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爱越堕落》 穿白色衣服的可不一定都是天使 秦繁知道这是机会,也就欣然前往,并且去买了一枝万宝龙的金笔做礼物。 周越仁的夫人也算是道上的大姐头,但是也很喜欢秦繁的电影,于是他的出现自然是受到了热烈的欢迎,连周越仁都有些吃醋了,半开玩笑的说是“引狼入室”。 秦繁早就见惯各种场面,也驾御得来各种场合,自然是将夫人小姐哄得笑声不断,连第一块蛋糕都混到了手里,可真是让周越仁手下的重要眼红啊! 蛋糕一切完,众人就喝酒去了,周小姐得到了偶像的礼物兴奋的不行,拉着他就东拉西扯,慢慢的绕着圈子问他有没有喜欢的人。 秦繁什么人,一耳朵就听出来了,微微一笑。 众人则气氛紧张——要是周小姐真的有意秦繁,那也就是说周越仁的*人就是秦繁啦?! 还没等他回答,周越仁就边吃蛋糕边上前拍拍自己眼睛成了桃心的女儿:“丫头,人家秦繁可是有心上人的,已经死会了。” 不管怎么说,要秦繁接自己的班还是要慎重考虑的事情,这个人*在正和道之间,又是个公众人物,很麻烦的,虽然自己也很中医他,不过怕是弟兄们不一定会买帐。 “啊?真的吗?”周小姐明显的很失望,不过想想,秦繁会有喜欢的人也不奇怪,也就释然了,不过她非常好奇秦繁喜欢的会是什么样的女人,于是就缠着非要见见他心上人的照片。 秦繁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不过还是装着推脱了一下,从手机里翻出了苏诺的相片,“就是她,不过……” 他本以为周小姐会说什么“不合适”之类的话——毕竟从外姓上看,谁都都会觉得他们的组合有些奇怪。 但是更奇怪的是周小姐的表情,她死死的盯着相片一言不发,一副“我正在努力思考不要打搅”的样子,让他忽然觉得心跳起来! 难道…… “这个人……”周小姐迟疑了一下,“不是我们学校图书馆的苏老师么?” “你说什么?”秦繁觉得自己呼吸困难! 就连周越仁都愣住了,放下手里的东西走上来紧张道,“丫头,你是说这是你们学校的老师?没看错吗?” 周小姐坚定的点点头,“是苏老师的,她在我们学校图书馆啊,叫苏诺的嘛!不怎么还说话有些阴沉的样子!” “没错……是叫……苏诺!”不是吧!难道他一直找的人,就在这么近的地方?! 连周越仁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啊,这个苏老师,不是被‘收集’了吗?” “什么意思?”秦繁觉得自己的眉头开始跳了——这个人似乎就是风波不会断呢! “那个,我们学校是女校的,有一个音乐社团钢琴茶话会,听说里面的人都有些那个倾向,而且喜欢捉弄老师,让他们身败名裂或者被*控什么的。 我是学生会社团管理的,也偶然会知道一些消息,她们这次的目标似乎就是苏老师的……”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秦繁急切的眼神给吓到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这、这个可怕的眼神,真的是自己的偶像吗? 秦繁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一把抓住周小姐的手,恳切又急切道:“能带我去找到她吗?拜托你了!” 被自己的偶像这么拜托,周家小姐又怎么能拒绝呢?加上周越仁早答应要帮忙,这下可算是歪打正着,连说早知道早就叫他来了,那边自然有人去开车过来,于是一行人就开始急冲冲的朝着周小姐的学校赶。 而在这个时候,苏诺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里面是那个银铃一样的笑声,“苏老师,我这里在午夜开茶话会,想请老师来介绍两本书,不知道麻烦不麻烦老师?” 午夜茶话会是什么东西?似乎人很多的样子,还是不要去了,不过既然学生想要看书,总是好的,于是她想了想, “我可以带几本书过去,不过就不打搅你们年轻人玩了……对于了,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 杜鹃绣子咯咯笑了:“老师,您可真健忘啊!那天我找手机,不是借您的手机么?” “……是我忘记了,那我什么时候过去好?” “恩,现在8:30,我们稍微布置一下,要不老师您非笑话我们不可……恩,9:30左右过来好不好?” “好。”正好送了书自己就可以回宿舍去了,于是她也没有多想就挂了。 而杜鹃绣子放下电话,得意的笑了,“目标上钩,女孩们,准备好了没?” 那四个女生诡秘的笑着点点头——很久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了! 现在是9:15,秦繁看着自己的手机几乎想尖叫出来——按照周小姐的说法,再过5分钟就要见到她了! 而这个时候的苏诺正抱着挑选好的书朝着杜鹃绣子的宿舍走去。 楼管听到她报的宿舍号,以一种异常复杂的眼光看了看她,最后让她进去了。 原来又是被那个五个恶魔盯上的目标吗? 这五个学生都很有背景,所以学校也不能轻易拿他们怎么样,而且每次似乎都是这些老师说不清道不明,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却实在没有证据,只好以开除老师而不了了之。 看这个苏诺也是个安分的人,怎么会被那些恶魔盯上呢?! 这里的宿舍有20层,5层以下是6人间,10层以下4人间,15层以下2人间,19层以上1人间,20层是1人的套间,整个一层楼走有10间,彼此都很独立,分别从5个不同的电梯上,所以也很安静。 而她进的,正是2003宿舍。 她按响门铃之后,就见一身白色小睡裙的杜鹃绣子来开门,“老师您可算来了,再不来我们就睡着了!” “呃……睡衣派对?”她愣了一下,脸红了,于是把书塞给杜鹃绣子,“那、那我就不打搅了,东西在这里,再见……” “等等啊老师!”杜鹃绣子将书交给一边的人,伸手拉住她,“老师,至少进来喝杯茶啊!要不人家会说我很没礼貌的!您不会让我为难吧?反正都是女生啊!老师你也是啊,又没有什么的。” “这……”她还只迟疑,却被杜鹃绣子半撒娇的拉了近来,“只是喝杯茶,算是表示感谢而已,好不好?” “那……好吧。”不好也没办法,人已经被拉进来了。 她一进去,就听见有人鼓掌,四个也穿着睡衣的女孩子正在迎接她。 一色的白色睡衣,天真的笑脸,让她觉得这个时刻也美好起来。 “这就是我说的苏老师,人很好呢!”杜鹃绣子很得意的介绍着她,似乎认识她是自己的骄傲一样,其他四个女生也围了过来, “哦,我知道苏老师的,我去图书馆的时候见过苏老师呢!” “苏老师好,以后还要请你多指教!” “嘻嘻,老师还脸红,超可爱的说!” “老师老师,坐下来喝杯茶嘛!我从日本带回来的海带茶,很不错的哦!” 她被五个女生围住,拉到了桌子前坐下,一个可爱的茶杯被放到了她面前,一个留着娃娃头的可爱女生还送过了饼干来, “老师,这个饼干是我自己做的,您可不要客气啊!” 盛情难却,她拿了一块饼干吃下去,有点甜到发腻,不过茶的味道很好,她略羞涩的道谢, “非常好吃,谢谢。我就不打搅你们了……” “老师,您别老是走啊!您带来书还没介绍一下给我们呢!”杜鹃绣子拿了个坐垫过来,自己在她身边坐下,爬在她的膝盖上认真的仰起脸。 那四个女生见状,也纷纷拿了坐垫,坐到了她脚边,很认真的看着她。 她看到这么热爱看书的孩子也很高兴,于是就拿过一本书,慢慢的讲了起来,“这本〈简爱〉是讲一个叫做简爱的人……” 楔子 “……多昏暗看不见天也不见星辰 看这里风雨连场日光深沉 …… 太动人每一吻给你一撇伤痕 …… 这是爱,难逃过的厄运 ……跌进我的手里 来到我冰封的堡垒下 …… 谁对谁错谁难过,我最清楚 …… 是你的说,能得到也不错 …… 越爱越堕落 为爱已成魔……” 电视上的男子唱的深沉,几乎要将人的灵魂吸进去,冷冷的眸子,冷冷的微笑,却让无数的人为只疯狂。 《冰封的恶魔》是秦繁才刚发的专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就以黑马的姿态一举拿下了各大排行榜的榜首,买出2000万张! 星途灿烂的男人却只是冷漠的唱着自己的歌,似乎面前什么人都没有,却又让你觉得,他只是对你一个人深情吟唱。 或许这就是他的魔力。 厚厚窗帘遮住的屋子里,她抱着自己的膝,看着银幕上遥不可及的人,笑了, “阳阳,我的阳阳……你为什么,都不笑了?” 一滴泪光映着银幕上的光,落了下来,打在地板上。 滴答。 眼前的和脑袋里的 “恩……哈……我要、要嘛……秦繁,我要……”五星级酒店的套房里正回荡着暧昧的*和shen吟。 落地的脚灯将昏暗的光线打宽大的床上,勉强看见两具交缠的躯体正在翻滚,纤长的美褪正缠着精壮的腰摆动,晶莹的汗珠映着一点点的灯光,更显得那线条诱人。 麦金色的头发被汗水沾湿,贴在线条略微显得柔和的下巴上,弧度优美的嘴角这个时候和眼睛一起紧紧的闭着。 身下的女人肆意的享受着这年轻的身体带给自己的激情,完全没有注意到在身上驰骋的人表情有些过分的冷静,像是他的照片一样,除了淡淡的天生微笑,别的,什么都没有了。 不对,什么都不对。 就算交缠的感觉太美妙,足够颠倒人的神志,心里最深的地方还是在叫嚣着。 不对! 就算在怎么闭着眼睛,再怎么将这张脸想象成那个人,感觉却依旧不对。 秦繁,你醒醒,这个人是你的恋人,你们的关系被娱记炒的沸沸扬扬,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超模和超级新人,金童玉女的组合,天造地设的一对……无数的溢美之辞。 他应该很满足,这样的女人,才叫拿得出手。 …… 可,要是真的是这样,那么你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脑海里却依旧是那张平凡无奇的脸,有着乱糟糟的头发和永远带着几丝闪烁的眼神,似乎在害怕着这个世界。 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是淡淡的,低低的,说教养好,那压根就是说好听的,根本就是懦弱。 经常一个星期一个星期的待在家里,什么地方都不去,偶尔出去一次,只有两个目的——将乱七八糟编造的试题交去换钱,要不就是采购吃的东西,免得他们饿死。 说她宅,那是客气,因为她根本就是自闭!26了,别说男朋友了,连个能打招呼的朋友都没有! 还很满足于现状,吃不饱也饿不死,整天整天的不出门,让皮肤都白得不健康,那个一室一厅、不到40平的家里,疯长的都是不见阳光的植物,绿的不正常的绿萝,5块钱一盆,是自己一时兴起买的礼物,祝她“能这么活了25年”。 她傻傻的没有听出自己的讽刺,乐呵呵的抱了去,仔细的养着。 算是除了养他以外,养得最精心的东西,每天早上顾不得洗脸就先给它浇水,还和一盆草说话说半天,让人听都听不懂,还自己老是笑。 毕竟自闭的人心理方面多多少少有些问题的。 在家里永远是可笑的卡通睡衣,偶而出门也不过夏天一身运动短衫,冬天换成厚的运动衫,套件可笑的棉大衣就是了。 头发?觉得长了自己剪剪就是了,也没个形状,随手扎起来好了。 最喜欢吃的是泡面和鸡蛋,偶尔加片菜叶子,剩下的,什么都不会。 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没有反应,也不需要外面的世界,和外界唯一的联系就是网络,却也只限于和什么地下社联系,打些不负责任的卷子去赚些钱。 要不是为了联系那些所谓的,连手机估计都不想要,觉得麻烦,一接到新工作就“闭关”,不到完成不会开机。 赚来的钱除了房租,就是吃饭,没有节余。 瞧瞧,这个女人根本不能想起来,一想起来,一点劲都提不起来了! 就是这么一个阴暗的女人,怎么能跟眼前的模特女友比! 拣他回家的奇怪女人 说起来,他又怎么会碰到那个女人的? 他那个时候还是一个初二的学生,被继父打到受不了,离家出走,在大街上流浪,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 雨下的好大,他蹲在一家的阳台下面避雨,一边绝望一边漠然的想着这么晚了去什么地方弄点吃的来,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吃东西了。 离家出走的时候带了几百块,早就花得没几分了,太瘦又太面小,人又不高,没有店家肯雇他,生怕他出了个什么事情说不清楚——没人信他已经18,一看就是一个童工,这个社会,正经生意谁招童工。 问题是,不正经生意也没有人敢找,太瘦弱了,一碰就折的样子。 是啊,他秦繁还是秦阳的时候,是很狼狈的,谁能想见! 那个时候的他对这个世界绝望,想着或许就这么死了,也不会有人注意到。 可是,雨就在他最绝望的时候停住了,一顶样式老旧的黑伞撑起一片阴沉的干爽。 伞下的人看着他,有几分畏惧的样子,说话的声音都怯怯的,“那个,要不要,来我家吃点东西?” 怎么不要,他要饿死了,他唯一想得的,就是哪怕这是他秦阳的最后的晚餐,他也要去,就算死也要做饱死鬼! 虽然只是糊了的炒饭,对他而言也是绝世的美味。 自己吓到她了,肯定的,她就贴在墙上,看着自己大吃大嚼狼吞虎咽,像是几辈子没吃过东西一样! 却还是会将刚买来的东西堆到自己面前,甚至还有奶片——那么大的人了,一看就比自己大,居然还吃这种幼儿食品! 这是他吃的最满足的一顿,以后吃再精美昂贵的食物,也无法让他产生那样的食欲。 或许自己骨子里就是有点*,放着顶级的法国大餐没有胃口,随便挑些吃了,宁肯半肚子的回家去泡一杯面,看着那腾腾的热气,不自觉的浮起一个和她一样的欣喜微笑, “我开动了。” 明明说中文的人,却说着动画片里学来的乱七八糟的话。 明明是看不起的,但是却忍不住和她一样,要是不说,就会觉得少了什么,就算被人说什么也无所谓。 但是很奇怪,大家都说他很有礼貌,很有教养。 海外高等学府的学子?那是公司编的履历。 他不过是个靠着她混完初中,又混完高中的人——虽然他学习也可以,但是却没有想过要考大学。 她只够养活自己,现在又养活上没有赚钱能力的自己,很吃力,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奢望上大学。 只是机缘巧合,走上了这条路。 哦,他那天吃太多,看她人也没什么威胁,居然就那么爬在桌子上睡着了,那个时候手里还转着没吃完的半截香肠。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沙发上,可笑的香肠还抓在自己的手里。 天亮了,但是继续下雨,很阴沉,和这个不大的地方一样阴沉。 她奇怪的爬在桌子上睡着。 于是看着一桌子狼籍,他想了想,起身收拾了。 然后,就这么住了下来。 她后来问了自己的名字和年纪,以那低得只够他听见的声音问。 要送你回家吗? 我没有家。那个时候,自己是这么回答的。 她没再说什么,晚上,电脑亮了一夜。 他不知道这个古怪的女人为什么拣自己回来,还肯收留自己,一定是有什么可图的,虽然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利。 但是人家一餐一饭,他是会泉涌相报的——14岁的他满脑子还是那些英雄侠义的幻想。 三天以后,她出门一趟,回来的时候拿了一个书包,很粗糙,一看就是地摊货,还有一身校服、一堆书。 你要去上学。 她的声音很低,但是很坚定。 于是他就重新走回了学校,继续自己的学业。 他先是占据了外面客厅的沙发,然后就是那张被当作餐桌的信封桌,成了他的书桌,再后来就是这整个的家,到处都有他的东西,书、衣服、甚至他的碗筷、洗漱用品、他的味道。 总之,他瓜分了这个古怪女人的家,却什么都不需要花费,能补偿的,不过是做饭做家务,根本不是他脑袋里热血沸腾的侠义情节。 他知道生活不会容易,但是这个平时话都不很多的女人却一个字也没有提,只是电脑亮的时间更晚了而已。 这样的故事,听来有些不可思议,却真实的发生在他的身上,他就这么被拣回了家。 不是家长的家长 时间一长,他发现这个叫做苏诺的女人不是不喜欢说话,而是有自闭症,拒绝和外界交流,每天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就可以了。 也就是说,她根本就是把自己当成家里的一个摆设,和电脑,和电视一样,对她没有影响。 古怪的女人,这就是他对苏诺的最初印象,也是别人对她的唯一印象,存在感稀薄,善良得不闯红灯不乱丢垃圾,不大声,像空气一样。 这样的一个人,居然拣了个莫名其妙的人回来,算是有些惊世骇俗了。 她也不怎么和自己说话,甚至起来也不说早安什么的,也不会说什么“我回来了”、“路上慢走”之类的,有很长一段时间,两个人简直就是陌路一样的存在,很难想象他们就是住在一起的,或许陌生人也就是他们现在的模样。 他在学校里也是不起眼的存在,只是知道机会难得,学得比原来认真好几倍,成绩也就上去了,老师也慢慢待他好了起来,那些视他为空气的学生也待他好了起来,只是他也知道那些人和他说话都是有目的,他也懒得交道,显得孤高了些。 虽然吃的相当一般,但是他也渐渐丰盈了起来,个子高了,人也长开了,也壮实了些,眉眼也现出了端倪,略微显得柔和的线条,细长的眼睛,直挺的鼻子,微微带着弧度的嘴角,长手长脚的,衣服也永远整洁干净。 学习好,长得也可以,不爱说话,微微带着点神秘的感觉,渐渐有了王子之类的称号,也开始有小女生围绕着他悄悄的议论,桌子里也开始有粉色的信封和包装精美的小东西。 他来者不拒,有就拿走,能吃的吃掉,能用的就用,反正他是穷人家的孩子,有用的就不错。 这倒让他更显得神秘了。 他在第一个2月14抱了巧克力回去,她居然很为难的看着他,目光复杂,“……那个,你有女朋友了吗?” “什么意思?”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冷了脸,心里堵得不舒服。 “我、我……”她说了说不上来,转身拿了二百塞给他,“要是有,就带人家出去玩玩……不过……你还是学生,我的意思是……那个……” 看她前言不搭后语了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急红了一张脸,他咬牙,抓了钱,走了。 出了门才发现下雪了,世界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白的。 他看着昏黄灯光,再次有了想一走了之的*。 但是,这一次,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走到什么地方,碰到什么人。 在外面转了好久,最后还是回到了楼下,看着那盏依旧亮着灯,看了很久,久到鼻子有些酸。 这个人,说着什么家长一样的话?明明就是不相干的人! 可是……他握紧了手里的钱,心口第一次觉得有些疼。 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好? 所以,还是回家了。 千分之一的未来 她还在忙碌,回头看到他,有些惊讶的看了看时间,似乎想发表一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之类的评论,却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把买的菜洗干净了开始做饭,不一会就溢出了香气——是啊,他要是不学会自己做饭,不是吃的焦炒饭到吃出癌症,就是吃泡面吃成木乃伊。 她隐约觉得气氛不妙,不敢多说什么,乖乖吃饭,连下筷子都轻轻的。 然后就去睡觉了,一场莫名其妙的风波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结束。 可笑两个当事人都不知道为什么 她有那个本事,让他时时生气,却永远也不能真的发火,一把火就这么闷着,从来没有爆发,也绝对不会熄灭。 渐渐觉得不耐烦起来。 她的世界就像一潭暗无天日的沼泽,他是一个快要渴死的人,无意闯进来喝水,然后就发现自己被沼泽陷住,无力出去,只能跟着一点一点沉默。 渐渐没了声音。 为什么,要让自己遇见她? 那个时候,自己还不如硬骨头一点,饿死算了。 初中顺利毕业,然后考上高中,继续学习,也开始出去打工,对她说是为了补贴家用,其实是在悄悄的积攒着离开的力量。 只是利用下了课的时间为一个小学生补数学,周末的时候帮着送货,加上繁重的课业,已经觉得吃力,每每觉得熬不下去的时候,就想想这是唯一能够离开的机会,也就撑了下来。 对了,她也找了一个每天上半天班的工作,收入也算稍微稳定了起来——他是学生,不要为家计烦恼,她希望他推了所有的零工,好好学习,但是,他不会那么做——加上那些乱七八糟的钱和他的一部分补贴,也不那么紧张了,有闲余给他买了自行车和手机,虽然都是旧的,但是也够用了。 他每次交2/3钱给她,自己悄悄留下一部分——毕竟,她真的很辛苦,多交一些,他也比较安心。 她则因为经常出门而渐渐晒成了正常人的肤色,说话声音也大了一些,不那么怯生生的,喜欢把一天发生的有趣事情都告诉他,偶尔也会说一句,很喜欢看他笑什么的。 总之,向着正常人迈进了一步,他也略微感到安心,省得自己走了以后她要把自己困死。 可是,依旧厌倦这个家,厌倦这个人,这里对他来说还是一个沼泽。 他渐渐认识了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原先也曾经觉得,这样和她一起生活没什么不好,现在才知道这样的想法太幼稚了。 外面的世界,太大了,他只觉得路在自己脚下延伸,虽然自己想走到什么地方,抬脚就是了。 机会来的,就是这么突然。 那天他正送了货准备回家,天气热,就在马路上将工服脱下来。 也不知道怎么就会给安莱娜看上——她是一个经济人,挖掘了不少影视新人,眼光甚高,那天正在车里等人,却不想隔了一条马路看到他,顿时觉得……用她当时的原话说,就是看到了一颗发光的宝石。 她激动的难以自持,跳下车来,冲过马路就给他递名片,将他吓了一跳,还以为眼前这个保养得体的中年女子是做什么。 等她解释清楚的时候,他觉得有些可笑——他想过一千样的未来,却从来没有一条是做明星! 不过,这……似乎却是最彻底的路。 安莱娜眼光老辣,一眼就看穿了他在想什么,拉他到一家装潢豪华的咖啡馆坐下,开门见山的许他一个未来,很直接,很露骨的表示,只要他愿意签约,他的未来就从现在开始,以前也再不会有人追究。 他无法不心动,因为安莱娜听他说出疑虑,笑得不屑一故,说,放心好了,她不是你的监护人,根本没有权利阻碍他的未来。 这一点,正说到他的心上。 “可是……”可是,他毕竟在她的保护下,平安的生活了5年,这么做,是不是太…… “当然,我们需要征求她的意见,但是按照法律来说,她什么人也不是,你知道的,你不是她的所有物。 我们会给她合适的补偿,作为封口费,也是你的抚养费,按照现在的水平,这个价格绝对丰厚。” 安莱娜推过一张纸巾,上面的数字,零多的让他乍舌,他一辈子也没见过那么多的钱。 所以,应该足够了吧? 她是让人窒息的沼泽 说好,晚上去拜访,然后两个人各自去先忙自己的。 他去领了自己的薪水,辞了所有的零工,取出自己所有的积蓄,去超市狠狠的买了好多的东西,简直肆意,然后回家了。 她回来的时候,他早就收拾好了自己要带走的东西,桌子上也摆好了丰富的食物,就连冰箱里也已经冻下了够她吃一个星期的东西。 她很惊讶,连连去看日历,确定离自己的生日还有一个星期,却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丰盛。 他难得,见她不再厌倦,而是有些即将天涯的惆怅,按她坐下,夹了满满的吃的给她,还破天荒的给她一个大大的微笑, “这些年来……一直很感谢你……” “说什么……”她什么也不知道,只是笑的有些受宠若惊的不安——为什么怎么也觉得有些奇怪? “你不是我的亲人,但是却比我真的亲人还要待我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这是,心里话。 “说什么报答,我、我才想谢谢你,我……有你在,我很开心……”她不会说话,这样的场合更是无措。 “我也很开心……”很开心过,曾经,在最一开始的时候。 她似乎很乐意听这个,笑得脸都红了,似乎听到全世界最美好的歌。 那一瞬间,他忽然觉得,能再多看一会这么难得的笑容就好了,实在太真心,一点掩饰都没有。 依旧单纯的像个孩子,一句好话就可以乐成这个样子。 没有问题吗?她一个人没有问题吗? 等等,在遇到你之前,她一直都是一个人的,不是好好的吗?照顾自己绝对不是问题,就连那盆随手送的绿萝都被她照顾的很好。 也已经开始出门,接触社会,也开始和别人交流了,一切都好起来了。 所以没有,没有问题的。 他很快就被自己说服,断定她是没有问题的。 于是门铃响了,她起身开门,他进厨房开始收拾。 请问——是她有些胆怯羞涩的声音。 我是安莱娜,这是我的名片——高跟鞋的声音带着不可抗拒的侵略迈了进来,登堂入室。 九皇……影视集团公司……安莱娜经济人——她不确定的念着上面的字,无法理解。 我今天在路上无意中看到那个孩子,认为他绝对是可塑之材,我有信心将他打造成新的超级巨星——速度快到让人无法插嘴,自信满的要溢出来。 ……你是说阳阳——她依旧迟疑,而且,更加明显。 哦,是他的小名么?很可爱。你考虑好了没有——咄咄逼人。 考虑什么——她不在状况。 他一边洗碗,眼前一边浮现她的样子,怯怯的,不敢看人的眼睛。 让秦阳和我们公司签约,说实话,我一手提拔过不少的人,但是像他这样的资质的,很少,他天生就是做明星的料子——安莱娜从来对自己的眼光自信。 明星——她疑惑的想象了半天,实在想不出来。 那个,我觉得阳阳这样就很好,明星什么的……不太合适吧? 安莱娜眉头一挑,真的吗?是你的看法还是他的看法?你有没有关心过,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他觉得眉头跳,走了出来,站在那里看着她—— 简直是,惊慌失措不能形容,像是自己的地盘正在被挑衅的小动物,面对强大的猎食者虚张声势的举起小小的爪子,试图反抗。 天真的可笑。 又开始厌倦——她是在这腐烂沼泽里无法离开的人,唯一想的,就是再拖一个自己陪着她窒息。 阳阳,你不是说很快乐吗?明星什么的,不是什么人都行的,你还是要好好学习才是……阳阳?你说过你很快乐的,是不是? 她看着不说话的自己,惶然的更明显,连声音的都开始哆嗦。 他觉得自己的声音冷静的都冷酷了,他听见自己说,自己觉得要窒息,自己想要离开,想要见见更大的世界。 她彻底战败,一败涂地,呆在那里,显然一点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在她的眼里,自己一定就是个叛徒。 但是,他已经闻到了海面上清新的风,那一厘米厚的愧疚,马上就被新的未来吹得不见踪迹。 安莱娜撕下一张十万的支票推过去——我调查过了,你并不是他的监护人,所以我和你招呼一声,是因为尊重并感谢你对他的照顾,这是补偿,5年来绝对只少不多…… 被遗忘的人 不要,我不要钱!她像被烫到,几乎叫起来! 你听我说!安莱娜严厉起来,显然耐心用尽。 我说过了,你不是他的监护人,和他没有任何关系,这只是表示尊重,也希望你知道,从此这个孩子和你什么关系也没有。 你没有权利阻挡他的发展,他前途无限,他生来不是要老在这种地方的!你不能这么自私! 如果你是真的为了他好,你就应该知道,你要收下这钱,然后不要说多余的话! 安莱娜说的有些过分了,她整个人都苍白了,像是所有的火焰在一瞬间熄灭了,那么的明显,缩在那里,盯着那张支票,然后又看看他,抱了最后一丝希望,近乎哀求的看着他,叫, “阳阳?” 她就会这么叫自己,可是她从来也不知道,自己讨厌这个名字! 他默不作声,走到沙发那里,背上早就准备好的书包,冲着她礼节性的点点头, “保重。” 然后,他跟着安莱娜走了。 走出那个狭窄昏暗的楼到,阴沉的天空没有一丝阳光,黏黏的空气预示着一场暴雨的来临。 他抬头看了一眼那扇窗户,似乎想说什么。 但是还是走了。 再见。他在自己心里对自己的过去道别。 未来,已经在他脚下展开,无限宽广。 安莱娜没有失信,一签到他立刻就开始动用全部的力量培养他、包装他,对他的期望大,对他的要求也严格。 那半年的封闭训练如同地狱,稍微有一点不合适就会被狠狠的罚,比跟她在一起的日子,那就是彻底的地狱,甚至发烧了都不能休息。 他有的时候觉得自己可能就会这么死了,但是却没有一刻后悔过,人家要求他一分,他便要求自己十分。 他知道,是自己掐断了自己的路,事到如今,他再也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有他这玩命的势头,加上专业的包装,他很快就有了一个明星的架势,甚至有了一个精心保障过的背景——海外学府的学子。 他长的底子不错,身材虽然拉开了,但是那张脸依旧带着微微的*线条,精致的很,加上淡漠的眼神和不在乎的微笑,让人觉得像个sd娃娃,不像现实里的人,那么清高,类似于不食人间烟火的存在。 第一步是从新人选秀开始的,公司暗箱一把,加上自己努力,进了前三,顺利签下一只广告。 然后就有第二支、第三支。 偶像剧里的小配,再到二号,然后就是主角。 渐渐也有了人气,一部8点档的感情剧,将个世家公子演活了。 然后名胜大噪。 接着几场不大不小的绯闻,热热闹闹的占据了娱乐版头条。 打造了第一张唱片,公司舍得投资,加上制作人也很厉害,走上第一也是正常。 人人看着风光,只有他自己知道是怎么走来的这一路。 第一次赚那么多的钱,比安莱娜的那张支票好多好多零。 第一次住那么大的房子,相比起来,她的家,简直就是壁橱。 也就会有女人青睐。 第一次觉得,女人就是应该这样柔软*的生物,撒着娇跟你耍掉小脾气的可爱,让人琢磨不青的,猫一样的存在。 和那个僵硬死板的女人完全不一样。 有一段时间,是彻底忘记她的,每天围绕自己的女人太多,根本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个人。 欲望的对象竟然是她? 那么,是什么时候又想起来她的? 那天,收到一个大包裹,工作人员搬来的,说是一个女人要求一定将这个交给他,觉得有些不太像是普通歌迷,就叫了安莱娜,不知道安莱娜和那个女人说了什么,最后还是将东西送了来。 他心一动,看到了那上面的字——to阳阳。 她的字,幼稚的有些卷起来。 面无表情的抱了回家,已经知道他周围一定会有人在偷窥,已经学会了不动声色。 说不清楚,为什么会有些期待。 关上门,拉上窗帘,这才小心的拆包装。 大纸箱里,整整齐齐的,都是他当时没拿走的东西,还有一封信和一个小本子,里面装着一个存折。 打开一看,有112万,愣了一会,拆信。 “阳阳: 对不起,现在才知道你的地址,现在才把东西送来。 从电视上看到你很好,很安心。 也许多余,不过,始终觉得你应该继续学业,这10万,我不能要的,我不是你的监护人,也不要补偿,有你在,我很快乐,这就够了,别的,不需要了。 很遗憾,我努力了5年也只攒了这么点,或许你根本看不上这钱了,不过这是为你大学攒的。 我一直都不知道,原来你一点也不快乐,对不起。” 结尾没有署名,但是他知道的,他一眼就看出这是谁的字。 他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跌跌撞撞的趴起来,冲到那个被丢到最角落的书包,从里面翻出来走的时候的衣服,抖了半天。 叮当。 一把钥匙掉了出来。 那个家的钥匙,走的急了,忘记放下。 下意识的把钥匙抱在怀里,好半天缓不过神来。 那光滑的地面上,忽然浮起了一片柔软的绿色沼泽。 那一夜,睡的特别的沉,梦里什么都没有,没有绮丽的未来,也没有昏暗的过去。 几乎停下来的心跳。 第二天起来,忽然想给自己做顿饭吃,却没从冰箱里找到什么,就翻出一杯几乎要过期的跑面,倒上热水,近乎虔诚的看着那腾起的热气。 “我开动了……” 他发现,自己居然哭了。 抱着泡面,窝在过大的餐厅,小声的把东西吃了下去。 忽然觉得,有一点像她的样子。 也模糊的觉得,有些明白她的心情了。 于是,开始想起来,自己的生命里,还曾经有这么一个女人存在过。 真实的,活在他的记忆里,从来没有消失。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她重新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 “……诺……”最激动的时候,也不留意自己的唇边,溢出的,是她的名字。 “恩?”身下的女人清醒过来,眯起眼睛,“你在叫谁?” 这个名字,似乎不是第一次出现,之前没多注意,这次,实在太过清晰。 他也回过神来,什么感觉也没了,只是觉得荒唐,抽身出来,将尚在*余韵里的女人丢到一边,自己进了浴室。 不是因为沮丧,要他怎么说? 她的名字,居然让他觉得**开始热! 见了鬼了! 居然会因为那个女人而有感觉?! 不可能的,他对那个女人,有的,只是厌倦了啊! 可是心里这么想,身体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反应。 可是越想起那张平凡的脸,身体就越热,简直无法控制一般! 想起那双永远带着几丝怯懦的眼睛,很容易就红了的脸…… 真不知道尝起来……会是什么味道…… 自己完了,居然会想着她的脸来……抒解自己的**?! 你疯了,秦阳,你怎么会对那张脸有感觉? 他拼命的否定自己、鄙视自己,却也一边无法停下来,越是压抑就越是强烈的感觉,让他无法控制,直到热热的液体飞溅出来,他才颓然的靠在那里,连喘气的力气也要消失了。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 自己的模特女朋友还在外面呢! 但是那样的感觉,却…… 你疯了,一定是疯了…… 一把钥匙一扇门 一个家里一个人 等他终于整理好心情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申瑞翡正铁青着一张脸坐在那里抽烟,床单裹了妙曼的身体,却遮不住眼角眉梢的愤怒, “繁,究竟怎么回事?!你喊谁的名字?!” 看着那张精致的脸,他连一点胃口都没有了,甚至懒得去敷衍一下,从牙缝里崩了个字, “滚。” “你、你说什么?!”她简直难以相信,她的男朋友和自己上床的时候想别的女人不算,还居然要自己滚?! “没听到吗?”他忽然觉得这个女人面目可憎,当时自己究竟是怎么看*的? 对了,那天喝得有些多了,看她正别有意味的冲自己笑,所以…… 恩,不管怎么说,那个女人一直要求自己不抽烟不喝酒还是有道理,去吻一只烟灰缸的感觉还真是不怎么样! “秦繁,你搞清楚点你是个什么东西!”高傲如她,又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恶气!当下就开骂了。 却只是让他觉得厌烦。 不是厌倦,而是厌烦! “我不打女人,但是你也别太过分了……”这个时候又该死的想起来她无意中的唠叨,硬是将那股恶气又压了下去! 申瑞翡是有眼色的,毕竟他们交往时间不长,也从来没见过脸色这么难看的秦繁,要真动起来,自己绝对的吖不过! 想想刚签的合同,她忍了,抓起衣服胡乱套上,甩门离开了。 世界又清净下来。 他觉得有些累,但是看着那乱七八糟的床,觉得难以躺上去,干脆迈开长腿来到客厅,一头栽进沙发里, 茶几上摆着一个精致的漆雕工艺品小盒子。 他伸手够过来,将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枚钥匙。 他很清楚这钥匙能开哪一扇门,他也知道门后有谁。 他第二天有去问那个把包裹交给他的员工,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穿着乱七八糟衣服的女人,没什么印象了,只是记得黑眼圈很深,说话声音很低,有些胆怯的样子。 是她,说的正是她。 黑眼圈?她最近,又熬夜了吗? 摸索着那本存折,他第一次开始认真的想,自己选择的,究竟是不是正确的? 哦,说到那个存折,被他很小心的存进了银行的保险柜——真是可笑,3年来的租金都比那存折里的钱多。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做,其实有的时候人不一定真的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譬如说为什么现在自己会紧紧的握着那把钥匙,放在胸口上。 身手矫健的新人登场 “哈、哈……”急促的脚步声响在夜里显得有些寂静的街道上,一道影子灵巧的一跳,抓住了栏杆,几下翻了过来,手一撑,跳了下来,稳稳的落到地上,就着草丛一蹿,躲进了绿化带后面。 “人呢?” “前面!”凌乱的脚步声追了过来,在这个小区外面稍微停顿了一下,找不到人了。 这里到处都是交错的小巷子,谁知道人往什么地方去了? 右边传来了什么动静,那些人随即就追着过去了, “抓住那小子!” 等到周围安静了,那道人影才站了起来,懒洋洋的舒展一下,“哼,抓本小爷?早个一百年呢!” “喂,那边是谁?”正这个时候,保安晃着手电筒过来了。 “啧!”真是麻烦,被抓到可就不好解释了,说不定还会把那帮家伙引过来。 不再犹豫,人影转身朝着小区里面跑了去,保安赶紧在后面跟着不放,以为碰上了小贼! 这里又不很大,要他躲去什么地方嘛! 恩……居然有一家才10点就黑黑的不见灯,里面一定没有人,还是二楼! 大喜过望的楮佩遥顺着落水管几下就爬了上去进了阳台。 楼底下还能看见保安跑过去的身影,可把他给乐了一乐,今天运气还不错。 他没想到无意中一碰,门居然开了! 也好,他正发愁晚上没有地方去,于是大摇大摆的推门进去,俨然着里的主人一般。 这家才搬来的样子,地上到处堆着纸箱子和食品包装袋,老式冰箱里都没什么吃的,只有泡面和一些香肠之类的东西,不知道是没钱买还是没时间,不过他倾向于前一种。 不过至少还有泡面,他也饿了,不客气的撕下泡面倒上热水,一脚将冰箱门踹上,带着泡面打算进客厅坐下好好的吃。 却不想这不走还好,一走进去差点把手里的面给打翻了—— 明明看着没人的,为什么、为什么地板上会睡着个人啊?! 遭遇传奇 整个人裹在夏被里,只露出一颗毛乱乱的脑袋,光光的地板上只放着一个样式沉重的笔记本,一看也知道用了很长时间了,屏幕正暂停在一个什么演唱会的现场的样子。 毕竟是在地板睡,这么点动静足够把人弄醒了,也就是说,这个女人一尖叫,自己就说不清楚了! *!还不如被那些人逮住揍一顿呢!这要事情一闹大了,麻烦可就不是一点点了! 要不要……先下手为强? 等等,闹出人命就更麻烦了…… 那…… 就在楮佩遥正拼命的想的时候,就见那个脑袋已经动了动,睁开了眼睛! 要不要先说你好?!他紧张过头,居然开始想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了!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弄到失去思考能力! 完了! 这是他当时大脑里唯一的念头。 可是,那个女人眨了眨眼睛,分明看见了他。 他紧张到面部抽筋,不知道谁才更应该大叫两声! “那、那个……”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说话打结巴! 结果,那个顶着两个黑眼圈的女人只是看了看他,什么都没有说,转身过去,点了一下鼠标,继续去看电脑去了! 空荡荡的屋子里响起来一个男人冷漠的声音, “……越爱越堕落,为爱已成魔……” 这、这是什么状况?!居然把自己当成空气了?! 楮佩遥愣在那里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当成空气了! 这个女人是白痴吗?你的家里多出来有个人啊! 等等,难道她也是外来的? 可是看起来不像啊……那……超级粉丝? 还是脑子有问题啊?! 他半天想不明白,下意识的坐了下来。 却见她从被子里爬出来,路过自己,走到厨房去泡面,再路过自己,坐在电脑前面,继续看。 奇怪的女人,明明谁都不在,居然对着电脑说“我开动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安下心来,开始和她一起吃泡面。 咕噜咕噜,屋子里想着两个吃泡面的声音,加上那首被不断重播的视频和歌声。 越爱越堕落,为爱已成魔…… 想起来和苏诺的第一次传奇遇见,楮佩遥还是觉得感慨万分,怎么也觉得像是故事。 但是却就这么发生了。 对了,他当时一边吃泡面一边观察这个奇怪的女人——也没什么好观察,一看就是宅在家的那种啦,对着二点五次元的偶像失眠,明明看起来二十多的人了,还真是废柴啊! 这实在是太奇妙了,在别人的家里不请自来的和主人一起吃泡面,却彼此当成没有看见,这样的奇遇一辈子也不会有一次了! 不过她吃的好斯文,简直是一根一根的在吃面,一点声音都没有,连喝汤的时候都没有声音。 除了自己显得过分豪迈的吃东西的声音,就剩下那个几乎要被他背下来的歌。 什么“越爱越堕落”的,爱到堕落是怎么可能的事情啊!又不是什么不伦之恋之类的,怎么爱会爱到堕落呢! 胡说啦! 这个时候的楮佩遥还是觉得这个歌很可笑的,一直到后来,才发现这歌的前瞻性——这简直是专门唱给他们的歌! 不过这个时候,他还是很无所谓的,毕竟是在别人家,吃了人家的东西,他也不好把垃圾还丢人家家里,于是站起来拿上自己的泡面袋子,光明正大的从正门走了出去,不忘记给人家随手关上门。 所谓传奇就是白天找不到的东西 他回家睡了一觉,第二天还是没有什么实在感,整个人到了学校还是晃的,一直到被自己兄弟狠狠推了一把,一个趄趔几乎摔倒,没把自己兄弟给吓了一跳, “老大,你发什么呆啊!没事吧?怎么晃着呢?” “啊,没……”应该是没吧?只不过是觉得有点奇怪罢了。 “不像啊?没发烧吧?”兄弟半开玩笑的伸手过来试探,“难不成……那个了?” 尖头伸出小手指勾勾,笑得难免有些威胁。 楮佩遥也不知道为什么,瞪了他一眼,总觉得昨天的奇遇不适合说这么*的事情。 虽然说楮佩遥是自己的兄弟,但是他怎么都觉得害怕这个人,虽然也说打闹着的,但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回翻脸,所以他一瞪眼,立刻让尖头闭嘴。 “哼,昨天碰见3中的那帮家伙了。” 他这淡淡一声,立刻引起了一片急切的回应,“老大,没怎么样吧?” 他们向来和3中的家伙过不去,但是3中根本不是对手,地盘之争中吃不到什么便宜,没想到居然耍阴的! “哼,居然想围堵我,还早了点。”不是他自得,而是他有绝对的体力,一般业余的马拉松根本玩不过他。 “老大,怎么办?” 自然是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要不然人家还以为101没人了! 却不想楮佩遥哼了一声:“没有证据,天黑的也没看清楚是谁,过几天找个由头再下手,顺便也叫腾云的知道知道,这里他们玩不起!” 顺便来个“敲山震虎”吗?这倒是个好主意,还可以顺便提高一下自己的声望和威名。 不愧是有“鬼娃娃”之称的楮佩遥,有勇有谋,这才是他们的老大! 中午放学了,不少学生回家吃饭,而不回家的,就开始去男吃的食堂或者去张罗别的吃的了。 “老大,后巷新开了一个面店,我请你过去尝尝?” “别了,还是和我们去那边吃火锅吧!” “这么热上火!还是去吃冷面吧!” 每到这个时候,总会有人从学校的各个角落里奔到高二(9)班来请楮佩遥吃饭。 可是今天,他也不知道那里抽到了,摆摆手,“你们去吧,我想吃泡面。” “啊?”在众人的惊讶中他悠然而去。 泡面啊…… 他一边吃还一边有些感慨,总觉得不是昨天吃的那个味道。 对了,昨天还有一首歌。 将杯面盒子一丢,擦擦嘴,他进了网吧,找到了那首歌。 《越爱越堕落》,新的打榜歌,在他听来,这软绵绵的歌没什么好的,而且这男人未免态度嚣张了些,让他看得想打人。 还有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歌词啊! 无聊! 下线。 快要上课了,但是却没有想去的意思,干脆朝着和学校相反的方向走了去。 又走回了昨天的附近。 呃……白天看起来,似乎都一样,鸽子笼一样的建筑,老旧的砖墙,班驳的植物没精打采的挂在墙上,阳台上挂着“万国旗”,停着乱七八糟的自行车和杂物。 和迷宫一样的小巷子,从哪个地方看出去,彼此都差不多,根本想不起来昨天情急之下是跑到了哪里。 只记得那个阳台没有包起来,可是这里没包的阳台那么多…… 见鬼了,他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他居然没记住! 别看他是混的,学习还是可以的,记忆力还是不错的,达不到过目不忘也不至于什么都不记得。 看来昨天还是太急了,可恶! 可是,就算找到又要做什么呢? 他也不知道,只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太奇怪,给他大脑皮层的刺激太深刻罢了,其实他也不知道再见到那个奇怪的女人要说什么。 只是想,见见白天,她会怎么不一样。 或者说,吸引他的,只不过是那天的奇遇,并不是她的人。 恩,面目模糊的人,他是没印象的。 不过很可惜,确实没有找到,那么他也只好将这件事情放弃。 他以为时间会将这事从他脑海中慢慢抹去,但是去没想到他想得太自以为是,不过三天,他就遇到了一个很像她的女人。 无辜被牵连的可怜人 他们找了一个由子,将3中的那帮家伙激怒了,三十几个人提着雨伞在他们学校不远的车站围堵。 她正无辜的在离家不远的小超市里买些吃的东西,还是趁着人不太多的晚上。 “喂,楮佩遥,你别太嚣张了,以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至于这么紧逼吗?!”3中的头头开始不满的叫唤起来。 楮佩遥冷冷的坐在学校的围墙上,看着他们冷笑,“不是所有的错误都可以被原谅,总要有人付出代价。” “别欺人太甚了!”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别以为他们3中是软柿子随便捏! “只会乱叫的狗不会咬人。”他懒得和这些人多罗嗦,反正是要处理的,手一挥! 101的人转转手里的凳子腿,“呵呵……” “哼,你、给他们好看!”3中的人也举起手里的伞冲了过去! 而她,就是在这个时候结账准备离开的,她根本没有注意到店员说的话,一脚就迈了出去…… “呼!”犀利的风声擦着她的耳朵就过去了! 她愣愣的看了看眼前的一切,这才发现有些不太对——为什么会有人拿着雨伞和凳子腿冲过来啊?! 打、打架?! 她本能的想退回去,但是却已经晚了!后面的路也已经被堵上了,店家已经眼疾手快的拉下了卷闸门。只留下了一盏外面的灯! 她被人推了一把,这才回过神来,紧紧的贴在了铁门上抱头蹲下,手里的袋子早就丢到一边去了! 周围全是喊叫声和被打到后的叫声,还会有奇怪的液体溅到手上的感觉,实在太可怕了! 她怎么会知道晚上出来买东西会碰到这么可怕的事情啊! 早知道她宁肯白天出来啊! 楮佩遥坐在高高的墙上,自然就会把她看在眼里,其实根本不是注意到她的人,而是注意到了地上散落的东西——泡面。 是那天自己出的牌子没错! 喂,那个女人难道就是…… “啧!”他跳了下来,冲进了已经打成一片的战场里,优雅的将冲着自己冲过来的人一拳打倒,一边快速靠近正蹲在那里发抖的人。 不断有人撞到卷闸门上,撞得门直响,在她而言就和打雷一样,完全没有办法,就算捂住耳朵也还是会有动静! 天!谁来…… 一个人被什么打到,冲着她就跌了过来! 眼看要摔到她身上之前,一只手忽然拽着她的领子用力一拉! “哇!”她就算大叫起来,声音也和兔子没有什么差别,不过还是顺利的避过了被误伤。 他脱下衣服丢到她的脑袋上,几下将围过来的人打爬下,拉着她就开始朝战场外突围! 他一个人,还好说,毕竟“鬼娃娃”外号不是白来的,但是带着个人,就不好说了,尤其是3中的人看出了他的意图,才没有什么绅士风度呢,一把将她的衣服拽住,试图挟持她作为人质的样子。 “啊呀!”她被衣服罩住,完全摸不着东南西北,被拉拉去的,脆弱的棉t-恤被拉破了一块! 周围打的正酣的人忽然停了下来——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停了下来,因为……一股可怕的感觉让他们只能先停下来! 鹊巢鸠占的家伙很光明正大 “放手。”楮佩遥眯起眼睛,看着那个还拉着她的3中的家伙,语气平淡,但是却让人觉得好可怕! 虽然害怕的要死,但是事关自己人的面子问题,说什么也不能放手啊! “不、不放!你、你以为你是谁……” 话还没说完,就见一个人影晃了一下,楮佩遥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自己面前,而且还抓住了自己的手?! “哇啊!” 还没等那人回过神来,已经天地倒转,整个人就这么被从平地上摔了出去! 好可怕的力气! 惨了,楮佩遥……生气了…… 3中的人开始悄悄的后退,毕竟他们能看出来,那可是专业的擒拿术啊! 他们只是听说101的楮佩遥厉害的不像人,狡猾的像个鬼,并没有真的见识过他的厉害,现在……跑人算不算晚?! 答案——已经晚了。 只见他三下五除二就放倒了跟前的倒霉鬼,那些人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就晕在了那里! 后来…… 没有后来了。 3中的地盘就这么归了101,而且也成功的震慑了周围虎视眈眈的家伙们,让楮佩遥“鬼娃娃”的称号更响亮了。 究竟怎么了?周围的空气诡异的不想话,她都不敢把衣服拿下来,生怕看到什么恐怖的画面! 那自己的人都打发了,他这才好笑的看着乖乖顶着他的衣服在那里发抖的人——和兔子一样…… 他把衣服套在她身上,屈起手指来弹一下她的脑门,“去你家。” “哦。”她晕了,什么都没敢问,乖乖带着人就往家里走。 楮佩遥自然紧跟其后,而且没有忘记把掉在一边的东西拣一起一并带走。 恩,这个路线他今天可是记住了。 果然,她进了那个小区,带着他上了二楼,打开了门——依旧光光的地板,除了空食品袋什么都没有多,甚至那几个箱子都还在原来的地方没动过。 怎么算也过去三天了,有些……奇怪? 一直到回了自己家,她才脚一软,坐到了地板上,半天回不过神来。 “我饿了,去泡面。”他哼了一声,像回了自己的家,不客气的下命令——吓傻了的人就得一个命令一个动作。 今天晚上的刺激对她可能是有点大了,本来就不怎么聪明的样子,现在看来更呆了! “哦……”果然,她乖乖的站了起来,接过袋子进了厨房,开了火。 他看着一地的垃圾嘴角难免抽抽几下——这家伙是个女人吗?怎么这么邋遢啊? 不过,她确定是女人没错,刚才一拉,让她撞进了自己怀里,也被软软的顶了一下。 啊啊啊!他就是有洁癖不行啊?见不得家里乱不行啊?! ……没有人说不行,于是他抓过一个空袋子来,开始收拾散落在各个角落的垃圾。 全是泡面和零食啊!这个女人怎么吃的都是垃圾啊?照这个样子吃来,她究竟是怎么火了这么大的啊?死了以后不用制作直接就是木乃伊吧!根本不需要防腐啊…… 一边唠叨,他还是一边收拾甚至开始将一个纸箱子打开—— 哦,全是书?手机居然还在里面? 随手按了一下,手机屏幕亮了。 是一个男的,笑得很是敷衍,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这个人天生嘴角就是翘起来的更体贴。 这么说,这个人根本就没有笑啊! 男朋友?未免有点小了吧?怎么看也你自己大不了几岁的样子…… “啊!”他正看呢,就听见背后一声“兔子叫”,一个人扑了过来,将手机抢了回来,怒瞪着他, “你、你怎么随便动别人的东西!” 这种程度……是生气了吧?但是一点震慑力也没有啊!再生气也不过就是像竖起耳朵的兔子,在他眼睛里根本就是无关什么的草食动物啊! “切,本少爷不屑一看!”他瞪了她一眼,果然见她一个哆嗦,“东西呢?” “这、这里……”这个人……有点可怕…… 他大摇大摆的坐到地板上,将碗端过来,打开了她的笔记本,点开了自己喜欢的军事节目看了起来,似乎他才是这里的主人,她不过是个女仆! 春天到来的预感 她无奈的看着这个光明正大鸠占鹊巢的家伙,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可是又想起来身上的衣服还是人家的,偷偷看了他一样—— 恩……是女孩子还是男孩子?真的超级漂亮啊! 白白净净的脸上,圆圆的眼睛很是清澈,长长的睫毛扑扇一下,像是蝴蝶的翅膀,小巧的鼻子有些翘,嘴巴也小小的很红润,还留了一头长到肩膀的头发,看起来还真是像娃娃一样可爱的女孩子…… 可是,他说“本少爷”? “是男的没错,要我证实给你看看吗?”早注意到她兔子一样悄悄的打量了,他忍不住开口。 “怎么证明?”她愣了,下意识的开口问了一句。 “呵呵,这跟简单……”他笑的邪气,“厕所在哪里?” 她回过味来,脸色通红,飞快的摇摇头,退到了墙角,很害怕他会真的心血来潮“证明”一下! 切,以为本大爷是*狂还是对你有“性”趣怎么的? 楮佩遥不屑的冷哼一声,将碗丢到一边,“真难吃,明天做点像样的东西来吃!” “可……可我只会泡面……” 就算声音再地,也还是被他听到,他难以置信的走到她面前蹲下,“我说你,什么都不会吗?” “原来、来是会做……炒炒饭的……但是很久没做了……”她害怕这个人啊!别靠这么近啊! “炒饭,那也算,做来吃,我9点下课。”说完,他站起来,走了。 走的时候没有忘记提走那个满是垃圾的袋子。 9点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还要来吗?可是这里是自己家啊?! 这个……似乎碰到了什么奇怪的人,她可不可以搬家? 可以,当然可以,想搬去哪里都没有人管,可是…… 她摸了摸自己已经瘪了的钱包,无语问苍天。 苍天说,别躲了,是你的,躲不过。 于是她没处可躲,只好隔天去乖乖准备米和菜,顺便想起来昨天似乎见他嘴角有擦到的样子…… 好吧,她走的时候,还是顺路去买了一包创可贴。 今天老大有点不对……全101的人都感觉出来了。 明明嘴角被擦到,但是却笑的很开心的样子,有些扭曲有些狰狞,但是眼睛确实在笑啊! “老大,你还好吧?”尖头小声的竖起来书问道。 “恩……” “老大,你真的没事吗?”看起来很诡异啊! “恩……” “老大,你昨天晚上去什么地方了?”再试探一下? “恩……” 有问题! 是个人都觉得有问题了! 以前没见他这么傻呼呼的乐过,就算是赢了地盘也不至于喜成这个样子啊! 一定是有事啊! 对了,昨天…… “老大,那个女人是谁?”似乎很不一样,楮佩遥会亲自冲进来拉的人,一定是个超级大美人吧! “恩……”他慢慢的回过神来,坐正了看着黑板,“一个路人。” 路人?骗鬼啊!他们连累的路人多了去了,也没见他管过谁啊! “美人?”尖头试着问了一句。 楮佩遥很认真的转过来冲着他摇摇头,“是怪人。” 再奇怪不过的人。 不过说起来,她手机上那个人是谁?为什么觉得有点眼熟? 先不管了,想起来再说,9点下了晚仔细,他也不管自己的兄弟,一个人走了。 大爷对上小白兔? 昨天走的时候威胁她一定要开着灯,于是很满意的看到那个位置果然有了灯,一股上帝的感觉油然而生。 而这个时候苏诺正在纠结一件早就应该发现的事情——那就是自己为什么要听这家伙的话啊!他又不是什么人! 所以……只要不开门不就好了! 恩! 于是灯光又颤巍巍的灭了。 楮佩遥脸色一沉,基本上也能猜出来她在想什么,于是冷笑了一下,转换了前进路线。 她正紧张兮兮的趴在门上祈祷这个人不会来。 居然还画十字,她是教徒吗?! 这就是楮佩遥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一幕,气是气不起来了,干脆走过去一把拍开了灯。 “啊?”可怜小白兔还无辜的眨眨被晃晕了的眼睛,才看清楚面前的人,下意识的摸摸背后的门——关着的啊! 楮佩遥冲着阳台点了点下巴——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知道吸取教训! 阳台忘记关了?她看着那里恍然大悟…… “别想了,你要是敢关我就破窗了,别以为让本大爷能一直演罗密欧,拿来!”她冲着哆嗦的兔子伸出了手。 “什么?”可怜她根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钥匙!”他才不要被当成贼呢! 于是在她被迫“交”出了钥匙,结果大爷还伸手,“手机!” 她欲哭无泪。 他冲着屏幕上那张脸皱了下眉头,并没有多想什么,将自己的号码输了进去,顺便瞥了一眼她的电话本…… 不到十位数,一眼就看完了。 对于这一点,有点满意,将手机丢了过去,赏赐般的哼了一声:“本大爷中午12:30过来,晚上9点,吃的东西准备好!” “为、为什么……”她有是有脾气的!为什么他说什么她就要做,她又不认识这个人! 只可惜她的反抗根本不被人看在眼里,只是换来一哼,“因为本大爷中意这里,离我学校近!” 就因为这么…… 只是她天生就不会拒绝人,而且楮佩遥也不会给她拒绝的机会,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炒饭呢?” 她迟疑了一会:“吃泡面好不好?” “炒饭。”他不容致意,大有一副你不拿来我就不吃的架势。 于是一盘东西被端了过来。 他看了一眼,鄙视的哼了一声:“我要先吃饭再喝粥!” “这……就是炒饭……”她迟疑了一下,决定还是解释一下。 “这是粥!”这不是蔬菜粥么?骗他?没门! 她大窘,连耳朵都红了,“真的是炒饭……那个,焦了,一急,就、就加了点水……就、就成这个样子了……” 看着她几乎要哭出来的样子,楮佩遥迟疑了好一下下,最后还是舀了一勺子放进嘴里——怎么说也是心意…… 呃……其实,除了有点十二分熟,其他还是可以忍受的…… 应该吃了不会得癌症的是吧…… “别、别吃了……” “少罗嗦……”他就着水把最后一口咽了进去,喘了好大一口气,“好难吃!” “因为……很久没做了……” “下次就好了!” 楮佩遥很庆幸自己说了这句话,因为他收拾简直和发生核子危机一样的厨房的时候,发现里面还有更可怕的作品——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的,好几盘呢! 也就是说,这是她拿出来的最好的作品了。 所以,他觉得,还不是那么难吃了。 明天应该会更好吃的吧! 他第一次觉得,对明天有所期待。 异性?人性?惯性还是什么 “奇怪的家伙……” 她看着关上的门,愣了好一会。 为什么会跑来招惹自己呢? 或许只是随口说说吧,这么难吃的东西,会有下一次才奇怪! ……最好不要有下一次了!这么一磨蹭,10点多了,他抓抓脑袋,“我要走了,过来之前会给你打电话的……厨房里的东西我收拾了,不许吃! 记得锁上阳台门,有什么不对给我打电话!” 自然走的时候,不忘记带走垃圾。 不过事实证明上天不是眷顾她的,因为第二天早上,她正睡得模糊,忽然听见手机响,一看,差点把手机扔了。 楮佩遥三个大字正在屏幕上出现。 “喂……”她颤巍巍的接了电话。 “这么久才接?”他口气似乎不怎么耐烦。 “我、我在睡觉……” “10点多了还睡什么觉?算了,本大爷12:40过去,你准备一下,我要吃炒饭。” “可……” “嘟……”楮佩遥已经挂电话,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她也只好无奈的认命,趴起来出去买东西。 12:40,准时迎接来楮大爷,大爷吃后表示尚满意,抓过她的被子窝在地板上午睡去了。 她只得坐在一边生闷气,盯着闹钟一直走,一到2点,把人叫醒,准备下水,恭送大爷爷去上学。 都这么一圈下来,她想起来,忘记了该做的事情。 晚上再重来一次。 她只是以为这个人一时新鲜罢了,却不想这个人一天两次,次次炒饭,一口不剩!还口味越来越叼,有的时候带着一大袋子的东西过来放下,把她的冰箱填得满满。 尖头他们很奇怪为什么会一到时间就不见了老大,半开玩笑半试探的说他有了“小公馆”,“有异性没人性”了。 他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是惯性罢了。” 他有些厌倦一天到晚找事情来证明自己,至少去她那里,他什么也不需要想。 等等……他忽然想起来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那就是他居然还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名字,而且,他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真的知道自己叫什么! 看那个迷糊的样子,他不怎么相信她会认真的注意手机! 他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大名鼎鼎的,整个101没有不知道他的,他不缺关注,但是被这个女人忽略的感觉,可不怎么舒服——尤其是她还有“前科”! 于是就越想越不爽,干脆翘课,想找她问个明白! 只是开门进去,她并不在,看看时间,可能是出去买东西了。 切! 他坐在那里,等。 但是他又坐不住,开始随地走走,走着走着,就会和那几个纸箱子撞上。 忍不住好奇里面会有什么,反正她人不在,干脆打开看个痛快——都是书,各种草稿纸和剪报什么的。 他隐约知道她是靠出卷子过活的,现在得到了证实,更是咬牙——他做那么多卷子里,有没有她出出来折磨人的!? 这是什么…… 他忽然被一个小纸袋子抓住了注意力,里面都是一些药片,上面的名字让他眉头跳了一下。 “硝基安定”、“氯硝安定”、“多虑平”和“阿米替林”。 他研究了一下说明,发现是治疗失眠和神经衰弱的药,这些药……一般都有依赖性的吧!而且她这个剂量,是不是有些大的吓人? 想起来她的黑眼圈,他的眉头皱得更厉害。 结果她回来的第一脚还站稳就被按到了门上,“你哪里有问题?” 她看着散落的药片,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人推开,“你、你、你究竟是要做什么?!别缠着我行不行?!不要管、管我的事情!” 不对,样子太不对了! 但是他也不知道遇到这个场面自己该说什么,像是无意中装破了什么让人尴尬的秘密,最后看她气得浑身发抖的样子,他知道自己留着也问不出来什么,只好先走了。 门在他背后狠狠摔上。 她抱着自己的药滑了下去,忽然觉得天又黑了。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 手机不带还不如没有呢! 楮佩遥一下午心神不宁,跑到校医室问老师,“什么是神经衰弱?” “神经衰弱……长期的精神或心理创伤,使人们精神过于紧张,心理负荷过重而出现神经衰弱(见百度)……神经衰弱与人的性格有很大关系,性格内向、情绪不稳定的人,容易焦虑不安,时间长了可能得忧郁症什么的,也很麻烦呢……” 校医叹了口气,“弄不好,自杀的人也有,人有的时候很脆弱啊,一点事情都会被刺激到,人和人的价值观很不一样,别人看来可能不过是一件小事,对于别人来说都有可能是致命的……” 这么严重?他愣了一下,不放心的拔脚就跑了回来。 但是当他着着急急的打开门,却发现家里没有人。 人呢?他傻眼了。 打手机,却发现手机在家里响,根本没带着。 他冲了出去,却迷惘的停了下来——她会去什么地方,自己完全不知道。 他只能又沮丧的回去,坐在那个空空的家里发呆。 然后注意到她的电脑还开着,于是点了一下。 还是那个什么“越爱越堕落”……什么的……看起来…… 他忽然跳了起来,抓过她的手机,在搜索引擎上找了起来。 不一会,秦繁的照片出现在电脑上,怎么看,也和她手机上的人很像! 她的电话本里,碰巧有个叫秦阳的…… 不会这么巧吧? 难道说…… 她觉得屋子里太黑,跑了出来,待在不远的公园里发呆,直到天都黑了,也没有发觉。 她也不知道自己冲出来做什么。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出来。 时间又开始倒转,回到半年前的那一天,阳阳说要离开。 离开,他说,自己觉得要窒息,自己想要离开,想要见见更大的世界。 自己没有权利留下他,让他离开,让自己窒息。 她很努力的让自己继续正常的生活,但是不可能,她明确的知道自己被抛弃了,要她怎么能冷静下来。 于是她的世界没了白天黑夜。 她的生物钟乱了,她不知道是睡不着还是整天都在梦游,世界没有边缘了,模糊了。 她就胡乱的坐着,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也没注意天已经黑了,连路灯都已经开了。 肚子不饿,没有想吃东西的感觉,她看着人渐渐少了的马路,搞不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 为什么自己会来这里? 而在家里,楮佩遥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眼看着天都黑了,却依旧不见人回来,他真的超级担心! 你这个女人,手机丢在家里有什么用啊!下次他一定会拿绳子把手机和她铐一起啊! 他看着外面的也色觉得很憋屈——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她可能去什么地方,更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 什么也不能做的在这里干等可不是他的风格! 算了,不能就这么等下去,还是去用用那些家伙吧! 苏诺站了起来,迷惑的看了看街灯,恍惚觉得自己该回家了,于是开始迈步子,却朝着错误的方向去了。 那个地方,她不久之前才搬出来,所以一想到回家,第一时间就是那个有阳阳在的家。 回家的路上,会路过3中。 3中的人不认识她,3中的人不服气,他们要报仇! 但是直接挑上楮佩遥似乎不是什么好主意,但是他们想,他们可以从楮佩遥的弱点处下手。 弱点,就是女人。 楮佩遥的名气,加上他的那张脸,喜欢她的女人可以从101一直排到3中了,其实窝火的就是,3中居然也有他的照片在卖! 叫他们的面子哪里搁! 所以,恨上加恨! 不是君子的时候,什么男人的世界女人插不上手,他们才不管! 但是……那么多人都说自己是楮佩遥的的女朋友,究竟是哪一个?现在ps技术那么好,都不知道那些信誓旦旦的和楮佩遥在一起的照片究竟是真的还是p的! 变相的NO.1之争 至于她为什么也会出现,也只能说是一个误会了——本着“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的精神,3中拿出了最多的人马,将那些自称是楮佩遥“女朋友”的人都“请”进了3中的体育准备室。 3中的人一边抓一边流口水——都是美女啊!燕肥环瘦,各有千秋的漂亮啊!和自己的马子都不是一个等级的啊! 从气质美女到辣妹,从御姐到正妹,从学生会的到女子敢死队的都有啊!不少于20啊!而且人数还在增加中啊! 楮佩遥这小子究竟是什么样的艳福啊!各种羡慕嫉妒恨火中烧啊! 她难道就是那种很容易就卷进奇怪事件里的体质吗? 为什么会无意识的穿着101中的校服出来啊? 哦,想起来了,那天自己的衣服坏了,楮佩遥把自己的披给自己,就一直没有拿走,这几天老是下雨,觉得冷,也就下意识的抓着跑了出来。 于是还要碰到3中的人正“请”又一个据说自己是楮佩遥“正牌女朋友”的101的妹子,从自己面前的路上过。 n目相对…… 她就被当成101的人拉进了进来,无辜的。 3中的人想的很简单,如果找不到楮佩遥,就叫这个101的人去找楮佩遥,于是把她人丢到一边,就不管了。 她静静的蹲在那里,开始摸口袋。 居然没有带手机! ……怎么办?这些人好可怕,她也不敢说话,只好乖乖的蹲在不起眼的角落。 所以,其实楮佩遥也不用动自己的小弟了,因为小弟已经打来了电话大吼:“老大,不好了,101的家伙说是抓了你的马子,要你过去呢!怎么办?” …… 联想到忽然不见的某人,楮佩遥怎么还能冷静下去,骂了声*,甩上门就往3中跑! 其实一开始还是很安静的,一家美女都有些战战兢兢的,不明白为什么会被关到这里来,直到一个电话响了起来, “*,龅牙你给老子听着,要是敢动老子的女人,立刻让你没牙!” 电话挂掉了,气势无比嚣张。 3中的老大摸着自己的龅牙浑身直抖! 你小子也太嚣张了!上次是因为在你的地盘,让你占了便宜,这次你还想在赢一次?没都没有! 忽然,屋子里有些乱了,那些美女相互看了一眼,齐齐的转过头,盯着龅牙, “你说,楮佩遥要过来救自己的女人?” “救自己的女人”被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忽然让3中的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些女人的眼神怎么有些不太对?怎么看也像是下一刻就会提溜着砍刀从巷子拐角冲出来一样,眼睛都冒绿光啊! 龅牙下意识的咽口口水,底气明显不足:“是、是啊……你、你们究竟谁才是他的马子?” “当然是我!” 整整齐齐的声音,简直就是异口同声的最好解释! 但是这话从20多个美女嘴里说出来,这效果,怎么着也有些惊恐! “……开什么玩笑,就你那平胸,楮佩遥怎么会喜欢你!” “混混以为所有人都喜欢混混呢!” “胸大无脑的*。” “大婶,不怕人家说老牛吃嫩草啊!” …… 刚才的平静忽然被打破,美女也撕下了自己美丽的皮,开始疯狂的互相掐架,只是为了证明—— 我(老娘)才是楮佩遥的唯一女朋友! “老、老大……”龅牙旁边的手下被这些女人惊人的气势吓得直打哆嗦,悄悄挪到跑他后面,心说楮佩遥啊楮佩遥,这简直已经超越了羡慕到达恐怖的级别了啊! 心碎的声音和掉下巴的声音 楮佩遥一边飞快的朝3中跑,一边担心,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怎么就会卷进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里去! 再叫你不带手机,再叫你赶我出门!你看! 再要是有下一次,他非把这个女人按住打屁股不可! 该死,怎么从来也没觉得这路这么长啊! “哎哎哟!”可怜刚才还对着美色流口水的兄弟,从人人羡慕的地步沦落到了人人自危的地步,不断有人被撕扯着的女人们无辜牵连到,身上到处都是血道子! 没事指甲留这么长做什么! 龅牙一看这还得了!再这么下去,再等来楮佩遥之前,自己的人马就全被这帮女狼给消灭干净了,忙上前大喝一声, “哎呀!你们***给老子安静点……哎哟!” 好吧,结果他的脸上也是一道子! “你们***别逼老子打女人……” “闭嘴,肥猪!” 只可惜正争夺“女友no1”的女人们根本不把3中的老大放在眼里,一句话就把老大吼的没了自信,差点蹲在那里长蘑菇去了, “肥猪……好吧……” 手下不断有人捂着身体的某一部分滚过来哀叫:“老大,这不是个法子啊!再这么下去不行啊!要不叫那个女的去找楮佩遥过来吧!” 龅牙的眼睛顿时亮了,对了,他们还有跑腿的! 于是她被从角落里直接拎了出来,“喂,你,去把楮佩遥找来,快……等等,我是不是,见过你……” 龅牙怎么也觉得这个女人似乎什么时候见过,但是实在太平淡了,怎么也想不起来,唯一奇怪的就是她一个女人,为什么会穿着男生的校服呢? 她虽然害怕,但是脑子还是灵活的,趁着这个人还在回忆的时候,撒脚就朝门口跑去! 龅牙隐约想起来那次抢地盘的时候,有个女人被楮佩遥拉出去的…… “喂,抓住那个女的!” 坏了,她跑得再快,也比不过人家人多,一把就被抓住,领子也被翻了出来,标签上赫然写着三个字—— 楮佩遥! “你……” “轰隆!” 就在龅牙想发表一点什么疑问的时候,准备室的门忽然一脚被踹开! 他一进来,就看到小兔子正被人拽了衣服挣扎,漂亮的眼睛当下就阴沉出一场风暴来。“放开你的脏手!” 龅牙被这阴骘的眼神吓的哆嗦了一下,就这一下,她就挣脱了那件衣服,冲着自己唯一认识的人跑了去! 不管怎么说,这点小举动让他算是高兴了一下,稳稳将扑过来的人接住,然后,恨恨的捏着脸使劲拉, “胆子不小,居然敢把大爷我关出门去?还敢不带手机?” “唔……登(疼)!”她那点小力气,根本扮不开正“*”自己脸的大恶魔,疼得连眼泪也飙出来了! 找到人,他竟然觉得自己重重的送了口气,整颗心一下就落进了肚子里,现在倒恨恨担心起来,气不打一处来,看着她就觉得可气! 气,却不知道究竟要拿她怎么办才好! 干脆,一低头,咬*的*!恨恨的吮咬着她的*半天,才抬起头来,继续教育, “说,以后敢不敢了!”这小兔子,不给点教训就不知道厉害! “怒赧可(不敢了)……”她胡乱点着头,想要自己的脸好受一点。 看着她红红的脸,心软的还是自己,松了手,轻柔着她的脸,“再叫你不乖乖听我话,还跟我发脾气,真是无发无天了!我是不是太宠你了?!” “呜……”她委屈的抽抽鼻子,心说自己可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楚了,为什么他宠自己啊,压根就是以欺压她为乐趣啊! 坏蛋! 他们太过专著,全然没发现外面的世界已经要崩裂了! 这、这算是什么恐怖片啊! 那个长得比一般女生还要漂亮的楮佩遥、那个外号“鬼娃娃”的楮佩遥,居然会对一个平凡得掉喳喳的女人这么好,还、还(太过受打击,自动屏蔽)她?!还当着众人的面打情骂俏?! 一地心碎的声音。 龅牙在一边直乍舌——这楮佩遥的口味也太惊奇了点吧?放着这么一屋子大美人没反应,倒是喜欢这么一个丑女人?! 某种意义上,这个楮佩遥也算是牛人啊! 这个女人哪里好了?乱乱的,脏脏的,一看就宅家里的,怎么比得上这么一堆软妹子?十个她捆一起都比不上人家一条大腿啊! 换不好听点,就算十个她捆一起,也没楮佩遥好看! 楮佩遥究竟是怎么才能吻得那么火辣辣的?! 一屋子掉下巴的声音。 王子的真面目? “要是再让我知道你有下一次,就狠狠打你屁股!”某人终于心情爽了,松开了“魔爪”,拉上人转身就准备走。 不过龅牙还是先回过神来,下巴一抬,立刻有人挡住了他们的路, “楮佩遥,你当3中是什么地方,让你随便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他停了下来,很认真的看看龅牙,似乎在考虑怎么给他的牙整形一下,“那个……谁!你以为这是谁的人,你想请就请来,不想请就叫爷来接?” 原来“交道”半天,龅牙的名字都没有被记住,最后只混了个“那个谁”! 这样的屈辱让龅牙怎么受得了! “楮佩遥,你别太嚣张了,这话已经不是第一次告诉你了,今天老子就把你的那张脸给划成花的!叫你看看你的女人……是怎么被我们兄弟玩的!” “哼……”他是不怎么在意这个家伙放的屁啦,而且男人啊,有个疤什么的才是勋章啊! 但是,他厌恶听到把这个女人扯进来,非常讨厌!讨厌的,想让这些人一起消失! 咯啦,他按了一下拳头,微微的笑了,“你刚才说……想玩玩她?” “呃……”龅牙被这惊人的气势吓得退了一步,把自己小弟踩了一脚! 楮佩遥怎么会比上一次看起来还要可怕?!不过,事情已经到了今天这地步,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就玩了,怎么样……” 他的话没有说完,他已经飞了出去,直接飞到了门外面,外面正是沙地,于是起了一阵电影里一样的尘埃。 所以,大家都惊呆了,一时都没有人说话,只是眼睛瞪了好大,连话也忘记说了! 但是楮佩遥没有就满足于这一拳,而是随后就冲了出去,一脚踹到了龅牙身上,然后又一脚! 一脚一脚的,龅牙整个人都没了意识,直接就被打晕了过去! 楮佩遥只是觉得这个人三番五次的纠缠自己,挡自己的路、抢自己地盘,让自己不爽,现在还敢动他的人,根本就是不想活了! 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没有实力仗着人多瞎叫唤的无能角色,这种人活着就是错误,根本不应该存在! 一股冷酷的气息盘绕着楮佩遥,那架势,简直就是在捻死一只小蚂蚁一样,最可怕的是他的嘴角居然还挂着笑意,似乎对沾在自己鞋上的血很满意一样! 开起来,简直就是心情愉快啊! 这股修罗一般的气势实在是太吓人了,周围居然没有人敢上去拉一下,而是下意识的后退了好几步! 他们只是跟着龅牙混的小混混,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怕的场面,甚至都不敢上去确认一下龅牙是不是还活着! 只是呆呆的看着龅牙的身体被越踢越远! 那些之前还为“楮佩遥的no1”宝座争夺的女生更是傻了,抱在一起直打哆嗦! 她们喜欢的那个楮佩遥是yy的王子,有点坏,很聪明,很漂亮,有自己的兄弟,等等,就是这样。 她们喜欢的,根本不是这样的楮佩遥。 这样的楮佩遥,让她们害怕,想逃! “为什么不去死好了!”他冷冷的看着全然没有知觉的龅牙,觉得无比的烦躁! 就连101赶来的学生看到这一幕,也都不敢动了——老大这是怎么了,有点不太对! “啪!”一记耳光响亮,让所有的人都震了一下! 兔子急了是打人的 “不要再踢了,会死人的!”苏诺自己的手也再抖,但是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犯下什么可怕的错误! 他还年轻! 楮佩遥被这一耳光扇的清醒过来,觉得眼前的血气都退了去,周围的世界又重新涌了过来。 “楮佩遥!你冷静一点!”她冲上来一把将他抱住,仰起头来看着他带着近乎哀求的鼻音, “咱们回去吧,回去好不好?我、我去做吃的东西给你?” 他眨眨眼睛,看看地上的龅牙,看看周围动都不敢动的人,又看看抱着自己还在发抖的人,那双坚定的眼睛,勾起了嘴角, “……兔子,胆子大了,敢打我了哈?” “楮佩遥?”她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眼睛,确定了这双眼睛是自己熟悉的眼睛,终于松了口气, “咱们,回去吧……我想回家……” 不知道哪一个字眼触动了他,他长长叹了口气,抓起某兔子还在颤抖的手,在一片惊恐的目光中,离开了3中,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将人塞进去,报出一个地址,坐到前面去,不再说话了,只是沉默的看着外面的街灯。 她在后面也不敢问什么。 司机被这沉闷的气息憋的也不说话了,幸好他没看见某人鞋上的血,只是注意到这个漂亮小哥的脸上肿了起来。 走了大概40分钟,车子在一个小区前停了下来,里面全是高层建筑的住宅小区。 她没注意到小区门口的四个大字——滨江花园,这也算是t市有名的贵死人的地方。 他只是拉着她一个劲的往里面走,她也不敢说话,乖乖的跟着走就是了。 于是她也不知道跟着走了一阵,然后见他拿了一张识别卡划了一下,就有保安恭敬的来开门,他也不理,径直又按下电梯,将她先塞进去,然后按了25层。 电梯稳稳的上升,电梯里依旧沉默的没有声音,她不安的看着那个数字越跳越高,开始觉得有些不舒服。 终于,电梯停了下来,门开了。 她又被拖出来,踩在了光洁的黑色大理石走廊上。 他拿那张卡片在2508门前划了一下,门开了,她又被先丢进去,然后他才迈进来,关上门。 屋子里有一股冰冷的气息,是那种很长时间没有人住近来的味道,空气是冷的。 落地的窗户外面看到的灯光,像是星星一样遥远,分不清楚究竟自己身处什么地方了。 她疑惑的刚张开口想问一句,就觉得背后的人忽然压了下来,将自己所有的重量都*了她的身上。 经过这么一连串的事情,她还没缓过劲来,而且两顿饭没吃,也没什么力气,直接就被压得向后摔去! 不过接过她的,是厚实的地毯,所以,不很疼。 只是身上压着的某人连点动静也没有,跟着一起倒下来,正把她压住,让她想动也动不了。 好吧,这个姿势有点尴尬,而且某人的呼吸又离耳朵太近,她很不习惯,于是微微的推了一下一直不说话的人, “那个?” “不要说话!”这绝对是祈使句,表达的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可……” “本大爷说话没用了是不是?不要说话,让大爷抱一会儿会死啊!一点默契也没有!”某人开始有些火大了。 好吧,她依旧尴尬,乖乖听话,不在说一个字。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人……是在撒娇吗? 那个,以前遇到这种情况的话……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觉得非常的累,像是之前把所有的体力都用光了一样! 他现在想的,就是两个人这么安静的,待一会就好了。 一只温暖的手,迟疑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喂!” 那只手吓的一个哆嗦,收了回去。 有点失落,因为他不讨厌这样的感觉。 “继续。” 最期待的居然还是泡面 “啊?” 几乎能想见那张呆呆的脸。 “本大爷说继续啊!” “哦……” 兔子就是兔子,很听话的,因为害怕自己。 可是……别的人也就算了,这个人,是真的不怕自己的,他知道,因为她狠狠的,毫不犹豫的给了自己一下,印象里,除了那个老头子,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打他。 “……为什么打我?” 似乎他很喜欢被这么摸头发,连声音也都安静了下来,一股奇异的安静的气氛开始弥漫。 她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我也不知道。” 这个女人绝对是专门的是吧!就是来气死他的是吧! “我只想着,你还那么年轻,未来还很长……”这几个,说得她觉得一股烧心的感觉,胸口闷得像要爆炸一样! 有个人曾经说过,未来很长,不能在这里停下。 没想到,她那个时候怎么也不明白的话,在看到那一幕的时候,忽然懂了。 所以,阳阳才会离开。 原来,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的未来。 那个未来里,没有自己。 所以,她想这个年轻人也有自己的未来,不应该有个人阻拦在那里。 所以冲上去了。 “有人也曾经这么打过我,而且,他说的,和你有点像,又不一样。”闷闷的声音从肩膀飘出来, “今天,对不起……让你害怕了。” 这是他所能给出的,最大程度的道歉。 “其实,是有点害怕,有血……你会不会被开除?”她很担心。 “放心好了,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动我。”他呲笑了一下,没有放在心——反正有人会摆平这事的。 隔了一会,他爬了起来,将人顺手拉起来,打开了灯:“我饿了,做点吃的给我。” 她眨眨眼睛好适应这突如其来的灯光,等她眼睛适应了,人也吓住了—— 这……这是什么地方?! 这么巨大的空间是怎么回事?是客厅吧这里?怎么看也有100平的样子啊!全落地大窗户正对着外面的天空,简直像是漂浮在空中的船一样,地上铺着奢华的地毯,家具很简单,但是一看就设计不俗,价格……估计也不俗,还有那上面的摆设,看起来都是很昂贵的样子! “这……什么地方?” “我家。”楮佩遥给了一个简洁得不能更简洁的回答,然后直接拖着人进了厨房,“30分钟。” 她迟疑的看着那一看就没有用过的先进厨房,根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下手,过了好一会,才找大一个巨大的不像样子的冰箱,打开—— 空的,除了一些饮料,什么都没有,唯一有的,就是几袋泡面。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何况,她不是巧妇,更变不出什么花来,又踌躇了好一会,才摸索出炉灶的位置,热上了水。 楮佩遥进浴室冲洗自己去了,但是这一次的心情,稍微有些不一样。 因为知道这里不只是自己一个人了,还有一个人在,多少觉得,这个巨大的屋子里气温上升了一点。 他没事是不会到这里来的,更不会带任何人来这里,但是今天,却非常想带个人回家来,而这个人,似乎也就正好是兔子。 在一个错误的时间出现的错误的人?他一边洗头一边胡乱的想着。 但是等他裹着浴巾出来的时候,听到厨房里忙碌的声音,嘴角又难免勾了起来——或许,她是最适合在这个时间出现的人也说不一定。 回自己屋子换了件衣服出来,也见桌子上摆上了热气腾腾的……泡面。 鬼娃娃老大的超市购物记 看他微微皱起的眉头,苏诺赶紧解释:“没有……找到米和菜……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个了……” 不过他也没有嫌弃什么,吃得也很香。 那就好了,她终于松了口气,说了声“我开动了”,也开始动筷子。 奇怪的仪式,不过,并不让人觉得讨厌。 两个人低头吃自己的东西,没有人说话,楮佩遥第一次觉得,这里就算不用吵死人的音乐来填满,也还是可以的。 虽然她存在感很稀薄,但是也够用了。 吃饱了,他又起身找出两瓶橙汁,和她分着喝了,将人塞进浴室,又丢了一套自己的睡衣进去。 在这大的有些吓人的浴室了,她飞快的洗好了钻出来,连头发都没顾上好好擦——是根本都没有擦。 某人看不下去,将缩成一团的兔子抓过来,给她吹头发。 恩,穿着他的衣服果然还是大了,不过卷一圈起来,还是挺可爱的。 她开始还觉得很紧绷,不过后来,被那双手摸的有些想睡觉了,也就软了下来。 可能,还是放心了点吧! 这个有忧郁症的家伙,看起来也不是那么阴沉,只是觉得很羞涩,这点,他也不讨厌。 差不多了,将人丢到另外一间卧室,关灯,睡觉。 一夜好觉,都没有醒。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却不见她有动静,忽然想见这家伙生活的没什么规律,也就没有叫她,自己出门先去买些东西。 恩,既然要人搬过来,就有不少要买的东西,牙刷什么的…… “鬼娃娃”大人第一次兴致**的去逛超市了,认真的挑选着东西,洋溢着家居的气息,但是却不影响周围的人偷偷打量他。 反正他今天心情好,也就不打算找个倒霉鬼教训一下,来个杀鸡给猴看了。 对了,这件睡衣……她穿几号的衣服?! “给女朋友买啊?”早就有人热情的跑了过来,顺便看帅哥——这念头流行这种伪娘类型的,不过这个可是没什么化装的痕迹的! 也就是说,天然正太啊! “恩……”他装着没听见那三个字就好了。 “穿几号的衣服啊?”回应的更加热情了,不过多一点遗憾——居然已经有女朋友了啊! “我不知道……跟你差不多吧,稍微低一点就是了。”他对这些没什么概念。 于是一件可爱的带着桃心的睡衣被送到眼前:“这件怎么样?很适合吧!” “有点幼稚。”呃,都不知道她几岁了,不过肯定不适合卡通款的了。 哇,原来还是熟女么?不过这样漂亮的孩子也有那个可能啊!导购有些说不上来,颇复杂的看了这个孩子一眼,拿过一件来, “这个呢?” “……”楮佩遥迟疑了好一会,“原来超市也开始买*用品了……” 世风日下啊! 导购小姐已经不知道还说什么好了。 他想了想,反正自己衣服很多,不需要再买了,她穿自己的就好了,于是转身离开了,朝下一个目标走去。 恩,洗具么,似乎她有啊,带过来就是了…… 那边有热情的导购迎上来,“我们现在搞活动哦,买这对情侣款的还有东西送哦!看,粉色和蓝色的,很可爱吧!” 本来他要路过的,不知道被哪个字勾动了神经,一高兴,抓过那对牙刷被子塞进篮子里,乐呵呵的结账去了! 他第一次觉得回家是值得期待的事情,忍不住连脚下的动作都快了几分,甚至在想是不是让丢在存车场角落里n久的摩托也弄出来…… 沉默的兔子还有新问题 “没你说话的地儿!”楮佩遥懒得和她解释自己都不明了的心情,本着一贯的霸道给她下了命令, “我要吃饭,下午我要上课!” 苏诺一向对这种人没什么辙使,只好先满足了某人的肚子,打算以后在晓之以理。 楮佩遥觉得自己有些放不下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总觉得似乎神经衰弱是一种很严重的病,要是自己不看着点,她也许就会那么死在家里一样的! 一个根本不和别人打交道、除了泡面什么也不吃、连手机也不知道随身带着的人,怎么想也很危险是不是!? 于是看着她还是比较安全的,至少这里的保安也会*心呢,只要提一下,至少一天之内过来看几次还是放心一点的,他么,就是辛苦一点骑摩托就好了。 呃?推开门的时候,家里静悄悄的很安静,也算知道她的情况特殊一点,但是也不至于推开卧室门不见人啊! 人呢?! 跑了——第一个念头生了起来,不过冷静了一下,否决掉了,要是真的走了,保安那里会有消息的。 难道在楼里? 一打手机,果然还在客厅呢,没把他鼻子气歪了,这个女人难道就不知道手机是要随身带着的吗?不是已经警告过了么?!居然还敢再来一次,你等我找到你以后…… 咦?他怎么也觉得有点不对劲,却没发现哪里,于是站在门口好好的想了半天,才发现沙发的位置似乎有些不对,难道…… 楮佩遥轻手轻脚的绕过沙发,来到一边的书桌后,果然见墙、书桌和位置稍微移动了的沙发组成了一个狭小的三角形空间,而那里正露出一缕头发来! 再一探头,真的是她!怎么在这里谁啊?! 她人在地毯上睡着呢,依旧用被子把自己裹紧了,绻在一起睡得香呢! 楮佩遥觉得眉头有点跳——难道,这个女人,喜欢睡地上不成?! 他再怎么轻,也是把她弄醒了,她揉揉眼睛坐了起来,还不很清醒,两眼无神的四下看看,就要站起来。 还好被楮佩遥一把抓住,要不整个人非要磕到书桌上不可! 这么一扯,正将软绵绵的她扯到自己怀里,正撞上一个软软的部位,让纯洁的好孩子脸一红。 她也醒了过来,看看清楚眼前的人,再看看这陌生的空间,渐渐想起来怎么回事:“……我要回家!” 于是某人一早晨的好心情就此被破坏殆尽:“回什么,以后就住这里!” “我不要,我有自己的家。”她才不要在这么莫名其妙的地方住! 而在厨房里,苏诺小兔子正在考虑什么时候提出自己要要走比较合适。 一里一外正想着完全不同的事情,两个人都一直思考自己的事情,连一起吃饭也是各自不停的想,彼此都沉默着,反而没什么机会好讲。 到了时间,楮佩遥上学去了,她呆呆的坐在24楼的窗户前,长长探了一口气,真不知道现在究竟是现实还是在做梦。 楮佩遥放学回来的时候,依旧找不到人,不过这次已经不慌张了,依旧在老地方找到她。 奇怪的人。 她也试图提出自己要走,却不想被一口拒绝,连回转的余地都没有,甚至连自己的行李都被他一车装了过来,堆在了那个卧室里。 她没再说什么,但是人却很恍惚的样子。 楮佩遥几天下来,发现一个问题——这个女人似乎很喜欢在小小的地方待,她甚至用那些纸箱子给自己围了一个小小的空间,把所有的东西都塞到那小小的地方去,然后再把自己也关进去。 本来就不喜欢说话,现在的话更是慢慢减少,连听力似乎也有点下降,自己要喊大声一点,才能再顿了一下后得到一个小小声的回应。 黑眼圈也越来越严重,每次自己找到她的时候,明明都在睡,但是人却憔悴不堪的样子,走路都有了梦游的样子。 药是没有的,全部都被他丢到了。准备了很多牛奶之类发甜的东西给她吃,虽然比原先胖了起来,但是怎么也觉得不健康。 楮佩遥终于意识到有些不对,或许,她根本就不是喜欢睡在地上呢? 丢下别人的人良心不安 他忍不住,悄悄打了个咨询电话,将她的症状说了一下,对面的咨询医生说这可能是空旷恐惧症,对于没有人又巨大的空间,有的人会渐渐焦躁、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会觉得害怕。 听起来和她很像。 医生说如果你说的朋友还有神经衰弱、失眠的症状的话,最好是来医院做一个常规检测,如果问题严重的话,就需要住医集中治疗。 他忽然觉得害怕,挂掉了电话。 你问题不少啊,居然还有什么广场什么症的! 不过,我是不会让你去住医院的,那么冷冰冰的地方,绝对不会将人治好,只会让没时的人也疯掉! 楮佩遥想得很简单——你要是害怕空旷的地方,那没有关系,我带你回到你的小家去! 于是,她终于在一个星期之后回到了自己原先租的地方。 熟悉的味道和空间让她松懈下来紧张过度的神经,立刻绻在地板上好好的睡了一觉,这一觉就从早晨9点一直睡到了下午3点。 黑眼圈就轻了。 楮佩遥一直坐在边上看着睡着连姿势都没换了一下的人,有些烦躁的扒扒头发,觉得很麻烦。 自己似乎招惹上了什么麻烦的人物? 现在放手,应该不算晚吧! 他不想那些混账的钱,除了最基本的生活费,剩下的收入都自己打零工来的,自己一个人自然很轻松,但是却因为这个女人,动了不少钱了,而且,医生也说了,这不是一时半会吃个药就能解决的问题。 喂,怎么说他才17岁,还有一年才成年,还是学生,没必要要照顾一个已经成年的女人吧! 而且自己之前,也不见她有什么悲惨的,还是可以生活的,否则也不会长这么大,所以,不需要自己*心的吧! 于是,在狠狠灌了自己一杯冰冷的水以后,他做出了决定。 走之前,最后一次给她关上阳台的门,最后一次收拾了一次垃圾,将钥匙放在她枕头边上。 他拿过她的手机,删除了自己的号码和一切通话记录,带上自己留在这里的校服,走了。 或许,叫落荒而逃更合适一些。 自己毕竟是未成年人,也不欠她什么。 于是她醒来之后,看到枕头边上的钥匙,明白了。 也不看钥匙一眼,爬着抓过了电脑。 屋子里又开始放那首熟悉的歌, “……多昏暗看不见天也不见星辰 看这里风雨连场日光深沉 …… 太动人每一吻给你一撇伤痕 …… 这是爱,难逃过的厄运 ……跌进我的手里 来到我冰封的堡垒下 …… 谁对谁错谁难过,我最清楚 …… 是你的说,能得到也不错 …… 越爱越堕落 为爱已成魔……” 恩,最后,留下的,还是自己。 自己算不算是,又一次,被留下了呢? 算了,苏诺,你又不知道,反正最后都只是这个样子罢了。 也不算很失望,因为心里总是知道的,这样的结果,还是在意料之中。 还是,可以接受的。 她的日子还是,一样过的。 只是楮佩遥的日子,却过的不一样了。 首先,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居然没有删除了她的电话——或者说,删除了又能怎么样?他已经把那个号码记下了,眼睛都不需要闭就想起来了。 其次,他为自己的莽撞举止后悔,因为老是有人老问她和自己的关系,但是其实自己和她已经没有关系了,无论他怎么解释,都显得不可靠。 再次,他觉得自己睡不好了,做梦也老是乱七八糟的, 最后,他下了一那首叫《越爱越堕落》的歌,每天听。 忽然有些觉得,这是好歌。 综合以上几点,他得出了一个结论——他良心不安了。 所以才会觉得不安,怎么做都不对。 恩,其实你有什么良心不安的?你才不过一个小鬼,谁会责怪你不成? 只是楮佩遥的日子,却过的不一样了。 首先,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居然没有删除了她的电话——或者说,删除了又能怎么样?他已经把那个号码记下了,眼睛都不需要闭就想起来了。 其次,他为自己的莽撞举止后悔,因为老是有人老问她和自己的关系,但是其实自己和她已经没有关系了,无论他怎么解释,都显得不可靠。 再次,他觉得自己睡不好了,做梦也老是乱七八糟的, 最后,他下了一那首叫《越爱越堕落》的歌,每天听。 忽然有些觉得,这是好歌。 综合以上几点,他得出了一个结论——他良心不安了。 所以才会觉得不安,怎么做都不对。 恩,其实你有什么良心不安的?你才不过一个小鬼,谁会责怪你不成? 不过,或许会给她惹上麻烦,所以,要不然还是先随便交个女朋友什么,也好转移一下众人对她的注意力。 这对于他楮佩遥来说根本就不是个问题,第二天,他就带着某女中的校花招摇过市,人人都羡慕带咬牙的,各种羡慕嫉妒恨,自然就将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女人忘记到了一边。 所以,应该没有什么事情了吧! 这样良心也能安稳一点了。 恩……美女也是撩人的,他这个容易*的年纪,很容易就擦枪走火的,他也不是第一次,那个美女也不是,两个人也算合得来,但是时间一长,谁也觉得没个感觉,与其说是男女朋友,倒不是说都是各自的炫耀资本。 “喂,你就真的没喜欢过一个人吗?”一次事完了,漂亮的女友不知道什么地方摸了罐啤酒来,边喝边接吻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问。 “不算有吧?”楮佩遥很认真的考虑了一会,觉得那样的感觉,似乎也不是爱情。 “哦哦,听起来有故事啊,给我讲讲呗!”小女生总是很好奇,纠缠上来非要他讲。 他只是觉得有些麻烦,不是很想再和这个女人扯上关系,就粗略的讲了一下大概,然后就不说话了。 海浪恐惧症的新问题? “哇……”小女生轻叹了一声,“有点传奇哦,你那个女朋友的,介绍给我认识一下啊!” “她不是我女朋友,而且你认识她做什么?难道你是bi?”楮佩遥有些不高兴。 “恩,有点阴沉的女人,似乎听起来,会像是我喜欢的类型呢!话说我啊,最大的梦想就是能有一个人愿意和我一起宅呢!所以这个人说不定很适合啊!” 有个人彼此照顾的话,他也就会更安心一点呢…… 不过,他最后还是果断的摇了摇头:“不行,不可能啦!那个人问题很多呢!” “什么问题?” “见了你就知道了。” “什么时候让我见见?” “以后再说……” 好歹将那小姑娘的好奇心打发干净了,将人也打发走了,他回到那个她住了一个星期的24楼。 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总觉得她会在那个犄角里睡得正香——虽然心里清楚她已经不在了,但是却还是忍不住会这么些想。 有些可笑。 于是洗澡睡觉。 又看到那个时候买下的牙刷缸子,还一粉一蓝的靠在一起,显得有些可笑。 既然是给她买的,也被她用过了,改天,还是送过去吧! 他这么想着,总算是在寂寞的像是海底一样的屋子里睡着了。 但是她却在星期天的时候迎来了一个奇怪的客人。 她隐约听到了敲门的声音,以为自己做梦,或者压根是敲别人的门,于是根本没理会,机会睡觉。 果然,一会没有声音了。 然后她醒来,觉得饿了,再看看也没有吃的东西,知道自己该去采购些吃的了,于是穿上衣服,开门。 门口蹲了个人,一见她开门,笑眯眯的站了起来,“你是……认识楮佩遥的是不是?你好,我是她的女朋友。” 已经有它几天没听到这个名字,所以一时她还真没回过神来,后来品过味来,惊慌的摆摆手,以惯有的声音小声解释, “不、不是的,我们没什么关系的……” “哈哈,”一串银铃像的笑声打断了她急切的解释,“看来就是你没错了,你别误会,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听他讲到你,觉得你很有意思,就想来见见你,我叫南风,不请我坐坐吗?我打听了半天才找到你,还蹲了半天,外面这么冷!” 女孩娇俏的模样叫她无法拒绝,而且她本来也不怎么会拒绝别人,于是将人迎了进来。 屋子里到处堆着凌乱的纸和卷子,上面画得一塌糊涂的。 电脑开着,纸箱子依旧搁在墙边上,地板上依旧有凌乱的垃圾食品袋,电脑依旧放着那首歌。 和楮佩遥讲得一模一样。 是个虽然害羞但是善良的人,没什么心眼,也不怕是来对她泼硫酸的。 南风顿时对这个虽然有些邋遢的女人很有好感,特别是在她给自己端过一杯热水来以后。 她局促不安的看着这个不请自来的漂亮女孩子,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你别那么紧张,我只是单纯的对你很感兴趣,想来认识你一下,因为那个小气鬼不肯带我来,我就自己来,对了,这是礼物,希望你会喜欢!” 南风没等她说话,就自作主张的拿出了自己的礼物,一个海洋投影灯,拉上窗帘,关上灯,打开了小小的投影灯,天花板上立刻出现了一片海洋。 幽蓝色的海狼投影在空白的天花板上,来回摇曳,带着波浪的声音,一波一波的打来,让人恍然置身于美丽的海底。 “哇……”她忍不住张开了嘴巴。 “怎么样,很漂亮吧!”南风很是得意,自说自话的躺到地板上欣赏起来。 而这个时候,楼下还有一个人在徘徊。 楮佩遥觉得自己*的夜风里站了一个小时没行动简直就不像自己,但是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手里的玻璃缸子都被自己捂热了,他却还是没想好要说什么。 这个,还真是不像他楮佩遥啊! 喂,你是来送东西,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他踌躇的看着二口熟悉的阳台,几乎在下面走。 “喂,躺下看啊!这样效果会更好呢!喂,你没事吧?”兴致**的南风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幽蓝的灯下虽然看不清楚,但是她的脸色应该是不很好,有些扭曲的样子!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连呼吸都成问题,似乎那波浪就要翻下来将自己湮没一样! 好不舒服! 南风吓了一跳,赶紧跳起来关了投影灯,打开了灯,又手忙脚乱的不知道怎么才好,只能焦急的问, “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我叫120吗?” 她晃了晃头,把自己抱住,不停的发抖,不知道究竟怎么了! 楮佩遥还在那里犹豫呢,却忽然见灯一下开了——她会开灯?还真是希奇啊! 不对,似乎出什么事情了!他觉得心跳的厉害,哪里还顾得上怎么说话什么的,连楼梯也顾不上走了,又学了一次罗密欧,直接从阳台翻了进去! 也正是他赶了进去看到这一幕,一手就把在一边快急哭的南风拨拉开,将人抱起来拿被子裹住, “怎么了?喂!” “没……没……”她一直在抖,却连自己都不知道原因。 南风委屈的揉揉自己的眼泪,“我、我就和她看投影,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成了这个样子!” “你来做什么啊!”楮佩遥没时间理会在一边哭的南风,将人紧紧抱进怀里轻声哄着,“没事了,不要怕,我在这里,不要怕……” 今天休息 加更一次 她在一片混乱里渐渐听清楚有人在自己耳朵边上说话,渐渐不再发抖,眼神也恢复了清明,看清楚了眼前的人那张漂亮的脸,又一眼看到了可怜巴巴坐自己边上看着的南风,忽然一下推开他自己跳到一边, “那个、那个,你……她……不是、不是那样的,我是不舒服,不要误会,我们没什么的……” 明明是自己先决定离开,但是听到她这么急着撇清关系,倒是楮佩遥自己心里难受起来,甚至连眼睛也危险的迷了起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人拖过来, “没有关系是什么意思?” “你、你放开,”她急着想甩开他的手,但是却根本甩不开,只好指指南风,“你女朋友在。” “她不是我女朋友!” 这话一出,就连楮佩遥自己也吓了一跳。 可是随后,又觉得释然——其实自己本来就不喜欢南风啊! 于是这次某人连一点良心不安的感觉都没有。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这么漂亮的女朋友的……”她倒是急了,冲着一边表情莫测的南风解释着, “他乱说的,我们没什么关……” 看着她这么拼命的和自己撇清关系,楮佩遥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将人再次拉过来狠狠吻下去——再叫你说没关系! 我就制造点关系给你看看! 恩,或许真是个好主意!这个念头他倒不是很介意让它成真! 苏诺愣了好一会,回过神来,“你、你做什么!你女朋友……” “她不是我女朋友,只是我朋友!你给我闭嘴,要是再让我听见一次你说我和你没关系,我就真让你和我脱不了干系,听到没有!” 她觉得事情好奇怪,明明是他离开的,现在回来又算什么? 好吧,他也不知道自己这究竟是弄了个什么,走了,最后,还是又回来,而且,还是用一样的方式。 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这么做。 那一瞬间,他自己也觉得有些后悔了,可是事情都是自己做下的,似乎再退出就显得太没有种了,而且她现在这个样子,自己也实在放心不下啊! “你来做什么?!”楮佩遥才一下楼就冲南风大吼起来——没事就知道惹事! “我只不过是好奇,谁叫你那么神秘的!”南风觉得有些心虚,但是这个时候怎么也要虚张声势一下。 “神秘?你丫怎么不当特工去啊!神秘就一定要看看啊!现在满意了?!”结果还是一团糟,该说的没有说,不该做的倒是做了一堆,这下要怎么办! “我看……你还是很喜欢她的是吧?不过……”南风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选择着自己的词语, “她似乎……有点问题?” “你***才有问题,再胡说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会打啊!”他很烦躁,越听她说越烦躁! “可是……” “滚不滚?还嫌自己惹的麻烦少是怎么的?!”他已经不想再听南风说一个字,直接讲人骂走了事。 抬头再看,灯已经关了。 他迟疑了好一会,最后选择坐在楼门口,不走了。 他们在下面的争执,她都听见了,最后也只好苦笑一下,什么也做不了,这样的话也不是第一次有人说了,听多了,也不觉得有什么。 她只是觉得自己并没有碍着别人什么事情,为什么会一定要有人在自己背后说三道四的?她明明连门也不出,为什么还是会有事情找上门来? 或许,她又到了要搬家的时候了。 有的时候,这个念头起来的时候,简直是无法压抑! 她辗转半天,再也睡不着,坐了起来真的开始收拾行李——本来也就不多,很多都没打开,随便一粘就又整齐了。 忙了一个钟头,觉得饿了,想起来自己是准备去吃东西的,于是拿上钥匙出门。 楮佩遥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的脚步声,下意识的就躲到了一边的阴影里,果然见是她拿着钥匙出来了。 他小心的跟在后面,见她进了一家7-11,采购了一些大的塑料袋子和宽胶带,还有一些零食什么的,最后买了一个热包子和一些报纸,离开了。 楮佩遥觉得有些奇怪,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就这么又跟着她悄悄回到了楼门前。 看看表,已经2点了,时间不早,明天有老班的课,不出现不太合适,于是楮佩遥犹豫了一下,回去睡觉去了。 离别的日子和再见的日子 第二天,他一边上课一边心不在焉,总觉得她买的东西有些奇怪,却不明白奇怪在什么地方。 而他上课的时候,苏诺正在报纸上找着合适的租房信息,打了几个电话,最后选定了一家离这里很远的地方,也不迟疑,一大早将东西搬上出租车,两车拉个干净,钥匙交给房东,扣了200的押金,就这么消失。 楮佩遥中午的时候胡乱啃面包,无意中瞥到一辆搬家的卡车,忽然灵光一闪,明白了那些东西是什么意思,吓得一下跳了起来,什么也顾不得,拦了一出租就赶到她家楼下。 他没注意到他进的前一刻,另外一辆出租刚刚离开,她正坐在上面。 于是等他冲上去的时候,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问到房东的电话打过去,得到的消息却是已经结算离开了,至于去了什么地方,再也没消息了,因为房客没有义务通知,末了,房东问了一句, “你是不是要租?” 他无知无觉的挂了电话,不再说话。 自己没有早觉察一点…… 他从阳台翻进去,坐在空空的地板上,一下午没有动,似乎还能摸见地板上的余温,但那也不过是太阳开的玩笑。 他盯着地板想了一下午,始终也没有勇气再拨通那个电话。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庆幸还是失落什么的,只是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他自己都觉得可笑,忽然想起来了《再别康桥》, “轻轻的我来了,正如我轻轻的走,我轻轻的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他反复的念这这两句,忽然就笑了起来,笑的越来越高,最后却突然停止,换上了一声低低的咒骂, “真***……胡说八道!” 101的人有些惊奇的发现自己老大像是换了个人,不再每天*在不同的女人、打架和纷争中,而是以几乎在燃烧的劲头学习。 于是所有的人猛然醒悟——哦,原来他们已经高三了,没有时间玩了。 原来夏天已经过去了。 他原来觉得自己是在和老头子对抗,所以肆意挥霍自己的青春,但是经历过这些事情,忽然觉得,自己简直是在和自己过不去,之前挥霍的日子太可惜,他要全部补回来,他还有比对抗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一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一年很快就到了又一年的6月,一场高考将学子们领上了不同的人生道路,所有人都知道离别会到来,但是真的来了,还是觉得有些恍然无措。 比起来楮佩遥就镇定了不少,因为他知道,有的离别根本不会提前通知。 他花了一年的时间拼命,本身底子也不差,这么用功,成绩自然不错,考上了一所著名的军医大学。 “不愧是我们老大,半中间转身,还是一样厉害。”尖头他们虽然没有他这么好,但还是很衷心的祝福他的, “不过老大,你怎么突然要当医生啊?以前没听你说过啊?而且还是什么心理学?那是什么玩意?” 楮佩遥看着手里的录取通知书,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似乎去年那个炽热的夏天又回到了自己眼前, “我要,去见你了。” 他这么多自己说,我要去见你了。 于是,他就真的,再站到了她的面前。 她的日子没有变化,依旧不和人联系,过自己的日子,依旧出着乱七八糟的卷子,依旧听着那首寂寞的《越爱越寂寞》,依旧有白色药片散落在地板上。 她什么也没有想,这里本来就没有什么人,而住在这里的人和她一样沉默寡言,没有人联系她,她也不和别人联系,除了和联系,就是偶然会打错的电话。 可以一整天一整天的不说话,时间一长,几乎都忘记要怎么说话了。 她听到敲门声的时候以为是来收房租的,也没多想就开了门,压根没有想到站在自己门前的人会是谁,所以显然被吓了一跳。 他一把推住了她下意识要关的门,轻轻的告诉她,“我考上xx军医大学了。” “恭喜……” 她关不上门,只好作罢,只是不明白这个人是怎么找到自己,又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个消息,只是本能的道一句。 “今天是我的生日。”他又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恭喜……”她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因为她以为自己已经和这个人没什么关系,完全没想到他会再次出现。 私生子的悲惨过往? 除了客气疏离的“恭喜”,她连一个字也不肯再说,这样的结局他不是没想到,但是却一样觉得很难受, “我一直很努力的想忘记你的,但是我发觉自己很可笑,每次告诉自己忘记你的时候,其实就等于又想了你一次。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以前我是恨老头子对我的控制的,我就不要走他们给我安排的路,但是……我忽然改变了主意。 我其实……是个私生子,你能,和我过生日吗?我18岁的生日。” 好吧,她是一个心软的人,加上他说的话,怎么也狠不下心把人关在门外,打开了门。 她打开的不是一扇门,他告诉自己,她打开的一个机会,这次,自己不能再放过。 她局促的倒了水过来,不知道该说什么。 太阳躲在了云的后面,风里带着雨水的味道,一场大雨就要来了。 他看着窗户外面的爬山虎,闭上眼睛,悄悄的呼吸了一下—— 安静的、缓缓流动的空气,干净的,只有风雨和阳光的味道,还有纸张的味道,她的味道,依旧这样。 没有改变的,让人安心。 “我……是私生子的,老头子……我的父亲算是高干什么的干部,我妈那个傻女人满脑子浪漫幻想,爱上的根本就是爱情,什么都不求,结果也不想想人家是有老婆的,而且不是简单人物,怎么可能放过她,被那女人不动声色的将她编个借口关进精神病院,就那么死在那个鬼地方,老头子也就睁只眼睛闭只眼睛了,他的罗曼史多到数不过来,早就忘记我妈和我了。 就是报应太多了,居然没有后,只有我这么一个从小跟着姥爷长大的血亲,我到7岁之前都不知道自己居然也有爸爸和妈妈。 后来,他找来,塞给我们一大笔钱,然后说要让我认祖归宗,我从那天开始懂事,将他派来的人撵走。 但是我始终逃不开他的影子,实在太大了,姥爷也去世了,我只能花他的钱混日子,我就要他的如意算盘都失算。 本来,我已经要成功了……” 楮佩遥的语气很平淡,像是讲着别人的故事,但是却把她的心揪的紧紧的! 她从来也不知道,这个嚣张的家伙会有这么悲惨的过往! 可是,气氛有些不对,因为某人完全不在意的样子,真的像在说别人的事情,漫不经心的样子,直到现在才突然变的认真起来,认真的连她也紧张起来, “直到我有一天遇到一个人,一个奇怪的人,自闭得很,不想和别人打招呼,对我完全无视的人。 开始只是觉得很好奇,不甘心,怎么能有人完全拿我当空气的? 但是出来以后就找不到她的家里,直到在打架的事情又碰到。” “呃……”这个,是在说她吗? “感觉,像是自己碰到一次传奇那样的感觉,只是觉得喜悦,什么也没想的。 后来发现,这个女人只会做难吃的炒饭,和传奇什么的,一点关系也没有啊! 但是还没等我失望,就看到了这个女人很认真的地方,让我很感动,我想,或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喜欢什么的,不就是从一个小瞬间开始的吗? 然后她就被抓走了,我很担心的,从那个时候,我才想,或许,我是真的喜欢上了吧!因为我真的很担心啊,去翻了3中的心也有了,只是想着要是她出事了怎么办! 还被她打了一耳光,很痛的! 但是,我也想起来,除了姥爷再也没有人那么责骂过我,那么担心过我。 于是我知道了,这个女人是真心为我好,是真的担心我。 虽然她自己都害怕的发抖,而且对于一个胆小的连话也不敢高声的人来说,那会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我很高兴的,第一次带人回家去。 但是,我慢慢发现发现,这个女人问题好多啊!有很多听起来很可怕的问题,什么神经衰弱啊,广场恐惧症啊什么的,还莫名其妙的害怕大海。 于是我觉得,身为一个小孩子的我,没有什么能力对付这么多的问题,因为我自己也是一个穷人,那些钱我尽量不想动,我想着早点还了钱,做回我自己的。 于是我就逃了,我觉得自己没有那个能力负担起自己的感情, 第一次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什么都做不了,是个懦夫。 为了送个杯子在她家楼下转2个小时。 最后,还是很担心的,同时也真的觉得自己负担不起,再一次的。 这世界上没什么事情让我能让我觉得自己无能的,你知道吗? 那天我没有走,一直跟着你的,你一定不知道吧?” 她恍然的摇了摇头。 他了然的一笑:“我知道的,你这个人啊,跑得很快的,我就是一下下没注意到,你就跑点了,不过…… 我还是能找到你的,我一直知道你在什么地方,只是没有来找你。 因为我决定,再也不要逃避了。 我楮佩遥不能再一再二还再三再四的逃避! 我拼命考上军医大学,是为了借助一下老头子的力量,反正是他欠我的,我就先拿他做跳板,我要变的很厉害,能够再也不逃避。 我要对自己的感情负起责任来。 我选心理系的理由,还需要我告诉你吗?” 她迷惘的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根本就在梦里呢! 该死 我还属于18N呢 可是外面下了好大的雨啊!好吵的雨,根本就不是在做梦啊! 那张漂亮的脸稍微退去了那莫辨的*气息,眼神变的深沉而悠远,简直像要把人吃下去一样! 她下意识的想退缩一点,却发现自己已经靠在了墙上,没有退的地方! 他伸出手圈住再也没有地方可躲的小兔子,珍惜的落下自己的吻,带着自己的清晰意志,不再是*的发泄。 其实,已经不算是第一次了吧?为什么她还是会微微颤抖呢? 楮佩遥无声的叹息着,心里却是多了一份疼惜。 或许,就是疼惜这样的感情最容易变质吧?从一开始,或许只是好奇的,但是后来就是疼惜,时间一长,成了喜欢,自己还不知道。 柔软的唇,带着些微的药的气息,他觉得,自己真的想把这个人占为及有的。 干净,怯懦,但是又很善良。 我会把你治好的,苏诺。 等把被吻到七荤八素的人松开的时候,楮佩遥才发现自己是真的太嘀咕这个人对自己的吸引了—— 迷惘的眼神里水汽氤氲,苍白的脸色也有了淡淡的红韵,手下意识的抓着自己的衣服,很无助的看着他,还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起来……很可口的样子…… 喂、喂,你冷静一下楮佩遥,你又不是*,也没有那么饥渴,不要*啊! “该死的……我还没到18呢……” 他的小声嘟囔没她听到,整个人像要烧着一样想将他推开,但是却根本推不动! “别瞎动,我可是有原则的人,在成年之前,绝对不会碰你的,别逼我!”他可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对待这份感情的! 说到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可是……”可是今天不就是你18岁的生日吗? 楮佩遥白她一眼:“废话,为什么我非要等到这个时候来找你?” 他是原则,但是能坚持自己的原则多长时间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怎么说,他也是一个健全的17岁青年啊! 6个小时35……不,34分钟他还是相信自己能等下来的,他可是已经忍耐了一年了,这点时间,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流氓!自己这算是碰上一个地道的小流氓了!她气得*都在哆嗦,但是无奈某大老爷根本不甩她,将入学通知书塞她手里, “你给我保管好了,否则我就上不了学了哦。” “我不……”为什么这样的事情要她管啊?!另外,她压根就没有打算要跟一个比自己小了9岁的男生有什么瓜葛啊! “你说什么?”楮佩遥的脸色当下就不好看了,“9岁?!” “是、是啊……”她被吓了一跳,小声辩解起来,“你、你之前不是……没有问过么……所以,不、不合适的啊……再说我也……” “也什么?”他的眼神分明再甘肃她——敢说什么不中听的话来,绝对不会给她好果子吃的! 她、她真的没那个意思啊! “因为那个什么秦阳吗?”某人现在很明显的在醋海里翻腾,“告诉你,不管那是个什么东西或者曾经怎么出现在你生命里,那都是过去完成时了,现在,我才是你的进行时!” 他第一次觉得英语时态这个东西真是超级好用啊!简单、有立,而且,她也英语也很好,很容易就可以沟通! “你……不许这么说阳阳!”她气了,脸都红了。 那个人虽然她可以决口不提,但是不代表谁都可以在她面前胡说! 楮佩遥……瘪了下嘴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抱着她的腰,将自己的下巴抵在她的腰上 “喂,不能这么欺负我啊!我知道我长成这个样子你不喜欢,但是我已经超级喜欢你了,不想离开你,也压根没有想过要离开,所以,你不能占这一点欺负我啊!” 她哭笑不得,刚才还凶巴巴的人怎么能下一刻就用让那漂亮的大眼睛眨巴出来晶莹的水珠,无辜的看着自己撒娇呢? 她、她最不会应付这种人啊! 只是可惜啊,以心理学为主攻目标的人又怎么能看不春她这一点点的小心思,表面上可怜,心里笑得正得意! 他可是事先做了不少的研究,看了好多好多的书和case,想好了自己的作战方案,那就是——黏死她! 需要她,让她觉得自己是被别人需要的,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除了她怎么也活不下去,这样就能走进她的世界,完全占领,而且,她也会一心一意的守着自己,再也不看外面的风景! 所以,让那些吃药什么的鬼玩意一边去吧!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药,那一定是爱! 所以,快点爱上我! 况且……跟她撒娇的感觉,不坏啊,一点也没有他以为的困难,简直自然得,不得了! 最特别的生日要和最特别的人过 “那,所以,怎么说今天也是我生日,给我过生日好不好?自从姥爷去世了,就再也没有人给我过过生日了,老头子那里只知道送钱来,可是,我只是想,有个人陪陪我就好了,至少……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所以,不要敢我走好不好?” 她微微的点了点头——这样的要求,要她怎么能拒绝。 所以说,像她这样的人很容易心软的,于是,这样的人是很容易*控的,她根本没有意识到,只要自己让了一步,就再也没有退路了! 于是他强压抑住自己要乐翻的真实心情,带着点委屈的笑了笑,“呐,我想吃蛋糕,大大的生日蛋糕。” “可是我……”手头有些紧张啊! 某人立刻无耻的开始装满足,“没有关系,你要你买给我就好了,我很满足的,这就很好了。” 这话一出,她咬咬牙,将自己一个星期的生活费拿出来,“我去买蛋糕!还想吃什么?” “不想了,但是我想要礼物,你随便买一个给我好不好?几块钱的就好,我要心意就好了。”某人早瞥见她的钱,眼珠一转,一个阴险的念头又转了上来,但是表面依旧无辜乖巧。 ……不就是半个月的生活费么!满足一下可怜的孩子有什么不可以的! “我去买东西。” “好,我等你。”某人做贤惠状恭送单纯的小兔子出门。 人一走,他立刻先扑到她的床上打了几个滚,高呼万岁——小兔子,本大爷来了,你别想逃! 那个什么玩意,你就继续后悔去吧!本大爷一定会幸幸福福的做回光源氏,调教出一个老婆给你眼馋的! 啊哈哈…… 不过,大灰狼也不是空手就来的,稍微沾了沾她的气息之后,就开始忙碌起来,躲进小小的厨房里开始洗菜作饭——奇怪吗?他可是一直一个人过的,那个手艺可是能咽下去的呢——总之能吃是没有问题的! 再说某单纯的小兔子买了蛋糕以后,捏着剩下的100rmb开始发愁——怎么说,*、生日、入学贺礼综合到一起,100块东西真的拿不出手,可是多了,她还真没有,就这一下,她下半个月都只有馒头啃了。 她站在那里犹豫了好一会,进了一家小礼品店…… 出来的时候,她手里拿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开始朝家里赶。 她还没到家门口,就闻到了一股香气——不是泡面的味道,是很认真的饭菜的味道! 她一边摸钥匙一边往楼上走,却发现那个味道似乎……似乎正是从自己家里传出来的没错! 自己是一忙碌中午没吃饭,也不至于饿出幻觉啊! 于是乎,等她打开门的时候,被眼前的一桌子菜给吓了一跳——这、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桌子上会凭空出现西红柿炒鸡蛋、炒鸡蛋、皮蛋豆腐和凉菜什么的呢? 等等,那个……是拉面吧?! 将袖子挽起来的楮佩遥正在往桌子上端最后一道水果羹(自然也是买来的),一见她提着蛋糕呆在门口,心情大爽,冲着她就扑了过去, “是蛋糕、蛋糕!” “这……你买的?”她愣了好一会才憋出这么一句。 “什么啊,我做的(和买的),你尝尝,味道很不一样呢!”他乐呵呵的先吃了一口蛋糕,然后将人按下来,塞给她一双筷子。 她迟疑的拿着筷子夹了一口鸡蛋,咬了咬,小心的咬了起来——还算能吃下去,总之比自己手艺好。 “好吃吧!?”楮佩遥冲她挤挤眼,“我一直都是一个人过,所以手艺还是不错的。” 那为什么还非要吃自己做的那么恶心的炒饭? “就是因为想吃啊,现在还想吃呢。”顺便,把你也一口吃掉,嘿嘿…… 她不知所措的红了脸,转开了自己的头——这个人老是喜欢说些奇怪的话,让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回答才好。 “对了,礼物呢?”某人一边吃蛋糕一边无耻的索要礼物。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拿出了那个盒子:“对不起,这个重要的日子里,却没有那个钱买个很像样的礼物……” 需要还是暂时需要? “什么都是心意啦……”楮佩遥一边哈哈一边还是打开了礼物,其实心里不抱很多的期待。 是一个长条的盒子,所以应该是首饰一类的东西吧?他一边想着一边打开了盒子,却发现里面是一串数珠,带着淡淡的人工香气,暗棕色的珠子,一共108颗。 “那个,求、求个平安……”她实在想不出来送什么好了,也只有这个比较符合自己的心情了——什么都不比平安更重要。 本来不报什么希望的,但是在真的看到的这一刻,楮佩遥真的觉得这个礼物是他收到最好的礼物了。 姥爷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平安是福”,自己不听话到处去闯祸的时间,让他老人家*了多少心! 忽然间,他很庆幸,自己是很认真的对待这份感情的,因为这个女人是个认真的女人,在她的身上你找不到风华绝代的惊艳,但是那温柔却如同一缕幽香始终环绕。 他很认真的戴上这个数珠,“谢谢,这是我最喜欢的礼物。” “不、不,没什么的……”人家太过郑重,她倒觉得有些为难,“我、我以后补一个更好的给你好不好,我现在真的……” 他走过来,叹了口气,蹲下来,将自己的头放到她的膝上:“怎么办,我真的开始觉得,离不开你了,不要丢下我啊……” 只有在这个时候,她会觉得这个人也不过是个恍然无措的孩子,一个人在世上打拼,真的好不容易。 “需要的话,我会帮忙的……” 外面的雨一直下,没有减小的痕迹,屋子里也很安静,但是却非常的温暖。 楮佩遥将吃剩下的东西装进冰箱里,倒了麦茶窝在她身边静静看书,而她则是忙着继续编卷子。 不需要说话,不需要交流,只要感觉到对方的存在,就已经很满足了。 岁月静好,求的,也不过是个安宁。 楮佩遥终于开始慢慢理解姥爷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夜里,他死乞白赖,连撒娇带威胁的爬*的床挤着睡,并且很不客气的一把将人圈进怀里。 她开始很紧张,但是打不过人家,也只能乖乖听话。 但是,他却没有什么动静,只是静静的抱着自己,把头埋进自己脖子里,像只八爪鱼一样,除此以外,别的再也没有。 她渐渐安心下来,不再僵硬,慢慢入睡。 本来,他准备借着这个机会将人吃干抹净再说,也好给她来个强力定心丸,但是今天…… 他看看手腕上的数珠,笑了。 “……今天就先,放过你……” 日子这么安静的过了两天,就在第三天爆发了一场战争。 “为什么不和我去b市?!” “你、你去上学,我做什么去……” 她依旧怯怯,不明白这个人去开学报道,为什么要自己也一定收拾好行礼一起走?她没有打算离开这里的。 “你为什么不去,你究竟明不明白啊?!”他去气死了,为什么自己说的话她听不懂呢?他喜欢她好不好,自然不可能将人放在这么远的地方,那他还不*心*到死啊?! “我、我只是明白……你的未来……”她忽然觉得胸口有些憋闷,说话也不顺畅起来,“你的未来、未来里,不需要……不需要有我这样的人……在……” 这一幕,好熟悉,两年前,也有相同的一幕出现过,她才明白自己原来在别人眼里不过是个累赘罢了,人家,根本就不希望自己存在。 两年后的今天,面对类似的问题,她选择主动逃避。 楮佩遥脸色阴沉,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就是迟钝的不明白! “现在……现在不过是,受到照顾……才留下来……但是……但是将来、将来,不需要的,不需要的时候……就只有我了……” 他是前途光明的军医大学的学生,有着莫名其妙的背景,人长得也漂亮,又很会打架,小弟也很多……他的前途,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但是自己呢?不过是个三流学校毕业的学生,27了也没什么发展,更别说还有一堆问题,在别人眼里也算是不正常的人,而且什么都没有,连长相什么的也没有,将来什么的,大概也就这样了。 这样的两个人,怎么能适合在一起? 他还年轻,未来无限在脚下延伸,不像自己,什么都没有。 他会有无数的诱惑出现,会有很多喜欢他的好女孩出现,漂亮、青春靓丽,和他一样有着无限的未来。 那才是合适的。 苏诺你要明白,你就是一滩沼泽,只能让人慢慢窒息。 这是两年前,那个人给自己的评价,她一直记着,不能忘记,不敢忘记,始终告诉自己,不要因为付出了一点,就妄图回报。 所以,不要再说这些话了,她是万万不敢再相信的,喜欢什么的,在一起什么的,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谎言。 “不需要?为什么我会不需要你?我不是说了吗?我很需要你啊?”他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一点,慢慢的说服她。 “不是……不是需要,只是,暂时需要……”总有一天,他也会觉得厌倦,他也会想离开,再也不回来! “不是暂时需要,和你在一起,很开心。” 楮佩遥没有想到,自己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她居然会有惊恐的表情! “不、不、不开心的!我知道,你不开心的!你不过是为了敷衍我的!不开心,你一点也不开心对不对?对不起,我一直都不知道啊!” 她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忽然大叫起来,眼神空洞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大叫着,眼睛看着自己,却又不像是落在自己身上。 有个人,曾经对你那么好 楮佩遥觉得有些不对,上前想拉开她的手,却听见她大叫了一句, “不要,我不要你的钱,你走开!你走开! 呜,为什么,为什么要夺走阳阳……他明明说过,和我在一起,很开心的……呜……” 看着忽然哭起来的人,楮佩遥一下明白了。 原来她的时间,错乱了,她回到了以前,以前的某一天,有个人说和她在一起很开心,最后却拿了钱叫她走人。 他试想过无数种的可能性,却从来没想到会是这样,因为他怎么也不觉得她像是那种会做小三的人,但是现在,事实摆在自己面前,懵了的却是自己! 阳阳是谁?究竟是哪个混蛋会将她弄到这般地步?! 她闭起心,不是不明白,而且拒绝去听,因为有人这么背叛过他的感情! “好、好,不开心不开心,我不走,你也不走,好不好?” 可是她陷进了以前无可自拔,只是拼命的抱着自己掉眼泪。 他无奈,只好拿出药来给没什么知觉的人灌下去。 不一会,药效起了,就见她点了几点头,栽到床上,睡着了。 嘴里嘟囔着什么,他一直听不清楚,但是,那想必是很重要的吧! 他趴到她嘴边上,仔细的听着,终于从那些支离破碎的字眼里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我难道……不配喜欢上个好人? 这,不像是她说的话,但是,这话又是谁说的? 他筋疲力尽的坐在那里,心疼的*着她的头发。 配啊,你为什么会不配喜欢上一个好人? 可是,对不起,喜欢上你的我,又不是一个好人。 说实话,他一直不明白自己真正的心情究竟是什么,是喜欢,还是自己对自己的赌气? 他鄙视自己的懦弱,所以才会挑战自己,所以才会回来,想看看自己能不能承担起所谓的责任。 所以才会把这样的心情,误以为是喜欢? 他一直不感来找她,就是因为不确定。 现在,依旧不确定。 尤其是在见到这样的她以后。 她究竟有着怎么样的故事?他忽然觉得自己其实不想知道了,免得知道了,会觉得自己不值。 这样的人,也会插足别人的感情?真不自量力! 或许,她也不过是个天真的女人,抱着满脑子不切实际的幻想,喜欢上一个人,落得这样的下场,已经算是便宜了。 他最看不起的,就是这样的女人,是的,他看不起自己的母亲。 所以连带着,也看不起这样的她。 现在,他又该怎么办? 还是和自己赌气吗? 他知道能做到的,什么事情,他一上心就一定能成功,他会逼着自己直到成功为止,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自己要面对,可不是一道难题,而是一个女人和脆弱的无可维系的感情。 或许,都说不上是感情。 这样的人,要他怎么*面对? 夜里的雨一直没有停,越来越大,几乎吵得什么都听不到。 她在这个时候醒来,目光呆滞,整个人默默的靠在桌子边上不停的喝水。 “你……”楮佩遥迟疑了好一会,不知道究竟要怎么才能说出来自己的心里话——不要跟着来了,我现在,有些看不起你了! “不去,我不要去!”她像是触了电的兔子,惊恐的小声哆嗦,拼命的把自己往桌子后面藏,似乎眼前的人对自己而言就是一个伤害! “好,不去,我给你写信好不好?”不去,太好了……他微微松了口气。 “不去,不去……”她也松了口气。 于是第二天,他提着自己的简单行礼走了。 看着学校宏伟的大门,和自己一样踌躇满志的学子,他忽然觉得,这里的空气似乎都清新了许多,那个能让人窒息的雨夜。已经过去了。 虽然他很聪明,但是能考进这里来的,哪个不聪明?大学并没有成为能让他松口气的地方,反而成了竞争激烈的角斗场,人人都是你死我活的敌人,面目狰狞。 他依旧拼命,成绩也依旧优异。教授都很喜欢他,加上老头子大概做了什么,众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 对他的期望高,对他的要求也就严格,他每天除了学习,什么时间都没有。 哦,始终也有女孩子们对他有意思,有这么个暧昧着的女性朋友,彼此都没有说破,但是却有那个意思。 毕竟是个美女,而且学习也不错,会撒娇,喜欢逛街,偶尔也生个小气什么的,像任何一个自己认识的女孩子,除了那个人。 那串数珠被他放进了箱子底,没有再拿出来。 但是说不想她,还是骗人的。 苦苦思考了好几天,写了一封不咸不淡的信给她,也不过寥寥二三百字,算是个打发,以后就可以慢慢少了,渐渐不见,就这样了。 他是这么想的,却没想到,第三天,他接到了一笔汇款。 数目不是很大,2000。 不要太辛苦,苏诺。 就这样,没有了。 他理了一下思路,大概明白她的意思了。 她记得自己说过,不想花老头子的钱,所以,这算是一种资助吗? 实在太可笑了!他有奖学金,有国家的补助,加上零工,活的还是比较自在的,不会需要她的钱。 可是笑着笑着,却又有想哭的*。 她的钱一向很紧张,自己都知道的,但是即使这样,她还是愿意拿出好多钱来给自己过一个生日,买一个礼物,还会给自己寄学费! 苏诺啊苏诺,你究竟知不知道,这个样子,叫我已经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是好了! 他始终知道这个世上有一个人,曾经这么掏心掏肺的对他好过,要他怎么再去看那些真心假意啊?! 危机重重的海南之旅 遭遇战? 寒假到了,那个女朋友跑来问他,一起去旅游好不好?都是好学生,奖学金加起来足够好好玩了。 潜意识里,却是分明有些意思带他回家见见父母了。 他微微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拒绝了:“对不起,我要去找一个重要的人。” 于是,他再一次回到了这扇门前,握在手里的钥匙,已经发烫。 她在,依旧在忙碌着,一条藏绿色的棉布裤子,一件黑色的毛衣,一双拖鞋,头发胡乱扎起来,整个人依旧觉得有些拖遢,不很精神的样子。 她看着突然出现的人,愣了下,“你怎么进来……哦,我说钥匙不见了一把。” 看着她淡然的模样,楮佩遥忽然觉得有些心惊,不安的感觉蔓延了开来,“你……” “恩?”她无辜的看看楮佩遥,怎么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简直就和谁家养的猫一样,想起来回家就回来?”楮佩遥忽然问了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 “啊?”她想了想,觉得有些不明白,不过考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真有点像。” 傲慢的、不理人的,有时出现有时消失,走和来,也不理人,这么是说的话,确实是有些像是养了一只猫。 好吧,就当她养了一只黑色眼睛的波斯猫。 他几乎气炸,不过还是冷静的提醒自己,确实是自己有错在先,一点该有的安全感都没有给她,她会这么想,也没什么。 她就算再怎么神经粗,也感觉到了对面的人在极度不爽,迟疑了一下,“那个,是不是学费不够了?我还有一些钱……” “我有时都恨自己,可是我觉得,最可恨的就是你。”他于沉痛中思考出来一个真理——有的人,该霸道的时候就得霸道,否则就是搞不清楚状况! 找出大衣将人紧紧裹上,连东西也没有拿,直接就把人拽出来,塞进出租车里,“去机场!” “哎?”她回过神来,要开门,却被一把按在一个怀里,动弹不得,“喂,你要去什么地方?放开我啊!” 兔子的声音闷闷的在怀里,人还不自量力的想挣扎出来,他一边气,一边也感觉到久违的开心。 那种让人感觉到塌实的开心。 “去海南。” “什么?”他去海南,要自己去做什么?送行吗?“你要去海南?” “你要跟我一起去海南!”还是让她直接一点清醒了好! “我不去、不去啊!”她不要去海南啊?为什么好好的要去海南啊?! “我拿了奖学金,带你出去玩,顺便过春节!”是啊,他拒绝了美女的邀请,拿上自己努力赚来的钱,只是为了想带她出来玩,顺便开始对她的治疗。 要是好好的治疗她,就要了解她,比如说,为什么她会害怕空旷的地方,又为什么会对大海产生那样的恐惧,综合一下,海南会是个好地点。 他说服自己,就算是带着报恩的心情也好,还是别的什么心情也好,或者憎恨或者爱,自己也说不清楚,但是只有一点他十分清楚,那就是——自己根本放不下这个女人! 是啊,他认了,自己放不开她,不管自己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离开她,最后还是会回到她的身边。 既然这样,那为什么还要试图离开?不管她的过去究竟是什么的面目,他也已经想好了,要把这个人治好! 或许那个时候,自己就能真的理清楚自己心里的感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于是她被美男押上飞机,又押下来。 她还在想各种方法让自己离开,可真是让楮佩遥累了一遭,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确定了至少她没有恐高症…… 在直达预定好的酒店,进了房间以后,她才彻底死心——连手机和钥匙也被人家拿走,自己出来的身无分文,根本回不去! 一丝些微的不安从心低冒了出来,像是一条小蛇,慢慢的在心上爬…… 这个时候的两个人,谁也不知道就在夜里,一架飞机也抵达了海南,并且在一家豪华的宾馆下榻了一个戴着巨大黑色墨镜、戴了帽子遮住脸的高个子男人,正在周围的工作人员的陪同下,悄悄的进了自己的房间。 危机重重的海南之旅 电话 等到将那些装扮一丢,19楼的落地窗前就出现了一张略带*气质的男子,发丝掉下来,遮住了冷然的眸子,嘴角却始终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让人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助理小j的电话打了过来,“秦繁啊,今天的会议先取消了,明天早晨再开,早点休息吧!” 秦繁应了一声,挂了电话,将灯也关了,静静的看着窗户外的大海出神。 黑暗的屋子里隐约可以听见哪里电视的声音,“……今天是农历腊月二十二……” 哦,明天就是小年了。 秦繁一边木然的想着一边拉开冰箱,拿了罐啤酒出来,坐到窗户边上一边看海一边喝。 每天忙于工作,对于日子已经没有了概念。 原来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啊! 他叹了口气,将半罐啤酒当到了地上,空荡荡的屋子里响起了轻微的一声。 要过年了…… 以前,到了小年的时候,他都已经开始张罗着买菜买肉,准备包饺子了,而她总是会拿出一部分钱来采购年货了,而且,也不会忘记买糖瓜回来,准备糊灶王爷的嘴,好让他回天庭述职的时候,说不清楚话。 以前,只是觉得幼稚,但是现在想起来……好想吃那个带着麦香的糖瓜啊! ……只可惜,这里是海南,吃不到的。 恩,你看你,怎么又想起来她了? 秦繁又叹了口气——他就不明白了,明明是自己的大脑,为什么会不听自己的话,越是在过年这个时间,她的事情就会越频繁的出现在脑海里,那个念头也就会越来越强烈。 他想,回去,和那个人,好好的,再过一个年。 什么也不想,只是安静的守在一起,看着每年不变的春节晚会,吃着热呼呼的饺子,不说话也没所谓; 一到12点,就去放鞭炮,就算老是觉得耳朵会被炸聋也没所谓; 看着她给自己枕头下包个66或88或99的红包,明明觉得她幼稚也无没所谓…… 至少在那个时候,自己的心是满的。 也许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不是很有钱,没有法子享受这样物质也没所谓,因为心是满的。 满的,什么都不去想,什么也不去烦恼。 只要知道,有个人守在自己身边就好了。 这样就可以了。 其实,秦繁想,自己也不想每次过年的时候都很忙,也不想和所谓的女朋友一起坐在五星级的大酒店里吃着烛光晚餐——尤其是通常那个时候,他正忙得要死,就连静静吃个饭的时间也没有。 看着公司包给的十万红包,他只是很木然,根本没有去采购年货,好好过个年的*。 只是日子又过了一天而已。 因为,没了守着的人,没了有人的家。 他有的,只是一个大房子,就这样了,和酒店没有区别。 手指忍不住会想动,他想按下那个号码,想听她的声音! 这个*,简直无法压抑,简直就要爆发! 只是,他告诉自己,不行。 秦繁,不行。 是你先离开,你没有那个回头的资格了。 秦繁,不行。 要是不打电话,就会再忍不住,丢下一切跑回去了。 那个人,是沼泽,你难道想,重新过上窒息的生活吗? 所以,秦繁,不行。 你理智一点,不行的。 可是……只能的好想,听到她的声音,简直无法忍耐!这个时候,哪怕是一个字也好,他想听! 迟疑了会,他将那半罐啤酒灌了下来,站起来,走到床头的电话前,瞪着那个电话,几乎要把那个电话瞪穿了! 深呼吸几下,像往常一样深呼吸几下,他用微微有些颤抖的手拿起了电话,熟练的拨下了那个烂在心里的号码。 嘟…… 一声漫长的,几乎像是一个世纪。只是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那个勇气一直等到她接起电话。 嘟…… 还没有人接,她在做什么啊?为什么不接电话?也就是说……自己现在放下还不晚是吧?最多会被当成是打错的。 嘟…… 还没接?喂,你再不接,我就挂了啊! 嘟…… 是不是人不在家啊?她倒是时常不拿手机的。 嘟……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嘟…… 危机重重的海南之旅 骚扰? 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忽然听到了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怯怯的,一如往常, “喂?” 秦繁从来没觉得自己的心跳得这么快过,几乎就要跳出胸膛来! 又听到她的声音了! 可是他不能说话,他一说话会被听出来的! “喂?”苏诺急急跑来接电话,但是却没有人回答自己。 “蹿线了么?”她疑惑的嘟囔着,看了一下那个号码,不认识,而且是座机,可能是蹿了吧! 于是,挂断了。 听到里面连续的嘟嘟声,堂堂大明星秦繁居然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样,整个人坐到了那里! 是她,是她…… 其实自己,非常担心她会换号码,一旦真的换了,自己和她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断了。 他不在乎和全世界都没关系,只是想着,不能和这个人失去联系。 这个人,就某种意义而言,也算是自己的全部吧! 他细细的回味着她的每一个字,心满意足,又毫不满足的躺到床上,睡着了。 又一个没有声音的电话?苏诺摇了摇头,挂了电话,是不是应该换个手机了? 她不知道,在离她也不算很远的地方,大明星秦繁正怀着复杂的心情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被楮佩遥从被窝里挖起来丢进浴室,顺便塞了身衣服进来——总不能到了海南还穿那么厚啊! 于是,她洗澡出来,对着这些衣服有些为难,不过似乎又没有什么可穿的,只好将一条膝上五公分的卡其色沙滩裤穿上,然后穿上宽大的白色t-恤,这才觉得安心点,出了门。 楮佩遥正在大厅里等她,周围已经有不少人窃窃私语了——一个纤细、漂亮的人正坐在那里喝果汁,修理得正贴合脸形和脖线的黑发更衬得人景致无比,一身卡其色配黑t-恤很是随性,但是却依旧显得清雅如同百合。 问题是……这孩子这么漂亮,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啊?!怎么会分辨不出来啊? 是男孩子的话,未免有点长得太精致了,是女孩子的话,个子又有些高了。 所以……难道是t?伪娘? 因为弄不清楚这一点,不少蠢蠢欲动的人在一边纠结,暂时没有人有那个勇气上前搭讪。 于是,她就在这个时候出现在电梯前,无措的找人,正被等着有点不耐烦的人一眼看见,低低嘟囔了一声, “*,才出来啊!这里,看什么呢!” 果然,见她冲着自己快步走了过来,看着怎么也像是找到主人的迷路小狗什么的,于是某人的脸色又好了起来,眯起眼睛打量着穿好自己选的衣服的某人—— 恩,虽然她为人看着阴沉了点,但是这么穿也清爽,还算自己眼光不错。 喝了,我们出去玩。” 她坐到对面,周围的目光让她局促不安,但是某人全然无视周围的好奇视线,将果汁推过来,她也只好先在强大的气压下几口将果汁喝完,以便早点离开这个让人不舒服的地方。 于是周围的人立刻明白了——原来是个男的! 明明这么精致,居然还爆粗口,还这么霸道,绝对不是女人拉!真是可惜了这么精致的一张脸。 不过,还是有一部分没有放弃,比如,现在正围过来的美女三人组。 三个穿着超短热裤,配着小衫尽情展现自己妙曼身材的火辣jm组若无其事的坐到了他们旁边。 是啊,这么漂亮的小男生,身边陪着的却是一个阴沉不起眼的女人,怎么也不合适吧!还是看他们的美丽吧! “哎呀,好热啊,喝点什么吧!”辣妹a故意矫揉造作的哼了一声。 “喝点什么好啊?都喝腻了呢!”美女b立刻配合着叹息了一声,苦恼的将手肘撑到了修长的腿上,故意将“波涛汹涌”勾勒得更效果惊人。 只可惜某人目不斜视,压根就没注意到对面的三人组对自己正骚首弄资,只是一心关注着自己坐立不安的兔子,脸都红了,可爱! “对了,请问一下你们点的什么啊?看起来很好喝的样子。”美女c趁着前两个人的铺垫顺理成章的搭上了话。 “呃……不知道。楮佩遥?” 好吧,就算她的声音低得和蚊子一样,美女们还是成功的捕捉到了一个名字,很期待的等着甜美的猎物给出一个答案。 楮佩遥不是很耐烦——这些明显心怀不轨的人! 不过她问了,也不能不回答,只好叹了口气,“综合果汁。” 于是三人招手叫过服务生,“来3杯和他们一样的果汁。” 服务生离开之后,三个人立刻很有默契的转移到了楮佩遥的身边,继续搭讪,“你们也是来度假的吗?” “是。”楮佩遥瞪了对面的兔子一点,意思很明显——快点喝了走人! 对面的兔子是想快点喝完,但是这果汁太冰了,喝大口头好疼啊! 可惜,三人组误将他的不耐烦当成了小男生的不好意思,火辣辣的靠了上来,娇笑着继续闲扯, “你们家人呢?没一起来吗?” “你有没有去过天涯海角啊?一起去好不好啊?” “对啊,一起去游泳啊!” 楮佩遥将三只当空气,完全不想理她们,随便他们自己说的很high,都已经定到晚上一起到哪家店喝酒了。 “对了,*你有没有18啊?能不能和大姐姐们一起玩啊?”美女c自以为幽默的挑逗了一句。 “我们已经定好行程了。”为了能让这3个女人知趣离开,他说了一句非常官方的话,希望这3个胸大无脑的能听明白了自己离开。 而对面的苏诺正努力的喝果汁,因为她感觉到某人的怒气已经要爆发了,最好在什么血案发生前先离开这里比较好! “我们?”3个美女互相对视一眼,一起将“同情”的目光投向了低头喝果汁、努力让自己不存在的苏诺,轻佻的讥讽道, “哦,这是你姐姐么?不很像啊!” 这么不配,不可能是恋人啦!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不陪的恋人? 一边是天使一样的美少年,一边是阴沉的丑女人,不可能的啦!家人的可能性很大哦! 危机重重的海南之旅 秒杀 “她不是姐姐哦。”这句话算是彻底激怒了楮佩遥,他一把将在那里努力装自己不存在的人拉起来,拽到自己身边,抬起她的头就吻了下去! 大庭广众之下做这么大胆的举动是她一辈子也想不到的,整个人愣在那里,都不知道要怎么做,唯一想的就是能消失就好了! 恩,沾果汁的甜味,异常的可口么!某大爷多流连了一会,才有些依依不舍的抬起头来, “看清楚,这是我女朋友啦!别来招惹我!我已经有主儿了!” 说罢,带着已经彻底呆掉的兔子,在众人的掌声中悠然离开。 实在是太感人了!之前还一直把他当娘娘腔来看,不想这小子真是够份儿!是纯爷们啊,对女朋友够忠心的! 3人组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这么不给面子的甩下,一时愣在那里,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一直走出去好远了,几乎还是能感觉到自己身边兔子脸上散发出来的热气,真是担心她把自己给憋成熟的! 不过,看起来很可爱就是了! 对了,她似乎对海有恐惧,所以最好不要直接就带她下海去,慢慢来才是,所以拿定注意的楮佩遥带着她朝着一边的游乐场走去。 太阳照得人眼晕,他到地摊上挑了个副太阳睛带上,又给她弄了顶大草帽遮上,又塞个冰激凌给她,这才进了游乐场。 游乐场! 就算她什么也不说,他也能感觉到身边的人开始微微的兴奋起来——这么大的人,却喜欢游乐场? 真是……可爱。 他们站在入口,正迟疑先从什么地方开始玩,就听见一边有人大声招呼他们, “小哥小哥,要不要试试自己的手啊?给女朋友赢个公仔啊!5块就可以丢三次哦!丢不中也可以拿个安慰的。” 原来是个拿网球丢玩偶的摊位,丢到什么就拿走什么——当然,你碰到其他的就不算数了,要那么简单,他还赚什么钱啊! 他本来觉得幼稚准备路过的,但是一听人家说“女朋友”,心情爽了,拉人过来,“想要什么?” 什么样的女人怕是也很难抗拒可爱的小东西,不过她还是有理智的,这玩意一般很难中,低声拉了拉他的袖子, “走吧,不会中的啦,别乱花钱。”他也是个学生,钱来得不容易。 她这么一说,让他还怎么走,立刻斗志就燃烧起来,将钱交过去,换来三个球,“想要什么说!我倒要看看!” 她复杂的看了热血沸腾的楮佩遥一眼,知道想走是不可能了,于是有些同情的看了老板一眼,没说话。 老板还以为什么呢,于是特意指了指最贵重的一个娃娃,“来来,这个可是很受欢迎的哦,可爱不可爱?小哥来试试手气……” 老板的话还没有说完,手还没全收回来,就见一道黄色直擦着他的手过去,那个娃娃应声倒下,速度快到都没有人注意到是怎么回事! 周围看热闹的,一片倒抽气的声音! “中了……” 老板机械的转过头去,再次确认——果然是打到了! 这个……这个可是花了100块钱呢! 她再次复杂的看着老板,老板终于明白了这个小姑娘是什么意思——他可是很厉害的! 于是,楮佩遥同学可是被校队挖角不成的神投手,运动神经和动态视力比他的表象看起来发达100倍左右,毕竟,他是好大一片地盘的头头,不是盖的…… 老板……欲哭无泪,乖乖把东西交了过去。 她为难的接过那个娃娃,拉了拉他的袖子,“走、走吧……” 人家也是做生意的,你也别太恨了, 但是楮佩遥同学即使改邪归正了也无法彻底隐藏的流氓热血再次沸腾,痞痞的掂着剩下的两个球, “再打个什么好呢?你喜欢什么?说吧!” “呃……”她看着几乎要哭出来的老板,叹了口气,“那个……那个沙滩球好不好?” 切,就知道给别人省钱,善良过头的女人! 不过,他还是一击秒杀了一个沙滩球。 老板感激的看着苏诺,心想这人不可貌相啊!这个漂亮小哥是个面白心黑,这个女娃娃虽然丑了点,但是人心好! “还要什么?” 再次看了一遍,她指了指一个救生圈,“就那个好了。” 恩,等会有借口哄她下水了!于是某人立刻将那个粉色游泳圈拿下,满载离去。 “真好玩啊!要不要再开一次?看看还缺什么?”风里穿来他的声音。 “别、别了,去别的地方看看吧……”她不敢回头,害怕看见人家收摊的悲惨景象…… 危机重重的海南之旅 接近 楮佩遥这三下也算是弄出点不大不小的轰动,不少商贩一见他就转成没看见,而她也很配合的将人拉走了事! 不过,她就是注定不能像其他人一样享受普通的乐趣,因为…… “你看你看,就是那个人哦!一下就打中3个呢!”背后不知道什么地方飘来一个女生崇拜的声音。 这立刻引起了健壮男朋友的不满,故意大声哼道,“那不过是雕虫小技,男人啊,还是要看力气的!” 这话,不啻是挑衅! 于是,任她再怎么拉,楮佩遥也坚决的转了回来,瞪着眼前比自己高了一头的壮汉不屑一顾的上下打量一下,确定了一件事情, “四肢发达!” 壮汉是不屑于比头脑的,于是故意走向一边的拳击机,塞个硬币进去,戴上手套,一拳下去…… “叮当叮当叮当!”机器屏幕上一片绚丽的烟花图案,伴随着欢呼声,还有一阵欢呼声,显示的意思大约是300磅的重击。 “哗!”周围一片哗然,这个人倒是真没白长了一身肌肉,很厉害啊! 那壮汉末了还得意又轻蔑的瞥了楮佩遥一眼,意思是你这小白脸看到了吧?这才是男人! 果然见那女友喜滋滋的依偎过去了,笑得很甜蜜,拿了巨大的玩偶奖品,做小鸟依人状。 楮佩遥心想不知道自己来这么一下,会不会让自己身边这个女人也来这么一下,于是更坚定了要赢的决心,于是毫不犹豫的交钱,将眼睛脱下来丢给她,“拿着。” 众人这才看清楚,这个人不是普通小白脸啊!长得和个女生一样漂亮啊!看那线条纤细的…… 怎么可能赢啊! 就连老板也上前打趣,“小伙子,你要是能超过刚才这位啊,看见那个没有,那可是我这里破记录才有的奖品哦,我白送的!” 一个几乎有人一样大的玩具布偶兔子,趿拉着长长的耳朵,和她有点像。 “一言为定,不过,记录是多少?”他一向靠实力的! “有500磅哦!”老板倒是也不隐瞒,只是绝对不相信这个瘦弱小子行,能超过200就不错了! 周围的人也纷纷摇头,认定不可能啦!这么瘦的胳膊,会不会太大力骨折啊? “楮佩遥,别了吧……”她在一边担心的再次拉拉他的袖子。 那么大的娃娃,一定会让老板哭的拉! “看着就好了。” 他戴上手套,活动了几下。 壮汉做不屑状,众人做摇头状,她做叹气状…… 这一拳以惊人的速度打中了靶子! 一瞬间,简直是警报在响,尖锐的鸣笛声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屏幕上明确的显示着一个数字——600磅! 居、居然有600磅?! 天啊!不是泰森才800磅吗?!这个瘦弱的小子怎么会有600磅?! 掉眼睛的声音、掉下巴的声音,各种声音让这突然寂静下来的游乐场不那么寂寞。 他呼出一口气,摘下手套,“哦,最近没怎么活动,都退步了。”以前的话,接近800是不成问题的! 于是周围的人鼓掌快疯了,壮汉蔫了,拉着几乎要扑向新英雄怀抱的女朋友走了。 老板果然哭了,但是慑于那一拳就有600磅的拳头,不敢耍赖什么,将娃娃乖乖取下来,关门了。 他将那个巨大的娃娃塞到她怀里,拉着人心满意足的走了,心想要不摆个擂台赚点钱好了,这样就可以多玩两天了。 她叹了口气,无奈了——为什么这个人就是不肯听话呢?你看,人家都关门了,这下玩什么好? 答案,不需要玩了,去游泳了! 她果然一听到这个建议,退缩了,开始明显拉不动了,抱着那个大娃娃委屈的摇摇头,“不去,我不会游泳。” “不会我教你,我很厉害。”恩,体育这点方面,还没有什么他不擅长的。 “我、我不去。”她不想去,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全身上下都在叫嚣着恐惧,不去,不想去,好可怕! “可是游泳圈都有了,没关系的,就在附近。”他一定要了解一下这个人为什么会对海这么恐惧! “不要,我不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生出来一股力气,一把甩开了楮佩遥的手,朝着相反的地方跑去。 这个时候人也多,楮佩遥还真一时没追上,等气急败坏的从人群里挤出来,已经不见她人影了! 人呢?楮佩遥傻眼了。 她只是抱着那个巨大的兔子朝没人的地方瞎跑,因为兔子遮着视线,也没注意到自己身边刚擦过去一个牌子——私人海滩。 危机重重的海南之旅 大海恐惧症 秦繁这次来是为了拍一只手表的广告,利用这里的美丽白沙和椰林树影,蔚蓝大海和雪白帆船来展现一个优雅成功人士的业余生活。 因为其他人员还在布置,所以身为主角的秦繁暂时在高地上的阳伞底下休息,顺便也记一下剧本是什么。 导演正在那里滔滔不绝的讲这支广告要表达出来的意境。 他已不耐烦,不过还是面无表情的听着。 早晨的时候,本来梦到她了,只是没多久就被助理叫醒,好梦就此结束,人也不见,醒来才发现是梦一场。 胡乱塞了些早餐,也不合胃口。 出来的时候,正有人在前台叫嚷,说什么打不出去电话,前台努力解释说这里打不出长途,要打必须由前台转一下才行。 然后就是这个导演没完没了的说,他又不是第一天当演员,这点事情做的来,真是无聊。 总是觉得胸口堵,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一直被忽略了,但是连看了两次行程,却没有什么发现。 但就是堵,总觉得堵。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很烦躁。 她忽然发现自己进了一片奇怪的地方——除了好大的大海以外,这里没有人,也没有声音! 她四下看了看,确定自己正身处一大片无人的海滩中。 忽然就开始发抖,恶心,不能动了,蹲在那里,死死的抱着大布兔子,连哭也哭不出来! 好可破!这里好可怕!为什么会没有人?为什么这么大?! “……楮佩、遥……楮佩遥?”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低声叫着他的名字,却没有人回应。 海浪拍打着洁白的沙滩,在别人看来,是多惬意的景象。 但是对她来说,却是恐惧的来源! 而这个时候的楮佩遥正到处找人呢!他只是想着她应该是朝着远离海的地方去了,全没想到她反而无知的跑向了离大海更近的地方! 啧,怎么会找不到呢?那只兔子,很显眼的啊! “哎,那里有人?”正在试镜头的摄影师最先发现不对,他们可是租了这片私人海滩的,行程也很保密,难道还是被秦繁的迷给发现了吗? 于是工作人员赶紧上前进行驱逐,“这位小姐,这里是私人海滩,请你离开!” 终于听到人的声音,有人拉她起来! 很显然,工作人员被一脸都是泪的人给吓了一跳,“你没事吧?是不是不舒服?” 终于听到人的声音,她也稍微稳定了一下,“楮……” 呼吸还是有些困难,不能好好说话。 工作人员见状问她:“你是不是迷路了?”看样子是真的在害怕。 她点点头。 “能联系到家人么?” 她茫然的点点头,可是她没有拿手机。 一边好心的工作人员把手机借给她,她按了几个号码。 “喂?谁啊?我正忙呢!”楮佩遥一听见电话响就没好气,因为想见这个女人压根就没有带手机的习惯,要不人早就找到了! “你好,你是不是再找人?我们这里有位小姐迷路了。” “在什么地方,我马上过去!”楮佩遥松了口气,狂跳的心终于掉了下去。 于是,等他终于气喘吁吁的出现的时候,终于难得的见到某人会飞奔着冲着自己冲过来的样子,什么都丢下了,连帽子都飞掉了,冲着自己就栽了过来,还一直发抖。 “再叫你瞎跑!”他再生气,一见她这样子都没气了,心疼的摸摸她的头发,“害怕了是不是?没事,我在我在。” 于是他向工作人员道谢,带着人离开了。 这场骚动离秦繁很远,他无意中看到的时候,正是草帽被风吹掉的时候。 那一瞬间,他惊呆了。 那个匆匆一闪的侧面,那个背影,熟悉的让他整个人都呆住了,一身冷汗,连自己的声音都找不到! 那个人……居然很像是苏诺! 危机重重的海南之旅 遇见 不可能的!那个女人现在应该是t市才对的!不可能出现在海南啊! 可是,他却忽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堵得慌,就是因为那个电话! 前台的人明明说打不了长途的,为什么自己居然打通了?! 他死死盯着那个人离开的背影,直到他们的背影转过去看不见了,才觉得力气又重新回到身体里,整个人踉跄着冲了过去,也只迎上了正往回走的工作人员,正抱着一个巨大的兔子和一顶草帽谈论刚才的事情, “……不过那个男生长得真的超级漂亮呢!” “那两个人,情侣么?不怎么合适啊!” “怎么,打算去挖墙角啊?” “不要拉,人家可是繁繁的死忠哦,哈哈!” “呃……秦繁?” 见到一向表情千篇一律的秦繁居然面色苍白的跑过来,他们还真是吓了一跳。 “人……”嗓子好哑,连声音都不像自己了,“人呢?刚才的人呢?” “哦,你说那两个人啊,已经回去了,看起来那个人脸色不好,不知道怎么回事。” “怎么,有什么问题么?我这里还有那个人的电话,说实话,也需要联系一下呢,他们走的太着急,东西落这里了,不过……晚点好了。” 秦繁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听到了什么,或者想到了什么,他现在唯一想的,就是赶回旅馆去,问问那个该死的电话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为什么会好好的从t市到海南来?! 不可能的吧!为什么会碰到她呢?不可能的! 他的理智告诉自己一百次,秦繁,你可能是看错了,不一定真的是她的,你又没有看清楚! 可是……他和那个人在一起生活了五年,对她的每个地方都太了解,会看错的可能性,又有百分之几? 不行,他要去弄清楚! “哎哎,秦繁,你要去什么地方啊?”众人就位的时候,却发现主角转身朝着出口的方向去了! “我有事情,先要离开一下!”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秦繁,你要去什么地方!”这个时候,一个低沉的女声忽然出现,喝住了秦繁的脚步,一个穿着gucci套装的女子正从一边面色阴沉的走过来。 五年的时光已经老去,时光在这个女人的身上除了更成熟的气质外,也就多了几道细细的鱼尾纹,精心保养的人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不过那双眼睛,依旧严厉。 “……安总监。”秦繁一见到这个女人,站住了,像是一盆冷水泼了下来。 当年,正是这个人带着自己离开了苏诺——安莱娜! “怎么回事?秦繁,你虽然很有名气,但是你要知道,名气大更要谦虚做人,谨慎做事,你知道这一天就要耗费多少钱吗?最佳时间就要到了,不要胡闹,什么事情,告诉我,我帮你解决!” 对于秦繁这个被自己一手捧起来的新星,安莱娜依旧严格,她就像是巨大的阴影,让所有人都在她的压制下*,就算是秦繁这样的超级明显,也不允许在她面前放肆! 安莱娜就是这么绝对的存在,她不允许任何人忤逆! 就是因为深刻的明白这一点,秦繁才更担心,若是今天的事情被安莱娜知道,那么苏诺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麻烦! 五年前是自己选择离开,现在更不可能让麻烦再找到她的头上,于是秦繁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的手机忘在卫生间了,我想去看看在不在了。” “一个手机罢了,叫人去拿就好了。你还有事情要做。”安莱娜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虽然有些疑心,也没怎么在意。 “我去看看。”助理小j还算是很了解秦繁的,两个人平时关系也不错,而秦繁的手机现在在自己口袋里,所以秦繁一定是有什么事情,于是接过了话头,转身离开了。 事情被这么掩饰过去,安莱娜也没多想,于是拍拍手,“大家,各就各位了!” 阳光从头顶打出一道耀眼的眩光,蔚蓝的大海如同宝石一般闪闪发光。 椰树的阴影下,一把白色的沙滩椅上,正坐着一个穿着白色休闲衫的男子,一手端着果汁,一手在笔记本上不时的按几下,还戴着蓝牙耳机不时说句什么。 风起了,带来了海鸟的叫声。 一艘白色的帆船正向海边驶来,上面隐约可以看见有妙曼女子正冲他愉快的招手。 男子微微一笑,将电脑合上放到一边,将果汁喝下去,很随意的看了一眼手腕的机械表,摘下了耳机,微笑着朝着海边走去。 而镜头一转,另外一座城市里,也正有一个电话会议刚刚开完。 一切精准的,在秒针指向12的时候同时结束。 话外音响起:让时间尽在掌握。 本来是个很简单的广告,不需要什么技术性的东西,秦繁本人就是优雅派的直性代表,这支广告会看上他是在合适不过的。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广告,也ng了三次,原因就是,秦繁怎么也不能很好的笑出来,总显得心事重重的。 安莱娜眉头越皱越紧——秦繁究竟是怎么了?以前可不是这样的,这么简单的东西,一次就可以ok的啊! 这可不行,这个地方一天就100万,不可能拖延很久的,最佳的阳光只有那么3个小时! “先休息一下吧。”导演无奈,只好先停下,让秦繁先休息一下。 众人都看着安莱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不由得为秦繁捏了把汗——安莱娜的严格和不讲情面在圈里是出了名的,她就像是米高梅的创始人,是个彻底的暴君! 果然,就见安莱娜皱着眉头开了口:“秦繁,我不需要提醒你,这地方租一天要100万,实际却只有3个小时能用,现在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如果拍不出来理想的效果,你要怎么交代人家对你的信任?” 秦繁低着头——他怎么会不知道,但是……叫他怎么能笑得出来?! “你在缓缓神,时间不多了。”对于秦繁,安莱娜基本上还是很放心的,这个人有天赋,也够拼命,知进退,娱乐圈是外界不能想象的残酷,不是光凭一张脸就可以为所欲为的! 这个女人又拣什么人回家了! 安莱娜走了,小j走了过来,悄悄将一个纸条塞进秦繁的手里,“这是刚才那个人的电话,我现在正帮你打听那个人的下落呢,别急。” 秦繁心里一热,感激的看了小j一眼,这个助理绝对够意思,而且心思细腻,居然看出来自己想要什么。 他深呼吸一下,好歹算是稳住了心思,冲着导演点点头,重新走了上去。 他知道,这次,无论如何,他不能再伤害到那个人了。 所以,你要镇定一点,秦繁,不要露出慌乱来,你,做得来的。 果然,这次,一次过关,导演终于满意,点点头。 众人也如释重负,开始收拾起来。 秦繁借口不舒服,先悄悄回了酒店。 他面无表情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却连鞋子都来不及脱就冲到了电话旁边,接通了前台,“你好,我想请问一下,这个电话是不是不能拨外地的手机?” “是的,”电话那头传来前台小姐温柔的回答,“需要的话,可以由我们这里转机,请按照提示音……” “不,我想请问一下,我不知道,昨天晚上拨了一个外地号码,可是接到了,请问是怎么回事?” “这不可能,除非您的朋友也在海南,我们和电信公司签了一个特殊的套餐,只要信号在海南省内就可以接通的。 是不是您的朋友在海南,要不您确认一下? 请问,还有什么可以帮忙到您的吗?” 没了,谢谢。他机械的挂了电话,坐到地上半天回不过神来——真的,是她?! 不可能啊!她为什么会好好的来海南? 下一刻,他拿起来电话继续拨,想*的问个清楚,但是却没有人接。 工作人员说她脸色很不好,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他疯狂的拨着那个电话,回答的他的,却依旧是冰冷的电音,一遍一遍的回响着,没有人接。 他急得快疯掉,忽然想起来自己手心里的纸团,拨了过去。 依旧没有人接。 他的脑海里开始出现种种可怕的想象,比如,她现在正浑身是血什么的! 就在他考虑要不要报警的时候,电话终于被人接了起来, “靠,谁啊?老子正忙呢!” 居然……是个男人? 秦繁的心一下降到了谷地,但是转眼又高昂起来,“你是谁?叫苏诺接电话。” “你谁啊!她现在没时间接电话!”说完,那面非常不客气的挂掉了。 他手脚冰凉,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自己刚才究竟做了什么! 他、他居然真的把电话打出去了! 那个电话,他踌躇了五年都没打出去,没想到,居然就这么打过去了! 居然还是一个男人,一个很不客气的男人! 男人?居然,是个男人? 他那个时候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苏诺的身上,还真没注意到什么男人,不过想起来,似乎是工作人员说过,一个,非常漂亮的……男人…… 按照苏诺的性格,会忽然有个美丽的男朋友不大可能,唯一的可能性就是…… 苏诺,你又拣了什么东西回来!? 不能怪秦繁咬牙切齿,他基本上可以猜想到这个烂好心的女人又一时慈悲的把什么人拣回家了! 这个女人真是奇怪啊!怎么随便拣拣就能拣来什么美人呢?五年前是自己,现在又是别人? 一想到某个不知名的路人甲也和五年前的自己一样享受着她的温柔,秦繁…… 手里的电话发出可怜的咯吱声,全然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的会有人把气发到自己身上! 而这个时候,好不容易吃了药睡着的苏诺无端端的打了个哆嗦,似乎很痛苦。 坐在一边的楮佩遥那个后悔啊,虽然知道不应该太心急,但是他却实在对这个女人充满了好奇,他也比较相信所谓的粗暴治疗法,也就是强力刺激她,好让她将所有遗忘的一切都想起来! 是的,他相信,一定是因为什么原因,她忘记了一些事情,所以才会导致现在这个样子,什么忧郁症什么的,那完全都是因为记忆的缺失造成的! 只要她把忘记的东西都想起来……这才是他最迫切的问题,也是她最迫切的问题! 但是他没想到自己还是太心急,完全没想到什么事情对她的印象这么大,让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却一直在骨子里记着! 哎,接下来怎么办?她要是这么痛苦,他可是真的有点舍不得了…… 小j要是不做助理了,绝对可以去做侦探了(虽然只要一提到那个美少年,大家都知道,所以很好找的),才不到3个小时,他们的住的地方已经被发到了秦繁的手机上。 去,还是不去,这是个大问题。 大明星秦繁呆呆的看着手机看了半个钟头,愣是看出一身冷汗来! 他不知道,自己可以拿什么样的表情去见这个自己想了2年的女人。 再怎么出现,自己都不过是一个叛徒,背叛了她的一切,现在衣锦,却发现自己无法还乡了。 最大的可能,按照苏诺的性子,自己2年前做的事情,对她而言不仅是背叛,而且是伤害! 现在,要他怎么去面对那个被自己伤害的人? 终极对决:狐狸VS狼 而且,要他相信这个女人彻底忘记自己、投进别的男人的怀抱,也是不怎么可能的事情,虽然…… 似乎现在看来是这个样子的。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和苏诺会是什么关系?他们两个人…… 种种念头来回旋转,让他渐渐将重心偏离到那个陌生的男人身上,一度,他都以为自己关心的,根本不是苏诺了。 但是,他知道自己是错的。 他接触了多少美丽的人,为什么个个都无所谓,偏偏对一个没见过面的耿耿于怀? 不过是因为这个人和她产生了关联,要不然,就算是美国总统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不能不去,否则在见到她之前,自己非给自己的幻想憋疯不可! 你想啊,一个什么都不会,处世单纯的宅女,对人连一点戒心都没有,看见可怜就拣回去,还会掏心掏肺的对别人好……怎么想都很危险吧?! 遇到一个除了脸以外什么都没有的小白脸,吃她的穿她的花她的还……有可能睡她的…… 某人的手机也开始咯吱咯吱的响了! 因为某人已经顺着想了来,比如这个小白脸白天那她当女仆(某种意义上,没错),她得拼命伺候,还要拼命赚钱来满足他花天酒地,稍微不满意还会被拳脚相加,还有可能会带别的女人回来,而这个时候那个笨蛋最可能就是找个角落一躲吧! 白天也就算了,晚上可能还要满足这个小白脸的变态要求,任他这个那个的也不敢反抗…… 等等!这个可能性太大了吧!那个女人就是很容易激起别人的施虐欲啊! 某人被自己的想象吓到,连忙甩头,把那些可怕的想象都吓走! 然后,等自己做好心理准备去了的时候已经晚了,她已经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要不久于人世了,那个小白脸看她没有利用价值,卷钱走人,然后她一个人倒在雨里没有人管,狼狈凄惨,可是这个时候还是会看着自己说,阳阳,他说,和我在一起,很快乐…… 哗啦!屋子里想起一声巨响,可怜无辜的桌子被掀翻在地! 这个时候要是有人看到秦繁,绝对不会想到这个人就是聚光灯下的那个超级大明星! 脸色苍白的某人一拳砸在有机玻璃的茶几上,直接就是一圈破裂的蜘蛛纹,头发有几缕垂到了异常阴骘的眼睛上,嘴角还挂着那不怎么变的微笑,只是……那张略微*的俊脸此刻简直就是扭曲! 好可怕! 他很生气! 却不是在气别人,而是在气自己。 当年的自己,究竟有什么不满足的,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逃离她的身边! 没错,他种种幻想里,那个小白脸,全部都是自己! 自己,才是那个彻头彻尾利用了她的人! 他恨的,不过是自己在别人身上的投影! 他要去,纠正这个错误! 而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安莱娜也已经打听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神秘的美丽男生,有一张足够进杰尼斯少年组的脸,而且似乎非常有野性,让人过目不忘…… 怎么也觉得是个好苗子,不能错过啊! 怎么也要去看看! 于是,两个车分别从不同的地方开向了他们住的酒店,脑海里浮出的,却是同一个女人—— 听工作人员的描述,这个女人,怎么也让安莱娜想起了5年前的那个女人。 不过,不会那么巧吧?怎么她随便拣一拣就能拣到美少年?要真是这个样子,是不是要连她的人也一起挖过来? 不过想起5年前那个怯懦的女人,安莱娜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不可能的! 于是30分钟以后,房间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还让不让人休息?”楮佩遥暗骂一声,赶在她被吵醒之前赶去开了门,却不想进来的是一个戴着大眼睛的高个子。 那个人没有摘眼睛,但是楮佩遥还是很敏锐的感觉到自己被狠狠的瞪了好几眼。 “你谁呀?”别仗着个子高就想过他这关!楮佩遥一把将意欲进家的秦繁拦了下来,挑衅的哼了一声。 确实是个小白脸! 这就是秦繁第一次见到楮佩遥以后的第一评价。 还只一只小狼狗! 这就是秦繁对于比自己低了半头还出言不逊的楮佩遥的第二评价。 自己很讨厌他!! 这就是秦繁综合以上两点得出的结论! 相比起来,楮佩遥对于这个人的感想只有两点,那就是, 第一, 危险。 第二, 自己讨厌这个家伙! 那是什么态度啊?有种要入侵自己地盘的感觉! 而他,向来不惮任何人的挑战! 秦繁懒得理他的话,直接凭借自己的身高优势越过了他的阻挡,一眼就看到了正窝在床上的人—— 脸色依旧苍白,眼圈却比以前要重,睡觉的时候依旧可以见到睫毛快速的扑扇着,似乎总是睡不安稳一样。 那几缕顽皮的头发依旧遮着眼睛,就连角度都没有什么区别。 她的身上,时光似乎就不会流动,5年了,这个人除了黑眼圈多了些,什么变化都没有。 让他安心,也觉得一瞬间恍惚了——似乎时间,也一直流在这里没有走,自己依旧是那个从外面放学回来的秦阳,只要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她就会醒过来,揉揉眼睛,起来欢迎自己。 但是,时间又分明是过去了,因为自己面前已经过了一只会汪汪叫的小狗阻拦自己。 他也知道,自己不再是5年前那个自己,她也不会再像原来一样起来,半清不楚的叫自己的名字。 阳阳。 天知道,他多想再听到有人叫起这个两个字! 名字是咒语,只有被特别的人叫起,才会特别的幸福。 她就是那个特别的人。 但是自己,却自己把那个咒语丢到了,现在,已经没有资格要她再讲起来了。 噩梦重现:似是故人来 他讨厌这个男人的眼神,就算隔着眼镜也一样!楮佩遥恶狠狠的对自己说。 这个人的眼神,宛然苏诺就是他的东西一样! 开什么玩笑! 心里烦躁,一手就抓住这个人的领子往外推,“要不滚,要不我把你丢出去,自己选一个!” 秦繁一向是言简意赅的类型,懒得和一只狗叫唤,手腕一翻就抓上这个小子的,意图将人摔出去! 只是,他面对的可不是一般人,身形灵活的一反扣,再一个背身,大有将他摔出去的意思! 可惜,秦繁也不是白混了这么些年,协调性好又灵活,而且个子也好,仗了这个优势一转身就化解了危机。 于是两个人一时谁也占不到谁的便宜,就这么厮打了起来。 不过两个人却在一点上出奇的一致,那就是尽量不发出声音,不要吵醒还在睡的人。 然而,这么些动静,她不可能不觉察,不可能不醒来。 于是,她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半清不楚的唤了一声,“楮佩遥?” 她的一举一动都是自己的圣经,默默的背诵着,如今,没有一丝差别,但是最后出口的那个名字,却已经改变了。 如此巨大的落差让秦繁顿时就有什么东西支离破碎的感觉,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于是被楮佩遥瞅了这个空子,整个人就摔了过去! 正落在她的面前,眼镜也掉了下来,正和吓了一跳的人四目相对…… ……一时间,所有的声音和时光都消失了! 她愣了一下,缓缓张开了嘴。 于是,他又听到了那个自己亲手放弃的咒语再次从她嘴里出现, “……阳阳?” 那一瞬间,秦繁几乎要哭出来。 他已经无数次听到这两个字以她的声音出现,但是每次回头,却什么都找不到,他已经搞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而今,身上到处都在疼,疯狂的叫嚣着提醒他——没错,真的是她!真的是她在叫你! 楮佩遥从见到这个人的时候就在起疑心,不好的预感就在一直提醒自己——那个人,应该就是这个人了。 所以才会第一次见到他就不喜欢他! 但是总是想,一个明星和一个小老百姓碰到的概率,应该不会那么大,所以,也就没往深处想。 但是上帝他老人家丢了一次骰子,还是6点! 果然是那个出现在她手机上的人,果然是那个出现在她心里的人,果然是那个出现在她无意识呢喃的人! 以前是秦阳,现在是秦繁的人! 将她几乎摧毁的男人! 现在居然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大言不惭的出现在这里! 早知道就拿出专业的来,将这小子打成猪头再丢出去! 可是,已经晚了! 她已经看到这个人了! 她会有什么反应,她会重新投回这个人的怀抱里吗?楮佩遥你是白痴吗?去什么地方不好,非要来海南! 两个人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静静得等着她会做出什么举动来。 她只是静静的看了一会手足无措的秦繁,挠挠头,拉起来被子该到自己头上,重新躺下,还小声嘟囔了一句, “……一定是我做梦呢。” 秦繁看着转头去睡的人,忽然觉得有谁在他的心上狠狠的抓了一把! 秦阳你个混蛋,你究竟做了什么?! 楮佩遥的脸色,也不见得比秦繁好多少。 她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很清楚——就算她为了这个男人成了忧郁症,吃不下、睡不着,也根本忘记不了他! 究竟怎么回事? 走廊上响起了高跟鞋的清脆声音,随后,安莱娜进来了,看到的正是这么一幕: 门口站着那个工作人员口中说的超级美少年——果然不错,因为骨架还没有完全拉开,看上去雌雄莫辨,气质天然清爽,眼神却如同没有驯服的野兽那么直爽,有着奇异的魅力,危险得让人不肯转移视线,巨大的矛盾在他身上完美统一,绝对是一个能够超越秦繁的角色! 不过眼神太凶悍了点,现在看起来像是流氓,怕是需要好好调教一下才可以。 恩,安莱娜下一眼还是注意到了自己手下最红的秦繁——好吧,这个人就算现在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依旧那么美丽,那股疏离的气氛依旧叫人着迷,就像是没落的贵族,身上自然的就带着颓废高傲的矜持在,依旧悦目。 而在远望一下,正颤抖的看着自己的女人…… “嗨,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果然是她,2年前战战兢兢的人,2年后没有任何的改变,见了自己,眼睛里的恐惧更加深刻了。 有意思,这个人究竟有什么奇特的地方能吸引到这么优秀的两个人? 不过,也好,以后多注意点她好了,说不定下一次,还能再从她这里挖到什么宝。 秦繁一见是安莱娜,眼睛立刻就眯了起来,一步跨上前将她挡在自己身后,“安莱娜,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楮佩遥一时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因为这个女人出现的太奇怪了,他的思路完全跟不上趟了。 安莱娜轻轻瞥了一眼秦繁,“我觉得似是故人来,于是来看看,果然是她,你也真不够意思,怎么不说一声呢,我也好招待一下苏小姐。” 谁说钱是万能的?!你看错人了! ……那个,女人!2年前,就是这个女人带走了她的阳阳! 做了2年的噩梦本来就没有醒,现在难道,要她再做一个噩梦里的噩梦吗?! 安莱娜的意图秦繁很明白,但是他只是觉得可怕——如果这个小子也被安莱娜说动,那么自己身后这个女人,会怎么样? 2年前,她几乎崩溃在自己眼前,算他跑得快,不敢亲眼见,2年后的今天,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面对。 安莱娜没有将秦繁放在眼里,也没有在意在那里发抖的苏诺,而是转向了一边摸不着状况的楮佩遥,递过了自己的一张名片, “你好,我是安莱娜,我觉得你很有实力,要不要和我合作?” 楮佩遥莫名其妙的接过名片看了一眼,发现上面的名字是一个知名影视公司的经济人。 他一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那苏诺拖进噩梦里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女人! 秦繁和苏诺紧张的注视着楮佩遥的举动,连话也说不出来。 “我觉得你非常有那个势力,绝对可以成为和秦繁并驾齐驱的明星,想不想来试一试?我会倾力打造你的。” 楮佩遥看着那张名片,忽然笑了,似乎很感兴趣:“这么说,那个家伙也是你这么碰起来的?” 安莱娜点点头,“说起来,也确实多亏了苏小姐呢!对了,你和苏小姐是什么关系?” 苏诺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像被泡在冰水里,下意识的抓着秦繁的衣服在发抖。 她害怕的,那么明显……秦繁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为什么自己那天,就什么都看不到呢! 楮佩遥摸摸下巴:“我和她么,其实也没什么关系。” “也就是说,受到了苏小姐的很多照顾,这样对吧?”哦,这个女人倒是很厉害,安莱娜都忍不住要嫉妒她了。 “恩,很多呢。”楮佩遥忽然觉得眼前这一幕很熟悉。 “所以,我会开一个合适的数字给苏小姐做为感谢,你看,这个怎么样?”安莱娜出售向来很大方,这次,看出的是20万——毕竟通货膨胀,而且这个人的可塑性,比秦繁更强! 为什么,这一幕还会重来一次?苏诺捂着自己的额头,想叫,又叫不出来,想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得自己和2年前一样,几乎要爆炸! 楮佩遥接过那张支票看了看,嘴角勾起了一个几乎妖媚的笑容—— 呲啦! 在所有人恩惊异的目光中,他将那张支票撕成了两半! “你……”安莱娜一时愣住了! 她没想到有人会这么痛快的拒绝自己! 还没等她多说一个字,狠狠的拳头已经毫不领情的砸到了她的脸上! 安莱娜来不及尖叫一声就飞了出去,撞到了墙上! 楮佩遥冷笑着揉揉自己发痛的拳头,长长出了口气:“听着老女人,老子和那边的小白脸不一样,老子可是很认真的,欠三还七,老子这辈子就只还这个女人了! 你之前把她整得够悲惨,因为你和那个老不死的一样,根本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种东西叫感情! 别以为钱就能什么都买,老子是来真着!和那边的渣滓不是一个档次的! 滚出去,再也不许出现她面前,否则,老子整死你!” 安莱娜这辈子哪里吃过这种苦头,被回过神的服务生扶了起来,眼睛已经肿了一只,连眼角都有破皮,虽然她没料到会是这样,但是她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冷冷哼道, “是么?那么咱们看看,到底谁先死!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楮佩遥。” 安莱娜点点头,阴沉的看了楮佩遥一眼,走了。 这一拳,她记下了! 楮佩遥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激动,因为在他小的时候,这一幕也曾经出现在*的身上,连说的话也基本一样。 这个世界上不是一直在变吗?为什么这些人的大脑都不会转的?难道钱就能解决一切问题吗 别太小看了他楮佩遥,难道他的感情才值区区20万?当年*是这么做的,他依旧会这么做。 虽然他还无法好好哩清楚他对这个女人的感情,但是他只相信自己。不会被区区20万打动——这牙根就是对他的侮辱,有本事上2个亿来,检测一下他会不会动心! 秦繁看这眼前跋扈的青年,忽然生起一丝感慨——如果当时的自己…… 苏诺还停留在自己的恶梦里没有醒来,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总是会有人盯上自己仅有的依赖,而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秦繁想上前将人抱在怀里,但是却不知道还有没有那个资格。 楮佩遥哼了一声,将秦繁很不客气的推到一边:“老子不打你,因为还要谢谢你,要不是你让出这个位子里,也没有现在我站的地方。 不过你放心的去吧,这只兔子,我会照顾好的,你的痕迹,我也会给她统统擦干净了,她的回忆里,你就不需要来微笑了!” 别人的天长地久 秦繁的脸色苍白了好一会,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开口问了一句他一直想问的问题:“她……过的好不好?” “你觉得呢?不过,这以后,就和你没关系了。”楮佩遥不客气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看苏诺似乎没什么动静的样子,他也不客气,上前将一直发抖的人抓过来,吼了一声:“听清楚了,敢把本大爷和那个男人弄混了的话,我绝对不饶你!我不会走的,你信不信?” 可能真的是这几句大吼起了作用,苏诺的眼神渐渐明晰起来,她迷惘的看了看面前笑的嚣张的楮佩遥,怯怯的问了一句, “你……没走?” “废话,本大爷是注定要当医生的人,谁会去做明星啊!你以为人人都和那个笨蛋一样?!” 有个人,没有走,愿意留下来陪陪自己…… 楮佩遥地三次迎来她主动的投怀送抱——第一次是和3中的大混战里;第二次是在海南走丢;第三次,就是这一次了。 有点不妙。 每次自己出现的时候都是她最脆弱的时候,他都不能确定她是不是拿自己当成救命的稻草了,那么她完全都不清楚她究竟是抱这什么样的感情投入到自己怀里的。 这样的不确定,他一点也不喜欢,一点底也没有。 虽然不能确定自己究竟对这个女人抱着的,是什么样的感情,但是无疑,这个女人显然也不是那个意思。 相比一下,让他很不爽。 秦繁看不下去,转身离开了。 他知道,从自己想要逃离的那一瞬间起,他就已经输得彻底,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资格再回去。 时间还是走了,没有留下他真心爱的人。 见鬼了,谁说过的,世界上没有谁真的离了谁不行,世界上也没有谁为谁永远守候。 先转身的你,还有什么资格要别人为你蹉跎年华? 那个时候自己什么都不懂,不明白真正可贵的不是自由,而是有人愿意为你守候。 那个时候,是自己把她的守候当成束缚,是自己转身逃开,现在看厌了外面世界的无奈,想再转身,那个人已经开始为别人守候了。 可恶啊!要是自己早点联系她,那么…… 只可惜,时间不会回流,他的假设也始终不会成真, 第一次,秦繁觉得自己面前一片迷惘,而自己身后,已经成了一片回不去的废墟。 让我,慢慢凭吊自己的年少轻狂,同时毁了两个人…… 他走了,没有注意到。 楮佩遥也没看清楚她的脸,于是也就没有注意到。 那双惊恐的眼睛从他怀抱的缝隙里,贪婪的又看了一次陪了自己好几年的人。 别人不知道,她也没有说过,她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所以,除了自己,谁也不知道—— 自己曾经,喜欢过那个带着稀薄笑意的孩子,从他被自己看到的那一瞬间起,萌动的心情,也许就叫做喜欢吧! 要不然,以她的个性,怎么会上去搭话?天知道她是用劲了全部的力气,才走上前的。 所以,她的努力,也只有天知道,当时为了那个人,自己究竟有多努力,甚至有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可以变回一个正常的自己了,她可以结结巴巴的和别人交流,她努力的克服自己的恐惧,在这个自己一点也不喜欢的城市里打拼……只是为了证明,她做得到! 一切,曾经都是为了那个人。 那个时候,自己是真的很快乐。 但是,事实很残酷。 自己的努力,自己的真心,那个人,并没有听到。 他离开了,头也没有回。 他还说,自己是沼泽,让他无法呼吸。 当你付出了一切努力之后,却被人冰冷否认的感情,你能想象到吗? 除了当事人,谁也想象不到。 就算心理系的特优生楮佩遥也不能明白,所以,他一直走不进她的核心,也只是因为,她已经被背叛了一次,要她再次相信,已经非常困难了。 她不过是个普通人,无法释怀。 况且楮佩遥自己还在来回往复,不只一次,她更是不敢相信下去。 不是她自私,只是因为伤不起了。 可是,阳阳,能见到你,即使是在这样的噩梦里,也是好的。 看着你好好的,比那个时候快乐,也好。 既然我什么都不能带给你,你快乐就是对我最好的祭奠。 因为,你给我的快乐,不是假的,现在,就算闭上眼睛,也能感觉到那个时候自己的心情,是那么的美丽。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带给你,你感受不到我的快乐,很抱歉。 所以,我会祝福,能找到一个让你快乐的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至于这个抱着自己的大男孩,她也不知道,和自己在一起,他是不是快乐,但是她不快乐。 要相信他说的话,很简单,但是要她真的相信什么天长地久的永远…… 对不起,我已经不敢在相信了。 我什么都没有,而你还太年轻,外面的世界有多大的诱惑,我已经见识过一次了,同样的噩梦,不要让我再做一次。 别人的天长地久,她得不到,也不指望。 时间将她的梦偷走了,只留给她这么些年的噩梦。 她不想一辈子活在噩梦里,更不想从一个噩梦走到另外一个噩梦里。 所以,既然未来的路还那么长,诱惑那么多,就不要停留一下,带走她的天长地久。 这也许是她一辈子最好的文笔,果然,有的人,写在纸上比嘴里说出来更加的流畅,所以说,她以前,应该也能这么流利的说出这些来的吧? 她眼里的和他眼里的 楮佩遥在隔天的桌子上发现这张纸,捧着看了好几遍,从大怒再到冷静,最后到沉默。 晚上好歹让人睡着了,他回到自己的房间也去睡觉了,今天发生的一切已经太刺激了,他什么都没有想,也没有力气思考了。 所以才会睡得那么久。 早知道看她一个晚上! 可是…… 看着这信,他终于明白了,是自己想得太简单。 她本来就比一般人敏感,所以,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犹豫,她一定早就觉察了,否则也不会搬家离开。 只自己,将她想得太刀枪不入了。 自己转身三次,每一次都是先离开,不管以什么样的借口来洗清,依旧是他先离开。 原来,自己一直不够勇敢,自己一直以为能回头才是勇气。 但是他错了,错的彻底。 他总算明白,喜欢一个人,不是有勇气,肯接受一个人,才是勇气。 从这上面看,她分明已经开始打算接受自己,但是,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的搞砸了,所以,没有回头路了。 一直以为,能承担起责任,喜欢上这个人,叫做勇敢。 原来,能在噩梦的阴影下接受自己的她,才是真正有勇气的人。 只是,原来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做实验。 她没有接受自己的实验,走了。 他不能说什么。 或许,对她来说,放弃,更需要勇气。 放弃让自己相信,世界上,会有一个人给她天长地久。 这样的感情,也叫做喜欢吗?什么会这么沉重? 她的心,被囚禁在一个荆棘笼子里,随便跳动一下,都会疼。 为自己这么跳过,一定已经同不可忍了。 再打她的电话,已经关机。 他知道,这个号码,再也不会开机了。 自己,还是对她认识的不够清,因为只要一丢了电话,就再也找不到这个人了。 以前,她在t市,自己还有办法找到她,但是现在…… 这么大的中国,她会去什么地方,怕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了。 他平静的拨了一个号码:“你来,我有事情想问你。” 2个小时以后,凌晨5点,海南的一个小酒吧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只剩下疲惫的服务生在收拾。 秦繁嘴角贴了一小块胶布,戴着墨镜出现在那张桌子旁边。 对面,坐着那个面无表情的楮佩遥——面无表情的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精雕细琢的娃娃,在这昏暗的灯光下,看起来有些可怕。 面前摆了几个啤酒空瓶,地上,还有什么打碎的痕迹。 “不长眼睛的,不要害怕。”有人不长眼睛的将他当辣妹调戏,被他一拳打翻罢了。 不对,有什么不对! “……她怎么了?”虽然才短短的接触,他基本也算了解了这个人,若不是她出了什么事情,是不会主动来找自己的。 楮佩遥将那张纸递给他。 秦繁转着那张纸的手忽然就抖了起来! “……她走了?”虽然在抖,但是,也不是很以外,所以他的声音,还算是稳定,只是里面的颤抖,还是能听出来的。 楮佩遥没有回答他,而是开了一瓶啤酒倒进嘴里,然后放下,看着玻璃里自己的倒影,很清淡的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我想知道,我不在之前,她是什么样的人。” 虽然他能推测出来一切,但是还有什么多细节,不知道。 秦繁沉默了一下,开了口:“她……也和现在一样,乱七八糟的,很少说话,只是做自己的事情,你有的时候,都搞不清楚在她的眼睛里,你是不是她养的一盆花……” 是啊,她不是一个会表达自己感情的人,她的一切都表达不出来,即使是快乐,也是很浅、很短的,似乎有什么压着她,让她不能开怀。 但其实,只要仔细想一想,才能,其实她是真的很在意的,而且一直在努力。 她在最快乐的时候,开始出门、工作、和别人交流,尝试改变自己,电话多了起来,活动多了起来,反而不能老见到她。 可那个时候,是真的很安心的,她开始说些别人的事情,很有意思,也许微不足道,但是却明确的告诉你,她正在一点一点的进步。 因为你。 “……或许,那是她最快乐的一年,因为有我,陪她经历一切,那时的感觉,活,才比较像是活着。 不是我想要炫耀什么,但是那个时候,她的快乐,是能感觉出来的。 而我……那一年,却是最烦躁的一年,我想离开,我想远远的离开。 她的每一点变化都让我觉得窒息。 现在想来,可能是因为我害怕的。 她要是像原来一样,只能围着我转的时候,那么我就算是这种什么都没有的小子,也可以让她不转移视线,她只是我一个人,她的世界里只有我。 但是,她却坚强起来,去接触外面的世界了,我能从她嘴里听到各种人,都很有趣,我已经不常出现在她的字眼里。 那样的恐惧,你能了解吗? 我还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未来什么的,暂时也不敢想象,她却开始接触这个世界,等到我能保护好她的时候,她很有可能就已经被别人带走了,你明白吗? 所以我才选择离开,潜意识里,也许就是想将她打回原形,让她个世界隔绝,然后等我,等我能够保护好她的时候,再回来。 可是,他没等到那一天,而他以为她找到的那个人,事实证明也不过是个不被她信任的人。 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 秦繁长长的出了口气,“我最快乐的那一年,却是第一次碰到她的那一年,我第一次感觉到,有个人能守着,也被守着,过最安定的日子。 但是,我知道的太晚了,却没想到……你知道的,太晚了。” 楮佩遥好久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依旧面无表情。 秦繁觉得这个人和自己有点像,时间长了,反而没什么表情。 这么一说,自己也好,他也不好,不愧都是被她影响出来的。 那个人啊,喜欢你都不能好好表达,所以,他们也表达不出来。 三个笨蛋,没一个赢的人。 “……我走了之后,她怎么样?”秦繁硬着头皮,还是问了出来——就算和这小子再打一架,他也要问出来,否则,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被她喜欢过的。 不过这次楮佩遥并没有什么举动,而是乖乖开了口,不过,他提了一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就让秦繁呆住了, “她有犹豫症,还失眠,吃很多药,你在的时候,知不知道?” 看着秦繁手足无措的样子,楮佩遥闭了闭眼睛,“她有广场恐惧症,害怕空旷的地方,害怕没有人,你知不知道?” 这个问题把秦繁砸懵了,完全不能理解楮佩遥的意思。 看来也不知道,楮佩遥最后问了一句,“那她为什么害怕海,你知道吗?” 秦繁只能麻木的摇头了,他这才知道,自己对于这个人,一点也不了解。 “我是学心理学的,原因很简单,我想治好她,因为我见到她的时候,无意中发现她吃很多的药,是治失眠和抑郁的,所以就去问了医生,然后又发现更多的问题,而且这些问题越来越严重。 我想广场恐惧症和害怕大海是以前就有的问题,不过抑郁和失眠,是你走之后产生的,我见她的时候,她整个就像没有魂一样,分不清楚白天和夜晚,对外界没有反应,我都进了她家了,她还在听你的歌,每天吃泡面,似乎看不见我。 我只是觉得她奇怪,后来发现,她吃很多的药。” 昏沉的灯光下,秦繁的脸一片苍白,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一走,会造成这么严重的问题!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的……” 怎么会这个样子?明明她之前都可以好好的和别人交流了不是吗? “这是我的推测,她把什么东西忘记了,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我甚至怀疑苏诺这个人,是不是她的本名。 简单的说,她失忆了。一件什么事情给她的刺激太强烈,或者她受到过什么重击,让她忘记了原来的记忆。 但是恐惧却不会被忘记,就算她什么也不记得,也会下意识的害怕大海和空旷的地方,假设她在什么有海又空旷的地方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让她忘记了自己,也就是说……” 楮佩遥说到这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也就是说,你遇到的她和我遇到的她,都不是真正的她,她只是自己的一部分。 这一部分变得敏感,对外界不够信任,又被你给刺激了,所以才会抑郁和失眠。” 是他?全部都是因为他吗?秦繁一瞬间已经慌了,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混账过! 楮佩遥冷笑一声:“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了,这里面,我也要负一半的责任,因为我的动摇,让她最后还是离开了。” “她去什么地方了?”秦繁急切的追问,这一次,他要找回这个女人,然后好好的留在她身边,不让她在难过了! 楮佩遥白了他一眼:“我要是知道,你觉得我会找你吗?” 找这个家伙来,原因很简单,他要寻找一切线索,要不这么大一个中国,要他怎么找?! 不过现在看来,找他也是白找了,这个家伙也什么都不知道——有点嫉妒这个小子,他遇到的苏诺还是那么好,为什么自己没能早一点遇到啊?否则现在,她说不定已经好了! 可是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来说秦繁怎么怎么样,因为自己做的,也不见得比他好到什么地方去。 总之,从他们两个混蛋身边逃开的她说不定才是做了最好的选择。 但是,他们谁也想不到这个人会去什么地方。 “我也认识一些朋友,我去找他们帮忙。”秦繁知道这一次,自己不能再错过了。 第一次,他觉得,也许自己,还有赎罪的机会。 楮佩遥则开始考虑,是不是需要和那个死老头低个头,毕竟,他的路子才是最靠谱的。 既然这样,两个人也就暂时把什么都放下,开始找一个共同的人。 只可惜,他们刚一出门,就被一帮人给围上了。 其中一个黑眼圈,正是被自己打飞的那个没张眼睛的。 “老大,就是这个小子!”那人一见楮佩遥出现,就赶紧指了指人。 秦繁眉头一挑:“认识你?” 楮佩遥很不给面子的摇摇头,“不认识……” 是啊,他那个时候正麻烦,哪里有时间去管究竟自己打得是谁! “总之是找你的,我就不多留了。”他怎么说也是公众人物,要是被纠缠到这种事情里来,怎么说也是麻烦。 他转身想走,因为他要去联络自己的朋友找人,却被楮佩遥一把拉住,“等等。” “做什么?不行的话就报警啊。”秦繁很不耐烦,尤其知道这个小子也被她喜欢过,心里的更是看他不顺眼! “你觉得这点时间,够她离开海南吗?”她身上没有多少钱,这个时候又没有公交,她人生地不熟的,最有可能打的、而按照她的性子,怕是不会把钱浪费在这上面。 所以十有*,还在还海南逗留! “你的意思是……”好吧,秦繁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马上就明白了楮佩遥的意思。 还不是笨蛋——楮佩遥算是给了一个比较高的评价。 “别拖后腿。”他可没有什么心思去管这小子的死活,他也并不是要这混账帮忙,不过是想趁这个机会光明正大的揍他一顿! 居然敢把她害的那么凄惨,不打他一顿怎么解气。 秦繁没有说话,只是把眼睛又推了一下。 说不定可以趁乱揍这小子一顿发泄一下,想起来他也被苏诺那么温柔的对待过,杀他的心都有! 不过为了找人,还是先揍一顿比较好! 于是两个人相互不怀好意的瞪了一眼,一致对外。 两虎相争 靠近者伤 气氛有些微妙。 对面的地头蛇老六居然觉得有些可怕——这两个小子为什么会有莫名其妙的强大压力发散出来?! 可是小弟被人打了,也不能不管,于是咳了一声,“就是你打了我兄弟?” 楮佩遥抓了下头发,“那个,我忘记打得是哪个了,可不可以让我看一眼?” 不管怎么说,楮佩遥这个人还是很像一个漂亮女孩子的,加上他刻意把语气放软了,猛一看,还真像是一个超级美少女正和自己撒娇。 于是不知道吸取教训的那个家伙就这么晕忽忽的走到了他面前,“就是……啊!” 他的话没说完,一记快拳就又打到了另外一只眼睛上,整个人直接飞了出去——这次可没什么东西能挡住他缓冲一下,整个人直接摔到了自己老大脚底下,可见这一拳有多大的力道! 一帮人都愣住了。 楮佩遥收回自己的拳头:“没错,是你来着,我的拳头认得你。而且,一边一个才对称,我去干掉熊猫,你就是国宝了!” 明明很搞笑的话,让楮佩遥以一本正经的表情说出来,没把一边的秦繁笑得花枝乱颤起来。 这小子,绝对是在向自己示威! 那自己又怎么能示弱! 他可是专业演员,那个笑的灿烂,让别人还以为他说了什么可笑的事情呢! 对面不少人都不由自主的跟着裂开了嘴角。 “笑什么!”老六也不是傻子,知道自己被人家耍了,脸上当即挂不住,手一挥,“上!” 居然敢在他的地盘上耍威风,找死! 一群人自然听话的冲了上来。 楮佩遥没有动,而是冲他们妩媚的笑了一下。 那一笑,简直不是一个楚楚可怜可以形容的,让人骨头都酥了,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怎么下得了手啊?! 于是人们到他面前,提起的拳头放下了,犹豫了起来。 但是老大说打不能不下手,可是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下不了手。 怎么办呢? 对了,旁边还有一个,先拿他下手! 于是众人纷纷转移了目标,向与这事没什么关系的秦繁冲了去! 秦繁终于明白了这个人看着漂亮,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老狐狸! 居然想让别人动手?! 他可不是专业的啊! 哎哟!一声惨烈的呼号回荡在5:30空荡荡的大街上。 一个人捂着自己的褪倒在了地上,弓身抱着不停的打滚,脸都痛苦的扭曲了起来! 缝隙里,可以看到秦繁放下了自己的长腿,轻松的笑了。 是啊,他不是专业的,但是你以为演艺圈是那么好混的么?谁不是拼命锻炼的,生怕自己的外形有一点点的改变,而且一拍起戏来,那强度之高,可不是一般体力就能扛住的。 而且,要演个大侠什么的,也不能全用替身,自己怎么也要学一点。 对了,他还拍了好几部现代枪战什么的,可是学得非常认真呢! 也就是说,他怎么也比业余的强一点,自己也喜欢,拜那个武术指导为师,学了一点,也算是票友吧! 那个师傅脚上工夫了得,所以……他不擅长拳头,而是脚。 也就是说,想借刀杀人是不大可能了! 切! 两个人都有些郁闷,只好瞅空子暗里下手。 老六觉得不妙——这两个人似乎不简单啊!今天碰上这都什么角色啊?小美女一拳能放飞一个人,那边那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高个子也能一脚踹飞一个人?! 不过,他们才两个人,他们这边不下20呢! “看什么看,上啊!” 老大再次下令,其他人还能说什么,只能上了。 只是之前这两个人已经有了可怕的印象,于是下手难免就先怯了几分。 于是这两个憋了一肚子火的人下手才不留情,一边拳飞,一边脚踹,只听得周围一片哀号之声。 楮佩遥瞅个空子,将一个小子甩向秦繁那里,然后自己“理所当然”的冲过去就是一拳——目标却是正背对着自己的秦繁。 只可惜,秦繁也不是玩假的,接受过专业舞蹈训练,腰身很软,听见不对,脚下一转,就转开了。 转开不说,还趁着这个光明正大的机会一脚飞向楮佩遥。 不过楮佩遥可是实战出身,也不是自己人,将那倒霉小子直接抓来挡沙包! 于是那人被一脚华丽的踢飞。 众人回过味来——这不对啊!这两个人,莫非拿咱们兄弟当挡箭牌,自己内斗?! 不带这么侮辱人啊! 别拿他们不当菜,赶紧…… 撤啊! 他们才不要成为无辜的泄愤对象呢! 他们只是跟着老六滚威风罢了,真的遇到厉害的,根本不是对手啊! 谁说人多就一定会赢啊! 人聚集起来就是因为害怕啊! 这一退,顿时退个干净,就剩下老六不能退了。 于是两个人谁也没成功的揍谁一顿,这恶气冲谁发? ……“两位大爷,小的再也不敢了……” 可怜的老六遍体鳞伤,就差给两位看着温柔实则强悍的人跪下了——这是还是正常人的水平吗? “不敢就没事了?”某人以前就是混混,所以根本不需要扮演就已经够可怕的了,而另外一个则是演员,两个人往那里一站,简直就是哪里来的老大! “那……那我没带多少钱啊!”老六一个哆嗦,开始去摸钱包。 “打了本大爷打算拿钱了事?”楮佩遥冷笑一声,威力十足,后面再加上个不说话的冷面人,更恐怖啊! “那……”老六说实话也不过是个新出来的,根本还不够了解,整个人都没了主意,满脑子都以为要剁一个手指头什么的,脸色都白了! “帮我们找人,找到人了,什么都好说,找不到的话……”楮佩遥眯起了眼睛,“你也不想让自己明天上了社会版的头条吧!” “是是!”老六这才明白被人家摆了一道,人家不过是要借他的地头熟来找人,但是……打不过人家,只好乖乖听话。 楮佩遥将手机里的照片发了几份,同时叮嘱:“先给我守住火车站!人要是坐上车了,就去给老子拦火车!” 我一直在找的,是你的影子 老六还真怕要去拦火车,于是很快,几个电话就将人招集起来。 怎么说也是“蛇有蛇道,鼠有鼠道”,一张大网就悄悄的在海南撒开了,只为了要抓住这条叫做“苏诺”的小鱼。 秦繁有些奇怪的看了看楮佩遥手机里的照片,正面、侧面、背面、大头,一应俱全,特征明显,就差画上等身线了! “怎么这么齐全?” “这个女人有前科,我怎么能不小心一点?”被她跑过一次,她休想有下一次! 这些照片可是他小心翼翼的抓机会偷拍的,就知道能用上! 而这个时候,小鱼果然还真在火车站的大厅里等着8点的车呢! 她只是想离开,身上也没什么钱,于是买了去s市的车票,加上600块启动资金,就准备消失一次。 她等的时候顺便去了一次洗手间,发现在洗手间的台子上坐着一个4、5岁左右的小男孩,有些无助又有些冰冷的盯着5点的时候出现在这里的陌生女人。 是个很漂亮的小男孩子,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有点翘的小鼻子,白皙的皮肤透着小孩子特有的*,留着西瓜头,穿着一身看起来有些粗糙的套装。 她也很奇怪的看着小男孩,进了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他还在,并且紧张的看了一次,又很失望的转过了头。 她也就这么出去了。 不过,老是觉得很担心,于是隔了一会,她又回去一次,才一迈进去,就见那个小男孩有紧张的看了一次,但是眼神已经从失望变成了绝望。 她考虑了一会,走上前。“小朋友……你的家人呢?” 小男孩摇了摇头,做了个手势,就没有再搭理她。 原来不会说话吗?她顿时同情起这个孩子,“是不是找不到他们,我可以带你去调度室去,在那里可以广播找人呢。” 小男孩露出一个与年纪不相称的嘲讽表情:“白痴,我的家人不会再回来了。” 原来会说话啊!她松了口气,不过下一刻,她却回过味来—— “你是说……” 不可能吧!这么漂亮的孩子也会被丢弃吗?! 小男孩看她的表情已经不耐烦,而且很冰冷,露出了自己的左手,细嫩的手腕上还有明显的烟头的烫痕! 她轻呼一声,好久回不过神来! 而她回过神来的第一件事,却是牵起他的手,轻轻的问:“这么说,你也是一个人,我也是,那么,你要不要跟我走?” 一个看起来4、5岁的小孩子还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个人会这么说,可能是要拐卖自己? 可是看起来笨笨的,自己都像是被拐卖来的! 他也不知道这个奇怪的女人究竟什么地方打动了自己,或许他觉得自己的未来,跟谁都一样,于是很干脆的点点头,跳下来抓住她的手,“去什么地方?” “我也不知道。先去s市吧,那里,或许会有一个新的开始。”未来的路实在太长了,而且丝毫不能确定,有个人一起,总是安心点。 哪怕只是一个小孩子罢了。 她急切的想要一个什么人,需要自己,好证明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空气份子。 人就是这么脆弱的存在。 就在她这么迷惘的准备踏上未来的时候,却被人拍了拍肩膀,两个穿着花衬衫的人眯着眼睛对着手机对比了一下, “你是苏诺是不是?” “你们是?”她下意识的就问了一句。 就是她!可算是找到了! 不过,为什么还会有一个小鬼?老大可没说啊! 管他的,先带回去再说! 于是两个没有什么攻击力的人被塞进了出租车,直奔在晨曦里。 然后等她下车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又被押回了原先的酒店。 她本能的就要跑,但是却被等在大厅的两个人一眼就看见,然后两尊大神就这么矗在了她跑开的路上。 她不说话,只是有些胆怯的看着他们。 小鬼倒是不害怕他们,而是很好奇的打量他们——怎么看也不像是人贩子…… 楮佩遥懒得听她说什么,直接将人扛起来就要往回走,他才不管兔子怎么挣扎,于他都是挠痒痒。 但是这个拉着不肯放的小鬼是怎么回事? “找到她的时候就有这个小鬼了。”老六的人赶紧解释。 秦繁和楮佩遥对视一下,马上明白了——这个女人居然又拣了一个回来! 有没有搞错?! 这个时候活动的人也开始多了,来来往往的人看着眼前这一幕难免觉得有些奇怪,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总之,免得招来警察就不好说了,于是两个人当下做出决定——一起先带走再说! 于是四个人又回到了那个房间。 “说吧。” 楮佩遥尽量让自己听起来不是那么怒火冲天,但是这在一个小孩子看来,怎么也觉得这个漂亮的大姐姐不知道大哥哥的人面目狰狞,眼睛眨巴几下,大滴的泪水已经在眼眶酝酿,大有爆发之意! “你要是敢哭我就把你丢出去!”对于这个被拣回来的小东西,楮佩遥可没有什么耐心,语气自然不好。 但是秦繁却眼睛一转——想要赢回苏诺的心,也许就要从这里下手了! 于是他堪称和蔼的弯下腰,将小朋友抱了起来,露出一个标准的温柔笑容,“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直觉这个笑的温柔的高个子似乎比那个凶巴巴的人还要可怕——别看一样都很温柔,那个女人绝对是真心的啊! 小鬼四下看了一圈,明白了——至少眼下的状况,对那个女人很不利,这两个人才是老大啊! 于是他眨巴一下眼睛,把眼泪缩回去,“叫、叫小江。” “几岁了?” “6、6岁了。” “好乖。”狐狸很满意,给了个不错的评价——知道谁厉害,很有眼色,很机灵,能用上,于是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巧克力来, “叫哥哥。” “哥哥!”毕竟是小孩子,一见好吃的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立刻改口。 就在秦繁和小江打高关系的同时,苏小兔子正面对大灰狼的“拷问”, “为什么离开?” “……”她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因为要说的话,她都留在信里了。 楮佩遥直接把那张纸在她面前撕个粉碎:“这上面的,我信,但是你搞清楚了,本大爷说了不是开玩笑就不是开玩笑,再有下次,收拾你!” 别以为他不敢,只是想在最合适的时间做最合适的事情。 “可是……可是你的未来……”她越急越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 “什么未来,本大爷的未来已经留好你的位置了!没得商量了!你只要乖乖走进来就好了!”楮佩遥几乎给她气死, “做你该做的,剩下我来就好了!” “可……” “没有可是,不许再说可是!”他几乎气急败坏,同时也发现,原来自己也不能好好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总之,你只能接受,没得商量了!” “不、不……”要她接受一份充满了隐忧的感情,她没那个胆子,毕竟她不怎么感在相信,那样的心情,她不知道眼前的人懂不懂。 秦繁哄好了小江,也坐了过来,不过他很诚恳的坐到她的对面, “苏诺,我告诉你,我很后悔,你信不信?” 她吃了一惊,怎么也没想到会听到这个一句话——他的绯闻女友一个拳头数不过来,而且比一个漂亮,这后悔怎么来的? “你不觉得,这些人都很眼熟?”秦繁并不打算要她原谅,只是,有些话不说,他怕自己就再也不会被她接受了。 她很迷惘的摇了摇头。 秦繁深呼吸了一下,“她们都有像你的地方。” 苏诺只觉得自己的头皮都要炸掉了——他究竟在说什么啊?! “我在找你的影子,”秦繁叹了口气,“一开始我也没发现,为什么会喜欢上一个人,却没有什么理由和感觉。 直到有一天,我在……咳,的时候,忽然发现我的女朋友,眼睛和你很像,就这个样子,于是,我去找来她们的照片,果然都能发现你的影子。 于是我才知道,我以为自己一个人也没什么,不是说寂寞寂寞就好吗? 但是,我一点也离不开你,哪怕只有你的影子也好。 苏诺,我才知道,你的影子已经太强大了,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这些,你明白吗?” 她难以置信,觉得自己在听一个神话。 “和你在一起,不是不快乐,而是很寂寞,我无法衡量自己在你心目中的位置,我不知道为什么你的嘴里会越来越多的出现别人的名字?我去哪里了?我是不是就要从你生活里消失了? 都是这样不确定的念头。 我不懂,你也不懂。 我走,只是想要你挽留,我不肯开口,也不过是因为不清楚,究竟你真的怎么想。 所以我就走了,我想或许时间会给我答案。 但是我知道了,你才是我的拯救,不是时间。 我忘记不了你,却不敢去看你……” 他从自己脖子里掏出一条链子来,上面居然挂了一把钥匙! 她连话也说不出来了!那是…… “家里的钥匙,我知道你已经不在那里了,我也不知道你去了什么地方,但是这把钥匙上有你的温度,这把钥匙的意义,远远朝过你想象的。 我不是希望你能原谅我,我只是想要你知道,我不懂怎么去爱一个人才对,是因为没有人教过我,我从你那里得来的温度,总是传的慢一点…… 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些,没有了。 还有,对不起,虽然,我觉得,你也欠我一个对不起,因为,你让我爱得很寂寞。” 楮佩遥白了这个演技派的混蛋一眼——居然在这个时候讲这些,这不是明白着在向自己宣战吗?! 要是再不说什么,他可就输了! “我不觉得我是第三者,因为你们的问题,在我出现之前就有了,我也不觉得自己是趁虚而入,因为我在喜欢上你之前,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我要明确的告诉你,苏诺,或许我现在不能明确的在经历之前就告诉你,我对你的感情叫喜欢,但是如果就让我这么放弃,是不可能的。 还有,姓秦的,虽然我没有你那么多的经历,但不管怎么说,她还是不错的,我和你的选择不是巧合。 可能我也不会很好的表达我的感受,但是,如果你就是我的考验,我要明确的告诉你,我楮佩遥是不会放弃的!“ “这么说,你是不会放弃的了?”秦繁眯起了眼睛——有意思! “你可以先退出,我没意见!”楮佩遥也毫不客气。 一边的苏诺已经傻了,她不明白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切都和自己想得不一样? 为什么忽然间。一切都颠倒过来了?! 知道她一时间也弄不明白,狐狸和大灰狼也不着急,因为事情总要有先后,譬如说现在这个小孩子怎么办! “我来处理好了。”秦繁当仁不让的将这事抢了下来。 于是不久之后,所有的报纸娱乐版都是斗大的头条——新人巨星热心慈善,收养孤儿院义子,开心做爹地。 于是已经改名叫秦苏江的小孩都没怎么多和拣自己回来的女人接触,就被送进了寄宿学校。 这个名字让楮佩遥看得直咬牙,不过也无可奈何——毕竟现在的自己还没有那个实力做这个。 这只狡猾的狐狸,你给我等着! 这是后话,先不提,先提提马上就要到的春节。 苏诺自然是要回t市,而楮佩遥也就跟着一起回来了,而秦繁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硬是和公司请出了年假,也悄悄回到t市,窝进了苏诺在郊外那个不大的家,愉快的等着过新年。 回到自己的家里却一点轻松的感觉也没有,全因为跟着回来的两个的家伙——为什么非要窝进这么小的地方啊? 但是这两个人却很兴奋,趁着大晚上的拉*去没什么人的超市采购一通年货,然后快乐的挤了回来,热热闹闹的准备过年。 这里租房子的人都回去过年了,除了她也没有别的人,于是这两个人也就更不客气起来—— 银幕上那个光彩夺目的大明星秦繁换上围裙就进了厨房不出来,一会就听见热锅下油的好不热闹,而香气也飘散了出来。 哼……不怎么会做饭的楮同学明显嫉妒的冷笑一声,张罗着去贴对联什么的,也忙得不亦乐乎。 她呆呆的坐在园地,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两个人会重新回到自己的生活里。 她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下意识的想去吃些药,但是被楮佩遥已经藏了起来,塞进她手里的是一个大苹果, “多吃苹果去!” 8点的时候桌子已经摆了满满的饭菜,从红烧鲤鱼到凉菜,正中间还有一看就是北派包法的饺子! 这一桌子色香味俱全,让楮佩遥很不是滋味的哼了一声:“哟,原来这明星还得有个特长才好混啊!是不是准备以后当厨子去?” 不过他还是夹了片牛肉丢嘴里,顺便占据了她左边的位置。 秦繁不以为忤,心情大好的将家居味十足的围裙摘下来丢一边,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变了一瓶红酒出来,和可乐对一起给她倒上,然后坐到她右边,笑吟吟道:“是啊,只给你一个做饭。” 这要是换成别人,一定早就尖叫起来了——这么一个大帅哥深情款款的做了一桌子菜,还说只为你做,换你你也受不了。 这要是搁以前,也许苏诺也晕了,也就信了。 但是现在的她只是垂下了眼睛,僵硬的让自己的视线对上了春节晚会。 没关系,她肯让你进来就已经不错,不要挑剔什么了——秦繁对自己这么说,遮去了眼睛里的失落。 楮佩遥知道自己应该是幸灾乐祸的,但是一想到自己也很有可能是这下场,是无论无核也笑不出来的。 他只是夹了个鸡腿丢她碗里,自己也去看电视。 既然做好了打长期战的准备,秦繁也就不计较这一点点的得失了,与此同时也夹了块鱼进去,“怎么样,尝尝我的新手艺。” 楮佩遥眯起了眼睛——不管自己心里怎么同情这小子,这小子还是他的情敌! 于是他又夹了片小肚给她:“这个牌子的小肚味道可是很不错的哦!” “这个神仙鸭子也不错的,我可是很自信的!”人和阵他秦繁可都不打算输! “还有这个……” “吃个饺子……” “战争*白热化阶段……”不知道怎么的,电视里的小品居然和眼前一样。 她看这自己碗里维持这微妙平衡的食物金字塔,一时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先、先夹回去一些好了…… 餐桌是不见硝烟的战场 只可惜,她对一双充满期待的眼睛没有免疫力,对于两双,那更是“死无全尸”,乖乖的那起筷子就和这些食物奋战起来。 两个人其实都在等待某人会将第一筷子的“回礼”给谁,正别这劲呢! 只可惜某人怕是还要和这些食物先奋斗一会,一时怕是不会有什么反应了。 不管怎么说,秦繁同学是实力派的,而且和苏诺在一起的时间又很长,知道应该从什么地方突破,于是眼睛一转,冲着她乖巧的笑了下,微微带带撒娇意味的点了下离自己远一点的皮蛋豆腐, “够不到。” 苏诺于是立刻动手夹了一筷子进那只伸到自己面前的碗里。 楮佩遥当时就想掀桌子啊! 他心想这狐狸就是狐狸啊!什么够不到啊?!这圆桌直径1米36,稍微一欠身,连站都不需要站起来就够到,你在那里装什么胳膊短啊! 狐狸就是狐狸啊! 哼,你以为就你会装啊!让你也知道一下,老子装起来可是不会逊色的! “我要醋!” 于是小兔乖乖就乖乖的递醋过去。 这有什么?幼稚! 秦繁冷眼旁观,觉得某人真是幼稚! 结果某人手一抖,醋倒多了,于是眉头一蹙:“有些多了,分你一些。” 于是爱节约的好孩子苏诺就乖乖将碗递过去了。 ……厉害!秦繁终于明白,眼前这个小子可不只是拳头厉害! “脸皮够厚!”他无声的对正得以洋洋的楮佩遥做了个口型。 “客气客气!”谁还会谦虚怎么的! 于是在某人努力低头吃东西的时候,丝毫没注意到一场战争正围绕这自己展开,一时间空气里电闪雷鸣,只是某人神经粗大的没有感觉,只是觉得这顿饭吃的异常辛苦。 在吃饺子的时候,她忽然觉得牙一硌,咬到了什么,于是立刻吐里出来,发现是块糖。 “哦,你吃到糖了,会甜甜蜜蜜的哦!”秦繁眯起眼睛大笑起来。 苏诺觉得眼眶热热当然——她一直都有包硬币进去,但是他觉得硬币不卫生,说她幼稚,但是却拿糖替代了,而且吃到她故意夹到碗里的那个饺子,也会装个样子很高兴。 没想到,他全记得,一瞬间,时光又开始倒退,似乎有回到了以前,他们依旧是没有分开的两个人,依旧依靠着彼此相互取暖,让自己过的满足又不寂寞。 楮佩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一瞬间,整个屋子里僵硬的气氛一下就轻松了一下,紧张、不安、疑惑和些微的恐惧都被一股淡淡的回忆的香气取代。 这里面横跨的,是他所不知道的年岁,那里面,有他跨不过去的时间。 他伤感起来,这是自己再怎么努力也争不过的。 也许是他的伤感太过明显,就连苏诺也感觉到了,她也想起了,眼前这个人基本算是孤儿,把那块糖给他, “我把运气全都给你。” 楮佩遥看这那块糖愣了一下,那晶莹的光泽,居然无比魅惑——那可是被她含过的……算不算,间接接吻?! 吻都不知道吻过几回了,某人现在却纯情的红了一把脸! 这个滥好心的女人!不知道自己又被算计了一把吗?怎么这么容易就会上当呢? 他夹起一个自己做过手脚的饺子丢到楮佩遥碗里,一边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想将那糖夹出来, “我包了好几个呢,急什么。” 但是楮佩遥小朋友的运动神经不是盖的,在发现某人的意图之后就以光的速度将糖夹起来丢进嘴里,几下咬的咽进肚子里,笑的喜*的,“有你的运气保护我,我一定会的!” 秦繁气得手脚冰凉——这个小流氓! 苏诺还以为秦繁是在气秦繁自己没找到,于是在大碗里翻了几下,找出一个明显也做了手脚的饺子给他, “没问题的,阳阳也一定回更厉害的!” 她居然还肯叫自己“阳阳”!这样区区两个字,已经足够他飞上天了! 他忍不住拉过她的手,放到唇边,郑重的吻了上去:“有你这句话,我已经足够幸运了,谢谢。”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看着眼前的人,心里的念头却只有一个——阳阳看起来,真的好像一个王子啊! ……狐狸,狐狸的尾巴露出来了!你看不到吗?为什么你就会看不到呢? 楮佩遥在一边痛心疾首,这个女人也太容易原谅别人了! 但是,他喜欢上的,也就是这个样子的一个人吧! 算了,难得气氛么温馨,也就暂时先不要再斗来斗去的了,毕竟这是一个错误可以被原谅的时分,于是在这里勾心斗角,倒不如享受一下这宁静的气氛好了。 于是三个人一齐将东西收拾了,泡上茶(楮佩遥的,意外的很传统)咖啡(当然是秦繁的)和牛奶(……苏诺的,被迫的,据说有助于睡眠),各自窝在不大的客厅里认认真真的看春晚。 沙发不很大,坐进她就没什么地方了,大明星秦繁也不觉得憋屈,捡了个小凳子坐到她身边,把胳膊放在沙发扶手上,头也枕了上去,只是为了离他更近一点,这样充实的安心感觉。 有多少年了,他都是孤零零的大屋子里过这冷冰冰的春节,本以为今年也就是这样了,却不想居然还有机会和她在一起,过一个这么安静又宁谧的春节,什么都不想,只要和她在一起,那样的感觉,就足够满足世俗的一切满足条件。 自己那个时候离开,究竟是被什么驱使的,现在想来,有些更深的体验了。 他最担心的,就是这样的场面了吧——她的身边,坐这另外一个人。 这个人,已经在她的心里,有了不可动摇的地位。 但是现在的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他实在没有资格抱怨什么。 而搬把椅子倒着坐的楮佩遥则没想那么多,他的记忆里,过年的印象都很淡薄,他所谓的过年,就是和姥爷一起吃点饺子睡觉去,别的,就没有了。 后来……他连这个老人也失去了,只留下自己孤零零的,也没什么心情过年了,直接睡觉就睡过去了。 老头子也叫他过去团聚,但是被他拒绝了,他没有亲人了,他一直这么告诉自己, 没想到在过去这么多年以后,他居然还能找到一个人和自己过春节,这样的感觉,实在无法言说。 如果硬是要个幸福描画相的话,他觉得,勉强就是这个样子了。 这是第一次,这两个字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虽然还能模糊。 她只是觉得安稳,什么也没想,人多了,空间就不可怕了。 中间她离开了一下,进了屋子,是悄悄的包了两个红包,666的。 他们都看见了,但是都什么也没说,继续装傻——这样的牵挂和祝福也许过时了,但是却是现实纷扰里,最能让人直接感受到的心意了。 快10点的时候,一个电话打到了楮佩遥的手机上,他看了一下号码,不耐烦的挂掉了。 但是那个电话还是很固执的又打了过来。 他还想摁掉,但是她带这疑问的关切眼神扫了过来,楮佩遥忽然觉得也没那么不耐烦了,从她点点头,拿这手机进里屋去了。 “有话说!”他很不客气,即使隔着门也能感觉出来他的不耐烦。 “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对面的声音没有什么大的起伏,但是很威严,也带着淡淡的无奈。 “没事我挂了!”这个时候跑出来冒充什么家长! 对面的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回来过年。” “你这个时候就想起来我这个儿子了?小爷不伺候!”楮佩遥几乎是大吼了起来。 苏诺有些担心,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时期,于是敲敲门:“佩遥,怎么了么?” 她的声音就像是镇静剂,让他几乎爆炸的情绪在一瞬间缓和下来,他轻轻叹了口气,预期也缓和了许多, “总之,不管怎么说是在过年,就这样了。” 对面的人沉默了一下,似乎在适应这样突然的变化,隔了一会,听见那面的人也叹了口气, “过年啊……” 他没有再听下来,挂了电话。 现在是过年,一切都可以暂时先放下,他要过个安稳的年,和最特别的人一起。 所以,什么都先放一下。 楮佩遥出来的时候笑了笑,大叫一声,“是赵本山,我就等他了!” 于是大家也就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对着电视开始评头论足——每年,不都是这么过的吗! Tonight I feel close to you 12点了,听了钟声,他们出来放鞭炮。 除了震耳欲聋的炮声,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天空也已经被烟火盖满,就套句电视里的词——神州大地沉浸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新年气氛中。 苏诺是没有那个胆子去放的,秦繁也对放炮不怎么赶兴趣,往年他们都是放挂鞭炮热闹一下了事。 不过楮佩遥骨子里就是喜欢这种混乱和爆炸的调调,买了一箱子花炮什么的回来,兴致**的放了起来。 那个“钻地鼠”不好控制方向,来回窜,转了个圈就冲她来了,吓得她大叫一声就跳了起来,被一旁的秦繁一把打横抱了起来, “不怕,有我呢。” “恩!”她实在是怕这个,都没有注意到自己正紧抓着人家的领子不敢放。 不是他心眼怀,而是很少见苏诺这么失态的样子,委实觉得可爱,秦繁再也克制不住自己澎湃的情绪,低头吻上了不知道梦见几回的柔软*, “苏诺,对不起,还有,过年好,还有……” 附近忽然放起了鞭炮的声音,一下什么都听不到了,那个烟火也已经烧完。 他将愣在那里半天回不了神的人放下,轻揉一下她的头发。 他知道自己离开的时候,让楮佩遥占了进来,他也知道,这个人又有多敏感,反正楮佩遥一直背对着他们,趁着他转过来之前,这样就可以了。 他想说的话,想做的事情,都已经做了,所以,暂时先这样,总不好逼她太紧了,有逃跑的担心——毕竟,她有前科。 楮佩遥兴奋的塞个仙女棒进她手里,“放这个吧,不会烫的。” 她下意识的接过来,却没有回过神来,呆呆的看着眼前被仙女棒的光芒照亮的漂亮面孔正对着自己微笑,将自己手里那芝仙女棒点燃。 不是很强烈的火花在自己手中绽放,亮成一点一点的小小光芒,也点燃了她眼中的欣喜。 秦繁也很有兴趣的点起来玩着。 都告诉她是冷烟花,她却下意识的还是害怕,看着那光点逼近,有想甩开的*。 楮佩遥握住她的手,认真的看着她,意有所指的鼓励她:“不要害怕,不要逃避,去享受,很安全的。” 大抵可以看出她的性格,总是害怕的想退缩,冷烟火如此,对他的感情也是如此。 不仅是他的感情,对秦繁的感情也是如此。 受过伤就变得异常敏感,她是一个胆小鬼,为了不受伤,宁肯选择不接受。 她肯付出,付出的,却不是他们想要的,她什么都肯给,惟独感情除外。 她肯付出,却丝毫不想要回报。 因为她不知道回报的是爱还是恨还是背叛,所以,想要,你拿走就好了,不要再回来就好了。 这就是她的心态。 不能说是她的问题,她的问题,都是他们造成的,如今这样,也只能落句活该。 为什么不能接受吗? 秦繁,他不敢说,但是自己的感情,却是安全的,他可以燃烧自己,给她安全的距离,却没有那个自信她不会甩开。 他忽然觉得,自己的感情,碰上了逆光,他什么也看不见,而她则藏在光的影子后面。 究竟要怎么告诉她,她才能知道,她就是光芒,在最关键的时候救了他。 秦繁似乎玩得很高兴,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 他侧过头,轻轻的吻了她一下,“不要害怕……” 不要害怕。 就让我为了你遍体鳞伤好了,你只要伸出手,接受我的感情,让这份感情安全落地,不要摔成粉碎就好了。 已经要到2点了,附近的鞭炮声已经奚落了,只能听见远远的地方传来的震动。 三个人看着安静下来的天空,一时有些怅然。 “小雪了。”一点冰凉落到了她的鼻子上,她轻轻的叫了一声,像是怕吓到睡的梦。 雪越下越大,很快就成了大雪片,就他们发呆的一会,地上已经隐隐有了白色。 “回去吧。”秦繁将外衣脱下来罩她头上,楮佩遥拉着她进了屋子。 一开门,一股温暖的气息铺面而来,只是觉得温馨安宁。 时间不早,三个人草草收拾了一下,准备睡一觉,明天起来去逛庙会。 好吧,虽然两个人暂时都决定收起自己的敌意过个安稳年,但是现在一个巨大的问题就出现在眼前—— 她的床最多能睡两个人,也就是说势必有一个人要睡沙发。 谁睡? “沙发太小了,我睡不下。”秦繁舒展了一下的长手长脚,仗着自己的身高优势找个绝对的借口。 “我再长个子,要睡好!”哼,也许他的身高不够有说服力,但是他的年纪却可以借题发挥一下。 个人一起看向他,将难题丢给她——你要选谁?谁才是你最重要的人? 她很为难的左右看看——好吧,自己个子不高,也不会再长个子了,于是也只有她去睡沙发了。 看着她默默的抱着被子枕头走向沙发,两个人都呆住了——怎么会这样,他才不要和这个家伙一起睡呢! 两个人相看两相厌的瞪了一眼。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把沙发搬进来和床拼一起就好了,这样三个人虽然挤了点,但是至少不需要和这个家伙一起睡了! 难得两个人齐心协力,很快就就将沙发搬了过来,反正她的床和沙发差不多高,也可以勉强一晚上。 她被毫无争议的放在了中间,这两个一人一边,也就这么睡下了。 有点挤,睡也伸不开脚。 但是,关掉灯,却觉得好安静,远处的偶尔炮声也只是让这夜更宁静罢了。 三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她虽然迷惘,但这绝对是自己最安稳的一夜,有人陪着自己,夜似乎也不是那么不能忍耐了。 虽然一直在放炮,但是她却听得很清楚。 那个时候,秦繁说,对不起,还有,过年好,还有……我喜欢你。 喜欢她? 这么也觉得有些可笑。 以前他一无是所有的时候都不喜欢自己,现在他成了众人瞩目的大明星,却说喜欢自己? 是什么玩笑吧?还是他觉得新鲜起来,一时的无心。 楮佩遥也说过好几回,但是最后他都走了,要她相信别人说的喜欢,很难。 她有的时候想,自己其实什么都不需要,连感情也不需要,自己一个人就很好——反正自己一直这么过来的,也不是不可以。 至少认识他们之前,自己过的很简单,也很满足,即使单调,却也从来不回难过, 但是自从认识了他们,她的伤也来了,痛也来了。 第一次觉得,活着是这么折磨人的事情。 楮佩遥说不要害怕,去享受。 但是享受什么?享受这样不确定的感情吗? 她不是拍电视剧的,那样无畏感情,激烈的活着,去感受,去爱、被爱,在别人也许是*的事情,是活着的证明。 但是于她,却是负担。 她只想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就做一个沼泽好了,她已经宁静,不要来打搅。 即使,是爱情,也请不要来, 如果爱带来的,注定是伤害。 她宁肯不要爱。 她可以给他们感情,也可以接受他们的感情。 只是,请在安全的范围里,这样,接受和赠予,都是安全的。 那样好不好? 她很想问问他们的意见,但是黑暗里传来了他们平稳的呼吸,看来已经睡着了, 所以,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她带着自己的烦恼,睡着了。 两边的人其实也没睡好。 今夜,感觉离她很近,但是也觉得很远。 捉不住的感情,摸不清的未来,无数的问题都被这春节的温馨给暂时搁置起来。 以后,必然还是问题。 一个胆小鬼、一个流氓学生、一个负心明星,这样的组合,会有什么样的未来? 谁也不知道。 但是此刻,能在一起,就已经觉得幸福,哪怕只是这么微笑,就像仙女棒的光芒,也依旧可以点亮未来的黑暗。 所谓的幸福,都是这么样的小事情吧! 就看他们有没有那个能耐,让这些细小的幸福,亮出一个美好的未来吧! 于是三个人,各自抱着自己的心思睡着了。 至少今夜,我感觉,离你很近。 新年庙会大骚乱 其实睡不了多长时间,鞭炮声就又响了起来。 “过年好。”三个人睡眼朦胧的,连眼睛都还没有睁开就先习惯的相互恭贺。 秦繁先起来去做早饭,楮佩遥起来准备放鞭炮,她被按着多睡一会。 不一会就闻到了食物的香气,也听到了鞭炮在门口不甘寂寞的赶上早晨的大军。 她不好意思再睡,起来去刷牙洗脸。 秦繁和楮佩遥不约而同的进来,将枕头下的压岁钱珍惜的放进了自己的皮包里——这份祝福,他们收下了。 她出来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饺子什么的,两个人也早就做下等她。 她觉得鼻子酸酸的,似乎自己一直等得就是这一刻。 “对了,少吃点,去了庙会再吃,好吃的很多呢。”楮佩遥一边吃饺子一边口齿不清的提醒着。 “可是……”她看了看身边吃相文雅的大明星,怎么也想象不到他要怎么去逛庙会还不被发现! 秦繁抬起下巴指了指窗户外面,她这才注意到外面已经都白了,大片的雪花还在不停的下。 一打伞就ok了。 既然这样,三个人把东西收拾好了,打了个车就到了庙会。 一路上到处都能听到人们互相恭贺新年的声音,还有鞭炮会不时响起来让人吓一跳。 这就是中国的人,红红的,又吵又热闹,世俗的很安宁。 人挤人的庙会里,没人注意到多了三个人—— 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围了藏蓝色围巾的女子; 边是一个穿着呢子大衣的高个子,带着墨镜打着伞,也看不清楚是谁,不过嘴角笑的很温和; 右边一个穿着短款大衣、围着白色围巾的超级漂亮的男孩,正握着一串糖葫芦,自己吃一个,就喂中间那个女人一个,笑的很可爱! 恩,有些奇怪的三人组,分明三个不同类型的人却走在一起,有些突兀,不怎么像一家人,但是气氛让人觉得又很舒服。 算了,谁也没有心情多管别人的事情,有玩的事情多了,太多的东西抓着他们的眼睛,总比美人力量大。 也就是仗着这一点,三个人得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要不要去玩那个?”楮佩遥自从海南一行一来,看见那种小摊位就跃跃欲试的样子,吓得她一把将人拉住, “别了,咱们去看别的好了……”大过年的,总不想被那些老板在背后骂。 大约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秦繁扬起了嘴角。 不过他们还是在一个投币娃娃机前面停了下来。 “这个总可以吧!”楮佩遥丢了两个硬币进去,顺利的抓了两个snoopy小挂件出来给她。 “哇,谢谢!”她毕竟也喜欢这些小东西,很是高兴,眼睛都亮了。 秦繁哼了一声,也丢了两个硬币进去,不过很可惜,第一次什么也没抓到。 “这是技术问题。”楮佩遥在一边很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秦繁也不急,重新又来了一次——两个。 两个小娃娃又被丢进她的手里。 “这确实是技术问题。”一次两个,看见没有? 哼……楮佩遥岂会认输,就见五个硬币又被叮当丢了进去,五个娃娃就被塞进她的怀里——因为已经拿不住了。 秦繁又怎么会认输,这次倒是快,五个硬币抓了六个出来。 楮佩遥怎么会认输,再丢两个进去,抓了两个。 秦繁丢了两个,不过这次是一个。 目前是平手。 于是,两个人对视一眼——继续! “不、不要了吧……”她已经抱了20个左右的娃娃,已经要抱不住了! 而且,更麻烦的事情来了,已经开始有越来越多的人朝着他们围了过来! 可是两个人这算是较上劲了,一个柜子里的娃娃眼见就要见底了,两个人却依旧没有分出胜负! 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个人*纵着那个方向杆,如同最精准的机器人一般! “那个,那个是不是秦繁?”不知道是谁眼尖,迟疑了一下,喊了出来。 这话一出,本来就有些怀疑的众人忽然一下骚动起来,开始拼命的朝他们这边既过来! 两个人一见不好,也没有时间斗气了,直接拉上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人就跑。 但是这一跑,却无意*了秦繁的身份,开始有越来越多的人听到了大明星秦繁出现在庙会的消息,冲着他们冲了过了,不少人都拿着手机和相机拼命的拍。 “边上那个人是谁?新人吗?一定是新人吧?”人们纷纷猜测这个漂亮男生的身份。 好吧,这里面还有不少人是冲着楮佩遥去的。 她只是被无辜拖累的。 “这样不行的,跑不过这么多人!” 就算他们得掉,她也很危险的,本来也就没有什么体力,这么大一圈子下来,简直是被他们拽着跑! “啧!”秦繁也猜到这样的结果,但还是抱了一丝侥幸,以为这雪会成为掩护,结果也没有什么用处,居然这么早就被发现了,还说能好好玩玩的! “喂,拿着这个,你先走!”楮佩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纸条塞进秦繁的手里,带着苏诺朝着南门的方向跑去。 一边跑,秦繁一边扫了一下那个纸条——是一个高级住宅区的地址。 管他的,先分散一下人们的注意力再说,要不然就太危险了! 他忽然转了一个90度的大弯,冲着庙会广场的围栏冲了过去! 人们愣了一下,下意识的跟着秦繁跑了,他们那边的人顿时就少了很多。 “阳……”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却很是担心。 “你的阳阳是专业做这个的,还是先管你好了!”好吧,他承认自己是在吃醋,“别停下,别人家弄住,对大家都不好的。” 她心里明白,要不怎么会咬牙跑——这赶*一年的运动量了! 楮佩遥没说错,秦繁确实是专业做这个的,那个体力可不是一般人能追上的,看那欣长的身影利落的从缝隙中穿过、跳过、挤过,实在是让人叹服! 但是好汉架不住人多,很快他就被包围了。 秦繁也不慌张,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众人果然愣了一下。 就见他优雅从容的摘下自己的眼镜,放在唇边魅力十足的吻一下,然后用力一丢! 众人下意识的就冲着那个眼镜冲了去! 那是秦繁戴着的眼镜,而且还被他吻了一下! 而他则趁着这个空子,抓住了栏杆,以一个近乎专业的姿势一翻,灵巧的翻过了围栏! “哇……太帅了……”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忽然明白了为什么秦繁演的大侠居多,因为人家真有那个风范啊! “大家,好好玩啊!祝新年快乐!”他没有忘记自己的工作,顺便再笼络一下自己的粉丝,飞了个吻,然后冲到马路上,拦了辆出租,汇入了车流里,不见了。 人群中忽然爆发出了一阵阵的尖叫! “秦繁、秦繁太帅了,我要一辈子追随你!” “实在太帅气了啊!我爱你啊!” …… 当天晚报上就登出了消息——超级明星携友逛庙会,功夫超级翻墙贺新年。 不知道正拍到了他一手撑着栏杆帅气翻过去的瞬间,一向智性优雅形象示人的秦繁突然做的举动让不少影迷尖叫不已—— 飞扬的雪花,飞扬的发丝,飞扬的身影和带着些许野性的眼神,一样让人着迷! 庙会出逃计划 再说说朝南边跑的他们好了,毕竟有人见追不上秦繁,转而朝着他们追来了——这么漂亮的人,还和那个超级有名的秦繁一起,应该是新人吧! 新你妹啊!楮佩遥一肚子火,但是又不能一拳放倒几个,身后的人越来越没有力气了,他怎么跑啊! 不行,被追上就麻烦了!这些人不累啊! 他们身后的人也在想,跑那么快,猴子吗?不累吗?!要跑不动了啊! 他眼神一转,看到了一边的滑梯有了主意,“喂,你记得不记得我家?” “记、记得……”她点了点头,声音却已经很粗了,马上就要跑不动了! “我引开他们,你从南门出去拦下车去那里,我们在那里汇合!” “那阳阳……”他知不知道那个地方? “我给他地址了。”郁闷死他了,开口闭口都是那个家伙,早知道就自己去把人引开,让她也惦记一下自己好了! 算了,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还是先跑了再说! “好了,现在不要转头不要停下,跑!” 楮佩遥叮嘱一句,忽然停了下来,挡在了那些人全面! “小心啊!”她知道自己只是累赘,不能浪费机会,担心的喊了一句,拔脚朝着另外一边的南大门冲了去! “我会的。”总算,也被她担心了一回,值了。 那些人见楮佩遥忽然停下来了,一时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呆呆的看着他——近距离看还真的是个超级漂亮的人啊! 因为运动的关系脸上有了淡淡的*,晶莹的汗水沿着额角流了下来,滑进了脖子里,居然有些……艳不可档的感觉! 真的超级可爱啊!真的是男生吗? 因为心情好,他也就不吝啬的勾起了嘴角,忽然跳了起来,跳到了一个惊人的高度,一把抓住了2米的滑梯,一撑,翻了上去! “88。” 他冲着下面看傻了的众人挥挥手,侧过身体就从滑梯上滑了下去,一下冲到了微观人群的背后,成功的逃离了包围,冲到围墙边上,同样利索的翻了出去! 3辆出租从不同的方向出发,向着同一个地方前进。 也许,这样的感觉,就叫做默契,而这样的一个地方,才可以称为家。 秦繁是第一个到的,他在出租里等着,不一会就看到了从另外一辆车上下来的苏诺正担心的四下张望。 “这里。”秦繁招手,将人拉进了车里,紧张的上下检查了一遍,“没事吧?” “佩遥呢?”没看见楮佩遥,她很担心。 “那只猴子不好抓的。”秦繁淡淡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将自己埋进她还顶着雪花的头发里——老是出现在她嘴里的名字,真是讨厌! 为什么,我不再是你最紧张的那一个了? 楮佩遥居然停了下来,他不会有事吧?她焦急不安,也没注意到自己正是以什么样的姿势被人家抱在怀里的,也没有注意到抱着自己的人是怎么郁闷着的。 不过还好,不一会就看到楮佩遥从一辆出租上下来。 她一见,激动的冲了出去,踉跄着扑了过去,“没、没事吧?” 这次的投怀送抱可真是让楮佩遥受宠若惊了,将人接住,连连安慰她,“没事,我怎么会有事呢?我是谁啊!” “楮佩遥!”她哭笑不得,这个都什么时候了还贫! “还是先进去吧。你们不想再被围一次吧。”楮佩遥哼了一声,他可不想见他们卿卿我我的看了堵心! “到了这里就安全了。”楮佩遥虽然这么说,还是先迈了进去——看来,明星也不是一般人物,不简单啊! “可惜了,没有能好好玩。”坐电梯的时候,秦繁有些郁闷,“对不起。” “是啊,那么多娃娃呢,都没有了。”一定都跑掉了啊! 再说说朝南边跑的他们好了,毕竟有人见追不上秦繁,转而朝着他们追来了——这么漂亮的人,还和那个超级有名的秦繁一起,应该是新人吧! 新你妹啊!楮佩遥一肚子火,但是又不能一拳放倒几个,身后的人越来越没有力气了,他怎么跑啊! 不行,被追上就麻烦了!这些人不累啊! 他们身后的人也在想,跑那么快,猴子吗?不累吗?!要跑不动了啊! 他眼神一转,看到了一边的滑梯有了主意,“喂,你记得不记得我家?” “记、记得……”她点了点头,声音却已经很粗了,马上就要跑不动了! “我引开他们,你从南门出去拦下车去那里,我们在那里汇合!” “那阳阳……”他知不知道那个地方? “我给他地址了。”郁闷死他了,开口闭口都是那个家伙,早知道就自己去把人引开,让她也惦记一下自己好了! 三个的骚乱之春节? 算了,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还是先跑了再说! “好了,现在不要转头不要停下,跑!” 楮佩遥叮嘱一句,忽然停了下来,挡在了那些人全面! “小心啊!”她知道自己只是累赘,不能浪费机会,担心的喊了一句,拔脚朝着另外一边的南大门冲了去! “我会的。”总算,也被她担心了一回,值了。 那些人见楮佩遥忽然停下来了,一时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呆呆的看着他——近距离看还真的是个超级漂亮的人啊! 因为运动的关系脸上有了淡淡的*,晶莹的汗水沿着额角流了下来,滑进了脖子里,居然有些……艳不可挡的感觉! 真的超级可爱啊!真的是男生吗? 因为心情好,他也就不吝啬的勾起了嘴角,忽然跳了起来,跳到了一个惊人的高度,一把抓住了2米的滑梯,一撑,翻了上去! “88。” 他冲着下面看傻了的众人挥挥手,侧过身体就从滑梯上滑了下去,一下冲到了微观人群的背后,成功的逃离了包围,冲到围墙边上,同样利索的翻了出去! 3辆出租从不同的方向出发,向着同一个地方前进。 也许,这样的感觉,就叫做默契,而这样的一个地方,才可以称为家。 秦繁是第一个到的,他在出租里等着,不一会就看到了从另外一辆车上下来的苏诺正担心的四下张望。 “这里。”秦繁招手,将人拉进了车里,紧张的上下检查了一遍,“没事吧?” “佩遥呢?”没看见楮佩遥,她很担心。 “那只猴子不好抓的。”秦繁淡淡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将自己埋进她还顶着雪花的头发里——老是出现在她嘴里的名字,真是讨厌! 为什么,我不再是你最紧张的那一个了? 楮佩遥居然停了下来,他不会有事吧?她焦急不安,也没注意到自己正是以什么样的姿势被人家抱在怀里的,也没有注意到抱着自己的人是怎么郁闷着的。 不过还好,不一会就看到楮佩遥从一辆出租上下来。 她一见,激动的冲了出去,踉跄着扑了过去,“没、没事吧?” 这次的投怀送抱可真是让楮佩遥受宠若惊了,将人接住,连连安慰她,“没事,我怎么会有事呢?我是谁啊!” “楮佩遥!”她哭笑不得,这个都什么时候了还贫! “还是先进去吧。你们不想再被围一次吧。”楮佩遥哼了一声,他可不想见他们卿卿我我的看了堵心! “到了这里就安全了。”楮佩遥虽然这么说,还是先迈了进去——看来,明星也不是一般人物,不简单啊! “可惜了,没有能好好玩。”坐电梯的时候,秦繁有些郁闷,“对不起。” “是啊,那么多娃娃呢,都没有了。”一定都跑掉了啊! “可是我玩得很高兴。”她微笑着,张开了自己的手心——一个snoopy和一个娃娃正安静的躺在她的手心。 她可是很认真的抓了这两个小玩具一路都没有松手呢! “你……”她总是可以做出这些意料不到的事情来让人惊讶! 电梯门开了,楮佩遥划开了门,将他们让了进去,“总之,先洗一下澡吧,跑得一身臭汗,小心感冒!” 这一点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反正他这里浴室也两个,正好够平均分配,转了换洗的衣服就进了浴室。 详情请一定见公告 “我说小子,你究竟什么来历?”两个大男生谁也不想感冒,反正也都是男的,干脆一起挤一下,浴室大也不挤,时间也宽余。 这里可不是一般人能住近来的,不是有钱就能解决问题的——这个小区里有3栋都是军属楼,虽然他不是很清楚是哪一栋,但是他的直接,这栋应该就是3栋中的一栋! 这小子什么来历,怎么可能住进这种地方来? 楮佩遥只是回了一句“关你什么事”就没有再说下去,似乎心情一下就恶劣了起来。 秦繁眉头一皱,心想我只是想知道她喜欢的是个什么人罢了,否则管你个鸟啊! 气氛顿时僵硬了起来,两个人各自冲洗完毕出去了。 而这边的苏诺则是早就换了一身需要卷几圈的衣服坐在客厅里等了,顺便手边还有冲好的热饮。 整个人窝进沙发里,连脚也放到了沙发上,看起来很不安的样子,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个团。 这两个人才想起来她还有广场恐惧症,恨自己怎么没早点出来! 不过,现在也不晚。 楮佩遥伸了个拦腰,直接倒进沙发里,枕*的腿,拿起了遥控,打开了电视。 她微微颤了一下,不过却觉得安心了,这个巨大的客厅也就不那么可怕了。 不要太幼稚——秦繁这么警告自己,你怎么也比那个小鬼成熟,不要做那么幼稚的举动…… 可是,膝枕,是膝枕啊!那个诱惑,不是一句“不要幼稚”就可以抵消的啊! 去他的幼稚,他才不要错过这个好机会! 于是,她还没或过神来,另外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也倒在了自己的腿上,冲着她露出一个惬意的微笑;“跑得好累。” “是、是吗?”不管怎么说,以前对自己不怎么热切的秦繁这几天简直一反常态,让她很不习惯。 这个人对自己还是抱着明显的退缩态度——秦繁一眼就开出来,心里很难受,但是也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招来的, “……我很可怕是不是?” 他忽然冒出来的一句话让她愣在那里,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楮佩遥紧张的竖起了耳朵,等待着她的回答。 “啊,口渴了。”虽然是自己问的,但是他并不想听到她的回答,因为光是看她眼睛里的闪烁就已经知道了。 就这么暧昧下去好了,总好过真切的知道她居然是认真的怕自己。 也就这么看着电视里的节目,不再说话,刚才似乎,他并没有提问一样。 气氛有些压抑,但是总算是平和。 然后秦繁起来做吃的东西,却发现冰箱里几乎没什么吃的,“喂,就算我手艺好,也不可能做个全蛋宴出来啊!” “我平时不在这房子里住,所以就没什么,我去买点。”楮佩遥一个翻身坐起来,穿上衣服准备出门。 “那个,我和你一起去吧,有人拿的。”她走过去,小心翼翼的征询着他的意思。 楮佩遥低着头想了一会,拍拍她的肩膀,“你的衣服湿了,总不能穿着睡衣出去,我去就好了,你休息一会。” 显然,她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答案,愣在那里。 楮佩遥头也没有回,关门走了。 出来的时候,外面还在飘雪。 他冲着天空深深的呼吸了一下,低骂了一声。“*,为什么老子非要这么善良不可?!” 可是他清楚,问题一定会出现,她的心里还有别的人。 他追求的,一定要是一份毫无杂念的感情——虽然他看不起自己的母亲的死脑子,却非常钦佩母亲的执著。 世界上真的有那样的感情,可以让一个人一生到死都不后悔。 他想要那样的感情。 而且,他一定会珍惜那样的感情,不会像那个死老头子一样! 他有这样的自信,所以也就高要求。 他不知道这个人会不会一定就是苏诺,但是就目前看来,她也不是不可以,所以,他愿意留点时间和空间给她,让她清楚的看明白了,他楮佩遥可是比那个秦什么繁的要好上一百倍! 所以,他走掉,想看看到最后,会是谁走到最后。 要是她想清楚了,不是他就是自己,那么,自己也就心服口服了。 好吧,或许自己也有洁癖,但是这场赌博,他却必要要自己置身其中! 感情,就应该是一件一心一意的事情! 重新开始更新——你不配 楮佩遥一走,她顿时觉得屋子里的空气窒息起来。 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之前走掉、现在又说喜欢自己的秦阳。 秦繁也明白这是那家伙给自己的最后的机会。 这个女人背对着自己,不敢回头,不敢动,甚至不知道应该怎么呼吸了。 她是真的很害怕。 可是,不是所有的问题都能回避的。 “苏诺。” 他的声音让她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什、什么?” “坐下,我要和你谈谈,你知道,这是必须要面对的。”秦繁叹了口气,看她紧张的坐到自己对面,低头不看自己。 “……我不知道,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那个时候,是我自己不清楚,只是想离开,我真得不知道我的离开会对你有这么大的影响。” 她觉得自己呼吸困难,恶心,听不清楚,一切的一切,就像是时间又倒退到两年前! 那个时候说不出来的话,2年后的自己,依旧说不出来。 她只是觉得自己的保护正一点一点的被剥离,自己的伤口又被重新翻出来! 不要…… 秦繁见不到对面的回应,只得继续说下去:“那个时候,我只是觉得,你已经开始走出你的世界,开始和外界接触,我快要失去你了,所以……就想着离开是不是更好?要是那样,你是不是,就会重新回到你的世界里?” 她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懵了,呆呆的看着秦繁,无法消化他在说什么! 可能是她的表情实在太可怕,让秦繁后面的话自动消音。 “……你……是说……”她试图努力的将自己的思考结果挤出来,“是说……很有意……思?” “什么有意思?”他愣了一下,也没明白她在说什么。 “我……我就应该……那样?” 他就不允许自己有改变的机会? 她就应该阴沉的活在那个世界里? 他明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却还是要离开? 只为了把自己打回原形? 秦繁愣住了,他没想到苏诺会想到那个地方去! 他赶紧解释起来,“不是的,是我没有表达清楚,我的意思是……” 可是她已经听不进去他在说什么了,有席位的声音忽然闯进了她的耳朵里,那是谁,在细细嘲笑的声音—— “……你……的机会……” “……你不配……” “……那个样子,最合适你了……” “你不配……” 这是,谁的声音?为什么会这么恶毒的嘲笑着? “阴沉……的样子,最适合你了……” “你不配。” “你以为自己是谁?” “你不配!” 远远,似乎还有那支歌的声音传来,一直在唱, “……不配恋上好人……” “为什么……为什么……” 秦繁见她表情不太对,一直抱着自己的头,不知道在说什么,他一步迈过来,却听见她一直在不断的重复,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不……不配?” “什么不配?苏诺你说什么?你怎么了?!”不断发抖的她眼神呆滞,似乎已经对外界没有反应! “你不配!” 是谁下的诅咒?难道她就真的不配? “啊啊啊!”她忽然抱着自己的头大叫了起来,尖锐的声音怎么也停不下来! 秦繁呆住了,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什么,会让她有这么大的反应,慌乱之下去打楮佩遥的电话,将情形说了一下。 “*!究竟怎么回事?!”楮佩遥哪里还顾得上别的东西,早就换了个方向冲了回来! “药,在衣橱里有药,让她喝下去,先冷静下来!我马上就回去!” 药?药! 秦繁手忙脚乱的翻了一地东西出来,终于找到药,却发现她根本不喝,只是不停的尖叫,似乎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啧!”他没办法,只好按住她的下巴硬是把药塞进去,然后喝了一口水,硬压在她的*上给她灌下去! 她想挣扎 楮佩遥冲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但是力气不够,还把自己呛住,不再尖叫,开始咳嗽,不停的咳嗽,几乎要把肺咳出来一样。 然后,一脸的眼泪,整个人软在那里,动也动不了,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秦繁手足无措的抱着她,拼命的想擦她的眼泪,但是却怎么也擦不干,那些泪水像是不需要她的意识就会自己滚下来一样。 情景。 我要离开这傀儡的人生 他看了看秦繁拿出来的药,又倒了一片安定给她喂下去,将她抱到了卧室,哄她睡着了才出来。 然后一拳就砸到秦繁的肚子上:“混蛋!” 秦繁没有抵抗也没有防备,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下,整个人撞到了沙发,然后,坐到了地上,好半天都喘不上气来。 “你究竟和她说什么会让她成了这个样子?”是他太大意,是他太放心! 她的神经一直都很紧绷,从到了海南就开始了,那么敏感的人,他应该一直在身边陪着的,居然还会讲人丢给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家伙,无异于将她丢给别人“拷问”! 你怎么能就这么放心呢?明明知道她害怕,居然还会走开?! 秦繁没有罗嗦,将之前的情况讲了一次,“……她一直说什么‘为什么我不配’什么的……然后就突然大叫起来。” 楮佩遥几乎摇晃了一下,一屁股重重的坐到了沙发上,“她之前说过一次,说什么,‘难道我,不配喜欢上一个好人’之类的。” “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以前的什么事情给她留下的印象,而你和我,无疑是又给她加强了一次,她可能什么都忘记了,但是却忘不掉那句话。 是不是有什么人,在什么时间说了这么一句话?” “……她……从我走了,就这样吗?”听说的时候,感觉没有很强烈,但是今天亲眼一见,却觉得撕心裂肺的痛从头到脚灌下来! “按时间说,你走了半年我才遇到她,在我遇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是这个样子,之前的那个空白,应该是被这个更……厉害……那个时候,她只有一个人…… 所以,我才想学心理,治好她。可是……” 楮佩遥看着秦繁的眼神,居然和他一样很迷惘, “我真的不知道,对她的感情,究竟是怜惜还是同情? 我总以为喜欢那样的感情,应该是更美好、更轻松的,让人身心愉悦才对。 可是为什么,她的感情,却是苦苦的、*的,让人窒息?就像阳光照不进去的森林?” 秦繁也沉默了,楮佩遥的意思,他真的明白,楮佩遥的疑惑,他也有,楮佩遥不明白的事情,他也一样不明白。 为什么感情和感情会不一样?为什么他们的感情,会这么苦涩。 她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平静了很多,静静的坐下喝了又热了一次的粥,什么也没有说,看起来也很清醒的样子。 两个人什么也没有说,气氛又一次沉默起来。 第二天是大年初二了,秦繁的假也就只能请到这个份上了,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也就先走了。 就剩下她和楮佩遥,楮佩遥每天都会给她严格控制药剂量,不要她吃的太多,但是也不能让她不吃,担心她情绪一激动了去做什么。 不过还好,看起来还是非常平静的。 “……没事就好……”电话里的秦繁似乎非常的压抑和小心,“我这几天可能没法子联系你了,好好照顾她,一能出去,我就去看她。” 说完,他挂掉了。 楮佩遥摇摇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看她刚吃了药睡地正熟,也他就放心了,已经初五了,家里吃的东西也要没有了,他得出去买写东西。 门轻轻的关上了。 卧室里本来应该熟睡的人忽然睁开眼睛坐起了起来。 她将今天的药从枕头下面拿出来丢进卫生间的马桶里,然后穿上衣服,关上门,也走了。 碰到保安,还冲保安点点头,保安没觉得什么不对,还冲她笑了一下。 她镇定的走出小区,打了个出租,回到自己租下的屋子里,拿上电脑和钱,走了。 她要舍弃一切,赶紧离开。 两个口口声声说着喜欢自己的人,却只不过将她看作是个小丑,肆意的控制着她的人生,看她在他们手心里不知所措,然后就高兴了。 这样也就做喜欢的话,那么爱,是不是更可怕? 她什么都不要,她要消失,去到他们再也找不到的地方去! 所以楮佩遥听见保安的话之后呆住了,直接拦了一辆车就去了她的地方。 那里什么都在,除了她的电脑。 于是他知道,这一次,她是真的走了,所以才什么都不要,拿上最重要的东西走了。 她要了结这一切了,所以才会表现的那么平静。 一切都是为了让他安心,然后放松警惕,她好离开。 为什么每一次都是要来一次这样的事情?她不觉得麻烦吗?! 楮佩遥知道这次没有那么幸运了,这是她生活的城市,她知道太多可以不露痕迹离开的方法。 这一次,他是真的,被她丢下来。 大难初六的神秘访客 回到那个又空起来的房子里,他看到她的字条,那张纸几乎被她拿笔划穿,可想她是怀着什么样的感情写的。 “我不是你们的玩具,不要打着喜欢的名义折磨我了!” 折磨?他们的存在,对她而言是折磨吗? 这一刻,楮佩遥并没有生气,而是深深的开始思考。 或许,他们对她而言,就是一种折磨,不能对她温柔,再怎么温柔,最后都是伤害。 他们是在错误的时间碰到了错误的人,什么都是错的,所以怎么努力都对不起来。 “呵呵……”折磨啊…… 他笑了,空空的屋子里,那笑,怎么听也觉得凄凉。 为什么感情,会是折磨? 也许,他也好、她也好,还是秦繁也好,是不是,都应该放手? 至少,她放得很洒脱。 这也许,就是一个信号——如果感情是折磨,那么,放手吧! 放手吧! 他深深的出了口气。将这个纸条拍了下来,传给了秦繁,然后翻身躺下,什么都不愿意去想了。 不放手又能怎么样?她已经把他们的感情当成了恨。 最可笑的是,他们也无可辩驳,无从解释,因为他们一开始的目的就不对,逼她做所有她不想做的事情。 离开也好,这样大家就都能想清楚,自己要的,究竟是什么…… 她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可以住下的地方,一个月150的房租,什么都不包括,晚上10点停电停水,家里除了一张床,连转身的地方都没有了。 这是她所能找到,唯一能住得起的地方了。 住在这里,应该不会被人找到,也不会被人打搅,这里的人全部都是和她一样潦倒的打工的人,天南海北,大家彼此谁也不理会谁。 这很好,她需要足够的空间来慢慢修复,谁也不理谁。 但是她很快就发现,自己想的还是太简单。 因为在大年初六的晚上,忽然有人敲门。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穿着唐装的老人,大约六十上下,身材高大魁梧,花白的头发和胡子,嘴角的法令纹,都不曾让这双坚定高傲的眼睛有什么折损。 挺直的腰身说明这个人一直都在锻炼身体,还带着一股难以说明的巨大压力。 她下意识的看了看那扇狭小的门——会不会被这个人给撑破了? “苏诺?”那个人身后转出来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中年人,带着眼睛看不清楚表情,说话平板的没有起伏,但是却让人不能拒绝。 “请问?”她有些害怕这两个人,她有一种预感,她的生活又要被卷进风暴里一次,支离破碎。 那个老人家似乎没有什么疑问,只是冷冰冰的扫了一下,似乎就已经认定她就是苏诺,也不等人请,自己就迈进了这斗室,毫不在意那身昂贵的唐装就坐到了唯一的椅子上。 “呃……请进……”虽然这么说已经晚了,不过她还是下意识的补充了一句,然后局促不安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那个带眼睛的人进来关上门,站到了那个老人家旁边,对她做了一个姿势, “苏女士,我这里有些疑问想请教你一下,当然,你没有权利拒绝。 你是不是认识楮佩遥少爷?” 这个名字突然出现在她的耳朵里,整个人都被意料之外给炸得没有反应,隔了好一会,才点了点头。 她也大约猜出了这个人的身份,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来找自己? “很好,”这种合作的态度还是不错的,免去很多麻烦,那个人又推了一下眼睛,“那么,你一定也认识这个人。” 她看了一眼那个人推过来的照片,发现上面的女人赫然就是安莱娜! 她面色苍白,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那么你一定也知道这位安莱娜女士起诉少爷的事情了。” “什么?”她很迟疑的看着那个人,“起诉?”为什么会要起诉楮佩遥? “故意人身伤害,而且这位女士还出示了医院开出的证明,身体多处淤青和部分软骨挫伤。” 虽然一直在说“那位女士”,但是很明显的,还是能听出这个人的轻蔑和不屑。 是因为那天! 那个老人家一直没开口,但是他已经知道,这一切,她果然都知道! 虽然安莱娜的称述书里一次也没听到过苏诺这个名字,但是那天的电话里突兀出现的女人声音一直让他很在意,于是派人查了一下,果然出现了一个女人,叫做苏诺,并且根据调查来看,他们还有过短暂的同居史,虽然每一次都不超过十天,但是这绝对是个问题! 楮佩遥将来是要接受自己的位子的,底子必须清白! 不是说别的,同居什么的,总是好说的,但问题是这个女人……身份是假的! 他动用了不少关系查下去,方方面面回馈回来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查无此人。 也就是说,“苏诺”这个人不是真的,她的是身份是假的,来历不明! 唯一一点好的是,这个女人似乎也没有什么案底。 但是这个女人出现的未免太突兀了,所以一定要查清楚。 他可不想知道自己那个不肖子是为了一个女人而动手打人! 可是…… 等到真的见到这个女人,楮飞什又开始迷惑了——这样一个女人,为了这样一个女人? 看起来要什么没什么,没容貌也没风韵也没有气质,看起来也像是胆小懦弱不敢惹事的人,怎么会招惹上那个飞扬跋扈的不肖子的? 怎么说,那个不肖子也不会眼光低到这个地步啊? “那、那他会不会……”她不很明白那会是什么样的起诉,但是她知道什么起诉都会给他留下不好的影响,而他是个前途光明的年轻人啊! 如果她去找安莱娜赔礼道歉,她会不会撤诉?! 可实际上,她根本不想见那个女人啊! 为什么事情会成了这个样子?! 不能后退的人生 “那倒不……”秘书很不屑的哼了一声,这个女人还真是不了解自己在和谁打交道! 楮飞什忽然抬手截断了秘书的话,而是第一次开了口:“你要怎么做?” 他可以看出来,这个人,似乎对这个姓安的非行排斥,甚至可以说是恐惧! 那么,面对这样的事情,你会怎么做呢? “我、我去求她……看看能不能……”她觉得自己呼吸困难,连话也说不完整。 “哼……”楮飞什看着陷入自我挣扎的人,严肃的面孔上稍微出现了一点放松的迹象——这个人看来,不是什么处心积虑的人就好了, “这就不用你担心了。”楮飞什挥了挥手,秘书自动关上门,出去了。 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巨大的压迫感让这小小的屋子几乎要爆炸一样! “……他……还好吗?”隔了好一会,楮飞什忍不住开了口,为人父的担心显露无疑。 “……”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也第一次觉得这个威严的老人有了温度, “是的……楮佩遥他,是个好孩子,学习很好,人也很好,平日受他很多照顾……” 不管是什么样的经过,她也记得那个人曾经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候出现,让她度过了一段以往秦繁的时间,让她得以*。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是从阳台翻进来的……” 她看得出来,这对父子的关系很不好,也许开始错的是这个老人,但是现在他也只是一个希望儿女绕膝的老人,对自己唯一的儿子却一无所知,这样的事情,一定很辛酸,于是她细细的将一切都讲给这个老人听。 她讲得很慢,有的时候也会颠三倒四的,但是楮飞什听得很认真,有的时候也会挑挑眉头什么的,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很认真。 她没有讲很多关于那天的事情,只是大概说了一下就结束了, “……就是这样的,然后我就离开了,回到这里来,所以说,承蒙楮佩遥的关照……” 一切都讲完了,楮飞什也长长的出了口气——他知道,很多事情她都没有讲,有些事情很含糊,但是关于楮佩遥的事情,她始终讲的很清楚,这就够了。 他只是一个想要补偿儿子的父亲,知道这些已经够了。 “……觉得很可笑吧,我儿子的事情,却要从别人嘴里听说。” 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这个似乎一下苍老的老人,“那个,其实我对父母没什么回忆,我觉得有个父亲去恨,已经很幸运了……” “你安慰人的方式可真特别。”楮飞什知道她说得也是心理话,不觉得被忤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她顿了一下,“只是说出自己心里想的。” “是吗?”楮飞什收起了刚才的默默温情,换上了之前严肃、算计的表情,“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你是谁?” 他想好这个女人可能会找的一百种借口、托词,只能她来说,自己就能一一反驳,她说的越多,自己反驳的越多,那么漏洞就越大,人也崩溃得越快。 他什么都想到了,甚至她说自己自己是美国总统的亲人也好。 只是他没想到她很认真的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这样的回答实在让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 “……我醒来的时候在医院里,是巡逻队带我去的,然后把我带去医院,我花了一个星期醒过来,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 没人知道应该拿我怎么办,我也没有地方去。 于是就在那家医院做些杂活,好让自己不要饿死。 我帮忙照顾一个始终没有人来看的老人,那个老人走的时候,给了我一张身份证,他说我不能一直什么都没有, 然后,我就是苏诺了。” 她没有什么隐瞒,把一切都说了出去。 楮飞什摇晃了两下,没想到会是这样的! 这下,怎么才好? 不过,他没有忘记自己本来是要在这里做什么,又坐了下来,“我想请你离开楮佩遥,他和你不一样,他有必须要做的事情,他的人生里不应该有你。 你要什么代价才肯走?” 为什么2年前的一幕老是要不停的上演? 可能见的太多,她也没有容易失控了。 她坐下来,看着那个像又不像父亲的人,摇了摇头:“我知道,我不要钱,我可以自己生活,而且,我也已经决定离开。 我虽然什么也不是,也不打算受别人的*控。 可以的话,让我离开,再也不会被人找到。” 楮飞什想了想,“好。” 楮佩遥没想到会在大年初六见到老头子,他出门了,他觉得那个屋子里,不能呼吸。 但是他只能回去,因为除了那里,已经没有可以接纳他的地方了。 他再也找不到一个阳台可以爬进去,然后再遭遇一段传奇,再再遇到一段让自己窒息的感情。 所以他打开的时候,非常惊讶会见到坐在沙发上的魁梧身体。 “……”他几乎是本能的就要摔门走人。 但是门已经被关上,守着两个壮汉,不是他能打得过的。 “坐下。”楮飞什尽量让自己不要显得那么硬邦邦的。 稍微也……等等看,楮佩遥是个好孩子,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所以,等等,慢慢的,等他,不要急着生气、不要急着发火,等等——这是她告诉自己的,不管怎么说,为了自己的儿子,他愿意试试。 “你来做什么?”楮佩遥知道今天是逃不掉了,于是也只好无奈的坐下。 三个人各自的生活 “陈秘书。” 那个秘书将一份起诉书推到他面前。 楮佩遥疑惑的拿起来翻了翻,翻到最后冷笑起来,将那起诉书一丢。“早知道当初下手再重点,让她也值回本来。 你是为了这个来找我的吗? 你放心好了,这事我会自己解决好的,不会让你丢人的!” 他就说,这个人怎么肯十五还没过就来找他,原来是因为这样。 真没想到那个老女人居然敢起诉他,弄得这么正式做什么? 虽然他已经不是混混,但还是有足够和的号召力让这个女人知道一下自己惹了谁! “胡闹!”楮飞什一巴掌拍到桌子上,“你能不能理智一点?!就知道打架,你以为现在是什么社会?!暴力是无能的表现!” “不要在这个时候过来装一个好爸爸!”楮佩遥一把将桌子上所有的东西都扫了下去, “我是什么样的人和你没有关系!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育我?你为我做过什么事情是父亲会做的吗?现在为什么又要出现?!我是不会做你的傀儡的!你死了这条心!我楮佩遥从来也觉得自己有父亲……” “啪!” 耳光后是楮飞什冰冷的眼睛:“你怎么一点也不像你的母亲?!我真难相信你是文静的儿子!” 楮佩遥转头吐掉嘴角的血水,冷笑的看着他,眼睛里有的,只是恨。 楮飞什觉得无比的疲倦,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你听清楚,这事我已经处理好了,你继续回去上学,按照我要你做的去做就是了!”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就因为你是我所谓的父亲?”楮佩遥的冷笑已经变成了冰冷的抵抗。 楮飞什已经失去了耐心——她说要自己等等,但是你看看,我究竟等来了什么! 耐心已经用尽,他也不是有那个耐心等的人,直接将一张照片丢到他面前。 楮佩遥看清楚那张照片的时候,愣住了—— 照片里是一间狭小的屋子,一个女人正对着窗户不知道在看什么,只能看见一张侧脸。 但是,就这一张侧脸,也足够让他确定,这个女人,就是苏诺! “你把她怎么了?!”他出了一身冷汗,没想到老头子的手伸得这么长,居然找到了她! “我没把她怎么样。”楮飞什也没想到这个女人对自己儿子的影响会这么大,没想到最后的杀手锏果然是最管用的那一个! “但是,她现在在我手里,她会怎么样,取决于你的表现。” 楮佩遥从来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自己被威胁得这么彻底,而自己,却连还手的可能都没有! 老头子是一座过于巨大的山,他不可能在现在就打倒! “……”楮飞什冷眼看着自己儿子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沮丧的低下了头。 巨大的沉默占据了这里,没有人说话。气氛却让人窒息! 隔了好长一段时间,他才沙哑着嗓子抬起了头:“你要我……做什么?” 楮飞什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易就投降……好吧,也不是没想过。 他松了口气,坐了下来,“你要做的事情很多……” 他不知道老头子是怎么把这份起诉书弄到手里的,也不知道老头子用了什么法子摆平了这件事情,他唯一感觉到的,就是自己的无力,他找不到的人,被轻易找到;他办不到的事情被他轻易摆平;一切自己做不到的事情,都被他做到了。 或者说,被权利做到了。 所以,他开始考虑,如果自己也有那样的权利的话…… 而在另外一边,秦繁的日子也不好过。 不知道为什么安莱娜会被大大打压,几乎没了反身的余地,每次她做什么都会被人破坏,连带着她一手提拔起来的人也被打压,他几乎是被雪藏了,而他也隐约觉得自己要是不做点什么,都真的没有机会了。 他和楮佩遥不一样,他始终知道自己要找到那个女人,哪怕全是恨留在他们中间也好,他也不能就这么让她离开。 他还有很多事情都不明白,甚至连对自己的感情都不清楚,他不能就这么一直沉默下去,他要找到那个人,把自己真正想要说的好好的告诉她。 所以,他不能就这么沉寂下去,他唯一能利用上的,就是自己的名气了! 所以,他做了一系列的动作,包括和原公司解约,为人写歌词等等,让自己的名字重新出现在大众视野,然后,又高调领养孤儿(啊,就是那个小朋友)等等,成功的将自己又重新炒热,然后和新公司签约,出了一个新的专辑,名字叫做《向你靠近》。 “……闭上眼睛,向你靠近……” 靠近你,虽然不知道你在什么地方,但是一闭上眼睛,我就能靠近你。 我只想找到你,向你靠近。 这一次,秦繁学乖了,没有将全部的精力都花在自己的事业上,而是分流出一部分的资金悄悄开了一家进出口公司。 而在这期间,她则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城市里继续着自己的生活——楮飞什做到了他的许诺,在这里,没有人认识她,她在一个私立女校里做图书管理员,事情不多,也不需要和别人打什么交道,只是负责出入库罢了。 众人也因为她的背景讳莫如深,不怎么和她教导,这样说的话,实在是很清闲。 那个不是我的家 时间就这么过去三年。 三年的时间过得飞快,这三年谁也没有见谁,所有的人似乎谁都不认识谁一样,大家各自过着自己的日子。 苏诺依旧在那里做自己的工作,日子过得很安静,虽然过去了三年的岁月,整个人却是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稍微的,开朗了一些。 楮佩遥按照老头子的意思完成了国内的学业,然后以优异的成绩去国外拿了博士,即将回国。 秦繁现在已经不怎么在银幕上露面了,而是转入了幕后工作,将更多的心思放在了自己的进出口贸易公司上,也已经小有名气了。 眼看着中秋节要到了,楮佩遥也已经顺利的完成了学业回国。 楮飞什看着面前已经变得欣长挺拔的儿子,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那么,你回来,是已经做好准备了?” 他只是微微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这么些年,他已经知道如何控制自己的表情,如何让别人看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从而增加自己的谈判成本。 是的,他可不是光去学习自己的专业,还有就是厚黑学。 看来自己真的是老了,一代新人换旧人,自己已经到了被换下去的时候了——楮飞什心中暗暗感慨。 不过,小子,想要和你老子斗心眼?是不是早了点,咱么就来掂量好了! 于是楮飞什也什么都不说,只字不提关于苏诺的事情。 虽然他也很心急,但是他什么都不说,只是将自己的成绩放到老爷子面前,随便客气了几句,然后就离开了。 他重新回到了t市的房子。 保安愣了一会,才认出眼前个子已经180的男子是谁,原来那个“阳光小美女”去什么地方了? 时光已经将楮佩遥雕琢成了一个沉稳的年轻人,那双带着兽性的眼睛也已经变的文质,连举手投足都带出了矜持的味道。 推开门,一股冰冷的气息从门口吹了出来,带着淡淡的人工清洁剂的味道——之前已经安排人打扫过了。 屋子依旧宽敞明亮,但是冰冷,没有人的气息,只留了一屋子摸不着的回忆。 他将行李丢到一边,将自己安置进她喜欢的沙发角落的位置,安稳的睡着了。 他一直睡的不很好,之前是睡不着,不知道想什么,似乎乱得毫无头绪,而每次一睡着,却什么梦也没有,只是灰蒙蒙的,没有内容。 这样的梦,醒来非常的累。 他一直带着她送的那个礼物,一个平安结,被小心的传在一条链子里,贴着心口。 每当有人问,他都会微笑着打混过去——那是属于他和她的回忆,不需要任何人来知晓。 是有不少美丽的女人甚至男人有那个意思,但是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未必是真的想说什么“守身如玉”啊什么的,只是没有那个兴趣,于是也知道,自己是真的对她有感觉的,而且,比自己以为的还要认真。 人还真是奇怪的动物。 一个电话将他吵醒的,结果是老爷子的,说是后天有个饭局要他出席,明天回家一趟,然后就挂掉了。 基本上,他也明白是为了什么——老头子也算是为自己*做准备了,将那些人都见见,提前打基础。 不过,要回“家”一趟? 他挂了电话轻轻的笑了。 “我没有家……我的家,被你藏起来了……那个,不是我的家!” 那个,不是我的家! 大明星的背后人生 而秦繁,哦,现在应该说是阳光进出口公司的老板,也正在一个饭局上,不过对面坐着的却不是一个精明的商人,而是一个面上有一道横贯左额角、镶着两颗银牙的b市老大——周一刀周越仁,人们都叫他周哥。 至于秦繁是和怎么和这个人打上交道的,其实也很简单,因为做生意呗! 他秦繁虽然是银幕上的明星,但是做这一行可没人认识你,而且他也蓄意低调,所以一直也没有什么生意,比较惨淡。 直到有一天,他接到一笔奇怪的生意——接一批进口的地毯和辣椒。 这个组合比较奇怪,虽然量不是很大,但是总也是生意。 他很奇怪为什么会没有人愿意接这笔生意,于是想开个头也好,于是接了过来,毕竟老这么空转,他也吃不消。 但是总是比较挂心,为什么总觉得这货很奇怪——羊毛地毯和辣椒?那算是批什么货啊? 他于是多心的查了一下上面的地址,但是什么也没查到。 于是他明白了,自己走的是了不得东西,难怪没有人敢接! 但是事情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他咬牙接过了。 而且,脑子里也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和这些人接触一下! 于是,他开始小心的调查起来这个接货的人。 结果还没等查到什么,就被人蒙上黑布请去“喝茶”。 然后他就见到了这个周哥。 周越仁没有认出他来,但是他的情妇是他的超级粉丝,所以很激动,直接就冲上去要签名。 于是就这样,气氛莫名其妙的松缓了下来。 周越仁还是比较感兴趣这个人的,他没想到这个小子不害怕也就算了,居然还有意思要和自己继续生意关系。 有胆识,够心细,而且做为一个明星老板,也有自己的渠道,似乎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 而且他本身也有很多便利。 周越仁通过他可没少赚钱,于是也就越来越重视这个人,俨然是自己的爱将一般,成为了他手下的心腹。 周越仁一直很好奇他放着好好的明星不做,为什么做这个——毕竟像他那个级别的腕儿也是很有钱的。 秦繁浅笑了一下,带着无比的无奈,“……有的事情,不是钱就能做到的,有的人,也不是有钱就能见到的。” 周越仁和一干兄弟一愣:“女人?” “我说老弟啊,你都这样了,咱们上上下下多少兄弟的老婆见你都想晕倒,什么女人让你这么痴情啊?” 真是没想到,这样的小白脸居然是因为女人?! 秦繁摇摇头:“好女人,我只认识一个,只认定这一个!” “够爷们!”周越仁一口气把面前的酒喝干了,大力拍拍他的肩膀,“秦老弟,我是道上的,说实话,一开始的时候还真没看起你来,不过现在我算是知道了,你是条汉子! 男人就该这样,有始有终才是真汉子! 兄弟,来,哥哥敬你一杯,以后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说一声!这忙,兄弟们帮定了!” 就此。周越仁放下对秦繁的一切戒心,真正考虑起了他的位置——这个人够义气,够忠心! 于是,周越仁打了个电话给秦繁:“兄弟,有时间没,哥哥让你见个人。” “呵呵,周哥又是要拉我去撑场面吧?没问题。”秦繁玩笑了一句,放下了电话,心里却知道,周越仁是有意思拉自己进核心圈子里去! 下午6点,秦繁站到了一座满是梧桐的四合院门前,有人进去通报,不一会,就见秘书出来接他, “少爷一路辛苦了,请进。” 他怀着复杂的心情迈进了这里,但是面无表情。 这是他第一次正式进来。 小的时候,只有被母亲悄悄的带来,远远的看过一眼,后来姥爷根本不带他路过这里,再后来,他离开了这座城市。 记忆里,这是一座戒卫森严的冰冷院墙,高大的飞都飞不过去,里面和外面,是两个世界。 但是今天能够堂堂正正的从前内迎接进去,真是讽刺。 不知道那个到死都没有能够进去一次的傻女人知道了会有什么感想。 他么,倒到糟糕透了。 他被领进了一个偏客厅,有一个表情和墙一样严肃的老妇人来倒下茶给他,然后离开了。 墙里的世界似乎停留在了那个特定的年代,陈旧的很威严,那不是外面的物质可以超越的矜持。 两股势力的大对决 “夫人。”外面响起那个严肃老夫人的声音,就见一个穿着黑色丝绒旗袍的妇人走了过来,齐耳短发给整齐的别在了耳朵后面,同样黑色绒面的高跟鞋和披肩包裹着娇小的身躯,但是那头颅却是高傲的昂着,有意无意的一瞥,都能让你感觉到让人窒息的矜持——那可不是钱堆积出来的,而是历史所赋予的。 那脚步声到门前似乎要路过,但是却停住了,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刘嫂,有客人?” 他知道自己要冷静,不能露出马脚来,于是强迫自己站起来,对着那个夫人微微点了一点头, “楮夫人 你是“楮夫人”,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尊老爱幼而已……楮佩遥这么告诉自己好几次,让控制住自己的目光不要太恶毒。 这个恶毒的女人也是会老的,即使再怎么装矜持也没有用,再怎么掩饰也没有用,再怎么觉得自己有气质也没有用——老了就是老了! 而那个傻女人,却是永远年轻,你是再怎么比也比不过去的,因为我,在这里! 你加诸在我母亲身上的一切,我要你加倍还回来! 楮飞什的夫人一开始真的没有认出来这个年轻人是谁,但是等他抬起头来的时候,一张狐狸精的脸浮现在她面前,让她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 那个狐狸精不是已经死了么?! 可是这个人,长得和那个狐狸精几乎一模一样啊! 这个难道是……她的儿子? 难道那个小子居然…… “是你……” 他微微的笑了,和照片上的母亲一模一样,无辜的眼睛稍微眯起来一点,“是我。” 果然是! 她下意识的缩了一步,顿时觉得天旋地转! 这个小杂种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荆雯,你怎么了?”楮飞什从另外一边走了过来,正看到这一幕,眉头皱了一下。 楮飞什夫人荆雯咳了一下,回过了神——当年的事情怎么说也是瞒着楮飞什做的,她什么也不能表示,于是深呼吸一下,恨恨瞪了楮佩遥一眼,抓过身来,看着自己丈夫和跟着过来的秘书,恢复了原先的矜持, “哦,你有客人?” 搞清楚了,你就算冲到这里来,也什么都不能代表,你依旧是个野种!荆雯恶毒的想,嘴角也挂起了胜利的微笑。 狐狸精,你会有什么鬼打算呢?你以为你儿子能怎么样吗? 楮飞什奇怪的看了自己夫人一眼,“不是客人。” 他说完这句话,就迈过了自己夫人,进了偏厅。 荆雯摇晃了一下,几乎站不住! 丈夫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知道自己没有子嗣,眼下也就只有这个野种在,但是她不能容忍那只狐狸精死了还来图谋她的名分! 她可是从那个年代过来的人,她经历过的一切,丝毫不比楮飞什少,心计也不会少,她也有不亚于楮飞什的身份背景,所以才能稳稳的坐稳楮飞什夫人这个位置,*着两大家的圈子和各个圈子里,保持着别人对于她的尊重,而不只是对于夫人的尊重,你觉得她会是什么简单角色?! 楮家人丁一直不旺,楮飞什也没有别的什么亲戚了,唯一有血缘联系的也就剩下一个楮佩遥。 而荆雯则不一样,她在自己兄弟姐妹的孩子中小心的栽培了自己的一个外甥,也让楮飞什接触过,还以为楮飞什对他印象不错呢! 没想到这个老狐狸最终还是不相信她的人,而是准备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给自己的儿子! 要是真的让他成功了,那自己的心血岂不是要浪费掉了?! “夫人,张少爷来了。”刘嫂在背后悄悄的提醒她。 这个张一诚就是她栽培起的外甥,她知道今天晚上这个饭局有多重要,她想将自己这个外甥借机引进圈子,却没想到中间出了这么个变故! 不过,荆雯可不是玩大的,她一瞬间就想出了对策。 而楮飞什正带着楮佩遥出门,没想到正碰上荆雯和张一诚在门口寒暄,“一诚怎么来了?” 张一诚有些莫名其妙,心说阿姨,不是你叫我来的么? 不过他也知道要接着自己阿姨的话说,于是编了个借口:“前几天阿姨不是说睡不好么?我母亲叫我送些西洋参过来。 啊,姨夫。” “飞什,你这是要出门么?”荆雯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看也不看一眼楮佩遥,故做亲密的走过去挽起自己丈夫的手臂。 “恩,老战友邀我去聚聚,晚上回来就晚了,不要等我了。”楮飞什也装着不知道自己夫人在想什么。 见自己丈夫一点茬儿也不搭自己的,荆雯决定主动出击,“是么?叫一诚送你们去吧,他也正好回家呢。” 楮飞什很爽快的点了点头,“这样啊,那一诚也一起去吧,都是我们老人也挺闷的。” 于是他们坐上车走了。 荆雯站在院子里,终于松了口气—— 自己丈夫必然是不会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的一切交给外人的,这她可以理解,而他今天同意连张一诚一起带上,也无非是为对比一下谁更值得托付罢了。 她可是花了大把的时间在张一诚的身上,这孩子为人沉稳,做事有自己的一套,而且从小也是在那个圈子里长大的,并且已经在自己的引见下见过不少人了,所以再怎么想,今天的对阵也绝对不会输给一个狐狸精生下的小野种! 虽然这么告诉自己,但是心里,却怎么也觉得不是很安稳——毕竟,那个小野种看起来,都是为了报仇而来的! 初次交锋,得分不错 车子开得很平稳,楮飞什在后面闭目养神不说话,楮佩遥坐在副驾驶上也没有说什么,看着窗户外面。 张一诚打量了一下这个长的有些过分漂亮的年轻人,怎么也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却是总觉得有些熟悉,于是忍不住问了一声, “请问贵姓,我叫张一诚。” 楮佩遥转过来很有礼貌的点了下头:“免贵姓楮,楮佩遥。” 楚? 张一诚并没有往深里想,因为楮佩遥长得非常像他的母亲,而不怎么像楮飞什,所以也没有那方面的联想。 “第一次见楮先生啊。”张一诚不动声色的想打听一些消息出来。 “哦,我刚从国外回来。” “哦,我说以前没见过。” “一回生,两回熟,以后慢慢就熟悉了。” 两个回合下来,张一诚一点有用信息也没有打听出来,心想这个人看起来很随和,但是说话倒是滴水不露啊! 不过,也可能是因为不熟悉,谁会和才见面的人说那么多? 于是他也就不说什么,继续开车。 楮飞什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似乎睡着了,但是他们的话已经一个字不拉的都听了进去。 张一诚是荆雯精心培养来接自己班的,人也够机灵,但是他是不会将自己的心血就这么交给外人的,毕竟他有自己的亲生骨肉。 而且荆雯刚才一激动露出一项破绽,那就是张一诚喊了他一声“姨夫”。 没错,荆雯没有时间告诉张一诚他在和谁说话,但是楮佩遥却已经知道他是谁。 所以“知自知彼,百战百胜。” 就这种意义上来说,第一回合,张一诚已经输了而不自知,而相反的,楮佩遥则会加倍小心他。 恩,虽然说是自己儿子,他也要看看这个人是不是值得托付,要是不成器,还不如把一切都交给自己培养的手下! 车很快就在饭店前停了下来,立刻就有服务生迎了上来,将他们的车去停好,而大堂经理则是早候在一边,就等他们的出现呢! “楮先生你来了,还是在老地方,除了您和周先生都来了。” “这么说我倒是晚了,不过这个老周啊,还是老样子最后一个。”楮飞什笑着摇摇头。 “刚停说桥上正堵着呢,估计是又被堵在那里了。”大堂经理赶紧先将他们引到了江山包间,殷勤的打开门,然后就离开了。 “哦,老楮你晚了,可是要罚一杯!”一张超级大的圆桌上已经坐了不少人,只有三个主位上还空着。 楮飞什手一挥,“哈哈,路上有些堵啊。再说我也不是最后一个。” “哈,这个不是张小子么,好久不见,眼睛倒是越见得厚了。”已经有人看见了后面的张一诚,半开玩笑的打起了招呼。 “叔叔你又玩笑我。”张一诚已经见过这些人,也算得认识,所以很轻易就融了进去。 “来来,坐。”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人轻拍了一下自己身边的椅子招呼张一诚坐下。 “哦,老楮,这位是?”不过楮飞什身后还站着一个年轻人,也戴了一副银丝边的眼睛,不说话,只是看着他们微笑,给人的感觉很沉稳。 “哦,楮佩遥,这是赵伯伯,这是王叔……”楮飞什慢慢的给他介绍起这些陌生的面孔来。 楮佩遥一一问候过了,招呼打得很得体,虽然不怎么说话,但是给人一种奇特的感觉——这里坐满了辈分比他大得多的人,但是这个人的存在并没有被压过去,他没有让任何人无视,却也不让人觉得压抑,虽然出场神秘,但是也不让人觉得疏离,似乎他本来就应该在这里的。 相比起来,张一诚就弱了一点,他的存在,就是一个小辈,没有什么说话的份。 众人心说楮飞什莫名其妙的带给人来也不说清楚是谁,只给了个名字,但是又亲自为他介绍,想来是很重视他的。 所以众人稍微一犹豫,将一个重宾席位让给了他,比张一诚的高了一个级别。 ……还可以。 对于楮佩遥的初次登场,楮飞什给的分数还不算低。 能诈唬住这一家的豺狼虎豹,不是对自己极端自信是不可能的。 于是座次问题就这么不见硝烟的被解决了,等到张一诚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先机已经被人家战局了。 话说这小子,究竟姓楚还是姓楮啊?这里的人一时都没了主意,明面上说,楮飞什没有子女,而张一诚是他夫人那边的亲戚,很难相信楮飞什会心甘情愿的交接。 其实他们都心知肚明,楮飞什这老妖级别的人又怎么肯亲自提携新人?他可是亲自将他们介绍了一圈。可见对这个人是很重视的,也算是给他们个暗号。 对啊,谁知道楮飞什这老狐狸在外面有没有什么女人!所以,十有*这个年轻人,是他暂时没法子上台面的儿子! 哦,这下,可有意思了。 不过在得到正式的表示之前,众人都心照不宣各自寒暄,只字不提楮佩遥。 他倒也乐的自己安静的在一边喝饮料,更方便他不动神色的观察每个人。 酒无好酒,宴无好宴 “小chu啊,做什么的啊?”招呼张一诚坐下的人是这里名分最低的,他本能的就会拉拢年轻的后辈,以期结成某种形式上的同盟,为自己说话增加分量。 这一点楮佩遥一眼就看出来了,所以他装成喝饮料没有听到。 张一诚看不下去,接过了话头:“哦,小楚刚从英国回来。” 楮佩遥这才装着之前没听见的样子将自己的视线转过来,冲着他们举了举杯子微笑了一下。 这一切都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发生,众人虽然什么表情都没有,不过也看出来了,这个小子比那个姓张的更有眼色! 就这个时候,就听见门口有大笑的声音:“哎呀哎呀,这地方的交通了不得啊!根本过不来,这可不能怪我啊!” 这放肆的笑声,也只有…… “老周来了!听声音就知道。”众人都笑了。 果然,一个雄壮魁梧不下楮飞什的刀疤脸进来了,穿着一身黑绸福字的对襟上衣,黑色西裤,脚上却蹬了一双黑色的步鞋,一笑就能看见两颗银牙,举手投足间怎么也遮掩不了江湖气息。 楮佩遥很奇怪为什么会有这么样一个人出现在这里,似乎和这里格格不入的样子,但是看人们的样子和预留下的位置,这个人的份量还不轻。 不过最让他惊讶的事情还在后面—— 就见周越仁进来之后没先坐,而是先介绍了个新人,“来来,介绍个小朋友给你们。秦仔,来,这些都是你的长辈,过来打个招呼。” 于是一个高个子的年轻人迈了进来,欣长的身体,略微有些*的面孔…… 不是秦繁吗?! 显然,秦繁也看到了楮佩遥,冲他微微笑了笑,点了点头, “我叫秦繁,请各位长辈多关照。” “啊,这个小伙子看得有点眼熟啊。”其中不少人开始仔细回想在什么地方见过这张脸了——未免太熟悉了些。 “那个……你是那个秦繁吗?”张一诚有些迟疑,心说不太可能吧?不过看起来很像啊! “哈哈,这个小兄弟没白带眼睛,果然是年轻人啊也认识的,这就是那个明星啊!哈哈,老李,你戴的那个表,以前就是秦仔做得广告啊!”周越仁眼尖,一眼就看到了老李手腕上价格不菲的机械表。 “呵呵,你个老周怎么会认识这么个明星啊!”众人恍然大悟,就说见过这张脸,原来是广告里经常见啊! “我要谢谢李先生对这表的支持了。”秦繁微微一笑,很认真的鞠了一躬。 气氛一下就活跃了,之前摸不着头脑的僵硬得到缓解。 周越仁也很满意秦繁的机智幽默,带着他坐下了。 “哈哈,今天年轻人不少啊!”那个山羊胡很高兴的拍了拍手,“小chu啊,怎么,你是不是也第一次见到大明星啊?要不要签名留念?” 其实这个山羊胡还是很记恨之前楮佩遥对自己的疏忽的,正好借这个机会奚落他一下。 众人都不说话了,等着看楮佩遥怎么下这个尴尬的台阶。 他只是笑了笑,“签名的话……秦繁,我还真没跟你要过,现在算不算晚?” 这话一出,众人疑惑的将目光又对准了秦繁——怎么听这口气…… 秦繁咳了一下,好笑道:“恩,你请客我刷卡的,那个签名算不算?” “秦仔,你认识那个少年仔啊?”周越仁心说没想到秦繁在这里还能碰到熟人,明星的路子还真不一样! “啊,算是熟人了。”他说的很委婉,总不好说,他们其实是情敌吧! 楮飞什其实对这个人不算很陌生,他曾经听到过这个人的名字出现过,但是没想到他居然是周一刀的人! 恩,看来带楮佩遥来还是没错的,这小子有自己的路子,居然不谋而合! “哦,原来是认识的,世界真小啊!”众人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在里面,自然看楮佩遥和秦繁不一样了—— 这两个新人可是由重量级的人亲自介绍的,想必相当的受重视! 人到齐了,这也就可以开始吃饭了。 楮佩遥、秦繁、张一诚三个人都是新人,而今天这饭局也不过是为了联络感情罢了,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于是大家也就选择一些只关风月的事情聊,其他的不怎么说。 楮佩遥刚从国外回来,而秦繁又是明星,众人对他们两个还是很感兴趣的,至少比起来一个圈子里的张一诚,这两个人是新鲜的,带着外面的资讯,所以众人很快就将话题转移到了他们的身上,这一顿饭到俨然成了他们两个人的新闻发布会,将个张一诚生生冷落到一边去了! 这两个人也谨慎的选择自己的措辞,秦繁比较文雅幽默的风格和楮佩遥犀利开阔的眼界给众人留下了良好的印象,于是不断有人要跟他们喝酒。 两个人也来者不拒,只要有人举杯,他们就喝,一杯接一杯,白酒还是红酒还是洋酒,来者不拒,气氛相当的愉快。 这么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的,众人都微醺了。 周越仁和楮飞什手一挥——年轻人自己乐去吧,不用陪我们这些老人了,去吧! 于是三人离开包间,转而去了楼下的咖啡厅小坐。 张一诚也知道自己融不进这两个人里,今天的表现也不够好,明明是自己先来的,却被后来的楮佩遥居了上,最后还来了个什么明星,他们居然还认识! 自己今天真是处处居下! “张先生你还好吧?眼睛有些红了。”秦繁微笑着关心了一句,“服务生,来一杯苹果汁给这位先生。” “哈,这几位老人还真是能喝啊。”楮佩遥也摇了摇头,“我也来一杯。” 张一诚感激的看了一眼给自己台阶离开这尴尬场面的秦繁一眼,“还真是有些喝过头,我要先去一下洗手间。” 他一离开了,秦繁和楮佩遥刀沉默了。 隔了一会,楮佩遥还是忍不住了, “她(苏诺)……怎么样?” 只是他没想到秦繁也几乎在同时问了出来。 两个人相对无言,叹了口气——原来,他也不知道。 “我出国三年,只知道她被藏了起来,却还没有机会找到她。” “被你父亲藏起来了是吧。”虽然是这么问,但是秦繁已经可以确定那个楮飞什就是楮佩遥的父亲。 而他也基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楮佩遥苦笑一下,没有说话。 “我一直在找,但是之前力量有限,现在才有了些眉目,只是没想到会碰上你。”所以他一见到楮佩遥,很是吃惊。 于是也就明白了,周越仁可以一直那么嚣张的原因。 “我只能查到一点,就是她在学校里,但是具体的位置,不清楚。”回来的时间太短,他还动不了什么手脚。 “恩。”秦繁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他们只有先结盟,才能尽快的找出她。 而且,目前两个人都*了一个陌生的圈子,也实在需要彼此结盟,以便站稳自己的脚跟! “这几年你在做什么?”楮佩遥很奇怪秦繁是怎么和周越仁勾搭上的。 “做了个进出口小公司,然后机缘巧合就认识周越仁了。”对于有些事情,秦繁并不愿意多说。 “恩……”楮佩遥还想问什么,就见张一诚朝这边走来,两个人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换了别的话题开始聊。 张一诚坐进来的时候正听见两个人聊着别的事情,看来这两个人关系应该不错,自己想打进去,不太容易。 不能坐等,该争取的就要自己争取,毕竟自己认识的人比这两个人多,还有家里的后台,优势也是他们不能比拟的。 而且张一诚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楮佩遥很是顾忌,虽然面上没有表示,心里却已经开始算计怎么挖他的墙角——要知道,将秦繁争取过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二位是怎么认识的?同学么?”张一诚笑吟吟的寻找着自己的突破点。 “啊,算是朋友的熟人吧。”秦繁给了一个含糊的答案,但是这么说也没有错。 “哦,有共同的朋友啊。”张一诚愣了一下,没想到是这种情况! 这下可不好说了,朋友的朋友,那么关键就在他们共同的朋友上! 要是能把那个人也争取过来的话…… 不过,活是什么样的朋友能同时认识明星个海归? “有时间把你们那位朋友也叫上,大家一起出来聚聚。” 张一诚的话一出口,简直就是踩到了这两个人的雷区! 你觉得他们把苏诺介绍给这个家伙的概率会是多少? 答案是,这辈子不可能,下辈子也不可能! 张一诚想的什么,他们怎么会看不出来,所以这个人的形象更是可恶了起来! 小子,你完了! 喜欢的心就是一个盒子,带着花香 回去的时候因为不同路,张一诚自己先走了,自然会有秘书来接楮飞什和楮佩遥。 坐上了车,两个人依旧沉默。 隔了好一会,楮飞什默默叹了口气,开了口:“今天就一个新人来说,还可以。” 以楮飞什的脾气,这也算是表扬了! 楮佩遥没有搭话,因为知道一定会有后半句。 果然,就见楮飞什又开了口:“周一刀带来的那个年轻人,你认识?” “算是朋友的熟人。”恩,秦繁的这个定义还真是适合。 楮飞什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这个人的名字。 “没想到居然是周一刀的人……认识就好说了,这个人有大用处。” 说了这句,楮飞什几再不说什么了,靠在椅背上开始闭目养神。 楮佩遥心里冷笑一声,也没说什么。 不一会车子在宾馆前面停了下来:“少爷,这里已经为您定了房间,您就先休息吧。” “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想先回t市了。” 楮佩遥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现在还不能回那个家去,而他,也根本不愿意回去,就因为对那四合院的厌恶,他一分钟也不想在这里多呆! 楮飞什微微皱了下眉头,不过短时间里也不会有什么事情了,让他回去也好,免得荆雯那边使什么乱来,于是点了点头, “去安排一下。” 于是一个小时后,他坐上了飞回t市的飞机。 而秦繁也受到了同样的疑问,他也只是淡然一笑:“只是朋友的熟人罢了,也很久没见了,原来他出国了。” 周越仁摸摸自己的下巴,拍了拍秦繁的肩膀,“小老弟,这个人,你知道些什么?” 秦繁摇了摇头:“只是见过几次,认识,吃过两次饭,剩下的,真的不知道了。” 周越仁有点失望,因为那个小子一定不是简单角色,要不然楮飞什会特地带来? 可惜秦繁也不知道什么。 不过,他还是很认真的拍了拍秦繁的肩膀,“小老弟(连称呼都变了),听大哥一句,这个小子很重要,你认识,就更好说了。 他不知道是那个老狐狸的什么人,应该很了不起,要不然不会被楮飞什亲自带过来给我介绍,你要是认识,就多联系着点,咱们的生意,少不了这些公公婆婆的。” 周越仁说完意味身长的笑了。 秦繁默然点头,心说其实我真的知道那小子是谁,但是对不起,我并不想和这个人有什么深重的关系,毕竟这个人是情敌来着! 说实在的,他并不想和这个周越仁打很深的交道,他也不过是想利用一下这个人找一个人而已,毕竟和这个人关系太深了,比较危险。 进不进黑道混,他还是需要好好考虑一下的…… 而这个时候,在某一个地方,被楮佩遥和秦繁思念很久的人正在偌大的图书馆里安静的整理着书。 她喜欢图书馆,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好的一个图书馆没有什么人来,基本上除了考试那段时间,这里都没有什么人来,所以她可以很安静的做自己的时候,不需要和别人打什么交道,这点她很喜欢。 工作很清闲,住在教工宿舍里,每天的日子也过得很安静,她渐渐可以摆脱了药物的影响,安静的在这里看书,把自己沉静在书的世界里,对外面不闻不问。 这里的动作人员顾忌她的背景,甚少和她打招呼,她也没有什么意见,反正也不喜欢和别人交流的。 这如同山中的日子,像是没有回声的死水。 她有的时候也想,可能真的就像秦繁说的那样,自己就是一个沼泽,只是自己完全都不知道罢了。 谁会想和沼泽在一起? 自己决定离开还是正确的。 哦,又到了这个时间了。 图书馆里已经没有了人,巨大的建筑里只有她一间办公室还亮着灯了。 她起来将自己需要整理的表格完成了,准备关上门走人了,却听见有敲门的声音。 她打开门,却见外面站着一个穿着校服的学生,有着大大的眼睛和微带着栗色的长卷发,笑容甜美, “我还以为没有人了,老师,我今天走的时候把手机落在阅览室了,现在才发现,我能去找找吗?” 她点点头,先把自己办公室关了,然后跟在那个女生后面朝着阅览室走了去。 阅览室里漆黑一片,而且空间巨大,就算开了灯也未必能找到,那个女生用手抵着下巴思考了一下, “老师,可以用你的手机给我的手机打个电话吗?有声音的话比较好找。” 她便默默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按下通话键,不一会就听见远远的地方有手机在响,也可以看到有隐隐的光亮,她们走了过去,正将手机拿起来。 “太好了!”女生很豪兴,“还好没有丢,谢谢老师啦!” 看着那女生纯真的笑脸,苏诺自己也觉得很高兴,悄悄叹了口气。 “谢谢老师你啊!来~” 那个女生忽然抓住她的领子将人拉过来,在她脸颊上来了一个大大的亲吻! 苏诺一下愣在那里,等到回过神来,却是面色通红,几乎和要燃烧起来一样,不知道该看什么地方才好。 “嘻嘻,”银铃一样的笑声伴着一张放大的脸出现在面前,那个女生用手指抵着自己花瓣一样的*娇俏的扬起嘴角, “啊,老师你脸红了,真的好可爱啊!” “呃……”这么一说的话,现在的孩子都这么奔放吗? 可能因为都是女的,所以无所谓吧——这么想来,倒是自己有些过分紧张了,其实只是觉得超级不好意思啊! 那个*,还真的很柔软。 “老师你真有意思,平时都不怎么见你开口,我们都以为你很酷呢,没想到是个可爱的老师! 呐,我叫杜鹃绣子,苏老师怎么称呼啊?” “苏、苏诺。”这么活泼的漂亮女生说话也很直接,带着让人不由得想宠爱的骄傲,让她没有拒绝的理由,乖乖回答。 “苏老师,你难道……不很喜欢接吻?”杜鹃绣子也不着急走,似乎很有兴趣的样子坐到了桌子上,侧过头来看着她。 “不……不是,只是……不太习惯。”只是不太习惯罢了,过度的肌肤接触让她没有安全感,似乎总有什么可怕的陷阱在里面。 “可是,接吻不是很美妙的事情吗?所有的感情都可以通过接吻来表达,说不出来的话都可以用吻表达。 有的时候很多的话都没有法子说,很多事情也没有法子解释,时间也很紧张,这个时候,只要一个亲吻就可以传达一切了。 不是很浪漫吗?很喜欢的人在一起接吻啊! 呃……老师?” 杜鹃绣子的一通“接吻论”把她弄得有些脸色苍白,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吻会有这么多的含义。 只是一个吻罢了,为什么? 要这么说的话,那楮佩遥和秦繁,又是为什么要吻自己呢? 喜欢?他们说的喜欢,难道就是*控吗?那样的控制如果可以叫做喜欢的话,那么战争不就成了爱情了? 虽然她不明白喜欢那种感情究竟会是什么样的,但是至少,不应该是这样的,让她分不清楚白天黑夜的沉沦,然后又将她丢在一边,不闻不问。 然后再回来,说一声喜欢,就当成道歉。 如果真的是喜欢的话,那么,至少不会让她感觉到自己被背叛了,对不对? 杜鹃绣子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个老师的脸色会非常不好看? 她很疑惑的冲着杜鹃绣子眨了眨眼睛:“你说……喜欢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恩……我想想啊,喜欢的话,应该是……”杜鹃绣子伸开纤细的手臂拉开一个空间,比画着,慢慢的解释着自己的感受, “喜欢应该是,一个这么大的盒子,这个盒子的大小是不会变的,只有你一个人的时候,你觉得盒子正合适,自己就把盒子填满了,你把钥匙藏起来,藏钥匙的地址却不能随便给别人,因为鄙人进来,会很挤,这很不舒服。 你在盒子里过的很快乐,觉得自己一个人也没有什么不可以,你从来也不羡慕别人的盒子里住着别人。 但是有一个,你忽然闻到了鸢尾花的香气,你不介意这个盒子里多一点花香。 渐渐的,你会觉得花在这盒子里也不挤的。 然后,拿花的人偶尔来一次也可以。 但是他每次来都要敲门,很麻烦。 于是你把藏钥匙的地址给他。 然后他拿上钥匙,常来。 然后,他住进来。 你也不挤。 很好。 先从什么都没有开始,到有香气分享你的空间,然后就越来越多的,霸占你的盒子,甚至和你一起住在盒子里。 可能会觉得挤。 但是要是那个人不在了,你又会觉得空落落的很难过,而那个时候,就算什么都没有了,至少还有鸢尾花的香气。 这样的感觉,应该就是喜欢吧。 那个盒子就是你的心。 那个香气,就是喜欢的感情。” 鸢尾花的阴谋? 她沉吟了好一会,“你的意思,喜欢的,不是一个人?” “不一定是人的,老师,有的时候,你甚至喜欢上的,只是喜欢的味道和形状,甚至可能是喜欢的时候,自己的样子。 人是很奇怪的动物,搞不清楚自己真正喜欢的是什么,甚至不知道,人有的时候喜欢上的,不过是对方身上,自己的样子。” 她有些惶恐的看着那个天使一般动作幽雅的女生,迷惘的摇了摇头:“我不……明白。” “这是很难表达的,老师,你只要想清楚,愿不愿意让人和你分享自己的心就好了,把自己当成那个黑子,想清楚,那把钥匙那个地址,是不是要轻易交给什么人。” 她觉得这些话像是斯芬克斯的谜语一样让她弄不清楚,就算想了一个晚上,也不明白。 所以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出现也不奇怪了。 “苏老师没睡好啊?”工友大叔好奇的问。 “唔,早。”她简直就和幽魂一样晃过去,工友大叔看了直摇头。 她坐在那里发呆,茶放在杯子里却没有倒水,只是盯着看。 直到味道了一股清淡的味道传进了鼻子。 有人在敲门,她打开门,却见正是杜鹃绣子在门口,手里抱着一把被报纸包住的花,开着兰色的古怪花瓣,那个味道就是那花的味道, “老师,你来开门了,这就是鸢尾,我送你的。” 她有些手足无措,将人让了进来,抱着那捧花。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是呆呆的看着这美丽的诡异的花朵。 “老师,你能不能翘一会班?” “做什么?” “跟我来啦!” 杜鹃绣子将她拉起来,悄悄的从学校不起眼的地方钻东窜西的,神秘的像是地下党一样,让她觉得心跳也跟着加快。 细长的手指抓着自己的手腕,带着冰凉的体温,杜鹃绣子偶尔回过头来,微微眯去眼睛,将手指放在嘴边上,作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跟过来,只是觉得,不能拒绝。 于是等她们最后从一个窗子翻进去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这里是琴房。 “来这里……”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杜鹃绣子的手指堵上了嘴角,让她靠在窗户边上,然后她白皙的手指一扬,将罩在钢琴上的白巾掀了起来。 细细的灰尘在光线里飞舞,还有淡淡的鸢尾的味道。 琥珀色的钢琴泛着时间的光泽。 美丽的少女坐在了钢琴前,移动了手指。 一支悠扬的曲子飞了出来。 她听出来了,“……绿袖子……” 杜鹃绣子点点头,给了她一个肯定,然后就开始专心致志的弹这曲子。 “老师,你知道蓝色鸢尾的花语吗?”杜鹃绣子忽然开口问了她一个问题。 她摇了摇头。 “它的意思是,暗中倾慕。”杜鹃绣子直直的看着她。 迟钝的她直到现在才明白过来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杜鹃绣子她…… 杜鹃绣子弹完最后一个音符,站了起来,将她逼进窗户的角落里,“老师,需要我说的再直接一些吗?” “可……可是我……是女的……”她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话才好了,“你、你是……l……” 杜鹃绣子捂着嘴角笑了:“老师,我不是les,只是我喜欢的人,正好是个女人罢了。老师,你的意思呢?” “我……”她瞠目结舌,不知道要怎么回应才好。 “老师,你喜欢接吻吗?”她靠过来,轻轻靠近她,气息吐在她的唇上。 “我……” “老师,我从来没见过,像你一样这么可爱的人……” 轻轻的叹息着,杜鹃绣子拉过了窗帘遮住她们的身影,吻*的*。 只是一下,很快就分开了,蜻蜓点水一般的青涩。 她僵在那里,连思维带身体一起僵硬,不能动一下。 带着,淡淡鸢尾香气的吻…… 音乐社团里。 练习的时间已经结束,五个精致漂亮的女生正围在一起聊天, “我说杜鹃啊,你最近很神秘的样子,是不是又盯上什么目标了?”一个梳着马尾的女生一边喝茶一边笑问。 杜鹃绣子也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将手指在琴键上来回移动,一个一个的弹着音符。 “《绿袖子》哦……”另外两个女生对视一眼。“这么清纯哦!” “恩,让我还以为自己真的会认真起来哦,这么单纯的人,已经很少见了。”杜鹃绣子一改往常天真的笑容,居然带着几丝妖冶的风情。 “这么说,想来味道不错哦!”另外几个人似乎都很感兴趣的样子。 “连亲一下都会僵硬的不能动呢!一点都不像要30的人哦,这么干净的人,很少咯!” “啊,所以你才会小心翼翼神神秘秘的?” “是啊,我说的话居然全部都相信了!” “你那狗屁盒子香气理论居然还有人信啊!”肆无忌惮的笑声飞了起来。 “哼,个个都相信呢!我可是还送了蓝色鸢尾给她呢。” “哦,之前那个是白色的是不是?” “再之前的那个是紫色的。” “是啊,那些笨蛋,居然都相信哎!”杜鹃绣子不屑的哼了一声——那些为她沉迷的人都沉迷在她自己都不相信的胡言乱语里,以为自己就是那个带着花香来敲门的人呢! 可是,她才不喜欢那些人,她喜欢的,只是恋爱本身。 男人、女人的爱恋,只是被她拿来享受,却从不属于谁。 她的外号是“收藏家”,她只收藏美丽的恋情。 “哦,我怕太豪迈了会吓跑呢!”杜鹃绣子轻吹了一下自己刚涂了粉色指甲油的手指,“不过,这样的人,玩起来一定很有意思,今天晚上,要不要来?” “好啊好啊,有趣的事情,我们一定会参加呢!” 音乐社团里响起了一阵小小的欢呼声,一个阴谋已经制定了下来。 而在图书馆里,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正小心的为每天被送来的蓝色鸢尾花换水。 鲜花都是要浇灌的,她不会接受杜鹃绣子的感情,但是还是会小心的呵护如此鲜嫩的人。 她不知道,蓝色鸢尾还有另外的花语——宿命中的游离和破碎的激情、精致,但是易碎易逝。 杜鹃绣子或许真的有些直觉,随便选的花,就是她最适合的花。 喜欢的人啊,就在我手心里安心的转吧 而这个时候,一场风暴正缓缓的形成。 荆雯正焦急不安的在铺着厚地毯的屋子里来回的走着,而且一反常态的不顾优雅矜持的举止,咬着自己的指甲。 张一诚无措的坐在沙发上不敢动,可怜的跟着荆雯的脚步来回移动眼睛,不明白为什么姨妈会着急叫自己过来。 张一诚毕竟还年轻,不明白那一顿饭背后较量的真正厉害——虽然只是一顿饭,一次单纯的露面,但是很有可能已经定成死局了! 那个叫楮佩遥的小子绝对就是那个狐狸精的儿子没错,所以说很有可能将一切都交给他的! 那这么一来,自己费心布置下的一切,不就全白费了吗! 而且,加上那个周一刀带来的新人,居然也认识那个野种,现在形势就更不利了! 这下怎么办才好“ 说实话,她的娘家虽然背景不小,但是家族也不小,分散下来的实际利益就没有多少了。 而她要不是因为嫁了楮飞什,怕是根本捞不到什么了,而她本身的投资又最近受金融波动而不断下滑,要是再不动手,怕是就要债务缠身了! 那些只要钱的家伙可是看到她可能的收益上才肯借钱给她,要是这次没有成功上位的话,别说收益了,怕是连本也赔进去了! 这个张一诚怎么这么不争气!居然就这么败下来,枉费她那么辛苦处心积虑推他上位! “姨妈……”张一诚有些不安的叫了一声。 “不行。”荆雯停了下来,果断的一甩手,“不能再这么坐等下去,机会会溜走的!一诚,你明天和我去一趟你顾阿姨那里。” “姨妈?!”张一诚轻叫了起来——谁不知道那个姓顾的是出了名的媒婆,还真帮着拉拢了不少“好因缘”,这么一说的话,莫非自己的婚姻也要,被放上利益的天平了?! “一诚,你要想清楚,现在可是你死我活的时候,一点点的错误都有可能让咱们万劫不复!” “……”张一诚沉思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最后点了点头,“姨妈你看吧。” 他知道,以他的出身,是没有可能胜出的,唯一有的,就是自己,只有把自己也压上去,才有机会。 而他决定跟随荆雯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而这个时候的楮佩遥也正面临着一样的选择—— “相亲?”他皱起了眉头。 “恩,我很了解自己的夫人,她向来下手不迟疑而且不择手段,所以她一定会再最快的时间里为自己增加筹码,而没有什么筹码比政治联姻更重了。” 楮飞什也很清楚她会去找姓顾的,甚至基本上也能想到她的目标是什么人——他很了解荆雯在想什么但是从来也只是装不知道,而荆雯却从来不知道他在装不知道。 所以他本身就已经占了优势。 楮佩遥冷笑了一声:“你为什么觉得,我一定会听你的话?” “因为她在我手上,而我可以让你一辈子都见不到她。”楮飞什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卑鄙的,说的底气很足。 楮佩遥只觉得很悲哀,真不知道那个女人究竟看上这个人什么了——一个连自己的夫人和亲生儿子都算计的人,究竟有什么好的! “我想你没搞清楚一件事情,”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楮飞什。“如果我得到的不是我想要的,那么我宁肯什么都不要。” 楮飞什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 “我会听你的,是因为我和她有事情没有弄清楚,如果我确定从你这里没有希望见到她,那么我就没有必要非跟你走了,不是吗?” 楮飞什大怒:“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楮佩遥只是看着他微笑,“我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毕竟我是你儿子,不是吗?” 他可以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他也可以!别以为他不能! 楮飞什这才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己的儿子——有着和那个女人一样美丽的脸庞,却有着强悍的精神和狡猾的思维。 他就像是丛林的野兽,遵守着最原始的守则——弱肉强食,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和任何人结盟,不一定非要自己这个父亲! 直到这个时候,楮飞什才感觉出这个儿子眼镜后被掩藏的冷酷感情! 他始终认为他是自己的儿子,一直坚信血缘的羁绊,却没想到在他这里,完全没有将自己当成真正的父亲! 他不过是将自己当做了跳板,而自己,又何尝不是拿他当做了自己的棋子! “……那个女人,那么重要?”他忽然想知道原因,为什么会对那样一个女人执著? 楮佩遥懒得跟这个什么都不懂的人解释,但是不解释又觉得不足以解气,“她认识我的时候,是我最边缘的时候,随时可能滑向另外一个极端,也就是说,你能有机会站在这里和我说话而不是刀枪相见。都是因为她一直拉着我。 你明白吗? 世界上真的有一种人,为了感情而活着。 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自己都不相信这一点,但是我很清楚,她可以为了一个人变得很勇敢。 她可以为了一个人让自己变坚强,为了那个人奋斗,那样的光芒,足够让我回过神来,让我崇拜。 我想变成那个人,让她为了我坚强,曾经,已经马上就要成功了,但是我自己放弃了。 现在,只要我有机会,我就要试,我要成为那样的人。 我知道我和你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人,喜欢看别人在自己手心里转圈圈。 但是有一点不一样,我知道谁是真的为我好,所以,我让她在我的手里转圈圈,但是我也会好好的保护她,不让任何人伤害她。 我要让她知道,她的一切努力都将得到褒奖,十倍百倍千倍万倍,这是我想给她的。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你不知道是吧?” 被自己的儿子以怜悯的眼光看着,楮飞什觉得难看的同时,也真的觉得汗颜——他真的不明白, “你还小,不清楚,你得什么都有,才能保护好一个人,你可以娶一个对你有帮助的人,将你的权利最大化,然后将你喜欢的人保护起来,这是不矛盾的,男人就应该这样……” “你不明白,”楮佩遥打断他的话,“也许你想保护的人,等不到你权利最大化的那一天你知道吗? 那个女人等着你来保护一直到死,结果是怎么样的,你不清楚吗? 我又怎么会让她重蹈覆辙!” 尖刻的语言像是针一样挑衅着楮飞什的神经,但是他知道楮佩遥没有说错,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什么也不说,任自己的手脚冰凉、脸色苍白。 他是知道的,但是那个时候的他还是处在荆雯的荫蔽之下,只能对此不闻不问,什么也做不了。 这是他的隐痛,一直没有人感提起,如今被自己儿子揭开疮口,依旧血肉模糊! “我想,要是她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拉住我的手,不让我说的,她也是一个笨蛋,而且很笨,一点心眼也没有,还乖乖跟你走,只因为你是我的父亲,她信任你,她要是知道你不过是想利用她来要挟我,一定会很失望的。 所以,她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件事情的,你明白的吧! 你应该明白,不要试图拿她做条件,你只是我的捷径,如果你要是敢证明你是最难走的那条路,我会铲平的!” 他不在乎多化一段时间,他付出的每一分心血都会得到报偿! 楮飞什被这个接二连三的事实打击到半天回不过神来,他不敢相信自己只是在儿子心里种下恨!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个时候,她对自己说“慢慢的听”,而自己却没有明白她的意思,也没有听她的话,到如今,却只得了这么一个可背的下场! 如果,他从现在开始改,会不会还来得及? 但是,他却已经没有时间去改了! 楮飞什深呼吸了一下,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将自己的儿子当做一个精明狡猾的对手来看待, “我可以让你去接她,不过,我们先来谈个条件怎么样?” “很好。”楮佩遥重新坐了下来。 周越仁的女儿过18岁生日,是秦繁的超级粉丝,过生日最大的愿望是得到自己偶像的祝福,有了这个,别的什么都不要也无所谓。 周越仁虽然在道上是叱咤风云,但是对自己的独生女却很是疼爱,加上也看重秦繁,于是直接将人请到家里来。 秦繁知道这是机会,也就欣然前往,并且去买了一枝万宝龙的金笔做礼物。 周越仁的夫人也算是道上的大姐头,但是也很喜欢秦繁的电影,于是他的出现自然是受到了热烈的欢迎,连周越仁都有些吃醋了,半开玩笑的说是“引狼入室”。 秦繁早就见惯各种场面,也驾御得来各种场合,自然是将夫人小姐哄得笑声不断,连第一块蛋糕都混到了手里,可真是让周越仁手下的重要眼红啊! 被害现场,狐狸飙起来后果很严重 9:20,车在校门口停了下来,保安一出来就看到了周家小姐,“周小姐,怎么了吗?” “老师,我有事要找一下苏诺老师,很紧急的,能进去吗?” 虽然是带着请求的语气,但是谁都知道,在这里能做上学生会干部的都是有大背景的学生,而这个学校最不能得罪的就是这些学生,于是那个保安也不说什么,就打开了门。 周小姐顺便问到了办公室的电话,打了电话过去,但是却没有人接。 “这个时候老师都已经下班我,我打去教工宿舍问一下。” 秦繁只觉得手脚冰凉,他是设想过无数次再见到她会怎么样,但是真的到了这个时刻,却不知道要怎么放手才好? 周越仁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忍不住拍拍他的肩膀,“哎呀秦仔,你又不是少年仔了,别这么紧张,一群小姑娘能弄出来什么事?我会给你兜着的,你只要去把人接回来就好了。 年轻人嘛,难免*,有什么问题好好说清楚了就好了,没有关系的……” 周越仁还以为是他们吵架了! 但是现在秦繁也没有那个心情解释,他唯一想的,就是这次,就算耍什么手段也好,也要将她捆在身边,再也不会让她离开! “……而简爱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他还有一个发疯的…呃……妻子……” 苏诺这个时候还在讲《简爱》,五个人也认真的听着,时不时的还会问一些问题,很认真的样子。 是因为喝了点热茶的关系吗?总觉得有些热起来了……她下意识的拉了拉领口。 五个人诡秘的相互看了一眼,又听她讲。 “……就,就闻到了一股味……道……”她觉得很热,身上似乎没什么力气,区区一本书举在手也觉得很重,总觉得坐不稳,头晕的想晃! “老师,你怎么了?”杜鹃绣子知道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于是站起来假装好意的扶住她,将她带离了椅子,坐到了地上。 “有点……热……我喝点水有没有?”她以为自己喝的感冒药起了效,也没很在意,坐在地板上也觉得人稍微清醒了一下。 于是就有一杯苏打水被端了过来。 她什么也没想,也没注意到水里冒着的古怪泡沫,小呷了几口,稍微觉得又清醒了一写, “不好意思,有点热……” 教工宿舍给出的答案是,苏诺还没有回来。 那么,她会去什么地方呢? “坏了,难道她们已经动手了?”周小姐稍微一转眼睛,叫声不好,拔脚就朝宿舍楼跑。 秦繁眯起了眼睛——他是不相信一些高中的小女生会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来,但是这个感觉真的让人不舒服! “哎,你是谁啊?男的不能进女生宿舍啊!”他赶冲到宿舍门口就被楼管给拦了下来。 “阿姨,苏老师是不是在楼上?!” 楼管也知道周家小姐的背景,有些顾忌——她可不想招惹到道上的人! 可是,那边那五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怎么办…… 她的犹豫也正告诉了答案。 “2003!”周小姐跺了下脚,冲过去就按电梯。 “说了男的不能进的……”不管怎么说,楼管还是冲了出来,先把外人拦了下来。 秦繁深呼吸一下,牵起楼管那有些发胖的手,像是牵住了最深爱的恋人,神情款款的凝望着楼管的双眼, “这位好心的老师,我要去救非常重要的人,您一定会帮助我的,是吧?” 这世界上没几个女性能抵挡被秦繁这样的大帅哥神情款款的请求,心荡神驰的,当下就晕了,点了点头, “那是……” 他惊喜的露出一个让人心醉的微笑,“太感谢您了,您真是一位美丽的好人!” 说完,他就冲进了电梯,电梯门也正合上。 在外面看到这一幕的周越仁等人无不乍舌——这一招实在是厉害啊!一般人学不来的!而且,环保、绿色,让人没有法子轻易拒绝! “难怪人家说,已经到了‘男色消费’时代了……”这个词,第一次深刻的被众人体会到! 药力发挥的有些慢,时间已经到了,苏诺还算是神志清醒,只是没什么力气。 但是杜鹃绣子她们已经没有什么耐心等了,将她按在一边,解开的扣子,将实现准备好的红酒从她头上撒下来,连衣襟都湿了一片! 她被这么一浇清醒了过来,“杜鹃同学,你要做什么?!” 她想挣扎,但是却被四个人压住,加上自己其实根本都没有什么力气来挣扎,根本动弹不了! 杜鹃绣子妩媚的一笑,将自己睡衣的肩带拉下来,半爬在她的胸口上,“做什么?老师,你真的不知道吗? 我啊,最恨的就是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虚伪小人,欺软怕硬!你们也能叫老师?都是败类! 既然是败类,就要被制裁!我就是来制裁你的!” “什么?”她觉得自己大脑一片迷糊,都不明白究竟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呐,你说,要是别人看到这个样子,会说什么呢?我这么天真可爱的学生,一定是被老师给教坏了吧! 还是老师你,对自己的学生也下手呢?” “我什么也没……” “是啊,可是老师你说,大家会相信你,还是会相信我?”杜鹃绣子低头舔了一口她脸边的红酒,笑的无辜。 “啊,是老师,老师非要叫我们……”那个留着娃娃头的女生在一边装起了哭腔。 “我们什么也不知道,还以为老师是要为我们指导书呢!”一边的人也跟着帮腔,哭哭涕涕的,让人一听就顿生怜惜。 只是她们的表情,却是笑着的,无比喜悦和……扭曲! “就是这里!”忽然门外面有人的声音。 她们一愣,没想到会在时候有人上来。 接下来,就听见门被狠狠的撞了起来,实木门正承受着巨大的撞击而瑟瑟发抖! 秦繁见火候差不多,深呼吸了一下,飞身就是一脚! 咣! 可怜的门承受不住,从门锁处飞溅起若干木片,摇晃了两下,放弃抵抗,开了。 秦繁枪在最前面迈了进来,看到的却是如此不堪的一幕——地毯上红酒横溢,到处都是散乱的坐垫,五个穿着睡衣的女生正压着一个衬衣被解开、头发散乱的女人。 那个女人面色酡红,头发上身上到处都是酒气,衣衫凌乱,手和脚都被压着,看起来艳又凄,让人觉得mi乱。 如果要是没有事先知道她可能会有危险,他进来也会误会,但是现在看来,却是分明她被人陷害的现场! 秦繁怎么可能会心情好起来,将那五个女生毫不留情的拎起来丢到一边,弯腰将人抱了起来, “苏诺?苏诺?” 她瞳孔有些散,好半天聚不起焦来,体温有些高的异常,即使是酒精,也掩饰不了淡淡的迷药的味道。 “你们居然下药?!”周小姐虽然看着面相甜美,但却是在那样的家里成长起来,性格火爆,她最看不起的就是这些用下三滥手段的人,一把抓起杜鹃绣子就扇了上去, “*,你居然敢下药?!” “呀啊!”杜鹃绣子虽然狡猾,但是她却完全不是专门训练过的周家小姐的对手,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和那四个女生一起,只有尖叫的份! 听到她被下药,秦繁也火了起来,但是这个时候,他却出奇的冷静,“别打了,让她们交出解药来,还有,把剩下的药都搜出来做证据,我要告她们蓄意伤害!” 有了行动指示,周家小姐自然知道怎么做,很快,一堆装在糖果盒子里的药就被找了出来,里面居然还有一切k粉! “真是好学生啊!”周家小姐冷哼两声,“你们完了!” 她们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五个小鬼,一下全吓傻了,全蹲在那里吓哭了。 “解药呢*?”周家小姐一巴掌扇了上去,毫不客气——说实话好了,这也算是和她作对的势力之一,现在有了这个机会,自然要打击得她们再也无力翻身! “没、没有……” “啧……”秦繁也算有些了解,她们也弄不到什么真东西,不过是一些迷乱神经和肌肉松软的药,应该是……发泄一下就好了。 “该死的……”他气得直咬牙,“够了,你们全部都出去!” 周家小姐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她打了个电话,把自己的人叫过来,揪着这五个人出去“录口供”去了。 若大的屋子里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他和一个神志不很清明的她。 和谐章节的和谐写法 他将人放在床上,去拧了冷毛巾回来,又扶起她喝了几口冰凉的水,终于见她的眼神开始聚焦。 “怎么样?” “……阳阳?”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否则怎么会看见阳阳出现在这里呢? 秦繁觉得这个女人就是来折磨他的! 消失了这么些年,再次出现的时候,却是这么的狼狈! 这也就算了,为什么还会是这么衣衫不整、神志不清的时候叫自己的名字呢? “……阳阳……讨厌……”她不知道这究竟是梦还是什么,总之自己心里有好多的话要说,这些话,快憋死她了! 讨厌?事隔这么多年,他等来的,就只是一句讨厌? 不过,这都是自己应得,秦繁除了苦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讨厌你,给我……给我一个海市蜃楼……然后又离开……你、你就从来也不知道,我是……我是怎么……” “怎么什么?”他忽然觉得自己心跳起来! “我……我从第一眼见、见到你,就觉得,啊,这个人,这个人好漂亮啊……从来都……没见过那么漂亮的人……” 她顿了一下,眼睛亮了起来,似乎又回到那一天,她第一次觉得心动的那一天, “我其实,不想什么的,一个人,连话也要不会说了……所以,可能才有的勇气。 那个时候,好、好紧张的……” 一定是将她一辈子的勇气都用光了,她一直这么以为的,她一直很努力的,虽然说,她其实,也没有想什么, “……一直都记得,你送我的礼物,但是啊,那盆绿萝,其实已经不是你送的了,忘记浇水……死掉了,就去……悄悄买了一盆……” 但是不祥的预感已经种在她的心里,她一时疏忽,就将那么重要的礼物给弄死了,难道她的感情,注定是这样吗? “……对不起,一直都骗你的……所以,我就知道的,不会、不会的……” 不会有好结果的,她的恋情,注定是一场欺骗。 或许这在秦繁听来是莫名其妙的小事情,但是在她看来,却是了不得的大事情——那是他送的礼物!她应该好好珍惜的! 于是,他离开了,她也不是觉得很意外的,因为不祥的种子已经种下,不过是应验了。 她这么对自己说,自己把自己催眠。 都是她的错,她一时疏忽,没有注意到秦繁真正在想的是什么,所以,他也离开了。 一定是这样的! “……对不起,阳阳,对不起……” 他看着抓着自己的衣服拼命道歉的人,忽然忍不住一声叹息,轻轻将她的下巴抬起来,轻舔去她的眼泪。 傻瓜,她一定就是别人说的傻瓜! 她都不知道,自己那个所谓的礼物,不过是路过是地摊上3块钱的东西,买来,也不过是敷衍和讽刺。 其实,错的一直都是自己,他没有看清楚这个人的心,他没有明白这个人对自己是多么的看中,即使一盆再普通植物,也因了送礼物的人而变得特殊起来。 原来在她的心情,是将那植物当成自己来认真对待的! “……对不起,你不要生气,不,你可以生气,但是,”她泫然欲泣的抬起头来看着他,满是委屈, “但是,你为什么要走?” 如果说她前面的话是醇酒让他迷醉的话,那么这句话,就如同一把火丢进了酒里! “你为什么不留下我?!”如果她当时肯留一句,甚至一个字也好,他是绝对不会走的! 那么那个楮佩遥,也就没有*来的机会了,一切也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因为,你都不笑了……” 是啊,因为你都不笑了,虽然你的嘴角还挂着微笑,但是眼神已经冰冷了,就算你什么都不说,也依旧可以看出来,你的眼睛,已经看向那远远的蓝天了。 因为你已经看向更遥远的地方了,所以我再怎么努力,你也看不到了。 就算我再努力的让自己开朗,就算我再努力让自己生活,就算我再忍受着一切改变,你都已经看不到了。 你想离开,我都知道了。 所以,你说要走,我还能说什么? “……我想,或许那样,你就能幸福了……你说的,我是沼泽……” 绿色的,缓慢流动的沼泽,被层层阴影遮蔽,不见阳光的沼泽。 “你为什么要强迫自己做那些?”他忽然觉得,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在她前言不搭后语的心情里,就要拨云见日! “……我想……让自己,能够更加……靠近你……我是,不行的……” 不行的,那样的自己是不行的,她知道。 改变于她,无疑是撕扯自己的羽毛,但是为了那个最特别的人,她宁愿去改变,她愿意为了那个需要她保护的人坚强起来! 但是,那个人,还是先厌倦了…… 她苦笑着,松开自己的手,只是盯着,嘴角挂着些微的笑意,说不尽的自嘲,“原来,还是不够……我不配……” 秦繁也不知道究竟自己是这么了,一把将人按到枕头上,冲着她就低吼起来,“闭嘴,谁说你不配的?!明明就是我不明白! 苏诺,你才是恶魔,你的世界日光深沉,看不见天也不见星。谁说的不珍惜不算罪,但是专一也很累,我就已经跌进你的手里,关进你的沼泽里,将自己埋没于此。谁错谁最难过谁更清楚? 最后困在围城的,还是我,我以为自己离开了,但是才发现最后,却依旧在她的世界里,离不开。 你总以为自己是受害者,为什么都不想想,我又怎么能……” 说着说着,他也觉得委屈涌了上来, “我在外面那么苦,多少次想回去,但是却不敢,就怕你回去就真的不要我了。就这么悬着,也好过,真切的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 我想,要是我就这么回去,怎么能让你重新接纳我?我只有风风光光的回来,才有可能再次*你的世界。 可是……为什么我回来的时候,却已经有了别的人在你的身边?” 为什么,会是这样? 什么热热的,滴落到了唇边? 她下意识的舔了一下,居然是咸的。 似乎是看到阳阳哭了? “不哭,阳阳不哭……”她努力抬起头来,让自己无力的手去尽量擦去他的眼泪,轻柔的哄着,将他的头拉到自己怀里, “不哭,不哭哦……我会心疼的……” 所以,不要哭…… 为什么这个人,总是可以在自己以为已经沉迷到底的时候做一些,让他能更沉迷的事情来? 他叹息着,轻吻*的*——柔软的,带着淡淡的让人迷醉的气息。 可能真的是因为药力作用么?她似乎显得特别的主动,甚至微微张开了自己的唇,让他顺利的入侵自己的领域。 秦繁觉得自己都已经懵了——这样的场景已经无限次出现在自己的梦里,似乎都已经真切的发生过,但是现在真的发生了,又觉得似乎之前的都是梦。 他已经分不清楚了显示和梦境的边缘,全当自己在做梦。 但是就算真的是梦,这个梦,他也一定要做够本! 急切的,也不知道是谁在撕扯,衣服已经成了最大的阻碍,或者,连身体也已经是多余的,要怎么,才能更贴近这个人的心? 要怎么,才能更了解这个人? 要怎么,才能真切的体味这份被错过的感情? 她被压在身下,无意中抓到了一把钥匙,那个形状,有点熟悉。 他连着她的手一起抓到自己的面前,郑重的吻了下去,“这是家里的钥匙,我只知道,要是钥匙还在,那么我就可以去开那扇门,门后面有你。” “可是那里已经……” “我已经租回来了,锁子也被我专门换过了,我知道你的钥匙还在,那么有一天你还有回来的可能,当你打开门的时候,这次,换我在……” 换他在,迎接她回来,对她微笑着,将她接过来。 关上门,把外面的世界关起来,这个世界里,只要有她,就已经完整。 所以才会下意识的,抓走钥匙。 这些,是他后来才想明白的,所以,他才会将钥匙随身带着,有时间的话,就去那里待一段时间,等着,看她是不是还会回来这里。 打开那扇,共同的门,同和自己,一样的钥匙。 甜美的*,空气里带着异样的甜腻味道,如同中东的熏香点染出的旖旎气息,带着让人堕落的至深快乐,沉醉、沉迷,再不愿醒来。 她确实如同沼泽,茂盛而悠远,将他整个吸进去,再也不能离开。 或许,从进到这片沼泽的那一瞬间起,他就已经不想离开。 唱一首简单的歌,说明我心情快乐 青涩的反应,痛苦大过欢愉的表情,彼此间不太适应的纠缠,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沉迷。 他是有过不少的女人,也有身体契合的让人误以为天生就该在一起的。 但是,身体的配合不等于心灵的认同。 他算是有挑剔的人,也算是清醒的人,所以**的沉迷不能让他迷惑,他知道自己追寻的是什么,所以,无论无何也不能满足。 今天,就算是这样,也依旧觉得无比满足,一直追寻的,终于得到,顿时,再也没有任何的遗憾了。 她是生涩的第一次,他叹息着,压制住自己强烈的**,轻缓的打开她的身体,只是为了取悦她,让她有个美好的初夜, 他也不觉得自己会是一个这么小心的人,但是为什么面对她,却像对面一块脆弱的水晶? 几乎以膜拜的心情,细细的吻过身体的线条,朝拜着自己的感情圣地。 呐,就让我将自己的感情,寄存在你这里,让我将自己最真的感情,放在你的心里,哪怕你的心里,不能全部都是我,至少也让我知道,我在你的心里,还有一席之地…… 身体的契入宛如酷刑,她拼命的想挣扎,但是他却坚定,不容置疑的夺取,心跳从身体的深出传来,渐渐和自己的吻合。 见她的表情似乎已经不再那么痛苦,他轻轻的人将人抱了起来,拉起她的手环过自己的肩膀, “来,抱住我……” 这个时候,她是全世界最听话的娃娃,乖乖的环上了他的脖子,将自己全部交了出去。 这个的交付,让他几乎爆炸! 轻咬一下她的耳垂最为奖励,他舔了舔自己的舌头,将气息轻轻的吐在她的耳朵边上,“我会,让你忘记全世界的……” “唔恩……”她已经将世界遗忘,将自己遗失在他搭建的世界里,跟着他一起沉沦,一起堕落到最深的黑暗里…… “哎……”结果最后,她有没有忘记世界自己是不清楚拉,他是被忘在她的世界外却是注定的事实了。 他无奈的扒扒自己的头发,将昏过去的人小心翼翼的包在被子里。 是自己实在太激动,一时忘记了她身体不很好,而且还中了药,所以半中间晕了过去。 看着被湿头发贴了面颊的人,要他继续下去,那就真成了*了,赶紧将自己欲求不满的那部分抽出来,将人带去浴室稍微清洗了一下,就这么抱了出来。 周家小姐早就带着人去收拾手下败将了,而他出现的时候,周越仁等人有些惊讶又在意料之被的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没有说什么,只是暧昧的拍拍他的肩膀,手一挥,将人带上车,直接送回去了。 所有的人都太过注意晕过去的苏诺,全然没有人注意到在树丛的后面,有一双惊讶而阴恨的眼睛…… 她醒来的时候,正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空间大到让她觉得不舒服,但是有被花墙、隔断有意识的分割成了小小的空间,所以倒也不至于不舒服。 只是,这里的家具,让她觉得有些眼熟……的风格是……真的很眼熟啊! “你醒了?”秦繁就在她床边坐着看书,她有一动静,立刻关切的将书丢到一边凑了过来。 “……阳阳?”她的嗓子有些哑,也没有什么力气的样子,精神也不很好,头发散乱。 可是这个乱七八糟的样子,却让秦繁觉得自己某个部位又有抬头的迹象——为什么总觉得根本都不满足? 他让自己倒了一杯水,趁这个机会也让自己稍微冷静一下,然后端水过来,“喝点水吧,饿了没有?” “……”她奇怪的看着眼前这个人,花了一段时间来考虑眼前自己是在做梦还是真的见到人。 自己,不是被很安全的藏起来了么? 为什么自己会见到阳阳呢?自己最近似乎没吃很多药啊? 秦繁幽幽叹了口气,低头,轻吻*的*,“是真的。” “阳、阳阳?!”她惊呆,从来没想到居然会被这么温柔的对待,手下意识的乱挥了起来,一下将水被子打翻,水都淋到了睡衣上,这才如梦初醒,一下跳了起来,像是受到什么惊吓一般,跌跌撞撞的光脚就跳了下来,慌乱的寻找着这个古怪梦境的边缘! 秦繁看她这副样子心疼得都抽了起来,似乎有谁在一点一点的,将他的心都切开——他究竟让这个人吃了什么样的苦啊! 他上前一把将正不知所措的人抱住,低吼了起来:“你做什么?!” “对、对不起,我不是专门的……杯子……我擦一下……”潜意识里,她依旧做着一个惊恐不安的梦,自己做错了事情,所以阳阳要离开。 前言不搭后语,表情、动作和语言衔接不起来,她就像是齿轮转疯的机器,自己都无法控制自己。 秦繁第一次清醒的意识到,自己的离开对她来说造成了什么样可怕的影响——她的秩序被自己破坏,她的信任被自己打碎,现在的她,只能任着碎片落了一地,根本拣不起来。 “没关系,没关系,你没事就好。”他心疼的将人抱起来放到床头柜上,然后利落的将湿掉的床单换掉,然后转过来将她抱到床上,再自然不过的用被子把她包裹起来,“下雨了,现在冷,你小心着凉。” 她惘然的看着秦繁,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切为什么发生——为什么自己做错了事情,阳阳没有离开? 他轻摸着她的头发,蹲在她脚边,仰头认真的看着她,“苏诺,你现在认真听我说好不好?” 她乖巧的点点头。 “我知道你把我送你的花养死了,是很生气,但是没有到你以为的那么严重,你明白吗?”他小心翼翼的停了下来,观察她的反应。 她果然很紧张,连人都在发抖! “我没有你以为的那么生气你知道吗?你看……”他伸手从床边抱过一个精巧的花盆来递到她的手里, “那个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也没有经验是不是?所以,我重新送你一盆,这次,我和你一起养好不好?” “一起?”她看着眼前绿油油的纤细植物,开始小声的嘟囔起来。 一起?重新?和她一起? 这些都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组合在一起,她都不明白呢? 秦繁没有再说什么,热是很认真的看着她,静静的等她消化自己的意思。 “重新的意思是?”她忽然成了刚生出来的娃娃,连字都咬不清楚! “就是这一盆,我和你一起养,一起照顾,好不好?你看,你和我,谁也不太会养花,所以,咱们一起慢慢来好不好? 可能这一盆也会养死,但是没关系,下一盆,我们会样得更好,然后,慢慢就好了,我们不急,好不好?” 感情是需要精心栽培的植物,脆弱又娇贵,所以,我和你一起慢慢努力来养好它好不好? 可能以后还会有争吵、还会有过节,还会脾气什么的,但是,我们都把这些当成是养料好不好? 我们慢慢的把一点一点的时间、一点一点的空间和一点一点的感情都当做养料,慢慢的让这份感情繁盛起来。 好不好? 不是你一个人在努力,而是我也和你一起努力,好不好? 她呆呆的盯着花看,也不知道最后是听进去了还是没有,但是,至少,她不再有那么惊慌的表情了。 秦繁一边围上围裙进厨房作饭。时不时的跑出来悄悄的看她一眼,她都静静的坐在那里,小心的盯着那盆绿萝,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是不管她在想什么,总算是安静了下来,这就好了。 秦繁一边作饭,一边忽然很想哼一首歌,一首安静又宁谧的歌,不需要很华丽的旋律和歌词,只是要简单的,就像…… 就像现在这个时候,外满风冷雨凄,家里却被暖洋洋的灯光充满的,一边有食物的热气正在氤氲,浓汤正在咕嘟,要炒的菜也已经准备好,火正旺。 一边准备做甜点的水果正挂着晶莹的水珠。 餐桌边上,正有人在等待着…… 这样的简单感觉,就是幸福是不是? 秦繁觉得,自己的心也曾经这么满足过的,只是那个时候,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原来幸福,也可以这么具体到,某一个人身上,某一件事情上。 难怪人家说,那件疯狂的小事,叫爱情。 这么想着,一段旋律忽然就浮了出来,他不由得就哼了出来。 苏诺静静的听着外面的风雨声,看着眼前的绿意,忽然觉得,好安静,似乎世界已经离开很远了。 时间在慢慢的倒回,回到很久以前。 很久以前的时候,他和她也是这样,安静的生活着的。 时间真的能倒回去吗?一切真的都可以重来吗? 她不知道,在经历了所有的这些背叛和伤害以后,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有哪个勇气选择继续相信下去…… 神秘的舞蹈和渐渐背离的心 秦繁端了一桌子甜美的食物上来——芋头烧鸡、白菜卷和炖青豆,还有热热的水果羹,都是她喜欢的。 她明明是北方人,为什么会有南方的口味,喜欢吃这些清甜的食物? 楮佩遥曾经说过,她很可能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所以他们认识的那个苏诺,也不是真正的苏诺,只是她缺失的人格。 真正的苏诺会是什么样子——这个念头,他不是没动过,找回她的回忆什么的。 但是,他也很认真的想过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喜欢的,究竟是这个人,还是这个叫做苏诺的女人的全部? 这个问题连他自己都觉得模糊。 他曾经纠结过很长时间,但是到后来忽然又想明白了。 总之,他喜欢的,就是这个人,不管她是叫苏诺也好,还是谁也好,都不过是这个人。 他甚至都想,他其实对这个人的过去,一点都没兴趣的,他甚至还觉得,万一要是这个人想起来了一切,变回原来那个人,不是很麻烦的事情吗? 这样的苏诺就很好了,她只要安静的在自己身边,自己就可以安静下来,为什么还要想那么多的事情呢? 人,有的时候求的,不过就是这么安静罢了。 吃了饭以后,他去洗碗,她安静的坐在那里看电视,手里却还抱着那盆绿萝,似乎这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 秦繁难免觉得有些嫉妒,但是一想毕竟是她重视自己的缘故,也就释然了,东西收拾好,坐到她对面,开始将刚才自己哼的曲子记下来,慢慢修改,一边哼一边改。 等他注意到的时候,忽然发现电视已经没了声音,只有画面在来回换,而她则抱着自己的膝窝在沙发上,侧过头看着他,也跟着慢慢的哼着。 秦繁很高兴,“喜欢?” 她点点头,顿了一会,“很安静……我听到下雨的声音……” “还有什么?”她肯认真的和自己对话,怎么都是一个进步,楮佩遥按捺住自己的惊喜,慢慢的和她套话。 “……还有,青石板的街道……没有人,”她慢慢的,把自己脑袋里的画面讲了出来,“有树,绿得像是黑色一样的叶子……雨水从叶子上滴下来,打在地上,很好听…… 有光,谁家的蜡烛…… 地上能看到树的根,缠在一起。 墨的味道。 打开的窗户,有打开的书。 有铃铛的声音,很远的。 还有人在跳舞,穿着白色的布袜子…… 红色的灯笼,木长廊边上挂着帘子,卷起来一边,有垂下来的长带子……” 秦繁听得目瞪口呆——这是他记忆里,苏诺话说得最多的一次,虽然开始很凌乱,但是慢慢的,居然能组合出来一副清晰的画面来!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似乎是个很有历史的地方,带着古怪的装饰,和神秘的味道。 这是什么地方?是她曾经待过的地方吗? 铃铛?跳舞?像是什么古怪的仪式一样! 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小心翼翼的注意着苏诺的眼睛,觉得她的眼神特别的遥远,整个人似乎也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留在这里跟自己说话的,不过是一个躯壳! 怎么回事?! 秦繁觉得自己有些害怕起来,不过,他决定试一试! “那是……什么样的舞蹈呢?” 果然,她在沙发上站了起来,摆出了一个古怪的手势,像是手里拿着一个什么东西的姿势,一只脚稍微的翘了起来,手也一个奇怪的角度举了起来,腰微微的弯了下去。 缓缓的,她开始动了起来,以一种近乎是仪式一样的庄重表情,慢慢的、慎重的移动着自己的身体,脚下的步伐也很奇怪,似乎很轻,从沙发到茶几上,简直像是漂过来的! 她的身体周围似乎有无数不可逾越的界限,所以她才会那般小心翼翼。 这奇怪的舞蹈,却不会让人觉得沉闷,只是觉得,似乎有一条河流了过去,身心都清凉了下来。 她慢慢的收了回来,似乎用尽了力气,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留下秦繁一个人在那里目瞪口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繁一晚上没睡着,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而她倒是睡得不错,早上醒来,有些惊讶的看着顶着黑眼圈的秦繁,半天没说话。 “……你昨天睡好没有?”他想了想,决定先不告诉她,而是起身为她做早餐,一边状似随意的问了一句。 她点点头,“就是有点累。” 奇怪了,她为什么会觉得昨天似乎走了很远的地方一样,那么累? 她果然什么也不记得了,似乎就是那样的,那个时候她的眼神就不太一样。 这个女人身上的秘密多到他都不能相信,但是只有一件事情他能确定——就连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 她身上的谜团越来越多,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但是她却什么也不知道,这事情实在是太扯了吧! 要是以前,或者换了别人,他打死也不信,但是现在…… 好吧,他忽然开始明白楮佩遥的意思了,他也开始对她的过去好奇,但是为什么,心里会有不舒服的预感? “阳阳?”她小心的看着明显因为想心事往包子里倒色拉酱的人,轻轻叫了他一声。 “怎么了?”他回过神来,冲她微微一笑——不管再怎么样,看到她的脸,都会让他觉得心情愉快。 “那个……”她伸手指了指,“有什么事情吗?” 他这才将色拉酱放开,含糊的笑了一下,“没有睡好的过吧……” 是吗?如果真的是没有睡好,为什么会那么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她觉得自己食不知味,难免又想到了跗面的地方,比如——觉得,自己又做了一件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情…… “恩……那个,我、我要去上班了,应该坐几路去?”她怯生生的看了一眼这个陌生的地方。 “上班?”秦繁的眉头一皱,“上什么班?” “就那个……啊。”她奇怪的看了秦繁一眼,开始觉得接下来的话一定会让她为难。 “图书馆?”他哼了一声,稍微缓和了一下自己的语气,以一种商量的口气道,“难道苏诺你不想休息休息吗?” “不,那个工作很轻松。”果然……她的心微微一沉。 “是我没有表达清楚,苏诺,我的意思是,那份工作还不要做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且还有危险,我想你还是辞了这份工作吧?我会养你的。” 啪!桌子小小的震动了下。 他疑惑的看着对面脸都红了的人,眉头一挑,“怎么了?” “那、那是我的工作!”她虽然生气,但是声音却依旧大不了,没有什么威力,“我要、要工作的。” “太危险了,这样,要不你来帮我,我开五倍工资给你。”这个可真是一个好主意,不过,工资什么的,要不要没什么关系的,反正自己的就是她的。 “不是钱的问题!”她气得*都开始哆嗦,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看着他一副不明白的样子,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她忽然觉得真是好笑——苏诺,你为什么就不能学得聪明一点,到了最后,还是会跳同一个陷阱? 她笑了,让秦繁觉得有些心惊——似乎,有几分疲倦的影子在里面! 她坐了下来,叹了口气:“是,我忘记了,在你们眼里,我不过是一个只能这样的人罢了……” 她只要活在自己的世界就好了,一但有任何想要改变的念头,都会被他们打回原形! 秦繁觉得要糟糕,忙抓住她,“什么意思?” “秦繁,你们说的感情,让我觉得好累……”好累,活在一个固定的模式里,不能伸展,不能改变,这样的窒息的感觉,原来就是爱情。 她一辈子只能活在谁的阴影下。 “累?”秦繁觉得自己要爆炸一样,忙抓住她的手急切的解释起来,“不是的,你听我说……” “秦繁,我,不想听……”她站起来,轻轻收回了自己的手。 难得的,从她眼睛里看出近乎固执的坚持,让秦繁乱了手脚——他从来也没见过苏诺以这样的表情、以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甚至,都已经叫开了自己的名字! 不要再解释了,再怎么解释,她也不会摆脱那个时候的阴影。 “好,好,你说就是……我送你去好不好?等我一下!”看着她就要开门离开的背影,他回过神来,一把抓住她的手,小声的放下了身段。 她知道这件事情不会到此结束,于是也没有做什么表示。 车里,一直没有人说话,只有被他心慌意乱的打开的广播里一直再讲着那些自以为是的笑话。 他小心的一边开车一边小心的观察着她的表情,至少可以确定一件事情,她似乎很生气的样子。 可是为什么?那个工作多危险,帮他有什么不好?为什么她要生气? 她看着窗户外面的风景,实在不想开口再解释,有些事情,连她自己都想不清白。 为什么,感情会是这么折磨人的事情?就算身体在一起,心却依旧离的很远。 为什么? 二次绑架?风波不平的人生(1) 很快,学校就到了,他在离校门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来,“几点下班?我来接你。” “……”她看了一眼秦繁,深呼吸一下,“秦繁,你有件事情,没明白。这是我的工作,我……不会辞职的……” “可是,很危险的……”谁知道这里面还有什么心理变态在! “那是,偶尔。”她虽然也觉得害怕,但是却不相信在校园这个干净的地方还会出什么危险的人物。 这个道理,她不知道要怎么说。 她只是想以工作来证明自己,以前出卷子也好,现在在图书馆也好,都是一种证明,她可以正常的生活。 他也好,还是楮佩遥也好,他们生活的世界和自己不一样,她只不过是想努力让自己靠近一点。 就算知道她努力到死也不会接近那个世界,但是至少,她也可以确定,自己是可以在这个世界里正常生活的。 这是她唯一的自信来源来。 不要夺走,她怕,自己会重新变回原来的那个样子。 可是这样的话,要她怎么才能清楚的表达出来? 或者,他们究竟要怎么样才会明白? 也许,永远他们也不会明白。 苏诺进了学校的时候很安静,因为并没有什么人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看来周家小姐把一切都处理的很好,她可以放心了,这就好 她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先把没做完的事情继续做。 这是她一个人的办公室,里面没有人,只有时钟在滴滴答答的走,因为这是最里面的的一间,自然也不会有什么走进。 她也是到了半中间的时候觉得有些安静过了头,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今天似乎是小周末,说一上午没什么人来的。 难道这么大一个图书馆只有自己一个人吗?这样的念头像是一只毛毛虫爬上了背,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镇静一点,虽然图书馆里没有什么人,可是外面有好多的人呢,都能听见上*铃在响。 所以,安静下来! 但是恐惧这东西一般不怎么听话,虽然一直告诉自己没有什么好可怕的,但是就是无法控制。 强撑着将最后一个字写完,她再也忍不住,推开椅子,端着自己的杯子到楼下去打些热水,顺便让镇定下来。 从窗户可以看见准备上课间*的学生来回走动,真是让人安心的景象! 她深呼吸一下,忽然觉得背后似乎有人正看着自己,下意识的转头—— “哦,秦师傅啊。” 工友老秦正从楼梯那里上来,应该是要上楼,不过是正探头看是谁在这里。 “苏老师……”秦大正从那边走过来,冲她咧嘴笑了一下,到她近前停了下来,“苏老师你是不是认识秦阳?” “啊,认识的,”她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心想昨天原来被老看到了啊,还是解释一下比较好是不是? 可是要怎么说呢? 等等,他刚才说…… “你……” 她还没来得及将自己口中的疑问说出来,就见老秦举起手边的灭火器冲着自己砸了下来! “唔!”她根本没有回过神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哼哼。 在倒下去之前,她听到了老秦阴森的笑声…… 而秦繁则是看她一直进了学校才将车开走,他心思烦乱,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心惊肉跳的,可能是因为苏诺今天与众不同的态度吧,总觉得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样。 不要有什么事情就好了…… 他叹息了一声,想着自己来接她就好了,这样也就可以放心一点。 而且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他要趁着自己灵感还新鲜的时候将那支歌写下来——这是只为她一个人写的歌。 还有,就是,那支古怪的舞蹈,他想是不是可以找人来咨询一下,正好自己也认识一位舞蹈家,应该可以从她那里找到些线索。 于是他拿出手机按下了一个号码,“喂……” 而这个时候的楮倍遥也才刚刚从楮什飞那里得到苏诺的确切地址,正心急火燎的开车狂奔而来。 他可以答应那个老头子的要求,但不单单是因为她,他也为自己——他意识到,很多事情,是只有权利才能作到的,而现在的自己,正缺乏这样的资本,所以老头子的话不是丝毫没有可取之处。 但是在那之前,他还有更重要的东西要做,比如,找到她。 而楮什飞也深谙一条道理——要想什么人乖乖按你划的道走,至少要让他看见终点会有什么等着才可以。 所以,他才会先将诱饵抛出,否则这只猛兽怕是不会那么乖乖听话的。 糖果和鞭子,这才是御人之道,这也是他这么多年的心得。 不过不管怎么说,免得这小子得到想要的一走了之,他还是派了人一起跟过去,名曰帮忙,实则监视,而且还有偷偷跟着的人。 这些楮倍遥都知道,但是他顾不上那么许多,他唯一想要见的人,一定要先见到! 而秦繁也好,楮倍遥也好,都没有想到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们想着的人,现在正在一个堆放杂物的小暗房里关着呢! “唔?”她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眨了半天眼睛,才看清楚自己居然在一间到处是杂物、满是灰尘的屋子里。 怎么回事?她下意识的想去扶一下自己昏昏沉沉的头,却发现自己的手正被栓着吊在头顶的管子上! 这是怎么了? “有人吗?放开我啊!”她忍不住大叫起来! “醒了?”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出现在她面前,逆着光,但是还是可以看见那阴森露出的牙齿。 “老秦,你这是做什么?放开我!”她大叫了一声,却忽然想起来自己晕倒之前想起的问题, “……你认识……秦阳?” 说起来,秦繁是秦阳出道的时候用的名字,他的一切身份都是假的,应该没有人知道他真实的名字才对! 但是为什么秦师傅一口叫出的,就是他的真名? 秦大正张开嘴笑了,显得牙齿更加阴森,“我的儿子,你说我认识不是认识?” 儿子?!她愣了好一会,忽然想起来自己虽然说是拣了秦繁回来,但是却根本不了解他究竟是什么人。 “你儿子?”这父子的区别也太大了点吧?看起来根本不像啊! “啊,是我前妻的拖油瓶,每天吃老子喝老子的,有天突然就不见了,”秦大正似乎很有心情,蹲她面前一边抽烟一边说, “老子一直以为他死外面了,也没想什么,却没想到有天从电视上看到这小子,居然去当了明星了! 这个混帐不懂报恩的小杂种,过得倒是快活,也不想想辛苦拉扯大他的老子连喝酒的钱都没有了! 可是那小子现在是靠近不了了,我写过信也打过电话,全*的都是别人接的,根本就没法子告诉那小子。 我还以为*的没指望了,就当成自己没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算了,没想到,嘿嘿,天命指定这小子得让我找见,这不就看见你了! 呵呵,我说姓苏的,真是没想到你这德行,也能和那小子勾搭上,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啊! 听说你也是什么关系进来的?卖x进来的吧?我看那小子也就一张脸,估计也是勾搭上什么富婆的吧? 哈哈,老子就觉得他那脸和那娘们一样,能用得上,看来还真料准了,除了到处勾引人什么也做不了! 老子养了他三年,也不知道回报。他现在随便丢快肉来都够老子吃一回了! 嘿嘿,说实话,老子欠了一屁股的债,这下就有着落了。 我说你啊,真没看出来什么地方好?居然能勾搭上人啊!” 秦大正伸手抓过她的下巴左右晃了几下。 “你、你放手!”她忍住恶心别开了脸,“不许你这么说阳……” “啪”,一记耳光抽得她眼前直冒金星。 “哼,装什么烈妇,一个罢了,看你这脸,老子连兴趣都没有!”秦大正才没有什么心情听她说话,直接拿出她的手机在她眼前晃晃, “那个杂种电话是多少?”他刚才找了一圈,既然没找见那个电话! 这个手机上没有别人的电话,自然也就不知道秦繁的,她悄悄松了口气,一个字也不说。 秦大正把那上面的电话都打了个遍——不过8个,但是没有一个是秦繁,要不是因为昨天亲眼看见,他真以为这个女人不认识秦繁呢! 12点了,应该是下班了吧。 秦繁将头从一堆乐谱里抬起来,心想打个电话过去吧,叫她回家吃个饭,好缓和一下气氛也好。 对了,至于他趁她跳舞的时候悄悄拿手机拍下来的片段,已经叉给了那个舞蹈家,那个舞蹈家也觉得很不可思议,拿走说去研究一下,因为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 连专业人士都没看出来的古怪舞蹈究竟意味着什么,他现在还不明白,不过先放到一边去吧! 还是先问问她中午想吃什么再说…… 二次绑架?风波不平的人生(2) 就这个时候,电话响了,秦大正拿着电话,见上面闪动着一个陌生来电,咧开嘴笑了,“哦,你的姘夫倒是打开的正好!” 她惊恐的睁大了眼睛——不要啊! 秦大正狞笑着按下了通话键—— “喂?你在什么地方?”一个低沉的男声传了过来。 “儿子,好久不见!”秦大正冷笑了一声,接过了话头。 “……谁是你儿子?”对面的声音很是疑惑——这个号不会有错啊! “秦阳啊,你以为你改成叫秦繁就能和老子没关系了?告诉你,你女人在老子手上,立刻到学校西门外来见我,当然,最好带上钱来,你知道的!要是敢有什么动静,嘿嘿,这个女人的小脑袋可未必就能在她的小脖子上了!” 秦大正说完,狠狠的挂了电话,冲着苏诺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意。 “……我说眼镜,你应该带了人来吧?借我用用。”电话挂断以后,楮倍遥阴骘的转向一边直皱眉头的秘书。 他想在到之前先给她一个电话联系一下,警告一下那个女人不许跑,然后等她跑,然后自己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将人抓起来,捆在自己身边了。 这是一个完美的计划,而且按照苏诺的个性,成功的可能性在1000%左右…… 但是他怎么会想到居然接到一个绑架电话! 很好,秦繁是吧?这见事,我先记你头上! 不过斗气想放一边,他立刻接通了秦繁的电话,“喂,你爸爸刚才给我打电话,说要你立刻出现在学校西门。” “我爸爸?”秦繁给这没头没脑冒出来的话给弄晕了,都没反应过来,“为什么给你打电话?” “我不知道,我打给她的电话被一个自称是你爸爸的人接了,说‘秦阳啊,你以为你改成叫秦繁就能和老子没关系了?告诉你,你女人在老子手上,立刻到学校西门外来见我,当然,最好带上钱来,你知道的!要是敢有什么动静,嘿嘿,这个女人的小脑袋可未必就能在她的小脖子上了!’,以上这样的话。有什么线索吗?” “……秦大正!”秦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几乎要从记忆里被抹消说,居然还绑架了苏诺! “那是谁?”原来认识,好,好得很! 秦繁你给我记住! 秦繁觉得自己脑袋要爆炸了,但是没有花了一秒钟他就大概有了头绪——真是没想到那天居然会头人看到! 也就是说秦大正居然是和她在同一个学校里! “算是我的继父,或者说,事实上曾经是,但法律上不是。”他立刻明白了一件事情,“你在这里吗?” “本来9点到,不过托你的福,我7点就冲过去!”*,又得欠老头子人情! “恩,我估计时间差不多,你在什么地方,我需要你帮忙。”这件事情他想悄悄解决掉。 “废话,老子马上到,正在18号公路上呢!”这种事情他能推脱得了吗?! “好,我想我可以找人解决这事,但是他们出手一定会有大动静,所以需要你来掩饰一下,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只要你能把那和胆大包天的家伙好好收拾一下,我就管了!否则,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别以为是你继父就怎么样!敢动他的人,杀无赦! “我不会客气的。”他本来已经将这个人给忘记了,但是他居然主动出现,还敢做这种事情,正好新仇旧恨加一起! 电话挂了,秦繁的嘴角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拨通了电话:“喂,周哥吗?我想跟你借两个人……” 再说一下有苦无处说的苏诺—— 好吧,或许秦大正听不出来自己儿子的声音,但是她很明白的,那个不是秦繁啊!那个不是楮倍遥的声音吗?! 天啊,他为什么会接到这个电话啊? 被楮倍遥接到电话,也就是说,这件事情一定会给第一时间告诉秦繁,然后两个人打在一起…… 唯一可以庆幸的,或许就是两个人不在一个城市,就算要赶过来也会花一段时间,而在那之前,自己可能会有逃出去的可能! 不是她盲目乐观,而是因为她看到一片碎玻璃! 她听到秦大正打电话,也就是说,他会出去一段时间,而在这段时间里,自己或许有可能…… 秦大正一直也没有说话,只是阴沉的盯着手表看,隔了大概一个小时,上来又踹了她几脚,将人拉起来,威胁的笑道:“真是没想到,那个杂种还是挺看重你的,我想,你还是很好用的。” 他说完,将人狠狠的丢到一边,撞得不知道什么东西到处响,她只觉得自己眼前有无数星星在飞! “如果一切顺利的湖……求求老天爷,让你能看见明天的太阳吧!” 秦大正大笑了两声,出门了。 外面听见一声落锁的声音,脚步声就远了。 她喘了半天气才让自己稍微能清醒过来,努力挪动自己的身体让自己坐正了,然后将鞋踢掉,开始努力的伸直身体去够箱子后的碎玻璃片! 太滑了,踩不到…… 她出了一头的汗,努力将自己的袜子也撸下去,用光脚去够那片玻璃。 手被吊着,她所能够到的范围是有限的,她觉得自己的韧带似乎都要被扯断了,就连脚上都已经被滑了好几个口子出来,终于将那片该死的玻璃够到了自己跟前! 可是,最大的问题是,自己要怎么才能用手拿到玻璃呢? 该死的,早知道平时还不如去学yoga呢!她的身体可没有那么柔软啊! 现在可不是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时候了! 她狠狠心,用一只脚抵在那里,硬是用另外一只脚拨弄了半天,将那玻璃立了起来! 这个时候她的脚已经被划得鲜血淋漓了,但是她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她知道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重要,她没有时间! 但是因为沾了血,那片玻璃更难夹住了! 她迟疑了一下,咬了咬牙,硬是将自己柔软的脚心冲着那玻璃压了下去! 而在这个时候,秦繁已经出现在学校最不起眼的西门外,那里有一片树林夹道,是新修的,因为还没有做最后的装饰,所以暂时没有开放,而秦大正说的正是这个地方。 他站在光线不明的林子里,有些不耐烦的叫了一声:“我来了,出来吧。” “小崽子还是挺准时的。”一个无赖的声音出现在对面,那个微微佝偻的身影和一口阴森的牙齿,正是秦大正! 他始终记着在自己小的时候,这口阴森的牙齿是如何贪婪的吃着肉打骂他和*的! 秦大正上下打量了半天好久不见的秦繁,笑了:“我还真没想见你会长成这个样子,海归啊?博士啊?胡扯么不是,你就算是被镀层金子,老子都认识那个女人的杂种! 嘿嘿,没想到你这个小崽子居然也来了个咸鱼翻身啊!嘿嘿。” 秦繁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男人,忽然觉得有些可悲——在他的记忆里,这个人简直就是压在他头上的恶魔,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而到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个无能的老无赖罢了! 他将一个信封丢到秦大正面前。“钱在这里,人在什么地方?” 秦大正将信封拣起来掂量两下,对这重量还满意,抽出来一看,全是100的,两只浑浊的眼睛顿时开始放光! 他贪婪的手微微有些发抖!他一辈子都没拿过这么多的钱!*! 大概5万左右,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但是他知道,这钱现在对于秦繁来说不过是个小数字,所以也就镇定下来,将钱装起来,无耻的露出一个笑意, “我说乖儿子啊,这么点钱就想把那个女人要回去,是不是太便宜了?” “开个价我听听。”秦繁倒是也没想到会这么容易。 “你现在那么有钱,我也也养你不容易,现在东西那么贵,你都成大明星了,可是你老子我连个窝都没有,没个一、二百万的,怎么也说不过去吧?”秦大正对于秦繁有多少钱也没有个概念,先提出一个数来。 “可以,我可以给你,不过我一下拿不出来,三天以后可以拿到手,先把人放了。”秦繁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所以也不那么紧张。 这样的自若倒是让秦大正有些迷糊了,不过他见秦繁这么镇定,知道这点小钱他还是出得起的,不仅有些后悔, “这是一部分,我还要养老呢!” “你开个价。” “其实,我也不贪,我不过是个快死的老头子了,也不过想有人养老送终罢了,人家说养儿防老,结果你个没良心的小子自己就跑了,丢下我一个老人家,人家还以为我没后呢!” 人质时间的升级演变,事态扩大! 一瞬间,一个完美的主意出现在秦大正的脑海里! “你想要什么?”秦繁微微一皱眉头,”不要太过分了。” “我只不过想要儿子回来,哪里过分?”秦大正恬不知耻的笑了一声,”只要你来个什么新闻什么会的,承认我是你的爸爸,我就没有别的什么遗憾啦!” “……承认你是我父亲?”秦繁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凭什么?” 秦大正不得不承认在那一瞬间,他被那个小子的气势给吓出一身冷汉来! 错觉,错觉,不过是个小鬼,就算长大了,也不过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秦阳罢了! “你可想清楚,我的要求并不高,如果你要是不这么做,我就将一切都抖出来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也不过是个泥腿子罢了!” 他居然以为仗着这一点就可以有恃无恐了! 秦繁觉得好笑,但是又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他知道,现在那些东西,对他完全不重要。 看着秦繁沉默,秦大正还以为自己的威胁有效果了,于是更加得寸进尺起来,”其实我啊,也不过是想过过你们所谓的上流社会的生活罢了,美食美酒加美人,你可别光自己享受,别忘记爸爸啊!” 无耻、猥亵、完全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这就是秦大正,这就是自己的那个所谓的继父。 如果不是苏诺将他从那个世界里拉出来,现在自己会是什么样子呢?秦繁觉得自己想象不出来。 “……她人呢?” “你的小情人儿?好好的,只要你乖乖听话,她一直都好好的,不过我说儿子,你的眼光可真不怎么样,那么个货色也能看上?随便拉出个女人都能看吧?对着她没感觉的啦!还是说……那个女人床上很有一手?嘿嘿,很是没看出来,也让你老爹我见识见识?” “见识一下?”秦繁忽然笑了,显得特别纯真。 但是秦大正却生生打了个哆嗦! 是他的错觉,还是他真切的从对方身上感觉到了杀气?! 而这个时候,楮倍遥的手直握得嘎嘎响——这个混蛋,居然敢在那里胡乱放屁!你等着!要不是现在一时还找不到她人在什么地方,早就一抢毙了你! 听到隐藏式对讲机那边的声音,秦繁悄悄叹了口气——楮倍遥的心情他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而这个时候,她正咬着牙,努力让自己的脚靠近自己的嘴,把将那块扎进脚心的碎魄力咬住! 再试了好几次之后,她终于在一头冷汗中将那玻璃从脚心里拔了出来! 好疼! 她拼命咬住那片玻璃才没让它掉下去! 好,她硬是拉扯着自己站起来,艰难的用手将玻璃从嘴里拿出来,连口气也来不及好好喘,就开始拼命的割绳子。 玻璃早就割破手心,鲜血顺着胳膊一直流下来,将绳子都染成了黑红色,而她的脸上也滴了不少的血。 但是她现在什么也顾不上,只是专心的隔着绳子,她要快啊…… “快啊!”她忍不住低叫了一声,终于,就再她怀疑自己的手快要费掉的时候,那绳子终于断了! 她将自己的手收回来甩了几下,就冲到门前。 但是很遗憾,晃了好几下,那门被锁得死死,根本动不了。 她装向了窗户,绝望的发现上面还有铁栅栏! 这不说,这里还是地下室,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这里的! 怎么办? “总之我的要求不高的,而且说出去大家也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你想想吧!” 谈判还在继续,虽然目前看来是一边倒的,秦繁这边连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没有。 但是秦大正却觉得自己心里没有底,为什么这个小子会这么镇定?总觉得有些问题啊! 莫非,这是什么花招? 秦大正下意识的冲着四下看了看,却没见有什么不对,周围依旧静悄悄的,没有动静。 但是他这样子却被秦繁看在眼里,他知道,秦大正已经开始慌了。 “你说的这个条件是不可能被接受的,除了这个,话一个吧。”秦繁忍不住冷笑,打断了他的妄想。 “你不是在和我讲价钱吧?你没有那个资格的!你别忘记了,你的女人还在我手里!” “所以说,换个条件,我可以接受的,比如说,给你500万,你消失了怎么样?”如果你有那个命去花钱的话。 就在她要绝望的时候,忽然摸到了一根很长的杆子,她忽然有了主意,将杆子从窗户深了出去,静静的等待着头人路过,但是心里却在拼命的祈祷一定会有人经过这个地方! 她不想别的,只是希望他们谁也不要受伤就好了! 或许她现在没有那个力气去思考究竟她和他们是什么样的未来和现在,但是她脑子里却有一个清晰的念头——不要受伤,不要! 可能真的是她的祈祷被谁听见,她终于听见有谁的脚步声路过这里! 对不起起了!她一狠心,紧紧的抓住了那个杆子—— “啊!” 她只觉得手上的杆子狠狠的绊了一下,然后就听到有人的一声咒骂,“*,这里为什么会有这种鬼东西?!” 就在那个倒霉的学生准备往起爬的时候,却见眼前的那个竹竿居然晃了起来! 见、见鬼了!你见过竹竿没事做自己晃来晃去的吗?! 这是谁的恶作剧!这是那个学生脑海里的第一反应,于是气从心来,靠近了一把抓就那个竹竿就要拖出来,他倒要看看是谁搞的鬼,拽出来揍一顿再说! 于是隔着一个窗户,里外的人开始拔河。 毕竟她的位置比较低,还是比较占便宜的,居然就将那个学生托到了窗户前! 好大的力气!那个学生一个踉跄就摔到了窗户前面,却见到一只满是血的手正从窗户里伸出来,吓得尖叫起来。 “啊!有鬼啊!有鬼!” 坏了,吓到人了……她愣了一下,随即有了主意,在窗户上沾着自己的血写了一个sos。 这个学生也回过神来——他可没听说什么鬼会写sos的!真的这里有人! 于是他探出头去看,果然看到隐约有个人,于是壮起胆子问了一句,”是、是谁?” “我是苏老师,没关在这里了!”还好人没吓跑,她赶紧喊了出来。 于是那个学生叫来了老师来弄开门,将她救了出来。 本来她是准备直接冲过去的,但是她全身上下都是血可没把这个老师给吓倒,直接就打了110,于是很快,警笛呼啸着就出现在安静的校区里! “*,你居然敢报警?!”秦大正急了,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来逼住秦繁。 秦繁知道秦大正不是自己的对手,想甩开他很容易,但是他却不知道苏诺会怎么样,一时也没有什么动作,只是试着让他放松下来, “不是找你的,我没有报警!” “老子不信,你跟我走,立刻!”秦大正知道一但被抓住就说不清楚了,谁会相信他是秦繁的老子!他和那个女人都没有领结婚证! 而秦繁知道现在楮倍遥还在,于是咳嗽了两声,意思很明显,叫他去处理一下这莫名其妙出现的警察! 究竟是谁报的警! 而这个时候的楮倍遥可没时间去管什么暗号的了,因为他惊讶的发现应该失踪的某人为什么会现在出现在两个警察身后! “苏诺!”他将手里的东西一丢,直接冲上来将人拉过来,”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你……怎么会受了这么种的伤?” “阳阳在什么地方?!”她也顾不上自己抓了楮倍遥衣服上到处都是血,急切的问到。 “在西门!”既然人已经平安出现,那么也没有什么必要客气了,他转身就朝西门走,准备过去好好叫这个混帐知道一下什么叫做摸老虎屁股的下场! 她也顾不上包扎自己的伤口,甩开那些人的手就要追上去。 楮倍遥看着她满是担忧的面孔,知道让她等是不可能的了,于是眉头一皱,脱下自己的风衣将她包起来,扛起人来就往西门大踏步赶去。 既然已经这样,于是众人也就跟了去。 “阳阳!”她一见这情形大叫了起来——为什么会成了这个样子?那个人不是说是秦繁的爸爸吗?! 秦大正才是最惊讶的,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女人会跑了出来,而且还会叫这么多警察过来! 有穿着制服的警察和便衣,还有穿着黑色西服的人将他们团团包围了起来,成半圆型慢慢向他们靠拢。 三个人的感情,难解的谜 等等,那个人……是那个秦繁是吧?那个大明星秦繁来着是吧?众人中有人发现了不对劲,开始有了些微的窃窃私语。 秦大正见众人的小动作,更加紧张起来! 这、这么多人……横竖,也就是这样了! 秦大正恶向胆边生,干脆来个一不做二不休——绑架一个是绑架,还不如再绑架一个! 于是他将刀子逼近秦繁的脖子疯狂的大叫起来,”都给老子滚来,要不老子杀了他!姓苏的,算你恨,居然敢报警,你等着老子……唔!” 就在众人神经紧张的时候,就见秦大正忽然捂着自己的肚子蹲了下去,连手里的刀掉了都顾不上拣,脸都痛苦的缩成了一团! “哼……”楮倍遥不耐烦的冷哼一声——算你小子有良心,没为了看她紧张你而多拖一会! 众人一愣,没想到刚才还是一个人质的受害者怎么会在眨眼的时候就大步迈了过来,也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凶狠的嫌疑犯会忽然倒下去,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你没事吧?”秦繁上前一把将她抱了下来,担心的看着她的伤口和已经凝固的血液,狠狠拧起了眉头,”他对你做了什么?!” 可是现在她没有去回答他的疑问,而是冲上去抓着他的衣服用力撕扯,想看看他有没有受伤。 结果她一用力,手上的伤口重新挣开,血又开始流,看起来实在是惊心动魄,更是把身边的两个人吓的不轻,再不说说什么,直接将人塞120里——反正接下来的事情有人处理。 于是就在她在医院里被两个人按着上药哭得泪眼汪汪的时候,秦大正也被带回了警察局。 因为有人认出了秦繁,于是将着一切拍了下来,甚至还叫来了记者,于是学校里可是热闹了一阵子,但是因为有楮倍遥的人打点,而杂志社也被十几辆黑色的车围了半天,隔天报纸上出来的消息是这样的: 疯狂影迷为见偶像,挟持助理惊动警察。 恩,没有人知道秦大正和秦繁的关系,他已经从一个继父成了”疯狂影迷”,而苏诺也成了”助理”,事情就这么语焉不详的过去了——虽然热闹是热闹了一阵子,甚至有媒体揣测这只不过是秦繁复出的一场精心策划的时间,但是被骂了个狗血淋头,最后不得不公开表示道歉了事。 好吧,不管这么说,秦繁的名字从幕后重新转回到众人的实现里,加之纪念专辑不失时机的推出,除了收录之前的若干经典以外又增加了新歌《靠近你》和《暖夜》两首新歌,一个星期就重回各大音乐榜榜首,被评为”风格转型新作”而大加赞赏,大卖150万,又接了电影一部,名利双收。 这是都是后来的时候,苏诺只觉得世界真是神奇,为什么能就这样简单的颠倒了黑白? 不过这样的结果倒是比什么都好,总胜过弄个大白天下,将他的过去身世都揭露出来。 转回来说她被拉到医院以后,被按着缝了若干针,因为打了麻醉剂而睡着了。 秦繁和楮倍遥终于把那些看热闹的人给打发走,这才坐到她身边好好的守着她,但是两个人谁也不说话,专著的盯着点滴,时间和气氛同时凝固。 因为进的是特别病房,也就隔绝了外面的好奇目光——是好奇啊!那个人,怎么看都是秦繁吧!为什么会和另外一个漂亮的不像样子的人一起抱着一个貌不惊人的女人进来呢? 更要命的,三个人身上到处都是血啊! 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且那两个人都那个女人超紧张的说,明明是那个女人打针缝针的,那两个人的脸色居然比病人本身还要苍白哎! 而且而且哦,你看到没有,那个超级漂亮的人居然还在吻那个女人的手的! 秦繁还抱着她一直没放呢! 似乎……很有些暧昧呢! 脑补的力量是无穷的,人们已经开始想像两个人为同一个女人动手脚,结果那个女人为了保护谁,冲了上去,结果把这个女人给伤到了,于是两个人先暂时把恩怨放到一边来救人什么的…… 其 实,算不中也不远了,只是第二天他们就从新闻那里得到了消息——原来是这样啊! “……为什么找到她了不告诉我?”终于,楮倍遥忍不住了——现在她还没醒,正是算帐的好时机! 秦繁看了他一眼,”换了是我,你会说吗?” 楮倍遥不言语了,说实话,若是换成他,也绝对闭口不提的。 爱情是自私的,谁也不例外。 “两个人的爱情是战争,你死我活,三个人的爱情是战国,尔虞我诈,有什么好说的。” 这就是为什么她醒来的时候总觉得气氛怪怪的原因——沉重的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虽然两个人都是笑着的,然后提着她的耳朵将人教训了一顿。 “或许……我真的不该去的……”她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抓着他们的手一直发抖, “还好,你们都没有事……太好了……” “你是傻瓜吗?!”两个人是真的很想吼她的! 说什么他们没事就要了,难道她这一身可怕的伤口就没什么问题吗?他们会心疼的好不好?上上下下缝了30针啊!她以为自己是什么啊?缝针难道不疼吗?为什么第一句话却是他们没事就好了?! 可是所有的话都被堵在喉咙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紧紧握住了那只手,谁也不肯放开。 楮佩遥总是觉得自己那个时候有一点心情没有错——有个人,这么对你掏心掏肺过。 可是现在,我要怎么办? 秦繁因为这次的事情又变的异常忙碌起来,他又开始到处跑,按照他的话说,要做一张给她一个人的专辑。 其实他知道,还有一半原因,是因为周越仁要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他也在其中努力。 一个明星还有很多事情做不了,他需要更多更强的力量! 即使,这个力量是来自黑暗,他也要保护重要的人! 相对而言,这个时候就是楮佩遥一直陪在她的身边,除了每天花几个小时通过电脑处理一些事情以外,基本都在照顾她——毕竟她被要求10天不能下地走路,不能沾水,虽然伤势不是很严重,但是很麻烦。 楮佩遥照顾她到外人觉得匪夷所思的地方,甚至都不需要她开口,就会在她需要的时候送上水,简直就像是妈妈在照顾刚出生的孩子——这么夸张的地步,似乎都让人怀疑他们都心灵感应之类的东西啊! 每天都会有热情过度的护士来殷勤查房什么的,结果她一天要被量若干次体温,换若干次绷带,而且每一次的时间都超乎寻常的长,让她实在有些消受不了这样的热情。 其实她也知道,那些护士根本就不是来看她的,而是来看楮佩遥的,因为虽然被问很多问题,但是那些眼神都是落在楮佩遥身上的。 虽然被弄得很疲惫,她也心里觉得很不舒服,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 这天她被第五次量体温,一般在这个时候都会认真咨询护士的楮佩遥出奇的没有说话,而是很认真的看着她。 她莫名其妙的感觉到炽热的视线,却因为觉得不明白而不敢抬头,总觉得似乎楮佩遥有什么事情要和自己说,但是,会是什么呢? 一直到那个护士自己觉得搭腔搭不下去,悻悻离开,这种古怪的气氛都没有改变。 她有些紧张,手抓着被单没有放开,被子都被抓的有些变形。 楮佩遥依着窗边站着,转头看向窗户外面,隔了好一会,才开口,语气有些不一样,似乎做了什么决定, “……你,喜欢他是不是?” 她顿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问这个,更重要的是,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他,应该就是说秦繁了,但是,要说喜欢不喜欢的,她真的不知道。 就算曾经喜欢过,也有过身体的契合,她也不知道那样的感情是不是在事过境迁之后,还可以叫*情。 因为所有的一切,依旧让她觉得自己不敢去放手接受。 曾经的伤痛,背叛的阴影和粗暴的决断,都是她无法跨越的阴影。 楮佩遥切将这一切都当成了是她的默认,心狠狠的抽了一下,“……你和他……做过了。”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秦繁当然不会将真实情况告诉他,为得也不过是让楮佩遥死心罢了,因为他算准了,这些话苏诺是不会去说的。 一句话没有让她觉得羞涩,而是觉得手脚冰冷! 究竟是为什么?明明那个时候是因为中了药的,情不得已才……可是为什么,会觉得说不出口,好象这一次背叛的,是自己? 越爱越堕落 她张了张口,却发现嗓子像是被黏住了一样,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死死的盯着被自己抓得几乎要破洞的被子。 事情不是这样的! 但是这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似乎一解释,她就要连秦繁也背叛了。 为什么会成了这个样子? “所以……”楮佩遥清了一下嗓子,强迫自己把那几个字说出来,”你选择他了是不是?” “我……”她要怎么说?说谁也不选吗?还是别的什么呢? 她忽然想到,楮佩遥的未来。 他虽然说,已经留下了自己的位置,但是,自己,真的就能这么心安理得的占进去吗? 这是她的心结,她结不开。 他的光芒实在太耀眼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在那光芒下不会融化。 那样的未来你,没有自己,应该就是最好的。 所以,是不是自己可以就这样,走出他的生命,还给他一个未来? 可以的吧,你来保持沉默,不要挽留! 她死死的咬着自己的*,一个字也不说,指甲也重新扣进了自己的手里。 她的沉默就是对他最好的回答。 楮佩遥笑了,窗户玻璃上的倒影,眼神支离破碎,要不是靠着窗户,他怕无力支撑自己! 为什么到他,就是这样的下场?! 她除了出现的晚了一点,有什么地方会比不上那个秦繁?! 想着想着,却开始生气,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冷笑了起来, “呵呵……” 那笑声,让她听得心惊肉跳! “苏诺,原来我的一切用心在你眼里,不过白费,或许我该谢谢你,肯这么直接的将自己的答案告诉我。 既然这样,我祝你们幸福!” 他将这些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咬出来,然后,等她反应, 她依旧抓着自己的被子,没有什么反应,似乎就像没听见一样,连一个挽留的眼神都没有,甚至,连呼吸都没有起伏! 那么他,还在这里等什么呢! 他一甩手,摔上门,走了。 巨大的关门声震的玻璃都颤抖了几下,但是,她的心却是狠狠的被挤了一下! 算是,这么结束了吧? 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松开了手,手心的纱布已经重新被血沁湿,连被子也被染红了。 这样,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总之,他应该有一个光明的未来,而不是被自己拖住。 这样,应该就可以放心了。 苏诺,你没有作错…… 楮佩遥被这莫名其妙的邪火烧的失去了一切的理智,出来绕着没有人的花园一直跑,一边跑一边互相着遇见她以后的点点滴滴,一直到眼前全部都模糊。 好热,热到一切液体都被体温蒸干。 他才不要为这样一个不懂得自己的女人哭!他才不要失恋,因为是他先提出分手的! 不停,就算心要跳出来,也不要停下来! 最后跑到自己再也没有力气了,干脆倒在地上! 其实他以为那些清晰的情节,原来都是模糊的,因为细想起来,他们之间的感情,就是这么模糊,而且反反复复,没个定数。 不确定的是她,不仅她还有他。 他们谁也不知道,究竟在之间存在的是什么。 他不过是在她的空白里出现的人物,而她也不过是在自己即将堕落的时候出现拉了自己一把。 或许,这样的相遇本身就是错误。 越爱,越堕落。 因为谁也不知道,这究竟是爱,还是堕落。 如果这一切真的结束了,或许,也是解脱是不是? 等到力气重新回到他的身上,他摇出手机,拨通了楮什飞的电话,“喂……” 楮什飞很惊讶会接到自己儿子的电话,但是接起来却没有声音。 楮什飞这次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的等待着他开口——是的,他什么都知道,包括苏诺的性格,这样的结果,他不是没想到。 这个苏诺,有点像当年的那个女人,有自己的判断标准,她以为的感情,和别人的标准不一样。 所以,这样的结果,他基本想到。 这样对楮佩遥是最好的,这样,他可以走向一个光明的未来。 这一点,自己和那个女人都明白。 可是…… 楮什飞很犹豫,是不是要告诉楮佩遥,这个女人,才是真的爱你的女人,你错过了,很可惜。 他就是因为错过,所以才会明白。 他虽然希望儿子能继续自己的辉煌,但是却也希望他能比自己幸福,不要再重复自己的错误。 “……”就在他的话要脱口而出的时候,就听见对话那面有了声音。 楮佩遥的声音很坚定的传了过来,“你说,人要有多大的力量,才能随心所欲?” “我不知道,”楮什飞回答的很认真,”但是我知道,任何的自由,都要付出代价。” “……是吗?”那面传来低低的笑声,”那么,我或许要付出代价了……” “明天回来,我带你去见见陆伯伯。” 秦繁回来的时候很惊奇的发现楮佩遥不见了,不过他大概也能猜出来是怎么回事,不管怎么说,情敌少一个是一个,于是以最快的速度带着苏诺回到了他新签约的公司所在的b市,重新开始了生活, 苏诺变得很安静,乖乖的待在家里什么地方都不去,偶尔出去采购一下也是晚上,为的是避免秦繁产生不必要的绯闻。 但是秦繁心里知道,楮佩遥离开了她的生活,并没有离开她的心里,这次的事情不管从各个方面对她都是一个打击,她重新退回了自己的壳里。 虽然这样的她让他比较安心,但是她的消沉也让他心疼。 所以,他一直很努力的想让她也稍微出去散散心,正好公司安排他去参加一个慈善拍卖会——他也算是比较高调的爱心人士了。 而在另外一个城市,一个人也正接到了这个拍卖会的邀请函以及一份出席人员名单,看似漫不经心的眼睛盯到了一个名字上,好久没有动。 秦繁…… “……经理您是否要出席?”秘书不是很感兴趣——这样名目繁多的酒会实在是太多了,目的不明,也不过是打着慈善的旗号的社交酒会罢了,按照经理的性格,应该是会推辞的吧! 修长的手指在那个名字上敲了几下,拿定了主意:“告诉主办方,我会准时出席!” 秘书有些惊讶,毕竟没想到经理会突然认真起来,不过他是去联系了。 手指反复在那个名字上敲打了一会,那份名单被丢在一边,电脑上鼠标点开了一个文件夹。 一个视频开始播放,内容赫然正是前一阵子的疯狂影迷绑架人质为见偶像的新闻。 定格的画面,却是被人们簇拥着披着毯子的受害人质的侧影。 喂,那个,真的是你吗…… 吃饭的时候听到这个消息,她其实是不想去的,但是看着秦繁小心翼翼的样子,她也不忍心拒绝,这个人为自己*心已经太多了,出去走走也没有什么,反正她也可以当成是助理人员去,穿便装出现在那里随便吃点东西就好了,于是也就同意了。 很快日子就到了,被一身黑色西服衬托的优雅不俗的秦繁带着格子衬衣牛仔裤的苏诺到了拍卖会举行的酒店。 电梯里,她的脸色并不好,神情中有退缩。 秦繁整理一下她的领子鼓励她:“就当去散心好了,没有什么需要你做的事情,不管怎么说,这里的夜景很漂亮,而且蛋糕也是非常不错的,你一个很喜欢的。 喜欢什么告诉我,我拍你给好不好?如果你最喜欢的是我的东西,也要告诉我哦!” 虽然不觉得很好笑,但是她还是牵出了一个浅浅的笑意,乖巧的点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最近的苏诺突然变的莫名其妙的漂亮,眼角眉梢总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这样眼睛微微垂下来的样子异常的妩媚可爱,总有一种想将人揽进怀里好好保护的*。 他忍不住抬起手里轻轻为她整理了一下头发,慢慢的将自己靠近她,让一个满是疼惜的吻落到了她的发上。 正这个时候,电梯停了下来,39层已经到了。 门口已经有酒店方面的接待人员等,秦繁将邀请函递过去,接待人员核对了以后,将一朵粉色的玫瑰花别在了他的西装口袋里,而一个爱心标志的领章也被别到了她的领子上以做区别。 绕过屏风就可以看到一个被装饰的富丽堂皇的巨大空间,东边是舞台和座位,作为拍卖区域,而左边则是自助用餐和休息区,中间被一条红地毯隔开。 因为是顶层,又是落地大窗户,所以可以看到漂亮的夜景。 秦繁很担心她会不适应这个地方,说服她跟在自己身边好了,反正自己也没有女伴。 她摇了摇头,”没关系的,这里……人很多的。”所以,比起来去面对不认识的人,她宁肯自己一个人待在这里, 秦繁叹了口气,知道说服她很难,很是担心,连连叮嘱了好几次,”你就站在这里不要动,不要到处乱跑,手机也要装好了,找不到了就打给我知道不知道?我一打完招呼就过来,然后你和我过去拍卖就好了,不要乱跑知道没?” 她啼笑皆非——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他未免太紧张了一些吧 正面出击,是迈入还是迈出谜题 “知道了,你过去吧……”总不好人到了去不打招呼,在这里直接罗嗦到非出面不可吧?未免失礼了。 “那你一定要在这里,不要乱跑,有什么问题就来找我知道么?”最后不放心的又叮嘱了一次,秦繁才不放心的离开了,也没敢走很远,方便自己一抬头就能看到她。 “哦,大明星可真忙啊!”有圈里的朋友上来和他打招呼,同时还探头看了看他带谁来的, “那个,就是你那个被绑架的助理吗?” “恩,”虽然他不想多说什么,但是她的面孔还是被拍到了,不得不按个身份给她掩饰一下,好在这个身份也很方便, “以前公司的,没想到会被卷进来,反正也是熟人,干脆一起挖过来也好。” “真是危险啊。”人们纷纷表达一下同情,也就转换了话题。 她一个人待在那个门口数第五根柱子那里,这里现在没有什么人,大部分在的都是先来吃点东西然后准备去工作的记者和工作人员,和她一样都带着那个领章,大家彼此忙自己的,只是打个招呼就匆匆吃几口,然后就去准备了。 她倒也落得轻松,反正谁也不认识。 她也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两个寿司卷,就装了一块水果慕丝慢慢吃了起来。 虽然她有广场恐惧症,但是没有恐高症,所以从这里看下去,被灯光点缀起来的b市还是非常赏心悦目的。 门口又有人到了,接待人员接过邀请函开始核实,“四季投资公司的夏侯先生,欢迎光临,感谢您的爱心。” 他身边那个身材火辣的红色礼服的女伴指着名单上的名字咯咯笑了起来:“哦,这个秦繁先生,难道就是那个大明星秦繁吗?我很喜欢他的电影呢!” “正是秦繁先生呢,他一直是慈善事业的积极响应人士呢。”接待人员一边为他们戴玫瑰一边回答道。 “可以请他签名了。”那个女伴似乎非常高兴。 夏侯狩冬微微点头,带着自己美丽的女伴也进了场。 好吧,本来以为这个多人里找一个人会比较麻烦,但是就算是夏侯狩冬也不得不承认,秦繁即使扎在这一堆人里,也是非常显眼的存在,那如同贵族一般的举止自然的让他从这些人里脱颖而出,也就是说,这个明星是很有些气场的。 夏侯狩冬一到场,自然就有人上前打招呼:“夏侯先生也来了啊?生意上一直承蒙关照了。” 夏侯狩冬只是微微点头,也不说什么,一股王霸之气傲然而生,让人不觉得那是高傲——他本来就是那样的存在。 总算将围上来打招呼的人一一对付过去,他开始漫不经心的寻找着今天来的真正目标——虽然他不能确定那个女人是不是真的会到…… 呃……看到了,第五根柱子下面吃蛋糕的人,应该就是她没错! 夏侯狩冬自己都觉得微微惊讶,他没想到自己要找的人会这么顺利的出现,本来他还说要走曲线路线,先和秦繁打个交道才行呢! 恩,既然这样,那么就不要怪他正面突击了! 夏侯狩冬转了个身,朝着第七根柱子那里去了,然后直接来了个90度的拐弯,冲着第五根柱子就走了过去。 而这个时候苏诺正不知道看着窗户外面想什么,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正冲着自己的方向大步迈过来的高大身影。 “唔?!”忽然有个人走过这里,撞了她一下。 ……而等她注意到的时候,手里的半块慕丝就飞了出去,而自己则被撞的靠到了柱子上。 “呀!”蛋糕正冲着那个藏蓝西服的人飞了去! 完了,人家的西服要毁了! 但是她以为的事情没有发生,因为那个人的手不知道怎么转了一下,稳稳的将那个碟子接住了! “你、你没事吧?”她赶紧走过去紧张的检查了一下——似乎并没有沾到什么的样子。 其实,这种小事情他处理起来完全不是问题,倒是她,自己嘴角都沾到果酱了,还先紧张他的衣服! 这个女人……还是一样滥好心! 夏侯狩冬忍不住想捉弄她一下的*,伸手抚*的嘴角,将那点果酱轻轻的擦了下来,然后颇有兴致的观察着那淡蓝色的半液体,专注的似乎像在做什么实验。 她整个人都被笼罩在这个人高大的阴影里,一时愣在那里,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反应,总觉得这个人似乎非常可怕,让她下意识的想退后一步! 但是她身后已经是柱子里,没有可退的地方。 这个人居然顶着一头银色头发——不是染成的白色,也不是白头发,而是银色的!那种厚重的银灰色,让人想起即将压下来的乌云! “呃,那个……”被人家那么认真的研究嘴角的东西,总是让她觉得万分窘迫,于是稍微回过点神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抓在餐巾递了过去, “擦一……” 结果夏侯狩冬并没有接过她递过来的餐巾,而是将手指放到嘴边,以无比暧昧的动作将那点果酱送到了嘴边,直接舔进了嘴里! 轰!她整个人顿时就爆炸了,真没想到会被别人这么对待! 这……这算是那个o骚扰吗?! 可是自己不认识这个人啊! 其实,她也不想认识这样的人啊!很可怕的样子,让人觉得在他身边停留一下都异常有压迫感! 秦繁……她下意识的开始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夏侯狩冬微微一皱眉头,因为眼角的余光已经瞥到一抹匆匆喊来的人影。 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发生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总之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也就可以了。 于是他也不多做停留,冲她微微点点头,“蓝莓味道的,好吃。” 说完,他冲着苏诺微笑一下,走了。 好吃?什么好吃?果酱?为什么她觉得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那个人的眼神怎么回事?总是让她觉得非常介意,似乎见过一样,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不是认识这么一个人? 奇怪了,怎么说也是第一次见这个人,应该不会有这么强烈的感觉才对啊! 而且,为什么会觉得害怕?潜意识里,总是在害怕着这个人。 秦繁看得不很清楚,只是觉得看见有人站在那里,似乎是正在和她说话的样子。 是不是碰上了什么奇怪的人?他赶紧敷衍了几句赶了过来,却见那个人已经走了。 “没事吧?怎么了?” 她摇了摇头,怎么也觉得可能是自己小题大做了,应该没什么的,于是也没有说什么。 秦繁眉头微微一皱,“你和我一起过去吧,我不太放心。” 她迟疑的看了一下那边的人群,“那……一会拍卖开始了我再过去好不好?” 他点点头,“也好,我这里也差不多了,就在这里陪你吧,一会一起过去。” 他陪着自己总是安心一点,于是她也就没有拒绝。 而秦繁也趁这个机会吃点东西——和人打交道是体力活啊! 不过他还是不忘记端杯果汁过来,“有点冷。”她还稍微有点感冒呢,这里冷气也足,冷果汁可不是一个好选择。 正好侍者端着香槟路过,他就干脆拿了一杯给她,反正度数也不高。 她倒是也喜欢这种稍微带了一点酒精的饮料,而且秦繁也在,也就慢慢的喝了起来。 “一会似乎有些有趣的东西,看上了告诉我一声,咱们也捐助一下好了。”他一边漫漫的吃着一边将她拉到自己的范围里遮好了和她闲聊。 “会不会很贵啊?” “恩,公司会出一部分钱的,反正是做广告,你也就不要担心了。”他放下自己的碟子,伸手从她的碟子里瓜分走一小块慕丝放进了自己嘴里,就着她涨红的脸吃得舒坦异常,还不忘记都弄她一下, “味道……不错啊。” “会、会给人看到的。”她嗫嗫的四下张望了一下,不过似乎也没什么人注意到这里。 “没关系啦,没人会看到的。”其实私心里,他更希望这会给人拍到,然后叫那个家伙看到,也让他自己,苏诺很幸福,不再需要他的出现了! 但实际上别人看到没有是不知道,夏侯狩冬倒是看得很清楚,也不如说,他本来就是为了找她而来的,正是时刻注意着她。 “恩,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人?”身边的美丽女伴*着自己的手机慢慢的笑了,“真看不出来你的口味转变了啊!” “号码给我。”夏侯狩冬懒得和这个女人多罗嗦。 “啊,你这个没良心的,刚利用完人家就过河拆桥,喜新厌旧的混蛋啊!”美丽的女子半开玩笑的瞥了他一眼,如怨如慕,真个让人心痒痒。 “够了狐狸,银貂,我可没心情和你玩!” 这个美丽的女伴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她可是大名鼎鼎的艺术品大盗,号称银貂,她出手可谓是百发百中不走空。 一条价值不菲的神秘手链 而她今天被夏侯狩冬招来假装女伴,真实的目的却是趁秦繁不注意的时候,准备偷来他的手机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来她的电话,只不过是没想到直接碰到本人,而她的手机更是方便,银貂直接拿她的手机给自己打了个电话,然后悄悄的将电话本中其中一个人的号码换成了夏侯狩冬的,方便他以后下手。 虽然她并不明白夏侯狩冬和这个大众脸有什么渊源,但是夏侯狩冬找她,说是欠她一个人情。 谁不知道他夏侯狩冬的一个人情有多重,况且是因为这样的小事情,她自然是不会推辞啦! 不过,她还真没看出来这个女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需要夏侯狩冬这么认真。 “恩?”夏侯狩冬哼了一声,冷眼瞥了她一眼。 “真没有幽默感。”银貂抱怨一句——这个开不起玩笑的家伙! 不过再玩下去惹到夏侯狩冬可就不好了,她还是乖乖的将手机号告诉了夏侯狩冬。 又确认了一次号码后,他才点点头:“谢谢。” “喂,就是这样吗?”银貂始终觉得不可思议——难道就是为了这么简单的任务就要动用她吗? 是不是自己太长时间不出手,地位下降了? “你还想做什么?”夏侯狩冬微皱眉头,她似乎话里有话的样子。 于是她就将自己做的事情说了一遍,“……也就是说,只要你打过去电话,她就会以为是那个什么张的,毫无疑心的接起你的电话哦!快点表扬我!” 他眼睛微微眯起来,看着眼前撅着红唇要奖赏的女人半天没说话,直把人看出一身冷汗! “……我不喜欢自作主张的人,”终于在银貂要崩溃的时候,夏侯狩冬慢悠悠的来了一句, “不过这次,我不得不说,做得不错。” 这算是表扬了吧?但是这次银貂怎么也笑不出来了,冷汗出了一身,几乎将衣服湿透了! 这个男人,实在太可怕了!难怪会有“银虎”这个可怕的称呼! 有工作人员过来请秦繁入座,拍卖会要正式开始了,他赶紧带上人就坐到了比较靠后的位置上,那里也有其他工作人员坐,坐在一起也不怎么显眼。人家会以为她是自己带来的助理,也不会过多的注意到。 一本拍卖名单也放到了他们面前,秦繁没什么兴趣,直接递给她让她去研究了。 她也只好大概拿起来翻翻,发现大部分都是明星自己捐赠来拍卖的私人物件,从衣服之类的东西一直到珠宝什么的都有——其中也有秦繁提供的首张专辑demo,而后面是一部分书画收藏。 其中还真的没有什么特别感兴趣的,她毕竟感兴趣的是什么人会派下秦繁的东西,估计是超级粉丝什么的吧!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被一件拍卖品吸引了目光——那是一条古怪的手链,古香古色的红色绳子编在一起,上面还有一个被编进去的奇怪制钱一样的玩意。 下面的介绍是——著名的阴阳世家晴寮的集福手链,可以消灾乞福,大意是这样。 看起来成本不会超过50的东西,却开了一个让人乍舌的3万! 她不禁摇摇头——这样的玩意真的有人会买吗? 随便拍了两样东西的秦繁自然注意到了她的表情,探头过来看看:“喜欢这个?” “啊,不是,只是觉得很精致。”这种东西,不过一条绳子,要是一条绳子就能消灾乞福,那人生成了什么了? “喜欢的话就拍下它。”虽然她嘴里这么说,但是她的眼睛却没有离开过,似乎非常喜欢的样子。 “不要了……”这个价钱,还是算了……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只不过是有些在意,总觉得有些眼熟的样子。 但是竞拍已经开始,秦繁还没有等到她阻止已经出价。 “24号,5万。” 这个价钱让人有些惊讶——直接给出这么一个价钱来,看来是志在必得,一次就准备成功。 虽然是很难得的东西,但是5万未免有些夸张,而且既然是秦繁在拍,也就是说背后有公司在撑腰,没必要去争这个的,于是众人都保持了沉默。 “5万一次,有没有人出价?”白手套只是随口问一问,本来不指望会有人出价了,跟快就开始说, “5万两次,这是著名世家……” 正在这个时候,遥远的另外一边有个人举手示意——6万。 “7万。”秦繁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难得碰到她喜欢的东西,尽量想给她买下来,他其实不缺钱,做了这么多年生意,还是出得起的。 但是那边的人毫不犹豫的再次出价。 “喂,算了,不需要的,我又不喜欢。”苏诺被这个价格吓了一跳,忙拉拉秦繁的袖子, “算了啦!” 这个价格,她直接去求两个也够了! “8万……”白手套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他可以抽15%的成,他也没想到区区一个手链会出到这么一个价格啊! 21号的话,应该是大明星秦繁,而56号应该是四季投资集团的夏侯狩冬经理。 也就是说,价格可能会更加高? 白手套觉得情绪开始高昂起来! “诸位,这可是著名阴阳世家的集福手链,可以……” 废话可真是多啊!夏侯狩冬不是很耐烦的示意再加一万。 “……”是故意来找茬的吗?秦繁也被激起了斗志,伸手就要再次加价。 苏诺很为难的看了看根本已经听不进自己话的人迟疑了一下,毅然拉下他的手,然后一只手拉下他的领带吻了上去——这下你不能再说话了吧! 秦繁整个人给愣住,他没想到会这么莫名其妙的吻一次! 在愣了片刻之后,他也忍不住讲手按在她脑后认真的吻了起来。 这个……本来自己是为了阻止他的疯狂行为,没想到会弄巧成拙,被夺过了主导权,放肆的长驱直入的蹿进了口中翻搅起来。 好在他们所在的位置比较暗,大家也专著着窃窃私欲,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他们这里的情形。 所以这个手链就被夏侯狩冬以9万的价格拍了下来。 “喂,正和自己的小情人打得火热呢!”银貂自然是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无不讽刺的捅捅面色不郁夏侯狩冬,还顺便悄悄的打了个呼哨, “蛮热情的么,可真没看出来。” “银貂,”夏侯狩冬开了口,淡淡的瞥了一下打个哆嗦的人,“我是雇你来办事的,不是雇你来指手画脚的,知道吗?” “是。”这个小气的男人——不过银貂也只敢在心里这么腹诽几句,完全不敢说出来。 不过那个女人倒上挺大胆子的,居然敢无视夏侯狩冬,直接和别的男人打个火热! 话说话来,这个女人谁啊? 可是她是绝对不会去试图调查的,她可不想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然后被夏侯狩冬追杀! 等到他终于放开的时候,可怜的某人已经要没有呼吸的余裕了,整个人都摊在他怀里,抓着他的领子慢慢调匀气息了。 迷离的眼神,水汽氤氲的眼睛,羞涩的红脸蛋,无助的表情,一切都显得好……妩媚啊! 让人顿时生出来一种想……秦繁没有敢再继续想下去,因为自己的身体已经有些火热了起来,再这么下去,他怕把持不住! 虽然没有能拍上让她喜欢的东西很让秦繁郁闷了一把,但是这个热情的吻(?)还是让他很满意的。 于是这个暗流冲涌的拍卖会就这么结束了,大家都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也就各自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夏侯狩冬一直没有说话,*着手里的那个手链,不知道在想什么。 银貂也没敢说什么——做该做的,沉默不该说的,这就是她的出世原则,否则光是技术好是混不长久的。 而她混到今天的地步,小心谨慎是离不开的。 “我的地方到……”银貂准备下车,却被夏侯狩冬忽然出声停住, “今天留下来吧。” 意思是邀她共度良宵吗? 银貂眼睛转了两圈,漂亮的*扁了一扁:“喂,我可比那个女人漂亮多了!” 那她当替身?联想得起来吗?不是她打击夏侯狩冬,不在一个档次啊! 夏侯狩冬看着她微微一眯眼睛:“不来吗?” 该死啊……不管怎么说,这个男人就是一种让人着迷的危险魅力,让人又怕又爱的,根本无法控制自己! “要啦……”银貂一边骂自己不争气,一边还是扭动着水蛇一般的腰攀上了那坚实的胸膛,涂着鲜红色豆蔻的纤长手指热情的滑进了那火热起来的胸膛,火焰一样的红唇轻轻的吻着夏侯狩冬性感的喉结,将细碎的shen吟洒在了车子不大的空间里。 夏侯狩冬一边享受着银貂*的技巧,一边用冰冷的眼神盯着那个手链。 当狐狸遇上老虎 今天算是直接面对了她,但是她却没有反应,似乎对自己已经完全没有了印象,或者说,她就像不认识自己一样! 不认识自己?怎么可能!毕竟是他亲手…… 可是,他不认为那个女人有那么高超的演技能把自己也骗过去!而她那个时候的一切的表现都是再自然不过,就算是自己,也找不到丝毫的破绽…… 也就是说…… 她忘记了自己? 忘记他? 这个念头让夏侯狩冬非常不爽! “呀……狩、狩冬,太、太激烈了……啊……”银貂被他突然死死按到了身上,接受他猛烈的冲刺,瞬间而来的强烈感觉像烟火爆炸一样,让银貂这样的高手都难以自持的大叫了起来! 狩冬……么…… 而在另外一边的浴室里,某人也正被细细的疼爱着,整个人正无力的抱着秦繁的脖子,随着他*在**的海洋里。 不知道为什么,秦繁总是觉得心里很不塌实。 他记得那个时候自己看到的一闪而过的身影似乎有着一头灰色的头发,会是谁呢? 她是一定不认识的,可是问题就在这里,她谁也不认识,那么和她搭话的又是谁? 而且,为什么会要个他抢那条手链呢? 他直觉一向很准,而他也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只是这次的直觉,未免有些奇怪—— 他不觉得那个人因为看上那条手链而和自己竞拍,那个人是因为对手是自己才拍卖的。 可是他真的想不起来会是什么人会和自己这么针锋相对——他一向低调,为人出世也很谨慎,很难相信自己会一时不慎得罪什么人。 那么,如果不是针对自己,那么—— 他看了一眼正无力的攀着自己细细禁luan的人儿……难道,是冲着她来的? 可是这么一来,可能性就更低了。 没有人认识她,更不会有人和她有什么恩怨,唯一有牵连的人,这个时候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的! 那么,会是谁呢? 综合以上,针对自己的可能还是最高的——理智这么告诉自己。 可是,为什么感觉会这么不安,似乎她又卷进什么事情里去了——自己的直觉这么告诉自己。 究竟应该相信谁? “哎……”他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将人搂进自己怀里。 第二天秦繁去上班了,她一个人在家里继续编卷子,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 她以为这个时间会来电话的估计也只有秦繁了,但是来电显示的却是! 恩,离交东西还有一段时间呢,为什么会这个时候打过来啊?不过她还是接起了电话, “喂?” “……”对面沉默了一会,她还以为是不是不小心按错号了,准备挂的时候,那边开口了, “苏诺。” 这个低沉的声音让她觉得自己的整个人都震了一下,似乎那声音穿透电波蹿进了自己的耳朵里! 好冷!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总觉得非常的害怕! 是自己多心了吧? “你好,张编有什么事吗?时间还不到呢。”等等,这个声音似乎不太像张?“你感冒了吗?” “中午见。”对面丢下这么一句话就挂了手机。 恩?这是怎么回事?见什么?在哪里见?什么时间?为什么要见? ……张编是不是在发烧,给烧糊涂了? 她无奈的将电话放下,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但是她还没来得及重新走回桌子前,就听见门铃在响,她只好转身去接。 因为是可视通话器,所以她一接起来话筒就可以看见来人,却发现是快递公司? “苏诺小姐在吗?有您的包裹签一下。” 什么人会给自己寄包裹?可能是弄错了吧?她下意识的这么想,但是也不能不开门,于是就带上钥匙下了楼, “请问,这是给我的?” “如果苏诺是你的话,请签收。”快递人员将一个细长条的盒子放到她手里,给她看单子。 这个……上面的名字确实是自己没错,就连电话都是自己的没错,这么说,这个包裹真的是给自己的。 但是……为什么会没有发出人的名字?只是上面有两个公式化的字——夏侯。 自己真的不认识什么叫夏侯的人,这是个复姓吧?自己认识的人里没有姓这个的啊! 但是快递公司的人可不管这么多,她也只好签字完了,拿回家去研究。 而这个时候录音棚里,秦繁正在录制自己的新专辑,刚刚才休息下,就有人进来递进一张名片, “有个人要我将这个给你,人在外面等你呢。” “什么人?”他一边摘耳机一边随意问了一句,接过了名片——能进到这里面来找到自己可是不容易啊! “一个,很奇怪的人,不像是这个圈子里的,有些可怕,头发居然是银色的!”那个莫名其妙的强大气势,有种让人不得不服从的感觉。 是一个,有着巨大影子的男人! 银色的头发?秦繁的心跳了一下,立刻就想到了昨天个苏诺说话的那个人,他一边往出走一边看了一眼名片,整个人都震了一下—— 四季投资集团公司hr夏侯狩冬 “夏侯狩冬”,会是那个夏侯狩冬吗?!他怎么也觉得不可能,不会这么巧的吧?可是如果是那个四季公司的话…… 他赶紧抬起头来,果然看到外面立着一个穿着藏蓝色西服的高个子,他有这而已头引人注目的银色头发,就算是在影视公司里,来来去去的人有一半都是什么明星,也依旧无法盖过那个人强烈的存在感。 真的是夏侯狩冬! 夏侯狩冬一直透过玻璃窗注视着秦繁的一举一动,自然也将他微微扭曲一下的面部表情看在了眼里,意味身长的笑了。 “……夏侯先生?真是希奇的客人。”不过短短一瞬间,秦繁已经恢复了自己的原本表情,微笑着和伸过来的手握了一下。 “不知道秦先生是不是能抽空喝杯茶。”很多话可不是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说的。 “楼下有个咖啡座,不介意的……” 于是楼下的咖啡座里,服务生们幸福的见到了大明星秦繁,正准备上前和这个一点架子都没有的明星打招呼,就被背后那尊气势骇人的大神给逼退了,将他们引到卡座坐上,上齐东西后就躲到远远的地方去了。 两个人只是很沉默的喝咖啡,一时也没有人说话。 秦繁闲暇的时候也会胡思乱想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来休息一下,但是他再怎么想,也没想到会有一天,坐在这里和夏侯狩冬喝咖啡! 说起来这个四季投资集团,他也不是不知道,某种意义上说,他们还是有些联系的。 因为这个四季投资集团是一个洗白了的黑道集团,就这么简单。 但是说是洗白了,谁都知道里面还是很有些道道的,虽然说他们能迅速壮大起来,但是其中多少客户是有把柄在他们手里,或者是抱着别的什么目的找上门去,那就说不清楚了。 那个他有什么关系? 你想想他是跟着谁混的?周越仁对不对?现任黑道对不对? 从根本上来说,虽然这两个组织的势力范围完全不在一起,但是却有一个方面一定会撞上,而且,暗流汹涌—— 违禁品走私! 好吧,其实是四季的人独占天下的,周越仁是后面才起来的,而且那个时候他不过是拣些四季不走的东西来走,或者,从四季的缝隙里走的,四季也没怎么拿他当回事。 但是后来周越仁碰上了正开贸易公司的秦繁,加上秦繁的特殊身份,走着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迅速壮大了起来。 也就是说四季的缝隙已经太窄了,周越仁在寻求自己的发展渠道,势必会和四季集团撞上。 不管怎么说,两个组织的人势力范围不一样,勾结到的彼此背景也不一样,也算是势均力敌的,四季也不好直接就和周越仁扛上,目前双方都在互相观望中,这其中可以说是暗流汹涌,不过是表面看着风平浪静罢了! 严格来说,这些事情秦繁不是不知道,只是他并打算参与,于是周越仁也就没有让他接触这些,其实是想将他隐藏起来,不要被这些人发现。 只是没想到今天会被四季集团的人直接找上门来,难免吃惊,不由得有些慌乱——这事要是处理不好,可是就大麻烦了! 现在他还没有机会联系周越仁,一时也没个方向什么的。 而且更要命的,四季派谁来不好?偏偏派了夏侯狩冬来! 夏侯狩冬这个人以前也是声明赫赫的角色,以前四季还是黑的时候,他正是地大头目之一、冬之组的老大,道上人都因为他这一头怪异的银色头发送他的外号叫“银虎”。 这个夏侯狩冬算是四大头目里的狠角色,在他接手的时候,冬之组还不成气候,都不怎么被重视,每次派到的都是小任务,自然也没有什么油水。 当时的夏侯狩冬也不过是个小混混,四季里都没有人知道他。 神秘的手链牵扯出的谜团 但是有一次,他自己一个人闯了淮西帮的地盘,凭一己之力干掉了人家的老大,在当时起了极大的凡响——一个人啊!独闯人家地盘,还全身而退,带着一身血和老大的戒指回来,那是何等的威风啊1 于是冬之组的头头就是因为这看上了他,立刻就退位,让他做组长。 此事让整个四季一片哗然,众人都等着看好戏。 却没想到夏侯狩冬一接手就做了一系列的举动,让冬之组整个改头换面,直到把一个默默无名的冬之组发展成一个能和其他三个组分庭抗礼的组织,这个能力实在叫人害怕! 而且夏侯狩冬出手有个特点,就是快到无法预测,狠到无法想象。 8年前四季出了一件大事,但是谁也不很清楚内幕,总之就是夏组和秋组忽然因为背叛时间被兼并了,现在的四季集团里留下的,就是春组和冬组的人,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四季的老大决定洗白。 这期间的事情发生的如同闪电一样快,没有人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就成了这个样子了。 但是大家都推测,一定是夏侯狩冬做了什么手脚,但是却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做了什么。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夏侯狩冬! 为什么会找上自己?秦繁没有底。 但是他有一个奇怪的预感,这个人找的,并不是自己。 最初的慌乱过去之后,秦繁忽然兴奋起来! 喂,能和这样近乎传奇一样毁誉半参的人物对上,不是非常有意思的事情吗? 他并不畏惧权威,比起来现在风平浪静的生活,他还是横喜欢刺激一点的! 比如…… 夏侯狩冬! 哦,这个样刚才还很慌张,现在倒燃起斗志了?秦繁的变化夏侯狩冬都看在眼里,难免也觉得有意思起来—— 这个人一直被隐藏得若隐若现的,他还真没把一个明星当在眼里,但是现在看来,他会被周越仁看重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有意思的家伙! “不知道夏侯先生大驾光临是有什么事情?”秦繁决定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先发制人! 只可惜夏侯狩冬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拿起咖啡浅浅一呷:“没什么,只是我一个朋友非常喜欢你,托我来要你签名。”说完,还真的掏出一盘cd来! 这下秦繁还真不明白了——打死他也不想信夏侯狩冬亲自跑来就是为了跟自己要签名! 难道,只是来看自己一眼?更不可能啊! 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先拿来签了名——tomiss银,请多支持秦繁 夏侯狩冬接过cd来很满意的笑笑,将东西收起来,“真是谢谢了,女人,不好应付的。” “女朋友的?”这可真是稀奇,要说是夏侯狩冬居然会因为讨女人欢心来找自己,他可真想不明白。 “不算,只是欠认清,真正的那个,都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她开心。” 夏侯狩冬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居然淡淡的无奈,把秦繁吓了一跳——这算不算是大消息?要是把这消息爆出去,那他女人可能要三不五时和绑架犯打个招呼了! 不过,秦繁还真是深有同感的叹了口气:“是呢。” “哦,大明星也会有搞不定的女人?”这倒是让夏侯狩冬很发扬了一把八卦风格,敢兴趣的凑近了一点, “真不知道秦先生的女人是什么样的女人呢?” “总之,我从来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就是了。”关于苏诺,他从来也不打算和别人分享什么,哪怕是这么一点点也不可以。 她就只自己的!别人连听说一下也不要! 夏侯狩冬没想到算是碰到了灰,也不怎么生气,而是笑笑:“是啊,不明白啊,哭还是笑,都不知道啊。” 似乎很有些故事的味道?秦繁微微皱了下眉头——这个故事,为什么自己有不想听的感觉呢? 他总觉得夏侯狩冬的每一句话都是有目的的,半真半假的说不来,但又处处让他不爽! “不过夏侯先生就是为了来要签名吗?”秦繁承认他有点沉不住气,但是一直玩太极也不是他的风格。 “哈,签名是顺便,主要是来见识一下是什么样的人能……”夏侯狩冬的话说了一半没了下文,换了一副公式化的口吻, “这次在下有事在身,没能好好和秦先生谈谈是我失礼在先,等这次事情办完了,一定会约个时间好好聊聊……总觉得,或许我和秦先生会谈得来也说不一定。” 说到这里夏侯狩冬看了一下时间,嘴角勾起一个近乎温柔的笑意,“时间不早,我不能迟到,百忙之中麻烦你,谢谢,东西我会转交的。 下次见了,希望能好好聊。” 他将“希望”这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看着就这么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人,秦繁总觉得莫名其妙的不舒服,心下很不安,但是也不知道问题在什么地方,正好电话也正找他,于是也就回去了。 再说夏侯狩冬将这签名cd寄给银貂的时候,可真让她莫名其妙了一下,忽然想起来自己把他的电话巧妙存进苏诺的手机里之后,他说的那些话,忍不住仰天长号了一个非常不文雅的三字经—— 这就算是谢礼吗?!夏侯狩冬,你敢不敢再无耻抠门一点?!给老娘钻石啊钻石…… 不过她最后还是很愉快的就去听cd去了。 在说苏诺回了家小心翼翼的拆开盒子,被里面的东西吓了一跳——正是那条在拍卖会上被拍走的手链! 天啊!她不认识这个什么夏侯先生,人家怎么会好好的送9万块过来?! 她手足无措的看着桌子上的手链好一会,这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先抓过来仔细看看。 说实话,第一眼见这个手链的时候,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觉,但是却又完全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但是心却跳的很厉害,似乎能听到铃铛的声音在好深很远的地方一直响。 总有一种,能想起什么的预感…… 这也就是她为什么会注意到这条手链的原因,只是很可惜被拍走了。 今天再见到这条手链,细细的摩挲着上面的纹路,似乎能感觉到有什么从手指流进身体里的感觉,但是却又什么都抓不住。 或许……这条手链能让自己想起什么来? 她一个激灵。不小心将那个盒子碰到了地上,这才发现一张卡片掉了出来。 她好奇的拣起来一看,发现居然是邀请函!酒红色的底子上用酱紫色的字体打印着一个酒店的地址和包间号码,里面还有一行字—— “如想知这条手链的消息,于中午13点见 如不想知道,也请来“ 没有落款,上面苍劲的字和签单上一样,明显是一个人写的。 不过……这句话的风格怎么这么眼熟? 她坐那里想了半天,忽然想起来在《福尔摩斯》上见过类似的说法——原来是个侦探迷。 这个想法让她忍不住笑了——似乎很有意思,就算是个恶作剧,也很有意思。 除了这个以外,自己还真的很想知道这手链的故事,于是看了看时间——12点了! 天啊!自己就对着一个手链发了一个小时的呆?! 她慌忙将桌子上的东西扫进书包里,抓起电话和钥匙就关上门走了,心想也许等她听完故事回来,也没多会,就先不要让秦繁*心了,而且,自己也拿上手机了不是。 等她冲下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对于这个酒店一点概念都没有,究竟要怎么去呢?打的的话,要多少钱啊?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黑色的车从林隐道那边过来,离她不远处停了下来,“苏小姐,请上车。” 她愣了一下,眼前这个人为什么会认识自己?她愣愣的看了那个人一眼,“我吗?” “请。”那个人显然比她自己还要笃定这一点,于是她就下意识的跟过去上了车。 车门关上以后缓缓朝着高速驶去。 虽然她对车不是很懂,但是这车……看起来很贵的样子,因为这车大到出奇啊!她简直可以在里面舒服的睡下,而且居然还有一个小巧的冰柜,里面什么饮料都有啊! “那个……请问是要去什么地方?”她有些紧张的轻敲了一下那闪墨色的玻璃。 只一下,那扇玻璃就降了下去,司机半侧过头来,“您有拿邀请函吧?” “有……” “就是那里。”司机给出的答案,等于什么也没说。 “那个,请问一下,对方是谁您知道吗?” “等您去了就知道了。”司机微微一笑,显然不打算再说什么,玻璃也关上了。 这……绑架? 可是开什么玩笑啊?她没有什么钱啊!就算是冲着秦繁去的,她这个人质的待遇是不是也太高了?! 她有种想打开车门跳下去的*! 可是,这条神秘的手链…… 怎么称呼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她咬咬牙叫自己冷静下来,握紧拳头让自己坐在那里不要动! 车子开了快一个小时,她也紧绷了一个小时,车子停下来的时候,整个衬衣的后背都要湿忽忽的。 司机拉开车门,“到了,苏小姐请。” 她几乎脚抽筋,不过深呼吸了几下,还算是冷静了下来,重新站在地面上,怎么也觉得有点眩晕。 她迟疑的拿着邀请函看着眼前这座别墅一样的古式建筑迟疑了一会,怎么也觉得是一场荒唐的闹剧,退意萌生,有转身就走的打算。 可是……手链…… 她深呼吸一下,告诉自己要镇定一点,有什么不对就立刻走就好了1 于是她又重新鼓起勇气进了那铁艺门。 自然就有殷勤的服务生上前,“苏小姐么?请。” 得,她怎么觉得自己人人都认得,而自己谁也认不得?总算有些了解秦繁走在路上被人莫名其妙打招呼的感觉了。 “我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将邀请函递了过去。 那边有人扫了一眼,将她领到了一个装潢的古香古色的房间里,“请苏小姐在这里换一下衣服好吗?” 这算哪门子奇怪的“鸿门宴”啊?还要换衣服?! 但是看看连服务生换的都是看起来很昂贵的旗袍什么的,她也没了底,跟着进去了。 有一个服务生先进去放热水,另外一个人领着她来到床上,上面放着两个包装华丽、扎着巨大绸带的盒子——似乎有些像是电视见过装礼服的盒子。 那个服务生将绸带解开,打开了盒子,里面真的是衣服。 不过不是什么样式夸张的礼服,而是一身青花瓷样式的中式裤褂,那一个盒子里是一双反色的缎面绣花鞋。 这……她真的想走人了!怎么这么奇怪! 可是服务生都已经退出去了,门也关上,屋子里就剩下了她一个人! 她愣了一会,回过神来,打开门就要冲出去,把门口等着的服务生吓了一跳:“怎么了吗苏小姐?” 人家的表情太过镇定,显得自己实在太不镇定了。 她愣了一下,“那个,我想打个电话。” “在那边架子上,打长途的话请拨0。” 要真的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一定不会让自己打电话的…… 她悻悻的道谢缩回去,关上门倒没了注意,这些人未免太镇定了,连电话都肯让自己打,似乎不是要把自己怎么样…… 等等,我还是想知道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她深呼吸了几下,让自己镇定下来,走了浴室,草草冲了一下,出来,万分别扭的换上了那身衣服和鞋子。 镜子里的人一身青花的短褂和七分裤,脚上还穿着很配的鞋子,加上自己随手把头发绾起来……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 但是很奇怪,这身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违和的感觉 ——她不觉得自己穿成这样很不舒服,反倒觉得,自己似乎,经常穿着这样的衣服的,就连鞋子也有这样的感觉! 似乎自己很久以前,就是穿着这样的衣服的! 有些,奇怪,似乎什么就在胸口翻腾着,要挣扎出来一样! 脑袋里有很多的东西飞快的闪,但是却什么也抓不住。 这样的感觉,让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但是,这样她更要弄个清楚了! 等她一出现,立刻就有人引她朝一个大厅走去。 迎面而来就一满巨大的“四友图”屏风,绕过屏风就看到一张八仙桌,上面已经摆了几个果盘点心之类的碟子,一套茶具正摆在一边,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正在泡工夫茶,一下一下的煞是好看,不像泡茶倒是像在跳舞。 那个女人一见有人进来,停了下来,看了她一眼,满眼怨毒。 但是她还没来得及注意这个女人,因为她更惊讶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颜色——那个银色的是…… “是你!”那天在拍卖会里把自己撞了的人! 夏侯狩冬没有理会她,而是很有兴趣的盯着她——要是抛开她脸上惊讶的表情不说,她还真是和原来一个样子,这身衣服就是她最常穿的,果然还是这个样子最合适她,看起来小了好几岁。 应该说,她还是最合适这样的衣服。 她给看的有些不知所措,这个人的眼神未免太过可怕,一种自己什么都没穿的感觉! 夏侯狩冬微微点了点头,“坐。” 有些可怕……她还是乖乖的坐在了他的对面,离他最远的半径。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气氛一下就僵那里。 隔了好一会,夏侯狩冬才悄悄叹了口气:“你还记得我吗?” 她很奇怪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一张方正刚毅的脸,银色头发,一双几乎要把人吃下去的深暗眸子,刀削一样的五官线条,耳朵上还戴着一只样子古怪的耳钉,宛如一只猛兽一样盘踞在那里……这样的人自己怎么会见过啊! 于是她乖乖的摇了摇头。 夏侯狩冬一皱眉头:站起来走到她面前,一把钳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来来看着自己, “真不记得了?” “不、不记得了……”好可怕!这个人在生气是不是?! “那你来做什么?”夏侯狩冬生起一种想掐死这个女人的*! “那个手链……”她觉得呼吸困难,连话也说不利落。 “是吗……” 那双力气大到出奇的手像是一下泄了气一样,松开了她隐隐作通的下巴,坐到了她边的椅子上,用手捂住额头低笑了起来, “要不是这样,你也不会来是不是?” 其实,他今天做了这么多布置,也不过是确保她一定会来,因为他也没有哪个自信这个女人还会像原来一样! “那个,夏侯……先生?”这个人看起来脸色不很好,没事吧? 夏侯狩冬一听到她的声音立刻抬起头来,威胁的眯起眼睛盯着她,像要把她看穿一样,“你知道我是谁?” 她吓了一跳,“那个……这个是您寄的吧?” 他看了一眼自己写的单子,苦笑了一下,看着她等她继续说。 她深呼吸一下,鼓起勇气继续说:“那个,这个,夏侯先生是不是知道什么?” 夏侯狩冬盯着她看了好一会,那眼睛就像x光一样,吓得她不轻,但是为了自己的迷惑,她一定要得到答案! 他一直以为自己弄错了,或者是上天开的玩笑,让他面前出了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甚至名字都一样的陌生人。 但是,她却还是她。 那个眼神自己不会认错——不会轻易妥协的眼神,依旧和原来一样。 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她还是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这是上天的什么混账玩笑! “这个手链……”他伸手轻轻接过了那个手链,为她带上,嘴角忍不住挂上了一个讽刺的笑纹, “这是你亲手编的,你却忘记了?” 这一句话不啻于一道雷霹到她的头上! “我……编的?怎么可能?”她瞠目结舌,“夏侯先生你开什么玩笑。” “狩冬。” 这句突然冒出来的话让她一下没明白过来,“什么?” 看着她呆呆的样子,还……挺可爱的!夏侯狩冬忍不住对自己说。 “狩冬,夏侯狩冬,你以前都这么叫我的。” 胡说啦,她以前总是中规中矩的叫自己“夏侯先生”,无论怎么紧急的情况,什么崩乱的局面,她也依旧不曾改变过。 但是她的声音,就像是镇定剂一样,每次听她这个说,自己就会冷静下来——这是她的魔力。 “呃……这么说,我以前认识夏侯先生?”她愣了一下,还是没有改口。 夏侯狩冬自嘲的勾下嘴角——这辈子似乎是不可能听她叫自己的名字了。 忽然觉得好没意思。 他将外衣一丢,领带一丢,整个人爬在了桌子上枕着自己的胳膊,侧着头看着她,“叫我名字,要不我什么都不说。” “夏、夏侯先生?”她怎么也想不到怎么这个刚才还可怕的人会一下就变得这么无赖! 不过……总觉得有点人情味的可爱,总比刚才那样好多了。 她迟疑了一下,结结巴巴的换了称呼:“那个……狩冬……” “你说什么?”夏侯狩冬也没想到自己以为这辈子听不到的话这么轻易就实现了,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那……那个……”她嗫嗫的看着眼前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会有这么大的动静。 夏侯狩冬几乎想把这个迟钝的女人抱起来转他几圈! 可是等等,一想到她是为了知道一切才会答应自己的要求,那种兴奋的感觉又顿时消失不见,像一盆冰冷的水直接浇了上来,最后沮丧的坐了回来, “就是你编的。”这是他匿名拿去拍卖的宝贝,只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而且不管怎么样,这条手链一定只能回到自己手里。 “我怎么会……”她惊讶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夏侯狩冬并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她也看不出他撒这样的谎有什么意思,所以才更迷惑。 一点都不可怕的绑架犯 夏侯狩冬坐到她身边拉起她的手,“苏诺,你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吗?” 被这么认真的问着,她更迷惑了,只能无力的摇摇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夏侯狩冬拧紧了眉头,“那……你害怕我吗?” 他很紧张,他不知道她会给出什么答案,只是知道她的一个动作对自己都很重要! 她迟疑的看了看眼前这双明显紧张的眼睛,没有回答,而是提了一个问题:“你把我叫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切,这个时候就很聪明……”夏侯狩冬嘀咕了一句,手拍了一下,陆续就有人端了饭菜进来,很快桌子上就摆满了吃的东西,看起来清淡甜糯,俨然是南方的口味。 “先吃点东西再说,都2点了。” 说完,他自己就拿起筷子先吃了起来。 看样子是目前问不出什么来了,她也只好叹了口气,先去吃东西好了,反正真的饿了。 没有人说话,只有淡淡的古筝的声音在响。 吃着吃着,她渐渐觉得好饱,一吃饱了就会觉得眼睛好困…… 扑通,她栽到了桌子上。 夏侯狩冬看着趴在那里的人忍不住叹了口气,自己都不知道究竟要怎么才好了。 “大人。”刚才那个泡茶的女子走了进来,将自己手里端的那杯茶倒了出去,“您打算怎么办?” “回去,飞机准备好了么?”夏侯狩冬于恢复了眼睛里的冰冷,抓过外套给她披上,弯腰将人抱起来,朝门口走去,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 “药,你知道怎么处理的吧?” “……是。”药虽然很不服气,但是却完全不敢违抗夏侯狩冬,只能这么将人送走。 虽然一路上很多人都很惊奇的看着一个银头发的男子为什么会抱着一个睡过去的女人来坐飞机,但是却也没有人敢多看几眼——身边那几个黑西服黑眼睛的跟着,怎么也不像是正常人啊! 飞机的头等舱里,夏侯狩冬小心的将人安顿好了,又拿下毯子给她盖上,看得空姐那个激动——好男人啊! 可是好男人都已经有主了,而且对那个女人还神情款款的,担心她睡得不舒服,还小心的一只手托着她的头一只手给她盖被子! 喂,马上就要回去了,你可能又要去面对不喜欢的一切,可是,现在你不是不喜欢就了事了,因为你要面对的,必然是风暴连场! 不过放心好了,这次……夏侯狩冬握紧了戴在手上的手链。 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而在长城大饭店里,楮佩遥正经过那个什么顾阿姨的牵线,和一个长发如水的女孩子相亲—— 精致的装容,雅致的打扮,矜持高傲的笑容和算计过的眼神,空浮的闲聊,浮华空乏的内容难以掩饰彼此的算计。 大家不过是追求利益最大化的两个人罢了。 看起来这位什么名门之后的小姐对楮佩遥还是很有意思的,虽然目前身份不明,但是不妨碍他未来前程似锦,人又异常的漂亮,怎么拿出去也是上等的炫耀。 在喝了一杯咖啡之后,大人们退去,留下两个年轻人“慢慢聊”。 他没什么心情聊天,觉得空调热,于是稍微解开了些领带,正露出脖子上的一段红色丝线。 那个叫王实婕的女人似乎对此表现出极大的兴趣,非要他拿出来看看,他也懒得和她多说什么,也就摘下来让她看。 王实婕接过来放在手心里慢慢打量了一番以后,以很专业的口气道:“只是釉玉,不值钱的。” 这话说得楮佩遥当下就想骂人! 值钱不值钱是他的东西,关她什么事啦?!要她在这里品头论足的! 不过接下来,王实婕却说了一句让他意想不见的话:“我好羡慕你。” “恩?”这话听着不对味了。 “你知道这东西的意思吗?”王实婕不屑的瞥了他一眼。 “真不知道。”这小玩意除了祝平安什么的,还能做什么? 王实婕很专业的开始了指点:“你们男人就是p也不知道,这叫如意结,是万事如意,事事称心的意思。” “这不是很普通吗?”他无聊的倒回自己的椅子上——还以为能听到什么花呢! “所以才说你们男人p也不懂,你觉得那只是一句话吗?虽然这个东西编的恶心了点,一看就是新手编的,但是心意全在里面,知道不?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心意更贵重的啊!人家编的时候还不知道怎么用心呢!”王实婕的口气实在不屑的很,和刚才他们在的时候那个温文尔雅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亲手编的?”楮佩遥觉得自己有点转不过弯来——这感情不是她买来的? “废话,要是买的是这副样子,你买啊!前一阵子不是很流行吗?亲手编这些东西,不是跟那个诗配合一下吗? 我还记得呢,说是‘如我手中断开的掌纹化作来世与你执手紧牵的红线。时光若止能否听到那永远等不到的回答,明眉含笑的你是否会轻轻的问一句你还好么’,就是这玩意啦! 所以啊,人家一定很用心的,你都不知道吧! 所以才说,你们男人p也不懂,这是女人的浪漫知道不知道?” “你说……”楮倍遥愣住了,全然没想到小小的一个玩意里会含有这些意思! 也就是说她其实对自己也…… 看着愣在那里连话也说不出来的楮佩遥,王实婕很不屑的将那东西还给他,“男人,一个两个都是这个样子,喜新厌旧,不知道满足……” 她在嘟囔什么,楮佩遥已经听不到了,只是觉得上天真是爱捉弄人,原来他一直以为等不到回应的是自己,现在看来……原来自己,又错了。 那天还说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话。 她…… 她早就已经伸过了相牵的红线,却被自己无知的斩断了! 摊开手心,他笑了,却苦得像是没有加糖的咖啡。 原来时光老是开这样的玩笑,让他们一步一步的,再也回不去! 将那平安结更加珍惜的挂在脖子里,依旧可以感觉到那天她手心里的温度,曾经这么暖过。 可是现在……已经没有了吧…… 晚上秦繁回家的时候,非常惊讶的发现居然家里没人! 这个时候她什么地方也不会去,就算去也会给自己一个电话的,这是怎么了? 他急急打她的手机,得到的却是“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的提示! 怎么回事?他急忙冲下去问门房,门房说中午的时候见她出去了,就没再见回来! 调出来监控录象看,却也只是看见她离开的背影,没见什么人。 然后还有就是10点的时候来过一个送快递的。 他又冲回去,却什么也没有找到,看来她走的时候一起带走了。 根据时间来推断,她很可能是看到了快递,所以才会离开去见什么人。 但问题就在这里,她会去见什么人呢?!而且,都没有跟自己联络一下。 可能她觉得一会就会回来,所以才没有联系自己,也就是说……绑架?! 他的神经再次紧张起来! 会去见什么人?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 “喂?”楮佩遥疲倦的回到家刚倒下一杯酒给自己就有电话打进来。 “苏诺在不在你那里?!”秦繁还没等他说完就吼了过来,几把他的耳朵震聋了。 真是的,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在今天提起她? 他很没好气的呛了回去:“哟,没看住跑了?不在我这里!” 回答他的只有挂机的电音。 搞笑,找不到人了就来找自己,她才不会再来……呢…… 楮佩遥一下回过神来,忽然明白了怎么回事,第一时间就去拨那个号码,得到的却是关机提示! 也对,开机的话也轮不到电话打到他这里来要人。 也就是说那个女人……又出事了?! 等他再打过去电话的时候,好歹忍着听秦繁大概讲了一下,终于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的预感真的很准,这个女人真的又出事了! 我的天,她就不能安分一点吗?怎么又会出事? “靠,你***的怎么连个人都看不住?!”他骂了一句,抓起衣服就直奔机场去了。 苏诺,你就不能安身一点吗?!能让老子这么*心又担精受怕的,这辈子也就你一个了! 而这个时候的苏诺则刚刚从昏迷中醒过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夏侯狩冬的腿上,而人则在飞机里。 飞机?!为什么会在飞机里?她一惊之下就坐了起来,正和发觉动静的夏侯狩冬撞上,几乎能听见咣的一声,她疼得整个人眼泪就直接下来了,抱着头窝在那里半天说不上来话。 夏侯狩冬还真是厉害角色,连脸上的表情都变一下,扶着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来,轻轻的揉着, “疼不疼?” “恩……”她都被撞晕了,直接点点头,“硬死了……” 看这个样子的她,怎么也觉得……超级可爱啊! 回家和危险是怎么联系到一起的? “……诺,苏诺?”正在她做莫名其妙的梦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有人正在轻轻的推自己的肩膀,忙睁开了眼睛,却发现夏侯狩冬正低头看自己,眼神有些紧张的样子。 “到了?”她迷糊的揉下眼睛坐了起来。 “听着,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不能这个样子出去,去把这个换上再出来,”夏侯狩冬边说边丢了一套衣服出来。 她被莫名其妙的推去换衣服,忙乱了半天换上了牛仔短裤和一件深蓝色的长袖卫衣出来,脚上还是一双板鞋,看起来倒像是个出来旅游的少年。 夏侯狩冬想了一会,让她坐下,伸手将她的头发都塞进帽子里,然后又丢给她一副几乎横遮半张脸的墨镜出来。 刚把这一切弄完了,飞机也就降落了,等她们下了飞机的时候,刚出机场,就见一排黑车在那里等他们。 夏侯狩冬刚一露面,打头的黑车里出来了一个打psp的女人,华丽的卷发一直垂到腰上,一身白色的旗袍包裹着优美的身体,搭配上让人垂涎的五官,整个一个词——天生尤物! 这一副架势已经够让人注意的了,现在再加上这么个美女,简直和拍电影一样——排《教父》…… 不管别人怎么想,至少她是这么觉得的。 只是,为什么会觉得这个女人,有些眼熟的感觉? “狩冬,你怎么才回来?老爷子等你一天了。”那个女子没有丢下手里的psp,但还是扭着不盈一握的小腰朝着夏侯狩冬走了去,那软语连绵,让人骨头都要酥了! “帮朋友接人去了,飞机就定晚了。”夏侯狩冬没有动地方,面无表情,但是从她的角度,却能看得出来他在紧张,手都握住了。 “恩,”那个美女没有搭理他,而是抬起眼睛瞥了苏诺一眼,礼节性的冲她点点头,“这位是?” “叫小k好了,要出国了,在这里先玩两天。”夏侯狩冬飞快的编了个名字和身份给她,有些紧张——这个女人看起来呆呆的,要是露馅就麻烦了! 不过,苏言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很担心,不过是行动要提前了而已。 可能是因为戴着墨镜,她也稍微安心了一点,冲着那个美女小声的问句你好,就再也不说话了。 像是一个初见生人的孩子。 苏言也没怎么放在心上,随口应了一句,又转向夏侯狩冬:”老爷子你最好还是赶紧去见。” 说完,她就重新坐回车里,先行离开了! 夏侯狩冬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打开车门也坐了进去。 关上车门,那股*就被隔绝在外,世界一下安静起来。 她莫名其妙的演了一出戏,却什么都不知道,难免觉得奇怪,等着夏侯狩冬给她一个解释。 但是他却眼睛一闭,靠在椅背上不再说话。 这……算什么?看起来,他似乎很忌讳那个美女,而且,那个老爷子又是谁? 就在她脑袋里乱成一堆的时候,夏侯狩冬伸手过来摸摸她的头,用近乎呓语的声音告诉她, “别担心。” 别担心啊……似乎她担心也担心不来吧! 她沮丧的叹了口气——眼见一团谜包裹着自己,自己却连一点头绪也没有,这样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啊! 她很想问问夏侯狩冬,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是他却一副“不让你知道是为你好”的表情,让她也没有办法问。 车子没开了很久就停了下来,下了车,她才发现他们停在了一座高层前。 夏侯狩冬也没说话,冷着一张脸迈了进去,她也只好乖乖的跟上去,一直到顶层电梯才停下来。 他打开门,一股风就铺面而来,她几乎站不住脚! 门关上了,她才有时间打量一下这个屋子——为什么,又是大得吓人?而且,还是楼中楼。 这里的装潢底色都是深深浅浅的灰色,显得很很太空,到处都是玻璃什么的,看起来冷冰冰的,让她忍不住都打了个哆嗦。 夏侯狩冬将她带上二楼的一个房间里,“你就先住这里吧,有什么需要就和我说,还有,绝对不要离开这里,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这里是最安全的了。” “我……能回去吗?”被一团看不见的危险包围,那个感觉还真……可怕! “苏诺,你就一点也不想知道自己以前是什么人吗?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你考虑清楚。”夏侯狩冬很严肃,眼神完全不是在开玩笑, “我一会回来,如果你想知道,就留下,若是不想,我安排人回去。” 说真的,现在的苏诺,和以前不一样,更没有自保的能力,留下来,其中的危险,不一定都是他能一一控制的。 丢下这近乎威胁的话,夏侯狩冬就准备转身离开了,走回门口,却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一看被弄得愣在那里的苏诺,呆呆,让人放心不下。 叹了口气,他又转了回去,将她整个人拉过来,狠狠亲了一下额头:“别让我,失望。” 门关上,人走了,她依旧没回过神来。 现实和她以为的差太多,究竟要怎么办才是好? 如果是阳阳的话,一定会非常冷静的留下来,然后不动声色的自己寻求真相,要是楮倍遥的话,估计会知道把答案打出来…… 但是自己呢? 苏诺,你原来,会是什么样子的? 她看着自己在玻璃里的反影,很是迷惘。 自己是谁?谁不想知道! 坚强一点,苏诺,这是关于年自己的事情,不可以退缩的!你也很想知道吧!你究竟是谁! 给自己打好气了,她也就僵住了—— 她这才回过神来,自己一个人被留在这么一个巨大的空间里了! 好、好可怕!巨大的空间里没有声音没有人! 等等,苏诺你冷静下来,这里除了你没有别人,不要害怕,稍稍,去打开电视就好了,这样的事情……能做到的吧…… “老大,您难道是准备……”车里,一直跟着夏侯狩冬没说话的手下六目忽然开了口。 不管怎么说,老大这次找回来的女人,实在太像那个人了! 夏侯狩冬看着自己忠心耿耿的下属,裂开了嘴角,露出了一个阴森的笑容,“六目……你觉得,够了吗?” 六目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自己老大会问这样的问题!他愣了半天才回过味来,“老大,你的意思是……” “哼哼,实在是,太小了啊!我想要的,这里远远,给不了啊……” “老大……” 六目一直都知道这个人看到的东西实在太大,所以才会想一直追随他,看看他看到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 “老大,六目会一直追随您的!” “哼……”夏侯狩冬看着车外的世界,又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六目说的没错,那个女人……还要再利用一次吗? 如果是为了那个目的的话,那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了,反正,已经被她恨死了吧! 车子在一座商业大楼前停了下来,他们坐着电梯到了四季投资集团公司的总部。 “夏侯先生。” “是夏侯先生回来了。”工作人员一看到他无不有些雀跃。 他微微颔首,”恩,总经理呢?” “在办公室呢!” “哟,这不是夏侯么,你还回来啊!”正这个时候,一个轻佻的声音插了进来。 夏侯狩冬皱了下眉头,但是回头的时候还是面无表情;”少爷。” 来的人正是四季老爷子的独生子——白若云,一个典型的二世祖,仗着自己老子的势力到处张扬,实际自己的能力却没有多少。 按道理来说,老爷子白峰一退下去,就是这个白若云接手一切了,所以老爷子也将一部分事情交给他去做,但是他没有做的很好,反而将一个子公司给弄倒了,所以上上下下对他将来接手一切都很不满。 相比起来,能力超强的hr经理夏侯狩冬和副总经理赵正冉倒是更让人期待呢!这两个人简直就是四季的左膀右臂,四季正是在他们的带领下才逐渐壮大起来的,所以呼声是极其的高啊! 老爷子似乎也在观望,所以这三个人还真是势同水火,而白若云也隐约知道老头的意思,对他们更是没个好脸色,不是冷嘲就是热讽。 不过他们也都念在老头子的份上,对他没什么反应,依旧恭敬,只是这恭敬后面……嘛,不好说了。 而且不管怎么说,还是有“*”的人在,白若云也不至于太弱。 其实那些人想什么,大家也能猜到,说什么白若云才是最合适的继承人,名正言顺什么的,谁不知道一个光会吃不会做的二世祖好拿捏啊! 三角是很不稳定的结构 一个四季就分成了三大块,针锋相对的,一时还难看出谁会笑到最后。 更让人生疑的是老爷子的态度,似乎乐观其成的不闻不问。 其实……夏侯狩冬忍不住想冷笑——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不过,你也别把人看太瘪了! “啊呀,这不是狩冬回来了吗?我的礼物呢?”从另外一头响起一个脆生生的笑音来,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人从走廊那一头走了过来,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赵总。”一路上也有人恭敬的跟他打招呼,来的人正副总经理。 一头红色的长发随着那细得让人嫉妒的腰晃啊晃的,一脸妖孽相的赵正冉就缓缓的过来了,一拳打在夏侯狩冬的肩膀上,然后伸手要礼物。 这一下看着轻,但是那可是十足的力道啊!就连夏侯狩冬也忍不住呲了一下牙。 毕竟这个赵正冉正是外号“笑面虎”的春之组的老大! 你都没见过赵正冉什么时候不是笑眯眯的,无论高兴、悲伤、生气还是杀人的时候,他嘴角的弧度都没有变过一次,似乎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是让人能笑出来的东西。 只是,时间一长,谁都知道这个看起来亲切的人才是真正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你都不知道为什么下一秒那个人就会突然砍你,明明刚才还笑着的! 对于赵正冉,夏侯狩冬还是很顾忌的,因为一直看不出来赵正冉那边有什么动作,对这件事的态度也是讳莫如深,比起这个什么都写在脸上的二世祖,恐怖多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表面没动静,不代表私下没动静,这是谁也看不见的。 反正谁背后下手也不能叫人看出来,比如,他们也看不出来白若云在背后做什么。 夏侯狩冬哼了一声:”没有礼物,我去出差又不是玩,想要什么自己去买。” “啊,真是没有兄弟爱啊!”赵正冉夸张的叹息了一声,一手搭上了夏侯狩冬的肩膀,用白皙的手指卷着自己的头发玩,一边漫不经心道;”听说,你带了个人回来,难道这也是出差?” “消息真是灵通啊,别说你不知道那是谁。”夏侯狩冬哼了一声,心里却是一惊——这家伙的耳朵真是长! “听说是朋友的孩子要出国,顺便在这里先玩玩?”赵正冉也不隐瞒自己知道的事情——毕竟他面对的是夏侯狩冬,不是那个二世祖,就算他说自己没有安插眼线,夏侯狩冬也不会信,还不光明正大的说出去,让他摸不着比较好呢! “恩。”夏侯狩冬伸手戳了一下赵正冉的额头——自然,也是看着轻,下手重,立刻就将赵正冉的秀气白皙的额头红了一片。 “哈哈,那你可要好好招待人家玩好了,别让人家以为咱们四季都是你这种冰快脸就麻烦了,得,哪天一起出来吃个饭好了,我跟孩子解释清楚了。”赵正冉也不以为忤,揉揉额头搭着夏侯狩冬就走了, “老爷子还等着呢,走吧走吧。”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走了,丢下听不懂他们说什么的白若云,径直朝总经理办公室去了。 ]隔了好一会,白若云才想起来这个赵正冉居然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自己一眼! 混帐,不把他放在眼里,一个两个的,都给小爷等着! “哦,狩冬回来了。”虽然一直说什么“老爷子”,但是白峰也不过六十出头,面色和蔼,花白的头发修剪整齐,喜欢穿黑色暗纹的对襟褂子,精神很好,让人觉得是个诚然老者,很亲近。 但是白峰能闯下现在的一片天,会是什么纯良之辈! 夏侯狩冬恭敬的一鞠躬,“我回来晚了,非常抱歉。” “坐吧坐吧,我听阿言说过了,你去顺道接朋友的孩子,”白峰手一挥,完全没把那当回事,而是叮嘱一句, “可招待好孩子,别让人家觉得咱们失礼。” “是老爷子。”对对白峰,他还是改不过口来,依旧是叫“老爷子”。 “阿冉也坐么,这孩子客气什么。”白峰冲这而一边恭敬站着的赵正冉也挥挥手。 “老爷子找我什么事啊?”虽然还是笑眯眯的,但是赵正冉已经开始飞快的算计为什么白峰会同时把夏侯狩冬和自己叫过来。 “哎,我是老了啊!”白峰叹了口气。 “老爷子您怎么这么说。”两个人赶紧跟上。 “哎,不得不服气岁月啊!没法子的事情,人都是要老的,等你们到了我这个年纪……就知道了。”白峰端起自己不离手的小茶壶*了一会,才继续说, “若云这小子又不成器,要不,我早就放下一切去颐养天年了啊……” 那语气里全是老者的辛酸,让人听了动容。 “少爷一直很努力,大家都能看到,只是少爷才毕业,出社会不久,很多事情还不明白,还需要您多颠簸呢。”夏侯狩冬说的认真,让人差点以为那是他的真心话。 “老爷子您就认了吧,您啊,就是劳碌命,我们还等着您带我们继续走呢。”赵正冉拍马屁的工夫真不是盖的,一下就把白峰逗笑了, “哎哎,阿冉这张嘴和真是让人听着舒服啊! 哈哈,说正事正事。 过月底就到了祭奠了,这算是若云第一次正式的接触祭奠事宜,我担心他做不好,你们就多辛苦辛苦吧,点着他点,别让他弄砸了,毕竟晴寮那边,今年也要有大变动呢。” “这是自然,老爷子放心。”两个人恭敬的应着。 “那就好,你们办事我还是放心的,对了狩冬啊,你也才回来,就好好休息一下吧!顺便带孩子出去玩玩,别让人家闷了。” “哎,老爷子,跟这家伙在一起想不闷都难啊!”赵正冉不放过任何一个挤兑夏侯狩冬的机会。 “哈哈,不过狩冬就是严肃了点啊,年轻人,多点朝气嘛!”白峰挥挥手笑道。 才出门,就碰到那个白色的旗袍,正是苏言,两个人打个照面,苏言冲他点点头,捧这个盒子没说什么,进去了。 “老爷子。” “哦哦,苏言来了。”白峰见到她很高兴。 “一大早晨看到美女,真是神清气爽啊!”赵正冉还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子打招呼。 苏言白了他一眼,没理他,将一个锦盒放在白峰面前:“这是我们当家要我给老爷子您松来的,今天刚做下的乞福饼。” “哎哎,这可真不错,回去好好谢谢你们当家……” 后面再说什么就听到了,夏侯狩冬也觉得应该没什么重要的,于是就抬脚走了。 能回去休息一下他自然是不反对啦,可是不知道,走到楼下的时候,却有些莫名其妙的雀跃——总觉得…… 可是等他打开门进来的时候,却没将到有什么人的影子在。 他脸色一沉——没想到苏诺居然跑了?! 可是等等,她是不可能谁都不惊动的离……那是什么? 他看到了沙发上居然堆了一个被子垛! 他眉头一皱,走过去一把抓住被子一丢,“你做什么?” “呜……”终于感觉到有人回来,怕得要死的苏诺再也忍不住,扑进了他的坏里,抓着他直发抖。 怎么了?会是这个样子,夏侯狩冬可是真没想到,忙抓着人坐了下来,将她抱在怀里,”怎么,不舒服?” “好、好大……我害怕……”她抓着那条领带不肯放,使劲把自己往那个怀抱里塞。 夏侯狩冬难以置信的摸摸下巴,打了个电话,“喂,立刻给我过来一趟!”说完也不管对方说什么就挂了电话,丢在一边,摸着她的头发宽慰她, “我在我在,不要害怕。” “恩……”她微微点了点头,却依旧不肯放松。 要说是装的,未免太过夸张了,这里会有什么吓到她? 会有什么不干净敢在他这里出没?不可能啦!夏侯狩冬自己都笑自己幼稚,只是不知道怎么应付这种场面才会胡思乱想。 20分钟以后,就听见门铃响,他也不放下人,直接抱着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身上有淡淡酒精味道、戴着银丝边眼镜”波涛汹涌”的医生,一见开门就骂骂咧咧的, “你特么的以为老娘闲的不行是不是?我那还有等做手……呃……对不起,我走错了。” 她一定是看错了,要不然为什么会看到那个夏侯狩冬、那个夏侯狩冬会抱着一个女人出现在门口呢?! “过来看看她怎么了。”懒得和她罗嗦,转身就进了客厅。 李利丽也回过神来,一脸难以相信的表情跟了进来,呆呆的坐到对面的沙发上。 “她一直说好可怕,还发抖,可是没有发烧。”夏侯狩冬将事情大略讲了一遍,李利丽好不容易为不肯放手的苏诺做了下常规检查,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后,眉头也拧了起来, “喂,你带她去我那里一躺,我要给她做个检查。” 李利丽的口气不容反驳,医生最大,夏侯狩冬也只好抱着她一路跟到诊所来。 一路上,苏诺都没有放开手,很不安的样子,像是受到什么惊吓。 你为什么不让我回家 “苏诺是吧,喝点牛奶好不好?”一进诊所,李利丽就送来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 她点点头,接过杯子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 夏侯狩冬的眉头皱的很紧——他刚才看到了,李利丽给那杯牛奶里加了一片镇静剂。 果然不一会,她的眼神有些涣散,整个人也松弛了下来,似乎没有太睡醒的样子。 “我有几幅有趣的画,想不想看看?”李利丽以一种异常的耐心跟她说话,就像哄孩子,轻柔的不得了。 她点点头,很听话的样子。 “那,我们去那边看好不好?让夏侯在这里等一会?” 她似乎等了一会才消化了李利丽的话,慢慢的看了他一眼。 “……我在这里等你。”虽然她无助的眼神让自己差点脱口而出”我也去”,但是李利丽的神态不太寻常,硬是把话压了下去,摸摸她的头, “去吧。” 于是她就和李利丽进去了,夏侯狩冬才觉得一个人在外面等是多么熬心的一件事情,总觉得这秒针都不走了! 一杯茶被他端了放放了端,整个一个候诊室就听见他的茶杯咯咯咯的跟茶几玩撞击,几乎和分针一个频率! 终于在他几乎要冲进去来个“英雄救美”的时候,李利丽出来了,冲着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睡着了,然后你,过来,有事跟你说。” 夏侯狩冬乖乖跟着去了另外一间,就见李利丽面色阴沉的看着他,将一份诊断书丢他面前,语气很严肃,让夏侯狩冬也紧张起来, “怎么了?” “她身体没什么问题,但是精神方面很不稳定,目前看来有中度忧郁症和广场恐惧症,有过一段时间的吃药史,虽然有停止服用的迹象,但是还有重新服用的可能。” “药?”他没有皱了一下,“什么药?”毒品吗?看不出来啊! 苏诺,这些你究竟做了什么好事情! “抗抑郁剂,那个也是上瘾的,我只能说,她还有其他的问题,但是一下也看不出来,你做好多注意她一下,不要让她一个人待在空旷的地方。” 夏侯狩冬绝对没想到会有这些问题跟着她一起回来,一下有些懵了——这样的人真的还能再利用一次吗? 李利丽已经很熟悉夏侯狩冬,所以基本上明白他会莫名其妙的对一个人是有原因的,虽然不明白他具体要做什么,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我先警告你,现在的她情绪很不稳定,最好不要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这种说法让他觉得不舒服,说得好象自己是什么奇怪的人一样! “要不要考虑联系她住院?”李利丽深呼吸一下,”目前不是很严重,但是也不能就这么放任下去吧?” “不行。”夏侯狩冬立刻摇头,她要是住院,自己的计划就等于玩完了。 “那就多注意一点她,我开些药给你。不过不要让她喝多了,按照我的剂量,一点也不能多听到没有?有什么问题就叫我。” 于是李利丽走了,丢下他装着几袋药,在诊视静静的看着睡得很不安稳的她。 恩,人还是一个人,总感觉里面已经整个都换了。 里面的人敏感,而且,千疮百孔,面目全非。 喂,你究竟是过什么样的生活?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莫名其妙的问题呢? 想着想着,夏侯狩冬的心情不爽起来,*着她头发的手也改成深深的抓起了她的头发,用力一拉—— “恩?”她被疼醒,一睁开眼睛,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看见那头银色的头发下,一双阴骘的眼睛正狠狠的看着自己,简直要燃烧起来一样! 下一秒,那张脸就在眼前急速放大,唇上一疼,就被噬咬了上来,几乎要将她吞下去一样的力道! 好疼! 她下意识的想要推开这个人,但是却完全不是人家的对手,被死死按在那里动不了! 好可怕!这么狂暴的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过! “阳……” 她刚想喊,就被重新堵上——不要说话,现在的她,一个字也不想听! 她见挣不脱。心下一狠,用力一咬! “嘶……”夏侯狩冬捂着自己的嘴角抬了头,拇指一擦,居然就擦出血来! “敢咬我!”夏侯狩冬他举起手来就准备打下去,却怎么下不去手,因为自己身下的人衣衫凌乱,头发也全散开了,一脸都是泪的在发抖,看来是真的很害怕。 “切……”他怎么也不承认是自己心疼了,心想这也不是个地方,回去再收拾你! 于是拿被子把人裹住,直接扛肩膀上就迈了出来,连李利丽在背后骂他也没有理会。直接开车回家,将人丢在沙发上,自己做到了对面直抽烟。 她害怕的不敢动,只能拉紧被子哆嗦。 一支烟下去,夏侯狩冬也冷静了下来,长叹了一口气,走过去将人抱起来,“好了,别哭了,我也被你咬成这个样子了,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我要回家……”她眼里的恐惧无法掩饰,这个男人,果然好可怕! “你以为你有那个资格跟我要求这些吗?”夏侯狩冬烦躁的扒扒头发,”你听清楚了,现在已经没有路好走了,告诉我,这些年发生了什么!要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 “我要回家……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了,做自己,为什么不能做自己?!”她忽然无法克制的大叫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 “没有什么为什么!你要做的,就是找回你自己!苏诺你冷静一点!” 但是叫她怎么冷静得下来!整个人已经要崩溃掉了,无法克制的尖叫起来! “啧!”夏侯狩冬干脆再次上去压住她的唇,将所有的尖叫都吞了下去,然后,在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的情况下,和她开始纠缠起来。 她拼命的反抗,但是又怎么反抗得过夏侯狩冬,双手都被拉到了头顶上,被狠狠的钳制住,根本无法摆脱! 夏侯狩冬早就趁这个机会插到了她的腿间,将她整个人钉在了沙发上! “你要找回你自己,要做回你自己,你知道不知道?!” “可是我不想找回自己,我就想做现在的我,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我做回自己?我这样不可以吗?为什么不可以?!”她难以控制的尖叫着,不明白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会逼她做她不喜欢的事情, “我只想做回自己,让我回家啊!” “不行!你要想起来!你要把一切都想起来!”夏侯狩冬压着她的手恶狠狠的低吼着,“你要想起自己,还要想起我是谁!” “你是谁?”她顿了一下,“我为什么要想起你是谁……谁……” 可能是药力又重新上来,她忽然觉得非常的累,支持不住睡了过去。 身下的人忽然没有了挣扎,而是很迷惘的睡着了,眉头还微微的皱着,很苦恼的样子。夏侯狩冬也没了力气,松开了手,将人抱到床上安顿好了,坐在她身边常常的出了一口气,然后伸手将一缕头发别到她耳朵后面,喃喃的*, “我知道这很辛苦,也许你根本不愿意想起来,可是……我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才是对你好,只是……只是,你想起来我,好吗?我还有事情,想要和你说……” 而在另外一座城市,秦繁和楮倍遥正为了突然失踪的人焦头烂额。 “你***的还能做什么?我把人交给你,你居然就给我弄丢了?!”两个人一见面,连话还没说上一句,就直接动起手来。 楮倍遥心里本来就不甘,又知道自己做了错误的选择,早就后悔,只是实在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表情和姿势重新回到她的身边,他想或许他和她真的是没有缘分,要不为什么老是在莫名其妙的地方错过? 他选择放弃,也许是死心放弃,毕竟被一个人牵着鼻子走实在是太可怕了,这样的感觉,他下意识的想逃避。 而秦繁是绝对会善待苏诺的,这点他可以绝对放心,于是也就默默选择了离开,觉得时间一久,自己也就可以坦然了。 但是为什么,总是要让他时不时听到关于她的可怕消息?! 消失、失踪、不见,这三个词每次都折磨着他的神经,不管是她故意离开还是因为别的什么,都是让他担心受怕的事情,他觉得自己的神经被一次一次磨细,现在基本上都经受不起这样的折磨了! 还以为离开就可以安心一点,结果呢?! 他看这眼前的男人想杀人的心都有了,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拳! 秦繁接住他的一拳,喝止他:“你要是想打架,也等找到她以后!我现在没那个时间!” “切!”虽然很想把这个家伙按住打一顿,但是现在确实不是什么好机会,还是想把人找到再说。 我和你,只是交易 想起来这个人,他又忍不住想吼了,“这个女人搞什么?次次都这样,等这次找到人,我一定把她拷起来!关起来也好,再看看她能插翅膀飞到什么地方去!” 他都想,要不要把这个女人关起来算了,总好过自己这么担心到心脏要爆炸! “这次,我怀疑,不是那么简单了……”虽然说这样的想法秦繁也有,但是这一次,他却有着非常不好的预感。 “怎么说?”这话,可是里面有含义。 “你听说过四季投资么?” “……要说完全不知道也不可能,要说全知道,也不可能。”这个公司,比较敏感,他稍微有过接触,对他们的印象不是很好。 楮倍遥的眉头拧住了,“你的意思是……” 喂,不可能吧!那个女人会和这家公司扯上什么关系不成?! “之前的一次拍卖会上,夏侯狩冬似乎对她很有兴趣的样子……” “那个夏侯狩冬?”好吧,之前眉头是拧住,现在是彻底打结! 她会和那个“银虎”扯上什么见鬼的关系?! “虽然不清楚,但是夏侯狩冬那个样子,似乎是认识她……我想,莫非她失忆前……和那个人认识?” 那个奇怪的舞蹈,那串奇怪的手链,一切的一切,都让他觉得稍微接近了这个人一些,但是却又不明白究竟问题在什么地方。 但是他直觉的预感,要是能找到她的从前,一切的谜题就会全部大白天下了。 而这个谜的钥匙,很有可能就在夏侯狩冬的手里! “不过这个人,不好下手啊!” “所以才会找你。”不管怎么说,楮倍遥官面上的路子又比自己的宽,从周越仁这头不好下手,但是楮倍遥可以绕开这一边下手,也不会印起不必要的注意。 他始终觉得,夏侯狩冬来找自己,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来,而是为了苏诺! 他几乎可以肯定,他说的要见的人,就是苏诺! 但是他会用什么手段让苏诺出去和他见面呢?监控录象上出现一个快递公司的人,但是他去问过那个公司,压根没有那个员工! 一切都显得太过刻意,只能说是夏侯狩冬的刻意安排,要不然解释不通,什么人会用这么隐蔽的手段来找她! 楮倍遥皱着眉头离开了,他始终也没想到这个女人还会弄出什么更诡异的事情来给他看,什么失踪、绑架都见识过了,现在又来一个诱拐?还是和黑社会扯上关系! 苏诺,你最好对这一切有个合理的解释给我! 气是气、急也是真急,他出来以后第一时间就想到一个人,打了个电话过去, “喂,王实婕吗?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恩?打个电话来是因为有事找我?”对面的声音不是很积极。 “这事只有你才能办到了。” “哟,这么认真?姐姐我的人情你可欠得起?”恩,稍微有点兴趣了。 王实婕对这个眼镜精英的第一印象就是——这家伙是假的,一切的一切都是精心算计好的让别人看,真正的他,一定不是这样。 要说为什么她会这么肯定,其实也很简单,因为自己的一切也都是算计好的。 太相似的两个人,总是能彼此一眼看穿,但是却无力去点破。 而这次,他的声音里有焦灼,也就是说,这家伙的真面目正在揭露中,这倒是让她好奇——这个人,究竟会是什么样的真面目呢? “你帮我查一下这几天所有的水陆交通,找一个叫做夏侯狩冬的人。”他可没时间和这个女人罗嗦,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呢! “夏侯狩冬?”王实婕的眉头皱了起来,“那个夏侯狩冬?” 她虽然可以动用一点小权利调查一下,但是这个名字,实在让人神经紧张,某种意义上,这个人可是进了黑名单,被严密观察的对象啊! “就是那个人,别说你办不到,早说我就早找别人去。”对于王实婕这样的女人,请将不如激将。 果然那边的声音立刻就激动起来,“切,这点事情还难不到我,明天等消息好了!”说完,她就挂了电话,一跃而起。 夏侯狩冬么……等等,他为什么忽然要找这个人?自己一*就忘记问了! 不过,虽然说麻烦了点,还是可以不露声色的查到点东西的。 而这头秦繁也去找周越仁了,但是他只是不动声色的说夏侯狩冬来找过自己,关于其他的,什么也没有说。 周越仁似乎吓了一跳:“夏侯狩冬来找你?什么时候?” “不久之前,倒是也没有说是什么,只是跟我要了一张签名cd罢了。“他说得很是轻描淡写, “只是周哥,这个人究竟是……” 周越仁哼了一声,“这个小子可不是什么善茬子,别人不清楚我还是知道一些的,以前我和这个人打过多少教导,这个人,为了自己想要的,可以六亲不认,听说之前四季合并的事,就是他弄的,都说他老婆是被人害了,谁知道究竟是不是他自己下的手,毕竟这其中,成王败寇的,不好说,不过我觉得,还是他自己下手的可能性大一点。” 秦繁的眉头跳了一下:“他老婆?” “恩,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听说他娶那个女人不是道上的,但是和四季老头子关系很硬,四季的老头子非常相信他们的话,对了,是个什么法师之类的,四季老头子很相信的,所以就把那边什么人娶到自己手下这边来,当时就是嫁给夏侯狩冬了,后来不知道怎么出了事死掉了,姓夏侯的就趁这个机会下手,将那两个组吞掉了,然后自己强大起来。 对外说是那两个组的人下的手,是为妻子报仇,但是那个可就说不好了……” 周越仁还说了很多,但是秦繁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乱掉了——那个莫名其妙的手链不就是什么晴寮的巫女编得么,还有那个奇怪的舞蹈,难道说苏诺…… 不会吧,这一切是不是也太搞了?不可能的啊!苏诺那个样子,怎么会是什么巫女的?! 可是……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可能性,高到他自己已经相信了呢…… 而这边夏侯狩冬的褥子也不见得有多舒服,现在苏诺看他的眼神已经俨然带了恐惧在里面,这明显的排斥让他非常头大,因为自己的计划有一半还要靠她的配合,这下可麻烦了。 是不是自己太心急了?他深刻的反省了一下,决定重新改变一下两个人的关系,于是今天下午的时候踌躇了一下,往家里打了一个电话,接起来的人正是苏诺, “想不想散心?” “……什么?”那边的声音很轻微,而且带着轻轻的回音,那份排斥计算隔着电话线也听得非常清楚。 “就是有个朋友送了我两张美食节的票,有兴趣么?”什么朋友,这算什么鬼借口啊!为了一个女人弄成这个样子,就连自己也觉得可笑! 其实她在那边也觉得很莫名其妙,其实自己压根不想和这个几乎可以说是囚禁自己的男人多说什么,但是总觉得,似乎他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和自己有关,才会如此迫切的希望自己记起来。 可是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很排斥想起来,下意识的,就不愿意想。 究竟自己的过去发生了什么?自己都不知道,总之应该是不好的吧?要不为什么自己会选择忘记? 可是,为什么人人都希望自己想起来呢? 究竟,要怎么办才好? 她在那边的沉默,被当成了是反抗,他皱起了眉头,心想这怕不是一天就能解决的问题了,要是在这么下去,自己的计划怕是要泡汤, “怎么,不肯赏光?” 心里一急,说话的口气不由得就带上了不耐烦的威胁,“听着,我不管你是不是能想起来,我现在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做,只要你能帮助我完成,我就送你回家怎么样?” 这算是彻底的交易了么?她愣了好一会,不明白为什么心里会觉得特别的难过,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 只是好可笑,自己和这个人没有什么交情,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仇人,为什么会生起这样的感觉呢? 夏侯狩冬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奇怪语气,但是想改也已经晚了,整个人呆在那里,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那面传来了轻轻的声音:“……真的么?” 真的会放她走吗? 一股气直冲脑门,他咬咬牙,“我夏侯狩冬说到做到!” 是吗…… 交易,成立了? 隔墙不仅有耳还有眼 她无比失落的轻轻开口:“既然这样,那今天晚上就不用出去了吧?” “不行,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他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只是话的内容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知道了。”既然是交易的一部分,那么,她就当成是为了回家而目力。 他几乎是把电话摔下的。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生气,他也不知道这个女人脑袋里装得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对那个家伙就可以千依百顺,而倒自己的时候就是这种纯粹做生意的口吻! “哗啦!”经理办公室里传来什么掉到地上的声音。 “经理,经理怎么了?”秘书在外面担心的敲门。 夏侯狩冬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刚才一生气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扫到地上去了,连电脑也已经分家了。 夜幕低下,玻璃成了镜子,映着一张脸,满是挣扎和愤怒,还有困惑和淡淡的悲伤。 为什么,会成了这个样子? 苏诺,你是真的把什么都忘记了吗? “……经理?”外面的秘书还在敲门。 “没事,”他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清了下嗓子,打开了门,“刚才一不小心撞到桌子,找个人把这里收拾一下。” 说完,他就离开了,留下目瞪口呆的秘书看着一屋子的狼籍半天说不出话来——究竟要怎么样的“撞”了一下,才会把电脑给撞飞到1米开外?! 晚上的时候,夏侯狩冬先开车回来接人,一开门,就发现某人已经坐在沙发上等自己,看到自己的时候,还是很明显的瑟缩了一下,不过倒是很快就恢复了镇定,转开了眼神。 这样的感觉,真是***的让人窒息! 夏侯狩冬冷哼了一声:“就这样?” 衬衣和仔裤? 她难看的拉了一下自己的衣角——她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像样子,但是却也没有什么更合适的衣服了。 不知道为什么,对着她似乎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嘴巴,其实自己不是想说这个的,为什么说出来就不对了呢?! 他握紧了拳头,让自己的语气稍微不要那么僵硬,咳了一下,“走吧,路上……看看合适的。” 她也僵硬的跟了下来,两个人在车上也没有话好说,空气几乎凝固,除了cd里轻柔的音乐和外面闪烁的灯光,再也没什么动静了。 夏侯狩冬通过后视镜悄悄打量着不说话的苏诺,发现自己从前到现在,依旧看不清楚这个女人在想什么,明明就是一张那么平静的脸,似乎什么都写在脸上,但是却经常给你一个超级surprise,不只是惊喜,还有超级惊吓! 他其实一直都很想知道,那天晚上,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只是现在的她…… 一边想着,一边还是在一个大的shoppingmall前面停了下来,“先去选衣服吧。” 她默默点点头,跟着下车。 这里的导购对于眼前的组合有些惊奇——一个是英俊多金,混合着危险气息的迷人男子,一个却是看起来很是阴沉的普通女人,这算是什么组合?! 不过只要是来这里花扦,管他什么组合呢! “平时喜欢什么样的衣服?”他其实不喜欢逛这里的,看着面前五光十色的商店有些眼晕, 只是比起来,她才是更晕的那一个,迷惘的看了一圈,又更迷惘的看着他:“那个,我也……” 是啊,看起来她也不像是那种会在这些地方出没的人。 好吧,这个样子的她看起来还是有些可爱的,于是他将人拉起来,直接进了最近的一家店, “就是她适合的就好。” 说完,直接丢张卡给收银,自己坐在一边等就好了。 这么大方的客人再前,导购才什么都不管呢,立刻围上来三个人将她围住, “恩,这位小姐的皮肤比较(苍)白,绿色应该是很合适的。” “小姐平时是不是穿纯棉的比较多?要不要试试丝绸的质地?” “对啊,这个款式的首饰也很合适,不很夸张的,对了,小姐您对什么材质过敏么?” …… 周围一片乱七八糟的声音让她整个人彻底懵掉,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就这么昏昏沉沉的被推进了试衣间,任人摆布了一阵子,又这么被推了出来。 于是夏侯狩冬面前出现的就是一个被苔藓绿包裹的女人,简单的设计和玫瑰金色的首饰搭配在一起,显得不张扬的熨贴,整个人看起来就很安静,很像她的风格。 不显眼的存在,但是却让人觉得很舒服,莫名其妙的就想靠近,这个感觉,和以前的她不太一样。 但是这个样子的她,也很不错。 她紧张的拉着自己的衣服,不知道那个人会说什么,因为镜子里的自己,连自己都不认识了,恍惚间,似乎看见另外一个自己,在什么地方出现过的样子。 有点……眼熟。 总之他也比较认可,很愉快的刷了钱,直接将人带到那家美食广场。 这里是新开的一家主营亚洲特色食物的餐厅,因为刚刚落成,客人还不是很多,带她来这里,也就是是或碰到其他人的可能性很小,而且自己也已经提前预定好了包间。 领班和服务生都穿戴整齐,看起来像那个年代的职业管家,让她觉得很是拘束,一时都不知道手脚应该怎么摆比较好。 不过很快他们就被带进了包间,接着上来的就是若干份菜单。 虽然上面的东西都能看明白,但是她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点才合适,一时窘在那里,觉得自己今天除了手足无措,再也没有其他的表情了。 他微微一笑,接过了菜单很专业的点了几道菜下来,选得都是口味比较清淡的白肉,配上白葡萄酒,还是应该符合她的口味的。 菜被陆续上来了,服务生也退下去了。 “这样是不是比较自在?”他好笑的看着明显松了口气的人——好吧,或许这个人真的很容易看穿,至少她倒是把什么都写在脸上了。 “……”她要怎么说,对着这个人,要她怎么自在的起来! 不过,东西的味道还是很不错的,也只是安静的吃自己的东西,倒是也不说什么,她也稍微觉得安定下来,慢慢的吃了起来。 当甜点都上来之后,他忽然回过头来,看着她小心翼翼切蛋糕的样子,忽然飞来一句,“这个味道怎么样?” “很好吃……”她小心的回了一句。 “这是你以前最喜欢的蛋糕,还记得么?”他似乎很期待的等着她的答案。 “……”她很沉默的摇了摇头,她真的没有印象了。 “是么。”说了这句以后,他再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很沉默的喝自己面前的利口酒。 似乎他有点生气?可是为什么? 她顿时觉得嘴里的香甜蛋糕变的苦涩起来。 等冰激凌也上过了之后,晚餐也就算结束了。 他站了起来,为她拉开门,她也就低着头小心的错身出门。 就在她路过他的一瞬间,听见他低低的说了四个字,她疑惑的以为是风的声音,因为抬头探询的时候,那人已经转开了视线,走到了前面去开车。 他刚才是不是说……提拉米苏……什么的? 夏侯狩冬还是很小心的,特意带着人在人不多的时候进去,却没想到还是被人给看到了。 赵正冉对这个什么新开的酒店什么的不敢兴趣,他只是在等人,无意中把车停在酒店对面,也就在等人的时候无意识的乱看,更加无意识的发现了一个熟人——夏侯狩冬! 恩,果然是带着女人啊!看样子还挺殷勤的,新欢是吧? 哎,人家说了,“只闻新人笑,谁听旧人哭”,前一阵子不是说他和那个“银狐”有点猫腻么?现在怎么倒又换人了?有没有一个月?这个男人的保质期还真是不怎么…… 恩,是他看错吗?怎么会觉得那个女人有点眼熟?像是他的那个…… 喂,不会吧!那个女人不是早就已经…… “久等了!”就在他一愣在那里的时候,他等的人也正好出现在车前,正微笑着瞧车窗户,正将那个酒店的入口遮住,正好看不见了那个女人的侧脸! 赵正冉叹了口气——这个人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不过他还是摸摸下巴,换上一副商量的口气:“啊,不好意思,刚才公司打电话来,说一会有事要我回去一下,不介意的话,就这么吃点怎么样?” “日本料理啊?”那个小美女不是很乐意的样子,但是能钓上赵正冉很不容易,人家没说要走人就不错了,她也没什么好调的,于是点点头答应了。 赵正冉进去二话不说就点了正对着的窗户前,还坚持点了份烛光晚餐,却不是为了什么浪漫气氛,而是为了能更好的看清楚那个人究竟是谁。 原来是旧得不得了的爱 这顿时是他吃的最食不知味的一顿,也全然没有心思和刚才的小美女搭话,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拨拉着面前的食物,耐心的等着夏侯狩冬的出现。 就在他开始怀疑这个酒店是不是有两个出口而有些焦躁的时候,夏侯狩冬终于出现了! 这一次,他正看到了夏侯狩冬后面那个女人,顿时惊掉了下巴! 不是吧!虽然距离有点远,但是他也还算看得清楚,那个身材、那个被车灯照亮一瞬间的脸……怎么看,都是那个女人啊! “靠……”他忍不住轻呼出来,惹的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见他的鬼了!”难道自己,是在看什么聊斋的故事吗?!不可能啊! 赵正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了家的,整个脑袋想的都是刚才看到的那个女人,根本回不过弯来! 明明、明明已经死了的女人,怎么会突然再次出现?! 那个女人,是他亲眼看见掉下去的! 可是…… 喂,他可不是什么善人,相信什么因果报应的,也从来不相信鬼故事什么的,可是现在,他分明就是看到了…… 想得太多头疼,他为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慢慢的喝了下去,这才回过点味来。 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可能真的是因为做了亏心事了才会觉得不安,那个女人应该是不可能还活着的! 那也就是说,不过是一个一模一样的女人罢了? 世界上真的有一模一样的人吗?自己天黑也没看很清楚,或许只是相似罢了。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推测的可能性很高,不过是一个相似的女人罢了。 可是,为什么会非要是像她的女人呢?他可不认为姓夏侯的是个念旧情会念到这个份上的人,他也不觉得夏侯狩冬会对那个女人有多挂念。 这么说,这个女人以感情的目的出现在他面前的可能性也很小。 那么唯一剩下的可能性就是…… 夏侯狩冬特意找来的?! 这个推测让他自己把自己吓出一身冷汗! 上一次夏侯狩冬利用这个女人处理掉了两个对手,那么这一次,他会利用一个和她很像女人又做什么呢?! 他实在没个头绪,最后忽然想起来一个人,于是也不管现在几点,一个电话拨了过去。 “喂?!小心我杀了你哦!现在几点了知道不知道?!”对面的苏言简直是怒不可遏——换你被凌晨3点一个电话打醒,你也不会有多高兴! 赵正冉才不管对面的狮子喉,自顾自的问到,“我说,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个说话,说世界上有三个人和自己一模一样?” 苏言确实有杀人的心了,“你这个点打过来就是为了问这种无聊问题?!” 杀了他,明天一定要杀了这个小子! 不过等等,这小子比较喜欢落下圈套让人跳,这次是不是又有什么诡计?苏言决定不再说话,等着看他说什么。 但是电话里却是一片沉默,连点声都没有。 他挂了?可是不对啊! 沉默又持续了好一会,才听见那面幽幽的声音,“事情过去7年了,你还恨她吗?” 苏言的*哆嗦了一下,咬咬牙,“恨,而且,从来也没有停止过!” 结果对面还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就像丢了一颗小石子在黑夜的池子里,除了那点响声,连涟漪都看不到。 “啊,不早了,明天见。” 电话里已经成了电音,就这么被挂掉了。 苏言瞪着那个电话老半天,恨不得能透过电波瞪死那个人——这算是什么莫名其妙的电话啊?!她半夜3点被叫醒,难道就是为了说这么两句莫名其妙的话吗?! 赵正冉,我真的会杀了你哦! 不过……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说这么两句话? 她是不可能相信赵某人吃饱了撑着,想来是有什么原因的,但是究竟为什么,却简直就是斯芬克斯的谜,完全摸不成头脑。 ……很久,都没有听到关于那个女人的消息了,在这样一个夜晚被人提起来…… 苏言再也谁不着,打开门走到了庭院里。 院子里头是明亮的月光,为大地投下班驳的影子,让她忽然想起来以前那个女人非常喜欢的文, “……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盖竹柏影也。” 她一直对文言文没什么兴趣,也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会这么喜欢这句话,现在看来,倒是能体会这话的妙处,果然是月光如水,自己倒像了水里的鱼。 在那个女人喜欢的椅子上坐下,正能看见明晃晃的月亮,她从来也没有想过月亮可以亮成这个样子,看得时间稍微长了就会觉得晃眼。 可是那个女人常常会很长时间的盯着月亮看,真不知道在想什么,明明就不过是个没什么心眼的人,怎么会突然一下就把她打个措手不及然后横刀夺爱呢?她可一直都没有防备这个女人啊! 姐姐……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第二天第三天,一直都很平静,依旧该做什么做什么,就像自己从来也没有看见一样,而也完全部知道那天的情形正瞧被人看在眼睛里。 第四天,已经确定是什么都没有发觉,就悄悄的来到了夏侯狩冬的公寓那里开始等待——他相信,只要是个人,不管再怎么宅,也一定会有出来的一天,他只要耐心等待,就一定会等到那个人的出现! 他为等到这个人特意请了两个星期的假,只是为了等到那天的人! 不过黄天不负有心人,还没到第五天,他就清楚的看到了那个女人的出现——夏侯狩冬在这几天里出现的次数实在够多的了,害得他不得不拿出自己的全力来小心的隐藏自己的痕迹,总算是自己以前的特长派上用场,一直没有被发觉就是了——这个女人就是自己之前看到的人吗?在明亮的阳光下,他倒是不能确定的样子。 这个女人就是那天看到的女人吗?衣服什么的看不出来,这个女人未免有些邋遢,不太像是那天看到的女人,也不太像是夏侯狩冬喜欢的类型,倒像是哪里来的宅女啊! 头发也乱乱的,遮住了眼睛,看不清楚,但是,偶然间被风吹起来的一瞬间,露出的那张恋,却是让他再次被自己的下巴砸到脚——这算是哪门子新欢?压根就是旧的不能再旧的旧爱啊! 这个人,难道不就是苏诺吗?! 只不过……又不太像啊! 之前自己认识的那个苏诺可不是这个样子啊!似乎整个人的感觉都不一样了……是不是真的可以有人像成这个样子?! 可是除了长得像以外,似乎又完全不是一个人了。 这样吊诡的事情究竟怎么会发生啊! 赵正冉觉得自己已经搞不明白眼前的状况了,总觉得自己的思维跟不上自己的直觉,他都不知道应该相信什么了! 为什么他连自己都不能相信自己啊! 不过,难题再想也就是难题,与其在这里想,倒不如直接出手解决的比较快一点! “哟!” 她正出来拿邮件,却分明在这个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地方听到这样的招呼声音,分明冲着自己过来了,还真是吓了她一跳,疑惑的看了一圈,看到不远的树下正有一个戴着墨镜穿白西服的红头发和自己打招呼! “请问你是……”是认识自己么?不可能的啊!但是,确实是在和自己说话没错。 “我想请问一下这里是不是s栋?”赵正冉没打算正面出击,而是走了迂回路线,也好借机会看清楚这个人究竟是谁。 “是的。”原来是问路啊!她松了口气,“可以去找保安问的。” “是么,那么谢谢了。”他微笑致谢。 “不客气。”她微微点点头,准备转身走人。 不是鬼吹灯,但是,名言要借鉴 只是就这一点头的细微小动作,让赵正冉彻底认清了一件事情——这个女人,就是苏诺! 那点头时微微侧过一点的小动作,从第一次见到苏诺起就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虽然细微到了不被轻易觉察的地步,但是他相当清楚看人要注意的地方,所以,这绝对是她本人没错! 可是为什么,她一副不认识自己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 从眼神就能看出来,她不是在假装,而是真的不认识自己,而自己,又能确定她就是苏诺,这…… 算是哪门子相对论啊! 等下去等不到结果,他一向信奉主动出击! “苏诺。” 他赌了! 果然,看到已经走出去的女人又转过来,疑惑的看着他,“请问你是?” 自己真的不认识这个人啊!这个头发印象太深刻了,就算看过一眼也不会忘记的! “我是谁不要紧,但是我想要问你,你是心甘情愿留下来的吗?”既然夏侯那家伙是为了某种可怕的目的将人留下,还那么殷勤,只能说明一件事情——她不想留下! 这次试探也相当的成功,因为她整个人的脸色都变苍白了! 哦,居然这么害怕?真不知道那家伙脑袋里想的什么东西! 不过……这不是正好能被自己利用一下么…… “我、我还有事情……”她下意识的觉得眼前这个笑的文雅的人很危险,决定走为上! “你知道那家伙想做什么可怕的事情吗?”赵正冉冷笑一声——心理战可是他的强项! 虽然不知道,但是她也能隐约感觉到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但是,和这个人继续说下去,才是更可怕的事情!总觉得,心里有什么地方,正在慢慢的裂开! “我说,你想回家吗?”他直接抛出了重磅炸弹! “……我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说这些?”她想回去! 可是,在这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她真的可以相信谁呢?唯一能相信的,也就是和夏侯狩冬的“交易”了。 但是,一旦成功了,他就会真的放自己走么?为什么,她一直觉得心里很不安呢? 赵正冉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微微一笑:“反正谁也不能相信,那么我说的话,也是和那家伙有一样概率的吧? 不过事先说好了,我是认识你的,你的事情,我也是很清楚的。 别急着拒绝我,这是我的电话,你回去好好想一想,如果觉得我可以相信,那么就提前三天打给我,我自然有办法送你回家。 啊,老话说了,别相信陌生人的话,不过……这里,你才是陌生人。 拜拜啦,好好考虑一下。” 奇怪的人走了,她捏着手里的电话半天回不过味来,一直到重新坐进家里,才反应过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把电话记在心里,然后将这张名片烧成灰冲进下水道里。 这一切做完了一后,她有一种虚脱的感觉。 背叛。 这是她心里涌现出来的词。 只是这一次,似乎是自己背叛了夏侯狩冬,但是仔细想想,明明就是他先背叛了你的信任,将她弄到这里来,不让自己回家的! 那么,自己也算不是,背叛吧? 可是真的那样,为什么心里的罪恶感会这么强烈? 她恍惚间觉得自己*了一个旋涡,所有的人都围绕着这个旋涡来回转,她看见了自己的脸、看见了夏侯狩冬,也看见了秦繁和楮倍遥,所有的人都围绕着最中心的谜团——她的身世来回的打转, 阴谋、诡计、感情,一切都脱离不了那个谜团的吸引,她的一切都被卷了进去,支离破碎。 但是她有一个可怕的感觉,要是自己真的将谜团解开,那自己的生活就不是支离破碎了,而是完全颠覆。 比起来,还是让它支离破碎好了,至少自己能在这破碎的夹缝里,找到自己的存在,总好过被那个谜团的阴影遮蔽,从此成为一个陌生人。 可是,回家,这个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她想念那种与世隔绝的生活,总好过处在莫名其妙的环境里,面对着莫名其妙的事情。 如果这次自己能平安的回去…… 她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叹息。 自己,真的能够回去么? 公司里一切都很平常一样,除了某人被追杀的声音格外响亮—— “苏大小姐,饶了小的吧,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小的真的是喝多了,才会表达一下我对你的爱慕……” 午休的时候,四季集团的楼顶上,正上演一场惨剧—— 堂堂的副总经理赵正冉正被一个穿着白色旗袍的美女拧着耳朵哀号求饶。 “呸,姓赵的你少给我装不正经,谁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苏言自认虽然和这个人交道不深,却也知道这个人极度危险,在她的黑名单里,这个人绝对是排名第一! “说,你莫名其妙的说那些,做什么?” “真没什么的,不过是喝高了随口问问,你觉得我前言不搭后语的会说什么啊!轻点轻点,下班还有小mm等我呢……”赵正冉胡乱敷衍着,心里却很乐意看到苏言会主动靠过来——这个女人不简单,但是也有自己的弱点。 “我信你的话就跟你姓赵了!”苏言知道要是他真的想隐瞒,就算拿枪顶他头上也问不出来,悻悻的收了手,换上了诚恳的语气:“赵正冉,你是不是有事想跟我说?” “是的。”赵正冉很严肃的点点头,“我想跟你交往,咱们先从交换日记开始好不好?我是纯情派的,虽然我长成这个样子,但是风流倜傥不是我的本性,你要相信我……” 苏言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白痴,居然还相信这个家伙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你能不能认真一点,像……” “像夏侯狩冬一样吗?”刚才还笑嘻嘻的赵正冉忽然站直了,面无表情的看着苏言,眼神简直可以说是凌厉, “你们,还是小心一点的好,会叫的狗,不咬人。” “你才是狗!”苏言气得一跺脚,“真搞不明白你脑袋里装的什么,糨糊吗?!” “我有自己的打算,只要这里的恨,”赵正冉指指自己的胸口,“没有消失,就算是糨糊,也不会善罢甘休!” 苏言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却不是因为屋顶上的风太大。 “你要……做什么?我警告你,你要是敢碰谁,我绝对不饶你!” “碰谁?”赵正冉又恢复了以前嬉皮笑脸的模样,“别说是夏侯狩冬,我会吃醋的,至于你么,我是舍不得碰的,你放心好了。” 这话七分假三分真,一时也弄不清楚是玩笑还是威胁,苏言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对手是赵正冉,一点也马虎不得! 可是他说的恨,是恨谁?除了夏侯狩冬,这个他这辈子最大的对手,她不作他想! “时间不早了,我要去喝咖啡了,美女拜拜。”继续纠缠下去也没什么意思,赵正冉决定先离开。 看着那被风吹乱的红色长发,苏言实在忍不住了,冲着他的背影大喊了起来:“告诉我,你要做什么!” 赵正冉被她着直爽给逗乐了,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我说姐姐,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啊,还是自己小心点吧,记住了,会叫的狗是不咬人的,家犬也有翻脸的一天,何况那家养的,根本就不是狗啊!” 那可是,货真价实的,下山虎啊! “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虽然知道他说的没错,但是正经起来的赵正冉就是让她觉得很不舒服!有一种,什么都被他看穿的窘迫感觉! “别紧张,我不是什么好人,不要相信我说的话。”赵正冉微笑着冲她摆摆手,离开了。 啊,我不是好人,不要相信我说话的话。 不要被我的微笑欺骗。 老话说,鬼笑,莫若听鬼哭! 晚上的时候夏侯狩冬照例回到了公寓,迎接他的依旧是微波食品——你不能指望一个只会泡面的人在一夜之间能端上一桌子满汉全席来,而且出乎意料的,这种半成品的味道,也没有差到不能下咽的地步。 她迟疑的看着那个拿着塑料叉子吃蟮面的人,几次张嘴想告诉他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但是又几次犹豫。 那个人没有说错,在这里,自己谁也不能相信。 “有话就说。”一直在闷头吃东西的夏侯狩冬早就注意到她的犹豫,却没想到自己一开口,还是硬邦邦的,连自己听了都觉得压抑,其实,自己没有那么不高兴的。 果然这一句话一出,将她想将一切说出来的念头压了回去,只是握了下拳头,小心的张口, “我说……你会放我回去的是吧?” “……”她的话让对面的人明显的顿了一下,夏侯狩冬抬起头来,冷冷的看着她,“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可……”果然,他就没有想让自己走,对吧! “交易还没有开始,以后再说!”他丢下一句冷冰冰的话打断了她,隔了一下,又觉得面对这样害怕着自己的人实在没什么意思。 其实他很想问一句,自己这样对她,除了不能很自由以外,究竟哪里不好了?她会那么想要离开?! 可是,现在又似乎不是很适合说这个。 于是他换了一个话题:“我叫你看的东西,看完了么?” 是指那一大堆古文书呢和光碟么?她点点头。 “做好你该做的。”她以前忘记的,现在要全部记起来。那些资料全部都是她用得上的,而且又多又杂,这么点时间,根本不知道她够不够。 混乱的人生矛盾的女人看不见的未来 该做的,是指交易的那一部分呢?她觉得自己的舌头像是黏住一样说不出话来,只能点点头,然后,再点点头。 回家,她真的能够回去吗? 而她能够回去的地方,还能叫做家吗? 她,还有回去的地方吗? 为什么所有的人生道路,在她这里,都是乱的呢? 这一夜,她基本就没有说,看着外面的璀璨灯光,却发现自己其实轻的就不存在。 过去、未来,她什么都没有,简直就是一个活在当下的人,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可以告诉自己,路应该怎么走下去。 未来她看不见,过去也是在一团雾气里,摸不着。 自己还是自己吗?为什么每个人都希望自己做一个不同的人,那么,现在的自己,又成了什么呢? 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让她,只做自己…… 而在遥远的另外一座城市里,秦繁也没有睡着,他握着那把钥匙,无论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遇见她一定是命运,但是是命运的眷顾还是命运的捉弄,现在他自己也不知道了,他接触过很多的人,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对他的影响那么深刻。 他也想过,应该是在自己世界观才刚形成的重要时间里遇到了她,所以才会被她影响,除了这样,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了,而自己,也不过是在出去认识更多更好的人之前,先遇到了这个人罢了。 可是每次他试图这么安慰自己的时候,却发现这个借口苍白的让他自己觉得恶心。 对她的否定,就等于对自己的全盘否定,他的世界里不能没有她的存在! 可是,为什么我非要遇见你?如果我遇见的,是别的人……那…… 他想象不出来,因为遇见,就已经造就了现在的他,没有选择。 如果时间可以重新来过——这是网上很流行的伪命题。 他一直问自己,如果时间重新来过,自己会走什么样的道路,会不会和现在不一样。 但是他唯一肯定的,就是如果时间真的可以重新来过,那么那个下着雨的傍晚,他一定会主动走到她的伞下,告诉她,“带我回家”; 如果时间真的可以重新来过,那么那个下午,他一定会二话不说就将那个叫做安莱娜的丢到一边去; 如果时间真的可以来过,那么,自己一定会告诉她,有你在就好了,能够在你身边,我就觉得,很幸福了。 如果,施加真的可以重新来过,他要告诉自己,好好珍惜,并且,爱她。 这样,她的世界里,就只有自己了…… 离着秦繁不太远的地方,楮倍遥也没有睡着,他握着那个平安结,觉得人生真是讽刺—— 她给自己平安结,自己却从来没有平安过,事事非非,风波危险,一般人估计过不到她那么精彩,而她最讨厌的,也就是这样的生活,却不得不一直过下去。 她一直是个矛盾的女人,从自己第一次见到她的那一刻起就觉得了,不平衡,随时可能会崩溃,但是这样的女人,却是一直以来就这么走下来了。 开始吸引他的,或许就是这份极度的不稳定,让他深刻的体会到,自己不是最悲惨的那一个。 本来,是怀着这样的目的去接近她的。 这是隐藏在他心里最深处的念头,直到认真的完成了博士论文,他才深刻的发现,自己其实也不比这个女人开朗到什么地方。 她是阴沉,但是从来没有怀着那么阴沉的心去揣测别人,比起来,自己才是更阴沉的那一个。 于是他觉得,自己对她的感情,某种意义上是对她的愧疚也说不一定,所以,就算在曲折,他也潜意识的没有离开,是为了补偿。 可是,喂,你说要是补偿,这样的担心受怕,甚至紧张到掉头发,是不是也太过了? 他不是宿命论者,但是他不得不相信,自己上辈子一定是待她不好到极点,所以这辈子就要这么担心下去了! 他想过一万次,等她平安回来了怎么惩罚她,但是最后,舍不得的还是自己,惩罚她,首先被惩罚的就是自己! 不过,这次等她能平安回来,他一定会把她关在一个不见天日、抗砸防抢的小黑屋子里,再也不让她离开了! 再这么下去,自己的心脏非要爆炸不可! 喂,赶紧回来,我之前说的什么分手,都是气话而已,我还是真的,非常的需要你的,就算你所能做的,不过是给我一个平安结…… 迟疑了整整三天,她盯着电话迟疑了整整三天。就连她自己都觉得电话几乎要被自己盯化了,她依旧在犹豫。 回去,还是不回去。 神奇的,她居然也相信那个人的话,没有怀疑,她从来也没有怀疑过那个人是不是在骗她,可见回家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她在迟疑的,是自己的心。 应该离开这是非之地,她对自己说。 可是,为什么心里,却觉得放不下? 她不觉得自己对这个人有什么留恋,只是觉得每次一靠近他,都会觉得心口钝钝的疼,像是被什么迟钝的刀慢慢的割着。 下意识的想要远离他,目光却又不受控制的想追随他。 这个人简直就像是毒药,对自己有着这样的吸引力! 但是,这不是喜欢,她知道,这和与秦繁或楮倍遥在一起的时候,感觉不一样, 要是勉强找个词来形容,那也许就是放不下。 虽然这个人算是绑架自己来的人,自己却放不下,她不知道自己走了以后对这个人有什么影响,但是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她都会觉得很堵,不能呼吸一样。 为什么,夏侯狩冬,你究竟是谁? 而你,苏诺,你又是谁? 你真的,想知道你的一切么…… “不……我想,回家……”我不想知道我是谁,我不想变成以前我,我想做的,只是自己。 她这么告诉自己,像是和谁在闹别扭。 终于,在五天过去之后,赵正冉接到了一个电话—— “你说,能让我回家去……” “……”赵正冉看着玻璃上自己嘴角勾出的笑意,眯起了眼睛,“你想知道你是谁么?” “不,我只是想回家……”对面的声音很低,但是却很坚定。 是啊,谁也不想把现在的自己抹杀掉,去做一个别的人。 “那么,三天后见……” 放下电话,赵正冉却没有再笑出来,他掏出西装暗兜里的怀表打开,看着里面一个抱着婴孩笑容恬静的女人,舒展开了眉头, “母亲,这一切,就让我来终结吧!” 严格来说,赵正冉和苏言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虽然两个人见面的次数不多,但是那个时候同年纪的孩子也不多,两个人还算是可以说得上话的,但是后来两个人完全朝不同的方向发展了,最后又为同一个人效力,不得不说是一种缘分。 对于苏言的姐姐苏诺,他的影响不是很深刻,但是感觉,却是最深刻的。 因为她,非常像是一个人。 他其实很想将那个叫苏诺的女人叫到那个慢慢落着黄叶的湖边,跟她聊聊,问她一些母亲以为的傻问题。 他始终觉得,那个老沉的苏诺,是自己选择了一条道路,并不像是苏言以为的那么肤浅,但是,他也不能确定。 每个人有自己的路要走,别人插不上手。 苏诺,如果不是在这样的时刻,我非常想,听听你的故事,你又究竟,在看着月亮想什么呢? 说起来,你似乎不想做回自己,现在的你,很开心吗? 想不起来,也好,如果你知道我要做什么,一定会非常伤心的,因为,我要把一切都全部*了! 呐,这还算不算是,一件傻事呢? 因为你说的傻事,我就要做成了! 为了终结这个罪恶,要我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来,我都可以啊!我不择手段,也不过是为了,让这样的你,不会再出现。 你能理解的吧! 夏侯狩冬,对不起了,如果你要妨碍我,我也会把你,除去的! 没有归处的旅人 “有事么?”夏侯狩冬最后还是忍不住了,干脆站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强迫她的视线里只存在自己的身影——这个女人从他刚一出现就一直盯着自己,若有所思,但是每次自己一转过头来,就飞快的转开了目光,这个感觉还是让他不舒服! 她显然被吓了一跳,“没、没有。” “没有就好,对了,那支舞,你学会了么?”时间要到了,她这几天不能再这么优哉了! “恩……基本上……”那个奇怪的舞蹈,自己学起来居然不吃力,脑海里自动会有画面出现,跟着音乐指挥身体动作。 “跳给我看。”他将一串手铃递给她,然后坐在沙发上,静静等待着。 没有旋律,只能听见鼓点的声音,一声一声,漫长悠远,到渐渐激烈,她觉得自己已经融化进了这鼓点里,随着那鼓点慢慢的开始晃动身体,那传挂在手腕上的铃声也渐渐从若有似无到铿锵做响。 她的眼神渐渐迷离,似乎已经看不见了眼前的人,完全沉浸到舞蹈的世界里去了。 夏侯狩冬看着那熟悉的舞蹈不由得有些苦涩,他一开始不明白为什么会说她有着神奇的资质,在他的眼里,她和她那个妹妹跳起来舞来一样嘛! 但是等他终于有心情坐在那里认真的参与这古老冗长的仪式时,才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能听到神的声音”—— 她能把所有的一切不安和躁动都裹进自己的安静里,一条宁静的水流随着那铃声流出来,让一切都安静了下来,简直觉得灵魂都已经脱离了自己的身体,整个人都觉得透明了。 这神奇的力量原来就叫做“天赋”,同样的舞蹈,你从苏言的身上没有这么深刻的体验。 原来,这就叫做“天赋”。 不过,他那个时候不喜欢这样的苏诺。 她整个人就像是活在另外一个世界的人,让人觉得无法靠近,无法琢磨,而那个平时不跳舞的苏诺又会觉得有些沉默,这样的差别实在让人觉得不能适应,所以,不喜欢,甚至厌恶。 那么,现在呢? 夏侯狩冬暗暗的问自己,你现在心里用动的感情,又叫做什么呢? 只是单纯的,愧疚么? 面对一个曾经存在现在又消失的同一个人,你又在想些什么呢? 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她已经从地面上转移到了茶几上,款款的移动着自己的每一步,如同在水面上行走……简直就是个……精灵!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将她再次卷进自己的施肥恩怨里,也许现在的她,不过是个懦弱的自闭女,但是生活的很单纯,那对于她来说,不啻于一种幸福吧! 你都已经毁了这个人一次,还要再来一次吗? 夏侯狩冬忽然觉得,自己不是很肯定了…… 四季的会议室里,大家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因为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开始有人动手翻四季的旧帐,一天到晚要应付检查,从帐本到公司原始注资到职工资格审核,这样的审查让不仅让四季本身的员工紧张,更让和四季做生意的人紧张,多少都触动了大家的神经,对四季的影响不可谓小。 “……究竟是怎么回事?”老爷子重重的将茶杯磕在桌子上,让在座的人的神经都跳了一跳——很旧没见老爷子这么震怒了! “究竟是得罪了谁,你们这么长时间都查不出来吗?!” 像他们这样洗白的黑道,注意他们的人不少,要打点的人更多,稍微有一点打点不到就会惹上像现在这样的麻烦。 “没有落下的,父亲。”“二世祖”不管怎么说还是很清楚这一点的,因为目前这一方面的打点都是他来做,全公司上上下下现在都将目光集中在他身上,满是置疑,这点更让老爷子面上无光——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却如此办事不利! 夏侯狩冬和赵正冉一个面无表情一个挂着习惯的微笑垂着头,周围的高管个个讳莫如深,气氛紧张的很,谁也不敢有稍微的举动,就怕把战火惹到自己身上。 老爷子眉头拧到了一起,转头看向赵正冉,“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赵正冉只是耸了一下肩膀,表示道上没有听说什么, “会不会以前的人……” “应该不会。”夏侯狩冬最先给出了否定回答,“以前的人不可能有所动作而不被发觉的。” 虽然四季已经洗白,但是余威还在,一般道上的不敢动手,而能抗衡的对手不可能做了手脚还不被发现。 “那是为什么?”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开口问道。 “老爷子,我觉得……”一直没有说话的赵正冉忽然开了口,但是之前的嬉笑表情一扫全无,而那副严肃的样子,让老爷子都不由得凛然起来, “是不是有内鬼?” 此话一出,整个会议室就如同*了北极一样,整个被冰封——这是最大的禁忌,老爷子这辈子最自豪的就是跟着自己的人不管怎么说都是硬汉子,忠心耿耿,没有叛徒,谁要是 这么说,简直就是触了老爷子的逆鳞! 众人胆战心惊的看着赵正冉,然后又看看老爷子,都不知道怎么赵正冉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说这个! 只是,老爷子这次只是很阴沉的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也就是说……就连老爷子自己都开始怀疑了! 这简直是最可怕和糟糕的局面! 而这个时候,苏诺也等到一个电话,“下午4点,广场东南角电话厅,车号4981红色出租。” “请……”她的问字还没有出口,电话就挂掉了。 她愣了一会,终于明白过来这个电话是什么意思——这是自己回家的唯一机会! 现在,已经1点了! 天啊! 她手足无措了好一会,整个人握着电话张张嘴想说什么,但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样子可笑的像是被丢到岸上的金鱼! 回家?她可以离开了? 虽然她说服自己这个人也不可相信,但是心里却已经信了,只是这几天事情多,她已经把这事忘记了几乎。 如今这个神秘电话,让她整个人都乱掉了。 留下,还是离开? 机会就在眼前,错过这一个,就不知道有没有下一个了! 喂,你真的要离开吗? 为什么不?我又不像待在这里,准确的说,我是被绑架来的好不好? 可是,你能安心离开么? 我……不知道。 那,你要怎么办? 无数的谜团就在唾手可得地方,她就要知道自己的过去了,却又要在现在放弃,她也不甘心啊! 可是……谁来告诉她什么?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正无意识的摸索着手腕上的链子——那个据说是自己编的手链,价值9万。 你真正牵挂的,其实,根本不是自己的过去吧? 一个声音在使劲的反驳自己——你不过是放不下那个人罢了! 苏诺,你的心里,能容纳几个人? 这是谁的声音,在问着自己? “不、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喜欢他,没有,我只是,“只是觉得好奇……” 所以,不要好奇了,好奇是会害死人的,你回去吧!回到他身边去,有人一直在为你担心啊! 所以…… “……所以,我要回去……” 她利用作后的时间将屋子收拾了一遍,解下那个据说是自己编的手链,放在桌子上,压在了纸条的下面。 然后,走了。 夏侯狩冬开完那个让人头晕脑胀的会以后回家,敏感的发现空气不对了,然后,就看到了那张纸条。 “对不起,我想,我还是想做现在的自己。” 夏侯狩冬抓起那条手链握在自己的手里,直到被上面的装饰刺进手心里,才颓然的倒在沙发里。 也许,这是最好的结局。 不管怎么说,他总觉得这次的事情就是一个阴谋,正冲着四季而来,他以为他的计划已经够大,但是没想到,一张更大的网张了开,他有一种无力撕破的预感。 事件,变的越来越奇怪,渐渐脱离了每个人以为的控制。 所以,她离开也好,省得被牵连进来,再也走不出去。 可是…… 咣的一声,什么被*了,重重的倒在了地板上,连空气都震颤了一下。 可是,你为什么要什么都不说就离开!这简直就是,对我的欺骗! 虽然我可以理解,也觉得你离开比较好…… 可是这样的心情…… 夏侯狩冬看着暗下的天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自己也,不明白了。 而在指定的时间出现在指定的地点,正在四下张望的时候,就见一凉红色的出租车在自己面前停了下来,打开了车门, “苏小姐?” 她点点头,有些紧张的坐上了车。 司机没有话说,只是将一个书包叫给了她。 她有些不安的打开了书包,发现里面是一顶帽子和一副墨镜,还有一张车票,一张飞机票和身份证——当然是假的,还有一部手机和一张字条, “下了飞机再用手机。 ps:一路平安” 就这么简单吗?她真的可以回家了? 可是除了这样,她也没有什么好怀疑的了,总之,先回去就是了。 于是等到了火车站,她就先坐了5个小时的夜车,然后下车到了飞机场,又坐上了飞机。 直到看着飞机的目睹地,她才觉得如梦初醒,似乎一个长长的梦,终于醒来了,可是她又分不清楚,究竟哪一个才是梦了。 屏幕上显示着自己离t市已经越来越近,飞机也开始渐渐降落,耳朵里嗡嗡的声音提醒着自己,家就要到了。 只是下了飞机,她握着手机又忽然迷惘了,自己究竟应该,打该谁呢? 这里还有没有一个地方,她可以叫做家? 为什么总觉得,这个世界上,会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呢? 纯洁的前50问 于是100问的超级爱好者在这个时候想休息一下,来个150问先。 你说为什么会是150问?嘛,看下去就知道了。 于是很不容易逮到大明星休息,未来*不应酬的时候,拽上正出卷子的某人一起坐下来,开始认真的写150问。 备注:秦繁——秦繁 楮倍遥——楮倍遥 苏诺——苏诺 作者——作者 1请问名字是? 苏诺:……苏诺 秦繁:以前叫秦阳,出道以后叫秦繁 楮倍遥: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楮倍遥 作者:恩,是我的错觉还是一开始就有股火药味 2年龄是 苏诺:31 秦繁:27 楮倍遥: 作者:年下才是王道啊! 3性别是 苏诺:女 秦繁:男(瞥了一眼楮倍遥) 楮倍遥:……看什么看,小爷是男的! 作者:冷静,我们什么也没说 4请问你的性格是怎样的? 苏诺:比较内向 秦繁:冷静 楮倍遥:切……动手快过动嘴 作者:总结一下,就是“兔子和狐狸和狼不得不说的故事”,酱紫 5对方的性格呢? 苏诺:那个,很好,有的时候……有点可怕 秦繁、楮倍遥:很好,好得很!整个一个滥好人!老是捡莫名其妙的东西回来! 作者:表这么多怨言,要不是这样,你们不是也就遇不到了么…… 6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相遇的?在哪里? 秦繁:中二离家出走最落魄的时候,在她家楼下见的 楮倍遥:(总算逮到机会回瞥秦繁)高一最堕落的时候,在她家里直接见的 7对对方的第一印象是? 秦繁:奇怪的女人,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就带人回家呢? 苏诺:就……很漂亮到……很惊艳的样子…… 楮倍遥:神奇的女人,感觉遇到传奇一样,居然被人彻底无视 苏诺:其实,那个时候没有什么印象的说…… 作者:别看我,不是我的问题,楮倍遥你冷静。 8喜欢对方的哪一点呢? 秦繁和楮倍遥:就是滥好心 苏诺:这个,肯陪着我 作者:好孩子啊,我女儿真是乖巧啊! 9讨厌对方的哪一点呢? 秦繁和楮倍遥:……就是滥好心! 苏诺:完全不理解我,背叛我、伤害我,不管以什么样的理由 作者:彼此的积怨都很深啊 10觉得对方好吗? 秦繁:不好为什么会转了一圈还是回来? 楮倍遥:不好为什么走不开 苏诺:不管怎么样,谢谢他们 作者:感觉不很舒服啊…… 11怎么称呼对方 秦繁:苏诺 楮倍遥:苏诺 苏诺:阳阳和倍遥 作者:好普通啊,没有爱啊 12希望被对方怎样称呼呢? 秦繁:就喜欢听压叫我阳阳就好了,很亲切 楮倍遥:切,她说名字是什么咒语的,只要是她叫,叫什么都无所谓 苏诺:……名字就好了 作者:真的好普通啊 13如果以动物来做比喻,觉得对方是? 秦繁和楮倍遥:兔子啊,绝对是无害的兔子 苏诺:狐狸和狼?可是我感觉他们都是好孩子的样子…… 作者:于是,其实是亲情吧!不是爱情是不是……那个,二位冷静啊! 14如果要送礼物给对方,会选择? 苏诺:完全不知道他们现在缺什么了 秦繁:一首只为她一个唱的歌 楮倍遥:手铐,再让她跟爷玩失踪! 作者:呀呀,孩子被吓到了 15自己想要什么礼物呢? 苏诺:……反正,不可能,也就没什么所谓了 作者:恩,是想要不会背叛的感情是吧? 秦繁和楮倍遥:我才是想要那样的东西呢! 作者:难道是我写的一直没有什么爱么……(反省中) 16对对方有哪里不满吗?一般是怎样的事情? 作者:于是请见第9题,现场目前低气压中,目前无法回答 17你的毛病是? 苏诺:滥、滥好心? 秦繁:有的时候把事情想得太深刻,其实很多事情很简单的 楮倍遥:行动比思考快,经常做些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作者:也就是你们两个都是摇摆不定吧! 18对方的毛病是? 秦繁和楮倍遥:滥好心没错,除了这个,就是固执,不肯再相信我们……虽然我们也有错就是了 苏诺:摇、摇摆不定? 作者:苏诺于是你是复读机么? 19对方做的什么事情(包括毛病)会让您不快? 秦繁和楮倍遥:滥好心的事情,比如又拣什么回来! 苏诺:不快?目前没有什么,以前的,算了,不想说了。 20做的什么事(包括毛病)会让对方不快? 作者:请把19问反过来看就是了绝对不是我偷懒只是问题真的很重复啊 21两人的关系到了哪种程度? 秦繁:(胜利的笑容,太耀眼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懂的 楮倍遥:(咬牙)那个时候我还小 苏诺:(脸红)…… 22两人初次约会是在哪里? 秦繁:基本上住一起,说不上什么约会啊……不,换个方面想,那不是天天都约会吗(笑的甜蜜)! 楮倍遥:(得意)连个正式约会都没有,我可是有啊! 作者:第一次?难道是在那次街战里啊? 楮倍遥:是我家! 作者:好快的进展 那时两人之间的气氛怎么样? 秦繁:很好啊 楮倍遥:我们才叫好。 秦繁:你那吓死人了,好什么好! 楮倍遥:对这你这张死人脸才叫不好吧! 苏诺:……别、别吵…… 作者:现场秩序混乱,有打起来的可能,导播,换、进广告 24那时进展到何种地步? 秦繁:同居吧,那就是同居啊 楮倍遥:切,只是住在一起不叫同居 秦繁:你连同居都没有,就知道欺负我家苏诺吃软饭的小白脸 楮倍遥:你! 作者:吵架还是不要找秦繁了,吵不过的 25经常去的约会地点是? 秦繁:家里啊 楮倍遥:她家,我家都可以,还有学校 26会为对方的生日做什么样的准备? 苏诺:买礼物……钱不是很多,所以……比较苦恼,现在就更不知道送什么好了 秦繁和楮倍遥:(邪笑)把自己送上来就好了 秦繁:不过,还是会做一桌子她喜欢的菜来吃 楮倍遥:切,抓不住人家的心就先抓胃,你是小媳妇呢! 秦繁:(得意)有本事你也做一桌子看看啊! 作者:话说,秦繁你是不是有证啊?很厉害的说 秦繁:中式西式的都有,正在考西点证中 27是由哪一方告白的? 秦繁:她 楮倍遥:我 作者:某人笑得好得意啊!看不下去想掀桌子啊! 28有多喜欢对方? 苏诺:(脸红)…… 秦繁:不喜欢的话是不会带我回家的是吧?我了解的!我么……苏诺,你说我去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宣布和你结婚,这种诚意够不够? 楮倍遥:不喜欢的话一定会继续无视我的,我明白,我么,我去做个手脚,让她以未婚身份进我家的户口本好不好? 作者:也就是说,愿意以结婚做承诺么?很认真的么 29那么,爱对方吗? 秦繁:(毫无犹豫)爱 楮倍遥:以前不明白,原来那就是爱 作者:摄影,给这两个人来个面部特写,告诉大家什么叫做忐忑 苏诺:……是……是的 30对方说什么会让你觉得很没辙? 苏诺:……不知道,他们做事不怎么跟我商量的 秦繁:叫我小名的时候就是了 楮倍遥:她随便说什么我都没辙 31如果觉得对方有变心的嫌疑,会怎么做? 苏诺:能怎么办? 秦繁和楮倍遥:(相看两相厌)不能怎么办,毕竟错在我先 32能原谅对方的变心吗? 作者:这个题,跳过好了,以前的阴影实在太大了,一时过不去 33如果约会时对方迟到1小时以上,会怎么办? 苏诺:等等,可能有什么事情吧 秦繁:在一起的话不需要等,不行了就打电话给那个家伙 楮倍遥:打电话给那小子 作者:为什么不打给她 秦繁和楮倍遥:(怨念)某人根本就不记得带手机! 34最喜欢对方身体的哪一部分? 苏诺:……这个……都很喜欢…… 秦繁和楮倍遥:(困惑后激动,然后脸红,没想到某人这么直接,有时倒不知道说什么了)…… 35对方性感的表情是? 秦繁:睡着的时候,很可爱,一点都不阴沉 楮倍遥:小心翼翼看着你的时候,特别的可爱 作者:可爱?这题是问性感的 秦繁和楮倍遥:这个女人的设定里有性感这个词么? 作者:……下一题 36两人在一起时最让你觉得心跳加速的事情是? 苏诺:很多时候都…… 秦繁和楮倍遥:她被当*质的时候 作者:怎么觉得和这道题有微妙的出入? 37曾向对方撒谎吗?善于说谎话吗? 苏诺:不、不算吧…… 秦繁和楮倍遥:就牟种意义上而言,这个女人非常擅长做这个! 苏诺:什么时候? 秦繁和楮倍遥:你走的时候! 作者:人家走的时候也留条子了…… 秦繁和楮倍遥:闭嘴! 38做什么事的时候觉得最幸福? 苏诺:在一起的时候最幸福 秦繁:遇见她的时候就是幸福的开始 楮倍遥:有个人肯这么真诚的对待自己,那个时候最幸福了 39曾经吵过架吗? 苏诺:算是吵过? 秦繁:算的 楮倍遥: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吵架,但是比吵架还要命 40都是些什么样的争吵呢? 苏诺:……很多,关于我的。 秦繁和楮倍遥:这题跳过,不好的回忆已经过去了 41之后如何和好呢? 苏诺:(疑惑)算是……和好了吗? 秦繁和楮倍遥:(阴沉)换题换题 作者:逃避可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哦 42转世后还希望做恋人吗? 苏诺:(沉默)…… 秦繁:苏诺你……不要我了么? 楮倍遥:这辈子都还搞不定,说什么下辈子 43什么时候会让你觉得自己被爱着哪? 苏诺:……最开始,遇见的时候 秦繁:离开之前,每一秒种都有这样的感觉 楮倍遥:遇到这个家伙之前 44什么时候会让你觉得也许他已经不爱我了…… 苏诺:(继续沉默) 秦繁:现在……有这感觉 楮倍遥:(苦笑)现在吧 45你的爱情表现方法是? 苏诺:改变自己 秦繁:做她最喜欢吃的东西 楮倍遥:保护她 46你觉得与对方相配的植物是? 秦繁和楮倍遥:含羞草 苏诺:牡丹和玫瑰吧,都很华丽 47两人之间有互相隐瞒的事吗? 苏诺:…… 秦繁:…… 楮倍遥:…… 作者:那么就是有吧 48您的自卑感来自? 苏诺:本身 秦繁:为什么要自卑 楮倍遥:自卑是什么东西? 49两人的关系是公认还是极密呢? 秦繁:工作关系,目前还是秘密 楮倍遥:一直都很公开,只是没什么人知道 50你觉得与对方的爱是否能持续到永远呢? 作者:现在是实况报道,三人一起陷入沉默,无比压抑,显然大家都没有什么信心面对这个问题。 也很CJ的后50问 后50问,某人因为没有实质接触而被迫退场,所以说,是150问。留在场上的人得意洋洋,下场的人面色阴沉,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51请问你是攻方,还是受方? 苏诺:…… 秦繁:…… 作者:因为是bg版的,所以这个问题毫无悬念,真是无聊,下一题 52为什么如此决定? 苏诺:…… 秦繁:…… 作者:……没法子,不可逆转的 53你对现在的状况满意吗? 苏诺:…… 秦繁:…… 作者:……真的没法子,不可逆转的 54初次的地点是? 秦繁:家里 55当时的感想是? 秦繁:终于吃到了,感觉像是早就发生过了,也感觉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很难说清楚 56当时对方的样子如何呢? 秦繁:可口极了…… 苏诺:(脸红)…… 57初夜的早上,你的第一句话是? 秦繁:你醒了? 作者:真是没意思的一句话 秦繁:某人晕过去了,会这么担心很正常啊 58每星期的次数是? 秦繁:她身体不是很好,我还是很小心的。而且……养肥了才好吃…… 作者:某人笑的好阴险…… 59你觉得最理想的情况下,每星期几回最好呢? 秦繁:古话说,多多益善 60那么是怎样的呢? 秦繁:普通的,因为她身体不好。另外你所有的莫名其妙的话都请放在肚子里,对我重要的人,我一定会以她为最重要的考量 作者:话都给你说了,我没什么好说的了 61自己最敏感的部位是? 秦繁:脖子,被她环上的时候,感觉很特别 苏诺:……不、不知道 作者:小白兔啊,就这么被狐狸吃掉了 62对方最敏感的部位是? 秦繁:其实……她的腰非常敏感的,呵呵 苏诺:不、也不知道 63如果用一句话形容时的对方? 秦繁:呆呆的。很可爱 苏诺:……很温柔的 *坦白地说,喜欢吗? 秦繁:喜欢 苏诺:……不知道 作者:是好孩子,cj的好孩子 65一般情况下的场所是? 秦繁:100%都是床上,因为我不是* 66你想尝试的场所是? 秦繁:正常的地方就好了,我和*无关 67冲澡是在之前还是最后呢? 秦繁:……都有 作者:于是,还是* 秦繁:好吧,如果人都要*一回的话…… 68时两人有什么约定吗? 秦繁:要她不会再离开,就这样,这也是我最想得到的承诺 69你与恋人以外的人过吗? 苏诺:……没有 秦繁:……有 作者:*么…… 秦繁:得不到想要的,那谁都一样 70对于“如果得不到心,至少也要得到**”这种想法,你是持赞同态度,还是反对呢? 秦繁:啊,既然都*了一把了,那么再装也就没什么意思了,我基本上还是反对的,但是实在没有法子的情况下,留住人也是必要的。 71如果对方被暴徒强暴了,你会怎么做? 苏诺:……对阳阳下手?那个,他看起来很瘦,但是很厉害的,能和楮倍遥打成平手的,应该没有那个可能吧…… 秦繁:我会让那个罪犯尝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另外苏诺,我非常讨厌在这个时候听到那个人的名字好吧? 72你会在前觉得不好意思吗?或是之后? 秦繁:做都做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73如果好朋友对您说“我很寂寞,所以只有今天晚上,请…”并要求,您会? 秦繁:(紧张)得到真品对赝品自然没兴趣,但是苏诺你…… 苏诺:我、我没有朋友 秦繁:那个家伙难道不是吗? 作者:那可是和你一样的男一啊,而且人气比你高啊! 74你觉得自己很擅长吗? 秦繁:我是温柔的好情人 苏诺:(微微点头) 75那么对方呢? 秦繁:她要是擅长了我会觉得嫉妒的 76在时你希望对方说的话是? 秦繁:我不会再离开了 苏诺:随便什么都无所谓…… 作者:(幸灾乐祸)你还有更大的问题没有解决啊 77你比较喜欢时对方的哪种表情? 秦繁:沉醉的表情就好了,有点泪眼朦胧不知所措的样子,超级可口 苏诺:笑起来的样子…… 78你觉得与恋人以外的人也可以吗? 秦繁:就是说,得到真正想要的,渐渐对那些假的就没有胃口了 苏诺:不可以吧 79你对*有兴趣吗? 秦繁:别老试图把我往*的道路上领!我不是! 苏诺:什么是*? 作者:好孩子,不知道就好 80如果对方忽然不再索求您的身体了,你会? 秦繁:她似乎一开始就没有索求过好吧?! 作者:于是,你就是个* 81对强暴怎么看? 苏诺:(脸色惨白) 秦繁:(将人抱在怀里轻声安慰)我在,不会再有危险了,我会让那些人知道什么叫后悔出生的! 作者:某人的表情好可怕! 82中比较痛苦的事情是? 秦繁:她身体不很好…… 83在迄今为止的中,最令惊险、焦虑的场所是? 秦繁:第一次,是在别人的床上,不知道干净不干净…… 作者:对哈,你有洁癖 84曾有过受方主动诱惑的事情吗? 秦繁:我总觉得她一个眼神都很诱惑我 85那时攻方的反应是? 秦繁:忍得住就忍,因为她身体不好。 作者:忍不下去呢? 秦繁:那就吃掉,因为老忍着对我的身体不好 作者:于是…… 秦繁:*,我知道了 86攻方有过强暴的行为吗? 秦繁:我可是温柔的好情人 87当时受方的反应是? 秦繁:都说没有了 88对你来说,作为对象的理想对象是? 秦繁:苏诺就很理想的。 作者:那你呢,怎么什么都不说啊? 秦繁:她最好不要有别的理想对象,我虽然温柔,但也是会嫉妒的 *现在的对方符合你的理想吗? 秦繁:很符合 苏诺:不、不知道 90在中有使用过小道具吗? 秦繁:于是,不是* 91“第一次”发生在几岁的时候啊? 秦繁:……你是什么狗仔队的吗?是吧 92那时的对象是现在的恋人吗? 秦繁:我没有义务回答这样的问题了! 作者:不回答也知道不是 93最喜欢被吻到哪里呢? 秦繁:难得她会主动,什么地方都好 苏诺:他、他决定的 94最喜欢吻对方哪里呢? 秦繁:都很喜欢,是可口到家的 95时最能取悦对方的事是? 秦繁:温柔的对待她,对着她,很难不温柔 96一晚的次数是? 秦繁:她身体不好,你能听明白吗? 97的时候,衣服是自己脱,还是对方帮忙脱呢? 秦繁:都包办的 98时你会想些什么呢? 秦繁:她实在是太委屈了 苏诺:来不及想什么 99对你而言是? 秦繁:存在的证明 作者:不是爱的证明? 秦繁:有的时候,不是的,完全是两回事 100请对恋人说一句话 秦繁:不要离开,不要选择,就我好吗? 苏诺:我……不知道…… 自己找来的容身之处 但其实,她自己没有找到所谓的“容身之处”,她的“容身之处”却已经找到了她。 她很迷惘的握着电话不知道应该打给谁的时候,却在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就被一把抱在一怀冷风的怀抱里。 “……混蛋……终于,找到你了!” 她愣了好一会,才晓得微微转过头来,看着那毛茸茸的头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长长出了口气。 “啊……我,回来了……” 她这,算是回来了么? 等想通这一点的时候,脚下却忽然软的怎么也站不住,更别说背上还承受着一个人的重量,缓缓的,就滑到了光滑的地板上! 就算这个样子,楮倍遥也没有松开手,任着自己和她一起滑到地上去,也把人搂得紧紧的, “混蛋!你终于,回来了……不要害怕!” 没见到她的时候想出一万句要骂她的话,但是到现在,也只能说出一句“不要害怕”来。 楮倍遥,你有点出息好不好?!被这个女人耍的这么惨,你敢不敢对她再凶一点?敢不敢教训教训她,让她知道他也是有脾气的?!你敢不敢不要看她的眼泪、不要理她的颤抖,把人抓起来打屁股?! 可是,就让他没有出息好了,因为一见到这个人,你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又回到了自己的胸膛里,这样的感觉实在太美好,让他再也想不起别的事情! “……不要害怕,没事了,我在,没事了,再也不会有什么事了!” 她得到了承诺,像是回到了最安心的所在,微微的点点头,放任自己在那个坚定的怀抱里发抖——她真的,很害怕! “苏诺!” 正在气氛好的时候(对于楮倍遥来说),一个焦急的声音也出现在不远的地方,秦大明星衬衫都已经跑到扣子散开好几个,风衣也已经挂到了胳膊肘上,大滴大滴的汗水沿着额头不要钱一样往下滚,哪里还有什么形象可言的冲了过来——他也有自己的眼线在飞机场,飞机一降落他就得到了消息,匆匆赶了过来。 这个女人!居然还能好好的回来!真是奇迹! 什么样的奇迹都能出现在她身上!他一度还以为她已经沉到什么莫名其妙的地方去了! 无数恐怖的想象让他半个月直接瘦了十斤,都有些脱形了,他不只一次想过这次她要是能平安回来,就直接把人按在那里打一顿再说! 他发誓,这次再也不会手软了!发誓! 但是,他一看到那仓皇仰起来的脸上挂着的泪珠,早把那个见鬼的发誓丢到银河之外,单膝跪在她面前,焦急的捧着她的脸仔细检查起来, “怎么了?受伤了是不是?” 她摇摇头,想说自己什么事情也没有,但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眼泪却控制不住使劲往下掉,她从来也没有想到自己看到他们的时候会激动成这个样子,连话也说出来。 秦繁紧张的用手去接她的眼泪,想拿衣服擦一下,又担心磨到她的脸,最后干脆凑上去把她的眼泪都吻干了。 “喂,老子还没死呢……”背后传来幽幽的声音。 *,居然感当着老子的面打情骂俏的,当他是死人啊?! 他虽然可以理解秦繁激动的心情,但是他还一下都没有碰到呢! “你大可以放手了。”哼,装什么受害人,抱着都不知道吃了多少豆腐了!他还什么都没有说呢! 说什么“同盟”,找到她也不给自己打电话,早就知道这个人不可靠,要不是自己也派了眼线,人都给他掳上走了不是! “呵呵……”就在两个人开始准备“算帐”的时候,怀里却有低低的笑声飞了出来,两个人莫名其妙的盯着她,却发现她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再哭了,而是看着他们笑了起来, “对、对不起,不知道,怎么就觉得……好、好……” 最后没人知道她要说“好”什么——因为人已经晕过去了! 两个人吓得立刻休战,直接将人送到医院。 医生给出的诊断是神经过度紧张导致的暂时性休克,不需要过分紧张的要拆医院的架势,不是说笑,是真的没什么,连营养不良都没有,有点睡眠不足是真的,真的只是睡眠不足,别的什么都没有,什么侵害痕迹都没有…… 医生终于再三发誓的将二位不知道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大神都安稳下来,赶紧使住最强功力,走为上了。 两个看人看安静在那里睡着的人,颓丧的倒在椅子上,一人被她抓着一只手不能动弹,就算再看不惯对面的人,也就忍了。 真的没有瘦一点,只是黑眼圈已经很深了,看来一直没有休息好是真的。 不过那个夏侯狩冬,为什么一定要绑架她呢? 绑架走了,为什么又要毫发无损的送回来? 这一切,不是太吊诡了吗?简直就是悖论啊! 唯一的可能,就是夏侯狩冬并不是为了针对他们才动手的,只是单纯的因为她才动手的…… 这不是更糟糕吗?! 苏诺,你究竟有什么秘密瞒着我(们)?! 两个人对视一下,同时发现了对方眼里的阴骘,里面还清楚的映出了自己的凶狠样子,都彼此一愣,然后匆匆低下了头。 苏诺,在认识你以前,我是一个这样的人吗? 为什么会变的,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苏诺,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有什么魔力?我为什么,就不能逃离呢? 有的时候,恨你,恨到想让你就这么消失算了! 这样世界上也不会再有一个人能让自己这么担心受怕、痛苦挣扎了,那个时候,我就还可以做我自己了。 但是,我也没有法子去想象,你不存在的那个世界,对我来说,又是何等的残缺。 我是何等骄傲的人,为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为什么会要和别的男人来分享你?! 你的手,抓着我,还抓着他,说明你的生命里,已经不可能没有他了。 为什么,我不能是唯一? 你为什么会要出现?为什么会在最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 为什么要拯救了我,又放手? 究竟要拿你,怎么办才好? 还是,你要怎么,才肯放过我? 深险在其中的人,没有谁是赢家,谁都只是一个失败者,在爱情这和暴君面前,你还奢望什么尊严吗? 他和他和她,三个人伤痕累累,狼狈不堪,一边深爱一变绝望,挣扎在一条没有未来的路上。 这是没有人能登上的堡垒,看见光辉摧残的同时,更能看见岸边累累尸骨。 爱情,就是战争,而且,没有谁能真正赢。 唯一能赢的,只有爱情本身。 所有的人,只不过越爱越堕落。 两个人无言又对视一眼,总算认命,不再挣扎。 不爱,手放开,如果爱,就深爱。 既然已经对方成了她不能割舍的一部分,那么,他们暂时先忍耐了,虽然……从来也没有这么不甘心过。 想想,都觉得可笑。 苏诺,你凭什么?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和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人纠缠上? 你说“你不配恋上好人”,可是,难道你就是个好人了吗?我还不是一样,爱上了这样的你! 她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两只手都被包裹在温暖里,侧侧头,就看到了两边睡着的人,似乎很疲倦的样子。 她觉得自己简直是在波涛里挣扎翻滚了这么些日子,现在回归安定,只觉得一切飘渺的不真实,整个人觉得就和做了一个长长的噩梦一样。 但是,她现在看着眼前的一切,却不知道梦境的边界究竟在什么地方? 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自己身边?自己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让他们的骄傲受伤,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见到这两个人,她甚至已经做好了远远丢开这一切重新开始的准备了(假身份证和2000的启动资金)! 为什么到了最后,这两个人还是会同时出现呢? 她忍不住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很长、很深的一声。 这一切,究竟是不是命运开的玩笑? 她觉得自己简直就像一座已经风化的城堡,上面满是裂痕,轻轻一碰就会化成碎末。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还有谁可以相信,或者,还有什么可以去相信的了。 因为就连她自己,也已经不再是真实的存在。 那个和自己有着相同名字的女人已经在自己的人生里投下一道阴影,自己总是努力忽视,也不可能当她不存在了。 这些天,她一直在离谜团最近的中心徘徊,却没有真正的接近过,对于自己的身世,她觉得自己其实并不是很想知道,但是当你周围每一个人都想知道的时候,你会误以为自己也非常想知道。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想不想真的弄清楚自己是谁了。 她在害怕,很害怕…… 两个人似乎非常的累了,她悄悄的抽回自己的手下了床离开也没有将他们惊醒。 再次下的挑战书 一出门就见文员打扮的人在门外看电脑,一见她出来立刻站了起来,“苏小姐醒了么?请问有什么需要么?” “呃,我想去……方便一下。”她随口给自己便了个谎话,同时将手指竖在了唇边,“他们睡着了,不要打搅他们,我马上回来。” 那个人见状立刻不再说话,小心的点点头,给她指了一下卫生间的位置。 她按照那个方向走到了中央楼梯那里,却没有去卫生间,而是顺着走到了楼上,然后从安全楼梯直接上了楼顶。 夜风吹着有些凉,但是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情形了。 看着不远的地方都市热闹的街灯轮廓,她才有了真实的感觉——自己是真实的,踩到了地上。 安全了。 这样的体味让她不由得靠着栏杆坐了下来。 上面有零星几张洗出来的床单和衣服什么的,在夜风里像是休憩的蝴蝶,偶尔扑扇一下翅膀。 胸口像有一团乱麻堵塞着呼吸,怎么也出不顺,最好有什么能将这一切都烧个干净才好! 也算巧,一伸手摸到谁落下的烟盒和火柴。 自己从来没有抽过烟—— 但是为什么,这点烟的姿势熟悉的自己都觉得害怕? 似乎曾经,非常熟悉的动作,无数过夜里,她似乎也曾经在什么地方,看着头顶明亮的月光,点上一支烟的? 这个时候的她觉得自己像一个被迫很久不能抽烟的老烟枪,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将烟雾都吞了进去,让这尼古丁来抚慰自己焦躁不安的情绪。 那烟还没有来得及成形,就被夜风吹乱,没了形状。 人的一生,感觉有点像是这烟,没有来得及成形,就被命运吹乱了,什么呀心啊、**啊、算计啊,不过就是这样罢了。 真是不知道大家都在算计什么! 可是有的时候,也会不甘心,就这么散去什么的。 所以才会挣扎。 所以,才会算计吧…… 其实她一醒来楮倍遥和秦繁就已经感觉到了,只是一时也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面对她,所以才会不约而同的选择了装睡罢了——反正整个医院都安排好了人,她就算是孙悟空也不可能毫无痕迹的消失! 一直到她离开,两个人才坐了起来,却什么也没有说,悄悄的跟了上去。 也就看到了,她那怪异的一幕。 “我从来都不知道她会抽烟。”楮倍遥忍不住暗骂了一声——这个姿势也太特么的熟练了,妖的不像样子!怎么会那么沧桑! “别说你了,我都不知道……”秦繁也喃喃着,傻了。 从他们认识苏诺的第一天起,谁都没有看出她有抽烟的痕迹! 那么,眼前这一幕又是怎么回事? 那个越过头到几乎要消失一样的目光又是谁的? 似乎在那一瞬间,他们看到的,都不是苏诺,而是,另外一个,和她非常像的人罢了。 但是那个人,又不是他们熟悉的苏诺。 那究竟是谁? 总觉得这一次她回来,稍微的,有些不同了。 依旧沉默,但是却不羞怯,而是阴郁、消极的沉默。 这样的变化,为了什么? 苏诺,这些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楮倍遥低骂了一声,抬腿就迈了出去——他可不是能沉住气观察的类型! “啧……”秦繁虽然不很赞同他的莽撞,但是也没有很阻止——毕竟,这样的苏诺太奇怪。 他才不要坐视苏诺变得越来越奇怪,越来越陌生! “苏诺,这么冷,你吹什么风?”楮倍遥深呼吸了一下,尽量装着自然一点走到了她面前,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给她裹上,皱起了眉头, “你什么时候会抽烟的?” “啊……哦,”她呆呆的看了眼前的楮倍遥一眼,又看看自己手里的烟,然后猛得就咳嗽起来! 她怎么会手里捏着烟啊?!好呛! 现在的她,又是苏诺了! 一切就在这短短一句话的变化里,速度块的,让人抓不住,却也真实的太过自然,像是一个什么按钮被按了下去,然后,苏诺就又是他们认识的那个苏诺了。 哈,真是……见鬼了! 秦繁走过去把烟捏走了,然后把人抱起来,“这么冷,回去吧。” 等回到病房里自然又是一气检查折腾了半天,不过没什么大问题了,医生也就松了口气走了——这两位不知道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大神,惹不起的样子,医院里到处都是人家的人不说,他们院长还一直头顶着不知道什么地方来的压力! 医生护士一走,屋子里就剩下了他们三个,彼此面面相觑,一肚子的话压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问。 苏诺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难得自己想开了口:“那个,可不可以拜托你们一件事情?” 两个人都是一愣——这未免太难得了,“你说。” 怎么说,也要听听她想要什么才是! “什么都不要问,好吗?” 之前她肯主动开口已经让人吃惊,接下来她的话更是让人吃惊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这个,真的是那个腼腆的苏诺会说的话吗? 虽然绵软软的,但是,却有着难以置信的气势,让人无法反对,只能点头。 她微微松了口气,挂上一个浅浅的笑:“……谢谢。” “不要着急说谢谢,”不过楮倍遥可不是什么简单就可以打发的人。“我可以答应,不过是暂时的,你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消失也不和我们联系,这让人很担心,要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不方便说,可以,但是这事,不可能就这么结束,你知道吗?? 她直直的看了楮倍遥一会,最后重重的点了下头。 秦繁眉头皱了好一会,“我不需要你回答什么问题,你只要点头或者摇头就可以,我只想知道,这件事是不是和夏侯狩冬有关系?” 其实,就算她说不是,他也已经认定,这事和那个混蛋脱不了干系!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她居然很快就点了点头,“别的,什么都不问了是吗?” “……是的,暂时不问,毕竟,这事不可能就这么过去,毕竟……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你知道吗?” 她一定要明白一件事,那就是,这已经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了。 她又点了点头,很沉重。 既然已经达成协议,那么一时倒也没有话好说了,三个人沉默了一会,谁也不知道说什么。 “对了,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既然自己没有什么事情,住在这里也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事情。 “明天就可以了。”医生是这么说的。 “可能你不愿意,不过,在一切都安排好之前,最好先在多住一天,我也安排一下。”楮倍遥迟疑了一下,但是很坚定。 “恩,不过我觉得这次,还是让我来找一个地方吧,我知道一个地方保安还是很严密的。”繁接过了话,看看楮倍遥, “你也有很多不防方便吧?我毕竟有自己的路子可以不惊动别人。” “好吧。”毕竟身为明星,总是知道什么地方足够清净可以躲避那些多余的目光——他们的生活就是由这一部分组成的,不是吗? “那我现在就去收拾一下去。”他说着就起身去抓西服。 她下意识的一把抓住他的袖子,“现在就走吗?” “这个时间比较避人耳目,咱们明天也这个时间走就好了。”他伸手拍拍她的头,冲着楮倍遥点点头,走了。 “我去送你一下,否则你出不去的。”楮倍遥也站了起来,跟着他走了出去。 “有什么话,说吧。”秦繁知道那都是借口,也就走到楼梯口那里停了下来。 “我不会放弃的。”楮倍遥突然没头没脑的冒了一句,却也是他心里最真实的写照。 “我知道。”这个,一点也不难猜。 秦繁这个反应,倒也不是让他很以外,于是楮倍遥点点头,也没了话。 “我也有话要说。”秦繁也开了口。 “说。” “不管之前你是怎么说的怎么做的,从现在起,我要保证她不会再受到任何伤害,你知道吗?” 这话,秦繁是笑着说的,但是这语气里,怎么也透着一股子狠劲。 楮倍遥冷笑一声,难道他是吓大的? 他伸手狠狠戳戳了几下秦繁的胸口:“你才是记住你自己说的话,别说了就跟放屁一样,照样让她丢了!” 秦繁冷冷瞪了他一眼:“你以为她还有那样的机会吗?” “……你说的地方难道是?”楮倍遥的眉头挑了一下,怎么也觉得特么的心惊肉跳! “啊,自然是不能让人随便进去的地方。”比如说,周越仁的产业周围,那是里外九层的严密警戒别墅区!一般人绝对没有随便靠近的可能! 恩,其实也是个不错的地方,还有另外一种意义上的方便——可以同时加强一下自己这边和周越仁的联系,最好能直接跳过楮什飞! 他需要,更强大的力量! “以后,就请多指教了。”而这个想法,也不是他楮倍遥才有的。 你是我的光 要想对抗夏侯狩冬,可不是单单凭借周越仁的力量就够了,要想彻底将这个隐患消灭掉,需要更强大的、更光明正大的力量,如比…… “所以,算是暂时先合作?” “合作。” 目前他们的敌人,不是眼前这个人! 楮倍遥回去的时候,发现她已经睡下,正背对着自己——或者说,特意背对着自己。 他叹了口气,关上门,什么也不说,只是坐在那里,好久不说一句话,她只觉得背后视线在烧,几乎把自己烧出两个洞来! 但是她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这个说要结束一切的人,只好心慌的抓着被子不放,却连呼吸也调整不过来——这个的存在感实在太强了! “……你没睡着是吧?” 他这一声吓得她整个人都是一震,不知道应该坐起来还是继续装睡。 “你先听我说好不好?”迟疑了一下,楮倍遥决定还是说清楚比较好,老这么悬着根本就没个完, “我很嫉妒。” 哈?嫉妒?嫉妒什么? “我嫉妒人身边的任何一人,你对每个人都很好,我有的时候在想,你对任何都那么好,那么碰到的即使不是我,也一定会很温柔的, 每次一想到自己完全不是最特别的存在,那个感觉……你能明白吗?” 自己只不过是在合适的时间和地点出现了一下而已,根本不是对的那个人! 这个念头就像是毒蛇一样撕咬着他的心,无时无刻,不得安宁。 “……我很多次都在想,如果从来没有遇见你,我会是什么样子?如果按照自己原来的计划走下来,现在可能老头子已经放弃我了,或者,我早早就不上学了,随便去个什么地方打工去了。” 这是他的完美计划,只是为了对抗。 “老头子……也算是高干了,不黑不白的混到如今的位置上,缺德事做太多了,除了我,连个子嗣都没有,我虽然是上不得太面的野种……” 她忽然一掀被子坐了起来,怒瞪了他一眼:“不许胡说!” 是了,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对自己的事情可以先不管不顾,也要先将自己重要的人保护到了,也许,只是小猫挥了下爪子,一点威胁也没有,甚至觉得好笑…… 可是,却能让他得到救赎。 他抓住那只温暖的手贴到自己脸上,笑了,“你可真是愚蠢。” “什么?”她愣住了。 “你和那个女人一样,总是无条件的相信别人心地善良,从来也不想想这个人值得不值得相信。 呐,我说,你真的,认识我吗?” “楮倍遥?”为什么会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我要是当初告诉你我是别人的?” “呃……为什么?”有必要骗她什么吗? 你看,连一点机心都没有的存在,叫他怎么放心得下! “我曾经有段时间痛恨自己的存在,也恨那个女人是个傻瓜,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对别人好,简直就是笨蛋,活该被害死!爱情什么的,都是害死人的东西,这个世界上没有爱情,只有暂时利益。” 那个时候,自己真的是好阴暗啊! “对啊,遇到你之前,我是这么想的,我总觉得,碰到你这个傻瓜,应该让你吃点苦头、受点教训,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好人的。 可是……我却被你慢慢侵蚀,我倒变了。” 呐,苏诺,我一开始总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大笨蛋,什么都不愿意相信的,我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 可是,我居然碰到一个连我都肯信的人! 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不忍心骗这么一个人,我很想告诉她我的一切,可是我又很害怕,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个人要是因为这样讨厌我了怎么办?不理我了怎么办?全世界,只有这么一个人最特别的啊! 可是,要是想不让她讨厌,唯一的办法似乎就是继续欺骗她,让她以为我就是那样的一个我,这样她就会继续和我在一起了。 她也真的什么都没有想,乖乖的照顾那个伪装过的我,关心我。 可是我真的很难受,我不知道究竟要怎么能维持这个危险的平衡不崩溃,我每天每天都过的很辛苦。 然后我有一天想到,为什么我要怎么辛苦?其实只要我一走了之就没有事情了不是吗? 所以我就自以为天才的走开了,把那个人一个人丢下,不管了。 啊,那个时候我觉得自己才是被依赖的那一个,走了就好了。 但是我好傻啊,真的,我居然不知道,自己已经离不开了。 相信这东西实在是太美好了,简直就和毒药一样,一但沾过一点,就再也离不开。 我已经中毒,全身上下都在渴望那个人,我一再告诉自己,就这么放手最好,可是却没法子,最后只能回去,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 那个人,就是我的毒。 可是,回去的我又不甘心,很不甘心,于是再离开。 最后却只能再回去。 我觉得自己原来也有一天相信,自己是爱上某个人了,否则怎么会根本放不下? 听到她的一点消息都能让我神经紧张的断掉!我离开,试着和别的女人交往,我总相信这个世界上应该还有一个人是只属于自己一个的人,而那个人,也一定是相信这个连我都不肯相信的我的,也会,像那个人一样掏心掏肺的对我好。 可是我太幼稚了,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好人?自己能碰到一个,就已经是绝品了! 所以我又回去了。 可以那个人,没有等我,她已经是别的人的人了。 我被丢下了,是我自己选择被丢下的。 我没了回去的地方,只能选择把自己放逐到老头子的手里,想着或者那样也不错,至少什么也不需要想了。 可是为什么,你又出事了? 你知不知道我的心脏都快爆炸了?!我以为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能让我有感觉了,怎么就你能挑衅啊?我觉得怎么对上你,我以为的那些以为都特么的是个p啊?! 你啊!能不能别一副要把自己缩回去的样子啊?你能不能别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最受伤啊?! 我的人生,都因为你改变了啊! 你怎么,就是不肯接受我呢?我究竟什么地方做的不够,你告诉我,我改行不行? 别再……躲着我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她静静的看着眼前情绪激动的几乎要爆炸的人,握紧了拳头,一把推开他! 楮倍遥对她没什么防备,要不是椅子背拦着,整个人就翻到地上去了! 他呆呆的看着跪在床上,冷冷看着自己的人,心像被丢进冰箱里一样,“哈……我也,想到了,也是,我做了那么多,没道理你还……唔?” 一双微微颤抖的唇忽然撞了上来,眼前一下就盖上了一片阴影! 这是…… 他难以置信的感受着*上的青涩又粗鲁的吻,半天都动不了一下! 这是…… “……不许你……胡说楮倍遥的坏话!”她抬起头来,很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在我心里,楮倍遥是……一个好孩子,虽然人*了点,霸道了点,但是……是个好人。 有他在,我才能继续活着的。 你不知道……那个时候……我曾经想过……自杀的,这、这个世界上没有我想要的…… 太遥远了,那个人离我太远了,我再也够不到了,那样的感觉……你,又知道什么? 我第一次认真喜欢的人,要隔着数字信号才能够得到,那……是绝望啊……” 她眼神悲切,楮倍遥这才知道那个时候显得迷惘的,不只是麻木,而是彻底的绝望! “……可是,有个人啊,硬是把我拉出那个绝望了啊! 我一开始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会有别的光进来?像是萤火虫一样。 但是,我的世界全是黑色的啊!那个光……我不能放手啊!” 她抓着他的领子就哭了起来,“真的,好亮啊……楮倍遥。你知不知道,是你先救了我啊……所以……所以我不信你……我还能信什么?” 虽然是不确定的,甚至有段时间还一度熄灭,但是,那也足够让她转移注意力了啊!她的世界重新开始运转,她有能看到别的东西了啊! 就是那样的光,那样的存在啊! 楮倍遥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一瞬间点燃了! 他一把掐住抓着自己领子哭的人的腰,几乎将人掼在床上! 她还没来得及叫一声“痛”,他就一个“猛虎扑食”压了下来,将她下意识要推自己的手凶狠的*头顶上,然后一低头,一口咬在了她的脖子上! “把你的话,再说一次!” “什、什么?”她的眼泪都给吓回去了,一时全乱了,让她说,说什么? “说,我是你的光!”她要是不再说一次,自己可能真的会咬断她的喉咙! “可是……你真的就是……我的光啊……” 只是想找到自己和世界的联系 说话的震动通过牙齿传了过来,一直震颤到心脏里! 他在这一刻,终于觉得自己的人生,这么多年里,有一件事情值得欣喜若狂了! 她说,自己是她的光,拯救了她! “疼……”喉咙上的力道渐渐加重,她忍不住皱起眉头来轻呼一声——这个人,是要咬死自己吗? “苏诺,我是不是就这么把你吃了,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把你融化进我的骨血里,这样,你就只属于我了? 这样的念头一起,简直无法控制! 一份完整属于自己的感情,一个永远不会离开的恋人…… 楮倍遥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阴暗到危险地步的人,虽然自己也心狠手辣的,但是从来也没有想过自己身手去杀一个人。 但是他现在却开始有些了解那些高度危险的罪犯在想什么了——有的时候,这些黑暗的念头简直有着致命的诱惑! “楮倍……遥!” 尖锐的叫声从她的喉咙里冲了出来,他从来也没有想过自己会觉得一声尖叫有多动听。 可是这么一来,这一声简直就点燃自己的引信一样! 他也不知道,或许又是知道的,两个人彼此撕扯着对方的衣服,逮住一切可以下口的地方下口就咬,有的时候都能闻得到血的味道! 从来也没有发过火、甚至连说话也很小声的苏诺也不知道怎么了,指甲都扣进了他的肩膀里,抓着他的头发不肯送手,还死死咬着他的肩膀不放! “我、我好……害怕……好可怕……我不要变成那个样子……不要……”她不知道颠三倒四的在说什么,只能听清楚“害怕”两个字。 楮倍遥回过神来,想起她这么些天在外面一个人挺着,心疼起来,轻轻抱着她,任她又抓又咬的,连个闷声都不出,还不停的哄她, “我在,我在,以后,再也没有危险了,再也没有了……” 其实,楮倍遥啊,你说你是骗子,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其实,你还不错,至少知道自己不能相信。 我呢?我都不知道可以相信谁, 你说你有秘密,但是我却连能告诉你的秘密都没有,我以为的绝望,和现在的谜团比起来只不过是小菜。 可笑吗?这个世界上人人都知道自己是谁,为什么我却连自己是谁也不知道? 谁来告诉我,我和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关系? 自己是不是消失了,也没有人知道? 她最深的恐惧,就是因为那天梦见,自己消失了,却没有人发现,她再怎么喊叫,也没有人听, 因为那里压根就没有人! 梦醒之后,她正在那架该死的飞机上,飞向另外一个梦魇。 她记得自己看过一本书,里面说,“那是某人注定消失的地方。” 原来她正在渐渐消失,渐渐消失在那个谜团里。 真的自己,在哪里?苏诺,究竟是谁? 我,又是谁? 她知道自己从不完美,但是至少,还是自己,为什么会有人告诉她,一切都是假的?为什么,她会不是自己呢? 那样的感觉,你又了解什么? 你又了解什么…… “……抱我……”她喃喃的企求,“我不要……消失……” 楮倍遥贯穿这个哭泣着求自己的人的时候,一点喜悦的感觉也没有,只是觉得心疼。 为什么你会那么哭? 究竟有什么事情在让你害怕? 我,不想消失。 谁能,记住我?就算我真的消失…… 秦繁回来的时候,楮倍遥已经抱她去清理了,然后换了衣服,让她清清爽爽的去睡觉了,而他自己也刚把衬衣脱下来准备换。 肩膀上,好深的牙印,还有背上,暧昧位置的暧昧抓痕。 大家都是成年人,一眼就能看出来那些痕迹代表什么。 楮倍遥刻意光着膀子满世界的找新衬衣,直让自己身上的痕迹点染成秦繁眼里不可掩饰的痛苦,这才换上了自己的衬衣, “找到地方了?” “……恩。”顿了好一会,久到他以为秦繁会冲上来和自己打一架,秦繁才波澜不惊的点点头。 这个态度可真是让他挺出乎意料的——这只狐狸居然能忍下来?! “我们……” “我知道,”秦繁飞快的打断他的话,“她的话……恩。” 她的话……其实自己早就想到了,也做好心理准备了,短时间内,是不要指望她会有什么清楚的选择了。 “啊,这样也好。”楮倍遥也长长出了口气——这样也好,毕竟他目前还有棘手的事情要处理。 “准备走吧。”秦繁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丢给楮倍遥,自己弯腰将睡着的人轻轻抱了起来。 她微微睁开眼睛,“唔?” “睡吧,不要管我。”他轻轻的在她耳朵边上交代一句。 “恩……”她真的又去睡着了。 这一幕,怎么也看得楮倍遥眼冒绿光——他娘的,为什么她就那么相信这个姓秦的?!什么时候自己才能…… 一出来就有一辆白色的依维克停在门口,他们才上了车司机就开车走人。 3点的城市也睡着了,除了零星的车,基本也就没什么人了,车子一路开的稳稳的又轻快,车里没有人说话,而车窗户也全部拉上了窗帘。 楮倍遥知道这就是要前往周越仁的中心老巢了,自己也难免有些被弄得紧张起来。 他大概看了一下时间,车子已经开了快2个小时,按照这个速度,应该是开到近郊了。 果然,车子没一会就停了下来,他们出来的时候,面前就是一栋二层的小巧别墅——真是非常小巧,估计面积不会朝过150。 对,她有广场恐惧症,越小越好。 推门进去,里面已经收拾妥当了。 卧室里放着一张超级大床,能睡他个5个人都没问题,整个卧室都就剩一张床了——其实,谁也不放心她一个人睡,又不想让对方占便宜,最简单的方法就只有这个了, 所以楮倍遥也没有意见可提。 这么一折腾,谁也累了,将她安置好了,两个人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这么胡乱倒她边上,睡了。 她是被一阵熟悉的香气唤醒的——早餐,是秦繁的味道! 她一转头,却看见楮倍遥正在自己身边睡得迷糊,一只搭在自己腰上,头还放在自己肩膀上,一副压根不打算醒的架势。 这是……什么地方? 正奇怪呢,围着围裙的秦繁出来了,冲她笑笑,“饿了是不是?可以吃饭了。” 然后抬起长腿,一脚踹在楮倍遥腰上,“几点了,给我起来!别装了……” “切……”知道被拆穿了,他也就没什么好装的了,不过,这小子可真是脚下不留情——这见个疼啊!想踢断他的腰是不是? 阴险的狐狸! “早!”他先抱过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的人大大的亲了一口,然后瞪了秦繁一眼,去浴室了。 “这……” “我朋友的家里,先在这里住几天好不好?”已经解下围裙的秦繁穿的是休闲裤搭配棉白衬衣,家居得很,但是依旧气场十足,举手投足都优雅十足。 “恩……”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楮倍遥会在这里,不过也只好先这个样子了。 “那就起来吧,吃点东西,饿了没有?”他揉揉她翘起来的头发,也在她额头上印了一个吻。 “恩……”什么话都给他说去了,自己没什么好说的了。 就这个时候,已经洗漱完毕的楮倍遥出来了——他特意穿了一件v领的线衫,露出脖子上暧昧的痕迹。 他也不穿袜子,光脚两步迈过来,把自己丢到床上,伸手又揽住她的腰,把自己埋进床单里, “啊啊,好长时间没休息了,这么睡的没时间可真是好啊!” 其实,他才没甩那些打过来的电话——现在什么事情也没有她来得更重要——虽然事情很多,老头子那头知道了多少他也不知道,总之老头子出奇的没说什么,睁只眼睛闭只眼睛的放了他个假。 “啧,脏死了……”秦繁比较看不惯楮倍遥,哼了一声。 她就这么迷迷糊糊的去了浴室,等出来的时候,坐到餐着边上,看着小米粥都发了一会呆,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你们……都在啊?” 两个人齐齐丢给她一个“你才明白过来啊”的眼神,懒得再解释什么,低头继续吃自己的早餐。 “那个……对不起……”这算算都回来5天了,她却连个话都没有,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什么对不起?”这次换他们奇怪了——好不好的,冒这么一句做什么。 “那个,我什么都没有说就……” “苏诺,你只要说一件事情就好,你是被绑架的吗?”秦繁皱了下眉头。 计中计,越来越复杂 面对两个近乎期待的目光,她觉得这个台阶简直是天大的诱惑! 但是,依照她的个性,她还是乖乖的说了实话,“那个……不是……我是因为……” “不需要说了。”楮倍遥出口打断了她,“约定就是约定。” 虽然她很可能都不记得那天说了些什么,但是,他们还记得,所以,不要说。 “……谢谢……”显然,她也没有忘记那天的话,明显松了口气。 吃过早餐以后,秦繁说带她去公园走走,于是楮倍遥也抓了件外套跟了出来——进了周越仁的地盘,没道理什么都不说。 这里整个别墅区基本就是周越仁开发出来的产业,也被他当做大本营来用,不是相当信任秦繁是不会让他用的。 也正因为这样,这里的保全设施是一流的,而且周越仁也喜欢享受,所以该有的设施全部都有,算是比较成熟的小区了。 只是这里这个时间没什么人,大家要不是在外面忙,就是在离这里不远的办公区忙,除了小曲的管理人员,他们还真没碰到什么人。 说是小花园,面积也不小,而且有一个不小的湖在,有两个人陪着慢慢散步,她也觉得放松了不少。 秦繁看她高兴,微微笑了一下,将自己一直拿着的一个盒子拿出来:“这里挺漂亮的,我们坐下吃点东西好不好?” “野餐?有你的!”好吧,就算他再怎么看不惯这只狐狸,但是楮倍遥也不得不佩服秦繁的心细。 当下三个人就找了个向阳的地方坐了下来,慢慢的吃起来秦繁准备好的东西——简单的三明治、熏火腿、水果切片和保温杯里的热可可。 可能是觉得眼前的波光粼粼太宁静,或者是神经极度紧绷之后又放松了,她渐渐觉得有些困,打了个哈欠,倒在草地上,很快就睡着了。 秦繁将自己的衣服给她盖上,然后冲着楮倍遥做了个手势。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站了起来走到稍微远一点的地方,楮倍遥有些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在那里睡着的苏诺一眼, “喂,放她一个人没事吗?” “我已经拜托了一个朋友看着她,”秦繁深呼吸一下,“去见见周越仁,离这里不远,他等着呢。” “……那边有消息了?” “去了就知道了。” 他们没走了几步就到了一个凉亭,一身黑色缎子对襟夹衫的周越仁正在那里自己喝茶。 “周大哥。”保镖看到是秦繁,忙让他们进去了。 “哦,那个苏老师睡着了么?挺快的,我还以为要一阵子,自己都喝上茶了。”周越仁挥挥手让他们坐到自己对面, “楮小公子,有阵子没见了。” 周越仁会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很奇怪,楮倍遥也没显得有什么不适应,冲着他点点头,“是有阵子没见到周先生了。” 没见面罢了,电话可是没少打就是了。 周越仁笑笑,算是默认了:“我只是没想到你们是这么认识的。” 因为一个女人,这怎么说也有点让他吃惊——他就说,这两个人怎么活动,圈子也不会在一起的,说是朋友的熟人,怎么也觉得是敷衍。 他也见过那个女人,却怎么也想到明白这个女人究竟有什么神奇的地方能让两个算是青年才俊的男人这么着迷。 所以说人的缘分和命运这玩意,真是不好说啊! “来,坐吧,我也尽量长话短说,”周越仁挥挥手把闲人都摒退了,将一段电话录音放了出来。 一开头就是一阵笑声,然后是很简短的几句话—— “火候马上就要到了。” “说好的数目已经转进去了。” 以及, “夏侯狩冬已经被控制起来了。” 夏侯狩冬?!两个人也不很吃惊会听到他的名字,但是却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被控制起来了。 “你们觉得可靠吗?毕竟提前了一个月,时间有些仓促。” 计划是按照步骤进行的,每一步都完成了,一步一步的来,只是这时间比预计的提前。提前不奇怪,但是提前的太多了,实在是让人有些担心。 毕竟这个人有些奇怪,主动靠过来,还乐意赔本贴上钱来,事后却不计较什么报酬,让人觉得生疑。 毕竟,是关于他们最大的对手四季的,这种出内鬼的事情,不是馅饼就是陷阱,让人一点也大意不得。 这事怎么说起来还是和秦繁有点关系,毕竟四季的夏侯狩冬来在找过他,而现在又被控制起来,周越仁也完全没有隐瞒他的意思,而在另外一个方面,他为什么会乐意让楮倍遥也卷进来的原因。 这个小鬼,主动跟自己联系,大有要和自己联合,利用自己老子做踏板往上爬的意思,对于这样野心**的年轻人,周越仁还是不讨厌的,而且加上他和秦繁的这层特殊关系,某种意义上来说比他和楮什飞的利益纽带还要更加牢靠一点,所以这次让他参和进来也是不错的选择——毕竟这个小子这么久了,也已经发展了一批自己的圈子,新旧势力同时交手,很不错的选择。 而且,似乎这次这个女人住到这里来,多少和夏侯狩冬有点关系,这层关系放在这里,怎么也觉得找了两个可靠的同盟。 夏侯狩冬被控制起来,是什么程度的控制,控制他又能对四季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这一切都是他们在这里无法得到的消息。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消息的可信度又有多大? 如果是内部派土,谁知道是不是阴谋?他们不能就这么草率的把钱吃进去! “要不这样,我去接触一下。”楮倍遥沉吟了一下,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毕竟两边都不知道我在这里面,而且我也有我的方便之处。” “这……比较危险。”伸入那个四季的手,不好说安全不安全,毕竟四季还有自己的势力范围。 “所以才说,我去比较合适。”他有自己的背景在,不是四季可以随便动得起的。 “这么说的话,我也去好了。当然,是以秦繁的身份去。”明星的身份有的时候也是很好的掩护,也很便利。 “我不是很放心你们的安全……”周越仁很是担心的皱起了眉头。 “怕是除了我们没有更合适的人了……” 再度打来的神秘电话 “恩?几点了?”她睁开眼睛,发现楮倍遥在自己身边睡着了,而秦繁则在一边看着一本书。 阳光暖暖的打下来,风也软软的,她一时觉得自己简直做了一个安稳的梦,岁月静好,什么都不会改变。 这不切现实的梦——太过美好的,都是梦。 “早呢,还可以再睡一会。”他合上书,微笑着看着她,“想不想喝水?” “不……我想……走一走。” “好啊。”秦繁看看还睡着的楮倍遥,放轻了声音,“我陪你去。” “不打搅你看书了,我就去那边看看,不远的。”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一切太不现实,她需要走到一个很远的地方去看清楚。 “也好。”反正这里一眼就可以看到,她说的那个地方也不远,“小心点哦。” 她点点头,走了。 “你去参合什么。”她才一走,一直睡觉的楮倍遥没有睁眼睛,问了一句。 “你为什么我就为什么。”别以为他不知道,不就是为了不让对方有几乎单独和她在一起么! “……我很讨厌你。”思想太一样了,未免有些可怕——太过精明的人总是让人觉得不愉快,更何况这个人还和自己一样聪明的时候! “你以为我喜欢你还是怎么着。”秦繁盯着自己的书,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两个人这么唇枪舌剑了半天,远远一看还是一片宁静安详,看书的看书,睡觉的睡觉。 他们一边吵一边也为自己觉得不可思议——要不是因为她在,他们早就打起来了! 所以说苏诺啊,我这么给你面子,将来,全部都给我还回来! 她一边沿着湖散步,一边去还不时的回头去看看——两个人倒是挺安静的。 可是看着那边那么安静的两个人,她又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这两个人怎么可能这么相安无事的待在一起! 她反而觉得自己现在像是在做梦。 她怎么最近老是遇到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正在她在那边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就觉得自己的手机在震动,下意识的就拿了起来,却发现上面是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号码,这个号码不在自己的号码簿上,却是比什么号码的印象都更深刻—— 那个人给自己的号码! 就是那个人帮助自己离开了那个梦魇一样的所谓的“家”! 她微微颤抖的接起了电话,“喂……” “哟,你应该是已经平安了,我是不想打搅你啦,不过,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或许,你不想知道也说不一定,毕竟这一切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 “什么?”虽然她不是很想知道,但是却无发克制自己心里的强烈预感。 “好吧,其实,说起来也很简单,那个人遇到麻烦了。” “那个人?”她愣了一下,“谁?” “呵呵,你自己想吧,如果还想不明白,再找我,拜拜。” “喂……”她话没说完,对面已经挂掉了,只留下嘟嘟的电音在震动着她的耳朵。 那个人遇到麻烦了。 那个人是谁?! 其实,她已经知道答案了,只是不愿意让自己去想。 那个人,出了夏侯狩冬,还会有谁! 夏侯狩冬会遇到麻烦?是他说的那个计划吗?因为自己离开了,所以计划就失败了? 那……会不会很危险?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一直神情恍惚了,就是因为自己心里老是对这件事情感到很愧疚——自己没有完成约定! 他……遇到麻烦了?会不会很危险? “苏诺?”两个人的嘴仗还没有打完,就见她脸色惨白的冲了过来,把两个人吓了一跳,“怎么了?” “我、我想回去……有点、累了。”她胡乱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只为了可以回去好好的思考一下! 于是三个人就回去了,一回家第一件事,她就在电脑上搜索关于四季的消息。 第一条关于四季的消息就是一条金融类的消息,说是四季现在陷入查帐风波里,对四季的造成了一定的冲击,对其股票有冲击。 第二条是前几天的消息,说是四季疑似遭到恐怖分子的报复,连续几天接到炸弹恐吓信,引起工作人员恐慌。 接下来是两个星期前的消息,不很起眼,大概就是四季一次重要投标失利,专家在分析对其股市的影响。 这里面没有一条是关于夏侯狩冬的啊! 那为什么那个人说他遇到麻烦了? 这些消息,实在是太模糊了,她等于什么都不知道! 这可,不行! “怎么了?”就算她什么都不说,站在后面的两个人也隐约知道了她在做什么,不禁觉得有些头大—— 不会有和夏侯狩冬扯上什么关系吧?她不可能得到什么消息的! “恩……我只是听了一耳朵罢了。”她迟疑了一下,没有说出实话来,“我认识……那里的人,就……想看一看怎么了。” 你认识的人?不过就是夏侯狩冬吧! 不过两个人谁也没有说怕,而是坐了下来,“其实四季不是一次投标失利,而是连续几次都失败了。” “我推测,可能是出了内鬼。” “啊?为什么?”内鬼?为什么要出卖自己的公司呢? “哈,这个,一般来说,大家都会有诸多不满的,不满过头了,就会这样报复,不是很正常的么?”楮倍遥耸了下肩膀,并不觉得这样的事情有多奇怪。 “是吗?不满?”有多不满会这么做啊? “估计是,国仇家恨那个级别的,毕竟……”秦繁没有往下说。 黑道什么的,想来不是什么好东西,谁知道得罪下谁! “那……然后呢?” “哈,后来接到炸弹恐吓信,还一个电话打到110,最后来了一片警察却什么也没有查到,真是够郁闷的,但是没有法子,而且,这样的事情又来了好几次,就算正栋大楼到处都是监控也没用,依旧有炸弹警告出现,又是人仰马翻,还是什么也没有找到,”说到这里楮倍遥停了一下,耸耸肩膀, “我只能说,对四季不满的人,还真多。”秦繁也忍不住发表了一句感慨。 “你的意思是,不只一个?”她愣了一下,反应过来。 “我只能说似乎是这样,要不为什么夏侯狩冬都被控制起来了,四季还是麻烦不断呢?” 她听到这句话大叫起来,“夏侯狩冬被控制起来是什么意思?!” 她的话一说完,整个家里就安静了。 “……果然是因为夏侯狩冬?”两个人直直的看着她。 “……”她没有说话,只是这个样子的效果,比直接点头还要更刺激。 “苏诺,究竟怎么回事?”两个人盯着她,压力大到她受不了坐了下来。 “……”她迟疑了好一会,才张了张口,“我要是说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们信吗?” 本来以为别人会不相信,但是没想到两个人连眼睛都没有眨了一下,“信。” 要是放在别的人身上,他们估计就转身走人了,但是这么奇怪的事情放她身上,他们却出奇的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什么事情遇*都不奇怪了。 你能信他们都会爱上同一个女人吗?你能相信他们爱上的是一个这么平凡的女人吗?你能相信他们对这个人都没什么了解吗? 你不相信对吧? 要不是这是他们的现实,他们也不信! 所以,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有点让她意外,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说好了,看了他们半天,才把自己那些天安生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 “……所以就是这样,我其实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在那里看书看资料,别的什么也没有做过,后来就碰到了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让我回家,就是这样了。” 她说完不安的看着他们,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当然,她没有说出全部来,只是说了一部分而已。 这点他们也知道,毕竟谁也有不能说出来的事情,他们虽然也嫉妒,但是也理智,她肯这么快说出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 只是他们也完全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因为什么,他们甚至开始怀疑一切都是夏侯狩冬自己导演的“苦肉计”了! 这一切太反常了不是吗? 难道是四季的老头子想趁这个搅混水的机会除掉夏侯狩冬不成? 每一个可能性都高,他们一时也想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了,最后还是达成了一个统一的看法——先去接触一下四季再做动作不迟! 只可惜,他们的速度还是慢了一点,苏诺这个人注定不能安静安分安稳的待在一个地方等,她的举动永远比他们以为的快——尤其是在有别人帮助的情况下! 自从知道夏侯狩冬遇到危险这件事情以后,她就一直坐立不安的,强烈的愧疚感让她觉得自己应该去做点什么,至少也要想了解一下究竟是什么样的危险才可以啊! 但是她知道有这两个人在的时候,她是什么都问不出来的。 被你辜负的人前来拯救你的机会,有多 于是她就一直留心着一个空挡能让自己和他们分开,然后打个电话。 其实楮倍遥和秦繁已经都非常认真的照顾她了,但是百密还是有一疏,这天他们一个说是要整理一个车库,就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另外一个也坐不住了,为了不示弱,干脆去修剪草坪,也是一身的汗。 她看他们一时也弄不完,一边摇头一边去厨房给他们打些橙汁出来。 就在她进了厨房的一瞬间,忽然意识到现在就自己一个人!也就是说…… 她四下看了看,确定两个人在半个小时之内是不会回来的,就用颤抖的手拿出手机,按下了那个早就背在心里的电话。 而在这个时候,夏侯狩冬正平静的和赵正冉聊天,表情和每一次开会没什么区别,一样的带着些许的漫不经心,眼神却带着一丝难以算计的阴狠。 如果不是一个人在里面,一个人在外面的话,你确实会以为两个人在开会—— 事实是,现在的夏侯狩冬正两只手被铐在背后,被囚禁在一间连窗帘都被钉上的地下室里,里里外外有若干人拿枪守着,想跑出去比登天也难不了多少的、属于赵正冉的地盘里,成了被拔了牙和利爪的小猫咪。 “囚犯”的生活是不可能让人变漂亮的,现在的夏侯狩冬胡子拉茬的,衣服也好长了很长时间没有换了,还是些微的擦痕,看上去是真的很狼狈。 不过那双眼睛,却依旧精亮,这一点也就是让赵正冉欣赏的地方——你完全可以想象一但有了机会,这只老虎又怎么发威的! 所以,他才会放了这么多人只为了看住他。 “其实我和你没什么冲突,只是要你等到我把一切都做完就好了,希望你不要觉得我招待不周。”赵正冉一边优雅的喝茶一边和他调侃两句,似乎心情愉快。 “麻,其实偶然一次这样的经历也挺新奇,我都记着呢。”夏侯狩冬也难得笑着,不过那笑意却和赵正冉一样没有达到眼低,冰冷着。 “这算是开战宣言吗?”这个是吓不住他的! “随便你想好了,我是不介意的。” “我们做个交易好了。”赵正冉把被放下,决定不再拐弯抹角了。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交易?”就算被关起来,他也依旧是高傲的老虎,懒洋洋的磨着自己的牙,完全不将自己的敌人放在眼睛里。 “我们来打个赌吧,”赵正冉摇晃着掏出一个手机来,“我们就来赌一下,你的老婆……哦,现在在法律上来说已经是‘亡妻’了,会不会来救你。” “你要做什么?”他一个人是没什么,现在吃的亏他以后定是一分不差的讨回来! 可是,为什么会有这个人的名字突然出现在这场旋涡里?! “这跟她没有关系!” “怎么能没有关系?”赵正冉笑了起来——这次是真的开心,“夏侯狩冬,从最一开始,她就没离开过这摊是非,就算是隔了这7、8年,她也依旧没有法子甩脱这一切,谁叫,她是苏诺呢!” 夏侯狩冬被彻底激怒,一跃而起,扑向可恶的赵正冉! 可惜,那个手铐不是玩具,他被恨恨的拉回了自己坐的椅子上,根本动不了赵正冉分号! “我究竟是要理解成你是心里有愧疚呢,还是理解成你旧情复燃,突然发现其实自己还是爱着这个女人的?”赵正冉坐在那里纹丝不动,依旧冷静的看着爆怒的夏侯狩冬,嘴角勾起一丝玩味来—— 夏侯狩冬,你越是激动、越是愤怒,你的漏洞就越大! 不过,真是可笑啊! “夏侯啊!之前把她推下去的人,可就算是你了,当年你都狠得下心来利用自己的妻子,现在怎么隔了这么久,舍不得了?” “赵正冉!” 这一次,终于让夏侯狩冬有了被困住的无力感——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重新回到这已经脱离了的危险里吗? “我不会放过你的,绝对不会!” 周围负责看守他的人无一不打了个哆嗦——那凶狠的眼神绝对不是丧家之犬的吠嚎,而是真正的威胁! 不难想象这样一个人一放被放出去,会进行怎么样血型的报复! 赵正冉依旧笑的春风不改,甚至,更加和悦:“哎呀,不管怎么说,你起之前那个赵正冉,现在这个女人倒是更有意思不是吗? 我们让游戏增加一点趣味性吧你说好不好? 我就把你对她做过的一切都告诉她怎么样? 然后我再告诉她,若是她不管你,你就会在某一个特定的时刻被装进混凝土的大箱子里去做海防堤。 你觉得这样,好不好?” “赵正冉,你敢!”自从他被抓进来、关起来,他也没有一刻觉得像现在一样这么挫败和不安过!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让那个女人知道一切! 她虽然是怕着自己的,但是她还是会待在自己身边和自己说话,虽然只是加热过的速食,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沉默,但是那种有一个人在一起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好了。 他半辈子算计,将她也算计进去,结果到了最后,却是心软了,就那么,让她离开了, 算是补偿和亏欠好了,他想,如果可以,就让她远远的离开这一切,过她自己的日子去好了。 毕竟,她什么都忘记了,又何苦全想起来! 然后,恨自己呢…… “赵正冉,你究竟要怎么样?” 哦,这算是妥协吗?对于大名鼎鼎的“银虎”来说,肯这么低头实在是不容易啊! 不过…… 他收起了笑容,看着那个沮丧的男人,“夏侯狩冬,你想要做的,和我想要做的,没有法子妥协、也没有交易的余地,我只是,想要看着你们所有人痛苦,就是这样。 当年我尝受过的地狱,现在,也应该到你们了!” “什么?”夏侯狩冬被他这话弄得丈二摸不着头脑——他们是说谁?除了自己还有谁?另外,什么地狱?他印象里赵正冉基本就是个少爷,能有什么折磨让他这么恨? 赵正冉看出了他的疑惑,笑了,“呐,你记不记得有一个叫‘绯夜’的人?” 呃……是个女人的名字吧!可是他再怎么想,也不记得有过这么一个女人在自己的印象里啊! 赵正冉了然的笑了,但是下一刻,他的脸就被愤怒和悲伤扭曲起来,那张精致的脸,怎么看怎么狰狞! 简直就像是,从地狱里来的恶鬼一样! 夏侯狩冬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那是谁?” “那是,我的母亲。”丢下这么一句话,赵正冉恢复了原先的微笑,站了起来,看着被铐在椅子上的夏侯狩冬,慢慢的说道, “你都不知道,你知道什么?你以为自己知道的东西,全部,都是假的。 我想,从来也没有了解过那个叫苏诺的女人,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东西。 夏侯狩冬,你未免也太幸运了,不过,我告诉你,这一次,我就要把你的幸运全部都烧光了,然后看看这次,还有谁,肯那样去救你!” 夏侯狩冬整个人已经傻了,他觉得自己压根听不明白赵正冉在说些什么东西! 幸运?他的一切都是自己算计来的,他根本就不相信什么幸运! 救?有人曾经救过自己吗?为什么会完全没有印象? 还是,“那样”的救了自己。 怎么救?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正冉,你给我回来说清楚!” 只可惜,赵正冉没有理会他的嘶吼,冲他摆摆手,然后,走了。 他整个人瘫到椅子上,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难道说……自己当年…… 就在他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却发现赵正冉居然又回来了! 不过,这次,他指示一个手下塞住了他的嘴,让他不能说话,然后,坐到他对面,按下了手机扬声器—— “喂。” 只一个字,就让夏侯狩冬全身都震了一下——是她的声音! 赵正冉很满意看了看这个电话的效果,示意几个人把他给牢牢按住,然后微笑着开了口, “你肯打电话给我,看来是想通了。” “……他怎么样了?”电话那头,她的声音压抑,但是又很急切。 赵正冉斜瞄了正拼命挣扎的夏侯狩冬一眼,“不好,应该是比较危急,可能现在还活着,麻烦的是,冬之组树倒猢狲散,可能没有人想到要去救自己的老大。” “呃……冬之组?老大?”这些次她听来好陌生。 “呵呵,你都不知道自己和谁在打交道吗?” “……不知道。” 有些搞不明白了 “你说的那个人,他是赫赫有名的前四季里冬之组的头领,简单的说,是黑帮你知道吧,现在表面上洗白了,其实,又怎么能简简单单就洗心革面呢?总有人总有事是躲不过的。” “黑帮……” “所以,你明白报纸上的消息是怎么回事了吗?有人来报仇了,想要报复四季,你觉得身为一组之长的夏侯狩冬,能安然无事吗?” “那要怎么办?”那边的声音很急切,一副恨不得冲过来的样子。 “苏诺啊,你也来了一回了,在离真相最近的时候走了,你难道就不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你是谁,你和夏侯狩冬有什么关系,你就一点也不奇怪吗?” 那边迟疑了一下,“那,你会告诉我吗?” “可以,而且,我一点一点慢慢告诉你。” 别!夏侯狩冬这一挣扎就将三条压着自己的大汉甩到了一边! 不过赵正冉下手更快,早一脚飞起踢中他的肚子! 这一下实在力道太大,夏侯狩冬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 他一脚踩上,让他不能动弹,那疯狂的眼神,却是分明在说“你的报应,来了”! 夏侯狩冬被人踩在脖子上不能动弹,只能惊慌失措的睁大眼睛,无力的听候发落——完了。 “我的时间不很多,能长话短说吗?”她不安的瞥了一眼依旧在外面忙碌的两个人。 “好,可以,我可以几句话给你说明白。 第一句,你苏诺正是晴寮的巫女,而且,算是下一任晴寮的继任人。 第二句,8年前,你和夏侯狩冬结婚,那个时候的你再过一个月就接任晴寮了,而他还是四季冬之一组的组长。 第三句,你们结婚蜜月的第二天夜里,被人从船上推进海里,从此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第四句,夏侯狩冬接着这个机会,联合春之组将其他两个组干掉了,从此四季三国鼎立。 第五句,现在他想要找个机会吃下整个四季,但是没想到有人先下手了。 第六句,你听明白了吗?好好想想,如果你不明白,还可以找我。” 对面是一片沉默,静得像是一束光射进了黑洞里。 然后,轻轻的挂掉了。 赵正冉踢了踢不再挣扎的夏侯狩冬,蹲在他面前:“夏侯,我们来,拭目以待。 游戏,正式开始!” 她出于慌乱,胡乱将手机直接关掉,然后整个人靠着门滑到了地上,半天没有力气站起来! 让她整理一下这混乱的关系! 也就是说,自己之前是和夏侯狩冬结了婚的,而那个人的意思是……夏侯狩冬他利用自己的死下手,将其他势力吞并了,然后在几年以后的现在,又无意或者有意的知道自己还活着,于是又来找到自己,为了将整个一切都收进自己的口袋里?! 其实,就是这个意思吧?! 那个人似乎什么都知道的样子,但是却在最关键的地方什么也没说。 按照这个逻辑下来,能从自己的死里受益的,只有夏侯狩冬,而自己活着又重新变的有意义的,也是因为夏侯狩冬。 这么说,自己不过是一个被他利用完了的棋子,而事格8年,他又重新找上门来?! 难怪,他说,只是交易。 原来,真的,只是交易…… 那么自己,还想那么多做什么?! 这种人,这种人,这种人最好、最好、最好……最好得到他应有的下场! 她这么一想,有了力气,站了起来,平静的做起了橙汁。 她看着光滑料理台上自己平静的过分的脸,忽然觉得有些不认识自己了——苏诺,在知道这一切之后,你怎么还能这么平静呢? 当她推开门端着果汁出去的时候,一个笑容又浮现在脸上, “你们,休息一下吧!” 两个人听到她的声音探出头来,欢呼着冲着果汁扑了过来,生怕慢一步就会被抢光,还大声吵闹着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 风吹过花园,她忽然觉得其实这样也很好,现在有自己爱的人,而且他们也爱自己,为什么还要去管那些前尘往事? 那是属于“苏诺”的事情,和苏诺,没有关系了。 “苏诺”已经“死”了这么久,自己不过是重新活过来的人,一切,都没有关系了。 多么平和的一个下午。 到了晚上,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周围都是冰冷的海水,而自己则在一个黑漆漆的什么东西上坐着飘荡。 她听见有什么人在自己耳朵边上喊叫,但是声音却远的像是从另外一个时空传来的,似乎在喊什么,你不配? 哈,又是这样的话,这样的话她都已经听腻了,没什么感觉了,她本来就不配,她早就清楚。 只是,你们说这些的,又知道我是怎么想得呢…… 她微微叹了口气。 然后就忽然起风了,她开始随着波涛剧烈摇晃,却什么也抓不住。 这也就算了,忽然还有一双手,轻轻的,推了自己一下。 她被来是背对着的,却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正面转过来,看着那团藏在黑雾里的手,还没有缩回去。 一双眼睛,正看着自己慢慢落进海里, 没有表情、没有波澜的一双眼睛。 是那么,一双眼睛。 然后,有水的声音,自己渐渐被埋进了胶水一样的水里,不能呼吸,却一点也不觉得难过。 反而觉得,是一种解脱。 这样,一切就都结束了…… “诺、苏诺?”是谁的声音在耳朵边上一直叫着自己?她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开始张大嘴巴呼吸,这才觉得,自己从一场莫名其妙的梦里醒了过来,并且,脸上湿湿的。 秦繁和楮倍遥觉得她开始有些乱动,同一时间醒了过来,却发现她表情很平静,却大颗大颗的往下滚眼泪,而且呼吸慢慢变重,似乎有什么压着她不能呼吸。 然后,她忽然闭上了嘴巴也停止了自己的呼吸,那样子,分明就像是被水淹没一样! 吓了一跳的两个人开始焦急的将她摇醒,然后打电话给医生。 她茫然的看了看两张在自己面前急切放大的脸,一时间还没有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等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 “你才是怎么了!”楮倍遥一把将她的下巴抬起来,然后捏住她的下颌骨强迫她张开嘴巴, “你梦到什么了?为什么忽然就不呼吸了?!” 这个女人是想吓死他们吗?! “我梦到,又黑又冷的大海……”她看着对面的医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自己掉进去了,就这样。” “应该是深度睡眠里的过激反应,没什么大问题。”医生也很为难——不过一个做梦,为什么要把自己大半夜的call过来?这要自己怎么说啊?! “这种事情是人本能的反应,由大脑造成的假象对人的*上造成的直接映射,没什么问题,而且做梦是没有法子控制的……不,放心好了,我还没有听说谁是做梦做到把自己憋死的,放心好了……没问题的,不需要24小时监护……” 医生终于磨破了嘴皮子才让这两个人放下心来走人,他们三个面面相觑,却谁也睡不着了,而且,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 “那个,没什么事情,我就睡觉了……”隔了好一会,还是她先开口打破僵局,然后自己先拉上被子准备睡觉。 “苏诺,你打算怎么办?”好吧,算是我楮倍遥沉不住气好了! 她顿了一下,“……我就知道,你们莫名其妙的收拾什么,原来,就是为了给我一个打电话的机会。” “因为我们很担心你。”按了窃听器也是为了她好,这一点,秦繁觉得自己问心无愧。 “为难你们装样子了。”她知道今天晚上睡不成了,干脆坐起来,“我不知道要怎么办,以前的苏诺和现在的我,一定要有什么关系才行吗?我为什么就不能只做我自己?” “可……”他们不否认,听到这样的经过自己有多震惊,但是目前这个女人过分冷静的表现,才让人更加震惊! “我就不能什么都不想吗?你们也听到了,那个人是怎么对我的,我为什么要回去救他?而且他是彻底的黑帮,我能做什么呢? 你们,其实也不想我回去是吧!” 是,于理,他们是死也不会让她去参合什么危险的,但是于情,这样的苏诺,他们感觉很陌生——太过冷静了,就显得无情而冷漠,他们认识的,不是这样的苏诺! “我想休息了,你们让我一个人静静,好不好?”她看着两个有些手足无措的人,忽然笑了。 “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样子的苏诺让他们没法子拒绝,只能乖乖听话,留了一屋子的清净给她。 门被关上,她什么也没想,拉起被子遮住头,继续睡觉。 只是梦里,却依旧有不停的海浪在翻滚。 别仗着太宠你 然后一夜基本就没再睡,在沙发窝了一晚上的两个人起来,却发现门被从里面反锁了,他们根本进不去,而且不管怎么叫,里面都没有声音。 这个别墅是经过特殊设计的——按照他们的要求,除了这个大门,再没有可以出去的地方,所以说苏诺一定在里面,但是却不开门。 他们知道,她需要时间好好安静下来。 但是为什么,一安静就是整整两天三夜没动静?楮倍遥急得要去砸门,硬是被秦繁被拦了下来, “你不觉得,里面的人,不像苏诺吗?” “所以老子才更担心啊!” “我想,说不定她已经……恢复记忆了……”秦繁迟疑了好一会,才说出自己的推想——毕竟苏诺表现的太反常了,这么冷静,简直就不是她! “靠,恢复就恢复,难道她恢复了记忆,老子就应该退出了?她想和那个混蛋花好月圆,也得看看老子同意不同意! 她究竟把老子当成什么?!” 就是因为知道她和以前不一样,他才这么焦躁,他最担心的,就是她想起一切以后,就把他给忘记了,现在难道,就要眼睁睁看着噩梦成真吗?! “你给我冷静一点!”秦繁的好脾气也终于用光了,一拳就打到了楮倍遥的下巴上,将他整个人*沙发上,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你想想,她要是真的什么都想起来了,你又能怎么办?你这么做,不是会让她越离越远吗?你还以为,她是以前那个一无所有的苏诺吗?她可是那个晴寮的继任人啊!” 她不是那个除了他们什么都没有的苏诺了,她成了一个要背景有背景,要家世有家世的苏诺了! 那个晴寮怎么说也是历史悠久的世家,这么多年积累下来,背后站着的人多深不可测,以他们现在这样的半调子,能做得了什么?! 这一次,她要是离开,就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 这一番话让楮倍遥清醒过来,见他不再情绪激动,秦繁也放了手,他一个翻身坐起来,靠在沙发上,忍不住低骂了一句, “*,真*的是报应,爷我怎么会,爱上这么个女人……” 这样的感觉,秦繁难道就没有?两个人相对无言,一时谁也不说话了。 为什么那个苏诺,会是一个这样的女人。 而为什么他们,居然会束手无策? 一定是上辈子,欠她太多……不对,这辈子也已经欠了太多,所以,惩罚他们无能为力的,等待着她的发落。 第三天早上,苏诺坐了起来,进了浴室冲洗了一下,打了一个电话,自然,又是赵正冉接的, “想明白了?” “是,基本都明白了,我只想问一句话。” “你说。”赵正冉看着已经几乎跳起来的夏侯狩冬,微微扬起了嘴角。 “我要怎么才能救他?” 苏诺?! 这话让夏侯狩冬几乎傻掉——这个女人再开什么玩笑?!救他?为什么还要跳进来?明明一切,都已经和她没有关系了啊! “你疯了是不是!”他忍不住大吼起来,“谁要你救!” 对面沉默了一下,说了三个字:“你闭嘴。” “哦,好强,”赵正冉忍不住打了个呼哨,“看来你还很念旧的么,你确定要救这个人吗?” “恩,总有事情要了断,”她顿了一下,“你要我做什么,说吧。” “哦,看来你都明白了,那你也知道我是谁了对不对?” “恩,你是赵正冉,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你有自己的目的,我尽全力去做,不过,我实现的话,你就会放过他是不是?”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想找一个特征这个明显的人,实在不难。 “够爽快,苏诺,我从一开始就欣赏你这一点,你能沉住气,然后出奇不意的动手,只按自己想的走,完全不管留下来的人是什么感受,够自私,也够强大。 我也就不罗嗦了。 我的要求很简单,解散四季,解散晴寮。” 夏侯狩冬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赵正冉疯了! 凭她一个女人,怎么能做的到这样的事情! “赵正冉,你要是想杀了我,命你拿去就好,老子不在乎!别把她再参合进来!” “哦,她叫我转告你,闭嘴。”赵正冉微微笑了一下,转头继续讲电话,“不过我很遗憾的告诉你,现在的冬之组一摊散沙,不管你想用什么办法,目前唯一可以利用的的,也就剩下这些人了,不过……我估计派不上什么用场。” “那就是,我的问题了。”她沉默了一下,“时限?” “苏诺,你这么精明可真让我害怕,不过,我只能给你十天的时间。” “十天后呢?”她的心沉了一下。 “你可以在海防的某一个地方找到一块非常昂贵的水泥块。” 对面沉默了一下,几乎能想象见她的表情很凝重,然后,点了点头,“好。” “我要是反悔呢?”他就是奇怪为什么这个女人老是一副笃定的样子,真是让人不爽! “你应该不是讨厌夏侯狩冬,否则,也没有必要告诉我,”她顿了一下,“而且,我觉得你不算一个坏人。” “……不算坏人?”这么说的话,是自己的坏人做的还不够吗?赵正冉忍不住皱了下眉头——你这么说的话岂不是让我非常想坏一把给你看? 可是……算了。 苏诺,就让我看看,十天之被,你能引起什么样的奇迹吧! 至于夏侯狩冬……他冲着狼狈不堪的男人微笑着摇摇头,“她叫你闭嘴,我都不知道她是这么强势的女人,你觉得呢?” “赵正冉!”他非常想杀了这个微笑的混蛋,但是现在的他,偏偏什么都做不了。 赵正冉的好心情没有被丧家之犬的嚎叫败坏,依旧笑的很有味道,“我总觉得,现在的苏诺,很不一样,那么,你就和我一起,拭目以待好了。” 她出现了,而且,已经换好了衣服,就连表情,都已经换了,一副冷漠的样子,看了他们一眼, “我有事情要离开了。” 两个人跳了起来,“不许你去!” 之前的窃听器并没有除去,而他们也只能肯定一件事情——这个电话,她就是故意让他们听到的。 “可是,我必须要去。”她直直的看着他们,表情没有变化,“毕竟,是人命。” “每天要死的人太多了,你为什么要去救?”楮倍遥恨不得把这个女人的脑瓜敲开,看看里面是不是糨糊! “这个人我认识,不管怎么说,我要去。” 秦繁沉吟了一会,“苏诺你,是故意要我们听到那个电话的吧?你需要人帮忙对不对?” 她转过头来看着他,“是。” “我们果然就是你最好的……唯一的选择是吧?”楮倍遥只觉得一盆冰冷的水当头浇了下来——虽然他也知道,但是他一直不愿意去相信她会这么做! “是。”她连一丝的犹豫也没有。 “苏诺,你别太过分了!”秦繁再也忍不住了,低声呵斥了一句,“别仗我们对你的感情做这些事情!” 他的话让他和楮倍遥都愣住了,两个人都有些担心的看着面前的苏诺,不知道她会做什么反应。 她的眼睛眨了一下,依旧没有什么改变,“恩。” 这,也是她所能想到的结果之一,所以并不觉得很惊讶,只是觉得事情真的和自己想的一样的时候,总觉得很难过。 不过,她唯一能找的人,也只有他们了,虽然她知道,这很过分,但是她还是赌了,而且事实证明,自己败的一塌糊涂。 也就这样了。 她什么表情也没有,这就转身离开了。 门都轻轻关上了,两个人才回过神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什么叫“仗着”?她难道就是那种恃宠而娇的人吗?你这个混蛋究竟是怎么想的? 而且,说什么“仗着”的,其实根本就是自己啊! 他们仗着她的感情游移不定伤害她的时候,她什么都没有,他们也什么都没有,但是这个人还是拼命的帮助自己,从来也没有计较过什么。 而现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他们却居然这个说! 这不是混蛋是什么?! 难道,就让她一个人去面对那么可怕的局面吗?! 不行,不行的!不管怎么说,她都只有一个人,那个连和陌生人说话都不怎么敢的女人,要怎么去控制那么一个可怕的陷阱?! 你们疯了是不是?居然就让她那么走了? 她走了,还,会不会回来? 神秘客人的再次回归 她一个人出现在飞机场的时候,看着空旷的大厅,自己都觉得好笑——苏诺,你凭什么,就觉得自己能去救一个人? 这种情况,报警更好不是吗? 你以为自己是超人么?! 可是……你真的就能放下不管吗? 答案是,不行。 所以,你只能去了。 做你所能想到的一切,剩下的结果……至少做了,自己也就不遗憾了,死,一定死过一回,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反正,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了自己可以回去的地方。 不过夏侯狩冬,你…… 登机时间到了,她最后留恋的看了一眼这个城市,和空空的大厅,明白了再也没有后路可以走,就义无返顾的踏上了飞机。 空姐柔媚的声音提醒着乘客做好起飞准备,关掉一切电子设备。 她迟疑的看了一眼那个手机,轻轻的摩挲了一下,最后,也关掉了。 也就,这样了吧…… 谁知道她刚关掉手机,就有一个高挑的空姐走了过来,“请问,苏诺小姐是吗?” “是。” “请您跟我过来一下。” “呃,什么事?”这种事情也是天天可以碰到的吗? “请跟我来。”那种语气,带着专业化的不容拒绝。 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在众人的注目礼中跟着空姐走了。 走到头等舱的时候,空姐停了下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她的心忽然跳了起来,觉得自己连路都要不会走了! 但是这里没有人。只有空空的座位。 她难掩自己的失望,深呼吸了一下,准备转头问问空姐究竟是怎么回事,就忽然觉得自己的肩膀被人抓住,整个人都被架了起来! “这……” 话还没来得及多说几个字,她就被稳妥的安置在了座位上,然后就见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高大墨镜男坐到了她的两边,耳朵上还带着耳机式对讲机, “目标已找到,完毕。” “确认,完毕。” “毫发无伤,完毕。” “确认,完毕。” “以后,也不会有事的,完毕。” “确认,完毕。” 她的*哆嗦起来,颤巍巍的将两个人的墨镜取了下来,果然看到秦繁和楮倍遥熟悉的脸,正微笑的看着她。 “真的,是你们?” “确认,完毕。”两个人叹了口气,将头栽到她的肩膀上, “放心不下,完毕。” “刚才太激动,完毕。” “不要生气,完毕。” “不管怎么说,我们都会保护你的,完毕。” 她长长的出了口气,低低的说,“谢谢……完毕。” “所以,大姐头,有什么需要,尽情吩咐。”就算是龙潭虎穴,三个人一起,总也不会很困难吧! 他们倒不是多担心那个夏侯狩冬会不会出现在海防里,但是他们动用一切手段,也要保护她的安全! 他们也觉得可笑,为什么了自己女人心心念念的别的男人做到这一步,他们又不是*骨头! 可是……他们还是来了。 谁让,越爱越堕落。 跟着她,堕落到世界的尽头,也就算了。 反正,不能让她一个人离开,丢下他们在这个世界上! 她可能安心了,总算是爬在他们腿上睡着了——这几天,你以为她能睡着还是怎么着! 看着她熟悉的、绻起来的睡姿,两个人都无奈了,但是,眼睛里的宠溺,却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真不知道下辈子,这个女人的烂好心能不能稍微改改?对什么人都这么好,真是让他们吃醋都吃不过来啊! 下了飞机,自然就已经有了黑色轿车来接他们,直接将他们送到了一家豪华宾馆里。 不过在那之前,他们还是拉她先去换了身行头——一身休闲装怎么也不适合做这么刺激的事情吧! 她根据夏侯狩冬给自己看的资料,进了一家专门做旗袍的店,订了和那些资料里一样的衣服,然后又被他们拉着,准备选一些正式场合出席的衣服。 本来导购还是比较奇怪的,这个女人看起来不像是穿得起这里衣服的人,但是为什么后面却跟着两个身高超180、身材又好、隐隐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墨镜男呢? 保镖吗?这是什么重要人物? 她迟疑的看着眼前昂贵的裙子,总觉得都不是自己要的,自己想要的是,那种……比靠近简单的…… “套装?”楮倍遥皱了下眉头——为什么她会选三件的西服套装啊?似乎和她的身份不太合适——晴寮的继承人穿白领专用的西装还是裤的? 秦繁没说什么——她这么做,总是有她的理由,他们就不要参合了。 所以她就选了黑色的西服套装和普蓝色的衬衫出来,外加一条黑色的领带,直接换上出来。 奇怪的味道。 总体来说,长得比较古典,穿着这样的西装,却也不觉得很别扭,头发一盘,踩双短靴出来,一股怪异的感觉很自然的就生了起来——不能靠近,但是又不觉得威严,说不起眼,但是又让人不能忽视;很强势但是又很亲切。 似乎很有威胁性,但是又让人完全不觉得她有野心。 这样奇怪的感觉! 似乎,是她天生的样子。 一个又矛盾又和谐的存在。 他们觉得站在这样的苏诺身后,也不会显得有多突兀。 然后他们就这么走进宾馆的时候,周围的人都看到了,觉得有点凛然吧,但是那个女人又笑的很亲切,让人所有的警戒都消除了。 总之,印象深刻就是了。 “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这很合适。”对于自己的选择,就算她也不知道,只是下意识的,觉得这样最合适就是了。 “那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秦繁一边冲咖啡一边问。 她没有迟疑,“我想,先回趟晴寮。” 主动出击么?这可不怎么想的风格,本来他们还想从他们这边下手呢! 但是其实,这也是最好的选择,这样很容易就可以把所有的人弄的措手不及,很多事情,也就趁这空档做了。 不过,他们现在更好奇苏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这样的计划,不像是她的风格。 现在她,究竟是哪个苏诺? 而这个时候的苏诺却不是很把心思放在这个上面,她更多想着,是自己那个“妹妹”苏言。 根据资料,她是有个叫苏言的妹妹,但是两个人应该是没有血缘关系,苏言是现任晴寮主人的亲生女儿,而自己只是弟子,但是因为两个人一起长大,又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努力,加上,自己其实算是被过激给了晴寮主人苏家,起这个名字倒是也不奇怪,只是确实没有什么血缘。 恩,听说,是“苏诺”的天分引起了晴寮主人的注意,有意思将自己的衣钵传给她继承而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更加上自己又和夏侯狩冬的婚约,一下就出了风头,反而将那个女人给推到了后面。 现在自己这么一“死”8年,苏言估计也就差正式继承晴寮了,听说她现在主要就是负责跟四季的老爷子这方面的关系。 啊,妹妹啊…… 她可真是为难,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突然多出来一个关系不怎么好的妹妹,这怎么回去面对她,也是一个问题啊…… 但是该面对还是要面对,所以在稍微休整了一下之后,那辆黑色车就停到了明月山晴寮所在地前。 “你好,请问客人是要?”接待处的前台小姐微笑着拿出一张表格开始记录——是不是谁介绍来的客人?怎么还带着保镖来?但是看起来不像是很危险的人啊…… 她冲着面色不定的前台小姐笑笑:“我是来见一个人的。” “请问您要找谁?有预约吗?” “啊,算是有预约吧,不过我恐怕是推迟了。” “我可以为您重新安排一下,请您告诉我一下名字好吗?” 古色古香的茶室里,苏言正一如既往的穿着白色旗袍慢慢的泡茶。 最近老是觉得心绪不宁,她需要通过泡茶来让自己冷静一下,只是这一向有效的方法,目前也失灵了。 更何况外面还有一个见了鬼一样的慌张呼叫和凌乱的脚步声,要她怎么安静下来啊?! “苏、苏、苏小姐……”一个内弟子几乎可以说是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连衣服上的装饰掉了都不知道,张大嘴巴却连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回事?”她拧紧了眉头,“你也是内弟子了,这么失态成什么样子! “苏、苏言小姐,可是、可是……”这么严厉的责备对那个内弟子没起什么作用,那个人依旧手舞足蹈的指了指她又指了指前厅, “那、那个,有人、有人……” “有人闯进来了?”这只言片语的叫她怎么猜? 有的时候真的听起来反而像假的 不过,应该不会有什么人能直接闯进来还把一个弟子吓成这个样子的吧?进来的就算是警察也未免太过了! 她站了起来,将手里的东西推到一边,直接路过那个弟子,朝着他指的那个方向走了去。 绕过花园就是内厅接待,只有超级vip才能靠近,按理来说都应该是熟悉的面孔,但是为什么这次站在里面的两个保镖一个都不认识? 还有一个人正背对着她看池子里的鱼,手背在腰后,一身西装,是个不认识的女人! 但是……却非常眼熟! 苏言的心忽然一下没有规律的狂跳起来,呼吸都一下停了! 那个背影…… “哦,这里变了不少呢。”听到脚步声,那个人转了过来,看着她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你也长大了不少。” 这个熟悉的80岁老头一样沉稳的语气、这张从来没有忘记过的脸、这个似乎量过一样的嘴角…… “……苏诺……” 隔了好半天,她才将这个被人放到一边8年的名字叫了出来,却像是被挤出喉咙的一样,不成样子的破碎。 8年的光阴似乎没在她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她依旧笑着,眉眼清淡,态度隐约疏离,眼睛依旧让人看不懂。 不是苏诺,又是谁!? “你……你还……” “活着。”她微笑的接过她吐不出来的话,自嘲的看着墙上的字画,“啊,我也以为自己死了,但是,谁知道还是活着。” 苏言总算可以理解那个内弟子的心情了,此刻的她也非常的想抓狂! 明明已经死了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你面前?! “……苏诺?”正这个时候,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也出现在这里,一个穿着暗红色丝绒旗袍、四十上下的女人正出走过来,满脸的震惊一点不比任何人少! “……大人,好久不见了。”苏诺微笑着鞠了一躬。 苏流妆,也就是晴寮现任的主人也傻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失踪了8年的人会忽然回来! 并且,还带着两个保镖,很神秘的样子! 不过苏流妆就是苏流妆,最初的震惊过去以后,立刻就恢复了那庄重的神态,走了过去仔细的打量了她半天, “……你受苦了。” “是的,大人。”经历过那么多事情再说一点也不辛苦是不是太虚伪了? “等等!”苏言转了圈,也回过神来,“随能证明你是苏诺?长得像的人多了!” 她微微一笑,“啊,是的,听说世界上有三个人和自己长的一样,但是小小,你为什么就不相信自己呢?” 小小——这是自己的小名,除了苏诺,没人这么叫自己! 苏言这下再不相信也只能相信了,这是只有她们才知道的秘密! 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这个女人,这个名字很自然就浮到了嘴边,所以,她决定赌一把! 然后,她赢了。 “真的是苏诺回来了啊……”苏流妆的*哆嗦了几下,拿起手帕就去拭自己的眼角,招呼她坐到自己面前, “可怜的孩子,让我看看你。” “是的,大人。”她静静的回望着那双满是审视的眼睛,一点都没有转开。 她认识这个人,她也知道这个人,那冰凉的体温,依旧没有变过。 这个女人已经要60了吧?却依旧保养得当,看上去40左右还是光彩不减,所有的一切都隐藏在那庄重的表情后面,你看不懂那不动如山的表情后,究竟在想什么。 不过她确实很想笑一下——这一次,自己是真的吓到她了,是吧? 苏流妆看了半天没看出个什么来,也就长长叹息了一声,“苏诺,究竟怎么回事?你活着,为什么不回来?” “大人,您不要休息一下再听我讲?” “我现在就想知道。” “其实,也很简单,”她嘴角还带着微微的笑,“我醒来的时候在一家医院里,什么都忘记了,连自己是谁也忘记了,于是也就没了回的地方,那里的人见我可怜,就安排我做了一份工,在那里吃住顺便试试看能不能想起来什么来。 后来我等有能力了,就从那里离开了,后来就这么过了好几年,机缘巧合下认识了两位给我很多帮助的先生,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慢慢的想了起来,于是就回来了,还有很多事情很模糊,但是我想,回到这里,就能全想起来了吧。” 这是连秦繁和楮倍遥都不知道的她的原来,基本也没有说假话,所以虽然听起来很荒谬,但是却也非常真实。 “8年都没有想起来吗?”苏言觉得这个故事里漏洞实在太多了,但是她知道,她已经接受了这个人就是苏诺的事实,只是心里,还是下意识的排斥罢了。 “这很不好说,医生说刺激过大,对大脑造成的损伤很难说清楚,可能有的人一辈子也想不起来了,我这样的,算是很幸运的了。” “好、回来就好!”苏流妆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是眼角有些湿润。 “大人,我这次回来,其实是想见见狩冬,”她的一句话又把这里的人惊了一下,“他,好不好?” 苏言觉得大脑里一下都乱了! 她说想见见夏侯狩冬? 对啊,他们是法律承认的夫妻,但是,她已经失踪8年了,法律上,已经算是死亡人口了。 为什么这个人,一回来就说要见夏侯狩冬呢? 夏侯狩冬已经失去联系有一个星期了,四季也正风雨飘摇,连带着晴寮也受到了冲击,大家都愁眉不展的时候,突然失踪的人又出现,提了一个这样的要求,实在是太混乱了,叫人怎么思考?! 但是苏流妆却显然不怎么认为,她慢慢的叹了口气:“也是啊,那孩子,一直都没有再娶一个,对你,可谓是仁至义尽了。 去看看也好。” 母亲大人?!苏言几乎要咬到自己的舌头——夏侯狩冬已经失去联系七八天了,你怎么还能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叫她去看看。 这是去看谁啊?! 不过下一秒,她就明白了苏流妆的意思——她们其实一直都得不到最内部的消息,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们也不清楚,现在有了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为什么不利用一下?! 苏诺,你回来的,太是时候了! 可是,理智上虽然这么想,心里却觉得有点不舒服,至于为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她被留下来吃晚餐,也就算是正式将她的存在重新介绍给了众人。 众人中只有内弟子知道她是谁,所以很是惊讶见到这样的传奇存在,竟然一点也不让人觉得很有压力。 而新人则是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压力,一顿饭到是也吃的安静。 秦繁和楮倍遥远远的看着那个坐在那些人里面的苏诺,觉得这个女人好陌生,那如同吟唱一样的语调,浮在面孔上浅浅的笑意,就是她给自己的面具,这里所有的人,都戴着一张面具。 他们非常的想念和她做在一起吃饭的日子,那个时候,她是很真实的,不像现在。 而她吃的也不很舒服——自己在吃饭,他们却要在那里站着等,怎么也觉得不好意思,但是现在也只能这么下去了,唯一想的就是感觉结束这一切,然后让他们也回去休息。 自己也太辛苦他们了,一个明星一个**,却在这里给自己装马仔…… “明天去看夏侯的时候顺便也去见见白老爷子吧,他一直很看好你的,还老跟我提起你。”苏流妆顺便轻描淡写的告诉她。 “是的,大人。”恩,这个女人还是和原来一样,什么变化都没有。 “晚上住下吧,你的房间,没有动。” “是的,大人。”住下也好,方便她找找线索什么的,可能还有什么能利用上的。 或者,她更想见见,自己曾经的家,毕竟自己在长大的。 既然她要住下,他们自然也就不会走了。 于是,他们也就被安排住了下来,两个人就在她的房间外轮流守着,有人问起,就很“专业”的什么都不说,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别人也就不好问什么了。 秦繁有些危险,但是他戴了一个不容易取下来的墨镜,保证没有人会轻易认出他来,装个什么“保镖”的根本就当成吃小菜了;而楮倍遥则是懒得搭理别的人,那股子傲劲别人一看就觉得自然。 这两个人往那里一站,其他人确实没有法子很轻易的就靠近她住的那个院子,也就保护了她的安全——毕竟言多必失,她少说一点还是比较保险的。 支持古文复兴 苏流妆自是过来闲聊了两句,剩下的时间都在说明天去见白家老爷子要注意什么,全然不管自己这个养女这些年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楮倍遥听着有狠狠抽这个女人一顿的*——以前苏诺都是过着什么日子啊?这简直就是虐待!难怪到了后来她会有显得自闭,简直比那个什么安莱娜还可恶! 不过秦繁还是比较冷静的,一个眼神制止了他——他们现在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比较好! 她点头应着,依旧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苏流妆也觉得放心了,把该说的都说了,就走了。 然后,就迎来了另外一个客人。 “……小小怎么过来了?坐吧。”她刚从浴室出来,换上了自己的衣服——一身青花中式衣裤,头发也盘了起来。 这一瞬间,苏言也不得不承认,确实是苏诺回来了。 “你为什么回来?”她也不客气,坐下就直接来了这么一句。 “我为什么不回来?”苏诺微微勾起嘴角,“这里是我的家啊。” “你在外面过的好好的,为什么还要回来?”连保镖都有,应该是混得不错吧?为什么要回来呢? 她总是觉得,自己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并不喜欢这里,因为她的眼神太远了。 “谜题越多,就越想找到答案,可能答案不美好,但是我就是想知道。”她坐了下来,端过茶来, “你也,就是因为这样才来找我的吧?” “哼……”她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然后沉默了一下,“你明天要去吗?” “你不希望我去吗?” 这样的反问倒真把她一下问住,苏言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私心里,她知道苏诺回去对苏家而言是好的,但是,她却不怎么想让她去。 “该做的时候就是要做的。”她笑笑,不打算对这个和自己没血缘关系的妹妹说什么,有的事情,说出来了,反而不好, “好了,不早了,你也休息吧。” 这么明显的逐客令苏言自然听了出来,但是她也不知道留下来还能说什么,只是自己还不打算就这么走,太多的问题都堵在胸口问不出来,她怕把自己憋死,但是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问起好。 “小姐要休息了,请。”楮倍遥担心这个女人发难,主动上前“请神”,虽然说的客气,但是大有一副“你不出去就别怪我不客气”的架势。 苏言一下也弄不清楚这两个保镖什么来历,只好先走了,反正,她还会回来。 等把苏言送走,她才真的觉得累了,靠在窗户边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累了?”前半夜是楮倍遥看着外面,秦繁也就进来,将那墨镜摘下来休息一下,看着对这月亮出神的人,有些担心。 “恩,好亮的月亮。”她回答的不着边际,秦繁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确实很长时间没有看月亮了,于是也慢慢迈了过来,站在她边上看月亮。 月亮快要圆了,显得特别的明亮,外面对着的院子像是浸在水里一样,树影投下来,像是水草一样,而看得时间久了,都会产生自己在水低的错觉。 “你有没有读过《记承天寺夜游》?”她低低的问了一句。 “苏轼写的么?”他有点印象,但是不很确定。 “元丰六年十月十二日夜,解衣欲睡,月色入户,欣然起行。念无与为乐者,遂至承天寺,寻张怀民,怀民未寝,相与步中庭。 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盖竹柏影也。 何夜无月,何处无松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 她慢慢的将自己最喜欢的文章背了出来,信手拈来,非常的自然。 这或许才是原来的苏诺吧?这就是他们所不认识的苏诺,一个明亮的让人看不清楚存在,她的阴影其实,也挺深重的,不比那个他们认识的苏诺少,而且,更加深重。 “和今天,很像。”难怪她说月亮很亮。 “是啊……影子,也可以这么漂亮。”她长长的停了一下,没有说话。 秦繁只觉得现在自己最好什么也不要说,等着她的下半句。 但是她没有下半句了,转头出了院子,坐在一张摇椅上,不知道看着月亮想什么。 苏言等得就是这个时候,从一边的暗门走了出来,“你很喜欢这把椅子。” “只要是可以躺舒服的椅子都可以。”她没有回头,对着正赶过来的秦繁摆摆手。 虽然不明白这个女人要做什么,但是秦繁也没办法,只好退进屋子里,静观其变。 这确实不是她最喜欢的椅子,她没有喜欢的椅子,舒服的话,地上也一样坐的有滋有味。 试探吃空,苏言也就放下了,坐到她旁边的的椅子上,“我一直都不愿意相信真的是你。” “恩。”回答她的,只是一声平淡。 “可是,你就是你,就算我不承认又能怎么样。” “是啊,又能怎么样,反正没有人可以拉来做证人。”她这么一句可没把里面的秦繁给吓一跳——这个女人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是啊……”苏言也静了一会没有说什么,而是转过头来看着她,“告诉你,你回来做什么?” “你的意思是我回来做什么,还是我活着回来做什么?” 这话听得苏言脸都绿了,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只是张张嘴,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从原来就是这么让人讨厌。” “恩。” “其实,我知道是你,只是不愿意承认。” “恩。” “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当时要抢走狩冬?”这是她一直以来的疑惑——其实,不是恨,而是疑惑。 苏诺从小就让着自己,为什么自己遇到了喜欢的人,她却突然跳出来? “世上何处无明月,但少闲人耳。”她回答的没头没脑,“不早了,明天还要忙,不介意的话,我就先去休息了。 对了,这次回来没带礼物,希望你不要生气。” 然后这个女人丢下在那里没回过神来的苏言,自己进了屋子,还关上了拉门,拉上了窗帘。 “苏诺!你不能这么对我!”苏言气得大叫起来! “苏小姐,不早了,请回去休息吧。”楮倍遥已经从另外一边绕了过来,对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你是什么东西!”苏言恼羞成怒,一巴掌就要扇上去! 但是楮倍遥可不会因为女人就心软,毫不留情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苏小姐在这么下去我就不客气了!”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够了,放开吧,”秦繁出来了,楮倍遥就松了手,秦繁上下打量一下这个女人,以公式化的口吻道, “小姐,我们有我们的职责,您若是不配合,我们也是有工作范围的!” 这话说的客气,里面的意思却丝毫也不客气,言下之意——到时候别怪我们把你当成危险分子!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一般的保镖怎么会有这么倨傲!不过是两个保镖罢了! “这就和苏小姐没有关系了。”楮倍遥摘下眼睛瞪了她一眼。 苏言吃了一惊——这个……是男人吧?怎么可能这么漂亮?! 话说,一个保镖怎么可能会这么漂亮啊?!这是明星还是保镖? 就知道摘了眼睛会是这种效果,楮倍遥哼了一声,拉开门进了里屋。 秦繁对她点点头,也进去了。 拉门再次被关上,就剩下愣住的苏言一个人站在外面,还在努力思索苏诺可能会是碰上什么人。 “我想回去了。”“出卖了一下色相”的楮倍遥将墨镜丢到一边,扑到了床上,把头埋进她的身边, “这里一点都不好玩,而且,累死了!” “我也想,但是,我有必须要做的事情。”她才是,你任何人都想甩开这些回去,但是,怎么也觉得那条回归单纯的路无比遥远。 “明天打算怎么办?直接去见四季的老头子?”既然已经放了屏蔽设备,他们说话也就可以安心了,秦繁也坐了下来,想看看她的打算。 “我想,这个时候的白家老爷子应该已经知道我回来的消息了,所以我想,明天直接去夏侯狩冬的势力范围。” “需要多带点人去吗?”楮倍遥也比较赞成直接挑老窝,那样效果比较好,可以趁着对方没回过神来直接痛打。 “不用了,我去就可以了。”她深呼吸了一下,压下了自己心里的恐惧,“人少了效果更好。” 她实在不想再连累他们了,说真的,他们已经做得够多了。 失踪8年的前夫人 “不可能的。”秦繁没等她话说完就打断了她,“我们一定会去,没得商量。” “……可能很危险。” “所以才一定要去。”倒也不是他们自夸,带着她突围出来还是可以的,毕竟,他们都有枪械许可,家伙也齐全,人也齐全,安排好了,全身而退不是很困难的事情。 “可……” 她还没说完就被那两只按到了床上,居高临下的瞪着她,“你刚才说什么?” “……没。”她微微的笑了,虽然很浅,但是,是发自内心的笑,伸手抱住他们的脖子, “要不,一起死好了。” “废话,你以为这辈子还能甩开小爷我?”楮倍遥身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秦繁懒得和她说话,直接吻*的*,替代了回答。 “狡猾,我也要!”楮倍遥顿时觉得吃亏了,也吻了上去。 “喂……” 三个人就这么打闹了一回,才各自做各自的去了。 这一夜,是睡在别人的床上,但是,她却觉得无比的安心,一觉就睡到了7点。 “休息好了?”苏流妆早晨很满意的在香室看到正做早课的苏诺——她的习惯一直都没有改,这很好。 “托大人您的福,很好。”她将最后一口气吐纳完毕,这才睁开眼睛点点头。 “一会准备做什么呢?”苏流妆很随意的问了一句。 “准备去拜会一下老爷子,我毕竟回来了,要不然太失礼了。” 苏流妆悄悄的松了口气,“也好,那你正好将今天的插花送过去。” “是的,大人。” 一会在餐厅碰到苏言的时候,她还紧张了一下,不知道这个女人会怎么样,但是见她面色如常,似乎昨天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也算是松了口气,坐下将早晨吃了。 “对了,苏诺,让国光陪你一起去吧,毕竟你这么一回来,我怕老爷子吃不住。而且很多事情也变了,不一样了。”苏流妆忽然又补了一句。 其实就是派个探子罢了,她微笑着点点头,“大人,劳您费心了。” 苏流妆摆摆手——她肯就好了,就是害怕她这次回来有别的目的。 “要不我去吧。“一直也没有说话的苏言忽然开了口。 “今天是正日,你要出面的,国光去的话,最合适了,你也可以放心了。”苏流妆显然没有让苏言去的意思,一句话就回绝了。 苏言也不争辩什么,而是回头看了一眼苏诺:“好自为之。” 这里面的警告意味明显,简直就是在挑衅,楮倍遥虽然面上看不出来,但是拳头早就握紧了——要不是现在不方便,他非揍这个可恶的女人一顿不可,什么东西! 但是苏诺只是点点头笑了一下,没往心里去。 既然是回了苏家,车子就由苏家提供了,司机却是楮倍遥,秦繁坐在她的对面,可怜的国光坐在这传奇人物的旁边,难免觉得紧张,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她也不说什么,手撑在车窗上,看着外面。 国光走了一阵,觉得路有点不对,于是出声提醒,“是从近疆路拐的。” “国光,”一直没说话的她忽然开口,把国光吓了一跳,知觉的坐直身体,恭敬的看着她, “是的。” “我有故人要先去拜访,离得也不很远,倒不是别的,毕竟我失踪8边,一下回来怕老爷子吃惊,你先去,把东西送过去,你到了以后和老爷子先说明一下,15分钟后我过去,这是我的电话,有什么事情联系我好吗?” 苏诺一直微笑着,虽然说和苏流妆当初交代他做的事情不一样,但是却也合情合理,事先交代一下也好,于是国光就点点头,将电话记了下来, “15分钟时间是不是有点紧张?” “只是看一下故人就来,别的没什么,就在旁边,应该够了,我先把你放下,开车也就一分钟时间。” 正说着,车就停了下来。 “知道了,那15分钟后我跟您联系。” “好的。” 国光下了车,车子又平稳的开走了。 “害怕吗?”看这有些微微颤抖的人,秦繁有些担心的问了一句,“要不……” “不,我可以的,从现在起,我就是那个苏诺了!“ 她深呼吸一下,提醒自己记住,现在的你,不仅是晴寮的主人,也是一个黑道的妻子,若是一点气势也没有,那怎么行! 这么反复告诫了自己几次以后,她觉得自己也渐渐呼吸平稳,不再紧张。 车子也停了下来,“四季人才中心”几个字已经出现在面前,这是独立于四季主楼的一个部门,是夏侯狩冬的地盘。 才一停下,门口就有保安正往过走来。 还没等保安开口,秦繁就先下了车,这行头一出现就让保安吓了一跳,忙疑惑的看看车牌——确实是苏家的车没错啊! 秦繁没有理会她,而是径直转了过来,拉开了车门。 车里下来一个女人,戴着一副墨镜,嘴角挂着的笑容还是很亲切的,但是却没有见过。 楮倍遥也从车上下来,将钥匙丢给保安,示意去停车,保安下意识的接过钥匙就去停车了,等到把车都开到停车场停好了,这才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啊!这个女人是谁啊?! 可怜的保安赶紧拔脚就往过冲,却已经不见了那三个人。 玻璃门被推开的一瞬间,风卷了过来,将她的外套吹得飞了起来。 她一脚踏了进去,忽然觉得自己整个人就变了——从现在起,她就是自己告诉自己,成为的那个人了。 前台小姐刚放下电话,一见他们进来,赶紧迎了上去,“请问您找谁,有预约吗?” “你好,我要见夏侯先生,我是他妻子。”她没有多说什么,她知道,这个消息自然会为她带来她需要的人。 那个前台接待愣了一下,“您请少等。”然后就按了一个电话, “喂……是的,说是经理夫人……好的。” 放下电话,她冲着苏诺点下头,“请您跟我来。” 哦,这话还真管用,不过……怎么听怎么心里不说服! 强压下心里的腻歪,楮倍遥和秦繁跟了上去。 那个前台带着他们坐上电梯,直接上了顶层,然后来到一间写着“总经理助理”的办公室前停了下来,敲敲们, “刘总助,客人到了。” “进来吧。” 那个前台将门推开,将他们让进去,然后离开了,走的时候顺便把门也关上了。 她进来才发现其实进的是一个会议室,会议桌前坐面了人,所有的人都面色不善的盯着进来的人,气氛很紧张。 楮倍遥和秦繁已经做了完全准备,只是也没有放松警惕,暗暗也酝酿出了备战气氛。 刘总经助六目听到前台的电话吃了一惊,随即就笑了——不管这个女人是谁,未免也太胆子大了! 谁不知道夏侯狩冬的夫人已经去世8年了,怎么可能有什么妻子出现?估计又是老大的什么风流债,或者…… 在这个夏侯狩冬莫名其妙失踪的焦头烂额时刻,怀抱着什么目的来的人不成?! 开什么玩笑,不管怎么说,他都要替夏侯狩冬守住这个摊子! 他疑惑的上下打量一下这个穿着一身套装的女人,怎么也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曾经见过,这么说,不是老大以前的女人。 那么就是……别有用心的人! 面对一屋子虎视眈眈的人,她却出奇的平静,一点也不觉得可怕,而是微微一笑, “六目,好久不见了。” 认识自己?六目吃了一惊。“你是谁?” 她没有说话,而是摘下了墨镜。 六目第一看见这个女人,想说你谁啊?我不认识! 但是下一眼,他却几乎咬了自己的舌头! “苏、苏诺……你是苏诺?!” 这个名字对于夏侯狩冬的人来说并不陌生,因为他们也知道夏侯狩冬有个被暗害的新婚妻子叫苏诺,只是没什么人见过,而二把手六目会这么叫,难道,真的是那个已经死去8年的夫人苏诺吗?! “恩,8年没见了,你留起胡子了,我差点没认出来。”她微笑着点点头,将墨镜放到了秦繁的手里, “看来很有精神,不错。” 这个人说话的语调和苏诺一模一样的,虽然平和,但是却有着莫名其妙的压力,让人下意识的就跟着她转了,想说她是伪装的,现在六目现在还没来得及想。 一听连六目都能被这个女人一副关怀下属的口吻说教,其他人更是懵了,立刻就有人让出位子来, “夫人请坐!” 阴谋的中心就在这里 “谢谢。”她走过去,从容的坐下,不动声色的将这里的人打量了一圈,嘴里还带着微微的笑意,其实心里却在说——没有一个认识的,唯一一个六目还是以前看资料的时候见过。 六目并不知道她之前就已经在夏侯狩冬身边出现过了,现在满脑子还没回过味来,愣在那里张了半天口,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夫人您不是……” “恩,算是命大,掉在海里被冲到了岸上,这些年因为刺激一直都没想起来,最近开始有了印象,就回来了,昨天刚回了本家,今天就先来看看你们。 另外,狩冬的事情,我听说了。” 这个夫人才刚一上来就说了一句六目几乎掉下巴的事情,哪里还敢不相信苏诺,忙把这帮子闲杂人等撵走,将她恭恭敬敬的请到经理办公室,然后亲自端上饮料来,坐到下首, “夫人,您听说什么了?” “不是听说,而是我知道,狩冬现在麻烦了,说实话,我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才想起来,然后回来的。”她把话说了一半,但是只这一半,也足够让六目的下巴合不住了, “夫人,这么说,有人联系到您那里去了?” “是。所以,我就回来了。” “老大他现在……”这才六目很关心的问题。 “不很乐观,我只有十天时间,需要你帮忙,我这里没什么可以调动的人手。”对于这个,她倒是没有隐瞒——好吧,她也隐瞒了一部分,毕竟她这里,还有两股力量可以调动。 “我为什么就一定要相信你说的?”可能是刺激太多了,刺激的六目都已经麻木,反而转过了弯——这不对啊,谁能肯定她就是苏诺啊?!开着苏家的车也不能确定啊! “反正你也只能相信我了不是吗?”刚才会议室里一眼望去都是嫩嫩的新人,资料里看到的“老人们”却都不在,可见夏侯狩冬一不在,果然是“树倒猢狲散”,光凭一个六目,不可能维持住冬之组原样团结,现在不过是大家都在观望,一见有什么不对,自然就会各自占山为王了。 现在光靠新人,六目自己也很辛苦了。 六目被她一句话堵得没话说,瞪着她还不了口。 “你想要证据的话,我想再等3分钟就来了。” 其实也不需要3分钟,才过了一分钟,国光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她按下了免提,里面国光的声音很清楚, “苏大小姐,老爷子已经都知道了,他非常想见见您。” “知道了,我这里也完了,马上过去。” 电话挂了。 “老爷子?”六目又愣住了。 “啊,你要跟着一起过去吗?” 于是六目就这么晕忽忽的上了车,连那保安都晕了——这怎么上去一躺,连总经助都跟着下来了? 赶紧的,给人家把车开过来,恭敬的拉开车门,走了还得敬礼。 真没一分钟,车就停在了四季总部门前,而让人惊讶的是,四季的老爷子居然就在大厅等着呢! 一见她进来,老爷子就上前抓住她的手细细打量了半天,居然眼睛都有些湿润了,开口就是一句, “孩子,你受苦了!” “让老爷子您担心了。”她叹了口气,“老爷子,这里不是和话说的地方,咱们先进去吧。” “是啊是啊,”他这才如梦初醒,招呼着众人进去了。 六目信了,事实摆在面前,他不信也只能信了,他知道,这是唯一一个可能救就回老大的机会了。 白峰一路由她这么搀扶着进了办公室,拉住她就是上下打量,一直到老泪纵横,抓着她翻来覆去就是一句“你受苦了”,别人要不知道,还以为她是白峰的什么亲人呢! 但是其实白峰不过是在演戏,他也摸不出来这个女人是真的还是假的,而她出现的目的又是什么,毕竟自己以前做的缺德事太多,报复找上门来是早晚的。 她也就大约将自己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叹了口气,“……总之一切都过去了,我现在还有很多事情不记得,唯一想的,就是回来以后,好好的把我不在的时间里的亏欠,都补上。” 这话说的情真意切,不少人都跟着符合“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气氛一时很是感人。 她也应着,总之看起来一副其乐通融的样子,让后面站着的这两个人恨得直痒痒——虚伪的人,都是虚伪的人! 而且最可怕的,还是那个也在一边装着擦眼泪的赵正冉,一切都是因他而起的,他现在却可以若无其事的出现,还跟着一起哭。 不过就某种程度而言,苏诺也是个恐怖的人物,她居然可以对着那个幕后主使也装着完美的若无其事,似乎根本不知道究竟是谁主导这一切一样! 真正的苏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面无表情,心计似海? 两人不由得打了个哆嗦,齐齐摇头——不可能的,苏诺若真的是那样的女人,那他们造就不是现在这个模样了! 他们寒暄了老半天,白老爷子擦着老泪被众人劝了回去,说是对身体不好云云,也算是放了心,吩咐一句好好招呼孩子就回去了。 “你动作还挺快的嘛!”赵正冉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凑到她身边耳语——这个办事效率不俗,游戏正式开始才两天就混到了自己的身份得以正式确认,也是个狠角色。 “他还安全?”她一路看着前面,只是轻碰了一下*,像是没有说话的样子。 “规定时限内我保证他的安全,我是讲信誉的人。” “那就好。”她冲着赵正冉微微点了下头,迈步先离开了。 接下来怎么办? 自然是直接杀回去! 六目现在是确实信了苏诺——虽然信不信已经无所谓的——他知道,这个夫人知道的事情一定比自己多,所以,他一定要跟着夫人走了! “夫人,接下来怎么办?” “开会。”她顿了一下,补充一句,“所有人。” “理由?”没有绝对大的理由,一定不可能把那些家伙也弄回来! 她侧过头来看了六目一眼,“就说,老大,回来了。” 明明是个看起来没什么气势的普通人,为什么就能让他六目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一眼,简直是有一座山压了下来一样啊! 六目知道有门,拿起电话来就准备拨,却被她一手按住,“平时谁负责联系他们开会,交给谁去做,你还有事情要忙。” 如果真的是夏侯狩冬回来,自然不需要六目去处理打电话这样的小事。 “……是的,夫人,请吩咐!”六目这次,彻底服了! “你打算怎么办?”秦繁一进会议室就先把她拉到一边急切的问道——这个女人也太乱来了,这种事情不提前说一声,他们连人都来不及准备啊! 她坐下来才觉得自己腿软,深呼吸了几下,这才咳了一声,“可是,我当时只想了这么的多……” 楮倍遥有不好的预感:“喂,你准备一会说什么?” 她顿了一下,“不、不知道……” 这个女人!总有一天给她气死! 可是事到如今,他们已经没了退路,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楮倍遥沉吟了一下,和秦繁对视一眼,“喂,你准头如何?” 秦繁微微一笑,“打不掉你右耳朵。” 也就是说叫他打左面的,打不掉右面的?这个准头还差不多! 这时候六目进来了,“夫人,人来了不少了,叫他们进来么?” “叫他们等着!”楮倍遥没好气的骂了一句,然后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这才开始不紧不慢的吩咐六目准备这个那个。 六目现在是彻底的“夫人党”,夫人那边的人说什么他立刻照办,于是半个小时以后,一个秘书模样的人进了会议室。 “下面情况怎么样?”楮倍遥一般和那个人换衣服,一边询问着情况。 “浮躁。”来人的回答很见解,但是也很贴切,同时也迅速的和楮倍遥换了衣服,开始拉一些线出来接在笔记本上。 “这是?”她疑惑的看看楮倍遥。 “放心好了,等会你只要坐着微笑就可以了,剩下的,我们来。”秦繁摸摸她的头发,安慰道, “拿出你刚才使唤六目的气势来使唤他们就可以了,我和那个仁兄会保护你的安全的,剩下的,就让他去出风头好了,论谈判论恐吓,这家伙可不是生手。”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论恐吓”?! 秦繁眉头一挑——你难道做的少? 楮倍遥这回没吭气,算是默认了——反正,他就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了。 主动出击 等衣服一换完,刚才那个秘书模样的人已经成了保镖,而楮倍遥则成了秘书——可能他这样子不像个秘书,太高傲了,但是就黑道而言,这股子横气却是正好。 也没法子,秦繁其实也很适合,只是他的脸太出名了,只怕一出现就被人认出来,那就没法说了。 她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不禁抖了一下! 等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他们开始凑在笔记本前看楼下会客厅的情况—— 这一屋子人明显的分成了五大派,各自围着自己的头目,所以很容易就看出来谁是主要人物,坐那里不说话的能沉住气的,也算有定力了,毕竟现在自己老大出事时间尚短,还不敢做什么,但是那个感觉已经在强烈怀疑今天这是不是一场骗局——毕竟谁也没见夏侯老大回来啊! 是啊,大家这里都有眼线,这样,不奇怪。 但是他们又不能相信夏侯没真的回来,因为联系他们的,还是那个小丫头片子,连说话的语气都一样! 反正不明白,不去又会有把柄落在别人手里,还不如去,反正家伙带齐,谁怕谁? “这***都快一个小时了,耍咱们呢?!”一个青皮忍不住了,低声骂了起来。 他这一声可算是引起了不少赞同的声音,大家都纷纷抱怨起来。 “安静点!”坐在沙发椅上的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人喝了一声。 “是。”这一声不高的声音才一出来,就把一屋子的抱怨声都压没了。 “老疤头你倒是沉得住气。”东边正吹茶、头发花白的人笑了一下。 “我又没做亏心事,我怕什么,”那个山羊胡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声,“你说,是吧顺风。” 被叫做顺风的那个人似乎是睡着了,听到有人点自己的名字,掀了下眼皮,伸个拦腰坐了起来, “哎呀,别人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明里的谁也看得见,暗里么……就不好说了。” 暗里?楮倍遥的眉头挑了一下——他知道,这次的突破点在什么地方了! 秦繁指了指角落里一直没有说话的人,“注意那个家伙。” 这种情况下,越是安静的人越危险! 情况基本摸清楚了,而且也知道六目是这边的人,多的等下去也不是个事,这威风也耍足了,楮倍遥叫过六目, “开会!” 这消息下去,众人这才懒洋洋的往会议室走,一个人站起来,将自己手里的烟摁进一边的花瓶里,走了。 然后就见笔记本的屏幕成了雪花。 “啧,那个很贵的……”那个现在成了保镖的人低骂了一声——原来无线超微型摄相头就藏在花瓶口上,正好可以看见整个屋子,这下,东西毁了。 “行了,我给你补上。”楮倍遥摇了摇头——这个发明狂可靠是可靠,就是在某些发面婆婆妈妈了点! 众人鱼贯而入,才发现会议室里已经站着三个人,两个保镖外加一个俊俏的白面秘书,还有一个女人正背着手背对着他们看墙上的字——形神合一。 这个女人谁啊?众人莫名其妙的互相看一眼——走错地方了? “夫人,人都到齐了。”六目非常恰当的站起来,恭敬的微微弯下腰。 夫人?!众人愣住了,什么夫人? 苏诺深呼吸了一下,再告诉自己一次要冷静,然后,转了过来,先没开口,而是扫了这里的众人一眼,这才微微一笑,坐下了, “好久不见。” 一干人等还在发愣,他们还在使劲想这个面带亲切笑意的女人是谁——你要说见过,这有点勉强,但是你要说彻底没见过,似乎,还有点眼熟! 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愣了一下,忽然像想起什么一样,低呼了一声,“难道……是苏家大小姐?” 他这一提醒,众人都一下想起来了这个人的身份——8年前,她确实是和自己老大结了婚,但是还没等度蜜月呢就因为事故失踪的那个苏诺?! 等等,她不是已经死了吗?!今天他们之所以能混这一步,也算是托了她的福。 “难为您还记得我。”她微微点点头,“8年没见了。”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在微笑,却总觉得她笑的有些阴森森的! “刚从老爷子那里回来,就过来了,礼物也没有带,希望不要介意。” “老爷子”?除了那个老爷子,谁还会想到其他老爷子!这句话才一说完,众人才惊觉——这算是,身份证明了? 事情发展的太突然,众人连从震惊里回过神来置疑一下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否决了! “我接到夏侯的电话。”下一句,更让人惊讶——老大他,不是一直都联系不上吗?! 她微笑着停了一下,看看众人的表情,“他要我今天来这里,告诉诸位一声。” 众人支棱起耳朵,等着这位“夫人”会说出什么来。 但是她没有说下去,而是挥了一下手,就见已经换成秘书装扮的楮倍遥拿着一个文件夹走了上来,公式化的咳了一声, “根据夏侯先生的意思,他还是非常相信在座诸位的,所以也没多想什么,但是这几天他被麻烦的事情给缠上,暂时还回不来,这堆麻烦事是哪个孙子给他惹上的,等他回来再说,不过再这之前,先委托夫人回来查帐,具体的文件已经交给刘总经助了,由他负责了,时间就定在下午3点。以上。” 下面的人愣住了——突然冒出这个一个人来就说是凭了老大的电话要查帐,怎么可能! 你谁啊?!你以为你说你是夏侯夫人我们就相信啊?! 就在有人准备起来发难的时候,秦繁迈了一步上前,用不大不小正好够一屋子人听到的声音说, “夫人,白老爷子那边的电话。” 一切总是来的很突然 这话一出,几乎要爆炸的会议室一下就安静了,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手机被处理过了,声音足够大到能让人听清楚, “老爷子。” “孩子,忙什么呢?”对面能听出是一个老者的声音。 “没有什么,闲事呢。” “那就好,没事的话中午回家吃顿饭吧,老头子我还有很多事情想问问你呢,可怜的孩子。” “是,中午么?没事的。我一定到。” “你在什么地方,我去接你。” “哦,不用了老爷子,我自己过去吧!” “行了行了,不远的话就先到公司来碰面,12点吧。”老爷子的口气还是一样不容人置疑。 “好的,老爷子。” 她挂了电话,看了看时间——11:40了。 “既然这样,那么就要准备走了夫人,反正下午才开始,要不,再推后一会?”楮倍遥“认真”的翻着“行程表”, “可以后退一个小时,要不就是晚上9点以后的时间了,苏当家还有晚宴。” 她看了一眼众人,歉然一笑,“时间稍微推后一点可以吗?老人的心情希望大家能体谅一下。” “呃,是,没问题。”下面的人刚才的嚣张气焰顿时没有了,缓和了气氛,纷纷同意稍微晚点没关系—— 看什么玩笑,现在就说这个女人一定是假冒的太冒险了! 假的到简单了,万一、万一要是真的呢?! 虽然说也不能凭一个电话就说她肯定是真的,但是等个20分钟就知道了啊!白老爷子要亲自出来接她,那就一定是真的! 20分钟,他们等得! 于是她就冲着众人点点头,走了,秘书和保镖也一起走了。 他们的车一开走,后面立刻就有跟上来的车,里面坐着的,都是头头们,悄悄的尾随着,等着一辩真假! 她下了车,然后进了四季总部。 时间还不到,还有5分钟。 这5分钟,无疑是让人觉得漫长有5个世纪的。 “头,那个人……”有人忍不住了,开了口——快被憋死了,他们是不很清楚当年的情况,但是现在这个8年以后又跳出来的女人,怎么想也***的是加的! “愚蠢!”山羊胡骂了一句。 就算是假的又能怎么样, 如果是别的到好处理了,但是,如果这个人,是老爷子派来的人呢?! 或者,往最不可能的地方想,这个苏诺真的就是夏侯的妻子呢? 一想起来这个,更是让人觉得恐怖! 8年前的事情,他们没放心里去,因为利益而做的不能见人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死掉一个两个人没什么关系,而且那个时候里,活着的夏侯夫人可不比一个已经死了的夏侯夫人,所以,基本上也是在夏侯的授意下进行的。 那个女人,一直都毫无觉察,很愉快的做着自己的新娘子。 直到落到水的那一刻之前。 山羊胡子闭上眼睛,还能想起来那一夜发生的事情—— 是,自己是在夏侯的默许下去把她推下水的,那个时候的他看着正撑着船栏看夜景的女人只是觉得可笑——她以为为什么夏侯会想她求婚?还不是因为你的地位?你以为夏侯狩冬会是什么温柔情人什么的吗? 他只是想利用你!这是早就定好的计划! 不过,这个女人也够可怜的,才嫁过来,这是,第二天吧?听说月底就要接任晴寮了,可谓前途光明啊! 那,一切也就到这里了。 要恨,你就恨你的愚蠢吧!身在这个阴谋的旋涡里,还奢望什么爱情的傻瓜! 她应该毫无知觉,所以也就没有抵抗,很容易就被推了下去。 事情本来到这里就结束了。 他却觉得害怕! 因为那个女人,本来应该直直的栽进海里的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她掉进去的时候,居然是面朝着自己落水的?! 他永远记着那样的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冷漠的,没有感情的,连惊慌都没有! 就像是,一切她都已经知道了一样! 见了鬼了,这样诡异的念头从冒出来的那一刻就没有停止过生长! 没有呼叫、没有挣扎,她只是看了自己一眼,就被一个浪头打过来淹没了,然后,不见了。 这一切他从来没和任何人说过,甚至没和夏侯狩冬提过一个字,他一直以自己多心了来安慰自己。 但是他不止一次的试过,究竟要在什么情况下被推下去还能正面落进水里! 一次一次的试,他只得出一个结论——除非是事先知道,否则那么短的时间里是不可能转过身来的! 也就是说,她在自己推过去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转身了! 这样的结论让他连着一直做噩梦! 他不是胆小的人,自己手上也有不少案子,但是却从来没有觉得这么恐怖过! 那些口口声声喊着要报仇的人,都没有这个连话也不说的女人来得更吓人! 他甚至都开始怀疑,她究竟是自己推下去的,还是她自己跳下去的! 只可惜时间过去太久了,当时也太紧张,他实在不能判断究竟是什么了。 但是潜意识里,他总觉得这个女人会回来的——她落进水里,一个浪头打过来就不见了。 他都觉得,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被浪卷走了,那才多大的一个浪啊!怎么能挣扎一下都不见就没了?! 那个女人,压根是游泳离开了,为了寻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回来! 以后一直没有找到她的尸体,这更是让他觉得惊恐不已,过了两年惊弓之鸟的日子! 后来时间渐渐流走,也一直都没有那个女人的消息,他也就算是放吓心来——毕竟,那是在海里,谁知道是不是已经被鱼吃干净了。 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那个女人怎么可能会知道会被推下去么!他们从开始接触晴寮起就一直小心翼翼的没有露出个一丝的马脚,更别说夏侯狩冬那个时候装的多体贴了!所有的人都信了他们是真的鹣鲽情深,要不是最后夏侯狩冬示意实施计划,他都以为夏侯狩冬是真的爱上那个女人了! WHAT A DAY 可是,8年以后,她还是回来了。 从在会议室见到这个女人背影的那一瞬间,他就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冻住了,那个背影,他太熟悉了! 那个女人,真的回来了! 在所有人都怀疑的时候,他已经知道了。 这个女人,花了8年的时间从地狱里爬了出来,来报仇了! “哎……”山羊胡长长的叹了口气,“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头儿?”手下有些惶恐的看了一眼面露疲色的赡养胡,不明白怎么那么坚强的一个人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来,像是一瞬间就老了! 山羊胡摇了摇头,表示不想说话。 如果就是要来报仇的,那么夏侯狩冬,你是不是已经被这个女人给……反正,是债,总有还的一天,更何况他一直疑心这个女人什么都知道…… 等等,这个女人什么知道的话…… 她知道什么?山羊胡怎么想怎么觉得可笑——不可能的,如果她都知道,为什么会嫁过来?那不是等死……么…… 呃……知道? 山羊胡忽然滚了一头冷汗珠子出来,没把一边的手下吓了一跳:“头儿?!” 不、不可能吧!她都知道的话,为什么还要嫁来?她应该知道是死路一条啊! 但是,那个时候,她难道是知道自己会死,才会面无表情?! 晴寮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他们也不很清楚,只是知道白峰非常的信任他们,而且听从他们的建议也免走了不少的弯路,所以,她要继承晴寮的,难道……真的都知道? 难道说那个晴寮也不是他们以为的那么简单?里面还有什么黑幕不成?她也不过是借用他们的手光明正大的脱离…… 为什么越想,这个可能性越大? 山羊胡的冷汗立刻就湿了衣背,他第一次开始觉得这个笑起来温和的女人可能有多可怕! 5分钟时间也不够他往深里想,因为她已经搀扶着白峰出来了! 依旧是微笑着,人畜无害的样子,任谁看,都是一个亲切的女人,和心机什么的,丝毫不会有联系。 但是,她若有似无的抬头看了这边一眼。 这一眼几乎让山羊胡爆炸——这一眼,简直那8年前的那一夜一模一样!这个女人,真的是来报仇的! “头儿?头儿?!”手下见他抓着自己的领子不放、脸憋的通红,吓得直掐他人中,却也只见他艰难的吐出几个字, “……她……来了……报仇……了……报应、报应、报……呃!” 一口气没喘上来,他脸色青紫,眼一翻白,晕了过去,等到人被拉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已经摇头了, “突发脑血栓,已经晚了,节哀吧。” “头儿?”他的手下都傻了,没人知道为什么,一直注重保养而且身体健康的山羊胡会说没就没了! 只有山羊胡自己知道,自己的报应来了,虽然,晚了8年。 她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才从饭店出来坐上自己的车往那里赶,整个人都愣住了,难以置信的看着楮倍遥, “你……再说一遍?” “山羊胡突发脑血栓挂了。”对于这个人的死,楮倍遥倒是不很在意,甚至很挺感激这个时候突然死掉的人。 有他这么一出事,整个冬之组拿脚后跟想也动摇了,障碍解决一个不说,而且还能动摇其他人,顺便增加一下苏诺的威望,简直是一石三鸟的最好结果。 秦繁拍拍她的头安慰她,“不是你的问题,那个人怕是自己心里有鬼才会遭报应,你也别往心里去了。” 人说“白天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那个人,怕是不知道怎么亏欠了苏诺,才会一见她就受了刺激,受不住死了。 也算是活该! 她只是无知觉的被秦繁抱在怀里,整个人都乱了。 “你呀,别想那么多了,和你又没关系,他自己岁数到了,还要怪阎王早叫么。”楮倍遥心情不错,还要努力憋住笑“安慰”她,让他的表情有点扭曲,看起来倒是挺沉痛的,只是这话却完全和沉重没关系,简直就是幸灾乐祸的落井下石——欺负他的心肝宝贝,没等到下手收拾,这下场已经不错了! 番外 只有一个号码的手机 秦繁本身就是大明星,他的生日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在自己歌迷影迷的包围下,由公司一手*办的,他只要在那里装着接受祝福和惊喜就好了,完全像是个木偶,其实心里,一点也不乐。 完了以后回到家,想的却是那个时候在她身边,一边吃自己做的长寿面一边听她唱生日快乐歌,然后等着她给自己的礼物。 她没什么钱,这他都知道,所以,也就不指望自己18岁这个生日会有多不一样,大概也就是参考书什么的,毕竟他到了要面对全国大考的年纪,考生苦bi不解释。 而且这个女人越来越阴沉了,最近都不知道忙什么,他走的时候在电脑上忙,他回来的时候也没见下来,他学习的时候她还在忙,等他都睡一觉醒来了,还没关电脑! 真不知道她忙什么!看看那黑眼圈,还嫌自己出门不吓人啊! “我走了。”生日当天,他也没等到一句“生日快乐”,出门的时候她还裹在被子里忙,连头也抬,说了声“路上小心”就没了。 居然连声“生日快乐”都没有?!这个女人! 去了学校,他倒是接到了不少同学的祝福和礼物——当然基本上全部都是女生的——只是脸色却一直阴沉着没有放晴,就连中午吃饭咬面包的表情也是阴狠狠的,把周围同学抖的不敢大气。 哼,这个女人居然忘记他18岁生日?你等着,我给自己过个难忘的生日,出去大吃特吃一顿! ……不过都走到饭店门口了,他又停了下来,想想她其实也不容易,努力赚钱养家有什么错?自己正好是花钱的时候,有什么可抱怨的。 于是转身,买了些菜,回家。 回家的时候,家里黑黑的连灯都没看,人出去了是不是?这让他心情更不爽快,一巴掌就拍到开关上—— 这灯晃了两下,诤的一声,亮了。 她正站在桌子后面冲自己笑,桌子上还有好大一个蛋糕。 毕竟是他的大生日,意义非凡,她早早就开始赞钱,给他定了一个好大的蛋糕,等他放学回来看到蛋糕,还真吓了一跳, “这要好多钱吧!你花这钱做什么?!”——家庭主夫的苦bi也不解释了……虽然鼻子酸酸的,出口却是这句…… “那个,生日快乐……”她下意识的缩了下脖子,又塞给他个不大的盒子,“18岁了。” 他掂掂这盒子也不是很重,也没多想,一边抱怨她花钱一边拆开—— 手机,居然是手机! 虽然,不是什么现在流行的手机,也就是个一千左右样子,但却是还是让他愣住了。 这个礼物,不轻了,他其实,一直都很想要一个,但是这东西对于现在的他还是一个奢侈品,只能看看而已。 “你……似乎很想要的……”那天出门交电话费,正见下了课的他盯着手机看,看了好一会,还是走了。 一定是非常的想要吧!而且现在孩子手里都有, 所以,她就下了决心,一定要赶在他生日的时候攒出钱来。 于是接了好几个活,一起干,忙的昏天黑地,总算是赶在自己精神崩溃之前把东西都赶了出来,拿着钱就奔出去买东西,还好什么都赶上了,他进门前5分钟她才进门! 但是,他为什么恶狠狠的瞪着自己?这个手机……果然还是有些落伍了吧?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那个,我现在只能拿出这么多钱,你先用着,过些时间……” “够了!”他抢过手机来将她的号码输了进来,“我就喜欢这个,说换我跟你急!” 她简直就是个奇迹,总是能扎着他心里最软的地方——要知道,她的手机都快报废了都没舍得换啊! “……这就是我的18岁生日,”秦繁说到这里长长的叹了口气,异常的满足,之前楮倍遥拿那个他的18岁生日眼馋他——毕竟是吻也吻到了,就差做全套了,还听见苏诺亲口说喜欢的。 秦繁没有恼也没有气,只是笑了笑,将自己的18岁是横日将给楮倍遥,果然看到楮倍遥脸色铁青。 本来想眼气他,没想到倒是被人家给眼气到了,他再次感觉到,他没走进的那段时间里,苏诺和眼前这个混蛋真是好的过分啊! 他也想要一个这样的礼物,能让她废寝忘食也要换来的,礼物。 “她啊,就是那么个人,总觉得大喇喇的什么都不*心,可就是能扰着你心上。”秦繁做了最后的结语, “所以,我才会走不开动不了,以后看到在贵重的礼物,也不过是寻常了。” 那个手机被他一直好好的保存着,里面只有一个号码,就是她的。 那个,被她直接打到心里去的,礼物。 番外 三个人后来的生日 秦繁的生日怎么过,大家都已经知道了,不过他每次都会从公司赶回来,再和她一起重新过一个生日,自己亲自下厨做一桌子菜,好好的接受着她的祝福过生日。 楮倍遥的生日在春天,就是女儿节那一天,比较让他郁闷——自己本来就长了一张这样的脸,再加上这么个生日,足够他郁闷的了。 老头子那边和自己这边都有应酬,晚上基本推不掉,也就不推了,进去以后直接把啤酒白酒红酒混一扎啤杯来一“深水炸弹”一口气灌了,然后直接说了“不行了”之类的借口走人,赶回去跟她过。 次次这样,众人也就知道了,要过生日就白天请他,晚上放人家自由就是了。 虽然接她也是吃饭店,但是他和秦繁约定,对方过生日的时候就消失一天不打搅,所以一进包间也是什么撒娇耍赖的全用上,把自己蹭满意了,然后和她回家窝一起早早睡觉。 不一定非要做什么,有的时候,只要窝在一起就是幸福了。 她的生日比较难说,虽然后来知道了自己确切的生日,但是那两个人却都忽略不记,一直过她给自己定的那个生日,也就是端午那天,顺便吃了粽子也就免了蛋糕,合算啊! 一到端午的时候,这两个人就把什么都空下不管,能推就推是推不了就直接玩消失,早早赶回来给她整出一桌子的吃的来,就连楮倍遥这么些年下来也得到了熏陶,这粽子包的有模有样,秦繁也就不管包粽子这事了,专心做菜。 她被按到一边不许接近厨房,只好坐在那里发呆。 中午的时候总算是可以吃到一顿饭了,还有粽子,外加蛋糕什么的,其实最让人赞叹的,还是秦繁的手艺——就一个明星,这横贯东西的本事是不是太强悍了? 他只是温柔的笑笑——其实,这个人满足起来非常容易,只要在她身边就可以了。 为什么他们,到现在才明白。 她从一开始,最一开始,就只是希望有人能陪着自己,就是这样,不需要说话也不需要有什么动最,只要存在,就可以。 她是一个害怕一个人的人,如此而已。 自己要是早看到了,她就不会还属于别的人了。 你看看她,小心翼翼的吃着粽子,那态度,认真的像捧着他的人,阴沉又固执,却意外的温柔,不过那温柔,很隐秘,一不小心,就会错过去。 因为你无法将她的温柔同寂寞分离开。 他们会觉得不确定,也就是因为看不穿这一点,才会反复离开。 爱上一个不确定的人,是多么大的伤害。 也就因为这样,伤害了她,也伤害了自己。 本来,他是有机会,让她的从前彻底消失的,现在,却只能和别人分享。 两个人微笑着,看着她,眼里各自藏着自己的表情,不让别人看见。 吃了饭,他们看着她笨手笨脚的为他们的手腕上系五彩线——她是很传统的人,但是这古老的传统,总是暖人的。 晚上,提前订好了酒店,带着她来到最高的地方看夜景——她喜欢看,幸好没有恐高症…… 他们不知道需要拿什么礼物送给她,才能填补自己对她的亏欠,他们从她那里得到的太多,而能给她的,有太少。 中间有巨大的差距,他们明白自己补不上。 她喝了红酒,微醺,这个人酒量不好。 看着外面的景色,她忽然就笑起来,一只手捂着自己的额头,笑起来。 “笑什么?”他们问。 “人最深最的罪恶,不是自欺欺人。”她嘟囔着莫名其妙的话,让人听不懂,但是却她特别的乐,俨然别人都无法了解那其中的乐趣。 “什么?“ “没什么。”她侧过头微微一笑,又喝了一杯红酒,“只是想到以前看的一句话,觉得,很对,非常对。” 莫名其妙的,不过,她开心就好。 于是她的生日就这么带着微醺过完了。 一觉醒来,已经3点了,她坐起来,看看左右两边睡着的人,又笑了。 “人类最深重的罪孽,就是寂寞……不过……现在的我……呵呵,晚安。” 最终大高潮 查账 她稍微恢复了平静,坐在车子上转过头看着外面。 经过玻璃贴膜,光线变的有些奇怪,平稳前进的车子将物体拉的有些变形,可能是因为自己太过紧张了,眼睛都觉得有些肿。 这样可不行啊!一会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呢。打起精神来…… 恩? “怎么了?”正坐在对面的楮倍遥看到了她奇怪的怔了一下,问道。 “没什么……只是……”她笑了一下。 这一笑让秦繁和楮倍遥愣了一下——突然觉得,她好陌生。 他们进去的时候,会议室已经坐了不少人,算得上头脸的人物都已经到齐,就等她到场。 4点很快就到了,会议室里的气氛和上午完全两样,众人坐在这里,像是刚参加完追悼会,又不知道下一个会是谁的沉重,连呼吸都拿捏起来。 4点整,她推门进来,后面跟着的依旧是那个秘书和两个保镖。 她坐了下来,深呼吸一下,“虽然很遗憾,不过,我们先开始吧,希望能早点结束……” 众人彼此看了一下,就见那个头发花白的人瞥了一眼自己的手下,有个年轻人就首先将一个帐本放到了她面前, “这是从去年3月到今年8月的……” 她似乎有点不安,到处摸索了一下,然后从手提包里摸出一枝烟来,然后又迟疑的看了一下他们, “对不起,方便……忘记带了。” 那个年轻人愣了一下,掏出了打火机。 “谢谢。”她接了过来,打着,却并没有将自己唇上叼着的烟靠近,而是将另外一只手里的帐本凑了过去! 质地相当不错的纸,火焰是纯净的橙黄色,如同一只慢慢扑扇翅膀的蝴蝶,正欲在那纤细的指间飞起来! 众人一时都愣住了—— 这个女人在做什么?怎么把帐本给烧了?! 气氛顿时僵硬,众人傻在那里。 秦繁和楮倍遥的警戒在同一时间就提升到了最高! 就知道不对,这个女人不是原来那个苏诺啊!这个带着明显攻击性人格的女人,是原来的那个苏诺! 天,她怎么会做出这么大胆的事情来! 她什么表情也没有,盯着指间的火蝴蝶,似乎神情愉快。 她看着那火焰快要舔到手指了,这才慢悠悠的侧过头靠了过去,轻轻的将细长的烟卷点着,橙黄色的火焰照亮她的眼睛,里面却连一丝的温度都没有! 她轻轻的深呼吸了一下,鼻翼轻动了一下,将一口烟喷了出来,然后才转过头来,看着众人勾起一个浅淡的笑意。 这一连串动作每一个都很优雅美丽,显示出良好的修养,但是为什么这些动作连到一起的时候,却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压力? 在座众人无不打一个哆嗦,一时到没有人说话了,只是定定的看着她,不知道要说什么才恰当。 她缓缓的张口,一字一句的慢慢笑着:“不是这个废纸,不要浪费时间,拿出黑本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话会从她的嘴里流出来,说完自己都愣住了。 下面的人更是愣住了—— 黑本,是只有他们这样核心成员才知道的,那上面才是真正的账目,这一点除了夏侯狩冬和五个头目,没有第七个人知道了! 他们下意识的看着六目,却发现他也愣住了—— 喂,她为什么会知道黑本?难道她……真的是被夏侯狩冬派来的吗?! 事情一下变的未免起来,剩下的四个人都没有看向彼此,但是手心却已经冒汉了——他们不敢交换视线,会给发现的! 那个账本,只是假帐,上面,什么也看不出来! 要不是真的是夏侯狩冬要求的,她怎么会知道黑本的事情?! 难道说夏侯狩冬真的是……要她来查帐的?! 老道(花白头发的绰号)对当年的事情知道的也是比较清楚的,所以他大概能想见老疤头为什么会突然死掉——这个女人简直就是恶鬼来索命的! 不是他不信什么报应,而是报应已经到了眼前,他也害怕了,于是咳嗽了一声,亲自从一个公文报里拿出了一个带着盒子的大本子,从腰上解下一个小巧的钥匙,将那个盒子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 是一个看起来古旧的仿线装本子,深蓝色的本子,看起来和外面5块钱一个笔记本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那本子上拴了一截黑色的线头。 她没有做声,但是心里却一直在鼓噪——就是这样! 知道的,她知道这个本子的存在的! 因为苏家,也有这样的一个本子! 四季头目的手里,都有一个! 这就是那些见不得人的生意,全部都记在上面了! 每年都会对一次帐,就在这个时节。 她的蜜月,就被安排在这个季节。 她忽然明白了。 老道微弓起身,刚准备迈进,进见她淡淡的声音,“我只要帐本就可以了。” 这话太突兀,却让老道给抖了一下! 那个扶着账本的下面的手,正握着一把改装的消音枪!, 没人知道她连动也没动是怎么看见的,但是所有的人都看见了老道极度不自然的假笑和手下的小动作, “夫人说笑了,我只是让你看帐,哪会有什么别的……” “恩……”她浅笑了一下,接过了账本。 情势忽然就在这短短的瞬间发生了变化—— 就在她刚接过帐本的一瞬间,老道忽然就一抖袖子将枪滑到了手里,冲着她抬手就是一枪! 噗! 轻柔的一声,像是一个没什么气的气球放掉了最后一口气的声音。 那双眼睛难以置信的睁大了,死死的盯着嘴角挂着微笑的人,然后, 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真是……报……应……” 老道把这四个字吐完,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伪结局 一直站在她背后没有说话的那个保镖以更快的速度开了枪,正中老道的眉心! 距离挨得太近,分明就有一滴血溅到了她的脸颊上。 事情发生的太快,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所有的人都看看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老道,又转过头来死死的盯着她—— 她只是平静的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巾来,优雅的沾了一点水,将湿了的纸巾按在那点温热的皮肤上,轻缓的擦去了血的痕迹。 她面无表情的将那张纸巾放在烟灰缸里,“继续。” 六目整个呆住了,他难以置信的叫了出来,“死了人了!” 死了人了,那个老道死了,就这么死掉了! 他那一枪没有打中她,而是撞到了她身后的枪上。 然后,他被人家的枪打中,死了啊!一个人就这么死了啊! 从她出现到现在,不到3个小时,冬之组的两个头目已经死了啊! 她真的是苏诺吗?为什么和自己印象里的女人不一样?那个女人可能不喜欢说话也显得有些高深,但是却绝对不是一个这么可怕的人啊! 眼睁睁的看见有人就这么死在她的面前,她居然还能面无表情的把血擦了,然后说继续?! 她看看瞠目结舌的六目,挑了下眉头,“每天都有人死,很奇怪吗?” 六目这下连大脑都停止转动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每天都有人死? 她好笑的看着六目和一样没了反应的众人,“奇怪我?我也是死过一次的人啊!”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更是让一屋子的人浑身都出冷汗! 那张平静的脸此刻变得格外的狰狞! 她死过了,然后又活过来了! 她从地狱爬回来,就是为了报仇! 她是回来报仇的! “你们怎么不说话了?当年,你们也是这么沉默吗?算计着怎么将那个女人推进死亡的深渊里,然后从她的死里捞取最大的利益,那个时候,你们也是这么沉默吗? 哈哈,太好笑了,啊哈哈哈哈……” 她忽然大笑起来,前仰后合,无法控制! 整个会议室里只有一片死一样的寂静,根本就没有人说话,就连呼吸也觉得被人生生扼住! 可怕、恐惧! “既然你已经死过一回,那么,就请你再去死一次好了!”忽然在这个寂静的会议室里想起一个也很平淡的声音。 然后,一声枪响…… 墓地。 “最后,得以安静躺在这里的,只有你了。”一头有着红色及腰长发的白西装男子带着一大捧白百合出现在一座墓碑前。 墓碑上的照片里,年轻的女人有些严肃,嘴角勾着,也感觉不到她在笑。 但是,那样的一张照片,放在这里,倒是显得轻松了许多。 一大捧花被小心的放到了她的墓碑前。 “你说,她一直在想什么?”赵正冉没有回头,只是站起身来,看着头顶闪过的银色飞机的光点眯了下眼睛—— 真是不错的天气呢! “不知道。”一个银灰色头发的男子也出现了,但是他手里没有拿着花,只是打着绷带看着那张照片发呆。 “她都死过两次了,你怎么还是什么都不明白?”赵正冉呲笑了一声,“不管怎么说,这样的结局,我没想到。” “……啊,是啊。”夏侯狩冬静静的看了看头顶正滑过的飞机,长长的叹了口气。 一切,都结束了,飞快的。 看不头的心 一枪很快就成了枪战,不要以为在冬之族的范围内就一定能得到什么便宜,因为他们发现有子弹从窗户打了进来! 红色的激光瞄准器在屋子里闪出一片不安的轨迹来! 于是,这很快就招来了警方,然后,从一起枪击事件渐渐演变成了更严重的事态——事件的起因被发现了,于是警方开始检查那些帐本,然后,就牵扯出了一连串包罗枪械毒品走私的重大案件! 整个案件瞬间就将四季牵扯了进来,然后又继续扩大,将和四季有牵连的组织和人物都一一牵了出来,破获了一起严重的几乎要升级成“恐怖袭击事件”的超级大案! 四季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没有了,晴寮在这棵大树倒塌之后,也立刻就完了。 一切都结束的像梦一样快,人们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一切就都结束了。 “我说你这个女人,未免太有效率了,给你十天,你怎么能三天就搞定了?”赵正冉无不缝隙的感叹了一句, “不管什么时候见到你,都是一个可怕的女人。 夏侯狩冬,你的眼光,真不怎么样。” 别人可能不知道,甚至连赵正冉自己都不很清楚,虽然也算是一起长大,但是他并没有怎么和比自己大几岁的苏诺相处过。 他只记得那个时候苏言非常的喜欢夏侯狩冬,而不知道怎么的,夏侯狩冬最后选择的却是苏诺。 在订婚消息宣布的那个晚上,他有些气愤的为真正和自己青梅竹马一起张大的苏言来抱不平,却只是见她平静的听自己说了尖刻的话, “……你都已经有了晴寮了,为什么还要枪走夏侯狩冬?苏诺,你怎么这么贪婪?!无耻的女人,你要记得,要不是苏家,根本就没有今天的你!” 她只是淡淡的看着他,为自己倒下了一杯冰水,一边喝一边等,等他说完了,骂够了,这才微微一笑, “人啊,总会不甘心的……所以,才贪婪。正冉,你最好,什么也不要知道,免得,太失望。” 她说完就走了,丢下他一个人愣在那里琢磨她的话什么意思。 她的话里有话,而且,他敏感的觉察到,可能和自己的身世有关,他一直盘算着,找个时间好好问清楚。 因为那天夜里,那个人的眼睛里没有燃烧的自负,有的,只是一丝冷漠。 未免,太不寻常。 可惜,他没有等到那和机会,她已经失踪了。 他这才第一次感觉,这整事,是一个阴谋。 四季的力量转眼成了三分天下,他稀利糊涂的就因为平时和夏侯狩冬没有什么冲突而得到了好处。 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凭白坐大的机会,不会再有第二次,于是立刻和夏侯狩冬联手,占尽了好处。 人人都说苏言命好,要不然,死的就是她,而现在她也不会正式成为晴寮的继任人。 人人似乎都得到了好处,这不正常。 这是阴谋。 不是别人的阴谋,而是她的阴谋。 为什么,她要这么做,她真正贪婪的,是什么? 他一方面小心的经营着自己,一方面开始利用自己的势力探询当年的秘密,以及苏诺的话里话是什么。 于是,他终于什么都明白了。 “……所有的人做的一切,都以为自己赢了,但是,她才是真正赢的那个人,她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自由,离开了。 只是,她又愚蠢的回来了。 我说夏侯狩冬,她是不是,多少对你还是有点意思的?” 否则,她终于能离开的时候,为什么又要回来? 夏侯狩冬嘴角*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那张照片。 “我想,或许不是吧!”赵正冉勾勾嘴角,“那个女人,就是个apd(anti-socialpersonalitydisorder亲们自己百度吧)人格吧!” “这个,不知道了。”夏侯狩冬忍不住也笑了——这个笑话,至少能让气氛稍微轻松一点。 苏诺,你曾经,喜欢过我一点吗? 他非常的不确定,因为接触的时间比较短,她给自己的印象,就是一个活在规矩里的人,看着压抑,一板一眼的,但是谁又能想到,这个人会做出这么可怕的事情来,只是为了离开自己的命运? 她只身参与到这个大阴谋里,顺便利用了他们一把,顺利脱离了自己“苏诺”的身份,成为了别的人。 她再一次回来,也许只是因为她觉得,自己的身上,还有苏诺的影子吧! “……我觉得,她可能因为觉得这样,才回来的。她要消灭那个苏诺,只是为了成为自己。”夏侯狩冬觉得有些挫败。 “不过我觉得,她还是对你们很不错的,她保护了自己的妹妹,现在,也保护了你,没让你也躺在这里。”赵正冉无所谓的瞥了一眼夏侯狩冬。 但是他明显,已经不想再计较了。 他始终也没有明白过这个女人真正在想的是什么,可能自己真的觉得靠近过她的时候,也就是那一段时间,她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那个时候的她,才是苏诺的,最真实的一面吧! “……你,曾经喜欢过那个人吗?”赵正冉忽然对这个感到有些好奇。 夏侯狩冬沉默了一会,“我不知道……或许,曾经有过吧。毕竟……” 他没有说下去。 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算计,到最后也依旧算计,已经分不清楚这里面什么是算计什么是真心了。 或许他们之间,谁也没有真心过? 赵正冉忽然笑了起来,“我想,或许,也未必吧!” 微薄的,也是存在的,毕竟他还记得那个女人那么强硬的要他“闭嘴”——要是真的没有过一丁点的感情,那么,她的口气也不可能那么强硬吧! 毕竟,她不是那种感情外露的人,那一次,是真的急了。 可是这些话,他就是不会告诉夏侯狩冬——毕竟,他真的不太喜欢这个人,没必要看他好过。 再一方面,难得苏言的机会来了,他也觉得没必要再给自己的发小制造什么障碍了,毕竟,她也不容易。 “……你说,她幸福吗?”赵正冉看着那张照片,忽然觉得不确定了。 “是她自己情愿走到那一步的,快乐不快乐,还是她觉得就好了。 子非鱼,安之鱼之乐。” “啊……是啊……” 两个人没说出口的话被风都吹走了。 飞机远远的飞过了他们头顶的天空,阳光晃的耀眼。 岁月静好,感受就好了,想那么多,做什么? 无言的结局 “秦大,请稍微往这边转一点,靠近一点jo啊……笑的稍微开一点啊……”片场传来摄影师的第n声哀号—— 这是拍钻戒的广告啊!秦繁老大你老是不自然的瞥什么地方啊? 这也就算了,大不了换个角度,可是……可是您能不能别笑也笑的这么虚假啊?一眼就看出来了啊! 深情、深情啊!这是钻戒的广告啊!你们是要结婚的男女啊!你那明显有外心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啊?! 可惜,不管摄影师再怎么调动情绪,秦繁都无法好好的达到摄影师的要求,众人都无奈了,于是挥挥手,先休息一下,散了。 “这么下去不行啊!会砸了的!”摄影师和总监坐在那里相对无言,愁眉不展。 “我看……要不找下苏助?”一边的化妆师迟疑了一下,“她来的话说不定能说动秦大?他们私交很好,也搭档很多年了。” “对了对了,把这大神仙给忘记了,快、快叫人来!”总监顿时觉得天就晴了,人生有希望了! “可是,苏助去吃午餐了。”化妆师又提供线索。 “叫回来叫回来!”总监眉头不快的一挑,“有什么能比眼下的事情更重要!” “那个……苏助和赞助商去吃饭了……听说,两个人认识也很久了……”化妆师也犹豫了一下。 “胡说,这可是咱们的老客户,根本就还不认识苏助!”总监有些生气了,“电话拿来,我叫她!” 化妆师也只是听说过一些流言,并不非常清楚,于是就把电话给了总监。 电话响了一阵子才接起来,总监拿过电话第一句就是很不客气:“苏助吗?赶紧回来,这里有事!” 电话那头并不是她的声音,而是一个有些不愉的男声,“现在是休息时间。” “工作要紧,立刻回来!”总监说完就挂了电话——原来是和男朋友出去吃饭去了! 真是一点都不敬业!真不知道是怎么得到秦繁的信任的! 就在总监这么愤愤不平的时候,忽然接到了头儿的电话,他才一接起来就听到了破口大骂: “你是怎么做事的?!刚才赞助商说你们苛待员工,担心惹上什么麻烦,准备要撤回投资啊!” “啊?”那个总监愣住了——苛待员工?那是什么玩意啊?为什么自己会被莫名其妙的这么骂一顿? “头儿,我是冤枉的,我什么都没有做啊!” “我不管,你自己去处理,否则这次的损失就由你来承担!”那边的人很生气,直接就挂了他的电话。 直到对面都剩下嘟嘟声了,总监还在发愣,完全不明白是怎么了。 但是总监之所以成为总监,就是因为已经经历过足够多的事情,并且能快速处理——那声电话被直接挂的一幕非常的熟悉,自己才刚刚挂了那个助理的电话! 难道说……那个苏助……真的…… 化妆师耸了下肩膀,很是无辜——我也只是听说,什么都不知道啊! 而这个时候,一个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总监,什么事?” “呃……你吃了饭了?”总监脸上堆起了虚浮的笑意,灿烂的跟花一样,但是又带着明显的闪烁,真是很奇怪。 苏诺吓了一跳,哆嗦了一下,“啊……不是说有急事?我就先回来了……” “没吃饱是吧?!赶紧回去吃!吃完了再回来!”总监现在之觉得自己冷汗出了一身,想着怎么才能把人请回去! “呃?”她懵了,这是怎么回事? “跑那么急做什么?小心胃,”一个关切的声音随后就跟了过来,一杯果汁也被递了过来, “那,汤也没喝就跑了。” “啊……”她愣在那里,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戴着银边眼睛的人慢慢的站到她身后,一张异常精致的面孔也慢慢的从影子里出现。 这个人总监认识,算是促成这次广告的人,听说背后有什么背景的,直接就指定了广告代言人什么的,虽然不是赞助商,但是就连那些趾高气扬的赞助商也都围在人家身后唯唯诺诺,似乎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难道刚才和苏诺吃饭的人就是他?一想到很有可能接到自己电话的就是他,总监连哭的心都有了! 这下,怎么办?! “没吃好吗?”就这个时候,秦繁也慢慢走了过来,体她接过了那杯橙汁,皱了下眉头,“是冷的,不要喝了,我去给你热一下。” 顿了一下,又摸出自己的手帕塞给她,“看你都跑出汗了,小心胃痛。” “行了,只是常温的,没有加冰块,可以喝的。”楮倍遥皱了下眉头,“老是喝热的,这什么天气啊还热的,中暑怎么办!” “恩……”她有些局促的看了周围的人一眼,顿时生出一种想离开这种尴尬气氛的*—— 人人都张大嘴巴看着他们三个,活像是见了鬼了一样!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要说秦繁和那个神秘拉线人认识倒也不奇怪,秦繁和自己的助理关许好也不很奇怪。 奇怪就奇怪在为什么连个神秘拉线人也认识苏阻啊?! 认识就认识吧,不排除他们也可能认识,毕竟是熟人的熟人。 但是那个口气是怎么回事啊?!未免太亲密了吧?! “恩……那个,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吗?”她先把那杯麻烦的饮料接过来放到一边,然后小心的问道。 “啊,没什么。”秦繁云淡风轻的瞥了下眼睛,把手插在口袋里,转过头去看着下面的车水马龙,笑道, “你怎么急着回来了?” “恩,就说有急事就回来了。”她奇怪的看了一眼,却也不知道该看谁比较好,因为大家个个一看到她就转开眼睛事不关己的样子,真是郁闷了。 “哼,能有什么事,告诉你别急,信了没?”别人不知道,楮倍遥还能不知道吗?这个小心眼的男人就是看不惯他好过一会,故意出点什么状况把人骗回来——可是,这要叫他怎么说?! “啊……”她整个人都搞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呆呆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疑惑的摇摇头。 你看这个人呆呆的样子,你怎么能把她和前几个月那个仅凭一个人就把四季给搅了个底朝天的人联系到一起嘛! 简直就是……梦想破灭。 自从那件事完成之后,他们只是匆匆见了赵正冉和夏侯狩冬一面,就带着又变成那个内项的宅女的苏诺回到了属于他们的城市。 本来,他们以为至少她会和夏侯狩冬说些什么,但是却没想到,他们只是相互看了一眼,连话也没有说,就这么走了。 苏诺这样,他们还能理解,但是他们不能理解为什么夏侯狩冬也这样。 他难道不应该有更多要说的吗?至少,说一声“谢谢”吧! 不过,这样也好,他们可不想再出现一个什么人来分享她了,干脆的带着她离开了。 可恶的一天! 人回来了,生活还要继续,秦繁依旧做他的大明星,楮倍遥则正式开始接手自己老子的那一摊子,开始斩露头角。 相比较起事业已经发展到一个程度的秦繁,楮倍遥这里还是不很稳定,他做的事情太多,所以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让苏诺先跟着秦繁,自己则是有空就跑过来,或者创造一些能三个人一起共事的事情来——毕竟借口不好找。 比如说这一次的广告就是他从中间拉起来的,这样自己也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过来了。 这点小心思他没指望能瞒过秦繁,也就不言而喻了,反正目前他们还是利益共同体,分享总是好过独享而引起的内斗。 虽然说每天在她身边的一直都是自己,但是她却总是担心那个不在的人,这点让他很不爽,尤其是这次,他要拍的可是钻戒广告,她居然可以因为那个家伙来了就毫不犹豫的丢下自己走人,你让他怎么神情款款得起来!] 他在醋海里翻腾,想着那个混蛋会带她吃了饭,然后将她甜言蜜语的哄上床……想想就不可忍受吧! 所以,找个借口让她回来,反正她总是觉得最好的那个,就是不在身边的那个 不过他的这点小心思,也没指望楮倍遥会看不透。 但是,看穿了他也不在乎! 于是…… “……你是说一起等着?!”楮倍遥几乎可以说是脸色狰狞——这个女人居然要自己也在这里等那个混蛋?! 开什么玩笑,他的时间这么宝贵,赶紧来就是为了能抓紧时间亲热一下,她居然要自己在这里等!?还是等自己情敌? 这算什么道理! “不、不行吗?”她眨眨眼,看起来很无奈——这两个人关系为什么就一直好不了?(还不是因为你!) 她现在是越来越会*纵自己了……楮倍遥看真个无辜的眼神只有无声的挫败感。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次的事情以后,他对这个女人是越来越没有免疫力了,以前明明能硬下心来拒绝的,现在是彻底没指望了。 似乎比以前,还要更堕落,简直是她一个眼神就可以让自己投降了! 可能……是因为心疼了,她一个人经历了那么多,自己是真的,心疼了,只想着怎么才能让她以前一切的确实都得到补偿,于是,将自己放到了最低的位置,全心全意的去宠她,不让她有一点不顺心,就是这样。 “……好,不过,”他就是看不惯狐狸洋洋得意的表情,眼睛一转有了主意,“不过,你先亲我一下我就等,你亲我几分钟,我等他几分钟,怎么样?” 这算什么主意!她立刻觉得那响在耳边的低沉话语已经成了魔鬼的劝诱,让她毫无准备的就红了脸! “你、你……”她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完整的句子,就见某人得意的勾着比狐狸还要狐狸的笑意,甚至微舔了一下优美的*来诱惑她! 秦繁用脚都能想到这个该死的混蛋想了什么*的招式要她同意,要不然她也不会苏诺苏诺苏诺苏诺成了那个样子! 脸红红的……让人想,咬一口…… 她为难的看看对她满是期望的众人,想想(不可能)要支付的100万违约金,咬咬牙,“好、好吧……” 算是结局吧 “不好。”她的话还没说完,一只手就从天而降捂*的嘴,一张英气的面孔就出现在她右眼的余光里, “他刚才说什么要你答应?” 楮倍遥长腿一伸站了起来,推推眼镜,微笑道,“我说,她要我等几分钟就得吻我几分钟,所以,你大可以慢慢来不要着急,我先预支给你一个小时怎么样?” 不知道为什么,现场的气氛一下紧张起来,众人几乎都可以闻到火药的味道! 明明是两大超级帅哥难得出现在一个画面里的美丽景象,中间却夹了一个不美丽的女人,真是有些遗憾。 众人在稍微抬高设备将两个人照下来的同时也在暗自嘀咕——这个苏诺究竟和他们两个人什么关系啊? 熟人?他们都彼此解释是朋友的朋友,也就成了好朋友,但是一般好朋友至于好到这个地步吗? 那分明就是——所有女人最怕看到的——争风吃醋啊! “卑鄙!”不能怪秦繁生气,这个广告就算自己一次不n机也要一个小时,那这一个小时,够这个*做很多事情了! “彼此。”哼,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 “呃……究竟,怎么回事?”可怜的她忙把那只手扒下来让自己喘气,然后疑惑的看着他们两个人。 与其斗下去,不如先合作? 两只狐狸一个眼神就定下了协约——先瓜分“即得利益”! “sorry,我先休息一下调整情绪。”秦繁将头放在她肩上,懒洋洋的装出一副“你懂得”的表情。 知道了,不就是捉弄一下苏助然后再回来么?大家都知道了,苏助之所以特殊就是因为她能让秦繁放松下来,“解压器”这工作,确实不是人人都能做得来的。 于是总监挥挥手,放行:“一个小时以后回来,解散。” 众人一听就纷纷都散去了,而秦繁则是回了的保姆车——自然不忘记将她也拉上去,然后,想把某人关在外面,失败。 某人的运动神经实在是一流,他都来不及完成动作,人就窜了上来,顺便“体贴”的关上了车门,按下了锁。 “什、什么?”可怜的苏诺终于觉得情况有些不对了,紧张的看着笑得不怀好意的两个人,试图离他们远一点。 但是一辆保姆车能有多大,她还没来得及动,就被楮倍遥手臂一捞,将人捞到了自己怀里,稍微调整一下,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正面对着自己,惊慌失措的将手抵在自己的胸膛上, “你说好的,那么,开始吧。” “开、开始什么?” 这个姿势让她觉得不妙,刚想跳下来,却冷不防背后贴上来一个宽厚的胸膛将自己困住,根本动弹不得, “我也要。”秦繁像小猫一样蹭蹭她的脖子,半撒娇的环*的腰,“我会好好加油的,如果,得到满意的奖励的话。” 楮倍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个利益均沾的混蛋! 她再迟钝,也明白什么意思了,她倒也不是讨厌这样的小把戏,只是,在这种随时都可能有人看到的地方,她真的做不来! 她的窘迫自然是面对她的楮倍遥最先看见,他魅惑的笑了一下:“苏诺,一直都没好好的问过,你喜欢我吗?” 她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点点头,“喜欢啊。” “喜欢的,是我的脸?”楮倍遥抓过她的手指放到自己脸上,然后带动着它慢慢往下滑,一直滑到胸口, “还是,喜欢我的身体?” 这张比很多女人都还要漂亮的脸她喜欢,她喜欢这个人淡色的眼睛和头发,也喜欢那张线条优美的*。 手指下能感觉到强健的心跳,她知道这个看起来瘦瘦的人有多结实的胸膛,也知道那修长的四肢不是看起来那么瘦弱。 每次…… 她忍不住想起来,自己是怎么在这个人身下沉迷的,一股热气慢慢的腾了上来。 她不安的扭动了一下,在他要命的位置上。 楮倍遥忙深呼吸了一下好让自己冷静一下——还没有诱惑到别人就先被诱惑,这可不是他的计划。 “……都很……喜欢。”她觉得自己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那我呢?”秦繁可是真的嫉妒了,但是他却采取了一种更加委婉的表达——委屈的蹭蹭她的脖子,想一只被冷落了的宠物。 腰上勾紧的手臂提醒着自己另外一个人的存在,这个人,是她第一次心动的对象,自己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他! “也很……喜……” 那个“欢”字,楮倍遥是死也不愿意听到的,于是主动吻了上去,将个字咽进自己的肚子里,不让它出现。 我知道你喜欢他,我也知道,他是你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但是,在目前的情况下,我只能个别人分享你,不求多的,哪怕有一刻一也,你能不能,只想着我一个人? 只为我,一个人堕落? 有的时候,再多的语言也不能解决问题,秦繁心里想的,难得和这个人如出一辙,他们都是如此骄傲的人,却只肯为这个女人低头,不是为了恩情,他们知道,那是真正的,感情,不全是爱情,也不全是别的,而是一种不能分辨的情绪将三个人紧紧绑在一来,(暂时)不可分割。 她迷失在这个吻里,两个不同的气息在和自己交换,两双不同的手在*,她想自己真的太堕落了,要不怎么会同时爱上两个人? 可是感情这东西,没有道理可讲的,深埋在身体里的人,都是她真心爱着的人,是他们,将自己从那个被封闭的沼泽里拉出来,重新见到了阳光。 她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也不想知道未来要怎么走。 如果明天就是世界末日,那么,她已经堕落,并且,幸福。 后记,一个小时后,两个人从车里出来,车上留着一个累极去睡的苏诺。 广告很容易就拍完了,而且比预想的还要出色,秦繁之前的心不在焉一扫而光不说,还增加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性感表情,把自己的排挡电的魂不守舍,而广告伤也异常满意。 那个神秘的楮先生确实老老实实的坐在这里看完了,但是中间接了一个电话,表情不很愉快,让总监脆弱的神经又小抖了一下,不过看起来和自己这头没关系。 番外 苏诺出门一个星期 “我有事情要出门一个星期,你们要照顾好自己,有事打电话。 苏诺” 难得秦繁有一个星期比较清闲,可以回到家里和她在一起待够两天,但是却一进门看到了冰箱上的字条,人立刻就蔫了。 其实苏诺是去参加婚礼了,自然是夏侯狩冬和苏言的,这是他们半个月前就定好的。就算他和楮倍遥在怎么反对她去,也被某个意外很固执的女人给顶了回去。 “我一定要去,从任何意义上。”她难得措辞这么强硬,“不要试图阻止我。” 而且,“你们谁也不许跟来!否则我再也不回来!” 这一条被她用非常重的笔记加到了字条的后面。 她知道,他们两个人任何一个都只会制造麻烦——确实,他们不想那个大混蛋那么轻松! 他刚看着字条想什么,就听见门一下开了,楮倍遥也冲了进来看到了字条,忍不住低骂了一句, “混蛋……她真的敢……” 这个时候秦繁倒是冷静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开始四处找东西。 果然,从卧室里找到了还在充电的手机。 “我就知道那个糊涂的女人……”永远也记不住拿手机! 两个人探了口气,各自找了个地方坐下,开始认真的考虑。 去,还是不去? 5分钟以后,得出结论——不能去。 至少,她都这么说了,看来很认真,而她执拗起来,也是挺吓人的。 不去就不去!没了你,我还不能好好的活一个星期?! 两个人有开始赌气,各自瞪了一眼那张字条,重重的关上门表示不满的发泄,回到了各自的住处——没她的地方,不是家,只是房子,那么,住什么地方也没差,重要的是,不能输了这口气! 于是,秦繁的7天是这么过的。 第一天: 难得有时间休息,那就好好休息一下,他放纵自己一睡过了整个上午,然后才爬起来准备吃的。 拉开冰箱,很郁闷的发现其实里面没什么吃的东西——因为基本都在那边住,这里是空的也不奇怪。 那么,去超市买点东西, 经过了半天的打扮把自己遮掩起来,他进了超市,推着手推车,开始迷茫。 这么多东西,买什么好? 他,可是手里有一把厨师证的人,居然大脑一片空白,都不知道吃什么好! 以前一向是以她为优先选择的。 每一道菜都要考虑到她的喜好和营养搭配,只为了看到她大吃的样子, 但是今天没有人吃了,他也没有力气做了。 最后拿了些乱七八糟不知道什么的东西回去,却没有心思做,最后胡乱泡了个方便面,居然味道也不错,让他想起来了以前的时光。 那么接下来,还是吃泡面好了,晚餐这就算是定了。 其实,偶然吃个泡面也不错。 哼哼,苏诺你看,我完全可以过得好好的! 楮倍遥的第一天: 那个女人还真敢说这种明显算是威胁的话!她以为她是谁啊?我就非得乖乖听话啊?! 坐在会议室里的某人无法克制住自己暴涨的脾气,将文件重重丢在桌子上:“你们是白痴吗?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来?!我真不知道你们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下面的人莫名其妙的被骂个狗血淋头,却连大气也不敢喘,真不知道怎么了,头发这么大的火,以前从来没有啊!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啊?骂也骂够了的某人回过神来,摆摆手:“散会。” 众人不敢出声的走了,留下稍微神清气爽的他,得意的看着外满的天空——苏诺,你为老子离了你活不下去?! 哼! 对了,晚上还有应酬,倒是解决了吃饭的问题…… 秦繁的第二天。 吃了一天泡面也没有影响到这个人什么,只是似乎很困,他直接睡过了头,起来的时候已经下午2点了。 算算时间,似乎离吃晚饭时间也没几分钟了,干脆继续睡好了,睡到吃晚饭的时候继续吃泡面就好了。 于是拉起被子继续睡。 恩,里面还有她的味道,感觉她没有走,不错,反正自己前一阵子都一直在忙,没好好睡觉。 睡一天,很奢侈的活法吧!你羡慕不羡慕? 别以为没你在我就不能好好活! 这才叫有品质的休闲生活…… 结果,某人醒来的时候已经凌晨2点,直接起来冲了个加可可的牛奶,决定直接睡到明天早晨上班,然后起来吃早餐就好了。 恩,好主意。 楮倍遥的第二天: 发火,继续发火。 中午,火山持续喷发中。 晚上,累了,推了应酬,自己找了个地方故意认真的塞了自己一肚子美食,当然还有美酒——她似乎不让自己喝多的,但是,管她的,她又不在! 于是某人醉醺醺的被送回家。 据司机说,开门的时候听到了那个化身成恶魔的人大吼了一句什么“那个可恶的女人”什么的,还嘀咕了半天什么,总之没听清楚。就这么被送回去了。 秦繁的第三天: 第一次觉得工作是件美好的事情,尤其是工作很忙的时候,早上随便喝了杯咖啡塞了个苹果,就一头扎进一堆乐谱里——这次还真有不错的东西呢! 选曲子、联系填词的,筹划自己的新专辑,对了,还有新的电影找上门来,好忙啊好忙啊! 等到回过神来,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 不过有好心的同事带了份盒饭回来,已经冷了。 他懒得去热,就这么胡乱吃了几口,就又开始去忙了。 他真的好忙,忙的以为自己忘记了她。 喂,你是有工作的男人,她可别忘记了,自己完全可以靠着工作好好的过! 好忙啊好忙啊! 真的,好忙啊…… 楮倍遥的第三天: 难得今天没有事情做,似乎想发火也没了地方,他忽然不想待在这里,于是拿出电话看看能找谁出来坐坐什么的。 哈,有美女的电话,直接拨过去,美女欣然应允,于是两个小时以后,出现在咖啡厅里。 美人妙乐好食,也算得半日逍遥。 但是他却觉得不怎么舒服,这个美人废话好多,他一个字也不想听。 难道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吗?表达欲旺盛却说话没有内容?这种女人的号码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自己手机里? 回去以后马上删掉,无聊的女人。 不过说实话,至少还是没有想到她的。 番外 苏诺出门一星期(越爱越堕落) 秦繁的第四天: 干脆就睡在录音棚里,于是难得以有些落拓的样子出现在大家面前,成功的引起了众多女同事的关爱,午餐就这么在“爱心餐”中解决,和同事说说笑笑的,时间过的也很快,众人开始觉得大明星也没有原来以为的那么难以接近, 而且脾气也很好,不一定非要苏助在才能精神饱满。 可能没有休息好,眼圈挺黑的。 工作和同事包围着,很不错,生活其实完全可以正常进行的,你看,没你也没什么! 楮倍遥的第四天: 应酬,怎么全是应酬,推不掉的应酬,没法子,只能一一参加。 也没什么不好,与人斗其乐无穷,交杯换盏尖的刀光剑影带来的刺激,足可以抵消她不在带来的空虚,soeasy,有什么了不起的,一个女人罢了,真的没什么了不起。 好吧,她不只是一个和自己没关系的女人,只是,没她在几天,自己一样过的很好。 话说回来,后天她就回来了吧? 秦繁的第五天: 后天她就回来了,这点认识让他心情愉快了些,拍照的时候笑起来也和煦了些,原来时间很容易就过去了,转眼就剩下三天了。 其实她完全可以再晚回来几天挑战一下的。 不过,她回来以后要吃什么给她好呢? 不,等等,与其说吃的,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第一教会她随身带手机,第*她背下来他的电话号码。 他完全可以想象某人发现自己没带手机也不知道号码的时候那个着急的样子。 哼,让你也急一急! 楮倍遥的第五天: 日历上被画了一个醒目的大圈,标记着她回来的时间——哈哈,再过58个小时她就回来了,而且今天也剩下睡觉的10个小时了! 摸摸脖子*送自己的平安结,总觉得她就在身边,安静的睡了一觉。 梦里全是她,没有那个讨厌的甲乙丙丁! 好吧,他得承认一下,自己确实,想她了。 秦繁的第六天: 还有36个小时了,她总算就要回来了! 一边工作,某人一边开始再心里列菜单,难免就笑的比较开心了一眼。 哦,这个椅子有点高,坐上去有点晕是怎么回事? 对了,到现在还没有吃东西,要不,去吃点什么? 但是完全不知道吃什么才好。 干脆吃块巧克力,先把今天剩下的12个该死的小时过完再说! 楮倍遥的第六天: 休息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聊的制度,她还有两天才回来,自己要做什么?!在床上打滚,在沙发上打滚,在地板上打滚。 她在的时候也不怎么说话的,有的时候你都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那个时候,自己怎么没觉得这么无聊呢? anyway,再有一天! 秦繁的第七天: 丢下一切先冲了回去,她是晚上6点的飞机——还好有看了机票,早上就丢下一切冲回去,要开始将拟了三天的菜单列出来才可以。 一开门,却发现了讨厌的人正倒在沙发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楮倍遥的第七天: 怎么还能睡得着,早上5点就冲了过来。 家里还有她的味道,不错,倒在她最喜欢的沙发角落里,终于可以安心睡一会了。 到了8点的时候听到门响,激动的坐了起来——她终于良心发现早回来了?不对,机票时间不对。 果然进来的是讨厌的家伙。 那熊猫眼也太可笑了! 苏诺回来前的8个小时: “你没事好做吗?”秦繁没好气的白了这个人一眼——最好的位置给他占了! “彼此彼此。”懒得和这个家伙多说废话。 沉默。 “没事的话就把这里收拾一下,我去做饭。”家庭主夫的模式启动,提了吃的东西直接进厨房忙起来。 “哼……”楮倍遥虽然不屑,不过还是坐了起来,开始整理——7天不在,家里的灰可不算少了。 中午的时候两个人难得平和的去找个地方随便塞了几口,然后又冲回来忙活一阵。 时间到了15点,还有3个小时飞机就到了。 两个人默契的上了车,直接开到飞机场。 16点,飞机场。 里面人不很多,显得很空。 两个人找个地方坐下,才觉得呼吸有点急,眼前有点黑。 还有2个小时,什么都不用做了,祈祷飞机绝对不会晚点绝对不会晚点绝对不会晚点…… 还好,飞机果然没有晚点。 18:09。 她的身影出现,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两个“大件”扑到椅子上,几乎摔倒。 “我回来了。” 他们承认,这是这一个星期以来听到最美妙的话,就在他们几乎要报复社会的时候,一下得到了安抚。 “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 她惊讶的看着明显睡眠不足的两只,轻叫一声,“没有好好睡觉吗?” 这也就算了,为什么还会听到肚子叫的声音?! “恩……你不在,睡不着也吃不下。”两只大型犬顿时成了撒娇的小猫,挂在她身上不听的抱怨。 “胡闹,赶紧回家!”她可真被吓到了——只能7天不在,回来就见他们这么憔悴?! 对于她的建议,两个人没有异议,完全拥护,不过在谁做司机开车回家这事上,发生了点分歧——谁也不想开一个小时车而错过亲近她的大好时机。 不过她显然有更明智的选择, “出租车!” 是啊,面对两个看起来一副就摇摇欲坠的人,你怎么能安心坐他的车? 20:00。 自然没有回家吃饭,而是叫了外买吃,一吃完就按着他们倒在床上,二话不说,拉起被子就睡觉,哪怕身上挂着两只章鱼,她也认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8点了,他们两个睁开眼睛的时候,惊奇的发现她不在了。 厨房里飘来了食物的香气,他们坐起来的时候,正见她开始把食物端到桌子上——自然是秦繁已经做的,她加热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看到两个眼睛都绿的人,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你们究竟是怎么照顾自己的?居然饿成这个样子 还有你啊,为什么身上这么大的酒气啊?不能喝那么多酒的知道不知道?” 两个人没说话,只是瞪着她好一会,然后才不约而同的哼了一声,“你不是没带手机吗?” 她顿了一下,不自然的红了脸,别过了头:“我还不是担心你们……” 担心他们会找种种理由找麻烦,所以才会故意把手机落下,只为了能安静的完结自己的心愿罢了。 “所以,就是这样。”两个人也转过了头,简直就是被她惯怀了的猫! 她只能叹了口气,“好了,以后不会了……“ 没法子,谁让她爱得就是这样的两个人呢? 既然爱,就深爱。 哪怕,越爱越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