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负阳光》 第1章 热带的秋天空气中仍然充满了难忍的燠热。 远远的天空里太阳终于隐进了灰蒙蒙的云中。高高低低的霓虹灯次第闪亮不时有飞机轰鸣着从头顶呼啸而过。华灯初上的大街车水马龙车身上反射着缤纷的灯色愈见奢靡。 解意独自开着他的银灰色宝马来到了位于海府大道一号的黄金海岸俱乐部。 这是海口最繁华的闹市最黄金的口岸。斜对面便是闻名遐迩的国际商业大厦。旁边是著名的海口宾馆、望海楼和东湖大酒店。一到夜晚这里的街道两旁最惹人注目的风景便是数之不尽的花枝招展的女人。 解意将车停在停车场悠闲地往黄金海岸俱乐部走去。 他有着一米八的高挑个子黑柔顺闪亮更衬得一张脸清秀俊逸。一套淡蓝色的休闲装套身上越显得飘逸出尘。懒散倦怠的眼神使那些女人们都不敢贸然跟他搭讪。从无数的女人中穿过各种香水熏得他简直透不过气来。 黄金海岸俱乐部是家非常大的歌舞厅一进门是一架大大的雕花玻璃屏风。绕过屏风是一派花团锦簇的前厅。身着红色滚金边长旗袍的美女咨客穿梭着将客人领到包间或里面的大厅里。音乐飘飘香风阵阵到处都给人纸醉金迷的感觉。 每个服务员一看见解意都微笑着鞠躬行礼。 现场经理张唯勤立即迎了上来: “解总今天有空来捧场啊?您看先在哪儿坐?我去请郦总。” 解意看着他英气勃勃的样子嬉笑着说:“又给我来这一套?我还在吧台等她。什么时候让我约会约会你呢?你们郦总答应不答应?” 张唯勤微笑不答只是十分礼貌地将他领到吧台一角吩咐调酒师“给解总一杯曼哈顿”然后笑着斜身坐在解意身边的吧凳上仍然是永远温文的态度:“解总又在开我玩笑了。您的朋友遍天下哪会有空约会我?” 解意将手中黑色的路易维当皮包扔到吧台上嘻嘻笑道:“我今天就有空等你下班后我们一起去吃宵夜吧。” 张唯勤面不改色:“我可不敢让您的朋友瞧见只怕我就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解意哈哈大笑:“哪有那么恐怖……” “每次你一来就要调戏他什么意思?”他们身后传来不羁的声音。“你要真喜欢他今天下了班我把他送到你那里去。” 张唯勤的笑容依然温文尔雅:“郦总来了我就先去招呼客人了。解总好好玩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解意忍住了下面的话转身目送他离去这才看向坐到对面的郦婷。 她还是那么瘦高高的身材依稀仍有着昔日模特儿的风采。一头乌黑的长挽在脑后插着长长的一串珠花。浓艳的化妆在低迷的灯光下显得异常的妖媚。紧身的丝绸小背心上大朵大朵鲜红的花瓣紧紧箍着丰满的胸脯露出雪白的一截小腰长长的丝绸鱼尾裙摇曳出万种风情。 解意叹口气:“郦郦我跟你说过许多次了你现在是老板而且是不小的老板不要老穿得像红小姐似的。客人来是找你的小姐和少爷的不是找你的。你这样打扮叫你的小姐还怎么混?” 郦婷仰天轻笑:“得了我都是马上要满三十岁的女人了不趁着青春还剩个尾巴的时候自由自在地生活将来不是后悔?” 解意端起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你瞧瞧多少男人在看你?” “嘻嘻看到摸不到心头如刀绞。”郦婷嘻皮笑脸满不在乎。 解意摇摇头叫吧台的侍者:“再来一杯。” 郦婷说:“给他啤酒。” 解意也不争只说:“那么小气我会买单的。” 郦婷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脸:“说什么话呢?今天在哪儿受气了跑我这儿来喝闷酒?别喝醉了一会儿还得开车回家。” 解意安静下来并不答话用手撑着头冷冷的脸衬着周围的欢歌笑语越的显得寂寥。 郦婷看了他一会儿拍拍他的肩:“今天怎么了好像是受气了。想说就告诉我不想说就算了。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最好立刻都忘了。来告诉我是不是喜欢唯唯?真的喜欢我今天叫他去陪你。” “得了你的人我怎么会碰?再说他又不是gay我不过逗着他玩罢了。”解意笑了一下。“你去忙吧。我自己坐一会儿。没事你放心。有漂亮小妞的话替我介绍一下嘿嘿。” 郦婷也笑起来仔细看了他一下点点头:“好让你一个人呆一会儿。对了等一下进去看节目吧。今天有个新来的歌手叫马可很漂亮在海南的娱乐圈里有点小名气。你去看看喜不喜欢?要喜欢的话我叫唯唯帮你安排。” 解意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待郦婷离开他端起啤酒杯喝了一大口没精打采地着呆。 今天上午他们参与投标的一个大工程失手了。他为之折腾了大半年花去了大量的物力和精力几乎筋疲力尽。本来是志在必得的但是终于没有斗过财雄势大的远大装饰集团。 解意抹了一下脸换了一个姿势心里想着:“去***丢了就丢了吧有什么了不起?” 吧台的侍者给他又倒满一杯啤酒。 门口忽然热闹起来郦婷与张唯勤都迎了出去。解意有些惊讶这种非常少见的情形抬头看过去。 一大群人亦步亦趋带着恭敬的笑拥着一个异常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那人哈哈笑着声音里充满了因自信而特有的霸气。 解意冷淡地看了一眼便继续喝他的啤酒。 林思东看着殷勤地迎上来的郦婷、张唯勤、小姐领班以及恭谨地鞠躬行礼的服务生早已习惯了这种场面眼睛到处乱扫似乎是在找漂亮的小姐。 在空空的吧台边灯光黯淡的角落里一位正在喝啤酒的人吸引了他的视线。 这位年轻男子长得十分漂亮颇具艺术家气质看上去却有点说不清身份。他衣着闲适气质优雅修长的手指上戴着一只细细的做工精致典雅的铂金戒指高贵中带着随便淡漠里夹杂着满不在乎。 林思东蛮有兴味地看着他一时仿佛都顾不得看漂亮小姐了。 解意抬起眼看向他墨黑墨黑的眸子沉沉的吧台上端繁复的灯光落进去竟无一丝回应。他带一丝憎厌地看了林思东一眼便离开吧台走进歌舞大厅。 林思东拉了拉郦婷的头:“哎那人是谁呀?以前没见过。” 郦婷一把拉回自己的头打他一下:“干什么?” 林思东的嘴角泛起一丝暧昧的笑:“你说呢?” 郦婷好笑地摇了摇头:“别瞎琢磨了你看他像干那行的吗?” 虽然林思东每次来她这里消费都要大张旗鼓地要小姐但她却隐约知道他是同性恋。解意虽然也是却一向含蓄从不张扬。没想到林思东竟然会打他的主意郦婷不由得直摇头。 林思东满不在乎地说:“他肯定不是mb这我还看不出来?不过也可以一起玩玩不就是钱嘛。小郦去帮我说说他如果愿意跟我吃顿饭我给他五千如果肯跟我回家谈谈心我给他一万。小怡如果我给你这个价你跟不跟我走呀?”他笑着看向一旁的领班。 领班带着讨好的笑媚气娇嗲地往他身上一贴:“我是求之不得林老板是不是说话算话呀?” 林思东哈哈大笑:“算话算话只要你能说服那个人今晚跟我回家明天我给你送三千来怎么样?” 领班一脸无奈地摇摇头:“林总您的钱太难赚了。不可能的。” 林思东看看她了然地笑道:“这世上还有用钱买不到的东西?是不是钱太少?你叫他说个数只要不过分我都答应。” 领班看看郦婷脸上重新挂上职业性的笑容:“林总您在开玩笑了。那位先生也是老板是来消费的贵宾。林总您先请到包间我马上给您安排小姐一会儿就来。” “好好好要丰满一点的我们这些朋友喜欢丰满型的。”他戏谑地看着周围的同伴。一群男人心照不宣地哈哈大笑。 林思东心里一直晃着那张清秀的脸上一双深邃的大眼睛。进包间安顿了同来的人他拉着郦婷出来小声说:“真的郦老板我对那人挺有感觉的。给我介绍一下怎么样?绝不会亏待你的。” 郦婷一直笑容可掬:“林总人家也是老板也有钱而且喜欢的是美女。我怎么跟你们介绍啊?你们要是话不投机我岂不是要担心以后有人来我这里砸场子。” 林思东越来越感兴趣:“他真是老板?哪个公司的老板?做哪一行的?” 郦婷的笑始终甜美婉转地说:“我跟他又不熟也就偶尔打个招呼哪里会问那么详细?” “嗯有道理。”林思东笑着点头也不再问便转身进了包间。 第2章 解意坐在大厅的第一排懒懒地看着舞台心不在焉地听着主持人插科打诨看着歌星舞星6续出台却始终郁郁不乐只不停地喝酒脸越来越白有点泛青了。 张唯勤趋前去轻声说:“解总别再喝了一会儿您还要开车回去太危险了。” 解意用手撑着沉重的头慵懒地看着他:“小张你多大了?” 张唯勤怕引人注目偏身坐到他旁边:“二十六。” “读过书吗?” “岂只读过。”张唯勤苦笑一下。“我是硕士。” 解意颇感意外:“什么专业?” “英国古典文学。” 解意失笑:“古典文学?” 张唯勤自嘲地说:“百无一用是书生。现在我根本不碰书了只想先解决温饱问题。” “然后奔小康?”解意的脸上笑意渐浓。 张唯勤笑起来:“是。” “以你的条件这太容易了。”解意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再给我来一杯好吗?” “你别再喝了不然郦总会骂死我。” “她怎么舍得?” 张唯勤好脾气地笑着。在娱乐场所干久了对于这样无伤大雅的调笑他已经无所谓了。 解意靠在沙上有些晕眩的头使他无法思考。他随口问:“在这儿好吗?” “好。” “喜欢郦郦吗?” “喜欢。她是百分之百的女人。” “想过和她结婚吗?” 张唯勤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招手叫过一边的少爷:“去给解总拿一杯浓茶来。” 解意稍稍清醒了些:“对不起我不该问那么**的话题。请别介意。” “没什么你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关心她是应该的。”张唯勤陡然有些迷乱的心情已恢复过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的感受总之郦总不提这件事我也不知该怎么说。她根本不相信世界上会有真感情这回事。毕竟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她已经是一个很有钱的女人了。我说我不想她的钱只想跟她好好过日子。您说她会相信吗?” “我明白。”解意点点头。“谢谢你。” 服务生端着茶过来单膝跪在解意旁边将茶小心翼翼地放在他面前。解意将一张一百元的钞票丢在他的盘子里。那个服务生立刻对他一躬身:“谢谢解总慷慨小费。” 解意拍拍他的肩:“我是这里的常客以后在我面前不用跪。你们老总不会怪你的。” 那个年轻的男孩眼圈一热深鞠一躬方退向一旁。 舞台上那位曾是某省电台著名主持人的先生终于结束了他的滔滔不绝最后将手一引:“下面我荣幸地向各位来宾各位朋友介绍新加盟我们黄金海岸俱乐部的著名男歌星马可先生。” 随着一阵急骤的鼓声跑出来一位年轻的男子。他高高的个子穿着一身飘洒的白衣秀美的面容上挂着温柔的微笑。灯光在他的大眼睛里不停地变幻着。他一身上下给人一种清爽干净充满阳光气息的感觉。 解意看着他心想真是难得瞧见这么美的男孩子。 他柔情脉脉地交代完开场白唱起了时下最流行的情歌。他的身段仿佛天生就是跳舞的姿势舒展飘逸柔美。他的声音特别清朗醇厚高音区十分开阔。配上优质的音响设备他的声音远远地传开去似乎充塞了整个空间余音袅袅不绝。 一曲歌罢掌声如潮。 张唯勤看着解意变得有些专注的神情俯身低低地说:“我去安排一下?” “好。”解意点点头。“别勉强。” “不会。” 张唯勤离席而去。解意喝了口茶站起身走了。 远远的角落里林思东看着解意离去的身影对他的助理于显强交代:“去给我查清那个男人的底细。” 夜已深了黄金海岸俱乐部前的黄金三角地带仍然是霓虹闪烁灯红酒绿红男绿女仍时聚时散穿梭来去。清凉的海风迎面拂来巨大的飞机轰鸣着从头上擦过。 解意坐在车里头靠着车窗听着苍凉的《阿姐鼓》。 清凉的夜风轻轻吹拂着他的秀仿佛在温柔地安慰着他。 不一会儿张唯勤便出现在车旁:“他说要先和你谈谈才能决定。” 声音很平淡可他脸的笑容却颇有意味。马可与其他做这行的男孩子一样也是看客人的外表开价的。如果是丑八怪他们是不干的。 解意也了解地一笑:“你怎么跟他讲的。” “我说一位先生想和他聊聊他说要先看了人再说。” 解意失笑百无聊赖地说:“好你让他上车来我跟他谈谈。” 张唯勤消失了。 过一会儿有人拉开了旁边的车门马可低头看着他:“可以上来吗?” 解意做了个请的手势。马可坐了进来。解意懒懒地等着他开口。马可看着车外的灯光在这个男子轮廓分明的脸上勾勒着层次一时有些怔。 “怎么不说话?”解意神色间淡淡的。“我想要你今天跟我回去。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马可温柔地微笑轻轻说:“我没想到你这么漂亮。” “是吗?比起你我可不算漂亮不过应该不会让你厌烦。”解意微笑了一下勉强振作起来。“回去陪我聊聊天?” “好。”马可点头。 解意将车窗升起挂上档小车飞驰而去。 身后于显强开着林思东的奔驰s32o一路跟了下去。 黄金海岸俱乐部前正热闹着若干花枝招展的女人仍然驻足道旁一心盼望鸿鹄将至。 第3章 一路上解意一直沉默马可自然也不多说什么只有车子飞地划破空气的声音。路两旁的灯一路闪过给人一种岁月如流的感觉。 很快到了解意的家马可跟着他上楼。这里的房价他知道已经涨到八千块一平米了。看着前面的年轻男子他不由得猜测着对方的身份。 解意待他进了门指了指客厅旁的浴室:“你先去冲个凉舒服一点我们再聊好吗?” 马可点点头。解意找出干净的睡袍、毛巾和新牙刷递给他。 马可清楚这些程序默默地走进浴室痛痛快快地从头到脚洗得干干净净。他裸着身子站在镜子前自怜地看了自己半晌长出了口气穿上睡袍进了客厅。 解意也已在主卧室的卫生间里洗了澡穿着白色的睡袍坐在沙上。看他出来便像老朋友一样向他招了招手一边问他:“你喝酒吗?” 马可跟着他的手势顺从地坐到他身旁:“啤酒是可以的。” “我这只有蓝带可以吗?” “行。” “在冰箱里自己去拿。” 解意喝着酒自觉四肢百骸轻飘飘地象散了架一样。他深陷在沙里看着眼前漂亮的男孩子:“聊聊天好吗?” 马可点点头心里多少有点怪异以前那些客人无论男女都是一到家就迫不及待地叫他上床没有人肯跟他聊天的。他笑不知道两个陌生人有什么好聊的。 “我今天喝多了点。”解意拿着酒杯晃着眼前已感到有些模糊。“如果有什么话你不愿讲的不必勉强。” 马可点点头。他不知道他到底想怎样开始不过还是职业性地想起来表示温存与照顾。他起身去拿了条热毛巾替他擦了擦脸然后取下他的酒杯递给他一杯热茶。 “别喝了啊。”他柔声地哄着他。 解意由着他拿开自己手上的酒杯。他的头脑十分清醒没有一点睡意可是酒意却渐渐深沉。他微眯着眼看向马可的脸问他:“你多大了?” “你看呢?”马可倾前去将手伸进他的睡袍轻缓而富有挑逗地向上游走。 解意没有阻止只是抚着他的脸:“你最多二十岁。” 马可笑:“我看上去有那么小吗?”他经验老道地寻找着对方身体的敏感地带。 解意懒散地笑道:“你来这里多久了?” “一年了。” “一年?”解意陶醉在他的动作里微眯着眼。“怎么想起来这里?” 马可边轻柔地吻他边说:“当初决定到这里来想着这边是特区出名总容易一点。我喜欢唱歌希望能有机会成为全国知名的大歌星。” “哦理解。”解意说着轻轻地回吻他。“其实像你这么标致又知情识趣的人要达到这样的目的是很容易的嘛又不是要花很多钱。” 马可轻柔地解着他的衣结:“我遇到的人都不肯帮我怕我出了名就不会再理他了。” “那倒是。”解意笑起来。“古话说得好:‘贵易友富易妻。’要想留住你就得打击你对吧?” 马可苦笑了笑环抱着他的腰温柔的吻一路滑过他的脖颈、胸膛、肚脐、腰腹。 解意本来今天没想干这个的。带马可回来也不过是不想一个人太寂寞有个人陪着聊聊天。但马可是这样美丽温柔的男孩子不做又太可惜了。 他抱住马可一翻身将他按倒在沙上吻住了他的唇。他边狂热地吻着边迅捷地脱掉了他的睡袍。 马可的反应很热烈放松的身体承受着他的坚硬。已经麻木了很久的**隐隐出现他轻轻地呻吟着一手搂着解意的脖颈一手向下伸去。 解意将身子往后退了一下故意逗他。 马可温柔地祈求:“别折磨我了吧我可忍不住了。” 解意轻轻一笑放松了对他的抱持将他一把拉起来拥进了卧室。他将马可放倒在床上一边吻着他一边试探着慢慢地进入了他的身体。 马可长长地“哦”了一声似乎是感到有些痛楚又似乎是感到了身体里涌动的漏*点。 解意轻缓地动作着很注意马可的感觉见他舒缓地闭着眼便放心地行动起来。眼前的身体如此诱人他渐渐兴奋起来将一把把烈火不断地烧向他。 马可感觉到他的力量越来越大快感一波一波地席卷过来。他趴在床上两手紧紧抓着床单快乐地呻吟着。 随着剧烈的摇撼解意将**狂野地倾泻到他的身体里。 马可感到全身仿佛触电似的久违的**也同样袭击了他他叫了起来…… 清晨当灰蒙蒙的晨光穿过白纱窗帘透进房间马可便醒了。 他睁开眼环顾着陌生的房间最后看向身边**着的年轻男子那张精致的脸。 他缓缓拿开对方搭在他腰上的手悄悄起身走到客厅。 这间公寓在位于市中心义景路的青莲公寓里是紧靠马路边的一幢楼共是四房二厅二卫空间很大。装修的格调简洁色彩淡雅充满艺术气息让人感到更加空旷而清凉。一切设施设备应有尽有非常舒适。 如此的生活是他一直追求的梦想。 深秋的早晨空气很凉他拉紧了披着的睡袍。 这周围全是豪华公寓和别墅街上停满高级轿车。习惯了夜生活的人们此时都在梦乡或者温柔乡空荡荡的大街上没有一丝动静。 他看着天边慢慢浮现出的一丝金黄色想着这一夜的漏*点忽然感到难以忍耐便又回到卧室躺到那个俊美的男人身边紧紧抱住了他。 解意醒过来顺手搂住他亲了亲他的脸轻声说:“我累极了今天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办。” 马可明白地探身亲亲他随即起身穿衣服。 解意披上睡袍将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交给他:“里面有我的名片。以后要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马可接过信封一摸厚度便知道远远不止一千块。他感激地点点头随即离开了。 一走出公寓区一阵喧哗便迎面扑来。街上开始热闹起来上班的人们纷纷走出来汽车一辆辆地开走。 他伸伸懒腰抹了一把脸然后打开信封从一叠钞票边上拿出名片细看:“新境界装饰有限公司总经理解意。” 第4章 在青莲公寓大门旁于显强一直坐在车里。他放低了座位正睡着忽然听到有人在外面敲打车窗。 他还以为自己是违章停车有人来赶他了便强撑着坐起来探头出去。 外面站着一个比较瘦小的人穿着普通的衬衫、西裤面目普通没什么特点只有一双眼睛很亮闪烁着精明。 于显强愣了一下随即想起来他是自己的大学同学黎云安。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熟人他立刻笑了起来热情地说:“老黎啊怎么这么巧?来上车我们聊聊。” 黎云安笑着打开车门坐进来调侃道:“你在这里干什么?你们老板不至于吧?他在里面泡妞让你在外面坐车子里等?” 于显强使劲搓脸:“别胡说我在这里有事。” 黎云安一挑眉:“什么事需要守通宵?而且在车里。累不累?” “累死了。有什么办法?端人碗受人管。”于显强半真半假地着牢骚。 黎云安大感兴趣:“什么事?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没什么大事我自己能搞定。”于显强自然不能透露此行的目的。 “哦。”黎云安转头看着外面淡淡地说。“哎老于听说你们集团最近有一个大工程准备包出来?” 极度的疲倦、与黎云安的熟谂以及黎云安漫不经心的语气使于显强完全丧失了警觉。他趴在方向盘上迷迷糊糊地答:“是欢乐大厦封顶了一次装修全部包给土建了不过二次装修会包出来做。” 黎云安的心怦怦直跳面上却冷淡如常:“你最近在你们老板面前怎么样?说得上话不?” “嘁你这是什么话?”于显强逞强地抬起头。“我是他表弟他不信任我信任谁?” 黎云安大吃一惊但面上却不露声色:“哎老于我们合作一把做点大事如何?” 于显强兴趣来了:“怎么合作?” 黎云安了解他也就不玩虚的直接说:“我现在在一家很有实力的装饰公司做总经理助理老板对我很器重。你我联手把你们集团的这个工程包给我们公司做怎么样?” “这个……”于显强犹豫起来。“工程总造价预计有八千万要是给了你那你不是赚死了。” 黎云安一拍他的肩:“老同学说这话就不亲热了。兄弟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事成之后佣金方面可以给你个整数一百万。” 于显强怦然心动却有些疑惑:“你说就行了?你能做你们老板的主?” “我们老板非常有能力有见识他一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黎云安斩钉截铁地保证。“我说过的话他是决不会不给我面子的。” 于显强沉默下来似乎在认真思考。 黎云安极富煽动力地说:“自古道:‘人不为已天诛地灭。’你跟你表哥打工拿份死工资一辈子能有多少钱?有什么意思?再说这个工程不论包给谁你们负责操作的人都会拿好处与其让别人拿不如你拿对吧?我们公司绝对有实力给你做好保质保量肯定不会让你为难。” 于显强仍然不出声。 黎云安旁征博引滔滔不绝:“你知道吗?天安集团原来的那个工程部经理自从做完了天安公寓就辞职了自己带着三千万到深圳去开了一家公司。天安集团的老板开凌志他却买奔驰。人家多会抓机会。你要不抓紧点以后说不定终你一生也不会遇到这么好的时机了。” 于显强心动了犹犹豫豫地问:“那我该怎么做呢?” “你先回去打听工程的进度以及什么时候我们该去找谁谈?还有这个工程是由谁负责的?负责人的脾气、性格、爱好是什么?”黎云安十分热心。“我们随时保持联系。你打听的时候切记不要让人察觉……” 于显强本来在认真听他讲话却突然转移了注意力眼睛一直看着从公寓里走出来的男子。 那人长身玉立身着藏蓝色休闲西装配雪白的丝衬衫没系领带非常英俊潇洒。他上了停在路边的宝马随即开走了。 黎云安也注意到了有些诧异地问他:“怎么?你守了一夜就是守他?” “不是。”于显强自然不能透露真实内情便装得漫不经心地转过头来。“只是觉得他很漂亮不知道是做哪一行的?” 虽然如此说他却必须立刻开车跟上去。他故意看了看表长叹一声:“算了追求人可真累啊我也不等了还得去上班。”边说他边动了车。 黎云安果然没有在意只是顺手一指前面即将转弯的宝马车说:“他就是我们公司的老板。人人都夸他漂亮气质好倒不是你一个人有这感觉。” 于显强将车刹住笑了起来:“他真是你的老板?” “当然。”黎云安很认真地大力推荐。“我们老板可是中央美术学院毕业的真正的科班出身。做过不少大工程都得过好评的。他在去年亚太室内设计双年大奖赛上获得金奖这个大赛一直被称为‘室内设计奥斯卡’在国际设计界有着重大影响。今年初他还被著名的室内装饰时尚杂志评为中国一百位最具影响力的中青年设计师之一。怎么样?厉害吧?” “嗯嗯的确了不起。”于显强点头。 黎云安比他要精得多而且一向注意搜集相关资料对本省的所有著名企业家几乎都了如指掌这时心里一动忽然想起了关于欢乐集团掌门人林思东的一些传说。他看着于显强突然问道:“老于我们是老同学你也不用瞒我。你实话说是不是你们老板想打我们老板的主意?” 他单刀直入于显强猝不及防待要否认却看到面前那双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不由得愣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笑道:“那么漂亮的人谁不是一见倾心啊。其实我表哥只是想知道他是谁在哪里工作?倒没说一定要怎么着。” 黎云安却已经胸有成竹:“老于你表哥喜欢他这是好事啊。依我对林总的了解让他看上的人只怕是志在必得吧?我们老板的脾气我知道。他长得太漂亮了如果有男人看他的眼光不对他都会勃然大怒。他其实算不上纯粹的gay依我的观察他更爱女人。不过搞艺术的嘛什么都爱玩他也不介意跟男人上床。只是他对床伴一向很挑剔你表哥是很难得手的。光有钱有什么用?我们老板也有啊虽然比不上你们欢乐集团可一、两千万还是有的。既然不是马上就快饿死了为什么要因为钱跟他上床呢?你说是不是?所以我们可以利用这点进行我们的计划。我看这样你先把我们老板的身份告诉你表哥并暗示他仅靠单纯的金钱是无法打动我们老板的。林总想要得到我们解总先就得帮助他达到事业的巅峰而目前最现实的办法就是将他的工程包给我们公司做。你说对不对?” “你这个鬼灵精。”于显强又好笑又佩服。“你这个计划倒是不错。不过像你们老板这样有钱有名的男人而且还不是gay你保证他会为了一个工程就跟人上床吗?我看不一定。我表哥昨天晚上想跟他打招呼他理都不理。” 黎云安笃定地笑道:“那是不一样的。你把我的话告诉你表哥我相信凭林总的实力和性格总是有办法的。嘿嘿像我们老板这样的男人世上可不多见也许一生都不会再遇到第二个。我保证你表哥会不惜代价不择手段一定要把他弄到手的。” 不用他说于显强比他更了解自己表哥的脾气和爱好这时便不再犹豫兴奋地说:“好就照你说的办。不过我们可要先说好只要合同一签订立刻先给我一半佣金等工程完成后马上付清余下的部分。” “没问题。”黎云安一口答应。“我们随时联系。还有你一定不能露出破绽。” “那是肯定的你放心吧。”于显强笑着精神抖擞地动了车。 他先把黎云安送到他们公司楼下顺便也认了下门然后便回了公司。 欢乐集团总部目前在滨海大道的海潮大厦里办公。当时林思东一口气买下了最高的三层楼由远大装饰集团以国际现代风格进行装修简洁明快。 董事长办公室在顶层从窗户看出去是绿色的公园不远处便是波光粼粼的大海。 林思东站在窗前一边听着于显强的汇报一边看着阳光下微波荡漾的海水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那个骄傲的年轻男子。从他墨黑的大眼睛一直想到高挺的鼻梁、弓形的嘴唇、精致的下巴、修长的脖颈、优美的腰线、长长的腿……想着将他的衣服脱光后的情景背在身后的手忍不住握紧了。 那个男人从外表到气质从才华到社会地位一切都令他满意不知道在床笫之间是否也同样出色?他心里遐想着那种旖旎侈靡的景象眼中透出浓厚的兴趣。 待于显强说完他轻轻一挥手:“去通知副总以上级别的管理人员马上开会讨论关于欢乐大厦二次装修工程的包形式。” 于显强毕恭毕敬地答应一声走出了董事长办公室。 他兴奋地握紧拳对着空气有力地挥了出去。 第5章 解意带着黎云安和工程部经理蒋涟、设计部经理于明华走出远东大酒店时已经快中午了。 今天一早他们就到了这里与广西安居建筑工程公司的总经理、副总经理一起喝早茶商谈丽都公寓的装饰工程。 丽都公寓规模不小有上万平米全部由他们承建包括建筑、水电安装和一次装修。 现在要做工程按惯例都是由建筑公司垫资一大半要一直做到封顶后开商才开始拨付工程款。这家建筑公司由于其他工程被开商因故拖欠工程款资金链便断了这个工程眼看要停工。他们又没有固定资产做抵押没法向银行贷款这才向他们新境界开口。 解意之前已经反复研究过这家公司和丽都公寓开商的资料又周密调查过这个工程的所有情况同意他们以塔吊等机械设备做抵押借给他们五百万同时签订水电安装和一次装修工程的合同。 出了酒店解意开车载着三个下属回公司。 一路上蒋涟和于明华十分兴奋。如没有什么特殊的意外生这个工程又会稳赚三百多万。解意在每个工程结束后都会拿出利润的两成奖励他们这干功臣这也是他们一直对他忠心耿耿死心踏地的原因之一。他们热烈地讨论着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黎云安亦十分兴奋地说个不停。 解意只是微笑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 进了办公室秘书杨羚将茶沏好送上并将当天的报纸放在他的大班台上。 黎云安坚持订阅了大量报纸好随时分析当前的国际国内形势、中央政策的变化和海南当地及周边地区的经济展趋向便于随时修正公司的展方针。这些小事解意基本不驳他吩咐杨羚全部照办并且订了好几份黎云安和他各一份其他部门各一份。 解意拿出《海南日报》先看。他通常都是先浏览房地产广告再看新闻。 今天的第一版左下方有一条套红广告“工程招标”四个字非常醒目。 解意将这条招标广告连看三遍正在思索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的号码他完全不熟但还是拿起来客气地问:“喂哪位?” “你猜。”电话里传来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充满戏谑。 有没有搞错?解意匪夷所思地看看电话。他从来没有接过这种骚扰电话。不过像他这样的公司又时常处于乙方的位置是轻易不能得罪任何人的。他只得装出一副有兴趣的样子说:“猜不着。” “在干吗?”讲话的人是北方口音语气仿佛与他很熟的样子。 解意飞快地搜索记忆却怎么也想不起他是谁。“在办公室。”他随口答道。 “一个人?” “嗯。”解意终于忍不住了。“您到底是哪位?” 对方嘿嘿地笑:“你猜。” 解意努力地想了片刻轻笑道:“猜不出来。” “我明天去万宁跟我一起去好吗?”说话的口气有点轻佻。 妈的这男人竟然在勾引他。解意怒火中烧却又不便作。 “去干吗?”既然对方坚持与他很熟他也只得用熟络的口气与他说话。 “我去谈一块海边的地打算买下来。怎么样?跟我一起去。”对方语气十分温和可是解意仍然听出了他刻意隐藏的霸道。 “谢谢您的好意可我真没时间。对不起您到底是哪位?”解意很好奇。 对方哈哈大笑:“你跟我去万宁我就告诉你。” “我真的没时间。”解意客气地婉拒似乎没有听出他话里的含意。“以后吧以后有机会跟你一起去。” 对方倒也不纠缠:“好有机会我再和你联络。” “好。”解意听他不想说姓名便也不再问。 放下手机他拿起了内线电话:“小黎你过来一下。” 黎云安很快出现在他的办公室杨羚马上送上一杯茶。 解意等她出去后将那则招标广告递给黎云安简单地说:“去问问情况。” 黎云安一看立刻会意心里暗赞于显强行动迅并更加确定林思东对解意志在必得。他恭敬地一点头起身想走。 解意叫住他:“小黎。” 黎云安重又坐下。 解意示意那杯茶:“喝了再走吧。人家的一片心意别辜负了。” 黎云安仿佛有些尴尬轻描淡写地说:“这种小女孩我没兴趣。” “你也三十了该考虑结婚了。”解意温和地笑声音里充满关切。“杨羚是个好女孩虽然单纯无知可是对你一往情深配你不好吗?我知道我们有个客户在追她而且是个很有点钱的年轻单身汉可她一直没给过人家好脸色。我觉得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她一定会是个好太太。” 黎云安沉默片刻笑道:“多谢解总关心我现在去办你交代的事中午给你回音。” 解意点点头:“好。” 黎云安临走时提醒他:“你得去搞定借给安居的五百万别忘了。” 解意淡淡一笑:“不会忘的你放心。” 黎云安出去时看了看杨羚注意到她亮晶晶的双眸中不加掩饰的爱慕还有她年轻的容颜与紧绷的肌肤心里掠过一丝柔软的感觉。 他和颜悦色地对她说:“小杨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好吗?” 杨羚一怔随即连连点头欢快之情溢于言表。 黎云安的心突然晴空万里。解意劝他考虑这件事好像也不坏。 “你好好想想想吃什么?下午告诉我。”他低柔地说完随即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解意看着黎云安走出去的背影眼里掠过一丝意味深长。 两年前年仅二十五岁的解意终于决定自立门户辞职后创建了自己的公司。不久律师出身的黎云安就前来应聘此后一直是他的得手助手。 这两年来虽然这个一肚子诡计多端的小个子男人背地里总是不太安分却一直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总能恰如其分地将总经理助理的工作做得很好。由于他的策划与无所不用其极的调查解意总是能够及时掌握住甲方以及竞争对手的详细情况从而施展各种计谋成功打败若干强劲对手接下了一些颇有影响力的工程。 他的公司这两年一直在以常规的度展其规模的迅壮大使许多同行为之咋舌并纷纷猜测他的背景。 说实话黎云安那种阴柔的冷酷与笃定的算计是他不具备的。解意的性格一向光明磊落坚毅开朗比较豪爽有点不拘小节这在充斥着尔虞我诈的商界有好处也有坏处能够很快让人产生好感却也容易被人算计。他欣赏黎云安事前就将一切计算得滴水不漏的性子却对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做法不大放心。 沉思良久解意收拾心情拨通了国源集团总裁凌阳的电话:“凌总我是解意。” “知道知道一听就知道是你。”凌阳愉快地笑着苍老的声音不减豪迈。“小白鸽怎么有时间想起我了?” 解意听到他对自己的称谓不由得皱紧了眉嘴上却笑道:“凌总要是再不把我的工程款付过来我可就再也飞不动了。” “哈哈是不是缺电了?我来替你充充电好吗?”凌阳充满挑逗地说。 “凌总别逗我了。”解意轻笑眼中却全是冷意。 这个该死的老头子一直对他垂涎欲滴那笔四百多万的工程款已经过期两个多月了还是一文未付分明是想逼他就范。他心里觉得既愤怒又恶心却从来不敢表露出来。 这时的凌阳已经被自己的想象撩拨得心猿意马:“小白鸽呀小白鸽今天老苍鹰去看你好吗?”他想起最近有过的几个乏味的男孩。相比之下解意简直是人间尤物。 “那怎么敢当?”解意努力与他拉开距离。“凌总我今晚请你吃饭吧。” “好啊宝贝儿你说吃什么?”他的声音越让解意作呕。 “凌总别开我玩笑了搞不好你那些真正的宝贝儿会来找我拼命。”解意温和地笑。“凌总要是没意见我们就吃上海菜吧。” “好。”凌阳立刻答应。“要不要我来接你?” “那怎么敢当?”解意的声音一直冷静稳重不给人任何幻想的余地。“我自己也有车还是分头去吧。” 凌阳没法唱独角戏只得道:“好。” 解意放下电话将大班椅里的身体一转拉开窗帘迎着窗外射进来的深秋的阳光闭上了眼。 第6章 郦婷疲倦地趴在床上闭上眼一言不。 张唯勤体贴地替她盖上薄被亲了亲她的后颈起身去了浴室。 郦婷等他出去后方转过身来急促的呼吸渐渐趋于平稳。 她点燃烟深吸一口理了理长长的乱心里绞成一团。她仍然感觉得到刚才的漏*点肌肤上因激烈的快感而变成的粉红色仍未褪去。 已是凌晨万籁俱寂郦婷却忽然感到十分恐惧。她一把抓起床边的电话急切地想听到解意用清朗淡漠的声音做出冷静而理智的分析。 电话一直响却不见解意接。 要在以往她也就算了然而此时此刻她的心里非常难过便不肯罢休又给解意连打了几次电话。 马可紧紧搂着身上的人不许他去拿枕边的手机。 “关掉。”他喘息着阻止。“别听。” 解意微笑看着手机屏幕上锲而不舍地闪现出的电话号码想了好一会儿这才温柔地解释:“这是我的好朋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如果不是要紧的事她不会在这种时间给我打电话的。” 马可不再说话只是紧紧地用手足箍住他。 解意挣扎着摆脱他探手拿起了电话。 马可很孩子气地推倒他将他压在床上上下其手嘴也没闲着。 郦婷心烦意乱根本听不出解意的声音有些异常但还是客气地问道:“小意我打扰你了吗?” “没有……你说……我在听……”解意努力控制住呼吸极力保持平静。 马可自那天走后对这个优雅漂亮的男人有种说不出的思念便忍不住给他打了电话。解意的声音总是很温和也从来没有拒绝过他。这几天他们夜夜都在一起。解意在床上非常温柔同时又充满热情对他十分尊重仿佛对待自己的情人让他在极致的快乐中很轻易地就产生了爱。 亲吻抚摸着眼前这个有着优美线条的身体他再也忍不住心里的狂热竟然色胆包天将手指悄悄伸进了他一直渴望不已的地方随即忐忑不安地抬头看过去美丽的眼睛里全是恳求。 解意瞪了他一眼却没有生气的迹象反而放松了身体。 马可欣喜若狂抓过垫子来塞进他的腰下然后便扶着他的身体将自己年轻的火热的**推了进去。 解意有很久没做过下面那个了这时略感不适却又不能吭声只能用口型无声地对他说“慢点”。马可点了点头果然进入得很慢。 “小意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这里见面吗?”郦婷的声音闷闷的显然很不开心。 “记得啊。”解意每说完一句话就得停一停调匀呼吸再说第二句。“在一品楼。” 马可实在忍不住腰部轻送推撞起来。 解意又瞪了他一眼神情间却只见宠溺不见气恼。 马可顽皮地一笑突然大力一顶。 解意差点哼出声来只得拿没接电话的手指了指他示意他别乱来。 马可笑着点头不再突然加大力道但持续抽送的动作却一刻未停。 郦婷却陷入了沉思一时没有说话。 解意等了一会儿担心地问:“怎么了?郦郦出了什么事?” “小意我觉得心好乱。”郦婷叹息。 解意似乎明白了一些既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他便道:“这样我一会儿给你打过来好吗?” “好。”郦婷心乱如麻也察觉不到什么异样答应着便挂了电话。 解意扔下电话亲昵地笑骂:“你这个缠人的小坏蛋。” 马可立刻伏到他身上骤然加快了冲撞的度在激烈涌来的**中忍不住呻吟出声。 年轻的热情如火山喷般炽烈灼热经久不息。在极度的快感中解意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七零八落四散纷飞。 马可不敢对他说这是他第一次跟男人在一起时做上面那个。他做梦都没想到这个有着艺术家气质的高傲而漂亮的男人竟然允许他这么做。他狂热地深入再深入以无比的虔诚向他顶礼膜拜。 解意看着眼前这张美丽的脸看着他细腻的肌肤上沁出一层层的汗看着他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水光不由得伸手将他拉过来与他婉转缠绵地亲吻。 马可激动不已腰部有力地摆动狠狠地几下推撞随即浑身颤抖低叫着喷射出灼热的烈焰。 解意轻颤了一下却没有动只是任他沉重地压住。他安静下来轻轻搂住身上的人。 马可满足地昏昏欲睡朦胧中仍然紧紧拥抱着那匀称而漂亮的身体。他是如此地迷恋着一天也不想与他分开。 解意没有提醒他忘了戴安全套反正也不太在意这个。他慢慢将马可的身体移到一旁然后轻轻下床走进浴室拿出毛巾来替马可把身上的汗擦了。 马可迷迷糊糊的轻轻叫了声:“意哥。” 解意给他盖上被子温柔地说:“睡吧。” 马可“嗯”了一声觉得很舒服睡得更香了。 解意到浴室去洗了澡穿上睡袍然后走到客厅去拿起了电话。 夜很沉周围没有一丝声音。是黎明到来前那种最深最深的沉寂。空气都仿佛胶着了房间角落里两盏晕黄的灯出的光都似乎凝固着。 张唯勤洗好澡很快就睡着了。 郦婷穿好睡袍悄悄关上卧室的门走到客厅里。 只坐了一会儿她就被这种沉寂击溃了。似乎整个世界只有她一个人似乎她正深潜海底周围黑暗而寂静让她感到无边无际的孤独。 近一个月来她感到自己囚锁在心底的情感仿佛闻到了春天的气息开始蠢蠢欲动。每次只要张唯勤一碰她她就忍不住激动起来。她对此万分恐惧:难道我是动情了吗? 她蜷缩着身体像一个渴望母体的婴儿慢慢顺着时光溯流而上。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在海南初见解意的情景。 那一年她结婚离婚然后远走他乡却一直找不到工作最后被逼无奈终于做了小姐。 有一天在金碧辉煌的以燕鲍翅著称的一品楼里她跟着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板王总一起请客人吃饭。 在这种饭局里她的作用不过是一个花瓶是让众男人在谈话中可以轻松一些的装饰品。她很明白像这种场合一般都是不允许她随便说话的所以只沉默地以优雅的姿势吃着鲍鱼喝着红酒空泛的眼光懒洋洋地扫视着四周。 很快进来的一群人便吸引了她的注意一群男人众星捧月般围在当中的是一个气概非凡的年轻男子。他身上穿着阿曼尼的休闲服显得洒脱而飘逸柔和而沉静。 与其他人一样她迫不及待地看向那个男子的脸随即一怔。熟悉的感觉使她不敢相信。 她再仔细看去那真的是和她从小一起长大从小学到高中一直是同班同学十几年楼上楼下邻居的解意。 她注意到那一群人走到与他们相邻的一张大圆桌边显然是订了座的。另一个老板模样的男人十分殷勤地替解意拉开椅子一迭声地解释:“解总这家生意太好我提前了三天都没订到包间只好委屈您坐大厅了。” 解意露出郦婷从小便熟悉了的爽朗的笑:“干吗这么客气?张总刚才还讲我们就像一家人一样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主客关系了?都坐吧。” 大家便笑着纷纷落座点菜、寒暄、上酒、上菜各种礼仪都依足了江湖规矩嘴里虚伪而心照不宣地谈着天气、经济形势、吃喝玩乐等等。 郦婷注意到解意是他们这次请的主客而且像是非常重要的客人。她不明白自高中毕业后就不怎么联系了的解意怎么会忽然到了海南并取得了这么大的成就。他不是学画画的吗? 王总感觉到她的神思不属有些不悦地问:“你怎么了?” 郦婷回过神来忙露出妩媚的笑:“没什么。我……看见了一个很多年没见的老朋友。” 王总板着的脸立刻被她笑得融化了:“什么朋友?旧情人?” 郦婷嗔道:“讨厌人家哪来什么旧情人?是老邻居。” “那就是小了。”王总立即改口戏谑地笑道。“女朋友?漂不漂亮?一起叫过来玩嘛。” 郦婷在桌下踢他一脚。“人家跟我可不一样。”她顺势起身。“我过去打个招呼。” 她刚往那边走了两步解意就感觉到了转头看了一眼。立刻他眼睛一亮起身大步走过来。 “郦郦。”他给了郦婷一个大大的拥抱伸手揉了揉她的头。 郦婷仿佛忽然回到了少年时代。她重复多年前的动作一把打开解意的手笑道:“你怎么多年的习惯还是改不了?我这头可是花了五百多块做的你一把就给我报销了。” 解意扳着她的肩嘻嘻笑着:“我还是觉得你剪成和尚式比较好看这么长的头多累。” 不等郦婷回答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名片左右看看便向旁边的王总说:“借您的笔用用可以吗?” 王总欣赏地看着他欣然抽出口袋里的派克金笔递给他。 解意飞快地在名片上加了一个号码:“这上面有我的手机号和办公室电话这是我家里的电话。今天没空明天给我打电话好吗?” 他将名片塞给郦婷顺手把笔还给王总:“谢谢这笔很棒。”然后便回到了他的座位。 那边立刻鼓噪起来嚷着要罚他喝酒他便笑着连声推辞。 郦婷看着他心里一时间百味杂陈。 王总低声问她:“这是谁?他是做什么的?你有这样的朋友为什么还要做小姐?” 郦婷勉强抑制住尴尬笑着说:“一个老朋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不过有好多年都没联系了我不知道他的情况。” “你这个朋友真是标致得很。”王总邪气地笑道。“你们有没有过什么?如果有的话那你可真是艳福不浅。”边说他的手边在桌下探向她的腿。 郦婷将腿挪开心里很不舒服可是生活的压力使她无法计较。打从一开始做了这一行她就非常清楚在出卖身体的同时也就出卖了自尊。她低头喝了一口酒没有吭声。 第7章 那个王总又回头看了看那个简直是光芒四射的年轻人。 解意拿着手机正在讲话听口气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到底是你不给我面子还是我不给你面子?你弄弄清楚昨天明明是你请我却当着我面与小姐拉拉扯扯把我扔在一边什么意思?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嗯?你的跟班?听用?……当然你想要怎么搞都是你的自由只是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我讨厌当着我的面跟小姐腻歪。……我就是这么霸道你才知道啊?……你要觉得受不了就不要约我好了。生意做不做无所谓朋友交不交也无所谓。不懂得尊重我的朋友要来干什么?……我是不能够受气的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你。……嗯……嗯……好吧既然这样我就原谅你。……”解意脸上渐渐露出笑容。“好没问题……” 他柔和的声音低低的十分悦耳动听。所有的男人女人听见了都不由得心里一荡。 王总握住郦婷的手悄声说:“你这个朋友真是天生尤物。” 郦婷勉强笑了笑没吭声。 一顿饭吃到尾声她听到解意对同桌的人说:“今天很愉快谢谢张总。晚上就算了吧心意我领了。明天上午你们来我公司签协议吧。” 其他人纷纷力邀他去歌城唱歌一时七嘴八舌嘈杂得很。他微微皱眉却仍然只是好脾气地笑着摇头。 这时有个极有气派的男人突然出现非常沉稳地一拍他的肩:“解总真是幸会啊。” 解意转头一看立刻绽出明朗的笑容:“容总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说你去了韩国吗?” “事情办得很顺利就提前回来了。今天陪几个香港客人来吃饭。”那个男人并不高大却气势如山一看上去便极其稳重可此时看着解意却满脸都是愉悦的笑意。“解总我们的工程第一期你们就快做完了。我后天上午在公司里等你我们谈一下第二期工程怎么样?” 解意笑着与他握手:“没问题我一定准时到。” 那男人略一点头便走了。 王总眼睛亮碰碰郦婷的手:“看见没有?那是大能集团的总裁容寂世界5oo强里的公司啊那真是鼎鼎大名。我们也是上市公司了等闲都见不到他。你的朋友不简单呐。” 解意他们已买完单准备走了。解意回头对郦婷挥挥手又用手比了个电话的姿势才在一群人的簇拥下翩然而去。 第二天郦婷拒绝了王总带她去深圳玩的邀请给解意打了电话从此改变了她的人生。 解意并不问她此时从事的职业只叫她到他的公司去做办公室工作。 公司的职员知道她是老板的老朋友对她很尊重也很照顾。她过了一段清明开心的日子。 解意给了她相当于主管的薪水与其他职员一样包吃包住。她只需做简单的工作譬如接接电话、拿文件去电脑房、去接洽印刷名片、装订资料、订阅报刊等小事。 但是在解意身边工作的那几个月里她却领悟到了事业的美丽与奋斗的快乐。因此当公司接了一个娱乐城的装修工程后那个娱乐城的老板见了她十分惊艳向她表示愿意扶持她做一番事业时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解意知道后十分生气极力阻止她。一旦明白了她的想法便说自己就可以借钱给她让她不必做那么大的牺牲就能拥有自己的事业。 她对娱乐这一行似乎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于是很快便有了今天在本市屈一指的黄金海岸俱乐部。 在筹备和开业之初她经过了一段最艰难的日子幸好有解意的不少朋友和生意伙伴来捧场终于助她度过了那个难关。那段时间里她的感情世界是一片空白紧张而孤寂。 直到张唯勤出现。 她眼前浮现出初见张唯勤的情景。 当这个温文儒雅的年轻人精神奕奕地出现在她面前时午后炽热的阳光紧紧跟随在他身后。她眼前一亮立刻决定用他。 他一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地工作并表现出色的能力。她迅升他的职从一般的主管、经理到现在的副总经理。 接着谣言就出来了。 只是无中生有的谣言反而提醒了她。她开始邀他回家。他也从未拒绝。 她认为他是为了她的钱与势在这个孤悬于大海的地方这种事情太普通了。可是张唯勤似乎一直致力于让她相信他是真心爱她的。她越来越被他的青春和柔情所打动。 她也想过自我控制不能轻易动情。可是情这东西不是说控制就能够控制的它来得如此猝不及防不知不觉间就突然占据了她的心。 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突然电话铃声大作吓了她一跳。 她怕吵醒张唯勤赶紧抓起电话。 解意低沉平静的声音传了过来:“郦郦怎么了?” 郦婷叹了口气:“小意我为什么就没有你的气概与冷静的头脑?” 解意冷静地说:“嗯那下文呢?” 郦婷犹豫片刻问他:“你看小张这人……到底怎么样? 解意笑起来:“你怎么会问我?他好不好用只有你知道啊。” “喂你不会吧?那么高雅的人怎么也会说这么粗俗的话?”郦婷忍俊不禁。“别开玩笑了我是说真的。你看他的为人怎么样?” 解意果然不再开玩笑:“你与他接触的时间最多应该你才最有言权。我只见过他几次又只是闲聊。你来问我不是问道于盲吗?” 郦婷紧皱着眉:“可你旁观者清嘛。” “咦?难道你是当局者迷了吗?”解意有些诧异。“你动心了?” 郦婷的脸微微一热:“小意我是不是很没用?” “当然不。”解意轻笑。“你是感情动物我十多年前就知道了。” 郦婷仍然没忘了正题:“那你看小张怎么样?” 解意张口就道:“很好啊。” “小意我是说真的。”郦婷皱眉。 “我也是说真的。”解意温和地说。“我觉得小张这人不错。” 郦婷却仍然犹疑不定:“真的?” “真的。我有一次跟他谈过你我觉得他对你挺真心的。”解意话锋一转。“不过我已经老了他们年轻人的心思我哪里清楚?也许我有误解呢?” 郦婷的眼前立刻浮现出他在明亮而柔和的灯光下神采飞扬的脸不禁噗哧一笑:“你老了?只怕这话得三十年以后再说吧?其实你跟小张差不多大可你多成熟可靠。” “那就叫老啊。”解意笑道努力想逗她开心。 郦婷却依然沮丧:“小意我是不是很蠢?明明总是让男人骗被男人欺负却还是会动情。我真的不会控制自己。” 解意温存地说:“郦郦其实我很羡慕你还有感情不像我心是一块顽铁怎么样也化不了。小张这人不错你干吗不试试看跟他来真的?他对我说过想和你结婚那又为什么不可以?退一万步讲就算他图的是你的钱那你也不是无知的小女孩了完全能够控制自己的经济。说实话你不是商场中人没那么多心计玩不来的。我看你也不必再勉强自己还是和小张回家吧大可以过几十年平安快乐的日子。” 郦婷怔了半晌:“我可以这么做可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想和我结婚?我不想自取其辱。这两年来虽然我过得不快乐可是至少我还有事业与金钱做后盾让别人再也不敢小看我更不敢随意侮辱我。如果小张是真心的我自然什么都舍得抛下可是如果他是花花肠子故意说来取悦你我的呢?” 解意赞许地一笑:“郦郦终于长大了知道成熟地考虑事情了可喜可贺。” 郦婷有些不好意思了:“去你的找你商量事情你老取笑我。” 解意喝了一口水这才说:“郦郦你既然已经有远虑自然不会再有近忧不如大胆地去做你想做的事。小张是个好男人这是我的直觉。” 郦婷至此总算放下了心上一块大石便有心情关心他了:“小意我说你给马可到底灌了什么迷汤?自从上次从你那里回来后他就一门心思地唱歌谁叫也不去无论人家出多大价钱他也不理倒是一副打算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架势。最近你们联系没有?” “有我们偶尔在一起。他长得不错人又年轻我对他印象蛮好的。”解意的声音淡淡的。“说到底他也无非是想筹够钱自己出唱片想法是好的只是太心急了想走捷径又没有人教他难免会行差踏错。其实他还太嫩这个世界哪里是光凭实力就能够出人投地的呢?既然他有心好好做事我倒也不会辜负他一片心意。等我这阵忙完了帮他一把应该不会太难。” “怎么?终于有个人让你动心了?”郦婷很好奇。 解意有些漫不经心:“他不错人长得美也没什么复杂的心眼跟他在一起可以很好地放松就这样。”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的性子也不用解释了。”郦婷摆了摆手。“马可虽然美可哪里比得上你?他又年轻除了热情一无所有确实不大可能打动你的心。” 解意不置可否:“太晚了你还是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还有事。你要真爱小张那就尽快把他搞定到时候请我喝喜酒吧。” “好。”郦婷开心地说。“那你睡吧我不干扰你了。” “嗯晚安。”解意便放下了电话。 郦婷的心里一扫刚才的阴霾变得阳光灿烂。她毫无睡意起身拉开窗帘推开长窗走到阳光上。 清新的海风迎面吹来东方天际已渐渐白。 她站在那里呼吸着黎明前清凉的空气慢慢地笑了起来。 第8章 一早解意便直奔海潮大厦。 黎云安、蒋涟、于明华已经拿着厚厚的公司资料在门口等着他了。 电梯前有很多人不少是熟面孔看情形都是打算去标这个工程的。 四部电梯在楼层中不停地上下穿梭迟迟不到。 在焦急不耐中一边只在15层以上停留的高电梯下来了。黎云安先进去占好位置蒋涟和于明华护着解意准备进去。 突然有个穿着西装的彪形大汉出现在门口彬彬有礼地对电梯里的人说:“对不起请你们出来我们老板要上去。” 他的话音刚落一群保安如狼似虎地冲过来神情客气动作强硬将里面的人赶出电梯。 一阵喧哗纷乱中解意迅退到最后。一个高大的身影随即在一群西装人士的簇拥下进了电梯。电梯门关上的一瞬间解意看到了一张有些熟悉的脸。眉眼他其实记不清了不过那种嚣张的笑容却有些记忆。他略一思索却想不起来也就罢了。 黎云安看着林思东如此霸道地进了电梯心里感到极度的屈辱有种不可扼止的恨意。 解意索性回到大厦前厅坐到沙上淡淡地说:“让他们先上去好了又不是赶集先到先得。我们休息一会儿。” 黎云安很佩服他的镇定与淡泊。自己终归修养不够总是很计较这种虚幻的尊严。 坐了一会儿已6续有些同行下来了他们这才起身乘电梯上去。 迎面灰色大理石的墙面上缀着“欢乐集团”四个金灿灿的巨型华丽的琥珀字。 年轻秀丽的接待小姐笑盈盈地迎上前:“请问你们是哪个单位的?” 黎云安立刻趋前去递上名片:“我们是新境界装饰公司。” 小姐笑着点头:“好请跟我来。” 她带他们穿过一旁的大开间办公室进了一间门口贴着“欢乐大厦工程部”几个金字的房间。这层楼都是用玻璃隔断的办公区域。还没进去他们已看见里面挤满了人。 接待小姐对他们礼貌地一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黎云安待前面几个人在报名表上签了字后上前在报名表上写下自己公司然后掏钱买了招标文件这才挤出来。 于显强已经在昨晚得到了黎云安的指点。此时他挤进办公室大声问工作人员:“这里有没有专门做玻璃幕墙的公司?” 没有人说话因为做幕墙必须具有资质的专业公司才能做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接的。 解意并未挤上前去只站在原地平静地说:“我们可以做。” 于显强顺着话声转向他:“你们做过什么工程?” “很多。”解意彬彬有礼。“我们备有详细的公司资料。” 真是个特别标致的男人。于显强这次算是看仔细了不由得暗自赞叹。 解意看着他的目光不由得一笑温和地问:“可否到您的办公室去谈?” 于显强轻咳一声严肃地点了点头:“好。” 到了办公室他客气地请他们坐然后才到宽大的大班台后面坐下礼貌地说:“先把你们公司的资料给我看看好吗?” 黎云安忙介绍道:“于总这是我们公司的解总。” 于显强又起身与解意热烈握手:“幸会。” “幸会。”解意笑着与他握手。“我们是小公司还请于总多多关照。” “解总客气了新境界可不是小公司在业内的名气很大。我们虽然不做这一行也是有所耳闻的。我们的工程正需要像解总这样的行家为我们锦上添花。”于显强坐下后不再散漫地靠着椅背而是倾身向前极尊重的样子专心地听他讲话。 解意示意黎云安递上公司的资料然后简单扼要地讲述了公司的技术力量与经济实力、以往做过的工程以及得到的评价。讲完后他让工程师于明华大略讲解一下三种幕墙的特性及大致的估算报价。 于显强听完不动声色地说:“嗯这我就明白了。当然我们还要看其他公司的报价。这样吧你们回去后做一个预算书来我再提交董事会研究。” “好我们会尽快完成预算书后天给您送来。”解意笑着站起身来。“那我们就告辞了。” “行后天上午我等你们的预算书。”于显强站起身将他们送出了办公室。 解意走到电梯口时一进这里就不见了的蒋涟突然窜了出来笑嘻嘻地跟他们一起下了楼。 在欢乐集团的董事长办公室里林思东站在窗前俯头看着下面。 刚才在楼下当电梯门即将关上时他看见了站在最后面那个沉静动人的年轻男子。这次的距离比上次又近了一些而那个美人也显得更加出色。他实在很想脱掉那个与众不同的美男子的衣服看他在床上是否还能这样安静从容。 他耐心地等待着。终于那个男子与他的三个员工出来上了停车场里的一辆宝马。 他微微一笑看着那部车绝尘而去。 回到公司解意清晰明确地分配了任务便让他们立刻去开展工作。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他转过椅子看向窗外。 炎炎烈日无遮无拦地泼洒着越显得开足冷气的屋子凉爽怡人。他的公司租用了一个酒店的半层楼做写字间。后面不远处就有一个建筑工地工人们正顶着骄阳挥汗如雨地干着活黝黑的肤色与精瘦的身子都让人能够感受到他们生活的艰辛。 解意看了一会儿便靠上椅背闭上了眼想休息一下被阳光刺激的双眼。 手机突然响了。他懒洋洋地拿起来听:“喂哪位?” “你猜。”电话里传来上次那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仍然充满了戏谑。 解意微微皱眉看了看电话。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他也懒得装了便淡淡地说:“猜不着。” “在公司吗?”还是北方口音语气依然仿佛与他很熟的样子。 “对。”解意随口答道却怎么也想不起他是谁。 “没出去?”真是熟得不行的口气。 解意“嗯”了一声实在不想多说。 对方好似并未感觉到他的冷淡笑着问:“最近忙吗?” “有点。”解意忍了忍还是忍不住。“您到底是哪位?” “你猜。”还是那句话。 解意仍然是那个回答:“猜不着。” 他很熟络地说:“我明天去三亚跟我一起去好吗?” “去干吗?”他也只得敷衍着。 “我在那边买了一块地准备盖别墅区。”那人笑道。“怎么样?跟我一起去?” 解意听出了对方的笑声中隐藏不住的霸道。他温和地说:“很抱歉我确实没时间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您到底是谁?”解意真的感到好奇了。 对方哈哈大笑:“你猜。” 解意叹了口气:“猜不着。” 这人还真像个孩子这么喜欢说你猜你猜你猜猜猜。 对方的语气变得有些挑逗:“你跟我去三亚不就知道我是谁了?” “可我真的没时间。”解意客气地婉拒。“以后吧以后有机会跟你一起去。好吗?” 那人也不强求只是笑着问:“还没听出我是谁吗?” “嗯……没有。”解意的声音依然低沉但保持着适度的笑意。“您到底是哪位?给提个醒也不行吗?真的存心要我好看?” 对方长长地叹了口气:“解总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不是吧?”解意无聊地拿起笔在纸上勾画着只几笔就勾勒出一只惫懒的小猪。“我们见过吗?即使见过只怕也是阁下身份太高无暇理我们这些小人物。我连你的声音都不记得可见我们没交谈过。” 对方低笑了几声:“好吧解总等你有空我们再联络。” “好。”解意不想追问人家不想说的东西便也不再问他是谁。 将电话挂上他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第9章 夜凉如水。 解意在黑暗中望着身边男孩优美的轮廓声音很温和:“马可你不要再糟蹋自己了。你有什么梦想尽管告诉我我看有没有能力帮助你。” 马可激动地搂着他感动地说:“意哥谢谢你。” 解意微笑:“我还什么都没做呢就只说了一句话你就谢谢我?” “嗯真的谢谢。”马可将头埋进他的肩。“从来没人对我这么关心过。 窗户开着热带深秋的夜风荡起了白色的窗帘。解意在如水的凉意中微笑:“马可我并不如你想象的那么高尚。” 马可转过头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看着他美丽的侧脸。过去那些客人也都很爱惜他他却只是遵守“职业道德”从来没有动过情。可是现在他心里却一直激荡着过去从所未有的情感。 他缓缓展开身体用自己的青春与温柔严密地包裹住他轻声说:“意哥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人。我喜欢你。” 解意闭着眼淡淡地笑道:“马可你会红的。你歌唱得好舞跳得棒人长得美现在只缺一个机会。如果不介意的话这个机会我来给你。” 马可用急风密雨一般的狂吻覆盖了他。 解意在急促的喘息声中说道:“我明天给广州的朋友打个电话让你过去试唱一下。另外让他们好好策划一下给你拍一个mtv去参加音乐电视大奖赛你看好吗?费用方面你不用操心我来出好了。” 马可无法想象机会就这么突然降临。他一时控制不住猝然爆的情感充满漏*点地拥抱了他。 夜已深空气里却到处充斥着唤起人肉欲的暖意。 林思东推开身下的男人烦躁地起身点了支烟。 那个年轻人如倒空了米的口袋软瘫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林思东不耐烦地推了推他:“喂你还行不行?我只做到一半还没过到瘾呢。” 那个漂亮的男人有气无力地说:“林总我实在是不行了请你放过我吧。我不要你的钱了。” “妈的你们这些人怎么都像是豆腐做的?一碰就要散架了一样。”林思东气得不行。 “林总下次你最好叫两个人来。只怕没有一个人是你的对手。”那人苦笑。他也算是身经百战了却总是招架不了这个人。 “扯淡。好了好了你走吧。”林思东起身从钱包里掏出一叠钱扔到他身边。“拿着走吧。” 那人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胡乱穿上衣服赶紧拿着钱离开了。 林思东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了。 从新婚之夜妻子骂他是“蛮牛”开始就没有一个女人满足过他。他那体弱多病的妻子干脆就跟他分房睡。就算他在外边呆久了偶尔回一次家一到晚上他妻子也是尽量躲着他。 久而久之他就对女人没了兴趣改而喜欢男人因为男人的身体比女人强能够承受他的需索和冲击。与男人做*爱更刺激更能满足他而且没有麻烦。 可是他似乎天赋异禀这方面特别厉害往往是折腾得人家跟了他第一次就不敢再跟他第二次给多少钱也不管用这让他很郁闷。 他懊恼地想着眼前突然浮现出解意的身影。 那个年轻动人穿着简洁明快温文尔雅的面容里又似乎透着一股野性安静的身体却给人一种充满力量的感觉。 不知在床上怎么样?林思东的脸上绽开一丝笑容等不及地想压住他撕开他的衣服狠狠地尽情泄自己从来没有得到顺畅的**。想着他忍不住将手伸了下去…… 等情绪终于平稳下来他才沉入梦乡。不过只睡了一会儿他就醒了过来。习惯了早起无论多晚睡他也会在清晨按照醒来。 起身拉开窗帘他看着天边金黄色的似鱼鳞般一层层次第排列的云霞又仰头看看湛蓝的天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头脑一下就清醒了。 他穿上休闲运动装轻快地下楼打开别墅门准备去开车。 一向早起的于显强正跑完步回来见状关切地问:“这么早你到哪儿去?” “我去海边游游泳一会儿就回来。”林思东有游早泳的习惯。 于显强马上说:“我送您去。” “不用了。”林思东拉开车门。 “那您当心着凉早晨的海水比较冷。”于显强说着把别墅的大门一起推开。 林思东开车出了大门忽然想起什么停下了车。 于显强赶紧跑上前去。 林思东打开车窗对他说:“今天你把最后入围的几个公司的情况汇总另外写上你的意见我回来要看。” 林思东将车开到海边停下。 清晨的大海十分安静空无一人。他脱下鞋袜赤足走在细细的沙滩上。 海水温柔地一波一波地涌上来退下去出有节奏的“哗——哗——”。 极目远眺海天一色中有几只零零落落的渔船随着海浪微微起伏。他缓缓地走着任强劲的海风迎面吹来。 忽然海中有个小点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凝目望去只见是一个年轻男子正在游泳接着他看见前面的沙滩上有一条浴巾和一个运动包。 他饶有兴味地驻足观望。只见海中的人划水有力度很快游到架着防鲨网的地方又转身往回游。待他游近了林思东才看清原来他是解意。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他想着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解意游到海边看到他一愣返身又游开去。 林思东脱得只剩下泳裤便大步走进海中一个鱼跃向他追去。 解意似乎游累了一翻身仰躺在水面上静静地随着海浪起伏。 林思东很快游到他身边踩着水慢慢绕着他转了一圈。 灰蓝色的海水中解意穿着一条黑色的泳裤更显得全身肌肤白皙细腻。他闭着眼在水面优雅地舒展着颀长的身体轮廓分明的脸、细长的脖颈、匀美的胸、平坦的腹、修长的腿在载沉载浮中形成了优美的弧线。 林思东在心里反复琢磨是现在就把他抱住呢还是捺住性子慢慢来几次想伸出手去触摸他又强行抑制住自己。 解意睁开眼看他一眼神情淡淡的又翻身游走了。 林思东追上去跟在他身边却始终不说话。他也不开口似乎不知道他的存在。不管解意游动的度是快是慢他总是跟在他身边。 他们仿佛很默契像是已经认识多年的老友又仿佛毫不相干只不过是陌路人。 林思东喜欢这样的感觉轻松不累。平时围在他身边的男人女人太多了而且都喜欢滔滔不绝地说着各种各样的话逼他必须做出相应的反应。像现在这样有个人陪着却又不必说什么不必顾忌什么是他渴望拥有却又总不可得的。 解意再游一会儿便返身上岸。 林思东也跟着上来。 解意一言不疲惫地拿起浴巾披到身上向沙滩边的更衣室走去。 林思东自然不肯放弃这个机会立刻跟了进去。 不过他并没有机会看到解意全裸的身体。 浴室里每个淋浴的位子都隔成了一个小间前面挂着长长的布帘。林思东只能听到水流的声音不由得心痒难搔。 解意关掉水却并没有马上出来。 林思东赶紧也关了水把身体擦干出去一边穿衣服一边等着观看美丽风光。 过了一会儿解意才拉开布帘走了出来。 他已经穿上了长裤只有上身裸着显出了修长的腰线。 林思东有点失望继而调整心态仍然大饱眼福暗地里猛吞口水。 解意看也不看他径直过去打开运动包拿出衣服穿上便走了出去。 林思东笑着目送他离去。 真是个出色的美人就连背影都那么漂亮。要是把一个八千万的装饰工程放到他面前就不信他不动心。 解意开着车在清静的马路上疾驰。他深深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静静地思索着。 昨天晚上黎云安特别约他去吃饭对他周密地分析了事情的整个步骤以及拿下欢乐大厦的工程后会产生的综合效应。 他旁征博引说得天花乱坠。 他认为解意应该利用这次机会迅成为大型装饰集团然后再以此为基础涉足其他方面使公司展壮大直至成为上市公司。而要做到这一切只需要现在稍稍牺牲一下他的自尊。林思东是个非常霸道的人但同时又十分慷慨对他喜欢的人一掷万金面不改色。如果解意想要将自己的事业推上顶峰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据悉欢乐集团其实有自己的装饰公司但这次却对外进行招标显然林思东需要的是更高水准的创意与设计。解意正是他需要的人相信只要略施手段林思东就会把工程给他而且一路大开绿灯全力支持他…… 解意不动声色听他长篇大论地说完才淡淡地道:“我从不追人的都是人家追我。如果林思东来追我我可以考虑与他接触一下。至于是否接受那跟我的感觉有关跟工程无关。我只卖艺不卖身。” 这话就说得很重了而且流露出对黎云安那番提议的不满。黎云安很聪明也很谨慎马上不再提起。 不过他的这番话至少传达了一个信息林思东是喜欢男人的。解意微微皱眉。他最不喜欢遇到这样的情况那会增加许多麻烦。 那个林思东究意是怎样一个人呢? 与此同时林思东也从海边回去吃过早饭后便去了公司。 他悠闲地坐在办公室里翻着于显强交过来的报告。 于显强选了四个公司进行最后的竞标。其中有远大装饰集团、新加坡佳怡国际、新境界装饰公司和本集团的天地装饰公司。 远大装饰集团的老板程远是林思东的多年好友早就向他要过欢乐大厦的装饰工程。其他两家公司与欢乐集团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有新境界以前从未与他们集团合作过。 不过这没关系那个公司里有他想要得到的人就行。林思东翻着新境界的资料详细研究了他们以前做过的几个大工程以及解意去年的获奖作品对他卓越的创意印象深刻。 他点燃一支烟思忖着。 那个灯红酒绿下独坐一隅沉静得忧郁的男子那个在蓝天下辽阔的大海里沉默得快乐的男子实在很吸引他的心。 他拿起内线电话:“显强你安排一下今天下午我想见见新境界的老板。” 解意没想到上午就能接到于显强的通知。这次甲方的工作度不但奇快而且不等他们三请四求甲方老板就主动要求见他实在不多见。 这当然是个好兆头解意笑吟吟地放下电话看了一眼黎云安:“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黎云安一笑起身欲走。 解意叫住了他:“小黎你与杨羚怎么样了?” 黎云安的脸微微一红:“没怎么样。” “得了你看你的样子瞒都瞒不住。”解意笑谑道。他知道他们已经同居看上去感情不錯。“这个工程我们如果可以拿到手我仍然照以往的规矩办另外给你一个加料的大红包让你结婚结得风风光光。” 黎云安想起自己从这个工程的开始就在设计利用他心里微觉不安可很快就说服自己他也是为老板好便立刻平静下来。 他微一躬身恭敬地说:“谢谢。” 第10章 解意准时来到海潮大厦。 按照于显强的说明他没有到欢乐集团的接待处而是乘电梯直接到了顶层。 虽说是见甲方老板他也并没有穿得郑重其事那实在太老土了。 他穿着雪白的阿曼尼棉布t恤浅青色薄外套深蓝色粗布裤蓝灰色轻便休闲鞋把他整个人衬得丰神俊朗飘逸潇洒。 他先到于显强的办公室。于显强热情地表示欢迎随即将他带到董事长办公室门外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林思东的声音。 于显强推开门侧身笑道:“解总请进。” 解意对他礼貌地点了点头便走了进去。 看见大班台后面的人他微微一愣:“你?” “对是我。”林思东呵呵笑着起身迎上前向他伸出手来。“这么巧我是林思东。” “是啊真巧。”解意微笑着将手放入他那比常人大一号的手掌中轻轻握了握:“我是解意。” 接着他注意到林思东的对面还坐着一个人这时转过椅子来瞧着他。他也穿着休闲装看上去温文尔雅骨子里的气势却掩藏不住。 那人打量了他一下随即站起身来:“思东那我就先走了。” 林思东点头:“成下次我们再合作吧。” “得了。”那男人走到门口看看解意优雅的背影对着林思东一竖大拇指。、 林思东得意地一笑对解意道:“解总请坐。” “谢谢。”解意坐到他对面的软椅上。 一听他的声音解意忽然想起屡次在电话里骚扰自己的那个陌生人。他总是以熟络的口气说着暧昧的话用的就是这个声音。他眼神一凝问道:“那些电话?是你打的?” “什么电话?”林思东装糊涂却是满脸笑容。 解意平静地瞧了他三秒钟从包里拿出手机翻出通话记录找到那个用来骚扰他的手机号回拨过去。 林思东笑吟吟地看着他并不阻止。 片刻之后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他也不接继续笑着看着眼前的人。 解意没笑也没恼脸上半点表情也没有把电话挂断淡淡地说:“林总可以解释一下吗?” 林思东靠到大班椅上嘿嘿笑道:“早就久仰解总的大名了今天才有缘见面。解总真是名不虚传年轻英俊有才华有气质很优秀啊。” 解意听他答非所问也就不再纠缠这件事脸上有了礼貌的微笑:“林总过奖了我是小公司不过混口饭吃还望林总多多指教。” “解总真会讲话。”林思东乐不可支。“指教不敢当。装饰这一行你才是行家我要向你学习。” 两人打着哈哈而从林思东办公室出来的程远却一把揪住门外欲离去的于显强笑道:“小于那个美男子是谁?” 于显强好脾气地笑:“程总他是新境界装饰公司的解总也是来参加投标的。” 程远松开手:“怪不得你们林总这次要招标我看是想泡他吧?” 于显强赶紧摇头:“这我可不知道。” “你会不知道?跟我打什么马虎眼?”程远不由分说地推了他一把。“你若不知道我程字倒过来写。” 于显强便笑而不答。 程远走到电梯口看电梯来得很慢便掏出手机拨通了林思东的电话怪笑道:“好你个姓林的你重色轻友。” 林思东得意地笑:“你看值不值?” “太值了。如果你不想追他告诉我一声。”程远嘻嘻笑道。“我要他。” “那是不可能的。”林思东一边说一边看着解意笑容古怪意味深长。“我费这么大劲为的是什么?怎么可能不要?” “嘁就知道你小子这次是卖友求荣。哎我说你小子什么时候转性了?要唱爱江山更爱美人了?”程远很是不屑。“不过如果他的技术力量做不了你让他把工程转让给我我给他五个点的管理费让他不费吹灰之力净赚四百万。这笔款我一定按时付清绝不亏欠。这总可以吧?” “没问题。”林思东仍然笑得很愉快。“我会告诉他的。” “另外叫他介绍一个与他类似的朋友给我。”程远半开玩笑地说。“别人不敢说要论实力论外表我可绝对不比你差吧?” “哪儿还有?你别做梦了。”林思东对他实施无情打击。“我好不容易才碰上这一个。” 程远慨叹:“你小子运气总是那么好艳福不浅啊。” 林思东开怀大笑放下电话。 解意听不到对方在说什么可是听了他的那几句话再看着他那种含意不明的笑总觉得他这个电话是在讲自己。不过只是电话里拿他开几句玩笑他是不在乎的。他轻松地坐在那儿等着林思东说话。 林思东笑容可掬地看着他问道:“解总有游早泳的习惯?” 解意微笑:“也不能叫习惯一般隔个两、三天我都会去游泳有时候是早上有时候是傍晚看天气还有心情。” “哦?那解总今天的心情怎么样?”林思东笑着问道随即起身去饮水机那儿给他沏了杯茶端过来放到他面前。 “谢谢。”解意欠了欠身。“今天的心情当然是高兴。我们公司让林总慧眼识中能够进入最后的终评阶段我感到很荣幸也很开心。” “是吗?”林思东爽朗地笑道:“今天早上我记得我们还没有通知你。” “当然我早上也并不知道这件事。不过今天的黎明特别美丽。”解意微笑着神情温和似乎胸有成竹。“林总觉得呢?” “是的很美。”林思东笑着点头。“风景很美风景中的人更美。” 解意只好假装没听出来他的调笑伸手端起杯子喝了口茶然后总结道:“所以我的心情很好。” 林思东欣赏地看着他忽然问道:“解总是学什么专业的?” “我在中央美院学油画。”解意简明扼要地说。 “这可是地道的艺术家出身啊。”林思东手中拈着一只笔转来转去好整以暇。“解总结婚了没有?” 解意看他越问越**沉默了一会儿才勉强道:“没有。” 林思东笑了笑漫不经心地说:“解总是喜欢男人的吧?我听说你现在有个小情人那孩子美得不得了。” 解意见他已经知道也就不去虚词掩饰大大方方地一笑:“这会对我们的招标有妨碍吗?” “当然不。”林思东看着眼前气宇轩昂又隐隐显得有些脆弱的年轻人笑眯眯地说。“其实我跟解总一样也是喜欢男人的。” “哦?”解意没想到他会把这种既属于禁忌也属于**的事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只好挑一挑眉表示惊讶。“这可没想到林总也是同道中人。” “说得好同道中人。”林思东笑着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忽然言归正传。“这次进入终评的四家公司实力都很强劲。” “我知道。”解意点头。“不知我们公司有几成希望?” 林思东扔下笔口气一转又带了点戏谑:“这就要看你们自己了。” 解意明白他的话外之音却故意一本正经地说:“我可以保证我们的设计人员、施工队伍、工程技术人员、现场管理人员个个都是一流的另外还需要我们做什么林总尽管提。” 林思东拿着笔轻轻敲了敲下颌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轻声说:“解总许下这样的承诺是很危险的。” “怎么会?”解意不解。“能做到的我一定全力以赴不能做到的那也没有办法对吗?” 林思东笑了:“解总很聪明。那么真的什么都可以提?” 解意略微有些警惕地看着他:“什么意思?难道你想提工程以外的要求?” 林思东大乐:“难道不可以?” 解意做吃惊状:“莫非林总想假公济私?” 林思东被他逗得乐不可支笑着问:“难道解总觉得公私之间有什么清楚的界限吗?我们是私营企业没那么多条条框框。” 解意耸了耸肩没有反对。林思东一摊手做了个“你瞧”的手势。 “好吧。”解意微笑。“无论公私有什么要求你尽管吩咐。” 林思东看了他良久开始循循善诱:“解总你是个独特而漂亮的男人相信你很清楚自己的价值。” “林总今天夸了我很多次了。”解意顾左右而言他。“实在惭愧。” “美貌和青春过了时就不值钱了。”林思东暗示。 “林总说得是。”解意客气地点头。“美貌和青春是奢侈品犹如烟花盛放的时间很短。只有智慧和才华是必需品而且保质期很长越老越值钱对吗?” “对。”林思东听他妙语连珠含蓄地反驳和拒绝心里更加欣赏他。“比起美貌和青春来解总的智慧和才华更加吸引人。” “林总过奖了。”解意又欠了欠身神情变得淡淡的仿佛忽然不再对这个大工程像以前那么热衷了。 林思东看了他好一会儿突然倾身向前郑重地说:“我有个建议。解总我明天去三亚大概要五天时间你陪我去好吗?” “什么?”解意略略有些惊讶。“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我去?跟工程有关吗?” “解总你是个聪明人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林思东微笑。“我很喜欢你但是工作太多时间太少只怕没有余暇来追求你。况且我们也不是十七、八岁少年郎还要来夜晚数星星白天看太阳这一套既花时间又费精力毫无实际意义。所以我们是否能够跳过追求这个步骤直接两情相悦?” 解意盯了他半晌喃喃地说:“林总可真是个爽快人。” “对啊。”林思东泰然自若地点头。“怎么样?和我一起去。” 解意看着他忽然整个人放松下来。他向后一靠懒洋洋地问:“林总一向都是这么追求人的吗?” “我没追过人这是第一次。经验匮乏贻笑大方还请解总见谅。”林思东笑容可掬地说。“解总可否给我个面子不计较我的鲁莽直率让我们尽快进入实质性阶段?” “林总肯屈尊俯就我深感荣幸。”解意嘲讽地一笑。“我是小公司微不足道林总用这么大手笔来引起我的注意实在是慷慨之极按理说我不该不识抬举。不过我这人呢本事不大毛病却不小有时候脾气一来就有点不时识务了。林总你开门见山我也实话实说如果你不打算给我这个工程我自然不会勉强也不会有什么怨言更不会后悔。胜败乃兵家常事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有今天完全是在风雨中摔打多年一点一滴熬过来的。我需要事业的成功但不会用卑鄙的手段。如果欢乐大厦由我来添上最后一笔我保证那将是我迄今为止最出色的作品。林总也是白手起家的奋斗的艰辛与成功的喜悦是人生中最美丽的经验相信林总深有体会。这也是我的追求。至于别的我深信林总身边并不缺床上的伴侣我也深信不必出卖我自己我也能够活得下去。所以我只能谢谢林总的心意却要向林总说声抱歉了。” 林思东定定地注视着他久久不语。 解意沉着冷静地坐在那里清澈的目光毫不退缩地迎向他。 林思东赞赏地点头笑道:“好吧解总那今天我们就谈到这儿。我还是要再说一次我很喜欢你。像你这样的人我相信机会一定不会与你擦肩而过的。” 解意站起身来淡淡地微笑着说:“谢谢林总再见。” 林思东看着他从容离开的背影脸上的笑意久久没有散去。 第11章 解意回到公司黎云安立刻跟到他的办公室热切地问:“解总情况怎么样?你跟林总谈得如何?” 解意坐下来冷静地看着他淡淡地道:“放弃吧。” “什么?”黎云安差点跳起来。他赶紧控制住自己却还是有点着急。“解总怎么了?你跟林总谈得不愉快吗?” 解意看了一眼这个比他大了七、八岁的人平静地说:“老黎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知道商场如战场既然是打仗就总会有牺牲我本就不是小气的人这你是很清楚的。但是牺牲是要有限度的如果代价太大胜利也就变了味了。那个林思东对人连一点起码的尊重都没有我觉得没必要跟他有什么私人纠葛连普通朋友都不必做。况且大能集团、鸿基地产现在都与我们建立了牢固的长期合作关系我们公司只要稳扎稳打肯定会展得越来越好。那又何必急功近利把自己的名誉、尊严全部双手奉上任人糟蹋?” 他这番话在情在理无懈可击黎云安一时理屈词穷。飞快地思索了半晌他才诚恳地道:“解总你说的当然是对的。可是虽然有大能集团、鸿基地产这些大客户支持我们但他们给出来的工程毕竟都是住宅一次装修按惯例都是包给土建的建筑公司都有自己熟悉的装饰公司有的干脆就自己做。只有业主买房时选择要开商装修好的房子我们才能接下工程。那些一户一户的小型装修既费神又耗时间你又坚持要使用环保材料施工时绝不可偷工减料利润就薄得很了有时候零零碎碎地做上一年核算下来盈利只有几个点。公司的开支这么大这两年表面看上去光鲜其实并不挣钱。” 解意不否认这些微微点了点头。 黎云安见他赞同自己的说法顿时精神大振继续侃侃而谈:“另外现在兴建的高层大厦已经不太用幕墙了同时又有几家国际知名的幕墙公司也进入海南我们的幕墙业务几乎完全停顿。三个月前我就在会上建议撤销玻璃幕墙的项目部不要再养着那些人也不要再把主要精力放在那上面。如果以后能顺带拿到业务大可以在外面临时请人来做。当时蒋经理和于经理也都赞成。后来你就撤掉了这个部门我们都没有再关注幕墙这一块。当然这次我们如果能接下欢乐大厦的玻璃幕墙工程那是肯定要自己做的。于经理在这方面有丰富的经验同时还联络了外面的两个工程师朋友可以兼职帮我们设计我们付他们劳务费就行。至于订购材料你和于经理就可以办这也不是难事。到安装的时候我们也有相熟的工程队可以做。” 解意微笑:“这些我都明白。不过几万平米的玻璃幕墙那些国际性的专业公司早就挤破了头只怕是到不了我们手上了。” “那也不见得我相信事在人为。”黎云安的眼中闪着精明的光继续煽动着。“解总这次欢乐大厦的项目是商业地产并且不分割是整体包出来。他们现在的工程预算就是八千万将来做下来总造价肯定会突破一个亿。据我了解的资料林思东对设计、建筑、装修方面都要求很高在资金上一向不吝啬。我们这个工程做下来纯利润达到15%是有把握的。那就是一千五百万啊。况且做完这个工程我们公司就可以顺利进入商业地产这一块这可是黄金领域啊。而且一年只要做一个项目就足够了。” 解意听完神情仍然很平静淡淡地道:“你说的这些我都很清楚。这一行我做了四、五年了什么都明白。不过哪家公司都会有自己的关系企业外人要打进去是相当难的。今天我在林思东的办公室里看见了程远可以感觉到两人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根本就是好朋友。先别说欢乐集团旗下的天地装饰公司如果肥水不流外人田那肯定是考虑他们。如果林思东嫌他们的设计能力弱技术力量不够不愿意给那就肯定是远大装饰集团了。我们公司和佳怡国际不过是用来陪标的掩人耳目而已。他们这样做连邀请别的公司来陪标的费用都省下来了。既然知道胜算不大何必去做无用功呢?浪费时间。说实话我连最后必须提交的设计方案都不打算亲自做了不想让别人捡现成便宜。你让明华带着设计部做吧拨两个人给他。设计方案出来后我再看一下修改修改大致不差就行了。” 黎云安听他这么说一时倒也难以辩驳。 远大装饰集团在这行多年已经成为龙头企业财雄势大人才济济。他们在几次大项目的竞争中都败给了远大集团那也真是无话可说。人家的实力在那里想不服都不行。 远大集团的掌门人程远是浙江人今年三十三岁比林思东小两岁。他学的并不是美术而是土木工程毕业后进入一家建筑公司工作从施工监理干起。他不但吃苦耐劳而且非常聪明又爱虚心向人求教很快便交了不少朋友也摸清了其中的门路。 六年前他从公司辞职出来自立门户搞起了装修公司。凭着跟几家建筑公司和开商的良好关系他的业务展很快前年便进行了集团化从此更是迅猛展并与许多著名的大企业家成为好友。 黎云安再神通毕竟身份地位都不高上层人士的圈子不容易进去有许多内情便很难了解。他此前并未调查到程远与林思东是好朋友但想到程远的经历和能力这也不足为奇。 听到这个消息他心里更急暗自下定了决心。如果要让林思东抛开他自己旗下的装饰公司放弃与程远合作那非得破釜沉舟不择手段不惜代价甚至孤注一掷。 不过虽然在心里做了决定他表面上却没有露出丝毫蛛丝马迹只是点了点头笑着说:“远大集团虽然有许多长处但也并不是完美无缺。你曾经多次研究过他们公司的资料毕竟他是我们的主要对手。你也提过他们公司最大的弱点就是设计这一块。其实我们都知道真正优秀的设计师一般都会自己单干不愿意在别人的公司里听人使唤。远大集团的设计部里是有一些不错的设计师但他们的思路已经被套在了框框里很难有所突破。他们拿出来的东西大部分都是行货并没有自己的创意总是东抄一块西抄一点。程远也不是美术或者设计专业出身他在技术上很出色在设计这一块却也没什么值得称道的东西。所以远大集团的工程质量是优秀的但创意设计却是很一般的。与他们相比设计恰恰是我们的长项。解总你的创意是一流的完全可以与国内外有名的设计师相媲美。这就是我们的优势。其实做工程谁不会啊找一流的施工队加强管理把好质量关谁都可以做到而智慧却不是人人都能够拥有的。解总我希望你不要轻言放弃好吗?” 解意听得笑了起来:“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只是国内的企业大多对创意那么看重而且总觉得那是不需要成本的所以也是不值钱的应该白送给他们。林思东连高中都没有读完虽然白手起家有了今天的成就令人佩服可他有没有欣赏创意的细胞我表示怀疑。不过我同意你的提议没到最后的结局出来不再轻言放弃。” 黎云安大喜:“好太好了。” 解意温和地说:“我看这样吧你让明华负责欢乐大厦玻璃幕墙的设计方案。至于内装修的概念性总体设计就由我亲自来做吧。” “好好好。”黎云安连连点头站起身来。“我马上去找于经理。他们必须把幕墙的设计立刻赶出来这是当务之急。” 解意点了点头看着他出去便伸手翻开桌上的行事历查一下这两天的日程安排。 今天晚上有个重要的约会他要与大能集团的掌门人容寂吃饭。 第12章 容寂作为名列世界五百强企业的中国大能集团的掌门人部省级干部其实是相当年轻的。 他今年才四十岁从清华大学毕业后便进入国企能够披荆斩棘从一个普通的技术员一步步走到今天既是因为他的才能卓著也是因为他的持身严谨。据说他的对手曾屡次明查暗访又安排人向上面举报或者写匿名信企图借助国家机器的力量找出他的破绽从而扳倒他可是查来查去人们却现这个人在四十年的人生中简直清白得可怕几乎没有一丝人性的弱点。 解意一边吃着牛排一边看着对面坐着的人。 这个人从来不会大声喧哗唯恐别人不知他的份量。他从不向外界表白除了上新闻报道外更不会在媒体亮相。可是这样一个普通人根本不熟悉的人才真正称得上叱咤风云。 大能集团旗下的分公司遍布全世界拥有的资产过千亿只怕容寂动一动口就会在某些领域引起震荡甚至直接或者间接地影响到整个国民经济。只不过越是这样这个人就越是谨慎轻易是不会开口的。 譬如现在容寂难得抽个空出来约解意吃饭却并没有去那些豪华的场所吃燕鲍翅而是来了这个白领阶层喜欢光顾的西餐吧各自点了一份牛排再配了份生菜沙拉。 他们慢慢地吃着有琴师穿着长裙在不远处谈钢琴曲目都是些耳熟能详的通俗歌曲却仍然渲染出了那种现在流行的小资情调。 他们坐在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慢慢用着餐轻声谈笑着。 大能集团近年来也尝试着进入了房地产行业但目前只是副业规模不大。不过只要是他们在海南开的项目装修工程一定全部签给解意这对当年初创公司的他是相当大的支持。因此他对容寂始终充满感激和敬佩。 自三年前两家公司开始合作直到今天容寂一共只约他吃过十七次饭每次都与公事无关。这次也一样他们有关第二期工程的合同已经签了况且容寂本来也不管这一块。这家房地产公司不过是大能集团旗下的二级分公司与解意签合同的当然是这家公司的总经理表面上容寂是根本不过问的只在每个月底看一看各个分公司报来的工作总结和项目进展情况汇报。 容寂约解意吃饭仿佛只是为了听他说话而内容却并不重要。 解意第一次出来时心里是比较忐忑的时刻准备着他会提出什么非分的要求来。可容寂温润如水让他没有丝毫压力相处起来很轻松。从此以后他便对容寂的邀请从不拒绝而且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用费脑筋去措辞。 容寂看了一眼对面的人握着刀叉的手那双手修长优美看不到凸显出来的骨节白皙的肌肤下能隐隐看到淡青色的血管为这双手更添活力。 他微笑着说:“你这手一看就是艺术家的手很有灵气非常漂亮。其实你应该继续画画的。做装修这一行太浪费你的才华了。” 解意放下刀叉拿起旁边的清水喝了一口笑道:“画画什么时候都可以不过先得把养老金挣好。艺术有时候是很贫穷的像梵高到死才卖出去一张画一生穷困潦倒十分不堪。我的人生计划是现在努力赚钱不求过很奢华的生活只希望能保证我一生衣食无忧然后在三十岁时退休专心画自己想画的东西。” “哦这样也很好。”容寂点头笑得很愉快。“三十岁退休?还有三年吧?” “对还有三年。”解意点头。“那时候我弟弟也毕业了我的担子会轻很多。” 容寂听解意讲过他的弟弟解思那个男孩正在美国耶鲁大学读书学习法律还有两年就毕业了。 他笑着点头:“是啊从耶鲁出来的都是精英以后就算不是自立门户也可以进大公司年薪肯定高得很。那就再不用你操心了。” “对。”解意很开心。 “要在短短的三年时间挣够足以保障一生的钱你会很辛苦的。”容寂沉稳地微笑低下头切着牛排轻描淡写地说。“小意我听说你在投标欢乐大厦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解意微微一怔。这是容寂第一次提起与他的事业有关的话题而且表示可以帮忙。他有些不解但肯定不会拒绝。 “容哥如果你能帮忙当然是很好的事。可是这次我虽然入围了最后的终评在四家公司里却最具劣势。说实话我已经准备放弃了。”解意诚恳地说。“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要林思东做出让步给这个人情必然要付出若干代价我不希望你为了我做太多。容哥如果你给我的恩义太重我会承担不起无以为报。” 容寂将嘴里嚼着的牛排咽下享受地眯了下眼睛这才轻松地笑道:“助人为快乐之本我帮你只是因为自己想帮并且为此而快乐并不是为了索取回报。你也不要太在意我帮你其实也是举手之劳。我们下面的一个项目公司在天津的海边有一千亩地准备做滨海度假区结果却搞得一塌糊涂集团财务部进行了评估认为照这样下去即使完成了开最后也赚不到钱。因此我要他们连公司带项目一起出让不要再搞下去了。有不少企业闻风而至欢乐集团便是其中之一。他们想买下这块地做休闲地产。反正都是卖我又不会少收一分钱选择实力强劲的欢乐集团作为买家也是合理的对吧?” “哦原来是这样。”解意释然了却还是认真地说。“不过虽说如此我还是觉得这个人情太重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容哥这件事对你来说也许只是一句话可对我来说却是天大的恩惠。我……却之不恭却受之有愧。” “你啊一向洒脱得很这时候又拘泥起来。”容寂略带宠溺地说。“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你了约林思东喝个茶什么都解决了。我只是觉得应该尊重你事先跟你说一声可没想让你这么为难。” 解意轻轻叹了口气:“我有时候也是个古老的人。父母从小便谆谆教诲受人滴水之恩必得涌泉相报。” 容寂看了他一会儿笑着点头:“也好那一会儿陪我去个地方。” 解意立刻点头:“好。” 容寂招来服务员买了单然后与解意一起出去。他开车在前面带路解意在后面跟着却是直奔离开城区起码有十多公里的海边。 这里没有经过任何开保持着原始状态。 容寂将车停在坎坷不平的土路上下车走向一旁的沙滩。解意将车停在他的车后也跟了过来。 今夜繁星满天隐隐约约地照着平坦的沙滩。海水平静地涌上来退下去出悠长的哗哗声。 容寂抬头看着夜空轻声说:“在城市里是再也看不到这样的星星了。” “是啊。”解意慨叹。“不过城市里的人大部分都不会再抬头寻找星星了。” “你说得对。”容寂的声音有些低沉。 解意陪着他站在那里看着远处的一点灯火缓缓移动。那显然是一艘船正在海面上航行。 沉默了好一会儿容寂忽然轻声说:“小意你肯定不相信我到今天居然从来没和人跳过舞。以前年轻的时候第一次参加外事活动领导请了老师来教过我们跳舞以防万一。可是直到今天我也没跟人跳过。” 解意略一沉吟转身走回去打开自己的车门找出一张netbsp;舒缓的轻音乐飘了出来飞荡在海风中。 解意走到容寂面前笑着说:“我可不会标准交谊舞。” 容寂愉快地笑了慢慢地伸出双手一手握住他的手一手搂住他的腰。他的手很稳定姿态从容带着解意在沙滩上缓缓地跳起来。 舞步很简单容寂没有跳花式。两人就这么平静相拥在悠扬的音乐里轻舞漫步。 音乐一曲一曲地响起他们一直没有停直到月明星稀直到海上的灯火全部熄灭直到浪渐大风渐急。 容寂终于停下放开了拥在臂弯中握在手中的人。 这是第一次他们如此接近。 解意不疑有他站在那里愉快地笑着。 这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没想到一向严谨沉稳的容寂会做出来。 “今天我很快乐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容寂微笑。“你看你已经报答我了。” 解意心里一暖平时伶牙俐齿的人竟然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过了好半晌他才诚恳地说:“容哥谢谢你。” 第13章 林思东没有去三亚。 那里的事并不要紧。在他心里现在最重要的只有一件事一个人。 他其实并不是不爱江山爱美人的那种人只是现在事业上都上了轨道并不需要像以前那样把所有时间和全部身心都投入进去难免就心有旁鹜希望能一手抱美人一手拥江山。 他的提议被解意明确拒绝后于显强又听黎云安说解意已经决定放弃两人都不免有些着急。 解意有钱可以不在乎这个工程可他们穷啊如果能帮助解意拿下这个工程一人拿上一百万就可以自立门户扬眉吐气了。 男人嘛既然在江湖上混了谁不希望能干出一番成就拥有自己的事业? 于显强想了半天问黎云安:“你说现在怎么办?” 黎云安问他:“林总的生日是哪一天?” “下个月二十号。”于显强莫明其妙。“你问这个干什么?” 黎云安没回答只是继续问道:“那阴历生日呢?” “这个……我查一下。”于显强翻了翻桌上的日历。“就在后天。” “那好。”黎云安胸有成竹地说。“你去找林总建议他在生日那天大请客把这次参与投标的所有公司的老板都请来。你不要再多说别的他一定就知道要怎么做了。” “哦行。”于显强忍不住笑。“你可真是太精了。”心里却有一句话没说出来这人卖自己老板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真让人齿冷。 黎云安微笑着平静地说:“这是对大家都有好处的事我们总得尽点力。” 于显强暗地撇嘴表面却笑道:“是是是我这就去找林总。” 果然林思东一听他的建议便连声叫好。 很快于显强便安排行政部把所有请柬写好一一了出去。 给解意的那一张是他亲自送去的。 “解总幕墙的事已经有眉目了董事会对贵公司的情况比较满意只是最后还要开会讨论一次才能定下来。”于显强礼貌地笑着。“这次我们林总生日三十六岁本命年他打算好好庆祝一下也借借各位的贵气请解总务必光临。” “好我一定去。”解意笑着打开请柬看了一下便爽快地点了头。 那天晚上林思东在一品楼大摆宴席在金碧辉煌的小宴会厅里请了八桌客人闹了几个小时。 不用他劝大家就开始互相敬酒。特别是那些参与了投标的公司对那四家最终入围的公司都没放过以祝贺为名使劲灌那四个老板。 解意不但被他们轮番拼酒于显强还组织了一大帮欢乐集团的中高层管理人员不断过来敬酒。 黎云安假意要挡被于显强拨拉到一边笑着说:“今天谁也不能挡林总的生日都不许不给面子。” 他这么一说解意自然没办法只好一杯一杯地喝下去白酒、红酒、啤酒而黎云安便在一旁假意劝解实际却袖手旁观。 解意努力支撑着最后还是醉得一塌糊涂头脑还勉强有点清醒可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了。 这场生日宴结束时一大半的人都醉了被人扶着摇摇晃晃地往外走。 解意一开始被黎云安架着不知不觉间便换到了于显强手上。等到了停车场于显强没有去找他的车而是将他直接放进了林思东的车里。 林思东虽然也喝了不少酒却有更多的人帮他挡着并没有喝醉。他看了看身边那个昏昏沉沉的人笑着动车疾驰回了自己的别墅。 他下了车把解意抱出来迫不及待地进了屋里上楼直奔自己的卧室。 解意一直很安静看得出酒品很好醉了只是睡觉并不疯更不罗嗦。 林思东看着他绯红的脸嘿嘿笑着伸手便脱他的衣服。 他的动作太猛解意感到异样勉强睁了睁眼一见是他便本能地挣扎起来。 林思东一手将他牢牢摁住一手继续扯他的衣服。 解意声音微弱地说:“放开。” 林思东看着他优美的身体已是热血沸腾。他扯开他的皮带一边急促喘息着一边笑道:“宝贝儿我可是海军6战队出身你就别再折腾了留点力气吧。” 解意纤细的双腕被他的一只大手牢牢握住按在头的上方动弹不得。他想抗拒却被酒意瓦解了全部力气。他只觉得头晕目眩只得闭上眼睛低低地说:“别碰我。” 林思东笑着吻了一下他的脸轻声笑道:“我们现在是**已经烧起来扑不灭了。” 虽然深深的醉意麻痹了他的神经解意仍然能够感觉到身体的凉意感觉到他重重地压过来一只手缓缓地从自己身上滑过。他只觉得全身直起鸡皮疙瘩不由得微微抖。 林思东温柔地俯头吻他。他费力地转过头避开了他的唇。 林思东只是笑用一只手迅脱掉自己的衣服。 解意扭动着身体想挣脱他的钳制。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放开我。” 林思东被他的动作更加挑起了**。他深深地吸着气俯到他耳边说:“宝贝儿你乖乖的我保证疼你不会让你难过的。” 解意停止了挣扎深深地盯着他一字一字地说:“那你还是把我捆起来强暴比较好我是不会顺从的。” 林思东停止了动作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笑道:“如果你喜欢这样做我也可以满足你。” 解意已经失去了所有力气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他索性闭上眼睛不再理会身上的人。 林思东动作熟练地将他翻过去把剩下的衣物不耐地撕碎。解意就这样裸袒在他面前。 “皮肤真好啊。”他轻轻赞叹着伸出两只火热的大掌抚摸着解意光滑细腻的背。 随后他拿过一瓶婴儿油全部倒在解意的背上。解意只觉得一片冰凉却不知他倒在自己身上的是什么东西不禁微微颤栗了一下。 林思东将自己的胸膛紧紧贴上解意的背使劲摩擦着。婴儿油起着润滑剂的作用使他自如地在解意的身上滑动着。 他愉快地笑道:“我先来侍候你给你推油让你好好放松一下。” 解意被压得差点喘不过气来。他知道那个沉重而强悍的人想要干什么却没有一丝力气抵抗身体也在醉意中软成一团。 林思东的手从他的腰一直摸索到臀很快到了他最想要的地方。贲张的**已经忍耐不住借着两人身上的油他毫无阻碍地顶了进去。 即使有大量酒精的麻醉解意仍然痛得闷哼一声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林思东则是欢畅地叫出了声随即在他身上痛快地动作起来。 即使已经头脑昏沉解意仍然能够清晰地感觉到痛楚、屈辱、重压和冲击。接下来的一切似乎都很混乱。他好像后来失去过知觉不知过了多久又醒了过来。 身上的人一直在翻来覆去地折腾他也许在他昏迷的时候停过可他只要有知觉那个强悍的人就不停地折腾他几乎没让他休息过。他一直没有吭声也没有睁开过眼睛。 汗水从林思东高大强壮的身体上不断落下如雨般滴在解意的脸上、身上。两个人体内的酒精都不断向外散着灼热的高温仿佛使整个房间里的空气都在燃烧。 林思东陶醉在那美妙的身体里竞夜欢乐不肯停息。 解意觉得自己正在往无底的深渊急坠落眼前阵阵黑。 终于林思东达到极致的**痛快淋漓地结束了这一场激烈火爆的情事。 他最后那一段快凶猛的冲刺终于打破了解意的冷漠。奔流在血液里的大量酒精本来就一直在瓦解着解意的堤防而连续不断的迅猛冲撞更将他的身体推向巅峰。他呻吟着颤抖着将闷在心里的火焰喷射出来。 林思东伏在他身上大口大口喘息着。 解意一直闭着眼心脏狂跳呼吸急促 半晌林思东撑起身来拿起表来看了看感到很满意。这次做*爱是他这么多年感觉最爽、最快乐、最舒服的一次。他低头看着身下精疲力竭的人忍不住吻上那柔软的唇。 解意沉默着一动也不动。 林思东在他恒久的沉默里终于有些担心了在他耳边低声问:“小意你还好吗?” 解意的脸色十分苍白始终保持着沉默。 林思东轻笑一下用唇摩挲着他的唇两手轻抚他的腰。 解意极度疲倦很快便昏睡过去。 林思东看了他一会儿决定让他休息便起身去了浴室。 窗外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下。 台风登6了。 第14章 林思东一早便醒来了转头看着仍在沉睡的解意的脸疼爱的感觉油然而升。 他轻轻吻了一下那张漂亮的安静的脸下床出去做早餐。 解意睡觉一向警醒。虽然林思东的动作轻手轻脚他仍然被床垫的轻微颠簸弄醒了。待他出去关上门解意才翻了个身睁开眼看着窗外白茫茫的雨幕出神。 他仍然没有力气因为宿醉而头疼欲裂浑身更是像散了架一样疼痛难当。他听了一会儿雨声便又闭上了眼睛。 实在是太疲惫了他现在只想睡觉什么都没力气去想。 过了好一会儿林思东轻手轻脚地进来见他仍然睡着便坐到床边抬手贴上他的脸享受地抚摸着感受那种如丝绸般的美妙触觉。 解意的呼吸很轻眉眼之间全是疲倦。 等了很久林思东才轻轻地推他再推他笑着说:“小意起来吃点东西吧。吃饱了再睡要舒服一些。” 解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林思东看见他茫然无助的眼神刚硬的心顿时化作绕指柔。他上了床压到他身上隔着被子将他紧紧抱住柔声问道:“怎么了?” 解意的眼神慢慢变得清亮显然已经清醒过来。 林思东乐滋滋地笑着理了理他散乱的黑温柔地说:“昨晚很累吧?我很厉害的你以后要习惯。来起来先吃饭然后你再休息好吗?” 解意闭上眼沉默片刻轻声问:“你有多重?” “一百八。”林思东笑亲亲他。 解意皱眉:“你这么肥可不可以别压着我?” 林思东大笑伸手去扯他。 解意没动任他拉开盖在身上的被子。 他的身上满是青青紫紫的淤痕看上去实在是触目惊心。 林思东轻柔地抚了抚那些伤痕觉得有点抱歉:“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没控制住。” 解意硬撑着坐起来将他的手拨开便下了床。脚刚一沾地他便身子一晃往地上倒去。 林思东眼疾手快立刻抱住了他。 解意稳了稳神抬手想将他推开。 他却抱得紧紧的稳如泰山。 解意低低地说:“我要去浴室你放开我。” 林思东稍稍放松了一些将他拥着扶到浴室去关切地问:“真的不要我帮忙?” 解意平静地点头:“我自己可以。” 林思东便对他指了指架子上的毛巾、浴巾:“这些都是新的你随便用。” 解意“嗯”了一声。 他的眼里一片空白神情却始终很平静。林思东不知深浅一时便不敢造次。他转身退出去顺手关上了门。 他听到里面的水声响起这才放下心来便去衣柜里拿出一件睡袍放到浴室门边的花几上然后推开窗让清新的空气进来冲散室内的浊气。 他来来去去的把床单、被套、枕套全都换了再把已经熬好的八宝粥端上来盛了一碗放在茶几上凉着。他看了看四周满意地笑了笑便坐下来等着。 过了很久浴室里的水声才停止林思东赶紧起身把窗户关上。 又过了一会儿解意才走出来。 房间里很凉他微微打了个寒噤。 林思东看着他**的身体来不及起色心赶紧指着他旁边的花几:“快把衣服穿上别着凉了。” 解意看了一眼便拿过来穿上。睡袍很大他随手用腰带系紧便显出了瘦削的腰。 林思东柔声说:“你到床上去靠着吧。”接着便把粥端了过来。 解意全身疼痛难忍这时也不想坐着便上了床伸手接过碗。 “以后就在这儿住着吧我侍候你。”林思东嘿嘿笑着说话的口气就像对自己老婆。 解意没理他只喝了半碗粥便觉得有点恶心。他将碗放到一边的床头柜上随即躺下很快就昏昏睡去。 他在烧林思东却不知道。他看解意睡了便不去吵他把锅碗一起收拾了下楼放进厨房然后到客厅里拿起电话打给了于显强。 外面大雨滂沱积水盈尺于显强和黎云安却坐在咖啡吧里一边悠闲地喝着咖啡一边欣赏着外面的雨景。 两人昨天合谋干了一件大事今天都在家里呆不住便聚到一起等消息。 下午林思东的电话来了。 于显强听得满脸笑容连声称是。放下手机他笑道:“老黎果然如你所料林总已经得了手我看你这次非常满意。” 黎云安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却仍然装得淡淡地说:“肯定会是这样的。” “你可真行。”于显强笑着摇头。“只当个助理真是可惜了你的人才。” “话也不是这么讲。”黎云安耸了耸肩。“我倒觉得做幕后策划的感觉很好。看着事情照着我的计划展心里的那种成就感就是最好的奖赏。” 于显强不解地问:“你怎么拿得准你们老板就一定会照着你的计划做?万一工程做完他不给你钱你怎么办?” “不会的。以前每个工程他都按规矩给了我钱的。”虽然如此说他的心仍然咯噔一下有了疑虑。 “看来你对你们老板很信任嘛。可你又在他背后捣鬼把他卖给我们林总。真是看不出来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于显强不太明白。他是林思东的表弟大学一毕业都过来跟着他在集团里身份特殊人人给他三分面子所以体会不出像黎云安这种人的心态。 黎云安又眯起了眼看着窗外白茫茫的雨柱静静地说:“出卖?我不这样认为。这次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怎么也不应该放过。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他好。这个工程做下来我们所有人都可以过宽裕的日子而解总更是一辈子不愁。难道我做得不对吗?” “人在江湖有什么对与错?”于显强颇为感慨。“只问该做不该做。” “说得好。”黎云安击节称赞。“对了你的要求我已经告诉我们解总了。他让我转告你完全没问题。” “好我们就等着签合同吧。”于显强笑着叮嘱他。“明天你们必须把预算书和效果图拿来给我千万不能耽误了。” “你放心我们已经做好了。”黎云安笃定地点了点头。 所有该生的似乎都按照他们的希望生了。他们放松下来愉快地转移了话题谈起以前天真未泯时那些有趣的事情。 不远处背对着他们坐着郦婷与张唯勤。他们是来这里吃午餐的。 郦婷听完他们的话气得脸色铁青。张唯勤抬头看看那边两个有些面熟的人低声问:“他们是谁?” 郦婷咬着牙说:“一个是林思东的助理一个是小意的助理。” 张唯勤略一思索刚才听到的话立刻恍然大悟。 “别生气。”他轻声安慰道。“你看要不要告诉解总?” “当然要。”郦婷生气地说。“我最恨这种吃里扒外的王八蛋了尤其像黎云安这种混账东西。小意对他那么好他却在背后算计他。我一定要告诉小意让他好看。” “好。”张唯勤轻轻拍拍她的手。“等解总回来我们就告诉他。现在就别生气了干吗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郦婷点点头情绪好了一点。 他们没了胃口张唯勤便叫来服务生:“买单。” 于显强与黎云安闻言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 两人白天的穿着都很休闲郦婷也没化妆与晚上在俱乐部时的模样完全不同。于显强只觉得他们有些眼熟一时却想不起来。黎云安的脸色却变了。 他暗暗思忖不知他们听没听到刚才的交谈如果听到了对自己可实在大大不妙。 解意的性格他是了解的外柔内刚。如果解意知道了他做的事随时都可能甩掉他让他什么也得不到。 他转过脸暗中留意他们的行动。只见他们买了单起身就走并没有看这边一下他这才放宽了点心却仍然有些担心。 于显强看他的神情有些不对连忙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黎云安支吾道。“好像看见一个熟人仔细一看又不是。” 第15章 瓢泼大雨一直下到傍晚才渐渐变小。在狂风中哗啦啦摇摆不停的树也终于平息下来。随着夜幕降临似乎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轻轻的雨声。 林思东的别墅前前后后都是郁郁葱葱的植物与花卉这时雨打芭蕉落花满地颇有情调。 今天有台风本来就不必去公司况且他刚刚实现梦寐以求的心愿即使没有台风他也不会离开。看解意睡着了他便不去打扰到外面工作去了。 他这间卧室在二楼占了整整一层很宽敞。外面还有一间起居室配着电视、沙、茶几、大班台和书柜布置得很舒适。 他便一直在这里呆着一边喝茶一边研究文件资料和有关的图纸。 三十多年来他第一次觉得心里很实在。喜欢的人在屋里睡觉而自己在他旁边安静地工作等他睡醒了再一起吃饭。 他奋斗那么多年渴望的不就是这样的生活吗? 他觉得很愉快工作的间隙中进去了很多次看解意一直睡得很沉便没有吵他又出来继续工作。 黄昏时他打电话给别墅区大门外的酒楼要了几个好菜炖乳鸽、龟蛇汤、菌王烩、银耳燕窝羹都是有营养又极清淡的。 等到菜送来他让伙计放到起居室然后便去卧室轻轻推了推床上的人温柔地说:“小意起来吃点东西吧。” 解意烧得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下午精神还是恢复了一些。他挣扎着坐起来觉得头很晕喉咙干。 房间里很暗林思东打开大灯一眼便看见解意的脸色苍白腮边却有一抹很不正常的红晕不由得微微一惊连忙过去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解意厌恶地扭过头不让他碰。 林思东却已感觉到了他灼热的体温。他一点也不在乎解意对他的反感只是关心地问:“小意你在烧?” 解意想了想淡淡地说:“你这有药吗?我要抗生素、带酒精的霍香正气水还有治感冒的药。” “有有都有。”林思东连忙去外面开抽屉把药找出来。 他这里常备的药自然都是最好的特效药解意看了看便下了床去找水打算把药吃下去。 林思东拉住他:“这种药不能空腹吃你先吃饭再吃药。” 解意也知道这些常识便没有拒绝跟着他到外面的起居室去坐到了沙上。 林思东让他先把银耳燕窝羹吃了然后给他盛了一碗泰米饭放到他面前开心地说:“吃吧。” 解意没吭声端起碗便吃起来。 他不会因为赌气就虐待自己的身体没人爱护他不要紧他会爱护他自己。 林思东看他一点也没有自己预料中的反应譬如歇斯底里譬如悲痛欲绝譬如不吃不喝譬如大吵大闹相反对他的提议还都很顺从诧异之余还以为他是想通了决定跟着自己了不禁喜不自胜。 林思东陪着他一边吃一边看着他眼光十分温柔。 解意只低头看着菜仿佛他这人根本不存在。他饿极了也不客气吃了不少菜这才放下碗筷。 林思东赶紧去接了一杯温热的纯净水过来看着他把药吃下去笑着说:“小意你好好跟着我我不会让你吃亏的。我不但会把欢乐大厦给你做还会把三亚的项目也都给你做。你是我的人我会让你的理想全都实现。” “谢谢你的慷慨。但我不是你的人我是自由的。”解意淡漠地道。“你每次强暴过一个人后就宣布他是你的人吗?” “对是我强迫你的。”林思东毫不犹豫地点头。“以前从来没有一个人值得我这样做倒贴上来我也不一定要。” “那是不是我应该感谢你?”解意讥诮地冷笑。“感谢你看得起我肯屈尊来强暴我?” 林思东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眼神里充满了沉重的压力。 解意毫不示弱清亮的目光如一柄利剑凌厉地盯视着他。 突然林思东收回眼光迅起身把他面前的茶几搬开连上面的饭菜一起远远移到墙边。 解意便要站起身来离开。 林思东返身便扑过来将他压在沙上随即重重地吻了下去。 解意扭头闪避怒道:“滚开。” 林思东轻笑:“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一定要用强才能让你成为我的人我不介意这么做我可以做一次、两次也可以做五次、十次甚至百次、千次。” 解意本就病得无力被他沉重地压在身下完全动弹不得。虽然无论在哪一方面他都处于劣势却半点不肯示弱只是看着他冷笑。 林思东凝视着他。 这几天仓促收集到的资料显示他身下的这个人似乎从来没有对任何人动过情。虽然曾经有一些杰出的人向他提出过非常诱人的条件可是却从来没有得手过。有几个在商场上响当当的人物想尽办法要征服他但到目前为止仍然一无所获。圈内一些名人提起他都赞叹不已公认他是一个诱人的挑战而且似乎都决定要再接再厉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林思东却没那么多时间和耐性战决才是他的作风。 两人都穿着睡袍只是激烈纠缠了片刻系着活结的腰带便松开了衣襟大敞使他们的身体**相贴。 林思东的**迅膨胀坚硬地顶住解意的身体一点一点地挺进。他愉快地笑着看着身下人的表情。 解意不再挣扎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缓缓地说:“人跟禽兽是有区别的不知你算哪一类?” “人本来就是动物的一种。”林思东惫懒地笑。“小意你把我归到哪一类都行我都不介意。” 解意脸色煞白闭上眼睛不再吭声。 林思东得意地笑着在他的身体里狠狠冲撞似乎在给他打上自己的烙印。着高烧的身体深处如一团火般包裹着他给他更加强烈的刺激仿佛在数九寒天里有滚水从四肢百骸流过让他舒服得不断出长长的呻吟。 随着他猛烈的冲击解意皱紧了眉。 他的性器太过雄伟每一下顶撞又直冲到底仿佛要把解意一劈两半。激烈的疼痛与巨大的刺激交织在一起让他渐渐控制不住身体的本能反应。 仿佛有熊熊大火在两个人的身体里燃烧着一层层地烧穿肌肉融化血管让骨头化为飞灰。 解意觉得眼前全是星星点点的红莲火焰铺天盖地地向他席卷过来。 他在无比伦比的疼痛与快感中挣扎终于忍不住叫了起来。 林思东惊喜万分情不自禁地更加快地冲刺的度和力量。灼热的狂潮如太阳爆炸如岩浆喷排山倒海般掠过他的每一个细胞让他无法控制地猛烈颤抖。 他已经看不清解意的脸眼前一片模糊只陷溺在令他欲仙欲死的**里。他疯狂地向前冲着只知道要去到更深的地方才能与极乐世界越来越近。他低吼着整个身体都沉了下去紧紧压住身下的人狠狠的连续十几下猛烈的冲刺随即翻江倒海般喷出滚烫的热流。 整个房间似乎都在燃烧林思东汗如雨下仍然套在身上的睡袍已经完全湿透。他急促地喘息着闭上眼俯在解意身上一直不愿意起来。 实在太舒服了他要多享受一会儿。 解意也在那一阵狠毒到极点的冲击下达到了**。 他汗出如浆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他累得几乎虚脱身体又疼又乏只觉得天旋地转。生理上的快感折磨着他的精神让他忽然有点心灰意冷。 林思东太强势了霸道得完全不讲理现在的商界难得还有这样的人。他从来不按牌理出牌一旦认准便锲而不舍让人难以招架。就算他手上没有那个工程做诱饵他要想一直这么纠缠下去解意也是对抗不了的。 解意闭着眼试图在黑暗中寻找到一线光明可夜色深沉冬季将临哪里会有光明?哪里会有温暖?哪里能够停歇?哪里可以休息? 他再度昏迷渐渐沉入黑暗的深渊那里没有阳光只有绵绵密密的雨声一直下到地老天荒。 第16章 清晨红日东升把湿漉漉的世界映照得异常明亮。 小鸟在枝头跳来跳去放声歌唱别墅区总是很安静它们清脆的鸣叫传得很远。 一场狂风暴雨之后世界重新苏醒又焕出勃勃生机。 林思东在鸟叫声中醒来只觉得心情舒畅精神愉快身体更是舒服极了。他本想痛痛快快地在床上伸个懒腰然后再起来忽然想起身边还睡着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便停止了动作转头看去。 昨天晚上林思东把解意抱进卧室把他和自己的身体清洗干净就一起睡了。半夜林思东醒了等到离解意上一次吃药的时间过六个小时了就把他推醒喂他把药吃了。 解意累极了又在烧身体很虚弱迷迷糊糊地吃了药来不及思索这个照顾自己的人是谁便倒头继续沉睡。 他吃的那种感冒药有安眠的成分这一觉直睡到天亮连翻身都不曾有过。 这是林思东跟解意一起过的第二夜他现这个年轻人睡着后非常安静基本不动入睡时是什么姿势醒来后还是什么姿势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他呼出的气息很干净给人纯净如水的感觉。不像他过去有过的一些人虽然相貌还看得过去却满身浊气特别是洗净铅华上了床以后总会让他厌烦不已忍不住将他们赶走。 他如此不近人情做完爱就赶人走不免会被一些人传扬出去遂有了冷酷、绝情、霸道、仗势欺人的名声。 “有钱了不起吗?”这样的话也传到过他的耳朵里他不过一笑了之。 那些人根本不知道他到底要什么。他找了这么久试了这么多个人不愿迁就不愿退而求其次。他的好友程远都讥笑过他:“你这种不学无术的家伙懂什么爱情?恐怕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到底要什么吧?” 可能他以前是不知道所以找起来很茫然。不过现在他却已经很清楚了他要找的就是身边的这个人。 他慢慢地翻个身看着侧身朝着自己的解意。 他微微蜷着身子仿佛有点冷的样子。苍白的脸把长长的睫毛清晰地衬托出来柔软的黑有一缕滑落下来盖住了额头。他修长的脖颈和略显瘦削的肩都在被子外面微微闪着珍珠般的光泽。 林思东抬起手来将被子拉上去把他的肩头盖住再捂严实免得他又着凉。他的手指轻轻从解意的肌肤上滑过确认他已经退烧这才放下了心。 他把手轻轻环过去隔着被子拥抱住他想再睡一会儿放在外面起居室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他本想不理那铃声却唱了一遍又一遍锲而不舍。 虽然隔着一道门铃声不是很响解意还是动了动秀气的眉皱了一下睫毛轻颤似乎快被吵醒了。 林思东没办法一边咬牙切齿一边起身。他从衣柜里拿出干净的睡袍套上出去带上门看了看来电号码拿起电话就开骂:“你吵什么吵?如果没接肯定是有事脱不开身。空下来了我会给你打回去的。这么早打电话来干吗?” 那是他派到天津去谈项目的经理陈兴。虽然被他骂得一愣一愣的再看看桌上已经指到上午十一点的钟他也不敢说“现在已经不早了”赶紧道歉:“对不起林总主要是阳光海岸那边昨天递了话过来传达的信息很重要我经过反复了解核实觉得应该马上给您打电话却没想到别的。实在对不起影响您休息了。” 一听这个林思东马上集中了注意力。 阳光海岸是大能集团在天津的一个项目。为了操作方便他们在天津注册了一家房地产公司主要就是筹备这个项目。他们想搞游艇码头和度假别墅针对中高档消费群这个策划本身是不错的结果这个项目公司内部出现问题各级领导介绍来的皇亲国戚太多又都是外行还自认为很能干又争权夺利不断扯皮至今两年了还没动工。估计是大能集团的掌门人容寂火了现在决定一刀切把这项目连公司带土地一起转让这样省了大笔的土地转让税算是合理避税又省得公司还要养一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闲人。 这是国有大型企业特有的弊病林思东很明白。他研究过相关资料其实阳光海岸这块地真是一块肥肉做起来很赚钱的。听说已经有不少著名的地产商派人到了天津想拿到这个公司林思东的动作也不慢马上便成立了谈判小组派陈兴带队北上争取拿下这个项目。 听到那边有了回音他自然很关注便不再生气。他转身站到窗前看着外面的花园口气变得缓和了问道:“他们怎么说?” 陈兴略有些疑惑:“他们递话过来的人说大能集团高层的意思倾向于把这个项目给我们公司不过我们必须表现出确实具有运作这种大型项目的独到眼光否则他们会另外考虑别的公司。我旁敲侧击问他需要怎么表现?他开始不肯说后来才隐晦曲折地表示我们在海口的欢乐大厦现在正在对装饰工程进行招标。他们认为新境界公司是一个理想的选择希望我们考虑。林总我刚才问过于总助了新境界已经进入了我们这次的最终评审阶段你看这事……我应该怎么答复他们?” 林思东皱紧了眉思索着问:“你问过那个递话的人吗?究竟是谁有这个意思?我们就算要做人情卖人家一个面子也得找到正主儿啊。” “是我明白。”陈兴赶紧说。“我也多方打听过了好像大能集团的总裁跟新境界的老板有交情想支持他们一下。我听说大能集团在海南的房地产项目所有的装修工程都是交给新境界做的。” “哦?”林思东的脸阴了下来忍不住看了一眼卧室的门。他飞快地思索着掂量着一时间脑子里转过了无数念头。 陈兴等了一会儿不见他说话便试探着问:“林总您看……我应该怎么说?” 林思东一咬牙:“不用说了撤吧。” “什么?”陈兴一愣。“这事……就这么撤了?为什么?难道那个新境界公司不行?我们一定不能把工程给他们?” “少废话叫你撤你就撤。”林思东厉声道。“就算不做这个项目我们欢乐集团就活不下去了?你也别急着回来到北京去看看如果有什么好的项目不妨接触一下。” “是林总我明白了。”陈兴立刻恭敬地说。“那我马上给他们回话说我们不做了。” “好。”林思东说完把电话扔到一边恨恨地道。“哼我是要把工程给小意可这个情是我给他的不能让他领了你的情。想要他?你别做梦了。” “有这必要吗?”解意的声音平静地在他身后响起。“就为了赌一口气?” 林思东回过身去。 第17章 解意已经洗了澡换上了自己的衣服懒懒地靠在卧室门边。 他的头濡湿脸色仍然苍白眼睛更加幽深。只是短短的一天两夜他就瘦了一圈五官的轮廓更深看上去也更迷人。 他前天去赴林思东的生日宴时因为不是正式场合因而穿的是休闲装。蛋青色的圆领恤衫深蓝色的卡其布长裤外套浅驼色丝棉薄外套。他的腰本来就细现在更是瘦得林思东用一双大掌就可以整个握住。 衣服已经皱了解意却毫不在意反而流露出一种少见的颓废气质更加吸引人。 以前在美院读书时他这种不修边幅、满不在乎的艺术家气质非常浓郁可自从进入商界他便再也没有在人前如此懒散过了。 商场如战场人心险恶尔虞我诈见高拜见低踩他总是得提起精神并且很注意仪表仪态免得对手以为他在走麦城就想来乘机捞一把。 因此人人都觉得他英俊潇洒春风得意光芒四射别说林思东从没见过他这种模样大概在商界是没人见过的。 林思东一下呆在那里立刻忘了本来要说什么脱口而出的是:“你刚退了烧怎么不多睡会儿?” “我要去公司。”解意神情淡淡的看着他。“难道你不打算去上班?” “要啊我可以送你去。”林思东并无禁锢他的意思而且也不可能。他走过去伸手握住他的腰笑道。“搬过来住吧。” “我自己有房子干吗要寄人篱下?”解意往后退了一步想脱出他的掌握。“你想金屋藏娇请另外找人我没这爱好恕不奉陪。” 林思东把他箍紧了不让他动。他低下头去贴近他耳边笑着问:“那以后我们每天约会的时候是到你家还是我家?” “约什么会?”解意冷冷地说。“不过是一夜情过了就过了。” “一夜情?”林思东又好气又好笑。“就只一夜吗?” “两夜。”解意也不狡辩只是平静地说出事实。“又有什么分别?” 林思东抬起头来哈哈大笑:“小意我服了你。这样吧我确实没经验你可以教教我要怎么样才能得到你的心?” “林总林先生我记得你好像有老婆孩子。”解意冷静地说。“你已经没有资格对我说这样的话了。” “有老婆孩子又怎么了?”林思东狡黠地笑。“这跟我喜欢你有什么关系?” 解意虽然表面上刀枪不入其实心里对他的厚颜无耻也很无奈。他微一挑眉点了点头:“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我明白。” 林思东搂着他的腰轻笑道:“小意跟了我吧。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我要自由你能给吗?”解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譬如现在我要走了请你放手。” 林思东立刻放开手一本正经地说:“我也要去上班你的车又不在这儿我们先出去吃饭然后我送你去公司。” 解意耸了耸肩没有异议。这是小事他就不去做无谓的争执了。 一路上到处都是被台风刮倒的广告牌、店招碎了的玻璃、花盆湿漉漉的马路上一片狼藉。可是天空却仿佛被雨水洗干净了亮亮地出银色的光。 解意忍着浑身的酸痛深深吸进清凉的空气顿时觉得舒服了许多。 在燕窝鱼翅酒家吃完饭林思东殷勤地服侍他吃了药这才送他回家换衣服并且听话的没有坚持要进他的家门只是在下面等着然后送他到公司。 “咱们来日方长。”林思东嘿嘿地笑。“我也挣点表现给你个好印象。” 解意一个字也没说衣袂飘飘潇洒离去。 林思东看着他漂亮的身影消失在大楼里这才心满意足地笑着往海潮大厦驰去。 解意一到公司黎云安便赶紧起身跟进他的办公室替他张罗着叫杨羚赶紧来沏茶。他的神情间极少见的似乎有些紧张不安让人不免有些诧异。 解意却似乎没有察觉直接坐到大班椅上平静地问:“怎么样?这两天有什么情况?” 黎云安小心地坐到他对面。看情形郦婷没有告诉解意那天的事情或者郦婷根本就没有听清楚他们说的话。他稍稍安心了点赶紧汇报工作:“一切正常。我与欢乐集团的董事长助理于显强联系过几次吃过一次饭。昨天我把工程部做的幕墙预算书和效果图给他送去了今天于总助打电话过来说他们董事会对我们的设计和报价都比较满意。看来在幕墙工程上已经问题不大了。我仔细研究了现在的形势对我们非常有利。只要你和林总的沟通没有问题基本上整个工程都是我们的了。” 解意仰头靠着椅背淡淡地说:“这事你不用太上心欢乐集团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他们要给我们做我们就接他们如果不给我们做那就算了。” 黎云安对他的态度很意外多少有点做贼心虚便不敢再问。“对了丽都公寓那边的工程非常顺利安居公司通知我们进场搞水电安装了。”他提醒道。 解意点了点头:“好你叫小蒋过来一下。” 黎云安退了出去心里的一丝不安使他不像以往那样喜欢滔滔不绝地表高见分析当前的形势及对手的资料部署以后的计划。他拿不准解意是否已经知道了他的所作所为却佯装不知只为了利用他然后等大功告成之时就甩了他让他什么都得不到。 也许他这次是太过激进有些操之过急了。但是事情做都做了后悔也是无济于事的他应该想好应变措施以防万一。 解意静静地看着他出去的背影眼神有点冷。 很快蒋涟便轻快地走了进来。他还是一副干干脆脆心直口快的样子上前来坐下便笑嘻嘻地问:“解总听说事情进行得很顺利?” 他是个实干家没什么心计解意每次与他交谈心情都会变得很轻松。他微笑着反问:“你听谁说的?” “黎云安。”蒋涟回答得很干脆笑得更是灿烂。 “那有那么容易?”解意笑着摇头。“三个对手个个实力强劲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败在他们手上了这次也要有心理准备。只要没有正式签合同什么都是假的一切都有可能根本谈不上顺利不顺利。” “那倒是。”蒋涟也明白这个道理却并不气馁认真地说。“解总无论如何我们也要争取。欢乐大厦的内装修由你来设计吧不用找小于了。人家请的设计师都是大牌号称享誉国际什么的小于搞不定的非得你亲自出马才行。” 解意略一沉吟便点了点头:“好这次我来吧。就算最后失败了也要败得漂亮。” “对。”蒋涟赞赏地一拍桌子。 他死心塌地地跟着解意干了三年也曾有别的公司来挖过他可他却一直不肯跳槽。他是看准了的解意能力强脾气好出手大方新境界公司肯定前途无量。除此之外就是这种永不言败的性格与他十分投缘。跟着这样的老板干实在过瘾。 第18章 解意看着这个忠心耿耿的下属忽然想起什么:“这几天你好像在和岳俐吵架是不是?” 蒋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岳俐是他的女朋友两人住在一起有一年多了。解意特意在租给管理人员住的公寓里安排他一个人住一个房间好方便岳俐与他同住。为此他们都很感激他。 岳俐是个单纯的海南女孩在另一家公司里做会计。她长得一点也不像海南人个子高高的身材苗条皮肤雪白性情却十分温顺非常适合他的火爆性格。 蒋涟到新境界公司以前曾经潦倒了一段时间全靠岳俐的工资生活。当时他的脾气变得很暴躁这个美丽的女孩也完全容忍一点没有怨言。蒋涟每一想起都只有更加爱她。 他们是绝绝对对要结婚共度这一生的只是结婚的钱却总是没准备好。 此时蒋涟脸微红支支吾吾一阵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解意有些明白了:“是不是又没钱了?” 蒋涟忸怩起来:“是啊我让她到他们公司去预支这个月的工资她不肯。她脸皮薄怎么也没办法开口。” 解意微笑:“你的脸皮也不厚啊为什么不来找我?” 蒋涟诚心诚意地说:“已经麻烦解总很多次了实在是不好意思。”他最近在股市上连连受挫已向公司借了不少钱了。 解意拿出钱包数了三千块递给他:“拿着。” 蒋涟急忙推辞:“解总这怎么好意思?” “拿着吧。”解意往他面前一放。“你们岳俐一个月就挣一千多块还要寄些回去孝敬父母。你的钱又都在股市你们怎么够生活?反正工程做完了你有奖金可拿到时还我就是了。” “那……我就拿了。”蒋涟这才收起钱。“实在是谢谢解总了。” 解意关心地说:“快去找岳俐吧跟她道个歉。现在这个时代你能找到这样的女孩子那真是太有福气了可别自己搞砸了。” 蒋涟连连答应着欢天喜地地出去了。 解意安排好一切正要离开公司回家一趟林思东的电话来了。 “在干吗?”他乐呵呵地问。 “我在干什么还要向你汇报?”解意脸一沉声音变得冷冰冰。 林思东嘿嘿一笑:“是啊是要向我汇报呀。” 解意哼了一声:“我的公司是有限责任自主经营自负盈亏我是法定代表人上面可没有领导。” 林思东哈哈大笑:“你是我的老婆嘛那我当然是你的领导了。” “滚你妈的别让我恶心了。”解意毫不客气。 林思东啧啧有声:“小意你可是艺术家怎么说起话来这么粗俗?” “对你这种人也就只能这么说话。”解意冷笑。“我倒想跟你说人话你听得懂吗?” “小意啊小意你可真是太可爱了。”林思东哈哈大笑。“我这可是第一次被人骂得这么惨。嗯有趣有意思。” 解意一直少年老成从来跟“可爱”这种词沾不上边闻言只是哼了一声不再跟他罗嗦。这人油盐不进他懒得再费力气。 林思东笑着闲闲地道:“小意你们的幕墙方案和报价我看过了不错。你们的能量还挺大的嘛我们公司上到董事会下到工程部大部分人都选择你们的设计。我当然也就没意见了。我们公司的法务部已经把合同拟好了显强刚刚到你的邮箱。你好好看看如果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可以告诉显强也可以直接与我联系。如果不需要修改了我们明天就把合同签了吧。幕墙要先开工时间不等人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解意也听得漠不关心。 欢乐大厦的外墙不是全部采用玻璃幕墙只是局部使用装饰性大于实用性。幕墙所在的位置都在大厦的上半部又是临海强度必须能抗十六级台风技术要求高造价就高利润很低。整个幕墙工程做下来总造价不到一千万如果管理得好大概能有一成的纯利润不过一百万。所以比起内装修来这个幕墙工程不算肥肉所以并没有太多人争。 解意当初要这个工程也并不是为了赚钱不过是打算先挤进去站稳了给欢乐集团的高层一个好印象有利于拿下以后的内装修。那个造价接近上亿的项目才是他的最终目标。 林思东当然也明白区区一百万的利润还要辛辛苦苦的做上几个月才能赚到别说当诱饵了就算是白送给他也连个人情都算不上。他温和地笑道:“小意别急我们一步一步的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嘛。你这么瘦哪能一口就吃成大胖子?对吧?” 解意听他一语双关又是安慰又是暗示也就不再冷嘲热讽。不管怎么样他们眼前毕竟是在谈公事。他想了一下简捷地说:“这样吧林总我先看看你们的合同。如果条件太苛刻我自然无法接受。如果大致过得去我也没什么意见。你放心我这人一向公私分明欢乐集团愿意信任我们把工程交给我们公司我仍然是感激的。” “那就好。”林思东很高兴。“那你看合同吧我等你的电话。” 解意放下电话打开电脑从邮箱里下载了那个合同打开来看。 这是迄今为止他看到过的最规范的合同看上去像是按照国际上的法律文本来的长达十八页各项条款规定得很细繁琐复杂滴水不漏。他看了一遍便觉得头疼拿起电话打到黎云安的办公室:“欢乐集团把玻璃幕墙的合同过来了你那有没有?” “有。”黎云安的口气很恭谨。“他们的于总助给我了一份。” “哦那你先看看吧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就整理出来我们再讨论。”解意的语气很正常像以前一样。“别的我都好商量只有一条我坚持我们这次不垫资一分钱都不垫。” “是我明白。”黎云安马上懂了他的意思。听他如常般吩咐自己工作便稍稍放了心立刻研究起合同来。 这个协议的各个条款都订得很严密黎云安一边看一边不得不服那个替欢乐集团拟出合同文本的人绝对是个在经济领域里浸淫日久的大律师。他反复掂量最后也只能在付款方式上提出修改意见。 幕墙的成本里有七成都是用于购买两大主材钢化玻璃和铝合金型材如果不愿意垫资按照行业惯例工程包方就必须先按工程总造价的一半支付预付款。 既然解意已经明确表态决不垫资黎云安便在付款方式那一条里写到:“合同签订后十天内甲方必须按工程总造价的6o%将预付款支付给乙方……”给对方留下讨价还价的空间。 解意看了他对合同的修改尤其是付款方式和违约责任随即表示赞成:“好就这样过去吧。” 黎云安很高兴马上回办公室将合同给了于显强。 回复很快半个小时后于显强便给黎云安打来了电话:“林总同意你的修改意见我们明天就签合同吧。上午十点你们到我们公司来。” 黎云安有些意外:“所有条件都同意了吗?包括付款方式?” “是啊。”于显强知道他的意思不禁笑道。“我们律师说了预付款只能付三成建议修改付款方式。不过也就是两百多万的事又不是什么大数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林总一口答应说不用改了。我估计他心里琢磨着如果这样就能讨好你们解总那倒是很实惠的。” 黎云安听得笑了起来:“你啊竟敢在背后编排你的老板兼表哥胆子也挺大的啊。” 两人全都哈哈大笑。这是迈向成功的第一步他们都为这异乎寻常的顺利感到轻松愉快。 第19章 签约是在林思东的办公室进行的。 两人在大班台两边对坐着黎云安和于显强分别站在自己老板身边把一式四份协议一一递到老板面前待他签了字后再在上面盖上公章和骑缝章。 林思东和解意签完字后就不管了把笔放下站起头来。 林思东向他伸出手笑着说:“解总合作愉快。” 解意只好伸手与他握了握微笑着道:“合作愉快。” 于显强立刻在旁边提议:“我们中午一起吃个饭吧庆祝一下。” 黎云安有些兴奋不及细想便随口附和:“好啊我们公司请客。林总赏个脸吧。” 解意一声不吭只淡淡地看了于显强一眼。 于显强比他大了五、六岁被他这没什么表情的眼光一扫竟然心里一冷便不敢再多说了。 黎云安见他的神情忽然有些异样也马上醒觉赶紧俯身征求解意的意见:“解总你看呢?” 解意在心里冷笑你都说出口了还来这一套干吗? 不过场面上的礼节还是要的解意温文尔雅地对林思东一笑客气地说:“林总给个面子吧我请你吃饭。” 林思东心花怒放表面上却一本正经热情的笑道:“这样吧晚上我们两家公司一起聚一聚也让两边的工程部熟悉熟悉以后他们要一起开始工作打交道的日子多着呢。” “行就这么定了。”解意立刻点头。“老黎你和于总助商量一下看晚上怎么安排到时候通知我一声。” “是。”两个老板的助理都立刻答应。 解意站起身来微笑着说:“林总那我就先告辞了。” “好。”林思东立刻起身。“我送你。” 解意也没婉拒转身便走。林思东跟在他身边陪他走向电梯。 两人一路上都没说话只是等电梯来了之后又客气地握了一次手热情地彼此说“再见”。场面上应该做的表情说的话两人一丝不苟地都做到位了。 解意走进电梯黎云安随后跟进来。 电梯门慢慢把林思东的笑脸关在外面解意这才收起笑容冷冷地看着电梯上不断变换的楼层数字。 黎云安站在他的侧后不安地看着他的脸却一个字不敢多说。言多必失今天他已经冒失过一回了现在绝不敢再多说什么。 电梯到了一层慢慢打开。 等着外面的人里有程远。看到解意出来他不由一愣随即笑着跟他打招呼:“解总。” 解意一看是他立刻笑着站住了:“程总你好。” 程远便没有进电梯而是与他站开了两步显得比较熟络地问:“听说林总已经跟你们签了幕墙的合同了?” “对。”解意点头。“刚签程总真是消息灵通。” “你们是我们最强劲的对手总要时刻关注着嘛。”程远玩笑地说。 “不敢当。“解意谦逊地笑。“远大集团是龙头老大我们这样的小公司不过是混口饭吃捡点你们手指缝里漏下的小零碎而已。” “解总太客气了。”程远开朗地笑。“新境界后来居上行内早就传开了。就拿这个工程来说吧大家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最后还不是你们先签合同?” “幕墙工程是骨头自然只有我们啃了。”解意淡淡地笑道。“内装修才是大头有你们在我是不指望的了。” “不一定不一定。”程远连连摇头。“解总才华横溢设计创意总是让人惊艳这才是装饰公司的实力所在。我不过比解总多用了几个人过去多干了几年多赚了一点钱那在工程招标上是没什么用的甲方才不看这个。” 解意嘴角一牵神情更淡:“林总与一般的甲方可不一样不能以常理度之。程总与林总是老朋友了而且家大业大实力强劲选择你们是理所当然的。” 程远听出了他平淡声音中的一丝不屑不由得有些惊奇:“怎么?林总跟一般的甲方有什么不一样啊?我这人比较迟钝眼神也不大好可真没看出来。解总还要请你多多指教啊。” 解意微微一哂:“林总高瞻远瞩雄才大略哪是我们这样的小人物能够明白的?程总是林总的朋友真要说起来应该是我请程总多多指教。” “那就互相指教吧。”程远立刻顺杆爬。“解总我想请你吃饭你什么时间有空?” 解意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招不由得一怔随即笑了:“程总别这么客气。” “我是说真的。”程远很认真地说。“解总我对你的才华早就仰慕了一直想跟你交个朋友就是没机会。我们虽然交手过几次我可是光明正大地竞争从来没给你背后使过绊子玩过什么卑鄙手段对吧?还请解总给个面子不吝赐教。” “程总言重了。”解意见他说得诚恳并无恶意。而且过去几次相争大家也确实是公平竞争他对程远是没什么可怨的。这时略一思索他便点了点头。“好吧周末吧我约程总。” “行。”程远爽快地向他伸出手去。“我们可说好了我就等你电话了。” “好。”解意与他握了握手笑着离去。 程远看着他高挑的背影中洋溢着的潇洒味道赞赏地笑了。 上去见到林思东端详了一下这人心满意足的模样他双眉一挑敲了敲桌子戏谑地问:“我说你怎么得罪那个美人了?我看他可是对你很不以为然。” “是吗?”林思东悠闲地靠在大班椅上转过来转过去一脸的得意洋洋。“你们碰上了?他说了我什么?” “人家使劲夸你说你高瞻远瞩雄才大略。”程远不屑一顾。“这可我第一次听他夸人夸得血淋淋的。你到底怎么着人家了?” 林思东嘿嘿一笑:“其实不就那么点事儿?” “什么事儿?”程远好奇地问。“看你这样儿大概是吃饱喝足了。既然他肯让你得了手又怎么会这么腻味你?喂你到底对人家做什么了?” “也没什么。”林思东想了一下觉得还是向这个号称“情场杀手”的高人请教一下便说了出来。“其实是我没忍住前两天借着过生日请他来吃饭。后来他喝醉了我就把他带回我家去了。” 程远立刻明白了:“你趁人家醉了就霸王硬上弓强了人家?” “也算是吧。我实在忍不住。”林思东笑嘻嘻地说。“你也看到了他不是一般的漂亮气质实在太好了。当时他喝醉了我也喝了不少那真是**哪里还能控制得住?” “你这个卑鄙小人简直丧心病狂。”程远笑骂。“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居然这么无耻?” 林思东抓了抓头笑道:“以前我也没这么干过啊。” 程远使劲摇头:“你完了林思东你在人家的心目中那就是一大流氓大色狼你还想追到人家让人家当你的情人你做梦去吧。” “是啊这个事让我有点伤脑筋啊。”林思东倾身向前神情特别诚恳。“哎程远你在情场百战百胜教我几招看怎么才能挽回?” “这怎么挽回啊?”程远摇头。“人家不是mb不是穷小子你多给点钱也就算了还能继续跟你交往。你也不想想那可是人尖子多少人愿意捧在手心上疼的你小子倒好趁人家酒醉强暴人家你也真做得出来。” “我可不后悔。”林思东开心地笑。“程远我是真的喜欢现在就更喜欢了。你有没有什么妙计让他能够不计前嫌?” 程远看着他那模样坏心一起脱口而出:“你要想挽回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林思东赶紧问。 程远一本正经地说:“这办法有点难度你可能做不到。” “有多难我都能做到。”林思东很坚决。“你说吧。” 程远的身体慢慢前倾很郑重地说:“去找他让他强回来。” “什么?”林思东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要我……让他……” “对。”程远认真地点头。“只有这样他才会原谅你。” 林思东思索起来觉得这难度真是太大了。他有些为难地说:“有没有别的办法?这事我可没做过。” 程远实在忍不住唇边有了一丝笑意。他问道:“这么多年了你真的从没做过下面那个?” “怎么可能?”林思东一下就炸了。“谁敢来压我?” “你看你看你这脾气不收敛了那美人一辈子也不会喜欢你。”程远笑他。“他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你把人强了要不让人强回来人家怎么消气啊?” “说得也是。”林思东思索起来。 “去试试吧。我跟你说其实偶尔也可以试试当下面那个很舒服的。”程远说完哈哈大笑起身扬长而去。 第20章 晚上林思东与上次生日宴的表现截然相反。 等菜上齐酒斟上他最先表讲话:“今天是我们欢乐集团与解总的新境界公司正式合作的日子大家庆祝一下。不过你们工程部的人多亲近亲近解总身体不大好谁都不准找他拼酒也不准轮流敬他酒。你们多喝点解总和我意思意思就行了。” “好。”除了解意外在座的所有人都异口同声地答应。 他说出的话欢乐集团的员工肯定没有异议。而他甲方老板新境界的员工也自然要听。 解意听他话里流露出诸多暧昧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 明天就是周末不用上班大家便没有顾忌一开始便互相敬酒拼酒战况十分激烈。 林思东给他们上了白酒单单给解意和自己叫了红酒两人浅斟慢吟微笑着聊天看上去似乎亲如一家让新境界公司的员工们惊喜不已。 “身体怎么样?”林思东的声音很低但里面的关心是真诚的。“有按时吃药吗?” 解意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却答非所问:“我有点累吃完饭就先行告退不去歌城唱歌了。你们去玩吧。” 林思东在上午就看出他的脸色仍然不太好心里难免有些歉疚便道:“好你吃完饭就回去吧我送你。让他们去玩好了我也想休息一下。” 解意一听他的话脸色就沉了下来淡淡地说:“谢谢林总我自己会开车回家不敢劳您大驾。” 林思东一看就知道他误会了自己今天可是诚心诚意只想送他没想要强迫他做什么。想了一下林思东便笑道:“好那你自己开车回去休息吧我吃完饭也回家。让他们员工自己去玩吧这样不会拘束大家也可以尽兴。” “好。”解意的脸色这才好起来笑着点了点头。 饭局结束后林思东便了话让于显强和黎云安带着两家公司的员工一起去黄金海岸俱乐部唱歌他和解意就不去了。 那些员工很诚恳地邀请他们一起去解意笑着说:“我有点疲倦想回去休息了你们去玩吧。” 林思东对于显强说:“这顿饭是解总请的客你们去唱歌就由我们公司买单。” 于显强马上点头:“我知道了。” 说完林思东和解意便各自上车分头离去。 于显强和黎云安对视一眼自然以为他们是约会去了心里不由得暗自高兴。 解意回到家却看见郦婷的车停在楼门前。 他疑惑地走向前想弄明白究竟是不是郦婷的车她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小意快点上来开门。我等了你好久。” 解意笑起来。 出了电梯便看见站在那里的郦婷他问道:“你今天不上班吗?晚上不是你那里的黄金时间?我们公司的员工今天全都去你那里玩去了你这个老板倒跑了。” “一天不去垮不了。”郦婷懒懒地说。“唯唯在那儿看着呢。” “那你来找我之前干吗不给我打电话?”解意拿出钥匙开门。“如果我不回来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等下去?” 郦婷站在他身旁没吭声。 她穿了件吊带连衣裙上面缀满鲜艳的干花头上扎一条同样艳丽的头巾脸上的妆化得一丝不苟越显得妩媚动人。不过解意是跟她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一眼便现了她美艳之下的沮丧与疲倦。 进了门他关切地问:“怎么回事?像是遇到了麻烦。” “是啊我遇到了很大的困扰。”郦婷坐下来眉头紧皱。 解意递给她一杯茶:“说吧我听着。” 郦婷烦恼地点燃一支烟:“我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解意失笑:“到底怎么了?” 郦婷长叹一声:“还不是因为唯唯。他不停地要我跟他离开这里回去结婚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解意会心地笑了:“我说嘛怎么会无缘无故闹情绪原来是春心动了。说实话是不是动心了?” 郦婷撩了撩头低低地道:“说真话他对我说的那些话我还真喜欢听。我觉得应该相信他。可是……你是知道我的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辛辛苦苦挣来的我怕小张他……口是心非。万一他口口声声地说要和我过平常人的生活其实却是想打我手中的钱的主意那我就惨了……唉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解意想了一会儿冷静地道:“先别说他说你。你现在心里是不是喜欢他就是想跟他过一辈子?” 郦婷支支吾吾:“我现在……当然是……当然是希望……最后能有……这样的结局了。” “那就好办了。”解意笑着点头。“凡事先要确立目标然后朝着这个目标想办法。既然你喜欢小张就应该千方百计地设法与他厮守在一起。我看你也别再犹豫了免得夜长梦多。” 郦婷仍然提不起精神苦思良久突然想起来忙抬头问他:“你知不知道你的人在你背后算计你出卖你?” 解意一点也不意外淡淡地问:“你说的是不是黎云安?” 郦婷睁大了眼睛:“你知道?” “嗯觉察了一些只是不知道他的野心会有那么大。”解意沉吟着。“再看看吧现在是公司的关键时候不宜大动。” 郦婷听得有些呆半晌才说:“也许你是对的不过我总觉得要注意他。我那天看见他和林思东的助手在一起喝咖啡好像很熟的样子。”她把听来的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漏地说了出来。 解意微微皱起双眉:“是这样……好我会注意的。” 郦婷这才仔细看了看他关心地说:“小意你要当心身体别太累了。工作再忙也要注意休息。你看你才几天时间就瘦了一圈。” 解意有些感动对她笑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郦婷忽然笑起来伸指点了点他:“对了马可呢?他前天突然辞职了是不是你把他金屋藏娇了?” “瞎扯你看我像那种人吗?”解意笑着摇头。“我看他的确是个想上进的好孩子糟踏了就可惜了就给他找了一家公司让他到广州录唱片去。那家公司的老板到海南来看过他的演出对我说他的外表和声音都很符合现在的潮流并且觉得他有很大的展潜质所以准备将他捧红。明天马可就去广州了。” “他这回可真是遇到贵人了。”郦婷感慨。“小意你也真是的心太好了。那他不是要死心塌地地跟你一辈子了。” “郦郦你永远都这么天真。”解意的神情始终淡淡的。“这个世界谁会跟谁一辈子?谁又敢为感情打包票?我只是觉得马可是个聪明孩子完全可以循正途出身何必作践自己呢?至于他红了后还记不记得我或者会根本装作不认识我那都由他了。” 郦婷听了他的话后十分不解:“马可长得好其他还有什么好?再说就算论长相你也不比他差。为什么要这么帮他?值得吗?” “我也不知道。”解意耸了耸肩眼里忽然有些沧桑。“大概他确实太漂亮了吧我不想让他被人像泥一样踩在脚底。至于什么爱不爱的我根本就没有奢望过。他愿不愿意跟我那是他的自由。也许有朝一日他会红遍大江南北会有他的圈子他的生活。我不愿意他因为报恩来勉强跟我。勉强的滋味不好受我干吗要把痛苦强加在他的身上?他太年轻了我现在扶他一把只是希望他将来能走得顺利过得好。” 郦婷困惑地嘀咕:“好了好了说不过你。反正我也不会明白你的想法。以后的事谁知道呢?走一步算一步吧。” 解意点了点头笑着问她:“好啦你的烦恼说完了没有?” 郦婷若有所思沉默地喝着茶。 解意伸了个懒腰劝道:“我说你还是回去吧坐我这里喝茶有什么意思?你那儿忙得很还是回去看着生意吧。感情定不下来就先赚钱要紧。” 郦婷被他逗笑了:“对你说得对。那我就先回去赚钱吧。”她放下茶杯款款离去。 解意洗完澡吃了药便躺在沙上看电视。 他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好有点虚弱容易疲倦表面的青紫淤痕略褪了一些也没有完全消散。 当他昏昏欲睡时马可的电话打了进来。 “意哥。”他的声音仍然带着富有磁性的温柔充满渴望。“我明天下午就去广州了今天可不可以见见你?” 解意喜欢听他的声音像有一股温水流过心间。想了一会儿他说:“我很累。” 马可像个孩子般地央求:“可是我真的很想见你。意哥求你了。我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你。” 解意心一软:“那你过来吧。”也不一定非得做什么躺着聊聊天也好。 马可狂喜:“好我马上就到。” 解意放下电话脸上浮现出愉快的微笑。 第21章 深夜路灯寂寞地亮着照着空白的马路。 解意正在床上安静地沉睡忽然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悄悄打开了他家的防盗门。借着窗外微弱的路灯光他轻手轻脚地逐一推门似乎在察看着什么。 第一间是书房;第二间是画室;第三间是客房;第四间是卧室。 他笑了悄悄走进卧室边走边脱自己的衣服。 随后他猛地上床压住了解意。 解意惊得差点跳起来。他猛地睁开眼双手本能地向前推去。 一双有力的大手握住他的手腕牢牢地摁住。 解意感觉到了熟悉的力量和重压的方式愤怒顿时涌向全身。他拼命地挣扎起来。 “你这个混蛋。”他低声骂道。“你怎么进来的?” 林思东一边俯头吻他一边轻笑:“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是海军6战队出身撬锁什么的是我的强项。” 解意努力躲闪着他的唇恨恨地说:“我可以告你擅闯民宅。” “然后呢?”林思东边笑边撕下他的丝睡衣将他的双手绑在铜床的床柱上。“我擅闯民宅的目的是什么呢?强暴你?” 解意顿时语塞。 林思东将他捆结实后这才着迷地捧住他的脸开始深深地吻他。 解意紧皱着眉闭上了眼睛。 林思东吻着他的耳垂低低地问:“要不要我替你拨11o?” 解意忍无可忍怒道:“少说废话你要做什么就赶快做做完了赶紧滚。” “好听你的。”林思东吃吃地笑着果然就赶快做了起来。 解意汗流满面地被他紧紧箍在身下心脏跳动得越来越急促呼吸却越来越无力。他感到窒息全身每一寸肌肤都疲累不堪。 林思东紧拥着他的腰圈抱得越来越紧不让他脱开。他的动作更加猛烈豆大的汗一滴接一滴地落到解意的胸前。 解意被他全力的重压所覆盖胸腔里好不容易吸进去的空气立即被挤压出来。 “呃——”他不由自主地出一声痛楚的呻吟。 林思东带着胜利的微笑看着他那充满痛楚与无奈的汗涔涔的脸双唇有力地辗过他轮廓分明的唇。 解意困难地喘息着。热带深秋的夜充满了令人惬意的阴凉与静谧可他却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全身大汗淋漓。 林思东终于以一阵狂风暴雨结束了这次索求。他畅快地俯倒大口大口地喘息舒畅地伸展开强壮的身体感受着身下人的光滑与柔韧。被他沉沉覆盖住的男子显出强忍痛楚的柔软与无处可逃的脆弱让他心里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爱怜。进入这样美妙的身体拥抱如此坚强而美丽的男人简直是人生至大的满足。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身把绑住的手松开再去浴室拿了毛巾来细心地替他擦拭满脸满身的汗水。 解意无力地睁开眼睛看到他专注关怀的神情一时有些怔。 林思东只觉得此刻的他就像子夜盛放的昙花雪白丰润美不胜收将所有生命的精华释放出来却无可选择地缓缓萎顿凋零。 他打开床头灯。柔和的灯光映照着解意微泛潮红的疲惫的脸和无力的身体又让他感到了微微的歉意。 “小意你还好吗?”他轻声问。 解意的声音很微弱气势却不弱:“你玩够了吧?滚出去。” “我明天早上再走。”林思东开心地笑起来拉过被子来替他盖好。“好了别说傻话了。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你到底想怎么样?”解意不耐烦地问。“我不喜欢你讨厌你恨你。你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别这么夸我我会骄傲的。”林思东笑起来俯头吻了吻他的额。“你说什么都没用我就认定你了。” 疲累至极的解意睡意渐浓。 林思东在他耳边轻声说:“小意跟了我好不好?” 解意哼了一声说道:“不。” “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林思东用温柔的声音说出霸道的话。 解意知道他会这么讲也懒得反驳便翻个身疲倦地睡了。 林思东点燃香烟美美地吸了一口。 深夜寂静的黑暗中烟雾袅袅盘旋而上像一个无言的美人在空中翩翩起舞。 睡到快中午时解意醒了过来。 林思东的胳膊搭在他的腰上满足地呼呼大睡。 解意觉得很饿现在没力气跟他计较便把他的手搬开到外面的浴室洗了澡换上居家休闲装便到厨房去弄吃的。 他弄得很简单煎了一个蛋吃两片西多士这才觉得好过多了精神也恢复了些。 他做了一杯咖啡然后走到阳台上一边慢慢地喝一边细细思量。 自他签下欢乐大厦的幕墙工程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林思东忍了七天没骚扰他他还以为这人知难而退就此罢手了。没想到他居然变本加厉半夜潜进自己家里继续霸王硬上弓。 是不是被一只老虎盯上了就注定得被他吃掉? 他思来想去却无计可施。 他事业的根基全都在这里不可能扔下就走。如果到另外的地方去展一切都得重新开始那是一个相当艰难的过程。 他父母在上海都患有心脏病医疗费用很高弟弟在耶鲁读书学费和生活费也不少这些都得靠他支撑。他现在根本经不起一点闪失。 以林思东的地位自然出不得丑闻可他自己也一样。一旦闹起来被外界所知他照样名声扫地成为别人的笑话、谈资人家才不管你是不是受害者。 找人帮忙吗?真能制得住林思东的大概很少。况且人家凭什么帮你?还不是一样要付出代价说不定比林思东要的还要多。 他垂下眼帘默默地看着杯中荡漾的褐色液体。 屈服还是不屈服这是个问题。 淡淡的阳光下他略显憔悴的脸上渐渐显露出沧桑。 不知过了多久林思东走出来从后面抱住他的腰温柔地问:“吃饭了没有?” “吃过了。”他喝了一口咖啡淡淡地道。 林思东觉得他的腰又细了一点圈在自己的胳膊里简直像是马上就要断了。他关切地说:“你该多吃点好的长胖些才好。” 解意再次觉得很无奈。这人不知道是天生缺心眼还是在厚黑学的修炼上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这些日子自己瘦得这么厉害不知道是被谁折腾的?这人的说法还像挺关心自己的仿佛这事跟他完全没关系。 他没吭声林思东便赖在他身上探头看着外面的风景笑道:“这里的环境还不错。要不然我搬你这儿来住吧。你这房子是按揭的吗?如果是的话我替你把余款一次付清吧。” 解意轻轻叹了口气:“别这么靠着我行吗?你实在太重了我扛不住。” 林思东也觉得他太单薄自己又强壮确实不能再压了便抬起身来温柔地说:“进去休息一下吧别老站着了。” 解意懒得争便转身进屋坐到沙上。 第22章 林思东反客为主跑到厨房去开冰箱随即唠叨起来:“小意你这儿怎么都是食啊?什么冻水饺冻馄饨冻汤元要不就是面包土司这些东西没营养的。” 解意拿起遥控器把电视打开。 林思东煮了水饺端出来一边大口吃着一边说:“小意你还是跟我住吧至少我会做饭能照顾你。” 解意看着他半晌才道:“跟你住也不是不可以。” 林思东一听便愣住了连筷子上的饺子都忘了送进嘴里。他也就是那么一说估计解意是不会答应的谁知竟然会听到这么一句差点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解意淡淡地说:“我有几个条件。” “好你说。”林思东忙不迭地点头。 解意很直接:“我不是你的宠物。” “当然不是。”林思东立刻说。 “希望你能尊重我。”解意的态度很认真。 林思东马上举起手来:“我誓一定尊重你。” 他常常在解意面前流露出孩子气的一面让他绷紧的心弦松弛下来。 解意沉默片刻淡淡一笑:“好吧我住你那儿去。不过这里是我的私人空间我偶尔会回来住但不希望你再以昨夜那种方式进来。” “好我保证。”林思东再次举手誓。 解意喝了一口咖啡轻描淡写地说:“我就这些要求。你要能做到我们就在一起。如果有一天你违犯了任何一条我们马上分手。” “行都依你。”林思东说完立刻坐到他身旁笑道。“那小意你今天就搬过去吧。” 解意微微点了一下头:“好。” 林思东大喜却有点不解嬉皮笑脸地问:“小意怎么你这次这么好说话?是不是我的诚意终于把你感动了?” “诚意?没看出来?”解意淡淡的。“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我跟你去了你也就不惦记了。” 林思东哈哈大笑:“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小意也。” 当天下午解意就收拾了自己的部分衣物、画具带着笔记本电脑搬到了林思东的别墅里。 林思东在海口有两幢别墅。一幢比较大在市区里是他的主要居所于显强也住那里还请了保姆、工人替他打理家务和花园。另外一幢远离市区在海边建筑面积小周围的花园却很大环境清幽安静。他偶尔会独自过来住一晚。 他上次把解意灌醉后就是带到了这里。那也是他第一次带外人过来。 解意答应跟他同居林思东就决定和他一起住在这里。两人反正都有车上班的时候车程也不过半个多小时不算远。 他决定什么人都不请每周请家政公司来打扫一下就行了平时的一些小事都由自己亲力亲为。他不想让人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这幢别墅一共有两层二楼是卧室连着起居室一楼除了饭厅和客厅外还有两间房间没用解意就把较大的那一间改成了自己的工作室。 林思东完全没意见甚至当即提出把这幢别墅过到解意名下。解意似乎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根本不理会。林思东知道他的脾气硬得跟花岗石有一拼用钱是砸不动的便嘿嘿一笑不再提了。 林思东得偿所愿欢喜得很夜夜如饥似渴像是要把没遇到解意之前的那些日子通通补上。 自从搬过来解意几乎每一夜都逃不开他那强烈的**。他并没有怨言也不大说话在**上更是从不沟通只是努力适应这个人做*爱的习惯。 他现在只当林思东是性伴侣虽然一起同居却无关爱情。 在美术学院学习时西方美术史是必修课他也看了许多举世闻名的大画家的传记。那些艺术家们总认为性与创造力是紧密相关的它能激灵感带来创意能帮助他们创作出旷世名作。所以几乎每一个著名画家的生命中都充满了性的痕迹。 也正因为此大部分学艺术的人在诸如伦理道理、**等方面大都不怎么在意更没那么多禁忌。解意也一样他既然决定了跟林思东同居着试试也就不介意跟他上床只是体力实在有限常常招架不住这个如猛兽一般的狂人。 林思东自以为已经得到了他倒不是整夜需索无度一般就是一次做到位然后就休息。周末他会疯狂一下每二天解意就得睡到中午才能起床。 身体的疲惫和**的满足暂时治好了解意的失眠症他每一夜都睡得很熟早上起来时倒是神清气爽感觉很舒服。 最近三年多来他一直严重失眠有时候连着几夜睡不着难受得都快疯了。吃安眠药也没什么效果从两粒加到四粒仍然只能睡四、五个小时而且醒来后昏昏沉沉很不舒服。有时候他只好去找个男孩回来喝酒聊天上床做*爱这才能睡得好一些。 现在每天早上从沉睡中醒来感觉头脑很清醒没有以前那种熟悉的昏沉感时他总会自嘲地想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他和林思东过的是最正常的同居生活。早上吃了早餐两人便各自开车去上班。中午如果没事他们会一起找个酒楼吃饭。晚上两人常常会有应酬不大容易碰到一起。 这天晚上请解意去吃饭的是专门做幕墙工程的一个工程队。 每次拿工程的時候解意都是乙方得看甲方的脸色。等工程拿下来后工程队就会来讨好他这时候他就是甲方了。 无论哪一个行业做业务的招数永远是大同小异。与所有的乙方一样那些工程队也是无所不用其极吃喝玩乐一样不少甚至会包下美女或者美少年给甲方的老板送去。不过解意对这种事一向反感那些工程队也就只能请他吃饭唱歌再变不出什么新花样来。 这次他们一开始与欢乐集团接触那些平时与他们合作惯了的工程队都支起了耳朵密切关注进展情况。当得知幕墙工程已经签给新境界相关的工程队自然是立刻出击通过黎云安、蒋涟他们约解意出来吃饭。 这个幕墙工程虽然不算大可算下来施工费怎么也不会低于五十万。再加上他们已经进入内装修项目的终评阶段拿下的可能性极大谁都想搭上新境界这趟豪华列车奔向让人垂涎欲滴的钱途。 解意对工程队请客的事一向没兴趣。应酬甲方他必须去这没有办法可对乙方就不必了。只是黎云安和蒋涟却很喜欢。他们常说难得做一回甲方也要享受一下做甲方的滋味。这次也一样解意本来不想去却还是被黎云安、蒋涟和于明华连劝带哄地拉了出来。 这次请客的工程队是已经合作过两年的大家都很熟坐到一起便气氛热络亲如一家。 解意淡淡地坐在那里偶尔喝口酒吃点海鲜由着他们大吵大闹地划拳灌酒。这种场合他是最轻松的在座的人都知道他平时一般不沾酒所以也都不敢强迫他喝。 解意肯出来一是给自己的管理人员面子二是基本认可工程仍由他们做的一种表示。在他心里这也是不得已的应酬实在很厌倦。 好不容易从夕阳西下闹到灯火辉煌一帮人才酒足菜饱浩浩荡荡地开车直奔黄金海岸俱乐部吵吵嚷嚷东倒西歪地走了进去。他们都已经喝昏了头只有黎云安仍然亦步亦趋地跟着清醒的解意。 第23章 张唯勤一见他们便笑着迎上来:“解总好久不见您光临了。这阵子忙吧?” “是啊有点忙。”解意笑着点头。“我是常客你不用招呼我。你给他们安排一下吧要找比较善良懂规矩的。他们都是好人不常叫小姐可别让那些老鬼欺负他们。” 站在旁边的一帮人连忙大声分辩说他们也是玩小姐的高手并不是“菜鸟”。解意知道喝醉的人全都不可理喻并不理会只叫张唯勤带他们去订好的包间自己却独自走到吧台。 “小丁给我一杯玛格丽塔。”他坐上吧凳熟络地对调酒师说。 那男孩立刻殷勤地替他调好酒放到他面前。 他一饮而尽说:“再来一杯。” 那男孩立即又给他倒上一杯微笑着说:“解总好久没来了。我……可不可以给您打电话?” 解意明白他的意思可他没有办法照顾每一个人。喝完酒他抽出两张百元大钞递过去温和地笑道:“小丁你的手艺又进步了。我现在有点忙改天吧。” 走上铺着厚红地毯的过道两边都是紧闭的隔音的门仿佛没有一个客人只有偶尔少爷进去服务开关门时才会有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歌声、男人女人的调笑声轰然传出。 快要走到地方时解意忽然停下脚步自一道微微敞开的包间门看进去。 这间包间很大里面有许多男男女女中间众星拱月般坐着高大壮实的林思东。 他解开了西装上的纯金纽扣袖子挽得高高的露出腕上戴着的劳力士满天星。在黯淡暧昧的灯光下黄金与钻石都闪耀着眩目的光芒越显得富贵逼人。他的两边都坐了一个美丽丰满的坐台小姐身子直往他身上蹭而他则笑呵呵的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 解意冷笑一声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开往大门外走去。他已经没了心情只想回去休息。 那个包间里的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外面的情况甚至根本没有看清他只有林思东一跃而起追了出去。 解意走到停车场掏出车钥匙打开了门。 林思东身高腿长度极快追过来一把推上车门双手按住他的肩将他顶在车身上。 “听我说别生气。”他解释。“你也知道这只是应酬我又不喜欢女人的……” “林总你要做什么不必向我解释。”解意没好气地打断他的话。“我又不是你的领导。” “你当然是我的领导我肯定得向你汇报。”林思东轻声笑道。“其实那两个小姐是硬要进来的我可没叫她们。如果我坚持不要未免不给人家面子你说是吧?” “不要烦我。”解意努力想挣脱他。“我不管你的事。” 林思东用力将他搂进怀中:“好好好是我不对行了吧?我一会儿就走而且再也不理那些小姐了好不好?” “这跟我没关系。”解意冷着脸伸手想推开他。“你让开我要回家了。” “回哪个家?”他抱得更用力。 解意冷哼:“我就只有一个家。” “是啊你就只有一个家那就是我跟你共同的家。”林思东哄着他。“好了乖听话别闹了。我已经答应你了绝不再理那些小姐难道你不相信?” “不关我的事。”解意冷冷地挣扎。 林思东赶紧认错:“好了好了我真的错了百分之百错了的的确确错了对不起还不行吗?你要现在回去也行不过是回我们的家。我争取十二点回来听见没有?不然我就去撬你家的门翻你家的窗。” 解意真的火了喝道:“放手。” 林思东见他动了真怒便不再惹他。他笑嘻嘻地放开他极有礼貌地替他打开车门恭恭敬敬地道:“解总请。” 解意没理他坐进车里开车离去。 离此不远就是一个十字路口如果解意是回他自己的家那就得直走如果是回他们同居的别墅那就要左转。 林思东站在那里看着直到确认解意的车在面前的十字路口是往左转的这才高兴地转身回俱乐部。 解意没有闹无谓的意气也怕那个混蛋当真会到他家去胡闹便仍然回到那幢海滨别墅。 他今晚没喝太多酒并不觉得困倦便冲了个凉换上睡衣进了一楼的工作室。 他现在没心情工作便做了一杯咖啡然后坐到画架前拿起一支炭笔随手起着草稿。他打算画一幅小小的油画主要是没事的时候好消遣。 等勾完轮廓已是深夜了。他收拾好东西准备上楼睡觉。 刚走上楼梯就听到门响。他过头去便看见林思东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隔着很远都能闻到从他身上散出的酒气。 解意皱了皱眉本来不想管他见他被沙绊了一下滚倒在地毯上心又软了。 他走下楼去将林思东拖起来往楼上走。 林思东高大的身体倒过来靠在他身上比平时更重。他一张脸通红嘴里咕咕哝哝却听不清在说什么。 解意紧皱着眉想扶他上楼。 林思东却说清楚了两个字:“浴室。” 解意马上明白他要吐赶紧将他扶进一楼的浴室。 林思东尚余几分理智一手扶着墙一手要将他推出去。他犹豫了一下想留下来照顾他。 林思东却暴喝一声:“出去。” 解意也就不再坚持转身走出浴室。 林思东砰地一声关上门接着便翻江倒海地吐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浴室里传来水声大概是林思东清醒了一些放水洗澡。 解意便上楼去替他拿了一件睡袍下来。 林思东在滚热的水里浸了半天感觉到酒劲慢慢散出来这才舒服多了。 他擦干身体打开门走出来。 解意把手上的睡袍递过去。 林思东接过来一边穿一边笑心里美滋滋的。 解意见他一个劲傻笑不过神智倒像是清醒了便转身上楼懒得理他。 林思东跟在他身后不停地叫着:“小意小意。” 他没好气地说:“干吗?” “来扶我……一下。”他靠着楼梯拦杆身体不由自主地往下滑。 解意赶紧回身扶住他费力地撑起他的身体将他拉上楼梯拖上二楼丢到床上。 林思东呻吟着:“我醉了真的醉了……唉太遭罪了。” 解意知道醉酒的难受只好先照顾他。他拿了一杯热水拿过来一边递到他嘴边一边骂:“干嘛喝那么多酒?不要命啦?是不是有小姐一起哄你就想充英雄?” 林思东大口大口把水喝完舒服地喘着气解释道:“也不是啦那些人……是银行的老板。当年……我的公司……全靠他们……现在展得……这么好当然要……好好感谢他们。……只是喝酒不算什么……” 解意放下杯子拉开被子替他盖上冷冷地说:“自己酒量那么差就别这么喝。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平时觉得你很精明怎么一喝起酒来就那么蠢?” 林思东被他骂得浑身舒泰闭着眼睛笑道:“他们的酒量……哪有我好?只不过……他们的女人……也在灌我……那些小……妖精……酒量好得……吓死人……” 解意给他盖上凉被冷笑一声:“就知道你是被女人灌醉的。哼还跟我保证不理会那些女人扯淡。”他转身就要走。 林思东一把拉住他的手含混地解释着:“我是没有……理会……她们是她们……一定要理我……我也……没有法子不然不是……太不给……那些朋友的……面子……” 解意试图抽出手。 林思东却抓得紧紧的轻声说:“小意乖听话让我抱抱。”他的声音里有种奇异的软弱和柔情。 “不。”解意不理会他的温柔。醉酒后的男人太危险他才不会冒这个险。 林思东挣了一会儿终于酣然入睡。 第24章 这么一闹解意已没有了睡意便下楼去继续工作。直到凌晨那种沁人心脾的凉意渗进来他才感到疲倦不堪上楼去睡了。 只睡了一会儿朦胧中一个重物便压到他的身上是仍然半醉的林思东。被麻醉的神经似乎有些无法控制身体他飘飘然地摸索着可是手的触感已经麻木了他想要更深的接触。 趁着浓重的酒意他气势如虹挥军直入所向披靡地攻城掠地。 解意深深地吸了口气尽量放松极力忍耐着他因醉酒而变得力大无穷的进攻。 仿佛经过了几个世纪的拚搏当激烈的战事终于停止时东方已经白了。清脆的鸟鸣声不时响起让人联想起沾满露珠的树叶是如何的苍翠欲滴迎向朝阳的草丛是怎样的充满生机。 解意累得昏昏欲睡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他预感到生了什么事一把推开重又呼呼大睡的林思东翻身拿起电话。 “喂哪位?”他的声音因长时间的挣扎与喘息而变得喑哑。 电话里响起蒋涟焦灼的大嗓门:“解总我在丽都公寓的工地上。这里生了火灾你赶快来。” 解意扔下电话火穿上衣服便飞奔下楼。 刚想拉开门他忽然感到天旋地转起自下腹的剧痛像一根长长的尖锐的刺一直向上穿透他的身体似乎想将他分成两半。他猝不及防双腿一软险些一头栽倒在地。 赶忙扶住墙他大口喘息了几下这才振作起来出门跳上车飞驰而去。 林思东只觉得全身每个细胞都注满了轻松与满足。他翻了个身抱住被子喃喃地说:“小意只有你是最好的……” 在清晨凉爽的空气里他睡得更沉了。 解意飞车赶到丽都公寓的工地时烈火正熊熊燃烧着。 在青灰色的天幕下火龙翻卷浓烟滚滚“噼啪”声与周围人们“救人”、“救火”的吵嚷声响成一片更加惊心动魄。 解意下了车看了看火势立刻向入口奔去。 蒋涟在那里拉住他递给他一顶安全帽。 解意边戴安全帽边大声问他:“我们公司的人都安全吗?” 蒋涟也扯着嗓门回答:“小钱小孙都安全撤出来了只有临时请的工人跑乱了有两个人现在下落不明。” 解意一听立刻往里面走却在门口被人拦住了:“先生里面火太大很危险不能进去。” 这人穿着便装一身灰尘不知道是哪里的工作人员。 解意脸一沉:“我们公司的人在里面我要进去看他们安不安全你让开。” 那个年轻人一愣不敢再拦让开了路。 解意边往里走边问:“火势怎么起的?” “我已经问过了。”蒋涟一边注意他的安全一边答道。“今天晚上这里停电安居公司的几个工人点着蜡烛打牌又吸烟最后火头没有弄灭点着了他们睡的席棚。今夜风大火势一下就蔓延开。安居公司资金紧张没按规程办事工地上的消防设施根本是摆样子的不出水无法扑救。我听说可能有几个工人烧死在里面了救出来的也有不少伤势严重的。” 解意点头:“你刚才说我们有两个工人下落不明你们再去找找看。人命关天既然是我们公司请来的我们就不能不管。” 蒋涟答应着对他说:“解总你务必要注意安全。”然后才跑开去。 解意站定看着几道水龙从四面八方浇向火场神情间非常冷静。 这里的工程刚刚做到正负零他们能够做的只有水电安装工程所以只派出两个技术人员带着临时请来的几个工人进了场。因为进度是跟着土建走所以并不忙带来的材料也不多。本来这场火他们公司的损失肯定不大可他担心借给安居公司的五百万会因此不能按时收回。 他站在那里面对着渐渐小下来的火势思忖着对策。 一个多小时后火终于熄灭了。现场一片混乱到处是冒着青烟的黑色芦席与残垣断壁还有躺了一地的受伤的工人在不停地用各自家乡的方言呻吟诅咒。 解意绕着工地走着估算着这场火将给他自己以及安居公司带来的损失。 整个建筑的地上部分已基本烧毁连带他们公司刚做好的水电的管线部分也都荡然无存。 安居公司除了需要重做建筑的地上部分外这么多受伤工人的医药费还有死亡工人的丧葬费、抚恤金、其亲人前来奔丧的往返路费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安居公司本来就已捉襟见肘需要向解意借贷才能够继续将工程做下去。这场火对他们来说实在是雪上加霜。他可以肯定安居公司已经无法支持下去而自己却不能背这个损失。 也许可以将安居公司的这个工程买下来?他盘算着随即觉得自己是异想天开。盖一幢大楼不是件小事如果有什么差错说不定会掉脑袋的。况且有句话说得好“金桥银路铜规划铁建设”搞建筑的利润并不大事却不少。想到这里他便不再去替安居公司伤脑筋了只是琢磨着怎么向他们索赔。 正想着蒋涟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解总那两个工人找到了。” 解意关心地问:“怎么样?伤着没有?” “一个摔伤了腿一个烧伤了胳膊伤都不重。” 解意放下心来:“好你先送他们去省医院我马上通知公司出纳带钱给他们办住院手续。” 蒋涟笑道:“我看他们的伤势用不着住院只要处理一下住在我们公司休养一段时间就行了大不了叫人每天开车送他们去医院换药。” “不用住院最好你去办吧。”解意笑着点头。“你告诉他们让他们放心。养伤期间我仍然给他们工资一分钱不少。” “好。”蒋涟有几分感动。为这样的老板打工真痛快。他迅跑开办理解意交待的事去了。 解意到处找安居公司的经理想与他探讨一下关于损失与补偿的问题。可是当看见他满脸黑灰狼狈地被一群工人围在当中时解意却不想落井下石而是悄然离去了。 回到公司解意只看到于明华这才想起居然在事故现场没有见到黎云安。他有些不悦。出了这种大事公司的管理人员都应该出现的要么赶去工地要么坐镇公司这人倒好居然不见人影。 于明华迎出来关切地问:“解总听说丽都公寓的工地失火了。” “对我刚从那里来。”解意看了他一眼。“你手里还有什么活?” “玻璃幕墙的图纸已经全都设计出来交给欢乐集团的工程部了等着他们签字通过。内装修由你亲自设计我这两天就没什么事了。”于明华始终保持着艺术家般的儒雅温和地回答。“有些小工程我都叫他们做了我没插手。也要多多训练他们一下了。” “好。”解意点头。“丽都公寓的这场火灾很严重我看蒋涟会忙不过来你去那边工地看看争取两天内将我们的损失列个详细图表出来。另外你把黎云安找来要他拟定索赔的条款。” “这……”于明华书生气十足地说。“解总我想提个不一定正确的看法。” 第25章 于明华从心理到气质都仍然是个书生提意见时往往用词谨慎深怕伤了别人或者惹人不愉快。 解意每次听到他这种说法就好笑又知道他的性格便只得忍住:“你说吧。” “安居公司这次遇到火灾肯定损失惨重。如果我们现在就去跟他们谈索赔的问题是不是过于冷酷不通人情?万一逼得他们撒手不管了我们岂不是得不偿失?是不是等一段时间让他们缓过气来再去跟他们谈?”于明华边说边小心地观察解意的表情唯恐惹他不快。 解意很干脆地说:“这场火灾并不是天灾而是因为他们现场的管理不善造成的我们没有一点责任。他们给我们造成了损失我们当然要向他们索赔。至于谈这件事的时机我可以等几天看看他们的情形再说。不过我们必须在第一时间弄清我们所受的损失不然到了谈判的时候我们拿什么依据出来?” “是解总我明白了。”于明华有些腼腆地推推眼镜。“我马上就去。” 解意赞许地点点头:“另外你要多督促一下你们设计部新招聘进来的职员让他们尽快摆脱在别家公司上班时养成的习惯迅适应我们公司的风格。” “好。”于明华立刻答应。“我已经在这么做了。” 正说着黎云安和杨羚相偕从电梯里出来。杨羚的神情充满了喜悦黎云安的脸上也带了一份温和仿佛是杨羚清纯的温柔渗入其间。 解意冷淡地看看他们只说了一句:“小黎现在已经是上班时间我希望你的感情不至于会影响工作。”说完他便转身进了办公室。 从来不曾听过解意当众批评的黎云安瞬时红了一张脸。他掩饰地与于明华打了个招呼连忙放开杨羚的手去开自己办公室的门。他的脑筋开始急转动分析今天解意讲话时的语气与所包含的意义。 解意重重地跌坐在大班椅里疲惫不堪地闭上眼睛。 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无力地将椅子转个圈背对着桌子不想去接。 电话响了三十秒后自动切断随即又响起来。 他仍然不接。 电话再响再切断又响又切断又响…… 解意终于投降了。他转身拿起电话。 “喂。”他的声音里满是困乏。 电话里传出林思东的咆哮:“为什么那么久不接电话?” 解意觉得很累闷闷地说:“我的一个工地生了火灾我正在处理。” “哦?”林思东马上认真起来。“情况怎么样?严重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暂时还不需要。”解意温和地说。“是建筑公司的责任他们的工人引燃了工棚。我们有两个工人受伤了做好的水电部分也全部烧毁了。我们的损失不大但那家公司跟我借了五百万我有点担心这笔资金的安全。” “他们向你借钱有抵押吗?”林思东很关心。 “有不过大部分是工程机械。”解意态度平和倒是与他有商有量。“另外还有一幢联体别墅押给了我在海甸岛。” “哦。”林思东想了一下对他说。“这样吧你把那张借款合同给我传过来我找我们公司的律师看看。五百万不是小数怎么也得收回来。” 解意有点感动。想了想这合同也没什么值得保密的便答应了:“好我一会儿传给你。” “这事交给我我来帮你办妥不用你伤脑筋。”林思东很高兴重又变得嘻皮笑脸。“那你怎么报答我啊?” 解意轻轻叹口气:“我已经给了你最想得到的东西你还想要什么报答?” “不你没有。”林思东的语气有点郑重。“你不过是给了我你的人。可是对我来说那是远远不够的。” “那你还想要什么?”解意不解他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得到的。他淡淡地说。“为人不可太贪心。” 林思东强调:“我要你的心。这不过分吧?” 解意冷笑:“那你要失望了我没有心。” “我不信。”林思东有点生气。 “那好今天晚上我用刀划开胸膛让你看看。”解意淡淡的声音里无意间流露出一丝冷酷。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林思东总觉得他心里有事。无论自己做什么他总是不开心笑起来也都是淡淡的。林思东很喜欢他所以也不想逼他。“别说得这么血淋淋嘛我会害怕。”他开着玩笑缓和了开始变僵的气氛。 解意却没有心情与他调笑。“对不起我现在心情不好。等晚上回去我会好好的。”他低低地说完欲结束这次通话。 “别这么说。”林思东温柔地道。“小意你有什么难处我都会帮你的。我没别的心思就只想让你相信我我是真的喜欢你。” 解意沉默片刻放下了电话。 林思东拉过解意睡过的枕头抱在自己怀里。一缕恬静的薰衣草的香气传入他的鼻端让他心醉神驰。那是解意爱用的男用香水很配他的人林思东非常喜欢。 小意我会让你有心的。他眯起了眼神情坚定。 深秋的阳光投射进来照在他古铜色的皮肤上温暖明媚。 快到冬天了阳光也不再炙热。他开心地闭上眼想象着在明亮的阳光中与解意做*爱的情景。 而解意却没能休息多久。他一直马不停蹄地忙到晚上连喘口气的工夫都没有。 他先去看望了工人的伤势安排他们住到公司宿舍然后匆匆吃了一碗方便面便与黎云安研究安居公司的借款合同并商量索赔条款。 于明华和蒋涟在晚饭前回来把损失清单报给了他。 他与三人反复商量最后决定不再做丽都公寓的装修工程结束这个必然会带来很多麻烦的项目。 还没最后敲定蒋涟便接到了另一处工地的电话告知工程验收遇到了麻烦。 他们料定是甲方工程部的几个职员故意作梗大概是嫌工程期间给他们的好处太少吧这时候便故意找碴不肯签字。 他们立即赶到那里将那几个负责验收的人带开分别做工作然后请他们一起去吃饭。 桌上解意亲自向他们频频敬酒又一人送了一个足量的红包实在是给足了他们面子。对方一班人马终于皆大欢喜同意第二天就通过验收。 这顿饭吃了不少时间解意喝了很多酒吃的东西却不多。 他觉得疲倦至极没有一点胃口。尽管这样他仍然振作起精神陪着他们喝了不少酒喝得这帮人直夸“解总真是豪爽”最后兴尽而归整件事方圆满解决。 解意只觉得头异常沉重全身每个细胞都充满了倦乏冷汗从骨头里一直冒出来心脏跳得很快像要冲破胸骨蹦出来。 黎云安见他脸色煞白有些担心:“解总你喝了很多酒不要开车了太危险。我送你回去吧。” 解意看了他一眼。他没有一点表情黎云安的心却吓得一阵狂跳只觉得全身如堕冰窖冷得刺骨。 蒋涟在一旁大声说:“对啊解总还是黎助理送你吧。他没喝酒开车稳当。” “不用了我能行。”解意微微摇了一下头随即勉力支撑着上了车半昏半醒地往林思东的别墅开去。 黎云安看着远去的车影面沉如水。 第26章 顺着海边向前延伸的滨海大道空阔寂静没有什么车经过。解意努力睁开眼睛看着前方的路。 车灯照着的一切都很迷蒙有雾气在四处飘荡。 解意忽然感到软弱无助。 茫茫世界没有一个胸膛的温暖是他渴望的没有一个人的等待是他期盼的。他的人生仿佛就像眼前的黑暗无边无际地弥漫开去笼罩着一切没有一点光明。他不相信感情不相信永远不相信未来……他觉得冷那种冷不是来自外面的黑夜的空气而是来自他的内心深处蔓延至整个身体从脚底到梢。 终于到了海滨别墅他将车停在门前熄火却再也无力走下来。 望着相隔数米静静伫立在黑暗中仿若童话故事般的屋子还有在夜风中微微飘动的鲜花、绿树与青草他再也控制不住伏到方向盘上。 林思东听到熟悉的车声来到门前止息却久久不见解意进来。他忍不住起身打开门一眼便看见那部熟悉的宝马停在门口看上去特别孤独。 他走上前去拉开车门便见解意趴在方向盘上身姿有着说不出的倦怠。他伸手轻轻抬起他的肩顿时被他不及收藏起的哀伤震撼了。 解意静静地看着他不一言眼光里却满是无助。 林思东心里涌起一阵细柔的酸疼将他拥入怀中。 “怎么了?”他温柔地问。 “我累极了累极了……”解意喃喃自语像是受尽了委屈的孩子。 林思东明白他的疲倦一边把他抱下车一边安慰道:“好了好了别伤心一切都会好的。你有我什么都别怕。来我们去休息。” 他抱着他走进屋里颇惊异于他的轻盈。 他是瘦多了。他想。 解意在极度的疲惫、浓重的酒意以及空腹喝酒后强烈的不适中挣扎着整个人显得极度不安。 林思东将他放到床上温柔地替他脱下衣服。 先跃入眼帘的是解意双肩与腰上的青肿和淤痕显然都是由于激烈的啮咬和过度的搂抱所造成的。林思东惊异于自己会有如此失控的暴虐心里很歉疚。他小心翼翼地替他擦干满身的冷汗给他盖好被子。 解意被浑身上下里里外外不断袭来的痛苦折磨着。他翻来覆去过度困乏的脑筋迟迟不能休息令他无法进入睡乡。他拼命按着心动过的胸膛和剧痛的胃额上的冷汗涔涔而下。 林思东不知所措地看着他痛苦的模样不由得心痛不已对他说:“我送你去医院吧。” 解意咬着唇摇头。忽然他下床冲进浴室开始干呕。他腹中并没有太多东西可以吐因而更加难受。 林思东欲跟进去他却一把摔上了门。 林思东只能苦笑着摇头。这是个多么倔犟的人啊。 解意吐完打开洗手台上的水龙头将冷水泼到脸上。抬头看着镜中苍白的自己他感到心中闷得无法抑制不由自主地重重一拳砸向镜面。 林思东在外面听到“哗啦”一声着实吓了一大跳连忙大力撞门:“小意你怎么了?没什么事吧?” 解意打开门茫然地看着他。 林思东看向已不复存在的镜子再看看恢复了平静的解意不知说什么才好。接着他便现解意的右手满是鲜血顿时大惊失色一把握住他的手腕。 “你在干什么?”他一边愤怒地大吼一边试图帮他止血。 解意有些混乱地伸手推他:“我没事别碰我。” 林思东二话不说用力将他的手拖到水龙头下。解意挣扎着仍在拼命推他。林思东硬拽着他的手不断冲洗直到把手背冲干净。 解意手背上的几个关节处均有创口鲜红的血因着满含酒精的热量而源源不断地涌出来。血水映着雪白的洁具慢慢往下流竟是艳丽夺目令他心中的郁闷突然减轻了许多。 林思东扯下毛巾裹住他的手将他拉到房间里按到床沿上坐着随即跑到外面的起居室拿进来一只小药箱。 “你别碰我。”解意的酒意依然未褪始终试图推开他。 林思东沉声恫吓:“你再不让我给你包扎我就把你捆起来。” 解意不理他继续拼命推拒欲挣开他的掌握。 鲜红的血滴随着他的动作四处飞洒墙上、地板上、床单上、两人的身上到处都沾满了令人心惊的鲜血。 林思东又急又气又心疼最后只得将他按到床上用身体压住他这才能够捉住他受伤的手。 解意不再挣扎。两天一夜未眠又一直在奔波劳累再被林思东折腾体力脑力的双重透支终于征服了他。他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林思东仔细地察看了他的伤口确认里面没有留存玻璃渣方给他用双氧水消毒再洒上云南白药的药粉然后用消毒纱布替他包扎好。 收拾停当他才松了口气趴到解意身边端详着他惨白至微微泛青的脸。 他怜惜地轻轻吻着那仍在沁出冷汗的额与长长的睫毛覆盖着的双眼最后到高挺的鼻梁和紧抿的没有血色的嘴唇。 抬眼看着他沉睡中无意间流露出的哀伤与痛苦林思东那颗刚硬的心悸动不已。 这个标致的冷傲的人虽然夜夜睡在自己身旁可感觉上却离自己那么遥远。他的心门一直紧闭从来没有打开过。 醒来时他是那么坚毅可是此时此刻他却显得这般脆弱如盛放至即将凋零的鲜花一缕寒夜里的微风都可能使它轻悄地萎落。 他躺下来将昏睡的人搂入怀中希冀着自己灼热的身体会温暖他冰冷的肌肤。 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林思东似乎听到自己的手机在响。他努力睁开眼睛侧耳细听。他的手机扔在外面的起居室里一直响个不停。 他轻轻抚着怀中的人不想起身去接。 解意的身体已经暖了过来现在睡得很沉。 手机铃声响了一会儿后终于停了下来。 林思东闭上眼睛准备继续睡觉。 突然床头的电话响了在静夜中特别刺耳。 解意动了一下似乎要被惊醒了。 林思东赶紧转身伸长胳膊抓起话筒。 铃声消失解意侧了侧身无意识地将脸埋进旁边散着温暖气息的怀抱里继续昏睡。 林思东顿时觉得浑身舒坦无论如何也不肯离开连动都不想动要让这温馨的感觉一直持续下去。 他把话筒贴在耳边很轻很轻地说:“喂。” 他没火能知道他这个电话号码的人非常少若非十分要紧的事他们绝不会在深夜打过来的。 “思东是我。”是他的老战友文辉。从林思东的声音里他立刻听出这边的状况声音也很轻。“你托我办的事有眉目了。” 林思东很高兴:“是吗?” 文辉是上海人退役后便回到上海在那里开了一家民事调查事务所做的其实就是私家侦探的活儿替人找卷款潜逃的贪污犯帮债主找逃走的欠债人也帮人搜集第三者或配偶搞外遇的资料寻找离家出走或被拐卖的子女甚至替富豪查找走失的宠物。总之这些业务让他把在部队里学到的侦察技能挥得淋漓尽致很赚钱。 在他的事务所工作的人大部分也都是退役军人但林思东却要求这位老战友亲自做他委托的工作不得假手他人。 表面看起来这事并不复杂也算不得机密不过是林思东想要讨好解意却不知该从哪里入手便委托老战友调查一下解意的资料看他到底喜欢的是什么自己好对症下药卓有成效地献殷勤。 这是一周前的事了当时文辉听了后在电话里哈哈大笑。 他们是共过生死的哥们儿现在自是百无禁忌对他喜欢同性的事并不觉得反常只是为他竟然要用到自己的事务所来调查对方的喜好而感到滑稽可笑。 林思东也笑:“兄弟哥哥这次好像是动了真情了你也用点心帮帮忙。” “行。”文辉一口答应。“你小子难得动回真情我就亲自出马替你查查看。” 没想到他还挺快的。林思东很感兴趣地问:“怎么样?” 文辉在电话里的声音却一点也不轻松更不愉快。他凝重地说:“思东我没查出他特别喜欢什么可我知道他最恨的是什么。这事很严重我得当面告诉你电话里不好说。” 林思东一怔脸上笑容顿敛立刻道:“好你马上过来。” “我已经订了最早一班航班六点半起飞你到机场接我吧。”文辉仍然是军人作风雷厉风行。 “好。”林思东与他一样没有任何废话。 放下话筒他搂住怀里的人心里翻来覆去全是疑惑再也睡不着了。 深秋的夜风中有落花缓缓地飘落。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1t;ahref=nemmnet/shob1_id=14o457target=_b1ank>请手上有推荐票的亲投给《满朝文武爱上我》谢谢:)&1t;/a> 第27章 天蒙蒙亮林思东睡了一会儿便悄悄起床开车出去买了一小锅八宝粥回来放在电饭煲里保着温又把一瓶胃药放在床头柜上这才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他到机场后不久从上海飞来的航班便降落了。 从外表上看文辉与林思东迥然不同身材瘦削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根本看不出他跟林思东一样也是一个强悍的敢想敢干的人。 老战友见面自然先要热烈拥抱。林思东拍了拍他的背笑道:“看上去气色不错最近生意很好吧?” “还不错。”文辉也笑。“钱一多人就要作怪。委托我们查第三者的人多得很。还有离婚的时候有一方转移财产另一方委托帮着查的这种活儿最近也不少。挺赚钱的也没危险就是觉得没劲。” 林思东好笑地摇头一探手便从他手上抓过旅行袋。两人便往外走去。 一路上他们都没提解意的事直到住进林思东为他订的酒店文辉才收敛了笑容。 这是一间海景房两人坐在窗边可以看到窗外的花园和不远处的大海。 文辉从袋里拿出一个厚厚的文件袋一边往外拿资料一边说:“解意是地道的上海人在上海出生上海长大出身书香门第母亲是画家父亲是工程师弟弟解思在美国耶鲁念法律家世背景无可挑剔。他自小跟母亲学国画进上海美院附中后却改学西画后来以优异成绩考入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在学校里他一直很有名因为才华横溢长得又漂亮追他的人非常多不过据说他骨子里有股傲气并不太理人的大概这就是艺术家脾气吧。” 林思东看着他递过来的资料边听边点头。 “这段时期没有太多可说的年轻人嘛都是这么过来的很正常。”文辉的声音一直很平静。“解意毕业后回了上海在一年的时间里换了好几份工作。他画过漫画在一家日本动画公司当过结构员在电影城做美工进广告公司做设计。这个时期他依然很漂亮但气质很单纯。他心高气傲始终不肯向现实低头不过老舍的骆驼祥子说过与众不同是行不通的。”说到这里文辉微微一笑。 解意的这段经历并无什么资料但林思东能够想象。一个漂亮的男孩子有书生气很单纯也许会因受挫而沮丧不过到底年轻很快就会振作起来换家单位接着干。他想着解意那时候的可爱模样不由得笑了起来。 文辉接着拿出一份资料来笑容便没有了。 “毕业一年后他进入一家装饰公司的设计部工作。在这里他的才华得到了充分挥客户非常喜欢他的独特创意和设计风格他们公司因而拿到了不少业务。”他的声音变得有点沉闷。“不过这家公司当时接的都是小工程主要是个人的家庭装修。他们老板一心想搞个大项目好一步登天。只是他们实在没这个实力以前又没做过大工程当然竞争不过那些有名的大公司。这老板不去琢磨好的东西专想歪门邪道。也不知他怎么打听到的有家房地产公司的老板喜欢玩男孩子他就想办法约那小子出来谈生意还在身边带着解意。那混蛋果然一见那孩子就直了眼立刻什么都好商量。第二天那小子就约了解意的老板开门见山地提出条件只要让自己如了愿工程就给他们公司。” 林思东的脸一沉抬起头看向他等着他说下去。 文辉把一叠资料递给他叹了口气:“解意就这样被他老板给卖了。他让解意给那混蛋送公司资料去给他的地址却是那小子的别墅。那小子不是一般的玩玩他喜欢玩群交那天找了经常在一起玩的另外四个狐朋狗友来。解意一到就被他们五个人困住了。” 林思东的脸色变得铁青。 文辉的声音有点低沉:“其中有个人好酒贪杯我想办法把他灌醉了好不容易才套出话来。这小子心里一直记着那个孩子说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人。他们那几个混蛋都觉得这事没什么大不了说什么大家都要讲义气其中一个看到了漂亮男孩当然应该招待朋友把人弄了来大伙一起**那不过是游戏就像是共同享受一场饕餮的盛宴。” 林思东握紧了拳眼中喷出火来。 “他们折腾了他一天一夜把他弄得昏过去好几次后来怕出人命这才罢手。”文辉长出一口气。“那几个人要么有钱要么有权这事闹出来也不好看解意大概是想来想去只怕扳不倒对方自己先要身败名裂最后他没报警也没再回公司很快就离开上海到了海南躲到天涯海角一切从头开始。” 林思东一拳砸到桌上:“这帮混蛋我一定饶不了他们。” 文辉看着他认真地说:“思东这孩子以前被伤得不轻又不能跟别人讲只能一个人闷在心里。那时候他才二十三岁能独自挺过来实在很不容易。你要是真心喜欢他就好好待他。” “我会的。”林思东点头。“我是真的很喜欢他。你是知道我的性格的只要是我喜欢的人我一定会待他非常好。” “这倒是。”文辉笑起来。“好了你委托给我的工作到此结束我这就算交货了。” “嗯。”林思东轻轻敲着桌子思索了半晌对他说。“辉子你做得很好。我再委托给你下一份工作。” “行。”文辉似乎知道他要做什么立刻爽快地点头。 林思东指了指桌上的几张照片:“这几个人一个不漏全部抹掉。活儿要做得干净利落尤其不能让人从中联想到小意。” “没问题。”文辉胸有成竹。“这种事做着才过瘾我那些弟兄最近老是帮人家捉奸实在腻得慌正好活动活动手脚。” “好。”林思东这才稍稍平静了一些。“费用方面全部由我负责你看需要多少?” 文辉想了一会儿说道:“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估计至少得准备五十万。” 林思东马上说:“我先给你一百万以后如果不够你立刻告诉我我再给你。” “行。”文辉也不客气。 “最好能在一个月之内办妥。”林思东咬着牙。“这帮王八蛋我真是一天都不想让他们再存在。” “你别急等我筹划部署一下。”文辉笑道。“我保证一个月之内办到。” “好。”林思东立刻打电话给公司把文辉的事务所的账号给了出纳让她马上转一百万到上海。 中午他请文辉吃饭然后送他去看望在这里工作的朋友便回了别墅。 他一直没敢打电话回来怕解意还在睡觉不想吵醒他。 打开门屋里一片寂静。 他查看了一下解意没在他的工作室。他便径直上了二楼。 起居室的桌上电饭煲的插头已经拔掉了他打开盖看了看见里面的八宝粥只剩了一点便觉得很高兴。 走进卧室解意还在床上睡着。 林思东忽然想起昨天晚上他在车上说“我累极了累极了……”的神情顿时更加心疼。 他轻轻趴到床上借着门外射进来的微光温柔地抚摸着床上人的眉眼、鼻梁、嘴唇、下颌。 这么精致的干净的人却受过那样的罪实在太让人疼惜了。他想着忍不住轻轻吻上去辗转缠绵。 过了好一会儿等他的唇微微离开解意轻声说:“你回来了。” 林思东顿了一下看了他一眼见他仍然闭着眼睛脸容平静显然身体已经不再难受便开心地吻了吻他的唇温柔地说:“是啊我回来了。”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1t;ahref=nemmnet/shob1_id=14o457target=_b1ank>手上有推荐票的亲请支持《满朝文武爱上我》谢谢。&1t;/a> 第28章 屋里很静只有不远处的海潮声隐约可辩。 林思东侧躺在解意身边一手轻轻搂着他一手曲肘慢慢拨着他的头。他没有说话很享受现在这样的气氛。 解意也没吭声仍然闭着眼睛躺着。他的呼吸轻缓悠长显然心情平静精神很放松。 过了好一会儿林思东起身拉开窗帘推开了一扇窗。清新的空气立刻灌进来冲散了室内的浊气。 解意深呼吸了几次忽然说:“我昨天传给你的借款合同你只要帮我看看出出主意就行了不要自己拿钱出来拐弯抹角地给我。我不希望你这样做。” 林思东有些意外他会想起这事。昨天他的确是想这样做的打算先拿五百万出来通过安居公司还给解意然后自己再慢慢去要债。不过现在他决定尊重解意便道:“好我知道了。”帮他找些关系做点工作把钱要回来虽然麻烦点却也不是做不到的事。 解意睁开眼睛脸上有了笑意。他拿出包着绷带的右手侧头看向他轻声问:“我昨天做了什么?” 林思东拿过药箱来坐到床边替他把绷带解开仔细察看。那些伤口已经好多了也没有炎。他放了心重新用双氧水消毒然后倒上消炎粉用创口贴一一包好。 解意没动心里却有些意外。这人有时候粗糙得很有时候又细心得厉害真让人料想不到。 等到弄好林思东才轻描淡写地说:“你昨天夜里在浴室里滑了一下伸手撑上镜子结果镜面碎了割伤了你的手。” “哦我完全不记得了。”解意笑了笑慢慢坐起来。 他没穿衣服林思东怕他着凉赶紧替他拿过睡衣来。 解意穿上对他笑道:“谢谢你的粥和药我觉得好多了胃也不疼了。” “跟我还客气说什么谢?”林思东温柔地笑。“还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饿我去洗个澡。”解意一边说一边下床。 林思东知道他有点洁癖很爱干净要劝他是劝不住的便去找了几个塑料袋来把他的右手层层套住然后在手腕处扎牢。 解意笑了笑没再说“谢”便进了浴室。 林思东这时才有空打量这间卧室。很多地方都有干涸后暗色的血滴墙上、地上、床上、家具上甚至电视屏幕上。墙上的还好点他原来用的是浅驼色的涂料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其他地方的血滴就有点刺眼了。 他赶紧找出干净的床单、被套、枕套、枕巾把原来的那套床上用品换掉抱到楼下扔进洗衣机再倒上洗衣粉按下开关。 接着他拿着浸湿的拖把上去把地板狠狠地拖了一遍又用抹布把家具擦拭干净顺便还把墙上溅了血滴的地方也擦了擦让痕迹变淡了许多更看不出来了。 做这一切他驾轻就熟力气又大很快就消除了一切痕迹。 把清洁工具放回去他看着窗明几净的房间颇有几分得意想着我要是罪犯一准把犯罪现场收拾得干干净净肯定不会让警察现蛛丝马迹。 解意的右手不方便洗了很长时间才出来。他的头湿漉漉的脸上有了点血色看上去倒是神清气爽。 林思东从柜子里拿出电吹风让他坐下替他吹干头。 解意看着明显被打扫过的房间不由得笑道:“你倒是勤快得很真让人想不到。”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嘛。”林思东说完顺着这句话便哼起了下面的京戏唱段。“栽什么树苗结什么果撒什么种子开什么花啊啊啊——” 解意笑着喝一声彩:“好。” 林思东很开心替他把头吹到八成干便关掉了电吹风。他以前上美厅剪头时曾听那里的女人交流保养经验据说吹得全干了会伤头最好吹个八成干就行了。他自己根本无所谓不过解意那一头柔软的黑实在漂亮还是不要伤了为好。 解意起身拿过手机见因为没电已经自动关机了便换上电池开了机。 林思东很有耐心地听他打电话回公司询问有没什么事然后布置工作。等他说完了林思东提议道:“我们去海边散散步好不好?” 解意住过来这么多天了还从没到近在咫尺的海边去过想了想反正也没什么急事需要马上处理便跟他走了出去。 这个社区是南欧风格两人漫步在通往海边的路上有点像是走在欧洲的小镇里。两边的别墅都是白墙红瓦房间之间有绿色的草坪繁华盛开的花园偶尔有小小的池塘点缀其间。微风吹拂淡淡的阳光轻洒下来不远处是蔚蓝色的大海。 解意感到心旷神怡脸上的神情很柔和嘴角一直有一缕微笑。 林思东很高兴忽然轻声问他:“小意你最大的愿望是什么?这辈子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解意笑着说:“我最大的愿望当然是挣很多钱最想做的事就是什么都不做。” 林思东一怔差点笑出声来:“这很容易办到嘛。那挣多少钱你就满意了呢?” 解意耸了耸肩:“三年前我创办公司的时候目标是赚一百万就退休。第二年我还没有赚到一百万可是仔细算了算现一百万根本不够支付一生的老病死就告诉自己赚三百万就退休。第三年我再仔细一算现恐怕得赚五百万才够。现在我觉得至少得赚一千万后半辈子才能无忧吧。唉人的**就是这么来的然后就被**所控制成为奴隶不得自由。” “前面的话有道理后面的话我不同意。”林思东微笑。“男子汉大丈夫谁不想建功立业笑傲江湖?那跟**没关系。” “是啊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解意淡淡地看着前方辽阔的大海声音低沉平静无波。“别人飞蛾扑火不过是很单纯地想要那些东西求仁得仁乐在其中。可我却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清醒地沉沦自作孽不可活。” 如果不知道他的过去林思东一定听不懂他的这番话可现在他却非常明白心里不由得一阵疼惜几乎忍不住要伸手过去搂住他。不过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他想解意一定不喜欢自己与他如此亲热便控制着自己没有轻举妄动。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才是大智大勇。”他微笑着说。“我是大老粗没你那么多文化不过我却明白一个道理无论什么时代无论在什么地方社会都是需要栋梁的。如果没人支撑天就塌了有很多人就没好日子过了。” 解意沉默了。良久他笑起来转头看向林思东:“你说得对是我想得太多钻了牛角尖。” “对啊别把自己逼得那么紧。退后一步海阔天空。”林思东喜爱地看着他声音很温柔。“其实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大家都一样。你看我好像很风光吧可是规划评审的时候环评的时候拿地的时候报建的时候申请各种各样许可证的时候还不一样要求爷爷告奶奶。面子值几个钱?面子给别人我们只要钱。” “说得好。”解意被他逗得笑出声来。“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林思东愉快地伸手拂了拂他被海风吹乱的头轻声说:“以后要多笑笑过得开心一点。” “我会的。”解意微笑着点头却话题一转。“对了我刚才听我们公司的工程部经理说你们公司的工程部已经同意我们的设计了。不过你们指定要用飞鹰公司的型材银波集团的玻璃。下周一我就去西安订型材然后到珠海订玻璃。” “哦好。”林思东已经知道这事。虽然不舍得与他分开却不能开口阻止。他有自己的事业林思东不可能要求他放弃。 解意见他一脸苦相忍不住哈哈大笑。 林思东一直见他表现得成熟稳重现在才有点年轻人的样子感觉非常开心也跟着笑了起来。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29章 西北的冬夜有种深深的寂寞寥落的味道。 解意坐在房间里静静地看着窗外灯火辉煌却空无一人的马路。 宽阔的路面笔直地纵横交错华灯在路两旁忠实地亮着却衬得夜更加冷迥异于南方那种即使无人都洋溢着勃勃生机的意味。 五天来他们从早到晚都在西安飞鹰公司先与这家公司的老板谈妥了价格然后便到他们的幕墙设计院和那里的工程师一起确定各类型材的规格。 晚上解意与随他前来的于明华随便在酒店里吃了点东西便各自回房休息。 关上房门他立刻脱下衣服进浴室洗了个热腾腾的澡然后便披上浴袍坐到窗前。 有种多日不见的寂寞感觉又向他袭来。 天气寒冷大风呼啸而过裹挟着大量来自西北戈壁沙漠的沙土如刀似箭。人们大多早早地躲进温暖的家缩进了热热的被窝。 千年古都仿佛一座空城似乎已经荒凉了许多年只剩下他一个人。 此时此刻在异乡的夜空下那种空荡荡的感觉又强烈地困扰着他使他一直失眠。 忽然有轻轻的敲门声传来极有节奏不紧不慢。 解意疑惑地拉紧浴袍走去开门。 门刚拉开一条缝就被大力撞开了。解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进来的巨人抱起来扔到了床上。随着门被关上锁死那人扑到解意身上疯狂地吻他两手野蛮地剥下了他的浴袍。 解意被他一连串的动作迫得喘不过气来有些被吓住了。他拼命挣扎极力想推开身上的人。 林思东十分喜欢这种打架似的亲热。他一把抓住解意的双手按在床上张嘴咬住了他的唇。 那种熟悉的感觉使解意渐渐平静下来。他躺在床上任他挟持着自己尽情吻咬。 林思东按着他的手松开了抬头看着轻轻抚摸着他的额头和眉眼。 解意叹气:“你怎么总爱搞突然袭击这一套?” “想给你个意外的惊喜。”林思东嘿嘿地笑。 “惊是惊得很了差点吓出心脏病来。”解意微笑。“我还以为有人打劫。” 林思东笑着点头:“是啊是打劫不过不劫财只劫色。”说着他又俯头吻下去。 解意抬手揽住他愉快地回应着他。 他来西安前的那几天林思东对他变得十分体贴温柔让他很诧异。 一头猛狮的温柔有种特别的魅力很快就让他觉得很享受。 对于情感解意的原则是“不问、不想、不说、不信”所以对林思东由激烈转而温柔的变化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异样更不去刻意迎合仍然是本色地生活、工作。可是每当夜幕降临被林思东爱惜地紧紧拥抱时他觉自己居然有了一点点从心底生出的快乐。那是种陌生的感觉不同于身体的快感。 解意竭力控制自己不去细究那种快乐的意义但是他整个人已在不知不觉间生了变化。那种浑身充斥着的冷冷的尖锐和疏离没有了恒常淡漠着的眼眸中开始闪烁出一丝火花。 他的员工全都感觉出了他的变化惊讶于老板不再冷漠的同时纷纷在压力减轻后松了口气。 解意浑然不觉自己的改变只是觉得初冬的阳光似乎变得更加温暖天地万物都变成了暖色调仿佛连风都是悦耳的音乐。 现在林思东千里奔袭在寂寞的寒夜里出现在他面前令他心里十分欣喜。 林思东吻了一会儿只觉得**高涨便迅起身飞快地脱掉衣服冲进浴室洗澡。 解意看着他急不可耐的动作不由得笑了起来。 林思东出来的时候解意已经把身上的浴衣脱了躺进了被窝里。雪白的被套和枕头把他衬得更像是羊脂白玉雕刻而成温泽细腻完美无瑕。 林思东立刻热血上涌将手上的浴巾往旁边一扔上了床便直接压到他的身上。 解意已经比较习惯他的重量了虽然呼吸有点紧却并不难受。他微笑着搂住身上的人。 林思东出神地看了他一会儿喃喃地说:“小意你真漂亮。”随即吻住了他的唇。 他贪婪地吸吮着那柔软的唇舌头伸过去勾住他的舌尖翻卷着纠缠着。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迫不及待地一路吻下去。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他的手腕牢牢地按在床上。解意被他制得无法动弹只能被动地任他的双唇细细密密地品尝自己的身体。在不断袭来的酥麻感中他难耐地轻轻呻吟。 林思东火热的唇舌慢慢经过他的腰腹随后停了停。他看了一会儿眼前挺秀的分身轻声赞叹:“真漂亮。”然后便慢慢地含进嘴里。 解意的整个身体都绷直了。 林思东以前从没这么做过。那火热的口腔包裹着他灵活的舌头逗弄着他有节奏地吞吐时快时慢地吮吸让他很快就在强烈的刺激下达到**。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断断续续地说:“你……你……让开……快……让开……” 林思东忽然放开他抬起头来命令道:“叫我的名字。” 解意的头脑有些昏乱半晌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把他的肌肤变得绯红双腕仍然被有力地钳制住而身体更在**的边缘颤抖。 林思东强硬地说:“叫我。” 解意努力挣扎着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有些不确定地叫道:“思东?” 林思东狂喜笑道:“好孩子。”随即又低头含住他的分身更激烈地动作起来。 解意忍不住扭动起来拼命想控制自己不能射在他的嘴里。可林思东不依不饶用尽手段终于把他的理智撕开。解意在纷至沓来的**中颤抖着呻吟着火热的欲流喷薄而出。 他的头脑一片混乱根本不知道林思东下床去了浴室用水漱了口再回来。 林思东知道他有洁癖便很顾及他的感受把嘴里弄得干干净净的这才去吻他。 解意全身软**的余波仍在体内荡漾。他微闭双眼在那双大手的抚摸中轻轻呻吟。 林思东再也忍耐不住自己高涨的**将他的双腿抬起向上推去。 解意习惯性地深深吸了口气准备迎接狂风暴雨般的进攻。 林思东注意到了。过去他对自己的**关注较多从来没有留意过解意的反应。可是自从知道了他过去的那件事之后他在**上就很关心解意的情绪。这才现他每次要进入的时候解意都会长长地吸一口气然后屏住呼吸准备忍受他激烈的冲击。这个现让他震撼不已不由得深刻反省下决心以后一定要顾及解意的感受让他也在床上得到享受。 解意等了一会儿现他并没像过去那样直接冲进来不由得微感诧异睁开眼睛看他在做什么。 林思东对他微微一笑这才慢慢挺腰缓缓地推进。 解意有五天没跟他做过了本来以为今夜会很疼可被他这么温柔地进入却一点也没觉得痛只有一波一波的酥麻随着越来越深入的胀满感而蔓延。 他急促地喘息着在循序渐进的快感中轻轻呻吟。 林思东很欢喜俯身紧贴着他一边吻他一边推送。 解意紧紧环抱着他热烈地回吻。 如果做得太温和了林思东是到不了**的。他等到解意适应过来便在他耳边问:“可以了吗?” 解意“嗯”了一声。 林思东便不再忍耐逐渐增大力量加快度追求极致的快乐。 两具滚烫的身体紧紧纠缠在一起急骤的喘息声回荡在房间里。快感的浪潮一波一波地席卷他们烧红了他们的眼睛灼热了他们的肌肤。 林思东在爆裂般的**中做出猛烈的穿刺。解意感觉他**的利剑直透过自己的腹腔穿过胸口横过大脑从头顶冲出如烟花一般炸开在眼前绚丽地闪烁。 在以前从未到达过的巅峰林思东意乱情迷紧紧地拥抱着他连声叫着:“小意我的宝贝。” 柔和的床头灯映照着两个静止下来的身体仿佛同时投射出两团漏*点的火焰。 解意闭着眼任他粗重的身躯紧紧裹着自己。 两颗急促跳跃的心紧紧贴在一起。 房间里安静下来电视里传出清亮的女声唱出的缠绵情歌。 “海很静冰山很高爱在最冷中拥抱……” 第30章 冬天的早晨亮得很迟温热的被窝使人不愿醒来。 困乏的解意是被林思东弄醒的。他倦怠地闭着眼一时反应不过来。 林思东看着他慵懒的面容温柔地问道:“醒了?” 解意轻轻点点头无力地一笑。他觉得有些晕眩仿佛躺在一个平静的湖面上轻风徐来涟漪一波一波地荡开去轻轻拍打着他的身躯很舒服。 “是我吵醒你的?”林思东伸手过去搂住他的腰。 解意摇摇头睁开眼看看他又闭上了。 林思东感觉得到他的疲累便体贴地吻了吻他轻声说:“再睡会儿吧。” 解意却已毫无睡意只好睁开眼。 林思东见状问道:“要不然一起去洗澡?” “不。”解意把头埋进枕头很干脆地答。 林思东笑起来起身一把抱住他:“我就喜欢你这样对我只会说‘不’。” 解意啼笑皆非:“你到底是虐待狂还是受虐狂?” “都不是。我只为你而疯狂。”林思东笑着不由分说将他抱到浴室放进浴缸。 “你干什么?”解意皱眉。 “洗个鸳鸯浴。”林思东调笑道。 解意微笑着摇头却没说什么。 林思东打开水温存地替他清洗。 解意便由着他侍候只偶尔转转身子配合一下。 林思东问他:“今天还要工作吗?” 解意点头:“嗯。” “不陪我?”林思东微笑。“今天是周末飞鹰公司也不休息?” “要赶工期哪里有什么周末?”解意轻描淡写地说。“今天上午约好了到他们销售部下订单。你也知道的每种型材订购的数量要恰当少了不够用就惨了多到用不了我要花无谓的钱。这件事很重要我不能缺席。” “好吧你是事业重要嘛。”林思东宠溺地看着他。“我会一直在下面大堂的咖啡厅等你。你中午应该办好事了吧?” “肯定能办好。”解意点头。“我们本来就已经酌斟很长时间了今天再听听他们销售部的建议应该很快。” “那一办完就回来。”林思东的声音始终很温柔没有命令只有亲昵。“我们一起吃饭然后我带你出去玩。” “玩?”解意边穿衣服边忍不住笑。“你不办事?” “办什么事?”林思东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你以为我是出差来的?” 解意也一愣:“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林思东笑了。“我是专门过来看你的。” “真的?那我可要受宠若惊了。”解意笑着准备套上薄呢大衣。 “哎你等等。”林思东过去拿起自己昨夜扔在门口的箱子。“在这里穿这种大衣会冻病的。来我送你件衣服。”他从箱里抽出一件皮大衣扔给他。 解意展开这是一件黑色的皮衣面料是小羊皮摸上去很柔软。他穿上白色的毛领衬得他的五官更加精致。 “谢谢你。”他笑了笑拿上皮包欲出门。 “别忘了我在等你。”林思东跟在他身后搂了搂他的腰。 解意温和地点头:“我会尽快回来。” 到了飞鹰公司的销售部他尽可能快地把订单下了然后将一百万预付款的汇票给出去这次订货工作就算是顺利结束了。 他婉拒了销售部经理请他吃饭的提议让于明华代表自己去便赶回了酒店。 走进咖啡厅他看见林思东正和一位瘦小的男人坐在一张桌子边。 林思东正用手机在打电话瘦小的男人边听边笑。 他走过去林思东向他点点头示意他坐。他脱下外套刚一坐下便感觉到旁边男人好奇的眼光。他转过头去礼貌地向他笑了笑。 “好啊你们母女仨一起欺负我。”林思东嘿嘿笑道。 解意一听便明白他在和谁联系脸上的笑容顿时淡了下来对服务生说:“一壶炭烧咖啡。” 林思东继续在那儿闲聊着。他太太好像在说平时用于买菜的宝马太小了想换一个奔驰。他女儿大概在抱怨作业太多没时间打网球了。他一味地哄着。 解意听而不闻神情淡漠地看着墙上的装饰画。浓郁的咖啡端上来后他喝了一大口这才觉得解了乏。 林思东终于放下电话对他笑道:“来我跟你介绍一下。他是这家酒店的老板许总。老许这是海南新境界公司的解总。” 解意这才明白他来这儿之前林思东为什么坚持要他住这家酒店。他微笑着与许总握了握手。 “我叫许晋和思东是老朋友了。”许晋笑着说。“解总来这儿之前老林就打电话来关照过了。这几天我在外地出差没去看您希望解总不见怪。” “许总太客气了。你们酒店的服务非常好不需要什么特殊的关照我已经很满意了。”解意礼貌地保持着笑容。 “解总以前来过西安吗?”许晋微笑着跟他聊的是最保险的话题。 解意倒是实话实说:“七、八年前来过是在大学里几个同学相约暑假到敦煌去画画路过西安。” “哦那西安的风景名胜解总去看过哪些?” “到过大小雁塔、碑林、半坡遗址、华清池、兵马俑上过华山其他的就没有去过了。” “那也算来过西安了。”许晋笑着点头。“这次来解总没出去玩玩?” “没有忙了一点还没抽出空。” 林思东插言:“解总接了一个大工程过来向飞鹰公司订货一直忙。你看连我来了他也没时间陪。” 许晋会意地一笑:“解总很能干嘛。” “不敢当。”解意微笑。“我是小公司也不过以勤补拙罢了。” 许晋赞赏地笑道:“解总过谦了。” 林思东拍拍解意的肩对许晋笑道:“他是个才子就是太骄傲了真叫人拿他没办法。” 许晋注意到他脸上流露出的宠爱忽然没头没脑来一句:“看来你这次是被套住了。” “没办法。他实在太稀有了可遇而不可求。”林思东言若有憾其实喜之。“我只好认了。” 解意淡淡一笑仿佛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 许晋看着他通身上下洋溢着的淡泊与自信对林思东一竖大拇指:“思东兄好本事。不过我看很值得。比起你上次带来的那个明星解总实在是好得太多了。” “什么明星?”解意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故意显得有些好奇。 “都是老许多事。”林思东逃避地嘿嘿两声。“很久以前的事我跟他早就不来往了没什么好说的。” 解意“哦”了一声也就不追问了。 林思东对他的宽宏大量连声道谢。 “好总算看到有人制得住你了。”许晋笑得前仰后合。“解总给我也介绍一个朋友吧。我不贪心男女无所谓有一半像你就成。” “许总在取笑我了。”解意大方地说。“您只要站出去勾勾手指不知道有多少漂亮孩子会飞身扑上来那真是要明星有明星要美人有美人。” 许晋哈哈大笑:“多承解总夸奖我哪遇得到那么好的事?” 林思东很得意笑着问解意:“今天许总请客你想吃什么?” “客随主便。”解意温和地笑道。“看许总安排什么就吃什么好了。” “吃吃西安的饺子宴怎么样?”许总热情地问。“一百种饺子。” “行。”解意很干脆地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便掏出了手机。 “干吗?”林思东立刻追问。 “我打个电话回海口问一下公司里的事。” “哦我还以为你要打电话给你的小情人呢。”林思东戏谑地道。 解意瞪他一眼:“你胡说什么?” 林思东笑嘻嘻地拉过他的手合进自己的双手。 许晋很感兴趣地看着他们在他面前耍花腔。他看得出来林思东这次是真的动了心了。不过他身边那个年轻人实在很独特外表漂亮气势优雅还在其次那种既独立坚毅又平静安闲的气韵才是独一无二的。 趁解意打电话没注意他们许晋悄悄凑近林思东笑道:“你小子真有运气居然能遇到这样的极品。不过就凭你那本事能搞得定人家的心吗?难度只怕有点大吧?” 林思东嘿嘿笑着轻声说:“难度大才好啊。要是难度不大我还看不上呢。” 许晋很同意这句话微笑着点了点头。 第31章 解意与林思东一起在西安古朴的小街上悠闲地散着步。 他们实在是见过许多东西的早已不会每到一地就直奔风景名胜而去了。尤其是解意他更喜欢看当地的普通人。那种质朴的风土民情每每使他生出莫名的感动。 街道两旁到处都是充满了西北风情的小商店或者小面馆、小饭店、小杂货铺有居民大娘聚在一起一边织着毛衣一边聊着张家长李家短。她们的衣着与手上的毛线颜色都很沉郁映着冬日灰蒙蒙的天光给解意一种时光停滞的感觉。 忽然街口转过来两个人是一个英挺的小伙子牵着一位老太太的手慢慢地往这边走来。那个年轻人有着一种没有被外界所污染的干净的气质而老太太瘦小的脸上皱纹密布表现出一种不会比现在更老的苍老。年轻人小心翼翼地牵着她的手非常温柔地呵护着缓缓地向前走。他一边走一边小声地向她介绍周围的景物老太太高兴地点头。两个人都有着单纯的快乐。 两旁的人都注意到了他们脸上纷纷绽开赞许的笑。有几个中年妇人忍不住高声问道:“大娘好福气啊是您儿子吧?” 老太太开心地答:“是孙子。”声音很清楚。 众人七嘴八舌:“现在像这样孝顺的孙子可是少见。” 解意嘴边噙了一缕笑意看着他们。 林思东看看他忽然说:“你一定也是个孝子。” 解意没说话只是目送着他们慢慢远去。 看他神情黯然林思东便拍了拍他的肩带他上车往郊外开去。 从外表上看秦始皇陵也就是个高高的山坡在平原上尤其显得高。冬日凛冽的寒风下衰草萋萋一片萧瑟。此时非年非节亦非假日且为旅游淡季四周视线所及没有一个人十分静默。 向阳的山坡上解意与林思东一前一后相靠着坐在草地上。 林思东紧抱着他的腰。解意靠在他怀里。两人默默地看着前方坎坎坷坷裸露着泥土的平原感受到在荒芜下面蕴藏着的生命。 他们已坐了很久了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说着话。 寒风吹拂着他们的头使他们的脸有些苍白。林思东穿着的铁灰色呢大衣与解意的黑色皮大衣衬在一起十分相配。 “明天你这里的工作就结束了然后去珠海对吧?”林思东思轻声说。“我要到北京去办点事争取在元旦前回来。” “好。”解意牵了牵嘴角忽然问道。“有家的人是不是始终觉得只有家是最温暖的?” “家这种东西只是个责任到底我媳妇女儿都是我林家的人需要我照顾一生如此而已。”林思东本能地回避这个问题。“我这次回北京主要是想找那里的一些朋友聊聊。” 解意很聪明一听就明白了:“怎么?想转移阵地了?” “是啊我在海南虽然展得很好但上升空间已经不大了。海南的房价与全国相比一直偏低当地人的消费水平也不高怎么做利润都有限。”林思东温和的声音里透着笃定与自信。“北京的房地产现在如火如荼房价简直是在坐火箭急飚升让人没办法不眼红。所以我打算等欢乐大厦竣工后就将公司总部迁到北京去。都毕竟是不一样的离中央近一点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可以掉头转向那会避免许多损失。” 解意点头:“那你是打算全面撤出海南了?” “海南这儿会保留一个分公司如果有项目仍然可以做。”林思东微笑。“不过总部要搬到北京去了。” “是吗?”解意的眼神更淡了。“那也好。” 林思东亲了亲他:“小意到时候你也跟我一起迁到北京吧。我所有的装修工程当然都给你。有一天你做累了就退出江湖好好休息。放心我养得起你。” 解意微微一笑:“好啊届时我一定做个最称职的情人每天除了养养狗牵只猫出去散步哪儿也不去。” “你愿意这样当然最好不过。可我还不了解你吗?别用这种口气说话气我。”林思东替他整理好被风吹乱的头紧紧拥住他。“小意说实话我是不会离婚的。我媳妇跟了我有十来年了。当年我当兵回来进了一家公司打工我们就是在那里认识的。那时候我文化不高也看不出有什么展前途可她一点也没有嫌弃我。结婚的时候我可说是一无所有她却并没有什么怨言就那么跟了我。她是与我共患难过来的也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我的事。现在我大女儿才上初中小女儿刚刚上小学我不想扰乱她们单纯的心。总之这事算是我对不起你要请你原谅。” “确实有点难堪。不过算了你的家事不用说给我听。”解意豁达地笑道。“况且我是男人也不需要什么名份。” “小意你别生气好吗?”林思东柔声说。“我觉得我们这样并没有什么不好。其实我跟我媳妇结婚半年后就分房了。我们的两个女儿都是领养的。我媳妇坚持不肯离婚却也很理解我。我们的婚姻早就有名无实了不过是为了孩子维持一个家庭而已。这么多年了在我心里只有你是最好的。现在你和我的妻子女儿一样都是我最亲的人。” 解意的脸上却是一贯的淡泊洒脱只是平静地“哦”了一声。 天上铅灰色的云越来越低远远的平原尽头巨大的落日静静地悬着冷冷的没有一丝热量。 他们相拥着坐在越来越劲的寒风里轻声聊着天。两人都觉得此时此刻坐在异乡的土地上漫无目的地说着家常话与现实隔离开反而让他们的心很接近。 林思东轻唤:“小意。” 解意轻声答应:“什么?” “小意我这个人啦心眼特别小。做我的情人就不能再沾别的人。”林思东认真地说。“不管是男人女人都不行。” 解意失笑:“怎么想起说这个?” 林思东叹气:“我觉得你太洒脱了根本不像别的那些人一心只想拴住我时时刻刻都要跟在我身边。只有不爱我才会有你这样的表现。” 解意微微摇头:“你又不是我的我有什么资格管你?” “别这么想。你是我的爱人当然可以管我。”林思东很认真。“我也要管你。我真的心眼特别小。” 解意忍不住好笑:“可是我要做工程谈生意跟客户吃饭喝茶是免不了的。” “我吃醋。”林思东半真半假地笑。 解意轻轻耸了耸肩:“说来说去你还是想把我关在笼子里。” “你这人啊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才好。”林思东无奈地轻叹。“我只是太在乎你太喜欢你了。小意我可以保证以后都只跟你在一起绝不会再碰别人你能向我保证吗?” 解意想了片刻说道:“我只能保证不再跟别人上床。” “好只要有这个保证我就放心了。”林思东看着将落的残阳轻轻叹了口气。“小意江湖险恶你自己要多保重。有什么事都尽管找我别自己一个人扛我一定会帮你的。” 解意不再说话只是伸展开双腿放松地靠到他的怀里心里感到了几分安慰。 第32章 平安夜整个城市都充满了节日气氛。人们纷纷出动趁机狂欢。 有不少商界的朋友给解意打电话约他一起去酒吧喝酒他却跟每个人说自己已经有约了然后独自回家去工作。 欢乐大厦的内装修设计稿已基本完成他再做一次修改就可以交出去了。 欢乐集团要求进入终评阶段的四家公司必须提供设计创意并估算造价截止日期为十二月三十一日元旦过后便进行评审一周内选定方案与提供该设计的公司正式签约。 因此现在正是要紧关头新境界公司员工也都知道所以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岗位上工作着并未因过节而懈怠。 现在欢乐大厦玻璃幕墙的工程还没有开工工程队虽已进场也不过是搭建简易工棚接上水电等等小事因为两大主材都未到所以不能够进行施工。 其他工程已6续竣工只有大能集团那边的第二期工程即将开工。不过有关设计、施工、预决算的事情都有蒋涟和于明华照料大部分时间都不需要解意出面。 黎云安无事可做便常常到工程部与蒋涟聊天。 最近解意对他极为冷淡而且叫行政部经理在报上刊登招聘启事理由是为了有可能拿到手的欢乐大厦的内装修工程做准备。不过就连初选工作他都亲力亲为应聘者寄来的所有资料都由他过目而没有像往常那样交给黎云安。 别的职位倒也罢了但解意居然要招一个行政总监这让黎云安极为不安。 但是他不敢去问个究竟。 曾经一度解意对他言听计从他一直认为自己可以把这个年轻的老板操纵于股掌之上从而借他的势达到自己的目的。却没想到解意有一天会用冷冷的眼光看向他而他居然会心里冷一切勇气都烟消云散。 解意回来后忠心耿耿的行政部经理便把收到的应聘者资料全都交给了他。 他仔细看完后打内线电话给行政部经理交代道:“你通知那个路飞。让他明天上午过来面试。” “好。”那个沉稳的中年人立刻照办。 路飞身材高大眉目舒朗理着清爽的寸头穿正式的西装衬衫和领带配得十分得体气质沉稳练达让人一见便心生好感。 解意坐在大班台后温和地请他先作自我介绍。 他平静地说:“我叫路飞今年三十岁当过三年兵然后考上哈工大学工民建专业毕业后当过施工监理做过结构工程师……” 解意一边凝神倾他的话一边翻看着他带来的证照原件。 等他讲完解意抬头看着他微微一笑:“路先生依你的条件完全可以到大型的房地产公司去任职为什么选择我这样的小公司呢?” “解总过谦了。”路飞礼貌地笑道。“新境界公司这两年来声名鹊起自从您去年在亚太室内设计双年大奖赛上获得金奖就更是闻名遐迩展趋势非常好。另外我这人有个原则宁**头不做凤尾。如果我到大型的房地产公司或许只能做一个部门经理而到您的公司我相信自己能有更广阔的展空间。” 解意看着他神采飞扬地侃侃而谈不由得笑意渐浓。他微微点了点头:“好吧路先生您在表上填的期望待遇是八千块一个月是吗?” “是的。”路飞从容不迫地答道。 解意微笑着淡淡地说:“路先生如果你被录取试用期将是一个月试用期工资为五千块转正后八千有问题吗?” “没有。”路飞笑得很愉快。“那么解总请问我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解意凝神看着他。 路飞坦然地与他对视着。 过了一会儿解意沉静地问:“行政总监要做哪些工作你知道吗?” 路飞言简意赅:“协助总经理管理公司给总经理当好后勤做好参谋为总经理解决后顾之忧。” “嗯。”解意笑了。“好吧你被录取了。” 路飞高兴地笑了:“谢谢解总。” “这样吧你先去行政部办理入职手续然后再来我办公室。”解意很干脆。“有很多工作在等着你。” “是。”路飞答应一声潇洒地走了出去。 解意打电话吩咐行政部经理让他按公司的规章制度给路飞办理手续然后看着窗外思索着。 不久路飞又走进他的办公室。 他轻声说:“关上门。” 路飞马上把门推上然后过去坐下。 解意平铺直叙地说:“我有个助理他叫黎云安在公司里做了将近三年。” 路飞很聪明地保持沉默专注地听着。 “这个人我想炒掉他但不希望因此而造成公司动荡。”解意的声音始终很温和。“我想作为一个行政总监你应该有这个能力。我交给你的第一个工作就是想个合理的办法炒掉他。” 路飞等了一会儿见他已经说完便点了点头平静地说:“好我明白了。我会立即着手研究他的资料然后提出方案等你同意后再行实施。” “很好。”解意满意地点头。“你会有单独的办公室需要什么办公设备和用品尽管提出来。” “好。”路飞站起身来。“那我先过去了。” 解意点了点头看着他离开心里轻松了一些。 黎云安曾经是他得力的助手现在却成为横在他喉头的一根刺。自从那次林思东的酒宴后他趁解意酒醉把他卖给了林思东后解意就一直想将他赶出公司只是总想不出什么可行的法子。 表面上看黎云安是这个公司的有功之臣一向谨言慎行从来违犯过公司的规章制度师出无名他实在找不到借口炒他。 看到路飞他直觉地就认为这个人可以信任而且气势上也完全压得住黎云安因此便把这件棘手的事交给他来办。如果他办成了说明他能够胜任这个职位可以立刻转正。如果办不成那就是个没用的人自然也不必再呆在公司了。 布置完工作解意看看没什么事了便离开公司回了海滨别墅。 冬季的阳光温暖地泼洒下来。解意在自己的工作室里专心地伏在工作台上工作着。这个工作台差不多有乒乓球桌那么大上面堆满了欢乐集团提供的欢乐大厦整套蓝图以及解意画的各式各样的效果图。 他喜欢用手绘不爱用电脑软件剪接拼凑因此他的设计完全原创总比别人多一些灵气添几分漏*点。如果工程没有内定是实实在在地对外招标他的设计便往往能够打动对方。 正工作着旁边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看看来电号码便笑了起来:“容哥。” 容寂的声音依然温和亲切:“小意我明天到海口来能约你一起吃饭吗?” “当然可以。你说时间地点我一定准时到。”解意对他的邀请从没迟疑过。他对人太谦和待解意更是好得让他感动。 自从上次他们在海边共舞之后容寂再给他打电话就把称呼改了。解意只觉得很自然并没察觉有什么异样。 “我来接你吧。”容寂愉快地说。“我们去海边吃大牌档。” 解意微感惊愕随即笑道:“那东西可不卫生。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这身份还是别去吧。” “没事我自带抗体。”容寂轻松地说。“我想吃新鲜海鲜了最近都没怎么吃到馋得流口水。” 解意差点笑出声来:“好吧那我明天在公司等你。” “好明天见。”容寂不再多说挂断电话。 解意放下手机又开始专注地工作。 天边璀璨的夕阳放射出万道光芒艳艳的霞光斜照进来笼罩着他沉静的身影。 第33章 海边的大牌档一个接一个热闹非凡。 现在天气凉爽正适合出来活动这里更是生意兴隆。 容寂开着一辆三菱越野停在一个挺有名的大牌档门前立刻有几个年轻的男女服务员上来招呼他。 他和解意下了车跟着服务员往里走坐到角落里的一张小方桌前。 容寂笑着对解意说:“你去挑海鲜吧。” 解意便问他:“你喜欢吃什么?” “鱼虾蟹。”容寂自我调侃道。“我吃东西没什么新意的也不挑什么都可以新鲜的就行。” 解意愉快地起身到一旁的海鲜摊档前看着一个个水箱。两个人能吃掉的东西有限他要的份量少品种就多了一点。 点完菜他回来坐下。 一个装满开水的小锅已经放在桌子中间的炉子上里面倒进了一堆小贝壳。 容寂提起桌上的茶壶替他倒了一杯茶随即深吸一口气笑着说:“好久没有过这样的日子了难得放松。” “你的责任大忙嘛。”解意微笑。“不过还是应该抽空出来放松放松不然身体吃不消的。” “是啊。”容寂点头。“我平时还是很注意锻炼的只是很难有时间出来放松。另外我朋友不多那些人的性格又与我不一样。他们玩起来太闹腾我不习惯。” 解意也就明白了。容寂是比较少有的那种坚持原则的人立身严谨一丝不苟为人非常低调向来不爱出现在公众面前自然也不愿意跟人去灯红酒绿的场所吃喝玩乐。他很难想象这人会坐在大牌档里喝粗陋的茶吃廉价的海鲜而且身边也不用秘书助理司机什么的跟着竟然一个随从都不带。 容寂一看他的眼神似乎就明白他在想什么不由得微微一笑温和地说:“我也是普通人有正常的情感需求。只是四海皆兄弟知己有几人?我的性格比较淡对别人的要求又比较高很难遇到性情相投的朋友也就只好自己一个人呆着。其实我很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和知心朋友一起吃喜欢的东西可以自由地说笑不用顾及影响不用讲究姿态轻松自在无忧无虑。不过小意你是学艺术的现在又是著名的设计师生活一定丰富多彩会不会觉得我很闷?” “当然不会。”解意忍不住笑。“很多人对学艺术的都有误区其实设计师的生活也同样乏善可陈。别人我是不知道可我自己的生活是比较单调的也不喜欢声色犬马。整天就是工作、设计、应酬有时候也觉得很厌倦。想出去休息一段时间可一直抽不出空来。难得今天跟你出来吃饭我觉得很开心。这个地方很好充满人间烟火生机勃勃。” 容寂很高兴:“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这时解意点的竹节虾、基尾虾、石斑鱼、和乐蟹、生蚝都端了上来接着又送上来生菜、冬瓜、莲藕、大白菜、豆腐。 解意拿起虾和蟹倒进锅里对容寂笑了笑:“等会儿再吃鱼吧。”他的神态动作都很自然既不拘谨也不恭敬就像与容寂是多年老友而不再当他是著名集团的大老板了。 “好。”容寂喜悦地点头随即对服务员说。“来两瓶二锅头。” 解意连忙看向他:“一会儿还要开车回去不要喝酒了吧。” “今天我高兴就让我放肆一下吧。”容寂微笑着请求。“我们不喝醉就行好吗?” 解意叹了口气:“好吧那我们就一起违章吧。” 容寂一听哈哈大笑。 这顿饭两人都吃得很开心。容寂谈笑风生喝了很多酒。全世界他大概只有南北两极没到过这时给解意讲各地的风土民情奇闻轶事还有自己亲身体验的一些有趣经历。 解意听得津津有味不时问。他最兴趣的自然是西欧。意大利、法国、英国、西班牙、奥地利这些在中世纪出过许多大画家的地方他曾经在无数经典油画上看到过却从来没有去过。 容寂给他详细讲述了自己在欧洲到过的地方又兴奋地说:“等你有空了我们可以到欧洲去好好看看。像南欧我们可以先到希腊然后开车沿着地中海向西经过意大利、摩纳哥、法国、西班牙还可以到埃及去瞧瞧好不好?” “好啊。”解意也向往地点头。“那至少也得要一个月吧。” “那是肯定的。”容寂喝了一大口酒高兴地说。“你喜欢画咱们可以到法国的卢浮宫和英国的国家画廊去好好欣赏欣赏那些名画。那里大得很几天你是肯定看不完的。如果要细细欣赏怎么也得一、两个月。” 解意神往地看着远方的海天相接之处好半天才叹了口气:“那得等到我退休之后了现在没时间啊。” 容寂大笑:“你不是三年就后准备退休吗?” “是啊。”解意开心地点头。“也快了。” “你倒是不贪心。”容寂喜爱地看着他。“怎么?欢乐大厦的工程拿下来了?” “还没有。”解意笑得很开心有种单纯的快乐。“只拿下了玻璃幕墙工程不算大。内装修还没拿大来不过我的设计基本完成了这两天就交过去。” “哦好。”容寂想了一下叹息道。“那个林思东性子真野商场上少见得很。我没想到他会对我的建议一口拒绝有点措手不及。没帮上你的忙实在惭愧。” “没事我已经很感激了。”解意诚恳地说。“你肯帮我我非常开心。世事变幻莫测你又不是神仙我很明白的。你已经帮我很大的忙了我心里早就当你是我的大哥。” 容寂很欢喜:“这话我爱听。来干一杯。” 两人举着小巧的酒瓶碰了碰一起喝了一大口。 “这酒烈但是纯我很喜欢。”容寂慨叹。“就像感情我也只喜欢这一种。” “不容易啊。”解意深有感触。“红尘滚滚诱惑太多人们越来越不愿意投入真情当中总会掺有这样那样的杂质。久而久之人只好不再憧憬能将就也就行了。” “小意你还年轻可以错上很多次反正有的是青春有的是时间。可我不行。”容寂叹息。“到我这个年纪也就不打算迁就了。我是宁缺勿滥的只要最好的那一个。” 解意犹豫一下笑了起来:“我明白容哥以你的身份要求完美无缺的感情也是应该的。不过那种感情真的不多就是了可遇而不可求。” “你说的对可遇而不可求。”容寂深深地看着他眼里蒙着一层醉意似乎遮掩着更复杂的东西。“小意如果是你遇到了你理想中的感情我是说那种你等待了很久渴望了很久的感情你会怎么样?” “当然是全心全意去追求。”解意毫不犹豫地说。“我会全力以赴不惜一切代价即使最后得不到但我尽力了也就没有遗憾。” “说得好。”容寂仰头喝了一大口酒沉默片刻轻轻地道。“如果感情本身就是禁忌的见不得光的呢?” “有什么感情是见不得光的?”解意不解地看着他。“我的道德底线是很低的不过也不赞成**、恋童、s*m。” “我也不赞成。”容寂淡淡一笑抬头看向大海迟疑良久终究不敢再说。他不愿意吓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算了不提这些了我们喝酒。这海鲜真不错在内地是绝对吃不到的。” “是啊。”解意点头。“最近南海上有台风海鲜过来得少这里品种不多更不可能运到内地去了。” 两人又开始天南地北地闲聊。 容寂喝了很多酒。直到夜幕降临直到眼前那张让人赏心悦目的脸渐渐模糊他才放下酒瓶轻轻叹了口气。 第34章 容寂在海南呆了五天白天处理公事晚上总会约解意吃饭。如果有应酬便会在吃完饭后约解意出来喝咖啡。 解意很喜欢与他相处觉得轻松不累彼此之间也有很多话题聊起来很投机。 容寂呆到二十九号终于不得不离开。临上飞机时他给解意打了电话微笑着说:“如果你有机会来北京一定要跟我联络。” “好我一定会的。”解意立刻答应。“容哥一路平安。” 容寂的到来让他心情舒畅纷乱的心绪也平静下来。他交出了设计稿开始画画。 第二天傍晚林思东悄悄打开房门的时候他正坐在画架前。 屋里很安静一楼的工作室却开着门林思东便放下箱子悄无声息地走过去。 解意穿着一件略厚的细绒蓝格子衬衫下面是墨蓝色的牛仔裤斜斜地坐在圆凳上伸出去的腿特别修长线条十分优美。他沐浴在斜阳里整个人散着柔和的光晕很美。 林思东慢慢走过去伸手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腰。 解意一怔转头一看是他便微笑起来:“你回来了?” 林思东吻了吻他的颊笑着点头:“是啊特别赶在元旦前回来想跟你一起迎接新年。” “哦。”解意很开心放下画笔站了起来。 林思东紧紧拥抱住他在他耳边温柔地说:“我给你带了礼物。” 解意有点好奇:“是什么?” 林思东抬起身怜惜地看着他轻轻抚了抚他的脸低低地说:“你得答应我看了这件礼物后不能太激动。” 解意看他说得那么郑重不由得大奇:“会是什么?无价之宝?” “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林思东微微一笑。“你先答应我看了之后不会激动。” 解意点头:“好我答应绝不激动。” 林思东很高兴把他拉出去让他坐在客厅的沙上随即打开箱子拿出薄薄一叠报纸和一些复印的资料递到他手上又将一张光盘放进影碟机打开电视。 解意还以为他要送自己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这时见只是几张报纸和一些资料不禁更加惊奇。 电视已经在播放光盘上录制的东西他便没有看报纸先看电视。 这是一连串地方新闻剪辑在一起的节目是上海电视台新闻综合频道最近一个月来的几则报道。 沪宁高公路上生严重车祸一辆轿车行并在车时操作不当直接撞上隔离带并生爆炸里面的三个人全部丧生。交警部门提醒驾驶员切勿行驶并在车时遵守交通规则。 一个人因酗酒过度导致酒精中毒送到医院时已经死了。媒体呼吁正值年终节假日和各种聚会繁多要大家饮酒适度防止类似悲剧再度生。 还有一个人因服**过量与同性情人在床上做*爱时猝死。其家人认为是丑闻秘而不宣。林思东把医院的全套病历复印了出来。 最后一个暴毙的是一家大型装饰公司的老板他在工地时不慎失足从高楼上坠落当场死亡。警方调查后认为是这位老板在施工中为了省钱在工地没有采取全面的防护措施本来就存在安全隐患而这位老板最近几年生意兴隆心宽体胖行动迟缓在高楼上被地上的一根钢筋绊倒却不能稳住身形直滚到楼层边缘一失足遂成千古恨。安全部门要求各工地立即自查迅建立健全防护措施以保证施工安全。 从第一起车祸到最后一个人失足总共历时二十四天看上去全是意外死者家属无话可说警方与媒体也都没有任何怀疑。 解意坐在那里就如一尊汉白玉大理由雕像整个人都仿佛凝固了一般一动也不动。 他想起了密密封闭在心底深处的血淋淋的那一幕想起被那几个禽兽轮番凌辱至奄奄一息的情景。 那些人快乐地笑着享受地叫着不断在他耳边说中国的法律规定对男性强暴不构成强*奸最多算是伤害如果没有致残连伤害都算不上他报警也没用反而会身败名裂。他们让他住在别墅里养伤后来又给了他一张支票笃定地诱惑他跟着他们当他们的宠物保证不会亏待他。 他那时候始终一个字也不说身体稍稍恢复一点就硬撑着离开了。他挣扎着出门进药店买了一些药然后住进一家偏僻的小旅馆跟家里人说自己出差了就一直呆在那里养伤。大部分时间他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了又想。 他没拿那些禽兽的一分钱这笔债不是钱能够偿还的他一定要努力向上让自己的力量变得强大再回来讨这笔债。 这期间出卖他的公司老板给他打过电话可他一次也没接过。那些人乐到极处互相交谈的时候便随口说了出来让他知道了那个无耻之徒用他换取了工程。这笔债他同样会记得也同样会回来讨还的。 很快他就离开了一直往南几乎走到6地的尽头。 在一个谁都不认识他的地方他从头开始。这个时候他已经不是那个天真的浪漫的喜欢艺术的有点娇气的人了。那件黑暗的往事把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出神地想着过去的一幕一幕从他眼前闪过仿佛有一只大手揪住了他的心令他血液凝滞让他无法呼吸。 林思东拿起摇控器关掉电视蹲下身来正视着他凝重地说:“小意我赶在今天给你看这个就是想告诉你忘掉过去的一切在新年到来的时候只向前看真正开始新的生活。” 解意的眼睛动了一下慢慢看向他。 林思东非常诚恳地解除他内心的疑惑和担忧:“据我们反复调查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少而且那几个人虽然在圈子里吹过牛却始终没说出你的名字来。所以在这个世界上现在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你自己外只有我和我的老战友。我与他是共过生死的交情他绝不会说一个字出去的。我也一样。小意让我们都把这件事忘了吧好吗?” 解意看着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仿佛凝固的冰渐渐融化他整个人慢慢软了下来将脸贴上林思东宽厚的肩头。 林思东伸手搂住他火热的怀抱赶走了冬季的凉意。 过了很久很久解意才轻轻地说:“谢谢。” 林思东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背笑道:“不要再跟我客气了。小意能为你做这件事我觉得很开心。” 解意不再吭声只是伏在他的肩上久久不动。 林思东很享受这一刻的温馨。他抱着那修长优美的身体心里却没有**只有疼惜和爱护。 终于解意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心情很复杂。 这个人使用非常手段替他报了平生大仇他感到很痛快也很感激。这几个混蛋害过的人绝对不止他一个实在是死有余辜。他知道个人不能代替法律但是当法律不能为受害者伸张正义时他并不反对由个人出手为自己讨还公道。 只是眼前这个人知道了他埋藏那么深的秘密而且是他最不想正视更不想回忆的**他觉得很危险心里有种隐隐的恐惧很想立刻逃离身前的这个人再也不要见到他。 犹豫了很久他垂下眼帘轻声说:“本来我想等我自己有了足够的力量再回去收拾他们的。现在能够提前办了这件事我很高兴。” 林思东拍了拍他的背表示自己什么都明白。 解意抬起头来对他笑了笑眉眼间却有一丝淡淡的悒郁。 第35章 林思东从他手中抽出那些报纸和资料拿到厨房去烧掉随即从影碟机里拿出光盘用力掰成若干碎片扔进垃圾桶。 解意看着他的举动仍然不吭声。 林思东转头看向他笑道:“事如春梦了无痕。” 解意被他极不恰当的说法逗得笑了起来却没有去纠正。 林思东轻松地伸个懒腰笑嘻嘻地说:“我饿了我们出去吃饭吧。” 解意微笑点头与他走了出去。 海边就有家海鲜酒楼一大半是木制的吊脚楼四面大敞可以看到辽阔海洋。两人走上木制楼梯坐到栏杆边随便叫了几个菜。 夕阳西下在海上投下万道霞光波光粼粼泛着点点金色远远的海面上有数艘巨轮驶过却仿佛只是玩具船在海上飘着走得很慢。 一切都如梦幻一般。 等上菜的功夫他们忍不住走下楼梯站在海边极目远眺。 强劲的海风吹拂着他们。解意的头在风中飘舞起来像一面黑亮的旗。他出门时套了一件宽松的休闲外套这时被风吹得向后飞扬有种飘逸洒脱的味道。他肩宽腰细线条优美被牛仔裤勾勒出的匀称双腿笔直修长散出诱人的魅力。 林思东看着波浪滔滔的大海久久不语。 解意闭上眼感受着清凉的风迎面吹过也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林思东伸手搂住他的腰在他耳边说道:“小意我特别喜欢大海因为大海是永远不可征服的它是对人类巨大的挑战。” 解意靠在他身上轻声问:“为什么把你的集团起名叫‘欢乐’?” “好听吗?”林思东开心地问表情像个孩子。 “好听。”解意微笑着点头。 “我经过太多的忧患了。当我终于可以拥有我自己的公司时我希望今后的一生都可以与欢乐相伴。”他微微一笑放开了身边的人坚定地叉开长长的腿仰头向天似在吸取天地日月的精华。 解意看着他高大的挺立在大海前的身影心里掠过一丝感动。 过了好一会儿林思东转头对他笑道:“小意为我画一幅大海好不好?” 解意立刻点头:“好。” 林思东为他做了那么大的一件事提出来的却不过是这么小的一个要求他当然不会拒绝。 这顿饭两人都吃得很愉快。林思东意犹未尽又拉着他走上沙滩坐到店家放在这里的沙滩椅上听着海潮的声音抬头看着夜空。 蓝黑色的天空中有一轮薄薄的圆月仿佛半透明放射出亮丽的光芒。 “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林思东悠扬地念道随即看向解意。“就是这个意思吧?” “是。”解意笑着点头。 林思东嘿嘿笑道:“临时补了补课好讨你的欢心。” 解意终于笑出声来:“我确实很开心。” 一直坐到将近午夜有烟花开始升起林思东才拥着解意的肩走过寂静的街道回到自己的别墅。 空气中全是淡淡的喜庆气氛整个别墅区却仍然很安静。 林思东打开电视看着里面的文艺晚会。 新年钟声随即敲响他看向解意轻声笑道:“新的一年开始了。” 解意的眉梢眼底全是笑容主动倾身向前吻住了他的唇。 林思东顿时激动无比全身的血液立刻沸腾起来。他搂紧了他重重回吻过去顺势将他压在了沙上。 解意热烈地与他纠缠在一起肆意地让滔天情潮将自己全部淹没。 这一夜林思东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 解意的身体很美每次做*爱他都**得很但解意从来没有真心爱过他他却也是明白的不然他也不会费那么大劲想去讨好解意了。他已经得到了解意的人又贪心地渴望要得到解意的心。 他其实并不怎么知道真正的爱是怎么样的以前那些跟他上床的人除了他妻子外百分之百是冲着他的钱尽捡他爱说的听他是老江湖心里却是明镜似的那些话虽然听着舒服却半点也不能信最后大家银货两迄也就不相干了。 只有解意虽然跟他上了床也搬过来跟他同了居却不过是屈从于他的死缠烂打。他不挣扎却也从不主动。林思东现在不敢想他会立刻爱上自己他只想要这个自己喜欢的人能够主动一点让他心里能够安慰一点觉得两个人是因为两情相悦而拥抱的。 今夜解意第一次在床上主动只略微撩拨便让他血脉贲张迅失控。那年轻的身体既柔软又坚韧在漏*点中散出诱人的馨香让他沉醉其中不能自拔。不再抑制的呻吟一声声响起更是令他意乱情迷。 他看着那双氤氲的眼睛看着变得绯红的脸颊看着闪动润泽光华的肌肤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已灰飞烟灭不再存在只有他们两人身在天堂欢乐无边。 解意与他竞夜狂欢直到新年的第一缕曙光出现在天际这才筋疲力尽地昏睡过去。 这一场欢乐的盛宴似乎把他积郁在心里的痛苦与黑暗全部消除让他能够脱胎换骨心里变得清爽干净再无尘垢。 林思东酣畅淋漓地放纵着自己的**全身的每个细胞都爽到极点。平生第一次他惊喜地尝到了真正两情相悦时的极乐滋味不由得心满意足。 拥着解意直睡到下午他才在饥肠辘辘中醒来。 他胡乱做了个蛋炒饭飞冲上来与解意分着吃了。两人都饿得够呛只觉得今天这饭有着无与伦比的美味狼吞虎咽地吃完彼此看着对方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林思东吃饱了开心地拿过一杯水来搂住解意两人你一口我一口把那一杯水喝完都觉得舒服极了倒在沙里再也不想动弹。 斜阳慢慢地伸进来一分一分地拉长着影子把房间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沉郁的金色。 林思东看着身边的人微笑着说:“你的设计我已经看过了也和其他两个董事通了气。我们都很喜欢所以决定与你合作把欢乐大厦的内装修也给你。” 解意在这方面倒并不狷介听了这话很高兴轻声笑道:“这也是新年礼物吗?我很喜欢谢谢。”他仍然没什么力气懒懒地靠在林思东身上放松的身姿透出单纯的信赖。 林思东的心里美滋滋的一只手搭在他肩上松松地揽着他一只手轻轻撩拨着他的头笑嘻嘻地说:“按照程序我们在六号召开设计评审会你们四家公司对自己的设计方案进行阐述我们七号会宣布最终入选的方案是你的设计然后我们两家讨论合同在十号正式签订协议。” “嗯好。”解意对这些规则都很清楚毫无异议。 林思东吻了吻他的额角亲昵地说:“我明天还要赶回北京等政府部门放完假了那边的事还要继续办。” 解意一听便明白了他这样辛苦地飞来飞去竟真的只是为了赶回来陪自己迎接新年不由得十分感动。他仰起脸嘴角漾起快乐的笑容。 林思东立刻被他诱惑俯头吻住了他的唇。 两人缠绵半晌这才分开。 林思东欢喜地叹了口气:“真像是被你落了蛊了。一天不见你就想得不行等见到了又怎么爱都不够。” 解意听过不少甜言蜜语这么直白的倒是少见听起来却很舒服。他笑着说:“像你这么霸道强硬的人就算是蛊也奈何不了你吧。” “别的当然奈何不了我只有叫小意的这只蛊才把我制得死死的。”林思东戏谑地说着又俯下头去与他吻在一起。 正在欲罢不能林思东的电话响了。 他本待不理可那铃声却顽强得很响了又响。他一边亲着解意一边喃喃地骂:“该死。” 解意笑起来伸手拍了拍他:“去接吧。” 房间里很静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就连解意都能听清楚是程远爽朗的笑声:“思东你小子回海口了吧?躲家里干吗?快出来大家一起玩。” 林思东看了解意一眼嘿嘿笑道:“你小子耳朵真长属猪八戒的吧?” “你才是沙和尚粗鲁不文吃了人还要把骷髅头挂在脖子上的傻冒。”程远讥嘲地笑随即大声道。“快点出来把小意也带来。今天是元旦大家开心一下。” 林思东倒是大大方方:“你等着我问问他。” 解意不等他问立刻说:“可以。” 林思东便笑道:“好你等着我们这就出来。” 第36章 过完元旦新境界公司的员工都有点紧张。马上就是最关键的设计评审会而其他三家竞争对手都实力强劲相比之下他们是处于劣势的。 解意却是一派悠闲在网上查着资料琢磨着春节的度假行程。 他父母已决定春节时去美国与他弟弟一起出去旅行可能会到欧洲并与他商量如果他能抽出时间就到欧洲去与他们会合。 解意很欣慰笑着一口答应。反正春节的时候林思东是肯定会回家与妻子女儿团聚的他自己也会给公司员工放探亲假二十天当然可以飞欧洲去与家人一起度假。 细想起来他也有两年春节没回过家了好在每年父母都会去美国与弟弟共度也不冷清。 心情太轻松了他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心腹大患直到路飞走进他的办公室他才想起这件事立刻坐正了等着路飞说话。 路飞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声音很轻:“解总我研究了黎总助的资料也从侧面了解了他在公司里的一贯表现目前似乎找不到解雇他的正当理由。” 解意点头同意他的看法。 路飞似是胸有成竹:“不过我们可以让他自己提出辞职。” “哦?”解意微笑。“说来听听看。” 路飞冷静地说:“现在房地产形势大好我们公司自然不应该守在海南这个小地方应该向内地进军。我建议公司委黎总助以重任让他到内地去开拓新的战场。解总可以任命他为分公司总经理再派个信得过的财务总监控制住资金流向就没有大问题了。黎先生任这个总经理解总可以给他高年薪但必须在完成公司规定业绩的前提下。平时可以给他一定的生活补助年底才补足全薪加效益提成。根据他的性格我估计他会辞职。如果他不辞也远远地离开了公司的核心管理层去当开荒牛如果为公司打下了一个新天地也是意外之喜对公司有益无害。解总您看这是否可行?” 解意一听就明白了立刻点头:“很好是个好办法。” 路飞想了一下认真地问他:“那您看是您跟他谈还是我跟他谈。” 解意略一思索便道:“你谈吧。你是公司的行政总监人事是你主管的。即使他将来出任分公司总经理在行政上也是你的下属。” “好。”路飞谨慎地问。“我去跟他谈需要注意什么吗?” “他有可能会恼羞成怒口不择言我相信你知道怎么处理。”解意微笑着神情轻松。“如果他不服从调动你就让他递辞职报告。如果他愿意出去开拓就要他把工作交接给你立刻动身离开。先去把公司注册了春节后我们再定业绩指标。另外你对他说可以把杨羚带去以免他们的感情出现问题。如果他表示不带杨羚走你今天就把她调回行政部吧我不需要秘书了。” “好我明白了。”路飞略微沉吟又问。“那让他去哪个城市呢?” 解意想了想笑道:“北京吧。” 路飞沉稳的脸上有了一点笑意:“那是个好地方适合干事业。” 解意点头微笑着看他起身离去。 路飞只来了几天他便庆幸这次选对了人。与黎云安相比路飞在工程技术方面更专业在管理方面也丝毫不逊于他而论形象、气质、人品他远远过了那个一肚子阴谋诡计的小人。 一个人是不是光明磊落身上带着的是正气还是邪气其实都能看出来。只要社会经验丰富与一个人聊上一、两个小时再相处个几天基本就能判断出个大概来尤其是在一个善于观察的画家眼中。 正漫无边际地想着蒋涟兴冲冲地走了进来脸上满是笑容解意看了他一下被他的愉快所感染也笑了。 “怎么?”他问。“有什么喜事?你要结婚了?” 蒋涟坐到他对面笑嘻嘻地说:“没有我还没挣到足够的钱结婚呢。事情是这样的解总后天是你的生日。公司全体同仁要给你庆祝一切费用由我们大家凑。希望你一定要给我们面子大驾光临。” 解意一怔随即高兴起来:“是啊后天是我的生日。真难得你们居然知道。说说看是怎么知道的?谁泄露出来的?” “这个……领导的生日嘛当然要想方设法弄到手然后牢记心中以便巴结。”蒋涟戏谑地说逗得解意忍不住直笑。 这时电话响了解意拿起来:“喂哪位?”他的声音里满是笑意。 “什么事这么高兴?”林思东好奇地问。 解意更加开心了:“公司里全体员工推小蒋作代表来邀请我后天去参加我自己的生日派对。” 林思东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原来后天是你的生日你看你都不告诉我。” “唉一年大过一年青春迅消逝悲伤还来不及呢怎么还有心情告诉你呢?”解意笑容可掬地说。 蒋涟听他这么说不由得拼命抑制住笑声。 “别逗了你这意思是说我老了吧。”林思东又好气又好笑。“可惜我赶不回来先祝你生日快乐另外明天我会让显强把你的礼物送去。” “不用了你已经给过我很宝贵的礼物了。”解意轻轻地笑。“我不是个贪心的人。” “要不要是你的事送不送是我的事。”林思东送人礼物的态度霸道依然。 解意无奈地笑:“你啊有时候真不知道是要让人爱你呢还是要让人恨你。” “爱也可以恨也可以关键是要有感觉。你说是不是?”林思东的声音忽转暧昧。“我很想你呢。” 解意轻轻说:“我也是。”一转眼看到蒋涟满脸含笑地看着他不由得脸微微一热。 “好吧。趁这几天有空闲你也好好玩玩吧轻松一下。”林思东温柔地笑道。“生日快乐。” “谢谢。”解意笑着放下电话。 蒋涟笑着问:“怎么?解总有女朋友了?” “别瞎琢磨了。”解意摇头随即收敛笑容淡淡地说。“小蒋以后工程方面你要多用点心有什么事就跟路总监商量尽量不要去打扰老黎。他有别的工作要做。” 蒋涟怔了怔这才心领神会。他很懂规矩不去问多余的话只是答应着起身离开。走到门外他不放心又转身探进头来叮嘱道:“解总后天你一定得来啊。” 解意点头:“你放心我肯定来。” 在总监办公室里路飞与黎云安很快谈完了话。 黎云安平静地听完他代表公司对自己做出的新任命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要求考虑两天。这也比较合理路飞便同意了。 黎云安尽量保持着从容的态度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坐下来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心里有着无比的空虚。 近日解意对他态度的变化已经让他非常警惕细细想来他才惊觉其实并没有什么是他能够控制、绝对拥有的。他不是公司的法人也不是公司业务的执行人任何局面他都无法全面掌握。以前给他可以控制全局的错觉是因为解意对他言听计从使他自信虽然不掌控公司大权却仍然能够把握一切。现在他知道自己错了而且连挽回的机会都很渺茫。 不过他实在不甘心。 想到这里他果决地拿起电话。 “你好金氏民事调查事务所。”一个男人温和的声音响起。 “小金我黎云安。”他阴沉地说。“我有要委托你做件大事报酬从优。” “行啊。”那人笑了。“什么事?” “你等着我马上过来找你。我们当面谈。”黎云安扔下电话急急地走了出去。 第37章 解意的生日是个朗朗的艳阳天。好风如水阳光明媚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他庆祝。 这天一早他的弟弟解思就给他打来越洋电话笑着说:“哥生日快乐祝你越来越帅越来越有钱。” 解意失笑:“你这小子越来越油腔滑调。” 解思开心地笑道:“这说明我的辩才又有长进将来绝对是优秀的大律师。” “嘁。”解意故作不屑随即笑问。“有女朋友了吗?” 解思开朗地大笑:“哥你老了居然问出这么婆妈的话来。” 解意佯怒:“你这小子没大没小有本事别回来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哈哈哥要不你过来收拾我吧。”解思兴奋地说。“你来美国吧我们聚一聚。” “我现在走不开。”解意叹了口气。“等春节吧那时候我就可以放自己的假了。” “哦那好吧。”解思照样很高兴。“我跟爸妈商量了决定春节的时候去南欧玩。像法国的普罗旺斯啊意大利的托斯卡尼啊都值得去看一看。” 解意笑着说:“好啊到时候我飞到欧洲与你们会合吧。” “行。”解思很爽快地答应又与他闲聊了几句这才挂上电话。 解意很开心。 他弟弟解思比他小了将近七岁现在才二十一浑身都充满活力。在美国呆了四年多沾染了西方人那种天真的热情成绩一直很优秀过得也很快活。 解意当初注册公司的时候因为需要两个以上的股东他就在弟弟名下注了四成的股份自己占六成这样既方便又保险也可以名正言顺地给弟弟钱。 他们兄弟感情一直很好解思从小到大都很调皮对父母的话都不大听的惟独对这个哥哥崇拜得五体投地把他的话当金科玉律。而解意则一向疼爱这个弟弟随便他要做什么离经叛道的事只要不违背自己的基本原则也不犯法他都支持。 解意从小随母亲学画有着极为出色的天赋而解思却比较像父亲对艺术没兴趣在数理化方面成绩突出。解意的父母对两个孩子的教育都比较理性也不逼他们基本上随他们自己展。 解意和解思都是五岁就上学了。解思因为成绩优异免试直升初中、高中不到十七岁就高中毕业随即到美国加州理工学计算机。 解意和他父母一样以为这个弟弟将来是要当电脑专家的。谁知他毕业后刚工作半年就向耶鲁法学院提出申请而且被录取了。 跟以前一样解意和他父母都没有置疑解思的选择解意一如既往地在经济上全力支持弟弟偶尔会开玩笑地道:“将来当大律师也不错收入很高的。” 解思听了往往哈哈大笑。 他们的父母对这两个儿子非常满意一直生活得心情愉快身体都好了许多。 这是让解意感觉最安慰的地方过去的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他在海边游了会儿泳然后回去吃了早饭就打算开车去公司。 刚走出别墅便看见一辆火红色的跑车如一支箭般疾驰过来随即猛地刹住停在他面前。于显强推开车门钻了出来。 这是一部充满度感的好车。火红的车身是扁平的流线型车头象一颗子弹车盖上有只展开一对巨大翅膀的鸟的浮雕鸟下面有一行字“firebirde”。一看这车马上就让人兴起一种开着它乘风射向天边的快感。 “火鸟。”解意赞赏地看着这辆车。“很美的车是你的吗?” “不是你的。”于显强笑道。“林总替你买的。昨晚林总打来电话特别吩咐我今天开来送给你并祝你生日快乐。这车去上牌时车主用的是你的名字完完全全是你的车。” “是吗?”解意轻问有些感动。“这车多少钱?” “不贵。”于显强笑嘻嘻的却不愿说价格。 “真是一部漂亮的车。”解意笑道。 “是啊。”于显强有些羡慕地说。“以后解总不用的时候可不可以借我开开过过瘾?” “没问题。不过只能自己开着消遣不许用来骗妞。”解意开心地笑道。 于显强有些腼腆地笑了:“解总开我玩笑了。” 说着他让出了车门请解意坐进去随即自己坐到副驾位上。 解意对他说:“我先送你去公司吧。” “好。”于显强点头。 解意动车子。几乎没有感觉的车子流畅地向前高滑去。他熟练地试了试车子的各种性能对车况心中有数后便加驶进市区。 一路上在黑灰米蓝金白绿等各色车子中这部火红色的跑车显得异常醒目。 解意看看前面拥挤的交通状况忽然说:“显强这次幕墙工程能够签约真是多亏你了。” “哪里?是解总自己的能力比别人强。”于显强谦逊地笑着不肯居功。 解意笑笑淡淡地问:“你和黎云安是朋友吧?” 于显强略有些尴尬转眼看了看他考虑着措词。 解意开朗地笑起来:“别那么紧张我又不会生气只是随便问问。我让黎云安给你的钱收到了吧?” 于显强便老老实实地点头:“收到了谢谢解总。” “客气什么?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解意豪爽地笑道。“工程期间还需要你多多关照像每道工序完工时候的验收以及签字划款最好能让他们快一点。如果这些事上不拖我就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我想这应该没问题。”于显强毫不犹豫地说。“你们的质量我信得过我们林总更信得过。” “那就好。”解意淡淡地笑着漫不经心地问。“黎云安给你的是二十万吧?” “是。”于显强的表情有些不自在。 解意听他声音有异便转头看了一眼随即笑起来:“别担心你们林总不会知道的。就算知道他也不会说什么。这钱你能让我们拿出来给你那是你的本事。就算你不要他还是要付那么多工程款我们又不会无限制地夸大费用。” 于显强心一松也跟着笑:“我当然相信解总。” “嗯明天你把你的私人账号给我我再给你转二十万过去。”解意轻描淡写地说。“春节就要到了给你的太太孩子买点东西吧。你长年在外他们也挺不容易的。” 于显强喜出望外连声说:“解总太客气了。你放心工程中如果有什么事只要你一句话我绝对给你摆平半点不让你操心。” “那我先谢谢你了。”解意亲切地笑道。“显强你是你们林总的表弟他已经告诉我了其实我们也可以算是一家人。想必你也知道新境界是我的公司黎云安不过是我雇的一个职员。我要用他他是个人才我如果不用他他就什么都不是。当然我不是挑拨你们的朋友关系我只是希望你认清整个形势。黎云安根本左右不到任何情势。我真心希望我们能够像一家人一样合作无间。” 于显强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思忖片刻便诚恳地说:“解总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我虽然嘴里没说其实心里早当你是我的……哥哥了。我们林总从来没有对一个人如此用心过这我最清楚。说句实话如果他是单身早就隆重地将你接进门了。” 解意淡淡地笑:“显强我与你们林总的关系你很清楚我也不想多说。总之我只希望如果有一天黎云安要你帮助他算计我的时候你能够拒绝他。” 于显强有些震惊:“解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特别的意思。”解意冷静地笑了笑。“人嘛总是要防患于未然。黎云安这个人野心很大脑后又长了反骨。我是很了解他的这人不是善类。你是个比较单纯的人一直被你表哥保护着没有真正接触过外面世界的风刀霜剑不明白人心的险诈。你要当心不然迟早会被你这个所谓的朋友算进去。” 于显强心里的震撼一时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呆呆地看着前方心里翻江倒海理不出个头绪来。 解意将车停在海潮大厦门口对他轻笑道:“你也不要想得太严重多留点心总是好的至少可以保护自己。” “嗯好。”于显强回过神来也笑了。“谢谢解总还有生日快乐。” “谢谢。”解意微笑着点头等他下了车便向自己的公司驶去。 第38章 晚上新境界公司的员工们选择的是一家上海菜馆陪着解意吃了地道的上海本帮菜这才驱车往黄金海岸俱乐部。 解意开着火鸟带着路飞、黎云安、于明华和蒋涟其他的职员坐着海马和丰田十二座面包跟在后面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汇入彩色的车流中。 这里的冬天很温暖人呆久了会忘记寒冷的感觉不过行驶在马路上感觉与内地仍是大同小异。 每一个城市几乎都是如此吧。无处不在的彩色霓虹不停地变幻着各种各样的图案。大大小小的商店都是灯火通明音像店里传出的歌声、街上汽车的喇叭声、还有嘈杂的人声都从车窗里飘进来。 大多数人都会这样倒也不一定是喜欢干扰别人的生活只是所有人都这样热闹惯了于是从来都想不到应该小声点。即使已届午夜空气里也永远是闹哄哄的让人感到不得清静似乎真正的安静只能等到凌晨。 马路上车灯像一条流动的彩带蜿蜒着直到天边。 解意开着鲜艳夺目的跑车不疾不徐地跟着前面的车一点也不着急。 到了黄金海岸俱乐部门口他们停好车刚刚走进大门郦婷便迎了出来。 “解总祝你生日快乐。”她捧着一大束粉红色的玟瑰装腔作势地要献给解意。 解意打了个冷颤:“拜托搞我一身鸡皮疙瘩干什么啊?” 他身后的职员全都哄笑起来立刻七嘴八舌地凑趣有心要让解意开心。 “郦总今天是存心要吓我们一大跳。” “郦总今天真漂亮。” “简直让我们没办法把女朋友带出来了。” “我还没有女朋友郦总给我介绍一个怎么样?” “我都不贪心有一半像郦总就满足了。” “哈哈哈哈……” 郦婷穿着一件鲜红的吊带长裙更加衬托出她修长苗条的身段。她颈上围了一条鲜艳的彩绣丝巾玫瑰红的嘴唇白晰的肌肤紫蓝的眼影实在是貌美如花。背衬着金碧辉煌的布景给人梦幻般的不真实感。 听着他们的调侃郦婷笑道:“好啊要女朋友还不容易一会儿大姐就给你们介绍比大姐美上一百倍的女孩。” 蒋涟做大吃一惊状:“比郦总美上一百倍那……那……那不是下凡的天仙了?哇不敢高攀不敢高攀。” 郦婷在众人的笑声里将那束花塞进解意怀里笑嘻嘻地说:“愿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解意笑道:“谢谢谢谢。” 郦婷隔着芬芳的花朵拥抱住他:“小意生日快乐。” 解意笑着亲昵地拍拍她的背:“郦郦谢谢你。” 这时程远出现在他们面前。他身着银灰色西装身姿挺拔气势非凡。 解意转头看着他眼神清亮微带笑意。 “小意很高兴能参加你的生日聚会。”程远温文儒雅地笑着将手里一束火红色玫瑰花递给了他。 解意也柔和地笑接过了花笑着说:“远哥太客气了谢谢。” 今天是他的生日他感到很快乐。细想起来现在的他仿佛什么都有了事业蒸蒸日上成功唾手可得朋友对他爱护有加下属待他有情有义情人也有了真情存在。他怀里捧着大束鲜花呼吸着玫瑰的芳香笑得很开心。 程远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的男人。 他高挑的身上穿着简单的亚麻休闲套装浑身上下没有一件饰物可是整个人却在缤纷的灯下闪着熠熠的光芒。 程远含笑凝视着他顺手递给他一个小盒子:“这是我送的小礼物。” “还有?”解意微感意外。“不是有这么多美丽的花了吗?” 程远戏谑地说:“那束花是个在北京的小子吩咐我代他送的我可不敢邀功。” 解意闻言大悟不由得开心地偏了偏头。 周围的人都含笑看着他这一刻即使是他的下属职员都只觉得他是个可爱的大孩子。 程远的双眼更是闪闪放光直接把手里的盒子塞进了他的外套口袋。 解意想着多半是个领带夹或者袖扣什么的小玩意儿便不再拒绝。 元旦那天林思东带着他出去与程远和其他几个好朋友一起痛痛快快地玩了大半夜。解意便接受了程远当他是好朋友了。 一行人进了郦婷准备的豪华包间里面布置得富丽堂皇到处是鲜花、水果、酒、饮料大的电视屏幕里闪过蓝天白云绿草青山轻柔的音乐响彻整个房间。 他们坐到沙上便有人去拿过遥控电脑点歌器要解意点歌。 黎云安将歌谱递给解意恭谨依旧地说:“解总您先点吧。” 解意客气地对他笑笑:“你知道我不太会唱。尤其对于现在流行什么歌我是一窍不通。你们唱吧我听就是了。” 其他职员都起哄:“解总今天你是寿星一定要唱第一只歌。” 解意为难地“这个”了半天。他的确不会唱什么歌。长期以来他的生活里总是色彩居多至于声响都来自于纯音乐有歌词的东西他很少听就算偶尔听了也记不住。 程远立刻挺身而出拔刀相助:“这样吧解总我们来个合唱。你要唱不来了哼个调子就行。” “好好好。”解意如释重负忙说。“不过我很多歌都不会唱。” 程远熟练地翻着歌单爱惜地笑道:“不要紧我们找一个老歌。” 其他人都笑着一边吃喝着一边看他们讨论。 “《选择》怎么样?”程远问。 解意尚未答话蒋涟快嘴快舌哈哈笑着念出正流行的被篡改的歌词:“我选错了你你选错了我那是我俩的选择。” “算了那歌不行我们不唱换一。”程远再看了一会儿便高兴地说。“哎这只歌好《心会跟爱一起走》小意你看好不好?” 解意想了一下依稀仿佛知道这歌便道:“我可能唱不全。” “没关系我会帮你。”程远将歌单上的编号打上电脑点歌器。 房间中央有个小小的舞池。音乐一响蒋涟便拉着岳俐过去跳起来。黎云安看看杨羚兴奋的脸也拉着她的手走了过去。接着有小姐6续进来坐在没带女伴的职员身边。他们便一起跳起舞来。只有路飞没动他对身旁的小姐很客气却保持距离绝不碰她。 歌曲的前奏一出来解意便觉得很熟悉这歌是他会唱的。 这是男女声二重唱程远抢着把男声唱了解意倒是并不在乎便唱女声唱的那一部分。 “从来没有人如此贴近我的心 总有许多许多话想说给你听 从来没有人如此打动我的心 偶尔无心的伤害全都为了爱 心会跟爱一起走说好不回头 桑田都变成沧海谁来成全爱 心会跟爱一起走说好不分手 春风都化成秋雨爱就爱到底 也许一切太完美感觉像在飞 原来快乐的感觉也可以有泪 所有的人都沉默除了你和我 只要星星会出现我的爱不变 ……” 程远的声音浑厚解意的声音清亮配合得珠联璧合恰到好处。一曲唱罢众人热烈鼓掌叫好。 程远放下话筒笑道:“你们唱吧。” 立刻有人去拿歌谱有人围在电脑点歌器前。 难得在这么富丽堂皇音响系统更是顶级的地方唱歌那些职员都很兴奋争先恐后地点起歌来。 黎云安一直在细心地观察着解意也非常仔细地观察着程远。他以前没有见过这个著名装饰集团的掌门人只是听过颇多没有得到证实的传说。 看到程远对解意关怀得无微不至而解意却落落大方待他只如好朋友一般他便知道这两人是襄王有心神女无梦。 想到这里他心里一动做手机有来电状一边从口袋里掏出电话一边起身出了门。他躲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悄声在电话里说:“小金你立刻来黄金海岸俱乐部现在就有个好机会。” 第39章 解意微笑着听他们唱着各种风格的情歌。有时候找不着调他们便干脆乱吼一气逗得他笑得前仰后合。 虽然有小姐坐在旁边那些员工们却都很规矩没人敢动手动脚。他们偶尔会给她们拿饮料或水果有时与她们聊两句无非是哪儿人什么时候上岛的多大了等等少油没盐的闲话都十分礼貌一副绅士派头。 程远吆喝起来:“你们这些小姐要主动一点啊。这些都是老实男人你们要去勾引才对啊。喏要这样。”说着他抓起于明华身边小姐的手放到于明华的腿上然后抓起于明华的手盖到小姐的手上。 于明华的脸微微红了但还是握住了小姐的手。小姐往他身边靠了靠。 其他职员渐渐仿效起来虽然仍有些微不自在气氛却热络多了。 “这才对嘛。”程远伸手对着那些小姐指指点点。“你们善于让老革命遇到新问题也要善于让新兵遇到老问题嘛。拿出点本事来。” “还有你们。”程远又划拉一下那群年轻人。“男子汉嘛应该大方一点跟小姐讲点甜言蜜语。” 解意听着笑得前仰后合。 程远转头对他挤挤眼:“你说是吧解总?” 解意连连点头:“是是是没错没错千真万确。” 程远颇无辜地对他摊摊手:“怎么?我说错了什么吗?” 解意笑道:“没有没有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理。我只是觉得你不如改行来这里做妈咪一定出类拔萃。” 大家全都笑起来。 程远也笑忍不住扯扯他的耳朵:“涮我?嗯?” 解意再也忍耐不住仰头哈哈大笑。 程远看着他尖削的下巴与纤长的脖颈之间形成的优美曲线有种吻上去的冲动。 黎云安冷眼旁观立刻看出来程远对解意有着浓厚的兴趣。他在心里冷笑对自己的计划更有把握了。 他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杨羚最近一直为他的沉默寡言而担忧。她迟钝的心无法观察到黎云安目前的尴尬处境只能温柔地照顾他对他千依百顺希望他能够开心。现在看到他的笑容她终于松了口气不自觉地偎到他怀里。 黎云安下意识地搂住她的肩脑子里飞快地盘算起来。 解意直觉地感到这个危险的下属又在动什么脑筋了便倾身过去亲切地问:“老黎你和小杨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黎云安一怔随即恭顺地道:“多谢解总关心可能要到年底了。” “那就好。”解意点头。 这时有个服务生走了进来替他们每个人的杯子都倒满啤酒又把桌上的果皮纸屑收拾了。 黎云安笑着举起杯对解意说:“解总我敬你一杯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解意欣然举杯与他碰了碰随即一口气喝完。 那个服务生立刻拿起酒瓶替他倒满。 黎云安又对程远说:“程总我敬你一杯祝你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程远哈哈大笑:“好借你吉言。”随即也一口气把酒喝完。 服务生立刻又替他斟满。 黎云安一带头蒋涟他们便一个一个地过来敬他们先敬解意再敬程远。 那个服务生便索性守在旁边手里拿着酒瓶不断替他们斟酒。 那些年轻人闹得越来越大声满屋子都是嘈杂的笑声与歌声。 程远和解意都有些醉了只觉头晕眼花。程远不敢再呆在这里被围攻便对解意说:“我们出去走走吧。” 解意看看眼前闹哄哄又唱又跳的一大群人点了点头。 两人便起身走了出去。 蒋涟在后面大声叫道:“解总一会儿回来切蛋糕。” 解意回头一笑:“好的。” 黎云安看着他们一起消失像被注射了肾上腺素一般周身的血液急奔流起来。 今天是个无星无月的夜晚。不知怎么的墨黑的天空让人感到在遥远的海上有风暴正在形成。空气中充满了一种动荡不安。 门口仍然是万头攒动在闪烁变换的霓虹灯下人们的脸色都显得有些苍白。 解意和程远并肩而行越走越远人迹渐稀灯光渐暗。他们深深呼吸了一口没有脂粉气没有芳香剂没有汽油味的空气这才觉得好过多了。 程远走在他的身边心里有种已经很久没有过的安宁平静。以往无论他和任何一个人在一起心灵深处都有着需要刻意去闪避的空虚。现在他却有一种安定踏实的感觉。 “小意我想我们现在应该是朋友了吧?”他的声音很轻柔。 解意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 程远微笑:“我想问你一些问题或许有些过分你可别介意。” 解意想了想温和地说:“那要看问的是什么了?” 程远思索了一下一时没有吭声。路边偶尔有车驶过声音不大。热带的夜开始安静下来。 半晌程远才自嘲地说:“我只是忍不住有些好奇。相信我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这我相信。”解意笑道。“要让你这样的老江湖好奇非常不容易。如果是我让你有了这样的感觉那我很荣幸。” “你……与林思东之间到底有没有真感情?”程远还是问了出来。 解意脸色微变随即恢复常态:“干吗问这个?帮谁打探呢?” “不你别误会我绝不是帮别人探听什么。”程远笑了。“我是为自己打听。” 解意奇怪地看看他沉吟片刻反问道:“你觉得呢?” 程远看了他半晌终于决定破釜沉舟险中取胜。他说:“我知道林思东是为了你才来了个欢乐大厦工程招标的其实本来我们基本已达成协议他准备把大部分工程交给我做另外一小部分给他集团里的装饰公司。” “我不否认有这种可能性。”解意面不改色地说。“你想说明什么呢?” “不你别误会。我并不是想指责你什么。相反我非常赞成林思东的这个动作换了我我也会这么干。因为你值得。”程远赞赏的眼光毫无保留地投向他。 解意有些把握不住他的话中含意只好笑了笑:“你也来取笑我。” “不不不我绝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说……”他犹豫了一下。“林思东说过他会跟你在一起多久吗?” 解意平和地笑道:“他有太太不是吗?” 程远立刻兴奋起来:“那就是没说对吗?” “是没有。”解意的神情始终淡淡的。“但我认为这并不重要。” 程远渐渐露出愉快的笑容使他又添一分魅力。他温和地问:“小意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不错。”解意笑着点头。“算是个好人。” “真的?”程远喜出望外。他的花名在外原以为解意会毫不客气地涮他一顿。 “当然。”解意悠闲地漫步在行人稀少的人行道上。“你除了有点花心外确实是个好人。” 程远急切地问:“那我是不是好爱人的人选呢?” 解意微微一愕一时无言以对。 ———————————————————————————————— 最近结束了在海南的工作前天夜里回了成都这两天要收拾东西安顿下来见见朋友所以更新有点不定时请大家见谅。我会尽力保证一天一更的。 第40章 程远满脸殷切地看着他:“怎么?不好说?没事你随便说我都愿意听。” 解意好笑地摇头:“那肯定不能算。” “为什么?”程远知道他笑什么自己也笑了。 “因为你太花心竟然还有个‘情场杀手’的雅称。这样的男人怎么能算是好男人?”解意笑意吟吟。“不过从来没听到你太太干涉过你的绯闻好像也没见你有什么顾忌。你倒真是好福气有一个这么识大体又宽容的妻子。” “世上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这么大方。”程远笑起来。“我没顾忌只因为我是单身汉。” 解意不明白:“什么?” 程远站定抬手掠掠他的头轻声说:“我早离婚了前妻带着儿子定居澳洲。我扬言说有太太只不过怕被人纠缠。有些人总是对我们这种人有极强烈的企图我们在他们眼中也就跟提款机差不多。这种人我实在连跟他们多说一句话的兴趣都没有。为免麻烦干脆说自己有家室这样事情就没那么复杂了。” 解意不解:“这是你的私事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程远深深地看着他:“因为我喜欢你。” 解意凝神看了他半晌缓缓摇头:“不可能。” “为什么?”程远微笑。 解意觉得难以理解:“你根本就不了解我。” 程远轻松地笑道:“可我觉得已经够了解了。我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又知道你是单身至今未婚而且跟我一样也喜欢同性。这就够了。” 解意失笑:“哪有这么简单?” “我认为就这么简单。难道你觉得我们还需要像小孩子一样谈情说爱吗?那是虚幻的骗人的玩艺。”程远耐心地说服他。“你在我眼里一直是个成熟稳重的人。” 解意看着他忍不住摇头:“这太荒唐了我不能接受。” “为什么不?难道你不盼望有一份真正的感情?不希望可以光明正大地与爱人相守一生?只要你愿意跟我在一起我保证以后做一个负责任的情人绝不在外面拈花惹草。”程远诚恳地握住他的手。“小意你相信我。我的实力丝毫不亚于林思东我的年纪外表也一点不逊于他。我不敢说我会比他对你更好可是我敢保证我会比他更爱你。因为我要你做我正式的爱人可以光明正大地和我一起站在阳光下。他能做到吗?” 解意微微动容一时心乱如麻久久无语。 程远看着他迷惘的容颜忽然热血沸腾猛地将他压到一旁的树干上激烈地吻他。 解意一惊连忙想挣脱开他的怀抱但被他沉沉的重压弄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半晌他才在程远的唇齿间出了一丝微弱的声音:“放开我……” 程远死死地压着他脸颊火烫漏*点四溢。“我喜欢你小意跟我吧。”他喃喃地说着只觉得全身像着火了一般灼热难耐。 解意只觉得有一股火从身体里向外喷将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都深深扭曲浑身奇痒难耐**的火焰灼烧着他让他无法控制。 他惊愕地急促呼吸着怒视着眼前的人:“你……你做了什么?” 程远也惊异于自身的变化脸上汗如雨下。他拥抱住面前的人分身已坚硬如铁叫嚣着想要泄出来。 他浑身颤抖着从齿缝里迸出一句话来:“我们被人……暗算了。” 解意奋力想要推开他颤声说:“你……快走……别……碰我……” 程远却伸手拖住了他咬着牙道:“小意……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我们要……自救……你……跟我走……” “不……”解意的喉间咕哝着浑身已经抖得不行了。 程远已经知道他们来不及回去拿车了。那个给他们下药的混蛋分量弄得太足了如果再不泄只怕他们就要七窍流血了。他有爆炸感觉完全是凭着人的自制力才没有就地把解意推倒。 解意迷迷糊糊地被他拉上出租车在后座上一直被他紧紧抱住。他浑身都在抖所有的意志只能控制住自己不呻吟出声其他的就再也没办法注意了。 程远的药量似乎比他轻一点稍微比他清醒一些。他们被人下药虽然让他很愤怒却也正中下怀。 他叫出租开到自己的别墅前拖着解意下车飞快地进了门。 解意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进了门被他连拖带抱地弄上楼推倒在床上。 以后的事两人都不大清楚了仿佛是掉进了火山口的熔浆里被烧得肌肤寸寸而裂内心更是焦渴不已只盼着把侵入身体里的邪火全都清出去。 程远紧紧地拥抱他重重地冲撞喜悦地呻吟。在半昏半醒之间他从来就没有认错这是他心心念念的美人。 解意昏昏沉沉地在床上辗转反侧低吟不已。房中黑暗一片身上的人面目模糊他时而有一点清醒知道这人是程远便想推开他时而又起幻觉以为这人是林思东不由得抱紧了他与他纵情狂欢。 下的药实在太狠直到黎明来临解意已经在叫疼了药性却还没解完。程远比他好一点此时已经清醒了不少看他疼得厉害实在于心不忍便咬了咬牙翻身躺下让他上来进入自己的身体。 解意已经很久没有在上面了再加上药性催逼很容易激动。他激烈地冲刺着享受着纷至沓来的快感又本能地想要安慰下面的人便主动吻了下去。 程远惊喜交加立刻紧紧抱住他热情地回吻着同时在他的冲击下放纵地呻吟。 直到天光大亮两人才终于不再受药性的煎熬在**后停了下来。他们的体力都强烈透支再也支持不住很快便昏睡过去。 等到醒来已是下午。 解意只觉得浑身像要散架一般疼得哼了一声。 程远也一样挣扎半天也没爬起来。他喃喃地咒骂:“该死难道就这样被废了?” 解意看着天花板长长叹了口气:“你到底惹了谁?是不是刚甩了什么人?人家想不通就来报复你?” “有吗?”程远立刻苦苦思索半晌才疑惑地摇头。“没有啊。我已经很久没跟人交往了。平安夜是跟一个老朋友过的大家是多年交情他还有家室只是偶尔跟我聚一聚。真要生气那也应该是我怎么会是他?再说他也跟我一样有身份有地位绝对不可能干这种事。” 解意的脑中乱成一团也想不出什么有用的话来。 半晌程远问他:“你有没有什么未遂的追求者?是不是你给人家难堪了?弄得人家恼羞成怒才做出这种事来。” “没有。”解意立刻摇头。“知道我的性向的人很少就算有人追我他们也都很理智不可能有那么疯狂。” “那你想想有什么仇家没有?”程远用尽全身力气转过去看着他。“你最近做过什么事?会有人恨你吗?” 解意略微一想神色大变。难道会是黎云安? 程远对昨夜的事很欢喜并不如他那样愤怒。看着眼前这张俊美的脸他忍不住吻了过去轻轻地说:“小意虽然是被你的仇家陷害可我一点也不后悔。” ————————————————————— 偶从来不写**这次破戒鸟嘿嘿。想来想去像黎小人那种烂人肯定会用这种上不得台盘却行之有效的烂主意。:) 第41章 程远与林思东截然不同对他非常温柔。在床上林思东总是像一把熊熊燃烧的火焰让他招架不住。而程远却像一泓温水缓缓地给他无边的柔情。 解意苦笑地看着他那张帅气的脸这时有种特别的温情脉脉。 程远拥抱着这个让他渴望已久的人虽然已经没有力气再做更多的事却仍然恋恋不舍地亲吻着他。 解意疲惫不堪只觉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程远伏到他的耳边轻声说:“小意我是真的喜欢你你跟了我吧。思东那里我去说。” 解意一动也不动只说了一个字:“不。” 程远听到这个字不由得双臂一紧牢牢地箍住了他的腰声音里有了一丝妒意:“你不愿意跟我是不是你已经爱上了他?” “也许。”解意不置可否。 程远亲吻着他肯定地说:“相信我爱上林思东你不会有好结果的。” 解意没有避开也没有挣扎微笑道:“远哥你说有什么力量能让一支已经射出去的箭回头?我们这次的事纯属意外那跟感情没有关系。如果是因为我连累了你我向你道歉。” “别这么说我倒觉得这事是福不是祸。”程远温柔地笑着轻轻抚摸着他。“你放心我一定要把那个人找出来好好感谢感谢他。” “我也要把他找出来。”解意咬了咬牙。“倒要看看这人是何方神圣胆子居然这么大。” 两人直睡到晚上才勉强能够起身。程远和他一起出去吃了饭才到黄金海岸俱乐部去分别拿回自己的车。 解意想了想走进俱乐部找到张唯勤问他昨天晚上在自己订的包房里上班的服务生在不在。张唯勤不知他有什么事但仍然把那三个服务生叫了过来。 解意看了看并不是昨天一直守着他和程远替他们斟酒的人。 张唯勤立刻把所有服务生、领班、主管都叫来让他辨认。 解意看了后确认一个都不是便不再多说什么向张唯勤道了谢就离开了。 这事并不急在一时他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这一夜的情事非常激烈程远虽然习惯很好没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但严重透支的体力却需要时间来恢复。 他回到别墅好好洗了个澡便睡了。 一夜无梦解意睡得很舒服。直到天光大亮他才睁开眼懒懒地翻了个身。 清晨沁凉的空气涌进来白色的窗帘轻轻飘动。外面十分安静偶尔有车的打火声然后是轻微的车轮滚动声。 太阳已经升起很高了解意却不想起来。全身的肌肉都在酸疼像是昨天跑了个马拉松今天最好彻底休息。 这时床边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拿起话筒懒懒地道:“喂。” “还没有起来啊?”林思东开朗的声音传过来似乎近在咫尺。 解意懒洋洋地笑起来:“你在哪儿呢?” “我在东京。” “哦到日本啦?怎么这么早?” “还早什么?日本人的做事效率你是知道的。我已经吃过早饭了马上就要出去参观。” “你什么时候回来?”解意再翻个身慵倦地问。 “定在后天也可能会在韩国停两天。” “好呵周游列国。”解意忍不住长长地打了个呵欠。“快点回来吧。” “你看你还在犯困啊。”林思东嘿嘿笑道。“唉还是社会主义好啊。” 解意嗤地一笑:“得了国际长途呢还是省省吧。” 电话里听到门铃声不一会儿便听到日本人恭敬的声音。 林思东急急地说:“小意我要出去了你在家乖乖的听见没有?” 解意哈哈笑道:“好。” 放下电话他起身站到阳台上活动了一会儿这才回到屋里翻看一天的行事历。 生日那晚与程远的情事被他处理成了普通的“一夜情”。 程远知道他的性子却不肯就此罢休。他每天都会打电话给解意约他吃饭或者喝茶。解意则一概拒绝但语气间仍然温和有礼仿佛什么事都没有生过。 没过两天程远就忍不住了直接跑到解意公司来找他。 解意看着他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淡淡地道:“远哥别再费那个神了我们是不可能的。” 程远却笑着说:“在我的词典里一向没有‘不可能’这三个字。” 解意不胜其烦撑着头想了想忽然道:“行你去跟林思东说他若愿意放手我便跟你在一起这样总可以了吧?” 程远一窒。他以前总是费尽心机想怎么勾引解意思路全然没有放到林思东身上这时听他说了这句话不由得转念去想那边这才觉得那才是更加棘手的一个人。 真得好好动动脑筋。 他洒脱地一笑:“好小意这可是你说的咱们就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解意微笑着点头看死他拿林思东没办法。 程远哈哈一笑站起身来:“那好我暂时就不打扰你了。” 解意也意味深长地笑:“恕不远送。” 程远笑吟吟地走到电梯口刚想去按电梯的钮黎云安却从后面赶了过来。 “程总。”他急而有礼地叫道。 程远看他一眼冷淡地应了一声。 黎云安抢前一步按了向下的电梯钮然后恭谨地退后半步。 “谢谢。”程远等着电梯从底层一路停停开开的到顶层再慢慢地下来。无聊之余他随口问:“你是解总的助手吧?” “是。”黎云安礼貌地答道。 “我听说过你。”程远笑道。“强将手下无弱兵。” “不敢当。不知道像我能不能在程总手下谋个一席之地呢?”黎云安含着笑笃定地看着他。 程远有点诧异地看他一眼:“什么意思?想跳槽?” “人往高处走嘛。”黎云安带一个莫测高深的笑。 程远不置可否:“你们新境界公司可不算低处要是做了欢乐大厦那肯定轰动海南。” 黎云安低沉地道:“那也不过是一个暴户而已怎及得远大集团树大根深?” 电梯门打开他们一起走了进去。周围有不少人他们不再交谈。等到走出大楼黎云安问他:“程总可以跟您单独谈谈吗?” 程远思忖一下说道:“到我车里来吧。” 坐进自己的别克程远十分不解:“据我所知你们解总很信任你你在新境界公司的职位也很高可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样的权与利是很多人一心盼望的。为什么你现在想跳槽?” 黎云安想了想小心谨慎地说:“不错我在新境界公司的职位与待遇都不算低。可是我得到的回报也许仅仅只相当于远大集团的一个小职员。我想了很久决定改换一下环境。” “我记得这里很多雄心勃勃的打工仔都有一句格言叫‘宁**头不做凤尾’。”程远微笑不太相信他的说辞。 “我不一样。”黎云安立刻道。“我宁愿做凤凰尾巴上鲜艳的羽毛也不做土鸡的小头。” 程远忍不住笑道:“这倒是第一次听见很新鲜。” “程总我是真心想到远大集团去跟您学习。”黎云安再三强调装得心无城府。 程远看着他笑得客气而冷淡。他深信相由心生。相貌好不好在其次关键是气质像黎云安这种嘴脸就是把“算计”二字活生生地摆在他的面前。在他们远大集团与这人的智慧相当气质光明的职员有不少犯不着用一个不值得信任的人更别说这样做很有可能让解意心里不痛快。 “你太客气了。”他淡淡地道。“我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你跟着解总倒是能学到不少东西。在很多地方他都击败了我。” 黎云安马上说:“程总太谦虚了。以程总的实力我们解总想要赢您是不可能的。我相信在很多方面都是程总让了解总一步。程总是个多情的人而解总则让人一见倾心送掉一个工程算什么?就算是整个江山为了讨得美人的欢心说不定都可以拱手送给他。我说的对吗程总?” 这句话直说到程远的心坎上正好触着他的痒处。他笑了起来:“好像你知道很多东西嘛。” “程总过奖了。”黎云安谦卑地笑笑。“我只不过是亲眼看着解总是如何展壮大起来的。程总我知道在贵集团里像我这样的人车载斗量可是像我这样了解解总弱点的人我敢说这世上只有我一个。” 程远牵牵嘴角:“好那么你的结论是什么?” 黎云安一直腰:“如果我过程总这边来别的不说先我可以助您得到解总了却心愿。” 程远笑笑:“我相信你能提出的建议林思东都做过了。而且我没有欢乐大厦这样的项目你打算怎么让他离开林思东呢?” 黎云安一愣随即说:“我不认为这有什么冲突。” 程远脸色一冷:“我不喜欢与人分享。” 黎云安了犹豫一下才说:“这样的话也还是有办法的。” “哦?说来听听。”程远不动声色。 黎云安轻声说:“程总可以先得到他的人……” 程远立刻打断他的话:“怎么得到?把他灌醉?给他下药?还是干脆强*奸他?” 黎云安脸色大变:“程总我不是这个意思……” 程远冷哼一声:“你姓黎是吧?我奉劝你一句江湖上尔虞我诈并不稀奇可是如果做叛徒那是永远被人看不起的。别说我教训你你如果这么继续下去很难有好结果。不错我是喜欢你们解总可是大丈夫光明磊落取之有道这方面我不玩邪的。你请便吧。” 黎云安看见程远的脸已变得铁青便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好下了车。 程远冷冷地看着他重新走进大楼立刻拿起了手机。 解意听到程远有异平常的声音不由得一怔。 “小意注意你的马仔。”程远的声音里满是关切。 “黎云安?”解意立刻反应过来。 “好聪明的老板。”程远放心地笑了。“要小心这个人别让他坏了你的事。” 解意感激地说:“你放心我已经在收拾他了。” “那就好。”程远又恢复了洒脱趁机又提议。“晚上一起吃饭吧。” 解意笑了终于答应道:“好吧。” 程远很开心随即驾车离开。刚才他随口说出“把他灌醉给他下药”黎云安立刻变了脸色实在太过蹊跷他得找人去好好查查这小子。 第42章 程远与解意吃完饭仍然意犹未尽。他知道解意不爱去那些歌厅、酒吧什么的琢磨半天邀他去海边散散心。解意正在画林思东要的大海对任何时候任何光线下的海洋都有兴趣观察也就不反对。 冬天的海在傍晚低矮的天空下呈现出一种冷冷的蓝灰色随着强劲的风一波一波地拍上沙滩。 沙子很细人踩上去就会往下陷鞋子里便有沙粒灌进来。 海边没什么人只有零零落落的几只倒扣在沙滩上的小渔船衬着远处沙丘上的小树苗有种苍凉寂寥的味道却是画画的好素材。 程远与解意慢慢走在沙滩上风迎面吹打着他们的脸。 程远站在海边极目远眺忽然说:“我昨天晚上给你打过电话你没接。” 解意想了一下淡淡地道:“我很早就睡了。” 程远转头看看他暧昧地笑笑:“思东还没回来吧?” “还没有。”解意微笑。 “有没有寂寞的感觉?”程远暧昧地朝他倾过身去。 “没有。”解意明朗地笑道。“每天都有很多事做没有时间去感觉。” 程远的声音里充满了挑逗:“真的没有?” 解意不为所动:“我们是小老板凡事必须亲力亲为哪像你?下面有一大堆人帮你做你这个大老板每天都可以不上班去钓钓鱼泡泡妞打打高尔夫就可以混过一天。” “我哪有这么好福气?”程远忍俊不禁。“说得我脑满肠肥似的。” 解意斜斜看他一眼:“也快了。” 程远颇有些啼笑皆非转头看了他半晌。 解意套着一件铁灰色的风衣腰带随意打了个结。柔软的黑在风中飞舞衬得他脸白如玉。他的唇边带了些揶揄的淡淡笑意更增诱惑。 “你就这么不看好我?”程远抬手紧紧地圈住他。“也许你可以试试。我的身体可是很匀称强健的。嘿嘿以前我可是国家二级运动员现在也雄风依旧。怎么样?要不要再试用一下?不好可以退货。” 解意皱紧了眉试图躲闪他俯过来的脸:“别这样。” “又没人怕什么?”他紧逼过去寻找着他的唇。 解意火了奋力推开他急怒中脚踩在沙窝里身子一歪便倒了下去。 程远顺势压住他亲吻着他冰凉的脸颊。 解意躲闪着推拒着越挣扎越往沙堆里陷。渐渐的他失去了力气只好安静下来。 程远以为机会来到伸手去拉他风衣上的拉链。 解意死死地抓住他的手冷冷地看着他。 程远不去理会只固执地吻上他的脖颈。解意的风衣里面还穿着毛衣与衬衫他再也难以作为况且他自诩情场圣手也不会当真强迫只是想再吻吻他这才算是了了心愿。 他抬起头来温柔地看着解意却见他眼里流露出淡淡的悲伤。 良久解意轻声问:“是不是人与人之间的友谊也必须通过身体的接触来维持?” “当然不是。”程远理智地回答。“可是如果没有身体的吸引比普通友情更深的关系却是无法维持的。” 解意闭上眼睛喃喃地问:“是不是强迫一个人就范会有很大的成就感?” 程远看着柔细的沙子在他周围轻微地流动忍不住低头又碰了碰他的唇。解意本能地想闪开却被他有力地固定在沙滩上。 “我从来不强暴人的。”程远柔声说。“也不是征服了每个人都会有成就感的但你不一样让我身不由己。我不愿强迫你宁愿被你征服。” 解意已判明他不会再有更多的异动这才放下心来。听了这话他微微一笑:“有谁能够征服你呢?除非是你自己。” “小意。”程远温柔地替他撩开零乱的黑轻声说。“你已经征服了我的心。” 解意忍不住哂笑:“你也有心的吗?” 程远凝目看了他良久站起身来顺势拉他起身细心地替他拍去身上的沙子认真地说:“你放心以后要是没得到你的同意我再也不碰你了。不过我对你是真心的希望你能够考虑考虑跟我在一起生活吧。” 解意摇了摇头:“如果我在认识思东以前就认识你也许我会跟你在一起。可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如果你想要我们之间有一个稳定而长久的关系我想做朋友比做情人要好得多。你说呢?” 程远看着他。在灰色大海的背景中解意那双黑黑的眸子里满是苍茫。 程远退后一步洒脱地笑起来:“好吧我听你的。不论将来我与你的结局会怎样我们都仍然做朋友可不可以?” “当然。”解意也笑了。“我希望我们是永远的朋友。” “好。”程远豪爽地拍拍他的肩。“能从你口中听到‘永远’二字我很开心。” 解意握着他的手温和地笑:“朋友是可以永远的。” 程远看着他的笑容忽然兴起惘然若失的感觉。 从看见解意的第一眼起这个影子就一直留在程远的心里始终无法抹去。这也大出他意料之外。自从离婚以后他根本就不再相信感情。他一直认为有了钱是什么都可以买到的只除了真情。可在这个世界上有真情吗? 这么多年了有那么多女人男人前赴后继地向他搔弄姿而他就像在看一出戏或者精彩或者平庸却均与自己无关也许他会看完也许中途退场全凭当时心情却一点也没有参与进去的**。 只有解意从一开始就给他一种神秘的感觉他的冷淡与极有分寸的疏远更激起他探索的**。在这个时代的大舞台上解意是个表现出色的明星可却总让程远有个感觉其实他不过只是个淡漠的看客。他的身体在一边表演合乎角色的言行举止而他的元神却在另一边冷眼旁观。 程远喜欢那个在人前永远光芒四射的男子更喜欢那个隐在黑暗中默然无语的男人。他愿意有这样的人与自己分享生活中的一切甘苦成败更愿意有这样一个看透生活而又热爱它的人与自己共渡后半生。 可惜他的动作慢了一步。不过未来还很长他不介意等待。 这一瞬间他只觉豁然开朗不由得笑了起来整个人又重新充满了洒脱的魅力。 解意看得分明不禁松了口气。 第43章 欢乐大厦早已封顶整个建筑气势恢宏地直逼蓝天。 现在每层楼仍然都只是框架边上还没砌墙无遮无拦只有密密麻麻的脚手架围绕着楼的四周。 在最高一层解意带着安全帽站在楼边上与蒋涟、于明华和长宁施工队的队长对着图纸研究详细的安装步骤。 第一批型材已经运到他们立刻动工了。整层楼都轰响着砂轮切割型材的声音到处是喷溅的火花。 解意平静地站在楼层边缘无视身边飞溅的火花与他们专心地讨论着。 林思东一上来便呆住了。看着解意脚后不到一米的空虚再看看他身后湛蓝的天空他的心不由一抖可又不敢出声生怕惊了解意反而出大事。 他悄悄从旁边迂回过去直到解意身后轻轻拥住他这才力将他推到楼层中间。 解意一惊待站定了回头一看不由得笑起来:“是你啊一回来就吓我一跳。” “你才吓死我了。”林思东心有余悸紧紧拥住他。“你看你刚才站的地方多危险。从这里摔下去那可真的会粉身碎骨。” 解意在他有力的拥抱中动弹不得只得解释:“没事以前每个工程都是这样的。我是干这行的肯定会注意。我知道背后是深渊当然不会后退一步。” “一切都不是那么肯定的。”林思东越想越后怕。“你看你身边的火花如果突然大起来你敢说你不会本能地退后闪避?如果是那样后果会怎样?” 解意温顺地让他抱着轻声笑道:“不会的砂轮切割型材的火花就只那么大不会再大了。” “不要跟我辩了。”林思东很生气。“你答应过我不再做危险动作的。” 解意便不再多说笑着摇头:“好吧是我的错以后再也不了。” 林思东紧拥着他低头紧贴着他温凉的脸颊默然感受着他柔软的心良久不语。 解意的员工们相视一笑分头去督促停下手看热闹的工人继续干活。林思东身边的于显强也赶忙溜走了。 林思东拉着解意的手带他进了升降机从顶层下来。 他们一直默默对视着。他们周围的下属纷纷转身往外看以示没注意到他们之间的暧昧免得惹恼了这两个暴君。 林思东走到停车场笑着问道:“你的车?我的车?” 解意明白他的意思笑了笑:“坐我的吧。” 林思东便愉快地坐上了那部鲜红色的火鸟。 车如船一般轻灵地滑入车流中。 林思东一直看着他完美的侧脸只觉身体里的火焰愈燃愈旺。 解意专心地开着车尽量不看他却仍然被他急剧放射出的渴望烧得灼痛。他只觉全身每个细胞都注满了林思东的漏*点又酸又软只想立刻抱住他什么都不顾了。 将车子像一支箭般疾驰回别墅解意刚打开门就被林思东一把推进去。 他迫不及待地一脚踢上门便立刻吻上解意并伸手焦灼地撕扯他的衣服。 解意激烈地回应着他的吻配合着他的动作很快褪下了自己的衣物接着用力撕开林思东的衣服一把扯掉。 漏*点的燃烧使他们呻吟出声。 林思东将他推到沙上疯狂地进入他的身体在他的体内横冲直撞。 解意又是疼痛又是快乐不由得轻轻叫了起来。 林思东抬起头来凝视着身下的人。他白皙的肌肤温润如玉墨黑的双眼闪着晶亮的光性感的双唇湿漉漉的是至深的诱惑。林思东的动作变得轻柔起来俯头亲吻他的唇。 解意感受着他的眷恋心底深处的满足化作了一声叹息。 林思东听出他叹息声里的愉悦抬头轻笑着看他:“好吗?” “好。”解意微笑。 林思东再问:“爱吗?” 解意点头:“爱。” 林思东一把抱住他的腰。这个字又在他胸中烧起了一把熊熊烈火。 解意实在累得动弹不了了只觉得这把火烧得自己周身灼痛。 这种痛楚中的欢乐是他从来不曾感受到的。他放松自己用心地承受着身上的人倾泄出的无休无止的爱敞开心胸拥抱着那种欢悦。他觉得自己像条被扔到6地过久渴极了的鱼现在突逢甘霖快乐无比。 天已黑尽林思东仍然无休无止地纠缠着解意甘香的身体。从一楼一直做到二楼终于做到卧室的床上。他紧紧咬住身下人的肩平息着自己疯狂的想大声喊叫出来的**。一丝咸腥流进他嘴里使他狂乱的脑中更添几分痴迷。 解意紧紧抱着他痛得轻哼剧痛中仍然感受得到被他激出的欢快之情。 黑暗中他们的衣物散乱在客厅的地毯上。一楼的地毯上、沙上二楼的楼梯扶手上、沙上、床上俱是他们爱的痕迹。 整幢楼仿佛都在夜色中燃烧。 别墅周围的花、草、树在夜色中静止不动似乎都在倾听他们爱的呢喃。 林思东终于满足了炽烈高涨的**翻身下来搂住了他。 解意侧身靠在他怀里夜色中倦极了的神情动人心弦。 林思东轻轻吻吻他的鼻尖问他:“想我吗?” “想。”解意累极了一点也不想耍花招。 “我也想。想极了那日子不好过。”林思东紧紧搂住他。“小意我们一辈子都在一起好吗?” “好。”解意闭着眼唇边泛起一丝轻笑。 “真的?”林思东抬起头来仔细看他。“真的跟我一辈子?” “真的。”解意唇边仍挂着那缕笑意看上去有说不出的魅惑。 林思东需要确认:“一辈子?” 解意睁开眼迷蒙的眼光毫无犹疑地看向他:“一辈子。” 林思东很激动不能自己地压到他身上居高临下地端详着他:“真的?” “真的。”解意喜欢这种倍显亲密的沉重。他温柔地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指插入林思东的大手与他的手指交缠着。 “为什么?”此时林思东忽然变成了初恋中的少男不敢相信一直苦苦追求的幸福竟会突然到手。 解意忍不住笑起来:“什么为什么?这可不像你问的话。” 林思东也笑了:“我只是不敢相信冰山也会有融化的一天。” “那是因为你比十个太阳还要热。”解意笑着抬头吻吻他的唇。 林思东也笑轻轻吻上他往外渗着血的齿痕。“告诉我为什么?”他轻柔的声音里仍充满了霸道。 “因为你让我开心。”解意笑道。“我要的不多只要开心就好。” “真的?”林思东继续吻着他的肩颈然后又吻上他的唇。 “真的。”解意在他的唇齿间肯定。 “好。”林思东抬起头向他保证。“你放心我会让你一天比一天开心一辈子都开开心心地跟我白头偕老。” 解意笑着点头抬头回吻他。 他们缱绻着只觉得快乐无边。 林思东向往地说:“如果人可以不吃饭不睡觉多好我想就这样与你做*爱一直做到地老天荒。” 解意笑道:“那样的话如果一千年后的考古学家将我们掘出来研究时一定伤透脑筋。这两人是男人毫无疑问。不过根据姿势却不知是饿死的还是纵欲过度死的。” 林思东在大笑声中欢快地结束了这次的欢爱。抱着他安静下来后想起他的话仍止不住地笑。 解意枕着他的臂弯感觉很开心。 林思东顺口说:“明天就是终评会了你会在第三个上去说明你的设计接受专家提问。你准备好了吗?” “当然。”解意平静地笑了笑。“那些都是我亲手设计出来的我了如指掌完全没问题。” “那就好。”林思东温柔地吻了吻他。“工程我是肯定给你了不过你如果表现优秀别人就更没话说。” “我知道。”解意握紧他搂着自己的胳膊笑着说。“不过明天的事明天再说我现在饿极了。” 林思东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半夜了。他立刻起身:“你等着我去做碗煎蛋面很快就好。” 解意点头:“好。” 林思东也消耗了很多体力不过心情舒畅精神好得很。他笑嘻嘻地套上一件睡袍便下了楼。 解意看着他出门便翻了个身微笑着闭上眼睛。 实在太累了他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第44章 欢乐集团的设计方案说明会是在他们的大会议室里召开的。会议室里很宽敞窗外就是大海景色很美人在其中心旷神怡。 解意在台上展示了自己的设计构思讲述了设计理念从实用、艺术、生态、环保等方面做了详细说明。 无论做什么外表和口才都是非常重要的。前面两家公司都派出的是设计总监也是口齿便给气质儒雅对自己领导做出的设计侃侃而谈给下面的各位专家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虽然珠玉在前当解意走进来的时候众人眼前仍是一亮。 前面那两位总监都是为别人打工的言行之间比较严谨回答专家提问更是一板一眼。解意自己就是老板又是拿过金奖的设计师年轻英俊挥洒自如印象分便占了上风。 一般来说设计做多了大部分会落入套路创新不够匠气太重这也是前面两个设计的缺陷而解意的设计充满灵气他在说明时更是漏*点四溢信心十足这些都很能感染人。 林思东做为甲方老板当仁不让地坐在正中。看着台上光芒四射的人他的脸上满是赞赏的笑容对他的话频频点头一副正中下怀的味道。在场诸人都善于察言观色看他都对这一家公司那么欣赏自然对台上的人更有好感。 解意用了一个小时来说明设计介绍公司然后接受专家提问。所有的创意都是他的因此他不用看图就能对答如流说得那些专家频频点头。 他不但吸收了世界上先进的设计理念而且对于目前国际上正在提倡的生态、环保等概念也钻得很深并立刻予以应用因此他的设计是实实在在的国际化很先进让人耳目一新。 说到快结束时出了点小故障忽然停电了。 会议室一暗大家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解意还沉浸在自己的陈述里不禁脱口而出:“停电了?我正说得高兴呢。”他的脸上带了一缕孩子般的笑容。 会议室里很安静他这话清晰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那些专家们都笑了起来对他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有个白苍苍的著名设计大师笑着说:“没关系我们都听明白了你这个设计非常好。” 他旁边的另一个著名设计师也笑道:“是啊很出色。如果大楼最后做出来是你设计的这个样子我也买一间写字楼把我的工作室移过来。” 林思东忍不住笑出声来:“好啊欢迎之至。有你们进驻欢乐大厦那是我们的活广告啊。” 欢乐集团的其他高层管理人员全都笑着凑趣你一言我一语地跟那些专家们聊天免得他们在停电的状态下感到焦躁。 那个设计大师对解意说:“年轻人去休息吧我们已经了解你的设计了。你才华横溢许多创意都让人感到惊喜值得我们学习啊。” 解意没想到会得到这么高的评价立刻谦逊地笑道:“您太客气了我是来向您学习的请您多多指点。” “不错。”大师再度肯定。“非常好。” “谢谢。”解意对下面的专家微微欠身便走了出去。 很快大厦的电机开始工作恢复了供电。 程远的席设计师走进会议室开始陈述。 外面等着路飞解意对他笑了笑:“我们回去吧。” 路飞点头立刻接过他手中的那些资料、图纸和设备与他一起进了电梯。 这次解意没开那部太惹眼的火鸟还是用着自己的宝马只是由路飞开车他坐在副驾位上休息。 路飞沉稳地道:“解总黎云安昨天对我说他已经考虑好了决定辞职。” “好啊。”解意平静地看着前面。“你跟他交接一下工作吧。” “已经交接好了回去我把交接表给你看一看有没有什么遗漏。”路飞一直都很冷静总是不紧不慢。“另外他说关于结算的工资问题要和你面谈一下。” 解意略微一想便道:“行等回到公司你通知他到我办公室来吧。” 黎云安瘦了一些脸色有些憔悴只是短短几天仿佛眼角的皱纹都增加了许多。他坐到解意对面不再讲什么前因后果只坚定地说:“我要我应得的那一份。” “当然。”解意毫不犹疑地点头。“目前我们收到的工程款是一千万扣除成本和各项费用纯利润是一百万左右这你自己也会算。根据我的承诺这部分利润中可以分给你5%作为奖金。我马上开现金支票你去银行提。” 黎云安没想到他只给这么一点顿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激愤地涨红了脸:“开玩笑。五万块就想打我?你以为我是叫花子?” “你是律师出身我建议你说话前三思。”解意冷静如恒。“如果你认为我这样做不公平我可以召开全公司员工大会将这种分配方法公之于众只怕大家还会认为你拿得太多了。” 解意一向把利润的2o%作为全体员工的奖金而他一个人就拿了其中的5%另外十多个员工才分剩余的15%谁会服气呢?现在他已经离职墙倒众人推他并不幻想有谁会出来仗义执言将原本自己可以得到的利益让给他。 想到这里他忍了又忍终于决定低头:“解总也许我以前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可是我自认做的事都是为了公司好或者说为了您好。或许我有时候把握不好分寸做过了头但我不是有心的。我请求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计较。” 解意的语气也缓和下来:“我没跟你计较。如果我要跟你计较这五万块我根本就不给你了。这样吧我们到底宾主一场大家好来好散我私人再加五万算是送你和杨羚的结婚礼物。” 这依然离黎云安的要求太远他低声下气地恳求道:“解总我真的需要钱。不瞒您说杨羚已经怀孕了。将来她住院、生产、坐月、养孩子用钱的地方太多了。而且……我想我也再找不到像您这么好的老板了。我请求您真的能体谅体谅我。” 解意冷淡地打量了他一下:“哦?杨羚怀孕了?你动作倒真快。这样吧我再加五万算是给你孩子的见面礼。就这么多了。”他准备写支票。 黎云安做着最后的努力:“解总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向您道歉不知道您会不会原谅我?我想继续留在公司。”他被羞辱烧红了眼睛可是却不得不逼着自己低头。 解意冷冷地看着他:“你是聪明人现在你觉得我还敢相信你吗?”想着他对自己的出卖与算计解意只觉怒火中烧。 黎云安忍气吞声地道:“解总我是真心的。我可以改以后一切都听您的。” 解意向后一靠居高临下地看着对面的人淡淡地说:“黎云安你是个有计谋有才智的人到别的地方去照样会找到施展才能的舞台。我这里庙小实在装不下你这尊大神了。” 至此黎云安感觉再也无法忍受便抬起头来决绝地说:“好既然这样我要我应得的利益。别的不说欢乐大厦的工程总造价就上亿保守估计你可以净赚一千五百万除掉各种费用你至少还会嫌一千万。就算按你给我的5%来算也应该是五十万。你开张五十万的支票我马上就走。” 解意觉得很好笑:“这种梦我也曾经做过但只是在年少无知的时候。内装修的工程我还没签合同你就要拿利润。你走遍天下去打听打听有没有这个理?” 怒火冲毁了黎云安的理智他的话变得非常恶毒:“凭我的策划你没有理由拿不到内装修这几个月来你一直都睡在林思东的床上……” 一记有力的耳光扇到他脸上解意狂怒:“我为什么会在他的床上你最清楚。是你把我出卖给他的竟然还敢在我面前提起。现在你立刻滚出我的公司永远不准再踏进公司一步。” 黎云安的耳朵嗡嗡作响脸痛到麻木。他霍地站起来重重一拍桌子:“姓解的你真以为你是个企业家?你其实就是个男妓。” “说得好。”解意出奇地冷静。“那你又是什么呢?你不过是男妓脚下的一条狗。” “就算我是条狗也是条干净的狗。你这个人尽可夫的男娼!”黎云安气急败坏真是豁出去了。 “狗就是狗永远不会变成*人。”解意冷笑。“只会乱吠不会说人话。” 黎云安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竟然刀枪不入气得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喃喃地骂道:“你这个无耻的东西。” “你有耻得很。”解意沉声一字一顿地道。“我限你一分钟内滚出我的办公室十分钟内收拾好你的私人物品滚出我的公司。从此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不然的话我向你保证这世界上就不会再有你黎云安。” 这话黎云安倒真信这个人的狠劲这两年来真是见得多了他不再多说阴沉着脸起身就走。 解意立刻打电话给路飞:“你现在立刻到黎云安的办公室监督他收拾好自己的私人物品马上走人。你记住了凡属公司的一草一木都不许他带走尤其是公司的文件片纸只字都不准他夹带。” 路飞被电话里浓烈的火药味惊得一怔赶忙答应了一声放下电话就直奔黎云安的办公室。 解意气得一把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扫到地下一个水杯飞出房门摔得粉碎。 其他办公室的员工听到都赶紧埋头工作不敢吭声。 十分钟后黎云安抱着一只纸箱离开了公司路飞亦步亦趋把他一直送进电梯。 黎云安站进去伸手按住开门钮转过头来忽然诡秘地一笑:“路总监麻烦你转告你的解总别得意得太早有句古话说得好:成也萧何败成萧何。他既然要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就要做好玉石俱焚的准备。” 路飞不动声色淡淡地道:“我会转告的。但我也奉劝你一句忍片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黎云安的笑更加诡异慢慢把手放开。 电梯门随即关上向下行去。 路飞没动想着黎云安的神情不由得皱紧了眉。 —————————————————————————————————— 今天一过11月的pk就结束了。能拿到第二的成绩我非常开心更感谢各位亲亲、各位朋友的支持和鼓励。这次pk我把这本书重写了一遍从中又找到了许多新的东西得到了更多的享受感觉很欣喜。 起点的编辑说根据规则以前过的内容不能入vip即使是改写的新内容也不行也就是说这本书的第一部和第二部起点是不付稿费的付费将从第三部开始。 因此第一部会继续修改第二部会上传略有修改的网络版逻辑上不会有太大问题但新增情节就不放出来了。本书计划在明年2月出版将是大修后的新版。 根据上传的度即使每天上传五千、六千字12月也不会有第三部因此进包月大概在明年1月请各位亲亲估计时间购买包月。 已经是包月用户的亲亲请12月把推荐票投给《春风沉醉的晚上》。谢谢。:p 第45章(本章大虐,不忍观者勿入) 回来三天了林思东一直忙得不可开交。 他要处理不在的那些日子里积压下来的工作过年了照例有许多应酬每顿饭都在外面吃着燕鲍翅和海鲜大杯大杯地喝酒总是很晚才回家。 解意与他一样也有很多应酬工地上又忙回家的时间也不早。 两人每天惟一的交流时间只有夜里地点都在床上真是如鱼得水鹣鲽情深。 设计说明会的第二天专家的评审结果便出来了解意的设计获得了一致好评。 林思东把内装修的协议带回来给解意看了问他有什么意见。解意对阶段验收和最后验收的时间、付款方式、付款比例和时间做了一些修改林思东觉得很合理便都同意了。 两人裹着温暖的被窝一起靠着床头在柔和的灯光下共同讨论合同条款凡事有商有量气氛融洽感觉非常快乐。 九号是星期天林思东一早就起来了。他在北京的未来合作伙伴昨晚已经到海口他陪着吃了饭。那个客人也是公务繁忙只在这里呆一天计划今天上午到公司参观听取介绍下午到他们开的各个项目看一看当晚自然又是林思东宴请他明天一早他就返回北京。这个客人非常重要关系到林思东是否能够迅进入北京地产界并站稳脚跟因此他很重视。 如果不是紧急情况解意一般都不在周末去公司或工地林思东昨夜便漏*点无限地好一番折腾把他累得起不了床。 吃完饭林思东上楼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笑道:“我今天叫他们把协议书打印好明天上午我们会正式通知你们公司你就过来跟我把协议签了。” “好。”解意睁开眼微笑着点头。 “别急着起床好好休息一下。”林思东温柔地叮嘱。“起来后记得吃东西。” “嗯。”解意笑得很开心。 林思东非常喜欢他的笑容看上去漂亮极了非常诱人。他忍不住又亲了亲他这才匆匆走了。 解意觉得很疲惫便闭上眼继续睡觉。 林思东走进办公室于显强便跟了进来递给他一个快递邮件:“刚收到的。” 林思东瞥了一眼随口问:“谁寄来的?” “不知道。”于显强有些疑惑。“名字不熟也没留下寄件人的电话。” 林思东接过来拿剪刀剪开封口伸手进去掏出五张放在塑料封套里的光盘来里面附着一张小小的便条纸写着“名誉攸关请单独观看”。 林思东狐疑地看了看随即看了一下表便对于显强说:“你去吧。孙总如果到了你先接待然后通知我。” “好。”于显强便离开了。 林思东打开桌上的电脑将上面标有序号一的光盘放了进去。 像是电影一开始的画面就是海口的夜色。几秒钟之后林思东便看出并肩走在人行道上的两个人是程远和解意。 他微微皱眉倾身向前认真地看起来。 接下去他的怒火腾地燃了起来。 屏幕上程远与解意笑语晏晏看上去交情匪浅。过了一会儿程远居然把解意压在树上亲吻解意似乎也没拒绝竟然被他吻得双腿软直往下倒。程远抱住他两人说了几句话程远便一把拉住他冲到路边拦截出租车。 跟踪的人很专业始终离那出租车很近。 程远和解意似乎欲火攻心根本没有留意周围的动静直接到了程远的别墅。 接下来的画面不是特别清晰因为两人没有开灯一进门便迫不及待地纠缠起来。 一夜纠缠录像的时间很长所以才要用五张光盘来刻录。林思东看着解意与程远激烈地做*爱听着他们粗重的喘息和长长的呻吟只觉得心里像被深深地扎了无数刀鲜血淋漓痛得痉挛。他再也无法细看用鼠标不断快进直到他们终于停止动作沉睡过去。 录像并未完结。画面转到天光大亮程远醒过来又压住解意亲吻。 解意没有推开他。 两人吻了很长时间。 林思东实在不能再看了立刻退出光盘锁进抽屉关上电脑。 他心乱如麻不知该怎么反应本能地拿起电话拨了程远的电话。 周末程远独自在别墅里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接到他的电话不由得有些奇怪半开玩笑地说:“思东?什么事?是通知我明天要和你签协议吗?今天可是周末你不陪你的小意吗?” 林思东哼了一声怒道:“你做的好事。” “我做什么了?”程远莫明其妙。 “你和小意你们做了什么?”林思东勃然大怒。 程远这才明白过来以为是解意跟他坦白了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真相明白他们是因为被人下药而生的关系便以为事情没什么大不了故意说出调侃的话来逗他:“别那么认真嘛只是一夜情而已。如果你很介意那就不妨割爱把小意让给我。我是很喜欢小意的你又有妻有子给不了他更多而我却可以你不如成全我们君子成*人之美嘛。” “你……混蛋。”林思东怒骂随即扔下电话冲出办公室。 他没有通知公司里任何人便乘电梯下去直冲上车向海滨别墅飞驰而去。 解意才起床不久刚刚洗嗽完毕还没吃饭便见他跑上楼来不由得笑道:“什么回来了?不是说公司里有重要的事吗?” 林思东一把抱住他不由分说便咬上他的唇。 解意很自然地搂住他的脖子回应着他。 林思东蛮横地将他往床上带一手去解他的衣服。 解意轻笑:“你今天不是有重要的客人要陪吗?” 林思东粗鲁地撕扯着他的衣服一边脱口而出:“你是不是盼着我走啊?” “什么话?”解意笑着回吻他。“胡说八道。” 林思东的心里怒气升腾越来越浓烈不可遏制。他用力将解意按在床上重重地压了上去。 解意看着他被**刺激得微红的双眼愉快地笑道:“你怎么了?” “这要问你。”林思东牢牢地按压住他的双手暴戾地进入他的身体。 解意痛得哼了一声赶紧努力放松尽量配合着他。 林思东看着他柔和动人的容颜忽然想起屏幕上那些激烈的画面不由得怒火满腔。他恨恨地低声问道:“你被别的男人压在身下的时候也是这么**吗?” 就如一盆冰水从头淋到脚解意只觉浑身冰凉所有的**都烟消云散冷冷地问:“你什么意思?” 林思东一边猛烈贯穿着他的身体一边狠狠地说:“我的意思你难道还不明白?你和程远干的好事。” 解意皱紧了眉立刻解释:“当时我和他……都被人下了药……我对你怎么样……难道你还不清楚……” 他的双手被林思东死死按在头顶上方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看着林思东被怒气烧红的双眼感受着他充满暴力的冲击他的心里忽然涌起一丝恐惧。 林思东只觉得顶在心窝里的那口气怎么也顺不下去他冷笑一声:“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可我再也不会被你骗了。”他边说边粗暴地撕开他的身体不管不顾地向他攻击过去。 解意只觉得一阵阵难忍的尖锐的剧痛不断袭来。他痛苦地拼命挣扎着膝盖重重地撞上了林思东的腰。 林思东大怒猛地退出他的身体将他拎起来一拳打上他的腹部。 解意痛得蜷缩起身子但仍然勉力吼道:“你这个混蛋滚出去。” 林思东将他一把摔到墙上随后赶上去抬脚狠狠地踢了过去。皮鞋的鞋尖狠狠踢在解意的胸腹之间力道刚猛至极痛得他很快就神志模糊。 林思东一阵拳打脚踢后又一把将他拖到床上再度凌压过去粗野地撕裂那已经遍体鳞伤的身体。 解意被痛醒了。他偏过头去闭着眼不再看身上那个突然变成了野兽的男人。他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呻吟出声突如其来的打击使他的心一下便痛到迸裂。 林思东只觉得一股强烈的怒气支持着自己变得比往常更加粗野更加有力。他觉得以前对这个男人的疼惜是多么的荒唐可笑。他疯狂地咬他掐他摇撼他撞击他忍不住怒吼:“我早就告诉过你我最恨谁让我面子上搁不住你就偏偏要做。我宠着你爱着你你要什么我给什么只希望你老老实实地跟着我这你都做不到我一定要让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场你这个贱人……” “不要……”解意本能地抗议声音却异常微弱。 “哼不要?那你要谁?程远吗?想骗到我的工程再让我成全你们?你别做梦了?”林思东阴冷地说着狠狠地蹂躏着他。 解意只觉得眼前一阵阵黑身子仿佛悬在无底的深渊上以前依托着他的东西已经没有了他缓缓地往下沉陷身体开始分崩离析碎成一片一片。 所有的痛都模糊起来。他依稀觉得仿佛有只饥饿的狼正按住他肆意啃咬撕扯着他的身体。这只高大强壮的饿狼狠狠地咬住他的脖子咬住他的肩咬着他的身体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快被他吸光了。由下面传来的一阵阵激烈的痛楚牵扯着浑身的神经似乎有一只命运的巨手深深地探进他身体里最敏感柔弱的地方用尽各种方法撬开他的生命之门尽情践踏他的生命之源。 林思东强壮的身体沉重地压着他使他胸腹之间的剧痛一阵比一阵激烈仿佛正有千万把钢刀正在他的身体里面反复穿刺一直痛到他窒息。 解意强撑着睁开眼看到的是窗外满天金黄的流云与冬日太阳的光辉随后他便完完全全地沉入了黑暗中。 林思东狂乱地将下面的身体翻过来覆过去地折腾似乎已经不觉得这是一个生命体只不过是他痛恨着的一个物件他要将它玩尽玩残让它永生永世不再落到别人手中。终于他感到一个充满生机的城市在他持续不断的野蛮攻击下变成了一片废墟这才在一阵酣畅淋漓的泄后安静下来。 他伏到解意身上急剧地喘息着。从头到尾他连衣服鞋袜都没脱。 渐渐的解意在他的重压下气息越来越微弱似乎正在呼出最后一口气。 过了好一会儿林思东恢复了精力。他起身到浴室去冲了个热水澡精神放松下来随即想起公司里的重要客人便走进卧室打开衣柜另外拿了一套衣服来穿上。 房间里十分凌乱满床都是解意的衣服碎片枕头、毛巾、被子都被踢到床下。解意一直维持着他放开他时的姿势非常生硬不自然显示着他已不能够自主地挪动身体。他闭着眼紧皱的双眉与紧抿的唇全都表露出深深的痛苦一缕鲜血从他被咬破的唇上缓缓流下全身到处都是乌紫淤青以及从咬破的牙印中渗出的血痕。 林思东此时才感觉到自己破坏力的惊人内心最深最深的地方有丝细微的抽痛。他不及细思这种感觉的由来只忽然担心起他的安全来。 他探探解意的呼吸感觉只比平时缓慢一些便放心了。见解意仍然紧闭双眼以为他是愤怒中故意不理会自己便冷冷地说:“你不用这样做脸色给我看。你一跟我在一起就一副受不了的模样却有那么多精力跟别人鬼混唬谁呢?别装了。我告诉你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你在家好好反省等我回来再跟你理论。你如果不把事情跟我说清楚我是不会罢休的。”说完他便摔上门走了。 第46章(继续虐,慎入) 解意一直挣扎在黑暗的深渊里拖着黑袍的死神坚持不懈地追赶着他。他逃着头顶着硕大的泛着绿光的太阳越过千疮百孔的大平原从高高的悬崖上跳下沉入沙漠的深处…… 隐隐地黑暗之外仿佛有人在呼唤他声音很熟悉是他的父母和弟弟。他们很焦急声音里渐渐流露出痛苦。 解意努力告诫自己不能死要醒过来。 终于他渐渐睁开眼睛。剧烈的疼痛折磨着他让他几乎不能呼吸。他用尽全身力气伸手拿过床边的电话却想了好半天也不知该打给谁。 这个世界有谁是可以信任可以托付的? 犹豫半天他已经痛得无法思考无奈之下只能拨了路飞的电话。 他的声音很微弱:“路飞……你马上……过来……另外……打电话给……私人医院……派急救车来……要快……” 路飞大吃一惊:“解总你在哪里?怎么了?” 解意报出了地址声音越来越轻:“路飞……不要跟……任何人说……不要……报警……” 路飞越听越惊拔腿便跑出家门跳上了公司配给他的汽车:“解总我马上就来你撑住了。” 电话从解意的手中滑落下去他陷入了昏迷。 路飞驶出城区立刻在公路上狂奔很快冲到那幢别墅前。低矮的铁门没关他立刻奔到雕花大门前研究了一下防盗锁现这锁是铜芯不是几秒钟就打得开的便向后退了几步打量着这幢楼的结构随即绕到旁边竟然敏捷地徒手爬上了二楼阳台推开玻璃门钻了进去。 一股浓烈的腥膻味迎面扑来令人窒息。他心里一跳定睛看去随即倒吸了口凉气。 床上的场面惨烈残酷到极至简直让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着的解意浑身是伤身下的床单上满是鲜血。他紧闭双眼脸色惨白几乎是躺在血泊里。 路飞立刻扑上去扯过落在地上的棉被小心地将他裹住。 “解总解总。”他焦急地叫着。 解意一动也不动已陷入深度昏迷。 路飞在路上已经拨打了一家有名的私家医院的急救电话急救车跟着就到。 医生迅进行了检查随即问路飞:“这是怎么回事?他好像是受到了残酷的殴打和强暴肋骨似乎骨折了而且之后又受到外力不断挤压导致内伤严重很可能有大量的内出血。他的肠壁也严重撕裂出血严重。另外我们怀疑病人的脾脏有可能破裂了不过得到医院去做详细检查。” 路飞立刻说:“先抢救伤者吧其他的以后再说。” 他们小心地把解意抬上担架用救护车送到了离此不远的滨海济生医院这里是花园式的医院环境优美而且与国际急救网络联接医生的服务态度和技术力量都很强收费也比较昂贵一切都物有所值。 救护车刚刚停稳医护人员便抬出解意将他放上手推车直奔急救室。 路飞亲眼看见医生将一支硕大的空针插入解意的腹部抽出来的全是鲜血。 外科主任随后赶来看了检查结果后肯定地告诉路飞:“是脾破裂情况很严重他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必须立刻动手术。” 路飞马上点头:“好我同意。” 主任对他说:“你去办手续吧先预付十万块。” 路飞立刻掏出电话打给公司出纳:“你马上带十万块到滨海济生医院来解总受伤了要立刻动手术。” 出纳一听就急了:“好公司里的备用金就有十万我马上带过来。” 路飞放下电话对主任说:“救人如救火请您立刻动手术好吗?钱半个小时后就可以送到。” 主任点了点头:“好那你在手术单上签字吧。” 奄奄一息的解意很快被推进了手术室。 出纳打车赶过来路飞陪他去收费处交了钱随即吩咐她:“解总说了不要对别人提这件事明白吗?” “明白。”出纳连连点头又担心地问。“路总解总到底是什么伤啊要交这么多钱?” “骨折脾破裂。”路飞简单地说明特意回避开难以言说的部分。 出纳愣了一会儿才问:“怎么会伤成这样?是车祸吗?” 路飞一怔立刻点头:“对。” 出纳还要问他打断了她:“你回去吧我在这儿守着就行了。记住了别跟任何人提起。” 出纳点点头便离开了医院。 手术进行了很久直到黄昏解意才被推出来。 路飞迎上去拦住了外科主任。 主任疲惫不堪神情凝重对他说:“他的脾脏受损严重无法修复我们只能摘除。他的其他伤势我们也进行了处理。手术很成功但他失血太多几乎流掉了全身一半的血液目前情况仍然很危险。我们会全力抢救不过你还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最好通知他的家人过来如果有什么万一也好见最后一面。” 路飞大惊失色:“什么?有这么严重?” 主任沉重地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解意被推进加护病房。 冬天的风从一扇敞开的窗不断吹进来。解意的几丝黑在苍白的额前飞扬像落叶在风中颤抖。 路飞过去关上窗走上过道上又掏出手机打了出去。 解意一直昏迷着脸色比枕头的颜色还要白。一夜下来他就被伤痛折磨得急剧消瘦似乎全身都只剩下骨架子支撑着一层伤痕累累的皮。 路飞坐在床边一直守护着他。 这天晚上林思东陪着那个重要的客人玩到半夜便没有回来住到了市区里的别墅中。 第二天上午他要于显强通知新加坡佳怡国际和集团旗下的天地装饰公司前来。于显强很意外看到他阴沉的脸色却不敢多问只好照办。 通知了这两家公司后他立刻打电话给解意却一直联络不上。解意的手机关机他打到公司里找蒋涟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老板去了哪里只说他还没来上班。于显强很茫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家公司的总经理都亲自来了林思东宣布欢乐大厦的装修工程将分拆成两部分。外墙装修和裙楼的内装修给新加坡佳怡国际主楼的内装修工程给天地装饰公司。 两家公司都喜出望外本来他们都不抱希望了夺标呼声最高的一直都是远大装饰集团和新境界装饰公司。 林思东拿出公司法务部拟的协议给他们看。这是解意修改前的合同他把乙方改掉了。 天地装饰公司本来就是欢乐集团的子公司给他们的条件比较优厚他们没什么意见立刻便签字盖章。 新加坡佳怡国际就一些细节提出了修改意见林思东心里很乱集中不起注意力便叫公司的律师跟他们商量。很快双方便达成共识随即签字盖章合同即行生效。 这件事当天便传遍行内程远吃了一惊。林思东不把工程给他他已经知道了但林思东竟然没把工程给解意却是他意想不到的。他略一思忖便立刻明白过来想起了昨天林思东打来的那个电话。 他昨天睡得迷迷糊糊当时没反应过来之后也没想那么多现在却越想越不对立刻拿起电话打给林思东。 拨通了他的手机他却一直不接。程远皱紧了眉立刻又打到他的办公室他仍然不接。程远再打给于显强这人却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程远立刻又打给解意却始终联络不上。 他与林思东相交多年对他的脾气很了解。放下电话他想了很久忽然脸色大变操起电话便打给查号台把本市各家公立和私立医院的电话问到一一打过去查问。 半小时后他查到了解意所在的医院立刻驱车赶了过去。 解意仍然昏迷着医生对他的状况一直不乐观。 程远看到他时惊异得难以置信。 路飞很疲倦却始终坚守在这里。程远向他询问解意的伤情他有保留地告诉了他。 程远听到解意肋骨折断脾脏破裂生命垂危立刻明白了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他走出病房忍不住掏出电话找给于显强怒气冲冲地说:“你去告诉林思东解意就快不行了医生让准备后事他的助手要报警你让林思东等着坐牢吧。” 于显强吓了一大跳不管事情是真是假既然牵扯到解意他都不敢隐瞒立刻跑到董事长办公室去把这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林思东。 林思东一直在办公室里闷坐不断抽烟什么电话也不接什么人也不见。听了于显强的话他脸色大变再也控制不住跳起来就跑了出去。 查了几家医院后他便找到了解意。 躺在病床上的解意已经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他脸色灰白两颊深陷昔日的容颜已不复存在。 林思东坐在病床边心里满是痛悔。他没想到自己会出手如此之重。 路飞见有人陪着解意便出去抽空吃点东西。 程远不解地看向林思东愤怒地问:“你为什么会这么狠?” 林思东冷笑:“怎么?心疼了?” 程远立刻说道:“对我是心疼。难道你心里不疼?你还真下得去手。” 林思东怒冲冠地盯着他:“你们背着我干的好事还敢来怪我。” 程远光明磊落地承认:“我们是做了可那是被人陷害的。我跟他都被人下了药行为失控才生了那件事。你为什么不问清楚事情始末?为什么不听他解释就下这样的重手?” 林思东哼了一声:“你不必为他打掩护了什么下药?哪有那样的事?你以为是拍电影呢?编得倒是曲折离奇。” “枉自从不动心的解意竟然爱上了你。”程远连声冷笑。“我告诉他爱上你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但他却执迷不悟对我说他已经无法回头了。现在你看果然是没有好结果。” 林思东听了这话感到震惊:“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程远没好气。“你这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却亲手毁了他真是愚蠢至极。” “那……”林思东觉得自己的头脑一下子迟钝多了。 程远仍然在冷笑:“是不是有人给了你什么东西?” 林思东迟疑片刻点了点头。 程远冷哼一声:“你也用用脑子如果不是一直在跟踪监视我们怎么会拍到那种东西?那不是遂意是什么?你总不会认为那是碰巧?” 林思东恍然大悟后悔莫及。他从齿缝里迸出了这几个字:“这事是谁干的?” “那件事生的第二天我就在查了现在已经知道是谁下的药就快要抓到那小子了。”程远咬着牙道。“我一生没吃过这么大亏一定要查出幕后指使人。” 林思东正色道:“你一旦查到立刻通知我。” 程远怜惜地看着解意轻轻叹了口气:“思东你一向精明对任何事情都洞若观火这次却如此轻易地就失去了判断力让我很吃惊。你是关心则乱吧?” 林思东愣在那里半晌才长出一口气:“你说得对我确实心乱如麻完全不能思考。” 程远诚恳地说:“思东放手吧你现在已经失去他了不要再逼他。” “你放心我不会逼他。”林思东看着解意坚决地说。“但我也绝不会放手。” 程远摇头叹息无奈至极。 两天后解意才从昏迷中醒来。 医院临海而建涛声清晰可闻。静谧的空气中微微流溢着海风和消毒水的气味。 意识刚一清醒剧烈的疼痛便将解意紧紧缠住。他怔怔地看着雪白的墙壁一动也不动。剧痛使他无法思考朦胧中他似乎又看到拖着黑袍的死神正在四处寻找自己。 良久他试着动了下头立刻痛得哼了一声。 提着水瓶的郦婷刚巧进来连忙赶到床边欣喜地说:“你醒了?谢天谢地。” 解意也已回忆起昏迷前那血腥的一幕不由得苦涩地微微一笑。 郦婷皱紧了眉:“小意你怎么会搞成这样?你的助手说是意外到底是什么意外?” 解意苦笑声音微弱地说:“别问了。” 郦婷一惊瞪大了眼:“为什么不能问?” 解意幽深的眼瞳深处跳跃着一簇痛楚的火焰苍白的唇紧抿着拒绝回答。 郦婷想了片刻问他:“林思东呢?你不是跟他住在一起吗?” 解意轻轻地说:“别再提他了。”便疲倦地闭上双眼。 郦婷看他又要睡了连忙叫他:“小意小意别睡。” 解意乏力地睁开眼看着她。 郦婷有些不好意思:“我怕你睡着后又要几天才醒过来。” 解意万念俱灰却只是微微笑了笑又闭上了眼睛。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47章 半个月后就是春节林思东再想在医院陪着解意也是身不由己。他每天从早忙到晚只能夜里到医院去看看解意在病床边坐上个把小时。 路飞永远在那里把解意照顾得无微不至。林思东对解意的这个新助手非常满意几天来后就表示愿意由自己给他特别津贴一是感谢他救了解意二是拜托他更加精心地照顾解意。 路飞对他总是不冷不热很客气很礼貌却一点也不亲近骨子里是冷淡的疏远倒有点解意的风骨。对他的提议路飞立刻拒绝淡淡地说:“我拿的是解总的工资不会再接别人的钱。解总是我老板我照顾他是应该的用不着别人给钱。至于救了解总那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我为此而感到庆幸。” “我也是。”林思东赞赏地点头。“你很不错在解总那里好好干吧一定前途无量。” “我会的。”路飞在心里冷笑表面却仍然彬彬有礼。 林思东很后悔但欢乐大厦的外墙装饰和内装饰工程全都签出去了他有心付违约金终止与另外两家公司的合约他的律师却劝他不要这么做。一旦诉讼缠身媒体曝光对欢乐集团的声誉、欢乐大厦的销售都有不利影响。 林思东没办法只好打算着以后移师北京就把所有工程都给解意也足以补偿他了。 这段时间他每次到医院时间都比较晚了解意总是在睡觉从来没有睁开眼睛看过他。他知道解意的伤正在恢复白天也能倚着床头处理一些公司事务向医生询问得知解意大概在春节就可以出院再休养一个月应该能够恢复健康他便放下了心。 白天林思东也抽空给解意打过电话可解意从来不接都是路飞接的借口五花八门什么“去检查了”、“刚睡着”、“上洗手间了”等等声音始终淡淡的没有半分热情。林思东也没办法总不能跟他火。 不久他在北京的合作伙伴给他打电话让他到北京去商量年后的合作事宜。如果确定下来就要趁过年的时候在北京拜访各级政府部门、各大银行和主要关联客户。这事对欢乐集团的展战略非常重要他不能拖只好离开海口匆匆北上。 解意在除夕之前出了院却没有再回那幢海滨别墅而是回了自己的家。 每天晚上林思东都会与留守海南的于显强通一次电话询问欢乐大厦的工程进度及资金运作情况然后必会问到解意的情形。 在解意住院时林思东派于显强在白天去医院看过他可都被路飞以“解总需要休息”为由挡了驾。 在解意出院以后于显强更是从来没有见过他向蒋涟和于明华打听也不知其所踪。听了于显强的话林思东越来越感到不安。 这天已经深夜了他一个人躺在卧室的床上丝毫没有睡意便翻身抄起电话拨通了海南的于显强:“显强睡了?” 于显强睡意朦胧地“啊”了一声:“是啊你还没睡?” “哎今天下雪了。”林思东的声音很低。“下挺大的看雪睡不着。” 他的话零零碎碎的让于显强摸不着头脑只好也谈谈天气:“今天海口刮大风一整天都没出去。” “噢风挺大的?” “挺大的。”于显强端起桌上的冷茶一饮而尽终于清醒过来。 林思东很快进入正题:“最近看到解总没有?” “没有。”于显强知道他肯定是问这个。“春节停工一个月没事干解总已经出院有可能离开海南休养去了。解总给他们公司的员工放假二十天自己又全面关机谁也找不到他所以不知道现在他在哪儿。” 林思东皱了皱眉:“他们放假到什么时候?” “我们的工程部在年前就通知了他们正月十五后继续工程。” “那他应该已经回来了你再想办法和他联络一下。” “好。”于显强敢拿自己的性命打赌林思东已经陷进去了。他爱上了解意自己还不肯承认。想了一会儿他诚恳地说。“哥解总这次只怕是真生你的气了。我们明明说了要把工程给他的结果临时变卦又没事先通知他随便谁都不会高兴的。等你回来再设法挽回吧。解总是个心胸宽广的人我想不会太生你的气的。” 林思东放下电话决定一过正月十五就返回海南。他迫不及待地想见到解意想向他道歉想更加爱他。 早春的海南一片生机盎然阳光明媚而温暖。因为大部分的人都回内地过年了路上车辆稀少行人几乎看不见显得特别清静连空气似乎都变得洁净多了。 解意坐在客厅的沙里有些不悦地捧着一碗鸡汤看着卫视中文台正在播放的电影《喜宴》。 张唯勤从厨房里出来看他一副端着苦药的样子不禁好笑:“解总没这么夸张吧?我对自己的手艺还是比较自信的可你老是这么一副苦相太打击我的自信了。” “天天都是鸡汤鱼汤腻死了我想吃蔬菜吃水果再也不要吃荤的东西了。”解意嫌恶地把鸡汤搁在桌上看都不想看一眼。 张唯勤笑了:“鸡和鱼是肯定要吃的汤是肯定要喝的。郦郦关照过你的身体太坏又严重贫血必须天天进补。至于你说的那些菜我可以做一些等明天吧。” 解意坐得离那碗鸡汤远远的:“小张你再为虎作伥我就不准你来我家了。” 张唯勤却只是好脾气地笑气质更见成熟。 “咦?好像变了一个人嘛。”解意笑着打量他。“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张唯勤幸福地笑道:“她已经同意跟我回走了。她家在上海我决定跟她去上海结婚后就在那里展。她最近正在着手卖掉俱乐部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 解意趁他感慨万千没注意悄悄想溜出去。 张唯勤抢前一步挡住门:“解总你可不能让我为难。郦郦千叮咛万嘱咐你的身体太弱抵抗力还很差不能吹风不能累只能好好休息。现在让你坐在客厅里我已经是顶风做案大大地放宽政策了。我是绝不会让你出门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我快闷死了。”解意大大地叹了口气。“你别解总解总地叫了行不行?你可以跟郦郦一样叫我小意也可以叫我哥我不介意被你叫老了。” 张唯勤一笑:“好我叫你小意。等我和郦郦结婚了可就是你姐夫了辈份在那儿你就别像现在这么放肆。” 解意很无奈只得又看起电视来。他对张唯勤挥挥手:“你走吧别打扰我。我喜欢这部电影。等看完了我会睡一会儿保证不出去你放心。” “那好我先走了。”张唯勤打开门随即又叮嘱了一句。“记住你保证过的。” 解意笑道:“你什么时候见我说话不算话过?” “那就好。”他还是有点不放心。“一会儿你要记得吃饭吃药。” 解意忍不住摇头:“行了快走吧你怎么这么婆妈?” 张唯勤一笑关上门走了。 解意抱着软软的靠垫斜倚在沙上看着电视。 窗外阳光和煦好风如水似乎噩梦已结束了。 出院之后他的身体仍然很虚弱走不了几步就全身软上气不接下气折断的肋骨总在隐隐作疼实在是病得厌烦之极。 路飞要管理公司年前更需代表解意出席一系列应酬无暇照顾他郦婷便接了手。她要解意一直卧床休息每天给他做各种补养的东西吃得他想吐。 这段时间他聚集了所有力气去忘记那一天的痛苦经历。时光的沧桑造就他在“忘记”这门课上优秀的成绩。那一幕已被深埋在心底渐渐淡去。现在当夜深人静时他已经可以睡着不再做噩梦了。 此时的张唯勤和郦婷好得如蜜里调油每天亲密无间地在一起配合默契地照顾解意也处理着在海南的善后事宜。解意看着在他的房间里上演的这幕爱情喜剧心情总算好了一些。 从痛苦中摆脱出来他的心已成灰烬一切的努力与成就在那生死一刻都显得微不足道了。他知道欢乐大厦的后续工程没有给自己的公司蒋涟和于明华在医院里说起时都义愤填膺解意却正中下怀平静地让他们专心把大能集团的项目做好并全推进欢乐大厦玻璃幕墙的工程争取早日结束。 他已经不想再跟那个公司、那个人有半丝联系。 他躲在自己的公寓里除了偶尔打电话给在欧洲旅游的父母和弟弟外每天就只是躺着看外面的白云悠悠心里的一丝隐忧始终挥之不去。自他出院以后虽然林思东还没来找过他可他心里却非常清楚那个人是不会放过自己的。但他一定要离开这个人。他不再相信感情宁愿孤独地过完后半生寂寞地走到生命的尽头。 气温冷暖适宜正是出去游玩的好机会。解意站在窗前看着宁静的街道考虑着要不要食言而肥溜到海边去走走。 忽然他听见一阵斯文的敲门声。 他以为又是郦婷不放心非要跑来看他不由得感动地摇了摇头走去开了门。 刚打开一条缝林思东伟岸的身躯便挤了进来。 解意退后两步幽深的眼眸里又隐隐地跳动着痛楚的火焰原来就没有血色的脸变得更加惨白。 林思东注意到他异常消瘦和苍白不由得很心疼上前就想拥抱他。 解意退后一步坚定地说:“我已不欠你什么了你不能再碰我。” “好我不碰你。”林思东温柔地笑着。“你还生我的气吗?那次我是听了小人的挑拨一时控制不住才伤了你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你别再生气了。我已让人布下天罗地网搜捕黎云安那个王八蛋。他是逃不掉的我一定会为你出这口气。我这次来找你是有话和你说。这一次工程没给到你是我不好但我是要和你生活一辈子的咱们来日方长……” “不可能。”解意坚决地摇头。“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我不想再见到你你走吧。” 林思东很意外但第一个反应就是绝不让他离开。他大步跨过去伸手想拥抱他。 解意微微打了个冷战向后退去。 林思东收回手站在他面前神情非常坚定带着一股野性的力量。 解意沉默地坐下来静静地看着他黑黑的眼瞳像深深的潭没有一丝涟漪。 林思东看着他比纸还白的脸笑着轻声说:“你在怕我?别怕我不会再伤害你了。” 解意紧抿着唇一言不。 “别怕。”林思东走上前去蹲下身温柔地将他拥入怀中。 解意畏缩地向后退了一下却立刻被他紧紧抱住。 “我不会再伤害你的。”他轻声说。 解意神情一惨一动不动地任他俯头亲吻。 林思东的唇慢慢游移到他耳边狎昵地摩擦着:“宝贝儿我一直很想你。” 解意奋力推开他侧开脸:“我们之间已经恩断意绝你走吧。” “小意你想得太简单了。仅凭一句话就想打我?”林思东嘿嘿一笑。“你别忘了在这个世界上没人比我更了解你包括你的过去和你的现在。” 一听他提到过去解意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他终于明白自己陷进了一个拔不出去的泥沼。沉默半晌他认命地起身走到卧室无言地抬手去解衣服的扣子。 林思东从背后抱住他:“别生我的气我是爱你的不想你离开我。” 一阵阵酸楚与苦涩从解意的腹升到胸又从胸沉到腹周而复始无法排遣。他顺从地任林思东脱掉衣服放到床上。 这一次林思东的动作却是从所未有的温柔。 解意感觉到深处未愈的创口遭受摩擦的剧痛感觉到他紧紧的拥抱使自己快要窒息感觉到他柔情的亲吻滑过自己麻木的肌肤感觉到他沉重的身体压迫着自己腹部长长的刀口。整个过程中他只有痛苦没有快乐。 林思东觉得自己像是温水中滑行快感如潮般向他淹过来。他满足地贴在解意的耳边说:“小意我向你保证永远爱你永远不会再伤害你。” 解意沉默着侧头从他宽阔的肩头上看出去。 阳光真好呵。他想。这阳光总是别人的永远都不属于我。 这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是一个永远不会醒的噩梦…… 当夜色降临时林思东从沉睡中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人了。他连忙起身找了出去。 解意在客厅里静静地站在窗前茫然地看着外面。 深黑色的天幕上有几颗寥落的星辰有种安静而寂寞的味道。 他穿了一件深蓝色的细绒睡袍从背影看去更是弱不胜衣。 林思东看着那个倍显孤独寂寞的人心里一阵疼惜不由得走过去轻轻抱住他瘦弱的身子低低地在他耳边说:“小意对不起。” 解意的目光仍然没有焦点呆呆地投向窗外此时的他比过去还要冷冽还要淡漠。 林思东抱起他将他放到卧室的床上。 解意没有挣扎只是默然地看着窗外投进的路灯光一言不。 林思东替他盖好被子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那更形深刻的脸部轮廓良久才诚挚地说:“小意你放心我会一生都对你好的。” 解意疲倦地闭上眼。他只觉得头一直在嗡嗡作响晕极了。 林思东侧身躺到他身边悄悄伸出手去握住了他冰凉的手。 第48章 春末时分太阳已过了赤道开始火辣辣地泼洒下无穷无尽的热力直到北回归线。 在这个热带的岛上白天只要出门满世界便都是明晃晃、白花花的阳光热气蒸腾从四面八方包围上来使人避无可避。 解意架着一副大大的墨镜从大能集团的“天风海韵”住宅小区工地出来开车往欢乐大厦的工地驶去。自从那血腥的一天后他就没再回过海滨别墅也一直没有再开过那辆林思东送的红色火鸟而是依然开着自己的银灰色宝马。 火辣辣的骄阳下万事万物都更加鲜艳夺目解意却冷冷地坐在清凉的车里对外面的一切都视若无睹。 停好车解意走进他们公司设在这里的现场监理办公室。路飞、蒋涟都等在这里了。 看到他进来蒋涟递给他一个安全帽便跟他一起验看工程。 他们做的玻璃幕墙已经竣工了马上就要通知欢乐集团验收解意按惯例会自己先看一遍。 新加坡佳怡国际和天地装饰公司的工程队都已经进场了到处都是闹哄哄的人和刺耳的电锯声。 解意穿着浅啡色粗布衣裤脸色苍白即使在燠热的天气里也让人感到一种幽幽的凉意。他穿行在挥汗如雨的工人中间动作轻捷神情沉稳眼光锐利地逡巡在细节之间沉默里给人一种压力。 从下到上看完以后已是中午解意进入升降机从顶层往底层降落。 他疲惫地勉强支撑眼前金星乱冒。他感到自己仿佛置身在一个大蒸笼里眩目的阳光熏烤着他冰凉的身体似乎要把他融化。 路飞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灰白满脸倦乏不禁很担心。下了升降机他关心地问:“解总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解意摇摇头努力振作起来说:“不用你们去吃饭吧我回去休息了。” 蒋涟急忙点头:“好的你放心有我在这里一定不会出问题的。” “对我很放心。”解意乏力地笑笑。“通知甲方吧明天可以验收了。” “好。”蒋涟立刻答应。 解意脚步虚浮好不容易挪到车边打开车门坐进去全身顿时松泄下来。他挣扎着打开冷气然后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立刻剧烈的晕眩感困扰住他让他觉得仿佛身处漩涡身不由己地旋转着再也无法停止。 林思东一直住在解意家也努力煲些滋补的汤给他喝可解意常常不回来吃饭而且不太容易找到他因为他总是不接电话。这让林思东很无奈可无论他说什么解意都保持沉默让他就像是在对着空气讲话简直是有劲使不出来很憋闷。 今天中午他在家等不到解意回来吃饭便往他公司打电话。职员说他去工地了他又打解意的手机却一直没有人接。他有些着急了连忙赶到工地找了半天才找到蒋涟。 蒋涟正与自己工程部的员工一起吃饭看到他来了连忙起身相迎:“林总。” 林思东微笑着对他点头:“小蒋啊正吃饭呢?” “是啊林总吃了没有?”蒋涟对甲方老板一向很客气。 林思东连忙说:“我在等你们解总他跟你们在一起吧?” 蒋涟一愣:“他早就回去了啊走了快一个小时了。” 林思东毫不掩饰焦急之情:“他是开车走的吧?” “是啊。”蒋涟也着急起来。“解总今天脸色很不好像是在生病的样子会不会去医院了?” 林思东转身便走准备到几个医院去看看。 蒋涟身后的一个职员忽然说:“我刚才还在后边停车场看到解总的车。” 蒋涟急忙叫住林思东:“林总解总的车好像还在停车场。”说完他已拔腿往那边跑去。 林思东也急急地往那边赶。 果然在后面的停车场那辆银灰色的宝马正静静地停在那里。他们冲到车旁看到解意闭着眼靠在椅背上像是睡着了。 林思东心里一跳拉开车门就摸上解意的额另一手去握他的腕脉。 解意一惊本能地一缩身子困难地睁开眼见是他便又闭上了。 见解意并无大碍林思东不想让他的员工们看到两人相处的情形便回头对蒋涟说:“你们去吃饭吧我送解总回去。” 蒋涟点了点头立刻叫上所有人离开。 林思东见周围已没有人这才俯身关切地问:“小意你怎么样?” 解意淡淡地说:“有些累没事。” 林思东拍拍他的肩:“来你坐过去我来开车。” 解意默默地下了车绕到另一边上了副驾位。他的动作很缓慢身体的虚弱显而易见。 林思东动车往解意的家开去一路上不断担心地看着他。 解意仍然闭着眼疲态尽现。 这些日子以来不管林思东做什么解意都非常沉默。 常常在夜半时分林思东会忽然感应到什么猛醒过来就会看见解意大睁着眼茫然地看着窗外的黑暗或者清晨他睁开眼却会觉解意站在外面的阳台上默默地看着遥远的天边那身姿似乎已站了很久很久。 有时候忍不住他仍然会与解意做*爱但那个本来无比美妙的身体却仿佛已经死了。 在渐渐炎热的天气里人人挥汗如雨可解意的身体却冰凉虽然吃下去不少补品与特效药他的身体却没见什么起色仿佛他的心拒绝合作所以身体也拒绝药力的进入。林思东请了若干名医对他进行治疗却均告无功。 医生建议林思东带解意去看看精神科但解意根本一句话都不跟心理医生说。 林思东担心极了可又束手无策。 林思东感觉得到隐隐流动在解意极度沉静表面下的一股力量。他不清楚那是什么力量但每当看见解意似乎永远都不会再有笑容的模样他就心痛如绞。 他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控制这个曾经光芒四射夺人眼目的人了相反他已落入对方恒常冷漠的泥沼里。 他曾经努力过提议带解意出国去玩地点随他挑。解意一言不只用深深的眼睛静静地看着虚空中的某处他便投降了立刻放弃了这个建议。 他不知道该怎么让他恢复成以前的那个解意。他不奢望他会再像西安以后那段日子与自己的柔情蜜意但哪怕只是过去那个永不动情但雄心万丈滑不溜手的人他也满足了。 可是解意真的仿佛心已化灰再也活不过来了。 他伸手过去握住解意的手。 解意一动不动修长的手指静静地憩在他的大手里温凉柔软。 他的心微微牵动。此时此刻真有一种地老天荒的感觉。他们仿佛坐着生命之舟航行在阳光的河流里。 路边连绵不断的高楼大厦被太阳染得颜色鲜明椰子树叶静默地向空中伸展。没有一丝风所有的人似乎都躲在阴凉处。人行道上行人稀少撑着伞匆匆而过骑着单车的人戴着斗笠臂上套着白色丝巾以防止阳光的侵害。 整个世界都静极了。 忽然林思东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犹豫了一下才放开解意的手掏出来接听:“喂。” “思东。”程远笑哈哈地说。“过来吃饭老于、老秦都在这里下午大家都没事打打麻将玩怎么样?” “这……”林思东看看解意。“小意很累。” “那有什么关系?”程远爽朗地说。“过来在这里睡好啦反正有的是房间。” 林思东想了一下与解意呆在家里他又不讲话闷得厉害不如到程远那儿去人一多热热闹闹的说不定反而能让他开心一点。 “好啊。”他笑。“我们马上就到。你那里还有什么人?” “当然还有老于、老秦的‘情况’了都是小美人儿。”程远在那边哈哈大笑接着听到旁边有人在笑着骂他。 林思东也开怀地笑起来:“喂你的‘情况’呢?” “哪有?你别破坏我在小意面前的形象。”程远嬉笑道。“快点来见面再聊。” “好。”林思东笑着放下手机又伸手握住解意的手。 解意听说要到程远那儿去只得努力振作起精神勉强睁开眼慢慢伸直了腰。 第49章 程远一看到解意便皱起了眉:“怎么回事?小意怎么还是这么瘦?脸色也这么坏?” 解意淡淡一笑:“大概是夏天到了吧自然现象没什么大不了。” 一顿饭下来程远熟不拘礼与林思东一左一右使劲劝解意多吃。解意勉为其难地吃了一点便放下碗起身离开了餐桌。 老于、老秦都是做房地产的大老板最近在海南投入了不少资金。他们身边都跟着一个美丽的小女孩大概也就是二十岁左右的样子穿着小背心、牛仔短裤露着浑圆的胳膊腿戴着细细的金项链、金手链、金脚链胸脯饱满腰肢纤细皮肤已经晒成浅棕色头剪得短短嘴唇红润牙齿雪白真是青春洋溢。 两个女孩子很大方当着其他人的面与老于、老秦打情骂俏各种略带粗口夹杂着淫猥的话熟极而流地滔滔而出丝毫不见一点避讳。 老于五十余岁已经瘦成了人干老秦则胖胖的头已谢了顶两人边吃饭边与她们调笑着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程远看解意远远地站在阳台上便轻轻碰了碰林思东:“瞧像这样两个小美人陪在身边日子不也一样好过?你看你们两人熬得个个都像鬼一样。” 林思东瞟她们一眼无动于衷地说:“这种小孩子要来干什么?最多上上床罢了。跟她们连话都没有什么可说的场面上更加带不出去。” 程远微笑:“还是可以用一用嘛让小意休息休息。” “你个王八蛋小意一直在休息不用你来操心。”林思东笑骂道随即叹了口气。“我自己倒没什么现在最担心的是小意的精神状态。要不然你去帮我劝劝他。” 程远欣然从命:“好我试试吧可不敢保证有效。” 吃完饭他们扔下碗便上了二楼。林思东过去叫上解意带着他上了楼。 四个男人在客厅里摆下战场解意走进里面的会客室坐到沙上。他一直懒洋洋的脸色青白。 两个年轻女孩子嘻哈笑闹着四处乱窜声音如银铃一般明媚而俏皮。 解意看着窗外的阳光灿烂心里一片空白。 外面隐约听到程远揶揄的话:“老于老秦那两只小雏鸡只怕从你们那里弄走三、五十万了吧?” 两个男人打着哈哈语焉不详。 解意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索性躺到沙上这次很顺利地睡着了。 林思东心神不属连输一圈。他叫了两声“小意”不见回答便立刻起身去看见他已睡熟这才松了口气。 “老程。”他出来轻声说。“你有没有薄被?” 程远立刻去卧室拿了条毛巾被出来递给他看着他小心地盖在解意身上本想取笑两句却看到他脸上浮现出罕见的缠绵温柔的神情再看看睡在沙上那个恬静而羸弱的人终于忍住了嘴边的话。 解意的轮廓因消瘦而更见深刻苍白的脸上满是慵倦令人疼惜。 他此刻正在诸多噩梦中挣扎奔逃经过了漫长的拼搏才总算醒过来却觉得更累。他坐起身看看表竟然只睡了半个小时。真是长日难竟啊。 耳边传来两个小女孩的窃窃私语听真了竟是在讨论两个男人的床上工夫。 解意失笑。现在的孩子多么干脆完全不把这类事当真几乎可以当众表演。这就是代沟吧。 两个女孩看他醒了立刻亲热地移过来与他攀谈起来。 “哥哥贵姓?”听得出来她们仍很天真。 解意极力提起精神温和地说:“我姓解。”声音里有礼貌和尊重。 其中一个女孩子从烟盒里弹出一支烟来递给他:“解哥哥很累吧?来抽一口提提神。” 解意以前从不吸烟此时却对什么都淡得很便拿起烟来点上。 左边的女孩手里夹着烟指了指右边的女孩:“我叫阿玲她是阿秀。” 解意客气地点头说:“你们好。” 两个女孩都已脱掉鞋袜盘腿坐在单人沙上手指甲与脚趾甲都涂着鲜红的甲油骚媚得不得了。 解意只是笑。烟顺着喉咙进入肺里让他感到熨帖无比有些神情恍惚。 “解哥哥是做什么的?”阿玲好奇地问。 解意低低地道:“工程。” 阿秀天真地说:“解哥哥长得好帅有没有女朋友?” “还没有。”解意有些招架不住。在他的生活中基本上大家都有一种起码的素质不会去窥探他人的**。他也从不与不懂事的人来往尤其是小孩子。 阿秀继续以自来熟的口气说:“解哥哥一定很挑吧?想找什么样的女孩子?” 解意笑笑看着烟神情更加迷茫:“这烟是什么牌子?抽起来很舒服。” 林思东在外面听见这句话心里一紧立刻冲了进来看见他手里的烟劈手一把夺过回手就给了阿玲一个耳光。 外面的三个男人听到里面动静不对也都走了进来。 解意一言不起身就走。 林思东怒道:“老于你的妞爱吸什么我不管她如果来害我的人可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阿玲已吓得哭起来。 老于上前去温和地责备道:“你这个孩子自己吃就算了嘛怎么乱给人呢?” 解意走出别墅上了车正欲开走程远已追了出来用力攀住车门恳切地看着他。 解意想了想开了车门锁。程远坐上车来把门关上。 两人一时都沉默不语。 林思东到二楼阳台上往下看见车并没有开走且程远坐在里面便没有下去只余怒未息地坐到牌桌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阿玲怯怯地出来跟他道歉他的气便消了和蔼地对她微笑:“好了我也是一时心急别生气。”说着他拉开麻将桌的抽屉拿出一叠钱来递给她。 阿玲接过开心地笑起来。 林思东看着她青春的脸叹了口气:“阿玲你这么年轻染上这东西一辈子就毁了下个决心让老于送你到秀英戒了吧。” 阿玲知道他是说设在秀英的戒毒医院低下了头没有吭声。 老于无奈地道:“送她去过两次在里面倒是戒掉了一出来又复吸。你知道这个环境根本没办法戒彻底。” 林思东只好不说什么了笑着洗牌:“来来来我们三个先打吧。” 楼下程远看着解意毫无生趣的脸轻声说:“你也别怪思东粗鲁他是为你好那烟有毒。” 解意沉默半晌淡淡地道:“我知道。” 程远看着他没有一点欢容的样子温柔地说:“小意无论如何你都要爱护自己的身体。别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有自己的身体是最实在的。你要珍惜你自己。” 解意转头看向窗外良久方说:“我累了。” 程远怜惜地看着他:“你大概是累了休息一段也许就好了。” 解意回头两眼无神。他的声音极轻极轻似疲倦已极:“我一直不知道什么叫爱现在明白了。爱其实跟毒品没有两样当时也许感觉腾云驾雾神仙伴侣醒来后便清楚有害无益然而却总是戒不掉。我现在想戒了他却缠住我不肯放过。” “这个比喻倒也有些贴切。”程远忍不住笑起来。“这东西其实也可以控制瘾不深就好。” 解意摇头:“已经病入膏肓了。有些大智大勇的人譬如说你索性把这种毒当生活调剂品一直吸下去死了拉倒。我却做不到。” 程远看着他再也笑不出来:“要不然你可以离开这里一段日子去别处散散心。” “去哪里?”解意茫然。 “我在成都买了块地正在兴建大型商城你去看看替我参谋参谋。”程远温和地建议。“那里自古便是富商云集之地可谓十里锦绣。人们生活悠闲不喜争斗到处是茶馆随时坐满茶客。街上永远堆满了人商场里永远熙熙攘攘。每逢周末假日大家商量的都是到什么地方去玩。城外风景多种多样人们生活多姿多彩。我很喜欢那里。你可以去渡个假休息一下。” 解意微笑:“听你一说倒象是世外桃源。” “我觉得也是。”程远愉快地笑道。“很多外地人去了以后就不愿意离开。那儿的人多秀气开朗女孩子美丽热情。我都在考虑想把集团总部移到那边去。” 解意淡淡一笑:“以后吧有机会一定去。” 程远拍拍他的手:“开心一点不妨把过去完全忘掉重新来过。” “我已经没有力气从头再来一次了。”解意极目远眺。天空清朗无云一碧如洗。他的声音平静既无悲也无喜。 程远安慰地说:“没事你只是太累再过一阵就好了。” 解意沉默下来。虽然曾经与程远有过一度春风但他们仍然只是普通朋友没有理由让他为自己的事操心。 程远看着他精致的侧脸心里温柔莫明:“小意我知道思东为什么不愿意放你离开。如果是我我也不愿意。你太出色了。”说着他抬手想抚上解意的脸却记起了自己“再不随便碰他”的承诺只得垂下了手。 “我有什么好?”解意苦笑。“像里面那两个小姑娘多么年轻美丽明快爽朗无忧无虑。她们涉世不深也就没有什么大的企图容易满足。只要稍加抚慰便把你们侍候得无微不至。在虚伪的商场上混久了只有这样的女孩才能够提神醒脑。” “所以你很可爱因为你总是看到别人的优点。”程远笑了缓缓地说。“爱人并不只是爱一张皮的只有像你这样的人才值得我们深爱。” 解意沉默了。 许多许多次当林思东对他无比温柔体贴的时候他也暗暗地问过自己可不可以像忘掉以前那些痛苦一样忘掉那一段噩梦般的经历?他尝试过可是做不到。多少年了他如此期待渴望着品尝到爱的美酒可是爱情原来只不过是危险至极的毒素。 他生平第一次动了情且决定赌这一记所以完全不加控制对林思东这样一个危险人物一点没有设防而林思东这次却做得实在太彻底了。他至今仍然能够清楚地记起那种心痛的感觉那种震撼着每根神经的痛越了任何**上的痛苦将他的心绞得寸寸碎裂。他仿佛能看到自己一颗火热的心迅变冷然后结冰然后砰然绽开带着鲜红的血一块一块地掉落进不知名的虚空再也无处寻觅。 天边太阳从容地隐进蓝天整个世界飘荡着淡淡的青灰色的暮霭树枝间仿佛有轻烟缭绕。 解意推开车门站到安静的马路旁。在这个晴朗的没有一丝阴霾的天地里他胸中只觉空荡荡的不知该何去何从。 天地如此辽阔却没有他立足存身之地。 第50章 随着时间的飞逝流火烁金的盛夏到来了。太阳无休无止地从头顶直射下来似在试练人类的忍耐力。 除了不得不顶着烈日出去奔波的人外大多数人都宁愿呆在室内。上班的人中午都不出来叫了盒饭送到办公室吃了后找个离空调近一些的地方睡一会儿。因此饭后的时间写字楼里都特别安静。 解意坐在办公室里靠在椅背上迷迷糊糊地闭着眼。 室内宽大的铁灰色的大班台上很干净整洁靠墙处堆放着卷宗和图纸笔筒、文具盒、电话、小像框都放得疏落有致色彩均为沉着的铁灰色。 黑色的沙放在浅灰的墙边窗上挂着灰色的窗幔。整个办公室没有一点嚣张的味道使来访者感到轻松适意。 屋里很静只有空调极轻微的嗡嗡声。阳光被窗幔隔在外面室内灯光柔和地轻洒下来掩住了解意憔悴的脸色。 他很累却睡得不熟一直都是半睡半醒的样子却又做着混乱的梦勉强醒来后觉得比没睡的时候更累。 睁开眼林思东坐在对面看着他似乎在沉思。 解意缓缓直起身脸色更坏。 林思东起身过去将他紧紧抱住轻声说:“小意忘了过去吧。让我们从头开始好吗?” 解意沉默良久微微摇了摇头。 他们的工程已经通过验收一个月了欢乐集团也按合同约定付完余款只留下了质保金将在半年后再付。至此两人已经不再有商业上的联系彼此仿佛离得更远了。 林思东将他抱得更紧轻轻抚着他的头温柔地说:“小意那个黎云安因为贩毒拒捕已经被警方当场击毙。” 解意轻颤一下将头扭到一边什么也没说。 林思东的声音很轻:“小意我替你报了仇这下你该高兴一点了吧?” 解意仍然沉默不语。 “程远那小子现在带着一个很年轻的男孩子玩得兴高采烈的。”林思东好笑地说。“倒像是小了好几岁。” 解意神情冷淡全无兴趣。 “来我们出去吃饭。”林思东拉着他的手带他出了公司坐上车。“我们去吃野味好不好?” 解意不置可否倦意深浓地撑着头。 林思东注意到他的倦态关心地说:“你太累了等开完欢乐大厦的落成典礼我带你去国外好好散散心。” 解意听着脸上毫无表情。他淡漠地望着车窗外的街景双眼涣散的焦点忽然有些集中起来。 林思东细心地注意到了连忙刹车体贴地问:“是不是要买什么东西?” 解意推开车门走到路边的音像店。店铺上端热热闹闹地挂着一长串一个男歌星的大幅海报。 林思东不管三七二十一连忙买下那张刚出炉的专辑。 解意一言不地跟在他身边上了车。 林思东动车子将碟塞入音响。 静了片刻车里便响起了悠长的音乐是小提琴独自奏着飘渺的前奏接着一个清朗的声音出现:“我是在黑夜里认识他的。他说我像阳光。可是在我心里他才是热带的阳光终年四季照耀在我的生命里。” 解意看着车前方沉默着的容颜柔和起来。 那个清朗飘馨的声音停了一下唱出悠扬的旋律弥漫着整个空间。 “你问什么叫做*爱 要我不必再表白 你说太阳从来不会耀黑夜 冰山融化会变灾害 都市繁华看老了青春 多少颜色染白了少年 当你笑看红尘欲归人 请让我说出我的爱 你问永远是多久 永远就是与你一生共白头 当我走到生命尽头 还能握住你的手 世界变化太匆匆 朝颜才放便落红 若你终究看尽千帆皆不是 请回 我总等在你的身后” 林思东看着行人零落的街道轻声说:“小意跟我去北京吧。” 阳光更加炽烈似要将这个世界彻底燃烧殆尽。路上车流匆匆那情景更像大难来时各自飞。 解意长吁口气轻轻摇摇头闭上眼睛。 ****** 当解意把手中的全部工程结束时欢乐大厦的内装饰工程也全部竣工。 夕阳西下通红的晚霞在天边燃烧。欢乐大厦前欢乐集团公关部的职员在布置庆典会场忙碌中洋溢着快乐的气氛。 解意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把一个个信封放进抽屉将案卷和图纸分门别类地收好随即起身走了出去。 公司的人都已离去楼道里灯光幽黯一片寂静。 他神情淡漠走到停车场上了自己的宝马疾驰而去。 林思东忙着陪同、招待前来为欢乐集团剪彩的领导们实在没有时间去顾及心里对解意的惦念。百忙之中他吩咐于显强抽空打电话找一找解意。 于显强遍寻不获又去打电话问蒋涟却没有得到任何确切消息。 解意直接开出市区迅上了东线高公路。他的车像一道银灰色的闪电直射向三亚。 热带夏季的夜色来得很迟。夜色中高公路上的车不多。解意一直踩着油门双手稳稳地掌着方向盘。码表一直在上升车非常快。 他靠在椅背上看着前方急扑来的景物心里很平静再也没有时时刻刻煎熬着他的痛楚。 无数人的脸从他车旁闪过随即被远远地抛在车后。 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他拿出来看了看接了起来。 “喂意哥吗?”是马可的声音。 “是我。”他平静地答。 “你在哪儿?”他急切地问。 “你在哪儿?”解意淡淡地反问。 “我在海口。意哥我来看你。”马可的声音充满了深深的情感。 解意却心如止水:“马可你的歌我听了。你已经走向成功了继续走下去吧。” “意哥让我见你求你了。”马可焦急万分地说。“我回来就是来找你的。” “我现在不在海口要去很遥远的地方再也不回来了。音像公司的股份我已经托律师办手续送给你了。”解意的声音很低沉仍然悦耳动听。“马可走你自己的路忘了我吧。” “不……” 解意关掉电话扔到一边。 夜色渐渐深沉公路两旁栏杆上的小灯似流星一般从车旁闪过。他的车像一支箭般刺破茫茫黑夜奔向天尽头。 在海口灯火璀璨中林思东筵开十桌宾客全是政界显要、商界巨头以及全国的主要媒体。他频频举杯神情间志得意满。 子夜时分林思东疲惫不堪地回到解意的家已是酒意深浓。他昏昏然地被于显强扶上楼倒头便睡完全没有注意解意并不在屋里。 已近三亚解意从出口驶出了高公路凭着记忆在群山中旋转着一路上行。 路两边黑黢黢的十分寂静。 到了山脚再往上便是一个个舒缓的弯道解意仍然保持着高直冲上去。经过无数转弯车子终于到达山顶。他吱地刹住将车停在高高的雕塑旁。 这便是“鹿回头”。 他坐在车里疲倦地靠在椅背上看着那石刻的扭过头来的温柔的鹿。 神话故事里猎人追赶着一头美丽的鹿一直将它追到这个绝路上。当猎人举起弓箭时鹿忽然回头变成一个美丽的少女。从此猎人与少女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每个神话故事的结尾都这么讲的。 解意静静地想着自己是再也无法回头了。 夜色中雕塑荡漾着柔美仿佛整个故事都活了起来从他眼前缓缓流过。他觉得自己慢慢在变暖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他下了车站在悬崖边上极目远眺。 黑暗中三亚的整个市容尽在眼前。已是凌晨整个城市都在沉睡中只有灿烂的灯火温暖地、绚丽地亮着即使在深沉的睡眠中这个“东方夏威夷”也仍然充满了无穷的美与柔情。 他看了良久只觉心里越来越安静。 山下一片黑暗却有种苍白的魅力令人向往。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强劲的山风扬起他薄薄的衣襟黑色的头在风中猎猎飞舞像黑色的火焰在燃烧。 他感到无拘无束的快乐愉悦地回身上车。 他往后倒了一下然后猛踩油门向前直冲出去。 尾声 欢乐大厦的落成庆典上一片欢腾。 现场人山人海观看着典礼。 一切都按着计划进行。 主要领导人高度赞扬了欢乐集团对海南建设做出的贡献省市领导也相继讲话纷纷赞美欢乐集团的非凡成就。 然后几位领导站成一排将一块红绸剪成几截。 大家热烈鼓掌。 随后公关小姐领着各位来宾进入大厦参观。 直到中午领导们才6续离开。 典礼成功结束。 林思东站在欢乐大厦前面的广场上强烈地思念着一直找不着的解意。 他暴露在盛夏正午最猛烈的热带阳光里背后是他事业的巅峰之作可他却忽然觉得无力承受如此耀眼的光芒。 他转过身去以背负载阳光。 ——第一部完—— 第1章 热带的夏季空气中全是难忍的酷热。街道上很少有人出现人人都希望能避开这会晒死人的阳光。 在欢乐大厦和新境界装饰公司所在的大楼里云集了众多记者。 解意竟然开车从悬崖上冲下去如此激烈的举止令很多人不解。在世人眼中这位年轻英俊才华横溢的金牌设计师正是春风得意之时怎么会突如其来地轻生?其中内情耐人寻味。 林思东对此事的反应也使人们感到意外。 他找过警方的朋友看到了那辆连摔带烧只剩下一副骨架的宝马的照片他朋友告诉他车子的周围和车里都没有现血迹但没找到解意的人。其后林思东便把自己关在那幢海滨别墅里一直没有出来过。 新境界公司群龙无登时乱了起来。在路飞的安抚下大家倒也没有惊惶失措只是比较茫然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一事件只是商量如何寻找解意。 公安局的人则对前来采访的媒体说汽车冲下悬崖的时候解意不一定在车里但也不排除这一可能性。根据车子的坠落痕迹和毁坏程度如果他当时在车里那么不死也会受重伤他们正在排查三亚市的各家医院希望能够找到解意。 正在忙乱之间在解意从悬崖上冲下去的一周后有人沉着地走进了新境界装饰公司。 他说:“我是解意的弟弟。我叫解思。” 众人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惊愕之后都如释重负。 新境界公司的中高层管理人员都知道这家公司是由两个自然人股东组成的便是解意和解思。现在解意失踪了那解思自然可以名正言顺地接管公司。 此时这位从来没在公司里出现过的股东冷冷地看着他们眼中有着隐隐的怒意。 解思今年才二十二岁外表与解意很像高挑挺拔面如冠玉线条轮廓却比解意要硬朗。他不像解意总爱穿西装此刻身上只穿着t恤、牛仔裤却有着一股极特别的潇洒味道。 他一言不地走进解意的办公室一股寂寥的意味迎面扑来。他打开灯走到那张铁灰色的大班台后伸出手去轻轻抚摸光滑的桌沿仿佛在感受解意遗留下来的温润如玉的风韵。 接着他拿起桌上的照片那是他们父母兄弟一起照的全家福。照片里父亲搭着母亲的肩母亲搂着解意的腰解意则双手圈着解思的肩他们全都开心地笑着解意脸上的笑容是眩目的漂亮仿佛阳光一般令周围万物都明亮起来。 解思的手指缓缓掠过照片上解意的脸然后才抬头看向聚在办公室门口鸦雀无声的人们沉声说道:“全体人员在会议室开会。” 这时候大家才像是有了主心骨立刻跑去会议室坐好效率竟是从所未有的高。 解思从容不迫地坐下环视了会议桌边的每一个人这才开口说话。他的声音清亮不像解意那般低沉。 “诸位。”他的态度非常强硬。“我与大家从没见过面。这个公司我虽然是股东但运作全由我哥哥在操作我从未过问过。现在我想问问大家我哥最近半年来生了什么事?是什么样的变故竟会将他逼得走投无路出此下策?” 这话一出大家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解思双眉一拧语气加重了:“不要告诉我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我哥是怎样坚强的人相信大家也都清楚他竟然会做出如此决绝的事情丝毫不顾及父母和我一定有着极其可怕的事情逼到他崩溃我不相信你们会没有察觉。” 蒋涟和于明华互相看了一眼一时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说。路飞也有些不安似乎也想不好是否应该把那件事说出来。 解思冷哼道:“你们就算不说我动用私家侦探也能查出来。不过你们今天如果不说的话就可以办手续走人了。你们的老板被人逼得走上绝路你们现在却连句话都不敢说我还要你们这样的职员来干什么?” 蒋涟最受不得激立刻脱口而出:“是欢乐集团的林总他……他……”他一时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才说得清楚。 解思犀利的眼光看向他:“他怎么了?” 蒋涟其实并不清楚林思东与解意之间的恩怨只知道他们是有暧昧关系的但其中究竟过程怎样生了什么样的恩怨纠葛他通通不知。嚅嗫半晌他只得说:“这一年间林总和解总的关系最好可他们之间到底生了什么事我们真的不知道老板最恨别人打探他的私事我们什么都不敢问。” 于明华也在一旁点头:“是啊我们确实都不敢打听只知道解总有段时间病得很重但究竟是什么病我们都不知道可能郦总比较清楚这事。”当着路飞的面而路飞又一直保持沉默他终究不便提起这位总监。 “郦总?”解思看着他。“哪个郦总?” 于明华立刻说:“郦婷好像是解总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解思想起来了:“是……郦姐?她在哪儿?在海口吗?” 于明华还没有回答他说曹操曹操便到了。听闻解思来了一直沉浸在悲伤里的郦婷已经飞车赶到了这里。 解思看到气喘吁吁奔到会议室门口的那抹纤细身影立刻抛下众人迎了过去。 郦婷仰头看着他依稀仿佛记得的那个小男孩竟然已经长成了大人不由得心里一酸眼泪便掉了下来。 解思的脸上满是柔和的神情轻声说:“郦姐姐原来你也在这里。” “是我在这里好几年了。”郦婷哽咽道。“小思你长大了。小意小意他……” 解思轻轻揽着她的肩将她带到总经理办公室。坐到沙上他抽出纸巾递给她迫不及待地问:“郦姐姐我哥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郦婷一听更是难以抑制顿时失声痛哭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解思急得坐立不安却又不好催促。 这时张唯勤沉稳地走了进来。他礼貌地伸出手去与解思相握沉声说道:“我叫张唯勤是郦婷的未婚夫。” 解思家教良好虽然心急如焚仍然礼貌地与他握了握手请他坐下又焦急地看着泣不成声的郦婷。 好不容易郦婷才在张唯勤的安抚下停止了痛哭。她边用纸巾擦拭着泪水边说:“我们都没想到小意他……竟然会做这样的傻事他真的是……被林思东逼得太狠了。” 解思面沉如水稳稳地说:“那个林思东到底对我哥做了什么?” 郦婷忽然怯怯地看向他:“小思你……你可千万不能冲动。你哥已经……生死未卜你可千万不能再出事。” 解思到底年轻再也沉不住气霍地站起身来焦灼地在地上踱来踱去烦躁地问:“那林思东到底是什么人物?黑道老大吗?” “那倒不是……”郦婷犹豫着似乎还是不敢合盘托出。 解思猛地转身目光凌厉地看向她:“郦姐姐你不要再吞吞吐吐了好不好?难道没人告诉我我自己还查不出吗?” 郦婷的身子微微一缩询问地看向身边的张唯勤。 他安慰地握住她的手抬头看向盛怒之下犹如一头小豹子的解思缓缓地说:“我可以全部都告诉你但是你一定要冷静绝不能冲动。” 解思想了片刻过去坐到沙上长长地吐了口气:“好我答应你一定会冷静。” 张唯勤这才开始慢慢地讲述起林思东与解意的恩怨纠葛来。其中内情他也不是全都知道但简单的讲述已足以把前因后果基本说全了。 夏日的阳光迟缓地渐渐西斜屋中的人却恍然不知时间的流逝。 解思在张唯勤克制的描述中越来越震惊脸色也越来越苍白。在轻淡的夕阳里解思的脸仿如年少无忧时的解意令郦婷感到神思恍惚。 终于在黯淡的光线里张唯勤最后的话音消失在空气中。空调出的幽幽冷气似乎深深地浸入他们的骨髓里三个人都觉得冷。 解思铁青着脸慢慢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郦婷担心地跟着起身叫住他:“小思你去哪儿?” 解思扭头看向他们思索片刻淡淡地道:“出去走走。” 郦婷犹豫了一下还是担心地问了出来:“你……不会是去找林思东吧?” 解思笑了笑:“郦姐姐你放心我不是我哥。我读的是耶鲁法学院那是美国排名第一的法学院我懂法律。” 始终心思单纯的郦婷一听便放下了心。“那……你刚到还是先休息一下吧至于你哥的下落我们明天再一起想办法。”她这些日子来忧思过度一直吃不下睡不好此时见到解思好似有些放下了心顿时感到疲惫不堪软软地靠向张唯勤。 解思朝她安慰地一笑对张唯勤说:“张哥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不会有事的放心。” 张唯勤勉强笑了笑便扶着郦婷走了。 解思沉静地走出去问办公室外守着的那些职员:“公司有车吗?” 路飞、蒋涟都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递给他。 路飞冷静地对蒋涟说:“还是用我的车吧” 他的车是帕萨特比蒋涟的车好两人的车都是公司配给自然应该把好车给老板用。 蒋涟收回手解思便取了路飞手上的钥匙。出门时他对那些职员说:“你们下班吧。从明天开始你们都恢复正常工作公司暂时由我接管。” 大家答应一声都放心地吁了一口气这才渐渐散去。 解思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和行动沉着地出门。根据路飞的说明他在停车场找到了那辆黑色帕萨特。 一坐进车他的镇定立刻全面崩溃全身剧烈地颤抖起来。他努力地咬住唇紧握双拳终究没能克制住猛地扑到方向盘上无声地哭泣起来。 “哥为什么?为什么?你想逃避他为什么不来美国找我?你想抗拒他为什么不叫我回来?”他边哭边呢喃着抽噎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傻?为什么要走这条绝路?你叫我怎么办?让我怎么跟爸妈说?哥……” 良久他才渐渐止住抽泣胡乱用手擦去满脸的泪水将车开出了停车场。 一路询问走走停停他终于找到了那幢海滨别墅。他下了车看着那幢仿如童话般的小屋眼里喷出了怒火。 按了半天门铃门才打开。一个年轻人疑惑地看了解思一会儿似乎看出了他的轮廓眼里闪过一道亮光和蔼地问道:“请问先生是……” 解思冷冷地瞪着他:“我是解思解意的弟弟。” 那男子立刻满脸含笑一迭声地说:“请进请进。” 解思走进客厅看着寂静的房间忽然仰头大叫:“姓林的你给我滚出来。” 跟在他身后的男子吓了一大跳:“解先生你……你这是……” “闭嘴不关你的事。”解思头也不回地喝道。那气势竟然让那个温和的年轻人一窒一时没说出话来。 楼里一片沉寂仿佛除了这个年轻男子外并无其他人。解思冷笑着一字一字地大声叫道:“姓林的你有胆子作践我哥没胆子见我吗?” 良久二楼上有房门打开的声音接着楼梯上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沉着冷静的一声一声地响下来。 客厅里灯火通明解思站在地当中腰挺得笔直年轻而俊逸的脸犹如大理石雕像一般板着黑亮的头闪动着冷冷的光泽。他漆黑的双眸紧紧盯着楼梯似豹子正看着自己的猎物随时准备出击。 不久身材高大魁梧的林思东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林思东身上的浅灰色衬衫和长裤都揉得很皱似乎已几天未换头凌乱眼里满是血丝下巴上全是青色的胡茬憔悴极了。 不用介绍解思一见眼前这个人就知道他便是害得解意生不如死的罪魁祸愤怒如潮水一般淹没了他的理智。他握紧双拳又微微地颤抖起来。 他想杀了这个人。 林思东看着他空荡荡的眼神变得有了焦点渐渐柔和下来。“我就是林思东。”他的声音很轻很轻。“你是解思吧?他的弟弟?” 解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个箭步窜上去拳头便挥上了他的脸。 林思东猝不及防被打得往后一仰差点倒下去。 解思想也不想抬脚便向他踢去。“你就是这样对我哥的吧?嗯?你这个混蛋。”他的骂声到最后变成了哭腔脚下的力气却越来越大。 林思东没有反抗被他打倒在地。 解思身后的年轻人一怔立刻飞身扑过去欲将解思拉开:“解先生有话好说别这样。” 林思东喝道:“显强让他打。” 于显强一怔却不知该不该放手解思已是一掌将他推开了狂似地对着地上的林思东一阵拳打脚踢边打边歇斯底里地哭叫:“你还手呀。你怎么对我哥的现在也拿出来对我啊。你为什么?为什么要那样对我哥?你为什么要逼得我哥走投无路?你为什么这么狠?我哥他到底是死是活?你说啊……你说啊……你说啊……”到最后他渐渐停了手再也站立不住痛哭着坐倒在地。 于显强看着他如孩子一般捂着脸哀哀哭泣也是热泪盈眶。 林思东忍着痛挣扎着坐起身来将他抱进怀里哽咽道:“我也想知道他到底是死是活。小思我……我是真的爱你哥哥……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做……” 第2章 次日解思准时在早上九点到了公司。令所有人感到惊讶的是林思东竟与他同时出现在公司门口。 解思一点也没打算掩饰自己对此人的痛恨。他恨恨地盯着已换上了干净整洁的衣服焕然一新的那个人如果不是有记者在一旁他早就冲上去再一次动手了。 昨晚他一时没注意在林思东怀里哭得天昏地暗等平静下来第一个反应便是奋力挣起身来一脚将他踢开冷笑道:“你也会为我哥哭?你对他那么狠毒将他逼得走投无路你还有脸说爱他。我哥明明是个正常人以前在美院上学时就算偶尔与男同学交往也不过是图个新鲜是你逼着他爱上了你却又不珍惜。我好好的一个哥哥就这么没了你就是死一万次也难以赎你的罪衍。”说着说着他又是一脚踢过去。 于显强连忙扑上去将他拖开。 这时的解思已是疲惫不堪没再挣脱开。他有半个月都与解意联络不上这才心急如焚地从美国直飞广州又马不停蹄地转机从广州飞到海口先赶到公司再到别墅去找林思东算账。得知哥哥遭遇后心灵上受到的强烈震撼再加上身体的极度疲劳让他终于支持不住只得跌坐在客厅里的沙上。 这幢别墅的装修风格十分清淡儒雅处处弥漫着解意的风格解思到此刻才看清楚房间的装饰格调。他哑着嗓子问于显强:“这房子是我哥的还是那混蛋的?” 于显强听他总是以“混蛋”来称呼林思东一怔之下却感到异常的熟悉。想当初解意也总是这样骂林思东的。 林思东也从他讲话的习惯里想起了与解意最初的那些日子。他坐在地上靠着楼梯呆久久不能言语。 见那两人都怔忡不已解思提高了嗓门:“喂我在问你这房子是我哥的还是那该死的混蛋的?” 这个事于显强却不清楚不由得看向林思东。 林思东瞧着越看越像解意的解思嘴角微微挂起一缕微笑轻声说:“是你哥的。” 解思立刻抬手指着门口:“那你立刻给我滚现在马上。” 于显强看着眼前这个性如烈火的年轻人眼里也渐渐有了一丝笑意。他轻声说:“你的脾气真是太像你哥了。” 解思冷哼道:“我哥的性子比我好太多了。若依我的性格这个混蛋要敢碰我一下我一定杀了他。” 林思东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什么都没带便向门外走去。到了门口他转过头来温和地说:“无论如何我绝不后悔当初让小意爱上我我只后悔后来让他不再爱我。” 解思顿时热血上头跳起来大叫道:“滚。” 林思东凝神看着他笑了笑便走进门外的夜色里。 这一夜解思走遍了整个别墅看着衣柜里解意的衣物看着工作室里解意的画稿一直泪如泉涌直到深夜才在极度的疲倦下睡去。 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刚到公司便会遇到那个令他痛恨的人。 他站在电梯前愤愤地盯视着林思东浑身洋溢着的怒火令他们身旁的人全都能够感觉出来。 林思东却好整以暇地挂着一缕微笑高大的身躯一直挺直着站在那里。他丝毫不回避解思的目光脸上的神情十分柔和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宠爱。 两部电梯都在下降电梯前聚的人越来越多。这时程远也到了。 他看着解思眼里顿时流露出喜悦不假思索地走到那孩子面前轻声问:“你是解思吧?解意的弟弟?” 解思警惕地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半晌才点了点头:“您是哪位?” 程远微笑着温和地道:“我叫程远是你哥的朋友。” 解思满脸戒备地看着他疑惑地问:“朋友?什么样的朋友?不会也是像那混蛋一样的吧?”他朝林思东那边摆了摆头。 程远转头看了一眼林思东不由得好笑:“我?我当然不像那个混蛋。” 一听他也叫林思东“混蛋”解思的面色立刻变得好看了许多。他放松下来对程远笑了笑:“程先生我哥这边的情况他一向都不怎么说的所以我不认识您请原谅。” “不用客气叫我名字就可以。”程远看着他的神情就像是在看自己的亲弟弟一般十分爱护。“我跟你哥哥是同行我们开始是对手后来是朋友。” 解思立刻对他有了好感轻轻点了点头。 这时电梯到了门打开后人们争先恐后地涌了进去。林思东进去后一直按着按钮不让门关上显然是在等他们两人。 解思哼了一声却一步都没有往那边挪。 然后另一部电梯到了解思大步过去进了电梯。 程远看着林思东笑着摇了摇头随即跟着解思进了另一部电梯。 解思瞧着洒脱的程远一直不说话。程远带着和蔼的微笑偶尔瞧瞧他偶尔抬头看看电梯所到的楼层也不说话。 很快他们走出电梯解思也没客气领头往公司走去。 接着另一部电梯也在这一层停下林思东走了出来。望着解思年轻而挺拔的身姿他再次笑起来脸上洋溢着一种温暖的意味。 看到他进来公司里的职员都热情而恭敬地叫道:“解总早。” 解思拉了一下嘴角做出微笑的样子朝着大家点了点头。 这时众人看到他身后的程远纷纷招呼道:“程总好。” 程远客气地朝他们一一点头:“你好你好……” 解思回头看了他一眼有点相信他刚才的说法了多半此人真是自己哥哥的朋友心里的戒备这才放下。 他们刚刚进入解意的办公室坐下便隐约听见外面有人招呼着:“林总您来啦?解总在他的办公室。” 解思微微皱了皱眉却没去管外面的事情只是看着程远很直接地问:“你和我哥有业务往来吗?” “很遗憾没有。”程远笑着摇头。“我们是同行也是对手。你哥生性倔强我提议过几次可他无论如何不愿与我合作。” 解思听他提起哥哥的性格不由得笑了起来。他沉浸在儿时的记忆里轻声说:“是啊他从小就犟得很谁都拿他没办法。” 程远听着他的话只盼着听得更多一点于是脱口问道:“是吗?还有呢?” 解思轻笑:“我们家里从小就是他做主我爸妈可宠他了。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开始很嫉妒他后来很爱他再后来很崇拜他他说什么我都听的……” 此时林思东来到了他的门口听到他说的话不由得停下脚步凝神听着心里却是一阵阵的疼痛。 解思转头看着桌上的那张全家福。“我哥从来不要求我一定要做什么。我想去美国读书他立刻一口答应给了我足够的钱要我专心读书不要分心去打工。放假时他会让爸妈到美国来让我陪他们到处去旅行。家里的所有事情都由他一肩承担我和爸妈过着无忧无虑的快乐日子什么都不需要担心。”他的嘴角噙着一丝温柔的笑意眼里却渐渐盈满泪水。“我哥无论在外面遭遇了什么都从来不回家讲。他每次回来说的都是顺利的、快乐的、令人惊喜的事情。我当然知道他一定经历过艰难困苦可他如果不肯说我也就不问。我只想快点学成好回来与他一起挑这副担子让他能够轻松一些……谁能想到……”他终于哽咽难言。 程远的笑容再也难以维持。他起身过去轻轻将解思揽进怀里像哄小孩子一般缓缓地拍着他的背一下一下的将安慰传达过去。 “你哥不会有事的。”他空洞地宽慰着。“现场并没有现他也许只是受了伤已经被人救回现在只是在医院里治疗我们……正在全力寻找你放心……” 解思点着头却仍然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从悬崖上全冲下来哪里会有程远说的这么轻松?他们只是都不敢去想那个可能的结果而已。 林思东深深地吸了口气走进他的办公室。 程远叹息一声放开解思。 解思在大班椅里坐正了抬眼一看林思东便怒不可遏:“姓林的谁让你进来的?你给我滚出去。” 林思东却仿佛没听见施施然地坐到一边的沙上不紧不慢地说:“今天我来是想与你商量怎么寻找你哥哥的。” 一听这话解思那两道飞扬的浓眉立刻拧紧了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可能是没想到世上居然还有这样无赖的名士想骂都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半晌他方冷冷地斥道:“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我哥宁愿死都不愿再见你你还找他干什么?哼我哥就算没死要是落到你手里只怕也会被你逼得再死一次吧?” 林思东一听他的话忽然露出了深深的悲哀之色。良久他长叹道:“你放心我永远都不会再逼你哥哥。我现在……只想知道他还活着那就已经很满足了。” 程远看着他拍了拍解思的肩温和地说:“小思我们还是先不要意气用事吧。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当务之急是找到你哥的下落。” 解思冷眼斜睨着林思东显然对他完全不相信。 正僵持着门外又走进来两个人。 解思转头看去。 前面的男子身材匀称神情柔和隐隐的却有一股威严的气势给人以震慑感。 解思一直显得桀骜不驯此时一看他竟不由自主地立起身来。他身边的程远也站直了。松弛地靠在沙里的林思东一瞧见他立刻站起身来。 他却笑容可掬地说:“程总林总别这么客气请坐。” 程远和林思东都立刻过去与他握手:“容总幸会幸会。” 那人笑着与他们热情握手简单地客套了两句便道:“我是来看望解思先生的顺便把上次工程的余款付清。” 解思站在那里没动既不认识他更不知道他与自己的哥哥有什么业务往来只得静静地等着他先说话。 那人走上前笑着向他伸出手:“解先生我是大能集团的我叫容寂。” 第3章 庆祝生日今日三更中午、晚上各一更。谢谢各位亲亲的祝福。:) —————————————————————————————————— 中国大能集团是名列世界五百强的企业实力强劲在海湾战争和伊拉克战争引的全球性能源危机中也仍然屹立不倒这在商界是有目共睹的。 近年来他们进军房地产行业其触角伸到了中国的每个角落展十分迅猛。 容寂是个传奇般的商界强人但他一向为人低调基本上不在媒体出头露面也不接受采访许多人都无缘与他结交。 真没想到他居然会屈尊大驾光临新境界这样的小公司。 解思虽然数年没有回国但在美国也仍然听到过中国大能集团的名字因为他们进军美国有过几个大动作并在南美和非洲的几个产油国击败过美国的大型跨国公司拿下了当地的油田开采权其强硬作风曾被美国一位著名大集团的ceo以“中国狮子”相称很让中国人扬眉吐气海外的华人圈提起来也是津津乐道的中国留学生们自然都很注意对他的大名如雷贯耳。 看到大能集团的老板向他伸出手来他不由得有些紧张连忙伸手过去与他相握笑道:“容总您好。” 容寂看着他眼里有丝亲切的微笑:“你这孩子为什么扔下学业跑回来?你哥可不赞成你这么做。” 解思听了他的话只迷茫了片刻便眼前一亮:“您……容总您知道我哥在哪里是不是?” 容寂轻轻叹了口气:“别担心你哥还活着他当时没在车上。” 一听他的话林思东和程远都忍不住向前迈了一步。 解思猛地一震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盯着容寂一迭声地问道:“真的?真的吗?” 容寂笑着点了点头:“他这次心乱所以任性了一下想找个地方清静清静。” 解思愣了半晌忽然爆出来:“那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害我这么担心。” 容寂微笑着解释:“他以为只需要几天的功夫所以就没告诉你。再说他那时候情绪极度低落几乎濒于崩溃哪里想得到那么多?不然也不会扔下一切就走搞得这里大乱了。” 解思挥拳重重地一击桌子:“这个混蛋哥哥要让我看见他一定狠狠揍他一顿。” 听到他如此孩子气的话容寂忍俊不禁程远和林思东也都笑起来。容寂温和地说:“小思你哥让你回去继续学业不要耽误了。” 解思却把脸一板:“容总麻烦您告诉我哥一声他要是再不回来我就退学哼。” 容寂笑着点头:“好我一定转告他。” 说着他示意身后的助手递给解思一张支票:“这是上次工程的余款现在我们按合同约定全部付清了。” 解思拿过支票只略瞄了一眼便放到桌上。他心念一动马上绽开一个开朗的笑容对容寂说:“容总我想请您吃饭请您务必赏光。” 容寂却了解地一笑:“不用了我有急事马上要去北京。至于你哥哥的去处嘛他不让我说。他希望能够安安静静地想一想整理一下情绪。” 解思顿时有些泄气不过还是再接再厉地争取:“那……容总您能让我哥给我打个电话吗?我想听听他的声音。” 容寂笑着点头:“好啊我告诉他。” 连一口水都没有喝容寂便告辞而去。他始终态度温和但谁也不敢挽留他改变他的决定。 解思眉宇间的忧虑悲戚顿时一扫而光。他喜不自胜地拿着支票出去找财务部经理将程远和林思东扔在了办公室里。 程远看向林思东忽然笑道:“有趣真有趣这个小意嘿嘿有意思。” 林思东也干笑两声然后才说:“他这也算是把我报复够了。” 程远淡淡地道:“等他回来你不会再逼他了吧?” “当然不会。”林思东笃定地说。“但我也不会放手。” 程远轻笑:“我想我现在可以追他了。” 林思东顿时沉下了脸:“程远你可不要激怒我。” “小意不是你的他是他自己的。现在他已经自由了。”程远哈哈大笑。“他做出这样的事来就是想告诉你他已经与你恩断情绝难道你还要装驼鸟吗?” 林思东的脸色刹那间变得铁青但怒色一闪即逝。他微笑道:“大不了重新追求他。” 程远嘻嘻一笑:“好咱们拭目以待。”说完他便出了门。 林思东深思着接着便听到程远在外面叫解思:“小思走我请你吃饭咱们好好庆祝一番。” 林思东立刻跳起来出门跟上了他们。 解思一见他便黑了脸怒气冲冲地骂道:“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我要你滚开你没长耳朵是不是?” 林思东就像没看见他的怒火一般温和地说:“我只是想你哥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在场。我也想知道他确实没危险没病没伤。” “你差点把他打死现在来跟我说这种话?”解思冷笑。“想骗谁呢?” 林思东却是打定主意无论他怎么冷嘲热讽或破口大骂都是跟紧了他。程远觉得好笑偶尔也打打圆场令解思的怒气稍稍平息一些。 下午解意的电话就来了。 他打到办公室里解思立刻便接到了。 “小思你也太冲动了。”解意的声音如常般清朗带着一股浓浓的亲昵。 解思悬在心里若干天的大石终于落了地。他只觉得身体一阵软声音却硬得很:“哥你这什么意思嘛?想吓死我是不是?” “没有啊。”解意轻笑。“我只是想清静一下暂时离开一段时间。最近情绪不太好谁都不想见也不大想说话所以……” “所以你就不告而别是吗?你想过我没有?想过爸妈没有?”解思大叫声音里满是委屈像个在大人面前撒娇的孩子。 解意轻轻叹了口气:“好了是我的错你别生气。爸妈没什么吧?” “他们还不知道这事。你赶紧打电话回家给他们报个平安。否则哼哼。”他满脸气恼。 解意笑道:“好好好我一会儿就打。”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解思不肯罢休。 “再过几天吧。”解意温和地说。“我觉得累最近两年都连续在做工程现在想好好休息一下。” “我不管。”解思耍起无赖来。“你在哪里?我去找你我一定要见到你。” “你啊。”解意疼爱地笑。“我在的这个地方很偏僻下了飞机得转长途汽车十几个小时才能到你就别来了。我很快就回去反正你也知道我没事了不如还是回美国去上学吧。” “不我一天见不到你就一天不回去让学校开除我好了。”解思寸步不让。 解意顿时语塞半晌才叹息道:“好了好了真是怕了你。我明天就往回走三天后到。” 解思再也绷不住脸笑逐颜开地说:“好好好我等你。” 林思东和程远自电话一响便来到桌前一直站在那里听着他们的对话。室内很静解意在电话里的声音清晰可辩令他们感到安心。 看到他们的通话已到尾声林思东急不可耐地伸手抢过电话:“小意。” 解思大怒立刻要把电话抢过来程远却轻轻托住他的手笑着对他摇了摇头。解思这才忿忿地瞪了林思东一眼没再有所动作。 解意听到林思东的声音似乎一怔随即笑了起来懒洋洋地说:“哦是你这混蛋啊。” 林思东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思维混乱中只是愣愣地问:“你为什么把自己的车弄下山崖?” 程远低低地笑骂:“白痴。” 解意的态度依然懒散:“那是我的车我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林思东听着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他的解意回来了那个骄傲的自信的倔强的吸引他让他不能自拔的解意回来了。他嘿嘿笑道:“好好好只要你没事想怎么样都好。” 解意哼了一声:“谁要跟你废话?把电话给我弟弟。” 林思东倒也不再罗嗦笑着把电话递给解思。 解思瞪了他一声重新把电话拿到耳边:“哥。” 解意的态度立刻又变得温和而亲切:“小思啊那个混蛋你不必理他。” “我知道。我一见他就轰他滚可他无赖得很。你说我要不要叫保安来赶他出去?”解思更是对林思东毫不客气。 解意开心地笑:“那倒不用他一向无赖水火不侵的。不过你练跆拳道的我不担心你。” 解思自然明白他说什么笑道:“是啊哥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揍过他一顿了。” 解意一怔随即大笑:“好好好不愧是我弟弟。那就三天后见吧。” 解思答应着满面笑容地放下电话。抬头看着林思东他的嘴角出现一丝讥讽:“行了吧?你这个混蛋也赖够了快滚吧。” 林思东果然不再赖下去胸有成竹地笑着离开了。 程远笑意吟吟地看着解思提醒他:“你该向你公司的员工宣布这件喜讯免得大家一直神不守舍无法安心工作。” 解思马上走出办公室高声说:“各位我哥来电话了他没事三天后就回来。” 外面静了片刻立刻哄地一声爆出热烈的欢呼和鼓掌声有的女职员更是欢喜地尖叫起来。 程远走出去笑着对解思说:“今晚我请你们公司的全体员工出去玩吧庆祝一下。” 解思笑着摇头:“是要庆祝不过由我请客。” 程远一笑却也不争只说:“我也要参加。” 解思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这个人……不会是另一种形式的无赖吧?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4章 解意对父母说了“再见”然后关上电话。 此时他坐在四川与西藏交界处的草原上。 这里的海拔有三千多米将近十万公顷的草原是天然牧场。即目远眺草原上星星点点的都是黑色的牦牛、白色的羊、各色的马偶尔有野生的小动物在其中可爱地活动着。 初夏季节到处都开满了小小的野花一片生机勃勃。 清凉的风如水一般迎面而来轻轻吹拂着他的脸、他的头、他的衣服。 非常的安静。 解意坐在山坡上看着远远的雪峰纯净的冰山在湛蓝的天空下矗立着离他如此的近却又那么的远。 他的心亦如这高原上的草地一般安静舒缓充满生机。 那一个黑夜绝望犹如燃烧的火将他的所有理智、所有信念、所有坚持都完全烧毁。他上了车准备朝着山崖冲下去。 就在这一瞬间有车忽然打开了大灯直朝着他冲来。他一愣之间那车便横在了他的车头前完全拦住了他前冲的路径。 他愣在那里。 从前面的那部别克上下来的沉稳身影是大能集团的掌门人容寂。 解意心如乱麻只是怔怔地看着他向自己走来完全不明白究竟生了什么事。 容寂从容不迫地拉开了他的车门温和地说:“小意你下来我们谈谈。” 解意忽然有脱力的感觉。他看着容寂那闪烁着理解、包容与微微责备的目光的眼睛一时只觉得动弹不得只能缓缓伏到方向盘上心里却是一片迷惑。 夜很深万籁俱寂只有解意的汽车引擎在出嗡嗡的声音。 容寂静静地伸手过来将汽车钥匙扭了一下关掉了此时唯一的噪声源。 解意一直没动。 容寂犹豫着犹豫着终于抬手轻轻抚了一下他的额角。“你不该做这种傻事。”他沉声说道眼里是深深的疼惜。 解意陷入了恍惚中忽然说道:“我只是……心里特别冷……特别空……特别疼……却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止住……”他的声音很轻有种静静的空茫。 容寂仿佛受了蛊惑一般那只手轻柔地从他的额角往下滑去缓缓地滑过他明显消瘦了的苍白面颊。 解意没有抗拒甚至好似没有察觉。他安静地闭上了眼睛轻声说:“我只是想结束这一切。” 容寂的声音也很轻:“轻生是弱者的选择。” 解意闭着眼微微一扯嘴角:“这算不上通俗意义的轻生。我只是觉得这一刻自由比生命更重要。我选择自由放弃生命。” 容寂犹豫了一下将手放到他的肩上稍稍用了一点力:“来小意下车来。” 解意没再固执顺着他的力道钻出了汽车。 容寂将他拉向后面凝神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问道:“你想抛弃过去的生活是吗?想忘掉曾经生过的一切是吗?” “是。”解意点了点头。他的眼睛黑如深潭十分空洞地看向容寂。 容寂紧紧抓着他的肩重重地一点头:“好我来帮你。” 他说着一挥手。 他那部挡在车前的别克立即后退将通往崖下的路让开。 随后车上下来一个动作极其敏捷的大汉一头钻进宝马车的驾驶室里。 解意站在那里看着心里静如止水。 很快那年轻的高大汉子探出身来看向容寂。 容寂看了一眼解意朝他点了点头。 那大汉便动了汽车。他将车朝后退了一段然后朝前猛冲。宝马性能优良数秒钟之内便加到极高的度。 大汉迅扑出车外宝马随即凌空飞出在空中划了一个优美的弧形随后重重地落到山崖下只听黑暗中闪出一团火球接着传来沉闷的“轰”的一声响。 容寂陪着解意无言地注视着那团火球久久没有言语。 山风劲吹风助火势让那汽车烧得更加热烈。 良久容寂将目光转向解意:“小意这就算你已经冲下去了。你的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你……跟我走好吗?” 解意没听明白喃喃地问:“去哪里?” 容寂微笑:“去一个安静的地方。你可以静一静好好理理你自己的思路。那里远离尘世但风景美丽无比。你可以摄影也可以画画当然还可以什么都不做。” 解意头脑里一片混乱死志却已打消闻言点了点头:“是我的确需要静一静。” 容寂揽着他的肩将他带往自己的车。 那辆别克随即往山下驶去很快便进入了高公路朝海口驰去。 解意是乘坐大能集团的商务飞机离开海口的。 容寂没有再陪着他。他实在是太忙了。飞机到了成都后大能集团成都分公司便派了一辆车和一个司机给解意。 经过两天的奔驰解意来到了这个高原。 当连绵不绝的绿色草地和不远处的雪峰出现在他的眼底时他的心突然犹如眼前无与伦比的美景一般豁然开朗起来。 走过了每一段路都是一幅绝妙的风景画。他按下车窗靠在门上贪婪地看着外面无际的原野。 在这样的大自然面前个人的恩怨完全是微不足道的。 一路上很难道看到几个牧民的帐篷偶尔有藏族的小孩子站在路边的草地上向他们的车招手。 司机会笑着摁摁喇叭回应他们。 解意住在草原中的一个小小的寨子里四面都是草原。那里的藏民有的会说简单的汉语有的根本就不懂汉语。但他们看到他都有爽朗热情的笑容一点也没有排斥感。 清晨他出去散步的时候会碰上骑着马出去的藏族汉子他们会笑着问他:“要不要骑马?” 一来二去他也就跟他们熟悉起来会到他们的藏房去喝酥油茶喝牦牛奶吃酸奶、奶酪还有大块大块的牛羊肉当然也一定少不了青稞酒。 在这里人们的思维十分简单没有欺骗没有逼迫没有压力人们守望相助亲如一家即使是解意这个外来人他们也当他是自己的亲人一般。 解意那颗早已冰冷的心渐渐地温暖过来。 虽然已是初夏高原的阳光仍然是清冷的。解意出去时总是身着牛仔装、棒球帽、运动鞋有时候会背台相机。 这几天是惬意轻松的日子仿佛时间都如这里的空气一般轻盈甚至停滞不前了。 直到大能集团成都分公司的那个司机来找到他告诉他容总托他们转告他弟弟从美国回到了海南而且扬言不找到他就不再回去甚至不惜被学校开除。 “解总容总请您务必打电话回公司。”那司机极恭敬地说。 这时解意才知道自己的失踪和跑车的离奇坠崖已经在海南引起了轩然大波。 这几日他根本已经忘了公司忘了家也忘了过去曾使他刻骨铭心、撕心裂肺的那种疼痛。 他可以回去了吧? ———————————————————————————————— 推荐好友暗夜起舞的**作品四季系列:nemmnet/shob1_id=163831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1t;ahref=nemmnet/shob>推荐暗夜起舞佳作《走过四季走过爱》&1t;/a> 第5章 机场的出口处解思焦急地看着出来的一个个客人深怕漏掉自己的哥哥。 很快没有行李的解意便出现在他面前。 海南比西南要热得多了他身着在成都买的白t恤和薄形弹力牛仔裤潇洒地走出来微笑着站在解思面前。 解思看着他不由得紧紧抱住了他:“哥……哥……”他喉头一哽眼圈红了。 解意轻轻搂着他拍着他的背柔声安慰道:“都是哥不好别难过了。” 良久解思才稍稍平静下来。他点了点头带着哥哥往停车场走去。 解意笑道:“你自己开车过来的?” “是的。”解思点头。“我有美国的驾照。” “中国不承认的。”解意轻笑。“你这孩子还是那么不管不顾的。你坐那边我来开吧。” 解思将车钥匙交给他不服气地说:“什么孩子?你才比我大六岁别总是老气横秋的。” “大你七岁。”解意边上车边逗他。“别在我面前装大人。” 解思立刻辩解:“哪里有七岁?六岁零九个月而已。” “四舍五入。”解意哈哈笑着将车开出了停车场。 “哼我是脚踏实地四不舍五不入。”解思也笑神情变得十分开朗。 这是他们从小到大最爱争的小孩子总想装大人将自己说得越大越好。此时经历了一遭生离死别兄弟俩再度争起这个来竟有恍如隔世之感。 解意开着车在公路上平稳地向前驰去心情十分平静。他淡淡地说:“小思你明天就回美国吧学业不要耽误了。” 解思很是依依不舍:“哥我再呆几天好不好?” “不好。”解意笑着摇头。“我没事了你放心。等放了暑假再来好了。对了上次打电话给你你不是说要去南太平洋的小岛度假吗?” 解思闷闷地说:“现在不想去了。” 解意只是宠溺地笑:“别为我扫了兴不然我会不开心的。要不暑假的时候你带爸妈去新西兰度假吧。那边凉爽、安静空气清新。” 解思只是闷问他:“那你来不来?” 解意想了想说道:“如果手上没太急的事我就来。” “那可说定了。”解思立刻高兴起来。“哥你一定要来。我们一起陪爸妈好好玩玩。” 解意只是笑。看到从小就与自己很亲近的弟弟他确实非常高兴。 “小思有女朋友了吗?”他带点戏谑地问道。 解思顿时神采飞扬:“有了是我同学。” “啊将来是女律师?” “她说她不愿当律师要当**官。”解思很是替自己的女友自豪。 “哦志向远大嘛。”解意也很高兴。“是哪儿人啊?” “新加坡的。” “多大了?” “跟我同年比我小两个月。” “嗯挺好的。要不暑假的时候带去给爸妈看看?” 解思连连点头:“好我跟她提过她也答应了跟我回家拜见爸妈。另外我也同意去新加坡看她的父母。” “呵呵看来是定下来了是吗?”虽然开着车解意还是忍不住伸手过去抚了抚弟弟的头。 解思显然陶醉在了哥哥的宠爱里两眼闪闪放光:“是我们已经把关系确定了。我跟她都是实事求是的人觉得两人志同道合性情也很合得来将来在事业上也可以互相帮助互相谅解。我们的家世背景也差不多她父亲在新加坡大学任法学教授母亲是作家。我的父亲是工程师母亲是画家。呵呵都是书香门第挺合适的。” 解意将手收回来放在方向盘上边认真开车边问他:“那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我们想等毕业以后回上海工作我打算在上海开一家律师事务所她只怕是当不了检察官或者**官了嘿嘿只能跟我开夫妻档。工作两年我们就结婚。”解思笑着思想却是传统的大男子主义型。 解意轻笑着微微摇头:“那女孩漂亮吗?” “漂亮气质非常好。”解思欣赏地点着头迫不及待地说。“我回去就把她照片给你。” “好啊。” 一路上两人说说笑笑气氛十分轻松愉快。解思一直小心地避开林思东不谈解意也压根儿提都不提。 这次解意回来只通知了解思确切的航班号和到港时间。他不愿意惊动太大更不愿意一回来就看到林思东。 但要来的总是要来的他也没打算逃避。 一进海口市内解意便将车驶向公司。 解思关切地问:“哥你不休息一下吗?” 解意摇头:“我不累。离开快半个月了公司只怕已经乱得一塌糊涂。我得去安定一下军心。” 解思便不再多说什么。哥哥回来了能看到他的笑容听到他的声音能拥抱住他的人解思的心里涨得满满的都是喜悦。从小到大全是哥哥说什么他听什么现在也一样。无论哥哥要做什么他都不会反对都会支持。 公司大楼下已没有守候的记者了因为林思东、程远和新境界公司的员工都放出消息说解意无恙只是出去度假了不日即会归来。这便没什么新闻价值了。 解意将车开进地下停车场和解思一起乘电梯到公司所在的楼层。 他们兄弟今天不约而同地都穿着白t恤、牛仔裤、运动鞋解意比以往穿西装时显得更加年轻。两个人的身材都高挑修长面目俊朗步履间充满活力颇像两个还在读书的大学生浑身都是阳光的味道。 一走进公司大门便听见女员工情不自禁的尖叫接着是职员们嘈杂的欢呼:“解总你终于回来了。” 解意笑着对他们点头:“是我回来了。” 员工们忽啦一下围了上来已顾不得上下级关系也将礼节抛之脑后都忍不住伸手过去有的握住他的手有的拍着他的肩都想亲身感受他的真实。 解意一向不喜欢与人有太亲近的接触这时却很体谅自己下属们的心情只是温和地笑着既不生气也不闪避。 解思站在一边看着这一感人的热闹情面笑得很开心。 这时在他们用来临时会客的大办公室一隅玻璃圆桌旁正坐着林思东和程远。他们都知道今天是解意要回来的日子但具体时间却不知道因此干脆一大早就过来守着。看着在众人簇拥中的解意他们两人的眼睛都在闪闪放光。 解意已不是过去那两个月的活死人模样了。虽然仍很瘦削脸色还是略显苍白但他的腰板已重新挺得笔直神情之间恢复了自信过去总是洋溢在眉目之间的强硬与从容不迫又再度出现。他的笑容仿佛外面初夏的阳光和煦温暖使他整个人都成为了一个光体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程远看了林思东一眼轻笑:“老林这可不能怪我要横刀夺爱了吧?” “当初是你让我的吗?”林思东微笑着声音低沉却充满了威严。“老弟你想跟我抢我自然不好多说什么。总之咱们是多年好友可别伤了和气。你知道他对我意味着什么。” 程远笑着摇头:“我已让过一次算是顾全了你我的朋友情份这次我可不打算再让了。” 林思东的笑容淡淡的却隐隐地流露出志在必得的霸气。 解思与员工们寒暄了一会儿说道:“好了大家还是继续工作吧。现在快中午了大家照常休息。下午两点全体员工在会议室开会各部门都汇报一下这一阶段的工作情况和下一步的工作计划。” 大家齐声答应了终于四散开去各自回到工作岗位。 解意这时才注意到坐在一边的林思东和程远。他沉默着没说什么也没动只是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起来。 路飞注意到他的目光在一旁低声说:“林总和程总今天一大早就来了说是要在这里等你。” 解意点了点头略一思索便走了过去:“林总程总多谢二位挂念了。二位都是大集团的掌门人工作繁忙日理万机的何必耽误你们的宝贵时间?”他的话很客气得体听在那两人耳中竟是犹如针刺。 林思东抢先说道:“解总太客气了。我们合作了这么久怎么着也是朋友了吧?你下落不明我很担心的。” 解意微笑道:“林总真客气。我可是做完了你们的工程才走的应该没有违约吧?” 林思东知道他的潜台词是什么呵呵笑道:“当然没有。解总的声誉在行内是出了名的守信用重承诺令人敬佩。” “不敢当。”解意的脸上仍然挂着犹如面具似的笑。“林总也是十分信守诺言的通行都知道。” 林思东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那是应该的有些诺言是一辈子都要坚守的。” 解意却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是吗?我是做工程的一个工程做完了也就是结束了合同履行完就自动解除不必拖泥带水。是吧程总?”他看向程远。 程远立刻点头:“完全正确一个工程做完了连回头都不必要立刻把眼光看向下一个新工程这才是我们工程公司的生命力之所在。” 解意的脸上笑意渐浓:“程总说的是真理。” 林思东也不再争辩只是充满爱意地看着他轻声说:“小意今天我做东给你接风。” 一旁的解思大为不快:“谁要你做什么东?我们吃得起饭。” 解意轻轻拍了拍解思的胳膊示意他克制然后笑道:“行啊既然林总要请客我们恭敬不如从命。” 林思东喜出望外以为解意已经原谅他了:“好今晚在鲍满楼吧我马上叫人去订位。” “行。”解意并不打算忸怩作态立刻爽快地同意了。 林思东得意地看了程远一眼程远却似胸有成竹并不沮丧仍然只是愉快地微笑着:“虽然是林总做东我也要来买个马一定要参加的。” “当然可以。”解意不等林思东开口已是一口答应。“人多热闹。” 这时路飞递给解意一个手机:“解总这是按您昨天的吩咐给您新买的手机补办的卡也在里面还是您原来的那个号。” “谢谢。”解意接过边拨号边走向门外。 等电话接通他已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一关上门房间便恢复了安静。 容寂低沉柔和的声音传过来:“喂小意到了吗?” “嗯。”解意愉快地笑着声音很轻。“容哥我已经回到海口了。” 第6章 子夜时分万籁俱寂。 解意坐在自己公寓的客厅里手里握着一个红酒杯里面装着琥珀色的酒。 他穿着蓝色的丝睡衣斜斜地靠在沙里脸上并无酒意。屋里没有开灯有路灯光透过细纱窗帘朦胧地照射进来使屋里显得更加宁静。 晚上的那顿饭非常丰盛。他、林思东和程远都是吃遍五湖四海的人林思东点的菜少而精按理说大家应该吃得很惬意。但是自从坐到包间的桌边气氛就显得十分怪异。 解意一直客气有礼始终微笑着却很少说话。解思则警惕地坐在解意与林思东之间不断对林思东冷嘲热讽。程远则压根儿装作没听见只是跟解意轻言细语地聊天。 吃完饭林思东不顾解思暴跳如雷又把解意拉到酒吧里继续喝酒。 解思大怒:“姓林的我哥的身体这么坏你还让他喝酒你是不是想害死他?” 林思东立刻想起来不由分说地拿走解意手上的酒杯吩咐服务生来杯碧螺春。 解意没有表示任何意见只是微笑着听着台上歌手唱歌偶尔喝口茶。 林思东贪婪地看着他。在黯淡的灯光下穿着休闲装的解意就像一朵轻云缓缓地流动着似乎伸手可及却又把握不住。 解意很少说话修长的手指握着茶杯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温润如玉。林思东已经有很久没有看到过这样的解意了他的眼里闪烁着灼灼的光芒。 解意知道这种光意味着什么因此和解思回到自己的公寓后只是催解思去睡自己却一直没有就寝。 解思终于看到了哥哥多日来的疲倦立刻如排山倒海一般袭来。他洗澡的时候便已支撑不住等走到客房立刻倒头便睡。 解意悠然地靠在沙上看着透过路灯光映照在墙上的婆娑树影心里却不由得想起了那安静的高原。 正在这时防盗门无声无息地开了。 解意毫不惊慌静静地看着林思东推门而入。 林思东轻手轻脚地关上门转身看着他脸上是温和的笑容。 解意很平静起身进了画室。这个房间离客房最远他不希望解思听到什么动静。 林思东了解他的意思跟着他进去将门锁上。 解意靠在窗边手里仍然拿着酒杯。他瞧着林思东嘴角忽然浮现出淡然的笑意:“你果然还是要这么做甚至不顾忌我弟弟还在这里。” 林思东缓缓地向他走去高大健硕的身影充满了沉沉的力量。他的声音很低沉却犹如闷雷一般在空气中滚过。“小意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他轻声说。“我担心了这么久后悔了这么久今天能够看到你我真的无法就此回家。” 解意看着他逼过来却没有紧张的表示。他喝了口酒微微一哂:“不要跟我说爱字别说你这么做是因为爱我我不相信。” 林思东伸出手去紧紧抱住了他愈来愈瘦削窄细的腰将身体整个贴了上去。“但是我的确是爱你。”他将脸埋入解意的肩颈闷闷地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你。我想听你的声音想这样子拥抱你想跟你在一起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解意将脸侧向一边看着手中水波不兴的红酒轻笑道:“林总什么时候变成诗人了?” “爱上你的时候。”林思东呢喃着火热的唇顺着他的脖颈往上滑掠过他线条优美的下巴滑过他的脸颊吻上了他柔软的嘴唇。 解意的唇很凉嘴里满是芳香的酒气呼吸之间有种甜丝丝的气息。林思东搂着他的身体双唇的力道越来越大沉沉地压向他将他压在墙边舌头伸进了他的嘴里想与他纠缠。他的身体越来越烫喘息声也越来越粗重。 解意没有动右手端着酒杯左手垂在身侧连呼吸都没有异样的变化仍然轻而细。在毫无缝隙的紧贴中他感觉到林思东身体的变化耳边听着林思东越来越急促的气息脸上的神情却十分平淡。 林思东只觉得身体里有一把火已熊熊地燃烧起来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他习惯了以往与解意的相处方式顺势而为手已从他的腰间移到了身前不知不觉间便解开了他睡衣的钮扣将他的衣服拉开伸手进去摩挲着他如丝绸般的肌肤。 这是他熟悉的身体虽瘦削但线条匀称年轻的身体富有弹性江南男子特有的细腻温润的触感自然散出的若隐若现的幽香无不令他心醉神迷。 “小意……”他情不自禁地轻声呻吟。“小意我爱你我爱你……” 解意的声音却清冷平静:“我不信。” 林思东一怔抬头看着他。 解意的脸色仍然如常地苍白眼神清澈连拿着酒杯的手也没有一丝晃动显然没有一丝情动的迹象。 林思东打量着他想了想困难地放开紧拥着他的双手替他把敞开的衣襟拉上再将衣扣一个一个地扣好。 解意一仰头将杯里的酒喝光把酒杯轻轻地放到窗台上这才看向林思东轻声说:“谢谢。” 林思东将手放到他的肩上态度非常诚恳:“小意我说过绝不再逼你。” 解意微微一笑再次说:“谢谢。” 窗外的路灯光静静地照射进来借着微弱的光线林思东看着他如画的容颜忽然热泪盈眶。“小意我知道过去的事都是我的错。”林思东的声音更闷。“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解意觉得很累走到窗边的长沙上坐下。 林思东管不住自己也走到他身边把头放到他的肩窝伸手搂住了他。 这是他们相识以来林思东第一次用这种从属的姿势与解意相处。过去他永远是紧紧地揽住解意让他枕着自己的肩。 解意并没有推开他也没有抗拒的表示。他犹豫片刻将手绕过林思东的肩头轻轻地拥住他却只是如朋友般的熟捻并没有情人之间的那种情意。 “思东你问过我很多次要怎么样才能够原谅你。”他的声音很轻缓缓的在静夜里却很清晰。“我自己也想过很多次到底要怎样才可以原谅你。” 林思东十分享受解意这来之不易的主动。他闭着眼紧紧地贴着解意的颈项轻声说:“是啊只要你说出来我都可以做到。” 解意侧头看着窗外夜空中淡淡的星光神情依然很平静:“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心里却越来越疼疼得我无法呼吸。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那一夜我是真的打算从鹿回头上冲下去就此一了百了也落得个干净。” 林思东一听心里一颤猛地箍紧了他。这突如其来的力道让解意猝不及防不由得哼了一声。林思东赶紧放松起身望向他的脸担心地问:“小意你怎么样?没事吧?” 解意笑了笑:“我没事。” “对不起。”林思东出神地看着他心里蓦地疼痛不已。“小意对不起。可是你以后绝不可以再做那样的傻事了。你生我的气打我骂我都可以烧车烧房子也成就是不要伤了你自己。” 解意垂下眼帘半晌才抬起来声音仍然很轻柔:“思东你也对我好过我……到后来不是生你的气只是觉得……天地之大却不知道我应该在哪里才合适。我很疲倦只想放弃……等我从鹿回头上下来便去了西部偏僻的草原。我在那里呆了十天也想了十天。” 林思东与他相对而坐两眼灼灼地看着他充满了期待:“怎么样?想通了没有?” 解意的脸上始终挂着一缕温柔的微笑却是云淡风轻:“思东我想了这么久终于想明白了。我们之间再也回不到过去了。不是因为你对我的暴力而是你在施暴时说过的那些话。那让我很清楚地知道我在你的心里其实是如何的不堪。自那以后无论你对我说的话有多么动听我都不再相信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也都不再有感觉。思东时光不可能倒流我们的缘分已经到了尽头。你若强求结果只会更糟。” 随着他的话语林思东的神情激烈地变化着从期待到悲哀到无奈到恳切。他轻轻地将解意拥进怀里苦苦地追问着:“小意你是爱过我的是吗?” 解意在他耳边清清楚楚地说:“是的我爱过你。你是第一个让我动了真情的人。我曾经深爱你。” 林思东的眼泪滚落下来。 “你知道吗?”他激动地看着解意。“从我懂事起我只哭过一次那是把我从小养大的奶奶去世的时候。而今天是第二次。” 解意的眼神十分柔和静静地看着他随后将自己丝绸睡衣的袖子覆盖上他的脸将他的泪水印干。“思东别这样。”他轻轻地说。“让我们好来好散就这样和平分手吧。” 林思东感觉到丝绸的柔滑温凉盖在他的眼睛上带给他如水一般宁静的黑暗。他闭着眼感受着那丝绸的触感带着淡淡的薰衣草的暗香仿佛解意的肌肤令他的心安宁、陶醉。 他抬手将解意覆盖在他脸上的手按住让滚烫的泪水一滴一滴地沁进解意的掌心。他的声音却恢复了平静:“小意我是绝不会放弃的。我知道过去我伤你太深要你一下子原谅我那是不现实的。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再试一试。好吗?” 解意心如止水没有一丝的犹豫。初夏的夜风仍然清凉令他忽有所感轻声喟叹:“春心莫共花争一寸相思一寸灰。思东我的心已成灰烬永远不会再燃烧了。” 林思东情急之间忽然想起了那句听别人闲谈间玩笑般说起的一句英文经典立刻说了出来:“永不说永不。” 解意缓缓拿开自己的手清亮的双眼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永不。” 林思东看着解意。从他们相识的那一天起解意其实一直处在下风的位置上无论他多么倔犟刚毅感觉上仍然需要仰视他。可是这一次回来后的解意却变了仿佛站得比他还要高。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周身都是棱角整个人似乎温柔似水但却不再是林思东能轻易掌握得住的了。 这样的解意这样的解意让他如何放手如何忘记? 解意看了看外面缓缓地笑着似夜色中盛开的百合令人见而忘忧。“思东天要亮了。”他轻声说。 林思东猛地醒悟立刻点头:“好我马上走不会让你弟弟现的。” 解意笑道:“谢谢。” “小意别跟我说谢字。”林思东站起身来神情已迅恢复正常顾盼间仍然充满慑人的风采。“我希望我们能从朋友做起重新开始。” 解意却不置可否只说道:“我送你出去。” 窗外天边已有微微的曙光闪现。黎明的气息在室内弥漫令人感到一丝丝的惆怅。 林思东又觉得心底深处有泪意在往上奔涌浓烈的不舍缠绕着他。他强自忍耐着随着解意轻手轻脚地走出去。轻轻地打开门他转回头看着解意。 解意站在他面前温和地笑着轻声说:“再见。” 林思东微微点了点头喉头哽竟是难出一言。看了解意一会儿他忽然忍不住倾向前去在解意唇角轻轻地印下一吻。 解意微微一怔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林思东的心情这才好了一点。他对解意笑笑轻轻带上了门。 ———————————————————————————————— 推荐好友暗夜起舞的**作品四季系列:nemmnet/shob1_id=163831 第7章 解意只略略眯了一会儿眼睛便起了床带着解思去公司旁边的酒店喝早茶。 解意叫了一大堆东西对解思笑道:“你这几天一定没好好吃饭已经瘦了一大圈了来多吃一点。” 解思像小孩子一样连连点头嘴里嚼着叉烧包筷子上夹着豉汁蒸排骨眼睛盯着小屉笼里的蜜*汁凤爪。 解意看他那充满孩子气的贪婪神色不由得好笑:“是不是很多年没吃过这么地道的中国菜了?” 解思使劲点头犹如风卷残云一般手不停嘴没空一阵猛吃。 解意喝着清淡的菊花茶瞧着弟弟脸上满是惬意的微笑。 结束了第一轮猛吃解思招手叫服务员将餐车推过来继续要各种小吃和菜式。解意只要了一个白灼生菜和皮蛋瘦肉粥其他都由着解思的性子随便他点。 不一会儿桌上又重新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 解思满足地笑道:“哥我可真的好长时间没吃到这样的美食了。天天都是牛肉汉堡鸡蛋面包真会要人的老命啊。” “说得这么可怜。”解意笑着摇头。“那你多吃一点。” “嗯。”解思边吃边点头。“就冲这些美食毕业后我也要回来。” 解意点头:“行啊反正你自己决定吧我总是支持你的。” 解思抬头看着他:“哥你不用再给我汇钱了我现在帐上的钱已经够多的了再读几年书都绰绰有余。” 解意宠爱地笑道:“没什么穷家富路嘛你一个人在那么远的地方手里有点钱也是应该的否则有什么事的话还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解思放下筷子喝了一口茶犹豫着问:“哥我问你个问题你可不许生气。” “好你问吧我不生气。”解意答得爽快笑得也很愉快。 解思又迟疑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问:“哥你……改不过来了吗?” 解意知道他问的是什么略想了想便道:“是改不过来了。” 解思“哦”了一声又沉吟了一会儿才慨然道:“那好吧反正现在也流行。” 听了他这句不伦不类的说辞解意颇感意外随即笑了起来。 解思却很认真:“哥无论你做什么怎样选择我都会支持你的。相信爸妈也是希望你幸福快乐的即使他们知道了也会想通我会帮你做他们的工作的。” 解意心里一暖轻声说:“小思我知道。” 说完这些话解思仿佛自己挣脱了禁锢一般心里大为轻松顿时恢复了开朗活泼。他拿起筷子又开始扫荡桌上的美食边吃边说:“反正爱丽斯是新加坡人不必计划生育我到时候多生两个孩子送给你一个。” 解意忍不住笑出了声:“多生几个孩子好啊孩子最可爱了爸妈肯定老怀大慰。不过不必送给我我们兄弟哪用得着闹这些形式主义的东西?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会爱他们一生一世将来我死了遗产全部归他们。” “又提死字。”解思瞪他一眼。“你能不能让我放心一点?” “好我不提。”解意又笑。 解思想了想关心地道:“哥你还是挑些善良之辈去爱吧别理那些禽兽不如的东西搞得自己遍体鳞伤的到时候不光是你疼我们也会痛的。” 解意仍然只是笑:“好都听你的。” 这顿饭吃了有一个多小时两兄弟坐在明亮的橙黄色灯光下都是俊逸潇洒神采飞扬吸引了周围很多人的目光尤其是女士。两人相似的脸上有着相似的笑容让人一见便眼前一亮。 解思终于满意地吃完叹息道:“再也撑不下了。” 解意笑着买了单便起身往外走。 解思连忙跟上去认真地说:“哥我再缺几天课也没关系反正我成绩好教授布置的报告也早就写好了。我能不能再呆几天?我想再吃这里的好东西。” 解意瞧了他一眼笑着摇头却道:“好吧只要你觉得不会误了学习我自然没意见。” 解思差点欢呼起来连轻盈的脚步都洋溢着欣喜的味道。 两人并肩进入公司所在的大楼正在往电梯走斜刺里却有一个人跑了过来。 解思本能地将解意一拉警惕地护在他面前然后才看清楚冲到眼前来的人。 这是一个年轻的男孩子姿容秀美不似凡人只穿着简单的白t恤、黑长裤整个人却像是在自行光一样闪烁着柔和的光芒。此刻他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解意里面满是泪光。 解意轻轻将解思推到一边温柔地笑着看着眼前的男孩子轻唤道:“马可。” 马可似乎在竭力忍耐着却终于忍无可忍猛地扑到他怀里痛哭失声:“你……你……我终于看见你了……” 跟在马可身后的一位女士大急立刻要将他拉开:“马可不能这样当心媒体。” 解意也反应过来马上想将他推开:“马可别这样别人看见了对你的前途不利。” “我不管。”马可闷闷地说着紧紧搂住他的腰力气大得出奇。“我不要什么前途了我要跟你在一起再也不离开你。” 解思听到这话顿时明白过来。这孩子只怕比自己都小倒是人小鬼大。他想着却很喜欢这个单纯可爱的人。 解意无奈干脆拥着他将他往电梯那里带。解思打量着四周努力用身体遮挡着他们。 马可一直在低低抽泣像有无限委屈。 解意很感动轻轻拍着他的肩低声哄着:“好了好了别哭了我不是回来了吗?” 电梯前有不少人都好奇地看着他们。 解思百无聊赖问旁边那个一脸焦急的女人:“请问您是……” 那女人按捺下对马可不满的情绪礼貌地答道:“我姓秦是马可的助理。” “哦那马可是……”解思又问。 正问着他的耳边炸起来几声喜悦的尖叫:“啊你是马可给我签个名好吗?” 随着第一张专辑的大力推广马可早已经以不可思议的度迅窜红他那张完美无暇的面孔已是众多少女的最爱。此时他刚刚平复了一点自己的情感从解意胸前抬起头来便被几个也在等电梯的女孩子现了。 随着这几声高叫大家都把视线投向了他。 解意手疾眼快立刻退后几步离开他的身体随即马可便被人围住了。有人要他的签名有人从包里摸出数码相机要跟他合影人人都七嘴八舌地在问他问题从个人感情到正在拍的第一部戏场面顿时混乱至极。 马可还没从刚才纷至沓来的复杂情绪中解脱出来乍遇此变脸上全是迷惘之色不由得抬眼到处看找寻他的助理。 这时电梯来了从电梯下来的人一见马可也围了上来。 解意向解思使了个眼色忽然一起奋力挤进人群。两人配合默契解思将伸向马可的手一把拉开解意拽着马可便突出重围冲进电梯。 解思随后进来立刻按下关门钮。 马可的助理挡在电梯门口一边解释着一边将人拦在外面直到电梯门关上。 马可这时才醒过神来不由得无奈地苦笑。 电梯高向上升去里面只有他们三人很安静。 解意看着马可脸上始终是温柔的微笑轻声说:“你这孩子还是这么任性。” 马可嘟了嘟嘴:“我已经不是孩子了你知道的。” “是是是我知道我了解。”解意笑道口气却仍然是一副哄孩子的意味。 解思忍不住笑起来问他:“你是明星?” 解意这才想起连忙介绍:“哦对了小思这是马可影视歌三栖明星。马可这是我弟弟解思。” 马可腼腆地看了解思一眼微笑道:“你好解思。” “你好马可。”解思爽朗地伸手过去跟他握了握手。 解意笑:“马可你比解思还小呢。” “那有什么?”马可满不在乎地说。“我要跟你在一起他就是我弟弟。” “那倒是。”解思大笑。“我也不介意叫你一声哥。呵呵叫你小马哥可好?” 马可一怔喜悦中夹杂着一丝羞涩笑着点了点头:“好。” 在他们的笑声里电梯停了下来。三人出去快步走进公司。 解意不想让人看见马可便带他从旁边的过道绕过去。解思善解人意地没跟进去而是到了设计部兴致勃勃地看他们正在做的新项目设计图。 解意打开门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马可随后进来反手锁上门便立刻扑到他怀里激烈地吻上他的唇。 解意猝不及防只来得及接住他的身子便被巨大的冲力推倒在沙上。 马可抱着他犹如疾风骤雨一般地亲吻着他的额头、脸颊、鼻梁、双唇、下颌、脖颈、锁骨、胸膛脸上迅升起情动的红晕。 解意粗重地喘息着却手下加力终于制止了他的进一步行动。 马可停止了动作将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口闷闷地说:“意哥不要推开我不要拒绝我不要不理我。” 解意倚在沙里轻轻搂着他吻了吻他的额轻声道:“马可你现在刚刚开始红行动之间还是要小心谨慎不要太不管不顾的。那些狗仔队厉害得很简直无孔不入。为了有今天的成绩你吃了那么多苦可千万不要毁于一旦。” 马可的眼泪却又流了下来:“意哥当我听说你冲下悬崖的时候差点疯了。那时候我就想我做的这一切有什么意义?我想做出好的成绩都是为了你为了有朝一日可以自由地跟你在一起。我……我……如果你不在了我宁愿不要这些成就不要红。” 解意轻笑:“你呀还是个孩子。你做这一切应该是为了你和你的家人不应该是为了我。你对我的情意我自然知道可是马可你还这么小其实心里只怕还没想明白自己的感情不过是受了外界一些突事件的渲染才会有某种错觉。” “这不是错觉。”马可抬起头来秀气的眸子里满是坚决。“我爱你这是铁的事实绝不是错觉。” 解意爱怜地看着他笑道:“你需要时间来认真地沉淀、过滤或许可以想明白对我的感觉。我不需要你的感激更不必为了感激而以身相许。”说到最后一句他变成了开玩笑的口吻。 马可破涕为笑将他抱得更紧整个人都在他身上揉搓着:“我偏要以身相许你休想甩了我。” 解意重重地揉了揉他的头:“你这个小无赖。” 马可顿时乐不可支笑得如孩子一般。 解意推他:“好了好了你把我的衣服已经揉成咸菜了。我还有工作要做呢你先回去晚上我们一起吃饭。” 马可腻了半晌才恋恋不舍地点了点头。 第8章 解意觉得很疲倦。 从他到了海口后几乎没怎么合过眼。 从晚饭开始马可的神情便极不安分令他的助理焦虑而严厉地提醒了他无数次。解思看着这个漂亮的男孩子一直笑不可抑。解意只是微笑着看他的眼光与看解思的眼光几乎一样。 从酒楼的包间里出来一路上都会听到女孩子的尖叫不断有人上来要马可签名。 马可对歌迷们一直很客气很礼貌在他们递过来的海报、歌碟甚至衣服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看到盗版碟他却能够非常坚决地拒绝签名对女孩子急出来的眼泪视若无睹。 解意站在人群外对解思笑道:“马可是真的长大了。” 解思轻笑:“哥这个男孩子不错你当初应该和他在一起。” 解意摇了摇头:“马可刚认识我的时候对他自己的生活是没什么选择权的碰上谁就是谁。他现在可以自由选择了不一定非要跟我。我不希望他为了感恩而去选择他并不是真正喜欢的生活。他其实不是gay以前有女朋友的。所以我觉得他应该想清楚了再说不必操之过急。” “你虽然说的很有道理可那孩子的想法却未必如你的意。”解思听着不赞成地笑道。“我是旁观者清这孩子很爱你。” 解意转身往外走边走边说:“马可现在是公众人物了随时都有媒体的镜头对着他。他不可以像我们这么肆无忌惮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们与他们不一样只要守法经营合法纳税便没人能对我们的私生活指手划脚。如果马可被人知道他喜欢一个男人只怕立刻会身败名裂。这是有前车之鉴的。” 解思当然知道哥哥说的是谁便同意哥哥的说法不再讨论此事了。 解意把车从停车场开到大门口马可已经突出歌迷的包围焦急地等在了那里。 解思从来没干过仓皇逃离的事情这时却也动作麻利。解意刚把车停在马可面前坐在副驾位上的解思已经回身打开了门马可的助理手疾眼快将他塞进车里随后自己也冲了进来。 解意一踩油门汽车便甩下了冲过来的一干歌迷汇进马路上的车流中。 解思哈哈大笑:“马可你现在可真是没什么自由了。” 马可的脸上满是可爱的笑容:“是啊可我也没办法呀。” 解思笑道:“这是好事。要是走出去了没人认识你只怕就大事不妙了。” 马可笑着却小心地看着解意轻声问:“意哥会不会觉得烦?” 解意抬头看了一眼倒后镜里的马可爽朗地笑:“怎么会?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你没有一出名就摆出那副不得了的嘴脸我很开心。” 马可欢喜地倾前抱住解意的座椅:“我怎么会有那样的嘴脸?歌迷是我的衣食父母啊不能得罪。” 解意点点头:“嗯这个想法很正确。” 解思笑着问:“那现在我们去哪里?” 解意想了想:“马可我送你回酒店吧。你明天就回去了那么多工作在等着你可别耽误了。” 马可的脸色立刻阴了下来嗫嚅着说:“我不想这么早回去我要……要和你在一起。” “听话。”解意又看了倒后镜一眼。 马可将脸贴在他的座椅背上微微噘起了嘴:“那至少今天让我和你在一起。” 解意略一思索便笑道:“那我们去唱歌玩?” 马可自忖有自己的助理看着势必也不可能随心所欲地与解意共度良宵只好退而求其次能多呆一刻是一刻便高兴地点头:“好啊。” 黄金海岸俱乐部已换了老板但热闹依旧。 解意打电话叫来郦婷和张唯勤在黄金海岸开了个豪华包间。 马可在电脑点歌器上查了一下歌单开心地现自己的歌也在上面便点了招牌歌《永远有多久》。 “你问什么叫做*爱 要我不必再表白 你说太阳从来不会耀黑夜 冰山融化会变灾害 都市繁华看老了青春 多少颜色染白了少年 当你笑看红尘欲归人 请让我说出我的爱 你问永远是多久 永远就是与你一生共白头 当我走到生命尽头 还能握住你的手 世界变化太匆匆 朝颜才放便落红 若你终究看尽千帆皆不是 请回 我总等在 你的身后” 歌声中蕴含无限深情马可毫无顾忌地边唱边盯着坐在沙里的解意眼里闪烁着火热的光芒。 解意很愉快。他初遇马可的时候那不过是个委曲求全的男孩子不敢爱不敢恨不敢有希望现在他变得既开朗又可爱而且勇敢。看着他解意的心里有种单纯的快乐。他专注地听着马可的歌脸上是温柔的暖暖笑意。 等到马可一曲歌毕另外几个人都热烈鼓掌。马可开心地笑着过去坐到解意身边孩子气地紧紧倚靠着他。 解意并没有矫情地推开他抬手轻轻搂着他的肩拿了一杯橙汁给他轻声说:“你别喝酒保护好嗓子。” 马可接过杯子乖巧地点了点头。 郦婷直到今天晚上才见到解意不由得悲喜交加但她并没有对解意说那些煽情的废话反而讲起了自己今后的打算:“小意我和唯唯准备回大6了。” 解意果然很关心:“是吗?太好了打算回上海吗?” “是啊。”郦婷点头。“我和唯唯商量了准备以后就定居上海可能开个小酒吧或者茶楼什么的。” “好啊。”解意微笑。“开业的时候通知我一定过去捧场。” 郦婷愉快地说:“没问题。” “什么时候结婚啊?”解意看着她美丽的笑容再看看变得更加沉稳的张唯勤。 郦婷笑道:“我们一回上海就去登记不打算搞什么仪式就请双方的家长和朋友一起吃个饭总之一切从简。” 解意举起酒杯:“那我要先说声恭喜了。” 解思也举起酒杯:“是啊郦姐姐恭喜你们。” 马可笑道:“郦总和张经理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几个人在包间里唱歌、跳舞、喝酒非常开心。不用提防不必算计更不需装腔作势那是最轻松的事情。 直到凌晨他们才尽欢而散。 马可一直央求解意跟他回酒店或者让他跟他回家。解意的语气很温和但态度却十分坚决。他现在没有上床的心情无论跟谁。 车到酒店马可的助理终于松了一口气监督着马可下了车而且阻止他与解意有任何亲热的接触直接将他带进了酒店。 马可很难过但当他进入酒店大堂便立即被守候在这里一整夜的记者拦住要求采访时他也只好无奈地承认解意的做法是正确的。 他现在有约在身又刚刚才红根本不能任性。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再是不舍也只得在第二天离开海口去片场继续拍戏。 马可成名了照江湖上的规矩以前跟他有过瓜葛的人基本上都保持了沉默无论男女。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残酷的无论是做哪个行业成功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些人在迹成名的过程中也同样出卖过灵魂出卖过朋友出卖过自己因此知道成功的艰辛于是都放过了他。 可对于失败者他似乎也是一根救命稻草。 有一个人设法找到了马可的电话打给了他。 “马可你连花名都不改一下就走江湖胆子挺大的。” 马可当时正在外景地拍戏闻言脸色一白。 这人是凌阳海南国源集团总裁。过去国源集团曾经在海口的房地产行业中排前十位然而此时此刻他的公司却就要破产了。 最近因为投资过热国家又重新开始了宏观调控。与十年前的那一次相比这次似乎十分温和缓慢但银行对房地产行业仍然银根紧缩几乎不再贷款。这对一向“借鸡生蛋”的国源集团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他手上正在开的几个项目立刻瘫痪正打算开的项目干脆搁浅。公司里的那些管理人员和工程技术人员见势不妙纷纷辞职离开顷刻间便是树倒猢狲散。 马可刚开始出来唱歌的时候混得很不好凌阳曾经包过他将近半年的时间。他在床上喜欢玩s*m马可常常被他折腾得无法出去见人最后忍无可忍无论他给多少钱也不干了。凌阳当时是有身份的人也不敢纠缠怕马可被逼急了与他来个鱼死网破。 不过如今却是时移事易只怕是马可害怕身败名裂了吧? 他在电话里嘿嘿地狞笑着犹如喷着死亡气息的野兽。 马可强自镇定躲在角落里冷冷地说:“换个名有什么用?这张脸又没换。” 凌阳继续那令人颤栗的笑:“是啊脸没换过身子也没换过你的胆子确实够大……” 马可不想与他多说立刻打断了他:“有事就说没事我挂了。” “自然是有事。”凌阳说道。“马可我们好歹也算一场情人这次你帮我个忙我永远不再找你。” “什么忙?”马可看着正向他招手的助理尽量维持着镇定自若。 “我有个合作伙伴下周到广州。你替我陪陪他。不用多一礼拜就行。”凌阳轻描淡写地说道。 马可冷笑:“你弄错了吧?我好像并不是你的人也不欠你什么。” 凌阳淡淡地说:“你是不欠我什么不过我如果把你以前的身份告诉媒体你猜你这个明星还能当几天?” 马可不买他的帐:“你去试试好了别说过去是我主动离开你的就是现在我也不会受你威胁。” 凌阳没想到性格一向温顺柔软的马可居然可以对他的要挟如此强硬不由得恼羞成怒:“好马可你如今翅膀长硬了是吧?我告诉你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你最好想清楚再答复我否则的话你的明星梦就做到头了。” 马可哼了一声将电话挂断随即关机。 他的助理这时才过来询问地看着他惨白的面色轻声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马可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没什么大事我自己能解决。” “好。”他的助理也不追问。“那就快一点吧继续工作大家都在等着呢。” 马可点了点头:“好你先去我打个电话只需要五分钟。” 助理便走开去向导演解释。 马可立刻开机拨通了解意的电话:“意哥我遇到麻烦了。” 第9章 解意听完马可焦急的诉说态度很冷静:“好我知道了。马可你别急这事我来替你摆平。以后这种事一定还有媒体也迟早会知道的。你放心只告诉他们你一直在海口的黄金海岸俱乐部驻唱就行了。如果真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会请郦婷和张唯勤出面对媒体澄清那些谣言的。” 马可心里一宽眼泪差点流出来:“意哥谢谢你谢谢你。” “傻孩子跟我还说什么谢字?”解意温柔地微笑。“好了快去工作吧什么都别担心了。我先派人去找凌阳如果他继续给你打电话你也要立刻告诉我听到了吗?” “听到了你放心我一定立刻告诉你。”马可连连点头。 “好那就先这样?”解意轻笑。 “好。”马可想了想到底不舍还是说了出来。“意哥我爱你。” “嗯。”解意略一犹豫笑道。“我知道。” 解意放下电话立刻召来路飞简明扼要地把事情大致说了交代道:“给你一天时间你去调查一下国源集团目前的情况还有凌阳的家庭状况。另外把他的那个合作伙伴也查出来看看他们到底要怎么合作?” “好。”路飞点了点头也不多话便起身出去了。 解意看了看自己的行事历便准备出门。 解思却窜了进来笑嘻嘻地说:“哥你要出去啊?” “你怎么还不走?”解意瞪了他一眼。“不是让你今天去订机票的吗?” “订了已经送来了。”解思做委屈状。“我明天一早飞广州下午从广州飞纽约。” 解意笑了起来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那是哥错怪了你。既然要走了你今天就好好玩玩我明天送你去机场。” “这儿有什么好玩的?哥还当我是小孩子?”解思嘻嘻地笑。“我今天要一直跟着你。” 解意想了想:“我去林思东的公司结账你就不要跟着了。” “那我更要去免得他欺负你。”解思孩子气地坚持。“我不跟你进办公室就是了我讨厌看他的那副暴户嘴脸。” 解意哈哈大笑:“好吧你跟我去。” 欢乐集团的办公地点现在已经转移到了欢乐大厦林思东的办公室在欢乐大厦顶层。宽大的办公室有三面都是玻璃幕墙抬眼望出去便是整个海口市景甚至能够看到天际处蔚蓝色的大海。 阳光明媚室里采光极好不用开灯便一片光明。 解意舒适地靠坐在宽大的沙里边喝着乌龙茶边看着外面的景色。 由高处望下去其实所有的城市都大致相同无非是水泥森林只是有的城市林子小有的城市林子大而已。而林子大了自然什么鸟都有。 解意漫无边际地想到这里不由得微微一笑。 林思东早已在茶几上准备了上好的价值十几万的紫砂茶具待他一进来便立刻张罗着泡上顶级乌龙与他品茶。 解意倒也没有辜负他的一片好意微笑着看着他洗杯、温杯、洗茶然后给他斟上。他拿起那小小的茶杯闻了闻然后一口喝下随即赞道:“好茶。” 林思东很是高兴却聪明地没有多说什么。二人便一直在悠闲地品茶也没有什么交谈。 这间办公室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因此室内很安静。虽然外面阳光猛烈强劲的中央空调却将室温调得阴凉适意。室内铺着浅灰色地毯配着烟灰色的办公家具显得十分清爽到处都摆放着枝叶茂盛的绿色植物让人的眼睛瞧着十分舒服。四周的玻璃幕墙让人视野开阔蓝灰色的丝绒窗帘安静地呆在墙角没有被拉上。 解意出神地看着窗外林思东则一直看着他始终不肯移开视线。 过了很久解意才把眼光收回看向林思东笑道:“你这办公室真不错占领了海口的制高点。” 林思东温和地笑道:“要不你也把公司搬到这里来办公我把办公室让给你。” “那怎么行?”解意笑着摇头。“你这么干的话不成了昏君?就算别人不说什么只怕你那班老臣先要清君侧。” “谁敢?”林思东笑呵呵拿起一杯茶一饮而尽。“你来就是了什么事我都会解决的。” “不了。”解意轻笑。“你不是要去北京展了吗?” “是啊你跟我一起走吧。”林思东又老话重提。 解意又摇头:“我不去北京那里我没什么根基。” “我有啊。”林思东看着他眼里仿佛要生出钩子似的想紧紧把他系在身边。“你跟我去我的项目全部给你。我在北京跟人合作总投资十二个亿是个大项目够你做的了。” 解意想了想慢悠悠地笑着问:“林总你是个聪明人一定也知道世界上最蠢的事情是什么。” 林思东叹了口气:“自然知道。” 解意也笑:“是啊是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林思东努力抑制住自己想靠近他的冲动镇定地笑道:“你说得对我已经跌倒过一次了希望你宽宏大量能够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 “不跌倒的是我。”解意笑得很淡。“痛定总要思痛。天下那么大我又何必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林思东看着他眼里满是痛悔:“小意什么错都是可以弥补的为什么你要这么固执?” 解意看了他一会儿很诚恳地说道:“思东那一夜我已经把话都跟你讲明白了。我们都是男人就不要效那种女儿态好吗?以前我是对你动过心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现在想起来都难堪。我们都不要再这样子了。今天我就是来拿支票的你当我是朋友请我喝茶我当然也不会拒绝但也仅此而已。我们之间就连有关工程款的事其实都不必再谈了。你给我多少我就拿多少。你们要怎么扣都行我没有异议也不必拿出来讨论……” 林思东马上打断了他:“已经完成了的工程我本来就不打算再跟你讨论。财务部早就开好了支票我让他们把尾款全部给你结清。小意我是绝不会克扣你的难道这还需要我说吗?” “我知道。”解意叹了口气。“那我就走了。” “再陪我喝会儿茶好吗?”林思东的声音很柔和带了点哀求的意味。“小意以后我们还能见面吗?” 解意轻笑:“我看就不必了吧?当断不断对谁都不是好事。” 林思东怔了一会儿缓缓地说:“我放不下。” 解意轻轻摇了摇头又将眼光投向窗外的城市。“那我就再陪你一会儿吧。”他轻声说。“千里相送终有一别今天算是最后一聚吧。思东不要再强求了。” 林思东只觉得眼里一热连忙把头转向窗外。 灿烂的阳光下整个城市显得异常安静犹如时间也已经凝滞只有蓝天上白云正在轻柔地缓缓飘动。 第10章 送走了解思从机场回来解意刚进办公室坐下路飞便跟了过来将一只文件夹放到他面前。 解意看了他一眼满意地笑道:“不错查得有眉目了?” 路飞桌前坐下恭敬地答道:“是全部查清了。” 解意翻开文件夹边看边问:“凌阳的合作伙伴是谁?” “欢乐集团林思东。” 解意微一皱眉瞄了路飞一眼淡淡地问道:“确定吗?” “确定。”路飞从容不迫地坐在那里沉稳地回答。“是凌阳主动找的林思东。欢乐集团的欢乐大厦销售得很好现在已经卖出去了将近九成资金状况十分良好。凌阳本来是想将所有项目都卖给欢乐集团但林思东不同意。现在他们讨论的重点是由欢乐集团出资完成国源集团正在做的项目至于还没启动的项目凌阳想全部出让。” “嗯那么他们签了合同没有?” “还没有。” 解意沉吟着:“关于马可……是林思东提出来的吗?” “这就不知道了。”路飞十分干脆地说。“这种事情……应该十分隐秘。如果有什么协议那也只能是他们两人私下商量不可能会有其他人知道的。” 解意自然也明白想了想他问路飞:“你说如果咱们要坏了凌阳的好事应该怎么做?” 路飞不由得微微一笑:“我觉得还有一个办法。” “你说。”解意靠向椅背神态也很轻松。 “其实凌阳急于将手上的所有项目脱手换一笔资金回内地展。而宏观调控开始以后有不少中小规模的房地产公司都像国源集团一样举步唯艰因而有一些大型的地产公司便开始乘机低价收购。大能集团旗下的永基地产便是其中之一。”路飞胸有成竹地侃侃而谈。“他们其实也对国源集团感兴趣只是出价太低凌阳有些舍不得。” 解意听完笑道:“我明白了。” 路飞便准备起身:“解总还有什么事吗?” “暂时没有了。”解意瞧着他笑道。“你很能干也很敬业能请到你我很高兴。” 路飞笑着说:“这是我的荣幸。” 待路飞离去解意的脸色才微微变了。林思东你还是要用这些无耻手段吗?他转了一下椅子看向窗外。去年那仍然在修的楼早已竣工现在楼体上满是招牌广告望之令人心乱。 他手上捏着一支笔转过来再转过去思前想后拿起电话打给了容寂:“容哥。” 容寂的声音如往常一般温和透露出一丝愉悦欣喜:“小意啊这几天怎么样?” “挺好的。”解意笑道。“我有点事想跟你商量你有时间吗?” “我在科威特视察这里的分公司。”容寂笑着说。“是很急的事吗?” “不不也不急。”解意便不再提了。“等你回国了再跟我联络吧。” “行。”容寂说话向来简单扼要从不拖泥带水。 解意放下电话想了想又打给了林思东。他的态度很冷淡:“林总听说你下周要去广州?” “是啊。”林思东呵呵笑着对他的关注十分欢喜。 解意平淡地道:“我听说有人替你安排了些不可告人的事。” “是吗?”林思东大为好奇。“不可告人的是什么好事?”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解意瞧着窗外。“林总你想要马可陪你上床是吗?” 林思东一怔“哦”了一声却没有下文。 解意冷冷地问:“希望我来替他吗?” 林思东重重地吐了口气沉沉地道:“你就真的那么爱那个马可?为了他你连自己都可以豁出去?如果要他的人不是我而是别的不相干的人呢?你也去陪他上床吗?” 解意冷哼一声:“如果不是你我的手段可没这么温和。” 林思东顿时沉默半晌才道:“小意你既然这么说可见还是了解我的心里仍然当我是朋友。那个什么马可我知道他是你的人我虽然心里不舒服可也不至于做这种事。我喜欢的是你怎么会动他?” 解意愣了片刻才道:“好吧我相信你。你现在的那个合作伙伴那个凌阳是个无耻之徒。他正在逼马可要他在你到广州之后陪你否则就要如何如何。这么下作的事情我不希望他生。” 电话里安静下来只有电流微弱的沙沙声。 良久林思东长叹一声:“小意这事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不喜欢女人圈内也有不少人是知情的凌阳自然知道。可能是他太想与我合作才这么安排的吧。唉他哪里知道我的一颗心全在你身上。” 解意微微皱眉不想再听到这种暧昧的话语便道:“那你去告诉凌阳让他不要多事这可以吗?” “当然你的吩咐我坚决照办。”林思东轻笑。 解意叹了口气:“多谢林总。” 林思东只有苦笑半晌才说:“小意我……我有件事想问你可是……你……先答应我不会生气。” 解意从来没听到过他如此古怪的口气和措辞呆了一呆才道:“我自然不会生气有什么事你就问只要不是个人**和商业机密我都可以回答。” “我……那个……我们都是……男人……那个……如果……我是说……我们不谈感情……只做……伙伴……你……能……答应吗?”林思东似乎从来没有这么吃力地讲过话一番吞吞吐吐通过电话传过来竟已含混不清。 解意好半天才听明白倒也没有生气略一沉吟便道:“林总分手就是分手我不喜欢拖泥带水再说了既然只是找床伴只要手里有钱哪里没有?多年轻多漂亮多动人多善解人意的都能找到。” “不成了。”林思东闷闷地嘀咕。“我对谁都没感觉了只能跟你在一起。” 解意一怔随即淡淡地笑起来:“算了林总咱们不谈这个我对你的提议没什么兴趣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林思东也没再多说便放下了电话。 不久马可便接到凌阳的电话。这次他讲话十分客气说上次的事是跟他开玩笑请他别介意随后夸了他几句说他一定会很红并祝他前程似锦云云。 马可勉强敷衍完便兴高采烈地给解意打了电话过去连声道谢。 解意只是愉快地微笑要他好好工作有什么问题需要帮忙的随时告诉他。 这时海南早已不再享受特区政策房产价格增长很慢而国家对西部大开给予了极大支持再加上北京申请2oo8年奥运会成功北京的地产业蒸蒸日上上海和深圳的展势头也很迅猛于是大家都开始打算将展重心迁往内地。 林思东开始长期在北京驻扎心里再是牵挂解意到底是力不从心无法将他拉到北京来守住午夜梦回之时心心念念的仍然是那个倔犟的妙人。 解意却去了成都。 邀请他前去洽谈公务的是永基地产的总裁段永基。 成都作为西部的中心城市十分繁华这一段时间在开房产交易会更是热闹非凡有许多已进军成都房地产行业的大型集团的掌门人也都来了显然均看好这个市场。 解意本来就想考察一下成都的房地产市场以考虑移师这边的可能性因此永基地产的邀请函一到他便欣然答应带着路飞去了成都。 段永基大约有四十多岁两鬓微白身材瘦小戴副金丝边窄框眼镜显得文质彬彬。 解意坐在闻名全国的成都老茶馆里看着对面这位大名鼎鼎的地产业翘楚心里想着路飞对此人情况的介绍。 段永基似乎是有着特殊背景的人当年从建设部辞职便进入了地产行业崛起得很快步子却并不慌乱接历过两个大的经济动荡一是十年前的宏观调控一是数年前的亚洲金融危机永基地产却一直屹立不倒这也铸就了他地产巨人的金字招牌。不过三年前他主动与大能集团接触同意被国资控股的大能集团以换股的方式兼并并交出了控股权自己只保留了永基地产48%的股份。 从表面上看段永基在这个兼并方案中是吃了亏的但是这场轰动全国商界和证券业的并购完成之后半年大能集团随即上市段永基手上换来的大能集团股票水涨船高让他的个人资产狠狠地涨了一大截而且他已水到渠成地进入了一向由国家垄断经营的能源行业。更有消息称他似乎想藉此重新进入政界只是此一说法并未得到证实。 现在看来这位已过不惑之年的地产业钜子确实是聪明过人。 段永基是浙江人解意便点了极品的明前龙井果然香气袭人。 段永基喝了一口茶对解意笑道:“我们公司在海口的所有项目都是解总做的装修工程设计和质量都是一流的我们很满意所以才请了解总过来希望能继续在成都合作。” 解意客气地说:“能与永基地产合作这是我的荣幸。承蒙贵公司的协助我们的工程才能够顺利完成。如今能与贵公司继续合作我实在是求之不得。” 段永基笑道:“解总不必太客气你的设计是立于不败之地的。解总的创意永远求新求变走在时尚潮流的前面为我们的项目锦上添花我们的楼盘不管是经济类住宅还是豪华别墅都总是在最短的时间内销售一空解总也是功不可没啊。” “段总过奖了。”解意微笑。“你们的项目销势看好主要是因为你们公司一向的信誉好金字招牌嘛总是不一般的。” 解意的这一笑在满是清末民初式雕花木椅木桌的古朴凝重环境里更显清灵俊逸仿若夏日的一朵百合花丰姿绰约其香气更是清远令人忘忧。 段永基看着不由得微微一怔随即半开玩笑地说:“我们公司的高层每每提起新境界公司曾屡次动念想收购过来呢。” 解意的笑意更浓了:“结成战略伙伴不也一样?” “对啊。”段永基笑着点头愈见儒雅。“所以才邀请解总来成都。我们在大连也有项目在做不过规模不大。这段时间将主要进军成都地产现在我们不但在城郊开大片住宅在成都市区的中心地带计划按五星级标准建一座宾馆同时还会开一些商业地产这些工程我们都想与新境界公司携手合作。” 解意立刻将惊喜之情溢于言表:“段总如此看得起我们这样的小公司我很感激。” 段永基笑容可掬地挥了挥手:“解总才华横溢口碑极佳也是金字招牌呢。” 解意连称“不敢当”。 这时正事算是初步谈定路飞和段永基的助理陈军才插上话来讨论了一下今后的工作日程然后便天南海北地聊起来。 段永基是个真正的儒商北大中文系毕业在工作之余竟然还出版过一些思想评论性的书籍其中一本《文明的起源》在学术界颇受好评。 渐渐的便转到了人类文明起源的话题对于美索不达米亚文明和古埃及文明段永基从文字的历史与解意从艺术的层面上进行了广泛深入的探讨两人旁征博引看问题的角度又自不同彼此都有耳目一新的感觉颇为投机。 陈军悄声对路飞说:“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我们段总与人在工作之外谈了这么久。” 路飞微笑着点了点头:“我也是第一次看见解总跟人谈这么久的题外话。” 聊到傍晚段永基意犹未尽四个人便一起去吃饭。成都的美食与四川的美酒均是天下闻名不知不觉间段永基与解意酒逢知己千杯少两人都喝得大醉为争买单之事又如孩子般闹了半天这才握手依依惜别。 在出租车里路飞小心地扶住了醉态可掬的老板。 解意酒品甚好每次喝醉了都只是沉默地微笑既不多话更不疯微酡的醉颜纯净动人。 出租车很快将他们送到喜来登酒店路飞用力搀住解意将他送进房间扶到床上这才熄了灯关上门离开。 屋里陷入一片黑暗。 解意实在是喝多了头疼欲裂整个人只觉得天旋地转。人躺在床上始终在半睡半醒之间。虽然中央空调强劲地吹送着冷气他仍然觉得热得不行全身犹如火烧没过一会儿他就下意识地去扯自己身上的衣服。 正在徒自挣扎时昏时醒之际一个黑影渐渐靠近床边接着柔软微凉的唇覆盖到他的唇上。 朦胧之间他怔住了。 第11章 昏沉沉的解意只能感觉出身上的那人动作非常温柔一会儿迟疑一会儿坚决。 他吻着解意缓缓的由唇到鼻梁、眉眼然后再回到唇舌尖犹豫着伸进解意喷着浓烈酒气的嘴里试探着与他纠缠。 解意本就被深深的醉意束缚着此时被他压住了一时觉得是梦一时仿佛又是真的茫然之间怎么也想不起这人是谁那种触感十分陌生。 睁开眼屋里一片黑暗只能大致看到一个淡淡的的影子疑幻疑真。 “你……”他想开口问唇却被那人轻轻吻住。 那人犹豫着整个身体似乎都在微微颤抖。 解意感受着覆盖在自己身上的成熟男人的躯体忽然放松下来伸手搂住了他。 那人一直在迟疑却敏感地现解意已经展开身体似乎是座不设防的城市等着他去攻陷。可是他反而停住了动作 良久那人喑哑的声音在解意的耳边轻声问:“我是谁?” 解意在黑暗中微笑清晰地说:“容哥。” 容寂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却将解意抱得更紧。“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他吻了吻解意的颊依恋地将脸贴上他的肩。 解意轻笑:“你抱住我的时候。” 容寂的脸顿时出高热。良久他才闷闷地说:“对不起。” “为了什么?”解意含混地问。 容寂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我没征得你的同意。” “那倒没什么。”解意温和地微笑。“只是我有点惊讶。” 容寂环抱着解意感受着那年轻躯体传达出的青春气息轻声说:“我很小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喜欢的是男人。二十多岁的时候我也试着交了一个女朋友交往大半年却一点感觉也没有。后来我鼓起勇气握了一下她的手竟然有种厌恶感于是就分手了。再后来我喜欢我们单位的一个同事但不敢表白只能看着他结婚。再然后我进了政界一直展很好更加不敢行差踏错。直到三年前在海口看见了你。我不知道用了多强的意志才能克制住不向你表白更不敢碰你。我一直关注着你也尽可能地帮你。那时候不知道你的性向也看不出你喜欢的是什么样的人我就想不能害了你。后来看见你和林思东在一起我很后悔。然后看见你受伤害……我了解你的性情一直很担心你会出大事所以那段时间我都尽量守在海口跟在你后面这才能及时阻止你做傻事。你……真是傻竟然做出那样的事可我也傻都到那个时候了还是不敢跟你说不敢碰你……今天我看见你醉着回来那模样实在太诱人了我真实在忍不住所以……没有事先征求你的同意对不起。”他说得语无伦次显然脑子很乱。 解意听着他充满了隐忍的情感的声音在静静的室内轻轻响起心里忽然觉得很温暖很平静。 “不用说对不起。”他温和地笑道。“我又没有反对” 容寂一听顿时大喜过望撑起身看来着他询问道:“真的可以吗?” 解意抱住他轻轻笑着说:“可以。” 容寂猛地俯身吻住他兴奋和热爱交织在一起使他激动不已。 片刻之后容寂忽然在他耳边问:“应该怎么做?” 解意吃了一惊:“你……不知道?” “嗯。”容寂有点不好意思。“以前没做过我这是第一次。” 解意更加吃惊。 记忆中无论男人女人解意还从来没有拥有过谁的第一次。而在他身上的这个男人半生过去了居然从来不敢有过越轨的行为。人人都认为他位高权重享尽荣华富贵一定过着随心所欲的生活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只怕没人知道他原来是这样一个寂寞的人孤独地埋藏着自己不能为世人道的性取向注视着自己喜欢的人却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过去解意对容寂始终怀着尊敬、仰慕和感激从来没有往那方面想过。但是当今夜容寂浑身颤抖着吻上他的时候他的心里忽然涌起了一种疼惜的感觉想要安慰他让他享受到人生的极乐滋味。 他伸手探进容寂的衣服带着酒意的滚烫的手抚摸着那寂寞的身体轻轻地说:“来吧。” 这一夜容寂和解意很疯狂。黑暗里仿佛有黑色的火焰将他们两人烧得体无完肤却又带给他们极致的快乐。 容寂在他美妙的身体里绽放出灼热的爱意大滴大滴的汗珠滚落下来似乎正在燃烧般的**中渐渐融化。 解意呻吟着醉意随着汗水渗出体外他慢慢地清醒了却更敏感在容寂有力的冲击里不断颤栗。 容寂在黑暗中紧拥着他舍不得放开。他温柔地抚摸着解意的脸轻轻地唤着:“小意。” 解意枕着他的肩低低地“嗯”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容寂又忍不住轻声叫道:“小意。” 解意又“嗯”了一声。 容寂紧紧地抱着他一刻也不肯放开心里觉得非常安乐。 两人就这么沉沉睡去。 直到天光大亮路飞等了半天也不见解意到他的房间来叫他。犹豫着一直等到快中午了他才打内线电话过去。 铃声响了很久总算把相拥沉睡的两人吵醒。 解意伸出手去够床头柜上的电话。 容寂看他迷迷糊糊地闭着眼手在空气中向旁边摸索状极可爱不由得笑了便探身抓起听筒贴到他耳边。 解意懒洋洋地说:“喂。” “解总我是路飞。” 解意的声音仍然有些含混不清:“哦有事吗?” “我是想问一下今天的工作安排是否取消?”路飞的声音一直很沉稳并未有什么异样。 解意这才想起他本来打算今天去房交会看看明天再到永基地产去看他们的项目。 他略一犹豫便道:“我昨天喝得太多了今天有点不舒服。这样吧路飞你一个人去看吧多搜集点资料回头跟我说说看我有没有必要再去一次。” “好。”路飞关切地问。“解总您怎么样?要不要帮您买些药?” “不用我有。”解意平静地说。“多睡一会儿就好了。” “那好吧我就自己去了晚餐前回来。如果有什么事您就给我打电话。” “行。”解意讲完电话觉得很疲惫侧了侧身把脸埋进枕头想继续睡觉。 容寂将话筒挂上将他搂过来轻笑道:“很累吗?” “嗯。”解意牵了下嘴角笑了笑。 容寂又是心痛又是欢喜探头吻着他的脸颊轻声说:“对不起。” “以后别再说这个词好吗?”解意睁开眼睛笑着看向他。“我很快乐你没对不起我什么。” 容寂欣喜地问:“你是说以后吗?你以后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解意笑着吻了吻他微微点了点头。 那一刹那容寂只觉得全身的血都沸腾起来心像浸在滚烫的甜水里真不知道该如何疼惜眼前的人才好。 紧紧地抱住他吻了好一会儿容寂才算恢复了理智。他摸起床边的手机看了看时间不禁叹了口气。 解意很明白笑道:“你去办你的事吧我再睡一会儿。” 容寂进浴室洗漱好穿上衣服却又坐回床边伸手抚了抚他的额柔声说:“我不放心今天还是在这儿守着你吧。” “不用。”解意轻笑着摇头。“我真的没事只是有点累睡一觉就好了。” “这……”容寂还是不肯走。 解意叹了口气:“你啊别婆婆妈妈的了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要每次你都这样那就干脆不用工作了。” 容寂一愣认真地问:“每次做这个你都会很累吗?” “不会。”解意竭力忍住笑。“你这是第一次太激动以后就不会了。” 任容寂再镇定从容也还是红了脸半晌才说:“是我没什么经验对不起。” “才说别再说这个词了。”解意觉得好笑。“你跟我说对不起干什么?你是第一次吃亏的是你可不是我。” 容寂也笑了:“胡说八道什么吃亏?这是我平生占的最大的便宜。” 解意微笑着闭上眼:“我真的困了你先走吧。” 容寂也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不能留下心里却是万般地过意不去。思量良久他俯头在解意的唇上吻了一下轻声说:“那我晚上再来看你。有什么事的话立刻给我打电话不许一个人硬撑。” 解意点了点头。 容寂这才起身离开。 他一向不苟言笑这时脸上却不由自主地总是有着一缕明朗的笑容充满了幸福的味道。 第12章 整整一天容寂都几乎无法静下心来好好工作只好改变工作日程用大半天的时间来看整个集团在全世界的分公司来的传真这样才勉强收束心神。想着怕吵了解意睡觉他也不敢打电话过去。 终于下午在一连串的会议中结束。他这次过来表面上说是为了看看房交会和成都的楼市同时考察一下四川的水电站打算购买一系列的中型电站因此有一大堆的资料、文件、报告放在他的桌上让他忙得不可开交。 当他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时早已是夜色来临了。 开车行驶在成都的路上这个著名的享乐之城已被浓浓的休闲逸乐的气氛所笼罩。容寂看着这一切心里想的却是解意不知道他的身体怎么样了心里急得不行。 走进酒店他想也不想便直接去按解意房间的门铃。 来开门的却是解意的助理路飞见到他立刻礼貌地笑道:“容总。” 容寂马上恢复了平静的神情对他点了点头客气地问:“解总在吗?” “在。”路飞连忙站到一边请他进来。 解意身着t恤和西装裤坐在窗边见他进来便泰然自若地笑着客气地说:“容总也在成都?” “是啊听说你在这里过来看看。”容寂一本正经地说着坐到他对面。 解意指了指路飞对他笑道:“这是我的助理路飞。” 容寂点了点头淡淡地说:“上次在海口见过。” 路飞似乎有些手足无措片刻之后才道:“解总我先去定餐吧。” 容寂笑着看向解意:“我也没吃不如我们一起去吧我请客。” “好。”解意笑着点头。 他们三个人也没出去就在酒店的餐厅里吃了顿便饭。 容寂自和解意越了普通朋友的关系后一时调整不过来既不能用亲昵的态度交谈也无法做到有礼有节。幸好路飞在场一直努力地调节着气氛寻找着话题从天气说到伊拉克战争从水电站说到川西藏族的风俗容寂正中下怀也努力配合倒是并不冷场。 解意饿了大半天也不客气把容寂点上来的海鲜鱼翅之类的好东西一扫而光胃口好得让容寂十分欢喜。看他吃得那么香满脸享受的可爱模样连路飞都忍不住笑起来。 吃完饭解意做了个手势叫路飞去买单容寂已拿出金卡递给服务员。他对解意说:“你们是我们公司请来的贵宾当然这顿应该我请。” 解意知道他是说给路飞听的便帮着做戏很笑着说:“容总太客气了真是不好意思。” 等买完单路飞对解意说:“解总我这里有几个战友都知道我来了约好今晚去酒吧聚一聚。这个……你看……” 解意立刻爽快地道:“你去吧今天没什么工作要做了。” 路飞很开心地站起身来对容寂客气地道:“容总实在不好意思我就失陪了。” 容寂忍住心里的欢喜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不必客气本来这就是下班时间我也差不多要回去了。” 路飞连电梯都不耐烦等步履轻快地从旁边的楼梯跑了下去。 容寂笑着看向解意轻声道:“天助我也。” 解意只是笑却不说话。 等到回房容寂便一把抱住他将脸埋进他的肩闷闷地说:“想死我了。” 解意只是笑一手搂着他一手将门反锁住。 容寂放开他握住他的手走进房间小心翼翼地说:“你还是躺着吧。” 解意也不反对只是笑着看着他把床罩和下面的毛毯拉开然后躺了下去。 容寂看着他吞吞吐吐地说道:“你还是……把衣服脱了……再睡吧……我没有……那个……别的意思……你这样……穿着衣服睡觉……会不舒服……” 解意笑起来便起身进了浴室。过了一会儿他穿着酒店提供的白色毛巾浴衣走出来重新躺到床上。 容寂也去洗了澡换了一件浴衣过来躺到解意身旁。 解意往一旁退了退让个空间给他。 容寂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抬手搭上他的腰缓缓地抚上他的背。 解意没动只是微笑着看着他。在柔和的灯光里他那轮廓分明的脸犹如象牙雕成十分英俊。 容寂轻轻叹了口气:“小意我该怎么办?” 解意没听明白:“什么?” 容寂欺身过去紧紧拥住他轻声说:“我离不开你了怎么办?” 解意伸手搂住他笑道:“这很好解决那就不离开嘛。” 容寂亲吻着他的唇满足地叹息:“要能天天跟你这样呆着就好了。” 解意自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容寂当然也知道否则也不会如此恋恋不舍。解意回应着他的吻温柔地说:“没关系有机会的时候就在一起好了。” “嗯。”容寂一路向下吻着他的脖颈、肩头。 解意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深深的自内心的珍惜脸上露出欢喜的微笑。 容寂吻到他的胸口便不再深入调整了下姿势重又将他抱住叹道:“小意我今年都四十了比你大了一轮。你这么年轻我真是……唉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解意戏谑地笑道:“我听人说四十岁的男人是抢手货你可是钻石王老五根本谈不上‘老’字。” 容寂被他逗笑了:“跟你在一起最开心。” 这一夜容寂没有离开也没有再做什么只是一直搂着解意偶尔亲一亲他聊两句闲话。等到看出他眉间的倦意便关上灯让他枕着自己的肩抱着他睡了。 天还没亮容寂便走了。 黑暗中他亲了亲解意的脸颊然后无声地开门离去。 解意睡得很安稳最后还是被路飞的电话叫醒的。他边在浴室洗漱边想着原来在容寂身边可以睡得这么好啊嘴边渐渐流露出一丝微笑。 这一天解意和路飞被段永基亲自带着参观他们开的项目其中最主要的是靠近南三环的一个大型住宅区。 南边是富人区这里基本上都是高层豪华电梯公寓小区环境也做得非常好还附设有一个会所。 解意在售楼处听着这里的经理给他介绍整个楼盘的概况一边看着模型偶尔翻翻楼书。 这时却听见正在向售楼小姐咨询的一位中年女士说道:“我在海南的时候买过你们永基地产的楼。质量确实不错尤其是装修品味真好连我那从法国回来的哥哥看了都说有格调再过十年都不过时。所以这次回了成都我还是打算买你们的房子。不过我想问一下你们这个项目的装修是不是还是由新境界公司设计的?我仍然想买精装房不想买清水房麻烦。” 那位贵妇打扮的女士说话的声音不小他们这边也听得很清楚。那经理有些无奈地对段永基说:“已经有好几个人这么问了我们都不好回答。” 段永基对解意笑道:“解总看来我们两家公司结成战略合作伙伴是势在必行了。” 解意谦和地道:“这也多亏了段总肯给我机会。” 段永基向那位经理做了个手势:“你可以告诉那位客户我们的这个项目确实是由新境界公司设计装修她可以放心地购买。” 经理笑着点头过去对那位女士说了几句话那位女士显然十分开心然后又有点不放心地指着楼书说了几句似乎是说他们的楼书上并没有说明这点害怕付了订金和付后上当。那经理没办法便指了指解意又对她说了两句。 那女士又惊又喜立刻快步冲了过来问道:“您就是新境界公司的老板?” 解意客气地点头:“是的我就是。” “哎呀我太喜欢你们的设计了工程质量又好。我在海口买了你设计装修的房子满意得不得了后来我和我老公又介绍了好几个朋友来买他们也都很喜欢。” 解意笑道:“多谢捧场还请继续支持。” 那位女士一迭声地说:“当然当然那是肯定的我确定就买这里的房了一会儿就签合同付订金。哎您可不可以给我签个名?”说着她翻开楼书递给解意。 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解意一怔随即笑着点头接过经理送过来的签字笔在楼书上龙飞凤舞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女士有点激动:“这字真漂亮就像你的人一样漂亮。哎呀果然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设计啊。” 解意又是一愣只得说:“夫人过奖了。” 那位善解人意的经理适时地将那位贵妇哄到一边去开始商讨合同细节。 段永基微笑道:“美男子就是不一样真是所向无敌。” 解意略有些不好意思:“段总这是在取笑我了。” 段永基也不再开玩笑认真地说:“解总我看我们就把合同签了吧。” 这次成都之行解意呆了十天。除了与永基地产签定了全面合作的协议外解意还与其他几个大型的房地产公司进行了接触。最近两年新境界公司的名头越来越响亮这些公司又都是全国性的大集团只要在华南地区呆过就听说过他的名字有些公司的老板便表示有兴趣与他进一步洽谈合作事宜。 容寂在第三天便回了北京随后飞美国公干。无论在哪里他每天都会算好时差给解意打电话。他并不说什么甜言蜜语也不大过问解意与永基地产的合作事宜反而只是说些最普通的话题诸如天气热了出门的时候注意别中暑要按时吃饭睡觉多保重身体等等。 解意也一样只与他闲话家常要他多注意休息在外面别吃牛肉当心疯牛病诸如此类。 两人就这么每天简单地说几句话心里就已经觉得满足了。 坐在飞往海口的飞机上解意对路飞说:“我们要转移阵地了。” 路飞微笑着点了点头。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1t;ahref=nemmnet/shob>推荐暗夜起舞的四季系列&1t;/a> 第13章 回到海南解意便干净利落地实施了公司的大迁移。 除工程部留了一半力量在海口继续将手上的几个工程做完外行政部只留了一个内勤其余人员全部迁往了成都尤其是设计部不但全部转到成都工作而且还将在成都开始招聘进一步加强设计力量。 解意已决定在成都打持久战因此先就给自己买了房子那是位于府南河边的巴比伦国际社区属于高层电梯公寓。解意住在最高一层是一套三居室装修得舒适大方颇有格调。他觉得不错便一次性付了全款买下。相对来说成都的房价并不高倒让他老有捡了个便宜的愉快感觉。 公司的员工则统一住在二环以外他租了两套跃层式的住宅供员工居住并且也像在海口一样请了一个保姆给员工做饭、洗衣服。因为是现成的不需装修的房子因此整个公司的员工很快便安顿下来而且迅适应了成都的环境。那些员工们先奔的便是成都的各个小吃然后对遍街的美女大为赞赏不少单身的男员工均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现在的解意行事已更加沉稳。他在永基地产办公楼的附近租了一层写字楼简单地用了一周的时间进行装修便搬了进去正式办公。 “成都新境界装饰工程公司”的金字招牌挂出去还不到三天最先上门来的却是远大装饰集团的掌门人程远。 解意正在办公室里研究永基地产送过来的各项目的有关资料看见程远不由得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我的公司在这里?” 程远风度翩翩地迈着方步过来坐下笑道:“新境界移师成都行内早已传开。我以前告诉过你我打算到成都来展的你忘了?” 解意略一回想这才忆起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当时程远还曾邀请他一起来只不过他那时候情绪极坏没有丝毫兴趣。想着他不由得笑了:“你倒是消息灵通一找就找过来了。” “这很容易。”程远笑道。“我本来想拿永基地产的项目的但他们说已全部签给你了。我便问你的地址就有人告诉我了。” “这个有人是不是美女啊?”解意调侃他。 程远哈哈大笑:“不是美女是个帅哥。” “程总还是那么魅力不凡佩服。”解意笑吟吟地收起资料。“找我有什么事吗?” “不是我魅力不凡而是人家仰慕你这个大大的美男子。”程远得意地笑。“我是看出来了人家那点小心思便略施小计就搞到了你的情报。” 解意轻轻摇头:“别瞎扯了你这人啊永远没个正经。我觉得你应该赶紧结婚也好有个人管住你让你闭嘴。” 程远却一脸不在乎:“别提了我又被人甩了。” 解意微有些意外瞧了他两眼忍不住又摇了摇头笑道:“我算是服了你。” 程远呵呵笑着看着墙上挂着的一幅字研究一下上面写的是哪诗这才转头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说道:“是这样小意我比你先来了一段时间对成都的室内装饰市场有所了解这次来找你一是看看你联络联络感情二是想跟你合作。” 解意捧住了茶杯温和地笑道:“联络感情就不用了太虚伪我们本就是朋友。至于合作你说说看。” “嗯这话我爱听我们的确是朋友。”程远笑眯眯地瞧着他。“是这样我在成都看了一下大家买了房后对装修的感觉都还不错。成都人的思想挺活跃的对时尚潮流的感触也比较前所以相对的也要求装饰设计有独到的地方。我就琢磨着想搞个很时尚的室内装饰艺术公司。本来呢大家都把‘装修也是艺术’总挂在嘴上但真正这么当经营理念来实行的却很少最后也都是按老三篇的概念来设计细节上胡乱变一变而已。只有你一直很固执每一个设计都像完成一件艺术品一样这点很让我佩服。当然才华这种东西其实是天生的不是后天多临摹几幅名画多画几幅素描就能够提升的。所以我对你的才华更是五体投地。” 他滔滔不绝地说了那么多终于停下来喘了口气。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解意戏谑地笑。“你夸了我这么多多半是想让我吃大亏吧?” “小意你可真会冤枉人我怎么会舍得让你吃亏?”程远夸张地喊冤。“我是这样想的这个装饰公司我们可以合作你出设计我出技术力量大家一起拓展市场。你看怎么样?” 解意笑着想了想问道:“那股份怎么算?启动资金要多少?注册资本是多少?” 程远似乎早已想好很干脆地说:“股份我们四六开你四我六启动资金和注册资本都由我负责你不用管了。” “那我岂不是占了天大的便宜?”解意笑。“你其实可以花重金请几个设计高手来也用不了这么多钱。” 程远做个鬼脸:“吃亏就是便宜焉知以后不是我占便宜?” 解意做警惕状:“是啊像你这样的鬼灵精怎么会做这种傻事?天上哪里会白白掉馅饼?我得好好地琢磨琢磨。” 程远嘻嘻哈哈地笑着忽然起身。趁解意没反应过来他大步绕过大班台抬手圈住解意的身子将头搁上他的肩亲热地道:“这叫傻事吗?我却觉得是天大的美事。没想到你真的会来成都嘿嘿我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 解意愣了一下抬手拍了拍他的腰口气尽量显得轻松:“好啦别总是一副花花公子状逢人就调戏过去坐好好好说话。” “什么叫逢人就调戏?说得我好像人尽可妻似的你别破坏我的名誉啊。”程远抬起身来脸上尽是黄鼠狼偷到鸡似的诡笑转回身坐好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你的名誉?你有什么名誉难道你还不知道?”解意无奈地摇头。“好吧关于合作的事你要愿意这么做我也不反对。” 程远便借口洽谈合作事宜在这里赖了大半天直到解意明确告诉他自己要出去看工地他才不得不告辞。 他走了以后在新境界公司颇引起了一阵小小涟漪几个在成都新招聘的女职员对这个潇洒的单身大款颇为向往了一阵叽叽喳喳之声不绝于耳连路飞跟随着解意去乘电梯的时候都忍不住好笑。 每次到永基地产段永基都会亲自接待解意令解意很感荣幸。他不相信容寂会给段永基打什么招呼因为他一向处事谨慎绝不会过问解意与自己下属公司的合作事宜以免落个“以权谋私”的把柄更加不能让人怀疑他们之间有什么暧昧关系。因而段永基对他的特别热情确实让他感动。 也因为有了段永基这种似乎史无前例的举动让永基地产的其他人对新境界公司十分合作方方面面都大开绿灯。这样一来新境界公司虽然才登6蓉城却很快便声名鹊起。 解意看事情进展顺利便把对外的应酬大部分交到了路飞和蒋涟的手中他则将越来越多的时间放在了设计方案和预决算上。 不知不觉间炎热的夏季过去秋天到来了。 中秋节前夕解意正在跟路飞研究采购礼物和月饼分送相关单位和领导的事情容寂的电话打了过来。 “小意。”他的声音永远是那种胸有成竹的温和。“我今天晚上从香港飞成都预计八点二十分到。” 解意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立刻问:“航班号是多少?” 容寂念给他听了他拿笔记下不假思索地说:“我去接你。” 容寂很愉快地轻笑:“好。” 第14章 容寂乘坐的航班延误了四十分钟解意一直坐在停车场的车里放着音乐悠然地吸着烟耐心地等着。 他以前是不吸烟的在与林思东交往的后期觉得心里闷得厉害才开始抽烟不过瘾不大偶尔才抽一支。 此时他边吸着烟边听着汽车里播放的音乐这才开始想与容寂之间的关系。 与容寂的交往似乎是自然而然的他到现在也没去认真想过到底自己是因为什么才会不假思索地接受容寂的拥抱的。 自认识以来有三年多了他们其实没见过几次面每次见面都是因为公事是他有求于对方希望拿到他们的工程大能集团和永基地产的项目每个都不小对他的公司是极其有力的支撑。 每次见面容寂都不耍花样也不提任何私人要求非常干脆地就把工程给他一切按照合同约定准时验收按时拨款如果提前了有奖励期了就罚款既不特别照顾他也从不有意刁难他。客观的说容寂是他遇到过的最好的客户。 如果不是那次趁他酒醉抱了他他还真没想到过容寂也会是圈里的人。容寂的威严和冷静让人根本觉察不出来他有不同于常人的性取向。 解意微笑着听着广播里播音员报告自香港飞来的航班已经到达却并没有下车。 他知道容寂不愿意引人注目。 过了一会儿容寂给他打来了电话:“小意你在哪儿?” “停车场。”他说道。“右手第二排。”边说他边下了车站在车边等着。 容寂只提了一个简单的黑色小旅行箱很快便出了机场大楼大步往停车场走来。 天已黑尽这里灯火通明。在橙黄色的明亮灯光下穿着浅蓝色衬衫、深蓝色长裤的解意站在他的银灰色宝马前显得特别的俊逸潇洒。 容寂走过去将小箱子扔进后座然后拉开副驾的车门坐了进去。其实是第一次坐解意的车但他的动作之间却显得非常熟络。 解意微笑着坐进来动了车子。 容寂看着他将车平稳地开出停车场很快上了高公路这才笑着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问道:“等久了吧?” 解意对他一笑:“没事正好休息一下。” 容寂收回手握拳感受着解意那清凉细腻的脸颊留在他手心的感觉心里隐藏了长久的思念这才算是落到了实处。 “最近很忙吧?”容寂笑道。“累吗?” “不累。”解意笑着摇头。“主要是海口成都两地跑那边的工程也要关注不能做砸了。” “你一个人哪里忙得过来?也要多培养几个助手。要像你这样凡事亲力亲为那我这样的公司怎么办?”容寂温和地笑。“我们光是一级分公司就有35个二级分公司有56个三级分公司有2oo多个。” “那怎么一样?”解意也笑。“我这样的公司还真不敢随便放手否则一砸就砸得干干净净很难再翻身。” 他开车的神情很专注微笑着的侧脸显得精致动人。 容寂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忽然喟叹:“小意我很想你。” 解意没有回答只是伸过右手紧紧地握了一下他的左手然后才放开继续开车。 容寂很开心却不再说话干扰他。 下了高公路立刻是成都的主干道人民南路解意没有往前而是向右拐进了特别繁华的富人区领事馆路经过美国领事馆往左一拐上了电脑城云集的一环路。 容寂看着挤满了人的街道两边的酒楼、咖啡馆、茶坊一家挨着一家不由得笑道:“我有个朋友每个月都要飞到成都来玩几天。他说这是个天堂一般的城市人人都喜欢休闲的生活。几个法国朋友也说成都人的性格与法国、意大利人非常相似是典型的地中海式性格没有野心享受生活真是非常好。” 解意这几个月里也充分感受到了成都人的这种特点也不由得点头:“是啊他们居然不喜欢拼命赚钱有了钱便先去玩等钱花光了再去挣非常有意思的性格。” 说话间汽车驶进了他居住的巴比伦国际社区进入地下停车场。 停好车解意才想起问他:“你吃过饭了没有?” “在飞机上吃了一点。你呢?吃过没有?” “吃过了。”解意下车带他往电梯处走去。 他们分站在电梯两厢没有说话。不断有人上来下去叽哩呱啦地说笑着他们之间却很安静。 等到了顶层电梯里已只剩了他们两人解意笑笑率先走出电梯门走过空无一人的过道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防盗门。 等到容寂进来他锁上两道门对他指了指洗手间所在的方向:“去洗一洗吧?” 容寂放下了箱子伸手勾住他的腰狠狠地吻了一下他的唇这才松开他过去洗手。 解意拿出茶杯泡了一杯茶放在茶几上。秋天的成都仍然闷热他打开了屋里的空调。 容寂擦干了手走出来自后面一把抱住了他将他箍得紧紧的半晌才说:“我太想你了。” 解意轻轻握住他的手抚慰地拍了拍。 容寂的手已摸索着开始解他的衣扣。解意没有阻止他只是问了一句:“要不要先洗澡?” 容寂解开他的衣扣将他的衬衫下摆拉出来顺手一拽便脱了下来。他吻着解意的背两手拉开了他的皮带。边动作他边说:“我上飞机前洗过了你呢?” 解意笑道:“我早上洗过。” “那就行了。”容寂的动作越来越急。“卧室在哪里?” 解意伸手指了指。 容寂迫不及待地拉着他进了卧室将他推到了床上随后压上去便吻住了他的唇。 解意被他瞬息之间涌来的漏*点所席卷张嘴回应着他。带着淡淡烟味的清爽的舌尖与他的舌尖互相纠缠着厮磨着使容寂全身的热血立刻沸腾起来。 喘息着他动作迅地脱下了解意和自己的所有衣裤。他的身体滚烫覆盖着解意微凉的身体似要与他一同燃烧。 解意的**之火也被点燃了。他搂着容寂忽地翻身压住了他灼热的吻从他的唇上一直往下滑去。 容寂长长地吸了口气却用力制住了他。 解意不解地抬起头看他。 容寂肯定地说:“我要在上面。” 解意一笑放松身体躺了下去。 容寂翻身压上去一边抚摩一边亲吻**很明显地叫嚣着要要要…… 解意善解人意地回吻着他似在向他出邀请。 容寂明显犹豫了一下:“行吗?会不会受伤?” 解意感受到他的强自忍耐不由得搂住他的肩在他耳边轻声说:“我们慢慢来没事的。” 容寂一点就通便笑着动作起来。 很快解意便喘息着说:“行了……行了……” 容寂只觉得他的声音充满了令自己颤栗的煽惑再也控制不住猛地挺身一直撞进他身体的最深处。 解意被这突如其来的撞击震得弓起身体不由得哼出了声。 容寂对**再是生疏也听得出这是快乐的呻吟心里一热顿时解除了心理上的谨慎双手激动地一把搂住了他的腰猛烈地冲撞起来。 解意揽着他的肩被动地感受着他的冲击重重的力道疾地冲开他柔软紧窒的身体他却感觉似乎是自己的身子忽然有了灵性自动为他的进入闪开通道在他进来后又猛地扑上去紧紧拥抱。这种奇异的感觉不仅令他自己颤栗不已更让容寂越来越失控。 容寂只觉得快乐得天旋地转狠劲地顶入再尽力地退后挣脱内里火热的裹挟再猛烈地撞进去……他的度越来越快耳边是两人粗重的呼吸以及猛然冲进去时解意忍不住的低吟。 随着越来越快的度他觉得自己的思维已炸开整个人犹如脱缰的野马在那个年轻的充满了生命力的身体上驰骋。 解意已很长时间没这么做过爱了酸软酥麻夹杂着一丝丝痛感沿着脊椎骨迅往上蔓延直冲大脑。终于在容寂激烈如一的长时间冲撞下他的整个身体倏地绷直接着猛地痉挛起来。 容寂本已到达临界点猛然感到包裹着他的火热一阵急剧的颤抖让他再也控制不住。 两人同时达到了**。 容寂紧紧抱住了解意。两人的身体一直在剧烈的颤抖仿佛触电一般一阵一阵地麻久久不能平息。 半晌解意才放开了缠绕在容寂身上的双手瘫在床上。他急剧地喘息着茫然地盯着墙上不断闪烁的彩光脑子里一片空白。 落地玻璃窗没拉上窗帘高空中不断变换着色彩的各种霓虹灯一直照耀在他们汗涔涔的身体上有种**的美感。 良久容寂的呼吸才平稳下来。他抬头吻了吻解意的唇轻笑道:“你真是棒极了。” 解意也笑:“棒的是你。真没想到你平时看上去那么温文尔雅的在床上却这么猛。” 容寂似乎不相信:“我猛吗?你是不是哄我开心的?” 解意略有些惊讶:“那你觉得这都不算猛怎样才猛?” “我不知道。”容寂将脸埋入他的肩窝声音很轻。“你这么年轻我怕你会嫌我老嫌我床上……不行……” 解意拥住他肯定地说:“那我现在告诉你你非常厉害非常生猛再做下去我都要吃不消了。” 容寂撑起身来一直凑到解意脸前认真地问他:“真的?你会吃不消吗?” “真的。”解意笑着点头。 容寂忽然往前顶了一下调笑道:“那我得试试。” 解意吃了一惊:“你……你……你得休息一下吧?” 容寂诡异地一笑猛地又往前一顶说道:“我没事。我忍了几十年了好不容易有今天一定得……好好的……享受……享受……” 解意已经说不出话来再次被他卷入**的风暴中。 这一夜容寂根本没怎么休息竟是越来越疯。解意劝阻无效只得硬撑着一直陪着他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大汗淋漓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了。 容寂做到最后猛地将他的双手握住摁到头顶迫使他的整个腰部凌空悬了起来奇特的角度让容寂大声叫着狠狠地顶进了更深处将火热的漏*点喷洒出去。 解意觉得自己的腰已经断了下半身完全没了知觉眼前直冒金星连呼吸都很困难。 容寂伏到他满是汗水的胸膛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这时黎明的气息已悄然地涌了进来。 第15章 解意勉强洗了澡挣扎着爬上床便立刻沉入了黑甜乡。倒是容寂还有几分力气至少把室内的窗帘拉上了这才倒在解意身旁陷入了沉睡。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解意睁开眼现容寂已经不在了肚子却饿得咕咕直叫只得硬撑着起来抓过一件睡袍胡乱套上赶紧出去找吃的。 客厅里一片明亮容寂的箱子扔在门边没动。解意一愣随即听见厨房里有动静心里有些不信便走了过去。 一只平底锅正放在火上容寂将土司浸在打好的鸡蛋里然后放进锅里用油煎至金黄旁边放着一只碟子是做好了的生菜沙拉。容寂将土司全都煎好后回头看着倚在门上微笑的解意问他:“你要煎蛋还是生菜?” 解意答道:“生菜。” 容寂便开始操作往两片煎好的土司中间夹生菜沙拉。他边做边说:“你赶紧去洗脸刷牙然后吃饭。” 解意答应一声脸上满是愉快的微笑。 等他洗完澡擦着头走出来容寂已将做好的三明治和牛奶放到餐桌上看到他便说:“快来吃饿坏了吧?” 解意“嗯”了一声过去喝了一口牛奶然后用刀叉吃着三明治。 “怎么样?”容寂问他。 “很好。”解意笑道。“果然是能者无所不能。” 容寂轻松地笑着说:“单身了这么多年当然什么都会了。我还会缝缝补补呢。什么家务都会做。” 解意忍不住笑出声来:“佩服佩服。” 容寂开心地说:“我这次来成都大概计划呆三天。今天我不去公司了明天再去。你今天能不能一直陪我?” “行。”解意不假思索地应道。“反正我的设计在家里也能做的。” “不准工作。”容寂瞪他一眼却显得有些孩子气一点也不像个手上操纵着上千亿资产的大人物。 解意笑着耸了耸肩:“好都听你的。” 等吃完饭容寂抢着把杯盘拿进厨房动作十分麻利地洗好放回原处又把厨柜炉灶擦拭干净这才出来。 解意坐在沙上瞧着他道:“那现在我们做什么?” 容寂想了想:“有什么好看的碟?我已经好多年没看过电影了。”声音里有着太多的感慨。大概只有在这里他能够稍稍放松一下透露一点真实的感情吧。 解意过去拉开电视柜的抽屉翻看了一下笑道:“有部好片子法国的纪录片《迁徙的鸟》我非常喜欢。” “纪录片?好啊。”容寂无可无不可地看着解意打开电视和影碟机然后坐过来。丝质睡袍将他高挑修长的身材勾勒得清晰毕现让容寂觉得十分养眼。 影片一开始便是醇厚的男声低沉的一句话:“这是一个关于承诺的故事。” 这部电影很少解说简直是一场视觉的盛宴。伴随着诗一般的画面是纯粹的大自然的声音风声、水声、鸟儿拍动翅膀划破空气的声音。它讲述了候鸟终生不止的飞行春天飞向北极冬天返回南方飞过青灰优雅的欧洲飞过钢筋水泥的纽约飞过绿色的湖泊、白皑皑的雪峰、辽阔的大海所有美好的生命都消耗在了旅途中。不同的季节它们必然会回到当初离去的地方。这便是无言的承诺。它们用生命去实现它。 容寂本来是搂着解意懒散地看着的可是只看了一会儿他便放开了怀中的人坐正身子专心地看起来。 在一个半小时的影片中在大自然的声音中偶尔会响起优雅法语的低声吟唱。当暮色苍茫鸟群仍然在万米高空中飞翔奋力横渡大海时那低低的歌声震撼着每个人的心灵。 影片中向人们展示了各种各样的危险而最凶险的却是来自于人类的破坏。 不断有优美飞翔的天鹅在枪响之后坠落城市上方的空气让野鸭中毒泄漏的石油粘住了鸟儿的翅膀。不断有枪口、捕网、笼子出现令人愤恨之余感到非常无奈。鸟的世界和每一个人面对的并无不同:孤独、疲惫、不能支撑和致命伤害。 而各种各样的候鸟就在这种种之中飞向自己一定要到达的地方顽强地实现自己的承诺。 等到看完了容寂沉默了很久才说:“这张碟能不能给我?” 解意立刻答道:“好。” 容寂想了想问他:“还有类似的好片子吗?” 解意拉开抽屉给了他几张dvd有《深蓝》、《白色星球》、《自然的翅膀》。 容寂一手接过影碟一手猛地将他拉过来紧紧搂住半晌才说:“小意你让我知道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活着。” 解意轻笑:“每个人总是看着对岸的风景比自己这边美。你现在已经站在巅峰一览众山小还觉得苦?屈服于现实为五斗米折腰的可不在少数。” 容寂闻着自他身上传来的法国薰衣草的淡淡芬芳按捺不住一翻身将他压在了沙上脸上却挂着苦笑:“你以为我生来就是在这位置上吗?我还不是辛苦挣扎了这么多年。十几年来我每天连作息时间都没有变过。早上六点半起床出去跑步半小时然后吃早餐七点半出门上班八点半以前到公司。中午十二点下班半小时午餐然后午睡一小时下午一点半上班晚上七点下班八点到家吃完晚餐后散步半小时然后去健身房健身一小时回到家收看新闻十一点就寝。这么多年了历来如此从来没有改变过。我这作息习惯公司里人人皆知后来媒体也都知道了说我是有钢铁般意志的人也算是我的一个不同于常人的优点使我也无法再改变。你能感觉到我心里的苦吗?” “当然。”解意轻叹。“如果要让我这样子一丝不苟地生活还不如杀了我。” 容寂温柔地俯头轻轻地吻他呢喃道:“认识你以后这是我第一次不按正常的规律生活。但是……我很快乐……” 这一次做*爱容寂很温柔。 直到第二天早晨容寂与解意都窝在房里一直没出过门。 解意一直很迁就容寂除了吃饭和看电视新闻外他们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容寂埋藏了四十年的热情喷礴而出仿佛火山爆烧得解意差点体无完肤。做到最后他只能断断续续地说:“让我……喘口气……” 容寂的汗如雨一般地落到解意的身上动作猛烈丝毫也没有让他歇会儿的打算。 解意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根本谈不上配合只得放松了身体由着他去除了大口喘息连声音都不出来了。 容寂一直在狠劲地追求着要那一次比一次更高的欢乐浪潮。他纵容着自己在黑暗中在封闭的房间里在心爱的人身上度过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刻。 经过了大半夜的燃烧容寂的心火才终于暂时平息。他满足地吻了吻解意汗湿的额轻笑着问:“累了?” 解意闭着眼微微点了点头。 容寂看着他筋疲力尽却显得更加吸引人的漂亮容颜一边吻他一边笑:“你这么年轻比我还不济事。” 解意微笑:“大哥你天天去健身房我天天趴在设计上那怎么能比啊?” 容寂用手抚着他清瘦的脸关心地说:“你真的比以前瘦多了。无论怎么忙都要注意身体听见没有?适当的锻炼还是必要的。” 解意却道:“我懒没恒心。” 容寂忍俊不禁:“不能懒。我送你个跑步机吧每天跑个三十分钟。” 解意摇头:“坚持不了。” 容寂拿他没辙只好拉他起来:“去洗个澡再睡。” 第二天一早容寂便提着箱子离开了他的房间自行去了五星级的锦江宾馆开了房然后才去公司上班。 解意却一直在家里酣睡直到路飞忍无可忍把电话打到他家里提醒他约好了今天跟段永基去打保龄球他才从床上爬起来去公司匆匆处理了一下公务便直奔保龄球馆。 段永基穿着一身名牌运动衫裤已经换好了鞋在那里等着他了。 解意笑着正要道歉段永基身边的一个年轻女孩已是双眼亮笑嘻嘻地抢先问道:“爸他就是解总吧?” 段永基开心地笑道:“对你叫他解大哥吧。” “解大哥。”那女孩欢喜地叫道显得十分活泼。 解意维持着礼貌的微笑询问地看向段永基:“段总这位小姐是……” “我女儿段小菡。” 解意马上礼貌地说道:“段小姐幸会。” 长相清秀却性格热情的段小菡马上说:“叫我小菡就好不要那么生分嘛。你和我爸合作了这么久了也算朋友了吧?” 段永基呵呵笑道:“是啊她还是小孩子解总就不要跟她客气了。” “什么小孩子?”段小菡嗔道。“我已经二十一了马上就大学毕业了不小了。” 段永基立即附合:“对对对是大人了。” 解意笑着请他们稍等去柜台要了一双鞋过来换上这才问他们:“怎么打?” 段小菡抢着说:“自然是三人对抗输的人买这里的单再请客吃晚饭然后去酒吧喝酒。” 段永基似乎完全没意见:“看来是直落三局啊。” 解意自然也不反对:“行啊一切听段小姐的。” 段小菡立刻不高兴了:“叫我小菡。” 解意的心里颇有些尴尬。他不想与任何女子有半点亲热的痕迹哪怕仅仅是称呼何况她还是段永基的千金他可真是一点也不想与她沾上边。 他一犹豫间段小菡已经恼了:“你什么意思?是不是看不起我?” 段永基的脸上仍然挂着淡淡的微笑解意却已经看出来他心里正在萌芽的不悦立刻绽开笑颜叫道:“小菡。” 段小菡马上转怒为喜上去便拿球:“我先打。” 段永基的笑容又恢复成了亲热对解意笑道:“我这个女儿啊自小便被我宠坏了解总别介意。” “不会。”解意客气地说。“小菡的性格很像我弟弟呢挺开朗的。”言下之意也就是当段小菡是妹妹。 “真的?”段永基似乎没听出他话中的暗示仿佛很有兴趣地问道。“解总的弟弟多大了?是在读书还是工作了?怎么这几年一直没有看见过他?” “他在美国读法律一直没回来过。” “哦好好真是年轻有为啊。” “不敢当。”解意看着段小菡打的成绩不怎么样正噘着嘴便笑道。“小菡呢?学什么专业?” “法国文学。”段永基看着女儿一脸慈祥地笑着。“你说这年头学这玩意儿有什么用?” 段小菡走回座位正好听到段永基的话不由得瞪了他一眼:“爸你太功利了。法语是世界上最严密最优雅的语言。国际上签合同条款上都会有一条如因为双方的语言差异而出现歧义便以法语文本为准。” 段永基起身往球道走去边走边笑:“好好好我又没反对你读。” 解意维持着完美的笑容端起茶喝了一口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浑身酸疼得厉害直想回去再睡一觉。 段小菡却似对他很有兴趣凑近了他问道:“听说解大哥是中央美院毕业的?” “是。”解意点头。 “那你给我画幅像好不好?”段小菡睁大了眼睛很为这个主意兴奋。 解意略感为难:“我……最近……手上的工作太忙了实在是……抽不出时间……这个……” 段小菡却是锲而不舍:“你陪我爸打球都有时间给我画幅像就没时间了?” 解意顿时大窘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段小菡冷哼:“我知道你陪我爸是应酬因为我爸在跟你合作。我又给不了你什么项目你何必花时间应酬我是吧?” “那个……不是的。”解意被她一语道破顿时无法再推托只得答应。“好吧那……下周吧。我这周实在是没时间。” 段小函大为高兴一把抱住了解意的胳膊:“太好了解大哥我就知道你最好。” 解意看着段永基打完了那一球转过身来笑眯眯地看到这一幕更是尴尬万分只得借着起身打球不着痕迹地挣脱了她的手。 第16章 解意坐在程远的办公室里已不知叹息了多少次。 程远陪他坐在阳台上沐浴着秋日的阳光喝着上好的碧螺春。 解意看着窗外的幢幢高楼又叹了口气。 程远忍不住大笑:“是谁让你如此烦恼啊?” 解意喝了口茶想了半天才道:“段永基有个女儿。” 程远一听便明白了斜睨了他一眼问道:“是想召你做女婿?” “他没明说也许是我敏感。”解意有些苦恼地揉了揉双眉。“那个女孩才二十一岁小得很有点像是时下流行的新新人类挺开朗的也没什么忌讳。” 程远乐得眉开眼笑:“那是倚小卖小了。” “你讲话别那么难听成不成?”解意横了他一眼。 “成成。那就是说小妮子春心荡漾老父亲决定成*人之美。”程远仍然笑得前仰后合。 “别说文言文。”解意十分郁闷。 “我说小意啊你一表人材年轻英俊事业有成而且未婚又无固定女友没有任何前科如此干净清白的一个人怎么看你也是好女婿的人选。”程远笑道。“如果我有妹妹一定嫁给你。” “你说风凉话是不是?”解意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顿在茶几上很是不悦。 程远的神情这才恢复了一点正经:“我刚才说的是真心话你别生气。你又不能站出去说你不爱女人只爱男人。” “所以烦啊。”解意长长地叹了口气。“那段总也不好得罪。真不知该怎么拒绝才不伤他们父女俩的面子。” 程远眼珠一转笑道:“这样吧小意我们也是朋友我可以为你两肋插刀演一出横刀夺爱的好戏不过你怎么谢我?” “你想要什么?”解意疑惑地瞧了瞧他。“还有什么是我有而你没有的?” 程远伸手抚上了他的脸:“这个就是你有而我没有的。” “你没脸吗?”解意侧头避过笑了起来。“是你自己不要脸吧?” 程远一把将他揪过来重重吻了一下这才放开:“好小子居然敢这么说我真得好好教训教训。” 解意猝不及防只好无奈地摇着头故作戒备地说:“果然无耻。” 程远瞪了他一眼想了想却没再有动作只是狡猾地笑道:“这样吧我来帮你去追那个小妮子解你燃眉之急。不过事成之后你可得谢我嗯就一夜情好了。” 解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什么也不说。 程远洋洋自得地道:“你看我多为你着想简直是活雷锋连我都佩服我自己。” 解意笑:“我只佩服你的厚脸皮。” “这可是要历练才能得来的岂是一朝一夕之功?”程远满不在乎。 解意看了看表:“算了不跟你说了我得去给那小姑娘画幅像。” 程远嗤地一笑:“真是老一套了画什么像?拿数码相机对准了顷刻间可以照上几百张。” 解意边起身边道:“我已经这样说过了她说我讽刺她没品味说我不给她面子。” “唉典型的富家女不可理喻。”程远叹息着将他送出了公司。 解意开着车往段家走心里一直觉得别扭。 上周容寂在成都呆了三天每夜都是在他家里度过的。他们的相处十分单纯互相没有威胁没有利害冲突。容寂不介意他来利用他也没打算利用容寂。容寂主动关心他他便接受他的好意。一切都很自然让他感觉很舒服。 这周开始段小菡便霸道地介入了他的生活。晚上下班前会打电话来约他吃饭常常吃完饭了拉他去酒吧他跟了两天便累得不行。成都的酒吧太闹了不是迪斯科就是嗑吧里面充斥着k粉、摇*头*丸等各种违禁药物而且在里面玩的都是小孩子大多不过二十岁。他混迹其中还往往穿着上班时的正装实在不伦不类。段小菡倒也不太任性见他再也不肯去那些地方便拉他回家让他给自己画像。 又不是要像高更、梵高搞什么不朽的传世之作解意画得很快三天便完成了。 这幅画很有灵气一个身穿白裙的姑娘靠在窗前旁边有一束鸢尾花。整个构图安静、简洁却绝妙地传达出那年轻女孩的神韵。段永基看了十分喜欢立刻拿走挂在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这下段小菡又不依不饶地还要解意画一幅说是要挂在自己住的学生公寓里。 她读四川大学离解意的住处很近解意却从来不肯带她回家。段小菡没办法只得退而求其次每次都到父亲的别墅去让他替她画像。 解意开车进了段永基的别墅段小菡欢笑着跑出来伸手便去拉他。 解意早有防备立刻退后两步闪身避开。 段小菡噘了下嘴又恢复了开心的笑带着他进去。这一回却不是在客厅她将解意带到了书房。 段永基的这幢别墅用的是欧式装修书房也一样里面有一张十分宽大的欧式沙。段小菡坐上沙笑道:“解大哥我这次不要那些古老传统得要命的画像了。” 解意倚在门边微笑着问:“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泰坦尼克号》里面的那种画。”段小菡天真地仰起脸无限向往地说道。 解意一脸迷惑:“泰坦尼克号?是什么?” 段小菡不由得跺脚:“解大哥你故意的我不相信那么轰动的一部大片你都没看过。” 解意这才明白过来:“哦那个……电影上映的时候我好像去西部写生了没看到。” 段小菡疑惑地瞧着他半晌方点了点头:“好吧我信你。那你……后来也没看过?” 解意摇头:“我孤陋寡闻好多电影都没看过。” “哎呀解大哥你真不像是年轻人呢。”段小菡笑道。“倒跟我爸有点像老古板。” 解意立刻顺水推舟:“是啊我是比较一板一眼的没什么情趣。” 段小菡却满不在乎地说:“不要紧啊我最讨厌花花公子了。” 解意叹了口气:“好吧小菡你要画什么样的画就说吧。” 段小菡立刻抬手解自己的衣扣。 解意大惊失色:“小菡你……你干什么?” “画画啊。”段小菡看向他。“就像《泰坦尼克号》里面的男主角是个画家给女主角画像。说真的解大哥从有些角度看上去你跟电影里的那个帅哥好像啊。” 解意已经打算退出房去。“小菡你到底要怎么样?”他低声说着心里很是无奈。 段小菡觉得有趣好笑地说:“我不过是要像电影里那样让你画一幅全裸的像而已。怎么了?解大哥难道你们美院没有人体模特吗?” 解意深深吸了口气坚决地说:“小菡那是不一样的我绝不会给你画那样的像。” 段小菡似乎有些难堪双手放在衣扣上却没了动作半晌才把脸一板很不高兴:“解大哥我觉得你一直都在故意抗拒我我到底哪点让你反感了?你说出来我改还不行吗?” 解意一听顿觉不妙。这样一个自小娇惯的千金小姐居然能低声下气到这种地步只怕真的动情了吧? 他看着她终于一咬牙决定把话说明:“小菡我也不瞒你我是独身主义者一辈子都不会结婚的。你还小还没有足够的辨别力最好不要随便用情。你其实也没什么错不过我一直把你当妹妹。”他的态度很温和声音更是柔和表达的意思却很坚决。 段小菡看着他眼里渐渐涌出泪水不一会儿便泪如雨下。“解大哥我是真的喜欢你不结婚就不结婚我想跟你在一起。”她抽泣着说。 解意温柔地看着她却站得离她很远不敢靠近:“小菡我不想耽误你。你是个好女孩应该找一个爱你的人这样你才会幸福。” 段小菡坐到沙上哭着问他:“解大哥难道你不爱我吗?” 解意清晰地说:“我爱你就像爱我的亲妹妹一般。如果有人要伤害你我会毫不犹豫地保护你。但我不能给你幸福不能给你你要的那种爱。” 段小菡似乎从未遇到过如此挫折哭得天昏地暗。 解意站在门口感觉十分为难。他一向不懂得跟这种小孩子打交道历来都是与老江湖交手那些人无一不是七窍玲珑心话只要说个开头便你知我知不需再多说。而小孩子都太任性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到手否则便又哭又闹或使奸耍赖让人既好笑又头疼。 如果是别人这样无理取闹他早就拂袖而去了可这个女孩子却又不同于一般人。 他站在那里轻轻叹着气看着那个伤心痛哭的女孩直到暮色一分一分地罩下来。 第17章 西昌以卫星城而闻名全国但古时却是南方丝绸之路的必经要冲以月色而著名。著名的邛海水面辽阔偶尔有小木船在月下慢悠悠地划过有种宁静悠闲的味道。 邛海宾馆里容寂走过静悄悄的过道敲开了解意的门。 他是过来实地考察准备购买一个中型水电站的。临行前他打电话给解意告诉了他自己的行程却并没有只字片语提到要他过去相会。 解意听他温和淡然地说“我后天到西昌大概要呆两天”便立刻说:“我过去等你。” 容寂的声音里有了笑意却仍然不疾不徐:“好住邛海宾馆吧那儿的条件好一点当年总理去也是住那里。” 解意安排了一下公司里的事务便从成都飞到西昌。这里虽属高原但海拔并不算太高。他静静地呆了一天并无高原反应。 次日容寂便到了。 解意没去机场接他因为有他公司的人员在这里。大渡河流域大大小小有无数电站其中有好些是大能集团的所以他们在西昌也有分公司。 容寂自然也是入住了条件最好的邛海宾馆随后是一系列的应酬见卖主约好明天去实地看电站晚上自然是吃饭。 卖主是一家民营企业因资金周转不灵才会以九亿元的价格卖掉这个经营情况良好的电站但因此而能与大能集团搭上关系仍然很高兴。 吃饭时他们叫了几个从著名的泸沽湖出来的摩梭族姑娘来唱歌敬酒又有几个彝族的股东在中间自然是喝酒如喝水容寂一向节制却也架不住少数民族豪爽的个性终是大醉而归。 待得打了那几个殷勤关怀的经理容寂这才悄悄出门来到解意的房间。 解意扶他到床上靠着递给他一杯浓茶。 容寂喝了一口看着眼前微笑着的脸轻声问:“今天做了什么?闷不闷?” 解意摇了摇头:“不闷坐船到湖那边的渔村吃了他们做的烤鱼很香。” 容寂叹了口气:“对不起。” 解意忍不住又笑:“干吗要道歉?” 容寂伸手轻轻抚着他的眉眼声音很轻:“太委屈你。” “说不上委屈。”解意拿下他的手握在自己掌中笑容可掬。“就算我们之间是那种所谓正常的感情我也不会大张旗鼓的让别人知道。我喜欢这种静静的感觉。” 容寂只觉得头晕得厉害感觉有些麻木但仍然不肯浪费彼此之间难得的相聚时间放下茶杯将他拉过来紧紧地抱住。 睡到凌晨容寂先醒过来。 屋中漆黑一片却能感觉到解意正睡在身边他心里一热想也不想便靠了过去。 解意立刻醒了感觉着他热切的需索不由得轻轻一笑。 待到容寂放开他天已经大亮了。在高原天好像总是亮得很早似乎是离天空比较近的原因。 解意刚要起身去浴室容寂却搂住他将脸埋进他的颈窝半晌都不肯动弹。 解意圈抱着他的腰拉过被子来盖在他身上。 过了一会儿容寂抬起头来看着他微笑道:“有件小事要请你帮忙。” “别客气你说。”解意温和地笑着眼睛很亮。 容寂忍不住俯头吻了一下他才说道:“我有个朋友有笔小帐想从你公司帐上过一下不多大概十来万吧。” “行没问题。” “那我就让他直接给你的助理打电话吧这种小事你吩咐一声也就行了不用搞得很严重反而引人注意。” “好的。” 容寂又与他缠绵了一会儿这才依依不舍地悄悄回了自己的房间。 又过了一夜解意便离开西昌回到成都。 跟路飞交代了过帐的事后于明华便来找他给他看了与程远合作的一些设计图。解意立刻脱下西装挽起袖子在设计室与几位资深设计师开会研究那些设计直到半夜才结束。 成都真像个不夜城走在路上仍然到处是灯红酒绿莺歌燕舞。 解意却似一直没有融入进去等到工作结束便精疲力竭地回了家。 刚刚打开门便从里面伸出一只手来一把将他拽了进去。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被推到客厅里的沙上随即被人压住了狂吻。 他本就累得很了这一系列的推跌令他天眩地转差点晕过去半晌才缓过来伸手推拒。 那人紧紧抱住他狂风暴雨一般的吻狠狠地侵袭着他的眉眼最后重重地压在了他的唇上。 这时解意才安静下来。那人的气息和霸道的动作都很熟悉。 是林思东。 这混蛋。他在心里骂着怦怦直跳的心渐渐变得平稳。唉至少知道不是强盗打劫吧。他暗地里苦笑。 林思东压着他却只是吻着再没有其他过分的举止。 解意等他吻了半天终于放开之后才冷冷地道:“我好像记得你说过再也不逼我。” “是啊我没逼你啊。”林思东在他耳边轻轻地笑道。“我又没威胁你什么又没拿钱来砸你又没设陷阱把你套住怎么叫逼呢?” 解意想挣开却被他压得牢牢的半晌他只得说:“放开我好不好?你很重。” “不好。”林思东很无赖地说。“让我再抱抱。想你想得太久了。我们有大半年没见过面了吧?” 解意很无奈地侧过头去避开他灼热的呼吸。“我觉得我跟你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的声音清冷非常淡。 林思东却似没感觉到他的情绪嘿嘿笑道:“你是好像说过什么不过我都记不得了。而且我记得我好像什么也没答应啊。” 解意顿时觉得头疼欲裂。他不但身体劳累而且一整天用脑过度连脑子里都觉得空空如也实在是无法再应付身上这人的狡辩了。 林思东笑着双手拉开他的衬衫习惯性地滑了进去紧紧地抱住他。 解意一点力气都没有也不再抗拒只是闭着眼睛说:“我累极了。” 林思东看着他借着窗外映进来的霓虹灯看出他确实是一脸倦意手上也能感觉到他身体的沉重无力想了想到底不敢造次怕伤着他的身体便放开了他却道:“我们一起睡好不好?我不碰你就是。” 解意睁开眼看着他淡淡地说:“如果我拒绝呢?” 林思东嬉皮笑脸地道:“那我就睡客房好了。” 解意不再理他推开他便起身去了浴室。 沐浴完他穿上睡袍目不斜视地进了卧室随即落了锁。明知道这锁是关不住那混蛋的但却是非常明确的表示不希望他进去。 林思东看着那锁住的门苦笑了一下随后却又有些欣喜之色。总算是让他进门了吧虽然又是他不请自入先撬开门进来的。 第18章 一早林思东便起身洗漱了进厨房做早餐。他一边忙着一边乐得吹起了口哨。 解意起来后现桌上放着一小锅热气腾腾的皮蛋瘦肉粥冰箱里的一袋奶黄包也已经蒸热了另外还有两个黄澄澄的煎蛋放在碟子里。 看到这一切解意觉得很无奈只好自顾自地去洗漱随后坐到餐桌旁。 这是钉死在墙上的玻璃餐桌小巧玲珑两边放着细脚吧椅线条纤细流畅属于典型的现代风格。他们两人分坐在桌子两旁说不出的暧昧。 解意没吱声只管低头喝粥。 林思东嘿嘿笑着:“怎么样?我的手艺还没有退化吧?” 解意没理他。 林思东却似没有察觉他的冷淡只管笑道:“别光是喝粥啊那玩意儿不管饱来把鸡蛋吃了再来两个包子。” 解意拿他没辙也不想拉拉扯扯地纠缠便依言把他推到面前来的东西全都吃了。 林思东很开心又抢着去把碗洗了。 解意就去换衣服。 林思东与他一起出门很自然地到地下车库上了他的车。 解意淡淡地道:“你要去哪儿?我先送你。” 林思东却笑着说:“我就是来看你的。” “我要上班。”解意一点也没改变冷淡的态度。 “好好好。”林思东举手投降。“不打扰你上班我去看程远那个王八蛋。” 解意便动汽车开了出去。 林思东看着窗外热闹的景象却没有谈论成都有名的美女、美食而是低沉地道:“北京开始刮审计风暴了。” 对这等大事解意自然也有所耳闻。他淡淡地说:“这与我无关。我是私营企业又没有向银行贷过款审计不到我头上。” 林思东却摇了摇头:“跟你打交道的大能集团就是大型国有企业永基地产也是属于审计范围而且是最显眼的目标。” 解意立刻留了心不由得看了他一眼。 林思东瞧着他漂亮的侧脸忍不住伸手过去拍了拍他的手轻道:“你啊做生意也要查清楚对方的背景。段永基和容寂是两条线上的人现在趁着审计风暴双方要动手了。” “真的?”解意一惊。“那……会出现什么情况?” 林思东沉稳地说:“双方实力相当谁也不知会有什么情况生更不知结果如何。不过俗话说神仙打仗百姓遭殃你既跟永基地产有大宗生意往来又跟大能集团合作了几年哪一方要搞对方都会查到你这里来。你回公司后让财务上把帐重新整理清楚别让人抓住把柄。” 解意听着点了点头。自他毕业后进入社会父母便一直告诫他不要卷入政治他也一直对政治没有兴趣却没想到还是被卷了进来。他沉默着想着容寂会不会有什么事可他这次在西昌与自己相见时却什么也没说啊。 将林思东送到程远公司的楼下他便立刻赶到公司在办公室里召见了财务部经理方秀要她把公司历年来的帐本抱来给他看连当天与设计部和工程部的几个短会也全都取消了。 连着几天他都埋头在这些帐簿中常常加班到深夜看得头昏眼花。 他过去两年做的工程有限但规模都比较大资金进出很频繁原始凭证多得铺天盖地他每张都要仔细看过尤其是与大能集团和永基地产合作的那些项目更是像过筛子一样细。幸好方秀是一直跟着他的中途没换过人所以这些账比较连贯。这位有着注册会计师、注册审计师、注册评估师证书的中年女会计思路非常清晰对解意看不懂的一些科目详加解释很快便让他明白了。看完之后解意很满意这本账做得很漂亮应该没有问题。 看到最后有笔支出让他愣了一会儿那是付给大能集团的款写明是“商务机租金”金额是十二万日期是半年前。他很惊讶指着这笔账问道:“方经理这是怎么回事?” 方秀看了看说道:“解总您用过大能集团的商务机从海南飞成都这是租那飞机的租金。” 解意只坐过一次那飞机是容寂直接将他从鹿回头上带下来然后用集团专有的商务飞机送他去了成都。飞那么一趟各种费用确实需要十多万吧。付这钱他倒无所谓不过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这是怎么付出去的?”解意平和地问道。“我不记得我签过字。” 方秀坐在那里也很冷静非常有专业态度:“解总当时小解总还在是他签的字。他说再不要你欠别人的情以免将来不好做还说这笔钱以后从他个人应得的分红中扣除叫我们不要告诉你。” 解意一听便明白了弟弟的心意不由得笑了起来:“哦是这样啊。这钱还是算公司的正常支出吧不必记在他的账上。” 方秀笑着点头:“好。” 解意很快便看完了总帐然后还给她。“做得很好看来得给你笔特别奖金啊。”他神情轻松地笑道。 方秀也愉快地笑:“解总若真要我是不会推辞的。” 解意听了开心地哈哈大笑:“好我一定绝不食言。” 这时已是半夜了解意把方秀送回了员工宿舍这才驱车回家。 林思东还没有走这几夜都仍然住在他家。 解意拿他没办法干脆给了他一把家门的钥匙免得他天天撬门最后把自己的锁弄坏还得换防盗门麻烦。林思东对此实是大喜过望心里很是高兴了一场。 不过这几晚解意都是直到凌晨了才回来有两天干脆住在办公室他们几乎没有见面的机会今夜虽已是午夜解意却算是回来得早的了。 林思东一直呆在客厅里看影碟听到门响便迎了上去。 他正在看《黑客帝国》满屋子都是冲锋枪子弹的扫射声解意瞄了瞄墙边背投电视的大屏幕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便去自己房间换衣服。 林思东看着他穿着浴衣横过客厅进了浴室便又接着看起来。这电影挺紧张的他看得津津有味。 等解意洗完澡出来已演到尾声了著名的那个镜头“子弹时间”出现然后是又帅又酷的男主角与机器特工决战。他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走过去坐到沙上看着尾声。 林思东很自然地拿过他手中的毛巾替他擦拭着一边慨叹道:“看这部电影总是让人要想到底谁在局中?谁在局外?” 解意不太喜欢他太过亲密的动作伸手要去拿回毛巾。 林思东却不由分说地拨开了他的手半跪在沙上替他擦着。 解意只得罢了。过了一会儿他偏了偏头便顺势站起身来拿过毛巾淡然地说:“谢谢可以了。”说着便将毛巾放进了浴室。 林思东关掉电视看着他走出来突然道:“小意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是不是最近另外有人了?” 解意看了他一眼:“这好象是我的**不必跟你交代吧?” “是不必跟我说我也就是随便一问。”林思东不气不恼地笑着过去抱住了他的腰。 “别”解意推他。“你要住这儿就好好住别时不时的就动手动脚。” 林思东却是故态复萌在他耳边轻笑:“我住在这儿就是为了可以时不时的动手动脚。” 解意脸一沉恼怒地狠狠将他推开:“你别想。” 林思东却一个大力将他压在墙上重重地吻了过去。 解意把脸一偏避过了嘴唇那火热的吻便落在了他的颈上。 林思东只要一碰到他的身子便理智全失这时是什么都顾不得了**高涨只想要他。 解意感觉到那种熟悉的狂热立刻激烈地抗拒着。 二人在客厅里疯狂地纠缠撕打。林思东不敢动手与他真正地格斗怕伤着他只是使尽全力地箍紧了他往房间里连拉带推。 解意咬牙骂着:“你这个说话不算话的小人混蛋。” 林思东终于将他弄进房间与他一起滚到床上随即将他紧紧压住几乎将他整个人嵌进柔软的床垫里。 解意一直不肯妥协力气出奇的大待到最后被压在床上两人都累得气喘吁吁一时都没有动弹。 林思东看着他柔和的灯光下他的肌肤闪烁着珍珠般的光泽很是诱人精致的五官在清瘦的脸上显得更加线条分明让人忍不住想吻上去。这么想着他也就做了。边吻他边含糊地说着:“小意不管你另外还有什么人我都不在乎反正我现在要你别拒绝我我明天就走了就今天一晚就一晚好吗?好吗……” 两人的身体早已彼此熟悉解意被他撩拨得难以抑制虽然尽力躲闪着推拒着却还是渐渐失守到底被他脱掉衣服搂住腰终于得逞了。 还是那样熟悉的激烈猛力地推撞进去重重地凌压下来解意疼得闷哼继而在猛烈的撞击中喘息听着他忍耐不住的低吟被席卷而来的快感逼得脑中一片混乱身体本能地反应着已不听他的心的控制双手本来抓着床单随后被有力的大手掰开紧紧地握住灼热的嘴唇吻过他的身体激起了一朵一朵的小火花张大了口困难地呼吸终于被持续的冲击迫得叫出了声…… 一夜纵情林思东犹如久旱逢甘霖完全不知节制只是一味的放纵索取。解意到后来已累得眼前阵阵黑一点声音都不出来了。 林思东满足地抱着他看着窗外的夜空一点一点地白成都特有的灰色云层渐渐出现在视野里。 第19章 到了下午累得筋疲力尽的解意才从沉睡中醒过来。他本能地先去床头柜上摸索着想看看时间。 林思东在他背后抱住他轻声说:“还没到三点。” 解意便不动了。他侧躺在床上看着落地玻璃窗外的城市景色没有说话半晌轻轻叹了口气。 林思东抬身斜斜地压着他在他耳边问道:“怎么了?” 解意的神情很平静温和地说:“思东你就像是一把火每次都把我烧得体无完肤。” “真的?那可太好了。”林思东却愉快地轻笑起来。“小意你什么都好就是太冷有时候让人一直冷到心窝里去。我能做一把火替你暖暖多好?” 解意却一直看着窗外这时才看出来今天又是阴雨绵绵。来之后便经常遇到下雨若是不下雨了天常常也湿得拧得出水来成都人竟然会说这样的天气就是“好天气”他开始还不理解。但成都多雨空气湿度很高比沿海还厉害他住在这里有半年多了也渐渐开始明白在这里没下雨就叫好天气。 看着细雨飘在玻璃上泛着晶莹的珠光他觉得很安静半晌才道:“你不是说今天走吗?” 林思东“嗯”了一声将脸依恋地贴着他的肩背无所谓地说:“还没到时间。” 解意便不再吭声了。 林思东见他醒了就不肯老实呆着先是密密地吻他然后便上下其手。 解意没动只是淡淡地道:“你做了一夜不累啊?” “嘿嘿不累。”林思东惫懒地笑道。“你累了就歇着不要动我来就好了。” “我很累。”解意轻声说。“我现在的身体再也不比从前了。” 林思东一僵立刻想起了那件让他永远痛悔不已的事果然收回了手不敢再造次。 解意抱着松软的枕头伏在上面看着窗户外面在雨中色彩黯淡的城市。 林思东轻抚着他的背温柔地问:“小意你真的另外有人了吗?” “是啊我另外找着伴了。”解意也不否认。 林思东的动作一顿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是什么样的人啊?” 解意淡淡地说:“跟你完全不一样。他很温柔、豁达、宽容很关心我对我很好。而且他不可能再有别人只会有我一个人。跟他相处我很放心也很平静。” 林思东听得热血直冲上头忍不住紧紧搂住他闷闷地道:“唉随便怎么提醒自己我还是要吃醋。” 解意懒懒地闭上眼睛轻声说:“何必?” 林思东苦笑:“你放心我再吃醋也不会有什么动作的顶多自己在心里闷着过一阵也许就好了。” 解意觉得他的身体越来越重忍不住说:“你下来好吗?我快喘不过气了。” “不。”林思东象个孩子一般无赖。“再让我抱一会儿我都要走了。” 解意轻叹一声只得由他。 他磨蹭了好一阵解意不理会他在疲倦中渐渐睡着了等到被电话吵醒时身边已空林思东已经走了。 约他的人是段永基话说的很客气:“解总如果你有空的话我们去老茶馆喝茶好吗?” 解意立刻应道:“好。” 他走进茶馆时段永基已经先到了这次却没有带那个与他形影不离的助理只是单独一个人。他看着解意在门口出现然后便看到整个茶馆里的人都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个高挑英俊的年轻人。 外面仍是阴雨不断又湿又冷他穿了一件海蓝色的薄呢大衣里面只有一件浅灰色的西装配着珠灰色的衬衫和暗条纹领带更是映衬出他的眉目舒朗云淡风轻虽然他总是穿得很正式以示礼貌却仍然掩盖不住他那种飘逸的艺术家气质。 段永基微笑着看他走近优雅地脱下大衣然后坐下很自然地靠在宽大的藤椅背上随后给他倒了一杯茶:“来尝尝这是桂花乌龙我以前还没喝过呢。” “好。”解意便拿起杯来先闻了闻香这才一口饮尽。品了品他笑着点点头。“果然是好茶。” 段永基很开心与他一边喝茶一边聊天半点没有涉及到双方合作的项目和政治风云话题仍然是在文化艺术上打转。 对这样的话题解意自是驾轻就熟与他开朗地谈笑着心情十分愉快。 自他坐下后平时相对比较懒散的茶馆女服务员们不断跑来添水收拾桌子问解意还要些什么解意总是微笑着道谢那些女孩子们红着脸眼里全是亮晶晶的倾慕。 段永基看了笑容越来越浓。 过了一会儿他才闲闲地问起:“最近小涵有没有来烦你啊?” 解意听了心里立刻有所警觉脸上却仍然挂着轻松闲适的笑容点头道:“偶尔也有约着一起吃饭喝咖啡段总太客气哪里称得上烦?还是挺愉快的。” “是吗?那就好。”段永基的脸上全是老怀大慰的神情。“小涵这个孩子啊一向眼高于顶在大学里是谁都看不上以前有几个老朋友的儿子喜欢他她理都不理却对你一见……如故视为……知己连我都觉得很惊讶。看来缘份这东西啦一旦要来真是挡都挡不住。” 解意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略想了想便郑重地说:“段总我跟小涵已经说清楚了我这辈子是不会结婚的。她还年轻有时难免一时冲动。我希望她不要误会了对我的感觉我只当她是妹妹一样不想误了她的终身。” 段永基微微一怔随即轻咳一声又笑了起来:“是吗?呵呵那这丫头这次可是撞上南墙了。也好让她受点挫折以后就知道一点轻重了。这世上的事也不是她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解意正要说什么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看了看见是路飞的电话便对段永基客气地说声“对不起”接了起来。 路飞的声音很温和:“解总我有紧急的事情要立刻告诉你请问你在哪里?” 解意的神情也依然没变从容地道:“我在老茶馆跟段总喝茶。” 路飞显然愣了一会儿才说:“我先去那附近等你就不进去了等你喝完茶出来以后给我打个电话我再过来。” “好。”解意答应一声微笑着放了下电话。 段永基开玩笑地问道:“怎么?女朋友?” 解意笑道:“不是我是独身主义者哪里来的女朋友?是几个朋友约我去酒吧坐坐。” 段永基“哦”了一声便不再问了继续跟他聊着话题这时已从莫奈的画风转到了维也纳新年音乐会上面。 解意总觉得段永基这次找他是有话要说却仿佛欲言又止心里虽是疑惑却也不便直言探问便陪着他绕圈子。 直到茶味已经很淡了段永基看了看窗外的夜色和一地潮湿中璀璨的灯火忽然叹道:“解总我们的合作虽然时间不长但我很赏识你的出色能力和做事认真的态度你才华横溢却十分谦逊待人诚恳这都是很少见的优良品质尤其是在生意场上更是难得一见。说实话如果你能跟小涵定下来我会非常开心。但这是儿女的事我也不会来干涉。无论如何你的事业大有前途我也希望能继续支持你。” 解意听得一怔:“段总这话……我没听明白是有什么变动吗?” “暂时……还不会吧。”段永基转头看向他重又恢复了轻松自如的笑容。“一切都要看解总自己的想法了。即使有什么变动我想短期内应该不会生。” “哦。”解意在瞬息间转了无数次念头一时也摸不清端倪只得泛泛的随口应付。“是吗?那我一定会好好了解情况合理地去解决。” “那就很好了。理智是最好的感情这东西会坏事。”段永基说着向服务员招手。“小妹买单。” 解意本能地道:“段总我来吧。” “不过是一杯茶解总不要客气。”段永基笑着付了钱随后站起身来。“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不是还有朋友约你吗?” 解总也笑着点头拿起大衣边穿边说:“是啊没办法。” “年轻人嘛到底精力旺盛。”段永基笑道与他并肩往外走去。 一路看着那些服务员和不少客人都把眼光投向身边的这个俊朗的年轻人而他却浑然不觉段永基的心里又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无声地叹了口气。 在停车场友好地分了手解意看着段永基的车在夜色中开出去这才打了路飞的电话:“我在停车场你过来吧。” 几分钟以后路飞便大步走了进来并很快找到了他的宝马拉开车门便坐了上来。 解意看着他凝重的神色等着他说话。 路飞的声音很轻:“刚才容总给我打电话他说现在不方便打你的电话以免连累你。他要我转告你最近可能有人找你麻烦你要小心应付。” 解意神情自若并没有吃惊只是沉着地看着他等着他说下去。 路飞缓缓地道:“今天上午中央派来的工作组进驻大能集团正式展开调查。” 第20章 解意小心谨慎了一个月便有检察院的人上门来找他了。他们是两个人一男一女态度很和蔼只是请他“协助调查”。 解意自然是从容应对。 他们问的问题不多只是大致聊了聊他与大能集团和永基地产的合作事宜然后就出示了合法手续将他公司的全部帐本抱走了。 公司里的员工都有些惶惑不安但看到解意和他的助手路飞都是十分冷静镇定公司的运作仍然有条不紊并未有任何问题他们也就很快平静下来。 但是只有解意知道永基地产正在向他施加压力动作很缓慢一般人觉察不到但目的却十分明确。 当永基地产工程部的经理在验收时开始刁难时当一笔到期该付的款没如期到帐时解意便明白了一切。 他冷静地坐在办公室里思索着自与容寂认识以来的每一件事忽然想起了什么便立刻叫来路飞问他:“上次容总说要从我们这里过帐的那笔款项你是怎么处理的?” 路飞忽然笑起来:“解总那是容总还你的钱。” “什么?”解意没明白过来。 路飞温和地解释:“是这样上次你不是乘坐大能集团的商务机从海口飞成都吗?后来你将飞机的租金付了。这笔钱对大能集团来说自然是笔非常小的款项所以他不知道。这次他得到可能有事的风声后怕连累到你专门查了大能集团和新境界公司的往来帐目才看到这笔付款。他想还给你又怕你不肯收就转了个弯子。” 解意这才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不禁笑着摇了摇头:“唉这又何必?” 路飞的神情却变得有些认真了:“解总其实你能这样做真的是太好了容总对你的这一做法不但意外而且非常感激。如果你当时没付款这次清查起来也就算是他以权谋私了只怕就是一个被人攻击的把柄。” 解意目光一闪看着他笑起来:“路飞从你来公司的第一天起我就在猜你是谁的好意?是林思东还是容寂?原来是容总啊。” 路飞被他揭穿身份倒也不惊不诧从容不迫地道:“是我是容总派来的他怕你再受伤要我尽量保护你。” 解意也没生气只是点了点头:“那真是辛苦你了。” 路飞坐在那里腰板挺得笔直声音却很柔和:“解总这次容总那边的事只怕有些难缠对方好似志在必得查上一年两年的都很难说。不过容总一直行事谨慎处事小心估计在公事上他们很难找到漏洞那就极有可能在私生活中寻找破绽。这一点还请解总做好心理准备。” 解意微微一怔看了他一眼随即点了点头:“我明白你放心。” 果然仅仅只过了半个月那些帐本便完好无损地被退了回来然后解意便被客气地约到检察院去喝茶。 办公室里有四个人三男一女说的都是普通话带点京腔解意一看便知他们不是四川本地人定是北京那边过来的。 他们的态度都很客气有礼见到解意进了办公室便笑着请他坐又忙着倒茶过来放到他面前。 解意仍然是一如既往地温文尔雅微笑着说:“谢谢。” 坐定后那些人便与他聊起天来偶尔插进上次问过的一些问题似乎是在看他是否有前后矛盾的地方。解意本就没说谎仍是从容应对。 过了一会儿那位女士忽然笑道:“解总真是年轻有为啊而且长得这么帅至今还未结婚女朋友一定不少吧?” 解意一愣随即笑着摇头:“不我没有女朋友。” “哦?”其他三个人便显得很意外。“为什么呢?是眼光高吧?” 解意笑起来:“那倒不是我对婚姻没兴趣所以不想害别人。” 那四个人却是笑得十分稳重一个年轻人说:“解总看来很时尚啊独身主义好像都是眼下的潮流了。” 正笑着那女子忽然目光锐利地盯着他冷冷地道:“同性恋也是时下的潮流吗?” 解意的心理承受力非常强被她突如其来的一问却并未慌神只是淡淡地笑道:“我比较落伍对时尚潮流什么的都不太了解。” 另外一位中年男子缓缓地收敛了笑容说道:“据我们了解好像解总也有一些不同于正常人的嗜好当然我说的是感情方面。” 又有一位稍微年轻一点的男子干脆一针见血:“或者说性取向。” 这一瞬间解意就像是被当众剥下了一层皮一样浑身冰凉。但表面上他仍是微笑着平淡地道:“这是我的个人**。” 那女子冷冷地说:“当然我们也无意于刺探你的个人**但是如果你的对象与我们的工作有关的话我们也有责任弄清楚。” 解意看了她一眼清晰地道:“我有权保持缄默这是法律赋予的权利。”他的声音很柔和但态度却很鲜明强硬。 四个人一听便知道追问不下去了。 互相对视了一眼那位中年男子又笑了起来:“当然解总这是您的权利。好吧我们今天就谈到这里您可以走了。” 解意便镇定地起身从容离去。 其后大约有一个月的时间他没有受到任何一方的再次质询段永基也没有再找他从侧面得到的消息解意知道他已去了北京。 接着永基地产6续交房给买家。 不久有人开始投诉主要针对的是室内装饰使用了甲醛标的非环保性材料。有相当多的人拿出了医院证明说是由于长期生活在这种散着对人体有害的有毒气体的装饰材料中他们已患上各种疾病然后向永基地产起诉要求退房并索赔。 于是永基地产将新境界公司告上法庭要求巨额赔偿并解除合同。 法院立案之后永基地产又雷厉风行地申请财产保全法院立刻冻结了新境界公司的所有银行帐号。 接着在海南也传出了同样的事情永基地产在海南也向新境界公司提起了诉讼也同样要求法院进行了财产保全。 一时间雪上加霜新境界公司顿时陷入了即将瘫痪的恶劣局面。虽然仗着解意的声誉材料商表示同意暂时赊欠各项工程仍在进行但也不是长久之计。 媒体则闻风而动有关这次官司的消息立刻满天飞。电视上天天播放着采访受害者的新闻还有永基地产公关部在召开的新闻布会正式做出的声明矛头全都直指新境界公司。而解意一直拒绝接受记者采访更是让人们议论纷纷。 就在这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时候解意先做的是调查公司内部。在工程部的紧急会议上已经很久没有脾气的他狠狠地拍了桌子:“说谁定的这种涂料?” 工程部经理蒋涟低着头嗫嚅地道:“是我。” 解意猛地盯向他:“怎么回事?我再三叮嘱过一定要用环保材料。我们的报价本就比一般的草台班子高一些就是因为全部使用正规的环保材料。你是公司的老员工了一向负责工程部公司也很信任你才放手让你去定材料你这次是怎么了?怎么会犯下这种低级错误?” 蒋涟深深地吸了口气勇敢地抬起头来:“这家材料商是永基地产的总工程师推荐的他们拿来的样品我们检测过确实达到了环保标准他们的报价也很合理我才定下来的也是想着跟甲方搞好关系验收时不要太麻烦。谁知道他们在交货时夹杂了部分非环保材料我们也不可能一桶一桶地检验所以才……” 解意顿时明白过来。他看着这个忠心耿耿却是直肠子的下属不再追究他的错误转而研究补救办法。 蒋涟道:“其实也不复杂我们把这几家的装修拆了免费替他们重装就是了。” 解意想了想对路飞说:“这事你去办吧与那几户人家接触一下争取庭外和解无非是赔偿装修款和医药费而已退房就不必了吧?” 路飞立刻点头:“好我去办。” 然而那几户人家却坚决不肯罢休一定要退房而且索赔金额是房价的双倍。那些全是精装修豪华公寓一套房的总价接近百万。总共有二十余户人家索赔的总金额高达四千余万。 解意知道这件事的背后有着怎样的力量在操纵想扭转乾坤只怕已非他的力量能够办到了。 容寂很清楚这一切不但不敢出手相助连个电话都不敢打深怕会连累得他更为被动。 对于外界来说他们只是普通的合作关系与大能集团有生意往来的公司多达上千家他绝不能做任何逾越本份的举动。在这个敏感的时期他对解意伸出的任何援手都会向别人昭示他们有着特殊关系。 解意也明白这一点自事情开始他就从不曾给容寂打过电话不想令他为难更不愿把事情搞得复杂化。 现在他的公司大部分已经无法运转只有与程远合作的那家公司幸得保全但解意并未控股财务上也未参与实际管理很难调动大笔资金。 到这份上林思东和程远已都利用自己的关系知道了事情背后的真实原因审时度势谁都不敢贸然出手相救。 林思东给他打来电话劝他:“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程远到他的办公室陪他喝茶温和地说:“小意别牺牲得太多。” 解意当然明白他们的意思都是劝他不如与人家合作以自保。可是他绝对不可能出卖容寂。即使那边已经当他是壮士断腕的那支腕丢卒保车的那个卒他也不在乎也要保住容寂和自己的秘密。 容寂过了冷清的半生只有他这一个情人而且对他一直主动帮助关怀备至从来没有害过他他怎么也不可能做出这种卑鄙龌龊的事情来。况且他如果出卖容寂势必也要把自己兜进去一样也是丑闻还不如像现在这样体面下台的好。 至于别人他本来就没指望谁会出手帮他俗话说:“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次的事情不是普通的经济纠纷他不想拖累别人。 白天他仍然能够撑住清冷英俊的脸上依旧是如常的冷静温和全力稳住公司局面想办法解除困境。 然而每当夜深人静时他总会坐在落地玻璃窗前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久久不能成眠。 法院给他们的举证期限是两个月解意无证可举。就连他请的律师在研究了全部资料后也坦白地告诉他此案必输无疑。 那位向蒋涟推荐材料商的永基地产总工程师自然不承认有过此事本来也没有证据能够证明当时便是随口一说既无录音更无书面材料。乙方指证甲方的重要人员有受贿赚疑是行业大忌若他们胡乱指证只怕在江湖上跌得更重更加爬不起来了。 至于向他们提供材料的那家公司注册资金不过只有一百万根本是家小公司。那位公司的总经理面对媒体时非常干脆地坦承由于公司办事人员贪图小利混进去了一些不合格的产品他自己确实应负领导责任也愿意依法承担违约责任。随后那家公司便向法院申请破产。依照法律破产清算时公司的资产先用来偿还的是银行贷款民间债务得往后站。其实就算是先还新境界公司他们的公司性质是有限责任能赔偿的也不过区区一百万。 解意明白要冲出重围解除困境就得给他们想要的东西但他绝对不会那样去做。 他的沉默使公司迅陷入了风雨飘摇许多新近招聘的员工纷纷辞职只有一直跟着他从海南过来的老员工还坚持着留了下来。 材料商在看了一段局势后也果断冷酷地切断了材料供应全都要求他们先结帐。 程远从他们合作的公司里给他提了现金过来让他能够付那些材料款却也不过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与金钱相比这样无形中的力量才真是摧枯拉朽。新境界公司崛起得如此迅在行内也是一个小小的传奇但一旦真正动起手来这种积累就如同冰山看起来高大然而只要被烈日一照便迅融化成水很快就消失了。 解意安静地独自坐在办公室里知道自己的商界生涯已经走到了尽头。 第21章 路飞开着解意到成都后新买的宝马缓缓停到检察院大门口看着解意的身姿渐渐接近。 现在已临近春节冷冷的雨已经淅淅沥沥地下了好几天了。 解意站在风里藏青色羊毛大衣的下摆在细雨中微微飘拂着长长的流线形的设计本来使他的身形修长此时却显出了他的日渐瘦削但那依然挺拔的肩背却仍然透露着坚定刚毅。 他没有打伞脸冻得有点白神情却很平静。他的身后是气势恢宏的检察院大楼却更衬托出他身上那种遗世独立的气质。 车窗上布满晶莹的小雨滴。路飞看着他轻轻叹了口气。 灰色的天空下他的目光追随着解意的身影直到他停在车门处。这个与众不同的男子就像一棵长在悬崖上的长青树只能够默默仰视却高不可攀。 解意拉开车门坐了进来神情间有一丝疲倦。 路飞立即把车开走了。小心地在拥挤的车流中行进着他关切地问道:“怎么样?” 解意淡淡地说:“还不是那些话?一个圈子兜来兜去的我告诉他们我听不明白问他们到底想知道什么他们却不肯明说只说我是聪明人。哼我聪明什么?再聪明也不过是个小人物。总之我就一句话涉及我的个人**我有权保持缄默。至于别人的**我从来就没兴趣知道建议他们去问当事人。” 路飞暗自松了口气眼中却露出几分忧虑:“那这样一来你就是彻底表态不合作了。” “是我已决定不识抬举以卵击石了。”解意看着窗外的景色神情非常平静。 路飞想了一下轻声问道:“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解意没有答他却从包里掏出了手机。 “喂程远。”他的声音柔和非常清晰。“我现在手上除了永基地产的工程外另外还有几个工程正在做这你是知道的都是好项目。” “对我知道。”程远的声音也很镇定沉着。 解意看着窗外灰暗的天空淡然道:“我打算全部转给你怎么样?你要不要?” 程远微微一怔:“全部?” “对是全部除了有经济纠纷的其他项目都给你。”解意微笑。“你可以先看资料保证都是肥肉绝不是骨头。” 程远轻叹:“你这又是何必?” 解意的声音始终很平稳:“你知道我现在的情况资金全部冻结没法再做下去了。如果到期完不了工就又是一单官司。” 程远长叹一声:“这倒也是。” 解意轻笑:“怎么样?全部都给你吧好吗?” “我当然求之不得。”程远不断地叹着气。“只是你这样……唉太可惜了。” “没办法现在只能这么办了。” “那你有什么条件?” 解意洒脱地说:“无所谓白送给你都行。” 程远脱口而出:“别开玩笑了。” “我是说真的。”解意很平静地叙述着仿佛在说着别人的故事。“他们的力量太强大了我现在是兵败如山倒不可挽回了只能保住一点算一点。” 程远知道他讲的是事实但内心里还是不愿接受:“小意我看你暂时还是不必这么悲观吧再看看。” “程远我说的都是真的。看目前的形势已经没人救得了我了。现在把那些工程立即转出去是惟一的办法也是最好的选择。” “小意咱们在商言商你转让工程出来当然得有条件。”程远很是不以为然。“在你心里当我是什么人了?以为我会趁人之危吗?你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意。现在我虽然帮不了你什么大忙至少不会让你吃亏吧?” “这我当然知道。”解意笑道。“嗯那好吧我倒是有个条件你接收我公司里的所有员工行吗?现在新职员都走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一些老员工而且那些工程一直是他们做着的你接收过去也方便运作。” “这没问题。”程远立刻道。“那你呢?” “我?那当然是应付讼诉和媒体了。”解意轻笑。“我这场官司虽然必输但还是可以跟对方缠斗一下。一审败诉后我再上诉到中院争取回重审然后再打一审、二审至少可以拖对方一年基本上你这些工程也就做完了到时候无非是我彻底败诉他们申请强制执行将我的公司一锅端了。到那时候我就解甲归田退出江湖。” 程远心里无比惋惜嘴上却笑道:“那样也好届时我就聘你担任我们集团的设计总监年薪百万雅一点称作金领俗一些叫做打工皇帝不错吧?”说到后来已恢复了他的招牌式戏谑。 “到时候再说吧。”解意哈哈大笑。“我肯不肯让你这个资本家剥削剩余价值还得考虑考虑。” 程远也笑:“那行我们什么时候研究一下这几个工程的转手事宜?” “今天下午吧你看怎么样?” “行我三点钟到你公司来。” “还是我到你那里去吧。”解意温和地说。 程远立刻明白了便道:“好。” 解意放下电话似是放下了心里的一块大石疲倦地仰靠到椅背上开始闭目养神。 路飞听着他与程远的对话脸上的神情十分复杂钦佩、放心、惋惜、难过竟是五味杂陈。看着解意显露出的疲惫他专心地将车开得更加平稳。过了一会儿他才轻声说:“只要容总过了这一关要助解总东山再起也不是什么难事。” 解意却仿佛已经睡着了没动也没有回答他。 工程的转让进行得比较顺利主要是远大装饰集团在行内声名远扬只要与甲方略微沟通便得到了肯。解意和程远的动作都十分快捷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与甲方签定三方协议从法律上确认了工程的转让事宜。 至于新境界公司的员工除了路飞和一个行政助理外其他人全部都过到了远大装饰集团待遇福利不变。 大家自然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却又对始终很照顾他们的老板依依不舍起来。在解意召开的最后一次全体员工大会上女职员的哭声此起彼伏男员工也都红了眼圈有的也掉下了眼泪。 解意的脸上却始终带着微笑:“大家都不要难过了。常言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也没什么。树挪死人挪活大家换个环境也许比呆在这里更好。你们都在新境界公司里工作了多年我的成就中包含着你们的努力和汗水。今天我要在这里对你们说一声‘谢谢’感谢你们一直以来对我的支持和帮助。同时也要跟大家说‘再见’。公司现在的情况不好所以也拿不出更多的资金来只能给大家加三个月薪水以表歉意。一会儿等散会后大家就到财务部去领。” 下面的哭声更响了。 有人说道:“解总您为我们安排了这么好的后路我们没有什么可埋怨的对您只有感激。” “是啊。”有人接道。“公司现在这么困难还要打官司工资我们就不要了。” “对我们不要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都是热血沸腾。 “我谢谢大家的好意。”解意温和地笑道。“不过钱是一定要的。公司再困难这笔钱还是拿得出来大家也就不要推辞了。本来春节也快到了这就算是提前给大家个红包吧。好了现在就散会晚上我请大家吃饭也给大家拜个早年。” 虽然他极力做出轻松愉快的模样但个个员工仍然十分伤心。他们都垂着头6续走出会议室到财务部去领工资和遣散费看上去人人心情沉重难以自拔。 解意看了一眼坐在那里没动的路飞这个俊朗沉稳的硬汉子也是眼圈红显然情绪激动。他站起身来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然后稳健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以前这里总是堆着的图纸和各种与工程有关的卷宗都已正式移交给了程远就连文件柜和保险箱也都送给了他。 解意这次特别洒脱说到做到果然在转让时什么条件都没提。程远却也情深义重不但主动提出将来那些工程的利润与他对半分成而且还将他公司的所有办公设施设备也全都八折收购且并没有将款打到他被冻结的银行帐户上而是计入他们合作的那间公司的帐上列为解意借给公司的私人款项。 幸好那家公司成立时解意是以自然人的名义出的资根据公司法有限责任公司的股东不能全由法人组成所以解意的出资形式是个人投资因而没有被波及。 隆冬季节很快便暮色苍茫。解意在显得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坐下来看着窗外心里翻来覆去的只有《红楼梦》里的那词。 “为官的家业凋零富贵的金银散尽。有恩的死里逃生无情的分明报应。欠命的命已还欠泪的泪已尽:冤冤相报自非轻分离聚合皆前定。欲知命短问前生老来富贵也真侥幸。看破的遁入空门痴迷的枉送了性命。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第22章 似乎已经有很多年解意没有这么清闲过了。 春节来临的时候他没有工作不须再去给甲方和有关部门拜年也不再有材料商和工程队来给他拜年因而不必再天天应酬没有了饭局不用再天天喝醉了还要去酒吧或者歌城玩闹公司所有的官司都在举证期内都不会开庭也没有哪个部门下令不准他离开。 解意无事一身轻索性带着父母去美国探望弟弟解思。 耶鲁大学座落于康尼狄克州的港口城市纽黑文距纽约一百多公里。解意便与父母从上海直飞纽约解思开车到机场来接他们。 看到解意推着行李车与父母一起走出来解思高兴地冲上去连声叫着:“爸妈哥哥。” 解衍和卢芸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同时看到两个儿子了这时也很兴奋一直拉着解思的手。 解意在一旁温和地笑道:“爸妈有什么话我们去了小思那儿再说。” 卢芸擦了一下湿润的眼睛连连点头:“对对。” 走出机场大楼外面仍是冰天雪地刺骨的寒冷。解意穿着线条流畅的藏蓝色开斯米大衣潇洒漂亮一路上不知引得多少人驻足观望。与他相比高大俊朗的解思便显得稚气未脱了。 推着行李车来到停车场解思抢着将两个大行李箱放进自己那辆二手福特的车尾箱中。 解意一直忙着在商界打拼无暇来美国看望弟弟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的生活状态不由得笑起来:“你就开这种老爷车啊?又不是没钱干吗不买辆好的?” “这有什么?”解思无所谓。“能代步就行了我又不打算定居美国将来回国的时候把这车扔了就是也不心疼。” 解意便不去管他赶紧拉开车门催着父母上车:“这里真是太冷了比上海冷多了。” 解衍夫妇却来过几次主要是看望解思这时倒是不多话只是愉快地笑着任由两个儿子安排。 解思将车尾箱盖好也上了车很快便将车开了出去。 他戏谑地问旁边的解意:“哥要不要参观一个纽约?” 解意用上海话笑骂:“侬当阿拉乡下人?” 解思哈哈大笑:“侬弗像?” 解意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侬翅膀硬了?寻死是伐?” 后座的解思翰夫妇看着他们两兄弟又像以前那样亲热地开着玩笑都笑得很快乐。 解思便没在纽约市内耽搁直接往纽黑文开去。 为了安全解意他们再也没与解思多交谈只看着窗外的景色。 其实没什么特别最多就是路边的雪比国内的显得白在中国北方的大城市里雪常常在落下来的过程中就已变成了灰色足见污染的威力。 由于下雪解思开得比较慢大约用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才到达纽黑文。今天这里与纽约的气候截然相反不但没有雪反而阳光普照。 刚开始读书的时候解思是在学校里住宿舍的那里本来也方便而且耶鲁校规也规定所有学士生必须入住学生宿舍不过他们的学生宿舍比起国内来也算得奢侈是一人一间再加上纽黑文的房租不便宜因此解思就没有在外面花钱租房子。 两年前他与艾丽斯确定了恋爱关系两人决定同居解思才在纽黑文市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条件还可以。 进了门室内温暖如春。解意没来过边脱大衣边四下看了看忽然问道:“你女朋友呢?” 解思随口说:“哦她父母和二哥昨天来的。她家在纽约长岛有别墅她陪着家人住在那边。” “长岛?”解意皱了皱眉。“那里不是著名的富豪区吗?你不是说艾丽斯出身书香门第?怎么会住在那儿?” “是啊。”解思微笑。“我以前也一直不知道。艾丽斯身上一点也看不出来富贵的味道一向都跟我一样穿的也就是t恤、牛仔裤开一辆破破的二手车平时连妆都不化我还以为她就是普通的新加坡侨生顶多算是中产阶级。昨天跟她去接了她的父母二哥又一起去了他们家在长岛的别墅我才知道她爷爷是新加坡著名的大财团戴氏企业的董事局主席。她父亲醉心教育不愿继续家业她爷爷就只好培养长孙做接班人。现在戴氏的掌门人是艾丽斯的大哥。” 解意点了点头:“哦原来是豪门。” 解思却认真地道:“我昨天已经跟艾丽斯说了我可是一分钱都不会要他们家的。毕业以后我照样是回上海去创业。她也说她的决定依然不会变还是会跟着我走。” 解意这才笑了:“那就好嗯有这样的弟妹我喜欢。” 解衍夫妇以前过来的时候也是住在这儿趁他们说话的空当已经将箱子里的一些衣服拿了出来。 正在整理解思便看见了连忙赶过去:“爸妈我来。像以前一样你们还是住在卧室。我和哥哥就住书房。” 书房里已经安排好了有两张单人床上面是柔软的床垫和干净的被褥。 解意打量了一下。墙边的三个木制书柜里全是英文书书柜边的桌上是电脑干净利落完全是大学生的味道。现在加上两张床整个房间看上去有些拥挤但依然感觉窗明几净有一种非常安静的气氛。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思绪在一瞬间悠然回转似乎也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大学时代只需专注于学问去分析尝试不同的流派不同的技法探索表现不同的情感因为长得好从来不乏追求者而所有的聚散离合也都是那么单纯干净没有渗杂世俗的功利更没有现实的残酷。 已是黄昏温暖的夕晖斜斜地照了进来解意看向窗外。 这是个小城人口只有十二万。几个世纪前这里是英国移民最早在北美定居的地区之一纽黑文的中文意思就是“新避难所”。因此这个城市的建筑十分有文化品味也有着悠久的历史背景色泽沉郁仿佛凝固的一幅画诉说着时间的沧桑。 解意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外面的风景心里更加安静或许等最后一仗打完就到这里来住一段时间吧看看书画点画过点与世无争的悠闲日子。 想着他微笑起来。 解思看着哥哥脸上的笑意觉得开心极了。其实有关新境界公司和永基地产的经济纠纷在国内闹得沸沸扬扬网上早就同步有了铺天盖地的消息他也都看到了只是不想哥哥烦心便没有主动打电话过去询问。这次再看到哥哥见他又瘦了一圈着实心疼不过见他的精神状态却很好他便感到很安慰。 想着解思笑道:“哥你们这两天得倒时差今晚先努力试着睡一下明天下午我们去艾丽斯那里。她父母知道我的父母会来很高兴明晚请我们过去吃饭。” 解意点了点头随和地道:“行啊。那后天我们回请吧。你先在纽约定好地方明天顺便邀请他们。” 解思便笑着答应了一声然后去安排父母。 不过解衍已经在厨房开始做饭了。 解思和艾丽斯是自己开伙的油盐酱醋一应俱全。 解意闻着在室内飘荡的糖醋鱼的香气不由得叹道:“这几年我走遍大江南北吃过那么多饭就从来没有吃到过比爸爸做得更好吃的鱼。” 卢芸听了不由得笑起来:“一会儿我再做你最爱吃的蛋饺。” 解思吸溜一下大叹:“听得我都要流口水了。” 在欢快的气氛中他们开开心心地吃了饭。 天色早已经黑尽可他们的生物钟却还是白天根本无法入睡解意和解思便陪着父母打桥牌。两个年轻人对此道并不擅长与父母各组成一家连打牌边互相指责和取笑。 一家人在愉快的气氛中度过了这个初到异国的冬夜磨到凌晨方才睡下直到次日中午才起来。 吃过饭解意出去在附近转了一下。 解思告诫他一个人别走远因为纽黑文的治安不是很好尤其这里居住的多为意大利裔有的对亚洲人有歧视最好避免生冲突。 不过走到外面街上几乎没人显得很空旷。这里的冬季长达五个月再加上居民又不多建筑稀疏又地处海边实在太冷大部分人宁愿呆在屋里。 解意呼吸着清新而冰冷的空气瞧了瞧浅蓝色的天空和不远处深蓝色的大海便慢悠悠地踱回了家。 不久时间就差不多了四人穿上正装套上大衣上了解思的那辆老爷车。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他们来到了位于纽约长岛的戴家别墅“遥望东方”。 第23章 纽约的曼哈顿东端便是长岛在长岛北岸的黄金海岸只见一座座宫殿般的豪宅掩映在绿树丛中。 在这里最普通的房子价格在两百万美元以上占地面积约为一万平方米。戴氏的别墅算是中等豪宅占地面积约有两万五千多平米除了游泳池、花园等基本设施外院子里还有跑马场和小型高尔夫球场。 像解思这种车与这里的富贵之气确实是有点格格不入。不过解意和解思固然毫不介意解衍夫妇也只是觉得好笑。 到达戴氏名为“遥望东方”的别墅门前解思拿出电话拨通艾丽斯铁门便徐徐地打开了。开车走了大约十分钟才到达主屋的门前。 艾丽斯的中文名字叫戴锦此时已经与自己的父亲戴先胤和母亲方秀明等在门口。 解衍夫妇看了心里明显对他们表现出的尊重感到满意。 解思停下车戴锦便迎了上来笑容可掬地替解衍夫妇拉开车门恭敬地道:“伯父伯母欢迎你们。” 卢芸看着这个明眸皓齿活泼可爱的姑娘立刻便非常喜欢。她拉着这个丝毫也没有娇矜之气的女孩子的手笑道:“这么冷的天就不要出来了嘛小心着凉。” 戴锦只穿着白色的高领毛衣嘴里呼着白气却笑道:“没事伯父伯母大驾光临自然是要迎一迎的。不然安迪要不高兴了会骂我摆架子。” 卢芸便道:“他敢。” 解思已经下了车在一旁说:“艾丽斯你不要一见我父母便乱编排我的不是我们认识那么久了我什么时候骂过你?” 戴锦落落大方地道:“那是因为我总是比你正确。” 这句话一出就连解衍也笑了起来:“嗯我看也像这么回事。” 解意这时才笑着说:“还是赶快进去吧外面挺冷的。” 艾丽斯这才看向他不由得眼前一亮开心地道:“你是安迪的哥哥丹尼斯吧?哎呀可比他好看多了。” 解思抗议道:“喂你说话当心点。” “本来就是。”艾丽斯娇俏地一仰脸。“我又没嫌弃你你急什么?” 解思抓住她的长拉了拉:“晚了你就算嫌弃我我也要死死地缠着你你已经跑不掉了。” 解意看着他们在自己面前玩花腔但笑不语。 这时他们已从停车场走到了别墅门口。 戴先胤笑吟吟地迎上来与解衍热情地握手:“解先生解太太欢迎欢迎。” 解衍也客气地笑道:“戴先生戴夫人叨扰了。” 方秀明过来亲热地拉着卢芸的手:“解太太早就想见你们了没想到这次还这么巧我们竟会不约而同地同时来了美国。” 卢芸也笑:“是啊这要说起来还真是有缘呢……” 边说他们边走进了大门。 立刻有管家上前来替他们把脱下的大衣拿到一边去挂好。 解氏父子三人都同样穿着欧洲名牌的西装气质却各不相同。解衍有着中国古典传统的知识分子味道温文儒雅。解思是西方的那种奔放开朗的气韵但那种尚未踏入社会的年轻单纯也是显而易见。解意却是这两种风格的融合既有欧洲式的绅士风度又有中国传统式的内敛过去在商场上拼命的时候他是锋芒毕露现在却已决定全线放弃眉目之间又有了一种脱后的平静种种气质渗杂在一起令他整个人显得特别与众不同。 戴先胤夫妇看了看解思俱都满意地点头再将目光转到解意身上却都是微微一怔随即流露出大大的赞赏。 戴先胤这才想起来似的过去与解意热情握手:“我真是失礼了你是解思的哥哥吧?” “哪里?伯父太客气了。”解意温和地笑着点头。“是我是解思的哥哥解意伯父直呼我的名字就可以叫我丹尼斯也行。” 方秀明对卢芸道:“解太太我可真是羡慕你啊两个儿子都这么优秀。” 卢芸立刻投桃报李:“戴夫人太过奖了你才是好福气儿子女儿个个都这么出色。” 戴锦这才想起来四周看了看跺了跺脚:“咦?二哥呢?怎么还不下来?他什么意思?” 戴先胤微微有些尴尬对解衍道:“我这个二儿子生性懒散倒时差倒了两天了还有点不习惯。” 解衍善解人意地道:“没关系理解理解。” 他们笑着分宾主坐到沙上有工人过来倒上了茶。 这时艾丽斯已经生气地跑上了楼要揪他二哥下来。 解思和解意陪坐在一旁听着身为作家的戴夫人与身为画家的解太太很快谈到了文学艺术方面的话题而身为学者的两位老先生则就学术方面进行了探讨简直是一见如故引为知己。 解意笑着悄声对解思说:“你真是幸运一次成功不必蹉跎岁月。” 解思也连连点头脸上全是掩不住的欢喜。 待到管家来报可以开饭了时艾丽斯才连推带拉地把她二哥戴伦弄了出来。 戴伦长得一表人材中等个子皮肤微黑有一张圆脸大眼睛高鼻梁却是满身的孩子气。他边下楼梯边道:“好好好小妹我自己走你别再拖了当心我们一起滚下楼梯。” 戴先胤听着他那番毫无礼仪风范的话脸色微微一沉:“阿伦没看有客人在吗?不得放肆。” 戴伦懒洋洋地抬起头来正要敷衍两句眼光却一下便落在了解意身上顿时腰板一挺变得一本正经三步并作两步地下了楼过来客气地道:“解伯父解伯母我来晚了实在是失礼非常抱歉请多多原谅。” 解衍忙谦逊地说:“没关系没关系戴公子不必客气。” 戴先胤却道:“解兄他是小辈你叫他阿伦就是。” 戴伦也俯贴耳地道:“是啊解伯父叫我阿伦或者英文名字戴维都行。” 艾丽斯就像看见了天外来客一般瞧着他:“咦?二哥你今天这么给我面子啊。” 戴伦朝她一眨眼笑道:“那是当然二哥虽然比不上你有才学总是不能给你丢人嘛。” 大家便都笑了起来。 戴伦走向解思伸出手去:“安迪我见过你和小妹拍的照片今天幸会啊。” 解思连忙起身与他握手:“二哥幸会。” 戴伦却说:“叫我戴维吧。” “是戴维。”解思很自然地道随即介绍说。“这是我哥哥丹尼斯。” 戴伦把手伸向了他身边那个光彩夺目的年轻男子:“你好丹尼斯。” 解意早已站起身来这时便与他很有礼貌地握了握手温和地道:“你好戴维。” 戴伦握住那只修长温暖的手竟有了些微的失神。看到解意那双温润的眼睛含笑看着他这才惊觉赶紧放开。 他们便一起谈笑着去了宽敞的饭厅。 吃的是中餐菜式很丰盛伴着不知年干邑两家人、两代人都是性情相投把酒临风言笑晏晏席间气氛十分热烈。 说着说着戴先胤酒酣耳热忽然提议道:“干脆趁咱们两家人聚得齐过几天给他们办个订婚仪式吧?” 解衍立刻赞成:“行就依戴兄所言。” 戴先胤转头看向解意:“怎么样?丹尼斯你看呢?” 解意笑着点头:“我没意见当然是听长辈的。不过依华人的规矩订婚仪式的花费都由我们男方来出只是要借伯父的别墅一用。” 戴先胤尚未开口坐在他身边的戴伦先忍不住了说道:“那怎么行?依西方的规矩这些花费都是由女方出的。” 解意温和地坚持:“可我们是中国人。” 戴先胤很赏识这个初次见面的年轻人不愿违拗他便道:“这样吧咱们中西合璧就aa制一边出一半。解兄你看怎么样?” 解衍笑着看了解意一眼点头道:“好。” 戴先胤很是高兴:“那我就挑个黄道吉日替他们办。” 解家四人都不信这些不过自然不去扫兴。解衍笑着举杯:“那就劳烦戴兄了。” 在众人的笑声中大家一起干杯这事便算定下了。 觥筹交错中戴伦小声问道:“丹尼斯你去过美国哪些地方?” 解思沉稳地答道:“不多就到过纽约和旧金山。” 戴伦立刻兴奋起来:“那我做向导陪你环游美国好不好?咱们可以开车从东海岸到西海岸到处瞧瞧。” 解意看了他一眼:“你不工作的吗?” 戴伦满不在乎地道:“我就是在戴氏挂个名其实去不去无所谓有我大哥坐镇一切都妥妥当当的。” 解意轻笑:“可我不行过了正月十五我就要回去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戴伦很是失望:“那太可惜了。” “风景又不会跑以后也可以去游玩的。”解意温和地说。“我这次来主要是陪父母散散心也静一静所以不准备到处走。” “哦。”戴伦点了点头。“那我可以来纽黑文找你玩吧?” “当然可以。”与戴伦的七情上面相比解意的声音永远低沉柔和脸上更是永恒的暖人微笑。 说话间那边的两位做人父母的已经兴致勃勃地相约去大西洋城玩玩顺便也小赌两手。 解意微感惊愕看了解思一眼。 解思轻笑:“哥你不知道吧?爸妈他们上次来就去玩过金额也不大他们自己限额2ooo美金输完就收手回家。” 解意笑着点头没想到父母还这么会玩心里很是欣慰。这几年来父母和弟弟过得这么舒心惬意无论自己曾经吃过什么苦他都认为是值得的。 接着两对老夫妇又聊起了桥牌并且现皆是个中好手顿时大喜。 戴先胤高兴地说:“解兄今天你们就不要回去了等吃完饭我们就去打牌。” 解衍看了看卢芸便笑着点头:“好。” 戴锦和戴伦也都喜形于色异口同声地说:“太好了。” 第24章 解思和戴锦都已是大四学生即将毕业现在主要是写论文已经不必天天去学校上课也就腾出了几天空档陪着两家父母兄长四处去逛。 戴先胤和解衍还真是说到做到过两天便携全家齐赴大西洋城。 虽是冬季这个几乎与西岸的拉斯维加斯齐名的东岸赌城照样夜夜闪烁着奢侈华丽的光彩海滨大道旁的几十家赌场热闹非凡。 进了赌场年纪最大的戴先胤宣布“纪律”每人给两千美金筹码输完了就不准再下注赢了的话可以继续玩。 随后便分成了两队两对老夫妇一起去玩二十一点年轻人便笑闹着去玩别的了。 解意最沉稳没有任何意见被三个活泼的年轻人拉着到处走。他们很随性先玩了一会儿老虎机然后又跑去赌大小接着又玩轮盘赌都是一些简单的赌法。他跟着他们一百美金一百美金的下输了如清风过耳赢了便笑着看他们三个人欢呼。 戴伦一直跟在解意身旁不时有身材玲珑浮凸的美女从他们身旁走过。戴伦一见便会两眼放光长长地吹一声口哨。美女便回头朝他们一笑。 几乎所有美女看见淡淡微笑的解意都会眼前一亮随即极富诱惑性地对着他放电再转眼看浑身洋溢着年轻热情的戴伦却只是恶作剧地抛给他一个飞吻。 戴伦大叫:“不公平不公平丹尼斯你把我的艳福全给抢走了。” 解意只是笑:“这好像不关我的事吧?” 到后来不时有美女借故前来跟解意搭讪他总是和蔼地笑着用英语说:“我不会说英语。” 有的女人便知难而退有的却仍然不肯放弃反而倾身上前几乎要贴着他的身子柔腻地道:“那就不说我们来做……” 每到这时解意便会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微笑着摇头。 然后自然就是戴伦或者解思挺身而出替他解围。 解思多半比较客气戴伦却会耍宝似地将胳膊搭上解意的肩得意洋洋地对美女笑道:“宝贝你来迟了他是我的人。” 那美女便会颇为遗憾地“哦”一声然后含笑而去。 解思知道哥哥的性取向听到戴伦这么说了几次后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看解意却没说什么。 解意知道他的担心忽然凑到他耳边悄声道:“放心他是百分之百的异性恋否则我不会让他靠近的。” 解思这才在心里松了口气不好意思地轻声说:“哥对不起我只是有些担心……” 解意不等他说完便按了按他的肩头表示自己明白。 他们正玩着解意的手机忽然振动起来。他拿出来看了看见是路飞的电话号码便走出门去接听。 这时正是北京时间下午路飞的声音仍是从容不迫:“解总今天的媒体上出现了一些对你不利的消息。” “是什么?”解意问着飞快地想了一下便记起现在是中国的农历正月初八大部分单位都上班了。 路飞略微犹豫了一下便不去虚词掩饰直话直说:“有报纸暗示说你是同性恋他们找到了在海南时被你包过的一个男孩那个男孩同意公开出面证实此事现在报纸上闹得沸沸扬扬宣布说过两天将有重大消息透露。” 解意微微皱了皱眉:“报纸上说了我的名字吗?” “现在还没有。”路飞的声音很清晰。“只说是一家著名的装饰公司的老板当年在海南曾有杰出表现。” 解意略一思索便冷静地道:“路飞我从来没有包过人无论男女。” 路飞一怔随即便有些兴奋:“那也就是说他们找的人是假冒的。” “也不见得。”解意想了想说道。“我以前也找过几个男孩子过夜给了钱的不知他们找到的人是不是其中之一。不过就算找到了他们也没有任何证据空口无凭。那种孩子职业暧昧说的话应该不足以取信于人。” “嗯我明白了。”路飞沉静地听完镇定地应道。“我懂得怎么处理。” “好我大概再过十天就回来了。”解意平和地说。“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 “不辛苦你好好放松一下吧也不急。我还没收到开庭通知。” “好。”解意忽然笑了起来。“这段时间有不少媒体找你吧?” “那是肯定的我能应付。”路飞的声音里也有了一丝笑意。 解意思忖着谨慎地说:“他们忽然这么做一定是有所指多半最后会将矛头指向某人你应对的时候要当心。” “我明白。”路飞也很认真。“你放心。” “好。还有事吗?” “嗯……那个你朋友让我带话给你先是给你拜年另外就是现在虽是惊涛骇浪不过有惊无险船很稳舵手很冷静四周还有不少船只保驾护航所以沉不了他向你道声辛苦要你多多保重。” 解意知道那人是谁不由得心里一暖笑着说:“好请你代我谢谢他。” 挂掉了电话在闪烁不停的璀灿的霓虹灯下他才觉得冷气逼人赶紧走进了温暖的大门。热气迎面扑来竟让他打了个寒噤脸上虽然冻得白却挂着愉快的笑容。 刚走到赌桌边戴伦便不由分说地揽住了他的肩活泼地道:“来丹尼斯我们合个影。” 对面的戴锦已经冲着他们举起了数码相机。 解意只好对着镜头微微一笑等着戴锦按下快门。 这几天他们这么拍了不少照片无论在屋里一起打司诺克还是在院子里骑马戴伦总喜欢拉着他黏着他戴锦便趁机拍了不少照片。 这时戴锦看了看效果满意地道:“丹尼斯你的真人比照片好看不过这样的相片也完全可以上时尚杂志了我明天就给大哥过去洗洗他的眼睛嘿嘿。” “你这不是找骂吗?”戴伦笑嘻嘻地说。“大哥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就知道一板一眼地工作看见我们这么颓废一定不以为然。” “哼我们是陪爸妈。”戴锦顽皮地做了个鬼脸。“我们代他尽孝他还敢骂我们?嘁。” 在不断的笑声中悠闲的生活又过了两天解意便与解思和戴锦回到了纽黑文。 解衍夫妇仍被戴先胤夫妇留在了长岛由司机开车游览纽约主要参观各种艺术馆和博物馆。 戴伦也要跟到纽黑文却被戴先胤叫住了让他在别墅指挥监督订婚仪式的准备工作颇让他郁闷了一番。 这时网上开始有了许多消息。 传统媒体虽在报道时仍然没有直指其名但网络却不同在一些论坛上传播着某位明星跟某位同性老板有暧昧关系的绯闻有的更是将解意的姓名说了出来。这种传播途径根本无法去追查根源也就不能有效澄清。 风波愈演愈烈马可很快被牵扯出来。 白天解思和戴锦去学校上课或到图书馆查资料解意一般就在家里上网密切留意着网上的各种消息和一些传统媒体的官方网站。偶尔太阳好的时候他会去海边散散步。 冬季的景色虽然萧瑟却也十分安静。隔着蔚蓝色的大海远处便是长岛。解意常常站在那里心里却不似眼前的海洋那般平静。 接着马可的电话便到了。 最近几天他一直被媒体围追堵截参加活动或者新专辑、新片子的新闻布会时都有记者问他这个问题先追问他的性取向其次追问他的情人是谁。 虽说公司和他的经纪人替他挡了许多这类来者不善的记者但直接面对面提问的仍有不少对此他已是筋疲力尽。 “意哥我不行了撑不住了。”他在电话里委屈地叫苦。“我现在根本什么都做不了去电视台在片场还有公司和住的地方到处都要被记者堵问来问去的。他们还有好多人在海南找人调查我的过去都要包不住了。我该怎么办啊?” 解意的声音依然温和镇定:“马可你先别急你打电话找路飞他会指导你怎么做的。你有什么困难就告诉他他也会帮你解决。” “意哥这不是钱的问题啦。”马可急道。“你把音像公司的股份转给了我再加上我自己的片酬、薪水和唱片分红钱早就够用了。现在是他们一定要逼我说出真相我当然不能说可是……再这么逼下去查下去我真不知接下去会是什么局面。” “我明白。”解意很抱歉。“马可你这次是被我连累了……” 他清楚地知道在商界中他的身份实在是微不足道即使爆出他是同性恋也算不上什么大新闻只有扯上了红得紫的影视歌三栖明星马可才会掀起滔天巨浪闹得满城风云。 马可立刻打断了他的话:“意哥你怎么说出这种话来?我有今天的一切都是你给的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我只恨不能帮你做些什么。” 解意叹了口气。最近几天来他反复想过这些事情媒体的突然难与种种行动之间的分寸都向他清晰地传达了一个信息。他们不就是想向自己施加压力逼自己妥协吗?所以他们总是向他传达着马上就要“揭露真相”的威胁但一时却不揭破。 想着他突然一咬牙说道:“马可我大概一周后回国到时候会接受媒体采访给大家一个交代。你跟公司商量一下看同不同意你出面。” 马可一怔随即又惊又喜:“意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你要承认了?” 解意淡淡地道:“有可能到时候再看看情况吧。如果实在不行我决定向媒体承认我的性向如果你觉得顶不住了也可以承认我们曾经是情人。” “不只是曾经。”马可激动地说。“现在也是将来也是。” 解意被他的孩子气逗笑了:“将来的事就不去说了先顾眼下吧。马可我已经倾家荡产了……” 没等他说完马可便大叫:“没关系我有钱。” 解意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好吧马可等我回来再说好吗?再坚持一周吧。” “好。”马可高兴地笑着这才挂断了电话。 没过几分钟郦婷的电话又来了。 郦婷和张唯勤结婚后在上海开了一家酒吧取名“北回归线”这自然是张唯勤的意思源自美国著名作家亨利•米勒的小说《北回归线》。酒吧的装修是典型的欧洲风格开张后生意兴隆解意来美国前在上海时几乎天天光顾。 这几天“北回归线”里也是挤满了记者因为有关马可和解意的调查都有线索指向这个美丽的女子。他们在里面钻营着一心想找老板娘了解当年的情况。郦婷躲在家中不敢再去上班只有张唯勤在那里敷衍。 郦婷在电话里不断叹气让解意忍俊不禁安慰道:“放心郦郦天塌不下来。我一周后回来到时候会出来说明情况你就这么告诉他们。” 终于跟几个有关的人把事情交代清楚解意这才放下电话决定出去散散步放松一下心情。 已是下午他悠闲地走过中心广场向海边走去。 忽然身后响起一句汉语:“请问是解意先生吗?” 解意停住脚步转过身来。 第25章 站在那里的是一个与解意年龄相仿的华人男子。 他穿着铁灰色的长大衣样式简洁一看上去就不是飞扬跳脱的人。他比解意矮半个头身材匀称容貌秀气五官轮廓分明线条硬朗显得十分英俊只是整个人都散着冷冰冰的气势眼睛更像两粒黑色的冰弹没有一丝暖意。 解意温和地说:“对我是解意请问您是哪位?” 那男子冷冷地道:“我是艾丽斯的大哥我叫戴曦。” 解意一看便知来者不善于是便很客气地道:“戴先生幸会。”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外面罩着藏蓝色的大衣气质倒很像是个读书人。 戴曦看着他的眼光有些隐隐的波动似是有些意外又有一点鄙夷十分复杂说出的话却依然冰冷:“解先生我想跟你谈谈。” 解意左右看了看这里已是海边周围并没有咖啡馆之类的屋子便道:“我们可以回家谈。” 戴曦却显然不想回去让自己的妹妹瞧见:“如果解先生不介意的话不如就在这里说。” “好。”解意立刻点头。 旁边就是可供两人坐下的长椅戴曦却似不肯与他坐在一起。两人就这么站着。 今天虽是晴天却仍然寒风凛冽站在水边海风更加冷得刺骨。幸好他们穿的大衣、毛衣和内衣都是名牌用的面料轻软而保暖一时倒还没觉得难耐。 戴曦沉着脸从口袋里拿出了几张照片递给解意。 解意接过一张一张地看了一遍。那都是戴锦照的有不少是戴伦与他在一起玩闹的情景。他看完还给戴曦平静地看着他。 戴曦的眼中浮现出一丝怒意沉声道:“解先生我警告你别碰我弟弟。” 解意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却微微一笑:“戴先生你不必太敏感。以世俗的眼光看来戴维是百分之百的正常人。我们在一起游玩的时候我弟弟和你妹妹也都跟在旁边我与戴维之间并没有生过任何越普通友谊的接触。” 戴曦盯着他心里似是更为恼怒接着长长地吸了口气努力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他冷冷地说:“解先生你们兄弟到底想干什么?你弟弟和我妹妹突然订婚你又跑来跟我弟弟绞在一起有什么目的?” 解意对他的说法颇有些意外接着英俊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讥讽的笑容:“戴先生有钱人的通病就是总觉得别人接近他是图他的钱就像美人总觉得世人都会为她的色相所迷一样都很可笑。我弟弟与你妹妹情投意合根本用不着任何世俗的仪式来确认。他们订婚不过是附合你父亲的提议让老人家高兴高兴而已。至于我与戴维只是普通朋友我和他都没有你心里的那些龌龊想法。” 听了他毫不客气的话戴曦心里狂怒脸上更是冷笑连连:“好一张利口。解先生根据我这两天的调查你的公司已经遭遇到了空前的经济困境有数起官司缠身原告的索赔金额已出了你公司所拥有的资产同时你个人的信誉正在经受严峻考验你的性取向也被媒体置疑你过去的一些所作所为正在逐渐成为丑闻。这些你怎么解释?” 解意淡淡地笑道:“我为什么要向你解释?” 戴曦冰冷地看着他:“因为戴氏现在要与解家联姻而我们家族一直是名门望族此事将会被新加坡媒体广泛关注我不希望我们戴氏为了某一个姻亲的污点而蒙羞。” 解意像是听到了一个大笑话:“你认为我们解家高攀了你们戴氏?” 戴曦不吭声目光锐利地盯视着他似乎在告诉他他的理解完全没错。 解意哂笑:“高攀了你们什么?地位吗?你们在中国大6有什么地位?金钱吗?解家不会要戴氏一分钱。个人条件吗?我弟弟与令妹同岁一齐在耶鲁读书是全美排名第一的法学院的高材生相貌堂堂性情开朗身心健康感情专一无任何不良嗜好将来回到亚洲最具活力的城市上海创业必定前途无量配令妹绝无任何失礼之处。至于我们解家也是书香门第我父母都有高尚职业也不算辱没了你们戴氏吧?你若是想提我的性取向那你又算什么?别以为你一天到晚板着脸装酷就能掩饰得很好那不过是对正常人而言。我一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跟我一样不过半斤八两。” 戴曦看着他沐浴在金色的夕照里浑身都散着淡金色的光彩精致优美的五官轮廓分明唇角挂了一丝讥讽的笑意眼里闪动着晶亮的光芒整个人都洋溢着贵族式的自信和优雅有着典型的上海人的骄傲又夹杂着几分艺术家的狂放还有一些他摸不准的脱与飘逸。听到最后他冷冽的眸中掠过一缕震惊随即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解意讲完等着他反攻却半晌没见他开口便略有些讶异地看着他忽然笑道:“戴先生我是个传统的中国人现在是我们解家娶亲戴氏想要多少聘金才肯嫁女你尽管开口。” 戴曦看着他眉宇间那缕戏谑的笑嘴角不由得牵了牵脸上却仍是冷冰冰:“如果我说戴家要你这个人呢?” “也可以不过你得做陪嫁丫鬟跟着嫁进我们家。”解意的语气非常温和脸上的笑意令人如沐春风说出的话却是寸步不让。 戴曦从来没听过如此针锋相对的话大概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遇到这样的对抗一时间沉默了。 解意也不再多说什么脸上虽然微笑着眼里却有着许多的淡漠。 戴曦的脸仍然板着虽然被解意三言两语便揭穿了他费尽心机掩藏的真面目但多年训练而成的钢铁般的意志仍然可以使他不动声色。他的口气稍稍有一丝缓和说出的话却冷到极点:“解先生你误会了。戴氏要你这个人不为别的只希望你能够消失不要连累了令弟。至于解思先生我们戴氏对他和令尊令堂的情况都十分满意也赞成他与舍妹的婚事若他毕业后打算与舍妹合开律师行戴氏愿意全力相助。不过我想你也不希望有关你的种种情况阻碍了他的前程吧?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他的婚姻。” 解意听完转头看着海平面上的落日轻轻叹了口气:“戴先生舍弟和令妹的婚事我不想节外生枝。订婚仪式我是一定要参加的否则也无法对我父母和弟弟交代。我只用我的英文名字便是而且也不会上台讲话自有双方父母在。我的英文多年没用交流方面十分勉强献丑不如藏拙我自然也不会与别人多作交谈。这样你可满意?” 戴曦看着他脸上这一刻忽然变得柔和的线条看着他眼中隐隐流露出的一丝无奈心里突地一跳接着语气也温和起来:“好吧请解先生见谅我为了维护家族名誉也不得不如此。” “当然我理解。”解意转过头来礼貌地微微点了点头。“至于解思回上海创业之事他自己有钱不劳戴氏费心。” 戴曦仍然板着脸似在做报告一般冷静地说:“戴氏今年将在上海投资主要是做英国管家式精品酒店届时若解思先生的律师行开业我们将聘请他做为本财团在上海的法律顾问。” “那是你们的事不必告诉我。”解意冷淡地道。“不过解思一向心高气傲又年轻气盛若是嗟来之食他是不会接受的。这一点还请戴先生谨记以免将来伤了和气。” 戴曦冷然地一点头:“是我明白。解先生尽管放心。” 解意却忍不住笑了起来:“戴先生放松点我又不是托孤。” 戴曦自小便接受严格的训练似乎很难听到别人的调侃闻言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只好干脆维持面无表情的酷状。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解意温和地道:“已经晚了戴先生不嫌弃的话去我们家吃点便饭吧。” 戴曦却道:“不了解先生不必客气我要立刻赶回纽约。” 解意也不坚持只是点了点头淡淡地说:“好。” 戴曦略一犹豫才道:“解先生请不要把我来这里的事情告诉别人尤其是艾丽斯。” 解意自然是一口答应:“好。” 据资料显示解意并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接受调查的人都说他敏感尖锐拿工程时更是气势如虹给对手的压力极大。此时对戴曦的种种要求却没有反唇相讥只以“好”字作答却令他心里颇费了一番思量。 尽管如此他还是很快回到停车处上了那辆自己开来的奔驰飞快地驰进了夜色中。 自从在海南受过那一次重创后解意的体质一直就比较弱这次在冷风中站久了当夜便起高烧来。 解思和戴锦住在卧室他则独自住在书房里。夜半时分他在高热和眩晕中醒来明明房间里暖气充足他却出了一身冷汗。 他没有去叫醒弟弟只是起来喝了一杯水然后悄悄地拉开窗帘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夜空中的一轮明月。 第26章 次日便是周五解思和戴锦上午去了一下学校中午回到家随即驱车前往纽约。 解意在凌晨才浅浅睡去上午便起身却没什么胃口但仍然勉强自己喝了一杯咖啡吃了两片面包。 解思有点大而化之没注意到他苍白的脸色。解意也努力将倦意隐藏起来坐在车子后座跟着他们到了戴氏的别墅。 一进主屋戴锦便看见了在乱成一团的客厅里接电话的戴曦顿时喜形于色过去坐到他身边等着他讲完电话。 戴曦仍是不苟言笑结束了通话后才转身对着妹妹微微牵了牵嘴角。 戴锦开心地笑道:“大哥你怎么会来的?” 戴曦柔和地说:“你订婚大哥当然要来参加。” 戴锦这才想起连忙跳起身来介绍:“哦大哥这就是解思你叫他安迪好了那是他哥哥解意。丹尼斯这是我大哥戴曦英文名字叫迈克尔。” 解意的脸上仍然挂着温和的微笑从容地上前与他握了握手很客气地道:“戴先生幸会。” 戴曦却感觉出那手掌不同寻常的热度不由得飞快地仔细打量了他一下见他脸色苍白眼底隐隐的有着深深的倦意仿佛一夜之间便消瘦了许多不由得心里一阵微微的抽*动脸上却是不动声色非常有礼貌地说:“你好丹尼斯。” 解意收回手不动声色地退开。 解思听戴锦说过很多次这个大哥言词之间充满了敬佩和畏惧。她这个大哥自哈佛拿到mba回去就接替爷爷成为戴氏的掌门人。他处处表现得老成持重而且对人对事冷若冰霜杀伐之间极为果断仅仅一年之间不但是对手便连戴氏企业中的元老都对他敬畏有加。戴伦和戴锦天不怕地不怕连父母爷爷都管不了就独独怕这个大哥。 等解意退开解思才腼腆地走过去嗫嚅着叫了一声:“大哥。” 戴曦看着眼前这个高大英俊的阳光小子满意地点了点头:“安迪你和艾丽斯今天要好好休息明天才有精神应付大场面。”他已经极力放缓和态度却仍然严肃有余和蔼不足。 解思不敢吭气只是点头。 戴曦对戴锦道:“小妹这里在布置乱得很你们去试试礼服然后就休息。” 戴锦立刻笑道:“好。”赶紧拉着如释重负的解思跑了。 解意看着弟弟消失在楼梯转角处便一言不地转身出门。 戴曦不由自主地叫道:“丹尼斯。” 解意转头看向他:“戴先生有何吩咐?” 戴曦也对自己的失控十分吃惊。他忍了忍淡淡地道:“你好像在烧。” 解意更是冷淡:“没什么过两天就好了多谢关心。” 戴曦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 他们聘请的礼仪公司正在布置明天的订婚仪式现场到处都是娇艳欲滴的白色和粉色的鲜花还有各种亮丽华贵的饰物。在这些零乱的背景下解意淡漠的表情却透露出些微的寂寥和厌倦对他更是隐隐的排斥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骄傲。 戴曦的心里就像有一万只蚂蚁在爬一般竟是从所未有的烦躁不安。他强自压抑住极有分寸地表示了关心:“既然生了病还是应该去看医生不能马虎。” 解意微微点了点头礼貌地道:“谢谢戴先生告辞了。” 戴曦一怔:“你去哪里?” 解意也有些意外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我出去转转今晚会住酒店就不过来了。明天一早我会来不会误事的。” 戴曦知道他已对自己十分反感竟是到了连在他家住一夜的好处都不肯沾染的地步本应正中下怀心里却是没来由地有些难过。但他昨天才驱车百多公里去教训了他总不能现在反而又低声下气地解释挽留吧?况且这个人确实是不能留的。他在心中微微叹息了一声冷冷地点头道:“好吧解先生请自便。” 解意淡淡一笑便走出门去。 戴曦看着他挺拔的身影走进淡金色的冬日阳光里渐行渐远随后消失在大门外眼里缓缓地涌起一丝奇异的光亮。他转头看了看四周忙乱不堪的局面便急急地出门跑过去上了自己的车。 管家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连忙追出来。 戴曦对他说:“我出去有个应酬你替我跟我爸妈说一声。”说着已动了车子。 管家立刻应道:“是请问大少爷回来吃晚饭吗?” 戴曦略一犹豫便道:“说不准不用等我。” 管家还没有出声他的车便开了出去。 刚出大门他便立刻减低了度因为那个身影就在前面。 这里一时很难叫到出租车解意也不介意信步向前走着。与低烧时的沉重昏眩感觉不同高烧的时候他反而会觉得神情气爽身体轻飘飘的一点儿也不难受。他悠闲地看着周围如画般的风景偶尔研究研究建筑造型、装饰风格和色彩倒也乐在其中。 戴曦开着车远远地慢慢跟在他后面看着他从容稳健地在路边走着心里想的却是这人着高烧还这样长期暴露在冷风中实在是太不会照顾自己了。 大约走了半个小时解意才截到一辆出租用英语简单地说道:“大都会美术馆。” 座落于纽约第五大道82街的大都会美术馆是与大不列颠博物馆和卢浮宫齐名的世界三大艺术宝库之一。解意只需报出它的名字出租车司机便绝不会走错。 戴曦一直开车跟着他看着出租车在气势恢宏的大都会美术馆旁停下看着解意悠闲地去买门票然后排队进入只得急急忙忙地去找地方停车然后才快步走过来。他耐着性子买票排队随着兴奋的人流进了美术馆的大门。 这个举世闻名的博物馆规模庞大展品丰富展区分十八个部分其中尤为突出的是欧洲美术部分拥有约三千件十四至二十世纪后期印象派欧洲画家的作品是馆方最感得意的收藏。解意一向偏爱色彩因此也特别喜欢印象派尤其喜欢在色彩的使用上几乎登峰造极的莫奈和梵高。他在这个展区留连忘返一直呆到傍晚几乎没觉得渴与饿。 戴曦很快便在二楼找到了他。那个优雅漂亮的人在不同的角度对着那些名画反复端详苍白的脸上有着一丝愉悦轻松浑然不觉时而经过的人长久留在他身上的目光。 从资料里看到解意的那些行为和别人对他的评价时戴曦一直以为这个人的性格应该是野性叛逆粗犷豪放满口新潮前卫的词汇甚至言行粗俗低下总之是个令他们上流社会不齿的浅薄肤浅之人。没看到他的图片资料前在戴曦的脑海里这个人的形象与纽约那些穿着古怪留长须长的所谓前卫艺术家差不了多少那种偏见和对之不屑一顾的感觉已在他心中根深蒂固。 可是当在电脑上看到妹妹回来的照片时他完全愣住了根本不敢相信那个面对镜头平和微笑的人会是他想像中的那个人。这个人长相精致气质高贵穿着斯文品味优雅实在是与资料中显示的那个形象南辕北辙令他迷惑不已。再看到他与自己的弟弟竟然如此亲近他心中顿时涌起了大大的不安与愤怒。 他立刻匆匆安排好工作从新加坡飞到了美国而且马上开车直奔纽黑文找到解意警告他。 解意的反应却再次令他深感意外。他的真人比相片上还要漂亮但言行举止之间却内敛隐忍就连怒气都表现得十分含蓄。 他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这个人了。 矛盾重重中他呆呆地远远跟着解意眼中只有那个英挺潇洒的身影。 解意从美术馆出去便叫了出租车直接去了离此不太远的君悦酒店。 戴曦来不及去取车也匆匆跳上了出租车一直跟到酒店。他远远地站在大堂的角落里看着解意在总台办手续。 总台小姐显然对这个年轻英俊的东方男子十分有好感笑得特别甜说话特别柔。解意也微笑着略说了几句便拿了房卡往电梯走去。 戴曦立刻去了总台略施小计便问出解意的房间在九层。 他不敢长时间地站在安静无人的走廊里更不能上去敲门只好躲在安全出口处心里狠狠地骂自己“疯了”。 这个地方距解意的房间很近他将门拉开一条缝看着那个房门紧闭的房间心里犹豫着理智在催促自己赶快离开感情却将他钉在了这里动弹不得。 此时的心境好似回到了学生时代。 昨天在纽黑文聪明过人的解意一眼就看穿了他辛苦掩饰多年的伪装让他震荡不已。 戴曦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同性恋他自少年时代起就明白了自己只喜欢男人。女性在他的眼中就如一棵树、一根草、一朵花跟他不是一个世界里的生物。但是成长的压力、家族内部的倾轧和祖父的期许使他只能极力压制住心底的渴望长期过着清心寡俗的生活。 在他三十二年的人生中只有过一个秘密的同性情人。那人是个法国人跟他同岁是他在美国念大学时认识的。他们的关系维持了三年在他毕业时无疾而终。是对方先提出来终止关系他不敢挽留更不敢争执。两人遂理智地和平分手分道扬镳。他回到新加坡后变得更加冷漠严厉却成为祖父和家族长老们心目中的理想接班人。 他没想到过了快十年的平静生活自己那犹如古井不波的心却会在一天之内被搅得天翻地覆。 正在胡思乱想忽然有人按响了解意房间的门铃。他连忙透过门缝看过去。 站在门外的是一个穿着深色制服的年轻华人女子。 解意很快打开了门两人用中文交谈了几句。 原来是解意订了后天飞广州的机票这是中国国际航空公司驻纽约办事处的工作人员给他送票过来。 解意问明了她的来意便和蔼地让她进了门过了一会儿大概是办好了购票手续他又礼貌地送她出来。 房间里很暖他这时已脱掉了大衣和西装外套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外面罩着深蓝色的西式背心下面是同色西裤更显出了他身材的修长挺拔只是略略偏瘦。他的领带已经取下衬衫上最上面的一粒纽扣也解了开来显得随性轻松整个人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性感味道。 戴曦贪婪地看着他直到他与那女孩子笑着说“谢谢”和“再见”随即进房关上门之后他才靠住了墙闭上眼微微颤抖着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如果再呆下去他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自心底深处激涌而来的**跑去敲那扇房门。 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他步履轻捷地走过铺着地毯的走廊无声地进了电梯走出酒店大门。 回到家时两家人都已吃过了晚饭。戴先胤和解衍夫妇继续去棋牌室打桥牌解思与戴锦、戴伦在地下室打司诺克。 非常宽大的客厅里是明天订婚仪式的主场已基本布置完毕到处是花团锦簇流淌着喜气洋洋的气氛。 戴曦在餐厅里坐下等着工人把他要的晚餐端出来。他看着窗外安静的夜色心里想的却是那个独自呆在酒店里正在生病的人吃了饭没有? 第27章 戴氏千金的订婚仪式十分热闹而低调。 戴锦和解思的同学和教授都接到了邀请在当天下午齐齐赶来。 戴氏财团在北美的合作伙伴也都前来捧场顺便与戴曦商讨一下公事。 不过闻风而来想要采访的媒体却全被挡在了门外他们被明确告知:“这是私人聚会不欢迎采访。” 相形之下解家这边却没有任何亲友能来参加。解意笑着安慰父母:“订婚倒不要紧反正小思结婚是在上海到时候我们也可以大办一下我把我的同学朋友全都通知到让他们来为我们充充场面。” 解衍与卢芸本就性情洒脱闻言不由得大笑心中并无芥蒂显得很是愉快。 解衍因为最近几年都在外资企业工作因而英语比解意好得多。解思向他们介绍自己的教授和同学时基本上都是解衍回答解意很少讲话。 戴曦周旋在大批生意伙伴中只偶尔偷空看解意一眼。 他昨晚吃过饭后就回房工作在网上看资料又与正是白天的新加坡和中国大6的一些朋友、合作伙伴通了几十通电话直忙到后半夜才睡去。 等他早上醒来时解意已经到了别墅并换上了昨天从纽黑文随车带来的礼服。 在热闹喧哗的背景中他却显得十分安静让戴曦心动不已。 等到下午四点订婚仪式正式开始。小型室内乐团停止了奏乐上去主持的司仪居然是礼服穿得规规矩矩的戴伦。他笑嘻嘻地亦庄亦谐主持得倒也有板有眼。 先是双方的父亲讲话然后是他们共同的教授中年龄最长的学者讲话接着穿着黑色礼服的解思和身着白色曳地长裙的戴锦上台互相交换了戒指跟着便是切蛋糕开香槟众人鼓掌欢呼当中还夹杂着数声欢乐的口哨。 解思和戴锦都是理智而独立的年轻人将来更是要做专业人士因而选的订婚戒指只是普通的白金所制造型秀气典雅一点也不夸张。 二人站在那里无论外型还是气质都是珠联璧合仿若金童玉女的真实写照。 解衍和卢芸看着儿子媳妇心里十分欢喜。 解意瞧着父母和弟弟、弟妹的笑脸却是百感交集。 晚餐是自助餐的形式食物十分丰富中式西式皆有大家各自端着盘子挑选自己喜爱的食物边吃边悠闲地谈笑气氛非常热烈。 解意略吃了几口蛋糕便放下碟子悄悄地上了楼。 他仍在烧一点胃口也没有只觉得头很晕有些支撑不住便去找到第一晚安排他住的客房脱下外套倒在床上便昏昏睡去。 戴曦与波士顿一家著名投资公司的老板谈完公事后从沙上笑着起身扫了一下人群却没看到那个沉稳的身影。他怔了怔不动声色地逡巡在人群中不时与过来打招呼的人寒暄几句眼光却一直在四处打量。然而那个人确实是不见了。 他略有些失落随即悄悄找到管家轻声问道:“你看到安迪的哥哥了吗?我找他有事商量。” 管家略一思忖便说:“我刚才好像看他上楼了或许是在客房休息吧要不然就是在洗手间。” 戴曦点了点头也趁人不备溜上楼去。 一间一间客房地推开终于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解意。 他轻手轻脚地关上门走近前去。 解意已经睡着了。屋里的光线十分黯淡却足以让戴曦看清他安静的容颜。 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神情复杂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控制不住地想去触摸他却又为这个念头震惊恐慌。挣扎了半晌他说服自己得看他是不是仍在烧以免出问题这才伸出手去轻轻地放到他的额头上。 热度仍然很高他的心抽*动了一下。 这时解意睁开了眼睛。 他赶紧将手收回。 片刻之后解意才真正地清醒。看到站在床前的人他支撑着坐了起来。 戴曦轻声道:“你躺着吧不用客气。” 解意略一犹豫便靠在了床头却没说话。 戴曦拉过椅子来坐到床边温和地说:“你病得很厉害为什么不去看医生?” “感冒而已。”解意淡淡地道。“我有药已经吃了。” 戴曦不以为然:“你们中国人总是喜欢自己乱吃药。” 解意脸色一变似是想反唇相讥最后却忍了下来只是冷淡地说:“这只是我个人的恶习不代表所有的中国人。” 戴曦立刻意识到自己那句话有些不妥却又不愿意再解释。 屋里一时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儿仍然显得很困倦的解意温和地问:“戴先生找我有事吗?” 戴曦斟酌了一下才道:“昨天夜里我设法联络了中国大6的一些合作伙伴向他们提到了你的事情……你别误会我只是想看看事件背后有什么背景能不能帮你。不过让人难以置信的是他们都语焉不详只是让我不要沾边不要牵扯进去。这倒让我不明白了。你这个事似乎不是单纯的经济纠纷是有人故意在针对你。你到底惹着谁了?” 解意没想到他会为自己做这些事不免有些错愕。看着他咄咄逼人的询问眼神他想了想微笑地道:“政治。” 戴曦一怔顿时明白了:“你怎么会?你不是个普通的私营公司老板吗?而且规模也不大。跟政治有什么瓜葛?” 解意仍然微笑着轻声说:“是啊我不过是个小老板结果一不小心便身在局中。我现在的处境就像一枚过河的小卒对方要围剿我而这一方也不能把我收回去因为那就破坏了游戏规则。过河的卒子起到的作用要么是与对方重要的棋子同归于尽要么是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和兵力但通常的结局都是壮烈捐躯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帮着将军是一有风吹草动就会毫不犹豫放弃的棋子罢了。”解意娓娓而谈神情十分豁达。 戴曦深思了一会儿有些关切地问道:““那你……就不能脱身吗?” 解意温和地说:“现在我的公司就像撞上冰山的船已经没救了。好在我已经把船上的人全都安全地救了出去我这个船长现在能做的也就是延缓它沉没的度坚守到最后一刻然后再弃船逃生。” “能逃得了吗?”戴曦冷静地看着他。 解意微微耸了耸肩:“我想逃生应该没问题吧?他们能做的也无非是依法办事。他们现在跟我打的是民事诉讼顶多把公司全部赔进去难道还能灭了我?” 戴曦看着他。他只穿了一件衬衫领结也已解了闲闲地靠在床头有种颓废却迷人的味道。他心里飞快地转着念头一时没有吱声。 解意看了他一眼淡然地笑了笑:“我的公司没了就没了你不要牵扯进来。相信我依你们戴氏的能力也无能为力。实际上若是有一分可能我也会竭尽全力动用手上的关系。我的公司虽然小但还是有几个朋友的要找他们借个几千万来应应急先付清赔款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这中间牵连的事太多太广后果难以预料。对方若是这次整不倒我还会有更进一步的动作连帮我的人只怕都不能幸免。我不愿意他们牵扯进来更不愿意你们戴氏受什么连累。因为这是毫无意义的事情。” 戴曦微微低下了头半晌才道:“那……若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请尽管开口。”他的声音非常轻语气却仍然有些生硬总是脱不了降尊纡贵的意味。 “不必了。”解意显得很疲倦。“多谢你的好意。” 眼前的这人虽然与他年纪相仿气势却要逼人得多就像一把利刀总是直劈过来解意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十分从容不迫却也依然觉得疲累。这戴曦前天跑来疾言厉色现在又忽然示好不知安的什么心他不想去深究却也不想沾边。 戴曦看着解意冷淡的神色也知道话不投机半句多只得说:“那你继续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 解意点了点头:“谢谢。” 戴曦只得起身离去并替他锁上了门。 解意只觉得双眼酸涩头脑晕身子沉重便也不去多想他这时的言行是何含义重新躺下去继续睡觉。 第二天戴曦便离开了纽约去温哥华公干。 解意则劝父母留在美国自己先回去。 解衍不同意老一辈知识分子的事业心和责任感要比他们年轻人强烈多了他不愿意耽误工作。 解意避开了解思和母亲婉转地将他目前的处境告诉了父亲并且暗示他这次回去可能会向一直苦苦追逼的媒体公开自己的性取向从而不再受人威胁。此举势必引起极大反响父母若回了国一定也会陷入媒体的围追堵截中对他们的生活和工作都极为不便。所以他希望父母暂时留在美国等这个风波过去后再回国。 解衍慈爱地看着这个从小便极为懂事的长子温和地道:“小意这么多年来所有的事都是你一个人在扛。前年我心脏病突然作在医院里住了一年做了好几次手术花了上百万都是你在支撑着如果没有你我只怕那时候就活不过来了。你母亲身体也不太好老是生病也全靠你在支持着。这些年来我们的生活十分舒适心情更是非常愉快。你弟弟上中学时就能来美国读书如今学业将成感情也很顺将来的路应该是比较平坦的这些都是你的功劳。” 解意微笑道:“爸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不必拿出来说。” 解衍忍不住伸手过去轻轻抚了抚他的头柔声道:“这次让父母也为你做点什么吧。我们帮不了什么大忙但站在你身后支持你我们还是能做到的。” 解意听了心里一热:“爸你真的……支持我?” “当然。”解衍恬淡地微笑。“小意我都6o了你妈也57了这大半生我们什么没经过?时代变迁天灾**那么多的冲击我们都没有垮掉现在这样的小风浪根本不算什么。生意没了就没了你先回上海来在家好好歇歇。媒体那方面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和你妈都支持你。至于你弟弟吗……” 他正在沉吟解意已经轻声说道:“小思已经知道我的……性向了他没问题。我只是……怕你们不能接受。” 解衍亲昵地揪了揪他的鼻尖笑道:“我和你妈本来是准备接受你一直宣称的独身主义的现在既然知道你还是会恋爱有人会关心你照顾你只怕比你独身还要让我们放心些。我和你妈一向就没什么传宗接代的老脑筋就算你爱的是男人我们也都会接受的。” 解意那颗冰冷的心渐渐地暖了起来低低地说道:“谢谢爸爸谢谢妈妈。” 解衍起身将儿子紧紧搂住坚定地道:“我们一起回国无论生了什么事爸爸妈妈都会和你站在一起。” 第28章 解意退了去广州的机票与父母一起飞回上海随即便被母亲押进医院。 他只是普通的感冒却恢复得很慢到医院连着输了几天液才退了烧人却又瘦了一大圈。 虽然父母让他呆在家中好好养一养身体但他却已经不能再等立即飞到成都回了公司。 既然没了业务租那么一层写字楼已经毫无意义解意在美国的这半个月路飞已经将房子退掉改租了一套电梯公寓临时办公。 那些记者们却真是神通广大几天后便知道了他们的新地址立即上门候着。 解意刚出电梯还没走到办公室记者们便一拥而上将他围住。 路飞和那个留守的行政助理赶紧出来想帮忙解围结果却是寡不敌众照样身陷重围。 解意只得无奈地微笑温和地道:“好吧我们到公司里面说好吗?别堵在楼道里。” 这套房的客厅很大二十多个记者坐在里面刚刚好。房间里的家具十分简单只有一套沙两张办公桌几把椅子那些记者们便随便坐下没坐的地方就干脆坐到桌子上。 屋里开着空调很暖解意脱下了大衣坐到路飞从他的办公室里搬出来的椅子上轻松地说:“好吧大家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立刻那些记者便七嘴八舌地问开了。 路飞微微皱眉道:“你们这么吵解总怎么听得清?一个一个地问。” 记者们静了一下互相看了看于是便开始有次序地问。 “解总你对这次的诉讼怎么看?” “出了问题有争议总是免不了的我主要看法院的判决该我承担的责任我决不会逃避。” “解总听说永基地产向法院申请了财产保全你们公司的运营是否出现了危机?” “是的。” “那你们打算如何应对?” “积极应诉并与原告努力沟通。” “永基地产是否愿意庭外和解?” “目前看来不愿意。” “为什么?你知道原因吗?” “可能是我们的诚意还不够。” “据某些传说似乎你们公司是被人陷害的你对此有何看法?” “商业竞争总会有些陷阱存在我没有注意到自然是自己的责任与他人无关。” “那你的意思就是此次事件不是无意的失误是有意为之?” “当然不是我的环保意识是很强的我们公司一向的宗旨就是务必使用环保材料此次失误确实是无意中造成的属于工作程序中的疏漏当然我们也是要承担责任的。” …… 记者们提的问题越来越尖锐但解意始终面带微笑态度从容不迫并且只说是自己的责任绝不涉及别人或者别的公司敷衍得滴水不漏。路飞在一旁听着心里暗自佩服。 说着说着财经版的记者基本问完毕便有娱乐版的记者上阵问道:“解总我们听说你在海南时与某位男孩子有些不寻常的关系且这位男孩子现在已进入娱乐行业不知是不是真的?” 解意对他笑了笑:“这是我的个人**道听途说的消息我没必要证实。” “解总听说你在感情的选择上有别于常人是吗?” “每个人的感情都是独一无二的都有别于常人。”解意镇定自如地侃侃而谈。 那记者并不死心:“我是说脱离了正常的社会规范。” 解意对他微笑:“请问‘正常的社会规范’指什么?” “譬如与女性谈恋爱结婚生子。” 解意温和地道:“前不久我看到一个在北京做的调查说是现在学历在大学以上的人有四成是独身主义者还有五成的已婚夫妇决定终生不要孩子。那他们是不是脱离了正常的社会规范呢?” 这位记者顿时语塞正在组织词汇另一个娱记单刀直入:“请问解总你与马可是什么关系?” 解意淡淡地道:“朋友。” “什么样的朋友?” “好朋友。” “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们是情人?” 解意面不改色地道:“我想你的理解有误好朋友并不等于情人。” …… 显然记者们对他的回答并不满意他们在这个问题上反复纠缠挑战解意的耐性。解意刚刚病愈渐渐面露倦意。 路飞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于是上前道:“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解总还有工作要做改日再接受大家的采访不过以后请提前预约。” 解意趁机起身低沉地说了声“谢谢大家”便走进了房间。 外面喧哗了一阵似是路飞终于将他们送出去并关上了大门厅里才重新恢复了安静。 解意打开门看出去果然没有外人了这才笑着出来对路飞说道:“还是你厉害。” 路飞耸了耸肩:“都一个多月了除了春节那几天外几乎天天如此早已经习惯了。” 解意哦了一声接过行政助理递过来的茶继续问路飞:“官司怎么样了?” “下个月开庭。律师问你去不去?” “我们不是全权委托他代理吗?他去就行了。” 路飞点了点头先打行政助理去程远的公司取份文件这才说道:“北京方面的动作加快了我们这边也在反击。你最近有没有看财经新闻?著名的大华钢铁被查出改制时存在重大问题董事会的几个人全都被抓了牵连出不少人。大华钢铁可能会被分拆成几块并入其他企业。他们受到如此大的损失一定会在我们这里大做文章的。容总必须全力以赴在北京坚守这里他一时就顾及不到了。解总你务必要当心。” 解意点了点头:“我明白。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能做的也只有扼杀我的事业我已经决定不战而退他们还能闹出什么花样?” “总之不可掉以轻心。”路飞有点忧心忡忡。“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上头的人做事怎么着也还是有规矩的得听招呼服从大局不会乱来。不过我听说跟着段永基多年的几个人这次都被封官许愿所以特别热心我怕他们等急了眼会做出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来。” “哦我会小心的你放心。”解意淡淡一笑。“容总那边没什么事吧?” “没有。像容总这样做事如此谨慎的人很难被对手找到漏洞。容总这半生大概只有一件事算是出了轨。”路飞说着看了解意一眼。“不过我倒是很理解他。他孤单了这么久实在是不容易。” 解意捧着茶杯微笑着道:“你倒是对容总很忠心。” 路飞点了点头:“是容总对我恩重如山。” “哦?”解意很少听到如此江湖气息浓重的话不由得眉毛一挑看向他。 路飞将头转向窗外缓缓地道:“我自幼父母双亡是我大姐一手抚养大的。后来我参了军退伍之后考上了大学学费也是大姐支持的。毕业之后因为成绩优异又有在部队里训练出的一些特殊能力便进入了大能集团工作。一次容总在酒店请客出门时遇上警匪枪战那匪徒用枪指着他的车想抢了车再绑架他做人质以便逃走。结果我赤手空拳便把那两个抢匪给撂倒了便引起了容总的注意给调去做他的特别助理。两年前我姐患了尿毒症必须换肾否则便有生命危险。我当时到处筹钱结果被容总知道了就想办法帮了我救了我姐姐的命。这一生我便是做牛做马即使性命不要也要报答他的大恩大德。” “原来如此。”解意笑道。“其实你现在更应该留在容总身边到底你是他信得过的人放在我这里实在是大材小用委屈你了。” “不委屈。”路飞转头看他诚恳地说。“你在容总心里非常重要他不希望你再受到伤害。可惜世事难料这次却是因为他连累了你他最近一直很难受。” “那倒不用。”解意微笑。“你告诉他没关系大不了休息两年东山再起。” 路飞也洒脱地笑了:“是啊我也这样说其实不算什么大事。” 正说着忽然有人敲门。 路飞过去通过猫眼看了看不由得一怔随即打开了门。 闪身进来的是容光焕的马可。他嘻嘻笑道:“你这儿真可谓被重重围困楼里楼外长枪短炮的都对准了这里。要来找你简直像搞地下工作。我现在要是去演地下党员绝对惟妙惟肖。” “他们没有拦住你问长问短?”解意笑着摇头。“你也真是的这么敏感的时候你也敢跑来。” 马可听了笑容可掬地道:“当然他们问了我也什么都说了。” 解意微微一怔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都说了些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我们现在就是在一起。”马可的眼里有着破釜沉舟的坚定。 解意大吃一惊牢牢地看着他半晌才道:“马可你太任性了。” 马可走过去不由分说地握住了他的手:“阿意你就让我做一次主好不好?我以前都听你的可现在这种情势你一天不给他们答案他们就一天不走干吗呀?不就是想知道我的感情吗?我的感情就是爱你。” 解意很是无奈看着他俊美的脸一时无言以对。 路飞在马可身后站着也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正在这时门被敲得山响。 屋里的三个人都知道弄出这动静的肯定是记者。 解意想了想冷静地对路飞说:“去开门吧。” 门一打开一群人便不由分说地冲了进来竟将路飞猛地挤到了墙边。 一片喧哗的询问声中闪光灯不断晃得解意和马可眼花缭乱。 待到记者们的提问稍停解意只听与他并肩而站的马可清晰地道:“对我爱他我们是在一起。” 第29章 一石激起千层浪。 马可面对媒体的表白顿时轰动了整个娱乐圈各大媒体都连篇累牍地对此事进行了跟踪报道。 大批记者源源不断地涌向成都守候在解意所住的社区和所租写字楼的小区。 解意居住的地方是国际社区有不少外资企业的高级雇员和外商居住物业管理很严因此尚能将记者群堵在大门外但公司所在的小区就没有那么严格了。记者们干脆长驻在那幢楼下有的还蹲守在电梯口、楼道中引得楼中进出的人不胜其烦。 解意自那天带着马可突出重围逃回家中后便再也不敢出门全靠路飞替他们在市里买来大批吃食和牛奶、咖啡、水果。马可却在家中研究烹饪脸上常挂笑容实是其乐融融。 解意没办法问他:“你这次做事如此任性不顾后果是不是打算从此息影了?” 马可却对他做了个鬼脸轻松自在地道:“不会啊休息两天而已影迷会原谅我的尤其是你这么帅他们也会爱上你的。” 解意拿他没辙但是看到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需要小心翼翼侍候别人脸色做人的孩子变得如此开朗乐观而且很有主见也为他高兴。 这一周的时间里他们便窝在家中马可很是悠闲要么在家里看解意买的一些经典电影要么上网打游戏兴致来了便扑到解意身上去。 与他相比解意却是心事重重再加上刚刚病好身体还有些虚弱实在架不住他夜夜狂欢到最后抵挡不住只得同意两人轮流着做。 马可刚刚2o岁出点头为了拍戏还被助理押着天天健身浑身有着使不完的劲此时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让解意接受了他真是喜不自胜欲罢不能。 解意累得眼冒金星有时候会掐着他的脖子笑骂道:“小色鬼你想弄死我啊。” 马可便会无赖地哈哈大笑:“不会顶多弄个半死。” 解意忍无可忍时便会用浴衣的腰带将他的手脚捆住了然后跑到客房去锁上门好好睡一觉第二天起床后才去放开他。马可便会噘着嘴装委屈然后将他拖倒在床上。 半个月后媒体的言论导向有了微妙的变化不少有名的心理学家在报上表文章或者接受媒体采访对同性恋这一话题进行了积极的引导先说明这不是病更不违法其次从心理学角度来说大部分人年轻时在潜意识中都有同性恋的倾向只是有的为隐性长大后便恢复了正常有的为显性偶尔会有出轨的一些举止也是可以引导的。 之后有媒体挖出了马可曾经有过的初恋说他与女友相恋多年女友却嫌贫爱富先做坐台小姐后去傍了大款以致马可伤心欲绝不敢再有新的恋情。记者们一支生花妙笔将此事演绎得催人泪下让马可的“粉丝”们无不一掬同情之泪。 马可与解意并肩而立的照片更是刊登在各大报纸和杂志上网络上也是不胫而走。两人手牵手冲进电梯解意推开众人带着马可坐进宝马的镜头也在电视上反复播放。马可的影迷歌迷们对解意的英俊潇洒果然很是迷恋网络上有许多“流着口水”的贴子说解意与马可站在一起很“养眼”简直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果然称得上“才子佳人”这种评论到后来大大地占了上风把谩骂的声音完全淹没。 一个月后马可的经纪人给他打电话要他到北京拍广告并出席由他代言的休闲服品牌的新闻布会。 马可问他:“他们不打算解约吗?” “当然不打算。”经纪人没好气地说。“你现在更红了他们当然不会砍了你这棵摇钱树不过这一个多月你倒是躲了起来公司可是损失了很多钱。喂你也玩够了吧?你要再不来人家就要告我们违约了你不想赔钱的吧?” “那当然不想。”马可笑道。“好我立刻就来。” 放下电话马可笑着看向一旁的解意说道:“你反正没事不如跟我一起去看我拍戏好不好?” 解意正坐在窗边的软椅上读着刚刚出版的梵高书信集《亲爱的提奥》闻言随口问道:“去北京吗?” “是啊。” 解意抬头想了想。此时正值多事之秋容寂在北京他实在不宜去那里以免给一些人不必要的联想。考虑了片刻他便摇了摇头:“算了我不去。我不喜欢自己的照片总是登在娱乐版。” “有什么关系?反正现在人人都知道了。”马可走过去俯身去吻他。 解意回吻了他一下亲昵地道:“宁教人知莫教人见懂吗?”听他说话的口吻倒像是对自己的弟弟。 马可“嗯”了一声便去抱他:“意我明天就走了今天我们来好好乐一乐。” 解意笑了起来在他脸上拍了一下:“你这个小色狼天天想的就是床。” 马可喜气洋洋地把他拽了起来一起去了卧室。 刚到床边解意便抢先动手一把将他摁到了身子下面笑着去解他的衣服。 马可努力挣扎着:“意我要……” 解意笑道:“少废话昨天晚上你做了一夜现在该我来了。” 马可便开心地笑出了声:“是啊所以你一定累了不如还是让我来。” “累?等会儿就叫你知道知道厉害。”解意三下两下就脱掉了他的睡衣。“你这小色狼以前纵容你你便将老虎当病猫今儿就让你见识见识看我怎么收拾你。” 马可嘻嘻笑着用力蜷起身子躲避着他的双手口中小声地叫着:“救命啊。” 解意脱掉睡袍和里面的睡衣覆盖上马可年轻漂亮的身体双手紧紧箍住了他戏谑地问道:“想叫谁救命?你就认命吧。” 马可笑着看着解意的脸忽然认真地道:“意我爱你。” “我知道。”解意说着便吻住了他。 两人漏*点四溢纠缠了一天终于累得筋疲力尽马可这才打电话订了次日去北京的机票。 送马可去机场倒有点像电影里的场面颇富戏剧性。 解意开着宝马出现在大门口时要停下来等保安打开电动门。立刻记者们一拥而上闪光灯狂闪摄影机镜头全都对准了车里。 门口的保安也充满了好奇低头看着他们但害怕被投诉却也不敢太放肆很快便打开了大门。 解意开着车艰难地一寸一寸地挪了出去。 到后来记者们死死地堵住了路不让车子再往前开。 解意无奈只得打开车窗对他们客气地道:“很抱歉你们请让开路好吗?我们要去机场。” 记者们立刻如获至宝马上七嘴八舌地问道:“你们打算到哪里去?” 解意温和地说:“马可有工作要去北京时间快到了请你们让开好吗?” 记者们哪里肯让继续嘈杂地提着问:“解总你会一起去吗?” “解总请问你们的感情现在怎么样?” “你们将来有什么打算?” 有人瞧着马可大叫着问道:“马可你可否谈谈你过去的恋情?” “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是一见钟情吗?” “解总对马可进军娱乐圈有什么看法?” “同性相恋会长久吗?” “你们双方的父母有什么意见?” “遇到过阻力吗?” “为什么现在选择公开你们的感情?” …… 解意叹了口气:“请你们让开路好吗?飞机是不等人的。你们不能为了自己的工作就影响别人的工作吧?” 这时有车子要进来在一边猛按喇叭。 小区的保安便出来干涉了往路边推挡着那些记者嘴里客气地说:“请让开路好吗?不要阻挡我们小区的进出通道。” 解意趁机开车冲了出去。 接着有车的记者便纷纷跳上停在路边的车尾随着追了过去。 解意在市区里不敢开快了一直耐着性子容忍着后面的大批追踪者。直到上了机场高他才猛踩油门。 宝马的优良性能便在此时显露出来。 那些记者开的都是国产车而且排气量都偏小大部分是城市休闲型很快便落了下去再也无法紧跟。 解意看了看后视镜这才放松地对马可笑道:“德国车就是好终于甩掉他们了。” 马可也笑:“我都习惯了。” 解意摇了摇头:“我不喜欢这种场面太引人注目了。” 马可微笑着安慰他:“好了等我走了只怕就不会有那么多人盯着你了。” 解意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却在想马可这一公开告白自己也不否认对方设的局已基本被破解下一步不知他们又会玩什么花样? 把马可送走记者们果然大部分跟到了北京。很快的这个爆炸性新闻在成都便已没有了市场。在这个喧闹的休闲性都市中人们的思想比国内的绝大部分城市都要开放对一切奇异思想和举动都能兼收并蓄很少有能让他们大惊小怪的事情。 解意再次恢复了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枯燥的生活。 相对来说诉讼进行得比较慢。对方再急做了再多的工作法院也必须按法定的程序走否则若敢越雷池一步解意便有权向人大申诉告他们司法**反而欲则不达主审法官更不愿担这个风险断送自己的前程。 因此开庭之前先是调解被告方同意接受但原告方却坚决不同意于是才正式开庭双方进行法庭辩论。 解意指示律师尽量拖时间那个有名的律师于是便在第一个细枝末节上与对方纠缠不休不断攻击他们的证据链令对方律师也必须全力以赴不敢掉以轻心。双方聘请的都是有名的大律师在庭上引经据典唇枪舌箭。法官更是如履薄冰不敢闹出笑话来审理得十分小心谨慎。 就这样慢慢地事态逐渐向前推进直到正式宣判已是4个月以后了。 这段时间马可偶尔会秘密飞过来与解意过上几天逍遥的日子好好地亲热一番。由于两人的生活圈子不同通常的谈话都是马可在说娱乐圈中的绯闻或者拍戏时的笑话而解意则常常是笑着倾听偶尔加几句问话或者感叹。 当解意收到法院的判决书时马可告诉他他接拍的一个古装武侠电视连续剧选的外景地在康定和丹巴所以他会在康巴地区呆两个多月他如果有空的话可以去探班。 解意还没有去过以一曲《康定情哥》而闻名于世的那个小城顿时有了兴趣。 他让马可先去自己先在成都跟路飞交代好工作无非是上诉交钱反正上诉书也是律师撰写他们只管盖公章和法人章就是要他签字的文件他也都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待律师告诉他一切都准备好了不用他守在这里时他便打算去康定了。 路飞知道后马上向朋友借来一辆三菱越野关切地对他说:“解总去康定的路正在修轿车不好走你开这个车去。另外你不要走二郎山最好绕一下不过绕的这条道一路都是风景区非常漂亮。你反正不赶时间最好走慢点注意安全。” 解意听他大致说了一下路线从都江堰到卧龙过四姑娘山到海螺沟然后经过专出美人的丹巴过塔宫草原再翻过折多山就到康定了。 解意听着那一个个名字立刻非常愉快果然都是著名的景区原始风光美不胜收。 他略略准备了一下便独自开车上路了。 第30章 一路风景如画解意且看且走常常停车下来拍摄照片本来两天能开到的他却用了五天时间却是精神愉快。 山间空气清新虽已进入六月这里的气温却很低不但须穿毛衣在沿途的宾馆里投宿时还要打开电热毯完全感觉不到夏季的暑气。 行在路上基本看不到人一天下来大概会看见几辆车也是很快便拉开距离消失不见。解意感觉自己已经远离红尘心情轻松了许多。 进了康定城中藏式建筑迎面扑进眼帘走在街上的人却大部分都穿着汉装。解意下车询问格萨尔宾馆怎么走便有热情的人立刻上了他的车要带他去弄得他十分过意不去。 他知道藏区的人热情路飞说他到康定的时候康定这边的朋友竟然翻山越岭地一直迎到了海螺沟。 格萨尔宾馆是康定城中最豪华最高档的酒店室内装饰和设施设备都是按照四星级标准很是舒适。庭院中有一尊巨大的格萨尔王与他的骏马的汉白玉雕像实是栩栩如生。大门外隔着一条汹涌澎湃的河便是那座著名的“跑马溜溜的山”。 解意到了宾馆前琢磨着是否给带路的人一点钱做报酬那年轻人已经一跃而下笑着走了。 解意到了总台打听马可他们是否住在这里。 总台小姐立即十分警惕似乎剧组吩咐过不能乱说以免被读者或者闲杂人等骚扰。 解意无奈只好坐下来给马可打电话可他的手机也一直不在服务区。 按常理推断以马可现在的身价每到一地自然是住在最好的酒店多半是住在格萨尔所以他干脆先开了房倒也不急。 康定海拔28oo米解意虽无高原反应但长途开车到底也是累了于是睡了一个下午到傍晚才起身。想了想他决定出去吃点东西然后再找马可。 等在电梯口旁边就是宽敞的楼梯。电梯正在上行他却似乎听到了楼上有人在说话声音很熟。他心里一动正要上去看看便看见电梯在上一层停下估计人已进了电梯。接着电梯下来在他这一层停了。 两扇门随即打开。 他一眼便看见电梯里只有两个人正嬉笑着扭在一起似乎是那个身段苗条的男子紧紧搂住了另一个人而那个人却笑着推他却并不坚决倒像是玩笑态度间很是亲昵。 解意一时没有进去只是看着他们。 两人似乎都感觉到了他的目光一齐向他看了过来。 另一人他不认识但与那人纠缠在一起的人却正是马可。 马可一看是他不由得愣住了随即闪电般放开了身边的人。 解意伸手挡住要关上的电梯门冷静地道:“如果我是记者这又是新闻了。”说完他放开了手任两扇门合拢把马可的呼唤挡在里面。 看着门上的红字一路变换直到一层解意却是心如止水并没有丝毫的不悦。他想了想决定还是要出去吃饭于是便改走楼梯慢悠悠地一层一层地转了下去。 走到一楼却看见那个与马可在一起的男人正等在电梯口。见到他那人不由得一怔说道:“马可乘电梯上去找你去了你等等他吧。” 解意这时才看清这个男人长得十分美丽妖娆有种说不出的冶艳味道。他想了片刻微笑道:“麻烦你转告马可我出去吃饭了。他也不必找我还是去忙他的吧。” 这时马可的助理秦鹃出现了解意以前在海南见过她此时也淡淡地笑着与她打了个招呼。那人自然明白他与马可之间的关系不由得看了那个美丽的男人一眼脸上却不动声色。 解意便往外走去。秦鹃却跟了上来。 解意看了看她忽然问道:“那个人是谁?” 她淡淡地说:“是国内屈一指的形象设计师去年被评为中国十大时尚策划人之一。在大6的娱乐圈里他是最早公开性向的人也早就被世人所接受。圈中人都希望能请到他为自己做形象包装不过他很骄傲很少接单子。” 解意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这个沉稳的女士对解意很有好感不免多说了两句:“他们之间其实也不过刚有个苗头多半是玩玩吧你若坚持马可也不会离开的。” 解意却温和地笑道:“强扭的瓜不甜。” 秦鹃便不再罗嗦在门外站住了。 解意与她说了“再见”慢悠悠地离开宾馆往街上走去。 康定是个只有五万人的小城建在山谷之中两边都是群山叠嶂一条河从城中穿过奔腾咆哮河水都是雪山上融化的冰水泛着白浪很干净。 解意随便在路边的小店吃了一点砂锅米线然后便沿着河边逛了一圈个把小时便转遍了全城。 回到宾馆他什么也不想安静地上了电梯回自己的房间。 刚刚洗了脸打开电视就有人来摁门铃。 他知道是马可想了想便去打开了门。 马可冲进来猛地扑进他的怀里将他紧紧抱住。 解意锁上门搂着他的肩将他带到屋里坐下然后拿过桌上的茶杯去倒茶。他一直不说话但脸上神情却很平静并未生气。 马可接过他递来的茶杯颇有些忐忑不安半晌方道:“意小金是我的化妆师我们平时闹惯了的你……别误会。” 解意微笑着点头:“嗯我也没误会。” 马可怯怯地看着他:“你没生我的气吧?” 解意笑着摇头:“当然没有。” 马可一下便高兴起来放下茶杯又挪了过去。他跪在解意身前的地毯上紧紧环抱着他的腰将头埋进了他的怀里轻声说:“意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 解意拍了拍他的背:“我早就说过了马可你不必因为感恩而跟我在一起你可以去追求你自己的生活。” 马可急得抬起头来脸涨得通红:“意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我喜欢跟你在一起没人逼我是我自己选择的。” 解意却豁达地笑道:“感情也是可以改变的世上哪有万年不变的事情?” 马可更急了:“意你是不是还是不相信我?” “不是这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解意温和地笑着。“马可你还是太年轻感情并未稳定。你现在越来越红工作圈子也会越来越大认识的人也会越来越多。人生苦短精彩的人与事都不必错过。” 马可听着这话实在难以辨驳只得埋头在他的怀里闷闷地道:“我不愿意离开你。” “也没有离开。”解意轻笑。“不过你明天不是还要拍戏吗?挺辛苦的还是回去早点休息吧。” “我今天就睡你这里。”马可坚持。 解意却道:“你不想记者一大早等在门口拍照吧?” 马可沉默了很久才深深吸了口气点头道:“好吧我回去意你答应过我不生气的就在这里多呆几天吧。” “好。”解意轻声道。“你们明天在哪里拍?” “好像是去塔宫草原明天一早出晚上回来。” “哦。”解意想了想笑道。“那我就不陪你去了我不喜欢太热闹的场面。我明天打算去木格措看看下午就回来。” “好。”马可到底是小孩心性重又高兴起来。“那你也早点休息。” “嗯。”解意看着他开心地出门而去这才重新看起电视来。 过了大约半小时又有人来按他房间的门铃。 他以为是马可去而复返于是起身开门进来的却是那个著名的形象设计师。 “我只说几句话就走。”他看着解意神情十分郑重。 解意温和地一笑:“那也请坐吧。” 那人却没动:“不必几分钟就说完。” “好你说。” “解总马可对你的感情大概是感恩图报的心思要多一些事实上你们在一起是很勉强的。”他的声音柔和似乎只是心平静气地描述一个普通的事情。“你站得太高了马可必须仰视才能够看见你他觉得很累。” 解意淡淡地道:“是吗?是马可这样对你说的?” “他没有明说但我看得出来。”那个美丽的男人提到马可时脸上流露出柔情的笑意。“这几个月来他的情绪越来越不好。问起来他也只是闷闷的。难道你没看出来?他跟你完全没有共同语言。解总咱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像你这样素质的人只怕对娱乐圈里的话题是根本没有兴趣的吧?马可拍的这些片子我相信你一眼也不会多看因为你会觉得是浪费时间。你平时喜欢看的那些书和片子马可也没有什么兴趣有些干脆就看不懂。你喜欢安静马可却活泼好动但他一直在迁就你。跟你在一起的大部分时间里你们都是闷在屋子里吧?解总马可之前站出来对媒体公开对你的感情那也是他内心真实的想法。不过只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其实那不过是他心里的一段神话。他一直想与你在一起但你始终在拒绝他这次他终于能够将神话变成了现实所以他很激动才会那么不顾一切。但兴奋过后人总是要面对现实的他会现跟你在一起的生活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美好。解总我觉得你应该放过马可还他自由。” 解意仔细地听完赞同地点了点头:“是你说的都是事实。我确实不能给马可他希望拥有的那种生活那是精神上的愉悦与金钱无关。我已对马可说过他是自由的。如果你们想在一起尽管在一起就是不用顾及我。我仍然会当马可是朋友。” 那人没料到解意不但不会狂吃飞醋还这么好说话一时倒是愣了。 这么近距离地看过去那人的妖娆真是媚到了骨子里解意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男人一时间心里倒涌起一丝欣赏的感觉。 那人似不相信嗫嚅道:“解总你说的是真的?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我完全可以正式跟马可在一起?” “当然。”解意微笑。“你的理解没有错。” 那人大喜忽然一改刚才的严肃笑得灿若春花:“解总你真是……真是太好了马可能有你这样的朋友实在是三生有幸。” “哪里?有马可这样的朋友也是我的荣幸。”解意客气地欠了欠身。 那人除了感谢外再无话说于是连忙说道:“那我就不打搅你休息了。” 解意于是送他出门随后按下“请勿打扰”。他决定洗个澡然后躺上床看电视谁来也不理。 他的心情始终很平静直到第二天无意中瞄到马可与那个美丽的男人在一个角落里偷偷接吻时也还是很水波不兴。他没有惊动那两个激动地纠缠在一起的年轻人而是立刻改变方向绕道而行悄然离开了酒店。 木格措是藏语汉语意思是“野人海”解意开了一个多小时车才爬上去。一路上风景更美不远处矗立着几座皎洁的雪峰更是令人心胸开阔。 木格措十分冷清碧蓝的湖水一波一波地拍打着岸边。两边的山峰上白雪皑皑却有着令人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一种优美奇异的旋律。 有几个藏民在那里摆着摊子说是可以穿藏装照相。解意对这些不感兴趣只是问他们可不可以上峰顶。 藏民热情地告诉他可以上山但只有小路不通汽车只能骑马。 解意抬头看着那山虽然海拔高但相对高度却并不可怕似乎只有几百米的样子。那种山岭的走势实在太过奇特他从未在任何地方瞧见过。看着看着他的心里涌起了一阵难以抑制的冲动就想上去瞧瞧。 这一刻他忽然有了一股创作的热情想把眼前的这幅美景描绘下来。 “好。”他对那几个藏民说。“我租你们的马上山顶。” 很快讲好价钱由一个人带路解意便骑上了牵来的马往山上走去。 这里有些冷但解意却是有备而来穿着羊绒衬衫和厚夹克倒是很保暖。 那位藏民用着生硬的普通话向他介绍着这里的风景和历史又不断注意着他的马怕他会掉下来后来见他骑术尚可这才放下了心。 一路都是在绿茵茵的高山草甸之间穿行周围十分安静。 解意四处张望着嘴角边渐渐浮现出一丝愉快的微笑。他现在越来越不喜欢嘈杂的红尘看来是得选个风景优美又清静的地方隐居一段时间了。 堪堪快到山顶时忽然在他们四周响起一阵轻微的嚓嚓声。接着有数名穿着黑衣戴着面罩的大汉陡地从山坡的那一面出现飞身扑下。他们的那种装束很像当地的藏民让人见惯不惊。这些人动作迅有三个人飞扑向那个年轻的藏民干净利落地将他打昏扔在地上另外四个人则同时动手将解意一把从马上抓了下来堵住嘴蒙上眼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 解意和那个藏民骑的马全都受了极大的惊吓同时长嘶起来随即返身狂奔而下。 那些人没有理会那两匹马而是训练有素地迅带着解意从山岭的另一侧离开了。 第31章 解意被绑架了。 媒体的报道却被一股力量有力地封锁外界居然都不知道就连马可也以为解意还是生了气竟已不告而别。 然而路飞却在三天后驱车赶到了康定。 为了安全他曾与解意约定每天两人都会通一次电话。他没料到解意会被绑架想的安全因素纯属跟大自然有关譬如塌方、洪水、泥石流等等。一连两天都没有接到解意的消息他便急了在以保密渠道通知了容寂后他便立刻赶了过来。 这时二郎山正在修路每天下午隧道才放行车子堵得很厉害他仍然不肯绕道如此走走停停一路都是泥泞坎坷终于在凌晨到达了这个小城。 路飞有个战友在当地公安局任职他很快便通过这个战友找到了曾在现场被打晕的那个藏民问出了真实情况。 立刻事态急转直下另一股力量强行介入。 省公安厅获悉这一绑架案后高度重视立即组织了专案组在第一时间开赴康定。不久公安部派出的痕迹专家也赶来了。 一个星期很快过去案情却毫无进展惟一的突破就是绑架者训练有素身手不凡极有可能是有组织的黑社会犯罪团伙。但是至今路飞和解意的父母都未接到任何勒索电话更显出这一绑架案目的古怪十分蹊跷。 十天后程远便从省厅的朋友处获悉了这一消息顿时大惊失色。他立刻通知了林思东随后便赶去了康定。 海军6战队出身的林思东在从北京出前先联络了过去的战友和长把一批已经退役了的6战队官兵召集到成都。接着他在成都租了直升机带着这些人直接飞到康定。 最后到达的有关人士是容寂。他这时正在非洲处理一桩与油井有关的业务听到消息后心急如焚急急地办完事就往回赶。 段永基此时已闻讯从北京来了成都正在公司里了解有关事态。 容寂一下飞机便直接到了永基地产的总裁办公室。 段永基和他的助理陈军正在办公室里说事一见他到来连忙微笑着站了起来:“容董您来了?怎么不通知一声?我好去接您。” “不必。”容寂面沉如水淡淡地扫了陈军一眼。 陈军立刻欠了欠身:“容董段总我就先出去了。” 等他走后容寂关上门这才过去坐下。他盯着段永基冷冷地笑了笑声音却很温和平静:“段总江湖有规矩游戏有规则大家出来玩得有分寸玩到刺刀见红的地步就有点过了吧?” 段永基也含蓄地笑着从容不迫地道:“容董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不过我与您一样也是个讲原则、守规矩的人出格的事我是不会干的。” 容寂却冷笑一声:“段总此事明眼人一看便知是谁做的。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抓住这群绑匪问出幕后指使者。总之若是解意有什么好歹我一定会把永基地产拆成碎片。段总可别忘了大能集团是绝对控股。” 段永基脸色一沉冷冷地道:“容董此话可是过分了。你与解意有什么肮脏的关系我不想过问不过他就算是被绑架了你也不能怪到我的头上难道我还要负责替你看管不相干的人吗?” 容寂沉稳地站起身来低沉地道:“段总现在正是打黑的风头上居然有人敢顶风作案与地方的黑恶势力勾结绑架一个民营企业老总此事已触及红线性质极其恶劣。与这种行为比起来我那些捕风捉影的所谓私生活不过是芝麻大的事而已根本微不足道。段总我奉劝你放聪明点好自为之。”说完他转身便走。 段永基没有拦阻他阴沉着脸看着他离去后便通过内线电话叫来了陈军。 陈军任他的特别助理已有八年了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害怕过。他战战兢兢地走到大班台前轻声道:“段总容董来……有什么新的情况吗?” 段永基眼中喷火一耳光扇了过去。 陈军猝不及防被打得眼冒金星半晌才回过神来。他捂着火辣辣的脸支吾着:“段总您……这是……” 段永基重重地一拍桌子:“你这个混蛋谁给你的这么大权力?竟敢自行其事给我捅出这么大的漏子。你说你雇的那些人现在在哪里?他们把解意究竟怎么样了?” 陈军垂头丧气地道:“我也不清楚前天就与他们失去了联系。那边山里手机信号很差一般情况下都联络不上。” 段永基瞪着他:“你这个蠢货你他妈急个什么劲儿?嗯?” 陈军低着头轻声说:“我是看解意这次采取了不抵抗政策咱们也控制不了看着就要滑出去了心里有点不甘心。我想着抓了解意容董那么看重他的一定会放低姿态妥协事情也就好办了。” “就这些?”段永基恨道。“还有什么?” “我是叫他们……稍稍给解意点苦头吃争取能逼他说出跟容董之间的那种事咱们就更加主动了。”陈军的声音越来越低。“我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我事先也做了周密的安排已经封锁了媒体那里又偏僻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闹出什么大事来……谁知道……” 段永基听着慢慢地坐了下来问他:“那……解意那边说出什么了吗?” “没有。”陈军摇了摇头。“刚开始的那几天解意很顽固什么也不说。他们用了些手段不过也不敢伤筋动骨。这几天就联系不上了。不过我事先吩咐过他们不能见血。我怕万一事情过后如果弄得太过火容董也不会善罢甘休。” “你也知道个怕字?”段永基冷笑。“你立刻赶过去想办法联络上他们让他们立即放人。还有做戏也要做全套打个勒索电话给路飞让他准备一百万赎金三天后在成都交人。懂了吗?” “是……懂了。”陈军立刻转身出去。 过了一会儿段永基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下来电显示立刻神色凝重赶紧接听:“是是我……嗯我查了是下面的人做的……我事先不知道……是是是我管教不严……现在怎么办?……什么?和解?……是是我明白了是……” 若有人此时进他的办公室一定会大大惊异一向给人泰山崩于前而其色不变的这位地产业翘楚此时竟然冷汗涔涔而下。 过了一天媒体上对永基地产与新境界公司的诉讼纠纷有了追踪报道称永基地产终于被新境界公司长期以来积极传达的诚意所感动已同意庭外和解。双方的代理律师在主审法官的主持下达成调解协议由新境界公司为那些装修材料不合格的住户重新免费装修在此期间给住户造成的不便将由永基地产做出补偿。与此同时那些提起诉讼要求永基地产退房的业主也全都与永基地产“达成了谅解”同意了他们的补偿条件。 几乎是一夜之间此事便圆满解决新境界公司立刻拨云见日被冻结的帐户也全部解冻。然而此时的新境界公司却只剩了一个空壳记者们找不到该公司的任何人。 不过媒体对这个新闻已没有兴趣因为更大的爆炸性新闻已经出现。 马可所在的剧组在康巴地区拍摄的镜头全部完成刚刚回到成都便有嗅觉敏感的娱记现了马可与他那美丽的化妆师之间的恋情。两人把臂夜游的镜头一再见报顿时又掀起了轩然大波。 在这种情况下解意的突然消失似乎就能够解释了。记者们猜测之余都颇同情这个情场失意之人。 这时在康定却是情况越来越紧张。 路飞已代表公司悬赏十万只要谁提供线索帮助他们找到解意就立刻奖励给他十万元。这个消息顷刻间便在整个甘孜藏族自治州产生了轰动。 康定是甘孜州的府境内风景优美山色奇丽但是因自然条件恶劣人民生活十分穷困。这十万赏金足以令许多人骑着马拿着猎枪漫山遍野地四处转悠。 林思东则挥了他的特长带着自己的人“配合”警察的行动却有大部分时间在利用别的人脉进行调查。 容寂坐镇康定一直冷静沉着电话却不断打到北京再通过北京转到省市州府。被派过来的警力在不断加强侦察搜索的圈子也越来越严密。 当路飞接到那个勒索电话时案情终于出现了突破性进展。 对方虽然说话的时间短无法用仪器探查出具体方位但因为山间的手机信号差讲话的人必须站到周围没有遮挡的地方打电话便被对面另一座山上的一个藏民瞧见了。 这个消息立刻传到了专案组。 五个小时后乘坐汽车到达的武警和公安便将那座山团团围住。 容寂不顾这里的海拔高度有将近四千米仍是执意随行。他要亲自看着解意被解救出来。 路飞这时也不再扮演高级经理人径直跑去找到林思东要跟他们一起行动。 林思东倒是吓了一跳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问道:“你哪个部队下来的?” 路飞笑了笑说了个番号。林思东立刻笑了亲热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原来是战友行啊来吧。” 有熟悉这里地形的藏民详细向他们描述了山上的情况说山顶上有石头搭建的屋子里面有火炉可以烧木头取暖原是供来往之人歇息打尖的。他们一定是在里面否则一到夜间山上冷得很只怕会被冻死。 成都有个特警训练基地这时也已经调了一队人过来准备晚上行动。 林思东提出要率人加入并说如果不同意他们会自己行动。他的强势自然有坚强后盾做支持。专案组请示上级后便同意了。 当夜幕降临时天上下起小雨来不一会儿雨点就变成了冰粒十分寒冷。 所有的行动人员都穿着黑色的战斗服和防弹衣手上端着冲锋枪。林思东和路飞他们则都拿着手枪悄悄地向山上摸去。 一直走到山腰他们便看见黑暗中隐隐的有一盏极黯淡的灯火在闪烁。那应该就是案犯的所在地。 林思东他们理所当然参加的是突击组围堵的人员则已各就各位。 山顶的石屋外有个人似在站岗绕着屋子溜达。这种天寒地冻的天气周围一片黑暗他的注意力很难长期保持集中只能偶尔蹦一下然后就是不断吸烟。 林思东观察了一下情况后以手势示意两旁的人员随即带着两个人抢上去绕到屋后。待到那人走近便一跃而出。 那人显然也受过格斗训练仓促之间竟能反击。 不过林思东和那些退役的6战队员也不是等闲之辈。三人配合默契一招之内便将他摁倒在地却没有弄出任何声响。 看着他们按住了屋外的人路飞便如离弦之箭般冲了过去。与此同时特警们也迅捷地包围了石屋。 林思东将那人拖到旁边的密林里逼供效果却出奇的好。那人似是对此次行动计划很不满意对这种恶劣的生活环境已经烦了在得到林思东“只要说实话一定负责帮你洗脱罪名”的保证后便交代了里面的人数和所处的大致方位。 林思东确认了解意在里面心中大喜立刻冲到现场指挥官面前俯耳将里面的情况告诉了他。 那位特警队长立刻通过对微型无线耳麦分派了工作。 林思东一个箭步来到路飞身旁将解意的位置说了。路飞点头表示明白。他们两人将负责解救解意。 队长看了看所有人所处的位置果断地用手势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行动非常顺利。 一队特警破门而入两队特警从两旁的窗户冲进去林思东和路飞却是攀上了墙从上面的一扇小窗翻进了屋里用木头搭架的阁楼。 绑架者共有七人外面一人被擒里面的人有五个在睡觉一人在火炉旁守夜。 特警们一拥而入时那六个人都来不及反抗便全被按住生擒。 林思东和路飞一进来便看见了躺在阁楼地铺上的解意。两人立刻飞身扑上。 解意似乎是在沉睡显得很安静身上也挺干净未见血迹整个人却消瘦得非常厉害脸泛青灰嘴唇煞白双目凹陷已是未见一点生气。 林思东心中狂跳伸手过去轻按他的颈动脉。他的心跳虽然极缓但显然还活着。林思东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不由得坐倒在地。 第32章 解意被用担架小心地抬下了山随即用直升机送往成都。 著名的华西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已组织好专家组等在了那里待病人一到便立即送进急救室进行检查和抢救。 容寂、林思东、程远和路飞也随机一起到达医院并且一直等在那里不断地询问检查和抢救的情况。 当黎明来到的时候检查结果终于出来了。 专家组长是位须俱白的老教授这时一脸疲倦出来对围上来的这几个明显是大人物的男人介绍道:“我们已经对病人做了全面检查。他没有外伤因为受寒和高原反应而高烧目前有严重的营养不良的状况贫血低血压低血糖有脱水现象我们估计他已经昏迷较长时间且一直不饮不食因此才造成这种身体情况的恶化。我们已经开始实施了常规的补救措施应该能够迅缓解他身体上的病症。不过除此之外我们现在他的血液里残留着两种化学药物一种是强效的致幻剂而另一种药物我们目前还很难判定根据其成分来看很有可能是作用于神经系统的一种化学药物这种药物能给人体造成极大的疼痛感从而摧毁人的意志。当然最后的结果还需要进一步化验分析才能得出。”老专家以十分科学的态度清晰地描述完后看向容寂。 容寂专心地听完非常冷静地道:“那两种药物会不会给病人造成什么后遗症?” “这种药物的效用因人而异目前很难判断。”那位专家思索着说。“如果有后遗症那也应当属于心理学范畴。从生理上说这种药物只要停止注射他的身体会逐渐将其稀释并最终自行排出。所以必须等他清醒以后我们才可能从病人的表现来推断他是否有什么后遗症。” “我明白了。”容寂便不再多问非常客气地道:“教授谢谢您辛苦了。” “容总太客气了。”那位老专家礼貌地对他笑了笑随后便带着一群医生离开了。 解意很快被护士送到了最高级的花园式病区。这里的病房像豪华酒店的高级套房家具电器一应俱全。他躺在病床上呼吸很弱脸色比白色的枕头和被单还要白瘦得简直不成*人形。 容寂站在床边低头看着他双眼黝黑整个人就如一尊大理石雕像一般。 房间里的这四个男人容寂的个子最为瘦小气势却最为逼人。他总是温和而平静喜怒不形于色但不知怎么的林思东和程远每次一见到他心里就会有敬畏的感觉油然而生。 路飞守在容寂身侧也看着昏睡的解意半晌才轻声道:“对不起容总是我失职了我没有保护好解总。” 林思东和程远一听立刻明白了路飞的来历不由得看了容寂一眼心中有恍然大悟却也有始料不及。 容寂安静地道:“小路不是你的错你不必内疚。这世上只有千年做贼的哪有千年防贼的?这次是我太大意我以为大家会按规矩玩谁知有人会不按牌理出牌?好在能将小意平安救出已是不幸中的大幸。” 林思东与程远对视了一眼便道:“容总您也一天一夜没合眼了刚才又是高原成都的海拔却只有几百米对人的身体影响很大您还是先去休息吧。” 容寂看向他们微笑道:“这次多亏了林总和程总的大力协助我一定会对二位表示谢意的。” 程远潇洒地笑道:“容总太客气了小意也是我的好朋友无论如何我也应该拔刀相助千万不要说这个谢字。” “是啊。”林思东温和地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小意有难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容寂的眼光在他脸上滞留了三秒随即若无其事地转回到解意的脸上过了一会儿他也实在是累得撑不住了于是对路飞道:“今天还是要辛苦你先守在这儿我回去休息一下。等天亮了我还有事要办。” 路飞马上点头:“是容总您放心去吧我一定会寸步不离地守在这儿的。” “寸步不离倒用不着。”容寂温和微笑。“你也抓紧时间休息。外面的沙挺宽敞的我看也可以睡人。 路飞便也笑着应道:“是。” 容寂随即转向林思东和程远:“林总程总你们也先回去休息吧小意已解救回来而且没有生命危险你们都可以放心了不管怎么样现在先去休息也别累跨了。” 林思东和程远竟是对他看似平淡的话语无法辩驳于是答应一声跟着他走出了病房。 路飞将房里的灯关掉只留下墙角的夜灯又看了看输液瓶中的药量这才去到外面的房间靠在宽大的皮沙上打起盹来。 解意在医院里昏迷了一周却仍未醒来但身体的各个生理指标已经明显地在往正常水平恢复。这几天林思东和程远常常来看他路飞渐渐地也与他们熟络起来。 容寂却是忙得马不停蹄。 绑架解意一事性质十分恶劣无论是从法律层面上还是从政治纷争上这样行事都已突破了能被容忍的底线。 从个人的分量上说容寂显然比段永基要重得多这也是段氏不惜一切代价想将容寂搞下台的原因。此前的争端双方是势均力敌都在暗中较劲用媒体的力量逼解意“招供真相”的种种做法也不过是属于“文斗”的范畴大家都在按规矩过招却是合乎“约定俗成”的规则的。 但是这次段永基的助理陈军雇人绑架解意却是一着走错满盘皆输。容寂那一方乘机难并联合了其他几方的力量向段永基这一方施加压力。其他几方原本是坐山观虎斗但目睹有一方已经玩过火了本着维护“游戏规则”的方针便也入场干涉。 很快段永基上面的力量便与容寂这方达成和解双方各退一步将此事控制在“合理的范围”内不再将事态扩大。 双方的妥协并不被外界所知而这种和解表现出来的“症状”却是几大上市公司的并购、重组股市立即出现振荡很快全线飘红。 中央派出的调查组已经撤出了大能集团调查结果是没有现任何有违党纪国法的大问题当然也提出了一些存在不规范操作的小细节要求他们今后改进。 不久永基地产对外界宣布有意购并近年来风头甚劲上升势头良好的新境界装饰公司目前双方正在谈判有关事宜。 这时在北方某省已有流言出现说是永基地产的总裁段永基即将出任该省主管经济的副省长一时暗流涌动。 就在各方的斡旋、协商、谈判正进行得如火如荼之际解意静静地睁开了眼睛。 正是上午只有路飞守在床边一见他醒了过来不由得大喜连忙小心翼翼地唤道:“解总你……感觉怎么样?” 解意看着他眼神却十分淡漠仿佛离他在千里之外半晌才道:“没力气。” “这没什么你只是身体太弱。”路飞松了口气。“除了没力气之外其他还有什么不舒服?” 解意过了好一会儿才低低地道:“疼。” 路飞一下紧张起来:“哪里疼?” 解意似乎极力在感觉疼痛的准确部位过了很久才轻声道:“都疼。” 路飞立刻按铃口中柔声安慰道:“忍一忍医生马上就来。” 护士先来看了看接着便跑出去找医生。不一会儿几位专家都赶了过来其中也有精神科主任。 路飞急急地道:“他觉得疼到处都疼。” 他们先看了看病床旁边各种医学监测仪器上的数据随即一位专家温和地俯身问道:“你觉得哪里疼?” 解意的眼神有些茫然问了一会儿才道:“全身都疼。” 那位专家伸出手准备检查。 解意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旁微微挪了挪眼中流露出一丝恐惧。 精神科主任立即叫住了那位专家上前道:“我来看看。” 那位专家收手退开解意的神态才恢复了平静。 精神科主任柔和地说:“你放松一点不要紧张我们只是要给你检查一下以便确定你究竟是因为什么而疼痛才能对症下药为你治疗。” 解意看了他半晌方点了点头。 然后便是各科专家会诊详细地对他进行了各方面的检查尤其是直接触摸以确定病人真正的疼痛区。 可是无论碰到身体的哪个部分解意都觉得极其疼痛到最后已是痛得脸色煞白咬紧了牙全身的冷汗浸透了病号服。 专家们检查完毕皱着眉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有护士过来说是又加了新药随即将吊瓶挂上给解意输液。 护士进针时解意疼得屏住了呼吸差点昏厥。 待一切弄好护士离开后路飞才注意到解意的眼神更加涣散冷漠对他也不理不睬。他立即出了病房给容寂打了电话。 等他回来时解意已经重又昏睡过去。 下午晚些时候林思东和程远不约而同地又来了医院得知解意已经醒来不由得大喜。 一走进病房路飞便对他们示意把他们叫到了阳台悄声将解意目前的情况说了脸上的神情显得忧心忡忡。 林思东一皱眉:“专家们怎么说?” 路飞摇头:“刚检查完没多久目前还没有结论。” 林思东看了程远一眼:“公安局审讯那帮家伙的时候他们招供说开始几天就只是绑住他给他注射那些药物然后逼他说话。除此之外他们既没有殴打他也没有凌辱他。不过小意的身体似乎是比较弱对疼痛十分敏感他们没有掌握好药量一开始就让他疼得说不出话来他们以为他装蒜就每天都给他注射那两种药物直到他陷入昏迷为止。难道……是药物损害了他的大脑或者神经系统?” 程远思索着缓缓摇头:“也可能是心理上的。我们做运动员的时候也有这种情况在训练时受伤后即使恢复了心理上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仍然会感到疼痛所以运动队会配备运动心理学家为我们做调整。” 正说着他们便看见专家组长和精神科主任陪着容寂走进了病房于是连忙进去围在了病床旁。 那位老教授和蔼地对解意说:“解总经过我们的检查你的身体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只是比较虚弱需要好好调养。你感觉到的疼痛是心理性的不是生理性的。所以我们稍后会给你增加一些心理方面的治疗还要请你配合。” 解意看着他似乎好半天才理解了他的话又过了一会儿才微微点了点头。 容寂看着解意神情中满是关怀温和地说:“小意你是个坚强的人这一次不过是小挫折你一定能够重新站起来。” 解意看着他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好。” 林思东和程远一听也都颇感欣慰等到两位医学专家离开他们便兴奋地与解意谈笑起来。 解意只是微笑着倾听神情似乎恢复了平静。 不过当输液结束护士来替他拔针时他还是疼得死死咬住了唇。 四个人在一旁看了都心疼得厉害。 又过了一会儿路飞为解意订的晚餐送来了考虑到他多日未曾进食这一次只有一碗皮蛋瘦肉粥。 路飞上去接过碗林思东立刻把床稍稍摇起来一点程远扶起解意将枕头垫在他的身后。 容寂拿过路飞手里的粥碗打算喂他。 解意笑了起来:“你们……都是身家过十亿的老板现在却跑来照顾我这个微不足道的人真是折煞我了。”他说话声音很低显然还是没有力气但看上去却似乎有了点精神。 林思东笑道:“有多少个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是非常好的朋友。” 容寂笑着点头:“是啊林总说得对。”说着他舀了一勺粥送到嘴边吹了吹然后才递向前去。 解意略一犹豫就着他手吃了下去。 路飞关心地问:“怎么样?味道如何?咸不咸?淡不淡?” 解意的嘴里根本尝不出味道来却点头道:“挺好的。” 等他把那一小碗粥喝完林思东和程远见他显出了疲倦之色便道:“我们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明天再来看你。” 解意微笑着对他们点了点头。 这时已是盛夏季节昼长夜短成都又比北京偏西有一个小时的时差现在都八点多了天还亮着。 解意躺下去轻声问道:“你怎么样?没事吧?” 容寂心里一热。眼前的这个人是他最为心爱的却为他受尽伤害然而这人不但半点也不怪他反而一直在关心他。他忍不住伸手过去握住了解意的手。 路飞连忙走到外面去守在门口。 解意的手冰凉被他握住时微微有些颤栗。他仍然觉得疼痛但终于强忍了下来没有挣开。 容寂倾身过去轻轻地吻住了他的唇。 解意再次感受到极大的痛楚身体有些微的颤抖。 容寂忽然反应过来立刻抬起身来关切地看向他问道:“疼吗?” 解意迟疑了一下承认了:“是疼极了。” “对不起。”容寂的眼圈红了。“是我让你吃了这么多的苦。” 解意却很温和平静:“世事难料这也不是你能控制的。” 过去无论遇到什么样的惊涛骇浪容寂都能从容不迫对答如流。可是这次他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看着消瘦的解意他好半天才道:“是我对不起你。” 解意摇了摇头忽然说:“官场太险恶你要多保重。” 看着他唇角那一缕轻浅的笑意容寂终于落下泪来。 —————————————————————————— 第二部今天下午就完结了明天是平安夜开始上传第三部祝大家节日快乐。^_^请各位亲亲下个月将推荐票和推荐票都给这本书吧谢谢大家。:) 第33章 容寂一直坐着不肯走。 他握着解意的手不断落泪。 解意今天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仍然十分疲倦很快又睡着了。当他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尽屋里只有路飞。 他坐在床边的软椅上正凝目看着解意见他醒了连忙问道:“解总你要不要喝水?” 解意微微摇头温和地笑了笑:“路飞官司的事怎么样了?” “已经庭外和解了。”路飞一边回答着一边去床尾将床头摇起来。 “那就是说现在没事了。”解意的声音十分低沉神情平静。 “是的。”路飞又过去从饮水机里倒热水。“永基地产想全面收购新境界。” “是吗?为什么?”解意淡淡地看着他。“这个公司现在已是空壳了。除了永基地产的工程外其他的项目全都转出去了。新境界已经名存实亡还有什么价值?” 路飞捧着杯子试了试水温然后才送到解意嘴边。他看着解意将水慢慢喝完这才道:“你这次遭受的是无妄之灾段永基想补偿你也算是跟容总和解的一个姿态。收购方案是他提出来的大能集团本就控股也不反对。” 解意喝完水靠到枕上对他说:“谢谢。” “解总别客气。”路飞微笑着将杯子放下。“对了你要不要再吃点东西?” 解意却摇了摇头:“不饿。你不用忙了坐着吧。” 路飞便坐了下来。 解意看着他好一会儿才笑道:“我从商这么些年一共就用了两个助理结果两个都是狠角色比我厉害多了。” 路飞听了脸上竟有几分腼腆之色:“解总你这是开我玩笑了。我哪儿比得上你?” 解意认真而诚恳地说:“路飞我打算退休了现在也就算是正式通知你公司不再用你了。除了应领的薪水外我再加你二十万做为补偿请你立即离职。” “解总。”路飞大急。“为什么?难道是我有什么事做错了?” “怎么会?你做得很好。这次救出我来只怕也是你的功劳吧?”解意向他摆了摆手。“你听我说。路飞你确实是栋梁之材过去在我这里本就已是大材小用不过我的公司当时正在良性展还可以给你提供一个施展的平台。现在我只是一个人了还要你跟着实在是太过分了。你又不是我的家生子奴才非得跟在我身边才算忠诚。我希望你回到容总身边一是帮他二是保护他。” 路飞低下了头。他知道解意说得对但他的确有些不舍得离开。虽然这个公司小但内部单纯很少争斗展势头也好解意这个老板为人也大方待下属半点不苛刻给他的待遇十分优厚他是很满意的。回到容寂那边当然是前程远广但是斗争激烈尖锐时刻都要紧张应付他就不会再有好日子过了。 解意的声音不疾不徐十分柔和:“路飞容哥一个人很孤单也很累你是他信得过的人去好好帮着他我也放心些。” “解总。”路飞抬起头来眼中隐有泪光闪动。“是不是你和容总再也不可能了?” “我想应该是吧?”解意无限惆怅。“这次他虽然顺利过关以后还是会有不少人明里暗里盯着他。我与他都知道我们走到今天缘份就只有这么多以后只怕是再也不能有什么关系了。走到这一步他……比我还要苦可我已经帮不了他了。 路飞含着泪默默地点了点头。 “唉江湖险人心更险你替容总多留点心。”解意轻叹。“拜托了。” 路飞重重点头:“解总你放心吧。” 第二天精神科主任过来与他诚恳地长谈了一次。他详细分析了解意目前的心理病症建议进行心理重建这是个十分孤独黑暗痛苦的过程而且时间也许会非常漫长他希望解意能主动配合并坚持不懈痊愈的可能性非常大要他不可半途灰心。 解意只是微笑着点头。 过了两天他却坚持着出了院。 路飞拗不过他只得由他但要求替他将公司的善后事宜办完自己再走。 解意心里一片淡然二话不说便做了张法人委托书给他全权委托他处理公司的一切事宜就连成都的公寓都托他卖掉。 随后他也没有再见林思东和程远便开着自己的宝马一路急行回了上海。 父母对他回家的态度自然是举双手赞成。 解衍仍然正常上班下班周末会悠闲地与儿子喝茶或者下盘象棋。 卢芸本已退休现在只是偶尔为前来求画的朋友或者企业创作些字画。解意学的是油画卢芸画的是国画但艺术却是相通的母子俩常常在画室里展开讨论有时候还合作完成一幅画技法各异却又珠联璧合。 解意显得很平静却很少出家门最多陪着母亲到附近的市去买买东西。他对自己公司的事情更是绝口不提。解衍夫妇也一个字都不问。 宽敞明亮的家里一直都弥漫着解意熟悉的气息这使他的心始终很平静。 他没有去看心理医生自己其实也知道是在讳疾忌医但他确实不想去。他再也不想对着心理医生重复过去的点点滴滴所有事情他都不想再提。 他以为凭着自己的毅力能够慢慢好起来然而疼痛却始终不曾缓解。洗澡时水滴打在他的肌肤上都会激痛得令他难以忍受。每一次与家具器皿墙壁甚至床单的触碰都让他感觉像灼烧一般的痛楚就连穿着的衣服都有如刑具。这种似乎永不间断的煎熬使他的意志逐渐消沉。他的父母都看得出他的笑容十分空洞只是他自己不知罢了。 直到解思拿到学位回来这种情况才稍稍改观。 解思已从网上知道了解意被绑架和被解救的消息又打过电话给容寂得知了解意现在的病情。他心里十分焦急一拿到学位便立即束装回国。 戴锦则是先回新加坡去陪陪父母随后再到上海来与他会合。 解意见到他显得很是高兴笑意中有了几分热度。 直到这时郦婷才知道他们兄弟都回到了上海立即在电话中勒令他们到她的酒吧去负荆请罪。 “北回归线”在茂名南路是俊男美女最喜欢聚集的地方。自从闹出马可与解意的特大新闻后媒体爆出“北回归线”的老板既跟解意是老朋友以前还是马可的老板顿时也半明半暗地有了不少同志在这里流连。除此之外狗仔队仍然不时地会在这里出没一些记者没有新闻可的时候也常常会到这里来探一探。一到晚上风格十分前卫新潮的“北回归线”便挤得满满的生意十分火爆。 解意和解思一进来便被郦婷看见。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欣喜一张口却是骂马可:“那个死小子真是忘恩负义现在红了是吧?刚刚把你卖给媒体说什么要跟你在一起弄得世人皆知一转身就别人厮混真他妈不地道。” 解意温和地笑:“也没什么人各有志。” 郦婷却仍是气咻咻地道:“说实话如果不是唯唯拦着我真想把那小子的根根底底对媒体和盘托出看他还拽什么拽?” 解意笑着摇头:“小张拦得对何必呢?坏人衣食如同杀人父母。不过是分手而已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郦婷瞪他一眼:“你也是的太宠他了给他钱给他机会给他股份给他自由。现在他一年几百万的进项开名车买豪宅哪一样不是你给的?他不但没报答你还这么撕你的脸你倒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也不生气。我看那混小子也就配让凌阳那种老王八蛋收拾你还出手救他哼。” 看她越的孩子气连解思都忍俊不禁在一旁笑道:“郦姐姐你越来越像孩子了这说明你的生活幸福得一塌糊涂。” 郦婷笑得前仰后合这才不再唠叨叫吧员把鲜酿啤酒送了上来。 郦婷已经怀孕五个多月了。她身着宽松的棉布衣裤只在吧台里帮忙一般人也不大看得出来。张唯勤仍在外面忙着偶尔过来跟两人打个招呼言谈举止之间掩不住快要做父亲的快乐。 解思和解意都穿着t恤、牛仔裤坐在吧台边轻声聊天。他们不想引人注目本来这里也多的是帅哥美男可是解意那张脸实在是太著名了曾几何时电视、报纸、杂志上都是他和马可的形象让人想记不住都难。 只过了一会儿便有个年轻男人挤到解意身边探询地问:“请问您是解总吧?” 解意保持着笑容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下点了点头。 那人马上兴奋起来:“我是《星报》的记者请问您和马可分手是因为什么?” 解意脸一沉冷冷地道:“这是我的个人**。” 那人却锲而不舍地说:“解总您现在是公众人物大众希望知道这些……” 解思已经从解意的另一边绕了过来插到两人中间怒视着他:“你知不知道**权?你这是侵权行为我可以告你的。” “你去告呀。”那人更加无赖。“我是记者有采访的权利。” 解思怒火中烧拳头已经捏紧了只是努力克制着才没有挥出去。 这时已有不少记者围了过来更有人举着能录音摄像的手机对准了他们。 解意拉了解思一把让他不要冲动。 郦婷被记者骚扰已不是一天两天都已经习惯了反正他们进来也要消费她都懒得多说。这时见解意陷入记者的包围只好无奈地摇摇头让服务生去找张唯勤来。 解意对郦婷说:“把音乐的声音调大一点我倒要看他们扯着嗓子怎么采访。” 郦婷顿时笑了起来过去对dj吩咐了两句。很快音量就大了起来本来是轻柔舒缓的乡村音乐忽然变成了重金属摇滚。人们都有些错愕随即也就继续喝酒暂时沉默不再聊天。 那些记者勉强吼了几声毕竟人的声音比不过机器最后只得悻悻作罢却不肯散去。 过了一会儿有客人投诉希望他们把音乐调低一些郦婷只得照办。 记者们又活跃起来解意便向郦婷告辞。 郦婷自然明白立刻将他们送出门去遗憾地说:“这里你们是来不得了以后经常到我家去玩吧。” “好。”解意笑着点头。“你进去吧不用送了。还有自己的身体要当心别累着别伤着孩子。” “那当然。”郦婷笑着点头。这时张唯勤也赶了出来护在郦婷身侧与他们兄弟握手告别。 酒吧外面到处都是等着载客的出租车他们迅甩下记者钻了进去。 解思对司机说:“去外滩。” 那位穿西装戴白手套的司机立刻答应着桑塔纳便平稳地向外滩驶去。 解意不解地瞧了瞧弟弟。 解思笑道:“好多年没有看过外滩了怪想念的。” 解意恍然大悟:“哦侬乡下人。” 解思一本正经地点头:“是啊纽黑文本来就是乡下。” 两人调侃着很快便到了地方。 站在黄浦江边解思看了看两岸浦东的现代化高楼犹如森林浦西却满眼皆是旧上海那种充满欧洲风情的建筑他不断地四处张望忽然叹道:“浦东倒更像是纽约浦西却还是咱们的上海。” 解意靠在江边的石栏上只是微笑。 解思活泼地道:“哥我们明天去城隍庙看看好不好?你也好久没去过了吧?” “好啊。”解意对弟弟一向宠爱对他的建议很少反对。“我回来后跟妈去过两次。” “真的?那好啊明天正好是周末我们叫上爸妈一起去。” 解意笑道:“一家人逛城隍庙真是好古老的消遣活动。” 解思正要回答忽然目光一凝拔腿便飞奔而去。 解意一愣连忙快步跟上。接着他便看见解思追的是一个手中拿着相机的年轻男人顿时明白了那人一定是记者而且一定在偷*拍他们。 解思年轻力壮身高腿长在学校里便是体育好手又苦练跆拳道体力十分充沛跑起来如箭离弦很快便追上了那个记者。 他如豹子一般飞身向前一扑便将那身形单薄的记者扑倒劈手抢过他手中的相机动作敏捷地打开后盖随即拉出胶卷在空中抖了两抖让它彻底曝光这才将相机扔到那人身上站起身来。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令人目不暇接解意看着不由得笑意更浓。 解思怒冲冠对坐在地上喘息的人道:“我警告你以后不准再鬼鬼祟祟地跟着我们。我是大律师你要再敢乱拍我哥哥我就告得你倾家荡产。” 到底是年轻气盛啊解意想着听他毫无章法地乱威胁差点笑出声来。 解思转过头去不由得呆住。 这一刻解意的笑容是那么的愉快开朗。 在他身后夜色正浓却是万家灯火。 ——第二部完—— ******************************************************************* 明天开始上传第三部。感谢各位亲亲的支持和鼓励请大家下个月把推荐票和推荐票投给这本书谢谢大家。:) 第1章 拉票拉票。:)起点女频正在举办2oo7年度女性网络小说最佳作品评选活动请各位亲亲投票支持本书。在封面下面点击“o7女频最佳作品提名”即可。谢谢。 ————————————————————————— 北京的朝阳公园是个酒吧云集的地方。 入夜之后这里热闹非凡差不多已经取代了三里屯的地位成为泡吧一族最爱去的地方。而在白天这里却十分清静。 初秋是北京最美的季节天空湛蓝万里无云淡淡的阳光洒在朝阳湖碧绿的水面上闪动着粼粼的波光。青青的草地安静地伏在微风中偶尔有星星点点的小花点缀其间。 解意悠闲地坐在湖畔的木椅上看着在湖边钓鱼的几个人。有两只漂亮的德国牧羊犬依偎着他的腿。他穿着米色t恤和深蓝色长裤修长的手偶尔亲昵地抚摸一下狗头那只身体线条十分优美的牧羊犬便会舒适地蹭蹭他。 林思东站在不远处看了他们一会儿。 这景致就如一幅画让人觉得赏心悦目。那个俊朗的平和的人两只漂亮的温柔的狗衬着身后的白色座椅大片绿色的水面和草地显得特别和谐。他虽然心急着想与解意说话一时却也不愿意去破坏这个绝佳的风景。 解意似乎感觉到了他长久凝视的目光缓缓地转过头来看向他随即笑了起来。 林思东也笑了大步走过去打算坐到他身边。 解意身旁的两只狗一下站直了警惕地注视着他眼神中满是戒备全身绷紧似乎已进入了战斗状态。 林思东有些诧异随即举手做投降状对那两只狗轻声叫道:“喂喂我不是敌人。” 解意笑得很愉快轻轻拍了拍两只狗:“小坚小强别紧张他是朋友。” 林思东放下手慢悠悠地走到近前笑着说:“小坚?小强?真是好名字。” “我弟弟起的。”解意解释看他一副想坐下来的架势便往旁边挪了挪。 那两只名犬看着林思东坐到解意身旁仍是一脸的不快用力挤到两人之间不肯让林思东靠近解意。 林思东不由得忍俊不禁:“小意它们是不是爱上你了?你看满脸都是醋意。” 解意差点笑出声来:“是小思训练的。” 半年前解思开着车将这两条牧羊犬送到北京来临离开时指着解意对这两条狗恶狠狠地道:“你们可得给我记住了谁要敢随便靠近你们的主人就咬死他。” 他站在旁边听了只是一个劲地笑。 此时林思东看着他温和的笑脸却忽然想起了第一次见他的情景。 吧台幽暗繁复的灯光里他的眼睛冷淡充满了厌倦然而浑身上下却有一种锐利的气势吸引着他知难而上势必要征服他。而现在他平和地坐在自己面前显得宁静悠闲不再有丝毫的抗拒自己却觉得已离他很远很远再也难已触及他的心。 这样想着他的心里忽然有了些微的难过脸上却依然挂着微笑轻声问道:“你来北京怎么不通知我?” 解意淡淡地说:“我只是来治病不想惊动太多人。” “现在跟我这么见外了?”林思东轻轻叹了一声。“来多久了?” “快一年了。”解意一直微笑着。 在上海解思终于知道了他的心理性疼痛是多么折磨人立刻便押着他去看了著名的心理医生。那位专家为他治疗了一个月后收效甚微于是建议他到北京。这里有家新开的美国医院里面有位世界上顶尖的临床心理学家亨利对治疗他这种病症十分有经验。解思便不由分说地送他到了北京。 他们在上海便通过一家全国连锁的房屋中介公司提前在北京找到了合适的出租房是朝阳公园旁的高层电梯公寓从窗口可以直接看到公园的全景环境很好新房两居室精装修带全套家具家电月租四千元。 解思看了十分满意当即付了一年的租金。 以后他几乎每个月都会驱车北上来看望解意陪他两天才返回上海。解意让他不用这么辛苦再三表示自己很好一定会积极配合医生进行治疗可解思压根儿就不听说爸妈不放心一定让他来亲眼看看才行。解意无奈也理解父母兄弟的心情便也就随他去了。 今年春天的时候解思带来了这两条德国牧羊犬说是保护解意其实是怕他一个人太寂寞弄来陪陪他。 解意看着这个已经长大成*人的弟弟心里很安慰便由着他安排基本上不反对。 那个心理学专家亨利是英国人身材高大面貌端正会说流利汉语永远态度和蔼说话时声音低沉眼神柔和可亲让人很容易接受。 解意每次去也不过是躺在软榻上与他闲话家常有时候会坐在沙上和他一起喝咖啡或者红茶偶尔有精致点心送上。 他们没有使用催眠术解意坚决拒绝。他不想在不知不觉的状态中受人控制说出一些终生不愿再提的事情。 亨利对这个外柔内刚的东方美男子采用了温和的渐进式疗法缓缓地把他心里积郁的一些东西引出来慢慢地消融掉。 解意一直都很配合按时服药按时到医院来复诊。 他们的话题从来未曾触及过同性相恋因为这对于解意来说并不构成心理障碍他始终非常坦然地接受了自己性向的完全转变并且不打算去试图修改至于社会的伦理道德和舆论导向会怎么样评价这种事情他根本就不在意。 他们两人都是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在读书和工作经历中都涉猎颇广因而时常探讨的反而只是一些艺术方面的心得。 已经在上海法律界暂露头角的解思听了后颇为忿忿不平:“这明明就是聊天喝茶每个小时还要付他天价谈话费哼谁说英国佬都是谦谦君子?还不是一样爱钱?” 解意在电话里听着弟弟满是孩子气的指责抱怨总会忍不住笑起来。 他在北京的生活十分规律除了偶尔去市或者上医院外他有大段大段的空闲时间却基本上都是在家里看书看影碟。他买了全套的《探索》、《现》、《美国国家地理》等电视节目的光碟又在图书批市场里买了许多折扣很低的精装书都是铜版纸精印图文并茂一套有几十本可以看很久。 日子过得单调而寂寞但很平静他常常整天不出门饿了就吃点简单的东西乏了就上床睡一会儿也没有什么时间的概念除了家人外基本上只有郦婷偶尔给他打个电话。 他的房间朝向东南凌晨的朝阳总会洒落在他的窗帘上。有时候斜斜的落日余晖会把他这幢大楼的影子投射在地上。他常常会站在窗口看上很久看地面上和公园里的各种景物上光与影的不断变化。 忽然有一日他支起了画架买来了绘画的工具开始画起画来。 他的画尺寸都不大而且很随意兴之所至什么都画阳光下碧波荡漾的朝阳湖草坪上蹒跚学步的小女孩嬉闹的两条牧羊犬枝头上展翅欲飞的小鸟街边坐着晒太阳的老人斜晖照耀下的大片灰色屋顶…… ———————————————————————————————————— 本书元旦上架现在继续公众版祝各位亲亲平安夜快乐。:) ************************************************ 友情推荐:现代设计师怎样成了杨贵妃和唐玄宗的御用设计师?现代影视歌模四栖明星怎样在唐朝展自己的星路?古灵精怪的小设计师帅气儒雅的巨星会说话的雪獒……尽在《戏唐》! &1t;/shob1_id=166353> 欢迎阅读、推荐、收藏。这本书将在1月参加pk请亲亲们帮忙投pk票。 第2章 呼唤票票。起点女频正在举办2oo7年度女性网络小说最佳作品评选活动请各位亲亲投票支持本书。在封面下面点击“o7女频最佳作品提名”即可。谢谢大家。祝各位圣诞快乐!:) ——————————————————————————————— 解思过来看他时瞧见了这批画很是惊喜便把画通通拿走带回上海后来打电话过来说郦婷拿走了几幅挂在她的酒吧里他也觉得无所谓。 渐渐的解意愿意走出家门了有时候是闲逛有时候是在朝阳公园里坐坐。不知不觉间全身的疼痛感已经减轻很多他的眼里渐有神采对周遭的事物有了更多的感受。 林思东是偶然听程远说起解意似乎住在北京这才想方设法查到他的住处。一个人如果存心想找另一个人肯定能够找到如果说找不到了多半是不想找。他是一心想见到解意所以很快便找了过来。 这时斜阳已沉落下去金红色的霞辉照射着他们解意这才意识到天已晚了便问他:“是不是一起吃饭?” 林思东赶紧点头:“是啊我请你吧你想吃什么?如果吃上海菜的话咱们就去夜上海。” 解意想了想便同意了:“好吧。” 两只牧羊犬被它们的主人带回了家林思东自然不肯放过这大好机会也跟着登堂入室在房间里磨蹭着不想走。 解意也不催他索性斟出茶来在沙上坐下。 林思东满屋乱窜很快便在另一间用做书房兼画室的房间里看到了一幅画。 那是解意的半身自画像他闲适地坐在那里浅色西装随意地敞着白衬衫最上面的一粒钮扣未系眼神平静五官标致柔顺的长往后梳着背景只是一片逐渐晕开的海蓝整个色调很冷静清爽看上去非常舒服。 林思东瞧了好半天忽然高声说道:“小意你这幅画送给我好不好?” 解意走进房间看了看那幅画微笑道:“这是胡乱画的哪里能送人?行家看了贻笑大方。” 林思东笑嘻嘻地说:“我是大老粗不是行家是爱家。” 解意不经意地道:“你又没地方挂。” “有啊。”林思东笑容可掬。“就挂在我的卧室里。” 解意含笑听了微微摇头:“会伤害你太太没有必要。” 林思东的脸色黯淡下来半晌才说:“我与她已经正式离婚了。” 解意一愣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他不想探问原因似乎也没什么可安慰的。那是名存实亡的婚姻继续维持下去是否道德很难评说但对方到底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如果失了依靠不知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林思东却似胸有成竹笑着说:“你不用为她们担心。我给了一千万现金她们母女三人怎么着这辈子也够花了。我太太没什么恶习不赌博不吸毒不养小白脸两部汽车和三处房产都过到了她的名下也不需要再置业。那笔款子她就放在银行里吃利息每年都用不完。如果她还有什么困难仍然可以找我我一定会鼎力相助。” 解意点了点头也不便对此做任何评价。 林思东却不肯放过认真地说:“小意你是迄今为止我惟一真正爱上的人。我以前不懂应该怎么对待自己的爱经过这么久的反复折腾我已经明白了维持这样的空壳婚姻对我来说毫无意义反而对我爱的人不公平。现在这样子我觉得轻松了很多无论想干什么都没有后顾之忧可以正大光明地去做。” 解意轻轻叹了口气却没吭声。这个人真是固执得厉害类似于偏执狂真想建议他也去看看心理医生。他现在看着林思东也就是像看一个普通的朋友一般有一些亲切却又离得很遥远并且不想再靠近。 林思东恢复了刚才的那种随意笑道:“那这幅画我就拿走了啊。” 解意知道他的霸道如果不答应只怕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便微微一笑温和地说:“你想要就拿去吧。只是将来你要有了新欢让那人看见未免碍眼其实真的很不妥对别人太不公平。” 他说得平淡似乎理所当然林思东听着却十分刺耳要是以往只怕早就炸起来了现在却心疼解意吃了那么多苦心理疾病仍然未曾痊愈便强忍了下来。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维持着温和的笑容轻松地道:“你想得太多了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哪儿需要现在去烦恼?房间里挂一幅画那是很正常的。而且像这样的画只要长了眼睛的人都会欣赏哪里会想到别的?” 解意不再多说只问道:“那还吃不吃饭了?” “吃啊。”林思东兴致勃勃地往外走。 解意却说:“你把画带上吧一会儿吃完饭你就回去免得跑来跑去的麻烦。” 林思东的心略微一沉随即释然以后有的是时间来磨也不在乎这一朝一夕。而且他也不想逆他的心意让他不开心于是便一口答应兴高采烈地将画搬了下去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的奔驰里。 解意等在车旁准备上他的车。 林思东一边去拉车门一边随口问道:“你的车呢?” “给我弟弟了。”解意上车随手系上了安全带。“我很少出门不用什么车。他在上海创业有辆好车装装门面对他的生意有好处。” “哦。”林思东动了车往工体开去。“永基地产不是用两千万现金收购了你的公司吗?又不是没钱你这么省干什么?买辆小车子又花不了几个钱。” “这不是钱的问题只是没有必要。”解意淡淡地道。“打车挺好的这儿离医院不远。我有时候会去美术馆和三联书店逛逛打车也很方便。偶尔要去远的地方地铁和轻轨都很快还不塞车。” 林思东呵呵一笑不再多言。 ******************************************************* 友情推荐:现代设计师怎样成了杨贵妃和唐玄宗的御用设计师?现代影视歌模四栖明星怎样在唐朝展自己的星路?古灵精怪的小设计师帅气儒雅的巨星会说话的雪獒……尽在《戏唐》 &1t;/shob1_id=166353> 欢迎阅读、推荐、收藏。这本书将在1月参加pk请亲亲们帮忙投pk票。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3章 朝阳公园离三里屯很近他们很快就到了在路口处调个头就是著名的夜上海。 解意点了正宗的上海菜烤麸面筋塞肉再来两条糖醋小黄鱼又考虑到林思东是北京人为他点了大闸蟹和豉汁油麦菜。 上海菜讲究精致均以小碟小碗盛装每道菜的份量都不多不似北方讲究豪气大盘大碗地端上来给人很大压力。 两人慢慢地吃着闲话家常大部分时间都是林思东在说解意已退出江湖生活平静而单调乏善可陈。 “段永基已离开永基地产。”林思东轻描淡写地道。“到北方担任副省长了主管经济。” 解意点了点头:“挺不错的那个省经济不太达让段永基去领导一定会有大展。” “是啊。”林思东呵呵笑道。“他的风格很激进一上任便大搞基础建设修桥修路。反对的力量很大不过马上便有几家大集团进去投资一下就帮他稳住了阵脚。他也邀请了我们欢乐集团到他那儿去投资房地产政策上给予优惠我正在考虑。” 解意笑道:“这是个好机会你完全可以去。在竞争相对薄弱的地区更容易突破。” 林思东看了他一眼见他似乎毫无芥蒂顿时放下了心笑得更加愉快:“是啊可能会去的。对了永基地产已经进去了目前可能投资了十个亿我想应该是段永基离开的交换条件吧。现在路飞当了永基地产的总裁别看他年纪轻轻的做起事来却稳扎稳打让人刮目相看。哦远大集团跟永基地产结成了战略合作伙伴也跟着进入了。” 解意点头:“这样挺好的。” 林思东看着他在温暖的橙黄色灯光下他仍然清瘦的脸显得白皙细腻眼眸黑白分明薄唇隐有血色轮廓依旧分明。在商界久了林思东看多了眼神浑浊油头滑脑恶形恶相的男男女女看到这样不染尘埃的面容心里只感到奇异的安静和愉悦。 解意看得出来林思东的眼里已经没有了过去的那种强烈**那种欲念曾经狠狠地烧灼着两人把彼此之间脆弱的维系焚得干干净净。现在的林思东眼里多了怜惜脸上多了平静让他心里大大地松了口气。 他们一直微笑着轻言细语地闲聊着。 夜上海是比较有名的老牌酒楼不少著名的商人和艺人经常来这里吃饭。林思东看到几张熟面孔却也只是彼此微微点头并没有上前招呼。他不想破坏目前的气氛。 吃完饭林思东坚持送他回家。解意无奈只得坐上了他的车。但林思东很有分寸将车停在楼下吩咐他好好休息便开走了。 解意悠闲地回了家倒出狗粮来喂了两条围着他撒欢的牧羊犬然后打开电视。这个小区有独立的付费电视系统他交了钱的因此可以收看全世界各地的电视节目。此时已过了新闻时间于是他转到好莱坞电影频道。这个频道基本上没有广告总是一部接一部的欧美电影让人看了很过瘾。 正在看着电话忽然响起来。 他顺手接过:“喂。” “小意是我。”郦婷笑嘻嘻的声音响了起来间中还夹杂有婴儿的哭声。 解意轻笑:“怎么还没睡?这么晚了还来电话?” 郦婷满不在乎:“我的生活习惯一向如此你又不是不知道凌晨才是我的晚上中午才是我的清晨。” “过去当然可以。”解意笑着摇头。“现在你有宝宝了难道她也是这种作息时间?” 郦婷哈哈大笑:“我家囡囡基本上没有作息时间完全自由主义想吃就吃想醒就醒哪管白天黑夜?” 解意开心地笑道:“嗯颇有新新人类的潜质。” 郦婷嘻嘻哈哈了半天才说:“好了言归正传小意我把你的画挂在酒吧里现在有人出钱要买我想问你一声同不同意卖?” 解意微有些诧异但这好像也是平常事。北京也有这样的事情据说在一些老茶馆还有外国人想买里面的桌椅。他略微一想便道:“送给你的你自己作主就是了。” 郦婷笑容可掬地说:“如果只是这么几幅画我自然就卖了也不用告诉你了。嘿嘿谁跟钱有仇啊?主要是买家说他们想要你这样的风格是用来装饰酒店的那家酒店正在筹备好像是五星级的标准。他们说你的画里洋溢着明朗的人性感觉充满了理想的浪漫主义所以希望收购你全部的作品。” 听到买主对他的画的评价解意心里一动这人倒真是算得上知音把他自己深藏在心里的东西都说了出来。 他正在沉思郦婷呱啦呱啦接着说:“你那些小画我开价每幅三万他们没还价已经答应了。” 解意失笑:“你还真会做生意。” “那当然。”郦婷得意洋洋。“这是送上门来的冤大头我若不宰他岂不是对不住老天的好意?” “是啊是啊。”解意忍不住笑出声来。“那你卖了就是了。我现在也知道了同意你卖。” “嗯。那我明天就通知他们来拿。我这里就只有六幅总共十八万。其他的都在小思那边不过他好像不愿意卖我当然不会去勉强他。”说到生意婷郦的态度很认真。“这些卖画的钱自然都是你的。” “不用吧。”解意无所谓。“你拿着吧算是做叔叔的送给你家小囡的。” “那怎么行?我知道这点钱你也看不上眼不过那是你的作品收入自然应该是你的。”郦婷大为反对情绪有些激动。“再怎么着我也不会昧你的钱。再说了给小孩子这么多钱干什么?让她以后不学无术?” 解意听得忍俊不禁自然也明白她的心意便温和地说:“那这样吧你收两成佣金其余的归我。” “好啊。”郦婷听了觉得这样解决很合理便立刻高兴起来。“那我就不客气了。” 解意笑道:“不用客气。” “还有他们想请你画一幅大画挂在大堂里。”郦婷再接再厉地道。“他们出价五十万。” “要多大?” “他们说想要覆盖一整面墙的那种好像是异形尺寸他们说如果你同意了他们就提供具体的数据。他们还说小一点儿也可以主要是看你的意思完全尊重你的意见。” “那么大太费劲了。”解意微微皱眉。“再说我也不做命题作文画起来太累没兴趣。” 郦婷初为人母更加善解人意便爽快地笑道:“那好吧我就回了他们。” “嗯。你让他们找别人吧。这么高的价很多真正的画家愿意画的。”解意的声音很温和。“我不过是客串性质画得其实并不好。” 电话里婴儿的哭泣越大声了郦婷连忙匆匆说道:“那就这样吧你好好休息我们下次再聊。”便挂上了电话。 解意笑着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新生婴儿的照片是从网上传过来的。一张小小的瓜子脸皮肤晶莹水嫩一看就是美人胚子。 放下电话没一会儿门铃又响了起来。 这里除了每月来查水表气表的工作人员外从来没人上门过他不由得微感讶异。从猫眼里看了看见是一个很老实的中年男子他便开了门。 那男子见他出来便微一躬身谦恭地道:“请问您是解总吗?” “是。”解意便打开了防盗门。“找我有事?” 那男子礼貌地笑着热情地说:“是这样我是欢乐集团的林总让我来送样东西给您。” 解意不动声色对他十分客气:“那请进吧。” “不不我说完就走。”那人从口袋里掏出两把车钥匙和一张纸条递给他。“林总说您来北京没车不方便我们集团里有两部车平时不大用主要是提供给来北京的客户或者林总的朋友临时用的他让我开过来给您。车子一般是帕萨特不过车况很好是新车才行驶了三千多公里。车号怕您记不住我写在纸上了。您只要在北京就尽管用着什么时候您要走了跟林总说一声我再来开回去。” 他是典型的北京人说起话来一句赶一句特别顺溜让人找不到地方反驳。 解意本来要拒绝的听到最后想想如果太刻意反而好像很在乎什么似的于是便接过了钥匙和纸条温和地笑道:“谢谢你们林总也谢谢您辛苦了。” “哪里是我应该做的。”那人对和蔼可亲的解意显然十分有好感。“我们林总说了北京的车太多请您务必注意安全如果有什么紧急情况车子怎么撞都没关系千万别伤着您自个儿。” 解意听得啼笑皆非却也感动于林思东的心意便道:“我知道了谢谢。” 那人对他浅浅地鞠了一躬便转身走了。 解意关上门看着手上的钥匙笑着摇了摇头顺手搁在了门旁边放着一盆文竹的小花几上。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4章 晨曦晕染着织锦窗帘隐隐约约透过织布之间将简单的布纹淡淡地投射在地上。 解意安静地睁开眼睛躺在床上没动看着窗帘上透出的细微光点。 太阳在逐渐升高光与影不断变化有种奇异的梦幻感觉。 良久他才起身拉开窗帘。 外面天空湛蓝阳光普照实在是个好天。 他笑了笑进了浴室。 现在淋浴对他来说已不再是酷刑那种激辣辣的难熬滋味已逐渐淡去。他在温暖的水中闭着眼享受着水流缓缓拂过肌肤的温润感觉。 房间里很静。 这种高级公寓质量很好隔音效果也很好身在其中仿佛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伴着窗外的蓝天常常让他忆起到过的高原上的情景。 今天他的感觉很好慢悠悠地喝了一杯牛奶吃了一个煎蛋然后便进了画室坐到了窗边的画架前。 浅浅的音乐浓香的咖啡明亮的光线洁净的房间解意置身其间觉得非常愉快。 他独自沉浸在明亮的色彩中画着记忆中的高原那是大团大团的深深浅浅的绿再加上低低的天空中的蓝其间点缀着栗色的骏马、白色的大群绵羊、黑色的无数牦牛、黄色的牧羊犬画面开阔渲染着一种对自由的向往。 在那样的世界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说大自然什么都可以包容一切都是和谐美好的。 这幅作品的尺寸有点大等到告一段落已到傍晚。他将笔放进洗笔器端起身旁的咖啡杯这才现里面已经空空如也。他不由得失笑转头看向窗外。 天已经黑了远远近近有许多的霓虹在闪烁。他这时才感觉到了饿于是去到客厅拉开冰箱打算拿冻水饺出来吃。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他一心想将过去全部斩断所以一到北京便把手机号换了。这个号码除了医院、家里和郦婷之外基本上没人知道很少会响。 他过去看了看来电显示上面是个陌生的古怪号码。他以为是打错的便漫不经心地接了起来:“喂?” 电话里的声音很低沉却充满了无边的思念:“小意。” 解意怔了一下平静的脸上忽然有了一丝波动。 电话里也沉默下来。 解意忽然只觉得自己处身在一个十分空旷的地方周围一片空虚。 过了很久那边又轻轻响起了那个呼唤:“小意。” 解意慢慢坐下来低低地答道:“我在。” 电话里容寂又是半晌无语。 解意几乎能够触摸到他的那种寂寞伤感一时百感交集。他抬眼看着窗外被霓虹染成彩色的夜空也是无话可说。 过了一会儿容寂轻声问道:“小意你还好吗?” 解意温和地说:“我很好。” 容寂沉吟半晌长长地叹了口气。 解意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随口问道:“你在哪儿?” 容寂立刻回答:“悉尼。” “哦那应该快午夜了。”解意微笑。“怎么还不睡?” 虽然解意不问容寂却很想跟他多说两句话便道:“我来参加世界能源大会的。时差一直没倒过来现在都不困。” “哦那也好不过还是得注意身体。”解意对他的工作也没什么兴趣谈论只得泛泛地叮嘱。 容寂非常难过声音越来越低:“小意我……想念你……” 解意又沉默了。 容寂坐在悉尼宽大豪华的酒店房间里看着外面灯火的海洋觉得自己从来没有那么孤单脆弱过。他难受之极已萌去意。 “小意。”他轻声说。“小意如果我……现在退休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解意同样看着窗外朝阳公园里的各家酒吧早已是灯火通明不断有车开过来有人涌进去虽然隔得远也能感觉到那边的快乐。 他坐在屋里心情很平静声音很温和:“如果真是这样我自然是愿意的。可是你才四十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真的能够退休吗?” 容寂苦笑:“我奋斗了这么多年有了今天这样的成就心里本来是非常自豪的可是自从付出了感情作代价后我就怀疑自己奋斗的价值了。难道我要的就是这些外界看来冠冕堂皇的外衣生活里实际上却是一片黑暗吗?”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显然非常激动。 在这个世界上大概只有解意一个人才能够看到他敞开自己真实的内心世界吧?他轻轻叹了口气转移了话题:“这次的能源大会是什么主题啊?” 容寂的情绪这才稍稍稳定了一点闷闷地说:“核能。全球面临能源危机亚洲的许多国家和地区都越来越重视核能工业的展。在这次大会上亚洲的核能市场将加快展步伐其中以中国和印度表现得最为突出。中国宣布到二o二o年将把核电比例从目前占总电力的18%提升到4%也就是说在今后十六年中我们将新增加三千万千瓦的核电能力。”说到公事就像镇静剂让他渐渐平静下来。 “那不是很好?”解意微笑。“你又有新的领域可以拓展了。” “竞争还是很激烈。”容寂长叹。“本来由于受到切尔诺贝利事件和其他类似的一些安全事故的影响欧美地区的核能工业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一直展缓慢。但是亚洲市场的快展给世界核能工业带来了新的活力。这次到会的欧美代表都对核能展重新表现出兴趣而亚洲的核能展项目也成为大会上欧美企业界关注的一个焦点。许多人认为亚洲的核能展必将促进核能技术的研和国际合作也必将促进有关的市场活动。所以我们面对的对手将非常强劲。” 解意的笑意更浓:“所以那会使你永远保持活力和斗志。” 容寂一听也笑了起来:“小意哪怕只是听听你的声音都能令我感到真正的愉快能让我自内心地笑出来。” 解意轻声笑着又与他闲聊了几句问了问南半球的天气谈论了一下悉尼的风光然后才关切地道:“你那里已经太晚了还是赶紧睡吧听你那么一说虽然是开会实际上也不轻松呢还是要保证休息时间别太累了。” “嗯。”容寂沉默良久忽然冲口而出。“小意我想拥抱你。不知怎么的今天特别想。就是想抱着你抱着你什么工作都不要做了外面的风雨都不去管了什么都不理会了就我们俩我和你……” 解意倾听着他话中流露出的强烈渴望眼中渐渐的没了笑意只有悲伤。 良久容寂也不再说话电话里又只有沉寂。 过了好一会儿解意才轻轻地说:“去睡吧。” 容寂长叹一声挂上了电话。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5章 解意坐在沙上一直没有动。 他早已忘了饥饿只是觉得屋里太安静了便打开了电视眼睛虽然在看却明显的心不在焉。 直到一阵一阵的门铃声响个不停才把他从神思恍惚中拉了回来。 天已经很晚了他却连姿势都没有换过身子几乎都坐得僵了。好不容易挣扎着起来他打开了门。 在灯光黯淡的过道里解思俊朗的脸上满是阳光般的笑意:“哥你在干什么啊?我按门铃按了一万年你才来开门。” 解意笑了起来赶紧放他进来:“你也不事先说一声我哪里知道你会来?根本就没留意。” 解思急急地穿过客厅冲进厨房翻找不一会儿便叫起来:“哥我饿得很你这里怎么这么干净啊?你晚上吃的什么?” 解意这才醒悟过来:“啊我也没吃一起吧。”说着赶紧去拉冰箱的门。 解思快手快脚地抢上去已经从冰箱里拿出了一大袋冻水饺接着又找出小锅去接水口中却唠叨不已:“哥你别老是这么瞎凑合天天吃这些东西哪里会有营养?你看你好像又瘦了真是让人不放心。我说请个钟点工来替你做饭你又不肯。那你自己也留心点饮食啊总吃这些怎么行?退一万步讲就算只吃这些你也得按时吃啊怎么会搞到这么晚了还不吃饭?我是一路开车赶过来的想着反正到你家了再吃就没在路上凑合没想到你自己明明在家里守着炉灶也不吃东西真是的……” 解意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动作利落地开火烧水又去拆饺子的包装嘴里还不停地罗嗦只觉得房子里忽然就热闹喧哗起来。 终于等到解思停了口解意才笑道:“小思你一个人闹出来的动静真是抵得上千军万马是不是打官司就得这样?总得不停地说让对方没时间思考自然就赢了?” 解思哈哈大笑:“这也有些道理貌似理直气壮地先说上一大篇对方先得心慌气短如果能把对方的思路引到我们的路子上来一般就能大获全胜。” 解意摇头:“这叫律师吗?似乎古时候叫讼棍。” 解思更是捧腹:“哥现在都这样哪个律师都不是省油的灯我聪明人家也不笨如果我不机灵点那还不是死路一条?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是呆子?” 解意佯怒:“你千里迢迢地赶来挨揍是吧?” 解思哈哈大笑。 这时炉火熊熊出轻微的“嗤嗤”声滚水冒着热气里面翻滚着已涨得饱满的水饺整个厨房都弥漫着浓浓的烟火气显得温暖令人愉悦。 他这里的家什只怕解思比他还清楚一会儿便从下面的橱柜里翻出了漏勺动作麻利地捞出煮好的饺子分别放在两只大碗里又弄了一个醋碟这才对解意说:“站着干吗?动手啊当老爷也要看时候。” 解意轻笑上去端起一个碗又去拿了筷子这才跟着解思走出厨房到了客厅。 他们坐到沙里把东西搁在面前的玻璃茶几上便开始吃起来。 解思津津有味地看着好莱坞电影频道里正在播放的一部动作大片手上却没有片刻停顿吃得香极了感染得解意也忍不住多吃了一点。 等到吃完解思眼睛一直没离开电视屏幕手里拿着筷子还在空碗里划拉嘴里一直下意识地咀嚼着。 解意看了不禁莞尔伸过手去轻轻从他手指间抽出筷子然后把空碗和醋碟一起带到厨房去连汤锅一起洗了又把炉灶收拾干净这才出来。 这一部电影已经结束下一部电影还没开始解思这才从剧烈的枪战、汽车追逐和不断的爆炸声中回过神来:“咦?哥我们吃完了?” “是啊。”解意走过去坐下轻笑。“你饱了没有?要是还不够的话就再煮点。” 解思凝神感觉了一下点了点头:“还行大概是饱了。” 解意这才温和地问:“突然跑来是出差吗?” “不是我特意来找你的反正爸妈也想你了想知道你的情况好不好。”解思大大咧咧地笑道。“再说还有件事想跟你商量所以就来了。” 解意“哦”了一声:“不耽误工作吗?” “明天是周六不上班。”解思顺口说。“我后天回去就行误不了事。” 解意过得完全没有时间概念去看医生都是事先输入手机的备忘录提醒他才会记得否则也就忘得干干净净这时早就没有周末不周末的。听了解思的话他也就放心了微笑地问:“是专门来看我的?有什么事要跟我商量?” 解思立刻兴致勃勃地转向他:“是这样我上次带回去的你的画爸妈很欣赏不过我一直放在家里只有郦姐姐拿走了六幅挂在她的酒吧里听说也颇受好评。最近妈在画院里的一些同事过来看她瞧见了你的话都夸得不行使劲建议妈跟你搞个母子联展然后申请你加入中国美协。我看妈挺动心的最近灵感源源不断成天都在画画确实有些称得上是佳作。前天爸悄悄找过我说妈妈很想跟你一起办个画展可是顾忌你的性格怕你会心里不愿意却又要勉强顺从她所以一直忍着不说。爸的意思想让我探探你的口气如果你确实不愿意那就算了他也不会在妈面前提起如果你愿意我就把你的意思告诉妈。至于开画展的准备工作全都由我去出面跑腿好了。” 解意想了想微笑着说:“我倒没什么开就开反正就是那些画挂出去也算不上丢脸。只是我以前闹出那么大的新闻这才过去了一年多会不会又让那些记者翻出来说三道四?如果那样的话反而会让爸妈不愉快。” “没事这些问题交给我就行。”解思满不在乎地大包大揽随即明白过来兴奋地看着他。“哥那就是说你同意了?” “嗯。”解意微笑着点头。“既然妈那么有兴致做儿子的当然要捧场。” “对啊对啊。”解思哈哈大笑。“难得妈这么开心呢我马上就告诉爸爸他肯定也高兴。” 解意看着解思欢喜地抓起旁边小方几上的电话拨回上海脸上一直带着一缕微笑。 —————————————————————————————— 喜欢**的亲推荐暗夜起舞的四季系列:nemmnet/shob1_id=163831 喜欢言情的亲推荐佐禾的《戏唐》:/shob1_id=166353 这两本书都要参加下个月的pk请大家多多支持点击、推荐、收藏、投pk票。:) 第6章 解思开了十个小时的车从上海直奔北京虽然年轻到底还是疲倦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解意这里跟过去的住所不同只有一间卧室一张大床根本就没准备客房。他每次来都跟解意睡在一起只是各盖一床被子互不干扰就像小时候一样。 这时窗帘低垂光线幽暗屋里很静一边的床上已是空空如也解意睡过的被子已经收了起来。 解思心情很好一骨碌爬起来到处看了看。 那两只牧羊犬立刻亲热地扑过来摇头摆尾地跟在他身边。他拍了拍它们继续往画室走去。 解意果然在里面正用画刀修改着昨天画的那幅风景。 他没有出声倚着门框悄悄看着专心致志的哥哥。 解意斜斜地对着窗他只能看到部分侧脸。从窗外射进来的明亮光线为他的整个轮廓罩了一圈柔和的光晕让他的脸和手都显得特别晶莹解思甚至能看到他那微微上翘的长睫像蝴蝶翅膀一般在空气中扑闪。 过去的二十多年里他看哥哥的目光永远都是仰视。 他刚刚懂事时哥哥就已经上学了而且成绩很好回到家后总是一本正经地对才两、三岁的小弟讲述语文、数学朗读英语。等他上了小学哥哥已经考去了美院附中在专业课和文化课中忙得不可开交却还抽空跟一帮上海滩的前卫艺术家厮混偶尔也带着他。他张着天真的眼睛听着这些外表怪异的年轻人满口新潮的名词佩服得五体投地。等到哥哥去北京上了大学也只有寒暑假才能再看到。哥哥那时候充满了艺术家的叛逆喜欢约了同学到穷山恶水的原始自然中去写生让父母担足心事。然后才华横溢的哥哥“弃暗投明”很快走进主流社会并迅取得成功。 在他的眼里心中哥哥永远都是一个传奇自己是怎么努力都比不上的并且也乐意一生都被人介绍为“解意的弟弟”。 过去无论有什么事他都会想也不想在第一时间向哥哥求援哥哥就像是不用吃菠菜的大力水手对他有求必应力大无穷无论他有什么困难哥哥都会立即替他解决出钱出力万事不在话下。那时候哥哥是他坚强的后盾强大的靠山他以为哥哥是永远都会屹立不倒的。 这两年他已经长大能够清晰地看到哥哥那些坚强背后所受到的无穷伤害。现在一直隐忍的哥哥在他眼中变得柔弱了他忽然觉得自己在哥哥面前逐渐变得强大起来也希望自己能够照顾哥哥保护哥哥。 解意用画刀刮去画布上不理想的颜料然后转身从洗笔器里拿画笔却依稀看见门口有个人影便抬起头来。 解思那张充满青春气息的俊朗面孔在雪白墙壁的映衬下特别漂亮解意看着不由得笑了起来:“睡得好吗?” “嗯挺好的。”解思点头。“你呢?怎么起这么早?” 解意漫不经心地说:“我无所谓醒了就起累了就睡又不用上班也没什么事需要操心很自由的。” 解思这才离开门框笑着走了进来。站在画架前看着解意往画布上添色他关切地问:“你吃饭了没有?” “吃过了你自己弄吧冰箱里有牛奶面包。” 解思便放了心自去淋浴然后弄东西吃。 刚喝了一口牛奶门铃便响起来。 解思挺纳闷的:“哥你今天约了客人吗?” “没有啊。”解意在画室里顺口答道。“可能是收物管费的吧你去帮我开门。” 解思一手端着盛着牛奶的玻璃杯一手打开了门。 看到站在外面的人他的第一反应便是差点将手中的牛奶泼过去。他脸色一沉厉声质问:“你来干什么?” 林思东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解思也是一怔脸上的笑容却是没减从容地说:“是小思啊我来看看你哥。” “如果没你这种人我哥就好得很。”解思赌气地讥讽道。“你走吧走吧少在这里晃悠我哥的日子只怕还好过些。” 林思东岂是这些不疼不痒的言语就可以打的?他笑笑地看着解思忽然扬声叫道:“小意你在家吗?” 解意听见他的声音拿着画笔走出来看着解思隔着防盗门与林思东对峙不由得笑了。他温和地说:“小思放他进来吧。” 解思瞪了林思东一眼却没动作。 林思东却是笑笑的一点儿也不生气反而觉得他那孩子气的模样很好玩。 解意见解思没动也是忍俊不禁声音更加柔和:“好了小思那次我被绑架思东也赶来救过我。过去的恩怨你就别再计较了。” 解思想起前事这才勉强平息了心里的火气悻悻然地替他开了门。 林思东笑道:“谢谢小思。” 解思“哼”了一声重重关上门转身就走。 看着他那模样林思东差点笑出声来忍不住逗他半真半假地说:“小思我们欢乐集团已经进军上海我想聘你做我们上海分公司的常年法律顾问。” “不干。”解思想也不想皱着好看的剑眉一口拒绝。 林思东呵呵笑道:“丘吉尔说过: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况且我还算不上是你的敌人。此事利人利己纯属双赢你为什么不干?” 解思一梗脖子回头怒视着他冷笑道:“我倒不信了我解思没了你赏的那碗饭还就饿死了。” 林思东看了解意一眼笑道:“我可没有那意思。” 解意微笑着站在中间打圆场:“好啦这事稍后再议吧。小思你先吃饭。” 解思给哥哥面子果然不再出言驳斥探手抓起面包狠狠地咬了一口。 林思东看着解思的背影那挺拔的身姿酷似他三年前初见的解意。 那时候的解意可真是年轻啊浑身都似乎在闪光充满了势不可当的锐气和勃勃的生机令他一见倾心毫不犹豫地飞身扑上用尽全身力气去攫住他无论如何舍不得放手。 他回忆着忍不住看向眼前的这个人。 他只穿着简单的蓝色棉布衬衫和浅啡色粗布裤手上还沾了些青绿色的油画颜料整个人都荡漾着如水一般的温和却给人深不可测的感觉。俗话说“宝剑锋从磨砺出”偏偏他却不是这样经过了那么多磨难他似乎再也没有了过去那种凌厉的尖锐却反而让人不敢伸手去触碰。 ———————————————————————————————————— 喜欢**的亲推荐暗夜起舞的四季系列:nemmnet/shob1_id=163831 喜欢言情的亲推荐佐禾的《戏唐》:/shob1_id=166353 这两本书都要参加下个月的pk请大家多多支持点击、推荐、收藏、投pk票。:)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7章 解意看他一直盯着自己呆不由得好笑温和地说:“你自己坐吧我再画一会儿。” 林思东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笑道:“你不用管我去画你的吧我陪你。” “嗯那喝点茶?”解意边说边往饮水机那边走。 林思东立刻大步抢上前去探手打开下面的门从里面拿出粗陶制的大茶杯和茶叶筒来自己动手泡茶顺便还问道:“要不要给你也来一杯?” 解思这时已经吃完起身拿着空了的杯碟往厨房走闻言不由得讥嘲道:“你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哼。” 林思东只是嘿嘿地笑看着解意对他一直含笑以对顿时心情大好也不去与解思计较乐滋滋地捧着茶杯走进画室去看解意作画。 解思看林思东规规矩矩地呆在解意身后并未打扰哥哥也便放了他一马以免吵到解意的思路。 屋里虽然有三个人却鸦雀无声只有电视里传出的音乐声、对话声、打斗声给室内平添了一点生气。 等解意满意地放下画笔已是午后了。 林思东关心地问:“小意你饿不饿?咱们出去吃点东西吧。” “嗯。”解意转过身来对他笑了笑却扬声道。“小思你想吃什么?” 解思无所谓地说:“随便。” 解意对着林思东一笑:“那就你安排吧。” 林思东顿时大喜笑道:“咱们去孔乙己饭店吧。我听说那里的服务员连茴字有几种写法都知道。” 解意一听忍不住笑出声来:“好啊那倒要去见识见识。” 这一次解思没有跟他顶着干也是兴致勃勃一边换衣服一边笑着说:“哥那咱们吃完饭去逛后海好吧?我一直听说最近两年北京的后海展得挺有意思的不过一直没时间去看看。” “行啊没问题。”解意一边答应着一边顺手帮他理了理衣领。 解思穿的也是解意的衣服两人都只是在衬衫外套着浅色毛衣下面是简单的西裤、皮鞋却都显得俊逸不凡引人注目。 林思东看着解意忍不住赞叹:“长得好就是占便宜穿什么都好看。” 解思白了他一眼不冷不热地说:“你垂涎个什么劲儿?你的外表也长得不错啊穿起衣服来也挺像个人似的只不过内心可憎言语无味。” 林思东仿佛没听出他的话中之意反而笑道:“小思越来越像大律师了果然是每句话必反驳而且全都言之有物。” 解思被他的惫懒模样气得够呛刚要骂回去解意笑着拉了他一下:“你们两个人倒像是生来八字相克一见面就吵。” 看在解意的面子上解思终于不再与他争吵。 一顿饭吃得颇为愉快。解意一直笑容可掬不紧不慢地吃下去不少东西。林思东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更是觉得愉快。解思却迫不及待地拉着服务生一直在问茴字到底有几种写法。 已近中秋北京的傍晚来得早还没到下午五点太阳便已西斜如血的晚霞艳艳地在西天铺洒更显得东边的天空碧蓝无垠。 解思活泼地仰头看着笑道:“北京也就是秋日的天空还能看。” 林思东噗嗤一笑。 解思怒视他:“你笑什么?” 林思东忍着笑温和地说:“我不是笑你只是想起来有句话已经流传很广了说你们上海人看谁都是乡下人。” 解思撇了撇嘴:“我也听过说你们北京人看谁都是下级。” 林思东哈哈大笑。 他本就长得高大健硕此时大展鸿图事业展极为顺利自然而然地带着无穷威势。解思却半点没把他放在眼里。 他在耶鲁的同学不少来自美国的级富豪家庭什么有钱人没见过?他自己又出身上海的书香门第骨子里天生的有一股优雅的傲气还真就能跟林思东在气势上针锋相对一点也不落下风。 这时他们三个人正走在后海边。秋风拂面碧水荡漾杨柳依依让人很是惬意。 其实北京人常说的后海就是包括前海、后海、西海这三块水面的什刹海为了和前三海北海、中海、南海区别才被称作后三海。 现在小小的后海早已不复过去的那种清雅酒吧、茶馆一家接着一家到处都是卖小吃、烧烤的热闹极了湖边的酒吧将五彩缤纷的布艺沙放在外面在斜阳中显得懒洋洋的别有一番味道。 解思四处张望啧啧称奇。 林思东热情地向他介绍:“等到了晚上这里才真是美艳呢。” 听着他的形容词解思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却没多说什么只干巴巴地道:“那得看了才知道。” 林思东嘿嘿笑着便和他们随便找了一个看上去挺古典的酒吧窝进浅蓝色的柔软沙里放松地长长吐了口气。 解意很安静他们两人便也不再斗嘴大煞风景陪着他看着烟波水面。 随着天色迅变暗夕阳一分一分地往地平线下褪去水边到处都亮起了各式各样的彩灯水面上倒映着各种灯光夹杂着暗蓝的天色和最后一丝霞彩幻化着无穷无尽的变化。 不久游船悠悠地从水中划过有乐手在船头坐着为客人拉着二胡或者弹着琵琶。 渐渐的这个小小的湖边越来越喧哗不远处又窄又短的银锭桥已是挤得水泄不通。 刚才那个清静优雅中透着雍荣华贵的后海已不复存在现在这个后海完全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模样无数酒吧那精致的中式木格子雕花门窗里透出华丽的灯火果然美艳绝伦。 解思忍不住失笑:“倒真有点古代十里秦淮的风姿。” 解意看着那些不断在眼前飘过的小船闲闲地倾听着在夜色中飞扬的乐声不由得笑道:“让我想起以前上中学时学过的课文。” 林思东立刻接道:“《浆声灯影里的秦淮河》。” 三人这时心意相通都开心地笑了起来。 他们没有喝酒都在喝咖啡。这时只听见身后的酒吧里也是喧哗不断到处是笑闹声偶尔有女孩子快乐的尖叫传来。就连风都变得特别温暖当中混杂着熏人的醉意。 林思东看看时间渐晚惦记着解意的身体便温和地提议:“天不早了我们去吃点宵夜吧。” 解思立刻大加赞成:“好好好咱们去簋街。哈哈哈北京现在最有名的两大夜生活盛地咱们今天一起领教。” ———————————————————————————————— 喜欢**的亲推荐暗夜起舞的四季系列:nemmnet/shob1_id=163831 喜欢言情的亲推荐佐禾的《戏唐》:/shob1_id=166353 这两本书都要参加下个月的pk请大家多多支持点击、推荐、收藏、投pk票。:)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8章 林思东在北京呆了很多年对簋街自然熟悉得很这时轻车熟路地将车驶到路的中段停在一家规模挺大的海鲜火锅店的门前。 他好像是这里的老客人经理立刻含笑迎上来与他打着招呼:“林总好久不见了。今儿几位?” “三位。”林思东呵呵笑道。“给个包间别太闹腾。” “行行行请跟我来。”那位穿着西装的年轻男子含笑跟解意、解思打了个招呼便极有礼貌地把他们往二楼带。 簋街最热闹的时候是夜里来这里的食客大部分都是来消遣的到这儿来谈正事的非常少所以这里的建筑结构大多为木制并不很讲究隔音包间的门也大部分都开着阵阵笑闹声从里面飞出来因为是吃火锅空气中白烟缭绕到处飘着各种各样的食物气味。 经理带着他们走了一个圆弧满脸含笑地推开一间包房的门对林思东微微躬身:“林总只有这一个包间了您看怎么样?” 林思东略微打量了一下便点了点头:“好吧。” 这时他们对面一个包间的门被推开了伴随着嘻嘻哈哈的笑声有人在高唱卡拉ok。旋律很熟悉是马可的成名作《永远有多久》。 他们三个人不以为意顺便转眼看了一下却均是一怔。 那是一个豪华包间非常宽敞拼了两张桌子点着4个火锅围了很多人竟无一不是俊男美女其中有不少熟面孔都是当红的影视歌艺人和著名模特儿还有一些人的神情没那么张扬的也多半是娱乐圈里做幕后工作的人。 马可赫然在座他身边是那位著名的形象设计师金。 两人的态度十分亲昵显然感情仍然很好。那个美丽的男子正从锅里捞出一块鱼肉往马可嘴里塞周围的人起着哄笑得前仰后合。 看到外面似乎有道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马可不由得愣了一下忽然推开金起身往房间外走去。 有个著名的女明星笑着叫道:“怎么了马可?看见老情人了?” 马可没理她快步走出门四处张望起来。 在他斜对面那个包间的门正开着服务员在为三位客人点菜。林思东一边看菜单一边低声征求解意的意见解意总是微笑着点头解思却屡屡与林思东生争执引得解意笑不可抑。 马可忍不住走了过去站在门口目不转睛地看着解意。 房间里的人都抬头看了过来那个非常年轻的女服务员轻呼一声:“马可。”顿时脸涨得通红显得非常激动。 马可的外表还是那么俊美。他现在有二十三岁了比刚出道的时候要显得成熟了些但看在这边三个人的眼里还是觉得他显得很天真。他脸色是被热气和酒劲蒸腾出的绯红嘴唇呈现出十分性感的桃红一红大眼睛水盈盈的非常像……今天下午他们看到的秋风中的后海。 解意看到他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不由得在心里轻叹随即起身走了过去。 马可伸手就要拉他的手解意怕被身后的服务员看到又是一条新闻未免对马可不好便立刻急走两步带着他出门避到了一边。 马可有些激动微微仰头看着他低低地说:“意哥你在康定的事我都听说了我……我好后悔如果你不来看我也不会……不会被人绑架。我听说你吃了很多苦就到处找你可是却一直找不到。你的电话也换了成都和海口的房子也都卖了哪儿都打听不到你。我后来又去了上海找过郦老板可她……一见我就骂根本不理会我的问题。我还以为……还以为……”说着他的眼睛湿了。 这时常常有服务员从他们身边匆匆走过都把好奇的目光投向了泫然欲泣的马可。 解意每次见他都觉得他很孩子气很任性根本没有那种娱乐界巨星应该有的强烈的自我保护意识只好叹了口气温柔地说:“别这样我没事这不是好好的吗?你这个样子如果被狗仔队看见了又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事情。” 马可却道:“这儿我们常来经理很明白事理从来不放狗仔队进来也不让可疑的人靠近我们。” “还是要小心。”解意像对自己的弟弟一样很温和很关心谆谆地叮嘱。“你有今天也不容易没必要节外生枝。” 马可却很固执地坚持:“跟你在一起才不是节外生枝呢。意哥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可是……我真的不是……我那时候以为你丢下我走了以为你很生气一定要那样与我分手我……也不敢来找你所以就……” 他们说话的当儿金见马可半天都没进去也找了出来。一看到解意他便站住了脚没再过来只是远远地看着美丽冶艳的脸上却有一丝脆弱的慌乱。 解意对他微微一笑轻轻揽着马可的肩往他那边走去柔声安慰道:“我没怪过你也没觉得你有什么忘恩负义的你自己也别往心里去。看见你们两人这么好这么快乐我也挺替你高兴的真的。” 马可低着头一直没吭声。 金走上前来轻声对解意说道:“解总谢谢你。” 解意却微微一笑:“别这么客气我现在已经解甲归田不是什么总了。” 金立即乖巧地叫道:“解先生你不论做什么一定都是顶尖的人物。” “谢谢。”解意对他礼貌地点了点头。“金先生也是一样比我更加出类拔萃。” “不敢当。”金十分懂事并无传说中的张狂。“解先生过奖了。” 解意将马可交给他温和地笑道:“马可你已经有你自己的圈子自己的天地了好好生活吧。” 马可却一把拉住了他:“意哥你现在的电话是多少?” 解意想说“不必了”看着这个漂亮孩子那满是哀求的目光到底狠不下心还是说了出来。 马可这才开心了一点赶紧从裤袋里掏出手机来记上。 解意瞧着他半垂着的眼帘不由得伸手揉了揉他的乌笑道:“好了快回去吧你那些朋友要等急了只怕还以为你失踪了呢。” 马可也笑了却固执地拨了他的号码听到从他的口袋里传出自己熟悉的手机铃声这才开心地挂断电话和金走了。 快要进门的时候金在他耳边轻声问道:“你爱的还是他吗?” 马可却亲热地瞪了他一眼:“你明明知道的我爱的是你可他在我心中是不一样的这你应该明白。他对我的态度你也应该看得出来他现在就像是我的亲哥哥一样。” 金爱惜地搂着他连声哄着:“是是是我当然知道不过是有点吃干醋而已那还不是紧张你?我可没别的意思。” 马可这才白了他一眼却倚在他怀里两人欢欢喜喜地进了门。 —————————————————————————————————— 今天是2oo7年最后一天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从明天开始请大家把pk票投给《走过四季走过爱》和《戏唐》把推荐票投给《背负阳光》谢谢。:)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三部 第9章 房间里立刻传来起哄的笑闹声当中还夹杂着几声长长的口哨。 解意回到包间听着对面似乎要掀翻屋顶的噪声不由得摇头。林思东和解思也同样笑着摇头。像他们这样在镜头之外过得放肆而张扬也是一种泄吧?三人对视一眼脸上全是了解的宽容。 林思东还是像过去那样殷勤。他点的都是海鲜鱼虾蟹蚌丰富之极。等东西上来他大盘大盘地往锅里倒细心地守到食物煮熟又捞出来往解意的盘中放嘴里连声说:“快吃快吃海鲜凉了就不好吃了。” 解意清楚他的德性知道推拒也是白搭便不去管他低头慢腾腾地吃了起来。 解思看着林思东一脸讨好的表情不由得哑然失笑这时只顾着吃也没再出言讥讽。 当他们吃到尾声时包间的门被轻轻推开马可的助理秦鹃出现在门口非常礼貌地笑道:“解先生请问可以麻烦您一下吗?” 解意立刻点头赶紧拿起香巾擦了擦手起身出去。 解思不满地咕哝:“真是的吃个饭都吃不安生这个马可也真是天真幼稚得可以只顾着自己一点也不管别人的感受。” 林思东嘿嘿地笑了却宽容大度地道:“他跟小意的关系不一样嘛小意对他恩重如山他对小意的感觉自然不同有什么事当然是第一时间向他求援了这只怕已经是他的本能了。” 解思听着像是看见史前恐龙一般瞪着他。半晌没说出话来。那一次在海南的大风波不就是因为他吃醋吗?还没把事情弄清楚他就嫉妒成那样。差点把解意整死后来又几乎逼得他走绝路。现在却像转了性忽然变得这么通情达理了。真是的早干吗去了? 看着解思地目光林思东自然明白其中之意不由得苦笑了笑更新最快也不再吭声。他要早有这样的领悟这两年也不会吃这么多苦了。被自己最心爱的人拒绝到如此地步他才是有苦难言却又是自食其果就更让他心里难受了。 门外秦鹃将解意带着走得远了点这才略有些别扭地说:“对不起解先生请问您有信用卡吗?” 解意愣了愣。似乎明白了什么立刻说:“有还有现金。您要多少?” “不不不。”秦鹃似乎更感尴尬了低着头。声音很轻。“只需要信用卡。” “好。”解意以为是马可买单。结果现没带够钱或者钱包没带。结不了帐于是也不去细问赶紧从兜里拿出钱包给了她一张信用卡。 “谢谢。”秦鹃拿着卡离开了一会儿。 解意便等在外面免得她一会儿进房间去还卡又惹得林思东和解思唠叨。 很快秦鹃就回来了喜形于色地将卡交还给他。 解意也对她笑了笑将卡收起便回了包间。 等林思东把帐结了他们走出酒楼地大门天已经很晚了。头上是满天繁星街边的所有大小酒楼仍是灯火通明街边停着地汽车长龙却明显稀疏了。林思东看了看对面的街角神情有些疑惑问解意:“小意对面有个人特别鬼祟你认不认识?” 解意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 果然那边的暗影里站着一个年轻男子。他似乎有些瑟缩不时地原地徘徊着一张脸偶尔会暴露在灯光下看上去是个眉清目秀的男孩子眼里却有着阴郁地火焰。他不时抬头看着他们出来的酒楼大门飘忽的眼神也不时地从他们三个人身上扫过。 解意摇了摇头:“从来没见过。” “哦那我就放心了。”林思东微笑起来。“刚才来的时候我就看见了他。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没想到他还守在这里。你现没有他的眼光很不对劲。呵呵我还以为是你的仰慕者呢解意知道林思东是海军6战队出身对这些可疑的现象自然比他要敏感得多闻言也笑:“我在北京又没惹过什么人只怕是你的麻烦吧?” “没有没有绝对不是。”林思东赶紧一脸正经地保证。“跟我绝对没关系。” 他们便不去管这个形迹可疑的人了。在这样地时代总会有一些他们不能理解的怪人吧。 林思东开车将他们兄弟送回家没再上去打扰就径直走了。 解思对他今天的表现比较满意便也没再跟解意罗嗦与扑上来跟他亲热地两只狗玩了一会儿就洗了澡睡觉。 第二天当解意还沉睡未醒时解思就悄悄地起身离开了他家开车返回上海。 此后解意又重新恢复了过去那种安静的生活。 自从逛了一次后海他忽然有了新地灵感于是开始创作组画“浆声灯影”。顺着他地笔触那些流光溢彩的一幕幕景色不断地闪现在他地脑海中使他感到非常愉快。 几天后他接到一个电话是马可的助理秦鹃打来的。 她非常客气地说:“解先生马可让我往您的信用卡里存了五百万麻烦您去查一查。” 解意微感诧异:“为什么?” 秦鹃声音缓慢显得非常诚恳:“是这样当初您为了马可投资了两百多万后来又把音像公司的股份无条件地全部转给了他年年他都会有一大笔分红可拿。他想把股份还给您您也不肯要。现在您已退出商界不再做生意马可对您过去的帮助十分感激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表达所以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请您务必笑纳。” 解意微微沉吟了一会儿温和地问:“马可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来会不会出现什么困难?” 秦鹃笑了起来低沉地道:“解先生马可已经是今非昔比了。他随便接拍几个广告就可以收这么多钱的完全没有问题。” 解意便没有推辞微笑着说:“那我就收下了麻烦您向马可转达我的谢意。”如果他收下钱就可以了结这重恩义实在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 秦鹃对他一向尊重这时更是有礼:“不是马可应该感谢您解先生太客气了。” 解意笑了笑轻轻放下电话然后接着往画布上涂起颜色来国庆节过后半个月亨利微笑着告诉解意他的病已经基本痊愈可以不必再来医院进行心理治疗了但要继续坚持再服用一个疗程的药然后去复查一次。 解意很开心:“谢谢。” 亨利的手势有力含蓄地传达出他的热情:“解先生很高兴跟你不再是医生和病人的关系这是一种有太多束缚和忌讳的关系呵呵希望我们以后能成为普通意义上的好朋友。” 解意立刻点头:“我非常乐意。” 亨利请他继续享用茶点这一次诊病他例行为解意留出了一个小时现在还有时间。 解意便悠闲地坐下慢慢地喝着英国式红茶愉快地与他继续讨论现代艺术的一些新风格。 等到告辞时解意递给他一张印刷精美的素雅请柬微笑着说:“是我的画展在上海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欢迎光临。” 新年第一天祝各位亲亲节日快乐!心想事成!! 第三部 第10章 十一月七日是立冬的日子被命名为“光与影”的卢芸、解意母子联合画展将于这一天在著名的上海苏荷现代艺术馆展出展期为六天。 展出前已有一些画界泰斗在艺术杂志上撰文盛赞卢芸的画风艺德同时特别提到了解意展出的这批画中所表现出的与众不同的意韵尤其是他对光与色的瞬间捕捉和细腻通透的诠释令人大加赞赏认为“他描绘出了越世俗的天堂之光”。沪上几大报的文化版都对此做了报导更有记者称“绘画在他的笔下拥有了新的生命那是已经进入空灵境界的色彩令人倾倒”。因此这个画展引起了艺术界、画商、收藏家和一些大财团的广泛关注还未开幕便得到了众多期待。 若依解意此刻的心情根本就不打算搞什么开幕式直接打开门让人进来随意参观就是了可解思哪肯理会他的这些不合理建议要他只管画画其他的一概不要问。解意无奈也就不再去“多管闲事”。 等到十月底他回到上海时已是万事俱备了。泸上艺术界和媒体对他的画作的高度评价令他很是吃惊不由得连声谦逊心里盘算着索性躲在家里干脆不去参加开幕式了。 等到正式开展的那一天解意一直赖在床上不起来卢芸和解衍对他这种多年未见的孩子气颇有些啼笑皆非。 解思这时已经与戴锦住在外面闻讯后立即驱车赶来闯进了解意的卧室。 解意刚刚才听过父母的唠叨正拿被子蒙着头。解思一把就掀开了凶神恶煞地喝道:“快点。起来。” 两只被解意带回来的德国牧羊犬顿时兴奋起来也一起窜上床咬住被子往外拉。 解意看着解思。懒洋洋地问:“我可不可以学钱钟书让人家只看蛋。不用看下蛋的鸡了?” 解思却是不由分说:“你是钱钟书吗?你现在不过是个小画手连画家都算不上。将来等你成了人家那样地大腕再对英国女王摆谱不迟。快点起来起来否则我就用武力了。” 解意知道赖不下去了。只得起身下床一边往浴室走一边咕哝:“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弟弟?” 解思在他身后得意洋洋:“嘿嘿你应该感到庆幸人家做梦都想要呢。” 戴锦正在帮卢芸察看着装有没有什么疏漏闻言哈哈大笑对解思讥讽地道:“你就吹吧看黄浦江能不能倒流。” 解思却大言不惭:“如果是我叫它倒流它立马会照办河神也是很讲道理的。像我这样英明神武高大挺拔才华横溢的人它一定会多多捧场给足面子。” 戴锦立刻笑弯了腰。解衍和卢芸也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解意沐浴完。穿着棉绒浴袍进了卧室开始换衣服。 解思赶紧跟进去。督促着他把自己昨天拿过来地礼服穿上。 解意过去那些穿来出场面的名牌西装和礼服。现在都由解思接手了包括那些配件。什么水晶袖扣名牌领带、皮带等等。他现在已经退出江湖穿得很随意也觉得很舒服。解思昨天便赶着拿了一套过来叫他不要穿得太随便。 解意地身体状况已经恢复了许多脸上有了一些血色散着珍珠一般的柔和光采。今天难得重新穿上礼服过去的风采依旧未减。 解思看了看哥哥觉得十分满意呵呵笑道:“这才叫人俊画美相映成辉更新最快” 解意轻轻敲了一下他的头:“别再吹了我的人一般画也一般听见没有?” 解思缩了缩头嘻嘻笑道:“好我不说了。可是就算我不说别人也会这么说地。” 解思和戴锦各开了一辆车来解意让解思去坐戴锦的帕萨特自己则开着宝马送父母。 解思在前面带路两辆车穿过浦东宽敞的大道开过壮观的南浦大桥在密集的车流中挪到苏州河边这才沿河而上到达了著名的苏荷现代美术馆。 这是一个三层的大楼外观是螺旋形有着异乎寻常的立体美感线条流畅却又非常和谐。这个沪上新建的专门展出现代艺术地建筑本身就像是一个现代派的雕塑作品。 美术馆的门厅由长廊构成屋顶均由透明玻璃组合使它与整个阳光世界融为一体。今日正是阳光灿烂把门厅处地巨型画展标牌照耀得纤毫毕现。 这幅标牌的背景是解意地油画。他在5oo号地大画布上只画了一幅窗帘。窗帘里隐隐的是阴暗地空间而窗帘上却模模糊糊地透射着无数微细光点有强有弱观者能从中大致推断出窗外那轮初升朝阳的轮廓并能感觉到室内弥漫着的静寂和期待心中会油然而生一种渴望希望能拉开这幅可能本色是奶黄色的窗帘去看看外面的绚丽霞光。 解意把这幅画命名为《日出》。 在几天前解思搞的一个小规模的内部预展中许多画坛泰斗和文化名记都对这幅作品大加赞扬尤其是上海画院的一些老画家纷纷向卢芸恭喜说她不但后继有人而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实在是可喜可贺。 卢芸和解衍都是喜不自胜并不只是因为儿子在画艺上的出类拔萃而更多的却是因为他的病痊愈了心情恢复过来精神好了很多这才是身为父母最高兴的事。 预展那天解意刚刚回到上海却每天都到郦婷家里逗她的小女儿玩坚决不肯出席因此并没有看到那种名家云集。交口称赞的盛况。 看着郦婷和保姆将小小婴孩捧在水盆里洗澡小孩子兴奋地舞动四肢弄得水花四处飞溅。他便笑得很开心。 郦婷趁机勒索:“别光顾着乐给你小侄女画几幅像。” 解意一口答应:“好啊。等过几天空下来我就给她画。” 为了这个画展郦婷和张唯勤也是跑前跑后的帮了很多忙。他们都希望解意能有个新地开始至少可以从中得到真正的快乐。 今年的上海气候怡人。现在已是深秋了行在路上有金黄地秋叶随着轻风飞舞而阳光和煦竟是温暖如春只有夜里才会有一丝丝的凉意。 这天清晨淡淡地冷空气掠过申城引致大雾弥漫。浓雾中却有一轮通红的朝阳在东方天际喷礴而出。景象特别壮丽。艳丽的霞光穿透白雾很快便扫荡了雾霭。当解意他们的车驶到美术馆门前时朗朗的睛空又出现在他们头顶。 颜色沉郁斑驳。用文化石镶嵌表面地美术馆大楼在阳光下显得有种极特别的艺术魅力门前喜气洋洋。已准备好了剪彩用的红地毯。还有音响似乎还有人在开幕式上讲话。 解意下了车。立即有一群穿着大红丝绒旗袍的美女笑着上前来给他襟前别了漂亮的礼花然后引导他进馆休息。 因为交通拥挤他们只提前了半个小时到达休息室里已经坐了不少人了一见到他们便立刻笑着起身上前来热情寒暄。解意都不大认识这些画坛中人只有平时跟卢芸关系较好的几个老画家他是认识的其他的都是陌生面孔。卢芸带着他一一跟他介绍。双方听了便会露出喜悦的笑脸互道仰慕。 其实这些应酬跟商界没什么分别解意温和地微笑谦恭地倾听偶尔对别人地夸奖逊谢一番。与那些平时散漫惯了的艺术界人士相比他的姿态特别漂亮动作特别优雅骨子里似乎有种与生俱来地高贵脸上的微笑犹如阳光醇和地声音说着恰如其分地话让人如沐春风。 一圈招呼打下来年轻人几乎都对他着了迷上了岁数的人则对他满是欣赏相对地对他画作的评价又在脑中自动提升了一大步。 当开幕式开始时被邀的宾客都到了。解意在社会名流的圈子里看到了林思东、程远、路飞、亨利他们每个人都对他含笑点头示意他先招呼生客即可不用专门去应酬他们。解意也便点头微笑就没过去。接着他也看到了戴曦、戴伦却只是犹豫着微微对他们颌致意完全没有靠近他们的打算。 几个有名的德高望重的老画家都讲了话高度评价了卢芸和解意的画。因为展出的作品还有以前他们母子合作的一批画他们对这种将中西传统绘画技法完美地融于一体的做法大加赞赏。 等他们讲完剪了彩开幕式便算是顺利结束解思欢迎各位来宾自由参观。 他们作品的展区在二楼西区粗糙的文化石墙面上挂着一幅幅装裱得十分精致的国画和西画灯光非常柔和十分讲究地烘托出了作品的气氛。 每幅画的左下角都贴着一张不是很显眼的小纸片红色代表已经售出绿色代表尚未有买家橙色代表非卖品。有许多懂行的人都敏锐地现已经有一大半作品都贴上了红色的标签有几幅特别优秀的则是橙色标签贴着绿色标签的不但本来就少而且开幕不一会儿就6续有工作人员过来换上了红色。对此画家们心里还是挺羡慕的尤其是年轻画家看向解意的眼光充满了狂热的景仰。 这时林思东、程远和路飞才走过来笑着跟解意说“恭喜”。 解意笑得很愉快:“我们是老朋友就不必说这些场面上的话了。” “就是那我就不客气了。”林思东马上说。“小意你那几幅非卖品可不可以友情出让?多少钱都没关系我都想买。尤其是那幅《日出》和你的自画像。” 路飞淡淡一笑:“林董总是知道如何先下手为强也留点好东西给别人啊。” 原来解意当初画自画像时。总共画了两幅一幅是林思东上次拿走的坐着的像。还有一幅是站着的。 这幅画上地解意穿着简单的雪白衬衫和米色衣裤站在窗边看着窗外。他的脸只有一个侧面却与正面有着同样地精致轮廓隐隐地浮动着不自觉的脆弱。眼中却是平静地孤寂从窗外扑进来的明亮光线打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都像是一个光体照亮着周围的空间。 解意知道有不少人都通过各种渠道向解思表示过愿意出重金购买这幅画但他的回答是“不卖”态度非常坚决。 解思现在也在业余时间做母亲和哥哥的经纪人代理他们作品地出售事宜。对于这幅画他们全家人同样爱不释手。因此解意说“不卖”他们父母固然举双手赞成就连戴锦都跟着强调:“对。就是不卖。”现在林思东又提起此事。解意也仍然只是微笑着摇头。 程远听着路飞轻描淡写的说话。再看解意明确表示不卖顿时开心地笑了起来。轻轻拍了林思东一下:“哎老林我说你也不能太贪心了。我在你那里可是已经看到过小意的一幅自画像你总不能两幅珍品一起要吧?做人要厚道也得把机会让给别人一些嘛。” 林思东貌似忠厚地呵呵一笑:“有些事可不能礼让三先反正如果小意不愿意卖我绝不会去勉强如果他要卖那我肯定会全力争夺绝不放手。” 解意听了只是温和地笑完全没有去理会他话中的弦外之音。 现在路飞的气质已提升了很多完全不是当初做解意的助理时那样的温和勤恳了有了许多杀伐决断的气势让人一看便知绝非等闲之辈。这时他站在解意面前对他的态度却仍是尊敬有加:“解总你地身体恢复得还好吧?” 解意对他是特别另眼相看的因为他在替自己照顾和保护着那个自己已经不可能再陪伴的人。他微笑着说:“路总还是叫我名字吧我已经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不再是什么总了。” 路飞却无论如何叫不出来。他在心里想了一下“小解、小意、解意”等几个称呼不由得哑然失笑轻声说:“我叫惯了一时改不过来。” 解意当然明白他地感觉便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对他了解地微微一笑。 程远在一边拍了拍林思东:“小意画的那组《浆声灯影》我知道是你定购了你地手也太狠了买得那么快。哎能不能打个商量?看在我们多年交情地份上你就让给我吧?” “你别做梦了谁叫你脑筋迟钝手脚太慢?”林思东颇感得意地连连摇头。“我们正在北京兴建一个五星级的欢乐酒店这组画实在是与我们地主题非常相配。而且这可是我们同游后海之后小意创作的太有纪念意义了想要我让给你?你先让太阳从西边出来再说。” “老林你这就不够意思了。”程远嘻嘻哈哈地笑。“不过这次我就让了你谁叫我们是老朋友呢?只是下次你可得让我。” “小意的画不是还没卖完吗?你赶紧出手抢啊。”林思东很是不屑地挥了一下手不去理他程远拉着他原地转了一圈指着展厅里的画说:“你好好睁大眼睛看看除了非卖品外还有哪一幅没有买主?我是抢购了几幅但都是小尺寸根本不过瘾。没办法只好等下次小意再开画展我非得狠狠地提前出手不可。” 林思东更加得意:“那好啊下次咱们比比看谁更加快、准、狠。”程远转头瞧着匆匆来去忙碌不堪的解思不解地嘀咕:“老林你说还有谁会像你这么穷凶极恶还没正式开展就已经付出大笔银子把画全都买走了?” 林思东瞄了一眼沉稳冷静微笑不语的路飞摇了摇头淡淡地道:“猜不出来只怕得问那个伶牙俐齿的解大律师了。” 听着他们絮絮叨叨的谈论解意实在是忍不住脸上一直带着愉快开朗的笑容。 第三部 第11章 戴曦在展厅里慢慢地走着仔细地看着解意的每一幅画尤其是那幅自画像他在前面站了很久很久。看着画中人挺拔的身姿看着他俊朗的眉梢眼角之间那一丝寂寥和无奈他的心里不由自主地一阵抽痛。 想到他们的初次相见在他咄咄逼人的激烈言词之下他的脸上也曾经流露出这样隐忍的无奈可是无论他处于怎样的下风整个人都仍然是如此的光彩照人有着高不可攀的优雅的骄傲。 也就是那一天在北美冬日的斜阳里在寒冷的风中他爱上了那个脸色有些苍白的人爱上了他眼中稍纵即逝的那一缕脆弱爱上了他面对自己家人时的那种温柔爱上了他在现实中挺身而出时的刚毅坚强也爱上了他遭遇灭顶之灾时的平静无波的地方五官精致的脸容更显柔和看上去却比过去的年龄还要小竟然有一种未经世事的纯真。他一直温和地看着围在他身前的那三个男人脸上有着亲切明朗的笑容很明显他们的交情很深。 戴曦认得那三个人高大健硕的林思东是欢乐集团的董事长英俊潇洒的程远是远大装饰集团的掌门人而沉稳练达的路飞更是厉害过去是大能集团的董事长特别助理最近刚刚出任永基地产的总裁。这三个人的动向只怕足以影响中国股市。 不过这些他都不惧最让他心悸的却是从那三个人身上溢出的浓重的怜惜和保护欲。即使隔了这么远他也无法忽略这三个人地眼睛中流露出的对解意的爱护和亲昵。而解意地身体语言十分放松。显然已经习惯了他们的靠近。这令他更加妒忌。 他猛地转过头不想再看这一幕刺眼地情景。 戴伦是跟他一起来的却没有他这样的耐心。他快在展厅里转了一圈。便跑去帮解思和戴锦。 磨着他们想买“非卖品”的人非常多听到解思和戴锦反复道歉。声明“不卖”之后又缠着他们下订单要买解意以后的作品。 卢芸和解意合作地画也是一样好些画商对这种风格十分奇特的中西合璧的画作非常感兴趣几位海外的画商专门提出。希望全部收购他们以后的这一类画作。 接着卢芸的画也全部卖完。她是沪上著名的女画家求画的人很多这时也是门庭若市。 解思不断地解释登记又跑去指挥工作人员不一会儿便觉得热几乎想脱掉外套甩开膀子大干。只是顾着礼仪勉强忍耐着。 无论商人多么有钱对真正的艺术家也是肃然起敬地。戴伦虽然不务正业。却仍是出身书香门第这时悄声对戴锦说:“艾丽斯。你看你婆婆和大伯都这么才华横溢。你是不是太像只丑小鸭了?有没有压力啊?” 戴锦身穿浅粉色套装长披肩。脸上薄施脂粉更显美丽出众闻言爽朗地笑道:“完全没有我为此深感骄傲。” 戴伦看了一眼远处的解意笑嘻嘻地说:“丹尼斯真是个无与伦比的妙人啊可惜……” “你别信口胡说。”戴锦瞪他一眼轻声警告。“有什么可惜地?他有选择感情的自由没什么好议论地。” “当然当然。”戴伦嘻皮笑脸地道。“我们认为下述真理是不言而喻地:人人生而平等造物主赋予他们若干不可让与的权利其中包括生存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地权利。”这段话他是用纯正的美式英语朗读出来的。 解思办完事又急急地走回来正好听到这一句不由得看了他一眼:“安迪你背《独立宣言》干什么?” 戴锦哼道:“你别理他还不是穷极无聊更新最快” 解思笑容可掬地说:“既然如此下次来帮我搬画。” “可以啊。”戴伦满不在乎地点头。“能帮丹尼斯和伯母搬画那是我的容幸。” 戴锦看了他一眼:“二哥这次大哥力保你出任上海分公司总经理你也好好表现一下可别搞砸了。如果你没做好那不但是大哥我和爸妈也都跟着你一起丢脸。” 戴伦赶紧拿眼睛在场内乱瞄待看到站在画前一脸沉郁的戴曦时不由得脖子微微一缩半晌才笑道:“那是肯定的艾丽斯你也别小看我我要真的做起事来还是有分寸的。” 戴锦亲热地对他一笑:“那当然我只是提醒一下希望你也能够为大哥分点忧。你看他最近一年来累得那样人瘦了不说性格也越地沉默了除了工作就是工作连女朋友都没时间找有你分点担子也好让他腾点时间相个亲什么的。”“相亲?”戴伦差点哈哈大笑。“你可千万别在大哥面前提起这两个字否则性命堪虞。” 戴锦听了也是忍不住吃吃地笑。 解思觉得匪夷所思:“你们还兴这个?这种婚姻方式也太古老了吧?” “没办法。”戴锦笑着看向他。“大哥在这方面一直没动静虽然是作风严谨从来没有绯闻令家族的元老们很满意可戴家后继无人又让他们着急。我二哥是混世魔王绝不肯听凭他们安排的所以只好打我大哥的主意想要他与某些世家联姻无论是新加坡本地还是马来西亚、香港、台湾的豪门千金都可以这样不但戴家会有后代又可以扩大戴氏在亚洲的影响也算是一举两得嘛。” 解思耸了耸肩。他对功利性婚姻一向不赞成不过那是人家的自由他也管不着。当然不会对此做任何评价。 戴伦毫无礼仪可言悠闲地靠着墙轻松自在地道:“小妹。我们打个赌我赌大哥肯定不会听爷爷的话去相亲的。” 戴锦嘻嘻笑道:“我也赌大哥不会去。” 解思回头瞧了一眼冷着一张脸地戴曦。不由得点头:“我也赌他不会做听话的牵线木偶。” 戴曦其实长得很秀气微褐的皮肤深刻地五官黑微卷身材匀称谐调。看上去有点马来人的血统配着高贵地气质衬着名牌服饰很能吸引女孩子的目光偏偏他永远都是浑身冰冷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峻威严结果就没人敢往他身边靠了。中午所有嘉宾都应邀到了浦东戴氏财团旗下的星辰酒店赴宴。 这个豪华的江南庭园式酒店还未正式营业但一切显然已经就序。宽敞地中餐厅装饰得金碧辉煌。场面显得堂皇而风雅。戴氏财团在上海主要是从事酒店业由戴伦负责他也卯足了劲要把工作做好。这时一看还真像那么回事。这种社交宴会的时间持续得很长。觥筹交错之间。大家互相说着客套捧场的话。解意礼貌地笑着与左右的记者应酬着。渐渐的脸上有了一丝倦意。 这次来采访的记者都是跑文化口的问的问题基本上都很专业没有涉及个人**。虽然他们都知道解意一年多前与马可闹出的那个特大新闻但他现在地身份是画家了即使有不同于常人的性向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况且马可早已跟他分手这也是人尽皆知的所以没人会提出这件事来自讨没趣。 中途地时候有位西装革履的餐厅经理过来非常客气地俯身悄悄对解意说道:“解先生外面有客人找您。” 解意便对两旁地人微微一笑起身离去。那位经理将他带到电梯然后陪他上了顶楼将他一直引到总统套房中打开门请他进去这才礼貌地轻轻关上门离开。 进门处是个极大地门厅再进去又是极为宽敞的客厅两边都有楼梯呈弧形上到二楼正对着是落地玻璃门外面有个极为茂盛地空中花园里面尽是珍贵的花和绿色植物衬着蓝天白云令人心旷神怡。解意缓步走进客厅一眼便看见站在玻璃门边的戴曦。他停住了脚步。 戴曦看着他忽然露出了一丝笑容轻声说:“丹尼斯我看你太累了特意让你上来休息一下的坐一会儿好吗?” 解意看着他那缕极为珍稀的笑意听他不是敬而远之地称呼自己“解先生”却亲昵地叫自己的英文名字不由得感到疑惑不知他怎么会如此突兀地做出这种事来?他平静地瞧着那个气势凌人的贵公子站在那里没动。 戴曦向他走过去两步做了个“请”的手势态度非常诚恳:“丹尼斯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跟你道歉。” 解意听到这话顿时神情缓和了许多。他慢慢地走下台阶进了客厅坐到宽大的沙上对戴曦温和地笑道:“戴先生言重了我们之间素无瓜葛哪里谈得上道歉这么严重?” 戴曦坐到另一张沙上对他微微欠了欠身:“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瑞恩。” 解意微一犹豫便大方地笑了:“好瑞恩。” 戴曦脸上那丝笑意渐渐变浓显得非常愉快:“丹尼斯我要为我初次见面时对你极不礼貌的态度诚恳道歉请务必接受我的歉意。”说着他向解意伸过手去。 解意很是豁达毫不犹豫地伸手过去与他重重地握了握这才放开笑道:“你不用介怀遇到那样的事有那种反应也很正常如果事情涉及到我弟弟说不定我会比你更急更不客气。” 戴曦却深深地叹了口气:“丹尼斯你不用安慰我。我相信如果我们换个位置的话你处理起来会比我有理智得多也温和得多。这一年多来我每次一想起那天的事情。就坐立不安。虽说在商场上我对竞争对手一向不会手软但出口伤人的事我还从来没有做过。你让我……失去了理智。”说到后来。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解意听到最后一句顿时微感不安。只得温和地含糊其词:“如果是我扰乱了你地心神那我实在是很抱歉。关于那天的事情你真的不用放在心上都已经过去了而且我也接受了你地歉意。以后就不用再提了你也忘了吧。” 戴曦转头看向外面生机盎然的花树神思有些恍惚。他苦笑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地低语:“要能忘了就好了。” 解意心里大惊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始终带着一缕柔和地笑意缓缓地说:“也不必太过挂怀。秋月春风年年有何必斯人独憔悴?不如放开心怀……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戴曦转头看向他。眼中晶光四射轻声道:“是啊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惜取眼前人。解意知道新加坡的不少华人都有深厚的中文底子尤其是那种树大根深的豪门世家。对中国古典文化十分讲究继承和扬。因而听到自幼接受西方教育的戴曦忽然念出古诗来倒也并不吃惊。只不过。这两句诗中地含意却让他一时无言以对。急切之间他忍不住微微侧过脸去避开那双灼灼的眼睛轻轻咳了一声。 戴曦却似没有看到听到他的暗示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解意微侧的脸让他想起了那幅他的自画像想起了他身姿中隐约透出的寂寥不由得就心疼起来。解意比他小两岁但当初在美国初见时他们两人隐隐地有些针锋相对在气势上解意半点也不输于他还没让他觉得什么。这时再见解意他已经卸下了用于防护的那层铠甲显得平和豁达却让戴曦心里油然而生一种强烈的保护欲。 看着他线条柔和美好的脸部轮廓戴曦温和地说:“你地画非常好。” 解意听他不再暗示感情之事暗暗松了口气转过头来正视着他微笑道:“谢谢。” “不用客气我是说的真心话。”戴曦的话轻柔但非常认真。“我非常喜欢那幅《日出》。” 解意只是笑着却没吭声。 戴曦略停了一下加重了语气:“还有那幅你地自画像。” 解意微笑缓缓地说:“不卖。” 戴曦一怔随即笑了起来。 这一次的笑不是社交应酬式地是自内心地快乐这使他恒常阴郁冰冷的脸忽然变得和煦开朗起来。 笑了一会儿他关切地说:“你地身体刚刚好也不要太累了。依我的意思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我出去关照安迪、戴维和艾丽斯下午的展出有他们照顾着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再说你和伯母的画已经全都卖出去了也不用老守在那里。上午你呆在那儿那么久也是什么礼节都算尽到了。你现在是画家不再是商人就算是有些坏脾气别人也会理解的顶多说你不像莫奈只怕是要学梵高。”他笑眯眯地说到最后已是玩笑的口吻了。 解意却是叹了口气:“他们都是我最喜欢的艺术家可惜在生的时候都过得很贫穷潦倒不得不妥协内心深处却又非常不甘心。我比他们要幸运多了可以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自由自在地选择自己想做的事情。在创作上面我也用不着跟任何人陪笑脸更不必向现实妥协。” “是。”戴曦点头。“所以你会出更多的杰作。这是很多人都有的共识也是我的期待。” 解意看着他眼睛里隐有笑意唇角轻扬:“我比较随意画画也只是为了消遣实在不是想成名成家所以也就没有把它当成事业也不过是随心所至信手而为罢了有没有杰作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戴曦郑重地再次点头认真地说:“我知道就因为你没有功利心才会出好东西。我喜欢你的画里表达出的那种意境光明温暖充满向往与渴望却又有着奇特的安宁感每一幅都充满了脱凡俗的宁静仿佛时光已经停滞人会在那一刻获得永生。” 解意看着这个成功的商人明明是含着金匙长大的豪门阔少现在又是享誉东南亚的大财团的掌门人怎么会如此准确地解读出他画那些画时的心情?那一瞬间他有着得遇知音的喜悦却也同时浮现出理智的警告。 他看着戴曦那张俊秀的脸看着他充满了解的通透的目光忽然冲口而出:“那幅《日出》我送给你。” 戴曦先是一怔似乎不敢相信随即大喜过望连声道:“谢谢谢谢太感谢了这真是……” 解意看着眼前这位一直咄咄逼人的年轻富豪忽然变得语无伦次不由得开心地笑起来。 第三部 第12章 解意到底还是累了因此没有拒绝戴曦的好意打算在酒店里先休息一下。 不过他不愿意在这种豪华的地方睡觉只觉得实在太夸张。戴曦自然不会勉强便为他换了一个普通的单间。 解意觉得很舒服。他拉上窗帘脱下礼服躺在干净清爽的雪白的床上美美地睡了一觉。 待到被路飞打过来的电话吵醒时已是傍晚时分了。 “解总休息好了吗?”路飞轻声问声音中仍是过去那种谦恭有礼。 解意微笑:“嗯好了。” 路飞也没有多余的场面话干净利落地说:“那我来接你好吗?请你吃晚饭。” 解意心中一动便道:“好。” 放下电话他走进浴室简单整理了一下仪容随后穿上衣服。 不过在日常生活中穿这样贴身的礼服实在很受罪因为必得腰板挺直了才好看否则便成为“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的现身说法。 他一边扣袖扣一边琢磨着出去先买身休闲服换上门铃就响了起来。 他过去打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身着制服的服务生。 他手中提着一个纸袋对解意微微一躬身极有礼貌地说:“解先生这是解律师拿过来的您的衣服吩咐我们等您醒了就交给您。” “哦那谢谢您了。”解意立刻微笑着伸手接过。 “请别客气。”那位服务生向他行了礼这才转身离去。 看得出来戴氏强调的向客人提供的五星级服务确实做得很到家。 等路飞走进星辰酒店的大堂解意正坐在沙上看当天的报纸。他穿着浅咖啡色地格子羊毛衬衫。领口敞开着外套一件黑色羊毛衣下面是深褐色的灯芯绒长裤。这身随意休闲的穿着令他看上去有种惊人地性感魅力。不少酒店工作人员都在偷偷地打量着他。女孩子眼中更是流露着不加掩饰的倾心爱慕。 路飞微笑急步走上前去。 解意立刻注意到他。便站起身来。 路飞非常呵护地道:“怎么样?我们走吧。” 解意什么也不问只点了点头:“好。” 路飞没用司机自己开着奔驰将解意很快带到了浦江边地一幢高层电梯公寓中。解意一直没吭声跟在他身后出了电梯。稳步走过楼道。 路飞掏出钥匙打开那扇沉重的雕花房门微笑着对解意说:“请进。” 解意从他的身边走过踏进了窗明几净的房间中。 客厅不大布置得简洁而温馨一眼便能看出是单身人士居住的地方。 路飞却没有跟着进来。他一言不将手中地钥匙放到门边的矮柜上然后重新锁上大门悄然离去。 解意站在客厅当中。随即闻到一股食物的奇异香气便寻觅而去。 厨房里容寂一个人正在忙碌。看见解意推门进来便笑道:“你别进来了。在外面等着吧。一会儿就好。” 解意懒散地靠在门边温和地说:“我陪你。” 容寂便不再坚持。只是对他笑了笑便继续忙着做菜。 他们两人的态度都很闲适而亲昵仿佛天天都在见面日日都过着这样的生活根本不是已经分手了一年多的样子更新最快 今天的菜非常丰盛而且很考手艺。 解意坐在餐桌边看着6续端上来的烤扇贝配什锦色拉日本小南瓜汤香煎银鳕鱼蟹肉芒果塔铁板牛排不由得惊奇万分。 “让我猜一猜你以前在著名的西餐厅当过大厨?”他笑着说脸上神情很孩子气。 容寂只是笑拿过红酒瓶给两人地杯中浅浅地倒了一点温柔地对他说:“你身体不好只喝一点点吧意思一下。” 解意没有意见点了点头。 容寂坐到他对面举起酒杯:“来祝贺你和令堂大人今天的画展取得圆满成功。” 解意愉快地与他碰杯喝了口酒这才笑道:“说得这么正式其实你我都明白之所以这么成功也不过是因为我碰巧认识几个有钱的朋友他们又很捧场而已。至于媒体也不过是花花轿子人抬人罢了。我可没觉得有什么了不起。这就像是演戏反正大家都做足功夫表情逼真一丝不苟也就算得上圆满。” 容寂忍不住微笑:“何必这么清醒?难得糊涂岂不是好?” 解意拿着刀叉优雅地切着盘中地美味佳肴顺口说:“我也就是在你这儿讲讲在来宾和媒体面前还不是积极配合?” 容寂充满爱意地看着他轻笑:“是我知道你在人前总是一等一的漂亮永远无懈可击。” 解意抬头看了他一眼将鲜香地鳕鱼送进嘴里细细地嚼着随后享受地微眯起眼睛赞叹道:“你地手艺真是一流。” 容寂心满意足地看着他随口说:“闲来无事只好钻研厨艺也是打时间的好方法。” 解意微微一怔随即心里轻叹表面上却仍是满脸笑意:“嗯果然是学业有成等将来你退了休可以来我家做保姆。” 容寂开心地笑出声来:“好啊我对你提供地这份工作很感兴趣。” 解意拿起酒杯喝了一小口笑道:“将来如果混不下去了我们可以开个餐馆一定赚钱。” “是啊。”容寂点头。“我去年到芬兰出差非常喜欢那边的环境。当时就想将来……可以和你一起到那里去生活我们开个小餐馆。夏天是旅游季节可以赚点钱。冬天就什么也不做看雪看北极光。” 解意听了无限向往:“真是个好主意我喜欢。” 二人画饼充饥。描绘着他们似乎已是绝无可能的美好未来一直都在喜悦地微笑。 吃完正餐饭后甜点是意式软芝士蛋糕甜美不腻入口即化。解意边吃边笑:“这么吃法我很快就会胖的。” “胖点好。”容寂爱惜地看着他清瘦的脸看着他变得更大更亮地眼睛看着他尖削的下颌情不自禁地涌起一声长叹。“你还是太瘦。真得好好养一养。你……在北京治病的时候我……去看过你好几次。” 解意微微一怔疑惑地看向他。随即就明白了:“怎么不上楼来?” “我不敢。”容寂苦涩地笑。“我怕又给你带来无法弥补地伤害。我……总是躲在车里有时候能看到你出来。去市买东西。有时候会跟着你去医院……就觉得很满足了。” 解意心里一酸再也忍耐不住。起身过去紧紧抱住他。 容寂倚在他怀里却不停地苦笑:“我一直是个意志非常坚定的人可是这一次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 解意蹲下身来仰头看着他温柔地说:“我不再见你只是不想让你受伤。你这半生无懈可击我是他们攻击你地惟一把柄。我不想成为他们的武器。” “我知道我知道……”容寂看着曾经朝思暮想而现在近在咫尺的人看着这张完美无暇的脸在柔和的灯光下散着温润地光泽再也无法按捺住内心汹涌的狂潮俯身吻了过去。 两人轻轻亲吻着渐渐的舌尖交缠互相感受着彼此嘴里那种红酒的馥郁、甜品的甘香。轻柔的音乐中他们的呼吸变得炽热拥抱得越来越紧。 容寂克制着自己一直没有表示出进一步的要求。 解意知道他的心情主动将他拉起来轻声问:“卧室在哪里?” 容寂深深地看着他似乎十分犹豫内心挣扎得很激烈。他实在不想再伤害这个自己最爱地人。 解意温和地微笑有些戏谑地道:“你不是想就在这里吧?我可从没试过在桌上。” 容寂看着他晶莹的笑脸忍不住笑出声来便不再迟疑将他拉进了卧室。 房间很宽敞浅驼色地毯米色大床色调清爽而明亮。 容寂拉着解意站在床边却只是微笑着看他没有任何动作。 解意笑着开始脱衣服。 容寂的脸上忽然有了几分欢喜又夹杂着一丝羞赧赶紧转头进了浴室。过了一会儿他穿着浴袍出来身上有着沐浴露地清香。 解意便也要往浴室去。 容寂却一把抱住他将他压倒在床上。 解意感受着他骤然爆出的热情完全没有推拒。他舒展开身体承受着身上地重量与容寂热烈地亲吻。 容寂正当盛年又长期坚持锻炼身材匀称四肢有力一丝赘肉都没有。他伸臂搂住了解意整个身体都充满了奔涌不息地力量。他情不自禁地紧紧贴住身下的人感觉着那令人**地细腻温润。 解意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跟人有过情事心理性疼痛也刚刚痊愈不久容寂对他十分体贴事前做足了准备功夫虽是心中急不可耐却仍是缓缓而行。 他温柔地吻着解意的眉眼、鼻梁、下颌轻轻咬着他的耳垂双手在他身上缓缓地摩挲着从他忍不住绷紧了的腰腹之间往下探索。 解意的气息渐渐不稳。他的头在柔软的枕上微微后扬抬手抓着容寂的肩急促地喘息着。 容寂陶醉在他年轻的身体和如水般荡漾不已的漏*点中。他的唇逐渐下滑吻着他修长的脖颈优美地肩窝轻轻吮吸着挺秀的锁骨。他的一只手揽着他地腰另一只手已握住了他的分身。犹如握着一件温润地玉雕。 解意感受着他的唇往下徐徐探着然后用舌尖轻舔着自己的**。快感的浪潮瞬间袭来一波一波地冲击着他的血液。撩拨着沉寂了许久地**。他的身体一阵颤栗不由得轻轻呻吟出声。 容寂听着他低低的愉悦的声音。仿佛优美的音乐令他心花怒放。他努力抑制着自己的冲动手底下由慢到快细心地感受着解意逐渐升起的****。 解意的身体在他的唇舌和双手之间迅升温。他气喘吁吁地说:“寂……你也来……来吧……” 容寂抬起身来看着他那微微泛着红晕地脸忍不住又吻住了他的唇。缠绵半晌。他灼热的**紧紧贴在解意温暖地身体上不住地跳动着。他再也忍耐不住双手微微用力将解意翻过身去。 这一次他用了ky。解意感受到了清凉与润滑不由得暗想这东西不知道他是怎么弄来的。 容寂将自己早已贲张地**缓缓地送进他地身体随即停了一停见他并无不适的表示。这才有力地进入一直顶到最深处。 解意伏在床上双手紧握着枕头。忍不住低吟出声。 容寂只觉得快感地大潮向自己铺天盖地地卷来将自己拖进深深的欲海。真没至顶。他握住了解意的腰。开始有力地抽送起来。 解意呻吟着感受着一记一记犹如巨杵捣入般的强烈撞击。越来越猛越来越快每一记都将他的身体深深地撞进柔软的床垫里。酸麻的感觉沿着他的脊椎直冲上头脑迅向四肢百骸扩散让他觉得身体越来越轻所有的血液却在沸腾喧嚣着冲向他的每一寸肌肤。他已经感觉不到身下床褥的承载只知道身后那激烈的狂野的抽送似乎永无止境。 容寂看着他如象牙雕刻般的身体随着自己的冲撞如波浪般起伏看着他俊秀的侧脸搁在雪白的枕头上看着他紧闭的眼睛下面一排长睫如安静的蝴蝶看着他纤长的手指紧紧抓住枕边看着他弓形的唇微微张开出轻轻的呻吟真是有着说不尽的万种风情。热血迅涌上头顶他只觉得要得不够不够还是不够。 他放开了解意的腰猛地俯冲下去双手撑在他的身侧随即腰肢狠狠前顶沉猛有力节奏极快。他全身滚烫汗如雨下全都滴落在解意细腻润泽的背上犹如贝壳上的珍珠般反射着星星点点的柔和灯色。 容寂已无暇顾及其他只是全身心地扑向眼前那个优美的身体任快感的狂潮裹挟着他迅冲向巅峰。 解意被他猛烈无比的推送逼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忍不住猛地咬住枕头身体剧烈地痉挛起来。 **如闪电般击中了他们。两人同时叫出了声随即颤抖不已翻江倒海一般喷射出滚烫的漏*点。 容寂狠狠地顶向前整个身体压下去双手紧紧地环抱住他久久没有松开。 解意被他箍得无法动弹只能伏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两个人的身体都是汗津津的快感的余韵就如电流一般不断地上下流窜令他们一直感到酥麻也更加慵懒无力。 解意渐渐放松下来闭着眼睛唇角露出一丝愉快的微笑几缕黑亮的头湿漉漉地垂落下来搭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有着一种颓废的美感。 容寂紧贴着他也闭着眼陶醉在持续未去的快乐中。 客厅中的音乐未关一直在轻轻地重复播放着他们在刚才火山爆般的激烈情事中恍若未闻现在才渐渐听到。 悠长轻柔的萨克斯似乎伴随着夜风一丝丝地缓缓从门缝里飘了进来。 为了心爱的小意为了亲爱的容哥哥亲亲们把推荐票投给他们吧咔咔。^^ 第三部 第13章 上海的夜景璀璨夺目就如一幅巨大的油画浓墨重彩地将国际化的现代繁华景象渲染得淋漓尽致。 解意和容寂都洗了澡疲倦地躺在床上。 容寂拉开落地玻璃窗前厚厚的窗帘浦江两岸的华丽景色尽收眼底。 他们侧身躺着静静地看着外面的风景看着船舶的灯火在黄浦江上缓缓来去。卧室里的灯光很柔和客厅里的音乐仍在轻轻响起悠扬的小提琴声如泣如诉。容寂自后紧紧抱着解意非常喜欢这种与他亲密无间的温馨感觉。 轻软的暖被下面解意的身体微凉却更加清晰地感受到火热的爱意从紧贴着自己的身体不断涌来。他惬意地微笑着忽然说:“那幅画送给你。” “真的?呵真是太好了。”容寂圈住他的胳膊忍不住紧了紧声音虽然仍很低沉稳重却明显地有些激动。“我一直想要可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开口。听路飞说有很多人都想要可你坚决不卖。” “是不卖。”解意抬手覆盖在他的手上声音里满是愉悦。“不卖只送送给你。” 容寂很感动双手一用力便将他压成平躺随即伏上去热烈地吻他边吻边喃喃地道:“小意小意你为什么这么好?你应该怪我的应该怪我的……” 解意抬手拥住他一边回应着他一边低低地说:“不怪你那些事又不是你的错再说最后你处理得也很好。对我安排得很周到。我们也学学小孩子稍有不如意便怪社会好了。要不就怪吃人的礼教。” 容寂听了忍不住笑得全身轻颤。他抬头看着解意微笑着的脸。满足地叹道:“你确实全都恢复了真好去年那个时候我看着你真的很害怕。一生从来没那么怕过真怕你会缓不过来。你要跟我分手我也不敢挽留一个字都不敢多说。唉普天之下只怕没人相信在这个世界上容寂居然还知道有个怕字。” 解意不愿再回过去温柔地看着他笑道:“所以我说我是你地弱点。以前你是铜墙铁壁。即使有人想咬你就算研究个十年八年的也找不到地方下口。可是现在如果是有心人想攻击你更新最快只怕就有了可乘之机。” 容寂笑着。那张曾经上过《时代》周刊和《财富》杂志的脸很柔和却隐隐地流露出凌人气势。他地外表很端正。气质内敛在人前永远是温文儒雅从容不迫。在国际风云中他曾经坐镇指挥过数十次大的交锋成功击败过世界著名地跨国集团将大能集团的业务范围迅扩展至全球的各个角落使之很快成为国际瞩目的一流公司。有位被他在非洲击败的大财团地ceo曾经对媒体盛赞他“像一头非洲大草原上的雄狮”。 此刻他却是柔情似水将从来不向任何人展示的感情毫无保留地倾注在怀里的人身上。他温和地笑着看着轻松自如的解意淡淡地说:“你不是我的弱点你是我一生中的光明是我生活里的色彩是我惟一的爱。上次地较量我已经以某种方势明明白白地告诉了那些有心人如果谁敢再伤害你我一定会全力反击哪怕破釜沉舟哪怕玉石俱焚我都在所不惜。即使不动用大能集团的力量凭我容寂一人之力也可以联合国际上的数个大财团集合上千亿资金做雷霆一击。无论对方是谁有什么样地势力我若豁出去了要将他踩成齑粉也不是办不到的事。” 解意拥着他线条匀称刚劲有力地腰心里很感动愉快地笑道:“如果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容寂吻了他一下将他抱着更紧在他耳边轻声说:“只是仍然要委屈你了。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有组织地势力其实要好办得多大家还是照规矩办事容易沟通或者制止。就怕有些莫明其妙的小记者一心想要出名没事便到处钻营一有蛛丝马迹便窜出来乱写乱说纠缠不休无论你回应不回应他们都有办法搞成轩然大波。唉今天我也不敢在画展上露面怕别人又胡乱联想旁敲侧击捱到下午实在想见你只好让路飞过去接你。呵呵想他一个堂堂地永基地产总裁居然要客串司机我真是很过意不去。不过他在反跟踪反监视方面很专业又很信得过所以也只好麻烦他了。” “我知道我都明白。”解意安慰地轻轻吻他。“谈不上委屈我本来就不喜欢大张旗鼓现在解甲归田做清静散人就更不需要江湖名誉以壮声势了。” 容寂曲肘撑着头专注地看着他温柔地说:“我真不知道上辈子到底做过什么好事这辈子竟然能遇上你这么好的孩子。” 解意忍俊不禁:“我马上就三十了早就不是孩子了。” 容寂笑着探手过去轻轻地抚过他的脸颊、脖颈、锁骨放在他的肩头缓缓地揉着情不自禁地叹息:“不要说年龄否则我在你面前更自卑了。小意你长得真是好性情也好实在完美无暇让人爱不释手。” 听着如此直截了当的赞美解意微有些不好意思调侃道:“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讲甜言蜜语了?” “爱上你的时候。”容寂低语着。 看着解意的笑容他又按捺不住心中的火焰伸头过去吻住了他诱人的唇。他用身体覆盖住他双手紧紧地搂抱着似乎想将他嵌进自己的心里去。 解意热烈地回应着他身体已能感觉到他的火热已是蓄势待。他无言地伸手轻抚着他的后腰似乎是在出邀请。 容寂急促地喘息着含糊地说:“这样……就好了……小意……我们很久……没在一起了……我不想……弄伤你……” 解意见他忍得那么辛苦便略带戏谑地笑道:“**一刻值千金你不是这么煞风景的人吧?” 容寂知他体贴自己与他相聚的不易听着他用略带磁性的醇和嗓音说出如此诱人的话语也实在是忍耐不下去便探手拉过床头厚厚的圆形靠垫放在他的腰下随即托起他的腿小心地进入了他的身体。 解意久已不沾情事身体敏感之极随着他的缓缓推进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栗。 容寂停了一下关切地问他:“怎么样?疼吗?” 解意摇了摇头:“不……不疼……很好……”他的声音很低时断时续。 容寂凝神注视着他在他波光流传的眼眸中竟然看到了氤氲的**不由得心中狂喜。他整个身体前顶有节奏地慢慢推撞着。 解意只觉得已经被深深埋葬的**之火渐渐从心底深处翻涌上来。他的手紧紧握住床单头朝后仰着努力地吸着气。容寂的冲击极其有力向后稍稍一退随即撞了进来狠狠地顶在他敏感的身体深处让他忍不住轻哼出声。 容寂看着他无比性感的表情听着他**的呻吟欲火更加高涨。他温柔地推撞着急促地喘息着激烈跳动的心咚咚地撞击着胸骨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情不自禁地迷醉在他诱人的身体里。 解意提着精神竟是陪了他整夜。直到东方白第一缕金色的曙光闪现在地平线上容寂再次在狂热的漏*点中达到**他才在精疲力竭中沉沉睡去。 容寂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到浴室中拿过来一张柔软的干毛巾将他浑身上下密密的汗水擦拭干净这才替他盖好被子让他舒舒服服地睡着。 解意实在是乏透了连姿势都没有变过一觉便睡到中午身边的容寂是什么时候起床的他完全没有感觉。 容寂穿好衣服收拾好昨天用过的厨房、客厅便来到床边蹲下身看着他平静的睡颜好半天才轻轻地吻了吻他的颊在他耳边轻声说:“小意我走了要赶去北京开会。” 解意动了动神思朦胧地“嗯”了一声。 容寂看着他可爱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抚摸着他的额温柔地说:“小意这房子是我私人的不是公司配给的你就住在这里好不好?别再住在家里挤着你父母了。” 解意连眼睛都不想睁只含糊地说:“好。容寂听他答应了感到很开心:“我把全套钥匙都放在客厅的桌上了。这房子你想怎么收拾都可以我都喜欢。那我就走了你好好休息一会儿起床了别忘了吃东西。” 解意终于勉强睁开眼睛看着他容光焕的脸不由得微微一笑:“好。你自己也要多保重别太拼命了。”嗯我知道了。”容寂愉快地吻了他一下便起身离去。 解意听着大门关上的声音扭头看了看窗外高楼林立的大都会景象随即翻了个身继续沉睡。 推荐票啊推荐票给小意啊给小意咔咔。:) 第三部 第14章 解意一直睡到傍晚是被容寂的电话吵醒的。 容寂看他那么能睡不由得骇笑却也感到很安慰略略聊了两句便吩咐他赶快去吃东西别把胃弄坏了。 解意笑着声音低沉柔和连声答应。 二人此次都没料到居然还能复合对这失而复道的感情特别珍惜。不过他们都是成熟内敛的人相处得极融洽却在言语间不大直抒胸臆很少**裸地提及情感只泛泛地说些不相干的话题就已经明白彼此的心意。 解意放下电话吃了些东西就回了家然后跟父母说有朋友在上海有空房他想搬过去住也好专心作画。 解衍和卢芸看着他眼中闪动的光都明白这个朋友让他很愉快便觉得很欣慰也就没有阻拦。 听说他要搬家解思、戴锦和郦婷、张唯勤全都跑来帮忙。 其实他的东西不多也就是从北京带回来的大批画具和书、影碟还有就是他平时常穿的休闲类衣服两辆轿车的后备箱便全部装完。那两只德国牧羊犬已经还给解思他实在不适合养宠物不想委屈了那么漂亮有灵性的动物。容寂的那套高级公寓是三室两厅的格局一百多平米。解意基本没动里面的装修也没动卧室和他的书房只把另一间空着的房间改成了画室又在空白的墙上挂了几幅自己比较满意的画那幅大家都想争夺而他送给了容寂的自画像就挂在卧室。这样一来这所房子便在简约中增加了许多艺术气息。 这房子价格不低贵就贵在地段。它每间房的采光都很好。几乎都是落地玻璃可以居高临下地俯瞰浦江两岸视野十分开阔。 郦婷坐在客厅地窗边。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外面啧啧赞叹:“小意。谁要说钱没用那才是可笑的假清高。这年头情调和享受都是要用钱买的。” 解思大笑:“郦姐姐你这言论只适用于大城市。上海寸土寸金自然是什么都要说到钱。真正地好风景却是在大自然里。没钱也能看到。” 郦婷白了他一眼:“小思你长大了是吧?教训起姐姐来了。我当然是就事论事我们现在在上海自然就是说上海的事了。” 戴锦悠闲地喝着咖啡附和道:“就是啊郦姐姐你别理他他是人来疯。其实每个大城市都是这样地。上海、北京是这样纽约、东京也是如此台北、新加坡还不是一样?” 张唯勤但笑不语。只是看着他们斗嘴。 解意笑着问他:“最近生意怎么样?” 张唯勤点了点头:“还行。我跟郦郦商量了想把旁边那家生意不大好的书店盘下来。搞个艺术沙龙。专门吸引艺术家、作家、画商、出版商这一类人我们自己也可以代理书稿和画作的买卖。” 解意微一挑眉。随即微笑:“也好啊。” 这时郦婷已经走到厨房去关心民生问题。一看里面的设备她不由得大叫:“小意你这里的东西可真是齐全中餐西餐都能做啊你那朋友也太厉害了。” 解思也在里面查看闻言对她笑道:“郦姐姐你也施展施展身手给我们做一顿。” “这有什么难地?”郦婷立刻跃跃欲试更新最快“我去看看冰箱里有什么材料?” 翻看了一会儿郦婷和张唯勤便提出要到市里买材料。戴锦体贴地留出空间来让他们兄弟单独说说话也跳起来跟着他们一起走了。 解意看着他们嬉笑着出门而去这才对解思笑道:“艾丽斯真是个好得不能再好的女孩子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那当然我的眼光嘛自然与众不同。”解思得意地摇头晃脑。“我跟她都计划好了准备明年秋天结婚当然还要征求双方长辈的意见。生儿育女的事情也打算顺其自然不避有了就生。” 解意听了颇感欣慰:“好好好那真是太好了。” 解思看着明亮的天光自窗外射进来照射在他的脸上身上使他越显得丰采照人不由得有些好奇:“哥你这个朋友……是谁啊?对你很好啊你很喜欢他吧?” 解意第一次听弟弟问起这么具体的感情之事一时诧异不已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半晌才笑道:“你回国才一年多倒是越来越没有美国人的样子了对哥哥地**也打听起来。” “嘿我本来就是中国人嘛。”解思满不在乎。“再说你是我哥我才关心的。对别人的**我可半点兴趣都没有。” 解意想了想轻声说:“是容寂。” 解思微微一惊随即如临大敌:“哥你怎么又跟他在一块儿了?他是个危险人物闲人勿近地那种。你上次因为他被害得那么惨好不容易才恢复过来这回怎么又……” 解意看着他忧急的神情略有些迟疑一时不知该如何措辞。 解思呆了一会儿坚决地说:“哥我不赞成你们在一起。我怕你会再受伤害。你也是血肉之躯又不是机器战警承受不了那么多损伤地。万一他以后又要跟什么人决战那你岂不是大受连累又会被伤得体无完肤。就算你不怕我可害怕。要是父母知道了肯定更担 解意沉默着一根修长地手指缓缓顺着金边细瓷咖啡杯的边沿旋转着。 解思也不再说话却直直地盯着他似乎要他立刻拿定主意。 解意转头看向窗外轻轻叹了口气:“小思你地想法我都明白。那么。我来问你如果此刻戴氏财团的对手展开了一个庞大的计划要全力对付他们。说不定会牵连到艾丽斯进而会伤害到你。那你会离开她吗?” “当然不会。”解思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随即明白过来立刻道。“哥这可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解意转眼看着他。脸上有了一丝笑意。“只是领域不一样具体地方式不一样性质却都是一样的。当初我决定与他分手从此退出江湖只是不想伤害到他不是为了自己。而现在他觉得他已经足以控制局势保护我不再受伤。所以才回来找我。我却并不怕为他再受一次伤只要那些人不会因为我伤害到他就行。所以有什么不一样呢?” 解思听了。沉思良久仍是不服气:“那个容寂。除了比别人有点钱有点势有点名头。我还真看不出他有什么好。长相嘛还算端正性格看上去死板板的。一点也不可爱。” “你呀一张嘴刁钻得很。”解意忍不住微笑。“其实你看到地他也不过是众人眼里的他是媒体介绍地他而已戴了面具的。他也不是铁甲战士也有七情六欲有喜怒哀乐只不过必须强行控制不能表现出来而已难道那样就不苦?他这个人……其实是很寂寞的一直过着孤单的生活从来不能越雷池一步。光是人前风光有什么用?你我又不是那种浅薄的人会看那个。不过也因为如此跟他在一起我觉得很安全。我知道他永远都不会伤害我更加不可能搞什么外遇。如果以后会出现什么不可抗拒因素那是天灾**也算不得什么异常。就算是普通地正常的感情也会出现很多不可预测的情况还不是需要全力应付?” 解思想了想终于释然:“好吧哥只要他对你好你跟他在一起觉得快乐那我自然也没意见。只要他对你一心一意就行我对他没什么别的要求也没打算借助他的财势。嘿我们有实力是要打真军的那才过瘾。” “也不是这么绝对如果有风可借力也不妨借一借。”解意愉快地看着雄心勃勃的弟弟。“顺风顺水总比逆水行舟来得舒服些你不是自虐狂吧?非得自讨苦吃?” “当然不是。”解思哈哈大笑。“我不蠢如果有人肯拔刀相助我也不会推辞。” 郦婷、戴锦他们提着大批东西回来时看到的是兄弟二人愉快的笑脸。接着他们挤在厨房里忙碌着然后在餐桌前对着丰盛地菜肴举杯庆祝解意在上海安家从此开始悠闲自在的艺术家生涯。 容寂仍然很忙国内国外满天飞但他每天都会尽量抽时间与解意通个电话哪怕只有短短几句闲聊都觉得很开心。如果他在国内总会竭尽全力地工作好在周末赶去上海与解意一起过上一两天温馨的家庭生活。 平常地日子里解意大部分时间都在作画。他画上海的夜景画白天地都市画江南水乡地烟雨也画高楼大厦之间悄悄盛开的一朵小花画天边地第一缕晨曦也画斜阳残照下的楼宇。 他的视角十分特别感觉非常奇异画里总有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神秘意象令人着迷。而因为他不走商业路线其作品流传在坊间的极少只要一出现便立刻被人高价收购因此物以稀为贵迅成了画商们趋之若鹜的珍品。 一些国内著名的艺术类刊物也开始注意到他编辑部设在上海的新兴时尚艺术杂志《新视觉》的主编设法通过解思找到他希望用他的作品做一个新年专辑刊登在明年一月份的杂志上。这本居然有三百六十八页的豪华精装艺术杂志解意曾经买过几期感觉他们品位很好略略问过了他们的计划和稿酬便爽快地答应了。 那位阅人无数的主编坐在郦婷的酒吧里看着眼前这个犹如一件精美艺术品般的青年画家不由得建议:“解老师能不能让我们拍点个人生活照或者工作照?我们想附在这个专辑前面。您的作品配上您地人实在相映成辉一定会更加吸引我们的读者。”坐在他旁边的助理是个年轻地女孩子。闻言使劲点头:“是啊解老师请您一定给我们这个机会。也让我们的读者领略一下您地个人风采。我相信您的照片和您的画一齐登出。定会引起轰动真不知是人如其画还是画如其人。”她越说越激动脸已涨得通红。 解意看着他们微笑着说:“个人照片就算了。刊登我的画就行了。我不喜欢抛头露面还是做个普通人比较舒服。” 主编有些错愕换了别的画家大部分都不会拒绝他地这个提议多好的宣传机会啊对他们卖画有着很大帮助。那个女孩子也是十分诧异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仿佛他是天外来客不属于这个尘世。 一年半以前生在西南的那件事情。尤其是有关方面做出的一些后续补偿知情人一直被限制在一个极小的范围里始终没有外泄。他们只隐约知道解意是惹上经济纠纷以致倾家荡产。一败涂地最后彻底退出商界。却并不清楚他此时尚有着数千万的身家。 解意坐在那里。只是谦和地微笑精致的五官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主编遗憾地说:“那好吧。我们自然尊重解老师的意见。那我们就约好了明天我派我们杂志的摄影师去您那里为您地画拍照。” “好。”解意爽快地点头并把自己家的地址给了他。 主编闲闲地与他又聊了一会儿然后要请他吃晚饭却被他客气地婉拒了。主编也不坚持便买了单离去时又认真地说:“解老师您对事物观察的角度非常奇特如果您有什么摄影图片也敬请赐稿。” “好。”解意笑着答应。“现在暂时还没有如果有地话你们又觉得能用那一定给你们。” 主编这才高兴地携那位恋恋不舍的助手离去。 郦婷知道解意在谈正事一直没来打扰他们这时见客人走了才笑着过来一边招呼服务生收台一边坐下来笑道:“小意你看你换个行业照样出类拔萃。唯唯就有无限感慨说你是能者无所不能。” 解意地神情很平静声音低沉柔和:“画画是我地老本行算不得新行业。如果让我来经营酒吧一定砸锅。” “那可不见得。”郦婷瞄了一眼周围那些频频看过来的客人尤其是年轻女子不由得哑然失笑。“你若肯来这里站一站那简直是生招牌一定客似云来。” 解意忍不住摇头:“你这一条毒舌真是跟小思有得一比。” 郦婷仰头大笑。她现在已经恢复了苗条地身段又婚姻顺心女儿可人生意兴隆心情十分愉快性格越开朗容颜更是艳丽动人。 解意很为她高 郦婷看了看吧台上的钟对他说:“时间不早了尝尝我们这儿的牛排吧。那师傅手艺不错我从别家高价挖过来的。” 解意随和地道:“好。” 郦婷却嗔道:“我说小意你也别太顺着别人的心意了人家要你做什么你都说好当心又吃大亏。” 解意笑得更欢:“你又不是别人再说你的提议挺好的啊我看不出会吃什么亏。” 郦婷笑着摇头招手叫来服务生让他上两份本店的招牌菜来。 正是下班时分外面的街道上行人匆匆车如流水。解意转头看着深觉红尘万丈却是与自己无关的另一个世界心情十分平静。 呼唤推荐票给偶家小意吧^^ 第三部 第15章 入冬以后人人都是忙碌不已尤其是商界中人各种应酬层出不穷简直让人疲于奔命一时间不再有人来打扰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有解意乐得轻松十分逍遥。 这时中国地产节暨亚洲地产博览会以“城市精神亚洲商机”为主题在上海新国际博览中心隆重举行。国内外各大知名地产商、世界各地众多不动产相关机构和全球著名建筑规划设计机构纷纷云集沪上探讨项目合作展示自身实力展望中国地产业展趋势谋求迅扩张。 解意本来就两耳不闻窗外事对商界中的这些事情完全不关心虽然偶尔出门时看外面十分热闹到处都是各个地产商的广告却只是一瞥即过几乎视而不见。不过林思东、程远、路飞的电话却是接二连三地打来邀约他见面他这才知道他过去认识的所有地产业大亨和装饰业巨头也都来到上海参展了。 这时候郦婷的文化沙龙也已装修好准备借这个东风正式开业。因为这个沙龙是解意友情客串免费替她设计的所以她投机取巧决定打着解意的名义搞一个晚会邀请一些名人来壮声势。 等到解意知道邀请函已全都出去了。听着郦婷在电话里状似耍赖毫无诚意地负荆请罪他实在有点啼笑皆非只得答应届时出席以免她难堪。 这是一次非正式的聚会张唯勤体贴地在每张请柬上都注明“请穿休闲装”。这些人穿正装都已经穿怕了自然很高兴。 当晚解意到得稍早。算是尽到做主人的礼节。解思和戴锦下了班直接就来了。他们一边帮忙一边嘻嘻哈哈地笑着赞扬郦婷的“狡诈”。解思更是指着解意大笑。说他也太好骗了。解意只是好脾气地笑然后请他们吃这里闻名遐迩的米勒牛排。 林思东知道能见到解意。最是心急略略视察了一下欢乐集团在展场中地布置便推掉一切约会开车跑了过来。 解意见到他风尘仆仆的样子不由得失笑。问他:“没吃饭吧?” 林思东脱掉大衣坐到他对面笑着点头。 解意叫来服务生:“再来份牛排七分熟。” 林思东顿时觉得就像回到家一样舒服地在软椅上伸直了腿喝一口服务生送上的热茶看着解意说:“你现在倒是长了点肉比过去还要好看。”语气中全是毫不掩饰地亲昵足以令任何人误会。他却浑不在意。 解意对他的霸道脾气早已无奈兼免疫。他优雅地切着自己六分熟地牛排送进嘴里慢慢嚼着这才抬眼看向他。笑道:“男人嘛有什么好看不好看的?只要气质不猥琐阴暗。就是好的。”“那也分个三六九等。极品和次品的待遇是不一样的。”林思东神情惫懒半开玩笑地说。“生而为人。总要对得起观众这是最起码地道德要求。” 解意笑着摇头伸手拿起飘着一片柠檬的白水悠闲地喝了一口这才问他:“怎么?这次打算全面进军上海?” “不止更新最快”林思东说得轻描淡写。“我们计划四面出击。最近全国各地的房地产价格都连连飚升上升空间巨大这么好的机会不抓住岂不可惜?” “嗯你在开拓方面一向就很厉害不愧是商界斗士。”解意微笑。“直到二八年你会有一个大展大飞跃。在这方面我看好你。” “真的?你真的这么想?哈哈太好了。”林思东大喜。“小意不如你来帮我吧帮我做规划设计或战略策划。” 解意继续吃着牛排慢悠悠地说:“这方面我是外行献丑不如藏拙。理智的建议是你应该聘请口碑良好的专业公司来做。” 林思东看着吱吱作响的牛排放到自己面前立刻操起刀叉作业起来。连着吃了几口把饥火解决了他才赞叹不已:“这牛排不错嘛郦老板地经营可是越来越有水准了。”你夸奖啊。”郦婷走过来笑吟吟地站在桌旁真是人比花娇。 林思东看她一眼笑容可掬地说:“郦老板你这才是事业爱情两不误生意女儿双丰收真让人羡慕。” 郦婷笑得前仰后合:“林总你这口才啧啧啧现在真是出口成章简直让人招架不住。” 林思东嘿嘿笑道:“得郦老板别人这么说我还就笑纳了可你那张嘴那是有名的伶牙俐齿能说会道就连天上的鸟都哄得下来我还真是甘拜下风。” “哎林总这话可有点诽谤地嫌疑啊。”郦婷调侃地笑道。解意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斗嘴神情很轻松。 闲聊了两句郦婷便离开去招呼新来的客人。林思东看着她地背影略有些感慨:“她也算是聪明人到底找到了自己地幸福。” “是啊。”解意点点头放下了刀叉。 林思东看着他面前的空盘子关切地问:“吃饱了吗?要不要再来点什么?”“不用吃得快撑着了。”解意喝了一口水愉快地看向他。“我只是不喜欢浪费所以总会把它吃完。” 林思东笑着点头继续大口大口地吃着美味地牛排。 他很享受现在的气氛。解意不再抗拒他也不再对他冷淡或者刻意地对他保持礼貌客气与他如老友般相处轻松自然令他受宠若惊心里却也有一丝微微的酸楚。曾几何时。解意对他是那么的依赖信任甚至完全不计较他已有家室的身份愿意跟他一辈子。可他却愚蠢地搞砸了一切。虽然他一直在顽强地设法挽回但依解意外柔内刚的性子。实在希望渺茫。现在面对这个俊朗飘逸地男人他仍是情之所钟不能自己就如飞蛾扑火一般。哪怕知道前面等着的将是死亡也在所不惜只想能再拥抱他那才死而无憾。 此时的解意又与他上次见到时有所不同整个人晶光四射充满了阳光地气息开朗愉悦豁达。温柔在冬季的阴霾中使人眼前一亮如沐春风。 他知道是什么让解意变得如此动人。那让他地心里又多了几分苦涩那是爱情。 解意的生活中重新有了爱他既感到高兴却又忍不住满怀醋意。看着解意没有一丝阴影的笑脸。他感慨万千。 往事如风。曾经有多少次他想抹去解意眼底的那抹忧郁。却都无能为力现在解意终于摆脱旧日的累累伤痕开始有了真正地欢笑可是他的眼睛里却依然没有自己这让林思东暗中郁闷不已。当年他在自己怀中枯萎令他心痛如绞如今他在为别人盛放又让他十分难受。他苦苦思索不知是谁会有这么大的魔力能让这个倔犟无比的人重新焕生机。 天已经黑了路飞大步流星地走进来。他目光锐利只略微一扫便立刻看到解意随即走过去。解意挪了一下椅子请他坐下笑着问:“吃饭了没有?” “吃过了。”路飞脱下大衣轻松地坐下。“有个饭局应酬完了才赶过来的。” “也不用急当然是先做正事要紧。”解意温和地说。“今天只是朋友们随便聚聚不是什么大事。” “嗯也没急只是好久不见了想看看你。”路飞看着他的眼光里有一丝会意的笑容有安慰也有感激还有开心竟是复杂无比令局外人难以理解。 解意很愉快:“哪里有好久?不过一个多月而已。你是忙人我是闲人倒是难得有时间坐下来喝杯茶。” “是啊。”路飞感叹不已。“我可真的很羡慕你啊。”林思东看着他们之间的那种默契心里十分不爽。不过永基地产可不是小公司规模与他地欢乐集团相比只大不小他自然不能与路飞正面为敌于是客气地笑道:“路总这次来势凶猛让我们这些小公司人人自危。路总上任不到一年将永基地产经营得风生水起遍地开花到处都有你们的项目实在让人佩服。”路飞喝着热茶悠然地说:“林总过奖了你那欢乐集团如果也叫小公司那能叫大公司的也就屈指可数了。其实我不过是勉勉强强地守业罢了就算是有些许扬广大那也只是运气好再加上司提携下属捧场同事合作算不得有什么大本事哪比得上林总?你是白手起家单打独斗创下这么大地家业江湖上提起来谁不钦佩?看什么时候林总有空我倒是想向前辈加战友请教一二。” “不敢不敢。”林思东看他并不反击倒也不为己甚态度明显缓和下来。“路总过谦了如果有机会大家切磋一下互相学习共同提高。”说到后来已经语带调侃表示当他是朋友了。 解意听到最后两句不由得失笑。路飞也笑忽然从兜里掏出两张喜帖递给他们:“林总解总兄弟打算春节时结婚如果二位有空欢迎过来喝杯喜酒。” 林思东微微一怔立刻伸手接过来笑道:“一定要去恭喜路兄的。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路兄现在地情况也差不多大小登科一起来真可谓双喜临门。” 解意听得忍不住笑:“思东讲起老词来一套一套地真要说起来你比我们也大不了几岁倒像是上一辈的人。” “也差不多了。”林思东差点笑出声来。“我都快四十了你才刚满三十岁现在不是说十岁就是一代人吗?唉我地思想还是有些传统的太古老了。”说到这里他长叹一声神情微微有些黯然。如果不是那种旧脑筋他当初也不会那样残忍地伤害解意最终自食其果到现在都苦了三年多了却还要继续苦下去。 解意和路飞都是聪明人这时自然知道他为什么叹气不约而同地都想将话题引开。解意看了喜帖上的新娘名字微笑着说:“赵淑文很温婉的名字一看就是个贤慧妻子。” 路飞连连点头:“是啊确实是的。她其实是我们家老邻居就是那种典型的邻家女孩。她比我小很多我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这几年她一边工作一边照顾我姐实在是累了她了。她是幼儿园老师性格是很好的非常有耐心很能吃苦也没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我一直都很喜欢她过去条件不成熟就没有贸然跟她开口现在情况有所好转所以就决定成家了。” 解意笑容可掬地道:“听上去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恭喜你。” “谢谢。”路飞对他微微一笑。“我姐知道后也很欢喜结婚的日子都是她挑的查了好些黄历。呵呵我是不信这个不过当然是依着姐姐的意思。” “理应如此。”解意笑着点头。 林思东不明白路飞那么郑重其事地提他姐姐干什么但看解意附和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气闷之余他抬头张望了一下见客人已经来了很多程远也夹杂在其间谈笑风生似乎跟某个地产商在这种轻松的气氛中沟通不由得高兴起来便跟解意说:“我去叫老程过来。” 解意对他微微点头。路飞见周围都没有了人这才低低地道:“解总容总最近很开心我们这些下属都替他高兴。我真的非常感谢你肯原谅他愿意再给他一个机会。”他对容寂始终有着无比的感激之情每一提及便会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来。 “路飞你言重了。”解意的声音也很轻。“他没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根本谈不上原谅不原谅的。他不开心我也很难过。他快乐我也一样。” 路飞沉默了一下还是固执地说:“无论如何谢谢你。” 解意只好不再吭声微笑着喝水。 只清静了一会儿解思便兴冲冲地过来找他朗声道:“哥你来介绍你认识一个朋友。哎呀他可真是了不起我以前只是听说过还没见过这样的真人。路总你要不要来?” 路飞谨慎地问:“方便吗?” 解思笑逐颜开一副光明磊落的模样:“有什么不方便的?他应该算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楷模。走走走大家都学习学习。” 解意和路飞便站起身来跟他走了过去。 第三部 第16章 在角落处围坐着好些人。一部分很明显是年轻的艺术界人士都很前卫的样子女孩子剃着板寸男人则留长还有一部分比较成熟像是编辑一类的知识分子还有几个似乎是商人。他们都很专注地听中间的一个男人讲着什么。 那个男人大约有四十岁的样子满面风霜身着西装里面是黑色羊毛衣气质谦和儒雅眼睛非常明亮说话时声音低沉态度从容面带豁达的微笑一看就知是正人君子。 解意和解思走过来并没有打搅他只是站在外围听他与那些年轻人一来一往地做着问答。 解思悄悄在他耳边低语:“他叫徐音是一个教育慈善基金会的主要负责人。我听朋友说他原来是做生意的公司规模还不小忽然有一天大彻大悟开始做起慈善事业来。他聘了一个职业经理人为他管理公司那个人也是知识分子出身非常传统一丝不苟地帮他经营公司拓展业务然后每年都将盈利全部交给他去做善事。他这几年只专门做一件事就是在贫困地区投资修建学校全部免费接收残疾儿童包括读书和吃住还有请老师维持学校的日常运转都是他主持的慈善基金会出钱。除了自己公司的收益外他还在全世界筹钱。目前支持他的还有北美和欧洲的几个慈善基金。他奋斗了八年已经修建了五所学校都在西部象新疆、青海、甘肃、西藏。嘿嘿在高寒山区修学校。那花费可不小啊。他说他还要继续做下去终生为此奋斗不息。伟大吧?我以前只知道有外国人这么做过还以为这在中国只是传说。没想到真有这样的人。我真是很钦佩他。难得他募捐都募得那么优雅含蓄从不强求。给人感觉非常好。” 解意边听边点头。待解思讲完他才凝神听这位闻名遐迩的慈善家说话。 他正在耐心地给那些听得津津有味又不断问的年轻人讲述今年在海拔四千八百米的西藏某地修建学校地经过道路艰险高原反应老师难请。还有他只收残疾儿童不免引起当地人不满希望他也能收健康儿童而他不同意因此遇到了不小的阻力。 有个女孩子天真地问:“为什么不收健康儿童呢?” 徐音微笑着说:“我们资金有限只能建那么大的学校实在没有力量收健康儿童。再说健康儿童可以稍稍辛苦一点多走十来里地到别地地方去读书。可残疾儿童不行啊他们走不了那样险、那么长的山路。” “哦。”那些年轻人这才明白过来都在点头。 解意略一思忖。轻声问解思:“我地支票在你那里有没有带着?” 解思微微一怔。随即说:“在我包里。你等着我去拿。” 那是解意的个人支票。他的资产一直交给解思在帮忙打理这一年多都没有管过他也很少用钱信用卡里的存款已经足够应付日常生活。 解思很快拿着支票簿跑回来。他浑身都是劲跑前跑后一点也不觉得累。 解意找个空桌子坐下。支票只有百万位他刷刷刷地写着毫不犹豫地签了两张五百万元的支票然后问解思:“你知道他们基金会地全名吗?” 解思便悄悄凑过去问徐音。 徐音显然有些意外看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他。 解意仔细看了解思拿回来的名片便在支票上写上“慈辉教育慈善基金会”的全名然后交给他问道:“怎么样?你手上有这么多现金吗?” 解思看了一下数额略有些为难:“大概只有八百多万其他的都投资在证券和不动产上了一时半会儿只怕周转不出来。” “哦那没关系更新最快”解意温和地说却又再写了一张三百万的支票。“我这张信用卡上还有五百多万你拿去吧。”说着他掏出钱包取出了那张马可划钱进去的信用卡。 解思微微一怔却像过去一样并没有问这些钱的来历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将信用卡和支票都收起来小声说:“你这一来三分之一的财产就不见了。” “那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吃不起饭了。就算一分钱都没有了不是还能挣吗?何况还有那么多钱一辈子都用不完。其实这些都是身外之物不必那么在意能帮到别人总是好事。”解意淡然地道。“现在人太多一会儿你找个机会悄悄给他吧。” 解思也是个豁达的人笑嘻嘻地说:“我当然不反对你这样做。就算你一分钱都没有了也不想再挣了还有我呢。我可以养你。”解意亲昵地拍了一下他地肩:“你别吹牛了先把老婆孩子养好了再说。”随后便若无其事地起身走了。 现在已经很晚了前来“北回归线”捧场的客人却越来越多大部分都是做文化的还有艺术界人士。 美术界和商界地朋友都要拉着解意聊一会儿出版商也找他表示想为他出画册又含蓄地暗示他要自己出一部分钱又有杂志编辑跟他约稿画商要买他的画他始终微笑着应对脸上却隐约浮动着一丝倦意。 林思东看了不免心疼。程远也注意到了立刻过来为他解围:“解老师我有事要找你商量你能来一下吗?” 解意低声对旁边那位不屈不挠地编辑说:“对不起。”这才顺利脱身。程远将他带到桌边笑道:“坐吧看你累得真是地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我没事。”解意轻笑。“只是好长时间没有说这么多话了。有些不习惯。” “那就别说了歇会儿。”林思东体贴地为他叫了一杯牛奶要他喝下去。 解意对他更加无奈。只得听话地喝了程远和林思东果然都不再跟他讲话却在商量怎么掩护他先溜走。林思东说:“身体要紧。这个主人不做也罢。” 解意正觉得好笑徐音走了过来客气地问:“解先生我能耽误您两分钟吗?” 解意立刻站起身来随他走到另一个相对清静地角落。 徐音坐在那里。将那三张支票放到解意面前很认真地说:“解先生我想证实一下您真地打算捐这么多出来吗?这可是一千三百万您是不是写错了?” 解意点头肯定地答道:“没错。”将支票又推过去。 徐音打量着他见他穿得十分休闲随意质地做工虽然上乘再贵也不过几百块。却一出手就捐出上千万一时觉得难以置信。他轻轻笑道:“解先生我们萍水相逢。您就这么放心?不怕我是骗子?” 解意忍不住微笑:“徐先生半年前我在卫视中文台看过对您的专访。网上也有对您的详细报道。所以对您正在做地事情还是有一些了解的。我很钦佩您却又帮不了什么大忙。这些钱请您收下。希望能够为那些孩子们解决点实际困难。” “那……”徐音似乎仍然不敢相信。“解先生您有什么附加条件没有?冠名权是没有地我们所建的学校全部都叫慈辉。您看是不是需要为您搞一个隆重的捐赠仪式?或者我们给各大媒体一些消息让他们为您宣传一下?” 解意脸上的笑意更浓:“徐先生我没有任何条件。这是纯粹的捐赠不需要任何形式。” “那……那……解先生那我就收下了。”徐音顿时有些激动。“说实话这是我迄今为止在国内收到地最大一笔捐款。这么多年来我们想过很多办法却连十万以上的款子都没有收到过。没办法我们做的这种善事实在太冷门了人们只愿意捐希望工程愿意资助健康的贫困儿童上学认为那才是办实事因为那些孩子会成长为对社会有用的人。这种想法也很好我们当然支持。可是我觉得残疾儿童才是实实在在的最弱势的群体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人类当中最弱小的。如果我们不帮助他们那他们的生活只怕会是一片黑暗。我想如果让他们懂得了知识至少能为他们打开通向光明地扇门。这是当初我和几个同仁创办慈辉的初衷。虽然做起来很艰难但总是一步一步地在往前走。今天……真是意外之喜我真没想到解先生会如此慷慨实在太感谢您了。这些钱我们能建好几个学校呢。我要替那些渴望读书的残疾儿童谢谢您。” “徐先生别客气。您地想法我十分赞同残疾的孩子也是我们当中地一员应该帮助他们积极地生活下去而不是一味强调要他们对社会有用。我很支持您地做法也非常钦佩您。”解意看着他一直谦和地笑着。“不过徐先生千万别再提谢字。我这也就是尽点绵薄之力真正在帮助那些孩子的是您他们应该感谢您。” “解先生过奖了。”徐音将支票郑重地放进内袋认真地看向他。“解先生欢迎您随时来检查我们地工作情况。我保证您捐出来的每一分钱都会用在孩子们身上。” “我相信徐先生的人品不然也不会把钱交给您了。”解意诚恳地笑道。“以后有机会的话一定去参观徐先生的工作成绩也向您多学习学习。” 徐音身上带着这么多钱虽说是转帐支票却也有些坐立不安便起身告辞了。 解意将他一直送到门外看着他上了那辆车门上喷着“慈辉普照爱心无限”的越野车这才回到酒吧里。 轻松愉快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渐渐地快到子夜时分商界人士第二天还有大量活动要参加早已6续离开。解意便不再与那些习惯昼伏夜出的艺术家和文化界人士周旋悄悄地与程远、林思东和路飞一起走了。 在门外。林思东和路飞生了一点轻微的争执都想送解意回去。解意随即劝阻了他们表示愿意坐路飞地车回家要林思东和程远赶紧回去好好休息。 林思东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勉强他做任何事情。虽然满心不愿还是放他坐上了路飞的奔驰。 程远看着林思东的表情又看了看绝尘而去地汽车不由得诚恳地劝解:“老林我劝你还是算了吧。都这么久了我一直忍着没说主要是看你心里也不好受不想给你雪上加霜。不过你实在是不懂得怎么去爱啊。过去我说你不解风情。你还说你不是花花公子玩不来我那些鬼花样也用不着。可是。你以前对小意的所作所为那实在不能算真正地爱。你把小意伤得那么惨。过后又想挽回。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除非那个人是爱你的钱愿意委曲求全。可小意根本不是那种人。他要尊重你过去没给过他要信任你也同样没给过。你把他逼成那个样子实在是已经把所有后路全部堵死了。说实话小意现在能不计前嫌对你像朋友一般相待我都很佩服他了。如果换了我要么全力报复你要么永远不理你哪里还能做到像他那么宽容?” 林思东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街道凝神听着他的话半晌才长叹一声:“我何尝不知道你说地这些?可我实在是放不下。唉我也曾经试过找别人但是有过小意之后到哪里还能找到跟他同样完美的人?那些人在我眼里都像是一根根木头激不了我一点儿热情。我宁愿想尽办法弥补过去给他造成的伤害重新追求他。” “我看难啊难上加难。”程远不住摇头。“其实去年生在小意身上的那次大动荡本来是你的机会你如果及时出手不惜代价地帮他也许还有挽回这份感情的余地。可惜你也退缩了始终袖手旁观任他遭受到更大的伤害事业失败身体重创。现在他靠自己的力量好不容易恢复了刚刚重新站起来你却又出现了说什么想再去追求他。老林不管当时你有什么苦衷看在别人眼里你也就是这个形象了嘿嘿挺无赖的。林思东从来没有从别人地角度来看过这件事这时听了不由得耸然动容顿时呆住。良久他才叹息道:“这件事确实是我做差了。我真是……关心则乱。对别的事情我一向都是判断准确出击果断可只要一碰到与他有关的事我就方寸大乱该出手时犹豫不决错失良机。唉现在想起来我那时候地决定从理智上讲也并没有什么大错。那一次对付他的力量根本不是你我能够抗拒地即使我冲上去堵枪眼也不过是陪他一起玩完。欢乐集团有数千员工就算跟着一起陪葬也于事无补。我那时候琢磨着小意最多也就是没了事业人还是好好地等事情平息过后我帮他东山再起就是了那又不是什么难事凭我们集团现在开的那些项目就足以帮他再次确立江湖地位。谁知……人算不如天算那边居然有人不懂规矩动手乱来。那时候再出手已经来不及了我也是后悔不已啊。” 程远听得更是摇头笑道:“老林你还是不懂得该怎么爱。你为自己考虑得太多太爱惜羽毛。你不懂如何去爱别人也就得不到别人地爱。说实话如果我是你有小意这样的人爱我我不知会多疼他。他如果喜欢了别人我一定想也不想飞身扑上去抱住他的腿苦苦哀求他不要走。嘿嘿可惜啊小意从来没有爱过我我也只好知难而退做他的好朋友也就是了。老林你想亡羊补牢么?我看你还是先去好好补补课搞清楚什么是爱然后再来追小意或许还有一点点希望。” 林思东不愿意开口问他“什么是爱”知道免不了被他出言洗涮。他只是嘿嘿地笑着便与程远分了手各自离去。 夜色中路飞开着车在宽敞的道路上疾驰。他看得出解意的疲惫一路上都没再说话很快便将车子开过南浦大桥停在了他住着的大厦门口。走进家门解意意外地看到了房里的灯光不由得一怔随即笑了起来。 果然容寂穿着睡袍从卧室走出来笑着说:“回来了?”那语气仿佛他夜夜都守在家里而解意则在外花天酒地夜不归家。 “嗯。”解意答应着一副天经地义的味道很自然地在门口换了鞋又脱下外套这才向他走去。容寂拥住他与他缠绵相吻感受着他嘴里的那股甜香以及淡淡的奶味忽然有种错觉仿佛在亲吻一个婴儿不由得满心欢喜。 解意只觉得满身的疲倦似乎已经消散与他吻了一会儿便已动情。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轻声说:“我去洗澡。” 容寂含笑点头:“好我等你。” 等解意从浴室出来容寂已经躺在床上了睡袍脱了放在一边很明显地表示不打算浪费宝贵的时间。 解意愉快地笑着什么也没多说过去躺在他的身旁。 容寂将床头灯调暗。 朦胧的光线微弱地映照着解意的脸有种隐约的美又带了一点诱人的神秘。 容寂翻身压上去双手抱住他凝神看了他半晌温柔地吻了下去。 呼唤推荐票啊推荐票给偶家的小意吧咔咔。:) 第三部 第17章 上海的早晨总是充满了活力从高楼上看下去一片片轻纱般的雾霭在楼群之间飘荡着给这个放眼望去全是钢筋水泥的都市笼上了一层梦幻的气息。 容寂躺在床上搂着仍在沉睡的解意静静地看着外面的景色。 怀里的人睡得很熟柔和的容颜如画一般动人。每次看到他甚至见不到他只要一想到他容寂都无法抑制住内心奔涌的狂潮。每一次相聚他都尽量想克制自己然而每一次都是久别重逢心里的欲火几乎是冲天而起一次两次的拥抱完全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到最后他总会失去理智整夜整夜狂猛地要他直到他疲倦得再也无法配合才算是得到了彻底的满足。而解意总是善解人意从来没有说过累始终温柔地接受着他的缠绵容纳着他激烈的冲撞。 容寂越来越爱这个比他小很多的年轻人爱他的才华横溢爱他的体贴入微爱他的豁达宽容爱他的俊朗完美。他喜欢跟他说话喜欢看他微笑喜欢他吃饭时那种享受的神情喜欢他端着咖啡杯时那种优雅的味道喜欢在床上紧紧地拥抱他喜欢他身体的每一分每一寸喜欢他在漏*点中的每一个表情。 就像现在他一动不动地睡在自己怀中如丝缎般光滑温润的肌肤贴着自己干爽的身体一床被子温暖地覆盖着两个人他的头枕在自己的肩窝能够听到他悠长轻浅的呼吸知道有个人始终会相伴在自己左右这种感觉竟然令他泫然欲泣。 想着。他的手臂不由自主地微微用力将解意抱得更紧嘴唇轻轻贴上他微凉地额头。 解意动了动。睡意朦胧地问:“你醒啦?几点了?” 容寂知道他以为自己要出去工作了便轻笑道:“别管几点。今天我休息一天不走你接着睡吧。” “真的?好啊。”解意略微侧了侧身伸手搭在他的腰上继续熟睡。 容寂疼惜地看着他如孩子一般地睡姿。心里总在浮现着与解意竟夜纠缠时的一幕幕诱人情景。 他喜欢拉开窗帘在灯火璀璨地华丽夜景中狂欢。这个大厦的位置非常好他又选的最高层周围都是低矮的楼房没有人能看到他们除非从远处用望远镜。而他在装修时就有考虑床摆放的角度非常讲究从外面是看不到地这能让他安全地在自己的家中自由放纵。对他的这个爱好。解意也很喜欢总会觉得有一种不同寻常的奇异的愉悦。 容寂与解意相聚的次数很少但他学得很快。已经懂得如何照顾解意的感受让两个人在床上得到长久的快感。屡次达到**的巅峰。他认为这才是生命里快乐地极致。比在国际市场上击败强劲的欧美日对手还要令他满足。 看了一会儿他闭上眼睛休息。心里仍是浮想连翩解意的呼吸和体温却似强效安眠药竟又让他再度睡去。 这一觉睡得很香等他醒来时已是中午了。解意也睁开了眼睛脸上地神情懒懒的半点也不想动弹。两人都是饥肠辘辘却仍然保持着拥抱地姿势都没动更新最快 安静半晌容寂吻了吻他地头柔声问:“饿了吧?” “嗯。”解意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容寂忍不住轻笑宠溺地问:“看来我是把你累着了。” 解意地嘴角轻扬笑着微微点了点头。 容寂很愉快:“那你接着休息我去做饭。等吃完饭你再睡好养精蓄锐。今天晚上我还不走明天才会去工作。”他故意说得暧昧无比声音里满是调笑意味。 解意忍俊不禁低低地说:“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我快要抵挡不住了。” 容寂将他紧紧抱住欢喜地笑道:“那是因为你越来越可爱。嗯我也一直想知道到什么程度你才会招架不住。要不我们今天就挑战一下极限?” 解意听了不由得失笑:“我们这个样子算不算纵欲过度?” “不算这叫暴饮暴食。”容寂戏谑地说着已是笑不可抑。 解意越听越好笑嘴角轻扬不由得笑出声来。 容寂深深吸了口气声音喑哑地在他耳边说:“起来吧不然我实在忍不住了。我们出去吃吧我也没力气做饭了。” 解意微微点了点头。 容寂抬起身将他抱扶起来温柔地笑道:“还是累?” 解意懒懒地“嗯”了一声。 容寂宠爱地说:“看来你的体力不行啊还比不上我这老头子。我不在的时候你得多锻炼锻炼把身体养好一点。” 解意故意曲解问他:“找谁练啊?你有什么人选可以推荐?” 容寂一怔随即哈哈大笑将他一把搂住耍赖地说:“不行我不准。” 解意便也开心地笑。 两人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这才穿上不惹人注意的深色休闲服一起出了门。 附近有个环境不错的川菜酒楼他们悠闲地走过去坐在靠窗的卡座边。容寂没有开口由解意做主点了几道好菜。等服务员拿着菜单离开他愉快地说:“我们今天大吃一顿。” “好啊。”容寂笑着点头。“你吃得越多我越高兴。” “也不光我吃你也要多吃点啊。”解意微笑。“我这可有一半是为你点的。” “好咱们一起大吃大喝。”容寂眉开眼笑。那是自内心的快乐与他在大众和媒体之前露出的无懈可击的笑容截然不同。 确实是饿得很了等菜上来他们也没了往日在人前地优雅。还真是吃得很香。等到汤端上来两人都热热地喝了两碗这才缓了口气。从从容容地开始说起话来。 解意顺口说:“路飞要结婚了你知道吧?” “嗯。知道我也会去参加的。江湖上都清楚他是我的人我若到时不露面马上就会有流言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抽出时间去道贺。”容寂看着他。却有些歉意。“不过我跟你得分头去。我们不能露出已经和好地痕迹到时候去的人会非常多我怕人家知道了会对你有什么不利。“哦没什么我明白。”解意对他笑了笑。“你不用担心我不会不高兴地。” 容寂有些喜悦地点头随即长叹一声:“我还是觉得太委屈你真是对不起你。” “别这么说。”解意温和地安慰他。“我们的事。不用让别人知道更不必对谁交代。” “话是这么说……”容寂想了想忽然高兴起来。“不过。等参加完他的婚礼你可以跟我去巴基斯坦。” 解意觉得很意外:“去那儿?” “是啊。”容寂变得兴致勃勃。“我们集团在那边承建了两个大型水电站。已完成了勘测设计工作。并得到了巴方水电开署的批准将于三个月后正式开工。我要去盯一下。以免出什么纰漏。这次大概要在那边呆半个月你可以跟我一起去。我请他们政府出面正式邀请你就以文化交流的名义你看好不好?” “我办个人出境旅游不行吗?”解意笑着轻声说。“我不喜欢闹太大动静最好是悄悄地进村打枪地不要。” 容寂略微思索了一下便笑着点头:“也好那等会儿你把你的护照给我我找人替你办。” “好。”解意看了看窗外的一片喜庆气象尤其是酒楼屋檐下悬挂的一排大红灯笼忽然想起了什么。“新年要到了你不回家吗?” 容寂看着他过了一会儿笑道:“我现在就是回家呀。你这儿就是我的家。” 解意忍不住用手捏了一下自己的鼻尖这才愉快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问你要不要回去看看父母什么的?” 容寂想了想拈了一粒银杏果送进嘴里慢慢嚼着。 解意微有些诧异:“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不没有。”容寂赶紧抬眼对他笑了笑。“我还没给你讲过我的家庭情况吧?” 解意却摇了摇头:“我不是那么好奇的人。” “不不不你别误会没什么不可告人地只是我与他们比较疏远几乎从不来往所以就没想起来要告诉你。”容寂的情绪重又变得愉快开朗。“我出身于普通的工人家庭六岁地时候母亲病逝九岁的时候父亲再婚。不久继母6续生下一女一子。那时候经济还很落后大家地生活都很艰难继母就难免看着我有些刺眼。所以我一直奋读书后来考上了清华。那是我人生地一个大转折。毕业后我的工资也不多仅够自己生活所以一直很少回家因为继母不喜欢看见我弟弟妹妹跟我也没什么感情父亲渐渐地也没什么话说回去了徒增尴尬。后来我到大能集团工作渐渐走到了今天这个位置父亲曾经找过我一次说是我弟妹都下了岗家里比较困难让我给他们安排个工作。他们读书的时候都很马虎没什么文化我实在不能违反公司的人事制度更不能让别家公司的朋友为难。因此我婉言拒绝了父亲只把所有的积蓄都给了他让他带回去给弟弟妹妹做点小生意我以后也会尽量把工资奖金都给他们寄回去别的就帮不了什么了。从那以后家里就与我断绝了关系。我寄钱回去他们倒也收下了不过从来没有一点音讯给我。逢年过节我打电话回去他们都不愿意跟我说话父亲也不大理我。所以我是没有家的。现在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有了家的感觉。”他说得心平气和一点也没有怨怼之意看着解意的眼里满是深情。“小意我很珍惜这种感觉。” “我也一样。”解意温存地说。“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也非常珍惜。” 容寂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慢慢笑起来。他低头看了看桌上已剩下不多的菜问道:“吃饱了吗?” 解意点头:“饱了。” 容寂便叫服务员买单。解意没动看着他摸出钱包来付钱。 服务员问他:“先生请问您要不要票?” 容寂摇了摇头。 服务员便去了收银台。 等着她找钱的当儿解意忽然问道:“对了你是国企的老板应该只是拿工资的吧?你每年的收入有多少?” 容寂开玩笑地说:“怎么?查帐啊?不让我存点私房钱?” 解意也笑微带调侃地道:“怕你不够用。” 容寂笑着老老实实地说:“国企老总的薪酬水平你也是知道的特别是中央企业规定不能高于职工平均工资的五倍。我每个月的工资是一万二公司代扣代缴个人所得税年终如果完成了业绩指标可以拿到三十万的奖金如果没有完成自然是一分钱没有如果额完成还有一点提成。就是这些再没别的了。” 解意想了想认真地问道:“你还我那十二万是你自己的积蓄吧?” “是。”容寂知道他聪明得很也瞒不了他。“用公司的专机送你是我自己愿意的。说实话我后来知道你早已支付了租金而且还不告诉我实在非常惊讶也真是……更加爱你。连我都疏忽了这件事你却处处为我考虑主动替我弥补。如果你当时没有这么做这件事到后来就会成为别人的突破口很可能就因此让我下课了。你能这样做本身就已经帮了我的大忙我很感激你至于这钱当然应该由我出。” 解意很清楚他的性格便笑着点头:“好吧我不跟你争这个。不过以后不要再拐着弯地帮我了直说就是我又不是小孩子哪会分不清好歹?” 容寂愉快地笑道:“好以后一定什么都不瞒你。” 这时服务员急步过来将找零的钱递给他。 他随手放进口袋对解意说:“我们回家吧。” “嗯。”解意开朗地应道。“我们回家。” 难道喜欢小意的亲连一百个都不到吗?推荐票啊泪奔…… 第三部 第18章 接下来是一系列热闹的节日圣诞新年春节人人都忙得要命解意很轻松反而一直呆在屋里。 除了偶尔回家陪父母吃顿饭外他一般都在浦江边的公寓里画画看书看碟过着悠闲自在的生活。 这一个多月来容寂一直满天飞频频出现在电视新闻和各种专题里。他参加了亚洲经济论坛出现在年度经济人物颁奖盛典上还有中央电视台的《高端访谈》。 解意总会兴致勃勃地收看这些节目听他在镜头前侃侃而谈豪情满怀地指点江山。 有时候他会在直播节目结束后给容寂个短信譬如:“你今天的领带很好看很配你。” 容寂会立刻回他短信:“你不要看否则我会紧张。解意往往会大笑。 有时候容寂会给他短信常常是很委屈的四个字:“我想回家。” 解意就会安慰他:“家总在这里等你不过你得先工作。” 容寂更加委屈:“我已经有二十天没看到你了很想你。” 解意的回答很幽默:“我也很想你不过你先得努力挣退休金不然咱们将来就喝西北风了。” 容寂便会开心地回个短信:“是领旨。”然后又投入紧张的工作。 与他们两年前的相处模式相比容寂这次更加懂得了怎么去爱而且开始在严酷现实与禁忌之情的夹缝中游刃有余这令解意感到欣喜也乐在其中。 就在他们旁若无人地沉浸在彼此的感情中时。娱乐圈又有了重大新闻爆出。 据说马可的情人金地前男友出现苦苦哀求他复合。金对他的纠缠不休非常厌烦态度十分冷漠。完全置之不理。不久网上又流传着一封信。据说是金在一年多以前给他这个前男友的绝交信用词非常决绝。很快先是有新闻说马可与金激烈争吵并将他赶出自己在北京地豪宅。接着又有消息说看见两人一起逛秀水街。状甚亲热。 一时波涛汹涌风波越闹越大。那个以悲情角色出现的男人被媒体安了个化名小古据说要召开记者招待会对马可横刀夺爱一事充分爆料。顿时媒体和网上铺天盖地地都是有关这件事的新闻闹得沸沸扬扬。马可和金却始终没有回应小古的指责使此事更加扑朔迷离。 渐渐的又有记者忆起以前马可跟解意的那段新闻接着便有形迹可疑地人在郦婷的酒吧里蹲点。也有人在解意父母的家和解思的律师楼下徘徊。 解衍和卢芸颇为庆幸解意已经搬出去不然真是有得烦了。对于那个长得十分漂亮处理事情却很不成熟。看上去对感情不太负责任的男孩子马可他们有着传统知识分子的厚道。言谈之间并没有太多的责备之意。只是轻轻叹口气到底还是为自己的儿子不值。 解意却完全不知道这件事。仍然过着一如既往的悠闲生活。 一天下午他完成了一幅画感到十分满意便决定出去散散心放松一下。事先没打招呼他就去了郦婷地酒吧。 刚一进门他便被大批记者围住。那些人拿着相机一通狂拍又七嘴八舌地问。解意一脸茫然好半天都没闹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些记者却以为他在装傻一直不屈不挠地挤在他周围非要挖出点内幕消息不可。 解意很有耐心地听了半天才听出来一些端倪忽然想起他和林思东、解思在北京簋街吃饭的那一夜火锅城对面一直有个行踪诡异地年轻男子在守候估计就是他们说的那个什么小古吧?那人长得其实不坏就是眼神不对表情也很怪异似乎很偏激地样子更新最快他想着却什么也没说便要拨开人群离开此地。 那些人不但不肯让开路反而动手拉扯起来就是不让他走。解意一直不能适应娱记这种勇往直前死缠烂打地作风。相比之下跑财经的记者实在斯文有礼而跑文化地记者稍稍活泼一些却也很讲礼貌。真不知道娱记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风格。 那些人如果只是动口他还客气一点现在竟然得寸进尺动起手来他顿时难以忍耐脸一沉喝道:“放开。”他是曾经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传奇人物比一般的明星要有气势得多此刻将温和的笑容收敛起来目光尖锐冷冽顿时有种慑人的威严令人不敢轻举妄动。 那些记者似乎被总是对他们好言好语的娱乐公司和艺人们宠坏了习惯了为所欲为这时见他怒都不由得一怔讪讪地放开了拉住他衣襟的手却仍然堵在他周围不肯放他离开。 有人高声道:“解先生我们只是想求证一下你与马可是否会复合?” 一旦有人先开口其他记者立刻加入。 “是啊解先生马可曾经当着媒体的面公开向你告白你也没有否认。后来你们为什么会分手?是不是因为金?” “那现在马可与金分手了你会不会与他再续前缘?” “解先生马可有没有与你联系?你知道此事的真相吗?” “解先生当年是不是金介入你与马可之间才导致了你们的分手?” 这时候正是下午酒吧的生意一般郦婷和张唯勤都不在。领班看这阵势根本不敢上前去解围自忖也没那能力。 解意陷入重围索性也不走了找个靠窗的位子坐下。要了一杯咖啡冷眼看着那些人。 这些记者有许多是守候在“北回归线”门外的这时既然进来了。照规矩总得消费便有服务生过去请他们坐。问他们要什么。他们也知道如果不消费人家大可以请他们出去便只得点了茶或咖啡打算跟解意打持久战。 解意只是微微冷笑打定主意一言不。也就算是帮郦婷他们多做了几单生意。 郦婷这里免费提供不少精美杂志给客人阅读解意便跟服务生要了《中国国家地理》和《西藏人文地理》自顾自地翻看起来。那些记者锲而不舍地在他耳边嗡嗡嗡他也只当是一群不知名的昆虫在旁边飞根本充耳不闻。 不久又有一道闪光灯亮了一下解意抬起头来冷冷地道:“你们今天拍的照片最好全部删除如果谁不经我同意就登出来。我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既然他开了口便有记者挑衅:“解先生欢迎你跟我们报社对簿公堂。不过采访事件地当事人是我们的权力。” 解意转头看向他。冷冽的目光让那个年轻记者一凛。他地声音更冷:“请问。在这个事件中我是什么当事人?” 那个记者被他的气势所慑。十分心虚却还是强自镇定地道:“是潜在地当事人。” 另外有人帮腔:“是啊是有可能存在的当事人。” 解意冷冷一笑:“强词夺理不知所云。” 那些人立刻节节进逼又开始嘈杂地提问。解意便又低头看杂志根本不理他们。 双方正在对峙突然有一群彪形大汉从酒吧门外冲了进来。他们全都穿着黑色呢大衣戴墨镜行动整齐划一就像故意在身上烙了“黑社会”三个字很让人吃惊。 这些记者动口可以动手就不大有胆子了尤其是面对这样一群恶形恶相似乎随时都会从腰里摸出刀子的人。 这些凶神恶煞的大汉目标十分明确一进来就逼近那些记者夹手夺过相机将里面的照片全部删除这才扔还给那些人。他们搜索得十分仔细连那些记者地手机也全都拿过来仔细检查过凡是拍了解意照片的也全都删掉这才丢给人家。 这些人的一举一动故意显得非常粗鲁颇有点绑匪入侵的架势。那些记者们个个噤若寒蝉根本不敢出声抗议。 解意看着他们的动作心里明白是有人来拔刀相助一时却想不出会有谁这么干。在他的记忆中只有林思东会这么强横霸道但他现在正在北京忙得不可开交不可能会如此及时地出现在这里。他百思不得其解脸上却镇定如恒看不出任何异样。他们正在那里忙着解意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看号码见是上海的手机却十分陌生但还是冷静地接了起来:“喂?” 里面响起戴曦微笑的声音:“丹尼斯是我。你赶快趁这时候出来吧。出门往右二十米我在这儿等你。” 解意笑了起来:“好我马上就来。” 放下电话他招来服务生温和地说:“买单吧。那些记者朋友消费地也都算在我的帐上今天我请客。” 这里的消费水平并不便宜一杯咖啡或茶动辄数十元那些记者地收入也不见得有多好对他们来说这也算是不小的开销尤其是一无所获并没有抓到什么有价值新闻地时候这时听他要一起买单心里还是有了一丝隐约地感激只是身前身后仍然存在着极大威胁全部心神都在那里也就顾不上跟他说话了。 解意潇洒地买了单起身走出门去。 已是隆冬暮色苍茫整个世界的色调变得非常黯淡。 戴曦站在街边看着解意微笑着向他走来藏青色地大衣下摆在晚风中轻扬心里有种特别愉快的感觉。解意走到他面前笑着问:“怎么会是你?” 戴曦耸了耸肩:“你陷入重围酒吧领班打电话给郦老板。她是开门做生意当然不能自己过来得罪这些记者就给安迪打电话。安迪和艾丽斯正在跟一个非常重要的当事人谈话。实在走不开就赶紧找戴维。我正好在那里怕戴维太鲁莽。处理得不妥当反而连累到你。就自己赶来了。” 解意与他并肩走着远远地离开“北回归线”。他好笑地问:“你派来的那些人都是从哪儿来的?” “全是我们酒店地保安。”戴曦轻松地笑。“他们都是退伍军人我让他们装黑社会打手不过切记不能伤人也不要出口骂人。也不损坏他们的一草一木只准删除照片或者曝光底片并掩护你脱离现场。待他们回去后一换装再把墨镜摘掉那就谁也认不出来了。” 解意觉得很好笑:“你还真厉害顷刻之间这主意都想得出。如果有人反抗呢?岂不是闹得不可收拾?”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有风骨?”戴曦有些不屑。“我让我的人装得凶狠点又只是删照片。又不是打劫保证他们都会珍惜生命不敢轻易动手。” “果然好计策。”解意差点笑出声来。“佩服。佩服。” 戴曦转头看着他。此刻他里面穿着地黑色毛衣更衬出他的肤白如玉。在严冬地寒风里。他的眼睛晶亮如星脸上的笑容如和煦朝阳。让人心里暖暖的。戴曦拼命控制住想拥抱他的冲动亲切地问:“你还没吃饭吧?我们去吃点东西好吗?” “好。”解意微笑。“我请客吧你想吃什么?” 戴曦略想了想爽朗地说:“行啊那就你请我想吃你们上海地本邦菜。” “没问题。”解意与他走到临时停车场坐上了他的别克。 在他的指点下戴曦将车子开到豫园商城也就是闻名遐迩的城隍庙。 远远看到灯火通明的古朴建筑斗拱飞檐宛如仙境他便十分喜欢近看那黛瓦粉墙雕梁画栋更是开心。 解意带他走进去温和地跟他介绍:“这家上海老饭店是清光绪年间传下来的据说是上海本邦菜的源地。你可以尝尝这里正宗的上海菜。” “好啊那可真要好好领教一下。”戴曦完全没有了在其他人面前的冷冰冰变得十分随和。 他们任凭服务员安排在角落地小桌旁又听从推荐点了饭店的几道招牌菜。解意一直与服务员用上海话交谈着吴侬软语特别好听由解意说出来更是温柔。戴曦不大懂却非常喜欢听。等点好菜服务员离开两人便悠闲地聊起天来。 戴曦看着他笑道:“这段时间记者一直在有可能找到你的地方守着你也麻烦要不到新加坡来玩玩吧我接待你。” 解意没想到他会有这邀请不由得微微一怔半晌才道:“要过年了华人都是要自己一家人团圆地。我一个外人贸然去打扰不大妥当吧?” “你算什么外人?”戴曦笑着摇头。“你弟弟和我妹妹就要结婚了从此解氏和戴氏就是一家人你就不要这么见外了。” 解意听他这么说不由得颇感意外。他仍然没忘当日在纽黑文戴曦拿他弟弟的感情来威胁他要他远远避开不要牵累了戴氏地名誉。没想到事隔两年他却完全变了一副面孔一时倒叫他难以适应。 看着端上来地精致菜肴他客气地招呼戴曦快吃过了一会儿才说:“如果是前几个月倒是无妨。现在正是非常时期我没想到马可那边会又出事媒体肯定不会放过我以前的事情议论纷纷是免不了地。我若这时去了新加坡难免牵连到你那就没意思了。我觉得你还是别搅进来免得被误伤。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以后吧以后有机会再去。” 戴曦听完立刻急急地说:“丹尼斯你是不是仍然对我以前的态度耿耿于怀?如果你真当我是朋友还会说出牵连之类的话来?我可以郑重地告诉你我根本就不怕那些闲言碎语。我如果一旦认准了一件事就什么都不会怕。丹尼斯我是诚心诚意地邀请你请你务必赏光到新加坡去盘桓几日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解意看得出他的诚恳再加上那次开画展时他的所作所为心里对他渐有好感曾经的芥蒂已烟消云散。他和蔼地说:“瑞恩你别误会我真没再把过去的事放在心上而且本来你也没错所以倒是你不要太敏感才好。现在马上就要到春节了你一定也忙。你们戴氏的规模那么大应酬的功夫也不能马虎也不便陪着我。我看还是等春节过后吧我一定安排时间到新加坡去度个假你看好吗?” 得了这个承诺戴曦对两人关系的进展已经比较满意便也不再强求笑着点头:“好吧那就过一阵你陪令尊令堂一起来。我父母也很想念他们想与他们好好打几天牌呢。” “行。”解意愉快地应道。“快赶紧吃东西吧要凉了。” “好。”戴曦很自然地夹起一个虾放到他碗里。“你也吃。” 解意看了他一眼笑道:“谢谢。” 戴曦非常开心在明亮的灯光下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满是动人的笑容更显出了几分秀气。 第三部 第19章 巴基斯坦国际航空公司的空中客车在北京时间晚上十点到达伊斯兰堡。 解意走出机舱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南亚次大6的空气。 现在是三月中旬这里的气候已经十分温暖比仍然寒冷的北京要好多了。走了几步他觉得有些热便把大衣脱了搭在手上只穿着铁灰色的羊毛衣和黑色灯芯绒长裤有种悠闲的性感味道。 他带的行李不多只有一个小箱子里面是几件休闲服一本旅游手册惟一价值昂贵的奢侈品是一台哈苏专业数码相机证件齐全没有任何问题因此过海关时非常顺利很快就走了出来。 容寂等在出口处忍不住紧紧拥抱他接着便要替他拿箱子和大衣。 “我自己来。”解意笑道。“又不是老弱妇孺你可别把我照顾过头了。” “就是因为没照顾你什么心里才一直过意不去帮你提提箱子也算是对我自己的安慰嘛。”容寂半开玩笑半是真诚地说着带他往停车场走去。 解意上了他从本地分公司开来的越野车将箱子扔在后座看了看远方的紫蓝色天空觉得很奇怪:“这里天还没黑吗?时差有多少啊?” “哦比北京时间晚三个小时你把表拨一下吧。”容寂说着动车子开了出去。 解意将手机和手表的时间都拨回去开心地道:“又赚了三个小时。” 容寂哈哈大笑:“是啊很划算吧?” “对啊在北京起飞的时候是晚上六点半到了这里才七点。哈哈想想都觉得有意思。”解意神态轻松很有些孩子气。 容寂也笑。问他:“吃饭了没有?” “在飞机上吃过。” “那我们直接去酒店?”容寂温柔地征求他的意见。解意没有异议。 车子一进市区浓郁的异国情调扑面而来。 伊斯兰堡是个新兴城市。街道笔直宽阔建筑风格新颖住宅区多为别墅式庭院空气清新花草繁茂。绿树成荫非常漂亮。 解意看着两旁地建不由得赞叹:“真是个好地方。” “是啊。”容寂实在按捺不住伸手过去握住他的手一直舍不得放开。“今天先休息一晚明天我们去参观著名的费萨尔清真寺后天就离开这里去拉合尔。我们地项目在那边的印度河上我必须去检查工程地准备情况^小说网更新最快要和公司的高层管理和工程技术人员开很多会。不过拉合尔也是一个历史文化名城素有巴基斯坦灵魂之称。你可以好好玩玩。” “嗯。”解意点头。“我知道拉合尔位于印度河上游。距印巴边界很近。是巴国第二大城市仅次于卡拉奇。曾经是迦兹纳维王朝和莫卧尔王朝的都城主要名胜古迹有大清真寺、古堡、沙利马尔公园和博物馆嘿嘿在旅游手册上看来的。” 容寂赞道:“这是最聪明的做法。”口气中颇有点哄小孩子地味道让解意觉得很是好笑。 说着话他们便到了假日酒店。容寂已经在这里定好房间。 他们去参加了路飞的婚礼后已经有两个月没见过面了。外国人不过春节因此容寂也无法休息。他先是参加了一月份在瑞士召开的世界经济论坛随即在过年的时候到了阿塞拜疆与有关方面商讨进一步追加投资开采当地油气资源的诸项事宜并受到总统阿利耶夫的接见。然后他匆匆赶回来到路飞的家乡黑龙江参加了他的婚礼便立刻飞往非洲视察当地分公司的工作情况然后就到了巴基斯坦。数十天来马不停蹄不断地开会、谈判、视察、拜会当地政府脑虽然对那个远在上海地人十分想念却无论如何也抽不出时间飞回去看上一眼。 一进房间容寂便搂住解意深地叹了口气。 “我想退休。”他闷闷地说。“三个月才能见你一次我实在受不了。” 解意回抱住他轻轻笑道:“我估计二十年内你都不可能退休。面对现实你也只好拿出大无畏的英雄气概暂且忍耐了。” “二十年……太不人道了。”容寂不满地咕哝。“以前我倒无所谓做到八十岁都可以。可是现在……那怎么成?再过二十年我都没力气抱你了。” 解意忍俊不禁戏谑地道:“那就及时行乐吧。二十年以后我也没有力气让你抱了。” 容寂紧紧贴着他半晌方道:“我每次都害怕自己太冲动控制不住会伤了你。” 解意温存地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会伤我的。” 容寂很开心抬头看着他。 解意额上已经有了一层细细地汗珠脸颊也沁出了一丝红晕。 容寂笑着放开他:“很热吧?” 解意点头:“这儿跟北京一南一北差太多了。” 容寂轻笑:“拉合尔还要热现在已经是夏天了。” “我知道你跟我说过我带了夏天的衣服来。” “那你赶快洗澡吧舒服一点。”容寂将他带到浴室外愉快地看着他进去。 解意刚刚站到花洒下面容寂也挤了进来。解意觉得有些意外随即笑着让开一点让水也淋到他地身上。 这是他们第一次共浴。 容寂地骨子里是个很传统保守的人即使在床上也从不尝试古怪地姿势。解意也没那个爱好因此两个人很和谐。他们也很讲究尊重对方**因此从来都是分别入浴从来没有一起洗过澡。 容寂有些羞赧。伸手将解意扳过去替他擦背沾着沐浴露的手滑过他柔韧地身体。渐渐变得火烫。 解意微微笑着抬手撑着墙。任他替自己轻轻按摩清洗。 容寂从后面拥住他温柔地吻着他的肩背低低地道:“我们去床上吧。” 解意应了一声拿下一条干浴巾。先走出去。 容寂匆匆洗完便看见他躺在白色的薄被里正拿着电视遥控器调台。他立刻上了床迫不及待地将解意抱在怀里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解意丢开遥控器笑道:“看什么呢?” 容寂凝视着他地脸。 他只开了床头柜上的一盏小灯整张脸在幽暗柔和地灯光里显得特别英俊动人。 容寂压在他身上抬手轻轻抚摸着他的眉毛、鼻梁、嘴唇、下颌、肩颈满足地叹息:“小意。我每次抱着你的时候都觉得像在做梦一样。” 解意圈着他的腰笑得很开心:“那好啊。我们就一起做美梦好了。” 容寂从早上开始就被强烈的渴望烧得浑身绷紧此时更是紧张得痛。他强行控制着自己。俯头吻住解意干爽地唇。伸出舌尖轻叩他的齿关随即与他的舌激烈纠缠。将那灵活的舌尖引出来用牙齿轻轻咬住贪婪地吮吸。解意一手抱着他的背一手轻按住他的后颈与他深深地亲吻着鼻息越来越急促渐渐的喉头溢出了呻吟。 容寂的**已经坚硬得让自己都有些害怕。他们有三个月未有情事他实在怕自己会伤了解意。 缠绵了好一会儿解意微微分开腿对他示意自己可以了。 容寂却有些犹豫将头埋进解意的肩窝嗫嚅地道:“小意每次都是我在上面你……会不会觉得我太霸道不体贴你?其实我……也可以试一试地我……要不然……今天你来……我也许……可以的……” 解意看他说着说着脸已红到了耳根不由得轻笑:“你是不是在网上看了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呵呵这我可真是没想到。其实位置不重要感情最重要。只要和你在一起怎么做都可以我都觉得很快乐。你不必勉强自己那反而没意思。我们之间还需要计较这种形式吗?” 容寂这才放下了心头地一块大石。这些日子里他有时太想解意晚上睡不着就偷偷上网查过有关那方面的资料结果现在一些论坛上都有不少言论渲染着一个论点说男人骨子里都是喜欢在上面地如果总是在下面好像就有些屈从地味道。看了几次后他就有些害怕了怕解意真是为了他而委屈自己。现在知道不是这样的他顿时高兴起来。 “是真地吗?”他轻轻吻着他却还是不放心地追问了一句。 “当然。”解意回应着他温和地笑。“你觉得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有丝毫勉强的意思吗?我很喜欢……”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的声音已轻如耳语。 听到这里就如一把火轰地燃起将容寂全身的血液都烧得沸腾起来。 当他顶进来的时候解意轻轻哼了一声那种胀痛中裹挟着的强烈快感是他所熟悉的但没有开始的温柔过渡顷刻间便是疾风骤雨般的激烈冲撞这却是过去从来没有过的。他努力放松身体跟随着容寂的节奏很快便被他的狂野送上**。 容寂只觉得浑身都要迸裂开**的烈焰烧灼着他令他无法理智思考。他坚定地强悍地进攻着推撞着感受着一波一波不断涌来的快感却饥渴地想要更多…… 午夜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解意沉睡的脸如孩子一般可爱。容寂躺在他身边一直凝视着他心里满满地充溢着深切的爱意。只有在他面前自己才能卸下面具做人也只有他能够温柔地容忍自己甚至是纵容自己肆意地张扬隐藏已久的真性情释放出自己所有的热望。 他吻了一下解意挺秀的鼻尖极轻极轻地说:“小意我爱你。”解意的呼吸轻缓悠长非常安静。 容寂关了灯伸手抱住他这才满足地睡去。 第三部 第20章 从美丽宁静的伊斯兰堡出来容寂开车上了通往拉合尔的公路。 这里的车都是右驾左行解意一直觉得有些别扭也知道自己是绝不能摸方向盘的只能让容寂开车。 一出了城渐渐的路上和两旁的景象便与伊斯兰堡迥异热闹而混乱。 容寂已见惯不惊在马车、小三轮以及车里挤满人车外还坐着攀着人的大蓬车当中冷静地穿行。 解意看着这些景象也只是觉得好笑并没有大惊小怪。 一路上还有很多穿着各种制服的警察、军人手中都端着枪。解意好奇地看了一会儿问道:“这儿的治安情况很乱吗?” “也不是。”容寂微笑。“不过最近有些政治动乱还有一些恐怖分子从中亚地区过来所以他们比较紧张。” 解意点了点头一直看着窗外的景色没再说话。 他今天只穿着浅蓝色的t恤和牛仔裤显得更加年轻。本来江南人的肤质就好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小他这么一穿更有不少人以为他还是在校大学生让容寂又是开心又有些郁闷。 等到路上情况稍稍没那么乱可以比较从容地驾驶了容寂便转头问道:“累不累?” 解意微微一怔随即笑起来慢条斯理地说:“不累。” 昨天他一直睡到十点钟才醒。容寂非常体贴早上醒来就只是靠在床头看文件没有吵他。等他睡到自然醒这才起床。洗了澡出去吃饭然后带他去游览市容和费萨尔清真寺。容寂每隔一段时间就关切地问他:“怎么样?要不要休息一下?身体有没有问题?” 解意觉得自己就像跑完马拉松的运动员一觉醒来。全身肌肉都酸痛不已不过并没有受伤。因此并无大碍。每当容寂关心地问起他就会微笑着摇头:“没事我很好。” 虽说如此容寂到了晚上还是不敢再碰他只是在床上抱着他。偶尔亲他一下跟他闲闲地聊天告诉他巴基斯坦的一些风俗习惯。 解意这一夜仍然睡得很好第二天起来时便恢复了元气笑吟吟的脸上散着晶莹的光泽害得容寂心猿意马。 解意感觉出来了转头看向他笑道:“你好好开车要目不斜视。看着前方地路。” 容寂忍不住好笑地答:“是长官。” 他开来的越野车性能很好是公司做工程用的。可以上山下坎马力十分强劲。三个小时后。他们便到达了距伊斯兰堡约三百公里地拉合尔。 这个城市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现在分新城和旧城两大区域。容寂与解意吃过午饭便将车开到五星级地珠6大酒店。 解意跟他一起到总台。从身上摸出护照和维萨卡温和地坚持:“我来付。” 他知道容寂收入不高平时又坚决不肯将私人花销计入公帐以免授人以柄所以用自己的名字开房并付款是最好的做法。 容寂明白他的意思略一犹豫也就没跟他争由他去刷卡登记。 解意的英语应付简单地日常对话是没有问题的很快便拿到房卡与容寂一起上了电梯更新最快 进房间后容寂一把抱住他却委屈地说:“我马上要到公司开会可我真不想去啊。” 解意笑道:“别耍赖工作总是要做的。” 容寂密密地吻他的脖颈又轻轻咬了一口他的耳垂低声问:“那你做什么?”解意回吻了他一下轻声说:“我出去逛逛。” “嗯也好。”容寂恋恋不舍地抱着他关切地叮嘱。“你别乱走尽量坐车手机一直开着我一结束工作就跟你联络。” “好。”解意立刻答应。 容寂吻着他的唇与他缠绵了好一会儿这才放开他出门而去。 解意微笑着把箱子放好然后拿出旅游手册按图索骥去了老城。 他最想看的不是号称世界上最大的巴德夏希清真寺而是被誉为全巴基斯坦最美的巴兹尔汗清真寺。他拿着酒店里免费赠送地地图沿途问路。当地人十分热情居然不顾他的婉拒让一个懂英语的年轻人为他带路。 他跟着那个年轻人不停地穿过狭窄地街巷终于看到了那座五彩缤纷的清真寺。 它地外墙几乎全部用彩色马赛克镶嵌而成图案大多取自可兰经中地生命之树内部的墙壁则镶嵌着珐琅瓷砖。明亮地阳光下整座建筑色彩斑斓美不胜收。随着他的进入庭院里有大群鸽子飞起掠过高高的宣礼塔飞向蓝天。 解意忍不住举起相机连连按动快门拍摄下这妙不可言的一切。 他在里面仔细地看着不知不觉间已是夕阳西下。金黄色的晚霞照耀着这座美丽的建筑让他几乎要屏住呼吸全身心地融合进去。 容寂给他打来电话时天已经黑了。他说立刻过来接他让他不要乱走。解意答应了。 容寂开车一转过来便看见那个身穿t恤牛仔裤的高挑身影站在街边正拿着一个盐烤玉米啃着悠闲适意地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那些人也都在看他脸上还带着热情亲切的笑容。 这是容寂第一次看到一向有着高贵典雅气质的解意居然不顾仪表地当街吃东西不由得在车里大笑。 片刻之后解意便看见了他的车于是笑着过街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容寂看着他手中的玉米。仍是笑不可抑:“饿了?” “有点。他们说这是本地特产所以尝一下。”解意眼睛清亮笑容干净。更像个年轻的大学生了。 容寂地心里油然而生宠溺的感觉一边开车一边问他:“怎么样?好吃吗?” “嗯。很香。”解意点头接着把玉米吃完很是津津有味。 容寂一直在笑温和地对他说:“我在本地有个很好的朋友是这里旁遮普大学地教授。非常有修养。他在北京留过学会说流利的普通话。我跟他提过你说你是个天才地艺术家。他知道你来了非常高兴一定要请你吃饭。我们这就去他家。“什么天才?”解意瞪他一眼。“瞎吹什么牛?这不是让我无地自容嘛。” “你又何必太谦虚?”容寂嘻嘻笑道。“我带了一本今年第一期的《nevision给他他看了你的画之后赞不绝口说是大有禅意自然天成。” “好了好了。”解意不爱听别人的赞扬。“以后别再跟别人吹牛了。你明知道我不喜欢那样。我本来出来就是散心的一会儿又搞得像应酬挺累人地。” 这还是他第一次对容寂表示出自己的不满。却让容寂特别欢喜。自他们认识到现在有五年多了。他从来没有对容寂说过一句重话。更没有给过他半点脸色永远都是体贴温存。即使是两年前生的那场巨大的变故因为自己而给他造成了那么大的伤害他都没有埋怨过一句。容寂很心疼有时候也不免疑神疑鬼觉得他也许并不是很爱自己有可能只是感激或者是一时迷糊就依了自己这时见他有点跟自己生气的意思顿时心花怒放。 他一边高兴一边温柔地解释:“小意我只是实在太开心忍不住想跟人说说。他只是这里的一名普通教授与我没有任何利害冲突绝不会主动去跟媒体罗嗦我很信任他的人品所以才告诉了他。你放心我自然明白你的性情已经跟他说过了他今天不会跟你提你地画的。这次去他家也就是好朋友聚聚的意思你不用拘泥。” 解意地神情这才变得柔和了微微点了点头。 容寂带着他来到一所老旧的楼房前从楼梯爬上五楼天台那位教授便笑着迎了上来。他穿着雪白地夏尔瓦卡密兹那是巴基斯坦地传统服装上面是长袍下面是长裤看起来十分飘逸洒脱。 “小意他是我的好朋友阿拉玛-伊克巴尔教授。呵呵他有个中文名字卢一凡你叫他一凡就可以。”容寂笑着给他们介绍。“一凡他就是解意你叫他小意就行了。大家都是朋友不用客气。” 卢一凡立刻与解意热情握手:“小意很高兴能见到你。” 解意温和地笑道:“我也是。” 卢一凡果然没有提半个跟画画有关地问题只是用标准的普通话与他闲聊起来问解意游览过本城的哪些地方感觉怎么样。解意一一告诉了他对拉合尔的街景人们的热情和巴兹尔汗清真寺震撼人心的美丽大加赞赏。卢一凡很高兴不时出开朗的笑声。 这里似是有个小型聚会天台上铺着地席花瓶里插着大蓬大蓬的鲜花旁边堆着不少吃的东西大部分是肉食。 容寂对他说:拉合尔是肉食者的天堂素食者的地狱。” 解意点头笑得十分愉快。 客人还在6续进来各国人都有大部分是亚洲人韩国、日本、泰国、印度另外还有几个意大利人和美国人都是随意组合吃喝也都不拘。很快天台上便到处都是欢声笑语气氛十分轻松使解意没有丝毫窘迫的感觉。卢一凡大约四十多岁长得很端正气质很艺术让人绝想不到他居然是数学教授真是让解意大感意外。 偶尔他会过去招呼一下朋友安排一些事然后又过来。他看着解意的眼神充满了欣赏。他们交谈的话题很广从北京的后海到故宫从音乐到旅游。两人都渐渐觉他们对很多事物都有相似的感觉或者共同的看法顿时有了知己之感。 容寂很高兴干脆走开去让他们单独交谈。 卢一凡看着容寂从容不迫的背影忽然对解意说:“容对你的感情很深啊一颗心都在你身上。用你们中国的俗话说你简直是他的命根子。” 解意的脸微微有些烫半晌才不好意思地笑道:“也没那么夸张吧?“一点不夸张。”卢一凡微笑着看着眼前这个俊美得不似凡尘中人的年轻男子缓缓地说。“我两年前到北京开会曾经见过容。他当时非常痛苦跟我说他深爱一个人可却连累他为自己吃尽苦头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半点忙都帮不上。他说他必须表现出冷酷决绝的样子让别人以为他非常自私根本不爱这个人因此对别人针对这个人使出的种种手段管都不管这样一来或许别人会放过他。小意我是在清华大学留学的时候和容认识的跟他有二十多年的交情了却从来没有看到过他那种几乎崩溃的样子。他这次来的时候喜气洋洋地告诉我已经跟你复合了我真是为他高兴。同样的这二十多年来我也从来没有看到过他有如此开心的时候。不过一见到你我就明白了。容是个非常幸运的人不但能够遇到你还能够跟你在一起。我看得出来你是他一生中惟一的爱他爱你胜过他的生命。” 解意听着他的话眼光飘向了不远处的容寂唇角挂着一缕愉快的笑意。 容寂朝着他举了举盛着葡萄酒的高脚杯笑得也很开心。 解意对他笑着轻声对卢一凡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其实我对他……也是一样。” “我知道。”卢一凡看着他的目光中出现了更多的情绪有钦佩有叹服有赞许还有疼惜。“容告诉我你曾经为了保护他舍弃了事业舍弃了名誉差点还舍弃了生命却无论如何不肯讲一句有损于他的话。坦率地说我为此十分感动。不论是多么禁忌多么有违道德这样的爱都值得尊重和珍惜。有这样的爱人是每个人的梦想。” 解意笑得十分开朗:“一凡谢谢你的赞美我很开心。” 卢一凡看着他的笑脸非常愉快地感叹:“世界上最美丽的风景莫过于一对相爱的伴侣。这话提醒了解意。他将相机递给卢一凡诚恳地说:“帮我们拍些照片好吗?我跟他还没合过影呢。” 卢一凡欣然接过笑道:“你跟他去玩吧我来做你们的摄影师。” 这时有一群服饰绚丽的民间歌手嬉笑着出现愉快地唱起歌来。其他的各国宾客都坐下来欣赏不时地鼓掌喝采。那些歌者十分大方一接一地用乌尔都语唱着欢快的或者忧伤的情绪。他们虽然听不懂却仍然沉醉在歌声里。 解意坐到容寂身边似乎忽然没了顾忌与他特别亲热。容寂也十分放松欢喜地回应着他。 今天来的人都是在全世界游荡惯了的大部分人的思想都很前卫怪异对什么事都不觉得奇怪因此压根儿就没注意他们只顾着自己笑闹眼里都是在场中载歌载舞的那群华丽歌手脑子里接收的只有这充满了异国情调的歌声。 解意与容寂偎依着靠在墙上静静地向外看着。 今夜皓月当空从天台上远远地看出去这个古老的城市灯火辉煌仿佛正沉醉在无边的快乐中。 第三部 第21章 天快要亮了黎明的微光已隐隐地打在厚厚的窗帘上房间里的人却仿若不觉一直在激烈地纠缠着。 明天他们就要分开了机票已经订好。容寂要去巴拿马而解意则是从拉合尔乘坐泰国航空公司的班机经曼谷直飞上海。 这时他们已经在拉合尔呆了两个星期了这是甜蜜快乐的半个月。 容寂总是在忙有时候还要去卡拉奇处理公务或者到伊斯兰堡拜会有关政府脑。解意没有跟着他到处走以免惹他们公司的人怀疑。 白天他就在城里闲逛一趟一趟地去看美得惊心动魄的拉合尔古堡和沙利马尔花园凝视着那镶满了宝石和玻璃珠的巨大拱形屋顶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五彩缤纷的光芒。在宣礼塔上响起的韵律奇异而悠长的祷告声中他去过了城里所有的清真寺。他还去参观了巴基斯坦最大的拉合尔博物馆在犍陀罗时代的禁食佛陀雕像前长久驻足。 拉合尔著名的林荫大道两旁是繁密的花树他悠闲地漫步在袭人的花香里看着沿途不同风格的美丽建筑。在路中间有门加农炮据说谁得到了这门炮谁就得到了拉合尔而此时泛着青光的炮筒上却落满了和平鸽。解意忍不住微笑举起相机拍下了这一幅美丽的画面。 有时候卢一凡会来陪他跟他一起穿越旧城的大街小巷站在路边听玩蛇人的笛声。在满月的夜晚卢一凡又带着他去观看慑人心魄的宗教舞蹈苏菲舞让他觉得自己地灵魂似乎在鼓点中旋转飞升。这段日子。容寂虽然忙但一想到解意就在身旁心中便会异常快乐。除了在卡拉奇和伊斯兰堡工作的那两晚。他夜夜都回了酒店总是与解意竟夜缠绵。幸福的感觉使他浑身都洋溢着夺目地光彩。在标准的笑容中增添了更多感染人地东西使他的工作也更加顺利更新最快 甜蜜的时光就如奔流不息的印度河飞快地流逝过去。一晃眼间他们就要分开了两人都有着恋恋不舍的感觉。却也只能在夜晚更紧地拥抱。 在开工典礼地前夜容寂把替解意买的机票交给了他。解意无言地收起来没有说什么离愁别绪只是在床上一次又一次地缠上去。 柔和黯淡的灯光下他那俊秀的脸氤氲如烟眼眸漆黑闪烁着点点繁星。他玉白的修长身体在容寂的身下起伏摇摆不断激起他炽烈的疯狂。 容寂抱着他不断地要他。狂热地冲撞着追逐着极致的快乐竟是通宵达旦。欲罢不能直到他在手机里输入的备忘录铃声越来越响地闹起来。 容寂猛地从枕边抓过手机。将铃声摁掉。随即扔到一边。他紧紧抱着解意贴住他汗湿地身体。与他一起沉醉在快感的余波里。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急促的喘息才渐渐平息下来。 容寂轻轻吻着他湿漉漉地额头和泛着绯红光泽的脸柔声说:“我先走你休息一下等我地电话再下来。” 解意点了点头:“好。” 容寂进浴室洗了澡出来换上西装。 解意起来披上睡袍微笑着替他打好领带温和地说:“我可没带正装来。” “你不用。”容寂笑道。“我说是特别邀请了一位有名地艺术家来为我们的开工典礼助兴告诉他们说你打算画一幅有关这个电站地全景式油画呵呵他们都很高兴。你穿平时的休闲装就好艺术家风范嘛。”解意好笑地说:“你可真会吹牛。” “没办法有时候也得装腔作势一番谁让我想一直看着你呢?”容寂温柔地看着他。“再说开工典礼我们请来了不少人你混在中间也不会引人注意的。唉我就想哪怕能够多看你一眼也是好的。” 解意揽着他的肩体贴地说:“我知道我一定去。容寂高兴地打开了门:“那我先下去了。” “好。”解意答应着笑着看他出门而去。 这次是正式的工作大能集团本地分公司派了司机开车来接他送他到距拉合尔尚有数十公里的项目所在地。 那位司机走进珠6大酒店的大堂时便看见容寂已经坐在沙上等着了。当着他的面容寂给解意拨通了电话非常客气地说:“解先生请问可以下来了吗?我在大堂等您。” 过了一会儿穿着水蓝色棉布衬衫和浅蓝色粗布裤的解意便从电梯里出来走到了大堂。他的脸上挂着礼貌的笑与容寂热情握手:“容总实在是不好意思还要劳您大驾在这里等我。” 容寂带着极有分寸的微笑谦逊道:“解先生是艺术家肯来为我们助兴那是我们的荣幸理当来迎接的。” 两人客套了几句容寂便问他:“吃早餐了没有?” 解意摇头却道:“没关系。” 容寂立刻说:“那怎么行?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就在酒店里吃点吧?” 解意便不再坚持笑道:“行啊那就听容总的。” 容寂转头对司机笑道:“小李你也一起来吧。” 他们便在餐厅里吃了简单的早餐容寂与他客套地寒暄着问他来了多久去过哪些地方。解意也就一一回答措辞之间有种礼貌的疏远。 容寂笑道:“最近公司忙车子空不出来要不然就派小李来陪你到处看看了他在这里呆了三年对当地情况很熟悉。” 那位司机只有二十多岁看得出来十分纯朴也很有热情这时便笑着说:“是啊最近实在是忙容总也是天天从早忙到晚公司里的车子简直都不够用。” 解意客气地说:“谢谢我没事就是到处逛逛用不着车。有时候坐坐马车反而觉得很有意思。” 说着容寂买了单他们便一起出了酒店上了越野车。 司机迅而平稳地将车开出了市区上了公路。渐渐的路两旁不再有房屋和过往的人和马车路上的汽车也少了很多。不久前后都再也看不到车子仿佛只有他们一辆车在原野上奔驰着。这里地处印度河的冲积平原上地势平缓种种景色令解意想起了当初容寂将他送去的那个高原。 他们两人坐在后座都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亲热的举动。容寂从包里拿出要在开工典礼上讲话的文稿仔细再看一遍。解意则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小李专心开车连音乐都不敢打开怕干扰了大老板的工作。现在是初夏的气候车窗都开着阵阵凉风扑面而来让人感觉十分清爽。 在这种安静里那声猝然而起的仿若利器划破空气的嗤嗤声便显得很清晰。电光石火间容寂最先反应过来猛然伸手扯过解意随即和身扑上将他紧紧地压在座椅上尽量用身体覆盖住他全身。 小李的反应只慢了数秒便猛打方向盘想避开。 解意还没有明白过来他们的车子便被从左边路基下面射来的一枚火箭弹击中了。 第三部 第22章 他们的汽车被炸得腾空而起再重重地砸在路面上一连翻了几个滚直冲出公路掉到右边的草地上。 解意只觉得天旋地转头脑中一片空白仍然没搞清楚生了什么事。他被箍在柔软的座椅和容寂的身体之间爆炸与翻滚的冲击都没有给他造成太大的伤害只是额头、左肩和右臂觉得刺痛右腿上也是一片火辣辣的激疼但都不致命。 容寂的声音在他耳边急急地响起:“小意你怎么样?” 解意努力集中心神答道:“我没事。你呢?” “还好。”容寂的声音很弱却又勉力叫道。“小李小李。” 小李伏在方向盘上整个上半身都是鲜血半点声息也没有。 容寂没有丝毫迟疑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了已经严重变形的车门抢先爬了出去随即要回头来抱解意。 解意忍着疼跟在他身后出了车子。 容寂看他确实没有大碍这才放了心。他挣扎着过去将手放到小李的颈动脉处随即神情黯然却一句话没说只是努力地打开车门。 解意立刻上去帮忙。 他们刚刚把小李的遗体弄出车来又有一枚火箭弹射过来将车子炸成了一团火球。 容寂猛地将解意拉倒伏在了他的身上。 他刚才便在一连串的激烈碰撞中受了严重的内伤这时被激射而出的车窗玻璃和弹片击中顿时成了血人。 解意受到多数擦伤全身也是血迹斑斑。 两人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相拥着倒在草地上凝神听着周围的动静。 对方似乎已经撤退。整个世界只剩下了汽车熊熊燃烧地声音。 解意感觉到身上的人似乎情况不对立刻将他小心地翻过去自己坐了起来更新最快 容寂脸色惨白。全身上下血如泉涌。他看着解意唇边有着一丝歉疚的微笑。微弱地说:“小意没想到……又是我……让你遇到了危险……” 解意手忙脚乱完全没有了平时地镇定。他忍着疼迅脱下已被迸射出的汽车钢板碎片、弹片、碎玻璃划出无数裂缝地衬衫用尽全力撕成一缕缕布条。替容寂裹伤。他的额头、肩颈、胸口、胳膊、腰间、双腿也有数处伤口都在汩汩淌血可他根本没觉得眼里只有容寂身上那些可怕的伤势。 容寂看着他他那**的身体在蔚蓝色的天空下有种奇异地美锁骨上、胸口、腰间还有自己留下的吻痕伴着那些鲜血就如艳丽的花惊心动魄地盛放在阳光下。他笑着。语带调侃:“小意你现在脱衣服这不是诱惑我吗?” 解意的声音已经哽咽:“容哥。求求你一定要挺住。” 容寂躺在草地上。身下是一片血泊。他觉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心里却很平静惟一的担忧就是眼前的爱人。 “小意。别忙了来抱抱我。”他清晰地笑道。“我们再说说话吧。” 解意却想起来去裤袋里摸手机:“我要报警让人来救你。” 容寂当然不反对立刻报了一个号码出来。 解意立刻拨通然后将手机拿到容寂耳边。 容寂用英语跟那边的人讲了几句话。他始终很镇定冷静清楚地说明情况报出他们所在的方位。等到通完话他对解意笑了笑:“他是拉合尔的军方负责人很快便会来人救援你别急。” 解意忧心如焚这时也没有办法只好将他抱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轻轻吻着他哀求道:“容哥你一定要坚持住你可以地你不能死不能扔下我一个人……” 容寂心疼地看着他声音越来越弱却仍然很清晰:“小意我是绝不会放弃的。可是万一我有什么不测你一定要挺过去。唉我实在是不放心你。你这个人太为别人着想有什么委屈都自己扛结果受伤的往往都是你。” 解意热泪盈眶低低地说:“那你就要活下去一直看着我保护我。你说过等我们老了要一起去芬兰看北极光……” 容寂看着他地眼泪更加心疼却又很无奈。他已经清晰地感到自己的生命正在迅消失。他从不怕死可实在很担心解意会受不了。 他无力地握着解意地手轻声说:“小意这半年来我很开心。两年前我也有过非常快乐地日子。那都是因为你。小意我非常爱你却总是给你带来伤害真不知道该对你说什么才好。” “不你没有。”解意拼命解说。“那些都不关你的事是别人地**伤害了我们你我都无能为力那个时候我们也只能做到那样。容哥你对我很好你给我的爱是全部我很满足。可是我们的时间太短了远远不够我还要更多要更多……”说到这里他的泪水滑落下来。 容寂心痛如绞却努力维持着平静的微笑:“小意你听我说无论我会怎样你都要好好活下去要过幸福的生活。你的心太重凡事都放在自己心里不肯轻易对别人诉说这样不好。小意就算是为了我希望你能放开怀抱以后如果有很好的人出现又疼你爱你不妨试着接受。我们这样的感情是社会的禁忌能够遇到合适的人实在很不容易。我是个很幸运的人能遇上你和你相爱已经很满足了。我惟一后悔的就是不该晚了三年才向你表白不该在过去的两年里与你分开。那样我的幸福还会更多。呵呵我真是个自私的人啊。” 解意紧紧地抱着他却无助地感觉到他的身体越来越沉越来越凉。他忍不住泪如雨下一滴滴地落在容寂惨白的脸上。 容寂轻轻叹了口气满足地笑道:“小意恐怕我以后都不能再陪你了。我曾经设想过自己的将来可无论怎么想都觉得自己会一个人寂寞地生孤独地死。没想到在我生命的最后时刻竟然是和我最爱的人在一起。我非常快乐。小意如果你没来我也会去参加开工典礼会在这个时间走这条路也会遇到恐怖袭击会独自死去。幸好……幸好你来了也幸好你没事。我……真的没有什么遗憾……” 解意明白他说的都是真的却实在无法接受这残酷的事实。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低低地乞求:“容哥我爱你我爱你你别离开我……” 容寂只觉得眼前渐渐地黑了下来。他努力睁大眼睛看着那张自己永远也看不厌的脸温柔地说:“小意亲亲我。解意毫不犹豫地搂着他俯头吻住他冰凉的唇。他缠绵地亲着努力将气息度进容寂的嘴里却还是感觉到他在自己的唇舌之间安静地停止了呼吸。 他呆在那里一时间拒绝相信。半晌他才微微抬起头来看着容寂的脸。 微风轻轻地掠过原野吹拂着容寂的头淡金色的阳光下他平静地闭着眼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 解意泪如雨下抱着他失声痛哭。 天高地远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似乎过了很久很久远远的空气里才传来警笛的尖厉叫声和直升飞机的轰鸣声。 本来我是很喜欢容哥哥的可当时写第三部的时候第二部刚刚结束许多亲亲激烈抨击容哥哥坚决不喜欢他我就只好把写挂了。当时好难过啊现在小修的时候一段一段地看过来还是难过啊。5小意啊……………… A版 第三部 第23章 先谢谢大家在“2oo7年度女生频道最佳作品评选”中对这本书的大力支持使小意进行了前3o名。现在开始第二阶段投票请各位包月的亲亲继续支持小意投《背负阳光》一票。 没想到大家都这么疼小意不忍心让他太伤心。昨天有许多亲亲在我的很多书评区留言支持容哥哥为小意呼吁。还有海外的亲在qq上留言希望容哥哥不要死。想了很久终于承认我是个失败的后妈不忍心让亲亲们失望也不忍心让小意太伤心。 不过因为这个文是一年前就已经完成了后面的部分还有将近1o万字也不能就此废弃所以本书分成a、b两个版本a版本是容寂没死在b版本中容寂还是殉职了…… 唉为什么要让我的儿子盖一次国旗这么难呢?以前想让小卫盖结果没敢又想让小寒盖结果更不敢虐陌陌时最后手一软还是放过了他现在没敢再虐小意就让容哥哥盖一回国旗吧结果还是没盖成。怎么想当后妈就这么难呢?泪奔……中国大能集团董事长容寂在巴基斯坦境内遭遇恐怖袭击生命垂危这一消息顿时轰动全世界。 当天全球股市便出现了振荡期货市场上的原油价格也出现了波动。 下午。中国驻巴基斯坦的大使便赶到了拉合尔。接着中国政府组成工作组迅赴拉合尔处理这一重大事件。与此同时。巴基斯坦内政、外交和国家安全等部门也组成联合调查组赶到了拉合尔。 中央电视台在第一时间报道了这一紧急新闻。以后又进行了连续滚动报道。新闻频道还请来了反恐和国际冲突专家进行了访谈。各国媒体纷纷猜测这次的袭击者是哪方势力大部分猜测集中在“基地”和“东突”有一部分人则认为有可能是阿富汗的塔利班。不久一名据称是塔利班言人地男子打电话给美联社声明塔利班没有卷入袭击容寂的恐怖事件中更新最快此事与塔利班没有任何关系。 晚些时候中国外交部言人对在巴基斯坦进行水电站建设工作的中国大能集团董事长遭遇恐怖袭击一事表示了强烈地震惊和愤慨。巴基斯坦外长也代表巴政府对这一令人指的袭击事件予以谴责。他还强调巴基斯坦领导人对此事件十分重视已指示有关部门捉拿并严惩凶手同时全力配合中方做好伤员地抢救工作和处理死者的善后事宜。他还承诺巴政府将采取一切措施保障中国在巴人员的安全。 不久很多与解意有关的人便都注意到了这一重大新闻纷纷在办公室和家中打开了电视。 屏幕上不时出现容寂和解意被抬上担架的画面。还有烧得只剩下架子仍然浓烟滚滚地汽车周围到处都是持枪的警察和军人还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场面一片混乱。记者们纷纷出动有的赶往现场。有的赶到医院。不久。医院院长向记者进行了简单通报。 容寂多处内伤外伤造成失血性休克。目前正在抢救还没有脱离危险。另一位伤员解意也多处负伤正在接受治疗但没有生命危险。 容寂和解意的一些好友立刻纷纷赶来。 最先赶到拉合尔的是路飞和戴曦。戴氏财团和大能集团都有自己的商务机一接到消息他们便赶往机场立刻飞了过来。 路飞持商务签证过去担任容寂的特别助理地时候曾经多次到过巴国与这里的政府和一些商会的关系很好。由于这次情况特殊虽然他没有持任何邀请函或推荐信巴基斯坦外交部仍然同意给他落地签证准予入境。而戴曦是新加坡公民无需签证就可进入巴基斯坦。 两人几乎同时下飞机前后脚走出机场随即上车赶往医院。 大能集团在这里地分公司规模比较大员工们都有着相当的素质骤遇大变却虽忙不乱一直有条不紊地工作着有地在医院里守着容寂和解意有地在现场配合军警进行调查有的在机场迎接6续赶到地中方领导有的向记者介绍情况看上去井井有条可见容寂的治军有方。 解意的情绪失控拒绝去接受治疗一定要守着容寂医生只得给他注射了镇静剂。 路飞赶到医院后先去问容寂的情况得知他正在手术室里仍在抢救。戴曦则没管容寂径直去了解意的病房。门口的警察拦住他检查了他的护照盘问了他半天。戴曦先说是解意的朋友却不获通过要他等解意醒来再进去。戴曦赶紧说是“亲家”自己的妹妹和他弟弟即将结婚结果更加不被相信。他赶得急不可能还记着带解思和戴锦的订婚照片。 正在着急路飞便大步走来。有大能集团的员工陪着他很顺利地进了病房并向警察证实戴曦确实是解意的姻亲请他们放行。 解意躺在病床上正在镇静剂的作用下沉睡。他的额头和脖颈、肩头、腰、腿都缠着绷带但都是外伤一些较深较长的伤口已经缝合与容寂相比并不严重。 路飞把从医生那里了解到的解意的伤情告诉了戴曦低声说:“记者拍下了现场抢救的情况全世界都看到解总情绪失控当年马可在记者面前表白很多人都知道他的性向我怕现在记者们又提这个让他又受伤害。我会想办法拦着记者你一定要时刻陪在解总身边如果有漏网之鱼窜到这儿来你务必要拦下不要让他们接近解总。” 戴曦立刻点头:“你放心我一定不会离开他一步“好那我去守着容总了。”路飞转身就走。 戴曦关心地问:“容总的情况怎么样?” “不好。专家们正在全力抢救。”路飞很忧虑。“我想为了解总他会撑过来的。” 戴曦默默点头不再多说。 他一直守在解意的病床前当中跟解意的父母和解思、戴锦、戴伦通了电话告诉他们解意没有危险正在睡觉让他们放心。 解思告诉他他们将在第二天乘航空公司的飞机赶来这之前拜托他照顾自己的哥哥。 戴曦当然一口答应。 深夜解意睁开了眼睛。他怔了一会儿猛地坐起来随即疼得哼了一声头脑一阵晕眩向一旁倒去。戴曦正坐在床边立刻起身扶住他。 解意抬头见是他没有说任何客气的话焦急地问:“容哥呢?他……他没死是不是?是不是?” 戴曦赶紧点头:“是的他没死。” 解意看着他见他的神情不似作伪这才长吁一口气接着便要下床:“我要去看他。” 戴曦轻轻抱住他不让他动弹对他说:“小意容总刚做完手术暂时还不会醒。医生建议你好好休息明天再去看吧。” “不行不看着他我不放心。”解意努力推开他坚持要下床。 戴曦无奈只得扶着他走到重症监护室去。 路飞正守在那里一见到他们便立刻跑过来搀住解意。他善解人意也没劝阻而是迅介绍了容寂现在的情况向他保证容寂会脱离危险的。 解意稍稍放了心透过玻璃看着里面躺着的人。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容寂满身是血地在自己面前停止呼吸的情景这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贪婪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久久不肯离开。 A版 第三部 第24章 容寂一直昏迷着生命始终徘徊在生死线上。 次日一早北京派出的一个紧急医疗小组赶到拉合尔了解容寂的伤情随后与当地医院的专家们共同工作全力抢救。 下午解思陪着父母到了这里。路飞派车去机场将他们接到医院。 解意在容寂的病房外站了一夜无论如何不肯休息到后来支持不住晕了过去。戴曦一直守在他身边已经累得筋疲力尽。 解衍和卢芸看到戴曦疲惫不堪的样子都连声道谢。 戴曦连忙请他们不要客气随后向他们介绍了解意的伤情以及不肯好好休息的情况要他们帮着劝解让他不要太担心容寂要好好接受治疗。 解衍他们都点头答应忧心如焚地走到病床边看着儿子。 解意正在输液。医生在他的药里加了镇静剂他正在沉睡。 他们在上海已经知道解意没有生命危险但看到新闻里总是在放映他和容寂满身是血被担架分别抬上直升飞机的情景国内的新闻剪掉了解意抱着容寂情绪失控的片断但海外的新闻台却没有。他们在网上也看到了相关的视频对儿子都担心得不得了。 卢芸看着遍体鳞伤的儿子想着他抱着容寂痛哭的那一幕不由得心如刀绞眼泪便滑落下来。 解衍伸手搂住妻子轻声说:“我们得坚强不然小意会更难过。如果容寂要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更得帮儿子支撑下去。” 卢芸点了点头眼泪却止不住。她低低地道:“我从没见过小意这么爱一个人。听说是因为容寂用身体护住小意才受了那么重的伤小意才没事的。要是他有什么不测。小意只怕是活不下去了。” 解衍也鼻子酸眼里都是泪。缓缓地说:“我们一定要帮他活下去。” 卢芸点头却终于忍不住用手捂着脸泣不成声。解思的眼圈也红了。他低声向戴曦询问容寂的情况。戴曦微微摇头:“目前还没脱离危险。” 解思长叹一声。如果容寂撑不过来解意肯定会崩溃地。 戴曦低声道:“医生说容总的求生意志很强。身体也好估计能挺过来。” 解思点头:“我看媒体的报道说他这二十年来几乎天天锻炼风雨无阻身体素质应该很好更新最快他这么爱我哥应该不会就这么丢下他走地。”说是这么说他其实也知道半点把握也没有只能存个侥幸心理希望哥哥的运气不会这么差。 戴曦觉得很难过。亲眼看到解意这样全心全意地爱着另一个人。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希望了也许就只能像程远、路飞那样做他地知交好友。可以站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却永远不能拥有他。他不会自私到为了得到解意。希望容寂就此死去。他实在不忍心看解意生活在痛苦中。他希望自己喜爱的人能够幸福。即使这种幸福不是自己给予的。 解意醒来时已经是黄昏。 看到父母和弟弟都在眼前。他稍稍镇定了一些但仍然忍不住焦急地问:“容哥怎么样了?他醒了吗?” “还没有。”解思过去握住哥哥的手凑到他耳声音很轻很轻。“哥还记得你当年在海南受伤吗?你也昏迷了好几天才醒过来现在不是好好地?你放心容总会挺过来的。医生说他的求生意志很强身体素质也好。他这么爱你一定会挺住不会就这么走的。” 解意这才渐渐冷静下来心里没这么慌也有了一点头绪。 他转头看向戴曦勉强笑了笑:“瑞恩谢谢你守了我这么久累得够呛吧?你快去酒店休息吧。另外我在珠6大酒店的房间你帮我跟总台说一声一直都续着我刷了卡的费用上没有问题。” “好。”戴曦也确实累得不行。解意的父母都来了解思对付记者的能力也很强他不必再寸步不离地守着解意了。 他把解思叫到门外小声向他交代了提防记者的事解思立刻明白过来感激地直点头:“我知道了大哥谢谢你。” 戴曦笑着拍了拍他地肩转身离开。 解意不能让父母太担心便强撑着吃了晚饭这才获准走出病房去看容寂。 据医生介绍容寂的情况正在缓慢好转目前看来比较乐观应该能够脱离危险。 解意又放了点心。可是只要容寂没醒过来没彻底脱离危险他就无法真正放松。 容寂所在的重症监护室不准他们进入解意便始终站在观察窗外看着。解衍陪了一会儿想转移儿子地注意力便顺口问道:“容总的家人呢?应该来了吧?” 卢芸赶紧点头:“对对容总地家人呢?我们得感谢他们。” 解意目不转睛地看着仍然昏迷地容寂轻声说:“他很小的时候父亲娶了继母又生了两个孩子对他没什么感情。他们现在也不来往地。”短短几句话解衍和卢芸便明白了全部。两人忍不住对视一眼立刻心意相通。 解衍拍了拍儿子没有受伤的右手和蔼地说:“那以后你就带他回家来吧他也是我们的儿子。” 解意心里一暖感激地转身看向他:“爸谢谢你。” “傻孩子跟自己爸妈还说什么谢?”解衍慈爱地抚了抚儿子的脸。“不过你也得配合医生的治疗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不然他醒过来了。你却倒下了那他不得急死?” “嗯。”解意点点头。“我会注意的。” 他果然说话算话看了容寂一会儿。觉得累了便跟父母回自己的病房。 容寂这边和解意地病房都有人严密守卫。拦着记者不准进可两者之间的通道却没有这么严格有些记者就在这里徘徊伺机拦截治疗容寂和解意的医生。 解意刚走到转角便被冲上来地几个记者拦住。 这些记者有中国人。也有外国人拦着他便英语、中文齐上七嘴八舌地向他提问闪光灯也不断出令人眩目的光亮。 解意只觉得头晕踉跄了一下便本能地转身决定绕道而行。 解思眼疾手快抢上前去张臂将这几个记者拦住。用英语和中文急急地说:“我哥有伤不接受采访。” 解衍和卢芸立刻护着儿子离开了。 那些记者还要赶过去解思身手很快。左堵右截在狭窄地过道上将他们全部挡住了。 记者们只好围住他。向他提问。聊胜于无。 解思只简单地说:“我们也刚刚赶到目前只知道我哥的伤没有危险。但仍需要住院治疗。至于容总我们也不清楚他的伤情请你们向医生询问吧。” 记者们不肯罢休可解思是大律师说起话来滴水不漏他们也没办法。 摆脱了记者的纠缠他回到病房却现父母都在门外不由得有些诧异:“爸妈怎么回事?哥呢?” 解衍轻声说:“容总的领导来了说要跟你哥谈谈。” 解思点了点头却有些不解。容寂地领导那至少得是部长吧他有什么话要跟解意说呢? 解意看着眼前头花白的人也比较疑惑不知他要跟自己单独谈什么。那位领导的态度很温和先问了他的身体状况嘱他好好养伤这才言归正传:“我向大能集团人事部查问了容总在出现紧急情况时的联络人一栏里填的是你的名字。他的家庭情况我们也了解一点。这次他受伤我们仍然给他父亲去了电话但他们的态度……似乎不是太关心。所以既然容总认为你是他地亲人可以帮他决定一切我就来征求你的意见。以目前的情况容总大概明天能够脱离危险我们打算在他脱离危险后将他转回国内治疗。目前上海仁济医院和北京三一医院都已经做好了准备这两家医院都是一流地会全力救治容总。现在我想问问你的意见你想把容总送到哪家医院?” 解意认真地考虑了一下轻声说:“我想让他进上海地仁济医院这样我也方便照顾他。” “好。”那位领导微微点头忽然问道。“解先生如果我说你要是继续和他在一起他地事业很可能毁于一旦你会怎么做?” 解意立刻坚决地说:“我会坚持到底绝不离开他。” 那位领导笑了笑淡淡地道:“解先生三年前你为了保护容总不惜牺牲一切令人赞赏。你保护了容总间接也就保护了很多人。他们不会忘记你的。这一次他们会保护你不会让你再牺牲。你就放心地养伤吧好好照顾容总。” 解意大感意外随即点头:“我会地谢谢你。” 那位领导微微一笑便起身走了。 第二天晚上容寂脱离了危险却仍在昏迷中。 第三天上午容寂被担架送上专机国内的救护队解意和他的家人路飞和大能集团的几个高层同机随行。 下午他们飞抵上海容寂和解意随即被救护车送往仁济医院。 车子驶过繁华的街道解意看着熟悉的景象伸手握住容寂没有知觉的手在他耳边温柔地说:“容哥我们回家了。” 戴曦的英文名字改了我觉得他的性格不像迈克文所以改名叫瑞恩呵呵。 请大家别忘了给小意投票啊。 A版 第三部 第25章 因为最近的作息时间有很大的变化一般中午起来下午才码字凌晨才睡所以以后更新的时间大概在下午或晚上。 容寂睁开眼睛的时候心里有一刻茫然。他的思绪仍然停留在解意亲吻自己的瞬间。不过剧烈的疼痛随即让他清醒过来他慢慢转头便看见了他心心念念的人正站在窗前出神的看着外面。他也不去惊动静静地欣赏着这幅美好的画面。能看到心爱的人健康地站着那是他这半生里觉得最幸福最快乐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解意才转过身来看他忽然现他的眼睛是睁着的不由一怔随即大喜几步赶过来叫道:“容哥。” 容寂的声音很轻:“这是在哪 “上海。”解意关切地问。“想不想喝水?” 容寂看着他额头上缠着的绷带不答反问:“你的伤怎么样?” “都是皮肉伤没有大碍。”解意倒了一杯温水过来将吸管送到他嘴边。 容寂吸了两口没有多喝欣慰地道:“你没受重伤就好。” 解意实在不知应该埋怨他还是感激他以他们的感情实在也不必说这些了。他轻轻叹了口气轻声说:“你能活着才是最好的。” “是啊活着真好。”容寂微笑。“多亏你最后那个吻始终抓着我让我不肯跟阎王派来的小鬼走。他们也拿我没办法。” 解意只觉得眼里一热脸上却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很自然地说:“我爸妈说了。你也是他们的儿子我们是一家人。你以后也叫他们爸妈吧。” 容寂很开心:“你父母真是太好了。” “是啊。”解意点头。“有这么好的父母。是我最大地幸运。” 容寂轻轻地道:“小意给我你的手。” 解意将手伸进他的被子轻柔地握住他地手手机小说站更新最快 容寂踏实地说:“真好。”随即闭上眼重新睡去。 从这天开始他的伤便一天一天地好了起来。可公司里地人或电话也接踵而至。很多大事需要他做决定一些重要的文件需要他签字才能执行。 解意也知道他的工作性质没有劝阻他反而把电脑、打印机和传真机带到了医院为他做起助手来。 他对商业运作并不陌生做起事来很在行容寂感到得心应手很轻松。两人在病房里有商有量其乐融融。 解衍和卢芸每天都会来看容寂。给他炖些汤来。容寂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叫了“爸、妈”。解衍和卢芸都很高兴待他就像自己的儿子一样好。关心爱护。又很宽容。容寂孤单了几十年。总算享受到了家庭的温暖心里甜滋滋地。非常珍惜。 两个多月后他的伤势大致痊愈便出了院回家休养。 解思和戴锦经常过来看看郦婷有时也带着女儿上门来看望他们。家里开始有了热闹的气氛解意也总是带着笑容很开 解思绘声绘色地说:“哥你在巴基斯坦一受伤你的画价格立刻飚升。可惜你回来后都不怎么画了。不过我把你在巴基斯坦拍的那些照片卖给杂志了也赚了点小钱。” 解意笑着摇头容寂却忍不住了:“小思你挺有商业头脑的嘛当律师可惜了。”解思对容寂就不敢嬉皮笑脸了却还是很活泼:“容哥要说商业头脑真比得过你?我还是乖乖地当律师吧。” 容寂点头忽然说:“我们旗下有家集团子公司主要生产节能灯有八成产品出口欧美目前在欧盟和美国都遭遇了反倾销诉讼。我在美国和欧洲都聘请了律师团一定要打赢这场官司。小思我想聘请你和戴律师做为我公司的中方律师与我们集团的法务部配合一起参与这两大律师团的应诉工作。你看好吗?” 解思一怔随即喜出望外差点跳起来:“真地?容哥你真的放心让我们参加?” “当然。”容寂胸有成竹。“你们对美国方面的法律并不陌生足以应付。欧盟使用地也是英美法系细节上与美国方面大同小异我相信你们能够把握。” “太好了。”解思眉飞色舞。“容哥谢谢你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容寂微笑着点头:“这确实是个好机会你可以站到国际舞台上好好施展你的才华。小思我只有一个要求这场官司必须要赢。最近十年来国内企业遭到三十多个国家提起地数百起反倾销诉讼影响了近数百亿美元地出口贸易可是以往我们的大部分企业都是隔岸观火或忍气吞声地心态由着人家欺负。在出口方面中国是遭受反倾销最为严重的国家就是人家看一告就赢为了保护和扩大自己的市场当然是最先来收拾你。我这次想通过这场官司为国内企业做个示范对于国外的反倾销诉讼一定要全力组织应诉与对方打到底。我们不能让人家轻易掐住我们的贸易通道扼制我们的展势头。” “是。”解思收起了笑容严肃地说。“容哥你放心吧我一定竭尽全力打好这场官司。” “好。你年轻锐气十足我不担心。”容寂笑得很轻松。“这样吧我让集团法务部派人明天过来到你的律师楼与你谈谈。你看看资料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来找我。然后我们签个协议付你款你就开始投入工作吧。” “容哥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我不要钱都干。”解思跃跃欲试。“我就盼着有这么一个大案打下来肯定过瘾。” “过瘾是肯定的。”容寂喜爱地看着这个英气勃勃的年轻人。“不过也不能让你白干啊。咱们在商言商你该怎么收费就怎么收我一分钱不会少给也一分钱不会多给。” “嗯好。”解思认真地点头。“谢谢容哥。” 说完他便急急忙忙地告辞了。这事他要告诉戴锦并立刻着手先了解一下有关这个案子的资料以及欧美方面的看法。 等到弟弟开开心心地离开解意才坐到容寂身边轻声说:“小思太年轻了你把这么重大的案子交给他会不会引起非议?” 容寂疼爱地看着他:“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也这么年轻可是才华横溢我把所有工程都给你了你不是做得很好吗?只要他干得好就不会有非议如果他的表现证明他只是个庸才那才会有人置疑。你就放心吧小思是很有才能的而且做起事来有勇有谋很出色我相信他的能力。” 解意便不再多说什么将手里的茶递给他:“你的身体还没好就这么操心唉。” 容寂握住他的手温柔地说:“小意我是老派人一心想要报效祖国造福于民现在求仁得仁心里只有高兴累一点倒没什么。” “我知道。”解意笑道。“这我是举双手赞成的。” 容寂看着他缓缓地说:“小意这些日子以来我想过很多。一些朋友也多次给我打电话提出不少建议。国家需要我这样的人但暂时不能接受我的恋情。我绝不会放弃你但仍然希望为国效力。我们商议了很久打算将几大能源集团的海外资产和业务合并专门组建一个国际能源集团总部暂时设在香港由我出任董事长专门拓展海外业务开能源。” 解意没吭声询问地看向他。 “我知道香港是个喧闹拥挤的城市你不一定喜欢可是也只好委屈你了。”容寂轻声道。“小意跟我一起走好吗?” 解意的脸上出现了欣喜的笑容:“好。” A版 第三部 第26章 今天是国庆节整个上海都笼罩在一派喜气洋洋的气氛中。 这一天上海有许多对新人举行婚礼街上不时有花车开过。 浦东的五星级星辰酒店也不例外它的餐厅和庭园早就被人包了下来有一对新人将在这里举行酒会随后在餐厅里会有三十桌高标准的喜宴。 正是秋高气爽的季节庭院里百花竞放池塘里金色的锦鲤穿梭来去繁茂的绿树上偶尔竟有鸟鸣虽处闹市这里却是一片清静悠闲的桃源景象。 新郎解思和新娘戴锦是在教堂里举行的西式婚礼礼成后便和客人全部开拔到酒店来。顿时这里衣香鬓影热闹喧哗充满了欢乐气息。 戴锦的父母和二哥戴伦已提前几天到达上海她的大哥戴曦也特地抽空在她的婚礼当日赶来。穿着白色婚纱的戴锦笑逐颜开地将大哥迎进庭院中正在一边应酬的解思连忙跟了过来。 “大哥。”他笑着说。“谢谢你能来。” 戴曦笑道:“你们的婚礼我再忙也是要来的。” 解思回到上海后先在一家有名的美资律师行实习了一年然后便与戴锦合作开办了自己的律师事务所。 开业不久便有赫赫有名的永基地产、欢乐集团、远大装饰集团和新加坡戴氏财团在上海的分公司聘请他为法律顾问接着一些东南亚、非洲、中南美洲在上海的公司也开始委托他代理诉讼。 不过他最引人注目的成就却是代理大能集团的一场国际反倾销诉讼。随着这两场官司地漂亮胜诉解思和戴锦这对金童玉女大律师便在上海滩声名鹊起。一时间炙手可热风头无两。 事业扎牢了根基两人便决定正式结婚。 解思为了父母。决定在上海举办一场高规格的婚礼善解人意的戴锦自然全力支持。 前来参加婚礼地有解思以前的老同学。有他们过去地老邻居更多的还是他现在的客户。戴锦的家世背景在上海的商界中已是尽人皆知而解思背后更有财雄势大地几大集团的鼎力支持经商者谁不善于跟红顶白自然在接到请柬后全都跑来踊跃捧场。 戴曦看了看那些在秋日温暖的阳光下端着酒杯谈笑的几张熟面孔。关切地问解思:“你哥哥呢?不来吗?” “要来的。”解思微笑。“他这次是去克什米尔拍一组照片已经说过会赶回来我想路上可能有什么耽搁也许会晚到吧。” 戴曦点了点头忽然笑着感叹:“真没想到才一年没见你哥居然做了国家地理的摄影师了不起^小说网更新最快” 说起这个解思很愉快:“是啊。谁都没料到我哥才华横溢真是做什么都出色。重要的是。现在他过得这么开心我真替他高兴。他辛苦了那么多年。本来也该放下担子。好好享福了。现在这担子应该由我来挑了。” 戴锦笑嘻嘻地拍了他一下:“得了吧你哥现在是国际知名的摄影师。国家地理协会会员一张片子要卖老价钱收入可不少。你少来了别骨头轻。”不知不觉间她的口音和习惯用语里已经有了些上海话地味道。 解思仍然得意洋洋:“可他的经纪人是我所以他的收入也是我地。” “恬不知耻。”戴锦笑骂。 戴曦看着妹妹和妹夫两情相悦的模样也很开心又知道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牵挂地人会来内心深处就有了一种满足和兴奋。 快到晚餐时分解意终于赶到了。 他匆匆在酒店房间里洗了个澡换上干净地衬衫和牛仔裤便出现在后面的庭院中。 解思大步跑过来与他紧紧拥抱。 解意轻笑道:“新婚快乐。” 解思笑着放开他瞧了瞧他地气色见他虽然黑了一点却神采飞扬便很开心地说:“怎么来得这么晚?艾丽斯一直想让你为我们拍照片呢。” “一会儿就给你们拍。”解意笑。“那边的情况有些乱飞机延误了没办法。” “没关系回来就好。”解思与他勾肩搭背着实亲热。“不用忙着拍什么照片今天你休息我们请了专业的摄影师朋友。他在上海滩也挺有名的不过当然比不上你。他很仰慕你呢。”说到最后一句他的声音变得有些诡秘朝他挤了挤眼睛。 “尽瞎扯。”解意温和地笑着不为所动。 现在容寂仍然是大能集团的掌门人。拟建的海外能源集团需要重组几大集团的海外资产至少需要一、两年时间而他刚刚领导集团旗下的几家公司积极应诉在美国和欧盟成功击败了某行业公会的指控漂亮地打赢了反倾销官司顿时在国际国内都引起轰动并受到了国家领导人的高度赞扬。多重量级专家也纷纷在媒体上表讲话称此举为中国各企业如何突破贸易壁垒应付国际上的类似经济纠纷或贸易歧视树立了典范。 年末他被国际上的权威杂志评为“年度十大经济风云人物”同时入选的亚洲人还有亚洲富李嘉诚。引人注目的财富论坛、世界经济论坛、博鳌亚洲论坛上也都能看见他的身影。今年他又成为美国《时代》周刊封面人物。 现在他正处于职业生涯的黄金时代已经站在了一览众山小的事业巅峰。 这种情况下如果将他调离现在的位置又不是升职的话很容易惹人非议有关方面只怕会背上卸磨杀驴的黑锅。因此。经过一个层面上的沟通大家暂时达成共识容寂地位置不动。看以后的展再说。 当然对于高层领导的个人**。要做到封锁媒体并不是很难地事哪家报刊杂志都不愿意遭到停刊整顿的命运。容寂有个画家朋友这并不是什么出奇地事。舆论被谨慎地控制在了合理的尺度内就连解意的个人**也受到了严密保护。 这一年里容寂每次出国公干。都会带着解意费用自理就行了。他在工作之余会陪着解意去观赏当地的各种自然风光和人文景观。如果公干到不了而解意非常想去的地方他便尽量抽出几天时间陪他过去游历。解意对文明古国和失落地文明尤其着迷曾在埃及、中美洲、印度、尼泊尔等地盘桓了不少时间。 这期间他不再作画改用镜头来记录自己对风景、人物、环境保护、战争、贫困、破坏等事物的感觉。他有着敏锐的艺术直觉再加上深厚的美术功底和卓越才华。拍出的照片有着与众不同的奇异感觉。最初他只是将自己觉得满意的照片从网上传给解思给他欣赏。谁知解思却比他更有商人天份仗着是他的经纪人。便将这些图片卖给各种艺术类、摄影专业类、旅游类和时尚休闲类杂志。还为他开了巡回摄影展又出版摄影集。把他炒得大红大紫最后竟把他的作品卖到了美国国家地理杂志。不久解意便因“充满浪漫主义和漏*点地卓越才华”而被聘为美国国家地理的特邀摄影师。在摄影界这被视为极其崇高的荣誉。 容寂很高兴当然支持他去做这份新工作对他地才华倍加赞赏爱慕不已。 这些年来解意已经穿惯了粗布衣裤却有着另一种吸引人的性感魅力。西方地同行提起他时总会加上“那个英俊地东方摄影师”见到他时则会笑着叫他“英俊的丹尼斯”热情如火地西方美女则通常会用“性感”来形容他。 时至今日解思仍然对自己当初的灵机一动颇为得意。 解意看着弟弟那副志得意满的样子忍不住笑着揉了揉他的头。 解思白了他一眼:“拜托不要像对小狗那样行不行?你这不是在破坏我的形象嘛。” 解意正要调侃他两句已有人现他来了纷纷往这边走过来。 戴锦来得最快笑道:“哥你到底来了不然我都要考虑悔婚了。” 解思怒视她:“你说什么?” 戴锦俏皮地一偏头:“怎么了?本来就是嘛。要不是你有一个这么英俊的哥哥我憧憬着若干年后或许你也会成长得如此帅气才会嫁给你的不然你以为啊。” 解思听她这么一说顿时喜形于色:“对啊对啊哥你就是我的未来的现实版让大家都看看我将来只会比现在更帅。” 解意只能笑着摇头。他的笑容十分灿烂在淡金色的阳光下璀璨夺目令人眩惑不已。 林思东、程远和路飞都围了上来跟他亲热地寒暄着。 林思东笑着说:“小意你穿上这一身真是太标致了倒像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 程远笑眯眯地驳斥道:“你这个老土懂什么?这叫品味。小意现在很像来自欧洲的艺术家表面的粗犷中显露着典雅的艺术气息。” 路飞一撇嘴:“你这才叫附庸风雅听着叫人恶 程远立刻斜睨着他:“是吗?我是附庸风雅?那你有什么高见?说来听听。”他的脸上满是戏谑的笑意多年来他便是凭着这种笑得到“情场杀手”的美誉。 对着他的笑脸路飞哼了一声:“干吗要说给你听?你我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为什么?”程远笑吟吟的不知死活地撩拨着他。“我一直觉得咱们相见恨晚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况且我们又是合作伙伴自然应该亲密无间无话不谈。” “别做梦了谁跟你亲密无间?”路飞狠狠瞪了他一眼。“合作伙伴是公事私人时间我和你可没什么交情。” 听着他们斗嘴解意觉得很好玩再瞧了瞧听得津津有味一脸唯恐天下不乱的林思东不由得好笑。 林思东拉了他一把亲昵地笑道:“咱们好久没见了别理他们。” “嗯。”解意点头。 林思东打量了他一番笑着说:“我还是第一次看你在正式的社交场合穿得这么休闲。” “没办法已经习惯了。”解意轻松地耸了耸肩。“反正我现在背着艺术家的光环大家都会原谅的如果不谅解那就说他没品味。” 解思在一旁听了哈哈大笑:“对就是这样。” 戴锦也笑得前仰后合。 A版 第三部 第27章 戴曦遥遥地在另一边看着风采依旧的解意。虽然极力克制可他对这个人的爱意却有增无减。只是他惟一能做的也只能是购买刊载有他拍摄照片的所有杂志。他的秘书只知道他非常欣赏那位著名摄影师丹尼斯所以努力完成他交办的工作随时留意着市面上出售的各种中英法文杂志只要有“摄影/丹尼斯”这种字眼便立刻给老板买来。 戴曦很清楚即使离着解意再近两人之间却仍然横亘着珠穆朗玛峰他永远不可能得到深爱的这个人。 正在笑闹着容寂也赶到了。 他穿着正式的礼服神情沉稳面带微笑一举一动间仍然流露着自信与气势。 当他缓步走进来的时候场中有了些微的骚动。那些知道他的大老板都没料到他居然会亲自来参加这个婚礼不由得对解思的背景又要重新评估。有些人更是感到兴奋希望能借此良机与大能集团攀上关系对以后的展必定大有好处。 解思收敛了飞扬的笑意赶紧迎上去恭敬地说:“容总谢谢您百忙之中前来。” “小思大家都是自己人就别跟我说官话了。”容寂与他热情握手声音温和笑容可掬。“我祝你们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戴锦在一旁连声说“谢谢”。 解意却没有迎上来只是微笑着看着他。 容寂也只来得及对他笑一下便被迎上来的人围住了。他客气有礼地应酬着一时无暇他顾。 这时解思请来的摄影师听闻解意来了。立刻兴奋地冲过来热情万分地表达了对他的仰慕。 解意见到这位上海滩知名的摄影师时才知道解思为什么一开始笑得那么鬼祟。原来这是个“洋鬼子”。他来自法国身材高挑匀称。长相颇为清秀名字却很普通叫伊万更新最快 解意现在已经能说流利地英语和法语听到他自报姓名不由得微笑。 他也笑:“是啊。法国有上百万人叫伊万。” 解意笑着点头随即与他聊起艺术来并探讨了欧洲和中国在艺术风格上的区别。 正说得热闹郦婷和张唯勤带着他们的小公主也来了。解意顺手接过郦婷手中地小姑娘向那位年轻的法国绅士说:“这是我干女儿。大家都很开 喜宴上地气氛更是热烈依足了中式的各种礼仪。双方父母上台一对新人拜天地、拜父母、拜来宾又跪下敬茶随后便受到那些年轻朋友的诸般捉弄。 解意看着父母的笑脸。心里很是欣慰。 解衍夫妇看到小儿子顺风顺水大儿子也已经恢复了昔日的风采更是老怀大慰。 当这顿饭终于吃完。客人们开始6续告辞时天已经很晚了。 解思他们在酒店里包了足够地房间。愿意留下来玩的客人可以到房间里打麻将、玩扑克或者看影碟、休息。 解意从印度一路马不停蹄地赶来。感觉有些疲倦。林思东和程远他们虽然不舍但都很心疼他的身体。便力劝他先回去休息。解思听见了也大加赞同。 解意便笑着与那些熟人、邻居和弟弟的同学道别。他婉谢了林思东送他的提议自己打车回家。 林思东对他再也不会强迫只约好了次日一起喝茶便将他送到酒店大门口看着他坐上出租车离去。 一进家门他便脱掉外衣顺手打开电视里面正在直播国庆文艺晚会很热闹。 解意做了一杯咖啡刚刚端起来便听见了熟悉的歌声。他转头看向电视屏幕原来是马可出来演唱他的新歌《不是永远》。他的容颜依旧美丽声音仍然清朗飘馨人却成熟了许多音乐里有着印度梵乐的元素多了几分沉郁很吸引人。 解意靠在木制地窗台上看着电视倾听着马可的歌声脸上有几分欣赏的笑意。 正在这时有人用钥匙打开大门接着容寂走了进来。 解意正端着咖啡杯见他进来便微微一笑。 容寂随手锁上门却没有上前去只是凝视着他。 解意穿着浅咖啡色地格子羊毛衬衫袖子随便挽了两圈下面套着牛仔裤。这是著名的美国电影《马语者》里面那个老牛仔罗伯特-雷德福总爱穿着地衣服在中国一时间脍炙人口尤其是马圈里地人都以拥有这么一套装束为荣。但穿在解意身上却有着另外一种迷人的诠释。他斜斜地靠在原木地窗框之间更显得两腿修长身姿慵懒整个情景就像一幅画比时尚休闲杂志中那些著名的男模特刻意演绎的轻松自在要漂亮多了。 容寂看了一会儿笑道:“你这样子拍张照片可以拿去做杂志的封面。” 解意听了笑意更浓:“你这样子拍张照片也一样可以做杂志的封面。” “那不一样。”容寂轻笑随手将礼服脱下摘下领结这才觉得舒服多了。他走过宽敞的客厅站到解意身前就着他手喝了一口咖啡抬手轻轻抚了一下他的脸这才放松地叹了口气。“终于又见到你了真好。” 解意有点顽皮地微笑:“三个月前不是才在东非大草原见过吗?倒好像说得有数十年没见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容寂抱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肩颈之间仿佛孤雁找到了可以憩息的地方停在那里不动了。 解意将咖啡杯放到身旁的窗台上伸手搂着他轻声问道:“很累?” “嗯。”容寂静了一会儿忽然抬头笑道。“今天是喜庆的日子来我请你跳个舞。” 解意微感意外随即点头:“好啊。” 这时马可早已唱完表演的人已换了一个年轻的演唱组合解意便关掉电视走去换上皮鞋。 容寂打开音响放上一张netbsp;旋律优美而熟悉是德沃夏克的《自新大6》。 解意跟着容寂来到露台微笑着看着他。容寂抬起胳膊对他无声地示意。 解意轻握他的手然后把右手放到他的腰上。容寂愉快地笑着伸左手搂住了他的肩背。 二人随着旋律在星光下翩翩起舞。 不远处浦江两岸彩灯如织闪烁着盛世繁华的欢乐景象。 深邃的夜空中群星灿烂辉映着地上这颗无时无刻不洋溢着活力的东方明珠。 解意和容寂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在夜风中配合默契地旋转轻舞心情平静而快乐。 一曲舞罢两人停下来并肩远眺。 忽然只听见沉闷的“嗵嗵”声响起接着一朵一朵缤纷华丽的烟花在夜空中竞相绽放。 今夜欢乐无限快乐无边。 a版暂时结束以后会写番外。有句名言说得好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因此我写历尽坎坷时文思如涌写幸福生活时瓶颈得厉害 从明天开始上传b版请亲亲们收拾心情继续看小意的人生历程吧。嘿嘿。 B版 第三部 第23章 中国大能集团董事长容寂在巴基斯坦境内遭遇恐怖袭击不幸身亡这一消息顿时轰动全世界。 当天全球股市便出现了振荡期货市场上的原油价格更是出现了异乎寻常的波动。 下午中国驻巴基斯坦的大使便赶到了拉合尔。接着中国政府组成工作组迅赴拉合尔处理这一重大事件。与此同时巴基斯坦内政、外交和军队等部门也组成联合调查组赶到了拉合尔。 中央电视台在第一时间报道了这一紧急新闻以后又进行了连续滚动报道。 各国媒体纷纷猜测这次的袭击者是哪方势力大部分猜测集中在“基地”和“东突”有一部分人则认为可能是阿富汗的塔利班。不久一名据称是塔利班言人的男子打电话给美联社声明塔利班没有卷入袭击容寂的恐怖事件中此事与塔利班没有任何关系。 晚些时候中国外交部言人对在巴基斯坦进行水电站建设工作的中国大能集团董事长遭遇恐怖袭击并因公殉职一事表示了强烈的震惊和愤慨。巴基斯坦外长也代表巴政府对这一令人指的袭击事件予以谴责并对遇害者表示哀悼。他还强调巴基斯坦领导人对这一事件十分重视已指示有关部门捉拿并严惩凶手同时全力配合中方做好伤员的抢救工作处理善后事宜。他还承诺巴政府将采取一切措施保障中国在巴人员的安全。 不久很多与解意有关的人便都注意到这一重大新闻纷纷在办公室和家中打开了电视或在电脑上打开了正在直播的电视新闻网页。 屏幕上。不时出现容寂和解意被抬上担架的画面还有烧得只剩下架子仍然浓烟滚滚地汽车周围到处都是持枪的警察和军人。还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场面一片混乱。 最先赶到拉合尔地是路飞和戴曦更新最快他们公司都有自己的商务机。一接到消息他们便赶往机场立即飞了过来。 解意在医院里受到巴方警察地严密保护。他全身多处受伤失血过多不过没有严重的内伤。并无生命危险。 在事现场他一直抱着容寂无论如何不肯放开对巴方人员的劝解充耳不闻。后来开工典礼现场的大能集团员工和参加典礼的巴方官员也都闻讯赶了过来。那些中国人都是容寂地下属或者下属的下属一见这情景不由得都掉下了眼泪边哭边劝他放手。 百般劝说无效。与军警同来的医生没办法只得给他注射镇静剂这才把两人分开。分别抬上了救护车。 解意在医院里醒来的时候全身的伤口都妥善包扎好了。他呆呆地看着屋顶。半晌才明白过来。容寂已经不在了顿时心里痛得像有万针攒刺。眼泪又滑落下来。 最先来看望他的是中国大使同时还有巴方的政府官员。他们都以为他只是一个受邀前来参加开工典礼的中国画家因为跟容寂同行这才遭到无妄之灾都带着礼节性的关怀安慰他要他好好养伤早日康复。 解意地情绪极度低落只能点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们也只以为他是受了太大的惊吓理解地略略站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对于他们来说容寂的死才是重大事件是他们需要郑重处理地工作重心。 路飞先到殓房看了容寂的遗体这才找到解意地病房。 解意见到他哀痛欲绝地脸反而没有了泪水只是求他:“路飞我想去陪着他你帮我想个办法。” 路飞看着他终于点了点头返身出房去打点安排。 到了晚上戴曦也赶到了。解意却仿佛不认识他一样根本没有心思跟他说话只一心惦记着要去陪容寂。戴曦没有勉强他讲话只是坐在病床边疼惜地看着他。 不久路飞过来扶他起床带他出去。戴曦在另一边搀着解意的胳膊悄声问路飞:“这是去哪儿?” 路飞眼中含泪哽着声音说:“他要去陪容总。” 戴曦便不再吭声了。 他们很顺利地来到殓房工作人员把他们带到盛放着容寂地冰格旁将金属屉格拉开一点随即便走了。 解意看着容寂仍然带着微笑的脸眼泪又掉了下来。 这一夜他一直呆在这里后来实在撑不住了却无论如何不肯离开。路飞便出去找了三张椅子来让大家都坐下。 解意始终一声不吭看着容寂不停地落泪。 戴曦和路飞陪着他却都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到后来路飞也忍不住眼中不断有泪水涌出。戴曦被解意的眼泪弄得心痛如绞也不由得热泪盈眶。 第二天巴基斯坦政府便派出专机将容寂和司机小李的遗体送回北京同机返回的还有受伤的解意和执意要陪着他的路飞、戴曦。 卢一凡一直想见他却始终没有得到警方的许可这时听闻他们要离开立刻提前赶到机场在大门边等着他们。 解意看到他马上要路飞请警察停车随即推开车门主动走了过去。 卢一凡一脸哀戚两眼含泪伸手紧紧拥抱他半晌才充满感情地在他耳边说:“小意容最大的心愿是希望你幸福。” 解意轻轻点头:“我知道我会努力的。” 卢一凡这才稍稍放了心目送着他返身上车驶进机场。 在飞机上解意一直守在容寂的棺木旁却已不再掉泪。路飞和戴曦担心地守在他身旁仍然不知该如何劝解。 容寂的级别很高又是因公殉职在都机场迎接他的仪式非常隆重。他的棺椁上覆盖着国旗大能集团的几位老总亲自上飞机来抬棺路飞是大能集团旗下的永基地产董事长也是高层管理人员自然也加入了进去。接着大能集团的几位经理上来神情庄重地将司机小李的棺木也抬了下去。 飞机的舷梯前面聚集着有关部门的领导还有大能集团北京总部的全体职员足有上千人。媒体更是来了不少黑压压地举着摄影机和相机将这一庄严肃穆的情景全程拍摄下来。 解意没有跟着下去只是坐在窗边一直目送着他们将容寂的棺木放进缠着黑纱白花的汽车随即缓缓开出机场。他不愿跟在容寂身边出现在媒体面前不能让容寂在亡故后还落下非议。 戴曦陪在他身旁心里十分感动。这样的爱情何其美丽是多少人梦寐以求而不可得的。他也不例外也梦想着能够拥有。 迎接容寂的人都上了车跟随着殡葬车往殡礼馆而去。这时前来接解意的医护人员才登上飞机还带来了担架。 解意的额头、脖颈、胸腹、腿和胳膊都缠着绷带左手还用绷带吊在颈上看上去伤痕累累却不肯上担架坚持道:“我自己能走。” 解思、戴锦、郦婷和林思东、程远也都已赶来了此时等在飞机下面看着解意缓缓走下来无不心痛万分。 解意坚决不肯住院只将伤势重新处理了一下换了药就要去殡礼馆守着容寂。 B版 第三部 第24章 灵堂很大周围放满花圈当中是容寂的大幅遗像那是曾经上过《时代》周刊封面的照片他的神情冷峻、刚毅目光坚定有种无坚不摧的气势。 灵堂当中是以玻璃密闭的冷冻柜容寂躺在那里身上覆盖着国旗周围是无数鲜花。他的脸上仍然带着满足的微笑使他看上去栩栩如生仿佛只是熟睡并未离去。周围川流不息的都是前来吊唁的人们。他的死必然会引起大能集团的高层人事变动从而带来某些政治局面的微妙变化因此人人都不能落后全都在第一时间前来致哀。 忙前忙后的都是臂戴黑纱的大能集团职员外人根本插不进去。解意远远地坐在角落里只是看着容寂什么也不说。 林思东、程远、戴曦都去表示了自己的哀思马上又回来陪他。接着解思、戴锦和郦婷也都过去鞠了躬。 路飞看到有那么多人陪着解意稍稍放了点心便忙着安排容寂的后事没有再过来。 第三天召开了隆重的追悼会并举行了遗体告别仪式。 容寂的父亲、继母和弟妹都被接了过来。除了他的老父亲外那三个人一看就没什么悲哀的表示连装都装不出难过的样子。 领导们都循例慰问了死者亲属并问他们有什么困难。本来这也只是走个过场谁知他的妹妹容家宝和弟弟容家杰却当场提出自己夫妻全部下岗希望能够安排个工作。 领导一怔随即想这也不是难事。正要答应路飞在一旁轻声对他说:“容总早就在公司的律师那里留下了遗嘱说明他的全部积蓄都归他父亲和弟妹所有。但绝不能违反制度为他的家人解决工作。” 容家宝和容家杰地脸色顿时非常难看。冷冷地“哼”了一声碍于场合不对终于没有口出恶言。 领导很感动地点头:“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应该尊重他的遗愿更新最快容总是因公殉职我们一定会从优抚恤。并通知当地政府想办法解决你们的困难你们就放心吧。”说完便神情沉痛地离去。 仪式结束后容寂便被送往火葬场。跟着地汽车明显减少基本上都是大能集团的职员。领导们和相关地富豪们都已尽完礼节不会再跟着去了。 解意坐在林思东提供的车里身边放着他的那幅全身自画像。这是解思和戴锦昨天连夜乘坐戴氏财团的飞机飞到上海从他家里取来的。 大能集团定地是离子火化炉与一般的火化区远远隔开。环境十分清雅幽静。路飞阻止了公司职员继续跟着而容家的四个人也都没有跟去而是到休息室喝茶去了。跟到炉边的只有解意、解思、戴锦、戴曦、郦婷、林思东、程远。 工作人员用机械设备将棺木送到炉边。然后问他们:“要不要再看一眼?” 解意默默地点头。 工作人员便打开了棺盖。 解意看着容寂微笑的脸伸手轻轻抚摸着。过了一会儿。他探手下去。紧紧握住了那冰冷僵硬的双手眼泪又掉了下来。 看着他哀伤欲绝的神情。人人都在心中叹气郦婷和戴锦已是落下泪来解思的眼圈也红了。 工作人员非常有人情味站在一边一直没有出声催促。 终于解意放开容寂的手转头问他:“可不可以把这幅画跟他放在一起?” 那个年轻地小伙子看了一眼解思手中的油画点了点头:“可以。” 解意将画拿过来轻轻放在容寂身上低声说:“寂让它陪着你吧你在那边就不会孤单了。” 听到他这话戴锦和郦婷顿时泣不成声解思和戴曦也忍不住落泪林思东和程远也感到鼻酸。 解意看着工作人员按动电钮将容寂缓缓地运进炉中随即炉门关闭。他一动也不动根本不想离开。 那个年轻人和蔼地对他们说:“请你们在外面等好吗?” 几个人便拥着解意一起走出来坐在外面的椅子上。 随着炉中轰轰地声音响起外面一阵鞭炮炸响。这是习俗是大能集团的员工们放地送容寂一路走好。 四月地北京正是春暖花开的时节微风轻拂阳光明媚空气中到处飘浮着柳絮扬花。他们坐在那里放眼处全是绿绿地万年青。整个世界都很安静没有一丝悲伤的气息。 解意静静地坐在那里稍觉安慰。在这样的气氛中离去容寂一定会开心的。 不到一个小时那位工作人员打开门问他们:“骨灰盒带来了吗?” 解思立刻答道:“带了。” “那进来装吧。” 解意起身走了进去。 靠墙处有个金属盘子里面全是细细的灰色粉末间或有几块稍大的碎骨还有几片黑色的木屑和画布的灰烬。 这个大号的骨灰盒是解意去买的檀香木制上面精雕细刻着印巴风格的图案有大象和生命之树仿若天堂的风景看上去十分温暖。 他跪下来打开盒盖铺上金黄色的绸布小心地用手将骨灰捧进来。 解思蹲下身伸手想帮他。他低低地说:“让我自己来。” 那几个人便不再插手只是蹲在旁边看着他把那些灰烬和碎骨全都捧进盒中然后将金色的绸缎系好打上结这才盖上盒盖捧在手上站了起来他全身是伤气力未济这么一动额头鼻尖上都是冷汗。解思他们很担心却不敢帮他拿只能用力搀住他。 走到外面大能集团的员工们都已经被路飞叫回去了只留下律师陪着容家的人。 容寂的继母是个目光锐利的老太太脸部线条刚硬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人这时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解意冷冷地问:“你谁啊?我们家容寂的骨灰怎么会是你拿着?” 解意心神俱疲实在没精力应付好在身旁高手如云解思立刻站出来对她笑道:“伯母我哥跟容总是朋友这次一起在巴基斯坦遇险他过意不去所以想尽点力。” 容寂的父亲已有七十多岁须皆白显得十分衰老听了这话他点了点头:“哦那也好。” 容寂的律师冷静地说:“容总早已在上海购置了墓地他的遗愿是葬在上海。” 解意眼中含泪低头不语。 容家宝压根儿就没看骨灰盒一眼只是盯着律师问:“容寂到底有多少财产?什么时候移交啊?” 容家杰也说:“是啊最好快点办手续我家里有老婆孩子还得回去照顾呢。” 解意实在不想听这些便对路飞说:“我们先走了。” “好。”路飞立刻点头。“我和陈律师过两天就来上海为容总下葬。” 解意答应一声便转身上了车。 他们在当天晚上就乘坐戴氏的商务机飞回了上海。 解意一直抱着容寂的骨灰盒犹如一尊雕像般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解衍和卢芸等在虹桥机场看着满身是伤的解意出来心疼得直掉眼泪。 解衍小心地抱住他温柔地道:“儿子跟我们回家吧。” 解意轻声说:“爸我有家是我跟他的家我要回那儿去。” 解衍听了跟卢芸对视一眼长长地叹了口气 B版 第三部 第25章 容寂给自己买的是单独的墓周围有绿树环绕墓碑高大没有刻字。 解意在陈律师那里得知了容寂的墓地后便去查问了这个墓的价格随即把钱汇给了陈律师让他算进容寂的遗产里。接着他让陵园管理处刻了墓碑就只有简单的“容寂之墓”四个字上是生卒的年月日下是“解意敬立”。与此同时他在这块墓地的旁边为自己也买了一个墓大小规制都与这里一样也是周围苍松翠柏环绕墓前有两尊小小的汉白玉狮子。 等到付了款办完手续他微笑着对容寂的墓碑说:“容哥我们将来比邻而居一定都不会寂寞。” 当路飞来参加下葬仪式看到墓碑时略有些不安。 陈律师也乘人不备单独对解意说:“容总的意思不希望你将来跟他合葬好像要为他守什么似的。他希望你能有新的生活新的幸福。” “我知道。”解意轻轻点头。“我会听他的话的。” 陈律师也和容寂有多年交情这时看着解意显然十分欣赏这个俊朗飘逸的年轻人悄悄跟他说:“容总的遗嘱是把上海的这套房子留给你。这是他惟一的不动产希望你能接受他的心意。你现在身体不好我可以帮你办过户手续。” “谢谢我接受。”解意低着头眼中又有了泪水。 因为容寂的遗嘱完全符合法律程序所以这套房子的过户手续办得很快。陈律师亲自给他把房产证送来。解意刚跟他道了谢容家姐弟就打上门来。 容家宝趾高气扬地进了门。似乎想里里外外地打量一番一副要在这里当家作主的模样。 解意自然不肯让他进卧室和容寂的书房也不愿意让她进自己地画室。便不再顾及她的脸面沉声说道:“容女士。请坐下这是我的家。” 容家宝嗤之以鼻:“哼你地家?这是容寂买的吧?你老实说你用什么手段让他把房子给了你?” 容家杰倒没乱走坐在客厅地沙里更新最快游目四顾:“这房子很大啊我们打听过了这种地段在上海的房价可不低。我估摸着这房子怎么着也值个一两百万吧?你算老几?凭什么就这么白白拿走了?” 解意还是很有礼貌地给他们倒了茶这才客气地说:“你们到底想怎样?” 陈律师料定他们是跟踪着自己找到这里来的顿时有些生气:“容先生容女士对于容总的遗嘱。你们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吗?” 容家宝撇了一下嘴:“当然有请问这位先生跟容寂……不跟我大哥是什么关系啊?” 解意沉着地道:“朋友。” “朋友?”容家杰瞪圆了眼睛。“容寂……那个……我大哥地朋友多了。他为什么不送别人只送你?” 解意心里已经明白。不跟他们多说。转头问陈律师:“容总的遗产现金方面一共有多少?” 陈律师知道他是聪明人。也不隐瞒清晰地说:“那是国企他也不过是拿一份工资年终有点奖金可他历年来一直寄钱回家所以积蓄并不多买了这套房子和墓地后就只剩了二十多万。另外他还买了两份商业保险受益人填的是容老先生这次保险公司赔了五十万。公司放的抚恤金有五十万总共一百二十多万。” 容家宝一听就炸了:“我大哥堂堂一个大能集团董事长公司资产上千亿怎么可能就这么点收入?姓解的你说是不是他的钱都放你这儿了?” 容家杰也阴阳怪气地道:“是啊解先生你跟我大哥是什么关系我们也不想追究不过你也不能太狠了想独吞我大哥的财产。” 陈律师很不高兴:“你们不要胡乱说话破坏容总和解先生的名誉。解先生过去是著名的企业家现在是闻名遐迩地画家他的钱都是他自己挣来的跟容总没有关系。你们如果对容总地遗嘱有疑问可以循法律途径解决。” 解意真没想到容寂的家人会是这个样子心里着实替他难过想到容寂地寂寞也不想难为眼前这两个跟他有血缘关系地人便温和地道:“你们到底想要什么?不妨明说。” 容家宝看他虽然额角上贴着纱布双腕和脖颈也都隐隐地露出绷带左胳膊还吊在颈上形容十分憔悴苍白整个人却是气势如山并不是可以随便欺压的人再想到陈律师描述他地身份的话只怕多半是真的。 她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于是话锋一转心平气和地说:“解先生别的话我们也就不多说了免得大家伤了和气。我大哥过去的收入我们也就不问了不过这套房子得归我们。” 容家杰立刻附和:“对就只要这套房子别的财产你就收着吧我们也不能硬要你全部都拿出来。” 陈律师正要说什么解意止住了他对容家姐弟和蔼地道:“你们刚才说这套房子值一百万是吧?” “当然。”容家宝不明他的用意但立即板上钉钉。“我们问过起码是这个价。 解意爽快地说:“那我付你们一百万这房子算我买下的。” 容家宝和容家杰对视一眼没想到他这么爽快立刻觉得其中有蹊跷只怕他们是要少了。容家宝马上说:“等一等我看这房子远远不止一百万。” 容家杰哼道:“是啊怎么也得两百万。” 陈律师大怒:“你们也太贪心了。我告诉你们这套房子是容总遗赠给解先生的他拥有这房子名正言顺。解先生愿意给你们一百万完全是看在容总的面子上。你们要再得寸进尺那就一分钱都没有。你们认为遗嘱有问题可以向法院起诉让法律来裁决。” 解意也没有故作大方听着陈律师的话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们似乎在肯定陈律师的这个说法。 容家宝和容家杰的文化都不高胡搅蛮缠还可以要真说法律条文他们还是有些怵的尤其是解意摆明了不惧他们的胡闹看他的气质也不是可以轻侮的人便决定见好就收。 “行那就一百万吧。”容家宝的口气缓和下来。 容家杰抢着道:“对你各付我们五十万免得我们再麻烦。” 容家宝盯了他一眼也连连点头:“是啊我们也不想转来转去的麻烦。” 解意一看便明白了这两姐弟互相不信任便爽快地点头起身去书房开了两张支票拿出来却交给了陈律师。他的态度一直很平静客气地说:“陈律师一事不烦二主这就麻烦您跟他们办个手续替我把钱交给他们吧。” 陈律师看了看他明白他对容寂感情深厚以致爱屋及乌心里也自佩服便不去劝阻对容家姐弟正色道:“容女士容先生你们这就跟我去办手续吧。还有以后请你们不要再来骚扰解先生了你们没有任何理由来干扰解先生的平静生活。” 容家姐弟这次如临大敌般地汹汹而来只不过想多弄几个钱。解意如此轻易地就给了他们一百万实在已经出他们的期望。而且看解意的样子也不像是个怕事的人他们也就不打算多生枝节向他保证:“解先生放心这房子现在就归你了我们不会再来的你就放心住着吧。” “谢谢。”解意也不想与他们多逞口舌之利淡淡地笑着送他们出了门。 B版 第三部 第26章 解思不知道这个插曲那一百万划出去后他看收款人是容氏姐弟以为是哥哥向他们表示一点心意也就没去探问。 这之后大能集团的高层人事出现重大变动对永基地产和与他们有着密切合作关系的远大装饰集团都有极大影响路飞和程远便陷在了北京和成都一时无暇再来安慰他。 戴曦却在上海呆了一个多星期借口视察星辰酒店并考虑在中国大6的其他地方再开连锁因此需要认真考察分析。他每天下了班都会过来看解意陪他说会儿话再走。解意却不想耽误他的工作婉转地劝说他回新加坡。 戴曦很不想离开他便诚恳地请他去新加坡散散心可解意却根本不想离开这个房子婉言谢绝了。戴曦犹豫再三这才怅然离去。 看着父母担心的眼神解意向他们再三保证以后一定会好好地生活请他们放心。 他也对解思说了同样的话让他不要再经常过来看他了。解思最近的工作量很大展得很好确实忙得不可开交听他这么说便也就答应了他。 终于他可以单独地呆着了。表面上他好像已经恢复了去年底在上海那样的生活深居简出偶尔作画。解思仍然把他愿意拿出去卖的画带走放到有合作关系的画廊里或者直接卖给画商。 每天解意都会按时去医院换药也不要别人接送自己打车来回。在他的亲人朋友眼里。他的情绪很稳定生活也十分有规律。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在他的心里一直特别冷。特别疼特别空^小说网更新最快 他常常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只是抱着容寂枕过地枕头趴在床上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 想着过去的那些美好时光。容寂曾经在这里那样热情地拥抱过他他便泪盈于睫。 这段时间他画了一系列有关巴基斯坦地大幅油画里面全是缤纷的色彩人们地欢笑深入灵魂的舞蹈流浪艺人的歌唱似乎与过去一样充满了光明、温暖、向往、渴望不过。有行家撰文评论除了高度赞扬他那种独特风格的进一步成熟完美之外却说他的近期绘画中“充满了疼痛地感觉”。 他把在巴基斯坦拍的照片全都冲洗出来。放得很大。卢一凡替他和容寂拍摄的合影有数十张都很漂亮。捕捉的瞬间十分精准。 他一张一张地仔细看着。想着他们曾经那么快乐地握着手那么亲密地相依着。曾经一起行走一起吃饭一起做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便会潸然泪下。 解思曾有一次来看他的时候瞧见过这些照片不由得感慨万千:“哥你跟他在一起确实很幸福。我那时候一直想不出他有什么好现在我明白了。” 解意只是微笑。他与容寂的感情根本不必宣之于口只要他们两人自己心里明白那就够了。 后来林思东来找过他几次倒是没再提过去也没涉及感情就只是看看他坐着喝杯茶聊会儿天。解意实在没有精神陪他便十分婉转地说:“我最近真的心情不好想一个人呆着。思东能不能给我这个自由?” 林思东听着只觉心里疼得厉害但是这个时候显然不是倾诉衷情的最佳时机他也只得退避三舍等着解意从极度地痛苦中慢慢恢复。 对于容寂近年来取得的工作成就国家给予了高度评价。而这次他不畏艰险在中国工程技术人员于卡拉奇遭遇汽车炸弹袭击事件以及白沙瓦绑架中国工程师的事件生之后仍然亲身赶赴巴基斯坦最后以身殉职媒体更是进行了大规模地报道赞扬他忠于职守为国家做出了杰出贡献是值得所有人学习的光辉典范。许多记者都大肆宣扬他临终时脸上地微笑认为他是因为无愧于自己地事业而感到欣慰对于这些加诸于容寂的赞誉解意全都不知道也根本不在乎。他基本上不看电视不读报纸不上网就这样独自呆在家里缓缓地度过他生命中地又一个严冬浑然不觉岁月悠悠就如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在他几乎进入“冬眠”的这段时间里生了一件大事。 这件事比容寂遇袭身亡在媒体的曝光率大得多因为当事人是红极一时屡有绯闻的级明星马可。 去年底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位金的前男友小古在媒体某些记者的怂恿下变着花样地闹出了很多新闻却都没有让金回头也没能彻底破坏马可与金的感情。这两个见报率非常高的漂亮男人似乎吵过很多次分分合合的最后却仍是在一起。媒体也喜欢陪着他们玩分手的时候一阵新闻复合的时候又大肆炒作小古不过只是一个引子一个陪衬而已。网上更是说什么的都有有些话就很难听了。渐渐的小古从一个所谓的被人始乱终弃的受害者变成了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 这个年轻人现在的路很不顺心胸似乎又很狭窄久而久之就钻了牛角尖。于是在某个晚上此人一直跟踪着马可和金终于瞅准机会在他们单独从酒吧里出来准备上车的时候兜头泼过去一大瓶硫酸。 由于是夏季穿得少马可与金的脸、肩颈、上臂全都被烧得惨不忍睹由于他们本能地挡了一下因而连双手也未能幸免。 小古当即被酒吧保安冲过来抓住随后被赶来的警察带走。据说他当时得意忘形地看着马可和金痛得倒在地上打滚满脸都是狰狞的笑容十分可怕。 这件血淋淋的惨案当即引起极大的轰动。各种报道连篇累牍记者们蜂拥至医院、马可居住的豪宅和他所在的娱乐公司。 因为那家公司里有马可的大笔股份所以他一直没有跳槽始终将之做为他的经纪公司近年来公司因他而迅成长渐渐成为了圈中数一数二的一流公司而他作为公司的支柱也倍受宠爱。 这一次马可突遭横祸公司并未抛弃他而是迅展开行动派人到医院守护马可和金又派出大批职员全力应付媒体然后亲自与各个广告商和片商洽谈马可的解约问题。那些商人看马可被害得那么惨也都表现出了人情味只要求全额退回已付的订金便和平解约都没有向他们索赔。 这个时候已是盛夏离容寂去世已经过一百天了。解意仍然把自己关在家里两耳不闻窗外事根本不知道这件轰动一时的明星毁容案。 B版 第三部 第27章 八月骄阳似火热气蒸腾整个世界似乎都在白花花的太阳里飘浮。 解意的房中总是整天开着空调温度调得凉爽适意。他穿着浅灰色的休闲衣裤看上去很是清爽。 最近他在容寂的书房里找到了不少中西菜谱于是开始试着做以前容寂曾经做给他吃过的那些中式西式菜肴点心并从中找到了一种悠然自得的乐趣。 这天傍晚他把做好的法式烙蛤蛎和红酒牛尾端到餐桌上坐下来正要品尝门铃就响了起来。 看看时间多半是解思他便过去打开了门。 站在门外的除了解思外还有马可的助理秦鹃。 解意微有些诧异随即请她进来坐温和地说:“还没吃饭吧?请尝尝我的手艺。” 解思看到桌上那两道色香味型俱佳的地道西菜不由得又惊又喜哈哈笑道:“哥真没想到你居然练出来这个本事不如过两天回去做给爸妈吃我也跟着饱饱口福。” “可以啊。”解意去厨房又拿了两副碗筷刀叉出来放在桌上对秦鹃笑着说。“一起吃吧相请不如偶遇这也就是个便饭秦女士不用客气。” 秦鹃每次看到这个俊逸不凡的男子都会为他的笑容感到眩惑这时也就不再客套说了声“谢谢”便过去坐下了。 解意看多出来两个人两道菜明显不够便又走进厨房动作麻利地炒了两个素菜出来。又做了个紫菜虾米煎蛋汤。他买的都是市里已收拾好的净菜倒也不费什么事。 解思抢着去电饭煲把香喷喷的米饭盛出来放到桌上。这才笑嘻嘻地坐了下来。 两兄弟配合默契秦鹃反而帮不上手。看解思开始吃起来解意又连声对她说“请”也就慢慢地伸出了筷子。 解思是一惯的开朗吃得津津有味赞不绝口:“不错不错。真不错哥就凭你这手艺可以去开馆子了。” 听了他这话解意却想起了曾跟容寂开玩笑相约等他将来退休了一起去开餐馆不由得眼里一黯却随即隐去笑道:“好啊更新最快以后要是混不下去了我就去开个餐馆。” 秦鹃辗转了很久终于看到了他。一颗忐忑不安地心便定了下来。她暂时什么也没说就只是埋头吃饭。解意看她像是满杯心事的样子。略微有些意外。却也不去多问免得影响她的胃口。 解思看解意地模样。肯定他并不知道马可的事不由得搔了搔头也不知自己带这位似乎一身都是麻烦地女士来找他是对是错。他真不想让她打扰了解意平静的生活。 当时秦鹃找到他的律师楼提出要见解意的时候他当即一口回绝坚决不肯带她过来。戴锦却私下里劝他说如果他不带这位江湖经验十分丰富的女士也会有办法通过其他途径找过去届时说不定会惊动媒体更是闹得满城风雨还不如他自己带过去守在旁边看情况随机应变也好帮解意一把免得他心软又答应什么不合理地要求。解思觉得十分有理这才带着秦鹃过来。 等到吃完饭解思抢着收拾碗盘解意便招呼秦鹃到窗边的沙上坐下喝茶。 外面暮色苍茫使巨大的都市显得有几分迷离的气息。秦鹃看着深深地叹了口气。 解意等了一会儿见她一直不说话便温和地问道:“是马可出了什么事吗?” 秦鹃微感诧异:“怎么?解先生不知道?” “是啊我最近不怎么注意外面的事情。”解意微笑。“怎么了?马可又闹出了什么风波?” 秦鹃简明扼要地说:“他被毁容了。” 解意顿感震惊:“什么?” 解思把碗洗了将厨房收拾干净这才走过来坐下听着他们交谈。 秦鹃镇定沉着地把事情始末清晰明了地叙述了一遍然后说:“马可万念俱灰自杀了几次都被救了回来。金也一样。马可恨他交友不慎连累自己遭此大祸不肯原谅他他也觉得十分歉疚现在更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也是不想活了。我们劝过很多次都没有用现在只能把他们捆在床上或者让人在他们的房间里寸步不离地跟着不让他们有任何异动。白总万般无奈才让我来找您说或者您可以劝他放弃轻生的念头。坦率地说公司已经算是很有人情味了这次出事以后我们倾尽了全力帮助他们丝毫没有顾及此事对公司的沉重打击。不过公司地生意也很重要还有其他艺人需要我们照顾实在也腾不手来长期这样子守着他们。这段时间人人都是累得筋疲力尽确实是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解意听到这儿已经明白了秦鹃的来意也大致清楚了马可目前的状况。他想了想也没再多问什么只是简捷地说道:“那我明天去北京看看他吧。” 秦鹃顿时喜出望外:“谢谢谢谢太谢谢您了解先生其实我们也知道过去马可负您良多本来都不抱希望地。您就算从此不管他的死活也在情理之中。我没想到您能如此不计前嫌拨刀相助实在是太好了。” “秦女士言重了。”解意客气地笑道。“就算是普通朋友他遇到这种事情我也理当去看望地。” 解思却在一旁说道:“哥你去看看可以千万别又头脑一热扑过去替他堵枪眼。我不想说马可地是非但此事与你毫不相干你不应该卷进去。媒体现在一直守在马可周围一个个虎视眈眈你一出现必然要成众矢之的。何必呢?” “解律师您地担心我们理解不过请您尽管放心。”秦鹃郑重地保证。“我们会全力做出最佳安排。解先生到达的时候我们会采取一系列措施引开那些记者让解先生不受骚扰地悄悄进去看马可。” 解意微笑:“好谢谢。” 解思看他主意已定便退而求其次:“那我陪你去。” 解意亲切地看向他轻声说:“小思你工作忙就不要去了。我不会有事的。难道你觉得我现在的思维和判断力都退化了吗?” 解思看着他。解意在家中仍然穿着长袖衣服身上的伤痕都看不到只有额角上有块淡淡的疤。他很长时间没有出门了皮肤变得很白这块伤疤清晰可见十分刺眼。 解思看着哥哥眼中的冷静已知无法改变他的决定只得叹息着点头:“好吧哥你自己去。不过你千万得当心遇事冷静点三思而后行。”“我知道。”解意对他安慰地一笑。“你放心吧。” 第二天他便跟秦鹃一起飞往北京。 马可住在有许多演艺界明星居住的豪华住宅区恺撒花园这里的大门口平时便有不少记者徘徊现在更是日日夜夜都有大批记者守候。 忽然马可平时开惯的保时捷跑车冲了出来一溜烟开跑了。记者只隐约见到车子后座坐了两个人便有不少人跳上车跟踪而去。 接着有辆凌志鬼祟地停在了附近不远处剩下的记者便一窝蜂地跑了过去。 这时一辆普通的七座商务车趁机开进了大门直向里面开去。 这里的环境和保安都非常好一路上经过了草坪、雕塑、喷泉仿若到了欧洲城市的花园里。很快他们停在了一幢高高的大厦之间秦鹃推开车门与解意一起下了车。 马可的房子是买了相邻的两套然后打通的接近三百平米布置得十分豪华舒适。这时却戒备森严似是变成了城堡。秦鹃以电话通知里面的工作人员他们这才开了门。 解意一走进去便听到了马可歇斯底里的怒吼:“滚滚滚滚出去。” 秦鹃微微皱眉问一旁的工作人员:“怎么回事?” 那个年轻的男子十分无奈:“他说他不想看到有人在旁边让我们全都走开。” 秦鹃也只得摇头。 解意循声走过去轻轻推开了房门。 B版 第三部 第28章 马可的上半身仍然缠着层层纱布这时正在房中狂。他的双手也都是绷带抓不了东西便用脚猛踢不断将地毯上的装饰品踢向守在一旁的工作人员。 解意沉声喝道:“马可住手。” 马可如遭雷殛猛地看向他顿时呆住。 解意看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只觉得真是个奇迹。在这场飞来横祸中马可和金幸好年轻又一直在坚持健身倒是动作敏捷及时用手挡了一下没有让自己的眼睛和口腔遭到不可逆的损伤。 看着一身淡蓝色休闲服显得更加英俊的解意马可颤着声音不敢相信地轻声叫道:“意哥?” “是是我。”解意从容不迫地走进去示意那个工作人员出去。那个年轻人如蒙大赦连忙出了门。 看着解意渐渐走近马可忽然惊慌起来连忙背过身去双肩剧烈颤抖带着哭腔说:“意哥你别过来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这么丑的样子。” 解意走到窗边坐到沙上冷静地说:“马可现在医学昌明想要多美的脸都可以。你陡遭大难确实让人同情但你应该做的是积极自救却不该如此迁怒于人尤其是正在帮助你的人。还有你的伤已经结痂剧烈的动作很容易使它破裂造成感染。你应该控制你自己。” 在这个世界上大概只有解意的话才会被马可当做金科玉律。看到解意的第一眼他狂暴崩溃的心境立刻变得平静下来仿佛瞧见了救星般心里顿时涌现出无穷希望。这时听到他用温和的声音说出严厉地指责。近年来表现得十分桀骜不驯的马可却是半句也没有自辩只是低下了头嗫嚅道:“是。是我错了。” 解意见他认错态度也缓和了很多。对他微笑着说:“坐吧我们说说话。” 马可这才挪过去坐到他对面。 解意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见里面放有很多先进的医疗设备便问他:“你不在医院治疗了吗?” 马可点了点头:“病房太小更新最快我又不能出门太闷。跟医院商量过他们把这里设成家庭病房医生天天来出诊。反正我会付钱地医院也愿意。” 解意笑了笑忽然问道:“金呢?” 马可顿时有些激动:“我怎么知道?我还自顾不暇呢。这事全是他害的我哪里还有心思管他?” 解意地脸微微一冷问他:“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你爱他吗?” 马可悻悻地说:“当然爱过。如果不爱怎么会有今天这种下场?是我瞎了眼选错了人。应有此报。” 解意静静地看向他缓缓地道:“既然你们相爱。他的事当然就是你的事。当初是你们对此事处理不当。才导致有现在的这个结果谈不上谁对谁错。如果真要追究错误。当然是那个做事太偏激地年轻人。他犯下如此大错依照我国法律是要判死刑的说实话十分不值。马可你现在把金远远推开是什么意思呢?大难来时各自飞吗?” 马可被他说得垂着头一时作声不得。半晌他才叹了口气:“意哥你说得都对。我会派人去接金的。我们一起出去整容一起度过这个难关。至于感情的事等这一切都过去了再说吧。” 解意赞许地微笑:“这样就很好。” 马可抬起头来看他满眼都是期待诚恳地说:“意哥你能陪我一起去吗?我需要你给我鼓励还有多教我一些做人处事的道理。我知道这会耽误你很多时间我也不敢说我会拿钱补偿你。我知道我给什么你也不会稀罕的就算是我求你好吗?意哥求你陪我一起去。” 解意看着他现在的惨状想了想问他:“你打算到哪里去整容?” “我不知道。”马可摇头。“我以前从来没想过要整容根本就没有关心这方面的信息。” “哦那你们公司的意见呢?”解意地态度始终很冷静条理分明。 “他们没意见都听我的可我一直心乱如麻烦得要命伤口又疼得厉害根本没有想这些也不知道该选哪里才好。”马可显得十分烦恼看着解意忽然眼前一亮。“意哥你替我决定吧我都听你的。不过费用全部由我出你不要再为我花钱我自己有钱。” 解意看他眼巴巴地盯着自己眼中全是乞求只得点头:“好吧我先跟你们公司商量一下再决定。这期间你好好治疗不要再耍少爷脾气。” 马可立刻连连点头情绪明显地好了很多。 晚上伤势与马可同样凄惨地金便被秦鹃安排的人从医院里接了过来。 一看到马可他便哽咽起来:“马可对不起……”说着已是泣不成声。 解意温和地道:“别哭小心感染。” 马可在解意面前表现极好对金地态度十分和蔼大度温柔地说:“算了我也不怪你我们先把伤治好再说吧。” 金点了点头这才慢慢收了泪。 此后解意便一直呆在马可地家中通过网络和电话与外界联系着。他要找的不是美容机构而是医学整容或者说整形外科地专家。 欧美有名的整形医疗机构收费都非常昂贵像他们这样的大面积整形治疗需要的费用动辄便是上百万美元、欧元、英镑再加上至少要在当地居住半年以上的生活费用虽然马可的财产不少金的收入也一直可观却只怕还是力有未逮。解意在全面了解了情况后基本不考虑欧美方面。 他迅联络了路飞请他通过大能集团遍布全世界的分支机构帮自己查找比较出色的整形外科专家同时也要求其费用能够适当低廉。 路飞比他大了五岁从认识他到现在亲眼目睹了他的种种磨难对他十分心疼心里打定主意无论他想要什么都有求必应可解意从来没有向他提过任何要求这时忽然找他帮忙自然大喜过望问都不问他的目的当即便行动起来。 一周后他给解意的邮箱过来几个医学整形专家的详细资料。解意仔细研究又跟那几位专家通过网络和电话反复沟通。这期间秦鹃为他聘了一个英语翻译过来协助他工作。他们对解意极其严谨认真的工作态度都非常赞赏。 这期间马可和金显得很安静。解意很少安慰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电脑前为他们的事情忙碌只有吃饭的时候会跟他们坐在一起偶尔会跟他们一起喝杯茶闲聊几句。他那种从容不迫的态度让马可和金的心里有了依靠使他们不再惊惶失措。很多时候他们都坐在另一个房间里看碟。摆脱了浮躁紧张的生活他们倒是静下心来看了不少经典电影。 终于解意选择了南非开普敦的一位整形外科专家莎莉-杨。 她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医生医学博士华裔出生在南非会说流利的英语、法语和中文是国际知名的医学整形专家。她在开普敦有一家小型的花园式整形医院收费比欧美低廉得多每年都有大批欧洲人去她那里整容其中几乎有一半是挑剔的英国人这让解意对她的医术比较有信心。同时远离亚洲也就远离了媒体远离了是非圈可以安心养伤这也是解意对南非重点考虑的原因之一。解意将马可和金的病历给杨博士传了过去她立刻表示非常感兴趣愿意接收。 解意与她的沟通完全没问题她说台湾国语跟解意微带上海口音的普通话非常像听上去倒像是两个同乡在说话更增添了几分亲切感。 于是解意决定带马可和金启程去往南非开普敦。 B版 第三部 第29章 位于非洲大6最南端的开普敦是欧裔白人在南非建立的第一座城市被南非白人称为“母亲城”。 这个南非的立法都建在一个狭窄的半岛上集欧洲和非洲的人文、自然景观于一身港湾风情浪漫景色旖旎城外的郊野遍布葡萄园是世界最美丽的都市之一也是南非最受欢迎的观光城市。 由于开普敦处于太平洋和大西洋的交汇处古往今来都是非常重要的港口因此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三百多年来它历经荷兰、英国、德国、法国等欧洲列强的统治与殖民因而充满了多元化的欧洲殖民地文化色彩也被称为“小欧洲”。 这时的开普敦正是冬季对马可和金的治疗十分有好处。按照解意的要求在他们到达后便被直接安排住进了meditate整形医院的贵宾区那是一座纯原木建造的花园小别墅带有维多利亚时代的风格内部的设施设备十分完善而周围环境也是非常的优美清静除了绿草和大树外还有雏菊、普洛蒂亚、爱莉卡、百合、鸢尾和兰花。除了鸟语花香外还常有可爱的松鼠、野兔造访令人感觉心旷神怡。meditate整形医院享誉国际不但专业技术高而且颇有人情味。而这个致力于把人的外表修改得更为美丽的医院居然会以沉思、冥想为名也让解意感到非常独特。 秦鹃和一名工作人员陪同他们前来主要是为了一路照顾两个伤者看到他们安顿好后便离开了。 随后解意与杨莎莉博士又进行了面对面的沟通更新最快他拿出了马可和金的多幅照片。希望能为他们恢复成原来的容貌。 杨莎莉有着典型的中国闽南人地轮廓淡褐色皮肤五官线条清晰。黑微微卷曲气质非常优雅。声音低沉缓慢显得十分有耐心说出来的话简洁清晰很有说服力。 看着这两个年轻人的相片她不由得赞道:“真是非常漂亮地人。毁容对他们的打击很大吧?” 解意微笑着点头:“是地非常大希望杨博士能妙手回春帮他们恢复旧观。” 杨莎莉已对他们的伤势检查过对此非常乐观:“他们虽然被硫酸大面积灼伤不过抢救得很及时处理得也很恰当因而皮下的软组织损伤不大面部的神经系统也没有被破坏。情况比我估计的还要好恢复原貌地难度并不大。”接着她向解意详细介绍了分阶段的手术方案和各种辅助治疗手段。 解意听得很仔细。一有问题便立即问态度认真而谦逊。谨慎而诚恳。使杨莎莉对他颇有好感。在全部问明白之后他便同意了这个方案。 开始治疗后。必然会有各种各样的不适马可和金居然都坚持了下来并没有向解意撒娇、抱怨。平时解意会陪着他们到治疗区去接受各式各样的医治同时还要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看着他为自己忙碌马可和金对艰难的治疗过程都甘之如饴始终咬牙坚持。解意在无形中早已成为了他们的精神支柱。 医院替他们请了一个来自中国的中年妇女做护工主要是帮他们做饭和收拾房间。她不怎么说话一早就来上班晚上才回家工作起来十分勤恳努力让人感觉非常满意。 不知不觉间一个多月就这么过去了。 解意将他的全套画具带了过来这时才开始偶尔画点画也算是一种消遣。 当戴曦步履轻捷地走过来时一眼便看见了站在院子里地熟悉身影。 他正在画着别墅周围茂密的树还有不知名的鲜花色彩艳丽充满了怒张地生命力却让人看了有种没来由的心悸总觉得这番盛景中蕴含着一股不知名地强烈哀伤令人痛惜。 戴曦站在那里久久没有说话也没动。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沉浸在绘画里地解意他那种专注的神情异乎寻常地动人。在明亮的光线中他的侧脸有如精致的雕像让戴曦看得目不转睛。 解意画了一会儿退后半步端详着画面随即转身放下笔这才看见不远处有个人。他抬起头来随即笑了温和地问:“瑞恩你怎么会来这儿?” 戴曦走上前来愉快地笑道:“我来办点公事顺便看看你。解意一直与解思保持着联系戴曦要知道他的行踪自是轻而易举的事。能在异国他乡看到熟悉的人解意很高兴将他让进屋里斟上茶来。 马可和金都在二楼的房间里休息护工呆在工人房看电视客厅里很安静窗外绿树成荫光影斑驳。 戴曦觉得自己宛如身在梦境看着坐在一旁的解意微笑着的脸却敏锐地察觉出他眉宇间隐隐的疲倦和寂寞心中的疼惜和爱意就如火山爆一样遏制不住。 他努力克制着尽力将声音放得平稳关切地问:“丹尼斯马可和金的伤势怎么样?恢复得还好吗?” 解意没想到他居然会去关心不相干的人不禁微感惊讶脸上却没表现出来只是笑着点头:“挺好的恢复得很顺利。杨医生说再过半年就能康复。” “那真是太好了。”戴曦看着他眼中闪烁着一丝灼灼的光声音却仍然很温和。“你呢?现在不忙了吧?” 解意不明白他的用意但还是点头:“是不太忙。” 戴曦很高兴:“那我们结伴游览一下开普敦怎么样?你来了这么久还没出去逛过吧?” “这倒是真的。”解意忍俊不禁。“我当然没问题反正空闲时间也多。只是你有时间吗?” 戴曦立刻道:“当然有我准备休个假。这么多年了我还从来没有休息过。开普敦实在很美也很安静我想在这里呆一段时间好好散散心。” 解意看着过去那个总是冷漠尖锐的人现在变得如此温暖柔和不由得大是惊讶不过还是很高兴。这样的话解思的日子就好过了。 想着他的声音中也有了更多的愉快:“好啊如果有机会能休息一下也是好的。” B版 第三部 第30章 戴曦转头打量了一番这房子犹豫着问他:“丹尼斯我……可以住在这儿吗?我实在不想住酒店冷冰冰的也不想老在外面吃饭不舒服。” 解意听着这话觉得很有几分孩子气不由得好笑便点了点头:“行啊反正还有空余的房间。不过这里只有一个工人主要是做饭、打扫和洗熨别的事都得自己做就怕你不习惯。” “谁说的?”戴曦很认真地澄清他的误会。“我当初在美国读书的时候还不是什么事都自己做?我可没那么娇贵。丹尼斯你对我有偏见。” 解意听着他半真半假的指责笑着点头:“好好好我承认是我错那你就住过来吧。” 戴曦很开心立刻出去从开来的吉普车里提下来一个旅行箱像是打算长住的样子。 解意没有多问他什么便带着他上了三楼指给他一间床铺卫浴齐全的房间温和地说:“你就住这儿吧?” 戴曦看了看十分满意忽然问他:“你呢?你住 解意指了指旁边那扇门:“我住你隔壁。” 戴曦更加满意笑着说:“很好。解意略有些不解地看看他随即便不去多想由着他去整理东西自己先下了楼。 马可和金在晚饭时分走下楼来看到戴曦都有些诧异。解意给他们简单介绍了一下然后说明戴曦会在这里借住几天。马可和金对视了一眼又齐齐看向戴曦。眼睛中都是意味深长更新最快戴曦看着他们的眼光却是笑而不语很有点莫测高深的味道。 马可和金的双手仍然不能有太多太大的动作。也不能沾水每顿饭都是解意喂两个人吃地。左右无事。三个人都很有耐心一顿饭会吃很久。 这次戴曦看到解意端着碗喂马可立刻如法炮制开始喂金。他看着解意的行动。跟他一样剥开虾壳或者剔掉鱼刺再喂给金吃。 马可和金根本不认识他还以为他跟解意是一样的性格倒并不惊讶。解意却是意外了又意外怎么也想不到他会降尊纡贵做这样地事情。 看着解意投过来的惊异目光他微微一笑明白自己摸准了解意地脾气。下的这剂温补的药果然十分见效解意对他已经明显地越来越有好感了。傍晚马可和金在屋里看电视。然后会遵医嘱早些休息。戴曦则约了解意出去散步。 解意这是第一次在开普敦的街头漫步。 树木掩映中的欧式建筑布满开普敦街头这些建筑有许多都是爱德华和维多利亚时代地风格。大多建于十八和十九世纪。如今仍保存完好犹如一个天然的欧洲建筑博物馆。 解意和戴曦信步所之。细细赏玩街巷中的古迹建筑。 夕照下的城市美不胜收空气沁凉清新。街上的行人大部分是欧裔白人看上去都很悠闲自在有些人会微笑着跟他们打招呼。偶尔有松鼠出现在街头像个可爱的孩子一般四处打量着然后从容地跑开去。 解意非常喜欢这种人与动物和谐相处的气氛脸上一直带着惬意的笑容。 戴曦不由得想起了当年在长岛他着高烧平静淡然地走过空旷的街道虽是孑然一身却气质雍荣高贵犹如仙境中地王子。现在他穿着休闲的服饰神情恬淡温和更加然物外。 他们很少交谈很享受彼此之间那种融洽的感觉。走着走着遮挡着天空地茂密的树枝消失了开普敦地标志赫然出现在他们眼前那是雄伟地桌山山顶就像被削平的巨大地桌面非常奇特。整个桌山气势磅礴郁郁葱葱山顶终年云雾缭绕充满神奇的气息。此时一轮明月已经升上山顶对应着他们身后仍然未尽的金色余晖有种梦幻般的奇异气息。 解意看着那轮显得特别大特别晶莹仿佛透明的月亮忽然想起轻声说:“快到中秋了吧?” 戴曦赶紧点头:“是啊马上就是中国的中秋节了。这里却是春天呢。大自然的神奇实在是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解意颇为赞同笑道:“我很喜欢这样的感觉仿佛整个身体都不存在了已经成为了自然的一部分非常干净纯粹空明。” 戴曦颇为喜爱地看着他的笑脸温和地说:“是的你给人的感觉确实如此。” 他心里忽然有一种冲动想告诉这个越来越俊逸的人他的眼里全是清澈的光仿若如山间的流水他的脸上也散着如明月一般的柔和清辉。过去他在商界中冲锋陷阵或许还有几分凡俗之气现在却是远离红尘整个人毓秀清华飘飘欲仙不再半分烟火气实是让人一见倾心不能自拔。 解意没有注意到他的话中之意只是笑了笑仍然遥望着桌山和天空中的月亮。 戴曦温柔地问道:“想家了吧?” 解意一愣随即轻轻摇头:“才出来两个月又经常跟家里通电话。现在又不同以往那时候的人飘洋过海的可不容易一旦出来就很难回乡了。” “是啊。”戴曦笑着点头。“对了丹尼斯我们明天去看看好望角或者去桌山好不好?” 解意想了一下便答应了:“行啊下午吧。上午马可他们要去治疗我得陪着。” “没问题我也陪你们一起。”戴曦爽快地说。解意看了看他眼中又出现了一丝疑惑。 戴曦知道他在奇怪自己怎么与平时的表现大相径庭却只是笃定地笑着。时机尚未成熟他并不打算过早暴露自己的意图。他在商场上一向战无不胜都是谋定而后动。这次虽是情场对他的意义却更为重要更是要稳扎稳打志在必得。 夜色渐渐笼罩住了开普敦。华灯初上使这个城市有了另外一种美丽的风情。 他们缓缓地往回走仿佛漫步在琼楼玉宇之间心里有种安静的喜悦。 B版 第三部 第31章 在戴曦的心里解意总是身体比较弱的一个形象便没有带他去爬桌山而是去了好望角。 如果解意知道了他的心意一定会哑然失笑。桌山海拔才一千米他曾经到过的高原平均海拔都在四千米以上与之相比这个在一马平川的原野上看起来十分壮观的高山只能算是丘陵。 对于戴曦的决定他自然没有异议。吃完午餐后他温言交代马可和金好好休息这才与戴曦相偕而出上了他的大吉普。 自开普敦出汽车行驶了一个多小时便进入了好望角自然保护区戴曦买了门票便继续往前开。 宽阔的柏油马路沿着青山脚下蜿蜒伸展湛蓝的海面波光闪闪。与喧闹妩媚的开普敦市景相比这里呈现着一派对比极为强烈的原始荒凉景象铁锈色凹凸不平的地面野生着一丛丛低矮的灌木林和正在盛开的各种各样的普洛蒂亚山坡上覆盖着浓郁的林木、茂密的草丛和缠绕的藤葛狒狒、羚羊、野兔等野生动物不时从密林和草丛中跳跃而出。 戴曦边专注地开着车边对解意说:“这个保护区是一九二八年开普敦建筑师赖恩6;曼瑟提出的。他认为应该让好望角永远保持着葡萄牙航海家迪亚斯在一四八八年第一次看到它时的模样。可贵的是开普敦市民都赞同他的想法于是对这里进行了谨慎的保护性开保留了五百年前的原生态让它继续成为动物的天堂……” 解意一边看着随时出现在视野中地飞禽走兽一边倾听着他的话。微笑着不断点头。 好望角在开普半岛的最南端整个半岛上最醒目地建筑是高高耸立在山顶的航海灯塔。 两人拾级而上伫立山顶。极目远望只见海天一色。辽阔壮观电脑小说站p更新最快蔚蓝色地大西洋和碧绿色的印度洋在他们眼前伸展大西洋如雄狮般怒吼着波涛一浪高过一浪向着岸边疾驰而来猛烈地冲击着海边岩石。出震耳的轰鸣而印度洋则像少女般温柔恬静浩瀚的海面宁静得如同光滑的大理石无数细碎地浪花轻吻着海岸边金黄色的沙滩。 解意站在淡淡的阳光下凝视着这神奇的美景久久不一语。 戴氏财团并没有将生意扩展至南非戴曦以前也没有来过开普敦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斯奇景也一样入了迷。 两人久久地站在开普半岛的顶端。站在这个矗立着白色灯塔的海角点仿佛本身也成了一道风景。 从这里回向右望去可以看见一个伸入两大洋中。如同巨大鳄鱼爪般的海角峥嵘毕露那才是真正的好望角。他们从海角点沿小路蜿蜒而下。一路上看着墨绿色的波涛托起白色地浪花。轮番拍打着岸边嶙峋的乱石还有群群海鸟追逐着浪尖翻飞嬉戏。 下到临海处。但见一块长条黄色木牌上用英文和阿非利加文标明“好望角非洲大6最西南端”除此之外再无别的人工装饰。 戴曦看着惊涛拍岸地景象忽然说:“当年迪亚斯将这里命名为风暴角后来葡萄牙国王才将之改为好望角。古往今来在这附近遭遇强风而遇难的船只很多。想起古代地那些航海家真是令人肃然起敬。丹尼斯我一直有个愿望想驾帆船绕行地球一周。你有没有兴致跟我一起去?” 解意微笑着点头:“好啊我很感兴趣。” 戴曦向往地出了一会儿神这才叹道:“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抽出大把时间来呢?真想退休啊。” 听到这句话解意地笑容忽然没有了。他看着眼前奔腾咆哮的海浪思绪却忽然飞到了遥远地过去。曾经有人也这样叹息了又叹息紧紧地拥抱着他不断地说“想退休”。他微微偏着头凝视着海天相接之处忽然感到有些冷。 戴曦感叹完猛然注意到了解意的眼底隐隐有着一丝凄怆顿时心疼起来连忙设法扰乱他的心神指着在不远处的沙石海滩上跑来跑去的可爱鸵鸟叫他看。解意明白他的心意便努力振作起精神微笑着看了过去。 这时有一位游人忽然跪倒在黄牌之下前后左右四次俯跪拜。戴曦大为好奇过去用英语跟他攀谈起来问起这么做的原因游人说这是南非人的惯例意在求得事事“好望”。 戴曦笑着对解意用中文说了这个意思他这才真正地开心起来笑道:“原来人们的心态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是啊。”戴曦笑容可掬地点头。“我们还不是这样?每次新公司或者酒店开业的时候也都要选黄道吉日还非常讲究都想要个好兆头。” 解意对此却很理解温和地对他说:“做生意嘛总想有个好的开始这种事情惠而不费做个形式也是让大家心理上有个安慰工作起来心情也会好一些何乐而不为?” 戴曦笑得十分开朗:“正是我也是这个想法所以虽然不信这些不过为了我们家老爷子和那些元老们每次总是做足了那些仪式一样都不落免得他们心里嘀咕听着他话中隐约的无奈解意非常理解笑着看向他:“老人嘛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多迁就一下也是应该的。” 戴曦疼惜地摇了摇头笑道:“你啊就是习惯迁就别人脾气实在是太好了。我就不行一向性子就太硬我们家长辈都常常说我。看来以后我还得多跟你学习学习。”“你这可就太客气了。”解意随和地说。“其实我有时候也很固执的。” 这里是两洋交汇之处不但浪高风也很急。戴曦看着解意微微有些白的脸色担心他会着凉便带着他往回走。 回到家已经过了晚饭时分。马可和金坐在客厅里显得百无聊赖。 解意关心地问他们:“吃了饭没有?” 马可冲口而出:“你没回来我们怎么吃啊?” 解意却没说什么立刻去厨房查看。 戴曦看着马可犹豫片刻便没对他客气。他的声音很低却很严厉:“马可先生我们虽然是初次见面可都是丹尼斯的朋友所以你也别怪我交浅言深。说实话你也该长成大人了不要养成娱乐圈常有的那种坏毛病恃靓行凶。光是漂亮有什么用?再说你那种漂亮是非常短暂的不过是皮相而已徒有个空壳。真正的漂亮不是你那样的一张皮而是像丹尼斯由内在的气质自然而然地浸染出来。岁月越长他会越漂亮。像他那样的人才永远都不会老。马可先生你也不是没吃过苦怎么路子一顺便全都忘了?什么坏脾气都出来了。那时候你红那些人靠你财于是都顺着你宠着你。现在呢?遇到挫折你要靠你自己去解决不要什么事都去找别人。丹尼斯的心里那么痛苦却依然赶过来帮你你应该懂得感激不要以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并不欠你什么相反只怕是你欠他吧?他对你可谓恩重如山可你给过他什么回报?难道就永远只懂得向他索取吗?” 马可的脸上仍然缠着绷带眼里却露出惭愧的神色渐渐低下了头。 B版 第三部 第32章 马可的脸上仍然缠着绷带眼里却露出惭愧的神色渐渐低下了头。 金赶紧在一旁帮他解释:“戴先生马可也不是那意思。他只是……当解先生是亲人就像兄长甚至父亲所以偶尔会撒撒娇实在没有别的意思你别误会……” 这时解意走了出来微笑着说:“饭菜都还是热的我们马上就吃吧。戴曦立刻过去帮忙将菜肴从厨房里端到饭厅放到桌上。 马可蹭到解意身旁低声道:“意哥我刚才……其实没别的意思就是见你一直没回来有点想你所以才……你可别误会更不要生我的气。” 解意笑了轻轻拍拍他没有受伤的背温和地说:“我知道。放心吧我没生气。来坐下吃饭吧。” 从这以后马可和金忽然都变得成熟起来不但在治疗时尽量配合从不叫苦而且平时还试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让解意大感意外不过也不再那么不放心了。 戴曦便不时地带解意出游。 他们一起去登桌山看轻纱般的云雾从海面上升起渐渐凝聚看着暮色缓缓升起山下的开普敦慢慢地亮起一颗颗钻石般亮丽的灯火。陶醉在这样带着些微惆怅的黄昏里人的心都会融化成水再也没有了防范没有了坚硬会出满足的叹息然后想要珍惜眼前的 看着解意在晚风中出神的脸戴曦差点控制不住自己想拥他入怀电脑小说站p更新最快解意似乎有所感觉转头看向他。清亮的眸子中有一丝奇异地犹豫令他难以理解却又不敢贸然探问。 他们还一起去郊外的葡萄园品尝那里窖藏的极品红酒。看着广阔地绿色葡萄林闻着空气中飘荡的酒香。让人不禁心旷神怡。解意一直带着微笑听着戴曦与庄园主人谈论着这里悠久地历史和红酒的酿造过程。戴曦非常喜欢他的笑容中流露出的那种与世无争。他还带解意去世界上最早的植物园南非国家植物园观赏那里地九千余种植物。现在正是南半球的春季是最好的观赏季节。解意在美丽的花草树木间流连忘返开心得像个孩子。 戴曦还带他乘游艇去海豹岛兴致勃勃地观看海豹们捕食、戏水、打架、栖息、谈情说爱。然后又去博得斯海滩。 因为周围被岩石包围而不受风浪影响那里成为了著名的南非企鹅的栖息地。每天下午企鹅们会从觅食地准时返回大摇大摆地从游人面前走过。解意和戴曦看着这些企鹅旁若无人的可爱模样不由得笑出声来。 戴曦还带解意去豪特湾的水手码头买来鲜鱼、生蚝和开普石头龙虾回家自己做。第一次尝到他的手艺不禁让解意对他刮目相看马可和金也是连声称赞。 渐渐地。解意的眼里有了真正的快乐。 戴曦安排日程极有分寸非常合理每次远足后。都会让解意在家中休息两天或者在市内转转。到已有二百年历史地旧城屋勒斯特-梵尔德参观早期南非艺术家的水彩、版画和雕刻。遇到合适地时间也会带他到尼科马兰歌剧院听场音乐会。总之绝不连续作战以免他累着。 这时候正是开普敦多雨地时节他们常常坐在房间里一起喝茶看着外面的雨景嗅着夹杂着花香地水气听着雨点打在树叶上和屋顶上的唰唰声心里会觉得十分安静有种天长地久的感觉。 戴曦希望就这样与解意一起生活下去直到地老天荒。 一转眼一个月就过去了戴曦已无数次接到来自公司和家里的摧促电话却都当成了耳旁风一概置之不理。终于他的副手给他打来紧急电话报告说戴家老太爷戴宗弼在盛怒之下要来开普敦抓人了。他万般无奈只得离开。 这次解意将他直送到机场态度之间显然已将他当成了好朋友这令他感到十分开心觉得不虚此行。 他跟解意握手道别心头热血翻涌久久不肯放开。 解意一直微笑着也没有主动抽出手来。 良久戴曦强行抑制住想拥抱他的冲动跟他说:“我下次再来看你。” 解意温和地笑道:“你的假期也太多了吧?” 戴曦忽然有几分狼狈脸不由得微微红了。半晌他才镇定下来从容不迫地说:“如果不需要自然就没有。如果想要那就会有。” 解意略微想了想便点了点头:“是你说得对。不过你的事业也很重要也不要为无谓的事太过奔波劳顿。” “对我来说到开普敦来并不是无谓的事而是非常重要。”戴曦也微笑着说出的话却很坚定。“丹尼斯如果你说一声你不欢迎我或者不想看到我那我可以不来。除此之外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 解意的笑容中有了几分暖意:“我怎么会说这样不近人情的话?瑞恩你想来的话我随时欢迎。这一个月我过得很愉快谢谢你。” 戴曦再也忍耐不住忽然将他拉过来抱住动情地说:“丹尼斯不要说谢。你不用谢我因为这一个月我也很快乐。” 解意猝不及防却也不便将他推开只得任他抱住却客气地笑道:“那就好不然我会过意不去。” 戴曦见他心防还是那么严心里不断叹气却也知不能操之过急便放开了他洒脱地说:“那我就走了你自己多保重别太累。” “好。”解意点头。“祝你一路平安。” 戴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转身往里走去。 解意一直看着他匀称挺拔的身影消失脸上的神情变得十分柔和。 B版 第三部 第33章 马可和金的复原情况非常理想脸上和身上的绷带逐渐减少已能看出昔日的旧观。 杨博士对他们的合作态度非常满意偶尔也会过来与解意喝杯咖啡看看他的画与他聊些与医学无关的话题。 马可和金渐渐的已能自理解意的空闲时间也就越来越多于是便把搁下多年的英语拾了起来。他出去购买东西时本来也要用到英语很快便可以流利地使用日常用语了。到后来看到他学英语马可和金也加入进来。本来现在的娱乐圈里就有学习英语的潮流那是向国际影坛展的必备工具过去他们都忙实在静不下心来学习这时有了大把时间正好可以强化一下。 对于他们三人而言时间就这样如水一般平静地向前流淌。他们仿佛置身于红尘之外的仙境完全感受不到外面的风雨。 马可和金似乎从这场惨祸中得到了更多的感悟气质上生了很大的变化仿佛正在从蛹化成蝶世界在他们眼前有了新的不同寻常的面貌。 马可不断地把自己内心涌现出的想法告诉解意有时候非常激动陷入了一种狂热的创作状态。金的情况与他一样。 对此解意非常明白艺术是共通的他也有沉溺在灵感高峰的时候。 听了几天后他便鼓励马可和金把这段心路历程记录下来。 他们都是搞视觉艺术的弄精巧的文字实在是不大在行马可在电脑上写了几天后便干脆找解意商量。想用dv拍下来然后做成独立制作的电影。 解意自然同意于是便成为了他们的摄影师。他本来就热爱光与影。对事物观察地角度更是与众不同这时拍出的画面有种非常独特的味道更新最快非常准确地表现出了两个惨遭毁容地同性情人彼此之间从怨恨到理解到宽恕到携手共对风雨最后见到灿烂花开的艰难历程。 这期间戴曦每个月都会来一次呆几天就走。他对他们所做地一切都全力支持并会提出若干精彩意见。这更加博得了解意的好感。觉得他原来不是过去那个冷冰冰的赚钱机器不但有了人情味而且居然还有很高的艺术修养确实不是附庸风雅的那种富豪。 戴曦最喜欢做地事就是陪在解意身边过去是带他游遍开普敦现在是帮他移动布景、灯光或者与他一起观看拍出来的片段冷静地评论其优劣并提出合理的建议。 在拍片的过程中。马可和金渐渐地将他们过去的感情重新整理了一遍。金是第一次拍戏却很投入与马可在镜头前十分默契。简直是达到了水乳交融的境界。 当他们最后站在盛开的繁花中缠绵亲吻的时候甜蜜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解意看得出来。他们曾经被硫酸烧得千疮百孔地感情已经复原了。不由得为他们高兴。 这时候已经过了中国的农历新年。离他们到达开普敦也有半年多了。两人的整容治疗已基本完成接下去只要注意医学保养就行了。他们两人都很年轻身体地恢复能力非常强因此已经可以出外走动。当解意看着最后一片纱布从他们脸上解下露出原来那漂亮精致的脸时满意地笑了起来。 马可紧紧拥抱着他一时间泪流满面一迭声地说:“意哥谢谢你谢谢你。” 在他身旁金也是热泪盈眶充满感激地看着解意。 解意却温和地笑道:“你们应该感谢杨博士。杨莎莉穿着白大褂温文尔雅地看着他们微笑着说:“我是医生治疗病人是我应尽地职责不用谢。” 马可和金却已转过身对她鞠了一躬认真地说:“谢谢杨博士。” 杨莎莉看到这两个漂亮地中国孩子如此听话倒是忍不住笑意更浓对他们点了点头:“不用客气。嗯如果你们有时间的话今天晚上请来我家。我们有个小型派对庆祝我们南非电影夺得本届柏林电影节金熊奖。” 马可和金这两个月一直通过网络留意着国内外地影坛动态对此盛事自然没有遗漏。南非影片《卡雅利沙的卡门》爆冷夺得本届电影节最高荣誉——最佳影片金熊奖让许多人大跌眼镜。 这部电影改编自比才的著名歌剧《卡门》片中角色全部由黑人演员担纲地点换成了南非小镇并采用南非的科萨语全新演绎。该片是南非历史上部入围柏林电影节竞赛单元的影片本届柏林电影节对该片更是非常看好特别安排了该片在电影节的最后一天放映。有评论称该片此次夺得金熊奖不但是南非电影的光荣更意味着非洲电影开始在国际影坛上崭露头角。 因此南非举国欢庆整个非洲的电影界都为之而欢呼。 马可和金自然理解他们的兴奋对视一眼便欣然同意:“好的杨博士我们一定来。” 这时戴曦又来了开普敦便开着车与他们一起去了位于维多利亚港区的杨博士家。这是一幢建于十八世纪的荷兰建筑十分漂亮。 杨莎莉的先生是荷兰裔的阿非利加人名叫奥兰登是位有名的建筑师对于这四位外表都很耀眼的华人的到来十分欢迎他们的朋友也都同样热情。 解意没有介绍戴曦的身份无人知晓他便是著名的新加坡戴氏财团的董事局主席只以为他与解意一样是自由艺术家。 来宾中除了医生、建筑师、律师等名流外也有南非的艺术家包括电影人和画家因此他们很快便宾至如归谈笑风生。解意和戴曦盛赞南非电影勇夺金熊奖的非凡成就而南非艺术家也投桃报李表示了对中国电影的兴趣同时说明他们觉得中国的文化和中国的精神总是有一种奇特的神秘感。 杨莎莉穿着优雅的晚礼服过来陪解意说话。杨莎莉看着正与奥兰登相谈甚欢的戴曦意味深长地笑道:“丹尼斯瑞恩是个很不错的人。” 解意沉稳地微笑半晌才说:“是啊他确实很优秀。” 杨莎莉微一挑眉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轻轻地道:“禁忌的感情仍是感情。” 解意目光一闪转头看向她。 杨莎莉的脸上是明朗的微笑隐隐地流露着关怀:“你眼中的忧伤是否与哈姆雷特的忧郁相同?to “那对我来说并不是问题我很明确自己心里的爱。”解意轻轻摇了摇头。他的声音很低却动人心魄。“同穴冥何所望?他乡缘会更难期。惟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不展眉。” 杨莎莉略有些窘随即豁达地笑道:“我对中国古典文学极其仰慕不过确实涉猎很少。中国古代的诗词非常美不过很难懂。” 解意沉默了一会儿对她平静地微笑着淡淡地说:“我深爱的人已经不在了。他就死在我的眼前我却无能为力。”说着他的脸上涌起了一股迷离的神情仿佛在这一瞬间他又回到了令他永生难忘的那一刻。 B版 第三部 第34章 杨莎莉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形笑容不由得一敛立刻道歉:“对不起我很遗憾。” 解意礼貌地对她微微一躬身表示没关系却没说话。 杨莎莉想了一下温柔地看着他轻声道:“我们非洲有句谚语至上神为我们关上一扇门的时候会给我们打开另一扇门。” 解意很冷静温和地说:“我还没有准备好所以不能伤害别人尤其是……关心我的人。” 杨莎莉看向戴曦他那俊秀的容颜里蕴含着无比的坚定不由得笑道:“丹尼斯我们还有一句谚语阻碍让爱更锋利。” 解意生性内敛不怎么习惯跟人探讨自己的情感便不再多说什么只是低低地笑道:“莎莉谢谢你。” 杨莎莉也不再涉及这个话题将他引见给了几位有名的画家和雕塑家一起讨论起艺术来。 他们呆的时间并不长。大约两个小时后杨莎莉本着医生的责任提醒马可和金回去休息。夫妇俩热情地将他们一直送到车前才与他们握手道别。 夜晚的开普敦非常漂亮这里更是有名的休闲区、商业区、娱乐区路车水马龙十分热闹到处灯火通明犹如桃源仙境。 马可很激动迫不及待地对解意说:“意哥瑞恩说他准备投资我们这部电影将它翻成电影胶片再到澳洲去进行后期制作。” 解意询问地看向戴曦。 他沉稳地开着车侧脸有着清晰的轮郭洋溢着自信和从容。感觉到解意的目光。他微微一笑:“是的我很看好这部片子决定由我们旗下的娱乐公司投资制作。会送到各大影展参展更新最快我这次带来一份合同打算购买你们前面拍摄地原始素材。并付给你们酬劳。我非常希望我们能够合作。” 马可立刻说:“我和金都没问题主要看意哥的意见。我们都听他的。” 解意不由得失笑:“我又不是你们地经纪人。不过这是好事我当然同意。至于我自己就不参与了。既然有了投资。你们可以另外聘请专业摄影师来拍摄。” “那不行。”马可却不同意。“意哥其实我们这部片子的大部分镜头都已经完成了如果要补拍地话也是在这里工作。我们只要你来拍希望它能成为一部风格统一完美无暇的精品。” 戴曦静静地笑道:“是啊丹尼斯还是你来拍到底吧。就连片名我们也仍然用你取的。《花开时节》。” 解意颇感意外:“我这是顺口说的当不得真。你们既然是当正经事在办还是慎重一些为好。” “当然很慎重啊。”马可嘻嘻笑着说。“我们想了很多个名字。可都觉得没有你顺口说出来的这个好。” 解意在这方面一向不爱争执便温和地道:“那就随你们吧。” 到了家后。马可和金立刻乖乖地洗漱。然后各自回房睡觉。 戴曦看着他们消失在楼上这才看向解意。温柔地问道:“累不累?”解意摇了摇头:“还好。” 戴曦微笑着建议:“那来我房间喝杯咖啡好不好?” 解意轻声说:“会睡不着觉。” 戴曦想了想:“那就喝茶?” 解意脸上地笑意更浓:“那个好像也会导致兴奋。” 戴曦一想果然如此自己也觉得好笑便说:“那就喝杯牛奶帮助睡眠。”解意感到很愉快便点了点头:“好。” 不过当他们安静地坐在窗边时喝的却是加了柠檬片的水。 现在是南半球的夏季晚上却也十分凉爽。外面的树丛间有鸟鸣阵阵响起大蓬大蓬的鲜花在月光下盛放阵阵芳香在晚风中飘浮着令人感觉十分放松。 戴曦靠在舒适的软椅里只觉得很安静像是流浪着飞了许多年的鸟终于找到自己的窝一样只想蜷在这里什么也不干。过去他面对世人都是冷漠地坚硬的而独自呆着的时候又会觉得茫然而孤单。晚上总会失眠久而久之连安眠药都没什么用处。他常常睁着眼看着天色一点一点地白缓缓地透过窗帘驱走黑暗。 这两年来他在工作之余想得最多地就是身边坐着的这个安静地人夜晚会看着他地照片入睡会在遇到困难挫折时默想着他的如画容颜而激励自己。 他看过这个人面对自己咄咄逼人地压力时骄傲刚毅也看过他在画展上的淡泊豁达看过他遍体鳞伤地在爱人的遗体旁落泪也看过他站在南非的风中平静地微笑。这些日子以来他心里汹涌澎湃的爱一日甚过一日犹如滔天巨浪即将摧毁他的理智。 此时此刻他紧紧握住玻璃杯拼命抑制住内心的**不敢贸然伸出手去握住离他如此之近的那双手。他的十指渐渐白因血流不畅而变得冰凉可心中却如岩浆翻滚烧得他难以自持。 解意感觉不出他那如大理石一般平整光滑的脸孔下翻江倒海的情绪变化只是慢悠悠地喝着水心里静如古井不波。 终于戴曦轻声说道:“丹尼斯等电影进入后期制作时你也去新加坡吧。” 解意轻轻摇头:“瑞恩我就不去了。我不过是友情客串的摄影师而已对电影制作可谓一窍不通去了也帮不了什么忙反而碍手碍脚。” 戴曦也就不勉强了。他晃晃杯子听着冰块与杯壁相碰的叮叮声微笑着说:“那等这里的工作完成了我们去别的地方旅行好不好?我想去闻名遐迩的花园大道你看行吗?” 解意喝了一口水想了一下轻声说:“瑞恩如果是我感觉错误请你不要生气或者当我下面的话没说。我觉得你似乎对我有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情意当然这是你的自由不过我觉得应该先说清楚免得误导了你。我现在不会接受别人的感情原因你自然知道所以我不希望有什么言行令你误会徒然浪费你的时间。 戴曦神色自若地笑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丹尼斯你从来没有误导我。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光明磊落的性情。你看透世事人情练达却绝不肯向世俗妥协这些都是一般人难以做到的。所以我希望能和你做好朋友。你暂时还不能接受别人的感情这个我自然理解也不会强求。难道我们就做个知交好友也不行吗?” 解意听了他这非常理智的一席话顿时放下心来轻松地笑道:“当然可以我很愿意交你这个朋友。” 戴曦趁热打铁:“那我们就说好了等工作完成就一起去花园大道度假。”说着将水杯朝他举了举。 解意忍俊不禁伸杯过去与他轻轻一碰:“好。” B版 第三部 第35章 五月二十日戛纳电影节隆重开幕此次进入竞赛单元的华语影片共有四部其中来自新加坡的电影《花开时节》倍受瞩目。 这部电影描写了两个同性恋情人在被毁容后彼此怨恨猜疑然后在一步一步的整容中克服了身体上的病痛和心理上的阴影渐渐达成彼此的谅解终于携起手来共度难关在百花盛放的春季他们伤势痊愈心结尽解决定共对人生矢志不渝。 片中人物极少有大量的心理戏很考验演员的演技。马可的表演摆脱了往日的偶像派痕迹大有实力派风范颇富张力十分感人。而初上银幕的金也是可圈可点把他内心的悔恨、自卑、犹疑到最后的勇气、信心、爱与关怀都表现着淋漓尽致。最后两人在漫山遍野的花丛中的漏*点吻戏将人的情绪调动到**实在是美到极致。 该片的摄影手法奇特感觉妙到毫巅那些迷离的都市苍茫的山野室内不同角度的光与影都让人感觉如梦似幻。摄影师的名字是丹尼斯名不见经传引得圈内人到处打听一时间众说纷纭但其卓越的才华却是世所公认有口皆碑。开幕式前的明星入场式向全球直播马可与金身穿黑色礼服携手一起踏上红地毯的场景引起极大轰动。他们对记者很配合不时停下来微笑着并肩站立让人们拍照。两个人都是俊美非凡的年轻男子不知引来多少赞叹。 他们的电影海报也设计得很漂亮主题词是“爱的叶子不选择它落下的草地”更新最快这句非洲谚语也让评论家大感叹。 最后《花开时节》获评委会特别奖和国际影评人联盟奖马可加冕影帝。而丹尼斯获艺术贡献奖一时风头无两。不但引得国际影坛地注目更是在亚洲引起轰动。 马可和金载誉归来重新进入娱乐圈并大红大紫片约和广告如潮涌来酬劳也是水涨船高。二人在面对媒体、工作人员和影迷时。态度却一反过去的嚣张浮躁变得温和谦逊十分合作口碑也很好。 不过那位神秘的天才摄影师丹尼斯却并未出现在戛纳连奖项都是马可上台代领地。在后来的记者招待会上有不少记者问起这个丹尼斯地情况而马可却礼貌地表示丹尼斯不是圈内人。此次纯属友情客串所以不便透露。一时间各家媒体和网络上对这位摄影师的种种猜测真是五花八门。什么离谱的说法都有却从来没有人站出来回应或者澄清。 这段时间。《花开时节》的这个摄影师却正和出品人一起。徜徉在南非花园大道的美景之中。 从莫塞尔港到斯托姆河连续二百五十五公里地一级海滨公路被称为花园大道也是南非最著名的风景之一。这条大道与湖泊、山脉、黄金海滩、悬崖峭壁和丛生着茂密的原始森林的海岸线平行。沿途可见清澈的河流自欧坦尼科与齐齐卡马山脉流入蔚蓝的大海。 戴曦开着大吉普与解意悠闲自在地一站一站地往前走。现在被称为南非的绿色季节一路风光如画气候怡人面对碧海青山聆听各种鸟类和动物的叫声犹如行走在天堂一般。 解意一直非常开心对戴曦的安排没有任何异议。他们两人气度高华外表俊朗态度和蔼走到哪里都能受到热情地欢迎。一路上有不少游客主动与他们打招呼。不少年轻的情人过来旅游度假也是长得十分漂亮而且性格开朗偶尔会与他们结伴走一段。在外人看来他们两人行动之间十分默契戴曦对他关怀备至解意对他言听计从大部分人都认为他们是对同性情侣却半分也没有惊诧的神色。他们地言行之间也显得光明磊落让人心生好感不会有半点轻视之意。 山水之间总是阴晴不定常常风雨骤至以前在中国西部的高原也常常如此解意并不感到意外。但淋过几场雨后他地身体还是顶不住了却一直撑着不肯说怕戴曦会小题大做。 因为他一直脸色都有点苍白因此戴曦并未注意到他地情况又兴致勃勃地带他穿越齐齐卡马国家公园。它以齐齐卡马山为中心有一百公里长的海岸线。岸边是原始地荒野有着奇特岩石的悬崖峭壁和狭长孤立的美丽海滩茂密的原始森林沿着河谷生长。有一条徒步游览的小道从暴风雨河开始直到自然谷为止要穿越海滩、悬崖、荒野和原始森林沿途风景绝美令人心悸。在日出日落的时候更是美得惊心动魄让人落泪。 这条路很长一天时间是走不出来的半途有供游人住宿的小木屋。戴曦自然开心便与解意租了一套房间住下凭窗眺望日落的美景。 青山绿水之间巨大的落日轰然坠落满天彩霞仿若流火溢金染红了地上万物。解意望着眼前那令人心惊的火红嗅着森林里独有的清新气息眼前忽然闪现出容寂临终的那一刻从他身上不断涌出艳红的鲜血缓缓地在绿草间流淌着是如此的触目惊心。他出着神不由自主地落下泪来。 戴曦也被这落日熔金的壮观景象震慑住了直到晚霞褪去青色的暮霭升起他才笑着转向解意却看到他正默然流泪。晶莹的泪滴滑下他被斜阳映照着的如画容颜实是叫人几欲痴狂。戴曦一见之下心头大震不及细想已经将他揽入怀中。 这一刻解意只觉得心里忽然软弱得难以支持只得靠在戴曦身上努力平静下来。 戴曦一声不吭只是抱着他轻轻地拍着他的背仿佛在哄一个伤心的孩子般将自己的安慰传达过去。 过了好一会儿解意才收了泪。他也没说什么客气话只是轻声道:“我累了想早点休息。” 戴曦立刻点头同意张罗着让他洗漱了先睡。 这是标准间的配置房间里有两张单人床。解意觉得很疲倦身上阵阵冷匆匆洗浴过便上床拉过被子来盖上倒头就睡。吧。:p B版 第三部 第36章 戴曦将灯光调得很暗拿出一本书看起来却不过是消磨时间盯着那些字很久也没理解上面说的是什么。 听着解意轻浅的呼吸他的心里躁热难当。自从与他的初恋情人也是迄今为止惟一的情人分手之后他已有十年未沾情事。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动过情生活虽然枯燥倒也不难过。此时情深似海心上人又在身旁要他强自忍耐实在无异于坐在火炉上炙烤真是受尽煎熬。但解意已明确表示目前不能接受他的感情他自然不会有半分勉强。 这一路行来每夜他们都是同屋而不同床他从未有过不轨之举解意对他已十分放心一点也不知道他每天夜晚用了多大的毅力才能够控制住自己不会伸出手去。天色黑得很快并且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戴曦关严门窗却阻挡不了山间的凉气丝丝浸入。他感觉了一下室温连忙去察看解意盖得够不够暖。 一凑到近前他便现解意的脸红得很不正常不由得心里一跳伸手抚了上去。 解意竟在烧鼻息灼热额头滚烫。 戴曦立刻去包里找药。考虑到解意的身体状况他这次备了不少常用药。翻出消炎退烧和治疗感冒的药又去倒了水来他才将解意抱起轻轻摇着他在他耳边唤着:“丹尼斯醒醒来把药吃了。” 过了好一会儿。解意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灯光黯淡朦胧窗外雨声隐约让他仿佛身处梦境。而身前的这个人就是他最爱的容寂。他的目光那么温柔。眼中全是关怀。 解意痴迷地看着整个人仿佛被火烧灼身体里热血沸腾令他心神昏乱。他低低地说:“寂你回来了?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更新最快” 戴曦看着他的眼神听着他微弱地乞求忽然热泪盈眶。他勉强控制着自己柔声说:“好我不走你先吃药。” 解意感到很欣慰非常合作地喝水把药吞了下去。 戴曦将他小心地放回枕上回身要去放水杯。 解意紧紧拉住他的胳膊不放。一直在说:“寂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 戴曦无奈。只得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轻轻移身上床。靠在床头陪他。解意开心地靠向他。朦胧中总觉得他的姿势不对怎么都不得劲。便喃喃地说:“寂抱抱我。” 戴曦一直在苦苦维持地堤防至此彻底崩溃。他也昏了头再也不想去刻苦地抑制自己了。就算是替身他也不想看到他的丹尼斯如此伤心欲绝。 他脱了衣服滑下身紧紧抱住解意。解意感觉到一个微凉地身体贴住自己给自己灼痛的肌肤降了温感觉十分舒服。他伸臂回抱住他唇边出现了微笑轻柔地说:“寂你终于回来了我很想你很想你想你抱我爱我我们永远在一起……”说着说着他紧闭着的眼忽然沁出了泪水。 戴曦心痛欲裂忍不住吻去那两滴眼泪。 解意感觉到了那温柔的亲吻不由得仰头过去用唇寻觅着他的唇。 戴曦犹豫着在避与不避之间挣扎不已。 正在他天人交战之际解意滚烫地唇已经找到他的颊。他亲密地吻上去柔软的双唇在戴曦的脸上轻轻滑过最后攫住了他的唇。 戴曦的脑中轰的一声理智顿时丧失殆尽。 此后的一切都不再受他控制。 解意的手很自然地从他地腰间滑过火热的双掌摩挲着他的身体。他激烈地纠缠着他地唇舌不断地轻声说着:“寂你别走别走我想你我要你……” 戴曦心里的火一股一股地往上窜着迷乱中也是手中不停不知不觉间两人已是裸袒相对。 解意闭着眼一直如在梦境。他能够感到容寂正在拥抱着自己却很像当时他初到伊斯兰堡地那一夜似乎容寂心里有些犹豫身子停顿着半天没有动作。他微笑起来一边轻轻咬着容寂地唇一边温柔地说:“寂你是不是又在胡思乱想了?来吧**一刻值千金你不会一直这么犹豫过去吧?” 戴曦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解意他脸颊绯红唇带俏皮地笑意可爱地纠缠着他温柔地诱惑着他令他心动情热再也难以控制火热的**。 终于他放弃了支撑着身体的双手缓缓地压了下去。他紧紧抱住身下这个令他想念了很久的身体密密地吻着他的鼻尖、薄唇和优美的颈项吮吸着他的喉结、锁骨、**、腰腹最后含住了他的分身。 解意轻轻地呻吟着渐渐绷紧身体终于将火烫的情液喷出来。 戴曦直起身看着解意布满细密汗滴的脸感觉自己的**已是胀痛不已。他拉过枕头垫在解意身下用欲液小心地做了润滑轻轻地按揉着他的腰臀这才缓缓地进入他的身体。 解意在烧体内除了紧窒外更是热如滚水几乎要把戴曦立刻融化。他一直闭着眼轻轻地呻吟着身子却紧紧吸裹住戴曦的**似在强烈地邀请他更深地进入想要与他合为一体。 戴曦缓缓地律动着只觉得快感如春潮一般急迫地向他涌来忍不住也低吟出声。 屋外雨声渐紧仿佛战鼓鸣动催动着他血液中的漏*点。 他冲撞的节奏越来越快力道越来越大。灭顶的**席卷而来让他难以自拔。屋中的灯光迷离耳边的呻吟**他急促地喘息着狠狠地俯冲下去随即抱紧了他一阵阵狂野冲刺将自己和他一起送上巅峰。 解意只觉得天旋地转**的爆炸之后意识更加模糊。 戴曦喷之后居然没有停止仍然继续在那火烫的身体里冲锋陷阵。他的分身依然坚硬如铁饥渴地索求着快感的浪潮久久不能停息。 解意的潜意识里觉得很安慰很开心在他的狂攻中断断续续地轻哼着唇边一直带着满足的笑靥。 戴曦深陷在**的泥沼里犹如久旱逢甘霖的大地贪婪地吸取着滋润的水分。他仿佛整个人都飘在云上已不知身在何处。一丝丝酥麻的感觉就如蛛网一般迅沿着他全身的经脉扩散揉搓着他的心挤压着他的脑让他在激烈的冲撞里不断地颤栗几欲窒息。 过了很久很久他被一阵紧似一阵的狂涛卷上了天空终于在极度的快乐里迸裂成碎片。随着一阵长长的嘶吼他伏倒在解意汗涔涔的身上。 解意已经没了声息在**后的极度疲惫中陷入了昏睡。 戴曦抱着他急促地喘息着半晌才渐渐平静下来。 这一个夜充满了迷离的梦幻色彩令戴曦恍恍惚惚完全不知身在何处更不知接下来该做些什么。他懒懒地探手关掉床头那盏惟一亮着的灯心满意足地搂着解意在黑暗中沉沉睡去。 耳边全是密密的雨声仿佛下到了枕边在一声声地抚慰着他们。 B版 第三部 第37章 直到中午戴曦才在屋外的啾啾鸟鸣中渐渐醒来。 静了片刻他立刻想起昨天夜里的事情担心地看着仍被他圈在怀里的人。 解意的烧已经奇迹般地退了只是非常疲累这时仍在熟睡。 戴曦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满心都是担忧。他不敢去想解意醒来后自己将如何面对他但他也并不打算逃避退缩。事已至此无论如何他都要肩负起责任来要照顾他爱护他与他携手共度余生。 当解意终于睡醒睁开眼时立刻便看见戴曦那张清秀的脸随即感觉到两人**着紧紧靠在一起顿时明白了一切。他静静地看着戴曦心里努力回想着曾经生过的事情渐渐想了起来他在梦中看见了容寂随后与他紧紧拥抱…… 戴曦紧张地观察着他的眼神表情想等他说话。他却一直沉默着似在竭力回忆着什么。戴曦不想他再去想伤心的事情于是鼓足勇气清了清嗓子。 与此同时解意也彻底清醒过来抬眼看向了他。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对不起。” 戴曦十分诧异温柔地问:“你对不起我什么了?” 解意顿时愣在那里。他明白如果说出“我认错了人”那实在是太伤戴曦的自尊了定会让他无地自容颜面荡然无存他是怎么样也做不出来的。他“我我”了半天终于长叹一声低低地说:“总之。是我不好。” 戴曦心里一热将他更紧地抱住坚定地说:“丹尼斯。昨夜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趁你病中神智不清的时候做出这种事来。可是我并不后悔更新最快不管怎么样。我对你的感情都不会变这件事只会让我更爱你。我只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试着接受我。我也许比不上容寂但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来关心你爱护你。我誓我永远都不会做伤害你地事情。请你相信我。”解意何尝不明白他这些日子来对自己的情意。也屡次含蓄地拒绝过。现在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也觉得很伤脑筋。戴曦不是那种在感情上随便地人否则当日也不会巴巴地冲到纽黑文来教训他后来在上海的时候又郑重其事地向他道歉。他一眼就看出来戴曦地个性他对每件事都非常认真而且从来不会轻举妄动一旦认定却也轻易不会更改。 此时此刻他浑身上下连骨头都在疼。头脑反而很清醒轻声说:“瑞恩你跟我不一样。我的性向。我父母兄弟都是接受了的媒体也闹过很多次。大家反而见惯不惊。认为很正常了。你那边有整个家族还有你的祖父。以及父母弟妹你不能闹出丑闻来那对你们戴氏的影响实在太大。我担不起这样地责任也不希望别人为我付出如此沉重的代价。我们昨夜在一起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你不要为此背什么包袱。我又不是小女孩是个早已成年的大男人想做也就做了犯不着为此大动干戈。以后我还当你是朋友好吗?” 戴曦却依然紧紧地搂着他态度十分冷静:“丹尼斯我对你并不是一时冲动那是用了两年的时间深思熟虑确定我对你的感情一直没有淡下去反而越来越深才下定决心来追求你的。昨夜的事只是一个催化剂是我自己实在克制不了对你的感情丧失了理智才会如此冲动。可是……”说到这里他停住了凝视着怀中的人。 他们盖着被子解意只微微露出了一点肩胛便已显出无限性感令他心中翻腾不已。想起昨夜那种**蚀骨地极乐滋味他再也保持不了镇定猛地将头埋进他的颈窝深深吸了口气这才说:“我……我是个卑鄙的人明明趁你生病抱了你却一点悔意也没有。丹尼斯我一生没有尝到过这样地快乐。十年前我曾经有过一个情人我们在一起也快乐过可那时候我们都太年轻根本不懂得爱情。我们相处得热烈却也用力太猛又忌讳太多终于很快就耗尽了力气只得分手。丹尼斯我现在懂得怎么去爱了昨晚你让我更明白了沉醉在爱情里的拥抱是何等美妙我绝不会放弃地。至于我地家庭我并不认为有什么太大的障碍。你能让全世界都接受你地选择我也能做到。丹尼斯请你相信我。我是个自私的人我会紧紧握住我的幸福绝不放手。如果实在要我选择我宁愿放弃一切也不会放开你。” 解意听着他醇和的声音从自己的肌肤之间传出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瑞恩如果为一份感情牺牲太多那么那份感情就是不值得的。” 戴曦却不同意追问道:“那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牺牲得多吗?” 解意心里微微一疼却温和地说:“我跟容哥的时候那不叫牺牲……或许你可以称它为付出。我也许付出了很多可我得到了全部。唉我现在只恨自己给他的还不够多。” 戴曦感受着紧贴着自己脸颊和双唇的躯体温暖而润泽不由得心中微荡脑中的逻辑却很清晰立刻顺着他的话说:“是丹尼斯你说得对所以我也不认为我会牺牲什么。华文里有舍得一词大舍大得小舍小得不舍不得。我舍去的是我不想要的而我得到的却是我梦寐以求的。” 解意想了想还是委婉地表示反对:“虽说如此可是要人为我牺牲这么多我觉得很难接受。”戴曦笑了起来轻轻吻着他的脖颈从容地道:“我已经说过了这不是牺牲或许你可以称它为放弃。我放弃的是我从来就不想要的而争取来的却是我此生最想得到的。” 解意觉得身体很沉深深地陷在柔软的床褥里承受着他渐渐覆盖到身上的重量只觉得动弹不得。 戴曦没有过多地纠缠只是吻了他一会儿便放开他温柔地道:“我扶你去洗一下然后你再接着睡。” 解意点了点头。 等到清理完身体他已经半分力气也没有是被戴曦抱上床的。戴曦的个头其实比他还要稍稍矮一点居然能够抱起他来连他自己都觉得好笑迷迷糊糊地说:“你还真是厉害平时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戴曦也笑:“我经常健身的虽然身材看上去没你标准可骨子里却是身强力壮。以后你也应该多锻炼一下不然身体太弱了抵抗力差会常常生病那多难受。” “嗯。”解意被他放到昨晚没睡过的另一张床上闭着眼笑道。“你说得自己就像是个大力士一样其实看上去也就是秀秀气气一个人。“看人哪能只看外表?”戴曦笑着替他盖好被子轻轻吻了吻他。“好了睡吧我去安排一下吃的一会儿来叫你。” 解意点点头很快就沉沉入睡。 戴曦看着他清朗的脸久久不愿离去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欢喜。 B版 第三部 第38章 外面早已是雨过天晴山林中四处飘散着轻纱般的雾霭将射进来的阳光散成了一片一片的烟雾缥渺如梦。绿树之间处处都是鲜花盛开不时有可爱的食草动物窜进窜出五彩缤纷的鸟雀在空中上下翻飞清脆的叫声此起彼伏不断在清新的空气中回荡。 他们住宿的森林旅馆旁边有家小小的森林餐厅只有一间尖顶小木屋十分可爱。为了保护自然环境这里的品种很少几乎都是用烤箱烤出来的东西。不过对于走得精疲力竭的游人来说这些食物已经很香了。 店主兼厨师兼服务员是两个金的白人姑娘笑容十分灿烂热情地招呼着戴曦向他推荐了几款不错的菜和点心。戴曦从善如流买了蜜*汁烤猪扒、芝士烤牛肋排、烤鹿肉、烤鳟鱼、烤洋葱和龙虾汤外加一瓶南非红酒。那两个姑娘问他住在哪里便让他先回去不久就给他送了过来。 看到屋里还睡着一个东方帅哥那两个年轻女孩忍不住相视而笑。 戴曦付了钱温和地说:“不用找了等吃完了我会把餐具给你们送回去。” 两个姑娘看他如此大方都笑容可掬地说“谢谢”便关门离去。 戴曦看着丰盛的菜肴不由得脸含微笑过去叫解意:“丹尼斯起来吃点东西。” 解意好半天才醒过来勉强套上衣服撑着下床坐到靠窗的桌边去。看到满桌散着香气的食物他不由得好笑:“你这是喂猪吧?” 戴曦也笑:“我巴不得能把你喂成猪。你就成全了我吧。” “好吧我尽量更新最快”解意笑着拿起了刀叉。 他们俩都饿得厉害这顿饭吃得津津有味。等到胃里垫了底。戴曦才倒出红酒来与他小酌一番。 窗外。满眼皆是大自然的美景不时有飞禽走兽的身影闪过让人觉得犹如身在童话故事里。 解意地脸色很苍白眼中似有水波荡漾沐浴在经森林过滤过的天光中。有着别样的诱人之态。 戴曦一直微笑着边吃着东西边与他闲聊顺便告诉了他电影《花开时节》取得地辉煌战绩然后戏谑地说:“咱们的天才摄影师丹尼斯已经一战成名如今众说纷纭到处传颂着他地才华横溢很多导演都想找他掌机拍他们的片子。解意听得忍俊不禁从容地将一小块鳟鱼放进嘴里。笑道:“我知道你的口舌一向锐利如刀没想到夸起人来也是血淋淋的。” “你这是恶意诽谤。”戴曦声音温柔故作委屈。“我的一片真心。就这样被你无情地践踏了。” 解意笑得前仰后合:“我建议你再往南走一点下个月就是六月。这儿就是冬季了。你正好唱六月飞雪现代版窦娥冤。这次我可以再友情客串一次摄影师。把你拍得美仑美奂保证是古往今来第一奇冤之美男版。” 戴曦哈哈大笑连连点头:“好好好你这建议我要仔细地做个评估看有没有可操作性有无利润增长点。” 解意一直觉得很愉快。其实他仍在头痛浑身肌肉也痛呼吸急促心跳也快有轻微地恶心感实在是周身不适。他估计自己只怕是重感冒吧却也不想说出来反正戴曦在按时喂他吃药。这时与戴曦坐在一起吃着美味佳肴窗外都是美丽风景他也实在不愿意破坏这种平静和谐的气氛。 吃完饭他略微喝了两口红酒头又眩晕起来便接着上床睡觉。 戴曦始终守在屋里拿本书靠在窗边看着又常常起身去注意解意的情况深怕他会病倒。 这一夜戴曦仍然与他共榻而眠除了轻轻吻他之外再无其他动作。 次日一早解意便起来了。他的脸色仍然很苍白却一直笑着说没什么步伐也很稳跟着戴曦在山路上走了大半天终于回到了他们前天的出点自然谷。 这是一座以拥有众多私人渡假别墅而出名的小村坐落在青山绿水之间风光秀丽安静祥和。小村四周被美丽的沙滩环绕有观光公路伸展出去。几天前他们先开车到了这里然后顺着步行游览道通往暴风雨河进入了齐齐卡马森林。 这一个来回走下来他们用了六天的时间却看足了其中的无数美景。 戴曦在这里租了一个小别墅住下本想与解意好好地享受一番却现他地体温迅上升精神萎靡不振脉搏和呼吸都明显加快偶尔还有突的寒颤顿时大为吃惊。他倒了水过来解意勉强喝下随即便吐了。 戴曦这时更为吃惊再不犹豫立刻将解意带上车连夜赶往开普敦。 解意只觉得越来越难受头疼欲裂全身阵阵冷咳得连呼吸都感到困难胃里更是翻江倒海恶心欲呕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中途几次让戴曦停车跌跌撞撞地下去在黑暗中一阵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直折腾得眼冒金星四肢软浑身都是冷汗。 戴曦将他抱扶着送上车在灯下看着他地脸色已是煞白中泛了一层青更是吓得阵阵心悸。他一边驱车急奔一边不断地去握解意的手嘴里不断地说:“丹尼斯你得挺住了我们就快到了马上就到医院了。” 解意闭着眼软软地靠着座椅连话都没力气说只是无力地轻轻握一握他地手表示自己还好让他不要担心。 经过将近十个小时地疾驰戴曦冲进了开普敦大学附属医院将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解意一把抱下车便奔进了急救通道。 他一直什么都不敢去想只是把解意放上护士快送来地手推车上跟着他们奔向急救室然后又按照医护人员的指示去办各种手续登记缴费就像机器人一样浑身僵硬头脑中一片空白。 最后他坐在急救室门口一直在咬手指仍然不敢去碰心底深处那如一片汪洋般的恐惧。此时黎明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却让他觉得更加惆怅似乎整个人都在往无尽的黑暗深渊里滑落。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已经变成了一尊雕像时医生出来告诉他:“是急性肺炎需要住院治疗。你送来得很及时他不会有生命危险。戴曦看着医生微笑的脸呆了一会儿整个人忽然放松下来顿时没了力气。他软软地靠在墙上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他庆幸地笑了起来眼中却有泪滴缓缓滑落。 B版 第三部 第39章 解意昏睡了两天才醒过来一睁开眼便看见了坐在床边的戴曦。 他明显憔悴了许多本来清秀细腻的一张脸变得就像砂纸一般有了不少细碎的小颗粒眼里满是血丝嘴唇也几乎干裂下颌已经显得尖削。 解意觉得在花园大道时那些十分难受的症状现在都已减轻了很多只是浑身仍然没有力气而已。他对戴曦微笑着轻轻地说:“这回可真是累了你了。” 戴曦看着他苍白的脸几乎哽咽却强笑道:“别这么说能够有机会扮演你的救命恩人实在是我的荣幸我要感谢你给我这个表现的机会。” 解意的笑却轻松愉快。他语带调侃地说:“那该怎么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呢?这个机会可不能错过啊赶快想想要怎么敲诈我才好。” 戴曦眼中忽然涌现泪光却笑道:“你只好以身相许了。我已准备了卖身契你得卖身给我合同有效期是永远。” 解意被他逗得笑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你知道容哥在我心里有着不可替代的位置。” “我当然知道。”戴曦认真地点头。“我并不想代替他更不想挤掉他在你心中的位置。我只想好好爱你跟你在一起共渡一生。我觉得容总那么爱你他绝不愿意你为了他就这么孤零零地生活下去的。” 解意沉默了很久轻声问:“你想明白了吗?你的家族你的背景你的事业或许都不能容忍你有这样一种禁忌地感情。” “这不是禁忌。”戴曦微笑。“在很多国家。同性恋都是合法的。” 解意缓缓点头:“如果你决定了那好吧我同意。” 戴曦顿时大喜:“真的吗?你真地答应我了?我没有听错吧?” “是真的。”解意轻松地说。“不过。我有个附加条款你可以随时无条件解约。” 戴曦目光一凝。神情变得非常严肃:“丹尼斯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我再次告诉你我一旦认定地人与事就会一条道走到黑永不改变。” 解意豁达地笑道:“永不说永不。” 戴曦看着他。忽然明白了他的心情于是不再多做表白神情重又恢复了温和笑着说:“好吧我同意你的附加条款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签约了。” 解意笑着“嗯”了一声。 戴曦伸头过去在他唇上郑重地印了一吻然后抬起头来笑着对他说:“礼成。我们的协议已经生效。你以后不能再把我推开。” 解意愉快地轻笑答道:“好。” 戴曦的心忽然变得涨鼓鼓地开心得就像窗外的阳光。轻飘飘的却敞亮得没有一丝阴影。 说了这么一会儿话。解意又觉得疲倦。便安静地再度睡去。 戴曦看了看输液袋里药水的位置轻轻地把解意的胳膊放得更舒服一点。这才喜滋滋地出去定餐以便让他下次醒来时好吃点东西。 解意在医院里住了半个多月才恢复健康。戴曦一直守在这里几乎是寸步不离。他安排解意住在头等病房晚上自己就睡在沙上。 其实解意醒来后便坚持一切自理戴曦只是在一旁做点辅助工作可他就是想始终呆在他身边否则就不放心。 解意很快就看出来自己这次在花园大道突然病倒实在把戴曦吓得够呛。细想起来他也是百感交集如果真是就此去了倒也一了百了可是既然活着总要遵照容寂临终时的嘱咐好好活下去。他说过如果有很好的人出现也很爱自己不妨试着接受更新最快现在戴曦对自己实在是情深意重两人近一年来的相处也很融洽解意便决定放开怀抱尝试着与他一起生活。 等到出院前夕解意告诉戴曦他想回上海了。戴曦搂着他两人一起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风景。听了解意地话他试探着说:“丹尼斯我当然愿意陪你去上海不过我得先赶回去处理一下公司的事务。反正从开普敦飞上海得在新加坡转机你……可不可以在那里玩几天等等我?”他说得小心翼翼深怕解意会不高兴。 解意略想了一下便点了头:“好吧。不过我住酒店不去你家。” 戴曦自然明白他的顾虑如果住到家里那就必须面对自己地整个家族尤其是老爷子不但自己不能与他过于亲密而且他还会疲于应酬。至于两人相恋将要面对的压力自然应该由自己来承担而不能让他来抵挡。因此他立刻同意解意地要求:“行都听你地我来安排。” 这时候解意完成的一大批画作已经被戴曦妥善包装运回了上海暂时寄存在戴伦那里。解意手中就只提着一个不大地箱子跟着戴曦上了飞机。 路途中花费了将近十五个小时他们虽然乘坐的是公务舱却也觉得疲倦再加上纬度的极大变化从南半球的冬季陡然到达北半球热带的夏季对人的身体有着很严重的影响。健康人还能够适应然而解意刚刚大病初愈戴曦怕他会感到不舒服一出机场便将他带到了圣淘沙的香格里拉酒店让他住进了预先定好的豪华套房。 其实在新加坡城中有许多现代化的五星级酒店其中有几家还是他们戴氏旗下的产业可戴曦怕解意不喜欢在戴氏露面便带他来了这个新加坡最美丽的度假小岛也是东南亚屈一指的旅游胜地。 解意果然十分满意却习惯性地在总台摸出信用卡。打算自己付房费。 戴曦看得笑起来说道:“请让我尽地主之谊。” 解意也笑了:“好吧等到了上海。我来招待你。” 戴曦拿过房卡边与他往电梯走边笑:“要是在上海。我就住你那儿房费全免你还得奉送三餐。” 解意笑道:“好啊可以酌情提供英国式管家服务。” 两人一边开着玩笑一边愉快地走到房间里。 香格里拉酒店是圣陶沙最好的度假酒店这间豪华套房地阳台又正对大海。解意忍不住走到阳台上看着美丽的沙滩景色和一碧万顷的辽阔海洋。正在心旷神怡之际忽然有几只孔雀跳到阳台上在他身边优雅地散着步让他又惊又喜。 戴曦过来从后面搂住他地腰亲热地说:“怎么样?这里还行吧?” “嗯。”解意扭头看了他一眼。“非常好。” “你喜欢就好。”戴曦很自然地吻了吻他的唇笑道。“其实这里有地上海基本都有大概也只有这个地方算是上海没有的吧。” 解意回吻了他一下。温和地说:“你也太谦虚了新加坡应该算是亚洲城市的典范有很多地方都是上海比不上的。” “好了。我们也不必互相恭维了反正上海和新加坡都是世界上屈一指的城市。也不用分什么高低。”戴曦开心地笑着。与他一起看着环绕在他们周围闲庭信步地美丽孔雀。“你先休息吧我去公司看看。晚来过来。” 解意微笑着点头:“好。” 戴曦却不肯马上就走依恋地抱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解意觉得有些累等他走了便洗了澡睡觉。 自容寂去世后他一直睡得不好常常眼睁睁地看着天明或者在噩梦里挣扎大汗淋漓地惊醒。他竭尽全力把深深的哀痛埋藏在心底外表看上去始终平静温和其实却一直是黯然神伤。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对他来说已经不具任何意义。他那时候活着是因为父母亲人朋友希望他好好地活下去更是因为容寂临终时希望他能够继续他的生活。他就凭着这种虚幻的信念觉得只要自己平淡地过下去直到生命的尽头那么到了另一个世界见到容寂时也会让他开心一些。 这一年来戴曦不遗余力地陪伴着他不露痕迹地帮助他抒解着心中的抑郁用浓烈得化不开的爱包围着他含蓄地以炽热柔情温暖着他而无意间流露出的害怕他突然消失的那种自内心深处地颤抖更是感动着他。潜移默化之间解意的心渐渐得到了真正的平静愿意沉浸在他给予地情感中在从他身上弥漫出的清爽气息里熟睡。 等到月明星稀之时戴曦驱车从新加坡本岛赶回了圣淘沙。他已很久没有回来公司总部了一系列地重要工作正等着他整天他都在开会、谈话、看文件、讨论连喘口气地功夫都没有。以往他就像个没有七情六欲的机器人可以游刃有余地应付这些繁琐而重要地工作。可今天他却一直要用许多的力气来控制心中的蠢蠢欲动以免冲动起来不管不顾地扔下工作奔向他刚刚拥有的爱人。有时候正听着下属的汇报他却会突然走神想着丹尼斯吃东西了没有如果现在打电话叫他去吃饭会不会打扰了他的休息。这种甜蜜而混乱的心情是他从来没有尝到过的却令他甘之如饴。 终于他结束了这一天的工作连家都没有回便跳上车一路疾驰赶到了香格里拉。 悄悄打开门走进房间解意仍然在安静地睡着。他轻轻拧开壁脚的夜灯凝视着解意的脸半晌才满意地去浴室洗漱。 等他上床时解意被床垫轻微的颠簸弄醒了睁眼看是他便笑了起来:“回来了?” “嗯。”听到他的这句问话戴曦的心里忽然有了家的感觉。他开心地俯头过去边吻他边轻声说。“我吵醒你了吧?” 解意回应着他的吻笑道:“没有。我睡了这么久也差不多该醒了。” 戴曦缓缓倾身过去覆在他地身上。双手搂抱着他微笑着问:“还累吗?” “已经休息好了。”解意抬手拥住他。轻轻地笑道。“倒是你只怕很累了吧?” “坐在办公室里的时候觉得疲惫不堪一见到你就不累了。”戴曦含着他的耳垂。微微吮吸着过了一会儿他轻声问道。“可以吗?” 解意侧头吻了吻他地脸颊“嗯”了一声。 戴曦一直很温柔一边吻着他一边解开他睡衣的钮扣。解意配合着他地动作伸手抬腰让他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 他们的动作十分默契就像已经相拥过无数次。 戴曦吻着他的全身。接着却细心地拿出了安全套和ky。 解意微笑着顺着他的手势翻过身去。 戴曦强忍着全身血液地叫嚣缓缓地进入他的身体。轻柔地律动起来。 解意忍不住深深地吸了口气随即出了细碎的呻吟。 他们两人都在迅疾扑来的**浪潮中震颤不已。今夜。是他们长久封闭的感情彻底复苏后的初次漏*点。这使他们很快就达到了**。戴曦温柔地坚定地拥抱着他与他一次又一次地同登世界之巅。 解意没有推拒。始终陪着他忠实地听从着自己的感觉淋漓尽致地传达出了自己的欢乐。 戴曦与他相拥睡去时已经是后半夜了他的心里感到了从所未有地满足和安定。 虽然戴曦一开始说只让解意等几天然而工作却是排山倒海而来让他寸步难离。结果他们在新加坡一呆就是两个月解意却一直没有催促过他。 戴曦白天总是得赶去公司处理堆积如山的公事解意则悠闲自在地到处逛着。戴曦本想给他派个司机开车过去供他随时差遣可他觉得没有必要婉言谢绝了。 新加坡是个典型的现代化大都市能吸引他去看地地方不多。他去过亚洲文明博物馆在中国文明精品展览馆中正在展出与印度古典名著《罗摩衍那》有关的文物令他很感兴趣后来又去过新加坡文物馆那些寮国、巫族和马来文化地许多东西也令他大开眼界。 除此之外他一般很少出门而是更喜欢在酒店外地沙滩上散步或者在酒店另一边的茂盛园林里徜徉。更多地时候他都是在阳台上画画有时候会跟戴曦开玩笑:“这里的房费这么贵总得挣点钱好付帐。” 戴曦一听就笑:“你现在身价不菲一幅画的售价够在这里住好几个月了。” 偶尔戴曦加班至很晚的时候解意会到酒店的露天大泳池中游泳。淡淡的月光下大地万物都被染上了银色的光辉而他独自在水中破浪前进身上的水滴反射着星星点点的清亮光芒很像一个误堕凡间的精灵。 无论有多晚戴曦每天都一定会回来也一定会与他欢爱不尽兴就不肯睡。 如此几天过后解意委婉地劝他:“你白天还要工作这样子会吃不消的。” 戴曦紧紧地抱着他将脸埋在他温暖的胸口。良久他长长地叹息一声说道:“丹尼斯我以前一直觉得自己还年轻一切梦想都有时间让我去实现所以不用急。可是……自从看到你跟……容的事情之后我忽然明白了虽然我们知道人生苦短却并不知道这一生往往会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短。因此我不愿意浪费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解意听了顿时百感交集。他明白戴曦的心情。如果当初命运告诉他只能跟容寂有那么短短的一段缘份那他一定会抛开所有顾虑无论如何也要争取一切机会和他在一起。想着他抬手轻抚着戴曦的背脊、肩颈开始热烈地吻他。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劝过戴曦。 戴曦有西方式的**观念在床上热情奔放却又十分小心地不让他受伤。而无论他要怎么做解意都会配合也尽情地享受其中的极乐感觉。不过戴曦的骨子里也有华人的传统理念从来没有什么古怪的要求或者爱好。 随着他们在情事上的融洽和谐两人的感情也是与日俱增。 如果戴曦能够按时下班便会约他出去吃饭譬如带他去大东海吃海鲜在“红房子”与一大群人坐在大大的通廊里屏住呼吸吃黑胡椒蟹。看到戴曦被极浓的胡椒呛得猛打喷嚏解意不由得开怀大笑。 偶尔他们也会在有着浓郁怀旧风格的酒吧里坐坐听着旧时的老歌悠然地喝一杯玛格丽塔。 这里的酒吧一般都集中在驳船码头那一条街上新加坡河从旁边流过不远处是灯火通明的金融中心夜里看上去就像晶莹剔透的水晶。一到晚上驳船头的酒吧灯影缤纷倒映在水中更显得如梦似幻。 然后有女子委婉的歌声悠扬地传过来:“人生难得几回醉不欢更何待?” 戴曦会静静地看向解意与他相视一笑一起陶醉在这暖醺旖旎的风情里。节快乐!祝身在冰雪灾区的亲亲们一切安好!吉祥如意!!祝正在回家的亲亲们一路平安!!! B版 第三部 第40章 九月底亚太影展在台湾举行全亚洲太平洋地区都有影片参展而新加坡的电影《花开时节》获得最佳导演、最佳影片、最佳男主角、最佳男配角、最佳摄影、最佳美术等六项大奖成为最大的赢家。 在此之前该片还参加了威尼斯电影节并勇夺金狮奖。 马可依然与金携手踏上了红地毯以情侣的姿态双出现在各种各样的仪式和记者招待会上。他们从不回避媒体的探问其大方磊落的态度反而赢得了大家的好感。对他们的评论几乎全都是正面的赞扬从感情到演技无一不是溢美之辞。有不少报刊杂志用了“浴火重生的凤凰”来形容他和金盛赞他们的完美归来。 然而获得最佳摄影、最佳美术的丹尼斯同样没有露面媒体对此人一如既往地充满了好奇马可和金也依然是闭口不谈。 这个时候解意与戴曦已经回到了上海一起住在容寂留给他的房子里。 刚进门的时候解意忽然很郑重地对他说:“有件事我必须请你答应希望你不要生气。” 戴曦立刻道:“你说我当然答应更加不会生气。”听他问也不问就先答应解意笑了起来:“是这样那个房间是容哥的书房我从来没有动过只偶尔去拿本书看看。你也可以去看书不过请不要挪动里面的任何东西。” 戴曦马上保证:“好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动里面的一草一木。” 解意十分感动:“谢谢你。” 戴曦爱惜地看着他:“不要跟我说谢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他知道解意的心里永远都会有容寂。而他并不介意。死者为大他愿意与容寂共同分享解意地感情并且会替他好好保护和照顾解意。 以后的日子。他还真是跟解意过起了伴侣的家居日子。除了偶尔会去星辰酒店检查戴伦地工作外他基本上都呆在家里。大部分时间是与总公司和世界各地的分公司开网络会议通过电话、传真和互联网指挥各个项目地进行并暗中酝酿把集团总部搬到上海。 他没有进容寂的书房而是买了一张大班台放在客厅里靠窗的部分再用书柜将这个角落技巧地一隔。便算是他的临时办公地。其实感觉还是蛮惬意的工作累了地话可以抬头眺望上海滩的景色 他工作的时候解意会在画室作画或者到卧室去听听音乐看看书如果做了咖啡总忘不了替他送一杯过去。 平时的采购工作都是解意在做。但戴曦也尽量抽出时间陪他去市两人有说有笑有商有量地买来许多吃的用的将以往空空如也的冰箱和橱柜堆得满满的。 早餐和晚餐都是戴曦抢着做。午餐则因为他工作太忙实在没空。便由解意去做。不过。往往解意在厨房忙着的时候戴曦总会忽然跑进来。从后面搂着他地腰跟他演连体婴儿搞得他行动十分不便却又无可奈何。 在日常生活中他们两个人都会觉得对方有很多时候都像个孩子可爱得很于是便很纵容包涵心里充满了爱惜之意结果他们之间的相处竟是异乎寻常的谐调犹如两股清流合为一体再也分拆不开。过去解意是温泉戴曦是寒泉现在却变成了一样地温度就如酷暑时的凉爽冬夜里地温暖让他们彼此十分珍惜。 不过他们两人最默契地地方却是从不同时出现在各自的家人面前。为了阻止弟弟来探望解意每个周末都会回家去吃饭与爸妈和解思、戴锦共同度过愉快地一天。而戴曦也常常出去请弟弟和妹妹、妹夫吃饭。 两人都是家中的长子本来就一向有主见从不让人操心的所以他们的亲人也就很放心再加上工作很忙便没有专门关注他们的生活了更新最快 当解意回到上海第一次回家吃饭时解思就笑着问他:“哥那个帮马可拍片子的天才摄影师丹尼斯就是你吧?” 解意却道:“什么天才?娱乐圈就是用词夸张。” 解思大为兴奋:“哎哥我看过那部电影的碟了其实一看那风格和对光线、色彩的感觉我就知道是你那是你独特的标志我还真没在别处见过。” 解意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笑道:“你也往你哥脸上贴金啊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一套?自吹自擂。” 戴锦哈哈大笑:“丹尼斯《花开时节》刚刚在戛纳获奖我们就去音像店问过结果马上盗版碟就出来了他竟然想买被我给拉走了才作罢。” 解思嘿嘿嘿地笑着显得很无赖的样子:“我只是急着想先睹为快嘛。不过我还是等到正版出来才买的。我哥做的片子当然我们要支持正版。” 解意却温和地道:“你是律师还这么信口开河。这片子不是我做的是新加坡的戴氏投资的。” “我可没乱说。”解思笑容可掬地看了一眼戴锦。“我们虽然用词一样描述的事情却完全不同我是从艺术角度你是从商业角度对吧艾丽斯?” 戴锦立刻点头:“对丹尼斯如果没有你的摄影这部片子绝没有现在这样的成就。其实要说导演只怕应该是你吧?如果没有你的引导马可他们的表演哪里会这么出彩?” 解意温文尔雅地说:“确实是他们自己悟出来的我只不过记录下来而已。” 解思知道哥哥恬淡的性情便不再提这事转而兴致勃勃地说起了他的画:“哥你从南非寄过来的画我从戴维那里拿过来了。你有时间地话到我那里去看一下把你不愿意卖的挑走其他的我就好出手了。现在想买你画地人正排着队呢。我也跟着点财。” 听到这话连解衍和卢芸都忍不住笑了。 说起收入。解思和戴锦合开的律师行现在一年地净收益也有百多万可解意闲闲地画几幅画卖出的钱便远远不止这个数字搞得解思很是郁闷。 他嬉皮笑脸地说:“哥我现在真后悔啊。早知道当初就好好跟妈学画了现在也可以当个艺术家又自由又有钱还可以做清高斯文状。哪像我现在?在法庭上跟人唇枪舌剑平时还要到处搜集资料、证据东跑西颠的还要看人脸色结果收入还不如你。” 解衍和卢芸听了。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解意也笑温和地说:“你们才开始呢。刚刚二十来岁就年收入过百万已经很值得骄傲了。” 戴锦取笑解思:“安迪。你也不用跟丹尼斯比。他是天才艺术家你充其量也就算是一个出色的大律师。完全不是一个等级。根本比不了。你如果学画搞不好也就是一个三流小画手。只怕连温饱都混不上。” “这倒是。”解思连连点头。“对我哥我是心服口服。从小我哥就比我强我是不过去的。嘿嘿反正我当哥哥地经纪人也可以点小财。” 解意跟自己弟弟也用不着客气只是笑着摇头自顾自地吃着母亲做的蛋饺和父亲做的糖醋小黄鱼。 解思却忽然想起了什么认真地说:“哥你在巴基斯坦和南非拍的那些片子有杂志想买你卖不卖?” 解意微微一怔随口问:“什么杂志啊?” “都是艺术、时尚、休闲、旅游类的大概的价格是内页每张片子八百到一千封面或者大拉页是两千。” 解意对价钱无所谓只是有些不解:“他们怎么会知道我这些片子的?” “是我拿给几个主编看的。”解思解释。“我觉得你拍的照片跟你地画一样有种很特别的味道所以跟他们谈你的画稿地时候就顺便给他们看了结果他们都很喜欢想买去用。”解意点了点头:“你做主吧我没意见。” 解思立刻高兴地打电话去了。 解衍这才关切地问解意:“你最近怎么样?身体还好吧?” 卢芸也专注地看着他:“怎么好像又瘦了?” 解意开朗地笑道:“哪里?其实我还胖了一点可能是夏天穿得少造成了错觉。” 卢芸这才放了“你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虽然年轻到底也病过好几次还是挺伤元气地。” “我知道。”解意地声音特别柔和笑容更加明朗。“妈你放心吧我没事。” 解衍疼爱地抚了抚他的头关心地说:“爸妈没陪在你身边你自己就要多操心一点平时要吃好别亏待自己。” “好我都知道了。”解意微笑。“爸还当我是小孩子啊。” 解衍满心疼爱地叹了口气:“在爸眼里你不是小孩子是什么?” 解思在一旁凑趣地说:“也还可以勉强算是大人啦对吧哥?”说着他先哈哈大笑起来。 他这么一闹刚才正缓缓弥漫地一缕伤感的气息便消失殆尽。大家都笑了起来。过了两天戴曦便约了弟妹一起在自己的酒店里吃西餐。 戴伦和戴锦一见到大哥都不由得一怔。这个原来随时喷着冰冷气息的人忽然变得和缓了许多十年来他笑的次数屈指可数他们都已经想不起来他那种自内心的笑容是什么样的了可现在他的脸上却挂着温暖的微笑。 戴伦忍不住脱而出:“大哥你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戴锦也笑嘻嘻地推波助澜:“对啊大哥是不是上海人啊?你最近老是往上海跑啊。” 戴伦听了更是挤眉弄眼:“大哥。也该让我们看看未来的嫂子吧?” 戴曦笑了笑从容不迫地说:“急什么?时机成熟了自然会告诉你们。” 戴锦和戴伦对视一眼不由得又惊又喜:“大哥。那是真的了?你真的在交女朋友?那可太好了。” 戴伦摩拳擦掌:“大哥看你这模样。是不是还没追上?要不要我教你几招杀手?保证你抱得美人归。” 戴曦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好整以暇地问:“我看上去有那么蠢吗?” “不蠢。”戴伦壮着胆子调侃道。“不过很像一根冷冰冰的木头。” “是啊。”戴锦也乘机开起玩笑来。“大哥你以前很像一只冷血动物吓人得很额头上刻着生人勿近四个字。谁要敢靠近你保证就像被万箭穿心一般浑身刺痛。” “是吗?”戴曦微微一笑。“讲得这么夸张。” 戴伦见大哥一点也没生气胆子更是大了许多笑容可掬地说:“是真地艾丽斯说的一点也没错描述得很准确。你的员工也都是这么说地啊进你的办公室见你就像要上刑场一样个个面如土色。跟你开会也是。人人战战兢兢生怕被你轰成炮灰。” 戴曦对下属和外界用来形容他地说法也略有所闻这时只是一笑置之。淡淡地说:“他们只要把事情做好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如果不做坏事。也就不用心虚。” 戴锦夸张地叹了口气:“大哥。我们也没有做坏事啊见了你还不是照样害怕。你自己活得无懈可击。犹如一架精密仪器根本没有点人气谁见了不怕啊?我们压力好大啊在你的阴影笼罩下真是过着暗无天日的非人生活。” 戴曦听到这儿不禁笑了起来。他放下刀叉拿起红酒喝了一口抬眼看着他们缓缓地道:“这件事就这样吧不必讨论了。我在上海会继续我的工作你们不要来打扰有事给我打电话就行。” “没问题。”戴伦和戴锦异口同声地答应。 难得戴曦变得平易近人戴伦和戴锦都缠住了他不约而同地想拐弯抹角地套出那个女孩子。他们十分好奇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地人能把自己这个一向没把人放在眼里的大哥吸引住而且把他改造成了另外一个人。 饭后他们又在酒店里的夜总会坐了很久。一直闹到很晚戴曦看着戴伦签了单便送戴锦回家这才驱车往解意那边赶去。 卧室的窗帘仍然没有拉上外面是灯火的缤纷海洋夜空中繁星点点仿如黑丝绒上的碎钻华丽而璀璨。解意靠在床头就着柔和的灯光专注地看着一本厚厚的《美国国家地理百年经典图片》。 戴曦探头进去对他笑了笑然后去浴室洗漱这才扑上床去。 他枕着解意的腿有些不解地问:“我以前真地很可怕吗?” 解意不禁笑起来伸手抚了抚他的额:“是啊以前你就像一头喷着冷气的怒龙太具杀伤力了人见人怕。” 戴曦抬手勾住他地脖子将他拉下来一边亲他一边笑:“那你怎么从来没有怕过我?” 解意将书放开把他的头颈托了起来温柔地回吻着他:“怎么不怕?我是退避三舍识时务者为俊杰。” 戴曦一使力将他扑倒在床上重重地压上去喜悦地叹息道:“丹尼斯你不知道我认识你地第二天就悄悄地追过你从我家里一直追出去跟着你走出长岛到了大都会美术馆然后又跟着你去了君悦酒店在你房门外守了很久。那时候你生着病又不知道你吃没吃东西我一直担心得很心疼你啊。解意第一次听到这件事不由得很感意外怔了一下才笑起来:“原来你还会干跟踪这一行我可是一点也没察觉。” 戴曦笑道:“你是君子坦荡荡我是小人长戚戚。” 解意愉快地笑起来半晌才说:“你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戴曦无奈地叹着气:“有什么办法?谁让我看到了你?你令我方寸大乱完全失去了理智。唉幸好我到底追到了你不然这一生将会有无穷无尽地遗憾。” “你啊。”解意觉得他越来越像个孩子不由得爱惜地拍着他的背。“你对我太好了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却不能为你做什么对你有点不公平呢。” “谁说地?你为我做得够多了。”戴曦说着双手已经伸进他的睡衣缓缓滑到他身下紧紧拥住了他。 解意轻笑伸手出去摸索着关掉了床头灯。 缤纷的灯色立即从窗外射了进来为房间里增添了更为旖旎缠绵的气息。 祝大家春节快乐!吉祥如意!!幸福快乐!!! B版 第三部 第41章 林思东徘徊在易初莲花里远远地跟着戴曦和解意。 他们两人正悠哉游哉地推着车往里堆里各种食物、饮料、蔬果和日常生活用品。戴曦好像经常在跟他开着玩笑逗得解意不断地笑有一次还作恼羞成怒状抬腿去踢他却被他闪身避开了。 看着这一幕林思东羡慕得眼睛绿心里苦涩难当。这样的生活他从来也没有过。曾几何时他也曾经被解意爱过信赖过可他也从来没有跟他有过这样的家居生活。即使他们住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聚少离多。他们之间充斥的是生意往来、利害冲突周围太多觊觎、算计、陷害他霸道地要他、爱他、宠他心里却也有着怀疑、犹豫、防备。他从来没有给过解意平等的尊重的爱没有跟他一起像一对普通情侣这样地生活过。 看着他们亲密无间的情形林思东的心里涌起了强烈的妒意同时也因为这妒忌而剧烈疼痛。 解意现在变得更加漂亮完全没有了俗世的气息气质干净、飘逸、光明、豁达。他走到哪里都会招来无数欣赏、惊羡和爱慕的眼神。 再看看戴曦林思东却有着说不出的不舒服。他已经对此人详细调查过知道他是新加坡戴氏财团的董事局主席是享誉东南亚的商界强人。 戴曦二十六岁时拿到哈佛的mba学位便即接任戴氏掌门人的位置随即大刀阔斧整顿内部的老朽气息一改过去的保守作风。建立更为科学地管理体制迅使一个已是日薄西山的家族企业重新焕了生机。他对外做生意时态度强硬手段狠辣。却又极有分寸很快便将公司大肆扩张。使戴氏更上一层楼成为国际瞩目的大型综合企业。 戴氏财团现在进军中国大6开始在一级城市投入巨资因此很受当地政府地欢迎。要论财势林思东的欢乐集团与他在中国大6可说不相上下。甚至还略占上风但真要斗起来戴氏后续追加资金地能力很强到最后也就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再说他也不会这样做。 林思东多年来指点江山叱咤风云本就心性高傲气势霸道要他在感情上与人争风吃醋更新最快搞什么阴谋诡计那才是侮辱了他的自尊。而且戴氏在中国内6投资的主要是酒店、贸易、时装、电子等行业。涉足地产的尚不多。因此他既不会贸然跨行业与他硬碰。也不会在背后乱使阴招。做卑鄙小人。 一直以来只要是林思东看上地人与事。他都是光明正大地硬抢。而对于解意他是绝不会轻言放手的。过去这三年来解意心灰意冷一直摆明了谁也不接受把门关得极严他也无计可施又不可能再来霸王硬上弓然而解意现在竟然肯接受戴曦那么也完全有可能重新接受自己。 他想着戴曦的背景像戴氏家族这样源远流长的名门望族有着比中国人还要传统的古老伦理道德只怕戴曦很难将这段感情公开更别想让他的父母家人同意了尤其是他们戴氏的那位老祖宗那可是绝对刚愎自用的可怕人物就算戴曦在商场上被称为“寒冰杀手”只怕也是拗不过这位老祖父的。 林思东看着解意徘徊在市里地货架前仔细地挑选着各式各样的商品神情轻松愉快心里却是十分矛盾他既希望戴曦最终离开他却又不希望解意再一次受伤害。 他高大的身姿一向就引人注目这时跟了解意一路已经引起了戴曦地注意。他却佯装不知不动声色陪着解意推着车渐渐走向了收银台。 解意付了帐他们一人提了两大包东西微笑着往外走。 戴曦开车送解意回了家便托词要去酒店看看返身下了楼。 林思东将车停在路边看着他们消失在楼里犹豫了半晌终于决定暂不露面。他正要驾车离去戴曦却已经开车出来准确地截住了他。 二人稳稳地坐在车里对视片刻锐利冷峻的目光就像子弹在空中相撞迸出了阵阵火花。 戴曦按下了车窗。 林思东也如法炮制。 戴曦冷冷地道:“我们换个地方说话我不想让丹尼斯看见。” 林思东自然同意:“你带路去哪里都可以。” 戴曦并没有去自己地酒店而是找了一个跟两人地公司都没关系的咖啡馆。 坐下以后他们随便点了咖啡戴曦便单刀直入:“林先生你总在我们附近徘徊到底有何用意不妨明说。” 林思东淡淡一笑:“我是想来看望小意跟你可没关系。” 戴曦面如寒霜冷冷地说:“请恕我直言林先生与情与理你似乎现在都已经没有立场来探望他了。你当年是怎么对他地不用我再复述一遍了吧?” 林思东冷笑一声:“戴先生你倒是把小意的过去调查得很清楚嘛。爱一个人可不是这样的。你连他的个人**都不肯放过这算是尊重吗?” 戴曦面露讥讽不屑地道:“林先生谁都可以这么说唯独你不行因为你从来没有尊重过丹尼斯。他本来是那样完美的一个人现在腹部却有一道极长的伤痕而他心里的伤却比这道刀口更深更重那是谁造成的?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吧?” 林思东一窒气势上顿时受到极大挫折脸上却不露声色冷静地说:“我承认我曾经伤害过小意我也从未逃避自己的责任。只是人非圣贤谁能无过?我犯的错误我自然会去改正。可这并不等于我犯过错你就有权力来指责我。你是你并不能代表小意。” “我当然不会代表他。”戴曦的态度更加镇定。“林先生我现在的立场是他的好朋友或者明确地说我是他的情侣。我绝不会让人再伤害他这也是我找你谈的原因。林先生有些事情做错了还可以改正可是有些事情却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那是无论如何也挽回不了的。你如果真爱他就请你放手不要再阴魂不散总是出现在我们的周围更不要再介入丹尼斯的生活。” 林思东听了心里恼怒不已可戴曦说得义正辞严却又让他找不到反击的罅隙。他端起咖啡杯慢慢喝了一口这才冷静地说:“戴先生我不管你现在是小意的什么人他的生活要由他自己决定你没有权利干涉他的交友自由。除非他不肯再见我那我会尊重他的意愿。如果是你不想见到我说实话我也不认为有必要见你。以后我去见小意的时候会提前通知他你到时候避开就是了。” 戴曦听得啼笑皆非:“我为什么要避开?你说得不错如果丹尼斯愿意见你我当然不会反对。可是林先生你想过没有为什么丹尼斯会始终对你和颜悦色?那并不是跟你旧情未了而是他生性豁达温和不愿意伤你的面子。可是你呢?你有为他想过吗?你曾经那样伤害他差点逼死他你认为这样的伤害真的可以事如春梦了无痕吗?如果换了你你能做到吗?他每次看见你心里的伤只怕都会再疼一次你于心何忍?这叫爱吗?这叫自私。林先生你不要光想自己应该多为丹尼斯的幸福着想。他如果跟别人在一起会开心的话你就应该为爱而放手。” 他这席话铿锵有力有如一串重拳连续击中林思东的死穴令他一时缓不过气来。 林思东脸色微变浑身肌肉都绷紧了。好一会儿他才看向戴曦一字一字地说:“戴先生如果你真能对小意好那我会祝福你们并保证不会打扰你们的生活。不过世事难料你的身份只怕容不得你放肆偷来的欢乐又能维持多久?你现在振振有词地指责我我也就受教了。只是但愿你将来不会辜负了他。” 戴曦猝不及防就像被他重重一记钩拳击中了头脸脑中嗡嗡作响一时回不过神来。 林思东冷笑一声招手叫过服务生:“买单。” 那个年轻男孩看了看他们面前的咖啡礼貌地说:“谢谢五十元。” 林思东从包里摸出一张五十元的钞票递给他随即干脆地道:“戴先生告辞。”便起身离去。 B版 第三部 第42章 戴曦回到家仍然心潮起伏不能自拔。他找到厨房一把抱住解意的腰将脸贴上他的后颈双手把他箍得紧紧的。 解意正在试着做佛跳墙被他这么一勒顿时寸步难行不由得笑道:“怎么了?公司里遇到了什么难事?” 戴曦沉默半晌才长长地吐了口气微微放松下来微笑着说:“没什么我能应付。” 解意便不再多问叫他准备吃饭。 过了两天戴先胤和方秀明夫妇到了上海主要是与解衍和卢芸夫妇商量为解思和戴锦举办婚礼的有关事宜。 戴曦便去了酒店陪父母晚上也没过来。 解意最近心情愉快灵感泉涌一直呆在画室作画。 当门铃响起时他颇感讶异将套在身上的工作服脱下便去开门。 先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位坐在轮椅上的老先生。在他身旁是两位中年男子似是照顾他的人神情都很沉稳。 这位老先生头雪白穿着正式的西装腰板挺得笔直眼睛炯炯有神微笑着看着他十分有礼貌地说:“请问是解先生吧?” 解意立刻点头:“是我是。” 老先生旁边的一个人对他微微欠了欠身谦恭地说:“这位是戴老先生。” 老先生接口道:“我是戴宗弼是戴曦他们的爷爷。” “啊戴老先生幸会幸会。”解意连声说。“快请进。” 那两人将戴宗弼推进来随即恭立在两侧。 解意赶紧去沏茶。端过来放到轮椅旁边的茶几上恭敬地说:“戴老先生请喝茶更新最快” “谢谢。”戴宗弼看着他。一直面带微笑。“解先生你不用忙。我只是来看看你顺便聊聊天。我们两家马上就是姻亲了也就是一家人你不用客气坐吧。我们俩说说话。” “好。”解意温和地笑着坐到他的下。 戴宗弼身边的两个人悄无声息地退到外面轻轻把门关上。 解意似乎明白了什么专注地看着他等着他说话。 戴宗弼地声音很柔和态度十分和蔼脸上一直挂着微笑:“解先生小曦是我最为看重的孙子也是我们戴家的长房长孙。从小到大。他都是个十分优秀地人一切行为都堪为整个家族后一辈的表率也是我们戴家地骄傲。” 解意微笑着点头。专心地倾听着。 戴宗弼缓缓地说:“我已经是快九十的人了有两子两女。而孙子一辈中却只有小曦和小伦是男孩子。其他的都是女孩。小伦玩心重尚担不起什么责任。小曦却是自小稳重。表现优异九年前接任我的位置后立刻表现出了雄才大略令我们实在是惊喜交加。这么多年来他的行动一向非常有规律从来都是中规中矩绝不会做离经叛道地事情。说实话我们都把戴家的希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解意心下雪亮脸上却没有露出丝毫端倪仍然温和地笑着非常有礼貌地听着他继续说下去。戴宗弼看着他声音中也没有任何特别的情绪仿佛只是在平静地讲着不相干的人的故事:“最近一年来小曦却大异平常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他无心工作一走就是几个月就算是我拿十二道金牌把他拘回来也呆不了多久就会找借口跑掉。一开始我们还以为他在交女朋友当然为他高兴想着年轻人嘛难免情重一时间无心工作也是可以原谅的。我和他父母都问过他可他总是语焉不详敷衍了事这就让人不得不怀疑了。我们起初还以为他是不是找了个来路不明的小明星觉得拿不上台面所以不好意思让我们知道可是派人一查却现不对。”说到这里他略停了停意味深长地看着解意。 解意平静地望着这个比他大了半个多世纪的老人家实在不知道该讲什么才好只得微笑着沉默听他把所有地想法说出来。 戴宗弼看着眼前这个气质高贵典雅的年轻人看着他在自己面前从容不迫的神情心里十分欣赏。他很诚恳地说:“解先生你是个非常好地好孩子如果你是和我的孙女恋爱要做我地孙女婿那我真是求之不得一定会举双手赞成。对于你不同常人地情感选择我也非常尊重不会有什么特别的看法。可是小曦不一样他过去并没有这种爱好我相信他这只是一时地迷惑误入歧途。解先生我们戴氏绝不能出这种丑闻。你也曾经是商界精英自然能够明白我说的都是实情。解先生我这次来绝不是打算用茶花女桥段来侮辱你。我知道你是一个极有风骨的天才艺术家也十分敬重你。我来找你只是做为一个祖父希望你能离开小曦让他走回正道过正常的生活成家立室生儿育女。解先生我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了这一生也经过很多坎坷但回想起来并无遗憾现在小曦忽然变成这样令我非常震惊也非常担忧。你是个好孩子能不能帮我这个忙让我百年之时可以安静地闭上眼睛?” 戴宗弼对他的态度一直非常客气尊重句句都在情在理令解意渐渐抬不起头来。他心乱如麻好半晌才轻声说:“戴老先生能让我考虑一下吗?” “好。”戴宗弼很讲道理立刻点头。“解先生小思那孩子我很喜欢小锦嫁给他称得上是天作之合。我衷心希望这件喜事中不会有阴影。” 解意轻轻叹了口气:“我明白戴老先生我一定会好好想清楚的。” 戴宗弼满意地点了点头温和地说:“那我就不打扰了。” 解意也没有假客气地虚留他赶紧上前去打开大门。 守在外面的两个人沉默地进来将戴宗弼推了出去。 解意礼貌地将他们一直送到电梯处一举一动依然温文尔雅。 戴宗弼的脸上一直带着温和的笑容却自然而然地有种凌驾于人的威势。他年轻时艰苦奋斗将戴氏从一个小杂货铺展成为今天这个国际性大财团其间披荆斩棘经过了不知多少风风雨雨有着非常坚定的意志和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强悍现在更是炉火纯青轻轻淡淡一句话便有着泰山压顶般的威力不动声色间便可将一切障碍消弭于无形。 电梯门打开戴宗弼被他的私人助理推了进去。他微笑着对解意说:“解先生明天见。” 解意客气地笑道:“好戴老先生明天见。” 看着电梯门在他面前关上他的笑容立刻消失了。夜里下起大雨来。解意一直坐在窗边透过玻璃上的珠光看着在灯海中沉睡的城市眼中有着隐隐的寂寥。 B版 第三部 第43章 在上海星辰酒店二楼中餐厅的豪华包间里戴氏和解氏两家欢聚一堂笑声朗朗庆祝两家即将结成秦晋之好。 戴锦提出要在明年春天戴宗弼九十岁大寿的时候举行婚礼向这位艰苦卓绝了一生为戴家的子孙后代打下锦绣江山的老祖宗致敬。解思自是欣然同意。两人的父母更是没有意见。于是皆大欢喜众人举杯同庆。 今天解意也来了戴宗弼对他的态度仿佛初见一般满脸的欣赏说起话来亲切而客气。 解意也报以礼貌而恭敬。他今天穿得很正式西装领带都配得恰到好处且举止有度声音温和脸上始终挂着愉悦的微笑。 二人寒暄数句戴宗弼对他赞赏地点头。 戴曦在一旁看见了不由得喜形于色暗忖如果爷爷能够接受他那自己和解意的事情将来公开的话遇到的阻力应该相对要小一些。 开席之后大家都是谈笑风生。戴伦将上海的酒店管理得井井有条经营得风生水起也颇获戴宗弼的好评。而解思仍然保持着过去那种阳光般明朗的青春气息整个人的气质依然是积极向上乐观热情也很让戴家人喜欢。 解意不怎么说话只是始终微笑着偶尔喝口酒吃点菜。 戴曦坐得离他很远在戴宗弼的身旁足见戴老爷子对他的器重和偏爱。他看着解意却什么也不敢表示连想让他多吃点东西都开不了 话题大部分都围绕着两家儿女的婚事在转说好了先在新加坡举行仪式。然后再在上海请一次喜酒。 从现在到举行婚礼还有五个月的时间两家父母却就婚纱、酒席等筹备事宜商量起来惹得戴锦和解思一直笑不可抑。戴伦也在一旁凑趣。不停地推波助澜席间地气氛十分热烈。 直到席终。解氏夫妇和戴氏夫妇还意犹未尽又相约饭后一起打桥牌。解衍盛情邀请他们到自己家去。 戴宗弼要休息了便和蔼地叫儿孙们自行活动随后上了电梯回自己的房间。 戴伦和解思兴味盎然地商量下午怎么玩。难得大家聚得这么齐想好好地乐一乐。解意却托词累了想先回家。他们自然很迁就他便不去勉强。 戴曦不动声色地要送他回家解意却非常客气地推辞。 戴锦笑容可掬地说:“大哥是想乘机溜走约会吧?我们让你今天把未来的大嫂带来给我们看看你也不肯。” 戴伦听了也笑嘻嘻地道:“是啊丹尼斯我大哥是借口送你。其实想跑去追女孩子。嘿嘿你就给他个机会吧掩护他光荣撤退。” 解思看着总是板着一张脸。让他都有些心虚地戴曦听着戴伦兄妹的调侃。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却仍然不敢乱开玩笑。 解意听着他们地话忽然微微一笑。温和地说:“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戴曦心里暗喜表面上却是瞪了戴伦一眼:“一张口就胡言乱语回来我再收拾你。” 戴伦哈哈大笑与戴锦和解思看着解意上了戴曦的车随后离去。 把车子开出去很远了戴曦才略有些不安地看了一眼解意解释道:“他们刚才乱讲话你别放在心上。” 解意微笑着说:“我知道我不会介意的。” 戴曦很开心伸手过去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解意任他握着却没再吭声。一回到家戴曦便迫不及待地将他往卧室推。二人一路走一路脱衣服很快便上了床更新最快 解意心乱如麻回应着他火热的吻承受着他狂热地冲击在席卷而来的快感中呻吟在波涛汹涌的**中颤抖。看着戴曦如痴如醉的脸听着他不断地叫着“丹尼斯丹尼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样离开。 他们一直翻滚着纠缠着不知疲累不愿放手。汗水布满了他们年轻匀称的身体漏*点浸透了他们的每一个细胞。他们在情感的火焰中焚烧只想就这样沉溺下去直到世界末日来临。 当他们再也动弹不了的时候外面已是暮色苍茫。戴曦看着累得几乎要虚脱地解意疼爱地吻了吻他的唇轻声说:“我们先出去吃点东西再回来休息吧。”他的声音已经喑哑却别有一番诱人地魅力。 解意闭着眼半晌才微微点了点头。 两人挣扎了半天也只是起身洗了澡却是半步也走不出去了只得索性上床睡觉。 直到半夜他们被强烈的饥饿感弄醒了。 戴曦看着他开心地说:“还是出去吃吧我可不想随便弄碗即食面也太虐待自己了。” 解意笑道:“好。” 两人于是穿好衣服出了门。 戴曦地车就停在楼门旁地停车处他们一起出来很自然地上了车便驶了出去。 不远处一直停着一辆黑色的帕萨特解思、戴锦和戴伦坐在里面脸色都非常难看。 原来戴伦和戴锦早就对戴曦正在追求地人好奇得不得了今天见他如此迫不及待地要离开去约会戴伦便提议跟踪着去看看到底让大哥魂不守舍的那个女孩子是何方神圣。解思也是少年心性当然不反对。三个人就这么悄悄地一直跟在戴曦的车后。 结果他们看见的却是戴曦一直把解意送进楼里然后就不出来了。戴曦和解意在美国初见的那两天一直都不对劲彼此之间非常冷淡似乎相看两相厌的样子。他们也都有所觉察只是都很敬重自己的大哥均不敢从中劝解。按理说。即使是和解了戴曦要送人回来。也就是送到楼下让他下了车便会离开怎么会送上楼去而且这么久都不下来? 车里安静得让人窒息谁都不敢往那个可怕地答案去想。 现在已是秋末冬初。夜晚的空气已有冷意三个人坐在车里都忘了开暖气渐渐的就快变成了石像。 终于他们看到戴曦和解意一起出来一起上车神情之间十分亲密默契。两人都已换了衣服戴曦从里到外都不是白天穿地那一身了。 他们都是聪明人看到这里。事情的真相已是昭然若揭。 看着戴曦地车开走戴锦转头看向解思冷静地问道:“安迪。你有什么解释?” 解思忍不住抹了一把脸这才轻声说:“艾丽斯。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戴伦在后座说道:“这我相信。如果你知道那不但不会跟着我们来。而且还会想办法阻止我们。” 戴锦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声音依然很稳定:“安迪我相信你不清楚这件事。可是我不能原谅你哥。我大哥一向洁身自好更从来没有过这种倾向现在怎么会变成这种人?是你哥带坏的吧?你哥的性向是他自己的选择我很尊重他也从来没有用过特别地眼光看他。但他怎么能对我大哥下手?你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吗?” 解思垂头不语对她的指责实是百口莫辩。 戴伦也没有了平日的油腔滑调变得非常认真:“安迪我大哥现在是整个戴氏的掌门人一旦出现丑闻那么戴氏的声誉就会受到毁灭性的打击许多生意都会受到极大的影响或许从此就一蹶不振。社会的眼光是怎么看待这种事情地你非常明白这不是我们的力量能够去扭转的。再说我大哥过去确实不是这种人。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与任何男性有过暧昧关系。除了把戴氏财团扬光大之外他地责任还包括了要为戴家开枝散叶。安迪我爷爷已经是九十岁的人了他一直最疼我大哥。一旦知道了这件事他会怎么样你应该清楚吧?戴锦有些激动起来:“安迪如果我爷爷为此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我就是戴家地千古罪人。如果我没有认识你我大哥也就不会遇见你哥。如果你哥要与我大哥在一起那我们就解除婚约我永远都不会再见你。安迪我实在无法容忍他们这样地关系现在你让我怎么称呼你哥大嫂还是姐夫?” 戴伦长长地叹了口气:“安迪你是明白我们的心情地吧?希望你能劝劝你哥哥放过我大哥吧。” 解思低着头却一直不吭声。 他看得出来刚才解意跟戴曦一起出来的时候显得十分快乐。如果为了哥哥的幸福要他牺牲自己的爱情他愿意。 这一夜戴锦没有回到她与解思的家而是跟着戴伦回了酒店。 解思失眠了整夜却依然不愿意为了自己的婚姻要哥哥放弃他的感情。 一周后戴宗弼和戴先胤夫妇返回了新加坡。戴曦被戴老爷子拘着要他回公司总部处理公务也与他们同行。解衍夫妇和解意、解思都到机场去送行。 解意这时才意外地现戴锦也跟他们一起回去。道别的时候她一直避开他不与他说一句话也不理会解思眼圈却是红红的看上去很不对劲。解思也是目光闪烁情绪低落与戴宗弼和戴先胤他们说再见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十分勉强与戴曦握手时眼神更是尴尬。 等到送走了飞机解意径直上了解思的车。戴氏兄妹也不与他们客套便先行离开了。将解衍夫妇送回家后解意仍然坐在车上没动。 解思便道:“哥我也送你回去吧。” 解意沉稳地点头:“好。” 将解意送到楼门口解思就要掉头离去。解意却攀住了车门对他命令道:“小思。你上来我有话问你。” 解思不敢违拗只得下了车。很不情愿地跟他上了楼。 解意的家中仍然清爽除了靠窗处有个小小的办公区外。其他地方并没有什么戴曦的痕迹。解思坐在客厅的沙上一直低着头数自己地手指头。 解意端过来一杯茶放到他面前这才坐下郑重地问道:“小思你和艾丽斯怎么了?” 解思闷了一会儿。才故作轻松地说:“没怎么啊她只是回新加坡去陪陪爷爷和父母而已。” 解意却沉声道:“小思抬起头来看着我。” 解思一向听哥哥的话这时也一样闻言便抬起了头看向解意。 解意的目光十分坚定凝重问他:“你跟我说实话到底生了什么事?” 解思看着他半晌才说:“哥。我只希望你能快乐。”解意双眉微皱神情更加威严:“我要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解思猛搓了一把脸。这才说:“艾丽斯知道了你跟她大哥地事要与我解除婚约。” 解意看着他。一直没有吭声。 解思反而安慰他:“哥。你不用担心我啦。反正我还年轻天涯何处无芳草……” “你胡说什么?”解意脸一沉。“感情又不是儿戏。你们突然解除婚约。怎么向双方父母交代?” “哥你不是这么古老的吧?”解思这时又恢复了嬉皮笑脸地惫懒模样极力想让哥哥的心情轻松。“我们结婚又不是为了双方父母如果觉得不合适想要分手那也是自然的事情双方父母也不能勉强。”解意看着他明朗的笑脸忽然叹了口气:“小思我知道你的想法。你对哥地心意哥都明白。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你放心。” “哥你可别乱来。”解思认真地道。“我不愿意你为了我再做出什么牺牲。说实话我看到你能重新找到感情心里不知有多高兴。这有多么不容易我十分清楚。哥你千万不要为了我而放弃。至于艾丽斯那里她也不过是一时生气有点冲动而已。等她冷静一下我再设法挽回就是了也不是没有机会的。我们毕竟有这么多年的感情了哪能说断就断?” 解意笑了笑:“嗯这样也好。” 看到他的笑容解思这才放下心来:“哥那我就先走了。”解意也没再留他便将他送了出去。 五天后身在新加坡的戴宗弼、戴曦和戴锦分别收到了来自中国上海的特快专递里面是解意的一封信。 在这个时代许多人都在用电子邮件联络即使是纸质文件也大多是打印件。当他们分别从里面拿出解意的信时都不由得赞叹一声。 那信纸是有着云状暗纹地素白信笺解意用毛笔以秀丽的小楷写出冷静温和的话清晰地表达出了自己地意思。 他对戴宗弼说:“我已决定与戴曦分手并且会走得远远的不会让他找到……他一定会很难过希望能够给他一点时间让他逐渐平复心里地伤痛……” 在给戴锦地信中他说:“这件事完全是我的错希望不会让你和小思之间地感情出现阴影。我已经与你大哥分开……你们的婚礼我就不来参加了在这里提前祝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 他对戴曦说的则全都是抱歉:“我是个自私的人为了弟弟的幸福只好牺牲你牺牲我们的感情希望你能够原谅。现实往往如此如果阻力来自其他任何方面我一定会对抗到底绝不妥协但如果我们的感情会严重伤害到你和我的家人我实在无法坚持。我不能把我们的幸福建立在他们的痛苦之上。我相信你也做不到。所以让我们分手吧……我们现在就像两条被抛上岸的鱼曝晒在阳光下无论怎么坚持也不会再有好时光与其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也许多年以后我们可以平静地见面作为朋友相视一笑……” 戴曦坐在宽大而安静的办公室里读着这封漂亮的信看着那一个个秀丽的字平静地委婉地说出世上最残酷的话来不由得泪流满面。 明天b版完结。 这个文是一年前写的去年春节的时候正写到容哥哥殉职不禁为之伤感。今年才能出来读者的想法却改变了很多真有点始料不及。 其实这个文原来就有a、b两版因为当时是准备出版的写的时候小编打来电话说她非常喜欢林思东希望他能改邪归正两个人破镜重圆。因此还有一个版本是与林思东在一起了。如果大家想看我也可以贴上来如果不想看我就不贴了。:) 出版的时候第二部和第三部的a版会增加一些与容寂有关的内容b版、c版基本不会变。喜欢看的亲可以当成番外来看不喜欢看的亲可以不看。:p B版 第三部 第44章 收到信的三个人都没有声张戴氏财团和戴家始终非常平静。 戴宗弼一直在静观其变却见戴曦每天都呆在公司里工作常常加班到深夜似乎已经恢复了以前的那种状态顿时感到很满意。到底是他选中的接班人意志坚定取舍得当不愧是戴氏的龙头。 戴锦也不敢离开怕自己大哥会有什么异常举动闹出大风波。不过看完信后她立刻就打了电话给解思十分诚恳地向他道歉承认自己态度太过冲动请他原谅并说婚礼将如期举行她过几天就回去。 两天后她却收到了解思来的电子邮件:“艾丽斯其实是我要对你表示深深的歉意。我想我们的婚礼是不会举行的了。昨天我哥哥离开了上海只给我留下一封信希望我们的婚礼能够照常举行。可我做不到。我以前对你讲过我们解家跟你们戴家是完全不同的。你们戴家是世家财富传到你们这里已经是第三代了。而我们解家则不然。在我们小时候一直都过着比较清贫的生活直到我哥哥在商界奋斗我们的境况才渐渐好起来。我哥哥是白手起家历经坎坷差点把命都送了对父母和我却始终关心得无微不至。有什么苦痛他都自己一个人扛。遇到什么难处他都是先牺牲自己。如果没有他我父母也许早已因病离开人世我也不可能去美国读书更不可能遇到你。艾丽斯我对你的感情始终如一这是无可置疑的。但是。如果要我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哥哥的牺牲之上那我实在是难以做到。将心比心如果要你牺牲你哥哥而换来你自己地婚姻。你能心安理得地享受那种幸福吗?所以我们的婚约就此解除吧。在这里。我再次向你道歉请你原谅。” 对着电脑屏幕戴锦一直在呆。这一刻她的思绪忽然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在阳光明媚地校园里。忽然看到那个比太阳还要热情的高大少年看着他对自己开朗地笑着清晰地用汉语问道:“嗨你是中国人吗?” 幸福就是从那一刻开始地吧? 戴锦把自己关在屋里一直不肯出来。 正在戴先胤夫妇纳闷不已的时候戴宗弼却得到了一个犹如晴天霹雳般的消息。 戴氏财团的律师给他打来电话告诉他:“戴主席这几天正在办理工作交接和转移股份的有关事宜他要离开公司。” 戴宗弼急得血压陡然上升立刻病倒。住进了医院。戴曦闻讯后赶过来看他被他指着鼻子痛骂:“你这个不肖地逆子说。你到底在干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戴先胤有点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对戴曦沉声说:“你做了什么事让你爷爷这么生气?” 戴曦非常沉着:“爷爷。爸爸。妈妈艾丽斯。请你们先冷静下来听我把话说完。” 戴宗弼最先恢复镇定:“好你说。” 这里是头等病房不用提防隔墙有耳戴曦便和盘托出:“爷爷爸妈一直以来我从来都没有交过女朋友却并不是像你们以为的那些原因。你们觉得是我眼光高或者生性害羞所以才不接触女性其实不是这样的。从中学开始我就现自己对女同学完全没有感觉。那时候我暗中喜欢的是一个男老师不过从来没有对他表白过。到美国读大学后我有了一个同性情人。他是法国人我们同居了三年。” 听到这里戴家的四个人全都倒吸口凉气看着他哑口无言更新最快 他从容不迫地接着说:“我那时候很害怕被别人知道总是藏藏掖掖的。每次你们来看我我都会让他避出去到酒店去住直到你们离开。后来他觉得难以忍受便与我分了手。我回来继承家业从此不谈感情。本来我以为自己会就此孤独一辈子心里也做好了准备所以全心全意地投入在工作上从来不作他想。可是当我看到丹尼斯的时候立即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你们都见过他知道他是怎样优秀的一个人。我跟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纽黑文这件事你们都不知道。我怕他对戴维不利一见他就冷嘲热讽还拿他弟弟和艾丽斯地婚事来逼他要他远远离开不要影响了我们戴氏的名誉。他的骨子里非常骄傲可为了弟弟却十分忍让。那个时候我就对他一见钟情不能自拔。” 戴锦听到这里不由得大吃一惊她确实不知道自己地大哥竟然做过这样的事而解意却完全不露声色从来没有过半句怨言。 戴宗弼和戴先胤夫妇则仍然神色平静继续听戴曦说下去。 “后来我强忍了一年多希望能够把这段感情冷却下来谁知不但没有淡反而更加浓烈所以我决定听从心地招唤想方设法去接近他向他表达我地情感。可他一直都在含蓄地拒绝我不肯接受我是我几次三番地缠着他无论如何不肯离开这才终于感动了他。”说到这里戴曦露出一丝幸福的微笑。我们之间相处得非常好。他虽然退出了商界却成为了一个天才地艺术家根本不需要靠我们戴氏的财势生活。而他也一直十分低调不想影响我和我们家族的声誉。我为此很感激他而且更加爱他。这次他为了他弟弟和艾丽斯的幸福也为了我的家族决定牺牲我们的感情我是绝不能接受的。所以我只好脱离戴氏变成一个普通人然后再去找他和他在一起过平常而快乐的日子。我不需要戴氏的一分钱。所以才把我名下的股份还回来。爷爷、爸、妈我为这个家已经做了很多年现在我想为自己活一次。就算是我自私吧。可我决心已定绝不更改。请你们原谅。” 一时间病房里鸦雀无声。那四个人看着戴曦勇悍的神情坚定地身姿都明白他的心意确实如磐石般不可动摇。 戴锦最先说话:“大哥都是我不好。我太自私了。太顾虑自己的感受了一点也没有为你考虑过。其实安迪已经给我写了信说他哥哥已经离开上海而他绝不能为了自己地快乐去牺牲哥哥的感情。看到他们兄弟间这么互相理解互相关怀我十分惭愧。大哥我支持你你也有权力追求自己地幸福。” 戴先胤轻声对戴宗弼说:“爸。儿孙自有儿孙福不如由他去吧。再说小意也是个好孩子。” 戴宗弼看着戴曦。目光依然锐利。戴曦却毫无惧色地与他对视着。在戴氏家族只有他一个人有胆子。有气势。敢这么与老爷子对视这也是让老爷子极为欣赏他的原因之 戴宗弼终于长长地叹了口气。却道:“我同意你的选择不是因为你的威胁而是因为那个年轻人确实是个非常优秀的好孩子我很喜欢他。” “太好了。”戴曦顿时大喜。“爷爷谢谢谢谢你。爸妈谢谢你们。艾丽斯谢谢。” 看着这个一向难得有点欢颜地孩子笑得这么快乐戴宗弼和戴先胤夫妇都感到很欣慰。 当戴曦与戴锦飞往上海的时候解意正在贵州。 徐音夫妇在这里筹建一所残疾儿童慈善学校已经耗了大半年了解意主动过来帮忙他们自然举双手欢迎。 解意是做工程出身的对于土建和装修都颇有经验让他们省了很多力气。他在这里做事纯属义务没有任何薪水可拿。他说他不需要工资而且还可以把最近卖画的钱都捐出来。徐音听了直笑告诉他还是省一点给自己留点养老的钱说得他也忍俊不禁。 他一直在穷乡僻壤间奔忙着连春节都没有回去只偶尔打一个电话回去给父母报平安。得知解思和戴锦的婚礼将如期举行他感到很安慰。 待到春暖花开之时学校的主体都已完工进入了简单的装修和安装设施设备阶段。解意开着车频频奔波在坎坷的道路上亲自去选装饰材料与施工队进行沟通每天累得精疲力竭什么都不去多想。 不久回了一趟上海地徐音给他带来一张大红喜贴。 那是解思和戴锦的婚礼请柬说明三月二十一日在上海星辰酒店举行喜宴请他届时参加。 请柬中还夹着一张纸上面写着:“丹尼斯:如果届时你不出现我就取消婚礼不嫁给安迪。我是说真的。艾丽斯。” 下面还有另一句话字迹却不同:“哥:她真地是说真的所以到时候你可真地要出现啊。小思。” 解意看得忍不住直笑。 徐音劝他:“既然是你弟弟结婚你这个做哥哥地怎么也应该去参加不然就太不近人情了。你父母也会失望。我看你就回去一趟吧。这里我会盯着误不了事的你放 解意想了一会儿便点了点头:“好吧我去。” 春天地上海充满了勃勃生机星辰酒店的庭院里开满了鲜花金碧辉煌的餐厅里也是花团锦簇到处都贴着大红的喜字悬挂着彩色的流苏和灯笼一片喜气洋洋的欢乐气氛。 解意乘坐的飞机延误了。他从浦东机场匆匆赶回家沐浴更衣便去了酒店的宴会厅。 这几个月来他在野外受尽风霜之苦人瘦了很多脸也黑了一点却依然动人。 解思和戴锦一直站在门口迎接客人看见他来了不由得喜出望外。 解思一把拉住他欢喜地道:“哥你到底来了不然我可要提心吊胆怕艾丽斯又跑了。那我可就惨了。” 解意笑着拿出一只精致的皮质盒子递给他们:“祝你们百年好合永结同 解思老实不客气地收了嘻嘻笑道:“谢谢哥。我们还会早生贵子的。” 戴锦狠狠推了他一把:“你这小子满脑子邪性。” 解思斜睨她一眼。得意洋洋地道:“我这怎么是邪性?这是最传统的想法成家立业生儿育女大丈夫当如是。” 戴锦笑得前仰后合:“哥你先进去坐吧。我们马上就开席了。” 解意听她也叫自己“哥”心里非常开心立刻答应一声便进了大厅。 走了没几步他一眼便看见最前面的主宾席边坐着正在交谈地戴宗弼、戴先胤夫妇和解衍夫妇。戴伦正在厅里张罗指挥着服务员忙里忙外。而戴曦则笔直地坐在那里眼神就像两把火灼灼地射向他。 解意略一犹豫只得迎着他的目光走过去。远远地坐到另一边却不去看他只客气地叫道:“戴老先生。伯父伯母。你们好。” 戴宗弼慈祥地看着他。笑道:“小意你来了就好。以后就叫我爷爷吧。” 戴先胤也微笑着说:“对啊叫我爸爸。”方秀明更是喜爱地握住他的手和蔼地道:“你这孩子也太敏感了。以后啊你要多跟小曦沟通才好不然两个人都事事闷在心里很容易出问题地。” 解意听着他们的话心里一片迷茫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不由得看向自己地父母。 戴曦冷冷地瞧了他一眼转头对解衍和卢芸说:“爸妈你们也说他两句。他太霸道了吧?明明是两个人的事他一个人就决定了把我扔下一走了之简直过分。” 解衍和卢芸听了都忍不住愉快地笑。卢芸拉着戴曦的手说:“小曦啊你就不要怪小意了他的性格就是这样的你得多多包涵。” 解衍看着儿子疼爱地道:“小意这次可是你不对有什么事都应该说出来大家商量着解决哪至于就这么决绝呢?感情本来就是两个人地事遇到了艰难挫折也应该两个人共同面对。你这样凡事一个人扛着有时候对别人也是一种伤害。” 解意看了看戴家的长辈又看了看自己的父母似乎这才慢慢明白过来心里却仍然不敢相信呆坐在那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看着他的神情戴曦的心又疼了起来。他站起身来沉着脸说:“你跟我来我有帐要跟你算。你若不把话说清楚我绝不原谅你。” 解意见他神色不善这时又自觉理亏便身不由己地跟着他从宴会厅的边门走了出去。 戴曦轻车熟路地带他来到一旁的办公室把门一锁便将他摁到墙上。“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就跑了?”他恶声恶气地质问。 解意被他重重地按着脸上却渐渐有了笑容。他轻声说:“因为我自私。” “岂止自私?”戴曦指责道。“懦夫逃兵胆小鬼。” 解意温柔地笑:“是我是你说得都没错。” 戴曦看着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脸上露出无比的疼惜一把将他拥进怀里在他耳边轻道:“我是这么爱你为什么你不相信?我知道你过去受过很多次伤所以在心里不会对感情期望很高你以为我对你地爱也是可以随时改变随时消失的是不是?你……你……你为什么不肯为了我争取一次?” 这一刻解意忽然彻底明白了他的心感受到了那种炽烈地深沉的不顾一切地爱。他紧紧回抱住他诚恳地说:“对不起我以后都不会了。” 戴曦搂着自己失而复得地挚爱不由得泫然欲泣忍不住重重地吻了过去。 解意被他极大的力量顶在墙上心里却有了一种很久以来都不再有过地踏实感。他抱着他与他激烈相吻和他反复纠缠再也不肯放手。这时从宴会厅里隐隐传出既庄重又喜庆的婚礼进行曲。 戴曦一边吻他一边霸道地命令:“说永不再逃走。” 解意微笑着清晰地说:“永不。”—— 完——完结大家想看c结局吗?:p 结局 第三部 第44章 解意往新加坡寄出了那三封信后又留了一封信给解思然后便悄然离开了上海。 天地虽大他却不知该往何处去。整理行装的时候他翻出了慈辉教育慈善基金会秘书长徐音的名片于是便跟他联络了一下。 徐音正在贵州的一处贫困山区修建慈辉学校听说他想去马上表示热烈欢迎。 解意先从上海飞到贵阳然后乘长途客车走了两天辗转到达了那处山区。 那地方风景很美生活却很艰苦工作很繁重就连手机都没有信号只有在山顶上架设有天线的卫星电话与外界沟通一下大雨那电话就不通了就像被封闭在红尘之外的桃花源可以让人忘掉俗世的一切。解意十分喜欢这里立刻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中。 他对于建筑工程并不陌生而对于装饰则更加在行与工程公司打起交道来实是驾轻就熟游刃有余让徐音夫妇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很快便到了年底山里纷纷扬扬地下起了大雪。 解意和徐音夫妇与慈善会的其他工作人员窝在当地人的木楼里烤火吃烤红薯看电视唱歌嘻嘻哈哈的十分开心。 其间也有女孩子对他表示好感他却一律说明自己已经结婚彻底断了别人的念头以免麻烦。 过年的时候他也没有回家而是到了巴基斯坦的拉合尔重又住进了曾在这里住过的珠6大酒店的那个房间。 他在拉合尔呆了半个月走遍了城中地大街小巷和各个名胜古迹重温了曾经跟容寂一起度过的最美好的时光。 卢一凡知道他来了后。立刻盛情邀请他到家里做客又陪着他到处逛。他本就好客其妻是中学教师。也非常有教养有礼貌。解意在这里过得十分自在舒服。 卢一凡看得出来他内心深处地寂寞因为在他认识容寂的那二十多年里容寂也是有着那样地身姿、那样的神情和那样的目光。他一直在努力委婉地劝解意打开心结接受别人的感情。解意听了只是微笑着点头。眼神却仍然显得空茫寒冷。 送解意上飞机时他忍不住拥抱了这个令他疼惜的年轻人轻声说:“小意人生苦短应该努力追求幸福。如果机缘到了不要推开。” 解意苦笑但还是点了点头。 这一次他是从伊斯兰堡飞北京。 落地后他联络了徐音。询问下一步地工作安排。 徐音如获至宝:“太好了现在有个很急的事我们一时却腾不出人手来。最近各个学校都要开学。我们正6续把教材运上去。在四川西部的藏区也有一所学校我们的人运教材上去的时候翻车了。两个人都重伤。正在往成都送。现在我们就没人送教材上去了你能不能去送?” “行。没问题。”解意立刻答应。“那我马上飞成都。” 徐音很高兴:“这样我立刻通知成都的工作人员把教材准备好连车子一起交给你。” “好。”解意挂掉电话便立刻在都机场买了机票在当天晚上飞到成都。 慈辉基金会的人已经等在机场将他接到一个小酒店住下便将越野车和车上的书本文具和其他要带上去的物资番数移交给他又将地图和详细路线说给他听了这才离开。 次日一早解意吃完早餐又去市买了许多瓶装水和食物以备路上之需便准备出。这时林思东却出现在他地面前。 他穿着皮夹克和厚厚的灯芯绒长裤脚上是防水的名牌登山靴看上去更加健硕魁梧站到越野车旁比解意更像是这辆车地车手。 解意看着他略感诧异:“思东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思东微笑道:“我来陪你一起进去。” “为什么?”解意不明白更新最快“你的公司不是正在全力扩张吗?你哪里有空做这种小事?” “这可不算小事。”林思东微微一笑。“这条路挺险地你一个人走我不放 解意看着他一时不太理解他地用意但还是委婉地推辞:“思东我没事开了那么多年的车经验还是有地。你不用陪我这太浪费你的时间了。林思东却笑容可掬:“小意我的公司现在这么大如果事事亲为那我岂不是累趴下了?这次就算是我度假好了。你也不要再推辞做善事本来就是我喜欢的这你应该知道。” 解意蓦地想起了他曾经为他的家乡做的那么多事情开车走长途也确实是两个人一起比较安全于是便不再反对:“好吧那就一起去吧。” 林思东笑得很开心等他打开车锁便与他一起登上了车。他笑道:“你先开五个小时后换我。” 解意没有意见只是点了点头便动了车。 一路他们很少说话车里一直放着音乐。在向西的高公路上奔驰了五个小时后解意转出去到了一个小镇。他们一人吃了一碗面便换林思东开车继续往前赶路。 在崇山峻岭间开了三个多小时后前面开始出现堵车的趋势。林思东颇有经验立刻把车停在可以掉头的位置下去找司机问情况。过了一会儿他便回来立刻掉头。 解意问他:“怎么了?” 他沉着地说:“前面塌方垮了半座山下来看那样子只怕得四、五天才能修好。咱们换条路进去。” 解意当然不反对。 林思东往回开了一段路便往右拐。过了一座小桥开上山间的狭窄土路。 山中的气候总是变幻无常刚才还是艳阳高照。现在已是阴沉得厉害接着便下起大雨来。一路都是泥泞的土路。车子颠簸得很厉害林思东和解意都系上了安全带神情均十分冷静。 这条路一边是湍急的冰河另一边却是有着零星积雪地泥巴山不断有小股的泥石流从山上涌下。直冲向河中溅起小小的水花。 林思东神情专注稳稳地开着车冲过已经塌陷掉一半地豁口越过堆在道边的土堆谨慎地穿过不知深浅地浑浊的泥水洼娴熟的驾驶技术和对山路行车的经验都使他能够准确判断路况让人感觉很安心。 解意一点也不担忧反而看着沿途的美丽风光。主要是冰河对岸连绵地树木有绿有黄有红色彩层次丰富。许多树的造型非常优美风雨中。大片大片的树林婆娑曼舞。非常有韵味。 突然林思东刹住了车。 解意这才转过头往前看。只见前面有个高高隆起的土堆横在整个路面上山上还不断冲下泥水碎石往这堆泥土上堆积。 “能过去吗?”解意目测了一个那土堆的高度觉得有点玄。 “试试看应该能过。”林思东略微思索一下将车倒了一点距离这才往前冲去。 车子重重地辗进土堆又艰难地往上爬了一段便四轮空转既不能前进也不能后退搁在那里了。 林思东打开车门探身出去察看车轮的状况。过了一会儿他直起身来关切地对解意说:“你别下来我会解决的。” 解意点了点头:“如果需要我帮忙立刻叫我。” “不用我自己能搞定。这下面又是泥又是水的你就不要下来了。”说完他便跳下了车。 解意看着他踮着脚在泥浆中拖泥带水地走到路边蹲下来查看情况心里忽然涌起一种踏实的感觉。 林思东看了一会儿又凑前来拿手掏了一会儿随后便问他:“工具箱在哪儿?” 解意指了指车厢后面。 林思东打开后车盖在工具箱里拿出千斤顶想把车子顶起来。然而那土堆实在是太深了而且很松软下面没有着力地地方他弄了一会儿却一点用也没有。 想了想他又找出来一个扳手将车子前面的土扒了一些下去再搬了几块大点的石块垫在四个车轮下面然后上车动。可是车轮依然空转沉重地车身似乎纹丝不动。林思东又跳下车却敏锐地现车子正被不断从山上涌下来的泥石流渐渐往山崖边推移。他略微一想立刻过去叫道:“小意你下来……当心点。” 解意打开车门在泥水里找到一个像是石块地东西便踩了上去。结果那个石头一滑他整只脚便深深地踩进了泥水里。至此也顾不得许多了他索性双脚一起踩下一步一步地趟了过去。 林思东带着他站到稍远一点地地方叮嘱他道:“你就呆在这里别动不要靠近我来想办法把车子弄出来。” 解意蹲下身仔细查看陷住汽车的泥土大致也明白了情况便站起身来说:“得找人来帮忙你一个人不行地。” 林思东前后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土路喃喃地道:“找谁呢?” 解意想了想:“刚才过来的时候我看见下面有个寨子我去那儿叫人吧。” 林思东知道他说的是哪里立刻摇头:“不行太远了你步行过去的话只怕得走一个多小时我不放心。如果我去的话单独放你在这里我也不放心。如果我们一起去这车子没人看着更让人不放解意知道他说的有道理。在这种时候最好不要单独行动以免出事。他双眉微皱苦苦思索却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林思东叹道:“只好等了。沿路都有零星的寨子应该会有人从这里经过的。” 解意也只得同意。 林思东见他穿着的羽绒服已经淋湿了便拉开自己皮衣地拉链。要脱下来给他。 “你别胡来。”解意立刻瞪他一眼。“你病倒了的话我可搬不动你。” 林思东马上停止了动作。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理便嘿嘿一笑又重新拉上拉链。他把解意拉过来抱在怀里。用自己地背迎向风吹来的方向替他挡住雨水。 解意明白他地好意便没有挣开他的拥抱。 天地很静只有大雨刷刷的声音和河水奔流的哗哗声。 林思东紧紧抱着他忽然想起了第一次抱他的时候整个世界同样也是连绵不尽地雨声。那个时候他觉得在解意温暖甜蜜的身体里找到了毕生都在渴望的东西。而此刻他感觉到的东西却比他曾经梦想过的还要多。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车子一厘米一厘米地向山崖边滑去。 正在这时。他们听到了摩托车驶近的声音真是如遇救星连忙转头看去。 果然。一位山民穿着雨衣骑着摩托驶了过来。看到他们车子的情况。顿时便明白了。他熄了火过来看了一下。很认真地对他们说:“你们不要站这么近泥石流随时都会下来上个星期这里才死过人。” 林思东一听立刻拉着解意站远了一点。 那个山民叫他们离开自己却走了过去几乎是蹲伏在泥水里用手使劲扒着车轮前的泥土。 解意很感动立刻叫他:“没用的得用工具你能帮我们叫些人来吗?” 那位纯朴地山民弄了一会儿搞得一身又是泥又是水**地站起来问他们:“你们这是去哪儿啊?” 解意微笑着答道:“山上的慈辉学校要开学了我们是给孩子们送教材去的。” 那位山民立刻神情一变热情地对他们说:“那你们等一下我去那边寨子叫人来可能要半个小时后才能到。你们站开一点千万不要靠近。” “好。”林思东笑道。“谢谢你。” “不用谢。”那位山民立刻将摩托车调转头一溜烟地开走了。 一直到他转过弯消失不见林思东才贴着解意地脸温柔地说:“你猜他是真的去叫人还是像城里人一样也就那么一说然后自己回家去不管我们了。”“不会。”解意十分肯定。“你看他刚才地举动。他叫我们站远一点自己却跑过去帮我们。他一定会叫人过来地。” 林思东点了点头将他抱得更紧了。 两人站在雨中看着车缓缓地往冰河处滑去心里还是着急。解意什么都没说林思东却放开了他又踩进深深的泥水中走过去蹲在车前划拉。 解意急了:“你干什么?回来。” 林思东镇定地说:“我再看看山上冲下来地水大了一些能不能借着水势把土弄掉点把车搞出来。” 解意拔腿便往他那边走。 林思东猛地回头厉声道:“你站住不准过来。” 解意站下了却坚决地说:“要么你过来要么我过去你选一样。” 林思东知道他的脾气那是小事不计较原则不放过这个时候还是听他的话为妙否则搞不好两个人一起断送。想着他便起身退了回来拉着解意走开些然后再次抱住他温柔地笑道:“你这条固执的牛。” 解意这才松了口气望着山上滚滚而下的泥浆砂石淡淡地笑着说:“也不知谁更像头不讲理的蛮牛。” 林思东愉快地笑起来看着那辆不停滑向深渊的车叹息着道:“我已经打算弃车保人了等回了成都再重新弄辆车送书上来吧。” 解意平静地微笑:“如果实在不行当然是弃车保人什么东西都没有人的生命宝贵。” 林思东看着他那张在寒冷的风雨中显得特别苍白的脸忍不住亲了亲忽然说:“你放心小意我怎么样也会保住你的。” 解意猝不及防在这非常时刻也没有心思生气。他微微笑了笑轻声说:“都要保住谁都不能出事。” 林思东不想勾起他的伤心事便更加用力抱住了他不再多说这个话题。 半个小时后那辆摩托车果然又出现了跟在他身后的是辆手扶拖拉机车斗里站着十多个人有男有女看上去都很纯朴。 林思东放开解意满怀希望地看着来人。 摩托车和拖拉机开到近前便停下那些人动作麻利地跳下来操起锄头、铁锹便走到车子两旁干起活来。他们迅地将陷住车轮的泥土和石块创出弄到一边。 看看差不多了林思东走过去上车把住方向盘对他们说:“帮我推一下吧。” 那些山民有的走到车后有的在车子旁边大声吆喝着“一、二、三”一齐用力往前推。解意也赶到车后与他们一起推车。 沉重的越野车终于动起来渐渐被推出土堆来到前面的山路上。 解意连声道谢从裤袋里摸出钱包将里面的现金全都掏出来递到他们面前以表感谢。 那些山民却连连摆手对他们两人亲切地笑笑便提着工具上了已经掉头的拖拉机突突突地开走了。 那个骑摩托车的山民也是如此对他们憨厚地一笑径直推着摩托车走过那个土堆朝他们来时的方向驶去。 解意与林思东对视一眼不由得百感交集。 林思东叹息:“如果是在城里不敲诈个几千块只怕是不会罢休的。” 解意笑着点头:“是啊而且要先付钱否则是不会干的。” 林思东和他的身上全是泥水非常不舒服可心情却十分愉快。他们立刻登上车继续冒着风雨向前驶去。 结局 第三部 第45章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雨仍在下着在车前大灯的照耀下仿佛无数小精灵在翩翩飞舞。 道路越来越泥泞他们犹如在浪涛中起伏。四野阒无一人偶尔会看到河对岸的山上亮着一盏昏黄的灯让人感觉分外亲切。 一路上他们从好几个寨子中穿过这些寨子都是小小的只有十来户人家外面都看不到人连亮着灯光的窗户都很少。 他们沉默地冲过风雨辗过泥石把种种危险抛在身后。此时此刻仿佛他们已经陷落在了洪荒时代只有他们两人同舟共济生死相依。 快到半夜了路边出现了一溜工棚上面挂着路桥公司的牌子有间像是办公室的砖房里却是灯火通明门大敞着里面有不少人正在喝水抽烟路边停了不少车车型都不同车牌号也不是同一个地方的显然不是同路人。 林思东刹住车关照解意:“你别下去我去问问前面的路况。” 解意微笑着点了点头。 林思东跳下车大步走向石屋高大的身影如山一般稳重仿佛任何艰难险阻都挡不住他即使泰山崩于前也压不垮他。解意看着他从容不迫地进了房间跟里面的人笑着打招呼互相递烟说了几句话。过了一会儿他笑着跟大家做了个“再见”的手势便走了出来顺手将烟弹掉拉开门坐上车来。 他拿出棉纱去擦起雾的挡风玻璃。温和地对解意说:“前面也塌方了过来的人说塌了好几处不过不是特别严重。估计明天上午就能开通。从这儿往前走十来分钟有个寨子咱们在那儿住一晚吧。” 解意立刻同意:“好。” 林思东再次动车。离开了这惟一亮着灯火的地方继续往前行去。 到处都是一片黑暗只有他们地车如暗夜里的孤舟亮着大灯顽强地行进着。 很快。前面的土路两旁果然出现了木楼却仍然看不到人也看不到灯。夜已深又是风雨交加寒气袭人这里地人们应该早早地就睡了。 林思东在寨子中间停下让解意在车上等着他去找住的地方。这次解意却没有听他地而是调侃地笑道:“你看着比较像土匪强盗。我要斯文得多还是我去吧。” 林思东哈哈大笑却也同意他说得有理。便道:“好那你当心点。” 解意下了车。在寨子四处转了转。终于看到了一个出来上厕所的男人。这边的习俗是绝不把厕所修在屋子里而且每个寨子只有一个公共厕所。解意赶紧上前叫住他。十分客气地问他这里有没有住宿的地方。 那人借着厕所门前的一点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便热情地说:“有只有一家我带你去吧。” 解意连声道谢便跟着他来到了另一处木楼^小说网更新最快 那人用本地土语大声叫着人半晌里面才亮起一盏灯问外面地情况。门里门外对答了几句里面的人走出来拉开门闩打开了木门。 带解意来的人指着他说了两句大概是说明他要投宿便走了。 解意赶紧朝着他的背影又说了声:“谢谢。” 那人摆了摆手便消失在黑暗中。 门里的店主是个中年男人披着棉大衣样子很忠厚用生硬的普通话问他:“你一个人吗?” 解意忙道:“不我们是两个人。” “哦一个人十块钱房间在二楼。“好。”解意马上答应。“那我去叫他来请您稍等。” 林思东听他说了十分高兴马上开车过来停在楼前。 那人果然一直等在门口待他们进了门这才插上木闩直截了当地说:“先交钱楼上有房间你们自己上去吧明天如果你们一早就走替我把门带上就行。”林思东赶紧摸出二十块钱递给他然后和解意一前一后地沿着陡峭狭窄的木梯上去。他们刚刚踏上二楼店主便把灯关上自行睡觉去了。 林思东轻笑:“这人真是可爱也不怕我们把他的东西偷走。” 解意比他了解一点笑道:“这里没有偷东西这一说他们绝不会干这种事的所以也没有提防偷盗地概念两人摸索着找到一间开着门的房间凭着感觉在门边找到电灯拉线。 灯亮了虽然只是一盏极为黯淡的白炽灯却已经很让人觉得十分喜悦。 屋里有两张窄窄地木床做得很结实床褥厚实放有一床被子。 林思东摸了摸说道:“有点薄我们一齐睡吧盖两床会暖和一些。这里海拔很高不能感冒的。” 解意并不是狷介地人一看这情形便知道他所言不虚立刻点了点头:“好。” 林思东坚持要他把湿了大半地羽绒服和灯芯绒长裤脱下看了看他的毛衣摸着有点润便也要他脱下来这才让他靠墙睡下拉开被子替他盖上了。他很细心将衣服铺开在另一张床上争取明早能干一些然后才脱下自己地衣裤关上灯贴着解意躺了下去。 床实在太窄他们两人都只能侧着身睡。林思东正中下怀紧紧抱住解意冰凉的身子用自己火热的身体温暖着他。 解意觉得很舒服。外面的雨声就像是催眠曲令他很快就有了睡意。 林思东却有些按捺不住轻轻吻着他的脸手也探进他的内衣缓缓地抚摩着他的腰背。 解意温和地说:“思东。你今天累了一天了明天还要赶路睡吧。” 林思东住了手。却嘿嘿地笑道:“我有点兴奋睡不着。” 解意轻轻叹了口气:“这床可经不起你折腾。” 林思东没有笑。却长叹一声将他搂得更紧下颌贴着他地前额缓缓地说:“小意你已经惩罚了我四年。我也忏悔了四年难道你还不能原谅我吗?” 解意被他抱得无法动弹双唇已经贴在了他的脖颈上。他有点无奈:“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我早就没怪你了。” 林思东紧接着说:“那你就试着再接受我吧。我誓会对你好直到永远。”“永远?”解意苦笑。“那是多久?” 林思东轻声说:“小意我过去做得不好伤你很深是我不对我也后悔了这么多年。现在。我已经明白了什么是爱。爱并不是不停地跟你说我爱你或者不停地买礼物送给你讨你欢心。也不仅仅只是身体的亲密而是我想做点事情让你开心。让你幸福。哪怕只是在黑夜里陪你走一段路在孤单地时候叫一声你的名字。或者是在寒冷地时刻抱着你温暖你在你咳嗽的时候为你倒一杯热水来……”他的声音浑厚低沉充满了深深的绵绵情感伴着淅沥的雨声直接命中人心中最脆弱地部分便是铁石心肠也要被打动。 解意闭着眼静静地栖在他的怀中。听着听着他心里渐渐热了起来感动地抬手搂住他的腰将头往他颈窝挪了挪。 林思东感觉出他表示出的亲热之意不由得心花怒放低下头去找到他的唇温柔地吻了吻。 解意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推开他。 林思东鼻息渐促有点把持不定试图翻到解意身上。 他们身下的床却出了不胜负荷的吱嘎声。 林思东立刻停在那里不敢再动。 解意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林思东也笑便只是轻轻吻他却不再有进一步的举动。过了一会儿他温柔地说:“睡吧。” 解意“嗯”了一声。 林思东抱住他。两人都安静地睡去。 清晨他们是被载重卡车轰隆隆地从楼下经过的声音吵醒地。迷糊了一会儿又有两辆重车相继过去听声音是从前面开过来的。 他们忽然明白过来立刻清醒过来兴奋地说:“路通了。” 二人立刻起床迅穿好仍然是半湿的衣服便出了门。 下楼以后店主还没起来。他们悄悄打开门小心地将两扇木门带上用手接了雨水胡乱洗把脸便上了车。 林思东坚持由自己开车解意也不与他争便去后座拿食物和水来递给他。 二人地举动都很自然配合默契。 这一路虽然仍然充满了坎坷危险但总算没再遇到阻碍终于顺利走出这条长长的狭窄险峻地山路。 一钻出去上了大道雨便停了接着太阳也钻出云层向大地洒下万道金光。 林思东呵呵笑道:“好天气啊好兆头这说明我们地未来将是一片光明。” 解意愉快地笑着却不肯接着他的话头往下说。 林思东也不迫他笑笑地把车开到加油站。 待加满了油解意便换下他接着往前开。 下午他们终于到达这座建在海拔四千米处地慈辉学校。 车子刚刚进入校门里面便爆出一片欢呼声。许多孩子都朝他们涌过来几位老师一脸惊喜地迎上来与他们热烈握手。 他们的车子几乎已看不出本来面目了表面全是厚厚的黄色泥浆。他们两人也是一身上下又是泥又是水一看就知道路途上非常艰难。解意听着校长连声道谢急忙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您就不要客气了。东西都在车上全部完好无损。” 校长马上招呼老师安排卸车。 许多孩子都加入进来帮着搬下一件一件包装好的书本。 林思东看着这些孩子只见他们都是残疾儿童有的坐着轮椅有的柱着拐杖有的只有一只胳膊有的用手语比划着显然是聋哑人还有双目失明的却也顽强地要帮忙。每个孩子脸上都是明朗的快乐的笑容让人看了直暖到心里。 本来他这次闻讯赶来与解意一起上路纯粹是为了感情就只想着要帮解意一把根本没有考虑这些孩子。现在看着这些残疾儿童因为能够拿到书本而兴奋莫名因为可以读书而无比快乐他忽然觉得这次行动比他当初所想的要更有意义。 解意也与孩子们一起卸着车一趟趟地把书搬进办公室去。每个孩子看他的眼光都充满了感激脸上的笑就如高原上的阳光般纯净强烈地感染着他。 待到将所有书本文具和学校急需的物资全都卸下来已是黄昏了。解意站在操场上努力伸展着疲累酸疼的腰背深深地吸了口寒冷却干净的空气凝目远眺看着远处连绵起伏的雪山。这一刻他只觉得天高地阔人世间的恩怨实在是微不足道顿时心静如水。 林思东站在不远处也一样在舒展四肢却是满脸惬意。他看着在暮色里欢欣鼓舞地穿梭来去的孩子们看着无限高远的天空笑容可掬地说:“我回去就捐款让更多的残疾孩子都能读书。” 解意微笑着看向他眼神清亮动人心弦。 结局 第三部 第46章 ED 阳春三月在戴宗弼九十岁大寿之时解思与戴锦举行了婚礼为他锦上添花。26ddcn书友整~理提~供 解意离开上海的时候在给解思的信中写道:“我与戴曦是注定不可能在一起的他的家族将是我们无法逾越的障碍。所以如果你不能结婚那我们的牺牲也就毫无意义了。你不必幻想着如果你自己与艾丽斯分手我和戴曦就有可能在一起因为这是完全不可能实现的美丽梦想。我希望你们的婚礼能够如期举行那样我会觉得非常快乐。” 解思犹豫了很久才在父母的劝说下决定听从哥哥的话与戴锦按时举行婚礼。 他们先在上海登记注册然后到新加坡举行仪式许下终生相守的神圣誓言。 戴伦代替解意做了解思的伴郎。 当戴曦收到解意的信后曾经找到戴锦与她恳切地谈过希望她不要因为自己的感情受影响既然与解思两情相悦就不应该轻易因为外界的一些事情而改变。戴锦却不能接受自己的哥哥与解思的哥哥是同性情人。在她的内心深处始终认为戴曦只是一时受了不良的诱导完全可以改变因此坚持要戴曦和解意分手否则她无法再与解家的人相处。即使戴曦告诉她过去自己就有过同性情人戴锦也不相信坚持他是编造出来为解意掩饰的。 就在这时戴宗弼心脏病复住进了医院。医生告诫他们病人不能再受任何刺激否则会有生命危险。戴曦非常无奈。终于在病床前答应了戴宗弼不再试图寻找解意从而成全解思和戴锦的婚姻。 此时此刻。他站在解思身后看着他把戒指给戴锦戴上。看着他们互相亲吻听着下面无数亲戚朋友的欢呼鼓掌心中却是黯然神伤。 一群人随后便簇拥着英俊的新郎和美丽的新娘到戴氏旗下地新加坡星辰酒店去喝喜酒。 戴曦上了自己的车往酒店驶去。这段时间他一直很少说话。只是机械而准确地扮演好戴氏掌门人的角色却与谁都不亲近始终保持着客气而冷淡地距离。 表面上戴曦依然故我拼命地工作冷漠地待人在竞争中态度强硬手段狠辣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更新最快可熟悉他的人却都看得出来不过短短地半年时间他瘦下去了很多。变得十分憔悴而且更加沉默。 他从家里搬出去。独自住在一套小公寓里。不工作的那些时间。他常常什么也不做只是看着解意的画呆。他在南非曾经为解意拍过很多照片。特别是在花园大道。他经常翻看这些相片想着他们之间那些甜蜜的日子在暗夜里悄然落泪。 戴伦对这件事不表任何评论。戴锦曾经悄悄找过他问他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对大哥的变化很感不安。戴伦也只是冷静理智地叫她好好地结婚好好地过自己地幸福生活这才对得起大哥别的事就不要多想了。 解意送他们的礼物是寄到上海父母家由解衍夫妇带来的。他一直没有什么音讯只偶尔与父母通个话报个平安。他的手机号码已经改变无人知道他在哪里。 就在新加坡的喜宴闹得欢天喜地之时解意正呆在北京林思东的别墅里。从早上开始他就坐在那里一直对着窗外出神。 林思东理解他的心情本来不打算去惊扰他可是看他就那么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地坐下去实在是心疼终于走了过去温柔地拥抱住他。他们刚从山里出来不久路途上照样又经过了一连串的险情。等回到成都把车子还给慈辉基金会解意放下心来到底还是病了一场。 林思东不放心把他带到北京养病。 解意没有推拒情绪一直都很平静直到今天他弟弟正式成婚地日子。 林思东紧紧拥着他在他耳边温柔地说:“你弟弟和弟妹都是一等一的人才人品样貌品行都是一流的又一直这么相爱现在顺利成婚将来生儿育女事业上也会一帆风顺。一个人地一生能够如此那是最理想的了你应该高兴才是。 解意听着微微笑了一下轻声说:“我明白只是……总觉得没有亲眼看到有些遗憾罢了。” 林思东轻轻用唇碰了碰他微凉地脸安慰道:“这也没什么他们一定会把婚礼全程录像做成光碟到时候你不是就看到了?其实那边一定闹得很你应酬起来也累。” 解意微微点头忽然转过身来抬手勾住他地脖子用力吻了过去。 林思东顿时呆住。 半晌解意抬起头来对他一笑:“想吗?”林思东最是机会主义者此时不上更待何时?立刻说道:“想。” 解意眨了眨眼忽然笑容可掬:“那就来吧今天我们什么都不想只做*爱。” “好。”林思东一听便狂喜猛地将他搂住滚下了沙。 地上是柔软的长毛地毯他们便在上面纠结着缠绵着**地身体被润滑细腻的绒毛不断扫过就像被千万只小手抚过一般更撩拨起人心里滚热的欲火。 林思东的心中仿佛即将爆炸一般已不知该怎么疼他才好。他狠狠地吻咬着解意的双唇两只大手重重地抚过他修长的腰身一直向上抚过曾被他打断过的肋骨将他的双臂抬起随后往上滑去直到他纤长的手腕。他用一只手便握住了这两只腕子将它们牢牢地摁在地上。 解意被这股奇大的力道带着整个人都微微弯成了弓形身体便彻底打开来承载着林思东高大壮硕的身体。他与林思东激烈地吻着也不时地咬着他的舌尖和双唇。 两个人的鼻息都变得火烫喉间不时溢出呻吟。 林思东已是忍耐不住一只手下探握住了解意的分身解意已经不再抑制完全放纵着自己的感觉不由得叫了起来。 林思东脑中嗡地一响什么顾虑都已飞到九霄云外。他熟练地用腿有力地分开那双修长的腿慢慢进入了那甜蜜的身体。 解意立即感到了那种已暌违许久的疼痛和快意忍不住咬住唇随即便在他猛烈的冲撞下叫出声来。这是他熟悉的身体是他渴望了这么久的人。林思东猛地松开他的腰俯身扑下去一边吻着他一边霸道地挺动着腰。 解意颤抖着摸索着攀住他宽厚的肩头似乎在向他要着更多更多。 林思东快乐地向前猛冲着一次又一次地带引着他冲向高峰然后再如滑雪般优美地落下一阵阵失重般的眩晕感令他不由得微微痉挛让他快乐得飘飘欲仙。 他已经饥渴了四年了那是深入骨髓的爱恋熬干他血液的思念。他想把身下的人撕碎想让他化成飞灰想让自己深深地嵌入他的身体里去与他变成一个整体从此永不分离。 窗外的日影渐渐越拉越长变得越来越淡。 一直在他们的火情漏*点中熊熊燃烧的空气这时才安静下来。 林思东紧贴着解意的背双手有力地搂住了他喃喃地说:“小意我们要永远在一起。这一次我绝不会放手。” 解意闭着眼似乎已经陷入沉睡嘴角却露出浅浅地一丝笑容。 屋外传来一阵阵清脆的鸟鸣。 别墅周围的百花似乎也感觉到了屋中的炽烈火焰竟全都艳艳地盛放着一派姹紫嫣红仿佛是天地为他们送上的祝福。 即将沉入地平线的落日也迸出了最为艳丽璀璨夺人心魄的霞光。 看着沐浴在金色斜晖中的解意林思东幸福地吻了下去—— 完——这个结局与b结局一样也是2年前写的当时是主编坚持又考虑到整本书的字数限制所以才加写了这么一个并不长的结局。 从我个人来说我最喜欢的人是林思东和容寂这二人占的比重是一样的其次我喜欢戴曦和程远这两人的风格截然不同但都让我赞赏。 当然我最爱的还是小意。无论他跟了谁最后都是幸福的。我想这才是最重要的吧。 这一次这本书是彻底结束了。这是我写**的第一本书从当初动笔到现在已经将近3年其间数次投稿被拒原因是“不像纯**”后来又大修过数次。由于大家太爱小意又有了第二部第三部直到他终于得到幸福。:) 谢谢大家伴随我走过的这些风风雨雨你们是我坚持下来的惟一动力。我很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