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剑无刃》 第一回 高人洞仙 乌云蔽日—— 虽是白天却大地一片无光。 这是一处烟云氤氲的茫茫山野。 在高可插天的独秀峰下正奔驰着两条人影。 那两条人影奔行之有如两道轻烟直到他们在距峰巅不远处的一棵虬松下停住脚步。 同时也看清那男的身上还背负着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 这一男一女年纪都在三十左右女的年纪可能还要更轻一些。 他们虽然风尘仆仆一望便知是经过长期跋涉奔波却仍掩不住两人的不凡神采。 男的丰神俊逸秀挺英拔女的仙资玉质仪态万千恰似一对神仙眷侣。 已被放在地上的孩童.更是秀朗如玉、神采夺人。 那男的望了女的一眼道:“秘图上的位置大约就在此处把飞儿放在这里.我们就可以动身了。” 女的向四下打量了许久道:“事关重大千万失误不得你可仔细看清楚了” 男的语气颇为肯定的道:“不会错这里我曾来过多次怎会弄不清位置。” 女的霎时神色凝重大有生离死别之慨轻轻拍了拍那孩童肩膀语调凄凉的道:“飞儿我们就把你留在这里了不必害怕不久之后自会有人接你!” 她说着.终于忍不住泪水由凤眸中夺眶而出。 男的长长吁了一口气道:“既然咱们和他终须一别伤心又有何用!” 接着也抬手拍拍那叫飞儿的孩童肩膀道;“飞儿我们走了!” 飞儿看来十分坚强但还是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出声来道:“爹!娘!我们什么时候再见面呢” 那男的神色充满无奈与感慨强忍着悲凄但还是挤出一丝笑容道:“好孩子只管耐心的等着我们很快就会回来接你!” 他边说边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黄绢布包道:“这样东西要好好保管珍藏着不可让任何人打开看。” 飞儿啊了一声道:“爹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那男的道:“是我跟你娘将来和你联络的暗记和信物。” 飞儿茫然把那小小黄绢包裹揣入怀中双目射光紧盯着那男的和女的道;“爹!娘!你们真的这就要走么” 那男的苦笑道:“我和你娘要去办一件大事当然是真的要走。” “为什么不把孩儿一起带着了” “我和你娘不是早对你说了么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带着你反而更加危险!” “孩儿不怕!” 女的接口道:“飞儿你虽然不怕可是我们怕我们不能让你也跟着白白牺牲。” 飞儿立刻感到一阵生离死别的刺痛激动无比的正要上前扯住那女的衣襟那男的已飘身而去一面回头叫道:“快走!” 女的也随即纵身离去。 在这霎那飞儿已怔住了。 他呆呆的站在原地脑子里除了怅惘、无依几乎是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当飞儿由怅惘迷失中清醒过来时那两条人影早已在茫茫山野中消失无踪。 他谨记父母叮咛必须在虬松下静静等候等候那来接自己的人。 他根本弄不清来接他的人是什么身份来历连对方姓什么叫什么以及多大年纪长的什么模样也一概不知。 他脚下正是独秀峰的峰巅略下方俯身向下望去山势峭拔如削自己站立的位置称得上是惊险万状.一不小心很可能就会跌下万丈深谷。 但他并不过份惊恐。 因他自四五岁起便随父母习艺五六年下来武功已足可与一流高手相比只是他从未与人动手过招自己并不清楚而已 否则他的父母怎会把一个年仅十岁左右的孩子抛在山野间不顾呢。 大约顿饭工夫过去他已等得有些心焦难安。 就在这时身后不远处出了脚步声。 急急转身望去只见来人是个身穿蓝色裤褂十**岁的少年。 这少年虽然衣饰不甚讲究但却猿臂峰腰、眉清目秀看来十分英俊而又机伶。 飞儿立时心里有了数这少年决不是附近农家子弟一定也身负上乘武功否则岂能来到独秀峰巅 如此看来这少年一定是来接自己的人了。 他顿感一阵兴奋毫不犹豫的迎上前去抱拳一礼道:“这位大哥可是来接我的么” 那少年愣了一愣道:“小兄弟你说什么” 飞儿只道对方没听清楚连忙又拱了拱手再道:“我在这里等一个人来接请问大哥是不是来接我的那人” 那少年脸上先是一片惊愕之色接着摇摇头道:“我怎会是来接你的人小兄弟一定认错人了!” 飞儿立时由满怀希望变为失望转了转眼珠道:“大哥既然不是来接我的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呢” 那少年道:“我刚才在山腰看到有个人站在这里觉得很奇怪所以才上来看看想不到是你小兄弟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飞儿两眼霎霎地反问道:“难道这里不能来” 那少年道:“不是不能来而是一般人不可能攀登到这样陡峭的山巅尤其小兄弟只是一个孩子你究竟是怎样爬上来的” 飞儿不愿说出真情微微一顿道:“我小时候爬山爬惯了这座山还难不倒我。” 那少年带些吃惊模样道:“你能爬上独秀峰在习武的人来说也算得一流轻功了!” 飞儿摇摇头道:“我不懂什么轻功不轻功我只是爬上来等一个人来接我。” “是谁要你爬到这里来等人呢” “我爹和我娘。” “他们呢” “到别处去办事了。” “如果你在这里等不到人来接天黑了以后怎么办” “不会的一定有人来接我我爹娘怎会骗我!” 那少年望望天色道:“再过一个时辰天就黑了你一个小孩子独自在这么高的荒山上不是闹着玩的如果你愿意不妨跟我走等过了今晚再说。” 飞儿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动了一阵道:“大哥的家就在附近么” 那少年点点头道:“就在山腰里离这里不过一两里路。” 飞儿有些心动真想跟着他走。 但再一想自己是在这里等人的若自己一走万一有人来接岂不错失机会那样一来以后又如何和父母联络 想到这里.他摇摇手道:“不行我不能跟着你去你若有事只管自己走吧!” 那少年虽然难免为飞儿担心却也不能勉强只好转身而去。 虬松下又剩下飞儿一个人。 他耐心的等着。 起初他似是颇有信心一定会有人来接但时间在不知不觉间过去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 空山寂寂除了感到阵阵凉意似乎也增添了几分恐怖。 这时他才感到已是饥肠辘辘。 他不怨为什么到这时还无人来接只悔方才为什么不随那少年到山腰暂住一宵再说。 现在呢暮色苍茫又到哪里去找栖身之处呢 山上越来越冷他预料来接的人不可能来了趁天色尚未全暗必须这就下山那少年既然住在山腰天晚必有灯光射出也许不难找到。 刚要下山只见一条人影.疾奔而来正是先前来过的那位少年。 他不觉喜出望外。 那少年很快便来到跟前十分关切的问道:“小兄弟要到哪里去” 飞儿道:“我正要去找大哥。” 那少年道:“我也正是来接你的。” 飞儿“哦”了一声道:“莫非大哥就是来接我的那人” 那少年摇头道:“我只是奉命来接你暂时到山下住一晚的。” “大哥是奉谁之命” “家师” “还没请问大哥上姓高名” “我叫袁小鹤。” “原来是袁大哥再请问令师是什么人” “家师姓庐名云人称圣手书生当年在武林中大名鼎鼎不过近十年来他老人家已很少再在外面走动几乎完全过着隐居生活以小兄弟这种年纪不可能听到过他。” 飞儿虽然父母也是武林中人但却的确没听说过庐云这个名字。 袁小鹤又道:“山路险峻小兄弟要不要我帮忙背你一程” 飞儿道:“多谢了我先前对大哥说过自小爬山爬惯了这种山路还难不倒我。” 袁小鹤从和飞儿一见面起就觉得他像个大人。不论谈吐和举止都过他的年龄很多因之也并不勉强决定任由他自己走路。 不过他走在前面还是不得不放缓脚步以免飞儿跟不上。 其实他哪里知道飞儿的轻功决不在他之下。 到达山腰天色已晚但仍能看清袁小鹤师徒所住之处是个三合院的茅舍外面围着一道比人还高的竹篱。 进入篱门只有东边厢房里射出灯光。 袁小鹤向东厢一指道:“我就住在那里小兄弟今晚就住西厢吧!” 进入西厢袁小鹤点上灯只见室内尘丝不染床上被褥俱全。 袁小鹤师徒对陌生人如此热情招待飞儿自是感激万分何况他又只是个十岁的孩子。 飞儿带着感激的语气道:“袁大哥你去睡吧不必再招待我了!” 袁小鹤道:“你还没吃饭一定饿了厨房里有现成的饭菜我去热一热替你送来。” 他去后不久就端着一盘热腾腾的饭菜进来放在桌上道:“趁热吃吃了就睡觉!” 飞儿根本顾不得客气狼吞虎咽的吃过之后道:“袁大哥小弟现在该去拜见令师了。” 他虽然小小年纪却颇知礼貌。 袁小鹤道“不必家师已经睡着等明天一早我再带你去见他。” 彼此又谈了几句袁小鹤便告辞而去。 室内只剩下飞儿一个人他思念父母又担心来接他的人找不到他躺上床后根本无法入睡。 没奈何干脆起身下床就在室内悄悄地练起功夫来。 他自幼随父母习艺已经尽得父母真传只是因年岁太小内力不足无法尽情挥而已。若以他目前所习得的武功招式等长大后不必再行拜师已足可跻身绝顶高手之林。 足足练了一个时辰以上已是满身大汗他才渐感疲惫不不得不上床休息。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他明白住在别人家里天一亮就必须起床。 刚披衣下床袁小鹤便把早餐送来。 如此热情招待当真让他过意不去。 袁小鹤眼看他吃完早餐后道:“小兄弟不是要见家师么这就随我来吧!” 飞儿整了整衣冠立即随袁小鹤来到正屋。 只见一个年在四旬开外留着五绺长髯、眉清目朗温文尔雅身穿藏青色长袍的中年人正坐在一张木椅上手里还拿着一本书在观看。 飞儿只觉这人虽是眉清目朗但却面色苍白神采中更隐泛着一股悒郁之气像是不甚开心的模样。 于是他紧行几步.恭恭敬敬的上前深思一礼道:“晚辈飞儿拜见庐前辈!” 这句话出自一个十岁孩子门中似乎格外引人注意。 圣手书生庐云将书抛向茶几双目神光炯炯凝注在飞儿脸上好一阵才缓缓问道:“听小鹤说你是在独秀峰上等一个来接这人是谁呢” 飞儿歉然道:“晚辈只是听家父母说有人来接并不清楚这人是谁” 庐云不动声色再问道:“令尊令堂哪里去了” 飞儿道:“家父家母要去办一件大事他们把晚辈留在独秀峰上一棵大松树下就走了。” 庐云对飞儿的回答似是颇为留意双目中异采忽现道:“令尊令堂去办的是什么大事” 飞儿摇了摇头。 庐云紧跟着再问:“你是真的不知道” 飞儿点了点头。 庐云大大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令尊令堂做事怎可如此轻率竞把像你这样大的—个孩子独自留在独秀峰上实在不该!” 他顿了—顿再道:“令尊令堂的名讳怎样称呼” 岂知这—问飞儿竟然久久答不上来。 这情景不但使得庐云大感诧异连站在一旁的袁小鹤也有些透着奇怪。 袁小鹤忍不住插口道:“小兄弟家师问你的话为什么不回答” 飞儿望了庐云一眼终于嗫嗫着道:“前辈请相信晚辈的话晚辈直到现在.并不清楚家父母姓什么叫什么。” 庐云顿感一怔多时才又问道:“那么你姓什么” 飞儿窘得低下了头:“晚辈既不清楚家父姓什么当然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这回答简直令庐云有些啼笑皆非他长长吁了一口气道:“想不到世上还有这样的事那么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飞儿道:“晚辈只想今天再到独秀峰等人来接。” “如果对方再下来接呢” “晚辈决定一连等上三天。” “如果三天之内仍然无人来接呢” 飞儿被问得答不卜话。 事实上一个十岁的孩子心意能如此坚定已经很难得了。 庐云的视线紧盯着飞儿只觉得这孩子骨奇神清称得上是一块浑金璞玉若能好好加以调教必可成为文武全才。 于是他从木椅上站起身来拍拍飞儿肩膀道:“孩子用不着愁我就让你在独秀峰上等三天若三天内无人来接你就留在我这里愿不愿意只管实说!” 飞儿那有不愿意的道理连忙双膝跪地道:“多谢前辈厚恩!” 庐云望向袁小鹤道:“带他到独秀峰去!” 飞儿起身道:“不必麻烦袁大哥了晚辈自己能找到那地方。” 他说着拜别庐云随即上山而去。 到了峰巅下方那棵虬松处四顾茫茫峰峦相接根本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这也难怪在这种地方既不可能有农田也不可能有果园普通人可望而不可及怎会有人上来呢。 不过他还是耐心等待着。 时间在等人时显得特别长看看到了中午腹内又开始饥饿。 好在这时袁小鹤已把午餐送来。 饭后等到天色将晚依然无人来接。 他只好再回到茅舍过夜。 第二天和第三天他不愿再麻烦袁小鹤到山上送饭便自行带了干粮上山。 到第三天下午仍无人来接他已开始失去希望。 不过他却在一块平滑的大青石上留下一句话刻了这样的几个字:“飞儿在山腰茅屋里”。 有了这几个字总算稍稍放心。 回到山腰茅屋天色已晚。 进入篱门只见庐云正在篱内院子里背手而立袁小鹤随侍在侧。 现在庐云和袁小鹤就是他的亲人了今后他必须和他们生活在一起。至于这段相处的时间有多久谁也无法预料。 不等他上前见礼庐云便转过身来道:“飞儿随我到里面来!” 飞儿不知要生什么事只有怔怔地跟着进入正屋。 庐云坐下道:“看样子不可能有人来接你了你是否决定就留在这里” 飞儿肃容道;“茫茫天涯举目无亲晚辈当然愿意留在这里。” 庐云沉吟了一阵道:“你至今连姓什么都不知道是否想到该有一个正式的姓名呢” 飞儿对庐云一见就感仰慕他顿了一顿道:“如果前辈肯收飞儿为义子我就暂时姓庐吧!” 庐云捋了捋五绺长须摇摇头道:“那倒不必如果你愿意就由我暂时为你决定一个姓等将来和令尊相见后再认姓归宗。” “不知前辈为晚辈取的什么姓” “你叫飞儿名字不妨就叫小飞用不着改了至于姓什么在中国以飞为名的人很多我想就在这些名人当中取一个姓。” “前辈请说!” “在前人中以飞为名字最有名的便是张飞和岳飞他们不但是名将而且是盖世忠良……” 忽听袁小鹤插嘴道:“这样说小兄弟就叫张小飞吧!” 庐云瞪了袁小鹤一眼道:“你懂什么插的什么嘴” 袁小鹤立刻俯躬身不敢吭声。 庐云接着说道:“看你的模样眉清目秀英气爽爽在想象中倒有些近似岳飞之后就叫岳小飞如何” 飞儿早就听说过岳飞的故事对这位精忠报国的一代忠良最崇拜听庐云为自己取名岳小飞当然最高兴不过连忙又拜倒在地道:“晚辈多谢前辈赐姓命名!” 庐云抬手扶起岳小飞道:“想来令尊令堂必是武林中人从明天起你就在这里一边读书一边习武不出三年我定会让你出人头地!” 站在一旁的袁小鹤忍不住又叫道:“小飞还不快快叩谢师父!” 岂知庐云顿现面色凝重急急伸手一拦道;“我已立誓今生不再收徒我虽然答应教你文事武功但却决不做你的师父!” 岳小飞见庐云语气坚定而又郑重只好叫了一声“庐伯伯”不敢硬行认师。 他之所以改口对庐云以伯伯相称当然是觉得这样比较亲切。 原来庐云方才说不出三年便能把岳小飞调教得出人头地是有根据的他打和岳小飞一见面起便觉出这孩子骨奇神清是块练武的难得之才尤其智慧高人一等过他的年龄甚多。 因之当前三天岳小飞每次施展轻功攀登独秀峰时他都在背后细心观察已知他不但早有武功根基而且目前就足可以跻身一流高手之林若再加以调教当然就事半功倍了。 岳小飞开始随圣手书生修文习武他的愤用功程度连庐云也为之惊佩不已。 庐云所以能被武林中人称为圣手书生当然除了武功高绝之外在文事方面也是博学多才琴、棋、书、画可谓无一不精。像这样文武兼资的高人在武林中称得上是百年难见。 但有谁知道近十年来他却一直在含垢忍辱、悒郁难伸的状态中过着痛苦不堪的隐居生活。 大约三个月后一天晚餐刚过岳小飞正在室内独坐沉思袁小鹤忽然闯了进来。 袁小鹤这三个月来已和岳小飞亲若兄弟他闯进出岳小飞室内本来是常事但今晚却显得神色大大不同。 “袁大哥有事么” 袁小鹤不答反问:“小飞你想不想念你的父母想不想知道你的身世” 这突如其来的问话似乎把岳小飞愣住了。 为人子哪有不思念父母亲的这几个月来虽然庐云和袁小鹤待他亲若父兄让他过得很快乐但每一思及父母他仍难免暗地落泪尤其夜深人静独处室内更是经常以泪洗面。 如今袁小鹤这没头没脑的话他真的不知是惊是喜。 “袁大哥莫非庐伯伯已经有了我爹娘的消息” 袁小鹤摇头道:“师父根本不知道令尊令堂是准怎会有什么消息” 岳小飞越摸不着头脑:“那么你刚才的话……” 袁小鹤道:“我是说师父要带你去见一个人这人必定知道令尊令堂是谁知道了令尊令堂是谁你的身世不是自然就明白了吗” 岳小飞急急问道;“这人是谁” “洞仙!” 岳小飞又是一愣:“什么叫洞仙?” “洞仙就是住在山洞的神仙。” 岳小飞越被弄糊涂了:“人世间真的有神仙” “他是不是真神仙我也不知道不过人家都这样叫他。” “他有名有姓没有” “这人论年纪是七老八十了更有人说他可能已是上百高龄但至今却都不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 “他又怎能认识家父家母呢” “如果见了令尊令堂他也许认识。” 袁小鹤的话简直令人莫测高深。 岳小飞正要问袁小鹤再道:“你问我我也说不清楚我不打搅了好好睡一觉也许明天师父就会带你去见洞仙到了时间你就一切都明白了。” 这一夜岳小正反而没得好睡。 不难想象他是被袁小鹤的话弄得心里七上八下。 但不管如何在他来说总是有了一份希望。 次日早餐后庐云果然对他道:“小飞今天不必读书练功了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 岳小飞道;“是不是去见洞仙?” “你怎么知道” “是袁大哥昨晚告诉我的。” “他提前告诉了你也好。” “可是我并不清楚洞仙怎能知道我的父母是谁” “很难说我想他至少有七八成把握现在就动身吧!” 袁小鹤随即带上今天一早就准备好的干粮。 庐云本来准备要袁小鹤负责看家但禁不住袁小鹤苦苦衷求只好也带他同行。 路上岳小飞不敢向庐云多问只好问袁小鹤道:“袁大哥有多远的路” 袁小鹤道:“大约天晚可以赶到。” “为什么要带干粮呢难道连荒村野店也没有” “这一路全是山路根本看不到人类不带干粮怎么成” 岳小飞不再多问。 中午三人就在山野间吃了一餐干粮然后继续赶路。 一路之上果如袁小鹤所言过一山又一岭层峦叠嶂无涯无尽若不是庐云在前带路连曾经走过此路的袁小鹤都摸不清方向。 看看天色将晚岳小飞忍不住问:“袁大哥还有多远” 袁小鹤漫声应道:“大概就快到了。” 显然袁小鹤也真的晕头转向。 直到庐云在一处山壁前停下袁小鹤才惊喜的望了岳小飞一眼道:“到了就在这里。” 岳小飞游目四顾却并未现任何洞口。 但他却不便问以免被人认为少见多怪。 只见庐云抬手在石壁上接连敲了三下。 很快便隐隐听到由山壁内传来脚步声。 声音居然由山壁内传出这在岳小飞来说怎能不感到惊奇。 但他还是不便多问。 脚步声越来越近而且听来步履十分轻快。 接着一阵轧轧之声过后那石壁居然裂开一个洞门。洞门中出现了一个头扎双辫的青衣童子。 青衣童子定了定神立刻叫道:“原来是庐大侠您怎么有空到这里来” 庐云笑道;“我到这里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老仙翁在洞府么” 青衣童子边闪身肃客边道:“您老人家什么时候来时见他不在洞中过” 庐云道:“他在洞里就好。” 说着迳自进洞当先带头前进。 岳小飞随身在后。 洞道内并无***连白天都隐暗如漆此刻天色已晚更是伸手不见五指。 这条地道当真深邃直到进了十余丈仍然未到尽头。 岳小飞不难想到这条地道如果由人工开凿也算得上是项浩大工程了。 岂知又前进了十几丈还是未到尽头。 估计着怕只是已进入了山腹地底。 岳小飞虽不能看清洞内情景却感觉得出地道内十分宽阔即便三四人并肩而行也毫无阻碍。 不久之后总算到了尽头但庐云却又左转前行。 原来并非尽头而是折转了一个方向。 在感觉上又是很久很久才进入了一间巨大石室。 庐云停下脚步道:“青儿为什么不点上灯呢” 青衣童子道:“老爷子不准点上灯会影响他老人家的清修。” 青衣童子说是这样说但因庐云是老爷子的熟客犹豫了半晌还是主动把灯点上了。 灯一亮照见这石室的确很大足有七八丈方圆。 石室内桌椅俱全茶几上还摆着现成的茶壶茶碗。 青衣童子为客人各倒了一碗茶然后站在一旁并来开口说什么。 看不见洞仙岳小飞当然有些纳闷。 好在他很快便现石壁上有好几处可以开启的洞门不消说洞门内另有石室洞仙一定在其中一间石室里。 庐云喝了口茶轻声问道;“老仙翁是在里面打坐还是睡着了” 不等青衣童子答话便由一间虚掩的洞门内传出了话声。 其实这声音不足说活而是在吟唱着一诗: “洞中难见日 昼夜皆一般。 不论坐与卧. 同样是神仙。” 这诗信口吟来很有点像当年刘备三顾茅庐时诸葛亮在草室睡卧方起所吟的诗句而他这诗开头和最后两个字恰好是“洞仙”等于表明了身份也可知他已听到了有人来访。 庐云连忙站起身来高声叫道:“老仙翁晚辈庐云不揣冒昧打搅您的清修了!” 洞门内又传出洞仙的声音道;“听声音你们来的好像不只一个另外俩人是谁呢” 庐云轻咳了一声道:“他们都是晚辈的晚辈算不得客人。” 洞仙道:“那就请你们等—等老朽还有道功课没有作完。” 大石洞内开始沉寂.似于谁都不敢再出半点声音。 足足盏茶工夫过去依然不见洞仙出来。 岳小飞实在禁不住好奇便轻轻走到那半掩洞门的洞口外。 里面洞内虽未点灯但因有外面灯光射进再加他目力异于常人触目之下使他险些惊呼出声。 只见里面竟是停放着一口巨大的棺材。 那棺材因为底部已经垫起虽然棺盖打开岳小飞却无法看到里面的一切。 谁知在这时突见棺内冒着一个直挺挺躺着的人来。 一个人居然能由棺内像僵尸般平升而起这份功力真够得上是神仙了。岳小飞如果不是已知是洞仙定会以为是尸变或妖魔出现。 他来不及再看洞仙如何落地连忙快步走回原处在庐云身旁坐下。 又过了半晌终于由洞门内无声无息的走出一个人来。 只见这人头大如斗满头白直垂双肩连面孔也掩去一大半加上两道白眉也长有数寸让人越看不清他的面貌当然更看不出他究竟有多大年纪。 至于他的身上则是一袭宽大的黑袍腰系着黄色丝缕脚下穿一双多耳麻鞋。 这模样简直像是无常鬼出现若不知道他是洞仙相信任何人见了也会有毛骨悚然之感。 在这刹那庐云立刻站身而起显出一副毕恭毕敬神态。 岳小飞和袁小鹤也都紧随着站起身来。 洞仙脚下无声无息他缓缓走出几步在一张石椅上坐下。 庐云连忙再上前见礼。 洞仙摸了摸嘴巴道:“原来你带来的是两个小子一个是你徒弟我见过。另一个好像是资质很是不错是谁家的孩子” 在这刹那岳小飞只感到这怪老人的浓眉下和隙间似是射出两道冷电直能看穿自己的心肺一般。 庐云重新落座欠身道:“晚辈正是为这孩子来拜见老仙翁的。” 洞仙“嗯”了声道:“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这孩子不知道他的父母是准晚辈想求老仙翁替他指引一下。” “岂有此理为人在世哪有连父母都不知道是谁的除非生下来便被父母抛弃。” “不这孩子和他的父母分别才不过几个月。” “这孩子多大了” “十岁。” “岂有此理我看这孩子绝顶聪明决不会是个傻瓜。” 庐云随即把其中原因说了一遍最后又道:“可是这孩子的父母必定也是武林中出类拔萃的人物如果老仙翁能施法让他们现出身形也许能认识。” 洞仙沉吟了许久道;“这孩子为什么不问他的父母” 不等庐云问答岳小飞便抢着躬身一礼道:“不是晚辈没问过家父母而是家父母不肯讲。” 洞仙道:“难道从你记事起就没人到府上拜访你的父母你尽可问问别人。” 岳小飞道:“再晚和父母家住深山四无人烟在记忆中虽然有人到舍下去过但家父母却都不肯让再晚和客人相见。” 洞仙摇了摇头道:“真是怪事!怪事!简直怪得离谱!” 他说完话又开始沉寂。 许久才又接道:“纵然我施法让他的父母现出形相恐怕也无济于事。” 庐云躬身道;“老仙翁此话怎讲?” 洞仙道:“老朽数十年不曾离开洞府当然没见过他的父母你庐老弟近十年来也甚少再在外面行走难道就会认识” “只要老仙翁能施法逼出形相晚辈也许认识。” “既然庐老弟非要老朽施法不可老朽就勉强试试看!” 他说着转向岳小飞:“把令尊令堂的身材形貌以及在独秀峰时的穿着仔细告诉老朽!” 岳小飞弄不清洞仙究竟要如何施法虽内心既惊愕又纳闷还是依言详细描述了一遍。 洞仙点了点头立即吩咐青衣童子:“把***熄去!” ***一熄偌大的一间石室顿时像黑漆般昏暗。 这时可能只有庐云和青衣童子心里有数岳小飞和袁小鹤则有如坠入五里雾中根本不知道下一步会有什么展。 说也奇怪就在不久之后突然有一道光柱射向了对面的石壁。 那光柱照射的范围起初很小.只有茶杯口般大但却越扩越大最后足有大型磨盘般大。 接着光影中显示出一座山峰赫然是独秀峰的形相。 那山峰渐渐缩小远去继之出现了一棵虬松。 现在.画面上只剩下虬松周近的范围。 此刻的岳小飞简直连大气也不敢喘几乎要被迫闭住呼吸世上居然有如此神奇莫测的事情因为这景象完全和实际一般无二怎不令他瞠目结舌。 蓦地虬松下现了三个人影其中两人正是他的父母另一个是岳小飞自己。 这三人不但形貌逼真连衣饰也相当时半点不差。 尤其令人骇异的是三人的动作表情也完全是当时的情形只是听不见说话的声音而已。 众人在出神之际忽地光一敛室内又恢复了如漆般昏暗。 只听洞仙道:“把灯再点起来!” 青衣童子点上灯。 众人情不自禁像大梦初醒般望向洞仙。 只见洞仙身子微微抖动垂在面部的白和白眉上也闪烁蠕动着不少水珠显然那是滴下的汗水同时也可知道人这一施法耗去了不少功力。 第二回 逆徒淫妇 石室内又静谧了很久洞仙才开口道;“刚才的景象你们可都看清楚了” 庐云躬身答道:“晚辈看清楚了。” “你可认识是谁” 庐云心知洞仙耗去了不少真元不觉大感歉意道:“看他们两人年纪都很轻不过三十左右晚辈近十年来甚少在外走动果然并不认识。” 洞仙长长吁一口气道:“不妨事也许就在最近一两天有位常在武林中走动的朋友要来看我他对目前武林人物没有不知道的就等他来再说庐老弟长途跋涉不便不妨就留在老朽洞府住上一两天。” 庐云对洞仙的一番心意自是万分感激连忙躬身道谢。 洞仙再道:“你们长途跋涉一定还没用晚餐青儿招待客人吃饭去恕我不陪了。” 他说完话迳自回洞而去。 青儿忙道:“庐大侠和两位小哥哥请稍待饭好了我马上来招呼三位。” 他说着也由石壁的另一扇门进入洞中想必那是厨房。 为了不惊扰洞仙庐云和袁小鹤岳小飞都不便讲话全都在默默枯等。 事实上他们此刻仍在为刚才那一幕而迷惑谁也顾不得讲什么。 枯等的时间在感觉中特别长就像现在流行的为某位人物默祷三分钟一样一分钟就够受的。 好不容易青衣童子终于出来招呼。 庐云知道这里的规矩随即起身跟着青衣童子进入洞内。 岳小飞和袁小鹤当然也要跟着走。 招待客人吃饭不在客厅而在厨房尤其主人连陪都不陪这是少有的事但因主人是洞仙谁也不敢抱怨。 厨房的石洞很深并在洞壁上开了一个小洞烟可以冒到外面去。 袁小鹤好奇的问:“小青老弟这烟冒到外面不是就被外人看到了么听说绝少有人知道老仙翁住在这里的。” 青衣童子笑道:“这个洞正在谷壁上离谷底足有十几丈高就是有人现也无法上来察看何况我做饭都在晚上又怎会有人看到冒烟。” 袁小鹤咽下一口唾液再问:“为什么不拿到大石室那边吃” 他因见这里虽离大石室甚远说话不可能被洞仙听到所以才敢这样问。 青衣童子道:“老爷子不近荤腥今晚我给各位煎了一盘鱼若在大石室吃必定会被老爷子闻到那怎么得了。” “老仙翁平常都吃什么” “当然是越清淡越好有时他老人家能五六天粒米不进精神还是好的很。” “那真的是神仙了!” “所以他老人家不来陪各位各位也千万别见怪。” “人怎敢见神仙的怪!” 青衣童子不再言语迅快把饭菜摆在一处石板上果然除了一盘鱼其余的菜都是清淡的。 青衣童子接着又拿出一罐酒来。 众人早巳饿得慌虽然菜色很淡但却都吃得津津有味。 只是那罐酒喝得很少试想萝卜青菜如何能引起酒兴。 饭后青衣童子把三人引进另一间石室。 这石室正好有三张石板床也有被褥。 青衣童子交代过后迳自离去。 匆匆一夜过去次日起床后庐云道:“有我一人留在这里就够了。你们两人回去吧!” 袁小鹤因住着不习惯正好不愿意在这里久留听了当然高兴。 庐云再对岳小飞道:“你只管放心老仙翁的法力你是见过了只要那位常在武林走动的朋友到来一定可以认出令尊令堂是谁你随小鹤回去等我的好消息吧!” 袁小鹤道:“师父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庐云道:“事情办完了我就马上回去。” 这时青衣童子已经进来探望随即由他把袁小鹤和岳小飞带出洞去。因为只有他才知道开启洞门的机关。 出得洞来才知道天还未亮才不过刚交五鼓。 这也难怪。住在洞中在那个尚无计时器可用的时代又听不到更鼓不出洞外根本很难分昼夜。 他们倒也忘记尚未早餐只顾急急赶路。 由于庐云不在身边.两个年轻人当然要趁机施展轻功。 又加急着赶回去吃饭.两人一路不曾稍停。 若论轻功袁小鹤固然不错但岳小飞却更胜一筹只是他不论轻功武功从不在袁小鹤面前炫露因之袁小鹤也一直摸不清他的底细只认为他这段路勉强可以跟上自己而已。 看看午时方过尚未到未时便已远远望见独秀峰也望见了峰腰的茅屋。 就在距离茅屋只有十几丈远时突见竹篱外闪出一条人影。 那人影穿一身紫色劲装看起来是个壮年人物.身法甚是快捷轻灵一望便知具有上乘轻功。 “袁大哥咱们快过去看看!” 岳小飞的话刚说完正要纵身冲出却被袁小鹤迅快的探手拉住接着低声喝道:“禁声快在暗处藏起来!” 袁小鹤话未说完便强拉着岳小飞躲到一棵大树的后面土坡下。 岳小飞并不清怎么问事愕然问道:“这人好像要到茅屋里面去也许是庐伯伯的熟人袁大哥应该过去招呼一下才对为什么反要躲起来” 袁小鹤依然声音极低:“你不明白这人我认识。” “既然认识就更该过去。” “暂时别讲话看看他究竟要做什么。” 果然这时那紫衣人已进入竹篱在竹篱内略一停顿便又直奔正屋。 袁小鹤这才想起临走时各房门不曾加锁。 岳小飞忍不住道:“这人实在唐突屋里没人竟敢自行进去袁大哥为何还不快进去看看” 袁小鹤道:“看看他什么时候出来出来时再和他照面也不迟。” 岳小飞心知有异便不再加入意见。 足足顿饭工夫过去。那紫衣人才匆匆走了出来。 当他走出篱门外却又游目四顾像在希望现什么。 突见袁小鹤跃过土坡.直向那紫衣人走去。 岳小飞也随即在后跟了过去。 距离渐渐走近岳小飞已看清紫衣人只有二十七八岁年纪身材高大魁梧皮肤白皙、面貌颇为俊美只是眉宇间却隐泛着一股难言的阴险淫邪之气。 当他现袁小鹤和岳小飞山上坡后现身而出并未开口说话只是把视线紧盯在两人身上。 袁小鹤走前几步抱拳一礼道:“原来是大师兄小弟难得在这里看到你有事么” 紫衣人不答反问:“老头子哪里去了” “师父外出访友去了。” 袁小鹤说完话才觉出不对紧接着又道:“大师兄你把师父称为老头子未免有些过份了吧!” 谁知紫衣人却哼了一声道:“这样称呼已经算客气了我是被他逐出门墙的和他早就毫无瓜葛莫不成让我叫他一声老混蛋。” 袁小鹤不觉气往上冲双眉扬了一扬但瞬间却又忍了下道:“大师兄请恕小弟斗胆说句话如果你肯遵守师门规诫怎会被师父逐出门墙实在是你的所作所为也太不应该了!” 紫衣人顿时两太阳穴青筋暴起眉宇间泛现杀机暴声喝道:“你敢教训我” 袁小鹤带着惶恐.低下声音道:“小弟怎敢冒犯只求大师兄离开师……” 他说到这里回头望了岳小飞一眼似乎不愿再接下去顿了一顿道:“若大师兄不肯听小弟的劝告只怕便无法在武林中立足师父他老人家也将永远无颜面对武林故旧你不难想到师父他老人家这十几年来在内心受到多大的伤害还望大师兄三思!” “住嘴!”紫衣人大喝:“我马昭雄若不看在曾和你有过同门之谊现在就要你死在我的面前!” 袁小鹤带着哀肯的神色道:“大师兄息怒小弟完全是说心里的话总希望大师兄能听得进去!” 忽见马昭雄杀机一敛笑嘻嘻的直向袁小鹤走了过来。 袁小鹤心头一震不知他要做什么急急向后连退几步。 马昭雄的一只手却轻轻搭上了袁小鹤的肩膀霎时声音变得十分柔和:“小鹤大师兄对你有个要求不知你肯不肯答应” 袁小鹤两眼直情不自禁又退后—步:“大师兄有话请讲只要小弟做得到的……” 马昭雄不动声色道:“你自然做得到如果做不到我也不会要求你了。” “可是大师兄还没讲明白” “很简单离开老头子跟我走我决不会亏待你。” 袁小鹤摇了摇头正色道:“大师兄要求小弟什么事都可以要我这样做办不到!” “那么我要你杀了老头子办不办得到” 袁小鹤脸色一变大声道:“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你已经欺师灭祖了但小弟却决不做师门叛贼!” 这几句话说得够重了袁小鹤在说过之后便暗中全神戒备以防对方突施杀手。 谁知马昭雄竟并不在意拍了拍袁小鹤肩头道:“小鹤老头子能调教出你这样一个徒弟他也该心满意足了不过我总希望你好好考虑考虑下次我再来带你走。” “这是不可能的事大师兄最好断了这种念头!” 马昭雄忽然视线又转向岳小飞:“这孩子是什么人” 袁小鹤顺口道:“是师父亲新近收下的弟子。” 马昭雄嘿嘿笑道:“老头子野心还真不小竟然又收了弟子!” 袁小鹤:“大师兄错了师父收弟子只是为武林正义的下一代怎会扯到野心上去” “他来这里多久了” “不久只有几个月。” “如果有一天我把老头子宰了只怕他就学不成武艺了。” 袁小鹤虽内心怒火狂炽但却不敢和对打硬碰硬索性转过脸去不再开口。 忽听马昭雄皮笑肉不笑的道:“小鹤这些年你跟着老头子习艺武功一定大有进境说不定过了我马昭雄可不可以露几手给我瞧瞧” 袁小鹤语调冰冷的道:“小弟天资愚鲁年纪又轻怎敢和大师兄相提并论!” “用不着客气.露几招让我看看如果需要找个对手大师兄是现成的。” 袁小鹤再退后一步大声道:“大师兄用不着这样小弟不敢献丑。” 但见马昭雄右手一扬闪电般向袁小鹤扑出一掌。 袁小鹤没料到对方会转变得如此之快根本来不及闪躲一声脆响之后左颊顿时浮了五条指痕同时人也踉跄向后摔出了好几步。 马昭雄冷森森笑道:“别给脸不要脸你若敢不听我的吩咐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袁小鹤被激起真火捂着面颊高声道:“大师兄你若再苦苦相逼只怕小弟就无法再忍了!” 马昭雄耸眉笑道:“你本来就用不着忍。” 他边说边解下腰间的长剑抛在地上接道:“不过你放心你既然未带兵尺我也决定不用剑同时你纵然败了我也决不取你性命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 袁小鹤早知自己的武功无法与对方相比所以先前他不得不一忍再忍此刻见已无法躲过也只有硬起头皮一拚了。 当下他暗暗运起功力抱了抱拳道:“既然如此大师兄就请赐招!” 马昭雄冷笑道:“我若先出手那就以大压小了。” 袁小鹤道:“若小弟先出手那就以小犯上了小弟担不起这个罪名!” “哪里学来这般罗嗦看来我是不得不先出手。” 马昭雄话声未毕腿不屈膝肩不晃动人已欺至袁小鹤身前只见他左臂一圈掌扬起后突然幻化出十几个掌影闪电般向袁小鹤又顶罩去。 袁小鹤心头一凛只感眼花缭乱不敢硬接惶骇中立即向后闪退。 岂知马昭雄的掌势如影随形袁小鹤刚退出两步左肩头便被掌势击中。 好在这一掌份量不重显然是马昭雄故意留了几分情。 袁小鹤在又羞又恼之下已顾不得一切一咬牙也双掌齐出。 他随庐云习艺十年若论造诣已称得上是一等一的高手在拚命施展之下攻势顿时锐不可挡大有雷霆万钧之概。 若对方是一般高手必定难以招架但马昭雄日前的武功造诣已是出神入化他在微微一愕之后很快又把袁小鹤逼得不得不向后退。 袁小鹤只感自己的每一出手都在对方的控制之中就像对方已预知他如何出式如何出招一般。 实际上袁小鹤的出手招式正是被马昭雄逼出来的逼得他非这样出手不可所以袁小鹤在感觉上以为已被对方预知一般。 武家过招贵在抢占先机马昭雄尽得先机袁小鹤岂有不败之理。 果然就在七八招过后马昭雄在飞起一脚之后袁小鹤直被踢飞一丈多高然后摔了个倒栽葱直打了三个滚翻才站起身来。 马昭雄气不出声面不改色搓了搓两手冷笑道:“不错你的确没被老头子白教居然在我手下走过七八招!” 他的口气是多么自大多么狂傲。 袁小鹤红着脸道:“大师兄高明小弟这点微末之技如何比得。” 马昭雄嘿嘿笑道:“用不着客气看你方才的身子已经很难得了不过你该心里有数我已对你大大手下留情。” 袁小鹤鼻孔里哼了一声道:“多谢大师兄还念着同门之谊!” “既知同门你为什么不跟着我走” “大师兄又为什么不回头向善重返师门?” “大胆你可是要找死” “如果大师兄实在容不下小弟尽可把小弟杀死在你面前。” “好硬的嘴那是现在还没到时候必要时我也许老的小的一起成全。” 接着又指了指岳小飞道:“连这个小子也别想留下活口!” 他说完话刚要俯身取起放在地上的长剑忽听—个朗朗的声音道:“姓马的你不妨现在就来试试!” 马昭雄愣了一愣再望向岳小飞道:“你刚才说什么” 岳小飞稳站当地双手握拳道:“你的耳朵应该不聋莫非塞进驴毛去了” 而对一个年仅十岁的孩子马昭雄的确愣多于惊:“你这小子好像是买碱鱼放生——不知死活!” 岳小飞昂然道:“不知死活应该是你这叛师灭祖的武林败类!” 此时袁小鹤却是大感惊骇他万没料到岳小飞竟会自找麻烦捅马蜂窝。 原来他和岳小飞相处三月打余却并不清楚岳小飞不论在武功相轻功方面都已达上乘火候如今见他闯下祸怎能不感惊骇一旦马昭雄对岳小飞下了毒手他如何向师父交待自己又如何心安情急之下立刻转头喝道:“小飞你真的想找死么” 边说边又挡在两人中间望着马昭雄拱手一礼道:“大师兄您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他是个小孩子不懂礼貌冒犯了大师兄小弟情愿替他赔罪!” 只听岳小飞道:“袁大哥你不必管好汉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可以受他的气小弟却实在看不过去!” 经袁小鹤说了好话赔罪马昭雄本已不想再计较但岳小飞却又火上加油教他哪里忍得下这口气当下一把拨开袁小鹤 直向岳小飞走去道:“好小子年纪轻轻就了疯老子现在就干脆把你送上西天!” 在他的想法别说岳小飞习艺了三五个月即便他一出娘胎就开始练功一掌也足以把他拍成肉酱。 岂知他刚走出两三步对方便已失去所在接着一道黑影从半空里直向头顶扑水人未到两道锐利的掌风便直袭脑门。 马昭雄当真被弄得大吃一惊情急之间双掌齐出猛向空中迎去。 双方拳掌一接“扑”的一声沉响那黑影立即又反弹上去。 显然岳小飞的内力无法与马昭雄相比。 但他身子虽被震起在空中却依然能控制自如。 只见他在半空打了个回旋竟又俯冲向下正好又扑向马昭雄头顶方位拿捏得分毫不差。 站在一旁观看的袁小鹤此刻已由惊骇变为惊异他做梦也没料到岳小飞竟具有奇妙绝顶的身手仅凭他凌空不坠飞旋自 如的身法就令自己望尘莫及。 马昭雄本没拿他当回事现在也被迫不得不全神迎敌。 双方拳掌接连交接了几次马昭雄的掌力虽然刚猛无俦在平地足可开碑裂石偏偏岳小飞人在空中他只能把对方震起半空而岳小飞却借着身子上升无形中卸去了马昭雄击出的掌力。 就这样一人在上一人在下又拚斗了好几招。马昭雄在怒极之下猛吸一口真气随即也跃起空中拚尽全力正好一掌击中岳小飞前胸。 顿时岳小飞的身子像断线风筝直向远处平飞而去。 在这刹那袁小鹤情不自禁出一声惊呼。 马昭雄也知道岳小飞落地之后.即便心脉不被掌力击断至少也要摔个半死。 那知岳小飞竟然飘落在一棵大树的枝桠上神色如常竟然半点没受损伤而且还在招手道:“姓马的你要追只管追过来!” 马昭雄早有自知之明若单论轻功比起这孩子他照样也是望尘莫及。 他转过身来道:“小鹤对大师兄说实话这孩子究竟随老头子习艺多久” 袁小鹤道:“小弟方才说过师父收他不过才三五个月。” “我不信。” “大师兄不信小弟也没有办法。” “那么他是什么身份来历” “若问他的身份来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胡说!” “小弟句句实言。” 马昭雄冷哼道:“你不肯讲也没关系等我下次把这小子捉到手不怕他不说实话!” 岳小飞叫道:“姓马的你何妨现在就来捉!” 马昭雄嘿嘿笑道:“老子现在还有要紧的事要办没那么多闲功夫!” 他说着。取起地上的剑扬长而去。 岳小飞这才由树上跃了下来。 袁小鹤赴前道:“小飞真没想到你会这样的了不起!” 岳小飞道:“其实小弟也只是仗着轻功若和他硬碰硬的正面相拚只怕不出三招便要吃上他的大亏。” 袁小鹤;“即便那样我今天也算开了眼界啦以后我的武功.倒该向你请教了。” “不敢当袁大哥客气。” 袁小鹤顾不得多说忙道:“现在先进屋去做饭吃要紧等吃过饭我再向你讨教。” 岳小飞道:“刚才那姓马的好像在庐伯伯房里很久咱们该马上进去看看别被他愉走了什么东西。” 进入正屋庐云房间果然床上和地下一片零乱连床下也似乎被搜查过只因袁小鹤不知师父房中藏有机密东西即便真有东西被马昭雄盗走他也无从查起。 两人匆匆把室内整理了一遍袁小鹤立即进入厨房烧饭。 他们从昨晚到现在粒米未进当然早已饥肠辘辘一顿饭吃得不亚狼吞虎咽。 餐后两人各自回房里睡了一觉。 当醒末后两人再见面时天色又已晚了袁小鹤又得下厨做饭岳小飞则帮着烧火。 在近十年来烧饭一直是袁小鹤负责他已练得一手好烹调工夫。在茅屋前后种了不少蔬菜而且还养着鸡平常袁小鹤只是每隔几天到山下去买一次米和鱼肉这些工作已经成了他的份内之事。 晚上他们预料庐云不可能回来又担心马昭雄再回来找碴两人便在竹篱内的院子里聊天。 好在养着一条大黄狗一有动静那大黄狗必先惊觉。 岳小飞趁机问起有关马昭雄的事。 “袁大哥那姓马的真是你的大师兄么” 袁小鹤叹口气道:“当然是那怎么会假呢。” “庐伯伯一共收了几位弟子” “除了他就是我了。” “他既然品德不好庐伯伯当初为什么要收他” “知人知面不知心当他初进师门时不但天资聪明而且又勤奋好学师父非常喜欢他认为终于得到了衣钵传人。” “他又为什么被庐伯伯逐出门墙” “其实他是自己叛离师门的并没等师父逐他他就走了。” “为什么” 袁小鹤紧蹙眉头显示出极度痛苦模样一看便知必有难言之隐。 这样一来使得岳小飞越急于知道情不自禁催促着道: “袁大哥怎么不说了” 袁小鹤咽下一口唾液道:“家丑不可外扬教我实在难以启齿。” 岳小飞道:“小弟现在和庐伯伯、袁人哥难道还不算一家人么” “可是这种事我不希望你知道。” “那就未免太见外了。” 袁小鹤顿了顿终于再叹一口气道:“好我就告诉你他把师娘拐走了!” 岳小飞像被一声巨雷震住许久才愕然问道:“他和庐伯母年纪一定相差很多怎会生这种事情莫非庐伯母是心甘情愿的” 袁小鹤黯然摇头道:“说起来他和师娘的年纪相差也并不很多。” 岳小飞哦了声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师父三十几岁才和师娘成婚的当时师娘还不到二十岁。” “难道他们夫妇从来就不曾恩爱过” “不当初那儿年据说他们过了一段很甜蜜的生活两人终口形影不离简直称得上只羡鸳鸯不羡仙了连武林中都传为佳话 当然那时候找还未被师父收归门下并没亲眼见过。” “你可曾见过庐伯母” “她是我被师父收归门下的第二年才离开师父当然见过不过那时她和马昭雄很可能已经暗中来往和师父似乎已貌合神离了。” “庐伯母长得怎么样” 袁小鹤目光一亮立即砸着嘴道:“她长得实在太美了我至今尚未见过世上有那么美的女人简直像仙女下凡一般!” 岳小飞默了—默再问:“那时庐伯伯是否也住在这里” 袁小鹤摇头道:“这里是师娘和马昭雄私奔后师父才带着我迁过来的算起来到现在也将近十年了。” “庐伯伯为什么要搬到这里来” “当然是师父已无颜再见江湖故人所以才搬到这几乎与世隔绝的山上来。” “这么说目前武林中并无人知道庐伯伯隐居在这地方了” “纵然有人知道也是绝对少数在我的记忆师父从前访客不断自从搬到这里将近十年来访过他的好像不过三个。” “是否包括洞仙在内” “洞仙是从不出洞的只有师父去访他他从没来访师父。” 正说到这里忽听大黄狗出狂吠。 两人急急起身由篱缝内向外望去。 月光下只见十余丈外似是一对男女的两条人影正朝着茅屋迅快而来。 袁小鹤呆一呆立即低声叫道:“不好好像是马昭雄和师娘、小飞你快快躲开!” 岳小飞也感心头一凛忙道:“袁大哥该躲起来才是。” 袁小鹤道:“不成我必须硬起头皮来应付他们否则他们把火把茅屋烧了让我怎样向师父交代” “可是你留在这里不是很危险万一……” “不会的他们对我并没什么深仇大恨小飞你快走!” 岳小飞顾不得再劝袁小鹤连忙奔向屋后再飞身上了正屋屋面由屋脊处探头观望以便看个究竟。 当然最主要的他是想看清这位和弟子淫奔的庐伯母究竟长得什么模样因为方才袁小鹤对她的形容不能不引起他的好奇。 果然那两条人影很快便来到篱门外而且正是一男一女。 那男的也正是马昭雄。 女的不消说也正是弃夫淫奔**败德的凤嫣红了。 只固距离较远那女人又面罩一层薄纱虽有月光岳小飞也无法看清她的面貌。 不过看她身材婀娜行进间摇摆生姿有如风摆杨柳一般便不难想到她是怎样一个女人了。 这时袁小鹤早巳站在竹篱门口躬身施了一礼道;“弟子袁小鹤迎接师娘、大师兄。” 凤嫣红和马昭雄并未言语迳自进入篱门。 两人东张西望了半晌凤嫣红才响起娇滴滴有如燕啭莺呖般的声音道;“老头子呢” 袁小鹤谨声答道:“师父外出未回弟子先前已对大师兄讲过了。” 凤嫣红冷笑道:“听说他最近十年已几乎与尘世隔绝现在居然又外出访友.连晚上都不回来看样子好像又活跃起来了他到哪里去了访的是谁?” 袁小鹤道:“他老人家只说要外出访友别的什么都没说。” “可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弟子也不清楚。” “小鹤你可是跟我装傻” “弟子不敢。” 只听马昭雄道:“别跟他罗嗦先找到那小子再说!” 凤嫣红又四下望了一眼才道:“听说你师父新近又收下一名弟子年纪很轻本领却大得很他哪里去了” 袁小鹤早有准备不慌不忙道:“他在下午冒犯了大师兄心里害怕吃过晚饭就溜到外面躲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他躲到哪里去了” “弟子方才还找过山这么大根本无法找到平常弟子天一黑就睡觉今晚到这时还没睡就是因为找他耽误了。” 忽听马昭雄隐森森的声音道:“你别听他的那小子胆子比天大他当时都不知道害怕我走了他会害怕简直是笑话!” 袁小鹤正色道:“大师兄他的确吓跑了小弟怎敢骗师娘。” 马昭雄道:“那我可要搜了他若现在自动出来什么事也没有若等搜出来那就不一样了!” “大师兄要搜只管搜。” 马昭雄正要采取行动凤嫣红道:“不必了就这么几间破房子他当然不会躲在里面让你搜。” 接着又侧过脸来道:“小鹤昭雄下午要带你走你为什么不答应” 袁小鹤顿了顿道:“弟子只觉武功不济现在还不配在武林行走。” “老头子已经调教你十几年了你现在的武功应该不错才对。” “都因为师父他老人家这些年心情不好很少再教弟子武功今天下午大师兄已经试过弟子师娘不信可以问大师兄。” “那孩子的武功为什么那样高” “他是在未投师以前就具有一身绝顶轻功但武功却知道的不多。” “他的轻功又是怎么学的” “据说他自小在山上是整日爬山上树自己练成的。” “他是什么来历” “他无家可归在一个偶然的机会被师父收留和武林根本扯不上关系。” 凤嫣红默了半晌却又转变话题问道:“你师父住哪间房” 袁小鹤不敢隐瞒向正屋指了一指道:“就是那间。” 凤嫣红道:“我想进去看看可以么” 袁小鹤怎敢说个不字嗫嗫着道:“师娘要进去看当然可以。不过师父现在的居室简陋得很实在没什么值得看的。” “我只是要进去看看谁管他简陋不简陋你先进去把灯点上!” 袁小鹤依言讲入庐云房间把灯点了起来。 灯亮不久凤嫣红和马昭雄就跟了进来。 凤嫣红道:“小鹤你出去要走到竹篱以外不可靠近。” 袁小鹤愣了愣道:“莫非师娘今晚要住在这里” 凤嫣红冷笑道:“这种地方我还不屑住不必多问快出去!” 袁小鹤不得不出去而且真的躲到竹篱之外。 蓦地他下意识想到一件事莫非这一男一女是要在师父床上办那见不得人的苟且之事 想到这里他不禁恨得连头脑都有些昏若师父的床被做了这对无耻男女的苟合之地那真是要窝囊到不能再窝囊了。 不过很快他就又觉出可能不是同为经过盏茶工夫之后师父房间的灯还是亮着他们总不能无耻到亮着灯做那种事吧。 但他们又在做什么呢 却又不敢近前察看。 足足半个时辰过去凤嫣红和马昭雄才由里而走了出来。 袁小鹤随即也进了篱门。 只听凤嫣红道:“小鹤我们走了你也该睡了。” 袁小鹤搭汕着问:“这么晚了附近又没城镇师娘要到哪里去” 凤嫣红笑道:“这种地方哪里还有我住的你若真的想知道我要到哪里去为什么不跟着我走” 袁小鹤被问得答不上话眼看着这对无耻男女消失在夜色中。 现在袁小鹤的第一件事便是进入师父房中察看。 当他刚进入不久岳小飞也跟了进来。 山乎两人意料之外的房内一切如故像根本不曾遭劫过。 那么这整整半个时辰凤嫣红和马昭雄又在做什么勾当呢 多想也没有用两人只好各自回房就寝。 夜里并无任何动静。 次口傍晚庐云回来了。 岳小飞抱着莫大希望因为他预料庐云很可能已得知他的父母是谁。 晚餐时岳小飞迫不及待的问起。 谁知庐云却摇摇头接着长长吁一口气道:“小飞让你失望了。仍然没弄清楚令尊令堂是谁。” 岳小飞怅然再问:“莫非洞仙老前辈的那位朋友不曾到洞府去” 庐云道:“洞仙的那位朋友依约而来洞仙也施出了和上次同样的法术但他的那位朋友却并不认识令尊令堂。” 他见岳小飞一副失神落魄模样只得又安慰着道:“不必难过相信总有一天会查出令尊令堂是谁你和他们必定有团圆重聚的—天。” 岳小飞默然低下头道:“但愿如此。” 饭后岳小飞和袁小鹤知道庐云必定很累需要提前休息便自动辞出。 第三回 观光隧道 次日一早庐云便把袁小鹤和小飞叫到房间里去。 袁小鹤心里有数事情一定不妙。 因为他昨晚并未把凤嫣红和马昭雄来过的事向师父禀报。 这倒并非他有意隐匿不报而是他不愿再引起师父的伤心。 果然当两人进入正屋后庐云的神色现出从未有过的凝重。 袁小鹤一颗心立刻像十五只吊桶在打水——七上八下他战战兢兢来到庐云面前道:“师父有事么” 庐云声音冰冷的道:“有件事为什么昨晚不向我禀报” 袁小鹤硬着头皮道:“师父说的什么事” 庐云喝道:“怎么还想不说实话你们回来后有什么人来过” 袁小鹤心头一震低下头道:“莫非师父已经看出什么地方不对” “我当然看出不对快说有什么人来过” 袁小鹤只得把风嫣红和马昭雄前来的经过详细禀告一遍。 庐云脸色青哼了一声道:“你可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 袁小鹤内心一阵忐忑摇头道:“弟子不知。” 庐云冷笑道:“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他们是来盗取为师的一样东西!” 袁小鹤慌忙跪倒在地道:“弟子该死师父不在家弟子竟然疏于职守。” 庐云叹口气语调却渐趋缓和:“起来其实这不是你的错你的武功比他们相差很多根本无法阻止他们的行动你能保全性命.已经是很难得了。” 袁小鹤依言站了起来道:“师父究竟丢了什么东西” “炼心**秘笈。” 袁小鹤如闻晴大霹雳他虽未见过“炼心**秘笈”却知道这是武功中最高境界的奇书同时也终于明白了昨晚风嫣红和马昭雄在房中呆了那么久的原因。 只听庐云缓缓说道:“‘炼心**秘笈’是十几年前洞仙赠给为师的我至今尚未完全练成想不到却被这一对无耻男女盗走了这教我将来如何向洞仙老前辈交代” 他长叹一声继续说道:“其实秘笈中的文字和图解我全已记在心中即便把它毁掉也算不得什么损失但如今落在这对无耻男女手中却实在是我的天大罪过同为他们—旦把炼心**习成武林中就难免要兴起一场腥风血雨的浩劫了!” 袁小鹤顿了顿道:“师父就让弟子设法再把那册秘笈夺回如何” 庐云惨然一笑道:“就凭你现在的武功如何能跟他们相抗那岂不等于飞蛾扑火自寻死路!” 岳小飞挺了挺胸道:“晚辈可以相助袁大哥一臂之力!” 庐云摇摇头道:“你的身手虽然不在小鹤之下总是年纪太小想跟他们对抗谈何容易。” 袁小鹤嗫嚅着道:“可是我们总不该明知那秘笈已被他们盗去而不去采取行动!” 庐云沉忖半响道:“从现在起你们都必须心无旁务专心一志习练武功三年以后我就决定让你们下山设法从那对无耻男女手中把秘笈夺回。” 袁小鹤茫然道:“如果再等三年他们岂不早已把炼心**习成” 庐云道:“不可能要想习成炼心**即便武功已达登峰造极的人物.至少也须三年时间即以为师来说本可在三四年内 把炼心**习成但因近十年来一直心绪零乱所以到现在仍未到大成阶段。” “师父不是说过他们两人的武功已经接近登峰造极了么” “不错可是他们两人都心术不正而且心有旁务三年内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成就说不定会因而走火入魔他们虽然得到那册秘笈反而是身受其害了。” 袁小鹤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庐云又道:“没事了你们回去吧从今天起为师决定打起精神来把生平所学完全传给你们。” 转瞬三年过去。 在这三年里岳小飞和袁小鹤在庐云的悉心教导下果然专心致志夜以继日勤习武功。 岳小飞对于和父母联络仍存着一线希望他曾多次偷偷到过独秀峰那棵虬松下希望能奇迹般的得到讯息可惜每次总是失望而归。 —天傍晚庐云又把袁小鹤和岳小飞叫到房中。 原来他已决定明天就要袁小鹤和岳小飞下山以便向风嫣红和马昭雄讨回“炼心**秘笈”。(ocr:别人三年内都记熟了讨回不如杀了。) 另外岳小飞也可趁下山在外行走之便查寻父母的下落。 这在岳小飞当然是喜出望外。 但袁小鹤反而觉得一时之间漫无头绪茫茫天涯到哪里去找凤嫣红和马昭雄呢因为在这三年里这对无耻男女并未再过来。 因之袁小鹤不得不有所请示:“师父弟子该到什么地方才能找到他们” 庐云似已胸有成竹.缓缓说道:“这对无耻男女的行径.早已被武林同道所不齿所以他们可能不方便在中原活动也许到秦岭终南一带可以找到他们。” 袁小鹤道;“师父可是已经得到他们的消息” 庐云道:“我虽然没得到他们的消息但却听说近年来在秦岭终南一带有一个新兴的庞大组织不少武林高手都望风相投因为这一庞大组织的所作所为不但奇特而且也不光明正大如果我所料不差这对无耻男女很可能已加入了这一组织。” 袁小鹤默了一默再问:“师父既然命令弟子下山必定认为弟子现在的武功已足可与他们抗衡莫非弟子的身手已真可赶上他们” 庐云摇头道:“若论武功你恐怕永远无法与马昭雄相比。” 袁小鹤哦了声道:“那么弟子又怎能讨回那册秘笈呢” 庐云道:“因为你已习得了剑法上的‘风雷三式’和拳掌中的‘搏龙三拿’这两种武功当初我并未传给马昭雄你若战他不过必须立刻施出‘风雷三式’和‘搏龙三拿’也许能把他制住。” 袁小鹤茫然再问:“弟子在师父门下习艺论时间已经过马昭雄为什么武功仍然赶不上他” “因为你的天赋资质无法和他相比而且这些年来他一定也更有进境。” 庐云叹口气.接着又道:“若马昭雄能不失正道凭他的天赋资质将来一定必有大成可惜他却自己毁灭了大好前途说起来实在是件令人扼腕的事!” 袁小鹤搭讪着道:“那么小飞的天赋资质应该可以比得上他了” 庐云颔道:“不错在后起一辈中也只有小飞可以与他相比甚至犹有过之但小飞总是年纪太轻功力无法赶上他的深厚虽然如此目前的小飞也足可与他一拚。” “弟子和小飞下山以后师父还守在这里么” “为师当然还要守在这里。” “师父为什么不亲自带弟子和小飞一同下山” 庐云黯然一叹道:“自己的妻子和弟子做出这样无耻**的事我还有何面目面对昔日武林道上的故人而且……” 袁小鹤也不敢多问。 庐云交代完毕道:“现在该到厨房做饭了也算为师替你们两人饯行。” 袁小鹤相岳小飞来到厨房只见厨房里摆了不少鸡鸭鱼肉另行一罐酒。 晚餐虽然只有三个人却摆了满满的一桌菜的确事盛得很。 果然都吃得酒醉饭饱随即各自回房安寝。 这一夜袁小鹤和岳小飞都不曾睡好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袁小鹤想起即将和恩师别离不知何年何月才得重聚。尤其他和岳小飞走了以后.茅屋里只剩下师父一人那是何等的寂 寞.而且师父今后连饭都要自己做又是何等的辛苦。 至于岳小飞对庐云照样也有着依依难舍的感情这三年多若不是他老人家收留说不定自己已沦为一名无家可归的乞儿。 次日一早两人便辞别了庐云下山。 庐云并未相送只是各赠了袁小鹤和岳小飞一柄长剑也给了他们一些盘缠。 原来这座独秀峰是在五台山。 由五台山到秦岭终南山是往西南而行。 大约半月后两人已到达陕西华阴。 华阴之南.便是华山。 两人决定由华阴经华县、渭南临潼至长安再由长安进入终南山。 这样走法虽然路程远一点但因靠近黄河和渭水沿岸地势平坦比走山路要方便很多。 到达华阴时天色已晚他们便在城郊找了一处客栈住下。 半个多月以来他们一路奔波虽然也曾留意打听还是半点凤嫣红和马昭雄的消息也没有。 至于岳小飞的父母因为无名无姓那就更不容易打听了。 两人顾不得在街上游逛在客栈用过晚餐便准备进入上房休息。 就在岳小飞餐后准备回房休息时突然从另一个上房走出一个人来。 这人高头大马满面虬须腰悬一口厚背鬼头刀神态颇为粗狂而又雄猛。 岳小飞虽不认识此人但在这刹那却立即眼睛为之一亮。 原因是这人胸前拄了一块玉佩而使岳小飞为之留意的也正是这块玉佩。 一个粗壮男子胸前挂着玉佩本来就不大相称何况这玉佩正是岳小飞所最熟悉的东西。 原来三年前当岳小飞正在独秀峰那棵虬松下和父母分手时他的父亲曾交给他一个小黄绢包裹告诉他里面有将来彼此联络的暗记和信物。 岳小飞后来经过察看包裹内只不过是一块玉佩而那玉佩和现在虬须大汉胸前所佩的不论大小形状竟是完全一样又 怎能不使他大大留意。 他顾不得是否冒昧立刻趋前抱拳一礼道:“兄台请恕小弟无礼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 虬须大汉见对方只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先是—愣但接着又点了点头道:“小兄弟可是有什么事” 岳小飞道:“小弟想请兄台到小弟房中坐坐!” 虬须大汉随即随岳小飞来到房中。 岳小飞亲切的招待他坐下又为他倒了一杯茶奉上。 虬须人流两眼直眨的道:“在下和小兄弟好象并不认识” 岳小飞却望向虬须大汉胸前那块玉佩道:“小弟的确和兄台素不相识只是想问问兄台这块玉佩……” 虬须大汉聚现惊喜之色啊了一声道;“莫非小兄弟是……” 岳小飞道:“小弟也有同样的一块玉佩因为太巧合了所以才要请问兄台……” 虬须大汉像铜铃般的两眼越眨动得历害:“我想问问小兄弟今年多大年纪了?” “小弟今年十三岁。” 虬须大汉猛地由座位站了起来探臂拉住岳小飞道:“公子我丁涛到处找了一年多终于找到你了!” 岳小飞迫不及待的急急问道:“丁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请快告诉小弟!” 他虽然这样问其实心里已明白这位叫丁涛的大汉必是和自己联络的人。 丁涛紧紧握着岳小飞的手道:“有一男一女两位大侠吩咐我寻访公子我寻访了年多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今天遇上了公子没辜负两位大侠的交代。” “丁大哥可知道那两位大侠姓什么叫什么” 丁涛摇摇头苦笑道:“在下当时当然问过可是他们却不肯透露只交给在下一块玉佩要在下寻访他们的公子既然公子也有一块同样的玉佩那就不会错了。” 他说到这里才又觉出不对顿了顿道:“既然见到了公子 公子又何必问令尊令堂姓什么叫什么对了那两位大侠不肯说出姓名公子总该告诉我你的尊姓大名吧” 岳小飞道:“小弟岳小飞。” 虬须大汉道:“那就对了令尊就是岳大侠!” 岳小飞虽明知父亲并不可能姓岳却又不便解释以免又闹出笑话。 他接着问道:“丁大哥既然连家父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会对家父和小弟这样帮忙” 丁涛正起神色道:“不是在下帮岳大侠的忙而是岳大侠帮了在下一次大忙。” “这话怎讲” “他救了在下一命如果没有他在下哪能活到现在所以在下就是一辈子不做别的也要完成他的一番附托。” “家父和家母都对丁大哥说过什么” “岳大侠交给在下这块玉佩要在下设法和公子联络。” “家父可交代过丁大哥到五台山独秀峰去找小弟” “一点不错岳大侠是这样交代过。” “丁大哥到过那地方没有” “当然到过那峰顶有一棵大松树我在松树下直坐了一天连个人影都没看到只好连夜下山后来觉得天下像公子这般年纪的人太多总不能见到一个问一个所以干脆就把玉佩挂在胸前若公子见了一定会主动找我果然这办法很好要不然真不知哪一天才能找到公子。” “丁大哥当年是在什么地方看到家父家母的” “就在华山和终南山之间的蓝关。” 岳小飞很快便想起韩愈的一七言律诗:“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州路八千。欲为圣朝除弊政肯将衰朽惜残年。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知汝远来应有意好收吾骨埋江边。” 接着他似乎也有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在从前他在感觉上似乎觉得蓝关远在天边实际上现在来到华阴已距蓝关不远了。 他关切而又激动的问道:“家父和家母可曾交代丁大哥带给小弟什么言语?” 丁涛道:“他们只交代在下告诉公子他们很好请公子不必挂心。” 岳小飞不禁又是一阵怅然父母托人寻找自己所带来的竟是这么短短的一句话。 “那么丁大哥可知道家父母去了什么地方” “在下当时也曾问过可是岳大侠不肯透露看他的神色好像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苦衷。” 丁涛说到这里.忽然站起身来道:“公子请别离开待我再去叫一个人来!” 岳小飞茫然道:“丁大哥要去叫谁” 丁涛道:“一个叫甘霖的我和他不论走到哪里都在一起岳大侠救过我的命照样也救了他的一命这三年来他和我都是在到处寻访公子的现在既然找到了当然要告诉他也让他高兴一下!” 原来丁涛和甘霖也是住在这家客栈的。 丁涛走后不久便带着另外一个大汉走了进来。 不消说。另外这大汉便是甘霖了。 甘霖又是另一种长相一张削瘦的马脸身材细高皮肤白得像漂过有如肺痨病鬼一般再怎么看也不像他的名字和丁涛走在一起恰成强烈的对比。 甘霖一进门就抱拳叫道:“岳公子你好总算找到你了!” 岳小飞请二人重新入座并另为甘霖倒了一杯茶。 只见丁涛望着甘霖道:“老甘原来岳公子还不清楚岳大侠夫妇在哪里这教他们全家怎么团聚” 甘霖翻着一对死鱼眼道:“依我看岳大侠夫妇定是进了鬼门关!” 岳小飞只听得大吃一惊道:“什么莫非家父家母已经遭遇了什么人的毒手暗害” 甘霖尴尬一笑道:“原来岳公子不晓得什么叫鬼门关。” 岳小飞变着脸色道:“小弟怎么没听说过什么叫鬼门关活人又怎会进了鬼门关” 甘霖又是尴尬一笑道:“咱说的鬼门关只是一个地名据说在最近几年不少武林绝顶高手都想进鬼门关连中原一带的武林人物也都慕名而来。” 岳小飞虽略略放下心却还是透着不解:“这又是为什么呢莫非鬼门关还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甘霖似乎来了兴趣说得口沫横飞道:“那就不用说了就以咱和老丁来说吧照样也心里痒痒的希望能去一趟。” 岳小飞道:“甘大侠还没说出那究竟有什么地方吸引人” 甘霖砸嘴道:“据说里面什么奇奇怪怪的景物都有称得上是千年难得一见而且如果运气好还可以做神仙。” “甘大侠是听谁说的?” “连千百里外的人都知道咱们又怎能不知道呢我和老丁就在太白山离终南山不过两三百里路。” “鬼门关在哪里呢” “就在终南山。” “甘大侠能不能找到” “当然可以找到如果公子想去我和老丁一定奉陪令尊岳大侠曾救过我们两人一命我们正该帮忙公子做点事情。” 岳小飞暗道:“怪不得庐伯伯要袁大哥和我到秦岭终南山一带来找风嫣红和马昭雄说不定他已听说过鬼门关的事吧。” 就在这时袁小鹤由外面走了进来。 袁小鹤和岳小飞住在一客房他因刚才到外面办了点事所以回来较晚。 岳小飞连忙为双方介绍。 当丁涛和甘霖得知袁小鹤是圣手庐云的高足都不免礼敬有加。 袁小鹤自然大为得意:“原来两位也认识家师” 丁涛搔搔脑袋道:“哪里.我们怎够资格相庐大侠交情他老人家当年在武林中鼎鼎大名像雷震耳朵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甘霖紧接着道:“对啦。最近这十年庐大侠已很少在外露面若不是今天碰到袁小侠我们还直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呢” 由丁、甘两人这几句话可知他们并不清楚凤嫣红和马昭雄的一段丑事袁小鹤当然也不便提起。不过他已明白师父庐云当年的确是位了不起的人物。 当他再听到有关鬼门关的事时更是喜小自胜忙道:“就请两位当家的替在下和岳公子带路以便见识见识鬼门关究竟有什么稀奇。” 次日一早四人便起程结伴赶路。 两天之后到达长安。 在长安住了一夜南行便是终南山了。 这一带是秦岭山脉绵亘数千里东有华山西有太白山。山路的险峻不难想见。 在传说中有不少神仙都隐居在终南山这当然是因为山势太深绝少人烟所以人们才有种种的穿凿附会。 正同为山上绝少人烟所以他们在长安动身时特地带了不少干粮以备路上食用。 看看天已过午才不过来到山脚。 到傍晚时好不容易现一处民家。 四人便在民家借宿一晚。 次日起行奇怪的是一路上却遇到不少人物。 这些人部佩刀带剑而且步履矫健一看便知都是些武林同道。 他们所谈论的也正是有关鬼门关的事。 内中难免也有人向丁涛和甘霖打招呼都称他们为“太白双雄”袁小鹤和岳小飞这才知道丁涛和甘霖原来也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 看看到了下午终于到达了鬼门关的入口。 原来这入口也正是一条谷道的入口但见谷道两侧峭壁高插云表而且笔直如削几乎是雀鸟难渡。 但谷底却只有两三丈宽形成了一幅天然奇观。 相信任何人见了也不得不赞叹造物之奇。 袁小鹤不禁问道:“两位当家的若不经过这谷口是否就无法进入鬼门关” 丁涛道:“袁少侠应该看得到这谷壁高有几十丈不经谷口有谁能进得去呢” 袁小鹤道:“是否还有另外的路” 丁涛摇头道;“这些年来据说有不少人想找另外的路可惜没有一个能找到。” 这时他们已渐走近谷口只见谷壁上忽然出现了“观光隧道”四个大字。 这四个字是用红漆写的每字都有磨盘大小看来十分醒目。 袁小鹤愣了一下问道:“什么叫观光隧道” 他当然是问丁涛和甘霖的。 这两人都是粗人可能连这四个字都不一定全认识自然难以解释问了也是白问。 就在这时谷口忽然出现了一名老人和一名少女。 那老人身穿黑袍一张像风干橘子皮般的马脸颔下留着一撮山羊胡子两眼虽小得像豆却铄铄光。 那少女红衣红裙脸蛋十分甜美。而且笑面迎人。 这两人站在一起.照样也构成了一幅颇为醒目的画面因为这画面看来十分不调和。 四人正要继续前进那马脸老人和红衣少女已横身拦住去路。 丁涛不由沉下声音道:“老头儿凭什么挡我们的路” 黑衣老人呵呵一笑道:“老夫想问问四位要到哪里去” 丁涛道:“当然是要到鬼门关去。” 黑衣老人又呵呵笑道:“果然是有缘人不然不会找到这里鬼门关就在里面过了鬼门关就是天谷。” 他说着随即伸出一只手来。 丁涛茫然问道:“这算做什么” 黑衣老人道;“要进鬼门关第一站是老夫负责看守的‘观光隧道’所以必须向各位收钱。” 丁涛哦了声道:“路是人人可走的难道你这老家伙还想要买路钱” 黑衣老人神秘一笑道:“四位的钱不会白花‘观光隧道’里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谁看了也会大开眼界所以老夫要的应该是入门票并非买路钱。” 丁涛顿了顿道:“要多少” 黑衣老人道:“每人五两银子四位一共二十两。” 丁涛两眼瞪得像铃铛:“哪有这么贵的乡下人一个月都不见得能赚五两银子老头儿莫非你是吃人的” 黑衣老人摸着山羊胡子道:“四位都不可能是乡下人一分银子一分货四位看过以后定会认为一点也不贵。” 这时那红衣少女也含笑开了口:“我们老掌柜说得对你们四位爷们看过了一定还想再看!” 丁涛道:“我要先问问你们那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黑衣老人道:“再往前走不久便要穿过一条山洞那山洞当然就是隧道至于观光两个字就请我们丫头讲给你听吧!” 丁涛立即望向红衣少女。 红衣少女盈盈一笑道:“观光就是光溜溜的东西。” 丁涛一皱眉眼头道:“光溜溜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红衣少女媚眼一抛道:“难道女人脱光了衣服你也不想看” 这一来立刻引起了丁涛的兴趣。 甘霖也不例外。 但岳小飞和袁小鹤却都在一旁胀红了脸。他们真不相信那红衣少女竟连这种话也说得出来。 丁涛噘唇道:“原来观光就是这个五两银子的确值得。” 他说着便要探手入怀掏银子。 岳小飞忙道:“丁人哥这样的观光不观也罢!” 丁涛道:“没什么公子也跟着开开眼界今天算我请客。” 那黑衣老人也在旁笑道:“这位小兄弟的确是进‘观光隧道’最年轻的一位不过你们既然要到鬼门关不可能不经过‘观光隧道’如果真不想看不妨闭着眼睛走过去。” 红衣少女咯咯笑道:“老掌柜的你怎么这样说话人家花了钱当然必须看上一看。” 这时丁涛已掏出一张银票交给黑衣老人道:“看一看这是银票二十两。” 黑衣老人收了银票却从怀中摸出四支火熠道:“这是你们四位的。” 丁涛道:“要这个做什么” 黑衣老人道:“隧道里很暗不用这个你们还观的什么光。” 丁涛立即收下并每人分一支。 黑衣老人道:“现在四位可以进去了!” 丁涛道:“不成我要这位姑娘带路!” 黑衣老人道:“只要往里走很快就到哪用得着带路。” 丁涛摇头道:“一定要她带路在下多给银子都可以。” 不等黑衣老人再说话红衣少女已脆生生笑道:“这位大哥别凶带路就带路现在就跟我走吧!” 于是四人跟在红衣少女身后开始前进。 红衣少女柳腰款摆莲步生姿几乎每走—步都撩人遐思。 她边走边嗲着声音道:“这位大哥你为什么非要我带路不可” 丁涛吃吃的道:“老子的钱不能白花有你走在前面看着也舒服些。” 红衣少女扑哧笑道:“原来你是舍不得二十两银子我有什么好看的待会儿看见那些不穿衣服的那才真正好看呢。” 丁涛干咳了一声道:“我想看你脱光你肯不肯” 红衣少女笑得几乎弯了腰道:“今天没轮到我脱你若下次再来也许可以看得到。” 说话间前面果然已是一处山洞红衣少女道:“到啦你们自己进去吧!” 这时丁涛已顾不得再和红衣少女调笑拉着甘霖便向里走。 刚进入隧道仍能见物渐渐的越深越暗到后来已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又前进数丈丁涛和甘霖才觉已经不见了岳小飞和袁小鹤。 不过他们明白出了隧道以后一定可以会合。 丁涛像是自言白语道:“他娘的莫不成被他们骗了!” 甘霖道:“你还没燃亮火熠子怎知道被他们骗了。” 丁涛连忙亮起火熠。 只见两旁洞壁上开凿了不少洞门不用说好看的就在洞门里面了。 两人立即进入一处洞门。 洞门内是一处石室两人的眼神不由齐齐为之一亮。 果然到了观光所在一个全裸的妙龄少女就在靠近石室的后壁站着。 那女郎笑脸迎人全身肌肤光洁晶莹有如粉雕玉凿一般身材不胖个瘦尤其双峰高耸**修长站在那里名符其实的可以拿“亭亭乇立”四字形容。 她一腿在前一腿在后那紧要之处似隐似现姿态撩人至极。 在这刹那丁涛和甘霖都情不自禁有些呼吸急促血脉扩张两眼也都在直。 那女郎在丁涛和甘霖进来之后姿势虽然未动一对眸子却勾魂摄魄般不停的秋波暗送。 这在丁涛和甘霖来说银子果然没有白花仅仅这一洞就值回票价。 丁涛裂嘴笑道;“这妞儿真不赖老甘咱们可要仔细瞧瞧!” 两人本来准备再走到那裸女的身后瞧瞧却因她后背已靠近洞壁无法看到她的前面。 甘霖干咳了声道:“好是好可惜她不肯开口讲话。” 丁涛随即问道:“妞儿你为什么不讲话” 那裸女真的不肯开口却越望着丁涛和甘霖嵋笑。 丁涛实在按捺不住伸手便向那裸女的**上摸去。 那知他的手尚未触及对方肌肤耳际便响起一个粗壮的声音道:“朋友只准看不准摸你们只是观光不是摸光!” 丁涛收回手来回头望去却看不见话的人藏在哪里。 甘霖追出石室之外也未现人影。 这两人都是久走江湖的不难想见这石室内必定设有机关。 丁涛本来还想再看但甘霖却催促着道:“其他的石室内一定还有若把火熠点熄了咱们岂不是反而吃亏。” 一语提醒丁涛只好退出这一石室持着火熠又进入另一石室。 另一石室果然又是一名裸女。 这裸女比先前的更美不过姿势却变了是坐在地上。 她一腿搭在另一腿上刚好把紧要之处掩住。 丁涛咽下一口唾液道:“妞儿可不可以把上面那条腿放开” 这次那裸女讲话了:“规定就是这样谁敢不遵。” 丁涛笑道:“老子是花钱的大爷你要听老子的规定。” 那裸女道:“你想看别外的地方还很多我这里就是这样!” 丁涛和甘霖随即又赶到另一石室。 这时丁涛的火熠已经燃完举着火熠的是甘霖。 这一石室的裸女姿势又改变了竟是侧卧在一块大石板上。 丁涛和甘霖想看的还是看不到。 他们两人担心火熠燃完不敢多耽误很快的再进入下一间石室。 当真是一处又胜一处这间石室内竟是摆了一张床有两名裸女正紧紧拥抱着叠在床上很显然的她们是正在扮演着一对进行那种事情的男女只是她们仅仅摆了姿势却并无动作。 两人两眼直的看了半晌丁涛终于忍不住道:“你们两个这算什么干脆让我们两个也上床那才够趣!” 两名裸女还是动也不动。 就在这紧要关头偏偏火熠已经熄了。 丁涛和甘霖真恨不得再回到谷口买几支火熠。 好在离开石室之后他们还是忍了。 继续前进黑暗中仍能看出两旁洞壁仍有不少洞口想像中里面的情景一定更为精彩们火熠已经用完再精彩也是白搭。 大约又走出十几丈才出了隧道眼前也随之亮了起来。 山了隧道之后前面仍是谷道两旁的岩壁照样也高可插天。 很快的他们就现岳小飞和袁小鹤在岩壁下休息。 其实岳小飞和袁小鹤并非休息而是在等候丁涛和甘霖。 丁涛和甘霖加快脚步跟了过去。 来到跟前丁涛迫不及待的问道:“你们两位观过光没有” 袁小鹤道:“我们不想看所以才在这里等你们两位。” 丁涛猛一跺脚道:“你们也真是这种机会错过以后哪里去找二位的火熠呢” 袁小鹤和岳小飞各自把火熠拿了出来。 丁涛一把抢了过来道:“你们两位请在这里再等一下!” 接着拉了甘霖一把道:“走咱们再回去看!” 甘霖当然是求之不得。 两人很快便又回到“观光隧道”。 岂料当燃亮火熠后两人竟全怔在当场。 说也奇怪那洞壁两旁的石室竟完全不见了连半点痕迹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两人起初不死心迅即且走向洞壁用力摸去。 但也摸不出有什么异样。 世上偏有这么不可思议的事。 他们只好再返回岳小飞和袁小鹤停身之处。 “二位当家的怎么这样快就回来了”袁小鹤也觉得奇怪。 丁涛愣愣的摇头道:“怪事年年有往年不及今年多别提了走吧!” 袁小鹤也不便再问。 四人继续前行。 大约又走了一里多路又进入一处隧道。 这条隧道似乎不长而且和“观光隧道”大不一样因为洞顶悬着不少纱灯里面已不再幽暗。 刚进入隧道不远右边洞壁便有一间石室石室门外站着一名白衣老者。 这白衣老者和先前谷口那名黑衣老者形像完全不同慈眉善目一副和霭可亲模样。 白衣老者望着四人拱了拱手招呼着道:“四位请到里面来!” 丁涛道:“我们正要赶路老先生为什么又要我们到里面去 你不看天都快黑了!” 白衣老者笑容可掬的道:“诸位在前面过了‘观光隧道’一关现在这里又是一道关口不过这一关就不可能再往里走。” 丁涛翻着眼珠问道:“这一关要多少钱” 白衣老者笑道:“这一关不必花钱。” 丁涛一愣道:“不要银子还有什么看头!” 白衣老者笑得连眼睛都眯上了:“这一关不观光当然没什么看头。” “没看头要我们进去做什么” “当然是要四位过关。” “那么这一关是什么关” “文关。” 这一来丁涛越愣了:“文关是什么东西” 白衣老者道:“不是什么东西应该是什么意思” 丁涛道:“好吧文关是什么意思” 白衣老者道:“文关是讲究文的就是要考考各位的文才。” 丁涛张口结舌道:“老先生真会开玩笑我和这位老甘连书都没念过哪里来的文才” 白衣老者板起面孔道:“若过不了文关各位就只有回头走了!” 丁涛的睑了绿望着甘霖道:“你看怎么办” 甘霖倒是不太在乎:“管他呢试试看再说。” 丁涛道:“连书都没念过还试的什么试若能试我早就去考状元了。” 甘霖道:“没念书也不见得就是没学问有句话说:‘行万里路胜读万卷书’咱们两个走的路何止万里何况咱们也曾和有学问的人在一起过实在不一定会被他们考倒。” 丁涛终于被说动了点点头道:“好吧就试试看!” 转头再向白衣老者道:“老先生请别故意为难待会儿出题千万要出简单些!” 白衣老者道:“你放心待会儿我会交待主考官尽量帮你们的忙。” 丁涛哦了声道:“原来主考官不是你?” 白衣老者道:“主考官就在里面大家请进来吧!” 第四回 各显其长 这间石室颇大布置得也很雅致四面壁间都挂着名人字画很有些书香气息。 靠里边放着一张桌子桌上放置文房四宝另有几本书和一叠卷宗。 主考官就坐在桌子后面。 主考官也是个老头儿戴着红顶瓜皮小帽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眼镜鼻头红红的特别大颔下也是留着一撮山羊胡子身穿蓝色长袍外罩黑缎马褂脚下是粉底灰帮呢鞋。 这种打捞很像戏剧中“春香闹学”里的那位老学究塾师只是他手里还拿着一根长杆旱烟袋。 四人进来站定后白衣老者道:“杨兄他们四位是来应试过关的你就出题吧!” 不等主考官杨老头开口丁涛便抢着不住向白衣老者使眼色。 白衣老者会意连忙再道:“杨兄他们两位年纪大些的可能没读过什么书最好出题简单些别为难他们。” 杨老头儿轻揉着烟袋锅里的烟丝点上火吸了一口吐出烟雾才慢条斯理的说:“当然可以老朽不逼他们做文章出几个字让他们对对就成。” 丁涛为了先过关抢前一步道:“那就让我先来吧!” 杨老头儿透过镜片瞥了丁涛一眼道:“你会对对么” 丁涛道:“你先教一教我我一学就会。” 杨老头儿道;“可以天对地雨就风大6对长空懂不懂” 丁涛转翻着眼珠道:“请再打个比方!” 杨老头儿似是颇有耐性缓缓说道:“譬如我说左你就对右;我说东你就对西;我说上你就对下;我说狗你就对猫;我说乌鸦你就对麻雀;我说龙你就对凤;我说吃饭你就对喝水;我说黑你就时白;我说捉鸟你就对捕鱼;我说车你就对船我说很大你就对极小;我说快你就对慢;我说吸烟你就对喝酒;我说高兴你就对苦恼;我说浇水你就对点火。老朽比方的够多了听明白没有” 丁涛噘嘴笑道:“我还只道对对子很难原来这么简单容易老先生现在就开始你请出题!” 杨老头儿想了想道:“我出个口字你对!” 丁涛咧了咧嘴道:“口是什么意思” 杨老头儿也两眼直眨的道:“你连这么简单的一个字都不懂是什么意思那还对的什么对口就是嘴!” 丁涛道:“那你就该直接了当的说嘴不该说口。” 杨老头儿道:“口和嘴本来就是一个意思只怪你没有读过书竟连口的意思都不懂!” 丁涛大不同意的道:“你的话我不服气我说口和嘴意思完全不一样。” 杨老头儿耐着性子道:“你说出道理老朽听听!” 丁涛道:“咱们中国有很多地名都带个口字这些地方我也到过像张家口、古北口、喜峰口、大沽口。如果把这些地方说成张家嘴、古北嘴、喜峰嘴、大沽嘴、请问可以不可以” 杨老头儿万没料到他竟有这么一番歪理但歪理也是理想把他驳倒还真不容易只好干咳了两声道:“好吧那么老朽就把口改成嘴你对。” 丁涛不假思索道:“屁股!” 杨老头大感一愣哼了声道:“胡说嘴怎么能对上屁股何况我出的题是一个字你对的却是两个字!” 丁涛道:“老先生别睥气你刚才打比方时就说过上就该对下嘴在上屁股在下面我是完全跟你学的怎么又不对了” 杨老头差点没被一口烟呛住摆着手道:“算了算了简直是朽木个可雕也!粪上之墙不可污也!” 丁涛虽听不懂杨老头儿说些什么但却觉得出必定不是好话 忙道:“老先生你若不同意。就由我出个题请你对怎样” 杨老头儿脸色一整道:“老朽是主考官你是学生哪有学生出题考老师的了” 丁涛道:“这样看来.你的学问必定也不怎么样要不然还怕什么” 杨老头儿果真被丁涛激出了真火堂堂主考官满腹经伦岂能在学生面前出丑不由一拍桌子道:“好老朽就由你出题!” 丁涛想都没想道:“肚脐眼!老先生请对!” 杨老头儿眉头一皱暗自骂道:“这小子真没出息竟然出这种题目可谓混帐透顶!” 他虽在暗骂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出该用那三个字来对没奈何只好以猛吸旱烟来换取思考时间。 足足半盏热茶工夫过去当真把杨老头儿难倒了。 丁涛早看出杨老头儿十分尴尬不觉嘿嘿笑道:“老先生怎么样你的学问虽然大照样也有吃瘪的时候如果真对不上不如由我来对吧!” 杨老头儿正是求之不得喷了一口烟雾道:“你对!老朽不信你能对上!” 丁涛笑道:“也是肚脐眼。” 杨老头儿吼叫道:“越胡说肚脐眼怎么能对肚脐眼岂有此理!” 丁涛不慌不忙道:“老先生请消消气我既然能对上当然有理由。” “什么理由你讲!” “好比一男一女上了床不是肚脐眼对肚脐眼是什么我这样对不但对得好而且还准得很呢!” 杨老头儿差点又被一口烟呛死大声道:“你给我滚开老朽不想再考你了!” 这时不但甘霖等人都差点笑出声来连白衣老者也忍俊不禁。 丁涛还真听话噘嘴笑着退回一旁。 杨老头儿直吸了一袋烟把气消得差不多了才向甘霖招招手道:“现在该考你了站过来!” 甘霖依言向前走了几步躬身施了一礼道:“大主考这次要出什么类题目” 他虽然多年来和丁涛朝夕不离但性情并不相同同时他也念过几年书头脑比较冷静待人方面礼貌也比丁涛周到些。 杨老头儿见甘霖举止和言谈都中规中矩尤其把自己称呼大主考更是高兴不觉摸着山羊胡子呵呵笑道:“你也不必做文章对几个对子就可以过关。” 甘霖躬身又是一礼道:“学生书读的不多大主考可否指定一个范围给学生一点方便。” 杨老头儿因为心里高兴越不想为难甘霖点点头道:“你的要求我答应就由你限定范围好了。” 甘霖道:“学生书读的虽然不多但路却走得不少大主考最好出地名给学生对。” 杨老头儿道:“可以行万里路胜读万卷书看起来你的学问已经不小了。” 甘霖道:“学生还有一个要求!” 杨老头儿道:“还要求什么” 甘霖道:“咱们中国的地方太大了地名千千万万学生不知道的一定还很多是否可以把范围再缩小一些” 杨老头儿顺水推舟道:“也可以还是由你自己指定好了。” 甘霖道:“学生小时候在台湾住过对那里的地名比较熟悉就以台湾的地名为范围怎样” 只见杨老头儿两眼直眨的惊喜道:“什么你也住过台湾那太好了正好老朽也在台湾住过几年。” 甘霖不觉喜出望外他原先只道说了也是白说因为对方若不知道台湾地名又怎能以台湾地名出题呢 他这一高兴连死鱼眼也像活了起来:“大主考就请出题好了!” 杨老头儿巴唧巴唧的吸了几口烟道:“老朽在台湾那是几十年以前的事了对那里的地名必须现在好好想一想。” 不过他很快就想起来了:“听着老朽现在就出题了!” 甘霖垂手躬身道:“大主考请讲!” 杨老头道:“新庄对!” 甘霖想都没想:“旧馆。” 杨老头道:“板桥” 甘霖道:“木栅。” 杨老头道:“鹭鸟潭” 甘霖道:“蝙蝠洞。” 杨老头道:“龙潭” 甘霖道:“凤山。”. 杨老头道:“水里” 甘霖道:“土城。” 杨老头本来打算问个三、两题就算了因见甘霖不但对答如流而且地名和地名对得非常工整贴切心里一高兴题目就越出越多。 另外回忆起当年在台湾的那段经过如今以地名对也颇有旧地重游之感尤其面对也到过台湾的甘霖简直像他乡遇故知一般。 却因他离开台湾太久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太多地名只好暂时打住。 甘霖也颇得意搭讪着问道:“大主考是不是已经考好了” 杨老头慢吞吞的道:“等老朽想想再考你几题。” 没隔多久他就又开始出题:“花坛对!” 甘霖道:“草屯。” 杨老头道:“观音” 甘霖道:“弥陀。” 杨老头道:“铜锣” 甘霖道:“钻石。” 杨老头道:“三义” 甘霖道:“八德。” 杨老头道:“梅山” 甘霖道:“竹崎。” 杨老头道:“三重” 甘霖道:“五结。” 杨老头道:“五股” 甘霖道:“八堵。” 杨老头道:“雾峰” 甘霖道:“澳底。” 杨老头道:“大溪” 甘霖道:“小港。” 杨老头道:“香山?” 甘霖道:“浊水。” 杨老又道:“尖石” 甘霖道:“圆山。” 杨老头道:“新屋” 甘霖道:“旧社。” 杨老头道:“后里” 甘霖道:“前镇。” 杨老头道:“鹿谷” 甘霖道:“龟山。” 杨老头道:“龙井” 甘霖道:“鱼池。” 杨老头道:“社头” 甘霖道:“田尾。” 杨老头道:“二水” 甘霖道:“三湾。” 杨老头道:“竹山?” 甘霖道:“梅林。” 杨老头道:“水上” 甘霖道:“田中。” 杨老头道:“麻园” 甘霖道:“菜寮。” 杨老头道:“桃园” 甘霖道:“柳营。” 杨老丈道:“南州” 甘霖道:“北港。” 杨老头道:“西湖” 甘霖道:“东河。” 杨老头道:“玉里” 甘霖道:“石门。” 杨老头道:“黄泥塘?” 甘霖道:“红叶村。” 杨老头道:“成功” 甘霖道:“归仁。” 杨老头不再接下去问却皱眉摇了摇头道:“前面对得都不错这一题有问题。” 甘霖似乎不大服气翻着死鱼眼道:“成功当然最好对失败可是台湾没这地名学生就只有对归仁了。” 杨老头不动声色道:“你说说有什么理由” 甘霖道:“记不得是谁说过一句不成功便成仁的话归仁当然就是成仁这样看来归仁对成功不能说不对。” 杨老头沉吟了一阵道:“虽是强词夺理也算说得过去老朽再问你最后一题大甲对!” 甘霖道:“龟山。” 杨老头两眼一直道:“越不像话龟山怎能耐上大甲简直驴唇不对马嘴!” 甘霖陪笑着道:“学生没解释你老人家当然不明白其中道理。” 杨老头哼了声道:“再解释也没用根本风马牛不相及!” “你老人家还没听学生解释怎知没对得好” “好你就解释解释!” 谁知甘霖却不答反问道:“请问大主考龟身上有甲没有” 杨老头道:“当然有。” “在哪里” “龟盖就是甲从前的甲骨文就是用龟甲和兽骨刻成的。” “这就对了那乌龟像山一样大它的甲怎能不大龟山不是大甲是什么” 这一番歪理直把杨老头弄得啼笑皆非半响才摆摆手道:“好了好了前面那些题本来是一百分最后两题扣二十分算你八十分已经及格过了关。” 他说着目光转向袁小鹤不由说下一位该是袁小鹤了。 但丁涛的动作真够快不等袁小鹤反应便抢着冲了出来。 原来在这段时间里他已打好了主意决定学着甘霖尽量对杨老头礼貌一些同时觉得若过不了关面子上实在不好看所以说什么也必须混过去。 杨老头两眼眨了眨道:“你怎么又来了” 丁涛忙毕恭毕敬的躬身一礼道:“晚辈当然是希望过关若过不了关丢人可就丢大了!” 杨老头道;“你这人狗屁不通凭什么能过关” 丁涛又是深深一礼道:“不管怎样但求大主考再考我一次。” 杨老头见丁涛忽然变得彬彬有礼不免对他渐生好感摸了摸嘴巴道:“看来你已不是朽木和粪土之墙了既然孺子可教再考考你也成不过若再乱对对子照样没什么情面好讲的。” 丁涛咧了咧嘴道:“晚辈没读过书哪会对对子刚才不过是瞎胡闹你老人家千万不要记在心上现在晚辈也想提出一个要求你老人家先前曾答应甘霖的要求若不答应晚辈的要求那就是不公了相信你老人家决不会做不公平的事。” 这几句话等于堵住了杨老头的嘴。杨老头苦笑着道:“好吧老朽也照样答应你的要求你想要求什么” 丁涛道:“晚辈不想对对子恳求大主考换个别的题目。” “那就做文章” “开玩笑啦晚辈连对对子都不能对哪能做文章。” “那就做诗做词!” “越开玩笑啦。” “你什么都不会让老朽怎考总不能让你免试过关!” “晚辈有一样会的。” “会什么你说!” “吊坎儿。” 这“吊坎儿”三个字把杨老头弄得满头雾水皱起眉头道: “你说什么老朽根本听不懂!” 站在一旁的白衣老者忙搭腔道:“杨兄他说的是句方言我懂。” 杨老头望向白衣老者道:“你请说说看!” 白衣老者道:“吊坎儿就是俗活说的歇后语。” 杨老头哦了声道:“原来这么回事。” 接着视线又转向丁涛:“你的意思是老朽说出歇后语的上一句你就接下一句等于我出迷题你猜迷底对不对” 丁涛笑着咧出两颗大板牙不住点头道:“一点不错晚辈就是这个意思。” 杨老头呵呵笑道:“这种考试方法老朽还是第一次用不过的确很有意思。” 丁涛道:“就请大主考现在开始好不好!” 杨者头道:“当然就要现在开始你听着:帽子烂了边——” 丁涛毫不迟疑的答道:“顶好。” 杨老头道:“棉花店里失火——” 丁涛道;“免谈(弹)。” 杨老头道:“婊子卷行李——” 丁涛道:“不搞了。” 杨老头道:“土包子买棺材——” 丁涛道:“试试看。” 杨老头道:“棺材破了底——” 丁涛道:“丢人。” 杨老头道:“城墙上拉屎——” 丁涛道;“好高的眼儿。” 杨老头道:“独眼龙坐上马桶打瞌唾——” 丁涛道:“睁一只眼闭一双眼。” 杨老头道:“鼻尖上放糖——” 丁涛道:“看到吃不到。” 杨老又道:“臭水池里栽荷花——” 丁涛道:“只顾上面好看。” 杨老头道:“老鼠拉黄包车——” 丁涛道:“大头在后面。” 杨老头道:“包公养了个黑孩子——” 丁涛道:“谁的种像谁。” 杨老又道:“粪坑里躲雨——” 丁涛道:“怕湿不怕臭。” 杨老头道:“乡下人穿大褂——” 丁涛道:“必有正事。” 杨老头道:“和尚庙对着尼姑庵——” 丁涛道:“没事也有事。” 杨老头道:“猪八戒掉进馊水桶——” 丁涛道:“有吃有喝。” 杨老头一口气问了这么多丁涛对答如流使得他还真有些吃惊暗迟:“这小子还真屁股头上挂钥匙——专管一门。” 他虽兴趣不减却想不起该再问什么随即望向白衣老者:“刘兄你既然知道什么叫吊坎儿必定也是这方面的专家就请继续代我考他几题怎样” 白衣老者早就想插上一脚如今杨老头主动找他代考正中下怀忙道:“也好老朽就斗胆代劳了。” 接着提高嗓门道:“这位老弟听着现在第二堂课开始王八啃西瓜——” 丁涛回答得依然既沉着又敏捷:“滚的滚爬的爬。” 白衣老者道:“吊死鬼擦粉——” 丁涛道:“死要面子。” 白衣老肖道:“秃子打伞——” 丁涛道:“无法()无天。” 杨老头道:“孕妇过独木桥——” 丁涛道:“挺而走险。” 杨老头道:“木匠打老婆——” 丁涛道:“有尺寸的。” 杨老头道:“厨子戴口罩——” 丁涛道:“不吃香。” 杨老头道:“烟袋锅里炒芝麻——” 丁涛道;“没多大油水。” 杨老头道:“鬼门关上弹琵琶——” 丁涛道:“作乐不看地点。” 杨老头道:“怀胎十月放屁——” 丁涛道:“有点娃娃气。” 杨老头道:“十八岁的姑娘进茶馆——” 丁涛道:“钱也花了人也丢了。” 杨老头道:“姓何的嫁给姓郑的——” 丁涛道:“正合适(郑何氏)。” 杨老头道:“光着屁股爬竹竿——” 丁涛道:“一节一节的丢人。” 杨老头道:“娃娃掉在滚汤里——” 丁涛道:“熟人。” 杨老头道:“狮子捉老鼠——” 丁涛道:“大材小用。” 杨老头道:“瞎子唱花脸——” 丁涛道:“眼不见为净。” 杨老头道:“戴着孝帽看戏一—” 丁涛道:“乐以忘忧。” 杨老头道:“穿着破鞋讨饭吃——” 丁涛道:“穷到底啦。” 杨老头道:“鸡毛敲鼓——” 丁涛道:“没有回音。” 杨老头道:“八仙桌上摆夜壶——” 丁涛道:“不是盛酒的家伙。” 白衣老者出了这么多题都没难倒丁涛最后自己也没的问了。 他望着杨老头拱拱手道;“他可称得上是吊坎儿的专家再考也难得考倒他算啦给他一百分过关。” 丁涛乐得连嘴都闭不拢抱了抱拳道:“多谢大主考!” 说罢退回一旁还不住向甘霖挤眉弄眼.表示他是屁股上画眉毛——面子够大。 这时袁小鹤已主动走近桌子前也是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道: “晚辈请大主考出题!” 杨老头见袁小鹤长得眉清目秀一表人才心里早就对他具有好感微微笑道:“前面两位都有要求你有没有要求” 显然他是有心让袁小鹤轻松过关。 但袁小鹤却不领这份情。 他跟随圣手书生庐云十几年既习文又习武即便作篇文章也难不倒他何况只是口试。因之也微微一笑道:“晚辈不敢有什么要求但凭大主考随意出题!” 简直是蚂蚁吹喇叭口气不小。 杨老头总算明白了这年轻人和先前两个不一样肚子里必定有不少墨水便点点头道:“如果要老朽随意出题老朽不免就要出点比较难的题目你有意见没有” 袁小鹤道:“大主考是老师晚辈是学生学生对老师的决定 怎敢有意见。” 听了这几句话杨老头对袁小鹤越赞赏含笑道:“既然这样老朽就每样都考考你。” 袁小鹤道:“不过大主考千万别吊坎儿这方面晚辈没学过。” 杨老头忍不住笑出声来道:“那本来就不算什么学问不过是跑江湖的用来耍耍嘴皮子而已。” 他可能没想到这几句话等于把丁涛给打了两记嘴巴子。 袁小鹤道:“多谢大主考给晚辈方便。” 杨老头道:“那就先对句不过比刚才的可要深得多。” 袁小鹤道:“晚辈斗胆一试。” 杨老头取起桌上的书翻阅了几页道:“听着关帝庙里有副对联上联是‘师卧龙友子龙龙师龙友’对下联!” 袁小鹤略一思忖道:“兄玄德弟翼德德兄德弟。” 杨老人砸着嘴啧啧有声的道:“果然高才竟和原有的下联完全一样再对一联:文武庙里行副对联上联是‘孔夫子关夫子两位夫子’。对下联。” 袁小鹤略略一想道:“着春秋读春秋一部春秋。” 杨老头大为惊叹道:“了不得简直可以当状元。再来一联上联是‘两条玉臂千人枕’对下联!” 袁小鹤皱起眉头道:“请问大主考这是形容什么的” 杨老头脸上一热道:“实不相瞒这是游戏之作形容妓女的” 袁小鹤不假思索道:“学生想对‘一点朱唇万客尝’还请你老人家指教!” 杨老头拍了一下大腿道:“太好了就是要让老朽对也不可能对得这么好!再来一个上联是‘此木为柴山山出’对下联!” 袁小鹤道:“因火成烟夕夕多。” 杨老头道:“冻雨洒窗东二点西三点。” 袁小鹤道:“切瓜分片上七刀下八刀。” 此刻杨老头简直已把袁小鹤惊为千古奇才舌头连咂道:“现在以迷射字谜面是‘风来禾下鸟飞去马到庐边草不生’射两字请!” 袁小鹤略一思索道:“秃驴。” 杨老头又是一惊再道:“这次换成谐音格射谜有四句诗每句射一种水果四句诗是‘刘秀打马出城西西楚霸王别虞姬孔明二更把兵点盂德拉住云长衣’请说出迷底!” 袁小鹤思考了半晌道:“晚辈猜出来了只是并不一定对。” “你说说看!” “第一句含义是‘逃’谐音该是‘桃’;第二句含义是‘离’谐音该是‘梨’;第二句含义是‘早’谐音该是‘枣’;第四句含义是‘使留’谐音该是‘石榴’。” 杨老头挑起大拇指道:“高才高才完全射对了!” 这时石室内的人丁涛是似懂非懂一直在张口结舌。 甘霖只能算懂了一半虽未张口结舌内心却早已对袁小鹤佩服得五体投地。 岳小飞则在一旁不动声色。 白衣老者也内心直说这小伙子真不简单。 只听杨老头道:“现在改成射人名:‘司马炎篡位’射三国人名一请射迷底!” 袁小鹤早就看过三国演义想都没想道;“曹休。” 杨老头道:“油炸豆腐射两位人名其中一人是谐音请射!” 袁小鹤道;“一位是黄盖一位是李(里)白。” 杨老头拍着手道:“了不得!不得了!天下第一奇才今天竟被老朽有幸遇上了和老朽比起来简直是青出于蓝更胜于蓝!” 他似是意犹未尽又望着白衣老者道:“这样的高才如今来到我们这里说不定把当今的皇帝气死依老朽看即便天下有 人的学问能赶上他仍然无法和他相比。” 杨老头带些不解道;“这是为什么” 白衣老者道:“因为这位老弟是文武双全自古以来哪有状元是文武双全的。” 杨老头默了一默道:“你说错了有一个状元也是文武双全的。” “谁” “黄巢。” “可是黄巢的人品可就比不上这位老弟了。” “这样说咱们就该把今天现奇才的经过转奏教主说不定咱们两人都能独记一次大功!” “暂时别急他们还有很多关口要过如果能完全通过再斟酌情形处理也不迟。” 杨老头和白衣老者一对一答似乎已忘记还有一人不曾应试。 岳小飞等得有点不耐烦自动走出几步道:“大主考还有一人没考呢!” 杨老头这才对岳小飞留上了意。 只见他丰姿如玉骨奇神清论仪表气质似乎胜过袁小鹤。 但他却不认为岳小飞的学问能比袁小鹤大因为他总是年纪太小即使读过不少书根基也不会太深。 杨老头因为心里高兴有意放岳小飞一马即便不考也让他过关随即笑呵呵的问道:“小兄弟你读过书没有” 岳小飞只好点了点头。 杨老头摆摆手道:“读过书就算了用不着再考。” 他本来以为岳小飞会既惊喜又感激岂知岳小飞却正起神色道;“大主考是否见晚辈年纪小瞧不起所以才不屑一试” 杨老头大感一愣道;“老朽没有这意思连这位没读书的人都能通过你已读过书预料必可通过那就用不着再麻烦了。” 岳小飞冷冷一笑道;“大主考这番好意晚辈十分感激但免试过关晚辈总觉得不足一件光荣的事情。” 这时袁小鹤也帮腔道:“大主考若论这位小兄弟的学问可比晚辈强多了你老错过甄试高才的好机会实在是件憾事。” 袁小鹤这儿句话确是出自肺腑之言因他知道岳小飞不论文、武都过自己很多而方才自己已尽风头若不让杨老头见识见识岳小飞的才华对岳小飞来说实在是一种委屈。 袁小鹤有这种想法可见他对胜过自己的岳小飞毫无嫉妒之心。当然这也是岳小飞对他肝胆相照所换来的。 杨老头一听袁小鹤这样说不由捻着山羊胡子道:“老朽相信他的学问可能也不错但若说能胜过你那就未免太夸张了。” 袁小鹤道:“你老人家是否因为他年纪小所以才有这种想法” 杨老头领道:“不错。学问是随着年龄累积的就像你们学武功一样年纪越大功力火候越深这位小老弟就是天资再高总是岁数太小。” 袁小鹤摇头道;“大主考的看法固然有理但却不能一概而论当年甘罗十二岁便被封做上卿孔夫子以七岁的项橐为师这又做何解释呢何况这位小兄弟已经十三四岁了。” 杨老头笑道;“你说的照样也不能一概而论甘罗和项橐是咱们中国几千年来不世出的奇才虽所谓神童不过如也这位小兄弟纵然聪明绝顶也决不可能和他们两人相比。” 袁小鹤道:“在主考没考试过他又怎知他不能和前面所说的两人相比” 杨老头不愿再辩只好连声道:“好了好了!老朽考考他就是。” 他虽然这样说却不想把题目出得太难以免岳小飞回答不 上而让袁小鹤没面子因为他现在已把袁小鹤视为最得意的门生。 他随即望向岳小飞道:“老朽想先测验你的智力下雨天既不打伞又不戴帽结果头上和身上全湿了就是没湿头有 这种可能没有” 其实这题目还真不简单若考丁涛和甘霖准是答不上来。 连袁小鹤也难免为岳小飞着急。 岳小飞想都没想道:“当然有这种可能和尚和尼姑就做得到。” 杨老头照样也是一惊不住点头道:“的确反应够快。现在再出个迷面荤些的:上下都有毛上床之后毛对毛这是个什么东西” 这题目若让丁涛答那就非荤不可了。 只听岳小飞道:“大主考问的可是眼睛” 杨老头又吃一惊道:“了不得仍然不曾难倒你。再出个迷 迷面是重男轻女打一地名。” 岳小飞道:“贵阳。” 杨老头道:“一个字下雪的雪打两个地名!” 岳小飞道:“天水横山。” 此刻杨老头已知岳小飞的确高才反而不再吃惊接道:“牛头虎尾打一个字!” 岳小飞道:“先。” 杨老头擦了下额角的汗水顿了顿道:“小兄弟你对四书一定很熟吧” 岳小飞道:“谈不上熟只是读过而已。” 杨老头道:“用四句诗射论语四句听着:当今皇上去偷牛文武百官爬墙头公公搂着媳妇睡儿子打破爹的头。” 岳小飞道:“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 杨老头道:“从现在起老朽准备摘四书章句老朽读上句 你接下句不准思考必须马上答。” 岳小飞道:“大主考请念!” 杨老头道:“学而不思则罔” 岳小飞道:“思而不学则殆。” 杨老头道:“质胜文则野” 岳小飞道:“文胜质则史。” 杨老头道:“君子泰而不骄” 岳小飞道:“小人骄而不泰。” 杨老头道:“可与言而不与之言失人。” 岳小飞道:“不可与言而与之言失言。” 杨老头道:“仁者以财身。” 岳小飞道:“不仁者以身财。” 杨老头道:“悠远则博厚。” 岳小飞道:“博厚则高明。” 杨老头道:“见其生不忍见其死。” 岳小飞道:“闻其声不忍食其肉。” 杨老头道:“徒善不足以为政。” 岳小飞道:“徒法不能以自行。” 杨老头道:“养其小者为小人。” 岳小飞道:“养其大者为大人。” 杨老头道:“天下有道以道殉身。” 岳小飞道:“天下无道以身殉道。” 杨老头见始终无法将对方考倒心里也难免不是味道。 这倒并非他妒才而是觉得先前他不曾把对方看得太高若一直连个小孩都难不倒自已的面子上总是有些不好看同时他 又不愿岳小飞小小年纪恃才而骄因之便决定来个歪的制服对方。 想到这里微微一笑道:“小兄弟果然是位神童.令人佩服 老朽最后再出另外一题孔门弟子七十二贤你是知道的你是否知道七十二贤当中有几个是娶过媳妇的有几个是打光棍的” 这一题果然把岳小飞难倒他呆子一呆道:“晚辈才疏学浅不曾在书上看到有这种记载。” 杨老头个动声色道:“这事情清清楚楚记载在论语上你不曾看到可见你还是没把论浯读通。” 岳小飞心头一震暗道:“莫非他读的论浯和我读的不一样……” 杨老头见岳小飞愣在那里笑道;“就在论语‘先进第十一’ 那一篇上。” 岳小飞道:“大主考所说的是鲁论齐论还是古论” 杨老头道:“当然是二十篇的鲁论。” 岳小飞暂钉截铁般的道:“若是鲁论晚辈可以倒背如流绝没有这种记载!” “你敢打赌” “当然敢!” “赌什么” “随大主考的意即便摘下晚辈项上人头晚辈也决不皱一下眉头!” “没那么严重只要你拜在老朽门下做老朽一名门生就够了。” “大主考请说出这种记载在‘先进第十一’的那句话里” 杨老头摇头晃脑的道:“‘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 岳小飞道:“当然读过。” 杨老头嘿嘿笑道:“这就是记载所谓冠者就是娶过媳妇的冠者五六人五六三十就是说娶过媳妇的有三十人;所谓童子就是没娶过媳妇的童子六七人六七四十二就是没娶媳妇的有四十二人。三十人和加四十二人正好是七十二人。小兄弟还有什么话讲” 岳小飞明知这是一番歪理却又不便就冠者和童子的意义和杨老头争执只是淡然一笑道:“大主考晚辈承认你说的并非没道理——” 站在旁边的袁小鹤心里一急道:“小飞大主考说的明明是强词夺理连我都可以驳倒他你怎么承认他说对了” 岳小飞道:“大主考说的的确对。” 袁小鹤有些死气憋裂的道:“你若承认他对就得拜他为师咱们怎可乱拜师父” 杨老头似乎有些等不得大声招呼着道:“既然承认老朽的话有理还不拜师等什么!” 第五回 特殊优待 这时最着急的并非岳小飞而是袁小鹤。 袁小鹤早就听说过:武林人物不可随便拜师。岳小飞对圣手书生庐云都没拜过师怎可和杨老头刚见面就拜师何况杨老 头也决不可能是什么正派人物。 杨老头本来对袁小鹤颇具好感如今见他竟拦阻岳小飞拜师不由也动了气瞪了袁小鹤一眼道:“你怎么反而打搅起来” 袁小鹤正色道:“并非晚辈打搅而是大主考那番解释根本不是道理。” 杨老头两眼直眨道:“老朽所说的哪里没有道理你讲!” 袁小鹤道:“所谓冠者不过指的是大人古时以二十岁为弱冠这与娶媳扪根本谈不上关系。至于童子指的根本就是小孩子晚辈想问一句大主考娶过媳妇没有” 杨老头脸上一热道:“惭愧老朽至今还独身。” 袁小鹤淡然—笑道:“如果照大主考的说法你老人家现在还是个童子若晚辈从现在起就称呼你老人家为童子你肯不肯答应” 杨老头顿时红了脸答不上话。 袁小鹤继续道:“再说五六人就是五六人六七人就是六七人难道孔夫子说的话还带加减乘除的” 杨老头被弄得越哑口无言。 谁知就在这时岳小飞却转过头来道:“袁大哥别说了大主考的解释很对因为咱们的学问都不如他童子就是没娶媳妇的你现在虽然二十出头了仍是个童子大主考也是童子你看他哪一点不像童子” 袁小鹤急得一拍大腿道:“莫非你是有意向他拜师” 杨老头虽然脸色胀得更红却紧接着道:“连他自己都承认老朽说的对你还插的什么嘴来快来拜师!” 袁小鹤大声道:“大主考你既然是个童子为什么还自称老朽” 杨老头呼吸一窒干脆不理会袁小鹤再度叫道:“听见没有快来拜师!” 岳小飞抬手摸了摸鼻子慢条斯理的道:“晚辈耳朵不聋童子的声音这么大怎会听不见。” 杨老头顾不得岳小飞也称他为童子的难堪抬手拍着桌子吼道:“听见了为什么不来拜” 岳小飞反而稳得很不慌不忙道:“童于请别这样急躁我还有话要说。” 杨老头气急败坏道:“好啊把老朽由大主考改称童子你自己却由晚辈改成了我连一点礼貌都没有了么” 岳小飞道:“先前找还以为你是冠者所以才自称晚辈现在知道你也是童子彼此都是一样还哪里来的晚辈你为什么和我说话不自称晚辈呢你刚才已经赚了我不少便宜连我都不计较你反而计较吊个坎儿这不是猪八戒下山——倒打一耙么” 杨老头气得脸色由红变紫亚赛猪肝用力的摆着手道:“好了好了别说题外话只把你不拜老朽的现由说出来就好!” 岳小飞道:“我先请问杨童子一件事娶媳妇的年龄有没有限制” 杨老头见对方不但仍称自己为童子而且连姓也加上去气得他简直要昏但他顾及身份不能太过失态只打极力隐忍着而且猛吸了一口气借以稳定情绪又干咳了一声才说:“当然没有限制就以老朽来说快七十了如果有合适的还不是照样可以娶一个连**十岁娶妻的也不算稀奇就是皇帝老儿也不能限制别人娶老婆。” 岳小飞道:“领教了再问杨童子一件事孔门弟子七十二贤年龄是否都比孔子大” 杨老头道:“岂有此理除了曾子的父亲曾点据说比孔子的年龄稍大其余的学生年龄当然都比老师小连颜回的父亲颜路还比孔子小六岁。” 岳小飞道:“这就对了颜回死的时候是二十二岁再过两年孔子去世孔子活了七十三可见孔子要比颜回大了将近四十岁在七十二贤中必定还有比颜回年龄更小的对不对” 杨老头道;“那当然会有。” 岳小飞道;“再问杨童子你可知道孔夫子说‘弱冠五六人童子六七人’那句话时是多大年纪” 杨老头愣了愣道:“论语上没记载老朽怎可乱猜事情隔了两千多年.即便找专家查也查不出来。” 岳小飞道:“不错你又说对了由书上可以看出孔子是兴致勃勃的要去踏青预料中一定不是晚年也许是四五十岁左右对不对” 杨老头不知已被对方步步套牢点点头道:“也许就是这种年纪。” 岳小飞再道“孔夫子在四五十岁时他的学生当然年纪更小大的也不过二三十岁到四十岁小的多半是七八岁到十几岁所以那时在他老人家七十二位得意弟子中一点也不错是娶媳妇的三十位没娶媳妇的四十二位。” 杨老头听得由怒转喜立刻叫道;“你既然承认老朽的话没错除了拜师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岳小飞瞥了杨老头一眼道:“杨童子请冷静一下刚才所谈的是孔夫子在说那句话的当时情形可是这四十二位童子以后必定会长大长大了就会娶媳妇纵然也有像你这样七十岁还打光棍的那也只是少数这样一来你刚才所说的三十冠者四十二童子岂不就完全推翻了既然你说的不对我还拜的什么师” 杨老头顿时傻了眼僵在当场半天才吼着道:“孔夫子那两句话是临死的时候说的!” 岳小飞笑道:“就算是孔夫子逝世前说的照样不对。” “有什么不对” “七十二贤有好几位是在孔子死前去世的像孔子的儿子伯鱼以及颜回和子路在书上都有记载如此一来那就没有七十二位了又哪里来的三十和四十二难道万世师表又精通礼、乐、射、御、书、数六艺的孔夫子连这样简单的数目都算不清?” 杨老头被逼急了又不肯认输口不择言道:“孔夫子去世前已经头脑不清当然也就算不清数目了!” 岳小飞双目射光朗声道:“我看你才是头脑不清岂止不清简直已经昏了!” 杨老头啮牙裂嘴的顿了顿道:“老朽要求更正孔子没算错数目。” “那么死去的那几位呢” “死一个补一个他们是有逮补制度的。” “他们也不是什么代表哪里来的逮补制度你杨童子逮补进去没有” 杨老头虽早巳理屈词穷却就是不肯认输所以才会狗急跳墙般的胡扯一通。 事实上他也并非不想找机会下台但偏偏没机会在这种情形下又怎能不癞蛤蟆垫桌子腿—一硬撑。 还好就在他又急又羞又恨不得地上有洞钻进去的时候白衣老者已走了过来。 白衣老者拍拍他的肩膀道:“凤堂兄该认输的时候就要认输 你先前本来就是一番歪理歪理没关系实在不该说孔夫子头脑不清你也是个读书人读书人不知尊师重道就是大逆不道连兄弟我听了你刚才那儿句话都有气你可以不敬孔子我可不能不敬孔子!” 杨老头真没料到连白衣老者也在训他不过他并未再恼反而感激白衣老者为他解围当即一拍大腿叹口气道:“我哪里敢骂孔子那是被他逼急才门不择言的。” 白衣老者放缓浯气道:“你肯认错就好了这才称得上是谦谦君子。” 说着转头道:“你们四位已经过了关不走还等什么” 岳小飞。袁小鹤、丁涛、甘霖等人也不想再给杨老头难堪互望了一眼一声不响的走了出去。 杨老头眼看四人走出了石室才又拍了一下桌子道:“栽在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手里我杨凤堂今后还有何面目再见江东父老!” 白衣老者哼了一声道:“没面目见江东父老你就到乌江去自刎算了我看你也没有那份勇气!” 杨老头又叹口气索性不再言语。 白衣老者再拍了他一下肩膀道:“用不着把这事放在心里你既然自认还是个童子就该和童子一样别说只是让人家讲了几句即便被人打了被人骂了还不照样一转眼就没事了。” 杨老头吼道:“还童子都快七十了你什么时候见过七十岁的童子” 白衣老者道:“人生七十才开始你懂不懂” 杨老头猛跺一脚道:“开始什么今年开始明年就翘辫子了!” 白衣老者道:“你既然知道已经活不了几年就更不应该生气最后的光阴必须好好把握做个气死鬼多划不来你说对不对” 岳小飞等四人走出隧道才知道天色已晚因为石室和隧道都点着灯使他们几乎忘了是什么时间。 既然天已入夜他们不得不放缓脚步前进。 袁小鹤道:“小飞想不到你还真会卖关子先前把我急得不得了原来你的好戏竟在后面。” 岳小飞道;“袁大哥你认为杨老头儿的学问如何” “那老小子的确博学多才书读得不少。” “小弟却认为他是读书不求甚解。” “此话怎讲” “他把论语上那几句话当成是孔子讲的一开始就大错特错。” 袁小鹤哦了声道:“原来那几句话不是孔子讲的那又是谁讲的呢” 岳小飞道:“曾参的父亲曾哲也就是曾点讲的。” 袁小鹤尴尬一笑道:“这样说来连我也是读书不求甚解了。” 岳小飞道:“袁大哥可能已经很久没再看论语难免会忘记。” “你不妨把论语上的情节再提一提免得我以后说错了!” “当时是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四人陪侍孔子孔子要他们各自说出自己的志愿或志趣。当时他说出之后孔子独对曾皙的那段话表示赞赏。” “照这样说杨老头儿把那段话当成是孔子说的也没什么大错因为论语上的话大半是孔子说的谁能记得那么清楚。” “可是那终究是曾皙说的并非出于孔子口中。” “那么你为什么不当场指破杨老头儿说错了呢” “小弟一开始不知道杨老头儿是故意整人为了给他留面子 怎好当面指出他的错误。” “后来就该指破才对!” “后来已经错到底了若再指出岂不连小弟也变成了后知后觉” 岳小飞语气稍歇又道:“其实读书不求甚解的太多了就以四书上另外的一句活来说吧至少十个人九个会把说这话的人弄错而且错得不可原谅。” 袁小鹤道:“你说的是哪一句” 岳小飞道:“人人都知道的一句话就是‘食色性也’这句话。” 袁小鹤道:“我当是哪句食色性也这四个字谁不知道是孔子说的。” 岳小飞也笑道:“袁大哥你照样也弄错了孔子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你不妨再读一次论语论语上绝对找不出这句话。” 袁小鹤愣愣的道;“那么这句话是出在四书的那一本书上?” “孟子。” “那是孟子说的了” “也不是。” “到底是准” “告子。” “原来是告子说的?” “不错当然这句话也是言之成理但孔子却绝对不屑说圣人和一般人差别就在这里。”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四个慢走!” 岳小飞等四人止步回身。 虽然夜里看不清来人但他们却听出是白衣老者。 白衣老者很快便来到跟前。 袁小鹤抢先问道:“老先生有什么事” 白衣老者道:“老朽先前忘记告诉各位这一谷道里的每一关卡天黑之后关卡的大门必定关闭四位无法进关便必须露宿在谷道里那滋味不是好受的。” 袁小鹤道:“莫非老先生是要帮我们叫开前面关卡的大门” 白衣老者摇头道:“若要已经关闭的关卡开关必须有最高教主的令谕老朽哪有这种权威。” “那么老先生又来招呼我们做什么呢” “老朽是要各位再回到先前那里住一夜等明天天亮后再过下一关。” 袁小鹤忙拢手道:“这样不妥晚辈们不想回去!” 白衣老者愣了下道:“老朽是一番好意才来找你们回去难道你们愿意自找罪受” 袁小鹤道:“晚辈不是这意思而是不想再让那位大主考难堪试想我们回去和他住在一起那位大主考有多别扭。” 白衣老者笑道:“原来为的是这个其实你们回去根本用不着和他见面。” “那边不是只有一间石室么” “住的地方多得很若只有一间石室那还办的什么事。” “可是晚辈明明看到只有一间石室。” “你们跟老朽来就知道了。” 袁小鹤半信半疑既然有地方住当然是求之不得。于是白衣老者带路四人跟在后面。 很快便回到先前那段隧道。 说也奇怪这时两边洞壁上竟多了好几处洞门。 白衣老者随手推开一处洞门道:“四位今晚就睡在这里吧先看看中意不中意不中意可以再换一间。” 袁小鹤等叫人进去一看真想不到山洞里竟然有如此豪华的布置。 只见四壁都贴着绿底绣花丝绒壁毯地上则是大红地毯四角摆着四张床不但床上铺着锦被绣褥而且还有从洞顶垂罩下来的粉红色纱帐。 在洞内正中放着一张檀木圆桌四周摆着四个绣墩两盏大型垂稣宫灯高悬上方照得洞内明亮如昼。 如此的豪华摆设即便在大城镇的客栈里也难得一见怎不令袁小鹤等四人都大感惊异莫名。 只听丁涛歉然笑道:“好什么好我们这位小兄弟不懂礼貌差点儿把主考官气死。” 白衣老者道:“那是他自己找的整人者人亦整之气死也是活该倒星这位小兄弟真不愧是天下奇才。” 岳小飞抱了抱拳道:“老先生过奖了!” 白衣老者道:“四位必定饿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袁小鹤道:“不敢打搅晚辈们自己带有干粮。” 白衣老者道:“你们的干粮从山下带到这里必定早已又冷又硬怎能再吃。” 丁涛抢着道:“如果老先生有酒拿一壶来那是最好不过。” 白衣老者道:“有酒哪能没菜你们不必客气了老朽马上为四位把酒饭送来!” 丁涛转着牛眼道:“这里哪来的厨房” 白衣老者道:“没有厨房哪能做菜做饭。” 丁涛忙道:“既然有厨房不好意思麻烦老先生为我们辛苦 就由我们自己动手吧!” 白衣老者笑道:“厨房的事自然有厨房里的人管老朽只要吩咐一声就成了哪用自己动手。” 丁涛道:“老先生把这样好的地方用来招待我们又管吃管喝 我们实在过意不去要多少银子我们不想白吃白住。” 白衣老者摸着下巴道:“既然你们要出银子老朽若不收反而是见外了说实话这里的费用比外面要贵得多一宿一餐每人至少要十两银子。” 这数目比在外面客栈里要高出数倍袁小鹤听后难免有些心慌囚为他和岳小飞的盘缠已经所剩不多必须节省点用。 只见丁涛拍了拍胸道:“每人十两四人不过四十两住这种地方有这种享受一百两都值得咱怀里的银票多得很至少还有两千两存在身上。” 白衣老者笑道:“如果这位老弟要多给老朽也只有愧领了!” 他说着转身出洞并回头道:“各位请稍待酒饭马上就来。” 白衣老者刚一出门甘霖就骂道“你这小子刚才胡说什么” 丁涛茫然道:“我说什么来” 甘霖道:“有道是财不露白你为什么要把身上有多少银子告诉他简直是狗肚子装不了四两油水!” 丁涛噘嘴笑道:“原来为的这个老子就是把银子放在桌上 那老家伙还敢抢不成!” 甘霖哼了声道:“我看你是没吃过亏!” 丁涛道:“如果连一个老头子也怕咱们要这一身武功做什么” 甘霖道:“还有人家只要四十两你却要给一百两我就没见过世上还有你这种人!” 丁涛道:“出手大方才有派头你懂不懂!” 甘霖道:“我懂等有一天身上连个蹦子都没有我看你还要的什么派头!” 两人正在争吵间不想白衣老者又走了进来。 甘霖和丁涛顿时觉得有些尴尬若刚才吵的那些话被对方听到实在不好意思。 只听白衣老者向洞外叫道:“端进来!” 外面人还未到扑鼻的菜香和酒香已传了进来。 接着四人都感眼睛一亮。 他们本以为端菜捧洒的必是几个粗手粗脚的汉子谁知竟是叫名娉婷妩媚、绰约多姿的美艳少女。 这四名少女穿着一式的绿衣绿裙含羞带笑娇态撩人。 她们在这深山幽谷的石室出现简直就像仙女下凡一般。 她们前三名各端着一个红漆食盒最后一名则捧着一罐酒。 在这刹那丁涛和甘霖虽然两眼看得目不转睛但还不算太过失态。 白衣老者又吩咐道:“摆席!” 一名少女把酒罐放在靠壁处的茶几上并拆开泥封。 另三名少女则打开食盒盖.动作迅快的一盘一盘端上檀木圆桌。 顿时酒香、菜香满室生香。 不大一会便摆了满满一桌有如满汉全席另有一大盘热腾腾的包子和一盘馒头。 这桌酒席相信谁看了也要涎水直流。 果然丁涛和甘霖早已忍不住唾液直往肚子咽。 四名绿衣绝色少女在把筵席摆好之后便自行离去。 白衣老者招呼着道:“招待不周之处千万别见怪各位快请入席老朽告个便不陪了。” 丁涛忙道:“老先生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吃” 白衣老者道:“老朽还有点事待办实在不能奉陪。” 说完话又拱了拱手迳自离去。 当四人入席之后又是一惊。 只见十几盘菜肴全是用珍禽异兽烹调他们从前不但没吃过连看都不曾看过。 这一餐当真是大快人意。 若依着丁涛的心意定要把一罐酒喝光只因袁小鹤提醒他明天还要过关丁涛只好适可而止。 酒筵后估计时间已到二更丁涛摸了摸嘴道:“这顿酒饭算是一百两银子也不冤枉!” 当岳小飞、袁小鹤、甘霖三人都上了床丁涛还坐在那里。 原来他是在等那四名绝色少女来收拾碗盘除了再多看几眼. 更想找机会和她们聊聊。 谁知进来收拾碗盘的却是两名虎背熊腰的粗壮大汉。 丁涛傻了半晌忍不住问道:“先前进来送饭菜的好像不是你们两位” 其中一名大汉连看都没看丁涛一眼边收拾碗盘边道:“这位大侠好眼力您看我们那一点像她们” 丁涛本以为拐弯抹角讲话很有技巧想不到却碰了一鼻子灰不觉干笑了两声道:“那么她们呢” 那大汉仍未抬头道:“她们都不习惯熬夜睡觉去了。” 两名大汉收拾好也迳自走了。 丁涛自讨没趣也上了床。 这一夜纵然睡在舒适无比的床上四人却都不曾睡好。 丁涛和甘霖脑海里一直萦绕着“观光隧道”里的旖旎风光。 岳小飞和袁小鹤脑海里则充满了另外的惊奇。 先他们惊异于这条山谷里各个隧道、石室工程的浩大。尤其他们现在所住的这间石室为何要布置得如此豪华那些美艳少女又是从哪里来的她们来这里又是做什么 另外走进这条山谷居然还要经过文场考试他们考试的日的何在 这一连串的疑问.实在无法解释。 大约直到三更过后四个人才各自朦胧睡去。 第二天天亮后四人刚起床不久那四名绝色少女又进来了。 这次是来送涮洗用具和用水。 不过她们没给丁涛借机搭讪的机会东西放下后便匆匆离去。 刚涮洗完毕白衣老者便进来了他身后又带着那四名少女。 原来这次是送早餐来的。 当那四名少女摆好早餐离去后白衣老者却并未走开。 四人心里都有数白衣老者一定等着收钱的。 丁涛心里暗骂道:“这老小子担的什么心难道我们还会吃了就偷偷溜掉!” 白衣老者招呼着道:“四位最好快快用早餐前面的一关已经开了。” 丁涛道:“老先生何不跟我们一起用” 白衣老者道:“老朽已经用过了。” 餐后丁涛倒是大方得很掏出一张银票道:“老先生这是一百两银票。多谢你老人家的招待!” 谁知白衣老者双手一推道:“实不相瞒四位的银子老朽不敢收!” 丁涛牛眼连眨几眨道:“老先生招待客人不收钱岂不赔了老本” 白衣老者笑道:“老朽不是开店的你老弟这样说话那就见外了。” 但丁涛不肯白吃手里那张银票直往白衣老者身上塞。 白衣老者似乎被逼不过才整了整脸道:“实在对你老弟说 老朽是奉命招待你们的!” 袁小鹤连忙抢先问道:“老先生是奉谁之命” 白衣老者歉然—笑道;“四位都请原谅并非老朽不肯明言。而是奉命暂时不能透露。” 袁小鹤哦了声道:“这样说那位交待老先生招待晚辈们的人身份地位一定很高了” 白衣老者道:“虽然不是最高的至少这条谷道里的各关各卡都不敢不听她的就以这间石室来说平时连老朽都不能进来若没有他的交待老朽怎敢随便打开招待各位。” 袁小鹤紧皱着双眉道:“如此说来这位高人一定是认识我们了可是晚辈自小也是住在深山从不曾和任何外人交往这位高人又怎会队识我们呢” 丁涛道;“她可能是认识我和老甘两人既然她暂时不肯透露身份那就请老先生代我们向她致谢!” 白衣老者颔道“老朽一定照办!” 丁涛顿时有些洋洋自得模样因为居然有人对他和甘霖如此隆重招待连岳小飞和袁小鹤也跟着沾了光这么有面子教他怎能不乐。 四个随即辞别了白衣老者向下一关前进。 出了山洞甘霖瞪了丁涛一眼道:“别尽往脸上贴金你怎知道那位高人认识我们” 丁涛也两眼一瞪道:“那位高人既然不可能认识岳公子和袁少侠当然就是认识我们了我有很多理由可以证明我的想法错不了。” “你有什么理由” “第一咱们两个就住在太白山太山山离这里不过两三百里路这位高人当然容易认识我们。” “第二呢” “第二就是咱们两个号称‘太白双雄’在当今武林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由于目标太大你不认识别人别人却认识你 你干嘛自己瞧不起自己” 甘霖哼了一声道:“别屎蟑螂戴花臭美啦!” 丁涛似是也不愿老在这件事上打转干咳了声道:“糟糕咱们刚才忘记问问那位老先生前面是什么关” 甘霖道:“问什么问到时候自然就知道。” 袁小鹤接下去道:“文关已过不消说下一关该是武关。” 丁涛道:“那是说咱们要各凭武功过关了” 袁个鹤道:“那是当然。” 丁涛一拍胸脯咧嘴笑道:“昨天过文关时你们两位的学问 实在没有话讲我和老甘在一旁都听傻了眼你们和杨老头讲的 咱是十句听不懂两句今天过武关总算轮到我和老甘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原来丁涛虽早已知道袁小鹤和岳小飞是跟随圣手书生庐云习艺的身手一定不错但却又认为他们两人年纪太轻尤其岳小飞才只有十三四岁功力火候一定还浅得很决不可能与他和甘霖在武林中行走多年已闯出字号的“太白双雄”相比由于他有这种想法所以才能说出这种话来。 只听袁小鹤道:“待会儿到了武关在下还真担心过不了如果过不了武关学问再好也没用看来还是丁当家的武功实用。” 丁涛道:“说的也是俗话说:‘秀才见了兵有理说不清’到那时文的确实赶不上武的了!” 袁小鹤道;“那怎么办” 丁涛又拍拍胸脯道:“袁少侠放心.一切有我和老甘我们会保你们两位过关两位只要跟着我们走保管没错。” 袁小鹤道:“我们现在不正是跟着丁当家的走么。” 丁涛道:“那就没错。” 说话间前面的景象忽然一变。 他们脚下的谷道本来只有两丈左右宽但前面却忽然变得开朗出现了一处十几丈方圆的大广场。 不过广场的另一端却又变成了极窄的山谷像一处瓶颈。 袁小鹤和岳小飞心里都有数这广场必定是比武场地只要有武功高强的人守在那瓶颈地带的确无法通过。 果然就在快进入广场的谷壁上赫然出现了“武关”两个大字。 丁涛总算认识这两个字噘嘴笑一笑道:“现在该看咱和老甘的了!” 就在这时广场对面出现了一个灰衣驼背老人。 那老人似乎本来身材不高再加上驼背越矮得够不上普通人肩膀若和丁涛、甘霖这种人高马大的人物站在一起那就更不起眼了。 丁涛情不自禁嘿嘿笑道:“出来的竟是这么块料老子一脚能把他踢上西天!” 忽听那驼背老人喊道:“你们四个都给老夫站住!” 在这刹那不但丁涛和甘霖吃了一惊连岳小飞和袁小鹤也全感心头震荡。 原来是驼背老人的这声喊叫竟如焦雷骤震得人耳鼓都嗡嗡作响。 此刻双方相距至少七八十丈远.若站在面前声音之大只怕更是惊人。 丁涛愣了一愣道;“若吊个坎儿驼子放屁——弯弯曲曲说话由丹田声应当更弯曲才对他竟这么大的声音莫非这老小子是青蛙变的不成” 他本来还要继续往前走却被甘霖一把拉住道:“没听人家说要咱们站住么” 甘霖道:“你这狗熊睥气改改好不好不管如何看看劝静再说。” 但他却不甘示弱也亮起嗓门喊叫道:“路是人人走的你凭什么让我们站住” 他用尽丹田之气喊出这两句话自以为声音也够大了岂知和对方相比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只听驼背老人震耳欲聋的声音又传过来道:“叫你站住就站住那有那么多的理由讲!” 他的声音虽大但听来话时却并不吃力。 丁涛自知嗓门无法和对方相比索性不再答话。 倒是袁小鹤这时叫道:“老前辈双方隔得这么远你方便跟我们讲话我们却不方便跟你讲话是否可以准许我们靠近些” 驼背老人道:“那就再靠近些!” 袁小鹤、岳小飞、丁涛、甘霖随即继续前进。 他们直走到距驼背老人不足两丈远才停下步来。 隔得近了才觉出先前还把驼背老人的身高高估了。实际上他的身高只能及岳小飞耳朵活脱脱的就是水浒传里的武大郎。 说他像武大郎还是把他高抬了因为武大郎只是比常人矮些并未驼背。这老人岂但驼背连两腿都是弯的脸上也活似 癞蛤蟆皮两道苍白的八字眉配上下垂的三角眼简直就像吊死鬼。再加上鼻子和嘴巴都有点歪两只耳朵却又大得足可扇风。 这副尊容可谓集天下之丑于一身。 丁涛和甘霖在仔细端详了对方一眼后都不禁内心暗笑。 丁涛道:“老家伙你说话那么大声做什么我们又不是聋子。” 驼背老人微微一笑道:“怕么那么老夫就小声些。” 他不笑还好这一笑脸肉拉动得鼻子眼睛嘴巴一齐扭曲连耳朵也跟着扇风使得丁涛和甘霖都不禁也笑出声来。 驼背老人似是弄不清楚这两人为何笑愣丁愣道:“有什么好笑的莫非抢到笑帽子了” 丁涛为了要逗他—逗决定收起毛躁性子嘿嘿笑了两声道:“你老人家远看一表人才近看更是人才一表在下看得高兴了当然要笑。” 驼背老人摸了摸下巴道:“你能现老夫的长处总算不错。” 丁涛道:“你老人家可不可以再笑一次让我们四人好好开次眼界” 驼背老人道:“当然可以不过要先办完正事再说。” “什么正事” “老大想问问你什么叫正事” 驼背老人说这话时蓦地两眼射出冷电般的光芒像利刃般刺进了丁涛的心肺。 饶是丁涛先前没把对方放在心上此刻也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 袁小鹤担心把事情闹翻立即接过口去道:“前辈是您老人家要我们站住有什么事情应该你先交代我们才是。” 驼背老人微微颔道:“这还像句人话。” 袁小鹤抱拳一礼道:“前辈有话现在就请交代!” “老夫要先问问昨天傍晚有四名通过文关考试的可是你们” “正是晚辈等四人。” 驼背老人脸肉一扭五官皆动笑道:“老夫听说你们是这些年来通过文关测试成绩最好的一批十分难得不知你们当中那一个成绩最好” 袁小鹤毫不迟疑的指指岳小飞道:“这位小兄弟成绩最好!” 驼背老人双目中又射出电一般的冷芒凝注在岳小飞脸上半晌才道;“依老夫看最好的也该是他正所谓有才不在年高。” 接着目光又瞥在丁涛脸上:“这小子年纪虽大却是个地道的草包老夫真怀疑他是怎样过的关!” 丁涛本来已忍下性子这一来再也按捺不住吼道:“老家伙少胡说八道在下昨天对答如流.连那位大主考都没有话讲你算是那一道山的” 驼背老人不动声色道:“老夫是武关道上的。小子你就用这种态度对老夫讲话” 丁涛暴声道:“老子对你这样讲话已经够客气了” 岂知他的话最后一个字尚在舌尖上打转突闻两声脆响双颊已中了两记重掴打得他眼前金星直冒。 说实在的丁涛真弄不清这两记耳光是谁掴的因为当他定睛察看时驼背老人依然站住—丈开外和先前的形象半点未变 就像根本没生过什么事一般。 丁涛大感一怔捂着面颊喝道:“老小子刚才可是你打在下的” 驼背老人摸了摸下巴道:“你问问他们是否他们三个打的?” 丁涛脸上青筋暴起一方面也是怒极而生若他能理智一点应当知道对方的武功比自己高出太多偏偏他已经怒极不顾一切 反畹解下厚背鬼头刀大喝道:“老小子老子一刀把你劈成两开!” 驼背老人反而不再动怒歪嘴一笑道:“小子你只管过来老夫脚下若动一动就算输了。” 此刻丁涛虽已觉出面前这小老头儿身手不凡但却不相信他在迎战时能脚下不动自己的厚背鬼头刀重有四五十斤一刀下去势如雷霆万钧即便对方是神仙也决不可能毫不移动。 因之他此刻虽不敢存有胜过对方之心至少有信心可以把对方逼得脚下移动。 但甘霖却总比他有头脑急急拉住丁涛道:“使不得别自讨苦吃了!” 丁涛左臂一甩拨开甘霖道:“有什么使不得我只要逼他移动就成了除非他是铁打罗汉铜铸金刚……” 他话刚说完便一个虎跳半空中手起刀落闪电般猛向驼背老人头顶劈下。 他本来身形有如一座铁塔抡刀劈下威势当真吓人。 而驼背老人身高不过四尺相形之下就像猛虎搏兔一般 其结果如何连甘霖也似乎难以预料。 第六回 过关斗“将” 就在丁涛人在半空刀势尚未落下之际突见驼背老人身子微微一仰双掌斜斜推出。 只听其声如击败革丁涛的庞大身躯竟然不进反退向后倒摔出去有如断线风筝般直倒飞出两三丈才再抛落地面连打好几个滚翻总算灰头土脸的勉强爬起但那厚背鬼头刀却早已不在手中了。 驼背老人这双掌推出的威力岂止吓人简直够得上是惊天动地。 好在他是向上推出若偏向下方站在附近的甘霖一定也会遭殃。 这时丁涛早已全身骨酥肉麻若不是甘霖及时跟过去扶住站起后仍要倒下。 甘霖扶着丁涛低声道:“你这不是自找苦吃么先前挨那两耳光你就该知道这位老前辈是世所罕见的绝顶高人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必自讨苦吃!” 有了这第二次切身教训丁涛总算不敢再逞强不过他心里却在迷惑自己闯荡江湖十几年虽然也遇到武功过自己的高手但至少也是拚了几招才落败的如今怎会连一招都没施出便败得如此狼狈莫非这老小子是神不是人好在驼背老人见好就收。 可以想见他是不屑再和丁涛动手若一再动手丁涛有命么 甘霖又低声道:“你坐下来调息一下用不着硬撑。” 丁涛本来还要逞强不坐。但两腿瘫软全身乏力、也由不得他不坐。 甘霖回过身来再走回原位抱拳一礼道:“方才多蒙老前辈手下留情让我们这位同伴还能保住一命。” 驼背老人道:“老夫的这一关。只在测验来人的身手是否有资格进关奉命不得伤人否则岂能留他活命!” 甘霖抱拳又一礼道:“这样说晚辈们都该回去了。” 驼背老人翻了翻倒三角眼道:“你们好不容易来到这里为什么要回去” 甘霖道:“这里有老前辈把关以晚辈们这点微末之技要过关不是等于妄想么晚辈们岂敢自不量力。” 驼背老人笑道:“你小子这两句话老夫听来还有些舒服。” 甘霖趁机道:“老前辈舒服晚辈们却不舒服。” “为什么” “晚辈们过不了关怎能舒服得起来” 驼背老人摸着嘴巴抽*动着脸肉呵呵笑道:“小子实对你说若是由老夫把关普天之下只怕没一个人进得了关的不过老夫是奉命招兵买马岂能完全拒人于千里之外。” 甘霖听得似懂非懂他知道袁小鹤和岳小飞学问比自己好而且先前驼背老人还对岳小飞加以赞赏过便转头向岳小飞望去。 岳小飞觉出甘霖是要自己和对方接谈连忙也抱拳一礼道:“老前辈您是说可以通融我们一下对么” 驼背老人果然对岳小飞颇具好感霎时脸上有了笑容不过他最好别有笑容有了笑容反而更难看。 他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只能算对了一半。” “老前辈可否说明白些” “好现在让你们听明白老夫自从奉命把守武关以来已有数不清的武林人物过了关但他们的武功都不如老夫他们是怎样过了关你猜猜看” “那是老前辈手下留情故意放了他们一马” “不是若老夫手下留情岂不等于自己输了老夫什么时候输过人来” “这样说晚辈就猜不出来了。” “那就由老夫直说了吧老夫一向相信自己的眼力只要被老夫看中有时用不着测试就直接放他进关。” “那么以前过了关的人都是没经过测试的了” “也不是如果老夫看不透的那就非测试不可了。” “以老前辈凡绝俗的武功若经测试根本不可能有过得了关的。” 驼背老人呵呵笑道:“的确如此如果只有胜过老夫的才能过关那就永远无法招兵买马了所以老夫不得另外订出一个标准那就是由老夫的手下人负责测试来人只要能胜过老夫的手下人便可过关。” 岳小飞道:“就请老前辈把您那位手下人请出来如何” 驼背老人又是一笑道:“老夫都不急你急什么” 岳小飞道:“晚辈是希望战决能过得了关就尽早过过不了也好快些回去。” 驼背老人默了一默道;“你们两个年轻的用不着测试了老夫相信你们能过了关。” 岳小飞倒不想领这分人情朗声道:“承蒙老前辈厚爱晚辈感激不尽但晚辈若不经测试过关将来被人看出武功太差岂不对老前辈也有影响” “老夫相信自己的眼力。” “老前辈可想到总有看走眼的时候” “即便老夫看走了眼也必须让你们两个过关。” “为什么” “因为老夫已接到前面文关刘统领的通报说你们两个年轻的文科成绩优异是难得一见的人才老夫一向最是爱才岂有把人才放走为外人所用的道理。” 岳小飞指了指甘霖和丁涛道:“他们两位昨天文科测试时照样也是对答如流没吃半个螺丝。” 驼背老人哼了一声道:“那算什么学问一个只会吊坎儿一个知道几个地名若这样就算有学问大家尽可以不必读书了!” 岳小飞略一沉吟道:“这样说他们两位还要测试” 驼背老人道:“他们两个只需测试一个。” 岳小飞道:“为什么只测试一位” 驼辈老人道:“先前被老夫一掌击飞的那个浑小子用不着测试老夫决定不用他。” 岳小飞正色道:“老前辈这样做未免太不公平了!” “有什么不公平他的武功根本不能与老夫的那名手下相比试了也是白试只不过多浪费时间而已。” 岂知驼背老人这几句话已使得在旁的甘霖心惊胆颤因为他的武功和丁涛在伯仲之间丁涛不是驼背老人手下的对手自己照样也必落败。 另外他一向和丁涛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即便自己过了关也要和丁涛分手想到这里大有难以自处之概。 但不管如何此刻他只有癞蛤蟆垫桌腿——硬撑。 岳小飞正要再开门驼背老人已回头喊道:“铁头出来!” 他话声刚过身后瓶颈般的狭谷壁上竟冒出一截铁禅杖来。 岳小飞等人到这时才注意到原来那谷壁的狭窄部份也有几处洞门不过由洞门只冒出一截禅杖而不见人总是有些奇怪。 只听驼背老人再喊道:“铁头你在里面磨叨什么!” 终于在铁禅杖之后紧跟着走出一个奇形怪状的矮胖和尚。 那和尚虽然不高但铁禅杖却足有一丈长而且粗如手臂怪不得他出洞时先见铁禅杖而不出人。 这和尚走起路来摇摇摆摆活像鸭子般一步一蹋又像得了某种花柳病两腿无法靠拢。因之那走路姿势简直令人噱。 他本来身材矮胖两腿奇短.这样一来就越显得矮了。 驼背老人有这种手下称得上是武大郎玩夜猫子——什么人玩什么鸟。 至于说他奇形怪状那也决不过份.这和尚人虽矮脑袋和肚子却奇大。 他那脑袋其大如斗而且天然泛着深青色的确像铁打的差不多怪不得驼背老人叫他铁头。 至于他那肚子就像一面鼓。可能为了显示他的胖特别把灰色僧袍撩起来别在身后。 别外他还故意把裤带束得很低以使他的肚子更显突出。不过这样一来就实在有些不堪入目因为连小腹底下那撮毛都露了出来若裤带再往下低一寸只怕就要大和尚小和尚一齐现形。 在这刹那甘霖和业已调息完毕站起来的丁涛却不觉脸色大变因为他们已认出这和尚赫然是当年在中原武林令人闻名丧胆的铁头陀。 提起铁头陀至今绝少有人知道他的身家姓名据说他原是少林弟子因犯了佛门戒规而被逐出门墙从此便在大江南北、三山五岳到处闯荡死在他手下的武林人物多得不可胜计。 其实他并非完全黑道人物有时路见不平也做些好事可说是亦正亦邪。 丁涛和甘霖在十几年前初出道时曾见过他几次所以印象颇深。只是这铁头陀却于七八年前在江湖上销声匿迹有的说他已经死在九宫山有的说他去了西域万想不到今天竟然这里出现。 此刻甘霖和丁涛一见出来测试他们武功的竟是铁头陀哪能不大惊失色。 他们虽未和铁头陀交过手但在想像中也不难预料自己的武功和对方必定相差悬殊。 因之甘霖和丁涛已不禁呆在当场。 至于岳小飞和袁小鹤他们从前当然没见过铁头陀连听也没听说过他们现在只是觉得这和尚既肮脏又可笑。 铁头陀来到驼背老人跟前一手竖起铁禅杖一手单掌立胸道:“统领唤洒家有事么” 别看他个子不高出声也是像青蛙一般的响亮。 驼背老人哼了—声道:“刚才是不是又在灌黄汤” 铁头陀嘿嘿笑道:“闲着没事不喝两盅还有什么好干的。” 驼背老人道:“现在就有事了!” 铁头陀浓眉闪了几闪扫视了岳小飞等四人一眼道:“可是他们四个” 驼背老人没好气的道:“不是他们四个还是老夫不成” 铁头陀咧嘴傻笑了两声道:“属下不敢!” 驼背老人道:“暂时别动老夫还有话跟他们讲。” 只见铁头陀握杖的右手一旋那铁禅杖立刻入地半尺没见他如何作势人已腾空而起竟然轻飘飘的落在铁禅杖顶端站在上面居然纹风不动。 就凭他这一手工夫实在已够得上令人瞠目结舌尤其甘霖和丁涛只看得连呼吸都几乎闭住。 只听驼背老人道:“在这武关之上老夫有十名手下他们轮流负责测试准备过关的各地武林同道现在正好轮到了铁头……” 甘霖情不自禁叫道:“老前辈这样未免太失公平这位铁头武功太高了是否可以另外换—位” 驼背老人笑道:“老夫的十名手下中铁头的武功只算是中等只有以他来测度才最公平你们既不赚便宜也不吃亏还有什么话说” 甘霖本来肤色就白这一来脸色更白根本说不出话。 驼背老人仰脸喝道:“马上就要开始动手了你还在上面要的什么狗熊!” 铁头陀身子一倾随即落下地来。 他本来肥得像猪但落地时却像飞花一般点尘不惊。 铁头陀拔起铁禅杖向前扫了眼道:“统领洒家该先试那个” 驼背老人手指甘霖道:“那根白竹竿!” 铁头陀向前走出几步也一指甘霖道:“小子你的什么愣 还不过来接招洒家只准备攻你三招三招一过就算你及格了!” 驼背老人接道:“不必怕老夫早已规定过铁头试归试决不伤人这些年来到本关受测的少说也有几百他们能过关就过关不能过关就回去没一个死在这里的老夫的十名手下出手吊个坎儿木匠打老婆——自有分寸。” 甘霖听说对方并不伤人心情终了稍稍放松而且在众目暌暌之下若太过胆怯还有什么颜面见人。 想到这里不觉硬起头皮向前走出几步双手抱拳过额道:“在下还求铁头大师手下留情!” 铁头陀见甘霖执礼甚恭又口称自己铁头大师心里不觉一乐两眼翻了几翻道:“你好像认识洒家” 甘霖岂能放弃趁机拍马的机会抱拳又是一礼道:“大师大名鼎鼎当年威震武林黑白两道哪有不知道您是除恶锄奸的铁头大师在下早就想拜识大师可惜这些年来已无人再知大师的侠影仙踪想不到今天能在这里有幸邂逅。” 铁头陀乐得两眼眯成一条缝摸嘴笑道:“既然认识洒家想来你也必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甘霖回头望了丁涛一眼道:“在下和这位姓丁的一向住在太白山。” 铁头陀眼珠一转道:“莫非‘太白双雄’就是你们两个” 甘霖道;“不敢不过是江湖朋友这样称呼而已。” 铁头陀道:“既然能被洒家闻名那一定不错别耽误时间 先攻一招让洒家试试!” 甘霖翻出插在背后的两支铁笔脚下猛力一点人已凌空而起直向铁头陀头顶冲去然后双笔齐出戳向铁头陀两眼。 铁头陀居然动也不动右手的铁禅杖依然竖在地上直到甘霖飞临头顶两枝笔猛点而下时才抬起左手左右各点一点又 向前微微一推。 甘霖顿感两缕指风射向左右双腕接着前胸也冲来了股奇大无比的暗劲迫得他身不由已的又倒飞回来。 当他落地之后双腕和前胸虽仍微微作痛但却并不影响施展武功。 显然铁头陀是对他大大留情。若对方把铁掸杖舞动起来后果就难以设想了。 铁头陀招招手道:“再来第二招!” 甘霖心知对方有意放他一马略一喘息又欺身扑上。 这次他不再凌空下击而是接近之后一笔戳向面颊一笔戳向小腹。 岂知铁头陀只把铁禅杖向前一倒刚好把上下袭来的两只铁笔荡开时间方位拿捏之准简直令人不可思议。 而他倒下铁禅杖的那一动作也像是毫不经意的一般根本不似是在迎敌。 明眼人谁都可以看得出双方功力差得太过悬殊。 这时铁头陀却已把铁禅杖插在地上搓了搓两手道:“再来最好直戳洒家的双手!” 他说完话竟真把双臂平伸而出但双掌却是立着的以便为甘霖加大目标。 甘霖来不及多想立即又纵身扑上双笔直戳对方掌心。 这次双方四只手还真是接上了。 但甘霖缩回手来时.那两枝铁笔却不见了。 原来铁笔已被铁头陀握在手中。 铁头陀哈哈笑道:“这两枝笔用来写字还差不多拿来伤人用处不大。” 甘霖傻愣愣的僵在那里面孔早已胀得血红连脖子都红了半截。 其实这两枝铁笔各长一尺有余有如小型棒锤尤其尖端锋利无比普通人想拿起来都十分吃力如今在铁头陀手中的确看起来就像玩具一般。 他说完话双腕一抖两枝笔立即出手抛出一面叫道:“接任!” 甘霖伸出双手接住他不愿拿在手中显得丢人随即插向背后。 铁头陀笑道:“二招过了你感觉怎么样” 甘霖哪里还答得上话。 他的确不明白这样到底算不算过了关若说不算却已交手若说算又招招出尽洋相。 只听驼背老人道;“你还站在那里磨菇什么还不过来!” 甘霖愣了愣道;“你老人家要晚辈到哪里去” 驼背老人道;“铁头已试了你三招当然你已算通过测试。” 甘霖越脸红但对方既已通融.这份人情又怎能不领。 丁涛眼见甘霖走了过去不觉大叫道:“老前辈晚辈也要试你不能把我们拆开!” 驼背老人冷笑道:“你这小子连一招都兜不住还有什么好试的!” 接着转头望向岳小飞和袁小鹤道:“你们两个也过来!” 谁想袁小鹤却抱了拳道:“晚辈对老前辈的一番厚爱心领了!” 驼背老人目现异光哦了声道:“怎么你的意思还想试” 袁小鹤道:“晚辈对任何事情从不想不劳而获也从不心存侥幸。” 驼背老人瞪着两眼道:“你再把理由说清楚些!” 袁小鹤道:“就像做官一样必须通过考试若只凭走后门或其他人事关系那就是黑官官做得再大也是为人所不齿还有些凭着有钱捐官的那种官照样令人嗤之以鼻。” 驼背老人笑道:“有志气既然如此老夫也不得不成全你的心愿。” 说着转过头去道:“铁头就试试他不妨点到为止。” 铁头陀早知驼背老人心意当然也心存通融右手仍把铁禅杖竖在地上抬起左手招了招道:“小伙子洒家照样也让你三招!” 袁小鹤翻腕拔出长剑暗运内力蓦地激射而起也向铁头陀头顶飞去。 铁头陀仍想故技重施准备以指风和掌力把对方逼退。 岂知他这次错估了对方实力他那指风和掌力根本无法将袁小鹤逼退只觉袁小鹤的剑势有如闪电奔雷“嘶”的一声已穿破他的掌风剑势威力不减的直削向他的左碗。铁头陀心头一震急急缩腕偏头。 只听“当”的一声那剑直劈在竖起的铁掸杖上。 铁头陀并未握紧铁禅杖又因剑势来得太快太猛迫得铁头陀右手一松那铁禅杖竟然被砍倒地上。 袁小鹤并不趁机施袭顺着前冲之势人已飘落在铁头陀身后。 这时不但铁头陀震惊连驼背老人也大感意外。 至于已经过了关的甘霖和急着想过关的丁涛更是看得张口结舌。 他们先前只以为袁小鹤和岳小飞只是学问胜过自己论武的总要靠后一点到这时才知人家是样样胜过自己。不但胜过自己而且胜过太多。 不过袁小鹤心里有数这第一招自己虽胜却胜得有些投机取巧因为那是对方太过大意。 铁头陀俯身拾起铁禅杖现在他已不敢再掉以轻心站好架势脸色憋得有如猪肝般道:“小伙子当真是真人不露相洒家还是第一次遇到像你这样的高手!” 袁小鹤抱剑一礼道:“只能说是在下侥幸若大师有备在下哪有幸胜得了!” 铁头陀吼道;“少说废话再上!” 袁小鹤这次不再跃起却欺身疾进长剑直刺对方心窝。 哪知他人尚未到铁禅杖已挟着锐风“呼”的一声横扫过来。 这铁禅杖横扫的威力不亚于排山倒海袁小鹤当然不敢正面相抗。 他情急间腾身一跃在半空中演出一式“鲤鱼打挺”铁禅杖刚好在身下贴背扫过。 袁小鹤落地后趁对方下一杖尚未扫来一剑再向铁头陀小腹刺去。 铁头陀虽然第二杖又已扫出但眼见剑锋逼近也不得不向后跃退三尺有余。 待他第二杖扫到袁小鹤却已贴地翻出接着一个仰身倒纵人已退出丈余开外。 袁小鹤紧接着又一个倒翻站了起来。 他气不出声面不改色抱了抱拳道:“在下有幸应该可以过关了” 驼背老人道:“你早就可以过关了何必再问。” 驼背老人只道岳小飞必定和袁小鹤一起过去岂知岳小飞竟是站在原地未动。 “你怎么还不过来” 岳小飞正色道:“晚辈没经测试怎敢随便过去。” 驼背老人对岳小飞有这种志气倒是颇为赏识故意哼了声道:“莫非你也和他一样不肯领情” 岳小飞道:“晚辈从不做投机取巧的事尤其和老前辈一向无亲无故又有什么情好领” 驼背老人哼了声道:“随你的便想试就试吧老夫虽看出你资质不凡但你却总是年纪太小功夫火候决不能与铁头相抗。” 岳小飞道:“晚辈早知输是输定了的.但却不愿因为怕输就畏缩不前。” 驼背老人不愿再多费唇舌转头道:“铁头就试他一试不过对付小孩子和对付大人不一样出手要多斟酌些。” 铁头陀虽先前因太过大意战袁小鹤几乎载了筋斗但现在却不相信岳小飞也能像袁小鹤一样尤其又有驼背老人的暗示。 因之仍把铁掸杖竖在地上老规矩招了招手道:“小朋友上吧!” 岳小飞早巳手握长剑脚下微一点地竟然平射而出连人带剑闪电般扑向对方。 他这飞扑之势实在来得太快铁头陀连眼都来不及眨对方的剑头已逼近额头。 铁头陀心头一凛.急急拚力推出一掌但剑锋还是由头皮擦过若剑锋再低半寸他的头顶必定多了一条槽。 但当他拚力推出一掌之后岳小飞的人影却已不见了。 铁头陀正在惊诧之际身后已响起岳小飞的声音道:“我在这里正等铁头大师来攻!” 原来岳小飞趁对方掌时以力借力竟腾上半空难怪铁头陀已看不见他。 他升上半空之后再飘落铁头陀身后总之这一连串的动作都快得不能再快而且又无声无息否则如何能瞒得过铁头陀的耳目。 铁头陀越加凛骇因为若方才岳小飞在他身后趁机施袭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他已不得不双手取起铁禅杖跟进两步一记“横扫千里”直向岳小飞拦腰扫去。 岂知当他扫出之后那铁禅杖却骤然增加了重力。 原来岳小飞此刻已站在旋动如飞的铁禅杖上。 好在铁头陀力大无穷。铁禅杖上站着一个身体并不重大的人对他并无多大妨碍。 但自己的兵器竟被对方站上而且旋都旋不下来却实在大失颜面。 他并不信邪不相信会甩不下来岳小飞.于是拚力一抖岳小飞果然一头栽了下来。 那知岳小飞虽然栽了下来却在他胸前稍稍一闪趁铁禅杖尚未来得及变招却又倒纵了出去。 就在这时铁头陀突觉下身一凉低头一看这还了得急急抛去铁禅杖抢着提裤子。 原来这时他的裤带竟被挑断裤子已落到脚上果然大和尚小和尚一齐现形。 不消说这是岳小飞从铁禅杖上栽下之后给他用剑挑断的若岳小飞的剑再前移一点准会让他肚破肠流。 在这刹那不仅甘霖、丁涛、袁小鹤禁不住笑出声来连驼背老人也掩口暗笑不已。 铁头陀因裤带已断不得不双手提着哪里还顾得再打。 只听驼背老人道:“真给老夫丢人还不快快回去以后记住裤带束高些!” 铁头陀只有一手提裤一手取起铁禅杖狼狈回洞而去。 驼背老人转声叫道:“娃儿你还不过来!” 谁知岳小飞却摇摇头道:“老前辈晚辈不准备过去了!” 驼背老人大感一愣。 他一向爰才如今招收到这样难得一见的奇才即便抬也要把他抬过去于是也顾不得身份急步走过去一把拉住岳小飞道: “娃儿你犯了什么毛病为什么竟说出这种话” 他口称岳小飞娃儿而他的身量却只能及得岳小飞的耳朵旁观者看起来也实在觉得好笑。 岳小飞语气郑重的道:“老前辈若问晚辈为什么不过去您心里就应当比晚辈更清楚。” 驼背老人根本摸不清头脑道:“老夫怎能清楚你的事” 岳小飞道:“晚辈们同来的是四人现在您却只准三人过去您可知道那位丁当家若过不了关必定会自杀晚辈和他是朋友怎能眼看他这样死了” 驼背老人干咳两声道:“那小子不够资格过去老夫怎可徇私舞弊” 岳小飞道:“铁头大师对甘当家的已经放过水.你老人家早已经徇私舞弊了!” 驼背老人略一犹豫还是摇头道:“不成老夫决定不答应他过关!” 岳小飞道:“没关系这样说大家都不过关就是了。” 边说边望着对面叫道:“袁大哥.甘当家的你们两位如果还讲朋友义气就该回来!” 袁小鹤和甘霖当然知道这是岳小飞的计策不约而同齐齐由对面走了回来。 驼背老人果然被迫无奈哼了一声道:“算老夫斗不过你们就算他过关了吧!” 此刻丁涛真恨不得给岳小飞叩三个响头他想到岳小飞的父亲救了他一命如今岳小飞又成全了他过关的心愿大恩大德真是舍生难报。 但他并没真跪下磕头只是低着头随在三人身后。 驼背老人道:“过了老夫这武关前面又是一关你们必须吃饱了饭才成。” 岳小飞道:“晚辈们自己带了干粮。” 驼背老人道:“光吃干粮不成总要进些汤水老夫今天难得遇到你们两名难得的人才决定请你们吃一顿再走。” 岳小飞四人当然求之不得。 来到谷道的瓶颈处果然两旁有儿处洞口。 驼背老人把四人带进一处洞内道:“这里是餐厅你们等着老夫马上派人把饭菜送来!” 驼背老人走后甘霖和丁涛只道送饭菜的也是四名美艳少女谁知不大一会儿提着食盒进来的却是两名歪鼻邪眼粗手粗脚的壮汉。 饭菜摆出来之后也仅是三菜一汤只是多了一壶茶而已。 丁涛忍不住道:“你们这里的姑娘呢” 一名斜眼大汉瞪了丁涛一眼道;“莫非府上开窑子馆不开窑子馆那来的姑娘” 若在以往丁涛会跳起来当场揍人但现在他却不敢只能回瞪一眼而已。 不过他也没吃亏因那汉子是斜眼虽然方才瞪的是丁涛但脸却是朝向坐在丁涛一旁的甘霖。 四人匆匆用过立即出洞准备赶路。 驼背老人正站在洞外摸着嘴巴问道:“你们吃饱了没有” 袁小鹤道:“吃饱了多谢老前辈!” 驼背老人望了丁涛一眼道:“你这小子虽由老夫高抬贵手放了一马前面那一关十有**还是要被打回来!” 丁涛根本不敢吭气。 袁小鹤问道;“请问老前辈前面是什么关” 驼背老人道:“到了以后就知道了。” 袁小鹤顿了一顿再问:“还有多远?” 驼背老人道“走着看就知道了。” 既然问不出所以然.四人只能向驼背老人拱手告别。 此刻的甘霖和丁涛早已对岳小飞和袁小鹤马是瞻若非有这两位身怀绝技的年轻人同行他们还真没有勇气再往前行。 但岳小飞和袁小鹤也有他们的心事他们想到在这条谷道里 居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世界而统率全谷的主人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呢连驼背老人这样武功绝世的人都乖乖的俯听命令人可以想见这人的不凡而他招收这么多武林高手进来又是何居心…… 不想还好越想反而越不可思议。 丁涛见各人都不讲话只顾闷头走路自然觉得不是味道。他一向不甘寂寞不觉搭讪着问道:“老甘你说你曾去过台湾为什么从来不曾对我说过” 甘霖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根本没有必要告诉你。” “台湾在哪里” “在东南方的海上。” 丁涛摇头道:“我不相信你会去过那里。” 甘霜道:“我若没去过那里为什么知道那里的地名” “昨天你跟那姓杨的老小子根本是在胡扯不过你们两人做戏倒是做得很逼真。” 甘霖急得一跺脚道:“难道你要我拿出证据来才相信” “那就请拿出来吧!” “隔了这么多年我到哪里拿证据这不是逼着活人上吊么” “上吊的当然都是活人吊上以后才能变成死人不过想证明也很简单你只要说几句那边的话我就知道你去过台湾没有。” 甘霖是小时候住过台湾如今隔了将近三十年他实在已记不得几句话不过骂人和难登大雅的话他还记得几句。 他嘿嘿笑了几声道:“我说出来你听不懂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烛。” 丁涛也噘嘴一笑道:“你只管说我是各地方言样样精通没有听不懂的话。” 甘霖笑道:“好我现在就说那边的话了驾崩是什么意思” 丁涛哼了声道:“我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却知道皇帝老儿死了叫驾崩前些天皇帝老儿翘了辫子满等都喊驾崩。” 甘霖当然不跟他解释再道:“棒赛是什么意思” 丁涛道:“这是个新兴的玩意儿不知什么人明了一种用棒子打的小球棒赛当然就是打那种球比赛。” 甘霖简直要喷出饭来强忍着又道:“莫宰羊是什么意思” 丁涛道:“莫宰羊当然是别杀羊连三岁的孩子也懂你他姐姐的想拿这种话来难我” 甘霖道:“靠背是什么意思” 丁涛道:“这就更简单了比方咱们走累了坐下来休息把背靠在墙上或椅背上不是舒服多了么” 甘霖嘿嘿一笑干脆来个荤的道:“烂蕉是什么意思” 丁涛想都没想道:“听说台湾出产香蕉烂蕉当然就是烂香蕉。” “你想不想吃” “那敢情好不过现在牙口好用不着吃烂的等将来老了牙齿掉光了不吃烂蕉也得吃烂蕉。” 甘霖不禁吃吃而笑。 丁涛愣了下道:“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 甘霖道:“你说的很对。” 丁涛道:“这就证明你没到过台湾说的都是些人人听得懂的话我刚才说各地方言都听得懂得不过是故意诈你。” 甘霖也不和他辩因为到没到过台湾在他现在来说根本不算一回事。 岳小飞和袁小鹤也只是听着不管懂不懂他们都没有插嘴的必要。 前进大约一里左右前面竟又是一处隧道。 这条谷道当真奇怪照理说遇到山洞必是谷道已到尽头但却偏偏不然穿出山洞之后那形势竟然又是先前谷道的延伸就像这山洞是人工由谷道上筑盖的一般。 果真如此那工程的浩大也就可想而知了。 约莫接近隧道口只有四五丈处突然间闪出四名红衣红裙的少女。 这四名红衣少女不但衣服颜色如五月榴花显得艳丽无比而且体态轻盈婀娜多姿看得丁涛和甘霖两人顿时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尤其丁涛似乎已忘记在武关时的狼狈窝囊又显出他那与生惧来的男子气概。 只听为那名少女道:“站住!” 这声音娇滴滴的实在美妙至极。 岳小飞和袁小鹤一向做事规矩依言停下脚步。 丁涛和甘霖也不得不跟着站住。 那为的少女道:“你们可是闯过武关到这里来的” 袁小鹤道:“姑娘未免多此一问若不闯武关我们怎会到这里来” 那为少女道:“既能闯过武关可见四位必定身手了得不过要闯过眼下的这一关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袁小鹤道;“姑娘这一关是什么关” 为的少女道:“四位请稍待我请统领出来!” 说着转身肃容叫道:“禀统领他们四位到了!” 第七回 智过火关 立刻由隧道前谷壁上的洞门内袅袅娜娜走出一名中年女子。 这女子看来年在三十以上也是红衣红裙虽然年纪比那四名少女大得多但面貌姣好气质高雅风韵楚楚比起那四名 少女更为动人。 她姗姗来到近前凝凤目启朱唇出燕语莺呖般的声音道:“本统领已经得到武关统领的通知知道你们四人当中那两人武功十分出色另两人只能算是混出武关的对么” 袁小鹤道:“统领言差了其实我们四人的武功都差不多武关上那位驼背统领执法严得很不可能对任何人放水。” 袁小鹤这样说活除了为丁、甘两人留面子另外的用意不外是希望四人仍能一起过关。 中年女子转头望向那四名少女道:“人不可貌相水不可斗量你们猜猜看他们四人当中哪两个武功高强哪两个武功平常” 一名眼睛大大的红衣少女道:“当然是那两个年纪大、人也长得高头大马的武功高!” 中年女子道:“别看你眼睛大.眼光却不—定准。” 接着又问那为的红衣少女道:“你说!” 为的红衣少女道:“武关统领必定已经告诉了你老人家你老人家何不直接说出来!” 中年女子笑道:“还是你这丫头机伶用不着猜啦待会儿你们就看到了。” 袁小鹤抱了抱拳道:“请问统领这里到底是什么关?” 中年女子道:“这里是‘火关’。” “火关”袁小鹤心尖一震:“火关要怎样过法” “火关不须动手过招.主要是凭仗轻功只要轻功高绝便可以过得去。” 岳小飞只听得暗喜因为他的武功已高过袁小鹤若论轻功越是他最拿手的绝活。 这时丁涛终于忍不住问道:“如果轻功差些过不去怎么办” 中年女子道:“这就是过火关比过武关更难的原因武关过不去还可以回去火关过不去就很少有回去的可能。” “为什么” “因为过不去火关十有**会被烧死既然被烧死还怎能再回去” “这样说轻功不济的那就非死不可了” “也不一定若自己觉得没把握尽可以不过本统领决不逼你们非过不可。” “火关的火在那里你该让我们先看看再决定过不过。” “当然要让你们看否则若逼你们非过不可只怕我这火关成立至少要烧死几百人了。” 中年女子边说边吩咐为那少女道:“打开火关让他们瞧瞧!” 那为少女立刻进入谷壁上的洞口不大一会便又走了出来躬身:“禀统领已经动了!” 这时岳小飞、袁小鹤、丁涛、甘霖都两眼眨也不眨的望向隧道口。 果然顿时由隧道内传来了一阵隆隆震耳之声接着隧道两侧的底部忽然裂了开来裂开一条足在三尺高的缝隙。 至于这两条缝隙有多长虽然看不真切但据估计少说也有五六丈高。 蓦地一声雷震般的巨响之后那隧道两边的缝隙竟然冒出火来。 火苗起初并不大渐渐火焰越来越旺到后来竟然形成一片火海而且两边的火交会一起。同时又风声呼呼风助火势火 显风威连岳小飞等站在隧道口的数丈之外都感到炙热难当。 中年女子随即挥了挥手道:“熄火!” 那为的少女应声又进入洞内。 火势也随之熄去。 中年女子笑道:“这就是火关火之后你们只要谁能通过那就大功告成。” 此时丁涛和甘霖早已呆在当场。 许久丁涛才咂着嘴道:“我不相信有人过得了火关只怕冲进去不到两步不被烧成焦炭才怪!” 中年女子笑道:“你自知过不去当然可以不过本统领决不勉强。” 丁涛干咳了两声道:“你刚才说对了我们四人中那位岳公子和袁少侠才是真正的英雄人物我虽然过不去但却希望他们过去。” 中年女子望向袁小鹤和岳小飞道:“你们两人自信能过得了火关?” 袁小鹤和岳小飞眼看方才的火势.当然也知道无法过去不过他们却在怀疑以往通过火关的那些人他们又是怎样通过的呢?因为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袁小鹤搭讪着问道:“统领为什么把火熄了” 中年女子道:“你可知道这火关一开动要用去多少的硝磷油脂若开动久了这些东西供应不及火关的任务岂不就陷入停顿” 她见袁小鹤和岳小飞默不吭声便催促着道:“你们两人究竟要不要过.必须马上表示意见” 岳小飞突然灵机一动.问道:“请问统领以往有没有过得去的” 中年女子道:“当然有而且为数不少不然天谷还招收的什么人马” 岳小飞摇头一笑道:“我不信!” “怎样你才能相信呢” “很简单只要让我亲眼看到有人过去.那就不相信也得相信。” “你相信了以后呢” “只要别人过得去我就一定过得去。” “你的口气不小” “不敢。” “小兄弟说话可要算数”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中年女子立即吩咐为的那少女道:“桃花你就过一趟火关让他们看看!” 再吩咐另一名少女道:“你到里面负责动机关!” 不大一会隧道内的烈火又已熊熊大作。 那叫桃花的红衣少女腾空而起有如彩凤归巢般直向火穴内纵身而入霎时消失不见。 在这刹那岳小飞等四人都不禁目瞪口呆简直像陷入梦境一般。莫非那叫桃花的少女竟能像齐天大圣般在太上老君的炼丹八卦炉锻炼了七七四九日以至成了水火不侵之体直待火势熄灭后四人才由梦中醒了过来。 只听丁涛叹了口气道:“统领你的手段未免太狠毒了吧!” 中年女子脸色一变叱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丁涛道:“你为了让我们相信不惜送掉一位姑娘的命那位姑娘也是父母养的模样又那么美就这样让她白白死了.多可惜!” 中年女子转颜笑道:“原来是这样你怎能料定她一定死了” 丁涛道:“可是你又怎能证明她没死” 中年女子立即大声叫道:“桃花回来!” 话声刚毕桃花果然由隧道深处现了身。 待她来到眼前除了裙角被烧去少许其他竟然毫未伤。 如果这不是奇迹.真不知天下还有什么才算奇迹。 中年女子目注岳小飞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话刚才可是你说的” 岳小飞毫不畏怯挺了挺胸道:“话既然出口当然不能不承认。” “那么你现在该怎么做” “统领只管把火关开动起来我马上闯关!” 岳小飞说着便作势待扑。 袁小鹤急急一把拉住浯气激动的道:“小飞你想找死” 岳小飞似乎毫不在意道:“袁大哥别拉小弟什么时候在人前说话不算话过” 袁小鹤两眼赤大声道:“可是你不能明知死路一条却偏要去死不可!” 岳小飞正色道:“为了不被人讥笑言而无信死也死的值得!” 这时丁涛和甘霖也大为紧张他们不能眼看岳小飞就这样白白牺牲也随即围过来把岳小飞堵住。 只听中年女子道;“火关已经开动了如果当真怕死我也并不勉强。” 袁小鹤也紧跟着道;“小飞听到没有人家统领已经不追究你说的那句话了。” 他的话刚刚说完突觉拉住岳小飞那只手五指一松岳小飞竟已脱身而出只两个起落便已到在隧道口然后纵身一跃人影立即在烈焰浓烟中消失。 岳小飞冲至火关彼端虽然衣服下摆也破烧掉一截全身炙热如焚但不久之后便已一切如常。 原来他已看出由隧道两侧喷出来的烈焰离地只有三四尺高而这隧道由底至顶却高有两丈只要贴着洞顶飞行也许能一口气掠过火关。 不过他难以预料的是火关究有多远距离.只要在五六丈之内他相信可一口气掠过若过远而不能一口气掠过那就必死无疑了。 好在这火关的距离只有四五丈远再加上他在生死一间而激出的神力即便再加长两三丈也照样可以一口气掠过。 此刻他最担心的是袁小鹤和丁涛、甘霖三人。袁小鹤也许可以勉强通过但却很难不被灼成重伤。 至于丁涛和甘霖那是绝对无法通过的。 此刻他们三人最好是知难而退。 但那样一来他岂不失去伙伴而只剩下自己一人了! 向对面望去火焰已经熄灭但却看不到袁小鹤等三人是否仍在原处因为这条隧道并非直线故而无法从这头看到那头。 就在这时只听一阵急促而又杂乱的脚步声由隧道的另一端传来很快的便出现三名奔如飞的人影。 这三人正是袁小鹤、丁涛和甘霖。 当他们来到跟前袁小鹤急急拉住岳小飞的手惊喜而又激动的叫道:“小飞原来你还活着!” 丁涛和甘霖奔出隧道口后.全都扑倒地上然后坐起来双手抱脚咬牙咧嘴的惨呼不已。 袁小鹤顾不得问岳小飞因何幸生的原因望着丁涛和甘霖叫道“两位当家的咱们好不容易趁火关熄灭时偷渡过来还不快跑不然被她们追上怎么办” 原来刚才火关虽已熄火但地上却已烧得焦红温度并未稍退丁涛和甘霖因轻功不济必须双脚点地奔跑竟把双脚烫坏根本无法再走路了。 丁涛惨叫着把一只脚吃力的伸出来道:“袁小侠你看看!” 袁小鹤和岳小飞同时看去。 只见丁涛连鞋底都烤透了伤热之重可想而知。 袁小鹤大为着急道:“这怎么办她们必定马上追过来那咱们不就白投机、白冒险了么” 岳小飞道:“袁大哥咱们一人背着一个跑怎么样” 丁涛叫道:“不成我们这脚若不马上疗治只怕半月二十天也好不了怎么能让岳公子和袁小侠一直背着再说便过了这一关下一关又怎么过呢” 这倒真让岳小飞如袁小鹤大大为难了。 正在慌急而又无计可施时.那中年女子已带四名红衣少女跟了过来。 中年女子冷冷笑道:“你们三人这算什么过火关” 她嘴里说话两眼却早望向岳小飞脸上满是惊异之色。 那四名红衣少女也都眼睁睁全把视线集中在岳小飞脸上一个个也都惊愕莫名。 丁涛这时已什么都不在乎咧着满口黄牙道:“统领不算过关也没关系我们决定回去只希望你能把我们护送到谷口就成了!” 中年女子笑道:“你已经过了关为什么又要回去前功尽弃那多可惜” 丁涛又勉强抬了抬脚道:“你也许见过烤猪蹄烤熊蹄这道菜可见过烤人脚的” 中年女子“扑哧”笑道:“原来是把脚烤坏了这叫偷鸡不着蚀把米算是给了你一次教训!” 丁涛哼了声道:“你这次教训不打紧竟把我们的脚教训没有了!” 中年女子脸色一沉叱道:“你们自己投机取巧如今吃了亏反来怨我” 丁涛道:“不怨你怨谁你当时为什么不拦着” 只听桃花道:“我们统领就是要给你们一点教训所以才不拦你们你想世上哪有那么侥幸成功的事人家那位公子才是真正的英雄!” 丁涛似乎耍上了赖咬着牙道:“你们说什么都好我不管啦即便现在杀了我也比这样活受罪好!” 袁小鹤道:“丁当家的忍着点由在下来和她们讲几句话。” 中年女子道“你还有什么好讲的” “我想先请问统领我们三个算不算过了火关” “你自己说呢” “你的意思那是不算了既然不算我们决定回去你该没话讲了吧” “你们要回去当然可以可是现在他们两人已经不能行动了你们又怎样回去” “在下可以负责背他们。” “你只能背一个另一个呢” 只听岳小飞朗声道:“另一个我背!” 中年女子一愣道:“你已经过了关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岳小飞道:“我情愿放弃既得的权利不再前进了陪着他们一起回去!” 中年女子有些吃惊显然她是不能失去这样难得一见的人才 急急叫道:“不可以你不能回去!” 岳小飞冷然道:“为什么不可以我现在还是自由之身并不受任何人的控制你若非拦阻不可我就决定和你拚一死战统领咱们现在就可以试试!” 中年女子不觉脸色大变她万没料到这少年竟是如此刚烈。她已听武关统领驼背老人派人说过岳小飞的武功方才又亲眼看到他通过火关自忖连自己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但身为火关统领却又不能栽在一个小孩子手里。 另外她也绝对不能让岳小飞回去因为奉命把守火关其任务就是为上级吸收人才的如今遇见这样难得一见的少年奇才 若让他来而复去岂不有负上级托付若一旦被上级查知这项放走人才的大罪她就承受不起。 原来这谷道的每一关都必须保持横的和纵的联系。 横的联系是前一关必须把过关者的情形迅通知后面一关。 纵的联系是每关都必须把过关者中的突出人才直接报告总坛。 就以岳小飞和袁小鹤来说文关和武关都已直接报到了总坛 这火关统领的中年女子又怎敢让他们无缘无故的回去除非他们过不了关。 但她身为一关统领却又不能在一个小孩子面前示怯。 事实上火关只负责测试来人是否能过关并无和来人动手过招拚斗的任务因之火关里面也就用不着安排什么绝顶高手 此刻岳小飞居然开口挑战这在中年女子来说奉命把守火关好几年还是破天荒第一次碰上。 她极力保持镇定不动声色道:“小兄弟你未免太大胆了居然敢在我这火关上公然挑战。” 岳小飞道:“那只能怪你欺人太甚我们四个人已经约好同进同退如今有两人双脚烧成重伤我要背他出去你又不答应根本不通半点人情既然如此我只有决定和你拚了!” “你认为一定可以胜得了我” “为争一口气为对朋友尽义就是输给你也算不了什么在下宁可让人打死决不被人吓死!” 这一来中年女子还真难以下台只好冷哼一声道:“要制服用不着本统领亲自动手不妨由我这四名手下和你试试。” 岳小飞望了四名红衣少女一眼道:“她们四位是一个一个的来还是一齐上” 中年女子道:“我早知你的武功高强她们无法和你单打独斗。” “那是说她们一齐上了” 岳小飞随即解下长剑交给了袁小鹤回身道:“她们四位姑娘都未携带兵刃我若用剑就不公平了四位姑娘你们一齐上吧!” 袁小鹤不愿把事情闹大急道:“小飞使不得!” 岳小飞冷笑道:“有什么使不得的她想眼看着丁、甘两位当家的死在这里拚上一拚也许还有生路小弟这是迫不得已袁大哥用不着拦阻否则咱们都是死路一条!” 袁小鹤见岳小飞说得理直气壮又见丁涛和甘霖伤热严重觉得小飞这样做并非没有道理也就不再吭声。 那四名红衣少女虽早知岳小飞武功高绝但见他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又加上自己方面人多也就没放在心上。 不过她们也不想伤害岳小飞因为这年轻人美如冠玉秀拔英挺她们爱慕还来不及又怎肯伤他 岳小飞也早拿定主意四名红衣少女与自己无怨无仇又一个个娇滴滴的人见人怜.若让她们血沥当场不但过意不去也未免太煞风景。 当下他走出几步远离袁小鹤等人一面叫道:“你们为什么还不动手” 四名少女霎时飞身散开各取方位把岳小飞围在核心 岳小飞叫道:“快上!” 四名少女立即一拥攻了上来。 岳小飞不愿伤她们只好一式“旱地拔葱”原地直跃起两丈多高。 四名少女没料到攻至近前已失去目标若非收势得快险些撞成一团。 待她们循声望去岳小飞早已站在两丈外。 于是呼啸一声又是一拥而上。 这次岳小飞终于接了招。 但他接的却是虚招是以隔空打穴手法把一名少女点在当地不动。 他觉得唯有这样才能不使对方受伤。 他的点穴手法十分怪异竟能把人点得站在原地立即不动而那被点少女的姿态又十分美妙一脚在前一脚在后双手五指微曲状若兰花似要向前扑击的模样。 另三名少女一见这情形个个震骇不已但她们还是跃退过后再度扑了过来。 这次岳小飞双手齐出几乎在同一时间又点中了两个。 桃花总算身手较快不曾被点中但她却已不敢再战迅快的退到中年女子身边。 中年女子面孔胀得绯红冷冷说道:“果然是位难得一见的少年英雄人物连我也算开了眼界!” 岳小飞就像方才没做过什么事的一般向前走了几步道:“现在轮到你这位统领了用不着客气在下恭候赐招!” 中年女子长长吁一口气道:“好吧你们不必回去了一人背一个向前走吧!” 谁知岳小飞却得理不让人冷哼一声道:“现在你让我们往前走我们也不准备向前走了!” 中年女子哦了声道:“你们准备做什么” “向后走!” “为什么” “他们两位的脚必须马上医治.否则就会烂掉往前走谁给他们医脚” “莫非往后走就有人替他们医” “至少到了长安以后可以找到名医难道要眼看他们把两脚烂掉” 原来岳小飞这样做是另有用心他预料中年女子这火关上必定备有疗伤药物因为像丁涛和甘霖的这种情形以往只怕不在少数。 中年女子果然被他激中顿了顿道:“难道除了长安别的地方就没有医脚的” 岳小飞暗喜道:“若附近就有那是最好不过。” 中年女子道:“你先把她们三个的穴道解开!” 岳小飞依言解开了三名红衣少女的穴道。 中年女子吩咐桃花道:“把他们四人带到疗伤洞去!” 岳小飞和袁小鹤随即一人扶着丁涛一人背着甘霖随桃花进入谷壁一处洞穴。 这处洞穴可说是纯粹一个原野山洞里面丝毫没有半点陈设 只是几块供人坐用的石头。 袁小鹤茫然问道:“姑娘这里就叫疗伤洞么?” 桃花道“不错这就是疗伤洞。” 袁小鹤四顾一眼道;“可是一点药物都没有拿什么疗伤” 桃花道:“药物正在调制马上就到了。” 大约顿饭工夫后果然有两名少女各端着一个木盆走了进来。 这两名少女虽然也是红衣红裙但却不是先前所见那三位少女当中的照样也朱唇皓齿绰约多姿。 桃花指着丁涛和甘霖道;“就是他们两位!” 两名少女各自把两个盆放在丁涛和甘霖面前。 到这时众人才看清木盆里是热气腾腾的滚水奇怪的是水色暗红很像两盆猪血。 这时丁涛和甘霖仍在咬牙咧嘴的连哼可见痛得不轻。 那为丁涛端盆的少女蹲了下来仰脸望着丁涛道:“这位大叔请把脚放到盆里来!” 丁涛两眼有些直道:“盆里是滚水那不越烫坏了” 那少女道;“你放心不吃点苦怎把脚伤治好 丁涛双手连摆道:“开玩笑再烫那就越不好了!” 袁小鹤皱眉问道;“姑娘水色暗红里面究竟放了些什么” 那少女道:“那药物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只知道用这种药水疗伤一治就好神效无比仅仅在我手里便已治好了几十位。” 袁小鹤道:“可是现在水还滚烫怎可让他把脚放进去” 那少女道:“等到水一凉就不灵了。” 说着再仰脸道:“这位大叔你忍着点儿痛也不过是痛一下子你一定受得了。” 丁涛正在犹豫突见那少女皓腕一探已抓住丁涛左脚脚踝接着便向木盆里按去 丁涛先是惨叫一声但不久之后不但不再喊叫反而有乐不可支的表情自动把另一只脚也伸进了木盆。 原来他仅是痛了一下便不再痛同时那少女的一双纤纤玉手在为他不住揉搓抚摸反而觉得舒畅无比。 他长了这么大几曾有过娇滴滴的少女为他洗脚而且还连摸带揉的别说现在已经不痛即便痛点也是舒服的。 另一旁的甘霖见了这情形也自动把两脚伸进木盆。 足足盏茶工夫之后两名少女才把木盆移开然后再用干布为他们擦脚。一面又问甘霖和丁涛痛不痛” 说也奇怪两人的脚还真不痛了那烧破的皮也有逐渐痊合的模样。 两名少女走后桃花道:“两位的脚必须休息一夜才能完全复原若现在马上行动说不定还会溃烂。” 丁涛吃了一惊道:“那怎么办” 桃花道:“我去向统领请示一下最好把四位留在这里宿一晚再走。” 岳小飞和袁小鹤见此刻天色已经将晚下一关又不知是什么关当然也希望休息一晚等甘霖和了涛的脚痊愈了再走。 桃花去后不久便面带笑容的回来了。 丁涛抢着问道:“统领答应了没有” 桃花道:“她老人家答应了四位请到另外一个洞里去吃过晚饭便可以提前休息。” 四人随着桃花又来到另外一洞。 这洞是经过路整的里面有不少桌椅很像一处餐厅。洞壁上又有四个洞门桃花指着那些洞门道:“四位晚上休息时就请一人一洞里面有现成的床榻被褥。” 袁小鹤道:“为什么不让我们共住一室或者两人合住一洞” 桃花道:“因为那洞里范围很小只能摆下一张床一人住一洞不是很舒服么” 又谈了一阵已有两名少女送来晚餐。 饭后因为各人都很累丁涛和甘霖又必须上床养伤四人便各自回到自己的洞里。 岳小飞进入自己的寝处才觉这洞的穴道很深。 他进入时里山已经点上灯照见果然有一张床榻被褥虽已陈旧但却洗得很干净。 上床之后吹熄灯却又老是睡不着。 估计着自己一更以后才有了朦胧睡意。 谁知刚一合眼穴道的另一端却传来脚步声而且正是向着他的寝处走来。 他知道除了袁小鹤不会有第二个人。 直到脚步声来到床前他才出声问道;“袁大哥有事么” 但应声的却是个娇滴滴的声音:“为什么连灯也熄了” 原来是桃花。 岳小飞难免有些惊异;“是桃花姑娘这时候你来做什么” 桃花道:“给公子送东西来了快把灯点上!” 岳小飞本是和衣而卧立即坐起身点上了灯。 桃花手里拿的却是一套衣服。 岳小飞茫然道:“谁的衣服为什么送到这里来?” 洞内范围太小并无坐处桃花只好坐上了床笑道;“当然是公子的.统领看你的衣服已经烧坏了下摆所以打我替你送一套新的来以便明天换上另外还有一双新鞋。” “你们火关上那来的男人衣服” “这是总坛下来的因为过火关的烧坏衣服和鞋子是常事必须替他们补充。” “就请姑娘代我谢谢统领了!” 岳小飞本以为桃花放下衣鞋会马上离去岂知她坐在床上却没有要走的样子。 好在岳小飞此刻睡不睡都无所谓而且他也正想由桃花口中探查一些事情。 他略一沉吟道:“桃花姑娘我想问你一件事据你所知闯过火关的究竟有多少人” 桃花想了想道:“大约有两三百人吧。” 岳小飞吃了一惊道;“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从前我总以 为自己的轻功已经很难得了想不到竟有这么多人能闯过火关!” 桃花神秘一笑道;“实对公子说真正能凭本领闯过火关的 你该是第四个人其余的不过是投机取巧混过去而已。” “他们怎样混过去的” “就像袁小侠和姓丁的姓甘的一样公子不是亲眼看到了么” “难道统领就承认他闯过了火关” “不承认又怎么样总坛是希望吸收人才越多越好统领也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真要严格执行那么这几年来连你也不过只能吸收四人那还称的什么招兵买马” 她默了一默又道:“公子其实在这凭真本事闯过火关的四人中直正受瞩目的你该是第一!” 岳小飞心头一动道:“这又怎么说呢” 桃花道:“因为前面的三人却是成名的武林高手而你却只有十几岁将来的成就当然更在他们之上。” 岳小飞内心又是一动趁机问道:“前面三位闯过火关的前辈姑娘可曾亲眼看过” 桃花道:“我是经常随侍在统领身边的人当然见过。” “他们都有多大年纪长的什么样子” “其中一人我当时不曾留意但有同来的一男一女我却看得非常清楚。” “姑娘为什么要特别注意他们” “因为那一男一女男的丰神俊逸翩翩潇潇女的仙姿玉质风华绝代又有谁不想对他们多看几眼。” “姑娘可记得这是多久以前的事” “算起来该是三年前的事了。” “那一男一女有多大年纪” “男的当时不过三十左右女的可能还要年轻一些。” 岳小飞再也禁不住内心的激动这两人分明是自己的父母这样看来他干山万水来到终南总算没有白来。 他强自抑制着内心的激动以便不使对方感到可疑再道:“姑娘可知道他们姓什么叫什么” 桃花摇头道:“不清楚他们闯过关就继续前进连统领都没来得及问他们。” “那么文关和武关应该知道他们是谁” “文关和武关只负责测验并不过问他们的身世来历和姓名公子也是文关武关的过来人难道还不清楚?” 岳小飞回想在文关和武关时果然对方不曾查问这些。 他顿了一顿再道:“可是像他们那样武功凡绝俗的人物到了总坛不会再就没有消息了吧” 桃花道:“即便打消息我也不可能知道。” 她说到这里才觉出有些可疑两眼眨眨的反问道;“公子为什么追问得这么仔细” 岳小飞装做若无其事道:“像那样出类拔萃的前辈人物当然谁都希望知道他们是准就以我来说吧将来有幸到了总坛若能多向他们请益对自己总是有很大帮助的。” 桃花站起身来道:“公子到了总坛一定会得到重用到那时我还真希望你能提拔提拔我把我调到总坛去。” 岳小飞道:“那是姑娘太客气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姑娘只要用得着我一定帮忙。” 桃花裣衽—礼道:“我就先谢谢公子了你明天一早还要过关必须好好休息我不打搅了!” 次日天亮后火关统领少不得又要招待一顿早餐。 岳小飞这才现连袁小鹤、丁涛、甘霖等三人也都换上了新衣新鞋。 岳小飞问丁涛和甘霖两人脚伤是否已经痊愈。 丁涛翻着一对牛眼道:“真是怪事仅仅一晚竟然恢复得和从前完全一样。” 饭后四人继续赶路。 他们本来想向火关统领道谢但那中年女子却并未出现只派桃花前来照料。 袁小鹤问道:“桃花姑娘前面又是什么关” 桃花笑道:“天机不可泻露。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前面那一关.说难闯也不难说不难闯还真难总之比闯火关可能要容易些。” 这等于打了一个哑迷叫人当然也不便追问。 桃花曾送了一段路。 路上她唯独对岳小飞表现得格外亲切。 岳小飞心里有数她的目的不外是希望自己将来能对她帮忙。 桃花只送了半里路便自行回去。 只听丁涛道:“这洋过了一关又一关真不知道还有多少关好过。” 他这话虽没引起任何人接腔但大家都不难想到一件事那就是凡是最后能通过所有关门的必是一位出类拔萃的文武全才。 两边的谷壁直是笔直如削高可插天谁也不能预料到最后究竟是一个什么世界。 忽听袁小鹤叫道:“前面又是一关了!” 众人向前望去果然又是一处隧道。 他们加紧脚步来到跟前只见隧道口正站着一位绿衣女郎。 只是隧道口却被一幅巨大的绿色帷幔遮住看不清里面的情景。 那绿衣女郎看来只有十**岁肤白似雪黛眉如画美得清新、美得脱俗比先前文关和火关所见的任何一名少女更要出色的多令人几疑是出现在群玉山头的天上仙女下凡。 四人此刻早知过关的规矩来到隧道口前丈余左右便自行停住。 袁小鹤拱手一礼道:“请问姑娘.你可是在这里把关的” 绿衣女倩然一笑道:“如果不是把关我又站在这里做什么” 她这绽唇一笑连一向知礼而又庄重的袁小鹤都不禁有些心神荡漾至于丁涛和甘霖更如同触上电流—般。 袁小鹤搭讪着再问道:“这里就是姑娘一人把关么” 绿衣女又是风致嫣然一笑道:“何必人多有我一人就够了。” 袁小鹤怀疑绿衣女做不了主又道:“贵关的统领山什么不出来” 绿衣女不动声色反问道:“为什么一定要统领出来” 袁小鹤道:“我们在前面经过好几关都是统领亲自出面。” 绿衣女笑道:“实不相瞒我就是这里的统领。” 袁小鹤闻言几乎呆住。 连岳小飞、丁涛、甘霖也都难以相信。 因为文关和武关统领都是白苍苍的老头子火关也是位中年女子这绿衣女看来只有十**岁怎会这样年轻就当上统领的职位 绿衣女浅笑着道:“你们四位好像不信彼此初见面我有和各位开玩笑的必要吗” 袁小鹤只好又道:“请问这里是什么关?” 绿衣女道:“水关” 袁小鹤并未感到奇怪因为既有火关顺理成章的也必有水关只是水关又是一种什么情形呢隧道是供人通行的又哪里来的水 只听绿衣女高声喊道:“撤帘!” 说也奇怪绿衣女喊过一声之后那遮住隧道口的巨幅帷幔竟自动收至两边。 袁小鹤等四人齐齐向隧道内望去却并未看到那里有水。 袁小鹤不禁问道:“水在哪里” 绿衣女高喊道:“开关!” 忽听一阵震耳欲聋的隆隆之声那隧道的地面竟然裂了开来。 敢情那地面竟是一层铁板那铁板居然能收缩进洞壁内。 铁板不见之后下面便立刻现出一片片汪汪洪水以目视估计这水由此端到彼端足有十几丈的距离任何轻功高的人也无法一跃而过。 此刻袁小鹤和岳小飞都不禁心情紧张因为他们两人都不习水性。 但丁涛和甘霖却反而并不在乎原来他们都有不错的泳术。 袁小鹤紧蹙双眉问道:“这水有多深” 绿衣女道:“最浅的地方两丈最深的地方大约三丈多。” 对一个不会游泳的人来说只要六七尺深的水便可灭顶了怎能不使袁小鹤和岳小飞更加紧张。 忽听丁涛问道:“这水脏不脏” 绿衣女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丁涛道:“我和这位姓甘的都游泳别说水关只有十几丈远即便十里八里远也难不倒咱们怕的是水脏弄得满身臭怎么办” 甘霖也紧跟着道:“是啊如果这水关里像粪坑只要一丈远就够人受的了!” 绿衣女忍不住“扑哧”一声笑道:“你们两位睑上可有鼻子” 甘霖似乎还没会过意来茫然道:“姑娘问这个干什么人哪有没鼻子的” 绿衣女道:“既然有鼻子如果真有这么一处大粪坑你们总该闻得出来!” 甘霖脸上一热顿了顿道:“如果这水里下了毒呢” 绿衣女脆生生笑道:“你这人疑神疑鬼毛病可真多!” 甘霖道:“并非我们疑心大而是不得不防。” “这水关里连鱼都有如果下了毒哪里会有鱼” “可是我们看不见” 绿衣女立刻又喊道;“开光照明!” 蓦地由洞顶及两侧射出数十道强烈光束照耀得隧道内如同白昼。 在这刹那丁涛、甘霖、袁小鹤岳小飞都不免人为震惊洞顶和洞壁两侧居然能在同一时间射出强光束简直是匪夷所思。 绿衣女道:“你们仔细看看有色没有” 果然这水竟是清澈见底而且有潺潺流动之声显然地下就是水源竟是天然的水流。 再一细看丁涛竟是恨不得立即扑下水去。 只见这时正有一群金色鲣鱼游了过来。 这群鲣鱼足有十几尾每尾都有好几斤重看了着实诱人。 接着又现水底有不少巨大的龙虾更有好几只大乌龟浮在水面游动。 这简直是一处水族馆了。 只听绿衣女道:“你想下去捉鱼吗?” 丁涛道:“这样鲜美的大鲣鱼谁不想捉.只是捉上来以后没地方煮你可不可以帮我们煮一下” 绿衣女道:“还有比这金色鲤鱼更好的鱼你想不想要” “当然想要那是什么鱼” “美人鱼。” “什么美人鱼那只是传说中的谁也没见过” “想不想见识一下” “当然想可惜没法见到。” 绿衣女淡淡一笑道:“现在就让你见识见识!” 她说完话随即高声叫道:“美人鱼游过来!” 简直令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在这时竟真的有好几名美女由洞壁一侧游了过来。 不过那不是美人鱼而是真正的美丽少女。 第八回 如此水关 那好几名少女。上身都仅是穿了一件肚兜儿下身则是一条短得不能再短的短裤。那嫩藕般的双臂凝脂搓酥般而又光滑晶莹的修长**都裸露在外尤其双臂和双腿不停的伸屈划乱只看得丁涛和甘霖都不禁目直神驰。 他们长了这么久几曾见讨如此令人心动的情景。 绿衣女回眸望着丁涛道:“这样的美人们你想不想下水去捉” 丁涛直着两眼道:“当然想只是不知道你肯不肯让我捉” 绿衣女道:“你不但可以捉而且我答应捉到了就是你的。” “真的” “跟你开的什么玩笑?” 丁涛哪顾一切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包用油纸包着的东西交与岳小飞道:“岳公子这是一叠银票你替我拿着!” 岳小飞接过揣在怀里。 丁涛接着就要脱衣。 绿衣女道:“在我面前不准脱衣服!” 丁涛再向水里望去那些少女不知什么时候竟游走得只剩下一名。 这只剩下的一名竟伏在水底不动。 丁涛愕然问道:“这位姑娘为什么不动了” 绿衣女神秘一笑道:“是我要她暂时不动的这佯才方便你下去捉。” “我若捉到了真的给我” “只要你能把她带走当然就是你的人。” “带着人不方便我只想把她留—个晚上就够了。” “别多说废活快下去捉否则她在水里憋死了你捉到了又有什么用” “扑通”一声丁涛已扑进水去。 他的水性的确不错很快便钻入水底抓住了那少女。 奇怪的是那少女竟然动都不动一任丁涛捕捉。 丁涛早已欲念大存心来个先行一尝甜头为快捉住那少女后便紧紧搂个满怀。 顿时他几乎全身的骨头都根根酥了。 这一来难免使他呛了好几口水。 当他把那少女抱上岸来还连连喘着气道:“别装蒜了今夜你就是我的人!” 岂知那少女放到地上以后她却真的不动了。 丁涛大吃一惊喊道:“不好她已经没了气!” 居然出了人命怎不令他惶骇莫名。丁涛立刻又叫道:“女统领这不能怨我是她自己在水里憋死的!” 绿衣女笑道:“我当然不会要你给她偿命你只管放心。” 接着目光转向那业已停止呼吸的少女骂道:“没用的东西只这么—会儿的工夫就憋死往日潜水的本领哪里去了!” 边说边一抬腿立即把那少女又踢下水去。 此刻丁涛和甘霖都已看得汗毛直竖。 绿衣女再叫道:“来人把她拖回去!” 但水底果然又游出一名少女抓住那死去少女的一条腿很快便游近洞壁隙入深处不见。 这一幕经过绿衣女竟然像若无其事目光扎视过丁涛和甘霖道:“不必再思刚才的事你们自信能过得了关么” 丁涛道:“在下刚才的游泳技术你已见过这么近的一段水当然可以过关。” 绿衣女而泛不屑神色摇摇头道:“我说你们两人绝对过不去。” “岂有此理!” “如果你们真能过去我情愿再赔两个姑娘给你们。” “死姑娘准要!” “不是死的是活的。” 丁涛一拉甘霖道:“快下水今天晚上总算又有姑娘陪宿了!” 接着“扑通”“扑通”两声丁涛和甘霖立即跃下水去。 他们游得还真快不大一会便接近彼岸。 岂知就在即将接近对岸时蓦地由水底来了股奇大的激流冲激得两人不进反退眼看离对岸只有不足一丈的距离就是无法冲过去。 但两人并不死心拚尽全力向前猛游。 但却越游离对岸越远又因激流溅起的水花急涌来使得他们连连呛水几乎已把肚子灌满。 最后他们都已筋疲力尽没奈何除了返身游回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当两人上了岸还在勾着脖子呛咳不已好久好久才缓过气来。 绿衣女笑道:“我说你们过不了关这话并不假吧” 丁涛和甘霖憋得脸上青筋直冒根本说不出什么话来。 绿衣女再望向岳小飞和袁小鹤道:“现在看你们两位的了!” 岳小飞瞥了瞥袁小鹤道:“袁大哥.你看该怎么办” 袁小鹤似也是一筹莫展。 不难想见连岳小飞都没办法袁小鹤的轻功本来就不能与岳小飞相比还会有什么办法。 绿衣女淡淡一笑道:“听说你们两人连过文关武关火关都表现得非常出色若闯不过水关那就功亏一篑未免太可惜了!” 绿衣女这几句话本来是为岳小飞和袁小鹤惋惜但听在两人耳朵里却仿佛对方是在有意讥讽。 袁小鹤颓然摇了摇头道:“小飞如果咱们有少林达摩祖师那种登萍渡水一苇渡江的本领还用什么愁呢” 岂知他这两句话等于把岳小飞点醒他什么话都没说却转身向后走去。 袁小鹤讶然叫道:“小飞你要到哪里去” 岳小飞并未答话不大一会手里便拿着三块木板回来。 原来他先前经过不远处的谷道时事曾现路侧有好几块木板。 他站在水关前拿捏准距离扬腕将三块木板抛下水去。 他扔得十分准确三块木板.正好在两岸间各取同等距离。 袁小鹤两眼直眨的道:“你想以木板做落脚点跃过去” 岳小飞道:“这是唯一的办法了成功与否完全在此一举。” 事到如今袁小鹤也只有任由岳小飞冒险一试。 岳小飞挽起长衫下摆猛运一口真气随即向前平射而出。 他本有一跃七八丈的轻功此刻第一块木板离岸不过四丈左右自然踏上去并不吃力。 那知踏上之后顿时陷下去一尺多深连膝盖都没进水去。 他猛然再吸一口真气奋力上冲刚好双手已触到洞顶然后借双手推向洞顶反弹之力再落上第二块木板。 原来他虽有平地一跃七八丈的轻功但陷进水去之后拔身再跃力量已大打折扣故而才情急生智采用这种以力借力的办法。 当他落上第二块木板仍然用同样的办法。 不过这次脚踏上木板后向下沉的更深。 他用尽平生之力终于复又从水中跃起双手再搭上洞顶。 这次他并未再踏第三块木板竟然抓住了洞顶像钟乳石般突出的尖石然后双腿猛提蹬上了洞顶。 这一蹬不难想到力道奇大他竟仰身倒纵而出直射向隧道口外再一个翻转便轻飘飘的落下地来。 他长长吁了一口气奇迹般的居然通过了水关。 这连他自己也似乎颇感意外。 他略一调息随即向对面喊道:“袁大哥就照小弟这办法过来!” 袁小鹤青着脸色叫道:“小飞你做得到我却自料没法做到!” 岳小飞大为着急道:“别犹豫你若不过来我俩岂不从此就要分手了袁大哥我们又怎可分手呢!” “可是我实在过不去!” “只要拿出勇气说不定会突生神力你若心里先怯那就什么事都办不成了!” 这几句话终于激起了袁小鹤的勇气。 他奋力一跃已踏上第一块木板。 不过他向下陷得更深几乎沉到了大腿根。 但他还是拚出吃奶的劲腾身升起双手也触到了洞顶。 在这刹那岳小飞几乎不敢再看只好咬着牙闭起眼来。 但当他睁开眼真想不到袁小鹤已经到了第三块木板离岸边只有三四丈了。 岂知这三四丈竟然正是他的性命交关所在。 原因是他的气力已经完全用尽根本已再无力挣扎。 岳小飞眼见袁小鹤人在水里越往上窜便越往下沉看看水已淹过腰际。 他心头大急情不自禁双掌齐出直向袁小鹤身前水中推去。 他真没料到这权掌一推竟然真的帮了袁小鹤大忙因为那掌力直透水底水底的水被冲激向上翻涌居然把袁小鹤托到水面。 岳小飞担心袁小鹤再沉下去双掌再度奋力向前推去。 袁小鹤脚下被掌风所托身子立即稳住接着猛地向前一扑已到了岸边。 他到了岸上竟如同做了场梦一般狂喘了半晌才定神站起身来。 现在最急的人该是丁涛和甘霖了。 他们实在无计可施。 岳小飞和袁小鹤又半点帮不上忙。 绿衣女冷笑道:“看人家两个都过去了你们不能在这里老候着!” 丁涛哼了卢道:“你明知我们过不去用不着拿话讽刺!” 绿衣女并不见嗔反而笑道:“可是我总不能老等着你们。” 丁涛道:“你用不着等我们不能往前走往后走总成吧” 他说着提起嗓门叫道:“岳公子那两千多两银票就请你代为保管如果你要用只管用用光了也没关系!” 岳小飞也高叫道:“你们两位别怕二位都习水性却便掉进水去也没什么可怕的!” 丁涛摆着手道:“岳公子实在没办法如果将来有机会我们一定再追随你!” 他说完话拍拍甘霖肩膀道;“老甘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去他娘的咱们回头走!” 甘霖什么话也没讲回身跟着丁涛便走。 那知他们刚走出几步便听身后绿衣女叫道:“回来!” 两人虽然止步回身丁涛却冷声冷气道:“你还有什么可罗嗦的” 绿衣女道:“你们就这样走了” 丁涛道;“不这样走难道还要爬着走” “我是说你们两人既然连火关都闯过了若这样回去未免太可惜了!” “我们当然知道可惜但过不去又有什么办法” “你们个妨再游—次也许可以过去。” 丁涛正要开口甘霖已抢着道:“老丁!既然如此咱们就再游一次试试!” 丁涛道:“再游也是白游何必多此一举” 甘霖拉着丁涛道:“试试看就知道了。” 他把丁涛强拉至隧道门立即自己先跃下了水当游到彼岸附近居然已不再有水势反冲。 甘霖毫不吃力的上岸招手高叫道:“老丁还愣在那里做什么?” 丁涛这才恍然大悟随后也游了过去上岸后立即茫然问道: “你怎么知道能游过来” 甘霖笑道:“你简直浑球难道还看不出来她刚才是在有意放水!” 丁涛摸了摸脑袋尴尬一笑道:“你他***确实比咱聪明!” 一阵隆隆震耳之声后那缩进两边洞壁的铁板又伸展出来 很快便盖住了隧道内的水由洞顶和洞壁射出的强光也随之熄去。 这时已看不见绿衣女却奔过来另一名紫衣少女来。 岳小飞、袁小鹤、丁涛、甘霖正要继续前进那紫衣少女已来到跟前喊道:“四位请慢走!” 袁小鹤道:“姑娘可是有什么交代” 紫衣少女道:“现在走太早了前面是‘宵关’必须要等到天晚后才打开关门你们到了以后人家不开门又怎能进去呢” 袁小鹤估计时间此刻离中午还早离天晚更有大半天的光阴不觉顿了一顿道:“什么叫宵关” 紫衣少女道:“由字面就可以想到宵是晚上宵关只有晚上才可以进去的关就像夜市一样只做夜间的生意。” 紫衣少女的这一描述.难免引起袁小鹤的兴趣与好奇:“那么宵关里都是些什么景象要闯过宵关容不容易” 紫衣少女道:“要闯宵关.据说全仗随机应变说容易很容易说困难还真有点困难至于里面是什么景象我也不大清楚。” 岂知这时丁涛的好奇和兴趣更大他下意识想到宵关内必定风光旖旎春色无边只是他此刻已成落汤鸡不便插嘴罢了。 袁小鹤默了半晌再道:“可是我们现在不走老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紫衣少女道:“我就是奉命来接待你们的随我来!” 袁小鹤等四人跟着进去后只见这山洞虽大里面却一无陈设。只是在靠壁处堆了一堆干柴。 紫衣少女取火把干柴燃起道:“现在第一件事各位先把衣服烤干再说。” 四人本来都有些冻得抖燃起干柴之后立即有了暖烘烘的感觉。 袁小鹤搭讪着问道:“姑娘你们水关的统领是谁” 紫衣少女不觉眨着星眸掩住樱口一笑道:“你们方才不是—直和我们统领在一起么” 袁小鹤哦了声道:“她真是水关的统领” 紫衣少女道:“她当然是统领那还打什么假的。” “可是地看来还不到二十岁以这样的年纪怎能当上统领呢” “我们教主用人唯才她有才华武功又高不可测虽然年纪轻也照样可以当统领我们水关上有十几个子妹男的也有好几个。谁不对她心服口服。” 忽听丁涛问道:“姑娘我想问你一件事” 紫衣少女笑道:“问就问吧何必还要先打招呼我看你这位大叔好像有点愣头愣脑的。” 丁涛脸上一热但却并未生气:“刚才在水里游的几位姑娘她们是怎样下水的” 紫衣少女又是抿嘴一笑道:“这本来是秘密但你们既然已经过了关也就不妨公开因为洞壁上另有山洞人在石洞里可以直接下水游到外面去当然也可以由外面再游回石洞这位大叔你可看清楚刚才游水的那些姑娘都是什么模样?” 丁涛咂着舌头道:“那几位姑娘真是太美了简直像天仙下界如果我能再看到她们即便看上三天三夜也看不够!” 紫衣少女脸上先是一红接着却又“哧”的一声笑道:“多谢大叔赞美我就是那些游水姑娘其中的—个只是我却不希望被你看上三天三夜。” 丁涛果然有点不好意思.干咳了两声道:“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那位在水里憋死的姑娘死得实在太可惜!” 紫衣少女不禁又笑出声音来道:“你这位大叔果然真是愣头愣脑连个人都认不出来!” “假人”丁涛两眼直:“那是假的怎么可能连大腿和肚子都是又柔又软的!” 甘霖咛了一声道:“你怎么知道她的大腿和肚子都是软的?” 丁涛道:“我搂过抱过又摸过当然知道!” 甘霖骂道:“那么短的时间你就又搂又抱又摸这要有个好姑娘陪你睡一晚上谁受得了” 只听紫衣少女小脸红得像熟透的柿子般叫道:“你们两位大叔越说越难听啊再这样我就不陪你们了!” 袁小鹤为不使场面过份尴尬忙接过话道:“姑娘我想再问你一件事水关究竟是怎样造成的那由洞顶和洞壁山来的强光又是怎么回事” 紫衣少文摇摇头道:“你要问这个我实在无可奉告我们只知道如何动机关至于那些东西是怎样造成的就完全不清楚了!” “那么当初设计建造水关的人你总听说过是谁吧” “当然是教主请来高人建造的不过我是水关造好以后才来的又怎会知道那些高人是谁?” “姑娘为什么不打听一下” “统领早有谕示这些事不准打听而且我也从来没想到打听这些事。”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四人的衣服便已烤干。 岳小飞随即把代为保管的银票交还了丁涛。 紫衣少女出去不久。便把午饭提了进来。 饭后袁小鹤问道:“我们现在该走了吧” 紫衣少女道:“还早得很。” “我们该什么时候走才好” “等有人来接的时候。” 袁小鹤哦了声道:“谁来接” 紫衣少女道:“当然是宵关派人来接这是规矩每次通过我们水关的人都由霄关派人来接。” “那人什么时候可以到达” “不一定有时是晚饭前有时是晚饭后。” “如果是晚饭前我们晚上岂不要空着肚子过夜” “如果晚饭前来接你们正该高兴才对。” “为什么” “那就表示宵关要招待你们他们招待的比我们这里好多了 洒莱都是上等的。” “他们为什么那样大方” “他们拿了教主拨下的待客专款不花自己的钱有什么大方不大方至于我们这里只能用普通饭菜若铺张了统领就要自己出钱。” 丁涛抢着道:“我们就等宵关招待好了!” 紫衣少女道;“若宵关不招待你又怎么办” 丁涛摇头道:“我也不知怎么办” 紫衣少女道:“所以晚餐我们这里照样准备只不过要准备得晚一点.那样才不会浪费。” 于是四个人只有在洞里枯等了。 好在紫衣少女一直陪着至少丁涛和甘霖两人并不寂寞。 看看天色将晚宵关的人仍然未到。 紫衣少女只好又准备回去拿饭。 那知她刚一出洞宵关的人便来了。 来人是—位灰衣老者慈眉善目一团和气很像文关那位姓刘的白衣老人。 紫衣少女当即为袁小鹤等四人引见。 丁涛道:“老先生我们还没有用晚餐呢!” 灰衣老人笑道:“四位放心晚餐由我们宵关招待。” 听说宵关有招待四人当然高兴随即跟着灰衣老人出了洞。 紫衣少女略送了一段路便自行回去。 袁小鹤因见白衣老人是文关统领心想这灰衣老人很可能就是宵关统领不能不问清楚以免失礼边走边问道:“敢问老先生可是宵关统领” 灰衣老人呵呵笑道:“小兄弟高抬老朽了引导武林朋友进关的事一向是老朽的职责宵关在各个关门中编组最大分子也最复杂统领那能亲自来迎接各位。” 袁小鹤道:“宵关里面都有些什么” 灰衣老人依然笑呵呵道:“宵关不比其他各关里面五花八门 什么都有不过各位今晚不可能全部看到。” “为什么不可能全部看到” “因为宵关里的各种节日每晚都有变换每次只能出现四五个节目。” “请问今晚是什么节目?” “老朽也不太清楚进关之后自然就明白了。” 说话间不知不觉前面又出现了一处隧道。 袁小鹤知道这里一定是宵关。 但这处隧道却与以前所经过的完全不同。 因为这里很像一座城堡而且城楼上还有人影晃动显然那是负责了望值夜的。 城门旁也有两名执剑的大汉站在那里。 灰衣老人转头问道:“里面的节目准备好了没有” 其中一名秃头大汉道:“准备好了!” 灰衣老人再问:“今晚一共几个节目叫什么名字” 秃头大汉道:“一共四个分别是‘慈母望儿’、‘寡妇盼大’、‘窑姐拉客’和‘白吃包子’” 灰衣老人笑道:“这四个节目都很简单算他们四位走运。” 这时袁小鹤等四人都听得如坠五里雾中丁涛忍不住问道:“老先生刚才你和那位老兄都说的什么” 灰衣老人道:“这就是今晚四位要通过的四道测试站。” 他并不详细解释带头往关内走去。 这道城门很长出了对面洞口袁小鹤等四人险些要惊呼出声。 他们事先谁也料想不到眼前竟是豁然开朗那两边的谷侧已经不见前面出现的赫然是一处有如城镇般的巨大村落估计着不下数百家之多。 由于每家门前都悬着一盏灯笼照见街上男男女女熙来攘往好不热闹如果把一个人蒙着眼睛送到这里现在让他再 看到眼前的景象这人绝对不会相信是在终南深处的山野里说不定会以为来到长安城内。 灰衣老人带着四人不走热闹街道却来到一处冷僻的小巷。 灰衣老人停下脚步道:“这里就是‘慈母望儿’测试站。” 丁涛猛翻着牛眼道:“要测试谁” 灰衣老人笑道:“当然测试你们。” 丁涛依然茫然不解道:“怎样测试” 灰衣老人道:“这四位老太太都是在门口等儿子回家的你们四位只要能设法让她们不再等那就算成功了。不过先决的条件就是不能和她们吵架更不能*她们生气最好是她们高高兴兴心甘情愿的不再等儿子。” 丁涛咧嘴笑道:“原来世这么一回事那很简单谁先测试” 灰衣老人道:“谁先谁后你们四位自己商议。” 丁涛道:“那就由我打头阵吧!” 他说着大步走到一处门口停下后两眼死瞪着老太太却不说话。 那老太太愣愣的问道:“这位大哥你要做什么” 丁涛道:“我想问老太太在做什么” 老太太道:“老身是住这里等儿子回来因为他寄信来说今天要回家。” 丁涛伸手拉住老太太的手腕咧嘴笑道:“娘我就是你儿子 你怎么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认识了快回屋坐去别在门口等了。” 他边说边把老太太往里面拉。 只见老太太脸色大变尖叫道:“你是那来的野小子浑充老身儿子老身没瞎怎会连自己的儿子都认不出来!” 丁涛有些着慌道:“老太太我真是你的儿子!” 老太太惊叫道:“快松手再这样老身就要喊了到那时把你捆绑到官府看你还敢不敢胡闹!” 只听灰衣老者叫道:“丁老弟回来用不着再测试了!” 丁涛走回来尴尬笑道:“老先生我算不算测验及格” 灰衣老人不动声色道:“今晚每人各测四次成绩等全部测试完毕一起算。” 甘霖摸了摸脑袋道:“现在该我去了!” 他来到第二家门口施下一礼道:“请问老太太。你在等谁” 老太人道:“等我儿子。” “你儿子离家多久了” “他到长安做生意已经半年没回家了。” “老太太不必等了。” “为什么?” “我跟你儿子是好朋友在长安一起做生意他昨天得了暴病。还是我把他送到大夫那的虽然死不了至少也得半个月才能好我现在就是特地给老太太送信儿来的。” 老太太闻言“哇”的—声哭了接着掩面向门内奔去。 甘霖大为得意返身走了回来道:“老先生在下这一着不错吧老太太果然不等儿子了。” 灰衣老人淡淡一笑道:“待会儿一起计算成绩。” 这时袁小鹤已和岳小飞在互相推让最后还是由袁小鹤先测。 袁小鹤来到第三家门口.也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道:“老太太可是在等令郎” 老太太颇为惊喜的问道:“小兄弟怎么知道” 袁小鹤道:“老太太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和令郎是好友从前曾到府上来过今天也是和令郎一起来的。” 老太太哦了声道:“他的人呢” 袁小鹤不答反问道:“请问府上可有后门” 老人太道:“有!” 袁小鹤道:“那就难怪了我刚才和他分手他说要给老太太一个惊喜从后门回家看样子他一定从后门回到府上了。” 老太太既兴奋又有些着恼的嘟嚷着道:“阿狗这孩子也真是都快三十岁还像个孩子似的连回家也要跟娘捉迷藏多谢小兄弟老身这就到里面看看看他能躲到哪里去!” 袁小鹤回到原处却并未言语。 岳小飞道;“袁大哥你真行论成绩必定第一有你在先小弟竟有些不敢过去了。” 袁小鹤笑道:“小飞你处处都高过我何必开我的玩笑。” 灰衣老人道:“二位别只顾说话后面还有三关呢!” 岳小飞随即来到第四家门口也深施一礼道:“我知道老太太是在等令郎回家不必等了!” 老太太微微一惊道:“什么莫非出事了小兄弟是怎么知道的” 岳小飞歉然一笑道:“老太太怎么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说令郎在外面了大财。” 老太太急急问道:“他了财为什么不回来” 岳小飞道:“他正是要回家因为金银财宝太多拿不动所以才要我先赶来向老太太报信。” “报什么信” “我是他的好友今天是帮他一起带着金银财宝回来的走到前面因为实在走不动只好去雇骡车他怕老太着急就要我先来向老太太报信他大约还要一个多时辰才能到家这么久的时间老太太用不着再在门口等免得你老人家站着吃不消。” 老太太顿时乐得连嘴都合不上:“阿狗在家时老身老是骂他没出息真想不到他了大财莫不是祖上积过阴德烧过高香” 岳小飞道:“老太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阿狗兄在长安相过面他不但能大财将来一定还能做大官你老人家真是有福了!” 老太太笑着往家里走一边又道:“既然还有一个多时辰老身就用不着在门口等了小兄弟要不要进来喝杯茶” 岳小飞道:“我先回去帮着阿狗兄把金银财宝运回来要紧待会儿不但要喝你老人家的茶少不得还要在府上吃饭呢!” 他走回原处灰衣老人在那里笑着直点头。 这种测试法在丁涛和甘霖来说比文关和武关、火关、水关实在是轻松多了而且还颇富趣味因之两人都兴致勃勃。 丁涛抢着问道:“下一站是什么” 灰衣老人道:“你先前不是已听说过么怎么记性这样不济” 丁涛干咳两声道:“谁能记那么多你老人家再说一遍又有何妨” 灰衣老水道:“当然要对大家说清楚不然如何测法。” 他顿了一顿道:“下一站是寡妇盼夫。” 丁涛一愣道:“既然是寡妇哪里来的夫” 灰衣老人道:“你听老朽讲.其实她们不一定是寡妇只因丈夫出门多年未回而且连消息也没有这时难免就有很多传说。” “有什么传说?” “有的说她们的丈夫已经死在外乡或者是又另娶了别的女人或者是从了军到边疆打仗去了。总之她们的丈夫回来的希 望已经不大而她们却偏不死心天天夜晚在门口盼望着丈夫能奇迹般的回来团聚。” 甘霖不禁叹了门气道;“这样说这些女人还真是怪可怜的!” 灰衣老人颔道:“谁说不是所以这一站还真不好测试。” 丁涛又接过话来道:“我们测什么呢” 灰衣老人道:“你们当然要劝她们只要能把她们劝回去那就成功了。” 丁涛皱起浓眉道:“老先生我们真不懂在宵关测试这四站究竟是什么用意” 灰衣老人道:“当然有用意.你先说说前面闯那几关是什么用意” 丁涛道:“文关是测试文才武关是测试武功火关是测验轻功至于水关除了测试轻功以外更要测试是不是谙练水性。” 灰衣老人颔道;“讲的很对至于宵关测试的是机智反应 如果一个人文才武功、轻功、水性和机智反应样样具备那就是一个十全十美的人了我们教主最希望得到的就是这样的人才。” 丁涛道:“这样的人才当然谁都希望得到只是贵关这几站的测试似乎有点开玩笑一般!” 灰衣老者笑道:“就因为像开玩笑一般才能引起受测者的兴趣否则给你换点别的怎么样” 丁涛忙摆手道:“不要不要这样最好不过。” 灰衣老者道:“那就别罗嗦随老朽走吧!” 转弯抹角灰衣老者专走冷僻小巷。 许久之后才又在一处巷口停住。 他轻咳了声道:“这里就是了!” 岳小飞等四人往巷内望去又是一排四户人家每家门口都倚墙站着一个神色迷惘满怀心事的女人。 这四个女人长得都颇有几分姿色论年纪最大的也不过三十开外有的只有二十七八徐娘未老风韵当然更好。 只囚她们各家门前也挂了一盏灯笼所以才能看得这样清楚。 灰衣老人道:“这次那一位先过去受测” 丁涛道:“刚才是我在先这次当然也要在前面大家请等着看我的。” 说完话大步向第一家门口走去。 第九回 连下三城 第一家门口的寡妇面对一个粗壮大汉站在门前竟然半点不曾理睬干脆把脸偏过一方装做没见。 显然这寡妇有点老油条味道。 丁涛低头看去这女人姿色果然不错他真恨不得立刻抱个满怀当场亲热亲热。 那寡妇再油条也是女人见丁涛一直站着不走终于整了整脸色冷声道:“你这人好无聊.老站在这里做什么” 丁涛先前冒充老太太的儿子连他自己也知道吃了亏此时他想到若能冒充这寡妇的丈夫岂不又可把便宜赚回来。 他拿定了主意随即噘了噘嘴道:“大嫂你可是在等你的丈夫” 寡妇双目闪出异光道:“你怎么知道” 丁涛道:“我也不是要眼喘气当然一看就看得出来女人盼丈夫就是像你这种模样。” 寡妇撇撇唇道;“就算被你看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那个女人不希望离家的丈夫回来!” “你丈夫离家多久了” “十年。” “你和他可是新婚不久就分开的” “你怎么知道” 丁涛见时机已到一把搭上寡妇香肩道:“那就别等啦你丈夫已经回来了!” 寡妇吃了一惊急急拨开丁涛的手道:“你这人好不要脸竟敢当街调戏良家妇女!” 丁涛嘻嘻笑道:“咱们连在一个被窝睡觉都睡过现在为什么忽然装起假正经来” 那寡妇扬起纤手猛然向丁涛面颊甩去。 丁涛因未留意正被一掌掴个正着。 别看这小寡妇不会武功但在气极之下出手照样把丁涛打得面颊火辣眼前金星直冒。 丁涛捂着面颊叫道:“你怎么打人” 寡妇叱道:“没撕了你的嘴就已经很好了!” 丁涛道:“这怎么可以我是你丈大回来了!” “放屁我丈夫怎会是你” “咱们新婚不久我就离家了如今隔了十午.你当然认不出来。” “放你娘那七十二个连环屁!” “你听我解释先问问你知不知道当年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年故事” “这故事连三岁的孩子都知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当年薛平贵从西凉国回来玉宝钏也不认识经过薛平贵一解释他们立刻就夫妻相认了。” 寡妇冷笑道:“我问你当年王宝钏为什么不认识薛平贵” 丁涛道:“他们分别了十八年薛平贵回来时人老了模样儿也变了胡子也长出来了所以当时王宝钏才不认识他。” 寡妇不动声色道:“这样说你也是模样变了” 丁涛道:“那还用说当年我也是个小白脸经过这十年又怎能不变黑” 寡妇叱道:“你可知道我丈夫是个小矮子怎会变得像你这样高人家薛平贵只是模样变了身量又怎能变” 丁涛道:“身量是长出来的你怎知这十年我不会长高” 寡妇道:“我丈夫离家十年多了那有二十几岁还会再长高的 此外能长高些也不可能长得比从前高出两个头” 丁涛急得嗓子眼里直咳道:“我是唯一例外的。” 寡妇嗔目怒瞪着丁涛道:“再告诉我你姓什么如果说对了我就承认你是我丈夫。” 这一来丁涛真急了急得他抓耳搔腮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 “我姓……姓丁。” 寡妇一口唾液啐到丁涛脸上道:“什么东西敢来占老娘的便宜老娘今晚真晦气无缘无故碰到了鬼快滚出去!” 她说完话.又啐了一口转身进入门内砰的一声便把大门关上。 丁涛狼狈不堪灰头土脸的走了回来道:“他***碰啦!” 甘霖道:“像你那样讲话哪有不碰的。” 丁涛哼了声道:“你比我高明不了多少不信就去试试!” 甘霖道:“我当然要试即便试不好也决不会丢你那种人!” 甘霖来到第二家门口那寡妇也是不理不睬。 甘霖非常懂礼貌拱了拱手道:“大嫂子可是在等人” 那寡妇见来人表现得彬彬有礼不得不理点了下头道:“不错我是在等人。” “等谁” “我丈夫。” “大嫂子不心等了。” “为什么不必等” “我就是来送信的。” “这位大哥送什么信” “我和你丈夫是生死之交他前些天嘱托我一件事我长途跋涉千辛万苦找到府上就是要不负他的交托。” 那寡妇两眼眨眨的道:“这位大哥到底是什么事你怎么始终不说出来” 甘霖蹙眉叹口气的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你丈夫死了!” 那寡妇立即掩面痛哭起来。 甘霖安慰着道:“大嫂子要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活你还年轻来日方长保重身子要紧!” 那寡妇抽噎着急急转身向里跑去。 甘霖甚为得意挺着胸晡走了回来道:“老丁你看怎么样三言两语就把她打回去了。” 丁涛斜了甘霖一眼道:“你要让她高高兴兴回去才算本事!” 甘霖道:“不管怎么样比你强多了至少没挨耳光也没让人把口水吐到脸上。” 灰衣老人道:“你们别吵了现在该哪一位去” 袁小鹤道:“还是由晚辈第三个受测好了!” 他来到第三家门口颇有礼貌的揖了一揖道:“大嫂子可是在盼望大哥” 那寡妇脸上一喜道:“这位先生你怎么知道” 袁小鹤道:“小弟好不容易才找到府上特来绐大嫂送信儿。” 那寡妇双目突现奇光:“莫非你有他的消息他在哪里这些年可好么” 袁小鹤道:“这些年小弟一直和他在一起怎会不知他的消息他在乌鲁木齐。” “在乌鲁木齐他怎会离家那么远怪不得这多年没有音信。” “就是嘛他想家更想大嫂如果回家方便早就回家了。” “可是你这么远回来报信真不好意思!” “我是有事到长安来顺便到府上报信儿。” “他可说过什么时候回来” “大嫂子清放心今年中秋节他一定回家团圆。” “真是谢天谢地更感谢你老远来送信儿!” “那么大嫂子现在就不必在门外盼望了中秋一到小弟保证他回来!” 那寡妇眉开眼笑的再向袁小鹤道了谢才转身回了家。 袁小鹤也笑呵呵的回到原处。 岳小飞来到第四家门口左右端详了好一会又向门内望了望才语气兴奋的道:“总算给我找到了!” 那寡妇情不自禁问道:“小兄弟你找到了什么” 岳小飞道:“找到了我那结拜大哥的家!” 那寡妇惊喜道:“小兄弟那结拜的大哥叫刘三升” 岳小飞也吃惊道:“一点不错他就叫刘三升离开家好多年了对不对” 那寡妇道:“谁说不是他离开家已经快十年了!” 岳小飞哦了声道:“这么说你就是刘嫂子了” 那寡妇脸色微红道:“不错我正是他的妻子。” 岳小飞喜道:“真巧在门外遇到了刘嫂子小弟失礼还没向嫂子问安!” 那寡妇语气亲切的忙道:“小兄弟快别这么客气你还没告诉我三升在外面的状况” 岳小飞道:“刘大哥真是时来运转前些年在外面混得并不好所以他才不好意思回家可是从前年起他就了大财啦他最近就要回家真可称得上衣锦荣归!” 那寡妇也惊喜得连声道:“真的总算我没白盼望小兄弟快请到里面喝杯茶!” 岳小飞拱拱手道:“待会儿再喝小弟还有另一件事必须马上去办天这么晚了嫂子也请回去吧!” 那寡妇临进门时还说了一句:“待会儿小兄弟一定要来我等着!” 岳小飞并未表现出洋洋得意模样走回原处道:“老先生第二站已经测完该到下一站去了!” 袁小鹤抢着一拉岳小飞道:“小飞你一向规规矩矩肚子里好像并没有什么怪点子怎么忽然间怪点子竟那么多” 岳小飞道:“其实小弟也不愿这佯做但不这样做就无法通过测试只能说是逼出来的罢了。” 灰衣老人道:“现在老朽就宣布下一站下一站叫‘窑姐拉客’。” 丁涛笑嘻嘻的叫道:“那太好了!” 灰衣老人继续说道:“你们都知道窑姐儿就是妓女那站在门外的妓女几乎没有一个不向过路男人纠缠的这就叫窑姐拉客。” 丁涛道:“那窑姐拉客拉到谁谁就进去一个要钱一个要货那不是正好么” 灰衣老人摇头道:“若被她拉进去测试成绩就是零分。” 丁涛眨着牛眼道“怎样才能得到高分” 灰衣老人道:“待会儿到了那条巷子巷子两旁的门口都是窑姐儿她们见了男人就拉。” 丁涛道:“那当然要拉凡是到那里去的哪一个不想解决问题姑娘们抢客人理所当然。” 灰衣老人道:“那条巷子很窄窑姐儿一伸手就可以抓到客人你们要做的就是要她们不拉顺顺利利的通过但又不能对她们凶甚至不得罪她们能做到这样那就达到要求了。” 丁涛蹙起眉头道:“这好像很难!” 灰衣老人道:“做不到就别想要成绩。” 丁涛摇摇头道:“那就试试看吧!” 灰衣老人带着四人又一阵转弯抹角很快便到了一处窄巷。 还没到巷口就已听到吱吱喳喳打情骂俏的声音一团乱糟糟的。 及至到了巷口只见巷道两旁有不少门户排列着门上都挂着一盏灯足有十儿名打扮得妖妖娆娆花枝招展的窑姐儿都 歪歪斜斜的站在门口有的正在向来往的寻芳客们拉拉扯扯再加上撒娇卖嗲构成—幅不堪入目的画面。 所谓不堪入目在袁小鹤和岳小飞眼中的确如此但在丁涛和甘霖眼中却就完全不同了他们看来反而十分逗趣。 岳小飞和袁小鹤几曾看到这等阵仗他们虽想掉头而去但这里偏偏是一处测试站.为了过关他们又不得不硬起头皮勉强 一试。 灰衣老人低声问道:“你们看清了没有” 丁涛道:“这种事我们当然看得清只怕连瞎子也要睁开眼看看!” 灰衣老人道:“现在由谁先通过这条巷道” 丁涛道:“前两站都是我打头阵这一站也让我先来吧!” 忽听甘霖道:“老先生通过以后是否还要再回来” 灰衣老人道:“通过后就在对面找处隐秘的地方等着然后一个个在那里相会。” 丁涛见灰衣老人交代完毕立即挺着胸脯走了过去。 说实在的他真想窑姐们来拉心里不住嘀咕着道:“他***经过这种地方不让她们来拉简直不通人性!” 他心里想是这样想但为了争取成绩还是不得不照灰衣老人的规定去做。 还没接近那些窑姐儿窑姐儿们当中早就有人吃惊的叫了起来:“哎呀这人个子好大!” 紧跟着又有人喊:“这大个子好像是第一次来!” 又有窑姐叫道:“是啊!从前没见过!” 接着一下子便是好几个窑姐儿一拥而上有的抓手有的拉衣服.有的跳起来拍肩膀更有的扯裤腰带。 有的嚷道:“大个子到我房里去.我会好好招待你!” 打的喊道:“大个子还是我那里好!” 一时之间.吱吱喳喳.你争我夺把个丁涛陷入脂粉阵中。 此刻丁涛真是天人交战最后他还是决定要成绩等通过这一站后尽可下次再来。但他又实在无法脱身。 情急之下哪里还顾得一切立刻拔出厚背鬼头刀大喝道:“你们还不躲开谁跑慢了老子就杀谁!” 那些窑姐们顿时花容失色吓得屁滚尿流撒腿就跑。 岂止如此。连混在巷道里的寻芳客也纷纷逃避。 丁涛为了表示威风索性把厚背鬼头刀挥舞起来。 他这厚背鬼头刀重有四五十斤长度也有四尺以上只因巷道人窄这一舞动难免就砍上了两边的墙壁。 他力大无穷这一砍不打紧连墙上的砖都砍得一块块的纷纷崩落。 这一来巷道内连个人影都不见连门户都全数紧闭丁涛挺着胸晡就毫无阻碍的走了过去。 站在这边巷口的甘霖皱着眉摇头道:“窑姐们都被吓跑了别人还怎么测” 灰衣老人摸着嘴不紧不慢的道:“稍待一会儿她们马上就出来了。” 灰衣老人果然是经验之谈半盏热茶工夫之后各齐家的门又开了。 窑姐们起先还探头向巷道两边瞧瞧直到确定那舞刀的疯大汉已经不在才又都拥了出来。 灰衣老人望了甘霖一眼低声道:“还等什么” 甘霖干咳了两声立刻走了过去。 奇怪的是他此刻走路的姿态和往常大不相同竟是双手捂住小腹弯腰驼背外带张牙咧嘴一副痛苦难当的模样。 那些窑姐们因为隔得远看不清他在做什么待他渐渐走近时立刻又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拉扯起来。 谁知甘霖这时却是声声惨叫。 窑姐们有的看出不对立刻问道:“你这人怎么啦” 甘霖抬手撩开衣服露出小腹。 众窑姐们触目之下不由齐齐惊叫起来只见甘霖的小腹赫然露出了好几截肠子。 有的惊问道:“你……你好像被人杀了一刀” 甘霖全身猛抖道:“我被刚才那个疯大汉在肚子上杀了一刀!” 众窑姐顿时眼瞪舌吐齐向两边躲开有谁敢和被杀的人接近呢 甘霖就这样捧着肚子直走出巷道转过巷口便和丁涛会合。 原来甘霖腰束条红带他把红带两头故意打了几个结露在小腹上夜晚光线甚暗猛一掀开衣服谁也相信那是肠子流了出来这办法至少比丁涛高明多了。 眼见甘霖过去之后岳小飞道:“袁大哥看你的了!” 突见袁小鹤疯狂般的直向前奔去。 他这动作不但窑姐们吃惊连岳小飞和灰衣老人也透着莫名其妙。 众窑姐们见一人狂奔而来自然不便上前拉扯反而不得不闪身让路。 有的情不白禁惊叫道:“这是怎么回事他疯了” 袁小鹤边跑边道:“你们还不快躲那拿刀的疯汉绕到后面巷口又追过来了。” 顿时众窑姐们又已大乱再奔回门内关上了门。 袁小鹤通过巷道称得上是最快的一个。 这次灰衣老人主动叫道:“小兄弟别急她们很快就会再出来。” 岳小飞耐心的等着直到巷道内又恢复了热闹才也捧着肚子向前走去。 这时窑姐儿们已看到来人是个眉清目秀半大不小的孩子。 马上有窑姐儿叫道:“哟怎么还有这么小的到咱们这里来!” 另一个叫道:“一定是个童子鸡我要!” 她们刚要挤上前来拉扯已听岳小飞道:“我身上已经中了剧毒谁碰上谁就没命!” 那些窑姐儿们不觉一呆。 她们虽未尽信却又不敢不信。 当她们想到这小孩子可能是骗人时岳小飞早已转过了巷口。 灰衣老人随后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窑姐儿们有的认识他是 宵关上的要人不认识的见他是个老头子谁也没兴趣上前拉扯。 灰衣老人和丁涛等四人会合后道:“四站已经测试了三站只剩下最后一站了。” 丁涛道:“我又忘记最后一站是什么” 灰衣老人道:“白吃包子。” 丁涛几乎要流出馋涎来摸摸嘴巴道:“白吃包子是怎样白吃法” 灰衣老人道:“待会儿经过一家饭馆门前包子就放在门口的台子上你们四位只要不花钱能吃到包子而又不需要和饭馆的伙计们争吵那就过了关。” 丁涛又问:“要吃几个才能及格” 灰衣老人道:“这个容易。” 灰衣老人随即带着四人再往前走。 转过几条街巷巷口边果然出现一间饭馆.一大筐热腾腾的包子正放在门前的木台上。 灰衣老人老远就和丁涛等叫人停下脚步接着吩咐丁涛道: “还是由你先去!” 丁涛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决定还是动硬的。 他斜佩着厚背鬼头刀大模大样的来到饭馆门前伸手抓了两个包子便走。 立刻一名伙计怔了怔道:“你这人怎么这样不讲理我们是做生意的吃包子怎能白吃” “老子今天身上没带钱先赊着改日再给钱!” “不行没钱就放下包子!”那伙汁边说边上前夺包子。 丁涛蓦地两眼一瞪亚赛铜铃接着厚背鬼头刀出鞘喝道:“你这小子想找死” 那伙计顿时傻了眼不觉呆在当场。 只听店里掌柜的叫道:“小三子回来吧就算打了要饭的别跟他计较!” 那伙计往地上吐了一口只好愤愤地走回饭馆。 甘霖随即装模做样的也来到饭馆门前。 他看来十分悠闲两眼望向店内墙壁。似是在细瞧墙壁上贴的各种饮食价目表。然后趁店里人不注意顺手抓了两个包子抄在袖子里又大模大样的走了开去。 他这一着干得无声无息很像是位闯出字号的扒手老行家连灰衣老人、岳小飞、袁小鹤三人都忍不住想笑。 现在轮到袁小鹤他居然直接走进了饭馆找了一副桌头坐下并交代来一碗羊肉面。 谁知他刚交代过不久却又再吩咐道:“伙计我有要紧的事要办。吃面来不及换—盘包子好了!” 伙计很快便端了一盘包子上来。 袁小鹤匆匆吃完抹着嘴就出了店门。 那伙计追上来道:“客官你还没付帐!” 袁小鹤一愣道:“你要我付什么钱” 那伙计也一愣道:“你吃了包子当然要付包子钱!” 袁小鹤转着眼珠道:“我吃了包子不错那可是用羊肉面换的。” 那伙计一呆咧着嘴道:“那就该付羊肉面的帐!” 袁小鹤两眼一瞪道:“岂有些理我根本没吃羊肉面为什么要付帐” 那伙计越愣住。 待他脑子里转过弯来袁小鹤早已走得不知去向。 岳小飞毫不迟疑随后也大大方方走了过去。 他的确大方的很竟在众目睽睽之下抓了两个包子便走。 伙计立刻跟了过来道:“小兄弟你怎么不声不响的拿了包子就走” 岳小飞回转身望着随后而来的灰衣老人指了一指道:“是这位老先生要我拿的他会替我付钱。” 那伙计一见后面来的是灰衣老人马上堆下笑脸哈着腰道: “原来是张副统领您老快请里面坐!” 经伙计这么一嚷掌柜的连忙过来陪笑打招呼。 灰衣老人挥手连摆道:“老朽今晚有事忙下次有空一定来!” 那掌柜的连忙又抓了几个包子追上岳小飞道:“小兄弟刚才不知道你是张副统领的亲戚多有得罪来要吃就多拿几个!” 岳小飞并未接也摇着手道:“你们这包子很大两个就够了掌柜的别客气!” 原来这宵关因为编组大特别加设一位副统领灰衣老人正是宵关的第二号人物。他因无家无眷又喜欢吃喝是这家饭馆的老顾客再加上身份地位特殊掌柜和伙计那能不对他另眼看待。 灰衣老人带着岳小飞和另外三人会合之后因为四站已测试完毕大家的心情也都轻松了。 丁涛道:“老先生现在时候不早了我们今晚住在哪里还有没吃晚饭.肚子里实在饿得慌!” 灰衣老人笑道:“难道你们各位吃包子还没吃饱” 丁涛道:“两个包子只够塞牙缝儿的!” 灰衣老人在前面带路道:“随老朽走吧管教你们四位今晚有吃有住舒舒服服。” 人约走了半里多路已来到街镇之外面前出现了一座占地极广的巍峨宅院四面围着丈余高的白石围墙大门外有两名佩 刀大汉在守卫着。 两名佩刀大汉见了灰衣老人都躬身施礼。 灰衣老人带着四人直接进入大门。 但见里面亭台楼榭花木扶疏.美不胜收。 灰衣老人道:“这里就是统领和老朽的住处了四位请稍待一下我去禀报统领。” 他来到一处建筑得十分精致的楼阁窗外里面的灯光尚未熄灭灰衣老人轻咳一声叫道:“禀统领他们四位已经通过测试 现在都已经到了!” 只听里面传出娇滴滴怯生生有如珠滚玉盘的声音道:“我今晚不太舒服不能接见他们一切全请副统领替我代劳吧!” 灰衣老人再道:“那么明天早上统领是否还要见见他们” 那娇滴滴的声音道:“不必了仍旧由副统领代劳。” 当灰衣老人转过身来才现岳小飞就在身后不远。 原来岳小飞一时好奇不免跟在灰衣老人后面。 而此刻的岳小飞却正在怔忡不定因为他已听出这位女统领的声音颇为耳熟.却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此人是谁。 灰衣老人并未责怪岳小飞回到原处把四人领到一处大厅。 大厅内***辉煌有四位明眸皓齿笑面迎人的黄衣小婢站在那里。 灰衣老人招呼四人坐下。 黄衣小婢抢着献上茶。 灰衣老人问道:“酒筵准备好了没有” 一名小婢道:“早就准备好了。” 灰衣老人道:“马上上茶开筵!” 四名黄衣小婢应声而去。 这时袁小鹤、丁涛、甘霖三人也已知道灰衣老人是宵关副统领不由说这是岳小飞告诉他们的。 袁小鹤搭讪着问道;“老先生真能保密晚辈们到现在才知道您是这里的副统领但不知尊姓大名可否赐告” 灰衣老人略一犹豫道:“袁小侠问这些做什么” 袁小鹤道:“晚辈们虽然过了关今后和老先生见面的机会一定还很多说不定还要拜访您怎可不知尊姓大名。” 灰衣老人顿了顿道:“告诉各位也无妨老朽姓张草字凤鸣。” 岳小飞立刻改口相称道:“张副统领晚辈方才听您和统领讲话好像统领是位女的而且年纪很轻。” 他因觉得那女统领的声音十分耳熟自然希望知道究竟是谁。 张凤鸣摸着下巴的山羊胡子道:“统领的确是位坤道年纪也很轻。” 岳小飞道:“张副统领年高德昭受一位年轻女人的节制实在委屈了些!” 张凤鸣正色道:“小兄弟怎么这样说话不论男女有才便可身居上位本关这位女统领艺高才大老朽对她可说心服口服怎会谈到委屈。” 默了默又道:“以地的文才武略当一名宵关统领说起来还太大才小用不过据老朽所知统领可能最近就会高升。” 岳小飞趁机问道:“这位女统领上姓芳名” 张凤鸣脸色微微一变接着摇摇头道:“就是说出来小兄弟也不会知道而且老朽也不方便把统领的名字随便示人。” 只听丁涛道:“岳公子不必问了女统领咱们不是没见过水关和火关还不全是女统领尤其那位水关统领年纪好像还不到二十岁。” 这时黄衣小婢们早已把洒饭端了进来摆了满满的一桌各种菜肴虽然比不上在文关吃的那一顿.但也够山珍美味了。 袁小鹤真后悔不该在饭馆吃了一盘包子现在想吃也无法多吃。 丁涛和甘霖食量大他们虽各吃了两个包子并不影响食欲。 岳小飞则是两个包子到现在还不曾吃。 张凤鸣亲自为四人斟满了酒举起杯道:“来老朽先敬各位各位顺利连过五关将归附本教前途不可限量!” 岳小飞也回敬张凤鸣道:“承蒙张副统领盛宴款待晚辈实不敢当!” 张凤鸣笑道:“这是本教的规定凡是进入谷道连过五关的 必须由宵关负责设筵款待这些年来老朽陪客至少陪了百次以上什么好东西都吃过说起来该是我沾了各位的光若没有各位朋友进谷老朽也不可能经常大吃大喝。” 岳小飞道:“统领是否也常来陪客” 张凤鸣道:“统领不常来多半是老朽代她接客至于今晚她是身体不舒服想来也不能来。” 岳小飞蓦地心头一震终于想起刚才那女统领的声音赫然是弃夫和弟子淫奔的凤嫣红。难怪她托病不来。不消说她已知道 今晚要招待的四人是谁。 他是多么想立刻告知袁小鹤但当着张凤鸣和丁涛、甘霖的面却又冒失不得而且还必须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袁小鹤问道:“晚辈等人过了五关之后前面是否还要过其他的关” 张凤鸣道:“暂时不必各位能连闯五关已经是大大不易放眼当今武林各位已足以扬眉吐气了!” 这几句话岳小飞和袁小鹤并不觉得怎样但丁涛和甘霖却已自觉身价倍增大有不可一世之概他们根本没想想这五关自 己是怎样闯过的。 袁小鹤再次问道:“晚辈们今后还要做些什么” 张凤鸣道:“各位今晚就住在这里明天早饭后由老朽再把各位送到招贤馆。” 袁小鹤哦了声道:“这里居然有招贤馆” 张凤鸣笑道:“各位何必自谦能连闯五关自然称得上‘贤’教主要武林朋友进谷的目的就是要招贤因之只要闯过五关的人都可以进入招贤馆接受款待。” “难道进入招贤馆就不需要再做什么事” “当然要做事不做事又何必招贤” “副统领可否告知都要做些什么事” “必须先经过一段继续考核时间然后视才任用人才必有大用小才则可小用总之.教主不可能养闲人人人都要为本教尽些力量。” “教主这样做最终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是秘密老朽不敢随便透露其实老朽这方面知道的也不多各位不妨自已想想当年楚汉相争刘邦曾命萧何设下招贤馆。招来韩信垓下一战项羽自刎乌江从此奠定了大汉四百年基业教主雄才大略不在刘邦之下设立招贤馆用意何在也就可想而知了!” 袁小鹤和岳小飞听得顿感心神震荡。 丁涛和甘霖却似是并未过份吃惊因为他们对张凤鸣的一番话只能算是一知半解。 散席后张凤鸣随即把岳小飞等四人带到大厅右侧的一间十分宽敞的卧房。 正因为这卧房甚大里面摆着四张床榻以至四个人必须同居一室。 这样一来岳小飞仍不便把宵关统领是凤嫣红的事告诉袁小鹤。 好在他想到不必急在一时即便袁小鹤此刻知道了这事也不便即刻采取什么行动。 张凤鸣把四人送到这里之后便告辞而去。 岳小飞几乎一夜不曾睡好次日天一亮便独自偷偷起了床装做在庭院散步模样目的是想看看凤嫣红是否也在居室附近走动。 但他失望了凤嫣红的住处一直门窗紧闭。连服侍她的下人也不见一个。 岳小飞不敢过于暴露形迹以免引人生疑只好再回到卧室。当卧室里的人起床不久就有几名小婢送来涮洗用具和用水。 接着便又被请到大厅用早餐张凤鸣早已等侯在那里。 这位上了年纪的副统领对招待客人还真有一套岳小飞等四人大有宾至如归之感。 当饭后出了这座巍峨建筑的大门岳小飞等人才觉面前竟是一片平坦旷野。 这片平坦旷野足有数十里方圆而旷野四周依然是峭壁如削峰峦接天使得这数十里的旷野形成一个极大的谷地。 谁也不难想见外人若想来到这片谷地仍必须经过设有五关的谷道进入若企图由四周的山壁直接降下即便有登峰造极 的轻功也必难得逞天地间造物之奇怎不令人为之震栗。 袁小鹤问道:“由这里到招贤馆有多远” 张凤鸣抬手一指道:“大约七八里路再走盏茶下夫便可看到。” 一路上但见这片谷地之内别处都有房舍就像星罗棋布的村落一般而且房舍的形式各有不同奇怪的是很难见到行人。 七八里的路程不足半个时辰便到。 岳小飞等人只道招贤馆必是一处巍峨建筑岂知竟是几十幢独门独院的平房就像进入八卦阵一般若无人带路根本不知道到哪里去找接待的人。 张凤鸣停下脚步道:“各位就请在这里稍等一下马上便有人出来迎接。” 可见张凤鸣也不清楚该直接把人领到何处。 还好片刻之后果然有五名黑衣汉子向这边走了过来。 张凤鸣忙向那为的拱拱手道:“吴老弟老朽把他们四位带来了!” 姓吴的汉子噘嘴一笑道:“张副统领辛苦了人既然到了您老就请回吧!” 张凤鸣望着岳小飞等四人拱拱手道:“各位的事这位吴老弟自有安排老朽不便再陪告辞了!” 张凤鸣走后姓吴的汉子从怀里掏出一张名单看了一遍道: “四位一位叫岳小飞一位叫袁小鹤一位叫丁涛一位叫甘霖没错吧” 岳小飞等人并未答话他们对对方直呼自己姓名难免都有些不是滋味。 至于他们四人的姓名对方如何知道那是因为昨晚张凤鸣曾经问过当然是由宵关传过来的。 姓吴的汉子再道:“既然没错现在四位就请分别到分配的住所去。” 丁涛愣了一下叫道:“什么难道我们四人不住在一起” 姓吴的汉子歉然一笑道:“这是本馆馆主的规定各位来到后必须各人到齐人指定的地方去。” 丁涛冷哼一声道:“这像什么话老子和这位姓甘的一向不分家你凭什么把我们分开” 姓吴的汉子见丁涛出言不逊似是要作但最后还是忍了 嘿嘿笑了几声道:“丁老兄用不着睥气这是馆主的规定馆主也是尊奉教主的令谕行事兄弟更是奉命行事你跟兄弟脾起实在是错了对象!” 丁涛吼道:“你们馆主是谁老子要会会他!” 姓吴的汉子冷笑道:“丁老兄既然来了当然会见到他何必这样性急!” 丁涛正要再闹甘霖已一把拉住他一条手臂道:“冷静一点入境随俗再问下去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姓吴的汉子随即吩咐手下四名黑衣人道:“照着刚才的分配位置给他们四位带路!” 第十回 父子偷会 岳小飞随着一名黑衣人往西行去。 黑衣人一路之上一直不曾开口说活就像哑巴一般。岳小飞也懒得多问。 一直快走到所有房舍的西边尽头黑衣人才在一处门口停下。并抬手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人长得还十分秀气穿着一身蓝衣。 那黑衣人到这时才开了口:“小林人带到了。待会儿必须先对他说明这里的一切规定!” 那少年道:“大叔放心决不会误事您请到里面坐坐!” 黑衣人道:“我还有事这就走了。” 那少年直望着黑衣人走远才回过头来招呼岳小飞。 他猛见面前站着的竟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顿现一脸讶异之色因为凡是能进入招贤馆的都是文武兼资的高手怎可能会 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 但这孩子明明是黑衣人亲自送来的又决不可能送错他在愣过之后还是不得不以礼相待闪过一旁陪着笑道:“公子请进!” 岳小飞迈步进去这才看清里面是一幢四合院建筑院子里还种着不少花木整理得十分清洁。 他略略四顾了一眼道:“这里还住着什么人” 那少年哈着腰道:“只有小的一个如今公子来了也不过两个人。” 岳小飞道:“这样大的一幢房舍即便有十个二十个人也住得下。为什么让它空着” 那少年道:“这是馆主的分配他老人家为了礼贤下士必须让住的地方尽量宽敞舒适才能显出待客的诚意。” 岳小飞暗道:“若让袁大哥和丁、甘两位当家的也住在这里那该多好……” 只听那少年道:“公子由宵关到这里来必定走累了先请进房喝杯茶休息一下!” 他把岳小飞直接引入后面正房。 正房一排五间中间只有一门通行一进去先是客厅左右俱为卧室卧室内两端是套房。 进入客厅布置得其为雅洁岳小飞坐下后那少午立刻沏上茶来。 岳小飞喝了口茶道:“还没请问你在这里是负责做什么的” 那少年道;“小的负责是幢房子的看管与整理以及附近环境的清洁但最主要的是服侍住在这里的贵客现在来说就是服侍公子了。” “我该知道你姓什么叫什么” “小的叫林金宝。” “在我来之前这里是谁住过” “在我来之前有的住两三天便走最长也有住两三个月的。” “是否每次都是一个人” “不错每次都是一个人。” “他们离开这里之后又到哪里去呢” “小的也不太清楚据说都是分配到正式工作到别的地方为教主效力。” “在我没来之前这房子是否空过” “不错已经空了十几天没有贵客住进来。” 岳小飞站起身来道:“我想再到门外看看刚才那人不是交代过你把这里的规定告诉么” 林金宝道:“公子若到门外小的正好可以把这里的规定向您说明。” 来到门外向东望去像这样的独门院建筑栉比鳞次一望无际不下数十亩的范围。 岳小飞道:“这么多房子好像建筑的形式都差不多” 林金宝点点头道:“完全一样一共是七十二幢。” 岳小飞道:“七十二幢而且形式又完全一样外人找起来岂不是很不方便” 林金宝道:“岂只外人连小的派到这里两三年有时候也常晕头转向不过每幢房子都有编号顺着编号找就比较容易些” 岳小飞道:“咱们这里是第几号” 林金宝道:“这幢房子是第三十六号就叫三十六号分馆。” “是否还有总馆” “当然有馆主住的地方就是总馆总馆外面砌着围墙里面有上百间房舍而且还有楼房。” 岳小飞极目望去皱了皱眉道:“我好像没现总馆在哪里” 林金宝抬手一指道:“就在那边因为有道山坡挡着树木又多在这里无法看到。” 岳小飞略一沉吟道;“刚才带我来的那名黑衣人是谁” 林金宝道;“那是总馆的馆差总馆馆差有二三十个。” 岳小飞默了一默再问:“我由宵关来时一共是四人先前有位带领四名馆差去接的那人又是谁” “那人是不是姓吴” “不错正是姓吴。” “那一定是总馆的吴副总管别看他只是个副总管脾气比总管都大连小的都经常挨过他骂。” “你也受他管辖” “当然啦.我们七十二分馆每分馆都有一个像小的这样的人在守着分馆是属于总管的又怎敢不听他的呢就连总馆的馆差照样可以对分馆的人打官腔规矩可大得很哪!” 岳小飞向前走了几步道:“现在你该说说这里的规矩了!” 林金宝似是有些难以开口口齿启动了好一阵才道:“公子千万别见怪说出来—定让您不舒服。” 岳小飞淡然一笑:“你只管说!” 林金宝道:“所谓规定也就是公子来到这里在行动上必须受到很多限制等于失去了自由。” 岳小飞讶然道:“这是什么意思?” 林金宝道:“那就是公子从现在起必须整天呆在分馆里不能到处乱跑。” 岳小飞哦了声道:“难道我连到门外走走都不成” 林金宅咽了—口唾液道:“到门外走走当然可以但却只以分馆四周三十步为限过三十步那就是违犯规定。” 岳小飞冷笑道:“岂有此理这里既是招贤馆又把住进来的 人以贵宾相待却又像囚犯一般的限制行动这位馆主究竟是安的什么心呢” 林金宝苫笑道:“其实馆主也是奉了教主的令谕这样做连小的也觉得不合理但却不敢不把这规定告诉公子。” 岳小飞再度冷笑道:“我若不遵守这规定他们又敢怎么样?” 林金宝立刻睑色大变情不自禁打着哆嗦道:“公子千万不能不守规定那样一来小的第一个遭殃!” “这是我个人的事又怎会连累到你” “小的当然会受到牵连公子是聪明人不需小的多解释二个月以前二十四号分馆客人因为没遵守规定结果那名像小的一样的看守分馆的人便被吴副总管活活打此!” “那位贵宾呢” “也被逐出分馆后米一直没有消息。” 岳小飞终于心里有数这分馆的看守者除了服侍住进来的客人还负有监视客人的责任这样看来自己的确不能太任性 他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危但却不能因而使林金宝受到连累。 再回到客厅林金宝又沏上茶。 林金宝道:“公子该到卧房休息了小的这就去拿饭!” 岳小飞愣了下道:“到哪里去拿饭” 林金宝道:“分馆没有厨房不开伙每顿饭都是到总馆去拿。” “总馆到这里有多远” “不算太远来回再加上打饭打菜时间最多半个时辰。” “那未免太辛苦你了!” “小的干的就是这个哪能算是辛苦!” 林金宝走后岳小飞随即进入里面的卧室。 卧室里的布置倒是令他十分满意床榻上锦被绣褥而且都是崭新的似是以前无人用过而特别为他准备的。 桌前摆放着红漆桌几上面放着精致的白瓷壶以及茶盘茶杯并有一盏造形颇为别致的罩灯。 床榻对面靠壁有两张太师椅椅垫和椅罩也都是锦绣的。 岳小飞解下长剑仰身躺上床去。他本想清静一下但脑海里思绪起伏却再也清静不得。 先他感到此刻有如身在沙漠茫茫无所适从。 另外他也怀念着袁小鹤、丁涛和甘霖不知他们究竟分配到哪一处分馆。 尤其他不得不为丁涛担心因为以丁涛的性子住进分馆之后必定不甘心行动受到限制很可能会闹出祸事那后果实 在不堪设想。 还有因为见不到袁小鹤无法告知他宵关统领便是他此来要找的凤嫣红。也实在是件大大的憾事。 但最使他无法理解的是好不容易连闯五关进入招贤馆后竟落得如此下场对方究竟是安的什么心呢 他因思绪越来越乱索性起身来到天井一边踱着步子一边欣赏院中的各种花木聊以散心解闷。 不大一会儿林金宝提着食盒回来了。 开饭就在餐厅。 当打开食盒之后岳小飞现林金宝的饭菜和自己的不一样自己的是上等饭菜林金宝的—份则是普通的。 林金宝本来要把自己的饭菜拿到自己房里吃岳小飞道:“不必了咱们两个在一起吃!” 别看这一句话在林金宝来说却是第一次听到他愣了愣道:“公子小的是下人和您身份地位不同怎敢和您在一起用饭” 岳小飞道:“别客气我叫你在这里吃你就在这里吃。” 林金宝当真受宠若惊因为在从前住在这里的贵宾从没一个对他如此另眼看待过。 当下他也就不再客气把两份饭菜一起摆上对面而坐用起餐来。 岳小飞又道:“先吃我这一份不够时再吃你那一份我的饭量小要剩别剩我的。” 林金宝越感动。 岳小飞边吃边道:“我究竟要待在这里多久他们总不能不闻不问吧” 林金宝道:“公子要耐心等待。等到有一天馆主召见时那就差不多是出头的机会到了。” 这“馆主召见”四字在岳小飞听来实在不是味道如果对方真是礼贤下士就该亲自到分馆来依礼拜访怎可用“召 见”来对待贵宾呢 但他并未形之于色再问道:“如果馆主不召见呢” 林金宝尴尬又道:“这是不可能的凡是进了招贤馆都是教主准备任用的人又怎能白白供养在这里而不闻不问所不同的 只是时间早晚而已总之公子必须要有耐心。” 岳小飞道:“时间有早晚那又是什么原因” 林金宝道:“只要召见必定分配工作如果没有工作可分配当然就要晚一些时间召见。” 岳小飞不再多问。 用过餐后才不过是中午以往和袁小鹤、丁涛、甘霖等人在一起从不感到时间过得慢而现在呢时间还真不好打。 下午他在房间小睡了—会儿醒来后只有再在天井溜达 现在他直觉的感到自己已成了笼中之鸟井底之蛙人生如此真是了无生趣。 傍晚趁着林金宝又到总馆拿饭他不知不觉又到了大门外。 他谨守着不远离分馆三十步的规定就站在门口只不过是向外眺望眺望而已。 门前大约五六十步外便是一条羊肠小径。 蓦地他的眼睛一亮只见小径上正有一名婀娜多姿的红衣女郎在匆匆路过。 他认得出这女郎正是火关上的桃花。 若在以往他实在不想和她招呼但现在心情寂寞又透着好奇如能和她谈谈倒是求之不得。 刚要出声呼叫桃花却已现了他自动的向这边快步而来。 岳小飞想起在火关时桃花曾对自己表示殷勤希望自己将来能帮她调换一个位置如今她一现自己便主动奔来当然是 为的那件事但她哪里知道自己现在连本身都一筹莫展呢。 桃花像—阵风似的很快来到跟前。 “岳公子原来你被招待在这里” “这里是招贤分馆我当然在这里。” “我是说招贤馆有七十二分馆若在平时想找到你都不容易现在居然能在无意中相遇实在是太巧了!” “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我是奉统领之命到总坛办一件事。” “事情办好了没有” “办好了现在正要回去公子可不可以让我到里面坐坐” “你不是要赶回去么” “没关系我可以回去晚一点我身上有通行腰牌路上不会有人拦阻。” “那就随我进来吧!” 岳小飞把桃花招待在客厅里并为她沏了杯茶。 桃花四下望了一眼道:“你那三位伙伴呢” 岳小飞道:“原来你不清楚我和他们来到这里就分手了。” 桃花双眸眨眨的道:“我只知道这些房子是招贤馆的分馆从来没机会进来若不是今天遇到公子把我带进来这样一幢大房子难道只有公子一个人住” 岳小飞吁口气道:“还有一位是这里的馆僮。” 桃花忽然低下了头带点羞答答的模样道:“在火关时我曾求过公子帮忙你没忘记吧” 岳小飞道:“姑娘的话我当然记得。” 桃花娇靥上泛起两朵绛霞脉脉瞥了岳小飞一眼道;“那么公子现在就该帮忙了!” 岳小飞苦笑道:“我现在自顾不暇哪能帮上姑娘的忙” 桃花头垂得更低:“你可以设法把我调到这里来我负责服侍你。” 岳小飞歉然一笑道:“桃花姑娘你把我看得太高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何去何从又怎能帮得上你的忙” 桃花幽幽说道:“我知道.初到招贤馆的人都是这样但以公子的年纪在文才武功方面能有这样的成就已经称得上是第一人了将来受到教主的重用那是一定的到那时你一定可以帮上我的忙。” 岳小飞缄默了许久才搭汕着问道:“姑娘在火关不是很好么为什么又想凋离那里” 桃花红着脸道:“我有很多理由不愿在火关只是不方便对公子讲罢了如果公子能把我调到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住这样一幢大房子那该多好而且我服侍你一定比这里的馆僮周到得多。” 岳小飞无奈的摇摇头道:“难道你还不明白我不可能永远住在这里我走了你又怎么办呢” “我就跟着你走我要永远留在你的身边。” “你跟着我走会有什么出息” “只要你有出息我就有出息。” 岳小飞忽然心中一动:“我有一事不解姑娘的武功比我高为什么不能受到教主的重用” 桃花愕然道:“公子这话从何说起我虽然也学过武功却又怎能和你相比” 岳小飞道“那天我们四人过火关之前你曾先试过一次给我们看你能闯过火关且全身毫无损伤武功怎说不高呢” 桃花不觉娇羞一笑道:“原来公子没看出那不过是骗你们的。” “骗我们的当时明明火关已经开动.怎能骗人呢” “那火关入口处有一个洞穴可以直通我们所住的石室你们老远观看只道我已闯进火关其实我是跃进那洞穴里去。” “那么火关熄灭之后你却在隧道对面出现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们居住的石室另有隧道可以通到对面我跃进洞穴之后立刻由那隧道跑到对面这不就在对面出现了么” “原来是这么回事你不说我还真以为你的轻功比我还要高出很多。” “实对公子说闯过火关的虽然有几百人之多但真正凭本领通过的一共也不到三五个。” 两人又谈了一会儿岳小飞担心被林金宝回来看到只有催促桃花回去。 岳小飞把她送出大门外桃花走出老远依然频频回相望。 刚好桃花离开不久林金宝便拿着饭回来了。 两人仍在客厅用餐。 岳小飞国不清楚招贤分馆是否可以接待熟人便故意问道:“我想找几位朋友来聚聚是否可以” 林金宝似乎吃了一惊:“公子想找什么朋友” 岳小飞道:“我已经告诉你今天和我同来的一共四人我很希望能把他们三位找到这里来因为我们都是好朋友。” 林金宝摇头苦笑道;“公子既然知道这里的规定就该知道你那三位朋友也不能离开他们所住的分馆三十步又怎么到这里来” 岳小飞道:“那么你能否打听出他们三人住在哪几号分馆” 林金宝越面有难色道:“他们三人住在什么地方只有副总管以上的人才能知道这种事小的怎敢打听。” 岳小飞心里一动又问:“七十二分馆里有没有女馆憧” 林金宝啊了声道:“公子为什么问这个莫非你看小的不好想换个女的” 岳小飞苦笑道:“你怎么想到那里去了我不过随便问问。” 林金宝这才放了心:“那我就告诉公子七十二分馆里没有一个女馆僮连总馆都不准有女人。” 岳小飞不解道:“这是为什么” 林金宝道:“小的也不清楚听说不久前有位分馆的客人把女的招到分馆来结果……” “结果怎么样?” 林金宝道:“那看守分馆的馆俺被打个半死。” “那位贵客呢” “也被打进育化城受尽苦刑有的说已经被折磨死了。” “育化城是什么地方” “小的只知道那里是受罪的凡是犯了教规或者不忠于教主以及企图不轨的一定会打进育化城受折磨罪轻的也许将来还有出来的机会罪重的就要折磨到死。” 岳小飞顿时心头猛震大感不安起来万一桃花方才进来的事被人现岂不马上就要大祸临头 好在不久之后他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因为方才桃花来时已是傍晚又不可能有他人看到何必因而自乱心绪。 夜晚岳小飞躺在床上依然是辗转难以成眠。 住在这幢分馆里偌大庭院只有两人实在静得很简直静得可怕。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即将朦胧入睡时忽听窗户出轻微的衣袂飘风之声接着窗户轻轻响了一下。 岳小飞悚然由床上坐起匆匆穿好衣服由窗隙向外望去月光下照见西厢屋脊上赫然有条人影在那里晃动。 分馆里只住着他和林金宝两人但林金宝纵然也习过武功却绝对不会有如此高的身手而且他也不可能有这种行动。 如此看来这人该是袁小鹤了因为从此人的行动看来对自己绝无恶意.其用意不外是把自己引出去在暗中会面。 想到这里他随即也穿窗而出。 当他来到天井那屋脊上的人影立刻向他招了招手然后腾身飘落墙外。 岳小飞也随之由屋顶掠出墙外。 只见那人身着蓝衣正站在墙脚边的荫影下。 岳小飞来到跟前定了定神当他看清那人面貌过度的惊喜竟使他呆了一呆接着慌忙跪倒在地失声叫道“孩儿拜见父亲!” 当真他做梦也想不到这蓝衣人竟是他阔别三年杳无音讯遍寻不遇的父亲。 那蓝衣人也有着无比的激动急急扶起岳小飞道:“快起来告诉我这三年多你都在哪里” 父子重逢在这刹那岳小飞早已泪水盈眸抽噎了好一阵才拭去泪水道;“孩儿是被一位庐伯伯收留又跟他习艺三年另外又随他读了不少书他老人家待孩儿可谓恩重如山!” 蓝衣人哦了声道:“你那位庐伯伯叫什么名字他是为什么收留你的” 岳小飞道:“庐伯伯叫庐云就住在独秀峰下那天孩儿在独秀峰下久等无人来接后来被庐伯伯的弟子袁大哥看到便把我带到庐伯伯那里。” 蓝衣人失声道:“原来是圣手书生庐大侠他已息隐江湖多年想不到竟是隐居住在独秀峰下!” 岳小飞道;“父亲可认识他” 蓝衣人道;“他在武林当年大名鼎鼎为父早就想拜识他可惜始终没有机会。” 他顿了一顿又道:“其实并非没有机会而是因他比我年长十多岁等我在武林中稍稍混出一点名声时他却已经封剑归隐了。” 蓝衣人顿感一阵歉然叹了口气道:“提起这事为父实在对不住你因为为父事先早和那人约好要他按时到独秀峰接你谁想当我和你娘进入‘天谷’之后才知道那人已被‘皇元教主’打入育化城……” 岳小飞抢着截住话问道:“天谷在哪里皇元教主又是谁” 蓝衣人道;“这片数十里方圆的谷地就叫天谷皇元教主就是这里的教主你由谷外连闯五关来到这里难道没听说过这里至高无上的统治者就是教主” “孩儿只听说过教主并没听说过皇元教主。” “所谓皇元教全称该是‘皇天元真圣教’是由教主一手创立的简称‘皇元教’所以教主也就是‘皇元教主’”。 “当父亲得知那位接孩儿的人已被教主打入育化城之后呢” “当然最担心的就是你的下落当年我在谷外救了‘太白双雄’丁涛和甘霖一命当时就交给他们一块玉佩要他们设法找你。” “不错孩儿正是由五台山西来的路上和他们相遇这次能进入天谷也是他们两位带路的可是父亲又怎知孩儿已来到这里呢” “为父因为看到你们四人连闯五关已来到招贤馆的名单现其中有丁涛和甘霖两人又现其中有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叫岳小飞就断定可能是你后来又知道你被分配到三十六号分馆所以才决定在夜间偷偷来看你果然你正是飞儿这岳小飞的姓名是别人为你取的还是自己取的” “是庐伯伯为孩儿取的因孩儿当时只知道自己叫飞儿庐伯伯便把孩儿以小飞为名由飞想到了岳武穆王便又以岳为姓。” 蓝衣人点点头道:“这名字取得很好!” 岳小飞情不自禁问道;“可是孩儿究竟姓什么父亲现在总该告诉孩儿了还有你老人家的名讳孩儿也必须知道” 蓝衣人似有难言之隐犹豫了半晌才道:“好为父告诉你我叫花玉麟。” 岳小飞忙道:“那么孩儿从现在起也该改名叫花小飞了” 岂知花玉麟却摇摇头语气郑重的道:“不可。你必须仍叫岳小飞而且以后若有机会在人前和我相遇也必须装做彼此并不相识绝对不可让人看出你我是父子关系遇见你母亲也是—样。” 岳小飞怔了怔道:“为什么要这样” 花玉麟神色骤然凝重道:“为父是迫不得已至于为什么暂时你也用不着多问日后自然明白。” 岳小飞默了一默搭讪着再问道:“莫非父亲现在也做了教主的属下” 花玉麟长长吁了一口气道:“凡是进入天谷的又有谁能不为教主效力” “父亲为什么也要进入天谷呢” “当然也是迫不得已。” “你老人家可否告知孩儿目前在皇元教担任何职” “你可以猜得出为父既能看到你们四人的名单当然是在招贤馆任职。” “莫非你老人家是招贤馆的馆主” “招贤馆主在皇元教中身份地位极为崇高为父进入天谷不到三年怎可能受到教主如此重用不过在招贤馆总馆.为父总还有些分量。” 岳小飞暗道:“莫非父亲是招贤馆总馆的总管……” 但他却又不便再问。 只听花玉麟道:“那四人名单中的袁小鹤是否就是圣手书生庐大侠的高足” 岳小飞道:“不错小鹤大哥待孩儿亲若兄弟将来馆主召见时还望父亲能为他美言几句。” 花玉麟道:“我会的时间不早为父该走了。” 岳小飞忙道:“父亲还没告知娘的近况她老人家好么” 花玉麟凄凉一叹道:“她很好只是她目前不在招贤馆为父和她见面的机会不多。” “那么娘究竟在哪里” “当然也在天谷不必多问我该马上回去了!” 花玉麟不等岳小飞再说什么说完话轻风飒然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次日天亮林金宝为岳小飞送来涮洗用水后即刻便到总馆拿饭。 林金宝昨日曾对岳小飞说过往返总馆最多不过半个时辰谁知他这一去竟然足足一个时辰还不见回来。 奸不容易等到林金宝回来岳小飞立刻现情形不对。只见林金宝两边而颊满是血痕连眼睛都是红肿的。 岳小飞吃了一惊道:“金宝你怎么了莫非和人打架” 林金宝顿时泪水夺眶而出哭道:“公子你害了小的了连你自己也……” 岳小飞愕然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快说!” 别看林金宝已经十七八岁却还像个孩子边哭边道:“公子昨天傍晚趁小的到总馆拿饭时是否曾把一个女的带到房里来 过” “不错是什么人现的” 林金宝揩拭着泪水道:“是什么人现的小的不清楚但是却让吴副总管知道了小的刚才到总馆拿饭所以晚回来就是被吴副总管叫去拷问。” “你脸上就是被吴副总管打的” “这还算打得很轻若不是还需小的拿饭回来小的只怕就没有命了听说待会儿他还要把小的叫去继续拷问。” 岳小飞不觉气往上冲同时也对林金宝为这事受累感到歉意哼了一声道:“岂有此理这位吴副总管也未免太可恶了咱们马上吃饭吃完饭后带我去找他!” 林金宝打了个冷颤道:“公子你还敢去找他就连你自己也免不了受他的整治!” 岳小飞冷笑道:“你别怕看谁整治得了谁我岳小飞就是拚着脑袋不要也要替你出这口气!” 林金宝吓得打心底直冒冷气道:“公子千万使不得小的受责罚是应该的你千万冒犯他不得吴副总管手段毒辣是出了名的!” 岳小飞只听得两道剑眉倒竖:“我岳小飞偏要看看他手段毒辣到什么程度带女人进来是我的事我自己做自己承担你怎说你受责罚是应该的” 林金宝不敢再说什么含泪将饭菜拿出来摆好。 岳小飞气归气但却不能因为气就不吃饭那岂不越吃亏他边吃边道;“我若不为你出这口气就等于我栽在他手里他打你跟打我根本没有分别你怕他是你的事我怕他是为了什么呢” 林金宝心知若自己再开口等于火上加油干脆一直保持着不吭声。 刚刚把饭吃完突见四五名黑衣大汉横眉竖目由大门外闯进了天井。 接着又进来一人赫然是吴副总管吴有权。 在这刹那林金宝目瞪口呆像是已被吓掉了魂根本说不出话来。 那吴副总管吴有权生来一张马睑八字眉三角眼鹰鼻薄唇神色阴晴不定。他的这副长相令岳小飞一见就有些手痒何况岳小飞早已怒气攻心。 但岳小飞却决定暂时保持不动声色否则一开始主动把他教训了将来追究起来自己难免就有些理屈。 谁知吴有权也暂时不开门却由其小一名刀疤脸大汉喝道:“林金宝你他***还不出来” 林金宝体似筛糠连嘴唇都吓得了青可能腿都软了似乎想走都走不出去。 刀疤痕两眼一瞪再喝道:“林金宝我讲的话听到没有” 林金宝猛打着颤终于声音抖动着开了口:“高大叔您……您要我……出去做什么” 刀疤脸咧嘴嘿嘿一笑道:“当然是要问你话再不出来那就别怪老子进去拖了!” 只听岳小飞道:“只管出去看他们敢把你怎么样” 林金宝终于硬起头皮向前走出几步在客厅门口停住。 岳小飞也随即跟了出来。 刀疤脸似是根本不屑看岳小飞一眼嘿嘿笑着道:“你在这里已经两三年了难道连不准女人进来的规定都不知道你这小子可是找死吗” 第十一回 怒犯戒律 林金宝那里答得上话脸色由青变绿情不自禁转头望向岳小飞。 刀疤脸阴笑了几声道:“你往哪里看谁也救不了你!” 他话刚说完伸手便向林金宝抓去。 岳小飞一把将林金宝拨到后面喝道:“什么东西!居然在我面前放肆你不过招贤馆一名狗腿子太无法无天了!” 刀疤脸伸手再向岳小飞抓来一面沉声道:“你敢怎样” 他的最后一字尚未出声紧接着一声惨叫直飞起一丈多高然后像天外飞石般向后摔去。 还好若不是吴有权及时跃身接住刀疤脸不死也必重伤。 不过他们所有的人包括林金宝在内却谁都没看清岳小飞是怎样出手的。 吴有权等人虽然知道凡是能闯过五关来到招贤馆的人必定身手不凡但却没料到一个十三四岁的孩童竟有如此惊世骇俗的武功。 其实岳小飞连手都没动只是轻轻飞腿蹬出一脚。 他知道若蹬得过重刀疤脸势必当场肚破肠流他为了不把事情闹大才决定暂留刀疤脸一条狗命。 吴有权放下刀疤脸大步直冲过来。 他如何忍得下这口气三角眼凶光暴闪斜瞄了几瞄道:“好小子这是什么地方容得你撒野” 岳小飞极力隐忍着不动声色道:“林金宝犯了什么罪过你们要这样对付他” “分馆里进来女人难道不是他的罪过” “那是在下放进来的与他无干你们就该直接找我!” “你为什么把女人放进来” “女人也是人我为什么不能让她进来” “你应当听林金宝告诉过这里的规定” “不错他是对在下讲过但这种不合理的规定在下却没有必要遵守。” 吴有权两太阳穴急剧抽*动了几下大喝道:“好小子年纪不大却已秃子打伞——无法无天我看你是瞎子闻臭——想找死(屎)!” 岳小飞冷冷一笑道:“尊驾准备怎么样” 吴有权闪电般直向岳小飞左手腕脉抓来一边喝道;“先随本副总管到总馆去再治你的罪!” 岳小飞岂能容他抓住左手一翻反向对方腕脉上扣住。吴有权没料到对方动作如此之快虽未被扣住但却被岳小飞的手指触及。 他只感对方的指尖竟有如五把钢锥虽然轻轻一触却已痛彻心肺。 岳小飞冷冷笑道;“姓吴的你若知趣就趁早滚回去否则别怪我岳小飞对你不起!” 吴有权在众目睽睽之下岂能示弱哼了一声道;“老子今天若连你都制服不了就把吴字让你倒写!” 岳小飞耸了耸眉道;“在下早就听说你这狗腿子不是东西如果非要找倒霉不可那我也正好可以趁这机会教训教训你你只管过来试试!” 吴有权陡地一个虎跳双拳齐出直向岳小飞面门捣来下面同时又踢出一脚。 岳小飞一侧身让过来势右掌疾向吴有权后背拍去。 只听吴有权一声闷哼凌空直向前栽去正好俯摔在客厅门槛上。 那门槛离地足有半尺高横顶在吴有权小腹上其结果不问可知。 吴有权勉强爬了起来双手捧着小腹只顾咬牙咧嘴。 岳小飞余怒未息跟着左右开弓劈出两掌。 顿时吴有权双颊已皮开肉绽连嘴巴和鼻子都几乎打歪。 岳小飞再抓住吴有权衣领五指一旋把人旋了个倒转一圈然后飞起一脚再蹋上对方前胸。 吴有权“噢”的一声随即向大门方向倒出去。 那几名黑衣大汉齐齐跃身准备把吴有权接住岂知吴有权向后倒撞的冲力太大那几个黑衣大汉虽然把人接住却都全被撞倒。 岳小飞轻轻松松的出手几招竟把吴有权打得半点还手之力都没有怎不令在场所有的人都大惊失色。 几名黑衣大汉爬起身来再把吴有权扶起却都只能僵在那里。 岳小飞冷笑道:“姓吴的你不是要把在下拿到总馆治罪吗我看你怎样拿法!” 吴有权狂喘如牛呲牙咧嘴道:“好你有种就别跑吴某拿不住你总还有人拿得住你!” 岳小飞淡然笑道;“我等着看你们哪个敢来拿!” 其中一名黑衣大汉道:“副总管你别说了先回去要紧!” 事到如今吴有权除了回去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好走。 谁知他刚歪歪斜斜的走出四五步便已身不由己的倒了下去。 那几名大汉只好抬头的抬头抬脚的抬脚挤成一堆好不容易才把吴有权抬出大门然后再抬着往总馆方向而去。 岳小飞回过身来只见林金宝仍目瞪口呆的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林金宝他们已经走了还怕的什么” 林金宝这才打了哆嗦如梦方醒。 岳小飞打了吴副总管在他来说当然是大快人心但他却不能不想到继之而来的将是什么后果。 蓦地他翻身跪倒在地道:“公子这祸事闯得大了现在您唯有快快逃走才是唯一的办法!” 岳小飞拉起林金宝道:“好汉做事好汉当我若怕就用不着打姓吴的了何况我现在身在天谷又能逃到哪里去而且我逃走你又怎么力” “公子现在已是自身难保根本已不可能顾得了小的。” “你放心只要有我在谁也别想动你一根汗毛。” “公子还是听小的话逃走要紧天谷这样大也许仍有藏身之地。” 岳小飞不再理会林金宝索性回到客厅自己倒了杯茶坐上椅子慢慢喝了起来那神情看来还十分潇洒。 林金宝跟了过来道:“公子您总要有个打算” 岳小飞道:“我的打算就是等着看看第二批又有什么人来若馆主亲自来了正好可以提前见他。” 林金宝道:“以馆主的身份地位不太可能亲自来也许是总管来。” “总管姓什么叫什么” “总管姓韩叫韩德起。” 岳小飞不觉心头一凉他本来以为父亲必是总管如今听说总管另有其人那么父亲在招贤馆的职位显然是微不足道了怎不令他为之黯然。 “这位韩总管的为人如何” “韩总管比吴副总管好得多了但公子闯下这么大的祸事只怕他再好也好不起来。” “我并不想求他他如果也像吴有权一样来狠的我照样也不会对他客气事情既然闹出来了那就干脆一不作二不休闹得再大一点反正后果都是一样。” 这几句话只听得林金宝又开始目瞪口呆。 岳小飞淡然一笑道:“不必怕唯有我把事情闹大你反而可保无事。” 林金宝缓过一口气来道:“公子这话小的听不懂” 岳小飞道:“那时你就尽可把一切责任推得干净连总管到副总管都奈何我不了我把女人领到里面来你又怎能禁止得了呢” 这话确是言之有理但林金宝却决不希望岳小飞再和韩总管闹起来他呆了半晌才道:“若总管没人来那当然最好只是小 的抱歉今天中午公子只怕就没饭吃了!” “你是说他们要断我的粮” “不是小的不敢再到总馆拿饭。” 林金宝说的不错吴有权的怨气正无处泄若被他遇上说不定林金宝就没了命岳小飞不能不为林金宝着想:“一顿饭不吃无所谓若下午仍没有动静你不妨带路由我去拿。” 大约半个时辰过后当真总管韩德起来了。 这人年在四旬上下身材十分魁梧浓眉大眼满脸虬须神态颇为威猛。 他只带着两名随从进门之后便望着岳小飞拱了拱手道: “这位敢是岳公子” 岳小飞见对方以礼相待随即也站起身来道:“不敢正是在下。” 韩德起似笑非笑道:“方才吴副总管多有冒犯公子出手教训了他那是他咎由白取韩某特地前来向公子赔罪!” 岳小飞微微一笑道:“不敢当方才是在下失礼韩总管请坐!” 韩德起又一拱手道:“韩某除了向公子赔罪另外还奉命请公子到总馆有趟!” 岳小飞面不改色又笑笑道;“不知是什么人召见在下” 韩德起道:“公子太客气您是贵客韩某是奉馆主之命相请怎可说成召见” 岳小飞道:“那最好不过在下也正想找机会拜见拜见馆主。” 韩德起道;“就请公子这就移驾吧!” 岳小飞刚走出几步忽听林金宝叫道:“公子你还回不回来” 这一声叫喊听得岳小飞有些啼笑皆非不过他明白这是林金宝情急间脱口而出用意是对自己的安危表示关切。 韩德起回头骂道:“你这小子嚷什么岳公子是贵客当然要回来如果不回来那就是另有高就了。” 韩德起的确很够礼貌一出门便让岳小飞走在前面。 这七十二分馆星罗棋布在一片丘陵地上岳小飞边走边留意四下动静只见各分馆门外看不到半个人影他是多么想能 遇到袁小鹤以及丁涛、甘霖等人可惜换来的只是失望。他有一搭没一搭的问道:“韩总管这七十二分馆为什么一个人都看不到” 韩德起道:“每分馆不过住了两人有半数分馆根本没有贵客在内再加上不得远离三十步的限制当然公子不容易看到人。” 岳小飞再道:“和在下同来的一共四人另外三人住在哪几号分馆韩总管—定知道了” 韩德起歉然笑道;“这么多分馆韩某实在记不清楚必须回去查查名册才成不过公子和他们三位日前都受到行动上的限制 即使知道对方住在哪里也不可能联络。” “这样说彼此就永远不能见面了” “等到各人分配职务以后当然就有机会见面、不过分配职务有早晚不曾分配到职务的行动还是要受到限制。” “贵馆的这种规定在下总觉得并非待客之道而且也不太合理。” “韩某和公子的看法一样可惜这是教主的规定招贤馆不得不遵照执行。” 转过一道矮坡眼前景象一新一幢占地数亩的巍峨建筑在林木掩映中隐约可见。 韩德起向前一指道:“那就是总馆了!” 岳小飞道;“还没请问贵馆馆主的尊姓大名” 韩德起道:“敝馆主姓萧单名一个湘字。” 岳小飞哦了声道:“这名字听起来很顺只是不容易分出是男是女” 韩德起笑道:“招贤馆不准有女人进入馆主当然不可能是女的。” 岳小飞心中一动想起父亲和母亲当初进入天谷时必定也是连闯五关那么母亲不住招贤馆又住哪里呢 想到这里随口问道:“难道这些年来就没有一位女的连闯五关进入天谷” “当然有。” “她们又住在哪里呢” “女的不必住进招贤馆教主另有安排” 很快便进入招贤馆大门。 大门内隔着一道亭台水榭便是大厅。 韩德起把岳小飞引进大厅早有人献上茶来。 大厅布置得高雅至极四壁挂满了名人字画墙角边则摆放着各种奇花异木的盆景的确很像招贤士聚会的所在。 后壁正中上方高悬着一方黑底金字的匾额上写“群贤毕至”四个大字显得非常耀眼。 韩德起拱了拱手道:“岳公子请稍待韩某马上去请馆主来!” 岳小飞心下难免不快如果真正是“招贤”岂有客人反而等待主人到来之理。 这一等居然等得足足一盏热茶的工夫过去。 还好大门外终于有了脚步声。 岳小飞只道招贤馆馆主萧湘已到谁知进来的那人却是被两名黑衣汉子架着。 当真出人意料来人赫然是副总管吴有权。 吴有权仍是满脸血污而且双颊肿得更高被两人架进之后 便坐在靠外的一张靠背椅上那两名黑衣汉子并未离去不时向坐在另—边的岳小飞怒目而视。 岳小飞不由胸中怒火直冲吴有权是来当场对质的不消说招贤馆主萧湘必定要以升堂审案的姿态出现了。 在这刹那他真想拔腿就走但最后还是忍了。 又是很长一段时间过去才听大门外有人喊道:“馆主驾到!” 坐在对面的吴有权立刻呲牙咧嘴挣扎着站了起来完全是一副小人逢迎上级的丑态。 岳小飞却是稳坐椅上动也没动。 招贤馆主萧湘迈步进入大厅。 他的身后紧跟着总管韩德起。 岳小飞冷眼望去只见萧湘在五旬左右三绺长须眉清目朗身材适中气度雍容还真有点儒雅风韵。皇元教主能安排 此人担任招贤馆主的确颇有眼光。 萧湘迈着潇洒的步履目不斜视直来到当中座位坐下立刻有人献上茶来。 萧湘喝了一口茶道;“哪一位是岳公子” 韩德起向岳小飞一指道:“就是这位!” 此时岳小飞反感越甚大厅内只有他一人坐着也只有他一个是生人对方居然还要问人在哪里对客人鄙视到这种程度怎不令他火冒三丈。 萧湘见岳小飞不但没开口连对自己看都没看一眼只好放下茶杯拱了拱手道:“萧某有失远迎岳公子休怪!” 岳小飞不能再不理只好也拱了拱手道:“在下见过馆主!” 他连身子也没动架子和萧湘一般大。 这举动只看得韩德起直皱眉。 在韩德起的经历中招贤馆自成立至今从无一人在和馆主见面时态度如此倨傲的因为他们为了能得到好的职位逢迎还 来不及何况岳小飞又仅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 萧湘丝毫不见愠色淡淡一笑道:“岳公子住进三十六号分馆以后过得还习惯吗” 岳小飞也笑了笑道:“不习惯。” 岳小飞以这三个字回答不但韩德起大惊失色连那扶持吴有权的两名黑衣汉子和大厅内负责沏茶的下人也都瞠目结舌。 但萧湘却仍未现出怒意不动声色道:“不知岳公子有哪些不习惯” 岳小飞道:“限制太多使在下失去行动自由贵馆名为招贤却让贤者受到如此待遇未免太岂有此理!” 萧湘拂须嘿嘿笑道:“岳公子言之成理但这是教主的规定萧某必须按律执行岳公子委屈之处也只有多请原谅了。” 岳小飞站起身道;“馆主要在下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说这句话果真如此在下当然可以原谅现在我该走了!” 萧湘两太阳穴微微抽搐了几下抬手指向吴有权道:“岳公子可认识这人” 岳小飞道:“昨天见过一面印象不深今天早上在三十六号分馆总算加深了印象他好像是这里的副总管姓吴对吗” 萧湘嘿嘿笑道:“可是他被人打了打成这样岳公子请看看伤势不轻吧” 岳小飞也笑了起来道:“不必看了是在下亲手打的我知道的比谁都早何必再看!” “公子小小年纪竟有如此高绝的身手萧某实在佩服!” “别客气若不看在馆主面上他可能伤得更重也很可能在天谷内少了这个人替馆主省点粮食。” “岳公子打了他总该有点理由” “他有违教主招贤本意在下打了他等于替皇元教除去害群之马这一切至少该受到教主的奖励!” “你可知道他正是遵奉本教规律行事” “教主可规定过他对贤士不敬” “岳公子为何不问问自己为何冒犯规律把女人引进分馆是否馆里的馆僮没对岳公子讲过了” “他在在下进分馆时就讲过。” “既然讲过岳公子这样做岂不是明知故犯” “在下认为这规定不合理没有遵守的必要!” 萧湘终于冷冷笑道:“岳公子小小年纪居然做出勾引女人之事这算什么贤士萧某不解岳公子是由谷外进来的短短这 么几天怎会有女人和你认识” 岳小飞哼了一声道:“在下连闯五关五关之内除了在武关没见过女人其余各关不但有女人而且还不在少数她们见过在下当然认识。” 萧湘正要再问忽听外面有人高声喊道:“副馆主驾到!” 接着昂然阔步进来一名丰神俊朗的潇洒人物赫然是花玉麟。 在这刹那岳小飞内心又喜又窘又激动他不能父子相认只有低下了头。 萧湘欠了欠身道:“副座请坐!” 花玉麟依言在一旁坐下故做茫然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萧湘掠了岳小飞眼道:“这人就是昨天刚到的岳小飞!” 花玉麟也飘过来一眼道:“原来他只是一个孩子据前面五关传来的消息在同来的四个当中不论文才武功都是以他为难得他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成就教主能招得这样罕见的高手算得上是咱们皇元教一大幸事了!” 萧湘冷冷一笑道:“副座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花玉麟哦了声道:“莫非他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事” 萧湘哼了一声道:“岂止如此他简直就是胆大包天公然叛逆抗命!” 花玉麟似是吃了—惊道:“馆主不妨说出来让花某听听!” 萧湘回顾了站在身旁的韩德起一眼道;“你告诉副馆主!” 韩德起道:“禀副馆主姓岳的明知故犯无端把女人引进分馆早上吴副总管奉命去查问竟又被他打成这样副馆主吴副总管就在这里您不妨仔细看看他伤成什么样子” 花玉麟似是也为岳小飞把女人引进分馆不解他淡然扫过吴有权一眼道:“那也许吴副总管有对他过份之处否则他为什么不打别人据我所知吴副总管对待各分馆的贵客经常傲慢无礼甚至狐假虎威狗仗人势他到今天才被人家打子我还认为是晚了些!” 花玉麟既然说出这样的话在场的除岳小飞其他所打的人无不大感意外尤其吴有权简直愣在当地却又敢怒而不敢言。 韩德起不禁干咳了两声道:“副馆主这话未免过份了些不管怎么样吴副总管是被姓岳的打了而且打得那么重!” 花玉麟道:“那是他打不过人家若他的武功比别人高只怕他会把别人打得更重!” 吴有权终于咬牙开下口:“副馆主您……” 花玉麟冷笑道:“我怎么样我若不看你伤得重说不定现在也揍你一顿。吴有权你把咱们招贤馆的人全丢光了算得上混 帐透顶还有脸在馆主面前告状.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究竟算个什么东西!” 他说着望向萧湘道:“馆主等这混蛋伤势好了以后花某还要处分他!” 萧湘脸色微微一变道:“副座吴有权已经够委屈了你不安慰他几句反而给他狗血喷头一阵大骂萧某不解你这是什么用心” 花玉麟道:“他是自取其辱同时也等于砸了招贤馆的招牌花某没再惩罚他已经算是很客气馆主如今反而问花某什么用心花某倒想知道馆主是什么用心” 萧湘两太阳穴急剧的抽搐了几下总算忍了下来冷冷一笑道:“依副座的意思该怎么办” 花玉麟道:“馆主呵问清他为什么把女人引到分馆中那女的又是谁” “萧某当然问过他说是关上的。” “哪一关是他把女人引进分馆的还是那女人自己闯进去的若连这个都没弄清楚如何断定他是犯了规律” 萧湘这时早已对花玉麟对自己倨傲无礼而怒火直冲只是当着众人的面不便当场作而已。他极力按捺着愤怒再望向岳小飞道;“是哪一关上的” 岳小飞道:“火关。” 岂知“火关”二字一出萧湘脸色立即变了颜色终于沉下声音喝道:“可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岳小飞冷笑道;“馆主对在下说话实在犯不着用这种口气你应当知道在下是客人不是你的属下!” 萧湘猛地一拍茶几道:“少讲废话说她叫什么” 岳小飞朗声道:“她叫桃花!” “她怎么认识你!” “在下先前早就对你说过在下在火关曾住过一晚当时是由她负责照料.她就是这样认识在下的。” “她在火关你在三十六号分馆相距十几二十里路她又怎能进到分馆去” “她奉命到总坛办事昨天傍晚回程时经过三十六号分馆门前路上那时在下正好在门外熟人相见她随即到分馆里小坐了一会儿请问这又有什么不对” “你应当知道不准女人进馆的规定” “但是我却不能拒绝她入门这是人之常情尊驾身为招贤馆主难道连这点待客之道都不明白” 萧湘转头望了韩德起一眼道:“本馆主不必再跟他多费口舌了!” 韩德起躬身道:“就请馆主按律治他的罪属下也认为没有再和他罗嗦的必要。” 萧湘阴森森一笑道:“打入死牢!” 韩德起应了一声立即大步向岳小飞走来。 岳小飞听说要把自己打入死牢既然非死不可就不如先行大干一场能宰上几个总是赚的。 他手按剑把正要拔剑却现花玉麟已在暗使眼色制止。 他不敢抗违父命只好任由韩德起前来动手。 韩德起一把抓住岳小飞手腕喝道:“姓岳的走!” 岳小飞不动声色道:“你要我走到哪里去” 韩德起沉声道:“死牢!” 岳小飞暗运一口真气力贯右臂冷笑道:“好吧在下情愿让你带走!” 韩德起猛然用力一带岳小飞的身子竟然只是轻微的移动了一下。 他知道岳小飞已用上了“千斤坠”立即喝令扶持吴有权的两名大汉道:“过来把这小子抬到死牢去!” 忽见花玉麟站起身大步向前走来喝道:“韩总管松手!” 韩德起怔了怔道:“副馆主这是馆主的命令韩某不敢不遵!” 花玉麟不动声色道:“我现在要你松手这也是命令你遵不遵。” 韩德起脸色一变道:“如果馆主没有命令在先韩某不得不遵现在你们两位都有命令韩某当然应该听馆主的!” 花玉麟向前走出一步道:“你再说一遍!” 韩德起道:“副馆主应该已经听清了才对!” “我没听清楚你只管再说一遍!” “韩某职责所在要听馆主的!” “那是不想听我的了!” “话不能这么说!” “现在我只要你听我的若敢不听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韩德起当然不听探腕再度向岳小飞衣领抓去。 突见花玉麟扬手一掌闪电般向韩德起面颊掴去。 这一掌力道奇重把韩德起掴得整个身子都飞撞出去直摔到丈余外的墙角才由墙壁再反弹回来待他勉强爬起身来已是头破血流。 萧湘蓦地由座椅上直跳起来嗔目大喝道:“花玉麟你可是要造反!” 花玉麟“刷”的一声长剑已经出鞘喝道:“现在花某要代教主清除叛逆!” 萧湘脸色憋得青中带紫他心里有数若论武功自己绝对不是花玉麟的敌手但却不得不再次喝道:“花玉麟你说谁是叛逆!” 花玉麟剑尖指到萧湘鼻子上道:“你就是叛逆” 萧湘大声道:“胡说!” 花玉麟道:“事情摆在而前容不得你狡辩!” “你说!我为什么是叛逆” “教主设下招贤馆为的就是招贤纳士光大本教实力岳公子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少年英雄你却处心积虑陷害他要把他打入死牢像你这样坑杀人才不是叛逆是什么” 这几句话说得义正辞严一时之间竟使得萧湘难以答话。 花玉麟仗剑走到大门口朗声道:“今天你们一个个都别想活着出去花某杀了你们这些叛逆之后立刻就到总坛向教主禀报经过。” 就在这时只听门外又有人喊道;“大公主驾到!” 花玉麟闻言随即闪身一旁还剑入鞘。 岳小飞也自动由座位上站了起来。 但见一名烟雾长裙曳地美如天人的女郎枭枭娜娜的走进大厅。 在大公主身后紧随着一名年在三十左右眉清目秀翩翩儒雅看来又颇富机智的文士模样的男子。 在这刹那萧湘和花玉麟都齐身施礼。 大公主冷冷扫了大厅所有的人一眼道:“真想不到你们竟闹出窝里反自相残杀成什么体统!” 她虽然语气冰冷但活声却依然像珠滚玉盘听来悦耳清心。 萧湘趋前一步躬身说道:“禀大公主花副馆主公然犯上 给了卑职这样大的难堪望大公主必须按律治罪以敬效尤否则卑职今后还如何做人!” 大公主在中间座椅落了座摆摆手道:“你们都是为教主效力今天的事谁都有错也谁都没错!” 萧湘脸色一热道:“今天的事卑职必须详细向大公主禀报一遍!” 大公主又摆摆手道:“不必了整个事情的经过方才公孙先生已向我讲过而且方才我在窗外也停留了很久等于在场亲眼看到你们都坐下!” 萧湘、花玉麟、岳小飞依然坐在一旁。 那位文士模样的人也随着落了座。 韩德起则老远站在壁角吴有权呲牙咧嘴的被两名大汉架了 起来因为他们两人还不够坐下的身份。 大公主继续说道:“这位岳公子他连闯五关的文才武功称得上是当世少见连教主都有意破例直接召见他萧馆主竟准备把他打入死牢这若让教主知道你这招贤馆主还想干么” 萧湘红着脸低下头去。 大公主又道:“花副馆主刚才的举动的确是抗命犯上按律也许要处以极刑但他是情急间迫不得已用心仍是为教主效忠 所以他情有可原我刚才说你们都有错也都没有错就是这意思。” 萧湘顿了一顿道;“可是这岳公子擅自把女人带进分馆总是触犯了戒律卑职职责所在不能不管。” 大公主道:“就算他触犯了戒律又何至于打进死牢” 萧湘干咳一声道:“那是大公主没看到他如何的傲慢无礼吴副总管又被他打成什么样子” 大公主冷冷—笑道:“你为什么不先检讨自己呢你们对他又是什么态度要知道招贤馆是招贤纳士的你们先必须礼贤下士从前刘邦命萧何立招贤馆韩信慕名而来萧何当时身为相未曾下位相迎韩信立刻准备拂袖而去使得萧何不得不改容相见这段故事你应当知道才对” 萧湘赫然躬身答道:“卑职知道。” 大公主道:“当初本教成立招贤馆教主就是因为你也姓萧 希望你能有乃祖之风所以才派你担任馆主你不妨检讨一下是否有半点像当年的萧何” 萧湘汗颜答道:“卑职驽骀庸鲁怎敢和敝先祖相提并论!” 大公主道:“你既然自知惭愧也许以后不难改进但你的手下人却良莠不齐连我都经常听到他的劣迹岳公子打了他依我看来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萧湘躬身连声道:“大公主说得对卑职以后对下属一定勤加督导!” 大公主道:“我想再举一例当年刘备为了访贤不惜三顾茅庐相请诸葛亮出山现在呢贤士自己送到门上你们反而相应不理你们何止该惭愧简直该一头撞死!” 萧湘哪里还能说什么许久才勉强进出一句来道:“那么岳公子带女人进分馆的事卑职就不再追究了只是……” “只是什么” “若被教主得知卑职总是难脱不尽职之嫌。” “你早就不尽职了!” “大公主这话卑职有些不懂” “我且问你王子犯法是否与民同罪” “那是当然。” 大公主哼了一声道;“那么我经常到你招贤馆来我也是女人 你为什么不禀报教主把我治罪” 萧湘呆了一呆根本答不出话来。 大公主道:“你既然不敢拿我治罪却要拿别人治罪这就是不公也看出你做不到不畏权势这四个字我的话不会冤枉你吧” 萧湘脸色有如猪肝.嗫嚅说道:“大公主说得对!说得对!” 大公主直接下去道:“女人不准进入招贤馆虽是教主规定的但我却不认为对女人也是人为什么就不能和男人平等等有了机会我定要向教主建议请教主取消这项不合理的规定。” 大公主把萧湘训了老半天似乎也有些过意不去最后放缓语气道:“萧馆主我刚才这番话也许说重了些但却完全是出自肺腑之言希望你千万不要介意!” 萧湘连连颔道:“大公主教训得是卑职感激还来不及哪里还敢介意。” 大公主不愿再使萧湘难堪目光这才移向岳小飞道:“岳公子你能凭真本事连闯五关在来到天谷的几百人当中前面只有三人堪与你相比在场的花副馆主便是一位但他们的年纪却都比你大得多这样看来你将来的成就一定比他们更大连我也不得不佩服你是位少年奇才!” 岳小飞连忙也躬身道:“大公主过奖晚辈愧不敢当!” 大公主道:“你不必过谦回到分馆后耐心待命教主决不会辜负你这位人才若有什么要求现在尽管对我讲!” 岳小飞正色道:“晚辈所住的分馆是一名叫林金宝的年轻人负责看守晚辈希望他不要受到任何处分!” 大公主笑道:“原来只是这么点小事连你都没有事他当然更不会有事了。” 岳小飞道:“可是总管方面也许会有人对他过不去!” 大公主瞥了萧湘一眼道:“萧馆主听着我已经答应岳公子了若你的手下人有敢对那姓林的年轻人凌辱责罚的我就以抗命论处!” 萧湘苦笑道:“大公主的命令谁敢不遵他们那儿也没长两个脑袋。” 大公主长长吁一口气道;“我很为你们今天馆主副馆主反目相向的事感到遗憾若自家人不合将是我们皇元教的大不幸!” 她说着交代那文士模样的人道:“公孙先生请通知厨房中午办一桌酒席我决定留在这里作陪把酒言欢为你们两家和好!” 接着再望向岳小飞道:“岳公子这就回分馆去就在这两天我会派公孙先生去看你如果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公孙先生转达我之后我一定为你解决。” 岳小飞回到三十六号分馆林金宝正坐在大门外呆。 猛见岳小飞平安无事的回来林金宝还真以为是在做梦。 他急急站了起来惊喜的问道:“公子您真的没事回来了” 岳小飞道:“我本来就预料不会有事你怎么还在大惊小怪” 林金宝尴尬笑道:“没事就好小的就用不着再担心了!” 岳小飞望了望天色道:“你该到总坛拿饭了!” 林金宝立刻又有了惊恐之色:“如果小的被……” 岳小飞道:“用不着害怕一切都包在我身上绝没人敢欺负你。” 林金宝只是半倍半疑但又不能不去拿。 岳小飞等林金宝走后一个人就在客厅喝起茶来。 想起方才在总馆生的事总感到太突兀而且有些地方也出人想像。 他想到父亲为了自己竟不惜和萧湘闹翻甚至兵戎相向似乎过于冲动而又欠理智及至大公主到来他本来以为父亲必会受到严历训斥甚至会当场打入死牢因为按照规律身在高位的人总是会官官相护凡是下级和上级起了冲突一旦查究起来吃亏的必是下级。 但今天偏偏事实不然大公主到来后只训斥萧湘半点不怪罪父亲这岂不是出于常理之外。 正因如此他对大公主的为人自一见面起便敬佩不已皇元教的高阶层居然能出现如此达情明理的人实在是件难得的事。 半个时辰之后.林金宝回来了他去时是心惊胆颤一脸惶恐此刻回来则是喜气洋洋。 岳小飞故意问道:“他们总馆的人有没有欺负你的” 林金宝摇着头道:“真奇怪他们对小的不但没欺负反而格外客气而且从来没有这样亲切过。” 岳小飞道:“那就好了!” 林金宝打开食盒笑着又道:“还有今天的菜也特别好还有酒呢!” 岳小飞心里有数这是因为中午办了一桌酒食无形中自己也沾了光。 吃饭时岳小飞问道:“你可听说有位大公主” 林金宝道:“皇元教里谁不知道大公主连小的有一次还在总馆见过她呢大公主长得真像仙女下凡一般公子为什么忽然问起这个来” 岳小飞道:“我今天也在总馆遇见过她大公主该是皇上的千金这里没有皇上哪里来的大公主” 林金宝笑道:“这里的皇上就是教主教主自称皇元教主 不是皇上是什么教主的大千金就是大公主谁都认为没什么不对。” “大公主常常到总馆来坐” “小的也感到奇怪听说大公主很少到别的地方去偏偏她常常喜欢到招贤馆来真不知是什么原因” 岳小飞想起大公主曾说要派公孙先生来看自己趁机再问道:“听说有位公孙先生你可知道他是谁” 林金宝道:“在招贤馆谁不知道公孙先生他是招贤馆的军师学问可好得很呢!连馆主都不得不敬他三分。” 岳小飞哦了声道:“我在总馆.看到他和大公主走在一起只道他是大公主身边的人呢!” 林金宝道:“说公孙先生是大公主身边的人也不为过因为招贤馆负责和总坛方面奔走联系的就是公孙先生他和总坛方向的每一个人都很熟当然和大公主走得很近。” “这样看来公孙先生算是招贤馆的红人了” “那还用讲刚才小的不是说过连馆主都敬他三分吗” “我在总坛又会见了花副馆主花副馆主为人如何” 林金宝忽然竖起大拇指道:“人家花副馆主才真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听说他三年前闯五关时分数最高完全凭真本事所以晋升得也景快。” 岳小飞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他做招贤馆主” 林金宝道:“那总要凭一点资历现在的馆主是皇元教的老人跟随教主多年教主当然不会让花副馆主一下子就爬到他的头上其实不论文才和武功他都比花副馆主差得远。” “他们两人是否相处得很融洽” “很难说表面上谁也看不出什么至于到底怎么样只有他们两人心里有数了。” “你到总馆拿饭可见过韩总管” 林金宝忽然脸色一变低下声音道:“公子听说韩总管又被人打了是不是又被您打的” 岳小飞笑道:“我怎会到处打人何况找到了总馆自身难保哪里还敢打人” 林金宝咧了咧嘴道:“小的一直感到奇怪您把吴副总管打成那样子竟然一点没事的平安回来实在不简单!” 岳小飞笑道:“没什么奇怪的公道自在人心只要我打得对谁都不会认为有事。” 林金宝呲牙道:“那太对了真是大快人心不过小的真没料到公子的武功竟然高得这样出奇吴副总管的武功也不算差遇到公子却连还手的力量都没有比起公子来他简直天上差到地下去了!” 第十二回 义救桃花 又过了一晚。 此刻岳小飞最盼望的便是那位公孙先生能快些来至少他希望能知道父亲这一天来的近况。 偏偏直到天将傍晚依然不见公孙先生到来。 在林金宝到总馆拿饭时他一个人又来到分馆门外。 现在他已不在乎不得出分馆三十步的规定信步直向门前小路上走去。 突然又是一名红衣少女远远迎面而来触目之下只觉也有点似曾相识 那红衣少女很快便到跟前 当地现岳小飞不觉“咦”了一声道:“这不是岳公子吗” 岳小飞也“哦”了声道:“姑娘可是火关上的?” 红衣少女点点头道:“不错。婢子叫玫瑰真巧我本来就想找公子不想一来就碰上了!” 岳小飞茫然道:“玫瑰姑娘找我有事” 玫瑰道:“婢子是奉命到总坛呈送文件的受桃花姐姐所托替她带个信儿给公子!” 岳小飞心头一震道:“莫非她出了事” 玫瑰道:“原来公子也想到她会出事她真的出事了!” 岳小飞不由大为关切急急问道:“她出了什么事快告诉我” 玫瑰神色凄然叹了口气道:“她两天前是不是到分馆来和公子见过面” “不错。” “她是否告诉过公子她不愿留在火关请公子帮忙把她调到这边来” “她确曾这样说过。” “这就对了这事居然被统领知道统领一怒之下当场把她打个半死然后关在一间石室里每餐只准她吃—罐盐水饭。” 岳小飞只听得一阵心痛急急再问道:“这事是什么时候生的” 玫瑰道:“就在昨天下午。” 岳小飞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毫无疑问这消息是由招贤馆到火关去的但招贤馆为什么要把这事传到火关却实在令人不 解 他默然许久吁口气道:“她是委托姑娘向我带信的” 玫瑰道:“桃花姐姐一向待我很好我今天一早偷偷去探望她她托我如果有机会出来一定要帮她忙把这事通知公子正好我今天中午奉命到总坛呈送文件又这么巧就遇见了公子。” 岳小飞此刻内心的焦虑可想而知他想到桃花竟然把自己看成了无所不能的救星难免有些啼笑皆非。 忽然他想起大公主曾说过有什么困难尽可以托公孙先生转达她一定会设法解决这不正是自己的希望和凭藉。 “就请姑娘转告桃花姑娘要她暂且忍一时之苦耐心等着我一定会设法为她帮忙。” 玫瑰频了频黛眉道:“公子必须很快些办桃花姐姐目前受的那种罪实在够可怜的她真的是度日如年除了公子没有第二个人能救得了她!” 岳小飞苦笑道:“可是姑娘应当明白我现在只是招贤馆的一名宾客什么职位都没分派总不能让我单刀匹马杀了你们的统领教出她来吧!” 玫瑰道:“婢子明白但桃花姐姐却不这么想她认定你必会受到教主的重用所以才把一切的希望寄托在您身上。” 岳小飞道:“可是我现在尚未受到重用总之我拜托姑娘千万多安慰她不管如何我一定会尽力的。” 玫瑰点点头道:“既然桃花姐姐相信公子婢子当然也相信公子。” 岳小飞望望天色道:“本来我该留你到里面坐坐喝杯茶休息休息但这里有规定女人不能进去桃花姑娘出了事情正是和上次曾到里面去过有关。” 玫瑰道:“婢子知道我现在就回去了但愿公子别负了桃花姐姐对您的一片心!” 望着玫瑰走远的背影岳小飞不觉隐入一片怔惘当中。玫瑰最后的那句话究竟代表的是什么 难道桃花竟是对自己动了男女之情 这是不可能的自己只是十三岁的孩子桃花至少也该是位十七八岁的大姑娘以彼此的年龄而论怎会生这样的事 但他确已感觉出桃花对自己的感情原不寻常再加上玫瑰临走时的那几句话又确实透着不可思议。 问到客厅不久林金宝便巳拿饭回来。 晚餐的菜色依然比以前好得多连林金宝也说从前没有过。 岳小飞真希望住在各分馆的人都能如此若总馆只是对他个人另眼相看又有何意义。 此刻他越希望公孙先生能早些来访以便搭救桃花晚餐时少不得询问林金宝是否见过公孙先生林金宝的回答是摇摇 头。 晚上岳小飞几乎彻底未眠。 次日天亮他真恨不得直接闯进总坛去见公孙先生但最后还是觉得那样做太唐突也太莽撞。 看看又到了下午他真喜出望外公孙先生真的来了。 这时他已从林金宝那里打听出公孙先生叫公孙玉。 岳小飞把公孙玉请至客厅坐下亲自沏上茶。 公孙玉喝了口茶道;“我是奉大公主之命来看望岳公子的。” 岳小飞对公孙玉执礼甚恭躬身道;“晚辈承大公主垂青实在不敢当而且进入天谷寸功未立就蒙大公主奖赏内心更是过意不去。” 公孙玉淡淡一笑道:“岳公子是位难得的少年奇才大公主最是爱才对你另眼相看是理所当然的。” 岳小飞不便立刻提起桃花之事皱了皱眉道:“为了晚辈使得花副馆主和萧馆主竟然反目相向内心一直不安晚辈很为花副馆主担心!” 公孙玉笑道;“岳公子聪明绝顶应该可以看得出.花副馆主若非有所凭恃他又怎敢和萧馆主冲突。” 岳小飞内心一动忙道:“花副馆主有什么凭恃” 公孙玉似是不愿直说顿了一顿道:“因为他在总坛有后台靠山。” 岳小飞越心动:“莫非花副馆主是教主的心腹人” 公孙玉默了半晌终于放缓了语气道:“其实这事让岳公子知道也无妨花副馆主凭恃的就是大公主!” 岳小飞哦了声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公孙玉道:“大公主虽然已经年过票梅但却依然云英未嫁待字闺中而花副馆主则是一位文武兼资才识过人的英雄人物尤其他丰姿俊朗仪表出众因之大公主早就对他一见钟情。” 岳小飞顿时心头如受电击他想到父亲有大公主做后台靠山固然是件好事但母亲又将怎么办呢…… 好在他尚能极力保持镇定不使对方看出。 只听公孙玉又道:“这就是前天花副馆主敢和萧馆主几乎兵戌相见的原因而萧馆主也不得不忍下这口气。” “那么花副馆主和大公主是否已经……” “目前还没有据我所知大公主早已把心意禀报了教主教主一向做事谨慎暂时还不会答应也许还在对花副馆主考核之中大公主经常到招贤馆来不外是借机和花副馆主接近。” “公孙先生认为花副馆主和大公主的事情可以成功吗” “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十有**是不会有问题的只是时间早晚而已大公主所以到现在还待字闺中不外是眼光太高对象难求在天谷来说她又哪里能找到像花副馆主这样的第二个人” 岳小飞越心如锤击顿了一顿道:“公孙先生可清楚花副馆主的为人” 公孙玉道:“我对花副馆主一直存着感恩未报之心又岂止清楚他的为人。” “莫非公孙先生早就认识花副馆主” “也不过三年多当时我们同闯五关除了文关和宵关我能轻易通过外其余还得力于花副馆主的协助如果没有他我又怎能到天谷来又怎能在招贤馆任职军师” 岳小飞暗道:“既然他当年和父亲一起进入天谷必定也见到母亲他既然知道父亲已有妻室又和父亲相交莫逆为什么听他方才的语气似乎又乐见父亲和大公主的婚事得遂呢” 然而他又不敢提起这事因为这样一来势必引起公孙玉对自己身份的怀疑。他不能不严守父亲的郑重交代:决不能让任何 人知道他们是父子关系。 公孙玉见岳小飞沉吟不语似乎不欲多作停留站起身道:“岳公子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该走了。如果有事也用不着客气 只管直讲我能帮忙的必定当场答复无法解决的我会向大公主转达。” 岳小飞岂能失去机会忙道:“公孙先生讲坐晚辈正有一事奉告!” 公孙玉复又坐了下来两道目光深注在岳小飞脸上道:“什么事只管讲!” 岳小飞道:“上次晚辈误犯规律把女人引进分馆那女的是谁公孙先生一定知道了” 公孙玉道:“是火关上一名叫桃花的姑娘对吗事情已经过去了岳公子为什么还要再提” “并非晚辈有意再提而是又出了事!” 公孙玉吃了一惊道:“什么又出了什么事” 岳小飞随即把桃花惨遭惩罚的经过说了一遍。 公孙玉听后冷冷—笑道:“不难想见这是萧馆主通知火关的萧馆主这样做岂不是无事找事又是何苦!” 接着又道:“如果那位姑娘不是火关的人那就没事了!” 岳小飞不觉一愣道:“这又是什么原因” “因为火关统领正是萧馆主的胞妹。” “原来如此那位火关统领叫什么名字” “她叫萧瑶。” “这样说来萧馆主在皇元教里势力还真不小!” “萧馆主和他的胞妹多年追随教主称得上是本教的元老功臣一般人怎能和他相比要不然他哪一点能比得花副馆主” “不管如何桃花姑娘的事还要请公孙先生设法帮忙!” 公孙玉似是面有难色紧皱双眉道:“这件事还实在不好处理除非这人出面但我却又不方便求他。” 岳小飞迫不及待问道:“公孙先生所说的这人是谁” 公孙玉道:“当然是萧馆主火关与招贤馆互不隶属只有萧馆主才有这种私人关系。” 岳小飞正色道:“事情是他通知火关的当然不能再求他。” 公孙玉苦笑道:“岳公子准备求谁” 岳小飞道:“公孙先生是奉大公主之命而来就该想到应该求大公主解决。” 他的几句话显然已对公孙玉表示不满。 其实公孙玉并非没想到大公主而是在他心目中并不认为这是一件重要大事他哪里知道这事在岳小飞心目中却是最 急切不过的。 公孙玉也只好点头道:“也好我决定向大公主转报。” 岳小飞道:“晚辈恳求公孙先生能马上转报必须尽早把桃花姑娘解救出来晚辈虽然不是桃花姑娘但却可以想见她此刻所受的痛苦。” 送走公孙玉对于搭救桃花的事岳小飞内心轻松了不少。但另一方面他却又为父亲和大公主的事心头如坠重铅。 谁知匆匆两天过去公孙玉竟然不曾再来。 此刻他真是五内如焚同时也对公孙玉大感不满。 直到第三天中午他实在无法再忍只好下定决心亲自到总馆一趟。 他觉得除此之外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好走了。 这时正好林金宝要到总馆拿饭他喊来林金宝道:“走我和你一起到总馆去!” 林金宝大感一愣道:“公子什么事要到总馆去” 岳小飞道:“我准备到总馆见公孙先生!” 林金宝顿现惊慌之色道:“可是公子现在还不能自由行动” 岳小飞冷笑道:“我并非没到过总馆.上次可以去现在为什么不可去” “上次公子是被韩总管带去的现在并不曾有人来带。” “现在就由你带不是一样吗” “小的……小的怎够资格带” “韩总管是招贤馆的人你也是招贤馆的人为什么没有资格带” “可是论身份地位小的怎能和韩总管比而且上次韩总管奉的是馆主之命……” “没什么说的你不带我可以自己去!” 林金宝见岳小飞已劝了怒又想起岳小正上次由总馆无事归来也就不敢再坚持.咧嘴苦笑了声道:“那么公子就请和小的一起走吧!” 到了总馆大门外林金宝站住脚道:“小的拿饭都是走后门直接到厨房去的公子是不是也要走后门” 岳小飞忍不住要笑挥了挥手道:“你自己去吧我是从来不走后门的。” 他说着迈步向大门走去。 大门外有两名守护都是佩刀带剑的彪形黑衣大汉。 不等他走近一名大汉已出声喝道:“什么人拿通行腰牌出来查验!” 岳小飞不想再闹事自动停下脚步道:“在下是住在三十六号分馆的有事求吧公孙先生!” 那大汉望着另一名大汉道:“这么小就能闯过五关进入分馆恐怕不对吧” 另一大汉道;“不管对不对先查验了通行腰牌再说!” 岳小飞道:“用不着查在下没有通行腰牌。” 原先那大汉顿时两眼一瞪喝道:“既然没有通行腰牌胆敢往招贤馆大门里闯你想找死!” 另一大汉忙道:“老方先别这么凶前些大咱们总管已经交代过有生人进来要尽量客气点。” 原先那大汉总算收起扑克面孔哼了一声道:“老子不想追究你既然没有通行腰牌那就回去吧!” 岳小飞虽然不想闹事但见他口称老子却再也按捺不住不觉双眉直耸喝道:“对在下说话你敢嘴里不干不净” 那大汉顿时一愣他本来准备放人不想这小孩子却倒找麻烦立即按上了刀鞘两只牛蛋跟圆睁道:“咦这小子是猪八戒 下山还想倒打老子一钯简直是买碱鱼放牛——不知死活!” 岂知他的话刚刚出口突觉耳根有如雷震接着两眼一黑身子已腾空而起直飞出两三丈才摔落在门旁的一棵大树下然后翻了两翻昏蹶过去。 另一大汉见岳小飞轻描淡写的一出手就有如此惊人威力只吓得也几乎昏了过去。 岳小飞朗声道:“用不着怕到里面找你们总管或副总管出来就没你的事了!” 另一大汉这才像清醒过来一声不响的快步往大门内奔去。 不大一会儿便有一人奔了出来。 岳小飞认了半晌才看出星总管韩德起。 这是因为他脸伤未愈半边脸用纱布包着自然不易辨认。 韩德起立即拱拱手道:“原来是岳公子有事吗?” 岳小飞道:“如果没有事在下何必到这里来” 韩德起没说什么却转头向大树下望去。 不消说他是要看看那位守门弟兄被打成什么样子。 岳小飞不动声色道:“不必看大概还死不了!” 韩德起一边太阳穴的青筋冒了几冒道:“岳公子为什么把他打成那种样子” 岳小飞冷笑道:“上次吴副总管为什么被在下打成那样子这次的情形也差不多!” 韩德起心里有数此刻总馆内能制服岳小飞的只有花玉麟一人.但花玉麟偏偏又护着这小子看来还是不能动硬的。 他只好又拱了拱手道:“岳公子究竟有什么事不妨告诉韩某!” 岳小飞道:“我想见见公孙先生!” 韩德起两眼一霎道:“岳公子来得不巧公孙先生一早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他到哪里去了你总该知道了” “韩某不清楚公孙先生外出公干不需向韩某交代。” “你这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韩某怎有必要骗岳公子。” “那么总馆里还有谁在” “花副馆主也出去了只有馆主在。” “也好在下就见见萧馆主!” 说实在的岳小飞本不欲见萧湘但此刻公孙玉不在他在急于求得解决问题之下也只有见上萧湘一见了。 韩德起面有难色但话已出口却又不能再说馆主不在。 无奈何只得闪过一旁道:“岳公子请进!” 他把岳小飞引进大厅再道:“岳公子请稍待韩某这就去清馆主来!” 岳小飞直等了足足顿饭工夫才见韩德起陪着萧湘走了进来。 萧湘面无表情。 韩德起则一脸哭丧模样不难想见他是受了萧湘的责骂责骂他不该告诉岳小飞馆主在。 岳小飞因为有求于萧湘而且礼貌不可废不等对方进入就站了起来抱拳一礼道:“在下见过萧馆主!” 萧湘只是点了点头随即在中间太师椅上坐下脸上充满了冷漠和不屑神色。 岳小飞几次想启齿但看了对方那模样话到唇边又实在不得不咽回去。 最后他干脆相对方耗着反正他有的是时间看谁着急。 这种尴尬局面把韩德起也弄得僵在那里个知所措。 岂知萧湘已不耐烦起身便要离去。 岳小飞悠然站身而起高声道;“萧馆主要到哪里去” 萧湘冷冷笑道:“萧某听说岳公子有事.所以才放下公务赶到大厅来现在见岳公子没事那就只有请恕不能相陪了!” 岳小飞强忍着怒气道:“萧馆主怎知在下没事” 萧湘道:“岳公子坐在那里一言不可像有事的” 这句话还真把岳小飞问住了他只好拱了拱手道:“那么萧馆主请坐在下现在就有话奉告。” 萧湘重又坐了下来。 岳小飞不能再等以免又给对方借口轻咳了一声道:“在下上次把女人引进分馆萧馆主想必知道那个女的是谁吧” 萧湘弄不清对方用意拂冷冷一笑道;“上次你已经说过 萧某还没忘难道岳公子自己反而记不起那女的是谁了” 岳小飞哼了声道:“在下当然记得那女的是火关的人名叫桃花。” 萧湘故做一愣道:“既然岳公子记得这样清楚为什么竟然问起萧某来” 岳小飞道:“在下这样做不过是想加深萧馆主的印象而已。” 萧湘脸色一变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岳小飞道:“在下听说那位桃花姑娘已被火关统领囚禁起来 而且受到严刑拷打在下今天来到总馆拜见萧馆主就是要求萧馆主通知火关把桃花姑娘释放出来。” 萧湘嘿嘿一阵大笑道;“岳公子这话不知从何说起招贤馆和火关并无从属关系萧某哪有资格通知火关放人” “那是萧馆主忒谦了听说火关统领是萧馆主的胞妹就凭这点关系萧馆主也帮得上忙。” 萧湘对岳小飞居然知道自己和火关统领是兄妹难免有些讶异但又不便当场盘问略—沉吟道:“萧某身为招贤馆主岂可公私不分火关统领虽是舍妹但她秉公处事萧某怎能妄加干涉!” “这样说萧馆主是不肯帮这个忙了” “萧某并非不肯帮忙而是实在无能为力萧某不解桃花不过是火关一名女兵.怎值得岳公子如此关心。” “萧馆主话不能这么说桃花被囚禁是因在下而起至于她是什么身份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即使贵如皇帝也是一个人在在下眼中皇帝与平民实在没什么多大分别!” 萧湘脸上不带任何表情拱了拱手道:“岳公子请原谅萧某不敢以私心废制这件事实在帮不上忙!” 岳小飞随即起身也拱拱手道:“那是在下打扰了告辞!” 此时他真有些走投无路的感觉。 连带的也对公孙玉大起反感。 离开总馆正走到半路意外的却忽听有人叫道:“岳公子你到哪里去咱总算看到你了!” 这声音是多么熟悉多么亲切岳小飞真是喜出望外转头望去丁涛正从左侧四五丈远飞奔而来。 岳小飞停下脚步等丁涛来到跟前迫不及待的问道:“你是怎么出来的莫非已经分派了工作” 丁涛道:“什么分派工作我是要到总馆找馆主理论去的。” 岳小飞愕然道:“你要理论什么” 丁涛怒冲冲的道:“招贤馆主这个王八蛋实在可恶把人困在分馆里闷都闷死了想出去看看又不准离开三十步公子想想看他把咱们还当人待吗简直连囚犯都不如!” “你到总馆就是为了这事” “这事还不够久吗我要问问那馆主正八蛋他究竟存的什么心意” “你那分馆的馆僮可同意你跑出来?” “他当然不肯我已经把他捆了起来锁在房里。” “那么中午谁去拿饭” “到了总馆还愁没有饭吃即使一顿不吃也算不了什么。” 岳小飞一把拉住丁涛道:“我劝你还是别去的好否则惹出祸事吃亏的是你自己!” 他不能不为丁涛顾虑因为丁涛不能和他自己比到了总馆 说不定萧湘立刻就会把他打入死牢即使动起手来以丁涛的身手必定很快便会被总馆里的人制服那样一来后果就越不堪设想了。 因之他必须劝阻丁涛的鲁莽行动。 只见丁涛翻了翻牛眼道:“那么公子是到哪里去的” “我是从总馆刚回来。” “公子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 岳小飞只好骗他道:“实不相瞒我是蒙馆主召见的。” 丁涛哦了声道:“莫非公子已经分派工作了” 岳小飞道:“大概快啦所以我劝你暂时还是忍耐些等我下次有机会见到馆主时一定向他提一提你请他尽早给你分派工作。” 丁涛对岳小飞的话倒是十分肯听同时他更知道自己不论那一方面都不能和岳小飞相比岳小飞能先蒙馆主召见也是 理所当然。 他只好点了点头道:“好.我听公子的暂时就不去找馆主了 公子此刻又要到哪里占呢” 岳小飞道:“馆主召见完毕当然还要回到分馆。” “公子住哪一号分馆” “三十六号。” 丁涛猛一跺脚骂道:“他***把人还要编号简直把咱们当成窑姐儿了!” 岳小飞道:“这也没什么分馆有七十二号房子的形式都是一样的只有编出号码找起来才较为方便。” 丁涛默了—默道:“公子这几天看见袁少侠和甘霖没有” 岳小飞摇头道:“我除了这次馆主召见也是不能远离分馆又怎会看到他们呢” 丁涛又一跺脚再度骂道:“招贤馆主这狗娘养的实在不够人情我和甘霖一向是形影不离现在却被他拆散得好几天不着面这王八蛋怎么这样可恶!” 接着又叹口气道:“这些天我连作梦也想着老甘当然也想念公子和袁少侠若再过几天见不到面说不定会把人*疯!” 岳小飞道:“我劝你必须多忍耐为人在世不受点煎熬是难以出头的。” “可是要忍耐到什么时候呢” “很快你住哪里过几天我去看你。” “我住十三号现在就先到公子那里去坐会儿吧!” 岳小飞虽希望丁涛去坐坐但又担心因而再出纰漏只好婉言劝他回去。 两人分手后岳小飞回到分馆林金宝早已拿饭回来了。 林金宝不敢问岳小飞在总馆做了些什么不过却打心底佩服岳小飞神通广大身无通告腰牌居然能来去自如这是在从前根本没有的事。 但他却不知道岳小飞此刻内心是多么焦躁。 又熬过一夜公孙玉仍未到来。 直到次日早饭后公孙玉总算来了。 岳小飞不得不强忍着愤闷之气把他接到客厅但神色间却不再表示亲切。 坐下后岳小飞道:“晚辈还以为公孙先生不再来了!” 公孙玉没想到岳小飞会是如此态度脸上一热道:“我知道岳公子心里着急其实我又何尝不急。” 岳小飞冷冷一笑道:“如果公孙先生不急不知该什么时候来” 公孙玉不觉脸色一变但最后还是忍了下来道:“也难怪岳公子会说出这种话来事情是这样的在下受公子之托当天就赶到总坛准备向大公主而报岂知大公主有事到谷外去了直到昨天下午才回来事情就是这样耽误的。” 岳小飞无法断定对方这番说词是真是假只好抱拳一礼道: “晚辈抱歉错怪了公孙先生不过公孙先生不难想见晚辈这两天内心是多么着急大公主有什么处置还请快快赐告!” 公孙玉道:“大公主最初本想交代萧馆主通知火关统领不得处分桃花但我认为这样做不妥当大公主顺从我的意思又改变了主意。” “公孙先生认为那样做有什么不妥当” “萧馆主是个城府深沉的人万一他因这事恼羞成怒暗中交代火关统领把桃花姑娘先行处死怎么办了岳公子可曾想到这一步” “他敢这样做么那又如何向大公主交代” “很简单他可谎报桃花姑娘是畏罪自杀的。” 岳小飞不觉心头一震果然公孙玉设想周到见地高出自己。 此刻他真后悔昨日不该去求萧湘万—桃花因而遭了毒手岂不等于是自己枉送桃花一命…… 他真的不敢再往下想同时也不便把求过萧湘的事让公孙玉知道。 公孙玉接下去说道;“大公主听从了我的建议派我到火关当面告知萧统领不可再处分桃花。” 岳小飞道:“这样固然很好但桃花姑娘从今后在火关却必然过得越痛苦了!” 公孙玉颔道:“这是必然的火关统领萧瑶据说和她哥哥萧馆主同样的阴沉险诈她虽然不得不放出桃花来但桃花今后的日子确实不会好过。” 岳小飞沉思了半晌道:“大公主若真是为桃花着想就该把她调到总坛或另外的地方去。” 公孙玉道:“我也想到这一层但当时却不方便讲出来桃花只不过火关的一名女兵我若这样建议大公主很可能会怪我小题大作。” 岳小飞这次不能怪公孙玉站在公孙玉的立场这样向大公主建议的确有些小题大作。 公孙玉似是想试探岳小飞的心意.沉吟了半响道:“岳公子还有什么高见” 岳小飞道:“既然大公主这样吩咐下来已经算很照顾晚辈了 晚辈现在所希望的是否能随公孙先生一起到火关去一趟” 公孙玉不置可否的问道:“有这种必要吗” 岳小飞道:“晚辈觉得唯有亲眼见桃花一面才能心安。” 公孙玉蹙起双眉许久才道;“也好正好大公主给了我两枚通行腰牌说不定她也早有此意只是当时不曾明言罢了。” “公孙先生在皇元教中身份已经不低难道外出也要通行腰牌” “在天谷中食若没有通行腰牌可说寸步难行我在招贤馆地区内行动当然用不着腰牌到总坛就必须通行总坛的腰牌至于到五关去在招贤馆除馆主副馆主外其有余的人都必须另备通行五关的腰牌。我自然也不例外。” 岳小飞望望天色道;“事不宜迟现在就请公孙先生带晚辈同去如何” 公孙玉站起身交给岳小飞一块腰牌道:“岳公子请交代这里的馆僮林金宝他到总坛拿饭时千万不可提起你我到火关的事。” 岳小飞随即交代过林金宝。 由这里到火关大约十几里路中间尚须经过宵关和水关。 到达宵关虽然经过不少市街街上却冷清清很少看到行人当真名副其实的宵关必须到晚上才能热闹起来。 不过巧得很偏偏只遇到两人岳小飞竟对这两人全认识。 这两人一位是老太太一位是少*妇她们正是“慈母望儿”和“寡妇盼夫”两站测试过岳小飞的。 老太太和少*妇也是好记性见了岳小飞却露出会心微笑弄得岳小飞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宵关的城门白天是关着的有腰牌的人可从旁边一处狭窄的侧门通行。 出了城岳小飞搭讪着问道;“公孙先生可认识宵关的统领” 公孙玉道:“当然见过只是并不太熟.也是一位女的叫凤嫣红。” “听说五关之中以宵关管的人最多地面也最大女的能当上统领可见必是有些来头” “那是自然据说这位凤统领是教主亲信十分得宠再加上有一身绝高的武功凭着这两种关系.被派任宵关统领就不足为奇了。” 这几句话顿使岳小飞心情又大为深重如果凤嫣红已得宠皇元教主要想讨回她和马昭雄盗走的“炼心**秘笈”那就十分棘手了同时也难免要为袁小鹤担心。 他搭讪着再问道;“这位凤统领有丈夫没有” 公孙玉道:“这方面我不大清楚因为教主有规定夫妇不可住在一起听说她和一个姓马的关系密切。” “这样说那姓马的不在宵关了” “可能不在至于在哪里很少有人提起。” 显然公孙玉并不清楚凤嫣红原是圣手书生的妻子也不清楚她和马昭雄的真正关系。 他不便再问以免公孙玉生疑。 很快更已到达水关。 水关在无人受测时只是一条隧道守关的也仅是一名绿衣少女。 那绿衣少女认出是岳小飞还主动上前打招呼。 就在距火关不足一里时一名红衣少女迎面而来。 岳小飞老远就认出这少女是玫瑰便急急迎上前去。 玫瑰一见岳小飞立即失声叫道:“岳公子你怎么现在才来” 岳小飞觉出不妙愕然问道;“莫非桃花姑娘……” 玫瑰见公孙玉在旁不便讲话立刻把岳小飞拉到一边。 公孙玉知道玫瑰的用意主动远远躲开。 岳小飞急急问道:“桃花姑娘怎么了你快说!” 玫瑰霎时眸子里进出了泪水:“统领已经两天多没给桃花姐姐饭吃了桃花姐姐现在已经不成*人形.听说统领决定要把她饿死 尤其从昨天晚上还把她脱掉衣服吊在一根柱子上。” 岳小飞心如火焚他猜得出必是招贤馆主萧湘又传来他曾要求放人的消息才使得桃花死前还要被吊起来可见公孙玉果然 预料不差。 他又急急再问:“你这两天可曾见过她” 玫瑰拭着泪水道:“连饭都不再送了洞门已经上锁婢子哪能还再见到她!” “你现在要到哪里去” “还是奉命到总坛去办事。” “好我现在就去看她你去你的免得在这里站久了被你们统领看到。” 玫瑰临走时又道:“公子不但要救她。而且最好把地带走不然她迟早还是要被处死!” “我明白你快走!” 此刻岳小飞早已怒火填膺回头叫道:“公孙先生我们快走!” 公孙玉也隐约听出是怎么回事立即和岳小飞急步向火关赶去。 第十三回 大闹总馆 这时的火关因无人受测.也只是一条普通隧道而已。 隧道两头各有一名红衣女郎在负责把守只要有腰牌便可通行无阻。 岳小飞知道火关统领在谷道入口那一端因之对近处负责把守的红衣女郎连问都没问直接快步奔到那一头。 另外一端的女郎认出岳小飞是不久前才闯过关的主动迎上来问道:“岳公子到哪里去你这么快就分派了工作” 岳小飞道:“我有急事见贵关萧统领烦劳姑娘快快通报!” 他因为弄不清火关统领萧瑶住在哪里不得不要人通报否则他早就自行闯进去了。 红衣少女愣了愣道:“公子有什么急事要见我们统领” 岳小飞道:“要紧的事姑娘不必多问。” 红衣少女立即往隧道一处壁洞而去不大一会便奔了出来道:“岳公子我们统领在里面正有急事待办请公子在外面等一会儿!” 岳小飞已顾不得再保持礼貌喝道:“她什么急事还有比现在的事更要紧的再不出来我就直接闯进去了!” 红衣少女猛吃了一惊立刻又奔了回去。 公孙玉怕把局面闹僵近前几步道:“咱们既然来了她当然要出来相见岳公子必须保持冷静待会儿由我出面和她交涉。” 岳小飞也明白公孙玉是奉大公主之命而来的确该由他出面自己只是随行而来不该喧宾夺主只好强忍着火气道:“晚辈遵命!” 好一阵工夫过去火关统领萧瑶才由壁洞中缓缓走了出来。公孙玉随即迎上前去拱手一揖道:“在下公孙玉特来拜见萧统领!” 公孙玉是招贤馆的军师萧瑶当然早就认识也还了一礼笑道:“是什么风把公孙先生吹到这里的请到里面坐!” 进入壁洞里面布置得颇为富丽堂皇坐下后公孙玉唯恐岳小飞着急便开门见山的道:“听说贵属有位桃花姑娘因为犯了错被萧统领囚禁起来可有这回事吗” 萧瑶脸色一变道:“这事公孙先生怎么知道的” 公孙玉歉然一笑道:“这种事难免有人传出去兄弟也不过是耳闻而已。” 萧瑶似是面罩寒霜冷笑道:“这是敝关的家务事想不到竟劳烦公孙先生关怀公孙先生忽然问起这事。一定有什么原因吧” 公孙玉陪笑道:“实不相瞒在下是奉大公主之命而来。” 萧瑶脸色又是变道:“这就奇怪了难道大公主也知道这件事了” 公孙玉道:“在下正是由大公主那里知道这件事的。” “真是令人思解不透敝关的这么一点小事居然被大公主知道了大公主可是要公孙先生来调查此事的” “不敢!在下只是传达大公主的令谕请萧统领把那位桃花姑娘释放出来。” “真是不巧得很公孙先生来迟了一步!” “什么萧统领这话怎讲” “桃花已经死了!” 公孙玉顿时怔在当场多时才透过一口气来问道:“她是怎么死的” 萧瑶不动声色道:“畏罪自尽的!” 岳小飞这时再也按捺不住霍地站身而起双目射光大声道:“萧统领桃花姑娘犯了什么罪” 萧瑶不屑的瞥过一眼道:“你可是前些大才过关的岳公子” 岳小飞挺了胸道:“你既然认识何必多问!” 萧瑶不觉杏眸凝威秀眉带煞.冷冷笑了几声道:“好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你来到天谷才几天居然敢对本统领这样说话!” 岳小飞怒火攻心那顾一切.“唰”的一声长剑已经出鞘 大喝道:“萧瑶如果桃花姑娘真的死了你也别想活命!” 在这刹那站在萧瑶身后的几名红衣少女全都变了颜色。 萧瑶猛的一拍茶几道:“你们还不给我把这小子拿下!” 那几名红衣少女早知道岳小飞身手厉害但统领的命令不敢不遵只好各自亮出刀剑一阵衣袂飘风把岳小飞团团围住。 岳小飞霍地一个大转身朗声道:“众位姑娘没有你们的事在下不想伤害无辜若你们不顾死活那也就别怪在下手下无情了!” 众红衣少女果然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这时公孙玉也离了座位慌忙叫道:“岳公子千万使不得!” 只听萧瑶冷叱道:“你们还不动手等什么” 众红衣少女立时刀剑并举齐齐围攻上来。 她们一个个俱都身手不弱刀光剑影捷如闪电只可惜她们的对手遇上了岳小飞。 岳小飞决定不伤她们长剑绕着一转只听一阵金铁交击之声过后那袭来的刀剑全被荡了开去 当他第二招剑势旋开时众红衣少女的兵刃竟全脱手飞去。 众少女失去兵刃一个个花容失色之下只好全退到壁角去。 岳小飞剑一指萧瑶道:“萧女贼现在该轮到你了!” 萧瑶虽明知不是岳小飞的对手但身为火关统领却又不能示弱突见她右碗在胸前—旋手中已多了一条金蛇软鞭。接着“嗖”的一声。金蛇软鞭闪电般直向岳小飞面门斜掠而下。 岳小飞右腕一翻剑锋照准鞭势上迎去。 立刻鞭梢缠住了剑身。 萧瑶一咬牙将金蛇软鞭猛向怀里带去。 岳小飞脚下一滑竟被带动得直向前踉跄踏出两三步。 这一来激得岳小飞火性大运气稳住身子之后也猛力向后带剑。 萧瑶照样站脚不住也被迫迎着岳小飞撞来。 岳小飞待对方身子临近飞起一脚直踢小腹。萧瑶芳心大震她必须避开这一脚否则势必当场出丑因之迫得她不得不松手向一侧疾跃。 岳小飞一甩剑那条金蛇软鞭直被抛出洞外。 交手仅仅两招萧瑶和她的属下一样也落得兵刃脱手。 好在这时公孙玉已横拦岳小飞身前示意见好就收。 其实岳小飞也不敢把事情继续闹大若他杀了萧瑶只怕大公主也护不了他。 公孙玉叫道:“岳公子事情到此为止都是自己人若过于伤了和气区区不才实在难以向大公主交代!” 岳小飞依然手持长剑道:“公孙先生什么叫事情到此为止晚辈也不想难为她只要她答应一件事!” 公孙玉道:“岳公子要萧统领答应什么事” 岳小飞道:“桃花姑娘死在哪里晚辈必须亲自看看!” 公孙玉道:“这很简单萧统领当然不会不答应。” 说着转过头去道:“萧统领就请你带岳公子去看看桃花姑娘的尸体!” 萧瑶脸色憋得青中带紫哼了一声道:“已经埋了!” 岳小飞朗声道:“埋了也要掘出来看!” “人死入土为安埋了怎能再行掘出” “桃花这种死法入什么也不能安你若真敢不带在下去在下干脆也就让你入土为安!” 岳小飞边说边抢剑向萧瑶走去。 公孙玉…见不妙急急又抢前一步拦住道:“岳公子不可莽撞一切有我若她真不带你看那时再由你处置。” 公孙玉说完话再望向萧瑶道:“萧统领岳公子说得出做得出 为了息事宁人希望你别再坚持否则后果由你自负。” 萧瑶终于不得不软下来咬了咬牙道;“跟我来!” 那几名红衣少女正要跟着走却被萧瑶叱退。 就在这时其中有一名红衣少女竟向岳小飞暗使眼色。 岳小飞心中一动似乎有些明白立即紧跟在萧瑶身侧。 萧瑶侧脸冷声道:“你为什么跟得这样紧” 岳小飞道:“你是否又怕了放心在下还不想把你怎么样。” 出了这处壁洞又来到另外一处壁洞门外。 这洞门居然是锁着的。 萧瑶打开洞门。只见洞内燃着油灯在洞内靠左壁处竖着一根木桩一名披头散的女子正吊在木桩上。 萧瑶突然加快脚步探手疾向那女子的前胸拍去。 岂知她刚刚出手突觉见一股奇大无比的暗劲将右臂击偏接着自己的侧腰竟先中了一掌。 这一掌击得萧瑶直摔回洞门口。 岳小飞回身大喝道:“臭婆娘我岳小飞岂能让你得手就在那远远站着若敢再进一步这里就是你的死地!” 原来方才那红衣少女使来眼色岳小飞就会意桃花可能还活着因之她才紧跟着萧瑶以免她猝然出手将桃花置于死地。 果然萧瑶进入洞内之后竟真的要将桃花处于死地。 岳小飞早已有备当然不能让她得手。 公孙玉何等机智到这时也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他随即也横拦萧瑶身前道:“萧统领你这样做未免就大大不该了连区区不才也看不过去!” 岳小飞匆匆把桃花解下木桩接着再拨开她覆在面前的乱。 只见桃花脸色惨白如纸连眼眶都陷了下去。 她紧闭双眸口鼻间只有微弱的气息。 岳小飞只感觉一颗心像锥扎刀戳般的刺痛.情不自禁摇动着她的手臂大叫道:“桃花姑娘我来了!你若听见快快睁开眼来!” 桃花果然缓缓张开眼皮。当她现面前扶持着她的是岳小飞 眸子里立即出现奇异的光采接着嘴唇蠕动似是泛出一丝笑容但却没说出话来。 岳小飞明白她已两三天粒米滴水未进若这时能给她灌杯热茶必定能大大提振精神。 但他却不能命令萧瑶送杯茶来因为若萧瑶在茶中下了毒岂不弄巧成拙。 他暂时把桃花放坐在地上一面问公孙玉道:“公孙先生你看该怎么办” 公孙玉却转头道:“萧统领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萧瑶不动声色道:“既然她还没死不正随了你们的心意” 公孙玉冷着声音道:“在下是问你打算怎么办” 萧瑶道:“她没死就是命大既然命大那就不会再死现在你们该放心了!” 公孙玉道:“在下不是要萧统领说这些话是问问你有什么打算” 萧瑶道:“桃花是我火关上的人你们已经见着她了而且也看到她还活着那就该走了!” “可是我们走了以后谁知你又把她怎么样” “本统领自己的属下人当然要好好照顾何劳公孙先生担心!” 公孙玉只好再转头道:“岳公子你还有什么高见” 岳小飞哼了一声道;“公孙先生刚才和她还有什么好讲的若把桃花姑娘仍留在火关.你想她还打活命吗” 公孙玉道:“我当然也想到这一层但桃花终究是火关的人又怎能不留在火关上” “公孙先生是否想到我们必须把她带走” “岳公子准备把她带到哪里” “若我们不带她走她是必死无疑至于带到那里那就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忽听萧瑶冷笑道;“桃花是我的人是教主拨给我的你们谁敢把她带走” 岳小飞也冷笑道:“我就敢把她带走你若不怕死.只管出手拦阻试试!” 他边说边左手托起桃花右手横剑直向洞外走去。 萧瑶已领教过岳小飞的历害还真不敢出手拦阻只是面孔憋得血红似乎有生以来从没吃过这样的瘪。 倒是公孙玉有些过意不去拱了拱手道:“萧统领多有得罪岳公子这是迫不得已只要你以后对待下属仁慈一点这种事决不可能再生。” 萧瑶只气得全身抖哪里还能说出话来。 岳小飞一口气出了隧道才放缓脚步。 当隧道口那名守护的红衣少女见岳小飞托着桃花经过也知道岳小飞是救桃花的她高兴还来不及当然并不过问。 其实她过问又有何用连她们的统领都拦阻不了她岂不等于聋子的耳朵只是摆在那里好看而已。 这时公孙玉已跟了上来道:“你到底准备把她带到哪里” 岳小飞道:“到了宵关就有饭馆让她喝点水吃点东西只要她的精神体力能稍稍恢复就好办了。” 公孙玉道:“不必走那么多水关统领我认识到了水关先讨杯茶给她喝。” 岳小飞喜道:“那就更好不过了。” 到了水关公孙玉果然讨了杯水给桃花喝下。 桃花两三天粒米滴水未进喝下一杯茶后果然顿见起色而且已渐渐能开口说话。 她真感激得不知说什么好有气无力的道:“公子您的大恩大德婢子真不知该怎样报答若您今天再不来婢子必定已经没有命了!” 岳小飞叹口气道:“你体力尚未完全恢复不必多说话说起来该是我连累了你我无论如何也要把你救出来!” 桃花被岳小飞托着有些不好意思娇羞的低声道:“公子还是把我放下扶着我走就行了。” “你是否走得动” “走不动可以走慢些。” 岳小飞依言把她放下一边扶持着。 桃花又低声道;“那位是谁” 岳小飞道:“那位是公孙先生若没有他在大公主那里领来通行腰牌我又怎能来到火关救你。” 桃花啊了一声道:“原来大公主也知道这事了?” 岳小飞道:“若没有大公主做主我们照样也没法到火关来救你。” 桃花原先难免为岳小飞这次行动担心此刻听说有大公主做主内心越充满感动同时也不再为后果担心。 其实岳小飞只是为了安慰桃花至于干下这件事的后果连他自己也不敢多想。 到了宵关很快便在街上找到了一家饭馆。 吃过饭后桃花的精神体力又恢复了很多。 公孙玉见桃花的衣服几天已经弄得很脏而且曾被拷打过染了不少血渍便又到街上为她买了一套新衣服。 桃花真是感激莫名连连向公孙玉道谢。 离开宵关公孙玉和岳小飞才想起下一步的难题。 公孙玉道:“现在该决定究竟要把桃花姑娘安置在哪里的事了!” 岳小飞道:“唯一的办法只有劳驾公孙先生把她送到总坛再请大公主安置。” 公孙玉蹙起双眉道:“的确这是唯一的办法但我却必须先禀报过大公主再把她带去若直接把人带去总是不妥。” 岳小飞苦思了半晌道:“那就请公孙先生暂时把桃花姑娘安置在总馆。” 公孙玉摇头道:“这如何使得我若把桃花姑娘带到总馆萧馆主必定马上知道不但犯了规戒而且桃花姑娘是他胞妹关上的人岂不又要出事。” “可是我们总不能把桃花姑娘丢在野外过夜” “现在已是万不得已只有让她在你那分馆里住一夜了。” “那不照样违犯规定” “咱们不妨在宵关多待一会儿等天晚了再回去这样就不大可能被人现只要分馆的馆僮不向外泄漏不会有人知道的。” 岳小飞沉思了半晌这的确是唯一的办法了。 于是三人换了一家茶馆到傍晚又到饭馆吃了晚饭才继续赶路。 路上果然并没碰到熟人。 当然这是指公孙玉而言至于岳小飞初来天谷根本没什么熟人不过他不认识别人别人却有不少认识他的。 回到三十六号分馆林金宝正在门口苦等岳小飞因为他身为馆僮岳小飞到这时还没回来哪有不着急的道理。 此刻他见不但岳小飞回来了而且还有公孙玉尤其带回一位娇滴滴的大姑娘弄得简直如坠五里雾中。 二人来到客厅林金宝忙道:“公孙先生公子晚饭还没动要个要马上就吃” 岳小飞道:“不必了我们都已用过。” 林金宝又道:“那么这位姑娘用过没有” 岳小飞笑道:“公孙先生和我用过当然这位姑娘不会饿着。” 公孙玉小坐了一会儿便起身道:“我该回总馆了。” 岳小飞道:“还请公孙先生明天能尽早禀报大公主!” 公孙玉道:“岳公子放心这不是件小事何况还有我参与明天一早我就赶到总坛向大公主去禀报。” 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双绿色玉瓶倒出两粒丹丸又掏出一包药粉放在茶几上道:“桃花姑娘既有内伤又有外伤这两粒丹药待会儿就为她服下那药粉则是敷在伤口上用的。” 岳小飞和桃花连忙谢过公孙玉又送出大门外才再回来。林金宝长了这么大根本没看到过几个女人如今不但看到 而且就在眼前想多看又不好意思只有偷偷的瞧。 此刻他已不再担心岳小飞犯了规戒因为这事有总馆军师公孙玉参与其间又听说有大公主做主当然就有恃无恐了。 岳小飞看出林金宝有些神魂颠倒立即说道:“这位就是桃花姑娘她今晚就住在咱们这里快快将房间整理出再烧壶热茶来。” 要林金宝服侍桃花他正是求之不得连忙应声而去。 桃花被林金宝看得一直娇羞不已此刻才低声问道:“公子这人是谁” 岳小飞道:“他叫林金宝是这处分馆里的馆僮别看他长了这么大世面见得并不多所以方才才不免多看了你几眼其实他人很老实是个道道地地的好人。” 不大一会林金宝就提了一壶茶来并哈着腰道:“公子桃花姑娘的房间收拾好了。” 接着连忙沏了两杯茶一杯恭恭敬敬的送给岳小飞另一杯恭恭敬敬的送给桃花。 桃花在火关一直是服侍人的如今有男人服侍自己真像由地狱忽然进了天堂一般。 岳小飞眼看桃花服下丹丸.至于药粉是敷在身上的当然不能在这里动手又坐了一会便道:“姑娘这些天吃了不少苦提前休息要紧。” 林金宝当真殷勤忙道:“桃花姑娘我带你到房间去。” 岳小飞则直等到桃花睡下后自己才回房就寝。一夜过去。 当岳小飞早上醒来到天井后桃花也已起身。 桃花一向服侍别人习惯早起如今一个女人家住在分馆当然更不能晚起。 林金宝去拿饭时间道;“公子拿两个人还是三个人的” 岳小飞道:“当然是两个人的不过最好饭菜多打些。” 拿饭回来后林金宝真是体贴自己不敢多吃直到眼看桃花已经吃饱才放心把饭吃完。 此刻岳小飞最盼望的便是公孙玉及早到来以便让桃花正式安定下来。谁知天到近午公孙玉仍不见到来。 这时林金宝刚去拿饭不久岳小飞正和桃花在客厅苦等公孙玉忽见林金宝提着空食盒慌慌张张上气不接下气的奔了回来。 岳小飞觉出有异急忙问道:“怎么又回来了莫非生了什么事” 林金宝打着哆嗦道:“公子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事不好了快说!” “馆主带着不少人正向咱们这里来了!” “你可看清楚了” “小的去拿饭刚走出不到半里路远远望见馆主带着四五个人向咱们分馆方向而来小的不敢和他们碰上便立刻掉头跑回来以便向公子报告。” “你怎么知道他们一定会到这里来” “小的猜想一定是到这里来的公子最好马上做个准备!” 岳小飞暗道:“莫非这事又被他知道了他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他来不及多想随即要桃花先躲到他的房间并吩咐林金宝也回房去然后一个人在客厅故做镇定的喝起茶来。 不大一会儿门外果然山远而近传来了阵杂乱的脚步声。 接着当先一人进入大门正是招贤馆主萧湘。 紧随在萧湘身后的是总管韩德起。 韩德起仍是半边脸缠着纱布。 在韩德起身后又是两人。 这两人一高一矮高的年在四旬左右挺胸凹肚如戟眼赛铜铃口如血盆简直像凶神恶煞一般。 矮的体形肥壮圆眼阔嘴留着两撇八字胡很有点水浒中矮脚虎王英味道颇似一门小钢炮。 岂知再后面又是三人赫然是袁小鹤、丁涛和甘霖。 好在袁小鹤等三人一进门就向岳小飞暗递眼色岳小飞很快便会过意来。 原来岳小飞昨日大闹火关把桃花带走的事萧瑶随后便火派人通知了萧湘。 萧湘骤闻此信险些气昏本想当晚就率众包围三十六号分馆把岳小飞拿下但又自忖总馆内无人是岳小飞的敌手。 其实总馆内并非没有绝顶高手若有副馆主花玉麟出面自可制住岳小飞但他已知花玉麟是护着岳小飞的又因两人之间已经交恶当然他不会把这事告知花玉麟。 几经深思熟虑再经韩德起献策他竟想到利用目前分馆内的五名高手合力对付岳小飞以五人之力擒住岳小飞那是万无一失的。 当然他对这五人事先已有承诺那就是事成之后除重赏外并许以提前保证分派工作。 袁小鹤等三人经过商量决定将计就计虚与委蛇不过他们最主要的还是想借此机会和岳小飞见见面要知道他们分手了这么多天实在思念得紧。 至于另外两人因和岳小飞根本不相识能得到这种立功的 机会正是求之不得。 这两人中高的叫裴通矮的叫朱彪他们在武林中虽非绝 顶高手却也算得上是成名人物。 萧湘带着这几名如狼似虎的人物进入分馆大门后随即吩咐他们就在天井里排好然后望向客厅内的岳小飞喝道:“你给我出来!” 岳小飞不慌不忙来到客厅门外拱拱手道:“原来是馆主大驾光临好像有什么要紧的事吧” 萧湘冷叱道:“事别如今居然还装疯卖傻!” 岳小飞两眼眨眨的道:“馆主究竟为了什么在下不疯不傻何苦装疯卖傻” “你昨天做的好事!” “好事应该表扬馆主怎么反而怒气冲冲” “火关上的桃花可是被你带走” “不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在下的确昨天做了这么一件好事。” “胡说!简直造反了今天本馆主把你拿回去当场就把你处死这次决不会有人来救你!” “什么在下做了好事还要被处死萧馆主还有一点天理没有” 岳小飞此刻的确毫无顾忌因为他知道最后必有大公主做主。至于萧湘他本以为自己带了五名高手前来岳小飞必定会 见而生畏乖乖受缚岂知他竟依然是一副玩世不恭毫不在意模样怎不令他越气得七窍生烟。 但他为了搜证暂时还不准备命令五名高手动手转头喝令韩德起道:“搜搜火关上那丫头在什么地方!” 韩德起刚要采取行动岳小飞已淡然笑道:“用不着搜好汉做事好汉当桃花姑娘就在在下房里!” 接着朗声叫道:“桃花姑娘出来让他们看看!” 桃花虽然已吓得魂不附体但自料躲不过只好战战兢兢的由室内走到客厅。 萧湘冷笑道:“好啊招贤馆早有规定各分馆连女人走进一步都在禁制之列你居然把女人带进来过夜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竟做出勾搭女人的事真可称得上是无耽之尤像你这种下流品性怎够资格住进招贤馆!” 岳小飞喝道:“住嘴!桃花姑娘只是在这里暂住一夜你却想到那方面去了无耽之尤的应该是你!” “你若没做出苟且之事为什么这丫头从你房里出来” “那是因为你们来了在下暂时让她到我房间躲躲。” “不打自招你们之间若正大光明这丫头还躲的什么” 岳小飞被问得还真有些难以辩解哼了一声道:“不管你怎么说在下自问清白就行!” 萧湘觉出时机已到回头道:“你们五位哪位过去把他拿下哪位就是头功若一人力量不够五人齐上也可。” 只见那矮壮有如挫地炮的朱彪像螃蟹伸爪般向前走出几步道:“禀馆主朱某先前只道是个什么模样的三头六臂人物原来不过一个刚刚脱奶的小萝卜说什么五个人一起上朱某若连他都收拾不了还来天谷创的什么名立的什么业” 萧湘退到一侧道:“朱壮士别小看了他这小子年纪虽轻身手却十分不凡上次打得本馆吴副总管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朱彪冷笑道:“馆主那只怨您那吴副总馆太脓包等朱某擒住这小子后只求您革掉吴副总管的差把咱补一名副总管的差就成了。” 萧湘尴尬一笑道:“朱壮士先把他拿下再说。” 朱彪立即解下腰间的两柄刺猬锤。 他这双锤悬在腰间时原本是光滑的因为设有机关只要在把子上一按立刻便胀了一倍变成了刺猬一般每根钢刺都锋利无比无形中越增加了威力。 岳小飞看得倒有些好笑因为此人本来就矮得有些像刺猬使用的又是一对刺猬锤吊个坎儿正是武大郎玩夜猫子——什么人玩什么鸟。 朱彪把双锤在手里掂了一掂道:“馆主您是要死的还是要活的” 萧湘道:“随朱壮士的便!” 朱彪笑道:“其实要死的要活的都一样容易。” 岂知岳小飞此刻连剑都不拔只是气定神闲而立正眼也没看朱彪一下。 宋彪怔了一怔吼道:“你这小子怎么动都不动真是在等死吗” 岳小飞还是连眼皮子也没搭一下。 朱彪自言自浯道:“这样看来拿死的反而比拿活的更容易。” 只听那大个子叫裴通的叫道:“朱老弟你还等什么” 朱彪道:“这小子他不动!” 裴通道:“他不动他的你动你的。” 朱彪猛然欺身疾进两锤齐出上击面门下擂前胸手法快如风驰电掣。 谁都可以想到.只要被刺猬锤击中不论脸上身上必定满是窟窿。 岳小飞已拿定主意决定以游斗方式迎战避免战决目的是拖延时间以便等大公主和公孙玉赶来。 另外他也不想置对方于死地最多使之受点轻伤。因为这一高一矮两名大汉既已进了招贤馆总是教主的人了他若取 了两人的命等于折损了皇元教的实力那就没罪也变成有罪了。 因之他直等双锤已经近身才滑步旋身闪了过去。 朱彪眼看就要击中瞬息间目标竟然消失难免吃了一惊。 只听岳小飞道:“在这里!” 朱彪这才现对方仍在身左不远招式不变折转方向又擂了过去。 哪知锤到后对方又已不见。 正在不知目标飘向何方忽觉后肩被人拍了一下接着又听岳小飞道:“在后边!” 朱彪霍地一个大转身双锤挟着锐风“呼”的一声再抢过去。 身子刚转过不想对方又已消失紧跟着屁股上挨了一脚。 这一脚虽不算重但加上朱彪自己前动之力形成了力半功倍踢得他直向前踉跄冲去。 谁知他正要极力把身子稳住屁股上竟又中了一脚。 这一脚力道至少比先前那一脚增加了三倍只踢得朱彪情不自禁迸出个声音奇大的响屁人也腾空俯身摔出。 又是一声巨响这次不是屁声而是朱彪矮胖的身躯撞上了地面。 这一撞不打紧由于嘴巴先着地不但撞了个狗吃屎连双锤也脱手飞出。 待他爬起身来不但灰头土脸尤其满嘴是血狼狈之状不忍卒睹。 这时袁小鹤和丁涛、甘霖都在掩口暗笑他们笑的是刚才朱彪屁声实在太响简直闻所未闻。 朱彪到这时才算领教了对方的厉害自己连攻数招居然连人家的影子都没看见与人动手过招打成这种地步也是见所未见。 岳小飞两手轻轻搓了几下指着裴通道:“大个子现在轮到你了!” 裴通原先的预料朱彪收拾岳小飞绝对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万想不到竟演变出这样的后果因之他已不敢轻敌。 他用的是两把长柄双刃铲。 当下他缓缓解下双铲向前走了两步。 此人人高马大双臂特长再加双铲又是长柄伸展开来即便脚下不动也足可击中七八尺外的目标。 岳小飞度量情势不得不把长剑亮出。 裴通把双铲抖了一抖道:“姓岳的小子你要小心了!” 岳小飞淡然一笑道:“在下早就开始小心难道你这狗东西就不必小心” 裴通一咬牙蓦地双铲闪电般凌空铲下果然威势惊人不同凡响。 岳小飞退后一步仰身抢剑格去。 “嚓”、“嚓”两记擦震岳小飞只感到虎口有些疲麻显然对方的内力胜过自己。 其实他不过是藉此试探并不想以这种方式和对方硬拚。 心念一转人已腾空而起。 就在这时裴通的双铲又已从身下袭到。 剑尖和铲面一触岳小飞又升高了数尺。 裴通的手臂和铲柄再长此时已无法攻到对方只有等着对方身子下降时再出招。 岂知岳小飞身子并不全落只要剑尖一触到铲面便又升了上去。 这使裴通只有干瞪眼的份儿尤其他眼见岳小飞如此惊世骇俗的武功岂止干瞪眼简直已目瞪口呆。 突见岳小飞身子有如弩箭离弦闪电般直射而下裴通还没来得及出手右肩便被一剑刺穿。 待裴通慌骇间出铲反击时岳小飞早已落在他的身后。 裴通急急转身双铲猛然击下。 谁也想不到他的铲尚未铲出一半却忽然弯下腰去抛铲捂住小腹。 原来他的小腹已被岳小飞一缕指风隔空点中。 他刚捂住小腹不料屁股上又中了一脚。 这次他没像朱彪那样的摔出却当场一头栽了下去。而岳小飞已不知什么时候早已又站回客厅门口。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朱彪和裴通全已狼狈不堪的失去战斗力。 这时最感狼狈而又神色凝重的该是招贤馆主萧湘。好在还有三人不曾上阵总还存着一线希望。 他回头望向袁小鹤等三人道:“想不到朱壮士和裴壮士竟然不太中用现在该看你们三位的了!” 丁涛干咳了两声道:“我们三个和前面两位也差不多其实不是他们不中用而是这位姓岳的小兄弟身手太高了!” 萧湘凝着脸色道:“萧某知道你们三位和他是一道来的也许你们有交情不愿伤了和气对不对” 丁涛摇头道:“馆主怎可这样说话我们跟他纵然相处过一段日子那也只能算私情今天我们奉馆主之命来拿他是公事私情那能比公事重要你老人家可真开玩笑啦!” 这几句话听得萧湘十分得意拂须微微一笑道:“想不到丁壮士还是位深明大义的人你们有这种想法才是最正确的他现在是叛逆若再有私情那就大大不对了。何况你们立了大功对自己又有大大的好处也只有萧某才能帮你们的忙对不对” 丁涛咧嘴笑道:“馆主的话对极了我们来到招贤馆一切全仗你老人家提拔若再和姓岳的讲感情自己反而吃亏了我们若连这点道理都不懂那不是白吃老米饭枉活这么大了” 萧湘连连颔道:“说得好说得好本馆主这就放心了!” 丁涛道:“话是这么样不过能不能拿下他谁也没把握。” 萧湘道:“你且出手看看如果不行不妨三位一起上。” 丁涛道:“好那就由我先试试他!” 第十四回 五关总镇 丁涛先向岳小飞使个眼色然后抱拳拱拱手道:“岳公子对不起啦!” 岳小飞不动声色道:“丁当家的别客气公事公办这才显得你对萧馆主忠心耿耿那有什么对不起的。” 丁涛道:“可是咱们总是有交情的想当日一同进谷一同过关现在竟然要动手实在尴尬得很。” “没什么尴尬的我劝你还是立功第一如果不忍下手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丁祷傻笑了几声道:“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只听萧湘道:“丁壮士你和他这样磨菇下去岂不变成了天桥把式——只说不练” “好现在就练!” 丁涛边说边抽出厚背鬼头刀晃了一晃道:“岳公子小心了咱真的不客气了!” 接着两人就打了起来。 岳小飞为了拖延时间故意并不求胜并暗示丁涛要他全力猛攻。 丁涛心里有数自己即便再怎么攻也绝对伤不到对方因之他还真的拿出看家本领砍杀得有板有眼让萧湘半点看不出假来。 岳小飞只想和丁涛战个平手以便让丁涛在萧湘眼里是位了不起的人物如此对丁涛将来分派工作当然大有好处。 这一场拚战足足拚了顿饭工夫。 岳小飞本来还想把时间拖下去岂知丁涛早已筋疲力尽累得他气喘如牛。欲待放缓动作又怕萧湘看出破绽只好力拚几招退了回来。 萧湘正看得大为高兴这时不由愣了愣道:“丁壮士为什么不一鼓作气把他擒下” 丁涛揩拭着额角上滚滚而下的汗珠道:“这家伙真难缠咱已累成这样子难道馆主没看见” 萧湘道:“果然你累得不轻不过丁壮士的武功已不在他之下若再加些耐力那就大功告成了!” 说着望向岳小飞一眼道:“萧某只道你的武功在本馆已经无人可敌这位丁壮士就不比你差多少下面还有两位不怕擒不住你!” 岳小飞也装出体力不继模样喘息了一阵道:“你就让他们两个再来看他们能不能拿下在下。” 萧湘转头道:“你们两位哪位先上只要用车轮战法很快便可擒住他他现在已成强弩之末很快就支持不住了。” 甘霖拔下插在背后的两枝铁笔道:“馆主放心有我们两人还怕制服不了他” 萧湘道:“快上打铁趁热别让他有喘息的时间。” 甘霖刚要揉身而上突听大门外脚步声响接着萧湘叫道:“甘壮士暂停!” 甘霖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一名有如天人下凡般的白衣女郎已枭枭婷婷的走了进来。 来人正是大公主。 大公主身后紧跟着公孙玉。 萧湘连忙躬身一礼道:“卑职参见大公主!” 岳小飞也恭恭敬敬的向大公主施了一礼。 大公主目光缓缓扫视过全场茫然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萧湘道:“在下正要禀报大公主这姓岳的小子做下了大逆不道的事闹得也实在太不像话了!” 大公主冷冷一笑道:“看样子你带着这么多人来是准备把他拿下治罪” 萧湘颔道:“他做下这样无法无天的事若卑职不把他拿下本馆戒律如何维持又怎样向教主交代” “你把他拿下了没有” “正要拿下不想大公主就来了。” 大公主视线再掠过朱彪、裴通丁涛等一遍问道:“这些人都是哪里来的” 萧湘道:“他们都是投效来的目前正住在各分馆。” “他们可曾分派过工作” “目前还没有。” 大公主冷声道:“像什么话连工作都没分派便要他们到别的分馆抓人你们总馆的人都哪里去了” 萧湘干咳了两声道:“卑职惭愧总馆的高手实在没一个能制住他的。” “难道花副馆主也不是他的敌手” “这个……花副馆主上次是护着他的卑职实在不便通知花副馆主。” “他究竟犯下什么大错你还没告诉我” “实在太不像话他昨日私自外出不但大闹火关并把火关一个叫桃花的女兵带到分馆来而且还住了一夜大公主您说这不是太无法无天了吗” 大公主风致嫣然一笑道:“我当是什幺事这些事我早已经知道了。” 萧湘大感一愣道:“既然大公主已经知道那就该由大公主处置他了!” 大公主不动声色道:“我现在来正是为了处置这件事情。” 萧湘心中—喜道:“那就把他交给大公主了看他还敢不敢反抗。” 大公主道:“我是来处置桃花的事看她住在这里方不方便如果不方便就另想办法。” 萧湘两眼眨动了一阵道:“大公主这话卑职有些不懂” 大公主道:“你行什么不懂的是我吩咐岳公子和公孙先生把桃花带到这里的现在该懂了吧” 萧湘像当头挨了—棒顿了顿道;“大公主为什么要这样做” 大公主道:“为的是要救一条人命不能让桃花被你妹子处死。” “桃花这贱人………” “她不是贱人她虽然身份卑微但人却不贱我且问你你妹子为什么要那样处置她” “她……她犯下了戒律!” “你错了犯戒律的也许是岳公子桃花连总坛都能去难道就不能到招贤分馆来何况她并不知道女人不准进入分馆的规定萧馆主你的命令招贤馆的人不得违反规定难道火关的人也要听你的” 萧湘顿时被问得哑口无言许久才嗫嚅着道:“启禀大公主姓岳的小子另外一件大逆不道之事您可能还不知道。” 大公主哦了声道;“你说说看!” 萧湘道:“他小小年纪居然对女人有了邪心欲念!” 大公主果真一愣道:“这话怎么讲” 萧湘道“他昨夜竟和桃花那贱女人同居一室同睡一床!” 大公主黛眉—耸星眸射光望向岳小飞道:“可有这事” 岳小飞道:“桃花昨夜住在厢房里。” 萧湘忙道:“他这样说难道大公主相信” 岳小飞道:“大公主不相信可以问桃花更可以问林金宝。” 大公主四下望了一眼道:“林金宝在那里” 林金宝立刻从他住的房里跑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启桌大公主桃花姑娘昨晚住在厢房里那房子还是小的打扫出来的。” 萧湘喝道:“林金宝在大公主面前可要说实话要不然小心老夫把你处死!” 林金宝转过身来叩头道:“小的说的是实话怎敢欺骗大公主。” 大公主冷笑道:“萧馆主最好别在我面前耍威风!” 萧湘躬身道:“卑职不敢不过这林金宝的话纵然是真却也难保姓岳的那小子和桃花那贱人做不出丑事来。” “这话又怎么讲” “难道他们不住在同一房间就做不出那种事来何况林金宝还要到总馆取饭!” 只听大公主冷冷一阵笑道:“萧馆主我想问问你在岳公子那种年纪是否也曾做出这种事来” 萧湘呆了一呆道;“大公主这话卑职不解卑职幼读诗书焉能不知礼仪怎能做出这种事来” 大公主道:“莫非岳公子是不曾读过诗书他若没读过书究竟是怎样通过文关测试的” 萧湘登时呆在当场。 大公主哼了一声再道:“萧馆主最好别以小人之心去度君子之腹我不妨再告诉你那桃花已被令妹拷打得遍体鳞伤即便她有心为恶是否能做出那种事来你不妨想想看!” 萧湘面孔憋得亚赛猪肝低下头连声道:“是卑职多心了还请大公主见谅!” 大公主道:“现在没你的事了该带着你的大队人马走了!” “可是这里……” “这里有我处理你是否嫌我无法处置妥当” “大公主这样说话教卑职如何担待得起” “既然没有话说还不走等什么” 萧湘似是怨气无处得伸掠了公孙玉一眼道:“公孙先生你昨日和姓岳的小子到火关去总该对萧某讲一声才对” 公孙玉歉然一笑道:“卑职抱歉这是大公主的交代卑职怎敢不遵。” 萧湘越觉窝囊绿着脸转过身来道:“各位壮士咱们走!” 萧湘等人走后桃花这才来到院中向大公主叩拜。 大公主对桃花似是颇为爱怜亲自扶她起来道:“你受苦了!” 桃花感动得热泪盈眶道:“若不是大公主垂怜赐救婢子只怕昨天就没有命了!” 大公主道“别难过你现在已经离开火关以后不会再受委屈了!” 她说着缓步进入客厅坐下。 公孙玉、岳小飞、桃花也跟了进来。 大公主面色凝重长长吁了一口气道;“真想不到.这几天接二连三出了这么多事情连我心里也够烦的。” 岳小飞连忙施了一礼道;“全是晚辈不好这些事可说都是晚辈惹出来的晚辈情愿领受应得之罪!” 大公主摇摇头道:“怎能怨你我是想到该如何善后。” 公孙玉道:“目前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桃花姑娘该如何安置” 大公主道:“安置桃花非常简单我可以把她带回总坛暂时留在我身边目前让我为难的是萧馆主和花副馆主之间的事。” 公孙玉道:“大公主不是已为他们和好了吗” 大公主摇头怅然一笑道:“事情那有那么简单的萧馆主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这事在他心里永远是个芥蒂若他们两个始终貌台神离总非咱们皇元教之福……” “大公主的意思是想把萧馆主调离招贤馆” “我那有这大力量何况萧馆主跟随教主这么多年和教主的关系非常密切我虽是教主的亲生女儿也不能把他怎样这些天我两次不给他面子已经有些过分了。” “那么大公主意思……” “我准备让花副馆主离开招贤馆。” 大公主这话使得公孙玉和岳小飞都吃了一惊。 尤其岳小飞若父亲离开招贤馆自己等于失去依靠。 公孙玉大为关切的问道:“大公主准备把花副馆主调到哪里去” 大公主道:“我只是有这种打算当然必须禀报教主由教主正式下令。” “只要大公主向教主建议教主十有**总会采纳依卑职来说当然希望花副馆主能步步高升。” “一切我自会尽力的总之花副馆主将来调动的职位决不会比现在低就是。” “卑职希望大公主也能尽早为岳公子安排工作。” “我会的岳公子是位少年英雄人才不可多得我怎会让他老是闲着。” 大公主说完话站起身来道:“桃花随我去吧!” 公孙玉和岳小飞立即起身相送。 出了大门大公主停步回身道:“岳公子这几天要耐心等着千万别再闹事对萧馆主也绝对不可失礼免得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里萧馆主并非宽宏大量的人若过于给他难堪他直接禀报教主到那时只怕我也帮不上忙。” 岳小飞躬身道:“晚辈遵命!” 大公主走后岳小飞内心已十分平静。 尤其今天他又得见思念多日的袁小鹤更是感到快慰异常。 此刻他要做的只是耐心的等待。 大约三天过去公孙玉来了他仍是奉大公主之命而来。 岳小飞把他招待在客厅里。 公孙玉满面春风一副喜气洋洋模样一看便知必定带来好消息。 果然他一坐下便说:“岳公子先该恭喜你恭喜你已经派到了新职而且今后还能和花副馆主在一起。” 岳小飞迫不及待的问道:“花副馆主真的调离了招贤馆晚辈又派了什么新职” 公孙玉道:“为了花副馆主的出路大公主真是用心良苦。她竟建议教主新成立一处机构而教主也居然采纳了。” “什么新机构” “就是在五关之上又成立了一个机构从前的五关是直属总坛的有什么事情直接向总坛反映大公主建议教主新成立的机构定名为五关总镇顾名思议是负责管辖五关的。” 岳小飞惊喜道:“这样说花副馆主是派任五关总镇那该是大大高升了” 公孙玉道:“花副馆主被任命为五关副总镇。” 岳小飞道:“五关总镇又是谁” “是大公主。” “什么大公主也被派了职” “其实大公主只是挂一个衔而已实际上副总镇就是总镇。” “这是为什么呢” “不外是因为花副馆主进入本教资历较浅而五关总镇又权高位重若一下子把他委为五关总镇难免会有人嫉妒其中萧萧馆主便一定会有这种想法因之教主和大公主几经斟酌之后才决定由大公主挂名总镇实际负责的人则是副总镇这样就不可能有人讲闲话了。” 岳小飞自是喜之不尽连忙再问道:“晚辈又分派了什么工作” 公孙玉道:“岳公子的新职也是大公主向教主保证的把你拨在花副总镇麾下担任巡关使者。” 岳小飞更是喜出望外能随侍父亲身旁正是成就了他一大心愿同时他对大公主也越感激。 公孙玉喝了口茶道:“岳公子请安心等待就在这几天便可走马上任。” 岳小飞搭讪着问道:“公孙先生的职位是否也有所调动” 公孙玉面泛怅然之色叹口气道:“我还是老样子仍然要在招贤馆呆下去只怕今后的日子还实在不太好过。” “为什么” “我带你到火关救出桃花的事早已引起萧馆主的不快你想彼此间今后的相处还能愉快么好在自有大公主在他还不敢把我怎样。” 就在这时总管韩德起忽然闯了进来。 韩德起不而来公孙玉和岳小飞都难免感到意外。 韩德起望着公孙玉拱拱手道:“原来公孙先生在这里!” 公孙玉道:“韩总管可是有事找我” 韩德起道:“韩某是奉馆主之命来通知岳公子一件事情。” 岳小飞站起身道:“韩总管通知在下什么事情” 韩德起道:“馆主请岳公子傍晚到总馆一趟至于什么事韩某也不清楚。” 说完话拱了拱手并未停留随即告辞而去。 岳小飞不觉顿感田惑望着公孙玉道:“公孙先生您可想得出萧馆主是要晚辈去做什么?” 公孙玉默了一默道:“不管为什么去还是要去你现在已有了新职谅他也不会把你怎样同时也千万别再得罪他做人就该如此彼此好聚好散。” “可是晚辈和他已经算不得好聚了。” “虽然如此最后分手时还是该尽量保持风度要知道他总是教主的亲信能不得罪还是不得罪的好。” 傍晚林金宝到总馆拿饭岳小飞和他一同前往。 林金宝问道:“公子又去做什么” 岳小飞道:“我也不知道上午韩总管通知我来的。” “那么公子的饭要不要拿了” “照拿如果我不吃你可以吃我那一份。” 林金宝不敢再多问。 当然他会想到岳小飞又要去闹事。 在林金宝记忆中自从招贤馆成立以后闯过五关的岳小飞似是年纪最小的一个而闹事最多的似乎也是他。 偏偏他是位福星每次闹事最后都没事。 因之林金宝现在已不担心岳小飞闹事。 来到总馆大门外林金宝自往后门而去。 岳小飞在进入大门时意外的不但没人查问守门的反而对他礼上有加。 刚走到假山水榭旁韩总管便笑脸迎人的过来迎接。 进入大厅只见袁小鹤、丁涛、甘霖已先在那里三人喝着茶有说有笑。 他们一见岳小飞到来.连忙起身相迎彼此真有说不出的亲切。 经过询问之下才知道袁小鹤等三人不但也派了新职而且也都被分配在五关总镇公衙。 袁小鹤和岳小飞一样也是巡关使者。 丁涛和甘霖则是副使者。 原来今晚是招贤馆主萧湘设下盛筵为花玉麟饯行顺便也把岳小飞等两位使者两位副使者邀来参加。 由此可见萧湘的确不是位简单人物至少表面工作做得没有话讲。 不大一会儿萧湘花玉麟、公孙玉三人便一同进入大厅。 萧湘满面存风谁也看不出他不久前还和花玉麟反目相向过。 他本来谦让花玉麟上座但花玉麟不肯最后还是由他坐了上位。 花玉麟和公孙玉分坐两旁岳小飞等四人也各依次而坐总管韩德起最后进来坐在末位相陪。 酒菜很快便摆了上来当真是山珍海味美不胜收丁涛和甘霖看了便涎水直流。 只见萧湘举杯道:“自古大才必有大用副馆主花玉麟兄此次荣调五关副总镇可见教主慧眼识人也可说是本馆的光荣萧某谨备水酒算不得为玉麟兄浅行只是聊表心意而已还望玉麟兄今后对萧某不时指教则萧某幸甚!” 说罢仰起脖子一杯酒一饮而尽。 花玉麟立即举杯回敬当然也说了一番客套话。 萧湘再举杯向岳小飞等四人道:“四位老弟这样快就分派下新职而且得能拨在玉麟兄麾下萧某实在为四位高兴以四位的文才武功将来不难出人头地前途不可限量!” 又是举杯一饮而尽。 岳小飞等四人因心里高兴更是礼貌周到齐齐起身回敬。 这一顿酒可谓尽欢而散至于心里是否各怀鬼胎那就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有数了。 岳小飞散席后回到分馆已是起更时分想不到林金宝在那里守站食盒不敢动。 这使岳小飞大感歉意忙道:“你为什么还不吃饭” 林金宝道:“公子没回来小的怎敢先吃。” “我已经在总馆吃过了你自己快吃。” 林金宝这才打开食盒吃了起来。 这一夜.岳小飞睡了一个从未有过的好觉因为从今后他不但可以随侍父亲左右更能和袁小鹤等人重新聚合这是一件多么快慰的事。 次日他先到总馆和袁小鹤等三人会合然后随同花玉麟一同前往新成立的五关总镇所在地。 萧湘亲率公孙玉以及正副总管等人直送出大门外才殷殷话别。 五关总镇的衙署设在宵关境内是一处废园正在大事整修 又因必须经过总坛征调人手真忙了十多天才渐渐安置就绪。 在这十多天里岳小飞等人也跟着忙连到宵关街上走走的时间都抽不出来。 岳小飞一直想找机会单独和父亲见见因为他有很多迫切想知道的事必须向父亲问明白另外也有很多话要告诉父亲。 好不容易在一个夜晚他终于有机会单独进入了花玉麟房间。 请过安后他迫不及待的问道:“父亲娘到底在什么地方孩儿为什么一直见不到她” 花玉麟顿时神色黯然眼眶内也骤见润湿凄然叹了口气道: “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再瞒你了你娘在三年前便被打进了育化城为父至今没见着她的面。” 岳小飞如闻晴天霹厉啊了一声道:“这是怎么回事请父亲快把原因告诉孩儿!” 花玉麟又长长叹息一声道:“因为她得罪了宵关统领凤嫣红凤嫣红在教主面前进了谗言教主一怒之下就把你娘打入育化城。” “育化城究竟是一个什么地方” “是一处人间地狱凡是对教主不忠或是犯了皇元教戒律的除了当场处死外便是被打入育化城。” “育化二字做如何解释呢” “育化城原先本来叫做地狱城后来改名感训城但有人建议这名称不好听教主便又把它改名育化城就是教育感化之意但进入育化城的人实际就是在服苦刑而且苦不堪言。” 岳小飞听到这里泪水不觉夺眶而出呜咽说道:“父亲既然受到教主的重用又蒙大公主另眼看待为什么不把娘救出来” 花玉麟摇头道:“并非我不想把你娘救出而是我没有理由向教主和在公主进言。” 岳小飞愕然道:“为什么” 花五麟道:“因为教主和大公主并不清楚我和你娘是夫妻。” 花玉麟似有无尽愧意:“因为我和你娘三年前进谷时便听说教主不喜欢夫妇同来所以后来我和你娘只好骗说彼此并非夫妇。” 岳小飞顿了一顿道:“孩儿斗胆有件事这些天一直于心难安在父亲面前似乎不吐不快!” 花玉麟两眼紧盯着岳小飞脸色道;“究竟什么事” 岳小飞顿了顿道:“听公孙先生说大公主有意对父亲委以终身若真是这样不知父亲对娘如何交代” 花玉麟不觉低下头去叹了口气道:“为了把你娘救出我现在不得不假意应付大公主若我一旦说出自己已有妻室在失去大公主的助力之后只怕反而救不出你娘了!” “可是万一父亲真和大公主结成了夫妇……” “我自会尽力设法拖延至少在短期内还不会成真。” “孩儿另有一事不明父亲和娘三年前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花玉麟突然身子一颤神色也显出有异半晌才一字一句的道;“因为我和你娘要救出另外一个被打入育化城的人!” 岳小飞哦了声道:“这人又是谁” 花玉麟神色又显肃穆像是费尽极大的气力才道:“这人是有大恩于我和你娘的人没有这人我和你娘早已不会活在世上我和你娘纵然上刀山下剑林也必须把这人救了出来!” 他顿了一顿又道:“同时这人和你也有切身关系没有他照样也不会有你!” 岳小飞只听得有些惊心动魄却又茫然不知其解他吁了一口气道:“父亲这人到底是谁” 花玉麟凄然一笑道:“不必多问等时机一到我自会对你说明若现在告诉你.对你对我以及你娘都大大不利!” 岳小飞强忍着内心的困惑许久才道:“父亲既然是宵关统领凤嫣红陷害了母亲现在您老人家身为五关总镇正可以管辖到她就该设法为娘报仇!” 花玉麟黯然摇头道:“为父现在虽能管辖到她但却无法动得了她。” 岳小飞一愣道:“这又为什么” 花玉麟道:“因为她是教主的心腹教主对她宠信有加我若想整她说不定反而要吃她的亏。” “教主为什么会对她那样宠信” “因为她曾为教主立下大功。” “教主这些年来处心积虑的想得到的一部武学秘笈便是‘炼心**’而偏偏她能设法得到这册武学秘笈献给了教主。” 岳小飞不觉心头一震.原来凤嫣红和马昭雄盗得圣手书生庐云的‘炼心**秘笈’竟然献给了皇元教主这样一来袁小鹤如何能把这册秘笈再时回来 在这刹那岳小飞真有些手足无措伤心欲绝。 花玉麟看出岳小飞神色有异不觉低声问道:“孩子你好像又有什么心事?” 岳小飞定了定神道:“父亲可知道凤嫣红的身份来历吗” 花玉麟皱下双眉道:“她进入天谷比为父要早得多莫非你知道她的身份来历” 岳小飞随即把凤嫣红原是圣手书生庐云的妻子十年前和门下弟子马昭雄私奔.以及如何盗走庐云的‘炼心**秘笈’从头到尾说了—遍。 花玉麟不觉剑眉直竖道:“原来凤嫣红是这么一个下流无耻的女人而偏偏她能得宠于教主世上真是天理何在” “父亲是否知道马昭雄目前在什么地方” “我也听说过此人至于他在什么地方日前还弄不清楚当然因为教主不喜欢夫妇同来这对无耻男女想必也只能暗中偷偷来往。” 话已说了这么多岳小飞该知道的全已知道正要告辞退出花玉麟又道:“要告诉袁小鹤他此来天谷虽然是奉圣手书生庐大侠之命.目的在讨回那册‘炼心**秘笈’却已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尤其对凤嫣红千万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很可能自取其祸。” 岳小飞道:“孩儿遵命!” 离开花玉麟房间岳小飞本想立即找袁小鹤告知此事只是时间已晚袁小鹤早已安歇。 回到自己房间躺上床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入睡想到母亲已被打入育化城而且又是被凤嫣红陷害的真恨不得把那无耻的浮贱女人碎尸万段偏偏她又是教主的亲信。 好不容易熬到次日天亮他决定尽找袁小鹤商量。 袁小鹤也是刚起床一见岳小飞进入房间便道:“小飞这么早来找我有事吗” 岳小飞自动在椅子上坐下道:“宵关统领凤嫣红袁大哥是已经知道的了” 袁小鹤道:“这也是你告诉我的我这几天正准备找机会见见她。” “袁大哥最好暂时别去见她即便以后见着她也必须小心谨慎。” “为什么” “因为她目前在教主面前十分得宠连副总镇虽是她的上司也不敢惹她。” 袁小鹤听得一怔道:“你怎么知道” 岳小飞道;“小弟虽是侧面消息但消息来源却十分正确另外小弟还要告诉你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 “她和马昭雄盗得了庐伯伯的‘炼心**秘笈’并没有自己留着已经献给了教主她能在教主面前走红也正是这原因。” “小飞这该是一件极大的机密你究竟是怎样知道的” “袁大哥只要明白就好了不必问小弟是怎样知道的。” 袁小鹤不便迫问只有低下头沉吟不语。 岳小飞再道:“袁大哥千万记住对于凤嫣红应该尽量避免见到她免得惹祸上身!” 岳小飞走后袁小鹤陷入痛苦的沉思中。 他从独秀峰奉命西来主要的任务便是讨回‘炼心**秘笈’如今听岳小飞这么一说迢迢千里闯入天谷岂不等于前功 尽弃将来又如何向师父交代因之他一直呆坐房中不但早餐未用连午饭也无心吃。 就这样一直到傍晚他实在忍受不住竟然下决心要和凤嫣红见上一面。 因为他想到只有见到凤嫣红才能探听出那册‘炼心**秘笈’究竟是否已献给了教主这表示他时岳小飞的话并未完全相信。 另外.他也料得出只要他对凤嫣红能保持一贯的礼貌凤嫣红也决不会把他怎么样。因为当初凤嫣红和庐云尚是夫妻时他始终对她恭敬有加而且他那时年纪还小凤嫣红对他也十分喜爱彼此间根本谈不上任何恩怨。 主意既已打定他特别换了一套新衣并佩戴上巡关使者的标识一个人偷偷往宵关而来。 五关总镇衙署也在宵关境内离宵关统领所在地最多不过一里路很快便到达宵关统领所在地的大门外。 守门人一见袁小鹤佩有巡关使者的标识上级视察的人到了 当然是大礼相迎一面急急通知副统领张凤鸣。 张凤鸣匆匆迎了出来。 袁小鹤连忙抱拳施礼道:“晚辈袁小鹤特来拜访副统领!” 张凤鸣急急还礼连声道:“不敢当袁老弟恭喜你一下子就荣任了巡关使者现在该是本关的上司了失迎失迎!” 袁小鹤也连称不敢当道:“前辈晚辈今后还要承您多指教拜谒来迟你老人家可要多原谅!” 张凤鸣把袁小鹤引至大厅亲自沏上茶望了望天色道;“袁老弟一定还不曾用晚饭老朽今晚要好好招待你也算为你接风洗尘!” 袁小鹤笑道:“晚辈现在也在宵关境内不消片刻便可回去怎好意思再‘白吃包子’!” 张凤鸣也呵呵笑道:“想不到袁老弟还真风趣又把那回事记起来了说真的上次四位通过‘白吃包子’那一站实在各有妙处老朽至今想来还忍俊不禁。” 他不愿袁小鹤谦辞正欲吩咐大厅外的手下人交代厨房准备酒筵袁小鹤连忙拉住他道:“老前辈千万别麻烦晚辈现在还想去拜见一下凤统领!” 张凤鸣只好又回了座。 若在以往袁小鹤想见凤嫣红张凤鸣一定会借故拒绝但现在袁小鹤是巡关使者身份职责不同张凤鸣不得不代为转达。 他站起身道:“统领一向很少接见宾客若袁老弟要见那就请稍待老朽这就过去通知统领一声。” 袁小鹤道:“晚辈在礼貌上必须拜见凤嫣红统领否则就是失礼了!” 张凤鸣去后不久便笑吟吟的回到大厅道:“袁老弟这位巡关使者果然与众不同我们统领请你马上过去。” 袁小鹤真没料到凤嫣红会这么爽快接见自己随即跟着张凤鸣来到凤嫣红的住处。 这是一栋独门独院的精舍当进门后来到天扑凤嫣红已像朵盛开的玫瑰花般含笑站在客厅门口。 这女人当真驻颜有术和当年丝毫没有改变丰容盛前千娇百媚看起来就像二十左右的妙龄女郎一般。 袁小鹤当然不能让张凤鸣得知自己和凤嫣红的关系当下趋前几步.深施一礼道:“晚辈袁小鹤拜见凤统领!” 凤嫣红风致嫣然一笑道:“袁使者用不着客气快请里面坐!” 进入客厅袁小鹤暗中留神望去里面布置得高雅而华丽连气氛也透着旖旎风光。 凤嫣红望了望张凤鸣一眼道:“副统领如果事情忙就不必在这里作陪了!” 张凤鸣随即告辞而去。 凤嫣红再吩咐身旁一名女侍道:“通知厨房备一桌酒食直接送别这里来!” 再吩咐另一名女侍道:“你也出去没经我传喊不必进来!” 显然她是要单独和袁小鹤谈谈而且不愿让任何外人听到。 袁小鹤见客厅内只剩下凤嫣红这才再度深施一礼道:“弟子拜见师娘!” 凤嫣红眨动着秋水般的明眸视线在袁小鹤脸上闪了几闪道: “小鹤几年不见你果真长高了而且出落得一表人才!” 袁小鹤脸上一热低下头道:“弟子已经二十多了自然早已不再是小孩子!” 凤嫣红咯咯笑道:“既然已经是大人就用不着再害羞来到我这里就像回到自己的家一样用不着客气快请坐!” 她一边说一边亲自沏了杯茶端了过来。 袁小鹤连忙接过道:“师娘这样相待真折煞弟子了!” 凤嫣红亲亲切切的道:“多年不见又是自家人师娘当然该好好招待你。” 袁小鹤真是受宠若惊顿了顿道:“弟子回去很近用不着打扰师娘准备酒饭这样弟子实在于心不安!” 凤嫣红笑靥生春道:“小鹤你若再见外就等于不认我这位师娘了你虽然离得近我却总不能不招待你而且我也准备多跟你谈谈。” 袁小鹤不便再推辞喝了口茶一时之间却又不知该先说什么。 凤嫣红在对面坐下道:“五关总镇已经成立了半个多月彼此隔得这么近你为什么到现在才来看我是不是准备不认师娘了” 袁小鹤红着脸道:“师娘说那里话弟子直到昨天才知道师娘是宵关统领上次在宵关受测又在这里住了一夜遗憾的是并没见到师娘。” 凤嫣红道:“上次正好我有事没能接见你们四位事后才听张副统领提到你们本想到招贤馆去探望你又碍于那里的规定没法去成。” 又谈了一阵两名女侍已把酒饭端了进来。 第十五回 初巡五关 虽然只有两个人各种菜肴却摆了满满一桌而且还有一罐酒。 凤嫣红又的把两名侍女使出去。 袁小鹤搭讪着道:“师娘既然酒菜准备得这样丰盛为什么不把张副统领请来” 凤嫣红道:“今晚我们要谈的是私话怎可请外人来。” 她又亲自为袁小鹤斟满酒道:“来师娘敬你!” 袁小鹤慌忙举杯道:“师娘弟子酒量不好!” 凤嫣红笑道:“你是男人酒量不好就该多练习尤其现在做了巡关使者到了那一关那一关就免不了酒筵招待酒量不好怎么成何况你将来的官儿越做越大更要把酒量练好。” 袁小鹤只得一饮而尽再回敬凤嫣红道:“师娘弟子的确没有酒量要练也不是那么快的” 凤嫣红乜斜着眼儿笑道:“小鹤你今晚和师娘见面不易即便喝醉了也是应该的只管放心喝上一醉师娘会照顾你的。” 不得已袁小鹤的第二杯酒又是一饮而尽。 凤嫣红这时娇靥也满泛绛霞抿了抿嘴问道:“你师父好吗” 袁小鹤暗道:“废话师父在你和马昭雄淫奔之后怎能好得起来” 但他却不得不假意应付:“师父这些年日子过得很清净倒也逍遥自在。” “他能日子过得逍遥自在那我也就用不着挂念他了!” “师娘当真心里还想师父” “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当然也时时牵挂着他。” “既然如此师娘为什么又要离开他老人家” “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小鹤你认为我跟你大师兄是私奔吗” 这问话实在大出袁小鹤意料而他也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 凤嫣红幽幽一叹道:“小鹤别把师娘看成是一个**的女人 别人可以误会我你不应当误会我。” 袁小鹤当然不会被她这几句话迷惑趁机问道:“那么马大师兄呢” 凤嫣红默然一笑道:“还提他做什么他死了!” 袁小鹤哦了声道:“真的什么时候死的死在那里” 凤嫣红道:“一年多了当然是死在天谷里。” “怎么死的” “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只要知道他已不在人世就成了。” “师娘心里既然还念着师父为什么不回到师父身边” 凤嫣红凄凉一笑摇摇头道:“所谓覆水难收我现在即便回去你师父又怎肯再要我何况现在我身在天谷纵然想回去 也是不可能的了。” “进了天谷以后真是不能再回去了吗” “进入天谷难出天谷更难小鹤你照样也不能再回去见你师父了!” 袁小鹤呆了一呆顿时有不知所措。 凤嫣红再为他斟了一杯酒道;“听说那个叫岳小飞的也来了是吗” 袁小鹤道:“不错小飞也来了。” “听说他不论文才武功都非比寻常可见你师父真能调教出人才来。” “这并非完全师父之功小飞天赋异禀闻一知十不是一般人比得了的。” “他为什么今晚不和你一起来” “他和师娘并无渊源不过他也是巡关使者以后总会来的。” 凤嫣红忽然眯起眸子低声道:“小鹤师娘对你有一个要求不知你肯不肯答应” 袁小鹤心小怦然一震:“师娘有什么事只管明言!” 凤嫣红道:“我希望你能辞去巡关使者到我宵关来!” 袁小鹤不觉一怔道:“师娘为什么有这种想法” 凤嫣红道:“因为我希望在宵关能有自己的人在身边这样做起事来才会得心应手。你想在天谷内我还有谁比你更亲近的人” “弟子刚派到五关总衙内若马上调动只怕不容易。” “只要你自己愿意我自有办法把你调过来。” “弟子来了以后又能做什么” “就暂时留在我身边听用等一有机会我便保你升任副统领。” “弟子那有担任副统领的才能何况这里又有张副统领。” “张副统领岁数人了已经到了退休的年龄他随时都可能离开而且我也有办法随时让他走路。” 其实袁小鹤方才只是应付凤嫣红他当然不想留在这名**无耻的女人身边。 凤嫣红似乎也看出袁小鹤的心意也就不再提这件事但另一方面却又不住向袁小鹤劝酒。 袁小鹤经不住她的殷勤相劝只好勉强一杯一杯的干。 一顿酒饭足足吃到将近二更。 袁小鹤只觉四肢无力头重脚轻脑子里昏昏沉沉根本已无法行动情不自禁伏上了桌子。 凤嫣红随即关上客厅的门偎到袁小鹤身边伸出纤纤玉手 搭上了他的肩头低声道:“小鹤真的喝醉了吗” 袁小鹤只感朦朦胧胧的口齿不清的道:“师娘弟子……弟子……” “我看你是无法回去了就留在这里睡吧!” 她说着张起粉臂便把袁小鹤紧紧搂个满怀由客厅屏风之后的一道壁门进入另一房间。 袁小鹤身不由己的被凤嫣红搂抱着但对此刻的他来说似平已无多大的特殊感受。 这间房间正是凤嫣红的卧室布置得华丽而又旖旎简直像想象中的公主的香闺。 她把袁小鹤轻轻的放上了床榻双眸中射出奇异的光粉脸几乎贴上了袁小鹤的面颊嗲着声音道:“小鹤要不要喝杯茶醒醒酒” 袁小鹤只能迷朦的点了点头。 凤嫣红倒了一杯温茶再把袁小鹤上身扶住一边为他把茶灌下。 袁小鹤又躺了下去半晌之后头脑似乎略略清醒但体内却似乎有了奇异的感觉。 他只感一股奇妙的热气由小腹内升起渐渐及于全身全身就像被无数不知名的小虫在啃啮着刺痒得他起了阵阵痉挛。 尤其那股热气渐渐变成了一股火又回冲到小腹之下然后生理上起了极大变化似乎必须求得泄才能为之一快。 但他却只能咬着牙强忍。 只听凤嫣红燕语声般的声音响起在耳边道;“小鹤你觉得怎样我就在你旁边。” 原来凤嫣红已在方才的那杯茶中掺入了一种叫‘百花散’的强烈**。 袁小鹤两眼直的转头望去。 可不是吗凤嫣红正玉体横陈的偎在他的身旁。 此刻的凤嫣红已卸去罗裳换上一袭薄如蝉翼般的轻纱那凹凸分明白如玉凝如脂的股肤若隐若现尤其是星眸半闭娇靥含春使得他简直就要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 但他终竟还能咬紧牙关极力压抑着那股烧得近于疯狂的烈火在看过之后随即闭上眼去。 袁小鹤居然有这样强大的耐力迫得凤嫣红不得不进一步加强对他的诱感。 不知过了多久她火热的粉颊已贴上了袁小鹤的脸低声叫道:“小鹤睁开眼来再看看我!” 袁小鹤情不自禁的再睁开眼来他的心越跳动得厉害只见凤嫣红连那薄薄的轻纱也卸去了上身已完全**下身也仅是着了一条短得不能再短的亵裤。 他全身抖动的低喊着:“师……师娘……你这是要做什么……” “小鹤难道你还不明白今晚师娘就是你的人了你要怎样就怎样。” “师娘使……不得……这是……乱……伦……” “小鹤我现在只是一个女人不是你的师娘!” “是……你是……不过……若这样下去……你就不……不配……” “小鹤现在只有我救得了你!” 袁小鹤突然两眼一直已昏蹶过去。 当袁小鹤口干舌燥头脑胀痛欲裂的醒来时室内的灯光早已熄灭黑漆漆的几平伸手不见五指。 他只感全身酥软腻滑而又热烘烘的感觉分明是有个女人紧贴着睡在他身边。 他很快便意识到这女人是凤嫣红也想起了昨晚酒醉后的种种经过。 摸了摸自己身上。衣服还穿得好好的在感觉上似乎还尚未**。 到这时他才彻底明白这女人是多么的**无耻。 其实也许他不会想到目前他在凤嫣红的眼中已经胜过了马昭雄许多因为他不但比马昭雄更年轻而且论议表更比马昭雄英挺秀拔而出色何况想和马昭雄聚会不易远水解不了近渴。 如果真的她能把袁小鹤收为禁内她一定会从此把马昭雄抛在九宵云外。 袁小鹤觉出凤嫣红此刻睡得正酣使轻轻掀开锦被然后再轻轻的下了床。 他只感头重脚轻眼前金星直冒几乎要支持不住。 所幸凤嫣红昨晚也是喝多了酒.不致被袁小鹤下床的些许声音惊醒。 袁小鹤极力挣扎着跌跌撞撞的接连悄悄的连打开三道门才离开凤嫣红所住的院落。 看天色约莫已是四更左右远远望见大门外仍有人把守。 除了走大门只有从围墙翻出去。 这围墙足有一丈多高若在以前他轻轻一跃便可跃过但现在他却只有设法爬过去。 直在墙下垫了不少石头总算翻了过去而且还摔得不轻。 就这样他趔趔趄趄的回到五关总镇署衙。 天一亮丁涛和甘霖便来到岳小飞房中。 两人连坐都不坐丁涛便先开口道:“岳使者这些天您不觉得闷得慌吗” 岳小飞道:“丁当家的快别这样称呼从前怎么叫现在还怎么叫。” 丁涛道:“那么岳公子到底闷不闷呢” 岳小飞道:“闷也没有办法莫非丁当家的有什么打算” 丁涛道:“您是巡关使者我们两人是副使者吃过早饭后就由您带队咱们到各关去巡视巡视一来是公事二来也可消愁解闷。” 岳小飞也早有意到外面走走点点头道:“好咧你们二位可去找过袁大哥” 丁涛道:“怎么没找过我们是先找了他再来找您。” “他说什么” “他到现在还没起床懒洋洋的好像不舒服他说今天不想出去要我们来找您。” 于是三人一同到餐厅用餐用餐时也未见袁小鹤露面。 岳小飞放心不下本来要到袁小鹤房中探望探望却被丁涛拦住道:“不必了袁小鹤说过今天谁都别打扰他。” 岳小飞只好作罢。 早餐后三人各自换了一套衣服带上兵刃以及巡关标识。 他们决定先由水关巡到文关然后再到宵关去。 出了五关衙署第一站便是水关。 路上丁涛道:“公子您现在真有办法啦不但做了巡关使者而且找到了令尊花副总镇父子相会又能分派在一起真是太好了!” 岳小飞道:“在下还拜托二位有关在下和副总镇是父子的事除袁大哥外.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丁涛道:“您放心这个我们早就明白上次招贤馆主饯行的时候我们不是一直装得很好吗实对您说我们两个这次能调到五关总镇担任副使者也全是花副总镇帮的忙。” 岳小飞道:“你们感激家父家父也照样感激二位连小弟也不例外若不是二位带路来到天谷我们父子又怎能相会。” 说话间已到达水关。 守关的一名绿衣少女一见三人佩戴着巡关使者和副使者的标识连忙进内通报。 水关统领很快便亲自来迎接。 这时岳小飞等三人巳知水关统领叫甄秀。 这是一位最年轻的统领只有十八、九岁不但气质高雅貌美如仙最难能可贵的是半点不摆架子前次岳小飞等四人闯关时还只当她是一位普通的绿衣少女呢。 甄秀笑容可掬的迎了出来道:“三位刚过关不久便荣任新职真是可喜可贺!” 随即把三人请入石室内亲自沏茶招待。 甄秀的确对岳小飞等三人大有好感她轻轻年纪待人处事实在比火关统领萧瑶好得太多了怪不得人家不到二十岁便能当上水关统领。 她本想招待岳小飞等三人在水关吃饭因为离午时尚早只好作罢。 正因为甄秀招待殷勤亲切岳小飞等反而不好意思多打扰。下一关来到火关。 火关统领萧瑶听说岳小飞来了索性称病不出不过还是派了一名手下负责接待。 岳小飞等并未多呆便转往了武关。 武关统领驼背老人架子也是大得很不但白己没出来连接待的人也不派出对他们三位巡关使者、副使者根本不理不睬。 岳小飞、丁涛、甘霖对驼背老人那些作法也颇能谅解因为武关之内藏龙卧虎都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前辈人物甚至不乏高人奇士他们一向都极为自负岂肯把岳小飞和甘霖、丁涛放在眼里。 岳小飞决定来个过关不入直接赶往文关。 来到文关守关的是位中年大汉。 中年大汉—见三人标识便迎上前来道:“三位请随在下到里面坐!” 岳小飞等只道他要带自己去见统领刘姓老人谁知却进入一间十分简陋的石室除了有几个石墩可以坐下之外连茶水都没有供应的。 那中年大汉陪着笑道:“三位来得凑巧我们统领无法亲自过来招待只好委屈各位暂时在这里坐坐了!” 岳小飞一愣道:“莫非刘统领病了” 中年人汉一愣道:“别看我们统领年纪大也没什么武功可是他老人家从来没病过。” 岳小飞道:“那他是有事在忙了” 中年大汉道:“不瞒岳使者他是在接待另外一个人。” 只听丁涛哼了一声道:“什么样的大人物这样重要难道我们就不值得接待” 中年大汉又陪笑道:“丁副使者别脾气我们统领现在招待的不是位简单人物即便现在是五关的花副总镇来也必须担待一二。” 这下可把丁涛怔住了顿了顿道:“这人到底是谁你说出来不就结了!” 中年大汉道:“是三公主!” 丁涛果真吃了一惊连岳小飞和甘霖也都为之心神一震他们只见过大公主至于三公主连听说也没听说过。 半晌岳小飞才道:“主考官杨先生可在” 中年大汉道:“在下倒忘了就该把杨老先生请出来陪陪各位。” 他说完话刚要去请杨凤堂却又被丁涛喊住道:“慢着杨老头儿现在做什么” 中年大汉道:“杨老先生整天除了看书还是看书他那石室里四面部是书架子上面至少摆着上千本的书每次到他房里去他都咿咿啊啊的不知在念什么?” 丁涛笑道:“难道你一句也听不懂” 中年大汉道:“听得懂但却不知什么意思有时是子曰有时是赵钱孙李有时是天地玄黄有时是人之初有时是黎明即起 有时是弟子规圣人训有时是臣亮言有时是人生几何有时是春眠不觉晓有时星云淡风轻近午天有时是怒冲冠……” 丁涛摇摇手道:“别再讲啦你能背这么多已经太不简单咱照样也是一句没听懂!” 中年大汉走后甘霖道:“老了你靠背啦!” 丁涛不知甘霖用台湾话骂人回头望了望道:“***这不是废话吗坐在石墩上那里来的靠背” 甘霖道:“你靠腰啦!” 丁涛骂道:“不能靠背那里来的靠腰” 甘霖道:“我给你吃个烂蕉!” 丁涛伸出乎掌道;“拿来拿不出来你是王八蛋!老子现在连茶都没的喝来个水果当然更好!” 甘霖道:“老子棒赛给你吃!” 丁涛吼道:“你他***疯了干嘛忽然说话颠三倒四的” 甘霖道:“我是看你刚才在那位老兄面前自以为当了一名副使者就了不起直到听说招待的是三公主才傻子眼老丁我看你以后最好谦虚一些人家岳公子的官儿比你大他像你那样自以为了不起没有” 丁涛傻愣愣的道:“原来是为了这个那又何必靠背靠腰烂蕉的说了一大堆老子听不懂的废话你刚才不是了疯是什么” 就在这时杨凤堂已手持旱烟袋摇头晃脑的走了进来。 他仍是一袭长袍身罩马褂头戴瓜皮小帽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眼镜.边走边吟咏着道:“正在把书看忽报客来探原来是三位难得又相见前回好成绩今科中状元老朽相迎迟你们多包涵!” 岳小飞等人连忙起身相迎。 他们三人此刻早巳知道杨老头儿在文关是位身份十分特殊的人物。他虽然论地位在统领之下但统领却对他以上宾主礼相待因为他的学问.即使在整个天谷也找不出几位以文关来说实际上是他在唱主角戏若文关没有他根本就不成文关了。 虽然文关统领刘继德也是位饱学士但比起他来总是差了一些。 杨凤堂招呼着三人重新归座再念念有词道:“得意门生升了官你们算得青出监今天来的四缺一姓袁那个怎不见” 丁涛和甘霖根本没听出杨凤堂在说些什么岳小飞立即拱手答道:“多蒙老先生挂怀那位袁使者因为有事没能和晚辈一起来拜见老先生。” 丁涛大感一愣望着岳小飞低声道;“岳公子老先生根本没提袁少侠您怎么跟他说这些” 岳小飞还没来得及开口杨凤堂便瞥了丁涛一眼吟道:“你的耳朵塞了毛老朽吟诗听不到岳小兄弟反应好可见他是比你高!” 这次丁涛总算听懂了干咳了两声道:“大主考您跟我们说话好不好我们不是到唱诗班来听您唱诗的。” 杨凤堂又吟道:“吟诗说话皆一般有了学问就不难劝你好好把书念从此不做糊涂蛋!” 甘霖笑道:“大主考您老人家别再逗他了他本来就是个糊涂蛋这样一来他就越糊涂了!” 杨凤堂终于见好就收转头向洞外叫道:“打茶来!” 洞外果然有名大汉应声。 但不大一会端着茶盘进来的却是一名婀娜多姿的少女。 那少女在齐人面前放了一杯茶便不声不响而去。 丁涛喝了口茶咂咂嘴道:“真怪同样的茶姑娘们端来 就比笨手笨脚的男人们端来的好喝得多!” 甘霖道:“这样看来你是永远不够资格端茶了” 丁涛吼道:“去你***咱什么时候笨手笨脚来?” 甘霖笑道:“说你反应不快这次反应的倒真快。” 丁涛也嘿嘿笑道:“这要看干什么如果是吊坎儿大主考的学问虽大也照样难不倒我。” “人家大主考的学问可以中状元可以做大官你那吊坎儿的一套可能当饭吃” “虽然不能当饭吃照样也在文关过了关连大主考都承认这是学问你还有什么话讲” 却听杨凤堂道:“丁老弟咱们再吊吊如何” 丁涛道:“您老人家已经考过晚辈了为什么还要再考” 杨凤堂道:“从那次以后老朽的确也认为吊坎儿是门学问所以近些天到处打听还有什么坎儿另外也尽量搜集这一类的参考书总算又知道了不少现在咱们随便试试看能不能考倒你。” 丁涛不由被引起兴趣默了一默道:“若考不倒呢” 杨凤堂道:“考不倒老朽就决定收你为徒教你一些真正的学问。” 丁涛早就自恨小时候没读书连甘霖也比不过听说杨凤堂要教他学问当然求之不得忙道:“那么大主考就请出题吧!” 杨凤堂燃上旱烟吸了几口道:“听着坟墓地里吹喇叭——” 丁涛道:“吵死人。” 杨凤堂道“木匠戴枷——” 丁涛道:“自作自受。” 杨凤堂道:“落水狗上了岸——” 丁涛道:“抖起来了。” 杨凤堂道:“老夫少妻对面坐——” 丁涛道:“各想各的心事。” 杨凤堂道:“窑姐儿开会——” 丁涛道:“无稽之谈。” 杨凤堂道:“歪嘴吹喇叭——” 丁涛道:“一团邪气。” 杨凤堂道:“胡子上贴膏药——” 丁涛道;“毛病。” 杨凤堂道:“独眼龙看戏——” 丁涛道:“一目了然。” 杨凤堂道:“公公替儿媳妇冼裤子——” 丁涛道:“不打自招。” 杨凤堂新学来的也只有这么多了。他难不倒丁涛实在于心不甘苦思了半晌决定来个自编的摸了摸胡子道:“老朽放屁——” 丁涛皱了浓眉想了很久才道:“不臭!” 杨凤堂道:“人吃五谷杂粮放屁那能不臭不信老朽现在就放个屁你闻闻看!” 丁涛掩着鼻子道:“很臭。” 杨凤堂摇头道:“老朽还没放你怎么知道很臭” 丁涛道:“那是说臭不臭说不臭也臭” 杨凤堂道:“那有这种味道” 丁涛道:“再不就是您老人家能放香屁。” 杨凤堂呵呵笑道:“越胡扯别说人神仙也放不出香屁来。” 丁涛点头道:“说得也是如果您真有这种本领以后就到处放屁岂不是到处受欢迎。” 杨凤堂道:“既然答不出那就该向老朽拜师了!” 丁涛道:“您老先生请先说说到底坎儿是什么” 杨凤堂道:“很简单只有四个了——文气冲天。” 丁涛哦了声道:“怎么会是文气冲天呢” 杨凤堂道:“你也不想想老朽一肚子全是学问放出屁来不是文气冲天是什么” 丁涛不得不服连忙跪拜在地磕了三个响头道:“师父在上弟子丁涛大礼参拜!” 杨凤堂乐不可支的将丁涛扶起从袖子里摸出一支笔来道: “这个做见面礼回去之后先读‘人手足刀尺山水由狗年羊 一身二手大山小石小猫三只四只白布五匹六匹……’不懂的请岳小兄弟教等读到四书时再来向老朽请教。” 丁涛恭恭敬敬的两手接过揣在怀里道:“师父放心弟子一定好好读书!” 甘霖道:“老先生先别谈这个请告诉我们三公主什么时候走我们也好有机会见刘统领。” 杨凤堂道:“这个很难讲三公主在五关之中最喜欢到文关来有时还在这里过夜连你们几位也沾过她的光。” 岳小飞怔了怔道:“晚辈们沾过三公主的什么光” 杨凤堂道:“上次你们儿位在龙风阁住了一夜又吃了一顿世所罕见的美味难道就忘了” 岳小飞道:“莫非那是这三公主交代关上安排的” 杨凤堂道:“若没有三公主交代谁敢擅自打开龙风阁招待外人谁敢办那么一桌美食” 岳小飞道:“三公主为什么要待我们这样好” 杨凤堂道:“那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第十六回 教主召见 丁涛插嘴道:“师父上次弟子们住的那地方就叫龙凤阁” 杨凤堂道:“不错老朽在关好几年那处龙凤阁总共也没开放过几次可见三公主……”正说到这里一名大汉进来道:“禀杨老先生统领请三位使者副使者过去!” 杨凤堂道:“知道了老朽就带他们三位过去。” 离开这间石室岳小飞道:“老先生上次晚辈多有得罪您老人家千万别介意。” 杨凤堂捻着山羊胡子笑道:“那里话研究学问免不了要抬杠真理愈辩愈明而且上次是错在老朽。” “你老先生有什么错呢” “所渭冠者五六人童干六七人加起来本来就是十二三个人 老朽不过是故意唬你们罢了还有这句话也并非孔老夫子讲的。” 岳小飞对杨凤堂居然肯自己认错自然颇为敬佩忽然心中一动道:“刘统领要我们过去莫非三公主走了” 杨凤堂摇头道:“据老朽判断一定还没走。” “老先生是怎样判断的” “如果三公主走了刘统领就该亲自来看各位他从来不摆架子用不着把各位请到那边去。” “莫非三公主要召见晚辈们” “有这种可能。” 听说三公主要召见丁涛和甘霖顿时有些紧张他们赶忙边走边整理衣服。 丁涛咧嘴问道:“师父弟子见过大公主年纪很轻这位三公主一定年纪更轻了” 杨凤堂道:“废话难道妹妹还能比姐姐年纪大” 接着又道:“不过待会儿见了三公主你们三位可要千万小心应对三公主年纪虽小却颖悟过人连老朽和她讲话也要在肚子里先行打好草稿否则准会吃不了兜着走。” 丁涛伸了一下舌头道:“这么历害怪不得人家能当公主和凡人就是不同。” 这时已来到一处洞门杨凤堂道:“就在这里了你们随我进去!” 刚进入通道文关统领刘继德便迎了出来笑呵呵的拱着手道:“者朽刚才有事不能亲自接待各位千万多包涵快请到里面坐!” 岳小飞等三人这几步路都走得很谨慎因为他们知道三公主必在里面。 岂知进入里面石室后却不见半个人影。 刘继德先为三人沏茶和杨凤堂坐在一边相陪。 岳小飞搭讪着问道:“听说三公主在这里是否已经走了” 刘继德道:“三公主要召见三位怎会马上走” 岳小飞道:“三公主在哪里晚辈这就去拜见。” 刘继德道:“三位先喝完茶再说免得见了三公主心神慌张。” 岳小飞把茶一饮而尽他对刘继德最后一句话内心颇感不是滋味三公主身份地位再高也是人不是神见了她有什么好慌张的连大公主都见过她总不能比大公主还大。 但丁涛和甘霖却故意喝得慢些。 刘继德直等三人全把茶喝完才道:“各位这就进去见三公主吧!” 谁知他嘴里这样说却不起身带路。 岳小飞轻咳了声道:“没人带路晚辈们怎知三公主在哪里” 刘继德仍未起身只是抬手一指道:“三公主就在里面她要三位自行进去请恕老朽和杨先生无法作陪。” 岳小飞这才觉原来石壁上另有一门不消说里面另有石室 他站起身招呼道:“丁、甘两位副使者请随在下进去!” 进去后通道很长直走了七、八丈才在左边出现了间颇为宽敞的石室。 石室上方点着两盏垂苏宫灯照见石室内布置得高雅而又华丽奇怪的是里面竟然无人。 这里分明已到了尽头那么三公主竟在哪里呢 丁涛低声道:“这是怎么回事莫非刘统领开起咱们玩笑来了” 三人正要回去忽然耳际传来脆生生的声音道:“你们往哪里走三公主就在这里。” 三人悼然回身却看不到话之人。 这石室虽然不小却决不可能藏着人而看不到因为石室内只摆了几张桌椅在宫灯照射下可说一览无遗即便一只老鼠也藏不住何况是人。 岳小飞定了定神道:“请问三公主在哪里为什么不现身相见” 那股脆生生的声音又传来道:“现在是三公主召见你们不是你们召见三公主只要三公主看到你们就成了何必你们看到三公主!” 岳小飞心里有了数这间石室内必定有特殊的机关设置。 想到这里随即拱手一礼道:“巡关使者岳小飞拜见三公主!” 丁涛和甘霖见岳小飞这样做也随即跟着学样 只听一个有如出谷黄莺般的声音道:“不必多礼你们都请坐下!” 毫无疑问这次说话的是三公主了。 岳小飞等三人并不客气依言在木椅上坐下。 他们都是正襟危坐。坐姿比有人在面前更要端正。 石室里静默很久才传来声音道:“那个大个子姓什么叫什么” 丁涛一咧嘴用手肘顶一下甘霖低声道:“问你啦!” 甘霖愣下愣道:“不是我是你。” “难道你不是大个子” “我虽然个子也很高但却没你胖一定是你!” 两人正在互相推诿又响起三公主的声音道:“就是那个肥胖的大个子”。 这次丁涛总算知道问的是自己挺了挺胸道:“卑职姓丁两划的丁单字叫涛十七划的涛。” 他不解释还好两划的丁只要识字的都知道是那个字但十七划可就令人难以想到是什么字了。 不过在丁涛来说却认为自己很有学问。 好在三公主并未责怪再问道:“上次在文关受测的时候可是你自己凭学问通过的?” 丁涛道:“这方面卑职并不含糊完全凭的真本事。” “你可懂四书五经诗词歌赋” “卑职是凭吊坎儿过来的。” “好现在就以我三公主为坎儿你吊一吊看!” 丁涛万想不到三公主会出这种题目来考自己顿了一顿道: “卑职就吊一吊看大公主和二公主的妹妹坎儿就是三公主了!” 三公主响起银铃般的笑声道:“不对。” 丁涛怔了怔道:“卑职实在不知道错在哪里” 三公主道:“如果还有四公主呢她是不是大公主和二公主的妹妹怎能说一定是三公主” 丁涛被驳得哑口无言当然这是因为面对着的是三公主如果换了别人他仍有一番歪理。 三公主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道:“另一个大个子姓什么叫什么” 甘霖连忙由座位上站起来躬身笑道:“属下姓甘名霖甘是甘的甘霖是霖的霖。” 只听三公主吃吃笑道:“什么叫甘的甘什么叫霖的霖” 甘霖红着脸道:“就好像很久没下雨树也枯了地也裂了玉米和麦子都干死了忽然下了一场雨就叫甘霖。” 三公主道:“既然树枯了玉米和麦子都干死了甘霖又有什么用呢” 甘霖咽下一口唾沫道:“枯木逢春又芽总是有用的。” 三公主道:“算你能狡辩上次你在文关是怎样通过的” 甘霖道:“属下全仗台湾帮忙。” 三公主语气变得一愣道:“你们四个闯关的没听说有叫台湾的” 甘霖苦笑道:“台湾是处地名不是人名。” 三公主不愿多问不知道的事默了一默道:“你坐下!” 接着问岳小飞道:“岳公子府卜都有些什么人” 岳小飞不觉暗生讶异三公主问他的话显然和问丁涛、甘霖不同而且不称岳使者却称岳公子也与常理不合。 他并未起身气定神闲的答道:“卑职家有父母此外并无他人。” 三公主道:“你小小年纪就离家来到天谷令尊和令堂可放心吗” 岳小飞道:“男儿志在四方卑职正是奉家父母之命到外面增长一些见闻阅历。” “听说你连闯五关成绩都是最优的实在令人佩服!” “三公主过奖卑职只是尽力而为” “像你这样的文武全才在整个天谷里也找不出几个但任巡关使者似乎太委屈你了我有意禀报教主把你调到总坛去你意下如何” 岳小飞终于起身道:“多谢三公主美意卑职年轻识浅必须多磨磨练练能担任巡关使者已经心满意足了!” 三公主道:“你这话是否言不由衷?” “卑职完全出肺腑之言。” 三公主不再言语。多时才又传过声音来道:“也好你就暂时留在五关总镇府不过教主一向不埋没人才过些时候我一定设法把你调到总坛去。” “卑职不想离开五关总镇还望三公主成全。” “可是好人必须出头你愿意永远只做一名巡关使者吗” “卑职愿意。” 三公主出一阵娇笑道:“好啦好啦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像你这样不求迹的人你们回到前面去吧我已交代过刘统领要他中午再好好款待你们一次。” 岳小飞道:“上次承三公主宠遇这次又承赐宴卑职们实在不敢当!” 三公主道:“凡是投效天谷的就是自己人自己人何用客气 只是我无法奉陪别介意你们回到前而去吧!” 岳小飞等三人随即回到前面石室只见筵席早已摆好刘继德和杨凤堂正等候在那里。 这一餐酒筵只吃得宾主尽欢 散席后丁涛禁不住问道:“三公主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出来呢” 刘继德道:“三公主早已走了。” 丁涛吃了一惊:“三公主走了为什么没见地经过这里” 刘继德笑道:“里面另有通道何必经过这里。” 丁涛咂了咂舌头道:“原来是这样您这里的机关设施可真了不得刚才在里面和三公主讲了半天话却连她的影子都没看到。” 刘继德道:“三公主和大公主不一样她很少让人看到庐山真面目。” 丁涛两眼一眨道:“是不是她长得不好看” 刘继德失声笑道:“丁老弟怎会这样想若论三公主的容貌连大公主都比她不上只怕普天之下也找不到几个。” 杨凤堂摇头晃脑的道:“称得上是闭月羞花之容沉鱼落雁之貌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岳小飞起身道“多谢两位前辈盛情款待晚辈们该告辞了!” 刘继德道:“岳使者五关可都巡查过了” 岳小飞道:“只剩宵关没去。” 忽听丁涛问道:“请问刘前辈我们可不可以到观光隧道看看” 刘继德道:“观光隧道虽然不是五关中的任何一关照理说也该受五关总镇管辖你们当然可以去看看。” 丁涛一手拉住岳小飞一手拉住甘霖道:“岳公子老甘咱们到观光隧道去!” 杨凤堂两眼眨了几眼道:“丁徒儿你长了几对眼睛” 丁涛不知杨凤堂此话用意愣了愣道:“师父弟子当然只有一对眼睛。” 杨凤堂道:“既然只有一对眼睛还是别去的好。” “为什么” “小心你那一对眼睛瞎掉!” 丁涛连忙双膝跪倒道:“师父开恩就让弟子去这一次弟子的眼睛保证不会瞎。如果你老人家不信弟子回来以后您可以验!” 杨凤堂哼了一声道:“验什么验老朽也不是眼科大夫!” 刘继德已知杨凤堂收了丁涛为徒连忙劝解道:“凤堂兄就准他去这—次吧逢场作戏算不了什么那地方连老朽也去过你还不是照样也去参观过。” 杨凤堂扳起面孔道:“谁说老朽去过老朽读圣贤之书难道不懂得非礼勿视?” 刘继德道:“你若没看过怎知道看过后会瞎眼睛” 杨凤堂顿时胀了红脸哼了一声道:“好吧随他们的便!” 刘继德道:“你们三位去吧不过好戏不能多看看多了晚上睡觉会头痛。” 很快便接近观光隧道。 岳小飞老远就止住脚道:“我在这里等着你们二位去吧!” 丁诗又—把拉住岳小飞道:“公子上次没看这次一定要看 这样好的东西不看你会终生遗憾。” 岳小飞甩开手道:“别拉着那是限年纪的我的年龄还不到。” 甘霜拍了一下丁涛肩膀道:“公子不去就别强拉了咱们看咱们的。” 丁涛只好咧嘴笑下笑道:“那么公子就在这里休息吧我们很快回来。” 来到隧道边一名红衣少女守在那里。 丁涛和甘霜都认得出这红衣少女正是和上次那位被称做老掌柜的黑衣老人一起出现过的也正是观光隧道的女管事。 丁涛上前几步拱了拱手道:“姑娘。还记得我们两个吗” 红衣少女掩住樱口一笑道:“才不过隔了半个多月当然认识你们。” 丁涛道:“认识我们就好办。” 红衣少女反问道:“好办什么你们既然已经闯过五关为什么又回到这里难道不知道天谷只能进不能出吗” 丁涛道:“我们不是想出去只希望再观光一次。” 红衣少女笑道:“对不起每个人只能观光一次。” 丁涛道:“我们每个人再出五两银子难道就不能再看看为什么外人能看自己人反而不能看” “给外人看目的是把他引进来。引进来以后就没有必要再看了。” “这叫推完磨杀驴。” “不管杀驴不杀驴反正不能再看就是不能再看!” “真不让看” “谁跟你开玩笑!” 丁涛指着身上的巡关腰牌道:“你看这是什么” 红衣少女不屑的瞥下一眼道:“巡关是巡关观光是观光如果你们想假公济私只要我们掌柜的向上面倒告一状连你们副总镇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这几句话果然说得丁涛有些胆怯起来若因而连累了花副总镇自己的罪过就大了。 但他却并不死心嘻嘻笑了几声道:“姑娘从认识到现在还没请问你上姓芳名?” 红衣少女道:“我叫丁秀君怎么样” 丁涛两眼一眯道:“真巧得很咱们是一家子呢!” “什么你也姓丁” “可不是在下叫丁涛。姑娘咱们认个干兄妹怎么样” 丁秀君果然对丁涛变得亲切起来浅笑盈盈的道:“丁大叔你若真想再观光一次最好找掌柜的商量只要他答应就成了!” 丁涛道:“你们掌柜的姓什么叫什么” “我们掌柜的叫王梦来。” “麻烦你把他请出来怎么样” “你们随我来!” 原来王梦来住在由外而入口的那一端。 丁涛和甘霖在经过隧道时却情不自禁向两边谷壁察看奇怪的是并未看到一处洞门上次那些观光洞穴都到那里去了呢 来到隧道另一端丁秀君很快便把王梦来请了出来。 他还是穿着一身黑袍 王梦来倒是很客气听过了丁秀君说明一切后皱着的眉道: “两位副使肯请原谅这观光隧道只是供初入谷的人参观的总坛早有规定自己的人不得参观。” 丁涛咧嘴笑道:“这里也没外人你就招待招待又有啥关系” 王梦来颇感为难的道:“丁副使者也许不清楚把观光隧道布置起来至少要二、三十位姑娘不是说看便可看的另外所有的机关动一次也耍耗去不少原料老夫又拿什么理由向上面报销” 丁涛涎着脸道:“我们情愿多出钱还望掌柜的多帮忙!” 王梦来踌躇了半晌道:“这样好不好观光洞穴只开一间。” 丁涛道:“只要有就好最好是双人的或者三人的不过必须多给我们一点参观时间。” 王梦来道:“那当然可以即便看上一个时辰也无所谓不过这次是单为两位准备的必须每人出二十两银子。” 丁涛在这方面最为慷慨立即掏出四十两银票道:“钱多少是小事咱姓丁的别的没有就是有钱掌柜的请收下!” 王梦来收下银票道:“丁姑娘马上去取火摺子来!” 丁涛忙道:“既然不限制时间火招子要多拿几个来!” 不大一会儿丁秀君果然拿了一大把火摺来。 丁涛收下后又分给甘霖几枝。 王梦来道:“老大要到里面布置了你们两位就请在这里稍待。” 王梦来走后丁秀君笑瞥了丁涛一眼道:“丁大叔化四十两银子只为看看没穿衣服的女人值得吗” 丁涛噘着嘴笑道:“当然值得。” 丁秀君道:“人家说穿衣服是为了美观可见不穿衣服很难看 偏偏你们男人花钱去找难看的看真教人不懂!” 丁涛嘿嘿笑道:“男人多半都打这种贱毛病如果你现在脱光了我情愿再多出一倍银子。” 丁秀君顿时娇靥胀得血红撇了撇嘴道:“你还好意思姓丁什么一家子听你说这种话简直不像人!” 丁涛虽被骂了却不能脾气只好干笑了几笑声道:“对不起咱不过跟你开开玩笑谁若脱你的衣服你丁大叔就跟他拚了!” 这儿句话竟又把丁秀君逗笑。接着哼了一声道:“姓丁的能出你这么个人不知是烧了高香还是烧过牙粪时间差不多了要看就随我去看吧!” 进入隧道设多久丁秀君就指着壁间一处石门道:“就在这里面你们自己进去吧!” 丁涛和甘霖因为火摺很多一进洞门就燃了起来。 他们本以为一进去就是观光所在岂知进去大约两三丈竟然出现了三叉路使得他们不知走那条路才对。 没奈何只好随便找一条路走。 这条路居然是处无底洞直到一根火摺燃完仍未走到尽头。 丁涛喃喃骂道:“掌柜的这个老王八蛋他竟耍起老子们了!” 为了省火他们只好摸黑往前走。 岂抖洞内越走越黑通道又弯弯曲曲毫无规则而且地上又凹凸不平使得丁涛和甘霖两人一路摔摔跌跌连额角都碰了好几个大疤。 好不容易看到一线光明只道观光处所到了原来却是又转回方才的进口处。 丁涛真恨不得把王梦来找来报揍—顿。经过甘霖的拦阻还是忍了。 直到三叉路口另走一条路总算找到了目的地。 这是因为他们听到有女人说话的声音。 果然当他们燃起火摺时左边正是一间石室。 这时正有三名一丝不挂的少女一坐、一跪、一卧在靠壁处摆好姿势。 她们都身材苗条肤白似雪**修长粉臂晶莹。 她们似乎都受过特殊训练不但姿势能久久不动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当然也丝毫没有表情。 丁涛咧着嘴嘿嘿笑道:“刚才说话的不是你们吗?为什么现在又装死人又装哑巴” 三名少女根本不闻不问。 丁涛见她们不理下睬走近两步道:“再不开口老子就要摸了!” 终于那跪着的少女道:“你若不怕倒霉只管动手!” 丁涛道:“老子不听这一套!” 他说着果真探出手去直摸那少女的前胸。 触手之下对方没酥他自己反而全身又酥又痒。 那少女抖子抖身子道:“你若再不缩手就真的要倒霉了!” 丁涛岂会被她喝止那只手却顺着酥胸直向下滑去。 不用说这时他的腰也向前勾了下去。 忽见那少女娇躯一纵扬起玉腕直向丁涛面颊上掴去。 “啪”的一声只掴得丁涛身不由己向后摔了两步。 他暴怒之下猛然向前扑去。 那知就在这时地面忽然向下陷了下去不但那三名少女不见连丁涛也落下坑去。 甘霖站得较远欲拉丁涛一把已来不及当他持着火摺向陷下之处照去丁涛已罩在一副铁网中而那三名少女却已不知去向。那铁网离地面足有一丈多深即便不罩铁网丁涛也难以直上直下的跃上来。 只听丁涛挣扎着叫道:“老甘快来救我!” 甘霖干着急道:“这么深我又怎能教你!” “想想办法!” “根本没办法可想!” “我看你是活人让尿憋气快找掌柜的或丁姑娘去。” 甘霖依言慌忙向洞外奔去。 奸不容易奔出洞外找到了丁秀君。 甘霖气喘如牛的叫道:“不好啦!不好啦!” 丁秀君眨着星眸道:“你们看到了好看的怎么又不好了” 甘霖道:“姓丁的已掉进铁网去了!” 丁秀君又道:“这叫乐极生悲你找我有什么用” “姑娘千万帮忙救人要紧!” “好吧随我来!” 赶到那间石室再往下照时那铁网早已收缩把丁涛笼罩得简直像只刺猬。 甘霖大吃一惊道:“老丁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丁涛憋得连声音都是闷的道:“铁网越来越紧再不救人咱马上就完蛋了!” 丁秀君向下望了一望咯咯笑道:“丁大叔你不是舒服吗现在怎么变成这样子” 丁涛上气不接下气道:“丁姑娘别说风凉话快教人要紧!” 丁秀君道:“救你可以不过先要讲好价钱。” “怎么又要钱” “要救你必须动机关动机关当然要钱。” “要多少” “不多也是四十两。” “你想敲竹杠” “那你就在下面呆着好了。” “好四十两就四十两!” 丁秀君不知用的什么方法那铁网忽然缓缓向上升了起来网口也随之松了开来。 待快接近地面丁涛跃了上来时那铁网忽然不见地面也恢复了原状。 丁涛吼道:“你们简直骗人!” 丁秀君笑道:“你明明已经观光过了怎说我们是骗人” “可是为什么又把人弄进陷井里” “你上次来过早就知道有不准动手的规定你自己犯了戒怨准” “好啦好啦老子今后再不来啦!” “不来最好我们谁也没请过你来!” 丁涛只能哑巴吃黄莲。 来到洞外丁秀君伸出手来道:“拿来!” 丁涛没话讲只好又掏出四十两银票。 他们没再停留直奔岳小飞等待之处。 岳小飞并无不耐烦模样转身向前走道:“看够了吗” 丁涛和甘霖都不便把丢人的事告诉岳小飞只是闷头跟着向回走。 一路连经四关因为都已巡过并没有再停留。 到达宵关太阳还很高丁涛问道:“公子咱们是回去还是再到宵关看看” 岳小飞道:“要巡就把五关一次巡完免得明天再耽误时间。” 到了宵关又是副统领张凤鸣迎了出来。 他们仍被招待在大厅。 丁涛和甘霖早知道宵关统领是女的也早想找机会见见偏偏凤嫣红硬是不肯露面。 至于岳小飞则是对凤嫣红想见又不愿见。 张凤鸣又准备了酒筵。 入席后丁涛道:“副统领为什么统领始终不出来见面” 张凤鸣道:“统领今天身子又不舒服老朽到现在连她的面都没见到。” 丁涛也就不便再说什么。 散席后三人正要告辞忽见一名紫衣少女来到大厅向张凤鸣福了一福道:“禀副统领统预想请一位岳使者过去不知那位是岳使者” 张凤鸣忙向岳小飞拱拱手道:“既然统领有请岳使者就过去吧!” 岳小飞踌躇了一下只好交代丁、甘二人道:“二位不必等我就请回去吧!” 紫衣少女再向岳小飞施了一礼道:“岳使者请!” 说罢转身带路。 她见岳小飞年纪如此之轻难免有些惊异。 出了大厅岳小飞道:“姑娘我们来到的一共三人统领为什么单单召见我” 紫衣少女道:“这是统领交代的婢子也不知道为什么。” “听说统领身子不舒服可是真的” “她老人家今天的确一直懒洋洋的到现在连饭还没吃呢。” 说话间已经到达紫衣少女直接把岳小飞引进客厅沏上茶道:“岳使者请稍待婢子马上去请统领。” 此刻的岳小飞内心难免有些不安只有极力装出镇定模样。 就在这时忽听身后响起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你可是小飞吗” 岳小飞悚然回顾只见凤嫣红赫然站在身后。 显然屏风后另有侧门可通。 此刻的凤嫣红脂粉不施面色确是有些憔悴但那股妖冶风韵似乎媚在骨子里。 岳小飞不得不站起身来抱拳一礼道:“晚辈拜见凤统领!” 凤嫣红姗姗近前在椅子上坐下款款一笑道:“小飞你这样称呼我不觉大生分一点吗” 岳小飞正色道:“晚辈不清楚对凤统领还该有什么另外的称呼” 凤嫣红视线直盯在岳小飞脸上道:“你在独秀峰下庐云那里住了三年多难道还不知我和你庐伯伯的关系” 岳小飞道:“晚辈当然听说过你和庐伯伯原是夫妻可是后来你离他而去和庐伯伯之间已经谈不上半点关系了!” 凤嫣红颦眉一笑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计较的还这么清楚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应该称我庐伯母才对。” 岳小飞:“凤统领请原谅晚辈在独秀峰下三年只知庐伯伯是独身一人根本不明白谁是庐伯母!” 凤嫣红似欲作但瞬息间却又摇头一笑道:“年纪轻轻性子竟是这样倔强回答我一句话你为什么要来到天谷可是庐云教唆你来的” 岳小飞道:“即使是庐伯伯要我来的也不该说成是教唆何况这完全出于我自己的心意。” “那么你为什么别处不去偏偏要到天谷来” “因为我听说天谷正在招兵买马所以才诚心诚意来投效的。” “这话恐怕言不由衷吧” “凤统领怎知我言不由衷” “我当然明白你和小鹤到天谷来不外是奉庐云之命向我讨回那册‘炼心**秘笈’。” 岳小飞神色凛然道:“如果凤统领认为如此晚辈也不否认 那册秘笈本来就是庐伯伯所有凤统领用不正当的手法取回难道庐伯伯不可以讨回” 凤嫣红冷笑道:“好厉害的一张嘴不错那册秘笈我拿来了可惜你们谁也讨不去!” 岳小飞也冷笑道:“晚辈明白凤统领是把那秘笈献给教主了对吗” 凤嫣红道:“不错你们谁敢向教主去讨?” 她激到这里忽然脸色一变哦了声道:“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岳小飞不动声色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凤统领既然能做山这种事来晚辈能知道也是理所当然。” 凤嫣红蓦地柳眉倒竖杏眼圆睁道:“岳小飞莫非你还敢找到教主那里去” 岳小飞淡然笑道:“在下虽然不敢向教主讨但这笔帐却要记在你的头上!” 凤嫣红猛的一拍茶几道:“岳小飞你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也太无法无天了!” 岳小飞霍然站身而起大声道:“凤统领这就是你要我来的目的吗” “好一个不认抬举的东西!” 岳小飞岂肯当面受辱手按剑把道:“在下虽不能向教主讨取秘笈但却可以在教主面前说出你背夫随徒淫奔的**无耻行为到那时我看你还有何颜面住天谷混下去” 这几句话竟然真的把凤嫣红慑住因为她曾和庐云是夫妻以及偕马昭雄淫奔的事教主至今毫不知情若一但被教主得知她便很可能从此在天谷身败名裂说不定还会被打入育化城在这种情形下她那有不立即软下来之理。 想到这里好一双白如玉软如绵的手已经轻轻搭上岳小飞肩头用那柔媚而又亲切的声音道:“小飞你怎么反而对我起脾气来了纵然你瞧不起我的为人但我把你总认为是自己人。” 岳小飞冷笑道:“你我根本扯不上半点关系。如果说是自己人那不是笑话吗” 凤嫣红幽幽叹了口气道:“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把秘笈献给了教主要不然我一定把它交给你和小鹤让你们交还庐云完成心愿。” 她顿了一顿又道:“还有一件事必须让你知道找和马昭雄只是一起出走彼此之间绝没做出乱七八糟的事何况他现在已经死了。” 岳小飞立即问道:“他死了可是真的” 凤嫣红道:“这种事怎可随便乱说不信你可以问问宵关上的人谁见过有个叫马昭雄的来?” 岳小飞道:“马昭雄死了当然是件好事我和袁大哥都该额手称庆天理昭然善恶到头总是有报应的。” 凤嫣红眨着眸子道:“怎么你还认为他不是好人” 岳小飞道:“如果马昭雄是好人天下就没有坏人了!” 凤嫣红带些无奈苦笑着道:“咱们不谈这个小鹤今天为什么不来” “他今天不舒服连早饭都没起一吃。” “你可清楚他为什么不舒服” “我不是医生而且今天也没见过他怎会知道他得的什么病。” 凤嫣红总算略略放下心来若袁小鹤把昨晚的事宣扬出去她实在不知应该如何自处。 其实她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这种事袁小鹤怎肯对外宣扬呢 她单独接见岳小飞不外是想打听—下袁小鹤此刻的景况。 现在好在既已得知事情并未弄槽当然已不需要再问什么。 但她却不得不对岳小飞客气和笼络一番随即浅浅一笑道:“你现在是贵客我该好好招待招待你。” 岳小飞道:“刚才张副统领已经招待过晚餐了不劳凤统领费心!” 凤嫣红歉然道:“我因身上不舒服没能亲自去陪你你可别介意!” 岳小飞道:“凤统领用不着客气晚辈能蒙你单独招待已经算是很荣幸了。” “你这就要走吗” “既然已经拜见过凤统领不走还等汁么” “劳驾你回去后告诉小鹤要他到这我里来一道你可以不来看我他不能不来看我。” “他和我有什么两样?” “你在独秀峰下时我已和庐云离开多年而他却和我有三年多相处时间。” “话虽如此但晚辈总希望凤统领用不着和袁大哥表示亲近。” “为什么” “袁大哥是庐伯伯一手抚养大的他们之间既是师徒又恩若父子而你却是背弃庐伯伯的你想他对你能有好感吗” “可是当年我对他也不错。” “你的交代我会转告袁大哥的至于他会不会来见你那就只有看他的了。” 岳小飞回到五关总镇府后已是一更左右。 他第一件事便是探望袁小鹤一来看看他是否已经好了二来电要把凤嫣红的交代转告他。 偏偏袁小鹤已经关上房门里面连灯也熄了他只好不再打扰。 次日早餐时仍不见袁小鹤的影子岳小飞不得不再去看他。 进门便见袁小鹤披衣坐在椅子两眼无神面色苍白。 “袁大哥你是怎么病了的” 袁小鹤勉强现出笑容道:“没什么小毛病只是有些不舒服而已。” “可是晚上着了凉” “也许是吧。” “小弟想告诉袁大哥一件事昨天我见着凤嫣红了。” 袁小鹤双目忽然—亮急急问道:“她可说过什么” 显然袁小鹤是担心凤嫣红把前晚的事向岳小飞透露像她那种无耻的女人是不在乎这些的但他自己却不能不在乎万一这事被岳小飞知道那将何以自处 岳小飞道:“她说那册‘炼心**秘笈’已经献给了教主。” 袁小鹤道:“这事先前你已经告诉过我了她还说过什么” “她希望你去看看她听她的语气好像到现在还没见到你。” 袁小鹤这才放下心中一块石头而且精神也渐渐振作起来。 岳小飞紧盯着问道:“袁大哥想不想去见她” 袁小鹤道:“身为巡关使者随时都要巡视到宵关想躲着她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我决不想特别单独去见她。” 岳小飞道:“现在去见她比以前见她在感觉上总要稍好些。” 袁小鹤有些不解:“我不懂这话的意思” 岳小飞道:“据她说马昭雄已经死了单独见她一个比见她和马刚雄在一起时不是要好过得多吗” 袁小鹤因曾听凤嫣红说过马昭雄已死并未过分在意正要再问忽见丁涛冲了进来道:“岳公子副总镇有请要你到大厅去!” 父亲相召而且又在大厅必是有十分要紧的事岳小飞别过袁小鹤立即来到大厅。 出乎意料之外的花玉麟竟是和大公主相对而坐。 另外引人注目的是大公主身后站着一名千娇百媚的红衣少女竟是桃花。 桃花老远就双眸紧盯着岳小飞露出亲切可人的笑容。 岳小飞按照礼数先向大公主见礼再向父亲花玉麟见礼。 只听花玉麟道:“岳使者今天大公主亲自前来要把你带到总坛去。” 岳小飞不愿离开父亲心头一震道:“卑职早向三公主禀报过不想离开五关总镇为什么又要调到总坛去” 大公主嫣然一笑道:“岳使者放心到了总坛以后很快就可以回来。” “那是要去做什么呢” 大公主道:“这是你的荣幸教主要召见你本教自成立以后进入天谷的武林高手不下数百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蒙教主召见的你还是第一个。” 又听花玉麟道:“岳使者只管放心前去。对你来说这是件天大的好事也是五关总镇上的光荣。” 说着望向大公主道:“等卑职款待过大公主再走如何” 大公主道:“不必了我马上带岳使者回总坛去!” 当岳小飞回房换过一套衣服后大公主和桃花已在大厅门口等侯。 花玉麟直送出大门井示意岳小飞要多谨慎小心。 路上岳小飞搭讪着问道:“大公主教主为什么要召见属下” 大公主笑道:“当然是因为你文才武功出众尤其这样小小年纪将来的成就更是不可限量。” “大公主过奖了!” “事实俱在你连过五关的成绩都早已报到教主那里还客气什么。” 岳小飞再望向桃花道:“恭喜桃花姑娘难得你现在竟能随侍在大公主身边。” 桃花连忙施了一礼道:“若非公子相救婢子那有今天!” 大公主接着道:“桃花人好又勤快我很喜欢她今后岳使者如果有什么事找我我会随时派桃花和你联络。” 走了七、八里路以后已到达三十六号招贤分馆门前的小径。 这里是通往总坛的捷径以前桃花和玫瑰都走过这里所以才会被住在三十六号分馆的岳小飞遇上。 岳小飞真想能见到林金宝。 他在这里住过多日已和林金宝建立了不错的感情。 还真巧得很林金宝正在天井里坐着出神一见门外小路上走来了大公主、岳小飞和桃花连忙由里面奔了出来。 他先拜见过大公主再拜见岳小飞道:“好久不见公子了您好吗” 岳小飞道:“我很好这里目前可有新客人来” 林金宝摇头道:“还没有。” “这些天你到总馆去是否有人欺负你” “他们都对小的冷淡得很但却没欺负所以小的想求公子帮帮忙。” “你准备要我帮什么忙” “求公子想办法把小的也调到五关总镇去。” 岳小飞也同样有这种想法如果能把林金宝也调到五关总镇 自己就等于多了一个心腹人可惜他目前并没有这种能力。 大公主早看出岳小飞的心意轻咳了声道:“林金宝暂时安下心来留在这里慢慢的我再替你想办法。” 林金宝喜出望外连忙跪地向人公主磕了个头道:“小的叩谢大公主恩典!” 岳小飞自然也是喜之不胜拉起林金宝道:“你该放心了有时间我也会来看你。” 林金宝再次欢天喜地的向岳小飞拜谢。 大公主等三人继续前进。 岳小飞道:“大公主由这里到总坛还有多远。” 大公主道:“不过十里左在只是必须到达以后才能看到。” 天谷之内方圆将近百里但四地势高低起伏又因到处都是叶林一眼望出去实在看不多远否则百里范围之内必可一览无遗。 由于大公主走得甚慢半个时辰过去之后眼前仍不见有什么房舍但估计距离已该快到总坛了。 突然面前出现一片柳林那柳树林株株都高大异常。 在柳林四周环绕着一条小河河水潺潺流动清澈见底并清晰的可口望见水中游鱼。 奸一幅清幽雅致的景色。 更令人引以为奇的是河水虽不深但游鱼却都很肥大而且鱼身五彩缤纷非鲤非鲫至少岳小飞从未见过。 桃花向柳林内一指道:“公子这里面就是了!” 只因被柳林遮住柳林内的景况岳小飞虽极目望去也看不出什么。 他哦了声道:“原来总坛就在柳林里面” 桃花笑道:“柳林内是大公主住的地方叫柳林院也叫翡翠馆离总坛还有一段距离呢。” 通往柳林的是一座木桥名副其实的小桥流水。 来到桥头大公主忽然止住脚步道:“岳使者听说你的轻功已到落花飘叶、点尘不惊的地步可否让我开开眼界” 岳小飞摇摇头道:“大公主听谁说的属于愧不敢当!” 大公主笑道:“用不着客气你若没行凡绝俗的轻功。如何能闯过水火两关?” 岳小飞默了一默道:“大公主可是又要测试测试属下” 大公主道:“算不得测试现在我和桃花先过桥去你再以轻功由河面飞越过去比过水、火两关容易多了。” 岳小飞打量一下河面两岸相距最近处只有四、五丈最宽处也不过七、八丈这种距离在他来说当然是轻而易举。 他微微一笑道:“属下勉强可能过去。” 大公主随即和桃花走到木桥对面招招手道:“岳使者就开始吧!” 岂知岳小飞竟找了两岸相距最远之处站好接着腾身而起向对面掠走去。 就在他掠出两三丈远突然竟似控制不住直向水面坠去。 在这霎那大公主和桃花都不由大吃一惊这河水虽然不一定能淹死人但岳小飞如此反常却实在是她们始料不及。 但大公主和桃花的心念尚未转完只见岳小飞身刚一贴近水面便又再度升起然后继续向前平飞再轻轻的落下地来。 她们到这时才现岳小飞双手已捧着一条足有两三斤重的金鳞大鱼除了两袖已湿外身上和鞋面连一滴水珠都没沾上。 这等绝俗惊世的轻功怎不令大公主和桃花都怔在当地。 半晌之后大公主才吸了口气道:“今天总箅让我开了眼界了!” 岳小飞道:“属下微末之技不敢劳大公主谬奖!” 大公主道:“这条鱼就带到柳林院吧待会儿就烹给你吃。” 顺着柳林内的遮阳小径走不多远突然眼前一亮现出一幢白色建筑。 这幢建筑占地不下一亩连围墙也是白色的。 进入大门但见里面楼台亭榭一片纯白在四周柳林的掩映下美得尘出俗别有一番韵致。 大公主把岳小飞引入一间精舍吩咐桃花道:“你在这里陪岳使者我过一会儿再来。” 第十七回 富国城府 桃花连忙沏上荼。 桃花能有今天可说完全得力于岳小飞的仗义相助。她是一个不忘大恩的人此刻能和岳小飞单独相处。当然要尽量表现得殷勤些。 这时已近中午很快便摆上酒食来其中的一盘正是他捉的那条大鱼。 当大公主再来时已换了一身衣服但却还是白色的岳小飞不难得知大公主最喜白色因为连他所在的柳林院也都是白色的。 她笑靨生春的道:“桃花也留在这里一起吃吧!” 岳小飞能由大公主相陪称得上是种宠遇而桃花能和大公主共桌吃饭就更是受宠若惊了。 饭后。大公主道:“下午就由桃花陪岳使者各处走走但千万不可擅出大门。” 岳小飞一愣道:“属下不是要去见教主吗” 大公主道:“刚才有报传来教主白天有事必须到入夜之后才能召见你。” 大公主走后桃花随即带着岳小飞在围墙内各处走了一走。 柳林院虽然范围很大但各处走马观花的逛了一遍却没花费多大时间。 晚餐仍由大公主亲自来陪。 大约一更左右大公主道:“现在可以动身到总坛了!” 其实柳林院已算是在总坛范围之内大公主所说的总坛不过指的教主所住之处而已。 出了柳林院天色暗得有如泼了墨这是因为乌云密布星月无光的缘故。 所幸在前带路的大公主穿着一身白衣白裙否则以岳小飞的目力也难以择路。 桃花则走在最后。 又过了一座小木桥便出了柳林。 再走约半里左右两旁现出一排排巨大的暗影。 岳小飞猜得出那是一排排整齐而宏伟的房舍。 再前进了数十丈面前竟是一处隧道进入之后似乎在里面不住兜***有如传说中的八卦阵转得人几乎有些头晕眼花。 好不容易转出了隧道只听大公主道:“到啦!” 岳小飞眨了眨眼只见前面忽见亮起了***不远处出现了一座金碧辉煌、巍峨豪华的宫殿和想像中皇城内的金銮宝殿似乎没什么两样。 所不同的丹墀下并无文武百官仅是高高在上的宝座前侧两旁右站着四名手捧金盏的黄衣童子左站着四名手捧玉壶的绿衣少女。 宫殿上方从阶下到最高处的宝座高悬着两排巨大的垂苏宫灯整整齐齐足有二、三十盏之多照耀得大殿内如同白昼。 大公主低声交代桃花道:“随我来!” 此刻大公主的神色显得十分端庄肃穆。 岳小飞也在刹那间心理上有种异样感觉真的就像臣子要朝见皇帝一般虽然大殿上并无手执干戈的武士却隐隐透着一股莫可言状的肃杀之气。 来到宝座下约方丈余处大公主停下脚步又低声道:“就在此处恭候。” 岳小飞偷偷的向上望去宝座上竟是空着显然教主还不曾驾到。 再向宝座两旁四名黄衣童子和四名绿衣少女偷偷看去立刻使他的眼睛为之一亮因为此处离得甚近他已看清这四男四女。 男的个个眉清目秀美如冠玉女的更是人人明眸皓齿仙姿玉质简直就像想象中的金童玉女一般。 真不知皇元教主从那里挑选来的这等俊男美女。 就在这时大殿后方传出一缕脆而亮的声音道:“教主驾道!” 岳小飞刚要向大殿后望去蓦地那数十盏巨大的垂苏宫灯竟然同时无风自熄使整个大殿刹时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突然间的变化使得初进天谷总坛的岳小飞怎不骇异莫名。 尤其那数十盏巨大垂苏宫灯如何能在无人无风之下同时熄灭实在是件匪夷所思的事。 此刻大殿内鸦雀无声几乎连根绣花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静得简直有点可怕。 偏偏站在一旁的大公主也不言不动。 忽然大殿上方所有宫灯竟又同时亮了起来。 无人点燃而灯光齐明越令人觉得不可思议。 岳小飞急急向上望去不觉又是一惊 不知什么时候在宝座前已垂下一道闪闪亮的金色帷幔刚好把宝座以及左右各四名黄衣童子和绿衣少女隔在帷幔之后。又因那金色帷幔本身就闪闪光使人根本无法透视到里面去。 只见大公主恭恭敬敬的向上深施一礼谨声说道;“女儿白金凤参见教主!” 帷幔之后随即出一缕娇滴滴银钤般的声音道:“教主降谕大公主免礼岳使者带到没有” 教主说话居然由人代传连皇帝也似乎没有摆过这种派头的。 大公主肃容禀道:“女儿身旁这位年轻人就是岳使者。” 帷幔后那娇滴滴的声音又道:“教主降谕岳使者抬起头来!” 岳小飞只好抬头往上仰视可惜除了闪闪光的金色帷幔其他什么都看不到。 但他心里有数对方由帷幔之内看他却必定能看得一清二楚。 许久才又响起那娇滴滴的声音道:“教主问岳使者订过亲没有” 岳小飞肃容答道;“属下年纪尚轻并未订过亲事。” 帷幔后那娇滴滴的声音再道:“教主问岳使者多大年纪” 岳小飞道:“属下还没满十四岁。” 大殿上静谧了很久又响起那娇滴滴的声音道;“好啦教主没事啦大公主请带岳使者回去吧!” 大公主恭恭敬敬向上施了一礼应了一声“是”。 当岳小飞随着大公主走到阶下再回头时不但那巨大的金色帷幔已经不见连宝座上以及两旁的八名俊男美女也都失去踪影。 岳小飞先前只道教主召见必定要问很多话万没想到三言两语便告结束。 尤其他不但没看到教主什么模样连教主是男是女也半点底细没摸出来。 这时桃花已由阶下迎了上来。 桃花也茫然问道:“怎么这样快就召见完了” 大公主道;“不必问马上回去!” 谁知刚走出几步一名绿衣少女由仪门奔了出来道:“教主有谕请大公主到内宫相见!” 大公主只好盼咐道:“桃花就由你把岳使者带回去不必等我。” 桃花道:“禀大公主把岳使者带到哪里去” 大公主道:“今晚就把岳使者安置在柳林院过夜这么晚了当然不能再要他回五关总镇府去。” 说完话便和那绿衣少女进入了仪门。 桃花拉了拉岳小飞道:“公子咱们走吧!” 她在无人处仍称岳小飞公子不外是觉得这样较为亲切。 岳小飞道;“你认得路吗” 桃花道:“婢子认得路夜晚之间必须小心默认公子也请留意些。” 岳小飞道:“天色这样暗简直令人没法留意。” 当走得离开大殿较远后桃花搭讪着问道:“公子方才教主都问过您什么话好像没讲几句吧” 岳小飞道:“的确没讲几句只问我多大年纪又问订过亲没有就这么简单。” 桃花笑道:“婢子要恭喜公子教主可能要为公主选女婿了!” 岳小飞一皱眉头道:“岂有此理我这种年纪怎么能配公主” 桃花道:“婢子说的当然不是大公主也不是二公主是三公主。” 岳小飞哦了声道;“你见过三公主她有多大年纪” 桃花道;“婢子没见过不过却听说三公主今年只有十四岁。” 岳小飞不觉心头一震他认为桃花的话并非没有道理否则教主何必要问自己多大年纪和订过亲没有。 他真后悔当时为什么不谎报订过亲了。 他并非认为教主选婿是件坏事而是想到大公主已对父亲花玉麟有意若自己真被教主选上岂不形成了** 想到这里他真的不敢再往下想了。 只听桃花道:“如果公子能被教主选上算得上是件天大喜事从今以后又何愁不能步步高升。” 岳小飞道:“我们不谈这些好吗桃花姑娘我想问你教主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桃花讶然道:“您刚才不是和教主说过活吗” “教主的话是由人代传的。” “原来是这样请原谅婢子也不知道教主是男的还是女的。” “这样说来教主未免太神秘了!” “天谷本来是处神秘地方即便住在天谷附近的人也很少有人知道天谷在那里甚至连天谷这两个字都没听说过。” 到达柳林院已是二更过后桃花索性就把自己的卧室让给岳小飞她自己则睡到另外一名侍婢的房间去。 岳小飞对桃花如此相待自然也十分感激。 次日醒来早餐时桃花道:“公子请稍待会儿大公主还要亲自来陪你。” “大公主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二更就回来了那时公子已经睡着大公主没让婢子再打扰你。” 不大一会儿大公主果然来了。 用过早餐后岳小飞正要告辞返回五关总镇大公主却道: “岳使者恭喜你教主昨晚召见我当场表示对你十分中意。” 岳小飞有如当头被击下一棒呆了呆道:“教主已经委派属下为巡关使者还有什么中意不中意呢” 大公主“嗤”的一声笑道:“岳使者你终究是个孩子难道只当一名巡关使者就知足了吗” “那么教主想要属下做什么” “暂时不告诉你不过必须让你马上知道的是你暂时不必回五关总镇了。” “难道要属下留在大公主这里?” “那倒不是教主特准你游览‘富国城’一般人在天谷多年连‘富国城’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而你却能蒙恩游览称得上是天大的殊荣。” “富国城在哪里里面有什么好看的” “不必问去到就明白了。” “是谁带属下去” “当然是我。” “属下知道大公主事情很忙怎敢再劳动你老人家。” “在你所认识的人中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能带你到富国城去的。” “可有什么原因” “因为只有我才可以自由进出富国城其他的人即便萧馆主和花副总镇若请不到教主亲自颁的通告令牌也是无法进出富国城的。” 大公主说着起身吩咐道;“你在这里稍待—会儿我换过衣服马上就带你出。” 当大公主再进入客厅时虽然仍是白衣白裙但上衣的周边以及领口上却都镶着墨绿光的锦边胸前也绣着兰花图案于纯洁高惟之中又多了一份幽致盎然的神韵。 桃花带着企盼的话气问道:“大公主婢子是否可以随侍同去” 大公主道:“你当然要跟着去一路之上除了照顾我也要照顾岳使者。” 桃花真是喜出望外。 出了柳林并不向总坛方向行进却由另外一条路进入一条谷道。 这谷道两旁的崖壁都不高最高处也不过三、五丈而已。 若不是有大公主和桃花在旁岳小飞真想跃上崖顶看看前面是什么景象。 岂知两边崖壁虽然不高但谷道却很长而且很像是由人工开凿出来的。 岳小飞自信这想法不会错因为在两边崖壁之外并非高山很可能有不少机密设施不便被人窥破而行走在谷道以内的人又谁都不便跃上崖顶。 人约足足走了三、四里路一直没走出谷道。 岳小飞忍不住问道:“这谷道究竟有多长” 大公主道:“快到头了出谷口不远前面便是富国城。” 岳小飞道:“在谷道走了这么久怎么连一个往来的人都看不到” 大公主道:“这谷道不是一般人可以进出的当然不容易看到有人来往。” “可是入口处以及一路之上并没遇到岗哨盘查” “实对你说这条谷道内一共有十二处岗哨负责监视只是你无法看到罢了。” 岳小飞不觉暗自震惊搭讪着问道:“为什么他们不盘查我们” 大公主笑道:“有我带路他们还有什么好盘查的如果你单独闯进来试试看即便你武功再高也闯不过去。” 出了谷口两旁却又是夹道密林。 密林范围甚广道路似乎在密林当中因之根本看不透林外是什么最象。 不但如此连上空也被树阴遮住若是盛夏季节走在这里必定爽快无比。 岳小飞搭讪着道:“大公主这条路真算得上是天下奇景夏天到这里来纳凉的人一定很多。” 大公主笑道:“够资格走在这条路上的人实在不多。” 岳小飞道:“莫非附近仍有禁制?” 大公主点点头道:“不错这两旁林内到处都是禁制有的是机关布设有的是暗椿埋伏只是外人无法看出而已。” 出了密林岳小飞不由心头一震但见而前竟是一道数十丈高而且笔直如削的绝壁绝壁下出现了一座城门。 那城门就是开在绝壁底部而绝壁也正好做了天然城墙。如此的城墙真可称得上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入。 来到离城门不远处便望见城门上方写着三个巨大的金字——富国城。 城门下雄纠纠气昂昂的站着四名执刀佩剑的守卫。 他们见了大公主齐齐躬身施礼。 大公主一一答礼带着岳小飞和桃花穿过城门。 过了城门岳小飞又是一惊。 他只道城门内必定进入山腹岂知却另外又是一番天地。 原来这做为城墙的耸立山壁里面又是数里方圆的原野形成天谷之外另一片谷地。 进城不远路有便是一处建筑巍峨雄伟的府第大门上方高悬着一方‘富国城府’的巨型匾额。 府第门外也有一名带刀守护。 那守护向大公主见过礼后问道:“大公主可是要见城主” 大公主道:“烦你禀报城主就说我来拜见!” 那守护应声而去。 岳小飞茫然问道:“大公主富国城主好像身份地位很高” 大公主道:“岂只很高连教主都要敬他三分譬如我到招贤馆或者五关去招贤馆主和五关统领都要恭恭敬敬的出来迎接但来到富国域。却必须我先拜见富国城主。” 岳小飞不由想起五关之中惟有武关统领那矮小的驼背老人上次对他和丁涛、甘霖巡视时不但不理不睬连人影都没看见随即趁机问道:“大公主那位武关统领好像架子奇大对人不太礼貌” 大公主峨了声道:“刚才我说的五关统领武关统领应该除外那位老前辈的性子乖辟是出了名的连教主都要顺着他别说不理你们就是我到了武关也不敢对他冒犯他脾气来了连我也照样骂。” 岳小飞愕然道:“这是什么原因他不过一名五关统领竟然这样倨傲霸道难道皇元教就没有教规和戒律了吗” 大公主摇摇头道:“没法子教主好不容易把他请出山来还顺着他。他还经常牢骚呢而且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当得了武关统领就以花副总镇来说他可以当五关副总镇但却无法做武关统领。” “为什么” “因为武关有十大魔头十人魔头只服他不服任何人也就是说唯有他才能把十大魔头统御得服服贴帖。” “属下只知道那位驼背老人武功高不可测但却不清楚他以前的身份来历?” “他个是贺兰山的一位异人没人能知道他的师承门派六十年前曾三度到过中原中原武林竟没一人是他敌手因之当时的黑白两道对他无不闻名丧胆但他在中原并未大开杀戒很快便又回到了贺兰山因之当年的中原武林。只知道西北方有位武功盖世的驼背矮人照样谁也弄不清他的身份来历。” “他到底姓什么叫什么呢” “他姓庞名舟有个绰号叫多背天翁。” 岳小飞啊了声道;“多背天翁这绰号的确取得很有意思!” 大公主道:“我也认为替他取这绰号的人很有学问把驼背叫多背矮子却叫天翁实在有些意思。” “他六十年前就到过中原那么现在究竟有多大年纪呢” “据说他已经接近百岁高龄了。” “教主为什么要把他请出山来” “教主在成立五关之初最先设法找到那十大魔头但十大魔头却谁都不服谁在万不得已之下才想尽一切办法把多背天翁庞舟请到天谷来由他领导十魔十魔这才服服贴贴。” 大公主默了一默继续说道:“其实统御十魔很简单只要能找到武功比他们高的他们就会心服口服。” “大公主可知道多背天翁的武功究竟有多高难道在天谷之中就找不到第二个武功和他一样高的” “天谷之中像他那样武功的不能说没有教主的武功就不在他之下但教主又如何能再担任五关统领呢” 正说到这里那名守卫大汉已奔了出来道:“城主有请大公主!” 大公主率领岳小飞和桃花直接进入一间大厅。 大厅内的陈设令岳小飞为之吃惊。 只见里面摆设的桌椅居然都是翠玉凿成后面的一面四扇连结的屏风也是檀木镶玉而且还镀了金其他所有摆设也全非金即玉豪华得简直令人不敢想象。 坐下后两名艳装少女立即趋前献茶。 三人等了半晌才听见屏后传来一声咳嗽大公主连忙站起身来望着声之处躬身施礼道:“弟子白金凤拜见黄师伯!” 屏风后很快便转出一位黄衣老者。 黄衣老者年在六旬左右肥头大耳满面红光颔下飘着三绺长须。 别看他年已六旬左右但面皮却十分细嫩看不出半点皱纹显然是养尊处优惯了的。 黄衣老者缓缓来到正位坐下道:“金凤你怎么有时间到这里来” 大公主谨声道:“弟子是奉教主之命带这位岳公子来参观参观富国城。” 黄衣老者瞥了岳小飞一眼道:“这孩子是哪里来的” 大公主道:“他是这次连过五关成绩最优的教主非常喜欢他 昨晚曾予亲自召见并特准他参观富国城。” 黄衣老者哦了声道:“原来如此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可为他安排了差事” 大公主道:“他目前已在新成立的五关总镇担任巡关使者。” 黄衣老者道:“那不是大才小用了吗” 大公主道:“教主是让他多磨练磨练不久之后自有调动。” 黄衣老者略—沉吟道:“如果不好安排不妨把他凋到老夫这里来。” 大公主道:“不劳黄师伯费心教主一定早有安排。” 黄衣老者向后一招手道:“取三面令牌过来!” 立即打一名锦衣少女捧着三面令牌恭恭敬敬的交给了大公主。 黄衣老者随即起身道:“老夫不耽误你们时间你们现在就去参观吧!” 说完活自行往屏风后面而去。 大公主把翠玉令牌分给岳小飞和桃花各一面并吩咐道:“好好系在胸前千万别碰撞着!” 原来这翠玉令牌是富国城的通告标识除富国城内的人另有标识外其他即便总坛的人前来参观也必须先领到翠玉令牌才能通行无阻。 三人各自系好翠玉令牌离开富国城府大公主道:“富国城里面分三寨一关岳公子准备先参观哪一部门” 岳小飞一皱眉头道;“属下根本不清楚三寨一关是什么还是由大公主自行决定吧!” 大公主道:“所谓三寨就是‘开大寨’、‘通运大寨’和‘弘农大寨’至于一关叫做‘美人关’你小小年纪‘美人关’不参观也罢既然由我决定次序那就先看‘开大寨’吧!” 大公主边说边走大约前行里许之后岔路很多。 大公主道:“这里就是开大寨了大约有两三百人在里面开采矿物。” 岳小飞道:“原来这里是一处煤矿?” 大公主笑道:“如果是煤矿还有什么值得开采的。” “那是什么矿呢” “金矿、银矿、玉矿、还有珠宝矿!” 岳小飞吃惊道:“山洞里那会有这么多宝物?” 大公主道:“经过地质专家勘察这山腹内是一处无穷无尽的宝矿十年前教主便派人开采半年后果然先挖到银矿接着又挖到金矿以后玉矿和珠宝矿便相继被现。目前每天可开采到白银五十斗黄金十斗壁玉三车其他珠宝至少也在百斤以上。” 岳小飞只听得有些目瞪口呆人们常说的“日进斗金”那已经是很了不起了如今天谷内每日能开采出这么多金银珠宝那岂不是富可敌国了。 大公主不等岳小飞开口。又道;“天谷内将近万人若没有巨大资财如何能养得起何况还必须储备大量资金以便不久之后进军中原之需。” 岳小飞大吃一惊道:“什么教主还要进军中原?” 大公主笑道:“原来你到现在才知道教主设立招贤馆招兵买马这几年来除原有人手外中原武林高手前来投效的已有好几百人之多即便以现在的实力而论只怕武林中九大门派以及各个武林世家加起来也难以和我们皇元教相比。在这种情形下教主当然应该统一中原武林登上唯我独尊的盟主宝座。” 岳小飞虽然自进入天谷后早就听过这样的传言却一直未便深信如今这话出自大公主口中。使他不信也得信了。 这使他根本没有置啄的余地他干脆闷着头不再开口。 大公主随便往—条岔路内走去很快便听到远处传来叮叮当当的挖凿声音以及车辆辘辘声。 渐渐山腹地道中已人来人往有的推车有的担担子车子和担子里。不是黄澄澄便是白花花再不便是晶亮耀眼的翠玉宝石。 这些人都是仅穿了—件紧身短裤而且山洞中每隔一段距离 便有人在暗中监视监视的人也是只能穿一条短裤。显然这是防止有人私藏夹带。 大公主并未走到尽头便止住脚步道:“不必看他们实际开采的情况了而且各条岔路的情形都差不多还要细看只怕一天都看不完现在就出去再看另外一个寨。” 出了开大寨沿着山壁前进不久之后又出现了一条极为宽敞的山腹隧道 大公主指着山腹隧道道:“这里面便是通运大寨我们不必进去只站在洞口外看看就够了。” 岳小飞茫然道:“由洞口能看到什么呢” 大公主道:“马上就看到了!” 就在这时隧道内足有几十人涌了出来。 这些人有的赶着牛车骡车、驴车有的则挑着担子不论车里或担子里东西都装得满满的。 由于站得很近岳小飞已清楚的看到车里和担子里装的有猪、有羊、有鸡、有鸭、有鱼还有各色各样的蔬菜甚至连绸缎布匹以及各种玩物家具都有。 岳小飞大为惊奇道;“这些东西都是从哪里来的” 大公主道:“自然是花钱买来的” 岳小飞越吃惊道;“山腹内怎会有卖这些东西的呢” 大公主道:“山腹内当然没有这些东西他们是从长安或山外的村镇买来的。” “难道这条隧道可以直通长安” “这杀隧道有十几里长可以直通到山外他们再到长安和附近村镇采购要不然天谷里的上万人吃什么穿什么用什么” “这样一来天谷岂不就没有秘密可言了外人也可不经五关随便混进来” “用不着你多虑这隧道的出门处盖了不少房舍外人只知那里是一处大户人家根本不清楚有隧道可以通到天谷内而且在那些房舍里住行十几名绝顶高手任何武林人物也闯不进来。” 正说话间又有一批车辆和挑担子的由隧道内涌了出来。 大公主再道:“就这样川流不息的向里面通运各种货物天谷内根本没什么东西缺乏的。” 岳小飞道:“这些东西都运到那里去” 大公主道:“先运到城内大仓库里再由富国城主分配到谷内各地去。” 岳小飞道:“这里用不着看了再去参观一下弘农大寨吧!” 大公主随即在前带路。 弘农大寨除栉比鳞次的房舍外是一望无际的平坦里面全是农田和果园男男女女不下数百人都在田园里埋头工作有的锄草有的灌溉有的收割竟像到了另一个世界完全是农村风光。 岳小飞不解的问道:“既然东西可以由外面运来又何必要自己种植农田果园呢” 大公主道:“这是以备不时之需万一通运寨出了问题自己也可以供给食米和蔬菜何况这里收成的蔬菜和水果比由外而运来的新鲜得多。” 岳小飞道:“弘农大寨范围太大既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也用不着往里再走了。” 大公主道:“那么现在只剩下美人关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岳小飞蹙起双眉道:“美人关是做什么的” 大公主娇靥上微现红晕道:“顾名思义美人关里面住的当然都是美女。” “属下是问那么多美女住在里面做什么” 大公主的双颊愈见泛红顿了一顿才道:“实对你说也无妨美人关不过是说来听罢了实际上它是一处大型妓院里面有姑娘一百多人个个都貌美如花。” 岳小飞啊了声道:“在富国城里为什么还要开妓院” “他们三大寨的弟兄们整天辛苦工作身心当然必须有所调剂否则生活岂不太枯燥无味设立美人关不外是给他们调剂身心的同时也可以提高工作效率。” “那些美女都是从哪里来的呢” “有的是从外面买进来的有的是从五关进来的女性人物因为犯了本教规诫而被打进去的。” 岳小飞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冷颤。 因为他本能的想到母亲他想到母亲本来是个容貌出众的女子论年纪也不过三十刚刚出头万一是被打进美人关……… 他实在不敢再往下想。 本来他并没有参观美人关的念头如今他倒真希望能进去看看看看是否能遇到母亲。如果当真母亲在内即便拚着死他也要把母亲救出来至少他可以向大公主求情。 大公主见岳小飞沉吟不语似在出神轻咳了一声道:“岳使者你究竟想不想去看看” 岳小飞主意既定毫不迟疑的道:“属下很想去看看!” 这回答大出公主意料不觉频起翠眉道:“你小小年纪为什么要参观那种地方” 岳小飞道:“不论什么地方看了后总是多长一些见识。” 大公主虽然有些不悦却也不便禁止吁了口气道:“那就走吧!” 不足一盏热茶工夫便进入一处极大的围墙内。 这里虽是一处大妓院但街道上却绿柳成荫而且还种植着不少桃树和梅树。 大公主道:“这妓院共分三处大院也就是按姿色分成上、中、下三等三大寨进来寻芳的人也是按照身份地位分成三等决不会乱了次序。” 她说着随即停下脚步。 岳小飞道:“大公主为什么不走了” 大公主红着脸道;“我和桃花进去不太方便你自己自行参观吧我在这里等着你。” 岳小飞并未犹豫迳自向一处大门内走去。 别看这是一处妓院庭院内的布置却十分幽稚既有假山又有水榭曲径回廊花木扶疏。 庭院内有几个龟奴模样的男人在闲坐聊天他们见进来的居然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孩难免觉得好奇。 好在岳小飞胸前悬着城主下的翠玉令牌总算明白这小孩子一定来历不凡。 一个矮胖的龟奴迎上来一面噘嘴笑问道:“公子可是来找姑娘的” 岳小飞道:“在下只是想来参观参观怎么看不见姑娘” 那龟奴笑道:“现在是白天三寨的人都在工作四为没有客人来姑娘们都在房里休息不过公子若想找随便那个姑娘的房间都可进去。” 这一来反而使岳小飞大失所望他总不能每一位姑娘的房间都去察看一下那样一来将来传出去岂不成了大大笑话。 无奈何只好再到第二处大院。 不难预抖第二家大院的情形也是一样。 他只好不再进第三家大院很快便回到大公主和桃花等待的地方。 大公主娇笑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岳小飞只能实话实说:“白天没有客人来。姑娘们都躲在房里休息属下看不到什么只有不看了。” 大公主道:“岳使者你小小年纪不该想到女色上去要知道教主对你的期望很大连我山希望你一直能做个规规矩矩的人 唯有如此你才会有不可限量的前途。” 这教岳小飞如何解释他只能淡然笑了笑道:“属下只是为了好奇怎会当真?” 大公主望了望天色道:“已经快中午了咱们向城主缴回令牌后吃过午饭就该回去了。” 岳小飞暗道:“既然在美人关无法看到母亲何不再求大公主到育化城看看父亲曾说母亲被打入育化城今天岂可失去到育化城的机会……” 想到这里岳小飞搭讪着道:“禀大公主你老人家可否再带属下到育化城参观参观” 大公主哦了声道:“你为什么想到育化城了” 岳小飞道:“这里一定离育化城不远若今天不能看看以后那里还有机会” 大公主道:“育化城都是些受刑或在感化中的人实在没什么好看。” “属下就是想看看他们究竟受的什么刑小时候看过一本‘善书’里面有十八层地狱什么上刀山下油锅还有喝**汤走奈何桥的若能在育化城看到真实景况也可以和书上对照一下。” 大公主道:“育化城虽然从前叫地狱城但却没那么残酷怎会看到上刀山下油锅呢” 岳小飞道:“不管如何只求大公主带属下去看看!” 大公主依然笑着道:“看你终竟是个小孩子什么事都好奇既然真想看我就只有带你去了。” 三人回到富国城府向城主缴了令牌又吃过午饭便往育化城而来。 第十八回 育化城府 离开富国城岳小飞问道:“由这里到育化城还有多远” 大公主道:“以现在的走法大约要半个时辰左右。” 岳小飞忽然心中一动道:“天谷中这么多秘密难道就不怕外泄吗?” 大公主道:“用不着担心天谷中的秘密根本不可能外泄。” “属下不信就以通运大寨来说吧每天有不少人出去远的甚至到长安万一其中有跑掉不回来的怎么办” “他们谁都不敢跑掉” “为什么” “他们在出之前都必须先服下一种药物时间一到非回来不可否则没有解药就非死不可。” “可是他们在外面总会把这里的秘密透露给别人的。” “他们出去都有一定的编组每组都有城主的心腹人负责监视而这监视人也是武功最高的何况凡是能在通运大寨工作的都是经过严格考核挑选出来的他们本身就个个忠于教主。” 这时前进的方向正对着一处高可插天的山壁几乎连阳光也难以照射下来。 不消说育化城原名地狱城必在暗无天日的地方。 果然很快便在山壁下出现了座城门城门上方写着“育化城”三个大黑字。 把守城门的两名大汉也是全身黑衣。 进入城门虽然刚过中午不久却是一片幽暗就像已经到了黄昏简直和传说的邺都城有些相似令人不期然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大公主照例先到育化城拜见城主。 城主是位红衣老者大公主仍称他师伯。 此人看来很冷酷脸上不带半点表情在听过大公主要求参观后也命人取求三面黑玉制成的通告令牌。 大公主刚要告辞却听育化城主道;“慢着这位小兄弟叫什么名字” 大公主道:“他叫岳小飞。” 育化城主两跟精芒暴射直望着岳小飞全身打量。 在这刹那岳小飞只感对方的眼神有如利刃般似乎直能刺透自己的心底情不自禁暗暗打了个寒噤。 多时育化城主才移开目光道:“这孩子有多大年纪了” 大公主道:“他还不满十四岁。” 育化城主哦了声道:“这样小小的年纪为什么带他到这里来参观” 大公主道:“这是教主持准的昨晚教主曾召见过他。” “教主为什么要召见这么一个孩子又特准他参观育化城” “严师伯有所不知他虽然年纪小但文才武功却出类拔萃这些年来能凭真本领通过五关的只不过三、四个人而他便是其中之一若再假以时日前途实在不可限量。” “哦这倒是十分难得待会儿就在这里吃晚饭老夫要好好招待招待他。” 大公主回过身来道:“岳使者还不快快谢过城主!” 岳小飞连忙躬身一礼道:“多谢城主恩典!” 育化城主终于现出笑容挥挥手道:“你们去吧本城没什么好看的要早点儿回来!” 离开育化城府大公主道:“岳使者你今天可称得到了殊荣!” 岳小飞大为不解道:“属下那有什么殊荣可言” 大公主道;“育化城主一向待人冷漠连我以前来也绝少得到他招待吃饭的你不过一个外人又只是个孩子第一次他就要招待不是殊荣是什么看来今天我和桃花反而是沾了你的光了。” “那是属下沾了大公主的光也许今天城主有什么特别高兴的事吧!” “还有他居然对你笑了一笑要知道连我也没见他笑过几次。” “这正是属下刚才所说他今天特别高兴的缘故。” 大公主道:“别说了反正他今天的表现似乎显得颇不平凡。 岳使者休要先看什么地方” 岳小飞道:“既然来了属下当然想到处都看看。” 大公主道:“其实这里实在也没什么好看的进入这里的人多半在受苦受难看了以后心里反而越不舒服。” 大公主那里知道她这几句话句句都像针一般在穿刺着岳小飞的心因为岳小飞明知母亲是在这里受苦受难。 想起母亲岳小飞真是忍着但却又不能不看不看又如何能救得出母亲 只听大公主继续说道:“我看倒不如去参观参观灵堂你是小孩子一定喜欢看那些恐怖的景象。” 岳小飞心头一震道:“什么灵堂是谁的灵堂” 大公主道:“不是一个人的灵堂是很多人的灵堂。” 岳小飞越吃惊道:“都是哪些人” 大公主道:“如果问都是哪些人不但你不清楚连我也不知道。” “他们都是怎么死的” “有的是病死的有的是受刑而死的也有的是自杀的不过其中有一部分是例外。” “有什么例外” “有些人并没死只是装在棺材里罢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些人目前活着无用死了又可惜便给他们服下一种药物装进棺材里等用着他们的时候再让他们活过来。” 岳小飞只听得打心底直冒冷气默了一默才问道:“世界上那有这种药物” 大公主道:“别处没有天谷里都有这些人在棺材里说死不死说活不活而且也不饮不食。” “那是还有一口气呼吸了他们在棺材里是否有一定的期限呢” “只要不过三年都可以救活。” “救活了以后精神体力是否能和以前—样武功是否已经消失” “和从前完全一样武功也不会消失” 这实在太玄了也实在不可思议。 大公主接着再道;“当然凡是棺材里的这种人都是有头有脸将来又有利用价值的人物因为这种药物炼制不易普通人是不够资格用的。” 岳小飞迫不及待的道;“那就请大公主快带属下去看看!” 大公主不再说话带着岳小飞往一处山壁方向走去。 这时桃花也是在又怔又愣她跟随大公主不久不用说也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只是因为自觉身份卑微不敢向大公主询问罢了。 来到山壁下山壁上开着一个洞门有个黑衣人守在洞门外。 黑衣人见大公主等三人都佩有城主下的标识并未查问。 刚进去之后当真是黑洞洞的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走了四五丈后洞顶上方已悬有竹笼。 又转了儿弯面前豁然开朗竟是一个足有数十丈方圆的巨大空洞。 触目之下岳小飞真有些毛骨悚然之感。 只见巨大的洞室内摆放了足有上百口的红漆棺木。 那些棺木排放得整整齐齐纵看成行横看成列。每口棺材的一端都放着一张小圆凳小圆凳上点着一盏绿光闪闪的油灯照得那些棺木也红中泛绿越增加了阴森恐怖感。 在洞壁的四周各站着一名穿黑衣的守护人员其中男女各两名。 这四名男女可能是长时间不见阳光之故一个个也瘦骨嶙峋面色惨白在绿色灯光的闪闪映照下就像死了三天没埋的僵尸一般仅是看到这两男两女就令人有些汗毛直竖。 大公主指着那些棺木道:“岳使者应当看得出后面靠右的二十几口里面装的都是活人。” 岳小飞怔怔的道:“大公主怎么看得出来” 大公主道:“那二十几口棺木棺盖都没全盖而且棺木两侧也凿有洞孔是供人呼吸用的。” 岳小飞道;“可不可以近前往里面看看?” 大公主摇头道:“那怎么可以除了城主和守护灵堂的头目谁都不能打开棺盖察看的就以我来说也只能在一旁看看。” 岳小飞道:“这四位守护灵堂的人为什么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大公主道:“他们都是罚在这里守护的谁都不能出去不见日光脸上又那里来的血色。” “难道他们也不换班” “据说他们一共十二人每天分三班轮换。” “他们住那里呢” “这灵堂后面的洞壁上另有两间石室他们就住在那里男的住一间女的住一间。” 就在这时换班的时间已到果然由对面走出两男两女。 在这刹那岳小飞几乎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又好似身在梦境。 因为他现在那两名黑衣女子中其中一名赭然是他的母亲。 虽然那女子是在对面离他很远不易辩识但她的身材、面部轮廓以及走路姿态对他来说却是再也熟悉没有了。 此刻岳小飞的一颗心激动得几乎要跳出胸腔真恨不得立刻跃身过去和母亲相识。 但是他不能他必须强自抑制着内心的激动因为大公主就在身边尤其四周都有守护戒备森严一旦闹出事来岂不后悔莫及。 他呆呆的远望着母亲母亲的脸色也是憔悴无比若非她刚才是走着出来的而是老早站在那里只怕他已无法认出那就是母亲。 至于他的母亲却是低着头靠在对面的墙角里根本没对岳小飞注视事实上她纵然看到了岳小飞也决不可能想到岳小飞会来到天谷更想不到他会来参观灵堂 何况灯光暗淡相隔又远根本也没法看得清楚。 只听大公主道:“咱们现在该出去了!” 岳小飞又望了望母亲几眼才随大公主出了灵堂。 大公主道:“岳使者还想到什么地方看” 若未遇到母亲岳小飞当然想到处看看如今他那里还有心情再看别的长长吁一口气道:“不知怎的届下感到很累什么也不想再看了!” 大公主带些吃惊的神色道:“连桃花都没说累你的武功这样好怎么就累了呢” 岳小飞道:“累不累似乎与武功无关属下昨晚可能受了点风寒。” 他这句话不打紧桃花竟有些着慌了忙道:“公子可是婢子没服侍好?” 桃花的话出口后才觉出这活有毛病不觉粉脸一阵**辣的感觉。 岳小飞道:“怎么能怪姑娘你房里昨晚也没你只能怪自己没照顾好自己。” 大公主道:“既然身上不舒服那就回育化城府休息吧人家城主还要招待你吃饭呢。” 岳小飞趋机问道:“大公主这位城主姓什么叫什么” 大公主道:“他叫严寒是教主的大师兄也是我的大师伯。” 回到育化城府先缴回黑玉令牌因为晚餐时间不到只有在大厅喝茶休息。 不大一会儿育化城主严寒出来了。 在大公主眼中严寒今天的确与往日不同显得满面春风不再扳起他的脸孔。 他一出来大公主连忙带着岳小飞上前见礼。 严寒坐下后先喝了口茶才慢条斯理的道:“金凤你刚才说这孩子不到十四岁就有这么好的文才和武功你可亲眼见过” 大公主道:“弟子虽没亲眼见过但五关报到总坛的成绩却决不会假。” 严寒呵呵笑了几声道:“既然如此老夫倒想亲眼看看!” 大公主眨了眨星眸道:“这里没有五关大师伯怎能看得到呢?” 严寒拂了拂颔下的须髯道:“难道老夫就不可以试试他” 大公主吃惊道:“以大师伯的身份地位怎可和他动手过招而且他又怎敢和大师伯较量呢?” 严寒呵呵笑道:“你这丫头想到那里去了呢难道我不可以找人和他比划比划” 大公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点点头道:“这倒使得。” 严寒道:“不过老夫必须先规定好双方都是点到为止绝对不可伤人!” 大公主忽然皱起翠眉道:“禀师伯岳公子刚才说身上有些不舒服。” 严寒道:“你可是担心他吃亏” 大公主道:“身上不舒服总是对身手有些影响的。” 严寒笑道:“老夫方才已经说过只是点到为止谁也不可伤谁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凭老夫的眼力只要他一出手便不难掂出他有多大分量。” 他说完话回头叫道:“到前面来!” 立刻一名黑衣人由屏风后肩不晃动腿不屈膝的飘了出来 奇怪的是这名黑衣人居然面罩黑纱根本看不出他的面貌和年纪。 这且不说黑衣人连双手也带着手套全身上下除了露出眼睛连皮肤也不让人看出半点。 大公主茫然问道:“大师伯这人是谁” 严寒不动声色道:“用不着问他足准只是看他们比试就成了。” “这人为什么不露出真面目来” “他长得很难看自己不想让外人看到老夫也不便勉强。” “他目前可是府上的人” “很难说老夫听说他的武功不错有意把他留在身边担任侍卫至于他能否胜任等他试过身手之后马上便知分晓。” 此刻岳小飞两眼一直在黑衣人身上打转。 他只觉此人举止之间身上似是十分轻盈灵活身材虽然并不高大但站在那里却别有一种吸引人的力量。 只听严寒又道:“既然你们二人都不曾携带兵刃那就徒手对搏好了!” 岳小飞望黑衣人双手一抱拳道:“兄台请先赐招!” 黑衣人也拱了拱手却并未开口说话。 严寒道:“用不着多说话小兄弟就先进招!” 岳小飞又一拱手道:“请恕在下无礼了!” 他说完话一个箭步纵上前去抡拳直向黑衣人肩部捣去。 谁都可以看得出他这一招只是试探性质。 果然黑衣人并不在意直到拳势即将袭及才微微一侧身 然后欺身疾进左掌叉开五指闪电般抓向岳小飞前胸大穴。 他的动作十分轻巧但却迅如闪电惊雷岳小飞一时大意险些被对方击中。 岳小飞觉出对方身手果然不弱便决定放手枪攻。 当然他并不想让对方受伤因为严寒已有意收此人为近身侍卫总该成*人之美自己只要略胜一筹也就够了。 岂知黑衣人却是得理不让人招势落空之后揉身再进左掌右拳同时对住岳小飞上下两击。 岳小飞被一连退后两步蓦地一记分水跺子脚旋身倒踢出去。 黑衣人急急收势接着一缕指风直向岳小飞后背肩井穴时来。 岳小飞像背后生着眼睛滑步一个急旋不但让开了指风而且右脚又蹬向黑衣人侧腰。 黑衣人就地施出一记铁板桥然后—个倒纵竟轻轻飘飘地落到了梁柱上。 两人交手几合很难令人分出谁胜谁负。 岳小飞稳站原地不动若论轻功他根本不会把对方放在心上。 突然黑衣人由粱上—跃而下直向岳小飞头顶扑去。 岂知岳小飞这时也腾身而起两人刚好在空中相遇。 就在这一瞬间的工夫只听得一阵快得不能再快的轻响两人已在空中交接了五六招。 这五六招全是起身相触的短招除了当事人心里有数外在场的严寒和大公主谁也没看清他们是怎样出手的。 但严寒和大公主刚定下神来岳小飞和黑衣人已早飘身落地。 这次严寒和大公主总算看清楚了岳小飞停身之处仍在原地而黑衣人却已在丈余之外。 再看岳小飞面不改色气不出声。 黑衣人则胸腹之间不住起伏那蒙面黑纱的额角部位也一滴一滴的滴下汗珠。 显然两人之间已经分出了胜负。 但黑衣人却似不甘就此认输略一喘气便又扑身攻了上来。 这次岳小飞不再避让交手三招那黑衣人竟又仰摔出去。 不过黑衣人似是并未受伤摔出之后仍能拿椿站稳只是已微微可闻喘息之声。 严寒立即朗声叫道:“好了好了双方已然分出高下不必再打了!” 接着转头望向黑衣人道:“还不快退下!” 黑衣人依言退回屏风之后。 严寒回过头来道:“岳小兄弟果然是位武林少见的奇才连老夫也不得不刮目相看!” 岳小飞抱拳拱手道;“城主过奖晚辈愧不敢当其实方才这位兄台的身手晚辈照样也是佩服得很!” 严寒道:“他固然算得是名高手但和小兄弟比起来正应了强中更有强中手的一句话!” 说罢立即吩咐摆酒上菜。 严寒今天兴致特别好并把他的夫人也请出来作陪。 饭后又谈了很久他们两夫妇才亲自把大公主和岳小飞送出大门。 回到柳林院大公主本准备仍留岳小飞住一晚再走但岳小飞坚持要回去大公主也就不便坚持并特地吩咐桃花送了一程。 到达五关总镇府已是起更时分。 虽然时间已晚他仍急着先见父亲面报一切。 花玉麟正在房内他照样也盼着他早些回来。 当岳小飞把一切经过详细叙述一遍后花玉麟凄然叹道:“为父真是不知道你母亲竟然是被打在育化城里守灵那种暗无天日的生活她是如何忍受得了” 岳小飞不觉泪垂双颊道:“父亲总该想办法救出母亲才是!” 花玉麟无限痛苦的摇了摇头道:“孩子你已知道天谷有夫妇不可同来的规定万一我和你母亲夫妇相识只怕连自身也难以保全又如何救得了你母亲” 他仰起头来缄默许久忽然灵机一动道:“孩子救你母亲也许能应在你身上。” 岳小飞讶然道:“孩儿有什么办法” 花玉麟道;“照你刚才所说育化城主必定非常喜欢你若将来有机会再见到他你不妨大胆提出。” “孩儿可否说出和母亲的真正关系” “可以只要你和我的关系能瞒住他们就成了。” “那么母亲到底姓什么叫什么父亲应该告诉孩儿了” “你母亲叫何慧仙这名字即使在中原武林也绝少有人知道 所以这三年来皇元教主才查不出我和她的真正关系。” “只是孩儿担心今后不可能再有机会到育化城去父亲可认识育化城主?” “育化城和富国城两位城主都是教主的师兄在皇元教中等于皇亲国戚我虽然见过他们但却攀不上交情而且以他们的身份地位连教主都要敬他们三分也根本不会把为父放在眼里。” “那么孩儿究竟要如何设法接近他” “也许只能慢慢等机会了。” 次日早上吃饭时丁涛和甘霖都围来问长问短。 岳小飞只告诉他们曾见过教主因为那天大公主来到总坛去的事丁涛和甘霖都已知道。 丁涛和甘霖对岳小飞能被教主召见内心只有羡慕并无半点嫉妒自己的武功比起人家相差太远岳小飞能被教主召见他们认为那是理所当然的事。 至于参观过富国城和育化城岳小飞却并未告诉他们。 岳小飞记挂着袁小鹤饭后便到了袁小鹤房中。 袁小鹤除了精神还有点颓唐已不见病容。 岳小飞道:“袁大哥你一向没病过为什么会忽然不舒服起来” 袁小鹤只得向岳小飞透露—点消息。苦笑道:“我是见到了凤嫣红才不舒服的。” 岳小飞一愣道:“见了她有什么不舒服的” 袁小鹤道;“你上次曾说师父那册‘炼心**秘笈’已被她献给了教主我只是半信半疑及至见了凤嫣红已完全得到证实如此一来日后如何向师父交代我的不舒服也正是由此而起。” 岳小飞反而松了口气道:“原来是为这缘故既然已经无法讨回那册秘笈烦恼又有何用自己的身子要紧目前只有多忍耐 而且庐伯伯将来也决不会因为这件事怨你。” 袁小鹤果然心情开朗一些问道:“听说你也见过风嫣红” “袁大哥是怎么知道的” “丁涛和甘霖两位说的他们说大前天晚上你们三人到宵关巡视后来凤嫣红单独召见你。” “不错我是见过了她。” “她跟你说了些什么” “她也说过那册秘笈已献给了教主又说马昭雄已经死了。” “她也对我提起马昭雄已死的事不过我并未完全相信。” “袁大哥认为马昭雄还活着” “我想他不可能是死了。” 正谈到这里忽见丁涛匆匆忙忙的奔了进来道:“岳公子花副总镇有请!” 岳小飞只得向袁小鹤告辞来到花玉麟房中。 只见花玉麟神色颇有喜悦之情一见岳小飞到来便道:“飞儿真没想到机会来得这么快!” 岳小飞哦了声道:“什么机会” 花玉麟道:“你和育化城主见面的机会。” “父亲是怎么知道的” “育化城主派了大小姐亲自前来说是城主想再见见你。” “大小姐在哪里?” “我把她招待在客厅时再回来先跟你商议一下以便你在心理上先有准备。” 这消息对岳小飞来说还真有些突如其来他顿了一顿道:“大小姐的来意已经向父亲说清楚了?” 花玉麟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感到意外不过我看得出育化城主两夫妇必定是对你特别赏识总之这是救你母亲脱离苦海的最好机会千万要好好把握。” 岳小飞低头沉吟一阵道:“万一育化城主对孩儿提出什么条件呢” 花玉麟似乎也早想到这一层不觉蹙起剑眉道:“你说的什么条件” 岳小飞道:“譬如他若有意把孩儿调到育化城去或者其他方面的。” “有这种可能吗?” “孩儿那天先到的是富国城富国城主当时就有意把孩儿调去育化城主难免不会有这种意思!” 花玉麟略一沉吟道:“他既然喜欢你不管什么条件对你来说似乎都无所谓为了救你母亲尽管答应。” 他说着。站起身来道:“别让她等得太久了现在就随我到大厅去!” 来到大厅岳小飞不觉眼睛一亮 只见一个十**岁的女郎正静静地独坐在那里。 这女郎果真是美得出奇穿着一身紫衣紫裙云高挽弯弯的柳叶眉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唇红齿白双颊有两个迷人的酒窝肤白似雪丰姿绰约显得那么清新而脱俗。 不用说这就是育化城的大千金了。 花玉麟拱了拱手道:“有劳大小姐久候了!” 大小姐站起身来也还了一礼道:“这就是岳使者吗” 她语声娇脆。有如出谷黄莺。 花玉麟道:“不错岳使者快见过大小姐!” 岳小飞抱了抱拳道:“卑职见过大小姐!” 大小姐风致嫣然的笑道:“果然是一表人才怪不得家父昨天刚见过他今天又想见他。” 花玉麟道:“大姑娘难得到这里来等中午接受花某设宴款待再走不迟。” 大小姐道:“花副总镇的盛意晚辈心领了现在离午时还早得很晚辈不敢打扰这就走了!” 花玉麟再欲强留。大小姐又道:“家父母急于见他晚辈必须现在就走。” 花玉麟只好亲自送出大门并交代岳小飞道:“到了育化城千万注意礼貌尽量早去早回!” 路上大小姐走在前面。 望着她那倩倩美好的背影莲步生姿别有一番风致。 岳小飞究竟年纪太小有很多话想问又不便问。 倒是大小姐先打破了寂寞她回头望了岳小飞一眼嫣然笑道;“小兄弟你为什么不说话现在只有你我两人用不着害羞。” 她对岳小飞不称岳使者而称小兄弟显然是在表示亲切借以拉起彼此间的关系。 岳小飞轻咳了声道:“卑职不明白和城主昨天才见过他老人家为什么今天又要宣召卑职去” “在我面前用不着自称卑职还把我看成像姐姐一般不好吗” “彼此身份不同那不是太折我了吗” “小兄弟若再客气就是见外了!” “既然如此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样才对你刚才问的我可以告诉你因为家父很喜欢你今天想单独和你见见。” 岳小飞略一沉吟道:“昨天城主找了一位蒙面人来试我的武功这又是什么意思” 大姑娘笑道:“那是他听说你连闯五关的成绩太好了一时兴之所至才决定要亲眼看看你的武功。” 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你以为那位蒙面人的身手如何” 岳小飞道:“算得上是一流高手。” “可是那人最后还是败在你的手下。” “那是因为我最后不得不全力应付否则败的一方可能是我。” “不管如何你总是最后的胜利者。” “那蒙面人究竟是谁” 大小姐忽然回头对他神秘一笑:“难道你一点看不出来” 岳小飞终于心有所悟:“我觉得那人好像是个女的。” 大小姐道:“你从什么地方看出是个女的” 岳小飞道:“那人的举手投足都显得非常轻柔有好几次我看到了她的手腕皮肤是那么白嫩柔细。” “还有呢” “一般来说蒙面人用不着再戴手套而她却偏偏戴着手套似乎想让对方看不到她身体的任何部分尤其她自始至终没讲句话那当然也是不想让对方听到她的声音” 大小姐点点头道:“想不到你对那人观察得如此细密那人的确是个女的你猜她是准呢” 岳小飞摇头道:“我根本不可能认识她又怎能知道她是谁” 大小姐道:“不你现在一定认识她。” 岳小飞心中一动忙道:“莫非就是大小姐” 大小姐娇靥微酡道:“不错可惜我还是打不过你。” 岳小飞连忙拱拱手歉然陪笑道:“失礼失礼大小姐千万原谅!” 大小姐越有些不好意思:“惭愧我一向自以为武功已经很了不起所以当昨天家父想试试你的身手时我自告奋勇要和你试试技不如人我败得实在没有话说。” 本来岳小飞想再说几句安慰的话但却想不起该说什么才好因为若说得不恰当反而越增加对方的难堪。 到达育化城还不到中午。 进入育化城府大厅不久育化城主严寒便和他的夫人一起到了大厅。 岳小飞曾听大公主说过严寒的为人和他的名字一样既冷酷又不苟言笑但岳小飞所见到的却完全不是这样子不但满面春风而且笑容可掬。 当然这也许是因人而异的缘故他主动把岳小飞召来总不能扳着面孔吧。 至于严夫人却是位道道地地和蔼而又慈祥的贵妇人。 很快便摆上酒筵这次作陪的除严寒外又增加了严大人和大小姐。 席间他们三人把岳小飞招待得像一家人那般亲切把个岳小飞弄得简直受宠若惊。 岳小飞当然心里高兴因为他的目的只是要救母亲何慧仙脱离苦海。 饭后撤去杯盘四人另换座位继续饮茶谈天。 只听严寒道:“岳小兄弟你的武功昨天老夫已经见过了果然是难得一见的少年奇才只是老夫还想试试你的文才。” 岳小飞到这时才明白原来育化城主今天把自己召来是要考试文才的不觉暗忖道:“我已经通过五关为什么育化城要再加测试他这样做岂非多此一举五关是教主设立的难道他连教主都信不过而且他这样做对教主也颇不礼貌岂不形成他的威力比教主还大” 但育化城主既然这样说了岳小飞也只好静听安排了。 严寒见岳小飞并无反应不觉皱起眉头道:“不知小兄弟是否同意” 岳小飞躬身道:“既然城主吩咐下来晚辈敢不从命。” 严寒随即吩咐站在身后的—名下人道:“去把文先生请来!” 不大一会儿由外面走进一位须半白的老先生。 这位老先生年在六旬左右头戴红顶瓜皮小帽脸上干瘪得像风干橘子皮颔下留一撮山羊胡子蓝长袍黑马褂手里还拿着一根长杆旱烟袋很像一位老学究但模样和神情却显得非常滑稽。 文老先生进来以后望着严寒道:“东翁相召文某有事吗” 严寒对文老先生颇为礼貌站起身来道:“文先生请坐这位就是老夫对你说过的岳小兄弟!” 岳小飞连忙向文先生见礼。 严寒再对岳小飞道:“这位是舍下的任西席姓文名亦奇文先生满腹经伦和文关的主考杨凤堂比起来并不多让当年教主本来有意让文先生到文关担任主考是老夫把他坚留在舍下任西席的。” 文亦奇喝了口茶道:“东翁可是有意让文某来考考这位岳小兄弟” 严寒颔道:“岳小兄弟的武功老夫已经见过当然也希望亲眼见识见识他的文才。” 文亦奇燃上一袋烟吸了几口道:“他在文关杨兄凤堂必定已经考过了他想来是不错的。” “文先生何妨再试试!” 文亦奇瞥了岳小飞一眼道:“岳小兄弟在文关考的内容是什么” 岳小飞道:“无非是四书五经诗词歌赋。” 文亦奇道:“那么现在咱们就考点别的。” “但请文先生命题。” 岂知文亦奇却忽然问道:“岳小兄弟看过三国演义没有” 岳小飞不由地大感惊奇文先生为什么问起这个来呢只好愣愣的答道:“晚辈看过。” 文亦奇摸着山羊胡子不动声色道:“那就好办咱们就考考三国吧!” 岳小飞被弄得果真又吃了一惊暗道:“考三国真是破天荒第一次听到世上有这种事情……” 他那里知道原来文亦奇是三国迷这部才子书他至少也看过几十遍曹孟德的横槊赋诗以及诸葛亮的前后出师表他能倒背如流。 偏偏他的东翁育化城主严寒也是位三国迷因之两人才能一见如故他和严寒没事时在一起聊天根本离不开三国有时一聊就是大半天似乎谈三国比吃饭睡觉更重要。 如今文亦奇提议考岳小飞的三国正是合了严寒的心意。 他又喝了口茶再干咳几声扫清嗓门道:“岳小兄弟你的三国读的熟不熟” 岳小飞道:“晚辈只看过两遍重要情节当然不会忘记但细琐事情可能就记不清楚了。” 文亦奇道:“那就考点简单的不过老朽必须告诉你考的越深成绩越高。” 他说着刚要出题严寒却摆摆手道:“给他点儿时间让他回忆一下若马上就考可能影响成绩。” 文亦奇道:“这三国可是不简单的如果考三国能考到满分中状元一定不会有问题。” 严寒嘿嘿笑道;“那你为什么不去考状元” 文亦奇干笑了几声道:“考啦文某最担心的就是怕考中状元。” 严寒愕然道:“这是什么意思” 文亦奇道:“理由很简单中了状元十有**会被招为驸马那有这种年纪才当驸马的岂不误了人家公主的青春又怎能对得住万岁爷!” 第十九回 暗择佳婿 大约等了不到顿饭时间文亦奇已有些急得熬不住。 考生不急主考官急这种现象说起来还真少见。 那是因为文亦奇急于卖弄学问以便显出他是位三国通尤其当着东翁严寒的面不能不出出风头谁都知道若本身不通三国又如何能考别人。 岳小飞神色淡然似乎并没拿受测当回事漫声应道:“准备好了!” 文亦奇先来个开场白道:“三国演义这部才子书是从汉灵帝开始写起先有“十常侍”之乱然后引起黄巾贼造反接着刘、关、张桃园结义中间经过了几十年直到曹丕篡汉称帝才算是真正三国时代开始。” 岳小飞道:“文先生是否准备从曹丕篡位后开始考起” 文亦奇摇头道:“不从三国演义一开始就算事实上三国演义上的精彩故事多半在三国成立之前如虎牢关三英战吕布、辕门射箭、白门楼、白马坡、过五关、古城会、三顾茅庐、长坂坡、火烧赤壁、华容道、战长沙、单刀赴会、刮骨疗毒、水淹七军、定军山等都是在三国成立之前连关公也是东汉的人而不是三国时代的人。” 文亦奇一连说了这么多无非在炫耀他确是熟读过三国演义。 岳小飞道:“文先生不必多介绍就请开始考试吧!” 文亦奇颔道:“关、张、赵、马、黄是蜀汉的五虎上将岳小兄弟请说出他们各人所用的兵器” 岳小飞道:“关公用的青龙偃月刀张飞是丈八蛇矛赵云、马都用长枪黄忠使的是大刀。” 文亦奇问:“三国有匹最有名的马叫什么马谁骑的?” 岳小飞道:“这马叫赤兔马最先是吕布的战马吕布死后归曹操所有曹操又赠给关公关公归天后赤兔马不食草料而死。” 文亦奇问:“五虎上将的战袍都是什么颜色的” 岳小飞道:“关公穿绿袍张飞黑袍赵云、马是白袍黄忠黄袍。” 文亦奇问:“关公斩过四员有名上将都没过三回合这四员上将都是谁” 岳小飞答:“温酒斩华雄白马坡斩颜良诛文丑古城之前斩过蔡阳的头。” 文亦奇问:“三国中有几位美女” 这题目出得太笼统还真让岳小飞难以回答他顿了一顿道: “三国时的美女太多了文先生可否把题目说得明白些” 文亦奇笑了笑道:“当然是书上有的而且曾迷恋过人的。” 岳小飞道:“那就简单了貂蝉曾迷恋过董卓、吕布张肃的寡妇郑氏迷恋过曹操迷恋过曹丕、曹植大乔二乔曾迷恋过曹操孙尚香曾迷恋过刘备。不过其中曹操迷恋大乔二乔只不过见于铜雀台赋事实上他们根本连面都没见过。” 文亦奇问:“刘备手下三大军师他们都是谁” 岳小飞道:“依先后顺序是徐庶、诸葛亮和庞统。” 文亦奇道:“人所共知诸葛亮是大军事家、大政治家还有其他的家没有” 岳小飞答:“有还是大文学家他的前后出师表传诵千古也是大明家他明过木牛流马更是大天文家他熟知星象借过东风。” 文亦奇问:“三国有位大书法家是谁” 岳小飞答“钟孙。” 文亦奇问:“三国有位才女是谁” 岳小飞答:“蔡文姬。” 文亦奇问:“三国有位大医学家是谁” 岳小飞道:“华陀。” 文亦奇问:“三国有位身材最矮小人是谁” 岳小飞答:“张松。” 文亦奇问:“三国的雄辩家是谁” 岳小飞答:“前有诸葛亮后有秦宓。前者舌战群儒后者难倒张温。” 文亦奇问:“诸葛亮舌战群儒时群儒中有位是属于二十四教之一的这人是谁?” 岳小飞答:“6续。” 文亦奇问:“三国中火攻最成功的有那几次战役” 岳小飞答:“最有名的是赤壁之战其次是诸葛亮火烧藤甲军以及火烧葫芦峪。” 文亦奇问:“诸葛亮的继承人是谁” 岳小飞答:“政治是蒋琬军事是姜维。” 文亦奇问:“三国中水战最成功的是那一役” 岳小飞答:“关云长水淹七军。” 文亦奇问:“三国中两大奸臣是谁” 岳小飞答:“前有董卓后有曹操。” 文亦奇问:“另有一奸臣比董卓、曹操更令人痛恨的是谁” 岳小飞答:“华歆。不过晚辈有一解释。” 文亦奇问:“有什么解释” 岳小飞答:“这正是三国演义与三国志不同之处据三国志所述华韵反而是个好得不能再好的人。” 文亦奇问:“那是陈寿的欺人之谈何况老朽考的是三国演义不是三国志。” 这是他对岳小飞早已大加赏识。 至于坐在一旁的严寒、严夫人以及大小姐也都暗暗称羡尤其严寒更是激赏不已简直要把岳小飞视为神童。 但身为主考的文亦奇却总希望能把岳小飞考倒否则自己似乎没有面子。 他沉吟了半响道:“三国有三雄、魏、蜀、吴各有一雄他们是谁” 岳小飞似是神色有些不悦很久之后才道:“三国岂只三雄即便只有三雄也不一定蜀、魏、吴各有一个。” 文亦奇觉出岳小飞似乎已快被难倒不由呵呵笑道:“莫非小兄弟回答不上” 岳小飞冷然道:“文先生可认为曹操是奸雄刘备是枭雄?孙权是英雄” 文亦奇道:“本来就是如此。” 岳小飞冷笑道:“文先生不过是人云亦云但晚辈却不以为然。” 文亦奇眨动着一对老鼠眼道:“小兄弟不妨说出你的高见” 岳小飞道:“曹操是奸雄晚辈完全同意但刘备是枭雄就形容过分。” “哪里过分” “刘备以维护汉统为志业为人宽宏大度行仁义于天下在赤壁之战前携民渡江是何等仁民爱物胸襟怎能说他是枭雄” “那么小兄弟心目中的英雄又是谁” “三国英雄不可胜数但最具代表性的人物该是关公。” “如果非要在东吴挑出一位英雄呢” “那就应该是孙策而决非是孙权。” “小兄弟认为孙权不配称英雄的理由在哪里?” “孙权托父的余荫而有东吴之地并非本身创业并且他做了一件最大的恶事便是杀害关公。” “还有别的没有?” “当然有那便是他的卑鄙无耻当刘备伐吴时他竟向曹丕俯称臣再加上他生性多疑忍心杀戮尤其到了晚年听信谗言废子立庶以致他的几个儿子们彼此倾轧骨肉相残天下可有这样的英雄” 在—旁静听的严寒这时也拍了一下大腿道:“小兄弟这话的确高论老夫打心里同意他的见解!” 文亦奇尴尬笑道:“既然东翁也认为岳小兄弟说得对那就是英雄所见略同了!” 他嘴里这样说心里却是不服气总认为问不倒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是自己的耻辱因之燃起一袋烟来再道:“刚才只算考了一半下面还要再考。” “文先生用不着客气!” 文亦奇问:“有一个被骂死的这人是谁” 岳小飞答:“王朗。” 文亦奇问:“有一个不忠于主出卖国家机密的人照说该是奸臣但绝大多数看三国的读者却都认为他是好人他是谁” 岳小飞答:“张松。” 文亦奇问:“打个自己吃自己眼睛的人是谁” 岳小飞答:“夏候惇。” 文亦奇问:“有位抓起兵士两条腿撕开来做兵器的大将是谁?” 岳小飞答:“典韦。” 文亦奇问:“有位杀妻待客的人是谁” 岳小飞答:“刘安。” 文亦奇问:“三国最有名的出家人是谁” 岳小飞答:“普净。” 文亦奇问:“三国嗓门最大的大是谁有何为证?” 岳小飞答:“张飞他喝断了当阳桥连水都倒流。” 文亦奇问:“三国第一勇将是谁” 岳小飞答:“吕布。” 文亦奇问:“三国言过其实不可大用的是谁” 岳小飞答:“马谡。” 文亦奇问:“三国里有反骨的大将是谁” 岳小飞答:“魏延。” 文亦奇问:“三国箭法最好的大将是谁?” 岳小飞答:“吕布和黄忠。” 文亦奇问:“三国有名无姓的人是谁” 岳小飞答:“貂蝉。” 文亦奇问:“三国有姓无名的人是谁” 岳小飞答:“乔国老。” 文亦奇问:“三国与人交锋最干脆从不拖泥带水的大将是谁” 岳小飞答:“关公他老人家多半是交手不到几回合便把对方斩于马下。” 文亦奇问:“三国中死后显圣的是谁” 岳小飞答:“关公。” 文亦奇问:“三国中被刘备誉为一身是胆的大将是谁” 岳小飞答:“赵云。” 文亦奇问:“三国中最英俊威武的大将是谁书中对他们有什么形容词” 岳小飞答:“前有吕布有所谓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后有马人称锦马。” 文亦奇问:“有位睁眼睡觉的大将是谁” 岳小飞答:“张飞。” 文亦奇问:“曹操败得最惨的有哪几次战役?” 岳小飞答;“战濮阳败于吕布八十三万人马几乎折损殆尽。败走华容道更是丢人现眼狼狈不堪。” 文亦奇问:“刘备在未得西川前曾依附过哪些人?” 岳小飞答:“最先依附公孙赞以后又依附过曹操、吕布、袁绍、刘表、刘璋等人。” 文亦奇问:“在赤壁之战前诸侯中兵力最雄厚实力最强人的是谁” 岳小飞答:“河北袁绍。” 文亦奇问到这里已知无法难倒对方灵机一动不由想出了歪点子他吸了几口烟不动声色道:“刘备、关公、张飞三人中谁都知道刘备是老大关公是老二、张飞是老三这次序是以什么做根据排列出来的” 这问题问得岳小飞大感一愣讶然问道;“当然是以年龄的长幼排列出来的文先生这问题问得实在令人费解” 岂知文亦奇却摇头眨眼一笑道;“不对他们不是以年龄大小排列的。” 岳小飞越感吃惊:“文先生认为是以什么做根据排列的呢” 文亦奇捻着山羊胡子笑道:“他们是以爬树排列的。” 岳小飞啊了一声道:“文先生不妨把这段经过说说看!” 文亦奇道:“他们三位在桃园结义前谁都不肯说出实际年龄。” 岳小飞道“这是为什么?” 文亦奇道:“因为他们都想做大哥。” “爬树又是怎么回事” “这办法是张飞提议的因为张飞动作快轻功又好所以提议三人比赛爬树爬得最快的是老大最慢的便是老三。” “如果是这样刘备一定不同意。” “偏偏刘备不但同意而且是欣然同意。” “以后呢” “于是三人一同比赛爬树。” “结果如何?” “结果不难想见张飞爬得最高关公第二刘备在树下根本没爬上去。” 岳小飞道:“那不变成张飞是大哥了” 文亦奇道:“张飞当然以为自己是大哥但刘备却说他该是大哥。” “这又是什么原因” “刘备说树是由根长起他在裉上当然是大哥关公爬到树干应当是老二张飞在树梢上必定是老三。” “张飞肯吗” “由于关公同意刘备的说法张飞也只有少数服从多数了。” 只听严寒道:“文先生你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一套?” 文亦奇哈哈笑道:“文某不过跟岳小兄弟开个玩笑说说玩儿罢了。” 接着正色竖起大拇指道:“岳小兄弟果然高才文某实在佩服。 遗憾的是他没去考状元该是皇家的一大损失!” 严寒呵呵笑道:“皇家的损失算什么为什么不说是咱们皇元教的一大收获今晚咱们就大大的庆贺一番!” 到了傍晚果然又是一顿盛筵这次除了严寒夫妇和大小姐外更加上了文亦奇做陪。 岳小飞一直想提母亲在灵堂守灵之事但当着这么多人又实在找不到开口的机会。 酒筵散后天还并未全黑严寒起身道:“岳小兄弟就请在大厅坐一坐老夫暂时失陪了。” 严寒走后严夫人、大小姐和文亦奇也都相继离去。 大厅内只剩下岳小飞一人。 此刻他难免有些茫然不解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走*光了只留下他独自一个呢既然严寒对自己颇为赏识就不该以如此态度相待。 就在他意念尚未转完之际大厅外已响起脚步声接着一个年在四十左右身材高大魁梧看来颇为威猛的中年人迈步而入。 那中年人一进门就望着岳小飞抱了抱拳道:“这位可是岳公子?” 岳小飞离座还礼道:“在下正是请问大驾是什么人” 中年人道:“好说在下周海山是育化城府总管奉城主之命来陪公子的。” 岳小飞越感诧异纵然城主不来尽可止严夫人或者大小姐甚至文先生来陪怎会派总管来陪呢? 只听周海山道:“公子为了赶时间咱们现在就走吧!” 岳小飞吃了一惊道:“周总管要在下到哪里去可是送在下回五关总镇” 周海山笑道:“周某是奉城主之命陪公子到一趟富国城。” “到富国城做什么” “公子不必多问去了就明白了。” 岳小飞只有闷在心里不便再问为了救出母亲即便任人摆布也必须忍受。 于是他在周海山陪同下往富国城赶去。 两城相距不足十里不消半个时辰便到。 由周海山的行动中岳小飞便已看得出他是早行准备因为他居然带着富国城的翠玉通行令牌并给岳小飞一面。 进入富国城后由前进的方向使得岳小飞越来越感吃惊。 他依稀记得这条路分明是通往美人关的。 情势逼得他不得不开口他轻咳了声道:“周总管没走错吧这条路好像是往美人关去的。” 周海山道:“原来公子到过美人关” 岳小飞脸上一热道:“在下昨天才随大公主到过富国城参观美人关虽然到过但却不曾进到里面去。” 周海山笑道;“那正好现在正是美人关里最热闹的时刻进去看看等于开次眼界。” 这句话颇伤岳小飞的自尊心他脸色微变站住脚道:“周总管很抱歉那地方我不想去。” 周海山一愣道:“公子为什么不去” 岳小飞道:“我为什么要去美人关里不管多么好看总是不正常的场所在下没有必要开那种眼界!” “公子这是城主吩咐周某带您来的。” “希望你能说出城主要你带我来的理由” “这个……”周海山带点吞吞吐吐许久没接上下文。 岳小飞冷然道:“在下从没想到干寻花问柳的事何况以在下这种年纪到那种地方去越容易引起人言物议。” 周海山陪着笑道:“公子别恼不管如何您还是走趟不然周某回去无法向城主交差。” “你是否带我来过城主又怎么知道呢” “美人关的老鸨和茶壶们那一个不认识周某城主只要派人一问就知道周某没来过了。” “既然如此就由我在这里等着周总管一人进去就成了。” “不成城主若派人问必定会问周某是否陪着一位年轻公子来过。” “可是周总管总该说出城主要你带我来的理由!” “周某现在不便讲很快你就会知道的。” 岳小飞无奈只好随着周海山走。 周海山边走边道:“公子是从上往下看还是从下往上看” 岳小飞道:“这话怎么讲” 周海山道:“窑姐们分上、中、下三等也叫甲、乙、丙三等分住在三处大院从上往下看就是先看甲等再看乙等最后看丙等。由下往上看是按相反次序观看。” 岳小飞既然躲不过只好随口道:“就由你决定好了。” 周海山带着神秘一笑道:“其实如果只想看看丙等的反而最好看。” “为什么?” “同为丙等的衣服穿得最少。” “穿衣服除了保暖之外也是为求美观衣服穿得少不是更难看吗” “公子刚好讲错了在男人们的眼中女人的衣服穿得越少越好最好是不穿。” “那与禽兽何异这种男人一定是眼睛有问题。” “偏偏现在的男人十个有九个像公子所说的眼睛有问题。” “周总管不必多说就由你随便带吧!” 说话间已进入一处大院。 好热闹简直是人挤人人碰人。 当然这是指的进门处至于进去以后由于庭院很大寻芳客们自然分散了很多。 周海山果然是位显眼的人物一进大门便有几个龟奴围拢上来打招呼。 一个獐头鼠目的独眼龟奴咧嘴哈腰趋前叫道:“是什么风把周大总管吹了来当真稀客要找那位姑娘小的给您叫去。” 周海山嘿嘿笑道:“老吴别客气我是陪这位公子来的。” 独眼龟奴目光一触到岳小飞先是愣了下接着一哈腰露出两只带着黄垢的大板牙道:“这位少爷看好了那位姑娘只管讲!” 岳小飞不动声色道:“在下只是随便看看不想单找那一个。” 独眼龟奴瞥了周海山一眼道:“大总管这位少爷是那来的贵客” 周海山道:“是我们城主的亲戚。” 独眼龟奴似乎吓了一跳嘴咧得更大忙道:“那边亭子下面有几位姑娘玩不玩没关系小的带少爷去看看!” 穿过假山水榭在一处亭子下果然有五大名姑娘正在陪着几个寻芳客谈天。 岳小飞一搭眼就觉得那情景实在不堪入目。 只见那些姑娘们全身只有一件肚兜和一件亵裤其余部分整个光溜溜的露在外面就像进了牛肉场一样。 她们的脸上都抹着厚得不能再厚的脂粉在灯光映照下简直像妖怪根本看不出是美是丑。 其实这要全看各人的眼光有的人看了她们会恶心但也有人把她们看成美若天仙。 不过她们的身材却都不错大腿修长双臂柔嫩晃动在灯光下臂波乳浪还确实有那么点儿诱人想入非非的味道。 独眼龟奴在相隔丈余外便山声喊道:“你们别闹啦现在来了一位贵客!” 那五六位姑娘立即不约而同往这边望来。 她们有的认识周海山但视线却不约而同集中在岳小飞身上。 她们难免奇怪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会到这种地方来但却又禁不住惊羡这少年人物竟是如此的英姿焕仪表出众。 只听独跟龟奴再道:“今天来找你们的不是周大总管是这位少爷这位少爷是育化城严城主的亲戚并非一般客人他若看好了谁谁就等于中了大奖必须拿出真工夫真本事来招待。” 那些姑娘们一听之下立刻一涌而上像肉屏风般把岳小飞围了个水泄不通。 岳小飞有生以来那经过这等阵仗简直连呼吸都有些窒息之感。 岂知那些姑娘围拢上来不打紧而且还动手动脚有的要摸岳小飞的脸更有的呶着红唇要和岳小飞亲嘴。 岳小飞情急之下又不便出手打人只好高叫周海山道:“周总管叫她们走远一些!” 周海山再叫独眼龟奴道:“老吴姑娘们这样拥上来让我们公子怎么挑选公子还年轻总不能照单全收吧!” 独眼龟奴连忙叫道:“大家别这样离开一点让公子挑反正只有一个中奖的。” 但她们的眼睛和嘴巴却都没闲着。 其中一个嘴角有黑痣的道:“这位少爷准是位童子鸡干咱们这行的一辈子也不一定能遇上一个希望你们大家让给我我明天一定请你们的客!” 另一个左颊有酒窝的道:“你别专想好事让给我我可以连请大家两次客!” 又有一个右眉下带点疤眼的道:“谁都别争这公子今晚和我有缘该是我的不过我明天也照样请客。” 再—个边插着一朵花的道:“好东西谁都想吃你们再争也没用我倒有公平办法。” 那左颊有酒窝的道:“你有什么公平办法” 边插花的道;“咱们抽笺谁抽中了就是谁的。” 那疤眼的大声道:“不行那样抽不中的还是落空我有个更好的办法。” 左倾有酒窝的道:“咱们今晚都陪这位公子睡这样谁都不吃亏明天也谁都用不着再请客。” 此语一出至少两三个拍手赞成。 另一个道:“老吴我们就这样决定了现在该和公子说了!” 独眼老吴呲呲牙望着岳小飞一哈腰道:“公子姑娘们的话您听见了是抽笺好还是她们一起陪您好您请吩咐!” 岳小飞不动声色道:“现在我是客人我想要谁就要谁怎能由姑娘们自己抽笺决定” 独眼老吴嘿嘿笑道:“这样说公子是让她们一起陪了雨露均沾正是她们所希望的。” 岳小飞道:“只怕你们没有这样大的床铺。” 独眼老吴笑道:“设关系大床可以睡三个人公子在中间他各一个其余的临时睡在床下地上只要换两次班每个人都有机会服侍公子。” 此刻姑娘们视线全盯在岳小飞脸上急待着他点头答应。 岳小飞冷然摇摇头道:“实不相瞒在下今晚只想来参观参观 因为我必须马上回育化城去。” 此语一出顿时使那些姑娘们凉了半截。 独眼老吴也愣在当场 忽听周海山道:“公子放心城主交代过如果您看中了那位姑娘只管留下明天周某再来接您。” 独眼老吴也紧接着道:“公子千万不能走这几位姑娘平常对客人都是挑三拣四的今晚她们对您这样热情可说实在少见公子不能让她们失望!” 就在这时亭边一个紫衣大汉斜瞪着眼趔趔趄趄的走了过来。 姑娘们一见这人腧上似乎都落了颜色。 独眼老吴也似是觉出不妙忙转过身去陪笑道:“蒋副统领您喝醉了随便到那位姑娘房里休息去吧!” 紫衣大汉耸起两道浓眉哼了一声道:“谁喝醉了你祖宗才喝醉了吴小子有件事咱看不顺眼现在就跟你讨论讨论。” 独眼老吴呲出黄板牙道:“谁敢让您蒋副统领看着不顺跟您还是找个地方休息的好。” 紫衣大汉冷笑道:“找地方休息你们这些姑娘见了咱表面奉承背地里恨不得咬牙把咱咒死偏偏今晚她们见了一个刚脱奶的孩子就像苍蝇碰上蜂蜜般你说这事让咱好气不好气咱长了这么大论身份地位也是个副统领竟连个毛头小子都比不上姓吴的咱们讨论的就是这件事你看公平不公平?” 原来这家伙是冲着岳小飞来了。 独眼老吴难免着了慌两边他那—边都惹不起尤其岳小飞是育化城主的亲戚而且还是由育化城的大总管陪着若让他当场受辱如何担待得了。 他知道自己无法劝阻得了只好以恳求的目光望向周海山。 周海山忙抱拳拱手道:“蒋副统领是为了什么事” 紫衣大汉当然识周海山但因彼此分属两城用不着卖周海山的帐再加上已有七八分醉意更不把周海山放在眼里。 不过他还是也抱了抱拳道:“难得周大总管也到这里来了你来了正好咱们评评理!” 周海山干咳了声道:“蒋副统领言重了到这种地方来不过逢场作戏有什么理好评的。” “周大总管非评理不可!” “你说说看评的什么理” “事情很简单姑娘们见了咱蒋某人像见了鬼一般躲之唯恐不及今晚见了这小子却又像蛆见到屎到底是什么道理” 周海山不由凝起脸色道:“蒋副统领说话最好嘴里干净一点你可知道这位公子是谁” 紫衣大汉连哼两声道:“咱管他是谁总不会是当今的皇太子吧!” 周海山已被激起怒意他是一城的总管论地位比紫衣大汉的副统领高出很多若单人前来在对方酒醉之下还可尽量容 忍但现在是奉命陪岳小飞他当然必须维护岳小飞的安全以及自己的颜面。 当下周海山不由两眼一瞪喝道:“蒋海龙别给脸不要脸你敢在周某面前耍横!” 蒋海龙一挺胸双目凶光暴射喝道:“姓周的你想做什么。在育化城有人怕你来到富国城最好把招子放亮一点免得走不动爬着回去!” 事情闹到这种地步看来两人非刀兵相见不可了。 独眼老吴已吓得手足无措。 那些姑娘们都花容失色纷纷向后退避。 不过她们并未走远仍然大为关心的望向这边人人都为岳小飞捏一把汗生怕他吃了亏虽然岳小飞并未答应找她们任何—个陪宿但她们却早把岳小飞看成是自己最关心的人。 突见岳小飞一把推开周海山道:“周总管请退后他是冲着在下来的事情该由在下自己解决。” 周海山果然乖乖的闪到一旁因为他早听说岳小飞武功高不可测连大小姐都败在他的手下对付蒋海龙根本不会有问题。 但那些姑娘们却越着慌她们眼见岳小飞和蒋海龙站在一起双方差了一个头以上若动起手来后果简直不堪想象。 其实岳小飞虽然只有十四岁但个头却并不太矮几乎可以赶上一般成年人了他所以比蒋海龙矮了那么多是因为蒋海龙本来就身材粗壮高大简直就像水浒传里的蒋门神一般。 此刻蒋海龙见岳小飞居然敢主动冲向自己难免有些吃惊。 岳小飞稳站当地朗声道;“姓蒋的你可是对在下看不顺眼” 蒋海龙早巳握起斗大拳头双颊青筋暴起沉声道:“不错老子就看你不顺眼!” 岳小飞脸色一寒道:“姑娘们一见你就躲那是因为你长得根本不像人你该回家问问你的父母当初为什么这样不长眼睛 现在找到在下在下可是一点办法没有!” 这几句话不啻火上加油。 蒋海龙那里忍得下这口气陡然欺身疾进“呼”的一拳直向岳小飞面门捣去。 在这刹那那些姑娘们不由齐齐出—声尖叫惊呼。 果然击中了只听“乒”“乓”两声脆响不知怎的竟是蒋海龙踉跄向后倒撞回去。 而岳小飞却依然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就像刚才根本没生任何事一样。 那些姑娘们和独眼老吴这才会过意来原来方才是蒋海龙被岳小飞甩两记耳光。 然而这两记耳光究竟是怎么打的却谁也半点没看清楚。 到这时候她们至少已放了心同时因为吃亏的是蒋海龙也暗暗称快。 蒋海龙双颊被掴得火辣辣的眼前金星直冒却还不相信这两掌是岳小飞打的。 但方才和他站得最近的明明只有岳小飞一人不是他打的又是谁打的呢 真把人弄糊涂了。 莫非有鬼不成 蒋海龙是不信邪的略一喘息再度跃身攻了过去。 这次他是双拳齐出下面又奋力踢出一脚。 又是“乒”“乓”两声暴响几乎和上次完全一样蒋海龙仍踉跄倒摔回来。 不过这次比上次摔得更重近乎倒栽下去。 其实岳小飞是不想在这种地方闹事故而出手极轻目的是让对方知难而退否则蒋海龙早已不是现在这样子了。 他纹风不动的站在原地冷冷一笑道:“姓蒋的你该回去休息了吧” 蒋海龙总算有些明白酒也醒了大半呲牙咧嘴道:“刚才可是你打咱的” 岳小飞忍着笑道:“不是在下打的是过往神灵打的。” 蒋海龙哦了声道:“那就难怪反正不论是神是鬼总是有帮你忙的。” “你是否还没有挨够” “老子还是不信邪!” “不妨再过来试试!” “谁还怕了你!” 这次岳小飞不等他近身左腕一抖一缕指风直射向蒋海龙胸前大穴。 蒋海龙刚走山半步便原地不动的僵在那里那姿势看来十分滑稽可笑。 这情景反而使那些姑娘们都大感惊奇她们还以为岳小飞会施法术呢。 独眼老吴当然明白蒋海龙是被点了穴道招呼那些姑娘道:“你们要看不妨近前看!” 一名姑娘道:“去你的我们若近前看蒋副统领一定会打人的!” 独眼老吴嘿嘿笑道:“他现在连动都不能动了还想打人打个狗屁!” “老吴你说我们是狗屁” “难道你们连看到死人也怕瞧我的!” 独眼老吴平时因受蒋海龙的气太多早已恨得他牙根痒今晚好不容易逮到了机会他说着当真来到蒋海龙面前指的鼻子大骂道:“蒋海龙老子干了你的祖宗看你还神气不神气!” 那些姑娘这才知道蒋海龙已失知觉立刻—窝蜂般拥了上来 有的吐口水也有的指着鼻子骂。 她们可说是既惊奇又觉得好玩。 独眼老吴为了在姑娘而前充英雄干脆在蒋海龙胸前捣了一拳。 岂知这一举捣下去竟把蒋海龙打倒了只听“咚”的一声响着着实实摔了个四平八稳。 摔下去之后已无法再扶起来因为扶起来也站不住。 独眼老吴和姑娘们正在七手八脚忙乱之际只听一名姑娘喊道:“糟糕那位公子和周大总管都走了!” 岳小飞和周海山当然是已离开了这处大院。 周海山道:“公子我们刚才只逛了一家还有两家没看。” 岳小飞道“刚才这一家是哪一等的” 周海山道:“本来要从丙等往上看因为这家路近才先看这家乙等的。” “那么丙等的又是什么样子呢” “丙等的上身连兜都没有只穿一条短裤若论风光比看乙等的更爽。” “甲等的又如何” “甲等的穿藏比较整齐姑娘们也比较规矩些至少并不主动拉客不过那里价码也高些光顾的人也都高级一点。” “刚才那位姓蒋的也算是有身份的了他为什么要到乙等去” “公子有所不知要想玩得痛决还是乙等和丙等的好既经济又实惠譬如到丙等大院去即便看看她们露着上身和大腿不必花钱也够刺激的了你说是不是” 岳小飞道:“既然你已说过另两处大院是什么情形在下就不必看了。” 周海山道:“说是说看是看有道是百闻不如一见公子怎可不看。” 岳小飞摇头道:“在下说不看就不看。” 周海山正经八百的道:“公子这是城主交代的周某不能不陪您去!” 岳小飞也正色的道:“就因为城主交代的所以我不得不勉强看了一家否则我岂肯到这种地方来!” “那公子是真的不去了可是周某回去如何向城主交代” “在下是否三家全去过城主又如何知道呢?” “城主可能在另外两家已安排了暗中察看的人根本瞒不过他老人家。” “果真如此你尽可告诉城主是我不肯去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好吗” 周海山踌躇了半响只好点了点头。 两人刚要往回走只见对面一个人正向这边走来。 那人渐走渐近月光下照见那人的身材面貌岳小飞不觉心头猛震大吃一惊。 他再也想不到这人赫然是叛师灭祖偕师娘淫奔的马昭雄。 凤嫣红明明说过马昭雄已经死了究竟是凤嫣红不知他仍活着还是她故意骗他和袁小鹤呢 他暂时不想让马昭雄撞上于是只好告诉周海山要去小解急急问暗处隐去。 第二十回 重见天日 马昭雄很快便来到跟前。 当他现周海山时连忙抱拳拱手道:“原来周总管在这里!” 周海山笑道:“马香主怎么有时间到这里来呢” 马昭雄也嘿嘿干笑道:“兄弟干的这一行您周总管不是不知道整年到头暗无天日既苦又闷那能不找机会出来调剂调剂。” “马香主准备到哪里去” “除了丙等大院就是乙等大院兄弟从来不到甲等大院去。” “您在这里一定有老相好吧” “什么老相好不老相好只要有钱哪个不能玩” “那就快去吧周某不便耽误你的宝贵时间。” 马昭雄拱了拱手急步而去。 岳小飞立刻回到原处。 他此刻心情的激动不问可知。 但他却必须尽量保持镇定不露声色搭讪着问道:“刚才这人是谁” 周海山道;“周某刚才和他所讲的话公子都听见了?” 岳小飞道:“夜晚人静你们的声音又大当然听得到。” “他叫马昭雄是一位香主。” “不用说他是富国城的香主了” “公子猜错了他是咱们育化城的香主。” “育化城的香主怎可随便到这边来” “他和富国城守门的弟兄都认识而且只是到三大院来又是夜晚当然可以来。” “这样说他是常常到这里来了” “那小子色心很大如果三天不来准会把他蹩死。” “他在育化城那一部门工作?” “听说大公主昨天曾带公子参观过灵堂” “不错。” “他就在灵堂担任香主那边的事由他负总责。” 岳小飞像被当头敲了一棒差点晕厥过去。 他想到母亲正是在灵堂担任守灵奴也正是归马昭雄所管辖母亲的容貌称得上是仙资玉质而偏偏马昭雄又好色如命万他真不敢再往下想只感到两眼黑连脚步都有些不稳。 好在此刻是晚上这情形并未引起周海山的注意。 他强忍着吁了口气故意像漫不经心的道:“在下昨天参观灵堂见守护的有男有女女的有些还长得很不错这位马香主对她们可不可能不规矩” 周海山笑了几声道:“姓马的这小子当然不想放过她们其中两个叫何慧仙的人长得最美……” 岳小飞听到这里像被利刃刺进了心胸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 周海山继续道;“马昭雄最想染指的就是那个何慧仙可惜他始终没达成心愿。” 岳小飞总算缓过一口气却情不自禁问道:“他为什么达不成心愿” 周海山道:“那何慧仙算得上是位贞节烈女而且又有一身不凡的武功在这种情形下马香主当然无法得逞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她却受了比别人更多的折磨有两次马香主故意给她加个罪名。用鞭子打得她遍体鳞伤伤势十天半月才好。” 岳小飞只听得心如刀扎真恨不得立刻把马昭雄碎尸万段。他强忍悲愤道:“后来呢?” 周海山道:“后来这事被我知道了是我看不过去告诫马香主以后不得再打她马昭雄这才不敢再对何慧仙怎么样。” 岳小飞顿时对周海山有着难言的感激由此可见周海山还不失是个好人。 他顿了一顿道:“那位何慧仙是为什么被打到灵堂去的?” 周海山皱起眉头道:“提起何慧仙三年前也是通过五关而进入天谷的据说她的成绩还好的不得了至于为什么被打进育化城受罪据说和宵关的风统领有关。” 岳小飞哦了声道:“宵关的风统领是位女的我因巡关关系和她见过好几次她和那位何慧仙又有什么关系呢” 周海山摇头道:“这事周某就不清楚了可能是何慧仙得罪了风统领据说风统领是教主手下的红人她在教主那里说什么话都很管用。” 岳小飞默了默道:“如果明天有时间我很想到灵堂去见那位何慧仙周总管能否帮忙给我个机会” 周海山茫然问道:“在我来说带公子到灵堂走走当然很简单可是公子为什么要去见她呢” 岳小飞道:“因为据你刚才所说那位何慧仙不但是位贞节烈女而且又打一身了不起的武功像这样的人在下当然希望有机会见见。” 周海山道:“但看城主明天怎样安排如果时间不冲突我就带公子去趟灵堂。” 岳小飞趁机问道:“周总管可知道城主召我到育化城究竟为了什么” 周海山笑道:“当然是好事至于什么好事请恕周某现在还不便明言总之也许明天公子就有好消息。” 两人一路边走边谈不到二更便已到达育化城府。 这时候严寒严夫人和大小姐等人当然都已睡着。 周海山直接把岳小飞引进一处跨院。 但见正屋内灯光明亮一名黑衣汉子迎上前来道:“禀总管岳公子的卧室已经整理好了!” 周海山挥挥手道:“我知道你回去休息吧!” 然后他自己也拱拱手道:“时间不早公子也该休息请恕周某不陪了!” 岳小飞连忙也向周海山拱手道谢。 岳小飞在天井里走了一圈只觉偌大的一处跨院似乎无人居住显然是特地为自己整理出来的。 他经正屋进入卧室桌上高烧着两枝红色蜡烛室内布置的幽静绚烂简直令他为之咋舌比起在文关住过的那间“龙风阁”犹胜三分。 奇怪的是紫檀雕花床上居然放着两只分绣着金龙彩风的枕头当然卧榻也是双人的再加上垂遮下来的粉红罗帐以及桌上高烧的两枝红烛简直有些像新婚之夜的洞房。 他吹熄了蜡烛很快便在床上躺好。 虽然已是二更但却辗转反侧再也睡不着。 因为他心头有着太多的事不能不想。 先他一直思解不透育化城主召自己前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尤其他命周海山带着自己到美人关冶游莫非也是有什么特别的用意 当然最使他挂心的还是母亲。 所幸他从周海山那里已经打听出母亲的不少消息内心除了深深感激周海山外对马昭雄则是越痛恨。 大约快到三更他才渐有睡意。 朦胧间刚一合眼忽听天井中似有脚步声音。 这般时候有谁会来呢 由脚步声音甚轻判断决不可能是周海山。 脚步声很快便来到房门外接着房门轻轻响了三响。 岳小飞坐起身来问道:“什么人?” 门外回答的是娇滴滴的声音:“是我公子请开门!” 岳小飞虽未听出是谁但却想到很可能是大小姐。 如果是大小姐他没理由不让她进来。 披衣下床先点上蜡烛接着打开门来。 他不由一怔。 门外站着的却是位羞羞答答、千娇百媚的红衣少女。 那少女美得出奇而且盛装有如粉妆玉琢一般相信任何人见了也要多看她几眼。 那少女不等岳小飞问话便轻移莲步跨进门槛。 岳小飞愣愣地退后—步问道:“姑娘是什么人有事吗” 那少女并不答话却返身把房门关上然后轻轻坐上了床榻低垂粉颈不一语。 岳小飞越感错愕轻咳了一声道:“姑娘三更半夜到这里来究竟是什么事” 那少女娇靥上绛霞似流羞怯怯地答道:“我是奉命来陪公子过夜的。” 岳小飞心头一震不禁啊了声道;“姑娘是奉什么人之命来的” 那少女道:“城主。” 岳小飞不觉又一次的陷入迷惑中城主先命周海山带着自己逛美人关现在又派这位秀美可人的女郎前来陪宿究竟是什么用心。 他长长吁了一口气道:“姑娘可否告知芳名” 那少女低声道:“我叫秀兰。” 岳小飞正色道:“秀兰姑娘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用不着人陪何况这里只有一张床男女授受不亲怎可睡在一张床上城主的好意我心领了你还是请回去吧!” 秀兰头垂得更低。羞答答的道:“我是奉命服侍公子的本就要和公子睡在一张床上而日还要睡同一个被窝里。” 岳小飞不免有些着慌忙道:“那不成我最不习惯和女人同睡你快走吧!” 秀兰道:“公子只要由我服侍一晚以后就习惯和女人同睡了。” “岂有此理我爱自己的名誉姑娘更应珍惜自己的清白。” “公子的话我当然明白但城主的令谕却谁也不敢不遵所以公子要我回去那是万万办不到的。” “如果你回去了将会得到什么样的处分” “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岳小飞略沉吟道:“也好我就让你今晚住在这里姑娘请上床睡吧!” 秀兰眨着星眸转过头来道:“公子请先上床!” 岳小飞道:“床就让给姑娘我情愿睡地下。” 秀兰吃惊道:“那怎么成若公子不睡床上我怎敢独自睡在床上堆道公子还没看出今晚这房间里的布置” “难道房间里的布置有什么特别用意” “当然有床上有两个枕头就表示有人陪公子睡桌上两枝红烛高烧那表示公于今晚就像新婚之夜。” “可是姑娘和我并非夫妻” “公子何妨把我看做是你的妻子是否嫌我不好看” 此刻岳小飞当真大为踌躇起来如果硬把对方赶走又提心她明天真会受到处罚而双方大声吵闹起来深更半夜更不成体统。 无奈之下他只好暂时坐在床下椅子上即便这样双方坐到天亮他也只有认了。 岂知秀兰并不愿老坐在床沿索性脱掉绣鞋上了床。接着她竟开始宽衣解带。 这情形迫得岳小飞不得不转过头去。 半盏茶工夫之后似乎已没了声音。 岳小飞只道她已盖起被子躺下但当他转过头来时不由他大吃一惊只见秀兰已是脱得一丝不挂而且正玉体横陈毫无遮掩的躺在那里。 她全身肌质晶莹白如凝脂曲线玲珑分明连岳小飞在这刹那也似乎陷入迷惑。 他急急闭上眼去凝着声音道:“姑娘这是要做什么” 只听秀兰吃吃笑道:“公子是聪明绝顶的人怎么连这个都不明白我在等着你过来!” 岳小飞一口气吹熄了灯道:“姑娘请先盖上被别着了凉!” 灯既然熄了秀兰只得盖上被子她嗲声嗲气的叫道:“公子为什么还不过来” 岳小飞道;“姑娘先睡吧我随后就上床!” 秀兰果然听话不再着声。 岳小飞直坐了顿饭工夫才站起身来。 但他并未上床竟轻轻的打开了房门。 岂知秀兰并未睡着一骨碌坐起身来道:“公子要到哪里去” 岳小飞道:“你只管睡你的我到外面一下马上回来。” “你可一定要马上回来!” “我会的。” 岳小飞先在天井里散了一回步欲待走出跨院又担心被外面巡夜的人碰上。 灵机一动他想到跨院里有这么多空房间何不随便找一间进去暂时熬过下半夜。 推门进入一间厢房里面虽有床榻却无被褥只有两个更次便可天亮他决定就在此处将就将就于是复又把门轻轻关上然后上床和衣而卧。 他料想得到秀兰是无法找到自己的。 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醒来时天已大亮。 他决定再回到原来房间现在是白天秀兰不可能再来纠缠他。 回到原来房间才知道秀兰早已走了而且把被褥摺叠得整整齐齐。 很快便有人送来涮洗用水和用具。 接着又有人送来早餐。 誓后他来到卧房外面的小客厅因为他知道接着而来的必是城主严寒召见。 果然不大—会儿总管周海山来了。 周海山今天比昨晚表现得更亲切而且似乎礼貌也更周到。 岳小飞道:“是否城主召见” 周海山道:“城主上午有要紧的事情必须马上处理可能要到下午才能和公子见面。” “那么上乍就请周总管带在下到灵堂去见见那位何慧仙如何” “可以。” “不过我想求周总管另外帮个忙。” “公子只管吩咐只要周某能做到的必定尽力。” “我暂时不想和那位马香主见面周总管是否能设法暂时把他引开” 周海山愣了下道:“莫非公子和马香主从前认识” 岳小飞点点头道:“从前见过但却并无交往。” “原来公子和他认识他这人在没进天谷前的风评如何” “头顶长疮脚底流脓——坏到底了。所以我才不想和他见面。” “公子这样评论他并不过分周某也早就看出他不是东西。” “那为什么还要比他做灵堂的香主呢” “这小子也颇有来头他是教主派下来的连城主也不方便动他以周某来说可以不理他却又不能过分得罪他。” 他接着又道:“公子请等一等我回去取样东西来。” 当周海山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样东西是用黄绢包着。 他递给岳小飞道;“这里面是副人皮面具公子不妨戴上。” 岳小飞讶然道;“戴上这个做什么” 周海山道:“想把马昭雄暂时引开也许会引起他的疑心戴上这个他就认不出来了。” 岳小飞大喜他虽听说过人皮面具今天还是第一次看到。 当下由周海山协助戴好取过镜子一照自己果真变成一个壮年人的模样了不过如此一来难免有人会嫌他个头矮了些。 周海山道:“现在就走吧!” 到达灵堂外洞口守门人见是本城大总管敬礼还来不及那里还敢查问。 周海山问道:“马香主可在里面吗” 守门人道:“马香主有事刚出去。” 早知如此岳小飞用不着戴人皮面具了。 当两人走入通道。岳小飞道:“我希望能单独和她见见最好一旁无人打扰。” 周海山道:“那很简单由我来安排。” 到达灵堂一见那排列着的数十口棺材立时给人一种阴森恐怖而又凄凉之感。 岳小飞想到母亲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山洞内度过了三年多的凄苦生活鼻尖一酸禁不住就要流下泪来。 他强自镇定游目向灵堂四角望去并不见母亲的影子。 周海山带着岳小飞直接进入马昭雄的洞室坐下后道:“这里是香主室正好马香主不在公子就在这里和她见面如何” 岳小飞道:“万一马香主回来以后怎么办” 周诲山道:“我在外面替你把风他若回来我自打办法缠住他同时我也不准其他的人进来。” “那太好了多谢周总管考虑的周到。” 这时早有—名黑衣汉子跑了进来望着周海山躬身一礼道: “小的迎接周总管我们香主刚出去不久周总管是否有什幺交代” 接着并沏了两杯茶端上 周海山道:“本总管没什么大事你去把那叫何慧仙的守灵奴叫到这里来!” 那汉子弄不清是什么事却又不敢问立即应声而去。 周诲山随后也起身道:“我到外面为公子把风去。” 洞室内只剩下岳小飞一人不难想见他此刻内心早已激动不已。 他留意向室内各处望去除了阴湿较重整天到晚必须点灯外布置得倒也十分华丽。 自然这是香主的居室至于那些守灵奴们的住处就不敢想象了。 在这刹那他似乎听得见自己的心在跳动。 他极力保持着镇定而双眼直直地紧盯着洞门。 不久之后洞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接着推门而入的正是母亲何慧仙。 岳小飞慌忙站起身来。 他因戴着人皮面具若马上相认反为不妙暂时只能以礼相迎。 何慧仙面容憔悴连身上穿的那套黑衣也破烂不堪岳小飞若非上次已见过简直会不敢相认。 他立即向前走出两步深深施了一礼强忍着直欲破眶而出的泪水道:“夫人请坐!” 何慧仙不由大感讶异她本来听说是本城的周大总管召见怎么却又换了一个人 即便是周大总管召见在她来说也是意想不到的事。 如今换了另外一个人不说而这人又对自己口称“夫人”怎不令她越感吃惊。 她并非没听过别人称自己为夫人不过那已是三年前的事了。 自从被打进育化城别人能把她看成一个普通下人她也就心满意足那里还敢奢求。 一时之间她不觉怔在那里因为她实在不敢坐下。 “夫人快请坐!快请坐!” 岳小飞边叫边又沏了一杯茶双手端上。 何慧仙终于怔怔地坐下把茶放在一边惊异不定的茫然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 只听“扑咚”一声岳小飞早把双膝跪倒悲切切叫道;“娘!我是飞儿!” 何慧仙双眸一直“啊”了声道;“你是飞儿怎么可能飞儿怎会有你这样大的年纪而且模样儿也完全不像!” 岳小飞双手揭去人皮面具再叫道:“娘!现在您该认识孩儿了吧” 在这瞬间。何慧仙简直怀疑自己是在梦中。 她顾不得再说什么紧紧把岳小飞搂进怀里母子相拥而泣久久说不出话来。 但时间紧迫岳小飞不敢多耽误站起身后把母亲扶回座位。 接着便将这二年多来的经过以及如何来到天谷大略和母亲叙述了一遍。 他担心会有人闯进来只有把人皮面具再行戴好。 何慧仙只听得悲喜交集擦去泪痕道:“飞儿城主把你由五关总镇叫到育化城来到底是什么用心呢” 岳小飞道:“孩儿至今也弄不清楚为什么不过孩儿看得出他对我很好所以孩儿相信一定可以把娘从苦难中解救出来。” 何慧仙不觉又淌下泪水道:“其实生活在这里三年多这点苦娘还受得了可恨的是马昭雄一直对娘心怀不轨有好几次娘几乎**于他说起来多亏周总管规诫过他否则娘真不敢往下想。” 岳小飞咬牙切齿道:“孩儿一定设法好好收拾他其实他叛师灭祖偕师娘淫奔早已就大逆不道罪不可恕了若让这种人逍遥法外天理何在” 何慧仙道:“不过你千万别太鲁莽听说马昭雄很可能得到教主的信任非到必要不可轻举妄动!” “孩儿晓得听说娘被打进育化城是因为得罪了凤嫣红娘究竟是怎样得罪她” “说来话长时间紧迫娘来不及对你细说总之我和她的结怨并非无因。” 她说到这里担心马昭雄闯进来站起身来道:“娘该走了见到你父亲后要他不必挂心!” 岳小飞也随即起立道:“娘请暂时忍一时之苦孩儿一定有办法救您!” 母子依依而别后岳小飞仍留在洞室。 此刻他的情绪已得到泄心里轻松了很多。 又过了不久周海山推门而入喝了杯茶道:“公子和何慧仙谈的时间还真不短你和她并不认识哪有这么多话呢” 岳小飞长长吁一口气道:“在下同情她不幸的遭遇更为她受凤统领诬陷而不平周总管是否能设法救她一救呢” 周海山蹙起两道浓眉道:“我曾对她帮过忙。” 岳小飞道:“这事她方才提起过她对周总管非常感激。” 周海山道:“最大的一个难题她是被宵关凤统领在教主面前告过状的可以说她是被教主惩罚的公子不妨想想我是否帮得上忙” 他知道岳小飞无法回答接着又道:“偏偏灵堂香主马昭雄也是教主派下来的我照样也动他不得如果能换一位香主至少我可以把何慧仙换一处比较舒适的地方。” “难道周总管一点别的办法也想不出来” “别的办法当然有。” “什么办法快告诉在下” “那就是正式禀报城主城主是教主的师兄教主不能不卖他老人家的帐。” “这样周总管就该禀报城主才是。” 周海山摇头苦笑道:“我的确曾考虑过向城主禀报但经过仔细琢磨总觉得不妥。” 岳小飞有些不解道:“在下想不出有什么不妥。” 周海山道:“理由很简单何慧仙人长得十分标致我若无缘无故的为她向城主求情城主很可能怀疑我和她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到那时即使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公子不妨想想我有必要为自己添麻烦吗” 岳小飞见周海山说出这种话自知无法勉强默了一默道: “那就等慢慢再说吧现在该回去了。” 岳小飞仍回到昨晚所住的跨院周海山也一直在旁相陪。 为了救母亲岳小飞当然希望能早些和育化城土严寒见面偏偏从昨天晚餐后到现在始终没打和严寒再见面的机会。 他不得不假装要走向周海山道:“在下该回五关总镇了城主那里就请总管代为谢过。” 周海山似乎吃了一惊道:“公子怎么能走据周某所知城主一定还有要紧的事和你商量。” “在下只是五关总镇一名小小的巡关使者城主怎会有事和我商量呢” 周海山神秘一笑拱了拱手道:“公子请光休息一会儿周某现在就去见城主待会儿就回来给你消息。” 周海山走后岳小飞满脑子又都是母亲的影子。他已经告诉过母亲一定可以想办法救她出来以现在的情形看来除了求城主严寒外似乎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他无沦如何也要把握住这机会。 直到近午周海山果然回来了。 他迫不及待的问道:“总管见到城主没有” 周海山带着喜不自胜的神色道:“恭喜公子贺喜公子你过关了!” 岳小飞茫然不知所对。 周海山接道:“城主一生最崇拜的就是古代的柳下惠所以他对一个人的考核也以是否不好色为依据现在周某不妨实对公子说明白昨晚他要周某带公子到富国城美人关去正是对你的一种考核。” “总管是否已把昨晚的情形告诉城主了” “周某在昨晚一回来便把经过禀报了城主他老人家为了再对公子做进一步的考核便又派了一个叫秀兰的丫头来陪宿可有这回事” 岳小飞这才恍然大悟点点头道:“不错昨晚是有—个叫秀兰的到我房中来。” 周海山笑道:“秀兰今天一早也把经过禀报了城主据说公子不但不为所动而且还躲到厢房里独宿老实讲若当时公子把持不住而当真和秀兰同宿那就一切全完了。” 岳小飞皱起眉头道:“城主为什么要这样考核在下” 周海山笑道:“很简单如果不是把公子调到育化城担任重要职务便是另外有其他的好事今天中午城主又要设筵招待你到时候他老人家一定会当面和你说明白。” 果然就在不久之后—名大汉前来通知说是城主请岳公子在内府客厅见面。 周海山心里有数凡是能被城主请进内府客厅的必定关系不同寻常岳小飞能受城主如此看待果然不出他的预料。 他陪岳小飞来到内府客厅严寒已经等在那里。 岳小飞连忙躬身一礼道:“晚辈拜见城主!” 严寒笑容可掬的道:“岳公子请坐!” 一面吩咐周海山道:“你去忙你的吧老夫要和岳公子单独谈谈。” 岳小飞正襟危坐他明白严寒已对自己有了好印象这印象必须更加保持为了救母亲他不能不尽量讨好对方。 严寒喝了口茶道:“岳公子老夫冒昧问句话你订过亲没有” 岳小飞内心一动暗道:“奇怪为什么上次教主召见时也是问的这句话……” 他记得似乎有人对他说过教主很可能准备把三公主与自己订亲但这只是猜测而已教主当时并未明言。 正因为这缘故此刻他只能低下头道:“晚辈还不曾订亲。” 严寒略一沉吟道:“听说前几天教主也曾召见你教主曾对你说过什么” 岳小飞道:“教主也问过同样的话。” 严寒似是有些吃惊哦了声道:“教主是否说过要把三公主和你订亲的事” 岳小飞道“教主问过之后就不曾再提了。” 严寒面现喜色道:“那就好老夫决定让小女和你订亲。” 岳小飞先前虽已猜出严寒的心意却没料到他会如此干脆。 他微微一怔之后道:“晚辈只怕和大小姐年岁不大相当。” 严寒笑道;“老夫说的当然不是你见过的那个老夫有小女两人老大如冰你是见过了次女如霜正好和你同龄若论她的品貌比她姐姐尤胜三分。” 岳小飞脸上一热道:“蒙城主厚爱晚辈感激不尽但晚辈身份卑微只怕不宜高攀。” 严寒呵呵笑道:“这是什么话老夫一向爱的是人才人与人之间根本没有贵贱之分想当年柳迎春嫁给薛仁贵、玉宝钏嫁给薛平贵何曾在身份上计较还不照样传为千古佳话。” 岳小飞为了救母亲当然不能再推辞正要起身重新拜见严寒却摇摇手道:“既然一言为定小女如霜以后就是你的人了不过你们目前年纪都还太小正式成婚必须延后几年至于你我暂时也不必以翁婿相称总之这事现在只有老夫及内人以及小女如冰、如霜几人知道不必对外宣扬。” 岳小飞轻轻咳了一声道:“不知二小姐是否同意” 严寒笑道:“当老夫在大厅招待你时她早巳在屏风后看过多次了那天如冰改扮成蒙面人和你比武她看得比谁都留意。如果不是我和内人不准也许她早就自动出来和你见面了。” 说活间已有几名侍女端进酒来。 这次只有严寒和岳小飞两人同席连严大人和大小姐也没出来 席间岳小飞频频向严寒敬酒。 他的目的不外是趁酒酣耳热之际以便提起母亲在灵堂受苦之事。 严寒既得乘龙快婿心里高兴即使岳小飞不劝酒他也要开怀畅饮。 突然他现岳小飞在敬酒时暗自落下眼泪。 “岳公子你……你是怎么啦……” 岳小飞立刻离席双膝跪倒在地道:“晚辈求城主教救家母!” 严寒愕然道;“快起来有话慢慢讲令堂在哪里老夫怎能救得了她” 岳小飞拭去泪痕重新入席道:“城主可知道晚辈上午到过灵堂” 严寒道:“老夫听周总管说过。” “晚辈前天随大公主来时也曾到过灵堂无意中现家母竟然在灵堂中做了一名守灵奴!” “令堂是怎样进入天谷的” “家母三年前撇下晚辈决心投入天谷效忠教主她也是通过五关进来的后来不知为什么得罪了宵关的凤统领而被打进育比城灵堂里来。” “令堂叫什么名字” “家母姓何讳慧仙。” “何慧仙……”严寒若有所思的道:“老夫听说过这名字是周总管偶然提起过的你今天上午可和令堂正式见过面” “承周总管帮忙晚辈和家母见过。” “令尊呢” “家父早在几午前离家出走到现在音信全无。” 严寒默了一默道:“求老夫为令堂脱罪以目前你我的关系 只是小事一件待会儿老夫就下令要令堂到这里来!” 岳小飞喜出望外正欲再离位拜谢严寒已抬手阻止道:“不必拜谢否则那就是见外了只是令堂离开灵堂以后如何安排你可有什么高见” 岳小飞道:“晚辈希望能让家母暂时留在城府至于以后如何安置当然仍须仰仗城主鼎力帮忙。” 严寒颔道:“也好不过依老夫之见最好暂时别让人知道你们是母子关系以免又生出不必要的枝节。” 岳小飞道:“但凭城主作主。” 严寒做事果真爽快随即派人把总管周海山找了来。 及到周海山来到酒菜已然撤去。 周海山深施一礼道:“城主有什么吩咐” 严寒道:“岳公子方才和老夫谈起灵堂有位女守护奴名叫何慧仙据说这人是受了冤屈被宵关的凤统顿陷害老夫很同情她的不幸遭遇决定暂时把她调到府里来你马上到灵堂把她带到这里!” 周海山似是面有难色近前两步道:“依属下愚见最好先把马香主叫来城主先和他说明之后再把何慧仙叫来较为合适。” 严寒面现不悦之色道:“为什么要先知会他马昭雄算个什么东西” 周海山带点尴尬神色陪笑道:“城主一定知道马昭雄是教主直接派下来的何慧仙也是教主亲自裁示打到本城灵堂做守灵奴的。若城主不经马昭雄直接把她调到府里来只怕对教主的面子上不大好看何况马昭雄是个小人万一他在教主面前挑拨是非也很容易伤了城主和教主之间的感情。” 严寒沉吟了半晌道:“说的也是你就先传令要马昭雄到这里来!” 周海山应声而上。 岳小飞轻吟了一声道:“晚辈很佩服周总管因为他很有知人之明。” 严寒哦了声道:“这话怎么讲” 岳小飞道:“他能知道马昭雄是小人便足以证明他有知人之明。” 严寒愣了一愣道:“莫非你也认识马昭雄” “晚辈从前和他虽仅见过一面但对他的为人却知之甚详。” “你说说看!” “他是中原武林名宿圣手书生庐云的弟子后来不但叛出师门而且做出**之事竟然和庐云的妻子淫奔。” “有这种事庐云的妻子是谁” “就是目前的宵关统领凤嫣红!” 严寒只听得怒火直冲而起他一生最恨的就是好色之徒而马昭雄的行为居然是**这让他如何能忍得下不觉蓦地一拍大腿咬牙切齿的道:“好一个可恶的东西岳公子这该不是骗我的吧!” 岳小飞正色的道:“不瞒城主三年前当家母投奔天谷有意效忠皇元教时就把晚辈托付圣手书生庐大侠抚养的否则晚辈对马昭雄的所作所为怎会如此清楚像这种禽兽不如的人如今不但逍遥法外而且居然受到教主重用怎不令人为之气结!” 严寒咬了咬牙道:“难怪老夫早就看这小子不顺眼原来他比老夫想象的更坏!” 岳小飞道:“待会儿马昭雄到来时最好暂时别止他看到晚辈。” 严寒道:“那是自然客厅隔壁就是老夫的书房你不妨暂时先到我书房里去。” 岳小飞随即由壁门进入书房。 顿饭工夫之后周海山果然陪同马昭雄进入客厅。 第二十一回 狗男鸟女 马昭雄虽然和周海山一路同来却并不清楚城主何故召见他。 这是因为周海山事先并未向他透露任何口风。 此刻马昭雄见严寒脸色傲然坐在那里难免有些吃惊。 他见过礼后垂手躬身站在一旁等候城主有何令谕示下。 严寒看也没看马昭椎一眼不动声色问道:“灵堂里可有一位叫何慧仙的女奴吗” 马昭雄谨声道:“有的。” 严寒道:“老夫有意把她调到府上来你可有什么意见” 马昭雄脸色变道:“启禀城主使不得!” 严寒冷笑道:“有什么使不得” 马昭雄道:“何慧仙是总坛有案的女犯当初是教主亲自批示打到本灵堂的而且属下奉命来本城灵堂担任香主时教主还曾特别传谕对她要好好看管若出了差错唯卑职是问卑职不得不把这段经过禀报城主。” 严寒嘿嘿笑了几声道:“依你之见老夫该怎么才能把她调出来” 马昭雄道:“何慧仙本来身犯死罪教主把她打入灵堂为奴已算是对她从轻落了没有现由把她放出。” “如果老夫非要把她调到府里来呢” “请恕卑职不敢作主城主最好先向教主请准才成。” “非这样麻烦不可吗” “并非麻烦不麻烦的问题而是不这样做卑职不敢放人。” 严寒笑了笑道:“马香主你近前几步!” 马昭雄依言来到严寒身前。 突见严寒拿臂疾挥猛地一掌甩上马昭雄面颊。 暴响声中马昭雄一声闷哼直摔到壁角边才被墙壁挡住。 待他稳住身形口鼻间已是鲜血直流。 严寒怒目喝道:“混蛋老夫想调人还要给你讲你算个什么东西这育化城归老夫掌管老夫要怎样就怎么样动不动就把教主抬出来难道教主还能压死人不成” 马昭雄捂着面颊敢怒而不敢言。 周海山忙道:“禀城主你老人家何必这么大脾气叫他回去把何慧仙送到这里来就是。” 严寒掠了马昭雄一眼再喝道:“马香主老夫要特别警告你从今后行为要好好检点若有半点差错休怪老夫对不住你别以为你是教主身边的红人就可以为所欲为老夫从来不吃这一套等有一天老夫要处置你即使教主讲情也没用!” 他顿了一顿又哼了一声道:“现在就滚回去马上把何慧仙送到这里来若耽误了时间小心你的狗命!” 马昭雄刚走周海山立即提醒严寒道:“禀城主属下现在该跟去看看!” “你为什么又要去” “马香主心狠手辣万一他回去后对何慧仙不利不是闹着玩的。” 严寒被一语提醒随即吩咐道:“好你马上跟去!” 方才的这段经过岳小飞在隔壁书房都听得清清楚楚他除了有“大快人心”之感外更对严寒和周海山有说不出的感激。他又来到客厅。 严寒道:“待会儿令堂求时为了不使别人看出你们是母子。 你还是暂时躲到隔壁书房去。” 岳小飞再三向严寒拜谢。 周海山很快便把何慧仙带了来。 在路上他照样也没告诉何慧仙城主因何召见。 不过何慧仙却已猜到了**分因为岳小飞上午曾对她说过将设法说动城主救她之事只是没料到会如此之快。 在严寒来说此刻何慧仙已是自己的儿女亲家他必须在客厅门口相迎否则若仍高高在上坐着何慧仙进门之后必定行跪拜大礼那就显得自己太不该了。 他来到客厅门口刚好何慧仙已到。 周海山道:“这就是城主还不快快拜见!” 不消说周海山是一番好意。 城主的身份地位仅次于教主何慧仙平时在香主面前都要必恭必敬。如今见了城主那能不大礼参拜。 但严寒却紧跟着说道:“来到这里不必拘礼用不着拜。” 他担心何慧仙真的要拜又不便上前扶持说话间用手虚空一托暗出一股奇大无比的内力。 在这刹那何慧仙突感到身前似被一道无形的气墙挡住即使想拜也拜不下去。 她万想不到城主待人竟是如此亲切客气。 严寒直把何慧仙让到座位上坐好自己才在对面坐下一面吩咐道:“周总管可以去了老夫要和何女侠单独谈谈。” 周海山随即离开客厅。 何慧仙见城主称自己女侠更是受宠若惊这种称呼对她早已很陌生了。 严寒带着歉意的吁了口气道:“这三年多来何女侠在灵堂受苦受难严某实在于心难安!” 何慧仙强忍着泪水低下头道:“罪女蒙城主如此关怀衷心感激不尽!” 严寒道:“何女侠用不着客气只怪严某到今天才知道你的身世以及含冤受屈经过否则早就不会让你在灵堂受苦了!” 他默了一默接道:“听说上午你和令郎曾会过面你的身世以及含冤受屈经过正是令郎告诉严某的何女侠教子有方才能培育出令郎这种少年英雄严某和他称得上相见恨晚。” 何慧仙既感激又激动的道:“城主过奖小女子愧不敢当!” 严寒顿了顿道:“严某要正式告沂何女侠我已答应把小女如霜许配给他不过这事暂时还不能声张何女侠实际上彼此已经是儿女亲家了所以休对严某才用不着多礼。” 事情会进展得如此之快这倒使何慧仙大感意外她连忙在原位裣衽一礼道:“城主虽不嫌微贱但小女子如此和犬子总嫌太高攀了!” 严寒正色道:“莫非何女侠不同意这门亲事” 何慧仙又裣衽一礼道:“城主不嫌我们母子微贱小女子怎敢见外?” 严寒拂须呵呵笑道:“这就好现在严某就请令郎出来让你们母子相见!” 岳小飞不等严寒召喊立即自动来到客厅先拜严寒再拜母亲。 严寒道:“从现在起何女侠不必回灵堂了就留在府里至于今后的事慢慢再安排。” 他说着随即把夫人和大小姐召来和何慧仙相见。 严夫人对待何慧仙像亲姊妹一般亲切忙道:“老爷子我陪亲家母先到后面换换衣服再安排她的住处晚上再设筵好好为她庆贺庆贺!” 严寒颔道:“好你先带何女侠到后面去。” 接着又道:“记住何女侠和咱们的关系目前除了你和如冰如霜知道外对其他的人绝对要保密!” 严夫人笑道:“用不着你交代我早想到这一层啦。” 当晚严寒夫妇备下盛筵就在内室客厅里款待何慧仙。 作陪的除严寒夫妇外只有岳小飞和大姑娘严如冰至于二姑娘严如霜当然不便和准婆婆以及未婚夫婿见面。 何慧仙早换上一身锦绣新衣再加上一打扮和在灵堂时已判若两人似乎又恢复了昔日仙姿玉质的容颜。 这是岳小飞一生中最兴奋最愉快的一晚。 相信何慧仙也不例外。 席间严夫人道:“老爷子你是否想到把小飞也调到咱们这边来” 严寒道:“当然想过只是他和如霜还要等几年才能成亲若调到这边来霜儿和他都有些不便想来想去还是让他暂时留在五关总镇的好。” 严夫人道:“可是他总该常回来看看他母亲。” 严寒道:“这方面我也早想到了我会给他一面本城的通行令牌只要他有时间随时都可以回来和何女侠见面。” 这顿酒饭直吃到一更将尽才尽欢而散。 岳小飞还特别跟到内室又陪侍母亲很久才回到昨夜住过的跨院安歇。 这一夜他睡得当真甜蜜极了他想到当回到五关总镇把消息告诉父亲父亲内心的快慰。又岂是笔墨所可形容的。 次日的早餐是他独自在房间用的。 饭后他到内室向母亲以及严寒夫妇辞别。 奇怪的却始终没碰着二姑娘严如霜虽然那时候未婚夫妻不能见面但无意中碰上应是例外其实在他的小心灵里又何尝不想和严如霜见上一面。 当出城后岳小飞才想起那副人皮面具尚未交还周海山他实在想拥有一副人皮面具以便用来对付马昭雄之用却又不便向周海山硬要。 没奈何只得取出面具道:“晚辈还忘记应把面具奉还总管。” 周海山并未立即接取:“如果岳公子有用不妨留着继续使用。” 岳小飞真是喜出望外。道:“那我就谢总管了!” 周海山道:“用不着谢我身边另外还有两副放着也是放着。” “总管那来的这么多人皮面具” “公子在灵堂已经见过那些棺材了棺材里不乏奇人异士什么样的江湖人物都有这几副人皮面具都是从他们身上搜来的。” “这样说马昭雄必定也有了” “很可能也有。” 周海山说到这里不觉皱了皱眉道:“昨天城主当场教训马昭雄的事公子是否知道” 岳小飞道:“当时晚辈在隔壁书房一切都听得很清楚。” 周海山叹口气道“马昭雄是个小人小人之心不可不防我很担心城主会吃他的亏。” 岳小飞呀然道:“他不过一名小小香主如何能让城主吃亏” 周海山道:“谁能防他不在教主面前挑拨离间尤其城主昨天曾说过没把教主放在眼里的话马昭雄正好有了挑拨是非的借口所谓打狗看主面城主当时实在不该那样冲动。” 岳小飞趁机问道:“听大公主说城主为人很严肃不苟言笑据晚辈这两天和他老人家的接触好像不是这样子。” 周海山道:“可见大公主根本不了解城主的为人当城上第一次和外人见面时的确会令人觉得他很严肃。不过相交一久就会明白他是一位性情中人尤并他对自己所喜欢的人更是诚心相待从来不做表面文章以我周海山来说能在他手下做事算是跟对人了。” 岳小飞细想这两天严寒对待自己的一切和周海山的话相对照果然不假心下对严寒越有着难言的感激。 这时已出城很远岳小飞不便麻烦周海山远送。随即拱手告辞。 回到五关总镇岳小飞立即把这两天在育化城的经过向父亲花玉麟禀报。 花玉麟得知爱妻何慧仙已经得救真是喜之不尽紧握着岳小飞的手道:“飞儿你比为父能干多了为父在天谷三年多都无法帮上你母亲的忙而你不过几天工夫便救下你母亲说起来为父真该惭愧!” 岳小飞肃容道:“父亲这样说话岂不折煞了孩儿你老人家没救出母亲是因为有很多顾忌而孩儿在心理上却没有半点这种负担。” “话虽如此但为父却不应以这种理由作为无法救出你母亲的借口。” “可是孩儿也犯下了一项不可饶恕的大罪!” “你指的是什么” “孩儿没禀明父母便答应下亲事怎能不说是一项大罪。” “如果你不答应又如何救得了你母亲你为了尽孝才这样做何罪之有再说严寒是一城之主你就是想拒绝又能拒绝得了吗” 岳小飞低下头嗫嚅说道:“可是父亲和大公主的事孩儿不能忘记城主是教主的师兄这事一旦成真又该怎么办?” 花玉麟笑道:“孩子你放心为父和大公主的事我会尽量设法拖延至于你和严城主的二小姐那是几年以后的事了为父记得曾经告诉过你只要救出要救的人我们马上就离天谷这里岂是你我父子及你母亲久居之地” 岳小飞终于略略宽心。 花玉麟道:“你辛苦了两天多也该好好休息休息了总之你母亲既然已经得救我也就放心了!” 岳小飞离开父亲房中立刻再来到袁小鹤住处。 经过这几日之后袁小鹤已渐渐恢复正常。 岳小飞对袁小鹤是无话不谈见面后便把这两天在育化城的经过大略说了一遍。 袁小鹤先为岳小飞的母子重逢庆贺接着皱起眉宇道:“原来马昭雄不但没死而且还做了教主的心腹这样说他和凤嫣红仍必常打暗中来往了” 岳小飞道:“很难讲不过即使有来往他们也不可能常常见面。” “为什么” “育化城管制很严马昭雄到宵关往返一趟便得半天时间对他来说自然不方便。” “可是这对狗男女总要幽会的。” “富国城有一处美人关实际上是三大妓院据说马昭雄是那里的常客。” “狗走到天边忘不了吃屎马昭雄这混帐实在太可恶了!” 袁小鹤说到这里咬了咬牙道:“其实我倒希望他到宵关来找凤嫣红。” 岳小飞不解道:“袁大哥为什么忽然又有这种想法” 袁小鹤道:“咱们是巡关使者职责所在若能当场捉到他和凤嫣红的奸情请副总镇报到总坛他们纵然是教主手下的红人也必定要倒大霉。” 岳小飞摇头道:“若想当场捉奸谈何容易依小弟之见若能和马昭雄狭路相逢先好好教训他—顿才最能大快人心。” 袁小鹤不以为然:“若真是和他狭路相逢要不干就不干要干就必须干掉他。” “以目前来说干掉他反为不妙教训他一顿才是真的。” “岂有此理若他一状告到教主那里咱们还想活命吗” “小弟会让他认不出来是谁” “那是说咱们必须易容可是咱们总不能老是易好容等着他” 岳小飞笑道:“不瞒袁大哥小弟这次到育化城有人送了一副人皮面具只要临时戴上谁能认得出来” 袁小鹤迫不及待的道:“快拿出来戴上看看我长了这么大还没见过人皮面具呢。” 当岳小飞戴上之后袁小鹤看了真是惊奇不已。 岳小正道:“袁大哥如果喜欢小弟也许能想办法替你找一副现在如有需要可以暂时向小弟借用。” 他离开袁小鹤房间又和丁涛、甘霖各自打过招呼。 这两人根本不知道岳小飞是到那里去了岳小飞也只能随机应付过去。 马昭雄被严寒掴了一掌又大加责骂之后回到灵堂越想越不是滋味再加何慧仙被周海山带走更是难以忍受。 他一向睚眦必报何况自己又是教主跟前的红人而且城主责罚他时的语气似乎把教主没放在眼里只要自己在教主面前搬弄几句是非不愁扳不倒严寒。 他本想当晚就到总坛面报教主但又觉得自己一人的力量恐怕不够若能联合凤嫣红助上一臂之力那就差不多了因为凤嫣红在教主面前比他更要红得多。 不过他不便立即成行一来刚刚出这事后不能不担心城主随时还会传见他二来他被严寒一掌掴得皮开肉绽又伤在门面上这样子如何能和凤嫣红见面。 他和凤嫣红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面了凤嫣红最爱的是小白脸他若以现在满脸伤痕的狼狈相去见她不立刻被嗤之以鼻赶出来才怪。 因之他决定等过几天面伤好了再找机会和凤嫣红相见。 凤嫣红正在宵关她那精致豪华的卧室里无聊的独坐着。 她的确太无聊。 在以往她几乎朝朝暮暮离不开男人。 自从三年前因进献“炼心**”秘笈有功被皇元教主引为心腹委任宵关统领后身份地位虽然高了却少了陪伴她的男人。 她和马昭雄私通的事当然不敢让教主或天谷中的任何人知道。偏偏马昭雄又被分配在育化城灵堂担任香主而城主严寒又对属下受制甚严因之马昭雄也甚少来和她幽会。 其实马昭雄倒并不寂寞富国城的美人关近在咫尺也随时都可以找到所需要的。 但却苦了凤嫣红她身为统领自不方便和属手下生苟且之事而且宵关的一些男性属下也没一个她看得上眼的。 最能和她接近的男性该是关上的副统领偏偏副统领又是位老家伙。 何况即使副统领张凤鸣不老人家也是位正正经经的人决不会和她做出那种事来。 因之她上次才想尽办法勾引袁小鹤如果那晚袁小鹤真的上了钩她也许会把马昭雄忘得一干二净。袁小鹤偏偏不吃这一套你说气不气人就在这时一名侍婢进来禀报:大门外一位老先生求见。 凤嫣红芳心一动立即吩咐道:“把他请进来!” 不大一会工夫那侍婢果然引领一名老者走进客厅。 那老者看来至少已在七十以上但身材却十分高大魁梧而且腰杆挺得很直毫无龙钟之态。 这时凤嫣红也早进了客厅她交代那侍婢道:“没你的事了没有我的招呼任何人不准进来!” 那侍婢走后凤嫣红斜睨了那老者一眼哼了声道:“别装模作样了还不快现原形!” 那老者举手往脸上一抹霎时脸形大变赫然是马昭雄。 凤嫣红冷笑道:“我还以为你死了呢为什么这么久才来你那心中还有我吗” 马昭雄涎脸笑道:“别这么酸溜溜的我若不想你也不会来了。” “什么想我就来那么不想我就不来了你这么久才来一次是否表示平时根本不想我直到现在才想我” “嗨!你不知道城主那老王八蛋打得紧管得严我又怎敢随便出来。” “你今天怎主是出来的呢” “今天来是被逼得实在没办法除了看你另有一件重要大事和你商议。” 凤嫣红哼了声道:“原来还有另外的事否则大概你也不会来了坐下吧我先问问有什么正事。” 马昭雄在对面坐下自动倒茶喝了一口道:“那个叫何慧仙的可是你禀报教主把她打入灵堂做守灵奴的不错吧” 凤嫣红眨着眸子道:“你既然早就知道何必再问” 马昭雄擞了撤嘴道:“我现在就是要告诉你何慧仙已经被人放走了!” 凤嫣红脸色骤变道:“什么可是你监督管制不严被她私自逃跑下” “你别急听我把话说完我刚才不是已经说过是被人放走的吗” “谁有这么大胆除非是教主。” “当然不是教主。” “那是谁” “城主严寒。” 凤嫣红大感一愣道:“严城主为什么要放走她” 马昭雄摇头道:“你问我我又问谁那天为这事我还挨了那王八蛋一掌。” “你为什么不说何慧仙是教主亲自下令打入灵堂为奴的?” “我当然说了。” “严城主说什么” “他权本没把教主放在眼里而且连教主一起骂了。” “真有这种事” “我为什么要骗你。我今天来主要就是为了这事和你商议。” “目前何慧仙的人呢” “已经被调到城府很可能是城主那老王八蛋看上了她。” 凤嫣红咬了咬牙道:“好啊严寒那老贼这样做也太不像话他在天谷虽然身份地位高高在上但却总不能大过教主教主亲自下令打入灵堂为奴的人他竟擅自放走我要而见教主去!” 马昭雄道:“为了这事我本想自行去面报教主但又觉得自己的力量不够所以才来找你在教主眼中你的分量比我更重得多我正是希望由你去面见教主。” “这么大的事情我当然要去若等严城主造了反再去那就晚了!” “嫣红我至今还弄不清楚你为什么要把何慧仙打入灵堂为奴” “把她打入灵堂为奴那是救主开恩我当时是希望教主把她处死的偏偏教主念她通过五关时成绩优异为了怜才惜才才饶过她一死最后决定把她打入灵堂为奴。” 马昭雄忖思了半响道:“你去面见教主时我要不要跟你一起去?” 凤嫣红道:“你想找死吗若咱们一起去教主难免就会怀疑你我之间的关系到那时就悔之不及了!” “可是教主早已知道你我之间关系不错。” “你是指的哪一方面” “当初你把‘炼心**’秘笈献给教主时不是说过我也曾帮过忙吗否则教主如何能信任我又如何肯委任我做香主” “那只是普通关系算不了什么。你该知道皇元教最忌的就是手下人乱搞男女关系连夫妻都不准一同进入天谷你我真正关系若被教主查出那还得了。” “好我不去就不去可是教主必定问起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你又怎样答复” “我自有办法至于你虽然不必主动面见教主但教主却会主动传你去。” “为什么” “你是灵堂香主何慧仙是受你管辖的人教主当然会把你叫去查询经过。” “有道理还是你想的比我周到可见我并没白来。” “现在大事解决了你还有别的事没有” 马昭雄猛然站起来趋前一把将凤嫣红紧紧搂住道:“这么久没见面你可知道我是多么想你!” 接着噘嘴紧贴凤嫣红粉颊就吻了上去。 凤嫣红一缩身子娇嗔道:“你若真想我为什么到现在才来” 马昭雄呼吸急促的道:“我先前不是已经对你说过了吗” 凤嫣红伸出白如玉软如绵的纤手。捂住马昭雄的嘴唇道:“死人你若早这么急我也用不着整天到晚连做梦也在盼你了这里不是办那事的地方松开手到卧房去。” 客厅时有道侧门可以直通卧房。 马昭雄并没松手反而搂得更紧然后把凤嫣红托起直抱到卧房。 接着再把凤嫣红扔上床连鞋子都没脱便饿虎扑羊般扑了上去。 凤嫣红吃吃笑着一把将马昭雄推到一侧接着在他面颊上拧了一把道:“死鬼怎么急成这样子慢一点不成吗” 马昭雄这才想起很多障碍还没扫除。 他跳下床关上房门再跳上床动作快得不能再快的转瞬便把自己脱了个赤条精光。 这小子果然体格结实尤其胸前丛生的那一撮黑毛正经人看了恶心凤嫣红看了却是打心底喜欢。 谁知这时凤嫣红却是眯着眸子仰卧在那里好像半点不急的模样。 马昭雄俯下身去低声叫道:“你怎么啦莫非又不想了” 凤嫣红的声音像是从鼻孔里哼出来的:“冤家这种事情难道要师娘亲自动手你滚为师娘服务服务才对。” 马昭雄如奉圣旨很快就把凤嫣红的上身剥光。 那坚挺丰腴的双峰早已看得他两眼直。 他顾不得下一步急急俯下身去用嘴衔住猛吮下去来了个“君子动口不动手。” 凤嫣红扭动着身子一只手却按上了马昭雄的头出梦呓般的阵阵娇笑。 马昭雄吮过了这一边再吮那一边。 只听凤嫣红吃吃笑道:“好儿子别只顾吃奶还有更好的。” 马昭雄这才抬起了身子顺着凤嫣红白如凝脂的小腹双手往下一滑顿时凤嫣红已一丝不挂玉体横陈在他面前。 他的双眼本来已直这时更像要冒出火来而另一股奇烈无比的火又直冲小腹之下。 于是一男一女真的合而为一了。 在这刹那。似乎天在旋地在陷而床仍也在无风自摇夹杂着梦呓、呻吟声、娇笑声、喘息声简直令人分不清这是那一乐章里的插曲。 总之就是如此而已。 不知过了多久凤嫣红和马昭雄已穿好衣服时坐床上。 马昭雄似是精神尚未用完涎着脸道:“嫣红。我看你是越来越厉害了。” 凤嫣红斜目瞟过来一眼道:“难道你不厉害” 马昭雄咧嘴笑道:“我厉害是有原因的养精蓄锐这么久当然要比从前天天在一起时厉害得多。这叫养兵千日用在一时。” 凤嫣红冷笑道:“我看你不至于这样可怜吧” 马昭雄哦了声道:“这话什么意思” 凤嫣红道:“听说富国城那边有处美人关实际上是开窑子馆的狗走到天边忘不了吃屎你一定是那里的老顾客。” 马昭雄几乎要举起手来誓道:“你别冤枉好人我若涉足那种地方就不得好死你说这种话简直是门缝里瞧人把人看扁了!” 凤嫣红道:“就算你没到过那地方也难保不另打野食” “岂有此理哪里有野食可打” “灵堂坐就有现成的” “你说的是谁” “何慧仙就够了她长得不比我差我不相信你没动过她。” 马昭雄几乎又要誓:“嫣红我看你是越来越不该了她是个罪犯我怎可随便动她而且她有一身武功也不是那么好动的!” 凤嫣红笑道:“看。这不是不打自招了吗不过她不肯依那我倒相信。” 马昭雄在凤嫣红小腹轻拍了一下道:“我看你才是想乱打野食呢。” 凤嫣红翠眉一耸道:“胡说我跟谁” 马昭雄道:“你宵关上的男人也不在少数只要是男人那个不可以” 凤嫣红一耳光直向马昭雄掴来。 马昭雄偏头闪过顺手抓住凤嫣红的玉腕嘻嘻笑道:“别打别打算我说错了!” 凤嫣红娇叱道:“你再胡说八道看我撕不撕了你的狗嘴!” 马昭雄向窗外望了望天色道:“时间不早我该走啦!” “为什么这么快就要走?” “我当然不想走但出了事怎么办” “你担心出什么事” “严寒那老贼盯得紧尤其这儿天正在风头上万一他晚上派周总管去查夜。以‘夜不归城’的罪名办我那就惨啦!” “那么你什么时候再来” “只要我到机会一定很快再来看你。” “希望你说话算话别让我独守空帏苦等你知道师娘闲着多难受!” “放心吧我的宝贝!” 马昭雄说着又将凤嫣红搂紧嘴巴像雨点般的在凤嫣红粉颊上猛吻乱吻。 凤嫣红被马昭雄勾起了二度欲念竟自动又为马昭雄解开了衣服。 马昭雄那里按奈得住于是两人又进入了第二个春天。当两人再度穿好衣服时马昭雄纵然再留恋也不得不走了。 他重新戴起了那副老人人皮面具下了床由里面再回到客厅。凤嫣红也跟了出来。 她像旱田得到了甘霖反而精神旺盛容光焕。 但马昭雄却有些疲惫模样垂头丧气像个大孝子般。 凤嫣红在他肩上拍了一把道:“冤家看你的样子好像没有以前中用了。” 马昭雄挺了挺胸道:“你为什么这样说话刚才我不是很中用的吗” 凤嫣红道:“可是看你现在这样子好像支持不住第三回合。” 马昭雄耸了耸肩道:“算了吧下次我会让你服气的。这些天受尽了严寒那老贼的气想起来就窝囊你说我不如从前也许是真的还忘了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去面见教主?” “你说呢” “当然越快越好。” “我听你的这两天一定去。” “只要扳倒了严寒老贼。以后咱们就可常常见面。” 马昭雄走出宵关脑海里还是萦绕着方才在凤嫣红卧房里那连过两关的情景在他来说够得上是回味无穷。 这时太阳已将下山预计着赶回育化城至少已是一更将尽了。 他随即把那副人皮面具卸下了来揣好因为这时已用不着它而且戴上它后把面皮绷得紧紧的也不舒服。 尤其他为了施展轻功快些赶路变成老人模样反而容易引人生疑。 正走之间蓦听耳旁响起一声沉浑有力的冷喝道:“马昭雄今天看你还往哪里走” 马昭雄猛吃一惊他闻声收住脚步只见路旁三丈外的土坡上不知什么时候竟站着一名二十开外三十不到的壮汉。 第二十二回 痛惩淫贼 马昭雄当然认不出这人是谁。 因为这人是戴着人皮面具。 面具虽足岳小飞所有此刻戴着它站在土坡上的却是袁小鹤。 当下马昭雄“刷”的一声抽出长剑喝道:“尊驾是什么人” 袁小鹤冷笑道:“尊驾虽然不认识在下但在下却认识你是叛师灭祖又兼**的武林败类马昭雄!” 袁小鹤说话时故意憋着嗓门使声音变调不让对方听出是谁。 马昭雄双目凶光暴射再度喝道:“你到底是谁” 袁小鹤道:“在下就是要为武林除奸杀掉你这败类的人!” 马昭雄额角青筋直冒吼道:“好一个不识抬举的东西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自寻死路!” 袁小鹤道:“没有三分三怎敢上梁山用不着说大话我若怕了你今天也就不来了!” 他说着人已缓缓走下土坡直在马昭雄身前七八尺处站住而且手里也早已横着一柄长剑。 马昭雄猛一跃身长剑直向袁小鹤斜肩带背劈去。 袁小鹤不闪不躲。一咬牙一招“横架金梁”手中长剑硬是向对方劈来剑势上硬碰硬的迎去。 双刽一接一声金铁大震火星迸飞下各自被震退三尺。 马昭雄只觉虎口一麻眼前一黑险些拿椿不住。 袁小鹤也被震得右臂疲痛胸口气血浮动不已。 两人在接过一招之后似乎都暗暗心惊。 马昭雄没料到对手竟是如此强硬。 袁小鹤也觉得自己的内力似乎仍不如对方。 在左面看来这一招算是平分秋色。 但实际上是因方才马昭雄在凤嫣红处已耗去不少体力身上难免较平时虚弱否则这一招他必可占到上风。 须知这三年来袁小鹤虽然武功突飞猛进马昭雄照样也有进境。 两人略一喘息便又再度各自出手。 这一次双方全都卯上了劲各自拿出看家本领迎敌。 转瞬间便已拚斗了二三十合渐渐两人全被一团剑气罩住兵刃交错接击之声几乎快得不能再快声声震动着两人的心弦。 到后来剑气越来越盛已根本无法看到两人的身形。 袁小鹤觉出无法取胜心神一动立时想起师父庐云说过: “将来若与马昭雄对敌无法取胜时必须以‘风雷三式’才能克制他。”的话。 于是剑法一变施展出“风雷三式”招式。 果然“风雷三式”施展开来威势大增迫得马昭雄一阵手忙脚乱连连向后直退出七八步。 袁小鹤内心暗喜随即也步步进逼。 岂知当他的“风雷三式”全部施展完毕过后竟又被对方的剑势压制下来迫得他也连连向后败退。 转瞬间又是几十回合过去袁小鹤已大有筋疲力尽之概。不得已在拚力攻出几招之后随即一个倒纵跃退向数丈之外。 他那里知道此刻马昭雄也照样无力再战。 在这种情形下马昭雄当然并不追袭。 双方稳住之后都已面色白额角上冒着豆大的汗珠各自拄剑狂喘不已。 但马昭雄在表面上仍不甘示弱喘息过后振声喝道:“你可是自认不是马某对手所以才不敢再战” 袁小鹤冷冷笑道:“尊驾若还自信能力再战再下照样奉陪不误。” 马昭雄哼了一声道:“今天暂时饶过你一条狗命下次碰上就别怪马某手下无情了!” 袁小鹤道:“那就请你滚蛋吧在下今天也慈悲留下你一条狗命。” 马昭雄料想再战也必无法制服对方又急着赶回育化城只得还剑入鞘转身而去。 袁小鹤见他已渐走远立即再回到土坡之后。 土坡之后赫然藏着另外一个人却是岳小飞。 原来袁小鹤先前是和岳小飞一同隐身在土坡后的。 他们两人本来是一同巡关早就现一名老者由宵关大门出来当时就觉出这老者的身份形迹可疑。 因之便暗暗在后跟踪。 袁小鹤眼尖很快便认出这老者的体形和举动很像马昭雄。 果然不久之后马昭雄就卸去了人皮面具现出原形。 于是两人由另一条岔路越到马昭雄前面然后再折转方向来到马昭雄必经之路一侧的土坡后藏好身形以待对方到达后再采取行动。 袁小鹤为了急于一试自己目前的身手是否可与马昭雄抗衡便先戴了人皮面具跃出土坡。 经过双方一场激烈拚搏后他终于有了数自己的身手比起对方似乎仍稍逊一筹。 他卸下人皮而具交还岳小飞道:“小飞现在该看你的了!” 岳小飞道:“袁大哥刚才和他交手感觉怎么样” 袁小鹤道:“难道你没看见” 岳小飞道:“小弟为防被他现只能偷看虽没看到全部总也看了个大概。” “你认为怎么样” “你是亲自和他交手的当然更清楚依小弟观察他的功力火候似乎比袁大哥稍胜一筹不过他也很难伤到你。” “我的感觉和你完全一样你的武功比我高得多现在该看你的了。” “小弟当然不能让他轻轻松松的回去总要给他一点教训。” “但是有一件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 “小弟知道我本来就没准备杀他。” “这小子真可恶他到宵关来一定是和凤嫣红幽会。” “那还用提吗。” 岳小飞这时早已藏好人皮面具再道:“小弟现在就去追他袁大哥要不要再去” 袁小鹤道:“当然想去看看能看着你整治他我心里也舒服些。” “那么咱们还是赶在他前面的好他也累得不轻根本走不快。” 两人又由另一条岔路上直奔出三四路看看再往前走就接近招贤馆了才又折回马昭雄必经的那条路又找了一处土坡后藏好。 由土坡上方探头向宵关方向望去还不见马昭雄的影子。 预计他至少还要盏茶工夫才能到达。 两人又谈了半晌话才远远望见马昭雄正向这边走来。 岳小飞不等他到来便已先跃出土坡拦住路口。 马昭雄确实累了他先和凤嫣红两度床战再与袁小鹤—番剑斗此刻不但走得极慢连四周动静也懒得去注意。 当他蓦一抬头现面前不远站定岳小飞难免大感意外的吃了一惊。 他暗自忖道:“怎么这小子又来了” 原来他把岳小飞看成了方才那人。 这也难怪岳小飞和袁小鹤戴的是同一人皮面具偏偏今天他们衣服的颜色也完全相同。 不过若论身材岳小飞要比袁小鹤矮了半个头但因地面不平岳小飞所站的路面又较高马昭雄很难目测出他的高矮他把岳小飞认成袁小鹤应该是件很自然的事。 他随即在岳小飞面前丈余外停下脚步喝道:“你这小子真想找死吗” 岳小飞一向最擅模仿他憋着嗓子学出袁小鹤的声音道:“不错在下还没死成觉得很不舒服所以才想找你继续较量较量总要分出个高下才成。” “你怎会跑到前面来的” “你在路上走我在空中飞当然要比你快得多。” “少耍嘴皮子马某看你最好别自讨无趣若非逼我动手不可这次只怕不会像上次那样对你客气了!” “原来尊驾方才是对我客气那就多谢你啦希望你这次不要再客气。” “你是真想找死” “在下是觉得彼此毫无瓜葛你若客气反而使我欠你一份人情在下是从来不欠别人情的。” 马昭雄双眉直竖道:“好小子你就出招吧!” 岳小飞笑道:“我若先出招必定占便宜在下也不想占你的便宜。” 马昭雄暴吼一声高大的身躯平飞而起疾如闪电般夹着锐利剑风直向岳小飞扑去。 岳小飞也不免暗暗吃惊马昭雄分明已施出了驭剑术。 他不想硬接动作比对方更快。 当马昭雄尚未扑击到身前已来了个“一鹤冲天”直上直下的直升起两丈多高 马昭雄眼见就要刺中却不想眼前黑影一闪对方已失去所在。 马昭雄果然身手已出神入化居然能疾冲中随即煞住身子接着回头望空反手劈出一剑。 他这一剑的出招时间部位拿捏得恰到好处也正是岳小飞身子落下出剑劈向他后背的同时。 只听“呛当”一声双剑一接马昭雄虽未被震退但脚下却陷进地面足有两寸。 看岳小飞时他借双剑交接的反弹之力人又升回半空。 这情形只看得马昭雄大生凛骇他下意识觉出此人的身手是比先前高出不少可见他先前必是故意隐瞒实力。 果然如此这一战看来就大大不妙了。 马昭雄正在意念尚未转完突见面前黑影一闪接着劲风扑面对方竟然如海燕掠波般霎时冲到他的头顶。 他情急之下来不及出剑猛然以左手推出一掌。 若论他的掌力已足可开碑裂石不愁不把对方震飞。 岂知他掌力刚刚出一缕奇大无比的暗劲不但穿破掌风而且直袭他的右肩。 看对方时此刻早已站在两丈开外气不出声面不改色。 原来岳小飞在马昭雄掌同时也以弹指神功袭向对方然后再仰身跃退。 只因他这指风的潜力已被掌风卸去不小否则马昭雄势必被点中穴道。 虽然如此他的一条右臂也麻得几乎难以动弹。 岳小飞看准了这一点此刻想收拾马昭雄已不费吹灰之力因为他已几乎在短时内无法用剑。 岳小飞缓缓向前直走到距离马昭雄五尺远才止住脚步。 马昭雄也自知无法用剑情急之下猛地又出左掌。 岳小飞淡然一笑这次他根本不必再躲立即也以左掌相迎同时右手长剑也向对方肩头压下。 双方掌力抵消之后马昭雄不能眼看被劈中右肩只好猛一咬牙拚全力迎出一剑。 岳小飞突然将力道加重只听“当”的一声马昭雄的长剑已被击落。 马昭雄正想向后跃退谁想对方的剑尖一移早已抵上了他的咽喉。 顿时马昭雄已目瞪口呆僵在当场。 岳小飞悄不动声色道:“你下一步的命运如何不妨自己猜猜看!” 马昭雄面如土色打丁个冷颤道:“你……你怎会认识我” 岳小飞冷笑道:“像你这种欺师灭祖的武林败类人人得而诛之既然要杀你当然必先认识你。” 马昭雄似乎料到活命的机会不大索性闭上眼去。 岳小飞道:“你还不曾答复我下一步的命运” 马昭雄硬咬着牙并不答话。 岳小飞哼一声道:“尊驾现在的一条狗命掌握在在下手中不肯答复算你聪明不过你若肯答应一个条件在下也可以饶你不死。” 马昭雄当然不肯死尤其想到了凤嫣红更是必得设法活命不可。 他情不自禁睁开眼来嗫嚅着道:“你说什么条件只要我做得到的我都答应。” “在下从不强人所难你当然做得到先跪在地上磕三个响头然后再老老实实答复我几句问话条件就这么简单。”马昭雄还真犹豫了。 他活了这么大除了当年曾向庐云叩过头后来又向皇元教主叩过头再没向第三人屈膝过这教他面子上如何过得去。 只听岳小飞道:“不必不好意思夜路走多了这种事稀松平常何况此刻四下无人除了我知道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马昭雄终于鼓起勇气“噗咚”一声跪了下去接着一连磕了三个头。 岳小飞忍着笑道:“别忙站起来答话也要跪着。” “你快问!”现在是马昭雄逼岳小飞早些问话了他是希望少跪一些时间。 岳小飞不辈不慢问道:“听说你在育化城为什么到宵关去” 马昭雄红着脸低下头道:“去……去找一个人。” “要找的是否凤嫣红” 马昭雄点了点头他因对方已知自己的底细为了活命当然不敢隐瞒。 “找凤嫣红做什么” “她……她是在下的师娘做弟子的不能不找时间给他老人家请安去。” 岳小飞冷笑道:“不错她从前是你师娘只是现在不是了!” “岂有此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娘就是师娘怎么还会有变” 岳小飞摇摇头道:“这句话出自别人口中也许我信但你是说人话不办人事的所以我不信。” “你说在下跟她是什么关系呢” 岳小飞不愿提他和凤嫣红的肮脏事情默了一默道:“算啦不必再问你把那副老头人皮面具留下就可以走了。” 这次马昭雄毫未迟疑急急掏出人皮面具双手递了过来。 他因担任灵堂香主人皮面具弄了不少当然并不在乎。 岳小飞道:“回到育化城后。不准再到宵关来如果下次再被我碰上你就只有死路一条了爬起来滚吧!” 马昭雄爬了起来捡起长剑撒腿便走。 袁小鹤很快便跃过土坡走了过来。 方才的事不用说他全看到听到了。 他早知岳小飞的武功高出自己甚多因之对岳小飞制住马昭雄并不感到意外。 岳小飞道:“袁大哥正好这副人皮面具可以给你了必要时咱们也可交换使用。” 袁小鹤当然是求之不得连忙接过。 岳小飞道:“你现在就戴起来看看是什么样子” 袁小鹤依言戴了起来 岳小飞忽然灵机一动忙道:“袁大哥你去做一件事好不好” 袁小鹤愣了下道:“要我去做什么” 岳小飞道:“你戴着这副面具去见凤嫣红一定可以从她嘴里探听出一些消息。” 袁小鹤神色尴尬的摇头道:“这不是开玩笑么凤嫣红精得很只怕三言两语便会被她瞧出破绽。” 岳小飞道:“你最会模仿别人说话学马昭雄一定不成问题而且你的身材和他也差不多正好衣服颜色也有些一样尤其到了宵关必定是起更时分夜晚之间她必定更难辩识。” 袁小鹤是猛摇头道:“不成一定瞒不过她!” 岳小飞忙道:“你不妨尽量少说话只要听她说什么就够了。” “她能说些什么呢” “我想她一定会说出一些机密事情来而这些机密也正是咱们想知道却又无法知道的。” 袁小鹤终于被说得有些心动。 岳小飞再道:“袁大哥你把胆子放大一点好不好?如果凡事畏畏尾一定成不了大事万一被她瞧出破绽尽可趁机溜掉她绝对不可能知道你是谁。” 袁小鹤皱着眉道:“这样可以吗?” 岳小飞道:“当然可以你一直想有—副人皮而具现在有了却又不敢用那就干脆还给小弟好了!” 袁小鹤鼓了鼓勇气道:“好我就放大胆冒一次险!” 岳小飞道:“那就赶快回宵关吧!” 袁小鹤脱下面具两人转身向后走。 到达宵关果然已交一更。 岳小飞道:“袁大哥现在就去吧小弟等你的好消息。” 袁小鹤道:“你呢” “小弟在大门外远远等着你再不我就先回总镇府去。” “你还是在大门外远远等着我的好至少也给我壮壮胆量。” 其实袁小鹤并非胆量不够而是因为要见的对象是凤嫣红不管如何凤嫣红总做过他的师娘而且想起上次那晚的事他也难免打心底起疙瘩若对象是别人他就没理由胆怯了。 当下他重新戴好了面具硬着头皮大摇大摆的直向宵关大门走去。 守门的是个黑瘦汉子因为大门口悬着灯笼双方都看得很清楚。 那黑瘦汉子一见袁小鹤连忙走近前来抱拳一礼道:“老爷子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他因见这老头儿曾被统领招待了很久一段时间必是很有身份地位所以不敢怠慢。 袁小鹤干咳了一声道:“老汉在路上又想起一件事不得不再回来告诉风统领。” 那黑瘦汉子忙道:“老爷子请在这里等一下小的进去给您通报。” 袁小鹤也拱拱手道:“有劳了!” 黑瘦汉子走后由于这第一关骗得很轻松袁小鹤的胆子也不免渐渐壮了起来。 那黑瘦汉子很快便已回来躬身一礼道:“统领有请老爷子请自己进去好了!” 袁小鹤立刻又有些胆怯起来。 他深深吸了口气借以缓和内心的紧张。 好在凤嫣红住在什么地方他是知道的。 进入里面院门只见客厅里***明亮凤嫣红正坐在一张绣花锦披的檀木椅上。 他故意不先开口以便减少露出破绽的机会。 只听凤嫣红道:“死鬼你先前不是急着回去吗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想者娘想疯了可见你是色胆包天连严寒那老贼的处分也不在乎了!” 由这几句话袁小鹤不难知道马昭雄先前和她做了些什么。他还是不开口却弯着腰双手紧紧捂住肚子。 凤嫣红哦了声道:“你是怎么啦” 袁小鹤故意咬牙咧嘴道:“我走在路上忽然肚子痛了起来只好再回来休息休息。” 他边说边在一张椅上坐下。 凤嫣红掀着鼻翅笑了几声道:“我说你不中用了你还不承认才不过两次就出了毛病这要是再多几次你不当场死在床上才怪!” 袁小鹤真没料到一见面就听了这么多不堪入耳的话。 他因装做肚子痛眼睛不必看凤嫣红又故意低着头这样一来凤嫣红再精明也不易瞧出破绽。 凤嫣红接着再道:“要休息就该进房上床休息如果是坐着休息路上到处可以坐何必老远跑回来” 袁小鹤呻吟着道:“我需要喝杯茶等喝了茶再说。” 凤嫣红沏了杯茶端过来然后伸手摸向袁小鹤小腹道:“让我摸摸看!” 这一来袁小鹤不由大为紧张他一只手紧紧护住下体以免被凤嫣红摸上。 凤嫣红吃吃笑道:“你别抓得那么紧说不定毛病就出在那上面。” 好在她说过后就缩回了手又坐回原处道:“你今晚就不必走了吧不管你还能不能办事给我床上多个人也是好的。” 袁小鹤咬了咬牙道:“那要看我能不能好如果马上好了还是要回育化城去。” 凤嫣红哼了声道:“本来我这里有丹药服下去定可马上好听你这么一说我就偏偏不给你看你还想不想回去!” 袁小鹤道:“如果有马上给我别让我老难受。” 他嘴里这样说其实还真不希望凤嫣红把药拿来。 凤嫣红道:“肚子痛是小毛病不吃药自己也会好的怕的是你没良心好了就要走从前是你求老娘现在反而是老娘求你了!” 只听袁小鹤咧嘴叫道:“对啦先前我都对你讲过什么” 凤嫣红先是一怔接着却吃吃笑道:“死东西你的确是越来越不中用连自己讲过的话都会不记得!” 袁小鹤道:“肚子这一痛把记性也痛回去了我当然不是完全不记得只是要提醒你一下罢了。” 凤嫣红道:“用不着提醒我明天就见教主去别看严寒那老贼以教主大师兄的身份倚老卖老若把教主惹恼了他照样会倒大霉的。” 袁小鹤心头一震终于听到了机密也暗暗庆幸不虚此行。 因为他已知岳小飞受到育化城主严寒的宠爱如今凤嫣红要在教主面前密告育化城主他本能的联想到这事必与岳小飞有关。 他捂住肚子抖着嗓子道:“可是我担心你告不倒他那就变成我是倒大霉的了!” 袁小鹤故意抖着声音目的不外是使对方听不出毛病他虽然学马昭雄学得已经很像自己却总有些心虚因为一个人当肚子痛得很厉害连声音都抖时对方必定不易察觉有什么不对。 凤嫣红冷笑道:“何慧仙是教主下令打人灵堂为奴的人他擅自放走这个罪名还轻吗就凭这一点就可以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她说到这里忽然“咦”了一声道:“你说想喝茶为什么又不喝了” 袁小鹤连忙抓过茶杯皱着眉头喝了两口。 凤嫣红笑道:“你皱的什么眉头难道我还会在茶里下毒” 袁小鹤呻吟着道:“你说到那里去了我是肚子痛得皱眉头。” 凤嫣红站起身来道:“还是把丹药给你服下吧可是你好了以后必须留在这里这些天我夜晚闲着无聊研究出几种新花样正好今天晚上可以试试看管教你变成活神仙!” 袁小鹤强忍着一口窝囊气道:“丹药在哪里” 凤嫣红道:“当然在我房间里来吧跟我到里面去!” 袁小鹤道:“你进去拿出来正好这里有茶可以服药等我好一点再进去不是更好吗?” 凤嫣红刚要进去却又转过头来道:“你老把个面具紧绷绷的藏在脸上做什么还不拿下来漂漂亮亮的一个人变成个老头子叫人看着都不舒服!” 袁小鹤道:“等你把丹药拿回来我就不是这样子了。” 凤嫣红转身往屏风后而去。 在袁小鹤来说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他急急溜出去以后仍大摇大摆的山大门而出。 离开大门百余步后一棵大树后转出了岳小飞。 袁小鹤迫不及待的把方才听到的机密告知了岳小飞。 岳小飞不由大吃一惊他万没料到竟会生这样的大事。 回到总镇府他随即把这事面报了父亲花玉麟。 花玉麟照样也大吃一惊。 在皇元教中居然有人密告育化城主这在天谷中是件破天荒的事。 岳小飞迫不及待的问:“父亲以为这事该怎样处置” 花玉麟略一沉吟道:“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斩草除根!” 岳小飞哦了声道:“孩儿听不懂父亲这话的意思” 花玉麟道:“很简单杀了凤嫣红就没人向教主密告了。” 岳小飞心头一震谨声道:“孩儿觉得这样似乎不妥” “你的意思呢” “凤嫣红的武功照样高不可测父亲虽能杀了她但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万一被她逃脱或是被外人看到父亲岂不也遭到天祸” 花玉麟蹙眉缄默很久颔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为父不能不防万一。” 立刻他的双眉一扬道:“那就另走第二步你明天一早就赶到育化城把这事向严城主禀报也许城主有办法处置否则他必措手不及。” 岳小飞道:“可是孩儿担心凤嫣红会赶在前面她若也是明天一早走总坛比育化城要近得多。” 花玉麟道:“这方面不必愁我可以设法管制她的行动。” “父亲怎样管制她的行动” “我马上派人通知宵关就说明天一早要去视察我是她的顶头上司她当然必须在场奉陪。” 岳小飞终于放下了心。 花玉麟再道:“你马上回去休息明天一早就出不必再来见我。” 次日天还不亮岳小飞就动身往育化城出。 再过不久花玉麟也带着袁小鹤、丁涛、甘霖等人去了宵关。 岳小飞一路急急奔行到达育化城后才是早餐刚过的时间。 不难想见他此刻的心情十分沉重想不到救出母亲之后却闯下了大祸。 尤其他感到愧对育化城主严寒如果育化城主不能免去这场祸事可说事情完全因自己而起。 他不便直接闯进内府经过总管周海山通报后最后还是被引入内府客厅。 严寒可谓考虑周到为了让岳小飞能及早见到母亲特地通知何慧仙在内府客厅一起接见岳小飞。 岳小飞先向严寒见礼再拜见母亲。 几日不见何慧仙已是容光焕再加上衣饰光鲜更显得风华绝代。 看了母亲一下子由地狱升到天堂的模样岳小飞本该高兴但他却再也高兴不起来因为更大的祸事马上就要来临。 他很快把事情向严寒禀报了一遍。 却见严寒面色铁青猛地拍了桌子道:“好一个马昭雄这王八羔子太可恶了竟敢动到老夫头上简直是要造反了!” 岳小飞道:“城主必须尽早做一处置!” 严寒吼道:“有什么好处置的叫宵关凤嫣红那贱女人告去不信她能动得了老夫一根汗毛!” 岳小飞没料到严寒竟然对这事毫不在意不得不再正色道:“禀城主晚辈认为你老人家还是不可大意凤嫣红心如蛇蝎而且她是教主的心腹对于这种小人不得不防。” 严寒哼了一声道:“她是教主的心腹老夫呢老夫是教主的大师兄教主又敢把老夫怎么样” 何慧仙也觉出事态严重站起身来语气激动的道:“这场祸事可说完全因小妹而起小妹对城主的一番厚恩今生报答不尽为了不使事情闹大小妹情愿再回灵堂为奴也许事情就会平息了!” 严寒摇摇手道:“大妹子怎可说出这种话老夫既然把你从灵堂调出来就不能让你再回去那样做我严寒算个什么人要知道咱们是儿女亲家我若连儿女亲家都保不住那就干脆不如碰死了!” 岳小飞心头大急道:“可是你老人家总该先做处置!” “你的意思让老夫怎么处置” “最好你老人家先去见教主这样凤嫣红再去密告也必定失效了。” 何慧仙接口道:“飞儿这话也有点道理城主先见教主总是好些。” 严寒两太阳穴抽搐了几下道:“好吧老夫这就去见教主你们母子就在这里聚聚。” 岳小飞躬身道:“晚辈是否等你老人家回来再走” 严寒起身道:“你走你的用不着再等我的消息小事一件紧张什么。” 岂知严寒根本不去见教主。 他骗何慧仙和岳小飞说去见教主不过是安慰他们母子罢了。 他来到前院大厅召来总管周海山吩咐道:“马上到灵堂把马昭雄带到这里来!” 周海山看出城主脸色不对根本不敢多问应声而去。 大厅里只剩下严寒一人他跺着脚自言自语吼道:“可恶的混帐东西简直要造反了。皇元教里居然有人敢动老夫莫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越想越气干脆命人搬过一罐酒来来个无菜干喝。周海山那敢怠慢顿饭工夫便把马昭雄带了来。 马昭雄因为已和凤嫣红约好密告严寒预料严寒的城主宝座已经不稳这时反而没把严寒放在眼里。 他做梦也料想不到机密已经外泄。 他进入大厅向严寒施了一礼然后大模大样的站在一旁。 就在这时严寒蓦地响起一声雷霆大喝道:“跪下!” 这一声大喝简直和想象中当年张飞在长坂坡喝断桥梁的声音差不多。 在这刹那不但马昭雄吓得脸上落了颜色连周海山也跟着头皮麻。 周海山跟随严寒这么久虽然知道他性子刚烈但脾气到这种程度还是第一次。 马昭雄虽然吓得昏却并没跪下他还以为可能是要周海山跪下呢。 严寒这次声音小了不动声色道:“王八羔子叫你跪下听到没有” 马昭雄望了周海山一眼回头道:“城主叫谁跪下” 严寒一拍桌子又是一声如雷大喝道:“就是你这混蛋!” 马昭雄只好愣愣的跪了下去。 但他却分辩道:“禀城主卑职不知犯了那一条诫律受罚无所谓总不能被罚得不明不白!” 严寒一阵冷笑道:“老夫当然要给你一明白你昨天下午到什么地方去了” 马昭雄心头一震嗫嚅着道:“属下并没到什么地方去。” 严寒喝道:“混蛋你明明偷偷去了宵关到二更将尽才回来。” 马昭雄如闻晴天霹雳壮着胆子道:“这事城主听谁说的” 严寒道:“当然有证人老夫决不想诬赖那一个。另外宵关统领凤嫣红也被老夫连夜派人押了来你敢不敢和她对质?” 马昭雄一听连凤嫣红也被捉了来更是吓得魂飞胆裂两眼一黑连脑袋也搭拉了下去。 严寒见马昭雄已被吓得差不多了语气反而缓和了下来:“马香主老夫究竟那一点对不起你你竟动脑筋动到老夫头上居然联络凤嫣红想在教主面前告我一状也没想想老夫是教主的什么人可见你这混蛋还是没有头脑!” 马昭雄叩头如捣蒜道:“卑职不敢!卑职不敢!” 严寒道:“事情已经做出来了还不承认实对你说刚才凤嫣红在老夫拷问之下已经完全招供你还敢抵赖吗” 马昭雄情急间叫道:“那是风统领向卑职栽脏城主千万不能轻信!” 严寒嘿嘿笑道:“风统领跟你好得可以穿一条裤子她为你脱罪还来不及那里来的栽脏一说由此可见你这混蛋实在既卑鄙又可恶一旦大祸临头居然连山盟海誓的心上人也不顾了!” 马昭雄两眼直的叫道:“卑职和风统领只是在未入天谷前就认识根本没有半点亲密关系。” 严寒道:“没有亲密关系为何要联合她来告诉我你以为老夫不知道凤嫣红本来是圣手书生庐云的妻子你是庐云的弟子庐云算是瞎了眼教出一个把自己老婆带走的禽兽不如的败类马昭雄老夫说的可有半点差错没有” 马昭雄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他万万料想不到严寒竟能把他的底细调查得如此清楚使得他根本无从抵赖。 当然他也无法答得上话。 只听严寒喝道:“周总管给老夫把他脱光衣服吊到梁上!” 马昭雄慌不迭的叩头道喊道:“城主饶命!卑职知罪了!” 严寒冷笑道:“你既知罪那就表示有罪老夫如何饶得了你!” 周海山躬身道:“禀城主吊在大厅里恐怕不太好看吧!” 严寒叱道:“简直是猪脑子大厅后面有很多空屋难道还吊不下他” 周海山担心马昭雄反抗一指点了他的穴道冷笑道:“马香主请恕周某不客气了!” 说完话探手把马昭雄由地上抓起不经前门由大厅后方直接把人架到一间空屋然后再找来一根绳子。 马昭雄虽然穴道被制却仍能说话他哀求着道:“总管大人您这是何苦!” 周海山冷笑道:“对不起这是城主的命令周某不敢不遵。” “卑职求您帮帮忙就是要吊也别脱光衣服那样多不好看。” “那里话脱光了才好看你不是专爱给女人脱光衣服吗连师娘的裤子都脱怎么现在连自己都不想脱了” “你别听城主说那是冤枉我的。” “周某不听城主说难道还听你说” 周海山把绳子的一端搭到梁上后三下五除二把马昭雄脱了个精光溜溜。 然后再来个四个马攒蹄式的捆绑接着吊上了梁。 周海山早就对马昭雄不怀好感因之捆得特别紧马昭雄整个人就像剥了皮的粽子一般。 他抬头往上望了一眼道:“马香主现在是否凉快些一定很爽吧” 马昭雄只是吡牙裂嘴。 周海山笑道:“你那屁股还满白嘛小心有人走你的后门。” 马昭雄越气得昏吃力的咽一下口唾沫道:“周总管您怎么也讲出这种话来” 周海山道:“要走你后门的不是我。” “谁” “待会儿就有人来不少女人都让你痛快过这次轮到你让别人痛快了!” 马昭雄只道周海山这话是真的急得他拚力挣扎连梁柱都吱吱作响。 周海山道:“你用不着急那人马上就来先打打秋千过瘾也好。” 就在这时空屋外响起了脚步声。 周海山顺口道:“马香主走你后门的人来了!” 他的话刚刚说完进来的赫然是严寒。 周海山立刻伸伸舌尖打了个哆嗦。 第二十三回 奸人告密 严寒手里还拿着一根皮鞭。 周海山担心刚才的话被城主听到也吓得有些不知所措。 马昭雄因为身子被子吊着脸朝上根本看不到来人是谁急得人叫道:“千万不能走后门那要倒霉一辈子的!” 周海山情不自禁大喝道:“王八蛋你胡说什么!” 刚才周海山的那几句话严寒当然已经听到以他的身份地位只能装着不知道的模样。 他把皮鞭交给周海山道:“给我抽抽到他断了气再说。” 马昭雄这才听出来人是城主严寒吓得没魂似的嘶喊道:“城主开恩!城主饶命!” 他的话尚未喊完那皮鞭早已“刷”的抽到屁股上。 周海山每一鞭都用上了力道:“马昭雄则是每挨一下便是一次的痛彻心肺杀猪般的哇哇大叫。 三五鞭下去便已抽得马昭雄皮开肉绽鲜血—滴滴的直滴到地上。 渐渐马昭雄已痛昏过去惨叫声也越来越弱。 周海山这才停下手来。 严寒冷冷一笑道:“没有老夫的命令不准解下来也不准送饭来先饿他三天再说!” 说完话冷笑连声而去。 凤嫣红本来想次日一早就赶往总坛向教主密告严寒偏偏当晚接到副总镇要来视察的通报。 顶头上司要来视察她当然不能离开而且她也不想失去这次机会。 原来她早就对花玉麟心生爱慕恨不得找机会投怀送抱。 花玉麟翩翩潇洒仪表出众她第一次见到时就难免心猿意马。 可惜当时花玉麟正担任招贤馆副馆主根本找不到理由接近。 这次花玉麟调任五关副总镇最感兴奋的就是她。 偏偏花玉麟一直不曾到宵关视察。 她在无奈之下曾有两三次亲至总镇府明为拜谒暗是借机接近遗憾的是每次去都扑了空。 次日她在四更天就起了床刻意的化妆、修饰、打扮了一番。 其实凤嫣红本来已经够美了即使不打扮照样对男人有莫大的吸引力。 当她提前用过早餐和副统领张凤鸣会面后连年过花甲的张凤鸣都被她的娇艳弄得心神不定。 张凤鸣干咳了两声道:“统领今天怎么起来得这么早” 凤嫣红道:“副总镇要来观察咱们当然要提前准备准备你也该换件新衣服才对。” 张凤鸣呵呵笑道:“卑职年纪大了干的又是副差事马马虎虎就应付过去了副总镇要来看的对象主要是统领您他看到统领您这番打扮准会给咱们宵关打上一百分。” 这几句含揶榆的话凤嫣红不但不恼反而听得打心底受用同时也暗感得意。 她怯生生的笑道:“副统领你猜副总镇是一个人来还是会带不少人来” 张凤鸣捂着山羊胡子沉吟了一阵道:“很难讲也许他会带几位巡关使者或副使者来。” 凤嫣红搭讪着道:“听说你跟那些使者、副使者都很熟他们都有哪几位” 张凤鸣道:“其实卑职和他们只能算认识而已据我知道的有两位使者一位姓岳一位姓袁。” “他们都怎么样” “那位岳使者年纪最轻只有十三四岁但却武功最高学问最好是位难得一见的少年奇才至于那们袁使者武功文才也是一流的难得的是人很老实也算不可多得的人才。” “副使者里你有认识的” “有一位姓丁一位姓甘他们江湖阅历虽很丰富但却是一对粗人不过为人也蛮好。” 在凤嫣红的想法当然是希望花玉麟独自而来这样她就可以把他请到自己的小客厅使出媚功献献殷勤让他来个英雄难过美人关说不定当场就可成就好事。 想到这里似乎梦已成真索性也对张风呜表示一下亲切拉拉他的袖子道:“张老咱们一起到大门口等着迎接吧!” 张凤鸣简直受宠若惊好在他年纪大了还能把持得住。 来到大门口张凤鸣故意没话找话道:“今天是副总镇第一次到咱们宵关来如果要表示隆重些最好能摆上个仪队。” 凤嫣红哦了声道:“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呢那就劳驾马上通知一声要弟兄们都来集合。” 谁知张凤鸣却摇头道:“卑职的意思最好是摆出个女兵仪队这样不但显得新鲜也有吸引力。” 张凤鸣这老家伙所以要出歪点子不过是想博取凤嫣红欢心同时也出出她的洋相。 凤嫣红果然认为这主意更好至少富有噱头。 她为了集合得快亲自跑到后面招呼。 不大一会工夫便集合了二十四名少女。 这些少女们个个身材苗条脸蛋俏丽穿着青一色紫衣紫裙排列在大门外果然是一支引人注目的美丽队伍。 凤嫣红为了让她们有好的表现临时还亲自教导了她们一些应有的礼节和动作例如如何敬礼如何摆头如何注目等都规定得详详细细交代得清清楚楚而且她自己又当阅兵官反复演练了好多次。 刚刚操练得差不多花玉麟便已到达了。 花玉麟器宇轩昂的走在前面身后紧紧跟着三名随员正是袁小鹤、丁涛和甘霖。 丁涛和甘霖因为今天是陪侍副总镇两人挺胸凹肚也显得格外神气。 不过他们老远就感到惊奇因为他们早就望见了大门外排列了一队千娇百媚的脂粉队伍就像要竞选什么小姐似的。 连花玉麟也感到十分惊奇。 凤嫣红立刻率领张凤鸣快步迎了上来两人各自向花玉麟致敬。 花玉麟停下脚步道:“大门外这队女兵是做什么的” 凤嫣红出她那燕语莺呓般的声音道:“是卑职让她们来欢迎副总镇的。” 花玉麟一皱眉宇道:“这是何苦迎接我何必摆这么大场面” 凤嫣红道:“副总镇是第一次到这里来非比寻常这是应该的。” 张凤鸣也紧跟着道:“我们统领为迎接副总镇驾临算得上是花了一番心思做下属的对上级就该这样子副总镇快请到里边去。” 花玉麟不再客气举步继续前进。 当行近美丽队伍前方约六七步时排头一声娇喊出了敬礼口令。 接着她们整齐划一的向花玉麟摆头行注目礼而且还目迎目送。 这些女兵们一见副总镇竟是如此英姿焕而且威仪出众都看得双眸直一个个芳心也跳个不停即使这时规定她们不准看她们也非看不可了。 接着她们望见了跟在后面的袁小鹤、丁涛和甘霖。 这一来不少女兵都忍不住要开门了只听其中有人低声道:“这小白脸是跑步骗人通过的!” 另一个喳喳的道:“这瘦大个子是装着被杀了一刀流出肠子来的!” 又一个低叫了一声道:“大家看这黑大汉就是要大刀要过去的那个!” 这时袁小鹤、丁涛和甘霖也觉得女兵队伍中有不少人似曾相识。 他们很快想起这些似曾相识的正是当初在宵关受测时“窑姐拉客”那一站的窑姐儿。 原来上次“窑姐拉客”那一站的妓女正是这些女兵们改扮的她们当然对袁小鹤等记忆犹新。 至于“慈母望儿”那一站的四位老太太以及“寡妇盼夫”那一站的四位寡妇则是事先特约的事后再给她们一点酬劳否则怎会那么巧四家门门站着四位望儿的老太大、四家站前站着四位盼夫的寡妇呢。 当然那四位老太太和四位寡妇也都是事先经过排练的。 另外“白吃包子”那一站却确实是真正的饭馆但事先也是约好的如果真白吃了包子宵关必定照价赔偿。 经过这么一趟女兵仪队丁涛和甘霖表面虽装模作样心里却连呼过瘾。 凤嫣红紧随在花玉麟身后望着他的背影她真恨不得扑上前去拥抱一下。 有句话说:“人比人气死人。”以往凤嫣红和马昭雄在—起只觉马昭雄各方面也很够可爱的但如今见了花玉麟马昭雄就实在不能比了此刻跟在花玉麟身旁教她如何能不心荡神驰花玉麟为了拖延时间故意走得极慢。 他们先在大厅喝过茶然后便是到各处巡视。 凤嫣红见找不到单独和花玉麟相处的机会芳心一急计上心来立刻交代张凤鸣道:“我看分头看比较好副统领就请陪他们三位到各处走走我来陪副总镇。” 张凤鸣当然不会有异议袁小鹤等三人也不能不同意随即分成了两组。 花玉麟也不表示意见他已知凤嫣红淫荡成性而且更和马昭雄**私奔也正想试试这女人到底淫荡到什么程度因为凤嫣红的丑闻他都是听袁小鹤和岳小飞说的是否当真如此还有待查证。 凤嫣红只陪着花玉麟各处大略走了一趟便把花玉麟带到自己住处。 进入客厅她不但不用侍婢反而把侍婢赶了出去。自己亲自殷勤沏茶当端茶到面前时故意往花玉麟身上轻轻碰了一下然后再在对面落了座。 花玉麟喝了口茶道:“你不愧是位能干的统领把宵关治理得有条不紊。” 凤嫣红含羞带笑的向花玉麟瞟了一眼道:“副总镇过奖了如果您能常常来视察指导宵关一定比现在更好。” 花玉麟淡然一笑道:“花某初来乍到那里谈得上指导如果说是来学习那还差不多。” “副总镇这样客气卑职哪里敢当对啦五关总镇府成立已经快一个月了您怎么到现在才第一次来” “这机关刚刚成立一切尚未走上轨道难免忙些以后花某就可常常来了。” “卑职也曾好几次到总镇府去拜见您可惜每次都没遇上。” “花某也听说过劳你空跑好几趟非常抱歉。” 凤嫣红见花玉麟非常亲切随和料想必定可以上钩芳心暗喜之下胆子也渐渐大了不觉媚媚一笑道:“副总镇说那里话只要能见到您卑职就是跑上十趟八趟也是值得的。” 花玉麟摇摇头道:“我看不值得宵关事情很多如果只为和我见次面耽误了公务那不是我所愿见的。” 凤嫣红脸上一热接着又怯生生笑道:“那是副总镇多虑了卑职在宵关好几年什么事都已驾轻就热何况更有一位能干的副统领有他在什么事都处理得好好的。” 她顿了顿又道:“其实卑职去见副总镇也并非白见只要您肯多指教卑职必定获益良多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正是卑职所希望的。” 花玉麟不动声色道:“凤统领未免把花某抬得太高了!” 凤嫣红抛过一个媚眼道:“副总镇怎么又客气起来了卑职早就听说您是位文武全才的大英雄对啦副总镇平时都做些什么消遣” 花玉麟道:“花某为教主效力只求把事情做好那里还谈到什么消遣。” “人生在世总该及时行乐卑职觉得天谷什么都好就是有一样不好。” “凤统领指的是那一样” “卑职说的就是夫妻不能同来就以副总镇来说必定早已成亲偏偏尊夫人不能来难道您就不感到寂寞” “这是皇元教的规定寂寞也没办法。” “副总镇没有办法自己就该想办法。” 花玉麟见凤嫣红说话越来越露骨却故意不动声色长长吁了口气:“花某实在没有办法可想!” 凤嫣红粉颊泛红低下头去道:“卑职也许有办法。” 花玉麟索性不再言语。 凤嫣红望了望花玉麟脸色声音柔柔的道:“卑职这里的侍婢很多不乏姿色不错的只要副总镇看得上不论送到总镇府或者您到关上来都方便得很。” 花玉麟冷冷笑了几声道:“就是这样的办法吗” 凤嫣红斜飘着媚眼笑道:“如果副总镇嫌她们不好卑职还有好的。” “这样未免太麻烦你了” “做部下的替上面分忧解愁应该是份内事那里敢怕麻烦。” 花玉麟忽然站起身来道:“我还忘了有件事要交代他们。” 在这种节骨眼上花玉麟忽然要走凤嫣红难免大感意外急急也站起来道:“副总镇什么事这样要紧” 花玉麟道:“自然是公事公事总该放在私事前面。” “您不妨告诉卑职卑职派人代您传达也就是了。” “不成我必须亲自交代凤统领不必再陪我走了。” 花玉麟离开凤嫣红的客厅很快便和袁小鹤等三人会合。 这时他不但完全相信了袁小鹤和岳小飞的话而且比他预料中的还要更甚几分。 不久之后凤嫣红又跟了过来坚留他们在宵关午餐。 依花玉麟的意思本该一刻不留的赶回去他为了使凤嫣红延误面见教主的时间只好接受宵关的午宴款待。 席上因为人多凤嫣红除了对花玉麟稍献殷勤并不敢表现得太过火。 倒是袁小鹤最不自在想起上次夜间的事如今面对凤嫣红简直使他连头也不敢抬。 但丁涛和甘霖却是兴致勃勃他们边吃边偷瞧凤嫣红的撩人姿色不喝酒也够醉得差不多了。 酒筵过后花玉麟即率袁小鹤等人离开了宵关。 送走花玉麟凤嫣红脑子里依然还萦绕着花玉麟的影子。 她并未感到失望只是稍有些惆怅而已她相信只要给她时间一定可以得偿心愿。 现在没别的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星到总坛面见教主了。她稍做休息便开始动身。 刚刚走到招贤馆附近的小路上迎面来了一人赫然是岳小飞。 她本来奇怪花玉麟上午到宵关为什么没带岳小飞现在才明白原来他是派到外面公干去了。 岳小飞本想躲过凤嫣红但眼前就这么一条路只有硬着头皮和她见面了。 他抱拳一礼道:“凤统领可是要到总坛去” 岳小飞只以为城主严寒早在上午便先见过了城主根本不清楚严寒不但没去总坛反而把马昭雄吊起来毒打一顿。 因之他对此刻凤嫣红要到总坛密告严寒已不放在心上。 凤嫣红并未回答却又反问道:“你是到什么地方去啦” 岳小飞当然不能告诉对方到育化城之事顺口道:“晚辈奉命到总坛办件事。” “你奉谁之命” “晚辈人在五关总镇府自然是奉副总镇之命。” “到总坛去做什么可见过教主” “一点小事以晚辈这种身价那里有资格见教主。” 凤嫣红对岳小飞照样也存有非分之想只可惜他年纪太小还不便动以男女之情在她心目中若再过几年简直会是第二个花玉麟比马昭雄真不知要胜过多少。 她双眸紧盯着岳小飞道:“我也正是要到总坛的你可否陪我一趟” 岳小飞略一沉吟道:“凤统领自己去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人陪” 凤嫣红道:“一个人走路很寂寞有你陪着咱们—路上可以说说话儿。” 岳小飞为了能侦察她的行动又可做个顺水人情故意犹豫了一下再道:“如果今晚赶不回来晚辈到了总坛食宿都不方便。” 凤嫣红笑道:“跟着我走那让你没饭吃只要我有地方住你就有地方住。” 岳小飞道:“既然如此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凤嫣红内心暗喜。 她边走边搭讪着道:“今天上午花副总镇到宵关视察你知不知道” 岳小飞道:“晚辈昨晚就听到有人说过如果不是今天有事也许会随副总镇到贵关去。” “可不是吗小鹤和两位副使者都去了我还特别派了个女兵仪队迎接他们。” “什么女兵仪队” “宵关因为任务特殊所以女兵很多她们一个个都很漂亮小飞你想不想交女朋友” “晚辈只想效忠教主年纪小交什么女朋友呢。” “效忠教主和交女朋友根本是两回事你虽然年纪轻对女人必定也会想若想交女朋友就该常到我那里去我一定会找个令你最满意的给你。” 顿了一顿又道:“还有小鹤和两位副使者也可转告他们常到我那里去只要他们去找我只有好处决不会吃亏的。” 岳小飞暗自骂道:“贱女人竟连丁涛和甘霖那种粗人都不想放过!” 他实在不愿再听对方的无聊话索性不主动开口。 到了总坛岳小飞本想仍能随凤嫣红行动以便监视她做些什么但凤嫣红却把他安置在总坛外围一处小楼里。 这处小楼只有一名老人负责看守显然凤嫣红对这里很热就像自己的行馆一样可见她在总坛很兜得开。 她交代岳小飞道:“你就在这里等我千万别私自跑到外面去有什么需要只管找那名老仆人那者仆人名叫高来。” 岳小飞道:“凤统领预计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凤嫣红道:“不一会如果我回来晚了吃住方面高来自会替你料理。” 她离开那座小楼不经大殿直趋教主内宫。 经过通报之后传谕出来:教主就在内宫接见。 内宫警卫森严连凤嫣红这种教主的心腹人也是一路低着头进去的。 皇元教主坐在绣有日月龙风锦披的宝座上身后站着两名眉目俏丽的彩衣少女。 原来皇元教主是一位女的。 她看上去只有四十岁左右面目姣好风华绝代神采中却又隐现着一股逼人的威仪。 令人望而生畏。 凤嫣红不敢仰视趋前几步盈盈拜了下去道:“属下宵关统领凤嫣红参见教主望教主万岁万万岁!” 皇元教主不见丝毫表情开口道:“起来吧有话站着讲!” 凤嫣红站起身来视线掠过皇元教主身后两名少女却又低下头去。 皇元教主道:“她们两个都是服侍我多年的人用不着避开。” 凤嫣红吸了一口气才道:“三年前有一名闯进天谷图谋不轨名叫何慧仙的女子被教主亲自下谕打入育化城灵堂为奴而且若无教主手令不得开释这事教主还记得吗” 皇元教主哦了声道:“当然记得这女子还是由你密告的现在为什么又提起她来” “属下得到密报目前这女人已被育化城严城主擅自开释负责守护灵堂的马香主职责所在只他向严城主禀报那女人是教主亲自下谕打入灵堂的经过岂知严城主不但不肯把那女人交回灵堂反而把马香主痛责了一顿。” 皇元教主神色微变道:“不可能吧严城主是我的大师兄怎会跟我过不去” 凤嫣红道:“就因为严城主是教主的大师兄所以他才敢这样做而且他当时的语气似乎根本设把你老人家放在眼里。” 皇元教主神色又是一变道:“凤统领本教主和严城主的关系非比寻常你这话若有半点不实小心我先拿你治罪!” “这样的大事属下怎敢信口开河若当真所报不实即使被您老人家处死也是罪有应得绝无半句怨言。” “这事你是听谁说的” 育化城那边也有属下的熟人教主只要把马香主叫来一问便知。” 皇元教主为了查证随即命人到育化城传谕马昭雄来见。 一面吩咐凤嫣红道:“你先退下休息等马香主到来时再一并来见。” 那负责传谕的是一名护法。 大约一个时辰后那护法神色慌张的回来了。 皇元教主升座问道:“马香主为什么没来” 那护法躬身道:“禀教主马香主已被严城主扣押起来而且是吊在梁上被打得遍体鳞伤。” 这一来皇元教主不信也得信了。 她不动声色问道:“可问过严城主为什么要扣押马香主” 那护法道:“严城主不肯讲看样子他的火气很大属下虽然是奉谕前去他却一副似理不理的样子。” “你可亲眼见过马昭雄?” “严城主不准见。” “那么你怎知马香主被吊在梁上打得遍体鳞伤” “是育化城总管周海山讲的连周海山也不准属下进去看。” 皇元教主默然许久才再说道:“那就由你再到育化城一次去把严城主请来!” 那护法面有难色道:“严城主火气的确很大属下只怕请不动他。” “这是本教主的令谕并非你私人请他难道他连本教主的令谕也不遵守快去!” 那护法躬身而退。 育化城主到达总坛时已是起更时分。 这时凤嫣红已先守在皇元教主身边同时也知道了马昭雄被吊毒打之事。 马昭雄的被吊毒打凤嫣红内心反而倍感高兴。因为这样一来严寒的罪名越大了自然也越容易告倒他。 严寒进来之后对皇元教主只是拱了拱手。 皇元教主虽未下位迎接却也连忙欠身答礼。 他们是师兄妹关系可谓与众不同。 只听皇元教主道:“大师兄请坐!” 严寒随即在一旁坐下但却望着站在一旁的凤嫣红怒目而视。凤嫣红被看得一颗心怦怦直跳急急低下头去。 严寒冷冷问道:“教主把严某叫来不知有什么示下” 皇元教主语气显得十分平和道:“方才小妹派赵护法到育化城传见马香主听说马香主被师兄扣押起来而且还吊在梁上受刑可有这件事” 严寒颔道:“不错有这么一回事。” “马香主犯了什么城规大师兄可否告知小妹” “他擅自溜出育化城一去大半天直到深夜才回来。” “大师兄可知道他到哪里去了去做什么” 严寒蓦地双目圆睁手指凤嫣红道:“教主不妨问问这女人!” 皇元教主转头望向凤嫣红。 凤嫣红连忙跪倒在地道:“禀教主属下什么也不知道更不明白严城主为什么会这样说话。” 严寒嗔目喝道:“他到宵关和你幽会你这贱女人还敢说不知道老夫早就知道你这贱女人作贼心虚恶人先告状竟要在教主面前密告老夫简直岂有此理!” 凤嫣红只吓得股摇胆栗连连叩头道:“禀教主严城主这些话全是冤枉属下的属下不知道什么事得罪了严城主他老人家竟然在教主面前说出这种没影儿的话来!” 只见严寒霍地腾身而起飞起一脚直向凤嫣红踢去。凤嫣红一声惨叫直踢到墙角边。 严寒在皇元教主宝座前如此举动这是皇元教立教以来从没生过的事他踢的是凤嫣红而难堪的却是皇元教主。 皇元教主终于变了脸色冷然大声道:“大师兄有话好好讲何必在小妹面前这么大的睥气” 严寒哼了一声道:“这贱女人太可恶了提起她的丑闻严某真是说不出口!” 皇元教主只好暂且放下凤嫣红的事不谈语气再转为缓和道: “大师兄到底准备怎样处置马香主” 严寒道:“先吊他三天三夜如果吊死了就让他死去。” “大师兄马香主纵然犯了城规也不过是擅自外出就是处分他也用不着处分得这样重。” “严某早知马昭雄是教主的人不过他既然被分在育化城当差严某就有权处置他!” 皇元教主瞬间脸色变了几变强自抑制着激动的情绪道:“这件事也可以暂时不谈听说贵城灵堂一个叫何慧仙的女人已被大师兄释放了可有这件事” 严寒道:“不错也有这回事。” “大师兄可知道那女人是待罪之身小妹曾亲下手谕打入灵堂为奴若没有小妹传谕谁也不能释放的是吗” “严某也听说过。” “大师兄明明知道这件事为什么把她释放了呢” “严某想先问教主一句话那个叫何慧仙的女人究竟犯了什么戒律” “三年前她进入天谷的用心就是图谋不轨。” “有什么证据?” “是凤统领向小妹密告的凤统领手边就握有她的证据。” 严寒冷笑道:“原来教主也是相信了她的谗言这贱女人根本说不出一句人话教主严某为了皇元教也为了你不得不奉劝几句话但愿你能亲君子远小人忠言逆耳听不听就在你了!” 皇元教主脸色变得红中带绿冷冷笑道:“多承大师兄教诲小妹自信还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严寒霍然而起拱了拱手道:“如果教主没有别的吩咐严某就告辞了!” 皇元教主道:“大师兄请等一等小妹想再问问那叫何慧仙的女人目前在什么地方” 严寒道:“严某暂时把她调到城府。” “这样吧请大师兄明天就派人把那女人送到总坛来。” “莫非教主准备处置她” “这是小妹的事大师兄用不着多问。” “教主的令谕严某不敢不遵不过严某担心她在路上逃脱事关重大所以教主最好派一位高手到育化城把她押回来。” 严某说完话掉头而去。 严寒走后皇元教主的脸色竟是越变越冷越变越凝坐在那里一言不。 这时凤嫣红虽已爬了起来却又走到皇元教主宝座前跪下掩面啜泣起来。 皇元教主冷声道:“你还跪在这里做什么” 凤嫣红泪流满面呜咽道:“属下求教主明鉴方才严城主说那一番话完成是无中生有属下真不清楚究竟那件事得罪过他。” 皇元教主道:“他说他的我明白就好难道他打了你你还想打他不成” 凤嫣红打了个哆嗦道:“属下怎敢存这种念头严城主是教主的大师兄他连教主都敢教训踢属下一脚算什么。” “那你为什么还要哭哭啼啼的还赖在地上不肯起来” “属下觉得被打事小平白受辱事大女人活在世上最重要的便是名节严城主破坏了属下的名节属下还有什么脸再活下去” “起来别者说傻话他说的是一回事我相不相信又是一回事只要你自己真做得正他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何必计较。” 凤嫣红拭去了泪痕爬起来。突听门外出一阵嘿嘿冷笑接着珠帘一掀走进一个人来。 这人身穿一袭宽人的黑袍年纪约五旬以上肤色有如黄蜡一张窄长的马脸八字眉倒三角眼鹰钩鼻薄嘴唇下颚就像瓢把子般留着两擞八字胡全身瘦骨嶙峋像弱不禁风模样但两眼却精芒湛湛直能慑人魂魄。 原来这人是皇元教总坛总护法姓秦名槐不但一身武功高不可测文才也颇出众皇元教主一向对他言听计从。 秦槐在皇元教总坛除教主外称得上是以他为尊。若论身份地位不在城主之下但因两位城主都是教主的师兄使得他不得不对两位城主有所顾忌而已。 皇元教主先行开口道:“什么事值得总护法一路冷笑” 秦槐向皇元教主施了一礼然后站在一旁道“刚才的事还不值得好笑吗本座实在佩服教主的涵养居然能逆来顺受把这口气忍下了!” 皇元教主指了指方才严寒坐过的座椅道:“总护法请坐刚才生的事你都知道了” 秦槐摸着八字胡又嘿嘿笑了起来:“方才本座从窗外经过正赶上严城主脚踢凤统领里面生了这么大的事当然不能不停下来偷听偷听。” “总护法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本座算开了眼界也开了耳界不知咱们皇元教究竟还有礼统没有” 皇元教主吁了口气道:“其实我方才何尝不恼看在他是我的大师兄也只有强忍下一口气了。” 秦槐眨动着倒三角眼道:“是可忍孰不可忍教主的耐心总该有个限度。” “总护法的意思准备怎么办” “俗说疏不间亲比起严城主本座和教主的关系总是疏了一层所以本座也实在不便多说什么免得两头不讨好等于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总护法只管说我什么时候把你看成外人过呢” “那就请恕本座直言了教主不久之后便要远征中原扫荡中原武林要想旗开得胜先必得号令贯彻那就是要先除去内部的障碍本座斗胆说句话严城主正是本教内部的障碍。” 皇元教主哦了声道:“这话怎么说” 秦槐冷笑道:“本座先请问教主你老人家是否有把握能号令得动他” 皇元教主对秦槐这一问似是很难回答。 秦槐接下去道:“教主既然号令不动他其他人也很可能群起效尤这样一来后果的严重也就可想而知了。” “其他的人谁敢群起效尤难道他们就不怕本教主以教规治他们的罪” “那除非连严城主一起治罪否则就赏罚不公何以服众” 皇元教主凝着脸色陷入沉思许久以后才道:“其实严城主刚才可能是情绪不稳决不可能对我有二心。” 秦槐皮笑肉不笑道:“那也不一定明天的事据本座预料他就很可能给你老人家一点颜色瞧瞧!” “总护法指的是什么事” “就是那个叫何慧仙的女人的事。” “你是说他不肯把人交出来” “若他肯交出人来本座刚才那些活就算白说了。” “真会这样” “本座情愿把人头赌上。若他肯交出人来本座就自行把人头割下来呈到教主面前!” 皇元教主双眼抽搐了几下道:“总护法言重了。万一他不交人又该怎么办” 秦槐道:“那就是教主必须下决心的时候了。” 秦槐再侧过脸来道:“教主该您拿个主意了现在的问题 重要的不是那名女犯能否押回来而是严城主已有二心公然抗命为了大局着想教主似乎没必要再顾虑什么情面。” 皇元教主沉吟了半晌道:“若现在采取行动只怕太早了些。” 秦槐皱起八字眉眯起一对倒三角眼接着阴沉沉一笑道: “那就由本座亲到育比城一趟。” 皇元教主以是颇感意外讶然问道:“你有把握能把叫何慧仙的女人押回来” 秦槐道:“本座此去的目的是想亲自了解了解状况看看严城主到底用心何在唯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至于能否把姓何的女人押回那倒不重要了。” “找希望你要小心些最好不要和他当场闹翻。” “教主放心本座一切自当见机行事。” 严寒和周海山正在大厅未散岳小飞突然匆匆而来。 原来岳小飞在总坛外围那座小楼住过一夜后本想直接到育化城向严寒密报因为由总坛到育化城比宵关到育化城路程差不多近了一半。 但他不能不但心凤嫣红生疑只好和凤嫣红一道先回宵关再重新赶来。 当下。严寒也把总坛曾来押解何慧仙的事告知了岳小飞。 事情已经闹大了岳小飞当然大感忐忑不宁同时他对严寒的不惜和总坛决裂仗义相助真是感激莫名。 就在这时一名黑衣大汉匆匆前来禀报:总护法秦槐已进入了城门。 总护法秦槐亲自前来育化城。严寒和周海山不难想到事情已经十分严重。 秦槐是总坛的第二号人物连严寒对他也不能过于怠慢立即吩咐周海山出迎自己则来到客厅门口等候。 岳小飞为了能亲眼看到事情究竟严重到什么程度躬身禀道: “晚辈是否能随侍城主身旁” 严寒道:“老夫虽然也希望你能在场但万一被秦槐认出只怕越不好办了。” 岳小飞道:“不要紧周总管赐了晚辈一副人皮面具晚辈已带在身边。” 严寒喜道:“那就快快带上随在老夫身旁。” 岳小飞刚把面具戴好不久秦槐已在周海山的陪同下摇摇摆摆而来。 严寒连忙拱手道:“万想不到秦总座今天会驾临本城严某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秦槐也拱手过额一面嘿嘿笑道:“本座事先未经通报冒昧而来还望严城主海涵!” 两人互让着分宾主坐定后岳小飞连忙恭恭敬敬的将茶端上然后又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 秦槐喝了口茶先嘿嘿笑了几声才道:“听赵护法回去向教主禀报那名姓何的女子病了而且病得很重可否让本座瞧瞧” 严寒道:“据姓何的女子说她这病是种怪病只要一犯必须**泡在温水里日前还在浴盆里泡着秦总座想进去看。只怕不太妥些。” 秦槐捋着八字胡干笑道:“本座还从没听说过世上有这种病当真巧得很。” 严寒也呵呵笑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秦总座纵然见多识广也难免有没听说过的事。” “如果是这样本座的确不方便进去。” “严某不解。教主为什么要人要得这样急姓何的女子打入灵堂三年多从没见教主问过如今急着要人教主是否误听了什么人的谗言” “教主圣明睿知怎肯听信谗言想必那姓何的女子确是一名重犯否则教主决不可能非把她押回总坛不可。” “那就请秦总座代严某上复教主过两天等她稍好些严某必定亲自把人送到总坛不需教主劳心。” “这样说本座该代教主谢过严城主了。” 严寒摇了摇头吁口气道:“其实姓何的女子病得这么巧并非无因若不说明白教主和秦总座说不定还会对严某生出疑心。” 秦槐哦了声道:“什么原因” 严寒道:“她这病是吓出来的当她听到教主要把她押到总坛心里一急一怕多年没犯的老毛病居然复。” 秦槐颔道:“严城主为什么早不说明否则也许真的会让人生误会。” 他说着忽然站起身道:“本座可否去看看马香主他是个男人即使也泡在浴盆里也不至于看不得。” 严寒没想到对方有此一着想拒绝又没理由只好也站起来道:“秦总座为什么想起要看他莫非也是奉教主之命” 秦槐皮笑肉不笑道:“既然来到贵城只能说是顺便。” 严寒道:“那么就请秦总座随严某来。” 来到那间空屋周海山先行上前打开了门。 只见粱上吊着一个人几乎认不出是马昭雄。 由于严寒一直到现在不曾给他吃饭仅仅两天的工夫马昭雄已经被吊得不成*人形简直近乎奄奄一息。 周海山道:“马香主总坛秦总护法来看你了!” 马昭雄缓缓睁开眼来露出惊喜之色有气无力的喊道:“总护法快救救属下!” 秦槐咧嘴干笑了几声道:“吊你的是严城主本座如何救得了” 马昭雄再喊道:“你替属下讲讲情属下是冤枉的。” 秦槐道:“你冤枉不冤枉只有严城主心里有数跟本座讲又有何用” 马昭雄原以为秦槐是自己的救星万没料到他的态度竟是如此漠不关心。 只听秦槐又道:“就这样吊着吧看起来还蛮舒服的。” 马昭雄拚力叫道:“总护法你老人家怎么说出这种话来” 秦槐道:“严城主不肯饶你让本座说什么话一名小小香主有你不多没你也不少就是死了又有什么大不了!” 他说着迳自走出空屋向严寒拱拱手道:“本座该告辞了!” 秦槐走后严寒和周海山又回到大厅。 岳小飞正守在大厅里他担心被马昭雄认出并没跟着去。岳小飞取下面具等严寒坐下后跟过来道:“城主你老人家必定看得出这位总护法不怀好意” 严寒冷笑道:“你放心老夫不会上他的当。” 岳小飞道:“晚辈担心若下次教主把城主召到总坛你老人家说不定会遭到意外。” 严寒点点头道:“打这种可能也许真会像韩信当年被宣进了未央宫。” “那么城主该如何处置必须抨做打算!” “老夫自有应付之道。” 秦槐回到总坛皇元教主正在内宫等候回音。 当她听过秦槐报告之后脸色如罩寒霜缄默了半响才道: “事情的确如你所料看来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秦槐不动声色道:“教主可要马上宣召他到总坛当场把他拿下” 皇元教主道:“当然这该是唯一的办法。” 秦槐点头笑道:“教主马上这样做不觉得操之过急吗” “这可是你的主意。” “不错是本座的主意。但教主应该想到。严城主并不糊涂您若现在马上叫他到总坛来他在戒心尚未消失之下很可能托故不来而教主又不能把他捉了来到那时事情就不好办了。” “你的意思说先按兵不动” “本座正是这么想到时候必定可一举成功。” 岳小飞急急忙忙返回五关总镇府。 他外出两天一夜必须把所有生的事尽快禀告父亲。 花玉麟间言大惊他不难想到事态的严重。 另外他也绝未料到身为育化城主的严寒为了救出自己的爱妻何慧仙竟肯付出如此大得不能再大的代价。 由这事看来严寒和皇元教主分明已是水火无法相容了。而严寒为了自保除了叛离皇元教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想到这里花玉麟显得神色无比郑重的道:“从现在起你不妨大部分时间留在育化城主身边必要时我会连袁小鹤也一起派去。” 岳小飞心头一震道:“父亲可是认为严城主随时都有危险要孩儿和袁大哥去保护他” 花玉麟颔道:“不错严城处根本已不可能和教主言归于好而教主也绝对不可能容得下严城主严城主是为了你母亲才付出如此重大的牺牲我们又怎能不暗中相助。何况一旦育化城不保你母亲也难幸免。” 岳小飞心头如受电击顿一了顿道:“可是育化城的力量如何能敌得住教主的整个天谷严城着岂不眼看会被消灭?” 花玉麟喟然一叹道:“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只要我们尽了力那里还能计较后果即使我们同归于尽也是有代价的育化城所有的人虽被消灭但皇元教也必付出惨重的代价至少已经没有力量再进据中原如此看来我们岂不是为中原武林消除了一场腥风血雨的浩劫。” “父亲那时是否也要到育化城还是准备在暗中接应” “只要双方战火一起为父当然要带领这里的心腹手下赶到育化城相助同时我也许会带个人质去。” “父亲所说的人质是谁” “当然是大公主有了大公主做人质皇元教必定投鼠忌器。 皇元教主想消灭育化城也就难了。” 岳小飞立刻像来了一线希望如能把大公主拿下做人质的确不失为一良策。 他略一沉吟道:“是否也可把凤嫣红拿下做人质” 花玉麟摇头道:“她虽是教主的心腹但教主却根本不会顾念她的生死以她做人质又有何用” “那么孩儿明天就再回育化城去。” “不必那么急依我所料教主目前对严城主必定暂时按兵不动不妨过三、五天再去。” 岳小飞离开花玉麟房间便忙着去找袁小鹤。 他和袁小鹤又是很久不见了。 他和袁小鹤亲如一母同胞一时不见便难免想念。 按着又去找丁涛和甘霖。 偏偏看不到他们的影子。 原来丁涛和甘霖是去了宵关。 他们两人自从上次随花玉麟到宵关视察后这两天一心一意只念着宵关。 因为宵关统领人长得美而且也风骚尤其那二十几名担任仪队的女兵即便看一眼也是舒服的。 他们本来想约袁小鹤一起去但又觉得袁小鹤太正经去了反而有煞风景不若自己去的好。 到了宵关偏偏却连—个女的都没看到。 副统领张凤鸣又外出未归。 守门汉子把他们引到大厅就忙自己的了弄得他们连个做陪的也没有。 丁涛低声道:“老甘咱们直接找凤统领去!” 甘霖哼声道:“也不撒泡尿照照就凭咱们能去直接找人家凤统领” 丁涛噘噘嘴道:“那可不一定咱们好歹也是巡关副使者既然来了凤统领就不能不理上次你该看到那女人的一身骚劲简直媚到了骨子里弄得这两晚简直连觉都睡不好。” 甘霖瞪了一眼道:“***那是她对副总镇献殷勤若看到你她就要另换一副模样了!” “不管她换不换模样反正那模样叫人一看就舒服咱们就去见见她!” 丁涛说完话不等甘霖反应拉着甘霖就走。 甘霖没奈何只好跟着走其实他内心又何尝不想再见见风情万种的凤嫣虹只是表现得比丁涛含蓄—点罢了。 刚出了大厅便有一名紫衣紫裙的少女迎面而来。 那少女羞答答的问道:“你们两位可是巡关副使者吗” 丁涛笑吃吃的道:“姑娘怎么认识” 那少女道:“前两天副总镇来时你们不是就随在后面吗” “原来姑娘那天也在场” “那天我是仪队里面的当然见过你们而且看到你连眼珠都不转直盯着我们。” 丁涛尴尬笑道:“彼此彼此若姑娘不看我又怎知道我看你” 那少女红着脸道:“我们看你是统领规定的。” 丁涛道:“我看你们也是副总镇规定的。” 那少女不想和丁涛耍嘴皮子低头就要跑开。 丁涛忙叫道:“姑娘别跑还有事情拜托你。” “什么鬼事” “拜托你代我们向统领通报—声就说我们来拜访她。” 那少女只道是公事当然不能不理随即依言而去。 不大一会儿便另有一名少女过来招呼道:“统领请两位副使者进去!” 丁、甘两人真是喜出望外。 他们求见凤嫣红只不过是试探试探想不到竟真达到了目的。 两人跟在那少女身后进入一处精舍直奔客厅。 那少女请两人坐下又端来两杯茶临走时道:“两位副使者请稍待我们统领马上就出来。” 客厅里只剩下丁涛和甘霖两人不免开始东张西望起来。 他们自然料得到这间客厅必然是凤嫣红独用的似乎每一样摆设都香喷喷的很容易令人想入非非。 两人正在出神屏风后已响起脚步声。 接着凤嫣红带着一阵香风现身而出。 只看她那烟视媚行娇娇而来的姿态就够丁涛和甘霖两眼直的。 两人连忙站身而起各自抱拳敬礼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凤嫣红风致嫣然的抬了抬手道:“两位副使者请坐别客气。” 说着自己也在对面坐下。 凤嫣红笑靥生春的道:“我只知道二位一位姓丁一位姓甘不知大名怎么称呼” 丁涛抢先说道:“咱叫涛。” 凤嫣红道“是那个字” 丁涛道:“左边是祸水的水右边是寿衣帽的寿咱的姓很简单名字却又很麻烦当初写了好几天才写对。” 甘霖接着道:“我叫霖上面一个无雨不成水的雨下面—个无林不着火的林。” 凤嫣红强忍着笑道:“真难得二位有这样一个好名字!” 丁涛大为得意道:“凤统领过奖了。名字虽然好可惜官做的不大。” 凤嫣红道:“那里话巡关副使者已经不算小了二位今天可是巡视宵关来的?” 丁涛道:“不敢当只能说闲着没事到贵关来走走能蒙统领接见也算我们祖上有德山上有杏!” 甘霖急急用手肘碰了丁涛一下道:“什么山上有杏是三生有幸!” 丁涛低声叱道:“你别打岔本来就是山上有杏!” 凤嫣红道:“袁使者和岳使者怎么没来” 丁涛道:“袁使者近来好像很懒不大喜欢走动。岳使者经常到外面公干有时好儿天都见不到他的面。” “岳使者都到什么地方公干” “他不肯讲好像是到什么城里去。” “可是育化城” “不知是不是一划城反正有那个城就是了。” 显然凤嫣红对岳小飞的行动已留上了意。因为上次她虽听岳小飞说是去总坛但经她打听总坛却无人见过他。 忽听丁涛干咳了几声道:“统领上次我们跟花副总镇来看见您这里有那么多女兵怎么今天很少见到呢” 凤嫣红抿嘴一笑道:“丁副陵者问这个干嘛是否还想再看看” 丁涛呲着一对大板牙道:“男人嘛谁不想看看好看的。” 凤嫣红道:“如果你们想看我就叫两个来陪二位到各处走走。” 丁涛顿感乐不可支噘嘴笑道:“实在不好意思!” 凤嫣红道:“这是应该的你们二位请到外而一棵大树下等她们很快就到。” 丁涛和甘霖难免有些奇怪为什么不在客厅等而要在大树下等呢 他们无暇多想欢天喜地的辞别过凤嫣红。迳自到了门外。凤嫣红随即召了两名少女到客厅来。 这两人姿色都在中等以上一个叫红杏一个叫碧桃。 凤嫣红道:“你们马上去陪那两个副使者要耐着性子把他们陪得舒舒服服待会儿打赏。” 红杏道:“统领可要属下们在他们身上得到什么” 凤嫣红道:“不错尽量设法开清楚花副总镇以及袁使者、岳使者等人的动态。” 原来凤嫣红所以如此做不但是她自己希望知道的也是皇元教主的秘密交代。 皇元教主每次布属下新任命后。必定找人暗中考核花玉麟是初任新职岳小飞和袁小鹤是刚刚为天谷效力她当然要加以考核。 由于凤嫣红是皇元教主的心腹又正好和五关总镇府同在宵关当然这项秘密任务就落在凤嫣红身上。 这次凤嫣红正是一举两得。不但可以报效皇元教主更可借这机会把花玉麟和袁小鹤搞到手中。 这时红杏和碧桃似乎有些踌躇。 凤嫣红道:“你们为什么还不去” 红杏嗫嚅着道:“属下们担心会吃了那两位副使者的亏!” “你们怕吃什么亏” “那两位副使者好像都很不老实尤其那个黑大汉更是凶来兮说不定他会来个霸王硬上弓。” 凤嫣红笑道:“原来为这个他若硬上弓你们就给他上正好把他们侍候痛快了他们必定会对你们无话不谈。” “可是那样一来属下们就……” “就什么你们还想得一座贞节牌坊不成也少不了—块肉这种事说不定你们以后想都想不到呢快去别让他们久等。” 第二十四回 权宜之计 丁涛和甘霖正在大树下等得不耐烦红杏和碧桃已像两只大蝴蝶般带着香风飘了过来。 顿时两人都开始心魂飘荡。 红杏和碧桃礼节周到来到面前还向丁、甘两人羞答答的施了一礼。 丁涛抢着问道:“两位姑娘可是来陪我们的” 红杏道:“当然是陪两位副使者的。” 丁涛诞脸道:“陪我们做什么” 红杏道:“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丁涛听不出这话的真正含意咧嘴笑道:“真的么” 红杏斜睨了一眼道:“你想做什么” 丁涛一见有意思连忙转头道:“老甘咱们该暂时分分手让她们一个陪你一个陪我。” 甘霖正是求之不得龇牙—笑道:“好啊你要哪个陪” 丁涛指指红杏道:“我就要她。” 于是两人果然分头走开。 丁涛临走时还特别交代道:“待会儿事情办完了仍在这树下相会。” 红杏跟在丁涛身后走了几步道:“副使者你刚才说的办事是办什么事” 丁涛咧嘴笑了几声道:“你说呢” 红杏道:“当然是陪你视察给你带路。” 丁涛不便操之过急道:“你既然知道何必再叫。” 红杏道:“我看你说话时鬼鬼祟祟的。所以弄不清楚你想做什么。” “姑娘叫什么名字” “你想知道么” “不想又何必问。” “我叫红杏。” 丁涛真想把红杏一口吃掉咂了咂嘴道:“听你这名字一定很好吃。” 红杏哼了一声道:“名字怎么能吃” 丁涛道:“我是说红杏好吃杏子红当然是热透了当然好吃。” 两人到处走了一圈很快便来到一处密林。密林后面隐隐可见有两间砖屋。 丁涛钻进密林直向那砖屋走去。 红杏当然料得到麻烦的事马上就要来了。 她搭讪着问道:“副使者到那里而做什么” 丁涛道:“看看那砖屋是做什么用的。” 红杏道:“那是两间空屋有什么可看的?” 这一来正中丁涛下怀他推开门向里一看果然是空的。 丁涛哪里还按捺得住回过身来一把便将红杏抱起进入屋内后随即把门关上。 红杏惊叫道:“副使者你要做什么” 丁涛把红杏按倒地上就亲嘴一边哧哧笑道:“这才真正叫办事!” 红杏竭力挣扎着双手直推丁涛的脖子喘吁吁的道:“不成我要禀报统须说你欺侮我!” 丁涛道:“我是巡关副使者当然要欺侮你。” 其实丁涛今天的胆子所以这么大不外是受了凤嫣红的暗示和鼓励因为他早看出凤嫣红是个妖冶淫荡的女人上l梁不正下梁歪若到了别处他纵然色胆包天也不敢如此乱来。 只听红杏带着哀求的声音道:“你别急我有个条件只要你做得到我不但现在答应你以后照样也答应你。” “你有什么条件” “把你们那边的事。随时告诉我。” “你为什么想知道我们那边的事?” “这样就显得我很能干如果我能升到你们那边做副使者你不就可以天天和我在一起么” “那很简单找一定可以帮你这个忙。” 丁涛说完话就迫不从待的要为红杏解衣。 岂知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使得丁涛不得不停止动作。 只听甘霖的声音道:“碧桃站娘你说是两间空屋为什么里面上了闩” 碧桃啊了声道:“奇怪上午门还丌着莫非里面有人甘使者个子高。从窗口往里看看!” 丁涛连忙拉起红杏迅快来到靠窗一边贴着墙壁站好。 一面暗暗骂道:“甘霖老子把你这狗娘养的什么地方不好找偏偏也找到这里来!” 只听甘霖道:“里而根本没人。” 碧桃道:“那就怪了没有人怎么房门会上了闩?活见鬼!” 甘霖道:“那就不必进去了碧桃最好建议统领把这两间砖屋拆掉。” “为什主要拆掉” “若不拆掉你们这些女兵迟早要吃亏万一有那个狗娘养的王八蛋见色起意把人掳到这地力做坏事可是方便得很。” “不可能吧。” “什么不可能一定有这种坏种!” 正说到这里忽听林外另一女子声音叫道:“碧桃统领叫你马上去还有红杏你看到红杏没有” 碧桃立刻向甘霖施了一礼道:“副使者对不起失陪了!” 甘霖也随即出了树林。 丁涛也只好把红杏放出去。 红杏临出门时向后招了招手道:“副使者别泄气下次再来!” 煮熟的鸭子飞了丁涛从没这样窝囊过。 来到那棵大树下甘霖早已等在那里。 他真恨不得把甘霖狠揍一顿但表面上还是要装出什么事也没生过的模样。 没别的只能和甘霖一起回去了。 很快便是十几天过去。 皇元教主和总护法秦槐竟然没得到育化城主严寒的半点消息。 此时两人又在后宫密议。 皇元教主道:“看来他是绝不可能把那女犯送到总坛来了” 秦槐嘿嘿笑道:“当然不可能现在该是下手的时候了。” “你的意思怎样下手” “本座早已禀告过教主派人把他召到总坛然后当场扣押起来。至于以后如何处置就由教主决定。” “派什么人传令” “本来赵护法可以去但他现在只怕不敢再见严城主不妨改山高护法去。” “那就由你安排了!” 育化城最近以来呈现着外弛内张的局面。严寒和周海山都在随时准备应变。 岳小飞遵父亲花玉麟之命大部分时间留在育化城随侍严寒身边。 由于经常在内府走动他已见过二姑娘严如霜只是并未交淡而已。 二姑娘严如霜果然生得天姿国色比起她的姐姐严如冰似乎犹胜三分不用说岳小飞也颇为中意。 这时严寒和周海山、岳小飞正在大厅忽听守城弟兄来报:总坛护法高庄前来拜见城主。 严寒随即交代周海山按预定计划进行然后自己避入内室。 不久之后总坛护法高庄果然已来到大厅。 周海山和岳小飞连忙下阶迎接。 此刻的岳小飞不消说早已戴上人皮面具。 这位护法高庄年在四旬上下细眉细眼看来颇为阴沉。 高庄就坐后周海山亲自奉茶—面问道:“高护法驾临本城不知有什么教谕” 高庄双目精光灼灼在大厅扫视了一眼道:“高某是奉命来拜见严城主的为什么不见他老人家” 周海山皱眉叹了口气道;“原来高护法还不知道城主他老人家病了。” “病了”高庄吃了一惊:“什么时候病的?” “已经两、三天了。” “总坛怎么一点消息没有” “他老人家生病从来没向总坛报备过。” 高庄跺了跺脚道:“真是糟糕高某是奉教主之命请严城主到总坛有要事相商他这一病高某就无法回去缴令了。” 周海山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高护法回去只要实话实说教主又如何能见怪您。” 高庄略一犹豫道:“严城主病得很重么?” 周海山苦笑道:“如果不重周某就尽可通报他让他老人家随高护法到总坛了。” 高庄起身道:“那么高某应当到里面去探望探望他老人家顺便给他老人家请个安。” 周海山不免大为紧张若让对方得见城主岂不当场露出马脚无论如何也要没法把对方拦住才成。 他连忙抱了抱拳道:“多谢高扩法对城主的关怀不过城主早打交代病中谢绝一切访客最好别打扰他老人家的清静。” 高庄大为不悦道:“周总管这样说话未免太见外了高某是去探病并非一般访客又有什么见不得的” 周海山正在无法应付忽然岳小飞走上前来拱手一礼道: “高护法还是别去打扰城主的好他老人家今天一早就交代过在下任何客人一概免见!” 高庄喝道:“你是什么人本护法好像从没见到你!” 岳小飞朗声道:“在下是城主新收的驾前护卫你当然不认识其实在下又何尝认识你!” 高庄见岳小飞身材矮小论身份不过是一名小小护卫对自己说话竟是如此语气如何忍得下这口气大喝道:“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竟敢在本护法面前如此放肆!” 岳小飞昂然道:“在下的职责就是维护城主城主既然交待下来不得有人打扰在下就必须贯彻执行你却偏偏不听到底是哪个放肆” 周海山虽担心把事情闹大但他国无法阻止高庄也就只有任由岳小飞处置了。 突见高庄扬手一掌直向岳小飞当头劈来。 岳小飞右臂疾探正好扣住了对方腕脉高叫道:“高护法、你想做什么” 高庄本是一等一的高手万没料到劈出一掌不但没击中反而被人擒住腕脉既惊又愤之下右腕拚力向后一抖准备先撤回手来再说。 岂知他那右腕竟像被扣住一道铁箍而且有越收越紧之势渐渐已使得他体内气血逆冲全身筋力尽火。 岳小飞不为已甚一抖手随即松开五指。 高庄站脚不住跟跄向后摔出五六步才拿桩站住。 他作梦没想到身为总坛扩法又具有—身凡绝俗的武功今天居然栽在一个身材矮小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手里。 岳小飞道:“姓高的你若知趣就规规矩矩的待在大厅里至少还有杯茶给你喝若硬要往里闯那是自讨苦吃!” 高庄霍地拔出佩剑跃到大厅广场上剑指岳小飞道:“高某不信能由得你猖狂有胆量就出来领死!” 岳小飞挺着胸昂然出了大厅“呛啷”一声长剑也出了鞘冷冷笑道:“姓高的出招吧!” 高庄顿时飞身疾扑而来剑出如电直刺向岳小飞咽喉。 岳小飞抡剑斜斜迎去。 他出招看来并不迅捷。但却正好把对方来势截住。 只听“当”的一声早把刺来一剑击偏。 岂知高庄并未后退却趁机再拍出一掌。 岳小飞决定和他对拚掌力左手也拍出一掌。 双方掌势一接先似胶着但瞬间之后高庄已扎桩不住直被震退一丈多远。 谁知高庄并不调息却挤着一口余气闪电般又扑上来剑劈向岳小飞左胸。 岳小飞稳站原地动也不动似是毫不在意般迎出一剑。 一声金铁交击高庄的剑生生被震得脱手飞出连人也摔出去足足一丈开外。 这时高庄终于大惊失色。 周海山连忙过去扶住高庄道:“这位兄弟不懂事高护法千万原谅!” 接着又去把地上的剑捡起还给高庄。 高庄那里还说得出话一转身便快步而去。 周海山直把他送到城门口才回来。 岳小飞仍在大厅里。 周海山埋怨道:“岳公子你这一来事情闹大了他是总坛护法打了总坛护法岂不等于造反一样。” 岳小飞道:“—人做事一人当我绝不连累任何人!” 周海山苦笑道:“话虽这么说但责任却已落在城主身上教主要找的是城主罪名也是城主身上绝不是你自己出面就了事的。” 岳小飞终于觉出这场祸果然闯大了他自己即使送上一命也在所不惜但又如何向严寒交代 就在这时严寒已在大厅出现。 岳小飞连忙躬身施礼低下头道:“晚辈为城主闯下了大祸情愿请城主治以应得之罪!” 严寒不动声色道:“方才你打了高庄的经过老夫全已知晓事到如今你又何必说这种话我即使治你的罪大局也是无法挽救了!” 岳小飞道;“城主不妨把晚辈捆绑起来解送总坛只要能保城主无事晚辈即使受五马分尸之刑也心甘情愿。” 严寒长长吁口气道:“何必再说这些老夫已决定从现在起和皇元教总坛正式对抗!” 此语一出周海山和岳小飞全有目瞪口呆之感。 多时周海山才向前走了几步语气充满激动道:“禀城主你老人家不难想到本城和总坛方面实力相差悬殊这样做岂不眼见要玉石俱焚” 严寒仰起脸来又叹口气道:“其实老夫即使不和总坛对抗迟早也要遭到她的毒手起而对抗也许还有死里逃生的机会。” 周海山哦了声道:“城主可是准备必要时由秘道退出谷外” 严寒道:“不错本城开凿的这条秘道总坛方面至今无一人知道只要逃到谷外至少暂时总坛方面还鞭长莫及。” 周海山沉吟了半晌道:“灵堂里的那些服过药物的武林人物是否现在该把他们弄活” 严寒道:“那些人即使现在开活短时间内也无法完全恢复功力何况他们并不一定会帮着老夫对抗总坛。” 周海山道:“以属下预料总坛方面可能马上还有人来。” 严寒颔道:“这是一定的而且来人必定身份地位极高。” “来了以后该怎么办” “暂时先敷衍着他非到必要别当场闹翻。” 岳小飞道:“若他们此求是把晚辈押解到总坛上呢” 严寒道:“那就非当场闹翻不可了将来和皇元教对抗你是老夫手下最主要的一员战将岂能让他们押解到总坛去。” 接着严寒又咐咐周海山传谕全城各处加强戒备然后则又带着岳小飞亲自到各处巡视了一遍。 当他们刚回来不久便有人来报总护法秦槐亲率两名护法进城来了。 严寒吩咐道:“老夫暂在书房隔壁卧室装病就由周总管招待他们。” 周海山道:“万一他们要到里面探望你老人家呢” 严寒道:“就带他们到书房看我去。” 再吩咐岳小飞道:“岳公子暂避一下等他们找你时再来。” 严寒和岳小飞走后客厅里只剩下周海山。 又过了不久大姑娘严如冰来到了大厅。 周海山道:“大姑娘可是奉城主之命来交代事情?” 严如冰道:“家父要我来和周大叔一起接待他们。” 严如冰神色十分凝重显然她已得知育化城即将遭到巨变。 总护法秦槐很快便急匆匆的来了。 他的脸色像罩了一层寒霜。 随在秦槐身后的两名护法除了刚才吃过亏狼狈而去的高庄外另一个也是日前来过多次的赵明月。 大姑娘严如冰和总管周海山连忙迎将上去。 秦槐连礼都未回便径自进入大厅坐下。 赵明月和高庄也坐在一旁。 秦槐哼了一声道:“方才打了高护法的小子哪里去了” 周海山哈着腰低声下气的道:“他知道闯了大祸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秦槐猛地拍了桌子道:“岂有此理简直造反了居然有人敢打总坛扩法严城主如此纵容部下可见他是当真不把教主放在眼里!” 周海山陪笑道:“禀总护法你老人家不能埋怨城主生这事时城主不在面前。” “那么严城主哪里去了?” “卑职当时已经告诉过高护法城主病得很重。” “真巧高护法一来你们城主就病了!” “总护法不能这样讲话人什么时候生病哪能由自己决定。” 秦槐喝道:“住嘴一个小小育化城总管敢顶撞本座?” 周海山面色铁青道:“卑职只是实话实说怎敢顶撞总护法。” 秦槐哼了一声道:“那么高护法要到里面看望严城主你们为什么拦阻” 周海山道:“因为城主已有交代不准任何人打扰。” “胡说探视病人怎能说成打扰” “后来高护法非去不可出手拦阻的也并不是卑职。” “本座明白是打了高护法的那小子!那小子到底哪里去了” “卑职马上派人找去他绝不可能逃山此城。” 秦槐冷冷笑了几声道:“严城主可是真病了?” 严如冰实在气不过秦槐这种盛气凌人模样接过腔来道:“总护法你是总坛的第二号大人物我们谁敢骗您!” 秦槐冷冷道:“那么本座想到里面探望探望他可不可以呢” 严如冰道:“当然可以我们就是借天做胆子也不敢挡您总护法的驾!” 秦槐嘿嘿笑了几声道:“大姑娘好一张会说话的嘴巴称得上有其父必有其女了!” 严如冰道:“晚辈若会说话就不至于得罪您总护法了!” 秦槐站起身道:“用不着耍嘴皮子这就带本座看严城主去!” 接着瞥了赵明月和高庄一眼道:“你们两位也随本座一起去有本座在还不至于有人敢挡驾。” 周海山为了假装找岳小飞并未跟去。 严如冰把秦槐等三人直引到书房再由侧门进入隔壁卧室。 只见严寒果然躺在床上而且看来的确气色不佳精神也委靡不振。 在病榻一旁守着严大人和二姑娘严如霜。 原来严寒为了做得逼真竟来了个全家总动员。 严寒由夫人扶着勉强靠墙坐起一连咳下几声道:“不敢当不敢当竟然有劳总座前来探视!” 秦槐在榻前坐下也干咳了几声道:“真是不巧教主有重要大事想请严城主到总坛会商谁想严城主却病了目前是否稍好一些” 严寒苦笑道:“严某这病说不巧还真巧说巧么又实在不巧!” 严夫人接口道:“我们老爷子一向身体硬朗的很谁想一病就病成这样子!” 严寒又咳了几声道;“教主召严某去到底是什么机密大事” 秦槐顺口道:“和严城主比起来在教主面前连本座都是外人教主决定必须严城主到了总坛才能讲所以此刻本座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严寒道:“总座看严某病成这样子能到总坛去么” 秦槐呵呵笑道:“当然还是养病要紧教主那边就是事情再大也必须暂时压一压。” “严某实在对不起教主。” 秦槐默了一默道:“上次严城主答应把那名何姓女子很快送到总坛去现在过了这么多天怎么还没有动静” 严寒摇头一叹道:“她那病的确是怪病到现在还整天泡在浴盆里总不能把人连浴盆—起抬到总坛吧。” 秦槐干笑了几声道:“听说城主最近收了一名随身护卫人非常能干武功又高得出奇可有这回事吧” 严寒颇不自然的摇了摇头又叹口气道:“实在抱歉听说他刚才得罪了高护法居然如此无法无天只能怪老夫御下不严。” 秦槐道:“如果怪该怪高护法学艺不精堂堂皇元教总坛护法居然败在一名护卫手里。” 高庄明知秦槐这话是故意说给严寒听的却也胀得面红耳赤。 严寒充满歉意道:“严某该向高护法道歉等过些天病好之后再把他带到总坛领罪。” 秦槐呵呵笑道:“这什么话这事刚才被教主知道以后教主不但没睥气反而对贵城这名护卫大加赞赏决定把他调到总坛重用重赏严城主可否把这人交给本座带走?” 严寒道:“他方才自知闯了祸竟不知躲到哪里去了等找到后严某便吩咐周总管把他送到总坛去。” 忽见周海山匆匆走了进来道:“禀城主找到关大鹏了正在大厅里。” 严寒先是一愣但很快便知道关大鹏就是岳小飞。 原来关大鹏这化名是岳小飞自己想的。 他想到关、岳都是武圣小对大虽然对不上飞但鹏却最能飞想好之后便要周海山到里面通报。 他的目的是要把秦槐等人早些引离内室免得他们和严寒死缠不休 秦槐起身拱了拱手道:“严城主请安心静养本座就到客厅把关护卫带走。” 严寒也在病榻上拱拱手道:“有劳了!” 秦槐等三人被周海山带走后严夫人、严如冰、严如霜大感吃惊。 尤其是严如霜岳小飞是她未来的夫婿怎能这样就被人带走 怛她芳心内急虽急却不便开口说话 严如冰急急说道;“爹您可是真让他们把小飞带走” 严寒笑道:“我即便答应他们把人带走他们可有办法把他带走么我答应可知道人家小飞答不答应” 严如冰不觉也笑了她和岳小飞曾交过手当然早知道他武功高不可测。 只听二姑娘严如霜道:“姐我们看看去!” 严寒忙吩咐道:“看归看可是在暗处偷着看若他们要你们帮忙拿人你们怎么办” 严如冰拉着严如霜的手随即向外奔去。 秦槐等二人进入大厅只见岳小飞正坐在那里像若无其事般。 高庄一指戴着人皮面具的岳小飞道:“禀总座就是他!” 秦槐原先只道岳小飞是个什么三头六臂人物此刻一见他身量十分矮小使他简直要怀疑高庄的一身武功都哪里去了。 他走近身来不动声色问道:“你可叫关大鹏” 岳小飞根本不起座冷冷答道:“不错。” 秦槐道:“本座想起来了上次本座来时你曾随在严城主身边而且还倒过茶。” 岳小飞道:“好像有这么一回事不过在下现在不想给城主当护卫了。” “为什么” “方才打了姓高的曾遭到城主责骂所以在下不想再连累他老人家。” “听说你的武功很好” “哪里话那是因为姓高的武功太差因此显得在下好像还有两下子。” “教主认为你是个人才希望本座把你带到总坛去。” 岳小飞摇摇头道:“我不去。” 秦槐强抑着震怒道:“你敢不遵教主的令谕” 岳小飞道:“皇元教讲究的是层层节制下命令给我的应该是城主至于教主下令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秦槐不敢再和岳小飞斗嘴径自在一处坐下喝起茶来。 高庄是吃过亏的当然不敢出面不过他奇怪总护法秦槐此刻为什么竟连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赵明月却是不甘寂寞怒瞪着岳小飞喝道:“大胆在总护法面前竟敢这样放肆!” 岳小飞哦了声道:“那里来了这么个老小子你算什么东西!” 赵明月只气得脸上青筋暴起还没来得及说话突见秦槐猛地一拍桌子道:“还不给我拿下!” 岳小飞这才站了起来道:“要拿到外面拿免得大厅里的桌凳遭殃。” 他说着人已跃到大厅之外。 赵明月喝道:“小子你可是想跑” 岳小飞笑道“就是你们教主来了在下也用不着跑。” 赵明月用的是一对天星笔这时双笔早已紧握在手跟着就跃了出来。 只看他由大厅跃出的身法不难知道他武功必在高庄之上。 岳小飞不屑地瞥了一眼道:“你过来!” 赵明月蓦地腾身而起先是“大鹏展翅”然后“寒鸦归巢” 身形快得简直令人目不暇接待扑近岳小飞身前立即双笔齐出笔点向“天灵穴”一笔戳向咽喉。 只听“喳”、“喳”两声几乎在同一时间双笔已被岳小飞的长剑拨偏。 但见银芒一闪那去而复返的剑锋却又削过来。 赵明月大吃一惊急急仰身偏头那寒芒直打眼前掠过若非他躲得得快只要再近半寸很可能会被削掉鼻子。 这时秦槐、高庄、周海山等早也来到大厅外观战。 还有那躲在暗处的大姑娘严如冰和二姑娘严如霜看得更是聚精会神。 赵明月落地之后踏步揉身再向岳小飞攻去而且展开生平绝学双笔挥动得急如骤雨恨不得立刻把对方置于死地。 他的这种拚命打法竟是心存三种用意。 第一他是想在总护法秦槐面前尽量显现身手以便将来更受重用。 其次他也是故意表现给高庄看的使高庄在他而前甘拜下风。 第三不外是要战决。 不知岳小飞是否要故意成全他的心愿此刻反而采取了游斗的战法虽未败退却也并不求胜。 转瞬间三四十招过去。 渐渐赵明月的攻势已经缓慢下来。 这例并非赵明月故意如此而是他的内力已渐用完根本不能继续枪攻 但岳小飞却精神愈来愈旺已开始逼得赵明月招架不住一路向后倒退。 就在这时突见岳小飞一声冷笑竟然反擘一剑向身后抡去同时人也向一侧跃开三尺 只听“当”的一声一柄长剑飞了出去接着就是高庄的一声惨呼。 原来这时高庄已无声无息的趁机在后偷袭岳小飞就像身后生了眼睛那反臂一剑不但将对方兵刃磕飞同时也削去了高庄两只手指。 高庄正在龇牙咧嘴的握手大痛面前黑影一闪暴掠而至前胸早又中了一记飞脚。 岳小飞的这一脚力道奇重把高庄踢得连身子都飞了起来直摔出两丈之外落地之后半天爬不起来。 骤见此情赵明月也惊得几乎呆正欲跃身后退岳小飞早像一道轻烟般掠到身前两声连响之后他只觉双手忽然轻了许多低头一看才现手中的两枝铁笔已经不见连被击落在什么地方都没看到。 岳小飞并不追击反而退至丈余之外站在那里气不出声面不改色。 这情形岂止赵明月怔在当场秦槐照样也有些目蹬口呆。 秦槐奇怪的是育化城怎会有这样一名武功深不可测的高手而他位居总坛总护法居然毫不知情。 他自忖即使自己亲自下场出战也不容易讨到好处若制不住对方反而落得被人耻笑。 因之秦槐只是捋着八字胡淡淡一笑道:“关护卫果然身手不差请答复本座一句话你是什么时候进入天谷的” 岳小飞道:“尊驾别叫在下关护卫在下先前已经声明过从现在起不再做严城主的护卫。” “你准备做什么” “在天谷自立为王把皇元教主赶走要你们都听我的。” “好大的口气!” “人生在世必须立大志口气大才足以自豪。” “你没还答复本座的话。” “你要在下回答什么” “你是什么时候进入天谷的为什么本座以前竟然对你毫无所悉。” “那正证明你有亏职守至于我什么时候进入天谷实在没行让你知道的必要闲话少说在下现在要走了!” “你要走到哪里去” “尊驾不呈说皇元教主要请我到总坛么我现在就到你们总坛去要注意今天二更子时找也许会去找你。” 他的话最后一个字刚刚落音肩头一晃一式“一鹤冲天”直冲起七八丈高然后再平掠而出眨眼间使已不见人影。 这等惊世骇俗的轻功看得在旁所有的人几乎连气也透不过来。 尤其他临走前曾说:今夜三更子时要去找秦槐使得秦槐于震惊之外更多了一分顾虑。 秦槐惊魂甫定之后瞥了周海山一眼道:“这人是什么时候来到天谷的你总该知道?” 周海山道:“其实他也是从总坛拨来的只是一直深藏不露直到前些天无意中露了一手才被城主看上把他留在身边做护卫。” 秦槐哦了声道:“这人的保密工夫做得可真到家!” 周海山道:“也没什么他说当初来育化城时只会几手三脚猫把式现在的武功全是自己偷偷练出来的。” “岂有此理若无名师那里来的高徒到底是谁教他的” “他说是无师自通。” “胡说!下次你再设法把他的底细套出来本座重重有赏!” “他根本不可能再回来了卑职哪里找他去” 秦槐望了赵明月和高庄一眼道:“咱们走!” 第二十五回 剑拔弩张 秦槐等三人走后不久岳小飞便已回来而且恢复了本来面目。 他和周海山只略略淡了几句话便直接进入严寒的书房。 正好书房里只有严寒一人。 严寒一见岳小飞进来招呼他在旁边坐下道:“你方才在大厅外和他们交手的情形老夫已全知道了。” 岳小飞颇为不安道:“晚辈祸事越闯越大也替你老人家惹来不可收拾的麻烦内心实在惭愧得很!” 严寒长长叹口气道:“事已如此用不着再谈这些。老夫目前所愁的不外是育化城内可用之人太少如果能多有几名像你这样的战将便不愁不能和皇元教主对抗了!” 突见岳小飞双膝跪了下去道:“晚辈罪该万死有什事情一直未向城主禀明!” 严寒有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讶然道:“快起来!到底是什么事” 岳小飞道:“事到如今晚辈实在不该再隐瞒下去了家父也在天谷必要时家父定可前来相助而且他手下也不乏武功出众的高手。” 严寒急急问道:“令尊是谁” 岳小飞道:“家父就是驻守五关的花副总镇。” 严寒不由一愣道:“令尊为什么和你不同姓” 岳小飞只得把原因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严寒不觉大喜道:“这太好了如果能得到令尊率同五关高手相助对付皇元教老夫就有恃无恐了。你快回五关要令尊尽秘密前来一趟老夫有很多事情要先行和他商议商议。” “城主以前是否见过家父” “令尊以前在招贤馆担任副馆主时、老夫曾和他在总坛见过几次但也只是相识而已。” 他顿了一顿又道:“令尊令堂和你的保密工夫实在让老夫佩服若你今天不说出来只怕任何人都被瞒过其实这事不论令堂和你早就不该瞒我难道令尊令堂夫妻分离三年多就不想见上一面么?” 岳小飞被说得红着脸低下头去。 其实严寒只是嘴里这样说说他何尝不知道此事对花玉麟夫妇以及岳小飞关系重大不到最后关头谁也不敢泄漏机密。 半晌之后岳小飞才道:“晚辈现在就返回五关总镇向家父禀报先求城主下通行令牌。” 严寒道:“预计五关有多少高手可以到本城来?” 岳小飞道:“除家父外另有一名使者两名副使者他们是一定可以随同行动的。” 严寒随即开锁打开书房内的一具橱柜找出五面通行令牌交给岳小飞道:“令尊和他们加起来是四人多一面通行令牌内你妥为保管如果有人来时可以派上用场。” 岳小飞当日下午就返回五关总镇把经过一五一十向花玉麟禀报。 育化城和皇元教的关系已经恶化到这种地步花玉麟当然不会责怪岳小飞泄密同时他怀念爱妻何慧仙早已望眼欲穿到了育化城除和严寒共议大事外也可和何慧仙见上一面。 岳小飞随即将五面育化城通行令牌也交给了父亲。 花玉麟道:“这事事关重大暂时不能让袁小鹤和丁、甘二人知道你对他们必须严守秘密不能透露半点!” 岳小飞道:“孩儿晓得父亲准备什么时候到育化城去” 花玉麟道:“夜晚行动较为方便事不宜迟我晚饭之后就动身在这段时间如果有人来访你务必设法应付过去。” 岳小飞辞出父亲房间可以想见在这种关头心情难免十分紧张。 他找到了袁小鹤却不见丁涛和甘霖。 “袁大哥丁、甘两位副使者呢” 袁小鹤尴尬一笑道:“他们两人这几天经常不照面好不容易我才查出来原来他们竟是天天跑到宵关鬼混。” 岳小飞心头怦然一震:“他们去做什么” 袁小鹤道:“还不是因为宵关女人多把他们迷得晕头转向。” 岳小飞顿时感到不妙正起神色道:“袁大哥这事不可等闲视之我们必须设法禁止他们两人再到宵关去!” “你是怕他们出事” “不错他们两个虽然心地不坏但见了女色必定把持不住我们不能不提防他们会被凤嫣红利用。” “可是他们到宵关却口称是公事咱们实在没理由禁止他们。” “为大局着想实在已经不能顾虑那么多不妨硬性规定不准他们去。” “若他们不听呢” “那就给他们一点教训!” 晚饭时丁涛和甘霖仍未回来。 饭后岳小飞越想越不对劲只好要求袁小鹤到宵关把人找回来。 袁小鹤道:“我们一起去吧!” 岳小飞因父亲已去了育化城自己当然不能离开偏偏他又不便明言。只好编了一套不能去的理由骗过袁小鹤。 袁小鹤只好一人前去。 尚未到达宵关门口真是巧得很刚好丁涛和甘霖由里面出来。 他们一见袁小鹤迎面而来丁涛老远就咧嘴笑道:“袁使者你也来了!” 袁小鹤停下脚步并未言语。 两人来到跟前一见袁小鹤脸色不对丁涛带些吃惊问道: “袁使者怎么啦莫非又不舒服” 袁小鹤冷声道:“你们二位到宵关做什么来了” 丁涛道:“当然是巡关。” 袁小鹤道:“咱们这里有五关你们为什么天天只巡宵关” 丁涛怔了怔道:“袁使者今天好像有人惹着你了干嘛脾气到我们头上” 袁小鹤转过身道:“不必讲废话回去再说!” 丁涛和甘霖当真愣住了。 在他们的记忆里袁小鹤一向对他们十分尊重虽然袁小鹤的武功比他们高得多身份也在他们之上但却念在他们年长总是以前辈人物看待。 今天为什么变了呢 他们两人本来在宵关泡妞泡得乐不可言兴高采烈之下此刻却等于被浇下一头冷水。 一路谁都没再说什么很快就回到五关总镇府。 刚好岳小飞正在大厅老远就招呼着道:“两位当家的请到这里来一下!” 袁小鹤也跟着进入大厅。 丁涛道:“岳使者好久不见你到哪里去了” 当他说完话才觉岳小飞的脸色不对。 岳小飞哼了一声道:“在下该先问问你们两位到哪里去了” 丁涛和甘霖又是一愣奇怪怎么连岳小飞也像受了袁小鹤的传染。 岳小飞接着冷笑道:“色不迷人人自迷你们二位小心迷昏了脑袋!” 丁涛仍不知趣咂了咂嘴道:“你们两位使者今天好像吃错了药刮胡子也不是这种刮法!” 岳小飞喝道:“住嘴!你们天天往宵关跑还当别人不知道 你们究竟做了些什么心里—定有数!” 丁涛也瞪了眼道:“岳使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的工作就是巡关怎能不到宵关去” 岳小飞再也忍不过扬手一掌直向丁涛掴去。 丁涛那里躲得过被掴得直摔到大厅门口才被门槛拦住。 他做梦也没想到岳小飞竟然六亲不认出手伤人。 站在一旁的甘霖也看傻了眼。 连袁小鹤也没想到岳小飞会出现这种举动。 这一来丁涛还真不敢再说什么他心里有数自己的身手和对方相比相差悬殊一旦反抗那就非吃大亏不可。 岳小飞凝着脸色道:“丁当家的在下希望这一掌能把你从梦中打醒从明天起不准你们两人再到宵关去!” 甘霖壮着胆子道:“可是我们不巡关又做什么” 岳小飞道:“要巡关必须由在下或袁使者带着去否则你们就只管闲着。” 甘霖顿了顿又道:“我们若闲着如果被副总镇问起呢” 岳小飞道:“你们就说是我规定的请副总镇找我好了。” 就在这时一名弟兄来报大公主来了。 岳小飞立即吩咐丁涛和甘霖道:“你们两位回去休息去!” 然后再对袁小鹤道:“袁大哥也请回去小弟和大公主较熟由小弟一人接待她就够了。” 当他匆匆出了大厅到外面迎接时大公主白金凤早已进了大门。 岳小飞把大公主接进大厅奉上茶道:“大公主好久没来了今天难得有空到五关总镇来。” 大公主语气依然是那样亲切柔和浅浅一笑道:“就因为好久不见所以才想起来要来看看你和花副总镇怎么花副总镇没出来” 岳小飞本以为她在路上会碰见父亲听这语气分明在路上不曾碰见随即答道:“副总镇晚餐时还在饭后交代了一声就出去了。” “到哪里去了” “他并没说明很可能是到各关巡视去了。” 大公主蹙起黛眉道:“我正好有要紧的事转告他偏偏他又不在。” 岳小飞心中一动装出毫不在意的神色问道:“什么要紧的事大公主不妨告诉我由我转告副总镇。” 大公主起初似是有些犹豫但很快就道:“好吧你也不是外人让你知道也无妨不过你千万不能透露给任何人!” 岳小飞道:“难道大公主还信不过我” 大公主吁了口气道:“你可记得上次我曾带你到过育化城” 岳小飞道:“这事就在不久以前我不但记得而且还记得清清楚楚。” 大公主粉颊抽搐了几下道:“谁也想不到育化城主居然叛离了皇元教现在等于已和教主正式为敌。” 岳小飞故作大吃一惊惊得几乎有些难以相信道:“有这种事大公主是有意开玩笑随便说说吧!” 大公主正色道:“这样的大事怎可开玩笑随便说说” “莫非大公主已经抓到了育化城主谋反的证据” “还要什么证据他已公然抗命不听教主谕令而且连伤了总坛两位护法。” “这确是一件令人震惊的大事教主打算怎么处置” “本来育化城主是教主的大师兄教主还打些不忍对他下手但秦总护法却希望教主不能因循姑息因之教主已决定抓到育化城主后把他按教规当众处死。” “教主能有办法捉住他么” “必要时教主只好让育化城玉石俱焚让育化城里的数百人同归于尽。” “这样未免手段太狠了些吧” “这是没办法的事即使妄杀一百也绝不能让该死的人活命。” 岳小飞听到这里心情的紧迫可想而知但他表面却能不露声色默了一默道:“大公主今天来就是要转告副总镇这件事” 大公主点点头道:“我是奉教主之命秘密转告本教各脑人物让他们先做好心理准备以免吃亏上当。” 岳小飞随口问道:“大公主都转告过什么人” 大公主道:“像富国城主以及招贤馆主等人我都已转告过了。” “五关的各统领知道这件事吗” “五关统领比起以上各人算是低了一级现在还没有必要让他们知道。” “这事大公主告诉了副总镇是否还要副总镇采取什么行动” “教主暂时还按兵不动必要时也许会调动这边的人马去进攻育化城岳公子也许你立功的机会马上到了。” 岳小飞哦了声道:“莫非是要我也去打” 大公主道:“通过五关进入天谷的这几年足有几百人之多成绩最优的只有四人而你和花副总镇正是其中的两位要进攻育化城教主和总护法当然会最先考虑到你们。” 岳小飞略一沉吟道:“另两位成绩好的是谁” 大公主幽幽一叹道:“说起来真可惜另两人竟全在育化城他们一个叫方大铎一个叫何慧仙。” 岳小飞想了一想道:“为什么事先不把他们两人调回总坛” 大公主又叹口气道:“这两人都是因为有罪才被打入育化城一位在受刑一位服下药物入了棺他们一旦出来只有帮育化城主怎肯帮教主呢何况目前育化城早已不听总坛令谕即使教主想要人也要不回来了。” 岳小飞此刻内心反而有些安慰因为进入天谷的四大高手竟然都是育化城主的力量不愁不能和皇元教抗衡。 他缄默了许久才也吁口气道:“真想不到天谷会生这样的事偏偏又被我赶上了不过最使卑职感动的是大公主居然肯把这样的机密告诉卑职。” 大公主忽然眸光紧紧凝住在岳小飞脸上神秘一笑道:“你真是个傻孩子难道直到现在心里还不明白” 岳小飞当然已明白了几分却故作茫然道:“卑职明白什么” 大公主道:“教主那天单独召见你你说是为什么吧” “教主没讲卑职怎能知道” “那我就提前告诉你教主已经决定把你召为东床快婿把我那三妹玉风嫁给你。” 岳小飞装着呆了一呆道:“大公主不是开玩笑吧” 大公主正色道:“这样重要的事我怎会和你开玩笑!” “可是教主这样做就等于开玩笑卑职身份卑微怎么能配上三公主呢?” “教主是只认人才不认身份的而且我那三妹也非你不嫁你虽然没见过她她却已看到你多次了。” “这事目前有多少人知道” “教主还没正式宣布。知道的人自然不多。” “教主为什么不正式宣布” “因为你们年纪还小而且你既入了天谷也不可能再出去等过几年你们吉期将到之前再宣布不是很好么” 岳小飞皱了皱眉道:“原来就因为这层关系大公主今晚才肯把这机密告诉我。” 大公主道:“不错连五关统领都不知道不然我怎会单单告诉你。” 大公主说到这里向外望了望天色道:“花副总镇怎么还不回来” 岳小飞道:“副总镇晚饭后才出去哪能这样快就回来。” 大公主似是有些踌躇。颇为着急的问道:“他大约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岳小飞摇头道:“那要看他是到什么地方去要办的是什么事大公主好像很急的样子” 大公主蹙起翠眉道:“我当然急因为我必须把这事亲自告诉他。” 岳小飞道:“难道由卑职转告他还不是一样。” 大公主摇头道:“不成我必须等着他回来。” “若副总镇到深夜才回来呢” “我就等他到深夜。” 岳小飞不觉开始紧张他预计父亲往返育化城再加上和严城主详谈以及和母亲见面说不定要到五更大明时才回来若大公主也等到那时必定会引起疑心岂不糟糕。 接着他内心一动暗道:“我何不趁这时把大公主擒住连夜送到育化城做人质……” 但他内心交战再三总觉现在动手未免太早若贸然行动很可能反而坏了大事到那时就后悔莫及了。 但他却必须设法让大公主早些离去。 又坐了一会岳小飞终于搭讪着道:“让大公主久等又耽误了睡眠时间实在不好意思依卑职猜想副总镇也许到总坛去了到了总坛必定是见教主教主也必定告诉他这事大公主还是用不着等的好。” 大公主果然被他说动起身道:“好吧我这就回去。” 岳小飞直把大公主送出好几里路才告别而回。 花玉麟赶到育化城已接近二更。 严寒把他直接招待在内府客厅。 在花玉麟来说严寒是前辈人物身份地位也比自己高得多不免要大礼拜见。 但严寒却又把他以亲家翁看待让他和自己平起平坐。 他为了好好接待花玉麟特地备了酒和几样小菜夜半对酌别有一番风味。 三杯酒下肚严寒已是无话不谈:“花老弟严某对你可称相见恨晚此番能得你相助咱们很可以和皇元教大干一场了。” 花玉麟道:“城主待花某恩重如山这次城主和皇元教演变成这种局面可说完全因内子之事而起花某怎能不感恩图报即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严寒叹息一声道:“今后对抗皇元教花老弟和尊夫人以及令郎正是本城的主力严某的所有希望可说完全寄托在花老弟身上了。” 花玉麟略一沉吟道:“城主这边是否还有些需要准备的事情” 严寒道:“若说必须准备的事不外粮草不足一旦粮草供应不上岂不不战自溃。” “育化城目前有多少人马” “目前至少在五、六百人之上。” “现在的粮草还能供应多久” “大约只能维持一月左右。” 花玉麟沉吟了许久道:“这边的粮草不消说是由富国城供应据说富国城主是城主的二师弟可否现在商请富国城主把粮草提前拨来” 严寒摇头苦笑道:“富国城主黄一道是严某的师弟但他却一直忠于皇元教主而且皇元教主必定早已通知他停止本城的粮草供应。” 花玉麟道:“若真是如此花某情愿带几名手下到富国城劫粮。” 严寒考虑了许久道:“这办法虽然可行但严某却希望暂时别采取行动。” 花玉麟道:“若想劫粮成功必须在双方尚未正式交战之前一旦双方正式启起战火那就很难得手了。” 严寒道:“花老弟这番话固然有理不过严某总觉得这场战事不可能持续太久不论谁胜谁败在一月之内必有结果。” 花玉麟忽然心中一动忙道:“花某想向城主打听一个人这人很可能也在育化城里。” 严寒哦了声道:“花老弟问的是谁” 花玉麟道:“这人叫方天铎三年前初入天谷时据说通过五关是成绩最优的一位。” “不错这人正在本城花老弟为什么忽然提起他来” “不敢相瞒十年前花某艺满下山初履江湖时曾和另两人义结金兰方天铎正是花某结拜的二哥花某和内子三年前在进入天谷之前本来他答应代为抚养犬子小飞不想他却先花某夫妇进入天谷待花某也来到天谷后才听说他已被打入育化城。” 严寒大喜道:“那太好了如今又有方大侠相助严某何愁不能对抗皇元教。” 花玉麟急急问道:“他目前人在那里城主可否容花某马上和他见见” 严寒却又凄然一叹道:“方大伙一直被打在灵堂而且服药入棺虽然现在就可以给他服药醒来但精神体力却非短时内可以恢复。即便要他相助一臂之力至少也需半个月之后了。” 他默了一默又道:“本来门前在灵堂服药入棺的不下十人之多这些人都称得上是武林中绝顶高手但严某考虑再三、最后还是决定目前不让他们活过来。” “城主为什么不利用他们来对抗皇元教若这些人都能恢复武功本城的实力就大大过皇元教了。” “花老弟有所不知这些人虽然不一定肯效忠皇元教主但也必不肯效忠严某一旦让他们活过来恢复武功反而难以控制到那时本城必定陷入大乩的局面严某岂不反而自食恶果至于方大侠既然是花某老弟的义兄严某自然会马上让他复活。” 这时花玉麟真是喜之不胜无意中竟又救出了义兄方天铎。 他沉默了半晌道:“另有一人也是当初花某夫妇想进入天谷救出的一人。不过他进入天谷至少已有十年之久花某这三年多来却一直没听到他的消息连是生是死也难以预料。” 严寒哦了声道:“花老弟所说的这人是谁” 花玉麟道:“这人就是花某的结义大哥关琳。” 严寒似是吃了一惊叫道:“什么原来花老弟就是关琳的结拜三弟” 花玉麟觉出严寒像是早知关琳下落惊喜中急急问道:“莫非城主知道我那关大哥的下落” 严寒颤道:“关大侠也在本城不过他是被锁在一处山洞内的地牢里那地点秘密的很除严某和周总管以及一名负责送饭的弟兄外再没有任何人知道。” 花玉麟越喜出望外他们夫妻此次混入天谷皇元教要救出的正是这两人如今两人都可救出等于目的已达大功告成此刻所剩下的只是与皇元教决一死战的最后一关了。 他本想能立刻到那秘密山洞和关琳见上一面但严寒却劝他暂时忍—时思念之苦等下次来时再见。 花玉麟接着再问道:“城主准备什么时候要花某前来报到” 严寒道:“花老弟暂时最好还是按兵不动以便等待适当时机另外由令郎居中联络严某会随时给你消息。” 严寒早已安排好让花玉麟和何慧仙夫妻见上一面彼此计议已定立刻派人到内室请出何慧仙来。 花玉麟和何慧仙分离三年多他们本来伉俪情深此刻得能重相聚场面自是令人感动。 花玉麟不敢久留夫妻小聚之后立刻便连夜赶回五关。 当他到达五关时已是拂晓时分。 一连三天过去皇元教总坛并未再派人到过育化城。 这三天一直在风平浪静中度过。 但育化城方面严寒和周海山心里都有数这正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直到第四天终于有人来访。 出人意料的来人却是富国城主黄一道而且只是单身一人。 严寒把他招待在前院大厅他身边也只有周海山一人随侍。 富国城主黄一道坐下后便开门见山的道:“听说大师兄和总坛闹翻了兄弟乍听这消息大为骇异究竟为什么会生这种事” 严寒冷冷笑道:“难道白荻不曾对二师弟讲过” 白荻正是皇元教主的名字。 黄一道轻咳了一声道:“据教主和秦总护法说大师兄竟然为了一点小事对总坛公然抗命而且当着秦槐的面打了总坛两名护法可有这回事” 严寒哼了一声道:“不错。” 黄一道蹙眉道:“大师兄为什么要这样做” 严寒再度冷笑道:“白荻和秦槐欺人太甚严某身为育化城主居然自己连一点小事都做不了主处处受他们的干涉掣肘严某一再委屈求全而不可得最后就只有走上和他们对抗的路了。” 黄一道摇摇头道:“大师兄你错了不但错了而且大错特错!” “严某倒想听听二师弟的高见!” “白师妹身为皇元教主在天谷内可说万众归心你起而和她对抗等于以卵击石何况不日之后本教便可进军中原统一天下武林到那时大师兄仍是皇元教的第二号人物可说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现在这种作法岂不是小不忍则乱大谋” 严察早已听得有些不耐烦冷冷笑了几声道:“二师弟莫非你是替白获做说客来的” 黄一道道:“大师兄言重了师弟来此之前的确是见过白师妹白师妹念在同门之谊曾立下保证只要大师兄肯把她要的人交出再亲自到总坛一趟过去的事她情愿一概不究。” 严寒冷笑道:“二师弟最好醒来讲话她若念在同门之谊就不该听信谗言对我有所疑心回想当年严某对她是何等爱护连她的很多武功都是我代师传授就以十年前成立皇元教而言名正言顺的我应该是教主但我最后还是让给了她自己情愿以下属的身份辅佐她她若还有点天理良心怎可忘恩负义到这种程度” 黄一道被说得有些面红耳赤带着苦笑的意味道:“兄弟早知忠言逆耳无法说动大师兄但大师兄应该想想以你目前的力量怎可与白师妹领导的皇元教抗衡不是眼见要吃大亏么?” 严寒神态凛然道:“严某为争回一口气已顾不了许多即便育化城数百人的性命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 “可是大师兄不能不为将来进军中原大局着想。” “所谓进军中原严某早就反对此议白荻这种野心本就是大逆不道难道二师弟非要和她狼狈为奸不可” 黄一道的脸色越难看强自镇定道:“白师妹进军中原的鸿图大计岂是兄弟可以改变得了的何况兄弟也坚信皇元教有这份实力。” 严寒道:“严某这次就决定打破她的梦想!” 黄一道脸色一变道:“莫非大师兄准备……” 严寒道:“不错白荻进军中原的本钱不外在本城的灵堂里她把中原各门派的顶尖人物诱进天谷然后服药入棺严某现在已决定都把他们救活他们愿意留下对抗皇元教的就留下和严某并肩作战不愿的就放他们回到中原到那时看白荻如何能进军中原” 黄一道不觉脸色大变道:“大师兄这样做千万使不得这是咱们皇元教费了十几年的心血才铺好了进军中原之路你若这样做岂不把皇元教十几年的心血所得到的收获毁于一旦” 严寒冷笑道:“二师弟还说的什么咱们皇元教现在严某早已不是皇元教的人了严某不妨告诉你白荻虽然聪明一世未免仍有考虑不到之处她把十几年心血的收获放在严某管辖的育化城却又听信谗言疑心于我正是她的失策之处!” “大师兄这话错了这正表示白师妹对你的深信不疑你现在这样对他反而是你的多心!” “二师弟用不着在我面前再讲这些你若念在同门之谊我倒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大师兄可是要兄弟也脱离皇元教加入到你这边来” “人各有志这方面我绝不想勉强你我只盼你能暗中接济我一些粮草那就算你帮我。” 黄一道似是稍感犹豫半晌之后才道:“可否容兄弟回去计划一下再采取行动” 严寒道:“其实我这里的粮草也足够一月之用二师弟用不着急于行动但这事必须保持绝对秘密找不想让你也跟着受累。” 黄一道凝着脸色起身道:“兄弟告辞了!” 黄一道离开育化城连自己的富回城都顾不得回去即刻赶到皇元教总坛向教主白荻复命。 皇元教主白荻和总护法秦槐正在后宫急待回音。 当黄一道叙述过和严寒的谈活内容后都大惊失色。 他们惊的不外是育化城灵堂中那几十名服药入棺的绝顶高手的失去控制那确是皇元教十几年心血所得到的收获若一旦被严寒放走或做其他利用皇元教进军中原的希望必定落空。 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这事实是白获和秦槐事先所未料到的。 白荻面色阴沉的道:“二师兄你看严寒的意思是否已经绝对无法让他回心转意” 黄一道冷冷笑道:“严寒不是好对付的他当然明白若他一旦到总坛来必定没有活命的希望在这种情形下又有谁能说服得了他” 白荻犹豫了一下道:“就由我亲自到育化城去一趟如何” 秦槐嘿嘿笑道:“教主这话实在有欠考虑您若一去正好是羊入虎口到那时咱们皇元教反而真的要向他低头了。” 忽听黄一道道:“黄某倒有个办法。” 白荻忙道:“二师兄打什么办法?” 黄一道道:“据严寒刚才说育化城内只有一月粮草不妨派出重兵在城外只守不战等他粮草用尽城内必然大乱那时再杀进去育比城岂不唾手可得。” 白荻道:“这办法固然不措但困地一月时间未免太久说不定其中又起变化依小妹看必须战决才好。” “如果教主嫌这办法时间拖得太多黄某还另有一计。” “二师兄有什么妙计还请说出来!” “严寒方才曾求我暗中助他粮草所以咱们正好可以将计就计。” “二师兄请说明白!” “黄某的办法不妨就暗中接济他粮草然后在押解粮草的人中都换上绝顶高手把兵刃藏在粮草之中混进育化城后一声号令齐齐动手展开撕杀严寒必定措手不及问题岂不马上就解决了。” 白荻喜出望外道:“二师兄这一计果然高明小妹也就用不着愁了。” 黄一道略一沉吟道:“办法虽好但黄某那边的高手只怕力量还不够必须由总坛方面抽调支握否则很难战决。” 白荻道:“小妹当然要为二师兄另外调集高手就在明天晚上采取行动如何” 黄一道道:“事情当然是越快越好但行动太早了却很容易引起严寒的疑心。” “二师兄这话怎么讲” “方才严寒讲过育化城的粮草足够一月之用要接济他也不必急在一时我若行动太早难免会引起他生疑。” 秦槐接口道:“黄城主的看法也不无道理依本座之见教主明天就随带高手去一趟育比城。” 白荻不由一愣道:“你方才不是说我若到育化城等于羊入虎门么” 秦槐笑道:“本座当然不是要教主当真进入育化城去只是试探一下而已不管如何教主总该找机会再和严寒见次面同时也可看看那个叫关大鹏的究竟是什么身份来历。” 白荻颔道:“我也正有此意严寒身边的一名护卫居然身子高到这种程度我的确很想见见此人。” 二人计议完后随即各散。 次日上午严寒和严夫人、严如冰以及何慧仙、岳小飞等人正在内庭商议事情忽见周海山匆匆进来报道:“禀城主据派出城外巡哨的弟兄回报教主带着不少人正向咱们育化城而来!” 这消息不论对在场的任何人来说都是一项意外。 严寒立即吩咐道:“马上随我到城外去!” 严夫人道:“老爷子你准备带那些人去?” 严寒道:“小飞和周总管随我去就够了小飞快快戴上人皮面具。” 这是一件人事何慧仙因人手不够也跟着前去她明白一切事情全是由她而起她当然不能袖手旁观。 但严寒却认为她暂时不宜出面。 何慧仙也只好作罢。 最后严寒只多带了大姑娘严如冰一人。 不用说他们一行四人都是携带兵刃前往。 另外由严夫人亲自到全城各处晓谕加强戒备随时准备迎战。 这时育化城所有的人都已知道城主已脱离皇元教的经过他们都誓言为城主效忠誓死对抗皇元教。 严寒、岳小飞、严如冰、周海山四人来到城门外时皇元教主白荻所带的人马也正好到达。 随同白荻而来的不下十余人包括总护法秦槐、大公主白金凤、总坛八大护法中的四名护法以及另外六七名高手论声势当然比严寒这边要壮得多。 严寒昂然站在城门外中央。 岳小飞紧紧随在严寒身旁。 周海山和严如冰则分立左右。 他们四人的面色都毫无表情。 尤其严寒此时此地他已用不着对皇元教主虚与委蛇。 皇元教主白荻这边由她居中白金凤和秦槐分站左右其余则一字排开。 倒是白获表现得颇为友善满面含笑的叫道:“大师兄前些天总坛方面得罪了你小妹今天是特地向你赔礼来的。” 严寒掀髯冷笑道:“白荻用不着虚情假意难道严某还会上你的当!” 只听秦槐喝道:“大胆教主的名讳岂是你随便叫的。” 岳小飞见秦槐以如此语气对城主讲话哪驻按捺得住也怒目喝道:“秦槐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们教主还没死哪里有你讲话的余地” 秦槐简直被气了个昏恨不得马上下令所有人冲杀过去。 岂知白荻却颇能沉得住气侧脸道:“秦总座用不着和这种人计较等本教主说完话后再由你处置。” 她接着又笑了笑道:“大师兄即使是小妹错了你也总该念在当年同门习艺之谊皇元教成立不易目前你我正该同心协力!共谋进军中原的大事怎可离心离德同室操戈这岂不是闹笑话给别人看么” 严寒神态凛然道:“白荻你以为这儿句话就能打动严某的心严某岂能为你这一番花言巧语所惑” 白荻依然不含怒意道:“那么大师兄准备让小妹说什么” 严寒道:“说什么也全是废话你只要表明今天的来意就成了。” 白荻道:“小妹方才说的那些活。就是今天的来意。” “严某劝你还是少讲废话的好你虽然带的人多却并没放在老夫眼里只管让他们一齐杀过来!” “大师兄你当真要逼小妹和你刀兵相见?” “这正是你的来意何必说成是老夫相逼!” 岳小飞担心对方一齐冲杀过来时严寒和严如冰、周海山等人可能要吃亏这时自动向前走出几步朗声道:“如果要动手何用城主亲自出马只要在下一人就足可收拾你们的了!” 他的用意不外是一个一个的收拾因为他知道对方为了顾虑身份绝不可能联手围杀他一人。 只听秦槐道:“教主赵护法和高护法就是吃了这小子的亏此刻第一件事便是先除去此人否则后患无穷。” 白荻蹙起娥眉道:“这人身量矮小真是身手高不可测么” 秦槐道:“教主别小看他身量矮小咱们武关统领多背天翁庞舟身量比他更矮但却是天谷之内的第一高人。” 白荻笑道:“他怎么能和多天背天翁庞老怪比庞老怪的武功岂上天谷内的第一人即便普天之下也绝对找不出他的对手。” 秦槐道:“教主不妨先叫出一人和他试试!” 白荻侧目左右扫视了一眼道:“你们哪个愿意出去把他拿下” 立刻一名身材奇伟满面虬髯双手握锤的大汉应声而出。 第二十六回 明帮暗助 这大汉方才和众人站在一起并未引起岳小飞的注意但此刻站出来却壮得简直像座铁塔。 尤其论身量足足比岳小飞高了一个头以上。 这大汉的两柄锤各重四五十斤就像是棒锤上挑着两个大黑皮西瓜看上去就够吓人的足证明他力大无穷。 原来这人是皇元教的护坛使者姓古名亮。 护坛使者的地位虽在护法之下但古亮的一身武功却在八大护法任何一人之上。 这是因为他只是一个浑人除武功之外并无多大头脑所以无法升任到护法或其他职位上去。 当下古亮把双锤在手里翻转一掂双锤居然在这一掂之间至少打了五六转像玩魔术一般仅凭他这佯轻轻露山一手就足以使人看得眼花缭乱。 接着咧嘴一声冷笑道:“小子听说总坛两位护法都栽在你手里咱还只道你生来三头六臂现在一看却真让人笑掉大牙!” 岳小飞手横长剑站在原地纹风不动淡然一笑道:“少说废话在下让你先攻。” 古亮龇着两颗黄牙道:“小心咱这一锤下去就让你变成肉酱!” 岳小飞不愿和他斗嘴索性不再言语。 这时双方所有的人的目光早已集中在岳小飞和古亮两人身上其中除亲眼见过岳小飞武功的人外谁都认为他绝难接过三招。 古亮见对方居然不理不睬不觉火大了一个虎跃双锤直如泰山压顶般向岳小飞头上砸去。 岳小飞当然不想和他硬拚古亮的双锤夹着劲风落下后早已飘身向一侧移开数尺。 古亮双锤落空几乎闪了个大筋斗。 他身材虽然高大手脚却灵活无比就地向侧方一个滑步竟又追上了岳小飞双锤也在同时疾抡而下。 岳小飞就势又是一个倒纵再度翻了开去。 古亮两击不成火气更大干脆迫着岳小飞双锤交错下手。 他这一手用得十分有效使得岳小飞防不胜防偶而长剑触上对方的锤几乎将手腕震得麻。 岳小飞决定改守为攻双脚一点立即腾空而起然后空中一个倒转变成头下脚上银芒一闪剑锋直指古亮“天灵”大穴。 古亮田轻功不济不习惯这种打法慌忙仰身双锤向上架格。 剑尖和锤一接岳小飞竟又腾起七八尺高接着再度振剑冲下。 就这样双力兵刃一连交接了五六次岳小飞也一连在空中弹升了五六次一直保持着凌空不坠。 仅凭岳小飞这一身惊世骇俗的轻功就使得两旁观战的人都不禁瞠目结舌。 古亮也越战越惊就这么短的时间便已汗流浃背湿透衣衫令人分不清他这身汗是累出来的还是吓出来的。 就在他微一失神之下空中竟已不见了岳小飞的人影。 古亮骇然无措中正欲转身察看后背早中了岳小飞一记凌空飞踢。 这一脚由于度太快力道也就奇重踢得古亮一声闷哼站脚不住直向前奔摔而去。 哪知他只奔出几步岳小飞的第二脚又已踢上后背。 这次岳小飞是凌空仰身双足齐出蹬得他当场扑摔在地演出一式标准的“狗吃屎”连两柄锤也脱腕飞出那种狼狈情形不亲眼看到的绝难想象。 其实岳小飞方才要想取古亮性命易如反掌只是他想到不到最后关头还是暂时避免出现溅血横尸场面较好。 古亮好不容易才爬了起来不过他这一爬起来岳小飞真忍不住想笑。 只见古亮嘴巴已歪连鼻子也偏在一边他一手托住下腭那龇牙咧牙的模样又像在笑而且还勾着腰有如一只大狗熊看得严寒这边的人都忍俊不禁。 但白荻的脸色却是难看得如罩寒霜。 随来的四名护法包括赵明月和高庄在内以及另外几名高手似乎都不愿自行出战。 还好大公土白金凤望着白荻裣衽一礼道:“禀教主让女儿出去接他几招试试!” 白荻凝着脸色道:“要多加小心!” 白金凤用的是一条亮银软鞭用手握软鞭袅袅娜娜的走下场来。 此刻的岳小飞实在大感为难在皇元教总坛中他最感激的便是白金凤。 回想初到招贤分馆时白金凤曾仗义为他解除了不少危难连父亲也得过她不少帮助如今不但不能报答她反而要当面厮杀内心怎能过意得去。 因之瞬息间他已决定出手时尽量不使对方难堪只求自保绝不求胜尽量给对方留点面子。 他随即抱剑一礼道:“芳驾可是大公主么” 白金凤凤目凝威冷冷一笑道:“不错你到底是谁?” 岳小飞道:“在下关大鹏。” “你目前是什么职位” “城主身边一名小小护卫。” “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大公主身在高位怎可能认识像在下这种无名小卒。” “我看你很像一个人。” “大公主真会说笑话在下本来就是人。” “我是说你的模样虽不像但身材却很像。” 岳小飞不觉心头一震莫非已被瞧出破绽” 他淡然一笑道:“大公主不必多说就请赐招!” 白金凤右腕一抖那五六尺长的亮银软鞭寒芒闪烁有如一条银蛇般夹着锐风闪电般直向岳小飞拦腰扫来。 岳小飞一面跃身疾退一面挥剑反削上去。 只听“唰”的一声鞭梢正好缠住了剑身。 白金凤立即奋力将鞭往怀里带去。 她因鞭长这猛力一带劲道奇大岳小飞一个站脚不住竟真的被带动得向前奔出好几步。 白金凤果然身手不凡趋势扬起左腕一掌向岳小飞前胸拍去。 岳小飞急急将身子一旋借这一旋之力不但将剑身脱离了鞭梢人也向一侧移开了数尺正好避来了白金凤击来的一掌。 双方交手两招显然是白金凤占了上风至少她是一直采取攻势的。 而岳小飞却似平陷入被动。 在这刹那皇元教总坛方面的高手莫不为白金凤暗暗喝彩。 白金凤似乎不容对方有喘息机会“呼”的一鞭如影随形贴地扫了过去。 亮银鞭过处地面沙石横飞尘土冒起这一鞭如果扫中小腿势必将双腿削成两截。 岂知她鞭刚出手岳小飞已然人在半空凝剑不动一缕指风射向白金凤双肩。 白金凤不失眼明手快招势不敢递满便急急侧身闪避。 只见岳小飞横剑站在丈余外不动声色道:“大公主我看咱们用不着再打了。” 白金凤愣了愣道:“为什么不打了” 岳小飞道:“因为在下今天要战的对象不是你。” 白金凤叱道:“胡说动手拚搏哪里还容得你自选对象!” 岳小飞道:“当然其中有原因。” “什么原因” “在下觉得若和大公主打只怕打一天一夜也分不出胜负既然如此又何必浪费时间” “你怎么知道分不出胜负” “我可以担保。” “我偏要试试!” “大公主若执意不信在下也只有奉陪!” 白金凤不再答话像只大蝴蝶般凌空飞扑而下挥鞭展开猛攻。 岳小飞也不再闪让抡剑也展开生平所学。 这次两人的出招接招都快得不能再快简直令人目不暇接。 到后来鞭如千百条银蛇漫空飞舞剑似无数道寒光当头闪射但闻唰唰唰嘲唰唰唰唰唰之声不绝于耳丈余方圆之内有如被一片光影笼罩根本看不出岳小飞和白金凤人在哪里。 足足一盏热茶的工夫过去谁也没数清两人到底对拆了多少招但却显而易见白金凤的鞭势已渐渐缓慢下来。 奇怪的是岳小飞虽剑招仍气势如虹却并不向前进*毫无进攻模样。 白金凤终于被迫向后跃出两丈之外。 当她稳住娇躯众人才看清她脸色一片惨白娇喘吁吁香汗淋漓后身和胸前的衣服几乎全已被汗水渗透。 但岳小飞却依然气定神闲就像方才根本没经过激烈拚搏一样。 他横剑淡淡一笑道:“大公主在下说的不假吧双方整整对拆了百招谁也没沾到谁的便宜。” 白金凤脸色终于在惨白中泛出一抹绛霞。 她还能说什么明明自己已无力再战而对方却气不出声面不改色。 她败得一点也没有怨恨而且芳心中对敌方有说不出的感激因为人家分明处处为自己留下了余地。 当她刚退回阵中秦槐已厉声喝道:“多上去几个把他拿下!” 四名护法果然一齐出阵。其中两人仍是昨日败在岳小飞手下的高庄和赵明月。 其实这四人心里都有数若单打独斗根本支持不了几招现在仗着人多当然已无所畏惧。 岳小飞冷笑道:“你们可是要联手合攻对付在下?” 赵明月干咳了一声道:“赵某自知一人不是你的对手不得不采取联手合攻的打法你若怕了我们也并不勉强。” 岳小飞朗朗笑了几声道:“在下长了这么大从来不晓得什么叫怕用不着客气上吧!” 这次岳小飞虽不想伤人但却决定来个战决至少应该把真本领拿出来让对方见识见识。 但见赵明月等四名护法在一声暗号之下身法移动间很快使各取方位把岳小飞围在中间。 接着又是一声暗号四人一齐闪电般动四样兵刃前、后、左、右向岳小飞攻击过来。 这四人似是早有默契配合得恰到好处威力之大攻势之猛有如狂风骤雨般火力集中一点似乎想一出手就把岳小飞置于死地。 岳小飞料定四面迎敌必感吃力不等四面兵刃袭到一式“一鹤冲天”人已直上直下的凌空而起然后飘落一侧。 这一来反而使得四名护法的兵刃几乎纠缠在一起。 当他们撒开兵刃正欲寻找目标时只听一声惨呼赵明月先被一指点中后背仰身倒了下去。 这时岳小飞用不着四面迎敌对方三人哪个靠自己最近哪个就要先吃亏。 果然“当”的一声震响高庄的兵刃先被击飞岳小飞第接着飞起一脚直把高庄踢出两三丈外。 另两名护法一见大骇只有也向后急退。 岳小飞也并不追袭横剑稳站原地看看还有何人来攻。 仅仅片刻工夫便已把四名护法打得狼狈不堪果然是名副其实的战决。 在岳小飞预料下面必定是皇元教主白荻或总护法秦槐亲自出马了。 岂知皇元教主白荻却不动声色的转身道:“回总坛去!” 说着在秦槐、白金凤以及另两名高手的簇拥下进入一顶黄色小轿起轿之后缓缓而去。 岳小飞回身道:“禀城主为什么不把皇元教主和秦槐拿下” 严寒吁了口气道:“要拿下他们两人谈何容易这两人的武学造诣已达登峰造极之境方才只是自顾身份不愿出手而已。” 于是严寒率领岳小飞、严如冰、周海山等人仍退回城中。 这一次会战双方算是牛刀小试在皇元教主白获来说只是试探性质而已。 回到大厅严寒只把岳小飞一人留下。 岳小飞忖度情势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他说:“以晚辈预料就在最近几天皇元教主必定调集大军和天谷内精锐再度前来那时就绝不您今天这样容易对付城主必须尽早宣示迎敌对策晚辈等人也可早做准备。” 严寒叹口气道:“本城目前可用之将以你和令堂武功最高至于老夫非必要时不宜亲自出阵。” 以严寒的想法不外是能再拖延几天双方再展开决定性的一战。 原因是他在那晚花玉麟走后已把在灵堂中服药入棺的方天铎救醒另外也放出了禁锢在秘洞里十余年的关琳目前都已被请到内府一处跨院里静养。 方天铎和关琳虽然武功已登峰造极但因一个服药入棺三年多精神体力短时内都无法恢复一个禁锢在山洞秘室十几年自然也无法立即上阵。 在这种情形下严寒当然希望能多拖延一些时日等关琳和方天铎武功恢复后双方再决一死战到那时便有足够的实力和皇元教对抗。 岳小飞见严寒说过话后久久缄默不语再道:“晚辈是否该回到五关请家父即刻率众前来助阵” 严寒又沉吟了许久才道:“暂时不必来不过老夫却希望你今晚回五关一趟把这边的情形告诉令尊要他也先有心理准备。” “城主为什么不要家父即刻赶来相助” “理由很简单令尊暂在五关不动老夫至少可以从他那里得到皇元教总坛的消息若令尊一来身份暴露除了死守育化城对于外面的消息岂不等于完全封锁。” “城主顾虑得是晚辈今晚就回五关向家父禀报。” “告诉令尊关琳和方天铎两位大侠都已放出目前正在休养要他放心。” 岳小飞哦了声道:“这两位大侠都是什么人为什么耍把他们的消息告诉家父” 严寒道:“你只要告诉令尊令尊必会对你说出他们的身份来历。” 为了尽赶回五关岳小飞在当日下午便动身上路。 现在他已知道育化城通往五关有三条路可行他当然是找离总坛远些的路走。 晚饭刚过不久他已回到五关。 用过餐后即刻去见父亲花玉麟。 当花玉麟听见岳小飞的报告后也料定皇元教主必定在最近几天率大军进攻育化城而育化城目前的力量也的确难以相抗。 忽然花玉麟灵机一动似乎有了主意:“既然严城主希望能拖延一些时日再和皇元教决战为父倒想出一个办法。” 岳小飞迫不及待的问道:“为父有什么良策孩儿愿意马上采取行动。” 花玉麟道:“不妨在皇元教内部制造内乱皇元教主为了整顿内部近期内必定顾不得再向育化城进军。” 岳小飞道:“父亲的意思是否想先在五关制造变乱譬如把水关破坏或者暗杀火关统领萧瑶……” 花玉麟摇头道:“五关是为父所辖下的地面如果五关生变乱第一个失职的便是为父怎可自己找自己的麻烦。” 岳小飞想了想道:“是否可以把目标放在招贤馆” 花玉麟点头道:“我正是这意思。” 岳小飞道:“事不宜迟最好今晚就采取行动。” 花玉麟望了望天色道:“现在行动还嫌早些等天色全暗之后再行动不迟。” 岳小飞趁这时问道:“严城主所说的关琳、方天铎两位大侠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花玉麟霎时浯气带些激动道:“他们是为父结拜的两位义兄关琳最长为父是结拜中的老三这两人的武功都已登峰造极严城主所以要拖延一些时日再和皇元教主决战据我预料不外是在等待他们二人恢复功力。” 有了这两位高人相助岳小飞顿感兴奋不已顿了一顿道:“这两位伯父为什么也会被囚禁在育化城” 花玉麟复又叹息一声道:“你关伯父在十二年前便被皇元教主囚禁在天谷其中原因为父到现在还弄不清楚至于你方伯父正是三年前和我约好要到独秀峰接你的那人。” 岳小飞情不自禁啊了声道:“他为什么也到了天谷呢” 花玉麟道:“他和为父一样竟然也是为了救出你关伯父却因和我事先不曾联系好他竟先通过五关进入天谷他是在三年前通过五关成绩最优的人以后才是我和你母亲以及你目前这四人都是育化城的力量只要能拖延一些时日让你方伯父和关伯父的武功恢复我们就有足够的力量和皇元教主对抗纵然不能胜过她至少也差不到那里去。” 父子又谈了一阵花玉麟道:“现在时间差不多我们可以行动了。” “父亲准备带那些人去” “干这种事情人越少越好你我父子两人足够了。” “关上的事要不要交代袁大哥一声” “不必如果进行得快不到三更就可以赶回来你那人皮面具可带在身边” “孩儿一直随身携带的。” “那就马上随父走。” 这时天已尽黑。 不到半个时辰他们父子已到达招贤馆总馆后方的一处土坡后。 花玉麟在这里曾担任过不少日子的副馆主可谓轻车熟路即使在夜晚行动对所有地形也毫不陌生。 招贤馆因为并无任何机密可言又是位于天谷核心地带因之警戒并不严密。 花玉麟在土坡后停下道:“把面具带起来!” 岳小飞戴好后只道父亲是要以本来面目出现但再转身看时花玉麟竟然也戴上了面具。 接着两人开始行动。 他们由后面围墙翻墙跃入总馆后院。 就在这时一条黑影迎面而来。 那黑影刚喝问出一个“谁”花玉麟右手一扬只听那黑影一声闷哼立即倒了下去。 原来花玉麟掷出去的只是一粒石子将那人前胸“璇玑穴”击中预计至少要一个对时后才能醒过来。 接着花玉麟已来到一处厢房轻轻在门上敲了几下。 “什么人”屋内出喝问声。 “吴副总管是我。” “原来是老副馆主好久不见啦你老人家怎么这时候到馆里来!” 连岳小飞都听得出这人是招贤馆副总管吴有权。 花玉麟低声道:“花某有什要紧的事想问问你。” 室内出一阵咝咝之声想必在穿衣服。 不大一会房门打开吴有权披着衣服出现在门内。 花玉麟跨进门去道:“不必出去外面风大免得着了凉我说过话就走。” 吴有权往里让道:“副馆主请坐先喝杯茶!” 花玉麟道:“不必了。” “副馆土究意有什么交代” “我刚才去见馆主馆主好像不在。” “在这时候他能到那里去一定在。” “那么韩总管呢” “也在晚饭后我还和他在一起” “打扰你了!” 花玉麟话刚说完长剑骤然出手直向吴有权前胸刺去。 吴有权连叫都没叫出便倒地气绝。 花玉麟抽出剑再把门带上。 这一连串经过岳小飞虽守在门外把风却都听得清清楚楚。 到这时他才知道父亲是玩真的并非仅止骚扰一下而已。 花玉麟接着来到总管韩德起房门外叫门开后依样画葫芦也无声无息的把人宰掉。 最后来到馆主萧湘房门外。 这次较麻烦因为萧湘房门外正有一名黑衣汉子在负责警戒。 那黑衣汉子虽被花玉麟也用石子击中穴道昏了过去但那一声叫却把正在睡梦中的萧湘惊醒花玉麟因担心被萧湘认出身形若万一他叫出自己名字势必惊动其他的人。 他此来只想杀这三个为而又该杀的人不忍滥杀无辜因之退闪-侧示意由岳小飞处理。 岳小飞立即敲了敲门叫道:“馆主不好啦有人把守卫的弟兄杀死在院子里!” 萧湘一面穿衣一面大为吃惊的道:“有这种事” 岳小飞道:“馆主快请出来看!” “你是做什么的” “属下是来接班守卫的。” 当房门一开萧湘刚露出身形岳小飞立即一剑当胸刺去直穿了个前后皆通。 只听花玉麟招呼道:“快走!” 父子两人仍由原路跃墙而出走到大路后才把面具卸下。 别看岳小飞武艺高强而且自入天谷后曾与人打斗过不少次但杀人却还是第一遭心里难免也有些忐忑不安。 路上岳小飞道:“孩儿是否可由这里返回育化城去” “你为什么要返回育化城” “孩儿担心那边有事而且由这里去路程也近些。” 花玉麟哼了一声道:“傻孩子你现在根本就不能到育化城去必须暂时留在五关。” 岳小飞茫然问道:“为什么” 花玉麟道:“招贤馆出了这样大的惊人血案皇元教总坛怎能不到各下属单位查案若到了五关将所有人员集合点验你的人不在让为父怎么回复” 岳小飞这才不得不暗服父亲考虑的周到。 次日醒来花玉麟和岳小飞都一如平常丝毫看不出两样。 他们可以料得出总坛即便有人来查案也不会在得这么快。 早饭刚过岳小飞正在大门前默察动静忽见慌慌张张奔来一人赫然是招贤馆军师公孙玉。 岳小飞不觉暗叫一声不妙昨晚的行动虽然进行得十分顺利但当时却没顾虑到公孙玉必将受到牵连。 公孙玉一见岳小飞便急急问道:“花副总镇可在关上” 岳小飞一面答应一面直接把公孙玉带到父亲房内然后自行退了出来。 公孙玉一进门便双胯跪倒面无人色的叫道:“大哥快救救小弟!” 公孙玉和花玉麟因为三年前同进天谷二人意气相投曾结拜为异姓兄弟在招贤馆时为了不使人知所以在称呼上仍以职称相称此刻单独见面才敢表露结拜身份。 花玉麟当然知道他的来意暗叫一声“惭愧”连忙将公孙玉扶起。 但他却不便马上说出实话装出一脸茫然神色问道:“兄弟你这算何意” 公孙玉坐定后却依然惊魂不道:“大哥说来你也许不信招贤馆生了惊人血案……” 花玉麟哦了声道:“莫非出了人命” 公孙玉道:“岂止出了人命萧馆主、韩总管、吴副总管全部被人暗杀这在整个天谷来说也是破天荒的大事。” 花玉麟也显得脸色大变道:“有这种事可查出是什么人下的毒手” “若查出是什么人下手的就好办了据巡夜和守护的弟兄说他们连人影都设看清便被打昏在地。” “你到我这里来又是什么用意” “兄弟骗他们说是到总坛报案便急急忙忙跑到你这里来。” “为什么不到总坛报案” “大哥你是聪明人招贤馆主要人物中三人被杀独独兄弟没事谁也会误会这事是兄弟干的再不就是和凶手有勾结若兄弟去报案正是自投罗网死路一条!” “所以你才来找我” “不错小弟求大哥设法先把我藏起来等慢慢再想办法。” 花玉麟缄默了对方说的是实情而事情是自己干的他岂能不顾念义弟的生死纵然救了义弟他内心仍觉对公孙玉歉疚。 正好他的房间是套房卧室后面仍有一间把人藏在里面不致被人现。 当下便把公孙玉带到后面房间道:“这地方不经传喊谁也不敢进来你就暂时藏在这里很快我便会再想办法。” 一边又叫来岳小飞要他亲自把公孙玉的早餐提到后面房间。 花玉麟预计总坛来查案的可能要到下午因为报案的公孙玉根本没去报总坛此刻可能连消息还没得到。 果然直到下午总坛才来了人。 来人居然是总护法秦槐和大公主白金凤。 秦槐离开总坛亲自到下级单位来正是极少见的事可见这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 花玉麟亲自率岳小飞、袁小鹤到大门外恭迎。 把秦槐和大公主迎至大厅秦槐立即吩咐岳小飞和袁小鹤走开只留下花玉麟一人。 他这样做不外是这事只让脑人物知道对其余的人仍应然锁消息以免影响军心士气。 秦槐和大公主都神色凝重当秦槐宣布过招贤馆的血案过后花玉麟也很快脸色凝重起来。 花玉麟摇头一叹道:“花某前在招贤馆将近三年一向平安无事现在怎会生这种事情实在令人百思不解!” 秦槐不动声色道:“正因为花副总镇在招贤馆很久对那边的人事和环境必定了若指掌不妨想想看哪些人会有嫌疑” 花玉麟道:“据总座方才所说的情形凶嫌武功一定很高否则怎会在极短时间内连杀三人而且他们三人武功也都不弱。” 秦槐道:“现在已经查到一人嫌疑最大偏偏这人又弃职潜逃。” “总座所指这人是谁” “公孙玉。” “总座为什么会想到是他” “在招贤馆论身份地位他仅次于萧馆主、连总管、副总管都被杀他为什么能一个人幸免。” “总座可曾问过他的话” “这人已经弃职潜逃越可以证明事情是他干的。” “天谷就这么大他能逃到哪里去” “天谷虽然不大但如果藏一个人只怕千军万马也搜索不到。” 若秦槐当真认定凶手是公孙玉反而正中花玉麟下怀因为他已决定今晚把公孙玉送到育化城去那就不会再有自己的事了。 却听秦槐道:“仍;这里的人可都在关上” 花玉麟道:“全在关上” 秦槐道:“好现在就把所有的人集合起来!” 果然不出花玉麟所料秦槐是要清点人数。 集合之后弟兄们共是十八名另外便是岳小飞、袁小鹤、丁涛、甘霖等四人。 秦槐拿花名册仔细查对过以后先让弟兄们解散回去只把岳小飞等四人留下。 花玉麟则在一旁陪检。 大公主白金凤则自始至终未一语。 秦槐眼神如电缓缓在岳小飞等四人脸上连扫掠过好几遍才不动声色的问道:“你们昨晚有哪个曾出去巡过关” 四人面面相觑一阵谁都没开口。 秦槐再问“你们最近经常出外的都有哪些人呢” 袁小鹤:“禀总护法属下们都是巡关使者或副使者经常出外是免不了的。” 秦槐道:“这个本座明白本座问的是你们除巡关以外是否还到别的地方去过” 袁小鹤道:“属下们除巡视五关并没到其他任何地方去过。” 忽听丁涛道:“启祟总护法我们岳使者近来经常不在关上也许曾到过其他地方。” 此语一出不但岳小飞震惊连花玉麟和袁小鹤也都大感愕然。 不过袁小鹤心里稍稍有数那是岳小飞曾毫不留情的教训过丁涛。 秦槐两道炯炯目光立即不停的在岳小飞身上打转许久才缓缓问道:“你就是岳使者” 岳小飞点了点头。 秦槐道:“你年纪轻轻居然当上了巡关使者真不容易。” 大公主白金凤到这时才开了口:“他年纪虽小但却是近三年来通过五关成绩最优的一个而且不久前曾蒙教主召见过。” 秦槐嘿嘿笑道:“那就更难得了岳使者你可是最近经常不在关上都到哪里去了” 岳小飞态度十分从容道:“禀总护法属下身为巡关使者当然是经常到各处巡关因为经常不曾和丁副使者同行所以他也就很少见到属下在关上。” 秦槐望向丁涛道:“这就是了你还有什么话讲” 丁涛道:“可是属下有时连夜间也见不到岳使者。” 岳小飞不等秦槐问连忙说道:“属下巡关因为经常都很晚回来回来就上床睡了何必让丁副使者看到。” 秦槐再望向丁涛。 丁涛再道:“属下有件事情实在不懂岳使者曾规定属下尽量少出去要出去必须由他或袁使者带着同行这又是什么意思” 岳小飞道:“禀总护法属下认为五关各统领在本教都颇具资望他们两位副使者独自去巡视是件不太礼貌的事所以才希望他们要巡关最好随同袁使者和属下一起去难道有什么不对” 秦槐皮笑肉不笑道:“有道理你们可以解散了本座还要和花副总镇再单独谈谈。” 岳小飞等四人向秦槐施礼而退。 花玉麟陪着秦槐和白金凤又回到大厅。 秦槐喝了杯茶道:“花副总镇咱们皇元教出这样的惊人大事你可有什么打算” 花玉麟心头一震道:“卑职最盼望的是缉捕凶手查明真相绝不能让这事成为悬案。” 秦槐颔道:“当然本座有把握很快便可破案至于五关该做些什么想来你已有决定了吧” 花玉麟道:“由于生了这件意外事故想来招贤馆短期内必须关闭以便重新整顿因之五关的任务最好也暂时停顿一下否则通过五关的人又如何安置” 秦槐点点头道:“教主和本座正是顾虑到这一层决定暂时将谷口关闭如有通过五关尚未到达招贤馆的就临时让他们住在宵关然后再听候落。” “这件事是否交由卑职处置” “你身为五关副总镇并代行总镇职权当然该由你处置不过招贤馆生的事仍须保密以免扰军心士气。” “是否该让各关统领知道” “不妨由你斟酌不过必须告诉火关萧统领因为她是招贤馆萧馆主的胞妹不能不让她知道。” 秦槐交代过后便和大公主白金凤匆匆面去。 秦槐走后花玉麟随即把岳小飞唤到自己房中。 他对丁涛在秦槐面前的举动难免大感骇异。 经岳小飞说明后花玉麟才摇头一叹道:“原来如此只因为父近来不曾注意他和甘霖的行动竟然不知他们经常在宵关鬼混这种人可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岳小飞道:“其实他们好色成性也算不得什么大恶怕的是他们已被凤嫣红利用而不自知据孩儿预料凤嫣红必定已从他 们嘴里套去不少这边的消息说不定更有什么把柄落在那女人手上。” 花玉麟道:“其实丁涛和甘霖两人心地都不坏丁涛今天忽然有这种举动不外是因你曾打过他一耳光怀恨在心所致你不妨找机会和他化解化解免得嫌隙越积越深将来又要出事。” “过几天若父亲到育化城是否要把他们带去” “这要见机行事育化城那边多一人总是多一份力量虽然他们的武功并不足以担当大任但也总算是两名高手。” “父亲是否马上到各关去” “我马上就去我走后的这段时间你和袁小鹤千万要谨慎小心。 花玉麟几乎用了一下午时间到各关去。 他先到观光隧道代教主传谕负责人王梦来即刻将谷口封闭但却不曾说出是什么原因。 到了火关再把招贤馆主昨夜被刺的消息秘密告知火关统领萧瑶。 萧瑶惊闻噩耗有如焦雷击顶几乎晕厥过去。 她立即向花玉麟请了假以便奔往招贤馆处理萧湘的丧事。 至于文关、武关、水关花玉麟只是走了一下尤其武关统领多背天翁庞舟有如土皇帝连教主都要礼让三分花玉麟为免触霉头受窝囊气根本不曾进去和他会面。 其实花玉麟对多背天翁庞舟根本也用不着过问庞舟雄踞武关俨然像一处独立王国。连总护法秦槐都不敢视察他又何况是花玉麟。 最后到了宵关也是小坐一会儿便走因为他受不了凤嫣红的纠缠。 当晚花玉麟便命岳小飞把公孙玉送往育化域。 他身边藏有五枚育化城的通行令牌自然也给了公孙玉一枚。 公孙玉和岳小飞都在出后戴上了人皮面具。 临行前花玉麟嘱岳小飞早去早回。 路上岳小飞不便再隐瞒便把近来生的事情以及昨夜刺杀萧湘的经过全告诉了公孙玉。 到达育化城向严寒禀报过一切后严寒内心的欣喜自不待言。 严寒预料皇元教内出了这样的大事短期内绝不致兴兵攻打育化城便命岳小飞反回五关。 同时他觉得花玉麟留在五关除了可以继续扰乱皇元教更可里应外合也要岳小飞转告花玉麟暂时不必撤到育化城来。 第二十七回 一度春风 丁涛在秦槐视察虽然没告倒岳小飞内心总算稍稍出了一口气。 他想到当初岳小飞进入天谷时是自己帮忙带路又因而使他们父子相会岳小飞不但不感激反而怒掴自己的耳光想打又打不过人家这口闷气教他如何忍得下。 但他却把花玉麟当年曾救过他一命以及五义测试时岳小飞对他的诸多协助完全抛诸脑后。 当然这也并不完全是他的错岳小飞甩他那一记耳光也的确有些过分。 在当日晚间一更左右他见副总镇花玉麟已由外面回来进房安歇岳小飞似乎又不在关上便连甘霖也没告诉一个人就悄悄溜向宵关。 他自被岳小飞甩过耳光后已有好几天不曾外出。 不到别处去无所渭不到宵关实在难禁心猿意马因为他已和红杏打得火热被红杏迷昏了头。 由五关总镇所在地到宵关近在咫尺他来到宵关门外约百余步处最初还躲在暗处犹豫久久不敢进去。 因为他担心岳小飞也在里面若撞了上了只怕又要吃亏。 原来他竟疑心岳小飞也常到宵关和女兵们厮混为防他和甘霖觉所以才禁止他和甘霖再到宵关去。 他本来那天被打后要向花玉麟告状又想到人家是父子关系疏不间亲告状很可能反而引起花玉麟的不悦所以才趁今天总护法秦槐来时奏上一本。 其实这时正是岳小飞陪同公孙玉偷偷去了育化城所以才不在关上。 丁涛在外面等了一会看不出什么动静实在忍不住终于猛着胆子进了宵关大门。 守门人早知他是五关副使者而且又常常来往过当然也并不盘查。 丁涛进去后先遇上了碧桃。 碧桃虽是甘霖的相好和丁涛也熟悉得很一见面就问道: “什么风把丁副使者吹了来老甘呢为什么好几天不见你们的鬼影子” 丁涛噘嘴一笑故意骗她道:“老甘那小子病了而且病得还不轻” 碧桃吃了一惊道:“真的” 丁涛道:“谁骗你就是狗熊。” 碧桃抿了抿嘴道:“你为什么不病” 丁涛笑道:“他病他的我为什么也要病” “你们不是同穿一条裤子么” “跟他穿一条裤子的是你跟我穿一条裤子的是红杏对啦红杏呢快把她找来!” “红杏病了!” 丁涛愣了愣道:“你骗人。” 碧桃道:“我只骗狗熊不骗人。” 这时已是一更后除了大门口有个守门的四下根本没有其他的人而且两人又正在假山旁丁涛探手抓住碧桃香肩笑哧哧的道:“小婊子你敢骂咱是狗熊如果不把红杏找来老子就要你代替。” 碧桃扭动着身子拨开丁涛的手道:“去你的小心让老甘知道了饶不了你你可知道朋友妻不可欺” 丁涛嘿嘿笑道:“原来你那脸皮比咱更厚在一块痛快过几次便承认是他的老婆你既然能做他的老婆为什么不能做我的老婆” “也不撤泡狗尿照照就凭你那德性除了红杏喜欢只怕猪八戒的妹妹也看不上眼!” “那你就该帮我去叫红杏。” “我不是说过红杏病了么” “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我走啦!” 碧桃刚走出去两步忽听假山后传来一个娇滴滴而又颇有威仪的声音道:“碧桃你在跟谁说话” 碧桃顿时打了个冷颤谨声应道:“禀统领是五关上的丁副使者!” 原来问话的赫然是宵关统领凤嫣红。 只听凤嫣红再问道:“可是那个叫丁涛的” 碧桃道:“就是他。” 凤嫣红语气冰冷的道:“他这时候来做什么” 碧桃顿了顿道:“他说是来找红杏的。” “找红杏做什么” “婢子不清楚还没问他他也没讲。” “叫他到我这里来我要好好问问他!” 碧桃低声道:“姓丁的统领的话你都听见了过去找她倒霉吧我走啦!” 丁涛虽是个浑人此刻却实在着了慌他早知道凤嫣红不是好惹的而且自己又行径不正哪能不作贼心虚若对方在副总镇花玉麟面前告他一状他就非倒大霉不可。 此刻他想逃也逃不掉只有战战兢兢的绕过假山来到凤嫣红面前。 凤嫣红纹风不动的站在那里只有微风吹起她的裙角飘动虽然相隔七八尺远却已闻到那息息香风。 丁涛早就垂涎凤嫣红的美色大有“朝到手夕死可矣”之概但此刻他却不敢稍存厚分之想只希望对方能高抬贵手放自己一马则于愿已足。 他来到跟前站住脚抱拳深深一礼道:“丁涛拜见凤统领!” 凤嫣红依然身子没动一动哼了一声道:“丁涛这么晚你跑到宵关来做什么2” 丁涛垂手躬身道:“来……来巡关。” 凤嫣红叱道:“胡说三更半夜来巡关难道我宵关出了事故不成” 丁涛被问得答不上话。 “凤嫣红冷笑了几声接道:“刚才你跟碧桃说的那些话我全听到了根本没有一句人话你身为五关副使者却来到宵关胡搞居然和我手下的女兵通奸这要让总坛知道你还想活命么” 丁涛脑门像被敲了一棒情不自禁“扑通”一声跪下下去磕着响头道:“统领高抬贵手饶命若当初您不让红杏姑娘陪我我……也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情来。” 凤嫣红厉声道“住嘴我要红杏陪你是陪你巡关可曾要你和她做出那种事来。” 丁涛叩如捣蒜道:“属下罪该万死万死万万死!” 他并非凤嫣红手下却改口称属下不外是让凤嫣红听着舒服以便慈悲从轻落。 凤嫣红道:“你犯下天谷大戒的确罪该万死你想怎样死法自己光说说看也许我会依你” 丁涛全身冒着冷气道:“如果非死不可反正不能活怎样死法还有什么分别” 凤嫣红道:“分别可大了我可以把你吊死、绞死、砍头、大卸八块、凌迟处死、震断心脉而死、或者烧死、淹死、丢进油锅炸死、乱箭穿心而死、五马分尸而死、或者把你毒死这些死法味道各有不同你选择哪一样” 丁涛跪在地上听凤嫣红每说一样便像死过一次听到最后简直已魂飞魄散嗫嚅着道:“属下……属下……只求不死!” 凤嫣红道:“像你这种禽兽不如的人活在世上只能坏事不能做事死了实在比活着好些至少可以省下一些粮食喂狗。” 丁涛打着哆嗦道:“属下不是没有用属下在没进天谷前和甘霖在太白山曾是有名的太白双雄谁人不知那个不晓来到天谷因为这里人才太多所以就显不出来不过若统领饶属下不死属下给您做牛做马做什么都可以。” 凤嫣红道:“什么太白双雄最多只能算太白山上两只狗熊你说能给我做什么” 丁涛道:“你老人家要属下做什么属下就做什么。” “红杏是否说过要你把五关那边的消息告诉她” “说过属下已经告诉了她不少。” “那些消息都无关重要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属下现在就有一件重要的事告诉你老人家!” “你说!” “花副总镇和岳使者是父子关系!” 凤嫣红啊了一声道:“真的” 丁涛道:“属下怎敢骗您。” 凤嫣红立刻缓下语气道:“起来跟我到里面去!” 说着转身在前带路。 丁涛爬起身来像只狗熊般跟在后面。 进入内院客厅里面早亮着灯因已时至二更侍婢们都已回房安息客厅里并无第三人在。 这客厅丁涛已来过一次。 不过上次他和甘霖被招待在这里心情是受宠若惊这次却是待罪羔羊像囚犯进入刑场连头都不敢抬根本无心浏览客厅内的旖旎风光。 他站在那里垂躬身就像学生被老师罚立正一般。 凤嫣红倒了杯茶喝了一口自行落了座问道:“你刚才这话有什么根据” 丁涛道:“岳使者这次进入天谷目的就是找他的父母现在他们明是长官部属实是父子只是他们不准属下和甘霖告诉别人而已。” 接着又把三年前他和甘霖如何被花玉麟夫妇救过一命以及如何陪岳小飞、袁小鹤进入天谷的事从头说了一遍。 凤嫣红听得十分仔细最后却又蹙起柳眉道:“可是为什么他们父子不同姓” 丁涛道:“据属下所知当初岳使者根本弄不清他父母的姓名他姓岳是别人替他取的岳至于他们父子在天谷相见后岳使者没改姓那是为了保密让别人不知道他们是父子。” 凤嫣红眨动着眸子缄默了半响道:“那么岳使者的母亲又是谁” 丁涛道:“好像姓何叫什么奇怪的是属下来到天谷后只见过花副总镇却从没见过他的夫人” 凤嫣红到这时才知道原来花玉麟和何慧仙竟是夫妇不觉暗道:花玉麟我凤嫣红终于抓到你的把柄了有了这把柄不怕你不就范!” 此刻她的语气变得十分亲切纤手轻扬招呼着道:“丁副使者你坐下!” 丁涛终于心里像落下一块石头轻松了不少小心翼翼的落了座。 出乎他意料的凤嫣红竟又倒了一杯茶亲自送了过去。 丁涛惊得又站起来双手直推道:“使不得!使不得属下快要死的人了怎敢要你老人家倒茶!” 凤嫣红抿嘴一笑道:“别紧张我已决定饶你不死了先喝杯茶压压惊。” 丁涛真恨不得再跪下去叩头谢恩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凤嫣红又坐下去但这次却坐得和丁涛非常靠近眼波流盼的道:“你还想不想红杏” 丁涛怔了怔道:“属下那里还敢再想犯了规戒那是要杀头的。” 凤嫣红低声道:“如果我不杀你呢” 丁涛不觉胆气渐渐壮了咧嘴道:“如果你老人家不杀头属下当然还是想她。” 凤嫣红道:“那么我现在就去把她找来好么” 丁涛简直以为耳朵出了毛病两眼一直道:“你老人家不是开玩笑吧” 凤嫣红咯咯笑道:“我跟你开的什么玩笑。” 丁诗咽下一口口水道:“现在去找她方便么” 凤嫣红道:“怎么不方便我可以把房间让给你们。” 丁涛不觉两眼直道:“真的” 凤嫣红媚眼一抛笑道:“实对你说她现在就在我房间里。” 丁涛弄不清凤嫣红这话是何用意竟然呆在当场。 凤嫣红起了座扭动着像蛇一般的柳腰向屏风后面走去再回眸一笑向后招招手道:“来!随我来!” 丁涛霎时神魂飘荡心旌摇曳急急起身跟去。 屏风后便是一道侧门穿过侧门就进入了凤嫣红的卧室。 卧室里点着灯。 只看了这间卧房的布置丁涛便已按捺不住心里那股说不出的怪火即使事情过后马上杀头他也毫不在乎了。 丁涛两眼火红。呼吸急的道:“怎么不见红杏” 凤嫣红扭动着娇躯软绵绵的坐上床沿哧哧笑道:“虽然不见红杏却有一个比红杏更好的难道你还没看见!” 丁涛先是目瞪口呆接着使像饿虎扑羊般扑到凤嫣红身上去。 凤嫣红被扑得“噢”的一声娇呼随即仰身倒了下去。 原来凤嫣红自从上次和马昭雄幽会过后一直春心荡漾不能自己。 在她来说这是很自然的事在没和马昭雄幽会前独守空帏日子久了慢慢也能压下那种念头但一旦开了戒却再也熬不过去。 她上次百般诱劝花玉麟不成今天下午花玉麟又来过本想再度施出浑身解数以偿心愿偏偏花玉麟连坐都没坐交代了几句话便走使得她简直快要欲火焚身。 此刻又有男人前来她当然不会放过。 虽然丁涛的长相她看不中意但总是个男人何况他的长相虽不怎么样身材却高大结实吹熄了灯那里还管他别的有总比没有好也许这就叫饥不择食吧。 此刻的丁涛就像了疯一般把凤嫣红压在身下连气也喘不过来。 凤嫣红推着丁涛道:“死狗就这样怎么行” 丁涛这才翻身下来死命的拉扯凤嫣红的下衣。 不大一会工夫凤嫣红已被剥了个精光。 刚要再扑上去凤嫣红又推了一把道:“还有你自己。” 丁涛匆匆再解自己的衣服这可能是他有生以来卸装卸得最快的一次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竟有这样动作迅的本领。 谁知当他第三度扑上去竟又被凤嫣红推开。 他气喘如牛的道:“你老人家这是要做什么莫非您这里还有什么另外的规矩” 凤嫣红嘻嘻笑道:“你这做部下的就这样对待上级么” 丁涛立刻双膝跪在床上直着嗓门叫道:“统领开恩!属下实在对不起了!” 凤嫣红轻轻一掌打在丁涛脸上道:“还不快快熄灯!” 口口口口 宵关门外的路上晃动着一个高大的人影。 这人正是丁涛。 此刻的丁涛在他自己的感觉上简直像神仙一般。 像他这种身份地位的人居然能一亲宵关统领芳泽若非祖上烧过高香就是有神灵保佑。 总之他现在几乎已经忘记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了。 想起方才在凤嫣红卧房中的那一幕就像做了一次神仙。 真的直到现在他还欲仙欲醉飘飘然有如在漫游太空。 不过也有一件事使他不大甘心那就是凤嫣红告诫他今晚的事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下次见了还是要杀头。他想至少他该在甘霖面前炫耀一番他相信甘霖连祖宗八代都不可能这样风光过。 正走之间另一条岔路上蓦地出现了一个人影。 他起先尚不以为意但很快就心神猛然震动起来因为他已看清这人是岳小飞。 岳小飞正是由育化城返回偏偏就遇上了丁涛。 岳小飞视力异于常人他见丁涛这般时候由宵关出来怎能不恼。 再想起丁涛居然向秦槐告状更是气往上冲。 虽然父亲曾要他找机会和丁涛化解化解此时他也顾不得了。 他快走几步拦在丁涛前面回身道:“丁当家的你到哪里去来” 丁涛早已吓呆干咳了两声道:“我……随便出来走走。” “你分明是从宵关出来!” “我……确实是随便出来走走。” “现在已是下半夜可有不睡觉还出来走走的” “你为什么也在外面” “在下是奉副总镇之命出来办事的你是奉谁之命” 丁涛终于答不上话他怎敢在花玉麟面前对质。 岳小飞突地扬手一掌猛向丁涛面颊掴去。 丁涛那里躲得过两眼一阵黑直向路旁摔去。 这时他的感觉与方才在凤嫣红卧房中相比实在令他连想都不敢想。 岳小飞喝道:“姓丁的你经常到宵关鬼混已经是大大不该了如今竟然变本加厉连半夜也往宵关跑这还不算更在总护法面前告我的状你究竟算个什么东西!” 丁涛捂着面颊咬牙咧嘴道:“岳使者我就是做错了事你也不该这样不讲情面!” “你若讲情面就不该在总护法面前靠我的状!” “那不是告状。” “不是告状是什么” “总护法问话我不得不答。” “总护法可曾单独向你问话” “当时四人站在那里我个子最高总护法问话别人不答我不能不答。” “觉着倒不错你虽然高却没放在总护法眼里五关的旗杆比你高它为什么不答话” 丁涛干咳着道:“岳使者你怎么这样说话” 岳小飞道:“没有你说的话回去后在下即刻禀报副总镇先把你关起来再说。” 大约五天之后的深夜育化城的大姑娘严如冰悄然来到了五关为了秘密花玉麟把她接待在内室岳小飞也相随在侧。 大姑娘严如冰这时候前来谁都可以想到必有重要大事。 原来严寒已得到确切消息皇元教主即将在明天大举进犯育化城大姑娘此来不外是请求高手支援。 花玉麟听过之后道:“城主得到这消息是否确实” 严如冰道:“家父有人在总坛卧底消息绝对错不了。” 花玉麟沉吟了一阵道:“如果育化城那边确实情况严重花某就决定从现在起放弃五关连夜率众赶到育化城去。” 严如冰道:“家父的意思花叔叔暂时还不可放弃五关只要派出几名高手相助就可以了。” 花玉麟道:“我这里若论高手只有犬子小飞和另一位巡关使者袁小鹤仅由他们两人前去只怕也于事无补。” 严如冰道:“小飞兄弟一人足挡千军万马再加上一位袁使者那就更好了。” 花玉麟随即命岳小飞亲把袁小鹤找来并交待他和岳小飞两人随大姑娘连夜赶到育化城去准备明天迎击皇元教进犯。 严如冰不得不为花玉麟的处境担心带着不安的神色道:“花叔叔如果皇元教主也下令调小飞兄弟和袁使者参与明天进攻育化城的行动你交不出人又该怎么办” 花玉麟虽明知不易应付却不得不故做镇定淡然笑道:“严姑娘放心我一切自有安排。” 严如冰不便久留随即带着岳小飞和袁小鹤乘夜赶回育化城。 路上三人都藏着人皮面具以免被人识破。 到达育化城已是三更过后。 岳小飞和袁小鹤被招待在一处临时住所。 两人刚睡下不久便天已大亮。 天亮后育化城主严寒亲自过来探视。 袁小鹤是第一次到育化城和严寒也是第一次见面在岳小飞引见下大礼向严寒拜见。 早餐开在大厅关琳、方天铎、何慧仙全到了。 严寒少不得又引着岳小飞拜见关琳和方天铎。 岳小飞也将袁小鹤为母亲引见。 关琳和方天铎虽然已休养了好多天但精神体力仍未复原但他们为了迎战皇元教也决定在必要时勉强出战。 育化城从昨夜起便开始严密戒备整座城池完全进入备战状态。 好在严寒有天然屏障可凭因为育化城后面便是绝壁千仞的高山而且有一半是在开凿过的山腹里露在外面的不及一半防守起来可以减少不少兵力。 在全城的各垛口以及重要据点都埋伏了弓箭手敌方要想爬墙进袭势必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 早餐过后城内所有高手在严寒的率领下已来到城门入口处的门房。 这里原是护城弟兄们的住宿和休息之所此刻已整理出来供群豪待敌之用。 这些高手们包括城主严寒以及严如冰、周海山、关琳、方天铎、何慧仙、袁小鹤、岳小飞和育化城原有的几名统领与香主级人物。在育化城来说可谓精锐尽出毫无保留。 当城内派出在外的监视哨撤回时在城楼上负责警戒的一名统领随即进入门房向严寒禀报!皇元教的人马已经*近育化城。 严寒吩咐打开城门先行率领群豪迎了出去。 大约盏茶工夫之后皇元教的人马果然浩浩荡荡而来大队人马不下百人之多中间一顶黄色小轿不消说那是皇元教主白荻。 黄色小轿在距育化城人马数丈外停下白荻揭帘而出百余人马在她左右及身后就地散开。 白荻面色如罩寒霜高声叫道:“严寒本教主给你一次最后机会若肯现在投降还可以免除一死不然本教主挥军杀进城去必定鸡犬不留片瓦无存到那时只怕后悔就来不及了!” 白荻直到说完话后才现对方阵中居然有关琳和方天铎以及何慧仙在内。 这几人如今为严寒所用怎不令她为之气结。 她侧脸望了站在身旁的总护法秦槐一眼道:“现在就由你调兵遣将!” 秦槐先望向严寒喝道:“严城主刚才教主的话你听到没有” 严寒冷笑道:“老夫希望她最好少说废话!” 秦槐两太阳穴抽搐了几下道:“好本座立刻就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严寒回身道:“各位有谁先出阵迎战” 一名白白眉的老者应声而出。 原来这人是戴着人皮面具的袁小鹤。 这面具原为马昭雄所有由岳小飞得到后赠给了袁小鹤袁小鹤曾戴着这面具骗过凤嫣红一次。 在这刹那对方自白荻以下都有些吃惊因为他们都不认识此人是谁。 对方不认识岳小飞还说得过去因为岳小飞戴上它的面具仍是个年轻人他们认为也许是严寒新培植起来的高手但像袁小鹤此刻扮成的白白眉老者不认识那就未免说不过去了。 秦槐还没来得及吩咐由谁出战突见人丛中闪出了宵关统领凤嫣红。 凤嫣红手横金月刀望着秦槐抱刀一礼道:“禀总座这一阵就由卑职接下了!” 袁小鹤万没料到对方接战的竟是凤嫣红不管他恨凤嫣红恨到什么程度内心却实在不想和她交手。 而凤嫣红却是因为她已认出此人是马昭雄在大感惊奇之下才情不自禁想主动接战。 她早已听说马昭雄被育化城主严刑毒打为什么会好得这么快育化城主又为什么肯把他放出来迎战。 凤嫣红走近袁小鹤故意怒目叱道:“你是什么人” 袁小鹤冷笑道:“你管老夫是什么人要打就打不打就退下用不着多讲废话!” 凤嫣红还真是愣住了。 她不敢多问以免被教主和总护法认出破绽。 当下抡起金月刀便出招攻了过去。 袁小鹤立即仗剑迎战 起初凤嫣红还不便尽力施出以免伤了马昭雄。 但十几招过去后她终于觉出此人不是马昭雄但剑法路数却又颇为相似。 这是因为袁小鹤和马昭雄都同出庐云门下的缘故。 袁小鹤起初也是不愿伤着凤嫣红七、八招过后已*得他不得不尽展所学施为。 双双足足过了百招以上竟是一直分不出胜负。 激战中只听秦槐喝道:“住手!” 袁小鹤和凤嫣红各自拚力攻出三招然后双双向后跃开。 秦槐回身叫道:“五关的人马到前面来!” 顿时不但袁小鹤吃惊连岳小飞也在这一瞬间呆住。 因为他们已看到花玉麟率同丁涛和甘霖大步走了过来。 他们吃惊的是花五鳞此刻的处境。 果然秦槐的视线缓缓从花玉麟等人身上扫过接着两眼眨动了几下道:“花副总镇还有两名使者为什么没来” 花玉麟道:“卑职今天早上才奉谕率领五关高手协攻育化城当时另两名使者正好已出巡关去了所以只能带同两名副使者前来。” 秦槐道:“谷口已经封闭还巡的什么关” 花玉麟道:“谷口虽然已经封闭但各关统领多半已奉调来攻城各关在群龙无之下更不可忽视巡关。” 秦槐因见花玉麟说得有理不便责备视线移到丁涛和甘霖两人身上道:“这两人的武功如何” 花玉麟道:“他们虽及不得那两名使者但在来谷前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身手自然不差。” 秦槐皮笑肉不笑道:“就让他们出阵试试教主和本座也可亲眼看看这批新近进入天谷的人究竟可否派上用场。” 花玉麟随即吩咐道:“甘副使者先出阵会一会!” 甘霖早看出袁小鹤的武功比自己高得多难免怯阵却又不敢不遵只得拔出插在背后的一对铁笔跃了出去。 袁小鹤此时反而有些踌躇起来他实在不忍伤了甘霖当下只好横剑问道:“尊驾是什么人” 甘霖猛着胆子道:“在下五关副使者甘霖便是。” 袁小鹤左手挥了挥道:“一名小小巡关副使者岂是老夫的对手回去回去!” 甘霖干咳了一声道:“本副使者奉命出来拿你怎可随便回去。” “既然不识抬举老夫就给你点厉害尝尝!” 甘霖跃身直向袁小鹤扑去两枝铁笔上戳面门下戮心窝动作照样也快得令人目不暇接。 袁小鹤故意先不求胜来个只守不攻而且连连向后避退。 一连七八招过去竟是个不胜不败之局。 皇元教方面的高手见甘霖不过是五关的一名巡关副使者居然有此身手莫不对他另眼相看。 岳小飞一见袁小鹤这种打法不觉高声叫道:“老前辈退下待在下接他几招试试!” 袁小鹤正是求之不得应声退回阵去。 甘霖正在得意之际又见岳小飞身材矮小更不把他放在眼里跃身再向岳小飞扑来。 岳小飞和他虚应了几招然后一招“横扫落叶”斜劈过去。 只听“当、当”两声甘霖的两枝铁笔全已脱手飞出。 这一招出手时间部位拿捏得当真恰到好处若剑锋再前进三寸甘霖的双手势必十指全断。 甘霖吓得魂飞胆裂连地上的铁笔都顾不得捡起便面无人色的飞身逃了回去。 花玉麟再吩咐道:“丁副使者出战!” 他之所以仍命丁涛出战自然是已知岳小飞不致伤他。 丁涛却似乎不信邪抡起厚背鬼头刀便跃了出去。 岳小飞冷笑了几声问道:“尊驾又是什么人” 丁涛吼道:“在下也是五关副使者怎么样” 岳小飞道:“我看不怎么样上吧!” 丁涛厚背鬼头刀一举大有雷霆万钧之势夹着劲风当头直劈而下。 岂知当他招式递满之后岳小飞的人影却已不见。 丁涛大骇之下刚要回身找人不想后背早中了一脚。 这一脚力道奇重踢得丁涛当场摔在地上接连两个“懒驴打滚”才勉强稳住。 当他刚刚爬起面颊上竟又中了两记重掴。 奇怪的是他仍未看到对方的人影。 原来这左右开弓的两掌岳小飞是在丁涛背后跃身而起掴下的。 此刻的丁涛已是被打得迷迷糊糊晕头转向只顾抡着厚背鬼头刀盲目的乱杀乱砍很像一只了疯的狗熊。 忽听“啪、啪”又是两声暴响。 这两掌岳小飞居然是在空中头下脚上掴下的。 丁涛被打得越昏了脑袋。 花玉麟心里有数岳小飞所以把丁涛整得如此之惨不外是丁涛曾在秦槐面前告状之故当然他并不知道丁涛竟然连凤嫣红都姘上了。 这时两旁观战的人多半已被岳小飞鬼神莫测的身手惊得目瞪口呆。 但最惊喜的莫过于何慧仙因为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岳小飞有如此惊人的身手。 岳小飞总算出了一口气决定到此为止随即向后跃退丈余之外仗剑而立。 秦槐叱道:“简直把皇元教的人全丢光了花副总镇还不快叫这名姓丁的副使者退回来!” 丁涛退回后边秦槐道:“花副总镇现在该你出手了!” 这一来不但花玉麟大感为难岳小飞更是有些不知所措。 自古及今那有父子对阵的道理。 好在就在这时突见一名身材矮胖腹挺如鼓的僧人手横铁禅杖由数丈之外像从天而降般跃了过来落地后大喝道:“待洒家来会会这小子!” 岳小飞不由暗吃一惊立即认出这僧人是武关上的铁头陀当初他与袁小鹤等四人通过武关时正是在此人手下受测。 其实他并非惧怕铁头陀而是料想到武关统领多背天翁庞舟必定也已前来若庞舟在场这场大战的结果那就实在不堪设想了。 何况据他所知在庞舟手下共有十名绝顶高手其他九名武功都不在铁头陀之下甚至有比铁头陀更高的。 岳小飞刚要接战袁小鹤却又跃了出来叫道:“待老夫接他几招!” 岳小飞只得暂时退下一面朗声道:“这头陀身手不凡老前辈要小心对付!” 袁小鹤再向前走出几步用剑尖一指道:“你这秃驴可是武关来的” 铁头陀吼道:“你管洒家是那里来的老小子洒家现在就把你渡到西天去!” 袁小鹤道:“好秃驴少说大话小心风大闪了你的舌尖!” 铁头陀不再答话抡起铁禅杖“呼”的一声扫了过去。 别看铁头陀身高不满五尺但那铁禅杖却足有一丈论重量也不下百斤扫出之后直如怒涛裂岸大有石破天惊之概。 袁小鹤自然不敢硬接被迫之下只有仰身疾退。 铁头陀岂敢放松挺着大肚子且进且扫转瞬间便扫出三杖每扫一杖周近便一阵飞沙走石就像连地皮也刮起一般。 如此雷霆万钧的攻势袁小鹤只能凭着灵活的身法闪避根本不敢出剑架格否则长剑势必被震出手去。 铁头陀直到攻出七八杖仍未伤到对方难免也暗暗称奇。 但他力大无穷有如一具机器不管能否击中还是一味猛攻。 袁小鹤被*得只能在四周游走始终找不出还击的机会。 就这样铁头陀直攻出三四十招依然看不出有什么结局。 渐渐袁小鹤已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岳小飞跟见袁小鹤似是难以持久一个一鹤冲天直腾在半空一面叫道:“老前辈快退待在下来收拾这秃驴。” 铁头陀难免也对岳小飞的一身轻功吃惊杖势一变反臂向上逆扫上去。 谁知岳小飞的身子比他的仗势更快竟从杖隙中惊鸿般俯冲而下一剑刺向铁头陀的咽喉。 铁头陀大吃一惊急急收势后退。 岳小飞一剑落空正要也仰身后退以使脱离铁禅杖的扫击范围。 岂料就在这时铁禅杖竟真的已闪电般扫来。 千钧一之际他居然落在铁禅杖上而且使得铁头陀无法甩掉。 铁头陀无奈之下猛力将铁禅杖一抖。 岳小飞虽被他抖下但剑尖却已刺近了铁头陀的前胸。 铁头陀被迫只有撒手将铁头禅杖抛出否则势必丧命剑下不可。 岳小飞依然连人带剑向前疾刺虽未刺中铁头陀前胸却刺进了他的左肩。 正欲拔剑再刺突感身侧涌来一股有如排山倒海般的潜力直把他*出一丈开外。 只听耳边响起一声如雷大喝道:“好小子居然*得老夫非出手不可了!” 岳小飞这才看出场中居然多了一个身长不满四尺的驼背老人赫然是多背天翁庞舟。 庞舟的嗓门之大真是天下少有方才的一声大喝使得两边观战之人连耳膜都几乎要被震破。 这时场内所有的人无不噤若寒蝉。 他们只知庞舟武功天下无故却谁都没见他出手过连皇元教主白荻以及总护法秦槐也只是耳闻而已。 庞舟虽已出阵两手却未握任何兵刃显然他根本不屑动用。 而对庞舟岳小飞难免也有些胆怯但此时此地他却绝对不能退缩。 因为他知道育化城方而只有他和母亲何慧仙以及袁小鹤最堪一战关琳和方天铎虽是绝顶高人却因精神体力尚未恢复难以挥此刻若不和庞舟硬拚一阵自己的一方很可能会一溃不可收拾。 想到这里立刻又腾身而起以御剑之术猛向对方攻去。 但见庞舟遥空双掌一推两道狂飙直冲而起正好迎上了岳小飞的来势。 岳小飞全身一震之下立刻像断线风筝被震得向后倒摔回去。 他站稳脚后再度探剑凌空向前疾冲。 但依然被庞舟的掌风半路撞回。 所幸他轻功已出神入化被撞回之后仍能控制住下落之势不至受伤若换了一般高手只怕第一掌就被震昏。 此刻岳小飞实在已无计可施自己根本无法接近对方武功再高剑法再妙也个无用武之地。 若自己也以掌力和指风与对方硬拚那更是望尘莫及。 忽听皇元教主白荻传谕道:“所有的人一齐挥杀过去!” 她这一声令下顿时上百名的高手各仗兵刃像潮水般齐齐向育化城主严寒等人停身之处涌去。 严寒急急吩咐退回城中。 好在双方相距打七八丈远严寒方面的人距城门又近总算在敌方尚未攻到之前安然退回城中并将城门闭起。 这时城上的数十名弓弩手箭如飞蝗般射下迫得皇元教方面的高手只得也向后退。 第二十八回 危急时刻 一连半月过去。 育化城始终城门紧闭。 城上的弓弩手几乎是日夜待命。 皇元教的人马自从上次攻城未遂撤走之后半月来竟无任何动静。 但育化城方面的脑人物却一天比一天焦虑不安。论双方实力相差悬殊育化城根本无力对皇元教进行反攻对方只要有一个多臂天翁庞舟就使得育化城方面群豪无一敢撄其锋何况他属下更有十大高手每一高手都不在袁小鹤等人之下。 目前育化城唯一的办法便是坚守不出挨一天算一天。 但偏偏粮草又渐渐用罄看来不出十日便要生饥荒到那时又如何能继续坚守城池 就在严寒一筹莫展之际守城的弟兄前来禀报富国城主黄一道求见。 严寒不觉喜出望外连忙派周海山亲自打开城门迎接。 在大厅内严寒和黄一道见了面。 坐下后黄一道长长叹口气道:“大师兄想不到您和教主正式闹翻事到如今您必定已是坐困危城一筹莫展了吧” 严寒也叹口气道:“你来了是否能替愚兄想想办法” 黄一道道:“兄弟昨天为这事曾前往总坛见过教主。” “她怎么说” “在兄弟劝说之下教主总算还顾念同门之谊她说只要大师兄不再与她为敌皇元教便不咎既往仍让大师兄继续做育化城主以便早日同心协力进军中原。” “她的意思可是要我向她道歉谢罪” “大师兄何必说得这么严重只要您肯仍和教主合作事情便一切包在兄弟身上。” “你打算怎么做” “由兄弟备上一桌酒席大师兄和教主都请到富国城彼此开诚相见把话讲开不就一切问题全解决了么” 严寒冷笑道:“二师弟原来你来看我竟只是这几句话你的想法未免太天真了!” 黄一道面色显得十分尴尬道:“兄弟说的完全真心话而且也完全为了大师兄。” 严寒道:“二师弟能在这时候来看我我当然很感激足见我们师兄弟依然痛痒相关。但事实摆在面前我与白荻根本没有再复合的可能那女人心如蛇蝎我岂能落入她的圈套这一点二师弟不会看不清楚吧” 黄一道红着脸道:“若大师兄不相信兄弟说的是真话兄弟也没有办法!” 严寒缄默了一下道:“如果二师弟还念在同师习艺之情诚心为帮助我而来愚兄确实有件事正想请你帮忙!” “大师兄请讲只要兄弟做得到的无不尽力。” “其实我不讲你也应当想得到愚兄困守孤城目前最重要的一件大事是粮草即将用罄正好你那里的通运大寨负责供应全谷的粮草用度可否暗中拨补到育化城以解愚兄燃眉之急” 黄一道皱下眉头道:“这事兄弟自应帮忙但通运大寨由外面进入的一切物资总坛均有帐目可查一旦被总坛查觉或运送进城时行动不秘兄弟就难免吃罪不起。” 严寒道:“通运大寨的物资进入须经过富国城你若不先行登帐又有谁能查出至于运送至本城的行动当然要选在夜间而且最好是下半夜。” 黄一道又沉吟了一阵道:“不过若由正门进入育化城总是目标太大。” 严寒道:“当然那时我可打开偏门偏门离山壁很近位置隐秘车队进入必不致暴露行踪。何况育化城不过几百人只要粮草进入三五十车便可足够三两月之用。” 黄一道正色道:“兄弟既然要暗中相助大师兄当然是物资运来越多越好一劳永逸免得以后还要经常补充。” 严寒不觉喜道:“那就多谢二师弟了愚兄希望行动能越快越好。” 黄一道忖度了一下道:“就在明天晚上三更如何” 严寒道:“就这么决定愚兄不便久留二师弟最好这就回去准备。” 他为了让黄一道熟悉偏门路线并命人打开偏门把黄一道亲自送出城去。 黄一道走后严寒这些天来的焦虑和不安也随之一扫而光。 他想到师兄弟总是师兄弟黄一道虽不肯随他一同反出皇元教却能在暗中相助看来已经很够道义的了。 但总管周海山却不以为然。 当严寒把此事告诉周海山周海山立即提醒严寒道:“禀城主依卑职看来这事只怕其中有诈!” 严寒摇头道:“不可能老夫与黄城主谊属同门而且一向私交不恶他暗中相助必定出于真心。” 周海山道:“属下还是劝你老人家不可过分相信黄城主他若肯帮助我们就该公然和你采取一致行动就算卑职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城主也不得不防其中有变。” 严寒似有所动道:“即便其中有诈又能生多大作用” 周海山道:“若他把高手们改扮成车夫进城之后立刻展开厮杀或者纵火烧城育化城岂不就要毁之一旦” “你的意思该怎么办” “属下想最好把岳公子和袁使者由五关召回明晚加强戒备在粮草进城前先行仔细检查现可疑立刻先制人。” “黄城主暗中相助我们若我们反而起疑心加以检查这样做是否不太礼貌呢” “为了万一城主大可不必顾虑那么多何况如果他是诚心诚意暗中相助还在乎的什么检查” 最终严寒颔道:“也好我马上派人把岳公子和袁小鹤连夜调来。” 当晚由大姑娘严如冰偷偷到了五关三更左右便和岳小飞、袁小鹤一同回到育化城。 他们都是越城而过大门和偏门都不曾打开。 严寒为了让岳小飞和袁小鹤养足精神特别让他们直睡到将近次日中午才叫醒吃饭。 午饭后岳小飞直接进入内室和母亲何慧仙见面。 因为他有一项不解之谜决定趁这时向母亲问明那就是当三年前母亲进入天谷时为什么竟然受到凤嫣红的陷害。 何慧仙骤听岳小飞问起这事先是不愿吐露后来终于叹口气道:“飞儿你既然非问不可我也只好实对你说了因为我和凤嫣红早就认识不但认识而且她是我的师姐。” 岳小飞啊了声道:“原来她和娘竟有着这种关系既然如此她为什么反而要陷害娘呢” 何慧仙道:“因为在这世界上只有我知道她的私秘她担心我在皇元教主面前告她只有为我加上一项罪名打入育化城灵堂为奴。” “这样说她总算还有点良心未曾置娘于死地。” “她能有点良心就好了她当初本来是要皇元教主治我死罪还是皇元教主念我通过五关时成绩优异才开恩免于一死的。” “她究竟有什么把柄抓在娘手上” “那女人心肠实在太狠她亲手下毒毒死了师父!” “娘看见了” “虽不曾当场亲眼看见但那杯毒茶却是她亲手递给师父的。” “后来呢” “娘为替师父报仇当场和她动上了手我的武功不但不输她而且还胜过她她在战败之后便一去没有下落。若不是你提起我根本不知道她后来竟嫁给圣手书生庐云当然也更不知道她弃夫和马昭雄淫奔的事。” 听了这段经过岳小飞真是不胜感慨他觉得母亲对凤嫣红所知道的还并不算多因为她除了马昭雄更不知有多少人做过入幕之宾就连自己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她几乎都不想放过。人之无耻到了这种地步与禽兽何异。 岳小飞默了一默问道:“她在娘手下败走以后娘可曾去追踪她” 何慧仙摇头道:“没有因为我必须协助师娘料理师父的后事师父和师娘无儿无女师娘在师父死后也因过于悲伤而于半年后一病不起。等我料理过师娘的丧事后才下山查访凤嫣红准备为师报仇不久便遇上了你父亲却始终没找到凤嫣红。” 岳小飞道:“娘所以没找到凤嫣红那是因为庐伯伯和她婚后便很少再在武林行走。” 何慧仙点点头道:“同样的我和你父亲婚后虽然我们年纪都很轻我当时才十**岁也很少混进武林所以一般武林人物不但不认识你父亲和我就连名字也没听说过。” 岳小飞在母亲房中陪侍了很久当他辞出后已快到晚饭时间。 晚饭后总管周海山便来请示严寒希望严寒能带所有高手到城郭偏门附近去做观察以备应付不意情况。 严寒虽觉周海山对这事似乎疑虑过分却也不便不理他的建议。 所有高手很快便在大厅内集合完毕包括关琳、方天铎、何慧仙、袁小鹤、岳小飞等全到齐了。 这时的关琳和方天铎武功已日渐恢复参战自无问题。 他们在严寒的率领下沿着城墙内侧一面视察防务一面前进。 来到偏门偏门上方有一城楼所有人都登上城楼默察城外地理形势。富国城主派出的粮草辎重沿着山边向这边接近路线的确十分隐秘若无内奸皇元教总坛绝难查知。 预定粮草进城的时间是三更此时才不过一更时间还久得很严寒随即请群豪暂时回去休息等二更过后再集大厅分配任务。 很快便是两个时辰过去在大厅集中完后严寒请关琳、方天铎、何慧仙三人负责在城内各处巡逻。他自己则带着周海山、岳小飞、袁小鹤三人登上了偏门城楼。 城楼上并未点灯虽在夜晚因有月光视界仍甚良好。 看看三更已到果然不远处有大队骡车以及挑夫等缓缓而来。 大队骡车和挑夫很快便接近城下。 周海山不觉吃了一惊因为仅以骡车而论至少也有三四十辆之多似乎通运大寨的人马已全部出动。 但相反的严寒却喜出望外因为打这么多粮草送来足够育化城半年所需。 看看来到切近周海山立刻向下叫道:“黄城主来了没有” 一名骡夫答道:“城主在骡队中间亲自押队。” 周海山再喊道:“各位就请在城边暂时休息一下快派人快点把贵城主请来我们城主和他有话讲!” 周海山未经严寒示意擅自如此处置显然是对这行动不得不过分小心。 既然周海山话已出口严寒当然也只有如此做。 不足片刻黄一道便来到城下向上问道:“大师兄您可是找兄弟讲话!” 严寒道:“二师弟运来这样多的粮草只怕不容易瞒过白荻。” 黄一道道:“大师兄放心正好这批粮草是新到的只要不登帐总坛就无法查出何况多送些粮草来在大师兄和兄弟来说都是一劳永逸因为以后再找机会恐怕就不容易了。” 严寒道:“那就多谢二师弟愚兄马上下城开门迎接。” 在由城楼下来时周海山道:“禀城主若依卑职的意思最好是一车一车的检查每检查一车便往里放行一车唯有如此才是安全之道。” 严寒摇头笑道:“我当然也想到这一层但黄城主和我不是外人如果这样做岂不辜负他一番心意” 周海山见严寒说出这种话再想到自己总是个下人也就不便坚持。 打开城门后骡车和挑夫鱼贯而入不论车辆或担子看来都是沉甸甸的。 严寒周海山、岳小飞、袁小鹤都站在一旁观看。 严寒为了表示谢意还不住向走过的骡车和挑夫拱手连叫“辛苦”。 就在车队和挑夫通过城门约莫三分之二时突然在富国城主一声号令之下顿时杀声震天不但车夫们都各自亮出兵刃跃下车来连各个驮轿内也藏着不少高于加上那些扮成挑夫的高手几乎不下二三百人之众。 在这二三百人之众中虽非个个高手但却都是经过精桃细选能征惯战的这一展开攻势就像潮水遮天盖地而来般登时淹没了全城。 另有严寒和周海山事先预料不到的是那些骡年中竟带来不少烟硝火药很快到处便火光四起那情形简直像当年刘备伐吴时的火烧连营。 严寒到这时才大大后悔未听周海山的劝告以致造成此刻无法收拾的局面同时也把黄一道恨到了极点。 情势乱到如此地步严寒和周海山、岳小飞、袁小鹤等四人根本也顾不得谁指挥谁只能各自冲入乱军中展开厮杀。 育化城原有的人马多半只准备了弓箭迎敌这时因为黑夜间已无法分清敌我弓箭也不敢乱。 双方大约混战了将近一个时辰黄一道才将人马撤出。 及至天明后但见到处尸体狼藉血污斑斑。 经过清查统计敌方留在城内的尸体不下百具之多。 至于育化城方面弟兄们也钉四五十人阵亡加上受伤的也不下百人。 另外房舍以及重要设施也被烧毁十几处。 不过育化城方面也有收获有不少驴、骡未能逃出。可惜收获的骡车里面竟然没有粮秸只是一些石头和麻袋中装的黄土而已怪不得看起来好像沉甸甸的。 最令严寒等人震惊的一件大事是严夫人和二小姐严如霜竟被敌方掳走。 因为当时育比城方而的高手都已调遣在外只有大姑娘严如冰一人在内院负责保护内眷偏偏敌方一开始厮杀便有数名高手直奔内院目的就在掳人。 大姑娘一人力战数名高手连自己都负了伤又怎能救得了母亲和妹妹。 次日一整天的时间育化城方面只能全力善后在城内找处隐秘所在挖了两处大坑分别将双方尸体埋好。 另外被烧毁的房舍和设施能整理的也全力使之复原。 目前严寒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如何设法救出夫人和二小姐。 但若想救回夫人和二小姐以现在的情势而言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严寒忖度夫人和二小姐必定已被送到皇元教总坛即使在从前育化城也无力进攻皇元教总坛何况此刻又元气大伤。 现在严寒只有坐困愁城了。 岳小飞和袁小鹤在育化城惨遭洗劫的次日当夜悄悄回到了五关。 当花玉麟得知情形也为之大惊不已。 花玉麟和岳小飞内心都有一种想法那就是营救严夫人和严如霜的责任势必落在自己肩上。因为他们父子至少进入总坛并不困难只要能进入总坛便多少有些希望。 花玉麟和岳小飞经过一番商议决定先到五关视察一番以便看看动静。 如果武关统领多背天翁庞舟和他属下的十名高手都在关上花玉麟和岳小飞便准备冒险冲入总坛不惜和皇元教主与秦槐展开硬拚能救出严夫人和严如霜当然最好否则也要把大公主或者二公主掳到手以做人质。 计议已定就在早饭后花玉麟便带着岳小飞、袁小鹤、丁涛甘霖四人开始巡关他们是由远而近逆序巡视第一站先到了“观光隧道”。 “观光隧随”外的谷口早已封闭外面已无人再能进入天谷。 不消说隧道观光事业也暂停了下来。那些姑娘们闲着没事个个反而显得懒洋洋的就像窑姐们没客人可接一样的不自在这就是所谓的贱骨头。 再来到文关文关统领刘继德和主考官杨凤堂都出来迎接。 这一关目前是最悠闲的皇元教内生了大大的事情。都找不到他们头上。 接着到达武关。 巡视武关是花玉麟等人只感头痛的事因为他们对巡关的人根本不理不睬连皇元教主和秦槐都对他们无可奈何。 花玉麟是硬着头皮进去。 只见里面并无多背天翁庞舟十名高手中也仅有五六人在。 这使花玉麟顿时大感不安因为若庞舟带着几名高手留在总坛那么要想营救严夫人和严如霜就半点希望没有了。 下一站便是火关。 火关统领萧瑶虽也出来迎接但却神色悲戚一副伤心欲绝模样。 她的胞兄招贤馆主萧湘惨遭横死至今连凶手都没查出教她怎能好过。 花玉麟因在招贤馆担任过副馆主此刻不得不假意安慰她一番。 萧瑶做梦也想不到杀她胞兄的凶手就在眼前。 再到水关。 水关统领甄秀只有十**岁不但人长得美如天仙待人也亲切和蔼花玉麟等人都对她颇有好感。 水、火两关目前自然也是闲着但水关统领甄秀却利用这几天闲暇时间把所属女兵集合起来读书习字花玉麟等人到达时她正在上课怎不令人称赞。 巡视过五关已将中午便先回到五关总镇府午餐。 下午再到宵关。 这时。花玉麟等五人的心情各有不同。 花玉麟和岳小飞对凤嫣红是既鄙视又痛恨。 袁小鹤除鄙视痛恨之外更有一种罪恶感。 甘霖则是心猿意马而表面上却又显得十分规矩。 唯有丁涛见了她简直神魂飘荡可惜自从那一次后他至今未再尝到第二次甜头。 到达宵关因为并未事先通知当然不会再有女兵仪队相迎。 凤嫣红闻讯连忙迎了出来径自把花玉麟接待在她那住处的小客厅里以示亲切。 她暗中留神同来的五个男人真是不怕不识货只怕货比货像丁涛那种德性站在花玉麟身旁简直是不能看了而自己偏偏那晚时他也布施雨露现在想起来真是窝囊透顶。 花玉麟当然不会在凤嫣红这里多耽误时间但她是关键人物在五关中只有她对总坛消息灵通要想闯进总坛救出严大人和严如霜试探试探她的语气总是有帮助的。 他坐下后喝了口茶道:“风统领最近可曾到过总坛” 凤嫣红摇头道:“自从上次攻打育化城后卑职这多天一直不曾到过总坛。” 原来凤嫣红自从由丁涛那里得知花玉麟居然和何慧仙是夫妻后也有了戒心当然也就不肯对花玉麟说实话。 花玉麟搭讪着道:“这样说凤统领对总坛方面的事并不清楚了” 凤嫣红道:“以前总坛和宵关是直接联系的自从五关总镇府成立后现在是层层节制有关总坛方面的消息该由总镇转达才对。” 花玉麟想不到居然碰到了凤嫣扛的软钉子也就不再说什么随即离开宵关。 晚饭后花玉麟经过仔细考虑决定冒险闯一次总坛。 他想到: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想救出严夫人和二小姐严如霜成败完全在此一举了。 他对丁涛和甘霖随便交代了几句便带着岳小飞和袁小鹤直奔总坛。 由五关到总坛仅半个多时辰的路程。 到达总坛时已是一更过后花玉麟找了一处隐秘所在停下以便交代岳小飞和袁小鹤应如何配合行动。 他指着总坛左方土坡后一棵大树道:“我先进去不管事情是否成功你们两人都要在那棵大树后等我。” 岳小飞大为关切的问道:“父亲大约什么时候可以到大树下和孩儿们相会” 花玉麟道:“很难预料不过若你们等到一个时辰后仍不见我那就表示我必定出了意外那时你们就用不着再等了。” 袁小鹤哦了声道:“若当真副总镇生不测属下和小飞该怎么办” 花玉麟道:“你们千万不可再蹈罗网也不可再回五关要马上赶到育化城去。” 袁小鹤和岳小飞再要说话花玉麟已然头也不回的离去。 这时花玉麟心念犹如电转他根本弄不清严夫人和严如霜被监禁在何处与其偷偷摸摸的行动实不如大大方方的直接面见教主。 来到总坛宫室之外早有值夜的护坛使者上前查问。 那使者一见是花玉麟连忙问道:“花副总镇怎么这时候来到总坛” 花玉麟道:“花某有事想面谒教主烦劳代为通报!” 那使者去后不久便出来道:“教主在后宫召见花副总镇!” 花玉麟直奔后宫进入之后只见皇元教主白荻早已高高坐在宝座上。 在她身旁除了总护法秦槐外另有富国城主黄一道。 一名侍婢揭起珠廉花玉麟必恭必敬的走了进去躬身一礼道:“卑职五关副总镇花玉麟参见教主!” 皇元教主神色间不带半点表情瞥过花玉麟一眼道:“这时候到总坛求可是有要紧的事么” 花玉麟道:“育化城久久攻打不下卑职对这事十分关心目前五关无事卑职想到该来趟总坛以便听候差遣。” 白荻哼了声道:“攻打育化城本教主和总护法自有定夺用不着你关心!” 花玉麟不觉心头一震暗感不妙他从前也曾多次谒见过白荻对方从不曾以这种态度和语气相待莫非其中有变…… 但他仍能十分镇定搭讪着道:“卑职除了刚才所说的另有一事也想向教主请示!” “什么事你说!” “卑职今天曾到名关巡视当巡别火关火关萧统领目前仍伤心欲绝情绪不稳一心只盼早日查出行刺招贤馆主的凶手因之卑职到总坛来也想打听一下凶手是否缉捕到案” “这事也用不着你管一旦逮到凶手本教主会直接通知火关萧统领。” 花玉麟料想此来目的难达正想告退却听白荻道:“花副总镇本教主想问问你你对皇元教是否真有效忠之心” 花玉麟大吃一惊强做镇定道:“卑职不明白教主为什么会这样问话莫非卑职做错了什么” 白荻冷笑道:“你既然能忠心于本教主就不该有很多事情瞒我!” “卑职不知究竟有什么事瞒过教主” “还敢强辩你和打入育化城灵堂为奴现在已被严寒放出的何慧仙是否夫妻” 花玉麟万想不到这事竟被皇元教主查知此刻若抵赖势必弄巧成拙随即点了点头道:“不错何慧仙正是卑职的妻子。” 白荻喝道:“你为什么一直瞒着我” “卑职因进入天谷后才知夫妻不能同来在这种情形下为了效忠教主当然不便说明。” “可是你该知道本教主早就有意把大公主金凤嫁你同时金凤也对你颇有好感若果真成为事实难道要本教主的女儿替你作妾不成” “关于这事教主和大公主从来不曾对卑职明言否则卑职自当说明一切。” “不必强词夺理还有那个叫岳小飞的和你是否父子关系” 花玉麟越吃惊皇元教主究竟从哪里得知这些消息的呢 他顿了顿道:“卑职虽不曾禀知岳小飞就是犬子但他同样是为教主效忠又何必说明他和卑职是父子关系” 白荻大喝道:“大胆你敢顶撞我” 花玉麟连忙躲身道:“卑职不敢。” 只听秦槐嘿嘿笑道:“花副总镇从现在起你用不着回五关了那边的事教主已决定下令由宵关凤统领兼代教主念你昔日有功不忍以教惩治暂时让你在总坛闭门思过。” 他说着向外喝道:“来人!” 但见两名大汉应声而入。 此时此地花玉麟自然不敢反抗因为眼前的白荻、黄一道和秦槐三人个个武功高不可测再加上总坛内部高手如云若轻举妄动势必死路一条。 当下他只有乖乖的被两名大汉押了下去。 秦槐冷笑了几声道:“教主现在您该知道育化城那名身材矮小名叫关大鹏的高手是谁了吧” 白荻哦了声道:“莫非他就是岳小飞改扮的” 秦槐道:“除了他又有谁上次攻城时教主可见过花玉麟身边有岳小飞由此可见花玉麟和严寒早打勾通否则严寒为什么要甘冒大不韪放出了何慧仙而且还把她待为上宾” 白荻咬了咬牙道:“原来是这么回事你不是说我还真被他蒙在鼓里。本来我只想暂时把他监禁在总坛以观后效这一来那就真要按律治他的罪了!” “教主不妨马上派人到五关看看岳小飞定然不在连那个袁小鹤的也可能投奔了育化城。” “我奇怪的是花玉麟和岳小飞为什么父子并不同姓?” “他们若同姓又如何瞒得过外人可见他们是早有预谋。” 岳小飞和袁小鹤在花玉麟进入总坛后立即从暗处绕到土坡后那棵大树下。 他们为了隐匿起见全跃到树干上。 那大树枝叶茂盛人在树上即使树下有人经过也不易现树上有人同时人在树上也可以看得远些。 足足等了一个时辰仍不见花玉麟到来。 两人心知不妙却又不便径自奔往育化城。 袁小鹤道:“小飞依我看副总镇必定生意外我们也该采取行动了。” 岳小飞心悬父亲安危立即跃下树来把人皮面具戴上叫道:“袁大哥你也把面具上咱们就杀进去看看!” 于是两人各自仗剑在手直向总坛冲去。 他们两人均来到总坛内部来到大殿门口根本不识路径。 蓦地两名护坛使者迎上前来喝道:“什么人敢在这里乱闯?” 岳小飞朗声道:“快快带我们两人到内宫去!” 那两名护使者一见苗头不对不再答话挺起兵刃便砍杀过来。 这两人武功都十分了得虽然不是岳小飞和袁小鹤的对手但却拦得两人难以前进。 兵刃交接之声一起突然两边仪门大门霎时便冲出二三十名大汉手持各式各样兵刃齐向岳小飞和袁小鹤杀来。 这二三十名大汉中居然有武关上庞舟属下的高手在内。 如此一来岳小飞和袁小鹤一时之间不但不能前进而且必须施展全力以求自保。 再过片刻白荻、秦槐、黄一道三人也全由仪门而出。 岳小飞和袁小鹤心知已经事不可为拚力砍倒身前两三名大汉然后腾身而起凌空跃出重围往育化城方面而去。 他们两人的轻功都已经达到登峰造极之境皇元教的众高手自然很难追及即使有几个可以勉强一追的也凛于岳小飞和袁小鹤的身手不敢轻举妄动。 岳小飞和袁小鹤到达育化城惊动了睡梦中的严寒和何慧仙等人。 当他们得知花玉麟为营救严夫人和严如霜而在皇元教总坛遭到意外都惊痛不已。尤其何慧仙更为丈夫的生死安危担心。 岳小飞和袁小鹤虽劳累了大半夜但下半夜却一直无法安眠。 次日醒来他们禀告严寒和何慧仙决定再回到五关一趟。 因为他们必须回到五关才能得到花玉麟的消息。 严寒和何慧仙经过一番考虑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出于岳小飞和袁小鹤意外的连何慧仙也要随他们一起去以使有所接应。 由育化城到五关一共有三条路他们走的是最隐秘的一条。 三人在路都未戴人皮面具因为这时岳小飞和袁小鹤尚未公然叛离皇元教至于何慧仙则甚少有人认识她到达五关已近中午何慧仙暂时隐身在大门外的林荫深处只由岳小飞和袁小鹤进去。 刚进大门便见丁涛和甘霖站在大厅外的空地上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样。 他们一见岳小飞和袁小鹤回来甘霖便迎上前道:“你们两位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袁小鹤不动声色道:“昨晚我和岳使者又随副总镇巡关被留在文关住了一夜醒来后不见了副总镇他老人家是否先回来了” 甘霖面带吃惊之色摇头道:“刚总镇没回来好像是出了事啦难道你们二位使者还不知道” 袁小鹤虽然心里早就有数却也装着吃惊模样道:“出了什么事” 甘霖道:“宵关的凤统领早饭后来过她说副总镇已奉调总坛高就五关副总镇的职务从现在起教主已派她兼代这样的大事花副总镇昨晚为什么不向二位透露呢” 袁小鹤眨着两眼道“奇怪花副总镇确实没对我和岳使者讲过他老人家真称得上守口如瓶了。” 岳小飞问道:“凤统领早上来时可曾交代过什么?” 甘霖道:“她已兼代五关副总镇曾交代我们暂时不必巡关她待会儿还要来到那时再分配工作。” 岳小飞道:“她可问过袁使者和我怎么不到” 甘霖道:“当然问过。” “你怎么回答的” “我们只能实情实报说两位使者昨晚去巡关到现在还没回来。” “她当时有什么表示” “她什么话也没说。” 这时最感兴奋的莫过于丁涛因为五关副总镇已换了凤嫣红而凤嫣红又和他有过一手从今后近水楼台那日子要害好过就多好过只是在岳小飞和袁小鹤面前不便过分形之于外罢了。 就在这时凤嫣红已在几名侍婢的陪同由大门外走了进来。 丁涛和甘霖连忙毕恭毕敬的过去迎接一副齐肩陷笑模样差点儿没让岳小飞和袁小鹤呕出来。 尤其丁涛龇着满嘴几乎可以滴出油来的黄牙连涎水都几乎流了出来。 岳小飞看了他这副德性再想起父亲生死难料一时怒从心上起真恨不得上去三拳两脚把丁涛打死在面前。 凤嫣红根本没理会丁涛和甘霖的卑躬屈膝相迎却直向岳小飞袁小鹤站身之处走来。 岳小飞和袁小鹤早已心意相通他们既不打算再在五关也就用不着妄费精神应付凤嫣红因之两人对她根本不加理睬。 但凤嫣红却仍自作多情嫣然一笑招呼着道:“我早饭后来过没看到两位使者什么时候回来的” 岳小飞哼了一声道:“你管我们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们又何必让你看到” 凤嫣红脸色一变望向丁涛和甘霖道:“莫非你们刚才没告诉过他” 丁涛为了献殷勤立刻向前走近一步道:“岳使者刚才不是已对你说过凤统领已奉教主之命从现在起兼代五关副总镇么她老人家职务在身当然要问问你们两位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岳小飞近前一步道:“丁涛你算个什么东西” 丁涛两眼一直:“岳使者现在的五关。不是花副总镇在当家了丁某也不是者受你气的!” 岳小飞早已怒不可遏扬一掌直向丁涛掴去。 他含愤出手掌力何其之猛一声暴响之后丁涛当场摔出两三丈外。待甘霖扶着他勉强站起以后丁涛早已口鼻鲜血直喷连牙齿也被打掉好几颗。 岳小飞犹自余怒未息跃身而过再飞起一脚。 这一脚不但丁涛被踢得像天外飞石连甘霖也跟着一起遭殃被带得跌出一丈多远。 岳小飞的这种举动最感难堪的该是凤嫣红这和打了她根本没有分别。 此时此地凤嫣红如何忍得下这口气何况五关的弟兄以及她随带的侍婢有不少在身旁若不摆出应有的威严今后何以服众。 想到这里凤嫣红立即杏眸凝威秀眉带煞喝道:“岳使者在本副总镇面前怎柞得你这样猖狂!” 岳小飞蓦地长剑出鞘一指凤嫣红道:“凤嫣红你这贱女人的什么威。在下今天连你也一起宰!” 他本来早就不齿凤嫣红的为人再加听母亲说她当年又曾害死师父又想起母亲因她陷害以至在灵堂为奴受苦三年在诸般怨恨一齐涌上心头之时根本顾不得一切。 这时袁小鹤也拔出了剑双目射光怒视着凤嫣红。 凤嫣红不觉心头大骇。 她做梦也没料到事情会变化到这种地步。同时她也早知岳小飞武功高不可测再加旁边还有虎视眈眈的袁小鹤教她一人如何应付 忽昕耳旁响起一个娇脆而又冰冷的声音道:“小飞退下让我来亲手杀她!” 来人赫然是何慧仙。 何慧仙隐身在大门外路旁林荫早就看到凤嫣红进来因之也就随后由围墙外跃了进来。 凤嫣红一见来人是何慧仙越花容惨变望后退了几步叫道:“何师妹盼你念在同门之谊手下留情我凤嫣红知错了!” 何慧仙冷笑道:“像你这种杀师灭祖、背夫淫奔、**无耻的贱女人纵然知错也是死有余辜现在求饶又有何用!” 凤嫣红论武功本就不是何慧仙敌手再加上又有岳小飞和袁小鹤在旁。在这种情形下。唯一的办法便是施展轻功逃生。 当下她趁何慧仙、岳小飞、袁小鹤不备一个倒纵腾身而起然后直向围墙外掠去。 何慧仙立即也腾身追赶。 岳小飞和袁小鹤也紧紧相随在后。 凤嫣红的轻功不在何慧仙之下再加上为了逃生不得不卯足全力因之直追四五里。仍然无法追上。 不大一会儿便追至一片密林凤嫣红竟然失去所在。 何慧仙因地形不熟为免陷入机关埋伏只好停下脚步。 岳小飞和袁小鹤很快便随后来到三人经过商议以后决定先回育化城再说。 第二十九回 武林正道 一连又是几天过去育化城终于陷入粮尽援绝的境地。小^说^无广告的~~网26ddcn 好在上次曾俘获不少驴、骡和马匹若把这些牲畜宰杀充饥仍可勉强维持三五日时间。 偏偏又传求战报:皇元教主将于明天再度率大军前来攻城。 育化地方面听到这消息严寒等脑人物虽表面仍能保持镇定但一般弟兄们.却都人心惶惶相顾失色。 这是育化城方面生死存亡的最后关头。晚饭后严寒随即召集关琳、方天铎、何慧仙、岳小飞、袁小鹤、周海山等在大厅会商对策。 摆在面前的只有三条路。 一是孤注一掷拚一死战。 一是虽不出战.但却坚决固守与育化城共存亡。 最后一条路便是弃城乘夜于秘道遁出谷外至于以后的事出谷后再做计较。 众人议论了很久还是莫衷一是使得严寒始终犹豫不决。 这是因为谁都没有绝对良策而决定权又在城主严寒只要严寒决定走哪—条路他们都不致另有异议。 严寒当然明白.育化城方面的实力.绝不能和皇元教相比胜败之分.早成定局.但却有一件事使他必须设法确保育化城。那就是灵堂内数十位服药人棺的高人这些人全是武林各大门派以及豪门世家的脑人物一旦落入皇元教主白荻手中势必助长她进军中原的气焰后果不堪设想。 但严寒一旦由秘道撤退.却又无法将棺中这些高人带走。 就在严寒大感踌躇不决之际.忽然有人来报:谷外秘道口有人破坏了机关.负责守护秘道的弟兄拦阻不住.来人已经杀了进来。 这消息不但严寒大为震惊.在场所有的人也几乎全呆在当地。 因为由育化城通往谷外的秘道可说是机密中的机密尤其在谷外根本无从现。如今居然遭人破坏而杀了进来在严寒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奇事。 严寒在大感惶骇之下.急急问道;“一共杀进来多少人” 来人道:“只有两人他们把守护秘道的弟兄。全以点穴手法点倒.并未加杀害然后大摇大摆的冲了进来。” “这两人目前已到了什么地方” “已经进了城属下方才一路急奔前来禀报时.还看见他们就在附近不远。” 立刻大厅内群豪齐齐亮出了兵刃不待严寒吩咐便准备出去迎战来人。 就在这时一名神采飘逸、翩翩儒雅、眉清目朗、颔下留着五绺长髯的中年儒士模样的人缓缓迈步进入了大厅。 只见袁小鹤和岳小飞呆了一呆立刻冲上前去双膝跪倒两人一个口称“师父”一个直叫“庐伯伯”。 原来这人竟是圣手书生庐云。 其余众人虽不认识圣手书生庐云但对他的大名却早已如雷贯耳听袁小鹤、岳小飞这么一叫当然知道了他是谁于是纷纷上前见礼井把庐云请至上座。 岳小飞和袁小鹤随即再介绍群豪与庐云认识。 其中何慧仙因庐云有恩于爱子小飞.立即上前拜谢。 当下庐云说出他进入天谷的经过。 原来庐云在袁小鹤和岳小飞走后不久.无意中遇到了一位当年好友.而这人正是曾进入天谷后又秘密逃走的便把天谷的内幕情形告诉了庐云。 庐云担心袁小鹤和岳小飞有失便也决定亲自进入天谷。以便从中协助。 在他临行前.特地去谒见洞仙辞别。 谁想当洞仙听他叙述过天谷的情形后竟意外的表示要陪他同到天谷来。 就这样.两人一路而来由于在各地游山玩水耽误了不少时日所以今天才到。 他们因谷口已经封闭找不到入谷路径刚好育化城通往谷外的那条秘道在外面的出入口被他们无意中现这才破坏了机关将守护之人点倒.闯了进来。 严寒听完庐云的叙述后.迫不及待问道:“庐大侠那位洞仙老前辈为什么还不进来” 庐云道:“他老人家吩咐庐某先进来看看然后再去请他。” 严寒催促着道:“那就快快去请!” 由于庐云和洞仙的前来严寒终于下了决定那就是明天大可开城迎战。他虽然不知洞仙的武功究竟高到什么程度但有庐云的加入也够声势大振的了。 只听庐云道:“洞仙他老人家性情古怪待会儿来了之后如对各位打所冒犯之处各位千万不要见怪否则他老人家一怒拂袖而去那就糟了!” 严寒陪着小心道:“那是当然他老人家是遁入高人而且已修炼到天人合一的境外.如今驾临敝城.严某可称三生有幸。庐大侠快请他来.严某等人都该向他大礼参拜。” “好.诸位请稍待庐某这就到外面去请!” 庐云去后不久.便陪着一位鹤童颜.满面红光.神态异奇脱俗的老人走了进来。 袁小鹤和岳小飞是见过洞仙的正想趋前拜见却又被眼前的景像怔住。 原来他们两人所见过的洞仙是头大如斗乱复面根本不是现在这样子。 他们哪里知道洞仙现在的模样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在这刹那突见严寒两眼一直接着翻身跪倒在地惊喜而又激动的失声叫道:“师父!原来是你老人家到了这不是在做梦么” 洞仙也略显激动的道:“起来讲话!” 连庐云事先也毫不知情原来洞仙竟是严寒的恩师怪不得他竟肯不远千里前来天谷。 严寒起身把师父扶至上座然后又大拜三拜才垂手躬身侍立一旁。 这时.其他的人也都纷纷上前拜见。 严寒仍在心神激动谨声道:“师父离开昆仑云霞洞几十年弟子们遍寻天涯海角不遇想个到你老人家却隐居在五台山。师父当年事先不向弟子透露半点消息而离开了昆仑云霞洞究竟是为了什么” 洞仙微微叹息一声道:“当时你们都已艺满自立为师无牵无挂离开昆仑云霞洞又何必通知你们” 严寒顿了顿道:“师父可知道目前天谷内的情形” 洞仙忽然神色沉凝哼了一声道:“为师就是听到白荻这畜生居然成立了什么皇元教而且又打算进军中原血洗武林所以才不得不破戒西来.以便消除这场灾祸。” 接着又哼了一声道:“为师当年早就看出白荻将来心有恶行但却没想到她能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来实在可恶之极!” 严寒随即起机把近月来所生的事以及白荻即将明天大举攻城详细禀报了一遍。 谁知洞仙却对严寒嗔目而观.怒声道:“严寒这些话你还有脸对为师讲.我看你是咎由自取!” 严寒不觉打了个冷颤道:“莫非师父……” 洞仙冷然道;“你们师兄妹三人你身为大师兄.白荻当年成立皇元教.你就该对她晓以大义.设法阻止但你不此之图反而助纣为虐.狼狈为奸以大师兄之尊竟甘愿做她的属下.受她摆布.这不是咎由自取是什么?” 严寒被训斥得面红耳赤.儿乎连头都抬不起来实在悔恨不已。 洞仙冷笑道:“你什么一时愚昧据为师预料当时你助她成立皇元教.照样也是心存权利之欲若不是最近因和她利害冲突你会叛离皇元教么” 严寒被斥得越无颜真恨不得地上有条缝钻了进去。 洞仙又道:“不管怎么.总算你能迷途知返为师就决定暂时留在你这育化城等消灭了皇元教惩治过白荻和黄一道这两个畜生再说。” 严寒被训得连师父和庐云的接风宴都忘记准备这时才连忙吩咐周海山赶紧到厨房交代.井特别要厨房准备几样师父喜欢的素菜。 酒筵摆上之后群豪们虽已用过餐却不得不再上桌奉陪。 此刻众人的心情已和先前完全不同洞仙和庐云的到来.等于天降救星谁也不再在乎明天皇元教的大举攻城了。 洞仙因自感方才训斥严寒有些过分.此刻态度也转为和蔼。因为到现在他才想起这位弟子已是六七十岁的人已经不是当年只是个孩子的严寒了。 散筵后.严寒又亲自服侍师父安寝直忙到下半夜才有时间回到自己房中休息。 次日早餐后严寒陪同群豪主动来到城外在城门口严阵以待。 其中洞仙暂不出城他老人家藏在城楼上观阵以便必要时现身。 庐云则已随群豪出城不过他故意站在后面尽量避免让对方注意到。 顿饭工夫之后.皇元教的大队人马便已到达。 这次皇元教的阵容。比上次更盛。 皇元教主白荻下轿后站在前方当中她身旁仍是总护法秦槐其中武功最高的多背天翁庞舟竟把所属十名高手全部带了来。 岳小飞和袁小鹤很快便现对方人马左站着风嫣红。 风嫣红身后两名大汉.正是丁涛和甘霖。 此刻的岳小飞和袁小鹤已不再戴人皮面具.他两人居然和丁涛、甘霖成了敌对的双方这在从前可能谁也想不到。 当皇元教的大队人马排好阵式后不少人都对岳小飞和袁小鹤指指点点显然他们已知道了前几次那叫关大鹏的就是岳小飞所改扮。 白荻和秦愧这时都难免有些意外他们事先本以为严寒必定在城内不敢露面偏偏对方仍敢出城对阵。 只听白荻高叫道;“叛贼严寒本教主的大军到来你居然仍敢顽抗当真不知死活!仍敢出城对阵。” 严寒冷笑道;“白荻.是谁不知死活马上便见分晓!” 秦槐立即传令道:“庞前辈就请派出高争把他们统统拿下!” 以秦槐总护法之尊对庞舟不称职衔而称前辈可见皇元教中谁也不敢不把庞舟另眼相看。 庞舟这次一连叫出两名高手。 这两人根本设把育化城方面所有的人看在眼里竟然挺着兵刃直冲入对方阵中。 岳小飞和袁小鹤岂容他们如此猖狂双双抡剑迎了上去。 庞舟所派出的两人果然身手高得出奇居然在十招之内和岳小飞和袁小鹤战成不分胜负。 岂知岳小飞在前十招只是试探性质有意拖延时间而已直到第十一招.才施出了真正功力。战不到三合便震飞了对方的兵刃接着一剑刺进对方左肩再飞起一脚。 那大汉被踢得有如天外飞石在受伤又加重摔之下倒地之后便昏厥过去。 谁都看得出岳小飞是存心手下留情否则那大汉根本没有活命可留。 另一大汉不觉心慌一时大意也被袁小鹤一剑刺中右臂。 袁小鹤也是手下留情伤了对方之后自动收剑退到一旁。 多臂天翁庞舟气得目龇欲裂。右掌一扬猛向岳小飞拍去。 岳小飞已吃过他掌力之亏.身法比对方的掌风更快早已跃至半空然后俯身下击。 这样一来庞舟只能向空掌。岳小飞最多被弹向空中然后再顺势落下来袭击根本不需费力。 果然庞舟每一掌岳小飞就往上升使得庞舟必须不停的掌岳小飞反而乐得十分自在。 如此—来两旁观战的人竟不再注意庞舟注意力全集中在岳小飞一人身上莫不把他这身轻功叹为观止。 就这样足足盏茶工夫过去岳小飞虽无法刺伤庞舟但庞舟对岳小飞也没可奈何。 忽听一人朗声喝道:“飞儿回来待老夫接他几招试试!” 岳小飞在空中听出说话的是庐云一个倒翻便轻飘飘的落回阵中。 这时圣手书生庐云已踏步走出场来。 顿时皇元教方面起了一阵骚动其中有认识庐云的固然感到震惊圣手书生庐云什么时候竟来到天谷又怎会在育化城中 那些不认识庐云的也难免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因为他们从未见过此人此人居然敢下场和他们眼中天下武功第一的庞舟时拚可见必非等闲之辈。 其中最感震惊的莫过于风嫣红她做梦也想不到冤家对头会在此时此地出现好在她站在兵多将广皇元教的一方虽震惊而却并不惧怕。 庐云走至距庞舟身前七尺处停下步来横剑朗声道:“尊驾掌力雄浑令人佩服庐某不才很想领教领教高招!” 庞舟并不认识庐云两眼眨了几眨道:“你是什么人” 庐云淡然笑道:“交手过招何必查名问姓.阁下就请出手!” 庞舟觉出来人必定不凡.暗运内力奋臂一掌直向庐云当胸拍去。 两人相距不过七尺.庞舟的掌力又有如长江大河倒泻这一掌下去谁都不难想到结果。 但后果却不像所有人想象的那么严重.庐云只向后倒退了两三步便复又冲了上来长剑一举闪电般向庞舟头顶斩来。 庞舟不由大感震愕因为双方相距不足一尺他的掌风竟未能把对方震倒至少在他一生是从未有过的事。 在这同时两边观战的人也都骇异不已当今之世居然有人能与多臂天翁庞舟抗衡怎不大出人意料之外。 庞舟本来也用过兵刃但他自认天下无敌所以从不携带这一来逼得他只有双掌连环出击总算使得庐云难以近身。 但庐云的剑芒照样也似银河倒泻庞舟想以掌力把他震退也不是—件易事。 就在两人杀得难分难解之际蓦地响起声焦雷击顶般的大喝:“住手!” 喝声刚过.但见一位鹤童颜、满面红光、神态岑奇脱俗的老人已昂然走进场中。 洞仙本是隐身在城楼上他究竟是怎么下来的.连育化城方面的人也谁都不曾看清。 这一声沉喝几乎所有的人都为之震慑。 庞舟和庐云都不由自主的停下手来各自向后跃开。 皇元教方面的人除教主白荻外.并无一人认识洞仙他们只是呆呆的把视线集中在洞仙身上。 但白荻却已两眼直大有不知所措之概。 洞仙直来到庞舟身前淡淡一笑道:“你可是六十年前曾在中原横行三载以后又隐身荷兰山的矮人庞舟” 庞舟怔了一怔道:“尊驾是谁” 洞仙不动声色道:“不必问老夫是谁老夫听说你自恃掌力举世无匹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现在老夫就站在原地接你三掌试试若三掌无法将老夫击倒老夫再行出手。” 庞舟简直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当今之世居然有人说出这等大话当下嘿嘿一笑道:“老匹夫你可是想找死庞某一掌就是可把你送上西天哪还用得着三掌!” 洞仙道:“不必多言快些出手!” 庞舟料定此人可能真正有些功力随即吐气出声连聚内力于双臂.接着双掌齐推.那排山倒海的狂飙直向洞仙涌去。 岂知洞仙竟然稳站当地只是双手在胸前左右一划居然像没事般的连动也没动一动。 庞舟大惊之下接连又是两掌依然不曾摇动洞仙分毫。 当他正在目瞪口呆不知所措时突见洞仙右臂一扬.如击败革的响起一声庞舟的身子早已被震起两三丈高然后像西瓜飞天一般向皇元教的人马摔落下去。 当他落地之后.一连撞翻了五六个人还是摔了个人仰马翻。 霎时之间.皇元教方面像忽然变了天他们在呆了半晌之后.才各自不顾一切的仓皇向总坛方向奔逃。 皇元教主此时也顾不得乘轿和总护法秦槐逃走得不知去向。 严寒正欲挥军追杀.却被洞仙阻住。 严寒走上前道:“师父为什么不乘机追杀!” 洞仙道:“皇元教的徒众多半都是无辜的.为师不得不存下一念之仁。你二师弟黄一道那畜生的富国城离这里多远” “富国城紧邻育化城离这里不过**里路。” “走随为师先到富国城去。” 随即由严寒在前带路群豪紧紧相随在洞仙身后。 来到富国城守城的尚未来得及问路便被岳小飞和袁小鹤以隔空打穴法点倒在地。 进入城府直奔大厅。 富国城主黄一道闻声后慌忙率众出来迎战。 他属下的几名高手很快便被群豪杀得逃逸无踪。 黄一道正要逃命严寒喝道:“大胆叛逆你可看清来人里有谁” 黄一道呆了一呆终于现洞仙吓得他慌忙跪倒在地颤声叫道:“师父饶命.弟子拜见!” 洞仙哼了一声:“畜生你还有脸见我!” 他话声甫毕一脚向黄一道踢去。 黄一道被踢得连翻七八个筋斗身子稳住后已闭气过去。 严寒吩咐周海山道:“先把他捆起来押回育化城去!” 仅是转瞬的工夫富国城已被解决。 洞仙再问道:“皇元教总坛离这里多远” 严寒道:“不远只有十里路左右。” 洞仙道:“现在就随老夫攻进皇元教总坛。” 路上.洞仙忽然问道:“听说白荻有三个女儿.她的丈夫是谁” 严寒窘然乾咳了两声道:“禀师父.连弟子都没见过她的丈夫。” 洞仙叱道:“岂有此理你们一直和她在一起怎会没见过她的丈夫” 严寒尴尬中陪着小心道:“不瞒师父.弟于和二师弟都是十年前才和她重遇接着就拥她为教主成立皇元教.那时她已有了三个女儿。大丫头白金凤二丫头白银凤三丫头白玉凤正因为她没有丈夫所以三个丫头都从母姓。” “你们为什么不问问她?” “弟子们当然也找机会问过她说她那丈大已经死了。” 洞仙哼了一声道:“什么死了她根本就是人尽可夫.所以才生下来三个孽种.说起来为师真该渐愧竟调教出这么一个畜生来!” 很快便到达皇元教总坛。 这里是皇元教中的禁区当然不能轻易让人攻进。一时之间八大护法、各护坛使者、由武关调来的高手以及其他可战之将.齐齐出动抵抗。 群豪在洞仙和严寒率领下这次不再客气一阵厮杀之后皇元教方面的高手片刻间便半数以上当场横尸溅血部分贪生怕死的则趁机四散逃去。 岳小飞和袁小鹤很快便把花玉麟救出。 及至杀到后宫白荻和秦槐见无处可躲不得已只好跪地求饶。 另外白金凤、白银凤、白玉凤三姊妹也都随着跪在一旁。 洞仙目光缓缓扫过山荻.冷冷说道:“白荻你很能干.做的好事!” 白荻忽然泪滚双颊.悲切切说道:“师父.弟子知错了但愿你老人家能饶我一命弟子从此青灯古佛.了此一生!” 袁小鹤担心洞仙一掌把白荻击毙。那就很难再找回“炼心**秘笈”.忙扯了庐云一下衣襟道:“师父。那本秘藉目前已落在皇元教主手里。” 庐云只好躬身向洞仙施了一礼道:“老前辈.你老人家赐赠晚辈的那册……” 洞仙道:“你说的可是那册‘炼心**’.不必要了当今之世除老夫之外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人能炼心成功今后不论让谁得去.都将成为废物。” 他说着.目光又移到白金凤等人身上道:“这三个丫头都是什么人” 白荻垂道低声道:“她们是弟子的三个女儿。” 洞仙冷笑道:“她们的父亲是准” 忽听秦槐声音抖动的道:“老前辈是……是晚辈!” 此语一出不但严寒等人震惊.连白金风三姊妹也愣在当场.因为她们也始终弄不清谁是自己的生身父亲白荻曾对他们私人透露过她的丈夫早已死去。 原来秦槐自动承认此事.目的不外希望保住一命他想到白荻是洞仙的弟子.洞仙看在白金风等三姊妹无辜的份上必定不忍心杀死白荻。白荻不死.他承认了此事.自然也可不死了。 哪知他的话刚刚说完严寒早已一剑刺进了他的胸膛。 秦槐连叫都没叫出.便倒卧在血泊中死去。 就在这时白荻惊叫一声也倒了下去。 原来白荻见秦槐被严寒一剑刺死自己也咬舌自尽。 皇元教元凶已除洞仙随即吩咐道:“这三个女娃儿是无辜的.千万不要伤害了她们.你们就留在这里处理善后.老夫先回去了。” 严寒吃了一惊道:“师父要到哪里去” 洞仙道:“为师先返回育化城你们处置完毕后尽向我禀(缺一页) 得我再来动手。” 可惜风嫣红并无白荻那种决心和勇气.只顾惊慌失色的连声求饶.丝毫没打自尽的打算。 庐云拾起长剑犹豫了一下之后.一咬牙猛地向风嫣红咽喉刺去。 风嫣红只惨呼出半声便倒地气绝。 丁涛和甘霖见此情景早已吓得屁滚尿流不成*人形情不自禁的跪下去也齐喊饶命。 庐云侧脸问道:“这两人是谁” 袁小鹤道:“他们当初是和弟子们一齐进入天谷的并无大恶。” 庐云道:“既然并无大恶就没有必要再杀他们让他们自行逃生去吧!” 岳小飞喝道:“你们两个还不谢过我庐伯伯的不杀之恩起来!” 两人谢过庐云起身后丁涛干咳了几声望着岳小飞抱拳躬身道:“岳使者以前全是丁某的错您千万原谅!” 岳小飞道:“别再叫我岳使者告诉你们皇元教主已经畏罪自尽从此之后.纵有天谷.也不会再有皇元教了。” 丁涛大骇之下连忙又道:“那么丁某和老甘就决定追随花大侠和岳公子。” 岳小飞道:“多谢两位的好意家父既不想成立什么教也不会创门立派.用不着两位跟随。两位原本在太白山已经混出了名声何不再回太白山去重创旧业山不转路转彼此将来也许后会有期。” 丁涛和甘霖虽未言语.内心却同样早有这种打算。 岳小飞再问庐云道:“庐伯伯.你老人家要不要再到其他关口看看” 庐云初来天谷对天谷内的一切难免也有些好奇.随即点了点头。 在岳小飞和袁小鹤的陪同下水关、火关、武关、文关都走了一遍。 这些关口的统领除武关外居然仍不知道皇元教已生了巨变这当然是因为他们并未被调去攻打育比城之故。 至于武关则只有三两名高手在他们都是在攻打育化城败退下来的.而且未见庞舟的人影。 文关统领刘继德最好客还特别准备了午宴款待庐云等三人。 岳小飞和袁小鹤都守口如瓶.并没对任何一关透露皇元教总坛已经瓦解的消息。 回到育化城。在皇元教总坛处理大事的严寒等人也回来了他们并把白金凤姊妹三人带回。 至于被掠走的严夫人和二小姐严如霜.自然早就安然脱脸。 当晚.严寒在大厅摆下盛筵群豪齐集一堂酒醉饭饱而散。 这时庐云才想起尚未处置叛师灭祖的孽徒马昭雄及至问过严寒才知马昭雄已被活活吊死。 三天后.洞仙和庐云、袁小鹤决定返回五台山独秀峰洞仙仍要再回原洞做他的洞仙。 另外.方天铎也告辞而去。 至于严寒必须仍留在天谷.除了继续处理善后更重要的一件事。便是让那些在灵堂内服药人棺的各路高人.再服药救醒后康复然后送他们出谷各回原处。 就在洞仙.庐云、袁小鹤、方天铎等人走后的次日一早关琳忽然来向花玉鳞辞别。 花玉鳞和何慧仙夫妇因和严寒已是儿女亲家所以决定暂时留在育化城协助处理善后。 他见关琳前来辞别.不觉大感惊诧道:“大哥事情还没办完你怎么能走” 关琳凄凉一笑道:“三弟愚兄经过这几天的冷静考虑已决定不再和小飞父子相认。” 花玉鳞哦了声道:“可是大哥总是他的生身之父世上哪有不认亲骨肉的难道你要让小飞抱憾终身” 关琳面色凝重又是凄凉—笑道;“三弟.愚兄只是生下他在他生下不足周岁便由你们夫妇抚养你们对他的恩情多于我对他千百倍愚兄又怎忍心拆散你们和他这段关系” “大哥话不能这么说他和你父子相认对我们夫妇并无妨碍若您真是过意不去尽可让他认我们夫妇做义父母。” “不愚兄还有难言之隐三弟请原谅这件事我到现在一直还瞒着你。” 花玉麟心头一震茫然道:“大哥说的究竟是什么事” 关琳神色赧然低下头道:“事到如今愚兄只有实说了你可知道小飞的生身母亲是谁” 花玉麟怔了怔道:“当然是大嫂遗憾的是兄弟竟然至今没见过大嫂的面。” 关琳带着自嘲的神色摇摇头道:“她不是你大嫂。” “那么她是谁” “皇元教主白荻!” 花玉麟几乎惊得呆了.半晌才又问道:“大哥可否再对兄弟说清楚些?” 关琳长长吁口气道:“当愚兄十三年前初遇白荻时便对她一见倾心而她也对我颇具好感两人暗中来往不久便生下了小飞。后来事机不密被秦槐查知愚兄不得已便带着小飞偷偷逃回中原不久你我和天铎义结金兰愚兄因在江湖行走带着小飞不便.便把他交给你们夫妇代为抚养。” “可是后来大哥却又到天谷来.您为什么竟自投罗网呢” “说来惭愧愚兄为了想再见白荻一面才贸然又闯入天谷。” “后来呢” “后来终于不幸落入秦槐之手还算白荻仍念旧情经她向秦槐苦求我才免于一死而被打到育化城—处山洞里幽禁了将近十二年之久若不是你们夫妇前来相救只怕我必定不见天日一直到死。” 花玉麟听到这里不由也百感交集不知还能说什么好。 关琳再道;“三弟你明白了这段因果总该成全愚兄心愿不再让小飞和我父子想认了吧” 花玉麟紧蹙着双眉道:“不管如何大哥实在没有理由不和小飞父子相认!” 但关琳的语气却像斩钉截铁般道:“这就是最大的理由小飞跟了你们夫妇必定终生幸福快乐但若和我父子相认当他知道生身之母竟是白荻白荻的死状他是亲眼看到的岂不将使他痛苦一生” 花玉麟默然了像陷入沉思关琳的这番话完全是至情至理为了成全义兄这心愿他实在不能再说什么但若这样却又总觉对义兄不住。 就在这时岳小飞走了进来他是来向花玉麟请示事情的。 当花玉麟交代过后面前早已失去关琳的踪影。 花玉鳞急急追出门外但见旭日初外.大地一片灿烂关琳早已去远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