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往中的一种生活》 第一章:不倒翁的丈夫 人在劳累的时候,极容易产生些许幻想。仿佛一切欢乐的到来,都是从幻想的时候产生的。美凤曾经也有过幻想,她在某一种幻想里读过大学,幻想着自己迟早要到大城市里生活。麻雀会变成凤凰的美梦每天像轻烟一样,在她的脑海里飘来荡去。然而她明白自己的这种幻想是不着边际的,就像头顶飘逸的云朵看起来很美,但想伸出手来握住还是和自己有一定的距离。大学落榜后她不久就结婚生子了,她所有的幻想就像吹出来的肥皂泡泡瞬间被破灭了。然后灌满生活的除了烦琐的家务就是照顾孩子。她的脑海里顿时变成水茫茫一片了,她心里原来有的那一点点颜色马上被挤兑一空了。给孩子喂奶水洗尿片,她每天都要重复一遍这简单而又劳累的日子。有时候孩子夜间的啼哭声更是叫她费尽脑汁,她几乎是用尽己能的照顾着孩子,然而孩子惊天动地的嚎哭声照旧钻进了她的耳膜。有时候她想伸手打孩子,但这样希奇古怪的想法滞留在空气里没有多久,她便一改初衷地担当起了照顾孩子的责任。她像往常一样照旧给孩子喂奶洗尿片,俨然是一个称职的母亲。 美凤的丈夫许大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家人,身材虽然矮小,但说出话来往往是一鸣惊人,这个厚颜无耻的家伙曾经向美凤发誓,说什么早晚有那么一天让她美凤搬到繁华的城市里居住,让她像在电影里一样充当一回阔太太的角色,她当时怀疑这个家伙是在发烧,用手去试他额头的温度却很正常。但美凤始终认为丈夫许大山是在痴人说梦。 美凤也是一个一提起梦就来精神头的人,她在每天晚上的梦里都有好戏开锣,然而每一次的结尾都是那琼瑶笔下的悲剧。今天似乎也不例外,美梦初始便被一阵急促的呼吸声挤兑的醒转来了。每当此刻她全身的肌肉便会绷的僵直,一时间竟误以为是在噩梦里。美凤睁开眼睛,麻木的意识逐渐醒转过来的时候,她才明白是丈夫爬到了自己的身上,她像一具没有血性的木偶僵挺地躺在那里,任由丈夫摆弄着她的躯体。往常丈夫和她办这事的时候一向都是关着灯,这是美凤亲口给许大山定下的规矩,然而今天事出有因,美凤第一个本能反应就是床头的那盏台灯亮了。她气愤许大山竟敢坏规矩,她着实有些厌烦地把许大山从身上推下去,许大山被推下身子的时候不小心压到了孩子,于是黑夜的氛围马上被孩子的哭声冲淡了。美凤在怀里揽起孩子,她先是用奶头哄着孩子,见孩子对她这个奶头毫无兴趣就似乎有些沉不住气了,她恨意十足地把孩子塞到许大山怀里,并且用一种惊雷的语气大声地叫嚷:许大山,孩子是你弄醒的,你看着办吧。 许大山接过孩子来,面对孩子的啼哭也是一筹莫展,他用手轻轻地拍着孩子,嘴里胡乱念叨着:我的孩子呀,宝贝呀,求求你不要哭了。 美凤听孩子的哭声不仅没有止住而且哭的更厉害了,就把孩子从许大山怀里揽过来,朝许大山愤怒地递上个白眼,说:废物。 每当美凤大发雷霆,许大山就明白自己做错事了。许大山知道一个家庭里如果半夜时分发生争吵,责任多半在丈夫身上。他在心底里想给妻子说一些道歉的话,但是在喉咙里憋了许久就是没有吐出口来,许大山觉得在女人面前低声下气实在有失男子汉的尊严。其实在美凤的眼睛里他早已经失去尊严了,美凤对他有始之终的评价依旧两个字:废物。想当初美凤把废物两个字吹到许大山耳梢的时候,许大山也曾经怒火攻心自以为丧失了男子汉的威风,但时间久了竟然习以为常。比起往日来反而多了一分出奇的冷静。这时候的孩子在美凤的怀里安静多了,饱吮了一阵奶水,又经母亲两下轻轻的安抚敛上眼睛甜甜地睡了。美凤把许大山搞的一团糟的床铺重新整理好,又给孩子盖上了一条丝质的棉被,朝许大山不冷不热地吐出两个字:睡吧! 许大山有点不情愿地挨近床铺,说:我还没有完事呢。 美凤说:我睁着眼睛的时候你就别想。 许大山明白哀求也与事无补,干脆息事宁人蒙被子睡觉。美凤对他照旧不依不挠,不仅掀起了他盖好的被子,并且朝着他的耳朵里吐出一声惊雷:笨猪,快一点给我起来。美凤开始拧他的耳朵开始往他的耳朵里面灌冷风,美凤说:许大山,你这头猪,你还记得你曾有过的誓言吗,说什么早晚有一天让我搬到大城市里去风光,哼,就凭你这熊样,下辈子吧。 在美凤的唠唠叨叨里许大山睡着了,即使睡着的时候也依旧是盘着腿,俨然一个不倒翁。美凤望着睡相古怪的许大山,一个劲地长嘘断叹…… 第二章: 美凤的美梦 美凤自打和许大山第一天结婚起,美凤就反对着许大山挨近她的身子,洞房花烛那一天,美凤是睁着眼睛从夜色里熬过来的,那一个晚上只要许大山不睡,美凤就睁着眼睛,她怕自己一旦睡着了许大山会趁机侵占了自己的身子。她在心底里绵延起伏地想着一个人,她干净的躯体是留给他的。 就这样一晃眼半年过去了,美凤平坦坦的肚子没有一点凸起来的征兆。许大山的母亲许老太太就开始怀疑美凤是一只不下蛋的鸡。直到她厚着老脸皮几次垂问儿子方明白了其中因由。许大山在很小的时候他的父亲就因病而逝,母亲含辛茹苦地养大了他这个苦命的孩子。母亲当年年轻漂亮,当时有很多人劝她改嫁,但苦命的母亲为了襁褓里的孩子把所有的苦水都咽下去了。年迈的老母亲盼孙心切,就趁美凤不注意的时候在她的饭碗里做了手脚。当第二天美凤在迷迷忽忽的睡梦里苏醒过来的时候,她首先感觉到了一种从所未有的疼痛从女人最隐秘的部位传过来。美凤用手往裆间一摸,满手都是男人的东西。愤怒的美凤当时就拧起了许大山的耳朵,并且一个劲地手脚并用,用手捶他用脚踹他质问他喝骂他,那时侯的许大山只是低垂着头颅,简直就是一个伏法的犯人。直到美凤骂干喉咙里的吐沫,方才痛痛快快地大哭了一场。也是从那一天开始许大山第一次接触了她的身子,每当许大山喘着粗气从她身上爬下来时,她总要清洗一下许大山留在自己身体里的脏东西,或许有一次没有彻底地清洗干净,才有了那一个叫做强强的小生命。小强强是老许家传宗接代的香火,是许家老太太眼睛里的金疙瘩。但对于美凤来说小强强的出世,无疑在自己的脚下塞了一块羁脚的石头,肩膀上增加了一个沉重的包袱。日后若想离开许家的大门恐怕再也不会是轻松如昨了。 美凤和许大山勉勉强强地凑合在一块,两个人的睡枕虽并在一起却是同床异梦。美凤和许大山原本就是高中时的同学,美凤在班里本身就是一座可望而不可及的高山,但对美凤情有独钟的许大山却想爬到她的山头上去采撷风景,虽不是那么胆大妄为,然而趁美凤不注意的时候,总是在大老远的地方伸长着脖子向美凤眺望。许大山每一次看见美凤总要饶开她一米,如果让他近距离的和美凤相处,他便会产生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有一学期美凤和许大山被莫名其妙的分在一桌,美凤着实讨厌这个身旁的男生便借机滋事,那一张会唱出百灵鸟歌声的小嘴经常把许大山骂的狗血淋头。许大山敢怒而不敢言经常被这个难缠的女生欺负的泪水连连。有一次美凤的一支钢笔不小心掉落在地板上,美凤看到许大山正埋头大写,就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笔来这个傻小子当时竟然急的不知所措,许大山和美凤据理力争反而被美凤锋利的指甲挠了一把,许大山惹不起这个刁蛮的公主,当时急的哇哇大哭。于是班里的同学便给他封了一个头号大笨蛋的绰号。许大山当时在班里的个头最矮,有的同学经常喊他武大郎,而美凤天生的一副媚骨,人漂亮且泼辣且野性同学们就习惯喊她一声潘金莲。在班里同学们戏噱地称他们为“武大郎和潘金莲”。 潘金莲的错误就是嫁给了武大郎,而她美凤一生下来也许不会犯下类似的错误。谁曾想阴差阳错天意弄人,自己一生的幸福就像押宝一样偏偏押注在他身上。 其实许大山也不曾想到,从自己的爱情故事里会写出这么一个漂亮的老婆。这简直是他做梦也不敢奢望的,虽然他短少力量使她驯服,但依恋她的初衷依然不改。许大山明白美凤当时家中的状况,四壁清贫不说而且还欠下了累累巨债。许家老太太替美凤家里偿还了巨债,美凤就顺理成章地成了许家的媳妇。有人曾经造谣说美凤是老许家买进门来的一台机器,只是为了给他老许家传宗接代壮大门楣。虽然美凤也常常流露出这样的观点,但是许大山还是死心眼地认为美凤是真心喜欢自己的。 想当初许大山的的确确向妻子夸下了海口,他答应美凤说将来以后一定让她到大城市里去居住,繁华的城市好比是一个精美绝伦的大花盆,若是没有这个大花盆,即使再水灵的鲜花也显不出它的尊贵与妩媚来。许大山觉得妻子就是那尊贵无比的一束鲜花,而他的诺言并非一张空头支票,早晚有一天他会为妻子这一束鲜花,配置上那一个精美绝伦的大花盆。而现在呢?他面对着妻子的质问竟然是无言相对。 美凤是在一种逆境中走进了老许家的故事里,美凤想假如自己日后离开许家的时候,不管自己怎样辛酸也要挣扎着偿还那笔老帐,自己要一身轻地走出许家的大门。哪怕这笔帐在她的身后变成永远的累赘,老许家也应该看在她生了个儿子的份上,让她像风筝一样飘向属于自己的天空。 美凤的心里忘不了的始终是那一个戴眼镜的男孩,那一个戴眼镜的男孩长的又高大又威猛,就像她嘴里常常念叨的那个明星。那个男孩的名字叫陈若然,现在已是一家外资企业的副董。他在美凤偷偷收到的一封信里写到:美凤,还记得从前的我吧,俨然一个十足的穷光蛋,脚下没有半点立足之地,风风光光的日子只是在我欣赏别人的时候才会拥有的一种景色,那时的我没有勇气喊你一声亲爱的,更没有一种能力把你娶回家门,我在心底里暗暗地喜欢着你却在人生的旅途上与你失之交臂。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列宁说过的一句话,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我明白了这句话的真正含量。尤其是一个极端贫困的人忽然发现了一种巨大的财富,那一种初来的心情该是多么的惊喜。真的从前那一个平平常常的我已不复存在了,现在的我已经是身价百倍。我拥有了自己的汽车、洋房就短少一个心爱的女主人来掌管这里的一切了。美凤你是我那个日夜祈祷着的女主人吗?我暖暖的怀抱是不是你永久的依靠? 这封信的制造着陈若然他开公司的地方是在北京的一个闹市区,北京这一座古老而又美丽的大都市,恰巧像一支利箭一样刺中了美凤梦想的地方。她把这一封信偷偷地展读了上百遍,心里那个乐呵简直都开成玫瑰花了。美凤开始等待时机,准备着和许大山彻底摊牌。美凤虽然主意打定但每一次看到许大山的时候,她的心就软了,她知道许大山是爱她的,她知道许大山会经受不住这人生残酷的打击。许大山在说给美凤的悄悄话里是这样说的,他说美凤是他生命里的根,而他是苗儿,没有根苗儿将失去生命的价值。有时候她觉得许大山应该是幸福的,她和他之间毕竟孕育了爱情的骨肉。而她心里所祈翼的男人呢,他为了自己至今未娶,他在一种深深的相思里等待着她,他心里所受的那一份煎熬那一份苦楚又该向何人诉说。记得在某一个深夜里,他们在约会的时候,陈若然提出来要她的身子,她几乎是没有一丝犹豫地就给了他。她曾经意重深长的对他说:假如命里注定我的幸福里只会存在一个男人,那么那一个男人就是你。也许我们不能同床共枕永结鸳鸯,但我可以把女人自认为最美好的东西献给你。当我为我的爱情深感遗憾的日子,我也会暗自幸福我的身体里面曾经有过你的存在…… 已经是凌晨五电钟了,美凤一点睡意也没有,她在眼睛里望着丈夫望着孩子,异常清楚地觉得那一个所谓的家就好比是那河水里的小船,夫妻两个人一个站在船头一个站在船尾,尽量保持着船身的平衡,假如哪一头稍加重量,一头便会浮起来而另一头就会沉进水里…… 天色渐渐放亮了,美凤虽然没有拿出真正的勇气来对待身后的命运,但在内心里面所领略到的却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冲动,而这一种萌芽的冲动是新鲜的又是幸福的。整整的一天美凤什么心情也没有,她怀里揽着孩子,心里一个劲地想着陈若然,想着那一个令她朝思梦想魂牵梦绕的陈若然,在心里想着想着就有一个梦把她引到遥远遥远的一个地方去了。 第三章: 离家出走 当你习惯了一种黑暗就会发现黑暗原来并不黑暗。在漆黑的夜色里,许大山可以清晰地看到妻子美丽的脸庞还有那雪一样洁白的胸脯。屈指数来结婚已有三个年头,许大山从来不敢奢望夜色里亮着灯光,把妻子从头至脚地一寸一寸地欣赏,在他的眼睛里妻子是一只猫而他天生了一副鼠胆。许大山和美凤的每一次房事他都跟做贼似的,每一次他都担心美凤会不高兴会在他尽兴着的时候,忽然地赏给他两个耳光把他充满尴尬的脸色从身上撵下去。虽然如此许大山依然觉得幸福畅意,自己毕竟拥有了乡村里最漂亮的一个女人。 在一个极容易产生梦的晚上,许大山睡的并不塌实,他希奇古怪地梦到了一个白胖的女人,那个女人敞露着胸怀用一对大奶来诱惑他,也许他身体里的某一种冲动得不到缓解,确实需要一阵蒙蒙细雨来洒脱一番,他几乎是没有一丝犹豫地扑上去,把那女人掀翻在地…… 许大山苏醒过来的时候脸颊上已然泌出一层冷汗。他甚感梦里的荒唐着实有点对不住妻子,他想和妻子说上几局道歉的话,但他发现身边的妻子已不见了。许大山知道妻子有一个早起的习惯,她一定是去茅房里方便了。他炸雷似地喊了几声也没有听到美凤的动静。许老太太听到动静也过来查问原由。许老太太从许大山的怀里接过孙子,这时候也许是到了该喂奶的时间,因为吃不到奶小孙子带着雷声似地大哭。孩子的哭声像一把把刚锥在许大山的心里刺的流血。 许大山慌乱地披了件衣服,趿拉着一双拖鞋满世界地乱转也没有寻找到任何有价值线索。美凤失踪了,小乡村的上空立刻飘扬起一条轰炸似的新闻…… 在美凤离家出走后的第十天上,许大山忽然收到了一封来自北京的信件,信件是美凤发来的。美凤在信里说:我在人生的路上接受了太多的失败,但不甘失败的我依然想从失败的地方挺直身躯,或许我迷失了方向,或许我的方向会赢来众多人的嘲笑,然而我不会理睬,我会照着所选择的道路一路走下去…… 许大山看完美凤的亲笔信件,眼泪马上就流成河了。许老太太更是操着她的破锣嗓子大骂不止,一嘴的唾沫星子喷的许大山满脸都是。美凤走了,美凤带走了许大山一颗欢乐着的心。是呵,这世界上还没有一个女人令许大山这样为她牵肠挂肚,他是爱她的,假如他是一个国王的话,为了她他宁可江山不要。美凤朝着自己向往的地方义无返顾地向前走了,身后遗留下来的只有痛苦和绝望。许大山品尝着苦莲一样的生活,心里原有的幸福被无情这把利刃接连刺了几刀。没有几天,许大山就因为思念美凤这个江山美人憔悴瘦弱了许多。许老太太心疼儿子,一日三餐的时候尽量做一些趁口的饭菜,但许大山食不甘味对现有的一切竟然表现的无动于衷。 许老太太明白儿子此刻的心灵已为一个女人彻底的破碎,她眼睛里望着儿子望着儿子一双沮丧臃肿的眼睛,禁不住咬牙切齿暗暗地咒骂美凤这只害人不浅的狐狸精。 许大山嘴里含着香烟耸垂着脑袋,一口一口吐出来的烟雾把一间屋子都弥漫了。或许是被烟气熏到了的原因,怀里的孩子开始大哭不止。许老太太从许大山的怀里接过孩子,临迈出屋门的时候还满口心疼地劝解着他:想开一点。 许大山向母亲投去感激的一瞥。许大山耳朵里的哭声渐渐地止住了,数天下来这个命苦的孩子,似乎已经习惯了奶奶对他的爱抚。 许大山忙着把烟盒里的最后一根香烟点燃,这一根香烟在嘴里还没有叭咂几口就被他掷在地上,他忽然间想到了要去北京寻找美凤,而且这一个想法是任何一个想法也动摇不了的。他要去寻找美凤哪怕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把她寻找回来。 美凤的离家出走让他尝尽了离别的苦楚,他在心里的汪洋上努力地拼凑着一条小船,他要乘着这只小船顺风南下去北京寻找美凤。去寻找他已经失落的江山美人。 第四章 :武大郎救美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遗落了就不可以重新找回,你只要对你所期翼的一切还有一种信心,哪怕失败多么高大在你的眼睛里也会变成可怜虫。生活中原本充满了希望和信心,关键是你怎么样对待失败和成功,怎么样处理好它们之间的关系。有时候你在生活的门槛里少迈出去一步就会让你失去许多美好的东西。 许大山可不想失去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一切,人生的旅途上假如他再一次拥有机会的话,他绝对会奋不顾身地冲上前去,把往日的辉煌战果再一次扛向肩头。他和美凤之间,美凤这个美人一直是他眼睛里的风景,一直驾驰着他心里的那个方向盘。而他呢?只不过是她心里任意驱使的那一部跑车,让他上东他就不敢上西哪怕稍微有一点想脱离掌握的想法就有可能车毁人亡。许大山是男人之中的那只风筝,他喜欢被女人掌握着,他被女人掌握着倒有一种被牵挂的愉悦。记的读高中的时候,班上的同学们总是喜欢拿他和美凤逗乐,有的人居然说他们是古代里的武大郎和潘金莲的另一世。每当美凤听到这样的话她总是开心地大笑一场,然后她会说:假如天底下就剩下许大山一个男人,她也不会把他当成自己的另一半。美凤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春天一样的脸上开满了美丽的鲜花,她并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班上的男同学们都被她俏丽的模样吸引住了,仿佛同时到达了那一种如醉如痴的境界。这时就有人向她背后放起了冷枪,有的人居然说她是妖善于妖言惑众。其中有一个善于恶作剧的人干脆画了一根金箍棒送给了许大山,神秘兮兮地对许大山说:你以后就是这金箍棒的主人了,你要用它降妖除怪。那个同学所画的那根金箍棒迎风而落,棒下是被砸扁了的美凤。 美凤看到了这幅画当场就要撕了,俏丽的脸颊上再也没有了春天般的笑意。许大山想安慰美凤就用钢笔在金箍棒的下边画出来一双大手,从美凤的头顶上牢牢地托住了金箍棒。于是,一个可怜楚楚的小女孩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获救了。美凤对许大山的举动又好气又好笑,她说:砸死了就砸死了,哪个要你救呀。美凤把半个脑袋藏在胳膊弯里,爬在课桌上一动不动。肩膀不停地抖动着。有一个同学吃惊地说:喔,原来她还会哭。另一个同学说:她当然会哭,妖精的眼泪是让人上当受骗的……。美凤被气得流了一个大海的眼泪,她冷不丁地跳起身来,用涂满墨汁的那只手把那个同学抹了一个包公脸。美凤看到那个同学一脸尴尬的模样,又一次开心地笑了起来。许大山也笑了,他在心里着实有点恭维地想:这真是一个令人难以捉摸的女孩。 许大山曾经给美凤写过一封信,信中说:美凤,从认识你到现在你一直是我仰慕的神,我爱慕你崇拜你愿意用我一生服侍你,假如你愿意我愿意失去我的自由,做你一生的奴隶……。美凤在回信里是这样说的:如果你缺少了一根男子汉的脊梁,那么就爬在地上做奴隶好了,不过我可不是一个受人唾骂的奴隶主。你曾经问我我们彼此的一双手有没有机会握在一起,我想假如有下一世,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这一世我实在是没有多余的一双手给你……。 许大山曾经当面问她:在你面前,我还有机会吗? 美凤说:有呀,把我娶到大城市里去吧。 但不管怎么样,他和美凤之间还是有了一种很美好的结合。 天色又一次大亮,许大山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关于女人的梦,但是他有点记不清了,他记不清了,内容也就缺少了一种真实…… 第五章: 人在世上飘 人生在世或许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些割舍不了的东西,因为它不是你生命里的一颗瘤,去掉它反而感到了轻松。许大山的心里也有一个割舍不了的小花园,才一味地想着要去遥远的北京寻找那朵失落的玫瑰。 许老太太把许大山一路上所需的用品一件一件地塞在一个挎包里,千嘱咐万叮咛着许大山,如果找到了美凤就早一点回来。许大山回头看母亲的时候,发现母亲的眼睛里充满了眼泪,许大山强忍住自己眼睛里的泪水,不舍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宝贝儿子就大步流星地踏上了他的人生旅程。 他的脑后没有眼睛,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脚步一定是走在了母亲的目光里,母亲在目送着他远去也在期待着他回来。这一生你或许会产生遗弃,但最爱你的人应该是母亲。你也许遗憾母亲为什么不富有一点呢,然而这世界上她把一切都给了你。 北行的列车一声刺耳的响笛,然后开始缓缓地启动了。列车的样子多像是一头喘着粗气的老黄牛,慢慢吞吞地向前爬行。许大山生平第一次坐火车,开始的感觉还可以,后来火车的速度逐渐加快他就有些受不了了,他开始感到恶心有一种要吐的感觉,他想打开车窗吐到外面去,但还是晚了一步。嘴一张一股圬秽的东西顺嘴而出,吐的桌上和地板上一片狼籍。车厢里面顿时洋溢起一种很不好的气味。 坐在许大山身边的是一位漂亮女孩,这个女孩仿佛厌烦这种气味,她捂住鼻子把身躯连闪了几闪,本来和许大山有了距离,还是用手里的一本杂志夹带着十二级的大风拼命地朝着许大山扇,仿佛要把这一股扑人欲倒的气味丝毫不留地返还给许大山。许大山朝着女孩满脸歉意地笑了笑,说一声:对不起。女孩似乎对许大山厌恶之极,头也不回地从牙缝里生硬地挤出两字:德行。 许大山在列车员那里找来簸箕、拖把、抹布把需要收拾的地方尽量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那一股难闻的气味似乎无法驱散,这一点在那女孩的脸颊上就看出文章来了。瞧,人家的嘴上已蒙上了口罩。 许大山失望地闭上眼睛,这是他出门以来所遇到的第一次大尴尬。许大山曾想着努力地讨好那女孩,但每一次打量她的时候都发现她脸上的天气是乌云重重。许大山在挎包里拿出个苹果,十二分客气地递给那女孩,说:尝一尝,家乡的特产。 女孩把苹果接过来几乎没有一丝怜惜地扔在窗外,在牙缝里依然生硬地挤出两字:垃圾。 许大山对那女孩的态度并没有感到气愤,他只是觉得那个苹果有点冤屈,它被女孩没有一点怜惜地抛到窗外,它是不是被摔得疼痛了呢? 记得从前他也给美凤送过苹果,但美凤咬了一口就扔掉了。那可是树上最大的一个苹果呀,许大山心疼的不得了便从地上拣起来用嘴一咬。耶!真甜。许大山弄不明白这个苹果并不难吃,美凤为什么要嫌弃它呢? 许大山现在终于知道了,被遗弃的东西不一定是因为它腐烂了。或许被人认为坏掉了的东西,其实都是很完整的。 下了火车,许大山顿时有了一种很轻松的感觉,因为他再也不用看那一个冰女孩的脸色了,那一个女孩对他缺少夏天的温度。 许大山的那双大脚已然踏在了北京这快美丽而又古老的土地上。听人说北京是一个大商城,哪怕是针尖那么大的一块地方也会是商机无限,许多人都信奉了这一个美丽的神话,许多人都来了北京,于是北京就变成了一个非常拥挤的城市。 下了公交车,许大山总算有了喘上一口气的机会,吸了几口被太阳晒的发烫了的空气,这种感觉的确让许大山舒服多了。几天下来许大山虽然历经了颠簸之苦,但他在心里还是感觉挺幸福的。他觉得自己这一生拥有了两种幸福。前一种幸福是自己拥有了美凤,后一种幸福就是自己已经站在了气势雄伟的**前。当他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就已经从小学的教科书上知道了**,**的名字整整在他的耳朵里辉煌了二十多年。幸福的同时他也感叹,这样的一种幸福是用另一种幸福换来的。如果没有失去美凤他想他这一生只需要一种幸福就够了。 在故宫里面,许大山尽量拣着人多的地方走,他觉得行人多的地方游客密集,对于初来乍到的美凤来说肯定是一种不小的诱惑。逛完了故宫,许大山又接连游逛完了故宫附近的几家公园,然后又马不停蹄地乘车碾转到了王府井大街,他睁大着眼睛注视人流里的每一张脸庞,但他除了失望还是失望。劳累的太阳都已经找到了休息的床铺,可他呢拖着一副疲倦的身体还要继续寻找那一个失落了的江山美人。 在王府井大街,许大山远远地注视着密集的人流,过度的劳累和失望使的他甚至连感叹的力气也没有了。在一家客栈里用过晚饭,许大山竟然靠着椅背睡着了…… 第六章 :同是天涯沦落人 许大山在梦里又一次见到了那个白胖的女人,白胖的女人又一次裸露着那对肥大的**来诱惑他,许大山手里握着那对大奶用嘴拼命地咂吮,最后他开始用力地把那一个女人扑倒在地。然而就在他很想在那一个女人身上要干点什么的时候,他蓦然间醒了,他揉揉惺忪的眼睛,眼睛里顿时多了一个笑容可掬的年轻女孩。这女孩落落大方有一口很悦耳的北京话。她说:先生,我不是有意要搅扰你的,我想你一定是很劳累了。假如你需要休息我们这里有上好的房间。 这女孩似乎洞穿了许大山的内心世界,知道他是从一路风尘中摸爬滚打而来的。许大山站直身子朝着女孩努力地点头,许大山要了一间房就从王府井大街一家颇不起眼的温馨客栈住了下来。他的脚步暂时告别了那一种漂泊之苦,拥有了生活里可以停留的一所驿站。谁能想到呢?只是因为许大山这一停留竟然使他以后的生活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促使他的人生亮点达到了最辉煌的高峰。 温馨客栈的老板就是许大山先前见到的那个女孩,名字叫王朝霞。朝霞——多么美丽动人的一个名字,多么充满希望的一个名字。短短的几天交往,王朝霞在许大山的眼睛里变成了神灵,因为这样的一个神灵窥探到了他内心里的那潭死水,那潭死水呦它只长痛苦,不长水草不开花。许大山曾经在这一潭死水里挣扎过呐喊过,然而他无论怎样挣扎齐腰的死水还是深陷了他的脚步,哪怕他用完了身上的所有力气也无法摆脱那一潭死水。王朝霞凭常喜欢笑,笑起来的时候又好看又温柔又有力度,每当她笑的时候许大山就有了脱离了死水的感觉。许大山觉得自己在所有认识的女人中,王朝霞是第一个在恶梦里唤醒他的人。他甚至觉得王朝霞在他的心灵深处按着一双眼睛,自己心里所有的黑暗和光明她都能看的见。又是几天下来,他们彼此之间的秘密似乎在一天比一天减少,没有来得及王朝霞来询问自己,许大山就把藏在自己心里的那个苦海,交给了她这一条喜欢水的鱼。听完了许大山的苦诉,王朝霞这条小鱼开始流泪了,越是流泪她海的世界就越是宽广。甚至在她不开心的日子她觉得许大山就是自己要找的海。她觉得自己和许大山有一种缘分,但让自己从嘴里面说出来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许大山长得貌不惊人,身材也一般。但是王朝霞就是觉得和他亲近,自己上一辈子就好象亏欠了他什么似的。果然没有多久,因为一次偶而的意外事件,忽然间两个人的距离变成了零。 当许大山拖着满身的疲惫又一次地失望归来,他绝望的神情很希望用点什么来发泄发泄。于是他点了两盘价格低廉的小菜和一瓶纯生态啤酒。酒足饭饱,他操着他那浓重的颇有点生硬的家乡话说:来,服务员——结帐!许大山从怀里很痛快地摸出一张大钞,往桌面上把自己的万丈豪情一撂,顿觉得世间万物一切成空。,——这世间的感情都是流氓。许大山第一次把这样肮脏的字眼吐出嘴巴,他心里想些什么连他自己也不明白。 他嘴里接连像水一样冒着一连串脏话,竟直走到服务员跟前,大声地嚷着。然而服务员却出奇冷静地告诉他,这是一顿免费的晚餐。是不需要结帐的。许大山不明白上帝为什么会对他垂怜,就问服务员为什么?服务员解释说,因为这是温馨客栈的最后一次营业了,王小姐想让这里长住的客人都享受一次免费的晚餐。 服务员还说,王小姐是被她的男朋友骗了,骗得他的江山倒了,她已经没有力量在重新经营起一座大山。 许大山在心里想,王朝霞是一个多么令人怜爱的姑娘呵,曾经追求她的人都能组成一个加强排,他收到过的情书都能变成一本大书。唯独她傻,自以为爱上了一个白马王子,谁知却遇到了一个骗子。多么傻的一个女孩,泪水从胸膛里流出来才把原来的美梦冲醒了。许大山当即找到王朝霞,他决心要单凭自己的力量来帮助这一个落难的姑娘。本是天涯沦落人,他们心里的伤疤同时结在了同一种地方。 此时的王朝霞已经把自己关在了一个阴沉的房间里,房间里的眼泪冲荡着她的脚。他已经把一条河里的眼泪流干了。她偷偷地备好行囊已经打算离开这一个令人伤心的地方了。把自己身后充满黑暗的地方,变成一片泪水的汪洋。 许大山径直冲到了她的房间里,被他撞疼的那扇门险些哭了出来。此刻装进肚子里的那一瓶啤酒,忽然在心底里腾起了一种吼啸着的海浪,他几乎是被一个海浪一个海浪地冲到了王朝霞的面前,他不知道到底是一种什么力量促使他勇敢地握住了这一个女孩的手,他的声音在一瞬间比海浪还大,他几乎要的让自己的眼泪长出脚来,他的脚险些要跪在地上了。他带着几乎要哭碎一片江山的声调说:你——可以为我留下来吗? 许大山把那只差不多要掉了颜色的绿挎包沉重地塞到她手里,说:这里面装着的是我所有的身价,如果你认为我们是朋友就请你收下吧……。 许久许久,王朝霞才从一种很深很深的山谷里,让一种失落了的心情重新浮到了云端里。他明亮娇媚的大眼睛里顿时溢满了另一条大河。她几乎是哽咽地把几个字眼从嗓子里吐了出来,她说:我收下可以,不过从明天开始你就是温馨客栈的主人了…… 第七章: 只想读懂自己的秘密 许大山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一夜之间摇身一变由一名普普通通的寻常百姓,成为温馨客栈的大老板。虽然如此许大山并没有像一个大老板那样对手下的员工吆五吓六,他依然如往常一样把客栈里的大小事物一股脑地交给了王朝霞。从客栈的表面上看客栈里的主人仿佛没有更改,客栈本身似乎没有发生一点变化。王朝霞对此感激不已总想着用一种方式来报答他。所以在一个夜黑星高的晚上,王朝霞悄悄地溜进了许大山的房间,还没有等许大山反应过来,她竟然揭开了自己衣服上的纽扣,把女人胸前的那两盏明灯毫无保留地裸露出来,耀眼的灯光刺痛了许大山的眼睛,让他一颗男人的心灵晕眩不已。他本来想制止住她,但自己竟然在一瞬间楞在了那里,王朝霞脱光了上身的衣服颤抖着的一双手又开始脱下身的衣服,她眼睛里含满了眼泪,她说:大山,今生我无以为报就把我的身体献给你吧! 许大山强行咽下去几口唾沫把滚烫极了的一颗心楞是摁进了零下三十度的冷水里,他闭住眼睛努力地使自己尽量逃避开这一种诱惑性的风景,他用一种很低沉很低沉但很有力量很有力量的语气说:你出去吧,今生今世除了我的妻子美凤以外,我不会需要任何一个女人。 王朝霞呆呆地站在那里,她凝如玉脂般的肌肤完美的就宛如一尊雕塑,任何一个地方都渴望着在这夜色里开花,她有灯光的地方那么亮一直照到了没有灯光的地方,于是没有灯光的地方在一瞬间完全变成了女人的神秘和向往。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眼泪什么时候把自己的躯体洗白成了一朵玉兰花,她只知道自己要软下去了自己开始摇晃的身躯,此时此刻很是需要一根支柱来扶住。她的眼泪终于打湿了胸前的灯,她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冲着许大山高喊:大山,求你——接受我的报答吧。女人天生的羞涩竟然在突来的一种勇气里荡然无存。 许大山始终不肯睁开眼睛,他怕看到一种光他怕看到的一种光里会忽然地长出一张嘴巴,在这茫茫而凄迷着的夜色里把自己吞噬。闭住眼睛,这也许是一个男人逃避一种诱惑时最为有力的方法了。他不敢看他怕看一眼自己就可能被扔进一个有着宝藏的大山洞,自己一旦走进去就再也不能守身如玉地回来了。他怕宝藏的光芒迷失了自己的一颗心令他困惑着的一双眼睛找不到了方向。他冲着王朝霞只是摇手竟然一句话儿也说不出。 王朝霞失望地淌下最后一滴泪滴,可怜楚楚地说:你不愿意读懂我吗?你不愿意读懂我所有的秘密吗? 许大山说:我只想读懂我自己的秘密——。除此之外我愿意用完我的一生来闭住眼睛。 第八章: 所谓的家 王朝霞彻底的失望了,慢慢地拣起乱在当地的衣服就像在地上忽然拣到了一个贝壳,让自己洁白如玉的肉躯缩到了一个狭小的房里。第二天的早晨就有人发现,王朝霞的眼睛仿佛哭过了,雍肿的就像两颗熟透了的红樱桃。而许大山呢?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他每天匆匆忙忙地出去匆匆忙忙地回来,虽然失望远远多于希望可他仍不肯放弃那一坐失落了的江山。 在这样一个拥挤着的日夜繁华着的大都市里,许大山多么地想拥有一处能够避风避雨的港湾呀。假如自己被伤害了,被折磨了,被愚弄了,也好栖身在这样一个温暖的港湾里痛哭一场。 大都市里的生活对他来说一切都是陌生的,陌生而又充满了新鲜。这一所能够宽容一切的大都市俨然像极了一个慈祥的母亲,她的胸怀那样宽广那么高贵。哪怕你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游子呀,她也绝对不会因为你的贫穷把你拒绝,每一个站在台阶上的人无论你站得高还是低,都会在这样的港湾里找到一个位置找到一个温暖的家。 当然,所谓着的家有一些是固定着的,有一些是临时着的,还有一些是漂泊着的…… 第九章: 这是一个需要金钱的年代 许大山很快就熟悉了这一座繁华而又富饶的大都市,说起北京的久远历史和典故来俨然就是一个老北京。对这一点王朝霞很佩服他,每当听到许大山把北京讲成一个大花园的时候,眨动着她那漂亮的眼睛就会陪着他乐呵呵地傻笑。许大山因此发现了自己身上原来也有被女人欣赏着的地方,自己不是在肮脏的河流里随意漂浮起来的垃圾和废品。这样自豪的一种感觉从妻子美凤的身上从来没有体验过。在美凤的心里,负载着美的一趟火车到了他的身上就容易出轨。一支笔也发生错误,写大山二字的时候往往会把他写成废物。 从王朝霞的眼睛里许大山总算看出来了,自己不仅不是一个废物而且在某些女人的眼睛里,他已经变成了一颗等待挖掘的夜明珠。早晚有一天他会在一种茫茫夜色里大放豪光。许大山从小过惯了穷苦人的生活,体验了生活的鞭子抽下来的阵阵痛苦。想当年他和自己的父母就栖身在一个寒冷潮湿的寒窑里,一座荒废了许久的破寒窑里几块临时凑起来的破木板就是他们睡觉的床。许大山的父亲是一名采煤工人,在一次塌陷事故中他的父亲永远离开了他们母子。矿上给了他们母子一笔丰厚的抚恤金。于是他们母子便从冬天的寒窑里搬出来住进了有阳光的新瓦房。 许大山知道这样一座漂亮宽敞的大瓦房是父亲用自己的生命换来的,住在这样的房屋里父亲像是没有走远,他时时刻刻感受着父亲宽广的胸怀和温暖。自从有了美凤几乎所有欢乐的日子仿佛和自己绝了缘,往日的欢乐和幸福就像水蒸气一样一点一滴地被阳光的手臂取走了。美凤常常对着他发脾气,有时候当她发脾气的时候自己竟然不知道错在了哪里。看到美凤一脸蛮横的模样,许大山也想要狠狠地教训她一下,但一看到她一脸桃花的模样心里顿时软了。 在许大山的眼睛里,自己的老婆是村子里最为好看的一个女人。她美丽,白净;就宛如溪水河上的百合花儿谁经过那里都会忍不住瞅向一眼。许大山总认为自己就是一团马粪,是妻子一朵水灵灵的鲜花误把自己插在了他的身上。无论什么时候许大山在妻子的面前都拿不出一点男子汉的气魄来。他甚至不敢好好的看一眼妻子。他总是在妻子面前自惭形秽。 许大山喜欢的第二个女人应该是王朝霞了,从王朝霞身上许大山读到了一种男人少有的骄傲。他觉得骄傲应该是男人手里特有的一种武器,一旦有了机会他要把所有不可一世的女人完全消灭掉。令那些耀武扬威兴风作浪的女人们在男人的一种自豪里失去傲气,尊严;把女人们高高在上的那一个宝座狠狠地打入尘埃。让女人们每天手里拿着扫帚,拖把,抹布围着一个大锅转。这些东西包括所有的家务本来就应该拿在女人的手里呀! 从前像石头一样沉重的委屈砸得他生疼,然而这个伟大的男人用自己的博爱和宽容把一切都融化在胸,眼泪虽然是苦的却像密糖一样浇灌出了幸福之花。在许大山看来只要眼睛里有一个男人有一个女人有一个孩子,这似乎就是一个家了。如果生活里缺少这些。所谓的家就不是一个家了。 许大山从北京车站的出口一出来直接就走进了大都市的心脏,摸到了大都市温暖的胸膛。今天他又一次来到了这里望着高大的车站顶端,望着顶端上的那口大钟不由地感慨万千。 是啊,那口大钟在一分一秒地有节奏地走着,大钟的时针,分针和秒针似乎被生活里的一种怪圈禁锢着。它们在努力地向前走着然而似乎永远也走不出某一种日子。还有出口和入口里的那些茫茫人流,他们忙碌的不和那口大钟一样吗?每一天都脚步匆匆,总是在走着却总是走不出所面临着的生活。 许大山本来想买一张车票从来时的旅途上再一次走回去,然而他不想就这样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回去,他害怕自己在中途跌倒的时候没有什么人会将他搀扶起来。望着这忙碌着的人流,许大山很想庆幸地在这样的人流里发现自己的妻子美凤,看到她流泪了很需要回家养伤的一双眼睛。有时候他也在想这一个站台或许就是美凤当初下车的那一个站台,这是他们有着共同的地方,不同的地方一个是为了完整的家来到了这里一个却是将家永远的放弃了来到了这里。 许大山被突来的一种痛苦扭曲了脸庞,心里滴血一样在阵阵抽搐。他下意识地摸摸口袋想着抽一根烟,然而口袋空空连一点最基本的愿望也实现不了。许大山从地板上拣了根烟头,此刻他已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了。当他猫下腰躯要拣第二根的时候,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人是一个穷相十足的叫化子,这一个可怜的叫花子身上身下就没有一件象样的衣服,可以说是一个衣不遮体的家伙。从他那破烂不堪的衣服里就可以看到他满是泥垢的皮肤了。这个可怜的家伙肯定没有洗过澡,你瞧他整个人一过来后面马上跟来了一团恶心的苍蝇。这个可怜的家伙身上身下最完整的地方就是上衣的一个口袋了。这个家伙从口袋里居然摸出了一盒绿宝石来,自己叼上一根把香烟盒里剩余下来的五六根大大方方地交给了许大山。而且嘴里满是同情地说:想不到有的人还不如我们。唉,这是个什么世道——。这个可怜的家伙趿拉着有异味的一双破鞋,嘴里哼着陈星的流浪歌大摇大摆地走远了……。 许大山望着他的背影粗鲁地骂了一句:操,这是他娘的什么年代,居然连他叫花子都这么牛b——。 就在这一天晚上许大山失眠了。打开电视机,一个秀发披肩的靓丽少女扭着没有多少肉的那两半屁股马上映入了眼帘,她腆着胸前像两座山丘的两团赘肉,正为一家瘦身的公司拼命呐喊。许大山看着少女胸前的两枚炸弹随时随地都有爆炸的危险,不由地为这个靠青春吃饭的女孩暗暗叹息。现在的女人拉男人上床已经成了家常便饭,女人有的时候就是祸水。看到妓女了吗?妓女拉男人上床行云布雨以后,然后再用柔情的小手掏干男人的腰包,这样的妓女就叫卖淫。像电视里这一个乱扭屁股的少女蛊惑人们上当受骗,出卖青春,这样的少女就叫卖色。有些人明明知道女人的笑脸里布满了陷阱,还把愿意受骗的一双手摸上少女的乳峰,这样的男人就叫卖眼。 这是一个需要金钱的年代。金钱不是万能的一句古话,在现代人的屁眼里已经变成了一个响屁。 现在的电视里几乎看不到什么正儿八经的节目了,满眼都是苍蝇一样令人恶心死了的他妈妈的广告。他妈妈的广告,真他妈妈的该死呀!许大山恶狠狠地诅咒着。没有一点睡意的许大山看着广告看着看着竟然在夜幕里合上了眼睛。此刻的许大山彻底明白了。广告节目原来是让人入眠的…… 第十章:像花儿一样的白玉兰 许大山逐渐地忘掉了某一种疼痛,事业上的忙碌使他暂时忘掉了心灵深处的那一道伤痕。转眼五六年过去也可以说是快马匆匆的一瞬间,许大山的事业已由短暂的黑暗走向了辉煌。他再也不是那一个提起钱来就心伤的许大山了。如今他的大名已经挤入了中国的富豪排名榜。他现在的身份已经改成“中国海天对外旅游股份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在他们公司如今的版图上已经竖立了三家星级宾馆的旗号。前后有一百多家温鑫客栈的招牌挂在了全国不同的各个城市。 许大山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这么轻而一举地发达起来。虽然一个个大都市里处处充满了商机,但充满了商机的战场却处处充满了险恶,或许因为你一时的不小心会让一个意气蓬发的大富翁再一次和贫穷握手。所以许大山的成功不是一种偶然,而是许大山用自己一种善良的信义保住了市场。许大山看重的并不是金钱他甚至在一种诚恳的面前比谁弯下腰的日子都多。他比别人辛苦了几十倍才打造了这样一个辉煌的今天。 王朝霞在这样一个漫长等待的岁月里已经结了婚,她的丈夫是一家医院的主治医师,小两口在婚后的第二年就喜迎千斤,他们的宝贝女儿现在已经能嘴里喊着爸爸妈妈满大街地跑了。每当看到王朝霞的女儿许大山就会想起自己的儿子。他的小强强屈指算来已经有了八岁的年龄,这是入学的黄金年龄啊。许大山无论对儿子还是对母亲心里仿佛都有一种永远的内疚。有时候他就想是不是找一个适当的机会回去看一看。然而繁忙的工作让他几乎喘不上一口气,一走进公司他就开始忙碌,一天下来总有一点点力不从心的感觉。没有办法回家的行程一拖再拖一直被拖到了三年后的时光里。这时候就有人劝说着许大山聘用一个女秘书,许大山看一看自己的左右肩确实需要一个人来帮忙捶捶,于是就有了一个叫白玉兰的女孩走进了他的视线。白玉兰是一个比较单薄比较瘦小比较可爱的女孩子,怎么来形容她的漂亮呢?她有着“金粉世家”冷清秋乌黑般的头发,漆黑而明亮的大眼睛,挺直秀气的鼻子,小而翘着的嘴巴。她俨然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冷清秋。那样的一种清纯一种雅致任谁看到了也颇觉心惊。 许大山在招聘秘书的过程中,白玉兰的出现竟然使得所有在场的竞争对手黯然失色。白玉兰——犹如一朵带着露珠的玉兰花在许大山灰暗的生活里脱颖而出。白玉兰生在福建长在北京,大学中文系毕业。平常写出来的一两首小诗常见报端,更加难得的是她还会说一口悠扬顿挫的北京话。许大山因为她的不同凡响当即录用了她。是啊,许大山的确需要一个美丽的女人来装饰自己的生活,因为他灰暗的生活里曾经失去了一个美丽的女人。白玉兰的出现让他在一种被遗忘了的角落里得到了平衡。许大山给白玉兰开出的薪水是一个天价,他竟然以月薪三万的报酬聘用了白玉兰。这令王朝霞只咂舌头,她在心里禁不住地惊呼:哦!她漂亮,她比我值钱。 许大山经常领着白玉兰出入一些高级宾馆参加一些业务上的应酬。白玉兰缩身在一层幕帘的背后就像一个怯场的小演员,在诱人的薪水面前她竟然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害怕。于是在一个适当的机会,白玉兰有所顾虑地对许大山说:许总,我是来应聘秘书工作的我的工作就是秘书,秘书工作里的职责我知道的很清楚。我觉得天天陪人喝酒上馆子这已经超出了我的工作范围。 许大山说:我聘用你的目的就是让你陪着我喝酒。秘书们要干的工作我会委派其它的秘书们来做。你是一个秘书但有的时候你又和秘书不一样。 白玉兰说:我陪着你喝酒可以但是我是不会喝酒的,而且任何况外的条件我同样会拒绝。如果你愿意我就留下,否则我就走——。 许大山说:我只需要你在我身边陪着,其它的任何应酬我绝对不会让你参加。这一点请你放一百个心! 白玉兰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如释重负一般地说:那么说我就可以留下来了。 许大山看着白玉兰,心里想:如今像这样又漂亮又守旧的女孩子简直他妈妈的没有了。就像是绝了迹了的东西乍一出现还真能让他妈妈的眼睛为之一亮。 第十一章:女人的欢乐 白玉兰第一天来到了许大山的公司里来上班。她在这一天里格外的修饰了一下自己。那一天她穿上了平时舍不得穿的最好的一件衣服。谁知许大山身上身下地打量了她一番,居然会质问她说:为什么要穿得这么寒酸来上班。 白玉兰委屈地说:这可是我最好的衣服呀! 许大山说:我要你一天换一套新衣服地来上班,我要你以崭新地姿态出现在我的面前。 白玉兰依旧重复着先前的话:可这已经是我最好的衣服了! 许大山说:我要你现在就把这样的垃圾脱下来,给我脱,快一点脱—— 许大山开始向着白玉兰大声地喊开了。白玉兰一下被吓呆在那里,不由地低低地哭了起来。 许大山说:哭什么,走——我要从头到脚地给你换一换衣服! 许大山也不管人家女孩子愿意不愿意拉住白玉兰的一只手就往外走。白玉兰不情愿地跟着他像一个哭红了鼻子的宠物狗。许大山驾驰着他的“宝马”径直把白玉兰载到了一家服装超市对着服务员说:照准这个小姐的身材我要三十套象样子的衣服!超市里的服务员都傻在那里了。天那——三十套贵重的衣服这得需要几十万啊! 许大山回头对着白玉兰说:记住,从现在开始你要每天不重复地一天穿一套新衣服地来见我。 服务员为白玉兰量定身高,腰际,开始为她挑选合适的衣服。一套一套的衣服在白玉兰的面前堆成了一个小山丘。白玉兰拿眼睛偷偷地一瞅,每一套衣服上的标价竟是几千元。妈妈哎,一套衣服的价钱就是她当年读大学时一念所需的生活费呀!白玉兰眼睛里注视着这些衣服渐渐地感到了它的沉重。她为收到了这样的厚礼而感到害怕,一双小手开始不住地哆嗦。许大山看到白玉兰窘迫的样子禁不住笑了。 白玉兰觉得许大山这样子对她肯定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但眼睁睁地几个月过去了也没有发现他的不良动机。相反在许大山出席的一次洽谈会上,只是因为一个醉了酒的朋友趁着酒气随意摸了一下她的脸,许大山居然气愤地当场给了那一个朋友两个耳光。因为这两个耳光砸掉了一笔好买卖。 许大山渐渐地喜欢上了白玉兰,每天不见她哪怕一小会儿不见她竟然觉得有了一种好忧伤的牵挂。有时他在心里想:要是能把她永远地留在身边该多好啊。可每当心里有了这样的想法,他就会狠狠地骂自己一声:许大山,你他妈妈的是一个混蛋——。许大山觉得自己的这一种想法已经违背了自己当初的真诚。许大山从商场上一直走过来什么样的事情没有经历过,他曾经拒绝了不少主动投怀送抱的女孩子。他觉得那些个女孩子都是他妈妈的罂粟花儿,再美丽也没有用只有他妈妈的毒。 许大山记得自己曾经答应过美凤,迟早要把她带到一坐繁华美丽的大都市里,会给她买汽车买洋房让她过上一种即奢侈又豪华的生活。可是现在他有了这个能力了自己当初喜欢着的女人却不见了。他需要女人的确需要一个女人来实现自己多年的夙愿。他觉得在白玉兰身上这种夙愿已经得到了体现。许大山觉得自己从来没有令一个女孩子这么开心,每一次把买来的贵重礼物送给她,白玉兰总是高兴的爱不释手。男人需要女人的欢乐,男人的欢乐的确是在女人的欢乐之上生存的。假如没有了女人的欢乐,男人们就会失去了欢乐着的义…… 第十二章: 往日里的丑小鸭 白玉兰随着和许大山的日益接近她渐渐地喜欢上了这个不善言笑的北方汉子,有一次白玉兰直言不讳地问许大山说:许总,你晚上一个人的时候不觉得寂寞吗? 许大山说:习惯了就自然了吗? 白玉兰说:你不喜欢女人吗? 许大山愣了一愣继而神色一变表现出一种很悲痛的样子。白玉兰马上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趁着许大山没有准备从他满是胡须的脸上甜甜地贴上了一个飞吻,诗情画意地浅笑着说:对不起我向你赔罪了。许大山被画里美人般的吻诱惑了一整个坚硬的躯体却像是酥了半边,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一种温柔梦里醒悟过来,想一想自己方才的荒唐竟然不自觉地大笑起来。白玉兰不明所以竟然也跟着大笑起来。日子长了,许大山竟然跟白玉兰有了一种形影不离的感觉。一日看不到白玉兰就像丢了魂似的。许大山和白玉兰已经到了无话不说的地步。许大山把自己和妻子美凤的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地对着白玉兰哭诉了一遍,白玉兰的眼睛在这一个故事的结尾里整整流出了一个长江的泪水。白玉兰抽搐着说:许总,现在的科学这么发达你没有想过运用网络和媒体来寻找你的妻子吗? 五年以前王朝霞就和许大山说过类似的想法,但许大山并不想着这么做,他是一个注重身份的人他不想因此而让商业界的朋友们知道他曾有过的那一段不光彩的历史。他要让所有的人知道他许大山是一个不简单的男人是一个一流的男人,而且也拥有着不简单的一流出色的漂亮女人。许大山闷在心里蠢蠢欲动的那一种点火就着的虚荣心,在白玉兰的身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在一天又一天的频繁接触中白玉兰觉得自己的的确确地喜欢上了许大山。每当心里寂寞难当的时候,许大山的音容笑貌总是及时地充实了她那一颗落寂的心灵。白玉兰半开着玩笑地对许大山说:许总,我每天半步不离地跟着你,你想没想过我是否就这样跟你一辈子啊。 许大山说:你呀!只是一个寄养在我这里的小动物,长大了的时候就会被别人牵着乖乖地回家。 白玉兰急的掉出了眼泪,她说:我不是别人寄养在你这里的小动物。我是你的那怕你是多么的讨厌我疏远我我也求你能够把我留下来。 许大山说:不行,我已经有了喜欢的女人了。 白玉兰说:可我知道你所喜欢着的那一个女人她只是一场伤心的梦啊,戏散场了你该醒醒了。你们的故事里已经没有了一个观众。 许大山强忍住心里奔腾起来的一江泪水几乎是痛苦流涕地说:我的女人她绝对不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梦,她是真实的是存在的。她虽然短暂地离开了我在我的心灵里留下了创伤,但我相信她早晚有一天会回来,会以崭新的姿态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不管他从前有多么大的错误,只要她回来我就会高兴,我就会说:瞧,往日的丑小鸭现在是多么漂亮。 白玉兰无话可说泪水把她一副白嘟嘟的脸颊都给淹没了。 王朝霞在电话里满是一副埋怨的口气说:许总,有人看到白玉兰哭红着鼻子从你的办公室里跑出去了。白玉兰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孩子,你为什么不想着把她永远地留下来呢? 许大山说:她是那么地年轻……而我……。 顿了一顿,王朝霞接着说:不要再犹豫了,白玉兰说她什么也不在乎……。 许大山说:你怎么会知道……。 王朝霞把声音放低,说:这一个可怜楚楚的小女孩,此刻就坐在我的身边,她向我告你的状来了。你如果肯向她赔罪就过来把她领走吧……。 第十三章: 苦恼的文章 白玉兰想给自己的父母一个特大的惊喜,因为自己把京城里非常有名气的商业界巨子给请进了家门。白玉兰的父母虽然生活在大都市,但是却有着一脑子的封建思想,用一种简单的话说就是特别的迷信。每当逢年过节的时候总是喜欢虔诚地跪拜在神像前,祈求那些个用肉眼看不到的各路神仙们保佑自己。白玉兰的父母都是工薪阶层,辛辛苦苦地一年下来也挣不了几个大钱,除去生活里的各种开支再加上白玉兰上大学的费用,口袋里确实剩下不了几个大钱了。现在白玉兰总算是大学毕业了,老两口也可以舒舒心心地歇下来喘上一口气了。再说白玉兰现在有了一份收入不菲的工作,单凭她一个人的工作足以使他们安度晚年。 许大山几乎是被白玉兰可怜巴巴地求到家里来的。许大山第一次来白玉兰家里总不能空手而来,听白玉兰说自己的父亲在饭前喜欢饮上几盅酒,许大山就给白玉兰的父亲特意准备了两瓶上好的茅台。白玉兰的母亲喜欢珠宝首饰许大山就给她买了名贵的手镯,项链,钻戒什么的。白玉兰的母亲在闲暇时节总是喜欢在各大珠宝商行里闲逛,然而每一次闲逛回来都是空手而归。那些个珠宝商行里的东西都是一些个货真价实的东西,白玉兰的母亲每一样都喜欢但是每一样又买不起,心里充满了失落感但是嘴上却说自己需要的只是一种见识,而不是真正要拥有什么。 当白玉兰的母亲眼睛发绿地看到了许大山送来的东西,心里忽然升腾起来的那一种喜欢和悠然,只是在心里面维持了几秒钟,继而代之的是一种浓浓的像雾气一样的哀愁充满了心间。白玉兰的母亲非常不安地询问着白玉兰:你怎么回来了,不要工作了吗? 白玉兰那里知道母亲的心里已经被一盘苦菜给苦透了,她依然脸上神采飞扬地说:我的工作就是陪着我们的许总呵,这不是我已经陪着他走进了我们的家门吗?继而指一指许大山说:看,这就是我经常给你们说起的许总,我眼睛里的大财神爷! 还没有等母亲说什么,白玉兰兴致勃勃的一种口气又一次挂在了嘴边,她问母亲:妈,我爸呢?客人来了也不出来欢迎呵! 白玉兰的母亲说:你爸他出去了,需要找他回来吗? 白玉兰说:不用了,也没有什么大事,我们许总只不过是来想看看你们! 母亲从女儿幸福的脸庞上已经读到了一篇幸福的文章,她此时的老花眼已经是睁得老大,她目不转睛地审视着许大山。当白玉兰把许大山郑重其事地介绍给她的时候,她的耳朵里仿佛塞满了棉花,她此时此刻什么也没有听见。许大山开始从内心里拘束起来,此时的许大山也不知道是该坐下来还是该主动地打个招呼。白玉兰的母亲并没有和许大山说一句话就拉着白玉兰到了里屋。母亲用一种十分奇怪的眼神紧紧地凝视着白玉兰,母亲那一种尖刻而又不失敏锐的目光使白玉兰的芳心方寸间大乱。白玉兰从心里觉察到了母亲今天的神态反常的很,面对她眼睛里要冒出刺来一样的眼神她疼痛的有一点受不了。终于母亲用一种缓和下来的语气开始寻问她:这一个人就是你嘴里时常说起的许大山吗? 白玉兰的点点头说:是啊 白玉兰的母亲说:要在心里多留一个心眼,不要被他骗了。 白玉兰一脸轻松地说:我一无所有,他骗我干什么啊? 白玉兰的母亲当然心事沉重地想到了许大山和女儿中间,那些个发生的和没发生的那一种很糟糕的事情。她琼瑶小说一样瞬间皱起了苦涩的眉头,说:我的傻女儿,你能不能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你和许大山的关系到底发展到了什么程度? 白玉兰一脸轻松地笑了,她说:我和他之间一片空白我们什么故事也没有啊! 白玉兰的母亲一脸郑重其事地说:一个女孩子,名誉是最宝贵的。一旦失去了名誉就是掉到一条污水沟里再也别想洗清了! 白玉兰此刻才觉察出了母亲的心里在想什么,她在一瞬间收敛起自己所有轻松的话题,开始用一种十分沉重的语气回答母亲的询问,她说:妈,女儿虽然听不懂你说的话儿,但是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女儿不是一个喜欢胡闹的女孩子,你是了解我的啊! 白玉兰的母亲说:你是我的女儿,我要对你负起责任,我的眼睛里不揉沙子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骗了而你却还被蒙在鼓里! 白玉兰用一种无奈的口气说:妈,我们真的没有什么,你要相信自己的女儿! 白玉兰的母亲用一种没有商量的语气说:你真的要顽固到底吗?那好吧,你要我逼他说个明白我也就顾不上要什么脸面了。白玉兰的母亲怒气冲天地冲了出去。 白玉兰心碎地喊了一声:妈——。白玉兰始终没有拦的住母亲,急得她又掉眼泪又跺脚。 第十四章: 凋零了的玉兰花 白玉兰的母亲几乎是用一种尖刻的冒出酸水来的语气质问许大山说:许大山,你能不能如实地告诉我,你是真心地对待我的女儿吗? 许大山说:当然是真心的! 白玉兰的母亲似乎等待的并不是这样的一句话儿,她有意识地提醒许大山说:那你想到过你们的婚姻大事吗? 许大山在一刹那间感觉到事态严重了,他在椅子上腾地站了起来,他似乎纠正着白玉兰母亲的一种错误。许大山认真地说:在公司里,白玉兰是我的下属。在公司外,我们只是朋友。 白玉兰的母亲觉得许大山是有意识地在推卸一种责任,自己虽然不赞成女儿的选择,但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她也不允许自己的女儿受到任何侮辱。白玉兰的母亲或许身体里藏着一种年久不愈的老病,过分的愤怒竟然使她把病的老根给拔了出来。她忽然弯下腰来居然大声地咳嗽起来。许久许久白玉兰的母亲才长长地喘了一口气,她扳着一张铁青的脸居然指着许大山的鼻子说:你——你这个不知廉耻的混蛋! 许大山和白玉兰在白玉兰母亲的怒骂声里同时惊呆了。 许大山似是受到了无比委屈地质问白玉兰说:你在你的母亲面前到底都说了些什么呵? 许大山没有给白玉兰任何解释的机会,把一个呆愣愣地白玉兰扔在当地怒气冲冲地夺门而出。 第二天的阳光很快就来了,但是似乎并没有因为今日天气的晴朗而忘记昨日埋下的一笔阴霾,一走进许大山的办公室,白玉兰的一张白里透着粉儿的俏脸就被眼睛里汹涌而出的眼泪给淹没了。许大山歪歪地呆坐在那里,他的脸上似乎还没有平息掉昨日的气愤和尴尬,发现白玉兰一脸雾水地走进来也没有好言劝她。许大山在内心深处依然在责怪着白玉兰,他想白玉兰肯定在她母亲面前说了自己什么,要不她的母亲怎么会忽然地把自己当作她的男朋友,而且从她母亲蛮横的态度里自己和白玉兰之间的关系仿佛已非同寻常。说一句实话,白玉兰虽然在自己的眼睛里俨然开成了一朵花儿,但自己对她从来没有过非分之想。白玉兰在自己的眼睛里只不过是众多女人里的一个女人。许大山看了看手表,面对着已经哭湿了一双眼睛的白玉兰说:白小姐,你已经迟到了一个小时,你知道吗?在这样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我已经推掉了两次应酬。 白玉兰临进门的时候,许大山就看到了白玉兰脸上冒出来的那一条小溪水,然而他并没有递给白玉兰足可以擦掉一切伤痛的一块手绢,更加可气的是他在自己的胸膛里连一句安慰的话儿也没有拿给她,这无疑让白玉兰感到了雪上加霜,心里蒙蒙细雨一样的那丝希望在一种万念俱灰里彻底粉碎了。她抬起一张粉脸,语气怏怏地说:许总,今天我是来辞行的,我不想在这样一个令人伤心的地方工作了! 许大山没有任何反应。不点头也不摇头。 好长时间,白玉兰才用自己的手背擦了擦泛出眼睛来的最后一丝泪水,无比伤痛地说:我的母亲并不是一个只会守着封建过日子的人,她质问你的原因只是出于一个母亲对女儿的一种保护。如果你真得有需要……我给,但是我不想让众多的人因此而误解……。 白玉兰几乎是号啕大哭地离开了,在她夺门而出的一刹那间。许大山马上就开始后悔了,他百般不舍地追出门去,空荡荡的走廊尽头已经没有了白玉兰的身影…… 第十五章: 来应聘的妓女 白玉兰在许大山的一丝惋惜声悄无声息离开了。她身后留下来的那一个令人垂涎的位置很快被另外一个女孩替代了。这是一个很奇怪很奇怪的女孩,她不仅没有文凭而且居然连一份最简单的学历也没有。在经过许大山面试的时候,她只是简单而又明了地说:我叫林亚男,今年十八岁。文化:小学。最大的优势:漂亮。最大的缺点:还是漂亮。 许大山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林亚男,这个女孩的确漂亮,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好像会说话会唱歌,好像会迷死天底下那些个贪恋女色的男人们,她那婴儿般的脸颊有着吹弹即破的肌肤,她那美丽楚楚的模样就好似古代里的褒姒重生完全可以颠倒众生,让人在一种醉生梦死里倾国倾城。许大山欣赏着由这个花园里散发出来的芳香,从嘴里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哦——他,我要是皇帝,我也她妈妈的不要江山了! 林亚男顺顺利利地被录取了,许大山面前那一张已经空了许久的位子,一种美丽的神话又诞生了。许大山在林亚男的面前制定了若干条规矩。第一:上班的时候要打扮的时髦靓丽,但不宜浓妆艳抹。尤其是嘴,不能涂成猴屁股。第二:在公众场合,要努力地把自己当作一只最温顺的绵羊,对于上司的触摸,搂抱,亲吻哪怕是一些更为大胆的动作,要积极地配合,嘴里不能说:不!第三:每月薪金三万,奖金另计。许大山在白玉兰走后的日子里连续录用了几个女孩,而且每录用一个女孩都会宣布这样的规矩,前边的几个女孩子乍一听到这样不近情理的规矩,一个个都气的脸颊变色,在许大山的眼睛里就没有停留一秒钟当场就拂袖而去了。其中的一个女孩居然朝着他的办公桌恨恨地啐了一口吐沫,手指着他的脑袋,大骂:混蛋! 林亚男听了这样的规矩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开心地笑了。她当时是这样说的:请问,我有几个上司?林亚男在心里窃笑,这么鸡毛蒜皮点小事太容易对付了。或许人们不知道我的另外一个身份,两个字的金字招牌:妓女。 要说林亚男的胆子可真够大的就在她上班的第二个晚上,她就悄悄地溜进了许大山的房间,从睡梦里被惊醒过来的许大山当场就给了林亚男一顿臭骂,林亚男几乎是哭着从许大山房间里逃出来的。林亚男不明白,他许大山是不是改变了主意,想到他亲自制定的种种规矩又使她一头雾水迷茫一片。唉!狐狸怎么忽然改变了主意,不想吃葡萄了! 从那以后林亚男再也不敢轻易地送货上门了,她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在许大山面前居然表现出了一个女孩特有的矜持,局促和不安。许大山对于林亚男的变化感到非常的吃惊。 许大山曾经向林亚男信誓旦旦地保证说:我们的关系无论发展到什么地步,在旁人的眼睛里哪怕变成了一对夫妻,那也不过是一种表面现象。到了最后你要退出的时候,我敢肯定你将会完好无损——。 林亚男始终不相信许大山是一个正人君子就大着胆子去试了,结果是自取其辱反而碰了一鼻子的灰。事情发生后许大山也没有向她道歉。那一晚上,的的确确是自己有错在先。第二天,林亚男来上班的时候,许大山看到了林亚男哭红了的一双眼睛,心里一软就对她说:我不准备向你解释什么,在我眼里你是一个好女孩,我想让你知道,我是信赖你尊重你的。以后千万别再做傻事了! 那一刻,林亚男傻傻地笑了,虽然如此眼泪还是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她说:在你的眼睛里,我真得是一个非常好的女孩吗? 许大山用一种肯定而又真诚的语气说:是——。 林亚男抹了抹眼泪说:那你知道我的从前吗?你想不想听一个坏女孩的故事? 许大山说:只要它是真实的,我愿意听! 第十六章: 坏女孩的故事 下面的这个故事就是林亚男讲述的坏女孩的故事。林亚男在故事里是这样说的:从前,有一个非常懂事非常漂亮的小女孩,在她的眼睛里没有贫穷,灾难和丑陋,她可以说是生活得无忧无虑十分的开心。忽然有一天她开始变得伤心了,因为她从自己的衣服上发现了贫穷。那时候,那个女孩才只有十岁,然而她已经是一名学校里的小学生了,学校里的每一个孩子都把自己打扮得神气十足,只有她可怜的都没有一件漂亮的衣服。她从心里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可怜,感到了那一个白雪公主的故事在自己的身上失丢了。到城里参加文艺汇演的时候,老师会把她一个人留下来,用一种足可以让她伤心欲绝一个童年的语气说:你可以放一天假了! 小女孩没有了学堂就变得很孤独。她很想有一身漂亮的衣服,如果有了漂亮的衣服,她就能和其他孩子们一样到城里去参加孩子们的节日。那时候小女孩会唱一首很好听的歌曲,但她缺少了一身漂亮的衣服。在她十二岁的时候,她的眼睛里出现了更加糟糕的事情。小女孩长得是那么的漂亮,可是她眼睛里的父母却是那样的丑陋。父亲是一个老咳嗽鬼,每当咳嗽的时候就会大口大口的吐血。有一次小女孩去搀扶他的时候反而被他吐了一身的血。这可是小女孩穿在身上唯一的衣服呀!小女孩觉得那血又浓又臭。第二天,没有办法去上学了,小女孩就给自己放了一天假。 母亲是一个瞎了一只眼睛的丑老太婆,平常拖着一条跛了的残腿,背着一个破竹筐,靠另一只幸存下来的眼睛去一种肮脏无比的场所捡拾垃圾。小女孩身上穿着的那一身衣服就是母亲在垃圾里捡拾来的。小女孩被吓坏了,她第一次认真地审视父母就从他们身上发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丑陋。小女孩想,或许他们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母亲或许在捡拾垃圾的时候把她拣回了家。从那以后小女孩的眼睛里就有了贫穷和丑陋这四个大字。就这样小女孩把童年里写童话的那一支笔给弄丢了,失落和悲欢从她的脸上替代了她所有的天真和幸福,小女孩开始写她自己的故事了,写着写着笔尖里就又冒出了另一种灾难。 没有钱交学费她面临着失学的危险,那一年她才十三岁,正是准备上初中的时候。小女孩天天抱着自己心爱的书包在家里流眼泪,看到别的孩子都走进了校园,她只有一个人背着书包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正在小女孩感到万念俱灰的时候,有一个好心的大叔把她领进了家里,扒开她裹着身体的那个小裤衩看了看就把一张百元大钞塞了进去。就这样小女孩来了两趟,学费就凑够了。当时小女孩的心里高兴的很,因为她背着书包又可以重返校园了。从那以后,小女孩每当心里有了难处她都会去找那一个好心的大叔。 有一天,好心的大叔把她留了下来,对她说:我帮了你那么多的忙,你拿什么报答我呀?小女孩身上没有一件可以用来报答的东西就急得直哭。大叔说:我在身上喂养了一只小鸡,没有米吃它就饿死了,而你不会忍心它饿死吧!小女孩把头一点再点说:我不愿意让它饿死可我手里没有米呀!那个大叔就把她的裤子扒下来指着小女孩那个秘密的地方说:其实你这东西里面就有很多米呀!只是你平常不知道而已。小女孩很快就脱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说:你的那一只小鸡呢?快一点把它放进去吧,我要喂饱它!那个好心的大叔就爬到她那幼小的身体上开始喂他的小鸡了。好心的大叔让他的小鸡吃了很久,说他的小鸡吃饱了就给了小女孩一百元钱。那一晚上,小女孩感到小鸡吃米的地方很疼痛,但她想到也许是那一只小鸡下嘴重了点也就不以为然。后来,小女孩真正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的确,她是被丑陋的母亲从一个废弃了的垃圾场里拣来的,她开始厌恶自己的父母,她想彻底地远离他们。有那么一天,小女孩又一次来到那个大叔家里给他的小鸡喂米。那个大叔说:我带你走吧,带你到一个没有贫穷没有丑陋的地方去。小女孩点点头就跟那个好心的大叔走了。 第十七章: 悲惨的世界 林亚男讲着讲着竟然在自己所讲的故事里泪流不止。她哽咽了一下接着说:小女孩跟着那个大叔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那里贫穷落后而且很肮脏。在小女孩的眼睛里一点也看不到那个大叔嘴里曾经说过的富有和风光。在外边的几天日子里小女孩一直和那个大叔睡在一起。但有一天她从梦境里醒来的时候,发现睡在身边的那个大叔不见了身影,而且睡在自己身边的竟然是另外一个陌生的男人。这个男人对着她指指点点品头评足。那时的小女孩已经不小了,十三岁的她忽然发现了自己竟然是赤身**,她由这个色迷迷的男人目不转睛地打量着自己的洁白的身体,在她的内心深处隐隐约约地竟然感到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羞涩。她想在这个男人的眼睛里穿好衣服,但是她找不到自己的衣服了,她的衣服被这个恶心的男人藏了起来。没有办法小女孩只好用手掩盖住自己最宝贵的地方。那一个男人好像要急于知道一树花朵的芳香到底是怎样从花园里跑出来的,他要看一看花园里冒出香气的地方就开始用力撕扯小女孩的花园,小女孩没有他的力气大,花园里的围墙倒塌了,一切都暴露在像流氓一样的目光里。令小女孩奇怪的是这个男人也有一只小鸡崽也喜欢小鸡吃米这样的一个节目。 后来小女孩明白了是那个好心的大叔把自己卖给了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这个高大魁梧但和英俊潇洒挂不上一点钩的男人在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母亲,他是在一个没有女人的男人怀抱里长大的,这一个男人不仅身材高大力量也大,他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小女孩给自己的小鸡崽喂米。小女孩想如果这样下去的话儿早晚有一天会把自己的米吃光的。白天里的时候这个男人就去很远的县城打工挣钱,每一天都是在漆黑的夜色里回来。这个男人不在家的时候,这个男人的父亲就会跑到小女孩的屋里迫不及待地扒下小女孩的裤子,爬上只有女人才会有的山峰。这样的日子久了,可怜的小女孩已经没有了反应,每当男人爬上她的身体她不再觉得有小鸡的男人是一个男人。小女孩从这个男人家里还没有多长时间,嘴里就出现了呕吐,吃到嘴里的东西因为恶心马上就反胃吐了出来。有的时候吐的肚子里什么东西也没有了还是想吐。小女孩想肚子里的米或许被男人们吃光了。 后来这个男人每一次要爬上小女孩身体的时候,小女孩就会拼命地哭。于是这个男人怀疑小女孩是生病了,但是这个男人的父亲说:她没有病她的肚子里是有了胎儿了。这个男人气得仿佛要暴跳起来口口声声地大骂欺骗他的那个大叔。从那以后这个男人开始不要命地酗酒,喝醉了酒借着酒劲就开始大发脾气,家里的锅碗瓢盆几乎都要被他砸光了,再也找不到一件出气筒他就拿小女孩的肚子练起了撒野的把戏,它不仅在小女孩的脸上用耳光演戏,更多的时候用脚像踹墙一样的踹在小女孩的肚子上。可怜的小女孩在六个月上的时候生下了一个死去了女婴。小女孩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一种虐待就偷偷地从这个男人你家里逃了出来。命运似乎只会给小女孩挫折的话题,出来不久小女孩就又被人引诱到一家暗开的妓院里成了一名真真正正的卖淫女,从事了这个行业以后可怜的小女孩才弄明白了给男人喂米的真正含义。再后来的后来小女孩被当地公安部门法办了,小女孩被关进了少年管教所,等她再一次重新获得自由的时候她俨然已经变成了一个婷婷玉立的大姑娘了。离开自己的家乡弹指间已有五年了,小女孩开始想家。小女孩想假如自己有钱了就一定回到养大自己的家乡去看一看。养大自己的父母亲虽然不是亲生的,但自己毕竟是他们含辛茹苦养大啊。 林亚男擦擦眼泪破涕为笑了,林亚男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说:许总,我的故事讲完了! 许大山好久才从这样一个充满悲哀的故事里醒悟过来。忍不住说了一声:哦,又是一本悲惨的世界! 林亚男低低地说:许总,你不会见怪吧!其实那一个可怜的小女孩就是我呵。从小到大我就是这么一个肮脏的女人,你会不会因此而疏远我? 许大山用一种真诚的几乎把星星感动成流星雨的一种语气说:不会,假如时间允许的话儿,我一定会陪着你去你们的乡下,我一定会陪着你风风光光地去拜见你的父母…… 许大山想到自己不由地又是一声长叹:是呀!我是不是也该回家看看了…… 第十八章: 醒来又睡去的一场春梦 王朝霞打来电话,说:许总,飞机票已经订好了了。 许大山说:退了吧,我忽然改变主意了,这一次我想亲自驾车,一路上热热闹闹风风光光地回去。 王朝霞替许大山安排好了一个由二十几两品牌车组成的豪华车队。许大山亲自驾驭着他的劳斯莱斯,林亚男坐在他的旁边。王朝霞赶来为许大山送行。许大山叮嘱王朝霞如果公司里有什么事情就打电话通知他。 许大山坐在车子里眼前出现了两个画面,一个是母亲许老太太慈祥和蔼的笑脸,一个是儿子长大了的身影和脸庞。是啊,一眨眼间七八年的时光已经像流水一样流过去了,从手心里飘出去的岁月再也取法把它再一次招回。无情的岁月沉淀了很多不应该沉淀的往事,在留不住的岁月里母亲是不是苍迈衰老了许多,长大了的儿子小强会不会一眼会认出他这个爸爸。 假如生活中没有所谓的痛苦和灾难该有多好!人们完全可以在一种完美之中平静地度过各自的生活。 虽然生活里没有鲜花一样的芳香和美丽甚至平淡如水。但每一个人生活在家庭里,有孩子有父母有血肉相连的斩也斩不断的那一种亲情,这一种幸福和欢乐是任何幸福和欢乐也替代不了的。生活给人们带来的并不是一帆风顺,在某一种平静的背后,隐藏着的往往是乌云盖顶或者是惊天骇浪。生活是多元体的,它不是一潭平静的死水。它是流动的,迈进的,一半充满了黑暗而另一半恰恰又充满了光明。有时候它也如一张大网,无论被网住的人们是怎样的挣扎也不会脱离大网的掌握。它也像一束鲜花,有美丽的日子也有凋零的时候。 可不是吗?假如没有美凤的离家出走,许大山的生活里可以说是平静而又幸福,但现在一切的一切都发生了质的变化,犹如一个苹果有里往外一层层地开始腐烂。许大山走后所有的债务都留给了她那苦难的饱经风霜的母亲。苦难的母亲因为无力偿还就被所谓的铁哥们林玉强轰赶出了家门。许大山走后的一所庄院现在已经大笔一挥更改了主人的姓名。 林玉强是许大山平时最要好的朋友加铁哥们儿,但在许大山走后不久一反常态改了的名字叫无情了叫翻脸不认人了。许老太太欲哭无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她失去温暖的怀抱里抱着襁褓里的孩子无奈地离开了家门,她和孩子没有亲戚朋友可以投奔只好搬进了从前所住过的黑咕隆咚的寒窑里。许老太太曾经领着许大山摒弃了这样一个暗无天日的一种生活,但现在她又被这样的一种生活认领了。人生啊人生,多么像是醒来又睡去的一场春梦啊! 在这样的一种生活里许老太太的日子艰难极了,地里的庄稼离收割还早,然而她们已经没有了多余的粮食。许老太太每天都是用野菜充饥的,孩子被饿得哇哇大哭的时候,许老太太就用平日里节省下来的小米粥合着野菜汤一勺一勺地喂他。可怜的孩子没有了母亲温暖的怀抱,在奶奶慈爱的目光里吃着难以下咽的野菜汤居然甜甜地笑了。这个可怜的小生命或许命运给他带来了不必要的痛苦和厄运,没有多久就被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席卷了他那幼小的生命。许老太太在山坡上挖野菜的时候忽然遇到了雷雨天气,她担心寒窑里的孩子就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赶。一路之上许老太太不知道跌倒了多少个跟头,她几乎是一路滚爬着回到寒窑里的,虽然这样但还是晚了一步,可怜的孩子已经被崩塌了的寒窑给掩埋了。许老太太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痛哭着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她的嘴里发疯似地大叫着:孩子,我那苦命的孩子……。她开始极力地用她自己的双手翻刨散落一地的砖瓦石块,她的一个手指甲都被一个硬物给弄断了她的双手淌满了鲜血,然而她不肯停下来她继续翻刨,没翻刨一下就会撕心裂肺地大哭一声。 当孩子被闻讯赶来的乡亲们从崩塌的寒窑里找到的时候,这个可怜的小生命已经死去了多时了。孩子死去的时候,孩子的眼睛里鼻子里嘴巴和耳朵里都被黄色的泥浆给灌满了。许老太太找来清水把孩子的衣服解开,用一条热毛巾粘着水替孩子清洗。可怜的孩子被清洗净了的时候,许老太太就用自己的嘴巴亲吻孩子冰冷的小脸蛋,亲吻孩子已经合上了的眼睛和不知道呼吸了的鼻子。她想用自己的温暖亲吻孩子的每一寸肌肤,她想对着孩子说:孩子,你能不能睁开眼睛,看奶奶最后一眼。然后她把孩子紧紧地抱在怀里就再也不肯松开。许老太太为这个可怜的小生命哭干了眼泪。最后她的脑海里竟然变得空白一片,一点记忆一点感觉也没有了。 第十九章 :大蝴蝶 打那以后村子里就多了一个疯了的女人。于是人们就在寒窑的旁边安葬了那一个可怜的孩子,并且在孩子的坟丘旁,为这个疯了的女人盖起了两间草房。疯了的女人失去了生活自理的能力,每当吃饭的时候就会有人给这个疯了的女人送来饭菜,有的人还为她送来了替换的衣服,但疯女人也许穿惯了她那一身破烂的衣服就是不肯换下来。时间长了她身上的衣服经过风吹日晒就有了大小不一的窟窿。村子里的女人们来给她送饭的时候就顺便从家里带来针线和布料在她衣服破了的地方打上补丁,每一家准备的布料不同,这个疯了的女人身上就有了颜色不同的补丁。每当她走在街上,人们就会在大老远的地方看到这一个花花绿绿的女人。有一个叫真真的小女孩说她是蝴蝶,每当疯女人在她眼睛里出现的时候,她就会说:你们看呀,漂亮的大蝴蝶又来了……。 疯了的女人经常穿着补丁摞补丁的衣服,披散着经年不曾清洗和修剪的头发,脚上拖拉着一双破鞋走街串巷,逢人就低头哈腰地问:你见我儿子来吗?见我的乖孙孙来吗?她的裤子上裂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从裂开的地方露出了一团肉腚。然而她已经不在乎人们看她的眼光了。 当许大山的车队风风光光开进村子里的时候,他一眼就发现了疯了的母亲。但是她的母亲并没有认出他这个已经离家多年的儿子,她的嘴里只是反复地唠叨着:你见我的儿子来吗?见我的乖孙孙来吗? 许大山大声地喊了一声:妈——。双手紧紧地抱着母亲的双腿跪了下来。许大山用力地睁大着眼睛瞧着母亲一张苍白而又呆痴的脸颊,忍不住大声地嚎啕起来。那个叫真真的小女孩轻轻地走了过来,用一双小手替许大山把眼泪擦干,问:她是大蝴蝶,你认识她吗? 许大山说:她是大蝴蝶吗?为什么叫她大蝴蝶? 叫真真的小女孩说:就是比大蝴蝶还要好看的大蝴蝶! 这时,有一个穿着非常得体的年轻女人开始招呼叫真真的小女孩。小女孩见了她甜甜地叫了声:妈——。 年轻女人把小女孩搂在怀里一脸诧异地凝视着许大山,说:你是谁,你认识这一个疯了的女人吗? 许大山反问:你是谁,你怎么说她是一个疯了的女人? 年轻女人说:我叫阿珍,丈夫叫马玉虎。是这一个村子里的村长! 许大山说:我叫许大山是这一个疯了的女人的儿子。 年轻女人说:我家玉虎经常说起你。许大哥,你可回来了。年轻女人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竟然偷偷地抹起了眼泪。 许大山从阿珍的嘴里知道了这几年来家中所有发生的一切。许大山听着听着就止不住的大哭了,他几乎像疯了一样把所有的人甩在身后,他一口气跑出去了很远,在从前所住的寒窑旁边,他找到了儿子的坟丘。他爬在儿子的坟丘上大声地哭着,大声地叫喊着:儿子,你恨爸爸吗?爸爸把你带到这一个世界上来却没有能力把你带好,你小小的一个生命怎么能承担这么多的灾难呀!怪爸爸,不应该把你们一老一小撇在家里呀! 许大山用一只手拼命地朝着自己的脸上扇打。他把自己打的太狠了,他把自己的脸颊都打肿了,他把自己的牙齿都打掉了好几颗。 第二十章 :电视里的大坏蛋 许大山吩咐林亚男准备好三万元钱,在一帮乡亲们的前呼后拥下找到了所谓的铁哥们林玉强。许大山的目光直愣愣地凝视着林玉强,他眼睛里准备好的一支箭仿佛要射死他。许大山此时的脸色是铁青的他心里积攒起来的一团火恨不得把他一下子送进火葬场。往日的哥们义气已经不复存在他觉得林玉强此刻就是他的阶级敌人。往日的亲兄弟已经化成了骨灰。林玉强乍一见到他那盛气凌人的目光就像是一个伏法的犯人始终低垂着脑袋不吭声。许大山从林亚男手里接过三万元钱像扔一卷擦屁股纸一样扔给林玉强,恨意十足地说:这就是我借你两万元钱的下场啊!你知道吗?只是因为这两万元钱逼疯了我的母亲要了我儿子的命啊!许大山把两万元钱狠狠地投掷到林玉强的怀里,紧接着把剩余下来的一万元钱也带着一千万斤的重量扔给了他。许大山说:这是一条人命的利息。 林玉强似乎觉得这是一块烫手的山药呆愣愣地站在那里就是不敢伸手去接。许大山看到他那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气愤的把那一万元钱恶狠狠地甩在了他的脸上,冲着林玉强像打雷一样大吼了一声:**的,快一点拣起你的钱,我限你五分钟之内从我的面前消失掉,从我许家大门里滚出去——。 林玉强像被人观赏猴耍一样被看热闹的乡亲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困在一个大里,有的乡亲们朝他怒骂有的朝他瞪眼睛有的人干脆朝他吐口水。小女孩真真从妈妈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径直走到林玉强跟前说:人们为什么要打你呀,你是电视里的大坏蛋吗? 林玉强或许是感受到了一颗良心的折磨,他忽然间丧失了男子汉应该有的一种尊严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他眼睛里含满了大墙里才会有的那一种悔恨的泪水说:许大哥,我不是人,我对不起你——。 许大山以前对村子里的乡亲们着实没有一点好感,他需要回报的人只有一个也就是这个林玉强,但现在呢?这个似乎对他恩重如山的人却成了他恨之入骨的仇人。唉!人生本来就是一团没有头的乱麻,斩不断理还乱啊。又似乎像是一局深奥难解的棋局解不开就越放不下。 许大山想用一种极其特别但又非常隆重的方式回报对他恩重如山的乡亲们,如果没有乡亲们的照顾自己疯了的老母亲恐怕已经不在人间。当时也不知道许大山心里是怎么想的,他在村子里竟然致使人们垒砌灶炉扯起帐篷备下了一百多桌丰盛的宴席。大喇叭上一广播,村子里的男女老少都心情喜悦地来赶赴这一场不同寻常的宴会。许大山没有看到林玉强,许大山在村庄里大摆宴席的时候,林玉强害臊的连门边也不敢迈出去,林玉强把自己一家人反锁在屋子里一个劲地长吁短叹。 这一天因为高兴许大山喝了不少酒,喝到中途许大山让林亚男打开了身边的一只密码箱,许大山把黑色的密码箱往一张桌子上一扣,一叠一叠百元的大钞竟然在桌子上摆成了一座小山。 许大山用手指着用钞票堆积起来的小山头说:乡亲们,你们是我许大山的恩人啊,我许大山欠下了你们一份债务啊。可是你们知道吗?我许大山不是一个知恩不报的人,如果这一份债务使我的良心得到不安感到了沉重,我许大山情愿一点不剩地返还给你们。如果你们当中有谁对我许大山有了恩情有了多少,我恳请你们从这张桌子上一次性地拿回去……。 许大山清醒也好喝醉也好明事理的乡亲们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拿走许大山的一分钱,没有办法许大山就让村子里的村长马玉虎给他提供了一份村民们的名单,许大山想把这笔钱按照人头一个人也不要落下的平摊下去。 村长马玉虎把钱接在手里郑重其事地说:许大哥,你就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许大山在一瞬间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马兄弟,你有笔吗? 马玉虎说:有。 许大山接笔在手从村子里的人员名单上找到了林玉强一家人的名字,就宛如阴曹地府里的判官把大笔一挥几个人的灵魂就瞬间消失了…… 第二十一章: 我们比一比 王朝霞打来几次电话催促许大山回去。许大山回到公司王朝霞马上给他引荐了一个人。这个人许大山认识,叫马寻常。据马寻常说他和许大山是同乡而且还在同一所学堂里读过书。当时的许大山小他两个班级。 许大山和马寻常认识完全是因为一个偶尔的机会。当时白玉兰还没有离开公司,许大山领着白玉兰赶赴一个朋友的约会,而马寻常也领着一个妖冶露骨的女人斜坐在他们的对面。马寻常当时吹嘘自己身旁的女人说:她的美丽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曾经有名的大腕歌星周迅和张柏芝见了她都不敢正视她一眼,她们如果真正站在一起的话儿,我相信周迅和张柏芝马上会矮下去半截。马寻常的嘴里嚼蜜糖似的不住劲地把身旁的女人称作大姐大。马寻常身边的朋友们一阵惊呼。对这位伟大的女性一齐翘起了大拇指。 马寻常吹嘘完了身旁的美女紧接着又开始扇呼起了自己的汽车,马寻常说自己乘坐着的一辆轿车是用五千万美金从国外定制购进的,因为价格昂贵生产公司只生产了两部。一部让美国的前任总统布什买去做了纪念,另外的一部自己掏钱就买下来了。当时号称影帝的周润发也想弄一两试试,但最终因为差了一百万美金未能遂愿。 许大山听了冲着对面桌子上放上了一句:是谁他放臭屁呀,好他臭——。 马寻常从自己的位子上站起来指着许大山说:我们说我们的你们说你们的,闲屁少他娘的放!坐在马寻常身边的朋友提醒马寻常说:说话客气点,对面这个人可是北京街面上很扎眼的商业界巨子许大山,可以说是一个非常难缠的人物。你可不要引火上身啊! 许大山见马寻常竟然敢在公众场合辱骂自己,当时的心里就已经火冒三丈了,他径直走到了马寻常跟前用手里的一杯酒,从马寻常的头上开始给他灌了个落汤鸡。当时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觉得许大山做的有点过分,都想着马寻常不会甘心受辱结果出乎人们的意料之外,马寻常居然会笑脸相迎对此事表现得竟然是出奇的冷静。马寻常用手在自己的脸上胡乱抹了一把,然后把已经粘到酒气的手指放进嘴里使劲地咂了咂说:好酒啊好酒,想不到许总结识朋友的方式这么特别。兄弟佩服,实在佩服! 许大山让白玉兰站到自己的身边来,白玉兰当时就跟一颗小流星似的往许大山的怀抱里一闪。许大山用手指着马寻常说:今天我只想和你说两句话儿。 马寻常点头哈腰地说:请讲,兄弟我洗耳恭听。 许大山用手摸了一下白玉兰漂亮的脸蛋,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说:朋友,你说是你的女人漂亮呀,还是我的女人漂亮? 马寻常想也不想竟然脱口而出:当然是您的女人漂亮呀! 许大山颇似一种挑战的口气说:假如我这里有一杯美酒一杯马尿,让我们为我们各自的女人选上一杯,请问朋友你会为她选什么呢? 马寻常脸色尴尬地说:让她喝马尿好了。 狐狸精一样妖冶的女人气急败坏地站起来,抬手就是十二分不客气地赏了马寻常一个一吨重的耳光,大声地在马寻常耳朵里放上了一枚炸弹:你混蛋竟敢当场侮辱我们伟大的女性。说完屁股要扭成两半似的一扭一扭地走了。 许大山紧接着说:我乘坐着的车子也普通的很,它的价值才一百多万美金,请问朋友是你乘坐着的车子是不是比我强出了许多。 马寻常说:哪里呀,我乘坐着的车子在您的眼睛里哪里是什么车子了,那简直就是一堆废铁嘛! 第二十二章 :不是结局的结局 许大山看到马寻常的态度这样诚恳就不想和他再计较什么了,许大山觉得吃五谷杂粮的人都是缺少耐性的,凡事都愿意把风光两字推在前面,但他从马寻常身上却得到了另外一份答案,许大山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眼前的这个马寻常竟然一点也不寻常,他心里的忍耐力似乎是一个无底洞用世间最长的一把巨尺也无法丈量。假如以这样的一种胸怀立足于世,有这样一种胸怀的人绝对不是一个平庸的人。一种忍耐或许就是一粒金子,它可以在你的生活里任何一种黑暗的地方散发出豪光。越是黑暗的地方它就越是光芒闪烁。 许大山心里想着最后捉弄他一次,许大山用一种颇具嘲讽意味的口气问马寻常:请问朋友你是在哪里工作的,年薪是多少呢? 马寻常说:鄙人姓马,叫马寻常也就是太为寻常的意思。鄙人在一家房地产公司工作,担任公司里的项目部经理,年薪是十五万。 许大山说:今天虽然是初次见面,但我许大山对你的印象很好,如果你肯屈就我愿意用年薪三十万的筹码押在你的身上。 马寻常的心里顿时升腾起了一种压抑不住的喜悦之色,他用一种试探的语气问:请问许总假如鄙人到了贵公司,请问许总您给我安排什么职务呢? 许大山回头打量了一下白玉兰,问:白秘书,我们公司里什么位置上还缺岗呢? 白玉兰说:我们公司里目前只差一名勤杂工。 许大山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扔给马寻常,说:马经理,你可以在心里斟酌一下,如果有一天想通了可以随时去上班。 许大山在怀里紧拥着白玉兰像两朵云彩一样飘然而去。马寻常在他们的背后大骂不止:许大山——你混蛋,你这是什么话儿简直是侮辱人。 现在他们又一次见面了而且是面对面坐着,距离是那么的近。许大山说:想通了吗?马经理真的想在我这里当一名勤杂工吗? 马寻常说:不是,我来这里是想当你的一只手! 许大山说:马经理,你有这一种能力吗? 马寻常把公文包打开把随身带来的几个即将开发落实的建筑项目递给他,说:我已经根据每一种建筑项目的利润空间核算过了仅其中的一项工程就几乎有近千万的利益。如果许总您还觉得我像是一只手的话儿就把我留在身边好了! 许大山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终于大胆启用了马寻常。结果在没有一年多的时间里,许大山就从马寻常提供的房地产的开发项目上获取了两个亿的巨额利益。许大山说:马寻常,你这一名勤杂工我真得是选对了! 马寻常说:许大山,你这个混蛋,你还记得当年你是怎么侮辱我的吗? 许大山大笑着说:现在我们不是已经扯平了吗? 许大山和马寻常他们两个人相互揍了对方一拳,同时开心地大笑起来。 马寻常说:许总,今天我们的心情不错,您想不想着大醉一场? 许大山说:想啊! 马寻常说:到我家里去吧,我的老婆也是我们老家的人,今天我们是老乡见老乡两眼要泪汪汪了! 许大山说:好吧,很久很久都没有过家庭的气息了! 马寻常见许大山答应了自己就和老婆打了一个电话,告诉自己的老婆今天有贵客临门要她精心地准备一下。夜幕已经悄悄地降临已经是到了掌灯时分。两个人各自驾驭着各自的车子来到了马寻常家里。马寻常所居住的房子位于王府井的闹市区是一栋别墅式的公寓楼。马寻常居住在二层一套两厅四室的房子里。接到马寻常的电话,马寻常的老婆就开始忙碌着准备了,她听人说许总也是来自老家的人早就慕名想见识见识了。许大山和马寻常走进屋里的时候,客厅里的桌子上早已经摆满了各种炒菜。许大山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过这一种家庭的气氛了,乍一见到这形色不一味道不同的家庭菜禁不住馋涎欲滴。马寻常礼节性地劝着许大山入座,朝着厨房里喊了一声:老婆,客人都来了,你的饭菜都做好了吗? 马寻常的老婆在厨房里说:只剩下一条鱼了! 马寻常催促着:老婆,能不能快一点啊? 马寻常的老婆说:马上好了——。话声未落一个打扮非常靓丽时髦的女人就从厨房里闪身亮相地走了出来,她的手里托着的一只盘子上盛一条香味十足的红烧鱼。许大山定睛地去看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定睛地去看他。四目相对两个人几乎是同时愣住了。为什么这么眼熟呢?因为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许大山朝思暮想整整寻找了有八年之久的美凤。许大山想不到在这样的一种场合里见到自己离别了这么久的妻子,他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是应该哭一场还是面对着郎朗苍天大叫一声。美凤此刻的眼睛里已经装满了许大山,她没有想到自己在心里敬仰着的慕名着的竟然是自己当年背叛了的丈夫,美凤红扑扑的粉脸上顿时显出了两片苍白无力的宛如已经凋零了的冬天。她再也没有勇气向着许大山迈进一步。手里托着的那只盘子因为慌张的原因从手心里滑落下去。“咣啷-一声掉到地上摔碎了。在美凤的心里被摔碎了的可能是一只普通的盘子,但是在许大山的心里被摔碎了的可是一颗火热的心呵!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