不要乱来吗?” 风君子:“不能是你你是警察。这件事让我来吧实在不行我会给孙卫东打电话告诉他材料在我手里这对他也是一个要挟。” 常武:“东西不是你偷的你为什么要背在身上。” 风君子:“材料交给我你就当不知道这回事记住了!” 28 常存我思故我在 “铃铛你相不相信世界上有鬼魂?”风君子坐在餐桌傍问桃木铃。 桃木铃:“我相信”。 桃木铃如此干脆的回答让风君子很意外:“我以为以你的学历应该算是个高级知识分子了怎么会相信世上有鬼魂呢?” 桃木铃:“这也不奇怪我们说的鬼魂不是一个意思我的专业是心理学研究的是人的精神世界精神世界中的一切事物都是现实世界在人们心灵的投射。如果在人的心里存在鬼魂这种现象那么鬼魂就是存在的。” 风君子眨了眨眼睛:“世界是辨证而抽象的存在原来你信仰黑格尔的哲学。” 桃木铃:“不能这么说这个专业在哲学上很难找到一个门派的根源神经分析的鼻祖弗洛伊德的理伦至今仍然是科学的神话或者说是现代的神学。我的导师在课堂上曾经跟我们讲过当代中国曾经流行的一句话。” 风君子:“什么话我听说过没有?” 桃木铃:“你一定听说过就是旧社会把人变成鬼新社会把鬼变成*人。” 风君子闻言哈哈大笑半响才说道:“原来是这句话你的导师也为社会主义做宣传吗?” 桃木铃:“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我们导师的意思只是在研究社会群体精神现象而并不是说哪种现象比另一种现象更加好或者坏。” 风君子:“萨特曾经说过‘没有哪一种处境比另一种处境更加自由’原来你们的导师是存在主义者。” 桃木铃:“好像也不是你说的那样我的导师属于荣格学派研究的专业是人格分析。跟存在主义之间有什么关系我也不知道。不过他确实跟我们说过‘鬼魂也是一种存在’我想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风君子:“门槛之所以成为门槛不是因为它的本身而是因为它存在的位置。” 桃木铃:“这又是谁说的话?” 风君子:“出自亚里士多德的《形而上学》。” 桃木铃用略带惊讶的眼神看着风君子说道:“你的渊博让我感到吃惊我们平时和中国同行交流时很少能谈到这么深入的问题。西方往往认为中国当代学者缺乏精神灵性。” 风君子叹了一口气:“同样的话我也听一个讨厌的家伙在饭馆里说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个地方有它法定的哲学。” 桃木铃:“哲学也能法定吗?难道灵魂现象也可以立法或者立法规定鬼神存不存在?这不是世俗的规则决定的事情。” 风君子:“你生活的西方却忘记了西方的历史在中世纪的欧洲不仅哲学是法定的甚至宗教与神学也有它的法定地位。现在到这里有什么好吃惊的!” 桃木铃看着风君子的眼睛若有所思的问道:“你今天怎么突然和我谈起这个话题来了。看来你真的见到了鬼魂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灵魂存在呢?能不能让我也见一见?” 风君子:“我知道瞒不了你我确实见鬼了而且是我主动的。不过你见不到她因为你看不见也听不到。” 桃木铃:“我有办法只要你能和它接触我就能和它接触你能配合我做一个小实验吗?” 风君子赶紧摆了摆手:“还是算了吧现在还不是你们见面的时候到时候再说。” …… 风君子和桃木铃相处得越来越融洽了他平时很少能找到人做这样的交流甚至有了一种相逢知已的感觉。但是他面对林真真的时候却不知道该如何收拾自己的心情。几天不见林真真憔悴了许多似乎变了一个人不是以往假小子的模样连眼神也暗淡闪烁不愿与风君子的目光相接。 风君子与林真真出来见面见了面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只是默默的递给了林真真一叠文件。林真真接过文件夹一页页翻看起来。看着看着她的面色和眼圈都变的潮红呼吸也急促起来。不等林真真说话风君子先开口了:“这些东西都是常武冒险得来的他怎么到手的你就不要问了。有可能有人用这些东西威胁过你但是你现在已经不必再害怕了……你看完了吗。” “我看完了。”林真真的声音有点暗哑。 “看完了还给我。”风君子拿过文件点亮了打火机文件一页一页消失在火光中。 林真真惊讶的问:“你为什么要烧掉它?这些都是罪证!” 风君子面无表情的回答:“这些确实是罪证是孙卫东他们的罪证也是你的罪证。常武交给我材料的时候说过一句话‘抓住坏人的目地是保护好人所以我们不能在坏人落网的同时伤害好人否则就失去了最初的意义。’所以我当着你的面销毁它。” 林真真咬着牙说道:“我宁愿和这些人一起去死。” 风君子:“真真你不要这样你没有错不要辜负了常武的一番心意。他身为警察入室行窃已经是犯错销毁罪证是错上加错所以他不能当着你的面这么做特意求我来见你。” 林真真低着头:“谢谢你。” 风君子:“不要谢我要谢就谢常武我什么都没做。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那就是今天的事过去了就当没有生过。你不要对你的家人朋友以及任何人包括我和常武在提起这件事情否则你会害了自己也会连累常武。” 林真真看着地上的灰烬:“太可惜了继续让这些人逍遥法外。” 风君子:“也不能这么想我的想法和常武是不一样的他认为罪证是惩罚坏人的手段但不知道什么样的秘密才是最有威胁的秘密。” 林真真:“什么意思?” 风君子:“根本不存在的秘密才是真正的威胁现在孙卫东一定在想尽办法找回这些材料但是他已经永远没有办法找回来他会永远生活在担惊受怕当中……真真你还想在报社干吗?有没有想过换一份工作?” 林真真:“前一段时间有一家杂志社希望我过去可是……” 风君子看着林真真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不住小声说道:“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那就是孙卫东的办公室里不仅仅丢了这几份文件而且还丢了其它很多东西几乎是所有的东西——文件柜和办公桌里的东西全都不见了那里可能是闹鬼了。闹鬼的地方还是不要呆了赶紧离开吧。” 林真真这才抬起头来:“你说的都是真的孙卫东办公桌里的东西全都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都到哪里去了?” 风君子:“当然是真的可能包上石头丢到海里去了……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这件事情今后就当没有生过你不要再和任何人和包括我和常武提起。” 林真真:“常武知不知道孙卫东的办公桌里有……一盘录像?” 风君子:“常武不知道不过那盘录像已经不存在了连屋里的电脑硬盘都让人给拆走了以后你就不要再提这件事情了它已经过去了。” 林真真:“我马上就回记者站去办辞职手续。” 风君子:“常武说今天下午三点半在你们记者站门口等你帮你收拾东西现在时间快到了你该去了不要让他等久了。” …… 风君子以为自己处理林真真的事情已经够快的了但是他也有疏忽的地方。林真真这么干脆的辞职立刻引起了孙卫东的警惕当天晚上十点多钟的时候风君子就听说了常武受伤的消息。 事情生在晚上八点多钟行凶者的目标不是常武而是常武身边的林真真。地点在前往林真真宿舍的路上。那天下午常武陪着林真真一起递交了辞职申请简单的收拾了办公室里的东西并陪她一起吃了晚饭。晚饭后他陪着林真真一起去记者站的宿舍收拾其它的东西。林真真的父母虽然住在滨海但她是北京户口也算外地调到滨海来工作记者站也给了她一间单身宿舍林真真经常不回家住在宿舍中。 常武和林真真是在走过一条偏僻无人的街道时遇袭的。常武虽然不是萧正容那种武林高手但是相对普通人也算身手不凡本来也许可以对付那三个暴徒。但是事情生的太突然常武只来得急伸出手臂挡下了砍向林真真的第一刀随后才展开反击打倒了其中的两人。另外一人还要动手常武档在林真真身前大喝一声:“再不住手我就开枪了。”常武其实没有带枪但这一声大喝吓退了三人。林真真从身后扶住常武触手全是鲜血。 常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他睁开眼睛看到的先是风君子、林真真的母亲、袁晓霞以及刑警队的同事们却没有看见林真真。看见常武睁开眼睛坐在床前的风君子开玩笑似的说道:“臭小子你终于醒了要知道睡懒觉可不是好习惯。” 众人见常武醒了过来都松了一口气围到近前七嘴八舌的问候袁晓霞凑上前来说道:“常队长赤手空拳勇斗劫匪队里已经决定把你的先进事迹写成材料上报局里看样子这次你的副队长有希望正式提正了。” 常武显然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一边望着四周一边问道:“什么劫匪?林真真呢她怎么样了?” 一傍的林妈妈柔声说道:“真真没事在隔壁病房休息你醒了我马上叫她过来看你。” 常武:“什么她也住在病房她受伤了吗?” 风君子插话道:“伤倒是没有受伤不过一下子被医生抽了5oocc鲜血恐怕也要休息休息吧?” 常武:“5oonetbsp;风君子:“还不是为了抢救你。其实你小子伤的也不重都是皮外伤包扎好了躺两天就没事儿了看样子学过怎么挡刀。只是昨天晚上失血过多送到医院的时候情况很危急。” 常武:“那也不用林真真给我输血啊。现在医院有制度都是血站供血禁止现场采血。” 风君子:“谁知道你小子昨天晚上怎么那么走运血站的司机喝多了将急诊送血的面包车开到沟里去了自己现在还在住院呢。要等血站再找人派车送血你恐怕已经没命了迫不得已才现场采血。可惜呀不是我不够朋友当时晚上来的人只有林真真和袁晓霞与你一样是a型血不过等袁警官来的时候血站的第二辆送血车已经到了所以只有林真真……” 风君子罗里罗嗦说了一大堆常武终于听明白了原来昨天晚上自己受伤之后是林真真的鲜血救了他的命。只听风君子的话还没说完:“常武你就好好休息吧林爸爸和林妈妈把家都搬到医院来了会好好照顾你们俩的。你们队里现在已经开始追捕那几名歹徒了连我们的常队长都敢动胆子实在太大了。你放心今后你不会生这种事情了……即然你醒了我也可以放心去处理另一些事情了。” 风君子这一席夹七夹八的话在场的只有常武听明白是什么意思他想伸手去拉住风君子但是身体仍然很虚弱只有眼看着风君子走出了病房。 29 情到深处自不知 回答书评中的两个问题。 老大现错误啊~~第一章是199年~~一会有变成2oo2啊~~(xrap;&1t;7-21:24>) 答:你说的应该是第一部“神欺鬼骗”这部故事的背景是2oo2年末到2oo3年初。正文前面有一段引言讲述的是主人公1997年的一段经历与正文的情节无关。 公子是不是最喜欢看诗经啊风雅颂都出来了。其实我还是觉得那个开玩笑的解释“国风第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比较适合风君子:)(绯寒&1t;7-1514:41>) 答:你看出来了?我刚开始写第一部小说时手边正好放了一本《诗经》就用诗经里的典故给书中人物起了名字。不仅包括风、雅、颂还有常武、召南、东山、无衣、伯兮都是出自《诗经》甚至第二部中的式微、方思也是。到后面几部经卷气才淡了下来。 ——————————————————————— 风君子锁着书房的门坐在电脑前双手捂住脸眼光从指逢间看着屏幕上一段录像。他有一种想伸手打碎显示屏的冲动冷静下来才想起这是自己的电脑。昨天晚上孙卫东不仅派人袭击了林真真而且风君子刚刚得到消息在林真真遇袭的同时记者站单身宿舍生了火灾。火灾的原因据说是因为电线短路起火的地点就是林真真的房间凡是能够点燃的东西都被烧光了。看来风君子不得不想想办法了。他掏出手机换上了一张神州行的电话卡。 风君子坐在书房中沉思的时候孙卫东也坐在办公室里想心事。自从办公室失窃后不久林真真就提出来辞职他本能的怀疑到林真真与此事有关。但是闹了这么大的动静手下还失手误伤了一名警察失窃的文件还是毫无线索。这两天莫明其妙有了一些风言风语说这栋写字楼闹鬼不知道这些小道消息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孙卫东本人甚至在某些网上论坛中也看到这样的帖子叫什么“滨海市十大诡异之地”这里面包括理工大学的九舍、医科大学的实验楼、滨海公园的探海洞、劳动山的杨树林、最不可思议的还有他所在的这栋写字楼。这里面有些地方的怪异传说在滨海早就有但不知道什么无聊的人将他的写字楼也编了进去。 想到这里孙卫东心里也有点不安。失窃案生之后他也请有刑侦经验的专业人士私下里来看过现场得出的结论是不可思议!当时办公室门窗紧闭文件柜和办公桌抽屉私毫没有被撬动过的痕迹现场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而他的整间办公室里所有的材料几乎都被搬空了不仅连重要的文件甚至连抽屉里的签字笔都不见了这种贼恐怕世上少有!他虽然不太相信鬼神之说还是找朋友请了个“大师”来看了看留下几件“镇邪”的“法器”。 就在孙卫东胡思乱想的时候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沉思。他拿起话筒里面传来一个飘忽的男子声音:“姓孙的你知道你的材料哪里去了吗?” 这一句话让孙卫东吃了一惊急切的问道:“你是谁?你知道我的东西在哪吗?你想要什么?” “我是地狱里的冤魂。” 孙卫东大声道:“不要跟老子装神弄鬼有什么条件就开出来。” “装神弄鬼?我没有装神弄鬼我本来就是鬼。你不信我可以告诉你我一家五口人都住院在龙王塘的金沙村现在我们全是孤魂野鬼你现在一定知道我是谁了吧。” 这番话让孙卫东出了一身冷汗他听周颂提起过前一段时间金沙村有一户渔民不知怎么撬开了八一渔场防空洞的大门跑到里面存放海产品还偷了几个水泥柱子拿出去当船墩结果得了放射病都送了命。他以为这件事情已经早就过去了没想到今天打电话的人却自称是那户人家的鬼魂。他定了定心神仍然恶狠狠的对着电话说:“就算你是鬼老子也不怕你即然打电话来有什么话就快说我的文件在哪里?” “姓孙的你果然干脆你丢的东西都在我手里我们谈笔交易怎么样?” 孙卫东:“你开个条件吧。” “我给你个银行帐号你在一个月内将5oo万现金打进去钱到帐之后我们再谈。” 孙卫东听到这里松了一口气看样子对方不是什么鬼魂而是装神弄鬼的人鬼魂是不会要这么多现金而且也不会有银行帐号的。平静下来之后他问对方:“钱我有的是不过我凭什么相信你?你收了我的钱不给我东西怎么办我看找个时间地点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我没兴趣跟你玩这种游戏给不给钱你自己看着办如果一个月内钱没有到帐的话我可以把材料递给中央或者干脆把它贴到网上到时候你就自己一个人玩吧。” 孙卫东有点急了:“你收了我的钱总得给我一个保证否则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收你的钱本身就是一种保证我拿了你的钱就是你的同谋怎么还可能去告你呢?” 孙卫东想了想心中暗道暂时应该把对方稳住在通过其它的途径再查出他是谁于是说道:“你把帐号告诉我我可以考虑你的提议。” 对方的声音仍然不紧不慢:“你听好了帐号是……还有刚才忘了说清楚了我说的5oo万不是人民币而是美金……” 孙卫东:“你说什么!——”此时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听筒里传来嘟嘟的盲音。此时孙卫东再也没有心思理会林真真的事情了他立刻找人追查电话和那个银行帐号。 …… 风君子挂断电话时仍然是一脸冷笑他抽出电话卡扔进了垃圾筒里心想让孙卫东慢慢去查吧。风君子留给孙卫东银行帐号是属于另一个人的这个人就是日本木兆株式会社中国滨海分社社长桃木忍也就是约风君子一个月后比武决斗的那个家伙。风君子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目地当然不是为了帮桃木忍财。孙卫东和周颂在龙王塘有见不得人的勾当。而桃木忍和他的手下也在龙王塘一带四处活动可能与六十年前的历史遗案有关。这两伙人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风君子也想试探试探。 …… 常武的伤势不重那天晚上的危急情况仅仅是由于失血过多休息几天已经没有什么大碍林真真现在也没事了。但是林家父母却坚持劝常武在医院多休息两天。常武的父母不在滨海而林家老俩口简直已经把常武当成了自己的儿子一家三口包括林真真轮流在医院照顾搞的常武很不自在但也有那么一点幸福的感觉。可惜风君子没有幸福的感觉却同样感到有点不自在。他尽量少到医院去看常武。林家父母看常武的眼神分明就是在看女婿而常武看林真真的眼神分明就是在看爱人林真真现在情绪虽然仍然消沉但是看见常武的时候眼神中也有了几分暖意。看来只要林真真只要早日摆脱心里的阴影两人之间的火候就差不多了他风君子夹在中间反倒显得多余。 这是一天中午风君子坐在一家西餐厅里吃饭。这家餐厅的门外不远就是他和桃木铃在滨海初次相遇的地方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到这里来。风君子要了一瓶红酒一边喝一边在想常武和林真真之间的事情。他为常武的感情感到高兴同时莫名其妙也感到一丝酸楚他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风君子突然自言自语道:“难道我也喜欢林真真?为什么以前我没有意识到?”喝着酒他突然一甩头心中暗道:“我自以为聪明原来也是个傻子常武为林真真做了那么多事情那是因为他爱上了她那我又是为什么呢其实我和常武做的事情是一样的……唉!现在想这些干什么还是喝酒吧……” 风君子一个人坐在那里喝闷酒突然听到对面有一个女孩的声音:“先生这里有人吗?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餐厅里的空座很多可是这个女孩非要坐在他对面。现在的风君子也没有心情多想头也不抬的答道:“没人你坐吧。” 对面那个女孩似乎不是来吃饭的只要了一杯果汁喝了几口就叫服务员买单。女孩起身离去经过风君子身边时悄悄的将一张小字条放在了他的眼前。字条上写着“小心你被坏人盯上了那边两个新疆人。” 风君子吃了一惊本能的想抬头说话但女孩已经走了。风君子用眼角的余光透过玻璃窗看见了女孩的脸孔有点熟悉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餐厅的不远处有一张桌子傍坐着两个高鼻梁深眼窝、穿着脏兮兮夹克的男人在低头吃饭眼角的余光却有意无意的瞄向他这一边。他想起来今天在大街上的时候已经好几次看见这两个人了现在出现在同一家餐厅里恐怕不是巧合那么简单!这种情况如果生在平时他也许早就会有所警惕但今天他有点心不在焉幸亏刚才那个女孩的提醒。风君子不知道那两个跟踪他的人是谁但现在却对那个女孩更感兴趣——当今社会肯暗中帮助陌生人的人已经不多了。 也许是酒喝多了人的胆子也会大许多看见那个女孩穿过马路走进对面的一家商场风君子决定玩一个跟踪与反跟踪的游戏。他站起身来也穿过马路走进商场远远的看见那两个人也跟了过来。商场门口有两个保安风君子上前小声对他们说道:“我刚才看见后面那两个人在商场里偷东西了偷完了从侧门出来转一圈又想进去我怕惹麻烦没敢报警你们注意点。” 风君子走进商场回头看见保安指着“衣冠不整恕不接待”的牌子将那两个人拦在了大门外也加快脚步向女孩背影的方向追去。 女孩没有在商场里停留而是穿过大堂弯弯曲曲的绕过了几个柜台从另一侧的大门走了出去。女孩出门之后顺着大路走了短短的一段转身拐进了一条小胡同最后在一栋老式楼房前停了下来掏出钥匙准备开楼道的门。这时她听见身后有一个声音问道:“这位小姐我还没有谢谢你呢我们似乎在哪见过能不能请教一下贵姓?”女孩转身向后看去风君子已经来到近前。 30 山中月下私语时 风君子仔细看着面前的女孩她的年纪不大看上去也就二十挂零。女孩长着一张典型的瓜子脸小巧的下巴很可爱细长而略微下弯的眉梢加上一双不大却是黑白分明的眼睛给人一种很容易亲近的感觉。女孩的个头正好到风君子的鼻尖大概在一米六左右身材略显单薄衣着也很普通但相貌也算清秀。风君子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她。 女孩见风君子居然跟了过来神情略显慌乱向风君子身后看了看问道:“先生那两个人被你甩掉啦?这一带比较乱以后到这里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风君子笑了这个女孩比他小很多却用老江湖的口吻劝他出门小心点他笑着答道:“刚才那两个人只是小角色。对了你为什么要帮我?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你?” 也许是风君子的表情让女孩的戒心淡了下来女孩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先生你不记得我啦?我们就在刚才那家商场里见过面我是女式内衣柜台的售货员一个多星期以前还打过交道当时你帮过我……” 风君子这才突然想起在哪里见过她就是那次和林真真等人一起逛商场林真真买内衣的时候与商场起了冲突当时是风君子帮着调解的那个售货员就是面前的女孩。此时风君子心里有了一番感慨:自己当时是帮过这个女孩当然是对于他只是个很小的一件事情连生活中的小插曲都算不上可是女孩却记在了心上也记住了他这个人而且今天也帮助了他。想到这里风君子伸出手说道:“我想起来了没想到又见面了今天的事情真是要谢你了。认识一下我叫风君子风雨的风正人君子的君子。” 女孩犹豫了一下也微笑着伸出了手:“你的名子真奇怪居然叫君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好人。我姓刘文刀刘叫刘可儿……我就住在楼上要不上去坐会儿?” 从刘可儿嘴里风君子得知刚才那两个人的来历。在滨海西部商业区也就是从家乐福市到百盛商场一带原来是所谓吉林帮的地盘。在这里摆摊设点包括小偷小摸的流动人员大多是东北人可是一年多以前来了一伙新疆人仗着比东北人更加的凶悍渐渐蚕食了这片地盘现在已经成了一点小气候。这些人有的也经营一点小买卖或者和城管打游击做无照商贩生意其它的人在人多的时候小偷小摸在人少的时候也干一些拎包抢钱的勾当。公安机关对这种情况也很头痛集中打击了几次但还没有完全解决问题。 刘可儿在附近商场里上班也在这附近这一带租房居住对附近一带的小混混都有点脸熟了商场的保安也一样也难怪今天商场的保安会把那两个人拦在门外。今天刘可儿上的是早班换班的时候看见风君子一个人闷闷不乐的闲逛认出了他同时也现有两个眼熟的小混混一路跟着他。刘可儿想过这个男人曾经帮过她有必要提醒他一下所以就有了后来的那一幕。 风君子听了刘可儿的话才知道盯住自己的那两个人只是附近的小毛贼所以才这么容易摆脱。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风君子起身告辞出门的时候他笑着对刘可儿说:“以后你也要小心一点不要随便让陌生男人进家门。”(徐公子注:风君子和刘可儿之间另有故事但是与本文无关感兴趣的读者可以参阅下一部小说《神女心》) 刘可儿对风君子说的话不仅没有解开风君子心中的疑问反而让风君子更加困惑:如果那两个人就是这一带的剪径小贼没有必要花那么长时间去跟踪自己这样一个连包都没有带的青年男子!自己身上没有什么可以让贼惦记的东西他检查了一下周身上下左右裤兜里的钥匙包和手机都还在上衣里兜里的钱包以及钱包里的身份证和几百元现金也完好无损。那两个人只是跟着他很长时间内甚至在下手机会很好的情况下并没有试图接近他这违反了一般偷窃的常识。 风君子从来不认为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出常识以外的事物如果真的有的话那一定另有特殊的原因——看来今天他不是偶然遇到了“关心”他的小偷而是有人在暗中留意他的行动。至于为什么会用街头小混混来干这种事只能这么解释:暗中观察他的人不想引起他的警惕而且万一出现什么意外也很容易转移风君子的视线。如果真的如此的话暗中会不会还有其它人的存在? 这个人会是谁呢?孙卫东?不大可能没有理由这么快就会找到他风君子再说如果真的是孙卫东手段恐怕不只这么简单。嫌疑对像有两个一个是桃木忍他已经注意到自己了另一个是周颂那是自己送上门去找的麻烦。想到这里风君子皱起了眉头他担心的倒不是自己反而想起了桃木铃。桃木铃这一段时间一直和他住在一起如果自己有麻烦很可能也会牵连到桃木铃。 正当风君子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响了是萧云衣打来的:“风君子你在哪里鬼混呢?后天就是五一了七天长假打算怎么过呀?我和我哥还有袁晓霞袁警官准备出去旅游你也一道去吧。” 风君子:“还有谁呀你们打算去哪儿?” 萧云衣:“还有两个人也是你朋友就是常武和林真真常武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他们两个也想出去散散心。我们一道去吧正好是上次一起吃饭的六个人。我们打算去稍远一点的地方人数确定好了明天就去找旅行社问。” 风君子想到了袁晓霞和萧正容的关系也需要这么一段旅游来促进一下出去散散心对常武跟林真真也是一件好事。可是自己却不想去凑这个热闹一方面是因为桃木铃的关系另一方面却是说不出所以然的原因。于是谢谢绝了萧云衣:“太不好意思了我五一有很重要的事情不能陪你们一起出去玩了。” 萧云衣的声音显然很失望:“你真扫兴我都已经计划好了我们六个人一起出去定三个标准间人数正好。” 风君子笑了:“傻丫头就算我在也是三男三女你打算怎么安排房间?” …… 风君子拒绝了萧云衣的邀请但萧云衣的话还是提醒了风君子。马上就是五一了证券市场有九天长假自己和桃木铃就一直待在家里吗?现在已经有人盯上他了还是暂时出去避一避的好。想到五一之后桃木铃就要到师范大学报到了风君子皱了皱眉头——以后的事情走一步算一步吧。 风君子回家对桃木铃说了放假想出去走走的想法桃木铃当然十分支持——这段时间她闷家里也快一个月了。风君子在银行租了一个保险箱悄悄将桃木铃带来的那又筷子放在那里至于那柄剑风君子没有带在身上而是挂在了书房最醒目的地方而那块玉佩则随身系在了腰间。 第二天上午风君子和桃木铃在滨海市里打车七弯八绕转了很久直到确信没有人跟踪之后才登上了北上的长途汽车。他们要去的地方叫冰河峪这是一个十几年前被开的旅游风景区。冰河峪是被群山环抱的两条山涧分为东峪和西峪。两条山涧在山口汇合形成一条峡谷游客只能坐船从峡谷中进入景区。旅游手册上说东峪看山西峪看水说的是东西两条山谷地势的不同。东峪地势较高山涧时有时断并散落着大大小小的水潭还有温泉西峪地势较低一条小溪贯穿整个山谷游客可以在溪中骑马涉水而上欣赏两侧的风景。 风君子和桃木铃住在景区中最大的冰峪酒店。这家酒店的位置十分特殊它位于离峡谷入口不远处河边一块突出的滩地上。酒店前有一个不大的小广场广场的前端是游船码头酒店后有一块空地空地再往后就是怪石嶙峋的山崖和峭壁。游客从这里不论是出谷还是进景区都需要坐船走水路这简直是一个与世隔绝的所在风君子就是看中了这样一个地方。 前台登记时服务员问风君子要订几间房住几天风君子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桃木铃桃木铃替他答道:“要一间标准间住七天。”风君子想说什么想了想还是没有做声。办完了登记手续桃木铃跟着风君子上楼两人的身影刚刚消失在电梯口又有三男两女五个年轻人从酒店大门处走了进来跑在最前面的正是萧云衣! 这世界真小林真真他们也选择到冰河峪来度假也住进了这家酒店。他们一共订了三间房常武和萧正容一间袁晓霞和林真真一间萧云衣自己住一间标准间。萧云衣似乎对这种房间分配方法不太满意但是又找不到理由反对只有撅着嘴住下了。 萧云衣在陌生的地方一个人住一间陌生的房间不太适应直到半夜也没有睡着。她起身拉开了窗帘趴在窗台上看山间的夜色。她的房间对着酒店后的山崖夜色中的山峰显得宁静而神秘只能看见一个个黑色的轮廓月亮在这些轮廓上又画出了一片片白色的光带。 萧云衣突然注意到山崖下的空地上有两个人在散步——谁会在这么晚的时间出来散步?看身影这是一男一女由于光线太暗距离也太远萧云衣看不清这两人的身形只觉的这个男人的身影似乎有点熟悉而那个女人的身影就更加奇怪!当两人从山崖的阴影下偶尔走到月光中时那女人居然没有影子! 萧云衣看见的其实不是两个人而是一个人和一个鬼魂他们就是风君子与青叶雅子。 山中月下静夜无人没有人听得见风君子与青叶雅子之间的谈话。风君子一边走一边低着头问道:“你的第一个愿望我现在已经帮你完成了能告诉我你的另外两个愿望吗?” 雅子的声音很近又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我的第一个愿望是想知道我女儿的下落她现在虽然已经不在人世了但是你帮我找到了桃木铃我的外孙女也算是完成了。我的第二个愿望是想再见风行之风三爷一面不论他是生是死哪怕是鬼魂相见也好!” 风君子若有所思的说:“已经六十年了如果已经人死魂灭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你们相见。” 雅子:“如果实在见不到也就算了其实我见到了你已经心满意足了你和他实在太像了我几乎无法分别。” 风君子:“这么说你现在已经相信我不是当年的风行之?” 雅子叹了一口气:“你当然不是他他已经去世这么多年了但是你身上有他的影子和气息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风君子:“我也不清楚你还是说说你的第三个愿望吧。” 雅子眼神中闪过一丝悲伤:“这是一种怨恨也许就是这种怨恨让我六十年来不得解脱我想找到桃木健雄并且看见他的下场究竟如何。” 风君子:“桃木健雄据说在六十年前也已经死了但是他的后人还在。我已经告诉你了他的儿子桃木剑次曾经娶了你的女儿本田青之。” 雅子:“怎么会是这样!他们都是些什么人算了我想不会是什么好人这是一场阴谋一定是阴谋!” 风君子转过身看着雅子酷似桃木铃的脸一字一顿的说道:“你想报复桃木家族的后人吗?这件事情似乎与他们没有关系。” 雅子:“如果我想你会不会帮我?” 风君子仰头看着月亮说道:“如果他们仍然做恶仍然没有放弃六十年前的阴谋心性我是不会放过他们不论我的力量多么渺小。” 雅子:“谢谢你。” 风君子:“你刚才说这个地方曾经来过那么可以告诉我它为什么叫冰河峪吗?六十多年前也是这个地名吗?” 雅子低下头似乎陷入了沉思:“六十年前这里也叫冰河峪是风爷告诉我的。那时候山间没有船这里平时没办法进去只有在冬天河水封冻的时候人们才能走入这个山谷所以叫冰河峪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 风君子:“你还是多晒一会月亮吧等一会儿我要将你收回去了。房间里阴气太重对生人不利虽然我不在乎我怕时间长了桃木铃会受不了。” 雅子:“你们住在一个房间今天夜里你打算怎么过?” 风君子:“今天夜里我打算对她说你的故事。” …… 风君子唤出青叶雅子的鬼魂是在向萧云衣请教了所谓的驭魂术之后也就是林真真受辱的那天晚上。风君子清晰的记得当时的情景:那天夜里十一点过后他盘膝坐在地上玉佩放在身前刺破中指将血滴在玉佩上。血滴到玉佩上并没有溅开而是迅的被那块血沁吸收了进去血沁的颜色也变的异常鲜艳。风君子没有按照萧云衣所说的驭魂术的仪式去做而是用他自己的方式。 风君子滴血之后闭上了眼睛调息存神入了定境这也是他听见那双筷子中声音的方式不过现在要听的不是筷子而是玉佩中会有什么声音。他在定境中用心的声音去问:“雅子你在吗?” 几乎是立刻他就听见了回音:“风爷是你在叫我吗?” 虽然早有准备但是风君子还是不由自主精神一震心神散乱从定境中退了出来。但是耳中的声音还在继续:“风爷我终于见到你了。”风君子睁开眼睛雅子的身影就坐在身前五官离他的脸也只有一尺多远与梦中所见一模一样。这是风君子与青叶雅子的鬼魂第一次正式的面对面接触后来青叶雅子就留在了风君子身边并且与风君子一起来到了冰河峪。 …… 这一天的后半夜风君子与桃木铃都没有睡风君子对桃木铃讲述了青叶雅子六十年多前的故事—— 31 困兽破阵销残恨 一九四一年的初冬雅子一个人在新京的家中想心事。她跪在榻上面前的矮桌上放着一截尚未雕好的象牙和一把小巧的雕刻刀。雅子的娘家姓青叶她父亲本来是横滨一带有名的牙雕艺人特别擅长于微雕。但战事爆后他们一家人也随开垦团来到了中国的东北她就是在这里嫁给了现在的丈夫本田太郎。 日本不产象牙但是国人却十分喜欢象牙制品几乎每个成年人的名章都是用象牙制成。雅子从小和父亲也学会了牙雕手艺在家中无事偶尔也会用来打时间只是这个年代象牙十分难得。象牙和刀都放在桌上雅子却没有心思去碰它们前几天她认识的一个姐妹自杀了自杀的原因是为了鼓励上战场的丈夫。这件事还上了东京的报纸连自己的丈夫提到这个女人时也是用十分赞赏的口气想到这里她不禁有点心寒。 太平洋战事正酣日本国内开始从中国东北抽调兵源开赴东南亚。但这一切离雅子似乎很遥远她能看见的只是自己身边的人与身边的事。丈夫本田太郎一大早就匆匆出门了出门的时候神色很阴沉看着让人害怕。一个多月前本田回家时一只胳膊受了伤他自己说是不小心摔伤的但是外面有很多人说本田是和满州皇宫里的一个中国侍卫比武落败受的伤。丈夫一向自以为是剑道高手从来没把中国人放在眼里雅子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伤了他。但是她不敢问男人的脾气都很大尤其是战争让男人们的性情变的更加暴躁。 雅子也听见邻居们议论说今天新京的日本剑道第一高手桃木健雄先生要和一个中国人决斗语气中似乎这个中国人已经死定了而且觉得桃木大佐这么做简直是有**份。雅子在想这个中国人会不会就是打伤自己丈夫的那个皇宫侍卫?想到这里她不禁有点替本田太郎担心但随即又想到这种担心是多余的反正要比武的又不是本田! 就在这时雅子似乎听见窗外有一阵响声还没等她回头有一阵冷风从自己身边刮过面前那截象牙上滴落了几点血迹。她抬起头一个陌生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的对面。这人面色苍白相貌十分英俊甚至还有几分清秀但是现在这张脸上却有一种近乎狰狞的表情尤其是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散着野兽一般的光芒。他的衣服几乎已是碎片一条一条的挂在身上满身的血污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他的左大腿受伤了绑着一条布带这布带明显也是从衣服上撕下来的还在向外缓慢的渗着血迹。 “你是本田太郎的女人?”男人的声音略显嘶哑有种压抑的气息。雅子被这突然出现的男人给吓呆了几乎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随后她清醒过来本能的张嘴要出尖叫。对面的男人突然伸出了右手两人的距离本来不近但男人伸手那一刹那中指已经到了雅子的胸前。雅子只觉得胸口一麻随即这种麻酥酥的感觉扩散到全身嘴里也不出任何声音连手脚也动弹不得。 雅子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但是眼睛还看得见。这个男人制住自己之后在屋里找起东西来不大一会儿他找到了纸和笔。就见他在面前的矮桌上一笔一画的写起字来雅子眼角的余光能看见纸上的内容那人写的是汉字:“本田太郎:你杀了我的家人所以我也劫走了你的女人。要想把她找回来请你一个人十天后到新京城外东南一百里的乱石山找我。如果你带别人或者不来那么我十天后就把她脱光了挂在新京的城门上左边写上‘本田倭寇之妻’右边写上‘长春全城共赏’。” 男人写完了字并未立刻离去而是又转身去了厨房好像是搜刮了很多干粮。一切收拾完毕之后这才提起雅子扛在肩上推窗跳了出去。雅子会说汉语也认识汉字当她看见纸条上的内容时简直是惊骇欲绝!看来这个人是个中国人是丈夫的仇家现在是来报仇来了。但是这种手段未免也太阴险!太狠毒了!她现在只希望丈夫能够尽管将她救回来。 雅子被男人扛在肩上觉得自己就像在腾云驾雾一般。她实在想不明白一个大腿受了伤的人怎么还能像一只飞鸟般在屋脊上不断跳跃穿行脚下甚至没有出太大声音。有好几次雅子看见了巡逻士兵的身影但都被这个男人及时避了过去。这时候天空飘起了雪花北风也格外的冷冽起来。雅子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出的新京城因为她已经昏了过去。 雅子醒来的时候现自己躺在一个不大的山洞里身下垫着一层干草——就是满州人所说的那种靰鞡草。她现自己已然是一丝不挂下意识的用手档在胸前觉得周身一阵寒冷寒冷中又觉得有一股热气袭来。她抬眼向前看去不远处的洞口点着一堆熊熊烈火透过火光她看见了洞口外的那个男人。 男人半跪在雪地中也是一丝不挂他正用手抓起地上的雪团擦着自己的身体。男人的肤色很白如果不是成流线形健壮的肌肉显示了他强健的体魄简直让人怀疑他就是个文弱书生。男人用雪擦着自己的身体以及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直到将全身的皮肤擦的微红在雪地里向外散着一股热气整个人就像被一团白丝丝的雾气包围。擦完身体后他从地上拿起了一个小瓷瓶倒了一点药末敷在大腿前后的两个伤口上——这是一处枪伤似乎是被枪弹穿腿而过。看来这是他全身最重的一处伤。 雅子看见了男人的大腿同时也看清了男人的下身。男人用雪粒擦拭过的下体在空气中昂着头显得异常的伟岸雅子低下头不敢再看。雅子身体一动身下的干草出轻微的响声洞外那人感觉十分敏锐立刻起身大步走了进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雅子不敢抬头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男人的双脚站在自己的身前感觉自己的头被人用一只手抓住提了起来雅子不得不仰起脸面对着男人的小腹。她抬起眼正好看见男人的眼光那人的眼光中充了一种复杂的情绪——有困惑、有伤痛、还有仇恨!只听见他说道:“你还等着本田来救你吗?我告诉你没有这个机会了。我会亲手杀了你就像他杀了我的家人一样我誓!” 雅子张嘴想说“不要……”可是抓住她头的那只手已经用力按了下来那种力道是她不可能挣脱的男人性器进入她张开的嘴几乎堵住了她的喉咙她只能出呜呜的含糊不清的声音。 …… 一连几天雅子都是在这种凌辱中度过。雅子充分感受到这个男人的恨意同时也感受到了此人强健的身体。开始的时候雅子不知道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能够忍受多久也许她一天也忍受不了但是几天后却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种奇怪的感觉来自于那个奇怪的男人。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很强大如果他伸手想捏死雅子简直就像捏个蚂蚁那么容易但是他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伤害她的意思——除了每天**上的交合。每次这个男人强迫她交合的时候眼神中偶尔闪现的是似乎于野兽的光芒这和她第一次见到他时是一样的他的动作很激烈似乎在泄一种强烈的恨意但是这种眼神却不是对着她的。他的眼神总是看着迷茫的空虚之处每次**泄之后他的神色也会变的平静眼中看不见任何表情。 如果这个男人仅仅是需要一个女人的身体雅子并不感到恐惧或者说她还能够忍受。他的行为对女人来说是一种侵犯但还算正常至少比起自己的丈夫本田太郎来说要正常的多。至少这个男人不是那么变态不像自己的丈夫每次酒后都会想起各种各样的花样进行那种让人无法忍受的**。战争让许多人都处于疯狂的边缘但是有些事情并不是因为战争她也问过身边所认识的日本主妇夫妻生活中的遭遇大都如此无论是在战争还是此前的和平年代。时间就这样过去雅子现这个男人看见她的眼神也越来越平静但是当他望向洞口外的雪原时那种恨意也越来越强烈。 …… 本田是在一个晚上找到这个地方的在时间过去了九天之后。这天晚上和前几天一样男人仍然将她压在身下但是激烈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他退出了她的身体。雅子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只见男人将耳朵伏在地上听了一会儿随后提着他那把剑一闪身出了洞口。 本田很容易就找到了乱石山上她藏身的那个山洞山洞口熊熊的火光是最好的指引。本田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一共七个人。这件事情对于本田太郎这样一个武士来说是奇耻大辱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但同时也见过那个人的手段不敢一个人去面对。所以考虑再三叫上了自己的同门师弟以及另外五个自己最知心的弟子。这几个人鬼鬼祟祟的摸向山洞并且埋伏好位置布置了一个包围圈山洞不大几乎在洞口外就能看见里面的一切里面只有雅子没有别人最后只有本田一个人走进了山洞。 自从那个男人突然离开山洞之后雅子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过了不久洞外有人走了进来火光中居然是自己的丈夫本田。雅子刚想开口呼喊却听见洞外几乎是同时生的几声惨叫叫声音很短促一同是五声其中还夹杂着两声仓促的枪响。本来向洞中小心翼翼走来的本田听见枪声突然转身洞口已经出现了一个提着剑着人影赫然就是不久前离去的那个男人。 男人也不说话喉间出野兽一般的低吼提剑刺向本田。这么短的距离已经没法举枪瞄准还好本田进洞时一直提着倭刀小心防备此时只有举刀招架。这一切都在很短的时间内生至少雅子还没有来得及出任何声音。只听见空气中响起串密集的刀剑相击声伴随着一串串火星崩出。 本田显然无法抵挡那人凌厉的攻势一步步退到洞底的最深处甚至退到了躺在地上的雅子身后后背已经靠在了洞壁上。男人举剑逼了上来也已经站在了雅子的身前。这是一幅奇怪的场景:一个举剑的男人将一个拿刀的男人逼到了山洞的尽头两个男人之间躺着一个赤身**张着嘴一脸惊慌的女人。 本田显然处于下风但是那个男人也很吃力。躺在地上的雅子看见男人左腿上的伤口已经迸裂鲜血顺着腿流到了地上而本田的刀势十有**是攻向对方的左腿。相斗间男人现本田突然奇异的一笑收刀向一旁闪去留下了背后一个大大的空门。高手相斗有这种破绽是个致命的错误本田怎么会犯这种错误?持剑的男人并没有顺势追击也是一闪身避向了另外一侧。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一声枪响子弹打在了刚才两人缠斗的洞壁上击起一片石屑。 雅子抬头看见了洞口出现的另一个人这个人是本田太郎的同门师弟也是本田最好的朋友之一现在举着枪稳稳的站在洞口正在迅的重新拉上枪栓。狭小的洞中这个距离持剑的男人已经避无可避看样子他并没有除掉洞外所有的埋伏至少漏掉了现在这个枪手。就在雅子认为男人已经必死无疑的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生了一道金光飞过直透洞口枪手的前胸那个枪手伴随着胸前一阵血雾惨叫着倒在地上——原来男人半跪在地上将手中的剑掷了出去以飞剑斩杀了洞口的袭击者。 一切生的那么突然男人手中没有了剑本田太郎大喝一声上步挥刀直刺过来。那男人躲得了枪手的第一击无论如何也躲不过本田这必杀的第二击。此时雅子突然觉得身体一轻被那男人提了起来挡在身前——**的**正对着本田直刺的刀尖。 ———————————————— (徐公子:呵呵呵!《鬼股》终于上了灵异版的封面推荐!谢谢诸位的支持!可惜还没冲上周榜推荐榜差一大截点击榜差一小截。希望喜欢这本书的朋友多帮忙宣传、推荐本公子一面埋头更新一面抱拳施礼了!) 32 白驹过隙六十年 雅子张嘴想喊不要但是男人的左手扣住了她的脖颈她全身酸软不出声来只有睁着一双惊惶和哀求的眼睛看着对面的本田。本田看见了雅子的眼神可是目光中没有一丝犹豫反道增添了几份凶残手中的刀势不仅没有停顿而是更迅的刺了过来。本田咬着牙刀身刺入雅子的左乳下方似乎顿了一顿这并不是本田手软而是雅子的肋骨卡住了刀身。 本田手腕一用力似乎听见了人骨脆裂所出的轻响刀尖已经穿体而出直刺雅子身后的男人去势恨不得将之钉在地上。本田已经感觉到刀尖刺中那人的身体但用尽全身的力气却不能将刀再向前送出分毫的距离。刚才雅子的身体挡住了本田的刀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但对于高手来说这一瞬间已经能够决定很多事。那男子在长刀刺入自己胸膛的那一刻伸出右手的两根手指夹住了刀尖。本田就觉得手中的刀凝固在空气中想动也动不了然后就听见叮的一声脆响这一把凝固在空气中的刀突然松开了自己全身的力气走了空本来紧绷的身体向前一闪巨大的力量使得自己右臂脱臼长刀也随着雅子的身体一起跌落到地上。 本田这才看清楚身前半跪着的对手只见他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着半截刀尖——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那男人居然用手指扭断了精钢锻造的战刀或许只有在生死之间人才能爆这么巨大的潜力!本田刀已脱手人也受伤心中陡然生出一股寒意不等那人起身转身向洞外就跑。本田现在不得不承认自己不可能是这个人的对手就算新京的军中第一高手桃木健雄也不是这个人的对手。 眼见本田太郎逃走男人也起身追了过去右手一扬只见一点寒茫飞去半截刀尖没入了本田的屁股。本田出一声痛呼但脚下跑得更快了。男人刚刚追到洞口突然听见了一声如叹息般的呻吟那是倒在地上昏迷中的雅子出的声音。男人停下脚步神色犹豫了他看了看洞中的雅子又看了看洞外逃窜的本田狠狠的摇了摇头还是转身走回洞内。 …… 雅子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几天几夜胸间的巨痛使她感觉已经麻木她睁不开眼睛也弄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昏迷还是清醒。她只觉得自己的意识控制不住的模糊想尽量逃出自己的身体但是胸口不断传来的一种凉丝丝的感觉和另一种热热的暖流又交替将她的意识拉了回来。直到三天三夜以后雅子醒过来才知道那种凉丝丝的感觉来自男人瓷瓶中的白色药末而热呼呼的暖流来于男人抵住自己后背的掌心。 雅子醒来的时候现自己还是在一个山洞中但已经不是上次那个山洞。男人正坐在她面前给她上药自己的身体也用衣服碎布做成的绷带固定好。瓷瓶里面的药末并不多男人把它都用在了雅子身上男人胸口新添的刀伤以及左腿原有的枪伤都没有敷药。雅子睁开眼睛立刻就觉得心口钻心的痛不由的出一声痛吟。男人听见了抬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语气平和的说道:“你醒了看来你挺过去了这条命应该是保住了。神肌散和我的内力能保你一条命多长时间能够恢复就要看你自己了。” “你是谁?为什么?”这是雅子对男人所说的第一句话。 “我叫风行之我救你是因为我过誓你应该还记得我曾经誓要亲手杀了你所以就不能让你死在本田的刀下。” 男人的回答语气很勉强但这不是雅子想要的答案。她又问道:“我不想问你为什么救我我想问这一切是为什么?” 风行之眼神似乎在看着遥远的地方淡淡的说道:“你想知道为什么那么我就给你讲一讲我的故事……”(风行之与桃木健雄决斗之前的故事前文中萧老先生已经对风君子等人讲过这里不再重复。) 风行之的故事讲了很久讲完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洞口的火光将他的脸色映照的忽明忽暗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雅子也看着他半晌不语。最后还是风行之先开了口:“我用你挡住了本田的那一刀也算我欠你一条命。在本田逃走的时候我才想明白我做错了一件事情我的家人是无辜的他们不该因我而死那你也一样。你伤好之后我送你回去。”说完这句话风行之也不理会雅子的反应径自走出了洞口。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都很沉默互相之间几乎没有说话。雅子伤的很重几乎没有力气说话就连张嘴也会牵动胸口的伤口。而风行之则是尽量不和雅子的眼神接触每天只是给她换药上药也定时用手撑抵住她的后心输送那种奇异的暖流。风行之告诉雅子他们现在离新京很远在一个叫冰河峪的地方这个地方几乎没有人迹而且只有在冬天山河结冰时才能走进来。 雅子的伤一天一天的好了起来已经可以在地上蹒跚的走几步但风行之的神色却比以前憔悴了很多看来每天给雅子输送暖流对他的消耗很大。瓷瓶中的药末用完了雅子的伤势也有很大的起色但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风行之带着雅子躲进冰河峪的时候随身并没有带干粮。这段时间一直是他凿冰捕鱼或者偶尔猎杀雪地中的野物来为两人果腹。可是一个多月后雪越下越大河上的冰也越来越厚已经无法凿冰而且山野间也失去了禽兽的踪迹。食物越来越少天气也越来越冷两人本来就没有什么衣服就算原先有现在也都成了碎布片。仅仅靠火堆已经无法御寒了雅子是依靠风行之每天输送到体内的暖流才勉强挺住而风行之却越来越虚弱了。他现在已经不再用雪擦拭身体而是尽量躲在火堆后稍微温暖的地方盘膝而坐有限的食物也大都给了养伤中的雅子。大雪封山近两个月的时候又出现了一件雪上加霜几乎将两人逼入绝境的意外。 那是一天黄昏正在火堆后面盘坐的风行之突然站起身来拿起了他的剑警惕的站在了洞口。此时的洞口已经出不去了一群野狼围在了洞前似乎是害怕洞口的火堆迟迟没有靠近上来。雅子也现了这一危险情况但风行之示意她不要靠近洞口。 一共有九只狼其中有三只体形明显比较大三只中又有一只皮毛呈白色和其它所有的狼都不一样看形势是这一群狼的领。一人一剑隔着火堆和九只野狼对峙谁动没有动作。天色暗下来的时候火堆也渐渐的暗淡下来那只白狼出了一声低吼狼群终于开始进攻了。 两只灰狼齐步跳过火堆向风行之扑了过来风行之上前一步挥剑刺中了一只狼的咽喉同时左手也向外劈中了另一只狼的颈部将它打落到火堆里。火堆中没有燃尽的树枝立刻燎着了这只狼的皮毛受伤的狼出一声长长的惨叫。惨叫声似乎更加刺激了狼群的凶性有三只狼并排扑了过来居中的是一只体形较大的狼它直接踩着火堆中那只灰狼的身体跳向风行之。 风行之在挥剑刺中了右边的狼他的剑很准直中要害从咽喉直到心脏一闪而没被刺中的狼倒地后就再也无法起来。但这一瞬间风行之已经完法站在洞口不退他接连向后闪避了两步右脚踢飞了另一只狼手中的剑砍在当中那只巨狼的头顶上。剑的主要威力在于刺劈砍的动作一般伤害不大可是风行之这把剑十分锋利而且力量也很足砍进了巨狼的颅骨。巨狼被砍倒在地风行之双手用力才将剑从狼的额头中拔了出来这一停顿的时间给了其它狼攻击的机会。 只听吼叫连连除那只白色的狼王外其它的所有剩下的狼都从不同角度向风行之扑了过来。风行之已经没有办法单独出攻击只见他将身形一低转身踢出一击旋风腿同时手臂一挥手中剑出一圈弧光攻出一招落叶扫将身体四周一米开外的地方都包围起来。那只刚刚从火堆里爬出来的灰狼又被踢了出去远远的飞出洞外出一声惨嚎这一脚整个将它的胸腔踢的塌陷下去眼见是不活了。风行之手中的剑也扫中了另一只灰狼的脖子几乎将之劈成两断狼血喷涌又一具狼尸倒在地上。另外两只狼避开了而剩下的一只巨狼却腾空一跃从风行之的头顶上跳了过去直扑洞内的雅子这是风行之万万没有想到的。 雅子蹲在地上背靠着洞壁身体已经缩成一团。只见那只狼直扑过来灰色的身影已经将她笼罩。雅子出一声尖叫绝望的闭上眼睛耳中只听见“铮”的一声嗡鸣野狼并没有扑到身上。她睁眼从指逢中看去只见一柄剑将狼的身体从半空中刺穿剑穗还在不停的颤动。原来风行之现野狼跃过自己扑向雅子那边身形不退反进上前一剑刺杀了面前的一只野狼顺势转身避开另一只狼的扑击脱手将剑飞掷过来。风行之施展飞剑绝技从狼吻下救了雅子但身形已经不稳左腿的枪伤已经在刚才施展旋风腿时再度迸裂开来。 风行之身边还有一只野狼刚才一扑不中现在趁着他身形不稳又腾空而起扑上风行之。风行之手中无剑只能硬抗抬起左臂隔挡。那狼张嘴就向手臂上咬去风行之突然上前一步将左臂向外一翻及时将狼头夹在掖下狼尖利的长牙也在他的手臂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立刻就涌了出来。狼在风行之掖下拼命的挣扎然而夹住它的手臂就像铁钳一样坚硬。风行之提息运气夹断了狼的脖子还没等将手放开就觉得右胸一阵刺痛已经愈合的刀伤也已裂开此时他听见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吼一个巨大的白影迎面扑了过来——那只白色的狼王终于动手了。 风行之站立不稳已然挡不住这凶狠的扑击一人一狼的身影都扑到在地击起一片尘土。画面似乎在这一刹那被定格风行之仰面倒在地上受伤的左臂被一具狼尸压住而右臂举在胸前施展锁喉手扣住了白狼的咽喉而那只巨大的白狼则伏在他的身上张开利齿正对着他的咽喉。风行之的手指能够扭断精钢打造的战刀但现在的他已经历尽饥寒、浑身是伤、久战脱力只能勉强抵住白狼的咽喉却无法将对方推开一分一毫。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一阵软狼吻散着难闻的气味距离自己的面门越来越近。就在这个时候他眼角的余光看见了雅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身前。 雅子双手捧着风行之的剑那是刚刚从狼尸上拔下来的风行之此时与白狼对峙谁也动弹不得本来最弱的雅子却成了此时洞中最有力量的生命。风行之躺在地上目光接触到雅子的眼神现雅子也正在看着他。雅子的眼神中有哀伤、怜悯还有恨意。风行之看着雅子举起了剑他闭上了眼睛这一剑可以刺杀白狼同样也可以刺穿自己虚弱的身体。终于支持不住的风行之在这一刹那晕了过去。 …… 风行之醒来时现自己躺在狼皮铺成的地铺上身上也穿着狼皮缝制的衣服。洞中没有针线但是雅子却将狼皮的边缘割出小口再用割的很细的皮条穿起来缝成了简单的衣物。风行之想坐起来却觉的身上软头也晕的厉害。雅子没有现他醒来仍然坐在洞口的火堆前烤着狼肉身上也穿着狼皮缝的衣服。风行之的天心剑此时正拿在雅子的手中这把锋利无比的古剑此时已经不是杀人的利器而成了烤狼肉的铁签子。 风行之这回是真的病了一连几天高烧不退洞中没有药雅子不断用的雪团敷在他的额头上。风行之是仗着自己强健的身体以及精深的内功挺了过来当然还要感谢那群野狼留下的狼皮和狼肉可以御寒充饥。世事真是奇妙本来风行之和雅子险些葬身狼口而最终却是这一群狼帮助他们度过了这个大雪封山的冬天要吃他们的是狼最终救了他们的也是这群狼。 三个月后已是初春天气仍然寒冷但山间的积雪已经开始融化风行之和雅子的伤势都已经差不多养好了他们之间仍然很沉默风行之几次想找机会对雅子说点什么却总觉得那么难以开口。雅子虽然话不多但是神色已经日渐平和除了每天将烤好的狼肉递到风行之手上还偶尔将风行之身上衣服破损的地方拿去重新缝补。两人之间虽然沉默却有了一种很奇怪的默契。 但是他们必需要离开了冰雪已经开始消融如果冰河解冻他们就走不出这个山谷了。离开前不久风行之在山谷中现了一处温泉就在洞口所在的山背后不远的地方回来告诉了雅子。雅子非常高兴一定要在离开前洗个澡她从小就喜欢洗温泉而且现在已经几个月没有洗过澡了。经过这几个月风行之的胡子头也已长的乱糟糟的两个披着狼皮的人就像是山里的野人风行之也觉的应该好好梳洗一番。 风行之提着剑陪着雅子来到了温泉雅子脱去狼皮衣服裸身钻进了温泉风行之背着身守在温泉旁用剑刮着胡子。山谷间有鸟在鸣叫阳光照在雪地上周围一片纯洁的白色天空很蓝连风也变的温柔。雅子已经在温泉中泡了很长时间风行之也不着急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等待。这时他听见身后雅子的声音:“风爷你不下来洗吗?我帮你搓一搓后背的泥。” 雅子的声音不大可是听在风行之的耳中似乎山谷也起了回音。他并不知道在雅子家乡的温泉有男女共浴的习俗听见雅子的话心里居然有了羞涩。其实在他刚开始劫持雅子的时候曾经多次蹂躏过这个女人的身体但现在却没来由的感到了羞涩。风行之没有说话也脱去狼皮转身走入温泉中。 雪地里的温泉向外散着蒸腾的白气风行之用了一段时间才适应那眼前的情景然后他就看见了坐在对面的雅子。雅子已经洗去了身上的污垢长也湿漉漉的披在肩上白色的肌肤因为温泉浸泡的有点微微红呈现出一种粉嫩的光泽。风行之是第一次这么仔细的打量雅子他现雅子的五官很美而饱满的**恰恰半浮在水面随着水面的轻轻波动在她的乳沟间有小小的涟漪荡漾开来一对诱人的**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风行之一时之间失神了定定的没有将眼光移开身体悄然有了冲动的反应。两人之间似乎有一种奇异的感应风行之身体有反应的同时雅子的脸也红了。雅子没有说话而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从齐腰深的温泉中站了起来张开手臂走向了风行之。一切生的居然是那么自然风行之坐在水中迎面搂住了雅子的腰将鼻尖埋在了她的乳沟间雅子的手也顺势抱住了他的后脑。就这样安静相拥了五分钟也许是十分钟两人几乎是同时打破了这种安静。风行之突然从水中站了起来双手用力的托起了雅子的腰臀。雅子的双手也从他的脑后滑下勾住他的脖子双腿则缠在了他的腰间身体变成了一条扭动的蛇…… 过了许久两人才从激烈的动作中再度安静下来静静的躺坐在温泉中雅子用手指在风行之的胸膛上轻轻的写字一边写一边问道:“风爷你过誓要亲手杀了我现在这个誓言有没有改变。” 风行之:“我风某人的誓从来都不会改变所以我还会亲手杀了你但是时间却不一定再过几十年等到你临终的时候我也许可以这么做。” 雅子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不可能再有几十年了我回去后本田一定会杀了我其实在那天山洞中我已经知道他不是来救我的他想同时杀了你和我。” …… 冰河峪风景区冰峪酒店的客房里风君子对桃木铃诉说着六十年前风行之与雅子的故事讲到温泉中的一幕风君子不禁叹道:“世事难料天意无常想不到雅子最终还是死在风行之手中。” 桃木铃听到这里也忍不住问道:“他们俩从冰河峪出去之后到底怎么样了?本田太郎没有要杀雅子吗?” 风君子:“没有雅子回去后本田太郎已经在太平洋战场战死而桃木健雄也调到了滨海的平游港驻防。战乱年代也没人注意到雅子这样一个女人她先是回到了自己的娘家再到新京的时候也没有人再去过问她这几个月去了哪里——本田太郎生前一直说自己的妻子回娘家小住去了。” 桃木铃听的意犹未尽追问道:“那他们后来又见面了吗?雅子是怎么死在风行之手中的?。” 风君子:“当然又见面了这又是另一段故事了。今后我会慢慢再告诉你的现在天快亮了我们也该睡一会儿了。今天还要出去玩呢。”说完合衣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桃木铃看看窗外的天色也在另一张床上睡下了。 33 落影仙剑忆奇侠 更新前先回答几个问题。 看到第四部二十来章作者为什么要让林真真这样单纯的姑娘受到那样的伤害?强烈抗议!希望下次作者能找个时间改改某些让人非常不愉快的章节。(猪头甲&1t;7-26oo:29>) 答:我也不希望林真真受到伤害但是没有办法行文到了那个地步只有咬牙那么写了。其实有时侯文中人物的命运不完全掌握在作者手里。情节、人物、环境、逻辑是一个整体。 怎么感觉故事内容好象跟那双筷子关系不大啊虽然也是属于全文的一条线不知道是不是徐公子故意把这条线埋得那么深呢还是想最后再引线点题(气吞天气&1t;7-2615:o8>) 答:那双筷子这是一条重要的线索也是一件重要的“道具”可以顶半个主角!看下去就知道了恕我先保留一点悬念。 真是好书啊只是林真真是个坚强的姑娘应该不会乖乖就犯应该有打斗、挣扎……作者应该写详细点(疯华绝代&1t;7-2616:22>) 答:按照到文中的情节林真真受辱不是意外遭遇暴徒而是被“成功人士”胁迫。反抗当然会有但从情理来看不应该是你说的那样。 —————————————————— 五月一日上午风君子和桃木铃出的时候太阳已经升的很高。他们坐船到了冰河峪东、西峪中间的谷口在风景区管理处办了租马手续骑马向西峪出。阳历五月是山中最好的时节满眼都是翠绿翠绿中还点缀着五颜六色不知名的野花。溪水很浅仅仅齐膝很适合骑马当然也可以在山谷间的河岸上行走。两人走马观花不知不觉走了很远路上有游客也越来越少但桃木铃的兴致还很高催着马直向山谷深处走去。 随着地势越来越高山涧越来越浅已经时断时续此时已经见不到其它的游客。风君子招呼桃木铃下马休息。两人将马系在山脚下的一棵树上远远的走到山坡上的一块大石下坐了下来一边聊天一边喝水。风君子在附近采了一些野花编成一个花冠给桃木铃戴上桃木铃很惊讶风君子居然有这种灵巧的手艺。两人正在小声说笑间突然听见风中传来说话的声音。 说话声来自不远处的山脚下由于风向的原因风君子听的很清楚。风中有两个人的声音他很熟悉居然是萧云衣和林真真——没想到她们也到冰河峪来了。风君子将食指竖在唇边示意桃木铃不要出声他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被她们撞见同时也对她们说的话很感兴趣因为他听见了自己的名子。萧云衣和林真真在不远处的山脚下并肩走过并没有现山坡上竖着耳朵的风君子。 萧云衣:“常武和风君子这两个人放在一起比较你觉得怎么样?” 林真真:“他们两个是中学同学都是很不错的人一个人沉稳大度另一个人聪明潇洒。” 萧云衣:“确实都是好人而且我现他们对你都非常好如果一定要你做个比较你觉得谁更出色一点?” 林真真:“人和人不能这么比各有各的特点。” 萧云衣:“我觉得常武这个人更加稳重也能给人一种安全感风君子好像不是这样你说是不是?” 林真真叹了一口气:“你说的不错从女人的角度常武确实能给那种最需要的安全感和他在一起觉得心里很塌实。” 萧云衣似乎追着这个话题不放:“所以你选择了常武现在他是你的男朋友了。不过有些事情你恐怕不太清楚风君子为你做的也很多你不觉得他也很喜欢你吗?” 林真真一愣随即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你是不是看上了那小子了?如果不好意思说我可以帮你。” 萧云衣:“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其实常武这个人更塌实不像风君子那么飘。你不知道吧风君子领了个日本女人回家在一起同居了一个月了。” 萧云衣话一出口身边的林真真和山坡上的风君子都吃了一惊。林真真吃惊是因为她第一次听说这件事风君子吃惊是因为萧云衣不早不晚偏偏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林真真也不知道这丫头心里是怎么想的。林真真惊讶的问道:“不可能吧风君子不像是这种人再说他怎么没有告诉我呢?” 萧云衣:“他和你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什么事都要告诉你。这事当然是真的我们一起来的五个人只有你不知道不信问常武他们。” 两个人说话间已经走远声音已渐不可闻。风君子叹了一口气心里莫明其妙的感到一丝失落不经意转头看见了桃木铃她正用一种似笑非笑的古怪眼神看着自己。风君子有点不好意思的问道:“怎么了用这种眼神看我?” 桃木铃:“看样子你有一点失望那个女孩心里喜欢的人是你的朋友而不是你。其实你也有点喜欢她是不是?” 风君子:“其实情况未必如此我对她的印象确实不错但还没有到那种程度。” 桃木铃:“不管你对那个女孩子是什么感情这和你失不失望没有关系做为一个男人总不希望还没有走上台面就在暗中被人比了下去。这也许就是虚荣心吧不过你也不用太失望另一个女孩似乎对你很有意思。” 风君子:“你说什么?那个丫头!她对我有意思?怎么可能呢刚才分明是在贬我。” 桃木铃:“不要忘了我是干什么的这种心理我是不会看错的她把刚才那个女孩当作了潜在的情敌所以才会用另一个能够化解矛盾的男人来贬低你。那两个女孩子你究竟喜欢谁?不要骗我你应该了解我在我面前是没有办法撒谎的。” 桃木铃的一句话把风君子说的愣住了。他心中暗想:如果林真真是在他和常武之间做了一个选择那么常武无疑比自己更加合适在经历了一段伤心回忆之后常武这个人确实能给她更多可靠的安全感。自己的失落是为此吗?那么自己心里的人究竟是谁?或者说究竟有没有这样一个人?想到这里他抬头问桃木铃:“你不是经常能够看透人心吗?那么你着我的眼睛你说我心里在想谁?” 桃木铃与风君子略显深沉的眼光对视不知道为什么心情有点慌乱思维也有了短暂的空白。她看见风君子的瞳孔似乎显的很大瞳孔中有一张人脸这人正是她自己——这当然是因为光线反射的原因。桃木铃脸色一红底下头来。 这时山脚下又有脚步声传来风君子从草从中望下去只见常武手提肩背几个大包小包向着萧云衣和林真真刚才消失的方向走了过去。常武走过去不久袁晓霞和萧正容又并肩走了过来。这两人走到山脚下突然停了下来只听袁晓霞说道:“这儿系着两匹马看来有人上山去了我们也上山去看看好吗?” 萧正容:“不要走的太远了吧荒山野岭可能会有危险。” 袁晓霞笑道:“有你在我怕什么快点来吧。”说着一伸手拉着萧正容就走上了山坡正对着风君子他们的方向。风君子想躲避已然不及桃木铃似乎与他心有灵犀一伏身轻轻扑在风君子的怀中风君子低下头将脸埋在她浓密的黑间。耳边的脚步声渐渐走远风君子抬起头鼻间还留着桃木铃淡淡的香他觉得心脏在砰砰跳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们回去吧天色不早了。” …… 这天夜间很晚的时候风君子与桃木铃都还没有睡和衣靠在各自的床上。桃木铃对风行之与雅子之间的最终结局一直很感兴趣她一再追问雅子究竟是如何死在风行之手中的。风君子想起了自己所做的那个梦他觉得这个梦完整再现了当时的场景于是对桃木铃说:“你还记得有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噩梦吗?在那个梦中我似乎变成了风行之经历了那一切。不过在梦中我是个傍观者身体并不受意识的控制只是在被动的扮演风行之这个角色。” 桃木铃:“有这种奇怪的事情?那我们做个实验好吗?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尽量去回忆这个梦同时看着我的眼睛。” 风君子知道桃木铃想干什么于是照桃木铃说的话做了。桃木铃以自己所擅长的奇异精神交流方式去感知风君子心中的场景(关于风君子的梦前文已经介绍这里不再重复)。过了许久风君子梦中的回忆早已结束但是两人都没有说话目光仍然对视仍然停留在这种心灵相通的奇异状态中。又过了一会儿风君子突然出一声轻呼随即失声道:“我全想起来了!” 桃木铃也一震收回了眼光问道:“你想起什么来了?” 风君子:“李逍遥在锁妖塔上见到赵灵儿什么都想起来了!” 桃木铃:“李逍遥?赵灵儿?你在说什么?” 风君子:“你没有玩过仙剑奇侠传吗?” 桃木铃:“没有没有听说过。” 风君子:“我找回了我失去的记忆在你的眼中看见的。你刚才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你第一天到我家的那个晚上所生的事情?” 桃木铃:“不错我刚才确实在想那件事不过这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风君子:“我不会读心术也不懂你的心理技术。但是我从小就有一个特别的能力就是能够借用别人的能力比如你这种看透人心的能力。当你在对我使用的时候只要我集中精神能够感应到就能将同样的能力用在你的身上。” 桃木铃:“这真是一种神奇的天赋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风君子:“神奇吗可是它似乎毫无用处而且经常不好用只会给我带来一些奇怪的经历。不过现在我终于体会到它的好处了我终于知道那天晚上生什么了。” 34 物本无心人自忧 更新前先回答几个问题。 真是难得一见的好书一口气读完让人欲罢不能。感觉有那么一点点都市奇妖的味道不知徐公子的书有没有实体书出版啊?(老有理&1t;7-2715:49>) 答:小说还没有有讲股市操作的书你看吗?2ooo年出版的现在恐怕没的卖了。 &1t;鬼股>与&1t;神游>哪个构思在前我想是&1t;鬼股>吧不知道对否?(黑夜行走的人&1t;7-2621:52>) 答:你猜对了。《鬼股》我2oo4年就开始构思了写《神游》是2oo6年才想起来的。 感觉上第三部是意犹未尽没有完全交待清楚。比如那个引着风君子出矿坑的女鬼又是谁呢?(猪头甲&1t;7-2619:34>) 答:未尽之处是这一部作品本身的主题使然灵异小说不是推理侦探小说。这一部是讲矿难的你觉得应该有完整结局吗? —————————————— 现在让我们将时光倒流到一个月前桃木铃刚刚到风君子家里的那个晚上—— 在餐桌旁那个叫桃木铃的女孩抬头看着风君子缓缓的向他诉说了一段既像传奇又像真实遭遇的故事。风君子专注的看着女孩的眼睛觉得对方的眼神很迷人波光流动中有说不出的魅力。他甚至在想同样是女人为什么眼神会有这么大的差异呢?同这个桃木铃相比很多所谓美女的眼睛那简直就是死鱼泡!他陷入了这清澈而不见底的一泓秋水中…… (风君子那一夜记忆的消失就是从这里开始他虽然找不回自己当时的意识却找回了桃木铃当时的记忆。)只听见桃木铃缓缓的对风君子讲道:“我母亲是二战中的遗孤她临终前告诉我一定要到中国的东北来一趟帮她搞清楚自己的身世还有她父母的遭遇。小时候的记忆已经不太清楚她只知道自己的母亲也就是我的外婆留下了一双筷子并且告诉她这双筷子就是线索无论如何不能失去。这双筷子的背后不仅仅埋藏着她的身世还埋藏着另一个很大的秘密。而她父母的下落就与这个秘密有关。我母亲还警告我有可能还有很多人在打探这个秘密要我小心不要将这双筷子随意出示给别人尤其要小心桃木家族的人。” 坐在对面的风君子眼神茫然的问道:“这双筷子究竟有什么秘密?我可以看一眼吗?” 桃木铃:“我知道你不是坏人你是真心帮我的我不能拒绝你的要求。但是你看过之后会忘记现在所生的一切。”桃木铃的声音越来越迷离很显然她是在对风君子催眠的同时讲述的这个故事。而当时的情况风君子心里早有警惕也装出了一副神情呆滞的样子但并没有被桃木铃所催眠。 风君子看过桃木铃的证件之后就想到了桃木铃可能精通催眠一类的手段对当时还很陌生的桃木铃不可能没有防备。但是他防备了桃木铃却万万没有防备另外一件他意想不到的东西就是桃木铃手中拿出的筷子。桃木铃刚刚打开一个造形古朴的木盒取出一双手工精致的象牙筷子就见面前的风君子原本呆滞的眼神突然一亮显得清澈而深邃甚至隐隐透出精光。桃木铃显然因为风君子的变化吃了一惊还没等她说话风君子用一种略显陌生的口音说道:“你不是她但是很像。你终于找到这里来了而我也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人。我现在的话只能说一遍你要好好听着……” 桃木铃有点不知所措:“你究竟是谁?怎么会这样说话?” 风君子似乎没有理会桃木铃接着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也许我只是一个投影一种愿望形成的意念投影一直留在这双筷子里。现在坐在你面前的这个人你以后要相信他并且要依靠他的帮助他也许会帮你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桃木铃:“我对面的人不就是你吗?” 风君子:“现在和你说话的不是坐在你面的这个人但是这个人的气息和六十年前的某一个人很相似他思考问题的方式以及言行举止的习惯都酷似那个人。因此我能够在他身上留下一道影子那个人当年的影子。我本来就是一道投影能够做到的也只有这么多了。我希望我在他身上留下的影子能够一直陪着你直到解开所有的迷团……” 桃木铃:“你究竟是谁的投影?” 风君子:“我不是某一个人的投影是很多人强烈的的意念才导致了我的存在与出现你就把我当成是这双筷子的灵魂吧。” 风君子终于想起了第一次带桃木铃回家的那个晚上所生的离奇经历。当他回忆到自己当时自称是那双筷子的灵魂时不禁忿忿对桃木铃道:“我小心翼翼没有着你的道却被一双筷子暗算了。” 桃木铃也很奇怪地问道:“当时你的意识好像是被别的什么东西控制了我刚开始以为是我的催眠作用后来又现情况很特别。” 风君子:“你知道吗?无论是佛家的禅定还是道家的静坐或者是瑜珈的冥想都有一种自封五蕴六识的方法使自己处于一种很像无意识的状态我当时希望用这种方式骗过你让你觉得我已经被你催眠。没想到正因为如此却被那双见鬼的筷子趁虚而入。” 桃木铃居然笑了:“你好像很生气生那双筷子的气吗?如果那筷子真的有所谓的灵魂的话我相信它也是好意它是为了帮我才出现的。” 风君子:“筷子就是筷子它都不会明白自己是什么东西就算是成了精的筷子也不过是一双筷子而已!说实话就算那筷子成了精它也没有办法对周围的事物造成任何影响更别提控制一个人了。只有在我当时那么特殊的情况下才有可能让这双鬼筷子得逞。它做的事又有什么用顶多让别人认错人罢了!”风君子嘴里这么说心里也在感慨:萧老爷子和青叶雅子一见面都把自己看成了风行之看来都是那双筷子做的手脚否则自己也不会有后来那么多经历。 桃木铃:“现在你既然都想起来了后面生的事情就不用我多说了。” 风君子:“你本来就不想让我记住所以后来你也没告诉我当时的情况对不对?” 桃木铃:“不是这样的我当时和你还不熟不了解你是怎样一个人这种事情要我如何跟你解释呢?我怕你以为我神经不正常。” 风君子歪着头说道:“这么说你现在已经了解我了?那双筷子怎么没有告诉你风行之和雅子的经历呢?” 桃木铃:“就像你说的筷子毕竟是筷子它也无法知道更多。你刚才说筷子成了精是什么意思?是中国特有的说法吗?” 风君子:“所谓成了精是指不应该有意识的东西有了自我意识或者有的事物突然有了本不具备的智慧与能力比如说传说中的狐狸精。” 桃木铃:“狐狸精的传说我知道。对了在雅子和风行之从冰河峪分手之后到他们在龙王塘双双遇难之前还见过面吗?那双筷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风君子:“我告诉你吧你知道为什么桃木家族会对这双筷子感兴趣吗?说起来这是一个很老套的故事那双筷子实际上是一张地图使人想起电影里争夺藏宝图的故事。” 桃木铃:“地图?在什么地方?” 风君子:“筷子手持部分刻着非常细的流云花纹其实那不是装饰而是军用地图的等高线和地标轮廓线。筷子出自雅子和她的父亲青叶老先生之手所用的材料是风行之曾经滴落血迹的那截象牙。” 桃木铃:“是什么人让他们加工的?” 风君子:“委托青叶父女加工这双筷子的人就是桃木健雄他提供的图样并且要求青叶父女在完全保密的情况下制作这双筷子。筷子作好后青叶老先生不知道从哪听到的风声桃木要将相关的知情人员都灭口。于是提醒雅子带着她年幼的女儿想办法避难。” 桃木铃:“那她们躲掉了吗?” 风君子:“雅子的幼女就是你的母亲如果她没躲掉现在哪有你。当时风行之不知道怎么也听说了这个消息及时出现救走了雅子的女儿同时也劫走了那双筷子。后来桃木健雄用雅子以及滨海龙王塘整个金沙村村民的性命逼迫风行之现身交出那双筷子。后来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还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你的母亲名叫本田青之但她却不是本田太郎的女儿你注意她的名子青之是青叶的青风行之的之。” 桃木铃:“其实我已经猜到了。” 风君子:“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我不是风行之转世或者被他附体而是那双筷子做的手脚否则我就成了你外公了那可真够郁闷的!” 桃木铃:“郁闷的应该是我才对你有什么好郁闷的?” 风君子:“不说了天都快亮了我困了睡觉了!”桃木铃张嘴还有话要说但是风君子已经倒在枕头上睡去了。 35 曾识缠绵水犹温 更新前先回答一个问题。 五千双鞋子的故事很不错但是是不是有些夸张?5ooo双一样号码的型号的鞋子?这得多大的商店卖亚?(unugy&1t;7-28o1:31>) 答:文中没有说五千双鞋号码、型号都一样。实际从理论上讲只要每种型号和尺码一样的鞋都是偶数盒文中的诈骗就可以实现。而当每种型号和尺码一样的鞋盒数是四的倍数风君子的掉包计就可以成功。还有就是这批货主要是向更北的小城市批的五千双的批量不算大。没想到你看的这么认真! —————————————— 次日风君子与桃木铃走了另一条游览路线向冰河峪的东峪出。东峪山路崎岖两人坐着滑杆游览了旅游路线图上的主要景点随后下了滑杆步行。山间的空气十分清新散着草木的清香两人从一个水潭边走入山谷间的一条无人的小道不知不觉已经离开旅游线路很远。风君子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这里的只是下意识的来到了深山间的这个地方。 翻过一个不太陡峭的谷口群山间居然有一块小小的平地四周郁郁葱葱的树木环绕真是别有洞天的所在。站在山峦环抱间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而谷地中有一块大石正对着风君子他们的方向在这块大岩石的背后居然有丝丝的白气弥漫。风君子和桃木铃转过这块大石一潭温泉出现在眼前。泉水清澈大约只有齐腰的深度蒸汽挡住视线给人一种梦幻般的感觉。 桃木铃俯身用手试了试泉水惊喜道:“这是温泉水温正好。”又转身对风君子说:“这里好像没有人来我想洗个温泉浴我已经好几天没有洗澡了都觉得身上有点痒了看见这温泉都忍不住了。” 风君子知道桃木铃的习惯每天都是要洗浴的可是恰恰这四五天因为各种各样其它的事情都没有顾得上洗澡。可是没想到桃木铃居然要在这里洗温泉。他看了看四周劝道:“还是回客房洗吧在野外你不怕有人偷窥吗?” 桃木铃:“这里四周都没有路我们来的方向又有一块石头挡着。再说了这里跟本没有人来要偷窥恐怕只有你了。” 桃木铃对风君子说的话向来言听计从就像温顺的小羊羔可是这一次却不听劝坚持要在这温泉中野浴风君子也没有办法。他也知道日本人有洗温泉的爱好桃木铃现在恐怕是想起了曾经的记忆只好随她了。风君子在那块大石后坐了下来也算是为桃木铃守着进山谷的来路。只听见身后桃木铃悉悉娑娑宽衣解带的声音随后又听见了温泉中的水声。 山谷间有鸟在鸣叫阳光照在树丛间一片青翠的绿色天空很蓝连风也变的温柔。桃木铃已经在温泉中泡了很长时间风君子也不着急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等待。紧靠着温泉的岩石似乎也有一点微微热风君子觉得自己的脸也在热而同时腰间也有什么东西在微微烫。他伸手摸去原来是一直随身携带的玉佩这时他听见身后桃木铃的声音:“风君子你不下来洗吗?你也好几天没有洗澡了。” 桃木铃的声音不大可是听在风君子的耳中似乎山谷也起了回音。他早就知道在日本的温泉有男女共浴的风俗但现在听见桃木铃的话心里居然砰砰乱跳起来。其实在他第一眼看见桃木铃的时候就非常欣赏这个女人的身体但是现在有机会去面对时却感到了久违的羞涩。风君子没有说话突然觉得一阵神情恍惚也神差鬼使的脱去衣物转身走入到温泉中。 谷地里的温泉向外散着蒸腾的白汽风君子用了一段时间才适应那眼前的情景然后他就看见了坐在对面的桃木铃。桃木铃长湿漉漉的披在肩上雪色的肌肤因为温泉浸泡的关系现在有点微微红呈现出一种粉嫩的光泽。风君子是第一次这么仔细的欣赏桃木铃桃木铃的五官美而精致而饱满的**恰恰浮现在水面随着水面的轻轻波动在她深深的乳沟间有小小的涟漪荡漾开来一双诱人的绛粉色**在雾气中若隐若现。他总觉得这个场景似乎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见过! 风君子一时之间失神了定定的没有将眼光移开身体悄然有了抑制不住的冲动。两人之间似乎有一种奇异的感应风君子身体有异样的同时桃木铃的脸也红了。桃木铃没有说话而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从齐腰深的温泉中站了起来张开手臂走向了风君子。一切生的是那么突然风君子坐在水中迎面搂住了桃木铃的腰将脸埋在了她的胸乳间桃木铃的手也顺势抱住了他的后脑。就这样安静相拥了五分钟也许是十分钟两人几乎是同时打破了这种安静。风君子突然从水中站了起来双手用力的托起了桃木铃的腰臀。桃木铃的双手也从他的脑后滑下勾住他的脖子双腿则盘在了他的腰间身体突然变成了一条扭动的蛇…… 过了许久两人才从激烈的动作中再度安静下来静静的躺在温泉中桃木铃偎在风君子的怀里用手指在风君子的胸膛上轻轻的写字一边写一边问道:“风君你说这里会不会是当年风行之与雅子来过的那个温泉?” 风君子对刚才所生的事情似乎还有点茫然反应也比平时慢了许多。听见桃木铃的话这才有了清醒的感觉他望了望四周:“如果不是周围没有雪地的话我还真的会错以为这次我们走进了时光隧道。想知道也不是不可能我们只要在附近找一找有没有当年的那个山洞。” 回去的路与来时不同桃木铃一直软软的偎在风君子的身侧脸上的粉色光泽也一直没有消退。风君子搂着桃木铃的腰在山谷中穿行心里对刚才所生的事情还是觉得有一点恍惚。他和桃木铃一个多月来同居一室自以为是个守礼君子也一直坦然相对。怎么今天一到了这温泉所在两人的关系却生了如此戏剧性的转折这也是他事先没有预料到的。不过虽然有这种疑惑刚才的感觉仍然是一种美妙的回味想到这里他的手搂得更紧了。 也许是一种不知名的力量在引导风君子果然在离温泉不远处的一座山坡下找到了一个岩洞。山洞并不深洞中的光线很昏暗被山风卷进来的枯枝败叶散着一股陈腐的气息看样子很久没有人到过这里了。桃木铃小声的问道:“风君子你看会不会就是这个山洞?” 风君子手松开桃木铃的腰肢在洞口处蹲下用一块小石头翻着地面。过了一会儿他抬头说道:“看样子我们找的不错应该就是这里洞口有很久以前燃烧过的灰烬曾经有人在这里点过火堆。” 风君子的话音未落洞口外山坡的另一侧传来了有人说话的声音。风君子虽然感到有点意外但并不太惊奇毕竟这地方是风景区有游客走到这里也算正常。但是桃木铃的反应却让他感到十分惊讶。桃木铃听见这说话声原本红润的脸色突然变的惨白连身体也变的僵硬双手似乎还在微微抖。风君子忙起身轻轻揽住了她问她怎么了。桃木铃没有说话风君子也觉得不对劲凝神仔细倾听外面传来的声音从声音中他辨出了其中的一个人——竟然就是那个约他决斗的桃木忍! 36 情恨郁结杀机引 远处传来的谈话夹杂着汉语和日语风君子听出了桃木忍的声音也断断续续听见了“故地重游……桃木先生……投资意向”等几个零碎的语句。听声音已经向这边走近风君子虽然惊讶桃木忍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但也不想在此地碰面赶紧挽起桃木铃离开了这个地方。 回去的路上桃木铃表现的比较沉默风君子也没有多问。他心中疑惑:桃木忍出现在那个地方究竟是跟踪自己而来还是也在寻找六十年前风行之留下的线索?如果是跟踪自己那一定早已现他和桃木铃的关系如果是寻找六十年前的线索那事情更复杂因为这就意味着桃木忍已经掌握了足够多的情况与要找的目标不远了。 回到冰峪酒店的房间桃木铃的情绪还没有稳定下来呼吸仍然很急促紧紧抱着风君子的手臂不愿意离开他的身边半步。风君子搞不明白是因为温泉中的经历还是意外遇到桃木忍的原因于是柔声问桃木铃:“铃铛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休息一会儿好吗?” 桃木铃微微转身抬头看着风君子她的眼神有点迷离脸色也红扑扑的像喝醉酒的样子:“风君子我有一点害怕你会保护我吗?” 桃木铃的脸离的很近说话时口中微微的热气吐在风君子的脸上丰满而有弹性的胸部紧紧的贴住了他的手臂。风君子闻到了桃木铃特有的体香轻轻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温泉中曾有的那种冲动感觉悄悄的又在空气中萌动。风君子定了定心神答道:“不要害怕我们是好人不怕坏人坏人应该怕好人才对。” 风君子的语气就像在哄一个不懂事的小孩但桃木铃似乎很愿意听这种话。她点了点头小声说道:“嗯你说的对你是好人我的好人……”说着一只手臂已经勾住了风君子的脖子身体软软的贴住了风君子微微的闭上了眼睛。 温泉中美妙的经历风君子已食髓知味此刻箭又在弦上又怎能不?风君子低下头迎上桃木铃的唇吻唇舌像两条缺氧的鱼交缠在一起。两人相拥着向房内走去一路有点磕磕绊绊不断脱落在地毯上的衣物是前进路上的障碍。两人似乎已经忘了房间以外的世界很快沉浸在一波又一波的**与快感交击中。 在风君子的印象中桃木铃一向温柔和顺但是今天她的表现却让人意外。桃木铃一直很主动甚至略带疯狂有一种迷醉的情绪。这种迷醉的气氛也感染了风君子激了他隐藏在内心中粗犷的一面。床上、椅子上、甚至桌旁都成了两人缠绵的战场。直到最后风君子将桃木铃从窗台上迎面抱了下来轻轻的将她放回到床上空气的波动也在渐渐的平息两人的皮肤都挂满了细密的汗珠。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的时候一直在床上相拥的两人才觉得饿了起身穿上衣服叫来了送餐。风君子的胃口很好毕竟这一天“激烈”的活动是很大的消耗但是桃木铃却吃的很少似乎没什么食欲。风君子一边吃一边对她说:“木瓜你怎么不吃?难道你不饿吗午饭就没吃。” 桃木铃的神色已经恢复正常但是眼神很闪烁让风君子看不清她心理在想什么。听见风君子的问话她抬头用一种奇怪的语气问道:“风君子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突然会觉得害怕吗?” 风君子也听出了桃木铃的语气不对:“是不是因为碰到了桃木忍?” 桃木铃又说了一句更奇怪的话:“你知道这不是我的第一次。” 风君子愣了片刻才想明白桃木铃说的第一次是什么意思他没想到桃木铃突然会提到这种事。当代日本是一个性观念很开放甚至是扭曲的国家很多女孩所谓的“初体验”时间都出人意料的早桃木铃在那样的环境长大早就有过性经验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况且以她的年纪就算在中国不是什么“第一次”也很正常。他不明白桃木铃为什么会说这样一句话。于是小心的说道:“这个问题重要吗?我也不是你介意吗?不会吧?” 桃木铃的眼神又变得迷离迷离中显得哀伤:“我的初体验就是桃木家的人。” 风君子吃了一惊:“谁?桃木家的人?桃木忍吗?” 桃木铃:“不止桃木忍是桃木父子。” 风君子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提到桃木家族桃木铃都会有这么奇怪的反应心理的阴影是永远挥之不去的哪怕是桃木铃这种心理学博士也避免不了。风君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起身走到桃木铃的身边将她的头轻轻抱在胸前用手摩挲着桃木铃的面颊安慰道:“一切已经过去了没有人再能伤害你。” 这顿晚饭是没法再吃下去了风君子也全无食欲。桃木铃收拾东西的时候风君子走进洗手间关上门半跪在马桶前有一种恶心的感觉却又呕吐不出来。桃木父子也就是桃木剑次和桃木忍原来是这样的人。风君子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桃木铃刚刚成年就到了美国再也不想回去她选修心理学恐怕也与在桃木家的经历有关。 风君子起身站在洗手池前用冷水浸了浸脸抬头看着面前的镜子。镜中人也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想着桃木铃的经历又想起了林真真进而想到了桃木父子还有那个孙卫东。镜中人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杀机。 …… 风君子是很善于调整情绪的人从卫生间出来后神情并没有异常也没有再和桃木铃谈起那段不愉快的经历——这对于他们两人来说都是不愉快的。桃木铃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仍然蜷着身体偎在风君子的胸前而风君子早已醒来光着身子靠在枕头上抽烟。见桃木铃动了动风君子伸手拉了一下薄被盖住她裸露的肩膀轻声说道:“你醒了。” 桃木铃睁开眼睛看着风君子的侧脸问道:“我看你一直用烟嘴抽烟这个烟嘴是象牙的吗?” 风君子掐灭烟头放到烟灰缸里将熏的黄的烟嘴递到桃木铃的手中:“是象牙的中国有句骂人的话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是翻译圣人的古话‘言而无文其行不远’我这个人不喜欢被人骂有时候又没办法只好找根象牙叼在嘴里了。” 风君子的话将桃木铃逗笑了她看着手中一指多长的象牙烟嘴问道:“好深的牙印是你咬的吗?” 风君子:“是的我这人抽烟咬的很重经常把过滤嘴咬碎了所以才用烟嘴。” 桃木铃点点头:“东亚最常见的变态人格典型的口欲期情结。你是不是做过赶不上火车或者进不了考场一类的梦?” 风君子笑了:“你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你看我变态吗?” 桃木铃:“变态人格不等于人们通常所说的变态也不一定就是病态并不意味着你这个人在心灵上是不健康的。它常常是一种社会群体的心理特征如果人们在成长环境下总是被强制的灌输各种思想和信念又经常受到环境中各种因素的压抑很容易导致这种心理情结。”桃木铃用手指摸着烟嘴上的牙印若有所思的接着说道:“不过像你表现的这么直接的人并不多说明你潜意识中的反抗的特征很明显所以它并不以病态的形式影响你的性格……算了这太专业了不和你说这么多了对了你刚才抽烟的时候在想什么?” 37 一线灵光代桃缰 (今天晚上有事所以提前在上午更新了。) 风君子微微闭上眼睛不想让桃木铃看出自己的心事。他刚才想了很多事:桃木忍和孙卫东之间可能会生什么?因为他“敲诈”孙卫东的时候留的是桃木忍的银行帐号。与孙卫东合作的周颂在龙王塘一带没做什么好事而桃木忍的手下也在龙王塘一带活动如果他们本来就是一伙的风君子的“阴谋”就会露馅但假如他们原先没有关系恐怕就有好戏看了。孙卫东和桃木忍的势力都是他风君子一介书生所招惹不起的以恶制恶也许是最好的办法这就是俗话说的借刀杀人。风君子昨天听说了桃木父子曾经对桃木铃所做的事之后终于忍不住动了杀机但他不想在桃木铃面前表现出来。 想到借刀杀人他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问桃木铃:“你外祖母擅长牙雕尤其是微雕现在你还听说过这样的手工艺人吗?” 桃木铃:“不止是听说过我就会。” 风君子略感惊讶:“这种家传的手艺你也会?据我所知你的外婆并没有来得及教给你母亲你是跟谁学的?” 桃木铃:“在日本擅长牙雕的人也有不少这从小就是我的爱好。” 风君子沉默片刻似乎在想什么重要的事情然后对桃木铃说:“如果有图样你能雕出和你家传的那筷子一模一样的筷子来吗?” 桃木铃:“我想问题不大。” 风君子:“那么我求你做件事情我拿一双新的象牙筷子来你只要在手持的地方雕上花纹就行我给你花纹的图样。” 桃木铃似乎已经想到了风君子要做什么看着手中黄的象牙烟嘴说道:“这根烟嘴应该是很新的东西可是现在看上去好像放了几十年看来用烟草熏是很好的做旧办法。我还告诉你有一种男士香水能够中和烟草味最适合你用了。” 风君子:“刚才还是心理学家现在又成古董商了。” …… 两人这一天都没有出门在房间里整整待了一个白天。直到晚饭时间才走出房间下楼去餐厅用餐。电梯的门打开了风君子挽着桃木铃举步欲进迎面看见电梯里五张熟悉的面孔——常武、林真真、袁晓霞、萧正容、萧云衣。没想到与他们几个在这里突然相见。几人几乎同声惊呼道:“风君子你怎么在这里!” 风君子吃惊常武等人比他更吃惊毕竟风君子早就知道他们几个来了冰河峪而常武等人根本就没想到风君子会在这里出现。常武等人一脸惊讶的神色尤其是林真真瞪着眼睛张着嘴下巴都快掉下来。五人惊疑的目光主要不是盯着风君子十有**倒是看着他身边的桃木铃。桃木铃身上穿的是风君子第一次在火车上见到她时的那套衣服出门前也刻意梳洗了一番脸上化着淡妆性感的身材和精美的五官确实很能吸引旁人的眼球。 还是风君子最先反应过来用手挡住即将关上的电梯门。硬着头皮仍然挽着桃木铃走了进去向众人介绍道:“这是桃木铃一位日本朋友我以前跟你们提到过的美国来的心理学博士。” 众人之中反应最平静的就是桃木铃了她几乎是立刻微笑着打招呼:“诸位好你们都是风君子的朋友吧风君子经常提起你们这位应该是萧正容少校这两位是不是常警官和袁警官这位是林小姐吧这个小妹妹就是萧云衣了……” 这下不仅是常武等人吃惊连风君子都愣住了。他知道桃木铃和这几人跟本不熟风君子也只是简单的和她提过正式见面还是第一次没想到一个照面之间她就将每个人都认了出来。对面的五人还是萧云衣反应最快听见桃木铃称呼自己小妹妹立刻笑着说道:“桃木铃姐姐我早就听说过你原来你长的这么漂亮难怪风君子把你藏在家里不让我们认识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子的?风君子告诉你的吧他有没有在背后说过我的坏话?”说着很热情的挽住了桃木铃的另一只手臂桃木铃身不由已离开风君子的身侧被她拉了过去。其它几个人这才反应过来分别打了招呼。 常武他们也是准备下楼去吃饭的既然碰见了就凑成了一桌用餐。席间众人得知桃木铃与风君子住在一个房间都看着风君子怪怪的笑风君子无奈只有频频举杯以酒盖脸。萧云衣似乎对桃木铃很感兴趣坐在她身边说个不休而桃木铃的性情一向温和几乎是有问必答。酒桌上就听见萧云衣没完没了要不是在众人面前恐怕连桃木铃用什么牌子的卫生巾都问出来了。 常武等人简单的问了风君子几句怎么也到了冰河峪风君子没有多说只是说陪桃木铃出来散散心。晚饭的气氛还不错可是吃完晚饭回房间的时候麻烦又来了——萧云衣赖在风君子和桃木铃的房间不走说什么要和桃木铃姐姐好好聊聊晚上就住这儿了她把自己的东西也拿了过来要风君子到她的房间一个人去睡。 萧云衣在众人中年纪最小而常武、林真真、袁晓霞他们三个也不好意思说她萧正容一向也管不了自己这个不听话的妹妹。风君子苦笑着看桃木铃桃木铃也是无可奈何的神色。没有办法风君子晚上只好一个人去住萧云衣的房间。 风君子也够倒霉的刚刚在温柔乡中枕席一夜第二天就莫名其妙独处空房。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有人敲门来人是萧正容。萧正容进门面带歉意对风君子说道:“不好意思云云这丫头太不懂事了打扰你们休息了希望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萧正容是来替他妹妹道歉的可是听在风君子耳中却有一种怪怪的味道。他微微苦笑的摆了摆手锁上房门对萧正容说道:“不谈这个你来的正好我本来还想去找你呢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和你商量。” 见风君子的语气言重萧正容也问道:“什么事情很重要吗?” 风君子将萧正容让进房间不知从哪儿拿出两张纸递到他手中:“我想把这两样东西交给你希望你能收藏好。” 萧正容看了看疑惑道:“这好像是两张地图给我干什么?” 风君子:“这的确是两张地图一张是等高线图一张是地标轮廓线图在图的中心都有一个小圆点。这是我从一双筷上拓下来的我看这两张图标的都是一个地方。你还记得我们上次在龙王塘遇到的那几个日本人吗这恐怕就是他们要找的地方。” 萧正容:“筷子就是你拿到我们家的那双筷子?当时怎么没有现地图?” 风君子:“其实筷子上的花纹就是地图你现在看见的图样是我放大了十六倍的。这张图放在我身边不安全给你保管我就放心了。如果我今后有什么意外的话图中的秘密就要靠你去现了。” 萧正容:“意外?你会有什么意外?” 风君子叹息道:“这也不好说这两张图的来历你爷爷恐怕也知道一些我现在就详细告诉你……” 听完了风君子的讲述萧正容良久不语风君子又说道:“想当年桃木健雄从长春的军营与皇宫里秘密运送了一大批物资到滨海的龙王塘后来连人带东西都下落不明。这两张图就是当年留下的线索。你爷爷和他的师兄风行之都曾经追查过这件事情可惜没有结果。现在老爷子年纪大了应该是我们这些晚辈做些事情的时候了。你把图收好还有一件事情我要求你。” 萧正容:“什么事情你说只要我能帮得上忙。” 风君子:“我需要龙王塘金沙村一带的军事地图最好是以那个牙鲆渔场为中心的。这种东西恐怕只有你们平游港基地才有了。不知道违不违反纪律。不论你帮不帮忙我都希望你暂时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 萧正容又沉思片刻抬头道:“地图我可以帮你找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38 幻为真时真亦幻 更新前先回答书评中的几个问题: 怎么徐公子的故事里面就没有一个处*女!呵呵可能是我有处*女情结?还是作者为了情节故意这么安排的?(unugy&1t;7-3oo6:47>) 答:我要写的主人公是一位风尘中的君子不是采花淫贼如果故事里面都是处*女……汗!我不敢想象。这个问题让我想想“鬼胡同”里的小微是不是处*女我到现在也不是很清楚反正秦小雅不是韩双不是桃木铃也不是。不过下一部“神女心”中的刘可儿一定是处*女这一点我可以保证。苦笑中! 同时写两本书会不会慢了点还有神游里面是不是把风君子写得太厉害了些?好象比本书厉害多了中学都比现在厉害些!(疯华绝代&1t;7-2919:12>) 答:风君子是《鬼股》的主人公但不是《市井神游记》的主人公在那部小说里他是一个重要的线索人物。那部小说很长现在才刚刚开篇……而最终风君子在《市井神游记》的结局是戏剧性的暗合了全书的主题现在还不方便透露。神游的结局和鬼股的开篇之间有十年的时间跨度两部作品之间并不矛盾等神游连载到最后你就清楚了。 作者在戒邪淫网表过文章吧?(mxmin&1t;7-292o:13>) 答:没有我根本就没听说过这个网站。 ———————————————— 38幻为真时真亦幻 萧正容走后风君子一个人在房间里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很久他从腰间解下一直随身携带的玉佩低声的说了几句话。随着风君子的动作黑暗的房间里出现了雅子的身影:“你找我有事吗?” 风君子看着这个鬼魂:“我有事情想问你昨天在温泉中为什么会那样?” 雅子的回答让风君子很意外:“这几天你都没有让我出现我不知道外面生的事情温泉?你说的是什么?” 风君子:“昨天我去了一个温泉我想就是当年你和风行之去过的温泉也找到了当年的那个山洞。那个温泉旁边有块大石头正对着谷口是不是?” 雅子的神情似乎有点激动:“不错就是那里你找到了?生了什么事?” 风君子:“我和桃木铃一起去的生的事情——就和当年你与风行之在温泉中的事情一样。只是换了年代换了两个人。” 雅子叹了一口气:“我明白了你怀疑是我在暗中影响了你们的心智。可是这与我无关。温泉中的你就是真正的你桃木铃也是她自己这是你们俩之间的事情。” 风君子:“我只是觉得太突然了。” 雅子看着风君子:“突然吗?你真的是这么想的?我还认为早该生了。” 风君子岔开了话题:“刚才我和萧正容说的话你都听见了?你是怎么想的?” 雅子:“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不过这么做太危险你处在两股罪恶势力之间就像走钢丝一样。” 风君子:“我没有别的办法我毕竟不是当年的风行之也不像他那样身怀绝技我自己并没有力量去面对这些事。对了雅子你还记得六十年前你与风行之一起遇害的地方吗?” 雅子:“我当然记得只要你能找到那个地方附近我就能想起来。” …… 风君子等人在冰河峪度假桃木忍也到了冰河峪寻找当年风行之的足迹。这段时间远在滨海的孙卫东也没闲着根据风君子留下的银行帐号很快查到了桃木忍的头上。不得不承认孙卫东的手下办事效率相当高很快就拿来了桃木忍的详细资料这份资料不仅仅包括桃木忍在滨海投资的内容而且还包括了桃木家族在日本的背景。根据调查桃木家族不仅仅有桃木忍常住在滨海而且一个月前桃木忍的妹妹桃木铃也来到了滨海现在不知何处。还有一个重要的信息木兆集团日本本部的负责人也就是桃木忍的父亲桃木剑次几天前也刚刚到达滨海。 拿到这些资料后一向暴躁的孙卫东反倒冷静起来没有立刻对桃木父子采取行动。一方向是因为自己的黑材料有可能掌握在桃木忍手里另一方面他还没有搞清楚对方的意图。尤其是他听说桃木忍曾经派手下到龙王塘一带活动之后就更加小心了。他在金沙村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就来自日本合作者是日本的某社团他也不敢肯定木兆集团是不是属于在日本国内与他的合作者敌对的社团势力。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要小心了。 孙卫东这几天没有什么大的动作只是安排人盯住了桃木父子。可是据手下汇报桃木父子十分警觉居然在冰河峪跟丢了。但是还有一个意外现就是在冰河峪又现了桃木剑次的女儿桃木铃在冰峪酒店和一个叫风君子的中国人在一起。孙卫东一方面又派人在暗中盯住桃木铃另一方面告诉周颂在金沙村一带的活动一定要小心并且将桃木家族以及风君子的情况告诉了周颂。 周颂听见风君子的名子感到很意外他很不情愿风君子卷进这件事情。风君子毕竟是他曾经的朋友周颂也不想出现这种敌对的关系。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周颂并没有告诉孙卫东自己和风君子过去的关系。 …… 不谈孙卫东那边这几天的动静风君子等人倒是在冰河峪舒舒服服的度假。桃木忍再也没有出现过而萧云衣搬进桃木铃的房间里就不再搬出来风君子只有一个人住在萧云衣原来的房间里直到假期结束。孙卫东的手下暗中盯住了风君子和桃木铃等人但风君子并没有觉。七天的假期很快就结束了七个人一起回到了滨海。 回到滨海后先面临的一件事就是桃木铃要去滨海师范大学报道了师范大学和公安局甘泉分局合作项目将正式展开。在冰河峪桃木铃已经了传真确认了自己的行程第一天报到的时候居然是常武开车到了风君子家接桃木铃。 风君子看见常武上门也有点意外问为什么会是他常武笑着回答:“师范大学那边已经给桃木小姐准备好了住处而我们局安排了专人接送。本来这事用不着本队长出面的可是想想我们俩的关系我就自己揽了这个差事。” 风君子没说太多只是简单说了声谢谢而桃木铃则答道:“师范大学的住处就不必安排了我在这里住的很好不用搬出去。至于每天上下班打车就可以了也不必安排专车接送。” 常武看着风君子笑容中明显有别的含义风君子也不理他直接对桃木铃说:“安排人接送你就接受这是美国专家应有的待遇。再说你现在的处境也不安全坐公安局的车来回我要放心的多。” 桃木铃跟着常武出门的时候风君子又想起什么把她叫了回来:“铃铛再等会儿我有话要对你说。” 常武见状也问道:“还有什么话没说完?我用不用回避?” 风君子:“也不用背着你。铃铛你这次去记住了尽量不要和他们说汉语至于日语……算了吧你还是说英语吧。” 桃木铃:“为什么呀?我的汉语说的不好吗?我在中国和中国人一起做事你为什么要我说英语这不是很可笑吗?” 风君子:“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以后你会明白的。这确实很可笑不过我是为你好。我想师范大学那边也没有想到美国会派来你这么年轻的小姐还有你那套东西我想公安局那边也不是一时半会儿会搞清楚的。你这个外来的和尚暂时还是念念外文经吧。” 常武和风君子多年交情也明白他在想什么也笑着说:“桃木铃你就听风君子的吧这小子的想法有时候确实有意思。我们局里翻译已经准备好了。” 桃木铃见状点了点头风君子又接着问:“铃铛我没见你写过汉字你会写吗?” 桃木铃:“当然会不过不是你们用的这种简体字我学的是繁体中文。” 风君子点点头:“那就更好你如果给他们什么书面的东西最好用英文如果需要中文的地方就给他们繁体中文。” 桃木铃:“你这不是要我自找麻烦吗?” 风君子:“这件事情本身就是自找麻烦所以有些人找了麻烦才会觉得值得听我的没有错!” 常武苦笑着摇头带着一脸疑惑的桃木铃去上班。 桃木铃从这天开始忙碌了起来风君子反倒轻闲下来。不过这种轻闲并不轻松而是很郁闷桃木铃不在家的时候风君子才想起一件事——自从遇到桃木铃之后股市就没涨过!闲着也是闲着风君子也要找点事情做。萧正容果然言而有信给他弄来了龙王塘一带的军事地图而风君子自己也在友谊商城的象牙特卖专柜找到了一双没有任何花纹的筷子形状与桃木铃的那双一模一样。每天晚上桃木铃都会按照风君子所给的图样在那双新筷子上刻制一个星期左右也就完成了剩下如何做旧的工作就靠风君子自己了。 时间过的很快马上就要到与桃木忍约定的决斗日期了按照风君子和萧正容的协议只要萧老爷子点头萧正容就出手风君子需要去找萧老爷子去商量。风君子找到萧老爷子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本想会费一番口舌没想到老爷子眼睛都没眨一下就答应了老人家说道:“这件事情就来就因正容而起由他自己出面解决也是应该的。他已经长大成*人了该知道怎么处理问题了。” 萧老爷子这么说风君子倒有点不好意思:“老爷子真不好意思这段时间给你们一家添了这么多麻烦。” 老爷子摇摇头:“这不是我萧家的家事话又说回来倒底是谁麻烦谁还说不定呢。风君子你以为请正容出手你就可以躲过去了吗?这个世界上的事情有时候是想躲也躲不掉的。” 风君子听出萧老话中有话疑惑的问道:“老爷子您这是什么意思?” 萧老:“到时候你就明白了。那个桃木家的后人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还真想见识见识。” 风君子:“决斗那天老爷子也去吗?” 萧老:“好久没有热闹看了我老人家也凑一凑热闹。” 听萧老先生这么说风君子心理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虽然他对萧正容的身手很放心但还是怕桃木忍会玩什么其它的花样。现在萧老爷子也要去现场看看有他在就不担心会有什么意外了。 39 笑叹狐假虎无威 风君子和桃木忍比武的那一天是2oo4年5月22号恰好是星期六。地点是桃木忍找的在一家健身中心实际上也是滨海体委下属的一个拳击馆两人之间的比斗就在拳击台上。桃木忍带了一大帮人早早的在那里等候而风君子这边则有萧正容一家三口、常武、林真真、袁晓霞等人。桃木铃也来了本来她不想见桃木家的人但是最终还是担心风君子忍不住跟到了这里。 没有太多的客套话桃木忍见到风君子之后就起身走上了拳击台很有礼貌的说道:“风先生你果然守信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你现在可以去更衣室换衣服了……”说道这里桃木忍的话音突然停住了眼睛盯着对面一眨不眨——他突然在人群中看见了桃木铃。 桃木铃咬着嘴唇面无表情就像跟本不认识拳台上的桃木忍。一旁的风君子见此情景站了出来对桃木忍说道:“桃木先生还真没有耐心我人刚到你就要直接动手我最后再说一次能不能不比了?” 听见风君子的话桃木忍将眼神从桃木铃身上收了回来:“风先生怎么能出尔反尔?难道你已经认输了吗?对了我妹妹怎么会在这儿?” 风君子:“谁是你妹妹?你刚才用这种眼神盯着我风某人的女人是非常不礼貌的。” 桃木忍吃了一惊:“什么!你的女人?你和桃木铃是什么关系?” 风君子:“你怎么那么喜欢管闲事你不是来比武的吗怎么管起我泡妞了?” 桃木忍:“那好今天这一战势在必行等我胜了你再说。” 风君子:“你听好了我是不会和你动手的。” 桃木忍又吃了一惊:“你不动手?那你来干什么?” 风君子不紧不慢的说道:“我不出手并不代表今天的决斗不举行了。我不跟你动手原因很简单因为你不配!就凭你那两下子还用得着我亲自下场吗叫我徒弟指点指点你就可以了。” 桃木忍:“你徒弟?” 风君子:“对了我徒弟。”转身对后面说道:“萧正容你出来领教一下这位桃木先生的高招出手的时候注意点别把他伤的太重。”又转回身对桃木忍笑道:“他叫萧正容是我的弟子里功夫最差的一个不过对付你足够了。” 风君子一席话把当场的两个人鼻子都快气歪了一个是拳台上的桃木忍另一个就是他身后萧正容。萧正容没想到风君子居然说自己是他徒弟而且是所有弟子中最不成器的一个。尽管心里恨的牙痒痒但这种情况下也不好和风君子作。只有冷笑一声一纵身跃上拳台。 拳台上的桃木忍本来还想和风君子说点什么然而眼前一花萧正容已经站到面前。萧正容本来站在风君子身后离拳台有三四米的距离而拳台加上围栏至少有一米多高这人身形一晃就已经稳稳的站在台上看这份身法也知道是个高手。桃木忍见状也后退一步凝神戒备。 萧正容是有备而来早已换好了一身劲装到拳台上对桃木忍一抱拳:“桃木先生听说你精通武道来中国找高手切磋。我叫萧正容虽然不是高手但是也练过几年功夫今天奉长者之命来向桃木先生请教。” 萧正容口中所说的长者当然指的不是风君子而是台下观战的萧老爷子。但是桃木忍听起来那就是风君子叫徒弟上阵的意思他一皱眉转头对风君子道:“风先生我想今天应该是我们两个之间的决斗。” 台下的风君子直摇头:“你错了你不就是想教领中国功夫吗谁上都一样。再说了那天在龙王塘你手下有六个草包找我麻烦今天我只派一个徒弟你就怕了?” 桃木忍冷哼一声:“既然这样那这位萧先生请了待会儿我再领教风先生的高招。”言下之意打败了萧正容再找风君子动手。 萧正容明白他的意思淡淡道:“你能过我这关风君子自然会出手。” 桃木忍:“萧先生请出招。” 萧正容:“桃木先生远来是客还是您先出招。”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桃木忍也没什么顾虑的。喉间陡然出一声断喝左臂斜伸护住胸腹蹬地上步右掌如刀直劈萧正容的颈间。台下的风君子倒没觉得什么但是他身边的常武却暗自点了点头桃木忍这一记手刀极为凌厉台下都能听见手臂带起的风声这么短的距离力却有这么强的气劲常武已知道自己肯定不是对手。 此时台上的萧正容不退反进向前斜上一步直接向桃木忍怀中撞去。桃木忍的手刀虽然凌厉但是直臂前挥力道及远不及近萧正容这一屈身上步脸几乎都要贴到桃木忍的胸口桃木忍一掌挥空。只见萧正容几乎是从怀中钻出来一掌也以掌为刀在空中画了一道小小的弧线向上直劈桃木忍的耳根。这一掌没有桃木忍那种带着风声的气势但却后先至。桃木忍的反应也很快见对方撞向自己身形向后一退弹起一人多高右脚飞出脚尖直取萧正容的咽喉。 见对方避开自己的前冲在空中一脚踢来萧正容并未招架。而是原地侧步滑开了一个身位避开了桃木忍的脚尖顺势立掌扫向桃木忍右腿的膝盖。那桃木忍身手也是了得刚才这一脚只是虚踢一击不中右腿已经收回左脚连环横扫而至。眼见萧正容着了他的道然而桃木忍这气势汹汹的连环飞踢却没有踢中。萧正容顺着他腿势的来向身子转了一个圈闪到桃木忍的侧后桃木忍的脚尖已经沾到他的衣服却力道已尽。 台上这一切只生在电光火石间从他们动手开始风君子张大了嘴还没来得急合上。看见萧正容的动作他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想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这就是萧老爷子曾经演示过的四式刀法中的前两招。这套刀法是民国时期的爱国武师韩慕侠所创根据八八六十四式八卦掌演化而来只有四招。当年国民党二十九军的大刀队学的刺杀技术就是这套刀法这可不是花拳绣腿闹着玩的可是在喜峰口真刀真枪砍过鬼子的。萧正容这种高手使出来刀法又成了掌法威力自然又不一样。想到这里风君子不禁向萧老爷子看去心中想起那天晚上萧老爷子提到这套刀法时对萧正容说的一番话:“正容你错了看样子还是你的功夫没到家。这套刀法只有四招八卦掌最难的是步法但是韩老前辈只用了上步、侧步、转身、退步四个最基本的步法刀招分别是缠头裹脑、顺势横扫、左右开花、剁马劈桩四招。” 萧老爷子面无表情但眼神中还是略带赞许之意。在风君子看萧老爷子的时候现萧云衣也正用询问的眼神看向自己看来她也认出了这套刀法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萧云衣冲风君子眨眨眼又伸手指了指台上风君子这才想起来还是看台上的比武要紧。 40 弄巧无节反成拙 其实风君子眼光离开拳台也就是一愣神的时间但台上已经分出了胜负。也许有的人看武侠片或功夫电影比较多以为比武较量都是乒乒乓乓半天实际情况并非如此。高手之间分出胜负的时间很短而且也没有那么大动静有时候甚至连彼此的衣角都沾不上真要有身体接触的话恐怕就是解决问题的那一下这和人们熟悉的拳击或者跆拳道比赛完全是两回事。刚才萧正容的第三式掌法“左右开花”风君子没看着但已经把桃木忍逼到了拳台的角落。桃木忍现在也知道今天遇到了高手就听他大喝一声双手齐伸突然向着萧正容直扑过来这是一种鱼死网破的打法。八卦掌的功夫大半在步法萧正容当然不想在台上和他上演摔跤。只见他一个退步让开桃木忍的前扑伸出右手抓住了对方的手腕另一只手则托住了桃木忍的腋下同时身体在原地打旋借力居然将桃木忍凭空抓了起来再一转身挥了出去。 桃木忍张牙舞爪的飞向台下方向正对着他带来的那群人。这小子功夫倒也了得半空中打了一个转没让脑袋朝下而是勉强双脚落地。这时人群中突然闪出一个中年男子伸手扶住了站立不稳的桃木忍。此时台下的惊呼声才响起就听见一个人大声鼓掌喝彩——不用问当然是风君子了。 只见风君子一边喝彩一边笨手笨脚的爬上拳台嘴里说道:“精彩精彩!过瘾过瘾!徒弟你辛苦了。” 萧正容没有理他而是冲台下的桃木忍一抱拳:“承让了!”转身跳下拳台。 风君子站在拳台上对一脸愧色的桃木忍说道:“桃木先生你要领教中国功夫的心愿也已经达到了就是时间太短了我觉得有点不过瘾。今天的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吧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了。”说完准备下台突然眼前一花台上又多了一个人。 这人就是刚才扶住桃木忍的那位中年男子风君子不知道他是怎么到台上的。只觉得此人落地的时候整个拳台都微微一颤却没有出半点声音。他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打量着来人:“请问您贵姓啊?现在上台来有什么事情吗?” 男人彬彬有礼的鞠了一躬恭恭敬敬的答道:“我叫桃木剑次是桃木忍的父亲。” 桃木剑次!居然是他!原来今天桃木父子都到齐了!风君子想回头去看桃木铃的表情还是忍住了。他打量着面前的这个人眉目之间依稀与桃木忍有几分相似一双小眼冒着精光。风君子记得桃木剑次的年纪应该不小了今年也有六十多岁了可是看面前这人却精神的很也就是四、五十岁的样子站在那里无形之中就有一种逼人的气势。风君子对桃木剑次可没什么好感如果有可能恨不得把他按在地上狠狠的揍一顿可是现在却只能淡淡的说道:“原来是桃木忍的老子对不起比武已经结束了。” 桃木剑次却伸手拦住了正要下台的风君子:“风先生刚才还说时间太短不过瘾不如我们之间再比一场。” 风君子吓的往后跳了一步:“什么?你和我再比一场为什么呀?” 桃木剑次:“桃木忍的功夫是我教的而刚才那位萧先生是你的徒弟。桃木忍不配让风先生出手只好让我这个师父上台会会萧先生的师父我想风先生不会再推辞了吧?” 桃木剑次一番话说的风君子耳后直冒凉气凭他那身子骨是万万不敢与桃木剑次动手的现在他才知道原来狐假虎威也是要付出代价的。但是桃木剑次已经逼到近前风君子总不能转身就跑只得硬着头皮答道:“对不起我不喜欢和人动手也从来没有打过架我看就免了吧事情到此结束。” 桃木剑次一伸手封住了风君子的去路依然客客气气的说道:“我觉得事情才刚刚开始桃木忍技不如人自然是没什么话好说但是答应决斗本来就是风先生我想风先生不会只让一名弟子出手吧。” 见桃木剑次提到萧正容风君子似乎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你要比就和那位萧正容先生比吧你儿子不是他的对手你也未必。”风君子这下老实了不再吹萧正容是他的徒弟。 没想到桃木剑次一摆手摇头道:“这件事情恐怕不好让别人参与刚才我听风先生说桃木铃是你的女人这就与我们桃木家族有关了。桃木铃喜欢跟什么人走我这个继父无权干涉但是她带走了我们桃木家祖传的一样东西我希望能够追回来。如果风先生要插手的话不如我们就以这一战来决定那件东西的归属如何?” 风君子终于听出了桃木剑次话中的味道原来他不是无缘无故上台的于是抬头冷冷问道:“桃木先生所说的那样东西是不是一双象牙筷子?” 桃木剑次彬彬有礼的点头:“不错是一双象牙筷子原来风先生也知道。那双筷子是我们桃木家的祖传之物虽然不怎么贵重可是对于我来说意义十分重大。所以我今天冒昧向风先生讨教如果能够赢的话希望风先生能说服桃木铃将东西还给我们。” 风君子看着桃木剑次真的想不出表面上看起来如此彬彬有礼的一个人怎会说出这样无耻的话来。别人也许不清楚风君子可是非常明白那双筷子的来历也知道桃木父子对桃木铃曾经的伤害。他心头不禁升起一股无名业火也忘了桃木剑次的威胁反而问道:“如果你输了呢?如果你输了能不能在我和桃木铃的眼前永远消失?” 桃木剑次仍然是一副道貌岸然的做派微笑着点头:“如果风先生能够胜过我一招半式东西我就不要了也不会再打扰你们。” 此时就站在台下不远的萧正容清清楚楚听见了台上两人的说话不由得暗骂了一声:“无耻!”。只要是会家子都能看出来风君子上台时脚步虚浮举手投足间是一个没有练过任何功夫的人在桃木剑次这种高手面前恐怕只是个衣服架子而已。既然萧正容能看出来桃木剑次不可能看不出来身为高手要和一个丝毫功夫不会的普通人动手而且还说得冠冕堂皇还真不是一般的无耻。想到这里萧正容也忍不住想再度上台去教训教训那个家伙只等着风君子开口招呼。 正在萧正容这么想的时候台上却生了意料不到的变化。原来桃木剑次没等风君子回答紧接着又说道:“既然如此就得罪了请风先生接招吧————” 41 虚显威势弱自伤 桃木剑次话音未落喉间陡然出一声断喝左臂斜伸护住胸腹蹬地上步右掌如刀直劈风君子的颈间。这一式攻击与刚才桃木忍出手的第一招几乎一模一样但是出手的度和力度显然要高出桃木忍很多连台下的萧正容看在眼里都觉得自己不一定能够硬接得下来何况呆头呆脑丝毫没有防备的风君子。萧正容有心想救风君子已经来不急了只有闭上眼睛希望风君子伤得不要太重。而其它人显然也没有料到桃木剑次会突然难出一阵惊呼。 然而这一阵惊呼之后风君子并没有像意料中那样惨叫着倒在台上。拳台上的画面似乎被定格:桃木剑次攻向风君子的那只手臂软软的垂了下来人也站在那里像雕塑般一动不动;而他对面的风君子更是奇怪伸出一只手臂右手中指点在桃木剑次的肩膀上身形也像桃木剑次那样一动不动但是额头上已经全是冷汗神色十分痛苦。 此时人影一闪萧老先生突然出现在风君子身后伸手扶住了他。只见风君子的身体一震抬起的那只手缩了回来紧接着左手扶住右手脸上痛苦的神色更加强烈。萧老先生和风君子都没有说话对面的桃木剑次却深吸了一口气微微晃了晃勉强站稳了身形全身的骨节都出一连串的轻响。然后用虚弱而沙哑的声音开了口:“风先生果然出手不凡居然能够这样接我一招今天的比试就算不分胜负对不起我先告辞了。”说着转身走下拳台步履十分沉重全然没有刚上台时那种气势。 众人对这突然出现的戏剧性变化还没有反应过来而台下眼力最好的萧正容更加疑惑。看刚才的情景桃木剑次的手刀跟本就没有碰到风君子而风君子明明已经抢先一步制住了他可以说是大占上风。但是那个桃木剑次居然说不分胜负然后转身就走风君子也不开口留住他。 其实风君子不是不想开口而是根本开不了口。现在的他从右手直到手臂、肩膀、胸口一线都是钻心的痛尤其是右手中指简直是疼痛欲裂浑身冷汗直流说不出话来只有眼睁睁的看着桃木剑次离去。原来在刚才桃木剑次出手偷袭的时候风君子跟本就没有反应过来不要说闪避连对方的动作他都没看清。在此一瞬间连风君子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是下意识的向前迈了半步右手一挥中指正好戳在桃木剑次的肩井感觉就像撞上了一块铁板然后一阵剧痛从指间传来直到胸口他全身酸麻动弹不得。 “风师兄的封神指我已经六十多年没有见过有人施展了!”萧老先生看着一脸冷汗的风君子口中自言自语的叹道。台下现在很安静几乎所有人都听见了萧老先生的话音。 …… “封神指究竟是什么功夫很厉害吗?”这是在萧老先生的家中风君子的模样很惨光着上身斜靠在沙上右臂到胸口都插着一串银针。萧老先生手中艾灸正冒着一缕淡淡的青烟而萧氏兄妹和桃木铃就围坐在周围用好奇的口吻问。 萧老先生缓缓的答道:“封神指是我师兄的家传绝技说起来应该是一门高深的打穴功夫只要被点中的人都会全身酥软动弹不得就算是高手在几个小时之内也使不出半分力气。” 萧正容又接着问:“原来这么厉害爷爷你怎么没有教过我?” 萧老爷子一皱眉:“封神指还有一个称呼叫风流指是过去一个有名的采花大盗练的功夫也不知道风师兄的祖上是怎么学会的我怎么可能去学?” 听萧老爷子这么说萧正容有点尴尬。不过想想这风流指还真是名副其实如果采花贼会这门功夫对“业务能力”确实大有帮助。萧云衣叉开话题问道:“既然这门功夫这么厉害那个桃木剑次怎么好像没什么事而风君子怎么又受伤了?” 萧老:“练功夫哪有那么简单?风君子是自己震伤了自己。就他那点功底根本使不了这么高深的指法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使出了封神指。那桃木剑次只不过是全身麻痹了片刻而已风君子自己的经脉却被自己的功夫震伤了。幸亏他用这一招挥的威力有限否则伤的会更重。” “风君子你什么时候学会这采花大盗的功夫了?”萧云衣转头问风君子。 风君子有气无力的答道:“我都说多少遍了什么封神指我连听都没听说过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萧老先生若有所思的说道:“风君子你说你年幼时曾修习内丹术这虽然与武功不同但是内息游走经脉的原理是一样的。否则不论你有什么奇遇也不可能出这一击以内劲凝聚成的封神指。只可惜你的经脉太弱根本承受不了这么强大的内劲还没有伤人自己先受伤了。” 萧正容似乎明白了什么:“就像负荷运转的引擎小马拉动了大车结果自己受了内伤。不过那个桃木剑次怎么会不战而走?” 萧老:“他是被吓走的他也不知道风君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就算是你恐怕当时也不知道内情你在那种情况下会再出手吗?” 一直没有说话的桃木铃这时候开口了:“老先生虽然我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但是风君子受伤了要不要送医院?” 萧老:“他这种伤医院恐怕检查不出来还不如就在我这里给他治。你放心他不会有事的顶多休息几天这只胳膊不能太用力而已。” 在座的这些人都不太清楚风君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连萧老先生也只能说出个大概。可是风君子自己心理却朦朦胧胧的想到了什么。桃木铃那双奇怪的筷子不知道怎么就通灵了简直就成了精它在风君子的身上留下了一道影子——当年风行之的影子。风君子在危急时刻突然使出了一记风行之的绝技封神指恐怕就是这个原因。可惜风君子毕竟不是风行之这下意识的一出手立刻就受了内伤。想到这里风君子不知道自己应该感谢还是应该咒骂那双筷子。 42 淡定风波谈酒色 风君子受伤自然是莫明其妙但桃木剑次此时也是胆战心惊。当时桃木剑次在拳台上其实早已看出风君子不像练过功夫的样子那个上台击败桃木忍的年轻人也不可能是他的弟子。但是想到了桃木铃与这个男人的关系他还是决定出手相逼。可是当他一掌劈去对方居然也不闪避只是轻飘飘的点出一指动作快如鬼魅印在了他的肩头。桃木剑次当时只觉得全身一麻瞬间居然动弹不得只有等在那里挨揍的份。而那个年轻人却没有趁胜追击也是古古怪怪的站在那里不动。后来又上台了一个老头儿看那气势功夫远在自己之上所以他选择转身就走。桃木剑次当时走的急了没有等到身体完全恢复感觉几乎是强行运功活动四肢直到第二天还觉得全身骨节酸麻不已。 “桃木忍尽量不要招惹那个风君子也不要和他正面起任何冲突暗中关注他和桃木铃的行踪就可以你千万要注意。”这是在桃木忍的办公室里桃木剑次叮嘱他的儿子。 “那小子很厉害吗?我们还用怕他?就算他会点功夫那也毕竟是血肉之躯我们有武器。”桃木忍不明就里语气中还很不服气。 “那小子不止是会点功夫简直是深不可测连我出手都没有挡得住他一招。血肉之躯自然不能抵挡枪弹但是如果面对这种高手你恐怕连拔枪瞄准的机会都没有。再说这里毕竟是中国境内我们做事情要小心一点不能露了风声。” 桃木忍:“我知道了我们该怎么做?” 桃木剑次:“要调查的资料差不多了现在只缺那双筷子不要忘了我们的目地拿到那双筷子就行其它的事情并不重要。我想那个风君子不能一天到晚总把筷子带在身上吧只要时刻留意总有机会得手……” 正在家中养伤的风君子自然没有听到桃木父子的这段对话否则他也会觉得很好笑的。没想到他莫明其妙的出手受伤反而赢得了桃木剑次一个“高深莫测”的评价。按下桃木父子排人暗中盯住风君子不提孙卫东那边也没闲着这天也在招集手下商量事情周颂也在场。 孙卫东:“按照我们调查的结果来看那个桃木剑次和桃木忍最近果然派手下在龙王塘一带活动看样子是冲着我们来的现在还搞不清他们的目地周颂你尤其要小心。” 周颂:“孙哥你认为这两个日本人是为了追查那批东西的事吗?他们该不会是官方的密探吧?” 孙卫东一皱眉:“那种东西能够运到国外处理日本官方高兴还来不及呢巴不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怎么会派人查到中国来!我担心的是那边的社团纠纷把这件事牵连进来或者是有人抓住我们的把柄想敲诈。上次那个打电话的人不就是想要钱吗如果是这样我们反倒不用太害怕滨海毕竟是我们的地盘。” 傍边又有人说道:“还有那个桃木铃最近总是往公安局跑我怕这样会出问题孙哥你说怎么办?” 孙卫东:“我打听过了那个桃木铃是美国的一个大学派来的参加师范大学和甘泉分局的一个项目暂时和这件事没有关系。不过你们最好派人都盯紧了注意尽量不要和那个桃木铃起什么正面冲突毕竟她天天和条子混在一起暗中关注就可以了。” …… 风君子平静的生活现在暗流涌动。他的伤势不重休息几天已经没有什么问题而桃木铃还是每天上班参加什么所谓的合作研究。表面上看日子过的非常平静可是暗中却有两股人无时不刻不在盯着他与桃木铃的一举一动。这些人的行踪虽然隐蔽尽量不被风君子现。但风君子心中早有警觉而且他身边还有一个神出鬼没的帮手——青叶雅子的鬼魂。暗中生的事情自然逃脱不了雅子的眼睛风君子也算心中有数。 这是一天夜里风君子斜靠在枕头上右手轻抚着偎在身边的桃木铃如丝缎般柔滑的身体左手端着一杯微微冒着热气的温酒舒服的直叹气:“佳夜良宵有美酒美女相伴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桃木铃用懒懒的声音问:“风君子你喝的这是什么酒?怎么还需要加热味道闻起来怪怪的我从来就没见过。” 风君子:“这是最具中国特色的老黄酒你见过的机会当然不多。” 桃木铃:“我煮酒的时候看包装了十八年女儿红到底是什么意思?好有诗意的名子。” 风君子:“这是厂家的噱头现在市里上哪儿找十八年的女儿红这只是八年左右的花雕罢了不过这口味也算很不错了我喜欢。只可惜有人就没有这种福气了!” 桃木铃:“花雕?这个名子也挺好听啊你说谁没有这个福气?” 风君子又叹了一口气:“月黑风高瞪着眼睛喝冷风就有那么两伙人大半夜的不睡觉自己找罪受。不管他们了桃子你陪我喝一杯我给你讲讲女儿红的典故……” 风君子酒色自迷而暗中盯梢的两伙人其实也隐约感觉到了对方的存在。结果却产生了一个很有意思的误会——都把对方当作了风君子或桃木家族的一伙。这是在居民区本来就不适合起什么冲突而且双方都接到命令要小心行事所以成了一种暗中相持的局面反倒是风君子这个处在暴风眼当中的人过的最舒服。 第二天桃木铃早早的就被常武接走了。风君子出门之前将一个古色古香的木匣放在了书架上就是桃木铃最早用来放筷子的那个木匣。木匣里当然有一双象牙筷子那是风君子与桃木铃的杰作。风君子这么做也是在赌一是赌桃木父子就算见过这双筷子也看得不是太仔细二是赌尽管对方会怀疑但最终也会忍不住上钩的。筷子放在书架上的位置离窗台不远风君子出门的时候将塑钢窗特意留了一条逢并没有锁死。风君子家的的窗户有护拦人是进不来但离地面却不算太高——他住在二楼。 43 作孽连环自入局 这一天下班后风君子没有回家而是直接约桃木铃出去看电影晚饭也是在外面解决很晚才回来。回家的时候风君子检查了一下木匣筷子还在但是看书架上的记号已经有人动过。风君子只是暗暗一笑不作理会。 大约是三、四天以后风君子和桃木铃回来的也很晚他仍然习惯性的拉上窗帘打开木匣检查一番。正在厨房的桃木铃突然听见风君子叫她:“铃铛你过来一下看看这双筷子。” 桃木铃闻声走进书房看见风君子手中拿着一双象牙筷子仔细端详见她进来递给她说:“你看看是不是你刻的那双?” 桃木铃接过筷子仔细研究了半天抬头道:“非常像就是做旧的功夫不如你不是我刻的那双筷子但是已经几乎可以乱真了。” 风君子小声嘀咕道:“这是什么世道赝品都有人调包!” 大约又过了三、四天风君子回家后仍然习惯性的检查那双已然被调包的筷子然而走进书房却吃了一惊。筷子不见了而且连木匣一起不见的。风君子自言自语的骂道:“这是什么世道赝品的赝品都有人偷!一伙人阴险另一伙人却放肆天底下老百姓还过不过日子!”口中虽然这么说嘴角却一直在笑。 偷偷摸摸将筷子调包的是桃木剑次的手下而大大方方连匣子一起拿走的是孙卫东的手下。孙卫东的手下在暗中现有人在黄昏时将风君子书房中的一个木匣动来动去似乎在取放什么东西在望远镜里观察到居然是一双象筷子。孙卫东听到汇报后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觉得其中有古怪以他横行惯了的作法干脆派人拿回来看看。 这一切风君子心知肚明就算他没有亲眼看见但是青叶雅子的鬼魂也知道这一切生的过程。筷子的秘密其实就在于地图风君子并没有伪造什么地图只是将两张图中的圆点坐标都改了位置如果按图索骥找到的地方就是孙卫东和周颂他们隐藏核废料的那个防空洞。 地图虽然伪造成花纹装饰但是破解起来也并不麻烦尤其对于早就知道筷子来历的桃木剑次来说。桃木剑次拿到筷子之后没几天就现了花纹中的秘密并且制成放大后的地图。对照其中一张地形轮廓图的显示很快确定这就是龙王塘金沙村一带。而另一张等高线地图可以精确指示那个圆点的位置。 而对于孙卫东来说并不知道这双筷子的来历只是交给手下去研究研究有什么古怪。孙卫东的手下也不是吃干饭的很快注意到花纹的问题也拓下来放大但是将这两张图联想到龙王塘金沙村的地形至少比桃木剑次晚了一个多星期。而就在这十来天内桃木父子已经多次潜入到龙王塘牙鲆渔场。一来是周颂万万没有想到桃木父子会来的这么快找的这么准二来以桃木父子的身手在普通人面前自然是来去无踪。防空洞的大铁门以及那把锁当然难不住桃木剑次桃木父子已经不露痕迹的在防空洞中来往多次。只可惜这个防空洞的规模实在太大桃木父子也不可能大张旗鼓的派人详细搜索一时之间也没什么收获。 桃木剑次拿到筷子之后其手下就放弃了对风君子等人的跟踪他们的目地本来就在东西而不在于人。虽然桃木剑次也曾经对筷子的真假有过疑问但是后来果然在隐秘的地方找到了隐秘的军事设施。而这一处地下工事复杂而宠大显然是军方力量所建就算与目标有出入恐怕也会有联系。一方面桃木剑次并不了解中国六十年代“深挖洞”的历史另一方面就算他知道这个防空洞的来历也会想到这个防空洞与历史留下来的军事设施之间肯定会有什么关系。 风君子这几天虽然不知道桃木父子在干什么也能想到他们在忙什么。他现在唯一担心的是桃木父子如果摸进了防空洞现了那些水泥柱的秘密会识破他这个借刀杀人的阴谋。这一点风君子反倒是多虑了要知道风君子现这些水泥柱的秘密情况十分偶然一方面他听说了一家五口离奇的死亡案隐隐约约已经猜到与放射性物质有关另一方面他本人与核设施打过交道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而对此情况一无所知的桃木父子虽然也见到了防空洞中那些水泥柱尽管觉得奇怪也没有现什么异常状况。 这也许就叫自作孽不可活桃木父子自寻死路。而周颂没有现也等于给了他们一个机会一个尽情的接受核污染的机会。辐射污染的感觉不是一天两天能够查觉的桃木父子直到现在还蒙在鼓里。风君子这几天感到清闲了很多跟踪的人少了一批而且每天不用再关心筷子的动静。也许是老天爷不让他太清闲这天中午他接到了常武的电话。常武在电话中的语气有气无力:“风君子大哥求你件事你能不能帮忙劝劝你家那位桃木铃小姐我们分局的同志都快让她折腾的不行了尤其我们这些刑警简直就快受不了了求你给想个办法吧……” 事情原来是这样的。桃木铃参加了滨海师范大学与公安局甘泉分局的“现代刑侦技术与心理学研究”的项目之后经过一段时间的考察调研向甘泉分局提出了两点意见:第一是要求公安干警在工作中能够保证被调察的嫌疑人处于放松状态也就是说在取证、预审等环节不要给嫌疑人精神上的过度压力。第二是对犯罪嫌疑人的卷宗材料收集要尽量详细最好要包括生活背景、职业背景、家庭背景、教育背景、成长经历总之是越详细越好最好是上学时的成绩单以及班主任的评语都搞到手。 常武等人抱怨这是做不到的要求。本来公安机关保持对犯罪分子的强大威慑也是长期以来的工作目标之一从审训程序上来看就是千方百计想要嫌疑人一进大门就从心底里感到害怕把要交待的事情都交待出来。在实际工作中很多死硬分子都是在高压之下精神崩溃才供认了罪行。现在桃木铃要求不给嫌疑人施加精神上的压力要在放松的情况下观察简直是办不到的。桃木铃要求的卷宗收集工作极大的增加了基层干警的特别是刑警的工作量也干扰到日常的刑侦工作。可是桃木铃提出这些要求后局领导非常痛快的批示“工作人员全力配合”这一纸批示可苦了常武等一线工作人员但常武又不能向领导提意见只有打电话向风君子来抱怨。风君子弄了半天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多少有点哭笑不得答应常武一定帮他想想办法。 ———————————————— 最后回答书评中的几个问题。 老大写的很有吸引力但可能我太封建看见第一部的结果心理很不舒服跟吃了苍蝇1样迫切希望大团圆的出现。(迷茫的虫&1t;8-6o9:5o>) 答:这不是yy小说情节服从写实的逻辑。大团圆?我也希望! 看了看作者的更新……我只能说作者非常缺乏在起点东西的技巧。(离离影&1t;8-6o5:39>) 答:我在起点还是新人确实不懂这里的技巧。不知道在起点东西需要什么技巧还希望诸位多多赐教!多多帮忙!多多支持! 前面几节关于房地产开的写的很不专业。(燕回春&1t;8-521:46>) 答:应该说确实不很专业。小说不是行业报告对话要反映的是人物特点和当时的语言环境。其实我引用了一篇专业地产分析师的报告然后将它做了“非专业”的表达。 另外:本周的精华书评完了欠的只能等明天了。 44 叶公锦上好添花 这天晚饭后风君子和桃木铃聊天时谈到了常武白天的抱怨。风君子笑着说道:“你可怕常武他们给害惨了你是怎么想起来提这些建议的?让公安机关给犯罪分子一个心情舒畅的环境他们这些人怎么可能办得到?” 桃木铃一本正经的答道:“不是犯罪分子是嫌疑人。” 风君子:“好好好是嫌疑人我不和你争你就说说你是怎么想的吧?” 桃木铃:“我经过这段时间的调研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那就是普通人进公安机关的大门无形之中就有是心理上的畏惧甚至有了一种负罪感。这是不正常的因为他们当中的大部分人可以说是无罪的而且有些人跟本就不是犯罪嫌疑人而是来接受一些正常的行政服务的但是一进门看他们的状态好像是感觉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风君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接着说。” 桃木铃接着说道:“我还现这种现象不仅仅存在公安机关这里几乎所有的政府行政机关都或多或少的存在这种现象。很多提供社会行政服务的机构当公民来办什么事的时候或多或少都会有一种精神上的压力和畏惧感我观察了很久觉得这些人的自我感觉不是来接受服务的而是来给对方找麻烦的……如果这种心理状态出现在刑事侦察里面很可能引起误导因为犯罪嫌疑人一踏进公安机关的大门就有意无意的接受了自己可能有罪的暗示。我的研究工作受到了很大的干扰很难分析这些人正常的心理状态。” 风君子默然良久终于开口说话:“桃木铃你不是社会学家也不是政客在你这几个月的合作研究中纠缠于这个问题是没有结果的。这就是你现在所处的环境改变不了它那就想办法在这种环境下做你能做的事情……算了不谈这个问题了。你还提了个建议关于收集犯罪嫌疑人材料的这可把常武他们累惨了。” 桃木铃也笑了笑:“这是有原因的。最近他们在重点追查一件恶性连环杀人案。这起案子的受害者从现场情况来看可以确定是同一嫌疑人所为但是这些受害人彼此之间并没有任何直接联系而且侦察也并没有现任何作案动机的存在。这种没有直接动机的杀人案如果连续出现很可能与犯罪人的心理障碍有关。而确定犯罪嫌疑人可能有严重心理障碍就必须分析足够多的背景材料。” 风君子听到这里也很感兴趣:“哦!你原来也是好心可是你知不知道现在基层警察的工作量有多大?你的要求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件案子追查的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嫌疑人?” 桃木铃:“整个分局都闹翻天了嫌疑人倒是有我也佩服这些警察大海捞针的毅力他们没有别的办法就只好从案现场可能反复出现的人员入手。但是问题就在于他们确定的嫌疑对象太多了又根本没有直接证据所以侦察无从下手。” 风君子眨了眨眼睛:“桃木铃你现在应该想一个既对他们有利也对自己有利的办法最好是时间短见效快而且说起来也好听有点技术含量的能和新技术或者是新学科挂上钩的是最好不过了。” 桃木铃:“你有什么建议?我又不是刑侦专家。” 风君子:“他们请你来可不是希望你来找麻烦的至少提供点新思路。这种思路越新越好。你再仔细想想你在美国的时候就没有接触过犯罪方面的心理学研究?我指的不是理论而是一些具体的调察统计和检验手段能够拿出来唬人的。” 桃木铃:“唬人?这我可没学过。不过你的话倒是让我想到了我们导师曾经做过的研究……” …… 一周之后常武那边传来了好消息。在桃木铃的帮助下公安机关终于确定了重点嫌疑人接下来的事情不用多说在公安干警强大的压力与突击审训下此案终于告破。常武在电话里简直把桃木铃说成了神仙佩服的不得了。其实桃木铃做的事情也很简单不用催眠谈话也没有做精神分析就是把所有犯罪嫌疑人都送到医院做了个脑电波扫描立刻就现有一个人不正常。这个人三十多岁一切社会记录正常但是他的脑电波频率却比正常人慢了很多与十来岁的儿童类似。桃木铃同时也提供了一份从美国带来的心理障碍暴力犯罪的研究报告其中就有脑电波扫描共同特征这一项统计结果。 公安机关和师范大学当然都是皆大欢喜当初支持这一项目的领导们也是十分高兴但风君子听说了此事之后对桃木铃的做法却有褒有贬。他对桃木铃说:“你还真是很聪明几乎一点就透你的做法正是他们想要的。既解决了眼前的问题又和所谓的科学手段挂上了钩。在研究期间破了这么个大案子完全可以写出一份漂亮的报告了领导的业绩又增添了一笔其实你的任务到此为止已经完成了。” 桃木铃:“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项目还有两个月呢?” 风君子:“你以为他们请你来是来干什么的?是来添光彩而不是来添麻烦的。现在光彩已经有了结合现代科技手段以及最新研究成果侦破大案要案已经足够了。” 桃木铃不解的问:“做脑电波扫描不算什么高科技呀只是常规的医学检查而已相关研究早就有了这也算不得什么突破。” 风君子:“这你倒说对了其实你的做法不算科学甚至可以说是伪科学但是有人却意识不到这点或者尽量将事情向好的一面去宣传。” 桃木铃:“伪科学?什么意思?” 风君子:“这个名词不太好解释。这么跟你说吧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新西兰传出来一种‘科学探案法’曾经很流行到后来却现其结果不怎么科学。还有一个例子那就是《福尔摩斯探案集》的作者柯南道尔就很崇拜一个叫贝蒂雍的法国人这个人在当时据说是一个犯罪学权威他的研究成果就是根据测量人体各部的长度来甄别罪犯这也许有一定的道理也有一些统计数据可是在今天的警察看来这可能是一场闹剧……其实降低脑电波频率修练瑜珈的人就可以做到甚至我也可以办得到……” 桃木铃:“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过你恐怕误会我了。” 风君子:“误会你的人不是我但是有人喜欢这种误会我们也没办法。” 就在桃木铃协助常武等人破获这一起重大案件的同时孙卫东的手下也终于破译了那双赝品筷子的秘密。放大的地图送到了孙卫东的手中随着地图一起拿来的还有一份详细的说明:地图所指示的位置就是滨海龙王塘金沙村一带而地图上的一个圆点所标注的位置就是牙鲆渔场中那个废弃的防空洞入口处。孙卫东拿到地图后也出了一身冷汗他本来只认为桃木父子派手下偷走了一些交易上的材料借机敲诈威胁他却没有想到连防空洞的位置都已经掌握在对方手里看来这个秘密已经掩藏不住了。 45 不借寸铁亦为凶 孙卫东是下午七点接到手下的材料的当天晚上就立刻采取了行动。牙鲆渔场的防卫本来是并不紧只在几个入口处和主要的办公室有人员看守因为地处荒郊野外也没什么来所以周颂并没有想到场内的防空洞会出什么问题。但是这天晚上孙卫东却直接叫他派人潜伏在了洞口周围与前来探查情况的桃木父子狭路相逢。 桃木父子在这个防空洞里已经转悠了十多天了这个地下设施的规模虽然庞大但基本每一个角落也都找的差不多直到现在还没有什么现。桃木剑次心中现在也越来越疑惑他在怀疑要么这双筷子的来路有问题要么这个防空洞中可能另有机关不是那么容易被现。 大约是凌晨四、五点钟桃木父子离开防空洞时被潜伏在外的孙卫东手下现。这倒不是因为桃木剑次的行踪不谨慎就算他有再高的功夫也得从那唯一的出口走出来。于是冲突不可避免的生了。桃木剑次没有武器只是空着一双手而桃木忍随身携带了一把手枪却没有拔出来。孙卫东的手下虽然有两杆猎枪也没有找到机会开枪因为对方两个人实在太厉害了。十几个人没有拦住桃木父子他们俩打伤孙卫东五名手下后迅的从山上逃走。 这件事大大让孙卫东震惊在他看来对方来的居然是这种高手而且直接掌握了他最要害的证据。孙卫东虽然是个纨绔子弟但是在这种紧要关头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紧他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应对的措施。 …… 周颂出身贫寒从小饱受白眼和不公平的屈辱。所以在他懂事起就有一个志向:一定要出人头地一定要大富大贵一定不能让别人看不起!现在的周颂在别人眼里已经做到了这一切做为金周集团的创始人他已经是一位受众人羡慕的富翁资产数亿他的生活与贫寒二字再无关系。可是他自已知道这一切还远远不够他要追求的目标还更远。 想当初他从一个建筑公司的设计员起步后来自己下海当了个小包工头再后来做了个小分包商积累一点资本后开始拉出山头与别人合作开一些不大的项目。也许是因为聪明和勤奋在加上那么一点运气赶上了2ooo年后中国房地产行业极膨胀展的好时机终于有了今天的成就。可是当金周集团成立后周颂现自己的展已经到了顶点无法再向前迈进一步。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是他这个人在这个社会中的瓶颈。他不得不认为每个人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天开始他所生活的背景就已经决定了将来的道路。周颂的出身决定了他在这个社会上的背景他虽然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实现致富的理想但他却改变不了自己还是周颂的这个事实。这时候他也有点明白为什么在同学之中最有才学的风君子如今却选择了一种近似于隐居的生活方式。周颂只是一个成功的商人表面上看虽然风光无限但实际上他还是处于这个社会上流阶层之下。除了自己的员工和希望在他身上赚钱的商户没有人真正拿他当回事甚至工商、税务或者随便哪个相关部门的人都可以找机会收拾他。 他虽然有钱可以花钱去做很多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但并不意味着这些都是属于他周颂自己的权势。直到有一天他认识了孙卫东他才认识到这个世界上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他自己认为结交孙卫东这样的人可能是事业展遭遇瓶颈时的一个转折而他身边其它的成功人士在取得更大成功时基本上都经历了这样一个转折。 孙卫东给了周颂生意上很多的方便这些方便很多是周颂花钱也难以买到的。后来孙卫东提出了和周颂合作搞一个项目周颂已经没有了拒绝的余地。这个项目很简单就是周颂提供牙鲆渔场的防空洞储存孙卫东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的一批东西。这个项目很隐蔽实际上所有参与人员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只有孙卫东和周颂两个人才知道那是核废料。 周颂在这个项目当中得到的好处就是获得重组已退市上市公司南大科技所需要的注入项目与资金。至于退路周颂计划的很好:随着滨海市城区建设的扩张将来的大学城项目已经计划在龙王塘一带建设届时这个牙鲆渔场的土地有巨大的升值空间他想把它开成临海别墅小区。至于那个防空洞到时候只要将入口处彻底用混凝土封死再在外面修成假山园林景观谁又会知道深埋在山腹中的秘密呢? 可是这个完美的计划不知道为什么出了问题。自从那天晚上现有人在防空洞中活动之后孙卫东就知道这个项目已经暴露了。周颂刚刚接到一个电话电话中的人虽然没有说自己是谁但是周颂一听就知道是风君子。风君子在电话中提醒他牙鲆渔场的事情已经暴露孙卫东恐怕要消灭罪证他告诉周颂不要有任何侥幸的想法赶紧收拾东西离开这个地方躲避孙卫东的势力。 风君子的电话刚刚放下孙卫东的电话又来了。孙卫东在电话里向他说了两件事情:一是渔场那边做好准备防空洞里的东西将由专人马上转移二是要周颂清理现场和“知情人员”。周颂隐隐约约想到孙卫东的行动已经开始了其实真正的知情人员只有两个就是孙卫东和他周颂现在又多了一个就是现问题的风君子。孙卫东要借他周颂的手清理的显然是风君子那么下一步?是不是就轮到他周颂了? 周颂突然想起了风君子曾经跟他说起过的那个故事不仅感慨这小子真是传说中的乌鸦嘴预言从来就没有错过。在风君子说的那个故事中黑手党头目的结局是自杀说的就是他周颂而警长的结局是死于乱枪难道是在暗示孙卫东最终会指使他去除掉风君子吗?风君子刚刚来电话提醒他赶紧离开想到这里周颂不禁苦笑。他不是不想离开而是已经离不开。 周颂现在家大业大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就算他能放得下可是还有亲戚朋友父母家人这些人的安危周颂不能不考虑而孙卫东是一个为达目地不择手段的人。周颂在办公室里一直待到深夜而他的手下也一直在等着他下任务指示。和孙卫东一样周颂手下也有伙人专门执行那些见不得人的任务摆平那些正常途径没有办法摆平的事情。这些人终于忍不住了给周颂办公室打了个电话:“老大我们什么时候动手弟兄们都等的不耐烦了。” 周颂叹了一口气:“把所有人都叫到我办公室来我有话说。”当人都当齐之后现周颂的办公桌上放着几摞现金而周颂很平静的向众人说道:“这些钱一人一份你们拿了钱就离开这里这里最近可能会生一些事情等事情过去了你们再露面现在我已经没什么需要你们做的了……” ———————————— 最后回答书评中的几个问题: 关于筷子为什么桃木次雄几十年都没有注意到筷子的存在呢?为什么不在美国不在日本的时候就抢了筷子呢?非常感谢徐公子提供如此好书给票支持。(dddaaa&1t;8-813:1o>) 答:关于这个问题我也想想问问桃木剑次可惜现在没机会了!(笑!)后来我也在想如果我是桃木剑次我会怎么做?我想我也会跟在桃木铃后面找线索在接近目标的时候再动手。 有一个小问题坏蛋是否过于白了一些(shijianei&1t;8-811:47>) 答:我不知道你所谓的“白”是什么意思?在这个世界上往往越“坏”的“坏蛋”越白。甚至白的可爱白的象偶像白的象圣人! 第四部里核废料的现海滩上看见的出荧光的水泥柱……在这大是大非面前感觉不到风君子常武等人做为一个中国人应有的正气特别是常武做为刑警队长他的权力完全可以把这件事置于阳光之下别忘了那些牛鬼蛇神是见不得光的。(独孤一鼠&1t;8-815:45>) 答:常武?一个科级小干部!你想要他怎么做?有证据吗?当时不过是风君子的个人猜测而已。真按你的说法不过又多了一个好人倒霉而已。有些事情不能仅凭意气的。我在全书的后记中还会再讲这个问题。 46 错路难返忘不为 滨海地产界名人周颂自杀身亡的消息让街头巷尾的人们议论了很长时间人们想不明白这是为了什么。而警方断定周颂死于自杀最直接的证据就是周颂前几天莫明其妙立了一份遗嘱遗嘱中不仅提到自己死后财产如何分配而且还将金周集团1o%的股份赠送给了集团的梁总工并且委托梁总工在他去世后继续掌管这一周氏家族企业的经营。周颂正当壮年而且身体十分健康却莫名其妙立下这样一份遗嘱所以他的死自然而然就是自杀原因可能是精神压力过大至少警方是这样认为的。 风君子不知道周颂在临死之前一念之仁放了他一马。他听见周颂去世的消息之后本能的认为这不可能是自杀绝对是孙卫东下的手。风君子对周颂本来就没有太多的怨恨听到周颂的死讯后也是怅然良久这一结局也许是宿命使然但是更加增添了他对孙卫东的恨意。在愤恨的同时风君子也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既然孙卫东除掉了周颂那么也可能对他风君子下手和风君子在一起的桃木铃同样也有危险。 风君子不是高僧能看破生死也不是热血英雄做好了成仁取义的准备。在滨海市的地界上逃避孙卫东恐怕是很难的事情只有想法办先下手为强了。 不论风君怎么想孙卫东却对他却暂时没什么动静。孙卫东不是没有想到风君子和桃木铃但是孙卫东现在的主要精力放在如何清理牙鲆渔场的痕迹以及追查桃木父子身上他现在所担心的还是流失在外的那些材料。 桃木父子不像周颂那么好对付连日来孙卫东都没有找到这两个人的下落这种情况不禁让他更加担心。实际上孙卫东的担心是多余的桃木父子几天前在医院查出了障碍性贫血因为对滨海市医疗技术的不信任两人立刻飞回日本接受检查治疗。等到孙卫东听说这一消息之后已经过了一个星期的时间。 周颂死了桃木父子走了这不是风君子想要的结果但是对于孙卫东来说也还勉强可以接受。孙卫东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这一次的买卖虽然有所损失但并未伤及他的根本。孙卫东近年来已经将主要资产转移到海外如果国内有什么风声不对他随时可以躲出去。这些日子以来事情渐渐平息孙卫东也不想再多事甚至有了上国外呆一段时间的打算。不过在他走之前还有一些小问题需要处理那就是确定人在滨海的风君子与桃木铃对他是不是还有威胁。只可惜他万万没有想到风君子居然抢在他动手之前出手难。 …… 孙卫东在滨海市有多处房产但是他平常住在某高档小区内的一套公寓内。这天孙卫东很晚才回家刚刚结束了几拨没完没了的应酬人已经带着明显的醉意。家中没有别人今天他也没有带女人回来回到家中之后他现厅里的灯打不开了他以为是灯坏了结果卧室里的灯同样打不开——房子的电源似乎出了问题看样子是停电了这是很少见的情况。 他想起厨房里还有一个手提应急电源灯是小区物业提供的于是找出来提到了卧室。没有电自然没有办法洗澡了孙卫东打算直接脱衣睡觉明天再找小区物业的麻烦。他将应急灯放在床头柜上借着幽暗的灯光脱衣准备休息。他的生活还算有规律就算酒喝得不少也没忘了将外套挂到衣柜里。 孙卫东打开衣柜的门伸手想取出一个衣架。就在这时衣柜的暗影里挂着的一件大衣突然扬起了袖子袖中伸出一只诡异的黑手直向他的咽喉掐来。这突然出现的变故吓得孙卫东一声惨叫向后倒退几步差点跌在地上。伴随着他的惨叫声床头柜那里出啪的一声响是应急灯落地的声音卧室里瞬间一片黑暗。 孙卫东一惊之下酒完全醒了他本能的感觉到在黑暗中被危险包围爬起身来跌跌撞撞向外跑去。他的头先被卧室的门撞了一下接着脚下又被客厅里的茶几绊了一个跟头但是他顾不得疼痛用最快的度冲出了大门外。深夜的小区静悄悄没有一个人影连刚才还亮着的路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灭了孙卫东从一片黑暗冲进了另一片寂静无人的阴暗。 孙卫东冲出门的时候身后刮起一阵风风中带着咝咝的如毒蛇吐信般的声音这声音让他全身寒毛倒竖却又不敢回头看。他看见了小区门外仍然灯火明亮的马路那温暖的灯光给人一种安全感似乎只有逃到那个地方才能摆脱恐惧。孙卫东冲出门之后没有停步而是直接转了个弯向小区大门外冲去。门卫室也没有亮灯看不清有没有保安在值班孙卫东直接冲出大门冲到了路灯下的马路上。 明亮的路灯光让孙卫东松了一口气他刚刚站直身体就听见一声刺耳的刹车声紧接着就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将自己的身体抛向了天空远远的落到了路边的人行道上。 孙卫东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现自己并没有受伤也没有疼痛的感觉。他抬眼向前望去看见一辆三菱吉普车停在前方不远位置车尾朝着他的方向看样子刚才就是这辆车碰到了自己。此时的孙卫东已经从惊慌中冷静下来他本能的想到刚才自己的住处是被人做了手脚有人潜伏在暗中吓唬他。 尽管刚才还是惊慌失措但冷静下来的孙卫东心头陡然升起一股怒气——什么人这么大胆子?这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如果让他查出来一定要让对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以他孙卫东在滨海市的能量一定能查出来!想到这里他不禁冷笑着看了看前面那辆车车主已经走下车来查看情况他心中暗笑:“这倒霉的家伙碰谁不好居然碰着我了看我怎么收拾你正好大爷今天心里有气活该你倒霉。” 孙卫东伸手想打电话叫人却现手机没带在身上。他干脆迈步向那个倒霉的司机走去一边走一边呵斥道:“你小子是怎么开车的蹭破大爷一块皮把你卖了也赔不起……干什么呢!我跟你说话呢!” 孙卫东虽然在大声呵斥可是对方就像聋子一样毫无反映下了车向前方头也不回的走去。见此情景孙卫东不禁动了真火紧走几步抢在那人身前拦住去路伸手就去抓他的衣领。不料这一把却抓了一个空那人就像空气一样穿过他的身体走了过去看表情丝毫没有意识到他的存在。这种情况让孙卫东吃惊不小他转身向那人走的方向看去只见车头前的不远处有一个人倒在地上身下暗红色的鲜血仍在汩汩的流出。孙卫东仔细一看倒在地上的人居然是另一个自己! 47 一朝身去无相随 孙卫东就觉得脑中嗡的一声一下子定在了原地。这时他耳边突然传来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孙卫东你也有今天的下场看样子我没有白等。”孙卫东顺着声音看去路边树木的阴影下站着一个男人看那身影似乎十分熟悉。 那人见孙卫东看着自己无声无息的从树影下走了出来边走边对孙卫东说道:“孙总你还记得我吗?”孙卫东当然记得他这个人就是记者站的摄影师小陈已经在两个月前死于车祸而且当时那起车祸就是孙卫东一手安排的。现在小陈又站在他的面前孙卫东吓得倒退了几步手指着小陈口中说道:“你不是死了吗?这这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不可能世上的生命都是平等的他有可能遇到你为什么就不可以遭遇呢?”此时从小区门口的方向又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孙卫东转头看去不远处还站着两个人。这两个人是一对男女男的穿着黑色的唐装而女的却穿着非常传统的日本和服样子十分古怪说话的正是那个女人。 孙卫东:“你们都是什么人我这是怎么了?” “他们和你一样都是这个世界上的冤魂因为有心愿未了所以在这世间留恋不去。”那个穿着唐装的男子终于开了口他又指着小陈说道:“他的心愿就是想亲眼看见你在这个世界上的下场现在他已经如愿以偿了!”说着话只见那人伸出右手结成一个奇怪的姿势中指前伸指向小陈口中念道:“咄!你可以去了。”只见小陈的身影突然变淡最终化作青烟散去。 “这很像风爷当年的风神指。”那奇怪的女子说道。 唐装男子转身对女子说:“这不是风神指这是往生手印我送他一程。” 只听女子又说:“难怪你敢用驭魂术原来你早就会往生咒你不会也用来送走我吧?” 男子答道:“现在当然不会我答应你的事情还没有完成你放心我会言而有信的……到该送你走的时候我自然会送你走。” 只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将孙卫东晾在了一边毫不理会。孙卫东何时受过这种闲气向两人大声喝道:“你们搞什么鬼!快告诉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我可不客气了。” 只听那男人冷笑道:“做人的时候就不知检点没想到成了孤魂野鬼还这么嚣张。孙卫东你以为你现在是什么东西!” 那女人也在一旁淡淡的道:“你放下吧放下生前所有的一切你自然会离去。” “放下?放下所拥有的一切!这怎么可能!”孙卫东在心中喊道。他孙卫东是什么人!是赫赫有名的滨海老大脚踩黑白两道权势一手遮天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孙卫东不甘心十万分的不甘心他冲了出去向大街上所有遇到的人咆哮:“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孙卫东!”可惜没人听得见他说话他就像连一粒尘埃都吹不起的世上最微不足道的风。 …… 孙卫东遭遇车祸离奇身亡让滨海警方很是紧张了一阵子。居肇事司机回忆当时马路上没有车所以他开的很快却没想到有一个人像疯了一样突然冲了出来结果躲避不及撞了上去当12o救护车赶到的时候孙卫东已经死亡。然而警方在调查的时候却现孙卫东当时没有穿外衣而且他的住宅就离事地点不远家中门户大开茶几被踢翻在地卧室中还有一盏被打碎的应急灯。可是现场既没有现有停电的迹象也没有现有打斗的痕迹。死亡原因是车祸自然确定无疑可是孙卫东为什么会在半夜突然冲出家门却成了疑案。 …… “孙卫东就这么死了?这么莫名其妙。”林真真表情复杂的看着带来孙卫东死讯的常武。 常武:“是很怪异调查这一案件的警察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但是孙卫东确实死了。” 林真真低下头沉默良久。孙卫东在她心里是个恶魔般存在的阴影她实在想不到这个为所欲为什么也不怕的恶魔最终的结局会是这样的戏剧性简直草率而且仓促。她小声自言自语道:“这种人不应该这样死!” 常武听见了她的话似乎是反问道:“那你说他应该怎么死?难道生前飞扬跋扈的人就一定会死的轰轰烈烈吗?” 林真真:“这我也不知道我总觉得这种人应该被绳之以法被送上刑场。” 常武:“那份记录了孙卫东罪证的材料让风君子给烧了他是为了保护你。如果将这种人送上刑场付出的代价恐怕是太大了。反正是一死其实没有区别。” 林真真:“孙卫东死的是这么窝囊对他来说也许是一种更好的惩罚。” 常武:“没有什么窝囊不窝囊的之所以我们会这么认为是因为这个人生前的权势。其实一个人有钱、有地位、有势力、有特权看起来会显的非常强大其实把外表的这层包壳去掉以后他的心灵和普通人一样脆弱他的生命也不会因此而更加高贵!” 林真真:“你说话怎么越来越像风君子了?” 常武:“这句话就是风君子说的。” …… 在常武和林真真谈论孙卫东的死讯时风君子正坐在萧老先生的书房中低着头老老实实的听老人家的教导:“风君子我不知道你是天生有异能还是偶尔有了奇遇。你不属于什么门派也不是江湖人物所以有些事情没有人告诉你。但我好歹也算你的长辈现在有必要和你讲一讲这个世上修行中人行事的规则……” 风君子:“老先生其实我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只是偶尔有了奇异的遭遇而以。不过我还是很希望听老先生指教的。” 萧老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的说道:“如果有人略施小计就让孙卫东这样一个人有了现在的下场那恐怕是借助了人世间以外的力量。这个世界上可能有人拥有出常人的奇异能力但是他们的行事是有规则限制的。那就是不能把这种能力使用在世俗之间的利益争夺上不能用这种能力去影响普通人的生活与命运……” 风君子:“老先生恐怕误会了我不是我也没有。我虽然认识了一个鬼魂但我没有利用她做任何害人的事。桃木父子自寻死路是他们自己要偷那双筷子是自己走到防空洞里受到致命辐射。而孙卫东不是鬼魂杀死的他死于现实世界的车祸……再说了规则都是为君子制定的而孙卫东和桃木父子这种人我不除不行!我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容易。” 萧老叹了一口气:“异能者的规则是不能打破世俗力量的平衡而世俗本就有善恶之分这不是你能够改变的。孙卫东的下场可以说是作恶多端的报应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你冒了很大的风险。其实你也没做错什么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今天来找我又是为什么呢?” 风君子:“我确实有事。老先生带兵打过仗我是来请教一个军事上的问题的。”说着风君子取出了一张滨海半岛的地图放在了桌子上地图的龙王塘位置用红笔画了一个醒目的圆圈! 48 狼子犹参野狐禅 “这是滨海半岛的地形图圆圈的中心是龙王塘位置。就在这个位置日本人在六十年前曾经埋藏了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当年老爷子你也追查过六十年后桃木父子也来寻找可是到现在我们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不管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秘密老爷子你看这个地方从军事上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萧老站起身来用手指着地图道:“确实很特别。龙王塘位于滨海半岛地峡的中段这一段地势东西两面都是海处在平游港和滨海市之间。你看这一带的6地形状南北狭长只在龙王塘这一段地势宽阔而且有山脉隆起。如果在龙王塘一带埋伏一支军队就可以切断平游港与6地之间的联系。假如此时派一支军队攻打平游港海港内将得不到来自滨海方向的增援。” 风君子也看了看地图:“你说龙王塘是平游港的6地屏障?” 萧老:“是的你也许不明白平游港的战略意义。这个港口控制了整个渤海湾也是京津门户同时也是进入中国东北地区的跳板与中转枢纽。在历史上日本人和俄国人就曾经为争夺平游港进行过多次交锋。” 风君子:“照老先生的说法在龙王塘埋伏一支奇兵就等于控制了平游港。可是现在有海空军的力量切断半岛的6地似乎作用不大。” 萧老:“任何战略的制定都是根据当时的战争条件日本人在龙王塘的安排已经是六十年前的事情了。龙王塘这个地方易守难攻两面的海滩也不适合登6。在当时的作战条件下控制龙王塘就等于控制平游港而控制平游港就等于控制了战局的一个关键枢纽。这恐怕是为卷土重来的反击做准备的。” 风君子:“可是当年龙王塘没有生任何事情影响战局。” 萧老:“那是大趋势所决定的日本人没有想到美国会用原子弹没有想到苏联军队会进入东北没有想到日本天皇会那么快投降。不过平游港真有埋伏的话那也能说明有那么一伙人野心不死阴魂不散。” 风君子:“按照老先生的推测龙王塘最有可能的秘密就是军火和装备可是六十年前的军火恐怕现在已经毫无用处桃木父子又来干什么?” 萧老:“这就是我所不知道的了也许龙王塘的埋藏中还有别的东西也许桃木父子是仍然野心不死的那些人。你也想去寻找这个秘密吗?” 风君子:“听老先生这么说我也感到很好奇确实很想去看看。” 萧老:“去就去吧谜底总要有揭开的一天不过你一个人可不行需要找人帮忙你去找正容吧他有可能会帮到你。” …… 周颂已死孙卫东也不在了桃木父子已经回到日本就算没死恐怕也时日无多。金沙村的牙鲆渔场也恢复了冷清防空洞中的东西早已不知去向。南大科技的重组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胎死腹中没有人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风君子又回到了龙王塘。他不是一个人来的同行的还有萧正容和常武。 荒山野岭中已经很久没有人迹。常武手拿砍刀在最前方开路萧正容带着地图、指北针、经纬仪不断确认着位置。三人中只有风君子最轻松拎着一把络阳铲走在最后时不时的拔掉一把野草探探地下的泥芯。三个人从上午九点出直到太阳升到头项的时候仍然没有什么现。 “萧正容你倒底行不行到现在也没有找到位置。”风君子终于有点不耐烦对萧正容喊道。 萧正容皱着眉头看地图没有作声倒是走在最前面的常武回头喊道:“风君子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痛这路太难走了要不你到前面来开路试试。” 风君子:“也行啊难道你会考古吗?” 常武:“算了你也就是个低级盗墓贼的水平别弄的跟个专家似的。” 一直不说话的萧正容这时说道:“我感觉位置已经很接近了要不我们先休息一下。前面有块平地我们在那里先吃午餐下午再接着找。” 说话间三人走出一片槐树林山谷间出现一块平地。这一块平地绿草如荫还开着不少黄色的野菊花。常武和萧正容都卸下了身上背的东西从包裹里拿出塑料布以及矿泉水和罐头摆好了野餐的架势。两人回头去招呼风君子却现风君子两眼直愣愣的站在那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这一片草地。 “风君子你怎么了?大白天见鬼了。”两人喊道。 风君子自言自语道:“没错还真的见鬼了。” 常武走过来摸摸他的额头又指指天上说道:“现在是正午十二点阳光明媚你说的鬼在哪里。” 风君子用手一指前方的空地:“我说的鬼就在这里。” 坐在空地中间的萧正容跳了起来:“你搞没搞错看清楚了我可不是鬼!” 风君子:“我说的是这块空地这个地方我来过想当年风行之和青叶雅子就死在这里。” 萧正容:“是吗?你什么时候来过?” 风君子:“在今年四月份的梦中来过当时我见到的是六十年前的场景没错就生在这块空地上。” 常武又摸了摸风君子的额头:“你也没烧啊!” 萧正容冲常武摆了摆手:“这小子好像不是在胡说风君子你确定就是这个地方吗?” 风君子:“我可以确定就是这个地方。” 萧正容:“那我们已经很接近目标了还是先吃饭休息吧下午应该能找到。” 吃过午饭后三个人收拾东西再度出。风君子对两人说道:“不要再看地图了向那个方向走。”风君子所指的方向来自于他在梦中的记忆。他记得在那个梦中当风行之来到这片空地的时候桃木健雄以及日本兵就出现在那个方向。 49 铁索垂幽唤梦回 “这下面是熟土而且这里有人工路道的痕迹。”风君子举着洛阳铲说道。 “人工道路我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熟土是什么东西?”常武问道。 风君子:“六十年的雨水冲刷在加上植被的生长你看不出来很正常。但是你看这一片山谷间似乎有一个断断续续的狭长的平缓地形不可能是天然形成的。至于熟土就是人工土层别说是六十年就算是六千年也能看出来当然了你这种外行就不行了。” 萧正容:“这一片都是熟土我们要找的究竟是什么位置?” 风君子:“你们还记得黑龙井的传说吗?我有一个预感我们要找的是一个类似于井口的东西而这个井口很可能被封在土堆下面。”说着话风君子走向了一个不太起眼的土丘简单清除了一下杂草用洛阳铲试探了几下。看了看泥芯又说道:“这个大土包是很久以前人工堆起来的在深山间出现这么一个人工土包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这个地方是一座大型坟墓二是下面可能埋着东西。” 常武有点担心的说:“那我们会不会挖到别人的坟墓?” 萧正容:“是不是坟墓挖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风君子:“不着急现把下面的情况探清楚再说。” 萧正容拦住了风君子:“你小心点这里要真是军事设施万一有地雷怎么办?” 风君子:“如果真有地雷的话六十年也该失效了吧。” 萧正容:“那可说不定很有可能会引爆的。我这里带了个金属探测器先试试地表的情况再说。” 萧正容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线圈样的东西接上金属长杆再连上随身的电池盒小心翼翼的在土丘表面探测了一番。滴滴的声音始终不紧不慢的响着没有什么意外现。萧正容冲风君子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萧正容小心翼翼的样子也让风君子感到紧张。他在背包里拿出了几节像鱼杆一样的东西连在一起接成了几米的长杆将洛阳铲装在最顶端身体尽量远离这个土丘一点一点的打着探洞。这是一项相当乏味而且枯燥的工作常武和萧正容都远远的找了一块树荫休息只有风君子一个人机械的工作着。 太阳渐渐的西去风君子沿着这个土丘的一周打了疏密不等的几十个探洞每个都有两米多深有直有斜。三点多钟的时候他终于擦了擦脸上的汗收杆休息。另外两人见他停了下来都好奇的问道:“怎么样?有什么现吗?” “下面两米多深的地方有一个圆台形状的东西直径在一米到两米之间上面好像被一块石板盖住了看来我的感觉没错很像一个井口。” 萧正容:“那我们把它挖开吧。” 常武:“时间不早了说干就干吧。”说着从背包里拿出两把军工铲递给了萧正容一把。 这两个人都是干体力活的好手你一铲我一铲很快就把这个土丘就给削平了。到下午五、六点钟的时候随着地表的土丘被挖开萧正容手中的军工铲突然出叮的一声一块青石板的表面露了出来。 “下面果然有一块石板风君子你看怎么办?” 风君子:“高手就是高手过去打仗也是这么挖战壕的吧?这么大一堆土要我三天也挖不开呀。现在天快黑了反正地方也找到了明天再来吧。” 次日三人又来到了这个地方都带足了装备。常武的东西最沉有两个头盔式的矿灯还有一盏拍摄用的强光照明灯以及电池盒这恐怕是托林真真搞来的东西。此外常武还带了一堆电流表和电阻计以及夹子、小刀、导线一类风君子笑他好像是来拆弹的。而萧正容带来了全套的登山用绳索及装具。三人中只有风君子的背包不沉但是他却提了一柄长剑剑穗上还系着一块玉佩。风君子有一种感觉如果雅子想再见到风之行或者桃木健雄的话今天恐怕是最后的机会为什么他会这么想自己也说不出来。 土丘很快被移平一块扁平的大石露了出来石头的表面坑坑洼洼似乎是天然的山石。常武有点傻眼对风君子说道:“你的水平恐怕还不如盗墓贼这下面哪有什么井台这块石头恐怕不是你说的石板。” 风君子也感到奇怪:“这是熟土没错这块石头恐怕是伪装不会有人莫名其妙在荒山野岭堆这么一个土堆的。你想想看如果有人无意间挖开了这个土丘现下面是山石恐怕不会再挖了。” 萧正容说道:“是不是伪装移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常武:“不知道下面是什么仅仅这块石头恐怕就有两千多斤怎么移我们难道还要搞一辆吊车来吗?” 萧正容看了看这块大石搓着手说道:“你们俩站远点我来试试。”常武还要说话却被风君子拉到了一边。只见萧正容在大石旁站稳了马步微微弓身双手下探扶住了石头的边缘。他在那里调整着呼吸半天一动不动双手好像长在了石头上。远远旁观的两人正等的不耐烦只看见萧正容突然双手向外一分那块大石头无声无息的就从地上掀起翻了个身又摔在了挖开的土堆上而萧正容的双脚也陷进了土里直没到脚踝。他的脸色微红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你看看人家!同样是练武的你可差远了!”风君子拍了拍常武的肩膀接着向萧正容说道:“这么无声无息的就搞定了?我还以为你要系上红腰带再拉开几个架式最后还要大喝一声……” 萧正容打断了他的话:“运气力而已又不是在天桥上耍把势。快过来看看这下面的情况吧。”只见大石已经被掀开朝着地下的那一面露了出来表面异常的光滑平整——显然是人工加工的石板。而这块伪装的石板移开之后露出了一个黑沉沉的井口。就在井口不远触手可及的井壁位置嵌着一个碗口大的铁环铁环上连着一条手臂粗细的铁链。锈迹斑斑的铁链垂向井中不知道有多长。 50 溯源追史寻幽路 “传说中的黑龙井!”风君子喃喃道。站在井口边的萧正容看见那条铁链下意识的伸手想去拉而旁边的两人同时大声阻止道:“不要碰!” 萧正容站起身来:“怎么了?我看看不行吗?” 风君子:“传说总有传说的道理你还记得黑龙井的传说吗?据说拉起这条铁链会引出地下咆哮的黑龙我可不希望看到有什么怪物钻出来。” 常武:“黑龙恐怕不会最怕这条铁链上连着绊雷冒然去拉会引爆炸药这个洞口就会封死的。” 三人商量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用绳索攀下去看看情况。等洞口中陈年的浊气排的差不多了萧正容又吊了一根火把试了试井中的空气没有太大的异常这才决定下去。三个人来到井口边萧正容没什么反应常武觉得身上有点冷紧了紧衣服但是风君子却觉得一阵阴森之气扑面而来胸腹就像被寒冰刺激一阵麻向后倒退几步才站稳。 “好重的阴气我居然靠近不了你们俩怎么没什么反应?”风君子惊呼道。 常武:“地底下湿气当然重就你那身子骨以后好好锻炼吧。” 萧正容:“既然这样风君子你就不要下去了我们两个人下去你在外面看住井口和绳子。” 风君子本来也打算下去看看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他确实不合适再说也需要有一个人在井口留守只好同意了这个建议。萧正容带来的绳索连起来有三百多米长三人商量萧正容在最前面探路常武跟在他后面保护。不管下面是什么情况如果绳索放到尽头就立刻往回走。 在大树上系好了绳子萧正容和常武一前一后攀下了洞口身影渐渐隐没在黑暗中风君子一个人留在地面上看着两条绳索不断的颤动他的心也跟着颤动。渐渐的绳子没了动静看样子两个人已经下到了实地风君子总算心里稍安。绳子抖了一下风君子按照约定的暗号将刚才没有带下去的装备吊了下去放到快二十米深的地方被接走看来第一步已经成功了。 风君子无所事事的坐在不远处的大树下突然就剩了他一个人在这荒山野岭间心里莫明其妙的不安起来。这时一阵山风吹来四周的草木出沙沙的声音风君子突然跳起来向着不远处喝道:“什么人?” 回答他的先是两声狗叫然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风君子吗?可找到你们了。”随着声音袁晓霞牵着一只大狗丛树从中钻了出来。 “原来是你呀还有这个黄毛居然找到这里来了差点没吓死我!”风君子拍着胸口又坐到了地上。 袁晓霞能找到这里并不奇怪她是常武同事又是萧正容的女朋友。前一段时间这两个人反常的表现别人没有注意袁晓霞全都看在眼里。她猜到这两个人有可能会来龙王塘跟着也找来了。本来常武他们在山间开道就留下不少痕迹做为刑侦大队技术科的袁晓霞再加上一条受过训练的狗袁晓霞也找到了风君子他们所在的这个地方。 “萧正容和常武哪去了?” “他们都下去了我在上面把风。”风君子指了指地上那个黑沉沉的井口。 袁晓霞看见井口也看见了那条铁链做为龙王塘的当地人她本能的想起了那个传说不禁惊呼道:“难道这就是黑龙井?他们两个胆子也太大了。” “艺高人胆大你也不用太担心萧正容是不会有事的。”风君子虽然心里没底可是不忘了安慰袁晓霞。 “我不担心萧正容他本事大着呢我担心我们常队长。” “不要口是心非了这条黄毛是警犬吗?看着挺威风的。” “不是警犬不过它的父母可都是警犬出身。它不叫黄毛叫宝宝是我爸妈养的狗今天要不是宝宝我还不容易找到这里。” “宝宝?长像这么凶居然叫宝宝!”风君子说着话伸手想去摸宝宝的头宝宝似乎不满意的低吼一声吓的他把手又缩了回去。有袁晓霞陪着守在井口风君子的心情也安定很多两人一起坐在树下看着井口有点焦急的等待着。 按照风君子和萧正容的约定第一次下井如果找到路的话最多只走三百米远。可是这三百米不知道要走多久过了半个小时以后风君子终于有点坐不住了。就在这个时候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出现在他的心中山间没有风可是井口处那种阴森的寒气似乎突然膨胀开来直接逼近到坐在远处的风君子。风君子全身都感到麻身边的袁晓霞也莫明其妙打了个冷战。这时一直坐在地上的大狗宝宝突然跳了起来夹着尾巴全身的黄毛似乎都竖着冲着井口方向一阵狂吠。 “坏了恐怕出事了!”风君子和袁晓霞起身向井口走去两人还没有迈步只见绳索一阵晃动常武和萧正容一前一后爬了出来。看两人神色慌张、衣衫不整不知道刚才遇到了什么情况。 “怎么回事?你们俩这是怎么了?”风君子大声问道。 常武和萧正容一抬头看见迎面走来的风君子和袁晓霞突然神色大变显得异常紧张齐声叫道:“你——你怎么在上面?” 风君子见两人这么紧张也很惊讶但他没有想到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因为他一直就在上面那么他们一定是在说袁晓霞。袁晓霞的想法和风君子一样她笑着答道:“我早就知道你们俩个鬼鬼祟祟在准备登山探险用的东西肯定是要到龙王塘来找什么所以我带着宝宝找到这里来了。怎么样?我的追踪水平还可以吧?” 萧正容却没有理会袁晓霞而是指着风君子说道:“不是说你是说他——风君子你什么时候上来的?你不是留在下面断后吗?怎么比我们先上来?” 风君子听的一头雾水不知如何回答。常武指着风君子问道:“你倒底是人是鬼?” 51 阴阳歧路现双灵 风君子:“光天化日你看我是人是鬼。”一旁的袁晓霞也说道:“你们俩这是怎么了刚才我一直和风君子待在这里他哪儿也没去。” 萧正容好像想到了什么转身对常武说:“我们在下面碰到的恐怕不是风君子。” 这话不明所以但风君子也听出了一点门道插话道:“你们在下面碰到我了?你们还碰见谁了?” 萧正容答道:“我们在下面碰到了一个很像你的人和他一起的还有桃木铃。”说话间常武也走了过来伸手拧了拧风君子的脸说道:“果然是你那下面那个人是谁?” 风君子心念一动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浮上心头他隐隐约约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风君子不是风君子桃木铃也不是桃木铃。你们在下面遇到的人恐怕是风行之和青叶雅子。” 常武没有祥细听说过风行之和青叶雅子的故事看着倒吸一口凉气的萧正容问道:“这两个人是谁为什么那么像风君子和桃木铃。” 萧正容没有说话风君子替他答道:“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回头有时间再慢慢对你讲。你们在下面究竟遇到什么事了……咦!我的剑哪去了?你们谁看见我的剑了?”说话间风君子突然现一直带在身边的宝剑不见了疑惑的向四周看去。 袁晓霞:“什么剑?我来的时候你并没有带着宝剑啊?” 风君子:“萧老爷子给我的一柄长剑剑锷是金黄色的上面有篆书的天心两个字剑穗上还系着一块玉佩常武你们应该看见我拿来的。” 萧正容和常武齐声道:“不用找了在下面下面那个人手中拿着那把剑。” “风君子你看那里地上是什么?”袁晓霞指着井口叫道。 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井口旁的地上躺着一块玉佩正是风君子系在剑穗上的那一块。风君子走上前去拾起玉佩玉佩仍然散着碧绿色温润的光泽没有一点瑕疵不仅是没有瑕疵连原先那块醒目的血红色玉沁也消失了!风君子看着玉佩有点恍惚的自言自语道:“她走了她果然找到了他。” “谁找到了谁?”身边的三人几乎同声问道。 风君子:“青叶雅子找到了风行之和他一起去了。这件事萧正容你应该听得明白至于常武和袁晓霞你们两个以后我再慢慢解释吧……快说刚才在下面究竟生什么事了?” …… 常武和萧正容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了他们在井下的经历。井口说深不深、说浅也不浅。萧正容和常武顺着绳子攀下去大概十五、六米的样子就到了低。井底没有水而是实地空间比井口要大多了足足有五、六米见方。井口的那条铁链笔直的垂下来直到井底没入土中不知道还埋了多深连向什么地方。 两人头上的矿灯照亮了周围的环境很快在井壁上现了一道门。这是两扇很普通的铁皮门当然铁皮也已经绣迹斑斑近两米宽的大门中间挂着一把很老式的门锁。两人根据约定的暗号扯了扯绳子上面的风君子将背包放了下来。小心翼翼的研究了半天没有现什么异常打开这扇门也没有费太大的力气虽然门锁早已绣死但也难不住常武和萧正容。 井底没有水却有一道暗门这本身就说明了这个地方不同寻常。门后是一条长长的甬道向下倾斜不知延伸到什么地方。奇怪的是甬道内的空气虽然不是很新鲜也并不污浊。两人对望了一眼一前一后走下这条甬道。萧正容腰间扣着绳索在前面探路而常武保持五、六米的距离跟在后面。向前走了几十米通道还没有到尽头两人没有任何现。前面的萧正容停了下来回头对常武说:“真奇怪这个通道里似乎什么机关都没有我还想过能碰到地雷什么的。” 常武:“这个地方可能是六十年前的日本人修的据我小时候看的战争故事日本军好像不擅长埋地雷地雷战是我党游击队的法宝。” 萧正容笑了笑:“你说的倒也是不过我们还是小心点好。” 又往前走了几十米通道终于到了尽头。出口处没有门两人直接走入一个地下大厅。这个大厅规模很大放眼看去过一个蓝球场的大小。常武打开了手中的强光照明灯向四周照去现这是一个类似仓库的地方周围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有木箱、皮箱、铁箱甚至还有现在已经非常少见的柳条箱和藤条箱。这些箱子有不少已经朽损看上去似乎一碰就变成粉末。 “常武你举着灯照着我打开几个箱子看看。”萧正容一边说着话一边带上两层手套和口罩。他走到一个看上去很完好的金属箱前伸手轻轻一拧就扭断了长着绿毛的铜锁打开箱子。箱子里是一堆花花绿绿的纸币有很多已经霉变的不成样子萧正容伸手拿起几张相对还比较完整的纸币仔细观察。 “这是什么东西?美金吗?这下我们可财了!”身后的常武说道。 萧正容:“你就作梦吧。这东西我有点印像好像是前苏联卢布很可能是伪钞就算不是伪钞现在也是废纸了。” 常武:“真扫兴再看看别的。” 萧正容这次又来到一个大木箱前。这个木箱看上去比较显眼因为它保存的相当完好几乎没有腐朽或损坏的痕迹质地看上去很可能是檀木或者梓木一类。箱子没有锁打开老式的勾环掀起箱盖萧正容愣住了。他本来以为这显然很贵重的箱子应该放着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然而一伸手却从一堆填充物当中摸出来一个骷髅。萧正容吓了一跳差点没把骷髅扔到地上身后的常武也吃了一惊。 “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放在这里?看上去像头盖骨还是碎片粘起来的。”常武是刑警经常和这些东西打交道看的比较仔细。萧正容手中的骷髅说起来不是完整的骷髅只是连着头盖骨的那一半、模样也和普通的头盖骨不一样上面明显有修补过的痕迹手感略微有点沉。 “谁知道呢有可能是什么重要人物的遗骸我们再看看别的东西。” 两人又翻看了几个箱子现了一大堆希奇古怪的东西。有已经模糊难辨的日文文件还有一些可能是中国古董或者字画一类东西。两人对考古没什么研究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翻了半天常武对萧正容说:“我们还是向前再走走看看节约点时间我怕到时候电池不够用了。”萧正容同意了常武的建议。大厅的另一端黑呼呼的好像还有出口两人朝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老天爷!”两人齐声出惊呼。原来穿过大厅另一侧的出口之后出现在眼前的是另一个巨大的无法想像的地下空间。如果说这是也是大厅话那么这个大厅足有两个足球场大小常武手中的强光照明灯也只能隐隐约约照见大厅另一侧的岩壁。这个大厅的四壁上有很多人工斧凿的痕迹但是其它很多地方仍然保留着天然形成的原貌。 “常武除了黑龙井之外你还听说过龙王塘有一个地下迷宫的传说吗?我看就是这里。”萧正容说道。 常武点点头:“这个地下洞穴确实是天然形成的后来有人又开凿整理了一下。没想到龙王塘山下居然有这么一个巨大的地下军火库。” 萧正容:“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洞穴单单是这里的军火恐怕就可以装备一个团了。” 两人谈的是军火因为他们眼前的大厅密密麻麻排列的全是军火。整齐的枪械、钢炮还有弹药箱。由于年代久远连萧正容这种职业军人也说不完全这些枪炮的型号。这里不仅有枪有炮有弹药还有很多其它装备有的两人在电影、小说里都没有见过。 常武指着一个比海龟背还大的龟壳形钢盔问道:“这是什么玩意肯定不是烧饭用的大铁锅。” 萧正容看了看:“看形状像一种单兵防护装甲你看这下面还连着背带正好背在后面系住腰肩。” 常武:“谁会背着这么个东西打仗看上去像只乌龟。恐怕只有小日本才能想出来这么变态的主意。” 52 杀敌犹唱念奴娇 萧正容:“话不能这么说坦克不也是乌龟的原理吗现在各个国家都有装备。” 说着话常武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些装备怎么运出去?总不能一个一个从井口往上爬吧人可以枪也可以炮怎么办?再说了如果是成规模的军队不可能依靠那么样一个井口通道来运输。” 萧正容:“我看那个井口只是入口这里面肯定还有能从里面向外打开的出口。只有这样才能达到奇兵突袭的效果。你注意到这里的空气了吗似乎不是那么浑浊这个地下设施恐怕还有通风口。” 两人边走边说突然萧正容腰间一紧原来绳索已经放到尽头。按照约定他们俩应该回去了。两人商量了一会儿决定返回由于没想到这地下设施的规模这么大常武的照明灯只带了一个电池盒今天看样子没有办法探清这地底的全貌了。就在两人转身向回走的时候来时洞穴入口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排阴森森的人影无声无息的站在那里挡住了去路。 两人没有想到这地下洞穴中竟然还埋伏着一群人他们下来之前只考虑到这洞中可能有什么机关没想到什么机关都没有却有人。要知道这至少是六十年前封存的地穴两人心中同时闪念:“是人是鬼?” 黑沉沉的一群人排着整齐的队列常武举起手中的灯光照过去只见清一色土黄色的旧式军服——竟然是六十年前的日本军人装束。灯光下看不清楚这些人的脸只感觉那是一种铁青的颜色毫无半点生气。萧正容暗数了一下有一百来号人看编队像是一个连。他虽然身怀绝技但是面对这么多人也不禁暗暗叫苦只得硬着头皮向前一步大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拦我们的路?” 萧正容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中引起了一阵回响但是对面的人却没有出丝毫声音。他突然觉得这无声无息中突然有一股杀气扑面而来赶紧喝道:“常武退后!”萧正容话音未落只见有一条人影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手里举着黑沉沉的战刀劈向他的面门。萧正容提身形斜上前一步避开刀峰右手横出一掌直接劈到对方的颈动脉位置。若论一对一的身手萧正容可比对方高太多了可是他没有时间缠斗力求一击制敌否则这些人一拥而上恐怕无法对付。 你有在冬天将手毫无准备的伸到冷水中的感觉吗?是不是触手一片阴冷全身毛孔都随之收缩?萧正容现在就是这种感觉。他出掌砍在对方的颈侧而对方并没有像他意料中的那样倒地不起失去知觉他这一掌居然穿脖子滑了过去感觉对方的身体不是完全的实质而是一团阴森的流体。 萧正容觉得手上传来一阵寒气整个手臂都有麻木的感觉赶紧运内功将这股寒气逼了出去。而对方表面上看上去没有什么损伤但是似乎也受到了伤害萧正容这一掌居然把他的飘飞出去无声无息的倒在地上。“不是人!这是什么东西?”萧正容心中立刻有了这个疑问。然而没有时间让他去仔细思考对面的人已经一拥而上冲了上来。 萧正容护着常武后退站在两排高高的弹药箱之间硬生生的抵挡住这群人接连不断的攻击。他不能退到开阔地带因为那样意味着被包围可是守着一条狭窄的通道身法又无法展开躲不了全部的攻击。奇怪的是那些人手中的战刀砍在他身上并没有皮开肉绽的而是一股阴寒之气直透肌骨让人全身麻木连呼吸也感到困难。而萧正容的拳脚击到对方也像击到一团粘稠的空气中那样全然不受力只是对方也顺着拳势飘飞出去半天才能起身动作也比先前慢了许多。看来双方的攻击都能造成伤害只是看不见皮肉之伤而已。 站在萧正容身后的常武见证了这场诡异的搏斗。萧正容一个人对着一群人除了他的拳脚风声之外周围没有任何声音只有阴气纵横。萧正容自幼跟着萧老爷子习武却很少出手伤人直到今天他才真正体会到修炼内功的重要。他将内力运转全身顿时觉得压力大减阴寒之气也不再那么恐怖。可是这样的格斗让他越斗越心惊。对方有那么多人而且这些人好像是杀不了的也许自己强运内功可以冲出去可是常武怎么办。看这种形势他不可能带着常武全身而退。 站在萧正容身后的常武显然也看清了这个局面在后面低声说道:“萧正容边打边退把他们从通道那边引出来试试能不能兜着圈子绕过去。” 这一句话提醒了萧正容他们的目地只是想回去而这些人堵在通道口肯定过不去。既然这些像鬼的东西追着自己来只有利用大厅的地形边打边退引着他们绕个圈子好回到通道。他们所处的这个地下洞穴面积十分大密密麻麻排列着各种军火装备常武护着萧正容在一堆堆军火中边打边退企图将这些人引到大厅中。 然而他们向后退了没多远身后是一片空地面前的那些人突然停了下来住手不再追击。两人正在诧异间突然听见身后有人说话的声音:“你们两个人很了不起居然能进到这里来。看来不是军人就是警察你们身上有一种刚阳的杀气。” 回头一看身后不知何时又出现一个人。这个人的装束和刚才那些人类似看上去是个军官但他却开口说话了。常武举着灯照向他觉得很眼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他沉声道:“你倒底是什么人?” 对面的军官的话音似乎从远处传来却阴森森的就在耳边:“我是什么人和你们没有关系既然你们进来了就别想出去。” 站在常武身后全身戒备的萧正容突然觉得有一丝不对他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这压力来自于常武的对面。这个军官站在那里没有动作却散出一种霸道的气势这种气势别人也许不了解可是萧正容却很熟悉这是高手才有的气势。萧正容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敌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就算全力出手恐怕也不是这个人的对手如果对方和刚才那些人一样是没有实质的鬼物那就更加无法对付了。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不禁脱口问道:“桃木健雄?” 那军官铁青的脸色看不出表情语气中却有一点惊讶:“你知道我的名子?那么你们不是无意进来的就更不能放过你们了。” 萧正容突然上前一步拦在常武身前低声道:“常武这个鬼东西很厉害我挡住他你咬牙冲出去。”常武答道:“我不行我在这里替你挡一挡只有你才能冲出去。” 军官似乎听见了他们的说话:“你们不要再幻想着能出去在这里不可能有人是我的对手。”说着轻轻向前走了一步两人就觉得一股阴冷的压力笼罩住全身。就在这紧要关头忽然从远处传来一阵歌声。这歌声苍凉古朴来自于通道的另一侧。歌声显得飘乎遥远却又清晰无比: “古玉无光、沁残恨血濡回魂暗夜。 江山如旧、更苍浊宝刃匣中呜咽。 锁缚苍龙壮士悲歌徒叹青峰剑! 匹夫独勇风骨犹对狼烟。 民弱空幻国强风雅无存羞与先人面! 虚荣盛世自暗伤胸襟误成卑颜。 君子飘零葬志迷金污醉沉一片。 苍生无语恨可怜头上天!” 常武与萧正容不谙诗文也没有听出这是一曲百字令《念奴娇》只是觉得此时此地传来此歌声显得十分的怪异。这歌声初起时很远语调慷慨悲壮不知自何人口中然而上半阙唱完下半阙声调突然一变显得婉转清扬竟然是风君子的声音!一曲歌声完毕歌者已提剑来到近前。 只见那人踏歌而来一字一步一步一剑一剑一人剑光闪过之处通道中的卫兵似乎无从抵挡化作一阵阵黑烟散去。此人歌声不停缓缓而行在黑气间如波开浪裂所过之处拦路者灰飞烟灭。 萧正容惊呆了他有生以来从未见过什么人有这种然的气势如此精妙而霸道的剑法!他与常武所携带的灯光现在随着电池的消耗已经昏暗了许多灯光下的来人身形赫然是风君子手中提着那把天心剑。风君子本来在洞外守侯此时出现倒也不令人意外可是两人做梦也没有想到他居然有这么好的身手而且手中这把剑如此神奇刚才萧正容拳脚无法消灭的那些怪物在剑下纷纷消失。 还是常武最先反应过来:“风君子你怎么下来了……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厉害?” 风君子没有看常武而是越过两人来到桃木健雄的身前他提着剑说道:“你们两个赶紧离开这里现在就走。” 萧正容这时才反应过来开口问道:“风君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风君子没有回头淡淡答道:“他们都是不散的阴魂这里是阴地虽然你的功夫还不错却也不是对手。赶紧走吧。” 常武:“我们走你呢?你想怎么办?” 风君子:“不要管我我还有事情要做。” 他们几人说话的时候对面的桃木健雄一直没有作声。自从风君子一出现他就死死的盯住了他见他走到面前桃木健雄缓缓的抽出一把长刀双手持握刀尖稳稳的指向风君子。风君子口中说话身形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提剑与桃木健雄对峙。常武还要说话却被萧正容摆手拉住向来路走回。萧正容刚才看风君子出手功夫已经远在自己之上就知道自己和常武留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用处还不如赶紧趁机出去。 由于事突然两人也没有仔细注意到这个风君子的诸多奇怪之处。就在他们走到通道入口处的时候又看见一个穿着和服的女子静悄悄的站在那里把他们都吓了一跳几乎同声问道:“桃木铃你怎么也来了?这里危险赶紧跟我们出去。” 这女子在昏暗的灯光下身形五官酷似桃木铃常武与萧正容也没有想到会是别人。那个“桃木铃”的眼神一直望着不远处“风君子”的背影没有移开只是轻声的说道:“我不要紧有风爷在没什么好怕的。你们快上去吧你们的朋友还在上面等着……” 53 风骨不必似英雄 这就是萧正容和常武在井下的经历。在他们上来又碰到风君子之后才知道井下的那两个人其实是风行之和雅子。也就是说除了他们两个活人之外井下的其它人其实都是六十年前的阴魂。 在常武和萧正容离开之后桃木健雄终于阴森森的开了口:“风行之你居然还是来了。” 风行之:“世上还有你这种不散的阴魂我怎能不来。桃木健雄你不要忘了我们之间还有一场未完的决斗我想今天应该做个了断了!” 只是这一段对话常武和萧正容没有听到。 …… “风行之到底算不算英雄?”在听完萧正容与常武的讲述之后一旁的袁晓霞若有所思的问道。 “他?我想他不算英雄只是匹夫之勇而已!”风君子感叹道。 萧正容斜着头看着风君子有点不解的说道:“为什么你和风行之会那么像呢?几乎每个人都会认错人。我爷爷把你当成风行之我和常武把风行之当成了你。” “我知道”常武答道“是神似风君子这个人虽然不会武功但是还有几分风骨。现在的人可能有钱或者贫穷可能有才干或者无能可能有德或者阴险但是有风骨的人太少了这一点风君子倒和那个风行之有三分神似。” “风骨是什么东西?”袁晓霞问道。 风君子不作声萧正容听了常武的话自言自语道:“风骨是为人的根基如果一个民族中大多数人都失去了这个根基那么这个民族的根本就会动摇在历史中迷失。这种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有可能是一种千百年的沉淀一种自自觉的意识。” 袁晓霞:“没这么夸张吧?像风君子这样传统保守或者像风行之那样杀几个鬼子这就叫风骨?” 风君子听见常武和萧正容的夸奖正有几分得意不料紧接着袁晓霞又泼了一盆凉水忍不住接道:“我不是风行之不要把我和他放在一起说。我知道袁警官的意思为人确实不应该保守但是也不应该习惯性的自大与自卑看看今天身边的那么多人都是什么样子?满天下崇拜的都是机会主义的成功没有人去思考存在的意义。确实有很多好东西我们应该去学习但是不要忘了生活的根本。你看看一百年的现实吧为什么我们在自己的国土上还要低人一等?是因为胸襟博大吗?那是因为自性虚无!为什么?我们自己给了外来的一切以高高在上的强势姿态却害怕民众自我意识的强大所以从上到下都卷入没有原则只有利益权谋的追求上这样下去注定永远抬不起头来……” 风君子一席话听得三人直摇头说道最后连他自己都有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只好叹气打住。萧正容喃喃的说道:“不知道风行之和桃木健雄现在怎么样了两人之间谁胜谁负?” 常武听了风君子的话也有感触:“他们两人之间谁胜谁负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说实话桃木健雄这个人虽然恶贯满盈死不足惜。但是这个人身上还有一种东西是我们所不具备的。” 袁晓霞:“什么东西?是你们所说的风骨吗?那种坏蛋也有什么风骨?” 风君子不想再就这个话题纠缠下去抬头问萧正容:“你们刚才在下面除了军火还找到什么了?只有伪钞没有黄金吗?” 萧正容:“你这个财迷黄金倒是没有现反倒现一箱子骷髅。” “骷髅?什么样子的?说给我听听。” 萧正容:“很奇怪只有头盖骨而且是修补过的看样子是什么重要人物的遗骸。” “重要人物的遗骸?”风君子突然心念一动想到了什么他用手比画了半天一边比画一边问道:“你看见的骷髅是不是这个样子的?” 那一边的常武对那东西看的比较仔细在一旁连连点头:“对就是这样子的眉骨非常粗大颅骨体积比较小风君子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也没下去。” 风君子:“这确实可能是非常重要的人物遗骸重要到你们都想像不到……我一直以为北京人可能在纽约难道会埋藏在这里?……不行事关重大我要下去看看。”说着伸手解开了萧正容腰间的绳扣走向井口。 几人一起伸手拦住了风君子:“我们好不容易才逃上来你又要下去干什么?……你不是害怕阴气重吗?……下面的阴魂不是你能对付的。” 风君子:“说来奇怪我现在一点都不冷了。再说了世上真正可怕的是人我一个大活人难道还会怕这些鬼魂吗?……有风行之在下面我有什么好怕的……放开我吧我真的很想见一见风行之!” 常武一挥手向其他两人道:“就让他下去吧我如果是风君子也确实非常想见一见那个风行之。” 萧正容想了想:“既然这样那么我陪你下去走一趟。” …… 风君子和常武换了装束与萧正容一起又走到井口边常武和袁晓霞在一边无可奈何的看着。这时那条名叫宝宝的大黄狗突然窜了出来咬住风君子的裤角使劲往回拉一边撕扯一边还出呜呜的低吼声。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萧正容和风君子都停下了脚步。 “宝宝你到底怎么了?”袁晓霞喝道。 袁晓霞话声未落突然从井口中传来一阵铁链晃动的声音。风君子站的离井口最近就见井中那条铁链正在被一股大力扯动出一阵阵令人牙酸的声音不知道井口下生了什么事。正在疑惑间隐约就听见一阵如闷雷般的低吼声从地底深处隐约传来。见此情景风君子刚才的胆色不知道又飞回哪里他扯住萧正容对众人大声喝道:“快走离开这个地方越远越好!” 突然生的异常情况几人几乎同时想到了赶紧离开。四个人和一条狗快的远离井口风君子和大狗宝宝跑得最快。在他们撤离井口的同时地底传来的闷雷声也越来越清晰这声音像一条受伤的黑龙在呜咽挣扎并且顺着山腹传向远方。几人脚底的土地也在轻微的颤动常武尽量稳住身形萧正容扶住袁晓霞而风君子则站立不稳摔倒在地又接着爬起来。几人一直跑到昨天林间野餐的那块空地上才停住脚步。 54 君子折柳铃声脆 地底的轰鸣声还在继续象滚雷般传向远方听这声音似乎顺着山脉指向远处的海边。大地一直在颤抖几人坐在空地上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常武等人先想到了可能是地下的军火库生了爆炸听这声音爆炸的范围似乎非常广远远出了他们在地下行走的距离。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以后声音才渐渐平息那黑龙井的井口早已震塌不复存在。而风君子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就连几公里外龙王塘牙鲆渔场的那个防空洞也在这次离奇事件中崩塌。 “这场爆炸规模不小可惜了整个地下工事看样子全毁了。”萧正容叹道。 袁晓霞:“有什么可惜的难道这种东西还要留在世上吗?” 常武:“当然可惜这些都是罪证是日军侵华的铁证……” 常武还没说完风君子莫明其妙出一阵大笑笑的连身边的大黄狗都跟着叫了起来。见众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他风君子止住笑声道:“证据?真是太可笑了这种事件还需要更多的证据吗?你以为是小孩打了架找他妈哭鼻子告状吗?‘王小毛打了我你看我头上的包!’今天从工地里挖出来两个炮弹说是日军侵华的铁证明天从档案馆里翻出一份旧文件又说是日军侵华的铁证。可是那边还是在修改教课书还在参拜什么神社!而我们的烈士陵园都被承包经营了!这有意思吗?离这里不到二十公里有一座万忠墓你知道那里埋了多少人的尸骨?有些事情没有必要让别人承认而是看我们自己有没有记在心里。不忘春秋引以自省就足够了!” 袁晓霞这次反常的没有和风君子抬杠而是附和道:“六十多年前侵华日军在这里修了一个秘密军事基地又过了三十年我们在这个基地旁边又挖了一个防空洞再过三十年就是现在这个从来没有使用过的防空洞却被一帮只认钱的败类用来储存日本的核废料你们觉得这件事情是不是更可笑呢?我现在虽然还不懂什么叫风骨但却知道什么样的人是没有风骨!” …… 滨海消息:2oo4年6月某日龙王塘一带生里氏46级地震震中在龙王塘金沙村附近山地由于此次地震强度不大震中偏远没有导致人员伤亡只有少量建筑有不同程度的损毁。 两个月后滨海国际机场。桃木铃终于要踏上回美国的路风君子、常武、林真真、萧正容、萧云衣、袁晓霞都到机场送行。 风君子拉着桃木铃的手神色十分不舍:“铃铛一路顺风有时间的话别忘了回来看一看。” 桃木铃有点痴痴的看着风君子:“明年这个时候我应该已经拿到学位了我会回来看你的。” 广播里又响起了登机的催促声桃木铃走向关检风君子身后的常武凑了过来小声说道:“舍不得就留下她。” 风君子:“留得下吗?她有她的生活!” 常武:“那你就跟她去吧。” 风君子:“去得了吗?哪有那么容易!我有我的世界。” 常武叹息一声不再说话已经走到关口的桃木铃突然转身又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一个包装好的盒子呼吸有点急促的对风君子说道:“有一件礼物我想了想还是现在送给你!” 风君子看了看包装的大小正和那一双筷子原先的木匣相当好奇的问道:“什么礼物?不会是那双筷子吧?” 桃木铃抬眼看着他:“如果就是那双筷子你接不接受?” 风君子轻轻的摇了摇头:“如果是那双筷子就算了吧说实话我有点怕它。” 桃木铃:“我就知道你放心这不是那双筷子。”说着递过了礼盒。 风君子正待伸手去接旁边却伸出一双手接了过去这人是萧云衣。萧云衣接过盒子嘴里还一边说道:“桃木铃你就放心回美国吧不用担心风君子。这礼物真精致风君子我帮你拿着好不好。” 风君子看了萧云衣一眼没说什么又转脸对着桃木铃苦笑。桃木铃也没有说什么舒展双臂轻轻抱住风君子在他脸颊上留下一个淡淡的唇印转身离去。风君子站在那里挥手直到她的背影消失。此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轻脆的叮当声。 原来萧云衣那丫头手快桃木铃前脚刚走她马上就打开了包装。风君子回头的时候正看见萧云衣从礼盒中抽出一串闪闪光的事物在空气中出悦耳的声音——那是一串风铃。(“通灵筷子”全文完) 后记:念奴娇 古玉无光、沁残恨血濡回魂暗夜。 江山如旧、更苍浊宝刃匣中呜咽。 锁缚苍龙壮士悲歌徒叹青峰剑! 匹夫独勇风骨犹对狼烟。 民弱空幻国强风雅无存羞与先人面! 虚荣盛世自暗伤胸襟误成卑颜。 君子飘零葬志迷金污醉沉一片。 苍生无语恨可怜头上天! 这一曲念奴娇应该是文中人物风行之与风君子之间跨越六十年的唱和!“通灵筷子”的故事倒不是完全出自我的杜撰它是大连一位修真界老前辈的经历。老先生讲述的这个故事非常简略但我结合自己的感悟去演绎它的时候却成了一个长篇。这双筷子的传说究竟是真是假已经无从考证就像北京猿人头盖骨的下落至今成迷一样。但是我想它一定在某个时候以某种形式生过。我写的是一个灵异故事或者说是一个鬼故事写成这种题材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是一种表达方式而已。我从2oo5年8月开始动笔写这个故事正值抗战胜利六十周年也许是为了记念但纯粹为记念而记念是没有意义的。 这篇小说是我写的“鬼股”系列之一但是大部分情节却与股市中事没有什么关系。原因很简单一个人或者说一个市场从来都不能孤立的存在我们总是生活在一个大环境中。当然这也是我的一个缺点我做不到完全架空的角度去讲故事总希望我的讲述能和现实中的生活生一点联系。这篇小说从2oo5年8月到2oo6年4月我断断续续的写了八个月其间个人在现实生活中也经历了一系列意想不到的波折。还好终于写完了! 说点题外话我为什么要写“风君子”这样一个人?这个人当然不似现实中的徐公子胜治。小时候谈论起什么人来总爱说什么“好人”和“坏人”这种划分未免太过简单幼稚但是也显得直截了当就像很有知识的人也一样会谈论“君子”与“小人”。有一句话叫做好人难做确实如此!好人要比坏人更聪明、更能干才能安安稳稳的做一个好人否则只能学着坏人去做坏人或者老老实实被坏人欺负。从来没做过坏事的人未必就是好人他们一样会批评坏人但这些人一旦有了做坏人的资本会比他们批评的坏人更像坏人因为他们知道怎样更好的欺负好人这就是历史。 现在文坛上流行黑帮小说。你见过黑帮吗?其实这个世界历史上最大的黑帮组织就是今天的所谓达国家也就是国际惯例的制定者。他们制造了人类历史上最大规模的掠夺与洗劫形成了今天的世界格局然后用几十年时间将自己洗白成了人类先进文明的表率。我们所生活的这个古老国度恐怕是唯一在这场地球游戏中勉强幸存的文明不要自己不珍惜这就是现实。 引言 “通灵筷子”外传:离魂 提示:文字或许恐怖阅读需要谨慎! 引言: 古人曾有戏言“替如夫人洗脚赐同进士出身”钱钟书老先生又加了一句“盼副教授转正”。一个人身份看上去小小的差别实际上却象隔了一层无比坚韧的窗户纸。而黄东波现在就有捅破这层窗户纸的感觉。 黄东波文秘人员出身平时喜欢武文弄墨兼打点小报告被单位领导看上提到身边做秘书三年后又做了办公室副主任三年接着在金江证券某业务部做副经理三年现在终于稍微熬出了头调任滨海营业部任总经理。这么多年来终于做了回一把手。 虽然营业部只是证券公司的基层单位但是毕竟是个头感觉自己就像当了土皇帝。这天黄东波坐在专属于自己的办公室里享受着宽大的办公桌和柔软的大班椅带来的成就感有员工敲门进来给他送来一个邮包。黄东波打开一看邮包里是一个奇怪的玩偶:黄色的小身子有一个大大的红色脑袋没有鼻子没有嘴也没有耳朵一只硕大的眼睛在脸的正中央。 邮包里还有一封打印的短信告诉他前不久他在某网站论坛上表的帖子得奖了这个玩偶叫小浪人是获奖纪念品。黄东波这才想起来那是前一段时间他在业务部当副手时百无聊赖天天上网偶尔参加了一个网上征文活动没想到还真得了这么个哭笑不得的奖品。 奖品虽小但是黄东波的感慨却很深这件偶尔的小事又触动了他的自恋情结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有才华了太委屈了像他这么有才华的人居然给别人做了九年副手老天爷实在太不开眼了。他手里拿着玩偶摇头晃脑的吟道:“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古调虽自爱今人多不弹。” 他确实有许多值得感慨的地方而且是不能与外人道的。 一、月圆之夜 她叫什么名字?这要视风君子的心情而定。风君子兴致高的时候叫她铃铛风君子没兴致的时候叫她木头有胃口的时候叫她桃子叫桃子的时候又注意到她的胸部随即改口叫木瓜了。实际上她的大名叫桃木铃是风君子“不小心”从大街上捡回来的异国女郎(请参阅本书第四部“通灵筷子”)。 桃木铃的来历并不简单她的生父是美籍华人母亲是日本人桃木是继父的姓。她从小在日本长大后在美国研究心理学二十六岁获得博士学位。到中国来参加的是一个所谓的学术交流项目怎么和风君子碰在一起那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这是一天晚上风君子坐着沙滩椅正在海边赏月月光如水酒杯中的酒也流动着奇异的色泽。桃木铃的纤纤素手托着一个瓶子一边站在他的身后为他斟酒一边感慨道:“好美的月色呀我想唱歌。” 风君子:“你快别唱了别把什么东西给招来了。” 桃木铃:“有酒还有我这样的美女和这么好的月色再唱一歌给你听那才叫真正的享受。” 风君子:“我恐怕消受不起你知道今天的月亮为什么这么亮吗?” 桃木铃:“今天是阴历十五。” 风君子:“不错但今天是阴历七月十五你居然敢在这阴森森的小山谷间这没有人的海滩上唱你那谁也听不懂的鬼子歌就不怕把鬼招来?” 桃木铃显然不知道七月十五是什么日子有点不高兴了:“谁叫你不学外文我唱什么你从来都听不懂。” 风君子不说话桃木铃以为风君子没什么意见了就开始唱起歌来。她唱的是一英文歌其实桃木铃的英文很熟练但是音确实不是很流利听上去怪怪的这是所有日本人的通病。风君子是一句也听不懂。 这歌声悠扬而怪异如鬼诉如鬼泣随着海风飘向远方。不远处的渡假村里有一对恋人正在吵架风中的怪歌传来女孩打了个冷颤一头钻进男孩怀里。歌声再往前飘去被一只在路边闲逛的小狗听到低吼一声一溜烟的跑回了家。更远处的大街旁边有一个卖烤地瓜的小贩正准备收摊听到了这风中吹来的歌声一哆嗦差点把炉子给撞翻了。 …… 七月十五的夜里黄东波躺在床上隐隐约约听到一阵奇异的歌声他听不懂断续的歌词究竟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身上一阵阵的冷睡意全消。等他完全清醒的时候歌声突然听不见了四周静的可怕。黄东波准备接着睡这时他突然听见了一种奇怪的沙沙声。 这种声音就像一个人悄悄走在地板上的脚步声。这样的脚步声在平时是不容易听见的但是在这寂静的夜里却分外的清晰和刺耳。脚步声居然是从客厅中传来的黄东波莫明其妙的感到了一阵害怕家里没有别人难道有小偷进来了? 这沙沙的声音从客厅穿过走廊一直来到了他的门外然后黄东波听见了一声压抑的叹息就像风吹过树梢的声音然后一切又归于平静。一时间黄东波不知所措也不敢开门去看过了一会儿他迷迷糊糊又要睡着了沙沙的声音突然又出现了仍然和上次一样从客厅穿过走廊再来到他的卧室门外在一声叹息后平静下来。又过了不久当黄东波的睡意再度袭来的时候同样的声音又再度响起这一夜黄东波不知道是怎样熬过来的。 二、一只硕大的眼睛 第二天是周六但是黄东波所在的营业部仍然要求员工来上班。他在想着昨晚生的怪事但是很快随着工作渐渐也就淡忘了。他觉得是这几天自己新官上任工作太累了或者是听错了楼上楼下的声音害怕的感觉在白天总是不太明显。 下班后黄东波在外面吃的晚饭然后到洗浴中心蒸了蒸找了个小姐走进包间“休息”了一个钟头觉得一身轻松。黄东波现在住的地方是营业部租的房子由于刚刚调来此地家属并不在身边。黄东波晚上通常是一个人住有什么“活动”都在外面解决他从来不把各式各样的女人带回自己的住处这是一个“好习惯”。 他回到家中后不由自主的又想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心中莫明其妙又紧张了起来睡觉的时候灯开了很久然而却没有什么动静。他关上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黄东波是在睡梦中被沙沙的脚步声惊醒的这一次听的比昨天更清晰脚步声似乎变的沉重了许多就停在卧室的门外。黄东波想坐起来却现自己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身体就像变成了一滩水银般的液体——那种奇怪的无法控制的感觉。 身体动不了黄东波现自己的脖子还可以扭动他转头看向卧室的门猜想门外会是什么东西。就在他心里这么想的时候墙壁和门似乎突然变的透明了他的目光能够看到客厅以及走廊中的一切。门外似乎什么都没有黄东波不放心一直盯着那里看渐渐的现门外出现了一片淡淡的阴影。 这一片阴影一开始像一团雾一样朦朦胧胧渐渐的这团雾变的清晰起来凝聚成一个人的形状。人的形状越来越清晰这个人低着头暗红色的长披在双肩当黄东波最终看清了这个人的形状时对方突然抬起了头。惨白的脸上看不见五官只在脸庞的正中有一只硕大的眼睛。这眼睛着妖异的光芒似乎直射他的魂魄。 黄东波张大嘴却什么声音也不出来过了许久才出一声嘶哑的怪叫他吓的晕了过去。 …… 这一天是周日君子在家中和桃木铃闲聊桃木铃对风君子那些离奇的故事很感兴趣一边听还一边不住的问:“你说你家里曾经住过一个女鬼这是真的吗?她是怎么跑到这儿来的?(请参阅本书第二部“鬼胡同”) 风君子:“当然是真的不是她自己跑来的是我特地从青岛鬼胡同把她接来的。你相信吗?我记得你是个无神论者。” 桃木铃:“我确实是个无神论者但是我相信你说的话。” 这下轮到风君子好奇了:“这是怎么回事你解释解释?” 桃木铃:“这是一种心理现象我在美国学习的时候和导师一起碰见了不少这种案例许多人坚信自己看见了鬼魂而且他们确实是真的看见了。” 风君子:“靠!你把我当病人了!” 桃木铃:“我没说你是心理病人实际这种现象是正常的。我们许多同学在练习精神体验的时候也能看见你们所谓的鬼。” 风君子:“别跟我谈什么卡尔-荣格的理论你说了我也记不住。” 桃木铃:“我还没开口你就知道我要说什么还说自己记不住。其实对精神体验掌握的很深的心理学家来说不仅知道你能看见鬼魂甚至通过某种技术他本人也能看见你所见的鬼魂。” 风君子:“这不需要跑到美国去学中国心理学家也明了一种‘意向对话技术’如果经过长期训练可以看见别人的心理图像。” 桃木铃笑着说:“你不觉得这很神奇吗?感兴趣的话我可以教你。” 风君子淡然笑道:“这不过是非常粗浅的他心通能力而已在东方文明中很久以前就已经存在的东西我何必和你这个初入门的人去学。” 桃木铃:“我怎么没有听其他人说过?” 风君子叹了一口气:“怪就怪东方的哲学思想太特别了入门的起点太高不能够体会的人恐怕永远都知道不了其中的玄妙。这不像西方的心理学一类的科学它可以被大多数人由浅入深慢慢的接受。” 桃木铃:“不说这些了我们做个试验怎么样?我也想知道你两年前领回家的女鬼到底长什么样子。” 风君子正待拒绝门铃声突然响了。来的人风君子认识是刚刚上任的金江证券滨海营业部的总经理黄东波。 三、谁在梦游 没多长时间不见黄东波似乎是换了一个人面色灰黄眼神散乱看上去也瘦了一圈风君子差点没认出来。风君子看清来人是黄东波冷冷的说道:“黄总怎么有空到我家里来了?真是稀客呀。” 黄东波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说:“风老师能进去说吗?我今天是来求你帮忙的。”风君子没说什么把黄东波让进了客厅在沙上坐定之后黄东波喝了一口水说道:“我找了滨海市的好几位高人帮忙他们都说没办法最后有人指点我去找一个叫忘情公子的人幸亏我知道忘情公子就是风老师你这回你一定要帮我的忙。” 风君子:“帮你的忙?你忘了前几年你和你们业务部的头暗中较劲比业绩请我帮忙给你拉客户客户去了你是怎么做的啦?现在居然还好意思又上门来找我帮忙我已经好几年不做客户了帮不上你的忙。” 黄东波似乎被风君子说的有点不好意思:“当初的事情是有一些客观因素我也不是存心让你为难改天我找机会向你赔罪今天来找你和业务没关系是我碰到了一件不能解决的怪事。” 风君子:“哦?有什么事黄总解决不了?你说吧。” 黄东波向前欠了欠身子诉说了这两天晚上他诡异的经历那种恐惧的感觉似乎一直伴随着他以至于他诉说的时候声音不自觉的颤抖。风君子一直没有说话直到他说完风君子才开口:“我和你一样不是道士也不是和尚不会抓鬼驱邪我看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黄东波:“可是我问了好几个人大家都让我来找你。” 风君子:“他们让你找的是忘情公子天下叫这个名号的人可能很多不是我。”风君子言毕起身送客黄东波仍然不住的开口相求正当风君子准备赶他走的时候桃木铃从屋里走了出来:“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既然别人上门求你你能帮就尽量帮他何必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风君子:“我帮不了他你既然这么热心那你帮他好了。” 黄东波此时看见桃木铃突然出现就像在绝望中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赶紧用讨好的语气问道:“这位小姐以前没见过看来一定也是位高人了请问您贵姓?” 风君子替她回答道:“这位桃木铃小姐是从美国来的心理学博士是来做学术交流的如果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害怕什么鬼敲门的话她倒可以帮你治一治。” 桃木铃打断他的话:“我是研究心理学的你刚才所说的那种现象我以前也遇到过也许可以帮帮你。” 黄东波等的就是这句话赶紧不住的点头道谢。桃木铃对风君子说:“能借你的书房用一下吗?我想和这位先生做一段对话同时给他做个心理测试。” 风君子:“随便你。”桃木铃带黄东波去书房谈话在她刚要进门的时候风君子突然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桃木铃一脸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风君子在客厅里喝着茶桃木铃和黄东波不知道在屋里做什么他耐心的等。大约过了快两个小时两个人才有点疲倦的走了出来。风君子问黄东波:“怎么样黄总有什么收获吗?” 黄东波:“真是太谢谢了刚才桃木铃小姐给我做了个心理治疗反复让我重新看到那天晚上的景象一点点的消除我的恐惧感到最后景象消失了我现在感觉好多了不愧是美国来的专家真是太神奇了。” …… 黄东波走后风君子说:“木头你的催眠好像失败了。” 桃木铃:“是的这个人表面上很配合但是心理十分抵触。” 风君子:“你刚才要拿我做试验现在倒好有一个见鬼的送上门来。你去修改他的潜意识以为这就能帮得了他了吗?告诉我你看见什么了?” 桃木铃脸色似乎有点疑惑:“我在对话时确实看见了他的心理意像但是很奇怪。” 风君子:“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桃木铃:“我看见了一间客厅一道走廊一扇关着的门门前站着一个人。” 风君子:“这有什么奇怪的?和他说的一模一样。” 桃木铃:“不是的他坚持说自己看到的是个独眼的怪物但是我看到的那个人就是他自己。我还看见了卧室里有一张空着的床床头边站着一个长的女人。” 风君子:“你不要说了我头皮麻。” …… 第二天上午风君子还在睡梦中电话铃响了。风君子拿起枕头盖在头上不去理会桃木铃去接电话。桃木铃接完电话后一脸惊奇的神色跑过来推醒风君子叫道:“你昨天为什么要我告诉他晚上回去睡觉的时候在走廊上撒上面粉?” 风君子:“黄东波来的电话吗?是不是面粉上有脚印?” 桃木铃:“一点不错你猜那是谁的脚印?” 风君子:“还能是谁的脚印面粉沾在他自己脚上对不对?” 桃木铃:“原来你早就知道他在梦游为什么不提醒我?” 风君子翻身坐了起来:“你错了他不在梦游。” 四、田螺姑娘 黄东波早上一觉醒来赶紧去看走廊上撒的面粉。面粉上留着许多杂乱无章的脚印难道昨天晚上真有人来过?紧接着他又现卧室里也有面粉的印迹直到床边他一低头自己的拖鞋上也沾满了面粉——难道自己是梦游了?于是他给风君子打了个电话风君子没有接桃木铃听说了这一切。 桃木铃的第一反应也是黄东波在梦游风君子要他睡前撒面粉看样子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然而风君子却说黄东波不在梦游桃木铃很奇怪的问道:“你为什么说他不在梦游?” 风君子打了个哈欠答非所问:“铃铛你听说过田螺姑娘的故事吗?” 桃木铃莫明其妙:“这是中国的民间传说我小时候就听说过说是有一个田螺变成的姑娘每天帮一个青年农民做家务后来这个小伙子现了田螺姑娘他们就共同生活了。” 风君子:“怎么这个故事从你嘴里讲出来一点味道都没有了。你知道吗我有一次听心理学讲座有一位心理学专家、也就是你的同行讲到了这个故事你猜他是怎么说的吗?” 桃木铃:“难道是这个小伙子在梦游?” 风君子:“一点不错据那位先生讲这个小伙子有梦游症每天晚上起来挑水洗衣服早上醒来之后又不知道谁干的找来找去在水缸里现一只田螺于是就怀疑田螺帮他做的家务。” 桃木铃笑了:“那后来田螺姑娘怎么又出现了呢?” 风君子也笑了:“那就要看你们这些个心理学家怎么接着往下编了站在你的角度顺着那位先生的思路会说什么呢?” 桃木铃:“看样子这个人除了梦游症后来又得了癔症。是不是这样?” 风君子:“不错当时讲座上就是这么说的。我真恨不得冲上去抽那家伙两耳光。” 桃木铃:“为什么呀?” 风君子:“这简直是在糟蹋文化我最看不惯自以为知识精英的人玩弄知识。” 桃木铃:“算了不说这个了还是说说那个黄东波吧你说他不是梦游难道他家也有田螺姑娘?” 风君子:“那我问你你知道梦游是怎么回事吗?” 桃木铃:“迄今为止对成年人突的梦游还缺乏足够的研究并不能对梦游症的病理下一个确定的结论所有的研究只是根据现象的判断。” 风君子点头:“好你很好。” 桃木铃:“好端端的又表扬我什么?我可什么都没说好在哪里呢?” 风君子:“你不像我平常接触到的那些所谓的专家领导有了三分剽窃的理论就像掌握了十分的真理那样高高在上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这样吧我问你三个问题。” 桃木铃:“你问吧。” 风君子:“第一个问题梦游是不是做梦?” 桃木铃:“梦游不是做梦梦游是睡眠障碍做梦是正常睡眠现象准确的说梦游应该是睡眠中活动才对有可能是运动神经在睡眠中没有受到抑制仍然保持了兴奋。” 风君子:“第二个问题人对梦游有没有记忆?” 桃木铃:“没有不论是第二天醒来或是梦游状态中被唤醒人都不会记得梦游中所生的事情梦游是一种无意识的活动没有什么梦境可以回忆至少世界范围内已经研究过的案例梦游的过程都是毫无记忆的。” 风君子:“第三个问题黄东波是不是梦游?” 桃木铃:“从现象上来看他似乎是在梦游但是同时他还有一段清醒状态的回忆他的意识留在床上听见自己梦游的声音甚至还有一个同时进行的梦境确实与梦游现象不相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现在真的感兴趣了这个案例值得研究弄不好还会是学术上的重大现呢。” 风君子:“想研究就应该到现场去看一看也只有到了那里你才能明白是怎么回事。想去的话我可以陪你。” 桃木铃:“看你昨天的样子你似乎并不想帮他呀。” 风君子笑了:“我的确不想帮他但是我可以帮你。” …… 黄东波经历连续三个晚上的怪事之后再也不敢在家里住了搬到了离单位很近的半岛酒店风君子问他要家门的钥匙他求之不得赶紧给了他。 这一天下班后风君子和桃木铃到了黄东波的家中两人仔细观察走廊上的脚印桃木铃越看越疑惑因为面粉上留下的脚印都是向一个方向的那就是反复的从走廊走向卧室的门前难道黄东波在梦游时先从客厅走到卧室然后从空中飘回去接着再走到卧室门前? 看了半天没什么现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风君子突然对桃木铃说:“先别看了我们出去走走。” 两人在小区里走了一圈这个小区很热闹碰到了不少散步的小孩与老人风君子边走边对桃木铃说:“今天是什么日子?” 桃木铃:“今天是公元2oo5年8月22日怎么了?” 风君子:“正是盛夏时节好热的天气呀。” 两人在小区没有什么现都出了一身汗又回到黄东波的家里。进门的时候风君子突然说了一句:“你有什么感觉吗?” 桃木铃此时也意识到了:“这屋里好凉快一点都不热他家没有空调啊。” 风君子:“你终于也感觉到了窗户一直开着而这屋里的温度却要比外面明显低很多你认为这是什么原因呢?” 桃木铃突然觉得身上冷不禁问道:“难道你认为这屋里真的是闹鬼?” 风君子:“我不知道这不是你想知道的事情吗?你打算怎么办?” 桃木铃:“我打算今天晚上就住在这儿。” “什么?你要在这儿过夜?” “是的你不敢吗?” 风君子摇头道:“我的胆子很小当然不敢。” 桃木铃:“我真看不出来你自称经历过那么多灵异事件为什么还会害怕鬼神一类的东西。既然害怕为什么还要参与这些事情?” 风君子:“我想原因很简单人们应该对未知的世界充满敬畏之心才能找到真正的智慧与哲理。而不能像有些所谓的精英自以为掌握了话语权对这个世界随意的曲解和设计。所谓的改革与创新实际上却是劫掠与践踏……” 风君子还没说完桃木铃打断了他的话:“你好像跑题了最近股市又怎么了?动荡的厉害吗?你哪来那么多感慨。” 风君子有点不好意思:“一时有感而而已你真的要在这里过夜?我告诉你这么做很危险我也不想看见你出什么意外。” 桃木铃:“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像这种训练我在国外做过很多次有个专业术语叫做‘鬼屋体验’你听说过吗?我的导师经常带着学生们去找一些有闹鬼传闻的鬼屋让大家留在屋子里做精神体验。在自我催眠的状态中大部分人都能看见所谓的鬼其实这只是一种心理上的‘共情’现象。鬼我见的多了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而且我要一个人留在这里你在这里会打扰我的。” 风君子见她意见很坚决而且态度十分自信也就没有反对。他从自己的右手无名指上摘下一枚翡翠指环拉起桃木铃的手看了看现她的手指比自己细了一圈于是套在了她左手的大拇指上指环看上去成了个扳指。桃木铃奇怪的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风君子:“这个指环你戴在手上千万不要摘下来如果有什么意外的情况它会很有用的。” 五、鬼屋体验 夜已经深了小区的路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熄灭只有淡淡的月光笼罩着地面上灰蒙蒙的一切投下了无数阴影。四下寂静无声阴影也是寂静的但如果你长时间的凝视一棵树或一块石头的影子恍惚间你会觉得它们在奇异的活动。 桃木铃桃木铃坐在客厅里面对着走廊的方向前方不远处就是卧室关着的门。她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月光洒了进来房间里家具的影子也是淡淡的似乎在随着空气做不易察觉的飘动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做一个同样的试验任何人几乎都会有类似的感觉。这种感觉也许是令人恐怖的但是桃木铃却不害怕这不是她第一次进行“鬼屋体验”这一类的训练了。 她坐在沙上用很长时间调整着呼吸和心跳然后闭上眼睛进入一种自我催眠的状态。她引导自己进入一个场景这个场景是和她面前的真实世界重合的很快她脑海中出现了一幅景象这幅景象就是她所在的客厅。客厅、走廊、门的画面逐渐清晰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在催眠状态上停留了很久观察这一画面可能出现的各种变化她在想着有可能会看见所谓的各种各样的鬼甚至也做好准备面对各种骇人的景象出现。但是她失望了时间过去很久什么都没有生确切的说她在意像中什么异常的景象都没有看见。她又开始调整呼吸和心跳从催眠状态中走了出来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睛是慢慢睁开的但是突然一下瞪的很大。眼前的景象和刚才潜意识中的景象是完全一致的也就是说她闭上眼睛和睁开眼睛所看见的东西没什么区别但就在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却看见了她…… 她是谁?桃木铃只看见一张脸一张惨白的脸一张暗红色长中露出的女人的脸但是桃木铃却没有看清。没有看清的原因很简单这张脸离她太近了几乎是鼻尖贴着鼻尖桃木铃只看见了对方深不见底的瞳孔。 如果换作别人很可能会吓出病来桃木铃不愧是桃木铃她随即想到的是自己并没有从催眠状态中醒来眼前出现的只是心理投射景象。她本能的将身体向后缩仔细观察面前的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穿的是一身粉红色的套裙这身衣服在盛夏里显得有点太热了但是她给人的感觉却是浑身凉。 桃木铃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她虽然不太慌乱但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只能选择与面前的女人对视。这个女人也不说话也不动甚至连呼吸都感觉不到只是冷冷的直视着桃木铃桃木铃也静静的看着她。月光似乎明亮了一些桃木铃也看得很清楚这个女人大约二十五六岁的年纪长相很清秀可以说比较漂亮但是面色显得苍白而憔悴有一种诡异的感觉。 黑夜里的房间桃木铃坐在沙上与一个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女人静静的对视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个女人似乎失去了耐心。她的嘴唇没有动但桃木铃却听到一声压抑的叹息似乎是风吹过树梢的声音。桃木铃刚想做点什么面前的景象突然又有了改变—— 只见这个女人的五官开始痛苦的扭曲一只眼睛中突然流出了暗红色的液体然后这只眼睛变成了一个丑陋的黑洞。桃木铃尽量保持着冷静还是静静的观察着这一切突然之间这个女人浑身的骨节出了一连串怪异的脆响五官中都流出了鲜血。 说实话桃木铃在那一瞬间心灵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但是从表面看起来她面色冷静没有任何反应应该说这是长期进行精神体验锻炼的结果。这个女人的身体似乎出现了什么痛苦的变化在空气中扭曲一翻后又突然消失了。桃木铃这才轻轻的长出一口气感觉到身上凉飕飕的很不舒服原来已经出了一身冷汗。她试着活动肩膀现自己的身体和意识都是完全清醒受控制的并没有停留在任何一种催眠或者暗示的状态中那么她刚才看见的景象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她也疑惑了。 考虑再三桃木铃的好奇心战胜了不安的感觉她决定再试一次。这一次她现自己很难成功的控制好呼吸和心跳的节奏很难进入催眠状态于是选择了一个更浅层次的暗示——意像联想。她闭上眼睛开始在内心中联想联想的内容仍然是现实中的场景她又“看见了”客厅和走廊就在心理景象出现时她突然觉得有什么力量在推她身体。 她睁眼睛看了看身边这次和上次不一样身边什么也没有。但是当她又闭上眼睛的时候那种感觉又出现了她觉得有一双手在推她的身体。她集中精神“看见”沙上站着一个小小的人形的影子正是这个人影伸手在推她。这个人形渐渐的清晰起来似乎是个玩偶的形状——小小的身子大大的脑袋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只硕大的眼睛。 桃木铃感到有点害怕了她在以前的鬼屋体验中虽然看见过种种怪象但是没有经历过现在这种有实体接触的质感。就在她害怕的感觉刚刚浮上心头就觉得那个玩偶的双手似乎变的有穿透力穿透了她的身体而整个玩偶似乎正想钻进她的身体当中她耳边还听见了一个声音:“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恐惧这种感觉似乎是突如其来的桃木铃终于坐不住了她本能的站了起来伸手去推开这个玩偶。这个玩偶本来似乎是像空气一样能够被穿透的桃木铃的手当然推不开它但是当她手上戴的那个翡翠指环碰到玩偶的身体时玩偶似乎出了一声惊呼一下子消失了。桃木铃此时也完全从心理体验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就在她清醒的这一刹那她听见卧室里传来一阵响动声。 桃木铃几乎是跳了起来伸手去按电灯的开关开关似乎失灵了怎么按也不亮卧室中的响动声越来越大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困住正要挣扎着逃脱出来。桃木铃在慌乱中还有一丝清醒想起了大拇指上套的指环她用这只套着指环的大拇指再一次去按电灯的开关。 “啪”的一声电灯亮了白花花的灯光有点刺眼奇怪的响动声也突然消失了。桃木铃这才稍微平静下来她几乎打开了这所房子里所有的灯灯光让她有了安全感。最后她走进了卧室。卧室的灯现在也被打开了房间里的布置很简单只有一张空着的床和一个关着门的衣柜。刚才的响动声似乎就是从这个衣柜里出来的。 也许是灯光壮胆桃木铃做了几下深呼吸伸手打开了衣柜的门。一个人形玩偶似乎没有放好突然掉了出来。桃木铃倒吸一口冷气向后退了一大步差点仰倒在大床上。这个玩偶就是刚才她见到的那个玩偶现在它只是一个毛茸茸的布娃娃静静的躺在那里那只硕大的眼睛似乎正冷冷的盯着桃木铃感觉说不出的诡异。桃木铃觉得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就在这时她突然听见了开门声。 开门声让桃木铃的心脏狂跳不已但是一个人的声音让她突然平静了下来只听见风君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不要害怕是我。” 桃木铃几乎是冲出门去扑到风君子的怀里她有一种想哭的感觉此时才觉得风君子的肩膀是那么的安全又温暖。风君子搂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说道:“好了不要害怕了现在没事了。幸亏我一直在楼下守着看见你莫明其妙把所有灯都打开了赶紧上来看看。” 桃木铃现在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他们两又到客厅的沙坐下风君子静静的听桃木铃讲述刚才生的事情。风君子听完了刚才的事好奇的问道:“那个玩偶在哪里我们去看看。” 风君子搂着桃木铃的肩膀一起又来到了卧室人形玩偶仍然躺在地上。风君子捡起来呵呵笑道:“我认识这个东西这好像是有个网上论坛的征文奖品叫小浪人那个网站我经常上看见过这种玩偶的照片。” 六、浪人玩偶 “小浪人?”桃木铃仍然惊疑不定“那我刚才为什么会有那么可怕的经历难道这个玩偶有什么古怪吗?” 风君子若有所思的答道:“看来是有什么古怪如果要用你能接受的解释只能说你好像被这个玩偶催眠了。不过你戴着我给你的指环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桃木铃:“这不可能吧我怎么会被一个人形玩偶催眠但是你这个指环确实很神奇把它送给我好不好?” 风君子笑了:“如果是别的什么东西我一定会送你但是这个指环不行因为它属于戒指用戒指作为礼物是有十分特殊的含义的。你把它还给我吧。” 桃木铃当然知道风君子所说的特殊含义是什么意思心里有点不高兴女人一生气什么别的事情都顾不上了她立刻就把指环摘下来递给风君子说道:“拿去就拿去好了谁稀罕哪。”就在这一瞬间事情突然起了变化。 桃木铃刚刚把指环递给风君子就听见大门“砰”的一声响似乎被一阵风关上了然后屋里所有的灯光在一瞬间熄灭。桃木铃惊呼一声伸手去扶风君子的胳膊却抓了一个空风君子消失了。场景又回到了原来桃木铃一个人站在打开的衣柜前面前的地上躺着一个人形玩偶所区别的就是此时没有了灯光只有窗外的月色冷冷的洒了进来。 桃木铃感到一阵晕眩脚下软几乎站立不稳眼前的玩偶似乎也奇异的开始扭动就在这紧要关头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和风君子焦急的呼喊:“桃木快开门你到底怎么了?” 桃木铃此时已经由紧张变的麻木分不清东南西北像梦游一般跑到门前去开了门风君子冲了进来一把抓住她问道:“木头你究竟怎么了?” 桃木铃迷迷糊糊的答道:“你怎么又跑到门外了只丢下我一个人和那个小浪人在一起。” 风君子二话不说抡起巴掌给了她一个清脆的耳光桃木铃似乎被这一耳光突然打醒“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风君子也不说话关门开灯将桃木铃抱到了沙上桃木铃只是呜呜呀呀的哭风君子只能把她抱在怀里让她先哭完了再说。 桃木铃终于哭出完了风君子正待说话突然桃木铃好像意识到什么一纵身跳了起来站的远远的手里举起一个杯子对着风君子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风君子被这突然的变故搞的不知所措:“你疯了我是风君子你不认识了?” 桃木铃:“你别过来你说你是风君子怎么证明?” 风君子:“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你在大街上问路别人听不懂你说的话我搞了半天才知道你要去龙王塘。” 桃木铃点点头:“接着说。” 风君子哭笑不得:“你还记得你从日本带回来的那双奇怪的象牙筷子吗?这双筷子里隐藏着一段离奇曲折的故事我从这双筷子里听见了枪炮声、海浪声、女人和孩子的哭叫声……(请参阅本书第四部“通灵筷子”) 风君子的话还没说完桃木铃已经扔掉杯子又一头扑到了他的怀里倒是风君子被杯子摔碎在地上的声音吓了一跳。他们两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楼下有人喊:“楼上的大半夜不睡觉搞什么鬼!” …… 桃木铃又一次向风君子断断续续讲述了刚才所生的事风君子听完了皱着眉头道:“我不是告诉你千万不要将指环摘下来你怎么还是把指环摘下来了?” 桃木铃一撅嘴:“是你让我摘下来的。” 风君子:“你讲不讲道理我是在楼下听见你一声惊叫才上来的你这丫头怎么这么糊涂呢钥匙在你身上我怎么可能自己开门进来?你稀里糊涂的就把指环摘下来不知道给了什么鬼东西反倒来怪我。” 桃木铃:“不管是什么鬼东西反正我看见的是你的样子不怪你怪谁?” 女人一旦不讲道理谁也没办法风君子突然想到了那个玩偶:“那个玩偶还在那里吗?我去看看。” “我也一起去你别把我一个人留在客厅里。” …… 风君子捡起玩偶只见玩偶的身边的地上正放着风君子的翡翠指环。风君子将指环捡了起来又套在了桃木铃的手指上。他仔细看了看这个玩偶然后叹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桃木铃:“什么不出你所料?” “你看这是什么?”风君子指着玩偶身上一个小小的红色印记“这是人的血迹是谁不小心弄上去的。这种人形的东西最容易通灵如果沾了人的精血就有可能出现什么变化。” 桃木铃:“我听不懂。” 风君子:“你还想用你那套理论解释这一切吗?” 桃木铃:“我承认我刚才很害怕但是现在冷静的想一想我还是可以用我的心理学知识解释刚才所生的一切的。” 风君子摇头道:“其实你说的没错世界上的事情随便你怎么解释尤其是这种事情。” 桃木铃:“你想说什么?” 风君子:“我不想说什么只想问你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大部分梦游的人都能够自动避开危险和障碍物只有极少数的人会出现意外呢?” 桃木铃:“这现在医学也没有很好的解释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风君子:“我只能告诉你一个故老相传的说法据说人有三魂七魄人不论是在夜行时还是在梦游时都有一魂一魄走在身体之外某一段距离如果碰到什么危险人会有自然的感应这就是人为什么在危险状态下会有直觉。” 桃木铃:“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对直觉的解释你有理论依据吗?” 风君子:“没有这也不是我的理论这只是一种传说。你知道为什么有极少数的人在梦游时却没有这种自然的直觉保护而会出现意外吗?” 桃木铃:“不知道。” 风君子:“那是因为他们的魂魄不全。其实这种人形玩偶因为与人形似通灵后也往往神似但是它们毕竟不是人所以也是魂魄不全的。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被玩偶控制那是很危险的。” 桃木铃闻言不禁打了个冷战。 七、丁小玉 就在风君子和桃木铃准备离开黄东波家中的时候桃木铃回头看了一眼走廊突然现走廊上的脚印排列的似乎很有规律于是指给风君子看。自从白天黄东波现走廊上的脚印之后风君子与桃木铃又在走廊上踩了不少凌乱的脚印有点看不清原来的痕迹但是风君子隐隐约约也觉得这些脚印的排列有点古怪。 他去厨房转了一圈抓了一把红豆出来将红豆一点点的撒在被凌乱脚印覆盖过的拖鞋印记上。等他撒完之后站起身来再看过去现地上的红豆歪歪扭扭的形成了一列字迹笔划很简单是三个字——丁小玉。 “丁小玉?”风君子在口中念道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铃铛你说你在这间屋子里一开始看见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 黄东波这天晚上没有回家而是住在了半岛酒店5o9号房间他先是找了一群朋友在酒吧里喝酒很晚才回房间休息。也许是酒气壮胆也许是换了一个新的环境也许是因为隔壁都住满了人他不太害怕了。 这天晚上他似乎有点失眠了连酒精都失去了催眠作用。很无聊的看了一会儿闭路电视也不知道几点了他决定洗个澡睡觉。虽然开着换气扇但是卫生间的水汽仍然很重镜子上也蒙了一层薄薄的水雾。黄东波冲了个澡站在镜子前面用浴巾擦头突然觉得有一阵恍惚。恍惚的感觉过去之后他站在镜子前面突然现镜面的水雾上有人用指尖写了三个字——丁小玉! 黄东波退后一步脚下一滑一不小心摔进浴缸里。但是他已经顾不上后背是否疼痛眼睛只是直勾勾的看着浴室的镜子。换气扇的声音还在嗡嗡的响镜子上的字迹很快消失了黄东波虽然愣愣的看着镜子但是他并没有注意到那几个字根本就是他自己的笔迹此时他心里正在飞快的回忆不久之前生的一件事情—— …… 风君子之所以对丁小玉这个名字感到有点耳熟那是因为他也曾经隐隐约约听到过金江证券不久前的一段传闻。金江证券最近因为上级计划重新注资以增加资本金的形式帮助这家券商渡过目前的难关所以进行了外部审计以往内部审计无法查清的一些财务问题也暴露出来。 丁小玉的案件好像就是这一系列问题的其中之一。具体的说是某个客户账户上有五百万国债余额不知去向实际上大家都能猜到这是通过回购进入了股票市场。但是客户本人却不承认自己曾经做过这一类的授权委托公司的领导也声称毫不知情检查中也没有现任何文字性的协议。最后核查的结果是一位刚刚到金江证券不久的女员工丁小玉违规操作挪用这笔资金进行股票投资而实际操作中又损失惨重无法填平这个窟窿。 五百万的财务问题对金江证券这种大型券商来说不算什么但是作为一个独立案件来看金额也不小了相关责任人受到的处罚也是很重的后来这个丁小玉被捕入狱。风君子听见这个传闻的时候也觉得很奇怪据说这个丁小玉原来属于另一家证券公司而这家证券公司因为经营管理不善而被金江证券接管丁小玉作为被接管的人员也进入到金江证券在这种情况下还有这么大的胆子做这种事情实在是令人不解。 关于丁小玉的事情风君子只知道这么多但是黄东波心里却清楚的很。这一件国债回购案本身与黄东波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却涉及到金江证券一位很重要的领导而黄东波当时作为公司的内部稽查人员参与了这个案件的调查实际上也是内部调查现问题之后才引入外部审计的。所以说自从外部检查一开始黄东波等人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准备这样的事情本来就不会留下太多的书面证据一些关键材料被抽走了之后恐怕也是再也查不出来了只有具体的经办人员丁小玉成了替罪羊。 黄东波因为这件事情处理的很“干净”也得到了某领导的赏识所以后来才会有调任滨海营业部总经理的事情完成了黄东波“替如夫人洗脚赐同进士出身”的转变。 至于那个丁小玉现这个圈套之后做了一个后来让她终身后悔的决定她决定一不做二不休与其做替死鬼不如真的携款逃走而她潜逃的时候确实也利用职务挪走了公司客户的一批资金。这样一来更加坐实了她的罪名。据说她在被捕的时候曾经拒捕情绪十分激动接近于歇斯底里与执法人员的冲突中有一只眼睛受伤失明。丁小玉冲动的决定让她失去了为自己翻案的机会她是终被判有期徒刑七年入狱的时候精神已经接近于崩溃最近黄东波听说她病死在狱中。 这个案子本身不是黄东波做的但是可以说圈套却是黄东波设计的。丁小玉出事之后黄东波也安慰过自己:“她真的拿了公司的钱走了她真的也犯罪了所以也算是罪有应得。”这种说法也许可以安慰一下自己的良心少受谴责。平时这么想的多了黄东波也渐渐觉得心下泰然了。后来他调任了滨海营业部的总经理也并不认为是因为这件事情保护了某个领导而自认为是自己本身就有这种才华早就应该得到提拔。 但是丁小玉这三个字突然在这种情况下出现在浴室的镜子上黄东波花很长时间建立的心理平衡一下子被冲垮了一时之间他想到了很多冤魂索命的故事。这时他已经不是单纯的害怕而是感到自灵魂深处一种深深的恐惧。当一个人以为自己已经牢牢的控制住一切时却现世界上居然还存在着一种权力和阴谋阻挡不了的神秘力量我想谁都会有这种恐惧感。 …… 这天黄东波没有去上班而是一大早直接去了风君子家中。桃木铃正准备出门而风君子还没有起床。黄东波突然一脸惶恐的到来桃木铃好奇的放弃了出门的打算而风君子也很不情愿的穿衣迎客。 在客厅中坐定之后黄东波用一种颤抖而嘶哑的声音说:“风老师桃木小姐你们两位高人一定要救救我说起来别人不会相信但是公子你一定能相信的我被一个鬼魂缠住了她要害我。” 风君子没说话桃木铃答道:“黄先生你先不要这么激动人出现幻觉是很正常的但是一般情况下只要能够找到引起这种心理现象的原因问题就解决了。上次给你做心理治疗你不太配合今天我们可以再试一次……” 风君子打断她的话:“我看不用再试了他的病因我已经猜到了。” 桃木铃和黄东波都抬头用疑问的眼光看着风君子风君子一边斜着眼睛看着黄东波一边冷冷的说了三个字:“——丁——小——玉——” 黄东波身体一震差点没从沙上摔下来。风君子本来只是由怀疑而试探看见黄东波这种反应心里已然明白了**分接着说道:“黄东波你要说实话那个丁小玉到底是怎么回事?否则谁也帮不了你。” 黄东波呐呐道:“那个丁小玉挪用国债资金后来事情被查出来就卷款潜逃再后来听说被抓捕判了刑前不久听说死在狱中。我也参与了公司的内部检查但只是履行职责而已这个案件真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风君子也知道黄东波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什么实话来也就没有继续跟他纠缠接着又问:“丁小玉临死的时候是不是瞎了一只眼睛?” 黄东波点了点头此时坐在一边的桃木铃突然意识到什么了自言自语道:“原来是这样我终于想通了。” 黄东波:“你想通什么了?” 桃木铃:“我想通你为什么会遇到这些事情我想通了那个浪人玩偶和这个女人之间的关系是你无意识的心理作用把他们联系在一起这一切是不是你收到那个一只眼睛的玩偶之后才出现的?” 黄东波:“是啊是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风君子:“你没必要知道是怎么回事世界上的事情总有因果关系如果丁小玉的事情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和你无关那你大清早跑来找我干什么?” 黄东波:“风老师我真的被鬼魂缠住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您能不能想办法帮帮我让那个女人的阴魂不要缠着我。” 桃木铃正要说话风君子做了个手势让她不要开口他转身对黄东波说:“我也许可以试试先告诉你你家里的那个小浪人玩偶有点不太干净你前几天是不是割破手指了?” 黄东波:“是的呀我前几天在办公室不小心弄破手指了正好是我收到那个小浪人玩偶的时候。” 风君子:“它身上有你的血迹回去找出来好好的洗干净这是你要做的第一件事。” 黄东波:“还有第二件呢?” 风君子:“你说鬼魂缠住你了可是你到现在还没有看见她。如果你永远都看不见她那就没什么事但是如果有一天你看见了她你应该这么做——将你的右手的手指做出这种手印的形状然后迎面用食指用力的点在她的额头上她就会消失的。” 说话的时候风君子右手结了一个奇怪的手印黄东波仔细学了半天直到模仿的一模一样这才千恩万谢的离去。 八、劫数难逃 黄东波走后桃木铃对风君子说:“你为什么不让我说话?其实你教他的办法也很有道理这是一种强化的心理暗示让他能够保护自己的自我意识。” 风君子:“是吗你可以这么解释吧。” 桃木铃:“这方面你的做法还真值得借鉴你把手指做成那种奇怪的形状就是一种强烈的暗示这一招是你临时想起来的吧。“ 风君子:“当然不是这是一种手印说了你也听不懂。” 桃木铃:“算了我们的意见总是不一致但是我并不反对你的做法。你说那个黄东波会没事吗?” 风君子:“我看不上这种人只想早点打他走至于我说的话都是真的我还不至于骗他。他有没有事只有天知道了要知道劫数就是劫数有时候人力是不能勉强的。我告诉他的事情教他的办法都是绝对有效的但是他自己的劫数只能看他自己怎么度过了。” …… 经历了酒店的惊魂一夜之后黄东波意识到搬家也没有太大的用处这一天他还是回家了。但是现在他不敢一个人在家中过夜叫来了几位单身员工一起到他家打麻将并且很热情的寻问其中两个也是在外租房的单身汉如果觉得住的条件不好可以搬来和他一起住反正这间房子是公司租的也是单位的福利。还说如果大家还现了什么更好的房子可以由公司租下来一起过去住。 几位员工本来只是敷衍领导不得不来现在看黄东波这个态度也觉得有点奇怪只是不好说什么纷纷的随意附和。麻将一旦搓起来就没完没了打到半夜的时候黄东波有点尿急起身去上厕所。在卫生间洗手的时候无意间抬头看了下镜子突然现镜子里丁小玉的身影正阴森森的站在自己的身后一只独眼出怨恨的光泽死死的盯着他。 陡然间黄东波被吓的魂飞魄散猛一回头去看身后——身后什么都没有。他再转身去看镜子丁小玉的样子似乎变了五官流出鲜血做前扑状抬起双臂似乎要从镜子里挣扎着扑出来。黄东波突然想起了风君子教给他的手印他已经独自练习了无数遍这种情况下也来不及多想结起手印食指用力的向面前丁小玉的额头点去—— 他的手指重重的戳在镜面上只听见“啪”的一声脆响镜子突然炸裂开来丁小玉的影子也消失的不知去向。一块飞溅的玻璃碎片不偏不倚正刺中黄东波的左眼。黄东波惨叫一声捂着脸摔倒在地鲜血从手指间汨汨的流出。 此时在客厅中的几个人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只听见卫生间里传来一阵玻璃的碎裂声和黄东波的一声惨叫。 …… 几天后在桃木铃一再的催促下风君子和她一起到医院看望了黄东波。黄东波现在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也没有任何奇怪的现象再来纠缠他就像风君子所说的那样——阴魂已经消失了。但是黄东波失去了一只眼睛。 回家之后桃木铃故意调侃风君子:“真像你说的那样劫数难逃。不过你既然教了他手印为什么他还会瞎一只眼睛?是不是你师父教你的时候你没好好学有哪根手指的姿势做的不对呀?” 风君子却没有在意桃木铃语气中嘲讽的意味他平心静气的说道:“我教的确实不对我想请教你这个心理学家一个问题你了解弗洛伊德关于错误的学说吗?” 桃木铃:“我当然知道了你也应该知道吧问我做什么?” 风君子:“我教他的手印是完全正确的但是我却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个手印要见血才有效也就是说他将食指点出去的时候应该先刺破手指让血流出来或咬破舌尖将血喷上去。他不知道这个所以最终还是付出了流血的代价。然而我当时却忘记了而且我誓我不是故意忘记的。” 桃木铃:“这恐怕说明一个问题你内心深处真实的愿望恐怕并不是想帮他。你内心深处真的希望用你那个什么手印去对付那个可怜的女人吗?她已经死了难道还要遭受打击?” 风君子:“木头这次是你搞错了我教的那个手印不是什么伤害鬼魂的法子而是送她回去。据说人屈死之后的冤魂找不到往生的路在人间流连痛苦不堪那个手印叫做往生印。” 桃木铃:“你总喜欢把事情搞的这么神秘吗?就不想听一点科学的解释?” 九、离魂之惑 桃木铃自从认识风君子之后一直想方设法要纠正风君子的“思想观念”给他讲了很多关于心理学、病理学、社会现象学的知识。其实她一直都没有真正明白风君子这个人桃木铃想“同化”他的企图是不可能实现的。 现在又听到桃木铃跟他说这些风君子笑着反问:“你现在不害怕了?你不是擅长什么鬼屋体验吗?怎么那天晚上被吓成那样?” 桃木铃不愧是一个训练有素的专家那天晚上的经历确实让她很害怕但是后来冷静思考之后她又觉得种种现象都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释居然也就平静了。她不仅平静下来甚至还觉得那天晚上的经历对她来说非常有意义这也是让风君子感到不得不佩服的地方。 只听桃木铃回答道:“有了那次的经历我以后就不会那样了我还想把这件事情写成论文呢。现在只有一个问题还没有搞清楚那就是黄东波到底是不是在梦游?” 风君子:“你知道‘梦游’这个名词在中国古代怎么说吗?” 桃木铃:“这你难不倒我我知道叫‘离魂症’是不是啊?” 风君子:“你说的没错中国古代确实有离魂症这种说法后来有了西医人们就把离魂症翻译成梦游在翻译成外文的时候恐怕就没有人知道什么是离魂症了。但是离魂症和梦游是两回事。” 桃木铃:“是吗?你说黄东波得的是离魂症?” 风君子点点头:“他得的是不是一种病我不清楚但这确实是传说中的离魂现象。对这一方面你应该是专家我想请教你。你平时见没见过这样的病人感觉自己的意识脱离了身体而存在?” “有啊有很多这样的病例尤其是许多在病危状态下被抢救下来的病人大多有这种经历有人认为这是人在心理上逃避痛苦和恐惧的一种自我保护方式。你说这是离魂症吗?” 风君子:“我也不太清楚所以才要问你。但是黄东波的情况不一样他不是意识脱离了身体而是身体脱离了意识。他的身体跑到了走廊上但是清醒的意识还躺在床上。灵魂受到禁锢**失去控制这恐怕就是所谓的离魂。” 桃木铃:“那那个玩偶怎么解释?” 风君子摇摇头:“我不是神仙不知道这世界上所有的一切也不想自以为是的去解释世界上所生的一切。” …… 尽管一切都已经过去事情看上去已经结束但是不论是黄东波、桃木铃还是风君子都不是完全了解那天晚上所生的事。 黄东波确实弄破了手指不小心将血迹滴在小浪人玩偶的身上这个人形玩偶可能以一种我们所不知道的方式生了奇怪的变化。黄东波之所以会不小心弄破手指那是因为这个玩偶让他想到了某种令他不安的东西但是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也许正是这个玩偶只有一只眼睛让他在潜意识当中联想到另一只眼睛但是这种意识埋藏的如此之深以至于黄东波自己并没有明显的感觉。 其实在七月十五的那天晚上如果你是另外一个人就站在黄东波卧室的门前你会看到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生。黄东波躺在床上正在做一个噩梦他的灵魂似乎被噩梦纠缠的无法动弹此时有一个女人的身影出现在他的床头。 这个女人伸出手似乎想扼住黄东波的咽喉但是她的形体是空虚的并没有任何实质的力量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去伤害黄东波。但是黄东波在噩梦中精神恍惚三魂七魄似乎都被自己的噩梦压抑的动弹不得。这个女人在黄东波的床头站了很久似乎现了什么。 过了一会儿黄东波的身体坐了起来下床向门外走去女人的嘴角出现了一丝阴冷的笑。就在这时从衣柜里钻出一个小人儿的影子突然钻到黄东波的身体里不见了。如果你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此时黄东波成了一个调皮的玩偶迈着可笑的步子走出门去。 如果这个玩偶不出现黄东波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剩下来的事情就是黄东波后来所能回忆起的一切了。 (“离魂”全文完) 后记:不公平的对价 又一天晚上风君子举杯欣赏着天上的月光。这是一弯残月却有着衰落凄凉的美感。这次他不是在海滩上而是一个人坐在阳台上桃木铃在厨房里准备晚饭。 风君子正在月光下沉思桃木铃出来招呼:“晚饭做好了你不快点来吃坐在那里想什么呢?” 风君子:“我在想那天晚上你在海滩上唱的歌鬼节唱鬼子歌还真把鬼招来了黄东波家里就是那天闹的鬼吧。” 桃木铃:“你一说我倒想起来了那天我们去医院看黄东波我现他的目光充满怨恨当你转身走的时候他的眼神几乎想杀了你你注意到了吗?这是为什么呢?说起来还是你救了他一命。” 风君子叹息道:“他不会这样想的他不会记得是我救了他一命他只会记得他自己失去了一只眼睛他也会把这笔账记在我头上。有一种人永远不会感激你为他做了多少事情你只要有一件事情的令他不满足他就会怨恨你一辈子。我早就知道他是这种人。” 桃木铃:“他最终还是失去了一只眼睛这就是人们所说的报应吗?” 风君子:“我看这是对价。” 桃木铃:“对价?这是什么意思?” 风君子:“这是今年五月份我刚刚学到的一个新名词它的意思很复杂简单的说如果一个人因为自己的利益想要达到某种目的但是这种目的是会伤害到别人的所以他不得不做出的补偿。当然还有另外一种理解那就是对等公平的代价也许黄东波的眼睛就是在丁小玉事件中支付的对价吧。” 桃木铃:“那我看这个对价也没有什么对等公平的意思可以说黄东波取走了丁小玉的一条性命而丁小玉只取走了他的一只眼睛。一只眼睛和一条性命相比难道算是公平的吗?” 风君子:“世界上哪有绝对公平的事如果不是丁小玉阴魂不散而就像其他死去的人那样人死魂灭事情恐怕就这么过去了。” 桃木铃:“你的鬼魂之说也许有道理吧但我还是支持我的观点那只是黄东波自己的心理现象。” 风君子冷笑一声:“心理现象?我看黄东波在这件事情上并没有什么愧疚的心理相反他现在并不认为自己害了丁小玉一条性命只认为别人欠他一只眼睛。” 桃木铃坐到了风君子的身边用温柔的声音说道:“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就不要再谈这种人了。你知道那天晚上我幻觉中的那个假风君子对我说过什么话吗?……想问我也不告诉你谢谢你给我这个指环看样子它真的有一种神秘的力量一定是一件很贵重的东西。” 风君子:“贵重?告诉你吧这是我春节回家的时候在安徽宣城的商场里买的一共花了二十六块四毛钱。” 桃木铃:“……” 风君子:“如果是别的什么东西我一定会送你但是这个指环不行因为它属于戒指用戒指作为礼物是有十分特殊的含义的。你把它还给我吧。” (徐公子注:对价(net)原本是一个法律名词其本意是为换取另一个人做某事的允诺某人付出的金钱或其他代价也是购买某种允诺的代价。从法律关系看合同无对价无效对价是一种等价有偿的允诺关系。) 引言 引言:“神女”的由来 在汉语中“神女”与“女神”有着两种截然不同的涵义这要感叹汉字的神奇。提到“神女”有点常识的人先想到的是巫山神女。巫山神女在传说中是赤帝之女瑶姬死后葬在巫山之阳魂魄化作巫山神女。现在巫山十二峰中有一座神女峰海拔一千多米以奇丽闻名。 据说这位神女生性好思凡在大禹治水时曾经现形相助然而真正让她闻名天下的事件是两千多年前与楚襄王那段古老的一夜情。据传是屈原弟子宋玉所著的《高唐赋》、《神女赋》中关于巫山**的描述至今已成为经典。也是因为宋玉文章千古流传巫山神女又称高唐神女在两千多年的时间中人们一直把她当做帝王风流佳话中的女主角。 然而“神女”在汉语词汇中的地位却于上世纪三十年代遭遇了戏剧性的转折。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上海滩迎来了中国电影事业第一个黄金时代。当时关锦鹏执导、阮玲玉主演了一部无声黑白电影《神女》。影片中阮玲玉扮演一位年轻少*妇为了了养活孩子生计所迫沦为流莺并时常遭受流氓的欺压。她的孩子上学后时常又遭受其它人的歧视与羞辱。在影片最后的**部分她终于奋而反抗用酒瓶打死了流氓自己也被关进了监牢。 《神女》是中国现实主义电影早期代表作也是阮玲玉最具代表性的作品被认为是代表了中国无声电影时期最高的表演艺术水平。由于阮氏影响如此之大其后“神女”成了“妓女”一种隐晦的代名词。从帝王佳话沦落到街头流莺这恐怕是宋玉先生当年所想不到的。 这一段时间网上流行博客有一名叫“爱你不久”的博客从天涯到和讯一直拌随着极高的点击率博客的内容就是最近流传于网上的《妓女日记》。《妓女日记》在网上流传很广原因是多方面的。有人说它满足了很多人“窥阴”的心理需求也有人说它揭示了这个世界阴暗的一面。 实际上我现在要写的这一部名叫《神女心》的故事多少也是受了上述网络文学的影响。我想动笔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伟人的一句名言“神女应无恙当惊世界殊!”这句诗也是一段公案了确实这个世界每天都在变。这部故事的主角当然还是风君子而另两位女主角则是“神女”。 01、神女无心 在这个世界上刘欣最讨厌的东西是——男人和安全帽。她讨厌的安全帽有两种:一种是廉价劣质的动作激烈一点就容易破裂一点也不安全;另一种是薄带有微刺的这一种相对高档但一定是哪一个无能而且变态的男人明的!对了这里说的安全帽不是工人带在头上的那种而是某行业的术语平常人也称之为安全套或者避孕套。如果说令她讨厌的安全套还有两种的话那么男人就只剩下一种了——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也一样没有一个好东西。虽然说起来她是靠男人吃饭的。 说到这里你们一定猜到她是做什么的了?没错她是个小姐!小姐如今是人们对娱乐行业中所有边缘的或者正式的、从事性服务的女性工作着的尊称。至少我是这么理解的因为它比婊子好听一点比妓女委婉一点。这个社会中的小姐也分三六九等比如在夜总会上班的小姐还可以拿一句卖唱不卖身来掩护但是刘欣这种在洗浴中心工作的小姐则是最彻底的小姐俗称为“鸡”。 刘欣二十四岁中专学历小姐从业经历四年。老家在黑龙江省哈尔滨市郊区父亲在她上中学的时候抛下了她的母亲妹妹和另一个女人走了。 刘欣和妹妹现在都在滨海市打工。刘欣在汉豪洗浴中心上班这是滨海最豪华的休闲桑拿之一。所谓豪华指的是三个方面一是装修的上档次二是收费足够贵三是这里的小姐足够靓!刘欣应该感谢父母给了她一副漂亮的脸蛋和足以激起任何男人**的身材——她认为他们大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她的理想是将来攒够了钱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开一家小店铺如此而已!至于男人她已经不报希望。但是她的妹妹却不一样她的理想是攒够了钱去上大学将来有个好工作再找个好男人。 刘欣的妹妹比她小三岁叫刘可儿高中毕业以后也来到滨海市打工在一家大商场的服装专卖店里当售货员专卖女士内衣。姐妹俩不住在一起刘可儿和同事一起租房子住刘欣也和她的“同事”一起租房子住。刘欣不和妹妹一起住多少也是因为不想让妹妹知道她是做什么工作的。虽然妹妹对她总是晚出晚归也曾经怀疑过但是刘欣骗她说自己在夜总会推销啤酒单纯的可儿也相信了。 刘欣在离工作地点不远的地方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是和洗浴中心的另一位小姐合租的月租金9oo块一人拿一半。刘欣的同屋也是她要好的姐妹叫赵雪在洗浴中心里的名子叫阳阳取阳春白雪之意。但是在她们工作的地方通常都叫号码阳阳是18号刘欣是29号。 本来这些小姐也可以住在洗浴中心那里也允许她们过夜但是这些小姐们都尽量不在洗浴中心过夜不管多晚都要回自己的“家”除非有客人点名包夜。原因说出来也许难以置信那是因为汉豪洗浴中心闹鬼!每天一到半夜洗浴中心里就会传来一阵阵女人的歌声与哭声这声音细细的直钻进耳孔就算用东西把耳朵堵上也没有用。 在洗浴中心的休息大厅里、包房里、走廊里都能听见这种声音但是奇怪的是——在这里过夜的客人却听不见洗浴中心的老板也听不见只有那些“小姐”才听得见。还好除了声音之外这里倒没有生其它什么异常的事情久而久之小姐们也就习惯了。 …… 现在的时间是星期五下午五点半刘欣坐在洗浴中心的“服务员休息室”兼更衣室兼化妆间里懒懒的听妈咪训话。这正是客人最少的时候也是即将要迎来一周客流高峰的时间管理小姐的“妈咪”陈姐每个星期总会选择这个时间给这些小姐开“工作例会”这也算是洗浴中心的一项“管理制度”。姐妹们都和刘欣一样懒洋洋的散坐在四周有人在看杂志有人在吃泡面有人在修指甲。空气中混合着泡面味、汗味、香水味和各种各样年轻女人的体味只听陈姐一个人在大声说: “我不管你们是因为什么到这来的但是既然做了这份工作就要热爱这份工作就算不热爱这份工作也要尊敬自己的职业要有职业精神!……做小姐也是服务行业大家做服务都是为了挣钱所以工作最关健的问题就是怎样激起客人的消费**和再次消费**……不要笑!这也是一门学问……” 陈姐今天的话是有所指的主要是针对有些小姐的态度问题。一般客人到洗浴中心来洗澡洗完后都会到休息大厅来躺一会儿有的客人会直接找妈咪要小姐也有的熟客会直接点自己认识的小姐但还有很多人是不会主动开口找小姐。这样的人有的是陪朋友来自己并不想找小姐有的是不太好意思主动叫小姐这时候就需要小姐主动上去挑逗了。 可是有些客人比较烦人小姐在他的身边腿上磨蹭了半天他就是不跟你开票进房间。更有意思的是有些客人见小姐坐过来揽生意也和她调笑半天甚至是下其手大吃豆腐到最后还是不进包间。碰到这种情况小姐还不能作还得做出娇滴滴的样子。久而久之有些小姐也会烦的不会太热情抱着守株待兔的态度不想主动到休息大厅里去陪客人聊天浪费时间和感情。陈姐今天说的就是这种现象她对这种现象很不满意!只听见陈姐的声音还在说: “顾客就是上帝不管他做不做活只要进了我们的门到了我们的地盘上就要让他们感受到这种气氛……你们有些人态度就有问题装什么淑女!进了包间还不是一样要脱光光在外面陪客人多磨一会儿又能怎么了?……摸两下还能给你摸掉了!……” 妈咪陈的训话向来精彩算得上是雅俗共赏。也难怪她原先在某国有大型企业干过行政和营销工作后来不知道为何沦落至此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一段故事。其刘欣也有过和妈咪陈类似的经历她曾经也在家乡的一家大企业工作过刘欣的故事就是从那里开始的—— (徐公子注:本篇小说最开始的四章主要是介绍“刘欣”这个女孩的来历讲述她是如何从一个单纯、善良的少女一步步沦为“小姐”的过程。后面的第二章和第三章这两章故事有人可能会觉得似曾相识。天涯社区曾经有过一篇很热门的帖子讲的是一个大学毕业生在广州找工作的经历。当时就有不少人跟帖评论:“如果楼主是个女的最后的结果很可能会去做小姐。”而我在这部小说里就将这“很可能”变成“已生”作为本书的开篇。) 02、卿本佳人 洗浴中心没有别人知道刘欣和妈咪陈曾经是在同一家国有企业中上班的同事。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陈姐不可能生下来就是妈咪刘欣也不可能生下来就是鸡。路是自己一步步走出来的想到了陈姐刘欣也陷入到自己的回忆中—— 刘欣上学的时候成绩还不错就算考不取重点大学也有希望去读一所普通的大学但是当时家里的情况却不允许她这样想。母亲一个人微薄的收入不可能在承担一家三口人生活的同时再支付刘欣和妹妹的学费尤其是上大学的费用。所以刘欣选择了一所中专就想早点毕业找一份工作。(现在那所中专已经改名叫某某大学了学校还是那所学校老师还是那些老师刘欣想起来就忿忿不平!)十八周岁那一年刘欣中专毕业很幸运的在某个国有大企业找到了一份轻松的工作。 之所以说幸运确实是很幸运当时虽然就业不像几年后这么紧张但是大学本科生找一份好工作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而刘欣就找到了这样一份工作。当时她投出简历并没有报什么希望然而那家单位却给了她面试的机会而面试的时候也轻松通过留在公司总部办公室做文秘。每月一千六百多元的工资现在看来虽然不高但是在当时当地已经不少了何况工作很轻松。后来刘欣听说是公司负责人事的副总郑松江在一堆简历当中亲自挑中的她刘欣一度对他很感激。 但是这种感激之情在三个月后就荡然无存了。就是这个郑总有一次叫刘欣送文件到他的办公室却把手伸到了她的裙子下面而刘欣毫不客气的打翻了桌子上一杯滚烫的茶……。当时办公室里没有别人刘欣后来也没有提这件事情郑总也像什么也没有生过一样。但是一个月后的机构改革中刘欣被调整到了公司下属单位的车间。车单的工作不想办公室那么轻松基本上是密集型劳动工作环境极其恶劣和挖煤差不多。所以刘欣辞职了由于还在试用期辞职的过程并没有太多的麻烦。 刚辞职的时候刘欣很天真也很单纯单纯中还有少年人的意气以为自己有着满腔的漏*点想凭着自己的能力在社会上打拼一番事业(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么能力)。但是这种意气很快就被无情的现实消磨一空。辞职后从十月到第二年春节刘欣一直在失业中不断在各个人才市场和招聘会上找着工作。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存折上的钱越来越少再找不到工作刘欣就无法生活下去但这种情况她又不想和家里人说说了也没有什么用处。刘欣没有学太多的专业知识又没有工作经验找一份好工作很难。其实也不是什么工作都找不到人才市场当中有很多用人单位根本不用面试去了就可以上班不过那样的工作不说也罢!刘欣也试过几家不仅干不下去而且往往倒贴时间与金钱。 春节后刘欣从家中回到了哈尔滨当时的处境只能用窘迫来形容身上只剩下二百多块钱再找不到一份有吃住的工作恐怕只能流落街头。她仍然在人才市场和中介公司之间寻找机会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刘欣曾经和一家服务公司的经理谈过挺长时间经理说她很年轻出去人们都会认为她是在校的大学生可以加入到他们公司中来主要业务就是陪伴接待客户并且一再说她长的很漂亮是工作优势。刘欣明白他的意思但她没有接受这样一份工作的因为当初刘欣就是因为类似的原因失去了一份本来很好的工作。 天无绝人之路就在刘欣即将走到绝境的时候终于找到了一份工作。找到工作的原因很简单因为现实逼迫她不得不放弃原本的理想和自信老老实实的到一家外资企业的车间去当一名女工。在这之前刘欣偶然碰见了原先在一家公司工作的陈姐(当然也就是后来汉豪洗浴中心的妈咪陈)陈姐见了她窘迫的情况将钱包里面的五百多块钱都掏给了刘欣只说了一句:“我现在也没多少你先拿着赶紧找一个有吃住的工作再买一套新衣服。” 也许人在极度困顿的情况下心态也会扭曲在接受别人帮助的同时也是在蚕食着自己的自尊就算男人也会承受不住何况不到二十岁的弱女子但刘欣却挺过来了。就是陈姐的那一番话和那五百块钱让刘欣支持到重新找到工作同时也摧毁了她原先的理想自信。刘欣的新工作单位是一家台商投资的化工企业刘欣是生产线上的女工而与她一同上班的工人大都是从全国各地的农村招来经过短暂培训就匆匆上岗。 工作的内容不复杂刘欣也曾经在原单位的车间待过一个月只是这里的环境还要差多了。昏昏暗暗的地方一台台陌生的机器线上的工人也和机器一样重复着简单而繁重的劳作一刻也不能停。此时的刘欣已经没有后悔和选择的余地了这里一个月有六百元的工资而且还管午餐和晚餐两顿饭最重要的是有宿舍虽然是八个人挤一间的上下铺总算是省了每个月的房租费用。 就这样刘欣工作了半年多生活枯燥之极几乎没有什么业余活动每天收工后已经很累只想躺在床上休息。半年之后刘欣总觉得自己有一点不对劲她现每天早上起床时枕头上总是有很多头——刘欣已前并没有脱的毛病而一头乌黑的秀一直是她的骄傲。可是现在的头已经变得日渐枯黄每次梳头梳子上都能粘下来十几根。 工作虽然艰苦毕竟保证了刘欣的生活她这段时间先后给家里寄了一千五百块钱自己的存折上还有一千八百块刘欣平时很节约几乎不花什么钱。但是后来公司里的一个大学生告诉了刘欣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这个大学生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也姓刘是个助理工程师大家都叫他刘工。刘工对刘欣显然有那么一点特别的意思每次吃饭时总是愿意和她坐在一起关于刘欣掉头的事情也是一次谈话间他跟她解释的:她们车间生产工艺过程有中长波电离辐射本来在机器和工人之间有保护隔离装置和安全距离但为了节约生产成本工厂没有安装。 从此刘欣知道了车间的工作对人的身体有伤害掉头也是这个原因。但在当时刘欣并没有想辞职至少没有想立刻就辞职。有人也许不理解对于当时的刘欣来说多掉几根头总比流落街头要好。刘欣想她还年轻也许还可以再坚持一年至少等到妹妹读完高中再考虑换一份工作。 可是两个月后刘欣还是辞职了辞职的原因不是因为她的头而是她亲眼看见了车间里所生的一件惨剧:那是一月的一天下午天气非常寒冷刘欣正在生产线上做着自己的工作精神麻木并没有注意到周围生的事情不远处传来“砰”的一声车间里突然有一阵骚动眼前的生产线也停了下来。刘欣这才注意到身边的人都围向不远处的某个地方也走了过去。在半圆形的人群中间机器的前面有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卷曲着倒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的味道。 这个女孩来自河南农村和刘欣住在同一间宿舍里。这是一起触电事故事故的原因据说是工人的违规操作。其实刘欣知道这是因为长期从事机械的负荷劳作导致的精神恍惚她站在生产线上也常常会感到精神恍惚而面对的是上百万伏的高压电火花。工厂来了几个人将女孩的尸体抬到了门卫室里上面盖了一块白色的编织布。出了这样的事情车间的生产并没有停下来很快机器恢复运转厂方要求工人们又回到生产线上去工作。 后来刘欣在宿舍中见到了收拾遗物的女孩的父母满是皱纹的脸眼神中有木讷、悲伤与绝望让人不忍心多看一眼。厂方赔了三万五千块事情就这样解决了。事情虽然解决了但并没有结束很快车间就传出了闹鬼的消息。先是有一个上夜班的工人说看见那个女孩仍然站在她工作过的机器前哭泣也有人说那台机器的电火花中总是出奇怪的似乎是人说话的声音。如果一个人看见可能是谣传可是到后来这个车间里几乎所有的工人都曾见过这个女孩。直到有一天刘欣上夜班的时候她也看见了。 确实是那个女孩静静的站在机器前身上还穿着她临死前穿的衣服。她没有像传说中那样在哭泣而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看见这样一幅场景刘欣突然觉得非常害怕。后来刘欣回想起当时的情况不知道她当时在怕什么她觉得自己其实没有必要害怕这个不幸的女孩就算她已经化为鬼魂难道在内心中恐惧别的什么东西吗?经过这一晚的遭遇刘欣终于决定辞职。 03、奈何沧海 工厂里辞职的不止刘欣一个仅是刘欣车间的工人就有六个人。结算完这个月的工资在保安的监督下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众人一起来到了厂门外的一家小饭店里大家没有事先约定但都不约而同的坐在了一起想喝一杯。在那里刘欣意外的碰到了刘工没想到他那天也辞职了于是几个人凑成了一桌。 鱼香肉丝、烧茄子、宫保鸡丁都是一些家常菜。刘欣还破例喝了半瓶啤酒吃饭的时候刘工问她以后有什么打算想不想和他一起出去找工作?刘欣听出了他话中的念义他是对她有那种意思可是刘欣不可能接受他。他是一个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一个人在哈尔滨闯世界以前在工厂的时候收入虽然比她高一点但一个月工资也只有一千二百多现在也面临着失业。互相之间都是对方的一种负担何必如此呢? 吃完饭天已经快黑了刘工问刘欣去哪里他想送她。刘欣拒绝了但还是留下了他的电话号码。刘欣漫无目地的上了一辆公共汽车也许是巧合行驶中的公共汽车恰巧经过了她最早工作的那一家国有企业的门前一年过去了以前的同事们正三三两两的下班走过马路旁似乎还在说笑。刘欣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最终还是忍住了。 就这样刘欣又重新开始了流窜于人才市场和招聘会之间的求职生涯。有了这一年多的经验她的想法已经变的实际很多现在只想找一个正规的大企业从事一份正规的工作待遇的期望并不高。这一次似乎比以前幸运刘欣很快找到了很好的出路她几乎以为幸运之神再一次光临。 刘欣从报纸上看到了某个著名的国际合作公司布的一条招聘消息面向社会招聘出国劳务人员。应聘时的初试很快就通过了大公司就是大公司一切手续都很正规公司的负责人员告诉刘欣只要通过体检就可以接受公司培训只要三个月的培训合格就可以外派了。和那些骗子公司不同这家公司培训是免费的。 出国劳务的地点是在日本工作仍然是生产线上的女工。这家公司的信誉很可靠据已经派出的人员回国介绍就是工作累一点经常加班。工作期限是两到三年第一年的收入包括加班费每月可以拿到六万日元第二年可以拿到八万日元。刘欣不知道日元和人民币具体是怎么兑换的但是每月至少也是好几千吧?辛苦倒是不怕的。就在刘欣憧憬出国劳务的美好未来时巨大的打击又一次降临——公司通知她体检不合格! 负责公司招聘的中年女士告诉刘欣:“你的身体健康情况很不理想血常规、尿常规、肝、肾功能都不正常不符合我们的要求。你现在还年轻要注意保养身体一定要再去医院做一个详细检查。”本来那个工作人员没必要和她说这么多电话中明显有一种同情的语气。 刘欣站在公用电话旁大脑一片空白两眼茫然的看着大街上的行人一种绝望的情绪充满了心胸。工作没有了却有了病!看电话的大婶见她好半天没有将电话放下来用手将她推醒并用同样同情的语气问:“丫头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刘欣无表情的摇了摇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不甘心!刘欣取出了存折上所有的钱一共是两千三百二十五块走进了一家医院。体检化验一共花了四百块钱这还是比较简单的检查。那个年轻的小大夫告诉刘欣她得的不是绝症需要好好调养加上药物治疗身体可以恢复。不必住院每个星期来门诊开药就可以了并且一再叮嘱最近一段时间最好在家休息不要工作否则病情会加重。 不是绝症?这对刘欣来说简直是个玩笑因为这病已经将她逼到了绝境。看了医生开的药费单据说这些药并不贵只是一个星期的量总共是不到三百块钱。可是刘欣明白自己当时的处境是没有办法不工作的同时给自己治病了就算找到和以前一样的工作也是不可能的。 人在绝境时思想容易走极端也特别容易钻牛角尖。刘欣越想越绝望想到了死。想到死她居然冷静了下来开始冷静的处理起剩下的事情。存折里的钱不多将一千五百块寄给了上学的妹妹这是在这个世界上能给她最后的帮助。想起母亲和妹妹刘欣在黑暗的房间中流下泪来就请她们原谅这个没有用的女儿和姐姐吧。还剩下几百块钱刘欣想用来做路费在她临死之前还有两个愿望:一是做一回女人二是看一眼大海。 “反正就要去死了守着女儿身又有什么用老天爷将我托生为女人但是我还没有做过女人。”刘欣拨通了刘工留下的电话说想见他想在他那里过一夜。刘欣没有要他来接问清楚地址自己打车去了。那天晚上是她的初夜但是刘欣当时想那也是她的最后一次。刘工开门的时候她就抱住了他随后的一切在很短的时间内就生了他拥有了她却没有感觉出她的异样只是在漏*点之后简单的问了几句近况然后就再次要求做*爱再后来他沉沉的睡了过去。 刘欣天不亮的时候就离开了离开时在他的房间里现了被他藏起来的和另一个女孩的照片还有其它的一些东西。看来这段时间刘工已经有新交的女朋友了却仍然接受了送上门来的她在这时刘欣对男人感到了失望但这种失望已经无所谓了因为她就要去死了。刘欣的目的地是滨海她从小到大就想看一看大海将归宿也选择在大海。 …… 汽笛声响起看着窗外消失的哈尔滨列车载着刘欣奔向不可知的世界。硬坐车厢的人很多人们在一起拥挤着却有一种距离很远的感觉。到达滨海市已经是第二天刘欣在火车站意外的碰见了前来接人的陈姐。陈姐从人群中认出了如梦游一般的刘欣将她拉到一边问了很多话。刘欣已经记不清当时我是怎么下意识的回答。后来陈姐给了她一张名片告诉她自己早就离开原单位了现在滨海汉豪娱乐中心做大堂经理又告诉刘欣如果实在混不下去可以来找她。陈姐走后刘欣看了一眼她的名片终于搞清楚她是什么意思了但是这似乎跟她没什么关系了。刘欣无意识的将陈姐的名片放到了口袋中。 04、一念红尘 傍晚的时候刘欣来到了滨海公园的海滩边终于第一次看见了大海。“如果大海能够带走一切那么现在就将我也带走吧!”当刘欣走向大海的时候冰凉的海水溅在腿上她突然感到一阵寒冷。也许是这阵寒冷刺激了她模糊的意识稍微变的清醒突然觉得十分饥饿她已经快两天没有吃东西了。刘欣不知道人死了之后会不会去阴间如果真的有黄泉路的话她不想做一个饿鬼她突然想吃点东西之后再了结自己的生命——抱着这种想法刘欣又走出了滨海公园的大门。 大门外聚着一群人似乎在看什么热闹随后有几个人跑开了人群也散了不少但还是有不少人在远远围观。刘欣当时走路已经不太注意转弯直接冲着人群走了过去人群中有一名男子倒在地上满脸鲜血身上的衣服也破裂成一条一条的和地上的泥土混在一起十分肮脏由于满脸的血污看不清这个人的五官只见他倒在地上挣扎着想站起来围观的却没有一个人去伸手扶他。 看到这里刘欣又感到一丝悲凉她想到这个衣衫褴褛的人也许是一名乞丐也许是碰到了劫匪也可能是和她一样被生活逼到了绝路的人。周围的人不帮他是怕惹麻烦但是刘欣现在已经不在乎什么麻烦了反正过一会儿她就要去死了。刘欣走过去伸手将他扶了起来看见他满脸血迹的样子又将自己的手帕递给他。这个人接过手帕按住了自己右边的额头他的伤口似乎就在那个位置。 没等男子说话刘欣突然不知道哪来的冲动将口袋里还剩下的一百九十三块五毛钱全掏了出来递在他的手上说:“这些钱对我已经没有用了你先拿去吃顿饭再买一身干净的衣服。”没等那男子回答刘欣转身就走现在她已经不想去吃饭了反正多吃一顿也是浪费。没想到那名男子却追了上来拦住刘欣把钱递回来嘴里还说道:“小姐我不需要这么多钱我只需要一块钱坐车回家就可以了。” 懒得跟他多说话刘欣收回了一百九十二块五毛钱转身就走。没想到男子又拦住了她:“小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事想不开但是你真的没和必要自寻短见如果你想死的话那就不应该怕世界上其它痛苦的经历。而且你如果再试一次可能还会现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个莫明其妙的人这番莫明其妙的话说得刘欣呆立当场。难道她的脸上写着“我要自杀”这几个大字吗?只是一个照面他就看破了她的心事!刘欣转身看着这个奇怪的人他已经走开了一边走还一边说:“你收回了钱就说明你心里还有一线生机希望你能好好把握。” 一辆公交车正好到站男子用手帕按着额头的伤口走了上去。司机看着这个满身血污衣衫破烂的人一皱眉似乎是想赶他下来。但是那人根本没有理会司机的眼色投币之后迈着方步径自走进了车厢对车厢中其它乘客的目光也毫不在意。刘欣眼睛突然亮了一下:那人虽然衣衫破烂满脸血迹看不清五官但是他的举止却很从容从容中甚至有一份优雅走路的姿势不像一个街头落难的人倒像是一个去参加酒会的贵族——他的背景在那一瞬间给人感觉就是这样!这个现让刘欣感到很震惊:“一个如此落魄的人!一个连我都感到同情的人!居然可以做到如此从容不迫、如此潇洒自如……那么我呢?我可不可以?” 刘欣的思想就是在这一瞬间突然改变的就像被人拔掉了一个看不见的塞子她突然不想死了。人的心理活动就是这么奇妙那个人也许不知道是他莫明其妙的转变了刘欣的生命轨迹。刘欣找了一个公用电话给陈姐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在滨海没有去处想到她那里去工作陈姐立刻就答应了。 接下来的事情很简单陈姐帮她垫付了五百块钱押金和三百块服装费刘欣就正式成为了汉毫洗浴中心的一名“小姐”。刘欣没有再去医院但是那个小大夫开的药单她一直带在身边不久后有了钱就到药店去买药按时按量服用。半年后陈姐带刘欣去做了一次体检病居然自己好了!是陈姐将刘欣领入“小姐”这一行的按照一般人的看法她是拉良家女子下水但是在这个世界上刘欣最感激的人恐怕就是陈姐了。刘欣在滨海公园遇见“怪人”的那一天是四年前的4月28日她清晰的记得这个日子。 “姑娘们打起精神已经上客了准备好上钟!……16号上钟前把你的指甲剪一剪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下次再这样就要罚款了!”陈姐的话将刘欣的思路从回忆中打断新的一晚开始了她又要准备工作了。 …… 尤老板又来了他是这里的常客经常在周末光顾。尤老板是不是姓尤刘欣不太清楚反正这里的客人没几个留的是真名真姓。按照这种场所约定俗成的规矩年纪大一点的客人一律叫“老板”年轻一点的客人一律叫“大哥”或“帅哥”只有有特殊爱好的青少年(刘欣见到这种孩子找到这里来就想他们家里一定有钱而且还很可能有书上说的什么恋母情结)才喜欢小姐叫他弟弟。刘欣还认识一个半大小子经常到汉豪洗浴中心来进了包间一定要管小姐叫阿姨(当这里是幼儿园啊?搞笑!)。当然脸熟一点的回头客通常就可以叫老公了。尤老板是十八号是赵雪的“老公”之一同样阳阳(赵雪在这里的“艺名”)也是尤老板在这里若干个“老婆”之一。 尤老板这回叫的是十八号直接去洗鸳鸯浴(雅称盐奶浴)。尤老板的身体看上去曾经很健壮不过现在明显是福了大大的肚腩就像围了一个游泳圈。俗话说男胖阴短据说尤老板的活儿不大但是花样不少最喜欢盐奶浴而且尤其喜欢在浴缸里做冰火。什么冰火几重天都是从香港电影里学来的名词无非是花样多一点的口活而已。 05、黑白怪客 尤老板和赵雪出去不久搓衣板也来了。搓衣板当然不叫搓衣板当着面小姐都叫他崔哥也是这里的常客经常周末来。小姐们背地里叫他搓衣板是说他瘦他确实挺瘦的脱了上衣能数出两扇排骨来。但是人不可貌像搓衣板虽然瘦可是力气不小。俗话说“马瘦毛长”搓衣板那玩意也是大号的上了床干劲也不小通常一个钟不够都要加一个钟(汉豪这里四十五分钟一个钟相当于学校的一堂课。)。 和尤老板那种不喜欢用力气只喜欢躺在那里享受的调调不一样搓衣板的爱好是用力出汗小姐背地里管这种客人叫劳动模范。今天搓衣板点的是刘欣进包间的时候她心里有点打怵。说实话她不是那种精力特别旺盛的人在这里呆长了虽然对那种事情已经麻木但是归根到底她还是比较“冷淡”的最怕的就是这种从一开始到后来没完没了折腾的客人。 虽然心里打怵可还是得娇笑着叫老公做出一副春心动荡的样子。搓衣板好像更瘦了没有太多的前戏刘欣只不过用舌尖在他的上半身简单的挑逗了几下他就迫不及待的起身将她推倒很粗鲁的进入。他的动作很用力手按在刘欣的肩膀上弄的她很痛刘欣只有配合着出呻吟享受的声音希望他能快点结束一边还机械的哼着:“老公你好厉害哦!”。搓衣板的动作更猛了。刘欣不敢相信那么瘦弱的身体怎么会有那么旺盛的**他的金链子垂下来随着动作一下一下的打在她的**上。 搓衣板加了一个钟打了两炮。像他这种客人毕竟不多否则这些小姐就没法过日子了。下钟后刘欣觉得下身有点痛连走路也有点软回到休息室总算松了一口气从衣柜里掏出小本记了下来:三月十九日3oo-2两个钟。虽然前台的统计很少出错但是还是自己还是留个底比较好这样每个月能领多少工资心里有数。 刘欣下钟的时候赵雪也下钟了她们俩在休息室里谈论着今天的客人。这时候外面有人叫:“十八号、二十九号有客人叫赶紧过去。” 有熟客直接点当然高兴但是今天刘欣却有点不太愿意毕竟刚才搓衣板那两个钟让她的身体有点受不了但是这种情况又不能不去只好和赵雪一起到了休息大厅。到了大厅问服务员是哪两个客人旁边十六号指着大厅中间沙躺椅上的两个人说道:“就是那两个都是帅哥早就来了躺在那里一直喝酒就是不要小姐刚才见你和十八号出来马上就问服务员你们俩是多少号直接就点了你们两个。看来是一眼相中了。” 旁边的八号也插嘴:“我看那个小白脸不错这两个人估计是公子哥和他的保镖小白脸旁边那个肯定是保镖你看那肌肉!” 不理会她们的罗嗦刘欣和赵雪走了过去。走到客人身前刘欣有点愣本来以为是熟客但是看清楚了才现不认识。刘欣看了一眼赵雪赵雪的表情告诉她也不认识这两个人。这两个人躺在那里确实挺有意思简直是黑白分明。左边那个“小白脸”确实很白懒懒的躺在那里浴衣也敞开着坦胸露乳看那肤色简直比赵雪还要白上两分细皮嫩肉的。他的身材不错保养的很好很匀称但是并不怎么结实看样子并不是很爱运动的那种人难怪刚才八号会猜他是个出来玩的公子哥。“小白脸”左手夹着一根烟嘴(好像是象牙的那种用烟嘴抽烟的人很少显得怪怪的)右手端着一杯啤酒一双小眼睛隔着眼镜片色迷迷的看着两个小姐。这眼神让刘欣很不舒服虽然这里的客人大多是这种眼神。刘欣第一感觉就很不喜欢这个人也许是因为他带的那副眼镜让她想起了刘工。 而右面这个客人气质则完全不同他的肤色微黑刘欣判断是那种很健康的古铜色但是在休息大厅昏暗的灯光下尤其在他那个细皮嫩肉的同伴身边显得特别黑。此人五官轮廓分明浓眉大眼胳膊和腿上肌肉很结实呈现出漂亮的流线型难怪刚才八号会认为他是个保镖。他躺在那里姿势也很端正连浴衣的带子也打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十字结给人一丝不苟的感觉眼神看过来的时候非常平和就像在看一幅画或者一本书没有任何其它的杂质。刘欣第一眼就对这个人很有好感。 其实观察这两个人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在这里见过的男人比每天吃的饭都多很多小姐和对男人都有非常直接的第一感觉说不清楚什么道理。刘欣观察的时候赵雪已经直奔那个小白脸一扭身就坐在了他的大腿上而小白脸也毫不客气的用手勾住了她的腰。赵雪够机灵的直接盯上了八号所说的那个“公子哥”而把旁边的“保镖”让给了刘欣正合刘欣的心意。 刘欣坐在“保镖”身边的时候他很客气的收了收腿留下一块让她坐下的空地。这时听见赵雪娇滴滴的对小白脸说:“帅哥哥怎么这么面熟啊?以前来过吗?” 小白脸:“当然面熟啊我们几年前就认识啊你叫阳阳对不对?” 听这小白脸的话赵雪有点吃惊这里只叫号码很少叫名子的这个客人以前没见过怎么一上来就叫自己在这里的名子阳阳呢?赵雪又撒娇道:“你好坏呀是不是问服务员我的名子了?” 小白脸:“没有我可没问是我自己猜的看样子猜对了。” 看样子这小子很喜欢穷吹乱泡在那两人说话间刘欣身边的那位也突然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子?” “我是二十九号很高兴为您服务。”刘欣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这是陈姐教的标准用语。 “保镖”没说话那边小白脸倒抢着插嘴:“二十九号?你是南方航空还是深深房?我们不喜欢代码只喜欢名子。你叫什么名子?” 刘欣当时没清楚他在说什么倒是听明白他问她叫什么名子。“我叫星雨”刘欣在这里的名子叫星雨告诉他也没关系。 “大哥你是第一次来吧请问您贵姓啊?”刘欣没有理小白脸还是问身边的这位客人。在这里小姐一般不主动问客人的姓名但刘欣想既然他们问了我也问。 “我姓风风流的风他姓常经常的常你们就叫风哥和常哥吧。”这次还是小白脸抢着回答。他说的话刘欣一点都不信哪有姓风的!就没听说过。不过这里的客人没有几个说的是真话。小白脸说话的时候他的同伴似乎摆了摆手在刘欣看来意思是让他不要撒谎(真是个实在人)。既然他们报了家门不管是真是假刘欣和赵雪就叫他们风哥和常哥了。 聊了一会儿风哥用询问的口气问常哥:“常哥我们是不是进去?” 常哥似乎有点犹豫:“小风要不然你进去吧。” 这一句话就露了底刘欣知道这两个人绝对不是八号所说的公子哥和保镖公子哥不会这么和保镖说话的。见常哥犹豫风哥有点不高兴:“老常你这算什么入乡随俗不知道啊。想当年一起同过窗而如今一起来嫖娼这点面子你要给吧?”这小子说话口无遮拦当着婊子的面说嫖娼。 常哥看上去有点不情愿但是还与刘欣一起进了包间而风哥与赵雪进了隔壁的那个包间。看样子常哥并不经常到这种地方来刘欣脱去他的上衣让他躺在床上时他的神情明显有点紧张。刘欣告诉他去打两杯水(一冷一热)然后通知前台记钟回来的时候现他还是那个姿势连双手都没有动过地方。 这样的客人刘欣比较喜欢他们随你怎么摆弄而不是在摆弄你。先含了一口热水在他的胸前抿过明显感觉到他的肌肉紧绷刘欣吐掉这口水用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胸膛:“放松点你的肌肉太紧了没必要这么紧张我又不会真的吃掉你。”常哥笑了笑容也有点腼腆。 接下来刘欣尽量把动作放的很慢很轻柔一方面是希望常哥放松另一方面也是拖一拖时间。毕竟刚刚经过搓衣板那两个钟的折腾下身还是有点不舒服。后来刘欣脱掉他的短裤时常哥的表情明显很不自在看样子想阻止但是又觉得不合适。他已经勃起了当刘欣用冷水和热水交替含了几下之后就感觉到他冲动的很厉害这从血脉跳动就能感觉到。火候差不多了开始给他戴上安全帽。 常哥的身体非常健壮这种健壮和搓衣板那种虚亢是完全不一样的给人一种很充实的感觉。看着他健壮的身体刘欣忍不住小声说了一句:“轻点好不好?” 常哥听见了没有动说了一句:“你不舒服吗?” 好细心的男人刘欣不知道该不该点头。不料常哥又说了一句:“那就算了我们聊天吧。” 这怎么可以箭已经在弦上怎能不?再说如果他出去之后投诉小姐没有做活刘欣不仅没有小费可能还要被罚款的。就在她转念间常哥又说道:“你不用担心我照常给你签单。” 06、姐弟隔门 催钟的铃声响了。签完单刘欣让常哥休息一会儿去前台交单子出门的时候也正好看见赵雪从隔壁出来去交单。刘欣问赵雪:“刚才那个风哥怎么样?我怎么在隔壁没听见一点声音?” 赵雪忍不住笑了:“你知道这风哥叫了什么服务吗?他居然点了一个‘蚂蚁不上树’最后还说了一句‘明月守缺照断桥玉人抱残莫吹箫’真是搞怪笑死我了!” 刘欣也觉得这个风哥太搞怪了。汉豪这儿有一项服务叫“蚂蚁上树”当然不是饭馆里的肉末炒粉丝而是指用唇舌全身漫游加最后的**如果没吹出来还可以来一炮。那么“蚂蚁不上树”的意思就是全身漫游照常但是吹箫的不要。她俩笑着一起走出去从包间走到服务台需要穿过休息大厅。然而刚刚走到休息大厅的侧门前时赵雪突然像踩着蛇一样缩了回来躲在门后神色大变。 刘欣被赵雪的反常举动吓了一跳:“阳阳你怎么了?见着鬼啦?” 赵雪似乎没有意识到刘欣语气中的惊讶反而更紧张的说道:“星雨你帮我把单子送到前台我现在不能出去……他就对着门我一出去他就会看见的……” 听了赵雪的话刘欣明白了原来门外有一个赵雪不想被他看见的人。但是另一方面刘欣却更糊涂了:她这两年一直和赵雪合租一套民房也没听说赵雪在外面有什么交往再说赵雪在本地也没有什么……难道是他?刘欣想着想着突然想到了什么也向门外正对着的那一张躺椅上看去。 汉豪洗浴中心的休息大厅结构并不复杂从更衣室上来入口在休息大室的后方而在休息大厅的右前侧有一扇门这扇门后是一条走廊走廊曲折分支通往各个包间。离门最近的那张躺椅上现在正半躺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正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四处打量。刘欣看见他的时候他也正好看见了刘欣眼神对视中有一点点慌乱那男孩避开了眼神看样子还有点不好意思! 刘欣见过的男人多了那人不过是个大男孩看样子是初次到这种地方来。再看这人的举止很像是一个涉世不深的学生看年纪应该是个大学生。大学生?刘欣立刻想起来赵雪有个弟弟比她小四岁就在滨海财经大学上二年级(徐公子注:姐弟俩这种情况倒是够奇怪的后文会详细交代。)看样子十有**这个男孩就是赵雪的弟弟! 心里这么想刘欣下意识的就问出了口:“阳阳难不成那是你弟弟?” 刘欣话一出口心里就后悔了她暗怪自己多嘴就算想到了也不应该说出来——赵雪碰到这种尴尬的情况一定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只见赵雪神色尴尬的点了点头:“是是他他不在学校好好读书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他不知道我在干这个……我一出去就会被他看见的怎么办?” 正在赵雪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后面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差点吓的叫出声来回头一看是那个小白脸风哥。看风哥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听见刚才两人的说话没有见赵雪转过头来他嘻嘻笑道:“阳阳你不用出去了回包间等我今天晚上我包夜就点你了。”说着他又扭头对刘欣道:“29号我的朋友还在那个包间里吗?……我找他说点事你去帮阳阳送单子吧。”说完不等两人反应过来就转身走向了常哥所在的包间。 …… 常哥的衣服已经穿好正斜躺在包间的床上呆。风哥推门进来说道:“常武跟你说件事今天晚上我们要在这过夜你还住在我隔壁!” 常哥听见这话一愣神见风哥关上的门这才小声答道:“风君子你还没玩够啊?怎么想起在这里过夜?难道……你有毒品的线索了?” 风哥摇摇头:“关于毒品交易我还一点线索没有那跟我没关系是你的事情我只不过陪你来而已。但是我在这里听见了奇怪的哭声!” 常哥好奇的问:“哭声?什么人在哭?我怎么没听见?” 风哥:“不是什么人在哭这里不干净有鬼哭的声音!我想留下来仔细听听可是心理又害怕所以你也得留下来……” 常哥不禁好气又好笑:“你这人真是稀奇古怪居然对这些鬼鬼怪怪的东西感兴趣可是偏偏胆子又那么小……害怕?夜里搂个小姐睡觉不就不怕了吗?” 风哥又一摇头表情一本正经:“那种婊子顶个屁用!有你这个集正气与杀气于一身的警察在隔壁我才会放心!……再说了如果你走了明天早上我找谁买单啊?” …… 说话的这两个人一个叫常武另一个叫风君子(徐公子注:正是《鬼股》系列小说的主人公写到这里终于出场了!)。常武是一名警察现任滨海公安局甘泉分局刑侦大队的副队长他出现在这里是有原因的。不久前局里的杨副局长特地把常武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给了他一条线索:有线人举报有人在汉豪洗浴中心进行毒品交易但是线索与证据都不充分局里人手紧张目前还没有办法安排专门人员去调查。杨局希望常武私下去确认一下看看有没有这方面的迹象如果有这种迹象的话再安排稽毒组去专门跟踪。 常武对杨局交代的这个任务也觉得奇怪照说这是稽毒组的工作但是局里面的分工往往很模糊交给刑侦也能说得过去。杨局还特意跟他解释:之所以不交给专门的稽毒组是怕走露风声。而常武刚刚调来没多久还是个生面孔私下调查比较方便。并且告诉他相关消费可以拿票来报销局里会给专门的经费。最后许诺现在刑侦大队只有副队长还缺个正队长如果常武调查有功他会全力支持常武提正的。 既然杨局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常武于公于私都得来查看一番。可是队里面信得过的同事大多都是这一带的“熟面孔”而杨局又不让走露风声。常武没有去过汉豪虽然也不是没有出入过娱乐场所对这些场所的具体情况也不是很有经验想找一个比较熟悉情况又能够信任的人陪着想来想去就想到了老朋友风君子。 风君子是常武的中学同学现在的职业是一名证券分析师也在滨海居住两人之间算是老朋友了。按照常理常武是不应该将自己的朋友卷进这种事情里来的因为凡是涉毒的案子犯罪分子无不是穷凶极恶之徒手里大多都有枪支武器一旦被现百分之百都会抵抗(按照规定毒贩携毒过5o克海洛因就是死刑左右是个死不拼死抵抗才怪!)。因此参与调查的人员尤其是卧底人员处境非常危险。 常武也不希望风君子会有危险按他的想法只要风君子陪他到汉豪洗浴中心这种地方来消费几次暂时熟悉熟悉情况就可以了以后的事情就不需要他参与了。常武打电话找风君子帮忙的时候风君子听常武要出钱请他去“娱乐”立刻笑着就答应了。当然常武把话说的很清楚:“风君子只管‘娱乐’对于案件既不过问也不插手等洗浴中心中里的大概情况摸清楚之后他就不要来了剩下的具体事情让常武自己去调查。” 然而常武让风君子领着他第一次来到汉豪的时候心里就有点后悔了因为风君子一开口就对小姐说出了他姓常而风君子自己姓风。这小子怎么能这样?居然说的都是实话!现在没想到风君子虽然不过问常武调查的事情却管起了另外一件闲事。常武想不明白自己这个从小就精灵古怪的老同学怎么总是能遇到那些听上去都让人不敢相信的事情。既然风君子执意要在这里过夜常武也只能由着他了就是担心过夜的费用局里能不能给报。 …… 不提常武心里是怎么想的此时在隔壁包间里的阳阳(赵雪)心情也是起伏不定。她不明白自己的弟弟赵雷为什么会出现在休息大厅里她的心里并不十分责怪赵雷不该来这种地方她也在这里见过不少在校大学生。既然别人能来赵雷也能来!可是她不想被赵雷现不想赵雷知道自己的姐姐原来在这里地方做过种工作。她害怕如果赵雷下次再来迟早会现的!(徐公子注:赵雪这种奇怪的心理和她特殊的家庭背景有关这在后文自有交待。) 赵雪又想到了刚才那个客人就是说什么“玉人抱残莫吹箫”的风哥。这个男人连口活都不让自己做看样子是没看上自己她还一度有点失望漂亮女人总是对自己的魅力有自信的何况这是做小姐的资本。但是一转身这个风哥又点名要包自己过夜真是出乎意料之外! 07、听,鬼哭的声音 赵雪想到自己和刘欣说话的时候风哥就出现在身后看样子他也听见了自己和刘欣的话。这个时候要包夜很明显是在维护自己不想让自己尴尬。今夜自己就可以呆在包间里不用出门也不用担心被弟弟现。好细致的男人!懂得怎样不动声色的帮助别人。可是他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 赵雪干这行已经两年多了在两年以前她还曾经在滨海市的一家名叫“子夜”的夜总会干过配酒的小姐后来还是觉得在洗浴中心干挣钱更多就道汉豪来了。(徐公子注:读者读到这里想起什么了?如果没想起来可以回头去翻一翻“鬼胡同”的第七章。)这几年来的经历使赵雪对男人的感觉已经近乎于麻木几乎是穿好衣服印象就模糊了反正就是那根东西区别不大!但是今天这个风哥却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她对这个男人不禁感到几分好奇。 正在赵雪心绪不宁的时候刘欣推门探了一下脑袋溜了进来对着她悄悄的说:“我刚才在走廊上又碰到那个风哥了他点我包夜去陪那个常哥今天晚上我们都能多挣一份了。……还有我问过陈姐了陈姐也打听了她说你弟弟是陪同学过生日出来的他还没有找小姐进房间……陈姐也说了她会关照这里的姐妹们不要去招惹你弟弟……” 刘欣是过于热心了对她的做法赵雪虽然很感谢但心里也有一点点那么不舒服。在这里工作就像身处另外一个世界。走出门以后有关现实家庭当中的具体信息都是个人的隐秘旁人知道的越少越好。赵雪心里有这种感觉脸色就不自觉的流露出来。这被刘欣查觉到了赶紧又解释道:“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陈姐也不会说的你放心好了不会再有别人知道了。” 赵雪暗叹一声心下也就释然了。虽然在这种环境中没有人可以真正的交心。但是生活在世上总需要有那么几个可以交流情感、分享秘密的朋友。天天呆在汉豪这种地方刘欣和陈姐恐怕是她自己唯一可以信任也是不得不信任的人了。正在两人悄悄说话的时候风君子推门走了进来见29号也在房间中。他笑着说道:“星雨你怎么在这里?难道你们是想和我玩双飞吗?” 刘欣也娇笑着答道:“双飞等下次吧!你今天还是和阳阳去玩那什么‘蚂蚁不上树明月照断桥’我去陪常哥了不打扰你们──”说着推门走了出去。 …… 这一天夜里两个包间里的四个人都没有怎么睡塌实。 常武很不习惯在这种地方过夜。汉豪的档次不错包间里的空气很好。不像很多其它洗浴中心那样污浊还有种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床单很干净也是每天都换的甚至比常武家里的都要干净。包间里的床很大不是一些低档的桑那包间里那种一米二宽的小床而是标准的19-15米的席梦思双人床。可是常武就是睡不着总觉得精神有些紧张。 其实常武知道局里的很多同志都把这种娱乐场所当宿舍了夜里回家睡觉的次数反而要少的多但他还是第一次(风君子曾戏称他为大熊猫意思是太少见了)。包间里很安静。简直是太安静了安静地只能听见身边那个女孩地呼吸声。这呼吸声给他一种很奇怪地感觉虽然是闭着眼睛常武也能感觉到随着这轻柔地呼吸声那女孩丰满而结实地胸脯在有节奏地起伏只要自己一翻身。就能将那具曼妙地身体覆盖而对方只会温柔地配合。 然而常武却没有翻身不仅没翻身他莫名其妙地想起了林真真──在他心目中那个美丽可爱的女孩。但这种想法仅仅是一闪念就觉得在这种地方想起林真真简直是对她的亵渎赶紧收起了念头。 躺在常武身边的刘欣也没有睡着。她悄悄的睁着眼睛好奇的看着身边这个端端正正躺着的男人。很显然他在尽量使自己安睡但是全身的肌肉还是微微有点紧张──他睡不着!他为什么睡不着?是因为自己吗?刘欣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个风月场上的生手。说来奇怪刚才“服务”的时候常武最后没有和她做*爱她的感觉并不是十分感谢而是觉得他傻──花了钱又不干那不是傻又是什么? 后来常哥包她陪夜而陪夜的时候居然一本正经躺在那里睡觉更是傻上加傻了!凡事都有个限度如果一个人傻上加傻那就不再是傻成了一种特色甚至是个人魅力所在。人的心里说起来也奇怪晚上的时候搓衣板点刘欣的台刘欣觉得男人的索求无度很讨厌对那种事没什么兴趣。但是碰到了常武这种人居然闭着眼睛睡觉不理她更别提翻身上她了。她反而感到了一点点失落她甚至在想如果下次再碰见这个人一定要把他搞定。为什么是下次呢而不是现在?刘欣也说不清楚总觉得现在常哥睡觉的样子有一种威严气度她不太敢贴过去冒犯。 正当刘欣好奇的看着常武的时候再隔壁包间里赵雪也在看着风君子眼神中不仅仅是好奇简直就是惊讶了!风君子睡觉前去了一趟更衣室回来的时候左手无名指上多了一个翡翠指环。而此刻指环已经摘下来放在床头柜上而他却背对着赵雪在床的另一侧一动不动的盘腿而坐。赵雪在汉豪的包间里陪形形色色的男人过过夜见过喝多了耍酒疯的、精力旺盛通宵泄的、有点变态要玩种种性花样的、累倒了像死猪一样呼呼大睡的;就是从来没有见过花钱找小姐陪夜却背对着小姐打坐入定的!难道这个人脑筋有问题? 风君子现在可没心思关心身后的女郎在想些什么他耳边正吵得慌!同样的环境对于不同的人感受是不一样的。常武觉得太安静了而风君子觉得太嘈杂四周都是鬼哭的声音! 这声音在风君子到了汉豪洗浴中心的休息大厅不久就听见了。当时他正躺在休息大厅里闭目养神处于一种似睡非睡的清明状态耳中隐约传来了女子的哭声。这哭声开始的时候很细微。是从通往包间那一侧的走廊上传来的风君子以为里面有什么人在闹情绪这种地方常常有人喝醉了或者嗑了药又哭又笑的他并没有太留意。可是听着听着就不对了。他觉得这不是正常的声音因为睁开眼睛看向四周的时候听不到而闭目养神的时候声音又出现了虽然很小但却异常清晰。 这声音来源不定在四周飘忽。听上去是有人漂在空中绕着整个洗浴中心转圈的哭唱这就不可能是人声了。当时风君子心里就明白了这个地方不干净! 风君子是陪常武来的并不打算多管闲事。对这鬼哭的声音风君子不仅仅是好奇他想到了常武。常武来这里是调查案件的没想到这里却是个不干净的地方。难道这里不仅仅有毒品交易还生过凶杀案一类的事情吗?如果不搞清楚的话恐怕常武会吃亏的平常人吃亏不要紧可是警察便衣卧底的时候任何以外都会有生命危险。所以风君子尽管不太愿意管闲事但还是要寻找这鬼哭的来源。 在午夜里静坐中四周的哭声要比晚间听见的更清晰了同时也更嘈杂了。热闹得简直像是一台演出!不过风君子却没有听演出的感觉。如果有一个人在你身边哭泣你会觉得同情她想劝劝她;如果有一群人在你身边哭泣你会觉得心里很乱鼻子也会跟着酸;但如果是一群看不见的人。只有哭声在你耳边缠绕而周围是一片黑暗你会有什么感觉?这样的场景使人想到暗夜下的乱葬岗阴森恐怖令人毛骨悚然! 风君子总觉得这声音很耳熟记忆里不止一次的听过!这是哭灵的声音算起来是许多年前的经历了。在他的家乡有这么一种习俗:人死之后要设灵堂供生前亲朋好友吊唁而在灵堂之上都有几个死者的女性亲属轮流唱挽歌。过去没有留声机或录放机这就相当于现在的哀乐。这挽歌的声调很怪异用一种近似于哭的声音将死者生前的事迹或者歌者此时的感慨唱出来而旁人很难听清楚她们在唱什么甚至分不清楚是唱还是哭!这种习俗在当地被称为哭灵。 风君子一直对常人察觉不到的灵异现象感觉很敏锐他自己也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他记得自己小时候曾经受过一次意外的惊吓:那是一个夏天的傍晚风君子在河边散步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悠扬的箫声。这箫声曲调婉转清越让人入迷。风君子不自觉的就朝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看看是谁在吹萧。可是箫声听起来很静但来源飘忽走了很远也没有找到吹萧的人。走着走着风君子突然现自己走进了一片坟地(在风君子小时候他的家乡还是一座很传统的古城市郊有坟地并不奇怪)。 天色将暗的时候走进一片坟地恐怕没有人会有兴致逗留的风君子当时也转身想走。可是在他一转身时箫声变了变成了一片歌声与哭声。这声音风君子听过那就是当地哭灵的声音。耳边只闻这哭灵声却看不见哭灵的人而且这声音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风君子当时在坟地里做了一件恐怕谁也想不到的事情──他扶正了所有歪倒的坟头然后声音不见了他才离开了那个地方。 也许有人没有见过传统的、最简单的土坟。这种坟没有碑只是一个荒土包但是在土包的最顶端立着一个坟头坟头的形状像一个正放的大海碗也像一个倒扣过来的小坟堆。意思就是那是一座坟不是普通的土包。风君子走入的这片坟地不知道什么原因大部分坟头都东倒西歪不在原来的位置。风君子一个个的将他们扶正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似乎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直到回家之后。清醒过来那种恐惧的感觉才慢慢出现让他一连好几天都没有睡好觉。那时候风君子年纪还小也没有太在意这件事。事后回想起来有时候也认为那也许是幻觉。 而今天晚上在汉豪洗浴中心听见的声音居然那么像多年前在坟里听见的声音。风君子终于受不了了长出一口气睁开了眼睛。声音都不见了眼前仍然是充满**气息的包房身边躺着的仍然是性感妖娆的妙龄女郎。这一切与乱葬岗的感觉有天壤之别! 风君子身后的赵雪听见他长舒了一口气端坐的身形也松了下来知道他已停止了打坐终于忍不住问道:“风哥你真有意思晚上打坐不睡觉在练什么功啊?” 这一开口。把风君子吓了一跳差点没从床上栽下去。他本以为那小姐已经睡了没想到她突然在身后说话风君子刚听完鬼哭又听见黑暗中的人声徒然间还真有点不适应。他揉了揉怦怦乱跳的胸口侧过身来说道:“原来你没睡着吓了我一跳怎么不睡呢?” 赵雪笑了:“风哥。你这人真有意思我还第一次碰到有人花钱包小姐过夜自己却在一边打坐的这世上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风君子也笑了:“是吗?那是你少见多怪!民国的时候有一个人叫苏曼殊是当时的才子名士。号称书画双绝。他就经常找妓女过夜妓女睡觉他在床上打坐。这种事情在三十年代天下皆知也就是你没听说过罢了。” 风君子说的话赵雪是闻所未闻好奇的瞪大眼睛问道:“居然还有这样的人那风哥你也是才子名士吗在学那个苏什么朱?” 风君子:“是苏曼殊!我学他干什么我又不是出家人!那苏曼殊是个和尚和李叔同并称两大情僧天下闻名。” 赵雪眨了眨眼睛:“天下闻名?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风君子:“苏曼殊你没听说过那很正常可是李叔同你应该听说过他就是弘一法师你可能没听说过弘一法师但是你一定陪客人唱过那歌‘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这就是李叔同所作。” 赵雪点头道:“听过听过是那《送别》很多客人都唱过……咦?风哥你怎么知道我在ktv干过?我没有告诉你呀!” 风君子闻言心中有了莫名其妙的感慨。自古以来名士与名妓多有佳话可是现在这些个小姐就是在床上卖一副好皮相哪里懂什么叫风月?连妓女都堕落了世风可想而知!自己和这个阳阳真是浪费口水了!风君子当然知道她陪客人唱过那歌因为这个阳阳就曾经陪他唱过这《送别》两年多以前在子夜夜总会。 赵雪干这一行可以说每天都要换几个男人不可能记得住两年前陪过的一个客人。可是风君子在外面的时候就认出她来了倒不是因为对这个阳阳印象特别深而是因为另外一件事。两年前他陪朋友在那天晚上他第一次遇到了胡式微也第一次遇到了韩双(详见第二部“鬼胡同”)。因此对那天晚上的事一直记得非常清楚甚至每一个细节。而现在韩双已经不知去向而小微经历那件事之后不久就远赴海外渐渐的断了联系。 想到这里风君子淡淡答道:“我当然知道以前我也去子夜玩过你陪过我你在那里的名字就叫阳阳对不对?” 赵雪略带惊喜道:“难怪你一见面就能叫出我的名字风哥真是好记性!”风君子的话说得无精打采听在赵雪耳中却是另一番滋味:两年前陪过他他居然还能记住我!看样子我给他留的印象很深!女人能让男人记住不忘总是一件高兴的事情何况是赵雪这种女人呢?有几个男人能真正记住她? 风君子却不像就这个话题多做纠缠问了一句有点奇怪的话:“阳阳你睡不着吗?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赵雪这回是真正的吃惊了:“什么!难道风哥你听见了吗?你是男人吗?” 话已出口赵雪才觉得不对。一个女人在床上这么问一个男人简直就是侮辱!然而风君子却没有介意反而转过身来问道:“你真的听见了?什么声音?这和男人有什么关系?” 赵雪见风哥这么问心下疑惑不已。这是汉豪洗浴中心有史以来除了小姐之外第一次有人听见了这里奇异的哭声。于是也不隐瞒原原本本的对风君子讲了汉豪“闹鬼”的故事以及这“鬼哭”的奇异之处。讲完之后她问风君子:“风哥你是不是大师呀?别的客人都是听不见的!” 08、绝地阴灵 其实风君子今天晚上入静听音也不是第一次。他曾经在定境中听到过一双象牙筷子中出的通灵之声(详见第四部“通灵筷子”)。从那以后风君子一度还有点得意以为自己得到了传说中的“耳神通”。可是后来他失望的现自己的听力并没有什么改变耳朵与正常人也没什么区别。可是今天晚上他又在洗浴中心听见了这种哭声当时也想过自己虽然没有耳神通但也许是有了阴阳耳──据说能看见鬼的人是阴阳眼那他这能听见鬼哭的人不就是阴阳耳了? 然而听小姐这么一说风君子又有点失望如果说这是阴阳耳的话那么这里所有的小姐不都成了神婆了?假如真是这样那么这个洗浴中心就可以办一个通灵培训班了想学通灵的人就报名来当小姐。只可惜男人不行良家妇女恐怕也不行……想到这里风君子不禁因为自己这个荒唐的念头笑了。 风君子这一笑赵雪更加莫名其妙。她以前也和客人们讲过这个闹鬼的故事可是客人们只当她是在开玩笑吓唬人或者就是讲个故事而已其结果大多是把她抱在怀里搂得更紧了。可是从来没有人像风哥这样听完了之后坐在那里呆然后然后傻傻的自己笑了。她用手推了推风君子:“风哥你笑什么?” 风君子:“我没笑什么阳阳。你是不是觉得很吵睡不着?没关系带上这个你就听不见了。”说着话风君子拿起床头柜上的那枚翡翠指环套在赵雪左手的大拇指上。 说来奇怪一戴上这个指环。耳边那飘荡的哭声立刻就不见了四周显得特别的安静!这个风哥给赵雪的惊奇是越来越多了她忍不住追问:“风哥你果然是个大师这是什么宝贝?你是干什么的?阴阳师?风水师?气功师?**师……” 风君子摆摆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岔开话题道:“别问了睡你的觉吧。现在我听得见。你听不见。我们的身份换了你成了客人我成了小姐。”说着话一只手不轻不重的拍着赵雪的**很有节奏像是在哄小孩睡觉。 “工作”了一天赵雪真的有点累了当四周安静下来之后有一种深深的疲倦感袭来。赵雪躺在那里意识不由自主的迷糊虽然心里还有很多疑问。但是眼皮越来越重渐渐地睡去了不知道风哥还坐在那里干什么。 身边地女子出了均匀的呼吸声风君子也重新定下心来转过身来继续打坐。他想锁定那些声音的来源哪怕找到其中之一也好。然而这次一入坐感觉却十分不对劲而这不对劲的感觉居然来自于身后!不论是佛家还是道家的门派打坐时最忌讳背后有阴物因为那样会引起气息转岔极易入魔同时出现幻觉。风君子身后没有别人只有熟睡的赵雪! 风君子不是神仙也不是高僧但是直觉十分敏锐。也学正因为如此才曾经遭遇许多离奇的事件。那虚无飘渺的哭声仍在耳边但风君子已经没有心思去关心他只觉得后背麻后脑勺也升起了一股凉气。看不见也听不见。但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就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虽然没有回头但却真真切切地能够感觉到!而那个地方正躺着汉豪洗浴中心十八号小姐。 风君子心里很清楚这个小姐当然是人不是鬼。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她身上会出那么阴森的气息那是一种接近于死亡的味道!照说这不应该啊?如果这个小姐有什么问题刚才就应该感觉到了!难道是因为那个辟邪的指环?那就更不对了!这指环是风君子偶尔得到的法器可以驱阴辟邪戴上之后可以让阴物不侵怎么反倒成了这样? 想着想着风君子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在网上看过的各种鬼怪故事很多传说故事中都提到了一种叫做“地缚灵”的东西。想到这里风君子身上冷觉得这个房间变得越来越阴森恐怖空气中阴冷的压抑感也越来越强再也不敢在这里待下去── …… “风君子你搞什么鬼?要在这里过夜的人是你后半夜把人叫起来非要回家的人也是你!我就是麻烦你陪我来一趟你也不能这么折腾我!”常武好不容易刚睡着又被风君子叫了起来说什么也要结帐回家。走出汉豪大厦的时候他嘴里还在不住的埋怨。 风君子没有作声而是快步走了出去似乎是想越快离开这里越好。远远的走出一段距离之后他才站住脚步回头看夜色下的汉豪大厦。这一看不要紧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口中喃喃道:“老天爷!滨海市还有这么凶恶的地方!” “什么老天爷?谁凶恶了!”常武跟着走过来问道。 风君子手指汉豪大厦:“来的时候没有注意看这里的风水。这汉豪大厦建在海边海湾的弧顶就对着大厦的后门中间一点阻挡都没有这是典型的割脚煞。再看它的正门正对着丁字路口一条笔直的大道大门敞开连道屏风都没有只是标准的剪刀煞!前冲后煞好恶的风水!” 汉豪大厦是一栋层的建筑一至十六层是四星际的汉豪国际酒店十七、十八层是汉豪集团的办公室十九到二十一层是隶属汉豪集团的汉豪会所。而二十一、二十二层就是隶属汉豪酒店的洗浴中心。汉豪集团是一家经营范围包括涉外酒店、旅游、餐饮、娱乐、房地产开的大型商业机构而汉豪大厦是汉豪集团重要的资产。 风君子并不理会汉豪集团有多大汉豪大厦是什么资产他此刻眼中只有风水:“这栋大厦的无心分布也有问题一般高层建筑五行属木。而水能生木所以很多酒店都把桑那修在底层或者地下用水气来旺木气。而汉豪居然把洗浴中心设在顶楼!木生火而水克火所以汉豪的顶楼阴气聚集。而这栋建筑的前后冲煞本身煞气就盛顶楼的阴气就更盛了这在风水的角度简直就是绝地!” 常武不懂风水。也不太相信风君子说的话但是闻言却想起了另外一见事情:“风君子你一说我倒想起来了这个地方确实很怪。汉豪大厦已经建成了八年了这八年中先后有七个人在楼顶跳楼自杀。” 风君子:“什么?八年跳了七个!我怎么一个都没听说?这种事情通常都会上报纸的!” 常武叹了一口气:“汉豪国际酒店是市里的招商引资重点项目孙副市长亲自牵的线也算是一个形象工程。所有对它不利的报道恐怕都被压下来了而且汉豪集团的背景很深滨海当地没有什么报纸会找它的麻烦!这种事情只能是街头巷尾谈谈。而你一天到晚就躲在书房里又不陪居委会大妈聊天没听说过很正常。” 风君子:“这我知道汉豪国际酒店是汉豪集团和港商合资的项目。在香港回归的那一天开业当时印象很大。可是一般香港人都信风水。生意人就更不用说了怎么会搞出这么一个东西风水坏的不能再坏了简直是穷凶极恶!” 常武也在皱眉头:“真像你说的那样吗?那这个地方确实很邪!” 风君子:“这栋楼不应该留着滨海不应该有这种地方我看应该把它炸了!” 常武:“什么?把汉豪大厦炸了!你开什么玩笑!你没听说过汉豪集团正在准备包装上市吗?这是今年市里的一个重要项目要以汉豪国际酒店为主要资产上市募集资金投入汉豪集团的游乐场、度假村、国际旅游节等项目。以此为契机带动滨海市旅游产业的展。前两天市领导还讲话了说要‘举全市之力。将滨海展成为东亚的旅游购物中心’你没听说过吗?” 风君子冷笑一声:“上个月市领导也讲话了就在我家门口不远的地方说什么‘举全市之力将滨海的高新园区建设成为亚洲的软件产业基地!’还有去年报纸上也登了。省领导讲‘举全省之力将滨海建设成为东北亚的航运物流中心。’我就奇了怪了咱们这个滨海市到底有多大的力量举来举去?还有我们这个亚洲到底有多少个中心?” 常武也笑了:“这些事不是咱们管的。但汉豪要上市的事情你怎么不知道呢?好歹你也号称证券业内的著名专家。是不是这一段时间不务正业每天净写小说来着?……对了你说这个地方风水这么不好那怎么汉豪集团没受什么影响呢?这几年汉豪可赚了不少钱!” 风君子皱着眉头沉思道:“风水这东西很奇怪的现在很多搞建筑的人嘴上说不信可是心里面还是讲究的。看这栋楼的风水格局如果说是不懂行的人一不小心搞成这样恐怕说不过去那么还有一个解释就是懂行的人故意设了这么一个穷凶极恶的格局。” 常武好奇的问:“这就更说不通了什么人这么傻自己坏自己?” 风君子摇摇头:“风水没有天然的好坏不同的格局有不同的用处。我听说澳门有的赌场故意将大厅里的风水设成衰运格甚至还有的赌场从泰国请所谓的养鬼仔巡场看哪个客人手气旺就过去盯着他败他的财运。……只要这里的主人心够黑、手够狠能镇得住风水那这里就是生财的宝地!” 常武:“你越说越玄了你的话从来都叫人信也不是不信也不是。嗳?对了!你刚才是怎么回事?我差点忘了问你为什么大半夜一定要结帐走人?难道你躺在床上想起来要出来看风水吗?不会这么夸张吧?” 风君子从汉豪大厦上收回了眼光转身看着常武小心翼翼的说道:“我告诉你你可不要吃惊──我刚才睡的那个包间曾经死过一个人就死在握睡的那张床上!” 风君子告诉常武不要吃惊常武还是吃了一惊:“死过人?那个房间?你是怎么知道的?你看见鬼了?” 风君子:“真看见鬼就麻烦了。我没看见我是感觉到的!” 常武:“你这个人如果相信你吧你说的事情总那么离奇如果说不信你吧往往还真有那么回事。你是怎么感觉到的?别告诉我你是用鼻子闻的!” 风君子:“我感觉到张床上有人不是我也不是那个小姐。我也觉得奇怪后来我想起了一种传说传说有人惨遭横死恰巧当时没有知觉死后灵魂就会留在那个地方不散去不知道自己已死直到被人唤醒然后成为一种很可怕的厉鬼这种东西叫做地缚灵!” 常武:“小说上的东西你也信?你就是玄异网站上的太多了!” 风君子:“等等好像不仅仅是小说上说的。你还记得我们高中的同学石野吗?我听他讲过一件事他说他在教室里就碰见了这么个东西后来有高人相助才解决了……他说那个东西……好像不叫地缚灵想起来了他把那东西叫做阴神!(石野的故事请参阅我的另一本书《神游》)” 常武:“石野?我们全班同学当中有三个人最稀奇古怪一个是你一个是尚云飞但是最神神道道的恐怕就是石野了。不过这小子真有意思最后居然娶了我们班主任柳老师。你还记得你给他起了个外号叫杨过吗?” 风君子:“我不记得了先不管石野了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我总觉得你们局长给你的这个任务不简单汉豪那个地方更不简单。我认为那个包间里曾经有人死于意外而且死的时候意识并不清醒。” 09、指环 常武:“这不可能!非正常死亡公安部门都应该调查的我怎么不记得汉豪洗浴中心有非正常死亡的记录?” 风君子:“这才是可怕的地方。你不是说那地方八年有七个人跳楼吗?假如有人死在包间里再被人从楼顶扔下去会不会被当作跳楼自杀处理的呢?你是警察这里面的门道比我清楚!” 常武深吸了一口气:“这次我就信你一回我回去再查一查那七宗自杀案的记录。” 风君子盯着常武说道:“这汉豪的水好像很深你查的时候小心一点别惹麻烦上身。” 常武点点头:“我又不是第一天当警察该注意的我会注意的。” …… “宋教授有一个问题请教你这个民俗学家你知道挽歌是有什么讲究?” 这是第二天风君子在打电话对方是他的老朋友财经大学的教授宋召南。这个宋教授早年是研究马列的不怎么得志进入新世纪之后改行研究传统文化与民俗没想到从此开始走红成了滨海以及全国颇有影响的民俗学家。这两年宋教授做了一些关于民俗与经济的课题摇身一变又成了著名的经济学家搞得连风君子都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了。宋教授确实有学问肚子里的见闻也多在滨海财经大学混得不错刚刚被提拔为新成立得人文学院副院长。 “挽歌?有两种一种是唱给死人听的一种是唱给活人听的你想知道哪一种?”宋教授对于风君子总有稀奇古怪的问题已经见怪不怪了。他半开玩笑地在电话里回答。 “唱给死人听的怎么样?活人听的又怎么样?” “唱给死人听的比如说你有个朋友死了你去悼念他。有什么话想对他说说着说着就唱出来了。其实死人是听不见的只是悼念者内心的独白而已唱给死人听的挽歌其实是唱给歌者自己听的。很多地方有这种习俗而且这种挽歌大多声调古怪音模糊别人很难听清楚在唱什么。至于给活人听的那就更有意思了名义上是在悼念死者。可是嘴里说出来的话是给亲朋好友听的要么表示自己跟死者关系好得很要么表扬死者生前的功绩。这挽歌的内容和墓碑上的碑文差不多了。” “唱挽歌的习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据我考证挽歌是最古老的歌曲。原始时代的祭祀或者巫师最早作法时唱地就是挽歌。据说那是能够接引亡灵的声音。” “挽歌是最古老的歌曲?我记得鲁迅说过最古老的歌曲是劳动号子。歌曲从劳动中来。” 宋教授笑了:“鲁迅说的话不一定就正确。最古老的歌曲除了挽歌之外还有情歌。情歌是文学的源头。而挽歌展到最后还出现一个独立的神圣分支。那就是帝王祭祀时的礼乐。你应该读过《诗经》《诗经》里面主要就是情歌和祭辞。” 风君子:“我读过‘鼓盆而歌’的故事庄大嫂死了有人跑到庄子家吊唁结果现庄子他老人家在敲盆打碗的唱歌。这算不算挽歌?” 宋教授:“庄子鼓盆而歌死的是庄大嫂假如庄子自己死了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唱的这么开心!” 风君子:“老宋你这话说得有毛病。如果庄子已经死了他还怎么唱歌?” 宋教授:“谁说死人不能唱歌?你又不是死人你怎么知道?难道只能让活人唱给死人听亡魂自己就不许唱歌了?有一种传说据说如果有人死后孤苦无依无人哀思悼念。亡灵就会自己给自己唱挽歌。当然这是鬼故事没有必要相信的!传说而已说故事的人恐怕是在提醒死者的亲人不要忘记祭奠。” 宋教授虽然说这亡灵唱给自己的挽歌仅仅是传说可听在风君子耳中却让他后背直冒凉气。因为他昨天夜里真的听见了这种传说中的挽歌。 …… 翡翠产自东南亚现在市面上出售的翡翠饰品一般分为a、b、c三个品级。所谓a货是指没有经过任何人工处理的翡翠原玉。而b货是指经过酸洗等手段去除杂质和杂色然后再经过注塑填充等方法处理过的翡翠。而c货是指翡翠的原色质不好经过化学和其它方法着色加工过的。当然有很多人工处理的翡翠同时经历了去杂质、填充、着色的工艺那这种东西就是bnetbsp;在翡翠饰品中a货自然是最好。但所谓a货未必一定贵重。一块色质以及光度都非常一般的翡翠原玉如果没有经过人工处理加工出来的仍然是a货但却并不值钱。风君子昨天戴的那枚翡翠指环就是这样一件东西。 风君子给宋教授打完电话之后才想起来自己的那枚翡翠指环不见了。昨天夜里走的急那枚指环还戴在那个叫阳阳的小姐手上忘记拿回来了。如果是别的东西也就算了可是这件东西他无论如何要找回来的。因为这指环的来历非常特别。说来历特别也许不恰当而是这指环本身的用处很奇特。 大家先不要误会这枚指环不是神仙给的也不是寺庙里求的更不是在古董摊上淘来的而是风君子在商场的柜台里买的。那是春节的时候风君子回家乡过年逛街时碰见了多年不见的老同学石野。石野一定要拉风君子逛商场也不知道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逛的但风君子还是被他拉走了。在芜城商场的玉器柜台里石野挑了一个最便宜的翡翠指环非要让风君子试试。 玉这个东西讲究缘。风君子将指环套在左手无名指上居然不大不小正好合适看看不贵也就买了。指环的标价4o元打66折总计26块4毛钱。别看这东西不贵可是从小就神神叨叨的石野一脸神秘的告诉风君子:“你可碰到好东西了这指环是一件修行人的法器外圈能够辟邪内圈能够锁灵。你将它戴在手上。能让阴物不敢近身。同时也能锁住自己的精气不外泄。” 风君子当时对石野的话也没有太留意心想哪有那么便宜的事二十多块钱就买了个宝贝回家。还是柜台里别人挑剩下的。可是后来他认识了一个叫萧云衣的女孩这个萧云衣也是个精灵古怪的丫头偶尔现了他家里的这个指环。告诉他这个指环很奇怪阴物不能靠近风君子这才想起了石野当初也说过同样的话。于是出门的时候经常戴在手上。这样一件东西自然不能轻易失去所以风君子这天晚上还得再去一次汉豪洗浴中心找阳阳要回指环。 …… 洗浴中心的小姐作息时间和一般人不一样。比如刘欣一般在夜里两点之前下班简单在外面吃点东西再打一辆在汉豪门前“值班”的出租车回家。汉豪附近有几家半夜营业的小饭店几乎专门是给刘欣这种小姐和出租车司机准备的。夜班出租车在汉豪门前等客是要登记交费的。一个月四百不交钱的司机不让停在那里。所以刘欣和几个出租车司机也混熟了这样回家比较方便也比较安全。 刘欣一般在上午十一点起床起床后自己做一顿午饭有时候一个人吃。有时候和赵雪一起吃。下午要么洗洗衣服、打扫打扫房间或者去逛逛街。晚饭吃得比一般人早四点钟左右。吃完晚饭后坐4路车到汉豪上班。到汉豪之后冲个澡换好衣服再在休息室和其它小姐聊聊天也就到了上客的时间。而这里其它的小姐一天的作息大多如此。 而这一天客人来的比较早刘欣刚刚在前台领了更衣室的钥匙牌就遇到了陈姐。陈姐看见刘欣就过来招呼:“29号你怎么才来有客人点名要找18号可是18号没来上班他又点名来找你你也没来。18号哪去了她怎么没跟你一起上班?” 刘欣:“阳阳今天病了她不舒服躺在那里就是不想动还不断的说梦话我能不能帮她请个假?” 陈姐:“大白天说梦话?该不会是烧说胡话吧?明天有时间的话你还是陪她去医院看看吧如果你一个人不行打电话叫上我。现在快去换衣服客人还在等着呢。” 刘欣:“什么人呐?怎么不吃晚饭就来了?是个急色鬼!” 陈姐:“你去看一眼就知道了好像就是昨天来的客人也是你和18号陪的。” 刘欣本能的想到了常哥心里莫名的感到一丝高兴还有一点兴奋。然而见到那人却很失望来的人不是常哥而是风哥他是一个人来的。 风君子没有在休息大厅等刘欣而是坐在昨天过夜的那个包间里抽烟。风君子今天走进这个包间的时候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包间里的东西摆放还是昨天的样子没什么变化但有一种感觉没有了──大床上的那个地缚灵或者说是阴神居然不见了!这种东西不可能是自己走的除非有人用什么办法把它带走了。风君子正在思索刘欣进来了。刘欣推门时看见是他心里有一点失落但还是微笑着问候:“风哥你好29号很高兴为您服务。” 刘欣失望的眼色一闪而过风君子还是察觉出来了。他笑着说道:“星雨看见是我你是不是有点失望了?来的不是常哥。不过你也别失望我本来不是想找你的我要找的是18号阳阳她什么时候来?” 风哥嘴里说刘欣不要失望但是刘欣却更加失望了不仅失望还有一点生气。来的人不是常哥也就罢了而这个风哥居然直截了当的说想找的小姐不是她。也太没面子了。心里虽然生气但又不能对客人作她仍然笑着回答:“18号今天生病了晚上不能来上班了需要什么服务找我也一样……如果您有什么不满意的话可以再换别的小姐。” 风君子:“你说阳阳生病了?生的什么病?” 刘欣:“就是不舒服可能是感冒了躺在那里不想起床──风哥你需要什么服务?” 风君子:“服务?算了!……你别噘嘴拿单子来我签了。能不能借你一个钟的时间。陪我去找一趟阳阳……我问过了你们住在一起。” 刘欣听了心里又是一阵不高兴心中暗骂那个多嘴的人。她犹豫着答道:“我现在在上班。不可能陪你出去洗浴中心不让的。……你找阳阳什么事?” 风君子:“我昨天有一件东西丢在她那儿了我想拿回来。” 刘欣听了风哥这句话显然有点误会微微有点激动的说道:“风哥。你记清楚了吗?我们这里的小姐都是很规矩的从来不乱拿客人的东西……阳阳就更不会了你是不是搞错了?” 风君子:“29号我看你是误会了我没有说她拿了我的东西。是我昨天夜里走得急有一件东西交给她忘了要回来了。” “风哥送出去的东西又后悔了?又想要回来?”风君子的话说的刘欣是越来越误会了这里也有熟客经常送给相好的小姐一些小东西包括口红、香水一类的。有的小姐手段高明混熟了之后也经常到外面陪客人美其名曰“交朋友”还能收到饰、手机一类比较值钱的东西。客人送小姐的东西还没听说过有往回要的。刘欣说话的时候心里有点鄙视这个风哥。 看相知人是风君子的擅长。风君子看出来刘欣心里在想什么也有点哭笑不得他解释到:“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个东西对我比较重要对她没什么用我买回来还不行吗?” 刘欣:“买回来?到底什么东西?” 风君子刚想说那是一枚翡翠指环突然莫名其妙打了个冷战想起来刚才这个29号说阳阳病了躺在床上不起来!而今天再到这个包间的时候房间里的那个阴魂也不见了难道是被阳阳带走了?如果是这样毛病恐怕真出在指环身上!那还是不要告诉眼前这个小姐为好已经有一个出毛病了别再多一个。于是他答道:“小东西说不清楚我见到阳阳就可以了。” 刘欣见风哥一再要去找阳阳心里也有点打鼓。她想起了每周“工作例会”上陈姐给她们做过的“安全教育”:最近有歹徒入室抢劫下手的对象专门挑的是这些娱乐场所的小姐。方法玩玩是混熟了之后找种种借口到她们家里而且常常是强*奸、杀人、抢劫一勺烩。陈姐提醒她们千万要小心陌生人半夜回家也一定要坐门前的定点出租车。刘欣想到这里语气有点虚:“你想找阳阳的话可以等她病好了到这里来找她上家里不太方便。” 听她的语气看她的神色风君子大概也能猜到她在想什么不禁在心里暗暗苦笑。他脸色一正用严肃地语气说道:“我不去看她她的病恐怕就好不了。她不是生病了她是中邪了。” 刘欣吃了一惊:“风哥你说什么?她中邪了?那怎么可能!” 风君子不理会她的吃惊接着问到:“她是不是从昨天夜里之后就迷迷糊糊的神志不清?你既然和她住在一起那她昨天回家的样子你还记得吗?” 风君子一提起这件事刘欣也想起来了。她和赵雪是天亮的时候打车回家的她当时也很困了而赵雪一直是迷迷糊糊的似乎没睡醒连走路都不看方向还是她拉着她上楼进门的。从赵雪躺到床上开始就断断续续地说着胡话刘欣听不清楚她在说些什么刚开始的时候还以为她在说梦话。刘欣正在回忆耳边又听见风哥的问话:“阳阳是不是说过什么胡话或者梦话?” 刘欣下意识的答道:“是的她嘴里一直嘟嘟囔囔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风君子没有回答而是接着问:“她没有烧对吧?所以不是高烧说胡话。又不像睡着了所以也不是梦话那你说她在干什么?” 刘欣抬起头瞪大了眼睛:“风哥你是怎么知道的?昨天她陪了你半夜就变成了这样──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风君子:“我什么都没做包括花了钱该做的都没做……我是猜的中邪的人大多都是这样。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个洗浴中心不干净你们这些小姐晚上是不是都能听到鬼哭的声音?” 风君子这一句话说中了要害刘欣慌乱的答道:“是有这回事可是从来没有……” 风君子打断她的话接着说道:“你怎么知道从来没有出过事?就算以前没有出过事以后也有可能。阳阳中邪是因为她拿走了我的一件东西如果这件东西不拿回来你们家里也不能干净了。” 刘欣害怕了她问风君子:“风哥你怎么这么肯定?” 风君子知道话说得差不多了沉声反问道:“29号我问你一件事从今天早上到现在你叫过阳阳的名字吗?叫过多少次?她答应过没有?” 10、三声断喝 刘欣和陈姐请假说家里生病的赵雪有急事要她帮忙陈姐也准假了。走出汉豪大厦之后风君子已经等在门外。风君子伸手要打车被刘欣拦住了她挑了在汉豪门口排队的一辆出租车。这辆车的司机张师傅刘欣很熟坐他的车也放心。车到了楼下的时候刘欣特意叫张师傅在外面等着。刘欣的心眼风君子知道这个女孩很不放心自己。风君子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29号小姐对自己印象似乎非常不好。 阳阳还躺在床上看上去迷迷糊糊的神志不清左手大拇指上仍然戴着风君子的那个翡翠指环。风君子伸手将这个指环摘下来仔细看了看没什么变化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阳阳还是那副半梦半醒的样子。 站在一旁的刘欣一直死死的盯着风君子的动作见风君子从阳阳手上摘下来一个翡翠指环而这枚指环她也从来没有见过忍不住开口问道:“风哥你要找的就是这个东西吗?真的是你的吗?” 风君子哭笑道:“你看我像是一个骗小姐东西的人吗?是不是我的东西你把阳阳叫醒来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刘欣用手推着阳阳的肩膀喊了她很多声而阳阳只是迷迷糊糊的如梦呓般说了几句谁也听不清的话怎么也不肯睁开眼睛。刘欣转身问风君子:“风哥你不是说把东西拿走了阳阳就没事了吗?她怎么还这样?” 风君子皱着眉头不知道如何解释他干脆又把指环戴回到阳阳的手上。然后小心的伸手揭开了阳阳的左眼皮。只见阳阳的左眼白上方有三道如青筋般的血丝笔直的上冲!风君子倒吸了一口冷气向后连退了两步。口中低呼道:“她真的是中邪了。你快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 “你不是知道吗?她叫阳阳!” “我问的是她的真名真姓我还知道你叫星雨呢这是你的原名吗!” “风哥你问她的名字干什么?”刘欣不知道风君子想干什么显得很有戒心。 风君子看了她一眼低声问道:“不知道你们那过去有没有一种习俗?小孩烧说胡话的时候。家里的老人去门口喊他的名字?” 风君子这句话倒问对人了。刘欣小时候确实听说过这种习俗。她有点不安的答道:“她叫赵雪赵钱孙李的赵下雪的雪。我喊过她的名字了她也没答应。” 风君子点了点头又说道:“你不知道该怎么喊你退远点。捂上耳朵把门关上我来试试。” 刘欣退后到门口却没有把门关上。风君子站在房间的中央面对着赵雪闭上眼睛开始深深的调整呼吸。去找入静的状态。刘欣见风哥站在那里好久没有动静忍不住想过去看看。就在此时风君子突然瞪开双眼口中突然出一声断喝:“赵雪!” 这声音似从丹田滚出响亮而浑厚就像一声惊雷。这声断喝震的刘欣耳中嗡嗡作响她吓了一跳腿一软差点没坐在地上。只见床上的赵雪睡梦中皱起眉头出了几声呻吟脸上显露出痛苦的神色。 刘欣揉着胸口还没有反应过来。风君子又出了第二声断喝:“赵雪!”。这次声音比上次要短但是却更震耳就像有人在刘欣耳边放了个二踢脚。刘欣赶紧捂上了耳朵。 刘欣捂上耳朵只见风君子又深吸了一口气脸色也红了。他出了第三声断喝:“赵雪!”。这声大喝震得这个房间里的空间似乎都在不规则的窜动连窗户上的玻璃都出共鸣的回声!就在这时床上的赵雪懒洋洋的睁开了眼睛细声细气的问道:“谁在叫我?” 就在赵雪睁眼说话的一瞬间风君子上前一步摘下了赵雪的手中的指环紧紧的握在自己的左手心。这时候刘欣才将捂着耳朵的双手松开喘着气说道:“赵雪你终于醒了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刚才睡着了我从来没有睡得这么香!……咦?我怎么回家了?……风哥你怎么在这儿?是你送我回家的吗?” 风君子摇摇头:“不是我送你回来的我听说你病了过来看看你。” 赵雪的样子还没有完全清醒她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刘欣问道:“刘欣我病了吗?” 刘欣点点头:“赵雪今天早上的时候你就迷迷糊糊的一直不清醒回家之后就躺在床上叫也叫不醒。刚才是风哥把你叫醒的。” 赵雪又看着风君子大概还没想清楚是怎么回事下意识的说道:“谢谢你风哥还能想到来看我。” 一边的刘欣心中暗自说道:“谢他干什么他也不是什么好心不过是想来拿回东西!昨天还是我送你回家的你怎么不先谢我?”这是就听到风君子说道:“赵雪你没事就好好好休息吧不打扰了。”说完转身走出了房间然后就听见关上大门的声音。风君子就这么急冲冲的走了。 …… “赵雪刚才风哥拿走了你手上的一个翡翠指环我忘了对你说了。” “哦!那个指环本来就是他的那真是个好东西没有那个指环我还不能睡这么香呢!……刘欣你知道吗?戴上那个指环夜里就听不见洗浴中心的那些声音了这风哥还真是个高人!” “高人个屁!不是因为他那个指环你也不会中邪了……不对风哥跟我说花钱买回去的怎么没给钱就走了?难怪跑得那么快……” …… 如果风君子听见刘欣的话肯定会气得想骂人。如果不管赵雪的话他本来可以拿回一个干干净净的指环结果为了帮那个叫赵雪的女孩却不得不带走一个阴魂。风君子走的急甚至没有详细问赵雪的情况那是因为他心里有事。 赵雪睁开眼睛说话的那一瞬间风君子又摘回了那个指环。拿在手里就觉得不对!一个翡翠指环本来也只有两、三克重可是拿在手里却感觉沉了不少──有一、二两重。本来二两重的东西不算什么分量拿在手里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对于这样一枚指环就不一样了──白金也没有这么重何况是突然生的!风君子当时就知道有什么东西被锁在了指环里。他的同学石野说过这个指环的外圈能够避邪内圈能够锁灵看样子这一次真是锁住了一个幽灵! 11、乌盆记 “在民间传说当中包公包大人能审阴阳两界。过去有一出很有名的传统戏剧曲目叫《乌盆记》讲的是一个商人被人谋财害命罪犯为了毁尸灭迹以血肉和泥烧制成了陶瓷乌盆。后来有人买了做个乌盆回家之后听见乌盆说话对他讲述了自己的冤屈。后来这个人将乌盆拿到了开封府包公审乌盆断案。……怎么风君子你也要让常武学包公吗?” 这是在常武的家中风君子、宋教授、常武三个人围坐在一起谈论包公审阴魂的事情刚才说话的人是宋教授。 听了宋教授的话常武好奇的问道:“包公的戏我听过《狸猫换太子》、《铡美案》但从来都没听说过《乌盆记》。” 风君子插画道:“你没听说过很正常《海瑞罢官》你总知道吧?这可是一出有名的大毒草。《乌盆记》、《天雷报》都是传统戏目文革之后也就没人演了。我也仅仅知道这两个名字听说也是被伟大领袖点名批判过的大毒草。” 常武:“这怎么就成了大毒草了?” 宋教授笑了:“原因比较复杂可以说太复杂了。但是表面的说法是这些传统剧目宣扬因果报应是封建迷信思想的残余。” 常武看了风君子一眼也笑了:“风君子《乌盆记》是毒草那你写的那些鬼怪小说又算什么?岂不是大大毒草!” 风君子瞪了常武一眼:“别管毒草不毒草了今天找你们就是要演一出《乌盆记》宋教授演公孙策常武演包公。” “那你演什么?” “我演乌盆!”风君子没好气的答道。 事情是这样的:风君子拿回那枚指环之后就知道指环里多了个东西。这个东西让他很难受。其实他有办法把这个东西送走也就是送这个阴魂往生。但是风君子又不想这么做这样就意味着这个阴魂生前的秘密也一并带走了。风君子知道在汉豪洗浴中心可能生过可怕的事情而这件事情说不定对正在卧底调查的常武有威胁所以决定把这个阴魂生前的事搞清楚。 风君子的决定非常大胆他要自己带上这枚指环让阴魂附在自己的身上开口说话。他把宋教授和常武找到一起。和他们说了这枚指环的经过以及自己的计划。常武担心风君子的安全而宋教授却担心风君子能不能成功。毕竟阴魂附体只是一种传说。人们都没有亲眼见过。如果真的有这回事恐怕人们避之惟恐不迭哪有主动招魂来附体的? 风君子对他们俩人说:“对别人来说可能很难就算成功了也不太安全但是我有把握。我修炼过退心洗藏的入静功夫虽然没什么大用处。但却有一个好处──可以将自己的意思退入到极深的定境当中而表面上处于一种无意识状态。如果这枚指环真的是锁住了一个阴魂只要我戴上这枚指环这个阴魂就会占据我的表层意识常武你要做的就是让‘它’开口说话。……你们要注意不要把这个指环摘下来如果到时候我醒不过来常武你就大声叫我的名字。叫到我答应为止……不过恐怕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宋教授:“那我做什么?” 风君子:“你负责记录‘我’和常武之间的谈话内容一个字都不要漏掉因为我入静之后是记不住‘外面’的谈话内容的。” 宋教授:“这好办我还带了录音笔……假如我是说假如你真的出事了怎么办?” 风君子:“如果真的情况有什么不对的话打电话找箫老爷子或者找萧云衣那个丫头也行……行了。我们开始吧。” 一切准备妥当风君子坐在常武对面的凳子上戴上了指环。这个指环套在无名指上显得沉甸甸的并散着一种阴冷的气息。戴好指环后风君子做了几下深呼吸。缓缓闭上了眼睛。 风君子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宛如老僧入定。过了大概几分钟常武和宋教授交换了一下眼神咳嗽一声用一种威严的声音对着风君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随着常武的话音对面的风君子慢慢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中没有了往日的光彩充满了迷茫和困惑一看就不是平日里风君子的眼神。他看着对面一身警服的常武用一种不知所措的语气答道:“我叫梁莺莺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句话从风君子口中说出却不是风君子的声音听上去柔弱而清脆赫然是一个女子的口音。常武和宋教授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同时也都知道风君子引魂附体成功了! …… 风君子打坐入定不知时间长短。其实风君子十几年来已经很少练习静坐如果不是前一段时间调查“通灵筷子”的事件他恐怕也想不到自己曾经的入静功夫。这种情况下他一次入静很难坚持一个小时以上。这一次打坐风君子觉得定境特别深入但却没有定坐中的那种喜乐感觉似乎是处于一种被深度催眠的状态。定境中的意识空荡荡的这一片空寂中隐隐约约有一丝不安。大概真的是因为这一丝不安也就过了半个小时的时间风君子就离坐而起了。 风君子睁开眼睛摘下指环问了一句:“刚才的情况怎么样?”他这一开口把常武和宋教授都吓了一跳常武站了起来宋教授差点没摔倒椅子下面。两人高声喊道:“风君子你怎么说回来就回来连个招呼都不打吓死人了!” 风君子:“我怎么跟你们打招呼?你们俩个真奇怪鬼上身没把你们吓着我说话反倒把你们吓着了……快告诉我刚才我都说了什么?” 常武一脸阴沉宋教授递过来几页纸说道:“问出大麻烦了你自己看吧常武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风君子接过这几页纸纸上记录的是刚才“梁莺莺”和常武之间的谈话记录。风君子越看眉头锁的越深看完之后倒吸了一口冷气! 12、梁莺莺 梁莺莺女19岁未婚祖籍a省芜城是常武和风君子的同乡。风君子猜的没错她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只记得自己好像是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就现有个警察坐在自己面前问话。事先风君子告诉过常武常武并没有点破只是告诉梁莺莺是警方查夜的时候将她带到这里来问话让她要如实的回答问题。梁莺莺本人并不知道时间已经过去四年。 梁莺莺和常武虽然是同乡但她本人却从来没有去过芜城她爷爷那一辈闯关东来到滨海就在滨海市郊的梭鱼圈定居下来。梁莺莺是从小在滨海长大的。令风君子感到以外的是梁莺莺并不是汉豪洗浴中心的小姐而是汉豪大酒店的一名客房服务员。 梁莺莺十八岁那年高中毕业家里人没有让她上大学而是经熟人介绍到汉豪大酒店做了一名服务员。这些过程常武并没有来得及细问重点问她“睡着”之前生的事情。那是四年前的4月28日晚上客房部的经理叫她到2o楼的汉豪国际会所的vip包间给客人“倒茶”。当时汉豪集团还没有做股份制改革汉豪国际会所、汉豪洗浴中心都是同属于汉豪大酒店的一个单位。 梁莺莺知道“倒茶”是什么意思其实就是陪客人喝酒、打牌、玩一玩。汉豪国际会所名意上是一个高档、成功人士的休闲交流场所实际上也是一个地下赌场。有很多人在这里打牌赌博不知道是学香港还是美国电影里的习惯有些人打牌的时候总喜欢找个女人陪在身边。搂一搂摸一摸说说话。帮忙点钱。虽然刚开始的时候不太习惯可是后来也就无所谓了因为总有可观的小费。 本来要找女人汉豪洗浴中心里有的是小姐。但是时间长了这里有些客人口味就刁了不太喜欢找娱乐场所的小姐而是打起了良家女子的主意。找来的是不是真正的良家女子很难说。反正表面上看起来是如此。 梁莺莺不是“小姐”而是客房服务员。而且是做高级套房服务工作的。人长得苗条清秀看上去楚楚可人(这一段在谈话记录中可看不出来是风君子后来知道的)。最近被来汉豪小住的一位姓孙的先生看上了这位姓孙的先生三十多岁似乎很有来头宾馆的领导见了他的面都点头哈腰的叫孙公子。这位孙公子只见了梁莺莺几面。似乎就相中她了几次想约她出去吃饭还送她几样小东西梁莺莺都很小心的拒绝了。 这一天经理要她上会所“倒茶”其实陪的就是这位孙公子。梁莺莺陪客人“倒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是她却不太想陪这位孙公子。原因说不出来总觉得对这个人的印象不好。想离他远一点这是一种女人的直觉。而且她最近情绪很低落因为她现自己深爱的男友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原来这一段时间男朋友一直拿着自己给他的钱在外面乱搞她刚刚和他大吵了一架。 虽然不太情愿但她还是不得不上楼。一个客房服务员挣这种外快也算是一种堕落。人的堕落虽然都有一段过程但一旦走上这条路之后就没有太多的选择。坐在包间里的客人还有汉豪大酒店的香港老板、一个不知来历的人。大家都叫他王总还有一个李局长听话语之间是公安局的局长。 孙公子这天晚上手气很好赢了不少钱也显得十分兴奋。一双手就没有老实过总是在梁莺莺的身上游来游去。后来孙公子提议大家一起玩一玩在包间里喝酒唱歌梁莺莺也喝了不少酒。喝道最后孙公子拿出一包白色的粉末告诉屋里的四位女子打k过过瘾。 所谓打king其实就是将这些白色的粉末摊在桌子上用卡片划成一条一条再用一根吸管吸到鼻子里。据说打完king之后人会轻飘飘的十分舒服。梁莺莺以前从来没有碰过这种东西也不想碰。但是同屋的三个女子都吸了。看着梁莺莺不吸在坐的是个男人尤其是孙公子和酒店的香港老板脸色都十分难看连逼带哄的也让她吸了。并且告诉她不会有什么事反而会感觉到十分舒服。 梁莺莺迫不得已也吸入了这种白色的粉末感觉果然是轻飘飘的就像浮在云端一样忍不住想要飞起来。孙公子似乎特意盯着她又让她喝了不少酒打了好几回king。后来梁莺莺就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简直就要飞到天上去了……再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了常武。 …… 问话的内容经过整理之后风君子所能得到的信息就是这么多。还没有等常武仔细问其它的情况风君子就已经睁开眼睛摘下了指环。风君子看材料的时候常武一直阴着脸一言不见风君子看完了材料他沉声说道:“这下子麻烦大了毒品是有线索了但牵出的人物却查不下去了。” 风君子:“你说说都牵出了什么人?” 常武:“市局的局长确实姓李四年前他还是副局去年已经提正了。李局长的身材面貌特征和那个梁莺莺描述的一致。李局能够提正和孙副市长有很大关系他是孙副市长一手提拔的而孙副市长分管政法四年前任市里的政法委书记。孙市长有两个儿子老大叫孙卫东老儿叫孙威西其中孙威西与梁莺莺描述的‘孙公子’特征一致”(徐公子注:孙卫东的故事以及结局在第四部“通灵筷子”中有介绍与本文关系不大而常武与风君子上演“乌盆记”的时候还没有生“林真真受辱”的事件。) 听完了常武的话不仅是风君子就连局外人宋教授也倒吸了一口冷气。宋教授也知道常武卧底调查贩毒案的事情。他考虑的问题很多他对风君子和常武说:“汉豪洗浴中心的贩毒案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你们局长要你私下去调查恐怕是拿你当个棋子常武你要小心你不过是个小小的刑警队副队长而已不要卷到滨海市的权利斗争中去!” 13、眼神的秘密 常武、风君子、宋教授都不是头脑简单的人可是三个人拿着材料商量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来。很显然这是一份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梁莺莺四年前就已经不在人世这样一份谈话记录尽管有录音也不可能作为证据。就算这东西能作证据常武也不可能就这么拿出来──有很多时候执法者注意的并不是证据而是策略。 最后商量的结果是当作什么都没生只是将它作为一个线索常武继续去做他的便衣卧底。当然这份谈话记录并非毫无意义至少它指点了两个方向:一是可以调查梁莺莺当年的死因二是可以从那位孙公子身边的人下手调查当年毒品的线索。宋教授临走的时候告诫常武:“调查梁莺莺一定要小心只能查背景资料不能直接查这个死亡过程否则会惹麻烦的。另外不能让人知道你在查那个孙公子只能去了解他身边都有什么样的马仔否则你这个警察就当不下去了。” 宋教授走后风君子看着常武苦笑。他知道老宋说的都是实话而且都是为了常武好。站在常武的角度却很为难常武是个好人而且是一心想做一个好警察。但是做一个好警察的前提就是他还要继续穿着这身警服。风君子偶尔现这么个古怪的、不能用来做证据的线索却查到了市局局长和市长公子的头上确实让常武很难选择。 常武抽着烟一言不风君子知道他在想什么。他问了常武一句:“常武你究竟是在为辖区里的公民工作还是在为你们局长工作?” 常武苦笑着答道:“说出来当然是为人民服务。但作出来我是局长工作。” 风君子笑了:“你想通了就好事实就是这样。为别人做事为自己做人。你要懂得采取自己的方式。” 常武:“你说的轻松。那我怎么办?” 风君子:“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别去汇报。继续查案现什么别的线索再说。还有梁莺莺这件事是我惹出来的按着我得规矩我要最终把它搞清楚。” 常武:“你当我是傻子这种事情这么能汇报呢!看样子我们还得再去趟汉豪。” 风君子:“你花钱。我享受这种好事我当然没问题。注意别太频了太引人注意了不好一、两个星期去一趟刚刚做个熟客就行。” …… 一周之后还是周末风君子和常武又来到了汉豪洗浴中心。风君子这回可没有戴指环──那枚翡翠指环现在留在常武家。洗完蒸完之后。照例又来到休息大厅躺一会。躺下后不久常武小声的问风君子:“你有没有现熟面孔?” 风君子:“那些个小姐我觉得都很眼熟上次我已经看过一遍了。” 常武:“我说的是客人不是小姐……今天休息大厅的客人有六个我上次见过……” 风君子:“我不是警察没这个职业习惯你指给我看一看……那里面有一个是大学生有两个是做生意的还有一个估计是个小官员另外两个是道上混的。” 常武微微吃惊道:“你怎么这么肯定?这些人可都是穿着浴袍。你有把握吗?” 风君子笑道:“就算在浴池里脱光了也一样这是相术所谓看相实际上是在观心相由心生你懂不懂?” 常武:“相术我不懂。不过警察做长了确实能够通过言行举止判断一个人大概的职业只是没你说的那么神奇。” 风君子:“我也不是很肯定只是猜个大概而已。你还记得我们上高中的时候芜城有个凤凰桥吗?凤凰桥头有很多算命看相的其中有一个姓张的相术十分神奇我跟他学过几手。” 常武:“你就别谈你那些事了听说你上大学的时候经常给女学生看手相还骗女生请你吃饭……你不就是《刘老根》里面的那个要匣子吗……你说那边两个是道上混的我看着也像……”常武话还没说完服务员走过来问道:“两位先生需不需要什么服务?有没有相熟的小姐?” 风君子还没说话常武下意识的答道:“就叫29号和18号吧。” 风君子看了常武一眼没说什么29号就是上次陪常武的那个小姐星雨而18号就是上次陪他的那个阳阳原名叫赵雪。很多看看泡这些娱乐场所的人都有一个习惯喜欢找上一次陪他的小姐因为找别人还觉得比较腼腆等混熟了就开始挑了挑到最后挑到最后更熟了就相对比较固定了。风君子很了解常武这种心态同时他也想看看赵雪现在怎么样了上次赵雪被阴魂附体纯粹是风君子无意中造成的风君子还有一丝歉意。 服务员稍微有点不好意思的说:“18号在上钟我先把29号叫过来要不这位先生再找一位。” 风君子:“先叫29号过来我可以等。” …… 刘欣走过来的时候先看见的是风君子(没办法谁叫他比较白呢)微微一皱眉头随即看见了常武又很自然的笑了出来。她一侧身坐在了常武的身边习惯性的用手撩着常武的大腿根娇声娇气的说道:“常哥你又来啦一个多星期没看见你真怪想你的!” 常武微微向后缩了缩身子没有说话一旁的风君子插话道:“29号你真是好记性!只记得上次陪过你的常哥怎么不记得我了?怎么说我还去过你家呢。” 刘欣笑道:“哎呀是风哥!抱歉刚才没看见你对了。上次你怎么突然就走了走的时候还把指环拿走了……你不是说要花钱买回去吗?” 风君子:“我是打算花钱买回去的……那也是问18号去买没你什么事呀。” 刘欣:“风哥怎么没找小姐?我帮你介绍一个?” 风君子:“这用不着你操心你也放心好了。只要你陪常哥──我们没打算玩3p。我在等阳阳阳阳还没下钟呢。常哥要不你先进包间。” 常武:“我陪你等吧一会儿一起进去星雨你去叫服务员。拿两瓶啤酒来。” 刘欣:“不用叫服务员我去帮你们拿要冰镇的吗?” 刘欣起身去拿啤酒这时候赵雪也下钟呢。她从休息大厅右前方的大门走向后面的更衣室风君子看见她了。风君子正准备招呼常武凑过来又小声对他说道:“这个人上次也见过。” 常武说的这个人是跟在赵雪后面出来的一个年轻小伙风君子看见做个人眉头突然皱了起来──这个人上次他也见过!风君子不是常武。没有警察那种职业习惯上次并没有刻意注意这里都有什么人但这个人他想起来了。 上次赵雪给他做完服务要回休息大厅的时候突然缩了回来因为看见了她的弟弟赵雷躺在休息大厅正对门的地方。她和刘欣那一段谈话风君子听讲了所以又点了赵雪包夜让她回包间待着。赵雪的弟弟上次是陪同学过生日来的当时大厅里还有几个学生模样的人其中就有这一个。 本来常武说这里的客人有六个上次来过而风君子说其中一个可能是大学生。再加上这一个那就成了七个人其中有两个大学生了这两个学生可能是一起的。果然这个人坐到了刚才那个大学生模样的人身边。两个还小声说了几句什么看样子是一起来的。风君子注意看了看四周赵雪的弟弟不在但那两个人是和赵雪的弟弟一起来的看来他们是同学。 风君子皱眉头的原因是因为赵雪。洗浴中心人来人往的客人很多如果不是经常来的熟客小姐们很难记住究竟陪过哪些客人。看来这里的小姐没有记住这两个大学生然而风君子却记住了。看那人和赵雪前后脚出来他点的应该是赵雪的钟。风君子在想:赵雪知不知道自己刚才陪的客人很可能是弟弟的同学? 当然风君子只是想想而已他并不想把这件事情告诉赵雪这事也没法说。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18号和29号已经拿着啤酒走了过来。赵雪一看见风君子就坐在他的腿边用手摸着他袒露的胸口说道:“风哥是你呀?真不好意思让你等这么长时间。上次你去我家看我我还没谢你呢!” 风君子心中苦笑:我哪是去看你我是看鬼去了!然而口中却说道:“赵雪你的病好呢吗?现在没事了吧?” 赵雪小声答道:“风哥不要在这里叫我的名字你叫我阳阳出去再叫赵雪。” 一旁的刘欣插画道:“阳阳你确实应该谢谢风哥风哥上次说要买回那枚指环指环拿走却忘了给你钱了这回要还给你。” 风君子心中来气这个29号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自己好心好意去解救这个小姐怎么就变成欠钱的了!她怎么看见自己就不顺眼呢?娱乐场所花钱买乐本就不必受小姐的气然而奇怪的是风君子居然忍了!他对赵雪说:“星雨说得没错上次确实忘了要不我改天请你吃饭吧。……我们进包间吧把我的酒拿到包间里去喝。” 常武没说话然而刘欣却又插口道:“不要在包间里喝进了包间就要记钟那都是要算钱的常哥你还是在这里喝完了再进去吧。”说着话眼角瞟了一下风君子那意思仿佛在说:反正你不结帐不心痛别人的钱! 听了这话风君子的感觉有点怪怪的这里做小姐的都巴不得多赚客人的钟点台费这个29号怎么帮常武省钱了?看来她对常武的印象很好啊!可是她对自己的印象分明很糟糕。总是下意识的和自己作对。风君子没说话又忍了。 时间不长一人一瓶啤酒都喝完了。赵雪问风君子:“风哥这次又要点什么服务?还是那什么蚂蚁不上树吗?” 风君子:“不要那个了。这次按国家行业标准来。你给我做个推油。你们这里推油是用棕榈油还是橄榄油?” 赵雪:“都不是是用一种专用的润肤油可舒服了你做了就知道……” 汉豪收费比一般的桑那要贵自有它贵的道理。床单是每天新换的推油的时候还专门铺上一条洁白柔软的大毛巾。按摩之前。赵雪还在一个香熏炉中点上了一种熏香。风君子能闻出来这熏香中带着一种淡淡的催情的气味。润肤油似乎也是特制的抹在身上觉得凉飕飕的但是小姐柔软的双手轻轻在皮肤上一摩擦就会生出一股热流可以说手到哪哪就很刺激。 推油一个钟45分钟按照标准的程序身体后面是15分钟正面是15分钟最后15分钟主要是挑逗和刺激性器。那种专业的手法可比自己打*飞*机要享受多了。风君子上次不做口活这次却点了个手活。 …… 催钟的铃声响后赵雪送单子出门在走廊上又碰见了刘欣。刘欣问她:“那个风哥又点了什么花样?” 赵雪笑道:“这次倒没什么花样点了个标准的香熏推油这次可是给常哥省钱了……累死我了到最后没推出来!手都酸了!” 如果风君子听见这句话恐怕也会苦笑倒不是赵雪的手法不刺激。而是这里的环境不对。如果你躺在那里耳边总听见鬼哭的声音的话恐怕下面也很难达到兴奋点。 回到大厅两人又坐了一会儿刘欣却走了过来对风君子说:“风哥我可记得你说过要请阳阳吃饭还钱什么时候请客呀?能不能把我和常哥也带上?” 刘欣居然盯住风君子不放了。风君子只好答道:“后天星期天我请阳阳吃晚饭常哥作陪你也去。” 刘欣:“风哥你说话不算数怎么办?要不你留个手机号吧?” 风君子听到这里心中突然一动古古怪怪的看了一眼常武。心中有点明白刘欣好像并不是刻意在要自己的手机号而目的是想接近常武?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小姐看上常警官了?有点太夸张了吧!风君子也没说什么给她留了个手机号。这个手机号不是他自己的常武来洗浴中心之前就给他俩一人准备了两个不带身份证的神州行手机卡。 这时常武问道:“小风今天还要在这过夜吗?” 风君子:“不在这了!半夜听鬼唱歌还不如自己到歌厅去唱歌!” “要去唱歌?好啊?什么时候去带我一个!”赵雪端着一杯水走了过来。按照洗浴中心的服务规定如果客人从包间回到大厅休息刚才服务的小姐要送一杯矿泉水让客人消消渴。 风君子:“星期天我请你们吃饭吃晚饭再去唱歌!去不去随便你们要唱歌的话恐怕要耽误做生意了。” 风君子这句话前门说得很好刘欣听了正有点高兴可后面这句话又让她心里暗自不满。心想这个风哥真倒胃口为什么要把话说得这么直白?似乎时时刻刻都在提醒自己的身份──洗浴中心的小姐。情况确实是如此但也不用总是说出来!她在想如果去陪常哥吃饭唱歌虽然耽误一晚上的赚钱但也是愿意的。自己哪能只工作没有自己的生活娱乐呢?刘欣对风君子的心理反感更深了。 …… 风君子和常武结帐的时候也有另外两个客人结帐走人。这两个客人是先后出来的一个在他们之前一个在他们之后。风君子和常武在大厅的沙上穿好鞋点烟坐了一会儿。等着这两个客人都出门后风君子凑在常武的耳边小声说道:“常武你注意到刚才那两个人了吗?一个人走了另外一个人紧接着就走但还故意不一起走。” 常武:“其实我一直都很注意那两个不就是你说的很像道上的混混吗?上个周末我就见过。你是说他们故意不一起走吗?也许他们俩本来就不认识呢?” 风君子:“这不可能我敢肯定他们认识但是故意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常武:“你怎么敢怎么肯定?” “眼神和身体距离。常武你应该知道两个陌生人之间偶尔会眼神对视但这种对视不会持续很长时间必然会彼此躲开每个人在公共场合都应该有过这种经验。陌生人之间往往都会不自觉保持一个心理距离而视线相对的时候没有这种心理距离人们都会不自然的产生一种不安全的感觉。而熟悉的人情况又会不一样比如我们两个人视线相对可能也会有点不自然但不会躲闪。” 常武:“原来你也看出来了其实我也注意到了。他们两个人其中有一个晚大厅四周看的时候与另外一个人对上了眼神时间至少有两秒多两个人都没有移开确实不正常──他们不是陌生人。可是他们视线相对的时候没有任何表示也没有点头打招呼这说明他们故意装作不认识──这两个人可能有问题。” 风君子:“原来你看出来了我还以为就我聪明呢!” 常武:“我要你来就是陪我消费案子的事情我不想跟你多说你自己不要卷进来。” 风君子:“算了不谈这个你自己小心吧。星期天别忘了我们要请两个小姐吃饭唱歌给无聊的生活找点刺激──你别咧嘴我买单!” 14、人不如旧 “来一盘夫妻肺片怎么样?” “肺片?肺可脏了我从来不吃那东西。” “赵雪你这就老土了夫妻肺片用料可不是肺是牛肉、牛肚、牛心、牛舌……最早是四川一队夫妻做的小吃。” “风哥你好有学问呀!” “这算什么学问吃而已。” “刘欣这你就不对了圣人云‘食不厌精’、‘食色性也’这吃可是大学问。” “风哥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赵雪告诉你的?” “你刚才自己不是告诉常哥了吗?” “都别说了水煮鱼上来了吃菜吃菜……好辣一起喝杯酒。” 这是在滨海市的川人酒家风君子喝常武、刘欣、赵雪一起吃饭。席间刘欣倒是没有再提指环的事情只是一个劲的和常武聊天劝酒。水煮鱼端上来赵雪伸手就去捞豆芽风君子伸出一筷子又给打掉了:“急什么急还是生的呢在油里烫两分钟才能熟。” 赵雪缩回手笑道:“是吗我不知道。” 风君子:“你们平时没吃过川菜吗?怎么什么讲究都不知道?” 刘欣:“吃就吃呗还讲究什么。我们平时很少吃辣的听说吃辣的脸上好长小疙瘩。” 风君子:“那倒也是……服务员来一份鸭血汤……给你们俩去去火。” 这顿饭吃的倒也热闹菜剩了许多。啤酒喝了不少。快结束的时候刘欣拉着常武的胳膊说:“常哥。你什么时候再去汉豪看我?要有时间的话。我请你吃宵夜。” 常武:“哪能总去那个地方消费太贵了。天天去可花不起。” 赵雪插嘴:“常哥你开什么玩笑我看你们俩都是大老板。” 风君子笑了:“那你可看走眼了其实我们俩挣得还没有你们俩多。” 刘欣有点不高兴了:“风哥你现在哭穷是不是不想请客唱歌呀?” 风君子:“哪里哪里今天我就放一回血请你们去个高档点的地方──子夜夜总会。” 大概是就上头了。风君子一张嘴就说出了子夜夜总会。那是他第一次遇到韩双和小微的地方也是两年前第一次遇到赵雪的地方。风君子记得很清楚但是赵雪已经记不住了。赵雪听见子夜夜总会这几个字时表情有点不自然但很快就笑道:“好好好就去子夜刚喝完鸭血再喝风哥的血都是去火美容的。” …… 子夜夜总会的包间还是老样子唱歌的时候赵雪坐在风君子的身边。身体不自觉的就靠了过来──这大概是以前留下的职业习惯了。风君子心里有点感慨这就是两年前的场景但这个赵雪以为身边换了新人其实她不知道这个新人还是旧人。 赵雪却很开心。两年前她在这里做小姐是陪客人唱歌。而今天她是一个消费者成了这里的客人。想到这里她隐隐约约有一种心理上的满足感暂时忘了自己的身份还是一个小姐只是换了一种工作而已。她这种心态风君子能够体会到这也许正式风君子带她来子夜的目的。 一晚上过的都很开心然而到结帐之后却生了一点不愉快。风君子顺手抽了两张钞票给赵雪喝刘欣。赵雪没注意顺手就接了过去刘欣却把脸沉了下来:“风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出来玩为什么还要给钱。” 刘欣一说话赵雪也反应过来了自己刚才纯粹是以前的职业动作。只见风君子笑道:“请你们出来唱歌本来就是因为我欠你们的。耽误你们一个晚上不能上班总要做点补偿……再说了在这里唱歌本来就是要给女伴的。” 风君子特意没有说“小姐”两个字而是说“女伴”。虽然委婉可是听在刘欣耳中更加刺耳。一晚上的好心情却让风君子的一句话给破坏了这个风哥时时刻刻在常哥面前提醒自己的身份难道是说给常哥听的? 风君子确实是说给常武听的他虽然明知道常武不会和这个小姐生怎么样的关系但总是忍不住想提醒两句。他知道常武没有风月场上的经历还真怕他一不小心沉迷于其间。刘欣没说什么话居然把钱接了过去赵雪见状也把钱收下了。 将两个女孩送回家之后风君子对常武说:“我听18号说你和那个29号两次进包间最后都没有打*炮?还真是守身如玉呀!怎么搞的?别告诉我你是处男。” 常武有点尴尬的笑了:“总觉得气氛有点不对怪别扭的。” 风君子:“你最好不要这样。别忘了你是警察在卧底执行任务入乡随俗懂不懂?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要太特别了。” 常武反问:“那你呢?我听29号说你和18号进包间两次也都没有做大活。” 风君子:“我的情况和你不一样我不喜欢带套做*爱带套做*爱就像隔着玻璃接吻一样感觉不对!” 常武:“那小姐愿意不带套呢?” 风君子:“她愿意我还不愿意!我该去问问石野他们村的金爷爷。” 常武:“那个老中医!跟他有什么关系?” 风君子:“我问他有没有治疗艾滋病的祖传秘方。”(注:**也有一定机率传染艾滋病。而且男性传染给女性的概率比女性传染给男性的概率要大因为口腔黏膜容易溃疡。虽然从机率上看非常小但也不是不可能所以各位在娱乐场所喜欢此道的朋友要注意呢。但**不会传染淋病因为口水中的唾液淀粉酶可以杀死淋球菌。) …… 两周以后又是一个周末的傍晚。风君子很早就来到了汉豪洗浴中心只有他一个人。他没有急着进浴区而是一直坐在门厅里的沙上抽烟。服务员过来问他为什么不进去他告诉服务员约了朋友五点半一起来到现在也没有见到朋友的影子所以在外面等一等。 大约快七点钟的时候有一名男子来到了前台拿钥匙换鞋进入男浴区。风君子此时也站了起来自言自语道:“先不等了进去再说。”然后对前台的服务员说:“我姓风如果待会有朋友来找我就说我在里面等他。” 风君子进入更衣室的时候刚才那个男人正在脱衣服风君子很自然的从他身边走过记住了他的衣箱号316号。风君子的衣服脱的很慢当他终于将最后一只袜子脱下来的时候又有另一名男子走入了更衣室而刚才那个男人已经进了洗浴区。风君子拿着钥匙和毛巾走出更衣室临走的时候又听见引路的服务员喊出了第二个男人的衣箱号:“先生278号这边请!” 风君子没有在休息大厅停留太长时间很快进了包间。他点的还是18号赵雪的钟叫的服务还是上次的那种推油但是这次没有让赵雪点熏香。推油之后他走出包间的又在走廊上碰到了29号刘欣刘欣看见风君子的眼神有点吃惊没等他说话风君子笑着说:“你别着急常哥待会来我先走了。” 果然风君子走后不久常武进来了。刘欣一直没有上钟也没有到大厅里去招待客人一直坐在休息大厅最后面的那一排长几上注意看进来的客人。常武一进门他就现了。常武刚刚在座位上坐下来服务员还没有过来招呼刘欣就过来了:“常哥你又来了。风哥刚走你们怎么没有一起?” 常武:“本来约好一起的我有事耽误来晚了这小子居然不等我。” 刘欣:“出来玩也用不着总是一起有我陪你不也一样吗?常哥这次要什么服务?” 常武:“今天有点累就躺这喝点酒吧下次再……” 刘欣有点失望但并没有表现出来主动去帮常武拿酒并且坐在他身边陪他。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常武好像是休息好了起身和刘欣打了个招呼就要离开。刘欣一直把他送到了休息大厅的门口。 常武走进更衣室的时候有一个男人正站在316号衣箱前换衣服而常武穿好衣服准备出门的时候又有一个男人走了进来打开了278号衣箱的门。 …… 半个小时以后在一家路边的烧烤店里风君子和常武面对面的坐着喝酒吃烤串。周围的环境很嘈杂恰好能够掩盖住两人说话的声音。风君子递给常武一张票:“这是我刚才洗浴的消费你给我报了。” 常武笑道:“你也分的太清了小姐按的可是你。” 风君子:“公是公私是私我又不是要你本人出钱。” 常武:“那这样吧你把上次到子夜消费的票也给我我也给你报了。” 风君子:“我越看你越可爱了!……我真奇怪了你们局不是一直喊经费紧张吗?怎么这次对你这么大方?” 常武摇头:“我也觉得事情不正常。还是谈正事吧那两个人的衣箱号你记住了?” 15、风君子的对手 “记住了高个的那个衣箱号是316瘦子的那个衣箱号是278。” 常武点点头:“没错就是这两个衣箱他们走的时候果然互相交换了衣箱。但是我没现他们什么时候换的钥匙。……用这种方式做交易确实挺隐蔽的。” 风君子一皱眉:“真他妈恶心脱光了进浴池然后交换钥匙随身带来的一切东西都交换──连内裤都换着穿吗?也不怕传染性病!” 常武笑了:“这种方式比较好两个人都是**只交换一下钥匙就行彼此不用担心对方带着别的东西。” 风君子:“常武我觉得你的任务差不多该完成了没必要卷的更深你把这个线索报告给你们局长让缉毒组接手就可以了。” 常武:“确实是这样下一步的侦察我们两个人肯定是干不了了。这种事情最重要的是证据。要全面布控拍下他们两个人交换衣箱的证据。同时在他们进浴区的时候悄悄将衣箱打开检查如果有现就在他们出来之后立刻抓人──这一系列工作不是卧底能完成的。” 风君子:“那就到此为止……常武那件事情你查了吗?我指的是梁莺莺。” 常武闻言也皱起了眉头他沉思着说道:“我还真打听到一点消息。我不是告诉你汉豪大厦八年生了七起跳楼案件吗?四年前那个跳楼者就是梁莺莺!” 风君子:“梁莺莺怎么会是跳楼死的?” 常武:“这我说不好法医鉴定的结果死者体表无明显损伤而颅脑内及大腿有严重损伤。死者口鼻右耳出血说明有颅骨骨折是严重颅脑损伤而至死。死者外表未检测出致命伤身上的损伤具有高坠的特征根据案情的现场特征死者系高坠死亡。” 风君子:“高坠也分自杀和他杀。怎么定的自杀?” 常武:“这个简单当时在她的遗物中现了日记里的遗书。” 风君子:“遗书?怎么写的?” 常武:“在她的日记本最后一页有一段话。‘每一个人都变得陌生!生活的意义是什么?还有什么值得我去爱?付出之后得到的却是伤害!放弃也许是更好的解脱……’。经过鉴定那的确是梁莺莺前一天留下的笔迹。” 风君子看着常武表情有点古怪他没有追问梁莺莺的遗书而是缓缓的念了一诗:“寂寞的孩子被空虚包围/陌生的世界在离我远去/既然爱情的滋味如此苦涩/不如从此厌弃/结束之后才知道永恒/那一切情怀都不必再开启。” 常武听的直眨眼。眯着眼睛问道:“这是什么诗?听起来怪怪的。我怎么据的那么耳熟?” 风君子:“怪怪的?那是某个人的少年情怀!你当然耳熟那是你上高中的时候自己写的!那一年你追我们班的班花田玮被拒当着我的面她把情书还给你了你就以为自己失恋了写了怎么一酸溜溜的歪诗。看现在的你。真想不出来当年你也有写这种诗的时候!” 常武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我想起来了田玮当时其实喜欢的是你──你这臭小子……你怎么想起来这诗了?” 风君子:“你这诗和梁莺莺日记里的那段话几乎是一个意思。不要忘了现在你还活得好好的并没有出什么意外!梁莺莺的日记不能作为遗书。也不能作为自杀的证据顶多说明她可能失恋了!” 常武沉吟道:“可惜这个案子已经这么定了。这是最符合逻辑的解释。” 风君子:“从我们掌握的那份材料来看梁莺莺死前曾经吸毒这法医没有现吗?” 常武:“尸检的时候没有解剖梁莺莺的遗体被强制火化了。” 风君子:“这是怎么回事?谁干的?” 常武:“这件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当时负责这件事情的是武警部队内情我也不是太清楚。” 风君子:“开什么玩笑?自杀案需要动用武警吗!” 常武:“不是因为自杀案。是梁家的人组织了一批村民跑到汉豪酒店去闹事引了**。后来有传言说某个大人物的公子跑到汉豪酒店说要找个处*女玩玩。看上了梁莺莺梁莺莺反抗才坠楼的。市里见这件事闹大了出动武警维持秩序据说是为了保护外商投资者的利益保证汉豪酒店正常的经营。” 风君子:“这个传言好像不是真的。有人调查过吗?” 常武:“没有调查因为法医鉴定的结果梁莺莺根本就不是处*女。” 风君子:“这种传言有点混淆视听的意思看上去是在说什么人实际上是在为什么人辩白。这件事情后来怎么处理的?” 常武:“梁家人闹事其实就是为了钱。市委成立了个工作组要求梁家人立刻将尸体火化不再闹事才答应给赔偿。后来工作组陪了一笔钱酒店也出了一笔钱这事就这么了结了。” 风君子:“没有道理呀既然定为自杀市委工作组为什么赔钱?” 常武:“据说是为了稳定大局不要破坏招商引资的环境。当时孙副市长兼任政法委书记很多事情都是他们安排的……我这个小警察就说不清了。风君子你没必要再卷到这件事情里来我也有点奇怪这不是你一贯的作风这是与你无关的事情。” 风君子:“本来是与我无关的现在与我有关了。我终于知道四年前我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顿揍。四年前的4月28号晚上有人从汉豪酒店门前一直追我到滨海公园门口把我脖子上的相机、兜里的钱包抢走了我还挨了一顿拳打脚踢。……我从小到大挨过这么一顿打既然能够猜到是因为什么事哪能就这么算了!” 常武:“你还有这段奇遇呢!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风君子:“这种丢人的事情说它干什么。当天有一个朋友到滨海来玩我陪他逛了一天把他送回汉豪酒店。结果出门抽了根烟就出事了!我当时还想站在酒店门前背个相机也违法吗?因为这不像一起普通的抢劫案。滨海公园门口有那么多人围观人人都有钱包吧?有一半都有相机。他们就动手抢我的东西──当时只有一个人帮过我唉!” 常武:“4月29号晚上四年前?就是梁莺莺死的那一天。风君子你可真走运动手的很可能是孙公子的手下。” 风君子:“我也是这么想的。梁莺莺的事情我可以不必追究。但我走在大街上莫名其妙挨顿揍难道自己也告诉自己装作不知道吗?我一定要弄清楚是谁动的手至于能不能报仇那是另外一件事。” 常武:“我劝你小心点孙公子身边的人我也私下调查过。其它人倒无所谓但有两个人十分厉害。一个外号叫‘武胆’一个外号叫‘魂师’武胆这个人据说是个高手身手十分了得。” 风君子:“武林高手我们也见过他武功再高能高得过萧老爷子和萧正容吗?再说了现在又不是冷兵器时代头脑才是最重要的武器。” 常武:“其实更应该小心另一个人。那个魂师据说是孙公子身边的军师不仅足智多谋而且还有……怎么说呢有特异功能。” 风君子:“胡说什么!哪有什么特异功能?你是说这个人有神通?” 常武:“传说是这样的。那个魂师能掐会算还精通风水、阴阳孙公子手下的小弟还说他会法术呢。” 风君子:“那是以讹传讹常武你看看我!我是高人吗?当然不是!可我那些破事传出去恐怕也会神乎其神的。” 常武:“那倒也是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你这个人好装神弄鬼那个魂师更喜欢装神弄鬼──这次你恐怕是遇到对手了!” 风君子低头不言心中暗道这次恐怕真的是遇到对手了。他曾经与一些比他地位与势力高强的多的人作对所倚仗的无非是神欺鬼骗的手段。然而这一次他却隐约觉得不妙这种不妙的预感在那天晚上见过汉豪大厦奇特的风水就有了。难道这一次是遇到真正的高人了? …… 高人的事情毕竟很遥远风君子也并不是一定要立刻追查下去生活还要继续。接下来一段时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生。常武将调查得到的线索报告给了杨局他的工作也就完成了。接下来的事情常武没有再过问也没有人告诉他这个案件的进展。常武隐隐约约听说缉毒组最近破了一个大案子由于牵涉的事情太多太深现在已经成立了专案组很多工作都在保密状态下进行。常武知道规矩不该他问的事情他也就没有再去打听。 风君子这段时间也把汉豪的事情忘在脑后因为他又卷入到另外一个事情中因为一位来历奇特的女人和一双来历奇特的筷子(详细经过请参阅第四部“通灵筷子”)。几个月以后风君子没有再去汉豪也没有再见过刘欣和赵雪然而九月的某个下午他却意外的接到了赵雪的电话。 16、卢舍那佛的微笑 风君子陪常武去汉豪卧底的时候曾经给赵雪留了个电话。这个号码是常武给他的风君子正好有一部淘汰的旧手机就上了这张卡放在办公室里一直还在用──网站注册、查询信息台什么的。这个手机从来没有接过电话没想到几个月后赵雪会打电话来。 风君子愣了好几秒钟才想起电话里叫自己风哥的那个人是汉豪洗浴中心的18好小姐赵雪她曾经和他一起吃过饭还唱过歌。赵雪找他有急事很急的事情!她在电话里问风君子:“风哥我上次吃饭的时候听你提到有个好朋友是财经大学的教授是不是真的?” “是有这么回事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弟弟在财经大学读书最近出事了我想找人又不知道该找谁……风哥你能不能来一趟汉豪一切消费我帮你买单我有事情想问问你。” 风君子:“算了约个地方你出来吧。我想听听是怎么回事。” 赵雪的弟弟赵雷就是几个月前风君子在汉豪洗浴中心看见的那个大学生。当时他读大二现在应该是大三刚刚开学。开学后不久赵雷就要面临被学校开除的处分原因是他殴打同学。 事情的始末是这样的:赵雷有个同宿舍的同学叫管贤也就是上次过生日领同学去汉豪洗浴中心的那个。管贤的父亲是个生意人家庭条件不错家中只有这么一个独子自然十分溺爱。管贤在上大学期间学会了去娱乐场所之后。就经常去也常常去汉豪。 有一次赵雷在展示自己的相册的时候管贤看见了赵雷姐姐赵雪的照片感觉十分面熟。后来想起来与汉豪洗浴中心的一个按摩小姐很像。这小子就当玩笑一样的说了。赵雷听了很不高兴两人之间起了一点冲突。同学们都觉得这件事是管贤做的不对。 然而管贤却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反而觉得很委屈很不服气。于是自己又悄悄的去了汉豪洗浴中心几次又点过赵雪的钟。他还在汉豪洗浴中心的大厅里悄悄用有摄像功能的手机拍下了赵雪的照片。 大三开学后不久。有一天赵雷下自习后回到宿舍刚刚推开宿舍的门就现有一群人围在屋里看什么东西。管贤坐在这群人中间一手翻开赵雷的相册另一大家:“你们看像不像?像不像?” 当赵雷搞明白是什么事情之后抑止不住的怒火中烧冲上去和管贤厮打起来。若论起动手管贤的体格远远不是赵雪的对手。被赵雪按在地上打的满地找牙后来才被同学们拉开。这件事情闹大了管贤的父母、爷爷奶奶、姥姥姥爷都找到了学校一再要求学校处分打伤管贤的赵雷。前不久院里传出消息很可能赵雷要被勒令退学。 赵雪对风君子说这段事情的时候不住地用手抹眼泪那表情看上去很内疚似乎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连累了弟弟。风君子越听眉头锁得越紧当他终于断断续续得听完事情得经过。忍不住问道:“赵雪你们家的情况挺奇怪的弟弟在上大学而你在干这个!……你们是不是亲姐弟?” 风君子这一问却问出一段离奇的身世来。赵雪和赵雷并不是亲姐弟。知道从血缘关系上来讲是这样。赵雪和赵雷是一个村子的他们两家是隔壁。赵雪两岁时父亲去世五岁时母亲又病故她成了村中的孤儿。当时是赵雷的父母收养了她而那时赵雷才一岁。赵雪是在赵雷家长大的将赵雷的父母当成了自己的父母也将赵雷当成了自己的弟弟。 赵家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户人家并不富裕收入在农村中也只是平均水平。自从赵雷上了高中之后家庭的经济就渐渐感到吃力。村中有不少年轻人到外地去打工赵雪也来到了滨海打工。至于打工的过程赵雪没有多说风君子也没有多问。总之赵雪后来在歌厅做了小姐两年前赵雷考上了滨海财经大学赵雪也到了汉豪洗浴中心做了小姐。赵雪定期给家里寄钱不多也不少刚好够父母供赵雷上学的。她告诉家里自己在沈阳打工没说自己在干什么也没说自己和赵雷同在一个城市──滨海。 风君子听完后唏嘘不已。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如果能帮她还是帮一帮她。他对赵雪说:“你别着急这种事情急也没用。我现在没必要带你去财经大学找我的朋友我自己先去问问他看事情还能不能有挽回的余地。” …… 风君子找了个时间约宋教授出来吃饭。席间跟他讲了赵氏姐弟的故事以及近期的遭遇。宋教授听了之后怅然良久最后叹息道:“原来这背后的故事还这么复杂会计学院学生打人的事情我也听说过他们学院本来不想处分的那么严厉但是受伤学生的家长就是咬住不放──听说还给系里的领导送了钱一定要开除那个打人的学生。” 风君子:“也只有这种父母才能教出那种儿子。换个角度想一想如果我或者是你站在管贤的位置能做这种事吗?就算明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能说出来伤害他人。现在的小孩都是怎么了?都以自我为中心做事情丝毫不顾及别人的感受!我听说那小子伤得不重我看还是欠揍!这就是你们大学教育出来的学生?” 宋教授又叹息道:“这也不能完全怪学校。教育本来就是学校和家庭双方面的事情而家庭教育对小孩的人格形成是最重要的。但是现在都是独生子女父母溺爱还来不及哪里想得到什么言传身教!这一代的小孩也没有与他人相处的经验。而且现在的学校教育问题也很多。只要分数考出来其它的都不管!这种教育体制与社会环境也传染到家庭中父母只关心孩子的学习对人格培养根本没有概念。其实到了上大学的年纪已经来不及了……” 风君子没有心思听宋教授的长篇大论。而是问道:“老宋。你现在已经是人文学院的副院长这件事情如果你出面还有没有挽回的可能?……人毕竟是要找机会做好事的就算我求你帮帮他们!” 宋教授:“其实那管贤的父母只是普通的生意人家里不过是两个钱而已。在赵家眼里。那也许是惹不起了不得的人物了可是在学院高层领导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东西。这件事得找到正主找对人还是能解决的。” 风君子:“找谁?” 宋教授:“要找就找说了算的一句话就摆平了。我和财会学院的夏院长关系不错可以约他出来说说这件事。但关键是那个赵雪凭什么让夏院长帮忙?现在人做事都是需要好处或者利益才能打动的。” 风君子:“送钱?” 宋教授摇摇头:“会计学院的院长一年在外面的收入赶得上一个中型企业的年利润你拿钱去摆平花多少钱他能看得上眼?赵雪不过是个小姐就算有点积蓄也花不起这个钱。她也不可能比管贤家更有钱再说没必要。找这种人帮忙得投其所好。” 风君子:“那他好什么?” 宋教授:“夏院长好色这我们在私下里都知道。” 风君子笑了:“好色?那这事好办!正主就是个小姐模样身材都不错就算赵雪不行她还认识很多干这行的。” 宋教授摇摇头:“没这么简单。以夏中流院长的身家地位平时想找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而恰恰不能去**这在别的大学是有过教训的!你要是领他去找小姐反而不好。只要花几百块钱他自己上哪都能找何苦让陌生人抓把柄了?” 风君子:“那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宋教授:“我听说这个人自以为有品味喜欢那种看上去很清纯又又修养的良家女子。他要的不是**易。而是偷情的乐趣。” 风君子鼻中冷笑:“真***是笑话!男人总喜欢妓女像贵妇淑女像荡妇有心理冲突才有生理刺激。这事交给我只要你能把他约出来就行。” 宋教授:“你还真给他找这么个女人吗?” 风君子:“开什么玩笑我怎么能干这种事情。我给他造一个。” 宋教授若有所思的笑了:“那你可得抓点紧迟了就来不及了。” …… 接下来几天风君子确实觉得时间很紧他在抓紧时间训练赵雪。他对赵雪说了这件事情告诉赵雪他会将会计学院的夏院长约出来但是怎么搞定他就靠赵雪自己了。赵雪不能以一个小姐的身份去而是风君子他们公司的一个职员。 坐在赵雪家的客厅里风君子左看右看都觉得赵雪需要稍微变一点的地方太多了。从走路的姿势、到拿筷子吃饭的声音和人说话时的眼神等等可惜只有两天时间只有点到为止了。风君子给了赵雪几页纸对她说:“其实一个人读过多少书看上去没什么区别但是气质确实有所不同这是由内而外的装不出来。我现在再教你国学文史恐怕也来不及了。这是我在网上收集的一些流行语录既有人生意义又通俗幽默你背一背吧到时候别露馅就行。” 晚上风君子走的时候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卡片递给赵雪对赵雪说道:“最重要的一件事我差点忘了就是表情。你对着镜子练习一下模仿这张照片上的表情。” 赵雪接过卡片一看吃了一惊:“这不是个菩萨吗?” 风君子:“这不是菩萨这是佛叫卢舍那佛。你别管是什么佛了对着镜子练习他的表情。这种微笑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一种最有味道同时也是最有魅力的表情。” 看着他们俩耍了一天的刘欣终于忍不住了:“风哥你要赵雪施美人计也就算了还拿个佛的照片出来让她去学勾引人!” 风君子:“就算佛祖知道他也不会怪罪的!再说了不是我要赵雪干这种事是赵雪求我做做这件事你可不要搞错了!” 刘欣也听说了赵雪弟弟的事情知道风君子想干什么确实是在帮赵雪。但是她心里觉得很不舒服尤其是对那个夏中流院长很是反感。喜欢玩女人也就得了居然还要折腾这些花样而世上就有风哥这种帮凶帮他搞这些花样。她反感夏院长那种人连带风君子也反感上了。 反感归反感但她还是很愿意帮赵雪的。风君子调教了赵雪两天但还有一件事情他做不了那就是帮她去买一身衣服。风君子对女人买衣服没有经验也不愿意陪赵雪逛商场。刘欣约了陈姐还有自己的妹妹刘可儿到可儿工作的那家商场陪赵雪买衣服。按照风君子的要求给她选了一套薄而不透、紧而不漏、露肩不开襟、收腰露膝微现大腿的套裙。 三天之后宋教授打电话告诉风君子说终于把夏院长约出来了定在海上明珠酒店的一个包间。宋教授告诉夏院长风君子所在的机构有一个合作项目想谈一谈所以晚上也会一起坐一坐。风君子想了想还是人多一点比较好既然是送赵雪上门勾引夏院长好为她弟弟说情那他自己和宋教授就不能干坐着做戏就要做足再多两个陪客更好。他把这个想法对赵雪说了结果刘欣和陈姐说愿意陪赵雪去看一看大学中的院长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 其实不仅是刘欣反感风君子就连风君子自己也觉得不是滋味。他不清楚自己这是在做善事还是在做坏事。但是赵雪自己愿意这么做他也就不能说什么了。不枉风君子调教一场当赵雪走进包间的时候那个夏中流院长的表情就是惊艳! 17、英雄是怎样炼成的 “其实看一个男人有没有品味不要看他的穿着也不要看他的言行而要看他都交什么朋友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我觉得和夏院长、宋院长坐在一起就特有品!” “风总我和夏院长都是自己人你用不着拍马屁。” “风哥那看一个女人有没有品味看什么呢?” “陈姐啊这你就不知道了。以我的经验主要看她喜欢用什么品牌的避孕套!” “风总你这就不对了当着这么漂亮的女士怎么能说这种话……来罚酒罚酒!” “既然夏院长话了我喝我喝。” 一直在旁听的赵雪也适时的插话:“夏院长你怎么总是叫别人喝在酒桌上别太像个领导搞得我都不好意思和你说话。” 夏院长:“那是我不对我也自罚一杯……小赵别总叫我夏院长叫我夏哥!” 这是在海上明珠酒店的包间里风君子、宋教授、夏院长、赵雪、刘欣、陈姐六个人坐在一起喝酒。赵雪自然是挨着夏院长而刘欣则主动坐到宋教授旁边把风君子身边的位置留给了陈姐。刘欣的身份是宋教授的一个学生而陈姐成了风君子所在公司也就是达摩投资的办公室主任赵雪的身份是行政助理。此时已经喝了快两个小时男人们都有点面红耳赤女人们都有点眉目含春。 风君子扯了快两个小时的淡。早就有点不耐烦了。见火候差不多了终于切入了正题。他有意无意的问夏院长:“夏院长哦不夏哥。赵雪可是我们公司最有名的窈窕淑女你看怎么样──” 夏院长眼神有点呆的看着赵雪:“为清纯佳人喝一杯。” 风君子:“夏哥……有人说小赵像妓女你说可恶不可恶!” 夏院长有点愣没反应过来。看着风君子等待下文。风君子接着说道:“你们会计学院有个学生看见了我们公司小赵的照片居然说她长得像一个妓女──你说这不是侮辱人吗。” 夏院长没说话宋教授插了一句:“也许是夸小赵长得漂亮。” 陈姐:“你们这些个男人有这么夸人的吗?” 夏院长终于明白了:“谁呀这么不象话!小赵别为这件事生气来。喝酒。” 陈姐:“夏哥说起来你和小赵还挺有缘分的。她弟弟就在会计学院读大三。” 夏院长:“哦?那还真是有缘……” 赵雪:“不要提我弟弟提起来我生气不好好念书净惹事。” 宋教授:“怎么?你弟弟在我们学校惹事了吗?说出来也许夏院长能帮你。” 风君子:“还不是刚才那件事……”说着就将赵雪的弟弟赵雷最近在会计学院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他一边说一边看着夏院长的神色看那表情夏院长还不知道这回事。今天是第一次听说。 风君子说完了赵雪低着头眼睛红红的很委屈、很伤心的样子。众人都不说话看着夏院长。夏院长沉吟道:“居然有这种事我还不知道。我得回院里好好问问。看看他们是怎么处理的。” 一说到这里夏院长不自觉的又端出了院长的架子。赵雪幽幽的说了一句:“这种事情就不麻烦夏哥了那小子自己不争气受处分也活该。” 这时候宋教授说话了:“这件事情其实也好处理。这两个学校要么都罚要么都不罚。赵雷打人是犯了校规那个管贤出去**难道就不犯校规了吗?家里有钱就能乱来吗?大学是什么地方?” 夏院长:“对大学是闹市中的净土。校规不能对一些人有用而对另外一些人没用。小赵。这件事情你不用谢我我会帮忙的……” 风君子心中暗道人家还没谢呢!而口中却说道:“大学是净土校规一视同仁。说得太好了为夏院长这句话干一杯。赵雪你可得好好谢谢夏院长。” 赵雪在来之前风君子给她下过命令。那就是多听少说多用肢体语言表达。她坐在夏院长身边距离不远也不近大概两人肩膀保持二、三十厘米在陌生与熟悉的中间心理距离。做每一个动作时不论是站立时脚尖的朝向架腿时膝盖的正面还是举杯时肘到手的连线都要保持一个方向对着夏院长。至于表情赵雪学得很到位是标准的卢舍那佛得微笑。当然是最重要得还是眼神每一次对视要保持在两秒以上不用多说什么。这套东西是他和桃木铃学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今天是第一次拿赵雪做实验。 赵雪虽然一直话不多但却给了夏院长一种感觉:这个美女可以接近而且能够接纳她她对自己很有好感。这种感觉是潜意识的。就在风君子说完那句话之后赵雪也没说什么看着夏院长然后举杯把杯中酒都喝了却没有放下杯子红润的嘴唇在杯沿上静静的停留了很长时间。这样子让夏院长怦然心动。 闲话少叙到了快散席的时候大家推让了一番风君子按住夏院长的手结果是赵雪结的帐。结帐之后风君子说:“小赵住在半岛酒店正好和夏院长同路你送夏院长回家。” 夏院长:“应该是我送小赵怎么能让小赵送我。” 风君子:“你们俩谁送谁都一样我就不管了。” 赵雪:“就怕夏哥还有别的是不愿意送我。” 夏院长:“哪里哪里。荣幸之至!” 赵雪和夏院长走后另外四个人没有立刻离开又坐在一起聊了一会儿。宋教授一脸惊奇的对风君子说:“风君子你可真了不得你要不事先对我说过连我也看不穿这个小赵真的是……” 风君子:“本公子出手当然不凡……看过周星驰的《喜剧之王》吗?周星驰演的尹天仇教张柏芝演的那个妓女扮清纯。我就是在这找的灵感。” 陈姐举杯:“风哥我敬你一杯我觉得你是非常之人风尘中难得一遇。” 风君子举杯喝酒一旁的刘欣却不自觉的撇了一下嘴角。 …… 赵雷的事情最终处理的让赵雷很满意。原因很简单会计学院的一把手夏院长亲自过问了此事只说了一句话:“要处分就都处分要不处分就都不处分。按照校规。打人的留校查看**的开除。”这下反倒是管贤的父母慌了神。又找相关人员打点了些许好处这件事情总算风平浪静管贤和赵雷都没事只是管贤那顿揍是白挨了。 此事告一段落赵雪给风君子来过几次电话要好好谢他。风君子都婉拒了。倒是陈姐出面请风君子两次风君子都去了。风平浪静的日子没有几天很快又生了一件大事。这件事说起来与风君子没什么关系却震动了整个滨海市! 原来公安局甘泉分局好几个月前破获了一起贩毒案顺着这个案件的线索查下去却现水越来越深很快上级派来了专案组。案件的进展出人意料的顺利市局的李局长突然被双规。而曾经负责政法委工作的孙副市长虽然没有受什么处分却莫名其妙的突然调到市人大去任副主任这个没有任何实权的闲差谁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而这其中的内情就非风君子所知了。 而这件事情却牵涉到常武公安部门和宣传部门对外公布案情的时候。对专案组的工作几乎只字未提反而大力突出宣传了常武这个卧底警察的形象。如果看报纸和电视的报道常武几乎成了以一人之力乔装调查最终破获了这一黑道与变质官员勾结的毒黑大案。常武被记一等功并正式提为刑警队的队长。常武最近还经常出去做事迹报告他自己并不喜欢这样可这是领导派的任务不去不行演讲稿都是别人写好的他照着念就行。 这天晚上常武在女朋友林真真家客厅里陪林真真看电视。电视上正在放常武的事迹报告会。常武一看见自己的样子就想换台可是林真真不让就要看电视上的常武。正在这时常武的手机收到了风君子来的消息:“有急事来老地方见!” 所谓老地方就是风君子和常武常去的那家烧烤店。常武到的时候风君子已经一个人坐在那里吃了半天了。见常武坐下风君子笑着问道:“常警官作英雄的感觉怎么样?” 常武摇摇头:“别提了比人不清楚你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吗?这案子哪是我破的!你找我到底什么事突然叫我出来?” 风君子:“如果说案子是你破的还不如说这案子是我破的。我干的活可一点都不比你少。说实话咱们俩其实什么都没干现在功劳居然都不算在你头上……居然有人推功……你不觉得这不正常吗?” 常武:“是有点不正常……也许是最近警察的形象不太好有关部门需要包装出一个典型来宣传吧。” 风君子:“你是个包装出来的英雄就像那个赵雪是我包装出来的淑女一样。” 常武:“你小子的嘴……快说找我到底什么事?” 风君子:“你还好意思问我还不是因为这件事!我看了电视马上就想叫你来。你知不知道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所有的功劳都给了你一个人所有的矛盾也都给了你。这件事情过去之后只要孙家的人不倒或者李局的势力还在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你。电视上打了你的名字脸上连个马赛克都没有想找你太容易了。能干贩毒的都不是吃素的你以为他们会罢休吗?” 常武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是身在其中也没有别的办法而且他想事情也许不会那么糟糕。今天风君子说了出来他也觉得有点郁闷这个英雄不是那么好当的。想了想他问风君子:“老风。你怎么看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风君子:“现在正在风口浪尖上动你还不是时候暂时不应该有太大的危险。那个孙市长虽然调到人大去了但是还不算倒台。事情过去之后一定会对付你的。本来可以相安无事现在已经是你死我活了他不倒霉。最后你就要倒霉──事实就是这么残酷你别摇头。我只不过把实话说出来而已!你能不能告诉我一点内情怎么那个贩毒案就扯到李局还有孙市长了?” 常武:“你问我也没用我一点内情都不知道我只是被推出来的英雄心理糊涂的很。恐怕还没有你看的清楚。” 风君子:“滨海震动黑道白道都在重新洗牌不知道是谁倒霉是谁得益。” 常武:“我能怎么样?难道去杀了孙氏父子吗?” 风君子:“如果能的话那也未尝不可他们所做的事判了几次死刑恐怕都够了。别忘了梁莺莺那件事可是孙公子干的。” 常武:“孙威西的哥哥孙卫东已经死在你的手中我们还要灭孙氏满门吗?”(徐公子注:孙卫东之死以及孙卫东与林真真之间的仇恨参阅第四部《通灵筷子》) 风君子:“你不提孙卫东就算了。你一提孙卫东我还真想灭孙氏满门……不说这些没用的废话了!孙卫东算起来是死在我手里看上去神不知鬼不觉。但我记得你跟我提过孙威西手下有个叫‘魂师’的家伙如果他真的懂什么巫术的话保不齐会现什么破绽。那样连我也卷进去了。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常武:“怎么先下手为强?我们又不是黑社会。” 风君子:“你忘了吗?我们手里有一份材料关于梁莺莺的死后回忆。这东西上不了台面但不一定见不得光好好修改修改有大用处。” 常武:“确实有大用处让我想想──梁莺莺死后现场被破坏了定性为跳楼自杀居然没有做尸检解剖这就是最大的破绽明白人都能看出问题来。” 风君子:“既然你比较专业材料就由你来修改。把这份东西寄给梁莺莺的家人让他们闹去。现在正好是孙家倒霉的时间再烧上一把火让他们没时间想到你。” 常武:“孙市长调职没有了实权确实是个好机会。材料不仅仅给梁家最好网上也放一些各地的媒体也一份。搞不好有哪个记者想炒炒新闻头脑一热就把这个东西了出来。梁家很可能会借机闹一闹那家人据我所知可不是省油的灯!” 风君子:“此计甚妙就这么办!” …… 风君子与常武合谋搞了一份材料主要内容是关于梁莺莺之死的疑点。这份材料被风君子放到了网上同时也寄给了梁家还有全国的很多媒体。网上出来消息之后居然有杂志也刊登了梁家人借机又闹了起来搞起了“上访”。不过这次“上访”并没有找上级部门而是在找个大媒体。常武没说错这家人真不是省油的灯。 已经处理完的事情梁家人还敢这么做这种情况是比较少见的。原因比较特殊一方面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另一方面是上次闹事尝到了甜头。孙氏父子不能怪别人只能怪当时处理的不干净。没有彻底的把梁家闹事的人按住而是花钱摆平了事这就留下了后患。梁家人一看孙市长出了点事情以为机会又来了再闹一把还可能弄点好处。 这件事情在滨海的动静不算大可是在网上却讨论的很热闹。孙市长(应该叫前副市长现副主任)和孙公子很闹心而风君子却躲在一边看热闹。风君子的想法就是彻底把水搅浑不让孙家有喘息的机会同时也没时间对付常武。这只是个小插曲动手之后也就没什么后招了风君子也没有再去管他。本来经过了这一系列事情风君子就没有想过再去汉豪洗浴中心。然而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又去了那里。 那是十一长假的一天下午他突然接到老朋友杨洪亮的电话说是东北来了几个朋友想在一起聚聚都是同行约风君子也坐坐。杨洪亮本来是风君子的同事后来到天路证券做了投资部的副总前不久天路证券终于经营不下去了滨海市政府出面重组公司里搞得乱七八糟杨洪亮又跳槽到上海某家基金管理公司。这次放假回滨海和风君子也有很长时间没见面了风君子也想一起坐一坐。 18、窗户纸 杨洪亮从吉林来了三个朋友加上风君子一共五个人。阳历十一近中秋滨海的海鲜正肥这顿晚饭大家吃得很爽口。酒足饭饱之后照例要出去坐坐。风君子提议去唱歌然而杨洪亮却说大家都累了最好找个桑那休息休息既舒服又放松。杨洪亮已经很久没回滨海了情况有些生疏问风君子最近去过什么好地方。 风君子提议去碧涛阁那个地方每天晚上十点半到十二点有文艺演出歌舞小品二人转之类的半夜还有自助餐。然而有人不愿意看二人转也有人嫌地方远风君子问他们住在哪原来那三个人居然住在汉豪大酒店。大概是酒上头了风君子随口就说:“汉豪楼上的洗浴中心就不错环境好干净小姐还漂亮。” …… 刘欣这几天心里感觉怪怪的。没事的时候总喜欢看电视而且看的是平时最不愿意看滨海地方台找的是最没有意思的新闻节目。原因很简单常武最近经常在滨海电视台露面。 几个月前常哥在汉豪洗浴中心待了一会儿就有事匆匆离去刘欣就再也没有见过他。直到不久前偶尔剪脚趾甲的时候在垫脚的报纸上看到了常哥的照片──穿着警服意气风的对着话筒。刘欣一眼就认了出来赶紧抖掉脚趾甲把报纸抽出来仔细看。这才知道那个常哥名字叫常武。是个警察而且是刑侦大队的队长。报纸中介绍常武的事迹时说前一段时间常警官一直在卧底查案在某洗浴中心现了毒贩的线索。 报纸上虽然没有说明是哪个洗浴中心。但刘欣知道一定就是汉豪。原来常哥是来查案的。难怪显得那么特别。刘欣第一眼看见他就觉得他的气质与平常所见的客人不一样有一种不属于那个场合的东西。现在终于知道是为什么了原来她的感觉是对的!常哥果然与众不同! 刘欣对男人的感觉已经麻木了。或者说就没什么好感。她本来就有一点点冷淡在洗浴中心做小姐却要每次都装出**享受的样子。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对男人莫识的心态。 常武第一次来汉豪点她的钟没有做*爱她当时觉得这个男人挺傻。第二次来的时候点了个手活没做大活她觉得这个人还比较单纯。后来风君子请客吃饭在席间常武的话不多但举止稳重大方刘欣对他的印象已然不错。当然这种印象很大程度上是和风君子在一起比较得出来的。刘欣比较反感风君子。常武第三次来的时候匆匆离去没有点刘欣的钟当时刘欣微微感到失望。后来常武再也没有来过每到周末的时候刘欣总会想起这个人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现在报纸和电视上又见到了常武。刘欣又有了一种久违的亲切感这种感觉的记忆已经是很久以前了。在曾经的少女时代刘欣所受的教育和其它人没有什么不同一步一步的走向失望乃至绝望最终觉得生命失去了意义甚至决定自杀对世界也就不再有了幻想。 四年前的一天晚上就在刘欣决定离开世界的时候一个偶然遭遇的事件却让她改变了想法当时的生死就在一念之间。刘欣放弃轻生的念头是受了一个陌生人的影响。那个陌生人满面流血、浑身脏破不堪在人群中的举止却仍然优雅从容流露出一种高贵的气息。这个场景点醒了她她觉得生和死不是世界上最重要的问题生活中还有需要去寻找的东西。至于她要寻找什么她自己并不明白但是寻找的前提是要继续生活下去于是她找到了陈姐做了小姐直到现在。 现在在报纸和电视上看到常武少女时代的某一点情怀隐隐约约开始萌动了。刘欣觉得就男人而言这个世界上还有值得去欣赏的。遗憾的是欣赏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了。刘欣欣赏的也许不是常武而是意识深处的一个影子。这个影子就是能够与无奈世界对抗的英雄刘欣对世界感到无奈而报纸上的常武恰恰是这样的一个英雄。 刘欣也把那张报纸给赵雪看了赵雪也很惊讶她从头到尾看了半天开口却问了一句话:“风哥哪去了?这里面怎么没有提到风哥他们应该是一起的呀!” 刘欣却没有多关注风君子的情况报纸上有没有提到风君子她也不关心。她在思想中有意无意在回避这个人。她能想到风君子可能是协助常武调查的助手前一段时间风君子帮赵雪解决她弟弟的事情所作所为也都是出于好心。但她就是觉得有一点不舒服。 刘欣为什么会不舒服?其实道理很简单只是她自己没想明白。风君子将赵雪包装成了一个清纯淑女使美人计去勾引财经大学的夏院长其中隐含着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赵雪本身就是个小姐可以随便和一个陌生男人上床。这个上床的结果风君子是早已计划好的区别只是过程。如果赵雪是一个真正的良家女子风君子是不会这么做的。在风君子的眼中刘欣和赵雪已经是打上了烙印的另一类人他总是有意无意的在提醒刘欣不要靠常武太近。不论风君子是不是这么想的但风君子给她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常武就像一个朦胧中的梦风君子就像那个把她叫醒的人。 经过了赵雷的那一件事陈姐对风君子赞不绝口赵雪对风君子感激不尽然而刘欣却始终对他没什么好印象。这一天又是个周末刘欣坐在汉豪洗浴中心休息大厅最后一排的软凳上又想起了常武。这时有一行五人穿着浴袍鱼贯走了进来刘欣一抬头就看见走在最前面的风君子不由得暗自高兴。在往后看去另外四个人中却没有常武立刻就失望了。 五个人在休息大厅躺下之后开始点烟喝茶然后照例是找小姐进包间。刘欣想了想还是主动过去了走到了风君子面前。风君子早就看见刘欣了只是笑着不说话。风君子不说话刘欣只好先开口了:“风哥这么久都不来都想你了……咦常哥这次怎么不在?” 风君子用手指了指扶手茶几上的液晶电视显示屏笑道:“他最近忙总在这里面待着。” 刘欣:“我也在电视里看见常哥了。风哥这几天你要看见常哥告诉他有空来玩。” 风君子:“你果然看见了。现在他已经是个英雄英雄就应该有个英雄的样子!怎么能像我跑到这里来。如果被人认出来不是给形象抹黑吗?他要想出来玩至少要避避风头再说吧。” 风君子居然用避风头这个词听上去很滑稽。刘欣也笑了:“英雄也应该有娱乐呀要不哪天我请你们去唱歌就算还上一次的。……不要不给面子。” 风君子听到这里笑容却淡了下来。他沉默了片刻对刘欣说:“18号今天来没有?好久没见过阳阳了。” 刘欣:“阳阳这个礼拜放假要过几天才能来……风哥要不我再帮你找个小姐。” 风君子知道放假是什么意思。在这种场合工作当然没有劳动法规定的工休假期但是由于女人生理的特点每个月总要放那么几天假的。风君子又看着刘欣说道:“阳阳不在今天我点你的钟行不行?” 在一般情况下客人要点小姐的钟小姐不可能说不行而且必须做出一副高兴的样子在大多数情况下心里确实也是高兴因为这意味着又有钱挣了。然而风君子此时说要点刘欣的钟刘欣一时之间却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当然不能说不行可是说行的话怎么感觉那么别扭! 风君子没等刘欣答话又展颜一笑道:“29号我跟你说着玩呢今天累了不想进去你找个技师帮我做足疗吧谢谢了!” 刘欣起身去叫足疗心里感觉怪怪的就像有一只小昆虫飞进了嗓子眼吐不出来有点难受。她回到休息室里觉得很无聊又不想回大厅再看见风君子。其实在旁人看来风君子一点都没有得罪她点她的钟是照顾她生意她应该感谢才对。但是刘欣却觉得有点怕这个人了或者说有点怕常武的这个朋友了。 …… 不论刘欣怕风君子也好还是反感他也好。然而过了几天之后一件突的事情使刘欣不得不又见到了这个人。原因比较特别因为她被治安队抓进了派出所。这件事情之所以特别那是因为刘欣自从在汉豪洗浴中心上班之后这里从来没有经历过治安检查。前文已经交代过汉豪的背景很硬就算在滨海市的扫黄打非活动中也没有人来找过麻烦往往外面查的越紧这里的生活反倒越好。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刘欣在包间里为客人服务的时候却被破门而入的治安纠察队员抓个真着这是自汉豪开业以来第一次。 19、为朋友顶风流缸 刘欣被抓最着急的应该是陈姐。像汉豪这种场子上面都有人出了乱子自会有人出面捞人。然而这一次陈姐找到洗浴中心的经理时经理却告诉她老板不想管这件事而且不值得为这件小事动用什么关系。 对于洗浴中心来说这确实是一件小事而且是一件很让人奇怪的小事。汉豪那么多包间里面有那么多客人和小姐谁都没事偏偏是刘欣进屋之后不久就有治安大队的人去敲门检查。这些人别的什么事都没管好像只盯着29号把她和包间里那个嫖客带走就完了甚至没有惊动太多人。没有人来查汉豪只是少了个小姐难怪老板不愿意多管。 陈姐和赵雪着急却又不知道刘欣被带到什么地方了当然就不知道找谁去捞人了。想来想去陈姐和赵雪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常武。她们俩也看过报纸了知道了常武的身份是甘泉分局刑侦大队的队长如果他肯帮忙一定有办法把刘欣捞出来。但是两人都不知道常武的电话只有打电话找风君子。 风君子在电话里详细问清了情况却没有多说什么。他告诉陈姐不要主动给他打电话风君子会和她们联系的。 不提陈姐在那边不安的等待常武这天上班的时候觉得遇见的同事都有点怪怪的。本来都在那里窃窃私语可是一见到他就不说话都散开了。这种情况让常武觉得很不安却又没法说什么。同一间办公室里只有女警官袁晓霞和他平时关系最好。这天下班后常武回家接到了袁晓霞的电话。 袁晓霞在电话里问他:“常队长。你没觉得今天队里气氛有点不对吗?” 常武:“我也觉得有点不对小袁究竟是怎么回事?” 袁晓霞:“我听到了一点风声说是另一个区分局下面的治安大队扫黄的时候抓了一个小姐的现行。带回去一问供出来是你在外面包养的相好这种事情好说不好听大家都在议论这个呢!” 常武:“这怎么可能小袁你知道我不是这种人。” 袁晓霞:“常队我知道你不是。大家也都知道你不是……这种事情难受就难受在上不了台面。治安大队那些人问话想问什么问不出来!常队你说句实话你究竟认不认识那个小姐?要认识的话就麻烦了。” 常武:“他们说的是谁?” 袁晓霞:“我打听了一下那个小姐好像姓刘叫什么刘欣。” 常武吃了一惊:“这个人我确实认识前一段时间在汉豪洗浴中心卧底查案的时候见过。这又怎么了?” 袁晓霞:“这事麻烦就麻烦在就算那个小姐一口咬死这么说了局里也不会把你怎么样。但以后就麻烦了。不论是升职还是嘉奖领导讨论的时候只要有人提一句这件事你就得靠边站。别看你现在正风光弄不好以后得前程就完了。” 常武听到这里也倒吸了一口冷气。这种暗刀子确实厉害。还拿它没有办法。其实常武身边的人在外面放松娱乐找找小姐处处相好那是很常见的事。但是这种事大家都不在台面上说一旦翻出来小问题就变成了大问题。确实很头痛。刘欣是别的分局抓的常武既不好私下插手。又不能找人去解释真的是很郁闷! 袁晓霞在电话里见常武不说话忍不住又提醒到:“如果真是汉豪的小姐。那也有办法。你可以找个别人顶一下你不是有人朋友叫风君子吗?” …… 刚刚放下袁晓霞的电话门铃就响了。开门一看来的是风君子。风君子进门以后坐在沙上第一句话就是:“汉豪那个刘欣被抓了。治安大队到汉豪。什么都不管单单只带走了刘欣。这事你知道吗?” 常武点了点头将刚才袁晓霞电话中的内容对风君子说了一遍。风君子听完之后皱眉道:“这不是黑道的手段是官场上的手段。看样子有人要对付你了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常武。你打算怎么办?” 常武:“我还没想好。” 风君子:“再告诉你一件事汉豪的陈姐和赵雪今天给我打电话了想找我托你帮忙把刘欣捞出来。” 常武:“现在不合适。本来打个招呼放个小姐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但这件事情牵涉到我反倒不好开口了。我现在跑到别的局里就为了这件事情求人那刘欣的口供反倒是坐实了我以后解释都解释不清楚。” 风君子叹了一口气:“我也知道。但是不管怎么样这次我求你一定要帮帮她。” 常武看着风君子:“你有点怪你和那个刘欣究竟是什么关系?” 风君子:“没什么关系这是我欠她的她四年前曾对我有恩!现在我只好来求你了。” 常武:“原来是这么回事你想我怎么做?” 风君子:“来的时候我已经想好了这件事我帮你顶。就说我是你的朋友汉豪的那个小姐是我的相好。曾经在破案的时候我们俩都是你的线人你帮那个小姐求个情需要我出面也可以。” 常武:“那只好这样了。” …… 卖淫被抓现行按照现在的规定处理起来可轻可重警察能掌握的尺度非常大。如果严重的可能被送去劳教一、两年如果处理轻一点罚款放人了事连过夜都不用。滨海通常的做法是小姐和嫖客各罚五千有时候还只罚小姐不罚嫖客就看经手人怎么办了。 刘欣被带走一天两夜了一直没放出来这就说明问题不简单。其实对于一个职业小姐来说对于这件事情应该是有经验的进去之后也不用太慌张交罚款了事顶多再供一、两个所知道的嫖客的名字为治安部门多创收通常不会有别的问题。 但刘欣的情况不一样她虽然做了四年小姐却没有丝毫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原因很简单她一出道就在汉豪干汉豪从来没有被查过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汉豪被人带走。从汉豪的包间被待出来上车来到了不认识的地方进了审讯室刘欣已经慌了。 慌乱之间她就说出了常武的名字。刘欣的本意并不是要交代她和常武生过什么关系而是下意识的想说自己认识刑侦队的队长常武希望面前的协警能给点面子放她一马。对方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详细问了常武来汉豪的情况和刘欣进过几次包间都要了什么服务。最后又仔仔细细问了刘欣和常武一起出去吃饭唱歌都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这帮人问话的那一套东西连哄带吓刘欣哪见过这种世面对方的三板斧还没抡完她几乎就什么都交代了。后来那些人又提了很多问题总之什么问题都往常武身上引刘欣已经记不清自己都说了什么了。问完之后并没有放她走在一个拘留所的女监里一连关了她两天。 …… 刘欣被带走的第三天中午风君子给陈姐打电话约她下午一起去接刘欣出来。刘欣走出拘留所的大门外时先看见的是一脸冷漠的风君子。被关了两天两夜时间虽然不长但刘欣出来的时候几乎都变了一个样子:头蓬松凌乱还粘着几块破棉絮脸色惨白两眼红满是血丝。把风君子吓了一跳。 风君子出来有很多话想说但是见刘欣这个样子也都咽了下去。只是告诉她赶紧走陈姐在前面的出租车里等着。陈姐陪着刘欣回到家好好洗了个澡又换了身衣服接着就出去吃晚饭。这顿晚饭是陈姐张罗的是要替刘欣谢谢常武。常武当然没有去风君子去了在座的还有赵雪。 风君子最后一个到席的他坐下之后还没等陈姐开口就指着刘欣说了起来:“刘欣你是怎么搞的?你进去就进去乱说什么!常武的名字能在那里面提吗?你想害他吗?他有什么事情对不起你了!……你也不动脑筋想一想你这么一说常武就是想帮你也不好办了!这么大人了怎么一点都不长脑子!” 刘欣莫名其妙被关了两天在里面也吃了不少苦头。这放出来没多久刚刚回过神来就挨了风君子一顿臭骂。她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没来由的鼻子一酸眼泪流了下来趴在桌子上哭了。 风君子这一骂刘欣这么一哭陈姐和风君子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有小声的劝刘欣不要哭劝风哥不要生气。风君子本来心里有气但也知道这事不是刘欣自己惹出来的是有人要找常武的麻烦见刘欣如此气也就消了。他用筷子点了点桌面说道:“刘欣你也别哭了有件事情我跟你说清楚──这次捞你出来和常队长没什么关系。你一定要记住了我是常队长的线人帮他在洗浴中心卧底的而你是我的相好这次是给常队长面子。” 刘欣擦了擦眼泪抬起头:“为什么要这么说?” 风君子:“别问为什么!再有人问你就这么说……为朋友两肋插刀有难度为朋友顶缸还是可以做到的谁叫我是常武的朋友。” 20、鸡窝里的鸽子 风君子埋头吃菜喝酒不再多说什么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说实话他并不是真心想骂刘欣。风君子在汉豪第一次见到刘欣其实就认出她来了。刘欣正是四年前在滨海公园门口帮过他的那个人。当时风君子落难周围围观的人很多只有刘欣一个人出手相助风君子很是感激。他到现在还欠她一条手绢和一块钱。 风君子认出了刘欣但刘欣却没有认出风君子毕竟四年前风君子的样子和现在完全不同。四年前风君子遇到刘欣的时候一眼就看出这个女孩有轻生的念头。原因很简单她当时的眼神简直像在梦游而双腿齐膝都是湿的皮鞋上还粘着一片海藻显然是走到海里面又上来了。后来她把风君子从地上扶起来居然把身上所有的钱都要掏给他一分零钱也不留分明是无所眷恋。 风君子当时自顾不暇但还是忍不住又拦住她点醒她几句。风君子知道对于已经决定自杀的人不能深劝也不能纠缠否则会越劝越糟糕最好的办法是指出生和死的心节然后让她自己想明白。所以风君子并没有留下来而是转身走了。后来风君子也忍不住回忆起这个女孩不知道她的情况怎么样了。那女孩收回了钱应该还有生机。 四年后在汉豪洗浴中心风君子又见到了刘欣不禁暗自长叹。原来这个女孩没有死可是做了小姐!风君子虽然感慨但也无奈世间的事不是一个人能左右的。他这个人不笨甚至很多时候是聪明过人他能感觉到刘欣对自己总有抵触的情绪所以尽量避免和她有什么冲突和过多的接触。但这一次刘欣出了这件事风君子却不能不管。管完之后又不能不说她几句。这几句却把刘欣给说哭了风君子也就沉默了。 世上的酒什么最不是滋味那就是闷酒。这顿饭名为庆祝刘欣被捞出来但大家都很沉默。正在此时一个脆生生的女孩声音打破了沉默的空气:“风君子你也在这儿?……咦姐姐你们怎么凑到一起去了?” 风君子抬头一看。一个穿着某商场制服的女孩站在身前笑盈盈地看着她和刘欣等人。这女孩他认识是附近某个大商场服装柜台地营业员叫刘可儿。风君子认识刘可儿纯属偶然。几个月前他和常武、林真真、袁晓霞、萧正容、萧云衣几个朋友到那家商场顶楼地美食广场吃饭吃完饭之后林真真去逛商场在柜台因为内衣打折地事情起了冲突结果倒霉的是无辜的营业员刘可儿。风君子看不顺眼从中劝解了这件事情。刘可儿觉得非常感激。 后来有一次风君子在附近逛街的时候无意中被几个小混混盯住了他当时心里有事没有觉。刘可儿正好经过现了出言提醒风君子。后来风君子和刘可儿开了个玩笑还一直跟到了可儿的家里。他们就是这么认识的。(此事详见第四部《通灵筷子》)。 风君子看见刘可儿站起身来笑着打招呼:“这不是可儿妹妹吗?你也到这来吃饭?和朋友一起来的吗?” 风君子话还没说完刘欣也站了起来:“可儿你下班了……你怎么会认识风哥?” 接下来互相一介绍风君子这才知道刘欣和刘可儿居然是亲姐妹!于是便坐在了一桌。可儿今天刚好薪水下班之后到这附近的饭店想点一份盖浇饭。不料一走进来就看见了风君子随后又看见了她姐姐刘欣居然在一张桌上这才出声招呼。 她问刘欣和风君子是怎么认识的刘欣愣了一下不知道怎样回答。风君子眼神一扫桌上其它人的表情心里就明白刘可儿还蒙在鼓里不知道她姐姐是干什么的。他赶紧抢答道:“都是同事和朋友工作时认识的一起出来吃顿饭。” 刘可儿很好奇:“风君子。你也是推销啤酒的吗?” 话要看什么去听风君子立刻就明白了。他知道刘欣一定骗她妹妹自己在某个地方做啤酒推销员这倒也和她的工作时间大概能吻合。于是笑道:“不我不是做推销的这位陈姐是我的同事。和你姐她们的代理商打过交道……认识了都是朋友。”情急之下差点将那天和夏院长一起吃饭的那一套谎话说了出来。 刘可儿听了风君子的解释不疑有它于是也一起坐了下来。刘可儿这一坐剩下的几人不好再谈刚才的事情纷纷装作同事朋友聊了起来气氛反倒活跃了不少。刘可儿心性单纯风君子看在眼里暗中感慨:她坐在这桌上就像一窝鸡里面飞进来一只鸽子结果鸡都不说鸡话开始说鸽子语了。 算起来这不过是风君子和刘可儿的第三次见面然而刘可儿却对这次偶遇有十分的惊喜风君子认识她姐姐也让她感到很高兴。聊着聊着不知道怎么就聊到上大学的问题刘可儿问风君子:“风哥你是哪个大学毕业的?” 风君子:“滨海理工已经快十年了。” 刘可儿不再直呼风君子的名字而是跟着她姐姐一起叫风哥风君子听到耳里怪别扭的然而刘可儿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她接着说:“那是滨海最好的学校了。我想考恐怕考不上了。” 风君子:“现在不是十年前了大学都扩招了只要交学费想上个学校并不难……可儿你想考大学?想上哪所学校?” 刘可儿:“理工恐怕指望不上了滨海财经大学怎么样?听说二级分院招人的分数线不高就是学费有点贵──我正在攒钱呢!” 这时陈姐插话:“风哥你不是认识人文学院的宋院长吗?能不能帮忙打听打听。” 风君子看了一眼赵雪说道:“小赵我听说你也认识会计学院的夏院长……算了还是不要找他呢我有机会还是帮你问问我的朋友吧前提是要你分数差不多才行。” 刘可儿听风君子这么说很高兴举起刘欣面前的酒杯浅浅的抿了一口对风君子道:“风哥我不能喝酒这就算敬你了到时候弄不好还是麻烦你。” 风君子:“你不要叫我风哥还是叫我风君子吧这样我听着舒服点。” 风君子和刘可儿话越说越近言谈之间亲密了不少。很明显在这一桌的是个女人当中风君子和刘可儿最能谈得来。一旁的刘欣看在眼里隐隐约约觉得有点担心。她听说风君子和妹妹今天不过是第三次见面而已看这情形互相之间好像有点自来熟不是什么好兆头!她从心底里没把风君子当什么好人尤其不是什么好男人──除了常武之外她认为到汉豪洗浴中心的人客人都不是什么好男人。 刘欣自己是个小姐但是刘可儿却是个绝对纯洁的女孩妹妹的这份纯洁在她眼里显得尤为可贵。现在看见风君子和刘可儿套近乎她就觉得不舒服甚至莫名其妙的为妹妹担心。总之一顿饭开始的时候是风君子吃的不是滋味后来的时候是刘欣吃的不是滋味反倒是心底纯净的刘可儿最开心。 …… 第二天上午风君子还没起床手机就响了。接起电话就听见了萧云衣的声音。萧云衣听见风君子在电话里喂了一声也不打招呼就气冲冲的喝道:“风君子你这个臭流氓、大流氓、烂流氓……你快给我哥哥打个电话让他来收拾你!”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风君子还没完全睡醒电话里就莫名其妙挨了萧云衣一顿骂难道这丫头吃错药了?萧云衣在电话里骂了他三声流氓这是怎么回事?风君子思前想后也记不得自己什么时候调戏过她?他哪敢啊!萧云衣的爷爷萧天红老先生和哥哥萧正容少校可都是武林高手风君子惹谁也不看惹她呀!萧云衣要风君子打电话找萧正容看来是有什么事于是风君子给萧正容打了个电话。 电话打到平游港海军基地里过了一会儿萧正容才来接。风君子问萧正容:“你妹妹刚才给我来了个电话骂了我三声臭流氓然后要我打电话给你究竟怎么回事?” 萧正容在电话那边笑了:“这事怪我不好我把你的事迹不小心说给她听了。” 风君子:“什么事迹?” 萧正容:“你有个相好的是洗浴中心的小姐在常武查案的时候帮他卧底做线人。” 风君子:“这事你听谁说的?哦我明白了你一定是听袁晓霞说的袁晓霞和常武一个办公室。……女人的嘴就是不能相信袁晓霞应该知道前因后果怎么没跟你说清楚?” 萧正容:“晓霞跟我说清楚了还夸你够义气我也更我妹妹说清楚了她也夸你够义气──不知道为什么转身就打电话骂你臭流氓大概是和你开玩笑吧。你这一段时间没上我家去我妹妹经常提起你说我有空要把你约出来一起去玩。” 风君子:“先别说出去玩你们把这件事情传来传去不要紧可千万不要传到林真真耳朵里。她跟常武都快结婚了别因此产生什么误会……对了你妹妹为什么要我打电话给你。” 萧正容:“那恐怕是她关心你吧。常武的事我们听说了现在你也卷进去了。我妹妹说对方有高手怕你会有意外要我问你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21、闻鬼笑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百鬼夜哭更恐怖的声音?人们恐怕很难有体会我在这里说一下标准答案:比鬼哭更恐怖的声音是鬼笑百鬼哭不如一鬼笑!风君子此刻就深刻的体会到了这种感觉刚才明明是百鬼夜哭可是转瞬间声音变成一鬼厉笑。这笑声凄厉几乎刺破耳膜深入脑髓。 这事在汉豪大酒店但风君子并不在洗浴中心而是在酒店客房的一间标准间内。标准间有两张床萧正容正躺在床上看着另一张床上盘腿而坐的风君子。风君子面北背南盘膝而坐看上去面色平和然而定境中的场景却如走进了修罗地狱! 眼前一片片黑色的鬼影远景飘动看不见天看不见地看不见远方看不清近处。耳边鬼笑环绕这声音似极远又似极近就像有人贴着你的脸在吹冷气一样。这个场景是突然出现的!有萧正容相伴风君子壮着胆子和他一起来到汉豪酒店。他静坐听音希望能在此地奇怪的鬼哭中找出什么线索。 然而在一片鬼哭当中自己脑海中的场景一变似乎给什么人从外面强加了这一副恐怖的景象定力不好的人只怕都有精神崩溃的可能!静坐中风君子突然心生警觉这种景象不像是打坐时自心生出的魔境倒像是别人走进自己的脑海里给他放了一场恐怖电影。 风君子虽然不是什么和尚道士**师。但是他早就听说过孙公子手下有个叫魂师的人精通类似巫术的东西。看样子这个人现自己了而且也出手了!对付这种情况风君子毫无经验萧正容恐怕也帮不了什么忙。他只有咬牙忍着看看对方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 风君子这一坐就是一个多小时眼前阴森场景不断耳边凄厉鬼笑长鸣。风君子只是看只是听尽量不让心乱。一个多小时后一切突然嘎然而止。风君子没有防备。就像用力相抗时对方的力量却突然没有了自己也闪了一下他从定境中惊醒过来。 萧正容见风君子睁开眼睛开口问道:“风君子。你到底有什么现?” 风君子哑声答道:“今天恐怕没什么收获了武胆没有来。用不着你出手。但是那个魂师刚才出手了他似乎用一种奇怪的精神力量跟我斗了很久然后突然又收手了不知道为什么?” 萧正容突然低呼道:“风君子你流鼻血了!” 风君子也觉得上唇热嘴角流下一丝粘呼呼腥甜的东西用手一摸果然是流鼻血了心里也吓了一跳。 风君子不知道的是。在离他十层楼的一个房间里坐着一个全身黑衣包裹的人。这人身形削瘦皮肤惨白黑暗中看不清五官却能看见脑门上密密麻麻的冷汗在闪着寒光。他大口大口地喝着一杯滚烫地热水。口中还在喃喃自语道:“天那这事什么人呐!心念居然无机可乘难道他一生大节之处没有丝毫亏欠吗?在孤寂黑暗中也不会感到愧疚喝害怕吗?只要给我一条缝我就能钻进去……可能是距离太远下次一定要离他近点。不可能有这种人!” …… 风君子之所以和萧正容来到汉豪大酒店是因为上次刘欣被抓地事情提醒了他。有人在报复常武现在可能不会直接把常武怎么样毕竟杀一个警察是永远不能销案地很少有人在风口上做这种傻事。但是对常武身边的其它人可就不一样了比如说刘欣比如说他风君子。 上次因为刘欣的事风君子公开承认了他是协助常武查案的卧底线人真要有人报复的话恐怕也不会放过他。与其坐在家里等人上门还不如主动出击看看对方到底是什么底细。 这次来到汉豪只是探探底不料却引出了另外一个高手看来对方已经现他了。风君子对刚才的感觉心有余悸他知道那可怕之处类似于深度催眠中几乎所有的悔恨、愧疚、伤感、绝望的回忆都涌上心头让人难以自抑!他现在有点明白在这栋大厦上那些人是因为什么原因跳楼自杀的了一般人搞不好真会心智失控!对手太可怕了也太卑鄙了这种人要比拿刀拿枪的歹徒要危险的多。 回家之后风君子想了很久想找一个人问问昨天夜里的那种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想到了三个人:萧云衣桃木铃还有他高中的同学石野。还是不要把萧云衣这个丫头卷进来吧桃木铃远在美国最好打电话向石野问问。这个小子从小就喜欢研究玄学或许明白什么。 石野这小子一直不用手机风君子打通了他家里的电话接电话的正是石野本人。风君子也没有过多的寒暄没说几句就在电话里问道:“我说石真人最近我遇到一件奇怪的事情搞不清是怎么回事能不能帮我解释解释?”石真人是石野上学时的外号(杨过那个外号只是风君子自己起的)就像风君子的外号风半仙一样。 石野问明了情况在电话里对风君子说道:“我想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对方用的是他心通中的开扉之术。” 风君子:“他心通我知道在书上看见过开扉之术是什么东西?从来没听说过!” 石野:“你不是没听说过而是自己忘掉了。说一点你能明白的解释吧就像有一些催眠师一样能在对方深度催眠的状态下把自己心目中的某个场景展示给你看。达到影响人神智行为的目的。其实他这么对付你自己也不好受他要先进入这个场景中才能让你看到你说后来突然收手了我估计是对方自己受不了了。” 风君子:“我好像听明白一点你说我该怎么办?” 石野在电话里笑了:“你怕他干什么不用管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我估计这个人也就是个修行还没入门的半吊子也不知道在哪学来这三脚猫的邪术。他要真是高人不会用这种手段对付你的。除非是吃错药了!” 风君子:“这我倒听说过一点。前不久有一位老先生告诉我天下修行人的规矩。就是不能用越世俗的手段干扰尘世中的事情。看样子这个人不太安分呀。” 石野:“听我的话你就放心好了。你需要担心的不是这种手段他要再这么对付你会有报应的。你现在倒要小心那些拿着刀枪棍棒的人这才是你真正的威胁。” 风君子:“可是我当时流鼻血了。会不会是受了什么伤了?” 石野:“你最近是不是火气大呀?如果火气大又没地方泄的话花几百块钱去趟桑那。记住千万要带保险套哦!” …… 石野说风君子火气大风君子最近确实憋着一股火却找不到泄的地方。他知道常武并不是真正破获贩毒案的英雄只不过是滨海市黑白两道争斗中某一颗小小的棋子。孙公子那些人不应该是傻子应该知道这一点可是看情形仍然把常武放在对付的目标之中而他风君子自己也卷进来了。做坏人做的理直气壮做好人做的心惊胆战。如何叫人不上火? 风君子还有另一股火。桃木铃回美国已经好几个月了这么长时间以来风君子都是一个人。他不是出家的和尚而且正值壮年有欲而不满当然就有火了适当流向鼻血大概也正常。风君子想到这里自己也笑了。他突然想到了汉豪洗浴中心想到了赵雪曾经给他做过的熏香推油想到了那一双温柔而刺激的手。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接起电话的时候被自己吓了一跳。他刚刚想到赵雪赵雪就来电话了。赵雪上次给他打电话是因为弟弟的事这次给他打电话还是因为她弟弟赵雷。这个赵雷真是麻烦不小他又出事了! 赵雷这次出事与别人无关全是因为他自己但是赵雷在电话里哭得比上次还伤心仿佛这又全是她的错!赵雷这次情况比较奇怪他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去上课整天呆在离学校比较远的一家网吧里打网游。几个通宵以后赵雷突然坐在电脑前面进入了一种昏迷状态被网吧老板现了送到了医院。在医院里躺了三天三夜就是醒不过来! 赵雪以为赵雷是病了可是医生查不出来这事什么病。脑电图显示赵雷的大脑活动十分活跃并不是通常的休克或者昏迷但就是叫也叫不醒!赵雪慌了不知道该找谁帮忙。出于一种思维上的惯性她又想起了风君子。 人的思维活动是很奇怪的如果有什么事情总能找到某一个人帮忙下次想出什么事情的时候还会想起他。而对于帮忙的人来说如果你曾经帮过一个人下次这个人再来求你帮忙的时候出于惯性你先想到的往往不是拒绝。 风君子现在自己还有事情没了结赵家姐弟又来麻烦他。他心里很烦但没有拒绝还是去医院看了赵雷的情况。在病房里他见到了一脸憔悴的赵雪。赵雷几天几夜没睁眼赵雪也是几天几夜没合眼。问明病情之后风君子皱着眉头又问赵雪:“先不管他是怎么生的病说说他生病以前的情况?好断断的他为什么不去上课?成天在网吧里待着?” 赵雪的眼睛一红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下来抽抽搭搭的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他是为什么。都是因为我!” 情况原来是这样的:上次赵雷与管贤生争执的事情过去后看上去平静可是赵雷却添了一件心事。这个心事就是汉豪洗浴中心那个与他姐姐长相酷似的小姐他想去看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应该亲自去看一眼才感到塌实。他是这么想的也找机会这么做了。 那一天赵雷在汉豪洗浴中心门前看见赵雪的时候赵雪也看见了赵雷。赵雪惊的手里的钱包都扔到了地上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而赵雷一句话都没说转身拔足而去。 赵雷知道了原来管贤说的都是真的!他回到学校后人变得孤僻了不少不再愿意和同学交流与接触渐渐的自闭起来。后来干脆不去教室上课躲到网吧里去打游戏沉迷在虚幻的网络世界中。在网吧里连续几天几夜突然进入了现在这种昏迷状态。 风君子听完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想起了桃木铃曾经跟他讲过的几个心理学病例。心里已经猜到赵雷得的是什么病。这是一种极端的自闭症!自闭与在虚拟世界中沉迷有关但其根源却不是因为网络游戏而是赵雷自己想逃避想逃避周围同学的眼光将自己封闭起来。而网络游戏成了一个很好的宣泄载体。这种自闭展到极端赵雷就会整个意识进入到他想逃避的世界当中。也就是说赵雷现在看起来是昏迷不醒但他的意识可能正停留在他昏迷前的正在玩的网络游戏之中断绝了与外界的联系。 治疗这种极端自闭的病人桃木铃也讲过就是要进入到他的精神世界当中把他唤醒带着他重新回到现实。做到这一点很不容易先心理医生要知道对方目前封闭的精神世界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情景?其次医生自己要做深度的自我催眠与暗示进入到同一个世界中。听起来很神奇但其中的原理却并不违反常识只是技巧非常之难。 风君子先想到的是桃木铃桃木铃也许可以办得到可惜她在美国。紧接着他想到了那个没见过面却曾经进入过自己精神世界相斗的“魂师”他如果来唤醒赵雷是最适合不过的人选可惜这也不可能。看样子只能再去问石野了那“开扉”之术的技巧究竟怎么才能掌握?风君子只能自己去试试。在这之前他要知道赵雷现在究竟处于一种什么状态?他仍可能停留在网络游戏当中风君子先要自己去试试那一款游戏。 想到这里他对赵雪说:“你先别哭的这么伤心这事不能怪你!……想救他也不是没有办法但我要知道他昏迷前是在哪个网吧坐哪个座位玩什么游戏游戏里是什么人物?” 赵雪:“我知道……他的游戏人物名字我也知道密码我能猜到……赵雷什么密码都用我的生日。” 22、你是她的梦想 病房里赵雷仍然昏迷不醒赵雪坐在床前一脸忧色的看着他。床前还站着两个人──风君子和萧云衣。风君子看着赵雷萧云衣却盯着赵雪不住的打量眼神中充满了疑问。 “萧丫头别看来看去的我准备好了你准备好了吗?”风君子说着话找了张椅子端端正正的坐在了床前。 萧云衣:“不需要准备全看你的了。林真真她妈妈是这家医院的主任医生这间病房归她管下午不会有人进来打扰。……咦风君子你怎么没戴锁灵指环有那个就不怕出意外了。” 风君子:“别提那个指环了还是叫醒眼前这个人吧。” 这事赵雪也抬头说道:“风哥你真有把握吗?” 风君子没有回答萧云衣接话道:“不是他有把握是我有把握我有把握把他送进去至于他能不能把你弟弟接出来那就要看运气了……我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冒这种险……” 赵雪对他们说的进去出来始终不是太明白但她也知道风君子是想用一种特别的办法叫醒赵雷而请来的这个萧云衣是帮忙的。她感激的看了风君子一眼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风君子在椅子上坐好静静的注视着床上的赵雷然后缓缓的闭上眼睛病房里一切都很安静萧云衣突然对风君子说道:“等等。风君子我给你的那本网游小说你看了吗?知道怎么和那些人接触吗?” 风君子睁开眼睛苦笑道:“我看了现在这些小孩的想象力真是了不得……别说了我们开始吧。”言毕又闭上了眼睛开始调整心跳和呼吸。萧云衣的脸色也严肃起来。她站在风君子身后盯着病床上的赵雷。一只手手心对着风君子的后脑空气似乎开始慢慢凝固起来。 …… 头上是蓝天白云脚下绿草如茵风君子眼前是一座秀美的山谷看见这一切他心中也暗自感叹现在的电脑游戏做的精致难怪那么多人会喜欢!在不远处的一座小山顶上有一个青年男子身穿银白色的盔甲。披着火红色的披风手里拿着一把金光闪闪的长剑正在和一头体形巨大的人性怪兽?或者是异形格斗。 只见那人身手矫健。一把宝剑舞的上下翻飞对面的怪兽头顶上升起一串串红色的数字。靠!好拉风的造型!赵雷现在躺在病床上昏迷不行谁能想到他的意识却是如此潇洒自如的停在游戏中?风君子站在山下看着只见赵雷已经收拾了那个怪物怪物倒在地上渐渐消失。赵雷将长剑背在身后仰天大笑三声身上的盔甲在阳光下闪闪光真是神气的不得了! 风君子走上山来到赵雷的不远处。开口叫道:“天娇剑客!” 赵雷见风君子走过来已经注意到他听见他开口很警觉的举起剑对着他:“你是什么人找我什么事。” 风君子赶紧后退两步。他知道这事赵雷的精神环境但他也不清楚在这个幻境中如果赵雷给他一剑自己会不会真受伤。他摆手道:“把剑放下来我是系统npc你攻击无效的……”说完他心里也觉得好笑。 赵雷面带疑惑:“系统npc?我看你像个玩家……你是gm吧?” 风君子哭笑不得心道我还是et外星人呢!然而口中却说道:“随你怎么说吧。天娇剑客你没有注意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吗?你有多长时间没有下线了?” 赵雷又举起了剑:“你是来踢我下线的?告诉你我下线时间还没到!” 风君子又闪开一步尽量温和的笑道:“不是不是你连续杀怪达到一定数量触系统隐藏任务我是来罚任务的你接不接?” 赵雷收起剑点头道:“隐藏任务当然接!有什么奖励?” 风君子暗叹一口气:“天娇剑客你先别着急坐下来听我慢慢说……这个任务的名字娇‘你是她的梦想’听我讲完这个任务的故事你再决定接不接……” 赵雷和风君子都坐了下来风君子缓缓的对他讲了一个故事: “从前有个小山村山村中有个小女孩。这女孩身世凄苦五岁时就成了孤儿然而幸运的是她邻居夫妇是对好人收养了她。那户人家还有一个小男孩比女孩小四岁他们一起长大。女孩的养父母对女孩很好并没有把她当外人而是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子女一样。五岁的女孩已经长大记事了所以养父母对她越好她心里就越觉得不安。 后来女孩和男孩都长大了。因为家境的原因女孩主动到外地去打工了而男孩也上了学堂课业还很不错。其时天下昏昭不明各大官府办的书院纷纷扩招而且读书的费用猛涨培养出来的书生无用的废品越来越多。然而山村中人并不了解这些世事仍然以为孩子进了官办的书院就是鲤鱼跳龙门于是举全家供这个男孩去读书院。这个男孩还算争气还真考上了。 而他的姐姐从小课业就不好进书院只是一个不能实现的梦想现在弟弟去了她当然高兴就像她自己进了书院一样。现在说她的姐姐没有什么专长又没有什么学问离开了家乡讨生活自然艰难。但她又不想对家里人说总说自己过的很好还经常向家里寄钱。 她到底在做什么呢?原来她凭着漂亮的脸蛋和好身材进了一家青楼做了妓女。一如娼门便是沉沦但是她在沉沦中还有一点希望那就是她弟弟。她弟弟进了书院之后她给家里寄钱让弟弟买电脑、配手机总之书院里别的学生有的她认为她弟弟都应该有。而弟弟上书院的钱都是寄给养父母的。 在同一家青楼里曾经有个要好的姐妹问过做个妓女为什么要这么想?寄点钱给家里就可以了不必如此费心。可是她回答:‘觉得自己看不见希望而弟弟就是希望。做一个被社会认可被别人尊重的人就是我的梦想。弟弟实现这个梦想就像自己实现做个梦想一样。’ 有一个心理学家说过这是一种替代心理也是一种人生的寄托。可是她弟弟在学院里不学好居然和同学一起去青楼**。后来他的同学现他姐姐长得像个妓女在书院里说给别人听结果这个弟弟和同学动手打架要被学校开除。他的姐姐听说后化妆成一个良家女子和书院的院长上床才解决了这件事。 后来弟弟现了姐姐妓女的身份觉得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来。他开始逃课开始出去玩电脑游戏开始封闭自己。结果这一封闭他就出不来了他在自己的世界中沉迷不醒。而他姐姐守在病床前哭了三天三夜。……而我今天交给你的任务就是要把做个弟弟带回去带到他姐姐身边……你接不接?天娇剑客?或者我干脆叫你赵雷!” 风君子说到这里赵雷已经泪流满面手中的剑也不知道丢到哪里他哭声道:“原来上次学校那件事也是我姐……都是我不好都怪我是我没用才连累她……” 风君子看着赵雷:“我还以为你在恨她原来你不恨她。你是怎么想的?她和你的同学做过和你的老师也做过你怎么面对这一切?还是把自己封闭起来吗?” 赵雷抬起头嘶声道:“你不要再说了!……都是因为我我恨他们!” 风君子摇摇头:“有怀恨之心是没有用的想去报复也没有必要。既然都是因为你你就想想你该做的事情吧。” 赵雷:“这大学我不念了我出去打工挣钱养活我姐不让她再干这个了!” 风君子喝道:“放屁!如果你这么想你无非会成为另一个赵雪。你不要忘了你是她的梦想如果这个梦想破碎了她就会彻底沉沦。你不要这么残忍好不好?人没必要抬头挺胸趾高气扬也没必要低头走路忍辱负重。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行了自己振作起来回到学校去将来做一个被社会认可受人尊重的人。这才对得起赵雪。……现在跟我回去让她看见她的梦想还在……” 赵雷:“我知道我错了我现在就下线去见她。” 风君子终于有点忍不住了冲上去给了他一巴掌:“还不醒醒下你妈个头线!” …… 风君子和赵雷在病房里一坐一卧寂静无声。萧云衣和赵雷都一脸紧张的看着他们俩。突然间只见坐在椅子上的风君子猛的一挥右手躺在床上的赵雷哎哟叫了一声。两个人都醒了过来。 “赵雷我终于醒了!急死我了……”赵雪见赵雷睁开眼睛哭着就扑了上去。 “姐我错了……”赵雷一睁眼就看见了满脸泪痕的赵雪姐弟俩抱头痛哭。见此情景风君子冲萧云衣打了个手势两人悄悄的退出了病房门外。 23、三把紫砂壶 这是一天下午风君子坐在办公室里一边看着电脑上的股指走势一边在纸上记者潦草的、他自己三天后也看不懂的东西。这时候有人敲门风君子喊了声请进抬头一看居然是赵雷走了进来。 “赵雷?怎么是你里怎么找到我这里来了?” 赵雷:“风哥别忘了我是财经大学的学生。我姐不知道你做什么的我在网上一搜就知道你是谁了想找你并不难。上次我连给你的名字都没来得及问你就走了我今天是特意来谢谢你的谢谢你给我指点迷津。” 风君子并不希望赵雷找到自己的办公室来但既然来了他也就没说什么客客气气的道:“赵雷你请坐……不用谢我要谢就谢你姐姐……你姐姐怎么样了?你没有让她再担心吧?” 赵雷坐在沙上有点兴奋的说道:“不会了我再也不会让她担心了!谢谢风哥我后来想通了。从现在开始我要振作起来抓紧时间学习一切东西为将来的生活做准备。” 风君子笑了他心里也有点高兴自己总算没有白忙这小子终于有点开窍了。他笑着说:“你能这么想就对了你姐姐也会高兴的。” 赵雷突然脸色变得郑重起来他在沙上欠了欠身子说道:“风哥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帮了我姐那么多忙你们俩是什么关系?你喜欢她吗?” 风君子一听这语气不对赶紧摇头:“赵雷你恐怕误会了我们只是偶然认识的朋友。没有你想象的那种关系也没有你说的那种感情。” 赵雷听了这话脸色有点黯然:“我没有误会我就知道是这样。不论你曾经是不是她的客人这我也没有办法。我想你这种人肯定不会去喜欢一个妓女的。” 赵雷的语气怪怪的。风君子不知如何回答。他突然想起了韩双。还有小微。他曾经的情人而且和赵雪曾经都是同一家夜总会的小姐。如果韩双没有走或者小微还留在滨海。他又会怎么样?这个问题恐怕连他自己都回答不了。要说他不在乎那是不可能的。他虽然很同情赵雪的遭遇也愿意给她帮忙但是和这样一个女人再生什么深刻的关系他确实从来都没有想过。 赵雷似乎也没想让风君子回答而是接着说道:“风哥你混的时间比我久。见的世面比我多。你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像我姐这样的小姐等到将来都是什么结局?” 风君子盯着赵雷似乎要从他表情中看出一点什么。看了半天长叹一声道:“赵雷你真想知道?想听实话?” 赵雷:“你一定要说实话。” 风君子:“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就我了解的情况无外乎上中下三种。最上等的结局是攒一笔钱隐瞒这一段历史找个男人嫁了。相夫教子或者做点别的什么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这是最好的结局了但是也是危险她得时刻担心着自己这一段历史被人重新提起。中等得结局是在这一行混出头将来也做个妈妈桑。或者被一个有钱人包下来这都不容易而且结局祸福难测有很多人不得善终。最下等得结局是年老色衰年轻时挣的钱也花完了或者让人骗去了彻底沉沦在社会的最底层这是最悲惨的命运。” 赵雷:“照你说的最好的结局找一个好男人嫁了并且隐瞒这段历史还要时刻担心被人重新提起。那么就不可以找一个知道她这段历史又真心喜欢她能够宽容她的男人吗?” 风君子:“你说的这种情况虽然美好但现实中是不可能的!这个结局只存在于我们的生活中。我承认有嫖客爱上妓女的例子最后也结婚了。这说明一时之间的漏*点可以暂时包容一切但并不意味着矛盾并不存在。当漏*点过去一切平淡下来爱情需要变成亲情和责任的时候生活中一些琐碎的小事就可能引大的冲突毕竟两个人心中都埋藏着阴影这是抹不掉的。就算男人能够表面上的宽容女人的心理也会变得忍辱负重这样的生活并不幸福。而且重新提起这件事的不见得是这个男人还有可能是周围意想不到的亲戚或朋友到时候是很难面对的。……所以你说的这种男人这种美好是不存在的。” 赵雷的情绪突然有点激动:“谁说不存在我说存在!我不希望赵雪今后过这样的日子你说的哪一种结局对她来说都不是幸福。我就要做那个你说的不存在的男人……我要娶她!” “你说什么!”风君子被赵雪的话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身形有点不稳端在手里的紫砂壶也摔在了地上。紫砂壶碎了陶片和湿茶叶洒了一地。 赵雷也被紫砂壶落地的声音吓了一跳也站起身来:“风哥你没事吧?” 风君子:“我没事!小子你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吗?你要娶赵雪?这可是**!你怎么能冒出这种念头?” 赵雷:“话不能这么说我和她又不是亲姐弟!我除了娶她给她一生的幸福我没有其它的方式能去报答她。” 风君子无限心痛的看了看地上的紫砂壶碎片又重新坐了下来整理了一下思路才对赵雷说道:“给她一生的幸福?这个想法真好真是太好了。如果你真这么做了赵雪不成你们家童养媳了?你也不问问她愿不愿意。” 赵雷:“我一定会想办法让她答应的只要我有真情有真心……” 风君子一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别说那没用的有真情真心顶个屁用。我就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了我只说一句话你这娶她就你一个穷学生读书花的还是她做小姐赚的钱。你凭什么娶她?” 赵雷:“等到我将来……” 风君子赶紧又打断他的话:“先不要说将来。把你现在的事做好再说。现在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空头许诺到时候大家都会失望。你既然有这个念头我给你一个建议好不好?把这个念头藏起来。收在心里。等将来你有资格做这一切的时候再回头看一看自己的心里是不是还是这么想的?然后再做决定!” 赵雷:“风哥你这个建议不错我会听你的话的。将来不用回头再看我的心是不会变的。” 风君子淡淡一笑:“那倒也未必!将来的事情谁也不知道。好吧。你要娶赵雪那么你从现在就开始准备吧。男人要想给一个女人幸福先要让自己安身立命成家与立业是不分的至少你先有了安身之本再去谈给别人什么。……赵雷我问你你这个心思还没对赵雪说过吧?” 赵雷低下头:“还没说我不知道怎么说。” 风君子:“这样就对了。你现在准备着吧。等到将来有一天你能这么做的时候再说出来。现在千万千万不要告诉赵雪你在想这些否则你会吓坏她的!赵雷你明白吗?我想你还有一年多就大学毕业了吧?这段时间千万别再想这个问题。” 赵雷又抬起头:“风哥谢谢你。我明白了。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 风君子淡淡道:“知道就好我累了你走吧。”说着话低头看着地上那把碎了的紫砂壶神色十分疲倦。他真的有点怕了赵雷了。 …… 第二天下午风君子坐在办公室里又有人敲门。抬头一看进来的居然是赵雪。昨天赵雷刚刚找到这里和他说了那些让他意想不到的话没想到今天赵雪又来了。风君子实在是有点心烦不太想见这对姐弟。但赵雪进门时满面春风笑着跟他打招呼并一个劲的道歉打扰他工作了。伸手不打笑脸人风君子也没办法赶她出去。 “赵雪你怎么也来了?是你弟弟告诉你我的办公室的吧?” 赵雪:“是呀要不是赵雷说我还真不知道风哥你的来历呢……” 风君子:“说吧特意找上门来有什么事?不会是赵雷这小子又惹麻烦呢吧?” 赵雪赶紧摆手道:“不是不是哪能总给你添麻烦。我听赵雷说昨天来找你呢还一不小心打碎你一只紫砂壶。……我今天在商场找了半天挑了一套我认为最好看的紫砂壶给风哥你送过来了。” 说着话赵雪拿出一个做工精美的大木盒放在了茶几上。风君子有点好奇的打开盒子黄色的丝绸衬底里面放着一把造型精巧的紫砂壶和六个杯子。风君子从来只用单壶不用套壶没有看杯子把壶拿了出来。 对着亮出看了一眼只见这把壶深紫色表面还有一层贼溜溜的光泽紫色中微微有点黑。陶土不纯里面粘土的含量明显偏高!再打开壶盖闻一下一股明显的泥胶味看样子陶土里面掺的胶比较多。陶土掺胶泥容易做出造型烧制起来也不容易碎裂但这样的茶壶透气性差泡茶也没有紫砂应有的那种清香!他用手指弹了弹壶面声音很脆不浑厚显得比较尖锐硬度明显偏高烧制的火候过了!最后又用手摸了摸这把壶触手很滑腻没有那种舒服的涩感不是手工的倒像是压模做出来的花纹。 风君子在那里对着一把茶壶望闻问切一旁的赵雪问道:“风哥这把壶怎么样?你喜欢吗?我可是找了一上午找了好几个商场。” 风君子心中暗道:“你就是找遍整个滨海也没用你根本就不认识这东西!这壶哪能用来泡茶当夜壶还差不多!看这包装确实够精美的看样子没少花钱……唉!”他心中这么想然而口中却说道:“真是太谢谢你了这真是一把好壶!难为你这么费心以后千万、千万、千万别再给我买东西了我真的会很不好意思的。” 赵雪笑道:“一把壶而已风哥帮了我那么多忙。我还不知道该怎么谢你呢。” 风君子放下壶。不想再提壶的话题:“壶我收下了。谢谢你的好意。对了赵雷昨天回去还跟你说了什么吗?我是说有没有对你说别的很特别的话?” 赵雪很开心的答道:“有啊!他对我说他从现在开始要好好努力将来要给我最大的幸福。要我等着。” 风君子看着赵雪一脸幸福的样子暗自叹了一口气感觉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遗憾心里面怪怪的。 …… 第三天下午风君子坐在办公室里有人没敲门就走了进来。笑嘻嘻的说道:“风老师你忙吗?能不能打扰你一会儿?” 风君子抬头一看居然是萧云衣!这丫头怎么跑来呢?他赶紧站起身让座倒水一边问道:“萧丫头你怎么不上班跑我这来了?也不怕老板罚你旷工。” 萧云衣:“今天我跑外勤事办完了就过来了。风君子我问你你是不是打电话给常武要他赔你茶壶?” 风君子确实给常武打了个电话抱怨了一番说常武应该赔他一把紫砂壶。他的逻辑是:如果不是陪常武娶查案就不会认识赵雪。如果不认识赵雪就不会把赵雷招到自己办公室里来如果赵雷那天没来自己的紫砂壶就不会碎!所以归根到底常武欠他一把紫砂壶。没想到这事传到萧云衣耳朵里来了。 风君子有点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是有这么回事我是在跟常武开玩笑!” 萧云衣:“常武是你的高中同学?我听常武说那把壶你用了十几年。真的吗?” 风君子:“准确的说我从初三开始用到今年正好十八年。”风君子说着话脸上又露出惋惜的神色。 萧云衣笑了:“难怪你会打电话抱怨常武。风君子你现在喝茶是不是特没滋味?” 风君子:“你还笑?如果你从十几岁开始就每天用同一把茶壶泡茶一泡就是十八年现在这把茶壶没了你喝茶能喝香啊!” 萧云衣突然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深砖色的茶壶来。这茶壶没有包装样子很古朴只有简简单单的几道竹叶纹装饰举在萧云衣手里。风君子见到这把壶伸手接了过来看了看闻了闻听了听摸了摸就放不下了。他又惊又喜的说道:“紫气红云砂!和我原来的那把壶一样。这种陶土现在已经快见不到了!你是从哪淘来的?现在旧货市场也没这种东西……不对这虽然是一把老壶但是从来没人用过。” 萧云衣得意洋洋的说:“我是偷我爷爷的这是我爷爷的藏货解放前有朋友送给他的他一直没用。” 风君子:“难怪呢我说哪来的这种好东西!你好大的胆子也不怕你爷爷揍你!” 萧云衣:“几十年不用的东西他怎么会现?再说了如果他真的现了我就说是你上我家偷的。” 风君子:“好好好就算我偷的。这把壶是送给我的吗?” 萧云衣:“我都拿来了不送你送给谁?” 风君子去冲水回屋正看见萧云衣拿着他电脑上放的那把黑色的双龙如意在手里打量。见风君子回来问道:“风君子你稀奇古怪的东西怎么这么多?这把如意好怪呀我拿在手里就觉得里面有什么东西让人害怕。” 风君子一笑:“有什么好害怕的这黑如意我都放在身边十几年了好像上高中的时候就有了在哪拣的忘了。我平常都用它来砸核桃吃……” 萧云衣放下黑如意冲风君子撒娇道:“风君子我甘冒奇险给你偷来了这把紫气红云砂你怎么谢我?” 风君子:“你说吧吃饭、看电影、泡吧我奉陪到底一路买单……只要别带我去蹦迪就行!” 萧云衣:“那好你下班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先去逛街了。” 萧云衣走后风君子从抽屉里又拿出赵雪送他的那把壶。一紫一红两把紫砂壶放在一起看着看着他若有所思。人生在世最重要的就是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就像这紫砂壶。不论赵雷的想法是对是错至少他想了! 24、余毒未消 刘欣这几天心里不太舒服每天上班时总觉得环境有点陌生了。主要是赵雪不在汉豪。经过她弟弟昏迷的那件事情赵雪意识到自己再在这里工作还可能为弟弟带了麻烦于是陈姐介绍她换了一家场子到离这里比较远的一家洗浴中心继续去做小姐。 本来这一行业人员流动性就相当大像刘欣这样在汉豪一做就是四年的情况非常少。原因嘛主要是因为陈姐陈姐也一直没动地方。这天下午刘欣上班很早来到汉豪洗浴中心更衣室的时候现有人来的更早。这是新来的18号小姐梦梦梦梦是在赵雪走了之后来的用了赵雪留下的钥匙牌和衣柜又继承了这个18号的号码。 小姐的更衣室最里面放了一张床是值夜班时谁累了可以躺一躺的现在梦梦就躺在这张床上。看见梦梦的样子刘欣吓了一跳只见她脸色惨白眼圈却是黑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喘气伸手摸摸她的胸口心跳的很快却不整齐。 “梦梦你又去high了?这回磕的是什么?猫脸还是荷兰仔?” 梦梦含含糊糊的答道:“是大拇指从昨天凌晨high到今天早上吃了两粒。没摇出来难受死了心口好闷。” 猫脸、荷兰仔、大拇指都是摇*头*丸的名字。刘欣听见梦梦的话吃了一惊:“你不要命了大拇指他们一回只磕半粒你居然磕了两粒!在哪high的?” “就在楼下。汉豪国际会所。那帮客人太疯了。有自己带女伴去的没有带女伴的就找会所要女伴。high到最后一帮男男女女要开无遮大会我又多吃了一粒。” 无遮大会是个古典名词经常在武侠小说中能够看到。意思是幕天席地在山野而不是在厅堂中聚会。然而梦梦说的这种无遮大会。指的是一群男男女女在包厢里聚会聚到后来都一丝不挂。溜如剥猪。汉豪国际会所对外宣传是高尚、成功人士休闲娱乐的交流场所实际上也就是有钱人玩的地方。里面的花样不少但只提供会员服务一般的顾客也只能到洗浴中心这样的地方耍耍会所是进不去的。 这里的小姐有不错的偶尔也会被叫到会所去串场子拿的小费往往比较多。然而刘欣却从来没有去过楼下找陈姐要人陈姐也从来没有推荐过刘欣。刘欣不愿意去汉豪会所串场。也比较害怕那个地方是有原因的。 四年前的4月28号也就是她来汉豪的第一天那时候她只是跟陈姐来看一下情况还没有正式上班就生了一件让她很害怕的事情。那天晚上她在滨海公园门口给陈姐打电话放下电话没多久陈姐就来接她了。当时陈姐在上班她也没什么别的地方可去。陈姐就把她带回了汉豪洗浴中心告诉她先洗个澡在休息大厅找张空椅子休息一夜有事明天再说。 然而陈姐刚把她带到汉豪有人就把陈姐叫走了面色紧张神神秘秘的。好像出了什么大事情。过了很久陈姐才回来刘欣问她出了什么事陈姐告诉她这里有个小姐在楼下会所里陪客人打king出事了现在人事不醒。刚才楼下有人把她送上来休息正在包间里躺着。 陈姐当时是撒谎了那个人不是汉豪的小姐而正是酒店的服务员梁莺莺。至于会所的人为什么这么做也许是有自己的安排而陈姐这么说也是不想刘欣知道的太多。 这天刘欣已经很累了在休息大厅的躺椅上很快就睡着了。后半夜的时候她似乎朦朦胧胧被什么声音吵醒了──那是她第一次听见汉豪鬼哭的声音。她当时不知道怎么回事以为有什么人在哭。迷迷糊糊地睁眼却偶尔听见有人在休息大厅前侧地门外走动。那扇门是通向休息区包间的地方现在已经是后半夜没有客人就算有客人早已睡了。 听声音有人打开了包间的门抬着什么东西出来了脚步声不止一个人却谁也没有说话。然后走向了走廊的另一侧。像汉豪这种地方自然不止有一个通道包间走廊的尽头还有一个通道可以通向楼顶消防检查的时候说是消防通道平时就是避开客人用的备用通道。 第二天刘欣就听说汉豪酒店有个服务员在楼顶跳楼自杀了。而陈姐又特意叮嘱她昨天晚上听说的事对谁也不要说。刘欣也能隐隐约约猜到生什么。后来梁家的人来汉豪闹事她也非常同情但是自己也没有什么办法去帮他们就算想帮他们自己也没有证据因为她什么都没看到。当时她刚刚经过生与死的选择确实也没有余力去想别的更多的事情。 从那以后刘欣想起楼下的汉豪会所就会不由自主的害怕还好陈姐推荐小姐的时候从来没有叫她去过。今天在更衣室看见梦梦这副样子她又想起了四年前的往事不禁打了个冷战。她和梦梦本来不太熟小姐之间通常很难谈什么交情但是她现在觉得梦梦的样子很可怜主动去给她打了一杯水。梦梦迷迷糊糊的喝了下去又有气无力的躺下了。 刘欣找了个湿纸巾准备给梦梦擦额头上的冷汗那边服务员却在叫钟了原来有客人点她的台。是谁又这么早来了?走到包间一看原来是熟客就是那个有着劳动模范称号的瘦的露出两扇排骨的崔哥。 “老婆想没想我?”崔哥依然是那副标准的熟客腔调。 刘欣习惯性的走到床头把包放下:“想你也不来看我好久没看见你崔哥了。还以为你了财就把我忘了。”对客人讲话经常就这样了。 “怎么会忘了你呢。想着你的上面想着你的下面老公我孤枕难眠啊!” 刘欣出标准的娇笑声:“老公坐过来啊亲一下。” “老婆看见我的玉坠没有?”崔哥炫耀着他拉着刘欣看他的胸前。 刘欣这才现原来他脖子上的粗粗的金项链不见了换成了一块碧绿的玉坠用红丝绳系住挂在脖子上。 “怎么不戴项链了?”刘欣有点好奇的问。 “这个可是在安徽九华山求来的。在菩萨面前开过光!戴上之后能消灾解祸、大吉大利。光是买玉我就花了四千多开光的香火钱还花了九百九。可灵了!我最近炒股总赚钱。从我戴了这个玉坠之后。” “崔哥你厉害会赚钱谁做你的老婆谁就享福了!”刘欣也不太清楚九华山供奉的是地藏菩萨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那位管的是阴间不管人间财的事。嘴里说着话心里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风君子。她记得风君子也有过一件翡翠玉器是一个奇怪的翡翠指环。风哥拿它当宝贝一样丢在洗浴中心第二天就着急来找。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指环也许就没有后来那么多事情生。 “我就要你做我的老婆拉……我的大腿好酸哦帮我按按!” 刘欣坐在他的小腿上帮他按着他倒是闭目养神只是那双手不停的在刘欣身上磨蹭当刘欣按到他大腿内侧根部的时候他反应很强烈。几乎在他有反应的同时那双手倒着把刘欣穿的连衣裙从底下全部掀到头上没管她的脸还被衣服罩着就熟练脱去了刘欣的内衣。但刘欣把衣服从头上拿下时看到他已经脱光了刘欣包里的安全套都知道自己拿了出来。 他还是那么瘦也还是那么精力旺盛。让刘欣有些窒息。刘欣很职业的叫着床这呻吟几乎又让人听不真切有些隐约却又很有穿透力。他特别兴奋有些喘着气趴在刘欣的耳朵边不停的叫着什么。 说真的刘欣有些恐惧他没完没了的力量每一次都十分进入她的身体深处。一段很长的时间不记得有多久了犹如海浪不知停止的拍打着礁石而刘欣的呻吟中带着一丝几乎是哀求的声音他全然不知。只有他滴下的汗水沿着她肌肤往下流淌…… 又过了一会刘欣突然挣扎着抱紧他叫了一声“不要……”要字拖的很长他一下像受到刺激伴随着身体的轻微痉挛泄了出来躺在她身上流着汗。刺激男人的心理比刺激他们身体**来的更快这是这里的小姐都明白的技巧。 …… 刘欣在包间里陪崔哥的时候汉豪休息大厅里又走进两个穿浴衣的顾客走再前面的是风君子。这风君子好大的胆子!居然还敢来汉豪洗浴中心!再向他身后一看则是一脸腼腆的萧正容跟在后面。两人一边走还在一边小声的说话── 萧正容:“风君子你怎么带我来这种地方。这要是让我妹妹知道了肯定会骂你的……还会骂我要是再让我家老爷子知道了……” 风君子:“少校同志你怎么那么罗嗦!你不说他们怎么会知道?我看你不是怕你妹妹知道吧这要是给袁警官知道了就不太好了……你的功夫不错这胆色可不像个男人!” 萧正容:“你别叫我少校我可是个军人……这是违反纪律的。” 风君子:“叫你洗澡也违反纪律吗?至于你干不干别的那是你自己的事。别说你是军人离这儿不远有一个部队招待所也开了家洗浴中心还不是一样。再说了脱光了都是男人有什么没见过的──送科学院好好研究研究。” 风君子和萧正容进门的时候陈姐也看见了等他们躺下就走过来招呼。一般妈妈桑是不进休息大厅的但是看见风君子做个老熟人也破了一回例。陈姐笑着对风君子打招呼:“风哥。今天带朋友过来玩?想找什么小姐……阳阳不在这里了。要不要我再给你推荐两个?” 风君子看着陈姐也笑了:“陈经理。我问一句我看你年纪恐怕还没我大但听说你在这工作挺长时间了究竟多长时间?” 陈姐:“上次不告诉你了吗我在这待了五年多了。……你要找什么样的小姐?” 风君子点头:“好好小姐就不找了。经理我找一个。陈经理你能陪我进房间聊聊吗?” 风君子的话让陈姐吃了一惊。她这张脸皮在风尘中摸爬滚打已经很厚了没想到这次居然脸红了她不明白风君子的意思又小声问道:“风哥你什么意思?要知道我是不上钟的。” 风君子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摆手道:“算了刚才跟你开个玩笑不愿意陪我我也不勉强。” 陈姐:“我不是这个意思。风哥想要我陪你坐坐。我当然高兴!只是这个地方不太合适哪天我有空我请你好不好?”陈姐听风君子话中的意思好像没看上这里的小姐居然看上她了!如果是别的客人三言两语打了也就算了。但是风君子不一样陈姐一直对风君子很有好感今天风君子说出这样的话来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风君子见陈姐的反应就知道陈姐有点误会了。但他也不解释顺势说道:“那好。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给你打电话我请你坐坐可以吧?” 陈姐:“那当然没问题你知不知道我的电话号码?” 风君子:“不知道你给我一个。” 陈姐转身去前台去拿名片。这时萧正容凑过来小声说道:“风君子。你搞什么鬼别人来找小姐你连妈妈桑都不放过?” 风君子:“你知道什么她在这里待了五年半也算是有能耐的人四年前的事情她一定知道!” 其实风君子今天来主要是想找人问一问四年前生的事情这里一定还有知情者。他想问陈姐所以才会说进包间聊聊那番话。然而他随机又醒悟到这么做不对。不论陈姐会不会说自己在这里问她就是害她。万一真有人暗中盯住自己那么看见他和这里的知情人陈姐交往过密对陈姐没什么好处。眼看着陈姐拿着自己的名片过来风君子叹了一口气。最近事情多总是心烦意乱的考虑问题也有点不周全了。 陈姐走过来的时候刘欣正好下钟了。刘欣走进大厅一眼就看见了风君子本能的向他身边看去果然看见了一个身材魁梧的人她不禁心中暗喜看清之后又失望了──那人她不认识不是常武。想到常武她又暗自叹了一口气。她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上次风君子把她骂了一顿她还哭了可是事后一想也知道风君子骂得都是对了。 常武只是她偶尔回忆起少女情怀的一个影子或者是无奈生活中一丝光明的梦现在这个梦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常武不可能属于她她也明白不可能再和常武生什么关系。风君子也看见刘欣了但是却装作没看见这样正好刘欣也不必过去和他打招呼。 刘欣也听说了风君子有一次帮赵雪救她弟弟的事知道这是一个真正的好人虽然自己对他的印象不好。做小姐天天碰见男人在床上老婆心肝宝贝的叫着自然痛快但是真正肯出手去帮一个小姐的人并不多其实她根本就没遇到过。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看见风君子心情就很古怪有一点点心痛的感觉也许是因为回忆。 风君子和萧正容留的很晚一直躺到了快半夜陈姐又过来招呼一遍。风君子问陈姐能不能要两个包间他今天晚上要在这里过夜又不想在大厅休息。陈姐问他要不要小姐风君子摇头说自己不要小姐萧正容也摇头说不要小姐。陈姐有点皱眉这种情况还真少见。风君子又笑着说道钱照付给他开两张空单单子上就写29号星雨。陈姐也只好照办了。 陈姐转身正准备走风君子叫住她:“别急我要5a号包间他要5a号隔壁的包间行不行?” 陈姐:“5a号空着隔壁也空着当然可以……风哥真的不找小姐要不我陪你聊会天?” 风君子笑着摇头说不必了。今天晚上他就算想找小姐也不能找小姐谁如果陪他弄不好会送命的。5a号包间就是风君子第一次到汉豪晚上住的那个包间也是梁莺莺四年前死的那个包间。 风君子今天来汉豪的时候照例听见了鬼哭的声音可是躺下后没多久这些声音就一顿就像被什么东西割断了再也听不见!风君子有感觉他潜意识中觉得上次交手的那个魂师今天就在附近今天晚上他们之间恐怕真的要分一个胜负了。本来他可以回避但是想想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趁着萧正容这个高手在身边保护还不如早做个了断。 25、借神通一用 在汉豪一般小姐过了午夜一点之后就可以回家了但是要留几个人四到八个不等值夜班。因为汉豪洗浴中心是通宵营业得后半夜客人很少也不是完全没有。这一天轮到18号梦梦还有其它几个人值班而刘欣看她得样子已经躺在那里一天没吃没喝了有点替她担心主动要求替她留下来。陈姐看见了梦梦也让她回家休息让刘欣留了下来。陈姐告诉刘欣风哥带着一个朋友要了两个包间还签了两张空单写的是29号服务。风君子这么做等于给刘欣送钱一样搞得刘欣心里也有点莫名其妙。 要是换别的客人刘欣巴不得如此。但是风君子这么做刘欣却不太想平白无故收他的好处。刘欣想问问风君子什么意思但是风君子已经进包间了按规定小姐不上钟是不准进包间打扰客人的。 小姐更衣室里的那张床只能睡两个人所以刘欣在后半夜客人都睡着之后也到休息大厅找了张椅子躺下值班的小姐大多只能这么睡觉。这一天刘欣失眠了总觉得这天夜里谁在休息大厅里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后来她意识到了原来是周围太安静了听不见鬼哭的声音。人就是这么怪这鬼哭的声音刚开始的时候听起来让人害怕又让人讨厌可是听习惯了一旦没有潜意识里总觉得缺点什么。 不追究刘欣为什么失眠。总之到商店多钟她还是没睡着而休息大厅里的其它人都已经出轻微的鼾声。就在这时刘欣突然听见了大厅前侧门外包间开门的声音。汉豪的包间是有独立卫生间的这个点很少有人开门走出来。听见声音刘欣下意识的向那边看了一眼这一眼把她吓了一跳! 休息大厅通向包间区走廊的那扇大门半开半掩。通过半开的门刘欣看见风君子从包间里走了出来昏暗的照明灯下风君子面无表情四肢僵硬像一具行尸走肉般向走廊的另一侧走去。走廊的另一侧是通往汉豪大厦楼顶天台的备用通道!刘欣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风君子在梦游。随即她感到了一丝害怕然后是莫名其妙的担忧。她突然想起了四年前的那个夜里她听见有声音从那个包间里出来走向了走廊尽头的通道第二天就听见有人跳楼自杀的消息。 她突然开始担心起风君子来。如果风君子真的在梦游。那么梦中不小心走上天台那是很危险的一件事。她想了想决定跟过去看看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刘欣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光着脚来到了那条走廊上。抬眼看去风君子的身影刚刚消失在备用通道的入口。 走廊上铺着厚厚的地毯风君子怪异的走路姿势看上去脚步沉重却没有留下一点声音。但是一走到通道的楼梯上轻微的脚步声就传出来了。听声音他是向天台的方向上去了!刘欣追到通道楼梯间门口黑沉沉的楼梯间没有灯光就像个张着嘴的怪兽她不禁打了个寒战。她犹豫了片刻咬了咬牙还是决定跟着风君子上楼她不想让他出危险。 楼道里没有地毯光脚踩在水泥地上一股寒意带着夜气传了上来。刘欣尽量劝自己不要回头看摸索着向上走去。她突然觉得周围有看不见的东西包围着她。就在她有这个想法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风声她觉得有人在小腹部位推了她一把…… 这一推力道甚是奇怪她并没有摔倒而是平着飞了回去。她本来就没有走几步远。这一下又回到了走廊上还是站在那里身体晃了两晃又站稳了。这一推来的太快当时她还没有来得及害怕站住之后才觉得心脏一顿狂跳惊恐的几乎要窒息──闹鬼了吗? 刘欣下意识的想叫出声来却听见耳边有个声音在说:“不要出声回去睡觉什么也别说!风君子不会有事的赶快回去。” 刘欣闻言迅的一转头想看谁在说话然而四周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只有面前的楼梯间吹出一阵冷风。刘欣终于压制住心里的恐惧她退缩了她几乎是倒退着走回了休息大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有点抖的躺回到椅子上。她是听见鬼说话了吗?还好这个鬼告诉她风君子不会有事她心底稍稍有那么一丝安慰。 …… 刘欣看见的确实是风君子风君子此时已经神情麻木的走到了汉豪大厦楼顶天台上。他穿着浴衣前胸还是敞开的光着脚踩在水泥地上但是看他那表情在夜风中一点也没有觉得寒冷。风君子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天台的边缘展开了双臂做出了一个要飞翔的姿势。 他的面前就是天台的栏杆这栏杆不高只及风君子胯间只要他向前一伏身就会翻倒过去。而栏杆的外面就是层楼高的虚空远处是云层下的大海。可是风君子做出了飞翔的姿势之后就站在那里定住了一动也不动足足过了有半个小时。风君子展开双臂立在夜空的边缘他的姿势像想要去飞翔却迟迟没有离开脚下的地面整个人就像一尊凝固的雕塑连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终于有一个全身穿着黑衣的人出现在天台上他不知道是从哪一片阴影中走出来的。他脸色苍白神情冷竣而眼中却燃烧着一种炽热的光。他看着风君子的背影微微有点喘息鼻尖上也露出了汗珠。黑衣人下意识的抬起了一只手指着风君子的方向口中在无声的念着什么。然而风君子还是一动不动。 黑衣人的神色越来越沉重好像有一个看不见的包袱越来越重的压着他。他终于忍不住向前迈了一步迈出了第一步之后紧接着就有第二步。他一步步的接近风君子指尖几乎就要触到了他的后背。看形势只要他向前一步轻轻一推风君子就会落下楼去。 就在这紧张的几乎令人窒息的瞬间风君子突然动了。 风君子只是微一转身张开的双臂也绕着身体画了一个圆右手的指尖正好擦在黑衣人前身的手背上两人的眼神也在空气中交缠到一起。四周很安静安静到轻轻的说一句话就会显得异常清晰。只听见风君子轻轻说了一句话或者说轻轻念了一句诗:“可怜无月夜移情共此殇。” 这句诗一念完风君子就缩回了手闪身退到了一边将栏杆前的空位让给了那个黑衣人。不知道为什么风君子一开口黑衣人的身形就微微一怔眼中炽热的光芒在刹那间熄灭了变得空洞而茫然。 黑衣人神情麻木、四肢僵硬像个木偶那样展开了双臂上前两步走到了栏杆的前面。没有任何停顿和犹豫他向前伏身飞了出去无声无息的消失在黑沉沉的夜色中。楼很高远处传来海浪声所以风君子听不见他是什么时候落到了地面。天很暗没有月亮与星光风君子站在栏杆前向下看去只是黑沉沉的一片。 风君子看着这一片黑暗似乎是自言自语的在说:“你实在不应该走的离我这么近近的让我可以碰到你。……忘了告诉你我从小就有一种很特别的天赋那就是能够借用别人的能力你这种人的能力。你给我的死志我还给你!……移情之术果然奇妙只是我自己为什么不能呢?……作法自毙也算是你这种人最好的归宿!……这里八年曾经跳了七个人你就是第八个也算是补足了这最后的名额希望以后再没有那第九个人。” …… “风君子你这一次玩的太险了!除了天台上那一个黑衣人之外楼梯间还埋伏着两个接应的幸亏让我给打昏了。” 风君子对萧正容淡淡一笑:“我这不是没事吗?有你在我才敢这么玩。那个魂师我不怕我怕的是其它人。他们实在不应该用这种手段对付我。其实上次我帮那个赵雷从自我封闭中走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这种精神幻境的作用。……你在暗中还有别的什么现吗?有没有出什么别的麻烦?” 萧正容:“麻烦倒是有一个。你走出房间的时候让人现了!就是那个叫刘欣的小姐我连吓带劝把她弄了回去但她回去的时候被休息大厅里的两个服务员还有几个正好醒来的客人看见了!” 风君子:“你是说有人看见她跟我走上了天台?” 萧正容点点头:“是的看那样子这个小姐还是挺关心你的你说她会有危险吗?” “当然会有危险她可不是你我!上次已经让人收拾过一回了这次怎么又卷进来了?”风君子说话的时候眉头紧锁。 26、结草衔环 在滨海市郊的一处山庄别墅内有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正坐在大厅中央的一张椅子上。男子周围还围着七、八个人虽然大厅里还有空着的沙但是这些人都站着面朝着中央的那个男子在说话。 “魂师究竟死在什么人手里?” “不知道我们两个和他一起去的在楼道里莫名其妙晕过去了……什么都没看见!” “你们这些饭桶!……警方怎么处理的?” “还不清楚目前怀疑是自杀……没有现任何他杀的证据。” “那他去汉豪之前没说什么吗?” “他说他这次遇到对手了这次一定要搞定……老大不是我们不想多带些人去可是上次老爷子那件事情之后汉豪就不是我们的场子了……那港商也太狡猾了一看老爷子失了势就改投了门庭表面上还是客客气气但汉豪里面我们已经插不上手了!” “有权就是爹有钱就是娘!这些个东西比婊子还不如!……”坐在大厅中间恨恨的说话的人便是前孙副市长的二儿子孙威西孙公子。孙公子话音未落有一个声音打断了他:“我知道他要对付的是什么人这个人是那个警察的朋友叫风君子。据魂师说这个姓风的和他是同道中人……他一定要分个高下。” 说话者远远的站在众人之外在大厅门口的角落里。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身材不高也就一米七零左右。他的声音不大却很清楚的传到每个人的耳里。再看此人说话时的表情眼睛似乎看着空虚的地方面目五官的棱角宛如刀削。这人一开口其它人都不出声了只是孙公子说道:“这个风君子我也听说过我听说那姓梁的家人现在就住在他家里他是摆明了冲着我来的。……没想到魂师会栽在他手里。” 这时有人插嘴:“老大要不要派几个兄弟做掉他?连姓梁的那一家人也一起做了!” 孙公子:“你脑袋长到屁股上了?姓梁的那家人现在正在找我闹事。你去做掉人家摆明了把条子招来。老爷子现在正是非常时期不能惹这些麻烦……还有如果魂师是折在姓风的手里你们去有用吗?就看看你们几个是魂师的对手吗?……他如果连魂师都给杀了暂时还是不要去惹他的好。” 风君子此时如果听见孙威西的这番话一定会大呼侥幸。没想到魂师之死反倒等于救了他一命!他不怕魂师这种人。但如果有人拿刀拿枪找上门那反倒是他最不能对付的。侥幸之后也许还要大感慨世上的恶人不怕好人而怕更恶的恶人。他比那个恶人魂师给人的感觉更可怕反倒吓得这些恶人不敢上门! “老大。那就这么算了?” 孙公子一咬牙:“哪能就这么算了!最近鬼子六那边抢了我们太多的地盘再这么忍下去他们恐怕连我这个人都要收拾了!……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靠山爬上去了连**翘的都比别人高……” 这时站在门边的男子说话了:“鬼子六好办孙先生你给句话我去杀了他。” 孙威西:“就让他再蹦两天吧。迟早要送他归西。现在杀了他没什么用他们的后台老板正风光呢!……不是说魂师死的那天晚上还有个小姐也上了天台吗?肯定是和那个姓风的是一伙的!” “是的那个妞叫星雨。据说是姓常的那个警察的相好后来又说是姓风的那个家伙的相好。看样子和那两个人都有一腿经常玩3p的。” 孙威西一跺脚:“做了她!让姓常的和姓风的看看我们也不是好惹的!如果再和我们做对就算自己不怕也要为身边的亲戚朋友想想……这件事情武胆你亲自出手。务必要做的干净漂亮不留一点痕迹还要让那姓风的心惊胆战……对那妞什么手段都使上一点不要手软!” 旁边有人应和道:“听说那妞长得还不错大家一起乐乐……” 而站在门边那人面无表情似乎轻轻叹了一口气。但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 风君子之所以会去汉豪洗浴中心当然不是冲着魂师去的他是不会主动去和那种人生冲突的只能算狭路相逢。他去汉豪是为了梁莺莺更确切的说是为了去调查梁莺莺当年的事情想找知情人问问情况。 其实梁莺莺这件事情在风君子将相关材料散出去之后他就没有想再管了。那这一次又是怎么回事呢?他是逼不得已孙公子手下打听的情况没错有几个梁家人现在就住在他家其中包括梁莺莺的父亲。这种情况连他自己事先都万万没有想到。 那是一天下午风君子接了个电话是个家乡芜城的老朋友打来的问他在滨海的地址。并且说最近家乡有熟人要到滨海去可能要上门拜访。有家乡人远来风君子当然高兴就把地址告诉了他。 第二天人就来了面目依稀有点熟悉互相说了几句风君子才想起来这人是自己中学同学的叔叔以前在芜城的时候还真见过几次面应该算是故人。这位故人不是一个人来的还跟了几个其中就有梁莺莺的父亲还有梁莺莺当年的未婚夫。前面已经说过梁莺莺的老家是在芜城但是从爷爷开始就迁居到滨海乡村一个叫梭鱼圈的地方离滨海市区有六十公里。而风君子的这位故人居然就是梁莺莺的堂叔。 世界真大也真小!这种事情别人碰上也就碰上呢了过去也就过去了。风君子一直想不明白的是怎么一到他手里只要一粘手因果就接连而来?离故乡远居有同乡上门总要招待一番风君子倒也客客气气的让进了家中留他们吃了一顿晚饭菜不是风君子做的打电话叫饭店送来的。 言谈之中风君子才知道这些人跑到滨海市来是打算到汉豪闹事的。四年前梁莺莺之死。梁家人闹了一场得了一笔好处。现在因为孙副市长离任同时梁莺莺的旧案又被媒体翻了出来梁家人觉得机会又来了打算再像四年前那样再闹一把只是这回胃口更大。 梁莺莺的事情风君子心知肚明连材料都是他和常武出去的。但是当着这些人的面他也不可能说破只是随声附和不时义愤填膺的帮上两句。后来酒喝多了。大家都面红耳赤说了不少出格的话。最后梁莺莺的父亲说要在风君子家借住一段时间因为他家离汉豪很近。 风君子素爱清静不喜俗人打扰。梁父的这种要求他本来是不愿意答应的可是义气冲天的酒话说了那么多也不好当面表示不愿意帮忙。从另一方面讲。恻隐之心人皆有之何况是风君子。他很同情梁莺莺的遭遇本来也希望帮梁家的人再加上同乡之谊一时之间还真不好开口拒绝当下也就答应了。反正他就一个人住家里又不是没地方。这下倒好。家里一下多了五口人风君子回头心中暗骂自己活该因为最早管这件闲事的就是他自己! 风君子同情梁莺莺却非常不喜欢住在他家里的这些人。并不是因为他冷血无情也不是因为这些人打扰了他正常生活而是这些人让他感觉不舒服。他们凑在一起谈论四年前梁莺莺之死的时候风君子在他们脸上既看不到失去女儿的悲哀也看不到离开爱人的凄凉。他们的脸上、眼中散出的是一种兴奋的光芒。一切话题的核心都围绕着可能拿到多少赔偿。风君子不明白为什么梁莺莺当年的男朋友现在也凑了进来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这个人是梁莺莺继母的远方侄子情况够复杂的! 风君子心里烦不知道这些人什么时候才能走。只希望这件事能尽快了结。所以他才会决定再去汉豪调查这件事情才有了与魂师的遭遇。 …… 刘欣像往常一样午夜一点半之后换好衣服离开了汉豪大厦坐的是等在汉豪门前固定的出租车一直将她送到了租住房的楼下。刘欣下车掏出钥匙打开楼道的门关上这时出租车才离去。 刘欣住在七楼楼道的感应灯又坏了她摸黑走到家门口。从六楼往顶楼走的时候刘欣下意识的感到害怕似乎黑暗中有什么危险在包围她。这种感觉很像前几天在汉豪洗浴中心跟踪着风君子走向消防通道的感觉。 刘欣后来听说了那天夜间汉豪大厦又生了一起跳楼自杀案这是八年来的第八起。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吓了一跳甚至莫名其妙的想流泪后来知道这个自杀者不是风君子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她又感到害怕了因为当天夜里她看到风君子上了楼顶却有另一个人跳楼了!这是怎么回事?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甚至想到了风君子可能是凶手!最后有觉得自己这个念头有点荒唐她虽然不喜欢风君子但也据的怎么看风哥也不像是个坏人。 这件事情也没有上报纸和电视只有少数知情人之间的议论。有人说汉豪这个地方奇怪每年必须要有一个跳楼的去完成“名额”就像滨海某处的渡假海滩每年夏天都要有两名游客溺水一样。还有人居然庆幸今年的名额总算完成了可以再有一年的平安。 就在这胡思乱想间刘欣走到了家门前。她掏出钥匙对了半天才对准了钥匙孔开门的时候方向拧反了转了半天才打开门锁。伸手推开门铁皮防盗门的门轴出了生涩的摩擦声。现在只有刘欣一个人住赵雪前几天已经搬走了厅里没有开灯仍然是一片黑暗。刘欣一只脚跨进了门内手本能的去摸墙上的电灯开关。这时她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恐惧感没来由的觉得屋里危险几乎就想立刻转身逃出去。 然后她并没有转身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来得及转身。黑暗中突然伸出一只手如铁钳一般抓住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她还没有来得及出尖叫。刘欣想挣扎身体却软软得没有力气。黑暗中得那人伸脚推门门却没有出关上的声音而是听见了另一个人的低声的痛呼。 又有一条人影不知从哪里闪了出来看着刘欣被人一把拉进了屋去也抢步上前窜进门。屋里的黑影正好以脚关门那人的额头撞在了门的边缘。刚刚进门的这条黑影动作有点笨反应可不慢头在门上撞了一下并没有停留而是欺身挤了进来。一见那人抓住刘欣。这黑影就抓住了那人的手腕虽然在黑暗中抓的也是又快又准。刘欣在暗影中看见后来人的身形──依稀居然是风君子! 屋里那人手腕被抓那只手就松开了刘欣向后一挥。刘欣虽然不知道这一挥的威力也能感觉到力量奇大。因为风君子像一条毛巾一样被他在空中轮了一圈。落到了屋里的地上。然而风君子却没有飞出去仍然紧紧的扣住了那人的手腕。 那人一挥手没有甩脱风君子另一只手也放开了刘欣在原地转了一圈似乎想把风君子抡出去。风君子这次没像毛巾一样被挥起来而是脚下一滑就像溜冰一样围着那人转了一圈。仍然没有松手。这两个人举止怪异已极!黑暗中纠缠然而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那人松开刘欣的时候刘欣软软的倒在地上。她张口想喊却现胸口乱跳喊不出声来她想逃到门外却觉得两腿软站不起来──这是人猝然受惊吓后常有的反应。 刘欣说不出话风君子说话了。只听他小声喝道:“你还不出手!” 风君子话一出口刘欣就觉得屋内又闪过一阵风眼前一花。风君子已经和那人分开了另外两条人影纠缠到一起。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出一个人来!刘欣租的房子的前厅不算太大而这两人在黑暗中似乎是格斗却没有出一点声音也没有碰到屋内任何东西。这两条人影就在屋子中间穿插。动作快光线又暗刘欣甚至看不清谁是谁只是觉得黑暗的空气中不断有一**无声的力量爆裂开来…… 刘欣正在愣风君子已经猫腰走了过来伸出左手一把把她拉了起来小声说道:“刘欣你没事吧快跟我走!” 刘欣不知哪来的力气站起身来迷迷糊糊的就跟着风君子跑下了楼。跑出楼道刚刚没走几步来到这栋楼的拐角黑暗中闪出几条黑影手里还拿着东西冒着寒光冲他们就包抄过来。这分明是持刀的歹徒原来除了楼上屋里有人之外楼下还有人在埋伏! 面前是小区的绿地有一段时间没有人来修剪了草坪上的草都长的很高。风君子和刘欣想要逃最快的路就是穿过草坪跑向居民区的出口。刘欣下意识的就想向草坪走然而风君子却一把拉住了她绕着草坪跑开了。这是什么人?到这种时候还不忘记保护绿地? 后面跟着的四、五个人显然没有这种环保意识抄近路就直接踏进绿地追了过来。然而奇怪的事情生了这几个人踏上草地之后接二连三的摔倒有两个人手里的刀都飞了出去有一个家伙倒地的时候手没拿好刀还划伤了自己的肩膀。这是怎么回事?如果此时天是亮的你在草丛中仔细看会现有人把相邻的两丛长草顶端系在了一起整个草地里密密麻麻打的都是这种绊脚结。人踏上去走不了几步就很容易被绊倒。绊倒的家伙有一个没爬起来剩下的几个手脚并用出了草地又追了上去。 就这么一耽误风君子和刘欣与后面的人甩开了一段距离。刘欣想往大路走风君子却拉着她钻进了一条胡同。后面的人有四个爬起来又追上了他们紧接着有一个人出一声呼叫突然就消失了原来他掉进了胡同口的马葫芦里。胡同口的马葫芦井盖不知道被谁搬走了。后面追过来的人再仔细一看这个地方下水井口比较多零零碎碎有好几个都黑沉沉的张着口盖子都让人搬走了。 后面还追着三个人脚步声已经很近了。风君子拉着刘欣刚刚跑出胡同口就在此时胡同里却出了轰隆一声有什么东西塌了下来从天而降正好罩在那三人头上接着就有噼里啪啦有东西满地的乱滚的声音传来。这声音在黑暗中非常吵人两侧楼房中立刻就有灯亮了二楼还有一个女人推开窗户大喊:“什么人那!动我家的防雨棚!” 27、再回首时已惘然 刘欣住的这个地方不算很高档人很杂建筑也很杂。在出胡同口的地方有一户人家把墙打开开了个门面不知道做的是什么生意。门前架了个防雨棚用两根钢管斜撑着防雨棚上还挂着零零碎碎不少东西。风君子从胡同口走过的时候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肩膀正撞在一根钢管上。这根钢管的插地的地方好像被人动了手脚不是很牢风君子一下就把钢管撞开了随后这个防雨棚就带着一片零碎塌了下来。 这一阻拦就把那三人甩在了身后。出了胡同口拐个弯来到马路边有一辆越野车停在那里没有熄火后门也是开的。风君子也不说话拉着刘欣就上了车关上车门车随即启动了。车里没有开灯借着远处照来的路灯光刘欣看见了司机的面孔──居然是好久不见的常武! 刘欣从回家遇袭到风君子突然出现再到现在拉着她上了这辆车。一切的事情生的太快也太乱她一直没有反应过来。冷不丁看见了常武心里突然有了温暖的感觉似乎麻木的神经开始一点点融化开来。她也想清楚了是有人要暗害她风君子、常武还有自己家中后来出现的那个人则是来救她的。 风君子救坐在她身边而她的眼神却看着常武的后脑勺不知道说什么话才好。常武却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听见关车门的声音立刻就启动了汽车。汽车并没有驶远而是快的绕着这一片居民区转了个大圈。在居民区另一侧的一个胡同口停了下来。车刚刚停下没多久就有一条人影从胡同里窜出来一闪身就来到了车旁打开车门就上了车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搞定了?高手就是高手!”坐在后排的风君子说话了。刘欣再看前面那人。认出来了就是几天前和风君子一起去汉豪的那名男子。 那人正是萧正容。萧正容一上车常武就动汽车离开了这个地方。萧正容说道:“那个武胆身手确实不错如果不是我占了先机恐怕不那么容易打。我印了他一掌他应该伤的不轻。没有一年半载是不可能再出手了……风君子你怎么受伤了?” 刘欣这时才注意到身边的风君子只见风君子的右眉撞破了鲜血顺着脸颊淌了下来将衣领都染红了。 “风哥你。你流血了!”这是刘欣到现在为止所说的第一局话。 “妈的!出门没看黄历脑袋撞门上了!”说着话风君子伸左手在脸上抹了一把他脸上本来就有血迹这一抹不要紧白脸成了红花脸。 “风君子。你不要紧吧要不要找个诊所处理一下?” 风君子:“脑门倒是不要紧可是我的右手腕……好像脱臼了。” 萧正容:“给我看看……确实受伤了你小子刚才一扣腕一滑步有模有样的我差点以为你也是个会家子原来中看不中用。……” 常武:“我认识一个在家里开诊所的朋友应该没有问题我带你去找他。” 萧正容:“这种筋骨伤找我爷爷最好不如去我家吧!” 风君子叫道:“你拉倒吧。大半夜我可不敢去打扰老爷子再说你妹妹还在家呢!” 萧正容看了风君子身边的刘欣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常武开车带风君子去诊所。夜里路上没什么人常武的车开的很快时间不长就到了地方。是路边的一家外科诊所。常武下车打了个电话过了一会诊所的灯亮了有人披着衣服开了门。常武向车内的风君子招手风君子端着右臂下了车向诊所走去。 诊所门口正对着一盏明亮的路灯风君子下车的时候刘欣看见了他的脸──他的脸上满是血迹看不清五官面目。下车站住的时候刘欣才注意到他的样子风君子的样子比较惨衣服上落了不少灰尘还有其它乱七八糟的脏东西外套也破了有几片布角挂在外面。如果换了一个人这个样子一定会显得狼狈不堪但风君子不一样。 风君子走向诊所的时候刘欣注意到他的背影突然觉得眼前一亮。这个人撞破了脑门又伤了手腕满脸血迹全身污渍但是看他的走路姿势却一点都不猥琐一点都不低卑!他的背影很从容从容中甚至有着几分优雅优雅的就像一个去参加酒会的贵族! 恍然乎刘欣就觉得时光倒流自己仿佛回到了四年前在滨海公园门口的那个夜晚。正是那天晚上她决意一死以求解脱却无意中帮助了一个落难的人。是这个人的言行点醒了她使她决定继续去面对生活那也是她“小姐”生涯的开始。这一刻刘欣终于认出了风君子──这个风哥就是四年前自己遇到的那个人! 一时之间千头万绪都涌上心头刘欣觉得胸口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想开口却说不出话来。人们在平时喜怒哀乐等种种看感觉都是有意而为之有感而之觉得自己应该如此。但是当情感无意而为无意而的时候却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是怎样一种情感。而风君子已经迈步走进了诊所的大门。 …… “刘欣我们送你去哪儿?” 再见风君子的时候风君子的脸已经擦干净了眉毛上贴着一块创可贴右手前臂缠着厚厚的绷带。常武和风君子已经从诊所回到车里风君子问了刘欣这句话。 “我去哪儿?”刘欣的回答就像在反问自己是的这个深夜里让她去哪儿?刘欣还不完全清楚自己家出了什么事伏击她的歹徒都是什么人?面前的几个人一定知道什么可是他们都没说。她想了想又说道:“我可以去我妹妹那儿。” 常武摇了摇头:“不行你不能去你妹妹那儿除非你想连累她!” 刘欣默然了仿佛自己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者!常武和萧正容都把眼光看向了风君子那意思是让风君子拿个主意。风君子看了刘欣一眼叹息着对常武说:“常武你开车送我回家吧我带她到我家暂时住一晚上明天再安排。” …… 刘欣的脑筋已经有点不太会拐弯了无论是谁像她这样遇见了今晚这么多事恐怕也会木。自从她认出风君子之后风君子说什么话她就当天书一样听着风君子带她回家她想都没想就跟着风君子去了他家。 夜已经很深了风君子家里住的那伙人居然还没睡在客厅里围成一圈打麻将。香烟屁股把两个烟灰缸都装满了地板上还放了不少啤酒瓶子。刘欣没有想到一开门风君子家里会是这样一幅乱糟糟的样子。 梁莺莺家的几位亲朋见风君子大半夜领了一位妙龄女郎回来都笑嘻嘻的和他打招呼笑容中有着暧昧的意思。刘欣还现这几个人看向自己的眼光和平时洗浴中心遇见的男人没什么不同总在自己的脸蛋和胸脯上打转。刘欣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再看一眼风君子现他眉头皱的更深。 “你不喜欢外面那些人是不是?……那你帮我个忙好不好?”这是在风君子的书房里关上门之后他对刘欣说的话。 “什么忙?” “我要做件事情我保证做了这件事情之后这些人会立刻消失的。……他们走了以后你帮我把房间打扫干净我的手受伤了。” “打扫房间?那些人会消失?”刘欣没反应过来。 风君子从书架上拿出来一枚青白色的翡翠指环反到刘欣手里对她说:“这个指环你应该见过等会儿我出去坐在那里将手指伸出来的时候你就给我戴上……无论听讲什么话看见什么事你都不要出声等他们都走了之后你帮我把指环摘下来我的右手不方便。” 刘欣接过指环这个指环她见过正是赵雪上次迷糊不醒的时候风君子从她手上摘走的那个。指环拿在手里一阵阴冷的感觉传来沉甸甸的。风君子又嘱咐了她几句很特别的话领着她一起又回到了小客厅。 “呦!小风怎么又出来了?也太快了吧!”屋外有个中年男人笑道。 风君子没有笑而是一脸严肃他用脚踢过一张椅子在客厅正中坐下用不大但是很清晰的声音说道:“几位麻烦你们停一停。你们猜我今天干什么去了?……我今天打听出来一点消息关于梁莺莺的你们想不想听?” 风君子话一出口几个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纷纷扭脸看向风君子。风君子没有说话而是举起了左手向着刘欣伸出了无名指。刘欣按照他的吩咐将那枚指环戴在了上面。 …… 风君子再睁开眼睛恢复意识的时候眼前已经没有人了只有刘欣拿着指环站在旁边。 “人呢?”风君子问刘欣。 刘欣:“人都让你吓跑了。” 28、六亲不和谈孝慈 在旁观者刘欣眼里风君子似乎表演了一种奇怪的口技用一个女人的声音同时也用一个女人的身份和屋子里的众人说了一番话。刘欣没有被吓跑原因有二:一是风君子早就告诉她他将要用一个女人的身份说话希望刘欣不要吃惊;二是现在的刘欣看见风君子就像看见半个神仙一样似乎在他身上生什么事刘欣都是可以想象的。 风君子知道自己这么做可能会惊走梁家那伙人但是不知道梁莺莺究竟说了什么话是从他嘴里出去的但是在场的只有他听不到。他问刘欣:“我刚才说了什么话这些人都走了?” 刘欣:“你说了什么话你自己不知道?” 风君子:“你转述一遍我自己确实不太清楚。” 刘欣看着风君子不知道这是怎样一个奇怪的人?但她还是转述了刚才那段对话。她对风君子说:“你突然开口喊中间那个男人爸爸把他的脸都吓白了……你问他为什么不让你上学一定要送你到宾馆上班?那个女人的儿子学习没你好为什么可以花钱上大学?……还有你好像在说他从小就虐待你……风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风君子:“我在模仿她的女儿说话。那个男人有一个女儿四年前意外死亡。……她说的那个女人是她的继母。……至于从小父亲对她不好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想想也是有可能的……你再说说我对旁边那个小伙说了什么?” 刘欣:“听口气他好像是‘你’的男朋友。你说你每个月的钱有一半给家里拿走了另一半都给这个男朋友拿走了……你的身子。最早也是给的他。可是他对你不好你知道他瞒着你在外面和别的女人乱搞……还说他告诉你要等将来和你结婚都是骗人的。……你说你上个星期已经知道了他还送给那个女人一枚戒指。” 风君子打断她的话:“不要再说了大概我都知道了。……他们说了什么?” 刘欣:“你一说话他们都吓的半死纷纷问风先生是不是疯了?后来你说你没疯你是梁莺莺还责问他们为什么都不理你为什么这样对你?……说着说着你就哭了。呜呜呀呀的……他们收拾东西就跑了连鞋都没穿好。风哥这些人到你家来干什么?梁莺莺又是谁?” 风君子一摸自己的脸颊果然还有几道未干透的泪痕。长叹了一口气对刘欣说:“这个故事说来就长了。我简单点告诉你。梁莺莺四年前死于意外怀疑是遭人毒手他们是来找凶手算帐的。” 刘欣:“为这个女孩报仇?他们既然是为她来报仇的为什么听见她的声音反倒被吓跑了?还有。风哥你刚才是怎么做到的?” 风君子摇头道:“你误会了他们并不是来为女儿或者爱人来报仇。他们是来算帐的报仇是报仇算帐是算帐。这些人眼里没有什么正义和仁爱。只有利益二字。梁莺莺的死对于他们来说不是失去亲人的悲痛而是在想能够从中得到什么。……所以我才要赶他们走。至于我是怎么做到的那因为我知道这件事情的始末……其实你今天晚上遇到的意外多少也与这件事有关。” 刘欣:“我?和我有什么关系?” 风君子:“有一件事情我要向你道歉我和常武的所作所为无意中把你卷了进来……其实当年害死梁莺莺的凶手。和今天要刺杀你的凶手是同一伙人。他们之所以要对付你是为了教训我和常武……他们以为你是我们俩的人。……我知道你不是但是你卷进来了这个世界上很多人不会那么讲道理的。……还有那个梁莺莺就死在汉豪四年前的四月二十八日晚上……” 四年前的四月二十八日刘欣对这个日子印象太深刻了!她几乎是下意识的问道:“风哥。是不是我四年前在滨海公园门前第一次遇到你的那个晚上?” 风君子站起身来看着刘欣眼神中包含着很复杂的情绪说不清是喜是悲。他小声问刘欣:“你终于认出我了?我就是四年前你曾经帮助过的那个人。” 刘欣鼻子一酸有想哭的冲动。但还是忍住了。她用略带低哑的声音答道:“是的刚才在诊所的时候我就认出你来了。……其实我一直想谢谢你当时你可以说是救了我的命我后来甚至怀疑那是我的幻觉……直到今天我才确定那天是真正碰到了你这样一个人……” 四年前风君子碰到刘欣是刘欣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并且主动掏钱给他。风君子看出刘欣当时心怀死志忍不住出言点醒她。他很想问她那天晚上后来又生了什么事刘欣是怎么想通的?但是风君子终究没有问现在刘欣好好的站在这里已经足够了。至于刘欣这几年在做什么他心里清楚的很但这已经不是自己能够左右的事情了。 “你不用谢我其实我应该谢你……我还欠你一条手绢和一块钱。” 刘欣:“一块钱和一条命这怎么能比?是你救了我。” 风君子:“命是你自己的又不是我给的?怎么可能说是我救了你?” 刘欣:“那今天晚上呢?这一次确实是你救了我。” 风君子:“事情本来就是我们造成的不能算我救了你只能算弥补了自己犯的错。……我就是奇怪了怎么每次你有生命危险的时候到最后头破血流的总是我?” 刘欣终于笑了!风君子说的是事实。她有两次面临生命的危险第一次是想自杀第二次是别人想杀她。到最后都化险为夷。但都是因为头破血流的风君子。如果这是她的幸运的话那么风君子可够倒霉的了!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刚刚经历了那么惊心动魄的场景却很平静。不仅仅是平静回到家以后还有闲情逸致去“装鬼”吓人。人被吓走之后又坐下来跟她谈起了四年前的事情。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人? 刘欣看着风君子有点呆风君子却露出了疲倦的神色今天一晚上的事情可把他累得不轻。甚至光荣负伤了。他打了个哈欠对刘欣说:“我困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既然你说我救了你你就得报答报答我……” “风哥你想要我做什么?”听见风君子的话刘欣有本能的职业反应。她平时遇到的男人几乎都是清一色的嫖客男人说要报答报答似乎只有上床一个意思。 风君子笑了:“你忘了刚才在书房里说的话了?我说这些人走后你帮我把屋子打扫干净我不想看到他们留下的痕迹……我的手不方便所以你来干……打扫干净之后才许睡觉!” 风君子的语气有点拿刘欣当佣人的意思了居然说打扫完房间才许睡觉。然而刘欣却一点都不生气。不仅不生气反而感到了一丝高兴与坦然。本来她到风君子家里的时候始终觉得忐忑不安。现在风君子要她打扫房间这种忐忑的感觉才淡了下去。 梁家的人把风君子家里搞得够戗除了风君子的卧室和书房之外。其它的地方都乱糟糟的。刘欣收拾了一夜直到天亮的时候才在沙上睡去而风君子早就关上卧室的门自己先睡了。 …… “风君子你要小心点。我不能总在你身边保护你那个孙公子迟早不会放过你现在你把姓刘的小姐带到自己家里岂不是更危险?” 这是在常武家风君子、常武、萧正容三个人凑在一起说话。萧正容言语间说出对风君子安全的担心还隐约透露出对风君子将刘欣留在家中的不满。听了萧正容的话风君子举起绑着绷带的右手笑道:“我现在右手受伤了做什么都不方便连泡壶茶煮个方便面都不能自理……不得清个保姆在家里照顾呀?现在多好。有个送上门的还不用付工钱叫干啥干啥这种好事上哪找?我不把她留家里难道还赶走不成!” 常武笑道:“这种好事上哪找?还不是你自找的?你是救她的时候受的伤……风君子该不会你洗澡也要她帮忙吧?她可是专业的!” 风君子:“羡慕了吧?要不然我把你的手弄伤了试试!……说话要凭良心。我为什么要救她?那还不是因为有人要杀她!为什么有人要杀她?还不是因为帮你查案子把她牵连进去了。” 萧正容插话道:“你小子?真连洗澡也叫她帮忙?” 风君子:“你可别听常武胡说……我是那种人吗?这种话千万别回家讲给萧老爷子还有你妹妹听。” 常武:“你怎么不是那种人?你不是亲口承认那刘欣是你的相好吗?” 风君子:“老常你怎么越说越不象话了?我那是替你顶风流缸!” 萧正容不想听他们俩打嘴仗截住话头说道:“别开玩笑了想想那个孙威西吧他下一步会怎么办?” 常武:“好像不用过分担心那孙威西现在自己性命难保。武胆受伤魂师丧命他身边已经没什么可用的人了。一只被拔了爪牙的老虎还不如一条狗。何况他本来就连狗都不如。” 萧正容:“可是他身边还有不少手下那些人有刀也有枪。” 常武:“这种人我见的多了。这种混混有钱随时能找一大把关键的时候屁用没有!……这一段时间东城的鬼子六正在和孙公子抢地盘孙市长失势之后孙公子早就斗不过他了如果不是身边有两个高手的话恐怕命都没了……现在武胆和魂师不在了我们没必要去管孙公子鬼子六不会放过他的。” 萧正容是个军人从小在军营长大对常武说的这种黑道上的情况不是很了解他皱着眉头问:“非要这样吗?我指的是这些人之间非要你死我活吗?” 常武没有说话风君子答道:“这就叫竞争。你说你死我活还轻松了一点。这种人如果没有动手还能相安无事只要一旦真的动手唯一的办法就是彻底消灭对方要对方永世不得翻身否则自己将来也不会安全。你明白了吧?鬼子六和孙威西已经动真的了他们两人之间有一个人非死不可!自古以来黑道相争概莫能外!” 萧正容:“那为什么死的一定是孙威西?” 风君子:“孙威西爪牙已除……萧正容如果最近我身边没有你我也早没命了……孙威西也一样他不比我高明多少。” 常武接着道:“那个孙公子不是不比你高明多少而是差远了……假如他是你你根本没办法对付他可惜他不是。……萧正容你还不知道吧孙公子的靠山已经倒了他老爸昨天被双规了爪牙已去靠山已无这种人什么都没有了。” 原来孙威西的父亲原孙副市长现市人大的孙副主任昨天终于进去了。本来从孙副市长的实权位置调离就不是什么好信号只不过暂时躲过一劫而已。而孙副市长最终被双规也不知道是骆驼身上哪一根稻草压了下来。关于这最后一根稻草有两种说法:一种说法是某富商在海外闹离婚富商的前妻把富商与孙市长原先的丑事抖了出来。第二种说法是关于梁莺莺案梁家人闹的结果在媒体上影响太大了。不管怎么样这位老孙同志躲了初一没有躲得过十五。 听说了孙副市长得事情萧正容也松了一口气他问风君子:“既然孙市长已经倒台了那梁家的人这回可以出一口气了!” 风君子苦笑着摇了摇头:“萧正容你错了梁家那几个人这回不但出不了一口气反而会失望而归。……如果孙市长还在台上为了影响可能会用安抚或者利诱的手段梁家人受到威胁后可能还会得到一笔好处。现在孙市长需要保护的东西已经没了也就没有必要再给梁家什么东西。……他们要的不是正义而是钱。” 萧正容:“你们两个三言两语就把孙公子的命运给定了?鬼子六会杀了他?那么孙公子死了之后呢?那个鬼子六会不会是第二个孙公子?” 风君子和常武对望一眼都没有说话。 29、有为昏乱显忠良 一个月后有消息传来滨海市原副市长之子商人孙威西在离滨海以北二百公里的某个城市横尸街头。警方怀疑孙威西之死与商业竞争以及黑帮仇杀有关正在调查但还没有掌握进一步的证据。孙副市长仍在双规已经淡出了人们的视野渐渐消失在公众的记忆中看报纸电视恍然乎这一家人似乎从来没有存在过。 孙威西死后的第三天滨海火车站。 风君子和刘欣站在检票口他是来送刘欣上火车的。风君子对刘欣说:“这一个多月多谢你照顾的真不好意思让你做了这么长时间的义务保姆。” 刘欣:“你谢我?你救了我一条命和一个月的义工怎么能比?要谢也是我谢你。” 风君子摇了摇头:“话不能这么说。世上有很多人他们从来不考虑别人为他做了多少事给了他什么就算是衣食父母也用做奴仆。只要他们的**有一点不满就会有无辜者付出代价。……而你我已经应该谢谢你了。” 刘欣不太懂风君子在说什么总之是在夸她她笑道:“你的手没事了?真的不需要有人照顾了?” 风君子活动了一下右手也笑道:“本来伤的就不重其实我是装的想多赖你两天。……没想到你走的这么急。” 刘欣:“我看出来了其实你的手本来就没什么事只是找个借口留我而已……现在终于风平浪静了我也不能再麻烦你了。只是回家看看又不是不回来了。” 风君子:“回家看看长辈也好……你妹妹和赵雪怎么都没来?” 刘欣:“我就是回去待几天而已我告诉她们不要来送我了有你帮我拎包就足够了。” 风君子夸张的叫道:“可怜我一个受伤初愈的人被你抓来当苦力……” 刘欣:“我从你家走你不送我谁送我?……将来什么时候还会再见?” 风君子看着她。不自觉的出苦笑:“如果再见时仍是当初相见那种情景还不如不见。” 刘欣:“风哥?难道你不想再看见我?” 风君子摇摇头:“我是君子你也是好人。君子何故不见佳人?只是我不想再看见那样的事那样的事中的你和我。” 刘欣:“你以为我希望吗?” 风君子:“这不取决于你我这取决于你我所在的世间。” 刘欣:“风哥我不懂什么天下大事。其实我心里清楚我就是个小姐……。我对这个世界曾经很失望。而世界差一点也放弃我。可是我每次看到你就看到了希望。” 风君子叹息道:“我宁愿你不要这样不要看见我才感觉到希望。我只希望每个人都会觉得这个世界是美好的如果你仅仅在我面前才能看到世间美好的一面我不知道该作何感想……那我又应该去看谁?” 刘欣看风君子情绪突然有点低落。开玩笑道:“风哥你回家照镜子就可以了!” 风君子也笑了:“女人的爱好都是照镜子……对了我做了一件违法的事情因为我要送你一样东西。” 刘欣:“什么东西?” 风君子从兜里掏出来一样东西。是一枚一元硬币。他在这枚硬币的边缘用改锥钻了个小孔用一条红丝绳系上就像商店里卖的胸饰挂件。他把这个挂件提在手上对刘欣道:“我欠你的东西这一块钱还给你。可惜不是当初的那一块你给我的那一块我已经坐车用了。” 刘欣:“风哥。你好有心……这怎么违法了?” 风君子:“你不知道吗?这违反了人民币管理条例破坏流通中的货币。……快戴上吧这是这个世界上的护身符。” 刘欣一挺胸对风君子道:“你帮我戴上。” 风君子笑了笑将红丝绳套过刘欣的头颈将这一元硬币戴在了她的胸前。刘欣一撅嘴又道:“这是护身符要贴身戴的你帮我放到衣服里面去。” 风君子愣了愣没说什么。他用手挑起刘欣贴胸羊绒衫的领口。将那枚硬币放在了她的**之间。硬币放入领口立刻滑入到刘欣深深的乳沟中感觉一片冰凉片刻之后又变得温暖起来。刘欣看着风君子似乎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 “风君子听说你今天到车站来送人可找着你了。”正在此时风君子身后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 他回头看去萧云衣不知什么时候从一堆准备检票上车的乘客中钻了出来。这丫头风君子上哪儿她都能找得着。风君子问道:“萧丫头你怎么找到这来了?有事吗?” 萧云衣:“当然有事你忘了吗?常武和林真真这个周末就要办婚礼了我们俩可是伴郎和伴娘今天下午要去试衣服的。” 风君子:“那不是下午吗?现在午饭的点都没过呢。” 萧云衣:“伴郎请伴娘吃顿午饭再去试衣服有什么不可以的?” 风君子:“好好好你说的话总有道理。等我送完朋友后就请你吃午饭……” 萧云衣:“我知道你是来送人的你的朋友呢?” 风君子回头一看刘欣已经不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再看检票口的方向是一股股拥挤的人流大家举着大包小包紧赶着脚步走向火车站台的入口风君子在人流中没有找到刘欣的背影。风君子有点怅然若失的站在那里。 萧云衣拉住了他的一条胳膊:“我刚才远远的看见你在和一位美女说话怎么转眼就不见呢?该不会跟人私奔了吧?” 风君子转过身来:“她走了……我们也走吧先去吃饭再去试伴郎伴娘的衣服。你这个伴娘正值青春年少可惜我这个伴郎有点老了。” 萧云衣一边往外走一边歪着头看着风君子:“你老吗?我看你除了白头多一点还是蛮年轻蛮精神的嘛!站在我身边也勉强过得去了!” 风君子笑了:“婚礼的主角是新郎新娘没必要显我们两个。” 萧云衣:“怎么?你不喜欢参加婚礼吗?还是不喜欢和我这个伴娘一起当伴郎?” 风君子:“不是不是怎么会不喜欢呢?我们快走吧好好准备准备。我觉得人生的幸福就是站在那里欣赏世界上的幸福人生时刻……我都有点等不及了!” 后记:出口成章 几个月后滨海各大媒体都播了一条好消息:汉豪集团经过长达几年的筹备与努力终于成功的在香港上市筹集资金26亿港元。小说*无广告的~~网收藏~顶*点*书城这是滨海市第一家成功在香港主板上市的股份有限公司这也是滨海市旅游产业的展以及国际知名度提高的重要里程碑。 汉豪集团为庆祝成功在港上市举行了一个盛大的庆祝仪式暨记者招待会邀请了不少官员与名流到场。风君子由于职业的关系也参加了这次盛会坐在会场中靠近角落的地方。 在这次盛会上各路高人纷纷讲话对汉豪集团表了热情洋溢的祝福以及对滨海未来美好的勾勒气氛十分热烈!汉豪集团的领导表示再计划用两年左右的时间在中国a股市场完成股改实现新老划段恢复新股行之后争取在国内资本市场也能成功上市成为一家跨越国际资本市场的优秀企业。 中午休会的时候有一个熟悉的财经记者碰到了风君子随即对他进行了一个采访问他对汉豪集团成功在港上市的积极意义有何评价。风君子当时心里正在琢磨中午的宴会上汉豪集团会招待什么酒有点走神下意识的答道:“好呀很好用股民的钱展黄赌毒事业!立足滨海又走向国际再杀向国内……” 记者没听真切被吓了一跳:“风老师!你说什么呢?” 风君子这才清醒过来赶紧清了清嗓子答道:“刚才跟你开玩笑呢!……根据统计数字我国今年的旅游产业总收入比上一年增长呢百分之……这说明随着经济的展以及社会的进步人们的精神与休闲的消费需求增长度将会越来越快……汉豪集团的在港上市不仅推动呢滨海旅游文化产业的展而且将成为经济增长中一个很重要的方向指引……从滨海的旅游基础设施以及近年来的城市环境建设来看……从股市中该产业的估值预期以及成长性分析来看……” 风君子脑袋里一片空白然而口中却流淌出洋洋洒洒、约定俗成的篇章。 第一章 月圆之夜 绿sè 绿sè站 她叫什么名字?这要视风君子的心情而定,。风君子兴致高的时候,叫她铃铛,风君子没兴致的时候,叫她木头,有胃口的时候叫她桃子,叫桃子的时候又注意到她的胸部,随即改口叫木瓜了。实际上她的大名叫桃木铃,是风君子“不小心”从大街上捡回来的异国女郎(请参阅本书第四部“通灵筷子”)。 桃木铃的来历并不简单,她的生父是美籍华人,母亲是rì本人,桃木是继父的姓。她从小在rì本长大,后在美国研究心理学,二十六岁获得博士学位。到中国来参加的是一个所谓的学术交流项目,怎么和风君子碰在一起那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这是一天晚上,风君子坐着沙滩椅正在海边赏月,月光如水,酒杯中的酒也流动着奇异的sè泽。桃木铃的纤纤素手托着一个瓶子,一边站在他的身后为他斟酒,一边感慨道:“好美的月sè呀,我想唱歌。” 风君子:“你快别唱了,别把什么东西给招来了。” 桃木铃:“有酒,还有我这样的美女和这么好的月sè,再唱一首歌给你听,那才叫真正的享受。” 风君子:“我恐怕消受不起,你知道今天的月亮为什么这么亮吗?” 桃木铃:“今天是yīn历十五。” 风君子:“不错,但今天是yīn历七月十五,你居然敢在这yīn森森的小山谷间,这没有人的海滩上,唱你那谁也听不懂的鬼子歌,就不怕把鬼招来?” 桃木铃显然不知道七月十五是什么rì子,有点不高兴了:“谁叫你不学外文,我唱什么你从来都听不懂,。” 风君子不说话,桃木铃以为风君子没什么意见了,就开始唱起歌来。她唱的是一首英文歌,其实桃木铃的英文很熟练,但是发音确实不是很流利,听上去怪怪的,这是所有rì本人的通病。风君子是一句也听不懂。 这歌声悠扬而怪异,如鬼诉如鬼泣,随着海风飘向远方。不远处的渡假村里有一对恋人正在吵架,风中的怪歌传来,女孩打了个冷颤,一头钻进男孩怀里。歌声再往前飘去,被一只在路边闲逛的小狗听到,低吼一声,一溜烟的跑回了家。更远处的大街旁边,有一个卖烤地瓜的小贩正准备收摊,听到了这风中吹来的歌声,一哆嗦差点把炉子给撞翻了。 …… 七月十五的夜里,黄东波躺在床上,隐隐约约听到一阵奇异的歌声,他听不懂断续的歌词究竟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身上一阵阵的发冷,睡意全消。等他完全清醒的时候,歌声突然听不见了,四周静的可怕。黄东波准备接着睡,这时他突然听见了一种奇怪的沙沙声。 这种声音就像一个人悄悄走在地板上的脚步声。这样的脚步声在平时是不容易听见的,但是在这寂静的夜里却分外的清晰和刺耳。脚步声居然是从客厅中传来的,黄东波莫明其妙的感到了一阵害怕,家里没有别人,难道有小偷进来了? 这沙沙的声音从客厅穿过走廊,一直来到了他的门外,然后黄东波听见了一声压抑的叹息,就像风吹过树梢的声音,然后一切又归于平静。一时间,黄东波不知所措,也不敢开门去看,过了一会儿他迷迷糊糊又要睡着了,沙沙的声音突然又出现了,仍然和上次一样,从客厅穿过走廊再来到他的卧室门外,在一声叹息后平静下来。又过了不久,当黄东波的睡意再度袭来的时候,同样的声音又再度响起,这一夜黄东波不知道是怎样熬过来的。 绿sè w w 第二章 一只硕大的眼睛 绿sè 绿sè站 第二天是周六,但是黄东波所在的营业部仍然要求员工来上班,。他在想着昨晚发生的怪事,但是很快随着工作渐渐也就淡忘了。他觉得是这几天自己新官上任工作太累了,或者是听错了楼上楼下的声音,害怕的感觉在白天总是不太明显。 下班后,黄东波在外面吃的晚饭,然后到洗浴中心蒸了蒸,找了个小姐走进包间“休息”了一个钟头,觉得一身轻松。黄东波现在住的地方是营业部租的房子,由于刚刚调来此地,家属并不在身边。黄东波晚上通常是一个人住,有什么“活动”都在外面解决,他从来不把各式各样的女人带回自己的住处,这是一个“好习惯”。 他回到家中后,不由自主的又想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心中莫明其妙又紧张了起来,睡觉的时候灯开了很久,然而却没有什么动静。他关上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黄东波是在睡梦中被沙沙的脚步声惊醒的,这一次听的比昨天更清晰,脚步声似乎变的沉重了许多,就停在卧室的门外,。黄东波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身体就像变成了一滩水银般的液体——那种奇怪的无法控制的感觉。 身体动不了,黄东波发现自己的脖子还可以扭动,他转头看向卧室的门,猜想门外会是什么东西。就在他心里这么想的时候,墙壁和门似乎突然变的透明了,他的目光能够看到客厅以及走廊中的一切。门外似乎什么都没有,黄东波不放心,一直盯着那里看,渐渐的发现门外出现了一片淡淡的yīn影。 这一片yīn影一开始像一团雾一样朦朦胧胧,渐渐的这团雾变的清晰起来,凝聚成一个人的形状。人的形状越来越清晰,这个人低着头,暗红sè的长发披在双肩,当黄东波最终看清了这个人的形状时,对方突然抬起了头。惨白的脸上看不见五官,只在脸庞的正中有一只硕大的眼睛。这眼睛发着妖异的光芒,似乎直shè他的魂魄。 黄东波张大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过了许久,才发出一声嘶哑的怪叫,他吓的晕了过去。 …… 这一天是周rì,君子在家中和桃木铃闲聊,桃木铃对风君子那些离奇的故事很感兴趣,一边听还一边不住的发问:“你说你家里曾经住过一个女鬼,这是真的吗?她是怎么跑到这儿来的?(请参阅本书第二部“鬼胡同”) 风君子:“当然是真的,不是她自己跑来的,是我特地从青岛鬼胡同把她接来的。你相信吗?我记得你是个无神论者。” 桃木铃:“我确实是个无神论者,但是我相信你说的话。” 这下轮到风君子好奇了:“这是怎么回事,你解释解释?” 桃木铃:“这是一种心理现象,我在美国学习的时候,和导师一起碰见了不少这种案例,许多人坚信自己看见了鬼魂,而且他们确实是真的看见了,。” 风君子:“*!你把我当病人了!” 桃木铃:“我没说你是心理病人,实际这种现象是正常的。我们许多同学在练习jīng神体验的时候,也能看见你们所谓的鬼。” 风君子:“别跟我谈什么卡尔·荣格的理论,你说了我也记不住。” 桃木铃:“我还没开口你就知道我要说什么,还说自己记不住。其实对jīng神体验掌握的很深的心理学家来说,不仅知道你能看见鬼魂,甚至通过某种技术,他本人也能看见你所见的鬼魂。” 风君子:“这不需要跑到美国去学,中国心理学家也发明了一种‘意向对话技术’,如果经过长期训练,可以看见别人的心理图像。” 桃木铃笑着说:“你不觉得这很神奇吗?感兴趣的话我可以教你。” 风君子淡然笑道:“这不过是非常粗浅的他心通能力而已,在东方文明中,很久以前就已经存在的东西,我何必和你这个初入门的人去学。” 桃木铃:“我怎么没有听其他人说过?” 风君子叹了一口气:“怪就怪东方的哲学思想太特别了,入门的起点太高,不能够体会的人恐怕永远都知道不了其中的玄妙。这不像西方的心理学一类的科学,它可以被大多数人由浅入深慢慢的接受。” 桃木铃:“不说这些了,我们做个试验怎么样?我也想知道你两年前领回家的女鬼到底长什么样子。” 风君子正待拒绝,门铃声突然响了。来的人风君子认识,是刚刚上任的金江证券滨海营业部的总经理黄东波。 绿sè w w 第三章 谁在梦游 绿sè 绿sè站 没多长时间不见,黄东波似乎是换了一个人,面sè灰黄,眼神散乱,看上去也瘦了一圈,风君子差点没认出来,。风君子看清来人是黄东波,冷冷的说道:“黄总,怎么有空到我家里来了?真是稀客呀。” 黄东波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说:“风老师,能进去说吗?我今天是来求你帮忙的。”风君子没说什么,把黄东波让进了客厅,在沙发上坐定之后,黄东波喝了一口水,说道:“我找了滨海市的好几位高人帮忙,他们都说没办法,最后有人指点我去找一个叫忘情公子的人,幸亏我知道忘情公子就是风老师你,这回你一定要帮我的忙。” 风君子:“帮你的忙?你忘了前几年你和你们业务部的头暗中较劲比业绩,请我帮忙给你拉客户,客户去了你是怎么做的啦?现在居然还好意思又上门来找我帮忙,我已经好几年不做客户了,帮不上你的忙。” 黄东波似乎被风君子说的有点不好意思:“当初的事情是有一些客观因素,我也不是存心让你为难,改天我找机会向你赔罪,今天来找你和业务没关系,是我碰到了一件不能解决的怪事。” 风君子:“哦?有什么事黄总解决不了?你说吧。” 黄东波向前欠了欠身子,诉说了这两天晚上他诡异的经历,那种恐惧的感觉似乎一直伴绿sè的时候声音不自觉的颤抖。风君子一直没有说话,直到他说完,风君子才开口:“我和你一样不是道士也不是和尚,不会抓鬼驱邪,我看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黄东波:“可是我问了好几个人,大家都让我来找你。” 风君子:“他们让你找的是忘情公子,天下叫这个名号的人可能很多,不是我。”风君子言毕起身送客,黄东波仍然不住的开口相求,正当风君子准备赶他走的时候,桃木铃从屋里走了出来:“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既然别人上门求你,你能帮就尽量帮他,何必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风君子:“我帮不了他,你既然这么热心,那你帮他好了,。” 黄东波此时看见桃木铃突然出现,就像在绝望中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赶紧用讨好的语气问道:“这位小姐以前没见过,看来一定也是位高人了,请问您贵姓?” 风君子替她回答道:“这位桃木铃小姐,是从美国来的心理学博士,是来做学术交流的,如果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害怕什么鬼敲门的话,她倒可以帮你治一治。” 桃木铃打断他的话:“我是研究心理学的,你刚才所说的那种现象我以前也遇到过,也许可以帮帮你。” 黄东波等的就是这句话,赶紧不住的点头道谢。桃木铃对风君子说:“能借你的书房用一下吗?我想和这位先生做一段对话,同时给他做个心理测试。” 风君子:“随便你。”桃木铃带黄东波去书房谈话,在她刚要进门的时候,了几句话。桃木铃一脸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风君子在客厅里喝着茶,桃木铃和黄东波不知道在屋里做什么,他耐心的等。大约过了快两个小时,两个人才有点疲倦的走了出来。风君子问黄东波:“怎么样,黄总有什么收获吗?” 黄东波:“真是太谢谢了,刚才桃木铃小姐给我做了个心理治疗,反复让我重新看到那天晚上的景象,一点点的消除我的恐惧感,到最后景象消失了,我现在感觉好多了,不愧是美国来的专家,真是太神奇了。” …… 黄东波走后,风君子说:“木头,你的催眠好像失败了。” 桃木铃:“是的,这个人表面上很配合,但是心理十分抵触。” 风君子:“你刚才要拿我做试验,现在倒好,有一个见鬼的送上门来,。你去修改他的潜意识,以为这就能帮得了他了吗?告诉我,你看见什么了?” 桃木铃脸sè似乎有点疑惑:“我在对话时,确实看见了他的心理意像,但是很奇怪。” 风君子:“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桃木铃:“我看见了一间客厅,一道走廊,一扇关着的门,门前站着一个人。” 风君子:“这有什么奇怪的?和他说的一模一样。” 桃木铃:“不是的,他坚持说自己看到的是个独眼的怪物,但是我看到的那个人就是他自己。我还看见了卧室里有一张空着的床,床头边站着一个长发的女人。” 风君子:“你不要说了,我头皮发麻。” …… 第二天上午,风君子还在睡梦中,电话铃响了。风君子拿起枕头盖在头上不去理会,桃木铃去接电话。桃木铃接完电话后,一脸惊奇的神sè,跑过来推醒风君子,叫道:“你昨天为什么要我告诉他,晚上回去睡觉的时候在走廊上撒上面粉?” 风君子:“黄东波来的电话吗?是不是面粉上有脚印?” 桃木铃:“一点不错,你猜那是谁的脚印?” 风君子:“还能是谁的脚印,面粉沾在他自己脚上对不对?” 桃木铃:“原来你早就知道他在梦游,为什么不提醒我?” 风君子翻身坐了起来:“你错了,他不在梦游。” 绿sè w w 第四章 田螺姑娘 绿sè 绿sè站 黄东波早上一觉醒来,赶紧去看走廊上撒的面粉,。面粉上留着许多杂乱无章的脚印,难道昨天晚上真有人来过?紧接着他又发现卧室里也有面粉的印迹直到床边,他一低头,自己的拖鞋上也沾满了面粉,——难道自己是梦游了?于是他给风君子打了个电话,风君子没有接,桃木铃听说了这一切。 桃木铃的第一反应也是黄东波在梦游,风君子要他睡前撒面粉,看样子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然而风君子却说黄东波不在梦游,桃木铃很奇怪的问道:“你为什么说他不在梦游?” 风君子打了个哈欠,答非所问:“铃铛,你听说过田螺姑娘的故事吗?” 桃木铃莫明其妙:“这是中国的民间传说,我小时候就听说过,说是有一个田螺变成的姑娘每天帮一个青年农民做家务,后来这个小伙子发现了田螺姑娘,他们就共同生活了。” 风君子:“怎么这个故事从你嘴里讲出来一点味道都没有了,。你知道吗,我有一次听心理学讲座,有一位心理学专家、也就是你的同行讲到了这个故事,你猜他是怎么说的吗?” 桃木铃:“难道是这个小伙子在梦游?” 风君子:“一点不错,据那位先生讲,这个小伙子有梦游症,每天晚上起来挑水洗衣服,早上醒来之后又不知道谁干的,找来找去在水缸里发现一只田螺,于是就怀疑田螺帮他做的家务。” 桃木铃笑了:“那后来田螺姑娘怎么又出现了呢?” 风君子也笑了:“那就要看你们这些个心理学家怎么接着往下编了,站在你的角度顺着那位先生的思路会说什么呢?” 桃木铃:“看样子这个人除了梦游症,后来又得了癔症。是不是这样?” 风君子:“不错,当时讲座上就是这么说的。我真恨不得冲上去抽那家伙两耳光。” 桃木铃:“为什么呀?” 风君子:“这简直是在糟蹋文化,我最看不惯自以为知识jīng英的人玩弄知识。” 桃木铃:“算了,不说这个了,还是说说那个黄东波吧,你说他不是梦游,难道他家也有田螺姑娘?” 风君子:“那我问你,你知道梦游是怎么回事吗?” 桃木铃:“迄今为止,对成年人突发的梦游还缺乏足够的研究,并不能对梦游症的病理下一个确定的结论,所有的研究只是根据现象的判断。” 风君子点头:“好,你很好。” 桃木铃:“好端端的又表扬我什么?我可什么都没说,好在哪里呢?” 风君子:“你不像我平常接触到的那些所谓的专家领导,有了三分剽窃的理论,就像掌握了十分的真理那样高高在上,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这样吧,我问你三个问题。” 桃木铃:“你问吧。” 风君子:“第一个问题,梦游是不是做梦?” 桃木铃:“梦游不是做梦,梦游是睡眠障碍,做梦是正常睡眠现象,准确的说梦游应该是睡眠中活动才对,有可能是运动神经在睡眠中没有受到抑制,仍然保持了兴奋。” 风君子:“第二个问题,人对梦游有没有记忆?” 桃木铃:“没有,不论是第二天醒来或是梦游状态中被唤醒,人都不会记得梦游中所发生的事情,梦游是一种无意识的活动,没有什么梦境可以回忆,至少世界范围内已经研究过的案例,梦游的过程都是毫无记忆的。” 风君子:“第三个问题,黄东波是不是梦游?” 桃木铃:“从现象上来看,他似乎是在梦游,但是同时他还有一段清醒状态的回忆,他的意识留在床上听见自己梦游的声音,甚至还有一个同时进行的梦境,确实与梦游现象不相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现在真的感兴趣了,这个案例值得研究,弄不好还会是学术上的重大发现呢。” 风君子:“想研究就应该到现场去看一看,也只有到了那里你才能明白是怎么回事。想去的话我可以陪你。” 桃木铃:“看你昨天的样子,你似乎并不想帮他呀。” 风君子笑了:“我的确不想帮他,但是我可以帮你。” …… 黄东波经历连续三个晚上的怪事之后,再也不敢在家里住了,搬到了离单位很近的半岛酒店,风君子问他要家门的钥匙,他求之不得,赶紧给了他,。 这一天下班后,风君子和桃木铃到了黄东波的家中,两人仔细观察走廊上的脚印,桃木铃越看越疑惑,因为面粉上留下的脚印都是向一个方向的,那就是反复的从走廊走向卧室的门前,难道黄东波在梦游时先从客厅走到卧室,然后从空中飘回去,接着再走到卧室门前? 看了半天没什么发现,这时候天sè已经暗了下来。风君子突然对桃木铃说:“先别看了,我们出去走走。” 两人在小区里走了一圈,这个小区很热闹,碰到了不少散步的小孩与老人,风君子边走边对桃木铃说:“今天是什么rì子?” 桃木铃:“今天是公元2005年8月22rì,怎么了?” 风君子:“正是盛夏时节,好热的天气呀。” 两人在小区没有什么发现,都出了一身汗,又回到黄东波的家里。进门的时候风君子突然说了一句:“你有什么感觉吗?” 桃木铃此时也意识到了:“这屋里好凉快,一点都不热,他家没有空调啊。” 风君子:“你终于也感觉到了,窗户一直开着,而这屋里的温度却要比外面明显低很多,你认为这是什么原因呢?” 桃木铃突然觉得身上发冷,不禁问道:“难道你认为这屋里真的是闹鬼?” 风君子:“我不知道,这不是你想知道的事情吗?你打算怎么办?” 桃木铃:“我打算今天晚上就住在这儿。” “什么?你要在这儿过夜?” “是的,你不敢吗?” 风君子摇头道:“我的胆子很小,当然不敢,。” 桃木铃:“我真看不出来,你自称经历过那么多灵异事件,为什么还会害怕鬼神一类的东西。既然害怕,为什么还要参与这些事情?” 风君子:“我想原因很简单,人们应该对未知的世界充满敬畏之心,才能找到真正的智慧与哲理。而不能像有些所谓的jīng英,自以为掌握了话语权,对这个世界随意的曲解和设计。所谓的改革与创新,实际上却是劫掠与践踏……” 风君子还没说完,桃木铃打断了他的话:“你好像跑题了,最近股市又怎么了?动荡的厉害吗?你哪来那么多感慨。” 风君子有点不好意思:“一时有感而发而已,你真的要在这里过夜?我告诉你,这么做很危险,我也不想看见你出什么意外。” 桃木铃:“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像这种训练我在国外做过很多次,有个专业术语叫做‘鬼屋体验’你听说过吗?我的导师经常带着学生们去找一些有闹鬼传闻的鬼屋,让大家留在屋子里做jīng神体验。在自我催眠的状态中,大部分人都能看见所谓的鬼,其实这只是一种心理上的‘共情’现象。鬼我见的多了,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而且我要一个人留在这里,你在这里会打扰我的。” 风君子见她意见很坚决,而且态度十分自信,也就没有反对。他从自己的右手无名指上摘下一枚翡翠指环,拉起桃木铃的手看了看,发现她的手指比自己细了一圈,于是套在了她左手的大拇指上,指环看上去成了个扳指。桃木铃奇怪的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风君子:“这个指环你戴在手上千万不要摘下来,如果有什么意外的情况它会很有用的。” 绿sè w w 第五章 鬼屋体验 绿sè 绿sè站 夜已经深了,小区的路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熄灭,只有淡淡的月光笼罩着地面上灰蒙蒙的一切,投下了无数yīn影,。四下寂静无声,yīn影也是寂静的,但如果你长时间的凝视一棵树或一块石头的影子,恍惚间你会觉得它们在奇异的活动。 桃木铃桃木铃坐在客厅里,面对着走廊的方向,前方不远处就是卧室关着的门。她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月光洒了进来,房间里家具的影子也是淡淡的,似乎在随着空气做不易察觉的飘动,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做一个同样的试验,任何人几乎都会有类似的感觉。这种感觉也许是令人恐怖的,但是桃木铃却不害怕,这不是她第一次进行“鬼屋体验”这一类的训练了。 她坐在沙发上,用很长时间调整着呼吸和心跳,然后闭上眼睛,进入一种自我催眠的状态。她引导自己进入一个场景,这个场景是和她面前的真实世界重合的,很快,她脑海中出现了一幅景象,这幅景象就是她所在的客厅。客厅、走廊、门的画面逐渐清晰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在催眠状态上停留了很久,观察这一画面可能出现的各种变化,她在想着有可能会看见所谓的各种各样的鬼,甚至也做好准备面对各种骇人的景象出现。但是她失望了,时间过去很久,什么都没有发生,确切的说,她在意像中什么异常的景象都没有看见。她又开始调整呼吸和心跳,从催眠状态中走了出来,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睛是慢慢睁开的,但是突然一下瞪的很大,。眼前的景象和刚才潜意识中的景象是完全一致的,也就是说她闭上眼睛和睁开眼睛所看见的东西没什么区别,但就在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却看见了她…… 她是谁?桃木铃只看见一张脸,一张惨白的脸,一张暗红sè长发中露出的女人的脸,但是桃木铃却没有看清。没有看清的原因很简单,这张脸离她太近了,几乎是鼻尖贴着鼻尖,桃木铃只看见了对方深不见底的瞳孔。 如果换作别人,很可能会吓出病来,桃木铃不愧是桃木铃,她随即想到的是自己并没有从催眠状态中醒来,眼前出现的只是心理投shè景象。她本能的将身体向后缩,仔细观察面前的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穿的是一身粉红sè的套裙,这身衣服在盛夏里显得有点太热了,但是她给人的感觉却是浑身发凉。 桃木铃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她虽然不太慌乱,但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只能选择与面前的女人对视。这个女人也不说话,也不动,甚至连呼吸都感觉不到,只是冷冷的直视着桃木铃,桃木铃也静静的看着她。月光似乎明亮了一些,桃木铃也看得很清楚,这个女人大约二十五六岁的年纪,长相很清秀,可以说比较漂亮,但是面sè显得苍白而憔悴,有一种诡异的感觉。 黑夜里的房间,桃木铃坐在沙发上,与一个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女人静静的对视,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个女人似乎失去了耐心。她的嘴唇没有动,但桃木铃却听到一声压抑的叹息,似乎是风吹过树梢的声音。桃木铃刚想做点什么,面前的景象突然又有了改变—— 只见这个女人的五官开始痛苦的扭曲,一只眼睛中突然流出了暗红sè的液体,然后这只眼睛变成了一个丑陋的黑洞。桃木铃尽量保持着冷静,还是静静的观察着这一切,突然之间,这个女人浑身的骨节发出了一连串怪异的脆响,五官中都流出了鲜血。 说实话,桃木铃在那一瞬间心灵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但是从表面看起来她面sè冷静,没有任何反应,应该说这是长期进行jīng神体验锻炼的结果,。这个女人的身体似乎出现了什么痛苦的变化,在空气中扭曲一翻后,又突然消失了。桃木铃这才轻轻的长出一口气,感觉到身上凉飕飕的很不舒服,原来已经出了一身冷汗。她试着活动肩膀,发现自己的身体和意识都是完全清醒受控制的,并没有停留在任何一种催眠或者暗示的状态中,那么她刚才看见的景象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她也疑惑了。 考虑再三,桃木铃的好奇心战胜了不安的感觉,她决定再试一次。这一次,她发现自己很难成功的控制好呼吸和心跳的节奏,很难进入催眠状态,于是选择了一个更浅层次的暗示——意像联想。她闭上眼睛,开始在内心中联想,联想的内容仍然是现实中的场景,她又“看见了”客厅和走廊,就在心理景象出现时,她突然觉得有什么力量在推她身体。 她睁眼睛看了看身边,这次和上次不一样,身边什么也没有。但是当她又闭上眼睛的时候,那种感觉又出现了,她觉得有一双手在推她的身体。她集中jīng神,“看见”沙发上站着一个小小的人形的影子,正是这个人影伸手在推她。这个人形渐渐的清晰起来,似乎是个玩偶的形状——小小的身子,大大的脑袋,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只硕大的眼睛。 桃木铃感到有点害怕了,她在以前的鬼屋体验中虽然看见过种种怪象,但是没有经历过现在这种有实体接触的质感。就在她害怕的感觉刚刚浮上心头,就觉得那个玩偶的双手似乎变的有穿透力,穿透了她的身体,而整个玩偶似乎正想钻进她的身体当中,她耳边还听见了一个声音:“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恐惧这种感觉似乎是突如其来的,桃木铃终于坐不住了,她本能的站了起来,伸手去推开这个玩偶。这个玩偶本来似乎是像空气一样能够被穿透的,桃木铃的手当然推不开它,但是当她手上戴的那个翡翠指环碰到玩偶的身体时,玩偶似乎发出了一声惊呼,一下子消失了。桃木铃此时也完全从心理体验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就在她清醒的这一刹那,她听见卧室里传来一阵响动声。 桃木铃几乎是跳了起来,伸手去按电灯的开关,开关似乎失灵了,怎么按也不亮,卧室中的响动声越来越大,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困住,正要挣扎着逃脱出来,。桃木铃在慌乱中还有一丝清醒,想起了大拇指上套的指环,她用这只套着指环的大拇指再一次去按电灯的开关。 “啪”的一声,电灯亮了,白花花的灯光有点刺眼,奇怪的响动声也突然消失了。桃木铃这才稍微平静下来,她几乎打开了这所房子里所有的灯,灯光让她有了安全感。最后她走进了卧室。卧室的灯现在也被打开了,房间里的布置很简单,只有一张空着的床和一个关着门的衣柜。刚才的响动声似乎就是从这个衣柜里发出来的。 也许是灯光壮胆,桃木铃做了几下深呼吸,伸手打开了衣柜的门。一个人形玩偶似乎没有放好,突然掉了出来。桃木铃倒吸一口冷气,向后退了一大步,差点仰倒在大床上。这个玩偶就是刚才她见到的那个玩偶,现在它只是一个毛茸茸的布娃娃,静静的躺在那里,那只硕大的眼睛似乎正冷冷的盯着桃木铃,感觉说不出的诡异。桃木铃觉得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就在这时,她突然听见了开门声。 开门声让桃木铃的心脏狂跳不已,但是一个人的声音让她突然平静了下来,只听见风君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不要害怕,是我。” 桃木铃几乎是冲出门去扑到风君子的怀里,她有一种想哭的感觉,此时才觉得风君子的肩膀是那么的安全又温暖。风君子搂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说道:“好了,不要害怕了,现在没事了。幸亏我一直在楼下守着,看见你莫明其妙把所有灯都打开了,赶紧上来看看。” 桃木铃现在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他们两又到客厅的沙发坐下,风君子静静的听桃木铃讲述刚才发生的事情。风君子听完了刚才的事,好奇的问道:“那个玩偶在哪里,我们去看看。” 风君子搂着桃木铃的肩膀一起又来到了卧室,人形玩偶仍然躺在地上。风君子捡起来呵呵笑道:“我认识这个东西,这好像是有个网上论坛的征文奖品,叫小绿sè站我经常上,看见过这种玩偶的照片。” 绿sè w w 第六章 浪人玩偶 绿sè 绿sè站 “小浪人?”桃木铃仍然惊疑不定,“那我刚才为什么会有那么可怕的经历,难道这个玩偶有什么古怪吗?” 风君子若有所思的答道:“看来是有什么古怪,如果要用你能接受的解释,只能说你好像被这个玩偶催眠了,。不过你戴着我给你的指环,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桃木铃:“这不可能吧,我怎么会被一个人形玩偶催眠,但是你这个指环确实很神奇,把它送给我好不好?” 风君子笑了:“如果是别的什么东西我一定会送你,但是这个指环不行,因为它属于戒指,用戒指作为礼物是有十分特殊的含义的。你把它还给我吧。” 桃木铃当然知道风君子所说的特殊含义是什么意思,心里有点不高兴,女人一生气什么别的事情都顾不上了,她立刻就把指环摘下来递给风君子,说道:“拿去就拿去好了,谁稀罕哪。”就在这一瞬间,事情突然起了变化。 桃木铃刚刚把指环递给风君子,就听见大门“砰”的一声响,似乎被一阵风关上了,然后屋里所有的灯光在一瞬间熄灭。桃木铃惊呼一声,伸手去扶风君子的胳膊,却抓了一个空,风君子消失了。场景又回到了原来,桃木铃一个人站在打开的衣柜前,面前的地上躺着一个人形玩偶,所区别的就是此时没有了灯光,只有窗外的月sè冷冷的洒了进来,。 桃木铃感到一阵晕眩,脚下发软几乎站立不稳,眼前的玩偶似乎也奇异的开始扭动,就在这紧要关头,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和风君子焦急的呼喊:“桃木,快开门,你到底怎么了?” 桃木铃此时已经由紧张变的麻木,分不清东南西北,像梦游一般跑到门前去开了门,风君子冲了进来,一把抓住她问道:“木头,你究竟怎么了?” 桃木铃迷迷糊糊的答道:“你怎么又跑到门外了,只丢下我一个人和那个小浪人在一起。” 风君子二话不说抡起巴掌给了她一个清脆的耳光,桃木铃似乎被这一耳光突然打醒,“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风君子也不说话,关门开灯将桃木铃抱到了沙发上,桃木铃只是呜呜呀呀的哭,风君子只能把她抱在怀里让她先哭完了再说。 桃木铃终于哭出完了,风君子正待说话,突然桃木铃好像意识到什么,一纵身跳了起来,站的远远的,手里举起一个杯子对着风君子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风君子被这突然的变故搞的不知所措:“你疯了,我是风君子,你不认识了?” 桃木铃:“你别过来,你说你是风君子,怎么证明?” 风君子:“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你在大街上问路,别人听不懂你说的话,我搞了半天才知道你要去龙王塘。” 桃木铃点点头:“接着说。” 风君子哭笑不得:“你还记得你从rì本带回来的那双奇怪的象牙筷子吗?这双筷子里隐藏着一段离奇曲折的故事,我从这双筷子里听见了枪炮声、海浪声、女人和孩子的哭叫声……(请参阅本书第四部“通灵筷子”) 风君子的话还没说完,桃木铃已经扔掉杯子又一头扑到了他的怀里,倒是风君子被杯子摔碎在地上的声音吓了一跳,。他们两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楼下有人喊:“楼上的,大半夜不睡觉搞什么鬼!” …… 桃木铃又一次向风君子断断续续讲述了刚才所发生的事,风君子听完了皱着眉头道:“我不是告诉你千万不要将指环摘下来,你怎么还是把指环摘下来了?” 桃木铃一撅嘴:“是你让我摘下来的。” 风君子:“你讲不讲道理,我是在楼下听见你一声惊叫才上来的,你这丫头怎么这么糊涂呢,钥匙在你身上我怎么可能自己开门进来?你稀里糊涂的就把指环摘下来不知道给了什么鬼东西,反倒来怪我。” 桃木铃:“不管是什么鬼东西,反正我看见的是你的样子,不怪你怪谁?” 女人一旦不讲道理谁也没办法,风君子突然想到了那个玩偶:“那个玩偶还在那里吗?我去看看。” “我也一起去,你别把我一个人留在客厅里。” …… 风君子捡起玩偶,只见玩偶的身边的地上正放着风君子的翡翠指环。风君子将指环捡了起来又套在了桃木铃的手指上。他仔细看了看这个玩偶,然后叹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桃木铃:“什么不出你所料?” “你看这是什么?”风君子指着玩偶身上一个小小的红sè印记,“这是人的血迹,是谁不小心弄上去的。这种人形的东西最容易通灵,如果沾了人的jīng血就有可能出现什么变化。” 桃木铃:“我听不懂,。” 风君子:“你还想用你那套理论解释这一切吗?” 桃木铃:“我承认我刚才很害怕,但是现在冷静的想一想,我还是可以用我的心理学知识解释刚才所发生的一切的。” 风君子摇头道:“其实你说的没错,世界上的事情随便你怎么解释,尤其是这种事情。” 桃木铃:“你想说什么?” 风君子:“我不想说什么,只想问你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大部分梦游的人都能够自动避开危险和障碍物,只有极少数的人会出现意外呢?” 桃木铃:“这现在医学也没有很好的解释,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风君子:“我只能告诉你一个故老相传的说法,据说人有三魂七魄,人不论是在夜行时还是在梦游时,都有一魂一魄走在身体之外某一段距离,如果碰到什么危险人会有自然的感应,这就是人为什么在危险状态下会有直觉。” 桃木铃:“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对直觉的解释,你有理论依据吗?” 风君子:“没有,这也不是我的理论,这只是一种传说。你知道为什么有极少数的人在梦游时却没有这种自然的直觉保护,而会出现意外吗?” 桃木铃:“不知道。” 风君子:“那是因为他们的魂魄不全。其实这种人形玩偶因为与人形似,通灵后也往往神似,但是它们毕竟不是人,所以也是魂魄不全的。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被玩偶控制,那是很危险的。” 桃木铃闻言不禁打了个冷战。 绿sè w w 第七章 丁小玉 绿sè 绿sè站 就在风君子和桃木铃准备离开黄东波家中的时候,桃木铃回头看了一眼走廊,突然发现走廊上的脚印排列的似乎很有规律,于是指给风君子看,。自从白天黄东波发现走廊上的脚印之后,风君子与桃木铃又在走廊上踩了不少凌乱的脚印,有点看不清原来的痕迹,但是风君子隐隐约约也觉得这些脚印的排列有点古怪。 他去厨房转了一圈,抓了一把红豆出来,将红豆一点点的撒在被凌乱脚印覆盖过的拖鞋印记上。等他撒完之后,站起身来再看过去,发现地上的红豆歪歪扭扭的形成了一列字迹,笔划很简单,是三个字——丁小玉。 “丁小玉?”风君子在口中念道,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铃铛,你说你在这间屋子里一开始看见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 黄东波这天晚上没有回家,而是住在了半岛酒店509号房间,他先是找了一群朋友在酒吧里喝酒,很晚才回房间休息。也许是酒气壮胆,也许是换了一个新的环境,也许是因为隔壁都住满了人,他不太害怕了。 这天晚上他似乎有点失眠了,连酒jīng都失去了催眠作用。很无聊的看了一会儿闭路电视,也不知道几点了,他决定洗个澡睡觉,。虽然开着换气扇,但是卫生间的水汽仍然很重,镜子上也蒙了一层薄薄的水雾。黄东波冲了个澡,站在镜子前面用浴巾擦头发,突然觉得有一阵恍惚。恍惚的感觉过去之后,他站在镜子前面,突然发现镜面的水雾上有人用指尖写了三个字——丁小玉! 黄东波退后一步,脚下一滑,一不小心摔进浴缸里。但是他已经顾不上后背是否疼痛,眼睛只是直勾勾的看着浴室的镜子。换气扇的声音还在嗡嗡的响,镜子上的字迹很快消失了,黄东波虽然愣愣的看着镜子,但是他并没有注意到那几个字根本就是他自己的笔迹,此时他心里正在飞快的回忆不久之前发生的一件事情—— …… 风君子之所以对丁小玉这个名字感到有点耳熟,那是因为他也曾经隐隐约约听到过金江证券不久前的一段传闻。金江证券最近因为上级计划重新注资,以增加资本金的形式帮助这家券商渡过目前的难关,所以进行了外部审计,以往内部审计无法查清的一些财务问题也暴露出来。 丁小玉的案件好像就是这一系列问题的其中之一。具体的说是某个客户账户上有五百万国债余额不知去向,实际上大家都能猜到这是通过回购进入了股票市场。但是客户本人却不承认自己曾经做过这一类的授权委托,公司的领导也声称毫不知情,检查中也没有发现任何文字xìng的协议。最后核查的结果是一位刚刚到金江证券不久的女员工丁小玉违规cāo作,挪用这笔资金进行股票投资,而实际cāo作中又损失惨重,无法填平这个窟窿。 五百万的财务问题对金江证券这种大型券商来说不算什么,但是作为一个dú lì案件来看金额也不小了,相关责任人受到的处罚也是很重的,后来这个丁小玉被捕入狱。风君子听见这个传闻的时候也觉得很奇怪,据说这个丁小玉原来属于另一家证券公司,而这家证券公司因为经营管理不善而被金江证券接管,丁小玉作为被接管的人员也进入到金江证券,在这种情况下还有这么大的胆子做这种事情实在是令人不解。 关于丁小玉的事情风君子只知道这么多,但是黄东波心里却清楚的很,。这一件国债回购案本身与黄东波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却涉及到金江证券一位很重要的领导,而黄东波当时作为公司的内部稽查人员参与了这个案件的调查,实际上也是内部调查发现问题之后才引入外部审计的。所以说自从外部检查一开始,黄东波等人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准备,这样的事情本来就不会留下太多的书面证据,一些关键材料被抽走了之后恐怕也是再也查不出来了,只有具体的经办人员丁小玉成了替罪羊。 黄东波因为这件事情处理的很“干净”,也得到了某领导的赏识,所以后来才会有调任滨海营业部总经理的事情,完成了黄东波“替如夫人洗脚,赐同进士出身”的转变。 至于那个丁小玉,发现这个圈套之后做了一个后来让她终身后悔的决定,她决定一不做二不休,与其做替死鬼不如真的携款逃走,而她潜逃的时候确实也利用职务挪走了公司客户的一批资金。这样一来,更加坐实了她的罪名。据说她在被捕的时候曾经拒捕,情绪十分激动接近于歇斯底里,与执法人员的冲突中,有一只眼睛受伤失明。丁小玉冲动的决定让她失去了为自己翻案的机会,她是终被判有期徒刑七年,入狱的时候jīng神已经接近于崩溃,最近黄东波听说她病死在狱中。 这个案子本身不是黄东波做的,但是可以说圈套却是黄东波设计的。丁小玉出事之后,黄东波也安慰过自己:“她真的拿了公司的钱走了,她真的也犯罪了,所以也算是罪有应得。”这种说法也许可以安慰一下自己的良心少受谴责。平时这么想的多了,黄东波也渐渐觉得心下泰然了。后来他调任了滨海营业部的总经理,也并不认为是因为这件事情保护了某个领导,而自认为是自己本身就有这种才华,早就应该得到提拔。 但是丁小玉这三个字突然在这种情况下出现在浴室的镜子上,黄东波花很长时间建立的心理平衡一下子被冲垮了,一时之间他想到了很多冤魂索命的故事。这时,他已经不是单纯的害怕,而是感到发自灵魂深处一种深深的恐惧。当一个人以为自己已经牢牢的控制住一切时,却发现世界上居然还存在着一种权力和yīn谋阻挡不了的神秘力量,我想谁都会有这种恐惧感。 …… 这天,黄东波没有去上班,而是一大早直接去了风君子家中,。桃木铃正准备出门,而风君子还没有起床。黄东波突然一脸惶恐的到来,桃木铃好奇的放弃了出门的打算,而风君子也很不情愿的穿衣迎客。 在客厅中坐定之后,黄东波用一种颤抖而嘶哑的声音说:“风老师,桃木小姐,你们两位高人一定要救救我,说起来别人不会相信,但是公子你一定能相信的,我被一个鬼魂缠住了,她要害我。” 风君子没说话,桃木铃答道:“黄先生你先不要这么激动,人出现幻觉是很正常的,但是一般情况下只要能够找到引起这种心理现象的原因,问题就解决了。上次给你做心理治疗你不太配合,今天我们可以再试一次……” 风君子打断她的话:“我看不用再试了,他的病因我已经猜到了。” 桃木铃和黄东波都抬头用疑问的眼光看着风君子,风君子一边斜着眼睛看着黄东波,一边冷冷的说了三个字:“——丁——小——玉——” 黄东波身体一震,差点没从沙发上摔下来。风君子本来只是由怀疑而试探,看见黄东波这种反应,心里已然明白了**分,接着说道:“黄东波你要说实话,那个丁小玉到底是怎么回事?否则谁也帮不了你。” 黄东波呐呐道:“那个丁小玉挪用国债资金,后来事情被查出来就卷款潜逃,再后来听说被抓捕判了刑,前不久听说死在狱中。我也参与了公司的内部检查,但只是履行职责而已,这个案件真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风君子也知道黄东波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什么实话来,也就没有继续跟他纠缠,接着又问:“丁小玉临死的时候,是不是瞎了一只眼睛?” 黄东波点了点头,此时坐在一边的桃木铃突然意识到什么了,自言自语道:“原来是这样,我终于想通了。” 黄东波:“你想通什么了?” 桃木铃:“我想通你为什么会遇到这些事情,我想通了那个浪人玩偶和这个女人之间的关系,是你无意识的心理作用把他们联系在一起,这一切是不是你收到那个一只眼睛的玩偶之后才出现的?” 黄东波:“是啊,是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风君子:“你没必要知道是怎么回事,世界上的事情总有因果关系,如果丁小玉的事情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和你无关,那你大清早跑来找我干什么?” 黄东波:“风老师,我真的被鬼魂缠住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您能不能想办法帮帮我,让那个女人的yīn魂不要缠着我,。” 桃木铃正要说话,风君子做了个手势让她不要开口,他转身对黄东波说:“我也许可以试试,首先告诉你,你家里的那个小浪人玩偶有点不太干净,你前几天是不是割破手指了?” 黄东波:“是的呀,我前几天在办公室不小心弄破手指了,正好是我收到那个小浪人玩偶的时候。” 风君子:“它身上有你的血迹,回去找出来,好好的洗干净,这是你要做的第一件事。” 黄东波:“还有第二件呢?” 风君子:“你说鬼魂缠住你了,可是你到现在还没有看见她。如果你永远都看不见她那就没什么事,但是如果有一天你看见了她,你应该这么做——将你的右手的手指做出这种手印的形状,然后迎面用食指用力的点在她的额头上,她就会消失的。” 说话的时候,风君子右手结了一个奇怪的手印,黄东波仔细学了半天,直到模仿的一模一样,这才千恩万谢的离去。 绿sè w w 第八章 劫数难逃 绿sè 绿sè站 黄东波走后,桃木铃对风君子说:“你为什么不让我说话?其实你教他的办法也很有道理,这是一种强化的心理暗示,让他能够保护自己的自我意识,。” 风君子:“是吗,你可以这么解释吧。” 桃木铃:“这方面你的做法还真值得借鉴,你把手指做成那种奇怪的形状,就是一种强烈的暗示,这一招是你临时想起来的吧。“ 风君子:“当然不是,这是一种手印,说了你也听不懂。” 桃木铃:“算了,我们的意见总是不一致,但是我并不反对你的做法,。你说那个黄东波会没事吗?” 风君子:“我看不上这种人,只想早点打发他走,至于我说的话,都是真的,我还不至于骗他。他有没有事,只有天知道了,要知道劫数就是劫数,有时候人力是不能勉强的。我告诉他的事情,教他的办法都是绝对有效的,但是他自己的劫数只能看他自己怎么度过了。” …… 经历了酒店的惊魂一夜之后,黄东波意识到搬家也没有太大的用处,这一天他还是回家了。但是,现在他不敢一个人在家中过夜,叫来了几位单身员工一起到他家打麻将,并且很热情的寻问其中两个也是在外租房的单身汉,如果觉得住的条件不好可以搬来和他一起住,反正这间房子是公司租的,也是单位的福利。还说如果大家还发现了什么更好的房子,可以由公司租下来一起过去住。 几位员工本来只是敷衍领导,不得不来,现在看黄东波这个态度也觉得有点奇怪,只是不好说什么,纷纷的随意附和。麻将一旦搓起来就没完没了,打到半夜的时候,黄东波有点尿急起身去上厕所。在卫生间洗手的时候,无意间抬头看了下镜子,突然发现镜子里丁小玉的身影正yīn森森的站在自己的身后,一只独眼发出怨恨的光泽,死死的盯着他。 陡然间黄东波被吓的魂飞魄散,猛一回头去看身后——身后什么都没有。他再转身去看镜子,丁小玉的样子似乎变了,五官流出鲜血,做前扑状,抬起双臂似乎要从镜子里挣扎着扑出来。黄东波突然想起了风君子教给他的手印,他已经独自练习了无数遍,这种情况下也来不及多想,结起手印,食指用力的向面前丁小玉的额头点去—— 他的手指重重的戳在镜面上,只听见“啪”的一声脆响,镜子突然炸裂开来,丁小玉的影子也消失的不知去向。一块飞溅的玻璃碎片不偏不倚正刺中黄东波的左眼。黄东波惨叫一声,捂着脸摔倒在地,鲜血从手指间汨汨的流出。 此时在客厅中的几个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见卫生间里传来一阵玻璃的碎裂声和黄东波的一声惨叫,。 …… 几天后,在桃木铃一再的催促下,风君子和她一起到医院看望了黄东波。黄东波现在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也没有任何奇怪的现象再来纠缠他,就像风君子所说的那样——yīn魂已经消失了。但是,黄东波失去了一只眼睛。 回家之后,桃木铃故意调侃风君子:“真像你说的那样,劫数难逃。不过你既然教了他手印,为什么他还会瞎一只眼睛?是不是你师父教你的时候你没好好学,有哪根手指的姿势做的不对呀?” 风君子却没有在意桃木铃语气中嘲讽的意味,他平心静气的说道:“我教的确实不对,我想请教你这个心理学家一个问题,你了解弗洛伊德关于错误的学说吗?” 桃木铃:“我当然知道了,你也应该知道吧,问我做什么?” 风君子:“我教他的手印是完全正确的,但是我却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个手印要见血才有效,也就是说,他将食指点出去的时候,应该先刺破手指让血流出来或咬破舌尖将血喷上去。他不知道这个,所以最终还是付出了流血的代价。然而我当时却忘记了,而且我发誓我不是故意忘记的。” 桃木铃:“这恐怕说明一个问题,你内心深处真实的愿望恐怕并不是想帮他。你内心深处真的希望用你那个什么手印去对付那个可怜的女人吗?她已经死了,难道还要遭受打击?” 风君子:“木头,这次是你搞错了,我教的那个手印不是什么伤害鬼魂的法子,而是送她回去。据说人屈死之后的冤魂找不到往生的路,在人间流连痛苦不堪,那个手印叫做往生印。” 桃木铃:“你总喜欢把事情搞的这么神秘吗?就不想听一点科学的解释?” 绿sè w 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