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条命》 第一章 拼婚 现在有很多人为结婚发愁,被家里人催婚的比比皆是,让很多人用不同的方式找对象,尤其是在网上。 但你千万别随便信,人是很容易被金钱和美色诱惑而受骗上当的,可是如果再悲催点的,你遇上的并不是所谓的人呢? 99年8月16日,周一,晚上,我在网吧玩cs,其实不过是因为躲房租,正好一局结束的时候,我想浏览下网页,找找工作,一个弹窗突然跳出来。 单身吗?寂寞吗?结束无尽的单身日子,破解各房亲戚的嘘寒问暖。旁边还有着一张美女的照片,照片中的女人年轻,漂亮,尤其那前凸后翘的勾人身材,看得我一阵鸡动,手一滑,就点开了弹窗。 顿时跳出了一个窗口,窗口的内容要求填写三项资料,姓名,出生日期,身份证号。这真的是找人结婚吗?也不问年龄,不问身高,有无疾病,家庭背景等等,光问个姓名和出生日期有个屁用啊,绝对是骗子。 可是看到三处填写方框下方的文字后,我的猜测就有些动摇了。 就见方框下方的文字写到:1、凡是填写了资料的男士,请于明日早晨9点之前赶到面试地点。2、参加面试的男士,如果没有入选,都会得到3000元的补偿金。3、参加面试的男士一旦入选,待结婚后,可得女方一半财产的使用权,最低200万财产。最后写着,提交资料之后,才能看到面试地址(非诚勿扰,后果自负)。 我是一苦逼青年,离开校门三个月了,至今也没找到工作,眼看着兜里的钱连吃饭都快不够了,这一串带零的数字对我的诱惑绝对不是一点半点。 就算是骗局,我穷的什么都没有,还能骗我什么?可如果是真的,不管入不入选,有了那3000块钱,我眼下的危机可就能够渡过去了,说不定连我的终生大事也一并解决了。 当下二话不说,刷刷刷,我就将资料一填,点了提交,在得到了回复的地址和联系电话后,就收拾东西离开了网吧。 第二天一早,我就拿着网页回复的地址出了门。 南环路东郊1114号,这是网页上回复我的地址,南环路我知道,可在这这么久,从来没听说有1114号啊?难道是新建的? 上了出租车,我把地址报给了司机,司机二话没说,车子就动了,我刚把心放下没多久,狗比的司机把车一停,才告诉我,他只知道南环路有个1113号,至于什么1114号,他不知道在哪,问我要了30元车费,就轰我下车了。 麻蛋!老子投诉你信不信! 我真的很想出心里的这口恶气,可是掏出手机,已经8点40了。 算了,先问问这南环路的1114号到底在哪个鸟地方。 我将网页上回复的电话号码拨了出去。 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询后再拨,电脑合成音响起。 嗯?我当场就愣住了,转眼,手机立马就响了起来。 喂,你好,是参加面试的吗?柔美的声音电了我一下。 是,是,是,你们那个面试地点怎么走啊,我这已经到了南环路了,我鸡动的一连说了三个是。 走到南环路建材批发市场后,从旁边的巷道直走,你就能看到一栋别墅了,那里就是,啪,电话就挂断了。 我找到了建材批发市场,从旁边的巷道就一直朝里走着,不过这直走的距离还真不近,少说也有个两三公里了,四周灌木杂草丛生,我走了将近半个小时,才看到了一栋别墅。 今天不知为何,才9点而已,太阳显得异常毒辣,走到别墅大门前时,我已经满头大汗了,立刻就有个老者迎了上来,老者面色有些发青,面无表情的将我引进了别墅的大门内,随后大门就被锁死了。 刚进大门,一股凉风迎面吹来,周围的温度好像立刻下降了好几度,酷热感顿时消失,我不由得回头望了望身后的大门,透过大门看我来时的路,有些模糊,就像水气氤氲的感觉。 嗯嗯,老者似乎不会说话,是个哑巴,他用手碰触我的胳膊,然后朝着一旁的桌子指了指。 老者碰触我胳膊的地方传来一丝冰冷,我不由诧异的看了一眼老者,随后朝着他指的桌子走去,就见桌子上摆放着一张打印着合同二字的a4纸盒一个刻有11的号码牌。 老者指着合同意思是让我看看,然后又指了指放在一旁的印泥,可能是让我看完后,如果没有意见,就可以按手印了。 我当时没在意,就仔细的看了一遍合同,感觉和网页上说的一样,就伸手准备沾印泥按手印,可就在手指要触摸到印泥时,我的心里不知怎么的戈登一下,签合同只需要签字就可以了啊,为什么要按手印呢?就在我迟疑的时候,那老者一把抓住我的手,将我的中指按进了印泥盒,一阵锥心的刺痛让我差点喊叫起来。 老者像是没有看见一般,拿着我沾有印泥的手指狠狠的按在了合同上和刻有11的号码牌上,按完手印后,我才从老者的手中将我的手指抽了出来,就见中指的指尖依然在往外冒着鲜血。 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在我检查我中指的伤口时,眼睛的余光似乎看到老者伸出了他的舌头在舔舐他的嘴唇,他的眼睛快速的闪过了一道绿光。 我赶忙扭头看向老者,却看到老者根本就没在看我,而是在低头整理着一摞纸张,那可能是今天所有来参加面试的人签订的合同,印有我指印的号码牌被摆放在我的眼前。 真的是我眼花了?我摇了摇头,将号码牌放进兜里,顺便拿出了手绢包裹手指,谁知在我一转身的时候,却看到别墅大院内,汽车边,花圃内,泳池边有着十数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呃确切的说,我感觉是直勾勾的看着我刚被手绢包裹的手指。 我从他们的眼中能够看到一种欲望,那是贪婪和渴望。 一股股的凉风从我的身后吹过,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说实话,我的心里是一阵阵的发毛,我不明白这些人到底想要干什么,这时天好像阴了下来,天空的颜色也变成了浅灰色。 11号面试者来了没有?这声音很柔美,我一下就听出这是给我打电话的那个女人,就见从别墅内走出了一个身穿粉红色套装的女子。 来了,我来了,我刚忙应道,眼睛再次朝着四周看了看,我不由得一愣,刚才看我的那十数双眼睛消失了,就好像刚才那一切都是我的错觉,汽车边的人正在忙碌的擦洗汽车,花圃内的花农正在精心的修剪着花枝,泳池边的人更是在拖地,打捞水中的垃圾,一派十分忙碌的景象。 还愣着干什么?面试已经开始了,把你的号码牌挂在胸前跟我进去吧,粉红色套装女子催促着。 我从兜里拿出号码牌挂在胸前,赶忙跟着走进了别墅,一进别墅,我不由自主的两手在自己的胳膊上搓了搓,心道,你再有钱,也不用把空调开这么低啊,这屋里跟冬天似的。 别墅一进门是一个很大的客厅,客厅内的摆设倒是很简单,有两排长沙发和一个茶几,其他的除了几个花盆就没什么了,显得空间很大。 你先在沙发上坐会,茶几上有水果你随便吃,可能要等会才会轮到你,我先上去看看,就在我打量着客厅的布置时,粉红色套装女子转身对我说道。 好的,你忙,我赶忙对着粉红色套装女子微笑着回答道,这时我才注意到粉红色套装女子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气,香气很怪,既不是香水的味道,也不是沐浴露或者体香之类的,这股香味感觉很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闻到过。 粉红色套装女子对我笑笑,然后转身上楼去了,我朝着沙发走去,当我坐在沙发上时,我忽然感觉整个环境好像缺少了些什么,抓了抓脑袋,又朝着上楼的楼梯看了看,感觉一切好像又都很正常,我暗骂了自己一句神经病,低头看向了眼前的茶几。 茶几上水果很多,有西瓜,葡萄,香蕉什么的,摆放在水果托盘边的水果刀吸引了我的眼球,确切的说我认为这刀更像是一把匕首,两指宽,十几公分长,中间有着三道长短不一的血槽。 带着好奇,我将匕首从托盘中拿了起来,仔细的观看了一番,就见匕首的刀身上刻着一个非常精美的骷髅图案,骷髅的两只空洞的眼眶中,依稀可以看到两个红点,忽然那两个红点闪出了一道红光,我身体一震,两手慌乱的将匕首朝外一扔,匕首瞬间插进了托盘里的西瓜。 我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插在西瓜上的匕首,身体小心的从沙发上移开,有些颤抖的站了起来,慢慢的朝着别墅的大门移动,我真的害怕这匕首会突然自己飞起来,要了我的小命。 11号,于磊,该你面试了,粉红色套装女子不知何时站在了楼梯口,正对着我微笑着。 哦哦,我一边回答,一边朝着粉红色套装女子走去,眼睛还不时朝着身后的茶几看去。 把这个拿好,就跟我去面试吧,套装女子朝我递过了一个信封。 走到了套装女子身前,我的心才稍稍平定下来,有心想要问问那匕首的事,可是一看到信封,到了嘴边的问题就给搁置了。 接过信封,我朝里面看了一眼,一沓红红的票子,不用想,这应该是我的补偿金了。 我把钱放进裤兜里,跟在套装女子的身后朝楼上走去,走了没两步后,刚刚平定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里,之前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好像缺少了什么,我还骂自己神经病,现在我知道缺少什么了,整个楼梯上只有我一个人的脚步声。 原本紧跟着套装女子的脚步,立刻慢了下来,会不会是因为她的鞋子的缘故,走路才没有声音呢?我的眼睛不由得看向了套装女子的脚下,高跟鞋?我感肯定,她的脚下绝对是硬底高跟鞋,还是那种鞋跟有着七八公分高的。 嘶,一口凉气猛地灌入我的肺部,上楼的脚步停了下来,我有种想要掉头逃跑的冲动。 到了,进去吧,小姐在里面等着你呢。 到到了?这才上了几阶楼梯啊,我赶忙回头,发现自己确实已经站在了三楼的楼梯口,而套装女子推开了一个房间的门,正微笑的看着我。 看着套装女子看我的眼神,我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不受控制的朝着已经打开房门的房间走去,这时我才清楚的看到,套装女子眼中的瞳孔居然是竖立着的。 随着一声关门声,我已经走进了一间光线很暗的房间,一头乌黑的长发,一袭素白的长裙,一个曼妙的身影正站在我对面的窗前。 突然,一阵阴风大作,素白的长裙上下舞动着,黑黑的长发被风吹的像是无数黑色的长蛇,在四处乱舞,在那无数的蛇影中,一张煞白而模糊的脸,张开了正滴着鲜血的血盆大口,那曼妙的身影猛地朝我扑来。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恐惧,我只知道他妈的身后的门为什么打不开,我的手和脚为什么都不听使唤了,我想喊,可就是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呼,眼前一片漆黑,一双冰冷的手搭在了我的肩头,从后背一直到脑袋,一股强大的吸力用来,随后,我只感觉身体一软,重重的扑到在地,大脑直接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第二章 重返现场 都死了,他们都死了,你也要死,死。 黑暗中,我的脑海里一直充斥着这个恐怖的声音。 不不要,我大喊一声,身体直接想要坐立起来。 哗啦,哐。 我又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睁开的双眼中,看到的是白白的天花板,白白的墙壁,白白的被褥,一个血红的十字狠狠的刺激了一下我的眼球。 这里是医院?我不是在别墅里的面试房间吗?我不是死了吗? 我抬眼看了看右手,一副明晃晃的手铐正将我和身下的铁床牢牢地拷在一起。 嘭,房门被推开了,一男一女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走到了我的病床前,女警的年龄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她的第一动作就是朝我亮了一下证件冰冷的说道:于磊,我们是市局重案组的,你涉嫌与一起多人凶杀案有关,现在你已经醒了,就跟我们走一趟吧。 多人凶杀案?我草,我不就是参加个面试,然后昏迷了,怎么就变成杀人犯了,一定是弄错了。 不是,我什么都不知道,这就成杀人犯了,你们凭什么抓我? 女警板着脸,眼睛一瞪,我感觉她的小嘴下一刻就要喷出火来。 男警却在女警的眼前伸了下手道:我们是警察,在执法办案,有什么话,到了局里再说,走吧。 女警没再给我说话的机会,直接打开了拷在床上的手铐,将我双手拷上,拖下了床。 难道就这样被警察带走,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能说的等死?我死了无所谓,可是我的父母他们却要蒙受一辈子的骂名啊,我要做点什么,也必须做点什么。 不,不,警察同志,我是被冤枉的。临出病房门时,我猛烈的挣扎了起来。 冤枉?没有真凭实据,你以为我们警察都是吃干饭的,随便抓人玩?女警冰冷的脸上盖了一层霜。 我把乞求的眼神望向中年的男警察,脚下死赖着不走,对着中年男警,一下跪倒道:警察叔叔,我真的不知道我做了什么,犯了什么法,我是去参加面试的,然后昏迷了,什么都不知道,我求求你,你让我去趟案发现场好吗,我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算是死,也要让我死个明明白白吧。 也许是我的乞求和真诚打动了中年男警,他居然同意了我的乞求,决定带我去一趟案发现场。 我的身上并没有穿病号服,所以就被直接带离了医院,还是那位男警比较替我着想,在离开医院的时候,在我被拷的手上搭了一件衣服。 坐在车上,女警开着车,男警和我坐在了车里的后排座,经过不到五分钟的交谈,我知道了男警叫钟浩,是个有着将近25年警龄的老警察,现在的重案组组长,女警叫王丽,刚刚当警察不到半年,才调入重案组,而我的案子就是她到重案组所办的第一个案子。 在交谈中,我也简略的将我那天参加面试的事情经过都告诉了他们,简略的部分就是那些无法让人接受的。 听完我的讲述,钟组长眉头一皱道:南环路1114号?你确定? 组长,别听他的,明摆就是在胡编乱造,南环路只有1113号,从来就没有过1114号,王丽冷冷的插了一句。 我确定,我的手机里还有通过记录以及我记下的地址和电话号码,我说话的同时,重重的点了点头。 钟组长摆了摆手道:你的电话记录我们早就查过了,你的手机从8月16日彤后,就没有再使用过,信箱里也根本就没有你所说的地址和电话记录。 我的心一下凉了,为什么会没有记录呢?难道我碰到的真的不是人?那这个1114号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我的脑海中一下充满了疑问,可是从钟组长的眼神我能看出,他是真心想要帮我。 对于钟组长,他所做的一切,使他在我心里的地位一下上升到了亲人的位置,事情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感激他。 车子停在了别墅的大门前,整个别墅的大院都已经围上了警戒线,四周还有很多警察在勘察现场,寻找着现场凶手,也就是我所留下的任何蛛丝马迹。 钟组长告诉我,我是在别墅的三楼被发现的,当时处于昏迷状态,在医院中整整昏迷了两天,整个别墅里一共被杀死了10个人,这10个人是一家人,从老到少一个不留,也就是说这就是一宗灭门惨案,而那个凶手就是我,案发时间应该是8月17日上午,也就是我参加面试的时间。 最重要的证据就是南环路批发市场所调取的监控录像,加上整个案发现场到处都是我的脚印和指纹,事情很清楚,让任何人一看,这案犯除了我,不会再有别人了,时间,地点都吻合。 钟组长还告诉我,除了监控录像,直接就能定我罪的就是凶器,凶器是一把匕首,刀身上有一个骷髅图案,所有的被害者身上的伤痕都是这把匕首造成的,关键点就是凶器上只有我一个人的指纹。所有的证据都显示我就是凶手,而且是铁的不能再铁的。 都死了,他们都死了,你也要死,死。 在我踏入到别墅的大门时,我的脑海中又响起了这个声音,我现在终于知道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了,如果我不能洗清自己,10条人命,我就是属猫的,命也不够用。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要救我自己,我要将翻案的不可能变成可能,记忆中再次翻出那天来这里面试时的场景,在别墅的大门边我看到了一张破旧的长条桌,上面除了灰尘现在什么也没有。 我又环视了一遍整个大院,游泳池,花圃,停车场,现在也都是枯败尘封的景象,要想找到线索,只有去别墅内了。 走入别墅大厅,我直接朝着我当初所坐的沙发位置走去,沙发和茶几上的东西都没变,唯一不同的就是西瓜和匕首不见了。 王丽走到我的身边,将几张照片递给我道:这些就是当时现场的照片,你好好的回忆一下当时的禽兽感觉吧。在我接过照片后,就听她转身离开时,嘴里小声的嘀咕道:真不知道组长怎么想的,铁证如山,还重回现场,这种禽兽不如的社会垃圾,直接一枪毙了算了。 我只当没听见王丽的话,仔细的看着照片,一张茶几上摆放着一颗额头插着匕首的血淋淋的男人人头照片,男人看上去很年轻,两只眼睛圆圆的暴瞪着,满脸的鲜血流过他有些怪异勾起的嘴角,我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那那西瓜居然是颗人头,而那插在上面的匕首,就是那慌乱中随手一扔所造成的,腹部一阵汹涌澎湃,一滩绿黄色的液体从我口中喷了出来。 随后,钟组长带着我将别墅中所有的房间都走了一遍,其中也包括我唯一进入过的三楼面试的房间。 每到一个房间,王丽都会拿出几张照片给我看,有被杀死的老者,就是给我开大门,强行让我按指印的老者,有那些当初我所见到的花农和洗车工人,最可恨的是,在三楼的一间卧室里,一个全身赤裸的少女被杀死在床上,她的双峰和大腿根部都有着清晰的血掌印,经过比对,那就是我留下的,在所有的死者照片里,我发现了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除了他们每人都有一个和我一样的号码牌外,他们都是暴瞪着双眼,有些怪异的勾起嘴角的表情。 每走完一个房间,我都会不停的呕吐一会,我感觉我的全身包括我的嘴里都充满了血腥味。 走完所有的凶杀现场,已经是晚上接近9点了,快要虚脱的我勉强吃了点面包外,就是狠狠的喝了一肚子水。 吃饭的时候,钟组长淡淡的对我说道:小子,机会我已经给过你了,看来你并不能帮自己洗脱罪名。 我顾不得自己还有些头晕眼花赶忙说道:钟组长,吃完饭,能不能再让我走一遍现场,就算是死,我也就心甘了。说这话的时候,我有种感觉,那个小姐或者是粉红色套装女子晚上绝对会来找我,因为我已经闻到了来自粉红色套装女子身上那种特有的香味。 王丽偷偷的看了一眼钟组长,她似乎想要出言阻止,没想到钟组长非常爽快的答应道:行,吃完饭,我就陪你在走一圈。 饭后,钟组长和我两人再次返回现场,王丽却是去了停在别墅外面的车上,能看出她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像是巴不得我快点死。 与其说是重新回到现场,不如说是我带着钟组长去了当初我面试的那个房间。 在走上三楼的时候,我发现粉红色套装女子身上的那股香味越来越浓了,就好像她就站在我的身边一样,在我和钟组长进入到房间后,那房门就像当初我来面试时一样,自动的嘭的一声关上了。 黑漆漆的房间内,钟组长赶忙打开了他手机上的电筒,我则悄悄的将手伸到了房门的门把手上,使劲的扭了扭,拉了拉,可随即我的身体就变得僵硬了起来,在对面的窗户当初小姐站立的地方,粉红色套装女子的身影猛地出现,脸上依旧是那诡异的笑容。 我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才将我的脑袋扭向了钟组长,没有直接问他是否看到了粉红色套装女子,而是问他发现了什么没有。 我清楚的看到,钟组长的灯光已经照到了粉红色套装女子,可是钟组长却回答说,他什么也没发现,让我赶紧将门打开。 粉红色套装女子,面带着微笑,脚下无声的向着钟组长走去,一边走一边朝我做着噤声的手势,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黑的房间里,我能够清楚的看到粉红色套装女子,但是我知道,绝对不能让粉红色套装女子害了钟组长,就是死,我也认了。 就在粉红色套装女子的手即将放到钟组长的脖子上时,我的手一下搭在了钟组长的肩膀上,我的脸上带着微笑,看着粉红色套装女子,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救钟组长,我的打算是将钟组长拉开,用自己去替代他的位置,我脸上的微笑是我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我有号码牌,却为什么没有被她们杀死。 钟组长猛地朝我回过头,问道:小子,你干什么?你这突然的一下,吓了我一跳。 让我没想到的是,在我的手搭在钟组长的肩膀上时,粉红色套装女子的脸色居然一变,伸出的手缩了回去,就连身体都朝后无声的退去。 没,没什么,钟组长,我有点害怕,不小心碰到你了,我嘴上回答着钟组长,心里却在想,难道这粉红色套装女子怕我?那那位小姐也会害怕我吗? 没想到,我心里的所想立刻就出现了,就在粉红色套装女子退去之后,窗户边上突然就出现了小姐那素白而又曼妙的身影。 房间里瞬间一阵阵阴风猛烈的吹起,那素白的衣裙飞舞,满头的黑色蛇发狂乱的挥舞着,小姐那曼妙的身影就像上次一样,张大着血盆大口朝着钟组长扑了过去。 我一把将钟组长拉倒了我的身后,大声道:钟组长,你去开门,无论如何,你都要想办法冲出去。 任凭那黑色蛇发将我团团束缚,任由那素白的衣裙将我包裹,我根本没有做出任何的挣扎举动,只要这位小姐和我在一起,那么钟组长就是安全,只要他冲出去了,我就是死了又何妨,我本来就是一个没有几天活命的人。 却不想,钟组长的声音响了起来:小子,你怎么了,怎么站在那不动啊,这房门不见了,变成了一个黑洞。 本来已经求死的我,正在承受着那从脚到头的诡异吸力的折磨,就快要进入昏迷状态了,听到了钟组长的话后,就看到了原先房门的地方那变成的黑洞里,粉红色套装女子正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向钟组长,她的微笑使得她的脸已经完全变了形,整张脸皮都变得皱皱巴巴,好像随时都会掉下来一般。 我开始奋力挣扎,撕扯着蛇发的束缚,可是我根本就无法挣脱,只能眼看着粉红色套装女子一步一步的走近钟组长,眼看着她的脸,她的手上一块一块的皮肉裂开,带着脓血啪嗒啪嗒的掉落,已经变成了骨头的爪子慢慢的伸向钟组长的脖子,我瞪大了眼睛,想要嘶喊,蛇发紧紧的勒住我的脖子,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突然,黑洞的顶端泛起了一道寒光,这道寒光就像是划过一块布一般,从头到尾将黑洞分成了两半,发出一阵嗤啦,嗤啦的声音。 第三章 特案办 啊的一声尖细而恐怖的惨叫声从黑洞中传了出来,而束缚和包裹我的蛇发和白裙瞬间就消失了。 一道手电筒的灯光从黑洞中间的裂缝照射了进来,一只手伸了出来,那是一只有血有肉的人手,一把抓住了钟组长,将钟组长从黑洞的裂缝拉了出去。 见钟组长安全的离开了,我的精神和肉体彻底的崩不住了,两眼一闭,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我躺在别墅客厅的沙发上,钟组长就坐在我的身边,默默的抽着烟。 钟组长,昨晚怎么回事?我还在装傻,因为钟组长只看到了变成黑洞的房门,并没有看到那位小姐和粉红色套装女子。 可是钟组长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淡淡的说道: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这案子已经不归我管了,一会接手这案子的人就来了,你暂时不能离开这里,好自为之吧。 什么意思?暂时不能离开,难道说,完事了我就能离开了? 我疑惑的看着钟组长,希望他能给我一个确切一些的答案,这时别墅的外面响起了一阵刹车的声音。 来了,小子,如果这件事后你还能活着,就到市局重案组找我,说完,钟组长看都没看我一眼,就直接离开了。 看着钟组长离开的背影,我感觉钟组长话里有话,立刻就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想要追出去,却见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女子从门口走了进来。 是她?我正前追的身体猛地一个后跃,一屁股坐在了沙发的靠背上,差点将沙发给撞翻了,这粉红色套装女子怎么现在出现了。 白大褂女子手里提着一个大的铁箱子,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这箱子的份量不轻,她走进客厅,放下箱子,擦了擦头上的汗,见我刚才的动作,竟然捂着嘴笑了起来。 这时跟在她的身后,又进来两个人,是两个男人,一个年轻的,一个年老的,两人都是一身黑色的皮夹克,这大热天的穿这身,显得很是怪异。 两个男人一进客厅就四处东张西望的,唯独白大褂女子朝我走来,伸出了一只手朝我微笑着道:你好,你是于磊吧,我叫刘梦佳,声音很是柔美。 香气!我闻到了刘梦佳的身上的香气,啊!这是沐浴露合着体香的香气,现在我确定眼前的白大褂女子并不是粉红色套装女子,心里的大石头一下落了地,只是心里有着一个疑问,她怎么会和粉红色套装女子长的这么像,就连声音都是一模一样。 我一把握住了刘梦佳的手回答道:你好,我是于磊,他们二位是? 他们是市局特案办的,我呢是个法医,昨晚我们就见过了,只是当时把你就出来时,你已经昏迷了。 是你?我一直以为昨晚救了我和钟组长的是留在外面的王丽呢。 啊喝嗯',我说你们是不是可以把手放开了,丫头家家的就这么让一个男人抓着手,也不害臊,年纪大的黑夹克男人一脸的不高兴,隐隐还带着一丝怒意。 刘梦佳脸一红,一下挣脱了被我握着的手,转身跑开去摆弄她的那个大铁箱子。 年纪大的黑夹克男人走到了我的跟前,用一双让我感到有些胆颤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他的眼睛内的瞳孔就像是鹰的眼睛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你就是于磊?这件案子的嫌犯? 是,我我是。 嗯有点意思,我叫刘忠義,是市局特案办主任,那一位呢叫吴贤仁,是特案办的办事员,你的这件案子呢,从现在起就被我们特案办接手了,所以在之间案子结束前,你不得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否则一切后果你自己承担。 听完刘忠義的介绍,我点点了头,朝着吴贤仁也望了一眼,这是他正好也看向了我,眼中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闪过。吴贤仁?嘶诬陷人,这个名字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太过敏感。 于磊,现在对于别墅的情况,最熟悉的人就是你了,带我到处看看吧。 好的,刘主任。 就这样,我带着刘忠義再次将整个别墅的所有房间又转了一遍。 中午吃饭的时候,刘忠義拿出了一个号码牌扔给我道:随时带在身上,以后也不要离开你的身体,最好是不要让别人知道你有这么一个号码牌。 我愣愣的看着手里的号码牌,难道这个牌子有什么特殊的作用吗?还不能让别人知道? 刘忠義好像看出了我的疑惑,接着道:我现在能告诉你的,就是你的命就在这个号码牌上,如果你想死的快点,那你就不用太在意这块牌子了。 我一下将号码牌紧紧的握在手心里,天呐,这不是真的吧,我现在手里就握着我自己的命吗?此刻我能感觉到,我的嘴巴和鼻孔中呼吸的都是冷气。 那那我的案子呢? 案子?能活着再说吧。 活着!看来这个刘忠義和钟组长说的一样,只怕是我想要活下来,很难。 那那刘主任,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是南环路1114号吗? 呵呵,南环路1114号,没错,至于其他的,天机不可泄露。 说完刘忠義没再理我,只顾着喝着他手里的啤酒,而坐在一旁的吴贤仁不知为何却露出了一丝冷笑。 这时刘梦佳走到我的身边,一把拉起了我的胳膊,朝我递了一个眼神,示意我跟她到一边去。 我有些萎靡不振的跟在刘梦佳的身后,走到了客厅的一角,就听刘梦佳在我耳边小声道:别怕,你死不了,有他们和我在,在这里没有什么能要你命的,只要你别被吓死就行。 说完,刘梦佳还对我做了一个怪脸,之后蹦蹦跳跳的走了,就跟十几岁的小姑娘一样,浑身透着活泼和可爱,但是我却丝毫也看不懂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饭后,我帮着刘梦佳将她铁箱子里的一些仪器和工具摆放了出来,临时布置了一个简易的实验室。 中间我偷偷的问了一下刘梦佳,昨天晚上,她是怎么救的我和钟组长,刘梦佳却是微微一笑,然后神秘的朝我晃了晃她的手,在她的手里握着一把明晃晃的手术刀。 正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就连时间我都觉得过的很快,一转眼就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饭菜都是吴贤仁从外面买回来的,饭后,刘忠義递给我一杯酒道:把它喝了,过了今晚,后面的两天你才会轻松点。 对于刘忠義,我开始慢慢的有些习惯了,他的神秘,他的每次说话都是让人听不懂。 到了晚上10点半,就剩下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他们三人一个个都神秘的不见了。 于磊,刘主任让你去三楼你面试的房间,忽然从楼梯口伸出了吴贤仁的脑袋。 哦,好的,我不加思索的朝着楼梯走去。 当我走上楼梯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吴贤仁的人影,直到爬到三楼,也没有发现他的影子,整栋别墅的灯,就只有客厅的灯还能亮,我打着手电推开了面试房间的房门。 嘭的一声,房门自动的关上了,我的手电筒不知怎么的,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一下变得昏黄起来,就像鬼火一般。 借着手电筒微弱的黄光,我找遍了整个房间,也没有看到刘忠義的人影,在窗户边上,我倒是看到了熟人,一身白裙的小姐。 这一次,小姐的出现,倒是没有再刮阴风,她显得很平静,若不是之前知道,任谁都不会想到她会是那些冥冥之中的玩意。 你的胆子很大,居然敢把号码牌带在身上,不过你放心,你是斗不过我的,你的命迟早都是我的,嘿嘿。小姐的话倒是没吓到我,可是她的笑声却让我头皮一阵发麻,乃乃个熊,这哪是笑啊,比夜猫子哭还难听。 俗话说,事不过三,和小姐的见面,我这算是第三次了,对于她,我的心里没有一丝的恐惧。 既然我的命迟早是你的,那你能告诉我,这里是哪里?为什么要叫南环路1114号,还有这里的人都是你杀的吗? 嘿嘿我的小男人,你最好不要知道的太多,否则,你就是死了,你的灵魂都将永世不得安宁。 我的胃一阵翻滚,这特么都快成习惯了,一看到小姐的脸,我就忍不住想吐。 嘭的一下,小姐的满头黑发一下爆炸飞舞起来。 可能是我的表情和动作惹怒了小姐,她那满头的蛇发猛地炸开,冰凉的蛇发将我的手,我的脚,我的脖子紧紧的束缚起来。 冷,刺骨的冷意好像要凝固我的灵魂,怪异的吸力像是要吸干我身体内所有水分,更像是要吸走我的灵魂,也许是鬼见多了,真的有了免疫能力,现在我没有丝毫的眩晕感觉,呼吸也没有以前那般困难,我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小姐。 小姐的脸,就在距离我的鼻尖不到十公分的地方,昏黄的手电筒早已掉落到了一边,我却能够清楚的看到小姐的那张脸,煞白的皮肤下不断的有着某种东西在蠕动,血红的大嘴里,灰白色的舌头带着粘稠的液体,散发着恶臭和血腥伸到了我的脸上。 这时,我的肩头传来了一阵抚摸感,鼻口里闻到了淡淡的诡异香气。 抚摸我肩头带着冰冷的手慢慢的移到了我的脸上,一具冰冷的身体紧紧的靠在了我的后背上,这一瞬间,我忽然对后背的这具身体涌起了一股亲切感,而且我身后的这具身体绝对不是我面前的小姐的。 于磊,于磊,回到我的身边来吧,回来吧,一阵亲切的呼唤在我的耳边轻轻的响起,随着声音的响起,我身体所受到的吸力猛地转变了方向,原本从脚往头顶的吸力一下集中到了后背。 在我脸上胡舔乱晃的舌头在吸力改变方向的那一刻,也移到了我的嘴边,上下撬动着我的嘴唇,同时一阵阵低泣的哭嚎声从我面前的小姐嘴中传了出来。 啊,我的内心发出了一声叫喊,嘴巴张的很大,巨大的犹如寒冰炼骨般的痛苦猛地侵入到了我的体内,我发现我的身体正在向着身后一点点的陷落,但是却又好像是身后的躯体在慢慢的融入我的身体。 那腥臭的舌头借着机会,一下伸进了我的嘴里,顺着我的喉咙直直的伸向我的腹中。 第四章 天阴之门 (上) 爸爸,他不会有事吧。 有事?你应该担心这两个女鬼有没有事,唉,痛苦总是难免的,走了睡觉了。 手硬,脚硬,脖子硬,总之我的全身都变成了冰冷僵硬,唯一能动的就剩脑子了,还好耳朵还没失灵,突然传来的对话却使我的脑子差点也失灵了。 对话的声音是刘梦佳和刘忠義的,没想到刘梦佳和刘忠義居然是父女,更加让我想不到的是,我现在的遭遇好像还在他们的预料之中,难道这是一个圈套?可是这是两个女鬼啊,这回死定了。 带着腥臭的舌头已经伸到了我的胃部,一番猛烈的搅动,瞬间打断了我的思考。 身后的具体依然在慢慢的侵占着我的身体,全身上下尽管都已经被冰冷的快要失去知觉,可是每一寸骨头仍然在不断的传来某种东西涌动的感觉。 哈恩,突然我的嗓子里发出了一声低沉的怪声,深入到我胃部的舌头猛地一僵,随后就慢慢的往外退缩。 啪,啪,啪,啪,紧接着四声脆响从我的手和脚部传来,那原先缠绕舒服我手脚的黑色蛇发冒着淡淡的烟气,都被小姐收回了。 我瞪着眼睛,看着我的手慢慢的抬起,一把抓住从我嘴里往外退缩的舌头,用力的一扯,本来离我还有一两米距离的小姐瞬间被拽到了我的眼前。 哇呜哇哇啊呜,低沉的声音再次从我的嗓子里发了出来。 这是?我的脑子立马处在了崩溃的边缘,难道我的身体被别人侵占了?那我算什么?靠,我特么的只能等死?干,就是死也不做砧板上的肉,恐惧和害怕在这里已经不管用了。 脑子里想着,我全身都在感觉自己能够掌控的地方,蛋疼的是,我什么都感觉不到,就像是只有一个脑子,四周都是空空的。 就在我彻底失望,打算放弃的时候,从我的头顶处,一股微热的感觉传到了我的脑子里。 滚,这具身体是我的,你个贱女人要是再敢乱来,我撕烂了你。 这是谁的声音?还是个男的?不是两个女鬼吗?我怎么能够听懂他说的话了呢? 微热的感觉顺着头顶开始往下移动,我已经能够感觉到我的身体在不住的抖动。 我的手突然一松,那被我抓着的舌头飞快的缩回了小姐的嘴里,而小姐的身体也很快的退缩进了黑暗之中。 不,混蛋,这身体。 男人的声音在小姐消失的瞬间响起,而我的身体也越来越抖动的厉害了,可是他的声音只说道一半,就好像被什么给截断了。 微热感已经化成了一条热线,从我的头顶处滑落到了我的脖颈处,我能够感觉到,就是这股微热让我的身体在抖动,而男人的话明显的说明他对这微热有着畏惧。 呼舒服,微热感滑过颈部后,我的脑袋立刻回到了我的掌握之中,冰冷的感觉已经从脑袋处消失了。 随着微热感不断的往下滑落,我所能掌控和感觉到的身体部位越来越多,而凡事被我掌控的地方抖动也停止了。 谁?,就在我沉静在微热带给我的舒适感时,忽然,我听到了离我不远处的微弱的呼吸声。 啪的一声,一道手电筒的光亮亮了起来,在光柱中,我看到了一张苍白的脸,吴贤仁? 吴贤仁的脸透过电筒的光亮,带着阴森森的笑容,一句话也不说的就那么木木的看着我,刚刚找回来的感觉立刻让我感到一种针刺的感觉。 咔的一声,从我的后背传来,一条清凉的水流,像是血液一般从后脊背处流向我右半边的身体。 咔,像是骨骼断裂的声音又从我的后背传来,一条清凉的水流再次流过我的右半边的身体。 之后,几乎微热感每过一节脊椎,都会传来一声骨骼断裂声,都会有一条清凉的水流流入我的右半边身体。 我站着一动不动,细细的感觉着身体的变化,很奇怪,骨骼的断裂声并没有让我感觉到身体有什么不适,不但不会不适,每咔一声,我的身体都会回归一部分,而冰凉的水流也只是在我的右半边身体流动,绝对不会越过脊椎流到我的左边身体去,我的脊椎就好像是一条分界线。 吴贤仁依旧那么阴森森的看着我,我身上传出的咔咔声,对他好像没有任何的影响,被人久视,我有种被当成了猎物的感觉。 就在我身上的咔咔声不停止后,吴贤仁却将手电筒的光亮一下照在了我的身上,慢慢的朝我走来。 啪,他将手一下重重的拍在我的肩膀上,冷冷的冒了一句话,别傻站着了,回去睡觉吧。 看着吴贤仁,怎能么看,我的心里都是毛燥燥的,这逼货就跟那粉红套装女子一般,走路没声的。 吴贤仁说完,也不理事我,就自己出了房间下楼去了,直到我确定他走远了,我才朝着房间外走去。 走出房间后,我还感觉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甩甩手,踢踢腿什么的,一切零部件完好,心里面的疑惑和不好的感觉减少了不少,可是当我顺着楼梯下了几步后,我被自己给吓着了。 楼梯上,在寂静的夜里传出了嗒,嗒的脚步声,那是我下楼的脚步声,草,为毛我下楼的脚步声只有一个单声? 愣愣的站在楼梯间,发了半天呆,我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我再次抬腿自己做着尝试,当我的左腿下到下一级台阶时,发出了嗒的一声,而当我的右脚踩到再下一级台阶后,却是无声无息的。 我勒个去,我深深的喘了口气,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般飞快的跑下楼,直奔客厅而去。 刘梦佳已经睡了,她临时搭了个钢丝床,拉着蚊帐,客厅里的只有刘忠義一人还没睡,坐在沙发上抽烟,吴贤仁不知道跑哪去了。 见我慌张的从楼梯跑下来,刘忠義微笑的看着我道:是不是有很多问题要问?。 我喘着气,朝他点了点头,可刘忠義见我点头后,把手里的烟头一掐,随口道:有问题就对了,睡觉。然后直接倒在了沙发上,一会就发出了呼噜声。 我叉叉尼姆啊,什么叫有问题就对了啊,看着刘忠義倒头就睡,我真想上去一把掐死他,你特么的睡了,我怎么办? 睡觉对我来说根本不可能,现在的我似乎被周公给遗弃了,一点睡意也没有,一晚上就在客厅里不听的瞎转悠,听着很不协调的嗒嗒声,脑子里更是疑神疑鬼的胡想一通,直到外面的天色逐渐的亮了起来。 一阵汽车的刹车声,从别墅外响了起来,吴贤仁提着几个大塑料兜走了进来,他昨天晚上开车离开了? 这个念头一出,我真想给自己一个耳刮子,疑神疑鬼的,都快特么的成神经病了,他开不开车,离不离开的干我屁事啊。 吴贤仁拿着早餐一进别墅,刘忠義和刘梦佳就醒了,我万万没有想到,早餐之后,却是自己的噩梦的开始。 刚吃完早餐,吴贤仁就看了我一眼,然后带着冷笑离开了,我当他又要出去办事,没在意,可没想到,刘忠義突然从我的背后将我按在了地板上,之后就看到吴贤仁拿着一捆绳子出现在了门口,刘梦佳更是二话不说拿过吴贤仁手里的绳子利索的把我捆成了粽子,随后我就像一个蚕茧般被吊在了别墅门口的大院中。 吊完我之后,吴贤仁就消失了,刘忠義和刘梦佳两父女却是忙的不可开交,刘忠義是隔一段时间就端着一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捏着我的鼻子就给我灌下肚,我说话的能力在喝下第一碗时,就完全失去了,刘梦佳则在我喝下那不知道什么东西后,就从我的身上抽血,之后就回到别墅不出来了,我估计她是回去做实验了吧,而那个我帮她搭建的临时实验室,居然是为我自己准备的。 什么叫苦逼,我想应该就是指我这样的吧,我估计就是那种布置了新房,置办完酒席,而新郎是别人的傻逼都比我聪明。 随着太阳的慢慢升高,炙热的阳光可是肆虐着我的身体,我清楚的看到我的右半边身体正不断的冒着白烟,而那冰凉的水流就像是在我的身体里被煮沸了一般,翻腾着在我右半边体内快速的流动着。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我丝毫感觉不到热,反倒是被这炙热的阳光晒着,还很舒服的感觉,就是刘忠義不断的给我喝的那些不同颜色的东西让我的胃很不舒服,一连串的响屁就没断过。 足足晒了我一天,我记得刘忠義一共给我喝了十五碗不知名的东西,而刘梦佳抽了我十五管血,待到天色黄昏的时候,我已经奄奄一息了。 恍惚中,我感觉自己被放了下来,之后就听到刘忠義在问,他的反应如何?而刘梦佳回答到,还行,明天再有一天,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挺过明天了。 731?活体实验?我特么的悲催的从傻逼变成了小白鼠了,这是我被放下后最后的想法,接着我头一歪,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至于明天会发生什么,那只有天知道了。 第五章 天阴之门 (下) 黑暗笼罩着四周,我发现自己正在一片漆黑无边的世界里漫无目的的走着,越走越热,越走越闷,汗水从我的身上像流水一般的流淌着,胸口闷的透不过气来。 叮的一声,非常清脆的传入了我的耳中,水!我非常确定前面有水,脚下加快脚步朝着前方跑去。 一截竖立的干枯木桩,奇怪的是这截木桩上居然长出了一根翠绿的树枝,树枝上有着三片树叶,一滴晶莹的水珠正滴落在树桩上,树枝下的一个茶杯里,发出叮的一声。 我已经渴的嗓子冒烟,渴的发疯了,什么也不管,冲到树桩跟前,端起茶杯,一仰脖,两口就将茶杯里的水喝了个干净。 呼,眼前的黑暗瞬间消失,耳边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爸,他这样下去,真的没事吗? 嗯?刘梦佳?看来她好像挺关心我的,可是一想到她用绳子捆我的利索劲,对她的好感立马烟消云散了。 没事,他只要喝了我的汤,保证让他立马醒过来。 刘忠義?这个阴险的老狗,我,我的眼睛猛的一下睁开了,树桩,树枝,茶杯什么的根本就不存在,那些难道都是梦?那我。 我赶忙四下扫视了一番,太阳的,昨天包的像粽子,今天居然变十字架了,两边的手臂上,居然还挂着点滴。 看吧,我说他醒,他就必须醒,走吧,剩下的就看他自己的了。刘忠義说完,一转身,伸了个懒腰,就走回别墅了。 刘梦佳则是查看了一下我两边的点滴情况后,也转身回了别墅,我原本充满着愤怒的神情陡然一下萎顿了下来,头一低,靠,什么情况,地上怎么满是黄色纸条,上面还画着莫名其妙的图案,就像是,啊,对了,就像是符。 我变成鬼了?或者是僵尸?可是鬼和僵尸都是不能见光的啊,我这都在太阳底下晒那么久了,他们到底在搞什么?或者是在用我做什么试验? 呼,热,真的好热,汗水顺着我的脸庞不断的滚落,胸口也传来了气闷的感觉,整个胸腔内的气压似乎在不断的加大。 猛然间,一股无比强烈的刺痛从我的头顶传来,紧接着脖子,后脊背,尾椎,小腹,肚脐,胸口,脑门都开始依次传来剧痛,就像是数把大凿子,同时在我身体上开洞一般。 哗哗哗,我右边的身体里传来了水流的声音,冰凉的感觉让剧痛稍稍的舒缓了一些,胸闷的情况也得到了些许的缓解,我正准备吐口气,左边一阵灼烧的感觉传来,我赶忙扭头看向我的左手。 隔着衬衣,我的左手臂上凸起了一个个的鼓包,并且鼓包正在朝着我的胸口移动着,我又赶忙低头看我的左脚,隔着裤子虽然看不到像手臂上的鼓包,可是我能感觉到,一股灼烧的感觉就像是手臂上鼓包的移动一般,顺着腿正在朝着我的小腹移动。 靠,开什么玩笑,这要是移动到关键部位给我烧坏了怎么办? 我挣扎,用出了我全身的力气挣扎,可是那绳子绑的太紧了,任凭我怎么使劲,我的手和脚,根本无法移动分毫。 咚咚,咚咚,胸部心脏处响起了沉重的跳动声,左半边的身体在灼烧之后,立马传来了肿胀的感觉。 顺着感觉,我将眼睛移向了左手,刺啦一声,左手手臂上,衬衣的袖子一下撕裂开来,手臂上的皮肤黝黑发亮,一根根的血管就像是凸起的老树根一般攀附在手臂上,啊,要爆了,要爆了,我感觉我的左半边身体就快要爆炸了,不光是手臂,不用看,我感觉我的左腿,左边半个躯体,我左边的脸都像是左臂一样,状若狰狞,涨若如鼓。 绑在身上的绳子,深深的勒进了我的皮肉里,宣泄,我需要宣泄掉左边身体里的力量,猛然的我一抬头,眼睛大大的瞪起,我左边的眼球就像是要瞪出眼眶一般,前方数百米远的物体我都看的清清楚楚。 哧,哧,膨胀随着灼烧来到了我两边身体的交界处,就像是到了排泄口一般,往外排放着体内膨胀的力量。 爽,但是好困,精神随着力量的释放,我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耳边传来了呼唤声:于磊,于磊。 我的眼睛再度睁开,嘶,我不由的抬手遮住了我的左眼,好刺眼的光,我这是在客厅里,刺眼的光只是灯光,好一会我才适应过来。 呵呵,傻丫头,我说了他没事吧,哎,还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啊,过了今晚,我都忍不住想要收他为徒了。 刘忠義会笑?真的,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脸上的笑容,从来他都是阴着脸,然后说上一两句根本听不懂的话。 当我看向刘梦佳的时候,她却转身离开了,我只看到了挂着冷笑的吴贤仁。 靠,我一个挺身,身体一下坐了起来,还往后缩了一缩,这狗逼的瞳孔居然只有一个黑点。 别一惊一乍的,赶紧起来吃饭吧,今天晚上可有的的忙了。 刘忠義收起了刚才的笑容,脸色立马又阴沉了下来。 吃饭,我手捧着饭碗,可是嘴里往外喷的都是真真白气,不是外面冷,而是我呼出的气体冷,米饭上都结冰了,那狗逼的吴贤仁居然举着两瓶啤酒朝我直努嘴,示意我帮他冰镇一下,我把饭碗重重的一放,去死!,真的很想把这两个字喷到他脸上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后,我起身走出了客厅。 没一会,刘梦佳拿着和刘忠義、吴贤仁他们穿的一模一样的黑色皮夹克披在了我的身上,扔下一句话:养足精神,今晚就靠你了。 什么就靠我了,喂,你把话说清楚。看着转身就走的刘梦佳,我大声的喊着。 真特么的莫名其妙,这些人难道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一个个的说话都只说一半,你们干脆直接弄死我得了,何必这么折磨我呢。 我两手拉了一下披在肩膀上的皮夹克,皮质手感真的很好,我不由的将夹克穿在了身上,嗯,不错,一点都不感觉到热,呃看着自己喷出的白气,脑海中一乱,也不知道该想什么了。 这时,刘忠義走了出来,看他的样子,似乎想要对我说些什么,我直接开口道:你们到底要让我做什么,我被你们当成傻子耍,又当作小白鼠供你们做实验,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刘忠義一愣,像是被我撕心裂肺的大吼给吓住了,可一转头,就见他两眼一眯道:想活吗?想要清白吗?想要自由吗? 我被刘忠義问的一愣,可脑袋却是不由自主的点了点。 刘忠義见我点头,就朝我勾了勾手指,然后转身朝着别墅的后院走去。 心里尽管不情愿,可是刘忠義的意思明摆着,只要我跟着他,他就能让我活,给我清白,让我自由,这些都是我现在最想要的,所以,我只能屁颠的跟着他朝后院走去。 刘梦佳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一手拿着一张画着图案的黄纸,一手拿着一把她曾经对我炫耀的手术刀,面对着别墅后院的一座假山,冷冷的站立着,整个后院里,四角挂上了四个白色的灯笼。 吴贤仁却是拿着一沓和刘梦佳手里一样的黄纸正在忙活着。 刘忠義朝着地上用黄纸摆成的一个八卦图形对我道:去,走到里面去,站在那别动,一会门开了,你就进去。 我看着八卦图形,脑子里有着十万个为什么,可是感觉到刘忠義的意思,是非去不可,干,为了活命,为了清白,为了自由,我牙一咬,抬腿走了进去。 一阵风吹过,是凉是热,我已经感觉不出来了,对于自己身体这奇怪的变化,我早就没有心思去琢磨了,也不知道吴贤仁是怎么弄得,那么薄,那么轻的黄纸居然没有被风给吹起来。 动作快点,时间差不多了,刘忠義催促着吴贤仁,而他自己正在我身前的两侧摆放着两遛排成扇形的纸钱,就好像我的前面出现了一条道一般。 嘭的一声,我看着纸钱摆放的小道尽头,一层涟漪在空气中震动着散开,数道青光像是捅破了空间一般,突兀的照射了出来。 此刻,刘忠義忽然站在了我的身后,悄声的道:小子,成败就看现在了,门马上就要开了,记住,不管听到什么,你都要马上告诉我,遇到盘查,你就按照我告诉你的去回答。 开门?这是什么门?会看到什么呢?又是。 啪,我的后脑勺被狠狠的扇了一下,小子,别胡思乱想,等活过了今晚,我一定把什么都告诉你,跟我精神点。 就在刘忠義的话声刚落,那发出青光的地方吱嘎一声,一道门户打开了,滚滚的白烟从门里涌了出来,隐约间,像是盔甲和兵器碰撞的声音从门里传了出来。 第六章 鬼节大战 1 面对如此诡异的状况,要说不怕那是假的,并不是我怕死,而是由心而发的一种惧怕,本能的我的脚就想往黄纸摆出的八卦阵型外跑。 可还不等我的脚抬起,就见摆成小道一般的两溜纸钱轰的一下烧了起来。 时间到了,走。刘忠義的话刚说完,就用力的在我背后拍出了一掌。 我的身体就像是处在无重力的空间里一样,直直的飘出了八卦阵图,踏入了纸钱小道。 呼的一下,眼前的场景完全改变了,就像是彩色照片突然变幻成了黑白照片一般,四处都是灰蒙蒙的。 来者何人?随着话音落下,两把鬼头叉交错的挡在了我的面前。 我立马想起了刘忠義的话,低头悄声的告诉身后的刘忠義,前面有人问来者何人。 刘忠義悄悄的告诉我,让我回答是货郎,前来采办。 我刚回答完,就见一个大黑爪子伸到了我的面前,我刚想回头问刘忠義这是什么意思,就觉得手里被悄悄的塞了一摞纸样的东西。 忙拿起想要仔细瞧瞧,却没想那大黑爪子一把就抢了过去,嘴里还嘟囔着,快点,快点,三个时辰后必须出来,否则后果自负。 没等我反应,刘忠義就在后面推了我一把,在我经过两个鬼头叉时,终于看清了向我伸出了黑爪子的人,一身的黑毛,骨瘦嶙峋,脑袋看不出是狗头还是驴头,鼻子上穿着一个大大的黑亮的铁环。 就这么,我迷迷糊糊的就被刘忠義给推进了那扇门,往里走了大概五十步,刘忠義就走到我的身边道:刚才那两个是阴差,我们刚才走进的门叫天阴之门,现在我们已经进入地府了。 地府?这不是死人呆的地方吗?那我这算不算已经死了? 啪,我的后脑勺又被重重的拍了一下,刘忠義略带生气的道:你有点出息好不好,女鬼见识了,阴差也骗了,地府也进了,你怕个毛啊,你还没死呢,赶紧的,我们要在三个时辰内把事情办完,离开这里。 说着刘忠義拉着我,加快了脚步,看他对周围环境的熟悉程度,我觉得他绝对是这里的常客。 还别说,被刘忠義这么一拍,我还真就不是那么害怕了,不过嘴里还是嘀咕了一句,什么女鬼嘛,分明还有一个男的,还想忽悠我。 我还没嘀咕完,刘忠義拉着我一下停了下来,问我刚才说什么男的,于是我就将那天晚上想要侵占我身体的是个男鬼等一一告诉了他。 不料,刘忠義将我的手一甩,一阵跺脚,说什么亏了,亏大发了,又说我为什么当时不告诉他,一转头他又一脸紧张的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什么大难临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我是听的云里雾里的一头雾水。 随后,刘忠義突然像是做了某种决定似的,一把拉着我的手快步的朝着前方一路狂奔。 不论是小说,还是电影,电视里都将地府形容的多么的可怕,以前没见过的我也相信那些,可是这真到了地府,却没觉得有多可怕,没有任何色彩的天地,光秃秃的山,到处干裂的大地,无时不刻呼啸的阴风,出了这些,也没别的了,如果把人间的景物都换成黑白色,估计也没什么两样。 约莫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刘忠義拉着我来到了一个像是集市的地方,三拐两弯的,拉着我进入了一个像是茶楼的地方。 进入茶楼,一个店小二样的小老头把我们领到了一张桌子跟前,我告诉小老头给上壶茶。 小老头离开了,刘忠義赶忙告诉我,在这里什么也别喝,什么也别吃,竖起耳朵听就行,然后将听到的都告诉他。 这怎么有点像小说里讲的古代打探消息的消息楼嘛,不过还别说,真让我听到了点什么。 知道不,1114那边,明天要进来十个新人,好像怨气很足,哥几个明天下手快点,把他们的怨气都给吸了。 听说了吗?明天从内城要来五个青面,说是明天来的十个新人身上有什么好东西,惊动了鬼王。 切,你们都说错了,明明就是那是个新人里有个貌似天仙的处女,鬼王又想纳小妾了。 当我把听到的这些都告诉了刘忠義后,他扔下了两张纸钱,拉着我就匆匆出了茶楼。 我刚想开口问,刘忠義立马朝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拽着我进入了一间挂着阴灵坊的店铺。 一进店铺,刘忠義塞给我一张黄纸,我打开一看,上面写道:购买五个铜牌,四个银牌,一个金牌。 这是一个眼睛一大一小,舌头突出老长的小姑娘朝我们走了过来。 请问你们要买阴灵牌吗? 是的,我要买五个铜牌,四个银牌和一个金牌。 小姑娘按我说的不停的伸着手指头,掰了半天也没弄清楚我一共要多少阴灵牌。 我一急,伸手就想抓着小姑娘的手,帮她把十个手指头都伸出来,刘忠義一把拉住我,把我拽到了店铺外面,想要发火,却又不得不低声的跟我说:想死,你也别拉上我啊,一会你先让她给你五个铜牌,然后再买四个银牌,之后再要一个金牌,一下一下来。 虽然没有弄懂刘忠義说的想死是什么意思,不过我还是按照他的意思再次走回店铺,分三次一共买了十个阴灵牌。 买完阴灵牌,刘忠義是一刻也不耽误,拉着我就离开了地府,出来时,那两个阴差倒是没再为难我们,顺利的让我们回到了别墅后院。 一回到别墅,刘忠義带着是个阴灵牌,叫上吴贤仁就回到别墅客厅去了,只留下我看着依旧冷冷的站在假山对面的刘梦佳。 没一会,吴贤仁回来了,一见我他就捂着肚子在笑,只是这笑声别夜猫子哭还难听,还边笑边说我差点娶了个又丑又傻的女鬼做老婆,永远留在地府回不来了。 后来我才明白,在地府做生意的都是永世不得离开地府的鬼魂,而在地府男人是不能随便触碰女人的,尤其是未嫁的,只要一碰,那就非娶不可了。 刘梦佳一听,尽管没有回头,从她的双肩我能看到,她正偷着乐呢。 切,有什么好笑的,我特么的不是不懂嘛,尽管如此,我的背后还是冒了一层冷汗,尼玛的差点就当了鬼女婿了。 毕竟还有正事要办,小插曲就这么一带而过,吴贤仁和刘忠義两人开始在后院内摆起了香案,同时摆上了满桌的供奉。 我就苦逼了,被刘忠義安排跪在供奉桌前烧火盆,边烧还得边哭,头上扎着白布,真跟个孝子贤孙一般。 等一切都摆放停当,我这孝子贤孙也扮演到位后,刘忠義猛然大声道:普献无边圣,香烟透冥关。酆都岱岳府,考校罪魂司。幽牢遍诸狱,地府众威灵。愿垂大慈力,超度此亡灵。 说完,刘忠義双眼紧闭,一手持剑指,一手直立于胸,嘴里无声的默念着什么。 呼的一阵大风猛烈的吹起,火盆里的纸灰一下冲出了火盆,我一个躲闪不及,被吹的满头满脸都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瞪大了眼睛看着飞上天的纸灰被分成了十块区域,随后这十块区域内的纸灰开始迅速的组合,一个个的人形显现了出来。 刘忠義赶忙将十个阴灵牌一字排开的摆放在香案上,就见每一个阴灵牌下都压着一张黄纸条,纸条上写着这些阴魂的姓名和生辰八字。 唰 一道金光闪过,十个阴灵牌瞬间消失,而那是个由纸灰形成的人形,一个个的都变成了真人的形态出现在了香案前。 这十个人一出现,都纷纷朝着刘忠義拱手,刘忠義则是一个个对着他们道:回去吧,安心的等着投胎转世。 没想到,这是个人还真听刘忠義的话,每个都连带着笑容,朝着天阴之门走去,临走前都在自己的胸口处抓一把,然后放进香案上的一个瓷坛内。 待十个人都离开了香案,朝着天阴之门走去后,刘忠義一个箭步上前,拿出两条黄纸符将坛口封了起来。 咔嚓 这时一道亮如白昼的闪电横空闪过,数秒后,一声震耳欲聋的惊雷轰了下来。 快,小子,踏入八卦阵,一脚入阴魂道,出岔子了。刘忠義怀抱着瓷坛,冲着我大喊。 我似懂非懂的按照刘忠義的意思,爬起来跑进了八卦阵内,一只脚踏入了纸钱小道。 救命,救救我,踏入纸钱小道一瞬间,我就听到了救命声,一个娇小的身影顺着纸钱小道朝我跑了过来,而她的身后,五个青面獠牙的恶鬼快速的追了过来。 我急忙回头,打算问下刘忠義,该如何救人,呃,不对,该如何救鬼,忽得身体一震,好像有什么东西冲进了我的身体,我再看向纸钱小道时,哪里还有女鬼的影子,就剩下五个青面獠牙的恶鬼,呲牙咧嘴的向我冲来。 第七章 鬼节大战 2 我赶忙就想将踏入纸钱小道的脚收回,但是身体猛地一沉,踏入纸钱小道的脚就像踏进了沼泽一般陷了下去。 阴阳逆转,乾坤倒挂,疾风急冻,去! 刘忠義在我身后一声大喝,狠狠的一掌拍在了我的后背上,这一掌就像是将我后背的一道闸门打开了一般,右半边体内冰凉的水流欢快的流向了左半边身体,随后我的身体又像是处于无重力空间一般,快速的顺着纸钱小道飘射而出,冲着五个青面鬼而去,耳边响起刘忠義的话,鬼节三天,第三天的晚上子时,也就是11点,一定要回到这1114号天阴之门来,老头我在这等你。 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迎面冲向五个青面恶鬼,可没想到的是,五个青面恶鬼见我冲来,就像是避瘟神一般,把道给我让开了,就连阴差也没有阻拦我,就一头扎进了天阴之门内。 草,短短一个多时辰,两个多小时,码的我就来了两回地府了,你当这里是我家啊。还要呆三天,呜我特么的想找个坟头好好的大哭一场。 唰。 在我满心感伤,欲哭无泪时,一道素白的身影从我的身体里一下跳了出来。 我仔细一看,这身影不是那个在房间里,果着身体被杀死的少女吗?我刚想大喊,不是我杀你的,我是冤枉的,却见少女一身颤抖的朝我走来,浑身冒着白烟。 你你怎么了? 好冷,你的身体里面好冷。 冷吗?我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我怎么没感觉呢?弯腰,我拾起了地上的一块石头。 滋滋 就见石头上立刻结了一层白白的冰晶。 我手一抖,赶忙扔掉了手里的石头,愣愣的看向少女。 少女摇了摇头,开口道:我也不知道你的身体为什么这么冷,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救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救你?我哪救你了,你怎么到我身体里的我都不知道,再说了,这都是刘忠義那老头的注意。 呃不用,我叫于磊,你呢? 我叫王晴雯,说起来,你还是我家的大恩人呢,灭我全家的两个凶手,有一个被你给吃了,我要替我全家再次谢谢你。 恩人?吃了一个杀你全家的凶手?这都哪跟哪啊。 整个事情你都知道? 是啊,我还知道你被诬陷成杀我全家的凶手呢,王晴雯有些歉意朝我笑了笑说道,随后,她将整个事情从头到尾的给我说了一遍。 原来在我去面试之前,他们一家就全部被两个女鬼杀害了,王晴雯一家是个比较富有的家庭,老少四代住在一起,一天她的父亲碰到了一个神秘人,自称风水大师,在帮王晴雯的父亲免费算了一卦后,王晴雯的父亲就对这个神秘的风水大师信服十足。 在神秘风水大师的百般忽悠下,王晴雯的父亲就在1114号天阴之门处买了一块地皮,盖起了别墅,谁知就在一家人搬到别墅住了不到一个月,也就是8月16日,惨剧发生了,两个女鬼将王晴雯全家老少十口全部杀死。 听完王晴雯的讲述,我赶忙问她,为什么会有拼婚的广告,王晴雯摇了摇头,她说发出拼婚广告,似乎是那个神秘的风水先生在找什么人,从我的生辰八字来看,完全是尅鬼的纯阳之人,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神秘的风水先生会找上我。 不过随后王晴雯的一句话,差点没把我轰的一口气没上来,当场挂掉,她说,为什么你是个无命之躯呢? 无命之躯? 我赶忙伸手摸进怀里的口袋,还好,那个号码牌还在,我小心翼翼的拿了出来。 不要,王晴雯在我拿出号码牌的一瞬间,就像是被重锤轰击了一般,身体忽明忽暗的被抛到了空中。 我赶忙将号码牌重新放回怀里的口袋内,超前王晴雯飞起的方向跑去,想要接住她坠落的身体。 无量,收。 一个佝偻着被的老头,扎着道士的发髻,穿着一件破烂的都看看不出样式的道袍,手里拿着一个葫芦,刚才的那一声就是他喊得,而半空中的王晴雯却消失不见了。 我彻底傻了,看看老道,又抬头看看灰蒙蒙的天空,两眼一片的茫然。 不用找了,那女娃已经被我收了,她是个处子之身,自身的怨气虽然被收取了一些,可是由于她未破身就含怨而死,只要鬼节已过,她的怨气将会快速的增长,祸患无穷啊。 我愣愣的看着老道,伸手指了指自己,意思是你在跟我说话? 老道微微一笑,没再理我,从我身前朝着前方走去,边走还边说道,过去的已经过去,有缘的还会相见,好自为之。 这是在跟我说话吗?尼玛的比刘忠義还不着调,尽说些人听不懂的鬼话。 这下好了,就剩我一个人了,我远远的看着天阴之门,就在这四周晃悠,时不时的估算一下时间,唉,没有表,我现在压根就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三天,在这无日无夜的地府,我是真怕一不留神三天就过去了,到那时,就真正的瞎比了。 哈哈哈哈,你还真是胆大啊,连我青面鬼王的小妾,你也敢抢,不过,念在今天过节,鬼王我心情比较好,你把我的小妾还我,我就饶过你,这事就这么算了。 听到声音,就如霹雳劈在了我的身上,我赶忙转身,靠,好粗的一根柱子,嗯?不对,柱子的下方是一只放大了无数倍的脚,我特么的还没有人家的脚趾头高。 我猛地抬头仰望天空,草,好大的液体炸弹,身体向后快速的后退,躲避从鬼王嘴里喷出的口水。 嘭哗 就像是水库大坝决口了一般,腥臭的水流翻腾的落地,随后就向我淹没而来。 看着汹涌而来的水势,想躲已经来不及了,我情急之下,一手猛地朝地上一按。 咔咔 我猛地愣住了,那青面鬼王也愣住了,汹涌而来的水浪直接结成了冰雕定在了当场。 无命之躯,急冻之灵,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你问我,我问谁,打不过你,老子跑还不成? 没有回答青面鬼王的话,我转身玩命的跑,令我意外的是,最不擅长跑步的我,现在跑起路来特别的有劲,也不觉得累,速度还不一般的快。 咚咚咚 大地的颤抖跟在我的身后追了上来,那咚咚咚的声音,比古时的战鼓还要震撼,大地没颤抖一下,我都会不由得蹦起老高。 我知道那青面鬼王追上来了,如此的庞然大物,我真的很想向他求饶,可是我不敢停,万一他要是不听我的求饶,就给我一巴掌,我想不死都难了。 只是我再能跑,跑的再快,还是没能逃出腿长手大的情面鬼王的手掌心,一个巨大的如巨石拼成的手掌一下将我握在了手心里。 呼,强大的劲风和浓黑的液体直接扑向我的身体,臭,特么的臭死我了。 好不容易睁开眼,就看到两个大大的黑洞正对着我,那劲风和浓黑的液体就是从那里喷出来的。 巨大的手握着我的身体,朝外拉开了一些距离,靠,我这才发现,那两个黑洞原来就是情面鬼王的鼻孔,而那浓黑的液体应该就是他的鼻屎了。 把我的小妾还给我,今天是鬼节,我不想杀你。 死了,这回死定了,落在鬼王手里,想活命难了。 我所幸把眼睛一闭,死就死吧,对鬼王来了个不理无视。 可就在我刚把眼睛闭上,就听到一声要把耳膜刺穿的惨叫喊声,随后我的身体就开始快速的下落,然后重重的摔在了干裂的大地上,厚厚的灰尘直接吞没了两眼发黑,满头金星的我。 噗噗呸 稍稍缓了口气的我,赶紧将口里的泥土吐出,拿着衣服袖子擦了擦脸,嘴里连连呸着,这狗日的鬼王鼻屎太臭了。 等灰尘散尽,我才看到巨大的鬼王上身,一团紫色的火焰正在鬼王的一只巨手上燃烧着,而鬼王正暴跳着想法灭火呢。 跑,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就在我离开鬼王,一路狂奔时,在我的左侧远处天空,升腾起了无数的烟花,随后整个天空中阴风疯狂的呼啸起来,四面八方开始出现无数的鬼魂,转眼就汇集成了一支无边无际的鬼魂大军。 鬼节?这一定是鬼节的欢庆活动开始了,没想到,在地府,鬼魂过节也流行放烟花,看着密密麻麻出现的鬼魂,我停下了奔跑的脚步,有样学样的装出一副鬼魂的模样,混在了鬼魂大军之中。 刚刚跟着鬼魂大军走了数十步路,大地的震颤又开始了,尼玛的,这鬼王的速度还真是快啊,阴魂不散说的一点都没错。 我不敢有丝毫的异样动作,身边的鬼魂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他们停下来看了一眼鬼王,我也停下来朝鬼王看看,呵呵,这真是天祝我也,鬼王在这密密麻麻的鬼魂面前,也傻眼了,他根本无法找到我的存在,鬼魂大军并没有因为鬼王的出现而停下,大军继续前进,鬼王在大军边上急的团团乱转,嘴里恼恨而又阴狠的吼道,小子,你彻底的激怒了一个鬼王,我会让你的灵魂永世受着地狱的煎熬,你跑不出我的手心的。 眼看着鬼魂大军浩浩荡荡的朝着释放烟花的地方前进着,鬼王的身影已经远的看不到了,可是越是靠近放烟花的地方,我的心神就越发的不安起来,想要离开鬼魂大军,可是已经不可能了,我已经站在了大军的中央,估计还没走出鬼魂大军的队伍,就会被这些鬼魂啃的连渣都不剩了。 无奈!走一步算一步吧。 第八章 鬼节大战 3 随着鬼魂大军的快速推移,很快就走到了一个空旷的广场,广场的正中央有一座高大的黑色石台,石台上摆放着十把宽大的高背靠椅,尽管在石台上的人很多,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在高背靠椅上落座。 在石台的外围上空,挂着一个大大的横幅,上书:鬼节大赦,四个大字。 哦,原来是鬼节大赦,我还当是鬼节欢庆,鬼魂们都来参加集会呢,还真是扯。 就在石台前站了这么一会,我环顾了一下四周,赫,整个广场已经挤满了各种各样的鬼魂,到处都是呃呃啊啊的鬼叫声,我不由得两腿一直打颤,作为数以百万、千万记得鬼魂大军中唯一的一个活人,这应该是悲催到家了。 这时一个异常尖细的声音响彻整个广场。 安静了,今天是一年一度最为盛大的鬼节,奉我们伟大的第五殿殿主阎罗王的旨意,今天要下发一批特赦令,大家谢恩吧。 阎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距离石台太远,根本看不清石台上的人模样,想必石台上的应该都是地府中有身份有地位的鬼官吧。 一瞬间,满广场的鬼魂全部跪拜在地,只有我一个傻愣愣的站在那里。 就在这时,一股劲风猛地击打在我双腿的腿弯处,两腿一软,我跟着跪倒在地,但是还是晚了,石台上那尖细的声音发出了一嗯? 嗖,嗖两道强劲的阴风吹打在我的身上,紧接着两只大手一边抓住我的一只胳膊,就把我给提了起来,越过无数鬼魂的头顶,向着石台飞去。 啊,牛头,马面? 就在我看清抓我的是牛头马面后,在广场左侧的边缘处,亮起了两个绿色的亮点,青面鬼王那狰狞的面孔在绿光中显露了出来。 噗通 我被狠狠的扔在了石台前不远的地面上,剧痛和眩晕差点让我昏迷过去。 下方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于于磊,我挣扎的撑起上半身,跪在石台前低着头回答道,脑中一片空白。 就在我刚回答完,石台上就响起了哗啦啦纸页翻动的声音。 随后就听到:于磊,1976年生人,呃。 嗯?怎么不念了。 我赶忙抬头看向石台上,就见一高一矮两个鬼官在悄悄的私语着,其中矮个鬼官手里捧着一本尺许厚的记录薄。 一高一矮两个鬼官一边耳语着,高个鬼官还时不时的看我一眼,他那阴森乌暗的面孔还不停的变幻着不同的神情。 完了,这回恐怕是想死都难了,本想借此逃脱鬼王的魔爪,没想到鬼王还没摆脱,这又被地府的鬼官们抓了起来,十八层地狱啊,蚀骨炼魂啊,我的吗呀。 现在我总算知道害怕和恐惧的区别了,活着对于死亡来说,那是害怕,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再加上受之不尽的折磨,那就是恐惧了。 正当我沉静在自我营造的恐惧之中时,高个鬼官猛地大喝道:地府不收生人,阳世未尽者,速速离去。 他那干瘦的手臂一下伸出老长,一把抓住我的衣服领子将我刚刚的拎起,狠狠的一抛,我直接就飞入了暗灰色的云萎中,也不知飞了多高,更不知飞了多远,直到落地的那一刻,我只知道我快要被摔碎了。 在地上躺了许久,感觉着剧痛不是再那么的难以忍受,我尝试着活动了下手脚,还行,并没有四分五裂。 哈哈,哈哈,你以为你能跑出我鬼王的手心吗?在地府,还没有谁敢和我情面鬼王作对,你是第一个,不过你很令我意外,居然是个活人? 草,不愧是鬼王,打算趁我病,要我命啊。 没错,我就是个人,不过实话告诉你,我也没抢你说的什么小妾,就连你的小妾是谁我都不知道,我承认鬼王你很厉害,我也不是你的对手,可是你若是硬要给我安个罪名,要我的命,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回想起,第一次鬼王抓住我却被那无名的紫色火焰灼烧,我就知道当初刘忠義在我身后念的那些像是口诀的东西起了作用,我的身上一定有克制鬼王的存在,和鬼王的对话也就有了一些底气。 人类,你们的狡辩和虚伪在鬼界是出了名的,我的五个手下明明看到我那小妾被你收进了身体里,你还要在此狡辩,也好,我就收了你这卑劣的魂魄,亲自抢回我的小妾,拿命来! 他的五个手下?莫非他的小妾就是指王晴雯?啊,我明白了,和刘忠義一起在那个茶楼听到的有关鬼王纳小妾的事情,就是指这青面鬼王要纳王晴雯为小妾,尼玛,这都干我什么事啊,我叉,你特么来真的。 情面鬼王那巨大的手掌带着撕裂般的风声已经临近了我的头顶,我咬着牙,两眼一瞪,双脚一用力翻出了被我砸出的土坑,连滚带爬的站起身,撒腿就跑。 一阵七吃喀嚓的响动,从我的全身各处传来,仿佛我的这具皮囊内装着一对破瓷烂瓦一般。 人类,和我斗,你还差的很远,乖乖的把你的灵魂交给我,我一定让你享尽永世不得转生的炼魂美味,哈哈哈哈。 嘭,嘭 两声巨响随着鬼王的话音落下而响起,我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尼玛漫天的拳头大小的碎石朝着我的身体激射了过来,这狗币的鬼王居然打碎地上的巨石,当作武器攻击我,都说人脑精鬼脑灵,我算是彻底认栽了。 就在下一秒,噼噼啪啪的声音在我的身上响起,我的身体被碎石块的冲击力直接带上了半空中,在碎石的击打停歇后,再次重重的摔落到干裂的地面上。 一团乌黑的烟雾瞬间将我的身体吞没,看来,上次那紫色火焰的灼烧让他尝到了苦头,青面鬼王这次学精了,他不敢再用他的巨手直接抓我,而是用着不知什么东西的黑雾困着我,将我拉到了他的眼前。 两只大如灯笼般冒着绿光的眼睛透过黑雾瞪着我,一声声的怪笑像是要炸裂我的脑袋。 一股强大的吸力从我的头顶灌入,我清楚的看到在鬼王那两只灯笼般的大眼睛中间裂开了一道缝隙,一颗漆黑发亮的东西在那裂缝中快速的旋转着,这吸力就是从那裂缝中发出来的。 强大的压力往我的脑袋顶部聚集,身体里,像是某种东西就要透体而出,草,我一下打了一个激灵,他这是在吸取我的灵魂。 死亡,害怕,恐惧,在这一刻都是扯淡,我紧盯着鬼王那两只冒着绿光的眼睛,右手快速的伸进了衣服内侧的口袋里,号码牌被我紧紧的握在了手里。 王晴雯害怕我的号码牌,这说明鬼魂对我的号码牌有种天生畏惧,不知道,用它来对付鬼王是否有效,机会只有一次,只有用它来赌一赌了。 鬼王两眼中间的裂缝越裂越大,裂缝中那漆黑发亮的东西渐渐的露出了它的原形,那是一颗大如西瓜一般的黑色珠子,在珠子的表面,散发着一圈一圈的黑色波环,而那波环正一圈一圈的套在我的头顶上,随着珠子转动的速度不断的加快,从那波环上发出的吸力也越来越大。 吸力逐渐在增强,此刻不光是我的体内压力在增大,连带着整个身体都有着一股上浮的浮力,好像那吸力要把我的整个身体都吸进去一般。 就是此刻,我大喊一声,我顶你个肺,两脚用力一瞪,借助着浮力整个身体朝着鬼王两眼间撞去,同时我将号码牌按在头顶上,头顶正对着那裂缝中的黑珠子,豁出去了,成与不成,那已经不是我所能考虑的了。 鬼王见我整个身体猛地冲了起来,他也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两只巨手从两旁快速的朝我挥舞过来,而双眼更是紧盯着我头顶的号码牌,庞大的身体在向后退缩,看的出来,他也不敢让我的号码牌靠近他的身体。 嘭,咔,两声脆响,我的眼前猛地一黑,就什么也看不到了,可是我的感觉却很清楚,我的身体静止的保持着前冲的姿势,浑身僵硬,却没有往下掉落,而从我的头顶处,一股股的能量在不断的涌入我的脑袋,冲入我的身体呢,足足有五秒钟的时间。 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怪叫和惨烈的哭嚎,冲进我的耳朵里,击打在我的灵魂上,这种痛苦远远不是那什么鞭刑,火烙可以比拟的。 紧接着,一股巨大的撞击力狠狠的撞在我的背部,身体腾空而起,空虚和无力传遍全身,随即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我的全身都被束缚着,无比沉重的压力压得我无法呼吸,四周模糊,嘶哑,完全无法分辨的声音不断的冲击着我,我想睁开我的眼睛,想去找寻鬼王的踪影,不知道我最后的那一下有没有对他造成什么伤害,不知道我是不是已经逃脱了他的追杀。 第九章 惨案真相 于磊,于磊。 好熟悉的声音,嗯?刘梦佳,难道我没死? 带着激动,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入眼处,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白色的被褥,赫然还有那血红色的十字。 医院?哈哈,老子的命还真大啊,这么折腾,连鬼王都收不了我的命。 啊,一阵疼痛,让我感到我整张脸都在颤抖,刘梦佳那清冷的面容走入了我的眼帘。 你可终于醒了,不然,我都准备把你的床位安到我那去了。刘梦佳清冷的脸上居然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你哪?还是算了吧,到了你那,就别想再有囫囵个了。 和刘梦佳的调侃尽管有些另类,不过我的心情却是非常的好,不为别的,就只为我还活着,并且回到了我熟悉的阳间。 对了,你爸呢? 嗯?你知道了?看来你这趟地府之行,收获可是不小呢,我这就走了,不过,我会想你的,咱们回头见了,说完,刘梦佳脸上的笑容居然灿烂了起来,转身朝病房外走去。 这,尼玛,回答我一下会死啊,真是。 说实话,刘梦佳长得真心不错,不论脸蛋还是身材对于我这样的屌丝来说,那都属于天仙美女级别的,只是她身上的气息和她的笑容,却总是让人觉得不是很舒服,也完全掩盖了她的可爱和柔美之处,不知道是不是和她的职业有关,不过和死人接触多了,没几个是正常人,我现在就感觉我也有那么点怪怪的。 刘梦佳走后,我重新打量了一下整个病房和我自己,整个病房内到处摆放着很多的仪器,不断的发出嘀嘀的声音,而我的身体包的比木乃伊还恐怖,感觉除了脑袋之外,全身都被石膏厚厚的包裹着,手和脚,甚至连身体都无法移动一下。 咔哒,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刘忠義脸上带着阴阴的笑容走了进来。 我刚想张嘴,刘忠義却伸出手对着我点了点道:别激动,想问什么就问吧,今天我会如实的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还别说,这次刘忠義真的没再对我有任何的隐瞒,对我所提出的问题都做了详细而又肯定的回答。 首先,他告诉我,我是被他在鬼节的第三天晚上,从1114号天阴之门处给救回来的,当时我全身的骨骼都出现了裂痕,所以我才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再就是我的杀人凶犯的罪名被洗脱了,至于怎么洗脱的那不关我的事,其次就是我之所以被他们如此折腾,完全是因为我自身的特殊原因,制造这场灭门惨案的是一个非常神秘的人,是他指示着两个女鬼杀害了别墅里王晴雯一家,这和王晴雯跟我讲述的一样。 当刘忠義告诉我,我无罪了,清白了,可是我却没有任何喜悦的感觉,仿佛那根本就不关我的事。 目的,这个神秘人的目的就是为了占据这1114号天阴之门,想要通过这天阴之门进入地府,至于做什么,或者是他想干什么都不得而知。 神秘人灭了王晴雯一家后,在网上发布了一条拼婚信息,应该是为了找寻某个他需要找寻的人,没想到把我给兜住了,原因无他,就是因为我的生辰八字,按刘忠義的说法,我是属于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纯阳之体,而之所以没在这场灭门案中被杀,并不是因为神秘人仁慈,或者想找个替罪羊,而是因为我的命理是赤矢命,用灵异界的话说,就是我是无法被鬼杀死的。 即是纯阳之体,又是赤矢命,这在灵异界是很不多见的,不,应该说是千百年难得一见的,之所以说是千百年难得一见,倒不是因为能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无尚能力,而是因为具有纯阳之体的人尽管一般的鬼怪根本不敢近身,但却是法力高深的大鬼大怪们的营养大餐,可要是再加上赤矢命,那就另当别论了,纯阳之体加上赤矢命,如果碰到大鬼大怪,不但不会被吃掉,反而有可能会从那些大鬼大怪的身上得到意想不到的能力,至于为什么,那说起来就话长了,后面我会慢慢详细的解说的。 在与神秘人控制的女鬼接触后,女鬼没能杀死我,但是却拿走了我半条命,而我的另外半条命却躲进了我随身携带的号码牌内。 刘忠義说,在他得知了这一切后,就用特殊的道家手法将我的号码牌进行了炼制,除非拥有着阎王这等大能无上的法力,谁都拿不走我剩下的半条命。 说到这,刘忠義苦笑的告诉我,那次我被两个女鬼夹击,其中的一个女鬼身上应该就附有那个神秘人的气息,而很可能我的那半条命也包含在内,可就因为他的一时不查,虽然我最后吞噬了其中一个女鬼,但却让那个神秘人给跑掉了,而我也与自己的那半条命错身而过了。 刘忠義这么一说,我立马想了起来,难怪当时我对自己身后的那女鬼感觉那么亲切呢,原来她的身上携带着自己的另外半条命啊。 由于我特殊的命理和体质,刘忠義决定解铃还需系铃人,通过我来超度王晴雯一家,让他们安心的转世投胎,并一举收取了他们所有的怨气,至于王晴雯的意外,那真的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意外,但是,他们对我的一番折腾,却是刘忠義的另一番私心,他把我当作诱饵,想将整个案件背后的那个神秘人给钓出来,所以在王晴雯出意外的时候,就顺水推舟,一掌将我打进了地府中。 半条命?当我听到我只有半条命的时候,我两眼直直的望着白色的天花板,脑子里一片空白,整个人就那么飘飘悠悠的,什么感觉也没有了。 所有的事情对我来说是场磨难,但对刘忠義来说,进行的相当顺利,只是结果出乎了他的预料,背后的神秘人没钓上,反倒让我和地府的鬼王面对面的对上了,更让他想不到的是,我因此打开了所有具有赤矢命命理的人梦寐以求的赤矢命天门,这应该就是我最后和鬼王双眼中间的那颗黑珠子碰撞,所产生的结果了。 事情发展到这,按理说,案件真相大白,我已经重获自由,剩下的就是我自己重回社会,开始自己心的生活了。 可是刘忠義却神神秘秘的坐到我的床头,一脸严肃的跟我说,让我拜他为师,跟他去特案办。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我还会对特案办不清楚吗?整天的和鬼啊神啊的打交道,是个人都不愿意去过那样的生活,我当然也不例外,就断然的拒绝了。 刘忠義在得到我肯定的答复后,无奈的叹了口气说:既然你不愿意,那么我也就不瞒你了,你已经知道自己是无命之躯了,尽管你还活着,但是你这辈子都无法过正常人的生活了,半条命,就连和普通人的正常接触也不允许,注定孤苦伶仃,穷苦一生。 听了刘忠義的话,如果我能动,如果我能打的过他,我保证我当时就跳起来暴打他一顿,整件事情我都是被动而无辜的受害者,气闷和憋屈没有人能够理解,可惜的是我既不能动,也打不过他,只能无畏又无知的对他说了一句:甘你屁事。 刘忠義走了,对于我来说,我也不知道以后的路该如何去走,以后的人生不能过正常人的生活,不能和普通人像正常人那样交往,说实话,我都觉得那和死了没有什么区别,甚至还不如死了的好,刘忠義临走前给我留下一个背包,我的那另外半条命也被他放在了背包里。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了,一切都很平静,神秘人可能是为了避风头,没有再来找我的麻烦,而我的身体也在一天天的恢复当中。 两个月后,我的身体彻底康复了,在走出医院大门的那一刻,我迷茫了,彷徨了,下一步,我不知道我的脚该踏向何方。 行行好吧,给点钱买口饭吃吧。 医院的门口边,一个全身破破烂烂,浑身黢黑散发着恶臭的干瘦老头,整个身躯都完全佝偻了起来,一手拿着根木棍,一手拽着我的裤腿喊着。 要是搁着以前的我,早就破口大骂,并且一脸恶心的躲避开了,可是现在的我,在死亡和地府中趟过了一回的我,却对于眼前的老者涌起了可怜和悲悯之心,我打开了刘忠義走时留给我的包,从里面拿出了一千块钱,递给了老者,这还是我面试时,拿到的补偿金,现在想想,那就是我的卖命钱。 老者见我一下拿出一把红票子给他,身体立卤了起来,眦着满口的大黑牙,张口就骂道:你个活败家子,卖命的钱就这么随便送人了。 原本精神迷茫的我,被老者这么一骂,直接愣住了,就连脑袋都短路了,尼玛,不带这么玩人的,这老者居然就是我在地府中遇到的那个老道,而这也是我唯一没有对刘忠義提到的属于我自己的秘密,之所以不将遇到老道的事告诉刘忠義,完全是我下意识的认为没有那个必要。 老道见我跟个木头一样,傻愣住了,拿起手里的木棍朝我脑袋上就是一下。 不疼,我一点也没感觉到木棍敲击脑袋的疼痛,反而从脑袋直通脚底,涌起一股清凉。 嗯,现在你才算是完全康复了,你现在应该没地方去了吧,走吧,跟老道我走吧,帮我回家喂喂猫,养养狗,省得你到处去害人又害己啊。 老道说完,转身自顾自的走了。 喂猫?养狗?我。 看着老道的背影,脚步不由自主的跟在了他的身后,脑海中翻腾了半天,似乎也就只有一个想法了,跟着他,也许就是我今后的人生了。 第十章 九宫鬼冢 汽车不能坐,全靠两条腿,过了沟有河,过了坡有山。 两天一夜的行程,我终于在快要瘫倒的时候,跟着老道回到了他的家。 一狗,一猫,一篱笆,一茅草屋而已,四周皆是无尽的荒芜。 猫是黑猫,狗是银白色的大狗,篱笆只是几根木棍,茅草屋嘛,夜晚的时候,用来看星星最是不错了。 我的新生活至此就开始了。 头七天,我白天都在睡觉,只是到了晚上的时候,会被老道用法咒和汤药折腾的死去活来。 又七天,我只能中午睡觉,夜晚和早晨则是被老道用黄纸符和奇形怪状的阵法虐的焦头烂额。 后七天,我白天晚上都不能睡觉了,白天爬山头跟着老道采药,晚上趴坟头采气。 如此的二十一天完全过去之后,老道才让我正式跪拜了三清祖师牌位,却没有挑明是否收我为徒,只是扔给我厚厚的一本古朴而又陈旧的书,就再没有管我了。 在我受苦受难的二十一天里,我最不能忍受不是死去活来的痛苦折磨,也不是焦头烂额的精神虐待,而是那一大一小,一黑一白,两个混蛋的嘲笑,是的,没错,它们真的会笑,那时它们每天都懒洋洋的看着我苦逼样,美滋滋的嘲笑我。 老道把书扔给我后,就离开了,也不知道他去哪了,临走时他对我交代道,好好的照顾那一大一小,我以后就跟它们相依为命了,用心的看书,一个月后,他会跟我说一件重要的事情。 我的日子开始慢慢的有规律起来,那就是看书,吃饭,睡觉,三点一线,唯一的娱乐活动,那就是世上独一无二,好玩又刺激的虐猫屠狗了,嘲笑我,我就让它们比我更苦逼十倍,这就是我对它们的特殊照顾。 《通天伏魔录》! 就是老道扔给我的书,我用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才将书看完,大部分的内容都被我深深的记在了脑子里,少部分的捉鬼法咒和符箓勉强算是被我掌握了,让我始料未及的是,书里所讲述的鬼和我在小说,电影里所看到的完全不一样,倒不是存在的形式不同,而是对鬼的分类不同,小说中,电影里都说鬼有三十六道,可是《通天伏魔录》中却将鬼分为了三道。 书中说,之所谓人之根本在乎精气神也,鬼也然也,鬼分三道,上道神鬼道,中道精鬼道,下道气鬼道。 让我意外的是在地府所遇见的那个让人恐怖无比的庞然大物,青面鬼王,居然只排在气鬼道的末位,这让我惊的直接无语了,若是碰到了精鬼道中的鬼,或者是神鬼道中的鬼,那会厉害到什么程度了。 再就是所谓的天阴之门,就是阳界和阴界的交界通道,居然有着整整36000座,我所进入的1114号天阴之门只是其中的一座而已,而那个地府,就跟一个国家里的城市边缘处的农村郊区一般,那里只是阴界犄角旮旯里的一小块地域而已。 一个月后,老道风尘仆仆的回来了,一回来,就将我拉进茅屋,神情有些黯然的说:小子,你必须要离开了,离开前,我要你明白一件事,够是人生前的一份执念,真正的鬼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如今的妖魔鬼怪已不再是单纯的害人夺命,大多数的鬼怪都是被人类的欲望所创造出来的,我无心收你为徒,亦无意让你为了维护什么大意奔波劳苦,只希望你能得行善时且行善,需除恶时必除恶,逍遥快活一生,赤矢命一生陪伴着贫穷,可是你不同。 说完这些,老道才正视着我,一脸严肃的道:你现在已经拥有了法身,虽然功力浅薄,但是你能通鬼语,视鬼魂,可行阴阳之境,又熟读了《通天伏魔录》,再加上你自身的特殊所在,只要给你足够的时间,阴阳两界迟早任你横行,虽然你只有半条命,可就因为这半条命,你以后的能耐将会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说着,老道顿了一下,从草房里的一个隐蔽的旮旯里拿出了一个包袱交给了我,接着道:我所能做的,所能教的,都到此为止了,拿着这个包袱离开这里,向西十五里,用你自己的能力通过那片坟场后,就不要再回来了,是善是恶,你好自为之吧。 自始至终,老道都没有给我半句插话的机会,我只是傻了一般的看着,听着。 直到见老道说的如此决绝,我才不知所措起来,刚想询问到底是为什么,眼前的情景却是猛地一变,茅草屋和篱笆都消失不见了,只有着一片杂草丛生的荒滩,若不是我的身边还有着一大一小的陪伴,脚边突然多出了我来时背着的背包,我都以为这两个月来,我一直都是独自一人生活在这荒滩上。 难道这就是老道要跟我说的重要的事?就是为了让我离开,轰我走? 不!不是这样的,从他的语气和神态来看,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或者是将要发生什么。 放下手里的包袱,我非常端正的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道:师傅,虽然弟子不知道您老人家的名讳,也没有被您正式收为徒弟,但是弟子一定谨记除恶向善,不负您老人家的教诲。老道虽然没说收我为徒,但此刻我真心的将老道当作了我的师傅。 就在我磕完头后,老道的声音再次响起:那个神秘人又出现了,正在到处找你,那个刘忠義待你不薄,为了保住你的命,他可是把他的家底,疾风,急冻,三昧三道上品符箓都用在了你的身上,去往他那,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出路啊,看在你磕头拜师的份上,我再送你一句,道无亲传,好好领悟吧。 师傅,师傅。任我如何叫喊,老道再无任何声息。 一路向西,我知道从此,我就要一个人孤独的生活了,对于师傅的离开,对于我已经不存在的人生,我把一切的责任都推到了那个阴魂不散的神秘人的身上。 我发誓,不灭了这个畜生,我誓不为人! 我背着包,拎着包袱,一大一小屁颠屁颠的跟在我的身后,我给它们俩各自取了个名字,大白和小黑。 十五里路,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当我带着大白和小黑走到师傅所说的坟场边缘时,已经是深夜十分了。 《通天伏魔录》中所说,坟场乃尸家阴地,阴气过盛,普通之人,入夜不得入内,修道者,法器和道符齐备,方可踏入。 我打开师傅给我的包袱,里面的东西不多,一沓符,一个阴阳罗盘,一个朱砂墨斗,一只符笔和一本小册子。 说实话,对于眼前的坟场,我并不害怕,只是该怎么通过,如何用自己的能力通过,我根本没底,不为别的,只为我特么的啥能力都没有啊。 我看着地上的一摊东西,有看看大白和小黑,大白好像看出了什么,蹲下身子,用前爪碰了一下小黑,小黑看了看我,打了个哈欠,摇了摇头,一跃跳上了大白宽宽的后背。 大白扭头也看了看我,朝我狠狠的白了一眼,然后驮着小黑昂首摇尾的朝着坟场走去。 我靠,你们两个混蛋,什么意思,居然敢鄙视我,不就一个破坟场嘛,老子地府都走过,这特么的算个毛啊,真特么的受刺激了,连阿猫阿狗都敢鄙视我。 借着月光,眼看着坟场上起了阵阵白色的阴雾,大白和小黑的身影已经在涡变得有些模糊了,我赶紧一把抓起两张符,然后将包袱往肩上一挎,朝着大白和小黑追了过去。 一入坟场就感觉起风了,坟场中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土包上,一道道阴魂已经开始在四处游荡了,大白驮着小黑就站在坟场中间的小道上并没有远去,好像在等着我,当我走到大白的身边时,却发现这两东西根本看都不看我一眼,而是紧紧的盯着那些游荡的阴魂,不停的留着哈喇子,靠,这是什么情况。 还没等我弄清楚状况,坟场内开始出现了变化,一道一道泾渭分明的绿色光线开始不瞒整个坟场。 至此,大白和小黑才将视线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眼前的状况我已经很清楚了,这里根本就不是个坟场,而是一座鬼冢,那些个绿色光线为分魂界,从分魂界划分的布局来看,这个鬼冢是一座道家鬼冢,所有的坟头都是按照九宫布局埋设的,如此一来,要走出这个鬼冢就不是那么容易了,所谓的九宫其实就是一座迷宫了,只是我不知道的是,这个鬼冢存在了多长时间,这里面的鬼魂都达到了什么级别,这回轮到我嘲笑大白和小黑了,难怪它们会等我,在这九宫阵里,没有我,它们俩这辈子别想离开这里了。 我蹲下伸,一指头点在小黑的脑袋上,有一巴掌拍在大白的脑瓜子上,有些邪恶的道:下回再敢嘲笑我,我让你们俩一辈子在这当守卫,哼! 乾、坎、艮、震、中、巽、离、坤、兑为九宫的九大阵眼,所谓九宫为迷,八卦为困,好在这些《通天伏魔录》中都有着详细的介绍,还配有图解和破阵心得,我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个鬼冢中到底会有什么样的鬼了,这个鬼冢只是单纯的九宫阵,还难不住我,如是想想,我好像也不是没有能力啊。 再次打开包袱,我一口咬破了中指,拿出符笔,沾上中指的血,在大白,小黑和我自己的额头上各自绘制了一副图案,这个图案为上下两部分,上为三勾,下为火,这代表着三清祖师在上,三昧真火护身。 做完这些之后,我将包袱重新背回到肩上,郑重的对着大白和小黑道:跟紧我,不得偷嘴,这会的我着实有了一点捉鬼大师的味道。 在这就要交代一下了,大白和小黑,它们可不是普通的猫和狗,它们的食物出了五谷杂粮和肉食外,就是鬼魂了。 按照九宫的破阵路线,我是左三乾,右七坎在坟场中摸索着前进,对于眼前时不时晃悠的阴魂丝毫不予理会,我知道在没有接近到鬼冢内部时,是不会出现什么厉害的鬼魂的。 大白和小黑不紧不慢的跟在我的身后,它们可是没闲着,时不时的就会有阴魂被它们俩给瓜分果腹了。 在坟场中七拐八绕的,我是小心有小心,谨慎又谨慎的行走了两个小时,已经差不多到了鬼冢的腹地了,正当我都有些讥笑自己的太过谨慎时,一股毛咋咋的感觉涌上了我的心头。 一道赤红色的亮光一闪,就划过了我的头顶,直奔着我身后的大白和小黑而去,而这两个憨货居然还在窥视着身边的美味,丝毫不觉死亡已经就在它们的眼前了。 我转身,两脚猛地一跺地面,身体直接向着大白和小黑扑去,赤红色的亮光直接轰击在了我的身后,一道青色的亮光在我身后一闪即逝。 我两手撑着地面,看着正大眼瞪小眼看着我的大白和小黑,发现它们没事,只是它们额头上的三勾只有两勾勒,那么我额头上的三勾必然就是只剩两勾了,赶忙爬起身,朝着发出赤红色亮光的地方看去。 六个红色的亮点出现在离我不远的一个较大的坟头上,我知道这六个红色的亮点代表着三双眼睛,鬼眼要么白,要么黑,可是如果变成赤红,那就意味着它们已经从普通的鬼魂变异成为了其他的东西,危险这才真正的降临了。 第十一章 鬼冢试炼 按照书上所说,气鬼道为纯鬼道,是指人死亡之后所遗留下来的执念形成,精鬼道为变异鬼道,是指在气鬼道的基础上,被邪术之人或者是心恶的道人通过术法加以改造而发生变异的鬼,神鬼道是为术法鬼道,是指生前为修道高人,临死前对自身使用高深的术法,让自己死后成为会使用法术,并且能够修炼,即使不能飞升,却也是不死不灭的存在。 我一面戒备这那较大坟头上的三个怪物,一面搜索着记忆,好让自己能够分辨出,眼前的三个怪物到底属于何物,才好做出相应的应付准备。 大白从我的身后走到我的身边,用爪子碰碰我,然后又用爪子指了指一旁的分魂界,光线变成了黄色。 我猛的往自己的脑门重重的一拍,朝着大白嘿嘿一笑道:谢谢了,光顾着看那三个家伙了,都忘了看分魂界。 鬼青尸赤,魅白魑黄。三个魑而已,气鬼道排行28,小k斯。 我将两道符收回兜里,两手快速的结着五雷法咒,口中念着鬼语大喊道:路人借道,无意惊扰,但若另有所谋,五雷灭杀,永世不得轮回,速速让道。 刚喊完,手里的指印也已经结印完成,心里实在有些小得意,区区屌丝的我,居然也有盛气临人的一天啊。 光顾着高兴了,我压根就没去想,我的那点道力所释放的法咒能又多大威力,而那三个魑却好像看出了这一点,对我的话丝毫不理会,直接分三个方向,朝我猛扑过来。 我眼睛一瞪,右腿往一旁一分,口中快速的将咒语默念完,指印猛地朝着三个魑狠狠的印了过去。 轰,轰,轰,低沉的雷声陡然响起,我的嘴角一勾,可是下一秒,脸上的肌肉直接僵硬起来。 尼玛的,居然是雷声大,雨点小,只看到三个小小的电花在三个魑的身上一闪,只让三个魑的前冲之势稍微的缓了一缓,我的五雷咒就消失了。 大白和小黑好像看出了不对劲,小黑灵巧的跳上大白的后背,然后借助大白的身体,再一个猛地跳跃,朝着我右侧的一个魑扑了过去。 大白在小黑跳离身体后,用整个身体挡在了我的身前,浑身银色的绒毛一下全都竖了起来,吗的唯独就我一阵手忙脚乱的赶紧从兜里往外掏符。 像是蝉鸣又像是老鼠打架的叫声,最先从小黑处传了过来,随后大白独自就和两个魑斗了起来。 我手里拿着从兜里掏出来的符,愣愣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有没搞错,大白和小黑这么吊的有木有,根本不用我动手,这三个魑眼看着就要被它俩给吞下肚了。 哎,光会纸上谈兵的确不行,没有实践经验,不能快速而准确的判断出敌我双方实情,捉鬼跟送死无异,难怪老道会说道无亲传呢,原来如此啊。 第一次的实践居然变成了看客,看着昂头走回来的大白和小黑,我只能低着头朝着他俩干干一笑,说实话,真是无地自容啊。 噢呼嗷。 这第一拨危险刚刚过去,还没怎么滴呢,阴风猛然大作,就像是无数的孤魂野鬼咆哮一般,让人一阵头皮发炸。 白雾已经变成了铅灰色,头顶的月亮只能微微的看到一个轮廓,雾越来越浓了。 大百和小黑快速的跑到了我的身后,我的眼睛警惕的看着四周,两道符紧握在手中,这是最快捷而又实用的掌心雷符,无需咒语,便能直接瞬发。 静观了片刻,见四周并无动静,脚下便按照九宫破解路线慢慢的移动了起来。 分魂界这时猛地一变,黄色直接变成了白色,数声尖细冷冽的叫声带着回响从四周传了出来。 不好!危险! 大白,小黑,快跑。 喊的时候,我已经跑动了起来,大白驮着小黑紧紧的跟在我的身后。 数道惨白的身影快速的从四周朝着我跑的方向围了过来,没用了,人的两条腿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跑得过阴魅。 我直接停了下来,将手里的掌心雷符收了起来,快速的从包袱里拿出了朱砂墨斗线,将带着铅块的一头放出六十公分,在手里舞动了起来。 从后面急速冲过了的数个阴魅,在我拿出墨斗线后,猛地一下慢了下来,非常缓慢的朝我靠拢过来。 我不停的舞动着墨斗线,脚下慢慢的前进着,眼睛时刻注视着四周,只要稍有异动,我就会用墨斗线缠住任何一个攻击过来的阴魅,根据书上讲述,朱砂墨斗线对付阴魅,只要缠住,对方便再无还手之力。 我万万没想到,我知道的,这些阴魅也知道,而我没想到的,这些阴魅也知道,那就是耐力,时间一长,我的体力和精力便有些疲惫起来,手里舞动的墨斗线在不是那么的虎虎生风了,而是时不时的会交缠到我的胳膊上。 纰漏一现,大战是一触即发,当墨斗线再次缠到我的手臂上时,最少有八个阴魅一下冲到了离我只有不到三米的地方。 慌了,乱了,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脑海中所记忆的那些能够对付阴魅的法咒一个也想不起来了,我眦着牙,双手胡乱的挥舞着。 阴魅没有尸体,它们的攻击就是不停的穿过猎物的身体,通过它们自身带走猎物身体里的阳气和能量,知道猎物能量耗尽,气尽而亡。 转眼间,我的身体最少被这八个阴魅来回穿了数十下,我根本忘了自身的特殊性,光顾着阻止这些阴魅靠近自己的身体了,却忽略了身后的大白和小黑。 喵呜。 惨烈的一声猫叫,我的身体一震,小黑! 当我看到小黑时,已经晚了,小黑浑身的黑毛都炸立着,毫无声息的躺在了地上,大白也已经摇摇晃晃的眼看着就要躺倒了。 草泥马,我手脚乱舞的朝着大白冲去,将大白紧紧的抱在怀里,任由阴魅穿过我的身体,随后我又将小黑也拽进了我的怀里。 阴魅的数量越来越多,我根本就不在意,用手仔细的触摸了一下小黑的胸口,还好,还有一丝的温热,只要不让阴魅再次攻击到小黑,小黑就不会死。 这么一静下来,好多我没注意到的地方,一下都让我发现了,阴魅攻击我的时候,不会真正的穿过我的身体,它们只敢在一接触到我的身体后,就会马上离开,我前胸的位置,根本就没有阴魅接触过。 号码牌!我的半条命! 想也不想的,我直接从我贴身的口袋里一把抓出了号码牌。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原本朝我和大白攻击的阴魅,开始朝着外围飞窜,可是不管它们怎么用力的往外飞,还是在不停的想我靠拢,一股强大的吸力从我拿着号码牌的手心发出,眼看着一个个的阴魅被我吸过来,然后消失在我的手心里。 没错,是手心,不是号码牌。 什么情况? 我将号码牌,换到了另一只手里,怪异想象随着号码牌移动到了另一只手上,吸力在不断的加强,被我吸入手心里的阴魅越来越多。 来啊,别跑啊,我草泥马的,你们不是很屌嘛,老子就在这,你们过来啊。 我疯狂的挥动着拿着号码牌的手,开始追逐四散飞逃的阴魅,大白用嘴吊着小黑,也跟着我追逐起来。 雾渐渐的散了,月光笼罩在整个鬼冢的上空,我才发现,被我这么一冲,可能是因为号码牌的缘故,整个鬼冢的分魂界消失了,别说阴魅了,就连那些到处游荡的阴魂都一个也找不见了。 而稀里糊涂的,我带着大白已经跑出了鬼冢,站在了鬼冢的出口处。 我赶紧的从大白的嘴里抱下小黑,却忘了将号码牌收起来,一声尖叫从小黑的身体里发了出来。 唰 一道白影从小黑的身体里冲了出来,熟悉的一幕再次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王晴雯? 我赶忙将号码牌放回内衣兜里,身体一个前冲,接住了从空中坠落的身影。 没错,还真的是王晴雯。 王晴雯很是虚弱,不过她还清醒着,她指了指小黑,告诉我,老道将她封入了小黑的身体,小黑本是一只白猫,在老道将她封入白猫的身体后,白猫就变成小黑了。 这时,我也发现了王晴雯的眉宇间,一团浓重的怨气正在慢慢的凝聚着,而她的脸色和眼睛已经开始发生着变化。 快快将我打入小黑的身体,封印已经破了,不过只要你每天用你的掌心喂养小黑,我和小黑就都不会有事的。 王晴雯急促的说着,脸上已经出现了痛苦的挣扎神色。 我抱着王晴雯走向小黑,脑子里却在想着怎么讲王晴雯打入小黑的身体,却没想到,大白一口咬住王晴雯裙子的下摆猛地一甩,王晴雯就被整体的砸入了小黑的身体。 一个健步,我用手拂在了小黑的身上,另一只手将小黑抱了起来,然后盘腿坐了下来。 大白卧在我的身边,精神疲惫的眼睛已经眯了起来。 睡会吧,就快天亮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大白眼睛睁都没睁一下,只是嘴巴上下咀嚼了两下,没一会呼噜就起来了。 我摸了一下大白的头,看着怀里的小黑,嘴里小声的说道:放心吧,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我保证一定会让你们生活的舒舒服服的,我用我剩下的半条命向你们发誓。 我的话说完,大白倒没什么反应,只是小黑却是身体一震抖动,吓的我赶紧闭嘴。 不一会,大白和小黑都睡着了,王晴雯说的没错,在我手心的抚摸下,小黑的情况好多了,估计有了两天的休息,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大白和小黑睡了,可是我怎么也睡不着,脑海中一直在想着号码牌的事,刘忠義和老道对我的号码牌都是含糊其辞,只说这个对我很重要,让我好好存放,可是从号码牌对这些阴魂以及对我的身体所表现出来的怪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十二章 再发灭门惨案 东方泛白,太阳眼看着就要升起来了。 老道的话一直在我的耳边吟绕,道无亲传! 我看着发白的东方,嘴里咀嚼着老道的话,脑海中却是一片明朗,可不嘛,道法是根本无法亲身传授的,只有实打实的亲身体验,才能真正的领悟道法的玄奥,只有在生与死的那一瞬间,才能看破玄机,增长道行。 师傅,弟子明白了。看着老道留给我的包袱,我低声的说了一句。 日头已经高高挂起,我拍了拍大白的肥屁股,抱着小黑站了起来。 如果按照老道的意思去找刘忠義,实非我心所愿,尽管刘忠義为我那一趟地府之行,挖空了心血,搬出了家底,可是那一切怎么说他也算是半个主谋,而我仅仅只是个被蒙在鼓里的无辜受害者,可怜虫,恨?没有,感恩?也谈不上。 算了,还是修自己的道,天下之大岂会没有我的容僧处?神秘人,哼,给我足够的时间,咱们走着瞧! 过了坟场,依然向西走了大概五里路,便走上了一条双车道的柏油路。 大白,别垂头丧气的,一会要是能搭个车,回到了市里,我请你吃大餐可好? 我一边走着,一边和大白聊着天,眼睛不时的注视一下怀里的小黑,小黑的情况越来越好了,漆黑的皮毛,再次泛起了黑亮的光泽。 大白,耸拉着头,晃晃悠悠的跟在我的身边,只是听到我说大餐时,那都快垮到地面的嘴皮子猛地一缩,还伸出舌头在嘴两边舔舐了两下,一双三角眼瞅着我,像是在说,真的假的? 哈,这憨货居然敢怀疑我说的话,我真想在它的傻脑袋上敲一记爆栗。 不知道是运气不好,还是这个地方太荒凉,走了半时天,这条路上别说汽车了,连个拖拉机都没看到一辆,哎,来个牛车也好啊。 好在已经初冬的季节,不必受那炎日的酷暑,要说冷,我是一点感觉没有。 于磊,于磊。 谁?这特么的荒郊野外的也会有人认识我?我确定这喊声是人声不是鬼叫。 我迟疑了一下,扭头朝着喊声望去。 我勒个去,白大褂,刘梦佳?她可比那青面鬼王还阴魂不散啊。 在我这发愣的一会,刘梦佳小跑着来到了我的面前,我这才发现,她出来的地方,有着一片小竹林,竹林后隐约能够看到一户人家。 美女,你来者干嘛?又发生命案了? 我随意调侃了一句,说实话,我对刘梦佳父女真没多少好感。 刘梦佳依旧是那副冷冷的面孔,听了我的调侃,她很随意的点了点头道:没错,而且还是灭门惨案。 灭门惨案?难道那神秘人这么快就找到这了?这里离老道那也就二十来里路,这神秘人的动作还真是快啊。 哦,那你忙,我还得赶回市里呢。 看着刘梦佳的眼神,我感觉她找我准没好事,所以我赶忙打个哈哈,打算就此开溜。 唉,钟组长也在这,你不打算去看看?真是个白眼狼。 钟组长也在?你早说嘛,有他在,说什么我也要去看看他啊。 这么巧,原打算回了市里,就去市局重案组找他呢,刘忠義那我不想去,可是钟组长那,还是可以考虑的,最起码不会挨饿受冻啊。 说着,我错身从刘梦佳的身前穿过,直奔小竹林而去。 就听到身后,重重的传来两声跺脚声,听的我心里不由得乐了起来。 穿过竹林,一排三间大瓦房出现在我的眼前,瓦房的上空,一层淡淡的阴厉气息笼罩着,四五辆警车停在瓦房的门口,警戒线已经拉了起来,十几个警察正四处忙碌着,看样子他们也来了没多久。 大白原本低迷的状态一下精神了起来,呜汪汪汪。 别叫了大白,进去看看去,要是小鬼,你就吃了它先垫垫肚子。 走到警戒线跟前,一个警察拦住了我,我连忙告诉他,说是钟组长让我来的。 不一会,那警察跑进瓦房,将钟组长叫了出来,而这时刘梦佳才刚刚走到了我的身边。 刘梦佳把警戒线一掀,对我道:进去吧。 看着钟组长一脸挂笑的跟着那警察朝我走来,我没理会刘梦佳,钻过警戒线,朝着钟组长迎了上去。 于磊?哈哈,见到你好好的,真是太好了,我正琢磨你怎么没去找我呢。 钟组长,上次真是谢谢你了,你看,我这不是来了吗? 啊,好,好,走,去现场看看吧,我正摸不着头绪呢,你来了正好。 看看就看看,我扭头撇了一眼刘梦佳,然后跟在钟组长的身后走进了中间的瓦房。 一进门,浓浓的血腥气息直冲脑门,在这正屋的中间血淋淋的场面差点让我直接呕吐起来。 钟组长赶紧递给我一条毛巾和一副白手套,我用手拍了拍胸口,然后朝钟组长摆了摆手,示意他,我不需要,却发现大白此时脖颈上的毛都炸立去来。 有古怪?这不是一般的鬼? 我解下身后的背包和包袱,把小黑放进背包里,摸了下兜里,那两张掌心雷符被我握在了手心里,再次仔细的打量起眼前的血腥场景。 场面看似血腥,残忍不堪,可是仔细一看,尸体的摆放却是井然有序。 最左侧杂乱的对放着死者的衣物,其次隔开不到三十公分的距离是死者的内脏,再隔开三十公分,一具完整的尸体静静的躺在一边,随后,在整个现场的四周是被死者的鲜血喷洒出来的一个圆圈,从洒在地上的血量来看,死者的鲜血应该被放的干干净净。 我一边观察着现场,一边告诉钟组长我对现场和死者的看法,而大白却对着死者的尸体嘴里不时的发出呜呜的声音,嘴里的牙都眦出来了。 见大白对这尸体如此感兴趣,我从钟组长的手上拿过白手套,然后看着钟组长指了指尸体。 钟组长回头看了看站在门口,没有进来的刘梦佳,随后朝我点了点头。 我明白钟组长的意思,但见他同意了,我也没回头去看刘梦佳,戴上手套走到尸体的跟前,蹲了下来。 尸体为四十多岁的中年男性,从尸体的表面看,皮肤的表面泛着发亮的光泽,整个尸体看上去像是发涨了的面包,肤色发白。 我用手指轻轻的在尸体的大腿上戳了一下,就见尸体的大腿肌肉一下凹陷下去,中间根本触碰过不到骨骼,在我收回手指时,别我戳的地方,一块皮肤瞬间脱落。 按照尸体的情形,我会想着书里的内容。 炼尸! 我立马站了起来,并低声喊道:大白,出去。 钟组长看着跑出去大白,被我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赶忙问道:怎么了,于磊。 我朝门口望了一眼,见刘梦佳一手拿着手术刀,眼睛正放光的看着我,这是她的神情和她手里的动作,我怎么看心里怎么怵的慌。 我把钟组长拉到了一边,小声的告诉他,我对尸体的看法,说这是懂邪术的人在进行炼尸,尸体内部的所有骨骼被完整的取走了,并问他,一共有多少受害者,现场是不是都和这个一样。 钟组长回答,说一共有九个受害人,有八个受害人的现场是一样的,只有一个受害人,是个二十刚出头的少女,她的尸体除了全身赤果外,没有一丝伤痕,死因很奇特。 听完钟组长的讲述,我立刻冲出瓦房,一把抓住刘梦佳的手,把她拉到了一边,心里有些窝火的道:你什么意思,这里的现场,你应该比我清楚,你为什么不告诉钟组长,你知道你这样做有多危险吗? 刘梦佳见我发火了,一把甩开我的手道:我知道啊,可是很明显那个炼尸的人已经走了,而且他的尸还没炼成,那个女孩的死的很干净,全身没有抓痕和掐痕,只是被抽走了魂魄。 走了?你简直就是在胡闹,从大白的表现来看,炼尸的人是走了,可是那个尸应该就在附近,我现在没空理你,你最好也做些准备,我现在去布阵,要是因此有人伤亡,我看你怎么交代。 从包袱里拿出了那沓符,并让钟组长派人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市里去买杏黄纸、朱砂和花公鸡的鸡血,如果有桃木制作的黄纸最好,有多少买多少,随手我塞给了钟组长一张掌心雷符,让他一直握在手心里,只要有不干净的东西靠近,直接拍上去就行。 钟组长走后,我看向手里的符,我以为这沓符都是掌心雷符,想要给在场的人每人发一张的,然而仔细一看,顿时傻眼了,掌心雷符就只有两张,一张给了钟组长,还有一张在我身上,手里的符全都是阵符和护身符了。 你们可能会说,护身符也行啊,如果你们这样想,那就错了,护身符其实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真正的护身符其实只有在开坛施法的时候,只对施法之人有作用,其它的时候,护身符没有任何作用,除非是替身符。 这,唉,听天由命吧,我抓起九张阵符,快速的绕着瓦房跑了一圈,布下了一个简易的九宫阵。 刚弄完,钟组长来喊我吃午饭,我问了下时间,钟组长说已经接近1点了。 还有不到四个小时天黑,只能希望去买东西的人能够快点赶回来,否则。 钟组长见我欲言又止,笑着对我说:你也别吓我,我知道这里有鬼,可是我也知道鬼都是在子时出没,时间有的是。 不就是尸嘛,很怕吗? 旁边刘梦佳不知从哪一下冒了出来,嘴里说着,手里还舞了舞手术刀,那刀身上泛起的暗黑色的流光让我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手术刀的形状很怪,散发的气息很邪,我有种感觉,这把手术刀比那个不知躲在哪里的尸还要可怕。 第十三章 铜甲尸和尸盅 上 你么的,走路现身你就不能正常点吗? 惹不起你,我躲!我一把拉着钟组长吃饭去了。 吃完了饭,我就有开始琢磨那个尸的事情,刘梦佳的手术刀是让人感到害怕,可那是对人,至于对那个尸是不是也很厉害,我根本就没敢去想,总觉得不靠谱。 琢磨来琢磨去,我猛的想起了老道给我的包袱里还有一本小册子呢,没有符箓,《通天伏魔录》里用来对付尸的方法一个都没法用。 从包袱里取出小册子,我找了个没人的地看了起来。 篆篆体?尼玛的,这个老道那是时代的人啊,看着一个个鬼画胡般潦草的字,除了能看出那是篆体外,毛都不认得一根。 一股冷风从身后吹起,刘梦佳那冷冷的话音响了起来。 看什么宝贝呢,还藏着掖着,上面都是篆书,你能看得懂吗? 听到刘梦佳的声音,我的眉头直接拧成了死疙瘩。 我说,看不看的懂,那是我的事,关你屁事啊,好像你能看的懂似得,少在这装大以巴狼。 这是老夫297年来,集多方精华,创出的一套强身健体术。 傻了,一瞬间,我感觉自己都石化了,刘梦佳说的这一句不用说,绝对是老道这小册子上的,只是这特么的297年,难道他的数鳖的? 还用我继续往下念吗? 不用,我想但是。 你特么的是个男人吗?说个话吞吞吐吐的,你想让我帮你翻译这本小册子,但是又怕我将里面的内容泄露出去对吗? 我使劲的点了两下头,两只眼睛静静的看着刘梦佳,对于她的讽刺,我压根就不理会。 可以,我答应帮你翻译,也替你保守这个秘密,甚至连我爹也不说,不过。 行,我答应你,我们一起练。 呸,哪有这么容易就便宜你了,我的条件嘛,暂时先不说,让你先欠着吧。 说完,刘梦佳朝我一伸手,接过我递去的小册子后,看了看厚度,扔下句一个小时后来拿,就扭着屁股走了,她不扭还好,这一扭,我特么的才发现,这妞的屁股绝非凡品,之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一个小时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没等我去取,刘梦佳就拿着小册子和翻译好的一本笔记本找到了我。 呐,好好看看这个吧,整本小册子上,就这个今天晚上可能用的上,其他的,你是一没时间,二没道具,就不用多费心思了。 我接过她递来的小册子和笔记本,笔记本是打开的,就见上面写着:神打术! 神打?这是电影鬼片里的那个神打?请神上身,威猛无比,哈哈哈,好东西。 喂喂喂,别做梦了,这里的神打可不是你想的那样,自己好好看看吧,没那个神奇,却比那个实用有效的多。 刘梦佳说着,狠狠的白了我一眼,又扭呃,我想什么她是怎么知道,难道是我肚子里的蛔虫?靠,我的肚子里面都让她给看了,她是不是也该把她后面露出来,让我仔细观摩观摩才显得公平啊。 不好,我赶忙摇了摇头,不对啊,呈几何时,我脑子里怎么这么y了啊。 眼睛赶忙聚焦在笔记本上,神打术:情急下,普通人都能施展,用以解除燃眉之急。口诀。 哇,还真是,虽然没有电影上又是请神又是上身,全身肌肉男,遍布五彩光的那么神奇威猛,但是配合着口诀,在手上画一些简单的图案,却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试试,这个一定要试试。 看完所有记录的图案,我看中了五个图案,既简单感觉威力又大。 千斤锤,偷心爪,夺命腿,断喉斩,五行定。 别看名字像武侠小说里的功夫,实则这是要配合咒语,还嗯?这最后怎么还有个括号?在手心画图案时,必须要用左手或右手食指指尖的鲜血。 不科学,真心不科学,要是鬼物多了,即使再有效,血流干了,不用别人来杀,自己就死了,看到最后居然还有一个括号里的内容后,我高涨的情绪立马跌落下来。 咒语背熟了,图案记牢了,可是我一点也提不起来要去试试的兴趣了。 怎么,不想去试试吗?到了晚上,说不定这个可是能保命的。 切,我,我正想说,我是赤失命,鬼怪都拿我没招,可这话到了嘴边我愣给咽回来了,这尼玛的,鬼是鬼,尸是尸,完全两个概念。 我什么?你可别告诉我,你是赤失命,就不怕尸。 还真是,这刘梦佳真跟我对肚子里的蛔虫一般,我想什么她都知道,哎,尼玛,不带这样的行不? 我说,我这就去试试,三步并两步,我快速的离开,生怕走慢了,砸在地上的脸想拾都拾不起来了。 绕到了瓦房后面,找了一根成人手腕粗细的竹子,右手中指往嘴里一伸,牙齿猛的一咬,随后快速的在左后的手心里画着图案,嘴里偷心抓的咒语也念了起来。 偷心爪! 我猛的将左手成爪形扣在了竹身上。 咔嚓 竹身应爪洞穿,随后直接折断,厉害。 我看着断裂的竹子,又看看我的左手,毫发无损,这神打术真是牛逼冲天啊。 实验成功,我乐滋滋的含着我的右手中指慢慢的走回了瓦房,大白外在瓦房外,正专心的对付这一块大骨头,这可是中午钟组长专门给它弄得一整个猪蹄膀,看来它对它的午饭还算满意。 我把小黑从背包里抱出来,在瓦房里找了个干净的角落,安心的坐了下来,一面等买东西的人回来,一面养精蓄锐,做好应付突发事件的准备。 最后的一抹阳光在瓦房的门前消失了,去买东西的人还没有回来,我把小黑重新装回背包内,带着大白,将它们安置在了一辆警车上,钟组长也按照我的意思让其他的警察开着警车返回了,现场只留下了我,钟组长和刘梦佳。 钟组长,晚上你就呆在警车里,无论屋里还是外面发生了什么,或是听到了什么,你都不能出来。 让我意外的是,刘梦佳竟然叮嘱钟组长,而她执意要和我一起在瓦房内等尸。 刘梦佳坐在我的身侧,我啃着一个面包,眼睛看着依旧躺在屋里的尸体,应该是刘梦佳的意思,虽然我没去其他的现场看,但我知道,所有的尸体都还在原处。 月亮升起来了。 就在这时,怪异的声音传了出来,声音是从尸体的身上传出来的,这种声音很难形容,就像是某种啮齿类的生物成群的啃食东西的声音。 糟了,于磊,我应该把我爸喊过来的。 怎么?你知道这声音是什么? 这不是鬼,也不是妖,从刘梦佳的神情和话音里,我感到了浓浓的危险的味道。 是尸盅,这次我们怕是麻烦大了,不光有个炼尸的,还有一个养盅的。 刘梦佳手里握着手术刀,握刀的手微微的有些颤抖。 你快走,这里我来断后。 来不及了,可能你还不知道,尸盅一旦动了,就没有人能够活着离开,除非杀死养盅的人。 吱拗 瓦房内的内房门在刘梦佳的话音刚落下,自动的被打开了,从房间的各个角落里传来了拖动的脚步声。 呃嗯,躺在我和刘梦佳面前的尸体猛的一下坐了起来,从他的喉间发出了诡异的声音。 没有骨骼的身体能坐起来? 啪嗒,啪嗒的声音从坐起的尸体上不断的传出,有东西从尸体的身上掉落在地上。 有火吗? 刘梦佳冷不丁的问了一句,我当时愣了一下,转头我就从另一侧的衣服内兜里拿出了符笔,一把拉过刘梦佳的手,在她的手心里画上了三昧真火的符印。 好冷,刘梦佳的手让我感觉比冰块还冷,符印画在她的手上,都能看到有白烟升起。 不够,用血。 我瞅了刘梦佳一眼,没说什么,把右手中指刚结的疤弄破,挤了几滴血在符笔上,再次在刘梦佳的手心里重新画了符印。 好精纯的道力,这符笔来头可不小啊,大力金刚符会画吗? 知道怎么画,但重来没真画过。 知道在呢么画也行,刘梦佳猛的将白大褂一脱,接着把外套和毛衣秋衣都给脱了,把光光的后背朝向我道:快画,记住用血,不要三清符头,用三昧符头。 刘梦佳的突然果决,吓了我一跳,她内在的真材实料,让我更是对她又有了一番重新的认识。 我咬了咬牙,又挤了几滴血在符笔上,这可是精血啊,不是一般的人血,流多了什么人都得死。 凭着记忆,我开始在刘梦佳的后背上画符。 咚,咚,咚 整个瓦房都在颤抖,而刚才被打开的内房门已经有着黑影在往外晃动而出了。 专心画符,别分神。 呃嗯 我知道刘梦佳的意思,那坐着的尸体已经站了起来,正晃动着脑袋到处乱转。 诚请三清祖师,我精神专注的念动着口诀,手中的符笔将大力金刚符咒的符头,符胆和符角依次画在了刘梦佳的后背上,口诀念完,大力金刚符成。 我俩背靠背站在门口,你看好外面,你的九宫阵不弱,要是那尸进不来,外面的警车很可能就要遭殃了,里面的交给我。 好的。我没发现我对刘梦佳的改观这么大,居然如此的配合。 来了。 身后,不断的有刀子划过肉体的声音响起,我知道刘梦佳说的来了是指尸盅来了。 咚,咚,咚 整个地都开始颤抖了,一股非常刺激的尸臭猛的从大门口传了过来,可是在我的眼睛里,借助外面的月光,大门口什么也没有。 尸就在外面,我看不到他,只能闻到。 我忍不住的身手朝身后拍了一下,入手处,滑嫩有弹性,就是太过冰冷,没想到刘梦佳身体猛的一震。 别乱摸,也别动,从现在起,闭嘴闭眼,屏住呼吸,我们被尸盅困住了。 第十四章 铜甲尸和尸盅 下 刘梦佳一喊,我猛的发现我的脚和腿上,有着一堆堆的软乎乎的东西在慢慢的蠕动着。 大门口,浓浓的尸臭变淡了许多。 刘梦佳要做什么?我给她画的三昧真火符印她怎么不用? 我静静的站着,一动也不敢动,鬼我接触过,盅只是听说,见都没有见过,谁知道这些软乎乎的玩意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刘梦佳的后背紧紧的贴着我的后背,我不知道她冷不冷,想来应该不会,她的身体,我感觉比外面的空气还要冷几分。 蠕动从小腿传到了大腿,从大腿传到了腰部,我尼玛的,再过会岂不是就要爬到脸上了。 我忍不住想要睁开眼睛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这些软乎乎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 刘梦佳突然一个转身,紧紧的抱着我的腰,用她胸前的两坨狠狠的顶着我的后背。 我刚想睁开的眼睛,一下闭的更紧了,后背静静的感应着身后的心跳。 蠕动的感觉从腰部已经上升到了胸口,脖颈处,一丝丝的冰凉让我的心一下缩了起来。 窒息,完全的窒息感觉,虚弱和眩晕猛烈的轰击我的脑袋。 咚,咚,咚 大地又颤抖起来,这次不是闻到尸臭我才感觉到门口有东西,而是在我左胸口的号码牌发出了剧烈的跳动,让我知道,我的眼前,那个尸就在那里。 刘梦佳的一只手忽然从我的腰部拿开,随后就感觉到一个像是盖头样的东西搭在了我和她的脑袋上。 手臂再次环上我的脑袋,而她那画有符印的手,却猛地朝我的胸口一拍。 呼 赤紫色的亮光,一下从紧闭的眼皮外窜了起来,而透过眼皮,透过赤紫色的光亮,我看到了门口的东西。 一个两米高的怪物,穿着清朝时期的朝服,满脸的青黑色,在那头上的官帽上,贴着三道泛着黑光的符箓。 从看到赤紫色光亮时,我就开始了大口大口的喘气,身上原本能感到那软乎乎的东西,瞬间变得僵硬起来。 噗,噗,噗,无数像是豆子被炒开花的声音响起,一股股臭鸡蛋的酸臭味顿时充满了整个空间。 不好!这味道。 我猛的睁开眼睛,只是感觉到左眼一涩,右眼却是没有丝毫不适的感觉。 果然,刚刚的酸臭气味引起了门口那尸的注意,那尸身体微微的弯了一下,好像是在嗅着刚才的味道,在他一低头的时候,我看清了那官帽上三道黑符。 铜甲尸! 靠,好在这家伙没有去找警车的麻烦,仅管还是个半铜甲尸,想要砸碎一辆汽车对他来说,那是洒洒水了。 赤紫色的火焰慢慢的减弱起来,我这才低了下头,看了看脚下。 喝,地上厚厚的一层像米花一样的东西多数是白色的,少部分是黑色的,最刺眼的就是几个青金色。 刘梦佳的脸贴在我的后背上,小声的说道:养盅人就要来了,我不能离开,拿着我的手术刀,激活我身后的大力金刚符,我估计能够坚持一刻钟的时间,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说完,刘梦佳一下松开了抱着我的腰的手,转过身去,我的手里多了一把泛着黑色流光的手术刀,一股邪恶而血腥的念头冲击着我的脑袋。 我将手术刀放到左手,内心压制着那邪恶而血腥的念头,从中指挤了一滴血,嘴里喊道:急急如律令,中指狠狠的点在刘梦佳的后背上。 激活了刘梦佳后背的大力金刚符后,我直接踏出了瓦房大门,就像是拉镜头一般,那尸一下拉开了和我的距离,站在离我五米远的地方。 我将手术刀从左手换到了右手反握着,同时用手的中指在左手的手心快速的画着千斤锤图案,嘴里默念着口诀。 喝呜,一团团的黑色尸气从铜甲尸的嘴里喷出,我的身后响起了一声尖细的笑声。 速战速决! 我的心里一下闪过这个念头,不知从何时起,我开始关心起刘梦佳的安危了。 千斤锤! 我上窜两步,左手握拳狠狠的朝着铜甲尸的前胸锤了过去。 呯 一声类似金属的撞击声响起,我的身体猛的往后一仰,脚下止不住的后退了两步。 太阳尼玛的,真硬啊,我的左手臂一阵阵的酸麻,五指关节处火辣辣的疼痛。 再来! 画图案,念口诀,攻击。 再来! 连续锤出了七八下千斤锤,铜甲尸依旧那么傻傻的站着让我打,可是我的手都已经没有知觉了,也没在他身上留下一道印记出来。 不行,这样下去不行,我隐隐的已经感觉有些头晕目眩了。 轰 瓦房内响起了一阵猛烈的轰击声,随后一阵尖细的笑声传来:嘿嘿,嘿嘿,小妞,你的身材真的不错啊,别打了,弄坏了,会让我伤心的。 草泥马的,不知怎么的,这声尖细的话语,让我猛的一下气血直冲脑门。 偷心爪! 我再一次的攻向了铜甲尸,而这一次铜甲尸没再傻站着让我打了,他用前胸迎向我的偷心爪,而两只黝黑发亮的手直接朝着我的脸部抓了过来。 我左手硬碰硬的抓在了他的心口处,随后身体朝着后面一个侧仰,右手反握的手术刀本能的朝着抓过来的一只黑手的手腕上一划。 叮铛吱 嘭的一下,我的身体躺在了地上,左手五指传来钻心的疼痛,可是没容我多想,铜甲尸的另一只手已经狠狠的朝着我的脖子抓了过来。 我赶忙抬腿朝着铜甲尸的腿上跺了一脚,身体借力朝着一边连续滚了两圈,一骨碌爬了起来。 嗒,嗒的声音,从铜甲尸身前的地面响了起来。 铜甲尸受伤了?我不由的看了一眼右手反握的手术刀,刀刃上有着一溜黑色的粘液。 喝呜。 从铜甲尸嘴里发出的声音让我感到一丝不妙,我感觉他很兴奋,淡淡的血腥气息传到了我的鼻孔里。 糟了,我的血!这时我才发现我的左手黏黏的,五根手指尖处,流了我一手的血。 哈 铜甲尸张开了大嘴,他的上颚两边,露出了两颗黄褐色的大尖牙。 一蓬亮光在我的左胸口处闪了一下。 号码牌!将手术刀换到左手,我快速的从左边内兜里摸出了号码牌。 铜甲尸看到我拿出号码牌,明显的一愣,随后有些暴躁的朝我冲了过来。 我将手术刀和号码牌在两手见交换了一下,两脚快速的绕着铜甲尸跑动,千斤锤的图案被我再一次的画在了左手的手心处。 饶了两圈的时间,铜甲尸已经暴躁不安了,不停朝着我猛挥他的两个爪子,一开一合间,他的前胸处,空门顿时大开。 就是现在! 我绕圈的脚步一变,猛的躲过铜甲尸的两只黑爪子,冲入铜甲尸的前胸空门,右手的手术刀在他前胸狠狠的一划后,左手的千斤锤才重重的锤了上去。 奇怪的事发生了,没有出现那种金属撞击的声音,而是传来了一声沉闷的嘭声。 铜甲尸晃动的身体一下定住了,两只挥动的黑爪子也僵在了半空中。 我的左手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直接砸进了铜甲尸的胸腔内,浓重的黑色尸气不断的朝着我的左手手心涌入。 我和铜甲尸就这么僵持着,估计有两分钟的时间,从铜甲尸的体内开始传出咳咳咔咔的声音,随后,铜甲尸直挺挺的躺倒在地,他的身体里顿时响起了一阵破瓦蓝瓷的碰撞声。 死了?就这么我把铜甲尸弄死了?我看着地上的铜甲尸,满脑门字的疑惑。 于磊,救我。 坏了,刘梦佳! 没在去管铜甲尸,我一个转身,冲进了瓦房内。 刘梦佳的状况很不乐观,她的身上有着很多伤痕,血已经染红了她的前胸,半拉胸罩的带子已经断了,一半的丰满已经露了出来。 还看,把刀给我,你用神打术砸他,大力金刚符的时间快到了。 刘梦佳从瓦房的阴暗角边打边朝着我这边退。 你让开,他交给我了,随着刘梦佳的后退,我渐渐的看清了攻击她的人,是个瘦子,满头的大脓包,看着我就恶心。 掌心雷符,我已经悄悄的握在左手的手心里,粘上我的血,估计威力要更大一些吧,在和刘梦佳说话时,我暗自盘算了一下。 没想到,刘梦佳一点也不谦让,听了我的话,她直接一个转身,连续两个跨步,跑到了我的身后,还顺势推了我一把。 我叉,要是不死,一定在你胸上画个圈圈诅咒你。 被刘梦佳一推,我猛的朝前跨了一步,正好拦住了追击刘梦佳的瘦子,就看到两个如枯骨爪一般的双手一下抓进了我的肩膀。 一阵剧痛携带着一股阴寒冲进了我的身体,我的左手朝着瘦子的前胸猛的推了出去。 一道短促的电光闪过,发出了低沉的一声炸响,瘦子的身体没有被我的掌心雷给轰飞,他抓在我肩膀的两只手倒是松开垂了下去,内心压制的那股邪恶和血腥念头猛的冲开我的压制,占据了我的整个脑袋。 杀!杀!杀! 右手的手术刀狠狠的对着瘦子那满头脓包的脑袋一阵的猛戳,一刀,两刀,三刀。 墨绿色的液体夹带着白色的脑浆一阵飞溅,轰击在瘦子前胸的左手却是变得一片通红。 嘭 一团淡金色的火焰从我的左手冒了出来,瞬间,瘦子的全身都燃烧了起来,自始至终,瘦子都没能发出一声惨叫。 于磊,刘梦佳在我身后喊了我一声,然后,一把拉着我的衣服,将我朝后拽了两步。 不知道哪来的念头,我一个转身,左手握着号码牌直接袭上了刘梦佳露出的半个丰满,右手搂着她的腰,对着她的小嘴狠狠的吻了上去。 完全感受不到肩膀上的疼痛,我就那么吻着刘梦佳,瘦子就在我的身后,慢慢的被烧成了灰烬。 第十五章 尸变 平常冰冷如坚冰的刘梦佳,在我袭胸和强吻之下,一下变得狂野起来,把我的脸往她的胸前死命的按,但也就仅此而已,我们俩就这么紧紧的抱在一起,直到天空渐渐的亮了起来。 啪 我脖颈上,刘梦佳手臂的力量突然消失,两个带着我身体余温的丰满也突然移开,随即一声脆响,我的脸上立刻一片火辣。 臭流氓,卑鄙,无耻,下流,一个个难听的词不断的从刘梦佳的嘴里蹦出。 一边骂着,刘梦佳双手捂着前胸朝着瓦房的一个角落跑去,快速的拿出一个背包,一件件的衣物被她拿了出来。 尼玛,我流氓,我下流,我承认最初是我不对,可是后面的主导可都是你好不,我真想把这一切都给喊出来。 嘭的一声,车门关门的声音响了起来,而瓦房角落里悉悉索索的穿衣声显得更快。 我没去看刘梦佳换衣服,也没大呼大喊,眼睛瞪着屋里一地变成了米花状的尸盅,还有还有让我呕吐的满地散乱的碎肉块,呃。 捂着嘴,我一下冲出了瓦房,剧烈的呕吐起来,钟组长走到我的身后,拍了拍我的后背,问我事情是否都解决了。 肚子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吐出来,只有一些青黄的液体,嘴里苦不堪言,对于钟组长的问话,我只能点了几下头。 见我点头,钟组长便朝着瓦房走去,并嘱咐我吐完了就去车里休息。 钟组长从车里出来了,那大白呢?大白为什么没出来,小黑?难道小黑出事了? 我抬起衣袖胡乱擦了两下嘴,百米冲刺般的冲到了警车上。 大白静静的卧在背包跟前,眼睛直愣愣的看着背包,嘴里时不时的发出低咽声。 就连我进入警车,大白都没用眼看我,我赶忙打开背包,将小黑抱了出来。 小黑身上黑色的毛,光泽暗淡,而绒毛的毛尖出已经开始发白了。 什么情况?昨天不是已经好转了吗?我右手不由得紧紧了抱着的小黑的身体,左手轻轻的抚摸着小黑的脑袋,眼泪在我的眼眶中打着转转。 怎么办?小黑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怎么就突然恶化了呢? 我望着大白。 大白,小黑怎么了?告诉我,我该怎么救它。 呜,大白又低咽一声,但是它的神情好像一下放松了,脑袋搭在前爪上,眼睛闭了起来。 你,我真想破口大骂,真是没一个靠谱的东西。 喵 这这是天籁之音啊,我赶忙低头看向怀里的小黑,惊奇的现象发生了,小黑居然醒了,只是眼睛还是微闭着,从我左手的手心处,一丝灰白色的烟气正慢慢的钻入小黑的鼻孔里,小黑正一脸贪婪的吸收着。 时间流逝三分钟,小黑的呼吸沉稳密集了起来,它那接近人两倍速率的心跳正有力的跳动着,一身皮毛乌黑发亮,毛尖处的白点全部消失了。 这,这又是什么情况,悲、惊、喜这一刻,把我的脑子彻底的给玩糊涂了,这灰白的烟气? 我不由得想要抬起我的左手,看看这烟气是怎么从我的手心冒出来的,小黑像是知道什么一样,两只前爪一下抱住我的左手,小舌头居然一下一下的舔着我的手。 见小黑如此状况,我只有打消了念头,想着等小黑好了,我再研究自己的手不迟。 小黑添的很仔细,将我左手上沾满的血迹都给添的干干净净,它的眼睛睁开了,居然还有心情用它的脸蹭着我那已经被它舔干净的手,模样亲昵非常。 疲倦在我放松的一刻瞬间涌上了我的全身,我只觉得我的身体像是崩塌的山体一般,重重的靠在了座椅的靠背上,沉沉的睡去。 一觉醒来,入鼻处,有着淡淡的幽香,睁开的眼睛里一抹粉红,小黑就卧在的脑袋边上。 啊,我浑身舒爽的坐起身,狠狠的伸了一个懒腰,真特么的舒服,好久没有这么爽的感觉了。 小黑见我醒了,一下跳到我的肩头,这时我才发现,我的肩膀居然没了剧痛感了,只有一丝微微的隐痛。 我拉开衣领,只看到我的肩膀受伤处,只留下五个小小的粉色圆点。 你醒了,睡了一天,看样子真把你累的不轻啊,钟组长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赶忙扭头,这才发现,我躺的床是被一层粉色的床围给围起来的,在房间的另一角,钟组长和刘梦佳两人都在。 我走下床,刘梦佳没看我,好像还在生气,钟组长和我客套了两句,随后就问我昨晚的具体情况,说是刘梦佳所知道的那部分她已经告诉他了,只是关于铜甲尸的事情,他还不清楚。 我将和铜甲尸搏斗的经过简略的说了一下,关于号码牌的事情,我是只字未提,最后我看向刘梦佳说了一句:这次的灭门案和我那一次好像没有关联,只是这次没能碰上那炼尸人,如此毁了他炼了一半的铜甲尸,不知道他会不会来报复。 没想到这句话就像踩了刘梦佳的尾巴一样,她一下跳了起来,嘴里大呼道:糟糕,那具女尸。 刘梦佳叫完,一阵风样的冲了出去,钟组长也是脸色一变,眼睛紧盯着我,像是在询问我出了什么事。 可是我哪知道啊,刘梦佳就跟抽风了一样,但是我能感觉到事情可能大条了,一拉钟组长也跟着冲了出去。 冲出去后,我就问钟组长知不知道那具女尸被存放在哪里,钟组长二话没说就带着直奔法医尸检的敛房跑去,大白紧紧的跟在我的身后。 跑到敛房门口,就见刘梦佳面对着敛房紧闭的大门静静的站着,她的右手握着手术刀,一脸的挣扎神情。 见我和钟组长跑来,她的脸上猛地涌起了喜色,一把拉着我的手推开敛房的大门,随手又将大门关上,对着门外喊道:钟组长,你就别进来了,你在外面守着,里面我和于磊两人就够了。 这时,就听到储藏尸体的冷柜里发出了乒乒乓乓的响声。 尸变! 刘梦佳从我的神情一下就猜出了我的想法,她朝我点了点头,然后淡淡的道:你要是不来,我就准备毁了她,说着,她扬起了右手的手术刀,乌黑的流光依旧散发着让人头皮发炸的气息。 可是我身上没有符啊,我来也没办法制住她啊。 刘梦佳突然笑着摇了摇头道:你学的是三清道法,我跟我父亲学的是茅山道术,虽是同宗,但是所学略有不同,对付鬼,我可能不如你,但是对付尸,哼,你还要好好的学呢。 这副嘴脸,我真想直接将刘梦佳按到在地,朝她的屁股上狠狠的来那么几下,藐视,讥讽,简直太赤果果了。 唰,刘梦佳将手术刀伸到我的面前,不要乱动哦,一会我把柜门打开,放她出来,你就按我说的去做,保证能制服她,还能让你占个大便宜呢。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怒火在胸口燃烧,只是还没等我发作,我肩膀上的小黑却对刘梦佳发飙了,它全身的皮毛一下炸了起来,眼睛睁的滚圆,一双竖立的瞳孔散发着淡淡的绿光,从它张开的嘴里,四颗尖牙缠绕着黑色的烟气。 刘梦佳猛地朝后退了两步,把手里的手术刀赶紧藏到了身后,嘴里慌乱的道:管好你的猫,我要开柜门了,她一出来,你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正面用手束缚住她的双手和身体。 说完把手术刀往兜里一塞,就朝冰柜门走去。 我赶紧跟在她的身后,有什么火,等以后再说,办正事要紧。 我在距离冰柜门两米处正对着柜门站好,刘梦佳一手拉着柜门的暗锁把手,一手向我笔画着三、二、一。 嘭的一下,在她手指伸到一的时候,猛然一把拉开了柜门,一具白花花的身体一下冲了出来。 我一下迎着冲出来的尸体扑了上去,双手大开,随后紧紧的抱住,双手的手指死死的扣在一起,将尸体的双手和身体束缚在一起。 刘梦佳猛地一脚跺在尸体的腰部,我就这么抱着尸体直直的歪倒在了地板上。 双腿盘住她的腿,用脑门顶住她的头,快,小心她咬你。 盘腿,顶头,按照刘梦佳的意思,我就这么全身趴在了一具果体女尸身上,头对头,眼对眼,鼻对鼻,口对口。 靠,难道这就是她说的让我占的大便宜?人家饿虎扑美女,老子却是扑女尸,还尼玛还是个会咬人的女尸,刘梦佳,我记住你了,你等着。 别愣着啊,亲她的嘴,最好用舌头顶开她的牙齿,把她体内的尸气吸出来,吸久点,一点要吸干净。 刘梦佳见我扑倒了女尸没了动静,在我屁股上跺了一脚,大声的说道。 我靠,你狠,就这还不算完,还要不好! 我身下的女尸,她的眼睛已经发生了变化,原本涣散的瞳孔极速的缩小起来,她的嘴慢慢的张开,两颗尖牙直接伸了出来,一团像是蘑菇一样的黑气在她的嘴里一伸一缩着。 第十六章 再现号码牌 没容自己多想,我直接嘴对嘴的吻住了女尸的嘴,还好不用我拿舌头去顶开她的牙齿,否则,我真怕她突然咬掉我的舌头。 一阵猛吸,呼的一下,含在女尸嘴里的那朵蘑菇一般的黑气,直接摄入了我的嘴里,顺着咽喉,下肚了,冰冷瞬间传遍全身,我能看到我的皮肤上都结成了一层冰霜。 女尸的头一下僵硬的往后一仰,嘴巴离开了我的嘴,浑身开始不住的抖动起来,一声尖细而凄厉的叫声从她的嘴里发了出来。 我紧紧的抱着女尸的身体,不知道后面还会发生什么,丝毫不敢松劲。 忽然一声中年男人低沉的声音从女尸的嘴里响了起来。 很好,是你们逼我的,连续毁我两具尸体,你们就等着尸魔的疯狂报复吧。 在我抬头的时候,女尸的身体已经不在抖动了,仿佛刚才的那句话抽干了她全部的能量,这时我全身的冰冷好像一下又消失了。 起来吧,还没抱够啊,真是个变态。 我草,我一下从女尸的身上蹦了起来,转身就朝着刘梦佳扑了过去,嘴里爆出了粗口。 啊,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刘梦佳躲闪不及,被我按倒在了她的尸检台上,我抡起右手狠狠的照她的屁股上连抽了三下。 为什么,你为什么几次三番的戏弄我,抱女尸,吸尸气,草丫的,你怎么不自己弄。我的怒火一下爆发了出来,奶奶的,顺毛驴还有三分火气呢。 可是在看到躺在尸检台上的刘梦佳包含在眼眶里的泪水,我的火气猛地一下熄灭了,抓着她衣领的手也松开了。 谁知刘梦佳身体一挺坐了起来,然后就开始解衣服扣子,正当我感到莫名其妙时,她的左半边的丰满完全的果露在了我的眼前。 看,你好好看看,这个印记你不会不认识吧,让我吸那僵尸气的话,我现在已经冻死了。 在刘梦佳说话之前,我的确在好好的看,看的可仔细了,那丰满,那圆滑,可是在听到她的话后,我才发现,在那丰满的内侧,有一个紫色的,边缘带有锯齿状的月牙印记。 这个印记我认得,在《通天伏魔录》中,有记载,这个印记叫紫月印,印记说明她是个纯阴之体,还真像她自己说的那样,纯阴之体原本全身阴寒之气就重,如果刚才那朵像蘑菇一般的僵尸之气被她吸入的话,她现在已经变成一条冰冻的人棍了。 一个激灵,我就像是打了个尿惊一般,脑海中一下变得清明起来,我感觉自己很不对劲,可是哪不对劲我又说不出来,总觉得时不时的我无法控制住自己。 对对不起,刚才那。 不用,你的确帮了我很多了,不过这具女尸的事情,其实也是在帮你自己,忘了告诉你了,你的那件案子对于外界来说已经结束了,可是对于你来说还没完呢,让王晴雯上这女尸的身吧,期望她能够帮你化解掉,她的家人对你的所有怨气。 刘梦佳打断了我想要对她的解释,她一边说一边整理着衣服。 我的眼睛不由得看向了躺在地上的女尸,女尸的眼睛已经闭上了,她嘴里的尖牙也完全的缩了回去,就那么静静的躺在地上。 接着我看向了站在我腿边的小黑,小黑用脸蹭了蹭我的腿,然后走到了女尸的跟前,用嘴对着女尸的嘴。 喵 小黑一下卧倒在地,我的心一紧,赶紧去抱起小黑,这时,女尸的眼睛一下睁开,她看了我一眼,然后身体坐了起来,双手护住前胸,她全身的皮肤竟然泛起了一层粉色。 还不出去,真是变态色狼,快滚,人家要换衣服啦。 在我一呆的时候,刘梦佳就像是只母老虎一般,一把揪住我的耳朵,把我给撵出了敛房。 嘭,随着敛房的关门声,我一脸尴尬的看着守在门外的钟组长和大白。 钟组长一脸疑惑的看着我,问道:怎么样,没事吧。 我赶忙将之前的尴尬驱散,一脸随意的道:没事,都解决了。 说完,我开始检查起怀里的小黑,小黑的呼吸很均匀,应该是王晴雯的魂魄突然离开,让它感到疲惫了,估计休息一下就能好了,我的手一直在抚摸着小黑的脑袋,一丝不易察觉的灰白色的烟气正慢慢的涌入小黑的鼻孔。 钟组长见我就简单的说了几个字,便不理他了,他只能急躁的在敛房的门外不听的来回踱着步,脸上满是忧虑。 我检查完小黑的情况,正准备开口安慰钟组长几句,敛房的门唰的一下被拉开了。 情景很古怪,刘梦佳带着同样一身白大褂的女尸,呃,不,现在她是王晴雯了,带着王晴雯走出敛房时,古怪的事情发生了,刘梦佳只是朝着钟组长微笑的点了点头,既不解释,也不说话,而钟组长看着刘梦佳和王晴雯都完好的走出敛房后,脸上的忧虑一下消失了,朝着刘梦佳也点了点头,随后扭头就走了,同样是什么也没说。 我勒个去,什么情况?现在的人境界都达到,无需言语就能心领神会了?莫非他们都是修为很高的修仙者?这特么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不懂,真心的不懂。 后来,我才知道,刘梦佳的身份很特殊,她的父亲,包括那个吴贤仁都是特案办的神秘人物,他们每个人的命理和体质就跟他们的身份一样都和特殊,这些我在后面会详细的讲给看官们听的,而钟组长和刘梦佳早有约定,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知道的绝对不打听。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我被钟组长安排在了市局的警察单身宿舍暂住,本来钟组长打算直接将我特招进重案组的,刘梦佳却说还不到时候,让钟组长再等等。 闲来无事,我开始每天研究老道留给我的那本小册子上的强身健体术,每天都会按照里面的内容晨练,静修和打坐,钟组长不知道从哪居然给我弄来一把剑,真正的一把两指宽,三尺三寸长得利剑。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我都处在习练中,刘梦佳和钟组长都没有来打扰我,王晴雯一直跟着刘梦佳,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小黑自从王晴雯的阴魂离开它的身体的之后,修养了几天,就完全恢复了,而且它的皮毛比以前跟光亮了,大白还是老样子,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我都怀疑它是不是猪变得。 老道的小册子里,说是强身健体术,其实不然,里面有拳术,有步法,有剑法,想来老道的本意就是让练习之人起到一个强身健体的作用吧,一个月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我感觉,我的身体比以前结实多了,动作和身手也灵活多了,最重要的是,我体内那微薄的道力增强了不少,现在再施展法咒,就像那次在坟场所使用的五雷法咒,再不是小小的几道电花了,真的有五道电柱,虽然还只有筷子粗细,但是对付一般的气鬼道的鬼魂,足够了。 一个月后的这天,就在我刚刚晨练完,钟组长急匆匆的跑来找我,见面直接扔了个东西过来,我伸手接住一看。 尼玛,号码牌!一块我和身上一模一样的号码牌静静的躺在我的手里。 他又出现了?这次多少个?。 钟组长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朝我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个?我反复的看着手里的号码牌,然后又拿出我自己的号码牌,两下进行的对比,钟组长给我的号码牌上刻着43,两块号码牌除了号码不一样,其他的完全一样。 不用看了,一样的,没有区别。 刘梦佳突然冒了出来,站在我的宿舍门口淡淡的说了一句,随后她就朝着钟组长看了一眼。 呃,你们聊,我还得去处理现场呢。 钟组长,你先在办公室等等,我们一会和你一起去现场。 钟组长点了点头离开了,刘梦佳关上门,眼睛看着我,淡淡的说道:我想你自己现在心里很清楚,那个神秘人又出现了,从号码牌上的数字来看,他已经杀了43个人了,可实际上,却是42个半,因为你,只有半条命在他手上,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对你紧追不舍,不过我想,你的另外半条命他是势在必得,你要小心了 没等我回答,刘梦佳冷笑了一下道:摸了我,还抢走我的初吻,这帐咱们还没算呢,不要太早就死了。 说完,刘梦佳扔给我一本很古很破的书。 有空,你好好看看吧,不过现在我们还是先和钟组长去趟现场吧,想要你命的人来了,我们不去会会他也不合适,早日除掉他,对大家都好。 刘梦佳说完,扔下我也走了,我愣愣站在宿舍里,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谁知刘梦佳出门后,扔了一句话出来:你亲的本姑娘倒是蛮爽的,偷空,本姑娘一定要亲回来。 我原本准备跟着出门的,差点没一头栽在门槛上,草,骂老子一口一个流氓,一口一个无耻下流,你特么的比老子更淫荡的说。 案发现场位于市区的西郊,离市区虽然远,但是离1114号天阴之门很近,直线距离不足两公里。 被害人所居住的是一间还没来得及拆除的老式平房,当钟组长开着车拉着我们刚刚停在平房门口时,我和刘梦佳两人同时喊了一声:不好。 没等钟组长反应过来,我和刘梦佳两人已经推开车门快速的朝着平房冲去,大白和小黑被我留在了车上。 第十七章 带有妖气的鬼 当我和刘梦佳跑进平房时,最先赶到现场的六名警察,有五名已经横七竖八的躺倒了,最后一个在我们进门的瞬间,也摇摇晃晃的软到在地,一道黑影从那名警察的身后窜出,没入了墙角内的阴暗之中。 我连忙一抬手,将扣在手心的一枚五帝钱朝着墙角打了出去,铛的一声,五帝钱撞击了一下墙壁,掉在了地上。 没用的,他已经跑了。 我环视了一下房间各个角落,暗地里更是细细的感觉了一下,的确,那最初我和刘梦佳同时觉察到的呃阴气已经消失不见了。 救人先,刘梦佳说着,已经开始查探躺在地上的六名警察的情况,钟组长这时才领着大白和小黑跑进了平房内。 这这是怎么回事?。 钟组长,我们来的时候凶手刚刚离开,这六名警察就是他刚刚的杰作。 啊?这。 钟组长一听,立马慌了,这可不是开玩笑,又不是发生了枪战,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死了六名警察,这日子真就没法混了。 我回答完钟组长的问题,也没闲着,伸手探查起一名警察的身体状况。 呼,还好,这名警察只是昏迷了,身体有些虚弱,养养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 探查完一个,正准备去探查下一个,刘梦佳说道,不用了,叫救护车吧,他们只是被吸走了一些阳气,身体有些虚弱昏迷了而已。 我同意刘梦佳的说法,不过我还是不放心,从兜里拿出了六张符,念动着咒语,一张张分别打在六名警察的身上。 刘梦佳见我如此做,居然笑着道:看不出,你还挺细心的,净身神咒跟不要钱似的,不过你没发现吗?你的净身符打在他们身上,未见一丝阴气溢散,你不觉得奇怪吗? 经刘梦佳这么一说,我才陡然发现,对呀,这不应该啊,如果是鬼上身,采补了他们的阳气的话,多多少少都会留有一些阴气在他们的身上,现在这种情况明显的很不正常啊。 钟组长一边打着电话叫车,一边拿着眼睛不停的看着我,很明显,他有疑问不敢问刘梦佳,却想从我的嘴里得到一些答案。 就在这时,大白忽然跑到一个警察身体前,冲着警察的脑袋一阵大叫,就见一道绿气从那警察的脑门前窜了出来,大白大嘴一张,直接将这道绿气给吞了。 妖气!,我和刘梦佳再次同时发出了喊声。 钟组长不由得一个趔趄,掏出手绢不住的抹着额头上的汗,大冬天的擦汗,这半大老头这次着实被吓得不轻。 不不是鬼吗?怎怎么又冒出妖气了。 我和刘梦佳都没有回答钟组长的话,大白到是不客气,对着六名警察矮个的大叫,不一会,那另外的五道妖气都被它给吞了,舌头还不住的舔舐着嘴巴,一副意犹未尽的神态。 吞完了妖气,大白摇头晃尾的跑到了我的身边,我蹲下身,抚摸着大白的大脑瓜,小黑这是也跳到了我的肩上。 看着大白和小黑,我的心里不由得做了一个评论,很明显大白和小黑有着不同之处,倒不是它们的种类不同,大白明显的对妖气很敏感,还能吞噬妖气,小黑呢,对妖气就一点感觉也没有了,不过它对尸气倒是挺享受,它们俩还有一个共同点,对于鬼和阴魂,皆是它们的大餐。 刘梦佳的眼睛放着光的不停在大白和小黑的身上乱转,小舌头还不是的舔舔下嘴唇,一个警惕的信号立马在我的脑袋里亮了起来。 美女,你就别做梦了,它们俩可是我最亲的家人了,你想都别想。 切,小气鬼,我没打算问你要,就是想让它们到我那去做几天客,行不行嘛。 我的妈呀,我浑身的鸡皮疙瘩一边冒一边颤抖,你冷冰冰的发什么嗲啊,还让你活不。 钟组长也是身子一抖,带着颤音道:呃,你们俩是不是给我一个答复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们。 我把小黑抱在怀里,对着钟组长道:他们没什么问题,休息两天就好,要注意营养,至于刚才的事呢,我就说下我的看法吧,目前看来,凶手应该不是单纯的鬼这么简单,每一个被他采补过阳气的人身上都带着妖气,这说明他是个妖,同时也是个鬼,可是妖和鬼是无法再同一个个体中产生的,除非它们有一个共同的载体,这个载体就是人,如此看来。 够了,于磊,有些话是不能说的。刘梦佳突然冷冷的打断了我的话。 然后就见她转向了钟组长严肃的道:钟组长,刚才于磊说的你也听到了,不过,我希望你能将那些话烂在肚子里,一个字也不要从嘴里蹦出来。 钟组长一边擦着汗,一边朝刘梦佳点了点头,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随后就走出了平房。 见钟组长被刘梦佳训了,我的心里顿时很不舒服,钟组长对于我来说,我已经把他当家人来看待了,怎么能容这小丫头片子说训就训。 你, 我嘴里刚冒了一个字,就见刘梦佳气势汹汹的走到我的跟前道:于磊,管好你的嘴,你我所走的是一条特殊的道路,有些东西只能我们自己知道,是不能说出来的,如果你刚才说的话流传了出去,你知道会引起多大的恐慌,会造成多严重的后果吗?。 我。 被刘梦佳一阵抢白,一阵喷,我就跟被针扎了的气球一样,一下没气了,我不得不承认,在政治方面,我就是一个小白。 我没气,没声了,可小黑不乐意了,从我的怀里一下跳到我的肩膀上,后背上的毛一下炸了起来,很是凶恶的对着刘梦佳大大的喵了一声。 大白也跟着小黑起哄,嘴一咧,流出了它的大尖牙,嗓子里一阵呜的低哼着。 刘梦佳不由得外后退了两步,用手指点着我和大白,小黑,嘴里一阵委屈道:你们,你们都是一群白眼狼。 我赶紧的把小黑从肩膀上拉进怀里,伸腿一勾大白,将它挡在我的身后,一脸干笑的对着刘梦佳不住的赔礼,这是明摆着我理会,这一大一小一点眼色都不长,还给我瞎起哄,唉,不过我心里倒是开心的不行,这一大一小还真没白疼它们。 刘梦佳见我服软了,脸上的委屈顿时一扫而光,嘴角带着坏笑的,从她的兜里摸出了一个纸包。 情况立马转变,站在我身边的大白,和我怀里的小黑,一见刘梦佳手上的纸包,连跟我招呼都不打,就统统将我抛弃了,看着这一大一小对刘梦佳瞬间转变的亲昵劲,我我只能,只能干瞪眼了。 钟组长带着人和车,将平房内的受害者和躺倒的警察都拉走了,我和刘梦佳却去了另外一个地方,就是我曾经参加拼婚面试的别墅,刘梦佳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我们俩都认为这次神秘人出现,很有可能会到那里去。 别墅的大门上依旧贴着封条,我在扯掉封条,踏入别墅大门的那一刻,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心里猛地涌出了一个念头。 为了师傅,为了我自己的半条命,神秘人,无论如何我都要揭开你的神秘面纱,干掉你! 在去别墅之前,我和刘梦佳都回到各自住的地方做了充分的准备,现在的我装备可是很充足,各种捉鬼符箓,五帝钱,八卦镜,开光的宝剑,桃木剑朱砂,黑狗血,纸钱,贡品等等这些我满满装了一大包。 一进别墅,我和刘梦佳就各自忙开了,来到别墅的后院,我按照书上的记载,排放九宫八卦阵,铺设阴阳路,香案,三牲,还准备了充足的冥币,以便买通阴差之用。 一切准备停当就只等子夜的来临了。 刘梦佳一身道装,在别墅的大厅里开设了一个法坛,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真正的修道之人开坛做法,感觉很新奇,《通天伏魔录》里也提到过如何开设法坛,只是我嫌太麻烦,根本就没去学,我认为捉鬼除妖,还是直来直去的好。 夜晚很快降临了,我把大白和小黑留在了刘梦佳的身边,只身一人盘坐在九宫八卦阵内,只等子夜时分,我和刘梦佳的计划是,她开坛和神秘人斗,一旦神秘人逃入地府,就由我进入地府继续追杀他,这次绝对不能让他逃脱了。 呼 一道白影快速的从我眼前滑过,一袭雪白长裙,一头乌黑的长发,一个曼妙的身影。 小姐! 我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看着小姐的身影在我的眼前晃过来晃过去。 且除恶时必除恶,这是师傅交代的话,我自认还是个比较听话的徒弟,掌心雷手中一握,等待着小姐的身影再次从我身前飘过。 嘭 在小姐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我握着掌心雷一掌拍击在了她的后背上。 小姐直接被我一掌轰出了数米远,整个身体忽明忽暗,后背处冒着阵阵白烟。 我提着桃木剑,跨出阵,一步一步慢慢的朝着小姐走去,本想着小姐见到现在的我应该是满脸畏惧,跪地求饶,当我走近时,小姐却一把抱住我的大腿大喊道:收了我,收了我,求求你了。 这么一搞,倒把我给搞愣了。 快收了我啊,他来了,他来了,小姐忽明忽暗的身体惊恐的往我的身后躲避着,她的双手从我的腿部移到了我的后背。 放开你的爪子,刘梦佳的声音猛地在我的身后响起,我就感到后背一麻,桃木剑猛地朝后一戳,身体快速的转了过来。 啪哧 一道紫青色的电光猛地击打在小姐的身上,我的桃木剑一剑正正的刺入了小姐的前胸。 哈哈,哈哈 真是不自量力,凭你们两个的道行,就想来除掉我,今天,我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茅山术。 哧啦一声,小姐的身体就像是一块布片从中被撕成了两半,黑黑的烟雾瞬间喷发藤绕,一个瘦小的身影站在黑涡,两道绿油油的亮光在黑涡闪动着。 第十八章 神秘人 这是什么玩意?黑涡阴气冲天,可是那两道绿光却散发着浓郁的妖气。 你的废话可真多,管他什么玩意,我打了再说。 手中桃木剑在胸前一横,左手直接从兜里掏出两张霹雳斩鬼符往桃木剑上一贴。 剑斩伏魔! 桃木剑朝着黑涡的黑影劈了出去,我的身影刚刚冲进黑雾,天空中一声霹雳炸响,九道大旗猛的从空中落下,在黑雾的四周围成了一个大圈。 困妖阵?我不由的对刘梦佳的看法再次改观,这妞还真巾帼不让须眉啊,斩妖除魔可一点都不含糊。 困妖阵一成,九杆大旗便嚯嚯作响,一道道的电光拼命的朝着黑涡的黑影轰击,我手中的桃木剑舞动的更加猛烈,配合着困妖阵就想一举将这亦鬼亦妖的玩意直接拿下。 斩,劈,挑,戳,我所挥动的桃木剑连续命中了黑影好几下,但不知怎么的,桃木剑击打在黑影的身上,就像是打在棉包上一下,根本无法着力,我就好像在给这黑影拍灰一般。 不好!这家伙的身体有古怪,脑中刚警觉,就听咔嚓一声,我的桃木剑从中莫名其妙的折断了,退! 九宫步立时在脚下施展出来,身体随着步法朝着我事先摆下的九宫八卦阵退去。 唰 我退到一半的身体猛的一下停住了,四周的场景变了,到处都是浓雾,阴栗的哭喊声到处都是,模糊的身影在浓雾里不停地在我的身边飘荡着。 救命啊,救命啊。 一个衣衫不整,到处春光暴露的女子猛的从浓涡冲了过来,看她那恐惧而慌张的神色,头不停地回看,她的身后似乎有着非常可怕的东西在追赶她。 先生,救救我,后面有流氓追我。 女子冲到我的身边,一下扑进了我的怀里,小嘴在我的耳边不停的呼气。 流氓?尼玛骗鬼呢,这里会有流氓?要有那不就是我了。 女子的双手环上了我的脖子,她那丰满的不像话的前胸,使劲挤压的我的胸脯。 我将双手环住女子的小腰,右手快速的在左手上画着神打术的图案,这时脖颈处两道冷气直往衣领里面灌。 突然,女子的双手松开,两只手捧着我的脸,她的脸挂着笑容,眼神直对着我的眼睛。 靠,这么迫不及待的就想上我的身了。 我右手回缩,然后手臂弯曲的横在我和女子之间,猛的往上一抬,卡在了她的脖子上。 美女,你没发现我就是流氓吗? 我的话刚说完,女子的眼睛瞳孔已经没有了眼白,完全变成了黑色,嘴里灰白色的阴气使劲的往我脸上喷。 我左手一扬,千斤锤! 啊 女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被我一锤给砸进了浓涡。 砸飞了女鬼,我赶忙将身上携带的符箓拿了出来,凭着记忆,手中快速的布置着九转莲花阵,我心里很清楚,眼前的场景明显就是鬼遮眼,看到的,听到的全部都是幻象,要破鬼遮眼,只有布下九转莲花阵,然后盘腿坐在阵中,默念清心咒,这样就不会被幻象所惑,更不会迷失自己。 就在九转莲花阵才布下一半,从我的前后左右是个方向传来了嘶嘶声。 呜,夹带着呜咽的风声,四条白影从四个方向扫了过来。 嘭嘭,眼前一花,我的胸前就如同被一辆汽车猛烈的撞击了一般,身体直接腾空飞了起来,紧接着后背,左边身体,右边身体,我就想是一个皮球一些样,被不停的来回撞击。 噗,不知道被撞击了多少下,我感觉整个身体就要散架时,终于落地了,这种感受很苦逼,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甚至我连是什么攻击的我都不知道。 在我的身体落地,还没缓过气来时,一个巨大的尾巴一下将我给卷了起来,紧接着又一条尾巴卷了上来,眨眼的功夫,我被四条尾巴给捆了个结结实实,四颗硕大的蛇头对着我不停的吞吐着蛇信子。 我靠,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蟒蛇?着尼玛是城市,不是丛林好不,憋闷,巨大的压力,让我想要吸一口气都很困难,真他么的难受,这一刻我真恨自己为什么都这样了还不昏迷,反而脑子越来越清醒,身体上的每一处疼痛都能够清楚的感知到。 汪汪,汪汪,随着两声狗叫,一白一黑,一大一小两条身影突兀的出现在我的头顶处。 大白?小黑?它们怎么来了,不好,它们根本斗不过这四条蟒蛇,回去,快回去,回去呀。 我长大嘴巴,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只看到大白的身体不断的跃起,冲着蟒蛇不断的发起攻击,而它的身体时不时的都会被蟒蛇给抽飞出去,一道道的伤痕在它的身体上慢慢的增加着。 半空中,小黑的身影在四条大蟒蛇的攻击中四处闪动,愤怒、凄惨的猫叫声时不时的传进我的耳朵里。 我的眼睛模糊了,两行泪水从的脑袋两侧滑落,走啊,走啊,离开这里。我无声的张着嘴。 一道激流猛的从我的身体直冲脑门,庞大的力量在我的身体里不断的涌动着,来了,那种不对劲的感觉来了,那不受控制的奇怪感觉了,我仿佛只剩下了脑袋,看着自己的身体在挣扎,卷在我身上的蛇身,皮肉在崩裂,鳞片在飞舞,一道道的黑色尸气不停的从蟒蛇的身上喷出。 于磊,于磊,停下来,闭眼,念清心咒,刘梦佳的声音这时突然传了过来。 我所能控制的就只有脑袋了,我把眼睛闭上,嘴里开始小声的念起了清心咒,我虽然不知道这么做有什么用,但是刘梦佳不会害我,而现在,闭眼和念咒也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静,很安静,在清心咒一遍念完时,我感觉四周围一下静了下来,只有我自己嘴里念着清心咒的声音。 青玄,今天我杀不了你,你也奈何不了我,但是那个小娃儿,我是一定要带走的,怎么算,都是你输了,等我夺了他的身体,你和你身边的女娃儿就等着被我炼魂,永世不得超生,哈哈,哈哈。 呼,我的耳边忽然刮起了风声,当我赶紧睁眼时,就看到自己面朝天在腾空飞行,身体和手脚都被一条绳子捆着,一只干枯如鸡爪般的手抓着绳子,身下是一条满是黑白烟雾快速倒退的小道。 来者何人?报上姓名,幽冥地府不得擅闯。 这是鬼差的声音,难道他要带我进地府? 我用力的侧身,伸长脖子,想让自己看清楚前方的情形,刚看到半个天阴之门和一个拿着鬼头叉的鬼差,就见一道黑气缠绕的符箓划过一道黑光,符箓就贴在了鬼差的头上,鬼差直挺挺的躺倒在地,倒地的声音嘭嘭发出了两声。 完了,两个鬼差也拦不住他,他说他要夺一个人的身体,难道这个人就是我?他要我的身体干什么?我一下紧张了起来,真的是紧张,而不是害怕。 还没等我想明白什么,就感觉我的头顶狠狠的撞到了什么,眼睛一黑,终于昏迷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听到了对话声。 爸,咳咳,你也来的太晚了吧,你不会是想等我死了,你才现身吧。 不晚,这不,你还好好的,那小子不也没死嘛,只要人没死,我去的就不晚。 我还活着?我细细的感觉了下自己的身体,手,脚,小兄弟都在,平稳有力的心跳声让我确定自己真的还活着。 糟了,大白和小黑。 这一惊,我一下坐了起来,眼睛也看清楚东西了,脑子也不迷糊了,眼前刘忠義和刘梦佳两人愣愣的看着我。 刘梦佳,大白和小黑呢? 我问的是刘梦佳,没想到刘忠義却开口了。 小子,你没事吧,别担心,你的狗和猫都很好,它们在隔壁的房间疗养呢。 刘主任,我没事,是你救的我? 咳咳,爸,于磊,你们聊,我有点不舒服,先回病房了,我感觉刘梦佳像是在回避什么,看都没看我一眼,就转身走了。 刘梦佳离开后,刘忠義并没有回答我是不是他救得我,而是问了我一个问题。 小子,你信命吗? 信命?,我摇了摇头,我从来没相信过命运,开玩笑,什么年代了,谁信那啊,别看我现在会抓鬼,但不代表我就迷信。 好,很好,你比我强,不过下面我要给你说件事,是一件和你,也和你命运相关的事,现在也是时候告诉你了。 刘主任点了颗烟,一边抽烟,一边像讲故事样的讲了起来。他说我很特殊,但不是因为我是赤失命,又是纯阳体而特殊,我的师傅就是因为我的特殊才找上的我,但我究竟哪里特殊,因为什么特殊,他们并不知道,起因是我的师傅在卜卦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我的命运,原本每个人的命运只有一种,可是我的命运却分了三条分岔,而每一条分岔随时都在改变,为此,我的师傅找到了他,让他帮我渡过难关。 说到这,刘忠義又问了我一个问题。 小子,这段时间,你就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不对劲?有,我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多了,号码牌不对劲,我的身体不对劲,而且还有着一股什么的力量会突然控制我的身体,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我来告诉你?我还想谁来告诉我呢,你好好养伤吧,等出院就跟我去特安办报道吧,想知道为什么,就自己去找答案。 刘忠義把手里的烟头一扔,起身离开了,临关门时说道:这是你师傅说的。 第十九章 加入特案办 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我的身体就完全恢复了,大白和小黑全都没事,小黑的毛更亮了,它的额头上长出了三根金黄色的长毛,大白没什么特殊的变化,它浑身的伤痕都完全痊愈,身体比以前更胖了。 你们可能不知道,在我醒来之后,刚见到它们俩时,我抱着它们俩那一通哭,哭的就像是失去了玩具的幼儿一般,说实话,我真的害怕失去它们俩,从来都没有像这次这么怕过。 我是和刘梦佳一起出院的,这妞除了我醒来看到她一次后,这一个星期都没有来看过我,本想在医院里搞点意外什么的,也彻底的泡汤了,出院后,刘梦佳带着我上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意外的是大白和小黑它们也有专车,刘梦佳给我的答案是,她和我以及大白和小黑这次统统都被吸收进了特案办,每一个特案办的成员都是一样的待遇,不管是人还是其他。 刘梦佳的答案让我陷入了沉思,首先就是特案办到底是个什么性质的机构,听刘梦佳的口气,好像里面除了人,还有着其他的存在,不过转头我就释然了,有什么呢,我好像就不能算是个人了吧,从第一次在坟场吸收了阴魅开始,我先后吸收了阴魅的阴气,铜甲尸的尸气,养盅人的邪力,尸变女子体内的僵尸之气,正常人的身体能吸收这些东西? 这次在医院里养伤的时候,我什么都没做,在刘忠義问了两个问题,说了一堆话走后,我自己就非常认真的总结了一下自己这半年来的遭遇。 刘忠義问我信命吗?之后就说了我师傅,接着又问我,有没有发现自己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最后却说我师傅让我伤好了去特案办报道。 这些话的中间有联系吗?毛,我的总结就是,前言不搭后语,纯粹胡说八道,我信不信命管我师傅找上我屁事,我只是认为,我信不信命那是我的事,我师傅找上我,那是我和我师傅之间的缘分,不过要说不对劲的地方,却是最触动我的了,号码牌,半条命,突然能够吸收邪力鬼气的身体,体内那神秘的力量。 这些让我想了整整一个星期,我能够隐隐感觉到它们之间有些某种必然的联系,可是无论我怎么想,怎么去思考,始终无法找出那根将它们联系起来的线,因此,一出院,我就迫不及待的跟着刘梦佳去特案办,我认为刘忠義一定知道些什么没有告诉我,还有就是师傅了,刘忠義怎么会知道师傅的,他们难道早就认识了?刘梦佳在翻译师傅的那本小册子的时候,也知道了师傅已经好几百岁了,可是我并没有看到她惊奇的神情,对于一个正常人,一个女孩子来说,这很不正常。 车子还在高速公路上飞驰,我不知道特案办在什么地方,也没有问,眼睛微眯着靠在靠背上,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幅场景,这个场景我很熟悉,这是第三次见到这个场景了,最早的一次是八岁的时候,那是父亲去城里卖粮食,说是顺道要给我买个新书包,那一天,我整天都很兴奋,可是直到晚上,父亲都没有回来,我等啊等啊,天黑的时候突然下起了大雨,伴着大雨还起了大雾,听母亲说那场雨和那场雾是我家那个山村里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 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听着雨声,不知不觉间就走进了现在所看到的场景里,一片荒地,土地的颜色是黑色的,周围很潮湿,我一个人在那荒地里漫无目的的走着,眼前突然就出现了一座带有木雕亭台的房屋,我没有感到很害怕,就朝着房屋走去。 推开房屋的门,感觉像是进入了庙堂,正前方有一座雕像,雕像的前面摆放着香炉,水果和贡品,在房屋的中间有着一个小方桌,四周却没有木凳,看到了方桌,我的眼睛被桌上的一个盘子吸引住了,因为那个盘子里有一颗豆子,不停的散发着一种香气在引诱着我,不自觉的我就走到了桌子跟前,好香啊,拿起了盘子里的豆子,我放进了嘴里,好像连嚼都没嚼,豆子就进肚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天之后了,父亲早就回来了,还带回了我的新书包,母亲说我昏睡了整整三天三夜,村里的赤脚医生来看过了,说是千万不要动我的身体,就这样让我自然睡醒就好。 这个梦本来我早就忘记了,可是这次住院的时候,这个梦再次的出现了,梦里我依然吃了一颗豆子,我还记得豆子的颜色是白色的。 这第三次了,我很肯定,现在的我并没有睡着,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也能听到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在场景里,我是有意识的,可是脚步仍然朝着那突然出现的房屋走去。 豆子,熟悉的桌子,熟悉的盘子,可是豆子却是陌生的,这次的豆子是绿色的。 咕,豆子被我吞下去了,在吞豆子的那一刻,我看到我离开了自己的身体,就站在桌子的一旁,像看第三者一般,看着自己吞下了那豆子。 于磊,于磊。 我的身体在晃动,耳边响声刘梦佳焦急的喊声。 嗯? 我感觉自己像是憋了好久的气,在醒来的那一瞬间,大量的空气被我吸入肺部,睁开的眼睛看到了一脸焦急的刘梦佳,车已经停了,前面的司机也是焦急的扭头看着我。 到了吗?你们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我还想问你呢,你刚才睡着了是不是做噩梦了,看看你的样子,满脸的青绿色,浑身冰冷,寒气逼人。 我睡着了?我刚刚明明是醒着的啊,满脸的青绿色,浑身冰冷,看来我在梦里做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这豆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有点隐隐作痛。 没事,刚才好像真做了个梦,可是被你这么一晃,我又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打了个马虎眼,不过看那司机的神情,他到还显得很镇定,这特案办的人还真不一般,要按刘梦佳说的那样,一般人见到我那样,吓都吓个半死了。 切,不说就算了,到地方了,下车吧,你家的大白和小黑估计都已经大吃大喝上了。 刘梦佳一脸不高兴的下车了,我跟在刘梦佳的身后下了车,司机最后,他感觉像是打杂的,我们的行李都由他负责。 两扇朱红色的大门,大门上贴着天庭的四大金刚,里面一个大院,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花草草,尽管是冬天,这些花草感觉长的都挺茂盛,跟在刘梦佳的身后,我环视了一下大院,各个角落都用眼睛扫了扫,喝!十八根镇魂柱,手笔还不小呢。 穿过大院走过一个内进拱门,看到一长排的古代建筑,在最中间的一扇大门边的门柱上挂着一个一米长三十公分宽的牌子,上面写着:特别案件调查办事处,这就是特案办? 从进门到现在,我就没看到人,到处冷冷清清,就我和刘梦佳两人一路畅通的走了进来,难道这特案办没人? 别到处乱看了,这一处的办事处人员都去处理案子了,我们得赶紧去吃饭,吃完饭我带你去办手续,办完了手续就要开工干活了,我爸都打电话催了好几次了,都是你耽误俺么多时间。 我?这,nnd,我才冒了两个字,刘梦佳连人影都跑没了。 吃完了饭,我抱着小黑,领着大白跟着刘梦佳将手续办完,连歇都不带歇的,立马开车赶往案发地。 一路上,小黑好像对它脖子上的身份牌感到很新奇,不听的拿着它的爪子来回的拨拉着玩,大白还是依然那样,只要有卧的地方,就是闷头大睡。 离开特案办,我才发现这里已经是个非常偏僻而又荒无人烟的地方,汽车一路行驶的路段更是崎岖坎坷。 案发地是一个十分穷困的山村,屋舍几乎都是茅草房,我们刚到,刘忠義就领着我们进入了一件茅屋,在刘忠義的身边,我并没有看到那个老是一脸冷笑的吴贤仁。 这里一共三十六户人家,昨天夜里一点到今天早上八点四十五分,不到八个小时的时间,这三十六户人家,一共117口人,全部死光了。 刘忠義这一张口,我差点从地上蹦到屋顶去,我勒个去,这特么的是谁干的,一夜之间,全村都死绝了。 唉,这是建国以来的第四起了,小子,你现在也是特案办的一员了,特案办是个什么地方你现在也应该很清楚了,我们是一个国家直属机构,专门管理和侦办全国各地所发生的稀奇诡异的特别案件,上面已经下了命令,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把作案的凶手擒拿或者解决掉,同类的事情绝对不允许再发生了,一会你和梦佳两人好好看一份特殊档案,同时我也会让人准备一份这次事件的详细资料给你们,今天晚上之前,我要你们研究的结果。 刘忠義走后,我和刘梦佳在茅屋的一个破木桌上看到了一个厚厚的档案袋,里面全部都是发黄的卷宗。 第二十章 屠村事件 卷宗分两部分装订的,第一部分是刘忠義所说的,从1952年起到1983年,一共发生了三起这样的屠村事件,三起屠村事件,凶手所用的手段如出一辙,所有的受害者,不分男女老幼,皆是全身干枯,身体的血液和水分全部吸干,尤其是女人,凡事没有破身的少女,在死前都会被性侵犯。 卷宗的第二部分,记载的却是建国之前的,从明国三年起,也就是1914年开始直到1937年五月,在小日本侵华战争正式爆发前两个月,年的时间,这类的屠村事件整整发生了17起。 每一起事件发生后,都有人专门的人去处理,我特别注意到,民国期间,有一个神秘调查局在专门处理这类事件,就好像现在特案办的我们一样,在那些卷宗的办理人一处,我看到了武玄这样一个名字,而在第一部分的卷宗,一共三起事件的办理人签名处,我看到了两个名字,第一起的处理人签名为一清,后两起签名都是青玄。 于磊,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等我看看这次事件的详细报告再说。 我头也没抬的回了一句,手里正拿着这次事件的详细调查报告。 嗯?不对,我赶忙又拿起第一部分的卷宗,快速的翻动起来,我记得很清楚,在第一起建国后的事件记载里,事件处理总结一栏内写着这样一句话:被害人,凡女性皆有侵犯痕迹,男性身体无恙,但身体内部的骨骼全部离奇的消失了。这样的记载在后两起事件的调查总结中也都出现了,而在明国的那一部分卷宗内,调查总结中并没有这一类的陈述,是没有发生,还是忘记记录了呢? 我再次拿起这次事件的详细报告,调查结论里清楚的写着:被害人,凡女性七岁以上者,皆被性侵痕迹,死者死时表情兴奋,男性全身骨骼离奇消失。所有受害人全身精血干枯,水分和血液被吸干,至此,一个想法初步在我的脑海中形成。 刘梦佳见我有些异常,在我放下那些卷宗后,她又再次的拿起翻阅了一遍。 你到底发现了什么?我觉得这些事件应该是同一个人,或者是同一个邪术教派所为,其他的没事不同的地方啊。 我将手里的调查报告往桌上一放道:真不知道,你爸让你来特案办干什么,除了胸大屁股大之外,其他好像没什么可取之处了,如此明显的差异你都看不出来,还破案呢,哦对了,你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神经大条了。 你,刘梦佳被我一阵嘲讽的眼看就有暴走的趋势了。 没错,唉,这臭小子说的一点没错,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女儿呢? 爸,你怎么能帮着他来说你女儿呢,我哪里做错了,哪里不如他了,刘梦佳一看刘忠義来了,小腿一跺地,小屁股一阵乱颤,朝着刘忠義使起了小性子。 哼,还不知错,卷宗你也看了,这次的报告你也看了,听听他的意见,你就知道你差在哪了,错在哪了。 说完,刘忠義坐在了一张木凳上,两眼看着我。 主任,我刚那是说的玩的,逗梦佳呢,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的看法对不对,说错了,你可别骂我。 接着我就说出了我对这么多起事件的看法,我认为这么多起事件,从明国三年起到现在,一共有整整二十一起这类屠村事件了,从事件的表面看,作案手段残忍,手法相同,感觉上这些都是同一个人,或者是同一个邪术教派所为,可是如果细细的区分,从明国的事件到建国后的事件,再加上今天的事件,中间有着很明显的区别,明国的事件,根据调查记录记载,很明显的就能看出,凶手是个会邪术的高手,或者是一个教派,他们屠村杀人,吸干受害人全身的精血,侮辱没有破身的女性,无非是为了修炼邪术,而建国后,加上今天这四起事件,都出现了一个异样的情形,那就是凶手不光吸人的精血,侮辱女性,还还收取了受害人整幅的骨骼,这明显不是为了修炼邪术,而是为了炼尸或者是其他的用途,在侮辱女性的方面也有出入,那就是凶手不分妇女还是处女,只要是七岁以上的女性,他都会进行侮辱,这分明就是妖的行径,只有妖对于采补是没有任何的,就是练邪术的人在采补的时候都会有着相对的选择,而鬼那就更不可能了,鬼怕天葵之血,更惧阴亏之躯,鬼挑选采补的对象比练邪术的人还挑剔。 我说完,非常小心的看着刘忠義脸上的表情,说实话,我的那些都是纸上谈兵,很多东西都来自于《通天伏魔录》,我自己根本没有接触过,对不对的,我自己心里也没底。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听梦佳说,你的狗对于妖气很敏感,我们这就去证实一下看看,以前不是没人这么怀疑过,可是因为无人能够提取出隐含在尸体里那残存的妖气,所以无法真实,没有证实的猜测是不能记录在案的。 抱着小黑,领着大白,我跟在刘忠義的身后出了茅屋,朝着村子内的几间稍大的有些残破的瓦房走去,刘梦佳闷闷不乐的跟在我的身后。 还没走到瓦房的跟前,大白原本有些耷拉着的脑袋一下抬了起来,同一时间我也问了一句:你们有没有闻道一股淡淡的酸涩的味道? 走在最前面的刘忠義一下停住了脚步,我和刘梦佳一下都愣住了。 你闻到酸涩的味道了?刘忠義带着一脸的疑惑转头看着我。 是呀?很淡,也不刺鼻,就像是那种被水冲淡了的陈醋沁泡了什么发出苦涩味道的东西。 刘忠義转过身,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嘴巴张了张,却又闭上了,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呜汪汪汪。 大白突然朝着其中一间瓦房冲了过去,感觉很兴奋。 我没等刘忠義和刘梦佳,抱着小黑赶紧在了大白的身后。 我就晚大白大概三秒钟的时间,当我还在门口没有进入瓦房的时候,瓦房内就传出了大白咆哮般的嘶吼,在我踏入瓦房内时,就见大白的大嘴里咬着一缕有着两指粗细泛着的绿色莹光的气流。 好精纯的妖之精气!好熟悉的感觉,这是。 对了,这是前不久出现号码牌那件案子,被吸取阳气的六名警察,他们体内被大白迫出的妖气所残留的气息和这缕妖之精气的气息完全一样,看来这次我又找到神秘人的踪迹了。 我感觉我现在比中了五百万大奖还要兴奋和开心,身后猛的响起了刘梦佳的惊呼声。 啊!这妖气和那次出现号码牌的妖气一样,不对,于磊,一个星期前,你还闻不到的,怎么你现在。 被刘梦佳这声惊呼一闹,我的兴奋劲一下消减了好多。 你问我,我问谁啊,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我就闻到了,我无奈的耸了耸肩。 刘忠義静静的站在瓦房的门口,看着大白几经扑腾,终于将那缕妖之精气给吞下了肚里,对于我和刘梦佳的谈话仿若未闻。 看来,于磊的推断已经得到了证实,如此一来,我心里的疑虑也就得到证实了,你们都跟我来吧,我有些东西要给你们看一下。 半晌,一直沉默的刘忠義忽然开口,从他的神情来看,一定是一件大事,也是非常秘密的事。 再次回到之前的茅屋,刘忠義不知从哪拿出一个木盒交给了我,然后讲述了一个有关于两个人的故事。 我靠,有没有搞错,真是惊掉我的下巴,刘忠義这老头居然还会讲故事,他不是一向都说些人听不懂的话吗? 早在清朝末年,有两个非常要好的朋友,他们两人的家人都在战乱和饥荒中去世了,这两人为了生存,乞讨,扒窃,卖苦力,什么苦都吃过,后来无意间两人碰到了一个老道士,老道士看他们可怜,又看出他们两的命理很特别,便收了他们为徒,传他们道法,教他们捉鬼除妖的本事,过了五年,这两人用五年的时间从老道士那学到了一身的道家本事,不想就在两人学艺有成时,老道士去世了,两人匆匆的料理了老道士的后事以后,就离开了学艺的地方,混迹于城市之中。 渐渐的两人凭着一身本事,过上了好日子,可是两人之间的那份友情却发生了变故,原因在于两人心里的想法大相径庭,一个心里向往着荣华富贵的生活,一个一心只想着捉鬼除妖造福百姓,就这样,这两个好朋友分道扬镳了。 故事说到这,刘忠義停了下来,点了根烟,对着我接着说道:一个星期前,你和梦佳两人所拼斗的那个神秘人,就是这两个好朋友其中的一个,早在建国后,第二次屠村事件时,我就有些怀疑这件事和他有关,就是苦于一直找不到他作案的证据,现在终于弄清楚了,这四次的屠村事件应该都是他做的了。 为什么这么说?我也就只是发现了妖气而已。 实话告诉你吧,抢走你半条命的不是人,嗯,应该说不全是人,如果没有看错的话,他现在应该是一个半人,半鬼,半妖的怪物。 半人?半鬼?半妖?这尼玛是个什么东西,这完全超出了我所有的知识范畴了,这不科学啊,啊呸,我现在接触的没有一样是科学能解释的了的。 这些还都是你师傅告诉我的,最早发现他身上怪异的是你的师傅,说起你师傅,有些事我要告诉你,不过你的有心里准备。 心理准备?还是有关于师傅的,我立马急了,直接抓住了刘忠義的胳膊问道:主任,你就说吧,我师傅到底怎么了。 你师傅他死了。 第二十一章 一对苦命人 不,不可能,我师傅他怎么会死呢,他的道行那么高,怎么可能。 眼泪一下从我的眼里流了出来,根本不受控制不停的从我的眼眶流出来。 你别急,其实你师傅的死,是迟早的事情,只不过就是提前了一点点而已,还不是因为你,你师傅为了夺回你的那半条命,找到了那个人,两人发生了争斗,结果你师傅受了点伤,却未能帮你夺回那半条命,为此,大限就提前了,往后,你也要小心了,你知道吗?他现在无时不刻不在打你的注意,你的另外半条命现在比仙丹都吸引他。 他现在在哪?我要去找他,杀我师傅,我要他死! 啪,刘忠義狠狠的朝我的脑门上拍了一巴掌。 你给我冷静点,别说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就是知道也不能告诉你,你认为你比你师傅的道行还高吗? 我。 我什么我,是不是一听比你师傅厉害,又害怕了?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 这老头故意的,他在为他女儿报仇。 主任,我想问个问题,你和我师傅应该是认识的,能否告诉我他的名号啊。 咦?你不是看到了吗? 看到了?你是说那个一清? 是的,你的师傅就是一清道长。 那那个神秘人呢? 你也看到了啊?怎么还问?你不是挺聪明的嘛。 我张了张嘴,但是到了嘴边的话,一下又被我咽回了肚里,听刘忠義话的意思,那个神秘人就是武玄了?那么刘忠義就是青玄,啊,没错了,刚才的故事就是讲的刘忠義和神秘人,原来这个神秘人还是民国神秘调查局的,来头不小啊。 好了,这里已经超不多结束了,对了,于磊,上次救你和梦佳的时候,我和他交了次手,我收了点轻伤,他比我伤的还重,这次他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还遗留下了妖之精气,看来他的伤一时半会是恢复不过来的,再想找他恐怕就难了。 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他要恢复疗伤,难免还会出来害人,而且他那么在意那扇天阴之门,我想他会不会躲藏在市区内呢? 行啊,小子,说的头头是道,记住他是个半人,半鬼,半妖的怪物,遇到千万小心,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单独与他碰触,有情况随时向我报告,去吧,你们俩的工作已经安排好了。 靠,半人,半鬼,半妖?吓唬谁呢,这老家伙早就算计好了,在这等着我呢,连工作都安排好了,我不是特案办调查员吗?怎么还要安排工作啊,这什么意思啊。 刘梦佳倒是很明白似的,一把拉着我的胳膊就把我往外拽。 小子,别忘了好好修习你师傅留给你的那套强身健体术,对你会很有帮助的,打开了赤矢天门,你要好自为之啊。 还没出门,刘忠義突然又冒出了让人听不懂的话,我一个趔趄差点没绊倒在茅屋那不存在的门槛上。 招呼了大白和小黑,我跟刘梦佳坐上车,车子一路飞驰往市区而去。 喂,美女,你爸说他清末就出生了,到现在岂不是已经百岁高龄了?真的假的。 是真的了,我爸1900年生人,今年99岁,75岁的时候和我妈结的婚,78岁时有了我,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师傅都能活297岁,我爸比起你师傅来说,还是小孩呢。 呃,这话说的,我一脑门的黑线。 对了,上回我爸在医院和你都说了什么? 你爸没说什么呀,就问我信不信命,搞得我莫名其妙。 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我不信,你爸说我比他强,真是搞不懂他在说什么。 呵呵,好样的,算我明看错你,你的确比我爸强啊。 什什么意思,你别跟你爸一样好不好,说些我能听懂的。 你真想听?那我就告诉你吧,我爸在遇到我妈之前,曾经碰到过一个老和尚,老和尚问他信不信命,我爸的回答信,老和尚听完,就扔了一句话走了,这句话说的是信则逝,不信则非,两者一死一生。 说着,刘梦佳的脸上有些伤感起来,她居然两只手紧紧的抓住了我的手。 后来,我爸和我妈结婚以后,我爸再次碰到了老和尚,老和尚先是向我爸道贺,说我妈有喜了,随后再次问我爸信不信命,我爸的回答还是信,不过这次他赶忙问老和尚,他之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老和尚的回答是,你的命太过凶煞,你信命,所以你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都会死去,我爸一听急了,他又赶忙问,如果不信呢?老和尚无奈的叹口气道,太晚了,所谓信则逝,不信则非,两者一死一生,此时不信,也只能活一个而已,说完,老和尚消失了 说到这,刘梦佳的脸上挂满了泪水,哽咽的泣不成声。 所以,你妈选择了让你活下来对吗?后面的话,我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帮刘梦佳说了出来。 哇,刘梦佳一头扎进我的怀里,大声的哭了起来。 我顿时一巴掌呃,轻轻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后勺,真不知道自己是傻还是蠢,知道就算了,干嘛非说出来啊,看不出,这么水灵又坚强的女人,居然还是个苦命人。 正当我准备好好安慰一下刘美佳时,刘梦佳突然止住了哭声,一下坐了起来,擦干了眼泪。 你比我爸强,你不信命,不信命的人都会创造出奇迹来改变自己的命运,我相信,你的命是掌握在你自己的手里的。 喝!我命由我不由天! 这句豪气干云的话突然在我的脑子里响了起来,一股勇气在心里升腾,只是我真的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吗? 能!我毫不犹豫的给了自己一个肯定的回答。 刘梦佳的话说完,我们俩都沉默了,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气氛有些沉闷,我打算找些话题来活跃下气氛的,没想到刘梦佳却先开口了。 我给你的小册子,你看了没? 看了,怎么,你要拿回去了? 你看完了?感觉如何? 一半一半吧,没全看完,就看了一半。 嗯?什么意思。 你给我的书里,关于对尸的那一半我全看完了,也都记住了,可是对鬼的那一半,我没看。 为什么? 太过陈旧了,对付现在的鬼,如果还使用古老的针对三十六鬼道的那些方法的话,迟早有一天,你会把自己害死。 你胡说。 我胡说?那我问你,被非转基因害死的人属于哪个鬼道,枉死的阴魂被邪术变异的鬼又该属于哪个鬼道,玩电脑猝死的又该如何呢?你的那些陈旧的三十六鬼道能说清楚吗? 你,刘梦佳的脸被我说的一阵青一阵白,可却无法反驳我,一张脸立马变成了冷冰冰的铁板。 鬼道,在如今这个年代,我觉得还是师傅留给我的《通天伏魔录》讲的更明白,分析的更透彻,精、气、神三道囊括了所有可能出现的鬼,不论岁月如何变迁,不管鬼魂变异到何种程度,都不会跳出这个范围。 不过说起刘梦佳给我的书,让我受益也不小啊,最起码我知道了我的命理,书上说,赤矢命,阳世无病无灾,但却一辈子穷苦不堪,除非阎王爷召唤我,否则我只能等到老死的那一天都在受穷,唉,破解之法更是令我蛋疼,居然让我将所有挣到的钱,必须百分之九十五用来行善,厚积阴德,投胎转世后才有可能摆脱赤矢命的轮回命理,这不是要我命嘛,挣一百,捐掉九十五,就剩五块,算上一大一小两张嘴,我特么的一毛也不剩了啊,靠,我不也是个苦命人? 这还不算,我现在这不人不鬼的,还没弄明白自己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该死的赤矢天门一打开就什么玩意都吸收,哪天再乱吸收了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变成了怪物,那特么的不叫苦命,那叫倒霉催的苦逼人,之前被刘梦佳调动起来的勇气一下荡然无存了。 可能是我沉思的时候,脸色的变化不太好看,刘梦佳冰冷的脸居然融化了,问我在想什么,脸色为何这么难看。 当我把自己所想的事情告诉她时,她的手又一下抓住了我的手,嘴里不停的说,不怕,有她在我的身边陪着我,什么事情都会好起来的。 说实在的,在刘梦佳说出那些话时,我的心里一阵暖融融的,不管她能不能真的帮到自己,但好像什么危险,什么苦难我都不怕了,她的影子竟然开始一点一点的走进了我的心里。 我们俩还真是一对苦命人,只是她是一出生就受苦,而我的苦难才刚刚开始而已,我的心里不由得感慨着。 汽车进入市区,直接将我们拉到了市人民医院,一下车,刘梦佳乐了,我傻了。 尸体搬运工?这特么的就是刘忠義给我安排的工作,刘梦佳倒好,她依旧干她的本行,尸检员。 第二十二章 和美尸的亲密接触 终于有了一份明面上的工作,心里不由得想起给家里打个电话,想想都有半年多没有给家里打电话,我还真是该死。(特案办的工作是秘密的) 拨通了家里的电话,本来已经做好了被父亲暴骂一顿的准备,却没想到父亲在电话里的语气却是那么的和蔼,我将自己在城里工作的事情笼统的跟他说了一下,并没有细说自己在干什么工作,父亲在听到我有了工作后,也觉得甚是欣慰,叮嘱我有了工作就好好干,但也别太拼命,对于当初的话,不用太过放在心上,最后父亲在挂电话前说了一句,如果在外面不顺心,就回家来吧,你妈她想你了。 就这一句话,让我差点泪奔了,我妈想我,其实父亲的心里更想我,都说养儿防老,他老人家的心里怎么想的,做儿子的我难道不清楚吗? 回家!多么温馨的词语,多么令人向往的地方,我第一次感受到,能够回家是多么的幸福。 但是我已经没有了那个资格,我无法像正常人那样生活,不能和正常人接触,我回家,就等于我去害人,害自己最亲的人。 我含着泪,挂上了电话,尸体搬运工的工作也正式开始了。 我的工作并不累,事也不多,工作的时间从晚上的12点到第二天中午12点,一个对时,工作时间虽然显得有点长,可是很轻松,每天最多就一到两具尸体。所以我有很多的时间修习强身健体术、制符和打坐,我还偷空给师傅做了一个牌位,每天晚上都会给他上柱香。 晚上无事,给师傅的牌位上了柱香,望着师傅的牌位发呆,师傅的离世,让我感觉内心很是孤独,我总是觉得他隐瞒了我什么,有太多的秘密他没有告诉我,而刘忠義却让我的心里有了一些隐隐的疑惑,他告诉我师傅死了,可是师傅怎么死的,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他都没有说,就连师傅的死因他都是含糊带过,这是我疑惑的一点,而当他破天荒的给我和刘梦佳讲故事的时候,让我的心里有着一种猜测,猜测他是故意用这段故事来暗示什么,甚至是要诱导我去看到他想让我看到的,去想他所让我想的。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个神秘人如果真的是武玄,那么所有的事情都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吗?他让我看卷宗和调查报告,然后通过我的嘴说出一些自己的看法,他就马上判定凶手是武玄,表面上,就好像是我找出了证据,断定武玄是凶手一样。 至于刘梦佳,如果她。 呼!我狠狠的吐出口气,狠狠的甩了一下脑袋,自嘲的说道:神经病,疑神疑鬼的老毛病又犯了。 一天12个小时都要在医院上班,所以我干脆就吃住都在医院,医院给我安排了一个住处,条件还可以,就是离殓房有些近。(殓房就是停尸间,我习惯叫殓房) 大白不爱动,就呆在房间里,小黑倒是活泼,跟着我到处乱窜,除了饭点就跑我身上来吸一些那灰白色的气息外,其他的时间,就几乎见不到它的影了。 师傅留给我的强身健体术,剑法,拳法和神打术我都基本练习的很纯熟了,我现在专心练习的是步法和身法,在那本强身健体术里,最神奇的就要数九宫步和八卦遁身法,尤其八卦遁身法不光对人有用,对鬼同样适用。 上班一个星期,除了工作,就是修炼,要说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了小赵,小赵他和我一样,也是尸体搬运工,我每天就是和他换班。 一个星期后的这天,我交完班就回去睡觉了,等我一觉醒来,吃了晚饭来接班的时候,发现小赵一个人还在忙活,不停的往殓房搬尸体,从他疲惫的神情,我感觉他应该搬了一天都没有休息过,整个人都快累虚脱了。 看了他的交班记录,在他上班的12个小时内,他居然搬了八具尸体回来,最远的都跑到郊区去了,不过我没问原因,也没太在意,工作需要,他爱到哪搬我可管不着,只能是心里感叹,可伶他运气不好,偏偏在他值班的时候,有这么多的尸体要他去搬,还跑那么远。 交了班,我照常先给师傅上香,然后做些热身运动,再将强身健体术的拳法,剑术等练习一遍,随后就开始继续对九宫步和八卦遁身法的研究和演练。 正当我很投入的时候,刘梦佳突然来了,不光她,王晴雯居然也跟着她一块来了,很明显刘梦佳给王晴雯化了妆,从表面看,根本看不出眼前的这位大美女,会是一具死去多时,让人望而生畏的尸体。 喂,美女,今天怎么有空想起来看我了,这上班都一个星期了,都没见你的踪影,那么忙吗? 别跟我油腔滑调的,我才没功夫来看你呢,还不是因为晴雯,要超度她的家人和她,要等到明年的鬼节,这么长的时间,晴雯她也怪寂寞的,所以我想让她来陪你值班,顺便也能散散心。 陪我值班?还散心,亏你想的出,不过我倒是无所谓,就怕王晴雯大小姐会觉得更无聊,我每天都要修炼,可没多少功夫陪她的。 我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还是很乐意的,王晴雯虽说是个死人,可是她现在能说能动,表面看和正常人一样的,而且她的这个身体,身材可是一流哦,很是养眼,偶尔卡卡油,不做其他出格的事,倒是很不错的。 没没关系的,我只要跟着你每天到处走走,就很开心了,你不需要刻意的陪我,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管我的。 王晴雯站在刘梦佳的身后,表情有些怯怯也有些害羞,真是让人感觉我见犹怜。 好了,那我就走了,不过,你可给我小心点,不准欺负人家,不然,哼,刘梦佳说着,狠狠瞪我一眼,朝我晃了晃她的粉拳,扭过身,屁股一颠一颠的走了。 切,我又不是吓大的,我会怕你?不过我特么又不是变态,对一个死人能做什么,最多就是摸摸而已。 我看着刘梦佳离去的背影腹诽了一下,然后就招呼着王晴雯,让她随意。 没想到王晴雯直接开口道:我能去那里看看吗? 我顺着王晴雯指的方向一看,殓房?得,不愧是鬼,那里可不就是鬼最爱呆的地方嘛。 去吧,那里你可以随便去的。 说完,我就没再理会王晴雯,也没多想,又专心的演练起来。 强身健体术让我的身体素质和机能每天都在悄悄的提升,对于九宫步和八卦遁身法,也起到了很大的帮助,我感觉不出一个星期,这步法和身法,我绝对能够小成。 王晴雯进入殓房后,一夜都没有出来,直到第二天和小赵交班,也没见她走出来,我也没在意,她住在里面也是蛮合适的。 等到我晚上来换班,看到小赵一脸疲惫的靠在椅子上打瞌睡,就用手弄醒他,问他今天是不是尸体还很多,他说不是搬来的尸体多,而是要把昨天的尸体运去火葬场,我看他真的挺累的,就主动说要帮他搬,没想到小赵一口就回绝了,他说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最好少管闲事。 得,算我多是,热脸贴了个冷屁股。 和小赵交了班,发现昨天搬进来的尸体果真都搬走了,检查完记录,我开始了每天正常的日程安排,上香,修炼,偶尔的到处转转。 约莫过了三个小时,我练的一身汗,就坐在值班里休息,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在迷迷糊糊中,就感觉胸前好像趴着什么东西,慢慢的睁眼一看,一个脑袋正趴在我的胸口上,头发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气,王晴雯? 我本想推开她,她这么压着我,我感到很不舒服,至于她身上的冰冷,我倒是丝毫不惧,可就在手碰到她的身体时,我突然发现,王晴雯靠在我的怀里时,一脸的平静,嘴角微微的勾起,显得十分享受,心一软,手上的劲道一下就松了,一不小心,手指碰到了一团高耸处。 哇,弹性好好啊! yy的心思一下从我的心里升了起来,手指略带颤抖的伸向了那团高耸,先是试探性的碰触,发现王晴雯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随后。 也不怕告诉你们,随后就是摸了摸,捏了捏而已,其他什么也么做,让王晴雯趴在我怀里睡了一晚,我也跟着睡了小半夜。 第二天一早,我被王晴雯给摇醒了,他说刚才有人拿了张单子过来,见我睡着,没喊醒我,就放在桌上走了。 我拿起单子一看,赶忙起身往外科的手术室跑去,码的,早上有个手术失败人死了,现在还躺在手术室内,都过了十分钟,真是该死。 挨了外科主任一顿骂,我推着尸体回到殓房,发现王晴雯自己躺在了一个冰柜里睡着了,就没喊她,停放完尸体,我就离开了敛房,找小黑去了,这死猫一晚没见,不知道跑哪去了。 第二十三章 小赵搬的‘尸体’ 时间就这样过了三天,第四天我和小赵进行着正常的交接班。 在小赵整理交班记录的时候,我发现小赵的脸色蜡黄,眉心处隐隐有些发乌,眼眶明显的深陷。 小赵,怎么了,这几天老是看你没精打采的,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没休息好啊。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没有,我很好啊,就是有点累,好了,这是记录,你看看,要没什么,我就回家了,好像睡觉。 小赵交完班走了,我的心里却不由得咯登的一下,很是突兀的快速的连跳了好几下,手里无意的翻了几页记录表,一个奇怪的念头升了起来。 连续四天了,第一天,小赵搬回来八具尸体,第二天搬走,第三天又搬回来六具,今天又搬走了,表面看很正常,可是有个问题我想不通,这么多的尸体,为什么没有看到家属呢? 我值班的时候,偶尔也会搬几具尸体回殓房,可是不用多久,这些死者的家属都会哭哭啼啼的过来看死者最后一面,不管做什么,家属们都会来一趟的,唯独小赵搬来的尸体,看不到一个家属,真是奇了怪了,难道这些都是无人认领的荒山野尸不成?随即我又摇了摇头,这不可能,荒山野尸,那是要搬去法医那的,怎么会来医院的殓房呢。 心里疑惑了一会,也就不去多想了,做天和尚撞天钟,我还是先把自己的实力提升起来再说,说不定哪天,武玄又出来害人了,这要是再碰上绝对不能让他再逃脱了。 给师傅上完香,我继续着自己每天的日程安排,这几天八卦遁身法我已经初入门径,进步的速度堪称神速,昨天在王晴雯的身上悄悄的实验了一下,她居然没有发现我,真的乐坏我了。 咦,小黑呢,晚上也没回来,今天它可是还没吃饭呢,我这都练了一个小时了。 喵,我转了一圈,在敛房走廊的一个暗角找到了小黑。 我抱着小黑,手心轻抚着小黑的脑袋,一丝丝的灰白色气息透出,钻入了小黑的鼻孔内。 小黑安静的趴在我的怀里,它额头上的三根金毛原来越明显了,最近我发现它吸收气息的时间也变长了很多。 在经过敛房门口时,小时不由得抬起了头,眼睛死死的盯着敛房的大门。 我没有在意小黑的突然举动,抱着它走回到值班室,看着它很享受的吸食着我手心的气息,突然,一股莫名的感觉在我的脑海中晃了一下,好像是小黑在跟我交流,它说它要长大了。 躺靠在椅子上的身体一下坐立了起来,愣愣的看着回来的小黑,小黑抬着头,眼睛也正看向我。 你在跟我说话?我有点发傻的看着小黑,半是天,也没得到什么回答。 我的身体又靠在了椅子上,挠了挠头,唉,我特么的有发神经了,怎么可能,小黑会说话,真是玄幻小说看多了。 心情平静下来,眼睛有呆呆的看向小黑,看了大概有两分钟,我的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这回我有坐起了身体,使劲的晃了晃脑袋,狠狠的眨了几下眼睛,我怎么好像看到小黑从我手心里吸收的气息变成了黑色了。 我确定我的眼睛不花,精神状态很好,眼睛才又看向小黑,靠,是真的,我的手心里真的在散发着黑色的气息,而这些气息都被小黑全部吸进了身体,小黑的眼睛微微的眯着,它身上的皮毛开始散发着一些淡淡的黑芒。 它在吸收能量,而我手心散发出来的黑色气息,正是它成长的能量,它的确是在长大。 我明白了,那不是小黑在和我说话,而是我的意识能够通过它身体的不同变现,明白它的状况和它所要表达的意思。 这是感觉和意识上的一种沟通吧,我不由的笑了笑。许多人都能够和自己精心喂养的宠物进行这种意识沟通的,没什么好稀奇的,我可真是大惊小怪了。 小黑停止了进食,它从我的怀里站起身,设了个懒腰,还抖了抖一身皮毛,用它的尾巴在我的脸上划了几下,然后回头看了我一眼,喵的一声跳下地,就跑掉了,我的脑海中有个很清晰的声音在说,我吃饱了,出玩去了。 小黑刚离开,王晴雯就来了,这几天,每天晚上,她都会来找我,还提了一个我不好回绝的请求,说是她想每天都靠在我的怀里,她感到靠进我的怀里很安全。 听到她的这个请求,我内心的男子气概那是空前的高涨啊,开玩笑,哪个男人不喜欢听到女人说自己的胸膛是她安全的港湾呢? 王晴雯静静的靠进我的怀里,我的手又不听使唤的摸上了那诱人的高耸之处,王晴雯的脑袋紧贴在我的心口,忽然不知怎么的,我感到我的心口处传来了麻麻的感觉,我瞧瞧的低头看了一眼。 这一看可好,我连后背都开始麻了,同时我也明白王晴雯为什么每天都要靠进我的怀里了,甚至对我的无理举动,视若罔闻。 她居然在从我的心口处在吸取我身上灰白色的气息,她居然跟小黑一样?难道在她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我很想一把将她推开,可是两一个念头在阻止我这么做,我揉捏那丰满的手,几次想要拿开,最终还是放回到了丰满上,既然不阻止她,那么也不能让她知道我已经有所发现。 一夜就这么过去了,王晴雯并没有觉察到什么像往常一样,天一亮,她就回到到敛房内睡觉去了。 中午12点,小赵过来交班,他的脸色并没有因为他的休息而有所转变,我对于心里的笃定更坚定了几分。 交完班,我回到房间,并没有马上睡觉,而是吃了饭后,我就偷偷的观察小赵的举动。 小赵先是查看我的交班记录,然后在敛房内转了一圈,随后就快速的开上医院的灵车离开了。 我打了个的,瞧瞧的跟在灵车后面,车子一路朝着西郊而去,我清楚的知道西郊那里除了垃圾场,好像没有县城和乡镇啊,而且他也没有接到要去那里搬运尸体的单子啊,他到那里去到底要干什么? 车子走到半路,小赵下车朝着路边的一家超市走去,十几分钟后,他拎着一大包的食物回到了车里,车子继续朝着西郊前进。 跟上,千万别跟丢了。我叮嘱了一下司机。 你这人真是的,没事跟踪灵车玩,真是闲的。 从司机的语气中,我明显的感觉到了司机的不满,我从兜里拿出了两张红票扔给他,什么话也没说。 司机拿着钱,脸上的表情一下缓和了起来,也不说话,专心的开着车,不远不近的跟在灵车的后面。 灵车很快的开到了西郊的垃圾场附近,小赵停下车,拎着大包的食物朝着垃圾场旁边不远的一个停工的工地走去。 我下了出租车,让司机原地等我,看着小赵慢慢远去的身影,我悄悄的跟了上去。 跟进了工地,就见小赵在工地的四周转悠,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或者是在找什么人,我见他转悠了半天,终于在一栋盖了一半的楼房前停了下来,随后就走了进去。 在楼房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六个衣衫褴褛的人,从外表看,年龄都挺大,应该都是五十多岁以上了,乞丐? 由于我站的比较远,听不清小赵和他们的对话,只看到小赵和他们说了一会话后,就开始拿东西给他们吃。 我一下找不到北了,这小赵在干什么?学雷锋,做好事?可是不对啊,这上班时间,开着公家的车出来做好事,要是被抓到,连饭碗都掉了,这做好事的代价也太大了吧,而且小赵好像也不是那种拥有如此爱心的人啊。 耐着性子,带着疑惑,我站在暗角里慢慢的等着,大概二十分钟的样子,楼房里慢慢的变得异常平静起来,也没有说话声了。 我抬眼朝着楼房望去,那六个刚才还在大吃大喝的乞丐,又都横七竖八的躺倒了,小赵正拿着一个尸袋将一个乞丐往里装着。 我靠!我感觉我浑身都被电打了一下,眼前的事情感觉一点都不真实,特么的难不成,小赵前几天拉回去的尸体都是这么得来的,他们现在可都是活人啊,啊不,他给他们吃了什么?或许他们现在真的成尸体了也说不定。 这是为什么?我一点也弄不明白小赵如此做的原因,这么做对他是一点好处也没有啊,这要是被抓到,他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打的。 又是半个小时的时间,小赵将六个乞丐都装入了尸袋内,开始一个一个的往灵车上搬。 不等小赵搬完尸体,我就悄悄的回到了出租车上,司机见我脸色不太正常,就开玩笑说:兄弟,见到死人,吓尿了吧,小赵在搬尸体装车的时候,司机看的清清楚楚。 我暗叹了一句,你特么的要是知道,那里面装的很有可能都是活人,你要是不被吓尿,我跟你姓。 小赵装完尸体,开始往回返,出租车依旧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一路返回到医院。 我又悄悄的回到了房间里,门开出一条细细的门缝,透过门缝,我能清楚的看到,小赵正在一具一具将尸体搬进殓房。 当小赵搬着最后一具尸体进入殓房后,我赶忙偷偷的跟了上去,就在殓房的房门即将关上的瞬间,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王晴雯! 第二十四章 变异的鬼精 八卦遁身法! 没想到,这遁身术在此刻就用上了,殓房的门被我轻轻的推开一道门缝,悄没声息的,我潜了进去。 事出怪异必有妖,我倒要看看这妖是谁? 我走到一处尸架的后面,用衣服捂着口鼻,殓房的温度很低,遁身术能够隐藏住我的身体,可隐藏不了我呼出的白气。 透过尸架的缝隙,我就看到小赵将一具具他刚搬进来的尸体,并排的放在地上,王晴雯就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 小赵摆放完尸体,就朝着王晴雯扑了过去,在他扑去的一霎,我看清了他的脸,他的脸没有丝毫的表情,脸色铁青,眼神呆滞却泛着淫光,额头的乌气更重了。 鬼遮眼! 对于小赵的状况,我立刻有了一个肯定的判断。 一阵悉悉索索的脱衣服声后,两条白花花的身体就在我的眼前叠加着扭动了起来。 这,眼前香艳的场景并没有引起我的兴趣,我反而更担心了,如此下去,小赵的这条小命迟早玩完,只是我的心里也很纠结,我很想知道,小赵搬这些尸体来做什么?是谁让他这么做的?那个让他这么做的人,拿这些尸体又要做什么? 算了,目前小赵还不会有事,等我弄清楚了,再救他也不迟,顶多他就是身体亏虚一些而已,就当是对他起色心的惩戒了。 如此一想,我也就有些释怀了,眼睛不由得欣赏起了现场秀,还别说,别看小赵体格精瘦,做事这方面的事来,还真的挺猛,不过我没心思多看,看了两眼,我就把头扭到一边去了,毕竟这不是人和人,而是人和尸,总觉得心里不那么舒服。 随着一阵不堪入耳的声响过后,悉悉索索的声音响了起来,我把头扭了过去。 小赵和王晴雯已经把衣服穿了起来,小赵正将尸袋内的尸体一具一具的搬出来,接下来的事情可就不是让我惊异了,而是非常非常的震惊。 被搬出的尸体,王晴雯居然二话不说的就扑了上去,还嘴对嘴,像是在和恋人亲吻一般,一边亲一边发出吸吮的声响,足足有一分钟的样子,王晴雯的嘴才离开尸体的嘴,就在她移开嘴的瞬间,一道白色的气息从尸体的嘴里冒了出来,而尸体的眼睛猛地睁开了,随后,尸体的眼睛里开始慢慢的变成全是白色的瞳仁,脸上布满铁青色。 生魂! 王晴雯居然在吞食生魂? 不可能,她不可能有这个能力啊,她自己也只是个阴魂而已,就算她凝结了怨气,顶多就是个怨鬼,怎么可能吞食生魂呢? 我感觉我自己的手心里全是汗,在殓房出汗,我可能是第一人了,忽然一道黑影一下跳上了我的肩膀,小黑?它居然能够看到我?难道我的遁身术已经失去效用了? 小黑一副神情泰然的走到我的脸跟前,用它的脸使劲的噌我的脸,那股亲昵劲,我的脑袋里立刻就知道了小黑要表达的意思,它告诉我,不是我的遁身术没用,而是它能够闻到我的气息,让我不用担心会被别人发现。 被人发现?对了,小黑是怎么进来的?我进来的时候,殓房的门被我关严实了啊,小黑是打不开的,我也没看到殓房的门开啊,难道,小黑一直都在殓房里? 突然,小黑浑身的皮毛一下炸立起来,它在告诉我注意,小心! 我的思绪立刻被打断,注意力转移到了王晴雯的身上,这时,那个尸体里的生魂已经完全被王晴雯给吞食了,尸体彻底变成了尸体。 王晴雯吞食完一道生魂后,并没有马上扑向第二具尸体,而是闭目站在原地,直到一阵阵的白色烟气从她的嘴里冒出来,她的眼睛才一下暴睁开来,整个瞳孔完全是黑色,白色的烟气从她嘴里喷出,却并没有散去,而是一直在她的头顶和绍环绕,一丝消散的迹象也没有发生。 渐渐的王晴雯的嘴里不在喷出白色的烟气,转而一缕缕灰白色的烟气开始往外冒。 我尼玛的,这不是她从我身上吸去的吗?她不是把它用来当作能量的吗?怎么现在吞出来了呢? 灰白色的烟气从王晴雯的嘴里喷出后,就像白色的烟气一样,上升到她的头顶和那些白色的烟气进行混合,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被混合的白色烟气开始进行了转变,一缕缕的绿色烟气产生并自动从白色烟气中剥离,进而又被王晴雯给吸回了体内。 鬼精?坏了,王晴雯开始变异了,她正在脱离气鬼道,朝着精鬼道变异。 在看到绿色烟气产生时,不光是我吃了一惊,小黑的变现更夸张,它身上的乌光猛然亮了起来,感觉它随时都要狂暴起来。 我动作利索的一把将小黑抓起来塞进了衣服里,再赶紧用衣服把口鼻捂住,我自认动作够快,可是就这,王晴雯好像还是发现了什么,她的脑袋四处扭动,在环视整个殓房,若不是她正在吸收绿色烟气,我估计她可能要在殓房四处走动,到时我是不是还能藏住,就不得而知了,我可不敢肯定,我是不是还能够收拾住她。 我草,搞了半天,我在喂养一个祸害,而这个祸害现在随时都有可能要了我的命,这特么的就跟肛门外挂着一截屎,既拉不出来,又塞不回去那么难受。 王晴雯找寻了半天,似乎是什么也没发现,继而又开始继续吸食那些已经转变了的绿色的烟气,就这么的一道生魂让她给彻底的吞食了。 接下来,是第二个,第三个。 我没有再继续往下看,强行的抱着小黑从殓房离开了。 一回到房间,我将房门关的紧紧的,然后抱着小黑坐到了床上,嘴里说着:小黑,你想干什么?你没看到她已经变异了吗?虽然她才只是刚开始变异,但就这,我们能不能收拾了她都已经说不准了,给我老实点,要收拾她,还得想点别的招。 别看我像是自言自语,我感觉我的话,小黑能够听懂。 小黑听了我的话,老实多了,也安静了下来,我把它放在床上,脑海里一阵翻腾,不对劲,太不对劲了,王晴雯的变异,一定是有人特意而为的,不然王晴雯不会无缘无故的就发生变异了,这根本就不可能,究竟是谁?他的目的又是什么?这个人会是刘梦佳吗? 乱,真特么的乱,我的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稠,满头都是问号。 不行,我不能这么干等着,得想办法把王靖雯解决掉才行。 我摸出了电话,直接拨通了刘忠義的号码,我约他在外面见面。 我和刘忠義在医院外面的一个小饭馆碰了面,我没有告诉他王靖雯变异的事,就像我没有告诉他我的梦一样。现在我对刘梦佳产生了怀疑,同样对刘忠義我也是持着警惕的态度,他们要是把我当傻子,我就会让他们都变成呆子。 主任,我现在在修炼上遇到问题了,对于鬼道来说,普通的鬼我已经有能力收拾了,可是如果我碰到变异的鬼怎么办啊,还有妖,对于这些,我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啊。 小子,你是害怕碰到他,没有自保能力吧,嗯也对,我是得教你几招自保的东西。 刘忠義说完,好像陷入了思考,等我喝了两杯茶水,叫的饭菜都上桌后,刘忠義才从兜里拿出了一个工作日记本和一支笔出来,饭也没吃,就在本子上龙飞凤舞的写了起来。 半个多小时后,我拿着刘忠義写给我的东西离开了饭馆,一头扎进房间开始研究起来。 刘忠義写给我的东西是一套剑法,名字叫霹雳电光剑法,专门克制一些变异的鬼,对妖也有一定的压制作用,不过效果如何,就要看施展者的修为和道力了。 有了剑法,我觉得心里踏实多了,虽然不能立刻就去修习,不过现在我倒是能睡着觉了。 小黑出奇的没有往外跑,大白还是那么懒散,不过有一点细微的变化在它的身上产生,就在它的下巴上,长出了两个肉疙瘩,而且我发现,它的两颗大尖牙越发的变大变长了。 我躺在床上渐渐的睡着了,不过现在的这种情况,我睡觉可不敢睡太死,小黑卧在我的床头,大白躺在我的床下,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人进来了。 大白和小黑都没有做出什么异常的反应,我心里就知道进来的人是谁了。 来人进来后,把门有给关严了,先是在房间里四处看了一下,随后才走到了我的床边坐了下来。 我能感觉到她在静静的看着我,可是她紧接着的举动着实要了我的命,这妞居然一下扑到了我的身上,那润滑的嘴唇狠狠的印在了我的嘴上,一双手还伸进我的被窝乱摸了起来。 她这么一弄,我不可能再继续装睡,不过我也没动,就那么瞪着眼睛看着她有些近乎疯狂的亲吻我,我也没有阻止她在我的身上乱摸,哪怕她已经把我摸得起了反应,我想现在就算我不说她是谁,看官们也已经猜出来了吧,没错,她就是刘梦佳。 王晴雯的事,可是个很好的教训,所以即便我有了欲望,也没敢释放,即便是她主动,我也没敢迎合,在没有弄清楚她的目的前,一切我都只能静观其变,看看她究竟想干什么? 第二十五章 神秘的黄纸 本想着我能够忍受刘梦佳的折磨,可是下面的火越烧越旺,我的手已经不受控制的爬上了刘梦佳身后的挺翘处,正当大脑中仅存的那一丝清醒就要迷失时,一条毛茸茸的东西在我的额头轻轻的一滑,一股清凉顿时让我清醒过来。 喂,我知道你醒了,可是我有些怀疑你是不是个男人,或者你的性取向有问题? 刘梦佳,我警告你,你不要一而再的挑战我的底线,把你的手拿开,如果是在不狼的情况下,做出了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我想将来后悔的是你而不是我。 下面挺的梆硬,可我的嘴似乎比下面还硬,紧咬着牙,我对刘梦佳发出了警告。 刘梦佳好像没有料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居然愣愣的收回了手,傻傻的站在我的床边,嘴巴一鼓一鼓的,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眼看着就要掉落下来。 我坐起身,脑袋里翻腾的厉害,王晴雯一直在眼前晃悠,自从王晴雯的阴魂上了这具女尸的身,就一直跟刘梦佳在一起,如今王晴雯的变异,我越想越和刘梦佳脱不了干系,越想就越觉得刘梦佳此刻对我是另有企图的,至于图的是什么,还真就不得而知了,毕竟我只是屌丝一个。 刘梦佳等了一会,可能见我并未对她表示出歉疚的意思,一转身摔门而出。 我立马从床上跳了起来,拉开门缝,紧紧的盯着殓房的门,然而刘梦佳真的独自一人离开了,王晴雯并没有离开殓房,也没有出来,不知道她已经变异到哪一步了,怎么办,在我没有足够的把握收拾她前,我必须要阻止她,到底该怎么办呢? 我关上房门,看看表,离晚上接班还有不到四个小时,继续睡觉已经不可能了,干脆继续研究刘忠義给的霹雳电光剑法吧,早一日练成,除掉这个祸害,就早一日免除她对人类的危害。 小黑卧在我的怀里,贪婪的吸食我手心散发出的黑色气息,我的眼睛一直在关注着手里的剑法,脑海中根据着刘忠義给出的注解和心得,一步一步的演练着剑法,自从修习了师傅的强身健体术后,我就发现,我的大脑比以前灵光多了,不光脑筋转的快了,记忆和空间思维都得到了空前的提升。 正当我全神贯注的时候,手心里一凉,小黑正用舌头舔着我的手心,它的心情很不错,也吃饱了,舔我的手只是为了让我注意到它,小黑见我看着它,就站起身,在我的怀里转了两个圈,然后,它的尾巴不停的来回舞动着,脖子上的皮毛也炸了起来,这是在警告我?脑子里一直在解析着小黑的动作,然后变成信息告诉我,小黑认为最多王晴雯再有两次进食生魂,就要完成变异了,倒是她将会对我造成生命的伤害。 我抬起被小黑舔的仍有一丝凉意的左手,看着手心,然后猛地一拍脑门,将小黑抱在怀里,用脸紧紧的贴在它的身上大笑了起来。 大白忽然从床底下爬了出来,还剧烈的抖了抖它那一身发福的肥肉,憨大的脑袋瓜朝向我,两只都快被眼皮一掩盖住的三角眼呆呆的看着我。 我抱着小黑下了床,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手抱着小黑,一手搂住大白的脖子,然后小声的说道:王晴雯要靠从我这是吸取灰白色的气息才能后转化生魂,完成真正的吸收,如果我不让她从我这得到灰白色的气息,那么她不就无法吞噬生魂,也就无法完成变异,这样我不就有时间修炼剑法,等我将剑法修炼成功,那时就是她魂飞魄散的时刻。 大白好像真的在认真的听我说话,只是在我说完,它一点反应也没有的一下又趴到了,还将它的大脑袋枕在我的大腿上,真是对牛弹琴。 倒是小黑,把脑袋伸进了我的衣服内,然后用它的爪子从我衣服内侧的口袋里将号码牌给扒了出来,用嘴吊着发在了我的手心处。 什么意思?小黑拿出我的号码牌干嘛? 小黑见我没懂它的意思,用它的爪子不住的一下又一下的拍打着。 你的意思是让我用它来对付王晴雯? 在我问出这话后,小黑就停止了拍打的动作,然后卧了下来,眼睛一眯,嗓子里发出呼呼的声音。 靠,打哑谜还是脑筋急转弯啊,这难度也有点太大了,不过经小黑一么一折腾,我倒是回想起了之前的种种,从坟场开始,最后灭掉阴魅时,我好像就是手拿着号码牌,干掉铜甲尸我的手里也拿着号码牌,就连养盅人也是我拿着号码牌给灭掉的,最后还发出了奇怪的火焰,难道说,我手拿着号码牌就能所向无敌?真是扯,唉,到底该怎么才能发挥这号码牌的真正实力呢?小黑不会无缘无故让我用号码牌的。 可就算是挠破了头,我也想不出来如何运用号码牌,那几次都是在情况万分危急的时候,无意间激发了号码牌的效用,算了,就把它当作我最后的底牌吧,还是要努力练习剑法,还有啊,对了,小赵!把小赵利用上,应该就有六成以上的把握了。 三琢磨两琢磨,就到了接班的时候了。 和小赵完成了正常的交接班,我笑着随意的说道:小赵,明天晚上交接班的时候,你不要急着回家,明天就是周末了,咱兄弟俩喝一顿如何?我请客。 小赵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我,对我这突兀的提议好像不太接受。 我说兄弟,别这副表情啊,你说咱俩天天都跟死人打交道,要说活人,也就你跟我,就凭这个,我们俩是不是应该好好的联络联络感情,没准哪天,咱俩就有人先走了,那收尸的好歹也是自己人,你说呢? 不知道是我的话打动了他,还是他突然想明白了,在我说完后,点了点道:行,你买酒,我备菜,谁也不占谁的便宜。 行,咱是兄弟,你怎么说怎么算。 小找回家了,我给师傅上完香,没有想往常一样热身练功,而是找了个地方猫了起来,一方面避开王晴雯,一方面研究剑法两不耽误。 就在我刚猫起来没一个小时,我的电话响了起来,刘忠義?他这会打电话来做什么? 喂,主任,你这会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我在你值班室的门口,你不在值班,跑哪去了。 门口?哦,我在外面巡逻呢,马上回去,你稍等下。 靠,这是来查岗? 挂了电话,我麻溜的回到了值班室,刘忠義果然就站在值班室的门口,正等着我呢。 进了值班室,刘忠義冷不丁的冒出了一个问题:小子,今天你问我要剑法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我可告诉你,你自己可千万别乱来,有情况一定要立马想我报告。 没有啊,主任,我真没发现什么?这不还在等你给我通知呢,在这能有什么发现啊,那神秘人还能上医院来? 刘忠義没有说话,就是那眼睛一个劲地盯着我,像是要把我的灵魂都看穿一般。 不对,这个医院四周的阴气有古怪,尤其是你这个殓房,阴气有些太盛,走,带我去殓房看看。 嗯?难道是我错了?王晴雯的变异跟刘忠義没有关系,只是刘梦佳个人所为? 主任,你可以看下记录,这一阵子,的确是搬回来不少尸体,阴气重点应该是很正常的,说着,我将值班记录递给刘忠義。 刘忠義翻了翻记录,眉头一皱道:每天都死这么多人吗?这都是医院里死的? 不知道,这些尸体都是和我交班的另外一个小伙子搬回来的。 这话刚说完,我的眼睛一亮,啊,对了,这些尸体的来路不正,小赵怎么还如实记录呢?这一查不就露馅了吗?再有一个星期就是月底了,到时这些记录都会让医院领导过目的,小黑说王晴雯再有吸收两次生魂,就完成了变异,用不着等到情况败露,王晴雯就已经达到目的了,难道说,王晴雯的变异跟刘梦佳和刘忠義都没有关系? 我靠,情况越来越复杂了,这个记录绝对不能让医院领导发现,不说这责任谁担,关键是这是必会引起恐慌,至于这王晴雯,我要不要如实告诉刘忠義呢? 我在思考的同时,刘忠義也在思考着。 走吧,我们去殓房看看吧,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们也好及时处理,千万不能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我点了点头,然后带着刘忠義朝着殓房走去。 殓房里一切都很正常,刘忠義在里面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随后叮嘱了我几句,就离开了。 刘忠義走后,我的心里忽然有了一种警觉,他这次的到来绝对不是无的放矢,我隐瞒王晴雯的事,绝对引起了他的怀疑,结果无非两种,一就是这王晴雯本就是他有意让其发生变异,准备有所图谋,不过我感觉不太像;二就是我隐瞒王晴雯变异的事情,让他有所察觉,而他刚刚有些观察我的身体,他在观察什么呢? 刷 在我正想着刘忠義的事情时,一道黑影快的就像一道黑线,在殓房的门口一闪而过。 我赶忙朝着黑影跑的方向追了过去,结果跑了一大圈,都再没有看到黑影的踪迹。 经过刘忠義和黑影的这么一闹腾,我把躲避王晴雯的事给忘了,追完黑影无果,我就回到了值班室。 进入值班室,刚把门关上,这么一回头,我就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一张纸,这是一张好给死人用的黄纸。 我看了看值班室里的其他的地方,没有发现什么翻动,就是桌子上多了一张纸,上面还有字:剑法残缺,练习有害无益,让鬼精继续变异,在她要完成变异时,用这张黄纸画道镇妖符包裹住你身上的号码牌,然后用你的精血再在其上勾画三清符头,可收此鬼精,切记,可收不可灭。 就在我看完上面的字后,字迹突然变淡,随后就消失了,就好像黄纸上从来就没有过字一般。 第二十六章 嫁给我吧 难道刚才的那道黑影是小黑?可是这字条怎么解释,难道说小黑会写字?扯淡。 我两手胡乱的抓着脑袋,是谁?这人到底是谁?他留下字条让我收了王晴雯这鬼精,而且还要是在她完成变异之后,草,这不是说还要再死最少十二个人? 不行,不能这么做,我先去看看王晴雯在不在,有机会就灭了她。 我收起黄纸,立刻去了殓房,打开王晴雯睡觉的冰柜,王晴雯却不在。 去哪了呢?难道她去找刘梦佳了?在没完成变异之前,她不可能离开这里,对去找刘梦佳。 寂静的深夜,我悄悄的前往了刘梦佳所在的病理解剖室,她的住处就在解剖室的隔壁。 啊呼哧,呼哧,啊,很是奇怪的轻吟声从刘梦佳的住处传出。 靠,不会吧,她们俩在磨豆腐? 我的手一下搭在了门把手上,轻轻的扭动了两下,嗯?门居然没锁。 脚下八卦遁身术施展开,我就准备潜进去,想看看里面到底在干什么? 一道黑影一下窜到了我的肩膀上,小黑那长长的尾巴,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我的脸上滑过。 我的手一抖,门把手上立刻传出了轻微的响声,心里一阵暗骂,这死猫,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老子最紧张的时候,就来这么一下,不知道我特么的刚刚就被黑影给吓过吗? 还好,这俩女人似乎太投入了,那轻吟声并没有中断,我把门推开一道门缝,钻了进去。 走到刘梦佳住处的里间门口,里面的台灯是亮着的,透过门缝,房间里的场景吓了我一跳。 刘梦佳全身赤果的躺在她的单人床上,身上什么也没盖,王晴雯也是赤果着趴在刘梦佳的身上,她的手还不停的在刘梦佳身上敏感部位挑逗着,刚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我的鼻血差点就喷出来了。 可是在看清楚王晴雯的嘴对着刘梦佳左边高耸处那一道紫色的月牙时,我一下明白过来,她们俩根本就不是在做我想的那种事,而是刘梦佳已经着道了,王晴雯正在透过那道月牙胎记吸取着刘梦佳的阳气和精血。 这还了得,当下顾不得隐藏身形,就要一把推开房门,出手去就刘梦佳,就在这时,正对着刘梦佳单人床床头的窗户上,一道黑影闪动,窗户砰的一声被撞开,而王晴雯猛地抬头看向窗户,此时她的眼睛里已经出现了淡淡的绿光。 我的手在触碰到房门的一霎那停住了,又是黑影,他似乎不想让我暴露。 就在我一愣的瞬间,王晴雯赤果着身体扑向了窗户,转眼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我这才推开了门进入了刘梦佳的卧室。 啊,刘梦佳还没有从迷惑中醒来,她的嘴里还在发出诱人的低吟声,全身白里透红的肌肤时刻都在引诱着我走向迷失的深渊。 就在我忍不住一步步走向刘梦佳的时候,脸上突然一阵清凉,小黑正用它的舌头舔着我的脸。 呼,好险! 我一下清醒了过来,赶紧离开了刘梦佳的卧室,在返回殓房的路上,我自己就明白了过来,原本王晴雯离开后,我不用进入刘梦佳的卧室的,可就在那会,我应该是被王晴雯的鬼遮眼给迷住了,而刘梦佳的果体就是最好的催化剂,让我彻底的迷失了。 这黑影到底是谁?一而再的出现,却对我好像没有恶意,反而处处在提醒我,保护我,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回到值班室,看看表,时间已经是深夜三点半了,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不停的思考着眼前的情况,王晴雯,刘梦佳,刘忠義,黑影,他们都是一个个的谜团,却好像又有着某种必然的联系,而我自己好像他们每个人也都存在着或多或少的关联,算了,以不变应万变吧。 想到这,我不由得拿出了刘忠義给我的霹雳电光剑法,沉静在了剑法的演练当中,右手持着剑指慢慢的比画着。 忽然一种无法抑制的力量从我的心里滋生出来,先是冲上我的脑门,然后四散着传遍我的全身,手里的剑法飘落大了桌子底下的阴暗处。 不好!那玩意又来了,难道这就是黑影提醒我的有害无益?这剑法真的是残缺的?刘忠義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又只剩下了脑袋还能思考了,身体的其他部位完全成了摆设,这时值班室的门被推开了。 坏了,这王晴雯怎么又回来了,卧室背对着门的,可是不用看,猜我也能猜到这个时候来到值班室的人除了她不会有别人。 一个白花花的身子,一下坐在我的腿上,王晴雯全身赤果着扑进我的怀里,带着一脸的疲惫。 不好意思,我实在太累了,你让我在你怀里靠一会好吗?如果你想要做什么,就做吧,我不会介意的。王晴雯靠进我的怀里,嘴里小声的说了一句。 草泥马的,你这叫不好意思,老子对你可没兴趣,你不介意,我还介意呢,要是我现在能动,想到这我自己愣住了,特么的就是能动,好像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啊。 王晴雯见我不说话,趴在我怀里的头抬了起来,她的眼睛里绿光更盛了。 我赶忙陪着微笑道:没事,你靠吧,只要你愿意,随时都能来靠,我也有点累了,我们都睡会吧。 狗叉的,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居然抓着我的手,一只放在她的胸上,一只发在她的后臀上,然后再次将头趴在我的心口处。 可能有人会说,兄弟这不挺好嘛,色香味俱全,可我想说,谁特么的乐意,我保证立马让给他,先不说她是什么,可你知道尸体有多重吗?我感觉我的腿都快压断了,已经快没什么知觉了。 终于熬到了天亮,王晴雯从我的身上起来,此时我正在装睡,她在我的身边站了一会,伸手在我的脸上和我的脖颈处摸了一会,我就听到了她用舌头舔嘴唇的声音。 我的手心在冒汗,后背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身体早就已经回到了我的控制当中,可是两条腿却完全无法动弹。 喵 这声猫叫,让王晴雯的身体猛地一抖,随后她收回了她的手,打开门离开了。 天呐,我亲爱的小黑,真是爱死你了,你要是晚叫那么一会,这鬼精恐怕就要侵占我的身体了,她杀不死我,但是侵占我的身体,一样能要我的命。 闹腾了一个晚上,我还逃过一劫,吃早饭的时候,整个人都显得没精打采的。 饭后,没想到刘梦佳居然火急火燎的来找我,一进值班室就像母老虎一样扑了过来。 你疯了吧你,一大早的,你发什么疯呢,忘吃药了? 我还一肚子火呢,昨晚老子还准备救你呢,你就这么对我,对于刘梦佳的疯狂举动,我的火一下冒了起来。 我疯了?,刘梦佳将一张粘有泥脚印的白纸啪的一下拍在了桌子上道:这是不是你的脚印,是不是?你昨晚是不是去我房间了,还。刘梦佳的脸一红,说到一半就不说了。 害羞了?我没看错吧,你特么的都敢偷吻我,还在我身上乱摸,连我兄弟都不放过,怎么这会害羞了? 我低头看了看我脚上的鞋,晕,两只脚上都粘有泥巴,这特么是在哪粘上的。 去了,怎么了?你少了什么东西吗?我很坦然的承认了,并且辣气壮。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哇。 我特么一定是神经错乱了,眼前的刘梦佳就像个淑女十足的大家闺秀啊,跟昨天偷吻我,乱摸我的刘梦佳完全是两个人,刘梦佳一哭,我的头一下变得两个大,这特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我神经错乱看错了?还是昨天那根本就是我做梦? 唰-的一声,刘梦佳突然停止了哭声,她的手里拿出了那把泛着黑光的手术刀,眼睛狠狠的瞪着我,一步一步的想我走来。 别,梦佳,你别乱来啊,这下我是真慌了,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走了我怕她自己伤害自己,留下来,我更怕被她一刀给切了。 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刘梦佳的眼神是空洞的,她的话带着一丝决绝的味道。 她的脚步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的身体只有不断的往后退,直到我的后背一下靠在了墙上。 冷,我从没觉得,这殓房的墙壁这么冷过。 你,你说,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听你的。 不,我要你说,我要听你说,你说怎么办,刘梦佳举着手术刀一直逼到我的身前,刀刃放在了我的脖颈处的大动脉上,她说话时有些激动,锋利的刀锋在我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伤口,血一下留了出来,我能感觉到那血的热度。 在我的脖子被手术刀割破的一瞬间,我清楚的扑捉到了刘梦佳眼睛里痛惜的眼神。 靠,难道要我上演一出狗血剧?nnd,眼下除此之外,好像再没有别的办法了。 我一把握住了刘梦佳握刀的手,眼睛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一眨不眨,一脸严肃的对她说:我娶你,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就认为你是我生命里的女神,是我这辈子一直等待的女人,请原谅我对你的过错,但是请你相信我这颗深爱你的心,嫁给我吧。说着,我的眼里真的流出了两滴眼泪,我发誓这绝对不是鳄鱼的眼泪,这一刻,在说出这番话时,我居然真的有些动情了,尤其还确定了,王晴雯的变异于刘梦佳无关。 手术刀当的一下,从我的身上滑落到了地上,刘梦佳的身体在不住的颤抖,泪水顺着她的脸不断的滑落。 第二十七章 突如其来 我就这样一瞬不瞬的看着刘梦佳的眼睛,看着她落泪却含着喜悦的脸。 不施粉妆,娇羞而内敛的神情,不再那么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也许这才是我看看的真正的,也是最真实的刘梦佳。 忽然,刘梦佳像是想到了什么,被我抓着的手猛地非常用力的从我的手里抽了回去,显得非常慌乱的蹲下身去拾掉在地上的手术刀。 咦?这是什么? 我没有对刘梦佳突然的慌乱感到奇怪,只当是一个女孩子的矜持使然,在刘梦佳站起来的时候,她的手里拿着一张纸,嘴里对我发出了疑问。 我还处在被真实的刘梦佳带入的欣喜之中,听到了刘梦佳的问话,才将眼睛看向了她手里的纸张。 呃,那是你爸写给我的霹雳电光剑法。 刘梦佳一边看着纸张里的内容,一边将手术刀收了起来,真是奇怪,这刀她是怎么随身携带的,如此锋利的手术刀,弄不好是会伤到自己的,再说她整天带着这手术刀干什么? 刘梦佳的脸上突然收起了娇羞,寒冰再次挂在了他的脸上。 你说什么?这真的是我爸写给你的吗? 我明白她可能也看出了里面的问题,装作愕然的点了点头,嘴里说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刘梦佳没有回答我的话,她将整张纸上的内容全部看完后,眼睛带着迷惑看向了别处,像是自言自语的说:怎么会呢?爸爸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可是字迹的确是爸爸的,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呵恩?难道。 刘梦佳一惊一乍的,猛地又将眼睛看向我。 说,这是我爸爸主动写给你的,还是你找他要的? 我吓了一跳,刘梦佳态度的极速转变,让我一时无法适应过来。 我,我就是向你爸请教了一下如何对付鬼精和妖,你爸想了一会,就给我写了这个,难道我做错了?我一边回答着,一边观察着刘梦佳脸色的变化,此时她的表情一片木然,可是眉头确实紧紧的锁了起来,两只手将那张写有剑法的纸张卷成了麻花,并且还在用力的绞着。 她的心里好像很矛盾,难道说。 就在我心里不断的猜测的时候,刘梦佳猛地将手里绞成了几截的纸往桌子边上的垃圾筐里一扔,一脸严肃得道:我给你重新写一份吧,可能是我爸爸给你写的太仓促了,有些地方有遗漏,我先回去了,等我写好了,我就给你送过来。 没等我有所反应,刘梦佳已经转身离开了。 中午12点,小赵准时来交班,他的脸色更差了,两只眼珠从深陷的眼眶里都有些凸起了,嘴唇乌紫。 交完班,我一刻不敢耽误的回到了房间,符纸,符笔,朱砂,我统统的摆在地上,开始专心的制起了符箓,金刚降魔符咒,观音神咒等,我一口气制作了六张对鬼精有镇压和消弱作用的符箓和两张补气回精的符箓,看看表,居然已经过了六个小时。 时间过的还真快,我赶忙将东西收拾起来,把制好的符箓用香火焚烧制作成符水后,就赶紧出门了,今晚要请小赵喝酒,得去买瓶好酒,我的心里总觉得有些愧对小赵。 终于到了晚上交班的时候,我和小赵完成了交接记录后,小赵不声不响的走了,这让我一下不知所措了,难道他忘记了今晚的约定? 我一个人坐在值班室里,看着桌子上我特制的两瓶金六福酒,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那么发呆的坐着。 值班室的门忽然被推开了,小赵去而复返,手里拎着一个大袋子。 发什么呆啊,你不会是以为我忘了你和的约定吧,你看你,酒你都摆上桌了,我怎么可能扔下你这个兄弟,独自一人喝闷酒呢,来,帮忙把东西摆一下,我买了很多好吃的,今晚咱哥俩好好的喝一顿。 我就想回魂一样,在见到小赵的那一瞬间,周围的一切一下又都回归到了我的大脑意识当中,我站起身,没干太用力的朝着小赵的肩膀拍了一下道:我就知道你不会不来的,不过说真的,我刚才真的在发愁,你说这两斤白酒,你要我一个人喝完,明天你会不会就要为我收尸了。 别胡说,你看看我,我才是快要死的人呢,邻居都说我是不是得了绝症了,光看我的脸就知道没几天好活的了。 谁特么的胡说八道呢,你的脸色是差点,不过,你也不同担心,我认识一位老中医,等有空,我去找他给你抓几副药,保你用不了几天,就生龙活虎了。 听了我的话,小赵的情绪似乎没提高多少,他一摆手道:来,倒酒,今天咱们不说这些,只喝酒,论兄弟。 我只得闭口,打开一瓶金六福,给他和我自己倒了一杯酒,二话没说,酒杯一碰一口闷。 兄弟,你这酒哪买的,怎么怪怪的,不会是你被骗了,买的假酒吧。 哥们,说什么呢,实话告诉你吧,这酒啊可是我专门找酒师给特别处理了一下的,你现在身体虚,平常的烈酒你喝了会有伤害的。 小赵一愣,用眼睛带着异样的眼光看向我。 我说呢,这酒虽然味道很怪,但是却柔顺好喝多了,来,咱们再干一杯。 呼,我提起的心一下放了下来,心道,能不好喝嘛,这可是我特制的,花了我六百大洋专门找人调制的呢。 这一顿酒,我和小赵两人整整喝了两个小时,完事,他已经完全找不到北了,我是扛着他打的将他送回家去的。 送完小赵,我回到值班室,该做的我都做完了,明天王晴雯又要吞食生魂,同时也会和小赵做那事,不过我的心里总感觉七上八下的,尽管我给他也喝下了补气回精的符水,可这能否帮助小赵过了这关,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这一晚,很平静,没有任何的异常发生,就连王晴雯都没有来找我,可是我却在忐忑和不安的心境中度过了一晚。 第二天交班,小赵的脸色有所好转,应该是我的补气回精符水起了作用,我不动声色像往常一样和小赵完成了交班,赶紧的回到了房间睡觉去了,连续三天了,我感觉我要是再不好好休息,都不用王晴雯来对付我,我自己就躺倒了。 闹钟不厌其烦的响着,我觉得我浑身乏力,除了脑袋之外,没有一处不酸软,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我生病了吗?可是怎么可能,赤矢命的人一生无病无灾,何况我这无命之躯根本就不可能会像正常人一样生病的。 闹钟的闹铃定在晚上11点,还有一个小时我就要去接班了,这可怎么办? 咚咚咚,房间的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门没锁。我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 咚咚咚,敲门声仍然在响,对我的喊话,好像根本没有听到。 我咬着牙,勉强挣扎着下了床,好不容易走到了门边,身体里空荡荡的,一丝气力都没有。 奇怪的是,敲门声这时已经没有了,我打开门,门外什么也没有,在门口处躺着一个纸包,方方正正的,还用胶带严严实实的封好,这是什么?是谁送的呢?我好像没有听到门口有脚步声。 弯下腰,拾起地上的纸包,如此一个简单的动作,对我来说就跟徒手攀登了百丈悬崖一般,酸痛、无力、全身像是要肢解的感觉,让我生不如死。 回到床边,拆开纸包,又像是让身体过了一边酷刑。 一张纸条,一个红绒的像是首饰的包装盒出现在我的面前。 吞下盒内的药丸,十二个时辰内不吃不喝,这是纸条上的内容,同样的情形有发生了,在我看完纸条后,字迹又神奇的消失了,是那个黑影? 纸盒内放着一颗朱红色的药丸,这颗药丸让我感到很熟悉,有点像是,我原本有气无力的身体不由得一震,他怎么会知道?那个应该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可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我拿起药丸,没有任何抗拒的放进嘴里吞了下去,药丸下肚,所有的酸痛一下全部都消失了,尽管浑身还不是很有力,但是那种浑身空空荡荡的感觉彻底不见了。 我一下重重的躺倒在床上,没来由的,我的心里开始感觉到一个无形的大手好像在掌控着我的一切,我就像是一个线偶,自己完全在被那条无形的线牵动着,无力,无奈,沮丧一下占据了我全部的身心。 喵 小黑不知道从哪里回来了,它跳上床,用它的舌头在我的脸上,我的额头上,到处舔着,我却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一样,就那么躺着一动不动。 呜,大白好像也感觉到了什么,嗓子里低咽着从床底下趴了起来,两个大爪子搭在我的床沿上,那布满口水的大舌头朝着我的脸上就是一通乱舔。 嘶 我干瘪的肺部猛地涨满,大白嘴里腥腥的气味充斥着我的鼻孔。 呸,呸,呸,我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用袖子在脸上一通擦拭。 大白,你的嘴臭死了,大白一脸无异的用它的三角眼看着我,那大舌头还不停的嘴边不停的来回舔着,像在对我说,快躺下,我还没舔够呢。 小黑一下跳到我的肩膀上,用它的脸和身体摩擦着我的脸,它在问我,你好些了吗?没事了吗? 我到底怎么了?这也是我在问自己的问题。 第二十八章 满月下的变异 时间马上就到12点了,我给大白拿了一些狗粮,就抱着小黑出去接班了。 在小赵走后,我仔细的看了一下记录,今天小赵又搬回来了六具尸体。 按照事情的正常发展,后天就将是我和王晴雯正面相向的时候了,我对那黑影留给我的应付方法,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只能寄希望于小赵的那一炮了。 和往常一样,我先上香,然后坐了一些简单的热身运动,希望通过运动来让身体的体力有所恢复。 哐,哐,哐,一阵撞击声突然在在殓房里传了出来。 我立刻朝着殓房跑去,心里估摸着,那符水难道起作用了,看这样子,反应很强烈啊。 不好! 这么静的夜里,这撞击声很有可能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如果不行,看来只有提前动手了,心里不由起了一丝慌乱。 我返回到房间,将桃木剑和符箓全部装备在身上,左手紧紧的握着一个黄纸包,上面用鲜血刻画的三清符头然我的心神从慌乱中安静了下来。 嘭的一声,我一脚将殓房的门踢开,提着桃木剑闪身进入了殓房。 尽管有着充足的心里准备,殓房内的恐怖情形还是让我不由得吃了一惊。 殓房内,所有的尸架全部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冰柜的门也全部被打开了,上面遍布着大大小小的凹痕,殓房内存放的十一具尸体残缺不全的散落在殓房的各个角落里。 王晴雯呢? 我在殓房里到处都看了一遍,除了一片狼藉外,根本就没有看到王晴雯,她到哪里去了? 喵 殓房的门口响起了小黑的叫声,我赶忙冲出了殓房,小黑见我出来,立刻扭头朝着外面跑去。 小黑知道!在脑袋里得出这个结论后,我赶紧跟着小黑冲了出去,到了外面,才发现,今晚的月亮好圆好亮。 喵 小黑的叫声再次的传来,我来不及多想,赶紧朝着小黑的叫声追了过去,小黑发出叫声的地方是朝着一片山林的方向,这个方向远离市区,会越来越偏,越来越荒凉。 《通天伏魔录》上记载着,如遇满月,鬼精、妖、僵尸等可借助满月的盛阴之气提前完成变异或者晋升,我边跑,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起来。 唰 在我快速的奔跑中,一道黑影从我的右侧突然出现,我赶忙停了下来,他在看了我一眼之后,突然朝着我的反方向窜了出去,紧接着两道道身影出现在了我的前方。 刘忠義!吴贤仁!他们怎么会在这。 于磊?你怎么会在这? 还没等我问出口,刘忠義倒把我想问的问题问到我头上了。 是你们啊,吓了我一跳,我在找我的小黑呢,它到处乱跑,我怕它跑丢了,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追猫?你这会应该浑身无力才对啊?吴贤仁忽然冷冷的说了一句。 小吴,你乱说什么呢,听了吴贤仁的话,刘忠義猛然含怒的吼了起来。 借着月光,我看到吴贤仁有些眼神闪烁,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嘴。 什么浑身无力啊?我没有这种感觉啊,我这不好好的吗?吴贤仁你可别咒我啊。 刘忠義见我没有什么异常反应,赶忙岔开了话题。你刚才过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或者是人经过。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不过也可能是我没有注意吧,主任,你们到底在追什么? 啊,没什么,你找你的猫吧,不过别跑远了,再往前就是山林地带了,今晚那里的阴气很重,又是满月,怕是很不安全,没事就赶紧回去值班。 说完,刘忠義朝着吴贤仁使了一个眼色,两人就急匆匆的朝着黑影跑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刘忠義走后,我的后背一下出了一身的冷汗,为什么吴贤仁会知道我的症状,刘忠義好像也知道,他阻止吴贤仁是在想我隐瞒,在别墅门口,我被都在柱子上的情形一下从我的脑海中闪了出来,难道我现在的症状就是那个时候,刘忠義和刘梦佳他们在那时给我种下的? 喵 小黑的声音叫的很急躁,它在催促我快点,我一咬牙,将脑子里的思绪往脑后勺一甩,拔腿朝着小黑的方向追了过去。 一踏入山林,强烈的湿寒之气立刻传遍了全身,好重的阴气啊! 小黑奔跑的速度明显的慢了下来,还不时的回头朝我看看,它在不停的提醒我,让我小心。 突然,小黑身上的皮毛一下全部炸立起来,身体一个跳跃,窜上了一颗数米高的大树。 一双闪动着绿光的眼睛在山林间飘着。 月光下,那是一具赤果的身体,身体的四周布满着淡淡的绿气,那是王晴雯? 我顿时停下了我的脚步,身体靠在一颗大树的身后,身后将口鼻全部捂住,呼吸尽量的放缓放慢,两只耳朵聆听着四周的动静。 王晴雯并没有发现我,她赤果的身体只是一个劲地往着山林里最高的山坡上飘去,她真的在飘,她的双脚已经不沾地了,有着只是她的飘动所引起的风声。 她在寻找高处,看来她已经进入了变异的最后阶段了。 看着王晴雯飘远,我深吸了一口气,闪过树身,跟了上去。 小黑的动作比我还快,紧紧的跟在王晴雯的身后,但是我能够感觉到,小黑似乎有些害怕她,我心里一阵暗叹,小黑只对普通的鬼魂和尸气有着压制作用,对付鬼精,如果不是因为我,它应该早就跑的远远的了吧,该死的大白,这会它应该还在睡大觉吧。 王晴雯的果体开始往上飘动,慢慢的飘过树尖,往着山坡的顶端而去。 我得加快速度了,不知道这王晴雯要吸收多长时间的盛阴之气才会开始完成变异,小黑的速度比我快,我要是去晚了,万一王晴雯变异完成,我不但灭不掉王晴雯,就连小黑也有危险,不,不,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脸上,手上,腿上,开始不断的传来刺痛和火辣辣的感觉,我没有时间去理会这些,我的心里现在全部都是对小黑的牵挂,这份牵挂甚至比要灭掉王晴雯的决心还要强烈。 山坡不算很高,应该只有一百米到两百米左右,可是我越急,就越觉得自己爬的慢,小黑的身影早就已经看不到了,在王晴雯飘飞起来之后,我发现我就渐渐的感觉不到小黑的存在了。 等我,等我,小黑,你可千万别乱来,一定要等我。 眼前一片红光洒下,爬到半山腰的我,身体一僵,脑袋不由得抬起仰望向天空。 完了,一切都完了,血月出现,意味着鬼精或者更高等级的妖和僵尸等已经完成了变异或者晋升,马上就会有红雾形成,那是这些妖物完成变异或者晋升后的最后洗礼了。 小黑!快,我一定要快,再快一点。 我手脚并用的拿出了全身的力气,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用最快的速度爬上山坡,我要救小黑,我欠它的太多太多了。 喵呜喵呜 眼看着我就要爬上山坡了,小黑那只有在发生争斗时才发出的声音一下传到了我的耳朵里,糟了,王晴雯发现小黑了。 呜,嗷呜。 啸月?我草,我特么没听错吧,这王晴雯不是变异成鬼精,而是成狼妖了? 我趴在了一块位于山坡顶部边缘的巨石后面,刚才的那声啸月声,让我不敢冒然的爬上山坡,一定发生了变故,这时,淡淡的红雾已经开始在上坡顶部蔓延开来。 我将脑袋悄悄的探到巨石的一边,红雾已经让山坡顶端的场景变得有些模糊起来,我尽量的瞪大着双眼,也只能依稀在红涡看到三个身影,一个人形,一个白色的似狗似狼,一个全身红光缠裹的,看不清体型。 怎么会有三个?小黑呢?刚才明明是它发出的叫声,为什么看不到它呢? 我的双手紧紧的捂着,虽然我不能确定小黑是不是已经遭到了毒手,可是我的眼泪却忍不住的流了出来。 红涡的三个身影都没有动,我也没动,我知道他们在等红雾消散,同时他们也在享受着红雾给他们带来的好处,这红雾对人类和一般的动物没有什么作用,可是对于鬼灵精怪来说,可是大补之物,对他们的提升和修炼都有着非比寻常的神奇效果。 红勿渐将整个山坡全部淹没,包括我在内,在身体进入红雾的那一瞬间,一股奇异的舒畅感顿时走遍我的全身,一身的疲惫和虚弱全部被红雾给驱赶走了,一股股旺盛的能量被我的身体在疯狂的吸收着。 我难道已经不是人了吗? 这是我的第一感觉,人对于这红雾应该毫无感觉才对,可是我的身体告诉我,我能够从中吸收到能量,这红雾正在令我强壮,正在给我无穷无尽的力量。 轰的一声,一团耀眼的红光亮起,我的思绪立刻被打断,伸手在眼前遮挡了一下,一道人影瞬间撞击在了我藏身的巨石上。 第二十九章 得道? 王晴雯! 撞在巨石上的人影正是赤果着全身的王晴雯,她的脸上,胳膊上,胸脯上,我能清楚的看到抓痕,那是小黑和她搏斗时留下来的吗?我的眼睛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脸上。 这一看之下,我就觉得我的心被戳了一个大窟窿,两眼发黑,漫天都是金星乱冒,这王晴雯的嘴上满是鲜血,几根黑亮的毛就粘在她嘴边,她吃了小黑? 死,我要你死,我要撕碎你这淫贱的身体,抽出你的灵魂,永不超生,永不超生!!! 呕啊。 我的愤恨已经屏蔽了四周的危险,不管面前有什么,为了小黑,我直接站立起了身体,正要扑向王晴雯,突然,从王晴雯的嘴里发出了刺耳和尖利的叫声。 撞击在巨石上的王晴雯已经站立了起来,她满头的长发就像是钢鞭一样在红涡不停的飞舞,从脖子一下,身体各处的皮肤开始崩裂,血水在红涡飘散,一个个如同触手一般的肉刺从身体上的崩裂处伸了出来。 我的出现丝毫没有引起任何的注意,那似狗似狼的怪物,那被红光包裹的不明物体都被王晴雯突然的叫声所吸引。 呕啊。 尖利的叫声再次响起,王晴雯在发出叫声的同时,身体猛地前窜,两只手很是突然的一下炸开,变成了两只巨大的白色骨爪,朝着红光处扑去。 噢呜'。 那似狗似狼的身影在王晴雯扑去的那一刻,有意识的将身体往后退了退,脑袋仰天一声长啸。 红雾在长啸过后,开始慢慢的消散,像是染血的月光褪去了血红的外衣。 变异完成了?我该怎么办?小黑的仇。 为什么我刚才没有出手?为什么我要迟疑?我怕死,我是个胆小鬼,小黑,对不起,对不起。 嘭轰,轰 红光再次发出了耀眼的亮光,两声剧烈而沉闷的炸响声响起。 哈哈哈哈王晴雯的身体在红雾的消退中露出了身体,她在不断的朝着我飘来,我只能看见她的后背,听见她仰天发出的凄惨而悲凉的笑声。 机会来了,我不由得握紧了手里的桃木剑和黄纸包,只有一次机会,这一次不管怎么做,我都必须全力已付。 桃木剑抬起,照准王晴雯的后背心狠狠的刺出。 呯,咔嚓 一股巨大的冲击力,通过桃木剑直接传递到我的手臂,然后涌入我的全身,桃木剑就像是刺到了钢板上,仅仅是短促的发出一声呯响,就直接折断了。 王晴雯的身体没有丝毫的停顿,仍然朝着我撞来,折断的桃木剑就剩下剑柄被冲击力带动着一下狠狠的顶在了我的胸口上。 身后就是悬崖,在被撞击的那一瞬,我强忍着被剑柄冲击胸口的疼痛,右手松开剑柄,一下勒住王晴雯的脖子,左手拿着黄纸包狠狠的朝着她的脑门拍去,这一击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手指原本结巴的伤口全部崩裂,血将黄纸包全部染红了。 飘飞,下落,我不知道从200百米的高空摔落会不会要我的命,但是我看到王晴雯在被我那一掌拍落后,她的身体就像是漏气的气球一般,迅速的干瘪下去,转眼间就像是一句干枯了千年的干尸一般。 我乐了,小黑,我为你讨回公道了,我为你报仇了。 我抬头看向山坡顶部,多么希望能够看到山坡上出现那可爱而又熟悉的黑影,可是黑暗降临,我什么也看不到了。 不是只有200米高吗?怎么还没有到底? 三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在无尽的黑暗中,我依旧勒着变成了干尸的王晴雯,左手按着她的头部,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还在下落,这黑暗之中到底通向哪里? 嘭 不记得过了多长的时间,身体的震动和撕裂般的疼痛告诉我,地球的引力仍在,我也还活着,手里仍然抓着那包裹着号码牌的黄纸包,王晴雯变成的干尸被摔成了碎片。 一颗晶莹透亮的圆珠从我的左手滑落,圆珠内有着乳白色的烟雾,好像还有一张张的脸。 进来吧。 就在我看着圆珠入神的时候,一个悠远而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 进去?去哪? 我一把抓起圆珠,赶紧站了起来,晕了,身体里又响起了破瓷烂瓦碰撞的声音,难道我浑身的骨头又碎了?可是我怎么站起来了呢? 往前走,这里你又不是第一次来,还愣着干什么? 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的身体像是被牵引一般,带着七吃喀嚓的声响朝着前方走去。 我不停的看着四周,啊!我想起来了,这里我真的来过,那应该是我八岁的时候,那个雨夜,那场梦。 前方的房屋渐渐的进入了视线,这个房屋我应该是第四次进入了,不过要说真人,我还是头一次。 从房屋的大门猛地射出一道黑影出来,这黑影就像是一条黑色的通道,将我的身体一口吞没,瞬间我就出现在了房屋里。 对面的雕像要比在梦中看到的威严许多,雕像前的香烛和梦中一般无二,三牲供品彷如新放。 我慢慢的走到了桌前,桌上依旧摆放着一个瓷碟,只是这回瓷碟里并没有药丸之类的东西。 将你手里的生魂珠放进瓷碟。 我慢慢的举起手,将抓在手里圆珠放在了瓷碟里。 一阵梵音,又像是咒语,从雕像处传出,我的身体从额头,胸口,两只手臂,两条腿,一共蹦出了六个小白点。 在六个白点出现后,雕像前的香案上的香炉中,三株香头突然都亮了起来,我朝着香案前的走去,一下跪了下去。 都说是要行三拜九叩之礼,可从来也没人教过我,我只好按照在小说上看到的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磕完头,在我准备起身时,握着包裹着号码牌的左手像是被针刺了一般,手一抖,纸包就掉落在了地上。 嘭 纸包外围的黄纸一笑燃烧了起来,形成一个火团,而我身后放在磁盘里的圆珠嗖的一下越过我的身体,直接冲入了燃烧着的火团里。 悲凉,凄惨,痛苦,惊叫,各种各样,杂乱刺耳的声音顿时从火团中传了出来。 不要,不要,我求求你不要收了我的魂魄。 这是,这是王晴雯的声音?一个白色的泡泡从火团中飞了出来,里面有着一个一厘米高的小人在朝着雕像跪拜。 没有声音回答王晴雯的哀求,雕像摊开的大手将白色的泡泡给吸了过去。 咔嚓 火团里传出了一声物体碎裂的声音,随后火团的火光慢慢的熄灭了,我不知道这号码牌到底是什么做的,在火团里烧了那么久,一点也没变形,反而闪烁着金光。 嗖 金光在号码牌上闪了一下后,就朝着我的没心射来,只是一眨眼,我的身体就像是被灌入了什么东西,浑身从头到脚都显得无比的充实,浑身像是有着使不完的劲。 无命之躯,天门大启,生魂注入,半命十一。 话音落,香案上的香炉抖动了起来,我伸手抓起了地上的号码牌,三柱香齐飞,一柱挨着一柱分别在我的额头上刺了一下。 待三炷香重新插回香炉,香炉猛地向旁边一阵滑动,一本像是小画书的东西露了出来,我站起身走上前,恭敬的将画书拿了起来,香炉呼的一下又回到了原位。 一股疲倦,困乏猛烈的涌上我的全身,我再度沉入黑暗之中,从始至终我都像是一个旁观者,在看着我自己的身体做完所有的事情。 喵 脸上传来一阵丝丝凉意,小黑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小黑?小黑! 我一下睁开了我的眼睛,就看到小黑像往常一样在我的身边打转,时不时用它的身体亲昵的噌我的手。 小黑没事,太好了,我一下把小黑抱在了怀里,用手在它的身上轻轻的抚摸着,这是,我眼睛呆呆的看着我抚摸着小黑的手。 不一样,绝对的不一样,淡淡的荧光从我的手上不断的渗入小黑的身体。 哗啦一声,一本画书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掉了出来,根本不用我去翻动,画书自动就翻开了。 得道者可通灵,灵乃通神的媒介!通灵者,手脚全身皆可散发荧光。我看着画书上的内容,心想这么说,我得道了? 你真的得道了吗?道乃万物,万物皆有道,从幽幽中来,道茫茫中去,你确定吗? 谁?是谁?突兀的声音,让我差点将小黑给扔出去,我神情紧张的四处看了看,那本画书哗啦一合,瞬间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嗯?我怎么是在房间里,我不是,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刚才的声音?我的眼睛一下紧紧的看着还抱在怀里的小黑。 大白这时也从床底下钻了出来,我扭头咋一看之下,差点跳起来,将小黑超床上一扔,唰唰两步退到了房间门口处,大白的眼睛散发着红光,它下巴上的两个肉疙瘩,已经冒出了两根尖尖的利刺,嘴角两边,两颗硕大的尖牙露出森森的寒光。 第三十章 盅 小黑好像感觉到了我的恐惧,它朝着我喵喵的叫了两声,然后跳下床,径直跳向我的怀里,我清楚的感知到小黑在告诉我,大白晋级了。 晋级?大白晋级,难道刚才在山林里晋级的是大白,那王晴雯和那个一团红光的又是怎么回事? 小黑,大白,你们俩到底是什么?尤其是大白,你的外表太吓人了,以后我怎么敢带你出去啊。 喵喵 对,没错,是大白在晋级,那团红光是个火狐妖,它和那个鬼精都是去粘大白的光的,我发现和小黑的沟通越来越流畅了。 小黑,你确定你和大白的变化,别的人都看不到吗?刘忠義和刘梦佳呢?他们能看到吗? 喵喵 看不到,看不到,只有你能看到我和大白的变化,就是把我们送个你的那个杂毛老道,他也看不到,小黑有些欢快的回答着。 我紧绷的神经一下松了下来,从小黑和大白的眼神我能感觉得到它们不会伤害我,山林里血月,红雾,王晴雯,大白和那小黑说的火狐妖的情景再次出现在我的脑海中,答案出来了,是大白晋级,引发了血月和红雾,而大白的晋级诱发了王晴雯提前想要通过血月和红雾来完成自己的变异,可是我明明灭杀了王晴雯,并随她一起去了那个地方,为何我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我是在梦里去的那个地方?那么那本画书是哪来的,号码牌! 我像是触电的一样,抬手就伸进了衣服内侧的兜里,号码牌还在,我瞪眼看着手里刚刚拿出来的号码牌,不一样,此刻的号码牌给我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可哪里不一样,我实在分辨不出来。 乱了,我的脑子越来越乱了,我将号码牌重新放回到兜里,双手使劲的搓着我的脸。 糟了!殓房里还一塌糊涂呢,我赶忙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为凌晨2点45分,才2点多?下床,开门,往外冲动作一气呵成,推开殓房门的时候,我彻底的傻了,记忆里清楚的记得殓房内一片狼藉的场景不见了,尸架拜访整齐,冰柜完好无损,离开殓房,我又刚忙冲进值班室,桌子上的记录全都变了,小赵每天的值班几乎是空白,根本就没有搬进搬出尸体的任何记录。 我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将双手放在桌子上,借着灯光,手指尖依旧能看到荧光闪动。 哗啦 画书再次出现,书页自动的翻动着,忽然摊开一页摆放在我的面前,魂篇! 人的灵魂分为三魂七魄,其实就是精气神的另一番说法,精管血肉筋骨,气管七情六欲,神管意识感觉,集中所有的意识感觉,沉入自身的畜肉筋骨之中,摒除七情六欲,就能看见自身的灵魂。 在文字的旁边,还注解着一幅幅的图片,图片勾勒的很简单,可是意思却表达的很透彻。 我倒要试试看,这是真的还是假的,搞的神乎其神的。 我将眼睛闭了起来,把所有的意识和感觉全部集中在自己的身体上,呼吸放的缓慢而平稳,就发现我的意识渐渐的开始从皮肤表面往身体的内部渗透,几乎就是在一个瞬间,我感觉到了自己身体内部的全部状况,那六个小白点仍然在我的脑袋,身体和四肢里,这到底是什么? 哗啦哗啦 我赶忙睁开眼,书页仍然在自动的翻动着,就像是和我的思维建立了共享连接一般,我想到什么,画书立刻就翻动起来,盅篇! 苗域产有一物,名为盅,盅可为动物,亦可为果木花草,恶时为毒,善时为药。 我的身体内是盅?根据这盅篇上讲,如果等身上那六个小白点生长成熟,将会侵蚀到我的灵魂,变成盅魂。 我的拳头一下握紧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是谁?我日你先人板板,这到底是谁在害我,如果我的灵魂变成了忠魂,那我不就是小说里常见的傀儡了?不管你是谁,我会找到你的,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追猫?你这会应该浑身无力才对啊?吴贤仁的话如一道霹雳一般,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中,难道是他?我不由的闭上了眼睛开始仔细的回想以前的事情,可是我怎么也无法肯定是不是他,盅篇上说,下盅之人也分等级和层次的,如果是等级很高的人下盅,根本就不会被人发觉,可谓是无影无形,我该怎么查?刘忠義,刘梦佳,吴贤仁都有可能。 天就快亮了,这一夜的折腾,我感觉我整个人已经有些不正常了,脑袋里仿佛塞入了一堆草,王晴雯被灭了,可是所有的痕迹也随之神奇的不见了,神秘的黑影,刘忠義,刘梦佳还有一个吴贤仁,他们就像是一团乱麻,充斥着我的身心,再加上一双无形的黑手在掐住我的脖子,随时要我的命,都说活着不容易,我这回想活可就难了。 忽然,一股无力,浑身酸痛涌上全身,我一下就瘫软在了椅子上,值班室的门外响起了高跟鞋的声音。 咚咚咚。 进来,我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声。 啪的一声,门被猛地一下推开了,于磊,于磊,你怎么了,刘梦佳一下冲了进来。 我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样子,不过从刘梦佳那焦躁和悲痛的神情可以看出,我的外表看起来离快死的人不远了。 我浑身无力,酸痛难忍,就好像我的灵魂要要被什么东西吸走一样,梦佳梦佳救救我。我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起来。 刘梦佳猛地将我的两只下眼皮挨个扒拉了一下,忽然用手猛地一捂嘴,随后她的眼神一下阴沉了下来,我赶忙一把拉住了她的手问道:怎么了,梦佳,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不,我不会让你死的,你挺住啊,我这就去拿药去。说着她将一个小小的笔记本放进了我的口袋里,转身跑步离开了。 刘梦佳离开了,在听不到她的脚步声后,我身上的力量一下就恢复了过来,可是我一下也愣在了那里,从刚才抓住刘梦佳的手时,我自然而然的就能感觉到她身体内部的状况,在她的腹部,有着一团异物,那异物给我的感觉和我身上的盅很是相似,难道刘梦佳也被下盅了? 哗啦,画书翻到了解盅篇。 在画书的左侧是一幅幅的图片,我在图片中知道了相似于我体内的白点,图片的标注是:魂盅。解法,用道力或者罡气将其禁锢,用体内的三昧真火焚烧可解。 我勒个去,这要到猴年马月才能解啊,我要是一辈子道力不足,再练不出三昧真火,那岂不是注定要当个傀儡了。 嗯?括号?这画书在延伸? (无命生魂者,天生无惧三种盅:金蝉夺命盅,天蛛赤蝎盅,魂盅,此三种盅无论哪种种入无命生魂者体内,在其成熟激活时,便立刻成为受盅者的本命盅,三种可同时存在)。 呼!我用力的拍着胸脯,吓死我了,nnd,被别人当成傀儡玩,打死我,我也不愿意的。 还没等我乐起来,无力和酸痛的感觉立马又涌上身,噔噔,噔噔的高跟鞋声音响起,刘梦佳气喘吁吁的猛地冲了进来。 刘梦佳的手里拿着一个青色的瓷瓶,她手抖动着打开了瓷瓶的盖子,从瓶子里倒出了三颗赤红色的药丸。 张开嘴,快吃下去,快!。 刘梦佳焦急的催促着,可是我看着她手里的药丸直发愣,那不是那个黑影之前送来的哪种药丸吗?知道现在我才发现,那个黑影送来的药丸,根本就不是在梦里吃的那种。 刘梦佳见我发愣,以为我已经无力张嘴,赶忙伸手把我的嘴撬开,将三颗药丸一下子都塞进了我的嘴里,吃了药丸之后,刘梦佳架着我,把我送回了房间,眼含着泪水在我的嘴上深深的亲吻了一下,才直起身道:于磊,只要你说过的话还算数,我就绝对不会让你死的,我发誓!。说完,刘梦佳转身噔噔噔的跑走了。 刘梦佳的话,我能够感觉的出来很真诚,同时我也觉察到她一定知道些什么?可是她的体内为什么也会有盅呢? 刘梦佳离开,我的力量立刻就恢复了,虽然我弄不清是怎么回事,但是我知道那种无力和酸痛的感觉是体内的盅毒发作造成的,而我的身体不知道为什么会对盅毒有本能的抑制作用,还能让我在人前和人后保持两种不用的状态。 哗啦,画书再次出现,书页摊开在解盅篇。 我的眼睛看向画书页面,第一眼就看到了金翅蜈蚣的图片,金翅蜈蚣为盅类前三甲,其毒性和凶残令鬼怪都胆寒,解法为:1、道力或罡气束缚,用三昧真火焚烧可彻底灭除。2、集阴阳法力将盅虫禁锢,等其完成成虫的进化,如果受盅之人善于养盅,可将其收为本命盅,如若不然,也可用阴阳法力将其从受盅者肚脐处迫出加以灭杀。 这算哪门子的破解之法啊,就我这点道力算个毛啊,唉,看来刘梦佳只能自求多福了,我是无能为力了,睡觉。 王晴雯灭了,所有的证据都消失了,我也打算好了,就算这王晴雯是刘梦佳或者刘忠義故意施为让她变异成鬼精,可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问到我,我也是死不承认,跟我有个毛线的关系,至于那给我下盅的人,也可不去理会,刘梦佳既然敢给我解药暂时压制盅毒,那么她应该知道或者认识这下盅之人,如何说辞,就让她去想吧。 第三十一章 禁锢盅虫 一轮明月在天空高高挂起,我的身体在盘坐着慢慢的升向天空,明月中阴雾绵缠,就像嫦娥的彩带在飘飘起舞,明月之下,一条宽广无尽的长河在静静的流淌。 在长河的另一边,一轮太阳缓缓升起,当阳光普照在长河之上时,一层淡淡的烟雾蒸腾,河面上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我盘坐的身体忽然向着长河的河面上飘移,从河面上立时涌来一股股让人沉沦的憎恨、仇怨等负面力量,想要将我拉入下面的长河中去。 明月和太阳这时开始旋转了起来。 喵 小黑突然从明月之中跳了出来。 汪汪汪 大白也从太阳之中跳了出来。 震惊,我瞪大着眼睛看着突然出现的小黑和大白,难道它们两个就是传说当中的日神和月神? 嘭,嘭,两声炸响,小黑变成了变成了一个黑色的圆盘,大白变成了一个白色的圆盘,随即从两个圆盘上一道黑光和一道白光射出,瞬即照在了我的身上,黑白两道光柱在我的身体上相互的交缠慢慢的朝着我的头顶汇聚,之前所感受到的那些负面力量在黑白两道光柱照射的瞬间就消失了。 黑色光柱和白色光柱汇聚在我的头顶上,很快一个阴阳鱼的图案就形成了,从阴阳鱼的图案中,无尽的黑光和白光就像是千万道钢针一般倾射下来,无情而狠厉的射入我的身体。 啊。 我感觉到全身无比的痛苦,一下坐了起来,伸手在身体上到处摸索,小黑就卧在我的床头还在睡觉,大白趴在床边同样也在睡觉,呼,原来只是一场梦,我深深的吐出口气,好诡异的梦。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下午4点多了,肚子里可是咕咕的叫了起来,先去吃个饭,然后去找刘梦佳,想办法套出那个下盅的人,有这么一只黑手存在,我始终觉得浑身不自在。打定了注意,我立马起床洗漱,然后出门朝着食堂走去。 刚走进食堂,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排队打饭的小赵,我一拍脑门,对呀,怎么把小赵给忘了,就连今天的交班也给忘了。 小赵,小赵,小赵听到我的喊声,朝我扭过头,我赶忙朝他勾勾手。 他拿着饭盒从打饭的队伍里走了出来,一脸坏笑的看着我,边走边说道:你小子,昨晚干什么去了,今天也不交班,我来的时候你睡的正香,老实交代,昨晚是不是偷了谁家的花了。 嘘,兄弟,饭可以胡吃,话可不能胡说,怎么样,今天晚上咱哥俩再喝一顿如何? 行啊,老规矩,你管酒,我管菜,晚上无醉不归。 就这么说定了。 和小赵有说有笑,我的心里别提有多开心,王晴雯所有的痕迹都消失了,就连小赵受损的身体也完好如初了,看来这件事情总算可以结束了。 吃完饭,我本打算去找刘梦佳,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来电提示显示为刘梦佳,说曹操,曹操就到,我赶忙接通电话。 喂,美女,这么快就想我了。 呸,你说话给我正经点,下午来我这一趟,今天我爸和其他几个人要过来,好像有什么事找你。 我马上过去,刚好我也有事要问你。 挂上电话,我立刻朝着刘梦佳的住处走去。 走到刘梦佳的住处,房间的门是开着的,我下意识的朝着门口看了看,发现她的房间门口很潮湿,我弯下腰在那潮湿的地上用手指摸了一下,是泥,而且是带着香味的泥,我站起身,朝着刘梦佳的房间内走去。 好细心的小妮子,居然在门口洒水,还在水里洒上香灰,难怪我会被你逮个正着。 梦佳,我来了,你在吗?我进了门,朝着里屋喊了一声。 你先坐会,我洗点水果,马上就来。 不一会,刘梦佳就端着水果从里间走了出来,她的眉宇间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间,轻轻的皱了皱。 我坐在沙发上,刘梦佳端着水果从我的身边走过,我的两只手心顿时一阵跳动,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跳出来一般。 我赶忙将两只手心摊开,左手手心处一弯月牙图案显现,右手手心处是一个太阳图案,两个图案忽明忽暗,就在刘梦佳将水果放到茶几上要转身时,我急忙将两只手握成了拳头摆放在腿上。 怎么了,于磊,看你的神情好像有点紧张,是不是身体还不舒服? 刘梦佳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我的身边坐下,一股陌生的气息从她的身上传了过来,不对?她不是刘梦佳,一股警觉从心底冒了出来。 没什么啊,现在好多了,对了,我那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变成那样了?还有你给我吃的是什么药丸啊,吃下去睡一觉就全好了。我尽力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可是身体还是不自觉的往旁边让了让,眼睛也朝着一旁没敢去看这个不是刘梦佳的刘梦佳。 将双手手心并拢,集中心神,当两手的图案合并到一只手上时,趁她不备,一掌拍到她的小腹上就行了,记住了,一定要趁她不注意的时候。 我的身体猛地抖了一下,眼睛赶紧看向刘梦佳,顿时就看到了她眼睛和脸上的变化。难道她也听到了?这特么的是谁在说话,这不是要我的命嘛。 没等刘梦佳开口或者有其他动作,我立刻站了起来,两腿还故意夹了一下道:那个,我去上个厕所,回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刘梦佳眼神闪烁不定,朝我点了点头。 我赶紧跑出了刘梦佳的房间,找了个隐蔽处,将两只手按照那个声音所说掌心对着掌心并拢,然后全部心神都放在手掌处,两个掌心处都有着一股跳动,相互都在往着两只手掌的中间冲击着,忽然我就感觉到左手的手心一空,急忙将两只手分开一看,左手的手心处什么都没有了,在右手的手心处,一个阴阳鱼的图案出现了。 成了,这样就行了,一会回去后,趁她不备,一掌拍在她的腹部肚脐的位置就行。 你是谁?。 我?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了,自从我被置身在这书里,我就忘了我是谁了,你比管我了,赶紧去禁锢那只盅虫,不然那个女人很快就完蛋了。 这个声音来自于那本画书?算了,还是先解决了刘梦佳身上的问题再说吧,其他的以后再说。 平复了一下心情,用手将脸上的肌肉揉搓了一下,尽量的让自己变得跟往常一样,才又回到了刘梦佳的房间去。 再次走进刘梦佳的房间,就看到刘梦佳一直拿眼睛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我一把将房门关上,然后朝刘梦佳勾了勾手指,示意她到我的身边来。 刘梦佳带着一脸的疑惑,非常小心的慢慢走到我的身边,隔着大概一米的距离放低了声音问道:怎么了,什么事还这么神秘啊? 她的声音尽管已经变得很温柔了,可与之前的刘梦佳相比,还是差距很大,我完全没有以前的感觉。 亲都让我亲了,现在离我那么远,怕我吃了你啊,我强忍着心里的不舒服,调侃了一句。 听我这么一说,刘梦佳好像有些放松的朝我移动了一步。 就是这个时候,我一把扣住了刘梦佳的右手,在她一惊之下,一掌拍在了她的肚脐之处。 拍完,我赶紧一把搂住刘梦佳,将她的身体紧紧的搂进我的怀里,一点也不敢放松,这样就算她反抗也无能为力了。 啊的一声轻呼,刘梦佳一头扎进了我的怀里,没有挣扎,没有反抗,好像就那么一下,她就晕过去了。 我晃了晃刘梦佳,感觉她真的一动也不动,就扶着她慢慢的走到沙发跟前,将她的身体轻轻的放倒在了沙发上。 现在做下一步,把她的衣服解开,露出她的肚脐,然后咬破你的中指,把精血滴一滴在她的肚脐处,那样就不会被下盅的人发现了,动作要快。 时间就是生命,而且我现在越发的觉得,这下盅的人一定有着某种阴谋,刘梦佳就是关键,救了她就等于救了我自己。 三下五除二,衣服扣子让我撤掉了两颗才将刘梦佳的肚脐给露了出来,咬破中指,一滴精血从我的手指滴落到了刘梦佳的肚脐上。 哦,一声像是憋闷了好久的声音从刘梦佳的嗓子里发了出来,她紧闭的眼睛抖动了几下一下睁了开来,当看清了我的脸后,一下扑进了我的怀里:你知道了?你都知道了?。 别哭,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两个人的身上都被下了盅。 我轻轻的拍着刘梦佳的后背,可是她哭的很凶,悲伤就像是绝口的大堤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突然,刘梦佳猛地从我的怀里挣脱坐了起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脐处道:不好,这样的话,他就会发现的,如果事情败露,我们都要死的,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着,刘梦佳眼里的泪水又开始噗噜噜的滚落起来。 第三十二章 刘梦佳的吐露 我痛惜的抓起刘梦佳的手,身体朝前挪了挪,再次将她拉进怀里。 不怕,乖,不怕,你体内的盅虫虽然让我给禁锢了,但是它还活着,不会被那个人发现的,不过你得装作还在被控制的样子,千万不能引起他的注意。 不行,那样不行,刘梦佳听了我的话,一下又从我的回来挣脱出去,然后双手快速的将衣服解开,露出了里面的紫红色罩罩。 这里,你是知道的,那个人每过一个月的时间就会来找我,他要从这里吸取我的精气,如果我不受控制了,你还让我当作没事般的话,我根本做不到,我恨不得一刀砍死他。刘梦佳一手指向心口处的月牙,说话间,眼睛里已经充满了怨毒之色。 这该怎么办呢?我就说这下盅的人肯定有阴谋,吗的,这狗草的居然吸活人的精气,怎么办,怎么办! 别急,现在就看这个女人是不是真心对你了,你可以将你身上的号码牌放在她身上,那样那个下盅的人就会感觉到她身上精气不足,既然他让她活着,那就是不希望她死掉,自然他也就不会来吸了,不过有一点你自己要注意,一旦你将号码牌放在她身上了,你现在天门打开,尽管有阴阳法阵暂时封闭,但是根本逃不过一些修为高深的鬼精和妖的察觉,要是被那些东西盯上了,没有号码牌的庇护,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一把从衣服内侧兜里掏出了号码牌,下面怎么做。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刘梦佳一脸疑惑的看向我问道。 我朝着她摆了摆手,手里拿着号码牌静静的等待着。 你确定你想好了?确定你所做的一切都值? 你哪那么多的废话,快说,到底后面该怎么做。 简单,你拿着号码牌,嘴里念着天地无极,然后亲手用号码牌的正面印在那个月牙上就行,不过做完后,这个号码牌就要放进她的内衣里贴身放着,一刻都不能离开,只要号码牌一直在,任何时候,那个人所察觉的都是她的精气不足,根本不能提供他吸取,相反他可能还会想办法为她补精气呢。 我二话不说,一把拉开刘梦佳胸前的衣领,手里握着号码牌念叨天地无极,然后一下朝着她的胸口按了下去。 啊,你干什么?刘梦佳一阵尖叫,然后身体就要挣扎着往后缩。 别动,想活着,就听我的,我按了一会,觉得应该够了,就把号码牌拿开放进了刘梦佳的手里道:把它放进你的内衣里,无论什么时候,哪怕洗澡,你也要拿着它放在胸口上洗,听到没有。 啊?你说什么?什么意思?我怎么不明白。 你,我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再次拉开她的衣领,将号码牌塞进了她的罩罩内,然后才又对她说了一遍刚才说的话。 刘梦佳这回算是听懂了,不过从她的神情一眼就看出来,她很疑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待她张嘴,我立马说道:别问为什么,你记住一定要这么做就行了,只有这样你和我才能够活着。 刘梦佳沉默了,可没等多一会,她的脸一下红了起来,声音小小的说道:刚才你就不能好好的跟我说,这些我自己就能做,你分明就是占我便宜,你就会欺负我。 我也很气闷好不好,占你便宜,呃好像是有一点,我承认,可是那不是害怕时间长了,会被发现嘛,谁让你自己呆呆傻傻的,占点便宜收点利息了,这话我没敢说,只能是在心里想一下而已。 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如果你不同意,我立刻就去自首,可是如果你同意,我那就不是欺负你,那完全就是疼爱,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刘梦佳直接就是一记白眼飞了过来,我一见气氛很融洽,直接就张嘴问道:梦佳,你能不能从我的案子开始把整件事情从头给我说一遍,这中间,有很多地方我倒现在还是不清不楚的。 刘梦佳抿了抿嘴唇,心里像是在做着某种决定,过了好几分钟,才终于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了我,但是根据我的判断,她也只是知道其中一部分而已。 事情是从刘梦佳拿手术刀破门救钟组长说起的,那天刚入夜,刘梦佳接到了刘忠義的电话,让她去别墅救下了钟组长和我,因为闹鬼,随后我的案子就顺理成章的被特案办接手了,接手后,她在刘忠義的逼迫下用邪术将我的身体炼制成了无命之躯,同时将我的半条命用道法给封进了号码牌,却没想到,我的身体竟然能够完全的吸收了当时侵入我身体内的粉红套装女鬼,唯独让附在女鬼身上的神秘人的魂魄逃离了,之后进入地府,刘忠義并不是为了要超度王晴雯一家才入地府买魂牌,而是为了收集怨气才去那么做的,至于青面鬼王完全是意外,刘忠義也没有料到会出那样的事。 事出之后,刘忠義突然发现王晴雯是个元阴之躯,所以他临时改变了注意,将我打入了地府,帮他把王晴雯给带出来,至于老道士,还有我另外的半条命去处,她一概不知,就连吴贤仁的背景她也不知道。 刘梦佳将我的事情说完,没等我问,她就将自己的身世和遭遇一股脑的倒给了我。 说起来,刘梦佳的身世和遭遇要逼我凄惨的多,她在两岁的时候,就父母去世了,她连自己的父母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等她记事的时候,她就已经跟在了刘忠義的身边,虽然刘忠義养育了她,可却是为了他自己,刘忠義确实已经100岁了,那个吸取她精气的畜生就是刘忠義,或许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能这么长命,但是下盅的人却另有其人,这盅在她身上存在了至少有10你年了。 刘梦佳一身的道法都是跟着刘忠義学的,她自己在清醒的时候也曾偷偷的查询过解除自己身上盅虫的方法,可是一直都没有得到任何线索。 听完了刘梦佳的讲述,我在心里坐了另外的一番判断,我猜测很有可能整件事情都是刘忠義在策划的,如果不是真的有个神秘人存在,我都敢肯定那些就是刘忠義干的,就连那两个女鬼可能都是他养的,事情到此,我才清楚了一半,看来另外的一半只能靠自己去查出来了,我的命要靠我自己去追回来。 正想着,刘梦佳忽然伸手去摸我的口袋,将她塞进我口袋的东西掏了出来道:于磊,我给你的东西你没有看吗? 我暗呼糟糕,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却见刘梦佳突然咧嘴笑了起来,一脸甜蜜的道:现在我相信你是真的喜欢我,而不是为了这个东西来哄骗我的。 你写了什么?又为何这么说呢?我忽然意识到,刘梦佳写给我的这个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最起码价值很大,对我很有诱惑力。 想知道?那就自己看吧,说着刘梦佳亲自打开了那个东西,这是一张纸,但是却叠的很巧妙,反正我认为要是我来打开的话,想要再还原回去,是绝对不可能的,可能就是因为刘梦佳看出这个东西并没有被打开过,才会这么肯定,这么开心吧。 刘梦佳将打开的信纸交给我,我便认真的看了起来。 内容的最开端正是刘梦佳说要写给我的霹雳电光剑法,不过她写的名称是乾坤伏魔剑法,剑法中提到不光要用道力,还必须要使用一些符咒才能发挥出剑法的威力,就冲这一点我就知道刘梦佳并没有欺骗我,在刘忠義给我的剑法里,对这些可是只字未提。 看完剑法,我发现后面还有内容,上面写着根据刘梦佳自己对道法和命理的认知,认为我的身体很特殊,能够吸收阴魂,尸气为急用,她甚至认为我的身体很有可能连妖气都能够吸收,如果真是那样,我就有可能成为修道界独一无二的存在,之后让我去尝试着看看能否吸收妖气,并且将一些修炼方法都写了出来,虽然不是很详细,但是这个傻丫头居然说如果我真的能够吸收妖气,她就去帮我偷刘忠義的秘籍原本给我。 说真的,如果我的身体真的如刘梦佳所说那般,那么这后面讲的对于我来说,绝对是致命的诱惑,这可比什么金钱,权势,黄白之物等都要宝贵的多啊。 我把信纸快速的折叠起来放进我贴身的口袋放好,然后抓起了刘梦佳的两只手感动的说:傻丫头,你知道我是真的爱你的,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也不会让你为我那么去做的,万一失去了你,我上哪去找这么好的老婆啊,再说了,没有了你,我不得一辈子就靠五姑娘了。 啊?什么五姑娘?刘梦佳对我的话似乎听得不是很明白,不过她一看我举起了我的手,仔细的一想, 第三十三章 借机 刘梦佳一阵娇羞的挥舞着粉拳朝我打了过来,我顺势一把就将她拉进了我的怀里,正想着能够继续温存一下呢,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刘梦佳的身体一僵,立刻抬起头望着我,我摆了摆手,笑着道:别怕,赶紧接电话,一切我们都准备妥当了,没事的。刘梦佳深深的吸了口气,脸色慢慢的阴冷下来,才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 喂,爸。 哦,好的,我马上去喊于磊,然后和他一起去门口接你们。说完,刘梦佳挂上了电话。 我爸他们来了,我们去医院门口接他们吧。 我一听到刘梦佳在电话里喊爸,脑子里一下闪出了王晴雯的身影。 坏了,有件事给忘了问你了。 什么事?很严重吗?。 我摇了摇头道:不知道,王晴雯你还记得不?她现在不见了。 一听我提到王晴雯,刘梦佳的身体紧缩了一下,转头她有放松下来,轻声道:没事的,你只要装作不知道就行了,我明白你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但是请你相信我,一会不管他们问什么,你就说不知道就行,其他的我来说。 我悬着的心,一下放了下来,刘梦佳的表情告诉我,我没有相信错她,她的心现在是和我在一起的。 干掉了一个半成品的铜甲尸,又灭掉了一个半成品的鬼精,现在又得到一个娇滴滴的美人,不知道是我人品爆发,还是走了狗屎运,总之我的胆倒是越来越大了。 医院的门口停了两辆越野车和一辆商务面包车,在我和刘梦佳快不赶到时,十几个人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梦佳,快来见见你黎叔,这么多年没见了,估计你都不记得了。一见面,刘忠義就喊着刘梦佳过去。 这时我才发现刘梦佳的演技真是太好了,她脸上挂着笑容,可是那笑容显得有些僵硬,她身上走路的动作同样也有些僵化,可这都是对于特别熟悉她的我而言,在外人的眼里,一切又都是那么的自然。 黎叔叔,你好。刘梦佳礼貌性的朝着一个中年男人打了个招呼。我没有跟在刘梦佳的后面,而是在离他们还有十几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眼睛在这些人的身上不停的打量着,我要看出有谁的表情异样,或者是对刘梦佳和我特别关注的人。 每个人的表情都很自然,我什么也没有看出来,或者说,那个人掩饰的很好,根本不会被我这种菜鸟发现。 闲聊很快就结束了,刘忠義就招呼的众人前往刘梦佳的住处,这时一个熟人走到了我的身边,小声的说:小于,好久不见,不请我去你的地方参观参观? 我说你是不是长时间没诬陷人了,今天有领导在,就想着趁机诬陷我一下是吧,我笑着对吴贤仁开了个玩笑。 吴贤仁的笑还是那么偷着冷意,不知道他是不是对任何人笑都是这副表情。臭小子,说什么呢,我不太喜欢跟他们在一起,太压抑,也放不开,怎么样,让我去你那吧。 行啊,只要他们同意,或者主任同意也行,我们俩立刻就走,其实我也不太喜欢这种场合。说着我就朝着刘忠義那边看去,吴贤仁同时也朝那边看去。正好看到正和那个刘梦佳叫黎叔的中年男人说话的刘忠義朝我们看过来,不知道他是知道吴贤仁要做什么,还是他们早就说好的,他居然朝着我们点了点头,我的心一下提了起来。 走吧,主任已经同意了,吴贤仁朝我冷笑了一下。 我看了刘梦佳一眼,顺带着把其他人也扫了一眼,然后转身带着吴贤仁朝着殓房走去。 刚一转身,我的后背就感觉到一阵发凉,有一双眼睛在后面紧紧的盯着我,我没敢回头,就连走路的姿势都没敢发生任何的改变,领着吴贤仁走了。 那个人是谁?最起码不会是吴贤仁,那道眼神不是从他的身上射来的。 喝,好地方啊,真是有点羡慕你了,我最喜欢这样的工作环境了。 那我们俩换好了,一会你就去跟主任说,要不我去帮你说也行啊,咱俩谁跟谁啊。我也不管吴贤仁说的是真是假,顺着竿子我就爬了起来。 真的?小于,看不出来啊,行,你的心意我记住了,不过不用去说了,主任肯定不会同意的,再说了,你好像也在这呆不长了,主任这次来好像是有别的任务给你。 别的任务?干什么知道不?,我一边说着一边把吴贤仁领进了值班室。 这我哪知道啊,不过,一会也就知道了,急啥,怎么不带我去殓房看看吗? 我实在判断不出,吴贤仁的来意,不知道他的随口说要看殓房,还是有意的要去看殓房,看来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 怎么,你死人还没看够啊,不过你想看,就看呗,那里又不是女澡堂,有什么不能看的。 我表现的很随意,吴贤仁也很正常,没有丝毫的异样,我俩就这么的去了殓房。 进入殓房内,吴贤仁就在里面转了起来,一边转,还一边的点头,嘴里嘀咕着,好地方啊,好地方。 我有些纳闷,他说好地方到底是什么意思,可转头我的眼睛就瞪了起来,吴贤仁的手不偏不倚的搭在了王晴雯以前睡觉的冰柜门把手上。 突然电话响了起来,吴贤仁把搭在门把手上的手收起,伸进裤兜里去掏电话,不过在他收手的时候,我清楚的看到他用手指在门把手上轻轻的敲了两下。 咯噔 在吴贤仁接电话的时候,冰柜里传出了一声奇怪的声音。 听到异响,我快步的走向冰柜,打算打开冰柜门看看,可吴贤仁接着电话,反而用身体将冰柜们给挡住,还朝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这是什么意思?这个冰柜里应该什么都没有啊,里面的声音是哪来的呢?莫非这声音让吴贤仁认为王晴雯还在里面?而吴贤仁却不想让我知道王晴雯已经变异?嗯,估计八成是这样了,算了,你不想让我知道,我特么的正好装傻。 吴贤仁接电话只是听,一句话也没说,等挂上电话后,他才对我说道:走吧,我们现在去主任那边,刚才是主任来的电话,让你跟我一块过去呢。 说完,吴贤仁带头离开了殓房,我跟在他的后面出去了,就在殓房的门关上的时候,冰柜里怪异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而且比刚才发出的声音还大,我犹豫着要不要再进去看看,吴贤仁却是满脸挂着冷冷的灿烂的笑容,一把拉着我朝外面走去。 到了刘梦佳住处的门口,吴贤仁让我独自一人进去,他说他要在外面抽根烟,这时我才明白,这吴贤仁是要独自一人返回殓房,哼,也好,这样我才能在他发现王晴雯不见的时候,有足够的理由推脱我的责任啊。 主任,你找我? 小于啊,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黎仲谋黎先生,这次来呢,主要是黎先生想要从我这把你借走,我已经同意了,现在就看看你的意思了。 看来吴贤仁没有说谎,刘忠義果然要把我调离这个地方了,按照时间的推算,明天正好就是王晴雯完成变异的日子,这老狗千算万算也不会算到,王晴雯已经被我给收拾了,只是如果我走了,刘梦佳怎么办呢? 主任,我不是不愿意,可是。说着,我的眼睛看向了刘梦佳,可是我和梦佳合作惯了,要是没她在,有什么事,我怕我一个人处理不来的。 刘忠義听了我的话,眼睛在刘梦佳的身上直打转,然后站起身对刘梦佳道:梦佳,你跟我出去一下,我有些事和你说。 看着刘梦佳跟在刘忠義的身后离开,我的手狠狠的握了一下拳头,心想:老狗,你只要敢让她和我一起离开,我保证不会让你再碰她一下,就算是死,也得拉你个老畜生垫背。 那个,你叫于磊是吧。我正扭头怔怔的望着门口,黎仲谋开始找我搭话了。 我在扭头的时候,赶紧将表情做了一下调整,一脸带笑的对着黎仲谋回答道:是的,黎先生,不知道这次黎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呢? 小于啊,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不过你现在能不能让我做一下测试呢?。 小于?这关系递进的有点快了吧,我跟你很熟? 测试?不知道是有关哪方面的测试。我对黎仲谋说的事没什么兴趣,眼睛时不时的望向门口,我现在只关心刘梦佳不要出什么事。 在我将看向门口的眼神收回看向黎仲谋的时候,身体不由的往后退了两步,出于本能的急忙朝黎仲谋喊道:黎先生,请你到我这边来好吗? 相反,黎仲谋对于我的叫喊报以了热情的微笑,但是身体却没动,也没说话。 趴在他肩膀上的一个长发女鬼,却阴着脸对我开口道:你看得见我? 我突然一下明白过来,这个女鬼恐怕就是他要对我的测试了,我摇了摇头,对着女鬼道:你这么大,我想不看见你也不行啊,不过,你是个溺死鬼,看你的样子离开水很长时间了,再不喝点水的话,你恐怕要魂飞湮灭了。 女鬼的满头长发突然无风飞起,阴沉着脸对着我呲了下牙,唰的一下,消失不见了。 第三十四章 阴煞之地 我的脸一下冷了下来,对着黎仲谋道:黎先生,请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于啊,别误会,我这次来找老刘,就是要向他借用你这种能够给鬼交流的大师啊,呃不,应该是人才,现在你应该通过了测试,不知道你是不是愿意去帮我个忙呢? 跟鬼交流?这些我们主任和其他同事都可以的,为什么要选我呢?这忙又是指的什么?对于黎仲谋的说法,我不是太明白。 不,我要的不是需要借助道力或者法力才能够和鬼交流的人,我要的是天生就具备这种能力的人,至于做什么,还请原谅,除非你答应,而且一定要到了地方我才能够告诉你,不过你放心,绝对不会有危险。 我的眼睛又看向了门口,刘忠義到底跟刘梦佳在说什么,需要这么长得时间。 那么我能问下,需要多长时间吗? 少则一个月左右,多则三个月,至于报酬方面,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黎仲谋的话让我越来越不安心,冲他的口气,这报酬绝对不低,之所谓天上不会掉馅饼,报酬越高,危险越大,偏偏这个黎仲谋还给我个绝对没危险的保证,真有点扯了,不过如果能够借此让我和刘梦佳离开这里,就是让我上刀山下油锅,我也认了。 终于,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刘忠義皱着眉头带着刘梦佳走了回来。 主任,刚才刘先生都告诉我了,可是如果梦佳不去的话,我也就不去了,不然去了也是什么都干不了。 还没等刘忠義在沙发上坐稳,我就直接向他提出了条件,刘忠義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眼睛不时的看向刘梦佳,我的心咯噔一下,坏了,难道他闻出了威胁的味道?我真的鲁莽了,也不知道他跟这个黎先生的关系到底如何,唉! 老刘啊,我刚才跟小于谈过了,他很不错,有了他帮忙,我的事情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不过他好像离不开梦佳,不如你就让他跟梦佳一起到我那去好了,这个面子你总得给我吧。 就在我感觉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黎仲谋的话突然让我的眼睛一亮,谢天谢地,但愿这刘忠義不要闻出更多的味道出来。 哎,好吧,于磊,我可告诉你,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你要是让她有个什么闪失,看我怎么收拾你。刘忠義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老刘,这个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他们面临任何危险的,咱们这么多年的老交情了,这点你还不放心我吗? 看来这黎仲谋比我还急,一见刘忠義吐口,立刻把所有的责任都拦过去了,我的心不由得又提高了一分,这潭水可不浅啊。 于磊,你个臭小子,我跟你说话,你听到了没有? 主任,你放心,我用我的命想你保证,绝对不让梦佳少一根头发。 成了,刘忠義这问我的最后一句话,无疑就是答应放人了,我的心里不由的小小高兴了一下。 黎仲谋的急切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就在刘忠義同意放人后,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我和刘梦佳带着大白和小黑跟着黎仲谋已经出现在了机场,一到机场,黎仲谋的财势让我着实吃了一惊,我和刘梦佳即将乘坐的会是一架私人专机。 刘梦佳的情绪看起来明显比我要糟糕的多,她的脸色一直都不好看,身体还老是颤抖,直到我们乘坐的飞机飞上了天,她的脸色才稍微有些好转。 怎么了?刘忠義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你的脸色一直都不好看。 于磊我怕,王晴雯的事情好像出问题了,他在察觉我精气不足时,吴贤仁打电话告诉他,王晴雯不见了,他当时就问我是不是我将王晴雯给藏起来了,我说没有,王晴雯一直都是住在你的殓房的,于磊,对不起,这次我可能害了你了。 王晴雯肯定是不见了,可是那冰柜里的异响是怎么回事?嗖的一下,神秘黑影突然从我的脑海中划过。 我一把抓住刘梦佳的手,让她靠在我的肩膀上,小声的安慰她道:没事的,我们现在不是离开了吗?只要离开了他,我就不会让他再伤害到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我的安慰似乎根本就不起作用,她靠在我的肩头一直都在默默地说着没用的,你不知道等等话语,弄得我心里乱糟糟的。 飞机飞行了六个小时,到目的地的时候,太已经完全黑了,走出机场的时候,我留意了一下机场门口的牌子,居然是一种我看不懂的外文。 黎仲谋似乎也没有想要介绍的意思,一行人谁都没有说话,在机场门口分坐四辆越野车,就匆匆的离开了机场。 汽车颠簸了将近五个小时,终于停了下来,可是并没有让我们下车,而是听到一阵听不懂的对话,大约十五分钟后,汽车再次前进。 呼,好热,下飞机的时候,我就没在穿羽绒服了,这会热的我更是只想穿件衬衣,这么热,难道我们已经接近赤道了?两边到处都是热带雨林,这黎仲谋该不会是把我和刘梦佳拉倒鸡肚子下面了吧。 汽车又连蹦带跳的行驶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再次停了下来,终于响起了黎仲谋的声音:下车。 刘梦佳一直抓着我的手,从上车后就没有放开过,她的手心出了很多汗,我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然后拉着她下了车。 大百和小黑倒是没有觉得什么,对于地区差异,在它们身上根本找不到异样的感觉。 落脚地看起来是一个村庄,稀稀拉拉的隐约能够看到几间木屋,刘忠義将我们带到一间还算干燥的木屋后,才道:这里已经是国外了,只要你们一直呆在我的身边就绝对不会有事的,天不早了,你们就早点休息吧,明天会很忙,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木屋里只有一张大的木床,就再也没有别的家具了,我和刘梦佳两人坐在木床上两两相望,谁也没有说话。 别发呆了,赶紧将她身上的小东西给捉住,不然要不了几天,就会有人找到你们了。 你出来,好好跟我说清楚,我现在真的非常讨厌这种做事不清不楚的感觉,我累了,真的很累。 我突然的叫声,把刘梦佳吓了一跳,就在她一惊的时候,哗啦一声,画书出现在了我和她之间。 我朝刘梦佳使了个眼神道:呐,和我说话的就是它,告诉我如何禁锢你体内盅虫的也是它,现在它告诉我,说你的身上带着一些小东西,会随时把我们的行踪告诉刘忠義,我出去走走,你好好的检查一下吧。 说完,我走出了木屋,不过我将小黑和大白都留在了木屋里。 不一会木屋里就热闹了起来,不是猫叫就是狗吠,时不时还有着刘梦佳的尖叫声,真是不知道刘忠義到底在刘梦佳的身上放了什么,真是闹的鸡飞狗跳的。 好不容易木屋里安静了下来,刘梦佳打开了木屋的门喊我进去,一进木屋,就看到木屋的地上到处都是碎纸片,有两个破损的不是太严重的之人还在地上一动一动的。 这是什么玩意? 哗啦 这是九子连心,属于上乘道符术,它可以将所看到和听到的,不管在哪里,一天之内都能传回到母体去,施道之人就会从母体得知他想要得知的一切。 那我们现在破了这个什么九子连心,对方不会察觉吗? 哗啦 对方已经知道了,而且很可能已经追过来了,不过想要找到你们,没有个一两天时间,是办不到的。 哦?有什么玄机不成?你感觉一口气说完,老实吊胃口让人心烦。 哎,无知者无畏啊,你们难道就没有感觉到这四周很诡异吗?如果我没有感觉错的话,你们现在已经进入了一个绝地,从风水上说,是一个阴煞之地,要是不信,你现在就到外面去抓把土进来,让你的猫闻闻就知道了。 我正打算照着去做,小黑突然跑到了我的跟前,它的爪子,身体,尾巴都在动,我一下明白了,所谓的阴煞之地,原来就是指埋骨之地,小黑告诉我,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下面至少埋过数千人。 不知道这里有多大,也不知道这黎仲谋带我们来这里到底做什么? 我将小黑的意思告诉了刘梦佳,她的反应直接就应征了画书的话,无知者无畏,刘梦佳在听完我的讲述后,直接从她的包袱内拿出了一堆道士用的东西,什么桃木剑,阴阳镜,符箓,镇魂铃等等。 哗啦 你也别闲着,女娃一个人布阵应该够了,你现在就到外面去,找一棵长在一起的树坐在树下,我会教你一套咒语,今晚你就闭目静心念咒,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睁眼。 我没想到,画书的话,刘梦佳也可以听到,当画书说完后,刘梦佳一下停住了手里的动作,两只眼睛瞪大的看着我,就好像看到多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似的。 别太担心了,阴煞之地虽说必出鬼王,甚至会出现鬼精,但你们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应该是能够逢凶化吉的,快去吧。 刘梦佳猛地一下扑到了我的怀里,她的手紧紧的搂着我的脖子,眼泪哗哗的往我的脖子里直流。 第三十五章 墓室五鬼王 第二天天刚刚有点发白,我就从木屋外的树林里返回到了木屋,刘梦佳双眼又黑又肿,我就觉得我肩膀上的责任一下又重了几分,她明显一夜没睡,似乎还哭了一晚上。 我很想紧紧的搂着她,好好的安慰她,可是我不敢,现在的我可是一身的阴气,而且是近乎于黑色的尸气一般,纯阴之体的她粘上一丝都会遭受非常的痛苦的。 刘梦佳看到我时,一只手紧紧的捂着嘴,黑肿的眼睛带着畏惧看着我。 哗啦 没想到你小子这身体还真是不一般的奇特啊,气鬼道内几乎所有的鬼气你都能够吸收,就是底子薄了点,今天之后,让老夫好好的调教调教,当老夫的接班人还是不错的。 说什么呢?听你的话,把我弄成现在这个样子,还给你当接班人,你以为你是谁啊,我认识你吗? 看到刘梦佳眼里的畏惧,我的心里不由得一下火冒三丈。 咚咚咚,我正想接着骂呢,门外去传来了敲门声。 天地无极,无!,画书突然念出了一句咒语,我浑身像是冒着黑烟的阴气一下消失了。 可以开门了,外人现在看不到你身上的阴气了,表情都正常点。 打开门,黎仲谋一脸焦急的站在门外,一看到我开门,就一把拉着我的手道:于兄弟,于大师,麻烦你抓紧时间现在就跟我走吧。 这么急?到底是什么事让他这么急切?不过。 好的,黎先生,麻烦你等下,梦佳换好衣服,我们马上就跟你走,哦对了,忘了问了,我们主任有没有给你打电话啊。 老刘?没有啊,麻烦你让梦佳快点好吗?真的很急。黎仲谋似乎根本不关心其他的,看来他要我帮他的事情一定是又急又不简单啊。 我没让黎仲谋进屋,而是关上门,让刘梦佳收拾东西,把能带的东西全部都带上,我自己也是全副武装,连那把钟组长送我的那把平时都不舍得拿出来的剑,我也拎在了手上,桃木剑,阴阳八卦镜,五帝钱,符箓,符纸,符笔,朱砂等东西在我身上到处都是。 黎仲谋满头大汗的在门外乱转,见我和刘梦佳终于出门,赶紧在前面引路,汇合了在不远处等待的六人,就一路朝着树林的深处走去。 我真有点佩服黎仲谋,他都急成了那样,对于所要所的事都能只字不提,知道我们已经走进树林很深了,才告诉我和梦佳即将要做的事情。 事情似乎真的很简单,就是去黎仲谋家的祖坟,其实也就是他爷爷的坟,将他爷爷的尸骨进行搬迁,还有着五个感觉道力不浅的修道者保驾,应该是真的没有什么危险,不过黎仲谋似乎隐藏了什么没有说,我老是隐隐的觉得今天的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黎仲谋说到最后就提到了我和刘梦佳的报酬问题,不得不说有钱人就是仇恨钱,一张嘴就说完事给我和梦佳一人二百万。 深入树林大约五六公里了,别看路不远,可在热带雨林里行走,一点也不轻松,眼睛时刻都得盯着树上和草丛,这里的蛇咬人可是一点也不含糊,我们九个人加一猫一狗走了将近三个小时才走到坟地。 这是一个阴宅似得坟墓,从墓碑后面开始有着十几米间距的庭院,庭院中还有着小型假山和亭台,过了庭院才是真正的墓室所在,就这么个墓地我心算了一下至少有两百平左右。 黎仲谋现在墓碑前摆放上香炉和三牲供品,然后是点香磕头的祭拜仪式,弄完了仪式,黎仲谋才在墓碑右侧用手一按,整个墓碑后的庭院立刻朝下下沉,当下沉了有个五米左右,庭院从中一分为二,向着两边自动分开,一条比之向下的阶梯出现在了眼前。 我让刘梦佳在外面等我,叮嘱她时刻注意四周的动静,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本想将大白留在她身边的,可那画书死活不同意,我想了想也是,我在下面可比她在外面要危险的多,再说大白天的,这坟地应该也不会存在什么危险。 黎仲谋让跟随他的六个人也留下了一个陪着刘梦佳,进入墓室的只有七个人,我,黎仲谋以及他找来的五个道术高手。 墓室挖的很深,墓室的底部距离地面估计得有三十米深度,在走到墓室底部后,黎仲谋拿出一个点火器,点燃了两个火把,一道两扇对开的朱红色大门露了出来。 大门一显,五个道术高手立刻将我和黎仲谋围在了中间,他们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把桃木剑和一个阴阳八卦镜,小心翼翼的移动到大门的跟前,站在大门前,黎仲谋示意都不要动了,转头就看向我,也不说话,一个劲的对我使眼神,我在大门左右两边都仔细的看了看,什么也没看到,就连小黑和大白,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我朝着黎仲谋摇了摇头,两手一摊,黎仲谋见我此番动作,眉头一皱,像是在琢磨着什么,就是不去开门,这下就把我给纳闷住了,这在搞什么啊,没有异常还不好吗?开了门,收了尸骨,返回,不就结束了嘛。 黎仲谋琢磨了一会,再次拿眼神示意我再仔细的看一遍,我一急,推开围着的人,大摇大摆的在大门的门口及两侧走了一遍,特别是走到大门前时,我还望着黎仲谋,朝着大门指了指,最终黎仲谋摇了摇头,他自己亲自都到了大门前,用力的将两扇大门给推开了。 呼,一阵强烈的冷风吹起,两个火把晃了几下就熄灭了,那五个道术高手倒是手脚不慢,立刻就都在头上戴了一个矿灯,五道光柱立刻就射进了大门内。 黎仲谋在大门口站着一动不动,我在他的旁边却是冷风一吹,心里一下绷了起来,这里有洞口,而且洞口应该是连接一个隧道朝下开放的,在洞口的西周环境应该是个阴冷的地方,nnd这热带雨林里怎么会有阴冷的地方呢? 别胡思乱想,这里什么也没有,不过你先进去表演一下,要装作是和里面的东西商量好了,然后才让他们把棺木里的尸骨收起来,看来这趟子事还真是简单。 画书都这么说了,我立马就明白了意思,伸手朝着两边摆了摆手,然后一步就跨进了大门,大声的喊道:鬼王大人,且慢动手,有话好说,千万不要动怒。 我这话一喊,黎仲谋立马快速的朝后连退了好几步,一脸惶恐的到处乱看,这时画书突然发出一阵低沉的声音喊道:本王清修之地,何方人类居然如此大胆闯入,嗯?还敢偷窥本王,来啊,将这一干人等统统抓入地府,本王定要将这几人的魂魄炼个几千年,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不要动怒,鬼王大人,我们无意冒犯鬼王您,只是。 修得多言,你让你身后的人速速退去,将大门关上,如果你能说动本王,并且给予本王足够的好处,再说你们的来意不迟。 我一转身,朝着黎仲谋等人一耸肩,然后两手使劲朝外呼扇着,看着黎仲谋等人退后了有二十米远的距离,大白和小黑却是大摇大摆的进了大门,我随即将两扇大门一关,然后捂着肚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一通笑,笑的我眼泪都流出来了。 等了差不多有二十分钟,我才将大门再次打开,告诉黎仲谋,我承诺给鬼王烧五车冥钱,八十个纸扎美女,五辆豪华小汽车,两栋洋房,鬼王才答应我们搬移尸骨,黎仲谋一听连忙点头,还直说没问题,等把尸骨搬移后,立马就让人把东西烧给鬼王,并一再表示,等事情完了,一定要给我加酬劳,说这次如果没有我,他不但无法搬移尸骨,恐怕连自己的命都要留在这里了。 在黎仲谋的招呼下,五个道术高手,七手八脚的一会就把尸骨是收拾停当了,而就在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一股冷风再次吹起。 不好,老夫看走眼了,这里真有鬼王,还不只一个,有五个之多,快跑啊。 我一听画书的话,腿一抬差点就跑起来了,但是下意识里,我把抬起的腿又放下了,压低的声音对着黎仲谋和那五个人说道:用你们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但是动静不要大,快。 我这话刚出口,那五个人已经闪身快里出了大门了,而黎仲谋却看着我说,你不是和鬼王谈好了吗,怎么又变卦了? 风声已经越来越响了,我一把按在黎仲谋的后背上,使劲一推道:有五个鬼王,快跑吧。 码的,没想到我最后的一句话比赛跑的号令枪还好使,黎仲谋和那五个人一个比一个跑得快,眨眼就到了楼梯跟前了。 你怎么不跑啊,留在这等死? 跑?你当我傻啊,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看到鬼越怕死的越快,我不跑不代表我就一定会死。我一边说,一边将手里的剑拔了出来,将右手中指咬破,指尖的精血在剑锋的两边一抹,随后一张张的符箓被我贴在了剑身上,做完这一切,还没等我喊天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画书就已经喊道:天地无极,极!。 嘭 剑身上的符箓立马全部烧了起来,在火光照亮的前方,我看到三个高大的身躯站在了我的面前,另外两个已经追向楼梯去了。 第三十六章 五婴联体 剑身上的火很快就熄灭了,我的眼前立刻陷入一片黑暗,鬼王的身影我也看不到了。 怎么回事?我为什么看不到他们了? 别急,与鬼相峙,先斗气,他们现在就是在和你斗气势呢,看我的。 天地无极,极! 在画书的一声咒语之后,我就觉得从头到脚一个气势猛地往外一冲,眼前豁然变亮了,到处都是青绿色的光芒,三个鬼王的身体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 喔啊,从三个鬼王的嘴里同时发出一声怪叫,随后他们的身体同时往后退了一步。 好运气啊,他们居然是连体鬼,你看这三个鬼王的胸口处,那里有一个亮点,就是他们的鬼脉连接点,你现在是用身上的阴气在和他们相峙,等那两个鬼王回来,看看他们是不是五婴联体,如果是,你小子这回就发了,嗯,有可能就能激活那个了。 喂,老鬼,你在说什么激活呢?一顺嘴,我把老头喊成老鬼了。 老鬼?嗯,不错的称呼,以后你就这么叫我吧 啊?,这老家伙真是怪异,以我的年龄和身份,喊他老鬼估计连沾边的资格都不够吧,他居然还挺喜欢。 绿色的亮光越来越亮了,我感觉我的眼睛两边都能看到一层光幕,而三个鬼王身上的气息明显的弱了下去。 啊啊,就在我和三个鬼王相峙的时候,从楼梯那边出来了几声带着恐惧的惨叫声。 切!还道术高手呢,高个毛毛啦,见鬼就跑,不死才怪。 跑了一个,不过他们拿走的尸骨落在楼梯上了,还是没能带走,咦?那两个鬼王回来了,看来这三个顶不住了。 嗖,嗖,两道冷风从大门外吹了过来,转眼我眼前的鬼王从三个变成了五个,这五个鬼王的胸前亮点一下闪亮起来,无形的压力朝我直扑过来。 大白和小黑一直缩在我的身后,我也无暇顾及它们,也不知道它们会不会被这压力波及而受到伤害。 集中注意力,不要胡想瞎想,我没说错,他们五个果然是五婴联体,现在要动真格的了。 老鬼的话刚说完,五个鬼王中站在最中间的一个,猛地张大了嘴巴,一团一团的灰色阴气不断的从他的嘴里喷出,随着嘴巴的不断张开,这个鬼王的身体却在不断的长高,一阵阵的骨骼裂开声也在不断的响起。 这是什么情况?数米高的鬼王,他的嘴巴张开的程度实在超出我的想象,眼看着他的下巴就要落到地上了。 要联体了,赶紧把你的阴阳法盘凝聚起来,记住左手拿着阴阳八卦镜,右手握剑,让阴阳法盘的力量汇集在八卦镜和剑上,你的号码牌不在,要小心不要让他近身。老鬼不时的在提醒和指点着。 呀啊,一道尖细的声音从鬼王那张的其大无比的嘴巴里发了出来,一个瘦小的声影慢慢的走了出来,透过蒙蒙的灰色阴气,我看到了一个骨瘦如柴的身体,不足一握的两条腿,只有三脂粗细的胳膊,满是肋条的前胸,一颗大过篮球的硕大的脑袋,正用着一对灯泡似的眼睛和我对望着。 我握着剑的手不由的颤抖起来,心里却是急躁的不住鼓动体内的阴气灌注于左手手心,可越是急,体内的阴气就越不受控制,都这会了,我的阴阳法盘都还没开始凝结呢。 喂,老鬼突然一声大喊,就像是当头棒喝般,让我打了一个激灵。 看什么呢?赶紧凝神将双手手心的阴阳法盘凝结起来,现在对面还没有开始变身呢,只要发现那五个鬼王的身体干瘪下去,变身就要开始了,一旦等他变身,你再凝结法盘,就来不及了,快,动作要快啊。 我尼玛的,我这是怎么了,手脚都在不停的颤抖,身体抖的更厉害,就连呼吸都是一顿一簇的好不规律,这让我怎么凝神啊。 用清神符,清心符和清眼符,快!。 什么叫恐惧,什么叫慌乱,呐,就是我现在这个熊样了,用手去拿符,手抖的连符都抓不住,找个符却怎么也找不着,好不容易把符找齐了,嘴巴里跟塞满了跳跳糖一般,连个字也说不棱正,我特么的那个急啊。 喵 小黑突然跳到了我的肩膀上,我一扭头,就看到小黑额头上的三根金毛立起,瞬间扫过我的额头。 一阵流畅的法咒从我的嘴里念了出来,啪,啪,啪,三张符箓被我轻轻的拍在了身上。 呼,我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小黑在我肩膀上一扭身,拿尾巴扫了我一下,就跳落到我的身后去了。 害怕什么呢?没见过鬼吗?上去揍他们,别一副娘们样。 我那个太阳啊,连小黑都敢戏谑我了,看来刚才真是丢脸丢到爪哇国了。 一道清凉舒爽的气息从头顶直达四肢百骸,朝体外散发的阴气瞬间停止,全部涌向我的左手手心,额头和心口处一团火热升起,也奔涌向右手的手心。 神乃意识和感觉,我将所有的意识和感觉沉入身体后,根本不用多做什么,阴阳法盘就快速的在我的两个手心处凝结起来。 咯咯嘎嘎,咯咯嘎嘎! 我凝结完阴阳法盘,抬眼朝着发声处看去,就看到中间的那个鬼王大嘴已经合拢,连同其他四个鬼王一起,身体就像是空的易拉罐,在快速的干瘪,身体表面的皮肤和体内的骨骼发出了一阵让人骨酥筋麻的声音。 小心了,变身开始了,那个鬼婴就是中间鬼王的真身,现在就看他们的变身进化到什么程度了,如果只是脑袋进化了,今天咱们可就要美美的饱餐一顿了。 鬼婴?我琢磨了一下,老鬼应该说的就是刚才从中间鬼王嘴里走出来的家伙了。 哇啊 鬼婴那干瘦的两只胳膊突然抬起,在他的脖颈处,咔的一声,血肉自动裂开了,随后,就听到咔,咔,咔,又是连续的三声。 鬼婴的脑袋在声响过后开始缩小,而脖颈处同时有着四个肉疙瘩冒了出来,肉疙瘩冒出来后开始快速的变大,眼睛、鼻子、耳朵、眉毛、嘴巴,一样一样的从变大的肉疙瘩上长了出来。 喜,怒,哀,怨,静,五个脑袋,五张脸,五个不同的表情,笑声、怨声、怒吼声纷纷响起,只有挤在最中间的脑袋保持着一脸的平静。 哇。 突然,中间的脑袋大嘴一张,他的声音盖住了其他四个脑袋的声音,抬起的胳膊猛地一收,两只干似枯骨的手爪平平的伸向我。 这时其他的四个脑袋像是接受到命令似的,各个呲牙咧嘴起来,身体一步一步的朝我走了过来。 四处游走,尽量和他保持距离,别看他的身体,注意那五个脑袋,在他张嘴喷毒雾的时候,用剑去封他的嘴,如果他用眼睛攻击你,就用阴阳八卦镜对付他,总之记住,不要急,和他磨,等到他心脏部位亮起来,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用剑刺进去,不然,你就等着给人家下酒吧。 老鬼的话,一下刺激到我了,脚下根本不敢松劲,就跟跳大神一样,围着鬼婴转,两眼就死盯着那五个脑袋,双手的阴阳法盘早早的就将力量传入了八卦镜和剑身里了。 我转的很快,鬼婴顶着五个脑袋已经跟着我转不过来了,从那五张脸上的表情,我估摸着鬼婴快气的发飙了,那无双小眼睛瞪得跟牛蛋似的。 果然,鬼婴的身体一下停住了,他的脑袋也不跟着我转了,五个脑袋中有四个脑袋把嘴闭上了,眼睛也闭上了,只有中间的那个脑袋,两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把八卦镜悬在头顶上,镜面向下护住自己,这小鬼头要玩阴的了,等他消失了,你就闭眼,用耳朵判断位置,只要一剑刺中他,就没危险了。 老鬼正说着,鬼婴的身体就已经起了变化,从他的腿部开始,就像是擦黑板一般,一截一截的在慢慢的消失。 我快速的在阴阳镜的镜面上画了一道护射,朝着头顶一抛,阴阳镜便悬浮在头顶上,慢慢的旋转起来。 我特么的什么时候有这么高的道力了?见阴阳镜真的在头顶悬浮了,我乐的嘴差点就咧起来了。 还不闭眼,傻乐什么呢?没有老鬼我的帮忙,你以为光凭你自己能行? 我就知道,那阴阳镜绝对不是靠我的道力悬浮的,太阳你个毛毛熊的,老鬼,等着,早晚有一天你也得说我行,男人哪能不行? 脚下停止了跑动,我将右手的剑斜指着地面,处于随时激发的状态,眼睛紧闭,尝试着将心神放在身体的四周,这样做,虽然是第一次,但是对于精,气,神较为了解的我,还是能够做到一点点的,最起码我现在的听力要较常人高出不少。 墓室里没有风,但是我能够听到一丝丝的风声,在风声里夹杂着一点点不易听见的沙沙声。 就是那里了! 我手里的剑朝着我身后的右侧方快速的刺了过去。 第三十七章 天阴三绝之阴绝 嚓 我感觉我刺进了一团空气中,可是听声音,又像是刺中了一个破纸壳,在老鬼让我睁开眼前,我根本就不敢睁眼看。 好样子,小子,现在你不用只靠耳朵了,鼻子也可以利用上了,仔细的闻味道,这个更准确,下一剑要他的命,老鬼兴奋的声音响了起来。 闻味道?有吗? 剑依旧是斜指着地面,处于随时激发的状态,耳朵里听着沙沙的声音,顺着声音,我用鼻子细细的闻了起来。 有了! 但是这不是问道,这是一种感觉,一种我非常熟悉的感觉,非常亲切的感觉,就像是那次粉红套装女鬼侵入我身体的感觉,这是。 想个屁啊,那是你自己的味道,这家伙身上有你另外半条命的味道,干掉他可能会找到你的命。 我的味道,我的命! 我所有精神一下全部调动了起来,那沙沙的声音更清晰了,那亲切的感觉也更近了。 哪里跑! 我的剑再一次电闪般的刺出,感觉,命中的感觉,自信的感觉,在这一剑刺出后,我推着剑使劲的朝着墓室的内里跑去,直到剑叮的一声,刺在了墓室的石壁上,我才停了下来。 阴阳八卦镜应该是老鬼驱动的,从镜子中射出了一道白光,直直的照射在鬼婴最中间的脑袋上。 小子,顶住了,不要让他挣脱了,等我用八卦镜将他锁定,你就用阴法盘镇住中间这个脑袋的天门,然后拔剑,再用阳法盘印在他的心脏位置,动作要快,听到没? 老鬼的话说的有些急,看样子他也有些激动了。 从阴阳镜里射出一束淡淡的白光,照在鬼婴的中间一个脑袋上,顿时五个脑袋上的五张脸都变成了五张可爱的儿童面孔,从那五双眼睛里,能看到纯真,稚嫩,善良,随着阴阳镜白光的不断加强,五张可爱的面孔开始变得惊恐,哀求,之后甚至变得扭曲和狰狞。 我下意识的就要用手去遮掩阴阳镜,忽然在不断挣扎的五个脑袋一下安静了下来,五双眼睛完全呆滞,瞳仁里一片灰暗,我的手悬在了半空中,心里泛起了一片凄凉和哀伤。 出手啊,先封天门,快!。 老鬼的话,让我一惊,将心里泛起的凄凉和哀伤一下冲的烟消云散了,悬起的手伸向了中间的脑袋。 嗤哈',在我的手快要伸到中间脑袋上的天门位时,那脑袋上的眼睛突然大大的瞪起,嘴巴张的老大,牙齿如锯齿一般尖而锋利,乌黑色的粘液从嘴巴里流出。 快!。 在老鬼的再一次催促下,我牙一咬,手掌紧紧的贴在了中间脑袋的天门上。 啊,五个脑袋,五张嘴同时发出了阴历而冷肃的尖叫声。 拔剑。 在老鬼喊话的同时,我将刺进鬼婴身体内的剑快速的拔了出来,随手扔在了地上,右手的手心狠狠的印在了鬼婴的心口处。 九曜顺行,元始徘徊,华精茔明,元灵散开,流盼无穷,降我光辉,上投朱景,解滞豁怀,得驻飞霞,腾身紫微,人间万事,令我先知,天地无极,极! 陡然间,鬼婴的五个脑袋的眉心处一团黑色烟气开始快速的凝聚,当那黑色烟气凝结成为一个只有黄豆般大小的黑点时,五个黑点同时朝着中间汇拢,而鬼婴身后的五具已经干瘪的身体的胸口处也同时亮了起来,五个绿色的亮点猛地朝着鬼婴的身体射入,在鬼婴的心口,我右手心按着的地方,一股剧烈的跳动引发了阳法盘的共鸣。 奇异的现象发生了,在鬼婴的天门处出现了一个阴法盘,在鬼婴的胸口出现了一个阳法盘,两个法盘在慢慢的变大,法盘的边缘处开始出现了融合,阴法盘中月牙的图案似乎壮大了一分,阳法盘中的太阳图案也好像变亮了一分,当两个图案重合,哗,一个阴阳鱼的图案将整个鬼婴的身体全部笼罩住,这时,我感觉有着一股股未知的东西从我的头顶开始不断的灌入。 啊,一股涨裂的剧痛从脑袋直达脚后跟,随着胀痛,在我的脑后勺处,一个像是有着生命的东西在不住的往外钻。 过去无始,未来无终,分段生死,永不停息。天地无极,地起! 老鬼的话一直在我的耳朵里回荡,四周的一切一下子都好像与我无关,我面对着无尽的苍茫,感受着孤寂,不知过了多久,不知来往几回。 嗯?这是什么东西?这份感觉,就好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就好像是我自己。 不知道何时,阴阳鱼图案已经消失了,四周的一切再次回到我的意识和感觉中,忽然从鬼婴的体内传递给我一种看见了自己的感觉,可就在一愣神的时候,一缕淡淡的银灰色的烟气瞬间脱离了鬼婴的身体,向着墓室的另一端深处飘走了。 快追呀,你没发现那是你另外半条命的气息吗?快,别让他跑了。 不等老鬼说完,我抓起地上的剑,腿已经开始快速的奔跑起来,朝着那缕烟气飘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奔跑了不到三十米,一个洞口出现了,大白和小黑紧跟在我的身后,我想都没想,直接钻进了洞口,顺着一条隧道继续追了下去。 隧道内越往里,越是感到寒冷,看地势,这条隧道在一路上升,难道出口是在地面?在热带雨林里,怎么会有如此寒冷的地方? 我越追越感到疑惑,嘴里不由得问道:老鬼,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是不对劲啊,你小子怎么跑这么慢啊,那家伙都跑没影了,唉,真是不知道说你什么好,连自己的命都这么的不上心。 呃,我尽管满头的黑线,可是竟然对老鬼无言以对。 就在我闷声不响的继续沿着隧道往前追时,身后的小黑突然从身后跳到我的肩膀上,又跳到我身前的地面,连续几个跳动,就在前方消失了。 小黑,我赶紧喊了一声,脚下的速度加快了起来,一个透着亮光的洞口在拐了个弯后,现了出来。 小黑,我一路喊着直接冲出了洞口,哗啦一声,画书瞬间遮住了我的眼睛。 胡闹,阴灵眼一见阳光就瞎了,唉,遇事要冷静,要动脑啊。老鬼说完,就见画书一阵翻动,一声咒语响起:天地无极,无!。 唰 画书消失了,眼睛一阵刺痛,我赶紧用手捂了一下,几秒种后,刺痛感消失,我拿开手,眼前的景物让我大吃一惊。 一层淡薄的雾气在空中漂浮着,树木毫无生机,光秃秃的枝干满是腐朽,地面上水汽弥漫,看不到土壤,噼噼啪啪到处是气泡爆裂的声音。 小黑,小黑到哪里去了? 呜汪汪汪。 大白走到了我的身边,嘴里发出低沉的吼叫,它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我左边的一个角落里。 那里有什么? 小子,用你的衣服将脚下的水汽扇开看看,记住不要让衣服粘到任何东西。 我赶紧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离地面越十到十五公分的高度,用力的闪动着。 嘶,我不由的倒抽了一口冷气,在被扇开的水汽下面,全是黑色翻滚的泥浆,随着泥浆的翻滚,一股股的寒气往外冒着,寒气使得地面上冒起一个个的气泡。 噔噔,我的身体往后退了两步,转头看向身后,太阳了,身后哪里还有洞口,身前身后已经变成了完全一样的场景,我和大白就好像站在一片泥沼中的孤岛上。 看来没有别的选择了,这里应该是阴绝之地了,你现在所站的地方大概三十分钟后就会被黑色的泥浆淹没了。 什么?三十分钟,那不是注定死翘翘了,老鬼,我从今天,不,应该是从昨天晚上就在忍你了,整件事从一开始你就知道对不对,可是你根本就不告诉我,只是让我做这做那,完全就像瞎子一般任你牵着到处走,可现在倒好,眼看着无计可施了,你就全推给我自己了,我告诉你,就是死,我也再不会听你的了。 我狠狠的将手里的衣服朝地上一扔,干脆一屁股坐地上,死就死吧,又不是没死过,怕个球。 哗啦 画书摊开着摆在了我的面前,上面写着:天阴三绝,第一绝阴绝,阴绝之地乃天地至阴之气汇聚所生,吞噬所有生命,但天地万物都无法超脱阴阳至理。 我赌着气,尽管眼睛看了一些内容,还是倔强的将身体一侧,头扭到一边,画书则跟着我的身体旋转而旋转,不管我的身体怎么侧,头怎么扭,都能够看到画书里面的内容。 我闹着闹着,突然眼睛一亮,眼球一下被书里的内容给抓住了。 就见画书的页面上自动延展出了一幅画和一段注解,在画的下方写着:九头金环蛇,天下第一盅,阴绝之地的独特产物。 第三十八章 九头金环蛇 眼睛移向旁边的注解,没看两眼,我一下从地上蹦了起来,激动的道:老鬼,这是真的? 可是回答我的不是老鬼,是大白,它的眼睛一直都盯着之前的那个地方,下巴上的两个肉疙瘩里两根尖而锋利的肉刺已经伸了出来,嘴角的两颗大尖牙已经伸到了下巴以外了,低沉的吼声再次从它的嘴里发了出来。 老鬼,对不起,我错了,这条路我注定要走,阴绝现,九头出,逃无可逃,遁无可遁。 我转身走到大白的身边,把剑放在地上,将脚上的鞋子和袜子全部脱掉,把裤腿挽起来用衣服包裹好背在背上,画书里说了三种对付九头金环蛇的方法,第一就是凭自身的能力灭杀,可惜我没那个能力,第二就是如果此盅是被养盅之人所下,只要让养盅人收回即可,可眼下。所以我只能选第三种,第三种方法最轻松,但是危险最大,那就是让九头金环蛇进入身体,用阴阳之力禁锢它,同时也喂养它,等它到了成熟体后,它自己会有一个选择,要么吃掉我获得自由,要么跟着我自愿做我的本命盅。 我只能赌,让九头金环蛇进入身体,我还能有两个赌注,一就是在它成熟之前提升我的阴阳之力能够达到彻底禁锢它的能力,再就是赌运气,九头金环蛇会做我的本命盅,可要是我不这么做,我将会被永远的困在这阴绝之地,直到我筋疲力竭,最终还是要成为九头金环蛇的腹中之物。 九头金环蛇入体,必须得是自愿,如果被它盯上了,那黑色的泥浆就不会淹没它的猎物,看来阴绝之地和九头金环蛇也是相互依存的。 果然不假,当我光着脚站在地面上之后,我四周的雾气和地面上的水汽都开始慢慢的退却了,就这么一会的时间,我和大白所站的地方只有不到两个平方大小了。 雾气和水汽的退却,说明我已经成为了九头金环蛇的猎物,我环顾四周,想要看看能否知道九头金环蛇的来处。 呼的一阵轻风吹过,在我环顾的时候,身后的一道反卷的雾气将我的眼球牢牢地抓住了,在那反卷的雾气之下,很明显的出现了一条分界线,那是水汽自动分离出来的。 难道这就是九头金环蛇进攻的前奏? 呜汪汪汪。 大白的声音让我忍不住朝它那边望去,大白所盯着的方向依旧是雾气弥漫的什么也看不到,奇怪了,大白在看什么?小黑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不知道我看到的地方又是什么。 我回过头,继续看着前方,水汽自动分离的线路直直的朝着我而来,尽管做足了心里准备,可是心里还是没来由的紧张起来,两只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老鬼好像真的生我的气了,直到现在也没有出声,我知道自己这次错了,其实从被卷入灭门案之后,认真的说,我都已经不是人了,从命相上说,我现在只有命理而没有命数,我到底是以什么方式继续活着根本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对老鬼发火,我又凭什么跟别人发火,真特么的是个混蛋。 近了,水汽分开的线路已经近在眼前了,我打断思路,索性闭上了眼睛,全身放松,静等着九头金环蛇进入我的身体,脑海中暂时性的出现了空白,就像是站在悬崖的顶端,面对着前方无尽而广阔的天地,一跃之下,我会拥有所有,也会失去所有,至于是失去还是拥有,我根本无需考虑。 哗啦 小子,把阴阳两个法盘凝结在你的手上,九头金环蛇入体后,双盘合璧立刻封印它,不然你体内的魂盅就遭殃了,你不是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活着的吗?离开这里之后,我会告诉你的。 老鬼的话让我不由得笑了,活着?是啊,我要活着。 嗖 一声物体破空的声响。 嗷呜 大白的叫声突然变了,那是撕咬的前奏,它发起进攻了。 别动,你什么都不要管,只要让九头金环蛇顺利进入你的身体就好,你的狗可是很凶的。 我闭着眼睛,却久久没有感觉到刚才那发出破空声的物体触体的感觉,大白那边的战斗似乎已经开始了,它的吼声越来越响。 喵 我的身体一抖,旋即又被我给控制住了,小黑还活着,它告诉我,它很好,让我不要分心,我的心一下平复了下来,但是没有间隔多久,小黑那尖利的叫声就响了起来。 哆 我的胸口处,被一个锋利的物体直接穿透衣服,抓在了皮肉上。 来了,这个锋利的物体应该就是九头金环蛇了,它慢慢的松开了抓住的衣服,一丝冰凉开始从衣服扣子间的缝隙透进来,它好像再寻找什么,呃不好,这个下流的东西居然在我腰间的皮带处往里钻,莫非,靠,不会这么恐怖吧。 我的下意识又在作怪了,紧握着的两只手已经有些不受控制的想要朝皮带扣的位置抓去。 你要做什么?你的狗和猫都在拼命了,你打算就此放弃? 放弃?不,怎么可能,刚才的那种意境完全唤起了我求生的欲望,我连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都还不知道,就这么死了,那算怎么一回事? 呜,嗯,我握紧的双手在不断的颤抖,我的意识在和本能作着殊死的搏斗,不能动,哪怕它已经从皮带之外钻进了裤子里,无声的低吼在我的心里咆哮。 啊,我实在忍不住了,九头金环蛇已经一头扎进了我的肚脐里,先是撕裂,随后就是鼓胀,最后那刺骨的冰冷,要命了,这是人能承受的吗? 要进来了,我浑身的骨骼在发出咯咯的响声,两腿绷的僵直,整个身体直绷绷的向后倒下。 真特么的冷啊,我紧紧的握着双手,手心处剧烈的跳动着,不能放,我忍,我等。 不知道是不是连意识和感觉都已经被冻木了,还是我突然发威将自己与世隔绝了,一片空寂,我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感觉就像是时间突然停顿一般,应该是很短的一瞬吧,我的额头,胸口和四肢突然涌起了一股暖融融的气流,抓住这一瞬间,我伸开了双手紧紧的合拢在一起。 疼痛,冰冷在刹那间消失了,我的眼睛也跟着睁开了。 嗷呜 大白的吼叫声仍然在继续,撕咬的频率快而凶猛,呼,我的感觉又回来了。 左手的手心处一个猛突,我赶紧将右手按在了肚脐上,这时一道黑影直接扑到了我的面前。 喵呜喵呜 小黑浑身散发着黑色的烟气,紧跟在黑影的身后撞了过来,嘀嗒,一滴热热的液体滴落在我的脸上,嘀嗒,嘀嗒。 随着第一滴,很快就有着数滴热热的液体在我的脸上滴出了一条线,淡淡的血腥气味,是血! 小黑受伤了,它伤在哪了?严重不?看刚才的情形,小黑是在拼命了,小黑,小黑!自1114号天阴之门,和神秘人一战,我对自己的无力和恼怒再一次冲击着我的身心,冲击着我的灵魂。 呼,我一下坐了起来,眼睛紧紧的盯着和小黑搏斗的黑影。 是他?他不是在帮我吗?为什么现在又来伤害我呢?不是对我有敌意,小黑不会如此拼命。 嘭 小黑和黑影再次发生了撞击,小黑的身体滚落在地上,可随即它就又站了起来,后退在碰到地面时,立刻缩了起来,从它的大腿上,一滴滴的血珠在不停的滚落着,黑影在和小黑撞击之后,立刻飘飞了出去,他就悬浮在雾气中,那里是小黑无法攻击的范围。 喵喵 小黑在给我传递着信息,它在告诉我,那个带有我生命气息的鬼婴魂魄被眼前的黑影收走了。 小黑黑影在这次的撞击后,形成了对峙,黑影一直在雾气中,并没有再发动攻击,我赶忙看向大白。 大白正在和一个全身被灰布包裹的人在拼斗,在大白的身上从头到尾巴,有着数百条像蚯蚓一样的白色虫子在蠕动,一半已经进入大白的身体了,只剩一半在外面,大白的嘴里已经开始不停的往外吐血。 我一个健步冲了上去,身体腾空在地上一个卷翻,抓起了地上的剑,剑锋先从我的左手指尖划过,带起一串血珠,剑锋挥舞着冲向了灰布人。 让我意外的事情发生了,灰布人在看到我一剑挥过去的时候,居然没有闪躲,眼看着我的剑锋划过了他的身体,刺啦一声,剑划破了他裹身的灰布,没有鲜血流出,只有这一阵白色的烟雾和一声闷吭。 紧接着,灰布人的身体猛然退入了他身后的雾气之中,他的话音随后飘了过来,很好,没想到你居然身具阴阳之力,好好照顾它,我们还会再见的,别忘了,我们之间的事还没有解决呢。 你说的没错,咱们之间的事大了,下一回,我要你拿命来说事。 阴阳之力?本想着夺你的无命之躯,没想到你还拥有了阴阳之力,那么那个东西应该已经在你体内了。 说话的声音不是灰布人,来自于我的身后,是那个黑影,我没有回头,蹲下身体一把抱住了大白,我能感觉得到大白受到伤有多么的重,可是它的眼里却依然有着无尽的战意。 第三十九章 残缺的事实 在我的身体抱住大白的时候,它在用力的往外挣脱,可是鲜血在不断的从它的嘴里往外流淌,它的体力在快速的衰减着,已经让它没有足够的力量来挣脱我的怀抱了。 大白,不用动,你会好起来的,不管用什么方法,我抱着大白,用手不停的去抓露着半截身体在外的虫子。 没想到你和莫断魂还有牵扯,好吧,我就再等等,不过我不会再帮你了,有那个东西在,你根本用不着我了,后会有期了。 我根本就没有去理会黑影,那黑影一直都在雾气中自言自语着,但是莫断魂这个名字确是被我给深深的记住了,这个莫断魂应该就是刚才那个灰布人了。 大白终于坚持不住,身体一下软到在我的怀里,我的眼泪再也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不要死,大白,不要死,我无力的抚摸着大白,那些虫子我根本就拔不出来,此刻我就像是一个被遗弃而感到绝望的孩子。 大白的气息越来越弱了,它下巴上的两根尖刺和嘴里的尖牙都缩回了体内,眼睛半睁半眯,嗓子里发出细不可闻的低哼声。 这时,我绝望的眼神突然停在了我的左手上,我的左手环抱着大白的上半身,手指轻拍着大白的背,一只白色的虫子居然从大白的身体里自己拱了出来,然后一口咬住了我左手手指尖的伤口处,正在奋力的往我的手指尖里钻。 有救了,大白有救了,看来我的身体比大白更能吸引这些虫子。 我赶忙拿起剑在我的两条胳膊上各划了一条很长的伤口,只要能够快速的让这些虫子离开大白的身体,大白应该就不会有事了吧?我的心里如是的想着。 流着鲜血的伤口在大白的身体上移动着,这些虫子真的跟我的想法一样,凡是我的伤口触碰到哪里,那里的虫子就会快速的从大白的身体里退出来,然后一口要在我手臂上的伤口处,身体猛烈的往伤口里钻。 来吧,都来吧,离开我的大白,都到我这来吧。 我的心里在喊着,可是我的视力却模糊了起来,意识在慢慢的下沉,脑袋越来越重,手臂上的伤痛仿佛不属于我,正在慢慢的远离。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大白突然长出了一双很大的白色翅膀,它驮着我和小黑在无边无际的天空中遨游,大地离我是那么的遥远,天空中的白云就在我的手边,小黑不断的用意识和我交流着,和我争论着画书里的人和事,老鬼变成了天空中的一张大脸被白云遮掩着,很模糊,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默默的笑着。 忽然一道闪电从空中劈落,大白的两只翅膀被雷电劈成了漫天的羽毛,我抱着小黑和大白一起从天空中快速的坠落。 一道黑影从空中更加快速的冲了下来,他的手按在我的头顶,一把抓住了我的灵魂,他要将我的灵魂拉出我的身体,嘴里说着让我怒不可止的话,你的身体是我的,我的。 我猛烈的挣扎着,我抵抗着内心里的无力和沮丧,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伸手去抓住黑影,就在那一伸手间。 我看到了在移动的草木,我问到了大白身上的气息还有老鬼在不停的喊着,小子,坚持住啊。 头好痛,手好痛,浑身都在痛,这种感觉让我很不舒服,我尝试着用力移动一下身体,这时,移动着的草木停住了。 噗通一声,我的身体重重的滑落到地上,我的眼前出现了大白那硕大的脑袋和它慢慢靠近的,满是哈喇子的大舌头,哇,这边也有,小黑在我的另外半边脸上趁机偷袭着,它的腿似乎也没事了。 开心,我真的好开心,我还没有死,我居然真的救活了大白,我吃力的抬起手,一手抱着大白的头,一手抱着小黑,幸福,这就是幸福的味道吗? 从我醒来之后,老鬼就一直在我的耳边叨叨个不停,就好像他有几百年的话要跟我说一样,我也是醉了,居然将他的话全部认真的听了进去。 老鬼告诉我,我就大白的方法是完全正确的,原因是那个莫断魂之所以要挨我一剑,目的只是为了在我身上下盅,而他下的盅居然是为了引诱进入我体内的九头金环蛇破体而出,结果适得其反,引起了九头金环蛇的愤怒和对他的仇视,不但将他下的盅给吞食了,同时也将进入我体内的那些虫子都给吃了,这样我不但救了大白,也把自己的命保住了,不过这也致使我的身体各项机能急剧下降,导致了昏厥。 在我昏厥后,我们原先进入阴绝之地的洞口就出现了,大白也恢复了体力,是大白驮着我从洞口再次返回到墓室,再从墓室出来的,出来前还将黎仲谋要搬移的尸骨也给带了出来,只是因为没法拿,被大白给藏在了离原来墓碑不远的地方,留待我醒了之后,再去拿,用老鬼的话说,卖命钱是一定要拿的。 这时我才认真的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老鬼说的没错,我此刻正躺在树林里,而刚才看到草木移动,不就是趴在大白的背上吗? 这才刚听一会,老鬼的话就又结上了,不过这会他说的话,我是更加认真的听了起来。 老鬼是从在那个不知道什么地方的房屋里见到我开始说起的,他说我的身体特别,特别之处有两点,其一就在于,我全身居然让人给炼制过,却不是往好处炼制,而是在将我向僵尸的方向炼制,我体内的魂魄很是虚弱,如果不是体内又魂盅的支撑,我早就成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了。其二就是我的身体能够摄取阴气,尸气,甚至是妖气,这一点倒是印证了刘梦佳的话。 听到这,我就赶紧问老鬼,说我8岁的时候,就梦到过那里,还吃了一颗黑色豆子样的东西,时隔十多年后,就在几个月前,我又第二次梦到了那里,吃下了一颗白色的像豆子又像药丸一样的东西,一个星期之后,我居然在大白天第三次梦到了那里,吃下了一颗绿色的,见到老鬼是第四次了,希望老鬼能够给我一些答案,毕竟老鬼就是从那里被我带出来的。 老鬼思索了一会,才说他不知道,关于那个屋子里的东西,他都不知道,他知道的就是在我第四次去上香磕头后,老鬼才察觉到了我,随后我那个被黄纸包裹的号码牌被三昧真火给焚烧了,号码牌上被布置的禁咒都被烧毁了,而那张用来锁定我魂魄的黄纸符也被一同烧了,之后我的天门打开,生魂珠内被凝聚的生魂通过天门灌注到了我的体内,将我虚弱到快要消失的魂魄给完全补足,在生魂灌注完毕后,香案上三株天香破除了我身体上所有被炼制的禁咒,那时我才算是有了一丝人气,最后老姑身的画书被释放了出来,老鬼说他被释放应该是做这一切的人要用画书来暂时封闭我的天门,否则他还不知道要在那里呆到猴年马月呢。 我以前果真不是人,而现在才算是有了一丝人气的是僵尸呢?还是人呢? 就在我思考自己是不是人的问题时,老鬼再次爆料,说是我在吸收了鬼婴体内的阴气之后,我的身体应该是被激活了某种东西,身体的素质和机能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和改善,至于是什么他不知道,不过却说我应该能够摸索到驱使的方法,而且他感觉我体内被激活的东西还欠缺一半,我的体内可能还有没有被激活的东西存在,如果我继续吸收阴气、尸气甚至是妖气的话,我的身体很有可能会再次得到提升,让我一有机会就拼命的去吸收阴气、尸气甚至是妖气。 我顿时就是一脑门子的黑线,nnd,我真为自己是什么而纠结呢,你这么一搞,不摆明了说我压根就不是人嘛。 刘忠義已经可以确定是包藏祸心,一心要置我于死地了,就是他逼着梦佳一起炼制过我的身体,嘶,师傅老道好像也炼制过我的身体,还说让我具有法体,为什么老鬼说我的身体没有一丝往好处炼制呢?我的身体为无命之躯,不受命数的掌控,这应该就是刘忠義和那个黑影要算计我的原因了吧,看来在灭门惨案之初,这就是一个圈套了,但是,好像还是不对,刘忠義既然能够知道我身体的用处,那个神秘人应该也会知道,可他为什么要拿走我半条命呢?按理他应该直接把我的命全部拿走,占据我的身体才对呀,怎么会留给后来的刘忠義呢? 既然证明了刘忠義最初对我的用心就不善,那么之后刘忠義给我看的卷宗,说的那个故事一定也是假的,最起码不会全是真的,唯一能够相信的就是刘忠義和那个神秘人认识,在神秘人之后,又出现了神秘的黑影,而黑影对于刘忠義不但认识,应该还很了解,至少他知道刘忠義的计划以及刘忠義使用在我身上的手段,令人费解的是黑影是怎么知道我体内盅毒的发作时间的,他用药丸压制我体内的盅毒,又用黄纸给我留言告诉我克制王晴雯的方法,如果像老鬼所说是为了用黄纸符锁定我的魂魄,那么后来的冰柜异响就极有可能是黑影所为了,吴贤仁的到来和进入殓房查看应该是打乱了黑影的计划,那天他应该是因为黄纸符被毁而有所察觉,前来杀我的,所以王晴雯留下的所有痕迹就都是黑影消除的了,啊!这样一来,好像有些问题就说的通了。 可是天呐,刘忠義,神秘人,黑影,他们之间到底有着什么关联?这个关联的源头似乎都在指向我,老鬼的话让我原本心里无比尊敬的师傅头上,也被我给深深的打了一个问号,还有那个对我和刘梦佳下盅的人到底是谁? 第四十章 惊天的酬劳 在地上躺了几个小时,心里的谜团又解开了一些,劫后生还加上小黑河大白两个家伙恢复如初,我身上的伤好像也恢复的快了很多,现在已经没那么疼了,力气也恢复了过来。 这一缓过劲来,我突然发现少了什么?刘梦佳呢? 老鬼可能是发觉了我的脸色变化,不等我问,就主动跟我说,我们出来的时候,刘梦佳已经不见了,但是在石碑上有留言,如果想要找回刘梦佳,就必须得我亲自去,地点在盅堡,没有时间限制。 我大好的心情立刻被泼了一盆冷水,挣扎着站起身就要去打听盅堡的位置,打算去救回刘梦佳,在我的心里,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 见我冲动劲上来了,老鬼不咸不淡的说了句,以你目前的处境,是她在盅堡安全呢,还是跟在你身边安全,如果你真的为她着想的话。 不得不说,老鬼的话很有道理,让我一下冷静了下来,是啊,刘梦佳就是呆在我身边又如何,我自己都是随时处在危险当中,她跟着我反而更危险,盅堡这个名字听起来就挺吓人的,说不定她呆在那会更安全,最起码对方的真正目的是我,我不出现,刘梦佳是不会有危险的。 谢了,老鬼,走,我们回去,不知道黎仲谋这个老家伙死了没有。 一个小时后,我领着大白和小黑回到了之前居住的木屋附近,一眼就看到那里多了一辆车,看来黎仲谋应该还活着,并且又来人了。 不知道是不是阴绝之地消失,还是五婴联体的鬼王被灭的缘故,木屋四周的阴气消散了很多,不过毕竟是阴煞之地,不知道埋了多少死人的地方,四周还是给人一种阴冷异常的感觉。 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来的人竟然是刘忠義和吴贤仁,被我猜到的,黎仲谋这个老家伙居然真的还还活着,不过跟着他的五个道术高手却是一个也没能活着回来。 钱!一切都是为了钱呐,可是没有了命,要钱有什么用呢?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唉,一切都是贪念在作怪,呃好像,我回来的目的也和钱有关。 对于我的遭遇,黎仲谋应该跟刘忠義说了,在刘忠義看见我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我看到他很明显的身体一震,眼睛里露出了惊喜的神彩,就连他旁边的吴贤仁,一向冷笑的脸上也出现了热情的褶子。 小于啊,看见你回来,真是让我高兴,之前老黎跟我说你们遇到了五个鬼王,而你更是凶多吉少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啊,这下好了,你回来了,我就放心了,嗯?梦见呢?她怎么没跟你在一起呢? 装,继续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对不起,主任,我当初没让梦佳跟我一起进墓室,所以当我出来的时候,梦佳已经不在了,不过我看到了石碑上的留言,说是她被盅堡的人给抓走了,要救她出来,就必须要用我去换。 我说的都是事实,容不得他不信,不过我在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在看他脸上的表情,在我提到梦佳被盅堡的人抓走人时,他的脸色一冷,随后眉头就皱了起来,然而在听到要救梦佳,必须拿我去交换时,他的眉头反而一下展开了,眼神里充满了决然之色,看来拿我去换梦佳,刘忠義是绝对不会答应的,相对于我来说,刘梦佳在他的眼里只不过是一个工具,一个能够吸取精气的工具,远远没有我对他的价值大。 嗯,我知道了,梦佳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也不会怪你,黎先生的事怎么样了,老先生的尸骨能拿回来不,那五个鬼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我正准备回答刘忠義的问话,老鬼却跟我说,就说那是个五婴联体鬼王,进化程度已经达到了高级,眼看着就要晋升成为精鬼王了,而我自己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被鬼王给放了。 听完老鬼的话,我脸色不变的按照老鬼的话一字不落的跟刘忠義说了一遍,不过我的脑子里却在想老鬼的话,他的话里话外都透着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对于我自身的隐秘,老鬼还有所隐瞒,并未完全告诉我。 刘忠義听了我的回答,一下陷入了沉思,一个人在房间里来回的转圈,旁边的人好像都被他给忽视了,嘴里念叨着,阴煞之地果然不凡啊,还能诞生精鬼王这等高级鬼物等等,对于我说鬼王不明不白的放过我,却是只字未提。 刘忠義老辣,可是吴贤仁却似乎要显得嫩了些,他的眼睛不住的在我身上打转,时不时的还会露出疑惑的表情,不过似乎他并没有从我身上找到什么异常。 这样,你暂时就留在这里,密切注意那个鬼王的动态,我和小吴先回去,好好准备准备,要想拿下这个快晋级成精鬼王的家伙,不动用些力量怕是不行了。 刘忠義忽然像是做出了某种决定,先是对我吩咐了一下,然后就和黎仲谋道别,带着吴贤仁急匆匆的离开了。 我和黎仲谋一直将他们送出门口,看着汽车远远的离开了,从又返回到屋里,刚一进门,黎仲谋就立刻拉着我的手,让我告诉他真实的情况,还问我有没有看到装有他爷爷尸骨的包袱。 黎仲谋的反应一下让我紧张了起来,难道我刚才的表现有漏洞?就连黎仲谋都怀疑,刘忠義这老狐狸会没有想法? 黎先生,我不明白你说的真实情况是指什么?我所知道的刚才都说了,至于包袱我倒是看到了,不过。 老江湖就是老江湖,不等我的话说完,立马塞给了我一张支票,嘴里还说着,如果嫌支票不保险,他可以马上为我办理我所指定银行的银行账户,钱立刻就会进入到我的账户里。 一听银行账户,我立马就像泪奔了,特么的我一个穷屌丝也有拥有银行账户的一天,等等,那张支票上好像是八位数,不是200万吗,怎么一下就到了1000万了。 我拿着支票一阵发呆,黎仲谋一看我的样子,立马就急了,立刻拿出了电话,就吩咐着人为我办理银行账户去了,并且不是一家银行,而是所有银行。 黎仲谋对着电话所讲的话,让我一下从发呆中醒了过来,这尼玛是要干什么? 我快步走到黎仲谋的身边,将手里的支票塞给了他,跟他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没想到黎仲谋直接将支票塞回给我,还对我说他会将所有的事情处理好再来找我,说完他就离开了。 看着黎仲谋离开,我的脑子就不好使了,这特么可是1000万的支票啊,不是草纸,这家伙不但100万的支票不要了,还要给我办所有银行的银行账户,他这是要搞哪样?还是。 老鬼,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这姓黎的可是在出血本了,一副尸骨用不着这样吧。 不是我瞒你,那个包袱里除了尸骨,还有一件法器,是一个钟,应该勉强算是中等的法器了。 法器?看来问题就出在这法器身上了,照黎仲谋这架势看,这件法器的价值应该远远超出我的想象之外了。 终于可以松口气休息要下了,我回到了最初黎仲谋为我和刘梦佳安排的木屋里,正想美美的睡上一觉,老鬼却不知道发什么神经,那画书哗啦一声就出现在我的面前,硬逼着我学习道法入门,熟悉鬼道,弄的我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不知道黎仲谋是为帮我办理银行业务的事情给忙忘了,还是出了别的事情,整整三天,他都没来找我,而我硬被老鬼给关了三天的禁闭,把道法入门和鬼道之术扎扎实实的给熟读了一遍。 第四天一早,天还不怎么亮,黎仲谋心急忙慌的来找我,他将一摞银行卡放在了我的手里,告诉我每张卡里都有一百万,然后再次恳请我和他一起前往墓室,无论如何都要我帮他把那个装有他爷爷尸骨的包袱取回来。 其实对于这个,我的心里早就有了打算,那个装有黎仲谋他爷爷尸骨的包袱我是肯定要帮他拿回来的,但是这件事我不想让刘忠義知道,更加不会让黎仲谋跟着我一起去,所以我直截了当的告诉黎仲谋,东西我一定会帮他拿回来的,但是他要给我时间,而且我不希望别人知道是我帮他把东西拿回来的。 黎仲谋听完,很是爽快的朝我双手合十,把所有的条件都答应了,还一再的说只要能够拿回包袱,多长时间都行,这倒让我很是意外,怎么一听说能拿回包袱了,他就不急了呢? 跟黎仲谋说完,我也没再在屋里呆着了,老鬼说这阴煞之地是个鬼魂聚集的地方,而且还有可能碰到精鬼道中的鬼精,这个对于我来说可是好的不能再好了,至于好在哪里,怎么个好法他只说去了就知道了。 在黎仲谋离开后,我就带着大白和小黑朝着树林的深处走去,按照老鬼的说法,我必须要找到这阴煞之地的地穴中心所在,还要时常呆在里面,至于为什么,死老鬼就是不告诉我。 第四十一章 阴煞之地的中心 有着大白和小黑探路,寻找阴煞之地的地穴中心根本就不困难,呃应该说是很容易,距离我住的木屋向西走五公里,就到了。 原本我认为地穴中心会是在地底下的某个位置,到了地方之后我才发现我何止是猜错了,简直是大错特错,所谓地穴中心确是一个长满灌木藤蔓的大土包,在土包四周盛开着八朵蓝白相间的奇怪花朵,怎么个奇怪法呢,不但花的形状奇怪,就连它们生长的位置也很奇怪。 八朵花乍看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当你看到花,而花也看到你的时候,奇怪就发生了,它的花瓣会变成舌头状,时不时还会翻卷一下,长的地方就更奇怪了,它就像是从地底钻出来的一样,一根细细的根茎四周是一个大洞,黑洞洞的窜出这么朵花来,八朵花呈八角形出现在大土包的四周。 这是幽冥鬼眼花,不要太过靠近,现在是白天,就找个草木茂密的地方休息,等到了晚上,才是你最重要的时候。 我带着大白和小黑找了一处离大土包约百米草木茂盛的地方,大白睡觉,小黑就腻在我身上,从我手心处吸取黑色的气息,关于大白和小黑,我曾经问过老鬼它们属于什么?是鬼物?精怪?还是别的什么,老鬼当时给了我一个莫能两可的答案,亦或者说反被老鬼给问住了,老鬼说它们是你的亲人,朋友,属于什么形态的存在又或者是鬼物,是精怪,这对于你来说重要吗? 想想也是,不管大白和小黑是什么,我都把它们当成家人看待,还像那么多干什么。 夜晚很快就降临了,我也很快就知道为什么老鬼说这个地方对我有好处了,没想到一到晚上,非常浓郁的阴气从大土包那里散发出来,散发阴气的通道正是那八朵花生长的大洞。 吸收阴气根本就不需要我刻意而为,只要有阴气,我的身体就会自动进行吸收,老鬼更是将画书收了起来,让我的天门洞开,他说这样我吸收阴气的速度会更快,唯一要小心别让鬼精给盯上了。 阴煞之地果然不凡,除了阴气浓郁,鬼魂的数量更是多的惊人,我所看到的几乎在气鬼道中记载的鬼魂这里都有。 赤发鬼,吊死鬼,溺水鬼,无头鬼,冤鬼,怨鬼,痨病鬼,枉死鬼。 我将各种鬼的模样,形态,一样一样默默的记在心里,然后按照我所记忆的书里的内容进行着一一对照,并将针对每一种鬼的术法和咒语都在心里复述一遍。 道法讲究道法自然,不可枉杀,不可贪进,不可暴戾,不可嗜恶,我虽然能够吸收鬼魂的阴气和怨气,但是如果滥杀这些鬼魂,却恰恰适得其反,这些鬼魂都是能够超度转世的,我虽然不去超度他们,但是也绝对不能对他们进行滥杀。 我现在也算是明白老鬼为什么要逼我学习道法了,就像是小孩子初学知识一般,我觉得我不是在学道法,而是在学怎么做人,如何做人。 就在我一边吸取着阴气,一边如痴如醉的沉浸在一种无以言表的心境当中时,大白和小黑突然从我的身边站立了起来,两个家伙神情紧张,眼睛同时都在注视着大土包的方向。 哗啦 画书突然发出了声响,我顿时感觉身体吸收阴气的速度慢了下来,看来天门已经被老鬼用画书给封闭了。 天地无极,无!,老鬼的咒语声突然响了起来。 我悄悄的站起了身,我知道此刻我身上的气息已经全部都被老鬼给封住了,地穴中心处一定出现了厉害的鬼物,不然大白和小黑不会如此紧张,就连老鬼都是如此的慎重。 大土包出此时就像是一处精灵的堡垒,八朵花生长的大洞里都往外射出了淡淡的青光,幽冥鬼眼花在青光的照射下却奇妙的显得格外妖艳起来,如此的美景让我不由的直起了身体,就连脖子都伸长了起来。 一道绿光从花朵的中间射了出来,直直的对着我,好美,真的好美!我非常陶醉,那花朵中盘坐着一个长着翅膀的仙子,她是那么的含情脉脉的看着我,她是在呼唤我吗?她是在等我吗? 哗啦 一声很清脆的书页翻动的声音响起,随后画书重重的盖在了我的头顶上。 嗯?仙子不见了,陶醉的感觉消失了,我所看到的是一只眼睛,一只夺人心魄的鬼眼。 我的后背顿时满是汗水,我心里明白,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一种让人沉醉,无法自拔的幻觉,如果不是老鬼,我真不知道被迷惑后会有什么后果发生在我的身上,难怪这花会叫鬼眼花了,这种幻术让人根本无从防备,在不知不觉中就迷失了。 不过这鬼眼花的幻术好像只对人有作用,大白和小黑好像对此一点反应也没有,四周的鬼魂好像也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 就在我刚刚从幻术中清醒,正感到后怕的时候,大白用它的身体一个劲的把我往后推,小黑一个纵身窜上了一颗大树,它一身黑亮的皮毛全部竖立起来,尾巴在不停地摆动着。 往后退点,没想到真让我们碰到鬼精了,好好看着,精鬼道的鬼和气鬼道的鬼他们之间的差距,是你无法想象的。 鬼精?我的眼睛一亮,脑子里立刻想起了王晴雯,不知道王晴雯这个没有完全变异的半成品鬼精和真正的鬼精差距到底有多大,心里不由的产生了期待。 我悄悄的后退着身体,眼睛却是望着大土包的方向,有画书盖在头顶上,鬼眼花的幻术对我一点作用也没有了。 咦?我后退的身体一下僵住了,怎么可能?那出现在大土包上的女人不是刘梦佳吗?啊!不对,更像是粉红色套装女子,可是,刘梦佳在盅堡,粉红套装女子已经被我给吃了,这个女人是谁? 我的脑子嗡的一下,感觉一个头有两个那么大,这特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是,我的心里隐隐的有了一种猜测,这个女人,粉红色套装女子,刘梦佳,她们之间应该有着某种关联,那么刘忠義呢?我感觉我闻到什么味道。 大白用嘴咬着我的裤腿,我要是再发愣下去,估计裤子就要被它给撕叉了,顺着大白拽的方向,我跟在大白的身后,猫到了另一个土包的后面。 两个土包相距的距离大概有着两百多米了,可我的眼力超于常人,站在大土包上的女人我依然看得很清楚,她正在采摘鬼眼花,确切的说,她正在摘取鬼眼花的眼睛,而且不光如此,四周数不胜数的鬼魂好像是在护卫鬼眼花一般,成群结队的朝着那个女人扑咬,响天彻地的鬼哭神嚎仿佛要席卷着整个天地。 什么是真正的鬼精,我总算是见识到了,那半吊子的王晴雯和她相比,差的远远超出了十万八千里,就见那个女人此时一身的青光闪烁,一只手已经抓住了一朵鬼眼花的眼睛,另一只手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绿爪,将蜂拥而来的鬼魂们成堆成片的撕碎,无数的阴气和怨气纷纷被她吞食进了嘴里,随着她吞食鬼魂的数量增多,从她的身上表面开始浮现出一层淡淡的绿火。 呕啊 尖厉而又荡人心魄的叫声从那个女人的嘴里猛然发出,尽管有着画书对我心神的防护,我仍然能够感觉到我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在那一瞬间,所有的事物好像都停止凝固了一般。 嘶,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我还好只是一瞬间的失神,我身前的大白精神一下萎顿了起来,在我清醒后大概经过了十几秒的时间,大白的精神好像才缓了过来,我的眼睛赶紧看向包围着大土包,朝那女人攻击的无数鬼魂,他们一个个的全都静止了下来,被女人身上的绿光一个挨着一个的包裹烧成灰烬,一个一个的烧感觉很慢,其实不然,那些鬼魂在被绿火接触包裹不到瞬间,就变成了虚无的灰烬。 这就是鬼精吗?如此的实力,是人能够灭杀的吗? 怎么?害怕了吗?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这个鬼精还只是精鬼道中排在末位的鬼精而已,这个鬼精成长的时间不长,而且炼制她的人道力有限,等你以后接触的多了就会明白,鬼道远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也不会像书上说的那么笼统,尽管气、精、神三鬼道已经对鬼道进行了很细致的区分和判别,但是随着时间的变迁,已经产生了太多未知的存在。 靠,想吓死人是怎么,这女人已经这么厉害了,特么的居然还只能算是精鬼道的低级鬼精,在往上。 怎么会这样?按照刘忠義的说法,那个粉红套装女子应该是神秘人指使的,莫非这个鬼精女人也是那个神秘人养的?可是她们怎么会和刘梦佳的面容如此相似,难道是巧合? 坏了,在争夺九头金环蛇的时候,那黑影就摆明了和我是对立面的,他的手下如果有如此厉害的鬼精,那大白和小黑,刘梦佳,我的父母他们岂不是会因为我而。 不!不是这样的,刘忠義,神秘人,黑影,在他们面前,我弱小的跟蚂蚁一样,可是这些人居然没有一个对我下手,我的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是他们都想要的,我不知道是什么,他们却像是在等待着,可不管怎么说,焦点始终都是我,只要我没事,那么我就是他们的护身符,对!应该是这样的,我不光闻到了什么,同时我好像也抓住了些什么。 我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大土包上的女人,各种推断,不断的冲击着我的内心。 嗯?那是? 一道黑影在大土包上窜过,我肯定我没有看错,可是那个女人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现一般,依旧在采摘着鬼眼花的眼睛,这是什么情况?莫非这么快,就让我见识到被这女人更可怕的鬼物不成? 第四十二章 杀鬼精取精团 小黑悄悄的回到了我的身边,它显得很紧张,身上黝黑发亮的皮毛一直处于竖立的状态。 大土包上的女人已经在采摘最后一朵鬼眼花的眼睛了,其他七朵被摘掉眼镜的鬼眼花彻底的枯萎,黑洞里发出的绿光变得暗淡了许多。 来了!那个黑影又回来了,他在快速的奔向土包上的女人,从他的黑影上隐隐的能够看到一点寒星。 女人正全力对付着最后一株鬼眼花,对于黑影的袭击似若无睹。 准备,机会来了,那个鬼精如果不放弃手里的鬼眼花,更本躲不过那个黑影的一击,只要鬼精受伤,就能夺取她身体内的精团,小子敢不? 敢不?把不字去掉吧,我正想把水搅浑呢,正所谓水至清则无鱼啊,神秘人你给我等着。 我的身体慢慢的从藏身的土包爬了起来,猫着腰在一颗颗树间快速的闪动,眼睛随时注意着黑影和女人之间的变化,可是黑影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我才跑动了不到三十米的距离,他和那女人已经正式接触上了,仅仅只是一瞬,我躲在一颗树后就再也不敢动了。 满身绿火的女人在被黑影划过之后,她的身体一阵扭曲,身体的表面就像是水里的倒影被激起了涟漪一般。 啊 尖叫声从女人的嘴里发出,她的手依旧没有松开抓住的鬼眼花的眼睛,反而更加用力的一扯。 呼的一下,整个大土包四周的绿光一下完全熄灭了,只有女人身上还在散发着绿光,只是那层绿火的颜色变得有些灰白起来,一道黑线从女人的腰部显现,并且在不断的延伸着。 机会! 我完全不去管那黑影在什么地方,更不会去理会他是不是会攻击我,从树后闪出,我连续的跳跃飞奔,眼睛里那女人身上的火焰从灰白已经开始变得有些虚无了。 阴阳法盘合璧,我再加一个镇魂咒,最后还有一个偷心爪,我就不信干不掉你一个受伤快死的鬼精。 一百多米的距离,十几秒的时间,我的想法是完美的,可是实施起来,我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镇魂咒和偷心爪我有把握在几秒内就搞定,可合璧阴阳法盘。 忽然我的后脑勺处一个猛烈的凸起,随后就感觉那个凸起顺着脖颈,肩膀,手臂一路快速的到达了我的左手心,阴法盘在瞬间就凝结起来。 唰,一道白影快速的窜到我的右边,是大白,还没等我反应,从它的两个眉头处有着两点金光一闪,我的心脏立刻快速的跳动了几下,一股激流瞬间涌向了我的右手手心处。 时间容不得我过多的思考,在两个法盘都凝结完成后,我在快速的奔跑中,双手紧贴在一起,一个大大的阴阳鱼图案出现在我的面前,就像是一道屏障一般,从虚逐渐凝实。 大土包就在眼前,那女人腰部的黑线已经划过了她的整个身体,暗青色的液体从黑线划过处往外流淌着,女人的眼睛,嘴巴,鼻子,让我很是意外,从那里流出来的居然是鲜血,而不是和身体一般流暗青色的液体。 你还没有死?他们都死了,你也要死的,啊。 我爬土包爬到一半的身体猛地一个后翻,那女人疯了,她居然扔下下半身,用她的上半身朝我扑了过来。 我让过了女人伸出的两只手爪,女人上半截的身体紧贴着我的鼻尖冲了过去,草,没错了!这味道好熟悉,就和那粉红套装女子身上是一个味道,那淡淡的香味。 哪里走,我后仰着身体,左手快速的伸出,在女人上半身和我身体相错间,一把抓住了她的衣服。 啊唔 在我身体的带动下,女人的半截身体跟着我一起往土包下滚落,在滚落间,女人的身体在猛烈的挣扎,嘴里发出一阵阵的吼叫,就像一只受伤被缚的猎豹。 一阵像是泥泞地里蚯蚓蠕动的声音响了起来,在身体不断的滚动间,我的眼睛看向了响声处,那是女人半截身体下方整个切口的创面处,整个创面处有着无数的肉虫在爬动,她那被切断的肠子将所有的内脏紧紧的包裹着像一个大面包,面包的中间一下一下的膨胀收缩这,绿色的光芒从里面隐隐的透出。 那里就是精团的所在吗?我的眼睛不由得一亮,就在身体刚滚下土包时,抬起右手就准备往女人的脑袋上拍去。 嗷呜,嗷呜 大白的吼叫撕咬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我抬起的右手微微的顿了一下,难道黑影这个时候攻击大白? 就在我顿的这么会,一道白影从女人的半截身体里直接窜了出来,让我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白影直接就冲入了我的身体里。 小姐?在白影进入我身体的瞬间,我立刻就知道这个白影是谁了,她怎么会在这个鬼精女人的身体里呢?她不是已经被神秘人杀死了吗? 求求你,救救我,杀死这个女人,我不要再回到她的身体里了,我不要被她吃掉变得永不超生。小姐进入我身体后,立刻就哭喊了起来。 呼,呼,两道劲风朝着我的脑袋两边射了过来。 靠,都这样了,还敢偷袭我,我抬起的右手不在有丝毫的迟疑,狠狠拍在女人的脑袋上,身体跟着朝前扑倒,将女人的半截身体死死的压在身下,紧接着就感到后背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我的脑袋躲过了女人攻击过来的两只手爪,可我的后背应该是被她的十根手指插出了十个窟窿。 喵呜 这时小黑突然出现在女人的头顶处,它额头上的三根金毛瞬间变长,直接缠在了女人的脖子上,女人的两只手爪在我的后背使劲的拉扯,像是要将我从中间撕成两半。 我咬着牙,用右手在左手的手心处快速的画了个镇魂咒,再次一掌拍在女人的脑门上,女人的双眼中一阵绿光炸射,随即就暗淡了下去,在我后背上拉扯的两只手顿时停止了下来,但是任然将我的身体抱的紧紧的。 特么的这该怎么用偷心爪去取精团呢?我可不敢硬来将背后的十根手指从我的身体里挣出,那特么的可是实打实的抓出了是个窟窿,这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我就是拿了精团也是得不偿失啊。 喵呜 小黑忽然对着女人的脑袋大吼了一声,金毛上的光泽一下亮了起来,女人那暗淡的眼睛一下变成了全黑色,随即就听到我背后传来咯咯,咯咯,女人的胳膊机械式的开始动作起来,十根手指缓缓的从我的后背拔了出来,立刻无力的垂落在身体的两边。 偷心爪! 带着怒气,我在女人的手一垂落,强忍着疼痛将身体挺起,然后在手上画上神打术的偷心爪狠狠的朝着女人的胸口抓去。 哧咔 随着我的手一插一握,女人胸腔被我的手插出了一个大洞,骨头也碎裂了,散发着绿色光芒乒乓球大小的精团被我给掏了出来,哧啦啦一阵物体干焦的声音响起,女人的身体立刻变成了像是几千年的干尸一般,小黑的金毛瞬即从干尸的脖子上消失了。 吞下去,马上离开。 嗷呜嗷呜 老鬼的声音和大白的吼声同时响了起来,我握着精团回头看向身后的大白,黑影正和大白激烈的搏斗着。 我一把将精团吞进嘴里,精团散发着温温的热度顺着喉咙直接进入到了肚中,靠,这才一进肚,剧烈的炙热立马从胃部发作了起来。 不敢再停留了,我不知道这炙热继续下去,会有什么情况出现在我的身上,我朝着大白大声喊道:大白,走了。 站起身,脚下八卦遁身术施展了出来,随便找了方向撒腿就跑,我得赶紧找个无人的地方,一旦倒下,不但帮不了大白和小黑的忙,很可能会连累到它们都把命送了。 于磊,你给我记住,你又破坏了我的好事,下次我不会手下留情了。 我草,我有求你手下留情吗?如果从我身上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你以为你会让我活着? 炙热已经从胃部蔓延到整个上半身了,正在往我的脑袋上窜,从腰部开始,我感觉要不了多久这种炙热感会走遍我的全身,现在就已经让我的脑袋出现昏沉的状况了,大白,你来了吗? 小黑我倒不怎么担心,不管我走到哪里,它都能找到我。 嘭 我的身体忽然重重的摔倒在地,手和脚完全的不听使唤,就像是突然被绳子给捆住了一般,四周的景物开始定格,天地间到处出现裂缝,我又回到了那种只剩下脑袋的状态,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在脑海中扩散,那定格的景物开始像破碎的镜面一般,一块块的碎裂,没有了树林,没有黑夜,没有了天,没有了地,我只是一个人扑到在一个完全不知道是什么的黑漆漆的空间里。 这是什么地方?老鬼,老鬼? 第四十三章 梦醒时分 醒来!。 一声惊雷般的暴喝,让我的耳朵里,脑海中一直在回响醒来醒来'。 是谁在喊?是在喊我吗? 我记得我一直都是睁开眼睛的,可是忽然间,我却是刚刚才睁开眼睛,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单,被褥上血红的十字,这一切都透着无比的熟悉。 刘忠義?这里是哪里?为什么他会在这里,我不是,下意识的,我的身体就想往后缩,一动之下我才发现,我的全身上下,除了脑袋之外,全被打上了石膏,一道灵光闪过,这一幕好像在哪遇到过? 不用想了,我让你再看一个人吧,看过之后,还想知道什么,就让他来跟你说好了,这些也是他应该做的。说着,刘忠義就去开病房门,不过在开门前他忽然又转过头一脸犹豫的说道:呃,那个,梦佳你想不想见见她,不过她现在情绪不太好,我怕。 刘梦佳?她被救出来了? 见,我一定要看见她,我一下激动了起来。 听到我的回答,刘忠義便什么也没说,一把拉开病房门走了出去。 嗒,嗒,嗒,咚。 一道后背有些佝偻,拄着一根木棍的身影一下站在了病房门口,看着这道身影,我的眼睛睁大老大,我的嘴张的更大,人们调侃打屁时说你看那人眼睛瞪得跟牛蛋似的,嘴巴都咧到脑后勺了,其实用来形容现在的我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师傅?我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在我心里早就死去的人现在就站在我的面前,刘梦佳在师傅的身后跟着,她的脸上依旧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在我大脑被震惊到当机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秘密,我是这个秘密的主角,却是最后的知情者。 师傅其实并不是我的师傅,他是刘忠義的大师兄,是为了救我,刘忠義专门将他从师门请了出来。(出于习惯,我还是叫师傅) 从我的案件发生开始,我就陷入了一个专门为我设计的圈套里,这个圈套的设计者有着一个挺瘆人的名字叫梦魔人,就是他制造了灭门惨案,然后设计了征婚面试,当我走入圈套后,刘忠義就接手了案件,发现我这起案子的背后居然是他追踪了许久的老对手,本来后面不应该有我什么事的,可是在刘忠義和刘梦佳检查完我的身体后,事情发生了完全的改变。 他们在我的血液里发现了阎王丹的存在,阎王丹又称不死药,并不是永远不死的药,而是能够让人死后,可以将前世的所有记忆和才能,完全移植到后世身上的一种奇药,刘忠義发现了这一点后,就立刻和刘梦佳两人对我进行了深入细致的检查,发现存在我身体里的阎王丹还没有发挥药效,所以刘忠義断定梦魔人对我下圈套的真正目的是想要从我的身上拿走阎王丹。 阎王丹是奇药,自身也有着非常奇特的脾性,非它选中的人是无法得到它的,它与生具来就有一种非常强烈的自我保护能力,凡是被它选中的宿主,身体都无法被鬼神所侵害,反而对鬼物有着强烈的压制能力,出了宿主,要想通过其他的手段得到它,就不能引起它的注意和察觉,否则它一旦发现有不可抗拒的力量想要强制夺取它,会立刻在宿主的身上激发药效,就此从这个世界上彻底的消失。 梦魔人想要通过鬼物侵占我的身体,从而取得他想要的阎王丹,第一次失败了,却拿走了我的半条命,第二次就被刘忠義给算到了,鬼物在侵入我的身体时被阎王丹的自我保护给溶解了,至此在梦魔人的全套内,新的局诞生了。 刘忠義在带我进入地府的时候,他在我身上是用了三道强大的符咒,他认为利用阎王丹的力量加上符咒的力量足以保住我的性命,既然梦魔人连续两次对我出手都没能拿走阎王丹,就必然会有第三次,再从梦魔人所选的地点看,刘忠義判断梦魔人的藏身地很有可能就在这附近,甚至是通过1114天阴之门藏身在地府之中,便大胆的布了个局,利用我做诱饵引梦魔人上钩,结果意外发生了,在超度王晴雯一家人的时候,梦魔人买通了青面鬼王引发了乱子,更让刘忠義想不到的是,王晴雯的阴魂居然得到了阎王丹的认可进入到了我的身体里。 在万般无奈下,刘忠義只得再布一局,在我身上加注了一道急冻灵符后,将我再度送入了地府,没想到真让刘忠義猜对了,梦魔人就藏身在地府之中,他想借鬼王之手再度控制我,在我和鬼王搏斗中,一举将我带入了他布下的梦境之中。 刘忠義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是这个结果,他将我从地府中带出来的时候,我已经深陷梦境了,唯一能够救我的办法,就是进入到我所在的梦境中,将我一步一步的引出来,否则我就会像植物人一样一睡不起,直到在沉睡中死去。 情急之下,刘忠義将师门中道术最高的大师兄,也就是我师傅请下了山,师傅见此状况,就耗费法力将我的梦境打开了一个缺口,时刻关注我在梦境中的活动,然后根据我的梦境将刘忠義,刘梦佳,吴贤仁等等人物安排进了我的梦境中,先一步将我掌控了起来,一旦到了关键时刻,真的刘忠義他们就会进入我的梦境,替换掉假的。 为了对付梦魔人,师傅不得不提前抽身,暗中和梦魔人相抗,梦魔人只得制造出事端来对我进行干扰,黑影就是梦魔人在我梦中的化身,另外他还找了一个帮手,那就是我内心的贪念,他把我的贪念化身成一本画书,利用我对能力的贪念,对金钱的贪念进行诱导,还将刘忠義等人全部拉到了我的敌对面。 本来不管梦魔人对我如何引诱利导,刘忠義他们还能够控制,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梦魔人竟然将我在梦境中一步步朝着尸人的方向引导,无奈下师傅和刘忠義等人才合力将我从梦境中强行拉了出来,放置在清醒与睡梦之间,发现我的意识和神经没有受到波及,才真正的将我唤醒。 都是梦?一切都是假的? 我不愿去相信,可由不得我不信,在师傅将整件事情讲述出来的时候,病房里开始出现越来越多的人,刘忠義,吴贤仁,钟组长,小赵,莫断魂,最让我吃惊的就是大白和小黑了,它们居然真的存在,和梦境中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点,就是大白没有尖利的大牙,没有下巴上的两个肉疙瘩,小黑没有了额头上的三根金毛。 为什么是我?我还很年轻,为什么要让我经历这一切,这让我的人生以后该怎么走,我该相信谁?我还能信谁? 面对着众多的熟人,我根本高兴不起来,连记忆都是假的的痛苦,是不会有人能够想象的出我此刻的感受的。 我的世界崩溃了,我根本无法从痛苦中走出来,病房里不知何时就只剩下我自己,面对着苍白的墙壁,我感觉那就是我的人生写照。 病房内的窗户泛起了一片金色的光芒,天就要黑了,我望着窗外发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这时,病房的门响了。 刘梦佳冰冷着一张脸走到我的病床前,冷声的说道:于磊,不要以为只有你痛苦,你知道为了保护你的安全,有多少人在为你付出,你又知道他们为你付出了什么吗? 我依旧望着窗外,对于刘梦佳的到来和她说的话,无动于衷。 啪的一声,号码牌被刘梦佳扔在了我的被褥上,转身准备离开,刚一转身她又站住了,背对着冰冷的说道:拿好你的命,如果你想死,就死的远一点,不过在你死前,希望你记住,你还欠一条命,如果你还是个男人,久等把别人的命还了你再死。 哐的一声,病房门被狠狠的关上了,刘梦佳离开了。 这声关门声,让我的脑袋一震,我有些呆滞的思维好像在这声关门声中重新转动了起来。 欠一条命?我欠谁的命了,难道,我将今天在病房内看到的人统统的想了一遍,唯一没有被提及的就只有王晴雯了,难道她真的在我的梦境里。 夜晚静悄悄的降临了,病房内漆黑一片,无尽的黑暗中,我仿佛又回到了之前醒来时的地方,忽然我发现脑海中的记忆在慢慢的流失,一丝丝,一缕缕,就像是抽丝剥茧一般。 好胆量,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你居然还敢到这来害人。 咚。 师傅的声音忽然从病房外传了进来,在他那根木棍狠狠的撞击地板时,我脑海中那股抽取我记忆的力量瞬间消失了,一缕被抽取了一半的记忆。 啪,病房的灯被打开了,师傅站在病房的门口看着我,嘴里急切的问道:他偷走了什么? 是呀,他偷走了我什么?我的脑袋在这一刻卡壳了,但是那被抽了一半的记忆在我的那还中显现出了画面。 师傅,他偷走了我八岁时一半的记忆。 第四十四章 父亲遭难 偷走你八岁的记忆?你八岁的记忆里有什么?师傅的脸上一下布满了疑惑。 记忆里有什么?这个问题一下问到我了,我开始使劲的回忆,那天父亲要去镇上,说是给我买新书包,然而我等啊等啊,直到晚上也没有见父亲回来,吃过晚饭,我依旧在等,然后下大雨了,然后,嗯?没了? 我不知道,八岁的记忆有些不全了,我不知道。我不停的摇头,心里万分恐惧。 别怕小子,虽然我没有真的收你为徒,可是我知道在你的梦境里,你一直把我当成你师傅,也罢,今天我就正式收你为徒吧。 正式收我为徒?我晃动的脑袋一下定在当场,眼睛呆呆的看着师傅,眼泪唰的一下滚落了下来。 哭什么哭,跟个小姑娘似的,既然当了我的徒弟,我就要跟你交代一下,师傅的名号叫通玄,但是名号的事,只准你一个人知道,不许对外人提起,还有就是从现在起你晚上就不要睡觉了,房间里的灯也不要灭,等到白天我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才能睡觉,好了,我就在隔壁,有些事我想你也要好好想想了,躺了十几天了,也该睡够了。 师傅说完,关上病房门离开了。 才十几天吗?我还以为我梦了多久,就躺了多久呢,晚上不让我睡觉,我就不睡好了,的确有不少的事情,我得好好想想了。 从我现在的情形看,应该和当初跟鬼王大战一场后从梦境中醒来时的情形一样,只是当时的场景和人物都是梦魔人在我的梦境里虚构的,难怪当时的刘忠義和刘梦佳都显得乖乖的,除了人一样,性格和行为方式都变了,刘忠義一改之前的神秘,话只说一半的习惯,刘梦佳更是卸掉了冰霜,反而让人很容易亲近,看来,梦魔人制造的梦境并不是完美的,他也有弱点,梦境的场景和人物再相像,可是人物的性格和内在他是无法复制的。 梦魔人的梦境有弱点,为什么师傅他们不早点把我从梦境中拉出来呢,如果当初发现我已经陷入了梦魔人的梦境圈套,师傅他们就把我强行拉出来,不是就没有后面的那么多事情发生了,王晴雯不会死,我也不至于欠下这条命了,难道说这里面还有其他的隐情和不得已吗? 我就这么瞪大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灯光,看着苍白的墙,翻来覆去的琢磨梦境中出现的点点滴滴,感觉时间过的真慢,这一夜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窗外已经能够看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我依旧没什么睡意,脑子里依旧在那段梦境中的记忆里翻腾,画面切换到了当初刚加入特案办的时候,就赶上了屠村事件,当时前往事发地点的路上,我做了一个梦。 对了!就是那里,我一下激动了起来,这段记忆里就有着我八岁那年那个夜晚所发生的事。 师傅,师傅,我想起来了!。 我这一嗓子喊出去,不打紧,就听到满走廊都响起了脚步声,着火了? 嘭的一声,病房的门被使劲推开了,一群人呼呼啦啦的涌了进来,一个个的都用的异样的眼神看着我。 都让让吧,你们这样别把我的徒儿给吓到了。师傅的声音在人群后响了起来。 你想到什么了?师傅分开人群走到了我的病床前。 说实话,我真有点被眼前的状况吓到了,那一个个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怪物一般,难道我有什么不对劲吗? 我我想起那段记忆了,那是我八岁的某一天,我父亲进城卖粮,说是要给我买新书包,可是到了晚上父亲也没回来,吃完晚饭,母亲让我去睡觉,可是我坚持要等父亲回来,之后晚上下起了大雨,我不知不觉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我走进了一间房屋,吃了一颗像豆子一样的东西,等我醒来时,已经是几天后的事情了,醒来后,母亲告诉我,她看我一连睡了几天都不醒,就给我请了当地的赤脚医生看了看,就是这个,昨晚被偷的记忆就这么多。 师弟,赶紧喊医生来,我们要出院,快!,我刚说完,师傅的神色立刻就变了。 病房里的人出了师傅外,都离开了,不一会就看到几个医生走了进来。 解放了,浑身的累赘终于去掉了!当几个医生折腾了半个小时离开后,我走下床自我感觉良好的发起了感慨。 师傅看了看我,什么也没说就急匆匆的离开了,跟着刘梦佳走了进来。 昨天看着还像死狗,今天就活过来了?呐,自己好好看看吧,就见床上扔了一面镜子,随即一阵风吹过,刘梦佳就不见了。 靠,我欠你的啊,曾经在梦里你是我的女人,现在都成特么的浮云了,什。 我看着手里从床上拿起的镜子,脑袋再次进入了空白,这这是我吗?满脸大大小小不同形状的斑块,整张脸看起来有些变形和扭曲,完全就是一张死人脸啊。 哐啷一声,镜子掉在地上摔碎了,我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大大小小一共四辆车驶出了医院,吴贤仁和刘忠義一辆,刘梦佳自己开着一辆,小赵开着一辆,我和师傅坐在最后一辆商务面包上,按照师傅的意思,我们这行人是要前往我的家乡,师傅害怕梦魔人偷了我的记忆回去害我的家人。 一路上我都是浑浑噩噩,呆呆傻傻的模样,师傅坐在一旁,问我在梦境中是不是学了一些道法或者梦魔人想让我学的东西,我就将在梦境中先是学了他留给我的强身健体术,然后就是跟着画书学了一些有关盅的知识,后来不知怎么搞的,身体里就出现了阴阳法盘之类的东西了。 师傅默默地听我讲述着,时不时的点点头,等我讲完了,他才告诉我,梦魔人修的是噬梦妖法,已有小成了,他和刘忠義两人抓他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就是怕梦魔人将这噬梦妖法给练成了,从目前看梦魔人还处在造梦和盗梦阶段,可一旦进入食梦阶段,想遏制他就难了,这次梦魔人盯上我,想要得到我身上的阎王丹,估计怕是梦魔人知道自己这一生都无法踏入到食梦阶段,所以想要借助阎王丹再修一世,如果真的让他得逞了,这个世界恐怕就难以如此安详的存在了。 我一面听着师傅的讲述,不知怎么得,我从口袋里拿出了号码牌,在手心里不停的用手指搓着,这里面是我的命,命到底是什么? 经过六个小时的颠簸,车子在我家的村外停下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拎着个皮箱上了车,师傅却下车了。 这番情景,我一下明白过来,这是要化妆了,只是这化妆的人怎么看怎么不像是给人化妆的。 推开小院的门,我的眼睛是涩涩的,鼻子酸酸的,眼前的房屋和院内的布置时那么的熟悉,可是我的心里已经有着两世为人的苦涩,我没有立即进入,也不敢哭,站在院门口,我愣是努力了好长时间,才将那一股涌上来的伤感给压下去。 爸,妈,我回来了,努力的结果总算不是很差,最起码声音没有发颤。 是是小磊吗?,母亲的声音一下从屋里传了出来,可是。 一股触电的感觉直击我的脑门,我几步跨过院子,冲进了屋里。 爸爸?,妈,我爸他这是怎么了?,我进到里屋,见我爸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就像是睡着了一样,母亲坐在床边直掉眼泪。 村里的医生说你爸这是掉魂了,从昨晚上床睡觉以后,就这样了,小磊,这可咋办呀。 妈,你别急,爸不会有事的,我们出去吧,和我回来的还有我的师傅,让他来看看爸什么情况吧,我伸手去拉母亲的胳膊。 你师傅?他是医生?小磊,你去学医了?。 嗯,我师傅他很厉害的,看好过很多疑难杂症的,走吧,爸不会有事的,我们出去吧,我强拉着母亲,母亲虽然被我拉着,还是一步三回头的才走出了里屋。 我把母亲拉倒偏房让她安静了下来,赶紧走出屋将在院外等候的师傅他们请进屋里,一把拉着师傅直接就进了里屋。 师傅伸手为父亲把了下脉,随后拿出了两张用黄纸做成的小纸人,嘴里念动着咒语,咒语念完就朝着父亲的脸上一扔。 好了,我们就等等吧,你父亲的情况如何,一会就知道了。 师傅说完就和我回到了正屋,所有的人都在看着我俩,师傅也不说话,只是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一看师傅都不开口,我也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干脆走进偏房去安慰母亲去了。 不好!于磊快出来。 就在我刚进偏房,母亲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我,连问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师傅大喊了起来。 我朝母亲做了一个让她不用担心的手势,赶忙返身回到了正屋,就看到师傅手里拿着一摞符正在里屋的门口贴着,同时他的嘴里飞快的念着晦涩不清的咒语,而正屋里刘忠義和刘梦佳他们已经离开正屋都跑出去了。 去车上拿东西,别愣在这里,师傅头也不回的朝我说了一句。 第四十五章 引魂 我跑出屋门,就见院门外刘忠義,刘梦佳,吴贤仁他们已经从车里拿出了一堆我不认识的东西在布置了,见我出来,刘梦佳直接把我拽到了一辆车旁,麻衣,白扎头,白腰带,白纸灯笼,白纸棍将我武装齐备,又拿剪刀把我的指甲和头发剪下来,用黄纸包好扯一根红绳捆在白纸棍的前端。 从现在开始,你要不停的绕着你们村子,村里村外的走,任何一个角落都要走到,看着白纸棍前端的黄纸包,如果有被拉扯的感觉,你就拉着白纸棍回来,记住千万不能松手,最迟11点之前一定要回来,说完不耐其烦的就朝我挥挥手,跟赶苍蝇样的。 我正想问她万一红绳断了或者纸辊断了怎么办,这女人特么的屁股一扭走了,我牙一咬,狠狠的瞪了她后背一眼,就准备往村外走。 还要注意一点,如果拉不动的时候,不要硬拉,咬破自己的中指,吸口血在嘴里,朝着只包喷过去就行,快去吧,吴贤仁突然从车的另一边冒了出来,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他的脸上还是挂着冷笑,这回我倒是很客气的对他一笑,说了声谢谢。 我家这村,人家不多也就四十多户,可是由于各家相距的距离远,住的分散,所以占地面积可不算小,村东头到村西头大约一公里半,村南到村北距离短但是路难走,在村北边还有一片坟区,所以我打一开始就直奔村北而去。 走着走着,我就再琢磨,这看样子是让我招魂的,可是招魂不是都得喊吗?这刘梦佳也没说让我喊啊,就连吴贤仁也没说啊,那我是喊还是不喊呢?他娘的这要是还在梦境里,老子连鬼精都能干掉,何况区区一个招魂? 眼看着到了村北坟区了,以前打小经常来这玩也没觉得什么,这会儿怎么就感觉天色也不对了,四周的环境也阴沉沉的呢,码的,难道是心里作用? 父亲的名字到了嘴边,我愣是给咽了回去,眼睛直直的盯着纸棍前端的黄纸包,贴着坟区边上的小路一步一步的悄声走着,一股股小风从我的身前和身后吹过。 好不容易走过了坟区,我脚下的步子立马加快了起来,身上也感觉轻松了许多,看来还真是心理作用在作怪啊,过了坟区,就是另一个进村的入口了,那里是村里人集中栓牲口的地方,还有一个用草席和苇把子围起来的公厕,父亲的魂魄会在那里吗? 该死的女人,非要我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这牲口圈倒是好弄,绕一圈就行,可是这公厕,要是有女人在怎么办啊? 心里想着,脚下已经绕着牲口圈跑了一圈了,纸棍前端的纸包一点反应也没有,下一个目标就是公厕了,我小的时候,这个公厕就存在了,那个时候由于公厕是大伙七手八脚搭建的,当时由于帮忙建厕所的一个大婶在建的时候内急,就在公厕左边大解了一下,在公厕建完后,大家伙就把公厕的左边当女厕,右边当男厕了,直到我离开这里出去上大学了,还是如此,现在应该没有变吧。 我心一横,管他呢,先扔块土块到左边,没人还好,有人的话,我就立刻钻进右边好了,从地上捡起一块拳头大的土块,蹑手蹑脚的走到公厕的右侧,抬手将土块从公厕左边的窗口扔了进去,我人则快速的跑向了右边的厕所。 啊,啊。 一进入右边的厕所,就看到一团白乎乎的,尼玛你个女人上厕所不蹲坑上,露着下半身正对着厕所门口干什么,我一进去正好撞上,虽然措手不及,好在没把人给撞倒了。 被我撞上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她见到撞她的是个男的,在愣了三秒之后,突然大叫了起来。 不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被我的一身装扮给吓傻了,叫就叫呗,两手不提裤子却去捂着胸,我特么一火,跟着她也大叫起来。 就在这时,纸棍上的黄纸包动了,我这才回过神来,码的幸亏纸棍和灯笼都没事,我狠狠的瞪了那哈皮女人一眼,扭头拉着纸棍就往厕所外面走,没想到刚拉着走了两步,就死活也拉不动了。 不是吧,父亲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有这兴趣?我的脸一下阴了下来。 把白纸灯笼往腰间一插,我一口咬在中指上,一回头朝着纸棍前端把嘴里的血给喷了出去。 啊。 叫个毛啊,还不赶紧把你的裤子提起来,也不怕给晒黑了,说完我扭头接着拉纸棍,草,这下没招了,纸棍还是拉不动,又不敢再使力了,就这么我拉着纸棍僵在那了。 那女人被我这么一吼,好像才发现自己捂错地方了,赶紧三两下把裤子给提起来了。 提了裤子,还看啥,还不出去,被一个女人这么看着,而且我还是在做这让人不解的事,心里一急,直接吼上了。 啊?那女人一愣,随后才像是明白了,赶紧迈着步子朝厕所外面走去。 这女人一动,我手里的纸棍立马跟着动了起来,可能是那女人在离开了厕所后,就跑起来了吧,我直接被纸棍差点带一个跟头,顺着纸棍的力道,我赶紧也跟着离开了厕所,没想到纸棍牵引的方向直指女人跑走的方向,而且扯动的力度还越来越大。 我立马加快脚步,眼睛直盯着纸棍和上面的红绳,还好这纸棍和红绳都很结实,并没有出现弯折和要断裂的现象。 前面女人的背影越来越近了,也许是听到了脚步声,女人不住的朝着身后看了起来。 慢点,慢点,我说我让你慢点你听不到吗?,特么的,前面的女人在听到我喊慢点的时候,居然甩开腿跑起来了,并且我越喊,她还有着越跑越快的趋势。 站住,我是流氓,再跑我特么的强了你。一急之下,我突然想起某个电影里的情节和台词,顺嘴就喊了出来。 还别说,这招真是管用,那女人在听到我喊这句话后,还真就停了下来,女人一停下,纸棍拉扯的力度立马小了下来,等我气喘着停下来后,已经跑到了女人的跟前。 你你真的是流氓?。 哎呦我勒个去,这年头的女人都是怎么了,要不是为了我父亲的魂魄,我真想把这女人按地上狠狠的跺两脚。 你说呢?跟老子走,你要是敢乱跑,我现在就强了你,我狠狠的喘了两口气,总算把气喘匀了。 女人愣愣的看着我,两只手指在不停的搅动着。 这特么的什么意思?感情就等着流氓来找她?世风日下啊。 走,顺着这条路走,我让你朝哪拐,你就朝哪拐,最好给我老实点。我嘴上说着,心里却在突突着,说实话,真没底,这女人要是突然又跑的话,我还真就拿她没招。 总算还不错,女人一路上很听话的按照我的说的路线走到了我家院门口,那女人一见我家院门口站着一堆人,停着一堆车,顿时有些蒙了。 不是让你去那啥吗?你怎么带回来个女人啊,最先开口的是刘忠義,他此时已经换上了一身道士的打扮,带着道士帽,不仔细看,我差点没认出来。 别动,就站着,我朝着女人说了一句,然后对着刘忠義勾了勾手,刘忠義走了过来,我在他耳边小声地把情况跟他说了一遍,我以为他会惊讶一下的,没想到他点了点头,然后走到刘梦佳的身边耳语了起来。 不一会,刘梦佳走到了女人的身边小声的不知道在说什么,就看到那个女人不住的点头,脸上还露出了秀红。 我把白灯笼往地上一扔,一巴掌拍在脑门上,尼玛的这女人是什么变得,我真是醉得不轻了。 等刘梦佳和女人说完话,就见一个红纸包突然出现在刘梦佳的手里,然后她又拿出两道符在那女人的下半身扫了扫,嘴里念叨了一会,之后快速的将两道符装进了红纸包内,朝着女人笑了笑,那女人也朝着刘梦佳笑了笑,还抬头看了一眼,这才扭身小跑着离开了。 在女人走后,我瞪着眼看着刘梦佳,正准备张口问她,她和那女人说什么了,怎么那女人走的时候是那个态度,好像相亲一样。 还没回来吗?师傅的声音突然从屋里传了出来。 刘梦佳瞪了我一眼,拿着红纸包朝屋里走去,纸棍立刻调转方向跟在了刘梦佳的后面。 一进屋,刘梦佳就将红纸包交给了师傅,便站在了一边,我有些看不明白了,张嘴就想问师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却看到刘梦佳对着我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让我看着,不要说话。 师傅拿着红纸包放在了桌子上,转身不知道从哪摸出了一个铜钱,一道符,将符从铜钱的小孔穿过去,两指夹着铜钱,手一晃,一团火烧了起来。 带着火焰的铜钱被师傅朝着桌子上的红纸包一扔,转头师傅又出去了一面八卦镜,在八卦镜的照射下,就看到两道灰色的烟气被收进了八卦镜里。 啪,啪,昨晚这一切,师傅拍了两下手,偏房的门打开了,母亲端着一盏油灯走了出来。 第四十六章 融魂 等母亲将油灯拿进里屋放置在床头后,师傅把我拉到了屋外跟我说,你父亲这是被惊散了魂,刚才让你去引魂,结果带回来了两个野鬼,我已经将两个野鬼收了,现在就看你的了,今天晚上你父亲要将惊散的魂魄再融合起来,你要守着这盏灯,千万不能让它灭了,里屋的门外我已经布好了阵,一般的孤魂野鬼是进不去的,你唯一要注意的就是不能睡觉,不能走神,如果起风了或者是灯的火头弱了,你就用你中指的血滴一滴在灯油里就行。 我抬头看看天,已经是黄昏了,为了父亲,让我做什么都行。 晚饭实在没有什么胃口,就扒了两口面条,随后我就进入里屋静静的守着那盏关乎父亲性命的油灯,母亲自从放了这灯后,就一直在偏房再没有出来过。 我守着油灯,也没看时间,估计应该已经是晚上了,里屋的门响了一下,刘梦佳开门走了进来。 你一定想知道,引魂碰到的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吧?。 我眉头一抬,侧头看向她,一句话也没说。 其实你也不要多想,叔叔的魂是被梦鬼的恶梦给惊散的,梦鬼捉了叔叔的一魂,不知道为什么和那个梦鬼在一起的还有个色鬼,那个女人就是被色鬼上身才走去那个厕所,梦鬼捉着叔叔的魂可能是跟着色鬼一起去的,你撞进去的时候,正巧暂时镇住了那两个小鬼,你才能带着那个女人和叔叔的魂回来的,这样你的心里应该舒服些了吧。 我依然没有说话,把头偏了回去,眼睛看着油灯里的灯头,不过心里着实舒服了一些,最起码心里的一个疙瘩解开了。 不过,我不得不说你还是挺聪明的,知道用恶人的名头来吓唬鬼,但是你看了人家的身子,不管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你总得给人家一个说法吧。 靠,搞了半天,都是这丫头片子弄的,她一定是给那女人说了什么,怪不得那女人临走时,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说吧,你都对那女人说什么了?,我压着心里的火,淡淡的问了一句。 没。 刘梦佳才说了一个字,突然一阵风吹了起来,我立刻站起身用双手将油灯护住,眼睛在屋里扫视了一圈,窗户关着,门关着,哪来的风啊? 刘梦佳在我起身的那一刻,噌的一下抽出了她的手术刀,还别说,这刀比在梦境里看到的要凶悍的多。 来了,你自己多注意,我出去帮你守着门口,说着刘梦佳挥着那把手术刀带着一道寒光出去了。 刘梦佳离开后,屋里的风忽然消失了,油灯里的火头又烧的旺了起来。 呜,屋里的风没了,可是窗外却响起了鬼哭般的呜咽,外面起风了,看样子还不小。 不要慌,外面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要慌,你的母亲很安全,做好你自己该做的就行,我让小黑到你那去了,就像在梦境里一样,抱着它,守住灯。 见外面风起,我正打算去看看母亲会不会有什么事,师傅的声音一下传了进来,看来一切都在师傅的掌控之中了。 喵 门轻轻的动了一下,小黑的身影从门缝中钻了进来,一进屋,小黑就噌的一下跳到了我的怀里。 我抱着小黑起身把屋门关好,然后像在梦境中那样,一手抱着小黑,一手在小黑的头上轻轻的抚摸着。 嘶 当我摸着小黑的头没两下,手心里就传来了凉意,小黑居然跟在梦境中一样,伸着它的舌头在舔我的手心,就好像在梦境里小黑从我的手心吸食那灰白色气息一般。 我将手心对着小黑的头,干脆就那么摊着,既然师傅让我这么做,应该是有他的道理吧,虽然现在我对谁都不相信,但是对这个师傅,我还是保存着一定的信任度的。 突然,油灯里的灯芯炸了一起,由几股细线搓在一起的灯芯像是开了花一般。 我身体一抖,就像起身站起来,可是小黑一下用两只前爪抱住我的手,尾巴在我的面前一摆一摆的,好像是让我别动。 炸开了花的灯芯所燃烧的火焰开始不住上下跳动着,一丝白色的烟气在火头的周围盘旋着。 外面的风吹的更大了,窗棂已经瑟瑟的发抖不断的传出笃笃笃的声音。 烟气从灯头的火焰里往外弥漫的越来越多,一丝丝的围绕着油灯上方盘旋着,我感觉这烟气像是要堆积成一个什么图形出来。 哧啦咔。 不好!刘梦佳在门外已经动上手了,我刚刚被小黑稳下来的身体顿时有紧张了起来,几次想站起来出门看看。 小黑嚯的一下站起了身,跳上我的肩头,用它的尾巴在我的脸上有一下没一下呼扇着。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玩,我没好气的就想一把将小黑从肩头抓下来,可是在小黑的尾巴扇了我脸面几下后,一阵清凉让我顿时猛地打了一个激灵,我再看向油灯时,灯芯的火头已经奄奄一息了,只有不到黄豆那么大一点了。 我草,我又被迷惑了,刚才那是幻景?我把中指伸进嘴里使劲一咬,一股热热的,咸咸的液体流进了嘴里,抽出中指对着油灯里的灯油将血液滴了进去。 哐的一声,里屋的门发出了一声爆响,但是并没有被撞开,随即哧啦的声音再次响起,从门缝里可以看到一些黑乎乎的液体顺着门缝流了下来。 我赶紧收回心神,一心只专注于油灯里的灯头火,当血液刚刚滴入灯油,灯头的火一下好像被油灯给吸进去了一样,一丝火星也没有了,只在那灯芯上有着一点点的淡黄色蒙光。 灭了?卧槽尼玛的,怎么会灭了呢?爸怎么样了,这下我真的慌了,手忙脚乱的扑向了床头处,想看看父亲有没有变化,或者是。 臭小子,你给我稳住了,灯没有灭,那是要重新融魂的现象,继续往里面滴血,知道灯头火再次燃起来,快点。 在我刚扑到床头,师傅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我即将触碰到父亲鼻头的手指咔的一下停在了半空中,随即我赶忙直起身从现在灯跟前做好,将中指放在油灯的边上朝里面滴血。 鲜血一滴一滴的不停的朝着油灯里滴落着,我不时的一边看着灯芯,一边朝着床上的父亲看去,屋外的风,门外的打斗我统统的抛在脑后,只希望那油灯能够快点亮起来。 啊!灯芯上的那一点蒙光越来越亮了,是要重新燃起来了吗? 呜呜。 笃笃笃,笃笃笃。 哐,哐。 就在灯芯眼看着就要重新点亮起来时,屋外的风声越来越猛,窗棂颤抖的频率越来越高,好像随时都会被风给撕裂了,房门外更是激烈的达到了白日化,不知道刘梦佳到底遇到了什么,似乎刘梦佳已经快要阻挡不住它了,房门被撞击的快要裂成碎片了。 忽然,我的眼前一亮,一个豆大的火头噌的一下冒了出来,白色的烟气还在往外冒着,之前一直在油灯上方盘旋的烟气一丝也没有散去。 随着油灯里的灯光越来越亮,油灯上方的烟气越聚越多,躺在床上的父亲身上也在慢慢发生了变化,一个透明的影子正悄悄的从父亲的身体上坐了起来。 呼 油灯里的火头猛地窜了起来,白色的烟气开始大量的往外蔓延,盘旋着油灯上方的烟气也开始慢慢的形成了一个淡淡的父亲的模样出来。 随着烟气的越来越多,油灯上方父亲的虚影开始朝着从父亲身上坐起的虚影飘去。 融合了!已经开始融合了,我紧张的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了,身体慢慢的坐下,小黑重新又回到了我的怀里,它依旧对着我的手心好像在吸取着什么。 看到父亲的魂魄开始融合了,我的心慢慢的定了下来,快要停止的心脏这才有恢复了活力的跳动,至于小黑在干什么,我也懒的去管了。 额 一声长长的吸气声从父亲的嘴里发了出来,他安静的身体上,那起伏有力的胸部让我的脸上刮起了微笑,眼眶一下湿了,那融合的魂魄已经躺回到了父亲的身体内。 父亲,我终于把你给就回来了! 嘭的一声,里屋的门被推开了,师傅带着一脸的疲惫急匆匆的走到父亲的床头,拿着一张符啪的一下贴在了父亲的额头上。 师傅,你这是做什么? 师傅贴完符,才深深的吐了口气出来,将我的手一拉就出了里屋对我道,你父亲暂时还不能让他醒来,融魂虽然完成了,但还需要醒魂,等天亮了,大家都休息一下,就帮你父亲醒魂。 对对不起,师傅,刚才是我激动了,好不容易见父亲要醒了,您突然来这么一下,我一时间没收住,我。 师傅朝我摆摆手,走到正屋桌边坐了下来,眼睛紧紧的闭了起来,看样子,这一晚上的折腾,把师傅累坏了。 这时,我才将正屋里的情况看了一遍,咦?刘梦佳呢?这屋里好像没收到什么破坏啊,咋还弄出那么大的动静呢?她人呢? 第四十七章 系魂 我走到屋外,外面的场景让我吃了一惊,整个小院已经面目全非了,木板围成的围墙已经七零八落的躺倒在地上,在院子搭起的法台上到处都是焦黑的痕迹,地面上黄纸符撒的到处都是,刘忠義,吴贤仁,钟组长和小赵等人一个二个都歪倒在了车里,唯独没有看到刘梦佳。 她人呢?现在天也亮了,风也停了,她会去哪呢? 母亲! 我用手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转身冲进屋直奔偏房而去。 一进偏房,我一下愣住了,偏房的床铺上躺着两个女人,一个是我母亲,一个是刘梦佳,可是她们的打扮是在大出我的意外,母亲梳了辫子,头上扎了花,脸上有腮红,嘴上抹口红,浑身上下穿的跟新娘子似的,整个人看起来一下年轻了几十岁,而刘梦佳却刚好相反,她身上穿着母亲的衣服,头发盘成了母亲那种农村妇女最普通的头型,脸上变成了满脸的褶子,就连握刀的手也变的粗糙不堪。 这是,难道昨晚上刘梦佳打扮成我母亲的样子,在替母亲抵挡那些鬼物的袭击? 此刻的刘梦佳一下变得特别可爱,尽管她现在的样子看上去要老了几十岁,但是她卸下伪装的样子真的很讨人爱。 母亲装着新娘妆躺在床里面,刘梦佳侧卧在母亲的怀里,场景显得怪异却又很温馨,我站在门口没敢进屋,因为刘梦佳算然睡着了,可是她靠着床边的手上仍然握着那把闪着乌光的手术刀,有心想去给她们盖盖被子,也只能望刀而叹了。 我悄悄的关上偏房的门,刚一转身,就看到师傅已经站起身了,一直在我的背后看着我。 跟我出来吧,今天的事我要跟你交代一下。 我跟在师傅的后面出了屋,一路朝着村北边的分区走去。 去坟区干什么?就是抓鬼也应该是晚上吧,这天都亮了还来着干什么呢? 一大早的坟区我还真没来过,没想到整个村子就只有坟区这区会起大雾,一个个的坟包隐隐绰绰的堆在雾里。 师傅,这大清早的,咱们来这里干嘛。 采集魂种,你的父亲这次是救回来了,等到中午太阳最高的时候,只要一纸符水就能让他醒魂,可是这次救回来了,你能保证下次还能救回来,况且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啊,现今唯一的办法就是系魂,我现在问你,为了你的父母,你是不是什么都愿意? 这还用说,只要师傅能救我父母的命,你让我干什么我都干。 那好,你现在就办三件事,第一在这个坟区内找到第一座坟,抄下墓碑上的生辰日期和死亡日期,第二找到这个坟区里夫妻同葬的墓,将那个坟包上的草拔五根,墓碑前的土装一包,如果那个坟裂口了,你最好再透过那个裂缝深吸三口气,第三去找昨天你阴魂的时候碰到的那个女人,她是个阴婚女,你问她要她身上不同地方的三处毛发,她用过的月经带或者是卫生巾,如果是月经带一定要是没洗的。 这第三个倒是最好弄的,费点功夫就能搞定,可是前两个,你让我怎么找啊。 哦?第三个好办?那就都好办了。 师傅说完从兜里冒出了一张黄纸,两只手在黄纸上一阵撕,撕完往地上一扔道,去跟着它吧,它一会就能把你带到你要去的坟头的,剩下的你就快点搞定,午时太阳最高的时候,你一定要把事情办完赶回来。 这下我傻眼了,搞了半天师傅早就设好了包袱就等着装我呢。得,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啊。 等我愣完再看师傅仍在地上的黄纸时,哪里还有黄纸啊,黄纸老鼠倒是有一只。 小东西就跟真的一样,拿着鼻子东闻闻,西闻闻,忽然朝我一回头,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然后就朝着坟区里跑了。 我跟在黄纸老鼠的后面那个追啊,一直追到一个只剩下墓碑没有坟包的坟墓前,黄纸老鼠停了下来一动不动,咋一看就跟一张平面老鼠的纸片一样。 墓碑上写着先考王君于辰仲大人之墓,生于嘉庆八年,呃,一个洞日期看不清了,卒于明国四年四月十七日。 靠,这是一个寿星啊,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活了多少岁,感觉应该蛮长的,估计百岁不至。 抄完了墓碑上的日期,又跟着黄纸老鼠在坟区里狂奔,没一会就找到了一个占地较大的坟包。 拨草,装土,随后就在坟包四周转悠,得,还真让师傅说对了,在墓碑的后面,坟包上真的裂开了一道缝,我趴在裂缝处,闭上眼,狠狠的吸了三口气,然后转身撒丫子就吵坟区外跑,至于这是谁的坟我压根就没看清楚。 出了坟区,我就犯了难了,师傅让我去找昨天的那个女人,可是我连人家叫什么,住在哪都不知道,这该怎么找啊,要是找人打听,我怕被人削,那女人可是个阴婚女,甭管阳婚阴婚,总归是嫁过人的,我一年轻小伙子去打听人小媳妇,不挨削才怪。 哎,这最难办的就是这第三件事了,我特么的还说最好弄,我这张嘴就该狠狠的削,想着我抬手就要往自己的脸上抽,可这么一歪头,眼睛一眨巴,咦?那不就是那个女人吗? 咋一看到那个女人,我心里直接就乐了,可是当我前走了两步后,心里就开始嘀咕了,看这女人的架势分明就是在等人嘛,尼玛这难道就是等我? 心里嘀咕归嘀咕,事还得办,事关我父母的命,那可由不得我退缩,我硬着头皮朝那女人跑去,那女人就站在那微笑着看着我,感情还真是在等我。 那个,也不知道你。 我叫毕月娥,我知道你要说啥,不过你得先跟我回家去,然后再答应我件事,你想要啥都行。 这这么直接?貌似这女人和师傅串通好了?不然这女人咋啥都知道呢? 不等我说话,毕月娥又开口道:想好没?想好了,就跟我走吧。 不去行吗?答案肯定是不行,我跟着毕月娥朝着她家的方向走去,在她家院门口,毕月娥停下来转身对我说道,你最好把你的号码牌握在手里,进屋之后,如果看到有人对你动手,你只管出手就是。 说完毕月娥就走进了院门,就留我一人站在门口傻逼了,这特么的咋还要打架呢是咋的,这女人这一出一出的倒是演的哪一出啊。 啊。 我正琢磨呢,就听到毕月娥家的屋里传出了她的惨叫声,草,这会可千万别出事,我事还没办呢。 将号码牌拿出来握在右手心里,推开院门,我三两步就冲进了毕月娥的家,嘿,还真让她给说着了,感情是不打都不行,我这刚一进门,就见一男的轮着拳头就朝我扑了过来。 小样,老子也是练过的,尽管那是梦里,可大体的动作和应变的意识都还是在的,我一个左后仰,让过直冲过来的拳头,左手一拉他的肩膀,右手一下搂住他的脖子,右腿直接就是狠狠的一膝盖,就见那男人整个身体都让我用膝盖给顶起来了,然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我自信刚才的一套动作绝对的干净利落,下手也够狠,没想到他在趴下后,两手一撑就站了起来,不过这男人站起来后,啥也没说,狠狠的瞪我一眼就出门离开了。 这男人一走,我倒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挨了打咋啥也不说,这就走了? 好了,现在你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你想要啥都行,不过我真的想问你一句,你真的是流氓?。 我,我现在真的想抽她,不过想想要办的事,我直接就问她,她要我答应她什么条件,要钱要物都行,可毕月娥摇了摇头,她说只要我带她离开这里,让她一直跟着我就行,这尼玛算什么条件,这不是讹人嘛,而且我好像还真被她给讹上了,不答应还不行。 毕月娥见我答应了,就问我要什么,我就说了师傅让我要的东西,本来我想那三处毛发,她要回避我一下然后那给我,可没想到她当场就给我了,我是看着她弄的,直到她把毛发交给我,我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龌蹉。 有了毛发,毕月娥就去她家里屋,捣鼓了好半天才出来,等她出来我一看,好家伙,感情不是专门进里屋给我拿东西的,而是去收拾包袱的,这意思就是摆明了立马就要跟我走人了,我看了看她交给我的一个布包,想着这应该就是那个东西了,既然事情办完了,那就走吧。 事情说起来复杂,可是办起来好像也不是多么费事,师傅给父亲醒魂很顺利,就是一碗符水的事,然后用我写来的墓碑上的日期和我从那合葬之墓去来的草跟土,炼制了魂种,以我为系魂人,将父母的魂魄气息都联系在我的身上,就是系魂了。 这还不算完,系完魂,师傅就不让我和父母见面了,他将毕月娥的月经带放在我家正屋的房梁上,将毕月娥的毛发用黄纸包好埋在了我家的大门口,随后就招呼着我上车,就连跟父母道别都不行,直接拉着我上车了,当然那个毕月娥也就跟我一同上了车。 第四十八章 写字楼的八女鬼 上车的时候,刘梦佳突然要求我和毕月娥都坐她的车,为此我还感到纳闷,等车上路后,我才知道是为什么。 刘梦佳让我和毕月娥做她的车就是为了告诉我现在有多危险,她说师傅为我和父母系魂,为的是不让我的父母在受到梦魔人的伤害,把所有的危险系数都转嫁到了我的头上,同时也是防止梦魔人用我的父母来威胁我,而让毕月娥跟着我完全是师傅的注意,毕月娥是阴魂女,她的身后不光有一个冥夫,冥夫的背后还有一整个的鬼家族,他用毕月娥身上的东西放在我家,为的就是用毕月娥身后的那个冥夫以及他的鬼家族来帮我家镇宅,同时掩盖我父母的魂魄气息,这就叫骗鬼。 后面就说到我的事了,我现在一身兼具我一家人的魂魄气息,魔梦人会很快就找上我,所以师傅让刘梦佳将我带进城市里,还要居住在人口最密集的地方,人口密集的地方,魂魄气息也就密集,这让梦魔人根本不容易找到我,为了保命,同时也是为了阻止梦魔人得到我身上的阎王丹,这是现今唯一的办法了,不然就是我一家。 当车子进入市区入口,所有的车子都停了下来,师傅把我叫到一边说,小子,从现在起我们就要分开了,你要是想完全的解救自己和家人,就必须拿出勇气和梦魔人斗,要就自己和家人的命除非梦魔人死了,一切也就结束了,不然我将永远处于防备和逃亡的水深火热之中,而要想斗倒梦魔人,我就必须要有自己的实力,修道之人的修为提升不是靠修炼什么功法秘籍,是靠广聚阳德,厚积阴德,当我积攒足够的阳德和阴德,就有足够的实力去跟梦魔人斗了,所以以后就只有靠我自己了,但也不要忘记一定要善待毕月娥。 我见师傅要走,就急着问他该怎么积阳德和阴德,他说我是赤矢命,靠钱财积阳德根本不可能,所以只有抓鬼除妖救人性命才能广聚阳德,我的号码牌就是我的眼睛,只要我把号码牌我在手里,就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同时也能跟鬼物对话,至于如何应对,师傅笑笑说你的梦境里也不全是假的东西,那本强身健体术就是真的,不过不是那个篆体本,而是刘梦佳后面给我翻译的,最后师傅扔下一句话,就真的走了,那句话就是道无亲传! 师傅走了,我的心里很是闷闷不乐,这老抠门别说给我留点什么了,就连大白和小黑也没舍得留一只在我身边。 师傅让我混迹在城市里,刘梦佳跟我说她帮我找好工作了,我朝她指指自己的脸,她脸一板道,小黑已经把你身上的尸气吸干净了,你现在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带着你的女人去吴贤仁的公司上班吧。 我万万没想到最后这收留我的会是吴贤仁。 吴贤仁在市区最热闹的地段开了一家清理公司,老板员工就他一人,他不是特案办的成员,但却是刘忠義的徒弟,没案子的时候他就开公司帮人清理那些脏东西,处理一些让人感到害怕的事情收取报酬,有案子,他就去帮刘忠義的忙,随便学艺,现在可好,他是地道的老板了,员工换成了我,毕月娥帮忙做饭打扫卫生,工资拿的比我高出好几倍,真是人比人没得比啊。 夜里12点十分,吴贤仁突然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是在旺景大厦出现了奇怪的事情,让我去看一下。 自从在医院醒来之后,我在晚上就再也没睡过觉,所以吴贤仁让我负责夜班,在挂上他的电话后,我立刻打车赶往了旺景大厦。 旺景大厦是一栋18层的写字楼,吴贤仁电话里也没告诉是那一层出了事,所以我一进大厦就去询问大厦门口的值更保安,保安说他不清楚,不过在12楼,刚才一直在闪灯,会不会是那里出事了,让我自己去那里看看。 我走到电梯门口看到电梯上显示正停在12楼,便随手按下了上键,等了五分钟,电梯上还是显示停在12楼,嗯?看来12楼真的出事了,于是我又走到另一个电梯门口,显示依然在12楼停着,写字楼一共有四部电梯,其结果都是显示停在了12楼,我草,这特么的爬12楼,想累死我。 无奈之下我之后走楼梯,推开楼梯间的门,就见楼梯间黑乎乎的连个灯也没有,我本以为是声响不够,声控开关没有感应到,就走进了楼梯间用脚狠狠的跺了两脚,可结果除了我跺脚的回响声,一个灯都没亮。 从兜里摸出一个小手电,还尼玛是防狼型的,这是吴贤仁给我配备的工作用具,打开手电我照着楼梯开始一层一层的往上爬。 当爬到第六层的时候,我的脚就没有往楼梯上伸了,草泥马的在别墅时候的怪异发生了,上楼梯我的脚步声又出现了嗒嗒嗒的单声。 我用手电在身体周围照了照,发现没看到什么异常,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伸手将号码牌摸了出来,紧紧的握在左手手心里,再次拿着电筒朝七楼爬去。 还真就起了怪了,号码牌一握手上,上楼的声音就正常了,两只脚踏着楼梯都有了声音,莫不是真的有那些玩意在这里? 我干!想到这我不再慢吞吞的爬了,脚下一用力,噔噔噔的我就直上了12楼,12楼楼梯间的大门是敞开的,走廊里的灯全都灭着,偶有个别的能看到一丝丝的电花在灯罩里窜动着。 有人吗?,我拿起手电在走廊里来回扫了扫,然后喊道。 喊完,但是没人回答我,这样我只能挨个门的去推了。 连续推了两个门都是紧锁的,当我走到第三个门的时候,并没有伸手去推门,而是身体朝后退了两步。 第三个门根本就不是一扇门,是一个大黑洞,也可以说是阴鬼路,我悄悄的将号码牌放进裤兜里,顿时眼前的景物就变了,走廊里的灯都是亮着的,我眼前的第三个门居然还是开启的,里面还能听到滋滋滋的打印机的声音。 鬼遮眼? 我赶紧把手插进裤兜,手心里紧紧的握住号码牌,同时关上了手电筒,黑暗再次降临,门有变成了黑洞,不过这时黑洞里出现了一个长发女子。 她在黑洞里走的时候一点声响也没有,可当她跨出黑洞一脚踏入走廊的时候,高跟鞋踩踏地板的声响就出来了。 我松开号码牌,手仍然放进裤兜里,走廊的灯亮了,长发女子一脸的微笑对我说:先生,这么晚了,您来这有什么事吗? 我再抓住号码牌,灯灭了,可是长发女子还在,不过她的脸就只能看到半边了,另半边脸完全被长发掩盖,所能看到的半边脸上,眼睛就像是没有眼眶一样,全是白白的眼球,眼球中一个小亮点一闪一闪的。 不是你们打电话让我来拿合同的吗?,我很正定的看着长发女子。 长发女子显然没想到我会反问,她张了张上下黏连的嘴,想要说什么,可又好像想不起来的样子,这时,黑洞里又出现了一个女人。 她和长发女子一样,只有踏入走廊的时候,脚下才会发出声音。 哦,先生,是我打电话让你来拿合同的,你请跟我来吧,这个女人40多岁的样子,脸上除了两道深深的伤口,基本还能看清模样。 我将手从裤兜里拿了出来,将号码牌扣在手指间,右手悄悄的在左手心里画了镇魂咒,然后跟在中年女人身后走进了黑洞。 一走进黑洞,里面的情景吓了我一跳,这里面特么的还有六个女鬼,正三个一组分成两组在各自啃食着一具尸体,胃里开始了剧烈的翻腾,胸口有些剧烈的起伏。 请等一下,麻烦问下,你这里有洗手间吗? 中年女子停了下来,那六个啃尸体的女人也停了下来,都瞪着眼睛看着我。 干才吃夜宵,有些闹肚子,麻烦你告诉我下厕所在什么地方。 中年女人用手朝着我右侧指了指,我顺势一看,得,尼玛的这得从那六个女剐间穿过去,还得让过尸体,不行,那样肯定会露馅的。 我把左手赶紧放回到裤兜内,装作在找什么东西,就听中年女子说,厕所里有纸,你直接去就行了。 呼,眼前亮堂堂的舒服多了,那六个女人好像正在处理文件,还有两个穿着暴露的小萝莉呢,眼不见为净,我从六个女人中间穿过,走进了洗手间里。 喂,谁打的电话啊,这里只有八个女鬼和两具尸体,连个活人都没有。 你确定没有活人?还八八个女鬼?。 肯定没错,你看该怎么办,要不要现在就都收拾了。 别,你可以回来了,没人给钱,这活不能干,等明天再说。啪,这怂直接挂电话了。 不管就不管吧,我收起手机,按下坐便器的冲水键,甩着手走出洗手间,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这时我的手机响了,为了顺利走人,不让女鬼们怀疑,我设置了闹钟。 我连忙朝中年女人做了个歉意的手势,然后拿起电话,装作打电话的样子,还不听的说是,之后挂上电话,对中年女人说,很抱歉,老板临时来电话说合同有些问题,要我先回去,等明天派专人来和你们再商谈合同上的细节问题。 说完,没等中年女人和那六个女鬼感应,我就直接走回到了走廊里,那个长发女子还在黑洞门口等着呢。 第四十九章 阎王丹的面子 回到走廊上,我把手又插进裤兜,然后对着长发女子笑了笑,我心里明白,这八个女剐,就属那个中年女鬼的法力是最强的,这个黑洞的鬼遮眼应该就是她设置的,现在虽然走出来了,不知道等这几个女鬼反应过来,要对我使什么阴招呢。 走进楼梯间,我刻意的在门口等了等,发现那长发女子没有跟来,赶紧朝着楼下跑,可惜我不是超人,紧赶慢赶,还是没能在女鬼们反应过来前离开大厦,才下到6楼,通往6楼的楼梯就被封死了,封住楼梯的不是别的,正是那长发女子的长发。 这下可热闹了,楼梯里响起了一连串高跟鞋下楼的声音,瘆人的尖叫声更是充满整个楼梯间。 我叉,这下捅了鬼窝了,不过这小小的长发鬼想留住我可没那么容易。 左手抬起,我将事先画好的镇魂咒抹掉,赶紧换成了偷心爪还加上了三昧火的符头。 如今画符咒可不是用的我的血,而是吴贤仁专门给我配备的口红式黑狗血。 说实话,对付长发鬼最好的办法就是用烟烧,可我不抽烟,身上根本就不装烟,当下在一掌劈向由长发结成的发墙时,心里就下了个决定,回去后,无论如何得把抽烟给学会了,这抽烟还有个好处呢,遇到鬼吹灯的时候,根本不用回头,只管不停的抽烟,但不往肺里吸,用烟都能把趴在肩头上的鬼给熏跑。 发墙在遇到我的手掌后,兹的一道紫色的火焰燃了起来,随即没被烧到的头发开始自动的收缩起来,快速的将楼梯口给我让了出来,身后的尖厉叫声越来越近了,突然那些高跟鞋的声音消失了。 我草,这是要发动总攻的前奏啊,算你们命好,今天不能收你们,可是你们不识抬举非要逼我动手,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我一边快速的下着楼梯,一边从身上摸出了两张五雷符,这是吴贤仁留给我防身的,不过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不知道是那些女鬼动作慢,还是被我掏出来的五雷符给吓到了,直到我到了一楼,也没见那些女鬼有什么动静,正当我推开一楼楼梯间的门时,一阵白雾样的烟气从大厦一楼的大厅吹了进来。 一根白色的扎满纸花的棍子伸到了我的眼前,门口一个带着一顶白色的大高帽身影将门口给堵上了。 你看的见我?。 看得见,也认识,不过没打过交道。 带着白色大高帽的身影朝我点了点头,然后身体侧了一下,示意我可以走了。 你要上去抓那八个女鬼? 他不理我,见我不出去,便要贴着我的身体进入楼梯间,我赶忙伸手一拦道:能不能晚一天,而且那八个里面其中只有一个生有怨气,如果可以的话,明天我亲自抓了交个你,至于另外的七个是不是能够放她们一马。 开玩笑,老子还没动手呢,你就想来插一杠子,不就是白无常嘛,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 白无常一听,脸色立马从白变黑了,手里的哭丧棒直接就要朝我的脑袋上砸下,嘴里的长舌头也伸了出来。 你最好不要动我,我体内的阎王丹会让你很难看。 白无常的手一抖,挥舞的棒子停在了半空中,上下再次仔细的打量了我一下,然后冷冷的道:你最好不要骗我,明天这个时候,我在这里等你,我只要那一个怨鬼,其他的随你处置了。 看着消失的白无常,我不由乐了,我想的果真没错,阎王丹孤魂野鬼可能不理事,可是在鬼差面前还是相当有面子的,怎么说也有着阎王二字不是,这时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了。 离开旺景大厦时,那值更的保安还在睡觉,我也没叫他就离开了,那八个女鬼还没成气候,是不会乱害人的,她们吃的那两具尸体,估计都是她们身前的仇人。 我回到公司办公室的时候,屋里的灯是亮着的,毕月娥给我带了夜宵正在等我,自从把她带到这里来,每天晚上这个时候她都会给我送来夜宵,真是个会疼人的女人,要是没有嫁鬼多好啊。 第二天一早,吴贤仁早早的就来到了公司,他说他要去那个大厦和他们的高层洽谈关于那八个女鬼的业务。 我没去管他会索要多少钱,我关心的是那八个女鬼他打算怎么处置,出了那个生了怨气的女鬼外,其他的七个我打算够给超度了,从现在起,积德的事是我最喜欢最愿意做的事。 吴贤仁扔给我八个画有阴阳鱼图案的黄布袋道:想着你的,我去把业务谈妥收了钱,你晚上去把那八个都给抓了,不过你只能超度四个,其他的我有用。 四个?除掉那个怨鬼,我不就只能超度三个了,他要四个女鬼干什么?难道要,嘶,不会这么变态吧,可是看吴贤仁一脸又阴又冷的笑,还真有点像。 不行,我最多只能给你两个,其他的我都答应鬼差了,今天晚上要交给他六个,原本我想留两个超度一下积点阴德的,既然你要,那就给你吧。 阴差?是哪个?。 白无常啊,怎么?你也认识阴差?。 白无常啊,何止认识啊,我和他经常打交道的,行吧,既然你和他说好了,那就只交给我两个女鬼就行,这次业务不小,回头给你发奖金。吴贤仁说完转身离开了,毕月娥悄悄的走到我的身边,问我今晚是不是真的要去抓鬼。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抓鬼是男人的事,你个女人家家的问什么问啊,等我发了奖金给你买身好看的衣服就行了。 白天美美的睡了一天,等到晚上的时候,吴贤仁才来找我,扔给我一个牛皮纸袋子,说业务谈妥了,袋子里是我的奖金,今晚把鬼一抓,这事就妥了。 我扒开袋子口往里一看,喝,有着好几捆大票子,便随口问了一句,这业务一共多少钱啊。吴贤仁朝我伸了三根手指。 三十万?,吴贤仁摇了摇头:三百万。 靠,你收三百万,才给我几万?,我一下站了起来。 公司规定,所赚到的钱留三份之一作为公司运营所需,剩下的我们对半对吧,你这次应该拿一百万,可是为了给你积德,我帮你捐了九十五万,剩下的都给你了,我可没贪你的钱。说着吴贤仁两手一摊,耸了耸肩膀。 靠,我怎么把那茬给忘了啊,赤矢命,这狗日的吃屎命啊。 这时毕月娥给我送来了晚饭,吴贤仁说他晚上不在公司吃了,要出去开洋荤,还想带着毕月娥一起去,结果没得逞,他就自己离开了。 我气的把纸袋朝毕月娥一扔,低头一阵猛扒饭,气死我了,九十五万啊,这不是要我的命嘛。 毕月娥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边吃边说,就把事情给她说了,没想到这女人一下跳的比我还高,大喊我是个败家男人,直喊我下次要捐就捐给她,她也是穷人啊。 还别说,她这一喊还真就提醒了我,要是我以后把钱都捐给她,转手她在还给我,那就不能算是我挣得钱了,那样我不就可以摆脱贫穷了撒,所以不得不说,这女人都是好人啊。 我当即就拍板对她说,行,下次我一定把钱都捐给你。 吃完晚饭,我带着八个黄布袋赶往旺景大厦,可是刚刚走到大厦门口,我就停住了,大大小小不下数十辆的豪华轿车把个大厦的门口给围的水泄不通,不停有人从车上下来往大厦里面走,从那些人的衣着打扮看,个个非富即贵,都是有头有脸的有钱人啊。 这他娘的咋整,我不得不掏出手机给吴贤仁打了个电话,吴贤仁让我等等,他打电话问下咋回事。 过了大概十分钟,吴贤仁给我回了电话,他说今天旺景大厦要召开周年庆祝会,一会有人会给我打电话然后安排我今晚把事情干完,不过他一再叮嘱,都是些有钱人,做事的时候尽量不要惊动他们。 我刚挂上电话,立马就有电话打了过来,一个小伙子问我是不是清理公司的,我回答是,他就让我去旺景大厦的后门,他在那里等我。 来到旺景大厦的后门,一个穿着服务生衣服的小伙子朝我招了招手,我朝他一点头,就走了过去,跟着他从后门进入了大厦,他告诉我今天是五家公司合起来一起召开周年庆祝会,来的人都是市里有头有脸的是,还有许多佳丽名媛,让我到时做事的时候,尽量不要弄出声音来,不然他不好交代。 我只能回答他尽量,我可不敢保证那些女鬼就会老老实实的被我抓,到时真要闹出点什么,那也怨不得我。 小伙带着我准备从大厦后面的货运电梯上12楼,可没曾想,货运电梯的门一打开,一大坨棕黄色的东西直接朝我扑来,后面还冒出一个尖细的声音道:让开,没长眼睛啊,没看到我的狗狗来了啊,真是白活了。 第五十章 收鬼 我根本顾不上去理会说话的人,身体一闪避让开那扑来的棕黄色东西,才看清那是一条棕色皮毛的藏獒,我靠,这么凶悍的狗也敢放开链子让它到处跑,不怕咬到人吗? 那藏獒从我身边扑过,然后直接朝着大门而去,这时才听到咔哒,咔哒的高跟鞋声,一个打扮的浓妆艳抹,走起路来屁股一扭一摆的年轻女子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那女子走到我和保安小伙跟前时,拿着眼睛朝我们狠狠的斜瞪了一眼,嘴里还骂着,一群不长眼的东西,然后快步朝着大门口追了出去。 我当即就想回骂她两句,你特么的什么玩意,仗着会脱就狗眼看人低啊,可保安小伙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朝着使劲的挤眼睛,然后把我往电梯里拽。 大哥,你可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这女人是我们旺景老总的小蜜,脾气叼着呢,犯不着为了她跟自个置气。进了电梯,保安小伙倒是宽慰起我来了。 我朝他摆摆手,说没事,就是心里看不惯这种女人一副狗仗人势的样子。 其实我也知道,我要是和那女人吵起来了,他这个保安也就不好当了,说不定还要被我殃及池鱼呢。 电梯一路直上到12楼,保安小伙抱我送出电梯就说道,他会尽量阻止人到12楼的,不过我也尽量别把动静闹太大,以免让他难做。我告诉他,会尽量小声的,让他放心,保安便下楼去了。 我看了看表,才9点多,整个12楼都还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的变化,我走到了昨天来过的那个办公室,门是开着的,里面的桌椅和办公用品拜访的都很整齐,看来已经被人收拾过了。 画符,摆纸钱买通阴阳路,这些都是我新跟吴贤仁学的,他教我的画符是一些最简单也最实用的,师傅留给我的那个强身健体术里的都是要耗费人精血专门对付较厉害的鬼和尸,从程度上讲一个是底层次的,一个是中层次的,从鬼道上讲,这八个女够有一个勉强算是进入气鬼道底层的怨鬼,其他七个都还只是阴魂而已,而强身健体术上的符却都是去对付气鬼道高等级的鬼甚至是已经进入精鬼道的鬼,还能对付区别于鬼道的尸。 所谓符咒其实就是一种意念的修炼,通过固定的载体强化人内心中的精神力量,从而起到相应的作用。 落幡咒就是最基本的禁锢和捉拿一般气鬼道底层的鬼和没有踏入鬼道的阴魂的低层符咒,简单易学,操作方便。 我将符咒画好,一共七道,分别在整间办公室的各个固定的方位,然后将八个黄布袋往裤腰上一塞,就等着子时的到来了。 噔噔噔 一阵脚步声从走廊里响了起来,我眉头一皱,赶紧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才10点半,时间还没到啊,这是谁过来了。 我走出办公室朝走廊里看了一眼,就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正朝我这边走了过来。 你好,我是旺景大厦的人事部主任,你是清理公司的小于对吧。 靠,原来是来监督我干活的,也对,没人看着,怎么知道我干活了没有,人家也不可能花了钱就不管不问了吧,三百万,可不是小数字。 是啊,现在还没有开始,你这是来检查工作的? 啊,小于,你说笑了,我们老总让我来看看你这需要些什么不,再一个就是如果你干完了活,我也好通知老总给你们把劳务费给结了。 劳务费?哦,我们经理说过跟你们已经把合同签了,不过我们经理对这次的劳务费很是不满意啊,吴贤仁,你敢骗我,等我把实际情况摸清楚,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还不满意,我们老总也是相信你们经理的为人和能力,才答应你们这单业务的,可你们经理张嘴就是六百万呐,还不满意,你们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你奶奶个熊的吴贤仁,一眨眼你就敢贪掉三百万,行,你可真行。 才六百万?还狮子大开口?我告诉你,一共八个女鬼,我们经理才要了六百万,我一般抓一个鬼最低是一百二十万的,看来我至此得给你们留两个了。我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这个主任的表情,本以为他会一脸惊吓或者惶恐什么的,没想到人家拿着下眼皮往上一抬,不鸟我。 行,特么的你们都是大爷,一会呃,看来不用一会了,已经开始了。 这一说话,我没想到时间过的那么快,晃吧眼那个中年女鬼已经出来了,正站在那位主任的身后。 人有三火,就是精气神,分别位于额头,心口和腹部,在鬼魂的眼中,只要鬼魂把人的这三三火给吹灭了,那么人就算是死亡了。 此时的中年女鬼正盯着那位主任额头上的精火,时不时朝我看看,我暗暗的将手伸进了裤兜内,握住了号码牌,眼角朝着门一斜,得,黑洞出来了,看来八个女鬼都出来了。 我伸手朝着主任边上的中年女鬼摇了摇,那主任莫名其妙的看着我,问我在跟谁打招呼,而那中年女鬼脸上的两道伤口一下迸裂开,鲜血四溅,嘴巴一些咧到了耳后根,尖尖的牙齿龇着,原本伸出的两只长着长长的黑指甲的手却愣是缩了回去。 没和谁打招呼,只是见到了今晚要清理的东西而已,请吧主任,咱们进办公室里面谈吧。 什么?见见到要清理的东东西啦?在哪?,那主任一听立马跳了起来,眼睛开始东张西望起来。 中年女鬼见我直接把话说明了,身体一下浮了起来,两手朝着主任的脖子直接插了过去。 我一手抓住主任的胳膊一拉,就听到一声大喊啊,妈呀。 我赶紧一把把他的嘴捂上,小声的在他耳边说:别喊,想死的话,你就大声喊吧,而这会,不用我说,这个主任已经能够看到所有的一切了,那个让人无法目视的中年女鬼正跟他两两相望呢。 主任立刻将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我用手将他轻轻一拽,他立马跟着我朝着黑洞里走去。 走进办公室,在正中间有着一把椅子,那里是这整个办公室唯一的一个生门所在,椅子本来是留给我自己坐,我把主任往那把椅子上一按道:不要喊,不要叫,只能看,如果想死你可以不听我的话。 我说完这句话时,那个中年女鬼已经跟着进来了,我嘿嘿一笑,就怕你不跟进来,只要你进来了,一切就都好办了。 而那中年女鬼还不自知的朝着我和主任的位置走来,从办公室的各个角落里,另外的七个女鬼跟着张牙舞爪的露了出来。 那主任一看真的有八个女鬼,浑身抖得跟打摆子一样,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我从衣服兜里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旗子出来,朝着中年女鬼一摇,就看到原本还鬼气汹汹的中年女鬼一下停住了脚步,转身就想逃。 嗯?我让你走了吗?我想你知道这是什么,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白无常已经指明要抓你了,要是你被白无常抓住了,十八层地狱我保证你会一层一层的尝过来,最后落得个永不超生的下场,可是如果你肯听我的话,由我去说情把你交给他,他多多少少都会给我点面子对你从轻发落的,而且还不会连累你那七个下属,你看怎么样? 中年女鬼身体一僵,慢慢的转过身来,其他的七个女鬼一个个都望着她,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她们在征询中年女鬼的意见。 可以,但是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我要姚旺年的那个小骚货得到报应,我要让她过的给乞丐一样,被千人骑万人跨,如果你答应我这个条件,我同意跟你去见白无常,并且不再伤害任何一个人,她们七个也随你处置。 姚旺年?,我看着主任问了一句。 哦,就是我们旺景的董事长,她说的那个小,就是我们董事长的小蜜,身边老是带着一条棕色的藏獒。 是她?行啊,老子正愁着没法找她出气呢,就是不知道这样做有不有损阳德,管他呢,损点就损点没什么的,这口气不出,人鬼共愤啊。 本来你也知道我是不用跟你谈条件的,不过我这人一向厚道,也想广聚阳德,厚积阴德,所以嘛你的条件我答应了。 说完,我把腰间的八个黄布袋朝着一张桌子一扔,用手指了指。 中年女鬼看了看我,说了句你最好不要骗我,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说完中年女鬼和那七个阴魂就统统进入了布袋中,我这才将握着号码牌的手从主任的身上拿开,一把将八个布袋全抓在手里。 怎么样主任,你说我是不是要留两个下次再来抓呢? 不不,我这就给董事长打电话,让他加钱,只是不知道你要加多少? 那个合同就不用改了,你还按照六百万给我们经理开支票,不过另外再给我从新开个户头,往里面存三百万好了,到时我会给你名字和密码的。 好,好,就按你说的办,我现在就打电话。 第五十一章 纵鬼惩恶 剑身上的火很快就熄灭了,我的眼前立刻陷入一片黑暗,鬼王的身影我也看不到了。 "怎么回事?我为什么看不到他们了?" "别急。与鬼相峙,先斗气,他们现在就是在和你斗气势呢,看我的"。私向扔弟。 "天地无极。极!" 在画书的一声咒语之后,我就觉得从头到脚一个气势猛地往外一冲,眼前豁然变亮了,到处都是青绿色的光芒,三个鬼王的身体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 "喔啊",从三个鬼王的嘴里同时发出一声怪叫,随后他们的身体同时往后退了一步。 "好运气啊,他们居然是连体鬼。你看这三个鬼王的胸口处,那里有一个亮点,就是他们的鬼脉连接点。你现在是用身上的阴气在和他们相峙,等那两个鬼王回来。看看他们是不是五婴联体,如果是,你小子这回就发了,嗯,有可能就能激活那个了"。 "喂,老鬼,你在说什么激活呢?"一顺嘴,我把老头喊成老鬼了。 "老鬼?嗯,不错的称呼,以后你就这么叫我吧" "啊?",这老家伙真是怪异,以我的年龄和身份,喊他老鬼估计连沾边的资格都不够吧,他居然还挺喜欢。 绿色的亮光越来越亮了,我感觉我的眼睛两边都能看到一层光幕,而三个鬼王身上的气息明显的弱了下去。 "啊啊",就在我和三个鬼王相峙的时候,从楼梯那边出来了几声带着恐惧的惨叫声。 切!还道术高手呢,高个毛毛啦,见鬼就跑,不死才怪。 "跑了一个,不过他们拿走的尸骨落在楼梯上了,还是没能带走,咦?那两个鬼王回来了,看来这三个顶不住了"。 嗖,嗖,两道冷风从大门外吹了过来,转眼我眼前的鬼王从三个变成了五个,这五个鬼王的胸前亮点一下闪亮起来,无形的压力朝我直扑过来。 大白和小黑一直缩在我的身后,我也无暇顾及它们,也不知道它们会不会被这压力波及而受到伤害。 "集中注意力,不要胡想瞎想,我没说错,他们五个果然是五婴联体,现在要动真格的了"。 老鬼的话刚说完,五个鬼王中站在最中间的一个,猛地张大了嘴巴,一团一团的灰色阴气不断的从他的嘴里喷出,随着嘴巴的不断张开,这个鬼王的身体却在不断的长高,一阵阵的骨骼裂开声也在不断的响起。 这是什么情况?数米高的鬼王,他的嘴巴张开的程度实在超出我的想象,眼看着他的下巴就要落到地上了。 "要联体了,赶紧把你的阴阳法盘凝聚起来,记住左手拿着阴阳八卦镜,右手握剑,让阴阳法盘的力量汇集在八卦镜和剑上,你的号码牌不在,要小心不要让他近身"。老鬼不时的在提醒和指点着。 "呀啊",一道尖细的声音从鬼王那张的其大无比的嘴巴里发了出来,一个瘦小的声影慢慢的走了出来,透过蒙蒙的灰色阴气,我看到了一个骨瘦如柴的身体,不足一握的两条腿,只有三脂粗细的胳膊,满是肋条的前胸,一颗大过篮球的硕大的脑袋,正用着一对灯泡似的眼睛和我对望着。 我握着剑的手不由的颤抖起来,心里却是急躁的不住鼓动体内的阴气灌注于左手手心,可越是急,体内的阴气就越不受控制,都这会了,我的阴阳法盘都还没开始凝结呢。 "喂",老鬼突然一声大喊,就像是当头棒喝般,让我打了一个激灵。 "看什么呢?赶紧凝神将双手手心的阴阳法盘凝结起来,现在对面还没有开始变身呢,只要发现那五个鬼王的身体干瘪下去,变身就要开始了,一旦等他变身,你再凝结法盘,就来不及了,快,动作要快啊"。 我尼玛的,我这是怎么了,手脚都在不停的颤抖,身体抖的更厉害,就连呼吸都是一顿一簇的好不规律,这让我怎么凝神啊。 "用清神符,清心符和清眼符,快!"。 什么叫恐惧,什么叫慌乱,呐,就是我现在这个熊样了,用手去拿符,手抖的连符都抓不住,找个符却怎么也找不着,好不容易把符找齐了,嘴巴里跟塞满了跳跳糖一般,连个字也说不棱正,我特么的那个急啊。 喵 小黑突然跳到了我的肩膀上,我一扭头,就看到小黑额头上的三根金毛立起,瞬间扫过我的额头。 一阵流畅的法咒从我的嘴里念了出来,啪,啪,啪,三张符箓被我轻轻的拍在了身上。 呼,我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小黑在我肩膀上一扭身,拿尾巴扫了我一下,就跳落到我的身后去了。 害怕什么呢?没见过鬼吗?上去揍他们,别一副娘们样。 我那个太阳啊,连小黑都敢戏谑我了,看来刚才真是丢脸丢到爪哇国了。 一道清凉舒爽的气息从头顶直达四肢百骸,朝体外散发的阴气瞬间停止,全部涌向我的左手手心,额头和心口处一团火热升起,也奔涌向右手的手心。 神乃意识和感觉,我将所有的意识和感觉沉入身体后,根本不用多做什么,阴阳法盘就快速的在我的两个手心处凝结起来。 咯咯嘎嘎,咯咯嘎嘎! 我凝结完阴阳法盘,抬眼朝着发声处看去,就看到中间的那个鬼王大嘴已经合拢,连同其他四个鬼王一起,身体就像是空的易拉罐,在快速的干瘪,身体表面的皮肤和体内的骨骼发出了一阵让人骨酥筋麻的声音。 "小心了,变身开始了,那个鬼婴就是中间鬼王的真身,现在就看他们的变身进化到什么程度了,如果只是脑袋进化了,今天咱们可就要美美的饱餐一顿了"。 鬼婴?我琢磨了一下,老鬼应该说的就是刚才从中间鬼王嘴里走出来的家伙了。 "哇啊" 鬼婴那干瘦的两只胳膊突然抬起,在他的脖颈处,咔的一声,血肉自动裂开了,随后,就听到咔,咔,咔,又是连续的三声。 鬼婴的脑袋在声响过后开始缩小,而脖颈处同时有着四个肉疙瘩冒了出来,肉疙瘩冒出来后开始快速的变大,眼睛鼻子耳朵眉毛嘴巴,一样一样的从变大的肉疙瘩上长了出来。 喜,怒,哀,怨,静,五个脑袋,五张脸,五个不同的表情,笑声怨声怒吼声纷纷响起,只有挤在最中间的脑袋保持着一脸的平静。 "哇"。 突然,中间的脑袋大嘴一张,他的声音盖住了其他四个脑袋的声音,抬起的胳膊猛地一收,两只干似枯骨的手爪平平的伸向我。 这时其他的四个脑袋像是接受到命令似的,各个呲牙咧嘴起来,身体一步一步的朝我走了过来。 "四处游走,尽量和他保持距离,别看他的身体,注意那五个脑袋,在他张嘴喷毒雾的时候,用剑去封他的嘴,如果他用眼睛攻击你,就用阴阳八卦镜对付他,总之记住,不要急,和他磨,等到他心脏部位亮起来,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用剑刺进去,不然,你就等着给人家下酒吧"。 老鬼的话,一下刺激到我了,脚下根本不敢松劲,就跟跳大神一样,围着鬼婴转,两眼就死盯着那五个脑袋,双手的阴阳法盘早早的就将力量传入了八卦镜和剑身里了。 我转的很快,鬼婴顶着五个脑袋已经跟着我转不过来了,从那五张脸上的表情,我估摸着鬼婴快气的发飙了,那无双小眼睛瞪得跟牛蛋似的。 果然,鬼婴的身体一下停住了,他的脑袋也不跟着我转了,五个脑袋中有四个脑袋把嘴闭上了,眼睛也闭上了,只有中间的那个脑袋,两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把八卦镜悬在头顶上,镜面向下护住自己,这小鬼头要玩阴的了,等他消失了,你就闭眼,用耳朵判断位置,只要一剑刺中他,就没危险了"。 老鬼正说着,鬼婴的身体就已经起了变化,从他的腿部开始,就像是擦黑板一般,一截一截的在慢慢的消失。 我快速的在阴阳镜的镜面上画了一道护射,朝着头顶一抛,阴阳镜便悬浮在头顶上,慢慢的旋转起来。 我特么的什么时候有这么高的道力了?见阴阳镜真的在头顶悬浮了,我乐的嘴差点就咧起来了。 "还不闭眼,傻乐什么呢?没有老鬼我的帮忙,你以为光凭你自己能行?" 我就知道,那阴阳镜绝对不是靠我的道力悬浮的,太阳你个毛毛熊的,老鬼,等着,早晚有一天你也得说我行,男人哪能不行? 脚下停止了跑动,我将右手的剑斜指着地面,处于随时激发的状态,眼睛紧闭,尝试着将心神放在身体的四周,这样做,虽然是第一次,但是对于精,气,神较为了解的我,还是能够做到一点点的,最起码我现在的听力要较常人高出不少。 墓室里没有风,但是我能够听到一丝丝的风声,在风声里夹杂着一点点不易听见的沙沙声。 就是那里了! 我手里的剑朝着我身后的右侧方快速的刺了过去。 第五十二章 大结局 现在有很多人为结婚发愁,被家里人催婚的比比皆是,让很多人用不同的方式找对象。尤其是在网上。 但你千万别随便信,人是很容易被金钱和美色诱惑而受骗上当的,可是如果再悲催点的,你遇上的并不是所谓的人呢? 99年8月16日。周一,晚上,我在网吧玩cs,其实不过是因为躲房租,正好一局结束的时候,我想浏览下网页,找找工作,一个弹窗突然跳出来。 单身吗?寂寞吗?结束无尽的单身日子。破解各房亲戚的嘘寒问暖。旁边还有着一张美女的照片,照片中的女人年轻,漂亮。尤其那前凸后翘的勾人身材,看得我一阵鸡动。手一滑,就点开了弹窗。 顿时跳出了一个窗口,窗口的内容要求填写三项资料,姓名,出生日期,身份证号。这真的是找人结婚吗?也不问年龄,不问身高,有无疾病,家庭背景等等,光问个姓名和出生日期有个屁用啊,绝对是骗子。 可是看到三处填写方框下方的文字后,我的猜测就有些动摇了。 就见方框下方的文字写到:1ゎ凡是填写了资料的男士,请于明日早晨9点之前赶到面试地点。2ゎ参加面试的男士,如果没有入选,都会得到3000元的补偿金。3ゎ参加面试的男士一旦入选,待结婚后,可得女方一半财产的使用权,最低200万财产。最后写着,提交资料之后,才能看到面试地址非诚勿扰,后果自负。 我是一苦逼青年,离开校门三个月了,至今也没找到工作,眼看着兜里的钱连吃饭都快不够了,这一串带零的数字对我的诱惑绝对不是一点半点。 就算是骗局,我穷的什么都没有,还能骗我什么?可如果是真的,不管入不入选,有了那3000块钱,我眼下的危机可就能够渡过去了,说不定连我的终生大事也一并解决了。 当下二话不说,刷刷刷,我就将资料一填,点了提交,在得到了回复的地址和联系电话后,就收拾东西离开了网吧。 第二天一早,我就拿着网页回复的地址出了门。 南环路东郊1114号,这是网页上回复我的地址,南环路我知道,可在这这么久,从来没听说有1114号啊?难道是新建的?私向叼巴。 上了出租车,我把地址报给了司机,司机二话没说,车子就动了,我刚把心放下没多久,狗比的司机把车一停,才告诉我,他只知道南环路有个1113号,至于什么1114号,他不知道在哪,问我要了30元车费,就轰我下车了。 麻蛋!老子投诉你信不信! 我真的很想出心里的这口恶气,可是掏出手机,已经8点40了。 算了,先问问这南环路的1114号到底在哪个鸟地方。 我将网页上回复的电话号码拨了出去。 "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询后再拨",电脑合成音响起。 嗯?我当场就愣住了,转眼,手机立马就响了起来。 "喂,你好,是参加面试的吗?"柔美的声音电了我一下。 "是,是,是,你们那个面试地点怎么走啊,我这已经到了南环路了",我鸡动的一连说了三个是。 "走到南环路建材批发市场后,从旁边的巷道直走,你就能看到一栋别墅了,那里就是",啪,电话就挂断了。 我找到了建材批发市场,从旁边的巷道就一直朝里走着,不过这直走的距离还真不近,少说也有个两三公里了,四周灌木杂草丛生,我走了将近半个小时,才看到了一栋别墅。 今天不知为何,才9点而已,太阳显得异常毒辣,走到别墅大门前时,我已经满头大汗了,立刻就有个老者迎了上来,老者面色有些发青,面无表情的将我引进了别墅的大门内,随后大门就被锁死了。 刚进大门,一股凉风迎面吹来,周围的温度好像立刻下降了好几度,酷热感顿时消失,我不由得回头望了望身后的大门,透过大门看我来时的路,有些模糊,就像水气氤氲的感觉。 嗯嗯,老者似乎不会说话,是个哑巴,他用手碰触我的胳膊,然后朝着一旁的桌子指了指。 老者碰触我胳膊的地方传来一丝冰冷,我不由诧异的看了一眼老者,随后朝着他指的桌子走去,就见桌子上摆放着一张打印着合同二字的a4纸盒一个刻有11的号码牌。 老者指着合同意思是让我看看,然后又指了指放在一旁的印泥,可能是让我看完后,如果没有意见,就可以按手印了。 我当时没在意,就仔细的看了一遍合同,感觉和网页上说的一样,就伸手准备沾印泥按手印,可就在手指要触摸到印泥时,我的心里不知怎么的戈登一下,签合同只需要签字就可以了啊,为什么要按手印呢?就在我迟疑的时候,那老者一把抓住我的手,将我的中指按进了印泥盒,一阵锥心的刺痛让我差点喊叫起来。 老者像是没有看见一般,拿着我沾有印泥的手指狠狠的按在了合同上和刻有11的号码牌上,按完手印后,我才从老者的手中将我的手指抽了出来,就见中指的指尖依然在往外冒着鲜血。 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在我检查我中指的伤口时,眼睛的余光似乎看到老者伸出了他的舌头在舔舐他的嘴唇,他的眼睛快速的闪过了一道绿光。 我赶忙扭头看向老者,却看到老者根本就没在看我,而是在低头整理着一摞纸张,那可能是今天所有来参加面试的人签订的合同,印有我指印的号码牌被摆放在我的眼前。 真的是我眼花了?我摇了摇头,将号码牌放进兜里,顺便拿出了手绢包裹手指,谁知在我一转身的时候,却看到别墅大院内,汽车边,花圃内,泳池边有着十数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呃确切的说,我感觉是直勾勾的看着我刚被手绢包裹的手指。 我从他们的眼中能够看到一种欲望,那是贪婪和渴望。 一股股的凉风从我的身后吹过,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说实话,我的心里是一阵阵的发毛,我不明白这些人到底想要干什么,这时天好像阴了下来,天空的颜色也变成了浅灰色。 "11号面试者来了没有?"这声音很柔美,我一下就听出这是给我打电话的那个女人,就见从别墅内走出了一个身穿粉红色套装的女子。 "来了,我来了",我刚忙应道,眼睛再次朝着四周看了看,我不由得一愣,刚才看我的那十数双眼睛消失了,就好像刚才那一切都是我的错觉,汽车边的人正在忙碌的擦洗汽车,花圃内的花农正在精心的修剪着花枝,泳池边的人更是在拖地,打捞水中的垃圾,一派十分忙碌的景象。 "还愣着干什么?面试已经开始了,把你的号码牌挂在胸前跟我进去吧",粉红色套装女子催促着。 我从兜里拿出号码牌挂在胸前,赶忙跟着走进了别墅,一进别墅,我不由自主的两手在自己的胳膊上搓了搓,心道,你再有钱,也不用把空调开这么低啊,这屋里跟冬天似的。 别墅一进门是一个很大的客厅,客厅内的摆设倒是很简单,有两排长沙发和一个茶几,其他的除了几个花盆就没什么了,显得空间很大。 "你先在沙发上坐会,茶几上有水果你随便吃,可能要等会才会轮到你,我先上去看看",就在我打量着客厅的布置时,粉红色套装女子转身对我说道。 "好的,你忙",我赶忙对着粉红色套装女子微笑着回答道,这时我才注意到粉红色套装女子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气,香气很怪,既不是香水的味道,也不是沐浴露或者体香之类的,这股香味感觉很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闻到过。 粉红色套装女子对我笑笑,然后转身上楼去了,我朝着沙发走去,当我坐在沙发上时,我忽然感觉整个环境好像缺少了些什么,抓了抓脑袋,又朝着上楼的楼梯看了看,感觉一切好像又都很正常,我暗骂了自己一句神经病,低头看向了眼前的茶几。 茶几上水果很多,有西瓜,葡萄,香蕉什么的,摆放在水果托盘边的水果刀吸引了我的眼球,确切的说我认为这刀更像是一把匕首,两指宽,十几公分长,中间有着三道长短不一的血槽。 带着好奇,我将匕首从托盘中拿了起来,仔细的观看了一番,就见匕首的刀身上刻着一个非常精美的骷髅图案,骷髅的两只空洞的眼眶中,依稀可以看到两个红点,忽然那两个红点闪出了一道红光,我身体一震,两手慌乱的将匕首朝外一扔,匕首瞬间插进了托盘里的西瓜。 我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插在西瓜上的匕首,身体小心的从沙发上移开,有些颤抖的站了起来,慢慢的朝着别墅的大门移动,我真的害怕这匕首会突然自己飞起来,要了我的小命。 "11号,于磊,该你面试了",粉红色套装女子不知何时站在了楼梯口,正对着我微笑着。 "哦哦",我一边回答,一边朝着粉红色套装女子走去,眼睛还不时朝着身后的茶几看去。 "把这个拿好,就跟我去面试吧",套装女子朝我递过了一个信封。 走到了套装女子身前,我的心才稍稍平定下来,有心想要问问那匕首的事,可是一看到信封,到了嘴边的问题就给搁置了。 接过信封,我朝里面看了一眼,一沓红红的票子,不用想,这应该是我的补偿金了。 我把钱放进裤兜里,跟在套装女子的身后朝楼上走去,走了没两步后,刚刚平定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里,之前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好像缺少了什么,我还骂自己神经病,现在我知道缺少什么了,整个楼梯上只有我一个人的脚步声。 原本紧跟着套装女子的脚步,立刻慢了下来,会不会是因为她的鞋子的缘故,走路才没有声音呢?我的眼睛不由得看向了套装女子的脚下,高跟鞋?我感肯定,她的脚下绝对是硬底高跟鞋,还是那种鞋跟有着七八公分高的。 嘶,一口凉气猛地灌入我的肺部,上楼的脚步停了下来,我有种想要掉头逃跑的冲动。 "到了,进去吧,小姐在里面等着你呢"。 到到了?这才上了几阶楼梯啊,我赶忙回头,发现自己确实已经站在了三楼的楼梯口,而套装女子推开了一个房间的门,正微笑的看着我。 看着套装女子看我的眼神,我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不受控制的朝着已经打开房门的房间走去,这时我才清楚的看到,套装女子眼中的瞳孔居然是竖立着的。 随着一声关门声,我已经走进了一间光线很暗的房间,一头乌黑的长发,一袭素白的长裙,一个曼妙的身影正站在我对面的窗前。 突然,一阵阴风大作,素白的长裙上下舞动着,黑黑的长发被风吹的像是无数黑色的长蛇,在四处乱舞,在那无数的蛇影中,一张煞白而模糊的脸,张开了正滴着鲜血的血盆大口,那曼妙的身影猛地朝我扑来。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恐惧,我只知道他妈的身后的门为什么打不开,我的手和脚为什么都不听使唤了,我想喊,可就是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呼,眼前一片漆黑,一双冰冷的手搭在了我的肩头,从后背一直到脑袋,一股强大的吸力用来,随后,我只感觉身体一软,重重的扑到在地,大脑直接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