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沦(简/繁)》 1 什幺是接吻 1 什幺是接吻 “……分、手?” 站在茶水厅左侧小隔间里面的女人脸色茫然,双眼涣散无法聚焦,她脚下躺着一个马克杯,黑色的裙子和样式朴素的高跟鞋被溅出了一大片难看的污迹。 “对·啊!”从门后传来一个女人一字一顿的应声,甜蜜十足,含着一股动人的笑意。“反正你跟卫修然的关系也名存实亡了,而·且·呀——”女人的嗓音悦耳极了,黄鹂一般的清脆,却不乏性感尤物的婉转媚态。 “你——”女人拉长了声线,陷入暧昧的余音,隔间里面几乎听不清楚。“跟我,才更像一·对·情·人,不是吗?” 女人不失清爽的笑声消失在她怀抱中的男人遽然压下来的嘴唇里。 隔间门后的女人在那阵撩人极了的喘息里红了耳尖,明白了外头跟自己的男朋友玩忽职守的女人是人事部的‘蔷薇花’罗语嫣,也终于懂得了为何那个女人总是对自己露出那抹意味深长的亲切微笑。 “如何?”罗语嫣那如蔷薇花瓣精致的丰唇靠在卫修然的男朋友阮立元耳边,轻轻吹出一口气。“跟你那宝贝的卫修然比?” “她不及你的万分之一。”阮立元有一把低沉的好嗓音,曾让大学里头的无数少女趋之若鹭,也曾在卫修然的耳边吐出过动人的情话、给予过她无数的深情拥吻。 罗语嫣拉着男人的手坐在单人沙发上,她的一条纤细美腿横在阮立元的腿间,如同一枚白鸽的羽毛,来回抚弄男人敏感的小腿肚。同时,任由男人略显粗糙的手掌探入自己的裙底,娇笑道:“她的人真如她那老土的套裙一样索然乏味?” 阮立元专心致志地探索女人柔软的大腿内侧,“索然乏味?”他嫌弃地嗤笑。“她简直是块披着人皮的木头!” 仿佛找到了宣泄口,他皱起眉头,不以为然且恨铁不成钢地数落起卫修然:“半分情趣没有的女人,不仅不识好歹,就连在床上,也如同一条死鱼,不懂半点何为取悦之道。” “所以呀……”罗语嫣的手指放在男人的脑后,形如调皮的猫仔,不断地拨弄缠绕。“你甩了她——我让你体会卫修然永远给不了你的体·验。”她最后两个字几乎是呻吟出来的。 不单单因为阮立元的手掌覆盖了那犹如最上等奶油的绵软花瓣,更是她刻意压低她那本就撩人的声线所致。 阮立元感受着怀中尤物腿心的触感,脑中却浮现了昨晚上躺在自己黑色被单上的横陈玉体,可惜其主人总是干涩得宛如枯枝,让他无趣地心生厌烦之情,白瞎了那难得的无暇肌肤。 “……她毕竟给了我第一次,总不能无端甩下不管……”他的声音再度消失,接着是罗语嫣那女人听了也无法从容的喘息。 隔间里面的女人闭上了眼睛。 *** 叩叩叩。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缓慢的敲门声让女人惊醒般睁开了眼睛,不等她回答,一道声音响起。那和阮立元低沉有余清朗不足的不一样,这道,让她联想起了闻名世界的岛国声优——低沉,不乏温柔,给人的印象却又清爽。 “卫经理,出来吧,他们已经离开了。” 站在隔间里,全程目睹了自己的男朋友是如何出轨、如何评价自己是为枯木的女人——卫修然,不出声也不动弹,她并不想理会外面的那个陌生男人,更不想被看到自己这狼狈的模样。 与众不同声音的主人动了动脚,但并不如卫修然相像的那样离去,反倒再次不厌其烦地出声了。 一遍再一遍,让人从厌烦变成无奈的次数。 “你终于回应我了,卫小姐,再晚一秒钟,我恐怕要拨打120了。”男人修长的影子轻而易举地笼罩了门后穿着高跟鞋的卫修然,这个人比阮立元还要高上不少。 上下扫视了她一眼,男人笑了。 并非看玩笑的讥嘲和不怀好意,让误以为此的卫修然不禁犯嘀咕,只拿一双没半分红肿之意的眼睛瞅着他。 “来,卫经理。” 男人的手上呈着一块打湿的锦巾,接着在卫修然疑惑地注视下弯下腰,将湿巾按在了那双溅满污褐咖啡的高跟鞋。 她立即挪开了双脚,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单膝跪在眼前的男人。 后者抱歉地笑了,“也对,卫经理为人拘束,不习惯这种看似暧昧的举动,更何况在人来人往的大庭广众之下。” 他直起身,向前走近两步,反手关上了隔间的门,狭小的空间里便仅剩了两个人的呼吸,这更让本性拘束——不如说迂腐——的卫修然不适应。 “请将一只脚的鞋子脱下来,否则污迹干了就不好清理了。”男人再度单膝跪地,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仿佛为了不吓坏一受刺激就束起倒刺,惹人怜爱的小小刺猬。 卫修然不解他的举动,一时的分心右脚已经在对方手里了,而她便如被抓住了七寸的蛇一样再也不敢动弹。 男人双手麻利却轻柔得过分地拿下高跟鞋,在她的脚收回去之前,握住脚跟,让她踩着自己曲起的大腿,“卫部长踩好,单脚站稳对于穿着高跟鞋的女士而言是种酷刑。” 犹豫了片刻,她决定不移开右脚,但依她的性格,她只是以拇指和食指点在他的膝盖,脚背如天鹅的长脖一样弓起。 “来。”男人温柔地指引她穿上鞋子,以同样的手段脱掉了另一只。 “行政部的沈衍之,你有什幺目的?”穿上那双黑色,却不拥有这种颜色本能带来的性感和神秘的卫修然又恢复了往日端庄和拘谨的‘部长’。 从头到脚的黑色除了让她显得更加冷酷严肃,没其他作用。 身为销售部的经理,卫修然自然认得这单膝跪在自己眼前,仿佛一心一意似地为自己清理污迹的男人。 他的名字是沈衍之,一年前来到这间公司便空降到了行政部,因此也有人传言他是某个董事的儿子;不过很快,这些谣言就不重要了,因为沈衍之很快展现了自己的才能。 而与他的能力同样出众的,是他那张俊美得万里挑一的面孔。 卫修然手下的不少姑娘——甚至已婚妇女,远远见这个男人走过也免不了捧心耳赤。 沈衍之将锦巾包进干净的餐巾纸,嘴角挑起一抹温柔的轻笑,卫修然却从中感受到了一股违和感,这感觉如同毒蛇攀爬一样在脊梁之间缓缓滑动。 听他用那把和那张脸不相上下的声音徐徐说道:“要说目的……到也算得上。” “什——?!” 下一刻,她被强硬地推到墙上,瞪大的眼中是一张极近距离出现的,令人窒息的俊颜,惊呼被温热的东西堵在嘴里—— 那是沈衍之的嘴唇。 二十六年来只有阮立元那男人吻过的唇瓣被人啃咬着、撕扯着、蹂躏着,她无从适从并抗拒的同时,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不断升高、不断升高、不断升高…… 激烈的吻卫修然并不陌生,阮立元喝醉时,总是以这种让她无法接受的方式给她除了快乐以外的所有情绪。 可这一回截然不同,羞耻心以及从小主张克制的教育叫她惯性生出了抵制的心情,但逐渐加深的吻正在撬动城墙,宛如从黑暗中探出的一只白皙手掌,除了受到引诱般抓住,没有其他出路。 深处掩埋着的蠢蠢欲动让抓着男人西装领子抵抗的手施加不了任何力道。 而进一步分神的后果就是男人变本加厉地加入了舌头,玉琼一般从齿隙间滑入,擦过卷起舌尖,非她所愿地扭动着跳舞。 比华尔兹更紧贴,比探戈更热情,踏步、侧腰、旋转! 异样且毫不熟悉的感觉让她无意识地夹紧双腿,却因对方强势挤入腿间的姿势而没法做到,这也一同限制了直取男人胯部从而逼退对方的防身术。 可很快,她就没那个精力去思考了。 过长时间的双唇相贴、舌根交融让她的脑海一片混乱,缤纷的五颜六色开始融合爆炸,将她的理智卷入难以形容的海洋,沉重但让人满足——甚至想要更多。 舌头刚被放开,尚未松口气,男人已经愈发得寸进尺地推到口腔深处了。骤风急雨般侵犯进来,不留一丝喘息的机会,仿佛要将她一口吞下不放过一个角落,将她的唾液尽数掠夺,从上颚扫到舌根引发的痒意一路蔓延到指尖。 这种手脚发软,脑袋无法思考的感觉——做爱也不曾给过她。 这时,仅剩的两分理智告诉她,一只陌生的手撑在她的腰侧,并一路下滑……接着,她发现二人的姿势变得有多幺不堪。 穿着西装裤的均匀双腿半曲着将她的腿向外推开,让她的脚无法平整地踩中地面,只能可怜地踮着脚尖,如一尾漂泊的小舟无依无靠。狭窄的裙摆因张开的大腿顺理成章地卷到了腿根,只因二人的胯部太过接近才看不见内裤而已。 这个认知迅速让她的理智恢复了三成,而沈衍之接下来的举动终于让她能够用心挣扎。 他过分地将双腿分得更快,令卫修然无法再踩着地面,逼不得已地整个人坐在了男人结实的下腹,阴唇有一瞬间清晰地接触了那她从不敢——或者说不容许自己——看的部位。 触电般地向后退,却仅赢得小小的空间,大腿内侧的嫩肉依旧与男人的髋部密不可分,反倒上半身因而向前扑,不单愈发送出双唇,乳房也跟男人厚实的胸膛相贴——卫修然能清楚地感受胸部与对方的肌肉相互挤压。 试图后退的结果就是下半身前移,选择不拿下半身冒险就是呈上乳房在一起的唇瓣。 不过她又很快不用焦虑进退两难了——沈衍之将她的舌头含入了口中。 那是一个陌生的领域,是卫修然不熟悉的环境,温度、气息都不一样,热度从相触的两端无阻闯入,并且轻而易举地影响了她那从未被人改变的心跳。 她被诱哄着在那充斥着青酸薄荷味道的世界不停奔跑,从南到北,从东至西……到最后分不清东南西北。 向来被吞进肚子里的喘息压抑不了地从喉咙中溢出,卫修然却没功夫去理会这种甜腻、黏稠、浓密,往日鄙弃,认为只有放荡的女人才拥有的呻吟。 凶猛的暴风过后,是叫人恨不得伸一个懒腰的绵绵细雨。 沈衍之不再勾缠她的舌头,改为细嫩的吸吮,轻柔的舔吻,一心一意地赶走酸涩,全神贯注地献上侍奉。 新手中新手的卫修然适应不了这一块一慢的节奏,意识逐渐脱手而出,心甘情愿地送到了对方手中。惘然中,是一道低沉,不乏温柔,且不失清爽的嗓音这样说: “卫经理,你真是可爱,那幺拼命地拒绝一个本来就是你应得的东西。 物质、精神还是肉体,不论快乐出自哪里,那都是身为人的一部分——那是你天生具有的本能,逃离它同等于否定构成人类,至关重要的那部分人性。 你该学会接纳它、控制它,将它据为己有……” 【让我来教你怎幺与它打交道】 以下繁体 “……分、手?” 站在茶水厅左侧小隔间裏面的女人脸色茫然,双眼涣散无法聚焦,她脚下躺着壹个马克杯,黑色的裙子和样式朴素的高跟鞋被溅出了壹大片难看的汙迹。 “对·啊!”从门后传来壹个女人壹字壹顿的应声,甜蜜十足,含着壹股动人的笑意。“反正妳跟卫修然的关系也名存实亡了,而·且·呀——”女人的嗓音悦耳极了,黄鹂壹般的清脆,却不乏性感尤物的婉转媚态。 “妳——”女人拉长了声线,陷入暧昧的余音,隔间裏面几乎听不清楚。“跟我,才更像壹·对·情·人,不是吗?” 女人不失清爽的笑声消失在她怀抱中的男人遽然压下来的嘴唇裏。 隔间门后的女人在那阵撩人极了的喘息裏红了耳尖,明白了外头跟自己的男朋友玩忽职守的女人是人事部的‘蔷薇花’罗语嫣,也终于懂得了为何那个女人总是对自己露出那抹意味深长的亲切微笑。 “如何?”罗语嫣那如蔷薇花瓣精致的丰唇靠在卫修然的男朋友阮立元耳边,轻轻吹出壹口气。“跟妳那宝贝的卫修然比?” “她不及妳的万分之壹。”阮立元有壹把低沈的好嗓音,曾让大学裏头的无数少女趋之若鹭,也曾在卫修然的耳边吐出过动人的情话、给予过她无数的深情拥吻。 罗语嫣拉着男人的手坐在单人沙发上,她的壹条纤细美腿横在阮立元的腿间,如同壹枚白鸽的羽毛,来回抚弄男人敏感的小腿肚。同时,任由男人略显粗糙的手掌探入自己的裙底,娇笑道:“她的人真如她那老土的套裙壹样索然乏味?” 阮立元专心致誌地探索女人柔软的大腿内侧,“索然乏味?”他嫌弃地嗤笑。“她简直是块披着人皮的木头!” 仿佛找到了宣泄口,他皱起眉头,不以为然且恨铁不成钢地数落起卫修然:“半分情趣没有的女人,不仅不识好歹,就连在床上,也如同壹条死鱼,不懂半点何为取悦之道。” “所以呀……”罗语嫣的手指放在男人的脑后,形如调皮的猫仔,不断地拨弄缠绕。“妳甩了她——我让妳体会卫修然永远给不了妳的体·验。”她最后两个字几乎是呻吟出来的。 不单单因为阮立元的手掌覆盖了那犹如最上等奶油的绵软花瓣,更是她刻意压低她那本就撩人的声线所致。 阮立元感受着怀中尤物腿心的触感,脑中却浮现了昨晚上躺在自己黑色被单上的横陈玉体,可惜其主人总是干涩得宛如枯枝,让他无趣地心生厌烦之情,白瞎了那难得的无暇肌肤。 “……她毕竟给了我第壹次,总不能无端甩下不管……”他的声音再度消失,接着是罗语嫣那女人听了也无法从容的喘息。 隔间裏面的女人闭上了眼睛。 *** 叩叩叩。 不知过了多久,壹阵缓慢的敲门声让女人惊醒般睁开了眼睛,不等她回答,壹道声音响起。那和阮立元低沈有余清朗不足的不壹样,这道,让她联想起了闻名世界的岛国声优——低沈,不乏温柔,给人的印象却又清爽。 “卫经理,出来吧,他们已经离开了。” 站在隔间裏,全程目睹了自己的男朋友是如何出轨、如何评价自己是为枯木的女人——卫修然,不出声也不动弹,她并不想理会外面的那个陌生男人,更不想被看到自己这狼狈的模样。 与众不同声音的主人动了动脚,但并不如卫修然相像的那样离去,反倒再次不厌其烦地出声了。 壹遍再壹遍,让人从厌烦变成无奈的次数。 “妳终于回应我了,卫小姐,再晚壹秒钟,我恐怕要拨打120了。”男人修长的影子轻而易举地笼罩了门后穿着高跟鞋的卫修然,这个人比阮立元还要高上不少。 上下扫视了她壹眼,男人笑了。 并非看玩笑的讥嘲和不怀好意,让误以为此的卫修然不禁犯滴咕,只拿壹双没半分红肿之意的眼睛瞅着他。 “来,卫经理。” 男人的手上呈着壹块打湿的锦巾,接着在卫修然疑惑地注视下弯下腰,将湿巾按在了那双溅满汙褐咖啡的高跟鞋。 她立即挪开了双脚,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单膝跪在眼前的男人。 后者抱歉地笑了,“也对,卫经理为人拘束,不习惯这种看似暧昧的举动,更何况在人来人往的大庭广众之下。” 他直起身,向前走近两步,反手关上了隔间的门,狭小的空间裏便仅剩了两个人的呼吸,这更让本性拘束——不如说迂腐——的卫修然不适应。 “请将壹只脚的鞋子脱下来,否则汙迹干了就不好清理了。”男人再度单膝跪地,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仿佛为了不吓坏壹受刺激就束起倒刺,惹人怜爱的小小刺猬。 卫修然不解他的举动,壹时的分心右脚已经在对方手裏了,而她便如被抓住了七寸的蛇壹样再也不敢动弹。 男人双手麻利却轻柔得过分地拿下高跟鞋,在她的脚收回去之前,握住脚跟,让她踩着自己曲起的大腿,“卫部长踩好,单脚站稳对于穿着高跟鞋的女士而言是种酷刑。” 犹豫了片刻,她决定不移开右脚,但依她的性格,她只是以拇指和食指点在他的膝盖,脚背如天鹅的长脖壹样弓起。 “来。”男人温柔地指引她穿上鞋子,以同样的手段脱掉了另壹只。 “行政部的沈衍之,妳有什麽目的?”穿上那双黑色,却不拥有这种颜色本能带来的性感和神秘的卫修然又恢复了往日端庄和拘谨的‘部长’。 从头到脚的黑色除了让她显得更加冷酷严肃,没其他作用。 身为销售部的经理,卫修然自然认得这单膝跪在自己眼前,仿佛壹心壹意似地为自己清理汙迹的男人。 他的名字是沈衍之,壹年前来到这间公司便空降到了行政部,因此也有人传言他是某个董事的儿子;不过很快,这些谣言就不重要了,因为沈衍之很快展现了自己的才能。 而与他的能力同样出众的,是他那张俊美得万裏挑壹的面孔。 卫修然手下的不少姑娘——甚至已婚妇女,远远见这个男人走过也免不了捧心耳赤。 沈衍之将锦巾包进干凈的餐巾纸,嘴角挑起壹抹温柔的轻笑,卫修然却从中感受到了壹股违和感,这感觉如同毒蛇攀爬壹样在脊梁之间缓缓滑动。 听他用那把和那张脸不相上下的声音徐徐说道:“要说目的……到也算得上。” “什——?!” 下壹刻,她被强硬地推到墻上,瞪大的眼中是壹张极近距离出现的,令人窒息的俊颜,惊呼被温热的东西堵在嘴裏—— 那是沈衍之的嘴唇。 二十六年来只有阮立元那男人吻过的唇瓣被人啃咬着、撕扯着、蹂躏着,她无从适从并抗拒的同时,壹种难以言喻的情愫不断升高、不断升高、不断升高…… 激烈的吻卫修然并不陌生,阮立元喝醉时,总是以这种让她无法接受的方式给她除了快乐以外的所有情绪。 可这壹回截然不同,羞耻心以及从小主张克制的教育叫她惯性生出了抵制的心情,但逐渐加深的吻正在撬动城墻,宛如从黑暗中探出的壹只白皙手掌,除了受到引诱般抓住,没有其他出路。 深处掩埋着的蠢蠢欲动让抓着男人西装领子抵抗的手施加不了任何力道。 而进壹步分神的后果就是男人变本加厉地加入了舌头,玉琼壹般从齿隙间滑入,擦过卷起舌尖,非她所愿地扭动着跳舞。 比华尔兹更紧贴,比探戈更热情,踏步、侧腰、旋转! 异样且毫不熟悉的感觉让她无意识地夹紧双腿,却因对方强势挤入腿间的姿势而没法做到,这也壹同限制了直取男人胯部从而逼退对方的防身术。 可很快,她就没那个精力去思考了。 过长时间的双唇相贴、舌根交融让她的脑海壹片混乱,缤纷的五颜六色开始融合爆炸,将她的理智卷入难以形容的海洋,沈重但让人满足——甚至想要更多。 舌头刚被放开,尚未松口气,男人已经愈发得寸进尺地推到口腔深处了。骤风急雨般侵犯进来,不留壹丝喘息的机会,仿佛要将她壹口吞下不放过壹个角落,将她的唾液尽数掠夺,从上颚扫到舌根引发的痒意壹路蔓延到指尖。 这种手脚发软,脑袋无法思考的感觉——做爱也不曾给过她。 这时,仅剩的两分理智告诉她,壹只陌生的手撑在她的腰侧,并壹路下滑……接着,她发现二人的姿势变得有多麽不堪。 穿着西装裤的均匀双腿半曲着将她的腿向外推开,让她的脚无法平整地踩中地面,只能可怜地踮着脚尖,如壹尾漂泊的小舟无依无靠。狭窄的裙摆因张开的大腿顺理成章地卷到了腿根,只因二人的胯部太过接近才看不见内裤而已。 这个认知迅速让她的理智恢复了三成,而沈衍之接下来的举动终于让她能够用心挣扎。 他过分地将双腿分得更快,令卫修然无法再踩着地面,逼不得已地整个人坐在了男人结实的下腹,阴唇有壹瞬间清晰地接触了那她从不敢——或者说不容许自己——看的部位。 触电般地向后退,却仅赢得小小的空间,大腿内侧的嫩肉依旧与男人的髋部密不可分,反倒上半身因而向前扑,不单愈发送出双唇,乳房也跟男人厚实的胸膛相贴——卫修然能清楚地感受胸部与对方的肌肉相互挤压。 试图后退的结果就是下半身前移,选择不拿下半身冒险就是呈上乳房在壹起的唇瓣。 不过她又很快不用焦虑进退两难了——沈衍之将她的舌头含入了口中。 那是壹个陌生的领域,是卫修然不熟悉的环境,温度、气息都不壹样,热度从相触的两端无阻闯入,并且轻而易举地影响了她那从未被人改变的心跳。 她被诱哄着在那充斥着青酸薄荷味道的世界不停奔跑,从南到北,从东至西……到最后分不清东南西北。 向来被吞进肚子裏的喘息压抑不了地从喉咙中溢出,卫修然却没功夫去理会这种甜腻、黏稠、浓密,往日鄙弃,认为只有放蕩的女人才拥有的呻吟。 兇猛的暴风过后,是叫人恨不得伸壹个懒腰的绵绵细雨。 沈衍之不再勾缠她的舌头,改为细嫩的吸吮,轻柔的舔吻,壹心壹意地赶走酸涩,全神贯注地献上侍奉。 新手中新手的卫修然适应不了这壹块壹慢的节奏,意识逐渐脱手而出,心甘情愿地送到了对方手中。惘然中,是壹道低沈,不乏温柔,且不失清爽的嗓音这样说: “卫经理,妳真是可爱,那麽拼命地拒绝壹个本来就是妳应得的东西。 物质、精神还是肉体,不论快乐出自哪裏,那都是身为人的壹部分——那是妳天生具有的本能,逃离它同等于否定构成人类,至关重要的那部分人性。 妳该学会接纳它、控制它,将它据为己有……” 【让我来教妳怎麽与它打交道】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2 什幺是背后拥抱 2 什幺是背后拥抱 卫修然不太记得那沉长而陌生的吻是怎幺结束的。 唯独清清楚楚的,是她狠狠给了那个男人一巴掌,然后整理好衣物,不发一言地离开了隔间,一步不停地回到经理办公室。 她抱着头,不太明白自己怎幺就这样轻易放过了那个男人,更不明白当时为什幺没能从那场吻中回过神来,就这样被牵着鼻子走,甚至任由自己被那样过分地对待。 情不自禁地抚上下唇,那些画面无可避免地鲜明起来。 卫修然撕扯着头发,强迫自己忘记那些不堪,但心底,那个自己拒绝承认,可实实在在存在过并将永远保存在脑海醒目一角的感受,如同上帝手中的审判之锤一样,不断深深扎入,直到她再也无法忽视。 她猛地起身,慌张地试图甩开缤纷的情绪,一遍一遍地安慰自己:那些都是假的,她卫修然依旧是完整的、干净的、清明的,是那个男人使的障眼法。 愣怔了几息,卫修然这才想起今日上午她撞破了本就在怀疑是否在出轨的男友会小三现场,但直至现在一分一秒都未曾想起来。 她甚至分不清自己此时此刻心神混乱,办不到冷静从容,到底有没有那幺一部分是因为四年交往的初恋男朋友毫无愧疚之心出轨并贬低自己。 “……经理、卫经理!” 女性熟悉的唤声拉回了卫修然不知道漂到哪个地方去的魂魄,好在她一贯习于克制,没有让她的助理韦曼发现异状。 “尚羽的代表来了?” 韦曼是个能力出色的助理,卫修然前两年提拔了她,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这小助理那幺努力的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成为助理参加公司会议然后去偷窥沈衍之。 似乎是难得见到上司走神的一面,韦曼愣了一下才急急忙忙回答:“是的,经理。他们的代表在b1会议室等你过去。” 卫修然点了点头,单手拿着计划书,另一手夹着日程本和手机走出办公室,韦曼以外,还有另外两个一同负责此案的职员。她点了其中一人,“李廷康,去打印企划书。” 被点到名的年轻男人有点莫名,和尚羽才不过谈了一次,条款什幺的肯定还得商议,将几十页的企划书打印出来,不过浪费纸张罢了。 脚步不由顿了顿,却见韦曼姐不断冲自己使眼色,于是也不敢耽搁了,匆匆应了声‘是’。 从公司的文件中找出那一份档案直到按下打印键约莫一分钟,李廷康站在打印机前看着那一张张白纸黑字,回想起部门经理说一不二的态度和曼姐的指点还是不由的心慌。 “小伙子是第一次吧?” 身后传来一道雄浑的声音,他转头一看,响亮地喊道:“杰哥好。” “嘿,别好不好的了。”洪杰扫了一眼还在印出的纸张。“你还是赶紧把企划案梳理整齐,放进黑色的活页文件夹给卫经理送过去吧。” 这洪杰是销售部的销售冠军,为公司带来了诸如丽丝卡尔顿酒店这种大客户,对李廷康这种在公司历练了一年才分配到部门的小虾米而言,那绝对是尊敬效仿的对象。 李廷康不疑有他,感谢过后手脚麻利地从抽屉里拿出活页夹,一张一张仔细地塞了进去。 洪杰不再理会他,右手握着灌满咖啡的马克杯,一晃一悠地走了开去,却见他身后的李廷康犹豫了一瞬,随后鼓起勇气地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小子问题倒是多。”洪杰有点懒散地拦着他的肩膀,喝了一口足足的咖啡。“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只跟尚羽谈过一次,立刻准备企划书为时过早?是不是觉得,以我们给出的条款,尚羽必定要提出改动?” 李廷康踌躇不安地点头,这话说出来太有怀疑部门经理能力的嫌疑了。 洪杰眯起那双迷倒年轻小姑娘的狭长眼睛,眼角点缀着他这个过了三十年纪的男人才拥有的魅力,提出了一个叫李廷康一头雾水的问题:“你猜咱们部长几岁了?” 他有点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想了一遍经理的面容。 那身黑漆漆的拘束套装实在太过醒目了,虽说将卫经理衬托得皮肤十分白净,不如说以她的年纪而言,那张脸也保养得太好了吧,也没听说卫经理有用什幺昂贵的护肤品。 “三十了吧?”他本来想再加个两岁,但联想起那张连细纹也欠奉的面孔,战战兢兢地打消了念头。 “扑哧!”洪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快要直不起腰了。“三十……三十……”他瞥了一眼不明原由的小青年,沉吟道:“咱们卫修然卫经理今年刚满二十六岁。” “不可能!”李廷康抽了一口气,实在想不通长年只穿黑、灰、白三色的经理才不过比自己年长了三岁。 “小伙子这眼光该历练历练了。”洪杰吞咽着醇香的咖啡。 “卫经理怎幺才二十六岁……”李廷康喃喃自语。“卫经理都已经是主管了……!”他遽然一惊,眼中布满了不敢置信。 二十六岁就坐上了大型企业部门经理位置的人,不是后台撑腰就是能力极其出众,李廷康不认为那样严肃拘谨的经理能走什幺背景关系,所以答案只有一个。 “现在懂了吧?”洪杰拍了拍年轻人,这次真的走了。“所以,好好听咱们经理的话,兴许能偷师呢?” 这回李廷康不再犹豫,拿着文件夹快步前往会议厅。 “卫经理,祝我们合作愉快!” 卫修然伸出手和对面的男人交握,露出附和她个性的,一个角度极其克制的浅笑,终于冲淡了几分那张长年板着的脸散发的严肃冷酷,可惜没半分电影小说里头那样一笑犹如冰雪初融的惊艳感。 不过尚羽的代表依然笑意盈盈,一双眼睛钉在女人那张白净素淡得过分的脸蛋,这让卫修然有些不适地敛了敛眉,颈后的寒毛束起。 “任先生,这边请。”工作当中不容胡思乱想,她礼貌地给尚羽的人带路,走在任刑准旁不多不少,正好一步开外,但那男人不知是不是不太着调,不紧不慢地拉近了距离。 卫修然总感觉意识到了什幺,但多年的教育让她不会多想,尽责地继续带路。 “卫经理,请原谅我唐突的问题。”直通电梯的走廊中间,任刑准突然开口了。他有些不好意思且羞赧地看着卫修然,颇为紧张地问道:“不知卫经理用的是什幺颜色的口红?” 跟在卫修然身后的韦曼耳尖一动,迅速抬头瞧了一眼尚羽的代表,又很快挪开视线。 她有些错愕,一时僵在了原地,心中滑过被冒犯而致的薄怒,幸而一贯克制,这才忍住了没变脸色。 “啊!”任刑准立刻十分抱歉地补充:“请卫经理不要误会,我并没有其他意思。”他苦笑了一声:“是这样的,24号就是我女朋友的生日了,但我实在不知女孩子喜欢什幺,正为此苦恼。” “前两天我听人说如果送一支精心挑选的口红女友会很开心,却又苦于找不到合适的颜色,这才问身为女性的卫经理你。” 任刑准露出真诚的笑容,却并没有包含什幺暧昧的意味,“卫经理的唇色十分鲜艳,有樱花的粉嫩和红玫瑰的艳丽,我很喜欢,相信很适合我的女朋友。” “原来如此!”卫修然恍然大悟地叹道,一边不由唾弃自己真是太自以为是了,不过也是怪沈衍之那个男人,若非如此,她怎会有那幺厚脸皮的想法。她赶紧略带歉意地夸赞道:“任先生真是一个贴心的男友,我想你的女朋友一定会为你的心意而感到开心的。” “不过要辜负任先生的期望了,我不用口红,所以无法告知你该挑选的颜色。”卫修然却也不愧是四年间坐上部门经理的女人。 她不等任刑准失望,微笑道:“这样吧,我给任先生你发送一些女孩子之前流行的品牌和色号,虽帮不了大忙,却不至于让你挑花了眼……不知任先生的女朋友平视更偏爱什幺颜色的打扮?” “粉色!”任刑准没什幺犹豫地说道。“她喜欢粉色。” 对待客户不着痕迹的体贴,万事已事先打点好是卫修然成功以及招上司喜爱的原因之一。“任先生不嫌弃就好。” “怎幺会呢。”任刑准的眉眼长得很好,卫修然虽对此不感兴趣,但对美丑那还是分得清的。“还请卫经理亲自挑选,我相信经理的眼光……卫经理那幺出色,真是贵公司的福气” 又来了,那个不舒服的感觉,犹如毒蛇攀爬的寒冷触感在脊梁之间缓缓滑动。 “承蒙厚爱。”卫修然将几人引进电梯,冲任刑准一行人点头示意,看着铁门拉上好一会儿,这才压下不适。“韦曼,你来挑选你认为适合的口红,然后邮件给任刑准,不需要过问我的意见。” 她对自己那点‘品味’很有自知之明,让她来选的话,这好不容易到手的客户恐怕就得跑了。 “经理……”韦曼迟疑了一会儿,终究没说什幺。 而卫修然那一向能干的助理为何左右不定呢,那个的原因同样是任刑准带过来的那群下属的疑惑。 电梯里面,跟李廷康一样的新人诧异地与前辈对视了一眼,眼里传递出一个讯息:二少爷什幺时候有了一个女朋友,他这做助理的怎幺没听说? 戴着眼睛,显得有点冷淡的,尚羽大少爷任总裁钦点的优经理扬了扬眉,新人顿时懂了自己不要多管闲事。 优来隐晦地瞥了一眼任二少爷的背影,心底暗叹:兄弟俩一个沉稳一个轻佻,外表看也不像,那古怪的趣味却是如出一辙。曾为任大少爷处理过不少私事,现又跟着任二少,优来多少熟悉那对兄弟毛骨悚然的兴趣。 背对二人的男人肩膀有轻微的颤动,正面一看他的脸颊完全潮红,眼神疯狂而病态,嘴角忍不住泛起不正常的笑意。 另外一边,总算办完了一桩事的卫修然阴霾去了不少,一上午堆积下来的压力顿时扫去了一半。阮立元那个男人或许说得没错,自己的确是个缺乏情趣,披着人皮的木头,习惯了克制和容忍,目睹了交往四年的初恋男友出轨也忍得下心情,不影响她接下来谈生意。 心里分明泛起了自嘲,她的脸却依旧肃穆地板着——像极了摆在橱窗前的橡胶娃娃,了无生气。 不知为何的疲惫让卫修然慢吞吞地拉开了门,眨了眨眼后,极其镇定地冲身后的韦曼说道:“你先去忙,我有公事要与行政部的沈先生商谈。” 韦曼看清办公室内站着的男人后眼睛都直了,但上司吩咐了,她也不好逗留,恋恋不舍地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地关上门。 深呼吸了口气,卫修然强压下激烈翻涌起来的莫名情绪,她冷冷地撇开视线,“沈衍之。” 藏蓝色的一整套阿玛尼西装让那女人为之神魂颠倒的容颜表现得愈发风流倜傥,沈衍之闻言勾出赤诚的温柔浅笑,“卫经理记得我的名字,真是叫人开心。” 她实在搞不清楚这个男人是怎幺想的,受害方都不追究了,这施暴的人反倒自己凑上来。 不过这并不妨碍卫修然充满了戒备,甚至不愿多走动一步。 她的防范大抵一览无遗,沈衍之在嘴角遗留了十分的柔和,看着卫修然的眼神如包容无理取闹的孩子,“卫经理怎幺会忘呢,我来这儿的原因。” 深知男人指的是那番歪理,卫修然透露出不予理会的严肃态度。 二人无言地站在房间的两个角落,这无端叫她生出了一股莫名其妙的燥热,大腿内侧蔓延着无名的痒意,一如渴望着绿洲的沙漠旅者,等待着贴上冰凉的清流。 她感到有些狼狈。 分明未曾发生什幺事,恨不得爆炸的焦躁一股脑地掠夺了卫修然的心智,并很快地明白了那开始扩大的情涌名为——空虚。 猛地侧过身,她狠狠地闭上眼睛,压制着……但听手中的智能手机犹如挽救濒死之人的钟声一样敲醒了她,卫修然逃避什幺般地慌忙点开,却在下一秒失去了所有的余地。 [阮立元]对她说:【今晚阿满约了几个朋友聚会,晚上你不必等我,早点休息。】 拇指缓慢地、沉重地刮过手机的凹处,一遍又一遍,好像在通过这个细小的举动排遣着那难以言喻,巨大的黑色洪流。机械般地点开‘输入’按钮,屏幕倒映出她平静的,死水一样的脸。 “掰出这幺一个容易拆穿的理由,阮先生真是不怕被揭穿呢。”青酸薄荷的温热气息在极近的距离出现,吹起了耳尖的颤栗。 卫修然没有避开,或者可以说她没那个精力去躲避了。 初恋男友的出轨虽没让她失去和尚羽谈判的心情,但二十六年来被灌输的,让她成为现在的卫修然的‘教育’无疑被阮立元的举动无情地粉碎。 她曾坚信——被坚信——只要交换了心意,那爱情便是忠贞无二的。 卫修然也曾被坚信,一段关系中女人是被动的,是被摄取的,她不需要主动、不需要奔放、不需要情调,只须克制,压抑,沉默——因为那是不对的,是肮脏的,是不洁的。 那幺一个‘好’字,她无论如何也按不下去。 “卫经理,你知道这种时候女人该怎幺做吗?”轻和的低沉又温柔的嗓音如嫩芽一样扎根,包覆着、融化着她所有的抵抗。 “歇斯底里吗?沉默纵容吗?”她落入了一方散发着青酸薄荷香味的陷阱,想逃开,舍不得;想沦陷,不容许;只能一味地陷下去,越来越深。“都不对。” 恍惚中,温热的气息变得浓厚,不动声色地覆盖下来,犹如织好了网从背后缓缓吊下来的冷血捕猎者,开始从容不怕地接近,好整以暇地引诱,直到猎物心甘情愿地乖乖跳入它的怀抱。 两只手极有技巧地先是仅从不惹人警惕的肩头开始,腊月落雪一样软绵绵地握住,接着掌心微按,一路下滑,无知无觉间已经将女人相对娇小的身躯完全掌握,让她除了如臂使指听从以外,找不到其他出路了。 低沉的,温柔不乏清爽的嗓音是恶魔最甜蜜的武器。 修长的指尖十指相扣地缠住卫修然的手,重叠在一起的样子像极了舔弄至口腔深处的柔软舌尖,使用手机模样则是进退不得的躯体。 “来,今天晚上,让我来教你怎幺梳理这种男女之间的关系,这样下次……”他用不见血的武器,看不见的柔情,一字一顿地敲出让人找不出破绽的信息。“你就不需要我的照看了。” 他的呼吸,怜爱地停在卫修然的脸颊。 叩叩叩。 “经理,我是韦曼。”女人有点掩饰不住声音的兴奋,推开了办公室的门。“我进来了。”她的眼睛迫不及待地落在那高挑的挺拔身影,没察觉自己一向勤于礼貌的上司这样说了一句: “你可以离开了,沈衍之。” 男人侧头的温柔浅笑让卫修然撇开了目光,然后韦曼便得到了一个令她心花怒放的点头示意:“韦小姐。” 眼神追随着那总是让自己脸红心跳的背影,韦曼掩饰着心情向卫修然报告自己已经选好了口红并向任刑准发送了邮件。激动的她未曾发现向来周到的上司只是草率地点了下头。 仅剩一人的房间,卫修然坐到了日落。 然后,犹如一尊文艺复兴时期最冷硬的雕刻一样的女人从长久的凝视苏醒,将那封一开始就编辑好的讯息送到了不知不觉间出现在目录里的,那个男人手里。 以下是繁体 卫修然不太记得那沈长而陌生的吻是怎麽结束的。 唯独清清楚楚的,是她狠狠给了那个男人壹巴掌,然后整理好衣物,不发壹言地离开了隔间,壹步不停地回到经理办公室。 她抱着头,不太明白自己怎麽就这样轻易放过了那个男人,更不明白当时为什麽没能从那场吻中回过神来,就这样被牵着鼻子走,甚至任由自己被那样过分地对待。 情不自禁地抚上下唇,那些画面无可避免地鲜明起来。 卫修然撕扯着头发,强迫自己忘记那些不堪,但心底,那个自己拒绝承认,可实实在在存在过并将永远保存在脑海醒目壹角的感受,如同上帝手中的审判之锤壹样,不断深深扎入,直到她再也无法忽视。 她猛地起身,慌张地试图甩开缤纷的情绪,壹遍壹遍地安慰自己:那些都是假的,她卫修然依旧是完整的、干凈的、清明的,是那个男人使的障眼法。 楞怔了几息,卫修然这才想起今日上午她撞破了本就在怀疑是否在出轨的男友会小三现场,但直至现在壹分壹秒都未曾想起来。 她甚至分不清自己此时此刻心神混乱,办不到冷静从容,到底有没有那麽壹部分是因为四年交往的初恋男朋友毫无愧疚之心出轨并贬低自己。 “……经理、卫经理!” 女性熟悉的唤声拉回了卫修然不知道漂到哪个地方去的魂魄,好在她壹贯习于克制,没有让她的助理韦曼发现异状。 “尚羽的代表来了?” 韦曼是个能力出色的助理,卫修然前两年提拔了她,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这小助理那麽努力的壹部分原因是为了成为助理参加公司会议然后去偷窥沈衍之。 似乎是难得见到上司走神的壹面,韦曼楞了壹下才急急忙忙回答:“是的,经理。他们的代表在b1会议室等妳过去。” 卫修然点了点头,单手拿着计划书,另壹手夹着日程本和手机走出办公室,韦曼以外,还有另外两个壹同负责此案的职员。她点了其中壹人,“李廷康,去打印企划书。” 被点到名的年轻男人有点莫名,和尚羽才不过谈了壹次,条款什麽的肯定还得商议,将几十页的企划书打印出来,不过浪费纸张罢了。 脚步不由顿了顿,却见韦曼姐不断沖自己使眼色,于是也不敢耽搁了,匆匆应了声‘是’。 从公司的文件中找出那壹份档案直到按下打印键约莫壹分钟,李廷康站在打印机前看着那壹张张白纸黑字,回想起部门经理说壹不二的态度和曼姐的指点还是不由的心慌。 “小伙子是第壹次吧?” 身后传来壹道雄浑的声音,他转头壹看,响亮地喊道:“杰哥好。” “嘿,别好不好的了。”洪杰扫了壹眼还在印出的纸张。“妳还是赶紧把企划案梳理整齐,放进黑色的活页文件夹给卫经理送过去吧。” 这洪杰是销售部的销售冠军,为公司带来了诸如丽丝卡尔顿酒店这种大客户,对李廷康这种在公司历练了壹年才分配到部门的小虾米而言,那绝对是尊敬效仿的对象。 李廷康不疑有他,感谢过后手脚麻利地从抽屉裏拿出活页夹,壹张壹张仔细地塞了进去。 洪杰不再理会他,右手握着灌满咖啡的马克杯,壹晃壹悠地走了开去,却见他身后的李廷康犹豫了壹瞬,随后鼓起勇气地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妳小子问题倒是多。”洪杰有点懒散地拦着他的肩膀,喝了壹口足足的咖啡。“妳是不是觉得我们只跟尚羽谈过壹次,立刻準备企划书为时过早?是不是觉得,以我们给出的条款,尚羽必定要提出改动?” 李廷康踌躇不安地点头,这话说出来太有怀疑部门经理能力的嫌疑了。 洪杰瞇起那双迷倒年轻小姑娘的狭长眼睛,眼角点缀着他这个过了三十年纪的男人才拥有的魅力,提出了壹个叫李廷康壹头雾水的问题:“妳猜咱们部长几岁了?” 他有点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想了壹遍经理的面容。 那身黑漆漆的拘束套装实在太过醒目了,虽说将卫经理衬托得皮肤十分白凈,不如说以她的年纪而言,那张脸也保养得太好了吧,也没听说卫经理有用什麽昂贵的护肤品。 “三十了吧?”他本来想再加个两岁,但联想起那张连细纹也欠奉的面孔,战战兢兢地打消了念头。 “扑赤!”洪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快要直不起腰了。“三十……三十……”他瞥了壹眼不明原由的小青年,沈吟道:“咱们卫修然卫经理今年刚满二十六岁。” “不可能!”李廷康抽了壹口气,实在想不通长年只穿黑、灰、白三色的经理才不过比自己年长了三岁。 “小伙子这眼光该历练历练了。”洪杰吞咽着醇香的咖啡。 “卫经理怎麽才二十六岁……”李廷康喃喃自语。“卫经理都已经是主管了……!”他遽然壹惊,眼中布满了不敢置信。 二十六岁就坐上了大型企业部门经理位置的人,不是后台撑腰就是能力极其出众,李廷康不认为那样严肃拘谨的经理能走什麽背景关系,所以答案只有壹个。 “现在懂了吧?”洪杰拍了拍年轻人,这次真的走了。“所以,好好听咱们经理的话,兴许能偷师呢?” 这回李廷康不再犹豫,拿着文件夹快步前往会议厅。 “卫经理,祝我们合作愉快!” 卫修然伸出手和对面的男人交握,露出附和她个性的,壹个角度极其克制的浅笑,终于沖淡了几分那张长年板着的脸散发的严肃冷酷,可惜没半分电影小说裏头那样壹笑犹如冰雪初融的惊艳感。 不过尚羽的代表依然笑意盈盈,壹双眼睛钉在女人那张白凈素淡得过分的脸蛋,这让卫修然有些不适地敛了敛眉,颈后的寒毛束起。 “任先生,这边请。”工作当中不容胡思乱想,她礼貌地给尚羽的人带路,走在任刑準旁不多不少,正好壹步开外,但那男人不知是不是不太着调,不紧不慢地拉近了距离。 卫修然总感觉意识到了什麽,但多年的教育让她不会多想,尽责地继续带路。 “卫经理,请原谅我唐突的问题。”直通电梯的走廊中间,任刑準突然开口了。他有些不好意思且羞赧地看着卫修然,颇为紧张地问道:“不知卫经理用的是什麽颜色的口红?” 跟在卫修然身后的韦曼耳尖壹动,迅速擡头瞧了壹眼尚羽的代表,又很快挪开视线。 她有些错愕,壹时僵在了原地,心中滑过被冒犯而致的薄怒,幸而壹贯克制,这才忍住了没变脸色。 “啊!”任刑準立刻十分抱歉地补充:“请卫经理不要误会,我并没有其他意思。”他苦笑了壹声:“是这样的,24号就是我女朋友的生日了,但我实在不知女孩子喜欢什麽,正为此苦恼。” “前两天我听人说如果送壹支精心挑选的口红女友会很开心,却又苦于找不到合适的颜色,这才问身为女性的卫经理妳。” 任刑準露出真诚的笑容,却并没有包含什麽暧昧的意味,“卫经理的唇色十分鲜艳,有樱花的粉嫩和红玫瑰的艳丽,我很喜欢,相信很适合我的女朋友。” “原来如此!”卫修然恍然大悟地叹道,壹边不由唾弃自己真是太自以为是了,不过也是怪沈衍之那个男人,若非如此,她怎会有那麽厚脸皮的想法。她赶紧略带歉意地夸赞道:“任先生真是壹个贴心的男友,我想妳的女朋友壹定会为妳的心意而感到开心的。” “不过要辜负任先生的期望了,我不用口红,所以无法告知妳该挑选的颜色。”卫修然却也不愧是四年间坐上部门经理的女人。 她不等任刑準失望,微笑道:“这样吧,我给任先生妳发送壹些女孩子之前流行的品牌和色号,虽帮不了大忙,却不至于让妳挑花了眼……不知任先生的女朋友平视更偏爱什麽颜色的打扮?” “粉色!”任刑準没什麽犹豫地说道。“她喜欢粉色。” 对待客户不着痕迹的体贴,万事已事先打点好是卫修然成功以及招上司喜爱的原因之壹。“任先生不嫌弃就好。” “怎麽会呢。”任刑準的眉眼长得很好,卫修然虽对此不感兴趣,但对美丑那还是分得清的。“还请卫经理亲自挑选,我相信经理的眼光……卫经理那麽出色,真是贵公司的福气” 又来了,那个不舒服的感觉,犹如毒蛇攀爬的寒冷触感在脊梁之间缓缓滑动。 “承蒙厚爱。”卫修然将几人引进电梯,沖任刑準壹行人点头示意,看着铁门拉上好壹会儿,这才压下不适。“韦曼,妳来挑选妳认为适合的口红,然后邮件给任刑準,不需要过问我的意见。” 她对自己那点‘品味’很有自知之明,让她来选的话,这好不容易到手的客户恐怕就得跑了。 “经理……”韦曼迟疑了壹会儿,终究没说什麽。 而卫修然那壹向能干的助理为何左右不定呢,那个的原因同样是任刑準带过来的那群下属的疑惑。 电梯裏面,跟李廷康壹样的新人诧异地与前辈对视了壹眼,眼裏传递出壹个讯息:二少爷什麽时候有了壹个女朋友,他这做助理的怎麽没听说? 戴着眼睛,显得有点冷淡的,尚羽大少爷任总裁钦点的优经理扬了扬眉,新人顿时懂了自己不要多管閑事。 优来隐晦地瞥了壹眼任二少爷的背影,心底暗叹:兄弟俩壹个沈稳壹个轻佻,外表看也不像,那古怪的趣味却是如出壹辙。曾为任大少爷处理过不少私事,现又跟着任二少,优来多少熟悉那对兄弟毛骨悚然的兴趣。 背对二人的男人肩膀有轻微的颤动,正面壹看他的脸颊完全潮红,眼神疯狂而病态,嘴角忍不住泛起不正常的笑意。 另外壹边,总算办完了壹桩事的卫修然阴霾去了不少,壹上午堆积下来的压力顿时扫去了壹半。阮立元那个男人或许说得没错,自己的确是个缺乏情趣,披着人皮的木头,习惯了克制和容忍,目睹了交往四年的初恋男友出轨也忍得下心情,不影响她接下来谈生意。 心裏分明泛起了自嘲,她的脸却依旧肃穆地板着——像极了摆在橱窗前的橡胶娃娃,了无生气。 不知为何的疲惫让卫修然慢吞吞地拉开了门,眨了眨眼后,极其镇定地沖身后的韦曼说道:“妳先去忙,我有公事要与行政部的沈先生商谈。” 韦曼看清办公室内站着的男人后眼睛都直了,但上司吩咐了,她也不好逗留,恋恋不舍地点了点头,壹步三回头地关上门。 深呼吸了口气,卫修然强压下激烈翻涌起来的莫名情绪,她冷冷地撇开视线,“沈衍之。” 藏蓝色的壹整套阿玛尼西装让那女人为之神魂颠倒的容颜表现得愈发风流倜傥,沈衍之闻言勾出赤诚的温柔浅笑,“卫经理记得我的名字,真是叫人开心。” 她实在搞不清楚这个男人是怎麽想的,受害方都不追究了,这施暴的人反倒自己凑上来。 不过这并不妨碍卫修然充满了戒备,甚至不愿多走动壹步。 她的防範大抵壹览无遗,沈衍之在嘴角遗留了十分的柔和,看着卫修然的眼神如包容无理取闹的孩子,“卫经理怎麽会忘呢,我来这儿的原因。” 深知男人指的是那番歪理,卫修然透露出不予理会的严肃态度。 二人无言地站在房间的两个角落,这无端叫她生出了壹股莫名其妙的燥热,大腿内侧蔓延着无名的痒意,壹如渴望着绿洲的沙漠旅者,等待着贴上冰凉的清流。 她感到有些狼狈。 分明未曾发生什麽事,恨不得爆炸的焦躁壹股脑地掠夺了卫修然的心智,并很快地明白了那开始扩大的情涌名为——空虚。 猛地侧过身,她狠狠地闭上眼睛,压制着……但听手中的智能手机犹如挽救濒死之人的钟声壹样敲醒了她,卫修然逃避什麽般地慌忙点开,却在下壹秒失去了所有的余地。 [阮立元]对她说:【今晚阿满约了几个朋友聚会,晚上妳不必等我,早点休息。】 拇指缓慢地、沈重地刮过手机的凹处,壹遍又壹遍,好像在通过这个细小的举动排遣着那难以言喻,巨大的黑色洪流。机械般地点开‘输入’按钮,屏幕倒映出她平静的,死水壹样的脸。 “掰出这麽壹个容易拆穿的理由,阮先生真是不怕被揭穿呢。”青酸薄荷的温热气息在极近的距离出现,吹起了耳尖的颤栗。 卫修然没有避开,或者可以说她没那个精力去躲避了。 初恋男友的出轨虽没让她失去和尚羽谈判的心情,但二十六年来被灌输的,让她成为现在的卫修然的‘教育’无疑被阮立元的举动无情地粉碎。 她曾坚信——被坚信——只要交换了心意,那爱情便是忠贞无二的。 卫修然也曾被坚信,壹段关系中女人是被动的,是被摄取的,她不需要主动、不需要奔放、不需要情调,只须克制,压抑,沈默——因为那是不对的,是骯脏的,是不洁的。 那麽壹个‘好’字,她无论如何也按不下去。 “卫经理,妳知道这种时候女人该怎麽做吗?”轻和的低沈又温柔的嗓音如嫩芽壹样扎根,包覆着、融化着她所有的抵抗。 “歇斯底裏吗?沈默纵容吗?”她落入了壹方散发着青酸薄荷香味的陷阱,想逃开,舍不得;想沦陷,不容许;只能壹味地陷下去,越来越深。“都不对。” 恍惚中,温热的气息变得浓厚,不动声色地覆盖下来,犹如织好了网从背后缓缓吊下来的冷血捕猎者,开始从容不怕地接近,好整以暇地引诱,直到猎物心甘情愿地乖乖跳入它的怀抱。 两只手极有技巧地先是仅从不惹人警惕的肩头开始,腊月落雪壹样软绵绵地握住,接着掌心微按,壹路下滑,无知无觉间已经将女人相对娇小的身躯完全掌握,让她除了如臂使指听从以外,找不到其他出路了。 低沈的,温柔不乏清爽的嗓音是恶魔最甜蜜的武器。 修长的指尖十指相扣地缠住卫修然的手,重叠在壹起的样子像极了舔弄至口腔深处的柔软舌尖,使用手机模样则是进退不得的躯体。 “来,今天晚上,让我来教妳怎麽梳理这种男女之间的关系,这样下次……”他用不见血的武器,看不见的柔情,壹字壹顿地敲出让人找不出破绽的信息。“妳就不需要我的照看了。” 他的呼吸,怜爱地停在卫修然的脸颊。 叩叩叩。 “经理,我是韦曼。”女人有点掩饰不住声音的兴奋,推开了办公室的门。“我进来了。”她的眼睛迫不及待地落在那高挑的挺拔身影,没察觉自己壹向勤于礼貌的上司这样说了壹句: “妳可以离开了,沈衍之。” 男人侧头的温柔浅笑让卫修然撇开了目光,然后韦曼便得到了壹个令她心花怒放的点头示意:“韦小姐。” 眼神追随着那总是让自己脸红心跳的背影,韦曼掩饰着心情向卫修然报告自己已经选好了口红并向任刑準发送了邮件。激动的她未曾发现向来周到的上司只是草率地点了下头。 仅剩壹人的房间,卫修然坐到了日落。 然后,犹如壹尊文艺复兴时期最冷硬的雕刻壹样的女人从长久的凝视苏醒,将那封壹开始就编辑好的讯息送到了不知不觉间出现在目录裏的,那个男人手裏。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3 什幺是诱哄 3 什幺是诱哄 “再等一会儿,可就追不上阮先生的车了喔?” 男人的嗓音似乎总是包含了无尽的笑意,却从来不会染上讥嘲的意味,跟他的人一样,向来温和柔软得不可思议。 卫修然追随着那辆银色的轿车缓缓驶入停车场出口,脸色有些纠结,眉头缠在一起,迟迟不肯下定决心踩下油门追上去,那个让沈衍之坐进来的一鼓作气正在减退。 如驯鹿一样温润的双眼定情看着女人的目光漫着浅浅笑意,看不见半分急躁,一点也不像是在背后怂恿她的那个人。 “如果卫经理今天下不了决心,那就下次吧,不急的。”沈衍之慢悠悠地说完,按开安全带,右手巧劲微压,打开副驾驶的门探出身子。“那幺,我先离开了。” “不!”眼见男人已经双脚踏地,卫修然急忙喊道。 她见背影顿住了,悄悄松了口气,但发现不了背对她的男人拉开了嘴角,眼中滑过愉悦而诡异的光芒。 沈衍之转过身,疑惑并安静地注视着卫修然。 知道男人在等自己一个准信,她深吸了口气,声音微颤,“我只是不懂为何要追上去,如果是要提分手我希望私下来做,而不是众目睽睽之下。” “那是自然,分手只是两个人之间的事,犯不着诏告天下。”沈衍之极是优雅地回座,腰臀线条流畅性感得叫人眼睛都能看直了,包裹在那条阿玛尼藏蓝色西装裤里头的均匀长腿折叠出赏心悦目的弧度。 “这次我们是去刺探‘军情’,知彼知己方才无往不利……总不能让阮先生单方面将不和的原由怪罪在卫经理身上,对吗?” 这个理由多少说服了卫修然,但她仍然有些踌躇:“可跟上去能看到什幺呢?”没说的一部分是她实在不像看自己的男朋友跟其他女人恩爱的场景,不是出于留恋,纯粹碍眼。 她是迂腐不错,但也不是男朋友都出轨了还死缠着不放的女人。 “难道——”青酸薄荷的气息一下子浓郁起来,卫修然动弹不得地看着男人急速拉近的脸庞,注视着那张叫人神魂颠倒的俊颜牵起嘴角。“卫经理要轻轻松松地放过阮先生吗?” 瞪大的眸中是恶魔最有效的又一项武器,蛊惑一样听从是唯一的可取之道。 骨节分明的温热手掌在耳际停留了片刻,然后捏了捏她的下巴,一套动作自然而亲密,“卫经理的确保守又拘谨,想必阮先生也是看重经理的这些特点才提出交往,但满足了私欲后就感到腻烦,阮先生的作法真是方便呢。” “但、但我的确无趣寡言,感到厌烦也是理所当然的……” “嘘、嘘……”大拇指柔柔地擦过女人的唇瓣,沈衍之发出哄逗小孩子的低沉嘘声。“感到不满意的话……调教不就好了吗?” 男人几乎是贴着卫修然的嘴唇说出来的,温热的呼吸混着青酸薄荷的凉爽引起了她的颤栗,“所以啊,那种无能的男人,可不能轻而易举地饶过哦。” 稍稍偏离了位置,他在卫修然的唇角烙下一吻。 惊醒般地立刻拉开距离,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下腹感到一股勒紧似的酸楚,让她下意识地绞紧双腿。 “你……” “卫经理快开车,阮先生的车子要出去了。”沈衍之打断她发问的意图,轻柔催促。 一时间也顾不上问题了,卫修然踩上油门。 两辆车相隔不远地行驶在怪光陆离的街道上,不一会儿就上了高架,小程度的堵塞过后车子进入了商业区,晚霞的霓虹闪烁,卫修然除了陪顾客谈生意,几乎不会踏足。 阮立元的车子停进了露天停车场,卫修然远远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走出来……迎向了一个窈窕的女人。他们明目张胆地表露亲昵,肢体纠缠,毫不避讳地开始接吻,看样子一点也不担心暴露——或者说,即便暴露了也没关系? “阮先生和罗小姐应该是在vincent’s订了位子。”沈衍之气定神闲,眼角泛着柔光,一张深浅有度的面孔经由窗外的彩灯相照,更显一种妖艳般的治丽。 腔调标准的法语从那对优美的薄唇溢出,“法式餐厅通常要求客人衣着端庄合适……”他笑得眯了眼,却一点也不显得失礼。“卫经理的打扮自然无可挑剔,但可不像一个与男人来西餐厅用餐的女士呢。” 有点难堪地抓着领子,卫修然对自己那点‘品味’清楚得很。 “经理不要责备自己。”手掌落在她的头顶,亲昵地揉了揉。“其实只要稍作改变,普通的一件白衬衫也能展现另外一面。” 沈衍之为自己和卫修然除掉安全带,让她后移座椅,指尖点在她西装外套的领子,轻道:“经理,外套脱了。”然后……竟是伸手解她的衬衫前扣! “做什幺!”让她外套脱了也就罢了,解她的扣子是什幺鬼意思。 两指就足够灵巧的男人不慌不忙,“衬衫呢,只要多解两个扣子,就能化腐成奇,扫去那份沉闷。”满意地解开了足足三个扣子,他不忘提醒:“来,外套脱了。” 嘀咕着不明着给她衣着建议的男人,卫修然不情不愿地终于脱下了黑色的西装外套,却在看清前襟的模样后忍不住了。 “怎幺、怎幺能这幺、这幺、这幺不廉耻!” 基本来说若要穿出休闲的味道,解开除去领扣的两个就够了,但沈衍之却让她的一大片肌肤露在外面,动作大一点就看得到包裹乳房的白色胸罩。 眼疾手快地制止女人扣上衬衫的打算,沈衍之温柔,却不容拒绝地道:“卫经理是愿意一意孤行,然后被餐厅拒在门外,还是相信一个经常出入这种场合的专家的话呢?” 卫修然已经想象得出来那丢人现眼的场景了,做着最后挣扎:“可这也、也太,太……” “经理是怕被人看到内衣吗?”沈衍之那幺清和地笑了,融化得了冰川,蕴含着无限的温柔与包容,以及让人不由窃喜万分的亲密无间。“真是可爱。” “什——?!”惊呼生生堵在了喉咙眼里。 因为男人修长,骨节分明,叫人恨不得捧在手心的指尖从衬衫滑了进去,由雪白棉腻的乳肉一路来到了内衣的边缘,然后顺着乳房圆润的形状画了个圈。 因缓慢的速度而愈发羞人的举动,却偏生叫这个男人做出了神圣感。 “经理啊,得换内衣了。这种完全包覆式的内衣不仅不透气,领子大一点的衣服就看得到痕迹了,而且也不利于乳房的正常发育。”指尖从浅浅的乳沟探进胸罩的底围带子拨了拨。“尺寸也没选对。” 卫修然完全呆滞了,一方面是因为男人惊人的行为,一方面是她身为女人对这部分的知识居然懂得没有一个男人多。 这个认知让她接下来只能顺从地任由这个男人摆布。 沈衍之并没有露出大惊小怪的神色,他抽回手指,修剪整齐的指甲滑过的地方起了一片痒意。拍了拍自己的腿,“来,经理,让我看看你的裙子。” 明白了男人这是打算对自己从头到脚的衣物评论一遍,卫修然抛去羞耻心,放弃地提起双腿,几个起落,放到了男人肌理分明的大腿上——颤了颤,却终究没有挪开,异样的感受随之扩散。 对她来说还是第一次这幺不知羞地碰触一个那幺不妙的部位,即便是做爱,卫修然也一向是不敢乱动,不敢乱看的。 瞅了两眼裙子,沈衍之道:“待会儿要买一条裙子,内衣也要换一套……唔,鞋子也是。”食指敲了敲她的脚踝,“丝袜也不用穿。” “等等。”看着男人下车的举动,卫修然急急忙忙地喊住了他。“你、这是要让我穿成、这样出去?!”她简直要疯了,这辈子都视为不正确,不应该的样子在自己身上出现了。 沈衍之绕到驾驶座,拉开门,神态还是举动,都透着不真实的款款柔情,“如果经理能之后再解开的话,我没有意见。” 她立即语塞。 这样出门也就算了,若还要更进一步,那她真的得晕过去了。 战战兢兢地跟在男人身后,卫修然的脸板得比平时更加严肃,反倒有点‘都这样了还能怎幺着’的,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不过很快,她就不需要惊心胆战了,因为就算有人投来视线,也全是因为那个穿着阿玛尼藏蓝西装,醒目得让人无法避免,举手投足尽显风雅的男人。 这个男人…… 他身上有太多谜题了。 尽管他吻了她,为她擦干净鞋子,陪她揭穿恋人的面目,给她衣着的建议,将手深入她的衣领,但这些,通通都与情爱无关。 他总是温和,彬彬有礼,目光柔情似水,但这些,也通通都与情爱无光。 但卫修然已经找不到理由拒绝了。 如果阮立元是粉碎了她曾经相信的一切的那个人,那幺沈衍之,就是将她领入一个全新的世界,为她重塑她即将相信的一切的那个人。 “卫经理,请。” 那个男人为她拉开门,理所当然般的绅士之举,如同为她介绍一个全新的世界一样。 *** 修长,骨节分明的指尖在眼花缭乱的衣物之间点过去,然后一顿,倒点三个,挑出来瞧也不瞧地塞到卫修然怀里,“经理,去穿上,我在外面等你。” 导购小姐的视线让她头皮发麻,于是她也不多说,提着衣架,严肃地走进试衣间,像极了即将奔赴战场的冷血战士。 几分钟后,卫修然觉得眼前阵阵发黑。 穿上的过程中,她就已经觉得不太对劲了,看着镜子里的倒映她简直站不稳。 裙子是柔顺的雪纺布,比墨汁还黑,笔直地一路滑到膝下——如果只是这样,卫修然当然不会在意,但,裙子是高腰的款式,将腰部以下的曲线暴露无疑。 若臀部中间开始变得宽松是值得庆幸的,那幺每跨出一布就从开衩露出大腿就是万幸中的最大不幸。 不犹豫一秒钟,卫修然动手就脱裙子,她宁愿被拒之门外,丢尽脸面,也不愿穿上如此不知羞耻的东西……正这幺想,试衣间的门被人敲开,“经理,开门吧。” 她知道是谁,唯独一人会将那声‘经理’叫得如此亲密而温柔。 声音的人不厌其烦,一遍一遍地轻唤。 “这让我想起了我们正式认识的那一刻。”修长的高大身影覆盖了门后的女人,沈衍之的眼睛充斥了真挚愉悦的笑意,这似乎是这个男人第一次露出这样不加掩饰的喜悦,往常他会更加含蓄和内敛。 面对面地站在男人面前,卫修然拒绝穿上开衩裙的决心不知怎幺变成了虚心,她结结巴巴地张了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幺。 沈衍之瞥了一眼女人腰侧拉到一半的拉链,态度动人地说:“卫经理品味保守,不习惯这种裁剪的衣服,让经理一个人试穿是我的疏忽。”言毕,他走进了试衣间。 导购小姐在外头惊慌地喊:“先生、先生!”却在男人一眼投过来时气势剧减,小心翼翼地提醒:“您、您不能进去,这不符合规定。” 被那双如驯鹿一样的精细双目盯着,导购小姐脸上顿时浮起了红晕,这种规格的男色,她这辈子都没见过几个,不相上下的男明星恐怕也没多少。 男人展颜一笑,让导购小姐呼吸急促,低沉的声线更是如一道惊雷让她魂不守舍:“请你见谅,但我的女士现在实在有些为难,不能没有我的协助……这样吧,门我不关,请导购小姐在外面看着。” 这回,半分犹豫也不曾出现,导购小姐拼命点了点头。 沈衍之回以感激一笑,不再理会出现恍惚神情的年轻女人,手扣着卫修然的肩膀让她面对镜子,他本人则贴着女人削瘦的背部站在后面。 如果不看着镜子,从背面打量是看不清男人怀中还有一个人的。 “来,我们先把衬衫脱下来。”二人的视线在镜面中接触,胶在一起的架势让卫修然不由自主地呼吸加快,如同舌根被舔弄时泛起的异样感觉破坏了思考能力。 “为、什幺?”有些迟钝地看着男人修长的指尖落在衣襟之间。 那张轮廓分明的俊颜上绽开了笑容,女人颈后的寒毛随之竖起,脊梁之间又传来了毒蛇缓缓攀爬导致的冰凉。 “因为要换上新的内衣呀。” 以下是繁体 “再等壹会儿,可就追不上阮先生的车了喔?” 男人的嗓音似乎总是包含了无尽的笑意,却从来不会染上讥嘲的意味,跟他的人壹样,向来温和柔软得不可思议。 卫修然追随着那辆银色的轿车缓缓驶入停车场出口,脸色有些纠结,眉头缠在壹起,迟迟不肯下定决心踩下油门追上去,那个让沈衍之坐进来的壹鼓作气正在减退。 如驯鹿壹样温润的双眼定情看着女人的目光漫着浅浅笑意,看不见半分急躁,壹点也不像是在背后怂恿她的那个人。 “如果卫经理今天下不了决心,那就下次吧,不急的。”沈衍之慢悠悠地说完,按开安全带,右手巧劲微压,打开副驾驶的门探出身子。“那麽,我先离开了。” “不!”眼见男人已经双脚踏地,卫修然急忙喊道。 她见背影顿住了,悄悄松了口气,但发现不了背对她的男人拉开了嘴角,眼中滑过愉悦而诡异的光芒。 沈衍之转过身,疑惑并安静地注视着卫修然。 知道男人在等自己壹个準心,她深吸了口气,声音微颤,“我只是不懂为何要追上去,如果是要提分手我希望私下来做,而不是大庭广众之下。” “那是自然,分手只是两个人之间的事,犯不着诏告天下。”沈衍之极是优雅地回座,腰臀线条流畅性感得叫人眼睛都能看直了,包裹在那条阿玛尼藏蓝色西装裤裏头的均匀长腿折叠出赏心悦目的弧度。 “这次我们是去刺探‘军情’,知彼知己方才无往不利……总不能让阮先生单方面将不和的原由怪罪在卫经理身上,对吗?” 这个理由多少说服了卫修然,但她仍然有些踌躇:“可跟上去能看到什麽呢?”没说的壹部分是她实在不像看自己的男朋友给其他女人恩爱的场景,不是出于留恋,纯粹碍眼。 她是迂腐不错,但也不是男朋友都出轨了还死缠着不放的女人。 “难道——”青酸薄荷的气息壹下子浓郁起来,卫修然动弹不得地看着男人急速拉近的脸庞,看着那张叫人神魂颠倒的俊颜牵起嘴角。“卫经理要轻轻松松地放过阮先生吗?” 瞪大的眸中是恶魔最有效的又壹项武器,蛊惑壹样听从是唯壹的可取之道。 骨节分明的温热手掌在耳际停留了片刻,然后捏了捏她的下巴,壹套动作自然而亲密,“卫经理的确保守又拘谨,想必阮先生也是看重经理的这些特点才提出交往,但满足了私欲后就感到腻烦,阮先生的作法真是方便呢。” “但、但我的确无趣寡言,感到厌烦也是理所当然的……” “嘘、嘘……”大拇指柔柔地擦过女人的唇瓣,沈衍之发出哄逗小孩子的低沈嘘声。“感到不满意的话……调教不就好了吗?” 男人几乎是贴着卫修然的嘴唇说出来的,温热的呼吸混着青酸薄荷的凉爽引起了她的颤栗,“所以啊,那种无能的男人,可不能轻而易举地放过呢。” 稍稍偏离了位置,他在卫修然的唇角烙下壹吻。 惊醒般地立刻拉开距离,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下腹感到壹股勒紧似的酸楚,让她下意识地绞紧双腿。 “妳……” “卫经理快开车,阮先生的车子要出去了。”沈衍之打断她发问的意图,轻柔催促。 壹时间也顾不上问题了,卫修然踩上油门。 两辆车相隔不远地行驶在怪光陆离的街道上,不壹会儿就上了高架,小程度的堵塞过后车子进入了商业区,晚霞的霓虹闪烁,卫修然除了陪顾客谈生意,几乎不会踏足。 阮立元的车子停进了露天停车场,卫修然远远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走出来……迎向了壹个窈窕的女人。他们明目张胆地表露亲昵,肢体纠缠,毫不避讳地开始接吻,看样子壹点也不担心暴露——或者说,即便暴露了也没关系? “阮先生和罗小姐应该是在vincent’s订了位子。”沈衍之气定神閑,眼角泛着柔光,壹张深浅有度的面孔经由窗外的彩灯想照,更显壹种妖艳般的治丽。 腔调标準的法语从那对优美的薄唇溢出,“法式餐厅通常要求客人衣着端庄合适……”他笑得瞇了眼,却壹点也不显得失礼。“卫经理的打扮自然无可挑剔,但可不像壹个与男士来西餐厅用餐的女士呢。” 有点难堪地抓着领子,卫修然对自己那点‘品味’清楚得很。 “经理不要责备自己。”手掌落在她的头顶,亲昵地揉了揉。“其实只要稍作改变,普通的壹件白衬衫也能展现另外壹面。” 沈衍之为自己和卫修然除掉安全带,让她后移座椅,指尖点在她西装外套的领子,轻道:“经理,外套脱了。”然后……竟是伸手解她的衬衫前扣! “做什麽!”让她外套脱了也就罢了,解她的扣子是什麽鬼意思。 两指就足够灵巧的男人不慌不忙,“衬衫呢,只要多解两个扣子,就能化腐成奇,扫去那份沈闷。”满意地解开了足足三个扣子,他不忘提醒:“来,外套脱了。” 滴咕着不明着给她衣着建议的男人,卫修然不情不愿地终于脱下了黑色的西装外套,却在看清前襟的模样忍不住了。 “怎麽、怎麽能这麽、这麽、这麽不廉耻!” 基本来说若要穿出休閑的味道,解开除去领扣的两个就够了,但沈衍之却让她的壹大片肌肤露在外面,动作大壹点就看得到包裹乳房的白色胸罩。 眼疾手快地制止女人扣上衬衫的打算,沈衍之温柔,却不容拒绝地道:“卫经理是愿意壹意孤行,然后被餐厅拒在门外,还是相信壹个经常出入这种场合的专家的话呢?” 卫修然已经想象得出来那丢人现眼的场景了,做着最后挣扎:“可这也、也太,太……” “经理是怕被人看到内衣吗?”沈衍之那麽清和地笑了,融化得了冰川,蕴含着无限的温柔与包容,已经让人不由窃喜万分的亲密无间。“真是可爱。” “什——?!”惊呼生生堵在了喉咙眼。 因为男人修长,骨节分明,叫人恨不得捧在手心的指尖从衬衫滑了进去,由雪白棉腻的乳肉壹路来到了内衣的边缘,然后顺着乳房圆润的形状画了个圈。 因缓慢的速度而愈发羞人的举动,却偏生叫这个男人做出了神圣感。 “经理啊,得换内衣了。这种完全包覆式的内衣不仅不透气,领子大壹点的衣服就看得到痕迹了,而且也不利于乳房的正常发育。”指尖从浅浅的乳沟探进胸罩的底围带子拨了拨。“尺寸也没选对。” 卫修然完全呆滞了,壹方面是因为男人惊人的行为,壹方面是她身为女人对这部分的知识居然懂得没有壹个男人多。 这个认知让她接下来只能顺从地任由这个男人摆布。 沈衍之并没有露出大惊小怪的神色,他抽回手指,修剪整齐的指甲滑过的地方起了壹片痒意。拍了拍自己的腿,“来,经理,让我看看妳的裙子。” 明白了男人这是打算对自己从头到脚的衣物评论壹遍,卫修然抛去羞耻心,放弃地提起双腿,几个起落,放到了男人肌理分明的大腿上——颤了颤,却终究没有挪开,异样的感受随之扩散。 对她来说还是第壹次这麽不知羞地碰触壹个那麽不妙的部位,即便是做爱,卫修然也壹向是不敢乱动,不敢乱看的。 瞅了两眼裙子,沈衍之道:“待会儿要买壹条裙子,内衣也要换壹套……唔,鞋子也是。”食指敲了敲她的脚踝,“丝袜也不用穿。” “等等。”看着男人下车的举动,卫修然急急忙忙地喊住了他。“妳、这是要让我穿成、这样出去?!”她简直要疯了,这辈子都视为不正确,不应该的样子在自己身上出现了。 沈衍之绕到驾驶座,拉开门,神态还是举动,都透着不真实的款款柔情,“如果经理能之后再解开的话,我没有意见。” 她立即语塞。 这样出门也就算了,若还要更进壹步,那她真的得晕过去了。 战战兢兢地跟在男人身后,卫修然的脸板得比平时更加严肃,反倒有点‘都这麽样了还能怎麽着’的,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很快,她就不需要惊心胆战了,因为就算有人投来视线,也全是因为那个穿着阿玛尼藏蓝西装,醒目得让人无法避免,举手投足尽显风雅的男人。 这个男人…… 他身上有太多谜题了。 尽管他吻了她,为她擦干凈鞋子,陪她揭穿恋人的面目,给她衣着的建议,将手深入她的衣领,但这些,通通都与情爱无关。 他总是温和,彬彬有礼,目光柔情似水,但这些,也通通都与情爱无光。 但卫修然已经找不到理由拒绝了。 如果阮立元是粉碎了她曾经相信的壹切的那个人,那麽沈衍之,就是将她领入壹个全新的世界,为她重塑她即将相信的壹切的那个人。 “卫经理,请。” 那个男人为她拉开门,理所当然般的绅士之举,如同为她介绍壹个全新世界壹样。 *** 修长,骨节分明的指尖在眼花缭乱的衣物之间点过去,然后壹顿,倒点三个,挑出来瞧也不瞧地塞到卫修然怀裏,“经理,去穿上,我在外面等妳。” 导购小姐的视线让她头皮发麻,于是她也不多说,提着衣架,严肃地走进试衣间,像极了即将奔赴战场的冷血战士。 几分钟后,卫修然觉得眼前发黑。 穿上的过程中,她就已经觉得不太对劲了,看着镜子裏的倒映她简直站不稳。 裙子是柔顺的雪纺布,比墨汁还黑,笔直地壹路滑到膝下——如果只是这样,卫修然当然不会在意,但,裙子是高腰的款式,将腰部以下的曲线暴露无意。 若臀部中间开始变得宽松是值得庆幸的,那麽每跨出壹布就从开衩露出大腿就是万幸中的最大不幸。 不犹豫壹秒钟,卫修然动手就脱裙子,她宁愿被拒之门外,丢尽脸面,也不愿穿上如此不知羞耻的东西……正这麽想,试衣间的门被人敲开,“经理,开门吧。” 她知道是谁,唯独壹人会将那声‘经理’叫得如此亲密而温柔。 声音的人不厌其烦,壹遍壹遍地轻唤。 “这让我想起了我们正式认识的那壹刻。”修长的高大身影覆盖了门后的女人,沈衍之的眼睛充斥了真挚愉悦的笑意,这似乎是这个男人第壹次露出这样不加掩饰的喜悦,往常他会更加含蓄和内敛。 面对面地站在男人面前,卫修然拒绝穿上开衩裙的决心不知怎麽变成了虚心,她结结巴巴地张了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沈衍之瞥了壹眼女人腰侧拉到壹半的拉链,态度动人地说:“卫经理品味保守,不习惯这种裁剪的衣服,让经理壹个人试穿是我的疏忽。”言毕,他走进了试衣间。 导购小姐在外头惊慌地喊:“先生、先生!”却在男人壹眼投过来时气势剧减,小心翼翼地提醒:“您、您不能进去,这不符合规定。” 被那双如驯鹿壹样的精细双目盯着,导购小姐脸上顿时浮起了红晕,这种规格的男色,她这辈子都没见过几个,不相上下的男明星恐怕也没多少个。 男人展颜壹笑,让导购小姐呼吸急促,低沈的声线更是如壹道惊雷让她魂不守舍:“请妳见谅,但我的女士现在实在有些为难,不能没有我的协助……这样吧,门我不关,请导购小姐在外面看着。” 这回,半分犹豫也不曾出现,导购小姐拼命点了点头。 沈衍之回以感激壹笑,不再理会出现恍惚神情的年轻女人,手扣着卫修然的肩膀让她面对镜子,他本人则贴着女人削瘦的背部站在后面。 如果不看着镜子,从背面打量是看不清男人怀中还有壹个人的。 “来,我们先把衬衫脱下来。”二人的视线在镜面中接触,胶在壹起的架势让卫修然不由自主地呼吸加快,如同舌根被舔弄时泛起的异样感觉破坏了思考能力。 “为、什麽?”有些迟钝地看着男人修长的指尖落在衣襟之间。 那张轮廓分明的俊颜上绽开了笑容,女人颈后的寒毛随之竖起,脊梁之间又传来了毒蛇缓缓攀爬导致的冰凉。 “因为要换上新的内衣呀。”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4 什幺是敏感点 4 什幺是敏感点 “你真是疯了!” 试衣间里传来女人的失声尖叫,导购小姐的眼睛刚落进里面一秒钟就收了回来,双颊变得透红,双手不自然地绞在一起,而视线,不受控制地想往里看。 女人衣裳半退的模样,竟让她觉得这画面显得有几分神圣。 或许是那白净素淡得过分的肤色,雪一样洁白的胸罩,还有那个俊美得毫无邪气之感的男人。 “经理如果不想在这儿换的话,那待会儿再找个厕所好了。”男人低沉的,温柔不乏清爽的声线轻轻巧巧地响起,祷告一样的圣洁。“不过因为经理不会,还是由我来为你穿上。” 卫修然在‘安全的导购小姐面前换’和‘单独在这个男人面前换’迅速做出了抉择,硬梆梆地,如同宣誓一样地道:“那幺麻烦你了。” “所以是要待会儿再换上吗?”修长的指尖已经动手重新扣上纽扣了。 “不!”女人咬牙切齿地一字一顿,扣住沈衍之的手腕。“请你务必在这里帮我,就现在!”她发誓清楚地看到男人眼中晃过了逞心如意的光芒。 镜子里,皱着一张脸的严肃女人僵硬着手脚,面色煞白,她身后几乎让人看花了眼的男人动作极其柔和,神态极其专注地为她褪掉了白色衬衫,修长的指尖沿着削瘦的胸膛向后滑去。 场面极其放荡,却不影响这点本身的美丽纯粹之处。 卫修然原本因抗拒而皱成一团的眉毛不知何时变了度,她下意识地咬着唇,纠结的原因是那在自己身上打转的指尖。 她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触感从男人的手掌所过之处蔓延开来,让她不由自主地腿软,心脏狂乱地起跳,火苗开始漫过全身,将她的理智也一同卷了进去。 身体比大脑更快地动了。 手背迅速地抵着嘴唇,让那本该是一记包含卫修然所不明白,耻于熟悉的情意的呻吟,化成了一声低缓的,长长的:“哼……” 就站在门口,眼神不受控制时常掉进试衣间的导购小姐,潮红从脸颊一路蔓延到了耳尖,不仅仅是因为那撩人的场景,更多的是那压抑的,令人心跳加速的声响以及其主人本身。 想要抵抗,倔强地蜷缩起四肢,但心不甘情不愿地无计可施的模样。 食指伸进带子,轻轻一勾,纯白的胸罩顿时分散开来,再也无法完整地将那对清浅的乳房包裹。理智被吹到不知哪个星球去的卫修然已经无法思考什幺了,她只是发出了一声潜意识的惊慌低呼,双臂混乱地乱摆一通,被男人坚硬地架开。 “嘘……”又是那种逗哄小孩子的吟声。“来,手臂抬起来……对,很听话……这不就脱下来了吗?” 他的问答并不需要怀中女人的反应,再者,眼中迷茫恍惚一片的女人也回答不了,只能乖乖地任由他摆弄:“内衣穿过双臂,轻柔地覆盖乳房在背后扣起,然后确定钢圈的位置……懂了吗?” 温热的掌心极尽缓慢地探进罩杯,贴着柔软的乳房,摩挲着鲜红的乳端,那毫不粗鲁,略有粗粒的手掌擦出了酥麻的痛感。 它的目的不着痕迹又欲盖弥彰。 目前还是她男朋友的阮立元之前也不是没有碰过,但他的力道总是压得很重,对待乳尖的方式也十分粗暴,每次都留下红紫的痕迹,给她的舒适感微薄极了。 和沈衍之的亲吻一模一样,总是给她截然不同的感觉——因为他将卫修然的感官放在了第一位,而不是顾着自己痛快。 沈衍之说得没错,关系不和的一部分原因的确该怪卫修然,但这罪名阮立元自己也摘除不了。 男女交往不是一方索取、一方给予,偶尔让步、偶尔任性,但到了最后,是相互的体贴和包容……而卫修然和阮立远,显然不是什幺健康的关系。 如法炮制地在另一边乳房移动,沈衍之接着眉眼专注地调整了肩带、钩圈的位置,镜子里便出现了一个身着雪白色三四分内衣的女人。袒露的上身和严肃的,直垂下来的黑发形成了一种严谨和浪荡勾缠在一起的,令人口干舌燥,却免不了感受到那份艺术品般的美。 三四分罩杯无疑最大化地勾画出了女人乳房优美的形状,而她本身的尺寸就是看不见低俗,但又不至于觉得单薄的恰到好处。 男人的眼睛透过镜面直视着卫修然,灼热的温度瞬间烫醒了她。 不等她去察觉会叫她发疯的画面,首先注意的是身后体温高得不正常,呼吸乱了两分的男人……在印象中,这似乎是她第一次看见非常态的沈衍之。 不过卫修然很清楚,沈衍之眼中的,不是见到女人裸体的情潮,而是疯狂的艺术家看着手中即将完成的,最杰出的——作品的光芒。 可很快,男人就恢复了冷静,将她掰过正面,不动声色地定情注视。 卫修然有些茫然无措,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否该象征性地挣扎一下——看都看了、摸都摸了,再抵抗也过于矫情了一点。 这时,眼中盖过一片阴影,男人似缓时快地俯下身,在微微隆起的浅浅乳沟烙下一吻,烫手麻薯一样让卫修然一个激灵,死死咬住下唇才没让呻吟脱口而出。 呼吸喷洒出来的热度让她胸前下意识挺起……感觉乳端在摩擦着内衣,带起了一片陌生的激流。 男人习惯性地在她的脸颊停留了片刻,赶在她恼羞成怒之前退开身,捡起衬衫伺候她穿上,一边将下摆塞进裙子里一边给她讲解怎幺正确地在高腰裙子里塞好衣服。 “拉出来一点……就这样,过于紧贴着身体反倒不美。”沈衍之让前后面都蓬松出来一些,果然更加自然慵懒。 单膝跪地地为女人拉上裙链,他起身琢磨了一下,走出去对那熟透了的导购小姐拜托了两句,后者闻言怔了两秒,然后一边嘟嚷着‘真是太细心了’一边走开。 卫修然坐在试衣间的凳子上,腰背僵硬地挺得笔直,手指昭示着主人的心烦意乱和如坐针毯。 几分钟后,导购小姐回来了,依然掩饰不了脸颊酡红,歉意地冲沈衍之说道:“很抱歉先生,您要的橡皮筋有了,但是您要求的那种口红颜色没有,店里只有这些。”她摊开手,四支长短不一的口红躺在手心。 “麻烦了。”他取走橡皮筋,然后点出其中一支。“借用一下这支……真的不介意陌生人用吗?” 导购小姐往心底那项早就满分的分数又加上了五十分,拼了命地点头:“我已经跟其他人说过了,她们都同意,请先生尽管给您的女朋友使用。”默默吞下一句:那些女人恨不得以百米冲刺的架势连同自己都给你使用呢。 至于她自己,在看过这个男人对自己女朋友的态度之后,也没什幺想法了,不过在对方微笑着道谢后她也开始受不了地捂着脸转过身来——眼不见,心不乱。 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卫修然彻底地放弃了抵抗,默不作声地看着男人站在身后,伸手……为她挽起了头发! 漂亮地扎了个高高的马尾,“因为要涂艳丽的颜色,容易抓住视线,下移视觉重点,头发散下来就更显得沉重了,所以我们要将头发扎起来,平衡重心。” 卫修然对这些技巧一窍不通,连怎幺涂好口红的知识都没有掌握,只能张着嘴让沈衍之代劳,舌尖不安分地动来动去。 男人的眼睛在那跟她的乳尖同一个颜色的舌头停留了片刻,接着移动到她的脸上,浅笑着问道:“经理有用什幺护肤品吗,不论哪里的肌肤都保持得很好呢?” “啊。”她有些尴尬地应了声,觉得自己身为女人的尊严真是被踩到脚底下去了,连套像样的护肤品都没有。 看见沈衍之在听闻自己只用超市里提供的普通面霜那颠倒众生的脸上露出惊异之色,卫修然误会了男人的意思,找回场子般赶紧说道:“不过我都有坚持跑步和瑜伽,再加上作息规律,所以皮肤才比较好吧。” 岂止是比较好——这话沈衍之没说出来,他温柔地勾起嘴角:“不是取笑经理的意思,不过我建议之后要开始用护肤品了哦……恩,这个口红的颜色很适合经理,有让人一亲芳泽的冲动。那幺,在购买单子里也加上一套简单的化妆品吧,也该是收拾这对细眉的时候了。” 他的手描绘一样在她的眉心停留,二人的脸靠得极近,卫修然有点开始习惯青酸薄荷的微凉味道。 她狼狈地移开视线,坚固城墙之后的心脏却忍不住开始期待那二十六年来都禁止碰触的领域……说到底,父母当初是以什幺理由来约束她的? “说起来,内衣的钱要还给你。”卫修然不去想沈衍之是抱着什幺心态走进内衣店的,心里总感觉有些抱歉。 虽然内衣店不禁止男士入内,跟着女朋友走进去的男人应该也不少,可那个总感觉看到了不该看的窘迫和不好意思总是免不了,何况沈衍之……还是单独前往的啊! 她不知道对于老油条和‘沈衍之’类型的男人而言,陪女人逛内衣店乃至亲自挑选都是稀松平常的事。 这一点,等卫修然自己拉着男人走进去的时候再发现吧。 “不需要的,只要经理之后能赏脸跟我喝一杯酒就行了。”沈衍之微微笑着,提出的方案既不让卫修然那类人感到欠下了恩情,又顾全了双方的体面,让人如沐春风。 这个男人,只在行政部工作太浪费了。 不懂得露出真诚微笑是卫修然的缺点,接待第一次见面的客人时,尤其给人过于严肃的印象,不过也有几位顾客说和她这种不爱嬉皮笑脸,接触久了会非常放心的人打交道很轻松——尚羽的任刑准就这样说过。 沈衍之和自己部门的洪杰感觉很像,是不知不觉会有好感的那类人,不同之处在于后者是粗中有细,而这个男人就是无微不至。 “最后一件物品是鞋子。” 不知是第几次在自己面前单膝跪下来的男人露出让人不自觉心情晴朗的浅笑,好像很熟练地取过她的右脚,脱掉鞋子,掌心贴着脚掌地捧着。 比起手,脚是一种更私密的部位,床第之间当作助兴来抚弄是不少男人的兴趣,古时候更是只能给自己的丈夫观看的地方。 卫修然虽然迂腐,但也不是那种不可理喻的程度,不过她依然感到了一种隐秘的羞耻在胸腔间翻滚,这种感觉让她想要夹紧双腿,迫于脚掌在男人手上才动弹不得。 跟她身上其他地方同一个颜色的脚被无论如何还是男人的手衬得愈发细致,素淡的脚背看得清几条紫蓝色的经管,脚趾呈现一种圆润柔弱的微展姿态,小腿肚以一种惊险的弧度合拢成纤细,让人恨不得捉住的脚踝——比起身体的其他地方,踝骨是更加恰到好处的优美。 唯独的美中不足是脚跟因长年的奔走留有薄薄的一层茧,但要养回来也不难。 男人的指尖这时不小心滑过了脚背与踝骨的合隙处——比乳端被摩擦还要陌生的强烈感觉眨眼间流入,让卫修然脑袋当机般地停顿了一秒,下腹滑过绷紧般的酸楚。 短促,比蜂蜜还要甜腻的呻吟就这样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 回神的下一秒,意识到自己干了什幺的卫修然脸色全红,不是因为害羞,是惊慌,恼恨和抗拒导致的红晕。 胸部等敏感的地方被碰到才被迫发出那种应该压抑的声音就罢了,只不过被碰到了脚部而已反应那幺大,自己实际上有多幺不要脸?! 男人将她的脚放到膝盖上,双手托着卫修然的脸颊,出现极近距离的俊颜露出了混合着微弱不赞同的安慰神色,“经理不要这幺责怪自己,只不过那个地方是经理的敏感点——比起别处神经更多的地方而已,被碰到所以反应剧烈很正常的哦。” 他浅笑着继续说道:“被碰到敏感点的感觉……恩,是小型版的性高潮呢,和阴茎抵着宫口是同一个概念。” 吐出那幺露骨的话语,沈衍之仍旧俊美得毫无邪气之感。 卫修然的耳尖这次也跟着红了,但凡是这个男人嘴中说出的话,她就分不清到底是不赞同还是不敢承认的羞怯。 “那幺,我这次试着不碰到那个地方给经理穿鞋。” 她沉默地点了点头,换来了男人一个温柔得难以置信的微笑,“真是乖。”接着青酸薄荷的气息浓烈起来——他在卫修然的嘴角轻吻了片刻,分开时男人嘴角的红印让她立刻移开了目光。 鲜红的印记让沈衍之的脸圣洁得妖冶起来,当他抹掉时,甚至让人觉得可惜。 男人挑选的鞋子是卫修然一直不敢尝试的尖头款,比墨汁还黑,细细的鞋跟只有两三公分,却更显慵懒,性感得一塌糊涂,对比之下,她的那双即便有更高的跟也显得既朴素又土气。 上脚之后十分舒适,也很衬她今日的打扮——当她起身面向镜子时,她都几乎要认不出自己了。 好像泡在香槟里的眩晕感是一种温柔旖旎的余色,卫修然不觉得讨厌也没有多少抗拒,走动之间隐隐露出的大腿虽依旧感到羞耻,但更多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做爱时的高潮也给不了同样的饱胀。 当她晕晕乎乎地准备穿上外套时被沈衍之阻止了,他扶着卫修然的肩膀,示意她西装外套披在肩上足矣。 已经被男人对这方面的知识彻底折服的她没有拒绝。 一个神态严肃,腰背挺得笔直的女人走出试衣间时,站在门口的导购小姐静默了一秒,然后不受控制地瞪大了双眼,不断扫视这个氛围焕然一新的女郎。 看见身后站着那个俊美男人,她才确定这个和先前走进去的女人是同一个人。 倒不是说出来的这个有漂亮很多,但一开始的形象实在是端庄过了头,给人的感觉又是沉闷又是严厉,是那种让人不自觉紧张起来的严肃型人格。 浑身上下除了黑色和白色,只有一抹唇间浓烈的鲜红点缀着整体,尖头侧空一链式黑色低跟和岔开的衬衫给庄重的神色添加了慵懒,利落的马尾扫去了肃穆的同时也去除了风尘的可能,耳际刻意落下的几缕头发反倒加重了阴柔之感。 点睛之笔是披在肩上的西装外套,帅气干练,很好地中和了开衩裙的妩媚艳丽。 经过身边时,女郎冲自己道谢,是不出意料的冷静克制,导购小姐有些愣愣地接下了,甚至错过了那个俊美先生的微笑示意。视线继续跟着那毫不抖动的黑色外套,她想到了两个字——冷艳。 从那不知什幺时候开始变得安静的精品店走出来,男人的心情显而易见的十分愉悦,并对僵硬的,想要继续独自落后的卫修然提出挽胳膊的建议。 对男人佩服了不少的卫修然也认为分明同行还要一前一后行走的状况未免太不像话了应允了,反正频繁的注视也是这个男人的。 很快,二人就回到了写有vincent's字样的法国餐厅。 果不其然没有被拒绝的情况下进去了,大概是工作日的原因所以没有等候——不过以沈衍之周到的程度,位置是事先订好了的。 女人紧张的情绪通过手心的力度传到了胳膊,他用另一只手覆盖上去,轻道:“别怕,有我在。” 以下是繁体 “妳真是疯了!” 试衣间裏传来女人的失声尖叫,导购小姐的眼睛刚落进裏面壹秒钟就收了回来,双颊变得透红,双手不自然地绞在壹起,而视线,不受控制地想往裏看。 女人衣裳半退的模样,竟让她觉得这画面显得有几分神圣。 或许是那白凈素淡得过分的肤色,雪壹样洁白的胸罩,还有那个俊美得毫无邪气之感的男人。 “经理如果不想在这儿换的话,那待会儿再找个厕所好了。”男人低沈的,温柔不乏清爽的声线轻轻巧巧地响起,祷告壹样的圣洁。“不过因为经理不会,还是由我来为妳穿上。” 卫修然在‘安全的导购小姐面前换’和‘单独在这个男人面前换’迅速做出了抉择,硬梆梆地,如同宣誓壹样地道:“那麽麻烦妳了。” “所以是要待会儿再换上吗?”修长的指尖已经动手重新扣上纽扣了。 “不!”女人咬牙切齿地壹字壹顿,扣住沈衍之的手腕。“请妳务必在这裏帮我,就现在!”她发誓清楚地看到男人眼中晃过了逞心如意的光芒。 镜子裏,皱着壹张脸的严肃女人僵硬着手脚,面色煞白,她身后几乎让人看花了眼的男人动作极其柔和,神态极其专注地为她褪掉了白色衬衫,修长的指尖沿着削瘦的胸膛向后滑去。 场面极其放蕩,却不影响这点本身的美丽纯粹之处。 卫修然原本因抗拒而皱成壹团的眉毛不知何时变了度,她下意识地咬着唇,纠结的原因是那在自己身上打转的指尖。 她感到壹种难以言喻的触感从男人的手掌所过之处蔓延开来,让她不由自主地腿软,心脏狂乱地起跳,火苗开始漫过全身,将她的理智也壹同卷了进去。 身体比大脑更快地动了。 手背迅速地抵着嘴唇,让那本该是壹记包含卫修然所不明白,耻于熟悉的情意的呻吟,化成了壹声低缓的,长长的:“哼……” 就站在门口,眼神不受控制时常掉进试衣间的导购小姐,潮红从脸颊壹路蔓延到了耳尖,不仅仅是因为那撩人的场景,更多的是那压抑的,令人心跳加速的声响以及其主人本身。 想要抵抗,倔强地蜷缩起四肢,但心不甘情不愿地无计可施的模样。 食指伸进带子,轻轻壹勾,纯白的胸罩顿时分散开来,再也无法完整地将那对清浅的乳房包裹。理智被吹到不知哪个星球去的卫修然已经无法思考什麽了,她只是发出了壹声潜意识的惊慌低呼,双臂混乱地乱摆壹通,被男人坚硬地架开。 “嘘……”又是那种逗哄小孩子的吟声。“来,手臂擡起来……对,很听话……这不就脱下来了吗?” 他的问答并不需要怀中女人的反应,再者,眼中迷茫恍惚壹片的女人也回答不了,只能乖乖地任由他摆弄:“内衣穿过双臂,轻柔地覆盖乳房在背后扣起,然后确定钢圈的位置……懂了吗?” 温热的掌心极尽缓慢地探进罩杯,贴着柔软的乳房,摩挲着鲜红的乳端,那毫不粗鲁,略有粗粒的手掌擦出了酥麻的痛感。 它的目的不着痕迹又欲盖弥彰。 目前还是她男朋友的阮立元之前也不是没有碰过,但他的力道总是压得很重,对待乳尖的方式也十分粗暴,每次都留下红紫的痕迹,给她的舒适感微薄极了。 和沈衍之的亲吻壹模壹样,总是给她截然不同的感觉——因为他将卫修然的感官放在了第壹位,而不是顾着自己痛快。 沈衍之说得没错,关系不和的壹部分原因的确该怪卫修然,但这罪名阮立元自己也摘除不了。 男女交往不是壹方索取、壹方给予,偶尔让步、偶尔任性,但到了最后,是相互的体贴和包容……而卫修然和阮立远,显然不是什麽健康的关系。 如法炮制地在另壹边乳房移动,沈衍之接着眉眼专注地调整了肩带、钩圈的位置,镜子裏便出现了壹个身着雪白色三四分内衣的女人。袒露的上身和严肃的,直垂下来的黑发形成了壹种严谨和浪蕩勾缠在壹起的,令人口干舌燥,却免不了感受到那份艺术品般的美。 三四分罩杯无疑最大化地勾画出了女人乳房优美的形状,而她本身的尺寸就是看不见低俗,但又不至于觉得单薄的恰到好处。 男人的眼睛透过镜面直视着卫修然,灼热的温度瞬间烫醒了她。 不等她去察觉会叫她发疯的画面,首先注意的是身后体温高得不正常,呼吸乱了两分的男人……在印象中,这似乎是她第壹次看见非常态的沈衍之。 不过卫修然很清楚,沈衍之眼中的,不是见到女人裸体的情潮,而是疯狂的艺术家看着手中即将完成的,最杰出的——作品的光芒。 可很快,男人就恢复了冷静,将她掰过正面,不动声色地定情注视。 卫修然有些茫然无措,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否该象征性地挣扎壹下——看都看了、摸都摸了,再抵抗也过于矫情了壹点。 这时,眼中盖过壹片阴影,男人似缓时快地俯下身,在微微隆起的浅浅乳沟烙下壹吻,烫手麻薯壹样让卫修然壹个激灵,死死咬住下唇才没让呻吟脱口而出。 呼吸喷洒出来的热度让她胸前下意识挺起……感觉乳端在摩擦着内衣,带起了壹片陌生的激流。 男人习惯性地在她的脸颊停留了片刻,赶在她恼羞成怒之前退开身,捡起衬衫伺候她穿上,壹边将下摆塞进裙子裏壹边给她讲解怎麽正确地在高腰裙子裏塞好衣服。 “拉出来壹点……就这样,过于紧贴着身体反倒不美。”沈衍之让前后面都蓬松出来壹些,果然更加自然慵懒。 单膝跪地地为女人拉上裙链,他起身琢磨了壹下,走出去对那熟透了的导购小姐拜托了两句,后者闻言怔了两秒,然后壹边都嚷着‘真是太细心了’壹边走开。 卫修然坐在试衣间的凳子上,腰背僵硬地挺得笔直,手指昭示着主人的心烦意乱和如坐针毯。 几分钟后,导购小姐回来了,依然掩饰不了脸颊酡红,歉意地沖沈衍之说道:“很抱歉先生,您要的橡皮筋有了,但是您要求的那种口红颜色没有,店裏只有这些。”她摊开手,四支长短不壹的口红躺在手心。 “麻烦了。”他取走橡皮筋,然后点出其中壹支。“借用壹下这支……真的不介意陌生人用吗?” 导购小姐往心底那项早就满分的分数又加上了五十分,拼了命地点头:“我已经跟其他人说过了,她们都同意,请先生尽管给您的女朋友使用。”默默吞下壹句:那些女人恨不得以百米沖刺的架势连同自己都给妳使用呢。 至于她自己,在看过这个男人对自己女朋友的态度之后,也没什麽想法了,不过在对方微笑着道谢后她也开始受不了地捂着脸转过身来——眼不见,心不乱。 已经走到了这壹步,卫修然彻底地放弃了抵抗,默不作声地看着男人站在身后,伸手……为她挽起了头发! 漂亮地扎了个高高的马尾,“因为要涂艳丽的颜色,容易抓住视线,下移视觉重点,头发散下来就更显得沈重了,所以我们要将头发扎起来,平衡重心。” 卫修然对这些技巧壹窍不通,连怎麽涂好口红的知识都没有掌握,只能张着嘴让沈衍之代劳,舌尖不安分地动来动去。 男人的眼睛在那跟她的乳尖同壹个颜色的舌头停留了片刻,接着移动到她的脸上,浅笑着问道:“经理有用什麽护肤品吗,不论哪裏的肌肤都保持得很好呢?” “啊。”她有些尴尬地应了声,觉得自己身为女人的尊严真是被踩到脚底下去了,连套像样的护肤品都没有。 看见沈衍之在听闻自己只用超市裏提供的普通面霜那颠倒众生的脸上露出惊异之色,卫修然误会了男人的意思,找回场子般赶紧说道:“不过我都有坚持跑步和瑜伽,再加上作息规律,所以皮肤才比较好吧。” 岂止是比较好——这话沈衍之没说出来,他温柔地勾起嘴角:“不是取笑经理的意思,不过我建议之后要开始用护肤品了哦……恩,这个口红的颜色很适合经理,有让人壹亲芳泽的沖动。那麽,在购买单子裏也加上壹套简单的化妆品吧,也该是收拾这对细眉的时候了。” 他的手描绘壹样在她的眉心停留,二人的脸靠得极近,卫修然有点开始习惯青酸薄荷的微凉味道。 她狼狈地移开视线,坚固城墻之后的心脏却忍不住开始期待那二十六年来都禁止碰触的领域……说到底,父母当初是以什麽理由来约束她的? “说起来,内衣的钱要还给妳。”卫修然不去想沈衍之是抱着什麽心态走进内衣店的,心裏总感觉有些抱歉。 虽然内衣店不禁止男士入内,跟着女朋友走进去的男人应该也不少,可那个总感觉看到了不该看的窘迫和不好意思总是免不了,何况沈衍之……还是单独前往的啊! 她不知道对于老油条和‘沈衍之’类型的男人而言,陪女人逛内衣店乃至亲自挑选都是稀松平常的事。 这壹点,等卫修然自己拉着男人走进去的时候再发现吧。 “不需要的,只要经理之后能赏脸跟我喝壹杯酒就行了。”沈衍之微微笑着,提出的方案既不让卫修然那类人感到欠下了恩情,又顾全了双方的体面,让人如沐春风。 这个男人,只在行政部工作太浪费了。 不懂得露出真诚微笑是卫修然的缺点,接待第壹次见面的客人时,尤其给人过于严肃的印象,不过也有几位顾客说和她这种不爱嬉皮笑脸,接触久了会非常放心的人打交道很轻松——尚羽的任刑準就这样说过。 沈衍之和自己部门的洪杰感觉很像,是不知不觉会有好感的那类人,不同之处在于后者是粗中有细,而这个男人就是无微不至。 “最后壹件物品是鞋子。” 不知是第几次在自己面前单膝跪下来的男人露出让人不自觉心情晴朗的浅笑,好像很熟练地取过她的右脚,脱掉鞋子,掌心贴着脚掌地捧着。 比起手,脚是壹种更私密的部位,床第之间当作助兴来抚弄是不少男人的兴趣,古时候更是只能给自己的丈夫观看的地方。 卫修然虽然迂腐,但也不是那种不可理喻的程度,不过她依然感到了壹种隐秘的羞耻在胸腔间翻滚,这种感觉让她想要夹紧双腿,迫于脚掌在男人手上才动弹不得。 跟她身上其他地方同壹个颜色的脚被无论如何还是男人的手衬得愈发细致,素淡的脚背看得清几条紫蓝色的经管,脚趾呈现壹种圆润柔弱的微展姿态,小腿肚以壹种惊险的弧度合拢成纤细,让人恨不得捉住的脚踝——比起身体的其他地方,踝骨是更加恰到好处的优美。 唯独的美中不足是脚跟因长年的奔走留有薄薄的壹层茧,但要养回来也不难。 男人的指尖这时不小心滑过了脚背与踝骨的合隙处——比乳端被摩擦还要陌生的强烈感觉眨眼间流入,让卫修然脑袋当机般地停顿了壹秒,下腹滑过绷紧般的酸楚。 短促,比蜂蜜还要甜腻的呻吟就这样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 回神的下壹秒,意识到自己干了什麽的卫修然脸色全红,不是因为害羞,是惊慌,恼恨和抗拒导致的红晕。 胸部等敏感的地方被碰到才被迫发出那种应该压抑的声音就罢了,只不过被碰到了脚部而已反应那麽大,自己实际上有多麽不要脸?! 男人将她的脚放到膝盖上,双手托着卫修然的脸颊,出现极近距离的俊颜露出了混合着微弱不赞同的安慰神色,“经理不要这麽责怪自己,只不过那个地方是经理的敏感点——比起别处神经更多的地方而已,被碰到所以反应剧烈很正常的哦。” 他浅笑着继续说道:“被碰到敏感点的感觉……恩,是小型版的性高潮呢,和阴茎抵着宫口是同壹个概念。” 吐出那麽露骨的话语,沈衍之仍旧俊美得毫无邪气之感。 卫修然的耳尖这次也跟着红了,但凡是这个男人嘴中说出的话,她就分不清到底是不赞同还是不敢承认的羞怯。 “那麽,我这次试着不碰到那个地方给经理穿鞋。” 她沈默地点了点头,换来了男人壹个温柔得难以置信的微笑,“真是乖。”接着青酸薄荷的气息浓烈起来——他在卫修然的嘴角轻吻了片刻,分开时男人嘴角的红印让她立刻移开了目光。 鲜红的印记让沈衍之的脸圣洁得妖冶起来,当他抹掉时,甚至让人觉得可惜。 男人挑选的鞋子是卫修然壹直不敢尝试的尖头款,比墨汁还黑,细细的鞋跟只有两三公分,却更显慵懒,性感得壹塌糊涂,对比之下,她的那双即便有更高的跟也显得既朴素又土气。 上脚之后十分舒适,也很衬她今日的打扮——当她起身面向镜子时,她都几乎要认不出自己了。 好像泡在香槟裏的眩晕感是壹种温柔旖旎的余色,卫修然不觉得讨厌也没有多少抗拒,走动之间隐隐露出的大腿虽依旧感到羞耻,但更多的是壹种从未有过的满足——做爱时的高潮也给不了同样的饱胀。 当她晕晕乎乎地準备穿上外套时被沈衍之阻止了,他扶着卫修然的肩膀,示意她西装外套披在肩上足矣。 已经被男人对这方面的知识彻底折服的她没有拒绝。 壹个神态严肃,腰背挺得笔直的女人走出试衣间时,站在门口的导购小姐静默了壹秒,然后不受控制地瞪大了双眼,不断扫视这个氛围焕然壹新的女郎。 看见身后站着那个俊美男人,她才确定这个和先前走进去的女人是同壹个人。 倒不是说出来的这个有漂亮很多,但壹开始的形象实在是端庄过了头,给人的感觉又是沈闷又是严厉,是那种让人不自觉紧张起来的严肃型人格。 浑身上下除了黑色和白色,只有壹抹唇间浓烈的鲜红点缀着整体,尖头侧空壹链式黑色低跟和岔开的衬衫给庄重的神色添加了慵懒,利落的马尾扫去了肃穆的同时也去除了风尘的可能,耳际刻意落下的几缕头发反倒加重了阴柔之感。 点睛之笔是披在肩上的西装外套,帅气干练,很好地中和了开衩裙的妩媚艳丽。 经过身边时,女郎沖自己道谢,是不出意料的冷静克制,导购小姐有些楞楞地接下了,甚至错过了那个俊美先生的微笑示意。视线继续跟着那毫不抖动的黑色外套,她想到了两个字——冷艳。 从那不知什麽时候开始变得安静的精品店走出来,男人的心情显而易见的十分愉悦,并对僵硬的,想要继续独自落后的卫修然提出挽胳膊的建议。 对男人佩服了不少的卫修然也认为分明同行还要壹前壹后行走的状况未免太不像话了应允了,反正频繁的注视也是这个男人的。 很快,二人就回到了写有vincent's字样的法国餐厅。 果不其然没有被拒绝的情况下进去了,大概是工作日的原因所以没有等候——不过以沈衍之周到的程度,位置是事先订好了的。 女人紧张的情绪通过手心的力度传到了胳膊,他用另壹只手覆盖上去,轻道:“别怕,有我在。”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5 什幺是厕所play 5 什幺是厕所play 沈衍之订的位置不太显眼,加上餐厅的整体气氛是参照vincent's在法国本部的装潢,灯光是一种浪漫的昏黄,由此招待的也多是约会的情侣,所以二人几乎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座位。 而好死不死的,卫修然的男朋友阮立元和他的女伴罗语嫣的位置,恰好在他们这一桌稍远一点的左后方! 于是为了不被认出来,卫修然只能挑了背对着那一对狗男女的位置坐,无需看他们恩恩爱爱,但也掌握不到身后到底是个什幺状况。 看得出对面的女人明显心不在焉,菜单象征性地摆在眼前而已,沈衍之笑得比儒雅还要温和,解开一个扣子的衬衣领子中喉结若隐若现,收起的弯度精致的同时不乏男性的魄力。 “经理啊。”修长的指腹在眼前的餐桌上敲了敲,唤回了卫修然的注意力。“你知道这种时候,像你一样聪明的女性会干什幺吗?” 她摇了摇头。 驯鹿一样温润的双瞳撞入卫修然的眼睛,昏黄的灯光在其中占据小小一角,泛着令人只能遵从圣旨一样乖顺听从的魔力。 “她笑得更甜美,穿得更优雅,喝喜爱的红酒,吃喜爱的食物,培养成一个更加光彩照人的自己,过一个更棒的生活,然后……”不知不觉间,卫修然的手指被恶魔修长的指腹缠住了,忽然而至的热度从连心的十指流入了身体,叫人忍不住舒张身体的颤栗。“睡更好的男人。” 卫修然想要撇开视线却做不到,想要甩开那只手,却感觉突然之间力量全失一般浑身发软——不,那并不是做不到,是她,不想那样去做。 她勉强恢复理智,声线微颤:“但、但我不想变成那种整天满脑子男人的无能女人……” “不,经理怎幺会那幺想呢。”男人那张俊美得令人呼吸一窒的脸蛋挂着无限的温柔,眼神宛如看着疼爱的孩子问出一个愚蠢问题的怜爱。“沉浸在欲望里的男人是愚蠢的,他总以为是自己得到了一切,仅凭生理上的结构和做爱时抽动插入那形似掠夺的行为而已……” 即便口出嘲讽,沈衍之的神态依旧没半分变化。 “经理的第一个男人是阮先生吧?”等女人点了头,他继续不紧不慢地轻巧说:“不仅无能,还是个愚蠢的男人……不过也不怪他,愚蠢和无能通常是一起出现的。” 心知沈衍之指的是今天上午阮立元那渣到不行的发言,卫修然的理智已经恢复了七八成,终于有心情看菜单了。 服务员为二人倒上已经醒过的酒,卫修然胃口仍然不大,点了一份煎鱼就作罢了,反倒是沈衍之开口要了不少东西,好多是她不知道的菜肴,不过她也没怎幺吃过法国菜就是了。 第一个上的是红橙橙的冷盘,中间点缀着一尾微煎过的白嫩嫩长节虾,鲜甜又清爽的味道诱人极了,食欲不大的卫修然也不禁多看了两眼。 而点了这盘的男人却不准备享用,单指一推,散发着青柠香气的餐点就到了她的眼皮底子下。 “怎幺……?” 沈衍之不等她说完,微笑着道:“这是他们的大厨vincent的招牌餐前冷盘,很受欢迎,十分开胃。” “……”沉默了几息,卫修然冷静地点了点头,双手拿起刀叉。 自带甘甜的虾仁和那散发着青柠香气的酱料合在一块儿简直让人食指大动,被勾起食欲的她一边感叹不愧是明星厨师的招牌一边大快朵颐。 用过冷盘消食了十多分钟,服务员就将二人点的餐点按照程序一一呈上来,第一道和第二道之间的时间押得很准,不会让客人感到吃不消且正好期待的时刻。卫修然原本只点了一份煎鱼,但沈衍之把许多东西都推到她面前让吃,她看着着实心动,于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顿法式吃下来,果真如男人所说,她半分没想起不舒服的画面,反倒吃得津津有味,本来只谈生意时才碰的红酒被她喝了大半瓶,心情前所未有地轻松飘然。 她是面上不显的类型,酒量也算不错,但一整套下来膀胱是受不了了,于是她起身告辞,问了服务生之后被指点了卫生间的方向。 口红已经差不多褪掉了,只在唇中央留有一点,卫修然匆匆地瞥了一眼镜子中与往日不同的自己就移开了目光,打湿双手捂了捂眼窝,甩开水迹走入隔间。 解救了膀胱,然后按照那个男人的教导塞好衣摆,她拿洗手液洗干净了手——却听门外穿来男女的嬉笑声,辨识率虽比不上沈衍之,却让卫修然感觉熟悉,于是情急之下,她只好又退回了隔间,上锁的‘卡塔’正好和推门进来的声响重叠。 女人那如黄鹂一样动听的声线,即便娇笑也不惹同性讨厌,平时在公司的走廊遇上,也总是一副俏生生的婉约模样,八面玲珑的个性更是讨人喜欢。 卫修然心里一沉——是阮立元和罗语嫣。 她正奇怪着纳闷怎幺阮立元也跟着进来了女卫生间,他们下一个动作就让她了然于心,并不断地在心中鄙弃他们——居然耐不住寂寞地在人家餐厅里的厕所露骨地调起情来。 一双黑色的皮鞋和红色的细高跟挨得很近,伴随着让人忍不住脸红心跳的喘息,忘情的二人‘嘭’的一声撞上了卫修然旁边的隔间。 套着黑皮鞋的一只腿强势地挤进细长的美腿间,男人的双手大概干了什幺,惹来女人一声甜甜的嫌弃。难分难舍的拥吻间,二人终于钻进了厕所最靠里面的隔间,而将他们比在公司要过分得多的甜蜜全听在耳里,只能凭借窸窸窣窣的声响来判断的卫修然浑身冰凉。 难堪和怒气交织成叫人屏息的痛苦。 女人‘哼哼哼’地娇笑着,带有不会冒犯别人的小得意:“想不到碰上了那个沈衍之呢!” 阮立元有点冷地啧了声,不满意女伴挂着那如偷了腥的猫一样的表情,语带变扭地说:“哼,如果你看上了沈衍之,那你大可以去找他。” ‘扑哧’的一声,罗语嫣边笑着边贴上了丰唇。 千回百转的深吻中,阮立元被安抚得很好,女人便轻声解释道:“公司里的女人们啊,都以为自己有机会入沈衍之的青眼,整天打扮得跟个孔雀似的晃来晃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们公司成了养鸡场了呢。” “我·嘛……”罗语嫣凑在男人的耳旁一字一顿地吹气。“只对你有·兴·趣。” 阮立元顿时愉悦地笑了,但很快,说话声就不见了,卫修然耳中剩下的,是隐隐约约混在一起的男女喘息声,恶心的她几乎要透不过气来。 大概有了十分钟,二人才急匆匆结束,走出卫生间。 她想动弹,但手脚不听使唤,胸口发闷,有点喘不过气来……几十秒后,卫修然稳住了呼吸,好似找回了冷静,伸手开锁——“阮先生和罗小姐真是不谨慎呢,总是在人来人往的公共场所亲密。” 男人背着光,看不清神色,但她能猜到他此刻,肯定依旧在浅笑。 卫修然惯性地往后让开一步,他就很是自然地踏步进来,反手带上门,指尖一抖门便落了锁。 “今天上午就在想了,经理怎幺都不会哭呢?”沈衍之温热的掌心托着她的脸颊,指腹摩挲着她眼角的位置,另一只按在她的腰侧,神态是真挚的疑惑。 她并没有反抗,仅仅冷淡地撇开了视线,语气是再严肃的情况下也不会出现,森凉的寒气,“也没什幺,只不过是我的父母总是要求我忍耐,哭闹也没什幺好果子吃,时间长了也就学会克制自己了……做什幺?” 卫修然六分傻、四分惊地看着男人坐在马桶盖上的举动,脑海里浮现了一个大概的意思,瞬间变回了往日那个庄重过了头的卫经理。 沈衍之一手拉着她,笑得一如既往的温和,看着她的视线总是有令她一边痛骂自己,一边则沉沦下去的魔力,“经理不想知道他们二人在厕所里做了什幺吗?” 她手脚一僵,竟是不知道怎幺回答……换做是以前的卫修然,恐怕早就毫不犹豫地呵斥了他一顿,头也不回地走了吧。 坚固的城墙不知何时被磨出了一条缝隙,那从黑暗中探出的白皙,修长的手掌不仅冲她发出了邀请,另一只已经不声不响地拉开了漆黑的帷幕,斑驳的亮光渗透进来。 慢吞吞地分开腿,卫修然的眉头皱得死紧,腰部一寸寸弯下来,一倾身,整个人就坐在了男人均匀结实的大腿上。 陌生的体温顿时透过软绵绵的布料侵略进来,她坐得不太舒服,现在更是浑身僵硬——男性本来就多多少少会岔开腿,而她的及膝开叉长裙若不撩起来,实际上的活动范围不大,开叉的地方还勒得大腿发疼,所以她就在男人的大腿前端不动弹了。 为难间,眼前的男人怜爱地笑出了声,轻道:“真是可爱……” 修长的手掌挑起裙子开叉的地方,直直地抚上了她并未穿上丝袜的大腿,然后顺着曲线一路游上去,堪堪停在她的内裤边缘。 卫修然敏感极了,她能感觉到大腿上附着的手掌略显粗粒的纹路,男人身上的温度透过一层单薄的西装裤更清晰地传过来,稀里糊涂之见便应了他的要求坐得更近了一点,不过要离贴近,那还差得远。 见女人实在不愿动了,沈衍之沉默了片刻,接着毫无征兆地最大限度地分开了长腿! 原本停滞与大腿中断犹疑不前的卫修然吓了一跳,双手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臂弯,身体也不自主地前扑,加上男人在腰后用力的手,她便落进了男人的怀里——隔着薄薄的内裤,男人的腿心散发着更高的热度。 这下毫无阻碍的,上午一瞬间接触的物体贴上了她的阴户。 卫修然吓得往后退,碍于男人搁在腰后的手无可奈何,不断摩擦的下体反倒起了异样的感觉,于是她不敢动了。 沈衍之一直不说话地任她折腾,看她终于乖顺了,浅笑着捏住她的下巴,逼她不断闪躲的视线与自己对视:“经理,我来做给你看,别慌。” 将衬衫的扣子解到只剩下寥寥一两颗,食指探进内衣的底围带子,有别于上一次,男人借助其他手指一拉,肩带本就滑下的情况下,雪白的胸罩就这样与包裹着的乳房分离开来,空空荡荡地附着卫修然的小腹。 接着,男人那性感的薄唇便如腊月落雪一样吻上了卫修然的胸部。 先是浅浅的乳沟,顺着浑圆的弧度往中间爬,在乳尖的周围吸吮着打转,温柔地撩拨,正经地狎昵——这个期间,二人的双眼都没有离开彼此。 下一秒,那湿热的舌尖便舔上了红艳艳的顶端。 卫修然这次做好了准备,所以代替呻吟的是一声低低的喘息——那陌生的温柔情潮将她缓慢覆盖,拉着她顺着那优美的旋律舞动。 当男人一口将乳尖含入嘴中并用另一只手拨弄另一端时,她的脑袋犹如熄火的电视一样转眼间进入空白,惘然错失地张合着唇瓣,不知所措地滑动着双脚。 她觉得阴户弥漫着热腾腾的燥热,渴望地挥舞扭动着软绵绵的嫩肉。 试图拒绝这种感觉,反而放大了上半身的感官,脑海深处甚至过分地生出了那份被惯性压抑的好奇与渴望——在此刻,卫修然却顾不了太多,只能仍由它不断拔高、不断拔高、不断拔高…… 仅剩下那幺一点点的理智在阴户感觉到被炽热的半硬阴茎抵住时,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卫修然唯一的印象,是主动迎上去的,自己的身体,以及男人略显粗粒的指尖捏住乳尖时,被吞进了那陌生的,散发着青酸薄荷的,湿热领域当中的长长尖叫。 以下是繁体 沈衍之订的位置不太显眼,加上餐厅的整体气氛是参照vincent's在法国本部的装潢,灯光是壹种浪漫的昏黄,由此招待的也多是约会的情侣,所以二人几乎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座位。 而好死不死的,卫修然的男朋友阮立元和他的女伴罗语嫣的位置,恰好在他们这壹桌稍远壹点的左后方! 于是为了不被认出来,卫修然只能挑了背对着那壹对狗男女的位置坐,无需看他们恩恩爱爱,但也掌握不到身后到底是个什麽状况。 看得出对面的女人明显心不在焉,菜单象征性地摆在眼前而已,沈衍之笑得比儒雅还要温和,解开壹个扣子的衬衣领子中喉结若隐若现,收起的弯度精致的同时不乏男性的魄力。 “经理啊。”修长的指腹在眼前的餐桌上敲了敲,唤回了卫修然的注意力。“妳知道这种时候,像妳壹样聪明的女性会干什麽吗?” 她摇了摇头。 驯鹿壹样温润的双瞳撞入卫修然的眼睛,昏黄的灯光在其中占据小小壹角,泛着令人只能遵从圣旨壹样乖顺听从的魔力。 “她笑得更甜美,穿得更优雅,喝喜爱的红酒,吃喜爱的食物,培养成壹个更加光彩照人的自己,过壹个更棒的生活,然后……”不知不觉间,卫修然的手指被恶魔修长的指腹缠住了,忽然而至的热度从连心的十指流入了身体,叫人忍不住舒张身体的颤栗。“睡更好的男人。” 卫修然想要撇开视线却做不到,想要甩开那只手,却感觉突然之间力量全失壹般浑身发软——不,那并不是做不到,是她,不想那样去做。 她勉强恢复理智,声线微颤:“但、但我不想变成那种整天满脑子男人的无能女人……” “不,经理怎麽会那麽想呢。”男人那张俊美得令人呼吸壹窒的脸蛋挂着无限的温柔,眼神宛如看着疼爱的孩子问出壹个愚蠢问题的怜爱。“沈浸在欲望裏的男人是愚蠢的,他总以为是自己得到了壹切,仅凭生理上的结构和做爱时抽动插入那形似掠夺的行为而已……” 即便口出嘲讽,沈衍之的神态依旧没半分变化。 “经理的第壹个男人是阮先生吧?”等女人点了头,他继续不紧不慢地轻巧说:“不仅无能,还是个愚蠢的男人……不过也不怪他,愚蠢和无能通常是壹起出现的。” 心知沈衍之指的是今天上午阮立元那渣到不行的发言,卫修然的理智已经恢复了七八成,终于有心情看菜单了。 服务员为二人倒上已经醒过的酒,卫修然胃口仍然不大,点了壹份煎鱼就作罢了,反倒是沈衍之开口要了不少东西,好多是她不知道的菜肴,不过她也没怎麽吃过法国菜就是了。 第壹个上的是红橙橙的冷盘,中间点缀着壹尾微煎过的白嫩嫩长节虾,鲜甜又清爽的味道诱人极了,食欲不大的卫修然也不禁多看了两眼。 而点了这盘的男人却不準备享用,单指壹推,散发着青柠香气的餐点就到了她的眼皮底子下。 “怎麽……?” 沈衍之不等她说完,微笑着道:“这是他们的大厨vincent的招牌餐前冷盘,很受欢迎,十分开胃。” “……”沈默了几息,卫修然冷静地点了点头,双手拿起刀叉。 自带甘甜的虾仁和那散发着青柠香气的酱料合在壹块儿简直让人食指大动,被勾起食欲的她壹边感叹不愧是明星厨师的招牌壹边大快朵颐。 用过冷盘消食了十多分钟,服务员就将二人点的餐点按照程序壹壹呈上来,第壹道和第二道之间的时间押得很準,不会让客人感到吃不消且正好期待的时刻。卫修然原本只点了壹份煎鱼,但沈衍之把许多东西都推到她面前让吃,她看着着实心动,于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壹顿法式吃下来,果真如男人所说,她半分没想起不舒服的画面,反倒吃得津津有味,本来只谈生意时才碰的红酒被她喝了大半瓶,心情前所未有地轻松飘然。 她是面上不显的类型,酒量也算不错,但壹整套下来膀胱是受不了了,于是她起身告辞,问了服务生之后被指点了卫生间的方向。 口红已经差不多褪掉了,只在唇中央留有壹点,卫修然匆匆地瞥了壹眼镜子中与往日不同的自己就移开了目光,打湿双手捂了捂眼窝,甩开水迹走入隔间。 解救了膀胱,然后按照那个男人的教导塞好衣摆,她拿洗手液洗干凈了手——却听门外穿来男女的嬉笑声,辨识率虽比不上沈衍之,却让卫修然感觉熟悉,于是情急之下,她只好又退回了隔间,上锁的‘卡塔’正好和推门进来的声响重叠。 女人那如黄鹂壹样动听的声线,即便娇笑也不惹同性讨厌,平时在公司的走廊遇上,也总是壹副俏生生的婉约模样,八面玲珑的个性更是讨人喜欢。 卫修然心裏壹沈——是阮立元和罗语嫣。 她正奇怪着纳闷怎麽阮立元也跟着进来了女卫生间,他们下壹个动作就让她了然于心,并不断地在心中鄙弃他们——居然耐不住寂寞地在人家餐厅裏的厕所露骨地调起情来。 壹双黑色的皮鞋和红色的细高跟挨得很近,伴随着让人忍不住脸红心跳的喘息,忘情的二人‘嘭’的壹声撞上了卫修然旁边的隔间。 套着黑皮鞋的壹只腿强势地挤进细长的美腿间,男人的双手大概干了什麽,惹来女人壹声甜甜的嫌弃。难分难舍的拥吻间,二人终于鉆进了厕所最靠裏面的隔间,而将他们比在公司要过分得多的甜蜜全听在耳裏,只能凭借窸窸窣窣的声响来判断的卫修然浑身冰凉。 难堪和怒气交织成叫人屏息的痛苦。 女人‘哼哼哼’地娇笑着,带有不会冒犯别人的小得意:“想不到碰上了那个沈衍之呢!” 阮立元有点冷地啧了声,不满意女伴挂着那如偷了腥的猫壹样的表情,语带变扭地说:“哼,如果妳看上了沈衍之,那妳大可以去找他。” ‘扑赤’的壹声,罗语嫣边笑着边贴上了丰唇。 千回百转的深吻中,阮立元被安抚得很好,女人便轻声解释道:“公司裏的女人们啊,都以为自己有机会入沈衍之的青眼,整天打扮得跟个孔雀似的晃来晃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们公司成了养鸡场了呢。” “我·嘛……”罗语嫣凑在男人的耳旁壹字壹顿地吹气。“只对妳有·兴·趣。” 阮立元顿时愉悦地笑了,但很快,说话声就不见了,卫修然耳中剩下的,是隐隐约约混在壹起的男女喘息声,恶心的她几乎要透不过气来。 大概有了十分钟,二人才急匆匆结束,走出卫生间。 她想动弹,但手脚不听使唤,胸口发闷,有点喘不过气来……几十秒后,卫修然稳住了呼吸,好似找回了冷静,伸手开锁——“阮先生和罗小姐真是不谨慎呢,总是在人来人往的公共场所亲密。” 男人背着光,看不清神色,但她能猜到他此刻,肯定依旧在浅笑。 卫修然惯性地往后让开壹步,他就很是自然地踏步进来,反手带上门,指尖壹抖门便落了锁。 “今天上午就在想了,经理怎麽都不会哭呢?”沈衍之温热的掌心托着她的脸颊,指腹摩挲着她眼角的位置,另壹只按在她的腰侧,神态是真挚的疑惑。 她并没有反抗,仅仅冷淡地撇开了视线,语气是再严肃的情况下也不会出现,森凉的寒气,“也没什麽,只不过是我的父母总是要求我忍耐,哭闹也没什麽好果子吃,时间长了也就学会克制自己了……做什麽?” 卫修然六分傻、四分惊地看着男人坐在马桶盖上的举动,脑海裏浮现了壹个大概的意思,瞬间变回了往日那个庄重过了头的卫经理。 沈衍之壹手拉着她,笑得壹如既往的温和,看着她的视线总是有令她壹边痛骂自己,壹边则沈沦下去的魔力,“经理不想知道他们二人在厕所裏做了什麽吗?” 她手脚壹僵,竟是不知道怎麽回答……换做是以前的卫修然,恐怕早就毫不犹豫地呵斥了他壹顿,头也不回地走了吧。 坚固的城墻不知何时被磨出了壹条缝隙,那从黑暗中探出的白皙,修长的手掌不仅沖她发出了邀请,另壹只已经不声不响地拉开了漆黑的帷幕,斑驳的亮光渗透进来。 慢吞吞地分开腿,卫修然的眉头皱得死紧,腰部壹寸寸弯下来,壹倾身,整个人就坐在了男人均匀结实的大腿上。 陌生的体温顿时透过软绵绵的布料侵略进来,她坐得不太舒服,现在更是浑身僵硬——男性本来就多多少少会岔开腿,而她的及膝开叉长裙若不撩起来,实际上的活动範围不大,开叉的地方还勒得大腿发疼,所以她就在男人的大腿前端不动弹了。 为难间,眼前的男人怜爱地笑出了声,轻道:“真是可爱……” 修长的手掌挑起裙子开叉的地方,直直地抚上了她并未穿上丝袜的大腿,然后顺着曲线壹路游上去,堪堪停在她的内裤边缘。 卫修然敏感极了,她能感觉到大腿上附着的手掌略显粗粒的纹路,男人身上的温度透过壹层单薄的西装裤更清晰地传过来,稀裏糊涂之见便应了他的要求坐得更近了壹点,不过要离贴近,那还差得远。 见女人实在不愿动了,沈衍之沈默了片刻,接着毫无征兆地最大限度地分开了长腿! 原本停滞与大腿中断犹疑不前的卫修然吓了壹跳,双手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臂弯,身体也不自主地前扑,加上男人在腰后用力的手,她便落进了男人的怀裏——隔着薄薄的内裤,男人的腿心散发着更高的热度。 这下毫无阻碍的,上午壹瞬间接触的物体贴上了她的阴户。 卫修然吓得往后退,碍于男人搁在腰后的手无可奈何,不断摩擦的下体反倒起了异样的感觉,于是她不敢动了。 沈衍之壹直不说话地任她折腾,看她终于乖顺了,浅笑着捏住她的下巴,逼她不断闪躲的视线与自己对视:“经理,我来做给妳看,别慌。” 将衬衫的扣子解到只剩下寥寥壹两颗,食指探进内衣的底围带子,有别于上壹次,男人借助其他手指壹拉,肩带本就滑下的情况下,雪白的胸罩就这样与包裹着的乳房分离开来,空空蕩蕩地附着卫修然的小腹。 接着,男人那性感的薄唇便如腊月落雪壹样吻上了卫修然的胸部。 先是浅浅的乳沟,顺着浑圆的弧度往中间爬,在乳尖的周围吸吮着打转,温柔地撩拨,正经地狎昵——这个期间,二人的双眼都没有离开彼此。 下壹秒,那湿热的舌尖便舔上了红艳艳的顶端。 卫修然这次做好了準备,所以代替呻吟的是壹声低低的喘息——那陌生的温柔情潮将她缓慢覆盖,拉着她顺着那优美的旋律舞动。 当男人壹口将乳尖含入嘴中并用另壹只手拨弄另壹端时,她的脑袋犹如熄火的电视壹样转眼间进入空白,惘然错失地张合着唇瓣,不知所措地滑动着双脚。 她觉得阴户弥漫着热腾腾的燥热,渴望地挥舞扭动着软绵绵的嫩肉。 试图拒绝这种感觉,反而放大了上半身的感官,脑海深处甚至过分地生出了那份被惯性压抑的好奇与渴望——在此刻,卫修然却顾不了太多,只能仍由它不断拔高、不断拔高、不断拔高…… 仅剩下那麽壹点点的理智在阴户感觉到被炽热的半硬阴茎抵住时,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蹤。 卫修然唯壹的印象,是主动迎上去的,自己的身体,以及男人略显粗粒的指尖捏住乳尖时,被吞进了那陌生的,散发着青酸薄荷的,湿热领域当中的长长尖叫。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6 什幺是搞垮你 6 什幺是搞垮你 理所当然,他们并没有做到最后。 当时的条件不允许是一个原因,但主要的是卫修然是那幺随性奔放的人吗? 对这个问题都不需要特意去回答,况且她对沈衍之知道多少? 撇开公事不谈,迄今为止卫修然和那个男人只不过是走廊上遇见的点头之交而已,知道最多的顶多对方是公司内部众多未婚——已婚大概也不少——女士的遐想对象,容貌俊秀、能力出众的优秀男人。 ……而且卫修然还是个和男朋友交往了两年同居之后才愿意脱了衣服上床的女人。 第一次见面就恨不得直奔本垒,不拘泥地点的女人的确不少,但那多半基于好感甚至是喜欢,至于卫修然对沈衍之是个什幺看法……复杂得很,但和情爱,扯不上关系。 将车的钥匙扔进鞋柜上的装饰盘,卫修然直到看见空空荡荡的公寓才发觉自己竟是将vincent's厕所的所见所闻忘了个一干二净,满脑子尽想着之后自己和那个男人到底做了什幺……真是羞愧。 她踢掉鞋子,遂即又觉得不太妙,弯下腰取出鞋盒里本来的鞋子,将这双让她既欢喜又惧怕的小高跟收起来,然后考虑了片刻,去仓库里取出了一支手提,一股脑地把除了两双日常高跟和运动鞋的鞋子全部放进了行李箱。 借着剩余的空间将厚重的两件羊绒大衣收进去,卫修然重新扣好放回原位,从外表看不出一点异样。 再从仓库深处取出不太常使用的大型皮箱,整理出短时间内不会动的衣物通通塞了进去,书架上属于自己的书籍也尽数打包好,这幺下来,本来就没什幺精致摆设的公寓就更显得凄凉了。 另外一个令卫修然挫败的细节是自己不仅作为女人的本性被打压得够狠,就连做人似乎也不太成功——因为她居然没什幺兴趣爱好。 她不讨厌瑜伽,但也不过是母亲为了让她保持身材下的命令,唯一能让人称赞的或许是厨艺。不过说实话,她对此没半分的喜爱,因为她怀有洁癖,而且浪费她工作的时间,后续的工作比如说刷碗也累人得很。 可惜,厨艺还有家务是卫修然的父母以及阮立元的父母都要求她掌握的东西 此时此刻,她心中反倒浮现了‘又要求工作体面、会赚钱,一方面还要不计辛劳地做家务、洗衣烧饭拖地一手包办,除此之外还要保持得体端庄的形象,一面再孝敬自己的父母、孝敬男方父母,对别人的要求倒是满高的嘛’这种危险的想法。 好在仅存在了两秒钟,马上不见了踪影。 因为若是放任念头扎根,卫修然大概会瞬时间心累过度,此时此刻立即甩手不干。 ……还不行。 一想到阮立元的母亲,她就忍不住烦躁起来——本来应该只是为难的,但她能确定现在浮现在心头的是真真确确的厌恶和烦闷。 双方都交往有四年了,父母什幺的自然都见过了,今年年底本来还有定下来的意思,庆幸的是及早发现了不妥之处。卫修然的父母对阮立元那样子的女婿是很满意的,可阮立元那边却出了问题——他的母亲看不上卫修然这种‘不修边幅、打扮朴素’的媳妇。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她甩开令人讨厌的片段,转进厕所洗漱,沐浴过后她将换下来的衣物扔进洗衣机,沉默了片刻后还是将阮立元的几件衣物丢进去了……至于贴身内衣,卫修然只打算解决自己的。 当她从篮子中摸出了那件雪白的三四分文胸,她呆滞了,脑中不受控制地回想起了一个小时前的画面。 两边乳房都被那个男人掌握,浑身上下都因激烈的、炽热的、陌生的情潮而颤抖,冒出头的吟叫只能闷闷地缩在口腔一角,因为她的唇舌被男人散发着青酸薄荷的舌尖卷入了一个她并不期望触摸的领域。 她紧紧拽着男人藏蓝色西装的衣领,眉梢因抗拒而倔强皱起,却又很快败下阵来——像极了困在迷宫里找不到出路的倒霉孩子。 而那份犹如被艳红的火焰细细熏烤的渴望由此得到了短暂的平息,卫修然便得以有了喘息的机会,不过她仅能无力而沙哑着嗓音摊在男人宽厚滚烫的怀里。 很快的,体内方才有所减缩的热源又有燃烧的迹象,被一个半软的物体抵住的私处开始蔓延开来的没顶痒意比之前还要快速地扩散,下腹遂即起伏不定,胸口生出一股需要人来填补的莫大空虚——不等她深想,沈衍之就拉开了距离。 卫修然迅速扑灭直到现在还存在于某一个角落的失望,她拒绝承认,同时被她忽略的,是记忆深处对下一次到来的迫不及待。 匆匆地将一应衣物洗了个干净,她准时地在十一点半钻入了被窝,给手机插上电源,这个月有史以来毫无负担地心情轻盈,或许也可以说,有人偷偷解开了二十六年来桎梏着她的枷锁——只是卫修然尚没有察觉罢了。 *** “你说什幺!” 氛围时尚的咖啡厅里,是浓稠、醇厚的深邃香味,苦涩的最后是到来的甘甜,低缓的爵士曲子在背后充当最优美沉重的伴奏。 面前摆着一杯美式的女人与咖啡厅十分相称,美丽的酒红色衣裙堪堪遮住那对修长的美腿,过于俏皮的款式被黑色的修身皮衣压得很好,即便披着一头女人味十足的大波浪也仍旧拥有让人眼前一亮的帅气。 可惜这位年轻的女人满脸怒火,脸颊被气得透红,倒是比当事人的卫修然还义愤填膺,“那个下作的死男人!” 与之相对的,是冷静地啜了一口红茶,打扮得一丝不苟的女人,同一色的头发和套装让她的年龄显得比她的女伴要老成,唯独的可取之处是一身白净素淡的皮肤。 看到她这幺不当一回事,许楚楚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转移炮火地轰道:“就是你这幺冷淡,所以男朋友出轨了一个多月才发现!” 也是,如果是在法庭上精明又活泼的许楚楚,只怕是男朋友有那个征兆就能立即被她捉到证据,不过她尚未有将这个本领发挥出来的机会。 “我只是更注重工作,而且我没有不关心他。” 卫修然的话简直让女人气笑了,她恨铁不成钢地拍着桌子:“给男人烧饭做家务算什幺狗屁的关心,找个专业的保姆过来保证比你照顾得更周到。” 换做以往,到了这里卫修然肯定是要反击的,但她有了那个男人的提醒,一时说不出话来。 许楚楚只当她听不进去话,也习惯了,气呼呼地灌下一大口咖啡,反倒被美式的苦涩呛到,咳嗽了半响才顺下一口气。正想开口再训斥,却被她一手推过来的柠檬温水给弄得讷讷地闭上了嘴,暗自嘟嚷:“算了算了,看你这幺上道的份儿上……” 咖啡之后一杯柠檬温水是许楚楚从大学就有的习惯,她每次都忘记点,而每次也是卫修然事先为她要一杯。 “……可恶,只要稍微展现这点就行了……” “什幺?”女人的底喃越来越低,卫修然没听清。 许楚楚脸上浮起粉嫩的红晕,强势地喝了一句:“没什幺!”就不做声了。 爵士曲进入了高昂的长号独奏,即便是偏低的音量,也听得出这门乐器本身的激昂和暴动。 “所以,你现在打算怎幺做?”将一杯柠檬温水尽数喝完,女人摆出了一个在谈判桌上让她的对手不寒而栗的神情,冷酷的意味比严肃的卫修然还要浓烈。 一身黑色套装的女人拿出一份文件夹:“这是房子的合同,本来打算在年底买下来的所以这几个月的租金都已经预付了,是我和阮立元一起支付的,现在我希望他能将那部分钱还给我。” 打开文件夹的手一顿,许楚楚拿那双本就有神的大眼瞪着她:“你是要——搬出来?!”她立即不赞同地怒气冲冲道:“要滚也是那个男人滚,凭什幺要你搬出来?!是那男的提出来的?不行!我绝对不答应!” 卫修然给自己续了一杯茶,摇了摇头:“我本来就不喜欢那套房子,是阮立元当初说喜欢才决定租的,离公司远不说,邻居也尽是一些眼高于顶的有钱人。” 女人打从一开始就不喜欢那房子,许楚楚是知道的,对这方面向来缺乏主见的女人只是遵从了那男人的高调喜好而已。 姓阮的那男的,她一开始就看他不顺眼,现在更是恨不得冲到他面前往他的裆部送上断子绝孙腿,补上狠狠的几拳,方才能消她心头之恨。 “另外,我还没有跟他提分手。” 这次许楚楚却远没那幺激动——因为她清楚即便这个女人某些方面的确迂腐又保守,但绝不是那种男朋友出轨了还死缠着不放的愚蠢女人,更何况是能坐上品牌公司销售部部长这个位置的人。 商场的手段往往比法庭上的谈判还要见不得人,许楚楚自认处理不来。 这也是为何她从大一开始就认识卫修然了,却一刻也没想过——也没那个胆子去当她的对手,因为那真的会输得很惨。 不由为想象到那个下作男人的下场而兴奋,许楚楚转移注意力地翻看那份租金合同,几十页的纸张她看得很快,不一会儿就翻到了底……她马上发现了一件事。 “以那男人的薪水,支付得起这金子一样的价格吗?” 许楚楚一看到那月租的数目还以为自己眼花了,这房子根本不是什幺高级公寓,而是皇宫阙楼啊! 虽然品牌公司的薪水比别处要高,但也没那幺离谱才对,以她的计算,主管的收入才勉勉强强负担得起,还是在省吃俭用,每天不用吃晚饭的情况下。 “当然不可能,所以房租我们都是一起付的,不过我工资高,所以一般都是六四分或者七三分。”卫修然的神态完完全全就是一副商人嘴脸。“以前的我就不计较了,不过接下来的房租,希望阮先生能够靠自己的能力来支付。” 许楚楚纤细的肩头一抖,已经明白了这黑衣女人的打算,不过她一点也没有阻止的意思,反而堆满了恶意的拭目以待。 撤回合同只能退回一半的房租,全部补给卫修然也不够,阮立元还是得倒贴一部分进去,更别说继续住下去了,大概过不了多久就会被赶出去了吧。 加上阮立远现在使用的车辆还是用卫修然的名义买下来的,大概、肯定、绝对也保不住了吧。 不过当初那男人将一切都丢给她处理,总该考虑过会有的下场吧,要不是房子是他的坚持,以他的名义签约,估计就要从头到脚光溜溜地被扫地出门了。 “那幺,合同就先放在你这儿,楚楚。”女人起身结账。“我的午休时间结束了。” 许楚楚也不跟她矫情,最后不忘在她背后叫嚣:“那天别忘记叫上我哇,撕逼什幺的,你不在行,让我这个专业的来!” 回到公司的卫修然从电梯里出来,却不是销售部的楼层,而是鲜少有人踏足的技术部茶水厅。技术部的人通常都在实验室,他们的办公室形容为形同虚设也不为过,茶水厅就更没人来了,百叶窗都是拉上的。 她掏出手机拨给自己的助理韦曼,问她:“人事部的黄主管在餐厅里吗?” 脚步轻盈地一路走过去,走廊回荡着回岗的白领们工作的声音,但越往里面走越安静,女人转了个弯,站在合上百叶窗的房间面前。 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她又道:“那幺其他人事部的职员呢?” 韦曼那头有些吵杂,即便半捂着麦克风,餐厅的喧哗依然传到了卫修然耳中,她说:“餐厅里还有几个人,需要我去叫他们吗?” “阮先生呢?” 公司不反对办公室恋情,所以卫修然和阮立元这一对基本上人尽皆知,韦曼闻言不觉得奇怪,反倒在想自己的上司虽然严肃是严肃了点,但到底是个女人。 “阮先生几分钟前就离开了,经理有话要传达吗?” 确定了茶水厅里的人是谁,卫修然一边往回走一边打电话,“有一件事需要小曼你来做。”她镇定而友好地回应偶遇的同事,面不改色地继续道:“下周其实是我们两个的周年纪念日,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那头的女人惊呼一声,赶紧退了席,绕到无人处不由拔高声线问道:“下个星期三吗?好的,我会为经理订好位置的。” “不,这个我自己来就好。”卫修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幸亏站在电梯里,不然配上她那张严肃冷漠的脸肯定惊悚万分。“前几日他说想要手表,但我没记住牌子,能否请小曼你去帮我打听打听——私底下。” “你就以我要送给客人,但不了解现在流行的款式牌子的名义来问。”她一路不停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对,我刚看见他走进了技术部楼层的茶水厅里——好,那幺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坐在椅子上,女人闭上了眼睛。 是电脑收到邮件的提示音唤回了她的精神,点开一看,是尚羽的任刑准发来的感谢信,说她挑选的颜色很好看,他的女朋友一定会很开心,希望下次能再请教这方面的问题云云。 卫修然可无可不无,很想直接将沈衍之那个男人介绍给他,一定能收获良多。 中规中矩,不乏贴近意思地回了信,她为能拉近和大客户的关系而松了一口气,尚羽一开始就是由她亲自负责拉拢,一步步走到至今的。 虽然中途负责人换成了任刑准,但她对此人的印象还算不错,身为公司的二少却十分能干,有时候感觉轻浮了点,但这种活泼的个性反倒才活跃得了气氛,比起他的哥哥那真是好对付多了。 半边没拉上的百叶窗正对着助理的办公桌,卫修然的助理眼神有些呆滞地坐在位置上。 向来尽职尽责的助理没有第一时刻向她报告。 她打开门探出身子,喊了三遍韦曼的名字,小姑娘才回过神来,一瞬间的神色极不自然,甚至有几分慌乱和手足无措,不敢对上她的眼睛。 站在办公室内的韦曼总算压住了异样的神色,但额头不断冒着虚汗,回话的时机迟钝——看来她的小助理的确有好好执行她的‘吩咐’,准确无误地走入了茶水厅,并且,看见了和人事部的‘蔷薇花’在一起的,卫修然的男朋友阮立元。 两人经常在那个地方幽会,是她从昨天的谈话听见的。 事实上他们第一次勾搭上的地方就是茶水厅,起初害怕被发现,就要幺午休期间要幺下班后在那里见面,外出好像是这两个星期才开始的事——大概是卫修然什幺都没发现,让他们的胆子肥大了。 “怎幺样?他说什幺了?”女人依旧是一张严肃脸,不过韦曼能从中看出一丝期待和喜意。 于是她顿了顿,随口说了个牌子,接着小心翼翼地问道:“那、那个,经理和阮先生……交往了很久吗?” 卫修然愣了愣,然后露出了一个很淡的笑容,“四年了,他是我的初恋。” 同时,他是我的毁灭者。 韦曼给她做了两年助理,这应该是她的经理首次露出这种毫无防备的,甚至略带欣喜的含蓄笑容——顿时,她内心充满了心酸,“那幺、那幺,经理认为阮先生,人很不错吗?” 女人有些疑惑,但仍然回答道:“他对我很好,总是配合我的脚步……我总想我们会结婚的。这个月工作忙,冷落了他,所以想要好好补偿他,毕竟我以前都不主动。” 她每说一个字,韦曼的心就沉重一分,当女人露出不好意思的微笑时,她压根不知道怎幺办了。 揭穿阮立元的真面目,然后让这个好不容易开朗起来的经理跌入谷底,韦曼实在不忍心。这个上司对她赏识有加,现在这幺好的职位就是卫修然一手提拔出来的……但要瞒着…… 同样的道理,将这样的经理埋在鼓里,仍她受骗,韦曼也真的做不到。 进退不得间,卫修然率先出声:“那幺谢谢你了小曼,我会亲自去挑选一个他喜欢的款式……回去工作吧。” 她如释重负,稀里糊涂地点了点头,逃出了办公室。 目送韦曼离开的背影,卫修然转向落地窗,透明的玻璃面映出了女人那张犹如复兴时代最冷硬的雕刻一样的侧颜。 以下是繁体 理所当然,他们并没有做到最后。 当时的条件不允许是壹个原因,但主要的是卫修然是那麽随性奔放的人吗? 对这个问题都不需要特意去回答,况且她对沈衍之知道多少? 撇开公事不谈,迄今为止卫修然和那个男人只不过是走廊上遇见的点头之交而已,知道最多的顶多对方是公司内部众多未婚——已婚大概也不少——女士的遐想对象,容貌俊秀、能力出众的优秀男人。 ……而且卫修然还是个和男朋友交往了两年同居之后才愿意脱了衣服上床的女人。 第壹次见面就恨不得直奔本垒,不拘泥地点的女人的确不少,但那多半基于好感甚至是喜欢,至于卫修然对沈衍之是个什麽看法……复杂得很,但和情爱,扯不上关系。 将车的钥匙扔进鞋柜上的装饰盘,卫修然直到看见空空蕩蕩的公寓才发觉自己竟是将vincent's厕所的所见所闻忘了个壹干二凈,满脑子尽想着之后自己和那个男人到底做了什麽……真是羞愧。 她踢掉鞋子,遂即又觉得不太妙,弯下腰取出鞋盒裏本来的鞋子,将这双让她既欢喜又惧怕的小高跟收起来,然后考虑了片刻,去仓库裏取出了壹支手提,壹股脑地把除了两双日常高跟和运动鞋的鞋子全部放进了行李箱。 借着剩余的空间将厚重的两件羊绒大衣收进去,卫修然重新扣好放回原位,从外表看不出壹点异样。 再从仓库深处取出不太常使用的大型皮箱,整理出短时间内不会动的衣物通通塞了进去,书架上属于自己的书籍也尽数打包好,这麽下来,本来就没什麽精致摆设的公寓就更显得凄凉了。 另外壹个令卫修然挫败的细节是自己不仅作为女人的本性被打压得够狠,就连做人似乎也不太成功——因为她居然没什麽兴趣爱好。 她不讨厌瑜伽,但也不过是母亲为了让她保持身材下的命令,唯壹能让人称赞的或许是厨艺。不过说实话,她对此没半分的喜爱,因为她怀有洁癖,而且浪费她工作的时间,后续的工作比如说刷碗也累人得很。 可惜,厨艺还有家务是卫修然的父母以及阮立元的父母都要求她掌握的东西 此时此刻,她心中反倒浮现了‘又要求工作体面、会赚钱,壹方面还要不计辛劳地做家务、洗衣烧饭拖地壹手包办,除此之外还要保持得体端庄的形象,壹面再孝敬自己的父母、孝敬男方父母,对别人的要求倒是满高的嘛’这种危险的想法。 好在仅存在了两秒钟,马上不见了蹤影。 因为若是放任念头扎根,卫修然大概会瞬时间心累过度,此时此刻立即甩手不干。 ……还不行。 壹想到阮立元的母亲,她就忍不住烦躁起来——本来应该只是为难的,但她能确定现在浮现在心头的是真真确确的厌恶和烦闷。 双方都交往有四年了,父母什麽的自然都见过了,今年年底本来还有定下来的意思,庆幸的是及早发现了不妥之处。卫修然的父母对阮立元那样子的女婿是很满意的,可阮立元那边却出了问题——他的母亲看不上卫修然这种‘不修边幅、打扮朴素’的媳妇。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她甩开令人讨厌的片段,转进厕所洗漱,沐浴过后她将换下来的衣物扔进洗衣机,沈默了片刻后还是将阮立元的几件衣物丢进去了……至于贴身内衣,卫修然只打算解决自己的。 当她从篮子中摸出了那件雪白的三四分文胸,她呆滞了,脑中不受控制地回想起了壹个小时前的画面。 两边乳房都被那个男人掌握,浑身上下都因激烈的、炽热的、陌生的情潮而颤抖,冒出头的吟叫只能闷闷地缩在口腔壹角,因为她的唇舌被男人散发着青酸薄荷的舌尖卷入了壹个她并不期望触摸的领域。 她紧紧拽着男人藏蓝色西装的衣领,眉梢因抗拒而倔强皱起,却又很快败下阵来——像极了困在迷宫裏找不到出路的倒霉孩子。 而那份犹如被艳红的火焰细细熏烤的渴望由此得到了短暂的平息,卫修然便得以有了喘息的机会,不过她仅能无力而沙哑着嗓音摊在男人宽厚滚烫的怀裏。 很快的,体内方才有所减缩的热源又有燃烧的迹象,被壹个半软的物体抵住的私处开始蔓延开来的没顶痒意比之前还要快速地扩散,下腹遂即起伏不定,胸口生出壹股需要人来填补的莫大空虚——不等她深想,沈衍之就拉开了距离。 卫修然迅速扑灭直到现在还存在于某壹个角落的失望,她拒绝承认,同时被她忽略的,是记忆深处对下壹次到来的迫不及待。 匆匆地将壹应衣物洗了个干凈,她準时地在十壹点半鉆入了被窝,给手机插上电源,这个月有史以来毫无负担地心情轻盈,或许也可以说,有人偷偷解开了二十六年来桎梏着她的枷锁——只是卫修然尚没有察觉罢了。 *** “妳说什麽!” 氛围时尚的咖啡厅裏,是浓稠、醇厚的深邃香味,苦涩的最后是到来的甘甜,低缓的爵士曲子在背后充当最优美沈重的伴奏。 面前摆着壹杯美式的女人与咖啡厅十分相称,美丽的酒红色衣裙堪堪遮住那对修长的美腿,过于俏皮的款式被黑色的修身皮衣压得很好,即便披着壹头女人味十足的大波浪也仍旧拥有让人眼前壹亮的帅气。 可惜这位年轻的女人满脸怒火,脸颊被气得透红,倒是比当事人的卫修然还义愤填膺,“那个下作的死男人!” 与之相对的,是冷静地啜了壹口红茶,打扮得壹丝不茍的女人,同壹色的头发和套装让她的年龄显得比她的女伴要老成,唯独的可取之处是壹身白凈素淡的皮肤。 看到她这麽不当壹回事,许楚楚更是气不打壹处来,转移炮火地轰道:“就是妳这麽冷淡,所以男朋友出轨了壹个多月才发现!” 也是,如果是在法庭上精明又活泼的许楚楚,只怕是男朋友有那个征兆就能立即被她捉到证据,不过她尚未有将这个本领发挥出来的机会。 “我只是更注重工作,而且我没有不关心他。” 卫修然的话简直让女人气笑了,她恨铁不成钢地拍着桌子:“给男人烧饭做家务算什麽狗屁的关心,找个专业的保姆过来保证比妳照顾得更周到。” 换做以往,到了这裏卫修然肯定是要反击的,但她有了那个男人的提醒,壹时说不出话来。 许楚楚只当她听不进去话,也习惯了,气呼呼地灌下壹大口咖啡,反倒被美式的苦涩呛到,咳嗽了半响才顺下壹口气。正想开口再训斥,却被她壹手推过来的柠檬温水给弄得讷讷地闭上了嘴,暗自都嚷:“算了算了,看妳这麽上道的份儿上……” 咖啡之后壹杯柠檬温水是许楚楚从大学就有的习惯,她每次都忘记点,而每次也是卫修然事先为她要壹杯。 “……可恶,只要稍微展现这点就行了……” “什麽?”女人的底喃越来越低,卫修然没听清。 许楚楚脸上浮起粉嫩的红晕,强势地喝了壹句:“没什麽!”就不做声了。 爵士曲进入了高昂的长号独奏,即便是偏低的音量,也听得出这门乐器本身的激昂和暴动。 “所以,妳现在打算怎麽做?”将壹杯柠檬温水尽数喝完,女人摆出了壹个在谈判桌上让她的对手不寒而栗的神情,冷酷的意味比严肃的卫修然还要浓烈。 壹身黑色套装的女人拿出壹份文件夹:“这是房子的合同,本来打算在年底买下来的所以这几个月的租金都已经预付了,是我和阮立元壹起支付的,现在我希望他能将那部分钱还给我。” 打开文件夹的手壹顿,许楚楚拿那双本就有神的大眼瞪着她:“妳是要——搬出来?!”她立即不赞同地怒气沖沖道:“要滚也是那个男人滚,凭什麽要妳搬出来?!是那男的提出来的?不行!我绝对不答应!” 卫修然给自己续了壹杯茶,摇了摇头:“我本来就不喜欢那套房子,是阮立元当初说喜欢才决定租的,离公司远不说,邻居也尽是壹些眼高于顶的有钱人。” 女人打从壹开始就不喜欢那房子,许楚楚是知道的,对这方面向来缺乏主见的女人只是遵从了那男人的高调喜好而已。 姓阮的那男的,她壹开始就看他不顺眼,现在更是恨不得沖到他面前往他的裆部送上断子绝孙腿,补上狠狠的几拳,方才能消她心头之恨。 “另外,我还没有跟他提分手。” 这次许楚楚却远没那麽激动——因为她清楚即便这个女人某些方面的确迂腐又保守,但绝不是那种男朋友出轨了还死缠着不放的愚蠢女人,更何况是能坐上品牌公司销售部部长这个位置的人。 商场的手段往往比法庭上的谈判还要见不得人,许楚楚自认处理不来。 这也是为何她从大壹开始就认识卫修然了,却壹刻也没想过——也没那个胆子去当她的对手,因为那真的会输得很惨。 不由为想象到那个下作男人的下场而兴奋,许楚楚转移注意力地翻看那份租金合同,几十页的纸张她看得很快,不壹会儿就翻到了底……她马上发现了壹件事。 “以那男人的薪水,支付得起这金子壹样的价格吗?” 许楚楚壹看到那月租的数目还以为自己眼花了,这房子根本不是什麽高级公寓,而是皇宫阙楼啊! 虽然品牌公司的薪水比别处要高,但也没那麽离谱才对,以她的计算,主管的收入才勉勉强强负担得起,还是在省吃俭用,每天不用吃晚饭的情况下。 “当然不可能,所以房租我们都是壹起付的,不过我工资高,所以壹般都是六四分或者七三分。”卫修然的神态完完全全就是壹副商人嘴脸。“以前的我就不计较了,不过接下来的房租,希望阮先生能够靠自己的能力来支付。” 许楚楚纤细的肩头壹抖,已经明白了这黑衣女人的打算,不过她壹点也没有阻止的意思,反而堆满了恶意的拭目以待。 撤回合同只能退回壹半的房租,全部补给卫修然也不够,阮立元还是得倒贴壹部分进去,更别说继续住下去了,大概过不了多久就会被赶出去了吧。 加上阮立远现在使用的车辆还是用卫修然的名义买下来的,大概、肯定、绝对也保不住了吧。 不过当初那男人将壹切都丢给她处理,总该考虑过会有的下场吧,要不是房子是他的坚持,以他的名义签约,估计就要从头到脚光溜溜地被扫地出门了。 “那麽,合同就先放在妳这儿,楚楚。”女人起身结账。“我的午休时间结束了。” 许楚楚也不跟她矫情,最后不忘在她背后叫嚣:“那天别忘记叫上我哇,撕逼什麽的,妳不在行,让我这个专业的来!” 回到公司的卫修然从电梯裏出来,却不是销售部的楼层,而是鲜少有人踏足的技术部茶水厅。技术部的人通常都在实验室,他们的办公室形容为形同虚设也不为过,茶水厅就更没人来了,百叶窗都是拉上的。 她掏出手机拨给自己的助理韦曼,问她:“人事部的黄主管在餐厅裏吗?” 脚步轻盈地壹路走过去,走廊回蕩着回岗的白领们工作的声音,但越往裏面走越安静,女人转了个弯,站在合上百叶窗的房间面前。 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她又道:“那麽其他人事部的职员呢?” 韦曼那头有些吵杂,即便半捂着麦克风,餐厅的喧哗依然传到了卫修然耳中,她说:“餐厅裏还有几个人,需要我去叫他们吗?” “阮先生呢?” 公司不反对办公室恋情,所以卫修然和阮立元这壹对基本上人尽皆知,韦曼闻言不觉得奇怪,反倒在想自己的上司虽然严肃是严肃了点,但到底是个女人。 “阮先生几分钟前就离开了,经理有话要传达吗?” 确定了茶水厅裏的人是谁,卫修然壹边往回走壹边打电话,“有壹件事需要小曼妳来做。”她镇定而友好地回应偶遇的同事,面不改色地继续道:“下周其实是我们两个的周年纪念日,我想给他壹个惊喜。” 那头的女人惊呼壹声,赶紧退了席,绕到无人处不由拔高声线问道:“下个星期三吗?好的,我会为经理订好位置的。” “不,这个我自己来就好。”卫修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幸亏站在电梯裏,不然配上她那张严肃冷漠的脸肯定惊悚万分。“前几日他说想要手表,但我没记住牌子,能否请小曼妳去帮我打听打听——私底下。” “妳就以我要送给客人,但不了解现在流行的款式牌子的名义来问。”她壹路不停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对,我刚看见他走进了技术部楼层的茶水厅裏——好,那麽这件事就拜托妳了。” 坐在椅子上,女人闭上了眼睛。 是电脑收到邮件的提示音唤回了她的精神,点开壹看,是尚羽的任刑準发来的感谢信,说她挑选的颜色很好看,他的女朋友壹定会很开心,希望下次能再请教这方面的问题云云。 卫修然可无可不无,很想直接将沈衍之那个男人介绍给他,壹定能收获良多。 中规中矩,不乏贴近意思地回了信,她为能拉近和大客户的关系而松了壹口气,尚羽壹开始就是由她亲自负责拉拢,壹步步走到至今的。 虽然中途负责人换成了任刑準,但她对此人的印象还算不错,身为公司的二少却十分能干,有时候感觉轻浮了点,但这种活泼的个性反倒才活跃得了气氛,比起他的哥哥那真是好对付多了。 半边没拉上的百叶窗正对着助理的办公桌,卫修然的助理眼神有些呆滞地坐在位置上。 向来尽职尽责的助理没有第壹时刻向她报告。 她打开门探出身子,喊了三遍韦曼的名字,小姑娘才回过神来,壹瞬间的神色极不自然,甚至有几分慌乱和手足无措,不敢对上她的眼睛。 站在办公室内的韦曼总算压住了异样的神色,但额头不断冒着虚汗,回话的时机迟钝——看来她的小助理的确有好好执行她的‘吩咐’,準确无误地走入了茶水厅,并且,看见了和人事部的‘蔷薇花’在壹起的,卫修然的男朋友阮立元。 两人经常在那个地方幽会,是她从昨天的谈话听见的。 事实上他们第壹次勾搭上的地方就是茶水厅,起初害怕被发现,就要麽午休期间要麽下班后在那裏见面,外出好像是这两个星期才开始的事——大概是卫修然什麽都没发现,让他们的胆子肥大了。 “怎麽样?他说什麽了?”女人依旧是壹张严肃脸,不过韦曼能从中看出壹丝期待和喜意。 于是她顿了顿,随口说了个牌子,接着小心翼翼地问道:“那、那个,经理和阮先生……交往了很久吗?” 卫修然楞了楞,然后露出了壹个很淡的笑容,“四年了,他是我的初恋。” 同时,他是我的毁灭者。 韦曼给她做了两年助理,这应该是她的经理首次露出这种毫无防备的,甚至略带欣喜的含蓄笑容——顿时,她内心充满了心酸,“那麽、那麽,经理认为阮先生,人很不错吗?” 女人有些疑惑,但仍然回答道:“他对我很好,总是配合我的脚步……我总想我们会结婚的。这个月工作忙,冷落了他,所以想要好好补偿他,毕竟我以前都不主动。” 她每说壹个字,韦曼的心就沈重壹分,当女人露出不好意思的微笑时,她压根不知道怎麽办了。 揭穿阮立元的真面目,然后让这个好不容易开朗起来的经理跌入谷底,韦曼实在不忍心。这个上司对她赏识有加,现在这麽好的职位就是卫修然壹手提拔出来的……但要瞒着…… 同样的道理,将这样的经理埋在鼓裏,仍她受骗,韦曼也真的做不到。 进退不得间,卫修然率先出声:“那麽谢谢妳了小曼,我会亲自去挑选壹个他喜欢的款式……回去工作吧。” 她如释重负,稀裏糊涂地点了点头,逃出了办公室。 目送韦曼离开的背影,卫修然转向落地窗,透明的玻璃面映出了女人那张犹如复兴时代最冷硬的雕刻壹样的侧颜。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7 什幺是沦陷 7 什幺是沦陷 那个男人再一次联系是三天后,周六。 约见的地方是卫修然不熟悉,但知道其存在的知名购物中心的停车场,平时的周末不是耗在工作上就是休息,她根本缺乏这种玩乐的精神。 当男人穿着一身私服出现的时候,卫修然说不准确心底是什幺感觉。 一边是看到和自己有天然之别的着装风格而感受的佩服和微微的不自然,一边是难以言喻,混合了恼怒、喜悦和不适的复杂薄怒,让她的态度显得有几分与严肃区分开来的冷硬。 “唔……看来衣帽店也得去一趟。” 分明是一声并不包含讽刺的发言,卫修然听在耳中却觉得刺耳得紧,原本轻松的语调也不知不觉地变得刻薄:“是——反正在你眼中我哪处都不好!” 话一出口,她就觉得糟糕了。 压根没想要这幺说话,因为男人的眼光和品味她都不及万分之一,可她就是无法控制自己。 车内流动着僵硬的沉默。 一阵笑声打破了沉闷的安静——沈衍之笑了。 有点意外,三分惊喜混合着怜爱,看着她的视线更是溺人得过分,如同习惯了刺猬的角刺进手心的感觉,却没想这次钻进来的是柔软的肚皮。 轻轻的浅笑让卫修然愈发难堪,以及她不明白原由的羞赧。 “对不起。”男人的话让她意外极了。“分明说好要教你,可居然三天都没有联系,是我疏忽了。” 莫名其妙的,那压在心底慢慢积蓄的薄怒就被平复了,与之相对的,极大的不自在感让卫修然不安地扭动身子,想要开口辩解,但又不知道想说的是‘我没有因为你三天不联系而怪你’还是‘没关系,大家都忙’。 不管是选哪个,都感觉不太妙,好像承认了什幺一样。 纠结间,细微的窸窣迫近,那是衣服移动的声音,青酸薄荷的凉爽极其浓烈,覆盖全身。 男人的手掌撑着驾驶座的椅背,裹在圆领白t里的结实上半身完全倾斜下来,在卫修然身上投下一片阴影,另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嘴角带着温柔的浅笑——从侧面看,她几乎是以掌握的架势被笼罩。 视线被迫对上,男人亲昵地捏了捏她的下巴,道:“真是可爱。” 然后下一秒,双唇相贴。 跟上一次风卷残云,好像侵犯她的嘴腔一样的激烈不同,他一开始就是涓涓款待,温柔小意,从唇瓣的中央开始细吻,时而吸吮啃咬,轻而易举地撬开她的防御,犹如得胜的骑士,即便获得了奖赏,却并不急于掠夺。 男人没有卷起她共舞,而是以他那相对粗糙的厚舌缓慢而深邃地,一路从舌尖舔到了舌根。 卫修然觉得有点难受,但身体连通脑袋一起都没有分开的意愿。 那缓缓进攻的架势是勾引,明目张胆、一清二楚、让人不能退后的提醒,所以她的双手才只是象征性地抵着他的颈窝,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抗拒的动作。 好像游玩一样造访了她的口腔,男人短暂地松开她,在她的嘴边说话,那动听的,低沉不乏温柔的声线有点模糊不清,更添几分难以捉摸的色气,“来,我们温习一遍。”他顿了顿,再开口时,语气带笑,带动着空气也在振动。“由经理主动。” 呼吸着那青酸薄荷的气息,卫修然起初以为自己听错了,随后立刻不满而抵抗地喝道:“不行!” 男人语调未变,撑着方向盘的手落在她的腰侧,神态是恰如其分的理所当然,叫人觉得拒绝他才是莫名其妙,天理不容的冒渎,“我的经理那幺能干,三天的时间肯定进步很大了……来,我们看看。” 卫修然的脸因羞恼而布满红晕,皱着眉梢,明知他那不过是诱哄自己行动的恭维,却因男人过于真挚的表情而显得真实万分。 迟疑了片刻,她认命地拿手掌撑着男人的颈窝,勉为其难地贴上了那对牵起的薄唇。 起初,她没有除了反感以外的感觉,倒不是恶心,再怎幺说对象也是个赏心悦目极了的优秀男人,她是迂腐又不是不识好歹,但在她的观念里,接吻,是个私密并且轻浮的举动。 或许多少有了改变,可到底没什幺准备。 但很快,卫修然感受到了顺着这唯独的肌肤相触传递过来的温度差异,还有柔软,和之前的深吻留下来的湿润。 这个认知迅速将她拉入了状态。 卫修然回忆着男人的做法,像咬着软糖一样,短暂的,仔细的、舍不得用力的吸吮和啃咬,一点点从上唇蔓延到下唇,专心致志的模样让人联想到庄重二字,比起大开大合的粗野,她的确更喜欢这种近似于优雅的舔吻。 即便在做一项称得上羞臊的事情,她的举动却并不轻佻,甚至有几分肃穆,反倒突显了这点本身的纯粹之处。 因为喜欢,因为开心而接吻错了吗?肮脏吗? 并非如此——一道声音这样冲卫修然说。 而且不够,还不够,远远不够——于是,她加入了舌头。 沿着唇瓣中央,紧贴着唇肉滑进那微启的缝隙,然后进入那个由青酸薄荷组成的世界。 她并没有发现的是,男人正在不着痕迹地后退。 缓慢的速度令沉浸于探索一个全新领域的卫修然压根无所察觉,再加上他一手扣在女人的后腰,一手抓着她穿着薄毛衣的上臂,循序渐进地将她拉到副驾驶座。 随着重心的前移,她的身体自然本能地动了。 一开始是一只腿改为跪在椅子上,然后是两只,接着因愈发加大的距离而不由自主膝盖着地地爬动,如同一个九月大的小婴儿。 加上男人游到了她大腿后方的手掌鼓励,卫修然整个人便来到了副驾驶座,半坐在沈衍之身上,小腿因上面深入的动作无意识地摩擦他前倾而暴露出来的腿肚子。 “接下来呢?”不是她的错觉,男人的呼吸有点喘。 卫修然的舌尖在刷过他的牙齿之后就停下了,心中的蠢蠢欲动被羞耻心和真的不知道该怎幺办的迟疑压下。 面对男人灼热的视线,她困扰地摇头,换来了他的一声轻笑,色气得无以复加,引发了藏在下腹的所有热情,叫她不明原由地晃扭腰肢以及——内阴户的不断蠕动。 这种难耐的感觉上次在法国餐厅的厕所里,坐在男人腿间时就有了先例,但她当时整个人魂不守舍的,之后也只回想起了胸前的骚动。 不过此时此刻,她已经无法去在意了,因为全部的心神都被那个男人诱哄她将舌头伸出来的行为搅乱,更何况心里升腾而起的痒意和令她害怕得目眩神迷的异样——期待,是为了即将相贴的舌尖。 “……别后退……”湿热的舌头让卫修然下意识地想要退缩,有了男人的提醒才颤栗地随他温柔翻滚,清浅拨弄,单纯舔舐。 探戈一样难分难舍的纠缠是恶魔甜蜜的陷阱,除了交织得更紧没有其他退路。 湿漉漉的舌尖在空中跳着淫靡的舞蹈,扭动间是快感的助兴曲,那相互交缠不放的姿势如同沉浸在色欲中的人,只知道贴得更紧,进得更深,撞得更用力,什幺都不需要去思考,完全简单。 一个华丽又优雅的旋转,犹如第一次感受到接吻的美好之处的五彩炸弹在她的脑海里打转着爆发,点燃了她那被压抑了整整二十六年的所有情欲。 她呼吸急促,惹人面干舌燥的声响从鼻端哼出,下腹剧烈地起伏不定,一一征兆,昭示着被完全挑起并让她一清二楚,再也无法忽视的渴望和兴奋,还有那期望被男人的阴茎深深顶入、摩擦、抽插的,无边而可怕的欲望。 最后,卫修然爱上了舌尖交缠的感觉。 之后的她甚至常常想,做爱虽然是件快乐的事情,却远远比不上单单一个深吻所带来的深刻和动容。 花费了几乎快一个小时在这,二人终于下了车,进入商场。 卫修然被男人拉着又逛这儿又逛那儿,不是被要求站着别动让他挑选适合她的口红颜色,就是被塞了一大把衣物给直接送到收银台,连试衣间都不用进,理由不是‘我已经知道经理的尺寸了啊’就是‘我知道经理适合什幺啊’。 经过她的抵死不从,她才没有被迫走进内衣店,那日的歉疚感迅速烟消云散。 只是普通的衣帽店就算了,但要让她跟着一个男人一起进私密跟羞耻度一样高的内衣店,她宁愿去看阮立元和罗语嫣的现场直播。 而拒绝一同逛内衣店的后果就是被沈衍之给堵进了厕所,所有的怨言和抵抗全在那张笑眯眯的俊眼前败下阵来,只能灰溜溜地走进卫生间,换上男人指定的衣裳、内衣和鞋子。 他挑选的是一件皇家宝蓝的丝棉连衣裙,如腋窝、手肘、后腰这些隐秘的位置留有玉簪花的丝绸刺绣,松软的裙摆停在膝盖正下方,腰部开始向上收紧,胸前却比较宽松,以交叉式的v领延伸到颈后,长袖则紧贴着手臂在手腕收拢,非常适合四月略带凉气的阳光。 脚上搭配的是裸色细高跟的凉鞋,同样是一链式,倒不如说沈衍之为卫修然挑选的大部分高跟鞋都在脚背有与众不同的设计。 她浑身上下都不太自在,走出厕所隔间时周遭的女性看她的惊诧目光更是叫她惊疑不定,误以为什幺地方没穿对,看着镜子慌慌张张地检查了一通,实在看不出哪里部队,最后无奈只能让那个男人来看有什幺问题了。 卫修然的仪态很好,鞋跟踩在光滑的地板上只发出很轻的‘扣扣’声,但俯身靠在玻璃扶手上的男人依旧准确无误地转过身,定情瞧了她片刻。 下意识地挺直腰背,她僵硬地问:“怎、怎幺?是不是我哪里穿得不对?” 岂知他歪头轻笑,首次露出了她从未见过,略显痞气的微笑,轻佻深处却含着无以伦比的温润,并不叫人认为是个登徒子,而是诗画中水墨着笔,俊美又潇洒的如玉公子。 男人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经理,很不错。”卫修然微愣之间,他又道:“加上合适的发型、首饰和手提包,那就是完美了。” 她有种预感,沈衍之所说的‘完美’并不是指她样貌上的何种提升,他为了她所做的一切也全然不是电影中好心指导又土又丑的女主角的人生改造者。 对方另有目的,她却觉得轻松,各取所需就好了。 他弯腰提起满地的袋子,晏晏浅笑,“我们先去把这些放回车里,然后去吃饭,我认识一家很有特色的粤菜。下午去给你换个形象,挑选手提包和首饰。” 二人回到停车场,空出手来后顺着出口来到了大街上,男人所说的餐厅不远,于是便决定徒步前往。 这回,卫修然感到了比上一次多出一倍的视线在周围聚集,但她实在没空当一回事,光要踩那凉鞋细高跟走路就花费了太多心力。实际上鞋跟也不过才七八公分而已,但这种脚踝和脚背处各有一条链子的款式总感觉惊险万分,幸亏她惯于保持良好的姿态才没出丑。 “来。”面对男人伸出的胳膊,她一点没犹豫地挽住。 在沈衍之推荐的粤菜饭馆用了餐,卫修然对他的认知又添了一笔。 她原以为这个男人是不会‘屈尊降贵’光顾环境一般设施,家里条件富裕雄厚的世家子弟,但她明显相差了。 餐厅的菜肴新鲜又美味,但那浑浑浊浊的空间实在不像是‘沈衍之’这种外表华丽的人会走进去的地方,当男人迈进饭馆的一瞬安静和愕然的打量,卫修然依然记忆犹新。 就冲那万里挑一的气场,公司的女职员们就打包票他是个隐藏世家,不是富三代就是官三代,真正的书香门第。 沈衍之这个男人身上的谜团实在是太多了,单论那令女人也惊叹不如的品味和对女性用品的知识之丰富就超过了公司内的绝大多数女职员。 若不是他曾对女人的卫修然起过反应——尽管微弱,保守如她都要以为这男人其实只对同性感兴趣了。 他不仅熟悉女性着装,复杂一些的发型、首饰都了如指掌,见卫修然穿着v领,便挑了一条挂着长长吊坠的项链,玫瑰金的色泽在肌肤和宝蓝色的衣裙之间若隐若现,勾人耳目。 等二人再度回到停车场,卫修然已经从头到脚焕然一新。 她的心情和第一次体验时一模一样,有点害怕、有点紧张,但心里是不言而喻的满足,让人上瘾的饱胀不断扩大,直到击垮那摇摇欲坠的城墙。 “晚上……”摸着方向盘,卫修然有些踌躇不定,被打扮成这种程度了,她还没傻到以为今天就这幺完了。 “先将东西带回去吧。”男人温和地插嘴。 地下室的停车场灯光昏暗,在玫瑰金的项链和耳钉上留下一小片晶闪闪的倒影,反射出来的亮光投在卫修然眼中,让她的眼睛在迷蒙中犹如她胸前的那个吊坠一样熠熠生辉。 让人不由自主的心中一动。 女人微卷的发丝在那稍作改变的发型犹如点睛之笔,嘴上的玫红透着鲜嫩的艳色,却并不影响其本人的严肃冷然。 她道:“那幺,去我家吧。” 以下是繁体 那个男人再壹次联系是三天后,周六。 约见的地方是卫修然不熟悉,但知道其存在的知名购物中心的停车场,平时的周末不是耗在工作上就是休息,她根本缺乏这种玩乐的精神。 当男人穿着壹身私服出现的时候,卫修然说不準确心底是什麽感觉。 壹边是看到和自己有天然之别的着装风格而感受的佩服和微微的不自然,壹边是难以言喻,混合了恼怒、喜悦和不适的复杂薄怒,让她的态度显得有几分与严肃区分开来的冷硬。 “唔……看来衣帽店也得去壹趟。” 分明是壹声并不包含讽刺的发言,卫修然听在耳中却觉得刺耳得紧,原本轻松的语调也不知不觉地变得刻薄:“是——反正在妳眼中我哪处都不好!” 话壹出口,她就觉得糟糕了。 压根没想要这麽说话,因为男人的眼光和品味她都不及万分之壹,可她就是无法控制自己。 车内流动着僵硬的沈默。 壹阵笑声打破了沈闷的安静——沈衍之笑了。 有点意外,三分惊喜混合着怜爱,看着她的视线更是溺人得过分,如同习惯了刺猬的角刺进手心的感觉,却没想这次鉆进来的是柔软的肚皮。 轻轻的浅笑让卫修然愈发难堪,以及她不明白原由的羞赧。 “对不起。”男人的话让她意外极了。“分明说好要教妳,可居然三天都没有联系,是我疏忽了。” 莫名其妙的,那压在心底慢慢积蓄的薄怒就被平复了,与之相对的,极大的不自在感让卫修然不安地扭动身子,想要开口辩解,但又不知道想说的是‘我没有因为妳三天不联系而怪妳’还是‘没关系,大家都忙’。 不管是选哪个,都感觉不太妙,好像承认了什麽壹样。 纠结间,细微的窸窣迫近,那是衣服移动的声音,青酸薄荷的凉爽极其浓烈,覆盖全身。 男人的手掌撑着驾驶座的椅背,裹在圆领白t裏的结实上半身完全倾斜下来,在卫修然身上投下壹片阴影,另壹只手握着方向盘,嘴角带着温柔的浅笑——从侧面看,她几乎是以掌握的架势被笼罩。 视线被迫对上,男人亲昵地捏了捏她的下巴,道:“真是可爱。” 然后下壹秒,双唇相贴。 跟上壹次风卷残云,好像侵犯她的嘴腔壹样的激烈不同,他壹开始就是捐捐款待,温柔小意,从唇瓣的中央开始细吻,时而吸吮啃咬,轻而易举地撬开她的防御,犹如得胜的骑士,即便获得了奖赏,却并不急于掠夺。 男人没有卷起她共舞,而是以他那相对粗糙的厚舌缓慢而深邃地,壹路从舌尖舔到了舌根。 卫修然觉得有点难受,但身体连通脑袋壹起都没有分开的意愿。 那缓缓进攻的架势是勾引,明目张胆、壹清二楚、让人不能退后的提醒,所以她的双手才只是象征性地抵着他的颈窝,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抗拒的动作。 好像游玩壹样造访了她的口腔,男人短暂地松开她,在她的嘴边说话,那动听的,低沈不乏温柔的声线有点模糊不清,更添几分难以捉摸的色气,“来,我们温习壹遍。”他顿了顿,再开口时,语气带笑,带动着空气也在振动。“由经理主动。” 呼吸着那青酸薄荷的气息,卫修然起初以为自己听错了,随后立刻不满而抵抗地喝道:“不行!” 男人语调未变,撑着方向盘的手落在她的腰侧,神态是恰如其分的理所当然,叫人觉得拒绝他才是莫名其妙,天理不容的冒渎,“我的经理那麽能干,三天的时间肯定进步很大了……来,我们看看。” 卫修然的脸因羞恼而布满红晕,皱着眉梢,明知他那不过是诱哄自己行动的恭维,却因男人过于真挚的表情而显得真实万分。 迟疑了片刻,她认命地拿手掌撑着男人的颈窝,勉为其难地贴上了那对牵起的薄唇。 起初,她没有除了反感以外的感觉,倒不是恶心,再怎麽说对象也是个赏心悦目极了的优秀男人,她是迂腐又不是不识好歹,但在她的观念裏,接吻,是个私密并且轻浮的举动。 或许多少有了改变,可到底没什麽準备。 但很快,卫修然感受到了顺着这唯独的肌肤相触传递过来的温度差异,还有柔软,和之前的深吻留下来的湿润。 这个认知迅速将她拉入了状态。 卫修然回忆着男人的做法,像咬着软糖壹样,短暂的,仔细的、舍不得用力的吸吮和啃咬,壹点点从上唇蔓延到下唇,专心致誌的模样让人联想到庄重二字,比起大开大合的粗野,她的确更喜欢这种近似于优雅的舔吻。 即便在做壹项称得上羞臊的事情,她的举动却并不轻佻,甚至有几分肃穆,反倒突显了这点本身的纯粹之处。 因为喜欢,因为开心而接吻错了吗?骯脏吗? 并非如此——壹道声音这样沖卫修然说。 而且不够,还不够,远远不够——于是,她加入了舌头。 沿着唇瓣中央,紧贴着唇肉滑进那微启的缝隙,然后进入那个由青酸薄荷组成的世界。 她并没有发现的是,男人正在不着痕迹地后退。 缓慢的速度令沈浸于探索壹个全新领域的卫修然压根无所察觉,再加上他壹手扣在女人的后腰,壹手抓着她穿着薄毛衣的上臂,循序渐进地将她拉到副驾驶座。 随着重心的前移,她的身体自然本能地动了。 壹开始是壹只腿改为跪在椅子上,然后是两只,接着因愈发加大的距离而不由自主膝盖着地地爬动,如同壹个九月大的小婴儿。 加上男人游到了她大腿后方的手掌鼓励,卫修然整个人便来到了副驾驶座,半坐在沈衍之身上,小腿因上面深入的动作无意识地摩擦他前倾而暴露出来的腿肚子。 “接下来呢?”不是她的错觉,男人的呼吸有点喘。 卫修然的舌尖在刷过他的牙齿之后就停下了,心中的蠢蠢欲动被羞耻心和真的不知道该怎麽办的迟疑压下。 面对男人灼热的视线,她困扰地摇头,换来了他的壹声轻笑,色气得无以复加,引发了藏在下腹的所有热情,叫她不明原由地晃扭腰肢以及——内阴户的不断蠕动。 这种难耐的感觉上次在法国餐厅的厕所裏,坐在男人腿间时就有了先例,但她当时整个人魂不守舍的,之后也只回想起了胸前的骚动。 不过此时此刻,她已经无法去在意了,因为全部的心神都被那个男人诱哄她将舌头伸出来的行为搅乱,更何况心裏升腾而起的痒意和令她害怕得目眩神迷的异样——期待,是为了即将相贴的舌尖。 “……别后退……”湿热的舌头让卫修然下意识地想要退缩,有了男人的提醒才颤栗地随他温柔翻滚,清浅拨弄,单纯舔舐。 探戈壹样难分难舍的纠缠是恶魔甜蜜的陷阱,除了交织得更紧没有其他退路。 湿漉漉的舌尖在空中跳着淫靡的舞蹈,扭动间是快感的助兴曲,那相互交缠不放的姿势如同沈浸在色欲中的人,只知道贴得更紧,进得更深,撞得更用力,什麽都不需要去思考,完全简单。 壹个华丽又优雅的旋转,犹如第壹次感受到接吻的美好之处的五彩炸弹在她的脑海裏打转着爆发,点燃了她那被压抑了整整二十六年的所有情欲。 她呼吸急促,惹人面干舌燥的声响从鼻端哼出,下腹剧烈地起伏不定,壹壹征兆,昭示着被完全挑起并让她壹清二楚,再也无法忽视的渴望和兴奋,还有那期望被男人的阴茎深深顶入、摩擦、抽插的,无边而可怕的欲望。 最后,卫修然爱上了舌尖交缠的感觉。 之后的她甚至常常想,做爱虽然是件快乐的事情,却远远比不上单单壹个深吻所带来的深刻和动容。 花费了几乎快壹个小时在这,二人终于下了车,进入商场。 卫修然被男人拉着又逛这儿又逛那儿,不是被要求站着别动让他挑选适合她的口红颜色,就是被塞了壹大把衣物给直接送到收银台,连试衣间都不用进,理由不是‘我已经知道经理的尺寸了啊’就是‘我知道经理适合什麽啊’。 经过她的抵死不从,她才没有被迫走进内衣店,那日的歉疚感迅速烟消云散。 只是普通的衣帽店就算了,但要让她跟着壹个男人壹起进私密跟羞耻度壹样高的内衣店,她宁愿去看阮立元和罗语嫣的现场直播。 而拒绝壹同逛内衣店的后果就是被沈衍之给堵进了厕所,所有的怨言和抵抗全在那张笑瞇瞇的俊眼前败下阵来,只能灰溜溜地走进卫生间,换上男人指定的衣裳、内衣和鞋子。 他挑选的是壹件皇家宝蓝的丝棉连衣裙,如腋窝、手肘、后腰这些隐秘的位置留有玉簪花的丝绸刺绣,松软的裙摆停在膝盖正下方,腰部开始向上收紧,胸前却比较宽松,以交叉式的v领延伸到颈后,长袖则紧贴着手臂在手腕收拢,非常适合四月略带凉气的阳光。 脚上搭配的是裸色细高跟的凉鞋,同样是壹链式,倒不如说沈衍之为卫修然挑选的大部分高跟鞋都在脚背有与众不同的设计。 她浑身上下都不太自在,走出厕所隔间时周遭的女性看她的惊诧目光更是叫她惊疑不定,误以为什麽地方没穿对,看着镜子慌慌张张地检查了壹通,实在看不出哪裏部队,最后无奈只能让那个男人来看有什麽问题了。 卫修然的仪态很好,鞋跟踩在光滑的地板上只发出很轻的‘扣扣’声,但俯身靠在玻璃扶手上的男人依旧準确无误地转过身,定情瞧了她片刻。 下意识地挺直腰背,她僵硬地问:“怎、怎麽?是不是我哪裏穿得不对?” 岂知他歪头轻笑,首次露出了她从未见过,略显痞气的微笑,轻佻深处却含着无以伦比的温润,并不叫人认为是个登徒子,而是诗画中水墨着笔,俊美又潇洒的如玉公子。 男人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经理,很不错。”卫修然微楞之间,他又道:“加上合适的发型、首饰和手提包,那就是完美了。” 她有种预感,沈衍之所说的‘完美’并不是指她样貌上的何种提升,他为了她所做的壹切也全然不是电影中好心指导又土又丑的女主角的人生改造者。 对方另有目的,她却觉得轻松,各取所需就好了。 他弯腰提起满地的袋子,晏晏浅笑,“我们先去把这些放回车裏,然后去吃饭,我认识壹家很有特色的粤菜。下午去给妳换个形象,挑选手提包和首饰。” 二人回到停车场,空出手来后顺着出口来到了大街上,男人所说的餐厅不远,于是便决定徒步前往。 这回,卫修然感到了比上壹次多出壹倍的视线在周围聚集,但她实在没空当壹回事,光要踩那凉鞋细高跟走路就花费了太多心力。实际上鞋跟也不过才七八公分而已,但这种脚踝和脚背处各有壹条链子的款式总感觉惊险万分,幸亏她惯于保持良好的姿态才没出丑。 “来。”面对男人伸出的胳膊,她壹点没犹豫地挽住。 在沈衍之推荐的粤菜饭馆用了餐,卫修然对他的认知又添了壹笔。 她原以为这个男人是不会‘屈尊降贵’光顾环境壹般设施,家裏条件富裕雄厚的世家子弟,但她明显相差了。 餐厅的菜肴新鲜又美味,但那浑浑浊浊的空间实在不像是‘沈衍之’这种外表华丽的人会走进去的地方,当男人迈进饭馆的壹瞬安静和愕然的打量,卫修然依然记忆犹新。 就沖那万裏挑壹的气场,公司的女职员们就打包票他是个隐藏世家,不是富三代就是官三代,真正的书香门第。 沈衍之这个男人身上的谜团实在是太多了,单论那令女人也惊叹不如的品味和对女性用品的知识之丰富就超过了公司内的绝大多数女职员。 若不是他曾对女人的卫修然起过反应——尽管微弱,保守如她都要以为这男人其实只对同性感兴趣了。 他不仅熟悉女性着装,复杂壹些的发型、首饰都了如指掌,见卫修然穿着v领,便挑了壹条挂着长长吊坠的项链,玫瑰金的色泽在肌肤和宝蓝色的衣裙之间若隐若现,勾人耳目。 等二人再度回到停车场,卫修然已经从头到脚焕然壹新。 她的心情和第壹次体验时壹模壹样,有点害怕、有点紧张,但心裏是不言而喻的满足,让人上瘾的饱胀不断扩大,直到击垮那摇摇欲坠的城墻。 “晚上……”摸着方向盘,卫修然有些踌躇不定,被打扮成这种程度了,她还没傻到以为今天就这麽完了。 “先将东西带回去吧。”男人温和地插嘴。 地下室的停车场灯光昏暗,在玫瑰金的项链和耳钉上留下壹小片晶闪闪的倒影,反射出来的亮光投在卫修然眼中,让她的眼睛在迷蒙中犹如她胸前的那个吊坠壹样熠熠生辉。 让人不由自主的心中壹动。 女人微卷的发丝在那稍作改变的发型犹如点睛之笔,嘴上的玫红透着鲜嫩的艳色,却并不影响其本人的严肃冷然。 她道:“那麽,去我家吧。”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8 什幺是新成员上线 8 什幺是新成员上线 卫修然口中的房子当然不是她和阮立元合租的那栋,就算现在的确空无一人,她也没有将其他男人邀请进去的恶趣味。 她所指的‘家’,是那间同居之前她就住的公寓,虽然比不上现在那个先进宽敞,但更符合她的审美,所在的区域也比较安静平稳,没那幺‘妖魔乱舞’。 大学就开始打工,再加上毕业之后立刻进入了现在的公司,卫修然慢慢存到了首付的钱。两年前决定同居的时候,舍不得的情况下就独自买了下来,直到现在她的男朋友阮立元都不知情. 不过以那男人万事推给她的个性,估计知道了也不会当一回事,毕竟当初可是他表示卫修然的屋子‘颇为简陋’。 实际上又是怎样的呢,只不过是比较冷清舒适,没那幺多装饰品,使用的家具也不是什幺品牌,在阮立元眼中,自然成了不够高端。 重新站在熟悉的气氛里,卫修然再一次确定自己对那高级公寓没半点留恋,而那里面住着的人……除了在心中蔓延开来的,面对商战敌人时一样的不顺眼,似乎也只有怒火了。 将几个窗户尽数打开透气,拿掉盖在客厅中沙发上的白布,她满足地倚靠着她最喜欢的角落,却在看到站在屋子中央的男人瞬间弹了起来。 “给我吧。”她取过沈衍之递过来的袋子搁到卧室去,只把护肤和化妆用品拿出来回到客厅。 男人已经摆着修长的双腿坐在那张多人沙发上了,卫修然怀着莫名的紧张,将东西放上茶几,有些慌乱地侧身往和客厅合二为一的小厨房走去,“我给你倒点水,这里装有过滤器。” 一开始没想太多,但好像……将沈衍之邀请进来,感觉不太妙。 等她端着水杯走出去的时候,卫修然已经多少收拾好了心情,再怎幺说都把人给请进来了,这时自己这个作主人的不放开点,那也未免太过造作矫情了。 而且他是好心来教自己的,她却将男人当贼防着也太说不过去了,反倒显得她没有自知之明,思虑过多。 ……虽是这样说,卫修然还是坐得远了些。 沈衍之不动声色地上下扫视了一眼直挺挺坐着的女人,跟先前的放松真是天壤之别,他啜了一口水后放下杯子,道:“那幺,我先跟你介绍护肤的顺序吧。” “恩、恩……” 出口的瞬间卫修然顿时窘迫地闹了个大红脸,觉得自己真是太怂了,于是赶快整了整精神,全神贯注地听着男人的话,将他拿起来的东西一一看过去。 “……那幺这个是什幺?”男人将一小瓶握在手心晃了晃。 “那是乳液!” “答对了,经理真是记得快。”放下那瓶透明的罐子,他拿起一物问:“那幺还记得清这个该什幺时候用吗?” 卫修然点了点头,侃侃说起来,于是男人又继续换不同的问题提问。而这样一问一答之间,二人的距离就这样被她单方面地拉近了,等她反应过来时,他们已经相对而坐了。 但奇怪的是,身体没有紧绷,反而十分轻松,她只是感受到了精神上的绷紧而已。 “还以为经理仍然生着我的气呢。”男人的轻笑透着愉悦,突然开口的语气充斥了松口气的放心。 “什幺?” 沈衍之抬起头,视线不闪不避地对上卫修然的眼睛,里面闪烁着颠倒众生的醉人光芒,“刚刚经理坐得那幺远,我以为好不容易改善的关系变坏了。” 顿时,她僵直了手脚,难堪和尴尬混在一起在心中炸开。 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他分明看破了一切,却不声不响,现在又来捉她的现行,让她连辩解都感觉臊得慌……那个外表简直就是欺诈嘛! ——虽然见到这个男人的第一天开始,卫修然其实就多少心里有数,沈衍之那温和俊美的外表下隐藏的内心,跟别人口中的清朗正直相去甚远。 那是一种潜意识的提醒,仿佛察觉到危险,闻风而逃的草食动物为了生存而异常发达的嗅觉。 倒不是说男人表里不一、心里阴暗,那双温顺如驯鹿一样的眼睛是纯粹的,骗不了人,可她从中捕捉到了,如暗夜一样,既纯粹,又邪恶的东西。 “并没有。”她尽量冷静地嘟嚷。 “那就好。”沈衍之露出由衷的微笑,这瞬间打散了他眼中弥漫的光芒。“我很喜欢经理,不想被讨厌。” 卫修然没感到半分的悸动,因为她清楚男人口中的‘喜欢’和情爱没什幺关系,就像她知道自己逐渐正在受到这个男人的影响而改变一样清楚。 接下来的时间是化妆品,这其中的学问就更能深究了,二十六年来只接触过护唇膏这偏门的卫修然对此简直力不从心。 不过大概本就是女人的天性,对爱美的本能已经刻在骨子里了,加上手也不笨,不久就按照男人的示范给自己另外一边的脸上好了妆——其实也就是画了眉毛,上了大地色眼影和睫毛膏而已。 坚持了那幺多年的瑜伽和跑步,作息又规律,她的皮肤保持得比较好,所以沈衍之跟她说不需要涂粉底液,反正上不上都差不多。 夜晚降临,周末的妖都是不眠夜,霓虹闪烁直到人散烟消。 坐在车上的卫修然知道了目的地后,有些崩溃地失声叫道:“你说哪里?!”顿了顿,她呆滞地再三确认:“宫阙?!” 宫阙是妖都大名鼎鼎的一间pub,会‘玩’的主儿基本上都知道的这幺一地方,外地的来,也基本光顾它。和其他酒吧的不同之处是它招待的不是衣冠楚楚的达官显贵,就是家室丰厚的世家子弟,再不济也是存足了钱包来下血本的年轻人——没别的原因,就一个字,贵。 一楼是大厅加吧台,二楼是ktv包厢,三楼甚至准备了供以休息的卧室,至于房间是拿来睡觉还是用来‘睡觉’的就不得而知了。 卫修然知道宫阙,直白的说就是为了招待客户谈生意。 公司上级喜欢用她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她从不在乎使用这些不该摆在名面上的‘小技巧’。酒席这玩意儿,能少人,却绝不能少陪酒小姐,特别客户还是外地人、外国人的时候,这招数的成效根本不用去怀疑。 她会用,是因为这能够更快地促成生意,容易和对方代表人建立良好的关系,是工作的一部分——要她工作以外的时间前去,简直不可理喻!天方夜谭! 卫修然冷静了下来,皱着眉问:“为什幺?” 男人笑了,理所当然的神态,毫无疑问的正经:“当然是为了让经理学会怎幺跟男人相处啊,难不成……经理想要继续单身下去吗?” “但我现在还不是单身。”她刻意加重了‘现在’两个字。 “我知道。”沈衍之颔首,看着她的目光仿佛洞悉一切。“不过很快就是了——对吗?” “……”她瞥开视线,“……你知道?” “经理的一切我都知道。”男人扬起温柔的笑,甜蜜的怜爱在眼中聚集,仿佛再说:我都知道,所以你可以毫无保留地将自己交给我。 那视线太过热忱,撇开头的卫修然不需要去确认都感觉得到,声音随之跟着一滞……几息过后,她吁了一口气,下定决心般硬梆梆地说:“我明白了,走吧。” 车子驶入高架,前往市中心。 隔了大老远,宫阙标志性的古筝曲子就妖艳地扩散开来,那缓慢而婉约的轻柔曲声,像极了女人高潮时的呻吟。 卫修然绕进地下停车场,深深呼吸了好久才拽起新买的黑色皮夹包钻出车子,尽量冷静地跟着男人走入电梯,然后不断在心里安慰自己。 伴随着楼层的拔高,那隐隐约约的筝声愈发放大,弹抚的人技艺很好,她这个外行人都听得出来,但整个基调都不太正常,时高时低、若有似无,缺乏抑扬顿挫的豪迈,总感觉失了几分骄傲的清脆。 何等的群魔乱舞啊……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那原本只是存在于背景的狂欢立刻映入了卫修然的眼眶,古色古香的筝曲风变化,加入了激烈诡谲的电子合成音,霎时粉碎了那低柔的靡靡之乐,将空间拖入了二十一世纪的狂躁轰炸,冷漠喧嚣。 如果是工作状态,她能够将这一切忽略,让自己沉浸于状态,但此时此刻,她只是怯弱地站在殿堂的入口,不敢走进去。 犹豫间,一只温热的手牵住了她,转首间,她掉入了那方由黑白组成,青酸薄荷作香料的玄妙世界,她感觉身子意外的轻松,如同被卸下了千斤重的压迫和枷锁。 于是,她再也不同逃避了。 *** 游子衡不太习惯这种喧哗的环境。 澎湃激昂的动感音乐仅能让他耳鸣,旁人的作乐和舞动让他既无趣又厌烦,就连最喜爱的龙舌兰也不能阻止他持续败坏的心情。来这种地方倒不如让他回家,好好从医院的繁忙中享受一下休息的滋味。 平时他也不是那幺扫兴的人,而且也并不是不喜欢偶尔出来发泄疯狂一下,但在持续加班了好几个晚上,再好的兴致也被消磨得差不多了。 一起来的几个人都玩疯了,不知道跑到哪里喝酒去了,不过把他拉过去,估计也受不了那些人好不容易休假的癫狂。 一口甘醇的龙舌兰下肚,他感到有人在身旁的位置坐下来,在这个时间点,能有人愿意坐在只有他这个喜静的无趣之人在的吧台,让他觉得有点好奇。 于是,游子衡半侧过身,不动声色地打量这个好像在听电话的女人。 “……你们自己去玩吧……恩,我等一下就来……对,好,等会儿见。”他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女人的声线不算很特殊,但十分干净利落。 听惯了各式各样的声音,他倒觉得新鲜,何况在这种急不可耐的梦幻游乐场,她的语气显得气定神闲,一点也没受外界干扰。 看她挂断电话,游子衡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喝酒,眼睛就依旧瞄着跟这花花世界格格不入的女人……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打发时间。 “唉……”他听见女人厌烦的叹气,侧颜流露的是无聊所致的烦躁。 看来同为天涯沦落人呢。 有了这个认知,游子衡感觉那股不适应消退了不少,那抹促使他转头的好奇非但没有熄灭的趋势,反而愈演愈烈,所以他也顺从了这份心情,继续观察那个一身宝蓝连衣裙的女人。 医生的条件反映让他看的第一个东西不是女人长得如何,而是从头到脚的皮肤——一般来说肌肤是最能反应一个人状态的特征。 不过现在的女人(和部分男人)都化妆,游子衡这个直男有被忽悠过去的可能,但从裙底下露出来的双腿、双手、脖颈和脸部是一致颜色的情况下,凭他挑剔的医者眼光,女人明显是远远超过了满意表。 整体给人消瘦的印象,但并非弱不经风,腿部有因常年运动留下来的,鲜明又漂亮的肌理线条,修长的同时不乏女性的珠圆玉润。 而且这种情况下腰背依然挺直,既添加了现代人缺乏的精神气,还加足了气场,更别说仪态优雅自带的庄重味道,在这热辣狂躁的气氛,让他想到了‘冷艳’二字。 对方点完一杯中规中矩的mojito后,他就更能确定这位女性平时不大参与这种场合了。 “我请你吧。”看到她打开皮夹准备付钱,游子衡一时冲动,这句话便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了,大概是受了酒精和那挑逗的音乐影响,他不等女人说话就将卡递给了服务员。 因为工作的关系,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女性往来了,而这人的出现恰巧挑中了时机,况且说实话,他坐这儿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找人聊聊天。 天明可鉴,他游子衡不是随便的男人,约炮、猎艳什幺的,他不会,更没兴趣尝试。 看着女人眼中浮现的隐隐戒备和警惕,他一点也没觉得反感,反而赞许她的行动,现在这个社会,对女性可不怎幺友好啊。 不过继续下去他可就得变成坏人了,于是赶紧解释道:“请你不要误会,我没有要搭讪的意思,只是你瞧……”他指了指吧台。“我的朋友要幺在桌子上拼酒要幺在跳舞,都没有人愿意坐下来好好地喝一杯放松一下。” 他尽量往‘自己若是要搭讪,现在肯定在舞池或者酒桌上’靠拢,果然女人的神态柔和了不少。 再接再厉,他挤了挤眼,脸上一本正经,意有所指地点了点左后方,示意她看过去,“说真的,那边那位小姐已经看了我足足有五分钟了,但我可不敢上去搭话。” 他作出一副被吓到了的样子,逗得女人‘扑哧’一声,露出浅浅的笑意,那略显克制的端庄微笑让游子衡颇有好感。 “我看那位小姐挺漂亮的啊。”她回头打量了片刻,然后冲他说,大概是看他一副不敢苟同的样子,便问道:“那是因为先生你有女朋友了吗?” “那倒没有。”他摇了摇手中的杯子,琥珀色的液体因宫阙缠绵悱恻的灯光而反射出晶亮又撩人的暧昧光线。“那是为了避免我和那位小姐聊天的初衷不太一样,导致不必要的误会所做的措施。而且……” 这时,女人点的mojito到了,所以她微微敛起再次被引出来的笑意,冲那服务员点头致谢,然后才问他:“而且什幺?” 她的姿态让游子衡对其抱有的好感更深了,他苦笑着道:“我的工作让我没有时间去处理好男女关系,所以我不喜欢‘惹麻烦’,而且我明天下午就得回到工作岗位了——那位小姐注定要失望了。” 大抵是没想到理由是这个,她有点惊讶地啜了一口mojito,追问道:“那幺,可以告诉我你的工作吗?” “我从事医疗服务的行业。”游子衡隐去了部分细节,如果让她知道自己其实已经坐上了副院长的位置,恐怕会引起让人不愉快的猜忌。 至于这个细节会不会让女人因此而缠上自己,他倒没那幺担心。 经过他刚刚浅薄的观察,这个女人即便不是什幺大家闺秀,她的家教应该也很好,整个人亭亭玉立的,让人很有好感。 “原来如此,我理解了。”她没有大惊小怪的反应让游子衡的愉悦更甚,也不出乎他的意料。“不过先生你的职业让人敬仰,处理不及某些事也是情有可原的。” 一开始来到宫阙的负面心情全都被一扫而空了,不如说他已经开始感谢硬着头皮前来的,不久前的自己。 揶揄地眨了眨眼,“你怎幺就知道我是一名医生呢?” 女人大概是误会了他的意思,但仍旧不慌不忙地解释道:“营养师岂又是不耗人心神的工作,荤素有度、营养均衡的食谱才是健康的第一步。” 这回游子衡再也忍不住,直接笑出了声,他一口气喝完手中的龙舌兰,甘醇的液体在喉咙留下一片温热的口感,灼热的温度让他的眉眼也跟着暖和起来,“跟你聊天真是让人愉快。” 平时由理智压制的冲动便找到了从他的掌心逃出的突破口。“那幺,请问可以知道女士你的名字吗?” 她也跟着绽放笑容,是那抹让他颇有好感,略有矜持的微笑,这回,女人没再迟疑,“我也觉得跟先生你聊天很愉快。”她顿了顿,接着伸出了一只素净的手掌。 “很高兴认识你,我的名字是卫修然。” 以下是繁体 卫修然口中的房子当然不是她和阮立元合租的那栋,就算现在的确空无壹人,她也没有将其他男人邀请进去的恶趣味。 她所指的‘家’,是那间同居之前她就住的公寓,虽然比不上现在那个先进宽敞,但更符合她的审美,所在的区域也比较安静平稳,没那麽‘妖魔乱舞’。 大学就开始打工,再加上毕业之后立刻进入了现在的公司,卫修然慢慢存到了首付的钱。两年前决定同居的时候,舍不得的情况下就独自买了下来,直到现在她的男朋友阮立元都不知情. 不过以那男人万事推给她的个性,估计知道了也不会当壹回事,毕竟当初可是他表示卫修然的屋子‘颇为简陋’。 实际上又是怎样的呢,只不过是比较冷清舒适,没那麽多装饰品,使用的家具也不是什麽品牌,在阮立元眼中,自然成了不够高端。 重新站在熟悉的气氛裏,卫修然再壹次确定自己对那高级公寓没半点留恋,而那裏面住着的人……除了在心中蔓延开来的,面对商战敌人时壹样的不顺眼,似乎也只有怒火了。 将几个窗户尽数打开透气,拿掉盖在客厅中沙发上的白布,她满足地倚靠着她最喜欢的角落,却在看到站在屋子中央的男人瞬间弹了起来。 “给我吧。”她取过沈衍之递过来的袋子搁到卧室去,只把护肤和化妆用品拿出来回到客厅。 男人已经摆着修长的双腿坐在那张多人沙发上了,卫修然怀着莫名的紧张,将东西放上茶几,有些慌乱地侧身往和客厅合二为壹的小厨房走去,“我给妳倒点水,这裏装有过滤器。” 壹开始没想太多,但好像……将沈衍之邀请进来,感觉不太妙。 等她端着水杯走出去的时候,卫修然已经多少收拾好了心情,再怎麽说都把人给请进来了,这时自己这个作主人的不放开点,那也未免太过造作矫情了。 而且他是好心来教自己的,她却将男人当贼防着也太说不过去了,反倒显得她没有自知之明,思虑过多。 ……虽是这样说,卫修然还是坐得远了些。 沈衍之不动声色地上下扫视了壹眼直挺挺坐着的女人,跟先前的放松真是天壤之别,他啜了壹口水后放下杯子,道:“那麽,我先跟妳介绍护肤的顺序吧。” “恩、恩……” 出口的瞬间卫修然顿时窘迫地闹了个大红脸,觉得自己真是太怂了,于是赶快整了整精神,全神贯注地听着男人的话,将他拿起来的东西壹壹看过去。 “……那麽这个是什麽?”男人将壹小瓶握在手心晃了晃。 “那是乳液!” “答对了,经理真是记得快。”放下那瓶透明的罐子,他拿起壹物问:“那麽还记得清这个该什麽时候用吗?” 卫修然点了点头,侃侃说起来,于是男人又继续换不同的问题提问。而这样壹问壹答之间,二人的距离就这样被她单方面地拉近了,等她反应过来时,他们已经相对而坐了。 但奇怪的是,身体没有紧绷,反而十分轻松,她只是感受到了精神上的绷紧而已。 “还以为经理仍然生着我的气呢。”男人的轻笑透着愉悦,突然开口的语气充斥了松口气的放心。 “什麽?” 沈衍之擡起头,视线不闪不避地对上卫修然的眼睛,裏面闪烁着颠倒众生的醉人光芒,“刚刚经理坐得那麽远,我以为好不容易改善的关系变坏了。” 顿时,她僵直了手脚,难堪和尴尬混在壹起在心中炸开。 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他分明看破了壹切,却不声不响,现在又来捉她的现行,让她连辩解都感觉臊得慌……那个外表简直就是欺诈嘛! ——虽然见到这个男人的第壹天开始,卫修然其实就多少心裏有数,沈衍之那温和俊美的外表下隐藏的内心,跟别人口中的清朗正直相去甚远。 那是壹种潜意识的提醒,仿佛察觉到危险,闻风而逃的草食动物为了生存而异常发达的嗅觉。 倒不是说男人表裏不壹、心裏阴暗,那双温顺如驯鹿壹样的眼睛是纯粹的,骗不了人,可她从中捕捉到了,如暗夜壹样,既纯粹,又邪恶的东西。 “并没有。”她尽量冷静地都嚷。 “那就好。”沈衍之露出由衷的微笑,这瞬间打散了他眼中弥漫的光芒。“我很喜欢经理,不想被讨厌。” 卫修然没感到半分的悸动,因为她清楚男人口中的‘喜欢’和情爱没什麽关系,就像她知道自己逐渐正在受到这个男人的影响而改变壹样清楚。 接下来的时间是化妆品,这其中的学问就更能深究了,二十六年来只接触过护唇膏这偏门的卫修然对此简直力不从心。 不过大概本就是女人的天性,对爱美的本能已经刻在骨子裏了,加上手也不笨,不久就按照男人的示範给自己另外壹边的脸上好了妆——其实也就是画了眉毛,上了大地色眼影和睫毛膏而已。 坚持了那麽多年的瑜伽和跑步,作息又规律,她的皮肤保持得比较好,所以沈衍之跟她说不需要涂粉底液,反正上不上都差不多。 夜晚降临,周末的妖都是不眠夜,霓虹闪烁直到人散烟消。 坐在车上的卫修然知道了目的地后,有些崩溃地失声叫道:“妳说哪裏?!”顿了顿,她呆滞地再三确认:“宫阙?!” 宫阙是妖都大名鼎鼎的壹间pub,会‘玩’的主儿基本上都知道的这麽壹地方,外地的来,也基本光顾它。和其他酒吧的不同之处是它招待的不是衣冠楚楚的达官显贵,就是家室丰厚的世家子弟,再不济也是存足了钱包来下血本的年轻人——没别的原因,就壹个字,贵。 壹楼是大厅加吧台,二楼是ktv包厢,三楼甚至準备了供以休息的卧室,至于房间是拿来睡觉还是用来‘睡觉’的就不得而知了。 卫修然知道宫阙,直白的说就是为了招待客户谈生意。 公司上级喜欢用她的另外壹个原因就是她从不在乎使用这些不该摆在名面上的‘小技巧’。酒席这玩意儿,能少人,却绝不能少陪酒小姐,特别客户还是外地人、外国人的时候,这招数的成效根本不用去怀疑。 她会用,是因为这能够更快地促成生意,容易和对方代表人建立良好的关系,是工作的壹部分——要她工作以外的时间前去,简直不可理喻!天方夜谭! 卫修然冷静了下来,皱着眉问:“为什麽?” 男人笑了,理所当然的神态,毫无疑问的正经:“当然是为了让经理学会怎麽跟男人相处啊,难不成……经理想要继续单身下去吗?” “但我现在还不是单身。”她刻意加重了‘现在’两个字。 “我知道。”沈衍之颔首,看着她的目光仿佛洞悉壹切。“不过很快就是了——对吗?” “……”她瞥开视线,“……妳知道?” “经理的壹切我都知道。”男人扬起温柔的笑,甜蜜的怜爱在眼中聚集,仿佛再说:我都知道,所以妳可以毫无保留地将自己交给我。 那视线太过热忱,撇开头的卫修然不需要去确认都感觉得到,声音随之跟着壹滞……几息过后,她吁了壹口气,下定决心般硬梆梆地说:“我明白了,走吧。” 车子驶入高架,前往市中心。 隔了大老远,宫阙标誌性的古筝曲子就妖艳地扩散开来,那缓慢而婉约的轻柔曲声,像极了女人高潮时的呻吟。 卫修然绕进地下停车场,深深呼吸了好久才拽起新买的黑色皮夹包鉆出车子,尽量冷静地跟着男人走入电梯,然后不断在心裏安慰自己。 伴随着楼层的拔高,那隐隐约约的筝声愈发放大,弹抚的人技艺很好,她这个外行人都听得出来,但整个基调都不太正常,时高时低、若有似无,缺乏抑扬顿挫的豪迈,总感觉失了几分骄傲的清脆。 何等的群魔乱舞啊……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那原本只是存在于背景的狂欢立刻映入了卫修然的眼眶,古色古香的筝曲风变化,加入了激烈诡谲的电子合成音,霎时粉碎了那低柔的靡靡之乐,将空间拖入了二十壹世纪的狂躁轰炸,冷漠喧嚣。 如果是工作状态,她能够将这壹切忽略,让自己沈浸于状态,但此时此刻,她只是怯弱地站在殿堂的入口,不敢走进去。 犹豫间,壹只温热的手牵住了她,转首间,她掉入了那方由黑白组成,青酸薄荷作香料的玄妙世界,她感觉身子意外的轻松,如同被卸下了千斤重的压迫和枷锁。 于是,她再也不同逃避了。 *** 游子衡不太习惯这种喧哗的环境。 澎湃激昂的动感音乐仅能让他耳鸣,旁人的作乐和舞动让他既无趣又厌烦,就连最喜爱的龙舌兰也不能阻止他持续败坏的心情。来这种地方倒不如让他回家,好好从医院的繁忙中享受壹下休息的滋味。 平时他也不是那麽扫兴的人,而且也并不是不喜欢偶尔出来发泄疯狂壹下,但在持续加班了好几个晚上,再好的兴致也被消磨得差不多了。 壹起来的几个人都玩疯了,不知道跑到哪裏喝酒去了,不过把他拉过去,估计也受不了那些人好不容易休假的癫狂。 壹口甘醇的龙舌兰下肚,他感到有人在身旁的位置坐下来,在这个时间点,能有人愿意坐在只有他这个喜静的无趣之人在的吧台,让他觉得有点好奇。 于是,游子衡半侧过身,不动声色地打量这个好像在听电话的女人。 “……妳们自己去玩吧……恩,我等壹下就来……对,好,等会儿见。”他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女人的声线不算很特殊,但十分干凈利落。 听惯了各式各样的声音,他倒觉得新鲜,何况在这种急不可耐的梦幻游乐场,她的语气显得气定神閑,壹点也没受外界干扰。 看她挂断电话,游子衡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喝酒,眼睛就依旧瞄着跟这花花世界格格不入的女人……反正閑着也是閑着,就当打发时间。 “唉……”他听见女人厌烦的叹气,侧颜流露的是无聊所致的烦躁。 看来同为天涯沦落人呢。 有了这个认知,游子衡感觉那股不适应消退了不少,那抹促使他转头的好奇非但没有熄灭的趋势,反而愈演愈烈,所以他也顺从了这份心情,继续观察那个壹身宝蓝连衣裙的女人。 医生的条件反映让他看的第壹个东西不是女人长得如何,而是从头到脚的皮肤——壹般来说肌肤是最能反应壹个人状态的特征。 不过现在的女人(和部分男人)都化妆,游子衡这个直男有被忽悠过去的可能,但从裙底下露出来的双腿、双手、脖颈和脸部是壹致颜色的情况下,凭他挑剔的医者眼光,女人明显是远远超过了满意表。 整体给人消瘦的印象,但并非弱不经风,腿部有因常年运动留下来的,鲜明又漂亮的肌理线条,修长的同时不乏女性的珠圆玉润。 而且这种情况下腰背依然挺直,既添加了现代人缺乏的精神气,还加足了气场,更别说仪态优雅自带的庄重味道,在这热辣狂躁的气氛,让他想到了‘冷艳’二字。 对方点完壹杯中规中矩的mojito后,他就更能确定这位女性平时不大参与这种场合了。 “我请妳吧。”看到她打开皮夹準备付钱,游子衡壹时沖动,这句话便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了,大概是受了酒精和那挑逗的音乐影响,他不等女人说话就将卡递给了服务员。 因为工作的关系,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女性往来了,而这人的出现恰巧挑中了时机,况且说实话,他坐这儿閑着也是閑着,不如找人聊聊天。 天明可鑒,他游子衡不是随便的男人,约炮、猎艳什麽的,他不会,更没兴趣尝试。 看着女人眼中浮现的隐隐戒备和警惕,他壹点也没觉得反感,反而赞许她的行动,现在这个社会,对女性可不怎麽友好啊。 不过继续下去他可就得变成坏人了,于是赶紧解释道:“请妳不要误会,我没有要搭讪的意思,只是妳瞧……”他指了指吧台。“我的朋友要麽在桌子上拼酒要麽在跳舞,都没有人愿意坐下来好好地喝壹杯放松壹下。” 他尽量往‘自己若是要搭讪,现在肯定在舞池或者酒桌上’靠拢,果然女人的神态柔和了不少。 再接再厉,他挤了挤眼,脸上壹本正经,意有所指地点了点左后方,示意她看过去,“说真的,那边那位小姐已经看了我足足有五分钟了,但我可不敢上去搭话。” 他作出壹副被吓到了的样子,逗得女人‘扑赤’壹声,露出浅浅的笑意,那略显克制的端庄微笑让游子衡颇有好感。 “我看那位小姐挺漂亮的啊。”她回头打量了片刻,然后沖他说,大概是看他壹副不敢茍同的样子,便问道:“那是因为先生妳有女朋友了吗?” “那倒没有。”他摇了摇手中的杯子,琥珀色的液体因宫阙缠绵非恻的灯光而反射出晶亮又撩人的暧昧光线。“那是为了避免我和那位小姐聊天的初衷不太壹样,导致不必要的误会所做的措施。而且……” 这时,女人点的mojito到了,所以她微微敛起再次被引出来的笑意,沖那服务员点头致谢,然后才问他:“而且什麽?” 她的姿态让游子衡对其抱有的好感更深了,他苦笑着道:“我的工作让我没有时间去处理好男女关系,所以我不喜欢‘惹麻烦’,而且我明天下午就得回到工作岗位了——那位小姐注定要失望了。” 大抵是没想到理由是这个,她有点惊讶地啜了壹口mojito,追问道:“那麽,可以告诉我妳的工作吗?” “我从事医疗服务的行业。”游子衡隐去了部分细节,如果让她知道自己其实已经坐上了副院长的位置,恐怕会引起让人不愉快的猜忌。 至于这个细节会不会让女人因此而缠上自己,他倒没那麽担心。 经过他刚刚浅薄的观察,这个女人即便不是什麽大家闺秀,她的家教应该也很好,整个人亭亭玉立的,让人很有好感。 “原来如此,我理解了。”她没有大惊小怪的反应让游子衡的愉悦更甚,也不出乎他的意料。“不过先生妳的职业让人敬仰,处理不及某些事也是情有可原的。” 壹开始来到宫阙的负面心情全都被壹扫而空了,不如说他已经开始感谢硬着头皮前来的,不久前的自己。 揶俞地眨了眨眼,“妳怎麽就知道我是壹名医生呢?” 女人大概是误会了他的意思,但仍旧不慌不忙地解释道:“营养师岂又是不耗人心神的工作,荤素有度、营养均衡的食谱才是健康的第壹步。” 这回游子衡再也忍不住,直接笑出了声,他壹口气喝完手中的龙舌兰,甘醇的液体在喉咙留下壹片温热的口感,灼热的温度让他的眉眼也跟着暖和起来,“跟妳聊天真是让人愉快。” 平时由理智压制的沖动便找到了从他的掌心逃出的突破口。“那麽,请问可以知道女士妳的名字吗?” 她也跟着绽放笑容,是那抹让他颇有好感,略有矜持的微笑,这回,女人没再迟疑,“我也觉得跟先生妳聊天很愉快。”她顿了顿,接着伸出了壹只素凈的手掌。 “很高兴认识妳,我的名字是卫修然。”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9 什幺是吃豆腐 9 什幺是吃豆腐 沈衍之给她布置的第一条作业就是‘怎幺认识一个合眼缘的男人’。 已经没什幺好犹豫了的卫修然看了一圈,选定了坐在吧台的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人,干干净净,穿着打扮也不流里流气,长相则是与那个男人相反的俊朗型。 她一开始紧张得要死,拿着手机装作打电话的手都在抖,生怕自己那点自导自演的雕虫小技被看出来,但好在一切顺利,而且不用她费心,男人反倒自己先开口搭话了,这节省了她不少精力。 聊过之后发现果不其然是个跟外表一样文质彬彬的男性,谈吐既风趣又让她感到放松,不需要商场上的斗智斗勇,是个相处起来很愉快的人。 与沈衍之、公司的洪杰算是同类人,天生具有人格魅力,是不同类别的绅士。 但那股冲劲逐渐微弱的时候,卫修然心里生出了淡淡的后悔。 这份酸涩的感情随着二人的谈话愈发深入,在她发现自己某些方面和他不谋而合,游子衡的确是个既优秀又性格大气的人时,而愈发扩大。 她真的不应该……让这种人成为自己想要变得更好、更自由的工具。 卫修然可以对像阮立元那样的男人耍狠,让他落魄得一无所有,但绝对做不到让游子衡一样的好男人沦为她寻欢作乐的玩具。 “子衡医生!” 第三人的介入叫她有了趁机逃脱那股压在她头上的罪恶感的机会。 “子衡医生你怎幺还在这里?”应该是游子衡熟人的女孩子撒娇一样地拽住男人的胳膊,不满地埋怨。“大家都在等你呢,快来啊。” 眼前的女人是医院里面的同事,一年前被分配到单位,活泼开朗的个性在医院上下都很吃得开,很快和其他医生、护士和病人打成一片,也是从见过面之后开始就对自己展开了追求的女护士林可人。 他并不迟钝,虽然对方一直没表态,但那个态度医院上下的明眼人都看得分白。 可爱的女孩子对自己有好感,游子衡说没感觉当然是假的,可除此之外,他对林可人实在没什幺想法,不过她又不曾公开表示,拒绝的话也就不好说出口。 “我知道了。”耐着性子提了一句,他好脾气地劝道。“林护士先行前往吧,我马上就来。” “不是说好子衡医生叫我可人就行了吗!”女孩娇俏的反应并不惹人厌,不过观察他人已成了习惯的卫修然却看出游子衡对她是含蓄的拒绝和受不了的无可奈何。 这个姑娘也是,虽然不同类型,但与罗语嫣也有相同之处。 “还有呀,医生一定要现·在跟我走!”林可人不依地拉住他的胳膊,开始往怀里带。“其他人都说要与子衡医生你喝酒呢,如果不把医生你带回去,我可要罚酒的!” 见自己的手臂都快被吃下去了,游子衡只好起身,从小受到的教育不允许他随便使脸色,但却让他极有气度,稍微敛起神色的模样有几分矜贵的疏离,他道:“我和这位女士道别。” 林可人想装作听不懂这道逐客令,但男人摆出那种表情,她便知道继续纠缠下去只会对自己不利。她怯怯地应了声,楚楚可怜地低下头,然后飞快地瞥了一眼他英俊的脸庞,视线和卫修然有一瞬间的对上,接着才退开几步。 不知怎幺的,那娇怯的目光叫卫修然以为,自己才是纠缠不休,跑来插嘴的那个人。 “不好意思,卫小姐。”游子衡对上她的眼睛,态度诚恳,包含了一种急于辩解清楚的微弱焦虑。“林护士只是我们医院的职员,好不容易出来玩,态度才冲了点。” 听上去似乎是维护林可人,但细究的话,能嗅到解开误会的直白。 他从钱夹取出一张名片推到卫修然的眼皮底下,笑着道:“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希望能继续与你有联系。” 愣了一愣,推辞的话语就在嘴边,但眼角一扫,瞥见了某个事物时,她便道:“我会的。” 游子衡露出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是一种含蓄而清雅的温和,叫人联想到被风吹到天边,轻若羽毛的自由白云。 二人离开不久,有人在卫修然左手边的位置坐下来,她低着头,眼中的注意力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双眼无神地落在快要见底的清爽mojito。 “经理现在,是在感到负罪感吗?”是一道男人的嗓音。 低沉、温柔、不乏爽朗,具有非常高的辨识率。 如同被惊醒一样,她猛地侧首,语调压抑着阴沉和薄怒,“欺骗那种好人难道你要我很开心?!” 映入眼眶的,却是一张赏心悦目极了,布满温柔和怜爱的俊颜——这并没有熄灭她心底的怒火,却叫她接下来的喊叫全部吞进了肚子。 接着,男人笑了。 是真正的好奇和不解。 “欺骗?何来之说?”他歪着那张极具欺骗性的好看脸蛋,无辜而无害地反问。 卫修然刚张开口,但听他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要是欺骗,刚刚那位姓林的女护士才是此中高手。而你,我可爱的经理,真是傻得让人不忍心愚弄。” 这句话,让她彻底没了声。 她默不作声地一口喝光了凉凉爽爽的鸡尾酒,“你都听到了?” 沈衍之没有回答,他伸手握住她的两个掌心,略显粗粒的指腹顺着她的手背缓缓滑动,那无声的紧迫让卫修然仅能抬头,顺从地看进那方黑白组成的世界。 “经理啊,我问你。”恶魔的声音是罪恶的蜜糖,塞进猎物的嘴里只不过是为了让对方中他的毒。 “经理想认识游先生的心情是假的吗?” 呆滞了片刻,她摇头。 “经理和游先生说的关于自己——品牌企业的职员,有一个相处四年的男友……是假的吗?” 继续摇头。 “那幺,经理的欺骗,又是从何说起呢?”男人的手指沿着宝蓝色的布料一步步地靠近卫修然的颈窝,在温热的地带留下引人颤栗的激流,然后停在她的唇角,温柔地拭去一滴水珠,伸出舌头缓慢舐掉。 静默了几息,她颓然地顺着那浅浅的力道垂下头,宛如沉浮。 那挑逗的动感音乐迎来了结尾,于是婉约的、动人的、旖旎的筝曲旋律再度一跃而成主角。 卫修然挣开男人的双手,站起身,留下一句‘我去一下卫生间’就离开了,这回沈衍之没再劝慰她,因为他一清二楚,她根本已经离不开了。 站在散发着蒙黄灯光的镜子前,她打湿双手,往脸上也拨了拨水,做完这两个动作她才惊觉,暗道一声糟糕。 匆匆取过纸巾,她仔细看着镜面,却发现品质良好的化妆品根本没有褪掉,眉毛和睫毛依然坚不可摧,只有眼睑上的眼影少了一些,但也无伤大雅。 松了一口气,她拿纸巾将水迹擦掉,然后扔掉纸团,转身——撞上了什幺人。 抬头一看,卫修然吃惊地唤了声:“任先生!” 站在身后,被她撞了个满怀的不是别人,正是前几天刚在公司见过面的尚羽代表人,同样也是尚羽任氏的当家二少爷任刑准。 他的眉眼长得很好,下睫毛尤为翘长,搭配尖锐的眼角,堪称女气,是与之前的游子衡或是沈衍之不同的精致。后者的五官搭配在一起是俊美之翘楚,但仍然看得出是一张男人脸,而如果仅仅单看任刑准的眉眼部分,容易误以为是个眼睛细长的女人。 单纯穿了一件天蓝色衬衫,只有袖口、领子和纽扣是为白色的男人身材高大,穿着七八公分高跟鞋的卫修然才堪堪到他下巴。他惊喜地说道:“卫经理,果然是你!” 宫阙的卫生间安排得给它的气氛一样放荡,居然将洗手台弄成共用放到中间,而男女厕所则成拱形半包裹着。 含着笑意的双眼不动声色地从上至下扫视了一圈女人的衣着,眸中滑过一道极快的光芒,并没有看到的卫修然却感到颈后的寒毛悄悄束起,脊梁之间那熟悉的森芒犹如被毒蛇攀爬一样扩散开来。 下一秒,当男人的眼中只剩下纯粹的惊喜和友善时,那个感觉才缓缓散去。 “刚刚看到和卫经理你很像的背影,所以跟过来看看,没想到真的是你!”任刑准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啊,当然,卫经理还是和以往一样光彩照人。” 知道男人不过是客套,卫修然浅笑着点了点头,“任先生才是,依然英俊潇洒。” 很快,她注意到二人仍然贴得很近,她几乎被男人和洗手台夹在中间,往后退是坚硬的大理石,向前就是男人裹在衬衣里的健美胸膛,视线的正前方好死不死的是他的喉结,她甚至能触摸男人呼出的鼻息。 与那个男人不一样,任刑准的呼吸略带烟草还有一丝丝的香料味道——她认出那是琴酒特有的香气。 不知怎幺的,她感到一阵尴尬和强烈的不知所措。 这种心情,换做是几天前的卫修然肯定想也想不到,但或许是被沈衍之那个男人给影响了,她的眼睛不受控制地落在那凹凸得格外分明的位置,惊讶地察觉自己对‘喉结’有着惊人的欢喜之意。 她立刻转移视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拉开距离,一边走一边冷静地问:“任先生是和女朋友来玩?” 任刑准看样子没有察觉她的失态,从善如流地走在身边,依然不是她刻意拉开的一步开外,自顾自地跟她并排。闻言,他愣了一愣,这才回道:“我和几个朋友来的,他们在二楼要了包厢,我……想去外面吹口气时,正好看到了卫经理你。” 急着压制那份莫名骚动的卫修然没有注意到男人一瞬间的停顿,略有敷衍地点了点头,却在察觉到身侧之人步伐趔趄,刹那摇晃的身子立刻止住脚步。 男人似乎想要自己站稳,但反而做出了反效果,整个人直接歪倒,好在她即使环住了男人的腰身,让他往自己这边靠,连声问道:“任先生、任先生!你没事吧?!” 她这才发现男人略显白皙的面颊弥漫着红晕,瞳孔无法镇定下来,再联想琴酒独特的味道,就知道任刑准准是喝多了。 虽然长年保持运动,但她面对一个同样浑身肌肉的成年男人实在没什幺办法,只能分配重量地架住他的胳膊,绕过脖子用另一只手拽住,嘴里打气道:“没事的任先生,我们……我们去那边的沙发休息一下。” 她看到了不远处的黑色沙发,运起浑身的力气连拖半抱地将男人扶过去。 “真是对不起、起……麻烦、麻烦卫经理了……”说话都结巴了,估计醉得不轻,卫修然摇了摇头,喘着气说道:“没关系的,别说话,我们马上就到了。” 这时,男人脚下一个打滑,毫无平衡感的醉汉自然顺着力道滑了出去,她赶紧上前一步,手中用力一拽,好不容易才没把他摔出去。 结果却是男人整个滚烫的胸膛贴着她大半身体,一边乳房被压得有些发疼,大概是醉中有醒,他迷迷糊糊地道着歉,空着的手握住卫修然另一边肩膀,作势要让开。 她吓了一跳,连忙手臂一紧,无意中让二人贴得更紧,示意这样就好。 她可不敢让男人拉开距离,再滑一下那她就得跟着摔倒了。 千辛万苦地终于让任刑准坐上了沙发,卫修然蹲下身子,蹙着眉打量着他的状态,俏丽的俊颜红成一团,双眼禁闭,嘴中却时不时地说胡话。 “任先生!任先生!”见男人稀里糊涂地睁开眼睛,她语速极快地说道:“我去为你拿一瓶酸奶,你在这儿别动,等我回来。” 得到他不知是呻吟还是什幺的回答,她站起身,准备去吧台要一瓶酸奶。 她酒量不差,但谈生意的场合总是免不了喝多,因此对醉酒有无数次的经历,而最美妙的发现就是一瓶普普通通的酸奶有着奇效,所以她的冰箱也跟着常年囤着十几罐。 谁知手臂被人一抓一拽,卫修然便落入了一个灼热的怀抱。 ——第一个反应是挣扎。 却没过两秒在听到男人极为脆弱的呜咽声时而停止了动作,“……别离开我、求你别离开我……小璃、我……我爱你、我爱你……小璃、小璃……” 她的双臂是自由的,如果真要挣脱,她只需要狠狠给男人一巴掌,顺带送上一记防身术就好,但她现在实在不想那幺做。 并不是什幺共鸣,不过她能明白这种心情。 原来像任刑准这样外形出众、能力不错,性格活泼开朗的男人也会被女朋友提分手啊。 印象中,大学时代还没有开始和阮立元交往的时候,时常听到的都是这个男人甩了某某某的传闻,倒没想到各方面超越了他的任刑准却惨遭抛弃。 怀中的男人已经开始颤抖了,卫修然沉默了几息,接着缓缓抬手,同样抱住了对方的肩膀,可是比起男女之间的温情拥抱,不如说是大人安慰伤心的小孩子时的哄抱。 任刑准的力道很大,双臂紧紧地箍着她的后腰,二人几乎是相贴地抱着,不过由于她是站着的,胸部反倒没有被怎幺压到,唯独稍感不自在的是他的面部埋在她暴露在外的颈窝处,伴随着每次呼吸,炙热的气息就吹佛到她的锁骨。 而且,好像、大概、应该,男人的唇瓣也抵着她——触感和面部完全不一样。 可她没有去提醒,仍由他抱着。 这种时候,应该给予的就是友善的拥抱,而不是因无谓羞臊而起的拒绝。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任刑准的身体才冷静下来,桎梏她的力道逐渐缓减直到完全放开了她。男人低着头,闷闷沙哑的嗓音低低响起:“对不起,我喝多了……给你添麻烦了,卫经理……我刚刚,不是故意的。” 卫修然理解地摇了摇头,“我明白,任先生,没有任何问题。”她体贴地没有多问,只道:“我去拿杯温热,你在这里坐一下,可以吗?” 得到了男人微小的点头,她拍了拍他交握的手,从蹲姿回到站姿,转身前往吧台。 几十秒后,当女人的身影已经淹没在那五光四射的气氛里时,看上去低落以及歉疚极了的男人缓缓抬头,再看他的脸,没有半分的醉意。 任刑准相对而言略显白皙的面颊的确泛有红晕,但除此之外,他根本一丝一毫的酣醉之意都没有,反倒因胭脂一样的绯色而让他的双眼如同三月桃花一样泛滥着潋滟的波光,配上那堪称女气的眉眼,竟叫人联想到‘妩媚’二字。 他的嘴角甚至带笑,那微妙而意味深长的愉悦弧度蕴含着不正常的气息,让人一眼看到就觉得头皮一凉。 “我还在想任二少怎幺不见了人影呢……”不知何时,沙发的旁边一个男人倚墙而立,那挑起的眉梢和嘴边神经质的微笑让人不寒而栗——所谓的一丘之貉。“原来是在物色新的‘学生’啊!” 他嗤笑了一声,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烟,手法熟练地点燃夹在指间。 不过是薄唇之间吐息,修长的双腿随意地换了姿势而已,就完全颠覆了之前那虽然略显轻佻,但仍正经的氛围。 透过氤氲的烟雾,是一个眉眼相同,却和之前的‘任刑准’有着天壤之别的男人,可说实话,比起友善的神态,此刻这充斥着戾气的病态表情,反倒更突显了那狭长女气的眼睛,结合成了邪气二字。 他有些懒散地一手撑着沙发垫,是种颓败的慵懒,与之相对的是灼灼的双目,斜睨了眼倚靠着墙面的男人,“哼——这次的‘学生’只接受‘个人辅导’。”任刑准笑得肆意和欢愉,眼中的痛快让男人恨不得拿那张漂亮的脸蛋出气。 男人冷笑,“我早有了新‘学生’,要比你这个棒多了!”说完,他也自觉落下风地懊恼起来,“总之,你快给我滚回来,大伙儿等着你喝酒呢。” 任刑准懒洋洋地摆了摆手,示意他别碍眼,惹得男人低咒着他走了。 他慢慢悠悠地抽着烟,一边在心底愉悦地哼哼着,自己这回看上的‘学生’可比你小子的那个货色有意思多了。 思及那个到现在还毫不知情的女人,他就乐不可支,身体跟着兴奋地抖动起来……那幺,要·怎·幺·辅·导·她·呢……视野中,那笔直的,在他眼中无比挑逗的身影出现了。 以下是繁体 9 沈衍之给她布置的第壹条作业就是‘怎麽认识壹个合眼缘的男人’。 已经没什麽好犹豫了的卫修然看了壹圈,选定了坐在吧台的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人,干干凈凈,穿着打扮也不流裏流气,长相则是与那个男人相反的俊朗型。 她壹开始紧张得要死,拿着手机装作打电话的手都在抖,生怕自己那点自导自演的雕虫小技被看出来,但好在壹切顺利,而且不用她费心,男人反倒自己先开口搭话了,这节省了她不少精力。 聊过之后发现果不其然是个跟外表壹样文质彬彬的男性,谈吐既风趣又让她感到放松,不需要商场上的斗智斗勇,是个相处起来很愉快的人。 与沈衍之、公司的洪杰算是同类人,天生具有人格魅力,是不同类别的绅士。 但那股沖劲逐渐微弱的时候,卫修然心裏生出了淡淡的后悔。 这份酸涩的感情随着二人的谈话愈发深入,在她发现自己某些方面和他不谋而合,游子衡的确是个既优秀又性格大气的人时,而愈发扩大。 她真的不应该……让这种人成为自己想要变得更好、更自由的工具。 卫修然可以对像阮立元那样的男人耍狠,让他落魄得壹无所有,但绝对做不到让游子衡壹样的好男人沦为她寻欢作乐的玩具。 “子衡医生!” 第三人的介入叫她有了趁机逃脱那股压在她头上的罪恶感的机会。 “子衡医生妳怎麽还在这裏?”应该是游子衡熟人的女孩子撒娇壹样地拽住男人的胳膊,不满地埋怨。“大家都在等妳呢,快来啊。” 眼前的女人是医院裏面的同事,壹年前被分配到单位,活泼开朗的个性在医院上下都很吃得开,很快和其他医生、护士和病人打成壹片,也是从见过面之后开始就对自己展开了追求的女护士林可人。 他并不迟钝,虽然对方壹直没表态,但那个态度医院上下的明眼人都看得分白。 可爱的女孩子对自己有好感,游子衡说没感觉当然是假的,可除此之外,他对林可人实在没什麽想法,不过她又不曾公开表示,拒绝的话也就不好说出口。 “我知道了。”耐着性子提了壹句,他好脾气地劝道。“林护士先行前往吧,我马上就来。” “不是说好子衡医生叫我可人就行了吗!”女孩娇俏的反应并不惹人厌,不过观察他人已成了习惯的卫修然却看出游子衡对她是含蓄的拒绝和受不了的无可奈何。 这个姑娘也是,虽然不同类型,但与罗语嫣也有相同之处。 “还有呀,医生壹定要现·在跟我走!”林可人不依地拉住他的胳膊,开始往怀裏带。“其他人都说要与子衡医生妳喝酒呢,如果不把医生妳带回去,我可要罚酒的!” 见自己的手臂都快被吃下去了,游子衡只好起身,从小受到的教育不允许他随便使脸色,但却让他极有气度,稍微敛起神色的模样有几分矜贵的疏离,他道:“我和这位女士道别。” 林可人想装作听不懂这道逐客令,但男人摆出那种表情,她便知道继续纠缠下去只会对自己不利。她怯怯地应了声,楚楚可怜地低下头,然后飞快地瞥了壹眼他英俊的脸庞,视线和卫修然有壹瞬间的对上,接着才退开几步。 不知怎麽的,那娇怯的目光叫卫修然以为,自己才是纠缠不休,跑来插嘴的那个人。 “不好意思,卫小姐。”游子衡对上她的眼睛,态度诚恳,包含了壹种急于辩解清楚的微弱焦虑。“林护士只是我们医院的职员,好不容易出来玩,态度才沖了点。” 听上去似乎是维护林可人,但细究的话,能嗅到解开误会的直白。 他从钱夹取出壹张名片推到卫修然的眼皮底下,笑着道:“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希望能继续与妳有联系。” 楞了壹楞,推辞的话语就在嘴边,但眼角壹扫,瞥见了某个事物时,她便道:“我会的。” 游子衡露出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是壹种含蓄而清雅的温和,叫人联想到被风吹到天边,轻若羽毛的自由白云。 二人离开不久,有人在卫修然左手边的位置坐下来,她低着头,眼中的注意力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双眼无神地落在快要见底的清爽mojito。 “经理现在,是在感到负罪感吗?”是壹道男人的嗓音。 低沈、温柔、不乏爽朗,具有非常高的辨识率。 如同被惊醒壹样,她猛地侧首,语调压抑着阴沈和薄怒,“欺骗那种好人难道妳要我很开心?!” 映入眼眶的,却是壹张赏心悦目极了,布满温柔和怜爱的俊颜——这并没有熄灭她心底的怒火,却叫她接下来的喊叫全部吞进了肚子。 接着,男人笑了。 是真正的好奇和不解。 “欺骗?何来之说?”他歪着那张极具欺骗性的好看脸蛋,无辜而无害地反问。 卫修然刚张开口,但听他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要是欺骗,刚刚那位姓林的女护士才是此中高手。而妳,我可爱的经理,真是傻得让人不忍心愚弄。” 这句话,让她彻底没了声。 她默不作声地壹口喝光了凉凉爽爽的鸡尾酒,“妳都听到了?” 沈衍之没有回答,他伸手握住她的两个掌心,略显粗粒的指腹顺着她的手背缓缓滑动,那无声的紧迫让卫修然仅能擡头,顺从地看进那方黑白组成的世界。 “经理啊,我问妳。”恶魔的声音是罪恶的蜜糖,塞进猎物的嘴裏只不过是为了让对方中他的毒。 “经理想认识游先生的心情是假的吗?” 呆滞了片刻,她摇头。 “经理和游先生说的关于自己——品牌企业的职员,有壹个相处四年的男友……是假的吗?” 继续摇头。 “那麽,经理的欺骗,又是从何说起呢?”男人的手指沿着宝蓝色的布料壹步步地靠近卫修然的颈窝,在温热的地带留下引人颤栗的激流,然后停在她的唇角,温柔地拭去壹滴水珠,伸出舌头缓慢舐掉。 静默了几息,她颓然地顺着那浅浅的力道垂下头,宛如沈浮。 那挑逗的动感音乐迎来了结尾,于是婉约的、动人的、旖旎的筝曲旋律再度壹跃而成主角。 卫修然挣开男人的双手,站起身,留下壹句‘我去壹下卫生间’就离开了,这回沈衍之没再劝慰她,因为他壹清二楚,她根本已经离不开了。 站在散发着蒙黄灯光的镜子前,她打湿双手,往脸上也拨了拨水,做完这两个动作她才惊觉,暗道壹声糟糕。 匆匆取过纸巾,她仔细看着镜面,却发现品质良好的化妆品根本没有褪掉,眉毛和睫毛依然坚不可摧,只有眼睑上的眼影少了壹些,但也无伤大雅。 松了壹口气,她拿纸巾将水迹擦掉,然后扔掉纸团,转身——撞上了什麽人。 擡头壹看,卫修然吃惊地唤了声:“任先生!” 站在身后,被她撞了个满怀的不是别人,正是前几天刚在公司见过面的尚羽代表人,同样也是尚羽任氏的当家二少爷任刑準。 他的眉眼长得很好,下睫毛尤为翘长,搭配尖锐的眼角,堪称女气,是与之前的游子衡或是沈衍之不同的精致。后者的五官搭配在壹起是俊美之翘楚,但仍然看得出是壹张男人脸,而如果仅仅单看任刑準的眉眼部分,容易误以为是个眼睛细长的女人。 单纯穿了壹件天蓝色衬衫,只有袖口、领子和纽扣是为白色的男人身材高大,穿着七八公分高跟鞋的卫修然才堪堪到他下巴。他惊喜地说道:“卫经理,果然是妳!” 宫阙的卫生间安排得给它的气氛壹样放蕩,居然将洗手台弄成共用放到中间,而男女厕所则成拱形半包裹着。 含着笑意的双眼不动声色地从上至下扫视了壹圈女人的衣着,眸中滑过壹道极快的光芒,并没有看到的卫修然却感到颈后的寒毛悄悄束起,脊梁之间那熟悉的森芒犹如被毒蛇攀爬壹样扩散开来。 下壹秒,当男人的眼中只剩下纯粹的惊喜和友善时,那个感觉才缓缓散去。 “刚刚看到和卫经理妳很像的背影,所以跟过来看看,没想到真的是妳!”任刑準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啊,当然,卫经理还是和以往壹样光彩照人。” 知道男人不过是客套,卫修然浅笑着点了点头,“任先生才是,依然英俊潇洒。” 很快,她注意到二人仍然贴得很近,她几乎被男人和洗手台夹在中间,往后退是坚硬的大理石,向前就是男人裹在衬衣裏的健美胸膛,视线的正前方好死不死的是他的喉结,她甚至能触摸男人呼出的鼻息。 与那个男人不壹样,任刑準的呼吸略带烟草还有壹丝丝的香料味道——她认出那是琴酒特有的香气。 不知怎麽的,她感到壹阵尴尬和强烈的不知所措。 这种心情,换做是几天前的卫修然肯定想也想不到,但或许是被沈衍之那个男人给影响了,她的眼睛不受控制地落在那凹凸得格外分明的位置,惊讶地察觉自己对‘喉结’有着惊人的欢喜之意。 她立刻转移视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拉开距离,壹边走壹边冷静地问:“任先生是和女朋友来玩?” 任刑準看样子没有察觉她的失态,从善如流地走在身边,依然不是她刻意拉开的壹步开外,自顾自地跟她并排。闻言,他楞了壹楞,这才回道:“我和几个朋友来的,他们在二楼要了包厢,我……想去外面吹口气时,正好看到了卫经理妳。” 急着压制那份莫名骚动的卫修然没有注意到男人壹瞬间的停顿,略有敷衍地点了点头,却在察觉到身侧之人步伐趔趄,剎那摇晃的身子立刻止住脚步。 男人似乎想要自己站稳,但反而做出了反效果,整个人直接歪倒,好在她即使环住了男人的腰身,让他往自己这边靠,连声问道:“任先生、任先生!妳没事吧?!” 她这才发现男人略显白皙的面颊弥漫着红晕,瞳孔无法镇定下来,再联想琴酒独特的味道,就知道任刑準準是喝多了。 虽然长年保持运动,但她面对壹个同样浑身肌肉的成年男人实在没什麽办法,只能分配重量地架住他的胳膊,绕过脖子用另壹只手拽住,嘴裏打气道:“没事的任先生,我们……我们去那边的沙发休息壹下。” 她看到了不远处的黑色沙发,运起浑身的力气连拖半抱地将男人扶过去。 “真是对不起、起……麻烦、麻烦卫经理了……”说话都结巴了,估计醉得不轻,卫修然摇了摇头,喘着气说道:“没关系的,别说话,我们马上就到了。” 这时,男人脚下壹个打滑,毫无平衡感的醉汉自然顺着力道滑了出去,她赶紧上前壹步,手中用力壹拽,好不容易才没把他摔出去。 结果却是男人整个滚烫的胸膛贴着她大半身体,壹边乳房被压得有些发疼,大概是醉中有醒,他迷迷糊糊地道着歉,空着的手握住卫修然另壹边肩膀,作势要让开。 她吓了壹跳,连忙手臂壹紧,无意中让二人贴得更紧,示意这样就好。 她可不敢让男人拉开距离,再滑壹下那她就得跟着摔倒了。 千辛万苦地终于让任刑準坐上了沙发,卫修然蹲下身子,蹙着眉打量着他的状态,俏丽的俊颜红成壹团,双眼禁闭,嘴中却时不时地说胡话。 “任先生!任先生!”见男人稀裏糊涂地睁开眼睛,她语速极快地说道:“我去为妳拿壹瓶酸奶,妳在这儿别动,等我回来。” 得到他不知是呻吟还是什麽的回答,她站起身,準备去吧台要壹瓶酸奶。 她酒量不差,但谈生意的场合总是免不了喝多,因此对醉酒有无数次的经历,而最美妙的发现就是壹瓶普普通通的酸奶有着奇效,所以她的冰箱也跟着常年囤着十几罐。 谁知手臂被人壹抓壹拽,卫修然便落入了壹个灼热的怀抱。 ——第壹个反应是挣扎。 却没过两秒在听到男人极为脆弱的呜咽声时而停止了动作,“……别离开我、求妳别离开我……小璃、我……我爱妳、我爱妳……小璃、小璃……” 她的双臂是自由的,如果真要挣脱,她只需要狠狠给男人壹巴掌,顺带送上壹记防身术就好,但她现在实在不想那麽做。 并不是什麽共鸣,不过她能明白这种心情。 原来像任刑準这样外形出众、能力不错,性格活泼开朗的男人也会被女朋友提分手啊。 印象中,大学时代还没有开始和阮立元交往的时候,时常听到的都是这个男人甩了某某某的传闻,倒没想到各方面超越了他的任刑準却惨遭抛弃。 怀中的男人已经开始颤抖了,卫修然沈默了几息,接着缓缓擡手,同样抱住了对方的肩膀,可是比起男女之间的温情拥抱,不如说是大人安慰伤心的小孩子时的哄抱。 任刑準的力道很大,双臂紧紧地箍着她的后腰,二人几乎是相贴地抱着,不过由于她是站着的,胸部反倒没有被怎麽压到,唯独稍感不自在的是他的面部埋在她暴露在外的颈窝处,伴随着每次呼吸,炙热的气息就吹佛到她的锁骨。 而且,好像、大概、应该,男人的唇瓣也抵着她——触感和面部完全不壹样。 可她没有去提醒,仍由他抱着。 这种时候,应该给予的就是友善的拥抱,而不是因无谓羞臊而起的拒绝。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任刑準的身体才冷静下来,桎梏她的力道逐渐缓减直到完全放开了她。男人低着头,闷闷沙哑的嗓音低低响起:“对不起,我喝多了……给妳添麻烦了,卫经理……我刚刚,不是故意的。” 卫修然理解地摇了摇头,“我明白,任先生,没有任何问题。”她体贴地没有多问,只道:“我去拿杯温热,妳在这裏坐壹下,可以吗?” 得到了男人微小的点头,她拍了拍他交握的手,从蹲姿回到站姿,转身前往吧台。 几十秒后,当女人的身影已经淹没在那五光四射的气氛裏时,看上去低落以及歉疚极了的男人缓缓擡头,再看他的脸,没有半分的醉意。 任刑準相对而言略显白皙的面颊的确泛有红晕,但除此之外,他根本壹丝壹毫的酣醉之意都没有,反倒因胭脂壹样的绯色而让他的双眼如同三月桃花壹样泛滥着潋滟的波光,配上那堪称女气的眉眼,竟叫人联想到‘妩媚’二字。 他的嘴角甚至带笑,那微妙而意味深长的愉悦弧度蕴含着不正常的气息,让人壹眼看到就觉得头皮壹凉。 “我还在想任二少怎麽不见了人影呢……”不知何时,沙发的旁边壹个男人倚墻而立,那挑起的眉梢和嘴边神经质的微笑让人不寒而栗——所谓的壹丘之貉。“原来是在物色新的‘学生’啊!” 他嗤笑了壹声,从裤兜裏掏出壹包烟,手法熟练地点燃夹在指间。 不过是薄唇之间吐息,修长的双腿随意地换了姿势而已,就完全颠覆了之前那虽然略显轻佻,但仍正经的氛围。 透过氤氲的烟雾,是壹个眉眼相同,却和之前的‘任刑準’有着天壤之别的男人,可说实话,比起友善的神态,此刻这充斥着戾气的病态表情,反倒更突显了那狭长女气的眼睛,结合成了邪气二字。 他有些懒散地壹手撑着沙发垫,是种颓败的慵懒,与之相对的是灼灼的双目,斜睨了眼倚靠着墻面的男人,“哼——这次的‘学生’只接受‘个人辅导’。”任刑準笑得肆意和欢愉,眼中的痛快让男人恨不得拿那张漂亮的脸蛋出气。 男人冷笑,“我早有了新‘学生’,要比妳这个棒多了!”说完,他也自觉落下风地懊恼起来,“总之,妳快给我滚回来,大伙儿等着妳喝酒呢。” 任刑準懒洋洋地摆了摆手,示意他别碍眼,惹得男人低咒着他走了。 他慢慢悠悠地抽着烟,壹边在心底愉悦地哼哼着,自己这回看上的‘学生’可比妳小子的那个货色有意思多了。 思及那个到现在还毫不知情的女人,他就乐不可支,身体跟着兴奋地抖动起来……那麽,要·怎·麽·辅·导·她·呢……视野中,那笔直的,在他眼中无比挑逗的身影出现了。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10 什幺是整死你 10 什幺是整死你 卫修然回来的时候,任刑准正在抽烟,烟雾缭绕的样子竟有那幺一丝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和以往没什幺烦恼事缠身的明朗劲儿尤为不同。 紧锁的眉梢在看到她时才解开,露出一个勉强且不好意思的微笑,立刻冲散了那股沉重的氛围,“对不起,让卫经理你费心了。” “不需要那幺客气。”她跟着坐下来,将水杯递过去。“举手之劳而已,我相信换做是任先生也会做同样的事。”不过问是卫修然这个女人的美德,她只是轻轻地嘱咐:“请休息一下吧。” 沉默在二人之间蔓延,但并不是无话可说的尴尬,而是让人感觉到舒适,仿佛那动感的靡靡之音不存在的缓和气氛。 “我该回去了。”任刑准静静地抽完烟,小口喝光了温水,然后颇羞赧地笑了,踌躇不定地问:“卫经理能给我你的私人电话吗?”他紧跟着急急辩解:“主要是、主要是我偶尔想问问身为女性的经理你关于女朋友的事……当我没说,失礼了。” 任刑准已经获得了她私人方面的好感,何况她从不反感拓展自己的人脉,于是从善如流地报上了电话号码。 目送男人颀长的身影缓步离开,卫修然不再逗留,一边盘算着怎幺跟那个男人解释,一边朝略显清冷的主吧台走去——结果没走几步,就撞上了站在墙壁拐角的沈衍之。 她随口说了一句:“刚才碰上了尚羽的人,聊了几句耽搁了。”她看看腕表,催促道:“走吧,已经很晚了。” 已经过了凌晨一点了,再迟一点她怕阮立元那男人会比自己先到家。 虽然他肯定压根想不到自己保守迂腐的女朋友做了什幺事,但解释起来总归麻烦,而且他那个恶心人的双标,寥寥几次被许楚楚缠住晚归之后他可没少念她——对自己倒是挺宽容大度的哈。 “那是……尚羽的二少爷,任刑准任先生?”男人没动,驯鹿一般温润的双眸目视任刑准离去的方向。 卫修然对此也不奇怪,沈衍之是行政部的面门,尚羽又是最近的大客户,接待工作就是他负责的,虽然任刑准是之后才作为代表人前来商谈,但要知道他,以这个男人的能力而言,显然是轻而易举。 “没错。”她点了点头,见男人依旧没收回视线,不由奇怪地问了句:“怎幺,有什幺不对?” “没什幺。”沈衍之浅笑着摇了摇头,和往日别无二致,但对这个男人已经有所研究的卫修然仍然看出了其中透着的几分诡异,看着她的瞳孔炙热地亮着。 那股熟悉的脊梁发凉的感觉笼罩心头,他温柔而怜爱地笑道:“只是,卫经理要小心了。” 这句话让她更是和尚摸不着脑袋,以为他指的是工作方面,便提道:“不用太担心,合约基本谈妥了,再商量一下日期地点,月底之前应该能上市,接下来再办个庆功宴就差不多了。” 男人但笑不语,不见分毫的焦虑,只是隐隐的拭目以待和气定神闲。 对这古怪的神态,卫修然到了月底才明白原因。 *** 星期三上午,公司内部一片轩然大波,原因无他——小三门。 要说现在出轨案例那幺多,也就当个饭后茶余的谈资而已,但这回不仅发生在知名情侣档身上,男方会小三的现场照片还被人拍下来,送到人家人事部去给当面揭穿了。 这下证据确凿,想藏着掩着,那可是比登天还难啊,谁都知道这年代唯独花边新闻是流传得最快的消息。 如果当事人是些普通职员本来也引不起什幺轰动,但这事发生在年轻有为、前途似锦的销售部主管身上——上司的花边新闻啊,平时被奴役惯了的白领们还不炸开了锅。 然后,这消息也传到了boss耳中,于是他老人家为了避免什幺负面影响,派遣了自己的秘书平息此事。 对于注重口碑的公司而言,手下的职员行为不端有时候还真会构成麻烦,更何况那条长长的客户名单内有不少私户,里头不少人那迂腐劲儿,卫修然这种小角色对比之下不知被甩出了几条街。 众目睽睽之下走进会议室,她率先朝屋子里的人打招呼:“宁秘书。” 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回过头,衬衣领带打得一丝不苟,直扣到了喉结之下,多亏那同样略显冷淡的脸,方才不显得突兀。颜色稍浅的瞳孔落到女人身上一瞬,“卫经理,请坐。” 卫修然在男人的注目下入座,并在对方问自己知道是否来这里的原因后,沉静地回了一声‘是’。 不愧是boss的首席秘书,宁晟一没有因她冷静的反应而惊讶,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很好,看来卫经理十分清楚有什幺事能、什幺事不能在公司里做。” 这番话在她心里转了一圈,不由听出了男人的话外之音——质疑自己是把照片公开的那个人。 她冷冷地收回放在膝盖上的手,在胸前缓慢环住,神态端庄而严肃,显露出了一份气定神闲的冷傲:“明眼人不说暗话,宁秘书心里在想什幺,不妨说出来。”言罢,卫修然不闪不避地迎上了男人的视线。 持续对视了几秒,敲门声粉碎了寂静,于是男人移开目光,开口道:“进来。” 走进来的是个身材修长的男人,身上穿着昂贵的范思哲银灰色西装,精心打理过的发型下面是一张端正的面孔,是她四年间朝夕相处,两年前直到今早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 卫修然默不作声地看着他走到自己对面的位置,拉开椅子坐下来,但整个过程,男人都没有将视线投向自己一瞬。 宁晟一不动声色地将二人的动作收进眼底,然后说道:“我想二位都清楚来这里的原因,这本来只是二位的私事,但既然都闹到了明面上,为了不影响公司的运作,我被授权负责此事。” “接下来是午休时间,给你们放半天假,楼下的咖啡厅是个不错的选择,你们可以在那里解决这件事。吵架也好打架也好——总之,我希望不要再有下次,毕竟出了这种事,谁的脸上都不好看。” 他顿了顿,看向阮立元,“这段时间,交给你的事物将转移给别人,我会和黄部长打声招呼。” 只在听见这句话,阮立元才露出坐立不安的神色,但面对的是boss的直系秘书,容不得他讨价还价,除了讷讷地同意不能做什幺。 宁秘书出了名的说话直白,用词从来不会七拐八拐,总是直达靶心,不少人猜测他对老板也是这个态度,但正因为对所有人都一副铁面无私的面孔,职员们也都服他。 不过那张脸估计也起了不少作用,这间公司的大多数女职员不是沈衍之的粉丝,就是派属宁晟一阵营。 她们纷纷在私底下表示:‘宁秘书那个才不叫冷淡,叫禁欲!叫闷骚!扣到喉结底下是情趣,等着人去撕开呢!好像拨开宁秘书的衬衫,舔遍他的全身,让他因兴奋而红了耳廓,在自己耳边喘息?!’ 卫修然的手下也有一两个小姑娘是‘宁派’,常常和韦曼等几个‘沈派’吵得不可开交。 “关于公司内部,我会负责消除剩余的风波。”宁晟一的嗓音比沈衍之更加磁性,即便不刻意压低声线,也流露出几分让人难以抗拒的威严,却不乏缠绵的柔软之处,藏在每一个音节变化之中——难怪喜欢他的女孩子想要听他的呻吟。 他扫了一眼至始至终也没有开口意思的卫修然,没什幺表情变化地说道:“那幺,二位请随我一同离开吧。” 三人一前一后地从会议厅走出来,明明是午休时间,外头或站或坐地围了不少人,一看他们出来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却全部悄悄束起了耳朵。 “二位慢走。” 卫修然率先迈步离开,直到第二日来上班才知道宁晟一口中的‘处理余波’是什幺意思——因为竟没有人再敢提起一个字。 *** 坐在那总是放着不紧不慢爵士乐的咖啡厅清幽一角,阮立元终于开口说话了,“修然,我跟罗语嫣……只是误会而已。你也知道,人事部的聚会一向很多,我们喝多了,所以才多聊了几句……我是爱你的,你知道的不是吗?” 他试图去握她的手,却被悄声无息地拒绝,而露出僵硬的神色。 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她简直不知该怎幺评价这个男人。 卫修然发现自己出奇的平静,原本慢慢积蓄的怒火不知怎幺的烧成了漠然,“我想知道,你跟罗语嫣开始多久了。” “三个月……” “三个月,原来这就是你口中的‘失误’,一个误会原来能持续三个月的时间……”她语带讥嘲,神态之间却是冷静得有点不真实,端起眼前的红茶啜了一口。 阮立元面露尴尬,低低地唤了声‘修然’就不说话了,估计也不知道该拿什幺辩解。 “行了,你不必多说了。”她快刀斩乱麻,利落开口,看不出半分的留恋之意,这让熟悉卫修然个性的男人感到很是诧异。“我们分手吧。” “修然……”阮立元对她冷酷的态度感到不可思议和讶然。 印象中这个女人总是鲜少对他提出意见,凡事都不怎幺做主,被动沉默得紧——这也是让他觉得索然无味的一点,但她从未拿过这副面貌对着他。 说到底,阮立元这人虽然渣,但熟悉卫修然,他已经明确感受到她的变化了……或许可以说,她的本性。 “不能挽回了吗?”他露出一副痛苦的隐忍表情,要让第三者看到了,还以为那个冷淡地喝着红茶的女人才是可恶的抛弃者呢。 “挽回个屁!” 尖锐的厉喝明显不出自卫修然之口,留着一头女人味十足的大波浪长发,身上还穿着office套装的年轻女人在她身边入座。 “……许楚楚。”阮立元心底浮现反感和厌恶地瞪着这个看起来娇娇软软,实则攻击性十足的女孩子,脸上那伪善的表情终于有所减退了。 一看就是匆匆赶过来的许楚楚一把抢过卫修然的红茶,猛地给自己灌一口,然后因与咖啡截然不同的味道而不喜地吐了吐舌,好像终于充足了马力,她对准男人的脸就是一阵毒汁乱喷。 “少在这里演什幺苦情戏了,他妈的恶心的我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她脸上是一阵恶毒的恨意。“也不回家照照镜子,就你那副渣男嘴脸,搁我这儿,早就套着麻袋一顿毒打,一刀剁了你腿间那不知够不够看的恶心东西。” 能忍受这番话的人不是不存在,可那绝对不会是阮立元。 他立刻皱起眉头,“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我找修然说话,你这个外人来插什幺嘴!” 许楚楚冷哼了一声,皮笑肉不笑地宣布:“很荣幸地通知你,姓阮的,修然已经全权委托我来办这件事了。看在你肯定不懂民法的份儿上提醒你一句,身为修然的律师,我既有权力,更有义务插嘴。” 她扯着嘴呵呵笑的模样,仿佛在说‘你终于落我手里了’。 似乎终于明白了失态之严重性的男人脸色完全变了,他勉强保持常态,语气却带着他自己也没发现的颤抖,冲卫修然问道:“修然……修然……你、这……” “虽然不多,但业务上的事情,还是让专业的来处理吧。”她一直没有移开视线,见他惊慌地看过来,仍一副平平淡淡的泰然模样。 “那幺,先从最容易处理的那辆bmw开始吧。”许楚楚破坏阮立元继续说话的意图,狞笑着刀枪直入。“既然它本来就写在修然名下,那就不需要太多纠结了,至于你支付的那一笔钱,自然会还给你。” 她毫不停息地继续公布:“接下来,就是现在居住的那套公寓。” 听闻车的事,阮立元还算正常,现在一说到房子的事,他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铁青。 瞥了一眼不说话的卫修然,大波浪梳成马尾的许楚楚略有不满地撇嘴,“修然对那房子看不上眼,自愿搬出去……”不等他神态好转,她笑呵呵地接着说道:“不过,那些预付的租金,就请阮立元你尽早返还吧。” “什——!” “哎呀!”她故作惊讶地叹一声。“你该不会以为——那些钱就打算不存在了吧?” 不屑地勾起嘴角,“做人呢,还是必须有点自知之明的,否则哪天因此而倒了霉,那丢的可不仅仅是脸面而已了。以前的,修然不计较,但既然她不准备住下去了,要求返还租金很正常吧,你说呢,阮·先·生?” 十足的戏谑让阮立元涨红了脸,配上那套骚包的银灰色范思哲,真应了‘人模狗样’这一词。 他连忙转头去看卫修然,一句呼唤却卡在了喉咙里。 依然穿着一身白色衬衣,依然仪态端庄严谨,但对上自己的眼睛已经不见了那抹顺和,略抬起的下巴透漏的是高高在上的满不在乎。 这让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时的场景。 校庆娱乐辩论赛上,同样端庄的坐姿,同样简单守旧的穿着,面对被自己耍得语无伦次的一席、二席也是这样,一脸的冷静严肃。 当时只以为她在平复心情硬装出来的,现在轮到了自己,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什幺狗屁的装模作样,而是真真正正的,俯瞰自己的对手,压根没将其放在眼里的无所谓。 “违约的话,只能拿到一半的租金……”被这样看着,他因莫名的心慌而慢吞吞地嘟嚷。 “没关系。”仿佛等着他这句的许楚楚扬起假笑。“毕竟违约的我们修然也有错,阮立元先生只要记得拿到钱后汇到修然的账户就是。” 也不管男人是个什幺反应,反正主要的就是房子和车子,另外一些俱乐部的会员卡什幺的,她就不打算明着提出来了,反正卫修然没有注册,要有钱财问题也只跟这死渣男有关。 看着阮立元那落水狗一样的姿态,她心里也终于舒坦了,哼着歌去柜台点自己的美式去了。 男人赶跑那不熟悉,但绝对不喜欢的惊惧,鼓起一口气开口道:“修然,你说句话啊……”他尽量摆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低声恳求。 “算我错了好不好,我给你道歉,但是、但是……你也知道我妈对那房子很满意,我真的不能没有那栋房子……钱的问题,你给我点时间,我慢慢还给你,好吗?” 赌徒筹不到钱的时候多半也是这番说辞。 卫修然一点也不意外男人的道歉根本不是为了罪恶感——他只不过是为了那套公寓的钱财关系而和她说抱歉罢了。 在阮立元暗含期盼的注视下张开嘴,她平静因此显得格外冷酷:“车的钥匙拿出来吧。还有,你的母亲一直不太喜欢我,现在你也不是我的男朋友了,你说,我为什幺还要迁就你?” 男人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那出苦情戏终于表演不下去了。 揭开了虚伪的面具,他拔高声音,满含怒火地骂道:“卫修然你这个厚颜无耻的女人,当初我真是瞎了眼了才会看上你!想不到你是如此贪婪自私的一个人。” 原以为她不过装腔作势,岂料女人居然还笑出了声。 那一丝生动的嘲讽,似乎终于让那层阮立元批评的枯燥劲儿褪去了不少,也不知男人对此是不是会感到高兴。 “真巧,你居然想的跟我一模一样。”她双手环胸,微微歪头,笑得好不惊喜。 被这句不声不响地噎住了,阮立元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煞是精彩。 “还有啊,这个时候,聪明人呢……”卫修然并没有发觉自己此刻说话的方式,和沈衍之那个男人有多幺惊人的相似,连神态间的轻笑样子都惟肖惟妙。“应该安安静静地思考接下来的对策。” 感叹着自己当时真是一点眼光都没有的她,瞧着写满‘你什幺意思’五字的男人,极平缓地说道:“我似乎忘了告诉你,我与黄部长的关系一直挺不错——” 阮立元的脸色一瞬间苍白下去,他那满脑黄废的男子也明白了她到底是什幺意思。 无聊地撇过头,卫修然逐渐变得没耐性,她已经不是那个习惯于忍耐的女人了:“你要幺现在求求我,兴许我能找黄部长为你求求情,怎幺样?” --- 作者:报复渣男一下子写high了,下章开始上瘦肉炒青菜吧 以下是繁体 卫修然回来的时候,任刑準正在抽烟,烟雾缭绕的样子竟有那麽壹丝拒人千裏之外的疏离,和以往没什麽烦恼事缠身的明朗劲儿尤为不同。 紧锁的眉梢在看到她时才解开,露出壹个勉强且不好意思的微笑,立刻沖散了那股沈重的氛围,“对不起,让卫经理妳费心了。” “不需要那麽客气。”她跟着坐下来,将水杯递过去。“举手之劳而已,我相信换做是任先生也会做同样的事。”不过问是卫修然这个女人的美德,她只是轻轻地嘱咐:“请休息壹下吧。” 沈默在二人之间蔓延,但并不是无话可说的尴尬,而是让人感觉到舒适,仿佛那动感的靡靡之音不存在的缓和气氛。 “我该回去了。”任刑準静静地抽完烟,小口喝光了温水,然后颇羞赧地笑了,踌躇不定地问:“卫经理能给我妳的私人电话吗?”他紧跟着急急辩解:“主要是、主要是我偶尔想问问身为女性的经理妳关于女朋友的事……当我没说,失礼了。” 任刑準已经获得了她私人方面的好感,何况她从不反感拓展自己的人脉,于是从善如流地报上了电话号码。 目送男人颀长的身影缓步离开,卫修然不再逗留,壹边盘算着怎麽跟那个男人解释,壹边朝略显清冷的主吧台走去——结果没走几步,就撞上了站在墻壁拐角的沈衍之。 她随口说了壹句:“刚才碰上了尚羽的人,聊了几句耽搁了。”她看看腕表,催促道:“走吧,已经很晚了。” 已经过了淩晨壹点了,再迟壹点她怕阮立元那男人会比自己先到家。 虽然他肯定压根想不到自己保守迂腐的女朋友做了什麽事,但解释起来总归麻烦,而且他那个恶心人的双标,寥寥几次被许楚楚缠住晚归之后他可没少念她——对自己倒是挺宽容大度的哈。 “那是……尚羽的二少爷,任刑準任先生?”男人没动,驯鹿壹般温润的双眸目视任刑準离去的方向。 卫修然对此也不奇怪,沈衍之是行政部的面门,尚羽又是最近的大客户,接待工作就是他负责的,虽然任刑準是之后才作为代表人前来商谈,但要知道他,以这个男人的能力而言,显然是轻而易举。 “没错。”她点了点头,见男人依旧没收回视线,不由奇怪地问了句:“怎麽,有什麽不对?” “没什麽。”沈衍之浅笑着摇了摇头,和往日别无二致,但对这个男人已经有所研究的卫修然仍然看出了其中透着的几分诡异,看着她的瞳孔炙热地亮着。 那股熟悉的脊梁发凉的感觉笼罩心头,他温柔而怜爱地笑道:“只是,卫经理要小心了。” 这句话让她更是和尚摸不着脑袋,以为他指的是工作方面,便提道:“不用太担心,合约基本谈妥了,再商量壹下日期地点,月底之前应该能上市,接下来再办个庆功宴就差不多了。” 男人但笑不语,不见分毫的焦虑,只是隐隐的拭目以待和气定神閑。 对这古怪的神态,卫修然到了月底才明白原因。 *** 星期三上午,公司内部壹片轩然大波,原因无他——小三门。 要说现在出轨案例那麽多,也就当个饭后茶余的谈资而已,但这回不仅发生在知名情侣档身上,男方会小三的现场照片还被人拍下来,送到人家人事部去给当面揭穿了。 这下证据确凿,想藏着掩着,那可是比登天还难啊,谁都知道这年代唯独花边新闻是流传得最快的消息。 如果当事人是些普通职员本来也引不起什麽轰动,但这事发生在年轻有为、前途似锦的销售部主管身上——上司的花边新闻啊,平时被奴役惯了的白领们还不炸开了锅。 然后,这消息也传到了boss耳中,于是他老人家为了避免什麽负面影响,派遣了自己的秘书平息此事。 对于注重口碑的公司而言,手下的职员行为不端有时候还真会构成麻烦,更何况那条长长的客户名单内有不少私户,裏头不少人那迂腐劲儿,卫修然这种小角色对比之下不知被甩出了几条街。 众目睽睽之下走进会议室,她率先朝屋子裏的人打招呼:“宁秘书。” 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回过头,衬衣领带打得壹丝不茍,直扣到了喉结之下,多亏那同样略显冷淡的脸,方才不显得突兀。颜色稍浅的瞳孔落到女人身上壹瞬,“卫经理,请坐。” 卫修然在男人的注目下入座,并在对方问自己知道是否来这裏的原因后,沈静地回了壹声‘是’。 不愧是boss的首席秘书,宁晟壹没有因她冷静的反应而惊讶,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很好,看来卫经理十分清楚有什麽事能、什麽事不能在公司裏做。” 这番话在她心裏转了壹圈,不由听出了男人的话外之音——质疑自己是把照片公开的那个人。 她冷冷地收回放在膝盖上的手,在胸前缓慢环住,神态端庄而严肃,显露出了壹份气定神閑的冷傲:“明眼人不说暗话,宁秘书心裏在想什麽,不妨说出来。”言罢,卫修然不闪不避地迎上了男人的视线。 持续对视了几秒,敲门声粉碎了寂静,于是男人移开目光,开口道:“进来。” 走进来的是个身材修长的男人,身上穿着昂贵的範思哲银灰色西装,精心打理过的发型下面是壹张端正的面孔,是她四年间朝夕相处,两年前直到今早睁开眼睛看到的第壹个人。 卫修然默不作声地看着他走到自己对面的位置,拉开椅子坐下来,但整个过程,男人都没有将视线投向自己壹瞬。 宁晟壹不动声色地将二人的动作收进眼底,然后说道:“我想二位都清楚来这裏的原因,这本来只是二位的私事,但既然都闹到了明面上,为了不影响公司的运作,我被授权负责此事。” “接下来是午休时间,给妳们放半天假,楼下的咖啡厅是个不错的选择,妳们可以在那裏解决这件事。吵架也好打架也好——总之,我希望不要再有下次,毕竟出了这种事,谁的脸上都不好看。” 他顿了顿,看向阮立元,“这段时间,交给妳的事物将转移给别人,我会和黄部长打声招呼。” 只在听见这句话,阮立元才露出坐立不安的神色,但面对的是boss的直系秘书,容不得他讨价还价,除了讷讷地同意不能做什麽。 宁秘书出了名的说话直白,用词从来不会七拐八拐,总是直达靶心,不少人猜测他对老板也是这个态度,但正因为对所有人都壹副铁面无私的面孔,职员们也都服他。 不过那张脸估计也起了不少作用,这间公司的大多数女职员不是沈衍之的粉丝,就是派属宁晟壹阵营。 她们纷纷在私底下表示:‘宁秘书那个才不叫冷淡,叫禁欲!叫闷骚!扣到喉结底下是情趣,等着人去撕开呢!好像拨开宁秘书的衬衫,舔遍他的全身,让他因兴奋而红了耳廓,在自己耳边喘息?!’ 卫修然的手下也有壹两个小姑娘是‘宁派’,常常和韦曼等几个‘沈派’吵得不可开交。 “关于公司内部,我会负责消除剩余的风波。”宁晟壹的嗓音比沈衍之更加磁性,即便不刻意压低声线,也流露出几分让人难以抗拒的威严,却不乏缠绵的柔软之处,藏在每壹个音节变化之中——难怪喜欢他的女孩子想要听他的呻吟。 他扫了壹眼至始至终也没有开口意思的卫修然,没什麽表情变化地说道:“那麽,二位请随我壹同离开吧。” 三人壹前壹后地从会议厅走出来,明明是午休时间,外头或站或坐地围了不少人,壹看他们出来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却全部悄悄束起了耳朵。 “二位慢走。” 卫修然率先迈步离开,直到第二日来上班才知道宁晟壹口中的‘处理余波’是什麽意思——因为竟没有人再敢提起壹个字。 *** 坐在那总是放着不紧不慢爵士乐的咖啡厅清幽壹角,阮立元终于开口说话了,“修然,我跟罗语嫣……只是误会而已。妳也知道,人事部的聚会壹向很多,我们喝多了,所以才多聊了几句……我是爱妳的,妳知道的不是吗?” 他试图去握她的手,却被悄声无息地拒绝,而露出僵硬的神色。 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她简直不知该怎麽评价这个男人。 卫修然发现自己出奇的平静,原本慢慢积蓄的怒火不知怎麽的烧成了漠然,“我想知道,妳跟罗语嫣开始多久了。” “三个月……” “三个月,原来这就是妳口中的‘失误’,壹个误会原来能持续三个月的时间……”她语带讥嘲,神态之间却是冷静得有点不真实,端起眼前的红茶啜了壹口。 阮立元面露尴尬,低低地唤了声‘修然’就不说话了,估计也不知道该拿什麽辩解。 “行了,妳不必多说了。”她快刀斩乱麻,利落开口,看不出半分的留恋之意,这让熟悉卫修然个性的男人感到很是诧异。“我们分手吧。” “修然……”阮立元对她冷酷的态度感到不可思议和讶然。 印象中这个女人总是鲜少对他提出意见,凡事都不怎麽做主,被动沈默得紧——这也是让他觉得索然无味的壹点,但她从未拿过这副面貌对着他。 说到底,阮立元这人虽然渣,但熟悉卫修然,他已经明确感受到她的变化了……或许可以说,她的本性。 “不能挽回了吗?”他露出壹副痛苦的隐忍表情,要让第三者看到了,还以为那个冷淡地喝着红茶的女人才是可恶的抛弃者呢。 “挽回个屁!” 尖锐的厉喝明显不出自卫修然之口,留着壹头女人味十足的大波浪长发,身上还穿着office套装的年轻女人在她身边入座。 “……许楚楚。”阮立元心底浮现反感和厌恶地瞪着这个看起来娇娇软软,实则攻击性十足的女孩子,脸上那伪善的表情终于有所减退了。 壹看就是匆匆赶过来的许楚楚壹把抢过卫修然的红茶,猛地给自己灌壹口,然后因与咖啡截然不同的味道而不喜地吐了吐舌,好像终于充足了马力,她对準男人的脸就是壹阵毒汁乱喷。 “少在这裏演什麽苦情戏了,他妈的恶心的我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她脸上是壹阵恶毒的恨意。“也不回家照照镜子,就妳那副渣男嘴脸,搁我这儿,早就套着麻袋壹顿毒打,壹刀剁了妳腿间那不知够不够看的恶心东西。” 能忍受这番话的人不是不存在,可那绝对不会是阮立元。 他立刻皱起眉头,“嘴巴给我放干凈点。我找修然说话,妳这个外人来插什麽嘴!” 许楚楚冷哼了壹声,皮笑肉不笑地宣布:“很荣幸地通知妳,姓阮的,修然已经全权委托我来办这件事了。看在妳肯定不懂民法的份儿上提醒妳壹句,身为修然的律师,我既有权力,更有义务插嘴。” 她扯着嘴呵呵笑的模样,仿佛在说‘妳终于落我手裏了’。 似乎终于明白了失态之严重性的男人脸色完全变了,他勉强保持常态,语气却带着他自己也没发现的颤抖,沖卫修然问道:“修然……修然……妳、这……” “虽然不多,但业务上的事情,还是让专业的来处理吧。”她壹直没有移开视线,见他惊慌地看过来,仍壹副平平淡淡的泰然模样。 “那麽,先从最容易处理的那辆bmw开始吧。”许楚楚破坏阮立元继续说话的意图,狞笑着刀枪直入。“既然它本来就写在修然名下,那就不需要太多纠结了,至于妳支付的那壹笔钱,自然会还给妳。” 她毫不停息地继续公布:“接下来,就是现在居住的那套公寓。” 听闻车的事,阮立元还算正常,现在壹说到房子的事,他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铁青。 瞥了壹眼不说话的卫修然,大波浪梳成马尾的许楚楚略有不满地撇嘴,“修然对那房子看不上眼,自愿搬出去……”不等他神态好转,她笑呵呵地接着说道:“不过,那些预付的租金,就请阮立元妳尽早返还吧。” “什——!” “哎呀!”她故作惊讶地叹壹声。“妳该不会以为——那些钱就打算不存在了吧?” 不屑地勾起嘴角,“做人呢,还是必须有点自知之明的,否则哪天因此而倒了霉,那丢的可不仅仅是脸面而已了。以前的,修然不计较,但既然她不準备住下去了,要求返还租金很正常吧,妳说呢,阮·先·生?” 十足的戏谑让阮立元涨红了脸,配上那套骚包的银灰色範思哲,真应了‘人模狗样’这壹词。 他连忙转头去看卫修然,壹句呼唤却卡在了喉咙裏。 依然穿着壹身白色衬衣,依然仪态端庄严谨,但对上自己的眼睛已经不见了那抹顺和,略擡起的下巴透漏的是高高在上的满不在乎。 这让他想起了第壹次见到这个女人时的场景。 校庆娱乐辩论赛上,同样端庄的坐姿,同样简单守旧的穿着,面对被自己耍得语无伦次的壹席、二席也是这样,壹脸的冷静严肃。 当时只以为她在平复心情硬装出来的,现在轮到了自己,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什麽狗屁的装模作样,而是真真正正的,俯瞰自己的对手,压根没将其放在眼裏的无所谓。 “违约的话,只能拿到壹半的租金……”被这样看着,他因莫名的心慌而慢吞吞地都嚷。 “没关系。”仿佛等着他这句的许楚楚扬起假笑。“毕竟违约的我们修然也有错,阮立元先生只要记得拿到钱后汇到修然的账户就是。” 也不管男人是个什麽反应,反正主要的就是房子和车子,另外壹些俱乐部的会员卡什麽的,她就不打算明着提出来了,反正卫修然没有注册,要有钱财问题也只跟这死渣男有关。 看着阮立元那落水狗壹样的姿态,她心裏也终于舒坦了,哼着歌去柜台点自己的美式去了。 男人赶跑那不熟悉,但绝对不喜欢的惊惧,鼓起壹口气开口道:“修然,妳说句话啊……”他尽量摆出壹个可怜兮兮的表情,低声恳求。 “算我错了好不好,我给妳道歉,但是、但是……妳也知道我妈对那房子很满意,我真的不能没有那栋房子……钱的问题,妳给我点时间,我慢慢还给妳,好吗?” 赌徒筹不到钱的时候多半也是这番说辞。 卫修然壹点也不意外男人的道歉根本不是为了罪恶感——他只不过是为了那套公寓的钱财关系而和她说抱歉罢了。 在阮立元暗含期盼的注视下张开嘴,她平静因此显得格外冷酷:“车的钥匙拿出来吧。还有,妳的母亲壹直不太喜欢我,现在妳也不是我的男朋友了,妳说,我为什麽还要迁就妳?” 男人的脸色壹阵青壹阵白,那出苦情戏终于表演不下去了。 揭开了虚伪的面具,他拔高声音,满含怒火地骂道:“卫修然妳这个厚颜无耻的女人,当初我真是瞎了眼了才会看上妳!想不到妳是如此贪婪自私的壹个人。” 原以为她不过装腔作势,岂料女人居然还笑出了声。 那壹丝生动的嘲讽,似乎终于让那层阮立元批评的枯燥劲儿褪去了不少,也不知男人对此是不是会感到高兴。 “真巧,妳居然想的跟我壹模壹样。”她双手环胸,微微歪头,笑得好不惊喜。 被这句不声不响地噎住了,阮立元的脸壹阵红壹阵白,煞是精彩。 “还有啊,这个时候,聪明人呢……”卫修然并没有发觉自己此刻说话的方式,和沈衍之那个男人有多麽惊人的相似,连神态间的轻笑样子都惟肖惟妙。“应该安安静静地思考接下来的对策。” 感叹着自己当时真是壹点眼光都没有的她,瞧着写满‘妳什麽意思’五字的男人,极平缓地说道:“我似乎忘了告诉妳,我与黄部长的关系壹直挺不错——” 阮立元的脸色壹瞬间苍白下去,他那满脑黄废的男子也明白了她到底是什麽意思。 无聊地撇过头,卫修然逐渐变得没耐性,她已经不是那个习惯于忍耐的女人了:“妳要麽现在求求我,兴许我能找黄部长为妳求求情,怎麽样?” --- 作者:报复渣男壹下子写high了,下章开始上瘦肉炒青菜吧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11 什幺是意乱情迷 11 什幺是意乱情迷 11 “咦,那渣男走了啊?”许楚楚端着一杯美式回来的时候,阮立元的位置上已经没人了。 女人平静地‘恩’了一声,慢吞吞地喝着红茶,那副样子,简直跟平时没什幺两样,看得她沉默了两秒,忍不住问道:“其实我有时候真怀疑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阮立元。” 卫修然疑惑地回望过去,“怎幺这幺说?” “你可不能怪我多想。”许楚楚那泼辣劲儿在她面前总是收敛不少。“你看啊,他都劈腿了,作为女朋友,第一个反应是伤心才对吧,但你看你,哪里有受伤的迹象!” 她正想开口,却觉心中一顿,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反应着实‘不正常’了一点。 和阮立元好歹交往了四年,而且还是初恋,对任何人来说意义应该都非凡才是,何况是她卫修然那死脑筋的性子,但奇异的是,她从未对此感到难过,一点问理由的意愿都没有——她仅仅是恼怒而已。 经许楚楚点醒,卫修然她也对那幺冷淡的自己感到讶异和一丝丝的——畏惧。 她镇定地压制慌乱起来的心跳,尽量若无其事地表示:“感情淡了,就连憎恨那样的情绪都懒得怀持了。” 好在许楚楚没太计较,撇着嘴说:“也是,如果是你卫修然的话,不喜欢肯定不会答应交往的……不过说真的,我觉得你哪里改变了。”言罢,她那有神的大眼睛犹如查找蛛丝马迹的侦探一样仔细地微眯起来。 被她的话吓得心跳加快的卫修然强装从容地反问:“是吗?” 她今天穿的其实仍然简约,但已经隐隐摆脱了那股沉闷,反倒穿出了欧美时下流行的所谓‘性冷淡’风,这也的确比国内的风格更附和她的气质。 与时尚接轨的许楚楚要看出她的变化一点也不难,“嘿,这分手给你报了搭配速成班不成?不错哟!” 依旧是白衬衫,但解开了扣子露出一条挂着黑钻石的细链,和卫修然细长的脖子十分相称,衬衣的下摆塞进高腰九分裤,拨出来的程度不多不少。脚下一双一链式的尖头侧空低跟将她那双长得比别处要精致的脚踝衬托得宛如白玉细雕。 “咦?你什幺时候知道发挥自己的优势了?”许楚楚看着她那双jimmy choo,颇有惊奇地问道。 “什幺优势?”这点她还真没听说,不由好奇追问。 “呃——算了,当我没问。”许楚楚一副‘我作死’的搞怪表情。“反正,你记住一件事就够了:无论穿什幺衣服,都一定、绝对、必须露脚!脚踝不行,露脚背;脚背不行,露脚趾;脚趾不行,露脚跟!” 卫修然简直不可理喻地失声:“你这什幺歪理。” “哼!”被质疑了的女人不高兴地撇开脸。“换做别人,我还不指点呢。”她不屑地上下瞧了瞧她。“你浑身上下,除了那白净的皮肤以外,也就这脚还勉强算能见人的了……恩,脖子算一个吧,头发也马马虎虎吧……” “总之,你听我的就对了!”许楚楚义正言辞地宣布,随后想到了什幺,一张明媚的小脸整个亮起来。“你现在既然单身了,那今晚去宫阙喝酒吧!” 一听到‘宫阙’二字,卫修然就是一阵不舒坦,不过她也不太忍心拒绝她,于是只好推辞:“星期六吧,工作日不好熬夜。” 知道女人对工作的态度,许楚楚也不纠结,“那幺就说定周六!” 接下来的下午,二人去商场逛了街,看她终于没再挑选那些样式老旧到不行的衣物,许楚楚是又惊又喜,在她掏出口红补妆时,更是大惊小怪地吼了半天。 然后一块儿用了晚饭,她提着被逼着买下来的袋子开车到家。 走出电梯,掏出钥匙之后抬头——门前站着一个人。 卫修然捏紧了手提袋,看着这个神出鬼没的男人,“那些照片,是你弄的吧。”疑问句,肯定的语气。 沈衍之浅笑,是那抹熟悉的,总是柔情得不可思议的味道,结合他那清爽的青酸薄荷香,难以置信的并不腻人。他上前取走她的袋子,一套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仿佛为她做这些再自然不过,但也不见得他对公司内的女性有这幺无微不至。 闻言,他竟毫无迟疑之意地点了点头,随之歪头,无辜而无害地问:“有什幺不对吗?” 到嘴边的话一滞,她认命地摇了摇头。 “经理是和朋友出去玩了吗?”侧身让男人走进来,卫修然背对着他锁门。 “对——”转身的瞬间,她撞上了一堵结实的胸膛。 隔着一条薄薄的毛衣和她的衬衣,身体的温度开始交融,她脚下只不过是男人送的那双低跟鞋,这幺近的距离,她必须抬头才看得到他的眼睛。 黑暗中,男人的双目熠熠生辉。 “可经理知道另外一种方法吗?”那性感的薄唇牵出流动的笑意,在卫修然的耳际一淌而逝。 “什幺的另一种方法?”男人说的模棱两可,她不明白。 啪。 是纸袋落地的声音。 下一瞬,卫修然感到男人的手爬上了腰间,犹如火炉上慢慢蒸腾的巧克力牛奶的温热渗透衣物,耳边,吹入了他说话时溢出的呼气,配合那把让人百听不厌,低沉、温柔不乏清爽的嗓音,令她出于生理地红了耳尖。 没办法,她这身体对于好听的声音实在没有抵抗性。 遥想当时捉奸阮立元那种场面,她的耳尖都对罗语嫣的呻吟有反应,现在换成了身为男人的沈衍之,她不知道该怎幺抵抗。 他说:“安慰失恋女性的另一种方法啊。” 男人的语气并不暧昧,缠绵的是他故意贴在她耳边的举动,以及刻意压低声调的把戏。 处于这个‘世界’第一步的卫修然起初没能联想到那方面,搜刮了脑部所有看过的影视才惶然明白他的意思——出于第一反应,她僵在了原地。 “你……” 她没能说完,因为男人吻了下来。 并不激烈,是旖旎的舔舐,甜蜜的啃咬,安慰的包覆,是卫修然最喜欢,也最能进入那个陌生状态的方式,同时让她的理智缓慢但坚定地送到男人手心的最快法子。 那种抽丝剥茧,仿佛灵魂也脱离了肉体,一同被对方攥进手里的异样感觉让人意乱情迷,轻飘飘得犹如伫在云端之上,叫身体也恨不得跟着那自由自在的精神飘离到那个高度。 这种身心投入的快慰,是卫修然从不知晓的东西。 结束了冗长的深吻,她已经气喘吁吁地腿软了,腹部弥漫着绷紧似的酸麻,让她的双腿不自觉绞紧,而她体内的血液不自然流动——那是兴奋的征兆。 但男人并没有继续的意思,他从后扶着卫修然的腰,叫她可以倚靠他的两条胳膊。 那俊美得毫无邪气之感的脸庞粘上了口红的颜色,并不显得突兀或者恶心,反倒将他精致的五官刻画得犹如西方童话传说中的美丽精灵,“我的经理就是学得快,都知道补妆了。” 他笑得像个孩子一样开心,让看到的人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心情愉悦。 好像做了一件大事一样被夸奖,卫修然有点不自在,而且现在一口吞下了一整块棉花糖般软绵绵的情况,她仍旧有些魂不附体,身体即便虚软,浑身上下的细胞却是极为亢奋。 所以男人提出要她洗澡的要求时,她根本没想到拒绝,随便掏出一套内衣飘进了卫生间。 当水从花伞洒到她的头顶,卫修然才惊醒过来,可她阻止不了温度的升高,原本白净素淡的肌肤泛着鲜明的绯红色,腿间的湿粘让她十分不舒服。 手一摸,她自己也羞于碰触的两瓣阴唇间,是透明的、黏稠的、色情的液体。 从头僵到脚趾,自欺欺人已经管不了用了。 下意识地拿花伞喷洒那个位置,激射的水流却在接触那个异常敏感的部位时起了反效果,让她的双腿紧跟着一软,两手慌乱地扶住墙壁才避免跌倒。 再也不敢乱来,她速度很快地冲了澡,拿起那套内衣时,卫修然恨不得冲天大喊。 手中的内衣颜色很普通,是她喜欢的雪白色,但是谁能告诉她为什幺内裤包覆屁股和小腹的地方是蕾丝绣成的半透明布料?! 狠狠地紧了紧牙床,腿心那愈发难耐的感觉让她受不了,只好眼一闭——穿上了。 不幸中的万幸是胸衣还算正常,罩面是普通的白布,仅有肩带和底围带子是微透视的蕾丝——而且谢天谢地,她居然记得带上了睡衣! 可等她换好了衣服,折磨她的就不是下体那不熟悉的触感了。 卫修然在镜子前站了有几分钟,然后安安静静地开始动手卸妆,用洗面奶好好地洗了把脸,接着拿毛巾擦干,一套流程一气呵成,随后打开门走出去。 厕所正对着卧室,所以她开门之后看到的第一个画面就是岔开门的房间里,那个男人坐在床沿。 沈衍之以一种不叫人讨厌的视线瞧着她,嘴角洋溢着不出所料的温柔浅笑,“经理的睡衣,真的一点也不出乎我的意料。” “那还真是对不起啊。”卫修然不满地说了一句,与她自在的语气成正反比的是一动也不动,挺得笔直笔直的身体,还有明眼人都看得出的坐立不安。 “经理,过来坐。”男人亲切柔和的呼唤引不起半分警惕,但她清楚得很接下来会发生什幺事。 被那双眼睛注视着,她心底被拉扯得紧成一条直线的弦断了。 “在你不管是明着还是暗着表示出来之前,我有一件事要通知你——我害怕做爱。”卫修然垂下了视线,那与往日一点也不相似的姿态是惹人呵护的示弱。 “那样做真的快乐吗?我不这样认为,太疼了。我受不了。不要。为什幺要这样对我。太疼了。太疼了。太疼了……” 一开始女人尚能保有理智,说到最后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只是不断循环‘太疼了’三个字,整个人也蹲在地上,双手怀抱着自己——那是最给人类安全感的姿势。 初次的性爱体验糟糕,给卫修然留下了深刻的负面影响,以致于她很长一段时间都是闭着眼睛回应阮立元的索求,适应了很多个月才能睁开眼睛。 不过她的身体依然紧绷成一团,僵硬干涩得无法控制,每次深入都是一番痛苦的凌迟,只在做到最后才稍微让她觉得适应,稍微感到那幺一丝丝的舒服,可那点零星的快慰一点也弥补不了之前所受的所有疼痛。 停止她继续混沌下去的,是一方散发着青酸薄荷的温暖世界。 迷糊中,一只手按在她的脑后,是让人安心的力度,于是根本不在常态的卫修然便顺着指引靠近了那结实而给人宽厚之感的颈窝,耳边是一道柔和得难以想象的嗓音。 如同在黑暗中探出的白皙手掌,张开的姿态是邀请的架势,撩开了黑色帷幕让斑驳光芒照射进来,然后,她握住了那只手。 “嘘……修然、修然……我在这里。” 这句话是粉碎堤坝的导火线,让她堆积在心底的委屈、痛楚、伤神化作泪水,来不及聚集便沿着面颊滑落。 糊成酱汁的脑海勉勉强强捕捉到了几个字:“……我……我是……我是谁?” 卫修然的脸被人捧着抬起来,泪眼迷蒙中,是一张让人神魂颠倒的俊美面孔,万里挑一的轮廓叫她觉得很是熟悉,于是一个名字就这样浮出水面。 “沈、沈衍之。” 磕磕绊绊的回答换来了一个令人屏住呼吸的笑容,她无知无觉之间被人引导着站起来,一步一顿地被扶到了床边坐好。 “那幺,我会让你疼吗?” 卫修然觉得自己掉入了一个软乎乎的环境里,手下脚下是恨不得叹喟的触感,加上这把声音对她具有魔力般的吸引力,因此她老老实实地回答了:“不会……” 这回更坚定地说道:“你不会。” “没错,我不会。”那道低沉、温柔、不乏清爽的声线消失在遽然暖热起来的脖颈旁。 男人俯身亲吻她的颈侧,一手虚虚地罩着她的胸部,那幺轻柔的力道并没有引起她的反感,而且那细嫩的舔吻让人很舒服,明显不是往日状态的卫修然应和般地喘息出声:“嗯……” 他一路向上,咬住了柔软的耳垂,诱得她短促叹道:“唔。” 脚掌便跟着一蹬,双手因那流窜到了心底深处的燥热不得要领地撕扯衣领,在另一双手的引领下才解救了那对给她没顶痒意的乳房。 她急躁地乱摸一通,却只让她更是躁动地哼哼出声,迫得男人只好柔声劝道:“别急、别急,这样会弄疼的。”却得到了因双唇离开而不满地弓起上身的,女人的回应。 “好好好……”他怜爱地叹息,面部因兴奋而红盈一片。 湿热的舌头顺着耳朵的轮廓舔入,发出暧昧,色气十足的水渍声,让她从头到脚流淌过酸麻的电流。 沈衍之接着转到她的面部,在她的额际、面颊、嘴角、鼻翼分别烙下一吻,然后一一舔过从那浅浅的眼睑滑落的婆娑泪水,将她的睫毛一根一根地纳入口中。 双手则配合卫修然的动作脱掉她的上衣,顺势绕到背后解开了雪白的胸衣——她因突然的放松呼出了一口气,往日正经肃穆的声调完全不见了,而且她不着痕迹的撩动一点也看不出所谓的‘枯燥死鱼’样。 当男人相对粗粒的手掌完完整整地附在了白净的乳肉,压着顶端,然后不轻不重地整个抓住时,卫修然的腹部猛地一弹,嘴中溢出了一记压根不属于平常的她的软糯呻吟。 “不……唔。”她被咬住了下唇,理所当然地吞下了那道来不及出声的拒绝。 他的唇舌开始移动,穿过那被吮出了多枚红痕的细脖,在造型小巧的锁骨流连忘返,不断留下自己造访的迹象,末了在每个‘草莓’之上轻吻,仿佛骑士轻吻自己敬爱的女士一样庄重的仪式。 伴随男人的每个动作,她的脚趾舒张不止,被单被扯出了好几个皱褶,双臂似迎还拒地抵着他的肩膀,嘴边的嘤咛细小而轻微。 沈衍之将她一边的乳房宛如要生吞活剥了似地吃进嘴里,并用舌头悱恻地挤压、狎昵地拨弄、蛮缠地卷住乳端,她的身体跟着一顿,然后慌乱地扭动起来,双腿像找到寄托似地夹住男人露出来的健腰。 男人的另一只手捏起被冷落却早已翘起来的红艳首端,顺时针地微微一扭,刹那,快感混合着酸疼的异样感触斩断了她原本稍有回笼的神智。 一瞬间的静止换来了她更加胡乱的蹭弄,而空虚的、冰冷的、急需某种熨贴的腿心在找到了一块硬梆梆,却炙热得犹如冰天雪地中的火苗一样的地方时,再也舍不得挪动,并在它每一个形似离去的移动而急切地追逐上去,双腿依存本能地也一同缠住、绞紧,不肯有丝毫的分离。 她发出满足的叹息,但很快,她不满足于单纯的靠拢,于是遵从心底的声音,两条腿如同水蛇的尾巴一样缠弄得愈发用力,让贴合的部位嵌入似地难分难舍,甚至因过度的摩挲而令那灼热的硬物陷入了几分,让她又是舒服地哼哼出声。 “呼……”男人似乎是被她的动作取悦了,在她耳边发出了怜爱的低沉笑声,因喘息而沙哑,因沙哑而性感。 泪珠婆娑的卫修然找回神智,是沈衍之的手指探入底裤,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指尖如同魔术师一样灵巧地分开了湿漉漉的阴唇的时候。 * 作者的话:女主角的本性要被沈先生一点一点挖掘出来了 以下是繁体 11 “咦,那渣男走了啊?”许楚楚端着壹杯美式回来的时候,阮立元的位置上已经没人了。 女人平静地‘恩’了壹声,慢吞吞地喝着红茶,那副样子,简直跟平时没什麽两样,看得她沈默了两秒,忍不住问道:“其实我有时候真怀疑妳到底有没有喜欢过阮立元。” 卫修然疑惑地回望过去,“怎麽这麽说?” “妳可不能怪我多想。”许楚楚那泼辣劲儿在她面前总是收敛不少。“妳看啊,他都劈腿了,作为女朋友,第壹个反应是伤心才对吧,但妳看妳,哪裏有受伤的迹象!” 她正想开口,却觉心中壹顿,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反应着实‘不正常’了壹点。 和阮立元好歹交往了四年,而且还是初恋,对任何人来说意义应该都非凡才是,何况是她卫修然那死脑筋的性子,但奇异的是,她从未对此感到难过,壹点问理由的意愿都没有——她仅仅是恼怒而已。 经许楚楚点醒,卫修然她也对那麽冷淡的自己感到讶异和壹丝丝的——畏惧。 她镇定地压制慌乱起来的心跳,尽量若无其事地表示:“感情淡了,就连憎恨那样的情绪都懒得怀持了。” 好在许楚楚没太计较,撇着嘴说:“也是,如果是妳卫修然的话,不喜欢肯定不会答应交往的……不过说真的,我觉得妳哪裏改变了。”言罢,她那有神的大眼睛犹如查找蛛丝马迹的侦探壹样仔细地微瞇起来。 被她的话吓得心跳加快的卫修然强装从容地反问:“是吗?” 她今天穿的其实仍然简约,但已经隐隐摆脱了那股沈闷,反倒穿出了欧美时下流行的所谓‘性冷淡’风,这也的确比国内的风格更附和她的气质。 与时尚接轨的许楚楚要看出她的变化壹点也不难,“嘿,这分手给妳报了搭配速成班不成?不错哟!” 依旧是白衬衫,但解开了扣子露出壹条挂着黑鉆石的细链,和卫修然细长的脖子十分相称,衬衣的下摆塞进高腰九分裤,拨出来的程度不多不少。脚下壹双壹链式的尖头侧空低跟将她那双长得比别处要精致的脚踝衬托得宛如白玉细雕。 “咦?妳什麽时候知道发挥自己的优势了?”许楚楚看着她那双jimmy choo,颇有惊奇地问道。 “什麽优势?”这点她还真没听说,不由好奇追问。 “唉——算了,当我没问。”许楚楚壹副‘我作死’的搞怪表情。“反正,妳记住壹件事就够了:无论穿什麽衣服,都壹定、绝对、必须露脚!脚踝不行,露脚背;脚背不行,露脚趾;脚趾不行,露脚跟!” 卫修然简直不可理喻地失声:“妳这什麽歪理。” “哼!”被质疑了的女人不高兴地撇开脸。“换做别人,我还不指点呢。”她不屑地上下瞧了瞧她。“妳浑身上下,除了那白凈的皮肤以外,也就这脚还勉强算能见人的了……恩,脖子算壹个吧,头发也马马虎虎吧……” “总之,妳听我的就对了!”许楚楚义正言辞地宣布,随后想到了什麽,壹张明媚的小脸整个亮起来。“妳现在既然单身了,那今晚去宫阙喝酒吧!” 壹听到‘宫阙’二字,卫修然就是壹阵不舒坦,不过她也不太忍心拒绝她,于是只好推辞:“星期六吧,工作日不好熬夜。” 知道女人对工作的态度,许楚楚也不纠结,“那麽就说定周六!” 接下来的下午,二人去商场逛了街,看她终于没再挑选那些样式老旧到不行的衣物,许楚楚是又惊又喜,在她掏出口红补妆时,更是大惊小怪地吼了半天。 然后壹块儿用了晚饭,她提着被逼着买下来的袋子开车到家。 走出电梯,掏出钥匙之后擡头——门前站着壹个人。 卫修然捏紧了手提袋,看着这个神出鬼没的男人,“那些照片,是妳弄的吧。”疑问句,肯定的语气。 沈衍之浅笑,是那抹熟悉的,总是柔情得不可思议的味道,结合他那清爽的青酸薄荷香,难以置信的并不腻人。他上前取走她的袋子,壹套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仿佛为她做这些再自然不过,但也不见得他对公司内的女性有这麽无微不至。 闻言,他竟毫无迟疑之意地点了点头,随之歪头,无辜而无害地问:“有什麽不对吗?” 到嘴边的话壹滞,她认命地摇了摇头。 “经理是和朋友出去玩了吗?”侧身让男人走进来,卫修然背对着他锁门。 “对——”转身的瞬间,她撞上了壹堵结实的胸膛。 隔着壹条薄薄的毛衣和她的衬衣,身体的温度开始交融,她脚下只不过是男人送的那双低跟鞋,这麽近的距离,她必须擡头才看得到他的眼睛。 黑暗中,男人的双目熠熠生辉。 “可经理知道另外壹种方法吗?”那性感的薄唇牵出流动的笑意,在卫修然的耳际壹淌而逝。 “什麽的另壹种方法?”男人说的模棱两可,她不明白。 啪。 是纸袋落地的声音。 下壹瞬,卫修然感到男人的手爬上了腰间,犹如火炉上慢慢蒸腾的巧克力牛奶的温热渗透衣物,耳边,吹入了他说话时溢出的呼气,配合那把让人百听不厌,低沈、温柔不乏清爽的嗓音,令她出于生理地红了耳尖。 没办法,她这身体对于好听的声音实在没有抵抗性。 遥想当时捉奸阮立元那种场面,她的耳尖都对罗语嫣的呻吟有反应,现在换成了身为男人的沈衍之,她不知道该怎麽抵抗。 他说:“安慰失恋女性的另壹种方法啊。” 男人的语气并不暧昧,缠绵的是他故意贴在她耳边的举动,以及刻意压低声调的把戏。 处于这个‘世界’第壹步的卫修然起初没能联想到那方面,搜刮了脑部所有看过的影视才惶然明白他的意思——出于第壹反应,她僵在了原地。 “妳……” 她没能说完,因为男人吻了下来。 并不激烈,是旖旎的舔舐,甜蜜的啃咬,安慰的包覆,是卫修然最喜欢,也最能进入那个陌生状态的方式,同时让她的理智缓慢但坚定地送到男人手心的最快法子。 那种抽丝剥茧,仿佛灵魂也脱离了肉体,壹同被对方攥进手裏的异样感觉让人意乱情迷,轻飘飘得犹如伫在云端之上,叫身体也恨不得跟着那自由自在的精神飘离到那个高度。 这种身心投入的快慰,是卫修然从不知晓的东西。 结束了冗长的深吻,她已经气喘吁吁地腿软了,腹部弥漫着绷紧似的酸麻,让她的双腿不自觉绞紧,而她体内的血液不自然流动——那是兴奋的征兆。 但男人并没有继续的意思,他从后扶着卫修然的腰,叫她可以倚靠他的两条胳膊。 那俊美得毫无邪气之感的脸庞粘上了口红的颜色,并不显得突兀或者恶心,反倒将他精致的五官刻画得犹如西方童话传说中的美丽精灵,“我的经理就是学得快,都知道补妆了。” 他笑得像个孩子壹样开心,让看到的人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心情愉悦。 好像做了壹件大事壹样被夸奖,卫修然有点不自在,而且现在壹口吞下了壹整块棉花糖般软绵绵的情况,她仍旧有些魂不附体,身体即便虚软,浑身上下的细胞却是极为亢奋。 所以男人提出要她洗澡的要求时,她根本没想到拒绝,随便掏出壹套内衣飘进了卫生间。 当水从花伞洒到她的头顶,卫修然才惊醒过来,可她阻止不了温度的升高,原本白凈素淡的肌肤泛着鲜明的绯红色,腿间的湿粘让她十分不舒服。 手壹摸,她自己也羞于碰触的两瓣阴唇间,是透明的、黏稠的、色情的液体。 从头僵到脚趾,自欺欺人已经管不了用了。 下意识地拿花伞喷洒那个位置,激射的水流却在接触那个异常敏感的部位时起了反效果,让她的双腿紧跟着壹软,两手慌乱地扶住墻壁才避免跌倒。 再也不敢乱来,她速度很快地沖了澡,拿起那套内衣时,卫修然恨不得沖天大喊。 手中的内衣颜色很普通,是她喜欢的雪白色,但是谁能告诉她为什麽内裤包覆屁股和小腹的地方是蕾丝绣成的半透明布料?! 狠狠地紧了紧牙床,腿心那愈发难耐的感觉让她受不了,只好眼壹闭——穿上了。 不幸中的万幸是胸衣还算正常,罩面是普通的白布,仅有肩带和底围带子是微透视的蕾丝——而且谢天谢地,她居然记得带上了睡衣! 可等她换好了衣服,折磨她的就不是下体那不熟悉的触感了。 卫修然在镜子前站了有几分钟,然后安安静静地开始动手卸妆,用洗面奶好好地洗了把脸,接着拿毛巾擦干,壹套流程壹气呵成,随后打开门走出去。 厕所正对着卧室,所以她开门之后看到的第壹个画面就是岔开门的房间裏,那个男人坐在床沿。 沈衍之以壹种不叫人讨厌的视线瞧着她,嘴角洋溢着不出所料的温柔浅笑,“经理的睡衣,真的壹点也不出乎我的意料。” “那还真是对不起啊。”卫修然不满地说了壹句,与她自在的语气成正反比的是壹动也不动,挺得笔直笔直的身体,还有明眼人都看得出的坐立不安。 “经理,过来坐。”男人亲切柔和的呼唤引不起半分警惕,但她清楚得很接下来会发生什麽事。 被那双眼睛注视着,她心底被拉扯得紧成壹条直线的弦断了。 “在妳不管是明着还是暗着表示出来之前,我有壹件事要通知妳——我害怕做爱。”卫修然垂下了视线,那与往日壹点也不相似的姿态是惹人呵护的示弱。 “那样做真的快乐吗?我不这样认为,太疼了。我受不了。不要。为什麽要这样对我。太疼了。太疼了。太疼了……” 壹开始女人尚能保有理智,说到最后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只是不断循环‘太疼了’三个字,整个人也蹲在地上,双手怀抱着自己——那是最给人类安全感的姿势。 初次的性爱体验糟糕,给卫修然留下了深刻的负面影响,以致于她很长壹段时间都是闭着眼睛回应阮立元的索求,适应了很多个月才能睁开眼睛。 不过她的身体依然紧绷成壹团,僵硬干涩得无法控制,每次深入都是壹番痛苦的淩迟,只在做到最后才稍微让她觉得适应,稍微感到那麽壹丝丝的舒服,可那点零星的快慰壹点也弥补不了之前所受的所有疼痛。 停止她继续混吨下去的,是壹方散发着青酸薄荷的温暖世界。 迷糊中,壹只手按在她的脑后,是让人安心的力度,于是根本不在常态的卫修然便顺着指引靠近了那结实而给人宽厚之感的颈窝,耳边是壹道柔和得难以想象的嗓音。 如同在黑暗中探出的白皙手掌,张开的姿态是邀请的架势,撩开了黑色帷幕让斑驳光芒照射进来,然后,她握住了那只手。 “嘘……修然、修然……我在这裏。” 这句话是粉碎堤坝的导火线,让她堆积在心底的委屈、痛楚、伤神化作泪水,来不及聚集便沿着面颊滑落。 糊成酱汁的脑海勉勉强强捕捉到了几个字:“……我……我是……我是谁?” 卫修然的脸被人捧着擡起来,泪眼迷蒙中,是壹张让人神魂颠倒的俊美面孔,万裏挑壹的轮廓叫她觉得很是熟悉,于是壹个名字就这样浮出水面。 “沈、沈衍之。” 磕磕绊绊的回答换来了壹个令人屏住呼吸的笑容,她无知无觉之间被人引导着站起来,壹步壹顿地被扶到了床边坐好。 “那麽,我会让妳疼吗?” 卫修然觉得自己掉入了壹个软乎乎的环境裏,手下脚下是恨不得叹喟的触感,加上这把声音对她具有魔力般的吸引力,因此她老老实实地回答了:“不会……” 这回更坚定地说道:“妳不会。” “没错,我不会。”那道低沈、温柔、不乏清爽的声线消失在遽然暖热起来的脖颈旁。 男人俯身亲吻她的颈侧,壹手虚虚地罩着她的胸部,那麽轻柔的力道并没有引起她的反感,而且那细嫩的舔吻让人很舒服,明显不是往日状态的卫修然应和般地喘息出声:“嗯……” 他壹路向上,咬住了柔软的耳垂,诱得她短促叹道:“唔。” 脚掌便跟着壹蹬,双手因那流窜到了心底深处的燥热不得要领地撕扯衣领,在另壹双手的引领下才解救了那对给她没顶痒意的乳房。 她急躁地乱摸壹通,却只让她更是躁动地哼哼出声,迫得男人只好柔声劝道:“别急、别急,这样会弄疼的。”却得到了因双唇离开而不满地弓起上身的,女人的回应。 “好好好……”他怜爱地叹息,面部因兴奋而红盈壹片。 湿热的舌头顺着耳朵的轮廓舔入,发出暧昧,色气十足的水渍声,让她从头到脚流淌过酸麻的电流。 沈衍之接着转到她的面部,在她的额际、面颊、嘴角、鼻翼分别烙下壹吻,然后壹壹舔过从那浅浅的眼睑滑落的婆娑泪水,将她的睫毛壹根壹根地纳入口中。 双手则配合卫修然的动作脱掉她的上衣,顺势绕到背后解开了雪白的胸衣——她因突然的放松呼出了壹口气,往日正经肃穆的声调完全不见了,而且她不着痕迹的撩动壹点也看不出所谓的‘枯燥死鱼’样。 当男人相对粗粒的手掌完完整整地附在了白凈的乳肉,压着顶端,然后不轻不重地整个抓住时,卫修然的腹部猛地壹弹,嘴中溢出了壹记压根不属于平常的她的软糯呻吟。 “不……唔。”她被咬住了下唇,理所当然地吞下了那道来不及出声的拒绝。 他的唇舌开始移动,穿过那被吮出了多枚红痕的细脖,在造型小巧的锁骨流连忘返,不断留下自己造访的迹象,末了在每个‘草莓’之上轻吻,仿佛骑士轻吻自己敬爱的女士壹样庄重的仪式。 伴随男人的每个动作,她的脚趾舒张不止,被单被扯出了好几个皱褶,双臂似迎还拒地抵着他的肩膀,嘴边的嘤咛细小而轻微。 沈衍之将她壹边的乳房宛如要生吞活剥了似地吃进嘴裏,并用舌头非恻地挤压、狎昵地拨弄、蛮缠地卷住乳端,她的身体跟着壹顿,然后慌乱地扭动起来,双腿像找到寄托似地夹住男人露出来的健腰。 男人的另壹只手捏起被冷落却早已翘起来的红艳首端,顺时针地微微壹扭,剎那,快感混合着酸疼的异样感触斩断了她原本稍有回笼的神智。 壹瞬间的静止换来了她更加胡乱的蹭弄,而空虚的、冰冷的、急需某种熨贴的腿心在找到了壹块硬梆梆,却炙热得犹如冰天雪地中的火苗壹样的地方时,再也舍不得挪动,并在它每壹个形似离去的移动而急切地追逐上去,双腿依存本能地也壹同缠住、绞紧,不肯有丝毫的分离。 她发出满足的叹息,但很快,她不满足于单纯的靠拢,于是遵从心底的声音,两条腿如同水蛇的尾巴壹样缠弄得愈发用力,让贴合的部位嵌入似地难分难舍,甚至因过度的摩挲而令那灼热的硬物陷入了几分,让她又是舒服地哼哼出声。 “呼……”男人似乎是被她的动作取悦了,在她耳边发出了怜爱的低沈笑声,因喘息而沙哑,因沙哑而性感。 泪珠婆娑的卫修然找回神智,是沈衍之的手指探入底裤,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指尖如同魔术师壹样灵巧地分开了湿漉漉的阴唇的时候。 * 作者的话:女主角的本性要被沈先生壹点壹点挖掘出来了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12 什幺是股交 12 什幺是股交 12 理解了二人现在是什幺状态的瞬间,卫修然完全不知道该怎幺反应,呆滞了几秒钟,巨大的羞臊才如同倾盆而下的雨水一样将她从头到脚地淋了个遍。 气喘吁吁,汗津淋漓,衣裳半褪的模样就不多说了,谁能告诉她,为什幺她的腿,此刻正牢牢的、死死的、用力地箍着沈衍之的腰? 最重要的是,体内这该死的渴望,已经到了濒临奔溃的边缘了。 慌不择路地松开腿,那热源稍微退开的时候,卫修然甚至感到了一股极大的空虚和不舍将她淹没,而并没有离去的手指,则让她的身体本能地舒心下来。 “我、我……”开口说话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有点口齿不清,腔内堆积了很多的津液,而且声音……非常不对劲。 柔弱软糯得让她本人都不自觉地红了耳际。 因她的清醒而停下动作,伏在她上方的男人在很近的位置,额头抵着额头,呼出来的气息犹带着青酸薄荷的香气,但炙热,十足的炙热,刹那间又点燃了那本就没有熄灭的火焰——很可耻的,卫修然希望男人的手指能动一动。 “经理……”二人的视线胶在一起,焦糖一样冒着热气,奶油一样密不可分。“……经理。” 他没有继续说,但他知道卫修然明白他的意思。 前几分钟她的精神或许不在常态,但记忆并没有随着她的清醒而消失,她清晰地记得二人的一问一答,也清楚地明白最忠实表现一个人状态的‘身体’,没有丝毫拒绝沈衍之的意思。 并且,在那摇摇欲坠的厚实城墙后面所保护——或许说所囚禁的心底最深处,在呐喊,在尖叫,在咆哮着完完整整,毫无办法遮掩的期待。 静默间,男人感觉自己的腰被一双柔韧的大腿重新圈住,那软绵绵,却富有漂亮线条——他最为中意的腿侧在迫不及待地上下摩擦,分离开来的阴唇,隔着他的几根手指,再度贴上了自己的肿胀。 他低沉又愉快地笑了。 “经理还记得我是怎幺做的吗?”他的语气沙哑而轻快,配上他微红的脸颊,像极了初尝禁果的纯洁亚当,尽管他的动作和‘纯然无知’隔了好几个世纪。 卫修然头一个想到的是‘接吻’,但她很快否决了自己的猜测,因为上次在停车场的时候,男人的表现证明她的‘吻技’已经‘合格’了,所以他现在指的东西肯定不是亲吻。 那幺,还有什幺呢…… 她将这几天的回忆过滤了一遍,拨到上个星期的某一天时,她顿时明白了。 沈衍之是在问她是否还记得怎幺挑逗乳房。 作为回答,卫修然的指尖如同拨弄小提琴的琴弦,点上了男人那肌理分明的胸膛,指腹不轻不重地抚过他如茱蒂一样立起来的乳尖。 ‘主动’两个字对她而言是比‘做爱’本身还要不容易的一件事,不过作为这方面的新手中新手的她对此并没有生出抵触的心情,反倒有了睁开眼睛,对周围一切充满了好奇的婴儿宝宝有的求知欲,乐于探索她所未知的所有一切。 男人的皮肤在其他男性中称得上白皙,肤质十分细腻,让人联想到略带麦色的白巧克力,但她的手附上去时,触感和女人果然还是不同,不过这更能反衬出他那让女人迷得七荤八素的俊秀和魅力,以及证明了他有别于其他男人的精致之处。 学着记忆里的手法,打着圈地揉弄,两指捏着轻轻拉扯,然后用指甲时而拨戳中心点……可不够,还远远不够——顺从渴求,她单手撑在床上,借助男人扶在她腰后的力道坐起身。 这样一来,卫修然就相当于坐在他的小腹上了,她的双腿交叠着夹着男人的身体,那姿态放荡而拘谨,如同羽毛拂过一样叫人心中一动,让人生出既想破坏又想呵护的冲动。 唯一仍紧贴着的是私处以及男人停留在两瓣阴唇间的手指。 接着,卫修然真如‘但凡不懂只管往嘴里塞’的小婴儿一样,夹着那锻炼得恰到好处的胸膛的顶端,伸出舌头,在两指间颜色愈发妖娆的茱蒂舔了一口。 颜色相近,本质上也相近的两个物体以缓慢的架势缠绕在一起,宛如细嚼慢咽,为了享受过程所到来的所有触感的动作就是最顶级的诱惑。 舌尖将其纳入嘴中,因悠长的速度而愈发撩人。 与她啃咬的牙齿成相对的,是她庄重所以显得纯情的神情,落在男人眼中,就引得他一阵急急的喘息,空着的手掌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女人因锻炼而线条流畅鲜明的柔韧腰肢,留下了失控的紫红印记。 卫修然将两边的胸膛都细心地舔舐一遍后犹不停止,仍兴致盎然地落下几枚轻吻,沿着中央凹陷的细线一路吻上去,然后一口咬上了那收得很是精细的喉结。 “唔!” 异口同声的呻吟在房间响彻——在她吻上沈衍之喉结的那一刹那,他的手指按上了卫修然的阴蒂。 她的腰腹一软,下体流出了更多的浓稠透明液体,但她依旧乐此不疲、不挠不屈、毅然决然地吻着男人的喉结,并在后者加重力道时,报复似地啃得更为用力。 争锋相对之间,抵在男人胸膛的手被抓住,滑过那完成度堪比西洋雕塑的结实腰腹,勇士一样闯入了衣料层层隔绝,温度高得不正常的陌生领域,最后,她的手被扣着握住了那根从未想过去动乃至看的部位。 男人的阴茎证明它的主人和卫修然此时是同一个心情,那欲致勃发的龟头吐出渴望的白沫,弄湿了她的手掌,因无法舒展的关系将她的指缝也弄得黏稠稠。 她想把手抽出来,却在私处的那条缝隙被一根手指划过时而气息不稳,身体也跟着一抖,早就泥泞不堪的阴户流出了更多的水液,如同报复似的,也将男人的手掌弄得又湿又粘,弥漫着羊檀的色情气味。 “经理的身体就跟经理本人一样呢……” 只不过是一句低语附加沙哑的笑声,卫修然就觉得自己已经没救了,她的嘴巴连通整个身体脱离她的掌控,发出急不可耐的信号。 “好……只要是经理的要求,我都会满足。”说完,他将手指推入她体内。 “嗯……啊!”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被充实的痛快,他不过才推进了一个指节而已,就已经超越了阮立元曾做的所有行为带给她的感觉。 卫修然失去了和沈衍之斗争的坚定,无力地靠着他的颈窝,一手勉强扶住他的肩膀以免滑落,原本牢牢扣着男人阴茎的手只不过搭在上面罢了,仍由被抽出来,拉到眼前。 男人在她湿透的掌心舔了一口,然后将舌头连同他的味道送进了她的嘴里,上下交叠的舌尖散发出淫靡的麝香。 停留在体内的手指开始缓缓抽送,指腹仿佛感受丝绸一样地不放过阴穴的每一寸嫩肉,湿漉漉的蜜道如同飞蛾扑火一般乐于接受他的触摸,并在他每个插弄而愈发热情,令它的主人本身也忍不住地上下摆动腰肢迎合,让指尖入得更深。 “唔啊!”她不受控制地尖叫一声,大口大口地喘息出声。 谁知道在她动情地扭腰之际,沈衍之徒然加快了速度和力度,让他的指头一下子抵到了宫口,激流一般的快慰眨眼间漫过全身,让她的下腹痉挛不止,透明的液体从洞口流出,将她下臀的位置也涂得亮晶晶。 男人并没有趁她最敏感的时刻得寸进尺,而是等她多少缓过劲儿来之后才加入了第二根指头,并在每次温柔的抽送时浅浅地交叉前行,到了中间位置时碾磨着转一圈。 这次她的快感堆积得更为迅速,在他将数量加到第三根的时候,根本不需要多加动作,她抽搐地感受那如同暴食者得到了食物、贪婪者得到了财富、虚荣者得到了荣耀,再也没有比这更陌生,更容易上瘾的极致享受。 当他收回了手指时,卫修然不舍而不满地拉长了声线。 半睁着的迷离视野中,她看见男人脱下了自己的衣物,露出了一具造物主肯定花了十成心思打造的躯体,腿间的昂然让她有点愣神,不由自主地咽下了一口涎水。 但那并不是畏惧乃至抵抗的反应,而是卫修然急不可耐、望眼欲穿、翘足企首的期待。 当灼热的阴茎抵在她的腿心中间的那一刻,她有片刻的茫然,可她的身体却跟她的精神持相反的意见,穴口正一下一下地开阖收缩,黏稠的液体滴在相接的龟头上面,顺着那流畅的粗犷线条缠绵地滑落。 “经理,知道什幺是股交吗?”在这种紧要关头还开口说话的男人,不是柳下惠就是喜欢支配伴侣,但沈衍之显然两种分类都不属于。 “什、什幺……?”卫修然除了下体的接触,已经不太能清晰思考了。 “股交泛指股间性爱,是与传统的方法不太一样的做爱方式。”男人怜爱地将她额前的头发别到耳后,在她的耳垂烙下一吻。 “哪、哪里不一样?”她的语气打颤,忍不住向下坐了坐,形状粗犷的龟头于是在入口滑了一下,若不是她不得要领,只怕这一下就要她‘得逞’了去。 “别急……”沈衍之在她眼角啄了一口。“来,我们先换个姿势。” 卫修然没什幺意见,就算有,此时的她也说不出来,因为她的身心都已经被男人牢牢掌握,但这也无可奈何,现在的她不过新手中的新手一枚,手脚也放不开,自然会对无论哪个方面都超越自己的男人听之任之。 不过要她反过来牵制眼前的男人,实际上也不是办不到,可目前这念头还没在她脑中出现,所以也只能拭目以待了。 在床上,他依旧体贴地无微不至。 仍然是男下女上的姿势,但他并没有为了自己的方便而当先倚靠到床头板上,而是给卫修然腾出了那个位置,并在她背后垫上枕头。 做完这些之后,男人一边调成恰当的姿势,一边在她的耳边轻声细语:“股交呢,有别于传统性爱,是不需要插入的性行为,靠的是大腿内侧、大阴唇、阴蒂和阴茎相互摩擦而形成的一种方式。” “啊?”她有点迟钝地回应。“那、那这样……”怎幺会舒服啊?——意思溢于言表。 “怎幺不行呢?”沈衍之笑得理所当然,看着她的目光如同看着初次体验性爱的懵懂少女。“来,夹紧……对,就这样。”他示意性地拢了拢她的大腿外侧,并在她乖乖顺从的时候露出赞同的浅笑。 “经理啊,要让女士感到愉快,其实这样做更快速且正确哦。” 这番说辞和她认知中的‘交媾’实在是有所冲突,顾她进而求知地问:“怎幺会?” “因为……这样——”他的话语不等落实,腰部便猛地一沉,在卫修然的腿中心重重地撞了一下。“才能擦到你的阴蒂啊。” 铃口乃至根径的部位毫无遗漏地擦过她早已充血的阴蒂,仿佛遭受了电击一样的酥麻根本不需要刻意去感受,但那并不是让人讨厌的麻痹感,而是一种浪洋洋的,浑身泡在温泉里一样的快慰和满足。 “比起阴道,阴蒂才是女性身上,神经分布最多的位置。” 男人只动了一下,他那染满情欲的眉眼依旧俊美得宛如天使,但比起高挂于天堂圣洁祈祷的米迦勒,他是地狱之主的坠天使路西法。 而那置于卫修然腿间的‘路西法’在女人百般聊赖、锲而不舍、持之以恒的挑逗下,终于开始在她的门扉间进出,并在迎合下,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水渍声。 她搂着男人的脖颈,闭着眼面颊泛红的模样像极了坚决的骑士,对方每一个进攻都被她完美地接承下来,但和真正的战斗不同的是,发出的声音并不属于铿铿锵锵的兵器,而是属于两个陷于自身种类本能欲望的——两个人而已。 不知道这样相互渴求了多久,卫修然感到穴内一热,蜜液伴随着她再也不需要压抑的细声尖叫长长溢出,随之的酸软让紧绷的腰肢松懈下来,不由地向下一摊。 岂料她这幺往下一坐,正好碰上了沈衍之一记重重的顶撞,于是那攀上了高潮而敏感得无以复加的阴蒂,就这样被挤压着狠狠地推蹭了一遍。 这便是一阵失禁般的折磨的开始。 她手毛脚乱地想要抑制,却只引发了一个更大的激潮,她攀附着男人的臂弯,眼角泛出泪花,低低的呜咽形似受委屈的奶猫,而下体那让她既羞愧又忍不住打声叹喟舒坦的液体冲散了二人腿间形成的白沫,将男人形状粗犷的阴茎浇地湿淋淋的。 “我、我……这、我……”卫修然简直无脸见人,居然……居然! 不知是她并不知情的吹潮还是她因难堪而愈发糯柔的吸气哪个率先惹到了沈衍之,他以刚才不能比的,激烈而汹涌得多的架势撞得更为用力,腹部仿佛都无法分开,女人那如同雪地落梅一样的乳肉被压成羞耻的形状,然后惹人怜爱地躁红起来。 阴茎的铃口好似要划入那软绵绵的入口似地稍微挤入顶端然后退后,这和刚刚从容的等待完全区分开来,她尚未平息的身体再度被卷入情海的欲潮。 很显然在这里,此时此刻,失控的,并不是只有一个人。 在昏昏沉沉,重峦叠巘,拨云见日的感情洪流中,卫修然终于由那只帷幕之后的白皙手掌带入了那个纯白光束组成的,全新的世界。 作者的话:真的,肉什幺的怎幺那幺难写啊啊啊啊啊!!!! 作为第一次……我尽力了。。。 以下是是繁体 12 理解了二人现在是什麽状态的瞬间,卫修然完全不知道该怎麽反应,呆滞了几秒钟,巨大的羞臊才如同倾盆而下的雨水壹样将她从头到脚地淋了个遍。 气喘吁吁,汗津淋漓,衣裳半褪的模样就不多说了,谁能告诉她,为什麽她的腿,此刻正牢牢的、死死的、用力地箍着沈衍之的腰? 最重要的是,体内这该死的渴望,已经到了濒临奔溃的边缘了。 慌不择路地松开腿,那热源稍微退开的时候,卫修然甚至感到了壹股极大的空虚和不舍将她淹没,而并没有离去的手指,则让她的身体本能地舒心下来。 “我、我……”开口说话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有点口齿不清,腔内堆积了很多的津液,而且声音……非常不对劲。 柔弱软糯得让她本人都不自觉地红了耳际。 因她的清醒而停下动作,伏在她上方的男人在很近的位置,额头抵着额头,呼出来的气息犹带着青酸薄荷的香气,但炙热,十足的炙热,剎那间又点燃了那本就没有熄灭的火焰——很可耻的,卫修然希望男人的手指能动壹动。 “经理……”二人的视线胶在壹起,焦糖壹样冒着热气,奶油壹样密不可分。“……经理。” 他没有继续说,但他知道卫修然明白他的意思。 前几分钟她的精神或许不在常态,但记忆并没有随着她的清醒而消失,她清晰地记得二人的壹问壹答,也清楚地明白最忠实表现壹个人状态的‘身体’,没有丝毫拒绝沈衍之的意思。 并且,在那摇摇欲坠的厚实城墻后面所保护——或许说所囚禁的心底最深处,在吶喊,在尖叫,在咆哮着完完整整,毫无办法遮掩的期待。 静默间,男人感觉自己的腰被壹双柔韧的大腿重新圈住,那软绵绵,却富有漂亮线条——他最为中意的腿侧在迫不及待地上下摩擦,分离开来的阴唇,隔着他的几根手指,再度贴上了自己的肿胀。 他低沈又愉快地笑了。 “经理还记得我是怎麽做的吗?”他的语气沙哑而轻快,配上他微红的脸颊,像极了初尝禁果的纯洁亚当,尽管他的动作和‘纯然无知’隔了好几个世纪。 卫修然头壹个想到的是‘接吻’,但她很快否决了自己的猜测,因为上次在停车场的时候,男人的表现证明她的‘吻技’已经‘合格’了,所以他现在指的东西肯定不是亲吻。 那麽,还有什麽呢…… 她将这几天的回忆过滤了壹遍,拨到上个星期的某壹天时,她顿时明白了。 沈衍之是在问她是否还记得怎麽挑逗乳房。 作为回答,卫修然的指尖如同拨弄小提琴的琴弦,点上了男人那肌理分明的胸膛,指腹不轻不重地抚过他如茱蒂壹样立起来的乳尖。 ‘主动’两个字对她而言是比‘做爱’本身还要不容易的壹件事,不过作为这方面的新手中新手的她对此并没有生出抵触的心情,反倒有了睁开眼睛,对周围壹切充满了好奇的婴儿宝宝有的求知欲,乐于探索她所未知的所有壹切。 男人的皮肤在其他男性中称得上白皙,肤质十分细腻,让人联想到略带麦色的白巧克力,但她的手附上去时,触感和女人果然还是不同,不过这更能反衬出他那让女人迷得七荤八素的俊秀和魅力,以及证明了他有别于其他男人的精致之处。 学着记忆裏的手法,打着圈地揉弄,两指捏着轻轻拉扯,然后用指甲时而拨戳中心点……可不够,还远远不够——顺从渴求,她单手撑在床上,借助男人扶在她腰后的力道坐起身。 这样壹来,卫修然就相当于坐在他的小腹上了,她的双腿交叠着夹着男人的身体,那姿态放蕩而拘谨,如同羽毛拂过壹样叫人心中壹动,让人生出既想破坏又想呵护的沖动。 唯壹仍紧贴着的是私处以及男人停留在两瓣阴唇间的手指。 接着,卫修然真如‘但凡不懂只管往嘴裏塞’的小婴儿壹样,夹着那锻炼得恰到好处的胸膛的顶端,伸出舌头,在两指间颜色愈发妖娆的茱蒂舔了壹口。 颜色相近,本质上也相近的两个物体以缓慢的架势缠绕在壹起,宛如细嚼慢咽,为了享受过程所到来的所有触感的动作就是最顶级的诱惑。 舌尖将其纳入嘴中,因悠长的速度而愈发撩人。 与她啃咬的牙齿成相对的,是她庄重所以显得纯情的神情,落在男人眼中,就引得他壹阵急急的喘息,空着的手掌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女人因锻炼而线条流畅鲜明的柔韧腰肢,留下了失控的紫红印记。 卫修然将两边的胸膛都细心地舔舐壹遍后犹不停止,仍兴致盎然地落下几枚轻吻,沿着中央凹陷的细线壹路吻上去,然后壹口咬上了那收得很是精细的喉结。 “唔!” 异口同声的呻吟在房间响彻——在她吻上沈衍之喉结的那壹剎那,他的手指按上了卫修然的阴蒂。 她的腰腹壹软,下体流出了更多的浓稠透明液体,但她依旧乐此不疲、不挠不屈、毅然决然地吻着男人的喉结,并在后者加重力道时,报复似地啃得更为用力。 争锋相对之间,抵在男人胸膛的手被抓住,滑过那完成度堪比西洋雕塑的结实腰腹,勇士壹样闯入了衣料层层隔绝,温度高得不正常的陌生领域,最后,她的手被扣着握住了那根从未想过去动乃至看的部位。 男人的阴茎证明它的主人和卫修然此时是同壹个心情,那欲致勃发的龟头吐出渴望的白沫,弄湿了她的手掌,因无法舒展的关系将她的指缝也弄得黏稠稠。 她想把手抽出来,却在私处的那条缝隙被壹根手指划过时而气息不稳,身体也跟着壹抖,早就泥泞不堪的阴户流出了更多的水液,如同报复似的,也将男人的手掌弄得又湿又粘,弥漫着羊檀的色情气味。 “经理的身体就跟经理本人壹样呢……” 只不过是壹句低语附加沙哑的笑声,卫修然就觉得自己已经没救了,她的嘴巴连通整个身体脱离她的掌控,发出急不可耐的信号。 “好……只要是经理的要求,我都会满足。”说完,他将手指推入她体内。 “嗯……啊!”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被充实的痛快,他不过才推进了壹个指节而已,就已经超越了阮立元曾做的所有行为带给她的感觉。 卫修然失去了和沈衍之斗争的坚定,无力地靠着他的颈窝,壹手勉强扶住他的肩膀以免滑落,原本牢牢扣着男人阴茎的手只不过搭在上面罢了,仍由被抽出来,拉到眼前。 男人在她湿透的掌心舔了壹口,然后将舌头连同他的味道送进了她的嘴裏,上下交叠的舌尖散发出淫靡的麝香。 停留在体内的手指开始缓缓抽送,指腹仿佛感受丝绸壹样地不放过阴穴的每壹寸嫩肉,湿漉漉的蜜道如同飞蛾扑火壹般乐于接受他的触摸,并在他每个插弄而愈发热情,令它的主人本身也忍不住地上下摆动腰肢迎合,让指尖入得更深。 “唔啊!”她不受控制地尖叫壹声,大口大口地喘息出声。 谁知道在她动情地扭腰之际,沈衍之徒然加快了速度和力度,让他的指头壹下子抵到了宫口,激流壹般的快慰眨眼间漫过全身,让她的下腹痉挛不止,透明的液体从洞口流出,将她下臀的位置也涂得亮晶晶。 男人并没有趁她最敏感的时刻得寸进尺,而是等她多少缓过劲儿来之后才加入了第二根指头,并在每次温柔的抽送时浅浅地交叉前行,到了中间位置时碾磨着转壹圈。 这次她的快感堆积得更为迅速,在他将数量加到第三根的时候,根本不需要多加动作,她抽搐地感受那如同暴食者得到了食物、贪婪者得到了财富、虚荣者得到了荣耀,再也没有比这更陌生,更容易上瘾的极致享受。 当他收回了手指时,卫修然不舍而不满地拉长了声线。 半睁着的迷离视野中,她看见男人脱下了自己的衣物,露出了壹具造物主肯定花了十成心思打造的躯体,腿间的昂然让她有点楞神,不由自主地咽下了壹口涎水。 但那并不是畏惧乃至抵抗的反应,而是卫修然急不可耐、望眼欲穿、翘足企首的期待。 当灼热的阴茎抵在她的腿心中间的那壹刻,她有片刻的茫然,可她的身体却跟她的精神持相反的意见,穴口正壹下壹下地开阖收缩,黏稠的液体滴在相接的龟头上面,顺着那流畅的粗犷线条缠绵地滑落。 “经理,知道什麽是股交吗?”在这种紧要关头还开口说话的男人,不是柳下惠就是喜欢支配伴侣,但沈衍之显然两种分类都不属于。 “什、什麽……?”卫修然除了下体的接触,已经不太能清晰思考了。 “股交泛指股间性爱,是与传统的方法不太壹样的做爱方式。”男人怜爱地将她额前的头发别到耳后,在她的耳垂烙下壹吻。 “哪、哪裏不壹样?”她的语气打颤,忍不住向下坐了坐,形状粗犷的龟头于是在入口滑了壹下,若不是她不得要领,只怕这壹下就要她‘得逞’了去。 “别急……”沈衍之在她眼角啄了壹口。“来,我们先换个姿势。” 卫修然没什麽意见,就算有,此时的她也说不出来,因为她的身心都已经被男人牢牢掌握,但这也无可奈何,现在的她不过新手中的新手壹枚,手脚也放不开,自然会对无论哪个方面都超越自己的男人听之任之。 不过要她反过来牵制眼前的男人,实际上也不是办不到,可目前这念头还没在她脑中出现,所以也只能拭目以待了。 在床上,他依旧体贴地无微不至。 仍然是男下女上的姿势,但他并没有为了自己的方便而当先倚靠到床头板上,而是给卫修然腾出了那个位置,并在她背后垫上枕头。 做完这些之后,男人壹边调成恰当的姿势,壹边在她的耳边轻声细语:“股交呢,有别于传统性爱,是不需要插入的性行为,靠的是大腿内侧、大阴唇、阴蒂和阴茎相互摩擦而形成的壹种方式。” “啊?”她有点迟钝地回应。“那、那这样……”怎麽会舒服啊?——意思溢于言表。 “怎麽不行呢?”沈衍之笑得理所当然,看着她的目光如同看着初次体验性爱的懵懂少女。“来,夹紧……对,就这样。”他示意性地拢了拢她的大腿外侧,并在她乖乖顺从的时候露出赞同的浅笑。 “经理啊,要让女士感到愉快,其实这样做更快速且正确哦。” 这番说辞和她认知中的‘交构’实在是有所沖突,顾她进而求知地问:“怎麽会?” “因为……这样——”他的话语不等落实,腰部便猛地壹沈,在卫修然的腿中心重重地撞了壹下。“才能擦到妳的阴蒂啊。” 铃口乃至根径的部位毫无遗漏地擦过她早已充血的阴蒂,仿佛遭受了电击壹样的酥麻根本不需要刻意去感受,但那并不是让人讨厌的麻痹感,而是壹种浪洋洋的,浑身泡在温泉裏壹样的快慰和满足。 “比起阴道,阴蒂才是女性身上,神经分布最多的位置。” 男人只动了壹下,他那染满情欲的眉眼依旧俊美得宛如天使,但比起高挂于天堂圣洁祈祷的米迦勒,他是地狱之主的坠天使路西法。 而那置于卫修然腿间的‘路西法’在女人百般聊赖、锲而不舍、持之以恒的挑逗下,终于开始在她的门扉间进出,并在迎合下,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水渍声。 她搂着男人的脖颈,闭着眼面颊泛红的模样像极了坚决的骑士,对方每壹个进攻都被她完美地接承下来,但和真正的战斗不同的是,发出的声音并不属于铿铿锵锵的兵器,而是属于两个陷于自身种类本能欲望的——两个人而已。 不知道这样相互渴求了多久,卫修然感到穴内壹热,蜜液伴随着她再也不需要压抑的细声尖叫长长溢出,随之的酸软让紧绷的腰肢松懈下来,不由地向下壹摊。 岂料她这麽往下壹坐,正好碰上了沈衍之壹记重重的顶撞,于是那攀上了高潮而敏感得无以复加的阴蒂,就这样被挤压着狠狠地推蹭了壹遍。 这便是壹阵失禁般的折磨的开始。 她手毛脚乱地想要抑制,却只引发了壹个更大的激潮,她攀附着男人的臂弯,眼角泛出泪花,低低的呜咽形似受委屈的奶猫,而下体那让她既羞愧又忍不住打声叹喟舒坦的液体沖散了二人腿间形成的白沫,将男人形状粗犷的阴茎浇地湿淋淋的。 “我、我……这、我……”卫修然简直无脸见人,居然……居然! 不知是她并不知情的吹潮还是她因难堪而愈发糯柔的吸气哪个率先惹到了沈衍之,他以刚才不能比的,激烈而汹涌得多的架势撞得更为用力,腹部仿佛都无法分开,女人那如同雪地落梅壹样的乳肉被压成羞耻的形状,然后惹人怜爱地躁红起来。 阴茎的铃口好似要划入那软绵绵的入口似地稍微挤入顶端然后退后,这和刚刚从容的等待完全区分开来,她尚未平息的身体再度被卷入情海的欲潮。 很显然在这裏,此时此刻,失控的,并不是只有壹个人。 在昏昏沈沈,重峦叠巘,拨云见日的感情洪流中,卫修然终于由那只帷幕之后的白皙手掌带入了那个纯白光束组成的,全新的世界。 作者的话:真的,肉什麽的怎麽那麽难写啊啊啊啊啊!!!! 作为第壹次……我尽力了。。。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13 什幺是神助攻 13 什幺是神助攻 13 “为什幺……没有做?” 浴缸里热雾氤氲,烟霭缭绕,熏得镜子一片朦胧的湿润,将室内的气氛也摆弄得如同恬谧仙境。 黑发湿漉漉的女人满脸肃然,这和点上了许许多多‘红梅’的赤裸身体和粘着颈子的屡屡湿发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让人受到诱惑的同时也让人不敢轻易逼视。 同在浴缸里,坐在她对面的男人疑惑地歪了歪那张轮廓分明、俊美无度的面孔,“怎幺没有呢?” 一边说着,他捧起澡球倒上沐浴露,执起卫修然的一只手,从指尖开始,为她的指节再到手掌仔细地抹上泡沫,一路延伸到手肘、肩膀来到胸膛。 手臂如同被一枚鸽子羽毛滑过的触感让她有点不适应地僵硬了,但又因过于舒适温柔的对待而逐渐放松下来,脸上却是皱着眉头,慢吞吞地接着道:“我是说……为什幺没有……没有、没有做最泛用的那种!” 她好不容易憋出的言辞惹来男人的一记轻笑,大抵是在怜爱她那可怜的掩饰举动,他一边拿澡球给她上身涂满浴露,一边漫不经心地问:“经理是问为什幺不是插入式吗?” 见沈衍之的手有往下的意思,卫修然赶紧抢过澡球,着重地擦拭方才被男人射得满是牛奶一样的咸腥液体的腹部,边对他露骨的疑问胡乱点头。 拿自己的胳膊调试了水的温度,男人取过花伞为她冲洗,口中还柔声问温度合不合适,他好好地冲掉了前面的所有泡沫,示意卫修然背过身,然后拿走澡球,以适度的力道擦洗有一道漂亮脊柱沟的背部。 和前面相比截然不同是毫无痕迹的白净肌肤,水珠不受阻碍地徐徐滚落,有几滴沿着那条曼妙的凹陷滑入水面,配合被温水蒸得略有粉色的皮肤,是让人口干舌燥的食指大动。 她并没有察觉男人刻意放慢的速度,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的回答似地一动不动,“你说什幺——?” “经理没有听错哦。”他的音调放得很慢,是令女人着迷的美丽沙哑,可并不腻人,直想他再多说些话。“只要经理你和某位男性有了固定的关系,那幺作为奖励,做一次吧。” 卫修然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声音发僵地断断续续问道:“你说的‘固定的关系’……是指男女朋友?” “也可以那幺说。”男人那仿佛一点也没察觉说出这番话的自己是多幺的可恶的语气让她明白对方一点开玩笑的意思也没有。“经理不可能永远单身下去吧?” 即便如此……即便如此……即便如此也不能这样啊! 那样跟出轨又有什幺两样! 她这样想也这样说了,但身后这个天使面孔魔鬼内心的男人总是能轻松地找到瓦解她的抵抗的方法,“出轨?怎幺会呢?”他笑得既高高在上又意味深长,和他总是拿捏得恰到好处的浅笑尤为不同。 “只有对方发现了才叫出轨……而我聪明的经理,怎幺会做下这等蠢事呢,对吧?” 水面一阵晃动,折射着灯光化成粉末的晶莹,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啪!’,波澜温柔地荡漾起伏,带出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阮立元和罗语嫣的事?!” 心中一闪而过的猜测让卫修然情绪暴动,猛然起身狠狠对着那张俊美的脸蛋打了下去,理智全无地质问。 五指印在面颊的男人放开澡球,伸手关掉了花伞,转向她时竟毫无恼怒之意,他甚至如沐春风地笑了起来,“经理怎幺会那样想呢?那个既愚蠢又无能的男人就是罪该万死啊。” 任谁听了都会以为他的发言是为了她而打抱不平,但身为当事人的她却清楚得很,只不过是阮立元触犯了沈衍之心中衡量一个人是否需要自己插手的喜好准则罢了,和她——卫修然,没有一丁点的干系……不,或许有,但和他怎幺看待阮立元同样一点干系也没有。 她突然感到巨大的无力感包裹自己的心神,是那种逐渐熟悉,诱哄自己‘别再挣扎’的甜蜜轻松。 犹如陷入沼泽之地的青蛙,她试图挣扎,却只是被污泥埋得更深、陷入得越快,静止不动似是逃脱的美好幻想,但那充其量是个镜花水月而已,麻痹她的精神而施展的幻觉。 被彻底拉下去的时间不过是被这虚假的幻想延长了那幺几分钟罢了,毫无用处。 “如果我不要呢?” 问出口的瞬间,卫修然紧了紧牙床,双手握成拳——因为她感到一阵轻松的同时,一股莫名其妙的荒谬后悔在心中盘旋。 那一刻她彻底明白,无论自己心上怎幺想着拒绝,双臂怎幺想着抵抗,她都将永永远远、生生世世、亘古不灭地依存着眼前这个总是轻易间让她从死亡边缘回归的男人。 可是如果这个男人对她失望了,离开的话呢? 那股冒出头的后悔已经给了她答案,根本不需要刻意去追寻。 沈衍之的手滑到她被捏出紫青指印的腰肢,那流连的情态仿佛疼惜,指腹之下僵硬的肌理告诉他眼前这个女人张弛的情绪,配合不自知的无助表情,总是恰到好处地撩动他那名为‘满意’的神经。 于是他轻道:“没有关系,经理。” 凑到卫修然的耳边,他总是对她即便不表达的喜好也了如指掌,好似不经意地压低声音:“直到经理你愿意的那一天为止,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手下的肌肤一瞬间地柔软下来,却在他的下一句又固执地僵直起来,“只不过……只不过不做到那一步。” 原以为的踌躇满志被荒唐无稽却又好像那幺合乎情理的空虚所取代。 人是一种具有强大韧性的生物,与之相对的,一旦开始适应某种改变,想要掰回来,所花的力气可就不是一开始转变时可以比拟的了——已经尝到了甜头,却想要当作什幺都没发生,这世界可不是奉献无私的圣母玛利亚支配的年代。 这就跟‘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一个道理。 她已经进入了这个裹着罪恶芳香的花花世界,要她退回到帷幕后去不现实,而要她这样不尴不尬地踏在临界点进退两难,不是说不行,是她卫修然本人——不愿意。 已经清楚了真正的‘做爱’是什幺东西,她怎幺可能就这样甘心! “我……” …… …… “……我明白了。” 嘴上说了‘明白’,但具体怎幺做,卫修然还得从长计议。 她本来就没什幺异性朋友,唯独认识的都是生意上的伙伴,而且当时她根本没有将他们纳入考虑范围,尊定了商场合约,现在的她更不可能会和他们扯上什幺私人关系。 况且这幺一琢磨,即便她去衡量,里头也真没几个合适,不是年龄差距过大就是性格合不来。 至于私人圈子里嘛……现在姑且是有了。 一转眼到了星期六,而她也犹豫了整整三天,这下眼看都要到第四天早上了,她还是拿着手机举棋不定。 “嘿!”一只白皙的手掌在她眼前晃了晃。“我知道你刚分手,就算是跟败类对女人而言还是一段感情的终结,伤神无力我懂——今天来宫阙喝酒就是饯别你那段失败的经历!” 许楚楚说完,义不容辞地将一杯倒满了红酒的高脚杯子推到她鼻子底下,自己则豪气地将手中的那杯一饮而尽。 就跟她古怪的咖啡瘾一样,许楚楚来pub等地从来不点那些满目琳琅的鸡尾酒,她认为掺合了其他液体的酒精是‘劣等的伪品’所以从来不碰,点的不是红酒就是一杯纯的,练得她自己成了海量,却把卫修然给弄得够呛。 就算成天在酒席上谈生意,她也根本不是许酒鬼的对手,干杯什幺的就更不可能了。 可今日显然不同于以往,她在许楚楚讶异的目光下举起酒杯一阵牛饮,高脚杯立即见了底,之后的她更是毫不客气,继续连干了两杯,那架势跟平常的保守样儿简直判若两人。 洞悉她许多习惯的许楚楚自然看出了她的不对劲。 一开始她将其归咎于卫修然和交往了四年的初恋分手所致,但她很快察觉自己这朋友和感情就事的女人压根搭不上边,她可是将男友劈腿捉奸,下午照谈生意不误的主儿。 到底哪里古怪……许楚楚的目光瞄向女人因膀胱叫嚣而疏忽间留下来的手机。 二人认识的时间算下来都有六七年了,即便不刻意去关注一些习惯双方总是心里有数,她知道的其中一个就是:和朋友(她)外出,除非公事,卫修然绝对、绝对、绝对不会摆弄手机。 起初她对这无谓的坚持嗤之以鼻,可久而久之,当她发现无论自己的话题多幺愚蠢卫修然都不会掏出手机从而享受到的专注是多幺美妙,终于明白了为什幺自己在她面前总是吃瘪,却就是爱往她那儿凑的缘故。 因此,今天的卫修然……绝对有古怪,而问题就是手机! 她暗搓搓地细长胳膊一伸,那支智能手机就落在了她手里,拿偷偷录进去的指纹解了锁,许楚楚不需要特意去找,她需要的情报就在首页等着她翻阅。 ‘禁止侵犯他人隐私’什幺的,它的破坏者和守护者——律师许楚楚表示不知情。 “哼哼哼……”看完近两日的聊天记录,她阴恻恻地哼笑出声,马上调出了该人的信息,认清了帐号名称后不由犹疑地蹙起了眉梢。 总感觉,这‘游子衡’的名字在哪听过啊…… 许家不是什幺大富大贵的人家,更不是出身高雅的书香门第,只是他们家人才辈出,几乎每个行业都有那幺一两个精英存在,导致许家人脉极广,哪里都能扯出个关系出来。 比如说她成了律师,她爸妈一个工程师一个宴席策划师,几个叔叔姑姑舅舅姨母表堂子弟的职业也是五花八门。 对了! 上次家族聚会,许纤纤那女人口中蹦出来的名字好像就是游什幺来的,再一联想方才的聊天记录,她几乎能确定是同一个人了。 和她们俩的父辈不同,这两个姑娘从小不和到大,要说起因也不是特别难猜,名字是叠字多半就是不大不小的问题了,再加上同为才貌双全的天之娇女,撞在一起不出事才怪。 不过许楚楚记得很清楚二人矛盾的激化是在高中时代,她一想到当时许纤纤那总是自持优雅如莲花的作脸被气得通红就忍不住捧腹大笑。 真不知道温文尔雅的大伯父和知书达礼的大伯母的女儿怎幺是那副矫揉造作的个性。 第一次见面她就知道许纤纤那纯良皮子底下藏着什幺货色,自恋张狂,装乖卖弄还非得摆出谦虚知礼的样子,分明是个会在背后咒骂喜欢的男生身边异性的人,非得装出高雅大方的嘴脸,怎一个‘作’字了得。 她父母和大伯父大伯母关系一向很好,两家走得也近,单看名字甚至会被误认为是亲姐妹,不过许纤纤就是看她不爽。 楚楚暗自猜测是家中长辈比起温言细语的‘名门淑女系’,更偏爱‘古灵精怪系’的小辈,对她的赞美关注宠爱倾注得更多,所以才惹得那既自恋又狂妄的堂姐不服气。 争抢一个玩具、一个包包她姑且是忍了,可当自己比许纤纤更早交到男朋友之后被她百般搬弄是非、从旁骚扰,她当真是对这堂姐无语极了——所以被许纤纤高调表白的学生会长表示自己更欣赏许楚楚时,她真是在梦中都能笑醒啊。 其实只是被甩了倒也不算太丢人,主要是许纤纤那女人成天以‘准女友’的身份自居,假模假样地对憧憬学生会长的好多女学生含蓄暗示,闹得人尽皆知,谁知到了最后人家学生会长是对她堂妹有意思。 不过很显然当时的教训不够深刻,因为许楚楚记得那女人在聚会炫耀时,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好像是那个年纪轻轻的游副院长已经是她的男友、准未婚夫了。 果然是‘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吗? 她笑嘻嘻地想着,手上却不慢,一条消息很快打好,按下‘发送’按钮之后不慌不忙地放回了原位。 另一边在卫生间解决了生理需求的卫修然姗姗来迟,压根不知道自己这位好朋友一边念叨着‘为她着想’一边想象自己堂姐的嘴脸,代替她下定了决心。 作者的话:这个世界就是这幺小(哼)! 以下是繁体 13 “爲什麽……没有做?” 浴缸裏热雾氤氲,烟霭缭绕,熏得镜子一片朦胧的湿润,将室内的气氛也摆弄得如同恬谧仙境。 黑发湿漉漉的女人满脸肃然,这和点上了许许多多‘红梅’的赤裸身体和粘着颈子的屡屡湿发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让人受到诱惑的同时也让人不敢轻易逼视。 同在浴缸裏,坐在她对面的男人疑惑地歪了歪那张轮廓分明、俊美无度的面孔,“怎麽没有呢?” 一边说着,他捧起澡球倒上沐浴露,执起卫修然的一只手,从指尖开始,爲她的指节再到手掌仔细地抹上泡沫,一路延伸到手肘、肩膀来到胸膛。 手臂如同被一枚鸽子羽毛滑过的触感让她有点不适应地僵硬了,但又因过于舒适温柔的对待而逐渐放松下来,脸上却是皱着眉头,慢吞吞地接着道:“我是说……爲什麽没有……没有、没有做最泛用的那种!” 她好不容易憋出的言辞惹来男人的一记轻笑,大抵是在怜爱她那可怜的掩饰举动,他一边拿澡球给她上身涂满浴露,一边漫不经心地问:“经理是问爲什麽不是插入式吗?” 见沈衍之的手有往下的意思,卫修然赶紧抢过澡球,着重地擦拭方才被男人射得满是牛奶一样的鹹腥液体的腹部,边对他露骨的疑问胡乱点头。 拿自己的胳膊调试了水的温度,男人取过花伞爲她冲洗,口中还柔声问温度合不合适,他好好地冲掉了前面的所有泡沫,示意卫修然背过身,然后拿走澡球,以适度的力道擦洗有一道漂亮脊柱沟的背部。 和前面相比截然不同是毫无痕迹的白净肌肤,水珠不受阻碍地徐徐滚落,有几滴沿着那条曼妙的凹陷滑入水面,配合被温水蒸得略有粉色的皮肤,是让人口干舌燥的食指大动。 她并没有察觉男人刻意放慢的速度,以爲自己听错了他的回答似地一动不动,“你说什麽——?” “经理没有听错哦。”他的音调放得很慢,是令女人着迷的美丽沙哑,可并不腻人,直想他再多说些话。“只要经理你和某位男性有了固定的关系,那麽作爲奖励,做一次吧。” 卫修然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声音发僵地断断续续问道:“你说的‘固定的关系’……是指男女朋友?” “也可以那麽说。”男人那仿佛一点也没察觉说出这番话的自己是多麽的可恶的语气让她明白对方一点开玩笑的意思也没有。“经理不可能永远单身下去吧?” 即便如此……即便如此……即便如此也不能这样啊! 那样跟出轨又有什麽两样! 她这样想也这样说了,但身后这个天使面孔魔鬼内心的男人总是能轻松地找到瓦解她的抵抗的方法,“出轨?怎麽会呢?”他笑得既高高在上又意味深长,和他总是拿捏得恰到好处的浅笑尤爲不同。 “只有对方发现了才叫出轨……而我聪明的经理,怎麽会做下这等蠢事呢,对吧?” 水面一阵晃动,折射着灯光化成粉末的晶莹,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啪!’,波澜温柔地蕩漾起伏,带出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阮立元和罗语嫣的事?!” 心中一闪而过的猜测让卫修然情绪暴动,猛然起身狠狠对着那张俊美的脸蛋打了下去,理智全无地质问。 五指印在面颊的男人放开澡球,伸手关掉了花伞,转向她时竟毫无恼怒之意,他甚至如沐春风地笑了起来,“经理怎麽会那样想呢?那个既愚蠢又无能的男人就是罪该万死啊。” 任谁听了都会以爲他的发言是爲了她而打抱不平,但身爲当事人的她却清楚得很,只不过是阮立元触犯了沈衍之心中衡量一个人是否需要自己插手的喜好准则罢了,和她——卫修然,没有一丁点的干系……不,或许有,但和他怎麽看待阮立元同样一点干系也没有。 她突然感到巨大的无力感包裹自己的心神,是那种逐渐熟悉,诱哄自己‘别再挣扎’的甜蜜轻松。 犹如陷入沼泽之地的青蛙,她试图挣扎,却只是被汙泥埋得更深、陷入得越快,静止不动似是逃脱的美好幻想,但那充其量是个镜花水月而已,麻痹她的精神而施展的幻觉。 被彻底拉下去的时间不过是被这虚假的幻想延长了那麽几分锺罢了,毫无用处。 “如果我不要呢?” 问出口的瞬间,卫修然紧了紧牙床,双手握成拳——因爲她感到一阵轻松的同时,一股莫名其妙的荒谬后悔在心中盘旋。 那一刻她彻底明白,无论自己心上怎麽想着拒绝,双臂怎麽想着抵抗,她都将永永远远、生生世世、亘古不灭地依存着眼前这个总是轻易间让她从死亡边缘回归的男人。 可是如果这个男人对她失望了,离开的话呢? 那股冒出头的后悔已经给了她答案,根本不需要刻意去追寻。 沈衍之的手滑到她被捏出紫青指印的腰肢,那流连的情态仿佛疼惜,指腹之下僵硬的肌理告诉他眼前这个女人张弛的情绪,配合不自知的无助表情,总是恰到好处地撩动他那名爲‘满意’的神经。 于是他轻道:“没有关系,经理。” 凑到卫修然的耳边,他总是对她即便不表达的喜好也了如指掌,好似不经意地压低声音:“直到经理你愿意的那一天爲止,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手下的肌肤一瞬间地柔软下来,却在他的下一句又固执地僵直起来,“只不过……只不过不做到那一步。” 原以爲的踌躇满志被荒唐无稽却又好像那麽合乎情理的空虚所取代。 人是一种具有强大韧性的生物,与之相对的,一旦开始适应某种改变,想要掰回来,所花的力气可就不是一开始转变时可以比拟的了——已经尝到了甜头,却想要当作什麽都没发生,这世界可不是奉献无私的圣母玛利亚支配的年代。 这就跟‘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一个道理。 她已经进入了这个裹着罪恶芳香的花花世界,要她退回到帷幕后去不现实,而要她这样不尴不尬地踏在临界点进退两难,不是说不行,是她卫修然本人——不愿意。 已经清楚了真正的‘做爱’是什麽东西,她怎麽可能就这样甘心! “我……” …… …… “……我明白了。” 嘴上说了‘明白’,但具体怎麽做,卫修然还得从长计议。 她本来就没什麽异性朋友,唯独认识的都是生意上的伙伴,而且当时她根本没有将他们纳入考虑範围,尊定了商场合约,现在的她更不可能会和他们扯上什麽私人关系。 况且这麽一琢磨,即便她去衡量,裏头也真没几个合适,不是年龄差距过大就是性格合不来。 至于私人圈子裏嘛……现在姑且是有了。 一转眼到了星期六,而她也犹豫了整整三天,这下眼看都要到第四天早上了,她还是拿着手机举棋不定。 “嘿!”一只白皙的手掌在她眼前晃了晃。“我知道你刚分手,就算是跟败类对女人而言还是一段感情的终结,伤神无力我懂——今天来宫阙喝酒就是饯别你那段失败的经曆!” 许楚楚说完,义不容辞地将一杯倒满了红酒的高脚杯子推到她鼻子底下,自己则豪气地将手中的那杯一饮而尽。 就跟她古怪的咖啡瘾一样,许楚楚来pub等地从来不点那些满目琳琅的鸡尾酒,她认爲掺合了其他液体的酒精是‘劣等的僞品’所以从来不碰,点的不是红酒就是一杯纯的,练得她自己成了海量,却把卫修然给弄得够呛。 就算成天在酒席上谈生意,她也根本不是许酒鬼的对手,干杯什麽的就更不可能了。 可今日显然不同于以往,她在许楚楚讶异的目光下举起酒杯一阵牛饮,高脚杯立即见了底,之后的她更是毫不客气,继续连干了两杯,那架势跟平常的保守样儿简直判若两人。 洞悉她许多习惯的许楚楚自然看出了她的不对劲。 一开始她将其归咎于卫修然和交往了四年的初恋分手所致,但她很快察觉自己这朋友和感情就事的女人压根搭不上边,她可是将男友劈腿捉奸,下午照谈生意不误的主儿。 到底哪裏古怪……许楚楚的目光瞄向女人因膀胱叫嚣而疏忽间留下来的手机。 二人认识的时间算下来都有六七年了,即便不刻意去关注一些习惯双方总是心裏有数,她知道的其中一个就是:和朋友(她)外出,除非公事,卫修然绝对、绝对、绝对不会摆弄手机。 起初她对这无谓的坚持嗤之以鼻,可久而久之,当她发现无论自己的话题多麽愚蠢卫修然都不会掏出手机从而享受到的专注是多麽美妙,终于明白了爲什麽自己在她面前总是吃瘪,却就是爱往她那儿凑的缘故。 因此,今天的卫修然……绝对有古怪,而问题就是手机! 她暗搓搓地细长胳膊一伸,那支智能手机就落在了她手裏,拿偷偷录进去的指纹解了锁,许楚楚不需要特意去找,她需要的情报就在首页等着她翻阅。 ‘禁止侵犯他人隐私’什麽的,它的破坏者和守护者——律师许楚楚表示不知情。 “哼哼哼……”看完近两日的聊天记录,她阴恻恻地哼笑出声,马上调出了该人的信息,认清了帐号名称后不由犹疑地蹙起了眉梢。 总感觉,这‘游子衡’的名字在哪听过啊…… 许家不是什麽大富大贵的人家,更不是出身高雅的书香门第,只是他们家人才辈出,几乎每个行业都有那麽一两个精英存在,导致许家人脉极广,哪裏都能扯出个关系出来。 比如说她成了律师,她爸妈一个工程师一个宴席策划师,几个叔叔姑姑舅舅姨母表堂子弟的职业也是五花八门。 对了! 上次家族聚会,许纤纤那女人口中蹦出来的名字好像就是游什麽来的,再一联想方才的聊天记录,她几乎能确定是同一个人了。 和她们俩的父辈不同,这两个姑娘从小不和到大,要说起因也不是特别难猜,名字是叠字多半就是不大不小的问题了,再加上同爲才貌双全的天之娇女,撞在一起不出事才怪。 不过许楚楚记得很清楚二人矛盾的激化是在高中时代,她一想到当时许纤纤那总是自持优雅如莲花的作脸被气得通红就忍不住捧腹大笑。 真不知道温文尔雅的大伯父和知书达礼的大伯母的女儿怎麽是那副矫揉造作的个性。 第一次见面她就知道许纤纤那纯良皮子底下藏着什麽货色,自恋张狂,装乖卖弄还非得摆出谦虚知礼的样子,分明是个会在背后咒骂喜欢的男生身边异性的人,非得装出高雅大方的嘴脸,怎一个‘作’字了得。 她父母和大伯父大伯母关系一向很好,两家走得也近,单看名字甚至会被误认爲是亲姐妹,不过许纤纤就是看她不爽。 楚楚暗自猜测是家中长辈比起温言细语的‘名门淑女系’,更偏爱‘古灵精怪系’的小辈,对她的赞美关注宠爱倾注得更多,所以才惹得那既自恋又狂妄的堂姐不服气。 争抢一个玩具、一个包包她姑且是忍了,可当自己比许纤纤更早交到男朋友之后被她百般搬弄是非、从旁骚扰,她当真是对这堂姐无语极了——所以被许纤纤高调表白的学生会长表示自己更欣赏许楚楚时,她真是在梦中都能笑醒啊。 其实只是被甩了倒也不算太丢人,主要是许纤纤那女人成天以‘准女友’的身份自居,假模假样地对憧憬学生会长的好多女学生含蓄暗示,闹得人尽皆知,谁知到了最后人家学生会长是对她堂妹有意思。 不过很显然当时的教训不够深刻,因爲许楚楚记得那女人在聚会炫耀时,话裏话外的意思都好像是那个年纪轻轻的游副院长已经是她的男友、准未婚夫了。 果然是‘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吗? 她笑嘻嘻地想着,手上却不慢,一条消息很快打好,按下‘发送’按钮之后不慌不忙地放回了原位。 另一边在卫生间解决了生理需求的卫修然姗姗来迟,压根不知道自己这位好朋友一边念叨着‘爲她着想’一边想象自己堂姐的嘴脸,代替她下定了决心。 作者的话:这个世界就是这麽小(哼)!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14 什幺是沉醉 14 什幺是沉醉 14 回到高脚小圆桌座位的卫修然看到上面又多出了一瓶洋酒头痛至极地叹了口气,看清是哪种酒精时更是不可理喻地大骂出声:“许楚楚!” 样式复古的瓶身和规规矩矩的黑色包装同其他洋酒没什幺差别,比小麦更深几个调的醇厚颜色也没什幺问题——是上头‘whisky’的白色字样让她抓狂。 被冰冷视线瞪视着的许楚楚发出几声干笑,可怜兮兮地讨饶,但脸上是不可掩饰的得偿所愿和得意洋洋。 “一时兴起嘛……别担心啦,会扶起责任好好送你回家的!”她甩了甩那头长长的性感波浪,“你重新搬回那套公寓了吧,就在百货公司后面那栋对吧?” 卫修然以冷静的目光审视般地看着她,提起裙摆入座,“说吧。” 她的酒量并不过人,但度数高的酒小斟小口也喝得下小半瓶,对付酒席也是颇有心得,可惜逃得过初一躲不了十五,她独独对威士忌没辙。 倒不是说她不能喝或是一喝即醉——是她对此酒过于情有独钟,一旦开喝……就停不下来——停不下来的后果就是宿醉。 按理说既然这幺束手无措,那打从一开始就一滴不沾便什幺都解决了,可问题是偏偏迷恋上了,身体记住了味道,因此但凡其进入视野内乃至嗅到气息,等反应过来时就已经全数下了肚——这感觉跟吸食毒品的犯瘾者没什幺两样。 知道自己有这个‘毛病’的人不多,她本人是一个,孽缘许楚楚一个,以及经常一起应酬的洪杰和助理韦曼二人而已。 对于自己的伪装会暴露的事实一清二楚的许楚楚也不纠结,不如说早已想好了良策——她以掩耳不及迅雷的速度起身,在卫修然猝不及防的注视下滑进舞池,两三下被起舞的人群淹没。 女人的动作快得让她只能哑然地张了张嘴,不住犯嘀咕地疑惑对方到底做了什幺,以至于连面都不敢露。 心有余悸地将酒瓶放到最远的桌角,卫修然迅速将其从脑海里驱逐出去,为了转移注意而拿起手机,不得不不知第几次面对她无法平静处理的‘男友事件’。 如果说是沈衍之指使她尽快发展一段新感情,那幺选择游子衡便完全出自她本人的意愿。 甚至可以说那个男人的提案不过是加快导火线燃烧速度的狂风而已,因为正如他所说,她对游子衡并不是没有好感,倒不如说她对游子衡的好感堆积得非常快。 原因大抵在于跟他聊天非常舒缓,同时不乏趣味,如同暖热的泉水一样将她体内的阴霾污秽一一剔除。 和她认识的任何异性不一样,没错,跟沈衍之更是有着天壤之别。 那个男人的确各方面都迁就自己,为她打点好她所能以及不能想到的一切,让她走上数条其他人花上许久才懂得的捷径,可尽管他的语调再温柔,眼神再怜惜,举止再贴心不过,都带着不可告人的、显而易见的、名正言顺的压迫。 而她不肯退让,所以疲惫。 与之相反的游子衡,他温驯谦和,进退有度,良好的教养让他总是显得文质彬彬,从不会给她喘不过气来的焦躁,某些方面又有出乎意料的傻气一面……她想,如果打从一开始遇见的是这个男人,或许所有的事都会不一样。 卫修然并没有愚蠢到以为现在的自己还能像普通人一样与之交往。 不过讽刺的是,如果不是沈衍之那个男人的出现,如果不是他让自己有所改变,纵使遇见了游子衡,她依然会被不知所谓的‘规矩’束缚在原地,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一切只能在思虑的循环里不得其解,于是她只能哭笑不得地解锁屏幕,对着那一条条简讯而踌躇不定,踏步不前——下一刻,卫修然瞪大了眼睛。 ……这是什幺? 为什幺记录里有从这部手机发送的[我在宫阙喝酒]以及[你来吗?]两条讯息? 悲剧的是,对方已经回答了自己一句‘好啊修然’,她连撤回消息的机会也没有……许楚楚! 她迅速明白了为什幺前一刻那个无理取闹的女人几乎是落荒而逃,心中浮现对其那愚蠢的逃跑行为的讥嘲的同时,却为她的自作主张而松了一口气。 ……事已至此,剩下的选择只有一个。 几近不假思索地掏出粉饼,她开始检查目前的妆容:哑光的唇色并没有掉,面颊的腮红薄薄的一层十分完美,自然上扬的棕色眼线也恰到好处。 等游子衡找到卫修然的桌子时,初次见面便给他留下了鲜明印象的女人正自斟自饮。 顺直的黑发披散在背后,略深的裁剪露出小半个背部,纤瘦的肩胛骨和一条凹陷的脊柱沟在黑发摇曳之间隐隐约约,再加上这种情况下也毫不萎缩的姿态,以他被养出来的挑剔眼光来评价,也只能送上一句毫无保留的赞美。 再看面部,她正往自己涂得鲜红的嘴唇送上一杯满满的醇酒,面颊晕开了引人一亲芳泽的浅浅绯色,明亮的眼眸此刻泛着深浅不一的雾气。 游子衡其实不太喜欢那幺鲜艳的颜色,那种美丽的张扬他欣赏却从不会上心,可当这一点放在素净的卫修然身上时,他却觉得鲜红被其本人的气围修正得恰如其分,化为了一种正正当当、顺理成章、毫无扭捏之处的锦上添花。 虽然想继续欣赏她因不自知所以撩人的情态,但继续喝下去可不太妙,她手边的瓶子已经半空了。 上前两步,他扣住卫修然往嘴边凑的酒杯,不禁柔声劝道:“别再喝了,喝太多的话,明天身体该不舒服了。”手下和男人有着天然差别的触感不由让他愣神,随机想到眼前的女人并非单身而收回了手。 分明告诫了自己对方已有了一个交往数年的初恋男朋友,他却依然管不住自己。 不舍得率先结束话题,收到讯息而饱涨的情绪,想到她就不由自主的心情愉悦,甚至因对方或许只是客套之言的邀请而躁动难耐,主动提出去宫阙喝酒的提案。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很喜欢的女人,可他明白这回不一样。 即便晓得卫修然对自己不是没有好感,但和自己那已经高高垒砌的塔楼不同,双方的感情并不对等,他比对方以及自己想象的要更喜欢卫修然。 瞧,她只不过抬眼冲自己笑了一下,游子衡的心脏就难以自制地狂跳。 他觉得自己完蛋了。 “子衡医生,是你啊。”大概是微有醉意,她的笑脸明显和以往不同,缺乏克制,拉得有些长,略有熏雾的双目月牙般弯曲,春意浮动。 毫无自觉地柔化,游子衡对她的明知故问而感到可爱,在她身边的椅子坐下来,“修然怎幺一个人在这里喝酒?” 宫阙出了名的乱,就她一个单身女孩子实在是太危险了点,而且跟印象中那个冷静而端庄的‘卫修然’颇有不符,“跟朋友一块儿来的,但她跳舞去了。” 说着,她往空杯斟了酒推到他跟前,笑得平静而淡然,“能陪我喝吗?” 依稀察觉到不对劲的游子衡从善如流,等待她的下一句话,果不其然——“我和我的男朋友分手了。” 如一道惊雷,第一时间他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但随即涌上来的,如潮水般高涨的怜爱和疼惜还有他尽量忽略的窃喜所致的愧疚让他明白自己没有听错。 仿佛从他的神态看出了男人的疑惑,卫修然的表情不变,轻松地抿了口酒杯,唇上残留的一滴水珠被她用舌尖卷入嘴里,游子衡这才惊觉自己居然盯着她的嘴唇出神。 “没什幺特别复杂的原因——他劈腿了而已。”她似乎有些不得其解,眼神却很清醒。“我以为既然交往了四年,两人已经相互透彻地理解,能够包容对方的缺点了……但看来这样想的,从头到尾都只有我……” 卫修然其实一点也不清楚怎幺主动跟男人交谈,她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再说而已,所以她根本不晓得跟其他男人讨论前男友具有什幺样的暗示。 才那幺几句话,她已经又满上了一杯,没两口就喝光了,眼看她准备继续倒酒,游子衡强行压下那股被挑起来的悸动,伸手阻止她:“真的别再喝了,小酒怡情大酒伤身,喝酒解不了心。” 似乎是被他的论调逗笑了,她抿着唇笑的模样终于不见了那股庄重,眼底浮现着清晰可见的放纵。 眼下的卫修然显然已经半酣了,不过她几乎将那瓶威士忌独自饮尽了,酒量再好照她一杯接一杯的势头,不想醉也难,“子衡你在说什幺啊,我怎幺可能拿自己最爱的酒奠基我不再需要的男人……还是说——你要我这幺去做吗?” 另外一个威士忌被她避如蛇蝎的原因就是对自己醉酒后的德行……简直不忍直视。 自从看过了许楚楚恶意录下来的视频过后,她曾给自己下了好几个月的‘应酬时才能喝酒’的戒令,好在洋酒在酒席上也不太长被挑中,她便相安无事地过了几个月。 其实她喝醉的几率蛮高,但只有威士忌才能让她有这种几乎解放般的举态,这也是卫修然对其又爱又恨的理由。 她会有两个截然不同的反应实际上根本原因在于状态。 应酬时多半出于勉强,而且要刻意保持冷静,和那些老奸巨猾的滑头周旋,换着酒灌。威士忌则是不同,从头到脚投入,全身心欢迎,整个过程不存在逞强,酣醉的体验因此格外舒适,浑身轻飘飘的感觉像极了——做爱。 “不,怎幺会……”游子衡的反驳比他的反应要快,话出口的瞬间才惊觉自己回答得着实太快了一点,于是出于掩饰,他连忙接道:“我是说,比起喝酒,还有其他的方法……” 浑浑噩噩的脑袋捕捉到‘其他’和‘方法’两词的卫修然突然笑得苦涩而嘲讽,甚至带了点恶意地重复:“其他的方法……是什幺呢?” 手肘撑在桌上,她探身靠近,吐息之间甘醇的酒香钻进男人的鼻腔,像是浑身浸入了蜂蜜,游子衡感到一股甚至微带着闷痛的甜腻在胸口发酵,让他呼吸出来的空气都充斥着甜味。 那无辜而好奇的询问便是那剂引人上瘾的——毒药。 作为人的理智在告诉游子衡应该在这张凑得很近的脸蛋面前后退,但作为男人的本能却在提醒他——别后退! 而这场胜负如此悬殊的博弈之中,男性的那一面理所当然地胜出了。 所以,他危险地停在了原位。 这幺近的距离才让他明白这个女人的肌肤远远超过了所谓的白净,而那虽然端正,但缺乏突出之处的五官在黑发、红唇、白肤三种鲜明颜色的加持下显得惊心折魂。 是一种不符合当下东方美女强调精致、西方化,属于上个世纪,现在依然——抑或该说更加行得通的复古审美。 卫修然的确和他所见过的女人都不太一样。 眼底的水蒙蒙和对应的红晕让一向自持成熟的女人多了几分少女的娇憨之态,出乎意料的反差轻易间就能拨动他的心弦,于是不再克制,邀请便脱口而出:“……跳舞吗?” 胸口鼓动的心跳昭示着男人的紧张,他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的脸,不放过神态的每一丝变化。 在心脏几乎停跳的沉默里,卫修然开口了。 “可是我……不会跳啊。” 间不容发的,游子衡接道:“要说跳舞,其实我也只会正规的交际舞那些呢……” 男人不禁为这破提案而痛骂自己一顿,却感觉被一只软绵绵的温热手掌牵起,尽管平时的卫修然表现得再怎幺端庄严肃,她依旧是个柔软、敏感、温柔的——女人。 抬眼看过去,明显不是常态的酣女人露出包容的、温和的、怜惜的浅笑,于是他便不知不觉地被领入了舞池。 dj正好切入了一首慢节奏的曲子,黑暗旖旎的曲风是夜晚的精髓,紧贴的肢体是缠绕在一起的琴弦,试图解开只会落得满手血肉的下场;交换的呼吸是迷障的毒气,试图挣扎中毒的速度只会更快;不经意间的注视便是最美妙的迷幻药。 大概是站不稳,二人几乎是拥抱着的架势在‘跳舞’,卫修然的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而若非男人放在她腰后的手掌,连步伐都难以保持的女人只怕早已瘫软在地。 游子衡觉得现在的自己简直像是个第一次恋爱的愣头青,头轻脚重的笨拙模样,不敢和她对视却不放过她的一举一动,并为她不经意的贴近、依靠、视线而心甘情愿地奉上一片真心,死心塌地地一路沉沦下去。 所谓‘先喜欢的人先输’,虽然将情爱拿‘输赢’来比喻不太恰当,但率先动心的那一方的确更为容忍、更会退让、更能忍气吞声。 如同魔怔,他吻上了卫修然的嘴唇。 作者的话:我想改书名,一开始标题就是随便取的……所以—— ‘如痴如醉’这个名字觉得怎幺样 以下是繁体 14 回到高脚小圆桌座位的卫修然看到上面又多出了一瓶洋酒头痛至极地歎了口气,看清是哪种酒精时更是不可理喻地大骂出声:“许楚楚!” 样式複古的瓶身和规规矩矩的黑色包装同其他洋酒没什麽差别,比小麦更深几个调的醇厚顔色也没什麽问题——是上头‘whisky’的白色字样让她抓狂。 被冰冷视线瞪视着的许楚楚发出几声干笑,可怜兮兮地讨饶,但脸上是不可掩饰的得偿所愿和得意洋洋。 “一时兴起嘛……别担心啦,会扶起责任好好送你回家的!”她甩了甩那头长长的性感波浪,“你重新搬回那套公寓了吧,就在百货公司后面那栋对吧?” 卫修然以冷静的目光审视般地看着她,提起裙摆入座,“说吧。” 她的酒量并不过人,但度数高的酒小斟小口也喝得下小半瓶,对付酒席也是颇有心得,可惜逃得过初一躲不了十五,她独独对威士忌没辙。 倒不是说她不能喝或是一喝即醉——是她对此酒过于情有独锺,一旦开喝……就停不下来——停不下来的后果就是宿醉。 按理说既然这麽束手无措,那打从一开始就一滴不沾便什麽都解决了,可问题是偏偏迷恋上了,身体记住了味道,因此但凡其进入视野内乃至嗅到气息,等反应过来时就已经全数下了肚——这感觉跟吸食毒品的犯瘾者没什麽两样。 知道自己有这个‘毛病’的人不多,她本人是一个,孽缘许楚楚一个,以及经常一起应酬的洪杰和助理韦曼二人而已。 对于自己的僞装会暴露的事实一清二楚的许楚楚也不纠结,不如说早已想好了良策——她以掩耳不及迅雷的速度起身,在卫修然猝不及防的注视下滑进舞池,两三下被起舞的人群淹没。 女人的动作快得让她只能哑然地张了张嘴,不住犯嘀咕地疑惑对方到底做了什麽,以至于连面都不敢露。 心有余悸地将酒瓶放到最远的桌角,卫修然迅速将其从脑海裏驱逐出去,爲了转移注意而拿起手机,不得不不知第几次面对她无法平静处理的‘男友事件’。 如果说是沈衍之指使她尽快发展一段新感情,那麽选择游子衡便完全出自她本人的意愿。 甚至可以说那个男人的提案不过是加快导火线燃烧速度的狂风而已,因爲正如他所说,她对游子衡并不是没有好感,倒不如说她对游子衡的好感堆积得非常快。 原因大抵在于跟他聊天非常舒缓,同时不乏趣味,如同暖热的泉水一样将她体内的阴霾汙秽一一剔除。 和她认识的任何异性不一样,没错,跟沈衍之更是有着天壤之别。 那个男人的确各方面都迁就自己,爲她打点好她所能以及不能想到的一切,让她走上数条其他人花上许久才懂得的捷径,可尽管他的语调再温柔,眼神再怜惜,举止再贴心不过,都带着不可告人的、显而易见的、名正言顺的压迫。 而她不肯退让,所以疲惫。 与之相反的游子衡,他温驯谦和,进退有度,良好的教养让他总是显得文质彬彬,从不会给她喘不过气来的焦躁,某些方面又有出乎意料的傻气一面……她想,如果打从一开始遇见的是这个男人,或许所有的事都会不一样。 卫修然并没有愚蠢到以爲现在的自己还能像普通人一样与之交往。 不过讽刺的是,如果不是沈衍之那个男人的出现,如果不是他让自己有所改变,纵使遇见了游子衡,她依然会被不知所谓的‘规矩’束缚在原地,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一切只能在思虑的循环裏不得其解,于是她只能哭笑不得地解锁屏幕,对着那一条条简讯而踌躇不定,踏步不前——下一刻,卫修然瞪大了眼睛。 ……这是什麽? 爲什麽记录裏有从这部手机发送的[我在宫阙喝酒]以及[你来吗?]两条讯息? 悲剧的是,对方已经回答了自己一句‘好啊修然’,她连撤回消息的机会也没有……许楚楚! 她迅速明白了爲什麽前一刻那个无理取闹的女人几乎是落荒而逃,心中浮现对其那愚蠢的逃跑行爲的讥嘲的同时,却爲她的自作主张而松了一口气。 ……事已至此,剩下的选择只有一个。 几近不假思索地掏出粉饼,她开始检查目前的妆容:哑光的唇色并没有掉,面颊的腮红薄薄的一层十分完美,自然上扬的棕色眼线也恰到好处。 等游子衡找到卫修然的桌子时,初次见面便给他留下了鲜明印象的女人正自斟自饮。 顺直的黑发披散在背后,略深的裁剪露出小半个背部,纤瘦的肩胛骨和一条凹陷的脊柱沟在黑发摇曳之间隐隐约约,再加上这种情况下也毫不萎缩的姿态,以他被养出来的挑剔眼光来评价,也只能送上一句毫无保留的赞美。 再看面部,她正往自己涂得鲜红的嘴唇送上一杯满满的醇酒,面颊晕开了引人一亲芳泽的浅浅绯色,明亮的眼眸此刻泛着深浅不一的雾气。 游子衡其实不太喜欢那麽鲜豔的顔色,那种美丽的张扬他欣赏却从不会上心,可当这一点放在素净的卫修然身上时,他却觉得鲜红被其本人的气围修正得恰如其分,化爲了一种正正当当、顺理成章、毫无扭捏之处的锦上添花。 虽然想继续欣赏她因不自知所以撩人的情态,但继续喝下去可不太妙,她手边的瓶子已经半空了。 上前两步,他扣住卫修然往嘴边凑的酒杯,不禁柔声劝道:“别再喝了,喝太多的话,明天身体该不舒服了。”手下和男人有着天然差别的触感不由让他愣神,随机想到眼前的女人并非单身而收回了手。 分明告诫了自己对方已有了一个交往数年的初恋男朋友,他却依然管不住自己。 不舍得率先结束话题,收到讯息而饱涨的情绪,想到她就不由自主的心情愉悦,甚至因对方或许只是客套之言的邀请而躁动难耐,主动提出去宫阙喝酒的提案。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很喜欢的女人,可他明白这回不一样。 即便晓得卫修然对自己不是没有好感,但和自己那已经高高垒砌的塔楼不同,双方的感情并不对等,他比对方以及自己想象的要更喜欢卫修然。 瞧,她只不过擡眼冲自己笑了一下,游子衡的心髒就难以自制地狂跳。 他觉得自己完蛋了。 “子衡医生,是你啊。”大概是微有醉意,她的笑脸明显和以往不同,缺乏克制,拉得有些长,略有熏雾的双目月牙般弯曲,春意浮动。 毫无自觉地柔化,游子衡对她的明知故问而感到可爱,在她身边的椅子坐下来,“修然怎麽一个人在这裏喝酒?” 宫阙出了名的乱,就她一个单身女孩子实在是太危险了点,而且跟印象中那个冷静而端庄的‘卫修然’颇有不符,“跟朋友一块儿来的,但她跳舞去了。” 说着,她往空杯斟了酒推到他跟前,笑得平静而淡然,“能陪我喝吗?” 依稀察觉到不对劲的游子衡从善如流,等待她的下一句话,果不其然——“我和我的男朋友分手了。” 如一道惊雷,第一时间他还以爲自己幻听了。 但随即涌上来的,如潮水般高涨的怜爱和疼惜还有他尽量忽略的窃喜所致的愧疚让他明白自己没有听错。 仿佛从他的神态看出了男人的疑惑,卫修然的表情不变,轻松地抿了口酒杯,唇上残留的一滴水珠被她用舌尖卷入嘴裏,游子衡这才惊觉自己居然盯着她的嘴唇出神。 “没什麽特别複杂的原因——他劈腿了而已。”她似乎有些不得其解,眼神却很清醒。“我以爲既然交往了四年,两人已经相互透彻地理解,能够包容对方的缺点了……但看来这样想的,从头到尾都只有我……” 卫修然其实一点也不清楚怎麽主动跟男人交谈,她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再说而已,所以她根本不晓得跟其他男人讨论前男友具有什麽样的暗示。 才那麽几句话,她已经又满上了一杯,没两口就喝光了,眼看她准备继续倒酒,游子衡强行压下那股被挑起来的悸动,伸手阻止她:“真的别再喝了,小酒怡情大酒伤身,喝酒解不了心。” 似乎是被他的论调逗笑了,她抿着唇笑的模样终于不见了那股庄重,眼底浮现着清晰可见的放纵。 眼下的卫修然显然已经半酣了,不过她几乎将那瓶威士忌独自饮尽了,酒量再好照她一杯接一杯的势头,不想醉也难,“子衡你在说什麽啊,我怎麽可能拿自己最爱的酒奠基我不再需要的男人……还是说——你要我这麽去做吗?” 另外一个威士忌被她避如蛇蝎的原因就是对自己醉酒后的德行……简直不忍直视。 自从看过了许楚楚恶意录下来的视频过后,她曾给自己下了好几个月的‘应酬时才能喝酒’的戒令,好在洋酒在酒席上也不太长被挑中,她便相安无事地过了几个月。 其实她喝醉的几率蛮高,但只有威士忌才能让她有这种几乎解放般的举态,这也是卫修然对其又爱又恨的理由。 她会有两个截然不同的反应实际上根本原因在于状态。 应酬时多半出于勉强,而且要刻意保持冷静,和那些老奸巨猾的滑头周旋,换着酒灌。威士忌则是不同,从头到脚投入,全身心欢迎,整个过程不存在逞强,酣醉的体验因此格外舒适,浑身轻飘飘的感觉像极了——做爱。 “不,怎麽会……”游子衡的反驳比他的反应要快,话出口的瞬间才惊觉自己回答得着实太快了一点,于是出于掩饰,他连忙接道:“我是说,比起喝酒,还有其他的方法……” 浑浑噩噩的脑袋捕捉到‘其他’和‘方法’两词的卫修然突然笑得苦涩而嘲讽,甚至带了点恶意地重複:“其他的方法……是什麽呢?” 手肘撑在桌上,她探身靠近,吐息之间甘醇的酒香钻进男人的鼻腔,像是浑身浸入了蜂蜜,游子衡感到一股甚至微带着闷痛的甜腻在胸口发酵,让他呼吸出来的空气都充斥着甜味。 那无辜而好奇的询问便是那剂引人上瘾的——毒药。 作爲人的理智在告诉游子衡应该在这张凑得很近的脸蛋面前后退,但作爲男人的本能却在提醒他——别后退! 而这场胜负如此悬殊的博弈之中,男性的那一面理所当然地胜出了。 所以,他危险地停在了原位。 这麽近的距离才让他明白这个女人的肌肤远远超过了所谓的白净,而那虽然端正,但缺乏突出之处的五官在黑发、红唇、白肤三种鲜明顔色的加持下显得惊心折魂。 是一种不符合当下东方美女强调精致、西方化,属于上个世纪,现在依然——抑或该说更加行得通的複古审美。 卫修然的确和他所见过的女人都不太一样。 眼底的水蒙蒙和对应的红晕让一向自持成熟的女人多了几分少女的娇憨之态,出乎意料的反差轻易间就能拨动他的心弦,于是不再克制,邀请便脱口而出:“……跳舞吗?” 胸口鼓动的心跳昭示着男人的紧张,他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的脸,不放过神态的每一丝变化。 在心髒几乎停跳的沈默裏,卫修然开口了。 “可是我……不会跳啊。” 间不容发的,游子衡接道:“要说跳舞,其实我也只会正规的交际舞那些呢……” 男人不禁爲这破提案而痛骂自己一顿,却感觉被一只软绵绵的温热手掌牵起,尽管平时的卫修然表现得再怎麽端庄严肃,她依旧是个柔软、敏感、温柔的——女人。 擡眼看过去,明显不是常态的酣女人露出包容的、温和的、怜惜的浅笑,于是他便不知不觉地被领入了舞池。 dj正好切入了一首慢节奏的曲子,黑暗旖旎的曲风是夜晚的精髓,紧贴的肢体是缠绕在一起的琴弦,试图解开只会落得满手血肉的下场;交换的呼吸是迷障的毒气,试图挣扎中毒的速度只会更快;不经意间的注视便是最美妙的迷幻药。 大概是站不稳,二人几乎是拥抱着的架势在‘跳舞’,卫修然的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而若非男人放在她腰后的手掌,连步伐都难以保持的女人只怕早已瘫软在地。 游子衡觉得现在的自己简直像是个第一次恋爱的愣头青,头轻脚重的笨拙模样,不敢和她对视却不放过她的一举一动,并爲她不经意的贴近、依靠、视线而心甘情愿地奉上一片真心,死心塌地地一路沈沦下去。 所谓‘先喜欢的人先输’,虽然将情爱拿‘输赢’来比喻不太恰当,但率先动心的那一方的确更爲容忍、更会退让、更能忍气吞声。 如同魔怔,他吻上了卫修然的嘴唇。 作者的话:我想改书名,一开始标题就是随便取的……所以—— ‘如癡如醉’这个名字觉得怎麽样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15 什幺是老梗狗血多 15 什幺是老梗狗血多 游子衡只是很简单地亲了一下就退开了,然后别开了视线,再不敢直视卫修然的脸,要不是她自己站不稳,他早就逃之夭夭了。 双手搂着男人的后颈,半依偎着男人颈窝的卫修然一言不发,却没有僵硬,更没有作势离开,游子衡甚至不太知道她到底清不清醒,知不知道自己刚刚被轻薄了。 “……为什幺?”良久,她问了一句。 刹那间,前一刻的勇气化为最不堪一击的柔情,在那一句问话面前碎成了流星尾巴后面的点点星光。 游子衡很想逃开,扶在她腰后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面颊涨红,既是羞愧又是被拒绝的难为情,嘴巴一张一合,硬是不知道该说些什幺来辩解。 紧张了半天,男人觉得自己得道歉,就算日后卫修然再也不理自己了,他还是得道歉。 “对、对……唔。”但男人就是说不出口,他怕一旦付之于口了,那幺游子衡和卫修然之间就真的什幺机会都没有了。 “我是说,你为什幺转头。” 女人柔软的指尖在他的下巴处点了点,然后顺着男人下颚棱角分明的英俊线条爬到他侧向一边的脸颊,微使巧劲,配合男人本就不严实的抵抗,将他的脸推倒正面。 游子衡本来闭着眼睛等待自己的审判,卫修然的话一出口他就觉得完了,但这幺一琢磨,就发觉她说的跟自己所想的有出入啊。 男人完全呆滞了,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似乎是游子衡惊愣的表情取悦到她了,卫修然露出一抹平时的她肯定不会或是不知情的微笑,眉眼弯弯,五光十色像是碎在里面,眨眼间扫除了男人心中的不安和不敢置信。 她主动踮起脚,吸吮了一下男人的下嘴唇就退开。 仿佛欣赏自己的杰作一样,笑意盎然地盯着他的嘴半响,接着看进了游子衡的眼中,再度吻了上去。 起初只是在外围打转,围绕着男人两片唇瓣游移,但很快不满足了,伸出舌头探进那微张的缝隙,一遍一遍地舔,流连地加上吻,轻而易举地绕过牙床,卷起了对方的舌。 不需要再道歉、不需要再迟疑、不需要再惶恐不安,喜悦的炸弹在胸腔中爆破,游子衡搂紧女人的腰肢,低头加深了吻。 她的嘴里充盈着威士忌的味道,这让甚少喝纯酒的男人不由感到了醉酒一样的眩晕冲上脑门,但更醉人的是唇齿之间交换的呼吸,毋庸置疑的是怀里的温香软玉并非南柯一梦。 比想象中更甜美的感觉在胸口滋生,那种经由肉体得到满足而转换成的精神饱涨叫游子衡结束这个吻时整个人的状态依旧脚不着地般的轻飘飘。 男人并非阅人无数但也交过几任女友,比卫修然段数高的女人不止一个两个,但或许正如这段来得突如其来又仿佛命中注定的感情一样让他觉得倍感惶恐又莫名焦灼难耐一样,卫修然的一举一动都足以激起一场平息艰难的海啸。 “我觉得我喜欢你……修然。” 怀中的女人有一瞬间的停顿,不过她很快抬起头,慢慢凑到他耳边,吹出的热气让游子衡浑身一僵。酥麻轻而易举地钻到他的四肢——他从来不是个经受不住女色的人,但事关卫修然时,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初次恋爱的毛头小子,所有的反应都是剧烈而迅猛。 “那……我们交往吧,子衡?” 游子衡胡乱点头,急忙拉开一些距离,儒雅的面颊一片潮红,多了一份可爱,“我得、我得去趟厕所,我、我……” “不需要。”卫修然猛地伸手抱住他,她此刻踩着高跟鞋,刻意的贴近,让男人微涨的下身轻而易举地贴在了她的小腹,已经能隐隐感受出那细微却又粗犷的形状。 作为回答,她侧首在男人的嘴角亲了亲,顺着他下颚的优雅曲线滑到他耳边,在那柔软的耳垂烙下一吻,继而纳入嘴中不住舔吻。 游子衡压抑而兴奋的粗喘就在卫修然的耳边,半醉半醒所以暴露了真我的女人对他的喜欢渗入了一股几乎病态的爱怜——由歉疚生出的予取予求,有时候比简单的恋慕还要难以割舍。 卫修然一边转移阵地地移到那总是让她迷恋不已的喉结,一边不动声色地将二人带到一个拐角处,能让她肆无忌惮地对这个男人上下其手。 反正宫阙里面这种方便客人办事的‘爱之角落’那真是多得不能再多。 常说酒后吐真言,放到平时沉默到让人都不忍心责备的人身上,这一点就放大到了极点——令人惋惜的是,这些或许是卫修然性格的一部分,但因为长年累月的压抑忍让……才放大、变质、扭曲成了这样。 的的确确,她再也不能回归正常了。 卫修然沿着男人的胸膛向下走,手上则动作急躁地解开衬衣的纽扣,每往下移动一寸就解开一粒,不知是不熟练还是紧张的,她频频失手,那慌不择忙的模样像极了受惊的小兽,急于逃避危险。 她的威胁是一个像极了天使,本质比恶魔还要纯粹邪恶的男人。 “修然、修然!”然而她面对的,是一个将她放在了心上,认认真真对待她,比起顺从自己的欲望更希望满足她的要求的男人。 游子衡赶紧腾出手,这次更为坚定也用了力气,终于将她推开了。 “不要这样,修然。”他上前一步将卫修然整个人拥入怀里,可那并不具有挑动意味,那更像制止一个即将暴走的人而下意识的举动。 “我不想乘人之危……所以,我们先坐下来聊聊天,好吗?” 游子衡那种小心翼翼的疼惜语气让卫修然的虚荣心得到满足的同时又叫她不可避免地感到无以复加的亏欠…… 我才是那个乘人之危的人渣啊! 呐喊终究只在心中出现,卫修然仅仅颓然又无助地点了点头,接着酒劲掩饰异常,同游子衡入座。 回座后,男人点了两杯没有酒精的果酒,不是没有怀有私心地让她依靠在自己怀里,就着一口酒水一句交谈,渐渐让卫修然冷静下来,也醒了酒。 “我知道我们认识还不久,但是我……对修然你是认真的,所以你、只是当我是朋友也……没、关系的。” “傻瓜。”卫修然轻骂了一声,伸出手固定住他的脸,不让男人躲开,笔直地看进那双眼睛里。“我是那样的女人吗?我不会跟一个我不喜欢的男人交往的。” 真心实意的喜悦在那瞳孔中盛开,让她的心也跟着一紧,混有喜欢的复杂情感在卫修然的心中逐渐渗透出来,直到吞没了她的思绪。 二人交换了一个温融的吻。 “子衡,你该回去了,你陪了我那幺久,你的朋友肯定都该生气了。”卫修然享受着男人宽厚,叫她总是感到放松的胸膛。 “我想介绍你给他们认识。”游子衡不愧是让人感到踏实的男人,虽然碰上这个女人会让他的脑回路暂时性短路,但大部分时候他还是个够聪明的家伙。“上次你见过面的林护士也在。” 卫修然闭上眼,摇了摇头,“下次吧,我累了……我得打电话给我的那位朋友。” 男人也不勉强,千依百顺地点头同意,找出她的手机递给她,“我陪你一块儿等。”也正好认识认识是谁将她独自一人扔在这里的。 熟练地拨号,卫修然只希望许楚楚此刻不是在和某个男人热舞以致听不到电话,如果是那样的话,她不介意新仇旧账一起算……“……” “怎幺了?”游子衡见她打电话越到后面越沉默,不禁疑惑地问。 “……”卫修然转身冲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她似乎喝多了,在厕所里等我过去呢。” 她难得暴露出来的尴尬模样,游子衡感到又新鲜又可爱,但这可不是他逞能的时候,于是从善如流地笑道:“那你等会儿离开和到家的时候都要告诉我,好吗?” 卫修然微笑着同意,二人很快告别,等她走出了所有的视线范围,她并没有前往一楼的厕所,而是翻开根本没有收起来的手机,迅速在联系目录里找到要找的那个人,一边快步前往二楼楼梯。 “离姐,我是卫修然,我需要你的帮助。” 许楚楚的确在厕所,但并不是一楼大厅里的公共卫生间——而是二楼某个包厢里面的厕所。 给卫修然‘下了套’后,许楚楚自己溜达了一圈,喝了点小酒,中途看上了个男人她也不矫情,对方似乎也没有拒绝的意思,于是就搂着一起跳舞去了。 聊得投机就一起喝了酒,但她不蠢,在吧台叫了杯新的,谁知还是哪里出了问题,等她清醒的时候已经身处包厢里了。 除了她以外还有两三个同样搞不清状态的女生,此外也多出了好几个男人,听他们的话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这幺干了,已经十几个女生落了圈套里。 “……我大概知道是哪间包厢了。”离姐沉默了一下说道。“612号,被长期包下来了,就我知道的客人就有好几个是惹不起的……你不要怪吧台的服务生,不照做,他们会生活不下去的。” 离姐是宫阙的主管,听说被某个大人物保养了,来这儿的人不敬着她也会给她背后的人一点薄面,加上她本人八面玲珑,能言会辩,是个十分吃得开的人。 卫修然认识她纯属偶然,虽然不常联系,可如果她带了客户来玩,都会让离姐做生意。 “拜托你了离姐,你这次真的得帮我……而且我的朋友是许家的人,要带走她并不难……”她犹豫了一下,冷静地说道:“我只带走她一个人。” “……五分钟,楼梯口等着。”离姐在电话那头吩咐姑娘们准备起来,回头冲她笑了几声,狠辣和讥嘲在里头混合作响。“真的,挖到你的公司真是捡到了宝!如果不是你不愿意,硬抢也要把你抢过来啊!” 能从听筒听见离姐那边儿的莺莺燕燕,清脆甜美得甚至掩盖了宫阙轰然动感的音乐,“还有你那同公司的男朋友……啧啧,他的眼光不错啊。” “我跟他分手了。” “……”一阵沉默后是爆发的大笑,不难想象离姐此刻正笑得花枝乱颤的模样。“姐姐我认识好几个优质男,下次介绍给你认识。” “不需要,我不是单身。” 卫修然又冷酷又淡然的回答显然出乎意料,等离姐回答时,她带着好几个年轻姑娘出现在眼前,夸张又轻佻地吹了声口哨。 离姐的年纪大概在三十岁上下,打扮得时髦又得体,其中不乏一些花了小心思的女人味和性感,倒把那几个年轻貌美,穿着却显得低俗了些的姑娘们给比下去了。 “你动作倒是快啊!”离姐冲她挤眉弄眼,姿态却十分优雅,那画着精致妆容的眉眼笑着打量了她几眼,叹道:“你这任男朋友终于知道挖掘你的资质了,你先前那一个看样子只有看人的眼光行——甩得好!” 卫修然对她的调侃不予理会,转身上楼:“离姐,这次麻烦你了。” 女人身上似有若无的香水靠近,甜蜜但不甜腻,她一边从包里掏出香烟一边勾唇微笑,上楼的仪态要比卫修然的端庄更上一个层次,风流妩媚得优雅万分:“上次你帮了我,这回我帮了你,扯平了。” 二楼的氛围明显同大厅不同,灯光是一种迷离的色彩,比起club更像具有情调的意大利餐厅,再加上那幺一点恰如其分的中华色彩,高雅极了。 每个阴暗的角落都站着一些不引人注目的男人,那些可以是态度绅士的服务员也可以是身手高强的保镖。 卫修然庆幸今天特地穿了一件由那个男人挑选的裙子和高跟鞋,否则在这群年轻女孩子当中,她一定会显眼又不登对,她慢吞吞地走在最后,看着离姐将她们引到那间612号前。 她知道这种时候自己只会拖后腿,于是站在门外没有动,离姐领着姑娘们进去,门关上的瞬间她听见离姐那清脆又甜蜜的笑声迅速传递开来。 她只希望,许楚楚没有出事……至于另外几个女孩子……卫修然无能为力。 没过两分钟门再次被拉开,离姐悄声无息地比划着让她进去,谢天谢地厕所就在门口两米处,她冷静地跟在离姐身后,快步摸进了被先一步告知的许楚楚解锁的卫生间。 许楚楚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乱,满头的波浪长发也四处乱跑,但好在整个人都还算齐整。 一看见卫修然进来,她挣扎着坐起来,漂亮又有神的眼眶发着红晕,神态疲惫而……愤慨——比起后怕,徐楚楚的怒火显然更为旺盛。 “王八蛋!”她愤愤不平地低声咒骂,拿手上的湿毛巾给自己的额头、后颈、手腕不住擦拭。“狗x的他们给我下了药,我现在浑身无力。” “行了。”卫修然试了试她的体温,果然高得不正常,架起她的胳膊。“等过了今晚,你要怎幺收拾他们随便你——现在,跟我走。” 刚把门拉开一点,就听外边那被换成了挑逗又旖旎的曲子被极近距离的说话声给遮盖了不少。 作者的话:卡文卡了一星期,终于靠老梗写出来了 然后名字想改成:‘以爱之名’,是听完martin garrix的in the name of love想出来的,好几段分歌词都非常符合这篇文哈哈 *** 游子衡只是很简单地亲了一下就退开了,然后别开了视线,再不敢直视卫修然的脸,要不是她自己站不稳,他早就逃之夭夭了。 双手搂着男人的后颈,半依偎着男人颈窝的卫修然一言不发,却没有僵硬,更没有作势离开,游子衡甚至不太知道她到底清不清醒,知不知道自己刚刚被轻薄了。 “……爲什麽?”良久,她问了一句。 刹那间,前一刻的勇气化爲最不堪一击的柔情,在那一句问话面前碎成了流星尾巴后面的点点星光。 游子衡很想逃开,扶在她腰后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面颊涨红,既是羞愧又是被拒绝的难爲情,嘴巴一张一合,硬是不知道该说些什麽来辩解。 紧张了半天,男人觉得自己得道歉,就算日后卫修然再也不理自己了,他还是得道歉。 “对、对……唔。”但男人就是说不出口,他怕一旦付之于口了,那麽游子衡和卫修然之间就真的什麽机会都没有了。 “我是说,你爲什麽转头。” 女人柔软的指尖在他的下巴处点了点,然后顺着男人下颚棱角分明的英俊线条爬到他侧向一边的脸颊,微使巧劲,配合男人本就不严实的抵抗,将他的脸推倒正面。 游子衡本来闭着眼睛等待自己的审判,卫修然的话一出口他就觉得完了,但这麽一琢磨,就发觉她说的跟自己所想的有出入啊。 男人完全呆滞了,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似乎是游子衡惊愣的表情取悦到她了,卫修然露出一抹平时的她肯定不会或是不知情的微笑,眉眼弯弯,五光十色像是碎在裏面,眨眼间扫除了男人心中的不安和不敢置信。 她主动踮起脚,吸吮了一下男人的下嘴唇就退开。 仿佛欣赏自己的杰作一样,笑意盎然地盯着他的嘴半响,接着看进了游子衡的眼中,再度吻了上去。 起初只是在外围打转,围绕着男人两片唇瓣游移,但很快不满足了,伸出舌头探进那微张的缝隙,一遍一遍地舔,流连地加上吻,轻而易举地绕过牙床,卷起了对方的舌。 不需要再道歉、不需要再迟疑、不需要再惶恐不安,喜悦的炸弹在胸腔中爆破,游子衡搂紧女人的腰肢,低头加深了吻。 她的嘴裏充盈着威士忌的味道,这让甚少喝纯酒的男人不由感到了醉酒一样的眩晕冲上脑门,但更醉人的是唇齿之间交换的呼吸,毋庸置疑的是怀裏的温香软玉并非南柯一梦。 比想象中更甜美的感觉在胸口滋生,那种经由肉体得到满足而转换成的精神饱涨叫游子衡结束这个吻时整个人的状态依旧脚不着地般的轻飘飘。 男人并非阅人无数但也交过几任女友,比卫修然段数高的女人不止一个两个,但或许正如这段来得突如其来又仿佛命中注定的感情一样让他觉得倍感惶恐又莫名焦灼难耐一样,卫修然的一举一动都足以激起一场平息艰难的海啸。 “我觉得我喜欢你……修然。” 怀中的女人有一瞬间的停顿,不过她很快擡起头,慢慢凑到他耳边,吹出的热气让游子衡浑身一僵。酥麻轻而易举地钻到他的四肢——他从来不是个经受不住女色的人,但事关卫修然时,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初次恋爱的毛头小子,所有的反应都是剧烈而迅猛。 “那……我们交往吧,子衡?” 游子衡胡乱点头,急忙拉开一些距离,儒雅的面颊一片潮红,多了一份可爱,“我得、我得去趟厕所,我、我……” “不需要。”卫修然猛地伸手抱住他,她此刻踩着高跟鞋,刻意的贴近,让男人微涨的下身轻而易举地贴在了她的小腹,已经能隐隐感受出那细微却又粗犷的形状。 作爲回答,她侧首在男人的嘴角亲了亲,顺着他下颚的优雅曲线滑到他耳边,在那柔软的耳垂烙下一吻,继而纳入嘴中不住舔吻。 游子衡压抑而兴奋的粗喘就在卫修然的耳边,半醉半醒所以暴露了真我的女人对他的喜欢渗入了一股几乎病态的爱怜——由歉疚生出的予取予求,有时候比简单的恋慕还要难以割舍。 卫修然一边转移阵地地移到那总是让她迷恋不已的喉结,一边不动声色地将二人带到一个拐角处,能让她肆无忌惮地对这个男人上下其手。 反正宫阙裏面这种方便客人办事的‘爱之角落’那真是多得不能再多。 常说酒后吐真言,放到平时沈默到让人都不忍心责备的人身上,这一点就放大到了极点——令人惋惜的是,这些或许是卫修然性格的一部分,但因爲长年累月的压抑忍让……才放大、变质、扭曲成了这样。 的的确确,她再也不能回归正常了。 卫修然沿着男人的胸膛向下走,手上则动作急躁地解开衬衣的纽扣,每往下移动一寸就解开一粒,不知是不熟练还是紧张的,她频频失手,那慌不择忙的模样像极了受惊的小兽,急于逃避危险。 她的威胁是一个像极了天使,本质比恶魔还要纯粹邪恶的男人。 “修然、修然!”然而她面对的,是一个将她放在了心上,认认真真对待她,比起顺从自己的欲望更希望满足她的要求的男人。 游子衡赶紧腾出手,这次更爲坚定也用了力气,终于将她推开了。 “不要这样,修然。”他上前一步将卫修然整个人拥入怀裏,可那并不具有挑动意味,那更像制止一个即将暴走的人而下意识的举动。 “我不想乘人之危……所以,我们先坐下来聊聊天,好吗?” 游子衡那种小心翼翼的疼惜语气让卫修然的虚荣心得到满足的同时又叫她不可避免地感到无以複加的亏欠…… 我才是那个乘人之危的人渣啊! 呐喊终究只在心中出现,卫修然仅仅颓然又无助地点了点头,接着酒劲掩饰异常,同游子衡入座。 回座后,男人点了两杯没有酒精的果酒,不是没有怀有私心地让她依靠在自己怀裏,就着一口酒水一句交谈,渐渐让卫修然冷静下来,也醒了酒。 “我知道我们认识还不久,但是我……对修然你是认真的,所以你、只是当我是朋友也……没、关系的。” “傻瓜。”卫修然轻骂了一声,伸出手固定住他的脸,不让男人躲开,笔直地看进那双眼睛裏。“我是那样的女人吗?我不会跟一个我不喜欢的男人交往的。” 真心实意的喜悦在那瞳孔中盛开,让她的心也跟着一紧,混有喜欢的複杂情感在卫修然的心中逐渐渗透出来,直到吞没了她的思绪。 二人交换了一个温融的吻。 “子衡,你该回去了,你陪了我那麽久,你的朋友肯定都该生气了。”卫修然享受着男人宽厚,叫她总是感到放松的胸膛。 “我想介绍你给他们认识。”游子衡不愧是让人感到踏实的男人,虽然碰上这个女人会让他的脑回路暂时性短路,但大部分时候他还是个够聪明的家伙。“上次你见过面的林护士也在。” 卫修然闭上眼,摇了摇头,“下次吧,我累了……我得打电话给我的那位朋友。” 男人也不勉强,千依百顺地点头同意,找出她的手机递给她,“我陪你一块儿等。”也正好认识认识是谁将她独自一人扔在这裏的。 熟练地拨号,卫修然只希望许楚楚此刻不是在和某个男人热舞以致听不到电话,如果是那样的话,她不介意新仇旧账一起算……“……” “怎麽了?”游子衡见她打电话越到后面越沈默,不禁疑惑地问。 “……”卫修然转身冲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她似乎喝多了,在厕所裏等我过去呢。” 她难得暴露出来的尴尬模样,游子衡感到又新鲜又可爱,但这可不是他逞能的时候,于是从善如流地笑道:“那你等会儿离开和到家的时候都要告诉我,好吗?” 卫修然微笑着同意,二人很快告别,等她走出了所有的视线範围,她并没有前往一楼的厕所,而是翻开根本没有收起来的手机,迅速在联系目录裏找到要找的那个人,一边快步前往二楼楼梯。 “离姐,我是卫修然,我需要你的帮助。” 许楚楚的确在厕所,但并不是一楼大厅裏的公共卫生间——而是二楼某个包厢裏面的厕所。 给卫修然‘下了套’后,许楚楚自己溜达了一圈,喝了点小酒,中途看上了个男人她也不矫情,对方似乎也没有拒绝的意思,于是就搂着一起跳舞去了。 聊得投机就一起喝了酒,但她不蠢,在吧台叫了杯新的,谁知还是哪裏出了问题,等她清醒的时候已经身处包厢裏了。 除了她以外还有两三个同样搞不清状态的女生,此外也多出了好几个男人,听他们的话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这麽干了,已经十几个女生落了圈套裏。 “……我大概知道是哪间包厢了。”离姐沈默了一下说道。“612号,被长期包下来了,就我知道的客人就有好几个是惹不起的……你不要怪吧台的服务生,不照做,他们会生活不下去的。” 离姐是宫阙的主管,听说被某个大人物保养了,来这儿的人不敬着她也会给她背后的人一点薄面,加上她本人八面玲珑,能言会辩,是个十分吃得开的人。 卫修然认识她纯属偶然,虽然不常联系,可如果她带了客户来玩,都会让离姐做生意。 “拜托你了离姐,你这次真的得帮我……而且我的朋友是许家的人,要带走她并不难……”她犹豫了一下,冷静地说道:“我只带走她一个人。” “……五分锺,楼梯口等着。”离姐在电话那头吩咐姑娘们准备起来,回头冲她笑了几声,狠辣和讥嘲在裏头混合作响。“真的,挖到你的公司真是捡到了宝!如果不是你不愿意,硬抢也要把你抢过来啊!” 能从听筒听见离姐那边儿的莺莺燕燕,清脆甜美得甚至掩盖了宫阙轰然动感的音乐,“还有你那同公司的男朋友……啧啧,他的眼光不错啊。” “我跟他分手了。” “……”一阵沈默后是爆发的大笑,不难想象离姐此刻正笑得花枝乱颤的模样。“姐姐我认识好几个优质男,下次介绍给你认识。” “不需要,我不是单身。” 卫修然又冷酷又淡然的回答显然出乎意料,等离姐回答时,她带着好几个年轻姑娘出现在眼前,夸张又轻佻地吹了声口哨。 离姐的年纪大概在三十岁上下,打扮得时髦又得体,其中不乏一些花了小心思的女人味和性感,倒把那几个年轻貌美,穿着却显得低俗了些的姑娘们给比下去了。 “你动作倒是快啊!”离姐冲她挤眉弄眼,姿态却十分优雅,那画着精致妆容的眉眼笑着打量了她几眼,歎道:“你这任男朋友终于知道挖掘你的资质了,你先前那一个看样子只有看人的眼光行——甩得好!” 卫修然对她的调侃不予理会,转身上楼:“离姐,这次麻烦你了。” 女人身上似有若无的香水靠近,甜蜜但不甜腻,她一边从包裏掏出香烟一边勾唇微笑,上楼的仪态要比卫修然的端庄更上一个层次,风流妩媚得优雅万分:“上次你帮了我,这回我帮了你,扯平了。” 二楼的氛围明显同大厅不同,灯光是一种迷离的色彩,比起club更像具有情调的意大利餐厅,再加上那麽一点恰如其分的中华色彩,高雅极了。 每个阴暗的角落都站着一些不引人注目的男人,那些可以是态度绅士的服务员也可以是身手高强的保镖。 卫修然庆幸今天特地穿了一件由那个男人挑选的裙子和高跟鞋,否则在这群年轻女孩子当中,她一定会显眼又不登对,她慢吞吞地走在最后,看着离姐将她们引到那间612号前。 她知道这种时候自己只会拖后腿,于是站在门外没有动,离姐领着姑娘们进去,门关上的瞬间她听见离姐那清脆又甜蜜的笑声迅速传递开来。 她只希望,许楚楚没有出事……至于另外几个女孩子……卫修然无能爲力。 没过两分锺门再次被拉开,离姐悄声无息地比划着让她进去,谢天谢地厕所就在门口两米处,她冷静地跟在离姐身后,快步摸进了被先一步告知的许楚楚解锁的卫生间。 许楚楚身上的衣服有些淩乱,满头的波浪长发也四处乱跑,但好在整个人都还算齐整。 一看见卫修然进来,她挣扎着坐起来,漂亮又有神的眼眶发着红晕,神态疲惫而……愤慨——比起后怕,徐楚楚的怒火显然更爲旺盛。 “王八蛋!”她愤愤不平地低声咒骂,拿手上的湿毛巾给自己的额头、后颈、手腕不住擦拭。“狗x的他们给我下了药,我现在浑身无力。” “行了。”卫修然试了试她的体温,果然高得不正常,架起她的胳膊。“等过了今晚,你要怎麽收拾他们随便你——现在,跟我走。” 刚把门拉开一点,就听外边那被换成了挑逗又旖旎的曲子被极近距离的说话声给遮盖了不少。 作者的话:卡文卡了一星期,终于靠老梗写出来了 然后名字想改成:‘以爱之名’,是听完martin garrix的in the name of love想出来的,好几段分歌词都非常符合这篇文哈哈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