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无敌之长戟起风云》 卷首篇 人生如梦又如戏,游戏的戏。] 存在于这个世界已经二十多年了,但我却从没能真切地感受到这个世界就是真实的。 我没有那种投入感。 这或许是因为我的人生过于失败,淹没于芸芸众生之中连一朵小浪花都算不上,平凡得仿若其他人眼中的透明人,甚至连父母亲朋都会经常性的忘记自己的存在,最明显莫过于经常在晚回家时家门都是反锁了的,敲开门看到的都是父母吃惊的表情――你没在家? 太失败了。 也许吧。 这样的人生在别人的眼中无疑就是失败,但我却只觉得平淡,我能坦然面对这种没有存在感的生活。 很奇怪吗?是有点,在无人时自己审视自己时对这一点我也感觉有点奇怪,甚而会发现更多异于常人的地方,相比之下,那种对亲情、友情等的恬淡到算不上什么。 最奇怪的是我在自己已穷到已几乎无法在这世上生存的时候我竟然也一点也没有感觉到恐慌、惊惧、焦虑。 我从来就认为赚钱是也仅是一种能力,如同读书写字,我仅是欠缺这种能力,或者说在这种能力上没有天份,虽然这很糟糕,在现在这个时代这种赚钱能力几乎已被神化,擅长这种能力者几乎都被推到了神坛,受万人膜拜,整个人类都被金钱的魔力所蛊惑,在这样的环境,这样的背景下,我这偏偏欠缺了这种能力的家伙混到几乎混不下去也理所当然了。 我就是这样想的。 所以我并不强迫自己去精通赚钱技能,那需要我付出太多太多了,而结果也往往不会好,就如同在暗黑游戏中让一个野蛮人不加力量,不加生命,却偏偏去加法力点一样,不但愚蠢而且不是正常人所能忍受的――特别是在明知这很愚蠢的情况下。 于是,我混到一塌糊涂却又心安理得。 这是一个滑稽而无情的世界。 连续好几天的自我压迫后我最终还是不得不踏上了又一次求职的道路,虽然没抱多大希望。 我不适合这个时代,也许,魏晋南北朝才是我生存的最佳空间,次一点,是春秋战国,再次一点,山顶洞人纵横北京的时候也不错,但很明显,不是这个时代。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人生的意外竟真能发生在我的身上,让我找到一份很有意思的事做。 扮演一个人工智能。 这是一份与其说工作不如说是一个实验,与其说是在招工不如说是在找参与实验志愿者的事,但报酬不错,内容也很吸引我,我报名了,而经过一番简单的手续后我就被录取了。 我的工作将是在一个即将开放注册的网络游戏中扮演一个npc,听说那网游的背景很深,但不关我的事,我仅将在其中扮演一个微不足道的角色而已,我要做的事也很简单,在游戏中活下来就是我最大的目标,在游戏中生存得越久,混得越好,我的报酬也将越高。 在游戏中,我的现实记忆将会被封闭,也就是说,我将完全意识不到我是在游戏中,一段虚假但绝对经得起推敲、考证的记忆将成为我的过去,我在游戏中的身份不会高,具体虽然将会由系统随机安排但肯定将会是一个平民或者其他什么同等身份的角色。 我觉得这个实验很有趣,而我要做的跟做一个梦没多大的区别,其所不同的仅是我在做这个梦时将会处于虚假的清醒状态,我想,当我真正醒过来的时候,一定会感到很有趣的……\—— 第一章 出征 黑暗如潮水般退去,露出了一线光明,在身后同伴的推搡下,我略有点趔趄的沐浴到了如牛奶般柔和的清晨光线下。 身上是一套崭新的革甲,天蓝色,手里拿着的是明晃晃的长戟,而在我的前面是数百个如同我这般打扮的家伙,而在我的身后却还有更多的数目等待着从兵营中出来。 今天是周一,正是城堡中各个兵营诞生出新一批士兵的日子。像我身后的这一座兵营是这城堡所有兵营中最低级的一座,出产的士兵就是我们这些炮灰中的炮灰――长戟兵。 虽然低级,但在短短一周的时间里要让一个农夫变成士兵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所以每一周也不过仅能训练出区区三十几人而已,勉强三个小队。 而现在这里之所以有这么多我的同伴,实在是因为城主太过于看不起我们了,几乎长达半年都没有征召过我们了,兵营里挤得都快成罐头了,恶劣的生活环境不仅让我们士气低落,自感前途黯淡,而且都已有好些人在策划暴动了,我就不只一次从某些阴暗角落听到了此类的悄语。 他们是愚蠢的,城主的眼线无处不在,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只要在城堡里,就是一只躲在阴沟中的老鼠放个屁城主都能知道――如果他想知道的话。 就在昨天,一队全副武装的骑兵冲进了我们营地将那几个倒霉鬼直接吊死在营地的大门上。 而我们是幸运的,我们终于进入了城主的视线,在今天,城主带着好几袋装得满满的金币来到了我们营地,喂饱了本来满腹怨气的王国训练官,将我们领出了兵营,而且是以长戟兵的身份。 上天保佑,我终于从那该死的兵营中出来了。 默默地跟随着人流,我站到了队列中。 这一次大约总共有五百名的长戟兵被征召了出来,很庞大的数量,足足五个中队,在我浅薄的认识里,这么多的长戟兵干掉像昨天冲入我们营地的那一小队骑兵已经绰绰有余了。 我不知道城主将怎么安排我们,但肯定不会仅是为了灭掉那飘渺的暴动根源而花那么多钱,将我们征召出来就有用得到我们的地方吧?就是不知道等在我们前面的是如何一个地狱――我不相信城主会好心到安排一个渡假般的任务给我们。 心情忐忑的显然不止我一个,事实上任谁一眼看到城主那张面无表情的铁青脸都会大大的感到不妙,再看到城主身后那一个显然跟城主关系亲密的身穿一整套骑士铠甲的将军用一副想吃人的表情恶狠狠的盯着我们,我相信,就算是一个木头人也会打心眼里的感到一丝凉意。 “我说,阿成,你不会是就让我带着这些垃圾去打这一战吧?”那将军恶狠狠的道,很大声,显然他完全不顾忌我们也能听到。 “小声点,笨蛋,会影响他们士气的,”说是这么说,但满脸铁色的城主声音也一点不比那将军小:“他们的士气本来就很低了,再低一点就真要炸营了,***,竟然还有这样的设置,害老子要白白花那么多钱召这些废物出来。” “知道是废物你还让我带!妈的,这一次可是我们联盟的第一次联合行动,我可代表着我们城堡的脸面,你让我带这一帮子炮灰过去那我们丢脸可就丢到姥姥家了,不行,要不然你给我一个中队的骑兵,要不然我就不去了。” 城主冷冷一笑,道:“一个中队的骑兵?我们城堡一共也才一个中队多一点的骑兵,这还是我们这一年来好不容易攒下来,你就舍得?这一次可是大会战,一个中队的骑兵扔进去我敢保证连一个浪花都卷不起来就消失掉。” “那也比没面子好,人活着为了什么?不就是一张脸吗?我带这这么一帮子废物过去,以后我们还怎么在联盟里混?骑兵没了我们可以继续攒,我说阿成,别想个守财奴一样好不好?” 城主的脸一下更青了,愤怒地道:“行,我是守财奴,就你大方,这个城主你来当好了,老子不干了,妈的,老子一天累的要死要活的就整了个守财奴回来!” 见城主真的生气了,那将军的口气一下软了下来,道:“我这还不是为了我们大家的脸面着想么?不是为了给我们大家争那点面子我犯得着跟你急么?而且我很看好这次的联盟行动,我们舍得下本钱进去,最后难到还会少得了我们的好处?如果我就带着这些老爷过去,你叫我怎么在最后给我们争好处?开不了那口阿。” “哼,”城主冷哼了一声,见那将军在正正经经的跟他谈事情了,脸色不由缓和了下来,道:“你就那么看好他们那狗屁计划?我可一点都不看好。” 将军神色一愣,好像很吃了一惊。 城主不屑道:“整个联盟,论实力,在大陆这东南一片是很强,足足一百零三个人类城堡,几乎将野马原这整一大片平原都笼罩在势力范围内,附近能相提并论的势力一个是西面荆棘沼泽中的由八十七个要塞组成的‘沼泽汪洋’,一个是北边雪域六十三个塔楼组成的‘泰坦神雷’,再一个是东方五十四座墓园组成的‘影语者’,最后就是我们联盟最大的敌人南方荒硕之地上九十六个据点组成的‘沙暴盟’,你看看,我们人类的势力虽然是最强的,占据的地盘是最肥沃的,可却四面都是敌人,是名副其实的四战之地,大家的眼睛可都盯着我们呢,我们稍有动静就四野遍知,而这一次的动作这么大怎么可能瞒得过他们?” 将军沉吟地道:“你觉得我们大军集结后会被围攻?他们想联盟起来也没那么容易吧?不说他们本来就各有恩怨,就算他们联起手来了,可光一个联络问题就够他们伤脑筋了,他们四家天南地北的,显然只能各自出兵攻打我们,可跨种族是无法直接联系的,只能靠传信兵联络,部队走出城堡就无法即时联络,而每次传信都要绕一圈,这么折腾下来,他们就算一个松散点的联合出兵也要冒很大的风险,被我们逐个击破不是不可能的,他们会冒那么大的风险就为了阻止我们一次跟他们关系不大的行动?” 城主冷笑道:“难道你忘了还可以现实联络?找一个工作室当联络站,他们想怎么联系就怎么联系,联合出兵算什么,就算把进攻的时间掐到同一秒都可以,你还怎么个各个击破?” 将军一拍脑门,郁闷地道:“妈的,把这给忘了!我就说我最讨厌不守规矩的家伙,总想不到这茬。” 城主脸色一肃:“我也很讨厌那些家伙,所以我将我们的城堡给设成封闭的,除了我们几兄弟就只要npc,虽然这让我们的税收极低,基本还是小农经济,但安全,省心,嘿,你也应该听说了吧,‘骑士爱修女’那家伙被抢了,在自己的城堡里被一伙家伙给抢劫了,差点连‘城主指环’也被抢走了,气得他差点暴走,可他城中已有不下一千玩家了,想暴走也要考虑下后果,一个不好就是城毁人亡的结果,哼,这样的结果,就算他那城是大城又有什么用,我敢说,要再这么发展下去他那暴乱是肯定的,他那城主的位置坐不坐得稳还难说。” 将军叹息的道:“是啊,自游戏开放以后虽然好玩了许多,但确实是越来越难玩了,不开放则经济搞不上去,开放了又容易内部出问题,这个两难选择真折磨人,说是简单,开放是大势所趋,但随即那一系列问题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 城主冷哼道:“时机问题而已,早起的鸟儿虽然有虫吃,但焉知不是为他人做了衣裳,我们稳妥点,这样虽然发展慢了那么一步两步,但可以做一道后浪,等前浪死到了沙滩上就是我们的天下了,有人为我们开路我们等等又何妨?” 将军微微摇了摇头,道:“你这是老成的想法,但总不合我的性子,我一直认为是手快有手慢无,一步先则步步先,大浪淘沙,淘下来的无外乎运气太差或者本身不够格,那运气无法说,属天定的,抛开这点,无论如何都要看自身,我们几兄弟难道会比别人差?又何必要在别人的身后吃尘?” 顿了顿,他又接着道:“唉,不说了,每次争这些都要争半天,还是说说眼前这事吧,阿成,既然你当心四家联盟打过来那这次我们就不出兵了吧,这五百长戟兵打野战没多大用,可守守城还是很不错的。” “不,你一定要去,这是联盟的第一次大规模行动我们无论如何都是要参加的,家里的事你放心,联盟里并不全是傻子,我想的到,自然就还有其他人能想得到,洛洛已经出发去联系他们了,你就不用担心了,还有,这些虽然是炮灰,但你也别糟蹋他们,我最近得到一些消息,说是经历过大战而存活下来的低级兵容易训练成高级兵,我怀疑这就是直到现在还没有大兵团高级兵出现的原因,我们这一片实在是平静得太久了,不像中央大陆那里战火连天,据说连兵团级的重装骑士都出现了。” “是吗?”将军的神情终于振奋了起来,忘向我们的目光也不再是如同瞧一堆堆的垃圾,而是有了一丝莫名的狂热。 这又让我心里有点发寒,我宁愿要他那瞧垃圾般的目光。 等到中午,我们这一队长戟兵终于在那将军的带领下走出了城堡,目的地,未知。 —— 第二章 混乱 队伍的士气并不高,准确的说,很低。] 在不知疲倦的走了一个下午后,当太阳落下后,我们在一个小小的山谷里驻扎了下来。 而此时,我们的人数已经锐减了十分之一,只有四个半中队了。 这一切,都是那该死的、笨到让人难以忍受的将军所造成的。 无法相信,连我这样一个区区的只经受过几个月训练的最最菜鸟的长戟兵都知道的应该尽量避免的错误那笨蛋将军却视而不见般的犯了。 好好的路不走,这家伙却偏偏喜欢往偏僻的地方钻,这不仅让人疲惫,而且危险,常常会遇到大伙大伙的敌人――一群群丑陋而可恶的侏儒! 我的天呐,鬼知道在这大平原上到底有多少的侏儒,也许,他们的数量比原野上的老鼠都要多! 第一次我们就遇到了近三百的侏儒! 那些家伙怪叫着从长长的草丛中冲出,还不待我们反应过来就是铺天盖地的一阵石雨。 我得承认,扔石头他们确实是一把好手。别看他们矮,可借助了一条粗陋却奇异的皮带武器,那足有我拳头那么大的石头能被他们扔到几十米外,而在不足十米的距离下,别说打到头,就是打到被革甲覆盖的躯体上也是一阵钻心的疼痛,如果运气差,被打断几根肋骨也不是不可能的。 就那么一波石雨除了让我们很多人鼻青脸肿外,还有十几个格外倒霉的家伙直接被打破了头,雪白的脑浆到处横飞。 我们都是新兵,很多人被这突然而凶猛的袭击给吓坏了,受过的严格训练眨眼间似乎都飞了,尖叫着乱窜成了本能的选择。 这让我们额外的付出了更惨重的代价。 侏儒们得以从容的发起他们的第二波攻击。 又一波石雨过后,我们倒下了更多的人。 而这时,我们的将军及我们的队长大人们才终于反应了过来,声嘶力竭的尽力约束了一部分士兵呐喊着冲向了侏儒。 一旦靠近他们,他们就完全不是我们的对手了,雪亮的长戟完全不是他们能挡的,几次攻击过后就将侏儒们给冲散了。 军官们的约束,再加上进攻得手,终于让士气低落的我们从突然遇袭而产生的混乱情绪中摆脱出来,在一脸铁青色的将军带领下乱哄哄的将那伙该死的侏儒包围斩杀。 但死了的人是不会因为胜利就会复活过来的,仅这一场战斗下来我们就损失了超过三十人。 这结果让我们这些幸存者胆寒――这还没离开城堡多远呢! 而这个结果却似乎扎扎实实的彻底将将军阁下给刺激到了,他的眼珠都要变红,一边骂骂咧咧的垃圾垃圾骂个不停,一边却给了我们一个让人近乎绝望的命令――将这一带的侏儒全部巢灭! 那一瞬间,我看到很多同伴都不由自主的摇晃了一下,一副快要昏倒的模样。 我也是。 天呐,侏儒虽弱,但他们可是拥有远程攻击手段的猥琐家伙,你让我们这么一伙长戟兵去巢灭他们?!你去找神射手来啊! 可惜,我仅是一个小兵兵,而中队长却是将军的一个亲卫十字军担任的――那家伙一身的铁甲,什么石头砸上去都伤不了他一根毛! 我们的地狱旅程就此开始了。 整整一个下午,我们都花在了这让人恐惧让人疲劳的跟侏儒做战上,往各丛茂密的草丛里钻,像赶老鼠一样赶出一大群的侏儒,然后像撵鸭子一样漫山遍野的撵他们,或者被砸得满头包,或者将他们刺死。 每一个人都疲倦得要死,每一个人都满腹的怨气。 当太阳落山后,大家都心有灵犀的停下了一切行动,不待命令已自发的在一个山谷里准备夜宿了。 我被分在第一中队,而今天最倒霉的就是我们第一中队,走在最前面,今天被偷袭的就是我们,整个中队减员是最严重的,几乎有三个小队被干掉了,我的运气不好也不坏,只被砸成了一个猪头,脑袋上挨了两下,却并没有大碍。 但我已发誓以后再也不加入任何番号为“一”的部队了,那一定是倒霉蛋聚集的地方! 像今夜的警卫哨,几乎是大家有志一同的默认为了该我们第一中队,我发誓,他们绝没有事先商量过,完全是他们下意识的一种共识,让人推都没法推。 而该死的偏偏前几个小队伤亡惨重,于情于理都不该是他们了,于是变成了我们小队,可怜我们个个累得要死要活,却只能提着长戟到岗位上去吹冷风,眼巴巴的看着其他人开始舒舒服服的在地上打滚嬉闹。 “混蛋!谁准你们扎营的!都给我起来!” 一声怒喝几乎就在我的身边响起,我一个激灵,转脸正好看着一脸怒色的将军带着四个亲卫十字军怒气冲冲的骑马冲来,“刷”的一马鞭就朝我的脑袋上抽了过来:“混蛋!你是怎么放哨的?!老子都冲到面前来了你才发现!” 我赶忙举手一挡,啊的我惨叫了一声,手不痛,而是鞭稍直接绕着我的手结结实实地给了我后脑勺一下,锐利的刺痛感一下直冲脑仁,忍都忍不住。 将军没有再管我,纵马从我的身边冲过,直扑下面因为突然看到他来到而显得惊慌失措的同僚们。他跟他的四个亲卫举起马鞭凶狠非常的见人就抽,混乱的喊叫声随即不绝的响起,如虎入羊群般,他们在人群中纵横来去。 凶狠的鞭打一直持续了近半个小时,怒气冲冲的将军及他的亲卫们才停止他们的这种完全不讲道理的暴行,而我的很多同僚已经完全不成人样了――他们中最倒霉的不仅狠狠地挨了好几马鞭,还被混乱的人群践踏过,最后那模样不比被好几个壮汉凌辱过的小姑娘体面到那里。 “说,是谁准许你们扎营的?!是谁?!” 狠狠的发泄过一场,暴怒的将军终于神情平静了点,傲慢而凶狠的骑着大马踱步在排成整齐方列的人群前,突然随意的用马鞭指着一个可怜的家伙质问道。 那可怜的家伙哆嗦着不敢开腔,也不知是不是给吓傻了,但将军立马凶狠的冷笑道:“非常好,我喜欢有人跟我作对!卫兵,给我吊死他!” “啊~不要啊,将军!我是无辜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在死亡的压力下,那哆嗦地家伙尖叫了起来,也不知他早前的嗓子都跑那里去了,可一切已经晚了,两个十字军剑士冲了过来如同拖死狗一样将他拖了出去,随着一声凄厉而悠长的惨叫,我们都知道,那家伙已经死了――没有死在敌人的手上,而是死在自家的将军手上。 人群中微微地起了一阵骚动,我听到了声后一个家伙低声但恶狠狠的在说:“可恶的家伙,把我们当狼狗般使唤,猪羊般对待。” “可怜的小芬利,他还是上个星期加入训练营的新兵,以前一直是城堡中的农夫,从他祖上起就一直是,一辈子也没见过真正的贵族,真可怜啊,圣母做证,我敢打赌,他一定是吓傻了。” “他的妈妈本来不让他参军的,是可恶的训练官从农田里硬拉他进去的,真该死,他家可就他一个男人了,老芬利早就死了,听说是在街上冲撞了城主府的一个侍从,结果被抽了一顿狠的,挣扎着仅挨到家看了小芬利最后一眼就咽了气。” “这事我也听说了,听说小芬利的妈妈就是那时哭瞎了一只眼。” “唉,这下肯定连另一只也要哭瞎了。” …… 人群在骚动,但将军丝毫未在意,正得意洋洋的看着我们,欣赏着我们惊慌失措的表情。 而我的危机也在这时降临了。 也许是因为我太高大,接近两米的巨大个头出类拔萃到平时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人群完全不能淹没我的存在,更也许是因为将军他还对我这可怜的失职哨兵仍余怒未消,正聚精会神的听着身边众人议论小芬利的我一下突然感觉到周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一下回过了神来,同时一股巨大的恐惧感包围了我。 将军挑中我来第二个回答他的问题了,看着将军冰冷而轻蔑的眼神,周围同伴同情而隐隐庆幸不已的表情,我突然真切的感受到了刚刚的小芬利所承受的压力有多么沉重,而其所带来的恐惧之情究竟有多么浓厚。 但要说因此就让我说不出话来就太小瞧我了,我张了张嘴,正想胡扯几句,但将军已不给我机会了,在他看来,我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的问题一切就够了。 “你也不说?很好!我欣赏你们的团结,我要给你奖励,一个让你让大家终身难忘的奖励!”将军笑了,笑得很冰冷,冷冷地接着道:“卫兵,让这英勇的蠢蛋死半个小时!少一分钟我就让你好看!” 两个十字军明显的身体一颤,但随即比对待小芬利更加凶狠地向我扑来。 “哼,士兵们,我们接着来,我有足够的耐心跟你们玩,第一个人我直接让他解脱,第二个我会让他惨嚎半个小时才死,那么,第三个,第四个呢?说实话,我也很期待这个答案!”将军冰冷的话让很多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但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我的注意力全集中到了那两个扑来的十字军战士身上。 我可不是小芬利,我是一个已经在训练营呆了好几个月的老兵了,我也不是农夫,我不是,我的祖上也不是,我的祖上是山贼出身,在这座城堡没有建成之前,这一片其实是山贼的天下,对贵族老爷们,我可没有那种已深到骨子里,如同烙印般存在的畏惧感,对想要我命的家伙,我从来就没有束手就擒的天份! —— 第三章 搏杀 两个凶狠的十字军,两个武装到如同铁皮罐头般的杀人机器,那锋锐的十字铁剑是让人一看就头皮发麻的凶器,无论是在战场上,还是如同现在这般小规模的厮杀,那长一米四,手掌宽,开有血槽,介于重剑与轻剑之间的可怕东西都远比我手中这二米长,木质长杆,普通精铁所制的长戟来得有用,更何况虽然我身强体壮,人高马大得比他们中任何一个都要高出那么半个头,但我绝不会认为我的战技会比他们出色,毕竟虽然我的家学渊源,但从小在城堡长大的我并没有从中学到什么东西,所有的战技都是从训练营里学到的,祖辈留给我的只有那桀骜不驯,对所有敢要自己小命的家伙动刀子的血气而已。】 但就是这血气,让所有关注着我的人大吃了一惊。 也许是小芬利的软弱让他们麻痹,更也许是一直以来他们对我们长戟兵的轻视,他们虽然抽出了大剑,但以威吓的意味更为浓重,拿在手上却没有挥动的意思,而在欺近到我身前时更大意的空出一手想将我擒拿,自己却是空门大开。 我的瞳孔一下紧缩如针尖,之前刻意放任自己心中的恐惧而自然颤抖的肌肉一下紧绷了起来,一股如野兽般凶残的气息顿时如风暴般掀起,两个十字军立刻一惊,但已经晚了,我那里还会给他们反应的时间? 距离太近,长戟反是累赘,此刻最有用的武器还是我自己强健的身体。我一个短途冲刺,带着如山洪暴发般的冲击力狠狠地撞到一个十字军的身上,铁皮也无法阻挡如此巨大的打击,将他连人带剑的凌空撞出足足三四米,还在空中就听见了他喷血的声音。 我没管那个可怜的家伙,而是一个反手就掐住了另一个十字军的咽喉,一用力,顿时心里就是一惊。 可恶!竟然咽喉也有铁片保护! 从外表上看这根本看不出来! 但好在我马上反应了过来,立马由掐转为甩,右手的肌肉坟起,真是连吃奶的劲都用出来了,狂吼了一声,竟真超水平的发挥了出来,单靠右臂就将连人带甲近一百公斤生生甩飞了出去! 这一下用力极猛,感觉中仿佛就这一下将我全身的力气都用尽了,整个人都要虚脱了般,极度的缺乏空气。】 我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已经没有余力在第一时间扩大战果了。 但却也似乎足够了,被我撞飞出去的那个哐当一下砸在地上后就再也没有了动静,十有**被我撞闭了气,而另一个被我甩飞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的咽喉虽然有铁甲保护,但他穿的不是全身甲,而是半全身甲,头盔并没有跟身上的铁甲铆接到一起,承受我那一甩的巨力时铁甲不会分担半点力,全由他那脆弱的颈部肌肉、颈椎给负担了,那结果就比较惨了,十之**已经挂了! 全场震惊。 没有人会想到我会突然反抗,更没有人会想到眨眼间两个十字军会一死一重伤,长戟兵们没想到,那将军就更没想到了。 但将军马上就反应过来到这是多么严重的一件事了,权威这东西非常奇妙,当它存在时,能让一只狐狸称王称霸,而当它露出了崩溃的征召时,就算是一只老虎也会被狗蔑视! 那将一种如灾难般的连锁反应。 将军的脸色马上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手一挥,他身边仅剩的两个十字军立刻向我冲了过来。 他这一次出兵一共带了一个小队的十字军做为自己的亲卫,其中有五个下放到我们长戟兵中做中队长,一个似乎被他派回城堡送什么信去了,身边就还仅有四个了,而现在被我干掉了两个,这两个已是他一时间所能派出的最后力量了,换句话说,如果这两个十字军再被我干掉,他就将陷入极度被动的局面了,自身的威信将荡然无存。 那五个被他下放到我们中做中队长的家伙已经隐隐被我的同僚们给包围了,再刚刚我们被马鞭抽打的时候这些家伙没有一点出来给我们说话的意思,早就得不到我们的认同了,而我的同僚们虽然一时还没有勇气公然反抗,但隐然的暗助他们是不会客气的。 一瞥眼间,我就将形势看了个一清二楚,面对着冲过来的二名十字军,心中油然升起了一股豪情,像,太像了,这根本就好似一群狼正在决出它们的首领! 我是挑战者,而将军自然就是应战的老首领,他能压下我,我的下场自不必说,他也还能继续当狼群的头,而假如我胜了呢?我就将是这狼群的新头! 大男人该当如此!就是为此死了也不冤了! 我暴喝了一声,挺戟就向一名十字军反冲了过去,两边的距离立刻拉近到危险的范围,我的兵器长,我自然不吝占这便宜,立刻抢先一戟劈了过去,但那十字军理也不理,扔固执的向我靠近。 我的心中立刻泛起一股极度危险的感觉,但手中已不由自主的又加了几分劲,长戟带起的尖啸破空声荡人心肺。 “砰!”一柄大剑如鬼魅般突然出现在我长戟即将划过的轨迹上,重重的互相交击,仅一下,我随即就感觉到了那大剑仿佛涂了油一般,我的长戟就带着余力滑到了外门,而那大剑在微微一顿后,仿若猎鹰扑击般直斩了过来! 卸力!连击! 我脑海中如电击般的闪过两个名词,这都是训练营中训练官的拿手技艺,曾让我们这群受训者吃尽了苦头,该死,十字军果然都是些怪物。 我不敢挡,也没法挡,长戟已被他荡开,一时间根本拉不回来,而且就算拉回来了粗苯却脆弱的它也根本禁不起大剑的削斩。 我一个侧身,想先让过这一击再说,但就在这时,我的眼前突然精光爆射,就仿佛有一轮明月突然从我的鼻尖下升起,那突兀而危险的感觉让我简直要僵住了! 我突然反应了过来,挡住我那一戟并反击过来的十字军并不是我要砍的那个,而是那个原本在那十字军三步之外的另一个十字军! 那家伙以超越我感知的变态瞬间速度抢了上来,不仅将我的攻击接了下来而且成功的将我的注意力瞬间全部抢走,从而让他的同伴简直是以一种“隐形”的状态成功靠近了我! 血光四溅,我闷哼着连连倒退,一个可怖的十字形伤痕血淋淋的出现在我的胸前。 十字斩!十字军最为著名,最为凶悍的招数,那瞬间的两击,听说就连重装骑士的重铠都能轻易砍破! 我现在仅是伤而不死简直就是一个奇迹了,那单薄的革甲在面对如此凶狠的攻击时根本就没有起到一点作用,如纸片般的破碎了,我之所以能留住小命,是因为我突然暴退的原因,虽然仍没有完全避过,但也没有给当场开膛破肚。 我是一个奇怪的人,面对攻击时身体往往比脑子反应得更快,那仿佛是一种本能般的反应,完全不需要脑子来控制,就算当时大脑一片空白,但身体也会自管自的动起来,知道我这毛病的人都笑称我是有两个脑袋的人,一个长在外面,一个却长在肚子里。 这说不上是好还是坏,好处当然不少,像刚才就在我大脑一片因震惊而空白的时候就了我一命,但坏处也不是没有,像我劈出那一戟时,感觉到了不对劲,但身体却直接反应为加力下斩而不是抽身后退,从而直接引爆了下面一系列的危险。 没有一下解决我,估计也挺出那两个十字军的意外,也不知他们这样配合着砍死过多少的人,那套路,简直都熟极而流了,见我又拉开了一定的距离,又马上一前一后的冲了过来。 这一回,我可不敢再随便出手了,我已没有再受伤的余地了,光现在这伤口如果我再不处理的话也足以要我的小命。 但我又那里腾得出手来包裹伤口,只能带着正狂流的鲜血满场飞奔,而仅跑了不一会我就感觉到头昏眼花,体力开始急速的流失。 这样不行!再跑下去我就真要死了! 我的窘境不仅是我一个人明白,至少我身后的那两个追击者也是明白的,那股如针芒刺背般的杀气在不知不绝中消弱了好多,但他们追赶的步伐却并没有放慢半点,让我一直没法腾出手来处理伤口,他们显然是已经打定主意要让我流血流死了。 反击,一定要反击了!我咬牙想着,但对这两个战技高超,全身又保护得如同铁罐头般的存在却完全没有办法,再想如先前般偷袭已是不可能了,那两个家伙肯定也在防范着我的临死反扑。 可恶啊,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 —— 第四章 暴乱 最后的时刻终于就要来到了,我知道,追杀我的那两个十字军知道,将军知道,所有旁观的人都知道。] 我的体力明显的下降了,沉重的呼吸声如同滴满了整个场地的鲜血般刺眼,让很多长戟兵紧张得屏住了呼吸。 他们渴望我获得胜利,他们是站在我这一边的。 但他们却没有一个人敢此刻站出来帮我一把,这是属于我的战斗,他们只能用一双双炙热的眼睛看着我,期待着我,期待我什么?一个奇迹。 到了这般地步,也就只有奇迹才能让我反败为胜了。 圣母啊,你在高高的天上,你在看着我吗?你会慷慨的赐予我一个小小的奇迹吗? 有生以来,我从来没有如此虔诚的祈祷过,我不奢望圣母会在此刻降下一位圣洁的天使搭救我,只小小的期望她能让我看到一丝胜利的契机。 满天都是小星星在转,“嗡嗡”的低沉闷响声灌满了我的双耳,过多的失血让我开始头昏眼花得严重起来,地面开始变得像波浪像弹簧,到处都是成双成对的东西。 “杀!”将军激动地喊叫声传入我的耳朵。 他一定很高兴了吧?大刺头就要死了,他的权威也将维持下去,军队还将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将会吸取教训,而我就将像早前训练营中预谋暴乱的那些人一样成为提高其他人待遇的祭品,也许,他们中有人会偶尔回想起我,更也许我将如同风中的飘尘,转瞬消失在他们的记忆中。 “杀了他!杀了他!将他砍成***十七八块,剁成连***野狗都不吃的烂肉浆!该死的,后悔了吧?哈哈,哭泣吧,求饶吧,也许我会心软,赌吧,赌一下吧,哈哈,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该死,真刺耳,这白痴将军!我心里咒骂着,勉力的转动头颅寻找着噪音传来的方向――竟然离我并不遥远! 我蓦然打了一个激灵,这白痴竟然为了看我最后的惨状挤开了人群站到了最里面,就在我左手边不足十五米的地方! 天呐,一定是圣母让这白痴白痴得更厉害了!连紧追我的那两个十字军都知道在这最后的关头稍稍拉开与我的距离以防我最后最凶悍的反扑,而这白痴竟然敢反而靠近我! 也许是人群让他有了一种虚假的安全感,让他没有注意到十五米内是一个多么危险的距离,不远又不近,正是我投掷长戟的最佳距离,在这个距离上,就算他穿着结实的精钢护胸甲,也难挡长戟的那凌空一击! 唯可虑的仅是我此刻头昏眼花的不知究竟还投不投得准,而眼睛中的两个白痴究竟那个才是真正的白痴而不是幻像。 但他有一句话说得太***正确了,赌了,这已是我最后的捞本机会了,杀了那白痴,我就算是死也***够本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腔腹的鼓胀带来了一阵难耐的疼痛,而这深深的疼痛将我全身最后一丝力气也逼了出来,蓦然如狼般狠狠地向那白痴所在的地方看去,出手如电,在对面的惊呼声还没响起时,长戟已化成一团精芒脱手而出! “小心!”“趴下,将军大人!” 一直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到我身上,离我最近的两个十字军最先惊呼出声,见我最后一击的方向,更是嘶吼得连嗓子都要破了,怒吼着猛然发力向我挥剑斩来。 我一击之后整个人就虚脱了,干脆的扑倒在地,长剑尖锐的破空声刺耳欲聋,但我已不管不理了,勉强抬头看向那白痴所在的地方,想知道我那一击究竟结果如何。 “啊!……”惊愕莫名的将军根本就没想到会飞来横祸,想躲却是来不及了,他的身体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双眼倒是瞪得老大溜圆,可视线却没法阻挡飞来的长戟,“砰”的一声大响,锋锐的戟头戳破了他的铠甲整个没入了他的体内! “将军!”、“将军大人!” 几声不可置信的吼声响起,可他们的将军已经没法答应了,他的整个身体开始消散,如沙滩上的城堡一样化做一粒粒闪光的白沙,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了一顶在地上闪着幽幽冷光的黑铁头盔。 “哈……”我躺在地上无声的笑了,赚了,这下死了也不亏了,尽管我知道那将军并不是真的就这样死了,他是一个“瓦加”,瓦加族也许是这世上最奇异最神奇的种族了,外表看起来跟我们一模一样,可本质上却截然不同,他们最奇异最神奇的地方便是“不死”,不是说杀不死,而是拥有神奇的复活能力,像巫妖一样,而他们与巫妖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他们不需要命匣,只要指定了某个城堡就能在死后于那个城堡的密室中复活,从这一点看,他们的复活要大大优于妖巫的复活,可巫妖的复活不损实力,原来多强死了复活后还是多强,而瓦加人死了复活后会实力下降,通常会比复活前实力下跌一个档次,而且实力下跌到一定程度后会无法复活――也有人说不是无法复活而是复活到另一个次元去了,只要在那个次元实力恢复到一定程度就又能回来了。 但不管怎样,死上这一次也够他受的了,而且最关键的是因为他的死,整个军队也脱离了他的掌控,所有长戟兵的激情都被我点燃了。 “杀!”“杀了那些狗崽子!”一瞬间的寂静后,人群中突然传来了如雷般的巨吼声,人群仿佛瞬间被点燃了,明晃晃的长戟在黄昏的夜色中竟如午后的阳光般刺眼,人群蜂拥着像那几个可怜的十字军杀去。 也许是受了我的启发,十几柄长戟如蜂群一样在空中飞翔着向我身后的那两个十字军投去,那两个家伙已经快劈到我了,将军的意外身亡只是让他们的攻势滞了一滞,随后两柄长剑就更快更疾更重的向我砍下,我都已经懒得躲了,但好在身体没听话,不理大脑的偷懒,勉力往一旁滚了一个圈。 也就这一滚,让我这条小命保全了下来,两柄长剑虽然砍到了我,但因为我那一滚之力,长剑入我的体内没多深就如同滑落一样只划出了一道长长的伤口,看起来很恐怖,但并不致命。 “啊!”身后的两个十字军发出了惊怒交加的吼声,但他们已经没机会再追杀我了,随着那十几柄飞去的长戟,还有好几十个长戟兵兴奋地嘶吼着向他俩杀去,面对士气高昂的长戟兵,他们两个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就不错了。 “维尔多!好样的!千万别死了啊!”几个粗豪大汉七手八脚的将我抬出战场,没有医生,但好在随军物资里有伤药绷带,几个人将我一顿好绑,到最后我都怀疑我是不是成木乃伊了。 伤势虽然能处理,但我那大量的失血却是没办法找回了,就算是喝了好几瓶红瓶,但那也仅是理论上的补血罢了,精疲力竭的感觉仍是挥之不去。 强打着精神跟那几个对我大加赞誉的同伴交谈了几句我就再也支撑不下的昏睡了过去…… —— 第五章 分道扬镳 受伤真是一种很让人不舒服的事,那种虚弱得要死的感觉更是人郁闷,尽管现在是魔法文明大发展的时代,撕裂的伤口很容易愈合,损失的鲜血也有小红瓶的补益,可那些都是表象,血肉撕开了、流失了不是缝合了、补回来就没事的,人终究不是魔像,少了零件添上去就是,像我那样的伤,就算我啥事不管的睡了整整一夜醒来时还是感觉很不好,全身无处不疼,头也昏得厉害。] 但我已经没法休息了。 我们这伙叛乱者要马上开始跑路了,我们现在的宿营地离城堡太近了,要不是晚上的荒野太危险,昨晚我们就该马上转移,而现在估计城堡的惩讨大军已经出发了。 激情过后,大多的长戟兵们还是很迷茫的,他们不知该何去何从,从小就在城堡长大的他们,也许就从来没有出过城堡一步,现在城堡回不去了,面对茫茫的外部世界,迷茫是无可避免的。 这个时候,我这个比较众望所归的领头者就算手软脚软也没法继续休息了,被两个家伙半掺半扶的拖到了议事的小帐篷处。 我到时,帐篷里、帐篷外已满是人了,人声鼎沸,喧哗的声浪差点没把我的耳朵给震聋了。 “不走!跟贵族老爷们拼了!拼一个就不亏,拼两个就赚***一个!” “对!对!!拼他妈一个痛快!” “放屁!拼?你们他妈脑子都长屁股上了!我告诉你们,要来的对付我们的肯定是城卫军中的骑兵!骑兵啊!就算一小队我们也拼不过!” “我们有四百多弟兄!” “八百也没用!你他妈长点脑子,这是草原!是草原!!” “别吵了,威尔士,拼肯定是不行的,我们拼不起,昨天我们占那么大的优势还是被那些该死的十字军杀死了好几个弟兄,那时我就在想我们绝没法跟城卫军们正面对抗的。” “哼,好,我闭嘴,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想出什么法来!我话先放在这,谁他妈要再说投降我第一个就砍死他!” 随着这掷地有声的话,帐篷里外一下安静了下来,我的心里却是一惊,投降?已经有人在考虑投降了?! 昏昏沉沉的脑子被这一惊给彻底地激醒了,投降,这是绝不可以的! 脑子清醒了,连体力也似乎回复了,挣开了搀扶着我的那两个小子,我挤开人群走入了帐篷中。】 “来了,来了,维尔多来了!” 身后的人群中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而很快的这骚动也蔓延到了帐篷中。 帐篷中其实并没有多少人,一双手就能数得过来,我也大多认识,都是我们长戟兵中很活跃的一些家伙,以前在训练营中的时候他们是成绩最好的一批人,我也是,但我的性子没有他们那么活泼,如果不是昨天我的一鸣惊人也许很多人都不认识我,但他们就不同了,几乎所以的人都认识他们,换句话说,他们早已是我们中最有威望的一群人了。 说实话,我很疑惑他们怎么还没死,不是我诅咒他们,因为他们就是在训练营中鼓动暴动的那些家伙,真是奇了怪了,城主竟然没有揪出他们吊死他们,那时因为那个场景太惨了,我只扫了一眼那些在绞首架上摇晃的身影就没看了,还一直以为他们也在其间,没想到他们竟都逃过了那一劫! 真是一群蟑螂般的家伙啊! 我冷着脸,心里很是不满的暗自嘀咕着,要是没有他们,现在我那还要在这里浪费时间?直接说大家开溜,就不信还有反对的! “哈,维尔多,很高兴看到你没事!”一个外表粗豪的大汉高兴的站了起来,热情的给了我一个拥抱。 这就是威尔士,我们中力量第一的家伙,他那公牛般的力气常让训练官感叹这家伙简直就是个野蛮人,因为在他那远远超越常人的力量下训练官的很多战技都显得苍白无力,而威尔士动起手来从来又是不知轻重的,就算是跟教官切磋也往往要两人中倒下一个才算数,几次下来,他的大名就想不让人记住也没可能了。也是这家伙平时里性子很好,别人就算无意中冒犯了他,他也仅是咧嘴笑笑而已,所以他的人缘反而是最好的,服他的人也是最多的。 就算在这帐篷中原来的六个人中也有两个人明显是支持他的。 我勉强笑了笑,回抱了他一下,道:“威尔士,差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哈哈,你来了就太好了,现在大家都拿不定主意,托德这家伙竟然还说我们应该回到城堡!”威尔士一边拉着我坐下,一边很不满的抱怨着。 我的目光一下转向了托德,这个该死的胆小鬼,竟然穿着一套冷光闪烁的十字军盔甲! 托德的脸红了红,但他马上开口道:“维尔多,很高兴看到你安然无恙,但就算你来了,我仍要说,我们最好的选择就是回到城堡!大家信得过我们,我们就要对他们负责,我们不能把他们往死路上带,城卫军的强大毋庸置疑,也许我们不怕十字军,打不过我们也能跑,也许神圣的祭祀们不会离开神圣的教堂来对付我们这些迷途的羔羊,但狮鹫呢?谁跑得过它们?谁又打得过它们?更别说也许来的还有可能是骑士老爷们!就算是他们的侍从骑兵们也能轻易地像撵兔子一样将我们撵得狼狈乱蹿然后从容杀死我们!维尔多,我们是逃不了的!” “胆小鬼!”威尔士嘟囔地道,但声音已经没有我在外面听到的那样大声了。 我没作声,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其他人。 威尔士的两个小弟对我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而另外两个人分别是凯尔和勒斯,凯尔是一个非常俊朗的家伙,一头的金发让他如果在阳光下简直就像太阳神转世一样,而就算此刻是在阴暗的帐篷中这家伙也显得那么帅气逼人,而勒斯是一个粗豪不下威尔士的家伙,满脸的络腮胡子,眉毛几乎长到了一块去,但我知道这家伙心思之敏锐,之多,也许就如同他的胡子一样。 凯尔轻皱着眉头,道:“我也知道城卫军的战斗力非常强,也很明白跟城卫军硬拼是绝对不明智的,但难道就只有回城堡一条路了吗?要知道,我们的城主大人可从来不是一个软弱仁慈的家伙。” 托德马上接口道:“没有其他路了,我们现在要么回城堡,要么向草原的深处走,可草原的危险不用我说你们也都该清楚,侏儒,狼群,凶残的游牧骑兵,还有最重要的是我们的补给已不多了,勉强还可以维持三天,我不认为我们可以在草原上生存下去,事实上,很可能一场不期而遇的暴雨就能将我们所有人淹没,我们中有人熟悉草原上的情况吗?有人知道该如何在草原上求生吗?” “抢他娘的不就是了,我就不信还能饿死我们这群大老爷们。”威尔士不满的嘀咕着。 凯尔沉吟着对我道:“维尔多,你看呢?你熟悉草原上的情况吗?说实话,我并不想回到城堡去,谁也不知道城主会怎么处置我们,也许会放过我们,毕竟我们这里有这么多人,可更可能是不会放过我们,我们这次的祸闯得可不小,将军是个贵族,更是城主的亲密朋友,也许仅是为了给他出气,我们就得都到绞架上挂着了。” 我看了看勒斯,勒斯毫不客气地粗声对我道:“维尔多,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如果你有什么其他好办法就赶快说出来吧,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心里已经明白了,这家伙其实也是想回城堡了,说不定托德那混蛋还是听了他的怂恿才说出那个混蛋建议的,这家伙一向就是那么狡猾。 我身体的虚弱感已经消失了,重新感觉到体内汹涌的力量,让我的心灵平静了很多,仿佛终于有了一种安全感。 我冷笑着道:“很好,那我就说说我的想法!” 我霍的一下重新站了起来,猛的一脚将帐篷中的小桌子踢飞了,发出了好大一声哗啦声。 “你干什么?!”托德惊怒交加的跟着跳了起来,其他人也是惊疑不定的看着我。 “这就是我想说的!”我双手抱胸冷冷地道:“我想说,想滚回去的就快滚吧,但对不起,别想拖本人也一起下水!” —— 第六章 紧追而来的敌人 今天真是一个好天气。 蔚蓝的天空上,如火球一样的太阳悠游的游荡在片片白云间,天地间是轻柔的风儿无尽的乐园,阵阵的拂过,让骑在马上的我舒服得连双眼也不自禁的微眯了起来。 就是这种感觉,自由,无拘无束,逃离了监狱般的城堡,枷锁般的种种管束,骑在马上,行走在蓝天白云之下,轻风是朋友,阳光是伙伴,天大地大,遥目远望也不能看到路的尽头,这种胸怀猛然间扩大到天边无尽处的动人感觉又岂是那群蠢货所能明白的。 回去吧,回去吧,有你们哭的时候! 我的嘴角不自禁地泄出了一缕嘲讽的笑容,没想到勒斯那么狡猾的家伙竟然还是有可笑的侥幸心理,真是一个软弱的家伙,看不清前方就不敢闯了吗?而更让人失望的是外表那么俊朗刚毅的凯尔在最后也屈服在了那种心底的软弱面前,亏我还曾以为他是我的同路人。 每个人心底的魔鬼果然才是这世上任何人最大的敌人,别看它平时不显山露水,可一旦它展露了獠牙,无敌的勇士会变成可耻的懦夫,如狐的狡者也会变成猪猡。 我的父辈没有给我天下无敌的力量,没有给我一个聪明绝顶的大脑,但他们给了我一颗坚强而坚定的心灵,能让我分辨出那是蜜糖那是魔鬼的毒药。 我敢肯定,看似一线生机所在的回归城堡其实是软弱者自己的臆想,那是脆弱的心灵不自觉中引来的魔鬼所布下的甜蜜陷阱,但我不想跟他们说,对已经成为魔鬼猎物的家伙你还能说什么? 这世上也许有逼着别人去死的坏蛋,但还没有逼着别人去活的蠢货,至少我不是。 大家一拍两散,想跟他们去送死的就去送死,想跟着我跟威尔士去直面生存挑战的就跟我们走,干干脆脆,省时省力。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软弱的家伙竟然会有那么多,连威尔士的两个死党都在最后关头退缩了,气得威尔士自上路以来一直郁郁不乐,阴着脸连我也不怎么搭理。】 这更好,让我成了这小小队伍无可置疑的领袖,队伍里唯一的马匹成了我的坐骑。 队伍虽小,仅有区区三个半小队,但我相信已足够我们安全的游荡在这草原上了。 “维尔多!布莱兹发现后面好像有敌人!”殿后的第三小队小队长费滋拼命的从后面赶了上来,带给了我一个很大的坏消息。 “这么快?!”我吃了一惊,追问道:“布莱兹看清楚是什么部队了吗?” 现在离中午都还有三四个钟头,而离我们出发也不过仅区区半小时左右,我实在无法相信城卫军会这么快就撵上我们,城堡离我们说远确实没多远,不过十几公里而已,昨天我们走得实在是太拖沓了,花了太多的时间在跟侏儒的纠缠上,可据我所知,离开了城堡后无所不知的城主就没有那么神通广大了,也许在第一时间就会知道我们的叛乱,但绝无可能知道我们的位置,要知道也正是因为到处撵侏儒,我们已经大大的偏离了正常的行军路线,如果城卫军是在天亮时出发的,以我的估计他们能在中午找到我们的宿营地就很厉害了,现在怎么这么快就吊到我们的尾巴了? 费滋摇了摇头道:“离我们还有一点距离,布莱兹说来的是一群步兵,他看了一个穿着十字军铠甲的家伙,那家伙相当敏锐,似乎在第一时间就发觉了布莱兹的窥探,他是拼了老命才跑掉的,也幸亏他是皮甲,那家伙是盔甲,不然他说他是肯定跑不掉的,可怜的家伙,见到我的时候脸还是青的。” “步兵?!”我又是吃了一惊,真是见鬼了,马上我又追问道:“他有说大约有多少人吗?” “他说他听到了很多脚步声,没有回头看,但他估计差不多有百来人吧。”费滋是一脸的凝重,一百个十字军,光是听到这数字就能将人给吓死了。 但我却反而舒了一口气,如果仅是一个两个十字军我反而会害怕了,因为那有可能是城卫军中的精锐在搜寻我们,精锐嘛,跑得快一点,胆子大一点,能短短时间就吊到了我们的后面也不是不可能,但如果是一百个,打死我也不相信城堡中会有那么多的精锐十字军。 我已经明白那些人是谁了,这世上无耻的人很多,但无耻的人却又都几乎一样,丑陋而让人恶心的一群家伙。 “费滋,下去准备战斗吧,来的不是城卫军,而是那群胆小鬼。”我轻蔑地下达了作战命令,虽然我们人少,但我绝不认为我们会输,仅我们的勇气就是他们远远所不能比的,天上的圣母曾告诉我们,勇气是高昂的斗志,幸运的温床,勇者才能无敌。 费滋的眼瞬时瞪得老大,但没一会也明白了过来,向我重重的一点头,转身大吼着将我的命令传达出去了:“停止前进!停止前进!兄弟们,那群懦夫追上来了,他们想要杀死我们,好向他们的贵族老爷邀功!兄弟们,让我们好好教训他们一顿再走!” 队伍顿时大哗,有人简直不可置信,虽然大家分道扬镳了,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如我一样是带着跟过去彻底决裂的决心离开的,也许在追来的敌人中,还有不少是他们认为中的朋友,这其中以威尔士的怒吼最为大声,他冲出人群,激动的跑到我跟前大吼道:“维尔多,是真的吗?那群胆小鬼追上来了?还想杀了我们?!” 我从马上跳了下来,有点可怜的拍拍这个家伙的肩,道:“是真的,我让小布莱兹在后面警戒,就是他发现了那群胆小鬼追上来了,大约有一个中队,他看到了一个穿着十字军盔甲的家伙,还差点死在他的手上,你说会是谁?” “不会是城卫军?”威尔士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肯定地道:“不是城卫军!威尔士,抛弃幻想吧,他们也想活命,在他们看来,杀了我们,也许是他们唯一的生机了。” “嗷~!”威尔士痛苦地大吼了一声,如一匹受伤的野狼般,他一把摔开我的手,眼珠子瞬时间变得通红。 “列队!列队!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光他们!”威尔士狂怒地咆哮着走了,在半途中他突然回首向我吼道:“维尔多!你这婊子养的混蛋!你要是乱指挥,就别怪我翻脸!” 我轻松的朝他笑了笑,不甘示弱的吼道:“威尔士!你要不听命令,我就踢你的大屁股!” 威尔士没有再回头,而是狠狠的朝我比划了一个粗鲁的手势。 我哈哈大笑,很多人也跟着我笑,威尔士的大屁股在我们这批长戟兵中非常的有名,因为在一次格斗训练中,这家伙竟然用他的大屁股活生生的坐晕了一个格斗教官,那教官被救醒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噢,那是一个比艾莉芬还要大的屁股!”,顺带说一句,艾莉芬是城堡中有名的大屁股妓女,号称一个顶俩。 部队很快就集结好了,能在这里的基本上都是训练营中的老兵,对城主最不满的一批,也正是最精锐的一批,号行令止根本就不在话下,三个小队长及威尔士几声吆喝就组成了一个战阵,虽然不过区区三十几人,可一旦集结成了战阵,那股肃然的杀气仍是扑面而来。 我点了点头,又骑到了马上,没有在阵前说什么废话,没那个必要,我也不需要抖那个威风。 遥望地平线,青碧的一片中已隐隐出现了一些黑点,我握着马缰的手不自觉的紧了一紧,来了,终于要来了。 我的表情肃然了下来,第一仗,真正属于我的第一仗终于就要开始了…… —— 第七章 死战 “左翼!左翼!前进!前进!!” 哗啦,一阵整齐的兵器挥击声传来,随即三个小队的长戟兵踏着整齐的步伐向我们走来,速度并不快,离我们也还有一段距离,但我知道,一旦他们走进我们的三十米内,他们就将是非常有威胁的一股的力量,无论是直接发起冲锋还是做为前置攻击支撑点,都能让我们非常难受。 “右翼!右翼!散线!前进!!” 又是一阵哗啦声,敌阵右边的三个小队也紧跟着踏步而出,队伍拉得比较开,三个小队几乎是平铺着往前涌,虽然仅是三十人,但看起来仍是好大的一片,如同一股天蓝的浪潮一样,他们走得比左翼的要稍慢一些,行军的路线也偏像外线,并没有直接冲我们而来,这样的队形,这样的走法,很是让我心中一凛,因为我一时间竟琢磨不透他们的用意,无论是准备包抄我们,还是做为第二波攻击的力量都有是似而非的地方。 但敌人的指挥官没有给我更多思考的时间,他的第三个指令已经发出来了。 “本阵!攻击!!” “噢~!”敌人的阵营中发出了一声洪亮的似叹息似粗喘的声音,紧跟着在我愕然的注视下,足足有四个小队的长戟兵悍然向我们拔步冲来,那明晃晃的长戟森林密密麻麻,晶亮的戟尖在阳光的照射下就像一个个微型的小太阳般刺眼,更离谱的是我突然发现他们冲锋时离我们的距离并没有我认为中的那么远! 而敌人的指挥官是托德! 我已经看清楚了,在如今已略显空荡荡的敌人阵地上,他那猥琐的身影是那么的显眼,那套十字军的盔甲并不合他的身,但他显然非常喜爱,不仅擦拭得油光闪亮,而且连自己的长戟也扔掉了,此刻正挥舞着长剑,大吼大叫着什么,却因战场的嘈杂并没有再传到我的耳中,但我也可以猜得出来,无非就是一些叫嚣的粗话。 我抿了抿嘴,冷静的看着逐渐逼近的敌人,托德这猥琐男还是有点本事的,还会玩点小花样,左翼是佯动,右翼仍是佯动,为的不过是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好掩护他们中路做为主力的四个小队的偷进,这是一种小把戏,一种小小的障眼法,也不愧是托德这种爱占小便宜,爱玩小花样的家伙捣鼓出来的把戏。 我心中已经完全不紧张了,反有一种想笑的感觉,人呐,果然心灵才是主宰,心灵决定了心胸,心胸限制了头脑,心胸不够开阔,想出来的东西就是小家子气,这无关手下的多寡,像托德这样的人,也许就算手里有一万人,也永远不会大开大合的打上一战。 “威尔士!立旗!”眼看着敌人近了,我终于发出了生平第一个命令。 一面底色为天蓝,旗面绣有一只黄金狮鹫的大旗立刻被威尔士挑了起来,而随着旗帜的出现,一圈淡金色的光环神奇的出现在我们每个人的脚下。 这是战争光环,战争女神的慷慨赐予,每一只得到她承认的军队才能拥有的特殊技能,而反过来,没有战争光环的军队就根本不能算是一只军队。 我们能拥有战争光环,还得益于我斩杀了将军,也许就是如此战争女神才默认我拥有了率领一只军队的资格,所以当我们三个小队的人分离出来时,再加上我是实际领导者,故而就算我们这仅是一只小小的队伍仍被女神承认为一只军队,当军旗竖起时,女神的光辉立刻照耀到了我们的身上。 有了这战争光环,我们就当之无愧的成了一个整体,虽然无法让我们不受伤害,但士兵们无论是攻防还是整体的协调等各方面都将得到加成,具体能加多少得看将领,以这里来说自然就是看我了,我是整个战争光环的核心,我的力量直接决定着光环力量的强弱,如果我的攻击力非常强,士兵们的攻击力也将得到一个可怕的提高,如果我的攻击力很弱,那就基本没有攻击力加成了,而战争光环最神奇的是如果我精通某种战斗技巧,那么士兵们将有很大的可能在战斗中使出这种自己原本并不会的战斗技巧,并在战后有一定几率不会遗忘! 一个好的将领,一个强大的英雄在大陆上是如何的炙手可热由此就可想而知。 而一只正规的,拥有战争光环的军队对那些野鸡军队拥有多大的优势也不言而喻,一般来说,一挑二仍将对方打得落花流水是很正常的事。 战争光环的出现,自然让我们这一方士气大振,士兵们欢呼兴奋,敌人的气势却是直线下落,但战斗已到了这一步,敌人就是想停手也已不可能了。 两股激流狠狠的撞击在一起,首先跟我们撞上的就是敌人的中路,他们固然跑的快,而我们更是特意迎上,我完全有信心将他们一口吃掉。 “杀!” “哈!!” 在双方正面碰上的瞬间,就碰撞出了灿烂的血色浪花。我们的阵型在双方碰上的霎那迅速做了一个变化,两个小队的士兵在两个小队长的带领下顶到了前面,长戟飞舞,纷纷将攻击过来的长戟给架开,而剩下的一个半小队在威尔士的率领下抓住这个瞬间一个勇猛的突击就砍翻了六七个敌人,一击得手就迅速后退,紧跟而上的敌人又纷纷被那两个小队的士兵给拦截了下来,甚至还趁机将一两个冲得莽撞的敌人戳死在戟下。 一轮交击过后,我们这边仅有两个倒霉鬼不幸阵亡,而敌人却差不多死了一个小队! 我们的士气再次大振,而敌人却已经显得混乱了,是攻是守成了他们各自散乱的选择,没有战争光环,远在阵后的托德根本就没办法在第一时间作出调整,而无论是攻是守,没有一定的规模,统一的调度,就根本没有作用。 我立刻下令趁机分散出击,一个小队为十人,这不是胡乱编组出来的,十人才成阵,才拥有面对孤散敌人的绝对优势,在战场上,也只有最少十人抱成团才能在拥有一定攻击力的同时拥有一定的防御力,如果人少了,也许眨眨眼就消失在残酷的战场上了。 眼前的一幕,就是对此的最好诠释。 我们三个小队分散冲击而出,长戟所向,根本就没有能阻挡得了的敌人,敌人的编制已经完全迸散了,我不知道托德是怎么组织的,但他组织的这队伍在我看来完全就是农民军,一击受挫后就士气低落,再打击一下就变成了荒野的野兔,短短不过瞬间,四个小队的士兵就不见了,被我们杀死的不过两队多点,其他的全逃跑了。 威尔士杀得豪兴大发,这家伙一手持旗,一手舞戟,竟是仅凭单手就能将敌人杀得屁滚尿流,他一戟将一个乱跑的敌兵硬生生的钉死在地上,高吼着:“前进!前进!杀了狗娘养的托德!” 我哈哈大笑,一戟飞出将一个敌兵掷死,又顺手从地上捡起一柄,高吼道:“杀!杀!杀了狗娘养的托德!” “杀!杀!” 士兵都杀疯了,根本就忘记了什么叫疲惫,冲起来像一阵风一样,不仅一下赶上了溃散的敌人,还一口气又戳死了不下一队的敌人。 可在这时,见势不妙的托德已拼命驱赶着左右翼的敌人包抄过来,足足六个小队的敌人一下从两个侧翼杀过来,瞬间就将我们的攻势给挟制了,而且托德也带着他的最后一个小队杀上来了,逃散的士兵也有了主心骨,汇聚到了他的身边,当他从正面堵上来时,已有了不下二个小队的长戟兵。 不得不说,托德这家伙人虽猥琐,但实力还是有的,他就如尖刀一样一下戳破了我们一个小队的防御阵线,他身后的两个小队紧随着杀入,那个小队当下就散了,好几个人瞬间就被乱戟给戳死了。 威尔士的眼珠一下就通红了,仿佛要滴出血来一般,一把将旗帜塞到了我的手上,狂喝冲了上去着:“托德!你是条卑鄙的野狗!” 托德闻声看了过来,他的满头满身全是鲜血,见威尔士朝他杀来,狰狞地大笑道:“威尔士!你是头蠢猪!” “喝!” 威尔士的长戟跟托德的长剑重重地交击在一起,威尔士吐气发力,一下就将托德打得踉跄而退,但托德身边足有两个小队的士兵,当然不容威尔士趁势追杀,三柄长戟呼啸着向威尔士扎去,路线非常刁钻,显然也尽是训练营中的老兵,面对如此攻势,强如威尔士也没法硬冲而上,郁闷的大吼一声将之尽数格挡,可马上又是三柄长戟戳了过来,力量已接近用到了极限的威尔士再也没法硬挡了,不得不后退,而就在这时,回过了气的托德大笑着冲刺而出,仅一剑就在威尔士的身上砍出了一个深深的伤口,这还是威尔士见势不妙在最后关头拼命躲闪了一下的结果,否则就不是受伤而已了。 托德大笑道:“哈哈,死吧!” 托德根本就没打算给威尔士重整旗鼓的机会,抓住威尔士受伤的机会,攻势就如同连绵不绝的大江大河一样倾泄而出,旁边还有不下三个长戟兵虎视眈眈,只要一有空隙就如毒蛇般出手,每击也必定能从威尔士的身上带出一朵刺目的血花,如此无隙而猛烈的攻势威尔士竟还能支撑下来足可见他是一个非常强悍的战士,但就算他再强,也是支撑不了多久了。 当威尔士冲出时我本是想拉住他的,可转念间又似乎想到了什么,而还没等我想清楚他就已深陷围攻之中了,那速度实在是快,我再后悔已来不及了。 现在我们基本所有人都要面对两到三倍的敌人,我又拿什么去救他? —— 第八章 两败 喊杀声不绝于耳,有我们的,更多的却是敌人发出的。] 我们已经被敌人死死的给纠缠住了,我觉得自己太过于轻视人数的巨大威力了,一百来人,听起来并不多,看起来也不多,至少当对比我们这边三十来人时我并没有感觉差多少,但事实上,这却是近三倍的差距! 如果不是我们先击杀近三个小队的敌人,我们现在的情况会更加的糟糕,我们每个人将面对至少三个人的围攻,而不是现在平均二个人,可就算如此也够糟糕的了,我们虽是精英,但也没长四只手,敌人也不是农民兵,至少也是受过一周正规训练的士兵,彼此间的差距并没有大到如鸿沟一般。 威尔士已经快支撑不下了,连怒吼声也不见了,显然已经把每一分精力都用到了躲闪防守上,附近的几个同伴拼死冲过去,可都被狗娘养的托德他们给杀死了,只给威尔士争取了少少地一点喘气机会。 我无奈的选择了视而不见,我并不是巨龙,能一口气将周身的蝼蚁尽数扑杀,而且我是部队的指挥官,我要对所有人负责而不仅仅是他威尔士一个。 算了,就当作他正牢牢地拖住了托德那畜生吧。 我振作了一下精神,仿佛有什么事终于想通了一般,心下竟涌出了一股轻松之情,我一振手中的旗帜,随手就把长戟给扔了,这东西不错,是城堡中的精制品,正是那倒霉将军给自己准备的战旗,被我们走时顺手从后勤物资中拿走了,原本看中的就是它精美的做工及优良的品质,此刻舞动了一下,我豁然发觉这东西竟还是一件魔法物品,附加了重击,蛮牛之力,牢固等不下五种魔法,让它在远没有看起来那么重的同时攻击力也强得很,擦着就伤绝不是夸张,也许就算被旗面带上一下就跟被矮人大锤擂了一锤差不多了,有了如此利器,还要那长戟干什么? “不要乱!我们能赢!”威尔士不在,我只有接过大嗓门的活,虽然挺不乐意的,但也没办法了,我策马直冲了几步,我虽然不是专门的骑兵,但在大草原长大的人就没有不熟悉马的,借着战马有力的短途冲刺,我一旗杆就扫飞了好几个人,接着操控着马儿一个轻灵的大跳,让过了紧刺而来的几根长戟,在半空中我又是一个横扫,硕大的旗面犹如乌云翻滚一般扬扬洒洒的划出老大老粗一道轨迹,周围的敌人尽数变成了滚地葫芦,战马落下,我的周围已是空无一人了。 “集结!到我这里来!!”我高声大吼着,借着战神光环的奇妙传递,就算是在嘈杂的战场上也不虞士兵们听不见。 “干掉维尔多!干掉他我们就赢了!”周围的敌人疯狂大叫着又冲了上来,战斗到这一刻,就算是再懦弱的人也都变成疯子了,足有一个小队的家伙抛下各自的对手向我蜂拥而来,眼睛全是血红的。 我凛然不惧,不就是拼命吗?难道我还会怕了你们这群杂碎?! “杀!杀!!” 周围的喊杀声猛然盛了起来,我挥动着旗杆把所有向我进攻的家伙都打成了猪头,骑下的战马在战争光环的影响下竟也变得凶猛起来,在疯狂的进攻人群中进退如电,头顶脚踢,帮我打发了好几个敌人。 “维尔多!我们来了!” “杀了这群杂碎!” 我的士兵终于杀到我旁边了,两个小队几乎是同时杀到,也几乎人人都带着伤,但似乎战斗力并没有稍弱多少,一个掩杀就将围攻的家伙尽数戳死了。 我也得以缓了一口气,这种高强度的厮杀还真是要命,连气都没法大口喘,持续下去,估计很快我就会脱力的。 妈的,人多果然是能欺负人少的。 我用力的喘息了几口,马上下命令道:“圆阵!圆阵!让受伤的兄弟先包扎一下伤口!” 在训练营中我们受过好几种阵型训练,以小队为单位的阵型是所有阵型的最小的单位,而其他所有的变化阵型都能由其组合而成,人数越多,能变幻而成的阵型也越多,其中这圆阵是最基本的几种组合阵型之一,防御力不差,而且变化灵活,能很快演化成许多其他大威力的杀阵,是我很喜欢的一种阵型。 圆阵一成,我们所承受的压力顿时小了很多,圆阵这东西能根据所承受的压力所变化大小,力强则缩,范围缩小后不仅会因与敌的接触面减少而减轻压力,而且自身的力量也会成倍的增加,我们十几人压缩成一团后,所面对的敌人也变成了十几人,而且都不用当心后背,应付起来就自如了很多,受了伤的人也能抓紧时间匆匆处理下伤口了。 等我见交替掩护着每个人都处理好了伤口,我的心中才松了一口气,没人能比我更清楚一边伤口流着血一边厮杀是多么恐怖的一回事了,光心理压力就能将人压疯了。 “好!变阵!鱼梭阵!我们去把英勇的威尔士救回来!” 兄弟们发出了一阵欢呼,整个圆阵开始拉长,一部分开始缓慢而坚定的前移了起来,敌人如惊涛,我们就是一条破浪的大船,再汹涌的浪花也无法阻挡我们的前进。 托德这蠢货完全沉浸在变态的快感中,威尔士的狼狈,威尔士的鲜血,威尔士的走投无路,无一不深深刺激着他的眼球,他的大脑,他不停的怪叫着,可发出的声音往往毫无意义,如同野兽一般,根本就没有发现战场的情况又一次发生了转变,而危险正从他的后面袭来。 假如他还不是有那么几个忠心的亲卫铁杆,在眼见托德已危险临头还犹不自知时,拼命冲过来以身挡下了我含怒的一旗杆,也许他就已经完蛋了。 一击不中,我郁闷的发出了一声长啸,旗杆飞舞,几下就将围攻威尔士的家伙全部扫飞,顺利的将威尔士救入了阵中。 “维尔多!”托德惊魂未定的躲在人群中看着我,在看看人数明显也稀朗了许多的部队,脸上露出了一丝懊恼的神色,也不知他是在后悔没有杀死威尔士还是在后悔自己一时放弃了指挥。 威尔士这家伙受的伤太重了,身上有不下十处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简直就是如同涌泉一样往外冒,精神一放松就昏了过去,说实话,我非常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死了,流了那么多血,都足够托德那猴子泡个澡了。 我很想冲上去砸死托德那混蛋,可最后我还是生生的忍了下来,那滋味太难受了,就像活吞了一个苍蝇,我冷声道:“托德!还要打下去吗?” 托德似乎镇定下来了,下令停止了攻击,我们也跟着停了下来,冷冷地道:“这一次是我大意了,维尔多,下次你跟威尔士那猪就死定了,我保证!” —— 第九章 迷茫的前路 我们跟托德的第一次交手就这样在双方都很不甘心的情况结束了,无所谓谁赢谁输,双方都受到了重创。 一战过后,威尔士倒下了,十六个弟兄倒下了,存活下来的十七个人也都带着轻重不一的伤,可以说,我们这支小小的队伍差不多已彻底失去了生存的本钱,想要在大草原上混,实力差一点跟没有实力基本没有区别。 托德他们也损失惨重,来了不下百人,能自己走回去的就只有三十几人了,其他的不是死了就是重伤,其中缺胳膊断腿的也基本跟死了没有区别。 打到最后很可能同归于尽是双方罢手的唯一原因,但彼此间的血海深仇已是无法化解了,下次见面,不死不休是唯一的选择。 真是好没来由的一场战斗啊。 我的心底升起了重重的无奈,城卫军的影子都还没看见我们就已经濒临灭亡了,真是活见鬼了,该死的托德。 我对托德的怨念又深了一层,祝你被该死的城主吊死在该死的绞架上。 大家的情绪都有点低落,看着血淋淋的战场,是人都会有一种黯然的感觉,特别是当看到自己熟悉的人的尸体时,那种混杂了悲伤与庆幸的复杂感情让人简直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不能呆在这里了。 我强打起精神,指挥着大家打扫了一下战场,主要是补充,替换一下武器及盔甲,一战过后,大家都成乞丐了。 打扫完战场我们就立刻离开了这里,三个小队长一战下来就剩下了费滋一人,这家伙实在是一个幸运的家伙,身上竟是连一点伤都没有,如果不是大家一直有看到他勇猛作战,简直都要怀疑这家伙是个大滑头了。 费滋问我向那里走,说实话,我根本就没有主意,这草原我只听说过缪缪的几个地名,还都不知具体该怎么走,只知道草原上有这么几个地方,这几个地方中,有一个叫盗贼之家的地方是我心目中最理想的目标,谁叫我祖上就是山贼出身呢,我对盗贼之家有很大的亲近感。】 可偏偏这盗贼之家是出了名的隐蔽,虽然遍布整个大陆,据说就连非人类占据的地方也有他们的据点,可说生意兴隆发达得一塌糊涂,但是不仅他们的总部无人知晓在那个旮旯藏着,就是他们各地的分部也少有人知道具体的位置,让很多立志做一名大盗的人惆怅无比,比如我。 但我又不能对费滋说,我也不知道,大伙儿乱走吧!否则不仅他要抓狂,其他人可能撕了我的心都会有了。 我将威尔士绑到马上,他的伤口已经处理过了,小红瓶也灌过了,能不能挺过来就只能看他自己了,对这我还是有信心的,这家伙的生命力堪比魔兽,很可能醒来就好了,不像我还有一段低潮期。 我没有回答费滋的话,而是领先走了起来,我不想骗他,可又无法实话实说,就只能耍一把酷了。 我们这一走就是两个小时,一路的平静也让大家的情绪好转了不少,等我看着时候已经不早,我们就在一条小河边停了下来,一边休息,一边准备午餐。 我们离开营地时大家谁也没客气,各种后勤物资拿了不少,吃的用的,至少在几天内我们是完全不用担心的。 但似乎上天注定了今天是一个不安份的日子,我们的悠闲时光连一个中午都没有,一群不速之客闯入了我们的营地。 当我看到他们时,我是非常非常惊奇的,我从来没有看到过,甚至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世界还有这样的队伍。 圣母在上,我想无论是谁看到一只由游牧骑兵、侏儒投石者、侏儒野猪骑兵及农民组成的队伍都会吃惊的吧?特别是当看到这堆杂碎还气势汹汹的从草丛中杀出向你扑来时,无疑就像整个世界都疯了一般。 当我们确认他们是来找我们麻烦后,不仅我要疯了,我们所有人都要疯了,等我们七手八脚的做好迎战准备,它们已冲到我们跟前了! 这无疑是一场混乱而极其滑稽的战斗,猪吼声,侏儒们的“嗖嗖”投弹声,游牧骑兵的怪叫声及我们惊怒交加的怒喝声,简直瞬间就让这平静的小河畔成了一个疯人院。 仓促间,我们仅来得及组成了一个圆阵,将受伤的威尔士他们保护住,而我们的后勤物资却惨遭了劫掠,当看到珍贵的食物、药品等被猪踩马踏时,我们真是连想死的心都有了,而直到此时,我们的游动哨才发出了警报声! “见鬼!这群杂碎是从那里钻出来的!”费滋脸上的冷汗几乎都比黄豆大了,哨岗正是他负责安排的。 我的脸色铁青,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却没空骂他了,高喊着:“稳住!稳住!妈的,晚上就吃猪肉了!” 一块石弹“嗖”的飞了过来,正正地打在我的头上,嗡的一下,我只觉满天都是小星星在飞,等眩晕感消失,我才发现我满脸都是血了。 “这样不行!我们要先干掉那群侏儒!”费滋在一旁大喊着,他也被好几块石头砸了,满头包。 我一把将手上的旗帜插到了地上,抄起一把长戟将一头冲撞过来的野猪直接戳死,怒吼道:“别废话了,都给我忍住!这群杂碎蹦达不了多久的!” 我的判断并没有错,成份如此复杂的队伍能合作在一起就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奇迹了,可当一击不下后,溃散是它们唯一的结果。 当一个游牧骑兵踩了一头野猪的尾巴而被那猪毫不犹豫的一獠牙顶翻后,混乱就在它们中蔓延了起来,疯狂的野猪冲不进我们的防线,越受挫就越狂乱的它们终于丧失了本来就不多的理智,开始见东西就撞,而受了攻击,性情也好不到那去的游牧骑兵当然不会手软,再加上不时被准头奇差的侏儒流弹打中,也都抓狂了,怪叫着策马冲入了侏儒的队伍中,所有战斗中的人类农民掉头就跑。 “住手!住手!你们这群该死的!敌人在那边!妈的,猪,管好你的猪!” “快拉开!我靠,再杀我的侏儒我要翻脸了啊!” “我的农民啊!快帮我拦住他们!” 好几个大呼小叫的声音从草丛中传了出来,紧跟着几个人影冲了出来。 “原来是他们在弄鬼!”费滋惊怒不已。 “是几个瓦加人中的平民。”我的脸色阴沉了下来,我就知道,现在这大草原上瓦加人恐怕已是无处不在了,该死,他们无疑是一群麻烦的家伙。 瓦加人的种族优势实在是太大了,我很怀疑他们到底是不是真的人类种族,跟我们这些普通人差别实在是太大了,与其说他们是人类中的一个分支,不如说他们是妖巫的一个分支更让人来得相信,可圣母接受了他们的信仰,圣母的光芒能照耀到他们的身上,说他们是亡灵又显然不对,但我还是打心底怀疑,怀疑他们是一种来自其他位面的外表类似于人类的种族,毕竟就算他们自称也是自称为瓦加,从不在后面带上个“人”的,可见他们不是人,如同妖巫等。 “留几个人保护好伤员,其他人跟我来,我们的损失就全在他们身上了!”我咬牙切齿的瞪着那几个瓦加,下定了决心不让他们好过,当然,最主要是我突然想到,既然现在我们不知到那里去,何不到他们的聚集地去? 我是知道的,除了那些瓦加人中的贵族拥有自己的城堡外,其他瓦加平民或是依附在贵族的城堡中,或是在荒野中聚居的,据说大草原上有一片神奇的地方,那地方是自由的乐土,任何城堡的军队都不能踏入,一踏入军队就会被那里自由的氛围所深深感染从而解散皈依,实在是我们现在最理想也不过的目的地了。 但那地方据说又是瓦加人中的秘密,是只有瓦加人才知道的地方,其他就算是神通广大、触角遍及大陆各处的大公会如盗贼公会等也无法渗入,据说盗贼公会曾派了大量的盗贼去找,结果却没有一个盗贼回去过,实是盗贼公会有史以来最灰头土脸的一次行动。 现在仁慈的圣母给我送来了几个白痴瓦加人到我面前,我要还不知道她的意思,那我就白是她的忠诚信徒了。 —— 第十章 猥琐的战俘 我得说,瓦加是我所遇见过的最奇怪的种族了。 他们不怕死,会在极度不利,根本没有胜算的情况下悍然赴死,其间没有一丝的犹豫或胆怯,但有时又很怕死,显得胆子比侏儒还小,明明在战斗中占有优势,却又莫名的退却,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他们多才多艺,人才辈出,几乎这大陆上所有的职业都有他们的身影,从施法者到狂暴者,从学者到流氓,从神秘的魔附者,邪恶的亡灵掌控者,到圣洁的虔诚骑士等等应有尽有,而且很多人都展露出了不凡的天赋,自出现以来就备受关注,比如附近天鹅城堡的城主就是其中一个,他是一个制造大师,拥有让矮人也嫉妒的制造天赋,他所制造的武器盔甲等竟能小机率的额外凭空获得一项魔法属性,他曾打造了一柄权杖,其逆天的得到了一个震慑属性,所有精神意志不坚定的家伙在面对他时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会一直处于眩晕呕吐的状态中,就算精神意志坚定者在面对他时,也会倍受影响,这样的一柄权杖,简直已是传说中的物品了。 但瓦加人中杰出的家伙很多,废才也是出奇的多,有力大如牛却奇慢如蜗牛的家伙,有魔力惊人却学不会一个魔法的白痴,有身轻如燕却力不如鸡的怪胎,更有一类最夸张的家伙是简直命比纸薄,连一阵强风都扛不住。 在城堡时,训练之余我最爱的就是往城堡中唯一的酒馆里跑,那是一片自由之地,是城堡唯一开放给外面旅行者的地方,我在那里见到过很多奇人,也从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他们口中听到过许多有趣的传言,而谈论瓦加人的种种乱七八糟的事是他们的最爱,所以我也听到过许多,知道了许多。 所以在面对瓦加人时,我比其他人要从容许多,没有什么神秘感,自然也就更没有什么缩手缩脚的惧怕,想砍照样能拔了刀子就上,其他人在我的表率作用下,因瓦加人出现而略显慌乱的情绪自然就消失了。] 我们组成的战斗阵型无疑要比这一堆乱七八糟的敌人要有战斗力得多,三个瓦加人还在努力的整顿他们的军队时,如果那些猪,侏儒什么的也能算得上是军队的话,而我们就已快杀到他们的跟前了。 “不好!快跑吧!这些家伙比新手区里的强太多了,我们打不过他们!”一个獐头鼠目的瓦加人第一个发现了我们的靠近,顿时惊得差点跳起来,大吼着就要逃跑。 被他这么一喊,其他两个瓦加人也发现了自己的危险处境,一个一头乱发,如野蛮人般的家伙大喊到:“别怕,他们就来了一队人,我就不信我三个小队的野猪骑兵干不死他们!” “妈的,猪头你别光是吼啊,快把你的猪拉走!保护住我的侏儒投石者,看我砸死他们!”另一个貌似弓手的家伙也急了,拼命的想把正在被野猪骑兵糟蹋而惊恐四散的侏儒投石者聚拢,但效果缪缪,再一瞥看见那獐头鼠目的家伙正在悄悄的后移,顿时火冒三丈,怒骂道:“鸡动不忍,你妈的想干什么?快把你的农民移过来!” 那啥不忍很委屈地道:“他们不听我的了啊,我的游牧骑兵都叛乱了,可能他们也叛乱了吧。” “放屁!”那野蛮大汉吼道:“叛乱了你还能带得动他们?想保住他们是吧?你小子听好了,今天你跑了,我就追杀你一辈子!” 那弓手也杀气腾腾的道:“妈的,开打是你说的,你今天要跑了,就别怪哥几个手狠了。” 那啥不忍顿时痿了,无奈地道:“好吧,好吧,妈的,今天我也豁出去了,大不了再回新手大陆混几个星期,谁叫哥们我仗义呢。” 我冷笑着看着他们。 他们跑也好,拼也好,是怎么也改变不了这一场滑稽战斗的结局的,当战斗已发展到这一步,全面的混乱已经成型,他们就算是战神也回天无力了,人多也并不全是好事,一旦崩溃,那将完全是毁灭性的溃散,如果那时托德带领的军队也是这种素质,我早就能将托德的首级砍下来当球踢着玩了。 最终的结果也完全如了他们的愿,他们完全的失败了,士兵除了被我们杀死的小部外,其余的全部逃走,看着那大群大群消失在草丛中的侏儒,我也终于仿佛明白为什么大草原上的侏儒是越来越多了,原来全是他们间接的助力。 我们的伤亡几乎可以忽略,经历过历次对阵侏儒投石手的我们,对防飞石已很有一手了,受伤无可避免,但都不是重伤,唯一的一个受了较重伤的还是被一个游牧骑兵给砍的,如果我们的药品还在,这些伤简直就是毛毛雨,一下就能好。 我们最大的损失就是药品跟食物。 食物还好说,这里这么多尸体,侏儒啥的可以不考虑,情况还没严重到那一步,它们也不好吃,都是臭肉,但那一头头肥美的野猪实在是不可多得的美味,虽然现在季节不对,没到野猪肉最鲜美的秋季,但用来补充我们的食物已是绰绰有余了,一头猪就够我们十几人吃一天的了。 但药品却是没法补充的了,我们谁也不懂魔药制作,虽然这大草原上遍地都是制药的原料,但我们仍是没法想。 最后收集了一下,费滋告诉我,所有残存下来,还能用的药品,在给这次受伤的士兵疗伤后,剩下来的已仅有三卷绷带,六个小红瓶了。 这实在是让人很头痛,很火大。 我不怀好意的瞪着我们这仗唯一的俘虏,那个啥不忍,道:“你好啊,这一仗你打得很成功啊,把我们的药品都毁了,立了个大功啊,回去城主肯定会好好的奖赏你了吧?” 那啥不忍愕然道:“什么城主?是隐藏任务吗?” 什么什么隐藏任务?我有点没听明白,但这不是重点,我知道瓦加人有乱起名词的习惯,习惯于用一些谁也听不明白的名词来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这从他们那些乱七八糟的名字就可以看得出来,也许,那就是他们独特而糟糕的审美观,所以所有没听懂的词你都要当作没听见,这是大陆所有旅行者的共识,如果你傻了般去深究的话,最终你会发现你真的傻了。 我所关注的是他不知道我们的来历,虽然我对此有很大的把握,但亲耳听到并从他的口中得到证实,我才真正的放下心来。 我轻描淡写的道:“那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先生,现在我们该谈谈你应该如何弥补我的损失了。” 那啥不忍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身子一抖,摆出了一副穷鬼的寒酸样,在身上掏了半天,揣紧了拳头伸出来,再张开如鸡爪般的手指,露出了一个光溜溜的铜板,可怜兮兮的道:“这是我全部身家了,大人你看行么?” 我顿时差点连鼻子都要气歪了,这个混蛋,在耍我么?! —— 第十一章 协议 我真是太小看这瓦加人的无耻了,他的脸皮之厚,口舌之灵便都是我望尘莫及的水准,他的嘴中仿佛藏了一个恶魔,无数仿佛有理实则如同放屁的话几乎连想都不用想的就能倾泄而出,而我偏偏明明知道他在放屁,可就是说不出来,舌头都要抽筋了,实在是因为如果我要反驳他非要大篇大篇的话才能说得明白,他的那些歪理实在是歪得太隐蔽了,但往往我的反驳刚到一半,他的另一个歪理又隆重出场了,他得意洋洋的拿着那新的歪理驳斥我的反驳,我只能张口结舌目瞪口呆。】 最后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干脆地发飙了。 说实话,在心底我是很沮丧的,生平还没吃过这么大的闷亏,连说都没法说,太丢人了。 因为沮丧,我的态度就更恶劣了几分,在我的眼中,这獐头鼠目的家伙已是活生生的一个小恶魔了,就差一对小翅膀而已。 我一把将他抓了起来,恶狠狠地道:“……总之,不管你怎么说,你这混蛋要全部赔偿我的损失,我也不管你是不是一个该死的穷鬼,那是你的问题!” 但我的发飙似乎晚了一些,几番谈判之后,因为他的大占上风,让他的胆气陡然壮了很多,再不复最初的脸青嘴白的惊骇模样,承受着我的怒火,他竟嬉皮笑脸的一把抓住我的手,不慌不忙地道:“将军大人,你如果这样说就干脆杀了我好了,你这样是不对的,用暴力威胁谈判对象的,这不符游戏规则,你会被别人鄙视的。” 我瞪着他,道:“我不是再跟你谈判,你是我的俘虏!我的俘虏!懂吗?我说什么你就要干什么!” 他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道:“好吧,好吧,我是你的俘虏,你说什么我就干什么,你要我赔偿,我就拿自己的全部财产来赔偿你,可你又不满意,将军大人,你好歹有点诚意好不好?” 我要疯了,一把将他推到地上,仰天后悔不已:“我怎么就没把你砍死!你怎么就抓了你这个混蛋,我应该抓那个野蛮人才对啊!” “那你会更后悔的,那家伙可不会跟你谈判,他从不认为跟npc有什么好说的,就算你抓住了他,最后也不是他砍死你就是你砍死他。” 我无语,因为我知道他说得没错,三个瓦加人中我挑这家伙俘虏本来就看中了这家伙似乎是他们中最胆小的一个,自认为他会比较好控制,所以其他两个一死一逃后我并没有追那个逃跑的弓手,而是选择了抓这个家伙,但没想到就算是这个看起来容易对付的家伙也这么难缠。 “好了,将军大人,我们也没必要再兜什么圈子了,我想你们的时间并没有宽裕到能随便跟我浪费的地步。”那啥不忍自若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一双老鼠般的细眼在瞬间竟闪过了一道智慧的光芒,整个人也仿佛突然焕发出异样神采来了,让我猛然一惊。 这家伙太狡猾了,原来一直在装傻!心中警惧,才让我意识到这是一个需要我慎重对待的家伙,暴躁、狂怒等等浅薄的情绪发泄在真正的对手面前若于将自己的软肋露于对手的眼前,这绝不是明智之举,虽然这个对手暂时还没有直接伤害到我的可能。 我慎重地道:“你想说什么?” “我们合作!”他笑了,很猥琐,但绝对很自信,他侃侃而谈道:“我不知道你们的来历,但我想你们一定处在一个大麻烦当中,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这从很多方面都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大麻烦最有可能的是你们正在被一个强大势力追杀,否则你们当中不会有那么多伤员,那是你们上一次大战后的结果吧?我想你也知道,就凭你们现在的实力已是没办法再应付下一次战斗了,再被你们的敌人追上时就是你们全军覆没的时候,但我知道一个地方,那地方绝对安全,你们的敌人就算再多,再强大,也绝对不敢去那里!” “哼!”我冷哼了一声,道:“那地方就是你们所谓的新手区吧,一个仿佛独立的空间,神迹般的自由之地。” 他惊奇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怪物,道:“你知道那里?这不可能啊,只有去过那里的npc才知道那个地方,而到了那里的npc就没有一个能离开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的话让我心中一凛,去了的人没有一个能离开的?该死,还有这种事,难道那里瓦加人还设定了什么特殊规则? 这不是不可能的。 瓦加人深受神宠是举世皆知的事实,据我所知,那里其实是瓦加人在这片大陆上的摇篮之一,是圣母为了保护瓦加人中的弱小者所降下的神迹,其有一个范围广大的魔法领域保护简直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所以那里有些不为外人所知的奇异特性实在是一个非常高的可能。 神奇的魔法,神奇的魔法领域。 对魔法我深怀敬惧,因为我对之半点都不懂,甚至无法理解,仅仅靠嘴皮子那么打一会架就能凭空生成种种或强大或诡异的力量实在是太让人敬畏了,特别是对我这种生来就嘴皮子不怎么利索的人来说,对之简直就是怀有一种先天的敬畏。 见我沉默,那啥不忍奇怪的打量了我两眼就抛开了自己的疑虑,接着道:“你既然知道那里就更好说了,我们的合作也就有了基础,我带你们去那里,但你们要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要求,嗯,说成给我一点小小的奖励也行,这应该也算是一个任务吧?” “什么要求?”不管那么多了,先去了那里再说,至少先找个容身的地方再说,我没想多久就决定了,不管那里是怎么样,可已经是我目前最好的选择了。 那啥不忍脸上闪过一丝兴奋,道:“很简单,我负责带你们进去,而当你们要离开的时候我也负责带你们出来,但当你们出来后,要帮我建一座城!一座属于我的城堡!” 瞬时间,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吃惊地道:“是你疯了还是我听错了?!” 那啥不忍认真地盯着我,一字一句又说了一遍。 但我还是没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吼道:“原来是你疯了!我们这么点人怎么可能能建城堡!这是不可能的!你知道建一座城堡有多麻烦吗?” 那啥不忍也激动了起来,强硬地道:“有可能的,只要你在里面的时候一切听我的安排,出来时我们就一定能建起一座城堡!人会有的,材料会有的,图纸也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听他说得那么肯定,我不禁一呆,莫非那自由之地是一个富饶到匪夷所思的地方,只要进去转一圈,出来后就能建起属于自己的城堡了? 这真是一个绝大的诱惑……我赶紧摇了摇头,禁止自己再想下去,魔鬼就是这么诱惑世人的,我一定不能上当。 心中叨念了几句向圣母的祈句,总算心里静了下来,仔细想了想他提议,冷静的道:“好吧,如果你那么有把握的话,我也不说什么,但我要说的是如果当我们从那自由之地出来时,你没有拥有建城所需的一切时,协议自动终止,可以吗?” 哼,这家伙真是太狡猾了,竟然没有说时间期限,如果不是我发现了,到时我们就真的连哭都来不及了。 我正在心底暗自庆幸,他却已毫不犹豫的一口答应了,仿佛根本就没有打算要陷害我们一样。 他如此异常的表现,反倒让我又有点犹豫了,不会是里面还有什么我没发现的陷阱吧,但想了又想,还是没有再发现什么了,暗想着,如果还是上当了,那他就实在是太恶魔了,被坑了也不冤了。 见我终于也点头认可了彼此的协议,他的脸色顿时露出了大大的笑容,猥琐的脸简直都要笑成一朵花了,接着说出了一句让我大惊失色的话:“你们快加入我的队伍吧,我们马上就出发。” —— 第十二章 兴奋的瓦加人,郁闷的我 身边兴奋的瓦加人在夸夸其谈,而我的心却一直陷在一种游走于懊悔与期待两端的情绪中,上当了吗?好像是的,但又似乎不是,暂时变成这瓦加人的追随者,也许是唯一能保持我们队伍完整进入那自由之地的法子,虽然我对此很有点置疑,如果有其他的瓦加人照方抓药,那自由之地不照样会变成城堡林立之地? 也许这瓦加人与众不同吧?又或者他有什么特殊的物品,能让他拥有这与众不同的特权。 这只能算是自我的安慰,我打心底明白,这家伙是一个普通的瓦加人,而且还是混得比较惨的那种。 否则他现在不会这么兴奋,我们只是一只小小的队伍而已,我从不认为我们有多么强大,能让得到我们帮助的人兴奋得几乎连嘴都要笑歪了。 “维尔多,我这么叫你没关系吧?”看我郁闷地点点头,他更高兴了,笑着道:“高兴点吧,朋友,自由之地是一个好地方,呆一段时间后,你会深深的喜欢上那里的。” 我勉强笑了笑,还是有点郁闷,我怎么总想起空手套白狼那句话,而我还是那只白痴狼,道:“也许吧,我们现在也只能到那里去了,希望你没有骗我们,那里会是一个好地方。” 他兴奋地道:“绝对没有骗你们!你知道吗,你们很强,你们这么点人就能打败我跟我那两个朋友的部队,太厉害了,那可是足足三小队的侏儒投石者,二个小队的游牧骑兵和野猪骑兵啊,再加上四个小队的农民,我敢说在自由之地里你们将是无敌的!你们真的只是长戟兵吗?怎么比我在里面碰到的厉害那么多?” 是你们太差了,竟然白痴的拉那么多垃圾堆到一起,当军队是垃圾收容所吗?我在心里诽谤,但这话又怎么说得出口?只能转移话题的道:“你那死掉的朋友会怎么样?会在自由之地碰到他吗?” 他轻松的道:“也许吧,但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碰到了也有我呢,呵呵,难道他还敢找你们麻烦吗?死了一次后他就更加打不过你们了。】” 我实在很想趁势问一问他们瓦加人那神秘的死而复生是怎么回事,但又忍住了,这是人家种族的最大秘密,就算他知道也不会告诉我的,问了徒然尴尬,而且就他在瓦加人中的地位,我也有点不相信他会知道这个秘密,怎么看他也就一瓦加人中的混混,那种惊天动地的大秘密他应该了解得不多吧?虽然他也能死而复生,但那是两码事。 一路上,就在他谈性大发而我闷闷不乐的情况下持续到了晚上,据他说,我们已经离自由之地很近了,按这个速度,再走个三天就能到。 我虽然有点不满意,但也没办法,人家就有那么远,我再不满意它也不会自个跑来你的面前。 安排好晚上的哨岗后,我摆脱了喋喋不休谈性不减的瓦加人,径自跑去看威尔士了。 经过整整一天的昏睡,到了晚上,生命力惊人的威尔士终于苏醒了过来,他醒来一看到我就急切的问:“维尔多,干掉了那狗娘养的托德没有?” 我有点黯然,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没有,叫那狗娘养的跑掉了,我真对不起你,也对不起阵亡的弟兄。” 威尔士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仍安慰我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维尔多,至少你把我们带到了这里,我想,阵亡的那些弟兄也不会怪你的,这本来就是大家自愿的选择,要怪也只会怪那该死的托德!” “放心吧,我们总会再碰上他的,下次我一定会杀死他的!”我是真发誓了,托德这混蛋是我生平第一个真想杀死的家伙。 “我相信你,”还有点虚弱的威尔士欣慰的笑了笑,道:“我相信你,维尔多,我相信你能做得到。” 我无言的拍了拍他的手,道:“尽快好起来,威尔士,我们现在很需要你的力量。” “又发现敌人了吗?我们现在还要多少弟兄?敌人有多少?”也许我的话刺激了威尔士,他努力地就想站起来拿他的长戟。 我赶紧将他又按在床上,连忙道:“威尔士,别下来,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现在我们是安全的,并没有发现敌人。” “是吗?该死的,我讨厌这无力的感觉,如果一直是这样,还不如让我死了好。”威尔士松了口气,顺从的又躺下了。 我们的条件很简陋,这行军帐篷中甚至连张床也没有,只简单的铺了几张毛毯,如果下雨,那将绝对是一场大麻烦,不说帐篷能不能经受得住草原暴雨的考验,就算能承受住我们也将只能站着过夜,如果大雨连下个两三天,我们不用敌人来攻击也将全死在雨水的浸泡中,什么都没有的我们想在大草原上生存下去的困难由此可见一斑,托德他们不愿意离开城堡的庇护,就是因为想到要在大草原上生存下来实在是太难太难了,越是了解草原的人越知道。 我没有错,到自由之地去已是我们唯一的生路,其他什么的暂时都可以忽略。 我沉默的坐在威尔士旁边想着自己的心事,疲惫的威尔士微眯着眼也不知在想着什么,一时间帐篷里静得厉害。 外面的种种声音几乎无障碍的透过单薄的帐篷传了进来,草长虫鸣,月落风吟。 “维尔多,这就是自由的滋味吗?”威尔士略显嘶哑的声音突然响起,平时洪亮的声音,在此刻竟别有一番缠绵低沉的轻柔。 “是吧,我也不知道。”我有点惘然,我能明白威尔士说的意思,但却说不出来,而我也真不知道自由的滋味是不是这个,没人教过我。 “感觉不错,”威尔士咧了咧嘴,脸上的笑容竟有一种纯真的味道:“真是一个宝物,维尔多,我喜欢这种感觉。” “我也是。” “我们要保护好它,比爱护自己的生命更加的爱护它。” “我同意。” “好的东西我们不能独享,我们要让更多的人知道它,喜欢它。” “我得承认这有点难度,但我还是同意,并愿意为之付出我所有的努力。” “这是一个承诺?” “是的,这是一个男人,一个战士最慎重的承诺。” “我喜欢你,维尔多。” “……,这得抱歉了,威尔士,我喜欢女人。” …… —— 第十三章 林海之前 我们的好运气终于来了。] 在接下的路程中我们出奇的顺利,一路上再也没有遇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那个瓦加人将之归功到了他的身上,说是这条路线是他历经无数磨难后才总结出来的,说到动情处,他甚至能洒出几点眼泪来,把单纯的威尔士也感动了,不停地安慰与赞美他。 我却不怎么相信,宁愿将之归结到是圣母对我的眷顾,她一定是被我的虔诚所感动了,才让大草原上的妖魔鬼怪都没发现我们,连最讨厌的侏儒都被她无边的神力所赶走了。 目的地在望,我们所有人的心情都好了起来,对未来的憧憬冲淡了其他一切感情,我们坚信我们将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看到前面那片树林了吗?树林的里边就是新手区,也就是你们口中的自由之地!”瓦加人意气风发的指着前面,大声的对我们宣布。 “嚯!”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大家不约而同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多么广饶的一片树林啊! 一眼看去,林立的树木一直排列到了天边,广阔的草原如同被它们分截成了两份,一边是碧草,一边是绿树。树木葱葱,清晨的露水在阳光的照耀下于林木间升腾,竟在树林的上方生成了一道瑰丽无方的彩虹,忽而林间传来一阵“扑哧扑哧”的声音,那声音是如此的巨大,连远远的我们也是听得那么真切,如同急雨一般,我们正自惊异,一片乌云蓦然从林间升起,是鸟群。 我从来就不知道大草原上竟然有这么多鸟儿,鸟群飞起,在半空中盘旋着,它们七彩的羽毛骄傲的映射着阳光,让整个天空都几乎变成了七彩的琉璃,彩虹被它们撕碎,荡漾,但仿佛欲与鸟儿们比拼一下谁才是空中最艳美的一般,又不依不饶的聚合,散了又聚,聚了又散,那绮丽的景象彻底把我们给震住了,看得我们几乎连呼吸都忘记了。] 鸟儿们似乎玩累了,最后一次撕碎了彩虹后又飞回了茫茫的树林中,而此时太阳已经变成了真正的大火球,彩虹也袅袅的消失在空中,只有风吹过。 风中似乎还有彩虹的气味,呼吸起来格外的清爽。 “呼!太美了,说这里是仙境我也信了!”威尔士突然兴奋起来,道:“维尔多,我们就是要到那里去吗?” 我也缓缓地回过神来,将在不自觉中僵直的身体放松下来,点点头道:“嗯,如果里面就是自由之地的话。” 我看了看那个瓦加人,他也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有点奇怪,这景象虽然美极了,但如果看过千百次的话,怎么也该有一定的抵抗力了,怎么仿佛连我们都不如。 “嘿!不忍,你家乡真是个好地方,美丽极了。”威尔士亲热的搂住了瓦加人的肩膀,几天的相处下来,他已经跟这瓦加人混得很熟了,几乎是我们中跟瓦加人最谈得来的一个,也是最喜欢听瓦加人胡吹乱侃的一个,常常听得咧嘴大笑。 瓦加人似乎吓了一跳,似乎是见没有危险才勉强对威尔士笑了笑,道:“太壮观了,我都看呆了,你们的运气真好,我进进出出这森林那么多次也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奇景。” 见他这个样子,我心中的疑虑更深了,但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心中又加了不少的小心。 在去往森林的路上,我发现瓦加人看向前面的频率特别的频繁,话语也变得少了起来,经常是被威尔士纠缠不过才开口应付那么两句,一副我很有心事的样子。 而在离森林还有大约两里地的时候,他终于停下来了,一把扯着我到旁边,道:“维尔多,你有感觉没有?” 我不解的看着他,完全不知道他想问什么。 瓦加人尴尬的笑了笑,连忙解释道:“我是说,你有没有感觉到前面会出事情?” 还是不怎么清楚,但已勉强能懂他的意思了,我不动声色的道:“很抱歉,我不是预言家,没有神奇的预感,难道你发现了什么?” “是的,”瓦加人点点头,又有点不确定地道:“我觉得刚刚那鸟群飞起得不正常,我从来就没见到过这样的景象。” “我不知道鸟儿们的习惯,也许它们每天清晨都会这样,只是你从来没有在早晨进出过森林?”我也有点不肯定,我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的鸟儿,也是第一次看见如此规模的森林,根本码不准这是否是生活在大森林中的鸟群的一个习惯。 “不可能,从来没听说过鸟群有做早操的习惯,”瓦加人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但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 “那你认为是因为什么才让它们有这样,嗯,这样的骚动?”我的心里已经有不妙的感觉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 瓦加人严肃的道:“我认为是因为有人惊扰了它们,而且还是很多很多人,不然鸟群不会有这么大的骚动。” 我怵然一惊:“军队?” “很有可能。”从瓦加人的嘴里说出了我最不愿意听到的答案。 难道圣母抛弃我们了?竟在这样的节骨眼上给了我们这样的厄运?不,不可能是追杀我们的军队,他们怎么可能跑到我们的前面,而又怎么可能出动这么大规模,也许将整个城堡的军队都派出来或许才算得上很多很多人,但那是不可能的,城主不可能干那样的傻事,所有军队都派出来,他的城堡还要不要了? “停止前进!停止前进!”不管怎么样,派个人先到森林里去看一下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维尔多,怎么啦?出什么事情了吗?”威尔士跑了过来,一脸的不解。 “威尔士,等下再和你说,”我急匆匆的应付了他一句,一眼找到了费滋,“费滋!小布莱兹呢?我怎么没看到他?” 费滋惊诧地看着我道:“他不是被你派去警戒后面了吗?现在不知躲在那个草丛中呢。” “该死,”我咒骂了一句,自己怎么将这茬给忘了,自从被瓦加人偷袭了一次,内疚的小布莱兹成了我们中最辛苦的一个,照顾好我们的后路成了他坚决要求的任务,别人想做他都不给,自他领了任务,就再也没有跟我们的大部队同行过,除了晚上,更是连他的人都很难见到。 “怎么啦,维尔多,你找小布莱兹是想去那里侦查吗?交给我就行了。”威尔士再一旁自告奋勇了。 “好吧,威尔士,你要小心,我需要你先去森林里看一看,如果,如果你看到什么不寻常的东西,千万要小心,不要莽撞,马上回来告诉我们,这关系到我们所有人的安危。”一时间我也找不到更好的人选了,只能拜托威尔士了,我相信以他的实力,就算遇到什么不期的危险,逃得性命的可能也比这里的其他人要高得多。 威尔士点点头,大大咧咧地给了我个笑容,道:“维尔多,相信我吧,我威尔士是个可靠的家伙。” —— 第十四章 魔法 威尔士去了也有好一会了,一直没有消息,小心地躲在一个小坡背面的我们也不禁越来越焦急。 眼看着太阳就要走到中天,可威尔士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就连我也有点坐立不安了,频频从小坡后往森林那边张望。 “维尔多,你说威尔士会发现什么?”一旁的瓦加人忧虑地道。 我心下一阵烦躁,口气有点生硬的道:“我怎么知道,最好你的猜想是错的,我们只是浪费了这半天时间而已。” 瓦加人有点尴尬,伸长了脖子看向森林,他的身子突然一僵,急促地道:“维尔多,你快来看!” 他的话将我们所有人都惊动,原本有点无精打采的人也一下精神了起来,齐齐小心的探出头朝森林那边看去。 一片连绵不绝的倒吸冷气声。 我们看到了什么?一群野蛮人的精锐狼骑兵! 这是生活在荒砾之地的野蛮人所特有的骑兵兵种,攻击力非常可怕,侵略如风,号称整个大陆上最强的侦骑兵,也自称是这个大陆上最强力的轻骑兵。他们的骑手是虽然是野蛮人战士中体型最瘦小的,但却是身手最敏捷的,他们中最普通的一个也能在坐骑狂奔中抽刀砍中空中乱飞的苍蝇,最精锐的能在呼吸间连劈两刀,最最精锐的能面对一个小队的神射手攒射而毫发无损,因为所有射向他的箭矢他都能劈飞,是名副其实的低阶兵种的噩梦,如我们这种长戟兵最怕的就是如他们,比怕远程部队还怕。 他们的坐骑是荒硕之地特有的一种野狼,身型巨大,是这大陆上最巨型的一种狼,而生活在荒野上的它们如同野蛮人一样性子也是狂暴无比,普通的毛发为杂灰,而它们中最厉害、最凶残的毛发为漆黑色,它们远比一般的战马厉害,速度飞快不说,耐力、攻击力也远超一般的战马,战斗中,它们能配合身上的骑手发起猛烈的攻击,它们那强劲的爪牙是任何人所不能忽视的威胁。 此刻从森林中跑出来的狼骑兵足有三个中队之多,呈散线,视觉的冲击效果非常强烈,几乎是黑压压的一大片,狼嚎声瞬间就充斥了整片天地。 “他们是在逃命!后面有人在追他们!”一个人突然喊了出来。 我也看到了,从树林中突然升起了几十个黑点,它们的速度极快,几乎是我们刚发觉它们就追到了狼骑兵们的上空,那是一群体型非常巨大的猛禽,头部如鹰,却有一个夸张的巨大身体,脖子处有一圈如狮子毛发般的绒须,或金黄或雪银的羽毛,让它们看起来威风凛凛。 “是狮鹫!”这一次有好几个人都喊了出来,连我也在心里惊呼了一句。 对这种猛禽我们都是闻名已久了,但真正见过的却一个都没有,更别说见到它们攻击敌人了。 它们凶猛的扑击到狼骑兵中顿时就掀起了一阵血雨腥风,好几十骑狼骑被它们扑倒,在惨嚎声中瞬间被扑杀,狮鹫们力大无穷,带着从空中俯冲而下的庞大冲击力简直就是挡无可挡,别说轻骑兵,我很怀疑就算是人类的那些重装骑士们也挡不住。 雪亮的刀光划破了我们的视野,狮鹫们冲入了狼骑兵之中,狼骑兵们也凶悍的发起了反击,在震天的狼嚎声中,他们几乎是如疯了般在反击,根本就没有一丝的犹豫畏惧,同伴的惨死仿佛遥远得像天边的幻像,对他们没有半点的影响,同伴的惨嚎成了激励他们的战歌,越嘹亮越兴奋,刀光如雪,纵驰而过时,就算被狮鹫重创也能在狮鹫的身上带出一朵艳丽的血花。 狮鹫们挣扎着想从如洪流般狼骑队伍中飞起,但下来容易上去却是难如登天。 野蛮人们仿佛已下定了要解决它们的决心,也不再逃跑了,而是将狮鹫们牢牢的围困了起来,组成了一个个如圆圈般的阵型,团团转着一波接一波的攻击着那几十只狮鹫,真的是如长江大河般连绵不绝。 在如此强度的攻击下,很快就有十几只黄色羽毛的狮鹫抵挡不住了,反击的势头稍一缓慢就被狼骑们淹没,最后连尸体都没有,成了野狼的腹中餐。 我们看得惊心动魄,对狮鹫的凶猛与恶狼骑士的凶残无不深感惊惧。 瓦加人的嘴张得老大,他显然也绝没料到过会出现这样子的一种情况,我感叹的拍了拍他的肩,心下庆幸不已。 “快看!又有人来了!天!是骑兵!” 果然,我闻声看去,从远方正有一群轻骑兵飞驰而来。他们是从另一个方向而来的,跟我们所来的方向是一个夹角,也不知是那个城堡的骑兵,远远的看不清他们的旗帜,但他们显然是跟那群狮鹫一伙的,他们的出现,不仅让狼骑兵们的阵型乱了一乱,正在努力挣扎的狮鹫们竟士气大振的发起了一个恰到好处的反击,十几只最凶猛的银白狮鹫拼着被砍了几刀将所有向它攻击的狼骑啄翻在地,带着一身的鲜血强行起飞,虽然狼狈但成功的又回到了天空上。 剩下的狮鹫早已是强弩之末,反击不成后,迅速的被狼骑们解决掉了。 “是清水城的!”一个眼尖的家伙已经看清楚来人的旗帜了,那是一面黑底银边的旗帜,旗面上绣了一朵盛开的黄金蔷薇,正是清水城的旗帜。 来骑非常的快,清一色的骑兵,身上仅有一层薄薄的铁甲,看起来似乎非常的孱弱,但我们都知道那其实是一种假象,能成为骑兵几乎是我们所有人的梦想,如果没有一个非常强健的体魄,如果没有精湛的武技,想要成为一个骑兵几乎就是一个笑话,虽然我们每个人都会骑马,都会马上作战,但我敢说我们所有人加起来也绝不是一个正规选拔训练出来的骑兵的对手。 此刻来的骑兵足有五六个小队骑,虽然狼骑们还有二个多中队,虽然他们自称是最强的轻骑兵,但当骑兵们冲击而至,自信无比的一字排开时,数量占据了绝对优势的狼骑们却根本不复跟狮鹫战斗时的凶狠,在一个头领的呼啸下,狼狈的重新又往森林里跑去。 仅剩的十几头狮鹫咆哮着从空中又一次扑击而下,庞大的身体如巨石般将狼骑们的退路堵断,时机、地点无不抓得犀利无比,竟是狼骑们想躲想绕都来不及的刹那,狠狠地跟狼骑前锋撞到了一起,刀光爪影中立刻倒下了五头狮鹫,但狼骑们的冲势仍是为之一缓,前锋被堵,那影响迅速波及了整个队伍,也是他们骑术精湛,坐骑也是不凡,不然很可能发生自相撞击的惨祸。 后面追击而来的骑兵中有一骑的身上突然暴发出了一圈亮白的光芒,那光芒迅速覆盖了整个骑兵队伍,空气中掠过了一阵让人心悸的波动,风啸声猛然大作。 “疾速之风!”瓦加人一声惊叫。 在我不可置信的注视下,骑兵们的速度猛然间提高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真的如风一般刮过了大地,瞬间跨越了与狼骑间颇远的距离,一口气杀了进去。 “完了!野蛮人完了!来了一个英雄!”瓦加人喃喃地道。 我几乎疯了,一把抓过瓦加人:“那是什么?你知道的是不是?那是什么鬼东西?” “魔法!真正的战役魔法!” —— 第十五章 毒手 我的眼前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魔法这东西对我不再显得遥远,而是变得切身起来。我迟早会遇到它的,这不会因为我的陌生而稍有远离。 威力太大,太惊人了。 一个瓦加人口中区区的一级战役魔法,让骑兵们占尽了上风。加持了迅疾之风的效果,不仅是他们的速度提高到让人不可思议的地步,而且攻击的速度也明显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他们如利剑,如尖刀,瞬间跨越了几百米的距离,一头扎入了狼骑的队伍中,所向披靡。他们手中的骑枪如变魔术般损毁了一杆又出现一杆,我根本就看不清楚他们到底是从那里拿出来的,又是如何交到手上的,只见他们手上的骑枪就从来没缺过,一把扎死一头狼骑,另一把就已经出现在了手上。 虽然他们的骑枪都是木制,仅枪头为精铁所铸,但以他们如此的高速,就是铁板也能轻易刺破,何论对手仅是一群身着硬皮甲的野蛮人,那双层牛皮甲在如此锋锐的戳刺中根本就如纸糊的一样。 骑兵们如同奔驰在旷野,狼骑对他们而言如同不存在一般。 这就是魔法的威力!我脑中的震撼难以言喻,虽然狼骑与骑兵们的实力有差距,但绝对没有差到如此离谱的地步,可事实却是如此,魔法的大威力展现得淋漓尽致。 魔法,这就是一种魔法般的力量。 我从来就没如此渴望过一种力量,但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我彻底的为魔法所倾倒了。 “你会魔法吗?”我看着瓦加人。 瓦加人露出了一个苦笑,道:“我会还会在这里吗?这东西纯粹是游戏公司用来耍人的,要求苛刻得不得了,特别是这种战役魔法,除了游戏中的npc英雄,还没听说过有人会的,而且就算是npc英雄也不是个个都会,只有那种天赋为某种魔法的才会,那清水城的家伙真是太走运了,能招到这样一个极品。” 又是一串莫名其妙的话,勉强只能听懂一这家伙不会魔法,二只有那些天生的英雄才会,而且也不是人人都会,这真让人沮丧。 那些天生的英雄是人吗?我听旅行者们说过,他们都不是纯种的人类,是龙或某个神灵的后裔,血液中含有神秘的力量,要远远比一般人强大,拥有强大的天赋。他们中的法师叫术士,大都是生下来就会某一种魔法,也有那种特别厉害的天生就精通某一系魔法,听说沼泽中就有那么一个术士,拥有火龙的血脉,天生就精通火系魔法,而普通人类法师想精通火系魔法不知要受多少的磨难要花费多少的精力才有可能。他们中的战士也厉害无比,有的力量无穷,有的灵巧惊人,更有的无论力量、敏捷还是别的什么都无不高人一等,可说天生是一等一的战士,普通的人类战士就是苦练个十几二十年也往往望尘莫及,最可怕的是他们中有几个拥有特别特殊血脉的家伙,能用自己的血为引通过某种在他们血脉中流传的秘法制造出一些特殊的战士,听说当代精灵中就有那么一个变态的家伙,叫格鲁还是什么的,能用自己的血将精灵及我们人类中的弓箭手转化为一种叫幻影射手的特殊战士,那幻影射手厉害之极,是当之无愧的射手之王,无论攻击力还是射速等等都远超一般的弓箭手,有旅行者感叹如果不是幻影射手仍没有逃脱体质薄弱的最大缺陷,精灵早就能君临这片大陆了,但就算如此,幻影射手也仍然是这大陆上最顶尖最恐怖的战士之一了,是当之无愧的丛林之王。 “你真不会吗?你的天赋是什么?别骗我,我知道你们瓦加人也不是一般人,都拥有与众不同的天赋。”我不甘心的追问道。 瓦加人顿时连眼泪都要出来了,眼泪汪汪的道:“大哥,我的命苦啊,你就别再打击我了。” “快说。” 瓦加人装模作样的抽泣道:“我的天赋太垃圾了,竟然是大众中的大众,后勤术!” “后勤术?这是什么东西?”我有点晕,想了想,愣是没想明白这算什么,后勤,是指为部队提供保障吗?如果是,那真是太见鬼了,这也能是血脉天赋? “很鸡肋啦,比大众货寻路术还要差一点,初级的后勤术能让我体力消耗减少百分之二十,大哥,难道你没有感觉的吗?你们加了我的队伍后,赶路的时候难道没有发现体力消耗变小了吗?” 我想了想,发觉还真是这么回事,这几天好像赶路还真轻松了不少,每天能走出近百里,只是因为我也是第一次行军所以才没发觉有什么不同,如果是老行伍,也许早就发觉了,这也让我彻底抛开了被托德他们追上来的顾虑,本来我还一直在担心这个的。 我的心情不由大好了起来,看瓦加人也看得顺眼了起来,笑道:“很强大的天赋啊,你为什么说它不好?还有那寻路术是什么?跟你的后勤术一样吗?” 瓦加人撇了撇嘴道:“十个人中有九个不是后勤术就是寻路术,那还有什么好强大的,都沦为大路货了。那寻路术跟后勤术不同,后勤术是体力消耗减少百分之二十,寻路术是减少地形影响百分之二十,也就是说如果你是行走在沼泽、雪地等地形上时,受到的影响会消弱百分之二十。” “听起来比后勤术还要差一点啊。” “那也是看情况的,走在平地上当然是后勤术好一点,走在特殊地形上就比不上寻路术了,如走在沼泽上体力消耗会变成百分之二百,寻路术的效果就要比后勤术好得多得多。” 我想了想,终赞叹道:“都是很强大的天赋啊,你们瓦加人真是太得天独厚了,如果我也有这种特殊的天赋就好了。” 瓦加人突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的打量着我,道:“你也有啊,你自己不知道?” 我一呆,随即笑道:“别看玩笑了,我怎么可能会有,如果有我自己还不知道么?” 瓦加人摇了摇头,道:“你不可能没有的,你应该也是一个英雄,否则没可能这么厉害的。” “我很厉害吗?”我又是一怔。 “很厉害!”瓦加人认真地道:“你的部队在你的加持下我看都比得上二阶兵了,不然不可能打得过我跟我那两个朋友的。” 见我仍有不信的表情,瓦加人摇头道:“不信?我跟你说,游牧骑兵虽然差,但好歹也是二阶的兵种,一般情况下,一小队的游牧骑兵打一小队的长戟兵根本就没有悬念,如果不是你的天赋在作怪,你说你们怎么可能会赢?” “游牧骑兵很厉害吗?”我有点不以为然,道:“一群马背上农民罢了,没有我,我们也能赢。” “不可能!” 瓦加人很坚定的摇了摇头,但他却没有再说出什么让我相信的理由,只是一个劲的摇头,到最后我还是半信半疑,说实话,我很希望我有什么独特的天赋,但我又确信无疑自己没有继承什么独特的血脉,打我祖上起,最强的一个先辈也仅是一个小毛贼。 “如果你能宣誓效忠我就好了,那样我就能知道你到底有什么天赋了。”瓦加人一边感叹,一边使劲的用他的小眼睛瞄我,那模样说有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不可能!”这一次轮到我坚定的吐出这三个字了,这混蛋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我就知道这家伙的话不能信。 瓦加人难掩失望之色,不甘心的道:“真的,只要你效忠我,不仅你的天赋,你的属性我都能告诉你。” 我理都懒得再理他了,重新注目战场上,此时战斗已经接近尾声了,迅疾之风的魔法效果似乎已经消失了,骑兵们的身上那层淡绿的光环已经消失了,只留下了淡金的战争光环,但也足以绰绰有余,狼骑们被骑兵们从头到尾又从尾到头的犁了好几遍,到现在剩下的已不足三个小队,都是骑着黑色巨狼的精锐狼骑,虽然他们凶悍异常,仍在拼死反击,可实力的巨大差距已不是他们的凶悍所能弥补的了。 我的目光几乎全被骑兵中一个独特的身影所吸引,淡银色的全身轻甲不能掩盖她的婀娜曲线,一头金色的长发在阳光下是那么的灿烂,竟是一个女骑士。 她的身边始终围绕着数骑护卫,就算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候也不见稍离。距离有点远,让我无法得睹她的面孔,但就算是这么的远她那女性所独有的风情仍是那么的清晰,也是那么的夺目,鲜血淋漓的战场让她更显魅力惊人,那种英勇与妩媚的交织,犹如雷与火轰鸣,几乎让我一眼见到脑海中就变成了一片空白。 “竟然是个女的!”瓦加人惊呼。 被他的惊呼惊醒,我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平复下心情的悸动,但全身的燥热仍是余波未平。 我想,这一次我是真的要死了,该死的爱神终于对我下毒手了,连一见钟情这种传说中的魔法也扔到了我的身上,惨了,真惨了,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 第十六章 恩怨 我很讨厌一些莫名其妙的事,那让人摸不着头脑,无来无由的就粘到了身上,那感觉绝不比被阴魂尾随好到那里去。] 我肯定是被某个阴毒的躲在不见人角落的妖巫所诅咒了,我又不是春天中的野兽,完全没有道理对一个甚至未曾谋面的女人如此的心动。 我的心在怦怦的乱跳,燥热的感觉在猛然间又复炽了起来,目光不自禁的随着那略显朦胧的身影所流转,全神灌注,脑海中简直变成了一片空白。 我最后是被瓦加人所摇醒的,而她早已不知所踪。 “你傻了啊?”瓦加人奇怪的看着我,道:“战斗都结束了,人也走光了,你还在傻看什么?” “结束了吗?”我有点迷蒙的反问了一句,而直到此时,其他的事物才仿佛重新在我的视野中凸显,猩红的鲜血,翠绿的小草,黑黑的尸体,还有一群如野狗般在尸体间游荡的人群,“他们是谁?在干什么?” 瓦加人轻蔑地道:“一群想发死人财的白痴。” “瓦加人?”我摇了摇头,感觉又清醒了一点。 “是的。”瓦加人的语气出乎意料的有点低沉,注目在那群忙碌的身影上,目光有点深邃,仿佛在回想着什么。 也许感觉到了我好奇的目光,他将自己的这一面迅速掩藏了起来,笑道:“不要奇怪,这里已经接近新手区了,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没惊动他们的,虽然那女人已经打扫了战场,可好歹也会剩下一些的,我们要去碰碰运气吗?” “没兴趣。”我拍了拍瓦加人的肩,这已是我对他少见的亲密动作了,他有点受宠若惊的看着我。 我笑道:“走吧,热闹看完了,我们也该上路了。” “不等威尔士了吗?” 听到他提起威尔士,我的心里不由略过了一丝阴影,有一丝后悔,很怀疑他已经遭到什么不幸了,如果早知道森林中潜伏着的是一群狼骑的话,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去的。 我叹了一口气,道:“走吧,我们边走边等他,费滋会留下记号的,这里不安全。” 瓦加人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神色也有一点黯然,也许他跟我想的差不多吧。 再次出发,我的情绪比清晨时要低落很多,有担忧威尔士的,也有对自己的。 莫名其妙的一见钟情,转眼却如同永别,鬼才知道我下一次再见到她会是在什么时候,她就像瑰丽的海市蜃楼,萍踪一现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出现时又如天空的明月,让我连亲近一点都做不到,消失时也如同幻梦,迷糊间已无痕无迹,只留下了一点点的回忆。 而那点点的回忆也仿佛露水,我怎么也不能真实的抓住,一路回想,它反而渐渐地朦胧,渐渐地淡去。 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深深的烙印在心上。 其他越模糊,它越深刻。 很磨人,我在齿间心头细细的咀嚼着由此而生的苦涩滋味,很想大喊大叫几声,但却不能。 闷着头也不知走了多久,只模糊的知道我们已进入了森林,一路上仿佛碰到了好几波找茬的人,但都被瓦加人打发了,他似乎在这里的瓦加人中很有点名声,几波找茬的在他傲然的自报名号后悄然消失,甚至还有几个跑上来求他加入队伍的。 瓦加人很挑剔的只接受了一个人的请求,我没怎么在意,新加入的家伙似乎是一个法师打扮的家伙,带着好几个呆头呆脑的小狼人,狼人身上的臭味很难闻,但远离点也没什么。 我现在的脑袋似乎有点懒洋洋的,比起关心外面的事,似乎内心的苦涩更让我在意,有点点遗世独立的味道,也许,这就叫独孤吧。 但在这世上打着滚,又怎么可能遗世独立,就算是一会会也是一种奢侈。 很突然的就有一伙大妖精对我们发起了攻击。 嗖嗖的铁球在林间飞舞,虽然树木的阻挡让它们的攻击受了不少的影响,很有一些愚蠢的大妖精直接将铁链球打到了树枝上,但光是迎面而来的铁球就不下十颗。 大妖精们埋伏得非常好,探路的狼人根本就没有发现它们,直到攻击临头我们才发现它们,它们实施了一次成功的伏击。 铁球的威力比侏儒们的石头要强上许多,那比成人拳头还要大的铁球,在经过大妖精们的旋转加速,在空中带出了震人心肺的呼啸声,也一下让狼人们慌乱了起来。 但我们这些长戟兵是血战余生下来的,无论胆魄还是应变能力都远不是那些粗鄙的野兽狼人所能比的,严格的战场纪律让我们迅速的反应了过来,几乎不用我指挥,一个圆阵已成形,将两个瓦加人和我牢牢的保护了起来。 长戟在这林间不好施展,可也有它的优势,那就是用来格挡效果绝对比在平地上好很多,毕竟能被攻击利用的空间也少了,而且它够长,戟面也够宽。 一轮攻击下来,本就没有什么准头可言的旋转铁链球只砸死了几个狼人,而我们长戟兵却是无损,连受伤都没有。 瓦加人惊怒的吼道:“是那个王八蛋在这里?有种的报个名号!” 大妖精们从林间显露了出来,足有四个小队以上,前后左右都有,看来我们是傻乎乎的一脚踩到了它们的伏击圈中。 一个穿得花花绿绿,带这一顶可笑的尖头宽边帽的绿肤瓦加人在大妖精中哈哈大笑道:“鸡动不忍,打的就是你这个王八蛋!哈哈,你竟然有胆回来,就没想到老朋友们的欢迎吗?” 瓦加人的脸色变得有点青,愤愤的道:“死妖精,我可没招惹过你!你也要跟我过不去?” 那妖精般的瓦加人得意地道:“鸡动不忍,忘了告诉你,我也加入‘绿盟’了,现在新手区已经是我们的天下啦,你是被我们老大赶出来的,你说我会放你回去扫我们老大的面子吗?” 瓦加人脸色一变,骂道:“妈的,原来你也成贱猫的走狗了!老子还没见过像你这样的贱人,我记得猪头就是为了帮你才被贱猫记恨的吧?你这贱人现在竟成了贱猫的走狗,猪头真是瞎了眼了!” 那妖精不屑的冷哼道:“你就别在我面前装了,好像自己非常仗义似的,猪头我自然会有交代给他,倒是他现在人呢?我记得他好像是跟你和喜大狼一起走的吧,怎么现在就只有你一个了呢?” 见瓦加人还要说什么,那妖精直接暴喝道:“你他妈就是一个小人!喜大狼已经全告诉我了,老子今天就是来找你算账的!进攻!” 我早就听得不耐烦了,我对他们间的恩恩怨怨一点兴趣都没有,妖精的进攻正合我意,我正郁闷得想找人发泄呢! 我将指挥权交给了费滋,自己抢先大喝了一声,悍然朝大妖精们扑去。 我没有使用长戟,而是两根刚从地上拣来的铁链球,虽然我从来没用过这东西,但我也没想过将它们舞出一朵花来,能让我大砸一顿发泄下已足够了。 我的速度是何其的快,我们彼此间的距离也并远,在森林中远了他们也根本打不到我们,彼此的距离充其量也就十几二十米的样子,这短短的距离,我呼吸间已冲过了一半。 那妖精吓了一跳,指挥着大妖精向我来了一轮攒射。 不得不说,大妖精们的准头实在是太差了,如果是面对大群的敌人,这个缺点可能还无所谓,可面对着我这么一个单单的敌人,他们准头奇差的表现就简直能让人笑破肚皮了。 两个小队的大妖精,却只要三根铁链球是对准了我打来的,这点点的数量根本就不够看,我轻易的就躲闪了过去,而此时我距离它们已是不过几米的距离了。 大妖精们发出了细细的尖叫,似乎吓坏了,而在这时,更打击它们士气的事发生了,一道月牙般的光团后发先至,抢在我的前头冲入了它们之中,如剃刀般一下将三个大妖精拦腰削成了六段。 那种血淋淋就是我也心脏骤缩了一下。 “干得好!果然没加错你!”后面传来了瓦加人兴奋的声音,我也一下醒悟到这原来是新加入的那个瓦加人的杰作,他果然是一个魔法师! 我一下兴奋起来,如疾风一般杀入了大妖精之中,两个铁链球被我挥得如风车一样,一个大妖精的脑袋竟被我一下击炸了。 “不要慌!不要慌!”那妖精般的瓦加人惊慌的喊着跟他的表现完全相反的话,他跌跌撞撞的向后退着,却拼命推搡着想跟他一起退下去的其他妖精,要它们顶上来。 很快的,我的全身都被妖精们的鲜血所染绿了,浓浓的腥气直冲鼻端,但我却仿佛越来越兴奋,直感觉全身有用不完的力气一般,杀得妖精们尖着嗓子鬼哭狼嚎。 “维尔多,好样的!不要放跑它们,我们这里快解决了!”身后又传来了瓦加人兴奋的声音。 “妈的!鸡动不忍你这王八蛋给老子等着,老子不会放过你的!”那妖精般的瓦加人脸色青灰的不甘大喊着,但他也仿佛明白大势已去了,果断的第一个逃跑了。 他的逃跑,让大妖精们彻底的溃散,它们开始尖叫着四下逃散,连手里的铁链球都不要了,朝我乱扔了一气后,撒腿就跑。 可就是它们这一下乱扔反而取得了它们一直想要却又一直没得到的效果,鬼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反正我就是诡异的被一枚铁球给打伤了,我甚至都不知它是从什么地方飞过来的! 我的脚当时就木了,钻心的疼痛差点让我直接扑到地上去,也幸好大妖精逃跑得非常的专心,连回头看一下都没有,否则我很可能就糟糕了。 而我们也就这样,在我极度的郁闷中,结束了我们在自由之地外的最后一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