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荡年代》 第一章 夜暗无星,寒风冽冽,瑟缩在荒废了的破落驿站里,我不敢入眠,太冷了! 噩运从开元2201年一直降临在我身上。6月22日,离毕业只有不到十天的时间,我练功走火入魔,真气走火,经脉损伤。老师把我的命救回来了,可是我的经脉保不住,武功废了,从此不能练真气。 7月1日我拿毕业证书的一刻,眼泪再也忍不住溢出来,大叶皇朝高等学府统一毕业证书,第一页盖着南方魔武战略战术学院印章,第二页盖着武林联盟四级斗士免考印章。也许作为安慰吧,学校发给我毕业证,只是,我的武功永远配不上这本毕业证。 我出身在一个平民家庭,我的父亲在经商上很有头脑也很有运气,所以家里的经济一直不错,我才有机会一路读书直至考进南方魔武学院。学院的收费对平民来说是很难负担的,四年下来家里的积蓄也让我读得差不多了。但我父亲是愿意花这笔钱的,举国上下的每一个交得起学费的父亲都愿意花这笔钱的,能就读魔武学院本身就是一种荣耀,更是富贵之途,官宦之路。 我学的是少林武学专业,属战术武科少林系,主修的就是武功,内功废了,四年功夫算是白废了。家里人多少心血、多少希望、多少寄托都放在我身上!我不敢再想下去。 之后我呆在羊城,同学为我介绍一份书籍编辑工作,我老老实实地做了两年。 我的这位同学叫兆龙,他毕业后在羊城地方魔武学院任教,在学院我们是死党,一起写曲一起弹,一起填词一起唱,只是,我打哈欠的时候他拉我到屋顶听他吟颂“会当凌绝顶,一览群山小”,我在小便的时候他站在我身后感叹“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呼。” 我打算从头开始,修战略魔法科,兆龙帮我找关系让我能在他们学院旁听。武功练不成我练魔法,拿不到魔法学院的毕业证书我自己考魔法公会的等级认证。 可惜事也愿违,我经脉的错位使我体弱多病,学习能力大打折扣,练魔法更是事倍功半,进度缓慢。武功练真气靠的是经脉,魔法练魔力靠的是人身三万个毛孔,我经脉错位致使毛孔不通畅,练魔力也就比常人难许多。学了一年多,我算是心灰意冷了,在学院旁听受望族子弟白眼心理也不好受,干脆放弃。 日子就在无奈与消沉中度过,我的脾气越来越坏,心态变得愤世嫉俗。偶听闻以前同班同学某某升迁,某某已考武林五级认证,我心里就满是悲伤与嫉妒。兆龙说:“这是你吗?”,我无言。 如果我从来没走出家乡,没上过学院,没学过武功,我想我会很快乐,但上苍让我拥有过,又在一瞬间把它夺走,难道我连悲伤都不行,连我嫉妒的资格都要剥夺吗!我也知道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我是想做大事,可我生活在窄小的空间里,我连上学院图书馆借本书都要让人刁三难四,别人用一天能学好的魔法我用一个星期都没学会,这个世界有的是勤奋的人、有的是有条件学习的人、有的是有背景发展的人,我能有希望吗?!我现在连做一个平凡的人的资格都没有,家乡我不能回去,出版社里的人用有色的眼光看着我,因为,我原本应该是一个斗士,让人尊敬的斗士。 虽说我心里有一千个声音,但兆龙的话还是触动了我,我的心态有了很大的修正。而且这是一份不错的工作,再这样下去我会连这份工作都丢了。我小心翼翼保住我的饭碗。只是,噩运再次来临了。 一本书让出版社的许多人进了牢房,一本涉及教派的书,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这本书叫什么名,我仅知出版社出了一本书,内容涉及教派,出了大问题,出版社被查封,这种案子一般是不分青红皂白把整个出版社的人都定罪的,社里很多人员已被捕,那天我正在羊城魔武学院图书馆看《大叶经济法》,兆龙冲进来一把拉着我走,于是我开始了流亡生活。教派刊物是很敏感的,搞出版的人都知道政治、军事、教派刊物是出版社的禁区,社里领导玩命不要紧,却害了我们这些良民。 哎——何去何从。事隔半年,人已非人,我已非我。此地古时叫湖州,北面太湖,是个水乡之地,有一城,是为湖州城,只是近百年太湖常发洪水,灾情泛滥,湖水淹没大片良田,直浸湖州城,这里原住居民东迁西移,只剩寥寥几个小村落。这条古道原是古时的官道大路,湖水涨时为水所浸,退时路显出坑坑洼洼的路面。 我浪荡到此,想起嘉兴一位死党,想去投奔于他,坐车去、走现时的官道要绕个大圈,一日到,考虑到身上银两所剩不多,这时又正是寒冬,湖水已退,我择此近道步行、两日可到。走了一日夜,人已疲惫,火把也让风吹灭了好几次,最后找到个破废驿站,捡了些枯木烤暖。只是天气太冷不敢入眠。 随着火光闪烁,许多往事涌了出来,我就这么胡思乱想着。隐约听到远处传来声音,仔细一听,是女子的声音,声音渐近,我走到门口一看,只见一个少女朝这边跑来,她的后面两只狼紧追着,少女边走边惊叫着,近了,少女直扑我怀里,叫着“救命,救命呀。”这时两只狼张着利爪,露出白牙,飞扑过来。我左手抱着少女,一个转身,右手挥击,正中一只狼腹,狼“呜”的一声被打飞,另一只狼却咬在我挥出的手臂上,我把手臂向下一拉,脚朝狼腹踢去,把狼踢出,狼牙上带着我的肉与血,“嘣”一声跌落地上,两只狼在地上抽搐几下就不动了。我手臂上鲜血如注,少女吓得叫哎呀,我这时才望着她的脸,她长得眉清目秀,眼里透着泪光,俊翘的鼻子冻得微红,小嘴轻轻颤抖着。真是一个可爱的姑娘呀。我笑笑对她说:“我没事。”抱着她进驿站。 少女在她裙摆撕出几条布带,把我的伤口包扎好,坐在我身旁,我侧首看着她,她也看着我,两人默默相视,她慢慢地慢慢地把眼睛闭上,我缓缓把脸靠过去,嘴对着她的嘴,听到她一呼一吸地加剧,我,向她吻下去。就在我要触到她双唇的刹那,一只狼咬住了我的脖子,一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狼,我被吓得大跳,手脚乱舞,双脚一个蹬空,人醒了过来,原来南柯一梦。 “呼~~”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向外一望才知原来已天光,火堆的火息了,余下一堆通红的炭;但风却更大,吹进来把地上的炭苗卷得扬起。 我扯紧衣领,走出门舒一下腰。风呼呼地响,好冷。我似乎听到风中有其他的声音,这回应该不是作梦,声音越来越近。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远远望去,只见两个人沿路飞来!是两个人在打斗,一个逃一个追,逃的人穿着白衫,追的那个穿着蓝衫,两人速度都好快,脚一点地即刻纵出十几米,两人相距大约十米,白衫人边逃边回身反击,每一击都把空气扯得呼啸,真气破空,朝追来的蓝衫人击去,蓝衫人或空中一折巧闪过,或发出一股真气与打来的真气相撞,发出巨大的响声。这不是一般的高手,这样的武功比我见过的皇朝最高级斗士——圣斗士还历害,超级高手! 眨眼间两人已到驿站前,我这才吓醒过来,他们一个气劲打到我身上我就成肉碎了,赶快跑,可是我跑得有他们快吗? 还好白衫人就在这时紧急煞车,停下来返身伏在地,双手双脚着地,就象一只狗,不、更象一只蛤蟆,瞬息他身上发出赤炎的光芒;蓝衫人惊呼:“蛤蟆功”,急忙停下脚步,但他追势太快,掠进几米才停得下,此时他们两人距离不到三米,我离他们十多米。白衫人出击了,可是他身手太快,我连他人影都没有看清,只觉他暴发攻击的时候一股冲力扑面而来,我就被抛到数米之外、重重跌在地上。 一切变得死寂,就连寒风也停下来,我躺在地上装死,跑我跑不够他们快,我想躺在地上应该比较安全,先看看他们有什么动静,要是朝这边打过来我就危险了。我偷偷望去,两个家伙直直地躺着,死了? 有一个动了,穿蓝衫的、是追的那个。他爬到逃的那个白衫人身旁,在白衫人身上搜索着。 过了一会,他撑着地面,好不容易站了起来。拿着搜到的东西刚走出一步,洪水般的鲜血就从他嘴里涌出,“嘣”一声摔倒在地。 又是一片静悄悄,过了好久,两个鸟人都没有动,这段时间我可好难熬,一直在犹豫继续装死还是撒腿就跑。心里想着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这两个超级高手性命相搏?一定价值连城!要不就是什么武学秘籍;也有可能是传说中能提升功力的灵丹妙药。 最后,我站了起来,我要过去寻找我的下半辈子, 我一步一步走过去,两个家伙脸朝下趴着,动都没动,五米……四米……三米……二米,我浑身开始颤抖,牙齿卡卡地打,心嘣嘣狂跳。要是他们还没有死的话,一掌就把我打死。 我找了一根树枝戳他们,先试试死了没有,我戳了十几下,开头只敢轻轻地点一下,后来使劲戳,两个人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死了。 但我还是小心翼翼,脚步轻轻地走过去,再慢慢把蓝衫人手里的盒子抽出来。 盒子外型很普通,大小刚好一手抓得紧。我迫不及待把它打开,原来里面装的是一颗珠,明珠?不,这不是珠,这,这不知是什么东西,看起来就象发着光的气体,半透明,分三层三种颜色,外层是赤色气体,中间一层是绿色气体,最里面一层是黑色气体。拿在手里,一种奇怪的感觉,它轻得就象不存在,但又感觉得到。我忽然想到两个字:“真气!” 就在这时,“老弟”,骤然我耳朵传说进一个男人的声音。“啊——”我吓得魂飞魄散,手一颤、气珠也给弹了开去。 好一会我回过神来,原来白衫人没死。我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身体不敢动,眼睛绞涩向发出声音的“死人”瞟去,他依然趴在地上。我说:“什么事?”我的声音有点抖。等了一会,他断断续续说:“珠子,对你……对你没有用,你……拿过来……给我,我传你高深……高深的武功,你要是要钱,要多少咳……咳……给你多少,还是想……想当官……?”看来他真的离死不远,连说话都困难。 我心里没经过多少犹豫就决定捡气珠给他,无论这气珠是什么东西,对我来说,只能拿到当铺当钱而已,即使是“真气”,对我来说也没用。而这个人,超越圣斗士的绝顶武功,我相信他有着与他武功相匹配的地位与财富,这对我无疑是个绝好的机会,荣华富贵的机会——如果我能救他的命的话。 我扶他站起,看到他俊秀的脸,他大概四十多岁,但脸孔居然那么的美,我想他年青时绝对是一代风流人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会对我下手!我伸手想把气珠交给他,这个时候他一掌打在我的胸口上,他用的是内透力,没把我打飞,我仅仅后退几步,胸头像给人绞成一团般的痛!一口血呕出来。我眼珠瞪着手心发光的气珠,不相信他会对我下手,我明明对他没有威胁,我甚至想救他呀! 我想不明白,我也没时间去想明白,我只知他引我近身想把我灭了。可惜他这时身受重伤,真气用竭,所谓强弩之未不能穿鲁缟,这一掌只是把我打个内伤,没能要了我的命。 他看到我还站着,他知道他那一掌杀不死我,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他已伏在地上,用他四只肮脏的蛤蟆脚伏在地上,他拼上老命了。我想跑可惜已慢了,他身上发出赤光,扑了过来。这一次我看清他的蛤蟆功,他受伤太重,重到我能看出他的招式。 我挡住了他这一击,我用的是少林拈花手,我在学校学得最好的一门功课,把他击来部分力量向外八字分流。可惜我没有内力,用手接招,我这双手肯定要断的,但这是我唯一搏取生存的机会,事实上,我根本没有机会多想就用拈花手挡他这一击。 幸运之神第一次莅临我身上…… 16977 第二章 我没来得及把气珠收起来,接他招式的时候右手还握着它。 好历害的蛤蟆功!即使现在白衫老蛤蟆剩余仅仅的一丝内力,并且被我粘花手分流大部分攻击的情况下,我左手腕骨依然被击断。而他,下场比我要惨得多。 在我右手和他接触的时候,他的内力侵手而来,我手心的气珠在他内力攻击下暴发光芒,气珠外围一股带着赤光的内力朝白衫人反弹,直把他击得全身暴裂,飞到十数米外。 气珠外层赤色气体已去,中间那层绿色气体却随着攻来的蛤蟆功沿我右手进入身体。最里层的黑色气体竟自消失。 我忍着左手骨折的巨痛观察自己的身体,我全身竟散发着绿光,莫约过了几分钟才渐渐淡去,我感到久违了的真气在我体内复活。我试着运用真气,居然畅通无阻,我受损和错位的经脉一点也不影响真气的运转。我感觉真气不只存在于经脉,而是全身都有真气,这怎么可能!真气只能存在于气海丹田和经脉之中的。 我这种真气倒像是魔力。魔力存在于人的体表,我现在的真气差不多就是这种情况,它不只存在体表,它存在于全身的每一个地方。但它和魔力不同,魔力是虚无的,是一种精神感应,魔法师练魔力就是通过人体表层的毛孔与空气的接触,来控制空气中的元素,魔力说到底是一种精神感应力,这种真气却是真实存在的。 我运转真气,发出内力击在土地上,把泥土沙石击得飞蹿,竟在地上打出一个半米宽的坑,深有七八公分。我想我现在的力量去武林联盟考核一定可以过六级,甚至七级、八级。 因祸得福,老天在把我折磨得不**形后,终于给点甜头我尝尝。我一时间兴奋得连骨折的痛都忘了,心想再过得一两年,等出版社的事结案,我的富贵,我的前途,我的幸福就要来临了。“哈哈哈哈……”我从内心笑了出来。 世事原来如此,十分辛劳得不到一分回报,当运气走到的时候,你想不发达都不行。 嘉兴,地处东海沿岸,与苏州、杭州两府相邻,是典型的江南水乡,一方水土一方人,嘉兴史上盛产文人墨客,群贤璀璨,可惜我虽搞了两年编辑,却对文学一直不感兴趣,连这里的大文豪也记不得一两个。倒是对南湖菱、五芳斋粽子、善酿酒铭记于心。我同学江三德在此工作,他写信给我时把这里的饮食大大吹鼓一翻,我是个馋嘴之人,只恨不得飞过来一解馋涎。今日终于可以解此“相思”之瘾。 阿德,我来了,二年多不见了,不知这小子有没有变成熟点。在学院我们六个铁哥们,绝对的死党,阿德是年纪最小的,杭州人,长得白白净净,讲一口嗲嗲哝哝的娘腔话,胆子又小,有次半夜爬墙出宿舍,刚好给院长碰到,竟当场哭了起来,呵呵,真像个小女孩。 这时候天已大明,我怕有人经过,匆匆赶路,想到两个死人身上可能有些银两,不料在白衫人身上搜到一本公务员证和一面铜牌,我一看冷汗直流,此人原来是皇朝内卫总管,二品大官呀,铜牌是军队调派令牌,上面还刻着大叶皇朝的国印。真是吓死我了,这两件东西放在身上会惹麻烦的,马上塞回去,搜到银两,一刻不敢停留地跑了。 我此刻有了真气,催动内力赶半个小时就走了二三十公里路,相当平时走半日的路程,再过半小时应该就可以到嘉兴城。 一路来遇的人越来越多。起初一段路连一个人都没有遇到过,渐渐遇到三三两两迎面走来的人,又过一段路,迎路来的人竟是多得拥挤,看这些人拖儿携女,带着家当行李,不像是平常出门之人,我看可能嘉兴出了什么大事故了。这条古道本为湖水淹浸,退水后的路面已很狭小,并且坑坑洼洼,满是沙石杂草,平时应是很少人走,这时许多人一起来走,更是步步艰难,我只好一路从人们头上跃过了。 嘉兴是出事了,整一个天下大乱的景象。城里建筑东倒西塌、火光叠起,人流四蹿、叫声冲天,街上凌乱着砖瓦、木段、衣裳、杂物、残肢断臂,横着斜着的尸体,凝固了的和正在流着的血。 我越看越心惊,这些尸体的服饰,有平民的有望族的还有官兵的。是平民暴动吗? 此时想不了那么多,我担心阿德的安危,拉住个蹿跑的人问路。 我往他指示的方向走。一路不乏看到乘乱打劫之人,有单枪匹马踢门入室,有成三结五杀人放火,有大批人马围截抢杀,甚至还有成队官兵掠夺百姓的。我自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侠义之士,只自走我路,而遇有人来犯我,右手一扬把他把个落花流水。 又转一个街头,远远望见街尾黑压压一群人在撕杀,叫喊声阵阵传来。我走邻近才看清情况,原来是数百强匪掠杀一群百姓,但百姓成千,匪徒控制不住杀将起来。我不想节外生枝,从人顶纵跃过,几个有武功的匪徒想来拦截,给我三拳两脚踢下。 蓦然间,我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孔,沾满鲜血的脸孔。一把钢刀已穿过他的胸口,把他钉在灰黑色的墙壁。围攻他的匪徒站立在他周围发着禽兽才能听得出的笑。他双手扎紧所有的痛楚,牙齿咬着从来没有的坚强。 我惊呆了,阿德,这是阿德。 “不”我心里一声狂吼,没有一丝犹豫,杀了过去。从后面一掌把五六个强匪打得粉碎,其它匪徒惊觉挥刀朝我杀来。我展开拳脚,拓步前进,七八招又杀十几个人,剩下四个匪徒,身上居然都怀有不错的武功。 我从地上抄了把刀,少林降魔刀法舞开,三个回合解决了两个。剩余两人转身想跑,我运转真气,内力逼刀而出,刀气横扫出三米距离,把两匪砌成四段,我早知内力大有进步,没想到强横到个地步。 其他围掠百姓的强匪已发现这边情况,上百人一窝蜂冲涌过来,前头几个步履如飞,看来内功深厚。 我看看阿德,他还活着,他正看着我。“阿德,看兄弟为你报仇”我说完转身迎敌。 这是我第一次杀人,但我丝毫没感到杀人的震撼。我不知道我现在的武功能不能对付这帮王八,但我此刻没有一丝害怕,心里的愤怒已经淹盖了一切。 来吧,我**。 我,真气催到极限,用尽生平所有学过的最狠毒的招式,尸体在我身后分裂,红色的液体刹那喷发,冲过来的禽兽一批批变成肉碎,我身上一道道的伤痛不能减少我的悲伤。 禽兽们怕了,还没有死的人匪徒仓皇逃去。我没有追,阿德还等着我。 刀还插在他的胸膛,从左胸穿过,我站在他的身边,我知道他快不行了。 “阿克”他看着我,还能轻轻地笑一下。“我,我不……再是个胆……小鬼。” 我用力地摇着头“不…不,你从来不是。” 他双手握着胸口的刀,一寸,一寸,一寸地把他抽出来。我只感到喷到我身上的温暖的血。 我不敢张开我的眼睛。 “阿德,阿德”我紧紧抱住阿德,他哆嗦着,不停地抖着。 我只觉脑中一片空白,我不知要说些什么,我不知该做些什么,我只能紧紧抱住他。 “你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我的声音在颤抖。 阿德无力地张着眼睛,眼角流出清莹的泪水,他张开嘴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我只看到嘴唇在张合。 他用尽全身的力量,终于挤出两个字:“妈……妈……”。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放心吧,你不会有事的,我送你去医院,你会好的。” 对,医院,我抱着阿德,飞奔起来。 阿德的身体变冷了,渐渐的变冷,变成很冷很冷。 医院,医院在哪里,我的人已经疯狂,我在房屋顶上飞蹿着寻找医院。 “医师医师”看到高挂“十”字的医院我就喊叫。 “医师医师”我在空荡荡医院里叫着,寻找穿青色大褂的木魔法医师。 阿德,他,已经停止了呼吸,双手垂在卑污的空气中摆晃。 阿德已经死了,他离开了这个世界,永远离开我们和他所爱的亲人。 我的眼泪滴了下来,滴在他的脸盘。16977 第三章 所有的事发生得太快太突然,我还没来得及走出得到真气的兴奋,就让我失去了生命中的一位好友。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亲,也许这些哥们就是我最亲的亲人。在学院的四个春秋,一千多个日夜的喜怒哀乐,这个睡在我上铺的兄弟,从此只能生活在我的记忆。 睡在我上铺的兄弟,睡在我悲伤的回忆,你曾经问我的那些问题,今后不会有人问起;分给我烟抽的兄弟,分给我快乐的往昔,你刻在墙上的那些字,从来没有人能擦去,再也没有人能擦去。 坐在医院的走廊,我回忆着学院生活的点点滴滴,那个害羞胆小的阿德,他现在静静地睡在我的肩背。 “兰克?”一个女子的声音叫我。 我有点茫然地抬起头。 “是兰克?” 三个穿着大褂的医师,一男二女,从医院里匆忙地往门口走去,其中一个女孩看到我,她叫了我。 我回过神想了一会,才记得她叫苏燕,是南方魔武学院的同届校友,她学的是木魔法专业,医科木魔法系,以前我们都在院学生会打杂。和她在一起的两位我也认识,也是木魔法系的,女的是她的同学,好像叫陆小敏,男的是96届师兄余斌。 “真的是兰克呀!”余斌也看到我。 我背着阿德站起来。 “兰克,这是……”我还没说话,苏燕就看着我背上的阿德说。 “我同学,他死了。”我黯然回复她的话。 “对不起”沉默了一会她说,“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时余斌说:“兰克,现在嘉兴一片混乱,我看你在这里也不安全,不如和我们一起走吧,外面的车在等我们呢。” “我们去杭州。”苏燕补充。 我想了一想,以我的武功倒没有什么好怕的,但要送阿德的遗体到杭州,坐车去也好。 我说:“好的,那就打扰几位了。” 苏燕说:“现在这种生死关头还客气什么呢。” 一路上,他们帮我手腕的断骨接了,还用木魔法消了毒去了痛。余斌问我怎么跑到嘉兴,我说来嘉兴游玩,没想遇到这种事。他们说昨夜不知哪里冒出上百个武功高手,在嘉兴大打出手,后来许多官兵也加入战团,打了半夜,把整个嘉兴城给毁了,官兵百姓死伤无数,到清晨,本地的盐帮、土匪和海岸的倭寇乘乱掠杀,把嘉兴变**间地狱。我这时想到清晨在路上的两个高手,应该和嘉兴发生的事有关系。 余斌出身望族,他爷爷是朝庭的御医,六品的官。余斌毕业后就安排到嘉兴第一魔法医院,只三年多时间已升任副院长,前途无量的说。苏燕和陆小敏是准望贵出身,他们三个在学校是交好的朋友,一起在嘉兴工作,关系这一层当然是少不了的。 余斌的叔叔就在杭州任官,得知嘉兴出事,调了一队人马来接他。我们现在坐的马车,还有几十个官兵就是他调来的。 有几十个披着“虎皮”的兵大哥护着,倒也一路平安到了杭州。杭州城内早有不少嘉兴难民涌入,消息传开,杭州城内也是人心煌煌。 既到杭州,我想先送阿德遗体回家,下了车,拜别他们三位,一个人径自寻找阿德家门。 我心里很忐忑,不知道阿德父母见了会是怎么样一个状况,哎……我真不敢去。 该到来的事总要到来的,阿德母亲一见到阿德,还来不及哭整个人的身体就软在地上,晕了过去;阿德父亲是个很坚强的人,他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站了很久很久,他没有流泪。 等到办完阿德后事,我才发现他头发白了许多,今天是我来杭州第一天出来走走,我边走边想些事,阿德临走前说的两个字一直在我耳边环绕,“妈妈”!也许他这一生有许多事没完成,在他走之前,他还无法释怀的是他的妈妈,我也好久没回家了,我也想着我的妈妈,但我现在想的更多是阿德的父母,我有义务代替阿德,为我兄弟尽一份心。 经过了嘉兴一行,武功的增强,使我必须重新制定方向,本来难如登天的事,现在可能易如反掌,十年才能完成的目标可能三二年就能够完成。如今当务之急是人际,本来在学校是个交际的好机会,可惜以前在学院没有意识到的人际关系的重要性,现在再也没有那么好的环境,只凭自己和几个死党是很难有大作为的。毕业后两年多,我认识到自己很多不足的地方,其中一项就是对于战略的认识不够,这我在羊城魔武学院已开始补救。如今,武功今非昔比,应该可以横刀阔斧闯一趟了。 这样分析起来,当前留在杭州寻找机会是上上之选,一方面应当留下来照料阿德家人一段时间,一方面可以通过余斌这根丝寻搭靠,虽然这根线细了点。 不知余斌他们还在不在杭州,过去他们那里坐坐,也还没谢谢人家送我来杭州。 16977 第四章 很快找到余斌叔父的府邸,门口的家丁引我入大厅坐,不一会余斌走出来,他身后跟着苏燕、陆小敏还有一位我不认识的青年人,我站起身迎上。26ddcn 余斌一脸高兴,说:“兰克,来得正好啊,正不知哪里找你呢,来来来,与你介绍一位好友”侧身视那青年人说,“长天杜少卿。” 我笑笑对杜少卿点头,对他伸出手,他也对我笑着点头,走前一步来与我握手,说:“你好你好” 余斌对着杜少卿说:“不用我介绍了,这就是我们刚才提到的兰克。” 这时苏燕插话:“哎哟,怎么看起来像大人物见面的场面。”大家听了哈哈笑了。 “我们刚才正在偏厅聊着”余斌对着我说“兰克,我们还是到偏厅聊吧,那里好说话。”说着带着我们往偏厅走。 坐下来,余斌说:“兰克,少卿是秋宣的好友,刚从金陵过来。” 原来是秋宣的朋友,怪不得刚才余斌说提到我。秋宣正是我在学院死党,那时我们六人,三个最意气相投,志向相同的,就是秋宣、兆龙与我,我们有远大的理想,共同的抱负,秋宣常自诩以他的才学,是当世之管仲、乐毅。 杜少卿道:“兰兄,我和秋宣同在金陵任职,秋宣是我平生最佩服的一个人,秋宣常常提到你,说若天下之才为一石,他与兆龙兄、兰兄三人独得八斗,而兰兄你又占一半,今日终于能见到你,真是大慰平生啊!” 我一听哈哈大笑,说道:“少卿兄你让秋宣给唬了,我和兆龙、秋宣三人,虽然志向相同,才学却是相差甚远,兆龙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奇学异术多如牛毛;秋宣家学渊博而志存高远,天下事了然于胸,他自诩才高八斗其实并不为过;唯独我,虽和他们抱负相同却庸碌无术,他们少不了讥笑我,逢有人恭维他们时就说兰克才是天下不世之奇才。我这却说错了没有?” 杜少卿、余斌等听了哈哈一笑,杜少卿道:“兰兄谦虚了。” 杜少卿转入正题,说道当今天下乱势已成,金陵是王谢、贾荣两个家族集团的必争之地,金陵战火不久将至,此时各种因素还不明朗,所以与秋宣二人商妥暂到杭州避开这场战火,杜少卿先行,秋宣这两日也将至。余斌与杜少卿少年时就交好,正好杭州城内遇到。 当初在学院的时候我们预测十年左右天下大乱,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临,我们当时认为天下大乱是从平民暴动、农民起义引起,没想到会是望族之争,这真是超出我们的估计。 余斌这时帮我解了心中的疑问,放小声音说道:“兰克可能还不知当今皇上已经架崩吧。” 原来十几天前皇上已经架崩,大叶历朝皇帝相传的焚天真气失落,朝庭权贵望族争斗,北方边防将领互相残杀,匈奴帝国攻破三道防线直逼京师。皇上架崩之事皇族一直封锁,但权望之间已经传闻。 我心里真是大吃一惊,没想到这短短十数天里,风起云动,乾坤错变。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陆小敏说:“唉,天下混乱,最惨的是百姓,匈奴一旦入侵,北方的百姓更是要招受屠杀虏掠。” 我一直没有注意这位女校友,这时才仔细地打量她,中等身高,脸盘皎美,略带羞涩,没想到她会说出一番怜国惜民的话。 杜少卿说:“现在大叶皇朝四大势力已从暗斗进级到明争,国力分散,而且相互残杀,匈奴进关只是早晚的事。”接着又说“王谢、贾荣两大势力根基都在江东,金陵是长江南岸第一大城,天下之战略重镇,即使匈奴入关,以王谢、贾荣之力都可依长江而保半壁江山,是以成为他们的必争之地。” 王谢、贾荣谁是这场战争的胜利者,这是当前我们最关心的事,杜少卿说秋宣已写信给兆龙,让他赶来杭州一会。谁看准了这个机会,谁就是天下的英雄人物。 走出余家家门,我就开始整理刚才获得的信息。杜少卿明显是个善于言谈的人,引用秋宣一句笑谈话语就拉近彼此距离,让我对他感到亲善。金陵正如他所说的,确实是王谢、贾荣两个家族集团必争的战略重地,单看两个集团的力量,王谢比贾荣强大得多。王谢集团虽然称呼上王氏在前、谢氏在后,其实谢氏要比王氏强大,王氏数十年前已经青黄不接人才凋零,而谢氏家族这几十年来人才辈出,今日还叫“王谢”,只是数百年来都这样叫罢了。但单就谢氏一家的势力也已经比贾荣两家加起来还要强大了,何况谢家还有一位谢三少爷,当今武林联盟盟主谢一意谢三少爷,有了这一层关系,武林联盟多半会站在王谢一边。 但是,金陵决不是王谢想吃就吃的。当今天下包括皇族、武林联盟、魔法公会、四大集团共七股大势力,此役关系到各大势力的利益,不是王谢、贾荣谁强谁弱就能决定胜负的,一定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内情、关系在里面。我对他们内情了解多少?对他们的关系能知几何?另外还有一些大帮派大宗教的资料我一无所知,这样一来,我分析王谢、贾荣谁胜谁负根本不会得到正确的答案。 以我现在掌握的资信,我连个做个三流谋士都不合格。但这确是个机会,对我们来说,这是跃龙门的机会,我们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的,好在这场策略的主角不是我,是秋宣,博学而牛b者秋风吹也。 16977 第五章 离吃晚饭还有一段时间,去买包卷烟再回阿德家,我边走边想着,一路走到闹市,这里人群涌跃,叫卖、哟喝之声四起,做生意的、耍杂技的、卖艺评唱的,比比皆是。enxei。o 我正找卖卷烟的,一泓清脆的吉它声吸引了我,没想到在杭州闹市居然听到爵士乐,这种乐器是西方传来的,大叶国内会的人可不多,以前在学院,兆龙最好琴乐,我也沾了光,吉它弹得蝈蝈响。 "我只能一再,让你相信我,那永远爱着你的人,那就是我, 请远远的离开他,离开喧嚣的人群, 我,请你做一个,流浪歌手的情人; 我只能一再,让你相信我,那永远爱着你的人,那就是我, 在那未来,人们传说中的美丽的爱情, 你,和我的故事,在四季传唱。 我恨我不能交给爱人的生命,我恨我不能带来幸福的旋律, 我只能给你一间小小的阁楼,一扇敞开的窗,让你望见星斗。 我只能一再,让你相信我,那永远爱着你的人,那就是我, 在那未来,人们传说中的美丽的爱情, 你,和我的故事,在四季传唱。 我恨我不能交给爱人的生命,我恨我不能带来幸福的旋律, 我只能给你一间小小的阁楼,一扇敞开的窗,让你望见星斗"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歌曲,叫《流浪歌手的情人》,写的是一位流浪歌手对爱情的追求,他没有金钱,没有权势,他能给予他所爱的人的,只有"一间小小的阁楼,一扇敞开的窗"和"永远爱着你的人,那就是我"的承诺,他对那个女孩说:我请你做一个流浪歌手的情人。在戏台上,在小说里我们经常能看到这样的爱情故事,但在现实中,我们身边的女人,"现实"两个字是刻在她们心里的。每个男人对浪漫的爱情都很向往,这首歌讲述的就是这么一个的故事,我,也是一个男人。 很有意思的是,现在唱这首歌的是一个女孩,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穿着灰色的衣衫,身型娇小,脸色雪白、带着幽幽的哀伤,她眼睛迷茫,彷佛已经投入到她歌颂的故事里。为她演奏的,是两个二十几岁的年青人,男性的年青人,年龄较大的那个有二十七八岁,他是鼓手,闭着眼睛,挥着鼓锤把他心中的感受在节奏中表达得淋漓尽致;年龄较小的那位大概二十三四,他是吉它手,优美的吉它声就是出自他的手中,他一个人弹奏主音吉它和节奏吉它,主音清脆明亮,就像他的眼睛一样明亮,节奏轻重有韵,就像他身体的摆幅一样合韵。 一曲弹完,周围的人都静静地沉淀在刚才的音乐中,或许所有人皆不懂爵士乐,甚至不懂音乐,但清清的乐声,幽幽的歌声,已经足够让人们陶醉,不论懂不懂音乐,只要有耳朵就行了。当一阵微风吹过,掌声才从人群中响起。 我走到吉它手跟前,向他微笑着说:"主音吉它和节奏吉它如果有两个人同时弹我想会更好听,你好,我是兰克。" 吉它手会意一笑,他看起来很高兴,对我伸出手说:"你好,我叫谢灵运。"我握住他的手,他说道:"很高兴认识你。" 我说:"还有吉它吗?"谢灵运说:"当然"他转身在袋子里拿出把吉它"它等你很久了。" 演唱的妹妹和打鼓的兄弟向我看来,我提着吉它笑笑和他们打招呼:"两位好,我是新来的节奏吉它手。"他们带着真诚的笑意与我点头示意。 动人的旋律、优美的歌声再度传开。 好久没有弹吉它了,这一刻,我彷佛回到从前,那追寻梦想的流金岁月,它又在指尖轻轻拂过,在吉它声里磐涅,在歌声里徘徊不前。一曲终了,屋檐的雀鸟似乎沉醉,天上的白云宛若也沦迷。 鼓声没有停止,吉它声也没有停歇,歌声继续飘扬,歌曲在这个城市洋溢,弹着"同桌的你",唱着"你在他乡还好吗",我们高歌"真的爱你"。 曲终,人散。 "兰克"三人向我走近:"这是我哥哥谢宣城"谢灵运跟我介绍我们的鼓手,我伸手和谢宣城握手,谢宣城温和地说:"你好,吉它手。"接着谢灵运介绍清秀的女歌手:"这位靓女是我妹妹谢小妹。"谢小妹落落大方伸手说:"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倒是愣了一下,这样对我伸出手来的女性还是第一次遇到,反应过来后,赶忙与她握手。 "呵呵家族乐队。"我说了很没水平的话,他们三人礼貌地笑笑。 这时观看的群众渐渐消散,却有一个穿着邋遢的汉子从人群后走前来,他头发散乱,步伐吊儿啷当,唯有腰板笔直,与他的形象实在很不相配。我们也已发现他,谢宣城嘴角翘起一丝笑意,那是见到老熟人的笑;谢小妹眼睛似乎有光亮在闪动,是兴奋的光芒;谢灵运一看到他,却是喊道:"鸟人是你,还我裤子。"汉子大约三十岁,脸上带着懒洋洋的笑,先与谢宣城和谢小妹打了个照面,对谢灵运道:"又输到脱裤子了,正是来找你要裤子的。"谢灵运哈哈大笑,曰:"一个字,爽,下次你赌钱的时候记得叫我到场。"后来我和他们混熟了才知,有次汉子真的输到脱裤子,半夜跑到谢灵运房间偷裤子穿,谢灵运以此为笑料取笑他。 汉子已走到我们身边,谢灵运说:"怎么有空出来兜风。"汉子和我打了个招呼,对谢灵运说:"有事特地来找你们的。"我看他们有事商量,就告别先走,与他们约好明日再来此地高山流水。 买到烟,天色已晚,我赶回阿德家吃晚饭。一进门,江叔江婶迎上来,他们身后跟着一人,穿着家丁服饰,我细一辨认,这种家丁服饰正是余斌叔父家的,江叔说这位大哥有急事找我,那人与我行了个礼,说道他们家余斌公子有十万火急的事请我过去商议,我问可知何事,那人说他不知,我想是否余家有急事要我帮忙,不及多想,匆匆赶往余家。 16977 第六章 余家大厅坐着六个人,余斌、杜少卿、苏燕、陆小敏、一位四十几岁的中年人和一位年纪与我们相仿的青年人,数人脸色均很严肃,我一入内,余斌匆忙迎过来,杜少卿等人也站了起来,余斌劈头就对我说:“兰克,秋宣在路上被人捉了。www”我的心嘣地一跳,十几天前才失去一位挚友,秋宣竟又让人绑去。 余斌引我走前几步,对我介绍那中年人:“兰克,这是我叔父。”我心中一边思量这件事,一边与余叔行礼“余叔叔好。”余斌又与我介绍那位青年人,他是和秋宣一起从金陵过来的朋友孙浩南,秋宣被绑的消息就是他告知的,我与他握手问好,不及坐定就追问他:“孙兄,秋宣到底怎么样了?” 余斌一旁道:“兰克你先坐下细说。”我坐下后,杜少卿接着话:“我离开金陵后不久浩南和秋宣也赶来杭州,他们两人到湖州地带看见匪寇劫持一辆过路马车,便拨刀相助,却没想这帮匪寇中暗藏有武功极其高强的人,秋宣是五级斗士,浩南更是七级斗士,却还是不敌,秋宣为匪寇所擒,浩南得以脱困,来杭州求援。”孙浩南听到最后几句话低下了头。 见义勇为!我心中念一个字:操!通常喜欢吹牛b的人也喜欢出头露脸,这确是秋宣的风格,他的美称就叫秋风吹。 余斌接着告诉我一些情况,孙浩南到杭州马上找到杜少卿,杜少卿当即来余府找余斌,一来寻找帮助,二来余斌叔父在杭州任官职,希望可以打听点关于这一带匪寇的消息,如果能通过官方干涉直接把人救出来当然最好,余斌叔父已动员人手去探查是哪一方人马绑的,能战胜一个七级斗士和一个五级斗士的匪寇想来不难查到。只是,我想有这样实力的匪寇,应该不是余斌叔父能让其放人的。 余叔说:“江逝一带土匪、盐帮、倭寇背后各自有强势力支持,否则又怎容他们猖獗多年,杭州地方官府他们是不认账的,要救人只怕要花些银两才可行,大家也别太担心,匪寇劫人无非求财,余叔这里还有些钱两,先垫上把秋同学救出来再说。” 过得一会,余叔一个属下来报:“大人,已查得绑人的是戟风帮。” 余叔沉吟了一下,问道:“有没和他们交涉过。” 那人道:“找过戟风帮在城里的人,说是这件事是上头的人作的主,他们帮恐怕也说不了事。” 余叔皱起眉:“这戟风帮上头是哪户人家?” 那属下左右瞥了我们一眼才说:“这……怕是大龙头,是年头陈捕头得到的消息,也不知真假。” 余叔听到这话,一脸严峻,沉吟了良久,才开口对他属下说:“你先坐下吧。”那人听了在一旁就坐。 过了好一会,余叔还在思想着,我们心知这大龙头一定是大有来头,心急如焚,余斌忍不住问道:“三叔,这……” 余叔扫了大家一眼,说道:“皇恩浩荡。” 我心中顿时噔地一跳,皇上,真龙天子,大龙头,不会吧,大龙头指的是皇上,应该是指皇族才对,江东一带,王谢、贾荣两个集团力量强大,皇族利用匪寇制压两个集团,原来这样,可皇族绑拿秋宣却是为何? 余叔看有人还一脸迷茫,又道:“天子真龙。”这时大家才都明白过来。 我觉得此事定有蹊跷,问孙浩南道:“孙兄,匪众劫的那辆马车里到底的是什么人?” 可惜孙浩南的回答让我失望:"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女子,穿着望族服饰,身怀武功,功力大概和我差不多,本来以秋宣、我和她三人对付一众匪徒绰绰有余,可是突然间冒出几个高手,武功比我高,这才不敌。"这几个高手应该就是皇族的人了,虽然问不出个所以然,但还是可以肯定皇族不是对着秋宣来的,是那个女子,秋宣是让人顺手牵去,可能皇族还以为他是那女子的护卫。 看这情形余叔是救不了秋宣了,要救这牛b只有摸到戟风帮救人。孙浩南打不过那几个高手,我不一定打不过,我现在武功有多高我自己心里都没个定数,而且是去救人,不是去打架。 "这位大哥"我问余叔的属下:"能不能打探到戟风帮把人捉到什么地方去?" 他回答我说:"这个倒是已经探知,人被拿到戟风帮在湖州的老巢了,但想要在去那里救人是万万不可能的,据说那聚了数千匪众。"这人倒是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 "大哥,请你告诉我们在湖州什么地方,不管如何我一定要把秋宣救出来。"孙浩南说。 这个孙浩南倒是有情有义,想来他一个人逃脱出来自觉心中有愧。 那属下道:"这……"说着转首看往余叔脸上。 余叔对我们说:"这事须做从长计议,切不可鲁莽行事。"他是怕我们去救秋宣,余斌也跟了一起去,这是入虎**的事,生死难料,余斌有个三长两短他怎么跟家里人交代。 想到这层,我道:"余叔,这帮人不是为了秋宣来着,秋宣是让人顺手牵了去,他们可能还以为秋宣是那女子的人,这就是我担心的,要是他们一问得知秋宣是不相干系的人,放,我想他们是不会放了人的,怕是手起刀落……所以……"我顿了一下说:"小侄自信武功最近大有进展,单独一人去探清一下情型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你看……"先撇开余斌会冒险这层面,我这样要求余叔应该会告诉我匪寇的巢**。 余叔果然有所松动,看着我说:"贤侄的武功?" 我说:"我自武功大进一直没有机会考核自己的武功到哪个级数,今日就请浩南兄帮我印证一下。"这里数孙浩南武功最高,七级的斗士,我若能胜过他,武功自然非同不可。孙浩南也听出了事情的关键,不等余叔开口就一声应下:"好,还请兰兄指教。"余叔也点了点头。, 一众人走来天井,我与孙浩南摆开架势,相互说了声"请",拳脚即刻展开,我一开始就用上拈花手,孙浩南用的是八段锦,看来他学的是武当的功夫,一时间人影在天井飞舞,对击声绵绵不绝。孙浩南招式要比我精斟许多,看来他是个望族子弟,在大叶的高等学府,平民学到的武功都会受到限制,比如我的拈花手,法律规定最后三招只有望族能学,平民是不可以习的。孙浩南是我遇到武功最强对手,七级斗士,武林联盟的考核共分九级,最高级为圣斗士,他虽然是望族,但这个年龄达到七级已很了不起了。 过了五十招,我所用的真气一步步加强,本来我有数次机会取胜,但他招术确实比我精斟许多,都让他险险避过,我大概用到七成内力了,这时决定现提升一层内力,催动真气,力量刹时加大,速度突然加快,孙浩南终于没能接下我第五十一招。 "好历害"最后一招孙浩南在空中被我打落地上惊讶地说:"你一开始提升到这种力量我连十招也接不下。" 更惊讶是余斌、苏燕、陆小敏三人,在学院他们可没听说我武功这么历害,而且我是个平民,练到这么强的武功就更不可思议了,如果他们知道我曾经失去武功,一夜间变成这么历害的不知又是如何感想。 169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