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武圣》 第1章 师从五毒教 公元37世纪,地球环境恶化到无以复加,臭氧层破洞、冬季全球冰天雪地、夏季全球酷热,地震、海啸、台风、火山喷接二连三。 联邦集中全部力量,用时5o年,终于研制出一款仿真度高达99%的虚拟世界。 公元3881年,联邦所有公民通过时空之门,进入那个被命名为《武界》的虚拟世界里。 《武界》虚拟的是一个古中国的武侠世界,那个世界里汇聚了历史上所有知名的神功绝技,《九阴真经》、《六脉神剑》、《道心种魔**》、《小李飞刀》、《忘情天书》…… 所有的武功都有。 本故事从人类全部移民《武界》的第64个年头开始。 地点——苗疆五毒教。 武陵山脉中支中的白云山、山腰处、一个宽敞的院落里。 今夜夜凉如水。 陈风下身黑裤,上身精赤着站在院中一张石桌前面,石桌上放着一只石瓮,借着夜空洒下来的月光,可以看见石瓮里隐隐有数十条蜈蚣在爬来爬去。 只见陈风面色平静地抬起双臂,一丝迟疑都没有地把自己的双手伸进面前的石瓮里。 他的双臂一伸进去,石瓮里的数十条蜈蚣就像闻到血腥的蚂蝗一样,转眼就全部咬在陈风的双臂双手上。 随着这些蜈蚣争先恐后的咬在陈风的手臂上,就见陈风的双手迅变得乌黑起来,然后这种乌黑迅向上蔓延,片刻工夫,就蔓延了陈风的小臂、上臂,不多时,就蔓延了他整个上身,他精赤的上身完全变成了乌黑色。 随着时间过去,陈风身上的乌黑之色就越来越浓,不仅如此,陈风的双臂和胸口的肌肉也渐渐膨胀起来,肌肉坟起,血管经脉都像狰狞的毒蛇似的缠绕在他脖颈和双臂上,就连他那张很不错的脸也变得乌黑一片,非常吓人。这一幕如果被胆小的人看见了,肯定会被吓个半死,但陈风看着自己变成这样,脸上却连一丝动容的神色都没有。 拜入五毒教门下之前,陈风也曾上过少林、去过武当,求过华山,甚至在昆仑派的山门前整整跪了三天三夜,但那些名门大派的人都只是高高在上地俯视他一眼,一句话就把他拒之门外。 理由都是他根骨一般,没有习武的天份。 “没有习武的天份?” 陈风脸色平静地震落手臂上的所有蜈蚣,然后缓缓把双臂从石瓮里收回来。 淡淡的月光下,他的双臂明显比之前粗了一圈不止,乌黑的皮肤、坟起的肌肉、凸起的血管经脉,在如水的月光映照下,他整个人显得犹如地狱的魔神。 “十二重的五毒魔功,我只用七年就练到了第九重,功力直追教内的五大长老,那些名门大派的人居然说我根骨一般,没有习武的天份?” 陈风平静的脸上忽然浮现一丝戾色,牙根一咬,双臂一振,平摊着的手掌猛然向内一抓,双手立成双爪之势。 呼呼呼…… 爪影如风,瞬间在身前身后身左身右,猛抓了二十一爪。 九年前,一群从小玩到大的少年人在野外烧火烤野鲫鱼的时候,说起理想,牛莽说他要跟他叔学打铁,等以后开一间自己的铁匠铺;陈文说他要考举人,以后做县太爷那么大的官;李蒙说他要把家里的杂货铺开到县城去,赚大钱…… 最后,他们问到陈风的时候,陈风第一次说出了心里的野望。 “我要练武,我要从九品武士一级一级地升到宗师、升到王品、升到武神境,在有生之年,我还要做圣域高手,纵横天下,就算金銮殿上的皇帝老儿,我陈风哪天要是想杀他了,也要像杀只鸡一样的容易!” 当时,几个小愣了一下,然后全部哈哈大笑,笑他陈风做白日梦。 “圣域高手?全天下也没听说有几个啊,现实点吧!小风,别想着成祝武圣第二了,那不可能的。” 祝龙渊是天底下名声最大的圣域高手,人称“祝武圣”。 这句话这些年一直缠绕在陈风的梦境里,因为说这句话的人,是他当初暗恋了好几年的芮柳枝。 那年,陈风才11岁,年少轻狂,会在那种场合把自己心里的野望说出来,不无想让芮柳枝对他刮目相看的念头,可惜,事与愿违,听了他的梦想,所有人都哈哈大笑,他暗恋的芮柳枝也是一样,全把他的梦想当笑话听了,没有一个人相信他是认真的。 如果只是其他人嘲笑,陈风不会在当天晚上就收拾了包袱离家出走,但当时芮柳枝的笑声,她打趣的话,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回家之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半夜,他终于做下了决定,在没有惊动父母兄弟的情况下,才11岁的他,收拾了一个小包袱,离家出走了,在出村之前,他在芮柳枝的窗外徘徊了好一会儿,走的时候,把她窗上的风铃摘走了一个,也把自己戴了11年的银耳环留在了她的窗台上。 在陈风老家那儿,男孩子从小都穿了一个耳孔,戴上一只耳环,不管是金的、银的,还是铜的,总之,每个男孩子从小都要有一只。长大了,求亲的时候,那就是给女方的定情信物。 离开的时候,他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但他相信,芮柳枝看到那只耳环的时候,一定会明白他的心意。 现在,9年过去了,他第九重,五圣毒爪,他更是已经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上次和师父比试爪法,师父都被他伤着了。 在五毒教内,五圣毒爪,在毒性上比不上千蛛万毒手,但在爪法的凌厉程度上,却远远过了千蛛万毒手。 迅猛地施展了一遍五圣毒爪之后,陈风的情绪才渐渐恢复平静,随着他松开双爪,他胸背上坟起的肌肉和粗壮的双臂都以肉眼可见的度缓缓“瘦”了下去,像毒蛇般缠绕在脖颈和手臂上的血管经脉也随之隐没在肌肉之下,等肌肉恢复到练功之前的状态,他身上的乌黑之色也迅退了去,恢复成正常的古铜之色。乌黑吓人的脸也迅恢复了原样,看上去依然眉清目秀。 如果没有看到先前的一幕,单是看他现在的样子,谁也不可能看得出来他修炼了毒功。 陈风刚刚收敛了身上的毒功,就听见院子外面有人走过来。 对于五毒教的人来说,晚上才是他们活动和练功的时间,因为阳光天性就是毒的克星,几乎所有的毒物在太阳光的暴晒下,用不了多久都会失去毒性。 在五毒教七年下来,陈风早已经习惯了昼伏夜出,白天休息,夜晚出来练功和做事。此时听到院子外面有人走过来,陈风就不豫地皱起了眉头,因为他今晚的练功才刚刚开始,在练功的时候,他很不喜欢有人来打扰。 不用回头去看,听脚步声,陈风就知道来人是师妹柳影。 “二师兄,我可以进来吗?”柳影的声音从院门外传进来。 “进来吧!”陈风淡淡地应了一声。 院门响了一下,片刻后,柳影来到陈风的身旁。 她一身黑衣,身材倒是玲珑浮凸,非常性感,但因为修炼了千蛛万毒手,她的脸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红疹,非常吓人。 “什么事?你不知道现在是我练功的时间吗?” 陈风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了十几根暗黑色的钢针,每根针都在两寸长左右,是五毒教独有的暗器——天蝎针。柳影到来,陈风并没有回头看她。 “二师兄,是师父他老人家让我来喊你和大师兄他们去集合,师父说有事要传达给我们。让我们都赶快去他老人家那儿。” 陈风眼睛不看柳影,柳影的一双美目却悄悄地用爱慕的目光偷瞧着陈风。 陈风没有现她偷偷看他的目光。 “师父喊我和大师兄他们?” 陈风微微皱眉,目光终于望向柳影,因为往年师父葛离召集所有弟子的时候,不是逢年,也是过节,像今天这样普通的日子召集他们所有弟子,陈风拜入五毒教七年以来,还从来不曾有过。 柳影的脸吓人,但她的一双眼睛却乌溜溜的,很迷人。 “是的,二师兄,我刚才已经通知过其他师兄弟了,你是最后一个。”见陈风目光终于看向自己,柳影的脸上显出一抹自内心的微笑。 等陈风、柳影先后进入师父住处大堂的时候,大师兄和两个师弟都已经到了。 大师兄刘福是个敦厚的中年人,看见陈风、柳影进来,如往常一般向他们微笑点头。 两个师弟,高瘦的排行第三,是童金锁,看见陈风和柳影进来,他只冷眼瞥了陈风一眼,对于随陈风后面进来的柳影,却是连扫都没有扫一眼。 五短身材的是老五柴虎,排行还在柳影之下,在同门之中排行老么,看上去十五六岁的年龄。看见陈风进入堂中,他双眼顿时一亮,高兴地跑到陈风身边问一会儿回去后,二师兄能不能指点指点他的五圣毒爪。 这个时候,陈风看见师父从后堂里走出来,便拍拍老五柴虎肩膀,轻声说:“行了,阿虎,师父来了,待会你跟我一起回去就行了。” 言下之意,陈风是答应了柴虎的请求。在同门五人中,柴虎很崇拜武功最高的陈风,所以,陈风也很喜欢他。 五人的师父——五毒教三长老葛离今年六十来岁,身形瘦小,但气势不小,走到大堂上的大座上气势威严地坐下,然后凌厉的目光一一扫过下面站着的五个弟子,片刻后,他开口了。 “你们五个都给为师听着,为师命你们五人今夜就动身,三日后,务必到达八门山脚下的枫林镇,为师会在那里最大的客栈等你们,都听清楚了吗?务必要在三日后赶到!不得延迟一天。否则,严惩不殆!” 陈风等人心里有疑问,柴虎小心地问了一句去那里做什么,结果被葛离冷眼瞪了一眼,喝斥了两句,就再也没人敢问了。 师命不可违啊。 第2章 上八门山 八门山距离五毒教所在的武陵山脉并不很远,快马一天一夜就能赶到了。 大师兄刘福带队,五人在两日后,就都赶到了八门山下的枫林镇,在镇口的时候,刘福打听了一下,听说枫林镇最大的客栈是镇中心的如归客栈,五人商量了一下,就一起去那里开了五间上房住了下来。 枫林镇不大,但这个如归客栈被誉为枫林镇最大的客栈,房间倒是也有七八十间。五人在这里吃了点东西,住了一夜,第二天清晨起来,就见到了他们的师父——葛离。 当时他们刚刚起床,正要下楼去找点吃的东西,正巧,客栈的一个伙计上楼来通知他们,说楼下有一位葛姓的客官喊他们下去。 葛姓的客官? 刘福、陈风等人一听,就猜八成就是他们的师父。 赶紧下楼一看,果然不出他们预料,师父葛离正背对着他们,一个人坐在左边角落里喝小米粥呢。 五人相视一眼,赶紧快步走到葛离面前。 “师父,我们来了。”大师兄刘福笑着上前轻声跟葛离汇报。 葛离眼皮都没抬,继续悠闲地喝着小米粥,淡淡地说了句:“都坐下吧!都赶紧吃点东西,然后跟为师上山去做一件事情。” 刘福、陈风等人肚子正饿着呢,见师父没有多说话的意思,就都赶紧各自点了一份早点,快快地吃完了就等着葛离了。 陈风等人等了差不多五分钟,葛离才不紧不慢地放下手里的碗筷,拿起放在手边的一双金钩就起身往客栈大门去了。 他没有喊五个弟子,但陈风等人看见他离开,自然赶紧跟上。 “白天出门?” 快步去追师父的时候,老么柴虎低声嘀咕了一声。 自从进入五毒教,他听说的都是他们五毒教的人,要夜间行动。因为白天出门,不仅十成功力最多只能挥出来**成,也容易遇见正道人物。 江湖上正道门派成百上千,正道高手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那些人看见了他们五毒教的人,可是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的。 久而久之,柴虎像很多教内弟子一样,对于白天出行,很有顾忌。 “大长老已经卜算过了,今日一整天,八门山地界都是阴天。”已经走出客栈大门的葛离忽然说出这句话,吓了后面的柴虎一跳。 看来是葛离听见柴虎刚才的小声嘀咕了。 大长老卜算过了? 大长老在教内神算的名声人人皆知,听说大长老卜算过了,今天这里都是阴天,陈风等人心里就轻松了不少。 从如归客栈里出来,走在清晨宁静的小镇街道上,陈风几人注意到今天的枫林镇好像有点儿反常,这不大的小镇上,这一大早的,居然有不少来来往往的武林人士,基本每个人的手里都抓着一个用黑布缠着的一米左右长短的兵器。 陈风怎么看,那些人黑布里面裹缠的兵器都很像他们五毒教的特殊兵器——五毒钩。和他们师兄弟手里抓着的无论外形,还是长短大小都没什么差异。 柴虎忽然轻咦了一声,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刘福问了句怎么了?柴虎就狐疑地抓抓脑门,轻声说:“我刚才好像看见颜长老门下的徒弟王彪了,刚才他也带着用黑布缠了的兵器从前面路过了,不会是我眼花看错了吧?” 葛离走在前面应该听到了刘福和柴虎的轻声说话,但这次他好像没有听见似的,没有回头,也没有说一个字。 柴虎等人心里有疑惑,但在这种气氛下,他们也只有把疑问放在心里,紧紧地跟在师父后面一直往前走。 大约一个小时后,一行人来到八门山山门口。 陈风等人跟在葛离身后,到了山门口,看见山脚下围了数百上千的持钩黑衣人,一个个心里都意识到了点什么。 钩,这种兵器,自古就有。 最常见的是那种长杆镰刀似的兵器。 但五毒教的钩不是那种,五毒教的钩形似一米左右的狭长弯刀,只是刀头弯曲如钩而已。 这种奇形钩,不仅可以钩、挡、锁,还可以砍、劈、扫,等弯刀可以施展的招数。在江湖奇门兵器排行榜上,五毒教的五毒钩名列第三。 想象一下,数百上千个黑衣人人手两把蓝汪汪的钢钩围在山脚下,那是多大的声势? 钢钩蓝汪汪的,那是因为钩上淬了毒。 葛离一出现在山门口,旁边马上就有五个服饰略有不同的黑衣人快步过来问好,和普通教众服饰不同的地方是:这五人的衣领上都用银线分别绣了蟾蜍、蜘蛛、蝎子、毒蛇和蜈蚣。 银线标志,陈风一看就知道这五人是教内的五大护法,地位仅在教主和五位长老之下,每人麾下都有两百精锐内门弟子。 “参见葛长老!” “参见葛长老!” …… 五人几乎同声恭声向葛离行礼。陈风等人因为和师父在一起,倒是不用向他们行礼。 葛离淡淡地嗯了一声,问了一声:“教主和其他四位长老都上山了吗?” 衣领上绣着银色蟾蜍的黑衣护法马上回答:“回禀葛长老,教主和其他四位长老上山已经快有一刻钟了。” “唔。” 葛离淡淡地应了一声,向这五位护法点了下头,就经过包围圈上山去了。 刘福、陈风等人见师父上山,自然紧紧跟了上去。 虽然没有看到全貌,但山门口的情形已经让陈风猜到这座八门山,怕是已经完全被教内的弟子给包围住了。 山上难道出现什么好宝贝了? 又或者,山上藏有本教的大敌? 跟在师父葛离的后面上山,陈风的心里开始暗暗猜测了。 &1t;ahref=> 第3章 初次杀人 上山的时候,葛离的步伐很快,一边往山上走,眼睛一边警惕地往四下里打量,同时,他还拔出背在背上的一双金钩。 “都把钩给我拿出来!小心随时有敌人突然窜出来偷袭。” 葛离淡漠的话让陈风等人心里一紧,脸上都严肃起来,一个个唰唰几下,全都把自己的五毒钩从黑布里拿了出来。 “师父,我们来这儿到底是做什么的啊?”走在陈风身边的柴虎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声。 陈风等人以为师父这次又会斥责五师弟柴虎,却不料这次葛离默然了片刻,没有回头,说了一句:“这里隐藏了一个神秘门派,派内有很多精于偷袭和搏杀的高手,教主这次几乎把教内所有的内门弟子都带了过来,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灭亡他们,抢夺他们的镇派秘笈,你们都给我小心一点,别一不小心就在这里丢了性命。” 陈风等人暗暗相视一眼,心里的戒备又强了几分。 连教主都要带领教内全部内门弟子来抢夺这个门派的镇派秘笈,可想而知这个神秘门派的武功有多厉害。 柴虎不动声色地向师父靠近了一点,他有自知之明,知道在同门五人里面他入门最晚,武功也是最弱,既然这座八门山上这么危险,他自然要离师父近点儿,才会有点安全感。 葛离忽然停下了脚步,“你们都上前吧!正好训练一下你们应对偷袭的本领,为师在后面给你们压阵。” 师父话了,刘福、陈风等人不管心里情不情愿,都只能上前。 杀机随时都可能突然出现,师父又到了后面,陈风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一有点风吹草动,都会很小心地确定了没有危险,才会继续上山。 一百米、两百米…… 一直向山上登了差不多上千米都没有遇到丝毫的危险,刘福、陈风等人心里即便再警惕,神经紧绷了这么久,也不可避免的有些疲惫了。 就在这时,右边七八米外的草丛里忽然扑棱一声,飞起一只野鸟,陈风等人听见声响,都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立即闪身面对那个方向,手里的双钩也都做出了戒备的姿势。 等看见是一只被惊飞的野鸟的时候,除了最后面一直神色不动的葛离,刘福、陈风、童金锁、柳影、柴虎都微微松了口气。 就在刘福、陈风等人微微松了口气的时候,他们头顶上方的繁茂树冠里突然哗啦一声,包括葛离,所有人都一惊,立即抬头向上望去,这是下意识的反应,不管是谁,突然听到头顶上有这样的声响,第一个反应肯定都是抬头向上望去。 师徒六人抬头望见的是四个迷彩紧身衣的持剑蒙面人从树冠里落下来,看见头顶的树冠里突然落下四个身穿迷彩色紧身衣的持剑蒙面人,陈风等人就又是一惊。看来这几个蒙面人是布置了这个陷阱在这里等人自己闯进来呢。 “赶紧散开!” 葛离面色终于变了。 唰唰唰…… 陈风等人一摆手里的双钩,下意识地闪身往各自的身后疾退。 白痴都知道落进别人的陷阱里,如果呆在原地不动,肯定死路一条。 “哗哗哗……” 陈风等人正戒备着躲着从十几米高的树冠里落下来的四个蒙面人,他们身后地面的落叶就突然扬起四大股,四条身手矫健的迷彩色人影挺剑从落叶下面突然暴起。 身为大师兄的刘福运气很不好,他退的方向,正好有一个蒙面人从他身后地面的落叶下面突然暴起跃出,没等刘福反应过来,蒙面人手里的长剑就从上到下,电光似的狠劈了下来,危急间,刘福往前一扑,但背上还是溅起了一溜血雨。 血雨溅起的时候,刘福闷哼一声。 几乎同时,柴虎也痛呼一声,陈风听见了,但却连回头看一眼的时间都没有了,因为他左侧也有一个突然从落叶下面暴起的蒙面人,同时,树冠上落下的四个蒙面人,也有一个脚尖一点地面,就腾空飞起,一剑凌空刺来。 自学武以来,这是陈风第一次遇到这么危险的境况,陈风身上的寒毛都瞬间全竖了起来,他知道只要他一个疏忽,或者一个反应不及,就会立即身异处。 有一种人遇到危险的时候,会惊慌失措;而另有一种人,越是危险的情况,心里虽然也紧张,但头脑却是越的清醒。 很幸运的,陈风现在这个危急的时刻,他的头脑居然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空明,明明心里感到也紧张,但头脑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醒,一点慌乱的举动都没有。 面对左侧当空劈来的一剑,和前面凌空刺来的一剑,陈风脑海里瞬间闪过几个应对的方案,在电光火石的短暂时间里,他就拿定了一个方案。 脚步一错,身影一闪,脚下就施展出五毒教的五毒烟罗步来。 五毒烟罗步共有两式,一式孤鸿飘渺影,另一式就是陈风当下施展的江水横流。 身影一闪,就从左侧落叶下暴起而出的蒙面人右侧闪了过去,一眨眼就从刚才被合击的位置出现在那蒙面人的身后。 不仅避开了正面袭来的凌空一剑,也避开了左侧蒙面人当空劈下的一剑,同时,还出现在左侧蒙面人的身后。 没有犹豫,更不可能有一点心慈手软。 身为五毒教的弟子,陈风手里的淬毒双钩同时向上一扬,一左一右钩住身前蒙面人的双臂,但见血光一闪,此人的两条手臂就与身体分了家,殷红的鲜血泉水一样激射出来,被断了双臂的蒙面人骤然吃痛,又看见自己双臂被断,顿时凄厉地惨叫出声。 其时,凌空一剑刺向陈风而又落空的蒙面人双脚刚刚再次落地。 落地的地方距离被断去双臂的蒙面人只有一米左右,陈风看见了,骤然大喝一声“看钩!”,刚刚上扬钩去身前蒙面人双臂的双钩顺势向上空一抛。 听到陈风突然暴雷一样的大喝“看钩”,双脚刚刚着地的蒙面人一惊,眼睛下意识地望向被陈风抛上半空的淬毒双钩。 “他疯了么?让我看钩,居然自己把双钩抛上了天?难道这小子失手了?” 蒙面人心里刚刚闪过这个念头,眼角余光就感觉到自己身前一暗,同时一股强劲的劲风扑面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从陈风双钩向上一扬就钩走了身前蒙面人的双臂,到大喝一声“看钩”,然后顺势把扬起的双钩抛上半空吸引了另一个蒙面人的注意力,一切都生在眨眼的时间里。 当这个蒙面人感到眼前一暗,有劲风扑面而来,而心中大惊,意识到大事不好的时候,陈风的漆黑双爪已经扑哧一声抓进了他的胸膛里。 鲜血飞溅,血肉横飞。 陈风牙根紧咬,根本没给此人反击的时间,五毒魔功运起之后,早已经漆黑一片的双爪一抓进此人的胸膛里,就凶狠地一抠、往回一拉,一下就抓下两大块血肉下来,痛得这个蒙面人狂似的大吼一声,抛了手里的长剑,猛然把陈风推开。 但,这已经太晚了。 推开陈风后,他低头一看,自己的胸口已经多了两个比拳头还大的血窟窿,血肉模糊间,他自己都看见了里面的肋骨和缓缓蠕动的内脏。不仅如此,伤口周围都被陈风爪上的剧毒给感染了,伤口隐隐青黑。 “你、你好狠……” 蒙面人颤抖着手指指着陈风,一句话还没有骂完,陈风刚刚抛上半空的带血双钩就落了下来,陈风上前半步接住它们,在蒙面人不甘地骂出半句的时候,淬毒的双钩一左一右横扫而出,像剪刀似的剪下了此人的脑袋。 一颗不甘的头颅冲天而起,随后,砰然落下。 第4章 继续上山 断了先前一个蒙面人的双臂,现在又枭了一个蒙面人的脑袋,陈风终于能有时间去看一眼四周的情况了。 环目一看,第一眼就看见三师弟童金锁后背着地,一招五毒钩法中的井底望月,将他的双钩扎进和他交手的蒙面人两肋之间,然后猛然力一拉,就钩断了那蒙面人的几根肋骨,肋骨断裂的声音,陈风距离六七米远都听见了。 “此人必死!” 陈风的目光移开了,又看见柳影和柴虎联手在一个蒙面人的身上不停地添着伤口,眼看已经牢牢地占据了上风,不出意外,这个蒙面人也难逃一死。 再看大师兄刘福,大概是因为一开始的时候,刘福背上被劈了一剑的原因,武功原也不是很弱的刘福居然被一个蒙面人杀得左支右绌,狼狈不堪,连头上的髻都散了,披头散,面无人色,一退再退。 “饭桶!” 师父葛离忽然纵身一跃,到了刘福身前,左手金钩一伸,就钩住了刘福面前蒙面人的长剑,不等此人把长剑挣脱出来,葛离右手里的金钩就一下横扫,扫断了此人的咽喉,鲜血立即从此人的咽喉处涌了出来,眼看是死定了。 师父忽然纵身跃过来救了大师兄,陈风下意识地往师父原先所在的方位望过去。却见那里已经躺着一个、趴着两个了。 师父到底是师父,这么快就杀了三个蒙面人,还救了大师兄又杀了一个。 陈风只是扫了一眼,就把这些情况都看在眼里,一眼扫过,就回过头来望向身后那个已经被断了双臂的蒙面人。 此人失去了双臂,刚才大概想要转身逃走,此时正头向着远处,趴在草地上双腿连连蹬着向前挪动。 只看一眼,陈风就明白了大概的情况。被断了双臂,此人身体的平衡感一定被大大的破坏了,突然转身逃跑的话,身体一晃,自然极容易摔倒,没了双臂,摔倒了想再站起来可就千难万难了。 见他还想逃走,陈风就觉得他挺可怜,难得地说了句:“别费劲了,你中了我钩上的剧毒,马上就要死了,爬得再远,也终将一死。” 一句话,像点了此人的穴道似的,刚才还在拼命用双腿蹬地,想要爬走的蒙面人动作一停,然后颓然地把脑袋伏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地开始等待死亡了。 他居然没有求陈风施舍他一颗解药…… 右侧又响起一声惨叫,陈风闻声望过去,现是师父扔出右手里的金钩取了柳影和柴虎杀着的蒙面人脑袋。 葛离的金钩形似弯刀,回旋着取了那人级之后,又旋转着向前飞了一米来远,然后又迅飞回到葛离的手里。 潇洒得不得了。 这一手回旋钩陈风也会,但用出来的话,绝对没有师父葛离使得这么潇洒漂亮。 “还有一个,你们几个就练练天蝎针吧!” 扔出去的金钩飞回手里之后,葛离望着刚才野鸟惊飞而起的草丛处,淡淡地跟陈风他们说。 顺着师父的目光望向那片草丛,陈风等人马上想起了刚才那只突然从草丛里飞出来的野鸟,它飞出来的时间那么巧,正好是他们走进那八个蒙面人包围圈里的时候,如果说那只野鸟不是有人故意放飞的,那也实在太巧合了。 “师父,我来!”柴虎自告奋勇地摸出三根天蝎针来夹在右手四指之间。他是小师弟,他既然都做好准备了,自然没人会跟他争,葛离也微笑颔。 “中!” 柴虎右手一扬,手中三根两寸长的天蝎针便并行着射向刚才野鸟飞起的草丛下面。 “呼” 三根天蝎针还没有射进草丛,那草丛下面就突然窜起一个迷彩紧身衣的蒙面人,身影一窜就向后暴退。 “哼” 陈风听到身旁童金锁一声冷哼,扬手便也射出三根天蝎针,他射出的天蝎针明显比柴虎射出的又快又劲,陈风眼角余光只看到三缕黑光一闪,那边已经逃出三四米远的蒙面人便闷哼一声跌落在草丛里。 “三师弟好本领!”刘福见了这一幕,很宽厚地赞了一句。现在他大概是最狼狈的,刚才那一轮偷袭,他背上被劈了一剑,身上的伤势是最重的。 “是师父教得好。” 童金锁嘴上说着谦虚的话,眼睛却斜着瞥了陈风一眼,眼中挑衅的意味很浓。这几年同门之间比武较技的时候,他每次都输给陈风,心里一直很不服气,总是寻着机会想要赢陈风一回。这样的眼神陈风已经看过不止一次两次了。 陈风淡淡地笑笑,移开了和他相对的目光。 刚才陈风根本就没有准备出手,这么十来米的距离射一个大活人,他知道他不需要出手,那个人也不可能逃得掉,而事实正是如此。 “继续上山!” 地上虽然还有几个蒙面人没有咽气,但葛离已经喊五个弟子跟着上山了,这次,他走在了最前面,大概是怕再有一次这样的袭击,他这五个弟子要死一两个了吧。 葛离一动身,刘福、陈风等人立即跟上,对于地上那几个还没有咽气的蒙面人,他们也没有放在心上。 在他们眼里,那几个人已经必死无疑,对于他们五毒钩和天蝎针上的毒,他们有着强烈的信心。 没有五品以上的内劲,中了五毒钩和天蝎针上的剧毒,不出一刻钟,这几人就会全身僵硬而死,这个时候,除非有一个神医出现,或者他们破天荒的大善心,赐予他们几颗解药,否则他们必死无疑。 经过了这次的偷袭,葛离师徒六人上山更加小心了,但却再没有遇到一次袭击,不知道是剩下的敌人不敢下手了,还是对方已经抽不出更多更厉害的人手来了。 一路上山,陈风等人看到,山道两边,不时会有十几二十具蒙面人的尸体,偶尔还有没有断气的在那里奄奄一息的呻吟。从山腰到山顶,区区两千来米的距离,师徒六人看见的死尸居然不下三五百具。 看得陈风等人心里都暗暗心惊,要是这些蒙面人一股脑儿的涌上来对付他们师徒六个,能活着逃出去的大概只有师傅一人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门派?怎么所有的人都是迷彩紧身衣,蒙着面巾的?”一路上山,陈风心里就一路在寻思这个问题。 感觉,这些蒙面人应该都是杀手,装扮像,武功剑法也像。 第5章 杀机四伏洞 师徒六人上到山顶,却没有看见一个人影。 山顶的面积很大,这个神秘的门派几乎没有在山的表面建造任何的建筑物,师徒六人放眼看去,山顶除了苍天的大树,就是一人多高的杂草了。 “嗯?不是说教主和四位长老已经上山了吗?人呢?” 不仅陈风等人疑惑,葛离这个师父面上也有疑惑之色。“大家都找找,看附近有没有山洞什么的入口!”葛离沉声吩咐五个弟子。 陈风等人答应一声,立即就分五个方向去搜索了。 大约三分钟后,登上一块大石登高远望的柴虎惊喜地指着左方四五十米远的地方,大声喊:“师父、师父你快来看呐!那里有一个大窟窿!” 葛离精神一振,当即施展轻功在几块大石上踏了几脚,就飞身跃到几十米外的柴虎身边,和他并排站在那块大石上向柴虎手指的方向望过去。 陈风等人也都听到了声音,迅赶了过来。 陈风等人往这边赶的时候,葛离已经当先向那个大窟窿的方向飞身纵跃过去了,柴虎激动地跟在后面。 几十米的距离,对师徒六人来说都是眨眼工夫就能赶到的距离。 当师徒六人都出现在那个窟窿周围的时候,现这个窟窿是在一个石坑底部,柴虎刚才要不是站在高处向四处张望,根本不可能现这个窟窿的所在。 窟窿口挺大,直径差不多有四五米,有一条长长的石阶通往里面,窟窿里有石阶,傻子都知道这窟窿下面肯定有人住过,甚至住在里面的人,目前还住在里面。 “师父,我们要不要下去看看?” 感觉到窟窿下面有淡淡的红光透出来,柴虎很兴奋地低声问葛离,看他跃跃欲试的样子,是迫不及待地想要下去了。 “你们听不见下面传出来的声音么?” 听见葛离说这句话的时候,陈风注意到他的嘴角显出淡淡的笑意。 “声音?什么声音?”柴虎疑惑地问。刘福、陈风、童金锁和柳影却是已经在凝神细听了。 这一凝神,陈风等人果然听见窟窿下面隐隐有厮杀的声音传出来,隐隐约约的,似乎距离地面有一段距离。 “应该是教主他们在与敌人交手,都跟为师下去!”葛离说着,调整了一下手里金钩的架势,就当先踩着石阶下去了。 陈风等人相视一眼,大师兄刘福最先跟了下去,然后是柴虎、童金锁,等陈风下去的时候,柳影亦步亦趋地跟在陈风身后。 石阶有一百多阶。 越往下,洞底的红光就越盛。 师徒六人全身都被映红了,像走进了一片血雾之中,诡异的感觉在陈风等人心底渐渐生起。 走完石阶,远处厮杀的声音也清晰了许多。 “快走!” 葛离严肃地催了一声,快步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疾走过去,双手的金钩已经摆出随时可以出手的起手式。 刚刚经历了一场偷袭和厮杀,陈风等人的情绪刚平静了一点,又要向激烈厮杀的战场杀去,陈风等人的心里不可避免的有些紧张了。 能和教主激烈厮杀的高手,他们上去除了送死,基本不可能有别的作用。 柴虎不动声色地慢走了一步,让童金锁走到了他的前面,他自己则和陈风、柳影走在了一起。 走了没多远,通道里就出现了两具身异处的蒙面人尸。 向前又疾走了三十来米,地上又有一个被人从正中剖成两半的尸。不过这次看尸的着装,以及散落在地上的淬毒双钩,应该是五毒教内的弟子。 “是五长老的三徒弟王恽……” 经过这具尸体的时候,柴虎悄悄在陈风耳边告诉这个消息。 之后每向前几十米,甚至只是几米,都会看见一两具死尸,有使剑的蒙面人,也有使双钩的五毒教长老弟子。 但大部分还是使剑的蒙面人。 和外面那些蒙面人不同的是,这些蒙面人身上穿的不再是迷彩紧身衣,而是和洞里的红光颜色一致的深红色。可以想象,这样穿着的蒙面人一旦突然从哪里冒出来袭击,该有多难现。 一个、两个、五个、十个…… 几分钟的时间,百来米的山洞通道,师徒六人就看见了三四十具敌我双方的尸体。 好在没有看到长老和教主的尸体,否则,陈风他们恐怕就要考虑立即退出去了。 忽然,前方的厮杀声沉寂下来,再也听不到一丁点的声音。 要命的是,师徒六人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 两条纵横交错的山洞通道呈“十”字形交叉。 山洞里的通道都是弯弯曲曲的,刚才声音传来的是前方,但现在声音没有了,师徒六人却是谁也无法肯定之前的厮杀声都是从哪一条通道里传出来的。 “师父,怎么办?” 刘福轻声在葛离耳边问。 陈风等人静静地望着葛离,等他做决定。 前方的厮杀声突然完全消失了,有三种情况,一种是己方完全杀光了敌方;第二种是敌方杀光了己方;最后一种是双方因为某种原因,某一方躲起来了或者逃走了。 第一种情况,自然是师徒六人心里期望的;如果是第二种情况,他们师徒想要活着离开这个洞穴恐怕就难了;如果是最后一种情况,那就真正复杂了,如果他们先与教主等人汇合,那自然安全性大增,但如果先与敌方遇上了,以敌方可以和教主以及四位长老等众多教主和长老亲传弟子厮杀的实力,他们师徒六人一样是凶多吉少。 继续前进,可能遇上敌方的高手,师徒六人有全军覆灭的危险;退,如果最后现教主等人安然无恙,到时候被教主问责起来,师徒六人脸就丢大了,以后在五毒教内,肯定会受尽外人的白眼和冷嘲热讽。 “继续往前!” 葛离一咬牙,带着五个弟子向正前方的通道走进了进去。 第6章 忘情天书 往正前方的通道里又行了百十米后,前面出现一个石窟,像一个大厅,里面一样红光弥漫,师徒六人从通道里出来,就看见这里有教主和三位长老的身影,地上还有五具尸体,一把碎裂成数十碎片的宝剑。 “洪长老呢?”陈风现少了洪长老的身影,心里有疑惑,眼睛便四处寻找,结果,陈风认出地上五具尸体里,居然有一具就是洪峰长老,颜长老正呆呆地坐在洪峰的尸体旁边。 颜芝是洪峰的妻子。 突然看见洪长老的尸体,陈风心里立时吃了一惊。到底是什么样的高手能在教主和四位长老的围攻下,还杀得了洪长老? “葛长老,你总算来了。” 听到脚步声,教主和大长老、二长老望过来的时候,原本呆呆地坐在洪长老尸体旁边的颜长老回过头来冷冷地望向葛离,语气里的怨恨谁都能感觉得到。 “这……” 葛离也已经看见了洪峰的尸体,对此,他哑口无言,如果他能早一点到来,洪峰真的可能不会死。 对此,葛离心里多少有些愧疚。 “葛长老,让你的五个弟子都去搜搜漏网之鱼吧!我们的弟子都已经去了。”大长老巫战苍老的声音响起,不无缓和颜长老和葛离关系的意思。 葛离扫了一眼地上的几具尸体,又瞥了一眼教主廖曦手里的一本淡黄色秘笈,微微点头,回头对刘福、陈风等弟子说:“都去吧!” 漏网之鱼? 刘福、陈风等人听到这四个字,就猜到这个神秘门派的主要高手应该都被杀了,剩下的,他们这些弟子应该就能解决的了。 猜到这层意思,他们就不由得多望了地上另外四具尸体几眼。其中一具身型修长的黑衣人格外醒目,看样子,应该就是这个神秘门派的最高权力者了。 陈风等人都能看得出来颜长老的情绪很不好,对他们的师父葛离尤其怨恨,这种情形下,他们五个极易受到迁怒,因此,在听到师父葛离的吩咐后,一个个低应了一声,马上放轻脚步悄悄走向石窟四周的通道。 石窟四周的通道差不多有十五六条,看上去,密密麻麻,像迷宫似的。 在教主、师父,以及三位长老都在场的情况下,陈风等人各自进入了其中一条通道。 如果他们全部进入同一条通道,难免会给师父丢脸,让教主和另外三位长老以为他们胆子小,不敢独自一人进入一条通道。 陈风也是随意进入了其中一条通道。 越往前走,陈风现通道就越宽,通道内的石柱也越来越多,七弯八拐之后,陈风在通道的尽头看到一间石室。 石室的门半掩着。 陈风怀疑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危险,但心里又隐隐有些期望里面有点什么好东西,暗暗沉吟片刻,陈风终于放轻了脚步,缓缓向前面那道半掩的石门走过去,双脚落地无声。 一步、两步、三步、五步…… 一直到了石门门口都没有一点事情生,但陈风紧绷的神经却一点都没敢放松,因为危险很可能就在他进入石室的一刹那,稍不留意,他就可能丢了性命。 完全屏住呼吸,微微调整了一下两手中的五毒钩位置,确保一惊觉有半点不对,自己手里的双钩就能够立时作出反击。 做好这些,陈风无声无息地抬起右脚,右脚抬到半掩的门缝处时,突然往门里一跨,整个人一晃就闪身进了门内,双手里的五毒钩一振,就要往袭向他的攻击抵挡。只是,陈风很快就现他预料中的攻击根本就没有。 环视两遍石室内的情形,哪里有半个人影? 石室内除了十六七根一人粗的石柱,根本没有一个人影,侧耳倾听,也听不到丝毫的声音。 陈风还不放心,又接连闪身去看了几根石柱的后面,最后,终于确定这石室里除了他,再没有他人。 心神略微放松下来,陈风的眼睛就随意地在石室内四处打量,忽然,他的目光定在眼前的石柱上,瞳孔骤然放大又急剧缩小。 “忘情天书,共十五诀,即天意、地势、君王、亲思、师教、金断、木顽、水逝、火延、土掩、日明、月映、风流、云翳、我无。能忘情,则千山万水、众生百相,皆为我剑;不能忘情,则万水千山、百相众生可为我剑,也为我敌……” “忘情天书?” 看到这四个字,以及这四个字之后的总诀,陈风一时间连呼吸都忘记了,一双眼睛迅炙热起来,炽热地盯着面前石柱上的每一个字。 “忘情天书、忘情天书……居然是忘情天书……这里居然有忘情天书……” 陈风激动得全身微微颤抖,他太激动了。 忘情天书是什么? 那是可以修炼到武神境,甚至圣域的神级秘笈,陈风都想不出江湖上还有没有比忘情天书更厉害的神功秘笈了。 石柱上的字体很大,百来个字就写满了大半截石柱。 “下面的呢?下面怎么没有了呢?这只是总诀啊,具体怎么练?具体怎么练的?‘天意’怎么练?‘地势’怎么练?‘我无’又是怎么练的?” 看完了眼前这根石柱上所有的字,却现下面的内容没了,陈风就急了,心焦如焚地转着这些念头,然后,目光像剑一样扫向四周其他的十几根石柱。 目光一落在那十几根石柱上,陈风就迫不及待地跑到最近那根石柱前面往石柱上看。 “月映诀……” 看到这根石柱上也有差不多两百个字,尤其是看见了最上面的“月映诀”三个字,陈风当即就激动的笑了,然后又急切地跑着去看其他的石柱。 几秒钟的时间,陈风迅查看了一遍石室内所有的石柱,最后现只有一根石柱上一片空白,其它的石柱上都分别记录了忘情天书十五诀中的一诀。 (新书上传,很需要推荐票,如果觉得本书还不错,恳请多投几票,谢谢。) 第7章 闷声发大财 陈风知道其他人随时可能找到这里,时间紧迫,他立即按捺着心里的激动,立即脱下外衣,又脱下里面的白色衬衣,然后又胡乱地套上外衣。最后,捧着自己的白衬衣,自己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开始用自己的血,迅地抄写石柱上的口诀。 从总诀开始,然后是天意诀、地势诀、金断诀等等,一直往下,为了节省时间,加快抄写度,陈风有意简写了,基本上每句话都只抄写下关键词,但即便这样,陈风的度还是慢了,在他快要抄完,只剩下最后三个口诀还没有抄写的时候,忽然听见外面的通道里有脚步声往这边走来。听到脚步声,陈风脸色立时大变。 “君王、师教、亲思三诀我还没有抄呢……” 陈风心内大急,牙关紧咬,右手下意识地摸出了三根天蝎针夹在手指之间,耳朵竖起来倾听外面的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应该已经到门口了,陈风脸色阴晴不定,一边把抄写了口诀的白衬衣塞进怀里,一边落地无声地退到一根石柱后面,将自己的身影隐藏在那里,耳朵依然倾听着门外的动静,右手指间夹着的三根天蝎针已经处于随时可以射的状态。 “咦?这里有一个石门?” 门外传来柴虎三分讶异,七分惊喜的声音。 听到柴虎的声音,陈风的眉头皱了皱,手里的天蝎针也微微收回了点,但随后又回到随时可以射的状态,因为外面的脚步声不止一个人,是三个。 “我们进去看看?”刘福的声音也在门外响起。 听见大师兄刘福的声音也在门外,陈风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不舍地瞥了一眼还没有抄写的三根石柱,陈风心里很不甘心。 “我先进去吧!”童金锁的声音居然也在门外响起,然后,陈风就听到石门被人推动了一些,咔咔地响了几声,接着就听见一个人的脚步声进入石室内,片刻后,童金锁的声音再次响起,“这里没人。” 然后,陈风又听见两个人的脚步声进入石室。 刘福、童金锁、柴虎…… “动手的话,只有七成把握,一旦动手,八成会惊动石窟里的教主他们,一旦被教主他们现,我必死无疑。” 陈风心里暗暗权衡之后,悄悄打消了心里的杀意。 “咦?大师兄、三师兄,你们快来看啊,这根石柱上居然有字,这……月映诀?什么月映诀?怎么看着这么像武功秘笈呢?”柴虎突然惊喜的声音,把刘福和童金锁都吸引了过去。陈风悄悄探出一点脑袋,见柴虎、刘福以及童金锁的注意力都被一根石柱上的口诀吸引住了,陈风再不迟疑,立即施展出五毒烟罗步中的第一式——孤鸿飘渺影身法,瞬间就闪身到了附近另一根石柱后面,然后,接连闪移了四次,最后一次一闪,就从石门缝隙里穿了出去。 对此,石室里的刘福、柴虎以及童金锁都没有丝毫的察觉。 这,就是差距!事实再一次证明了,同门五个人里,陈风的武功最高。 出了石室,陈风并没有立即离去,而是背靠着石壁,凝神倾听着石室内的动静。 “他们会立即报告给教主他们?还是会先记下石柱上的口诀?” 陈风心里转着这两个念头。 “又或者,他们会自相残杀?然后最狠的那个人独吞石柱上的口诀?” 心里转着这些念头,陈风耳朵已经听见石室内刘福、柴虎以及童金锁在小声争执。 具体的每句话,陈风听不清楚,但三人各自的意思,陈风却是听出来了,柴虎想抄下石柱上的口诀;刘福坚决不同意,坚持要立即禀报教主他们;童金锁则一直没有说出自己的意见,柴虎和刘福问他什么意见,他也只是含含糊糊的说了两句什么,他似乎和柴虎是一个心思,只是没有说出口而已。 忽然,陈风听见通道里又有两个人的脚步声向这边走来。 陈风微微一惊,目光立即向四周一扫,看见不远处有一块突出来的大石,当下就闪身隐藏在那块大石后面。 陈风在那块大石后面藏好不多久,大概几秒钟的时间,通道前面就有两个黑衣男子持着双钩向这边走过来。 其中一人先看到了那块石门,“咦”了一声,指着那个石门,对另一人说:“王彪,你看!那里有一个石门……” 王彪? 颜长老的徒弟? 听见王彪两个字,陈风想起上山的时候,在枫林镇的街道上,五师弟柴虎好像说看见了五长老的徒弟王彪。 眼前这个王彪,应该就是柴虎说的那个吧? “嘿嘿,真有一个石门,哈哈,走,李清,咱俩进去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好东西。” 王彪高兴地说着,就要和同伴李清一起进石室。 就在这时,石室内的刘福、童金锁、柴虎好像听见了外面的声音,三个人接连走出石室,堵在门口拦住了王彪和李清。 刘福道:“两位师弟请止步!” 刘福嘴上说的客气,但他和童金锁、柴虎三人却是把整个石室的石门堵的严严实实。 石门里面突然出来三个人,王彪和李清明显被吓了一大跳,手里的五毒钩都下意识地作出了防守的架势。 待看清楚出来的是刘福、童金锁和柴虎三人,王彪和李清才松了一口气,然后王彪没好气地质问:“刘福!童金锁!你们有什么资格阻拦我们进去?难道这里是你们家的?” “啾!!!” 童金锁忽然吹了一个尖利的口哨,然后黑着脸对奇怪地看着他的王彪和李清说:“教主和长老他们马上就会到这来,里面的东西,教主他们才有资格看,你们想进去?哼哼,能打赢我再说。” 隐藏在不远处大石后面的陈风,看见事情展到这种地步,就知道眼前这五个人是不可能记下石室内的口诀了。 于是,陈风就开始悄悄往通道外面退,只有从始至终不让人看见他的身影,才没有人会把他与忘情天书联想到一起去。 迅退了几十米,在转过一个小弯的时候,陈风一闪身,进入了旁边那条通道里,然后就迅从那条通道里离开,往之前那个石窟前去。 之前那条通道可是有几处与其他通道相通的,陈风进去的时候,早就现了,此时,正好方便他从旁边的通道里离开。 以后,如果有人问起他有没有进入那间石室,他也可以说进入通道之后,岔进了另一条通道。 第8章 你笑在脸、我笑在心 陈风从隔壁的通道回到原先教主、长老等人所在的石窟的时候,石窟里已经没有教主等人的身影了,只剩下颜长老一个人失神地坐在洪长老的尸旁边。 听到陈风从通道里出来的声音,颜长老淡淡地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继续悲伤地望着她面前丈夫的遗体。 陈风略略考虑片刻,就转身进入他最先进入的那条通道,陈风知道,教主等人一定就在前面,现在可能已经进入那间石室了。 几分钟后,陈风再次来到那间石室外面。刘福、童金锁、柴虎以及王彪、李清等人都在石室外面。另有七八个教主和其他长老门下的亲传弟子。 再次来到这里,陈风作出第一次来这里的疑惑和茫然的神情。 “二师兄,快来这边!”柴虎一眼看见陈风,眼睛顿时一亮,便大声喊陈风过去。 陈风微笑着点头,走到他和刘福以及童金锁的身边,轻声问柴虎他们怎么都在这里?这里是不是生了什么事。 陈风的表情之茫然,让在场的十几个人,谁也没有看出一丝的破绽来。 柴虎又兴奋又遗憾地凑在陈风耳边,悄悄告诉陈风他们身后的石室里有十几根石柱子,几乎每根石柱子上面都刻了一段武功口诀,他还神神秘秘地让陈风猜那是什么武功的口诀,等陈风摇头并配合地问他是什么武功的时候,他才悄悄告诉陈风“二师兄,是忘情天书!是忘情天书呢,真可惜,我只记住了开头的两句话。” 柴虎正深感沮丧的时候,石室内突然响起五毒真君廖曦的哈哈大笑,在廖曦的大笑声中,大长老、二长老以及葛离都先后退出了石室,只剩下廖曦一人还在里面。 从石室里面出来的大长老、二长老以及三长老葛离,脸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笑容。看见刘福、童金锁、柴虎三人的时候,大长老微微颔,二长老也面露微笑,赞了两声“不错不错。” 作为刘福、童金锁、柴虎三人的师父,葛离脸上的笑容最欣慰,尤其是对刘福,葛离不仅给了笑容,还走过去拍了拍刘福的肩膀,满意之情,溢于言表。 大长老、二长老和师父从石室里出来,陈风只是望了一眼,心里就继续猜测教主之前得到的那本秘笈了。 “教主刚才在石室里哈哈大笑,难道他之前得到那本秘笈不是忘情天书?这里到底是什么门派?不仅有教主觊觎的秘笈,还有神级绝学《忘情天书》?” 几分钟后,石室内忽然有剑气撕裂空间的尖啸传出来,剑气尖啸的声音持续了五六秒,然后,陈风等人就看到教主从石室内出来,神情愉悦地吩咐他三个亲传弟子叫可靠的弟子来,把石室内的十六根石柱运回天星山。 天星山,和葛离、陈风师徒等人居住的白云山一样,同属于武陵山脉中的一座山峰。 命令下达完了,廖曦对刘福、童金锁以及柴虎三人含笑称赞:“你们三个很不错!今次能现这里,并守护这里不许其他人进入,对本教有大功,葛长老!” 最后一句“葛长老”,自然是在喊葛离。 “教主有何吩咐?”葛离恭声问。 “你这三个弟子功勋卓著,回去以后,你把第十重和第十一重的五毒神功口诀传给他们吧!” 廖曦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都是微惊,刘福、柴虎以及童金锁,在惊讶之后,都脸露喜色。 五毒魔功共十二重,只有教主有资格修炼最后一重,五位长老就算再天纵奇才,也只能修炼前面十一重的心法,像陈风他们这些亲传弟子,能够得到口诀,最多也只有九重,其他非亲传弟子,能够看到七八重的心法口诀就算不错的了。 陈风也是前年才得到第九重的修炼心法,练成第九重之后,因为没有后面的心法,功力已经停在第九重快一年了。 现在廖曦让葛离回去以后,传刘福、柴虎以及童金锁第十和第十一重的心法,这已经是几位长老的待遇了。 “多谢教主!” “多谢教主!” “多谢教主!” 刘福、柴虎以及童金锁反应过来后,立即喜形于色地单膝跪下,向廖曦致谢。 葛离一愣之后,也马上答应下来。 这个时候,柳影来了,轻轻地走到陈风身旁,廖曦的话她正好也听到了,在陈风身边停下后,她轻声跟陈风说:“二师兄,你要想办法啊,等金锁的功力过了你,他肯定会再次挑战你的。” 挑战我? 就凭第十和第十一重的心法? 陈风神色平静地摸了下怀里血衣上的忘情天:“放心吧!以前他不是我的对手,以后也一样。” …… 两天后,此次出征的五毒教上下,全部回到武陵山脉中的各个山峰。 那十六根刻录了忘情天书口诀的石柱在廖曦亲传弟子及一些忠心耿耿的弟子押送下,已经被送上了廖曦的天星山上。 此次出征,殒命的洪峰长老,以及三百多个内外门弟子在回来的第二天,一起举行了一个盛大的葬礼。 活着的人,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奖励。 陈风因为杀了几个蒙面人,得到了五瓮上品五毒。 每一瓮的毒物都是二十只。 分别是蟾蜍、蜘蛛、蝎子、毒蛇和蜈蚣。 上品的五毒毒物不易培养,但每一只,都可以将修炼者的毒功威力提升几分。 以前,陈风修炼用的五毒,品质最好的也只是中品,中品毒物体内所含的毒性,一百只都未必能比得上一只上品体内的毒性。 五瓮上品五毒,也算是不错的奖励了。 等送来这五瓮毒物的婢女离开后,陈风摸着其中一只瓮的瓮口,微微笑了笑。 回来之后,他已经把忘情天书的口诀,誊写在一张羊皮纸上,那件血衣也已经焚烧干净了。 全部的口诀他已经研读过不下十遍,陈风已经确定忘情天书真的如同传言中的一样,它包含了剑法、心法、身法、招法和技法,却唯独没有内功的修炼之法。 所以,目前来说,这五瓮毒物对陈风来说,还是不错的好东西。 第9章 月映诀 把五只石瓮收藏到自己的地下室里,陈风回到卧室,从床板底下取出一把朴实无华的宝剑,然后,一身黑衣的他就独自离开住处去后山了。 陈风以前没有学过剑法,他刚才从床板下面拿出来的宝剑,是昨天前半夜去山下的小镇上买来的。 只是一柄钢色尚可的精钢剑而已,但用它来修炼剑法是足够了。 陈风居住的白云山脚下,有一条玉带一样的溪流绕着山脚流转而过,陈风从山上下来,一直来到后山脚下的溪流旁边。 忘情天书的口诀他已经熟记于心。 握惯了五毒钩,如今手握宝剑,他还有些不习惯,剑握在手里,并没有双钩握在手中的时候,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只是,忘情天书记载的是剑法,不是钩法。 天意、地势、君王、亲思、师教、金断、木顽、水逝、火延、土掩、日明、月映、风流、云翳、我无。 忘情天书十五诀,那天陈风只来得及记下十二诀,其中君王、亲思、师教三诀连仔细看一眼的时间都没有。 握着宝剑静静地站在后山脚下溪流边的碎石滩上,陈风缓缓闭上眼睛,开始凝神细思月映诀的口诀。 今晚,天空一弯月牙,夜幕上,繁星点点,是个修炼月映诀的好日子。 天意、地势太讲意境,一时难以领悟;金断、木顽、水逝、火延、土掩要求内劲达到五品,内劲只有达到五品,才会自动生成阴阳五行属性,而目前,陈风的内劲才仅仅六品,内劲可以收放自如,但距离生出阴阳五行属性,还有一段距离;至于日明诀,那只有在阳光下才能施展,陈风身为五毒教中人,已经习惯了夜晚出动,白天蛰伏,修炼日明诀,暂时无用武之地;最后风流、云翳、我无三诀修炼难度也远在月映诀之上。 所以,为了尽快练成一诀,陈风选月映诀。 “月映诀,每剑击出,皆反映月光迷乱敌眼,剑尖颤动不止,颤出漫天星光,剑锋一闪,即成月牙剑光,月牙乍闪即逝,敌颅冲天而起……” 月映诀的口诀在陈风心间缓缓流淌而过。 口诀不长,仅百余字,没有图谱,只有剑法施展时的景象以及效果的文字描述,想要练成此诀,陈风唯有静静琢磨每一句口诀,然后,在心里想象出此诀剑法施展时的情景,以及怎样施展,才能达到口诀上的效果和威力。 “每剑击出,皆反映月光迷乱敌眼……” 单是这第一句,陈风就细细体味了许久,才明白其中的意思。 陈风的理解是:月映诀每一剑击出去,剑身都要反射出一道从天空降下来的月光,并且每一道反射出去的月光,都要正中敌人的眼睛,让敌人的眼睛始终处于迷乱状态,而不能视物。 短短的一句话,仅仅十三个字,但所描述出来的剑法效果,却不是简简单单就可能做得到的。 要想每一剑攻向敌人的同时,剑身还能反射出月光来迷乱敌人的眼睛,说起来容易,想要真正做到,却不知道要经过多少次的练习。 “剑尖颤动不止,颤出漫天星光……” 这一句也描述了一个情景。 陈风的理解是:在前一个要求的前提下,剑尖还要无时无刻都在颤动,剑尖每一次颤动都要形成一点星光一样的光芒,只有这样,剑尖的颤动,才可能形成漫天的星光。 还有“剑锋一闪,即成月牙剑光,月牙乍闪即逝,敌颅冲天而起。” 前面两句描述的,都是为了迷惑敌人的眼睛,这一句描述的月牙剑光,才是最凌厉的杀招,按照这一句中的描述,月牙形剑光在漫天星光中一闪即逝的时候,敌人的头颅就会冲天而起。 月映诀的口诀不止这三句,后面还有三句。 “月光可映、星光可映、火光可映、日光也可映;月牙可杀、星光可杀、击剑亦可杀;有光可施、无光亦可施。” 这三句话的第一句,陈风略略琢磨,就明白了,意思应该是:这月映诀,反射月光可以,反射星光、火光,甚至太阳光也都可以,并不一定非要反射月光才行。 第二句,陈风琢磨的时间多了些,刚开始的时候,完全不明白它的意思,后来联系前面三句中的击剑、星光和月牙,才明白了它的意思。 这句说的应该是:月牙剑光可以枭飞敌人的头颅,剑尖颤动的漫天星光也可以杀人,甚至连为了反射月光而击出的每一剑,也都可以杀人。 理解了这第二句,理解最后一句的时候,陈风略一体味便明白了。 这最后一句的意思,应该是:这月映诀在有光可以反射的时候,可以施展,如果真的没有光线可以反射,这剑诀施展出来,也照样可以杀人。 口诀差不多已经琢磨透了,陈风便睁开眼睛,决定开始修炼。 今晚夜空上有月亮,也有星星,弯弯的月牙,满天的繁星。 怎么练? 陈风思考片刻后,决定先练习从各个角度,用剑身反射月光射向同一个位置,假设那个位置就是敌人的眼睛。 决定之后,陈风暂时离开了碎石滩。 十几分钟后,才又回来,回来的时候,剑已经被他悬在腰间,肩上扛了一棵碗口粗的杉树。 回到溪边的碎石滩,陈风用这棵杉树做了一个粗糙的木人。 木人的身高和陈风相当,做好后,陈风把它栽在碎石滩上,然后握着宝剑向后退了五步,剑鞘被他随手扔在一边的碎石地上。 站定后,陈风与那只木人大约三米距离,剑法,陈风一招也不会,不过现在他要练的也不是剑法。 陈风先是试着向前平举起宝剑,从下往上举,陈风的眼睛一直望着三米外的木人,手里的剑身也在不停地调整着角度,结果,等他把剑已经平举到面前,反射出去的月光,也没有一点映到对面那只木人的眼睛位置。 这还是不会移动的木人,如果是个大活人,就更难映到对方眼睛了。何况,真正交手的时候,对手也不可能陪他这么慢慢的来,在他这样慢吞吞的举剑的时候,足够对方杀死他几次了。 好在这样的结果,早在陈风意料之中,心里虽然有些微的失望,但并没有影响他的决心。 垂下剑身,陈风再次缓缓平举宝剑。 结果,反射出去的月光依然没有射到三米外的木人眼睛。 垂下剑身,继续重来…… 一次一次的尝试,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偶尔会有那么一刹那,剑身反射出去的月光会恰巧映在对面的木人眼睛部位。但每碰巧成功一次,基本上都是在失败了二三十次之后。 这一整个晚上和凌晨,陈风都在一次次的重复举剑中度过。 等晨曦从天际微放的时候,陈风举剑的右手已经颤抖个不停了。 虽然他有不错的武功底子,但这样单调的动作做了一整个晚上、差不多十个小时,共计四五千次,他还是不可避免的疲惫了。 让他略微欣慰的是,这一个晚上的努力总算有一点成果。 现在他将剑身平举十次,剑身反射出去的月光,大概能有三四次映到三米外那只木人的眼睛上了。 第1章 葛小璐、沈姿 见东方的天际晨曦微露,陈风就停止了练习,练了一夜,此时他的右手已经快握不住手里的剑了,整只右手和右臂都微微颤抖着。 走过去捡起剑鞘,把宝剑入鞘,又回头望了一眼那个木人,陈风就上山回住处了。 回到自己的住处,简单地洗漱了一番,随便弄了点吃的把肚子吃了个七分饱,陈风就上床睡了。 拜入五毒教七年以来,他虽然早已经习惯了夜晚活动,白天睡觉的生活,但像今天这样一直练到天明才回来休息,还是极少的。 卧室的窗帘很厚,完全遮挡了外面的光线,关上房门后,房间里就像黑夜一样漆黑一片。就这样,陈风一觉睡到下午三点多钟。 醒来后,又洗漱了一遍,用信鸽传了一张纸条给山上的厨房,大约一刻钟后,就有一个恭恭敬敬的婢女送来两菜一汤,和一小盆米饭。 菜和汤都是陈风写在纸条上的种类。 拿起碗筷之前,陈风活动了一下右臂,现右臂和右手除了还有一点点酸胀,已经不像清晨那样无力了。 饭菜刚吃了一半,外面的院子门就被人推了开,然后一个轻快轻盈的脚步声向陈风的堂屋跑来。 脚步声陈风听见了,但他吃饭的动作并没有丝毫的停顿,因为那声音他很熟悉,是师父爱女葛小璐的脚步声。 果然,很快,一个小精灵似的漂亮少女就轻快地跑进陈风的堂屋。 “哎,风哥哥,我来看你了,咦?风哥哥,你今天怎么这个时候才吃饭啊?这算是午饭还是晚饭啊?风哥哥,你不会刚刚才起床吧?” 看见陈风在吃饭,原本很欢快的少女很惊讶,有些心疼地上下打量陈风。 “午饭。” 陈风稍微抬起眼帘望了她一眼,葛小璐今天穿了一身水红色的长裙,很活泼很青春。 “呀?这个时候才吃午饭啊,是不是今天早上才睡觉的?” “嗯。” 葛小璐的表情很丰富,一会儿欢快,一会儿惊讶,一会儿又心疼、关心的,所有的情绪都在她美丽的小脸上表现出来了。 见陈风还是淡淡的表情,葛小璐乌溜溜的眼珠子一转,就像做贼似的回头望了一眼院外,确定外面没人之后,她就神神秘秘地把娇嫩的樱桃小嘴凑到陈风的耳边,悄悄说:“风哥哥,你猜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不知道。” 陈风一点都不配合。 “哎呀,风哥哥,你猜一下嘛,求求你了,就猜一下,啊?” “我猜不到,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陈风继续吃着面前的饭菜,神情依然平淡。 一来,他心里只有儿时暗恋的芮柳枝;二来,他对葛小璐这样活泼好动的小女生一点兴趣都没有。所以,尽管葛小璐从小到大都喜欢黏糊他,但他还是很少给她笑脸。 陈风这么冷淡的态度,葛小璐居然一点都不生气,嘟了一下小嘴,退让道:“好啦好啦,那我悄悄告诉你好了。昨天晚上我看见我爹把五毒神功的第十和第十一层的口诀都告诉大师兄刘福和三师兄童金锁以及柴虎那个笨蛋了,我问过爹爹了,他说大师兄他们立大功了,教主吩咐传授他们口诀的,你没有立大功,所以不能传你。我听了就很气愤,风哥哥你练武的天份和勤奋明明都是最好的,凭什么把那两层的口诀教给大师兄他们,却不教给你?所以啊,今天上午,我趁我爹睡觉的时候,就偷偷地把那两层口诀抄写了一份拿来给风哥哥你了,怎么样?风哥哥,小璐对你好吧?” 葛小璐的话让陈风愣了一下,然后抬起眼帘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会她的小脸。 还是那么青春可爱,十五岁的少女,青涩、稚嫩,也纯洁如花,此时她小脸上有气愤也有得意。 见陈风看她,她就甜甜地笑了下,那期待的神情,好像在等陈风来夸奖她。 她眼里的爱意毫无掩饰,让陈风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不敢再与她对视。 “被师父现,会责罚你的。”陈风说。 “嘿嘿,不怕!爹爹舍不得真打我的。”葛小璐满不在乎地一挥小手,然后从袖袋里掏出一沓十来张草稿纸,纸上的笔迹很新,陈风甚至看见上面有几个字的墨迹都还没有干透,字迹很娟秀,应该真是葛小璐刚刚抄录下来的。 “给!风哥哥,这些就是五毒神功第十和第十一两层的心法口诀,你快收好了,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啊,要是传到了教主的耳朵里,我和我爹爹都会受到惩罚的。” 这番话透露出了葛小璐其实也知道她这么做是有风险的。 陈风看着她认真的小脸,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接过了她递过来的口诀。 见陈风收下了,葛小璐脸上的忐忑一扫而空,化为一个甜甜的笑脸,又跟陈风说了几句话,就心情愉快地走了。 葛小璐走后,陈风又吃了两口,想想,还是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开始静静地翻着手里的稿纸看。 清新的纸墨香气飘于鼻端,纸上的娟秀文字对陈风目前来说,有着极大的作用。 陈风相信有了这两层口诀,他的内劲很快就会有所突破,他的内劲已经是第六品,内劲早已经可以收放自如,再进一步,就是第五品,到时候,他的内劲就会生成阴阳五行属性,不仅杀伤力会大大增加,而且,届时,他就可以修炼金断、木顽、水逝、火延和土掩这五诀剑法了。 十三张稿纸上的口诀看完一遍,陈风正要再看一遍的时候,院门又传来些微的声响,然后一个韵律很悦耳的脚步声向这边走来。 先前听到葛小璐脚步声的时候,陈风的反应只是冷淡,可是现在听到外面那韵律悦耳的脚步声,陈风的眉头却微微皱了一下。 这个脚步声他也熟悉,让他皱眉的是这个脚步声的主人不是一般人,她是师父前年娶的后妻,青春貌美,据说年龄三十都还不到。是城里一个富商的千金,那富商无意间得罪了一个江洋大盗,富商担心自己的身家安全,便想寻求方圆数百里内势力最大的五毒教的庇护,最后不知怎么找到了门路,把他的大女儿嫁给了年已花甲的五毒教三长老——葛离。 片刻后,一袭湖绿色收身裙的沈姿款款走入陈风的堂屋里。 用主流的眼光来审视沈姿,她显然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大美人。白皙的肌肤、丰腴的身段,以及妩媚的容貌,加上她近三十岁的年龄,十个人看到她,起码有九个人会联想到熟透了的水蜜桃。 然而看到她进来,陈风的眉头却皱着,舒展不开。 &1t;ahref=> 第11章 又一份心法 按理说,沈姿是陈风的师母,尽管她只是葛离前年娶的后妻。可是为什么她的到来,陈风会皱眉呢? 其中的缘由要回溯到去年的盛夏。 去年盛夏的时候,沈姿嫁给葛离堪堪一年左右的时间,她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妇跟葛离这个须灰白的老头子生活了这么久,心里自然无聊且烦闷,加上思乡心切,便跟葛离说想回家住一段日子,葛离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派了门下弟子中武功最好的陈风一路护送。 护送的路上,陈风没有动坏心思,沈姿也没有勾引陈风的想法,只是那时正值盛夏,天气极热,某天深夜,两人在一个无名湖畔露宿,野外多蚊虫,沈姿很不习惯,一直没有睡着,到了午夜的时候,终于经不住不远处湖水的诱惑,仔细注意了一下陈风,见陈风靠在一块大石上闭着眼睛应该睡着了,她就轻手轻脚的脱光了衣服,下湖了。 出身富商人家的千金小姐,沈姿并不会游泳,她只是打算在湖边洗一洗身子,然后在清凉的湖水里泡一泡就行了。 结果,第一次下湖洗澡的她小看了平静的湖水下暗藏的危险,她很小心地慢慢往深水处一小步一小步的移,在湖水就要淹到她胸口,她正准备停下,不再往深处去的时候,她脚下的淤泥往下陷了一点点,导致的结果就是,她的身子在湖水里晃了晃,这一晃,就出事了。 湖水里的浮力对她来说,太陌生了,她的身子只是微微晃了一下,她的身子就飘了起来,双脚一下子就飘离了湖底的淤泥,她立即惊慌起来,手脚赶紧胡乱地挣扎起来,她想重新在水底站稳,结果,她越是惊慌、越是挣扎,她就越往湖心里飘,一眨眼工夫,嘴里、鼻里就呛进去了好几口湖水,本能的驱使下,她惊叫了。 她的惊叫和湖水哗哗的响声惊醒了浅睡中的陈风,从浅睡中惊醒的陈风,很快就现是师母沈姿落水了,当时的情况容不得他多想,立即就扔下手里的双钩跳进湖里,迅把沈姿救上岸来。 在水里抱住沈姿身子的时候,陈风脸就红了。 因为他的双手摸到的全是**的肌肤,抱着沈姿出水的时候,在皎洁的月光下,他也清楚地看见了沈姿全裸的**。 快一年了,这件事情一直埋在陈风的心里,不曾跟任何人提起过。 那夜,把沈姿救上岸后,他和沈姿之间也没有生越伦理的孽情,事实上,那夜陈风把沈姿救上岸后,两个人都觉得尴尬,谁也没有说一个字,一上岸,陈风就放下了沈姿,并马上自觉地转过身去,背对着沈姿。 而沈姿也默默地穿好了自己的衣服。 那夜过后,陈风继续护送沈姿回娘家的路上,和沈姿说过的话,没有过十句,每次启程的时候,淡漠地喊一声“师娘,上路了。” 天黑的时候,也淡淡地说一声:“师娘,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 把沈姿送到老家的时候,陈风也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师娘,我回去向师父复命了。” 距离那次的事已经快有一年了。自从那次的事后,陈风就开始有意无意地避着沈姿。在师父的家里如果看见了她,距离远的话,陈风会装作没有看见,然后走向别处;如果距离近,无法视若无睹,陈风也会漠然地低下头去。他的眼睛再也没有和她那双翦水双瞳直直相对过。 陈风一直在避着她,不仅因为她是他的师母,更因为7年前,葛离在他以为他真的没有学武的天赋,最最绝望的时候,把他收录在门下,并且,7年来,悉心传授他各门武功,待他有如亲生父子,师恩浩瀚,他不是禽兽,别说对沈姿染指,就是在心里想想,或者多看她两眼,陈风都会觉得对不起师父对他的情义。 躲她躲了这么久,没想到她今天居然来到他的住处。 “师娘!” 在沈姿手拎裙摆,款款步入堂屋的时候,陈风把葛小璐送他的心法口诀塞进袖中的袖袋里,站起身微微低头行了个礼,淡淡地喊了一声师娘。 沈姿在门口站定,清澈的双眸看了陈风一眼,她也没有继续往屋里走,更没有坐下来的意思,她轻柔的雪白右手从左袖里掏出一块雪白的白绢,也不说话,就那么默默地看着陈风,把手里的白绢递向陈风。 手比绢白。 自从她进门后,陈风的眼帘就垂下去了,但她的手却正好伸在陈风的眼帘下面,那白绢上密密麻麻的,好像写了不少字。 陈风一怔,心里隐隐猜到那是什么,但心里又觉得不大可能,犹豫了一下,见她一直没有说话,陈风想想,还是伸手接过那块白绢。 无声地展开白绢,陈风看见最上面的第一句就是:“五毒神功第十层心法……” 然后,这句话的下面,就是陈风刚才在葛小璐送的那份口诀上看到的一模一样的内容了。 居然真的是五毒魔功第十和第十一层的心法,刚才真的猜中了。 见白绢上的文字,真是自己猜想中的口诀,陈风反而怔了一下,因为他觉得这不大可能,他看见过沈姿**的**,甚至抱过,但那只是为了救她的性命,他们之间并没有越伦理的关系,何况,那件事已经过去差不多一年了,这么久,他们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她怎么会在今天突然给他送这么一份机密的口诀来? 难道她不知道她今天送口诀的事一旦被教中其他人知道,她和她的家族都可能有杀身之祸吗?难道她不知道,她这样做,很可能会连累到她的丈夫葛离吗? 陈风不相信她会不知道。 可是,她真的给他送了。 怔忡之后,陈风终于抬头望向她的眼睛,一对翦水般的双瞳。 “师娘,我还没有资格修炼这两层心法。” “童金锁,一直想打败你,你需要它。” 沈姿轻轻地说完这句,然后微微向陈风点了点头,微微笑了下,就转身走了。 轻拎裙摆,脚步款款,无限美好的背影渐渐远去。 一直望着沈姿美好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外,陈风才收回目光,把目光重新落在手里的白绢上。 “又一份心法……” 陈风的心里似乎还残留着葛小璐和沈姿的身影。 第12章 修炼中 沈姿走后,陈风望着手中白绢上的心法,已经没心思继续吃饭了,起身就进入了卧室。 卧室里依然昏暗,陈风在大帐笼罩的大床上盘膝坐下来,点燃油灯,对着白绢上的心法,反复将第十层的心法研究了十几遍,然后放下白绢,双掌平摊在双膝上,缓缓闭目,开始按照心法修炼。 闭上眼睛后,随着陈风渐渐排除心里的杂念,他的意识渐渐从外界向内收敛,意识能感觉到的范围从百米,到九十、八十、七十……一点一点的收敛,听力、嗅觉、皮肤的触觉一点一点地向身体内部收敛,大约过了十几分钟,陈风再也听不到外界一丝一毫的声音;鼻子也闻不到外界一丝的气味;裸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也再感觉不到空气的流动。 意识完全收缩收敛到眉心的泥丸宫里,到了这一步,修炼内功最基本的敛神静气算是完全做到了。 这一步,陈风从修炼内功的第一天起,到现在,已经做了整整七年了,心神不乱的时候,做到这一点已经像吃饭、喝茶那么容易。 意识完全收缩在眉心泥丸宫里,陈风就仿佛看到了一片白茫茫的地方,上下左右前后都是白茫茫的气雾。这就是意识中,泥丸宫里的景象,陈风也早就熟悉了,不会再像第一次感觉到这幅景象时候那样的新奇。 陈风没有浪费时间,意识完全收缩到泥丸宫里,他的意识就开始缓缓往下沉,像从九天之上的云层往下沉一样,意识从泥丸宫里向下沉,出了泥丸宫,从通天、玉枕、天柱、俞府、神藏、步廊、幽门、石关、商曲、中注等穴位经过,最后终于进入一片青蒙蒙的丹田之中。 青蒙蒙的全是陈风七年来修炼出来的真气。 五毒魔功修炼出来的真气。 感觉到丹田里这些可以算得上的浑厚的真气,陈风的心里不由一笑,这些都是他七年来努力修炼出来的,是他努力的结果。那感觉就好像一个农民看见自己几年前种下的果树终于挂满了累累的硕果,那种成就感,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感觉不到的。 “有了第十和第十一层的心法,你们很快就会生出寒热五行属性的。”陈风在心里轻轻对丹田里的真气如是说。 静静又回忆了一遍刚才看过的第十层心法,陈风开始把自己的意识迅融入在丹田里的真气中。 当他的意识和青蒙蒙的真气完全融合在一起的时候,奇妙的事情生了,那些青蒙蒙的真气就像忽然间变成了陈风的手和脚,这种感觉陈风也不陌生,每次修炼内劲的时候,都是这个感觉。 用意识控制着这些青蒙蒙的真气,陈风按照第十层的心法,控制着所有的真气,循着阴交、神阙、水分、下脘、建里等穴位向上运行,经过足太阴脾经、手太阴肺经、手厥阴心包经、足少阴肾经,最后来到足厥阴肝经入口处的期门穴。 以前修炼前面九层心法的时候,真气从来没有来到过期门穴的门口,根据第十层心法上的说法,完全打通足厥阴肝经,就算练成这一层了。 陈风控制着自己的内劲在期门穴外,微微向后退了一小段,然后突然控制着所有的内劲向期门穴冲击过去。 当所有的内劲都冲在期门穴上的时候,陈风眼前一黑,差点就此晕了过去,眩晕感太强烈了。 以前冲击其它穴位的时候,有的穴位给他的感觉是恶心想吐、有的是自骨髓的寒冷、还有的是针刺一样的刺痛感,种种感觉不一而足。 但像这次这样感到强烈眩晕还是彻彻底底的第一次。 稳了稳心神,陈风重新控制着内劲继续冲击期门穴,结果又是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向他的意识。 眩晕感太强烈了,以致陈风觉得如果他冲击的力度再大一点,他很可能会彻底晕过去,而不是刚才那两次那样只是一阵眩晕,眩晕的感觉会很快过去。 两次、三次、五次、十次…… 每失败一次,陈风稳稳心神之后,都会再次控制着内劲继续冲击,但每一次的努力,最终全是以失败而告终。 午夜的时候,不知不觉中已经浑身汗水的陈风将壮大了两分的内劲纳入丹田里,第七十六次的冲击终于冲破了期门穴,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风感觉自己的内劲似乎变凉了一点。 从**上,陈风还想冲击期门穴下面的章门穴,但现实是:他的内劲虽然壮大了一点,但他的意念力却消耗得非常严重了,意念力被大大消耗,其结果就直接导致他的意识控制那些内劲已经力不从心,理智告诉他,今晚他已经不可能冲破下一个穴位——章门了。 把真气全部纳入丹田之后,陈风就将自己的意识从真气抽离出来,然后控制着自己的意识缓缓上升,片刻工夫,便将意识归回眉心的泥丸宫里。 然后,他的意识就缓缓散开,散开的意识像光透出黑色的布袋,一点一点的“照亮”了他的大脑。 随着意识缓缓散开,陈风的听力、嗅觉、皮肤的触觉都渐渐回到他的身上,先是耳朵隐隐听见四周低低的虫鸣;然后是皮肤感觉到一点点的湿、一点点的凉;最后,鼻腔也开始嗅到淡淡的汗水气息。 所有的感觉都在回来,所有的感觉都在渐渐的清晰。 等陈风睁开双眼的时候,他先前失去的所有知觉都重新回到他的身上。 睁开眼睛,陈风现自己浑身汗水,连衣服湿透了。 “这是怎么回事?” 陈风怔了一下。 修炼内劲修炼得浑身被汗水湿透,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也闻所未闻。 不过,这个问题显然无关紧要。 陈风走出房间,外面的夜色,已经月上中天。 在院子里的水潭里冲去了身上的汗水,换了一身干爽衣服,陈风就回卧室拿了那把精钢剑去后山的溪流边了。 还要修炼月映诀。 第13章 这小子欠调教 后半夜到天亮,陈风一直在后山的小溪边练习月映诀的第一要点——用剑身反射月光,将月光反射到三米外的木人眼睛上。 昨夜他已经练习了一整晚,效果很小。今夜,练到次日天明的时候,他将剑向前缓缓平举,十次大概有五次能将月光反射到三米外的木人眼睛上了。 清晨,陈风把剑插入剑鞘,心里估计再有两三天,自己平举十次,应该每次都能将月光反射到木人的眼睛上了。 不过这也还是刚刚开始,如果平举的度加快,成功率肯定会降低,度越快,成功率肯定会越低,就算有一天,他以最快的度举剑也能将月光反射到木人的眼睛上,距离练成月映诀,也只是成功了一小步。 之后,还要能从各个方位以最快的度出剑,并且都能将月光反射到木人的眼睛上。等练成了这点,才是练成了月映诀的三分之一,甚至更少。 日子在陈风修炼得时候,如水一般悄悄流逝。 陈风依然每天白天睡觉,下午3、4点钟起床,然后洗漱、吃饭,之后就是修炼五毒魔功第十层,每次都要修炼到半夜的时候,才能打通足厥阴肝经上面的一个穴位。 章门穴、急脉穴、阴廉穴、足五里穴、阴包穴等等…… 每打通一个穴位,陈风就感觉丹田里的真气冰凉了几分。 这种变化,陈风并不害怕,相反,他的心里有点激动,他知道,他的真气终于要生成阴阳五行属性了。 而且,从真气越来越凉的情况来看,他的真气将要生成的,很可能是杀伤力极为强大的冰寒属性。 足厥阴肝经上,包括第一天打通的期门穴,一共有14个穴位。 第十四天的深夜,陈风终于将最后一个穴位大敦穴打通。 当大敦穴被打通的时候,一股冰寒彻骨的寒气从他的脚底突然涌入,然后以凶猛的度游遍陈风全身所有被打通过的经脉,寒气所过之处,迅与经脉里原有的五毒真气融为一体,当最后一点寒气涌入陈风的丹田,与陈风丹田里最后一点真气融合在一起的时候,陈风体内的真气已经全部变得冷冷的了。 冷冷的真气,冷冷的感觉,全身却并不觉得不舒服,反而感觉有生以来,从没有过的舒坦、惬意。 “五毒魔功的第十层练成了。”陈风心里生出这个明悟。 “真气生成阴阳五行属性,我陈某人的武功也终于从第六品晋升到五品。” 根据朝廷颁布的武士等级测评标准,练武练到筋骨健壮就是九品了。 练到体内生出内劲,就是八品。 练到内劲可以外放出来,就是七品。这一点说来简单,想达到这个境界,普通武者不练个十年八年的,是极难达到的。 像陈风之前那样内劲能放能收,可以收放自如,就是第六品了。 当内劲生成阴阳五行属性,就是陈风现在的境界——五品。 五品之后,想晋升到四品,就需要把轻功练到“一苇渡江”的境界了。 学会轻功不难,九品武士勤修苦练,就能练出些轻身效果来。但如果想要达到“一苇渡江”的境界,就不仅需要勤练步法和身法了,其中很根本的一点就是内劲,内劲如果不够雄厚,那任你再怎么修炼,也不可能达到“一苇渡江”之境界的。 如今,陈风的内劲生出冰寒属性了,下一步想达到四品,就需要积攒内力,勤练轻功了。 达不到“一苇渡江”的境界,就永远不是真正的四品。 又三天后,陈风傍晚的时候,来到师父葛离那里。 今天,又是师兄弟之间每月小比的日子了。葛离也会在每个月的今天检查五个弟子的练功进展。 陈风这次到的比较早,他到的时候,同门五个人里,只有柳影和柴虎到了。 看见陈风不快不慢地走进厅中,柳影眼睛微微一亮,柴虎更是喜形于色,当即就高兴地向陈风这边跑来,嘴里喜悦地说:“二师兄,你来啦!前天我的五毒神功终于练到第五层了呢。” “哦?”陈风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微笑着说:“恭喜啊。” 听到陈风的恭喜,柴虎摸着自己的大脑袋,嘿嘿傻笑了两声,悄声跟陈风说:“二师兄,前些天师父给了我第十和第十一层的心法,大师兄和童金锁那个家伙也都得到了,本来我是想把心法抄一份给你的,可是师父给我们心法的时候严厉交代了,如果谁私自把心法传给其他人,那,传心法的和接受心法的人都会被废掉武功逐出师门。所以,二师兄,你要小心呐,等童金锁功力过了你,他一定会想打败你报以前总是败给你的仇恨的。” “是啊,二师兄,你要多小心呐。”安静地走过来的柳影也担心地提醒陈风。 柴虎和柳影的担心,陈风感觉到了他们的真心,微微笑了笑,安抚他们说:“放心吧!童金锁不可能打败我的。” “是吗?不可能?哼哼。”童金锁高傲地从门外走进厅中,昂挺胸,气势前所未有的张扬。童金锁瞥陈风和柴虎、柳影的眼神,已经变得无比蔑视。 也许,他认为他已经有了五毒魔功第十和第十一层的心法,而陈风没有,所以他打败陈风就是迟早的事了。 陈风刚才安抚柳影和柴虎的时候,已经听到了身后童金锁进门的脚步声,但陈风还是说了那句“放心吧!童金锁不可能打败我的。”这句话。对陈风来说,童金锁对他有敌意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不得罪他,他也会恨他;得罪了他,他也还是恨他而已。既然如此,那就不必怕得罪他了。 童金锁嘴角冷冷地上翘着,走到陈风身旁一米左右的地方乜视道:“我今天已经突破到第九层,等我第九层练到大成境界,就可以修炼第十层了。哼哼,陈风,你在第九层大成境界停留了很长时间了吧?你有第十层的心法练么?”说完,童金锁冷冷一笑,从陈风身旁走过。 刚刚突破到第九层? 陈风心里失笑,心里已经决定等一下和他比试的时候,要给他一点小教训,这小子真是欠调教。 不久,大师兄刘福也来了。 刘福还是老样子,很厚道的样子,并没有因为得到了五毒魔功第十和第十一层的心法而像童金锁那样变得倨傲起来。 见了陈风他们,刘福也还是像以前那样和和气气的打招呼,一副老好人的样子。 刘福到了之后,大概又过了盏茶的时间,葛小璐像一只欢快的小雀儿,脚步轻快地从大厅的内门里跑出来跑进大厅里,随后,葛离不苟言笑地从内门里出来,沈姿慢他半步也随后出来。 葛离在厅中座上端坐下来,沈姿在他旁边的偏座上风姿绰约的落座,而葛小璐则挤在葛离的身边,和他挤在座上,乌溜溜的大眼睛喜孜孜地望着厅下的陈风,那双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毫不掩饰地盯着陈风看。 和她的直接、火辣不同,沈姿从进入厅中,一直到现在,目光都没有多望陈风一眼,一双翦水双瞳只有在掠过陈风身影的时候,才会有些微的变化,但那一丝的变化,厅中诸人却没有一个能注意得到。 葛离严厉的眼睛从五个弟子身上一一扫过,用眼睛大概观察了一下五个弟子今天的精气神,之后,他开口了:“刘福,你是大师兄,今天还是照旧,你先把你学的武功演练一遍。” “是,师父。” 刘福很恭敬地应了一声,活动了一下拳脚,就开始演练起他学的天蟾掌法和五毒钩法。 天蟾掌法和千蛛万毒手、金蜈手、蝎影脚以及金蛇掌同属于五毒教五大散手,分别修炼五毒中的一种。天蟾掌法专修天蟾毒,千蛛万毒手专修蛛毒,而金蜈手则专修金蜈之毒,蝎影脚修炼蝎子毒,金蛇掌则专修蛇毒。 相比于那五种散手,陈风修炼得五圣毒爪,则是五种毒物混练,论毒性之纯粹剧烈,前面五种散手皆胜过五圣毒爪。 但如果论招式的狠辣,以及毒性之复杂难解,则陈风修炼的五圣毒爪绝对胜过那五种毒功。 按照惯例,刘福演练完天蟾掌法和五毒钩法之后,就收功了,没有演练天蝎针。 然后轮到陈风,之后是童金锁、柳影以及柴虎。 几人都认真地把自己修炼得主要武功演练了一遍,从演练上看,陈风的武功依然最出彩,在陈风演练武圣毒爪和五毒钩法的时候,葛离脸上也罕见地露出一丝笑容,就是那一丝笑容刺激了童金锁。 以致等葛离问谁先和陈风比的时候,童金锁第一个站了出来。 “师父,弟子的五毒神功已经和二师兄一样是第九层了,所以,弟子想先来!”童金锁抱着拳,低着头向葛离请命,眼睛却像毒蛇一样在他低着头的时候,就冷冷地盯着神色平静的陈风。 (感谢气质铭、淡忘、妖道受死、大白菜土匪、zt33839o8、许你来生、771227几位同学的支持) &1t;ahref=> 第14章 小惩 葛离微微颔,道:“先比拳脚。” 和葛离挤在座上的葛小璐一双白嫩的小手窝在嘴前,笑嘻嘻地向陈风喊:“风哥哥,加油啊!把童金锁揍成大猪头喔!” 葛小璐明显偏向陈风的喊声让傲气的童金锁嘴角微微一抽,深吸一口气,才勉强压下心里的怒气,把手里的双钩抛到厅旁的茶几上,就开始活动双拳,同时一步一步地走到大厅的中央,阴冷的眼神阴阴地盯着陈风,。 刘福等人见比武即将开始,就纷纷让到大厅两旁。 柳影和柴虎让到旁边去的时候,都有些担心地看了陈风一眼。 “二师兄,小心。”柴虎凑到陈风耳边说。 “二师兄,你小心点。”柳影离开陈风身旁的时候,轻声提醒。 当大厅中央只剩下陈风和童金锁的时候,陈风淡淡地笑了笑,随手把手里的双钩扔给站在厅旁的柴虎。 此时,距离陈风两米左右的童金锁已经亮出金蜈手的起手式,沉腰坐马、十指戟张,每一只手都像一只五叉戟。 金蜈手在毒性上不比千蛛万毒手、天蟾掌等差,攻击手段上也别具特色,它不仅有爪法还有掌法和拳法,最大的特色是在攻击的时候,度非常快,两只手攻击的度快到极致,就像蜈蚣一样有数十条手臂同时攻击,往往让人无法抵挡。 童金锁修炼这门武功已经有足足七年,和陈风修炼五圣毒爪的时间相当,这也是他一直不服气陈风武功比他高的原因之一。 他拜在葛离的门下,时间只比陈风迟半天。 只迟半天,同时学武,陈风却不仅是他的二师兄,就连武功也一直胜过他,这些年来,他从来没有赢过一次,对此,他耿耿于怀。 现在他的内劲也是第九层了,他认为这一次他有极大的可能打败陈风。 他和葛离等人一样,都还不知道陈风的五毒魔功已经进入第十层。 童金锁的双手已经变得青黑一片,显然他的双手已经灌满了内劲。 陈风把手里的五毒钩扔给旁边的柴虎之后,微笑着在童金锁两米外走了两步,就忽然停住脚步,脸上神情一肃,双手往前一伸,双手猛然张开,虚空一抓,往后一拉,双手就变成双爪之势,虚抓的双爪就好像抓住了一件什么东西似的,刚劲有力。 而同时,陈风裸露在外面的手臂肌肤也迅变得乌黑,手臂上的肌肉像充了气似的迅膨胀,原本隐在皮肤下面的筋脉也一根根地凸显出来,像一条条小毒蛇缠绕在他的双臂之上。 乌黑之色很快就蔓延到陈风的十指指尖,连十指的指甲都变得乌黑亮。 无论是童金锁,还是陈风,不仅手臂,就连他们的脸和脖颈上都隐隐青了。 诡异、恐怖! 这就是五毒教武功给外人的第一印象。 这样的武功一施展出来,谁会认为施展这种武功的人会是好人? “哼!” 一等陈风亮出起手式,童金锁就立即冷哼一声,双腿上肌肉猛然一绷,双腿骤然力,两米的距离立即消失在他脚下,几乎是在冷哼响起的同时,他就扑到了陈风的面前,五叉戟似的双手就像突然产生了幻影一样,瞬间舞出十几条手臂的幻影同时攻向陈风的面门,这十几条手臂,有的五指戟张,有的凝成双爪,有的并成双掌,还有的攥成双拳,葛小璐、沈姿、柴虎、刘福、柳影、葛离等人都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童金锁的金蜈手他们都不是第一次见了,但是每次见到这么快有力的攻击,还是会让他们感觉很有视觉冲击力,葛小璐更是下意识地攥紧了自己的拳头,替陈风紧张起来。 很多人都紧张了,但陈风却忽然笑了一下,双手往前一抓,就从十几条手臂影子里抓到了童金锁的双手手腕,然后在童金锁脸色突然大变的时候,一脚踹出,这个时候,童金锁的右腿也刚刚提起来,显然他和陈风是同样的心思,但他出腿的度比陈风慢了一点点,结果,他的膝盖刚刚提起来,陈风就一脚踹在他的小腿上。 “噗通。” 童金锁小腿被踹得向后一荡,右膝立即重重地跪在大厅的青石板上。 居然单膝给陈风跪下了,这虽然不是童金锁的本意,但正因为如此,童金锁才觉得莫大的耻辱,一张俊脸霎时臊得通红。 “哼!” 一声冷哼,童金锁运起全身的内劲,黑云一样的黑色内劲源源不断地涌到他的双手,手臂上的肌肉、筋脉都急膨胀起来。 陈风的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容,戏谑地俯视着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童金锁,抓住童金锁手腕的双爪稳如铁铸,童金锁的双手有黑色的内劲源源不断地涌来,陈风的双臂上也有无数的的黑色内劲输送到双爪之上。 比拼内劲,刚刚进入五毒魔功第九层的童金锁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时间过去了十几秒,童金锁涨红的脸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水,但他那双被陈风抓住的双手却怎么也挣扎不动一丝一毫,右膝被压迫得跪在地上,使得他的双腿也没办法攻击了。 他居然被陈风压在面前一直单膝跪了十几秒。臊得他不仅一头汗水,脸色也青红不定。 “行了,停手吧!”葛离等了十几秒钟,见童金锁除了脸涨得更红,脸上汗水更细密更多之外,再没有别的办法,不由有些失望地喊了停手。 “是,师父。” 陈风答应一声,微笑着收回双手,然后退后两步微笑着站到一边。双手上的乌黑之色迅向手臂上方退去,膨胀的筋肉也以肉眼可见的度迅恢复原状。 脸上的青色也缓缓向脖颈下面退去。 眨眼工夫,刚才那么邪气的陈风又变得丰神俊朗。 “好棒!风哥哥好棒~!咯咯。”一见陈风这么容易就赢了,最高兴的莫过于和葛离坐在一起的葛小璐了,两只小手啪啪地拍着,拍得童金锁脸色更加难看。 童金锁脸色阴沉地站起身,低着头站到一边,脸色非常难看,一言不。 “金锁的武功有所长进,尤其是内力,但阿风的武功进展更大,所以上次还可以和阿风交手几招的金锁,这次武功虽然长进了,却一招就败给了阿风。金锁,你要继续努力!争取早日缩小和阿风之间的距离。” 葛离坐在座上淡淡的点评,点评完了,也不再提让童金锁和陈风用武器比,显然,不用比,他已经知道即使用武器,童金锁也肯定不是陈风的对手。 徒手比试,童金锁一招就败,他的武功显然比陈风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童金锁面色虽然难看之极,但师父点评,他还是不得不咬着牙恭声说了声“谢师父指点。” 童金锁挑战陈风之后,葛离又让柴虎和柳影比试了一下,等柴虎和柳影比完,他简单地点了两句,就宣布本月的同门较技到此为止。然后便牵着葛小璐的小手从内门走了,沈姿美目注视了陈风一眼,也起身走了。 “哼!等我练到第十层,今日之辱,必十倍奉还!” 师父等人一走,童金锁搁下这句狠话,就拂袖而去,脸色铁青。 练到第十层就可以报仇了么? 陈风暗暗摇头,看来这次调教的效果并不怎么样。 童金锁的背影还没离开大厅,柴虎就一边往陈风这边走一边故意说着刺激童金锁的话。“二师兄,哈哈,恭喜恭喜啊。” 柳影和刘福也微笑着走过来。 “噼啪” 走出大厅的童金锁听见身后柴虎故意大声的恭喜声,跨出门槛的时候,把双拳握得噼啪作响,大步离开的时候,满腔怒火。 从入门的第一天开始,每次比武,他都败在陈风的手上,今天这次却是败得格外耻辱。 &1t;ahref=> 第15章 欲试剑 比武之后,陈风回到自己的住处,又开始了潜心修炼的日子。 每天早上到下午两三点钟,陈风依旧休息,两三点钟的时候,休息好了,他会起来洗漱,然后吃点东西,之后就开始盘坐在卧室里的大床上修炼五毒魔功的第十层。 每次将内劲修炼十二个大周天,结束修炼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午夜时分。 每次结束内功修炼,陈风都会取出收藏在床下的精钢剑去后山的溪边碎石滩上修炼月映诀。 如此专心致至,他修炼的度自然极快。 丹田里的内劲越来越浑厚,也越来越冰寒;月映诀的修炼也每天都有进展。 转眼,两个多月过去了。期间,陈风又去师父那里参加了两次月比。不过这两次童金锁虽然仍旧对他饱含敌意,却再也没有提出和他比试,陈风估计童金锁这两个月的月比一直没有提出和他比试,是因为他的五毒魔功还停留在第九层。 童金锁不敢再比,陈风也没有兴趣主动找他比试,羞辱人的事偶尔为之可以,如果一而再、再而三的来,那也没什么意思。 今晚月朗星稀,夜色很美,月亮很圆。 午夜的时候,陈风像往常一样结束内功的修炼,就从床下拿出精钢剑,像往常一样来到后山脚下的溪流边。 溪流旁边的碎石滩上,陈风把早上藏起来的木人又插在碎石滩上。然后他面容沉肃地退到三米外。 修炼月映诀已经近三个月,今天晚上便是检验这招剑法威力的时候。 最近修炼月映诀,陈风已经感到无论是反射月光,还是用剑尖颤出漫天星光一样的剑芒,又或者是施展出月牙形状的剑光,都能够比较轻松地施展了,不过,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完整地施展过整招月映诀。 陈风决心今晚便完整地施展这一剑诀,正式检验一下这招剑法的威力。 今夜月光皎洁,正是施展月映诀最好的日子。 “嚓嚓……” 站在木人三米外,陈风缓缓抽出鞘中精钢剑,眼睛半眯着盯着三米外的木人眼睛。 当剑尖离开剑鞘鞘口的时候,陈风缓慢的动作突然变快了十几倍,只见他手腕一拧,剑锋一颤,急颤动,剑锋便响起一声轻鸣,同时也将一道白亮的月光反射到木人的眼睛部位,准确无比。 月光一反射到木人眼睛,陈风就腾空飞起了,手中长剑连连颤动,剑锋连续颤出一连串的嗡鸣声。 只见月夜下,河滩上,腾空飞起的陈风手中精钢剑瞬间从上下左右四个方向击出十余剑,每一剑击出,颤抖的剑尖都会形成一朵绝美的剑花。 “呤……” 十余朵剑花还在夜色中闪现,一道月牙形的剑光在剑锋颤鸣声中,蓦然从右上方划向左下方,一尺多长的月牙形剑光乍闪即逝。 但见剑光一闪,河滩上的木人头颅就冲天而起。 木人头颅冲天而起的时候,那十余朵剑花也湮灭在夜色中,陈风持剑的身影从无头的木人上方飞过,身形潇洒地落在木人的背后,和木人背对背峙立。 剑,已经归鞘。 应该说刚才那一剑很漂亮,但是陈风收剑落地后,眉头却微微皱着。 “木人不会还手,也不会躲闪,我就算不练月映诀,也一样可以一剑枭了它的脑袋,用木人……看来是无法检验出月映诀真正威力的。” 心里转着这样的念头,陈风心里就想到了用真人来试剑。 “用谁呢?” 陈风心里从一开始就排除了同门师兄弟,因为这次试剑,他想见血,不想有一丝一毫的留手。 “拿谁试剑呢?” 陈风慢步走回到无头木人的面前的时候,心里还在琢磨着拿什么人试剑才能既保证自己可以取胜,又确保可以完全检验出月映诀的威力。 有这两个要求,那个用来试剑的人武功就应该不能比自己差太远。 无头木人胸口和双臂上多了十几个拳头大的炸洞,看到这些炸洞,陈风并不意外,因为他自己出的剑,他自己心里有数。这十几个拳头大的炸洞都是之前十几朵剑花炸出来的。 不过,看到这十几个炸洞,陈风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一个人——五虎门的彭金昆。 陈风之所以会想到五虎门的彭金昆,是因为彭金昆的脸上密密麻麻的也有十几二十个凹洞。据说那些凹洞都是他幼年时候生麻花时留下的。 五虎门几十年前就迁到了湖南的黔阳城,距离五毒教所在的武陵山脉并不遥远。 五毒教有一个黑名单,一向由大长老门下的亲传弟子制作,黑名单上的人物都是与五毒教有仇的之人,教主有令,凡是黑名单上之人,教内任何人见了都应设法杀之。 那份黑名单上的人物一有变动,大长老的弟子就会立即重新制作一份新名单分给教内众人。 黑名单上的每个人物后面,都标示了灭杀和伤残的奖励。 陈风记得这五虎门的彭金昆就在最近出来的那份黑名单之上,灭杀奖励好像是上品五毒一瓮。伤残的奖励好像也有两瓮中品的五毒。 只是那个彭金昆目前的武功品级,陈风却是记不清了。不过,那份黑名单陈风一直随身携带着,当下便从怀里掏出那份黑名单。 黑名单是一本暗黄色牛皮纸制作的小册子,薄薄的,大约百来页。 黑名单上的人基本上每个月都有增有减。 增加的,自然是新近与五毒教结了仇的;减少的,只有极少数是和五毒教化解了仇怨,但绝大部分都是被教内弟子灭杀了。 “彭金昆……” 陈风翻开小册子,找了片刻,就在第88页上找到了彭金昆的名字。 88页,这个数字倒是很吉利,很可惜,是在五毒教的黑名单上。 彭金昆的名字下面写的灭杀奖励、伤残奖励都和陈风记忆中的没有出入。真是一瓮上品五毒和两瓮中品五毒。 在灭杀奖励和伤残奖励的下面,就是有关彭金昆的资料信息。 “彭金昆:男,38岁,黔阳五虎门知名高手,好美酒女色,本月17日,以除魔卫道之名,残杀我教两名内门弟子,目前武功五品,刀法精湛,最擅五虎断门刀中的力劈华山和人头落地两式。” “五品……这个彭金昆的武功居然也是五品。” 看着黑名单上这份介绍,陈风沉吟了片刻,便露出笑容。 “此人的武功虽然也是五品,但我修炼的月映诀却是忘情天书十五诀之一,威力应该远在五虎断门刀之上。同样的功力,我应该可以稳杀他。拿他试剑岂不正好?等带回他的头颅,还能去二长老处领取一瓮上品五毒,何乐而不为?” &1t;ahref=> 第16章 五虎门、彭金昆 既然决定了要拿五虎门的彭金昆试剑,陈风第二天下午起床后,洗漱了一下,吃了点东西,就背着一个简单的小包袱,手提精钢剑下山去了。 下山的途中,6续遇到了几个五毒教的同门,陈风和他们都有些脸熟,看见陈风手里提的是剑,而不是五毒钩,那几个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了陈风几眼,对于他们奇怪的眼神,陈风仿若未见,面色漠然地和他们擦身而过,径直下山去了。 夜晚赶路,白天休息,陈风在山下的小镇上买了一匹黄骠马,用了三天时间,赶到五虎门所在的黔阳城。 进入黔阳城的时候,正好是清晨时分,陈风骑着马来到城门口的时候,关闭了一夜的城门正好呀呀地打开了。 进城不久,陈风就看到路边有一家“如归客栈”,当下就跳下马,把马交给迎上来的店小二,自己进去先点了几个菜填饱了肚子,然后要了一间上房一觉睡到下午三点多。 起床后,洗漱、吃饭,这次吃饭点菜的时候,陈风跟小二打听了一下五虎门的位置。 五虎门这个传承了数百年的门派,在黔阳城显然名气不小,陈风随口问了一下,店小二张口就给陈风说了好些有关五虎门的逸闻。 比如说五虎门近年来诞生了一个著名的武痴——彭小龙。 店小二自豪地告诉陈风,他们黔阳五虎门的彭小龙如今才21岁,就已经自创了一套五虎绝户枪,据说威力比五虎门的五虎断门刀还要厉害。 店小二还告诉陈风,那个彭小龙就是五虎门当今掌门人的小儿子,已经和四川唐门的一位小姐定亲了。 还比如,店小二告诉陈风,五虎门的高手想要出师,必须出城去,到城外的虎啸林里猎杀一只老虎回来才行。 还比如,店小二最后悄悄地告诉陈风,五虎门的彭金昆大侠,十几天前,宰了两个五毒教的邪魔,得到了城主大人的亲口嘉奖。 陈风没想到这么快就听到彭金昆这个名字,挥挥手打走了渴望得到打赏的店小二,陈风默默地吃完桌上的饭菜,就拿起放在桌上的精钢剑出门去了。 彭金昆并不难找,陈风根据店小二说的五虎门位置,很快就来到五虎门所在的街道上,远远地望了一眼五虎门高大的门楣,陈风叫住从他身边经过的一个小老头,从袖袋里掏出一钱碎银子抛了抛,问眼睛亮了许多的小老头:“你知道五虎门的彭金昆住在什么地方吗?” “小哥,我如果告诉你了,你手里的银子是不是就给我?”小老头眼睛盯着陈风手里的碎银子。 陈风点点头。 “小哥,这一整条街都是五虎门的势力,街道两边的房子都是五虎门众弟子住的地方,你问的彭金昆大侠,那,看见前面那棵大槐树没有?看见了吧!那棵大槐树旁边的宅子就是彭金昆大侠的。彭大侠他就住在那里面,不过现在是大白天,老朽我也不知道他在不在家里。” 陈风顺着小老头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前面百来米的街道旁边确实有一棵老槐树,并且老槐树旁边确实有一个老宅子的大门,从这里望过去,那老宅子的大门是关着的。 “一整条街都是五虎门的?看来这五虎门还挺富裕。” 陈风心里转着这样的念头,随手把手里的碎银子抛给眼巴巴望着那块银子的小老头,自己一转身,就进了旁边的一家茶楼。要了一个二楼临窗的位子,要了两样点心,一壶碧螺春,陈风把剑横放在桌边,就在桌旁坐了下来,一边慢条斯理地吃着点心,不时泯上一小口茶水,眼睛就那么有意无意地望着那棵大槐树旁边的宅子大门了。 守株待兔。 黑名单上有彭金昆的肖像画,画得惟妙惟肖,陈风自信只要彭金昆一露面,他就能认出来,所以选择了守株待兔,而不是到处去寻找。 时间像沙漏里的沙子,缓慢而持续地流逝,太阳渐渐西沉,夜幕徐徐降临。 眼看五虎门的大门门头上已经挂起两只半人高的大灯笼,彭金昆终于出现了。看到他醉醺醺的样子,东倒西歪地走到大槐树旁边的大门那里打着酒嗝使劲拍门,陈风的嘴角慢慢露出一丝笑意。 彭金昆已经醉成这样了,他手里居然还抓着一把厚背刀。 彭金昆只拍了几下,那大门就被一个老仆人从里面打开了,看见拍门的是彭金昆,老仆人赶紧出来把彭金昆扶了进去,连大门都忘了关。 陈风微微一笑,等了几分钟,那老仆人一个人回来把门关上了,之后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陈风估计彭金昆应该已经喝了醒酒汤了,这才把茶钱和点心钱结了,然后抓起桌边的精钢剑出了茶楼,向大槐树旁边那个已经重新关上的宅门走去。 陈风想检验月映诀的威力,自然不会在彭金昆醉醺醺的时候出剑,所以陈风才会等半个多小时,希望彭金昆在这半个多小时里,喝了醒酒汤清醒了些。 彭金昆的宅门外面只挂了两只西瓜大小的白纸灯笼,门外也没有人守卫。 陈风来到门外,回头望了一眼四周,见附近恰好没人,就双腿一屈,然后突然力,一跃,登上了大门上方,脚尖在大门上方落了一下脚,陈风就轻轻一跃,进了院子里面。 “汪汪、汪汪……” 陈风一落在院子里面,旁边的门房里就立即窜出一只狼一样的猛犬向他扑来。 “找死!” 陈风眼中寒光一闪,手里长剑骤然出鞘,剑光一闪,狗吠声噶然而止,刚才还凶猛无比的大狼犬已经身异处地摔落在脚下的草地上。 “什么人?” 大狼犬身异处了,之前开门扶彭金昆进来的老仆人才握着一把宽刀从门房里跑出来。 看见陈风眼睛冷冷地望着他,以及陈风脚边身异处的大狼犬,老仆人很识趣地闭上了自己的嘴巴,老老实实地扔下手里的宽刀,举起双手,在陈风眼神的注视下,缓缓退到墙边,不敢有丝毫的异动。 陈风面色平静地走到不住往后退的老仆人面前,握剑鞘的左手突然一动,在老仆人反应过来之前,剑鞘抽在老仆人的颈动脉上,老仆人一声未吭,当场眼睛就翻了白,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壁昏了过去。 这样的动静,彭金昆居然没有出来。 是拿架子?还是根本就没有听到刚才大狼犬临死时的呼叫以及老仆人被打昏之前的喝问? “我倒要看看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陈风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微笑,举步进入彭金昆的大宅客厅。 &1t;ahref=p;gt; 第17章 一剑枭首 陈风脸色挂着淡淡的微笑走进彭金昆大宅的客厅,却见客厅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件男人的外衣胡乱丢在客厅的地上,那件外衣陈风很眼熟,仔细看了两眼,想起那是彭金昆刚才进来时身上穿的,此时居然就这样胡乱丢弃在客厅的地上。 在距离那件外衣不远的地方,有一扇半掩的房门,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人时断时续的呻吟声从里面飘出来,那声音听在耳里,就是傻子也知道房间里在生什么事,让陈风眉头微皱的是——房间里传出来的女人呻吟声,居然有两个不同的女音。 一男二女? 微皱着眉头,陈风走到那扇门前,用左手里的剑鞘推开半掩的房门。 于是房间里的情景映入眼帘。 ——两个丰腴白皙的女体重叠在一起,赤身**的彭金昆站在床边,一双大手按在上面那个女人的大屁股上,似痛苦又似陶醉地紧闭着眼睛在激烈地耸动着,喘息声粗重无比。 “荒唐!” 陈风心里失望无比,原以为同样是五品武者的彭金昆是个试剑的好人选,为此,他不远数百里从五毒教来到这黔阳城,却没想到这彭金昆堕落到如此地步,大醉之后居然还玩一龙双凤的把戏,这样的玩法,就是铁打的身体用不了多久,也会被掏空了,这样的废物也能试剑? 彭金昆进门时还抓在手里的厚背刀此时就扔在床边的地上,像一块废铁一样不受重视。 看到彭金昆如此对待自己的刀,陈风更是失望。 对于武者来说,兵器就是自己的生命,保命、杀人都要靠它,很难想象一个不把自己的兵器放在心上的人,武功能好到哪里去。 看到彭金昆如此堕落,陈风已经打消了拿他试剑的念头。 用这样的废物试剑,简直是在侮辱月映诀。 不过既然花了几天时间来到这里,空手而回总是不好的。当下,陈风几步走到还在闭着眼睛气喘吁吁做那个事的彭金昆身后。 彭金昆到底是一个五品的武者,最起码的警觉心还是有一点的,当陈风走到他身后的时候,闭着眼睛的他终于感觉到了什么,下身耸动的动作一停,奇怪地睁开眼睛,猛然向后回头,当他看见身后站着一个持剑年青人的时候,他顿时大吃一惊。 他还没来得及做其他的反应,就见一道剑光从他眼前闪过。 “别……” 彭金昆只来得及惊恐地喊了这一个字,剑光就划过了他的脖子,接着他还没有感觉到疼痛,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脑袋飞了起来,然后他想说的话就全部留在了心里,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的眼前迅变黑,他心里刚生出一个疑问,他的意识就完全消失了。 “这个年青人老子不认识啊,做什么要杀我?不会是杀错人了吧?”彭金昆最后的意识里只来得及闪过这两个疑问。 房间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衣持剑青年,并且不跟彭金昆一句废话,就枭飞了彭金昆的脑袋,床上那两个互叠在一起的女人顿时惊叫出声,手忙脚乱的就想往床里边缩,陈风眉头微皱,左手扬起剑鞘分别砸了一下那两个女人的颈动脉,那俩女人立时身体一顿,眼神呆滞了一下,纷纷软倒在床榻上。 “希望没有惊动太多人。”见她们终于安静下来,陈风微皱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此时,彭金昆冲天而起的头颅已经往下落,陈风把剑插回鞘中,探手一抓,就抓住彭金昆头颅的头,至此,陈风没有再耽搁时间,转身就出去了。 左手提剑,右手拎着彭金昆的脑袋从彭金昆的大宅里出来,陈风看见十几个下人拿着各式各样的大刀从彭金昆的大宅各处跑了出来,一边跑出来一边互相询问刚才生了什么事,几乎每个人的手里都提着一盏白纸灯笼。 当他们看见一个黑衣持剑的青年提着他们主人的脑袋往院门外走的时候,他们顿时都被吓了一大跳。 彭金昆虽然被陈风轻易杀死,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当时猝不及防,根本来不及抵挡,事实上,平日里,彭金昆在这个宅子里的下人眼里,那是武功绝对高强的大侠,在整个黔阳城都是数得上号的。 刚才他们听到两个女主人的惊叫声,马上就拿了刀,提着灯笼出来了,就这么短短的时间里,他们眼里武功高强的主人——彭金昆的脑袋居然已经拎在那个往院子外面走去的黑衣人手里。 这一幕都这十几个下人的冲击力是巨大的,以致好几个人看到这一幕脸色都是煞白,脚步下意识地向后连退几步,根本兴不起立即冲上去为主人报仇的念头。 十几个拿刀的大汉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那个黑衣人拎着他们主人的脑袋离开了院子。 这十几个大汉拿着刀、提着灯笼从各个地方涌出来,陈风都看在眼里,但看在他们没有向自己攻击的份上,陈风只是瞥了他们一眼,就走了,没有动手去杀他们。 事实上,这次来黔阳城,陈风除了杀了这里一条大狼犬之外,就只枭了彭金昆的脑袋,至于其他人,无论是看门的老仆,还是刚才被彭金昆按在床上干那种事的两个女人,陈风都只是把他们打昏而已,并没有杀了。 不是心慈手软,只是不想滥杀而已。 走出院门,陈风眼睛忽然眯起眺望向五虎门大门方向,那大门里居然也有数十上百人拿着刀涌出来,涌出来的人流全部飞奔向这边,喊打喊杀声恐怕已经响彻了半个黔阳城。 这些人一起涌过来,看上去倒是气势如虹、势不可挡,但陈风微微笑了下,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陈风一眼望过去,那些人多则多矣,却没有一个人的度能让他感到自愧不如。 “度没有我快,怎么能追上我?”这是陈风淡笑不语的真正原因。 忽然,陈风脸上的笑意迅收敛,眼睛望向前方百来米远的屋脊上…… 一道修长的持枪身影踏着一栋栋房子的屋脊,在向这边飞奔而来,度比地面上疾奔过来的人流快了一倍不止。 如此度,手里持枪? “彭小龙?” 屋脊上飞奔过来的来人度,和斜拖在身后的长枪,让陈风脑中灵光一闪,想到傍晚时分,如归客栈那个店小二提到的五虎门那个21岁的小武痴——彭小龙。 陈风站在彭金龙的院子门口越看越觉得像店小二口里的那个武痴彭小龙。 “这样的高手才配给我试剑……” 看着屋脊上迅向这边飞奔而来的持枪身影,陈风眼睛亮了许多,心里微微激动起来。 眼角一扫,现街道上那上百个拿刀的大汉越来越近,看到这些烦人的普通刀手,陈风眉头就皱了下,他可没有兴趣陪这些人玩厮杀。 当下略略考虑,就飞身跃上彭金昆的大宅屋顶,向着持枪身影追逐的相反方向飞离去,像是被那个持枪的身影吓得落荒而逃,但彭金昆的脑袋,陈风还牢牢地抓在自己的手里。 &1t;ahref=> 第18章 伤兄怒妹 从五虎门大门里追出来的好手上百,但有能力跃上屋顶踏瓦追击的,却只有寥寥五六人而已,其中度最快的,就是一开始就踏着屋脊追击过来的持枪人。 持枪人追击的度很快,远远过五虎门的其他人。 陈风的度也不慢,一边快向城外疾驰,陈风一边不时挥舞一个剑花,追击的人中,很多人看见陈风疾驰而去的时候还不时挽一个剑花,都以为那是在耍帅。却是谁都没有看出来陈风是在利用剑身的反光观察紧紧追缀在后面的持枪人。 从剑身的反光里估计持枪人和自己的距离,然后控制自己的疾驰度。 是的,陈风还没有拿出自己的最快度,如果想尽快逃走,陈风完全可以再把度提高三成以上。 但在估计那个持枪人就是五虎门的小武痴彭小龙的时候,陈风就已经有心拿他试剑了,此时,五虎门只有这一个像样的高手追上来,如此良机,怎能浪费? 黔阳,不过是一个小城,能有多大?何况,五虎门距离城郊也并不很远。 再加上陈风和持枪人的度都当得上风驰电掣。所以,大约半个小时之后,陈风先一步飞跃五六米高的夯土城墙,进入城外一片林间草地上,杂草没过陈风的膝盖。 当陈风转过身来的时候,一直紧紧缀在陈风身后的持枪人也从树梢上飞掠下来,落在陈风面前六七米的地方。 一落地,他手里的长枪就“呼”一声,遥指向陈风。枪头如剑,枪身如银。 他的眼睛先望了一眼依然提在陈风手里的彭金昆头颅,然后就望向陈风的脸,低沉地开口:“你是什么人?胆敢来我五虎门行凶杀人?太不把我五虎门放在眼里了吧?” “咚” 陈风随手一扔,把彭金昆的脑袋扔在脚边的草丛里,然后,“唰”一下,拔出鞘里长剑,剑身也指向对面的青年。 月光下,陈风看见对面的青年头、衣服都很简单随便,显然此人不是一个注重外表的人,但是他的眼神,即便是在月夜里,陈风都能感觉到他的目光锐利有神。 “在下陈风。” 陈风微微一笑,报出自己的名字,同时他故意运起体内的五毒魔功内劲,只见,月光下,他本来俊朗白皙的脸迅变得青黑一片,如同笼罩在一层黑雾之下。 对面的青年一看见这一幕,眉头顿时一皱,脸色微变,沉声道:“五毒魔功?你是五毒教的?” “有点眼力,你是彭小龙吗?” 陈风脸上的黑气更浓厚了。 “正是在下,你来杀彭金昆,是不是因为彭金昆几天前杀了你们五毒教两个弟子?” 对面的青年眼神没有丝毫的闪烁,一口就承认了他就是彭小龙。 听他亲口承认他就是彭小龙,陈风无声地笑了笑,道:“鄙人新近练成了一式剑诀,欲寻一人以试剑,彭金昆离我五毒教不远,又在我教黑名单上,杀他还有奖励可以拿,如此解释,你还有疑问吗?” 陈风看见,自己这个理由说出来,对面的彭小龙顿时深吸一口气,胸膛明显鼓了起来,然后又缓缓呼出胸中的郁气,他显然被这个理由气着了。 “你不远数百里,来我黔阳杀我同门,就是为了试剑?” “不错。”陈风依然面带微笑。 对于这个有小武痴之美誉的彭小龙,陈风并不急着立即使出月映诀来。月映诀一出,很可能就会立即杀死此人。 对于这个有小武痴之称的青年高手,这么快就杀死他,陈风还真有点不忍心。 “哼,既然如此,那就让我来给你试剑吧!” 彭小龙话音未落,他整个人就疾冲过来,手中银枪没有任何变化,就只有一个“快”字,像一根床弩射出来的巨矛。 “江水横流!” 陈风心里喊出五毒烟罗步的第一式步法名字,身影就一闪,到了彭小龙的左侧,手中长剑一挥、一旋,顿时就有一道月光反射在急转头看过来的彭小龙眼睛上。 不可避免的,眼睛骤然被亮光反射到,彭小龙的眼睛条件反射得一闭,脸向右边一侧。 就是这一霎,陈风就抓住了机会,双腿猛然力,一声暴喝,陈风手中长剑疾颤动,长剑顿时嗡嗡嗡地鸣叫起来,同时,高颤动的剑尖片刻之间就颤出十几朵如同花骨朵突然怒放成鲜花的剑花来。 身为高手的直觉,让彭小龙在听见剑身剧烈嗡鸣声的时候,感觉到强烈的杀机袭向了他,他刚刚侧向右边的脸猛然转回来,刚刚闭上的双眼也猛然睁开,手中银枪突然分成两截,每一截都在一米左右,瞬间交叉挡在自己的面前。 但是,晚了。 他的反应已经很快了,却还是晚了。 他看见了十几朵雪亮的剑花,如夜空闪烁的星辰一样美丽,但偏偏在这十几颗美丽的“星辰”之中,突然闪现了一道“月牙”。 “月牙”乍闪即逝。 当“月牙”消失的时候,彭小龙感觉到脸上一阵激烈抽搐的疼痛,同时一股温热的液体迅涌了出来,从他的脸上流淌下来。 他在危急之间拆开的两截银枪什么也没有挡到,他感觉到陈风从他头顶一飞而过。飞过去之后,身影一闪,拎起刚才扔在草丛里的彭金昆脑袋,就飞身上了树梢,迅远去。 “多谢你给我试剑……” 陈风的人影已经远去了,声音却远远地传了回来。 “试剑……呵,试剑……” 彭小龙右手一松,右手里的半截银枪立即掉在脚边的草丛里,松开半截银枪的右手缓缓抬起,然后轻轻地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口。 皮肤翻卷的伤口,从左脸斜斜划到右脸,两寸多长。 彭小龙摸上脸上伤口的手还没有拿下来,他刚才来的方向又有三四个人踏着树梢飞跃下来。其中一个十八岁上下的鹅蛋脸少女看见月光下,彭小龙的脸上一条两寸多长的伤口皮肉翻卷,鲜血模糊了彭小龙半张脸,她顿时急了,立即跑过来抓着彭小龙的肩膀,眼睛几乎凑到彭小龙的脸上,急切地问:“哥,你受伤了?伤口好长啊,深不深啊?要不要紧的?哥,你怎么会受伤呢?那个凶手呢?往哪个方向跑了?哥你快告诉我,我和师叔他们立即就去追。” “小龙的伤口应该不深,不过,这伤就算痊愈了,小龙脸上怕是也要永远留下这道疤痕了。小龙,你和那人交过手了,你看清那人的模样了没有?以前见过那个凶手吗?知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来我们五虎门杀人?” “小凤、三位师叔,那人是五毒教的,他说他叫陈风,他施展的内功确实是五毒教的五毒魔功,我想,他应该确实是五毒教之人。他说他来这里,是因为他新练成了一式剑诀,来找人试剑的。而金昆师兄前几天正好杀了五毒教两个弟子,使得金昆师兄的名字出现在了五毒教的黑名单上面,这才引来杀身之祸。” “试剑?”刚才开口说话的师叔皱着眉头望了一眼彭小龙脸上的伤口,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他的猜测:“小龙,你是不是就是伤在那个陈风的新剑诀之下?” 彭小龙默默地点了点头,“师叔,我技不如人,输得心服口服,而且,他已经手下留情了,否则,刚才那一剑他只要将剑尖再压低两公分,我的喉咙就已经被划开了。而当时我的双截枪根本就没有挡到他的剑,他的完全可以再压低两公分。” “哥,你不会想就这么算了吧?他毁了你的容呢?你能咽得下这口气?”彭小凤明显接受不了哥哥彭小龙眼前这种想到此为止的态度。 “小凤,他已经对我手下留情了。” 彭小龙言下之意很明显,他是不好意思报仇了。 “哼,不行!哥,你能忍得下这口气,我忍不下,那个五毒教的邪魔在你脸上留下这么深一道伤口,我一定要替你报这个仇。哼!” 彭小凤忿忿地撂下这番话,就回身跃上树梢,迅回城了。 身为哥哥的彭小龙望着彭小凤忿忿离去的背影,张了张口,想喊她回来,但又有有点犹豫,结果没等他决定下来到底喊不喊,彭小凤的背影已经完全消失在夜色里了。 &1t;ahref=> 第19章 血光五毒教 陈风就这么走了,一手提剑,一手提着彭金昆的头颅,月映诀最后一剑在彭小龙脸上留下一道伤口之后,陈风就离去了,再没有回去,更没有回黔阳城去那个如归客栈取回他的黄骠马。 一匹普通黄骠马而已,价值不过纹银五十两,陈风自然不会为了它而冒着生命危险回黔阳城。 陈风有自知之明,他如今的武功虽然已经能一招伤了五虎门的小武痴彭小龙,但五虎门最强的高手肯定不会是彭小龙。 因为彭小龙的年纪太轻了,他就算再天才,也不可能仅仅第一高手了。 刚才剑下留情没有杀彭小龙,陈风并不后悔。 一来,他与彭小龙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没必要杀他;二来,自从听说这个彭小龙有武痴之名以后,陈风潜意识里就对他有了好感,很欣赏这样的人。所以,这次并不想杀他,能用他检验了月映诀的威力就够了。 从武陵山脉到黔阳城,陈风用了三天时间,回去的时候,陈风只用了两天一夜就回到武陵山脉附近的黎阳镇上。 毕竟,去黔阳的时候,路途不熟,时常要打听路怎么走,虽然有黄骠马,度也快不到哪里。 回来的时候,陈风又在黔阳临近的集市上用六十两银子买了一匹黑马。 又在集市里买了一只瓦罐把彭金昆的头颅装在里面,用生石灰呛着,不让它腐坏。之后就一路快马赶回武陵。 两天一夜的时间里,陈风看了三次彭金昆的脑袋,每次都没现被生石灰呛着的脑袋有腐坏的迹象,对此,陈风很满意。 如果头颅腐坏到难以辨认的程度,那就无法用它换取奖励了。 回到武陵山脚下的黎阳镇,陈风把胯下黑马二十两银子便宜处理了,然后就拎着瓦罐出了镇子,往武陵山里走去。 一路平静。 可是走到五毒教山门的时候,陈风脚步突然停住了,脸上表情也是突然大变。 视线中,守山门的四个内门弟子横尸在山门之下,四副五毒钩凌乱地散落在四具尸体旁边,鲜血染红了他们身下的石板,已经变成深红色的鲜血还在往石阶下流淌,一滴一滴…… “鲜血还没有干涸,他们死得还不久。” 陈风心里得出这个结论,便沉着脸拔出鞘里的长剑,敛声静气地走到近处。 走近了,就看清了山门下四个同门是怎么死的了。 一人胸口被劈了一刀,伤口翻卷得很厉害,应该是刀劈的。 一人脑袋被人削下。 一人脑袋被人拧了大半圈,脸朝着背后,趴在石板上,后脑勺却贴着石板。 还有一人仰倒在那里,腹部有一个直径一寸左右的窟窿,不知道是被剑捅进去搅出来的,还是被长枪直接扎进去的。 “守山门的弟子都被杀了,是什么人这么大胆?敢来五毒教山门处行凶?是仅仅只杀了这四个弟子?还是杀了这四个弟子后,继续杀上山了?” 陈风心里转着这些念头,眼睛微眯着望向山门里面的三支山脉。 武陵山脉很广,共有三支支脉,分别为北支、中支和南支。 陈风和师父葛离等人居住的白云山属于中支,而教主廖曦及门下弟子居住的天星山同样也属于中支,天星山、白云山相距并不远。 情况具体如何,陈风现在只看到四个守山门的弟子尸体,没有更多的信息,所以还无法判断。 是继续山门?还是立即退走? 陈风思索片刻后,就举步继续上山了。 “武者,要有一颗勇敢的心,心不坚,则武道艰难。” 这是葛离第一次传授陈风武功的时候,就反复强调的话。 “当你有一颗一往无前的心,那么,整个世界都会为你让路。” 这也是葛离多次说过的话。 很唯心的话,陈风曾反复琢磨过,后来陈风对这两句话有了自己的见解。 陈风认为如果完全照着师父说的这两句话去做,自己会死得很快,肯定有一次会自不量力地与远远强过自己的对手交手。 但如果时常退缩,那么第一句话就肯定会应验。 很矛盾。 遇事时,究竟如何选择,要随机应变。 现在,这次,陈风就选择了继续上山。 只是四具同门的尸体,还不能吓住他,使他不敢继续上山。 沿着武陵山脉的中支支脉往山走,陈风第一个要去的地方就是白云山。 那里是他们师兄弟以及师父一家居住的地方,在整个五毒教,那里才是他最在意的地方。 路过朝天山山峰脚下的时候,陈风看见了一个慌慌张张往山下逃的熟人——李清。 几个月前在八门山,那个神秘门派的密室外面,陈风还看见过李清和王彪一起要进入那间藏有忘情天书石柱的密室。 结果,却被刘福、童金锁以及柴虎三个拦住了。 李清,和王彪都是颜长老的亲传弟子。 看见李清慌慌张张地从朝天山上逃下来,全身衣服脏乱,手里的双钩也只剩下右手里的一支,陈风眉头就皱了一下。 随即,陈风就明白李清为什么逃得这么慌张了。 两个持刀的壮年男子紧紧追着李清,最近的一个距离李清只有十几米的距离,手里的长刀上染红了鲜血,追杀李清的时候,陈风还看见那两壮年男子的长刀上还在不停地往下滴血,显然他们两人刚刚都杀了人。 看见有两个人持刀追杀神情慌乱,慌不择路的李清,陈风眉头皱了一下,就把长剑插回剑鞘,右手往腰间一摸,就摸出两根蓝汪汪的天蝎针,每一根都大约两寸长短。 “咻咻!” 陈风右手一扬,手中两根天蝎针就射了出去。 两声咻咻的破空声还没有在耳际消失,追在李清身后的那两个壮年刀客就闷哼两声,先后扑倒在草地上,浑身抽搐着蜷缩成一团。 陈风的天蝎针上用的毒和刘福、童金锁等人都有不同。 刘福他们的天蝎针上,用得基本上都是单一的毒,而陈风用的却是五种混合毒物。就像刘福练的是天蟾掌,他就喜欢用蟾毒。 童金锁练的金蜈手,就偏好用蜈蚣之毒。 就连同样修炼武圣毒爪的柴虎,也只喜欢两种或者三种毒物混合,而不像陈风这样喜欢将五种毒物混合。 五种毒物混合在一起,毒性就会非常复杂,除了陈风本人,往往无人能够在短时间内配出解药来。 而刘福等人用的毒,因为毒性单一,所以快配出解药倒不是很难,只是,单一的毒物,其毒性却是远在五种混合毒物之上,如果是没有武功的普通人,中了他们的毒,往往会见血封喉,让人根本就来不及配药。 “陈风?” 李清逃命的时候,不时会惊恐地回头望一眼身后的情况,当他又一次回头,却看见追他的两个刀客双双倒在草地里蜷缩着抽搐的时候,他愣了。然后猛然回头,于是他就看见了冷眼站在他前面二十几米外的陈风。 “谢谢。” 惊愕过后,李清来到陈风面前诚恳地道谢。 “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会有两个刀客在这里追杀你?” 陈风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这个问题,从他刚才看见山门那里那四具尸体的时候就在心里产生了。 (感谢鱼语冰1oooo起点币的打赏,我很惊喜。) 第2章 数千敌人 李清神情慌张地往四周看了几眼,确定后面没有其它的追兵,他才紧张地跟陈风说:“陈风,你还不知道啊?刚才有几千人杀进来了,我看见了,大部分都是白衣飘飘的女人,可是那些女人却是见人就杀,杀起人来,比我们五毒教的男人都狠,都是杀人不眨眼啊。二长老就被一个武功特别高的中年美妇给杀了,就连我师父都重伤逃走了,那女人用的是一条轻飘飘的白绫,可是二长老和我师父用两对金钩联手,居然都不是她的对手。哎呀,陈风,咱们先别在这儿说了,一会儿被那些女人看见了,我们就很难活命了,快跟我一起下山去吧!保命要紧。” “二长老?” 陈风眉头微皱,“二长老被杀了?” 二长老连宗青为人虽然和气,但是武功在五毒教内也是排名前列的,陈风没想到二长老这么容易就被人杀了。二长老和李清的师父颜芝颜长老联手都不是对手。 那个美妇人究竟有多厉害? “是啊,哎呀,快一起走吧!这里太危险了,那些女人武功高,身法尤其诡异,恐怕比教主的金蛇身法还要厉害。”李清说着就抓着陈风的手臂,要拉陈风和他一起下山逃命去。 陈风站在那里没有动,李清用力一拉,就没有拉动。于是他更急了,连连劝说陈风跟他赶紧一起下山。 他这么关心陈风,大概是因为陈风刚才救了他一命的原因。 可惜,陈风此时不想逃命。 “李清,你自己走吧!我要去看看我师父和师兄弟们怎么样了。”陈风的声音还是淡淡的,并没有因为李清的紧张而紧张起来。 李清很错愕,又劝了几句,见陈风心意已定,他实在没办法,便只好叹息一声说:“好吧!既然你一定要去找你师父和师兄师弟他们,那我就先走了,不过你一定要记住啊,不管你找到没找到你师父他们,你都一定要尽快下山去,我看那些敌人的攻势非常强大,我们五毒教这次怕是敌不住了,你可千万别犯傻去送死啊?” 陈风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示意自己记住了,让他先走。 李清见陈风点头了,就稍微放心了些,又叮嘱了陈风两句,才匆匆忙忙地下山逃命去了。 “二长老被杀了,颜长老重伤逃走了,加上上次去八门山偷袭那个神秘门派而死的洪长老,本教五大长老已经五去其三,不知道教主、大长老和师父还在不在山上,如果还在,不知道他们现在怎样了……” 陈风站在那里思索片刻,不远处,刚才分别中了他一根天蝎针的两个刀客已经毒身亡,全身僵硬地挺在那里。 陈风眼睛淡漠地瞥了一眼,解下悬在腰间的瓦罐,随手扔在旁边,瓦罐落在坚硬的山石上,顿时四分五裂,装在里面的彭金昆头颅马上就滚了出来。 被生石灰呛着的头颅白糊糊的,难以辨认。 陈风带它回来,本来是想用他去二长老那里领取一瓮上品五毒奖励的。现在二长老已死,教内又逢如此大劫,五毒教还能不能存在下去都是问题,再想凭借这个头颅去领取奖励,显然不现实了,所以陈风扔了它。 扔了瓦罐,陈风又拔出鞘里长剑,然后用最快的度踏着草尖、树梢回到白云山。 回到白云山,陈风风驰电掣地冲进师父葛离的院子。 “师父!!!师父!!!师父!!!” 冲进院子里,陈风连喊三声师父,却没有听到任何人应声,师父没有应声、师娘没有应声,葛小璐也没有应声。 于是,陈风的心就沉到了谷底。 但还是抱着最后的希望进入大厅、卧室、书房、花园等地方寻找,一边寻找一边喊师父和小璐的名字。 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有现师父一家任何一人的踪影。 但好在陈风也没有现他们的尸体,甚至连一丝血迹和打斗的痕迹都没有现。这让陈风心里还存了些希望。 “也许,师父他们都没有出事。”陈风心里这么希望。 找过师父的住处,陈风又去师妹柳影、师弟柴虎、师兄,甚至童金锁的住处寻找。 之所以连童金锁的住处也去找了,不是因为关心童金锁的死活,而是因为陈风在柳影等人的住处都没有找到人影,也没法现打斗的痕迹,去童金锁的住处,只是想看看童金锁还在不在,如果在的话,可以问问师父他们的消息。 只是,很遗憾,童金锁那里也是一样的情况。 最后,陈风回到自己的住处。 住处还保留着他下山时的原貌,陈风进屋后扫了两眼,就知道他离开的这几天里,没有一个人进过他的房间。 保持着警惕推开自己的卧室,卧室里空空荡荡,没有敌人。 于是陈风的警惕心便稍稍放松,握着剑进入里面,从床板的暗格里取出一叠白纸,和一块白绢。 白纸上有葛小璐抄给他的五毒魔功第十和第十一两层的心法,还有他自己誊写出来的忘情天书总诀和十五诀中的十二诀。 白绢是师娘沈姿送给他的,上面也是抄录的五毒魔功第十和第十一层的心法。 把它们取出来后,陈风缓缓摩挲了它们两下,然后突然将它们抛起,在它们从半空中往下掉落的时候,陈风手里的长剑唰唰地挥出上百剑。 当几十张白纸和白绢落在地上的时候,已经全是芝麻粒大小的碎纸屑了。 现在有数千敌人在山中,随时都可能遭遇惨烈厮杀,性命尚且无法保证,哪里还能确保这些秘笈不落在敌人手里? “秘笈上的每一个字早都熟记在心,现在还是毁了它们的好。” 陈风最后瞥了一眼一地的碎纸屑,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从白云山上下来,陈风终于遇到三个白衣飘飘的持剑女子,每个女子都青春貌美,左臂都系着七彩线绳,应该是区别敌我用的。 当时陈风匆匆从白云山上下来,与这三个女子突然相遇在一处山道转弯处。 双方都在匆匆赶路,陈风匆匆下山,三个女子匆匆上山。当双方突然相遇的时候,双方都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立时,同时停住脚步,彼此看向对方的眼睛都生出了杀机。 “五毒教陈风。”陈风报出自己的名字后,长剑斜指在身侧,眼睛望着对面三十几米远的三个女人,那眼神很清楚,是让那三个女人也报出各自的名字。 套出她们的名字不是陈风真正的目的。陈风真正的目的是想知道她们到底是哪个门派的,否则陈风没有必要在自己的名字前面加上“五毒教”三个字。 “哼哼,见到我们三姐妹,你的脑袋马上就要搬家了,谁还有兴趣知道你这个无名小卒的名字?哼哼,真是笑死人了。” 当中个子最高,至少一米八的高挑女子不屑地讥讽了陈风两句,“唰”一声,拔出鞘中宝剑。 她拔剑的声音就像是信号,站在她左右的另两个女子立时纷纷拔出鞘中宝剑。 她们的宝剑寒光闪闪,和陈风手里的普通精钢剑相比,不仅剑刃窄了一指多,品质也明显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1t;ahref=> 第21章 魔门阴癸派 “师姐,这个五毒教的小子长得不错喔,直接杀了怪可惜的,不如咱们擒了他带回去玩几天怎么样?” 站在高挑女子左边的女子眼睛上下打量陈风,眼睛有些亮。 听她这么说,右边的长腿美女舔了舔红润的嘴唇,张口就想同意,却不料中间那个高挑的女子柳眉一竖,斥道:“闭嘴!掌门亲口下的命令你忘了?五毒教所有人,鸡犬不留!还不给我上?” 被喝斥的女子也有几分姿色,被师姐一番喝斥,顿时收了脸上的荡笑,宝剑一振,就疾冲向三十几米外的陈风。 她们说话的声音陈风都听见了。 “居然想把我擒回去玩……” 陈风的眉头皱了下。 刚才看见这三个白衣飘飘的美女,他还以为是哪个名门正派的侠女,没想到却是三个浪女,如果不是因为她们的掌门人亲口下了命令,可能那个师姐就同意了左边那女子的提议了。 原本还觉得这三个女子青春貌美的,现在,陈风心里对她们却是只有鄙夷了。 “如此美貌,却如此不知自爱。” 左边女子振剑冲过来的时候,那个师姐和右边女子也紧紧跟在后面挺剑疾冲了过来。 陈风没有立即动,见她们先后冲杀过来,陈风瞳孔微微收缩着望着她们往这边冲,从她们眼神、身法以及度上估测她们的武功等级。 “六品、五品、六品,应该只有那个最高挑的师姐是五品。” 估测出她们等级的时候,最先冲过来的女子已经被最高挑的师姐过了,距离陈风最多不过6米了。 “不自量力!” 陈风心里冷笑一声,忽然正面冲了过去,迎着最前面的“师姐”。 “死!” 最高挑的师姐眼神轻蔑,见陈风迎向她,身影突然连续三个闪烁,刹那间,陈风面前好像出现了三个一模一样的她。 “幻魔身法?魔门的幻魔身法?” 一见到这诡异的一幕,陈风就断定她使出的是魔门的幻魔身法,只有魔门的幻魔身法才有这种分身化影的效果。 “死!” 最高挑女子三个分身三柄宝剑同时刺向正中间的陈风,三剑的度都极快,根本不给陈风分毫的思考时间。 哪个是真身?哪两个会是幻影? 那一瞬间陈风瞳孔猛然一缩。 “呤……” 忽然,陈风手里的长剑颤鸣起来,同时,高颤抖的剑身在身周刺出十一朵剑花。 每一朵剑花都像一只花骨朵突然怒放,又似夜空十一颗先后闪烁的星辰。 因为是刺向五个不同的方向,所以这一次,陈风只刺出了十一朵剑花。 最高挑的女子一个人分身化影成三人,另两个女子从另两个方向出剑,明明只有三个女子,却从五个方向出剑了。 陈风与这三个女人的交手就像烟花绽放,刹那芳华。 一个错身的时间,当陈风与三个女人错身而过之后,刚才一瞬间的交手就彻底结束了,那一刹那迷乱人眼的二十多道剑光像突然绽放的烟花,在一刹那的绽放之后完全寂灭。 错身而过之后,陈风缓缓低头看向自己的左臂。 左臂上方多了一条两寸多长的伤口,划破了上臂的衣袖,也划破了衣袖下面的皮肉,殷红的鲜血缓缓流淌出来。 “噗通噗通噗通。” 当陈风看见自己左臂受伤流血的时候,身后传来那三个女子相继倒地的声音。 这三个女人的武功全都不如那天夜里让陈风试剑的五虎门小武痴彭小龙,但她们三个加起来却也不弱,尤其是最高挑的那个女子居然在交手的瞬间施展出了魔门的幻魔身法,猝不及防之下,陈风到底还是判断错了,幻化出来的三个身影,陈风以为最左边那个是真身,结果却被中间那个身影一剑伤了左臂。如果不是那一瞬间他出剑的度比她快,她那一剑可能就削断了他的喉咙。 “幻魔身法,果然名不虚传。” 心里生出这个念头,陈风回头瞥了一眼那三个女子。 她们三人每个身上都有两三处伤口,但致命的地方都是她们的心脏。 “如果不是判断错了她的真身所在,我刚才半式月映诀杀死她们就不用受伤了。” 心里转着这样的念头,陈风心里忽然微动,立即走过去蹲下身子,伸手在她们身上摸索…… 片刻后,陈风从她们身上搜出一千二百几十两的银票,和一张写着几百字的白绢。 白绢上几百字的开头就是“幻魔身法”几个字。 陈风一目十行,快看了一遍白绢上的几百字。看完之后,陈风心里有喜悦也有遗憾。 那几百字确实是幻魔身法的修炼之法,这一点值得喜悦,但遗憾的是,这份口诀并不完整。 看来这个会幻魔身法的高挑女子在魔门的地位有限,虽然有资格学幻魔身法,却只有学一部分的资格。 “聊胜于无,如果能像她刚才那样一瞬间幻化出两个分身,也能让人猝不及防了。” 口诀只有一部分,陈风之好在心里自己安慰自己。 把白绢和银票收进怀里之后,陈风立即起身,继续下山。 “现在还不是逃命的时候,再去教主所在的天星山去看看,也许师父他们此时就在那里。” 继续快下山,下山的路上,陈风又遇到了先后遇到三拨六个敌人,这六人每一个的左臂上都系着七彩线绳,先遇到的四个都是女人,后来遇到的两个却是男人。 每一次一看到他们左臂上的七彩线绳,陈风就知道他们都是敌人。同样,这三拨六人每次看见陈风左臂上没有七彩线绳,也都立即知道陈风不是他们的人。 先遇到的四个女人,都被陈风半式月映诀就杀了。 快到白云山山脚下的时候,遇到两个男剑客的时候,陈风在出剑的那一刻忽然收了手,没有一招就杀了他们,而是一招挑飞了他们手里的宝剑。 从这两个男子嘴里,陈风终于知道这次进攻他们五毒教的是哪个门派。 ——魔门阴癸派。 魔门早年分裂成两门六道,分别是花间派、补天阁、真传道、天莲宗、邪极道、魔相道、灭情道,以及这个阴癸派。 其中,花间派和阴癸派是这几百年来,魔门中势力最强大的两派。 “没想到这次进攻我们五毒教的,居然是魔门的阴癸派。” 第22章 五毒真君 在白云山脚下,从那两个男剑客嘴里逼问出他们是魔门阴癸派的人之后,陈风立即挥剑将这两个倒霉蛋杀死。 离开之前,陈风习惯性的在他们身上也搜索了一下,结果只搜出三百四十几两银子,像之前四个被杀的女子一样,身上没有任何武功秘笈。 陈风有点失望。 临走的时候,从其中一人左臂上解下一条七彩线绳绑在自己左臂上。 此时阴癸派的高手应该大部分都聚集在教主所在的天星山,此时去那里,如果不假扮敌方身份,陈风估计自己九成九不能活着回来。 离开白云山之后,陈风就一路向邻近的天星山去。 一路上,不时会看见几具五毒教弟子的尸,有的尸直接就倒在路上;有的滚在路边的草丛里,甚至溪水里。 极少会看见几具左臂上绑着七彩线绳的阴癸派人。 五毒教人死的多,阴癸派人死的少,并不意味着阴癸派的人武功就比五毒教弟子强那么多。 主要的原因肯定是阴癸派有备而来,几千人组队上山,一路上遇到几个,甚至十几个、百来个五毒教弟子,也会因为敌我人数相差悬殊,而被轻易灭杀。 这就是进攻一方以集中攻分散的优势。 进攻的一方,力量集中,而没有防备的五毒教弟子却分居在武陵山脉十五座山峰上,五毒教有资格居住在武陵山脉中的,只有五千余内门弟子,另外几万外门弟子没有召唤,是不能轻易进山的。 而阴癸派这次杀进来的人数虽然也只有几千,但他们的人集中在一起,就算分兵,也不可能兵分十五路,自然就能在五毒教反应过来之前,先灭杀五毒教几座山峰上的弟子。 一路上,陈风心里估测着此次本教被打成这样的所有可能因素。 随着距离天星山越来越近,陈风听到那边的打杀声也越来越大,一路上看到的系着七彩线绳的阴癸派弟子也越来越多。 每次与这些人相遇的时候,陈风都心下暗暗戒备,但每一次对方看见他左臂上也有七彩线绳,就只是瞥了两眼就移开了目光,对他完全不怀疑。 于是,如果遇到的只是一两个,陈风就趁他们不备,在和他们擦身经过的时候,突然出剑,将他们杀于剑下。 从白云山下到天星山下不过几千米而已,这样死在陈风剑下的居然多达二十七人,有男有女。 距离天星山还有一百多米的时候,山腰处的火爆交手就吸引住了陈风的目光,陈风不自觉地停住了脚步,瞳孔急剧收缩地望着那交手的一黑一白两个身影。 一黑一白、一男一女。 虽然相隔百米,但陈风还是一眼就认出那个黑衣人正是本教教主——五毒真君廖曦。 女人是一个白衣胜雪的宫装妇人。 廖曦手中握的正是五毒教的第一神兵——金蛇剑。 碧绿弯曲如蛇的金蛇剑在廖曦手里不停地反射出道道绿光耀向那宫装妇人的眼睛。 “忘情天书?” 陈风一眼就认出廖曦正在使用就是《忘情天书》里的剑法,而不是五毒教的金蛇剑法。 那宫装妇人身上黑气缭绕,手中一条一丈多长的白绫如同一条蛟龙一般抵挡着廖曦的进攻。 居然是廖曦占据着上风…… 最让陈风奇怪的是,廖曦身周十几米范围内都弥漫着网状的黑气。 黑气是五毒魔功修炼出来的内劲,此时外放在体外护体,陈风可以理解。但那些黑气为什么会呈现出渔网一样的形状呢? 还有,廖曦身上散的黑气中居然隐隐透着紫光。 “这?” 陈风眉头紧紧皱起,直觉告诉他,那绝不是五毒魔功。 正是因为廖曦身周的黑气中隐隐透着紫光,陈风才能分辨出哪些内劲是廖曦放出的,哪些内劲又是那宫装妇人放出的。 要知道,那宫装妇人释放的内劲也是黑色的。 陈风看见他们交手的时候,就看见廖曦手中金蛇剑不停出击,从山上追着宫装妇人往山下打。 那宫装妇人手中白绫虽然使得如同活着的蛟龙,出神入化,但却像竭力向山下逃,更像在逃避廖曦身体周围弥漫的网状黑气。 这种情况大大出乎陈风之前的意料。 来天星山之前,陈风以为一路上既然死得大部分都是五毒教弟子,连二长老连宗青都死了,五长老颜芝也重伤逃逸了。加上颜长老徒弟李清逃得那么慌张,陈风就下意识地以为阴癸派这次完全占据了上风,五毒教这次怕是要灭门了。 这下突然看见教主廖曦牢牢占据上风追着阴癸派的宫装妇人打,陈风自然吃惊不小。 看得出来,教主不仅练成了《忘情天书》中的七八诀剑法,还练了一门比五毒魔功更厉害的内功,否则,他身上释放出来的黑色真气不可能透着紫光,更不可能呈现出网状。 吃惊之后,陈风长吁一口气,脸上也终于露出笑容来。 教主能赢,阴癸派其他人再多,也不足为虑。 当下,陈风就一把扯下左臂上的七彩线绳,想了一下,就扔了自己手里的长剑,连剑鞘也扔了,快走几步,在路边一个死了的五毒教弟子身边捡起一副淬毒的双钩。 既然教主十有**会赢,自己就不能在人前施展月映诀了,万一被教主知道,难保不会引来杀身之祸。 弃了长剑,握上双钩,陈风心里顿时感到一阵难言的亲切感,握双钩握了七年,练剑只不过几个月,还是握着双钩心里踏实。 两个来小时后,黄昏到来。 杀戮也终于结束。 从那个宫装妇人露出败相开始,阴癸派的气势就弱了。 此消彼长,阴癸派的气势弱了,五毒教的气势就起来了。 陈风捡起一副五毒钩杀上天星山的时候,阴癸派的人两千多人就被五毒教的人追杀了。其实那个时候五毒教也只剩下一千来人了,但剩下来的这一千来人显然都是精英,加上气势强弱对换,阴癸派的两千多人硬是被五毒教幸存的一千余人给追杀得仓皇逃窜。 陈风杀上天星山不到半个小时,就听到己方众人大声欢呼,欢呼声中,陈风清楚地听见许多人都在声嘶力竭地狂呼“令宛如死了!令宛如死了!!!” “令宛如?”陈风听到这个名字心想那个宫装妇人果然就是阴癸派的掌门人。 魔门阴癸派在江湖上名声极大,陈风几年前就在山下酒馆里听人提起过阴癸派现今的掌门人是一个叫令宛如的美妇。 令宛如一死,阴癸派的落败就是铁板钉钉了,不可能再逆转。 陈风心喜之余,也在奇怪教主最近练的内功到底是什么,居然能打败令宛如。要知道阴癸派的镇派秘典可是大名鼎鼎的《天魔**》。 而且据说令宛如已经将十八层的天魔**修炼到第十六层了。 “莫非是上次在那个神秘门派得到的那本秘笈?” 陈风忽然记起上次进攻那个神秘门派的时候,在地下洞窟里看见过廖曦手里拿着一本秘笈。 不过,五毒教和阴癸派往日无仇,近日也无怨,令宛如这次怎么会带这么多人来进攻五毒教? 有很多事,陈风都不解。 第23章 前因后果 战斗结束,陈风终于在天星山上找到了师父葛离,陈风找到葛离的时候,葛离正准备下山,看见陈风,他也一愣,脸上就露出些喜色,但很快,他又板起脸来,摆着严师的架势问道:“阿风,你今天去哪里了?先前阴癸派杀上白云山的时候,我让你师妹去找你,为什么没找到你的人影?这个时候又从哪里冒出来了?” “师父,这几天我下山了,刚刚回来。” “刚刚回来?”葛离的眼睛注意到陈风身上的血迹和左臂上的伤口,眉头皱了起来:“刚刚回来,你手臂上的伤是怎么来的?身上又哪儿来的这么多血?” 陈风闻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现自己衣服上确实血迹斑斑,几乎找不到一块没有血的地方了。当下笑了下,说:“师父,我回来去白云山找你和师兄师妹他们,没有找到,就来天星山找,结果正好看见阴癸派败退,于是,我就趁势杀了些阴癸派的人。” 陈风解释的时候,葛离就严肃地盯着陈风的表情看,等陈风说完了,他又盯着看了一会儿,才点点头,说:“行了,跟我回白云山吧!” “是,师父。” 陈风答应一声,就跟在葛离后面下山去了。 从天星山到白云山山脚下,陈风一直没有开口说一句话,葛离也没有再说什么。 直到上白云山的时候,陈风才轻声问走在他前面的葛离。 “师父,您知道阴癸派这次为什么进攻我们五毒教吗?” 陈风问完以后,一直等了快二十秒都没有听到葛离回答,心里都以为葛离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了,葛离忽然开口了,声音也轻。 “我们上次在八门山灭的是魔门的灭情道。” “灭情道?” 陈风一怔。 自从上次灭掉那个神秘门派之后,他就一直在猜那个神秘门派到底是哪个门派。猜想过很多可能,最后陈风觉得那个神秘门派应该是浣花剑派。 因为忘情天书很多年以来都是浣花剑派的绝学。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拥有《忘情天。 “灭情道的绝学不是紫气天罗吗?”陈风心里刚产生这个疑问,脑中就灵光一现,终于明白教主之前使用的内功是什么了。 “紫气天罗!一定是紫气天罗!” 只有紫气天罗释放的内劲才是呈网状的,并且是紫色。 刚才廖曦和令宛如交手的时候,外放的内劲呈网状,黑色中透着紫光。之所以不完全是紫色,一定是因为廖曦以前一直修炼五毒魔功的缘故。 越想越觉得没错,犹豫了一下,陈风便轻声问走在前面的师父葛离。 “师父,教主今天施展的是不是灭情道的紫气天罗?” 魔门灭情道的紫气天罗,和阴癸派的天魔**,以及邪极道的道心种魔**、魔相道的魔相神功等等,都是魔门十卷《天魔策》上的武功。在境界上,很难说紫气天罗就不如大名鼎鼎的天魔**和道心种魔**。修炼到极致,也是可以踏入天道大圆满境界的。 “嗯。” 葛离这轻声一嗯,让陈风顿时明白了教主廖曦今天为什么可以打败阴癸派的掌门令宛如了。 灭情道的绝学紫气天罗,加上忘情天书上的剑法,以及五毒教原来的五毒魔功和金蛇秘笈,兼且,今天廖曦手里握着五毒教的第一神兵金蛇剑。 听说紫气天罗形成的网状气劲可以束缚对手的行动,让处于网中的对手像蚊虫撞上蛛网一样难以施展手脚。 在这种情况下,传闻中天魔**已经练到第十六层的令宛如落败身亡也就不那么奇怪了。 不用葛离再多说,一瞬间,陈风就明白了阴癸派进攻五毒教的原因了。 灭情道和阴癸派同属于魔门,完全可以说是同宗同源。 也许几百年来灭情道和阴癸派的关系并不好,但一旦得知灭情道被五毒教给灭了,阴癸派自然就觉得丢了魔门的脸。为了魔门的名声,也可能是为了塑造在魔门两门六道中的领袖地位,所以令宛如带领数千阴癸派的门人来五毒教了。 一开始他们的进攻确实很有效,几乎灭掉了大半个五毒教。 只是,令宛如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她自己敌不过五毒真君廖曦,最后落败身亡,最终导致阴癸派此次为灭情道报仇不成,反而这算数千精锐弟子。 “师父,这次的事情传出去了,魔门其他几个宗派会不会一起来攻我们?” 陈风这个问题让葛离停住脚步,回头望了陈风一眼。 然后葛离露出一丝笑容,微微摇头道:“别担心,灭灭情道之前,教主和我们五位长老就仔细研究过了,最近几十年来,魔门两门六道势力虽然还不小,但他们的高手已经不像几百年前,他们最鼎盛的时候那么多了。今天大败了魔门势力最大的阴癸派,其余一门五道已经不足为虑。你就等着看我们五毒教蒸蒸日上吧!” 是这样吗? 陈风将信将疑,总感觉传说中那么强大的魔门不应该这么孱弱,只是一战落败而已,就无力威胁五毒教的安全了? 但葛离是他师傅,他既然这么说了,陈风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挤出一个笑容点点头。 “对了,师傅,师娘、小璐和师兄师妹他们去哪里了?” 陈风忽然想起这个问题。 “杀退进攻白云山的敌人后,我让你师兄他们护送你师娘和小璐下山去了,等他们听到我们大胜的消息,他们就会回来的,也许明天就回来了。”葛离继续往山上走,背对着陈风随口回答。 …… 葛离估计的不错,刘福、童金锁等人确实在第二天中午就护送着师娘沈姿和葛小璐回来了。 大战过后,五毒教内并没有多少欢愉的气氛,因为这次虽然基本全歼了来犯的阴癸派人,但五毒教的内门弟子也十去其七。原本五千多的内门弟子,大战过后,幸存的居然只有一千出头了。 为了埋葬敌我双方的尸体,大长老就召集了一千外门弟子在内门弟子的指挥下埋了差不多一整天。 然后就是盛大的祭奠活动,教主廖曦亲自主持。 等祭奠完了身亡的二长老和众弟子,还要抚恤那些人的家属,那几天时间里,陈风不论走到哪里,看到的、听到的,不是眼泪就是哭声,整个五毒教内一片愁云惨雾。 等抚恤完那些家属,廖曦又提升了两个护法做长老,然后又提了两个执事做护法,最后又提了两个武功既高,功劳也高的弟子做执事。 陈风的师父葛离进了一步,因为二长老连宗青这次战死了,这次葛离升为二长老,掌管教内奖罚。 重伤逃下山的五长老颜芝回来之后,也顺势进了两步,由五长老晋升到三长老。 而这次同样立功不小的陈风,却并没有捞一个一官半职,两个执事的名额也没有他的份。 和很多杀敌数目相当的弟子相同,这次陈风得到的奖励是一份五毒魔功第十层的心法。 第十层和第十一层的心法,陈风已经有两份了。所以这一份心法对陈风来说,没有半点实际的作用。 只是以后可以光明正大的修炼第十层的心法了而已。 不过这个隐情童金锁是不知道的,所以在得知陈风这次因为杀敌有功而得到第十层心法的时候,童金锁心里那个郁闷就别提了。他这段时间潜修苦练,就盼着突然第九层以后,好好修炼一段时间第十层的心法,等功力过了陈风,再力争彻底把陈风踩在脚底下。 却在这个时候,听说陈风也得到了第十层的心法。他心里就别提有多郁闷了。 如果他知道陈风最近已经在修炼这次从阴癸派女弟子身上搜来的幻魔身法,不知道会不会狂。 第24章 慈航静斋圣女与魔门圣女 魔门阴癸派进攻苗疆五毒教失败,阴癸派掌门人令宛如死在五毒真君金蛇剑下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很快传遍了整个江湖。甚至不仅仅只是江湖,连庙堂之上的九五之尊也有所耳闻。 少林、武当、华山之类的名门正派听到这个消息,大部分都是弹冠相庆,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很多人都会笑着说“哈哈,狗咬狗一嘴毛,那些邪魔要是天天这样自相残杀就好了。” 而邪道中人听到这个消息的,反应就不一而足了。 与阴癸派有仇的,或是心里不喜阴癸派行事作风的,听到这个消息,会觉得大快人心;与五毒教有仇的,则闷闷不乐。 不过,大部分邪道中人听到这个消息还是会觉得悲哀。 因为无论是阴癸派还是五毒教都是对抗正道的一份子,阴癸派是魔门中势力最大的一派,如今掌门人都被五毒真君给杀了,此后,多半会一蹶不振。这是阴癸派的不幸,同时,也是整个邪道的不幸。 消息传得很快。 不到半个月,基本上就传遍了大明朝的每一寸土地。 很多人都很奇怪阴癸派为什么会进攻五毒教,因为这两个门派以前几乎没有任何仇怨。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阴癸派之所以进攻五毒教,是因为五毒教灭了魔门灭情道的缘故。 比如长安南边的帝踏峰上的慈航静斋。 慈航静斋从现身江湖的那一天起,就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宗旨,镇派绝学《慈航剑典》曾经与《长生诀》、《战神图录》以及十卷《天魔策》并列为天下四大奇书。 千百年来,慈航静斋一直和魔门是死敌。 魔门有十卷《天魔策》,慈航静斋则有《慈航剑典》。 后来魔门一分为八,分裂成两门六道,自此以后,慈航静斋就一直像猫捉老鼠似的欺负分裂了的魔门。 《慈航剑典》作为曾经的四大奇书之一,也是最顶级的神级秘笈,最高境界为“剑心通明”。修炼到极致,可以达到天道的大圆满境界。 慈航静斋每一代的掌门继承人都称为圣女,一旦天下民不聊生,圣女就会下山入世修行,所谓的入世修行就是要代替天下万民挑选出一个明主,然后倾慈航静斋的力量和影响力帮助她们挑选的明主取得天下。 也因此,千百年下来,慈航静斋的圣女每一次入世修行,都会受到各个野心勃勃的人物追捧,一旦被慈航静斋的圣女选为“明主”,那么被选之人就会得到巨大的声望,被无数人认为是天命所归。 此时,慈航静斋的当代圣女就在帝踏峰后山的听雨亭里。 “师姐,你听说了吗?令宛如那个老妖女被五毒教的五毒真君廖曦给杀了。” 说话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明媚少女。 被她唤作师姐的,正是慈航静斋当代的圣女倪濛。 “哦?令宛如的天魔功不是已经第十六层了吗?按理说,五毒真君就算把他五毒教的五毒魔功练到最高境界,也不可能是令宛如的对手呀?” “啊?师姐,不会吧?这件事外面都传疯了,你居然还不知道?令宛如被五毒真君廖曦杀死已经半个多月了,你怎么还不知道呢?” 明媚少女诧异不已。 倪濛淡淡一笑,道:“我最近在闭关,今天刚出来,半个月前的事,我怎么会知道。” “啊?师姐你又闭关了?” 明媚少女听倪濛说她最近一直在闭关,顿时又吃了一惊,当下很好奇地凑过去悄声问:“师姐,你小声告诉我,你修炼到剑心通明的境界了没有啊?” 倪濛微笑着微微摇头,说:“还没有。” “还是剑神无我的境界?” “嗯。”倪濛微笑着微微点头。 接下来倪濛问了句“对了,蝶衣,令宛如怎么会被五毒真君杀死的?他们应该不会有这么深的仇恨才对啊。” “嘿嘿。” 提到这个问题,明媚少女蝶衣幸灾乐祸地嘿嘿笑了两声,然后笑嘻嘻地告诉倪濛:“师姐,是因为灭情道啦!五毒真君带人灭了灭情道,阴癸派不是一直想合并魔门两门六道,他们阴癸派成为魔门的领袖嘛,这次令宛如就是想给灭情道报仇,以收拢其它几个宗门的心,却肯定没有料到她会不是五毒真君的对手。嘿嘿,所以她就死啦。” “是这样……” 倪濛细思了片刻,忽然想到什么,问明媚少女:“蝶衣,那个五毒真君之所以能杀死令宛如,是不是因为他得到了灭情道的紫气天罗?” “嘿嘿,师姐英明。” 明媚少女笑嘻嘻地竖起拇指赞了一句,然后开心地说:“师姐,令宛如死了,令宛如带去攻打五毒教的几千人也死得差不多了,我看阴癸派就要从此没落了,说不定哪天会失传也不一定,哈哈。” 明媚少女说的开心,倪濛却摇头说“不会”。 “为什么不会?掌门人死了,高手也死了几千,阴癸派还能剩几个像样的高手?没有高手,它阴癸派还能继续嚣张下去?哼哼。打死我也不会相信的。” 明媚少女说的很肯定,对阴癸派已经不屑一顾。 但倪濛还是摇头说“不会。” “那你说怎么可能不会?师姐你给说两个理由来听听!”明媚少女完全不相信倪濛的看法。 “蝶衣,你忘了阴癸派的祝紫玲了?” “祝紫玲?”明媚少女嘴巴微张,恍然想起了那个女人。“祝紫玲她不是早已经脱离阴癸派了吗?” 倪濛还是微微摇头,“此一时彼一时,只要祝紫玲听说了阴癸派现在的情况,只要她听说令宛如已死、阴癸派随时都可能灭门,她一定会回来的,要知道她当初离开阴癸派本来就不情愿,现在她只要得知阴癸派目前的情况,祝龙渊是不可能拦得住她的。” 祝紫玲是谁? 大部分江湖人都不会听过这个名字,因为到目前为止,祝紫玲还没有在江湖上行走过,但倪濛身为慈航静斋的圣女,对这个名字却是知之甚详。 因为一年前,祝紫玲还是魔门当代的圣女。 而魔门的圣女和慈航静斋的圣女,天生就是对手。 时间才刚刚过去一年,魔门还没有选出新的圣女。如果祝紫玲回来,在目前阴癸派这种情况下,她来执掌阴癸派几乎不可能有半点障碍。 要知道祝紫玲不仅曾是魔门的圣女,阴癸派的掌门传人,她还是祝龙渊祝武圣和令宛如的独生女。 她从小虽然就跟随令宛如长大,但她却是继承了祝龙渊的武学天赋,据说天魔功早已经练到了第十七层,只差最后一层就能达到天道大圆满的武圣境界了。 “如果她回来,那阴癸派恐怕很快就会变得更强了……” 蝶衣嘟着小嘴,有些沮丧。 第25章 内呼吸 “父亲大人,玲儿得到确切消息,母亲死于五毒真君廖曦的金蛇剑下,如今阴癸派不仅元气大伤,还面临着群龙无的局面,玲儿曾是魔门的圣女,阴癸派的掌门继承人,无法做到眼睁睁地看着阴癸派渐渐消亡,父亲大人,请恕玲儿不孝,玲儿走了。” 当祝龙渊从女儿房间的书桌上拿起祝紫玲留下的信笺,看完信笺上这几句话以后,默然半晌才轻轻叹息一声,放下信笺,转身离去。 如倪濛所料,祝紫玲一听说阴癸派和令宛如的消息后,立即就留书一封给父亲祝龙渊,连最后一面都没有去见祝龙渊就走了。 由此可见她的心意有多坚决,根本不给她父亲祝龙渊挽留她的机会。 ### 外面生的事情,陈风在白云山上,统统都不知道。 从与阴癸派大战过后,得到一部分幻魔身法口诀的他,这些日子就一直在研究这门身法。 阴癸派进攻五毒教那天,陈风虽然半式月映诀就杀了那三个阴癸派女弟子,但是那个最高挑的师姐最后关头施展的幻魔身法,他却没有看穿。当时她只是幻化出两个身影,加上她的真身,他看见的只是三个一模一样的身影,结果,他就判断错了她的真身所在,以致那一剑他虽然杀了那三个女人,但自己的左臂却被那个高挑师姐伤到了。 切身之痛,让他真正知道魔门的幻魔身法究竟有多厉害。 一个只能一瞬间幻化出两个身影的女弟子,就能让他无法分辨哪个是真身,哪两个是幻影。 如果是阴癸派的长老,甚至掌门人施展出来,那该有多厉害? 因为知道它的厉害,所以得到这一部分口诀之后,陈风就抛弃所有杂念,专心研究这门顶级身法了。 不过,如今半个月过去了,陈风还是没有一点进展。 别说幻化出两个身影,就是幻化出半个,他也做不到。 又是一天午夜了,陈风拄着一把新买的精钢剑坐在后山溪流边的大石上,眼睛看着月光下潺潺的溪水,心思却依然在思索那几百字的幻魔身法口诀。 “难道是我的度慢了?” 想了许久,陈风最后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要想让自己的身体一瞬间产生几个幻影,度慢了怎么可能做得到? 想明白这一点,陈风就隐隐觉得,自己在没有人指点的情况下,如果想要练成幻魔身法,也许先把轻功练到一苇渡江的境界之后,才能够容易一点。 一苇渡江。 轻功如果真能达到一苇渡江的境界,那就是第四品的武者了。 圣域高手整个天下也没有几个,武神境高手也寥寥无几。如今江湖上,王品高手就罕有敌手了。 武功能达到二品,甚至三品就能开宗立派了,所以,陈风的武功如果能达到四品,那就是真正的高手了。 因为四品的高手不仅拥有强大的攻击力,还能飞檐走壁,登山渡水都如履平地,度之快,堪比千里马。 这样的高手,朝廷的大军已经无法围杀,只能靠更强的高手才能制衡。所以,四品,是天下公认的高手。不论是朝廷还是江湖都公认。 既然决定了先练成一苇渡江的本领,接下来的日子,陈风就暂时放下了幻魔身法。先要练的是内呼吸。 因为要做到一苇渡江,内功深厚仅仅只是基础,在内功深厚的基础上,再练成内呼吸,才有可能做到一苇渡江。 原因很简单。 武人筋骨健壮、肌肉结实,体重一般都重于常人,往往一个看上去并不高不胖的武者体重就过两百斤。 这样重的身体正常情况下,怎么可能踏着水面横渡江面?做到一苇渡江? 只有内呼吸,只有在内呼吸的情况下,武者将一口气憋在胸腔里,用皮肤毛孔呼吸,而不将肺里的气呼出体外,武者的身体才会像充满了气体的气球一样越来越轻,当身体轻到一定的程度,一苇渡江就不再是幻想。 所以一般轻功不佳的人,施展轻功的时候都会深深吸进一口气,然后紧紧闭着自己的嘴,把一口气深深地憋在自己的胸腔里,然后才能一跃数丈高,如果在中途突然开口说话,那憋着的一口气就会立即泄掉,结果就会很悲剧地从半空中突然掉下来。 至于那些施展轻功的时候还能哈哈大笑,开口说话的,都是轻功极好的大高手,他们不在乎嘴里泄得那一点气,因为他们体内的气还有很多,足够支撑他们轻松地施展轻功。 为了练成内呼吸,陈风第二天晚上在后山的小溪里挖了一个一人多深的水坑,然后自己脱得只剩一条裤衩进入其中,抱着一块上百斤的大石沉入水坑最底部。 冰冷的溪水完全淹没了陈风的头顶。 水坑下面,陈风盘膝坐在下面,带下水的大石压在他的双膝上,使他不浮上水面。 在水底修炼内呼吸,是陈风想到的最好办法。也是江湖上修炼内呼吸最常用的办法。 因为修炼内呼吸的第一步,就是要杜绝自己的口鼻呼吸。而要做到这一点,不在水下是极难的,因为人一旦呼吸困难的时候,身体的本能就会用口鼻呼吸,否则就会闷得胸闷头昏,当头开始昏的时候,想再用意志力憋住自己的呼吸就几乎不可能了。 但在水下就不同了,在水下,只要不浮上水面,你就算被闷得昏过去,口鼻也不可能呼吸到一口空气。 不过在水下修炼有生命危险,如果一直练不成内呼吸,而自己又浮不上水面的话,就会被闷死在水下。 如果受不了的时候就浮上水面的话,内呼吸又肯定练不成,并且浮上来过一次之后,下次再练的时候,自己的意志就会薄弱许多,一旦憋闷得受不了,就会想再浮到水面上透一口气,这样几次下来,几乎就没希望练成内呼吸了。 简单地说,内呼吸就是在绝境下练成的,只有完全断绝了从外界呼吸到空气的可能,并且自己的内力足够深厚,身体才会在憋闷到极点的时候,突然产生内呼吸,通过皮肤毛孔从水里面吸收到氧气。 道理陈风都懂,所以陈风在下水之前就没打算中途浮上水面来换气。 就这样,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半个小时…… 以陈风现如今的功力,正常憋气半个小时才稍微感到有些气闷的感觉。 半个小时之后,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陈风胸腔的气闷感就越来越重,四十几分钟的时候,胸闷得好像随时都会爆炸了,眼前也一阵阵地黑昏,陈风心里也生出念头要搬掉膝盖上的大石,浮到水面去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但是这个念头每次一生出来,陈风的意志就会立即否决了它。 但随着时间越来越久,气闷的感觉越来越接近极限,陈风心里放弃的念头就会越来越多,往往他的意志刚否决了一个放弃的念头,心里就紧跟着又生出一个放弃的念头来。 武者闷死一个人很简单,但要闷死自己,却没几个人能够做得到。所以才有无数的武者一辈子都突破不到四品的境界,永远在五品的境界上徘徊。 因为想要把自己闷到极限,让体内自动形成内呼吸,实在是太难了,没有铁一般的意志,就绝对不会成功。 “一定可以!一定可以成功的……一定可以的……” 眼前眩晕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胸腔已经闷到了极点,陈风抱着大石的双手已经渐渐无力了,如果不是大石压着他的双腿,他早已经漂浮到水面上去了。 意志越来越薄弱,为了继续坚持下去,陈风不停地在心里对自己那么说。 “一定可以,一定可以的……” 终于,剧烈的眩晕感终于吞没了陈风的意识,那一刹那,陈风真的昏迷了。 就在他昏迷的那一瞬间,他全身的毛孔突然全部张开,水里无数的空气立即通过他皮肤上的毛孔进入了他的胸腔里,全身毛孔皆张,无数空气从毛孔里进入胸腔的舒爽感把陈风一下子从昏迷中激醒了。 “好舒服,不闷了?内呼吸,成了?” 当陈风现自己全身舒爽无比,体内气息活泼更胜从前的时候,陈风笑了。 成了,之前的努力全都没有白费。 (感谢鱼语冰的再次打赏。) 第26章 师兄弟被捉 “蓬!” 水坑里近半数的水突然冲天而起。 是陈风! 是陈风练成内呼吸后,心情激扬之下猛然推开压在双腿上的大石,盘在水底的双腿突然用力,从水坑底部一冲而起,从水坑里冲出溪流上空。 此时他正处于内呼吸之下,全身劲气鼓荡,一口真气憋住,没有一丝的泄露,从水坑最底冲天而起,飞出溪流水面之后,他就觉得浑身骤然一轻,全身劲气鼓荡之下,竟然觉得自己就像一只飞天的雄鹰一样轻盈,双臂向后一划,整个人就像空中的雄鹰一样往前激射出去。 溪流边几十米外就是密密的树林,陈风这一飞身过去,脚底就踏上了树梢,于是,趁着激动的心情,陈风双脚连连前踏,眨眼之间居然就踏着树梢飞掠了百多米。 再折身飞掠出树梢,回到溪流的水面之上,只见他双脚依然像在树梢上一样连连踏行,结果他居然真的在水面上一掠数百米,比踏水而行的水鸟还要快疾。 溪流的水虽然不深,但深处也能沿到成*人胸口,但陈风每一脚踏在水面上,却只陷下去脚面,连脚踝都没有一次陷到水面之下的。 一掠数百米后,陈风腾空一跃,又从水面上回到岸边的碎石滩上。 在水坑里修炼了半夜,刚刚从水底上来,陈风这个时候全身湿透,但心情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好。 一苇渡江!终于练成一苇渡江的境界了。 “终于第四品了。” 随身陈风开口说话,原本憋在胸口的一口真气迅泄去,身体那轻盈得似乎只有十几斤的感觉迅消失,但陈风并不惊慌,因为他知道只要他重新憋住一口气,并且启动内呼吸,用皮肤吸进大量的外界空气进入体内,刚才那种轻盈欲飞的感觉就会再次回到他的身上。 有这样的轻功,就不会再怕四品以下武者的围攻了,就算有上千的五品武者围攻他,也未必能奈何得他了。 只因一旦面临那种困境,他只要施展出这种飞一样的轻功就可以轻易脱身离去。 四品武者之所以被公认为真正的高手,最大的原因便是此个。 接下来要修炼的第三品说难也容易,说容易,却同样也有很多人一辈子都达不到这一品级。 第三品的最大特点就是刚柔并济。 第三品以下的武者,所练出来的肌肉坚硬如铁。 这样的肌肉往往能抵挡凡间的刀剑,可以刀枪不入。但这种坚硬的肌肉却有一个极大的缺陷。那就是会影响修炼者的度和灵活度。 从第四品修炼到第三品,要做的就是把坚硬如铁的肌肉练到不力的时候,绵软如棉,从外表上,看不出与普通人有多大的不同,但是一旦力,肌肉就会立即显现出来,但显现出来的肌肉已经不是坚硬如铁,而是坚韧如钢,不仅同样刀枪不入,境界高深者,连神兵利器都可以硬接,同时,这样的肌肉不仅不会影响度和灵活度,还会让修炼者的度倍增,灵活度也提升数倍。 因此,第三品的高手虽然平常看上去和常人相差不大,但杀伤力却是第四品高手的十倍不止。 只不过要练成这一境界,需要持之以恒的水磨功夫,需要通过日复一日的练拳脚功夫,将全身坚硬的肌肉炼化成可刚可柔的坚韧肌肉。 这便是第三品“刚柔并济”的真正涵义。 练这一层,有些人几年就可以大成,有些人一辈子都还摸不到门径,只因炼化肌肉不是蛮练就可以的,那需要巧练,用心练,用心不够,或是不能够持之以恒,那都不可能练成这一境界。 但陈风有信心,学武七年,就练到了第四品的品级,对于武学一途,他已经建立起了自己的信心。 抬头看了看夜空,夜空明月才略略偏西,显然现在才是午夜刚过不久,不过今夜练成了内呼吸,又练成了一苇渡江的一流轻功,心情激荡,已经静不下心来再修炼其它,所以陈风干脆捡起插在碎石滩上的精钢剑回住处休息去了。 这天之后的日子,陈风下午起床吃饭后,到天黑时分,就在光线昏暗的卧室里修炼第十层的五毒魔功心法;天黑时分结束内功修炼,就到院子里,在星空下,修炼他精擅的五圣毒爪,一直练到午夜;午夜时分,就会拿起精钢剑去后山溪流边的碎石滩修炼忘情天书中的风流诀。 前半夜修炼五圣毒爪,自然是为了炼化全身的肌肉,以期早日达到第三品的境界。 而后半夜之所以修炼得是风流诀,而不是其它诀,原因则很简单,只是因为陈风研究了忘情天书的口诀后,现除了月映诀,他对风流诀最有把握尽快练成。并且风流诀在大部分时候都能使用,只要有风就行。 口诀上关于风流诀,举了一个例子,说“借风吹飞花扰乱敌人视线之机将敌斩杀之,便是风流诀。” 这个例子举得可谓浅显易懂,如此明白的解说,修炼的话,自然不难入门。 不过陈风修炼两天后,灵光一现,就想到了两个在没风的情况下,也能利用风流诀的原理将敌人斩杀的办法。 其一,就是在背上披上一块宽大的黑披风,在和敌人交手的时候,可以趁敌没有心理准备扬起披风遮挡敌人的视线,在那个时候出剑,则十剑九中。 这个法子和风流诀一样是利用外物遮挡对手的视线。 其二,是在和敌人交手的时候,突然向敌人的眼睛扬洒石灰粉之类的东西影响敌人的视线,趁机出剑。 这第二个办法很有些不入流,像地痞无赖的做法,但陈风想到之后,就准备了几包石灰粉放在身上。 他是五毒教的弟子,不论是江湖人,还是百姓又或是官府的眼里,五毒教的人都是邪道中人,没有一个好人。 既然如此,他就算不用石灰粉,名声也不可能会好。而他即便用了,他的名声也不可能更坏到哪里去。 “能增加胜算就行了,管它入不入流。” 这就是陈风的想法。 想到这两个点子,陈风第二天下午起床吃饭之后,就下山去买了几包石灰粉和两块宽大的黑披风。 这两块黑披风之宽大,宽有一米,长及他脚后跟。 随手抓起披风一角往前一扬,就能挡住他身前大片的视线。 相比于月映诀,这式风流诀入门要容易多了。 几天工夫,陈风就能利用飞花落叶飞舞之际出剑了,洒石灰粉,扯披风出剑也练得熟练无比。 但每次修炼过后,陈风心里却又总觉得这一式风流诀不会仅仅如此简单。 就因为这个原因,陈风迟迟没有再选择其它十诀中的任何一诀修炼。可是没等陈风琢磨出风流诀更强的威力,三天后的傍晚,陈风的师妹柳影忽然面带焦急之色地来到陈风院门外,看见陈风在院子里修炼五圣毒爪,她这次没有询问陈风可不可以进来,就推开院门进来了。 “二师兄,二师兄,快到师父那去!大师兄和五师弟今天下山被官府的捕快捉进大牢了,三日后就问斩,师父让我喊你立即过去!快跟我去吧二师兄。” 柳影一进门就焦急地说出来的事情,让不喜她不请自入而略略不满的陈风眉头皱了起来。 “大师兄和五师弟都被捉了?” “是的,二师兄,你快跟我走吧!师父现在恐怕都等急了,去晚了,师父会责骂你的。” (感谢“大师傅过节”的打赏。) 第27章 落进圈套 当陈风和柳影来到葛离住处的时候,葛离已经端坐在上的大座上,眉头微皱。 葛离左右两边的座位上坐着沈姿和葛小璐,沈姿还是那副娴静的模样,葛小璐小嘴抿着,也失去了平日的活泼,只有一双灵活的大眼睛还在骨溜溜地转来转去。 童金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坐在右边第三个座位上,那是他一贯坐的位置。 陈风和柳影进门后,先后抱拳喊了声师父师娘,葛离点点头让他二人坐下,沈姿也是露出一点微笑微微颔。 “都来了,那咱们就说事。” 葛离眉头依然皱着,肃容说:“你们大师兄刘福和五师弟柴虎今天下山去准备今年过年的用品,却被官府神捕营的高手捉拿进了大牢,传言三日之后就要问斩,为师决定今夜去救出刘福和柴虎,你们几个敢跟为师一起去吗?” “神捕营的高手?”陈风瞳孔一缩,“他们敢在我们五毒教的地盘捉拿我们五毒教的人?” 陈风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陈风自进入五毒教至今,还从来没有生过这种事,甚至都不曾听说过在五毒教的地盘上,官府敢无故捉拿五毒教的人。 “为师也很费解,但不管是什么原因,我们都要尽快救出刘福和柴虎,阿风,你武功最好,今晚你去不去?”葛离眼睛直盯着陈风的眼睛。 “当然去。” 陈风没有犹豫,无论是刘福和柴虎的性命,还是师父的恩情,他都不可能说出“不”字来。 “金锁和阿影你们呢?” 葛离又问童金锁和柳影。 “师父有命,金锁当然去。” “我去。” 童金锁和柳影也先后答应。其实葛离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多余,他是师父,他说要去救刘福和柴虎,陈风他们谁敢说不去? 陈风、童金锁以及柳影各自回去做了些准备,就跟着葛离匆匆下山去了。 童金锁和柳影各自带了双钩,而陈风则不仅带了双钩,还带了一柄精钢剑,双钩用黑布缠着背在背上,精钢剑提在手里。 陈风做好准备后,重新回到葛离住处大厅的时候,葛小璐眼睛一亮,立即从座位上跑了下来,眼睛放光地围着陈风兴致勃勃地仔细打量,小嘴里啧啧有声。 因为陈风手里不仅提了剑,肩上还披了一块宽大的黑披风,披风下面还有一件黑色铠甲。 小臂上还有一副黑色金属护臂,整个人看上去威风凛凛。 葛小璐这是第一次见陈风这副武装,所以感觉非常新奇,连坐在葛离旁边的沈姿都目光微微一亮,仔细望了陈风几眼。 葛离倒是没怎么惊奇,因为武林中人穿铠甲、披披风都很常见,比较著名的,比如几十年前七杀谷的四谷主铁衣生的黑铁衣,还有传说中蕴含着强大力量的天劫战甲和灭因战甲。 传说中,最强的灭因战甲穿在普通人的身上,连一流的高手都打赢。 只不过在葛小璐等人的认知中,武林中人好像是不穿铠甲的。 在葛小璐羡慕的眼神中,陈风、童金锁、柳影跟着葛离匆匆下山去了。 “风哥哥,加油啊!” 陈风等人下山的时候,葛小璐的声音远远地传进几人的耳中。 陈风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葛离走在前面,谁也看不到他的表情;童金锁牙齿暗咬,葛小璐对陈风那么热情,他很嫉妒。 柳影微微低头,眼神复杂地悄悄瞄了陈风一眼,但见陈风面色漠然,并没有什么得意之色,没有从陈风脸上看到笑意,她的嘴角倒是显出一丝笑容。 …… 武陵山下的县城名为“大庸”,葛离得到的消息,刘福和柴虎就是在这里被神捕营的人捉去的。 傍晚时分,师徒四人进入大庸县城,县城古朴繁华。 刚刚进入城中,路边的一棵大树下就闪身出来一个三十几岁的精瘦汉子到葛离面前抱拳躬身行礼道:“属下李秀全参见二长老。” 葛离冷眼望了他一眼,又左右扫视了一眼四周,便往旁边的客栈走去,留下两个字给那人。“进来!” “是!” 这个名叫李秀全的汉子跟在陈风等人身后进入这家客栈。 师徒四人谁也没有抬头去看这家客栈的名字。 开了四间上房,等领他们进房间的店小二离开后,李秀全在葛离的眼神示意下,立即去把房门关上了。然后回到坐在椅子上的葛离面前恭恭敬敬地弯着腰听候葛离询问。 陈风、童金锁、柳影都站在葛离身后。 葛离也不废话,肃着脸直接低声问道:“你可摸清了刘福和柴虎被关押在哪里?知不知道官府今天为什么要抓他们?还有,官府为什么会在三天之后要斩他们?这些你可都打听清楚了?” “回禀二长老,刘福和柴虎就被关押在县衙的大牢里,至于官府今天为什么抓他们,表面上是因为刘福和柴虎是朝廷通缉的钦犯,内里真正的原因还在调查中。” “什么?钦犯?” 葛离脸色一变,陈风、童金锁和柳影也都脸色微变,葛离目光从李秀全的脸上转到陈风等人的脸上,一个个审视陈风、童金锁和柳影的表情,片刻后,葛离脸色阴郁地问:“你们三个知不知道刘福和柴虎到底做了什么事,他们是什么时候成为朝廷钦犯的,为什么为师一点都不知道?” 陈风缓缓摇头表示不知;童金锁也摇头;柳影同样摇头。他们也从来没有听说过刘福和柴虎做了什么坏事成了钦犯,尤其是大师兄刘福,平日了他完全就是一个老好人,现在居然成了朝廷的钦犯,三人,甚至连葛离都感觉不可思议。 葛离烦躁地突然站起身,紧皱着眉头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直在房间里转了七八圈才突然停下,一回头厉声对陈风等人说:“不行!就算刘福和柴虎是钦犯,今晚我们也一定要把他们救出来!不过为了不给官府的人留下证据,今晚我们统统黑巾蒙面,要以最快的度救出他们,然后片刻不停,立即出城,等确定后面没有人跟踪就立即回山,都明白了吗?” “是!师父!” “是!师父!” “是!二长老。” 童金锁、柳影以及李秀全答应得都很利索,唯独陈风犹豫着没有立即应是,因此葛离的目光立即就盯上陈风,童金锁、柳影以及李秀全也神色各异地望向陈风。 “阿风,你不想去?”葛离声音冰冷。 “不是,师父,我觉得我们应该再调查清楚一点再决定什么时候动手比较好。”陈风犹豫着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不行!三天后刘福和柴虎就要问斩了,随着问斩的时间越来越近,大牢的看守一定越来越严,刘福和柴虎今天才被捉进大牢,我料今晚大牢的看守应该还没有严密起来,所以今晚我们必须行动,你现在只要告诉我你今晚是去还是不去?” 陈风还想再说,但见师父葛离脸色已经难看之极,想想还是暗叹一声,点头说:“我去!” …… 午夜之后,大约凌晨两点的时候,全身黑衣、统统黑巾蒙面的师徒四人在李秀全的引领下,各自抓紧了手里的兵器迅向县衙的大牢潜去。 夜凉如水,凌晨两点的县城街道上静谧无比,天空无月,只有寥寥几颗星星眨呀眨的。 出了客栈,大约半个小时,李秀全就把师徒四人引领到大庸城的县衙大牢外面,五人全部背贴着巷弄里高墙的阴影里,五双明亮的眼睛冷冷地盯着街对面的大牢入口。 大牢的大门并不大,门前挂着两盏光线昏黄的白纸灯笼,大门紧闭,门外并没有人站岗。 “金锁,你去打开大门!”葛离吩咐童金锁。 “是!师父。” 童金锁也没有推脱,立即从高墙的阴影里闪身出去,扯下缠裹在双钩上的黑布,立即就猫着腰迅冲向街对面的大牢大门。 街上一片寂静,童金锁冲过去的度虽然快疾,但脚上是软底布鞋,落地无声,完全没有生一丝声响就冲到了对面的大牢大门前。 一冲到大门前,童金锁丝毫不停,双腿一屈一弹就跃上了大门的门头上,然后身影一闪就跳进了院子中。 很快,只是两三秒的工夫,大牢的大门就被童金锁从里面轻轻地打开了,只出微微的声响。 “走!” 一见大门已开,葛离立即就冲出高墙的阴影,身影一掠就进了对面的大牢大门。 柳影、李秀全紧随其后,也顺利地进入大牢大门里面,陈风迟疑了一下,街道那面童金锁那么容易就打开了大牢的大门,让他感觉太容易了些,但师父他们都已经进去了,迟疑了一下,陈风还是解下自己的双钩,冲了过去。 “也许是我多虑了。” 一进入大门后面的院子里,还没等师徒四人和李秀全去寻找大牢的入口,四下里就突然亮起十几二十盏大红灯笼,黑影憧憧之下,院子四周的屋上、屋下都出现了数十持刀握剑之人。 “哼!我等恭候多时了!” 一个饱含恨意的声音从院子尽头的屋里传出来,随即,一个手握宝剑的英挺男子从门内走出来,红灯笼的照耀下,此人一身官府神捕营总捕头的服饰。 &1t;ahref=> 第28章 血光四溅 看到四周屋上、屋下忽然出现了这么多的神捕营捕快,葛离脸色立时一变,童金锁和柳影、李秀全三人也是面色大变,这么多捕快突然涌出来,加上院子尽头那间大屋里走出来的英挺男子说出来的话,情况就很明显了——他们几人中计、掉进这些捕快的陷阱里了。 陈风瞳孔微微缩了一下,目光不慌不忙地扫视一圈屋上、屋下那些捕快,现其中有四五个居然身形窈窕,显然是女子。 看见这些人里有四五个女子,陈风并没有细看她们的容貌,目光一掠而过,既然是敌人,她们的容貌如何就无足轻重。 心里默数了一下,包括那几个女人和那个领头的英挺持剑男子,屋上、屋下的敌人共有四十四人。 四十四个。 而己方只有师父、自己、童金锁、柳影和领路来的五毒教内门弟子李秀全,仅仅五人而已。 敌我双方的人数比接近1o:1。 李秀全一个领路的内门弟子武功如何,陈风不知,但估计高不到哪里去。 师妹柳影武功也比自己和童金锁差远了,能对付对方两三个就不错了。剩下差不多四十个敌人都要自己和师父、童金锁三人来对付,平均每人十三四个。 “师父,杀出去吧!” 陈风淡声跟师父葛离商量。 “不!杀光他们,救出刘福和柴虎,否则过了今晚,这里的戒备肯定更加严密。”葛离一口否决了陈风的提议。 童金锁和柳影、李秀全和陈风、葛离二人背靠着背戒备,都没有插言,只不过三人眼光转动,谁也不知道他们心里是什么样的想法,又有什么样的打算。 说来话长,当时的情况是屋上、屋下突然出现这么多捕快的时候,陈风目光往四周一扫,看清了情况就跟葛离提议杀出去,当时就被葛离一句话给否决了。 这个时候,身穿总捕头的英挺男子一挥手中宝剑向陈风等人一指,冷声令道:“上!一个不留!” 一声令下,除了他身边两个女人和屋上的十几个没动之外,屋下的其余二十几人立时挺剑扬刀杀向陈风等人。 “咻咻咻……” 眼见二十多人扑向己方四人,葛离、陈风、童金锁、柳影以及李秀全立时将右手里的五毒钩交到左手,空出来的右手立时从腰间拔出三根天蝎针射了出去。 四周二十多人同时杀过来,这些人自然拥挤得很,葛离、陈风等人射出去的天蝎针基本上就没有落空,所不同的仅仅只是射中的人数不同罢了。 像葛离,一手三根天蝎针射出去,迎面冲过来的立时就有三个痛呼一声,继续往前没冲几步就浑身一僵,手脚抽搐着扑到在地上。 陈风也是如此,三根天蝎针每针一个,一针都不落空。 而童金锁就逊色一点了,三根天蝎针有两根射中同一个人,三根针只射中两人。 柳影和李秀全则逊色得更多了,他们两人都是三根针射在同一个人胸口上,分别都只射死一人而已。 但即便是这样,双方短兵相接之前,陈风他们还是解决了对方十人。不过,其余没有中针的人这时已经冲到了他们近前,距离最远的也不过三米。时间已经不允许陈风他们再射第二次。 “杀!” 葛离怒喝一声,双手扬起一双金钩就迎着冲过来的几个黑衣捕快杀了过去。 其实这个时候哪里还需要他喊杀?敌人已经杀到面前,陈风等人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杀!” “杀!” “杀!” 陈风等人嘴里都低吼出杀声,各自扬起手里的双钩杀向敌人。 一开始交手,陈风等人精力都是最盛,杀伤力自然也就最大。 冲向葛离的几个黑衣捕快顿时惨叫两声,两颗脑袋冲天而起,随着大好的头颅飞起,喷泉似的鲜血顿时箭一样喷射出去。 冲向陈风的几个黑衣捕快也顿时有两人惨叫出来,一人脑袋飞起,一人左腿被陈风一钩斩去,随即陈风双钩左右一挥,就挡住另外两个捕快劈下来的长刀。 葛离和陈风一出手就杀死两人的时候,和陈风背对背的童金锁也杀人了,也是一招就取了两人的性命。 这师徒三人一出手就杀了六个。 可是柳影和李秀全就差远了。 柳影一照面双钩疾挥,也只是伤了一个,还只是在对方胸口上划了一条不深的口子,至于李秀全就更差了,同时攻向他的也有三四个,手忙脚乱之下,他没能完全挡住那三四人的刀剑,只是一个照面就被三四把刀剑斩在当场,鲜血四溅之下,立即就倒在了地上,眼看是很快就要断气了。 动手至今,只是几秒的时间,陈风一方就杀了对方十六人、伤了一个,但己方也死了一个李秀全。这让没有立即动手的英挺青年顿时大怒,怒喝一声“废物”,就自己挺剑凌空跃起,凌空一剑飞袭而来,剑尖所指却是师徒四人中武功最弱的柳影。 葛离背对着柳影这边,自然没有第一时间看见那穿着总捕头官服的英挺青年一剑飞袭向柳影。 童金锁倒是第一时间看到了,但他眼光只是闪了一下,眼睛立即转向另一个方向,装作没有看见。 英挺青年的剑尖所指,自是杀意汇聚之处,柳影只觉得自己脖颈上寒毛一竖,本来没有望向这个方向的她立即扭头望过去,眼睛一望过去就惊见敌方的头领凌空飞来,一剑飞袭向她,她顿时大惊,手上双钩想也没想,下意识地收回来交叉在自己面前抵挡。 她的度倒是没慢,刚好挡在了英挺青年的剑尖之前,她心里刚刚一松,却见剑尖刺在她双钩上的时候,突然一绞,她顿觉双钩在手里疾旋,还没等她加力握紧,双钩就脱手向左右两边抛飞出去。 剑尖再次飞袭向她胸口。 那一刹,柳影惊呆了,剑尖距离她胸口以及不足一尺,以对方飞袭而来的度,她根本就做不出再次抵挡或者闪躲的动作来。 时间太短了。 就在这时,陈风听见了宝剑绞飞柳影双钩的声音,目光往这边一扫,就看见柳影的险况。眼看那宝剑就要洞穿柳影的胸口。 怎么办? 陈风目光一凝,所幸柳影就在他身边不远,当下想也没想就一脚踢出,正正踢在柳影的右腿弯上。 但见猝不及防的柳影被踢得右腿膝盖一软,立即往前一跪,这一下,她的身子顿时矮了一尺多。 英挺青年飞袭而来的一剑堪堪从柳影左肩上方刺了过去,“叮”剑尖刺在陈风交叉抵挡的双钩上。 “嘣” 剑尖轻易将陈风交叉在一起的双钩刺成四截,两截断钩向两边激射出去,那剑尖就突然陈风的抵挡“叮”地一声刺在陈风胸口的铠甲上。 这个变故柳影和陈风都没有料到。 “宝剑!” 陈风和柳影眼睛惊诧地盯在对方宝剑上,心里同时跳出这两个字来。 如果不是宝剑,它怎么可能一剑就刺断了陈风的双钩?难道是此人的武功远在陈风之上? 这可能吗? 他的年龄可不比陈风大几岁。 “哧” 剑尖刺在陈风胸口铠甲上,握剑的手立时一旋,剑尖便立即疾旋半圈,刺的时候刺在铠甲铁片上的剑尖立时就滑进了铁片与铁片之间的缝隙里,“哧”一声响,剑尖就刺进了陈风左胸一指多深。根本就没有给陈风半秒钟的时间来反应。 陈风当时就闷哼一声,吃痛之下,全身瞬间绷紧如铁,双手立时松了手里的断钩,同时往腰间一摸,在持剑男子刚刚显出惊喜神色的刹那双手一扬,六根天蝎针同时出手。 “咻咻咻……” 六根天蝎针同时射中此时胸口,六根天蝎针全部射进去,又从他背后穿透出去,将离他背后六七米远的一个女子也射中了。 在这人闷哼一声的时候,陈风已经双掌“啪”地一声,以童子拜观音之式夹住那宝剑的剑刃两侧,同时牙齿紧要,身子往后猛然一退,立时就将胸口从剑尖上退了出来。 “哼!” 被六根天蝎针穿透了胸口的英挺青年现了陈风胸口退出来剑尖,立即奋起余力将宝剑往前一刺! 汇聚了全身最后的所有力道。 奈何剑刃两面都被陈风手掌夹着,陈风双脚一蹬地就离了地,整个身体就像挂在了英挺青年宝剑上了一样,宝剑往前猛然一刺,陈风双脚离地悬空着,就这么跟着宝剑一起往后飘退了半米多。 第29章 回 英挺青年身为神捕营的总捕头,他一死,神捕营剩余的二十几人顿时群龙无,士气一落千丈,在一个疤脸大汉的呼喝一下,勉强又跟陈风等人杀了几招,当现他们的人每一秒都有人被杀的时候,终于有一个女人尖叫了一声,迅退走,眨眼之间就消失在浓浓的夜色里。 这一下,就像河堤决口了一般,还活着的十七八个人立时又有三四个迅退走,然后剩下的十四五个见败势已经无法挽回,只是迟疑了一下,就又有两人被杀,生命随时会失去的恐惧之下,这最后十二三个人再也没有一丝战心,也掉头就走。但就算是这样,还是有一个人被杀红了眼的童金锁追上去双钩劈在背上。 刚才四十多人围攻,这片刻的工夫,就杀了大半,残余落荒而逃,院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只有地上几个中了天蝎针还没有断气的黑衣捕快偶尔呻吟几声。 葛离毕竟年老了,近七十岁的人了,这么激烈的厮杀,让他额头渗出一些细密的汗水,此时停下来就用袖子抹额上的汗。 童金锁一脚踹在被他追上的倒霉鬼背上,双钩猛然拔出来,带起两股鲜血溅射出来。 惊魂未定的柳影目光则落在陈风受伤的左胸上。 “二师兄、二师兄,你没事吧?”柳影两步跑到陈风身边有些慌神地问,目光焦急地望着陈风被鲜血染红了的左胸口。 众所周知,人的心脏是在左胸部位,只有极少数人才可能在右边。所以看到那一剑刺进陈风左胸,当时柳影等人心里就咯噔一声,好在那一剑的位置刺的好像不是正对心脏,但即便如此,此时柳影还是担心得很。 听到柳影慌神的问,葛离和童金锁的目光也望了过来。 “阿风,有没有刺到心脏?”葛离皱着眉问。 陈风摇摇头,“没有。”陈风说。 “真的没有?真的没有吗二师兄?”柳影依然不放心。陈风却是没心思继续回答了,持着双钩走到三个中了他的天蝎针还没有咽气的捕快面前,冷眼俯视着倒在地上身体还在抽搐、口吐白沫的三人,把双钩一起握在左手里,右手从腰间摸出一颗碧绿色的药丸,对地上三个眼睛还能望着他的捕快说:“一颗解药,你们为什么要对付我们?谁告诉我这颗解药就给谁。” “你们邪魔外道,我们身为朝廷神捕营捕快,杀你们是我们的责任,哪里还有其他原因……” 侧身蜷缩在最左边的高大男子断断续续地说出这个答案。其他两个男子欲言又止。陈风把他们三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当下左手一挥手里双钩,“扑哧”一声,最左边那人的脑袋顿时和身体分了家。 “我要正确答案。” 陈风目光更冷了。 “没有其它原因,要杀你们,就是因为我等是神捕营的捕头……” 最右边那人话音还没有落下,蜷缩在中间口里白沫最多的瘦小男子突然说:“我们是灭情道的,求求你快把解药给我、求求你快把解药给我……” “你、你这个叛徒!叛徒!”右边那人虚弱之极地斥责。陈风闻言却是淡淡一笑,左手唰唰挥了两次,地上两人立时断了脑袋。 两颗被斩下的人头,嘴巴都还一张一合,却是不出声音了。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骂陈风言而无信。 “哼!虚伪!” 已死的两个人骂不出来了,一旁一直在冷眼旁观的童金锁却是低声骂了出来。 陈风充耳不闻,目光直接望向师父葛离。 葛离点点头,“原来是灭情道的余孽,怪不得他们敢捉我们五毒教的弟子。不过,这些人武功如此之差,居然也敢这样做,真是不知死活。” 陈风等人也有同感,刚才那四十多人,除了为的那个总捕头武功还算出色,宝剑锋利之外,其余人武功最高者也只是六品左右,除了人多,一无是处。这样的实力,居然也敢设这样的陷阱来等他们。 之后就是进地牢解救刘福和柴虎了。 地牢里除了几把锁,就只有三个牢头看守。陈风等人下去没费什么事就把刘福和柴虎从原木做的牢房里放了出来。 被关押了半天,刘福和柴虎形象都很狼狈,一看就知道他们遭过毒打,脸上、身上到处都是被打得痕迹,原本光鲜的衣服也被打得破破烂烂,刘福出来还好,向葛离行了个礼,恭敬地喊了声师父,接着说“多谢师父和两位师弟、师妹来救刘福,刘福惭愧。” 而柴虎表现就截然不同了,他一从牢房里出来,就从陈风手里抢了一把五毒钩走到那三个战战兢兢的牢头身前,根本就不理会那三人心惊胆战的哀求,唰唰唰几下就把那三个早已经放下腰刀投降的牢头斩杀在当场。 “师兄、柴虎,这木头牢房都能困住你们?” 柴虎这边刚杀了三个牢头出气,旁边的童金锁就冷冷地出言讥讽了。 不过也难怪他会讥讽,牢房虽然是成年男人大臂粗的原木做的,但功力有个六七品差不多也就能破开了。 “三师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因为童金锁这次来救了自己,所以柴虎这次难得地喊了他一声三师兄,但童金锁的话显然刺激到了柴虎,解释的时候语气就很急。 不过葛离伸手止住了他,淡声替他解释了一句:“金锁,神捕营有十香软筋散和禁元丹,专门用来对付武林中人的,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吗?” “师父目光如炬,我和五师弟就是被他们逼着服用了禁元丹,我们到现在还动用不了一丝的内力。”刘福在旁说。 “原来如此。”童金锁乜视了刘福和柴虎一眼,硬着脸色随口说了一句收场的话。看他的神情,他原本肯定是听说过神捕营有十香软筋散和禁元丹的,而他既然知道有这二物,刚才却还说那样讥讽的话,其用意也就不言自明了。 只是,葛离却也没有揭穿他。 陈风和柳影也懒得和他斗嘴,刘福是老好人,自然不生气,柴虎心里有火,却因为童金锁这次有份救他,让他心里有火也不好说出来。 如此,童金锁嘴角便又显出一丝冷冷的讥色。 “回山!” 葛离目光在五个弟子脸上扫了一眼,转身就率先往地牢出口走去,陈风等人相视一眼,自然也随后跟上。 至于封住他们体内内劲的禁元丹,出去在外面地上的死尸身上搜索一下,便找到十几颗解除禁元丹药效的丹药来。 刘福和柴虎当即就一人吞下去一颗。 第3章 三个女人 领路的李秀全死了,葛离等人从地牢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有两个五毒教的外门弟子在收尸了。 临走的时候,陈风弯腰捡起伤他的那把宝剑。 这把宝剑能一剑刺断他的双钩,显然不会是一把普通的兵刃,他近几个月一直在修炼忘情天书上的剑法,这把宝剑正能用得上。 连夜回到山上,五个弟子把师父葛离送到住处,刘福和柴虎向陈风、童金锁、柳影三人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几人就散了。 陈风手按着受伤的左胸口往山腰处的自己住处去,走了两十米,陈风就停住脚步回头望向还跟在他身后的柳影。 “师妹,你不回自己的住处吗?”陈风眉头微微皱起。 处在陈风的目光中,柳影脸微微红着低下目光,呐呐地说:“二、二师兄,你胸口的伤是为我受的,让我给你包扎吧?” “不用。”陈风皱着眉头拒绝了,他知道她的心意,所以不愿给她任何误会的可能。 “二师兄,伤口虽然在你胸口,但你包扎绷带的时候肯定不方便,你就让我帮你吧?求你了二师兄,你如果不让我包扎,我的心里会很难过,毕竟,你的伤是为我受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谢你,帮你包扎一下,是我现在所能想到的唯一一件事,求你不要拒绝好吗?” 柳影弱弱的眼神恳求地望着陈风。但陈风还是皱着眉头毫不犹豫地说了“不用。你回去吧!” “二师兄……” “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陈风完全无视柳影的恳求。 “那、那二师兄你注意养伤……” “嗯。” 柳影在陈风冷漠的对待下,只能失望地走向旁边的岔道,往她自己的住处走去。 望着柳影走几步就回一次头地离去,陈风脸上的冷漠神色丝毫不动,直到她的背影渐行渐远,他才收回目光,举步向自己的住处走去。 回到住处,陈风找出金创药、脱下上身衣服,精赤着上身开始用烧酒清洗左胸的伤口。 蘸了烧酒的棉絮轻擦着伤口,陈风的目光不由瞥了一眼放在身边桌上的那把宝剑。就是这把宝剑刺断了他的双钩,进而刺进他的胸口一指多深。 沉默着洗干净伤口,把半瓶金创药倒在掌心,然后突然一巴掌把药粉拍进伤口里,陈风额头立即被痛出一层细密的汗水来。 这样虽痛,但药粉进了伤口里面,伤口就会愈合得快一些。 暗吁一口气,拿起旁边的白色绷带就要往身上缠的时候,院子外面忽然传来轻快的脚步声,听到那脚步声陈风眉头就微微皱起。 眉头刚刚皱起,葛小璐的声音就从外面传进来,“风哥哥,风哥哥,我听爹爹说你受伤了,是不是真的啊?” 话音还没落下,她就已经跑进陈风的屋里,一眼就看到陈风精赤着上身坐在桌边,手里拿着一卷白色绷带要往身上缠。 “啊,风哥哥,你真的受伤了……” 看见陈风胸口上了伤药的伤口,葛小璐脚步忽然慢了下来,眼眶一红,语气也突然间轻柔下来,一步一步压抑着心里难过的情绪走向陈风。 她这红红的眼眶,水汽升起的清澈双睛让陈风微微移开目光,避开了与她的目光对视。他不想和她之间产生什么情愫,不想。 三四秒后。 葛小璐终于走到陈风身旁,再次轻柔地开口:“风哥哥,我给你包扎。” 嘴里说着请求,她的小手却已经从陈风手里拿去绷带,陈风想拒绝的时候,绷带已经在她手里了。 微一犹豫,陈风还是没有再说拒绝的话来,默默地坐在那里任由她笨拙的动作给他胸口缠着绷带。 一分钟后。 绷带已经缠好了,葛小璐微微颤抖的一双小手轻轻地抚摸上陈风肌肉结实的肩膀,她柔软温热的小手一抚摸上陈风的皮肤,陈风就惊觉地一让,立即起身,拿起放在桌上的干净衣服往身上穿,目光避着葛小璐。 “风哥哥……” 葛小璐细细的声音里透着一分埋怨两分委屈。 “你该回去了。” 陈风面无表情地下逐客令。 “我不。” 葛小璐不同于柳影的一面这个时候显现出来了,陈风让柳影走的时候,柳影虽然不情愿,但却不敢说不,但葛小璐却敢。 她刚才还那么温柔,这个时候听见陈风说让她回去,她的小性子立即上来了,张口就说“我不”。 “回去!”陈风的眉头微微皱起。 “就不!”葛小璐纤细白皙的小脖子倔强地挺着,小脑袋高高地昂着,让陈风开始头疼。 她又犯倔了。 就在此时,陈风右耳忽然微微动了动,这个时候,院子外面居然又传来沈姿的脚步声,这下,陈风的眉头彻底皱紧了。 “哼!风哥哥,不许皱眉头!” 看见陈风眉头皱得那么紧,没有听见外面脚步声的葛小璐很不满意,以为陈风是因为她不走才皱得这么紧呢,当下就伸出两只白嫩的小手往陈风眉头要拂平陈风皱起的眉头。 “别闹!” 陈风退后一步,让开了葛外的脚步声。 当下皱起细细的两条月眉,回头往门口望去,却正好与走到屋门口的沈姿目光相对。 “小璐?” 沈姿下意识地就要退走,但前脚脚尖刚刚提起,就又放了下来,神情也平静下来。微微一笑,主动开口道:“小璐,你什么时候来的?” 葛小璐狐疑地打量了沈姿两眼,又狐疑地收回目光在陈风脸上仔细审视,最后又用怀疑的目光盯着门口的沈姿,审问似的问:“你来这里做什么?”语气里的敌意傻子都能听得出来。 面对葛小璐饱含敌意的问话,沈姿微笑着从袖袋里拿出一只精致的白瓷瓶子。“我从你爹那儿听说陈风受伤了,就替你爹给他送来一瓶上好的金创药。你呢?小璐,你来这里做什么?” “真的?” 葛小璐眼神更狐疑了,斜视着沈姿,又问:“刘福和柴虎身上的伤更多,你给他们送了药没有?” 沈姿脸上笑容定了一下,很快就答:“一会儿就送去,怎么?小璐,你是不是想你去送啊?” “哼!我才不给他们送呢!” 葛小璐闷哼一声,一跺脚就往门外去了,擦着沈姿的身子离去。 葛小璐走后,沈姿莲步轻移来到陈风面前,轻柔地把手上的药瓶放在桌上,轻声说了声“好好养伤”就转身轻盈地走了。 “第二次了。”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陈风暗暗皱眉,上次葛小璐给他送来五毒魔功的第十和十一两层的心法,沈姿就随后而至;这次居然又是这样。 只不过上次沈姿与葛小璐没有碰面;这次葛小璐来没有带伤药而已。 第31章 艺成 半个月后,就到春节了。 随着春节临近,陈风胸口的剑伤也渐渐愈合,除夕前两天,剑伤就完全愈合了。 这是陈风在五毒教过得第八个新年了。算上入五毒教之前在江湖上四处流浪拜师的时间,他离家已经整整十年了。 十年啊,除夕夜一过,陈风就二十一岁了。 今年教内的新年喜庆的气氛并不浓,教内很多教民的家里都添了灵位,绝大多数都是在几个月前魔门阴癸派进攻的时候被杀的。 当时教内五千内门弟子被杀了近四千,加上混乱中被杀的教内弟子家人,人数还要翻倍,那次大战过后,陈风就曾听说被杀的教内弟子的家属人数过了七千。 如果这个数据属实的话,那么那次大战,五毒教死的人就过一万了。 一万…… 大战之前,住在武陵山里的内门弟子和家属总数也不过一万七八千而已。 这几个月,虽然从几万外门弟子里提了几千做内门弟子,搬进武陵山里来,使武陵山内的内门再次恢复五千之数。但死去的人,他们还活着的家人和亲戚朋友却不会忘记祭奠他们。 因此,今年的春节,五毒教内几乎家家户户都挂了白绫,午夜都能听到各处有啼哭之声传出来。 好在今年从山下收上来的供奉比往年还多一些,每户人家都能分到上百两银子,让那些伤心的人家短时间内不用担心会缺吃少穿。 今年的供奉之所以比往年都多一些,原因教内人人都知道,因为今年五毒教灭了三百里外的野狼帮,使得更远地方的商旅敢来五毒教的地盘上做生意。野狼帮在的时候,不仅占据着一个县城的地下利益,还经常抢光、杀光过往的商旅,导致近年来敢穿过野狼帮的地界来五毒教地盘做生意的商旅越来越少。 今年年初的时候,教主廖曦下令铲除野狼帮,由洪长老和颜长老夫妇带五百精锐内门弟子和两千外门弟子将野狼帮连根拔起,不仅得到了原本被野狼帮占据的野狼城,也让本地和外地的商贸繁盛了许多。这样的情况下,今年从辖下七座县城的商户手里收来的供奉自然比往年更多了。 陈风身为长老葛离的亲传弟子,分到的银钱稍多,两百二十二两。 两百二十二两,按照一斤等于十六两来算,差不多有十四斤重。 十四斤银子多不多? 每年分银钱的时候,上面都喜欢给大家现银,而不是银票。据说白花花的银子分下去,会让某些对数字没什么概念的人更直观地感受到上面分下来的财富,对收获人心非常有用。 陈风分到半箩筐银子的时候,却觉得这样分银子实在太恶俗,这么多银子藏在家里不安全,带在身上更是不可能,如果想下山买几百两银子的东西,难道还用箩筐或者麻袋装银子去? 用了半下午的时间,陈风带着这些银子去山下的城里兑换成了银票,如果直接分的是银票,哪里需要这么麻烦? 每年都这样,陈风每年都要下山来兑换一次。 刚开始两年还觉得兴奋,时间久了,就烦了。 可能是为了激起教内的喜庆气氛,也可能仅仅是出于增加教内实力的原因,除夕夜的全教内门弟子大会上,廖曦在观阅台上俯视着下面排列整整齐齐的五千弟子,洪声说:“本座宣布从即日起,教内长老可以修炼五毒神功最高层次的第十二层。” 没理会因为他这句话而微微骚动的五千人,廖曦继续道:“同时,还可以修炼我教的最高典籍《金蛇秘笈》。” 哗 如果说宣布的第一条众人还只是微微骚动的话,听到几位长老都可以修炼《金蛇秘笈》的时候,台下五千人几乎人人都震动了。 《金蛇秘笈》曾经成就了一个夏雪宜和一个袁承志,凭借秘笈上的金蛇剑法和金蛇身法,他们都曾经纵横江湖无有敌手。 而如今,教主廖曦却当众宣布五位长老不仅可以修炼五毒魔功的第十二层,还可以修炼《金蛇秘笈》。 廖曦这是在想干什么? 很多人都不解。 只有极少数知道廖曦已经得到《紫气天罗》和《忘情天廖曦这么做的真正原因。 比如陈风。 无论《紫气天罗》,还是《忘情天书》,都是丝毫不逊色于《金蛇秘笈》的神级秘笈,廖曦一人拥有它们全部,给五位长老修炼《金蛇秘笈》有什么稀奇? 至于五毒魔功,根本无法和以上三种神功相提并论,就算让五位长老修炼了第十二层又能怎么样?难道还能在内力上过廖曦修炼得紫气天罗不成? 廖曦接着又宣布了一条好消息。 “从今天起,只要对本教有足够的贡献,并且确定被本教忠心耿耿,台下所有本教内门弟子都有资格获授五毒神功第九、第十和第十一层的心法口诀,甚至,第十二层心法也可以授予!” 如果说之前的两个消息,只是五位长老的福利,那么这第三条就是所有人的福音了。台下顿时响起阵阵如浪如潮的欢呼声。 这一刻,台下大部分人对五毒教和教主廖曦的忠诚度都大幅度的提升。不过,陈风是例外。 五毒魔功的心法,除了最后一层,陈风都有了,这样一条消息,怎么可能让陈风激动起来? 尤其是在陈风知道廖曦那里不仅还有《金蛇秘笈》,更有《紫气天罗》和完整版的《忘情天书》的前提下。 大年初一上午,陈风去给师父葛离拜年的时候,葛离坐在堂屋的座上,旁边坐着沈姿和葛小璐。 堂屋的左右两边坐着刘福、陈风、童金锁、柳影以及柴虎五名亲传弟子。 葛离宣布葛小璐从今天是几人的六师妹。对此,陈风和童金锁的反应很冷淡,刘福、柳影真诚地笑着向雀跃着坐到下面座位上的葛小璐道喜,柴虎咧着大嘴说“我终于不是老么了,哈哈,我现在也是师兄了。来!小师妹,喊声师兄来听听!” 柴虎得意忘形,被坐在他下位的葛小璐小手狠狠地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疼得他嘴里倒吸一口冷气。连呼好痛好痛。 宣布了这个消息,葛离又对刘福、陈风和童金锁说:“刘福、陈风、金锁,你们在我座下学艺的时间都不短了,刘福身为大师兄,随为师学艺已经差不多有二十年,陈风和金锁也有八年了,为师能教给你们的,都教给你们了,你们学艺这么多年,也是该到江湖上历练的时候了,只有在江湖上历练过,和其他江湖上人真正血战过,你们才能将你们所学的武功去芜存菁,让你们的功夫更精粹,也只有经过一次次的实战,你们才能在武道的路途上走得更远。否则只是闭门练武,你们的成就终将有限。这些道理,你们明白吗?” “明白。” “明白。” “明白!” 三人回答的语气完全不同,刘福是恭敬,陈风是淡然,童金锁则是宏声。 “好!既然你们都明白,那过几天,你们就给为师下山去,下山后,不在江湖上闯出属于自己的名号来,没有为师的召唤,谁也不许回山!” “是,师父。” “是。” “是!” 三人全部应声下来,下面柳影、柴虎和葛小璐三人却是看得暗暗羡慕不已。 坐在葛离身旁的沈姿这个时候目光望到陈风脸上,她脸上终年不散的微笑在听到这里的时候终于消失了。 第32章 五形拳赵家、赵英豪 刘福、陈风、童金锁、柳影以及柴虎在葛离这里吃了午宴之后,就向师父、师娘道别了。同门五人一起走出院子的时候,葛小璐忽然从后面追了出来,离陈风他们还有十几米的时候,她就大声问:“二师兄,你打算哪天下山啊?我送你啊。” 刘福等人回头望了一眼神情期待地望着陈风的葛小璐,又把目光望向陈风。刘福和柴虎是笑吟吟地,像看好戏似的看着;童金锁脸色则微微青,很难看;倒是柳影,她的脸上虽然也像刘福和柴虎那样有笑容,但她望陈风的眼神却很复杂,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像是挤出来的。 陈风缓缓回头,对期待地望着他的葛小璐微微摇头,“不用。” 然后就不再理会脸上笑颜突然凝固的葛小璐,回头就渐渐远去了。 望着陈风就这么离去,刘福、柴虎、柳影三人在葛小璐面前再也笑不下去,柳影轻轻走到她身旁,轻声安慰她:“小璐,别放在心上,二师兄天性如此,他对谁都是这样,他对你的态度已经很好了,我和他说话,他都经常不理呢。” “是吗?”葛小璐闻言,脸色好看了点,目光望向柳影,将信将疑。 柳影点头,刘福和柴虎这时也走过来替柳影作证,帮着安慰葛小璐,只有童金锁一人冷眼扫了几人,黑着脸转身大步走了。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 今夜,陈风罕见的没有练功。独自坐在自己卧室的窗边,终于将多年没有拉开的厚布窗帘拉到两边,推开窗户,让窗外如水的月光透过窗口,洒进终年不见阳光、月光的卧室里。 而他自己,则静静地坐在窗边的书桌后面。 书桌后面有一张舒适的藤椅,上面已经落满了灰尘,但陈风还是不在意地坐在上面。 今夜,周围一如往常的静谧,虽然是冬天的夜晚,但窗外还是有些微微的虫鸣声传进陈风的耳中。 没有说话。 陈风默默地从颈下掏出一只戴了多年的护身符。 一只深红色的菱形布囊。 一条结实的麻绳穿着它,麻绳像项链一样戴在陈风脖子上,平时有衣物遮挡,外人很少见到。陈风自己也很少碰它。 但今晚,陈风将它从脖子上取下来了。 默默地扯开布囊的封口,一些白色的棉花从里面露出来。陈风一向漠然的眼神柔和了些,右手食、中二指伸进去,两根手指取出来的时候,指间已经夹着一只银白色的小风铃。 用手指捻出塞在风铃里面的棉花,再轻轻摇动一下,小风铃立时响起两声清脆悦耳的铃声。 很久没有再看它了。 在窗外洒进来的月光下,陈风静静地看着它。 它还是记忆中的样子,不知它的主人现在长成什么样了,是不是还像小时候那样清秀美丽? 默默地看着它,陈风拈着它的右手拇指缓缓在它的表面抚摸。 “这次下山,应该回去看看了……” 陈风心里默默地转着念头。“柳枝只比我小一岁,今年她也有二十岁了,再耽搁,她可能就嫁人了……” “家里也不知道怎样了……爹娘是不是老了?阿翔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我这个哥哥……” “爷爷奶奶不知道还在不在……” “但愿我留下的信,他们都看到了。” 一直到月已西斜,夜色渐深,陈风才从书桌里拿出针线,将小风铃重新用棉花塞着,缝进小布囊里,最后又将它重新戴到脖子上。 其实陈风很希望可以时时都能听见小风铃清脆悦耳的声音,但理智告诉他,身为江湖中人,尤其是被正道中人视为邪魔的五毒教弟子,如果身上时时都有风铃响,他会死得很快。 如果把它藏在书桌里,那每天晚上就可以拿出它听它的声音了,但江湖人,不知哪天就会死去,也不知道武陵山哪天会不会被别的门派占去。陈风希望如果自己被杀,那死的时候,他能再听听它清脆的声音;更不想如果有一天武陵山被其他门派占去,这只小风铃跟着丢失。 七年前,他将这只寄托了他所有情感的小风铃用棉花塞着、缝进这只普通之极的小护身符里。 因为有棉花塞着风铃里面,所以平日里,不管他做多激烈的修炼或者厮杀,它都不会出一丝的声音。 把重新缝好的小护身符戴回颈上,陈风又从怀里掏出一本暗黄色牛皮纸制成的小册子。这是本月上面新下来的黑名单,名单上删除了已经死去或者已经和五毒教和解的仇人,也增添了一些新增加的敌人。 这本新下来的黑名单,陈风还没有仔细看过。不过,既然要下山去闯荡了,就先看看名单上有没有顺路可以杀的人吧。 五毒教的总部虽然在武陵山,但一些内门弟子和数万外门弟子却遍布整个大明朝,甚至连域外他国也有暗藏的分部。 在外面杀了黑名单上的人,完全可以在就近的城里找到五毒教的联络点,把所杀的人头交上去,届时,自然可以领到足额的奖励。 所以,既然出去闯荡江湖要杀人,那何不多杀本教黑名单上的人? 陈风坐在窗边的藤椅上,静静地一页一页地翻着小册子,借着窗外披洒进来的月光,默默地看着每页名单上的人物信息。 不是这次回家路线上会经过的地方人,或者武功品级高于自己的人,陈风都是一眼扫过,不会细看。 偶尔现名单上有人所在的地方正好是自己这次回家会途径的,陈风就会细看一下他们的武功等级。 只要武功品级不再自己之上,并且武功不是低得离谱,陈风都会把那一页纸折上一角。 册子翻看了大半本,陈风折下的页角已经有三个,被折了页角的这三人,自然是被陈风决定要顺路杀死的倒霉蛋。这仨倒霉蛋的家都正好在陈风要经过的路线上,武功也都不如陈风多矣。 翻到第76页的时候,陈风又仔细看了一会。因为册子上写着:赵英豪、25岁、五形拳赵家次子,主修五形拳之虎形拳,武功品级七品,关中人士,与本教一外门弟子争一女子,胡同几个手下杀我教外门弟子四人。 “关中人士?五形拳赵家……” 陈风也是关中人,五形拳赵家,陈风并不陌生。 看到“五形拳赵家”五个字,陈风脑海里就回忆起自己当年刚刚离家外出拜师的时候,第三个求拜的就是五形拳赵家。 当初陈风被华山、少林拒绝后,在路边茶肆里听见有商旅提起这个五形拳赵家,陈风至今还记得那个大胡子商人曾唾沫横飞地跟几个伙计说那赵家的五形拳学自少林,那赵家的五形拳威力极大,绝对是少林正宗。 就是那一句少林正宗,让从小就听多了“天下武功出少林”的陈风风尘仆仆数百里去那赵家拜师学艺的。 结果和在华山、少林遇到的一样,审核他资质的大汉只是远远的扫了他一眼,就判定他根骨一般,没有学武的天份。 如今,事隔十年,看到“五形拳赵家”五个字,这段埋藏在陈风记忆深处的回忆又翻了起来。 “五形拳?” “赵家……” “赵英豪。” “我即将下山回家,你就出现在本教的黑名单上,可见,你是该死。” 心里转着这些念头,陈风手指动了两下,就将这页纸的右上角也折了起来。 第33章 下山 翻完整本小册,又折了两页纸的右上角。加上前面的三个和赵英豪,一共有六个了。 翻完整本黑名单,陈风稍坐了一会,就起身去休息了。他已经决定了,从今晚起,要改变作息习惯。 既然是下山去闯荡江湖,总是白天睡觉、晚上活动怎么行?怕见人,那样还闯荡个什么江湖?又不是做贼。 陈风不知道,就在他已经睡觉的时候,柳影的房间窗户里还亮着一盏油灯,静谧的夜里,整座白云山上只有她这一间房子的窗户里还有灯光亮着了。 房间里,如豆的灯光下,柳影正低着头在桌子上裁剪一块野狼皮,桌角上还堆着两堆狼皮,一堆已经裁好了,一堆还没有裁。 旁边的线球上插着两根专门缝制皮衣的粗钢针。 现在夜已经深了,但看她的样子,一时半会儿根本就没有休息的意思。 柳影这里还没睡,葛小璐那里虽然已经早早地上床躺着了,但葛小璐一双灵活的大眼睛却在黑暗里转来转去,心里想着什么,都午夜了,都还没有一点的睡意。 沈姿今夜也没有睡意,葛离早已经睡得沉了,她却睁着一双明净的眼睛静静地望着窗外的树叶婆娑。 沙沙的树叶飘动声也没能把她催眠。 这一夜对白云山上的很多人来说,都是一个不眠之夜。比如还有刘福和童金锁。 刘福拜入葛离门下已经差不多二十年,从去年开始他鬓角的头就渐渐花白了,如今他已经到了不惑之年,四十几岁,近二十年来,一直在葛离的门下,一直到今天才等到葛离说他可以下山历练去了。 他平日里虽然总是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子,是五毒教内公认的老好人。但他既然选择了学武,心里自然也是有一份抱负的,否则做一个平平安安的富家翁难道不比做别人的徒弟来的强? 这些年来,他也知道论资质,他在同门五个人里是最差的,武功别说比不了二师弟陈风,甚至连三师弟童金锁都在几年前就过他了。在同门五人里,他这个大师兄居然只比四师妹柳影和五师弟柴虎强一点点。 在一个武林门派里,武功不行,他这个大师兄也就不得不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一团和气,否则他这个无能的大师兄,肯定会经常被两个师弟借口挑战,到时候他迎战会输,不迎战会更丢人。 别人不知道,他自己却是知道他的性格之所以这么和气,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他的武功。年轻的时候,他也是一个有脾气的人,要不然他也不会练武,但这些年来总是用笑脸对人,时间久了,他居然渐渐的成了所有人眼里公认的老好人。有时候,他想硬气一点的时候,却已经表现不出来了。 但现在转机出现了。 躺在自己的床上,刘福暗暗捏紧了拳头。对他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来讲,这次下山历练的机会可能是他这辈子最后的机会了,如果再蹉跎几年,他这辈子也就这样定型了。 童金锁此时也没有入睡,他半靠在床头,心里转着自己的心思。 “陈风最近的气势越来越强了,我和他的差距也好像越来越大,看来只练五毒教的武功,是很难过他了,也许……也许这次行走江湖,应该弄一两种厉害的武功来练……” 夜越来越深,大概凌晨两点钟的时候,葛小璐终于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又大概半个小时后,沈姿轻叹一声,也安静地闭上眼睛睡了。 不久,刘福和童金锁也先后睡了。 但一直到天际破晓,第一缕晨光从东方洒向大地的时候,柳影窗户里的灯还亮着,她的身影还被灯光映在窗户纸上。 房间里,柳影专注地用粗大的钢针缝制着已经快要成功的皮斗篷。只有两只袖子还没有缝了。 桌沿上放着一只铜盆,盆里有清水,有毛巾,那是她困的时候用来擦脸的。 陈风一早天还没亮就醒了,毕竟他以前一直是白天睡觉、晚上活动的,晚上本来是他精神最好的时候,却睡了半夜,自然早早就醒了。 当窗外亮起第一缕晨曦,陈风就起床了。 洗漱后,简单地弄了点吃的吃了,就收拾了一只小小的包袱,带上新订制的淬毒双钩和那把顺手牵羊来的宝剑就下山去了。 他原来的双钩,那次和葛离、童金锁、柳影去山下县衙大牢救刘福和柴虎的时候,被那个神捕营的总捕头的宝剑刺断了。这次陈风带着下山的宝剑,就是那个总捕头刺断他双钩的那一柄。 陈风独自一个人下到山脚的时候,柳影才终于把手上的皮斗篷完全缝好,扯断线头,抓着斗篷的衣领将斗篷一下抖开。 斗篷又阔又长,明显是一件给男人穿的,整件斗篷比柳影的身高还要长。 斗篷全部由狼皮缝制而成,狼毛全部在里面,外表淡黄色。 仔细看了两眼,柳影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当下把斗篷叠好,拿起旁边铜盆里的湿水毛巾擦了擦脸,就怀抱着这件斗篷出了房子,往陈风的住处去了。 一路上,她的脚步很快,几分钟后就到了陈风住处的院子外面,张嘴想对院子里喊陈风的时候,她却有些紧张了,嘴张了几次都没有喊出声音来,脸也红了,使得她脸上那些因为修炼千蛛万毒手而密布的红疹越的红亮了。 “二师兄?二师兄我可以进来吗?” 咬着嘴唇深吸一口气,柳影终于鼓起勇气向院里喊陈风。 喊完了,她等了好几秒都没有听到陈风的回应,她的脸色便更红了,心里以为二师兄不理她呢。 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皮斗篷,她还是鼓着勇气又喊了两声。她不知道陈风这个时候已经到山脚下了,所以她自然是不可能听到陈风让她进去的。 又喊了两声,依然没有听到陈风让她进去,她的脸已经红透了,低着头望着自己做了一夜的皮斗篷,眼眶渐渐红了,脸上失望之色怎么也掩不住。 最后抬起头对着空空荡荡的院里苦涩一笑,黯然地转身走了。 她不像葛小璐,没有听到陈风的准许,她不敢轻易进入陈风的院子。她怕,怕陈风会因此厌恶她。 柳影走后大约半个小时,葛小璐也来到陈风的住处,和柳影不同的是,她进入陈风的院子之前只是喊了一声“风哥哥,我来看你啦。”就推开陈风的院门蹦蹦跳跳地进去了。 “风哥哥,你到底打算哪天走啊?你悄悄告诉我好不好?好不好啦?” 葛小璐嘴里叽叽喳喳地喊问着,先进了陈风的堂屋,没看见陈风,就推开陈风的卧室门,进去找了一圈,还是没看见陈风,就出来把院子也找了一遍,等找遍了院子都没有找到陈风,她脸上的笑容就全没了,当下就向着白云山的四周不住地大声喊“风哥哥”,结果,白云山上所有人都听见她的喊声了,她还是没听见陈风的回应。 这下,葛小璐急了,立即冲出院子向院子外面眺望了几眼,没看到陈风的人影,就又立即跑进陈风的屋里到处找。 最后,她终于现陈风的双钩不见了。 拉开陈风的衣橱,现衣橱里已经没了陈风常穿的几套衣服。 这下,她再笨,也猜到陈风已经下山去了。 如果是柳影,可能会就此打道回去了。但她是葛小璐,一出门就拔足往山下飞奔而去。 下山的山道上,她一共遇到了三个上山的仆人,她赶紧问了两句,那三个人都告诉她不久前看到了陈风下山去了。 这三个的回答和她的猜测完全相同,于是,葛小璐往山下奔跑的度就更快了。 追到山脚下,又看见一个买菜上山的仆人,葛小璐赶紧把那人呼喝过来打听,听说陈风往几十里外的大庸县城去了,就立即夺了那仆人的劣马,一翻身上了马背就往大庸县城飞奔追去。 在大庸县城找了大半个上午,能找的地方读找遍了,最后却还是没有找到陈风的人影,当日头偏西,当那匹劣马开始口吐白沫、双腿软一下跪倒在街心的时候,葛小璐终于揉着眼睛、嘤嘤地哭出声来。 回到山上,她就飞奔着冲进书房里,完全无视沈姿就在一旁静静的看书,眼睛通红地撅着小嘴一把扑进茫然抬起头的葛离的怀里,边哭边用粉嫩的小拳头往葛离胸口啪啪地捶着,带着哭腔的声音不迭地埋怨着“都怪你!都怪你!风哥哥走了、风哥哥走了!都怪你……” 听见动静,沈姿抬起平静的目光望过去,忽然听见葛小璐说陈风已经走了,沈姿的神情立时就有些些微的变化,长长的睫毛不自然地抖动了一下。 但她并没有说一句话。 此时,柳影已经在自己的房间里默坐了一整个上午,到现在还没有吃早饭,午饭也完全忘在了脑后。就那么默默地捧着那件早晨才完工的皮斗篷怔怔地坐着。 “二师兄,你为什么连院子都不许我进了……” 委委屈屈的声音细如蚊呐。 第34章 木胜客栈姚木峰 陈风下山的那天是大年初二。转眼六天过去了。 这天傍晚时分,陈风骑着一匹健壮的黑马奔行在空荡无人的官道上,腰间挎剑,背上背着用黑布裹缠的双钩,马鞍前面挂着他那只简单的小包袱。官道两边全是掉光了树叶的杉树,前方几百米远的地方,一座二层木楼掩映在树林里。 几百米的距离,在黑马蹄下只不过是须臾的工夫,一眨眼,陈风的马就在木楼前面停下来。 “木胜客栈” 木楼顶上盖的是枯黄的茅草,一根六七米高的粗竹竿上飘扬着一面白旗,白旗上写的就是“木胜客栈”四个大字。 客栈的大门半掩着,里面空寂一片,大年初八,这里显然还没有客人。 陈风一抬腿就从马背上滑下来,到这时,客栈大堂里才有一个俊俏的小媳妇手拿一条白毛巾诧异地走出来,看见陈风风尘仆仆地从马背上下来,她的双眼顿时一亮,远远的就热情地喊:“哎哟!这位少侠大过年的还在外面行侠仗义啊,哎哟喂,辛苦了辛苦了,少侠是住店吧?快请进快请进……” 小媳妇腰如杨柳,扭着细腰、摇着紧绷绷的小屁股一脸热情地迎过来,伸手就把陈风手里的包袱接了过去,手里的白毛巾殷勤地拍打着陈风身上的灰尘。 陈风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把马缰往她手里一抛,就手按着剑柄往客栈大门走去,把小媳妇落在身后。 自己的热情得到陈风的冷漠对待,小媳妇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僵了一下,对着陈风的背影就撇了撇嘴,但随即就又热情地跟了上去,招呼陈风赶紧进去。把马缰随手抛给刚刚出来的一个十来岁的店小二。 进去后,陈风要了一间二楼的房间,随口吩咐俊俏的小媳妇温一壶这里最好的酒,弄两个下酒的好菜上来。 自始至终,陈风都没有多瞧这个俊俏的小媳妇。 这里就是陈风在黑名单上确定的第一个目标所在地。 目标的资料,陈风已经印在脑中。 “姚木峰,男,33岁,青城弃徒,武功品级五品,专修青城绝学摧心掌。隐藏于木胜客栈之中,曾杀死我教一名内门弟子回娘家探亲的妻儿。灭杀奖励白银1oo两,伤残奖励3o两。” 酒菜很快就送到陈风的房间里,一起送进来的还有一盆热水和毛巾,是给陈风擦洗手上、脸上灰尘的。 陈风不急不躁地洗手、洗脸,然后喝酒吃菜。 酒足饭饱之后,陈风喊来楼下的店小二上来收拾碗筷,等碗筷收拾完了,陈风又让他打来一盆热水洗脸洗脚。 等店小二端着他的洗脚水出去之后,陈风就把双钩和宝剑放在床里边,上床睡了。 陈风打算好好休息一夜,明天早上离开的时候再顺手杀了那个姚木峰,可是半夜的时候,房门却微微出一丝声响。 极轻微的声响,不比蚊虫嗡鸣声大多少,但床上的陈风眼睛却豁然睁开,在床里边的左手悄无声息地握上剑柄。 木板铺就的楼板出微微的声响,房间里一片黑暗,陈风安静地躺在床上,微微侧过脸,淡漠地看着一个身形高大瘦削的男人空手走进房中,并放轻着脚步一步步向床边走过来。 眼看这人已经轻悄悄地走到陈风的床边,右掌已经抬起来就要往下拍了,陈风握剑的左手突然一扬,宝剑“呛”一声出鞘,出鞘声还没有消失,剑就回到剑鞘了,只见床前这人双手突然紧紧捂住自己的脖子,喉咙里咕咕地叫了两声,身形像喝醉了酒似的,东倒西歪的晃了几步就扑倒在陈风的床前。 陈风都没有下床点灯看上一眼半眼,就又闭上眼睛继续睡了。剑早已经归鞘。 这样的人陈风根本就没有把他当作对手,杀他,只不过是顺路顺手而已,别无他意。至于地上倒的这个人是不是那个姚木峰,陈风并不在意,不管是谁,既然趁夜来偷袭他,都格杀勿论。 陈风刚闭上眼没两分钟,刚才被推开的门缝里就又进来两个人,陈风的眼睛就又微微睁开,房间里虽然没有点灯,窗外的月光也照不进来,但陈风还是从形体上认出当先进来的那个就是今天傍晚见到的那个俊俏小媳妇。 “二弟,怎么还不点灯啊?这个小白脸身上钱多不多啊?”俊俏小媳妇不仅快步往床边走,手里还在点蜡烛。 快走到床边的时候,蜡烛点燃了,但她的脚却绊到地板上的尸体身上,一下子她手里的蜡烛就脱手飞出,她整个人也被绊得一跤摔在地上,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当先就尖叫一声,把跟着她后面的进来的大汉吓了一大跳。 大汉眼捷手快,往前一窜,一伸手,就把小媳妇手里脱手飞出去的蜡烛接到手里,甚至那只蜡烛还好好的亮着,并没有熄灭。 等两人看清地板上绊倒小媳妇的是一具尸体的时候,小媳妇顿时尖叫得更大声了,大汉脸色也是骤然一白。当即就不敢置信地痛呼一声“木峰……” 他这么失声一喊,陈风立时就知道自己刚才那一剑没有杀错人。 怒吼一声,这名大汉猛然挺身而起,把燃着的蜡烛往陈风床上一抛,整个人就扑了过来,双掌绷直如刀,左掌砍向陈风的脖子,右掌缩在胸前,既是防护的架势,也是随时可以出击的还击架势。 陈风右掌突然往床板上一拍,整个人立时就从床上一弹,瞬间就从床上弹起来,一闪身就闪到了此人的背后,宝剑被这一下顺势抽出剑鞘,雪亮的剑光幻影一般从剑鞘里抽出来。 突然闪身到此人身后之后,根本就没有给这名大汉有所反应的时间,陈风手里的长剑已经凶猛的一剑劈在此人的背上。 长剑一下子就劈进去将近一寸,这人眼看着是活不了了。 刚才摔在地板上的小媳妇见状,顿时大声尖叫一声。爬起来就想往门外逃。 却见陈风右手一扬,从这名大汉的背上拔出长剑后,长剑立时就脱手飞出去,一剑就将想要逃走的小媳妇钉在房间的房门上。 蜡烛还没有落到陈风床上就已经熄灭了,此时,房间里两男一女都身受重伤,看样子都活不了几分钟了。 陈风也不给他们收尸,走回床边把宝剑插回鞘里,就上床继续睡了。 第35章 黑寡妇钱金玉 钱金玉:女,28岁,苏州人氏,我教外门弟子丁健之妻,六年前杀丁健,之后销声匿迹,最近收到消息她已是荆州城城主第七妾,暗自修炼我教五毒神功与五圣毒爪,武功品级未知。 灭杀奖励:白银15o两;伤残奖励:5o—1oo两;取回丁健失落在钱金玉手上的我教秘笈,每本奖励白银1oo两。 以上是黑名单上,陈风选中的第二个目标的详细资料。 “钱金玉”三个字每一个都与钱有关,作为一个女人的名字,可谓庸俗到了极点。 陈风从木胜客栈离开后,又向北行了四天,便到了湖北荆州地界。 四天前在木胜客栈杀的两男一女,最先偷袭陈风的那个就是黑名单上的姚木峰,陈风从他身上翻到路引(路引:古代身份的证明。),路引上写着“姚木峰”三个字,陈风就把他的脑袋割下,和路引一起,在经过岳阳的时候,找到隐藏在闹市中的五毒教暗点换取了白银1oo两。离开木胜客栈的时候,陈风在姚木峰的尸体上留了一张自己的名帖。 姚木峰是陈风下山历练杀的第一个人,葛离在他们下山的时候曾经严肃地定下规矩,不闯出属于自己的名号,或者没有他的召集命令,任何人都不许回山。既然如此,杀姚木峰就没有必要匿名了。 等第一个现姚木峰以及另外一男一女尸体的人看见他留下的名帖,自然会知道这三个人是他陈风杀的。 名帖上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五个字——五毒教陈风。 午后时分进入荆州城里,陈风没有立即去城主府杀钱金玉,而是在城门附近的东悦客栈要了一间上房,点了一桌酒菜吃完后一觉睡到午夜。 起床的时候已经是午夜十点左右。 陈风这次要的房间依然是二楼临窗的,此时楼上楼下已经少有人声,腰挎剑、手握双钩,陈风来到窗边无声地推开窗户,外面清新的空气立即涌进房间,凉凉的夜风吹拂在陈风脸上,让刚刚起床的陈风头脑霎时清明无比。 外面的大街上也看不见人影了,只有寥寥几户人家的大门外面挂着两盏昏暗的灯笼,灯笼下面的大门都是紧闭的。 见街上空寂一片,陈风就翻出窗户,轻轻一跃,落在客栈门前的大街上。街上空无一人,因此他从楼上跳下来,并无一人知晓。 走在街边墙下的阴影里,陈风迅向城中心的城主府位置赶去。 城主府的守卫很严密,明里、暗里的护卫武功都很不错,差不多都有六品左右的武功,陈风没有留手,双钩一分就隔裂裹缠在外面的黑布,两招就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两个守卫咽喉划破,杀掉这两个守卫,陈风就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了城主府里。 进入城主府内,陈风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到了后院。 逼问了一个守夜的婢女,就知道了钱金玉所在的小院——微风苑。 一掌斩在婢女的脖子上,将她致昏,几分钟后,就来到微风苑外面。 进微风苑之前,陈风在院子外面凝神倾听了片刻,几秒钟后,便断定这微风苑里面只有一个人的呼吸。 当陈风纵身跃进微风苑里的时候,一眼看见一个黑衣女人正站在院子中央练功。 女人面前有一张石桌,桌上有一只脸盆大的瓦罐,女人的双手就伸在里面,月光下,她的双臂乌黑一片,就连脸上也黑气森森。 五毒魔功! 这一幕陈风一点都不陌生,在白云山的时候,他每天晚上也是这样练功的。 一瞬间,陈风就断定她就是钱金玉。 钱金玉的警惕性并不低,陈风跃进院子看见她的时候,她冰冷的目光也立即射了过来。 看见陈风手里的双钩,她的瞳孔骤然一缩。“五毒教的?” 月光下,她不仅看见陈风手里的双钩,还看见陈风腰间的长剑以及陈风身上的铠甲和铠甲外面的宽大披风。 缓缓从瓦罐里抽出乌黑的双手,钱金玉柳眉一扬,嘴角微微翘起,冷声道:“胆子不小,敢擅闯城主府,放下兵器!和我徒手比斗,如果你能徒手打赢我,我就放你一条生路,否则我大喊一声,立刻就会有上百个高手包围过来,到时候你插翅难飞!” 要和我比爪上功夫? 陈风淡淡一笑,放下手里双钩,随手连腰间的宝剑都解下扔在地上,然后一步步向十几米外的钱金玉走过去。 钱金玉大概是真的想检验一下自己爪上的功夫,居然真的没有呼喊城主府里的护卫,大步迎面走向陈风。 唰唰唰…… 一出手,钱金玉使的就是五圣毒爪里的绝招——夺命连环。 一爪连接一爪,凶猛凌厉的双爪忽上忽下,忽左忽右,让人不知道该往那里格挡。但陈风自然是例外的,他修炼五圣毒爪的时间可比她长。 陈风突然同样使出这招夺命连环。 唰唰唰…… 瞬间七爪,每一爪都比钱金玉出招的度快上那么一线,但就是因为快那么一线,结果钱金玉七爪、爪爪落空,而陈风七爪却爪爪见血。 第一爪抓破她的右手腕,第二爪抓破她的左手肘,第三爪撕裂她右上臂肌腱,第四爪第五爪同时从她双肋下抓过,血肉飞溅,第六爪从下往上撩,抓破她的左脸,第七爪就抓碎了她的喉骨。 七爪结束,钱金玉双手就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脖子,鲜血涌满了她的双手,只见她双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脖子,脸色惊恐之极,脸上、手上的黑气迅消退,脚步接连向后踉跄了四五步还是站不稳。 她居然要和陈风斗爪,下山之前,葛离在爪法上都不是陈风的对手了,她能赢得了吗? 因为绝对的自信,所以陈风在她提出放下兵器、徒手比斗的时候,立即就放下了兵器。 微风吹过,她放在石桌上的两本秘籍纸张被吹动,出哗哗的翻页声。 陈风走过去拿起,借着夜空的月光,能看清两本秘籍封面上的名字。 ——《五毒神功》 ——《五圣毒爪》 不用搜找,这么容易就现这两本秘籍让陈风略有些意外。这个时候,钱金玉忽然仰面摔倒在地上,手脚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淡漠地瞥了她最后一眼,陈风走回去捡起自己的剑和双钩,纵身一跃就出了微风苑,夜色下,再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无声息地走了。 一张名帖飘回来落在钱金玉的尸体旁边。 夜光下,可以隐约看见名帖上的五个大字——五毒教陈风。 等二天清晨有婢女现钱金玉尸体的时候,钱金玉全身已经僵硬了。 这次陈风没有割走她的脑袋,因为那两本秘籍封面右下角都写着丁健的名字,把这两本秘籍交上去,上面自然会知道钱金玉是被他所杀。 至于钱金玉被刺杀的消息,陈风相信上面肯定会很快知道。 &1t;ahref=> 第36章 锦衣厉永坚、双胞少女 杀死钱金玉之后,陈风继续赶路,正月十九,距离杀死钱金玉的第七天,陈风进入河南南阳地界。 杀死钱金玉和那两本秘笈的奖励,在襄阳的时候,已经在襄阳城五毒教的暗点领取到了。 杀死钱金玉得银票15o两,《五圣毒爪》和六层《五毒神功》的秘笈各1oo两。共计35o两银票。 算上之前杀死姚木峰得到的赏金1oo两,下山17天以来,陈风的进账已经有45o两。 白银45o两,再加上这些年来的积蓄,陈风身上的银票已经过一千两。千两白银在武林中人看来很寻常,一把名匠铸造的宝剑可能就不止这个数;在俗世巨富的眼里,千两白银就更不算什么了,千两白银可能还不够那些有钱人去一次秦淮河寻花问柳的。不过,在陈风老家那个小镇上,千两白银却是一笔巨款了。 正月十九,黄昏时分。 陈风沿着山道登上南阳城外的伏牛山。 第三个目标就在这座伏牛山上。 厉永坚:男,47岁,前东厂锦衣卫总旗,武功三品,昆仑派杰出弟子,上个月失去右臂,内伤不轻,现如今在家乡南阳城外的伏牛山上静养。此人担任锦衣卫总旗22年期间,捕杀我教内门弟子27,外门弟子79,灭杀奖励白银5oo两,伤残奖励5o—3oo两。 如果厉永坚不是出身昆仑派,陈风不会在他失去右臂,身受内伤的时候去杀他,那样陈风会觉得那样胜之不武,不屑为之。但他偏偏是昆仑派的人,黑名单上那“昆仑派杰出弟子”七个字,像针一样刺得陈风眼睛隐隐胀痛。 十年前,陈风在昆仑派的山门前跪了整整三天三夜,却一直被拒之门外,管事的人只是远远地站在台阶上瞥了他一眼,就不耐烦地宣布他没有习武的天份,话音未落,却把一个锦衣华服的小胖子笑眯眯地收录在门下。 十年来,陈风一直不相信那个走一点山路就气喘吁吁的小胖子会比他陈风更有习武的天份。 什么名门正派? 没有钱,想拜师就没有习武的天份。 十年来,多少次梦见那一幕幕? 每一次梦回,陈风的心里都恨。如今,这个昆仑派的杰出弟子——厉永坚失去了右臂,严重内伤。 这样报仇的机会他岂能放弃? “这次,就收点利息罢!”陈风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 正月十九,天边,晚霞满天。 陈风踏上伏牛山山顶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个只有左臂的冷厉大汉手持一把开山刀、势如猛虎一般将围攻他的七个黑衣人尽数斩杀当场。 厉永坚? 看见他只有左臂,形容粗豪,神情冷厉,陈风就估摸此人八成就是厉永坚了。 那七个黑衣人都是手执双钩,手上使的五毒钩法在厉永坚凶猛狠辣的刀法下,散乱不成形,看得陈风眉头微微皱起。 看武功,这七个黑衣人应该是五毒教的外门弟子,他们应该也是从五毒教的黑名单上得知这个厉永坚的消息,此次结伴而来应该就是为了杀厉永坚,以获取奖金的。 只是,这七个家伙太自大了,武功不入流,也敢来杀厉永坚。 厉永坚虽然失去了右臂,身上也有内伤,但他毕竟是三品的高手,就算如今虎落平阳,也不是他们七个能够欺辱的。 陈风没有飞奔过去救他们,因为陈风已经看出就算他立即出手,也来不及救下他们了。他们的武功比起厉永坚,实在是差得实在太远了。 厉永坚最后一刀将最后一个惊恐地想要逃跑的黑衣人脑袋横扫斩下,冷厉的眼神就向陈风这边一扫,凶光四射地盯在刚刚登上山顶的陈风。 此时,他们相距五十几米。 厉永坚一眼就看见陈风手里裹缠在黑布里的双钩。陈风身上的黑衣黑甲也让厉永坚立即联想到刚刚死在他刀下的七个不自量力的家伙。 陈风身上沉凝的气势让厉永坚意识到陈风和刚才那七个人是完全不同的,厉永坚的脸色微变,当下就调整身形,将还在往地上滴着黏稠鲜血的开山刀挡在面前。 “你也是来杀我的?” 陈风双手各握一柄五毒钩的钩柄,突然一力,“呼啦”一声,裹缠在双钩表面的黑布被割裂成十几块飘落地面,蓝汪汪的双钩亮了出来。 双钩一亮出来,陈风身上的气势就更强了。 迅的,陈风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以肉眼看见的度迅变得乌黑一片,黑气森森,皮肤下的肌肉和血管都迅凸显出来,清秀的脸也变得乌黑吓人。 “明知故问。” 陈风冷哼一声,迅向厉永坚奔去,飘渺孤鸿影的身法使将出来,五十几米的距离一眨眼就过去了。 “灵蛇吐信!” 陈风双唇紧抿,心里大喝一声,手里双钩像毒蛇开叉的舌头一样袭向蓄势以待的厉永坚。 “铛!!!” 厉永坚的开山刀挡住了陈风的双钩,但双钩疾刺而来的力量,迫得他双脚不可遏制地向后滑退一米多。 “张牙舞爪!” “天蝎藏针!” “神蟾九变!” “万毒至尊!” 陈风眼神冰冷,嘴唇紧闭,心里怒吼出每一招的名字,双钩在他的手里就像活了一样,一招接着一招,随着开山刀和五毒钩的撞击声一声接着一声地响起,打得厉永坚脸上、脖子上的血管一根根涨起,大汗淋漓,还是止不住地一步接着一步地往后退,一次比一次退得远。他不想退,但双脚却紧擦着地面往后滑行,他咬碎了牙齿也没有办法。 但…… “嘣……” 当陈风使出第四招万毒至尊的时候,厉永坚再次被劈退一米多,但这次双钩劈在他开山刀上的时候,开山刀无事,陈风的双钩却“嘣”一声,断成四截。 这已经是第二次在交手的时候断兵器了,上次是在营救刘福和柴虎的时候,被大庸城的神捕营总捕头一剑刺断了双钩。这次起攻势的是自己,但却在关键的时刻断了双钩,那一刹那,陈风怒如狂。 “死!!!” 怒吼一声,断钩从陈风手里落下,放弃断钩的双手猛然握拳,大跨一步,追上止不住后退中的厉永坚,黑气森森的坚硬双拳如两出膛的炮弹轰在厉永坚的胸口上。 “咔咔咔……” 中拳的地方立时凹陷进去了一拳多深,胸骨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厉永坚嘴里立即喷出一口夹杂着破碎内脏的鲜血,双脚离地向后抛飞出去。 看他抛飞出去十几米远,陈风面色冷峻地收回双拳,双手负在身后,冷眼望着十几米外还没有咽气的厉永坚。 “咳咳、咳咳……” 厉永坚虽然还没有咽气,但看他嘴里不停涌出血沫的凄惨模样兆示着他已经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咳咳……如果老子没有受伤……咳咳……如果老子的右手还在……咳咳……老子的无极潜渊刀……咳咳……一定能杀了你……咳咳……” 厉永坚强撑着说完这几句极其不甘心的遗言,就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脸红脖子粗的时候,咳声噶然而止,强撑起来的身体突然失去力气,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手脚突然一抻就咽气了。 无极潜渊刀? 望着他一动也不动的身体,陈风心里重复了一遍厉永坚刚才那套刀法的名字。 这么多年来,陈风只知道昆仑派有玄天无极功和九龙飞天功,却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昆仑派还有这么一门名叫无极潜渊刀的厉害刀法。 厉永坚在重伤,并且失去右手的情况下,还能凭借这套刀法用左手挡住自己五招。厉永坚最后那句话并不是吹牛,如果他没有受伤,也没有失去右手,以陈风目前的武功,真的很难打赢他。 陈风冷着脸走过去在厉永坚身上摸索了一会,结果却什么都没有找到,又进入不远处的山洞里寻找了一遍,结果依然没有找到厉永坚遗言里提到的无极潜渊刀秘笈。 当陈风从厉永坚住的山洞里出来的时候,意外地看见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正伏在厉永坚的尸上痛哭。哭声中,陈风听见她们喊厉永坚爹爹。 听到陈风从山洞里出来的脚步声,分别身穿湖绿色和大红色衣裙的少女先后抬起头来。 陈风这才现这两个少女身上衣裙的颜色虽然不同,但脸蛋和身形却是一模一样的。 居然是一对双胞胎姐妹花。 不过她们梨花带雨的脸上,一个只知道柔弱地抹眼泪,另一个却用泪眼恶狠狠地瞪着陈风。 “是你杀死我爹爹的?”红衣少女凶狠地瞪着陈风,咬牙切齿地质问。 陈风右手里的五毒钩微动了一下,想斩草除根,但面对这两个才十几岁的青春少女,陈风终究没有下得了辣手。 对两个手无缚鸡之力,并且又哭得稀里哗啦的少女,陈风还下不了手。甚至,陈风没有割下厉永坚的头颅,也没有留下名帖就下山去了。 希望她们永远也不要来找我报仇,否则,我不会再手下留情…… 举步下山的时候,陈风在心里对自己这么说。 (感谢“静默如仙拉拉”和“cyx43839139”同学的打赏。) &1t;ahref=> 第37章 浪子回乡 又九天后,正月二十八。 陈风回到家乡关中。 自古以来,长安都是关中的中心,而五形拳赵家,则就在长安城中。 有史以来,长安是六朝古都,但在这大明朝,长安却从来都不是都城。 明太祖朱元璋建都南京,明成祖朱棣迁都北京。长安这个历史上的六朝古都,从来都没有被明朝的皇帝看中过。 但即便如此,赵家能在长安打出偌大的名声,势力也绝对不小。 陈风回家之前,最后来到这里,自然是要按照计划杀赵家的赵英豪。 但当天傍晚陈风来到赵家大门外探查情况的时候,却现赵家里里外外到处张灯结彩,中门大开,人来人往,四个彪形大汉和一个管事模样的干瘦老头守在大门口迎来送往。 门前的十几个大红灯笼上都用红色朱砂写着大大的“寿”字。 这幅情形让陈风眉头微微皱起。能把寿宴办得这么轰轰烈烈,赵家正在做寿的人显然不是一个小人物。 伸手拦住一个从自己身前经过的年青人,陈风问这人赵家今天是谁在做寿。被问的年青人很不耐烦地告诉陈风,是赵府的老太君做八十大寿,要大摆三天流水席呢。 所谓的流水席,陈风听说过。那是有钱人家炫耀家里殷富的一种手段,就是有钱人家家里有红白喜事的时候,广开宴席,任街坊四邻以及过往的行人随便吃喝,给不给礼金都任吃任喝。 这个匆匆往赵家大门走去的年青人显然是急着去吃宴席的。 见他神色很不耐烦,陈风就收回拦着他的手,放他离去了。等这人小跑着进入赵家大门,陈风依然站在离赵家大门几十米外的地方皱着眉头静静地望着,赵家要摆三天流水席,这人来人往的那么多人,无疑大大增加了他找到赵英豪的难度,并且,在这样的情形下,就算找到了赵英豪,碰不到赵英豪落单的机会,也极不好下手。 赵家能凭借五形拳在长安城立足上百年,家族里肯定不乏一流的高手,到时候杀赵英豪不成,可有可能把自己陷了进去。 站在光线昏黄的街边,陈风斟酌了片刻,便决定先回家,等再次离家经过这里的时候,再杀那个赵英豪不迟。反正此人武功不过区区七品,没有必要太把他放在心上。 决定了,陈风就转身离开,在靠近西城门的地方选了一家最大的客栈要了一间上房住了进去。 …… 次日清晨,陈风起床后,洗漱之后简单地吃了点早餐就出城往家乡去了。 又餐风露宿了两天,第三天傍晚时分,陈风终于来到家乡石桥镇东头的石桥前。 石桥镇住民五百来户,镇子东头是一座长三十多米的石桥,镇子其他三面都是高高低低的小山包,小时候陈风爷爷曾经跟陈风说,他们陈家在这石桥镇已经住了六十多年了。 陈风骑着一匹高大黑马放慢度出现在石桥前,顿时引来镇子里几只土狗涌在石桥那头对着陈风狂吠。 陈风目光淡淡一扫,就看出石桥那头的土狗居然有七只。这么多狗同时涌在这里狂吠,很快就引来十几个光腚的小屁孩聚集在那七只土狗后面好奇而敬畏地打量石桥这头的陈风。陈风一身黑衣黑甲,黑甲外面还披着一件宽大的黑色披风,腰间挎剑,坐下有高大黑马,这样的装束,加上陈风淡漠的神情,白痴都知道陈风不是普通人,这些偏远小镇的孩子见识有限,乍一看到,自然从陈风身上感到一丝敬畏。 望着石桥那边的小镇,陈风心里思绪翻涌。对面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小镇刹那间就勾起陈风儿时的记忆。 小镇里,有些房子破败了;有些却不同了,原来破败的地方盖上了不错的房子;记忆中的大树少了几棵,但更多不大的小树却已经长大了。 石桥对面那些小孩一个都不认识,应该都是这十年内出生的了。 古语说:近乡情怯。此时陈风便感觉到了。想立刻快马奔回家去立即看到爹娘他们;但又怕看见家里已经破败,更怕爷爷、奶奶,甚至爹娘他们已经不在人世。 陈风只是在石桥这头驻马望了桥那头几分钟,石桥那头就又有十几个人从家里走出来往这边悄悄打量他。这些人有老人、妇人,还有大姑娘和小媳妇,甚至还有一个成年汉子。这些人远远打量陈风的眼神都很陌生,显然是都没有认出陈风来。 不过这也正常,陈风十一岁离家,如今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年,十年时间,陈风的变化自然极大,这些人如果一眼就能认出陈风来,那才真是奇了怪了。 “驾!” 陈风抖了一下马缰,双腿夹了一下马腹,轻叱一声,驻足片刻的黑马便重新举步踏上石桥往小镇里行去。 马蹄声嘚嘚地想着,度很慢,几乎是一步一步地溜达。 桥那边的小孩、大人看见陈风骑马往镇里来,纷纷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连那七只狂吠着不停的土狗也有些畏缩地向路边让了一点。 “风哥?” 陈风的马刚过了石桥、踏上石桥镇的土地,路边看热闹的人群里忽然有一个少女声音试探着喊他。 很陌生的声音。但陈风还是勒住马缰、望过去。 “风哥?真的是你吗?” 一个皮肤异常白皙、身高一米七左右的苗条少女微微紧张却又隐含期待地望着陈风。她十六七岁的模样,一身月白色的瘦身裙完全显出了她美好的身形,身形略显单薄,有一种清雅的气质,让陈风有些讶异。小镇上居然有这样清雅的女子,而她……似乎认识他? “我是陈风,你是谁?” 陈风微皱着眉仔细审视她的脸,陌生中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熟悉的感觉。 “啊?” 少女一脸惊喜,“风哥,我是小雨啊,芮小雨!柳枝的妹妹,你还记得我吗?” “芮小雨?” 陈风皱着的眉头舒展开了,柳枝妹妹的名字他自然是记得的,刚才之所以一直没有认出她是谁,无非是因为十年不见,当年那个扎着两支小辫儿的小丫头女大十八变,变化太大,和小时候几乎没有相像的地方,无法辨认罢了。 “哎!黎叔,陈风是谁?小雨好像认识啊……” “陈风?这个名字……我想想啊……” 路边出来看热闹的人群听见了陈风和芮小雨的对话,一个个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起来,忽然,一个大婶手指着陈风、用手捂住自己因为吃惊而张开的嘴巴,显然是终于想起陈风这个名字是谁了。 不过陈风当初离家出走的时候,年龄太小,家又是住在镇子西头,对镇东这里的老人妇女并不认识,看见那个大婶吃惊地指着他、一副已经知道他是谁的样子,也没什么反应,目光依然淡漠。 “你姐还好吗?”陈风问出这个问题,其实他真正想问的是她姐姐有没有嫁人,但十年没见,突然重逢这个当年只是跟着他们屁股后面玩的小女孩,陈风却是无法直接问出来。 “好好好,我姐很好。对了,风哥,你这些年到底去哪里去了?你爹娘他们说你留了一张纸,说出去拜师学武功去了,是真的吗?” 芮小雨白皙的脸颊因为激动已经微微红了,努力抑制的激动神情让陈风有些奇怪,不明白自己回来,她为什么会这么激动。 难道她知道我喜欢她姐?并且她姐这些年一直在等我? 陈风心里不由往最好的方向想。 (感谢“cyx43839139”同学砸的3张评价票和“妖道受死”同学的打赏。非常感谢。) &1t;ahref=> 第38章 回家 陈风跟芮小雨说了几句话,就和她道了再见,然后继续往家的方向去了。 望着陈风骑在高大黑马上的俊伟背影渐渐远去,一直在围观的老头老太太,以及那些大姑娘小媳妇,还有那些小孩子们都纷纷议论起来。这片刻的工夫,这里所有人都已经听说了,前面骑在高大黑马上的小伙子就是镇子西头六家村的陈先生家里那个失踪了十年的大儿子。 芮小雨还站在刚才和陈风说话的地方,目光欣喜地望着陈风骑马离去的背影,纤细白皙的手指从胸口衣领里掏出一条式样简单的银项链。 整根项链除了链子,就只有一只被穿在链子上的银耳环。 这根项链如果被陈风看见,一定会立即就认出穿在这根项链上面的银耳环正是十年前他离家出走那晚、留在芮小雨姐姐窗台上的那只银耳环。 只是……这只耳环怎么会跑到芮小雨的项链上来呢? …… 陈风的家在石桥镇西头的六家村。六家村是由六户人家繁衍出来的,最开始的时候这里只有六户人家,这便是六家村这个名字的由来。 最初的六户人家分别姓牛、陈、李、芮、孙、杨,繁衍至今,这里绝大部分便都是姓这六姓的居民,只有寥寥几户外姓人家。 陈风虽然离家十年,但家的位置还是记得清清楚楚。这些年虽然一直没有回来,但每逢清明、中秋和新年这样的节日,心里都会思念家里的一切,家里的一切,一直都铭刻在他儿时的记忆里,不曾忽忘。 陈风骑着马来到家门外的时候,现家里的房子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只不过旧了一些,一群幼童稚嫩的读书声从院子里传出来,熟悉的读书声让陈风恍惚了一下,仿佛时光刹那间倒流,一下子回到了十年前。 记忆中,他也和父亲的那些学生一起朗读过《三字经》、《百家姓》和《千字文》之类的文章。 脸上现出一丝微笑,陈风从马上下来,牵着马缰上前走到半掩着的院子门口,伸手刚要推开院门,院门后面突然奔出来一条一米多长的大黑狗对着他狂吠起来。 “汪汪……汪汪……” 突然跑出来这么一条大黑狗,陈风吓了一下,家里什么时候养狗了? 大黑狗狂吠的声音很快就引出一个十**岁的清秀书生从屋里出来察看,书生的手里握着一卷古书,望见院门口牵着一匹高大黑马的陈风,他的眼里现出疑惑神色。“请问你找谁?”他问。 也许是陈风一身黑衣黑甲黑披风,还有腰间挎着长剑的原因,书生的神情微微紧张。 陈风一眼就望见书生脖子上的一颗黑痣,芝麻大小,这颗黑痣生的位置,陈风很熟悉。 “阿翔!” 陈风轻唤了一声。 清秀书生正是陈风的亲弟弟陈翔,他脖子上那颗黑痣小时候就很显眼。他的身形虽然无法和练武多年的陈风相比,但脸型却和陈风有三四分相像。 陈翔见门口这个陌生的青年一口就喊出自己的小名,语气还那么轻柔,顿时就怔住了,他的眼里生出一股怀疑。 “你……是大哥吗?” 陈风笑了。 “阿翔,‘武’字没有一撇。” 陈风微笑说出这句似乎很莫名其妙的话来,但陈翔听了却激动起来,他小时候学字的时候,总是习惯性的在“武”字写好后加上一撇,陈风给他纠正了多少次,等下次再写这个字的时候,他还是会习惯性的加上一撇,等加完了,他才想起来又错了。 这个小习惯除了自家里几个人,再没有外人知道。加上他刚才已经有些怀疑陈风的身份,此时顿时激动得张大了嘴。 “哥!” 激动的陈翔几步冲到陈风面前,一把拉开院子门就把住陈风的双臂,激动的脸都潮红起来。 大黑狗这时也终于停止狂吠,它大概已经意识到门口这个牵马的人不是坏人了。 “阿翔,谁来咱家了?” 旁边的厨房里,一个中年妇人腰间系着围裙,拍着手上的面粉走出来。一眼看见陈风,她就愣住了,然后她的双手、嘴唇就颤抖起来。 “阿、阿翔……是不是……是不是你大哥回来了?是不是你大哥回来了?” 到底是做母亲的,对于自己的儿子,虽然十年没见,还是一眼就看出陈风身上有她儿子十年前的几分模样。不过,毕竟十年没见了,十年的时间,让陈风从一个十一岁的少年长成一个二十一岁的俊伟武者,前后变化也实在是太大了,孙春梅即便看着很像,也不敢十分肯定。 “娘!娘!是大哥,真的是大哥回来了,真的大哥回来了娘!” 陈翔也激动得语无伦次,刚才温文儒雅的书生样全消失了。 “真、真是你大哥回来了?” 陈母彻底愣住了,但大颗的眼泪却突然夺眶而出,然后就见她风一样地跑到陈风面前,双拳劈头盖脸的就往陈风脸上、胸口上胡乱的砸,砸了四五下,她就突然痛哭失声,一把把陈风抱在怀里。 只是,陈风早就比她高比她壮了,她还像陈风小时候那样想把陈风抱在自己的怀里,但事实上,她只能抱住陈风的腰了,头顶也只及到陈风的胸口位置。 陈风没躲没挡,任由母亲劈头盖脸的砸了自己几拳,也任由她扑在自己的怀里哭得稀里哗啦,把自己的衣服哭湿,他自己和旁边的陈翔也被母亲这轰轰烈烈的痛哭弄得眼眶都红了。 孙春梅痛快淋漓的哭声很快就引来许多人。 最先是门前路过的三五个妇人和小孩,然后是自家屋里出来一个中年男人和一对老人,老人后面是一群二十几个十岁上下的男女小孩,附近人家听到这里的哭声,也都纷纷打开院子门往这边来。 中年男人和两个老人自然就是陈风的父亲陈松仁和爷爷、奶奶。 他们看见孙春梅扑在门口一个英伟的陌生青年怀里痛哭,都皱起了眉头,陈松仁皱起眉头的同时,眼里也有了疑惑神色。 “春梅,你哭什么?阿翔,到底怎么回事?你母亲在哭什么?” “是啊,阿翔,你娘怎么了?那个小伙子是谁啊?” “春梅啊,你到底在哭什么呢?你这样不说话、光顾着自己哭,我们很费解啊。” 两个老人也都开口了。 他们的变化都不大,陈风在陈翔开口之前,就开口了:“爹、爷、奶奶,不孝的阿风回来了。” 一句话就把陈松仁和老夫妻俩喊愣住了。 在他们回过神来之前,陈风将母亲从自己怀里扶开,松开手里的马缰,弯膝向着他们直直跪下。 十年前,他只留下一张信笺就离家出走,这一走就是十年,十年间,没有任何音讯传回来,从母亲刚才痛哭流涕的样子,陈风就知道这些年家人有多牵挂自己,想起儿时爹娘和爷爷、奶奶对自己的疼爱,多少年没有掉过泪的他眼泪就扑簌掉了下来,这一跪没有半丝的勉强。 陈松仁最先回过神来,他的目光望向陈翔和妻子,孙春梅这个时候还在哭着笑着抹眼泪,根本没注意到陈松仁的目光;倒是陈翔看见了父亲问询的目光,当下使劲点头,眼眶通红地大声对陈松仁说:“爹,是大哥!真的是大哥回来了!不信你看!” 陈翔喊着让陈松仁看,他的手就掀起陈风左眉梢的头,露出刚才被头遮住的一条半寸长的印痕。 印痕不深,不注意看、看不出来。 但陈松仁看见这条印痕,嘴唇却抖索了起来,旁边的老夫妻俩立即凑近了来看,等看见陈风左眉梢的印痕,手脚、嘴唇也都抖索了,眼睛也都湿润了。 老太太喜极而泣地抹着眼泪,连声说:“没错、没错,是我的大孙子,是我家阿风回来了,是我老太婆的阿风回来了……” 这条印痕是陈翔小的时候,因为调皮被陈松仁用教鞭抽的时候,陈风帮着挡,结果教鞭抽到陈风左眉眉梢,抽破了眉梢的皮,当时流了不少血,吓得一家人都慌了神,以为抽瞎了陈风的左眼,所以,现在虽然事隔了十年,但无论是陈松仁还是老夫妻俩都还记忆犹新,看见这条印痕,心里再无怀疑。 (感谢“大师傅过节”和“静默如仙拉拉”两位同学的再次打赏,谢谢。) 第39章 善意的谎言 这天晚上,陈风家里很热闹,街坊四邻,几乎所有人都来过,大部分都笑容满面地跟陈风父母、爷爷、奶奶他们说着恭喜的话,说恭喜话的时候,他们的眼睛都会仔细地打量陈风,陈风耳力胜于常人,不时会听见他们彼此议论,诸如“没想到阿风这孩子十年没见,居然长这么大了,真魁梧啊,看那身打扮,好像这些年在外面真的学到武了。”类似的议论,几乎人人都说了。 陈母太高兴了,一口气就宰了一只鸡和一只鸭;隔壁的老杨家有鱼塘,老杨头早早地就现从塘里网了一条大青鱼上来;陈松仁满面笑容地吩咐陈翔去多打点酒回来,并热情地招呼左右隔壁的邻居今天晚上都在这里喝酒。被邀请的人也都不拒绝,笑呵呵地满口答应。 厨房里烧得香气四溢的时候,陈风儿时的伙伴牛莽也来了。 牛莽比陈风大两岁,大概是从小就跟他二叔学打铁的缘故,长得膀大腰圆,又黑又壮,像一头大狗熊似的,他来的时候,手里拎了一只两尺长的黑狗进来,粗着嗓子咧着大嘴跟陈风说是他刚才在镇子外面特意打来的野狗,给陈风家里凑一盆好菜。 牛莽进来的时候,陈风怀里正抱着最小的妹妹,逗小家伙玩。 话说,当陈翔从父母的卧房里抱出这个只有一岁的小家伙跟陈风说这是小妹的时候,陈风就愣了。 没等陈风回过神来,奶奶又招手叫来一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让他喊陈风大哥,当那个小男孩红着脸、束手束脚地低着头喊陈风大哥的时候,陈风彻底无语了。 回来之前,陈风还担心爷爷、奶奶已经过世了,等真正回到家,才知道爷爷、奶奶不仅都还健在,家里居然又添了两口人。 跟牛莽聊天的时候,牛莽说他二叔已经把铁匠铺传给他了。聊到陈文和李蒙的时候,牛莽说陈文考了两次科举,都没有考中,前年已经放弃科考,给城里一家商行做会计去了。 “李蒙那小子现在达了,他真的把家里的杂货铺开到县城去了,还娶了一个城里的婆娘,听说他的家财都过百两纹银了,老有钱了,每次回来都骑着马……”说起李蒙的时候,牛莽的语气透着浓浓的羡慕和嫉妒。 陈风微笑着陪他聊着,其实这些都不是陈风最想知道的。陈风一直耐心地等着,等牛莽说到芮柳枝,可是牛莽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早就不跟芮柳枝在一起玩了,居然一直都没有提到她。 这天晚上,陈风家里摆了七桌才让所有来祝贺的邻居们都吃上了饭、喝到了酒,一直到深夜十点多,酒足饭饱的邻居们才尽兴而归。 等邻居们都走了,陈松仁亲自去把院门闩好了,然后全家齐聚在堂屋里,母亲抱着小妹坐在旁边一边给小妹喂奶一边等着大家说话。 八仙桌已经靠墙摆在祖宗灵位下面,爷爷和陈松仁一左一右坐在八仙桌的两边,奶奶牵着三弟的小手和二弟陈翔坐在母亲旁边。 陈风笔直地跪在祖宗灵位面前。 “阿风呐,你这些年到底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们大家都很担心你,这么多年了,你一走就音讯全无,我们大家都以为你已经死了啊,你知道你奶奶和你爹娘这些年有多伤心吗?”爷爷摇着头,语重心长地批评陈风,陈风跪在下面无话可说。 见陈风不说话,陈松仁眉头皱了一下,道:“快说吧!你这些年到底去哪里了?你身上穿着铠甲披着披风,腰上还挂着宝剑,你是不是真的去学武了?” “是。”陈风低着头应了一声。 “哪个门派?学的是什么武功?”奶奶在旁边眼睛亮亮的,一副很好奇的样子。事实上,不止老太太一人,堂屋里所有人这个时候都期待地望着陈风。陈风身高腿长、肌肉结实、眼神锐利,他们早就猜陈风已经真的学到武功了,要知道,他们老陈家有史以来,可从来都没有长这么高、这么俊伟的前例。 陈风低着头,没人能看见他的眼睛。听到奶奶问这个问题,陈风眼珠动了一下,略略沉默了一下,说:“我没有拜入哪个门派,是跟一个孤寡老人学了一套鹰爪功。” 回来之前,陈风已经决定不告诉家人他真正的身份,否则,他是五毒教弟子的身份一旦传扬出去,到时候他自己危险不说,爹娘他们时时都会有危险。 与他有仇的江湖人一定会越来越多,日后那些人如果不能找他报仇,难保不会来杀他的家人来泄愤。 陈风相信如果爹娘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肯定不会故意泄露出去,但难保不会不小心让别人得知。 基于以上顾虑,陈风认为隐瞒更好一点。 “鹰爪功?” 陈翔眼睛一亮,,才七岁的三弟也眼睛亮,不过他好像有点怕陈风,拘束着没有说任何话。 爷爷他们的脸上也都露出欣慰的笑容。 爷爷夸道:“不错,鹰爪功这门武功爷爷听说过,是一门不错的武功,你虽然不是从名门大派学来的,但凭借这门功夫,去城里找一份看家护院的事做还是不难的。” 陈松仁也微微颔,露出一点笑容,对陈风说:“你不专心读书考取功名,虽然大错,但学了这门功夫,也算有了一技傍身,过几天,你就去城里找一份正经事做吧!先存一点钱再说,等明年朝廷武举开考的时候,你就去试试看能不能搏一个武进士的功名,如果成了,也算有个身份。不过,我听说江湖上是非多,你以后切不可参与江湖厮杀,给我老老实实地找一份安稳的差事做着,不要学那些亡命之徒去刀口舔血,知道吗?” 陈风还没有说话,好奇心好像很强烈的奶奶就在旁边说了:“阿风,你把那鹰爪功使一遍给我们看看呗!奶奶这么大年纪了,都还没有亲眼见过武功呢。” “是啊,哥,你施展一遍给咱们开开眼吧!”陈翔兴致勃勃地附和。 陈风微微抬起头,看见奶奶、陈翔、三弟和母亲等人脸上都有期待的神色。 再望向身前八仙桌两边坐着的爷爷和父亲,见陈风目光望过来,爷爷笑呵呵地点头道:“风啊,既然你奶奶和弟弟他们都想开开眼,你就使一遍吧!爷爷我也好奇着呢。” “好。” 陈风见家人都想看,也就不推辞,当下就站起身,刻意压制着体内蠢蠢欲动的五毒魔功,突然施展出他最拿手的五圣毒爪。 陈风没有移动脚步,就站在原地,双爪凶猛凌厉地往身体四周使了二十一爪就收手而立。等陈风收爪而立的时候,奶奶他们的眼前好像还残留着那二十一爪的残影。 从出爪到收手,只不过是一眨眼的工夫。 这二十一爪只是五圣毒爪的第一招——蛛毒四溅。 陈风料定奶奶他们都没有见过真正的鹰爪功,根本分辨不出他刚才施展的是不是鹰爪功,所以他很放心把五圣毒爪当作鹰爪功施展出来。 收手后,陈风现奶奶他们都看呆了,一个个望向他的眼神都和之前很不一样了。 好半晌后,最先回过神来的陈翔才惊叹一声,道:“哥,你太厉害了!我刚才都没有看清。” “是啊!” 老太太也感叹:“奶奶刚才也没有看清,就看到一片爪影了,还没看清楚呢,你就收手结束了。要不,阿风啊,你再使一遍给奶奶看呗?” “大哥……可不可以教我啊?”之前喊过陈风一声大哥之后,就一直没有再开口跟陈风说话的三弟这个时候也终于鼓起勇气跟陈风提出这个要求。 “阿风功夫这么好,一定能说上一个不错的媳妇了,真是老天保佑、祖宗保佑啊。”母亲的话让陈风很无语。 “咳咳”陈松仁故意咳了两声,等堂屋里安静下来,他才开口:“阿风,按照朝廷颁布的九品十三级来衡量,你知道你现在的武功已经有几品了吗?有没有七八品啊?” 根据朝廷颁布的九品十三级来划分,会一套以上的武功,却又还没有练出内劲的武士,都属于九品。 练出内劲的,便是八品。 内劲可以外放出来伤敌,就是七品。 当内劲能放又能收,收放自如的时候,才是第六品。 说起来很简单,但江湖上大部分武者,都在六品以下,能够把内劲打出体外伤敌就是不错的好手了。 至于能将内劲收放自如的,就算是少林那样的武林泰斗中,人数也是不多的。 所以陈松仁没有问陈风有没有达到六品,只是期翼地抱着几分不确定的希望问陈风有没有达到七八品。 陈风微笑一下,微微点头。这一点头,父亲他们就激动起来。 “是八品还是七品?” 所有人都热切地望着陈风。 “七品。” 见他们眼神这么热切,陈风不忍他们失望,就说了七品。 可能陈风说真话——四品,他们反而会不相信。 “七品、七品……” 不仅陈翔等人激动起来,就连一向稳重的父亲也站起来在陈风面前走来走去,微微激动地跟陈风说:“太好了!明年,明年武举开考的时候,你一定要去参加,以你七品的武功,武进士对你来说,那肯定是囊中之物,不取实在是太可惜了。呵呵,我陈松仁读书几十年都没有高中,没想到风儿你练武却能练出一个武进士回来,真是光宗耀祖啊!” 一家人,除了陈风和还不懂事的小妹,全都满面的笑容。 (cyx43839139同学投了一张三千字的更新票,真是好人呐,呵呵,谢了。) 第4章 变数 陈家在开家庭会议的时候,芮柳枝家里,芮柳枝的父亲和母亲躺在床上也在感慨地议论陈风。 芮柳枝在长安城里做裁缝,并不在家,她和妹妹的房间里,现今只有妹妹芮小雨一个人在睡,她们的房间和父母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父母的议论声全传入贴墙而睡的芮小雨耳里。 芮父说:“真没想到啊,老陈大小子离家出走十年了,居然还活着回来了,真是命硬啊。” “谁说不是呢,还长得那么高大那么魁梧、相貌堂堂的,比追柳枝的那个赵英豪都俊,简直不像是老陈家的种。”芮母啧啧有声地附和。 “俊是俊,可他也就俊一点、魁梧一点,论家世、论修养,老陈家大小子肯定比不上追咱家柳枝的赵英豪,人家赵英豪可是长安城里赵家的嫡系子孙,老陈家大小子就是再怎么蹦跶,这辈子也肯定没法和人家比。嘿嘿,老伴,等柳枝嫁到赵家,咱们应该也能跟着沾点光的,老伴你说是吧?” “瞧你这点出息!不过话说回来啊,要不是有那个赵英豪在追咱家的柳枝,就凭阿风今天的威风样,我准定得找三姑她老人家去老陈家提亲。” “去!你丢不丢人啊?咱家柳枝怎么说也是咱石桥镇的一枝花,想娶的人家多着呢,还用得着找人家男方去提亲吗?你就不嫌臊得慌?你这话要是传出去了,我芮德贵以后还有脸出去见人吗?” “切,看你那副得瑟样!要是没那个赵英豪追咱家柳枝,你说这十里八乡的,谁有阿风那娃长得俊、长得威风?他这些年在外面拜师学武,我看他今天那个精气神儿,指不定已经是个武林高手来呢。” “切,拉倒吧!还武林高手呢?你当武林高手是咱家地里种的大白菜啊?遍地都是?” …… 芮小雨躺在床上,嘴角含笑听着父母在隔壁房间里议论陈风,秀气的纤指轻轻抚摸那串项链上的银耳环。 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今天傍晚时分在镇子东头看见的陈风模样。 “风哥,居然长得这么威风了……”她心里暗暗想。 想起陈风黑衣黑甲黑披风,腰挎宝剑,骑在黑色骏马上的威风凛凛的样子,芮小雨脸上的笑容就多了几分羞涩,嘴角露出两个深深的小酒窝。洁白的玉手无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银耳环。 …… 这天晚上,陈风是和弟弟陈翔睡一个房间一张床的。 小时候,兄弟俩一直同睡在这张老木床上的。十年了,兄弟俩终于再次同睡在一个枕头上了。 在熄灯后,两人轻声交谈。 陈翔兴致勃勃地问陈风这十年来拜师学艺的经历,陈风编了个简单的故事就让他没有丝毫的怀疑。 陈风也问了他家里这些年来的一些变化,和生过的事情。 说起少年时候的人和事,陈风不动神色地问到芮柳枝。 “阿翔,你知道柳枝现在在做什么吗?今天牛莽跟我提到了陈文、也提到了李蒙,却一直没有提到柳枝,你知道其中的原因吗?” “柳枝姐啊……”陈翔想了下,说:“你走后的第二年,她爹就把她送去长安城里学裁缝了,每年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回来一两天,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她几次,牛莽这些年几乎没跟她一起玩过了,所以今天没提起她,并不奇怪。” “哦。” 陈风默然了片刻,又轻声问:“阿翔,她过得好吗?结婚了没有?” “她啊……应该挺好的吧!她每次回来都光彩照人、神采奕奕,应该挺好的。至于结婚,还没有!这些年到她家去提亲的人倒是有不少,从五六年前开始,就有很多人去她家提亲了,不过她一直没嫁,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说起来,她今年可是有二十二岁了呢,这个年龄还没嫁人,很多人都说她眼光太高,已经挑花眼了。” 听陈翔说芮柳枝还没结婚,陈风暗暗松了口气。 他回来的有点晚,但好在她还没有嫁人。 “她至今未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留下的那只耳环……” …… 陈风父母、爷爷奶奶他们这天晚上几乎都失眠了,他们以为早就死在外面的大娃,今天不仅回来了,还长得那么高大英俊、身怀绝技,七品的武者,整个石桥镇可从来没有出现过。 …… 前一天晚上,陈风和陈翔聊到后半夜才入睡,但第二天早上,陈风还是天蒙蒙亮就起床了。 深厚的武功,让他的精力比常人要旺盛数倍,连带着,他需要的睡眠时间也比常人少了很多。 起床后,陈风没有穿铠甲、也没有披披风,穿上一身黑色武士服就去后院练功了。 因为在家里的缘故,他没有练五毒魔功,与其说是练功,还不如说是在活动筋骨,没运内功,只是打了两遍五圣毒爪就收手了。 洗漱的时候,听见栓在前院的黑马扑哧扑哧地打着响鼻,想起昨晚忘了给它喂食,洗漱完毕后,陈风就弄了些大豆和干草喂它吃了个饱。 等母亲起床做了早饭,陈风吃了些,就回房间拿了宝剑去前院牵马了。 这个时候,跟父亲读书的那些小孩子们已经66续续地来了,看见身形挺拔如松的陈风腰挎宝剑去牵那匹神骏的黑马,都眨巴着眼睛很好奇地望着。 “咦?阿风,你这大清早的,要去哪儿啊?”看见陈风解下马缰要出门去,陈母面色微变,紧张地问道。 十年前,陈风只留下几句留言就完全消失了的事情,显然已经在她心里形成了阴影。 听到这个问题,爷爷奶奶、陈父、陈翔他们脸色都微变地望向陈风。在他们开口之前,陈风答道:“进城有点事,会尽快回来。” 说话间,陈风已经将马牵到院门外面,轻易地跨上马背,在家人和左邻右舍的观望中,对父母等人微微点了下头,双腿一夹马腹就往村东去了。 村东的前方,就是镇东,石桥镇三面环山,出镇,只有从镇东。 陈风骑着黑马快到芮柳枝家门口的时候,正在屋里喝稀饭的芮小雨听见外面的马蹄声,眼睛立时就一亮,搁下碗筷就跑出大门来,惹得她老妈一阵斥骂,但她却充耳不闻。 芮小雨刚刚跑出大门,陈风就在她家门前勒住马缰。看见一脸惊喜的芮小雨,陈风露出一个微笑,问:“小雨,你姐在哪里做事?” “你要去找我姐玩吗?” 陈风含笑点头,说:“十年没见了,想见见她。我听说她在长安城里做裁缝,你能告诉我她在哪家店里做事吗?” “这个……” 芮小雨眼珠转了转,笑道:“我认识路,但说不清楚,要不,我带你去吧?我坐你马后面就行。行不?” 陈风迟疑了一下就说“当然没问题,你能抽空给我带路,我感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不行?” “那好!我这就带你去。” 芮小雨满脸笑容地说着,就跑到陈风马边上伸手给陈风,让陈风拉她上马。陈风微笑着,一伸手就把她拉上马,坐在自己后面。 这个时候,芮小雨的爹娘才从屋里出来,但他们出来的时候,芮小雨已经上了陈风的马了。 看到爹娘,还有走出房子望着这边的邻居,芮小雨白皙的小脸霎时间就通红一片,她坐在陈风身后,陈风自然看不见,但她却没有提出下马。 陈风微笑着向芮小雨父母点了点头,就用力一夹马腹,迅远去。 芮德贵目瞪口呆,张嘴就要大喊,却被眼捷手快的老婆给捂住了嘴巴。 等芮德贵扳开老婆粗糙的大手的时候,他女儿的背影已经随着陈风的骏马远到两三百米外了。 “你这个蠢婆娘!刚才捂着我嘴干啥?小雨那么大的姑娘了,和一个大小伙子坐一匹马上像个什么样子?要是传扬开了,小雨还怎么嫁人?她还小、不懂事,难道你也还小、不懂事吗?” 芮德贵横眉竖目地瞪着自己老婆,就差抽她耳光了。 “你这个榆木脑袋!” 芮母用指头点着芮德贵的脑袋,撇着嘴教训道:“柳枝有一个赵英豪追,小雨有吗?小雨要是能嫁给阿风那孩子,我觉得比嫁谁都好!” 芮德贵一怔,随即摸着自己的大脑袋,嘿嘿地笑了。 看他终于醒悟过来,芮母脸上也露出满意的笑容来。 (感谢cyx43839139同学又投了一张三千字的崔更票,还有莱因哈特f同学,也是好人呐。呵呵,谢谢了。) 第41章 重逢 马蹄飞扬,路边的景物纷纷被抛往身后,疾驰的度让芮小雨不得不羞红着脸抱住陈风的腰。 亲手搂抱了,芮小雨才更真切地感受到陈风的雄壮,感觉中,似乎他的腰间都是硬邦邦的肌肉。还有陈风身上的热度,也远远出了她的认知,她可以想象陈风体内的血气有多旺盛,只有血气极其旺盛,身体才会在健康的状态下散出如此惊人的热量。 不知不觉中,芮小雨双臂就抱实了陈风,娇嫩的蓓蕾紧贴在陈风的背上,白皙美丽的脸蛋也轻轻地贴着陈风宽厚的后背。“风哥,你有爱人了吧?”芮小雨轻声问。 “没有。” 陈风的回答没有半点的犹豫,让芮小雨眼睛一亮。“真的呀?” “嗯。” 得到确认,芮小雨羞涩地笑了。 …… 进城后,陈风根据芮小雨的指点,不久就找到芮柳枝工作的地点——长安锦衣坊。 锦衣坊和锦衣卫只有一字之差,但和锦衣卫却没有半点的关系,它只是一家小规模的裁缝店而已。 “锦衣坊的老板娘是我表姨,所以当初才收留了我姐,店里除了我表姨和我姐,就没有别人了,前几年我爹想让我也去那里做事,但表姨说她那里人手已经够了,就没要我……”快到锦衣坊的时候,芮小雨有些小幽怨地跟陈风说起这些。 在锦衣坊门外勒住马缰,陈风看见锦衣坊的门面并不大,这条街也不是人流量很大的街道,只是一条小街,街上行人寥寥。 在这样的地方开店,难怪店里只要两个人就够了。 陈风先跳下马,然后才伸手把第一次骑马的芮小雨抱下来。陈风伸出双臂,芮小雨就像**似的张开手臂进入陈风怀里,她一张白皙的小脸霎时间又红透了。 “风哥,我们进去吧!”芮小雨掩饰似的掠了一下耳边垂下来的鬓,脚步有些凌乱地小跑着往店门跑去。 陈风把马栓在路边的梧桐树上,然后整了整身上的武士服,然后才手按剑柄往店门走去。 “姐姐!我来看你了……” 刚刚进门,芮小雨就喜悦地对着店里正在低头裁剪衣料的芮柳枝喊。 芮小雨的声音,让店里的芮柳枝和她们的表姨都抬起头望过来,芮小雨见她表姨看到她时意外的目光,赶紧收敛了一下脸上的喜色,微笑着喊了声“表姨好”。 “哦,小雨啊,今天来看姐姐?”表姨随口问。 “嗯。” 芮小雨随口应着,人已经小跑到姐姐芮柳枝面前,羡慕地看她姐姐正在裁剪的布料。 “小雨,你今天怎么来了?是爹还是娘让你来的?是不是有什么事啊?”芮柳枝嘴上问着,手里的剪刀却没有停,依然在细心地裁剪布料。 “不是,姐姐,你看那是谁?”芮小雨喜悦地扳过姐姐的脸,让芮柳枝望向门口。 她们表姨的目光也跟着望向门口。 这个时候,陈风正好步入店内,在这样一个不大的裁缝店里,一米八多的陈风站在门口、背着外面的阳光,显得格外的高大魁梧。 这一刻,陈风和芮柳枝在分别十年后,终于再次看见对方。 只是,陈风第一眼就知道他眼前的女子就是芮柳枝,而芮柳枝却一时没有认出陈风是谁。 “姐姐,你能认出门口的是谁吗?你仔细看!小时候咱们经常在一起玩的喔。”芮小雨收回两只白皙的纤手,笑眯眯地说。 本来觉得很陌生的芮柳枝,听妹妹这么说,就仔细审视陈风的脸和身形,旁边的表姨也眨巴着眼睛审视着。 陈风也仔细地打量着芮柳枝今时今日的模样。 现她比小雨略矮一点,大概一米六七的样子,身上穿着一身剪裁合度的长裤短袄,既保暖,又能显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段。 一头及肩的长乌黑亮、非常柔顺,在脑后扎了个利索的马尾辫,青春而柔美。 皮肤和小雨一样的白皙,但更加光滑,脸型也比她妹妹小雨更加柔和精致,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分外迷人。 总体来说,现在的她精致如画,比他这些年想象的还要美。 可惜,她看他的眼神始终都是陌生。 “柳枝,你不认识我了吗?” 陈风的声音并没有让芮柳枝露出恍然的神色,她对陈风摇摇头,说:“对不起,我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你,请问你究竟是哪位呀?” 她完全认不出我了…… 陈风心里不由一阵失落。 昨天傍晚在镇东桥头的时候,她妹妹小雨一眼就认出了他,但今天她却完全认不出他来。 是我的变化太大了吗? 如果是,为什么小雨可以一眼就认出我来? 因为失落,陈风一时沉默了。 芮小雨见气氛沉闷,赶紧白了她姐姐一眼,说:“姐!你什么记性啊,这是风哥啊!十年前出去学武,昨天回来了!你仔细想想!还记不记得?” 经妹妹提醒,芮柳枝才露出笑脸,道:“哦,原来是阿风啊,这么多年没见,变化真大。小雨要是不说,我都认不出了。怎么样?这些年学到武功了吗?这次回来还出去吗?” 她脸上的表情再次让陈风失望了。 知道是他,她却并没有表现出激动的情绪来,反应很平淡,说出来的话中,客气有余,却再也没有少年时候的亲近。 陈风心里很失望,但并没有表现出来,淡淡地笑了下,说:“学了一点功夫,这次回来应该会在家里呆一段时间。现在快中午了,我们一起出去吃个饭吧?怎么说,咱们也有十年没见了。我请客,能赏脸吗?” 芮柳枝放下手里的剪刀,微笑道:“你来城里看我,我已经很开心了,你到了我这里,我怎么能让你请客呢?走吧!我请你们。” 说着,她又回头喊她表姨一起。但她表姨却摇着头说:“柳枝,你们去吧!我在店里看着店面,你记得回来的时候给表姨带点饭菜就行了。”这个表姨在这方面倒是不讨人厌。 芮柳枝也没有勉强,爽快地答应一声,就往门外走了。 芮小雨跟她表姨道了声再见,赶紧上前去挽着她姐的手臂,和芮柳枝说着笑着上前走了,陈风微笑着向她们表姨点了下头,才跟着出去。 (感谢“cyx43839139”同学和“莱茵风血”两位同学的崔更票和打赏,不过都不是我期待的三千字,而是六千和九千。最近状态不是很好,我只能说明天会努力试试。最后再次说一声,感谢支持。) 第42章 梦碎 一顿饭之后,陈风就和芮小雨回去了。 从开始到结束,陈风都没有提他和她之间的事,只是貌似随意地问了芮柳枝一句“怎么还没结婚啊?没遇到合适的吗?” 芮柳枝的回答击碎了陈风十年的梦想。她微笑着说:“快了,再过两个月就结了。到时候你如果还在家里,会来喝我的喜酒吧?” 当时陈风的心微微抽搐,但脸上却不动神色,微笑着点头说“当然。” 当时芮小雨在旁边皱着眉头说:“姐,那个姓赵的有什么好?我觉得一点都没有风哥好。”说这话的时候,她脸蛋微红地悄悄瞥了陈风一眼。 当时陈风心里失落,只是淡淡地笑了下。 原来她要嫁的人姓赵…… 陈风心里很苦涩。 看见芮柳枝因为小雨刚才的话而瞪眼的时候,陈风就知道她要嫁那个人,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 如果她不喜欢那个人,陈风也许还会找个和她独处的机会,向她表明他对她的感情,但她说起那个人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神情和言语,都很清楚地显示了她的心已经属于那个人。 于是,陈风便打消了表露心迹的念头,也不再打算问她为什么没有等他。 其实在裁缝店与她重逢的时候,陈风就已经意识到她根本没有想过要等他,否则她那么仔细的看他,怎么可能一点都认不出他来? 之后,知道他是陈风的时候,她的态度依然只有客气,没有亲昵,陈风的心里就已经隐隐知道她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他。 这十年,都是他一厢情愿…… 出城后,纵马飞奔在宽阔的大道上,陈风紧紧抿着双唇,双腿一次比一次用力地夹着马腹,使得胯下黑马越跑越快,其度,比来的时候快了一倍有余。芮小雨感觉到了陈风的心情不好,但却不明白其中的原因,感觉到坐下的马儿跑得越来越快,她的小脸都吓白了,但却并没有开口让陈风慢一点,只是紧紧地搂着陈风的虎腰,让自己不至于摔下马去。 在芮小雨家门前,陈风下马把她扶下马,在她开口之前,点点头,说了声“谢谢你今天陪我进城,再见。”说完,就跨上马背一阵风似的走了。 见他心情糟糕到这种程度,芮小雨手摸着项链上的银耳环,细细的柳叶眉皱了起来,担心地望着陈风迅远去的背影。 回到家,陈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进房间,他体内的五毒真气就再也压制不住,片刻之间,他手上、颈上、脸上,到处都乌黑一片,黑气森森,紧抿着双唇,他就在房间里施展起了五圣毒爪。 因为五毒真气在他体内高奔行,他手上、脸上不仅乌黑一片,全身所有的肌肉也都恐怖地膨胀起来,皮肤下的血管也一根根地浮现起来,骇人之极。 但见他双唇紧抿、眼中杀气四溢,双爪出击时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凶猛凌厉的多,在他施展第一爪的时候,房间里就响起爪裂空气时的嘶嘶声,房间里的空气就像被剧烈搅动的海水一样翻腾激荡起来,书桌上的书页被刮得剧烈翻动;挂在墙角的衣服也猛烈地摆动;床头柜上的茶杯都被激荡的劲气刮倒,滚落在地上摔成粉碎。 五圣毒爪九招八十一式在十秒之内施展了七遍,七遍之后,房间里一片狼藉,连床上的棉被都被激荡的劲气割裂出数十条口子,这时,陈风才终于收回双爪,暗吁一口气,脸上、手上的黑气也终于缓缓退回到他腹下的丹田之内。浑身坟起的肌肉、血管也都以肉眼可见的度恢复原状。 眼里的杀气也慢慢收敛起来,默默地走到弟弟的书桌前坐下来,拿起桌上被劲气刮得凌乱的纸笔,在一张白纸上写道:爷、奶、爹、娘:请恕风儿不孝,风儿的心在江湖中,不能如你们所愿去做护院和考武举了,请原谅风儿的再次不告而别。 陈风这里刚放下笔,门外才传来弟弟陈翔询问的声音。“哥,是不是茶杯摔了?” “嗯。” 陈风应了一声,陈翔就没有再问什么。 把留了字的白纸端正地放在书桌中间,陈风起身环视了一眼房间里的景物,这次回来,才在这里睡了一晚,就又要走了,他的心里多少有些不舍。 但他不想继续停留了,一出门就能看见她家的房子,还有她的父母和妹妹,陈风能够想象,以后每次看见她的家和她的家人,他的心情都会很糟糕。 只有立即离开,才能尽快淡忘。 因此,他决定现在就走。 从衣橱里拿出自己带回来的包袱,穿上黑甲、披上披风,陈风就推开窗户跃出窗外,在惊动了父母家人的时候,他已经把黑马牵出门外,在家里大黑狗的狂吠声中,狠狠地抽了马臀一鞭,迅出镇而去,身后传来母亲大声的呼喊,陈风心里难受,却没有回头,只是紧紧地抿着嘴唇,眼神坚决。 他不愿面对父母家人的挽留,所以,十年前他不告而别,十年后的今天,他依然选择不告而别。 附近的居民听到外面疾如骤雨的马蹄声,很多人都出来看是谁骑这么快的马,也因此,很多人都看见了陈风像昨天回来时候那样的装束,一阵狂风似的纵马出镇而去。 看见这一幕,很多人都开始猜测老陈家这刚刚回来的大儿子为什么会只在家里呆了一天,就这样匆匆地离走。 也有些人猜测是老陈家的人对这个出走了十年的大儿子不好,激怒了他,他这才在回家的第二天就“怒气冲冲”地再次离家。 更有心怀恶意的猜测老陈家这个学武的大儿子是不是在外面结了什么血海深仇,刚刚得知仇家快要找上门来了,为了不连累家人,所以才在回来的第二天这样着急地离去。 石桥镇里有几千个人,人多口杂,因此,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 刚刚回家不久的芮小雨也听到了外面急骤的马蹄声,听到那急骤的马蹄声的第一时间她就想到了陈风,因为在石桥镇有马的人家虽然有一些,但马蹄声的频率能快成这样的却似乎只有陈风一人。 于是,芮小雨立即就从家里跑出来。 她出来的度已经很快了,但她依然只看到陈风的背影,她刚刚从屋里出来,就看见陈风像昨天回来时候一样的黑衣黑甲黑披风,一阵黑风似的从她家门口一掠而过。等她张口想喊他的时候,现陈风已经远在百米以外,再一迟疑,距离就更远了。 芮小雨怔怔地看着陈风黑色狂风一样出镇而去,因为度太快,他纵马奔驰过的地方,都有一阵狂风将地上的树叶和草屑等物卷起,跟随着他的背影飞舞一阵才缓缓落在地上。 想起他的变化,都是在见过她姐姐之后,她的眼睛就有点红了,白皙的纤手下意识地又摸上了项链上的银耳环。 她终于明白陈风心里喜欢的是她的姐姐。 这个时候,芮母也从屋里出来,看见女儿在门口望着镇子东面,就瞥了她一眼,随口问了句:“小雨啊,刚才谁啊?骑马骑那么快,是不是阿风那小子啊?” 一句话问完,却没有听到回答,芮母就奇怪地望她,这一望,她脸色就一变,她居然看见她家小雨眼眶红红的,一颗大眼泪吧嗒一下掉落下来。 “哎呀,小雨,你咋滴啦?咋哭了呢?” (很惭愧,搞到现在才搞出一章,今天恐怕搞不出九千字了。感谢莱因哈特f同学的再次打赏。) 第43章 赵英豪、蛇飞绫 从石桥镇到长安城的道路陈风已经熟悉,一路上,便可以快马加鞭、全飞奔。 傍晚时分,陈风再次进入长安城。 进城后,陈风没有去其他地方,直接驱马来到距离五形拳赵家大门两百米左右的地方,在一棵大槐树下勒住马缰,驻马静候,并没有下马,目光淡漠地望着赵家的大门。 在离开关中之前,陈风没有忘记黑名单上的赵英豪还没有杀。 十年梦想破碎之际,陈风还不忘要杀赵英豪,其中不无赵英豪和芮柳枝将要嫁的那个男人同姓赵的关系。 知道她要嫁的男人姓赵的时候,陈风心里就对所有姓赵的男人都没有好感了,何况,赵英豪还名列教内的黑名单上。 杀他,正可以泄一点心里的憋屈之火。 黑名单上有赵英豪的肖像画,陈风早已经记在心中。现在就看赵英豪的运气了,他出门越早,去地府报到的时间就会越早。 陈风不相信赵英豪那样的公子哥整个晚上都会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天渐渐地暗了下来,陈风并没有焦躁,依然漠然地望着远处赵家的大门。 华灯初上,赵家的大门前已经挂上两只圆大的白纸灯笼,两个腰间佩刀的护卫依旧站在门前像两尊门神。他们并没有在意两百多米外大槐树下的陈风,毕竟,两百多米不是一个短的距离,况且陈风一直待在大槐树下,也不东张西望,不像要做坏事的坏人。 在赵家大门前挂上灯笼后的大约半个小时后,一胖一壮两个男子拥着一身白色锦衣的赵英豪走出大门。 看见赵英豪的身影终于从门里出来,夜色中,陈风的瞳孔微微向内缩了一下,右手无声无息地按在了腰间宝剑的剑柄上。一双漠然的眼睛一眨不眨地远望着刚刚走出大门的赵英豪。 赵家门前的灯笼光线映在赵英豪的身上,陈风能看见这赵英豪倒是有一副好皮囊,身高和他相差无几,宽肩窄背、身高腿长、面如冠玉、两道剑眉给那张白皙的俊脸上平添了几分英气。 黑名单上标注此人修炼的是五形拳中的虎形,因此,陈风的目光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赵英豪的双手。 白皙,除此之外,因为距离过远,看不到更清楚。 陈风身在街道之西,赵英豪和那一胖一壮三人出门后,却是向东而行。 陈风等他们离开赵家大门百多米的时候,双腿蓦然用力一夹马腹,马鞭狠狠一鞭抽在马臀上,胯下黑马顿时如出笼的猛虎一般向东狂奔而去。 疾如骤雨的马蹄声像擂到**处的军鼓一般,打碎了这条街道上的沉寂,惊起守卫赵家大门的两个护卫和赵英豪等人往这边看过来。 但三百来米的距离对疾奔如飞的快马来说实在是太短了,激烈的马蹄声在守卫大门的两个护卫耳边突然清晰又迅远去,因为快马已经从他们身边一冲而过。 走出赵家大门百十米远的赵英豪和一胖一壮三人皱着眉头回过头来的时候,策马狂奔的陈风已经冲到他们的近处。 大摇大摆走在街道中间的三人脸色都是立变,下意识地就破口大骂,同时闪身向路两边跳开。 眼看距离他们还有十几米远的时候,陈风借着胯下快马的极快度骤然腾空跃起,前扑向跳到右边的赵英豪,腾空跃起扑过去的半空中,腰间的宝剑“呛”一声长吟,随手一抖,剑尖就颤出十四朵冷艳的剑花,剑尖颤动的声音“呤呤呤”响成一片。 无声的月牙形剑光在黑夜中乍闪即逝,惊见危险袭近的赵英豪刚来得及亮出黑虎推山式,一抹冰冷就掠过了他的脖子。 英俊的头颅冲天而起,滚热的鲜血喷泉一样喷溅出来,喷出一米多高。 陈风腾空的身影伸出左手追着赵英豪飞起的头颅探手一抓,就把它抓在手里,右脚在路边的赵家院墙上蹬了一脚,借着这一脚之力,飞扑出来的身子就又重新回到仍然在飞奔中的黑马背上。 “呛” 落回马鞍的同时,沾血的宝剑归入鞘中,右手往怀里一探,随后向身后一扬,一张写着“五毒教”三个字的半张名帖就落在了无头的赵英豪尸身上。 这次没有留名,因为长安城距离他的家乡石桥镇实在是太近了。留下姓名,可能会给家人带去杀身之祸。 不过,留下“五毒教”三个字,却也可以震慑那些胆敢杀五毒教弟子的人心。 “二公子……” “来人哪!有刺客!二公子被刺客斩头啦……” “站住!哪里跑~!” “追!快追!” 陈风身后四人惊得沉寂了一秒之后,混乱的惊吼声随后此起彼伏。 陈风没有回头,马鞭一下一下狠狠地抽在马臀之上,使得胯下黑马的度越来越快,眨眼之间就在黑夜之中飞奔的远了,让后面狂吼着追的一胖一壮两人迅失去了背影。 黑暗、空寂的街道上策马飞奔的陈风能听见黑夜中的赵家仿佛被惊醒的巨兽,偌大的赵家大院中惊呼声、怒喝声声声高亢,震破了这一片街区的宁静。 数十条矫健的黑影跃上赵府的屋顶,脚踏着一座一座房屋的屋顶向着马蹄声远去的方向追去,其中,居然有几个窈窕的女子身影。 大部分人都是空手,只有寥寥几人手里才有刀剑兵刃。 但熟悉长安城中五形拳赵家的人,都知道赵家真正的高手全都是不用兵器的。普通兵刃根本挡不住他们的一拳。 倒不是赵家每一个人的拳头都比兵刃硬,而是赵家的兵器坊研制出的一种武神拳套。 传说中的武神境高手浑身刀枪不入,而赵家研制出的武神拳套却能使他们的拳头刀枪不入,并且,因为设计巧妙,武神拳套关节灵活无比,戴上武神拳套的双手随时可以变拳为掌、为爪、甚至为指。 如果不是因为武神拳套,赵家怎么可能凭借一门五形拳在长安城打出这般大的名声?他们赵家的五形拳出自少林又怎么样?少林绝技七十有二,五形拳在七十二绝技中只是排名中等而已,单凭这一门拳术想在高手如云的长安城中占据一席之地,并且形成一个武林世家,无异于痴人说梦。 刚才生死关头,赵英豪想用拳头挡陈风的宝剑,其自信就是来自于他们赵家的武神拳套。 不过据说制作武神拳套不仅对工艺有着极高的要求,对材质也是要求极高,所以,不是赵家的极重要人物,是得不到真正武神拳套的。 当追得最快的十几个赵家高手追到陈风近处的时候,陈风已经到了东城门底下。 此时夜间,东城门完全封闭,马蹄声刚到近处,城门楼里就冲出十几个刀枪齐出的城门兵卒,大声喝止,但陈风充耳不闻,在近城门的地方,抓着赵英豪头颅的左手把马鞍上的包袱一齐抓在手里,马鞭一扔,右手往腰间一摸,就拔出腰间的宝剑,其时,十几个刀枪出鞘的城门兵已经同时将手中刀枪杀向陈风,就在这时,陈风腾身而起,左脚在抬得最高的一杆长枪上一踏,借力飞身扑向十几米外的城墙。 这时,赵家追得最快的十几个黑影已经追到五十米以内。 腾身飞起之前,陈风就已经憋住了一口真气在胸中,因此腾身飞起的时候,陈风已经身轻如燕,但见,黑夜中,星空下,陈风手中的宝剑在城墙的石缝中一点,再次借力,下一秒就已经飞身上了七米多高的城墙上。 立身城墙箭垛上,陈风回头俯视,追来的赵家高手面对如此高的城墙,却是只有三人敢于飞身往城墙上飞跃,其余人等都冲向附近的石阶。 这一下,陈风便知这些追兵中只有三人武功在四品之上。 仅仅三人而已。 陈风漠然一笑,转身便纵身跃往城外。 城外多山多草多树林。 山影憧憧、草深过人、林木苍天。 黑夜中,这些都能助陈风甩掉身后的追兵。 一跃下城墙,看到城外的景象,陈风就知道身后的三个四品以上高手不足为虑了。 他出身五毒教,早已经习惯了在夜间活动,再浓的夜色,再黑的夜晚,他的双眼也能像白天一样视物,赵家追来的高手们可以吗? 当那三个四品以上的高手追到城外的时候,只追了三百来米,就已经完全失去了陈风的踪迹。 追踪一个四品高手本来就很不容易。因为四品高手的轻功施展到极致,可以脚踏草尖飞掠,所经之处,嫩草不伤。当真是传说中的草上飞。 追踪,本来就是根据敌人留下来的足迹和气味去追寻,一旦失去了足迹,留在空气里的气味只要微风一吹就会消散得一干二净,还如何追得下去? 再加上此时正值夜色浓重之时,他们武功虽然未必在陈风之下,但却都没有陈风那般夜间视物的本领。 “回去吧!追不着了。” 最先追到城外的三人中为的老者干涩的嗓音宣布了今晚的追击失败。 除了老者之外,另两人分别是一个中年人和一个身形如蛇的女子。听到老者宣布失败,中年男人默然,身形如蛇的女子却开口道:“叔公,英豪的头还在那人手上。”她声音清冷。 “我知道,飞绫,我们今晚不可能抢回你弟弟头了,跟叔公回去吧!”老者干涩的声音再次响起。 女子,赵飞绫,赵家年轻一辈第一高手终于也默然。 在长安城中,赵飞绫不仅是赵家年轻一辈中的第一高手,也是整个长安年轻一辈中的第一高手,败在她拳下的无数败将给她起了一个令人闻之胆寒的绰号——蛇飞绫。 她的绰号中之所以会有一个“蛇”字,不仅因为她专修的是五形拳中的蛇形,更因为她的眼神比蛇更冷、出招比蛇更刁钻毒辣。 这天晚上,赵家注定了彻夜难眠。 赵英豪身为赵家当代嫡系第二孙,在自家的大门前被五毒教的人取走脑袋,对赵家来说,这是深深的耻辱,对此,赵家人中漠然者有之;悲恸者有之;愤怒者也有之。 当赵家人在赵英豪的无头尸身上现那张写着“五毒教”三个字的半张名帖的时候,五毒教与赵家的仇便结深了。 陈风虽然没有留下名字,但他黑衣黑甲黑披风,胯下黑马的形象已经被当时在场的四个人记住。 不过,因为当时陈风策马飞奔的度太快,兼且,当时又是夜色正浓的夜晚,所以还没有人看清陈风的脸。 但从第二天清晨开始,赵家的人便动了最大的力量,在整个长安城中收集所有以黑衣黑甲黑披风形象在长安城出现过的武林人物。 消息传开,整个长安城中,再也没有人敢身穿黑衣黑甲黑披风。 (很惭愧,今天只码出六千字。另:感谢莱茵风血同学再次打赏1oo起点币,还有cyx43839139同学的又两张崔更票。有崔更票催着,我好像多些动力了,谢谢支持。) 第44章 她也梦碎 当天晚上,陈风在长安城东门外十余里的一座破庙里休息,赵英豪的头颅被他随手扔在角落里,沾满了灰尘。而陈风,将两扇庙门和供桌拆碎、生起一堆篝火之后,就枕着包袱、怀抱着宝剑躺在火堆旁边,落寞的目光穿过庙顶上一个老大的破洞静静地望着静谧的夜空。 芮柳枝已经与他无关,此后何去何从?他还需要思考。 师父让他下山闯出属于自己的名号,却并没有要他始终以猎杀本教黑名单上的那些人为生。 他现在也算是出师了,该好好为自己的未来考虑了。 夜色越来越深,陈风不时地给火堆里扔上两根木柴,让火堆保持着温暖的温度。 想了很多出路,但每一条深想下去都前途暗淡,比如开镖局做镖头或者建立帮派争抢地盘…… 不是那些职业没有前途,而是以他目前仅仅四品的武功,自保有余,但想打拼出一番基业来却还不够,江湖上武功在四品之上的高手虽然不多,却也不少,四品的武功,一旦和一个稍微厉害一点的高手结了仇,他创下的基业就会很快烟消云散。 武功不上一品,任何基业都犹如建在沙滩上的城堡,一个浪头就能毁去他所有的心血。 想明白这一点,陈风心里也就有了决定。 师父以为他和大师兄刘福以及三师弟童金锁一样,短期内武功难以再有大的精进,所以让他们现在下山来闯荡,但陈风自己却知道他与刘福、童金锁是完全不同的。 刘福和童金锁这几年的武功进境不大,是限于资质,他陈风却是因为缺少更高层次的心法和秘笈。 但是如今,他不仅已经有五毒魔功的第十层和十一层的心法,还有《忘情天书》十五诀中的十二诀,还有魔门《幻魔身法》的残本。 有这么多秘笈,压抑他武功精进的桎梏已经打开,武功大进就在眼前,如今正是他潜心修炼的最好时候,怎能将时间浪费在去做其他的事情? 古人都说磨刀不误砍柴工。 等武功晋升到一品,到那时侯,他想要什么不能靠自己的双手夺来? 心意定下,陈风才合上双眼安静地睡去。 第二天清晨,陈风在破庙后面的老井里取了一些水洗漱了,就再次上路了。 …… 赵家为了寻找凶手而弄出的偌大动静,让芮柳枝这天上午就知道了赵英豪的死讯。当她表姨神色奇怪地从外面回来告诉她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手一抖,就将正在裁剪的一块名贵布料给剪坏了。如果是以前,她表姨一定会说她几句,但这次,理解她心情的表姨却什么也没有说,反而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然后轻叹一声去了她自己的位子。 听说赵英豪的死讯之后,一直到午饭的时间,芮柳枝的神情都是恍惚的,午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她忽然开口跟她的表姨请假,说:“表姨,我想去赵家看看……” 她表姨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头,不过她却担心地说了句:“柳枝,赵英豪虽然说过几个月后就会娶你,但他一直没带你去过他家,现在他死了,你现在去赵家,那里也没有人认识你,可能连门都不让你进啊。” “不,表姨,我认识跟英豪关系最好的两个师弟,还有他的姐姐赵飞绫我也见过一次,应该能进他家。” “但愿吧。” 请好了假,芮柳枝就放下只吃了一半的午饭,往赵家所在的方向去了。 …… 大约半个小时后,芮柳枝来到赵家的大门前。 这是她第一次来这里,以前赵英豪一直没说请她去见他的父母,她身为女子,也不好主动要求去见,以前单独和赵英豪相处的时候,芮柳枝对两人之间的差距倒是感受并不深。虽然赵英豪出身五形拳赵家,并且样貌也英俊,但一来他并不是赵家的嫡长孙,没有赵家的继承权;二来,她虽然出身小镇普通人家,但美貌却胜过寻常女子极多,她自认为自己也能配得上赵英豪。 但此时站在赵家大门前高高的台阶下,她终于感觉到她与赵英豪之间是有差距的。 她身上的衣服都没有赵家门前守卫的质量好。光是修建眼前这个大门所用的钱,就能过她全家的积蓄。 原来赵英豪家里这么富裕…… 望着眼前气派的大门,芮柳枝心里不由产生了这个念头。 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芮柳枝走上赵家门前高高的台阶,向一个门卫问:“请问鲍荣在吗?” “你是鲍荣什么人?” 大概是因为芮柳枝美貌的原因,门卫回答的语气很温和。 “你告诉他我是芮柳枝,他就会知道我是谁了。这位大哥,你可以帮我叫一下鲍荣吗?” “行。”这个护卫迟疑了一下就答应了,但这时大门内正好有一行人出来,走在最前面的居然就是鲍荣。 鲍荣就是昨晚赵英豪被杀的时候,曾经和赵英豪一同出门的那个胖胖的青年。此时他手牵着一匹白马走在前面。 在他后面有一个姿色中等,但神情端庄的少女,一身白裙,左臂上系着一条黑色孝布。在她后面还有两个牵着黄骠马的精悍汉子,看样子是她的保镖。 刚刚答应了芮柳枝的门卫用下巴示意了一下那边,跟芮柳枝说:“那,鲍荣来了。” “鲍荣!” 芮柳枝看见鲍荣牵着马过来,立即就快步过去喊他。 但让她意外的是一向对她很尊敬的鲍荣居然皱着眉头往旁边奴了奴嘴,那意思很明显,居然是示意她站到旁边去。 芮柳枝眉头立时一皱,但这时侯她也终于注意到了鲍荣后面的十七八岁的少女。当下勉强压下心里的憋闷,让到路边。 “鲍荣,她是谁啊?”鲍荣身后的白裙少女注意到芮柳枝的美貌,也听到了芮柳枝喊鲍荣的名字,不过,不管她怎么看,都觉得这么美丽的女子不应该是鲍荣这个胖子的女人,所以有些好奇地问了一句。 “啊?她啊?她、她是……”胖子鲍荣没料到身后的少女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他支吾了一下,但随即眼珠一转,就给给芮柳枝安排了一个身份。“她是邢虎的女朋友,应该是来找邢虎的。” 鲍荣的话,避到路边的芮柳枝也听见了,于是芮柳枝的眉头就皱得更紧了。邢虎是时常跟在赵英豪身边的高壮青年,芮柳枝也认识的,不过,她却不觉得被人当作是邢虎那个莽汉的女人是一件荣耀的事情。 不过芮柳枝不认识眼前这个白裙少女,不知道她的身份,所以暂时忍了下来。但却不料这个白裙少女听说她是邢虎的女朋友,居然停下脚步,对她微笑一下,和声和气地说:“你是邢虎的女朋友啊,你叫什么名字?” “芮柳枝。”芮柳枝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却也没有当面揭穿鲍荣的谎话。 “你好,我是白惠,邢虎师兄赵英豪的妻子,你是邢虎的女朋友,那我们以后就是姐妹了,可要多亲近啊。”白裙少女露出友好的微笑。 芮柳枝听到她介绍说她是赵英豪的妻子的时候,心里顿时一惊,随即又一阵冰凉,“你是赵英豪的妻子?”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啊。怎么了?”白慧注意到芮柳枝在听到她的介绍之后脸色白了许多。对此,她感到很奇怪。 芮柳枝没有再理她,却把质问的眼神投向白慧前面牵马的鲍荣。她虽然没有问出来,但鲍荣却很清楚芮柳枝此时眼神的意思。 他的眼神四处飘忽,却跟芮柳枝说:“嫂子现在要出门,你有什么事情,等我把嫂子送出门了,你再问我行不行?” 芮柳枝眼神复杂地望了一眼白慧,然后对鲍荣无声地点点头。 见她答应了,鲍荣暗暗松了口气,然后堆起笑容请白慧继续出门。白慧见芮柳枝的神色奇怪,和鲍荣之间似乎有什么秘密的事情要说,她张了张口想问什么,但似乎又觉得问别人的**不很礼貌,所以犹豫了一下,最后微笑着向芮柳枝点了点头,随鲍荣出门去了。 芮柳枝心情复杂地望着鲍荣尊尊敬敬地牵着马把白慧送出大门,甚至在白慧上马的时候,他还扶了一下她的腰。而那个才十七八岁的白慧则落落大方,虽然姿色中等,却自有一股大家闺秀的风范。 白慧上马后,还回头对门口的芮柳枝微笑着点点头表示道别。 芮柳枝挤出一丝笑容算是回应。心却已经碎了。 白慧在两个精悍保镖的护卫下,往南街而去。鲍荣等她背影远去了,才回到芮柳枝面前。 “她真是英豪的妻子?”芮柳枝忍着眼眶里的泪水,声音微微颤地问鲍荣。 鲍荣目光望向脚下,不敢与她此时的目光对视,听见她的问题,他迟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芮柳枝见他点头,心里最后一丝的侥幸也破灭了。但她仰起脸,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的同时问出最后一个问题。“那赵英豪他说几个月后会娶我,也是假的了?” “这倒不是。” 鲍荣抬起头否定了她的猜测,在她不信的目光注视下,声音低了八度,继续道:“英豪打算纳你为妾的。” “纳我为妾?”芮柳枝自嘲地轻笑一声,掉头就走。 刚掉过头,她眼眶里的泪水就滚落下来。 听到赵英豪的死讯,她那么心痛,却原来,他一直都在骗她,还想要纳她为妾……真是天大的笑话。 第45章 小师弟 从赵家大门前回来,芮柳枝没有再回表姨的裁缝店里,而是直接回到自己的住处。 一回到房间里,她就扑到床上,扑在被子上嘤嘤地哭了。 哭了好半天,她的眼泪好像终于哭干了,哭声也就渐渐止了,慢慢从床上坐起来,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泪水,就神情平静地将赵英豪曾经送给她的衣服、鞋子、布偶还有项链等物全部收集到一起堆在房间中央的空地上。 眼里掠过一丝回忆,有些不舍,但她还是将这些东西点燃了。 项链是珍珠的,她也放在一起烧。 烟气飘出窗外,引起附近住户的惊叫,她却依然平静,只是打开门对惊叫着过来救火的邻居们说没事,是我自己在烧东西。 邻居们见她脸上有大哭过的痕迹,虽然不知道这个漂亮的大姑娘为什么哭了,但也大概猜到她房间里在烧些什么东西,关心了她几句,见她的反应平淡得很,这些邻居相视几眼,也就慢慢地回去了。 邻居们都散去了,芮柳枝却没有再回房间里,就那么坐在门槛上怔怔地望着房间里呼呼燃烧的火堆。 在点燃那些东西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决定要彻底忘记赵英豪。不过,看着这些代表着她那些甜美回忆的东西在火堆里燃烧,她的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从小到大,追求她的男生那么多,她最后选择的却是这么一个一直在欺骗着她的男人。好在还没有**给他,否则现在后悔就晚了。 芮柳枝忽然想起妹妹小雨昨天当着陈风的面说,“姐,那个姓赵的有什么好?我觉得一点都没有风哥好。” 当时她还用眼睛瞪妹妹,现在她才知道小雨没有说错。小雨曾经不止一次地说过类似的话,但她一直把妹妹的话当作小孩子的调皮话,只以为她在捣蛋,在心里,她始终相信赵英豪是她最好的选择。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在认人识人方面,她不如小雨。 想起上面那句话,芮柳枝就又想起昨天来看她的陈风。 隐约还记得小时候,她和陈风、陈文、李蒙还有牛莽天天都玩在一起,后来突然有一天陈风离家出走了,好像还留了一张字条给他的爹娘,说要出去拜师学武。 对了,小雨项链上的那只银耳环好像就是在他离开后的第二天,她和小雨在她家窗台上看见的。 那只耳环她认得,上面阴刻着一个繁体的“风”字,是陈风的。 她大略明白陈风的心意。但那时候她对陈风并没有男女方面的感觉,所以就把那只银耳环随手丢给小雨去玩了,记得那时候小雨很开心。 今年过年的时候跟小雨睡一起的时候,好像还看见那只耳环依然在小雨的项链上。 想到这里,芮柳枝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有些失笑地想:不知道陈风这次回来的时候,还记不记得他曾经把他的银耳环留在自己的窗台上?老家的习俗,那可是男孩给女孩的定情信物。 “应该已经忘了吧!都十年了,他怎么可能那么长情……” 失笑地摇摇头,站起身的时候,她的心情已经好了很多。 没有赵英豪,肯定还会有大把的男人追她。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 至于陈风,昨天她已经见过了,比赵英豪还要高大英俊,男子气十足,但他已经二十一岁了,看他的气势,这些年他应该已经学到一身不错的武功,他这样好的条件,肯定早就已经有女人了,所以她就不用考虑了。 …… 两天后的中午,陈风经过渭南的时候,找到五毒教在当地的暗点,用赵英豪的头颅换得了一张百两面额的银票奖励。 之后,陈风又在渭南的集市上买了一匹黑马,换上了一身装束,置办了一些盐巴、胡椒等物就再次上路了。 至于黑名单上他原本计划要杀的最后两个人,他决定算了。尽快找到一个清静的地方潜修要紧,无谓把时间浪费在那两条杂鱼身上。 …… 赵英豪太年轻了。 他的年轻注定了他死后,赵家不可能为他大肆操办丧事。 汉人的习俗,婚丧嫁娶都属于喜事,婚嫁属于红喜事,老人逝世属于白喜事。都需要大肆操办。但英年早逝却绝对不属于喜事的范畴,所以,年轻人早逝的丧事都是草草了结的。甚至在很多地方,年轻人死了,都不能在家里设灵堂,连棺材都不能进村,直接用草席裹了就埋在荒野里。 赵家好歹给赵英豪办了一个简单的丧礼,但在陈风到达渭南的时候,就结束了。 几乎是在陈风换装和买马继续上路的同一时间,赵飞绫收拾了一个简单的包裹,骑上一匹神骏的白马出长安城了。 “叔公,英豪的丧事已了,我要去为他报仇。”在收拾包裹之前,赵飞绫跟教她武功的叔公辞别的时候如是说。 …… 又三天后,武陵山脉白云山上。 这天,葛离把门下的柳影和柴虎都召集到自己住处的大厅,他和后妻沈姿以及女儿葛小璐随后出现。 随他们一家一起出现在大厅的还有一个十岁上下的少年。 少年身上的衣服很朴素,少年的面孔,柳影和柴虎很陌生,很确定这个少年,他们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两人相视一眼,都有些好奇地打量这少年。 少年有一对招风耳,脸型倒是挺俊的,这让柴虎有些嫉妒,忍不住就瞪了他一眼。 柴虎长得豹头虎目的,他这一瞪眼,顿时就吓得那少年脸色一白,眼里就显出了一点畏缩之意。于是,柴虎就咧嘴一笑。 这一幕都被座上的葛离看在眼里。 “柴虎!” 葛离一声喝斥,把柴虎吓得脖子一缩,嚣张的气焰完全消失。那少年的脸色马上就变好看了许多。柴虎甚至看见那小子的嘴角还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这小子刚才是故意的! 柴虎心里恨得牙痒痒,但也知道了眼前这个看上去很纯朴的小子,事实上并不是什么好鸟。 “师父,他是谁啊?” 柴虎忍不住问。 已经是他师妹,坐在他邻座的葛小璐无聊地撇撇嘴,在葛离开口之前,随口道:“是我爹新收的徒弟,以后就是咱们小师弟了,老五,以后你也有欺负的对象了。” “老五”,是葛小璐成为柴虎师妹之后,对柴虎的新称呼。原因当然是,同门六人中,柴虎排行第五。 “小师弟?” 柴虎一愣。 坐在柴虎上座的柳影也重新打量了那小子两眼。 这时候,葛离才开口:“小璐说的没错,你们三个师兄都下山去了,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来,我们白云山突然间冷清了许多,正好最近有不少人来我五毒教拜师,为师就收了他。你们这个小师弟姓左,叫左云峰,你们几个以后多照顾他一点,他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不管是武功上的,还是生活上的,你们身为师兄、师姐,我希望你们都能仔细帮助他。都记住了吗?” “是!师父。” “记住了。” “哦。” 柳影、柴虎和葛小璐三个的回答各不相同。柳影是恭敬;柴虎是不怀好意地望着这个小师弟说的;至于葛小璐,那完全是随口敷衍了。 葛离瞪了女儿一眼,但见她眼睛根本就不望他,他也就没脾气了。 自从刘福、陈风、童金锁三个弟子下山,葛离就失落了很多。因为剩下的,无论是柳影,还是柴虎,又或者是他的女儿,都不能让他找到为人师表的成就感。 尤其是他女儿,武功没学到他的一成,态度却极其的不认真,他又舍不得惩罚她。 柳影的资质不错,但心性不够坚韧,这辈子成就大概是有限得很了。 柴虎资质也不错,但生性跳脱,怎么看,都不像能成为一流高手的样子。他这才动了再收一个徒弟的心思。 葛离给柳影他们介绍了一下左云峰之后,又吩咐一声柴虎,让他先带左云峰熟悉一下山上的情形,他自己就和沈姿回后院了。 葛离和沈姿一走,葛小璐也立即就走了,然后柳影对左云峰微笑着点了一下头,也走了。 剩下柴虎和左云峰两人。柴虎捏着自己的拳头,让手骨关节出咔咔的脆响,嘿嘿地笑着走到左云峰面前。 吓得身上还没有武功的左云峰脸色白,不由自主地向后一步一步地退去。这次他却是真的怕了。这时候,师父等人都走了,柴虎如果真的要修理他,他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好在柴虎只是吓唬吓唬他,见他怕成这样,也就嘿嘿地笑了两声,鄙夷嘲笑了他两句,算是把刚才丢的面子找了回来。 “走吧!师兄带你游山去。”吓够了新师弟,柴虎一把搂住左云峰的脖子就要带他去游山,根本就不理会他的挣扎。 看柴虎满面春风的样子,他是很享受做师兄的感觉的。 他以前一直是师弟,好不容易有了个师妹,还是师父的独生女,葛小璐不欺负他他就已经很高兴了,哪里还敢在葛小璐面前摆师兄的谱? 但现在嘛,终于有一个可以欺负的师弟了。 (感谢“缃起倪”同学投了一张三千字的催更票,纯朴的好人啊。呵呵。) 第46章 雨中顿悟 陈风一路骑马离开关中。 一路上,都是餐风露宿,偶尔经过城镇和村落的时候,才去补充一点盐巴之类的调味品。平时都是信马由缰地,任由胯下黑马带着他在管道上向前走,饿了,就入山猎一两只野物;渴了,就寻一点河水;困了,就宿在路边、宿在树下、宿在洞中。大部分时间陈风都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世界中。 一路上,他心里琢磨最多的,就是风流诀。 当初他很快就练成了风流诀,但他总是觉得真正的风流诀不会那么简单,绝不仅仅只是借助风吹落叶飞花扰乱敌人的视线而突施辣手。 信马由缰地走了半个多月,一日傍晚陈风正行在旷野中的官道上,天空忽然乌云滚滚,狂风呼啸中,依然在管道上打马前进的陈风心中终于有所领悟。 呼啸的狂风吹得脸皮生疼,双眼几乎睁不开来,胯下的黑马任由他怎么鞭打,也再不愿往前挪动一步。 浑身狼狈的陈风,有那么一瞬间心里忽然闪过一道灵光。 “这个时候,如果有一个武功和我不相上下的高手突然出现,背对着狂风向我出剑,我岂不要险象环生?如果那个高手始终背对着风,并且逼迫我始终面对着大风,我可能不落败吗?” 那一道灵光,像天际那滚滚的乌云中突然劈下来的闪电一般击碎了陈风这些日子以来心里所有的困惑。 有一种拨开云雾见日出的豁然之感。 借势! 借风的势。 这就是陈风顿悟出来的收获。 心中惊喜之下,陈风一把扯下背后的披风,双腿骤然力,蹬着马镫在狂风中腾空飞起,半空中,腰间宝剑“呛”一声颤鸣出鞘,虚空中,陈风腰间猛然力,凌空就是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倒卷翻,凌空倒翻中,犀利的剑光呤呤呤地响成一片,但见呼啸的狂风中,陈风身周突然乍现出十数朵雪亮的剑花。 双脚一落地,陈风就挺剑连续不停地向前击剑,借着风势,不住地向前飞奔,因为刚才从马背上后空翻落在地上,此时,管道上狂风虽然依旧剧烈,但狂风已经丝毫不能影响到陈风击出的每一剑,甚至,在这样的狂风中,他的剑更快,加之颤鸣不住的剑锋时时撕裂狂风而产生的尖啸声,伴随着寒光不住乍现的剑光和剑锋颤鸣声中,狂风被撕裂的尖啸声更加刺耳,简直能惑人心神,胆子小一点的人光是听到这样刺耳的尖啸声,就能吓得心惊胆颤。 之所以能如此,就是因为陈风始终背对着身后的狂风,只是改变了一下背对的方向,狂风就不仅不再是他的困扰,还能大大增加他前扑的度和出剑的度。 狂风中,陈风疯狂出剑,幻想着他的身前正有一个武功和他不相上下的高手正在和他过招。 幻想中,陈风仿佛看见眼前那个高手空有一身和他不相上下的武功,却因为正面对着眼下狂烈的狂风,而导致十成武功挥不出一成来。 那个高手也在不停地闪移,想要改变正面正对着狂风的不利局面,但陈风却用狂野的剑技一次又一次地封住了面前这个高手的闪躲空间。 按理,这高手出剑的度和他是不相上下的,但因为狂风助长了他的剑,却阻滞了眼前高手的出剑度,所以他封锁这个高手闪躲空间的出剑总是能更快几分。 飞奔一般往前进逼,手中宝剑如泼雨一般狂野进击,短短数十剑,陈风就蓦然一剑横扫,最有力的一记横扫之后,他突然仰天就出一声狂吼。 那是泄心中激动的狂吼。 狂吼声中,透出浓浓的激动。 幻想中的高手已经被他最后一剑横扫斩去级。 在这样乌云盖顶,狂风大作的恶劣天气中,陈风终于明白了风流诀的精髓。 那就是在有风的天气里,自己始终站在上风口,背对着大风,用泼雨一般的剑法不停地制止自己的对手闪移到其他方位上去,迫使对手的眼睛始终都不得不面对着眼前的大风。 真正的风流诀不应该是自己用披风扇出一阵风,也不应该是去期待有一阵微风正好吹过,并且正好有一片落叶飘下,而且还正好干扰到对手的视线。 真正的风流诀不应该是这样的小家子气。 风流诀不应该是为了在所有的天气下杀人,而应该单单只是为了在狂风呼啸的天气下,把恶劣的狂风转化成自己的优势和助力,和变成对手的催命符。 这才是真正的风流诀! 同理,月映诀的精髓也不应该是在所有的天气下逞威的。 要挥出月映诀最大的威力,那就应该是在月光皎洁的夜晚,那才是挥月映诀真正威力的最佳环境。 《忘情天书》上的月映诀,最初也应该只是为了创出一式在月夜下杀人的剑诀。而不是用在白天或者无月的夜晚。 要在白天杀人,可以用日明诀,可以用金断、木顽、水逝、火延、土掩诀,就算这五诀都不能用,也还有天意、地势、君王、亲思和师教五诀,以及风流、云翳和我无三诀。 忘情天书的十五诀,前面天意、地势等五诀,应该是借用天、地、君、亲、师五者身份上的无形力量攻击对手的内心,迫使对手兴不起出招的念头。 而金断、木顽、水逝等五诀,则是借用金、木、水、火、土五种物质的有形力量,灭杀敌人的**。 前五诀是攻心,中五诀是杀敌。 至于最后五诀——日明、月映、风流、云翳和我无,则应该是借用环境的力量,将周围的日、月、风、云以及自身,都化成自己的优势和敌人的劣势。如果在这种环境中,还能施展天意、地势、君王、亲思、师教、金断、木顽、水逝、火延、土掩等十诀,那么,就算敌人的武功是我的十倍,也未必不能战而胜之。 狂风中,陈风先是领悟了风流诀的精髓,随即又以此类推,领悟了其它十四诀的精髓,这个时候他心中的畅快简直无法用言语来表达,高兴得就再次狂舞起剑来。 头顶上的滚滚乌云中,突然开始电闪雷鸣,狂野的霹雳不停地撕裂着阴暗的天空,很快,乌云中就降下狂猛的暴雨,豆大的雨点劈头盖脸地砸在陈风的头上、脸上、身上,但他却只觉得更加畅快,像一个欢快的孩子一样在倾盆的大雨中,兴奋地奔跑着,狂舞着雪亮的剑光。 **眨眼之间就湿透了荒野中的一切,路边的大树不时有被狂风吹折的。 这样恶劣的天气,陈风却生平第一次觉得无比的壮美。 看,那风是那样的狂猛,一往无前,无坚不摧。 那雨是那样的密集,那样的凶猛,那样的肆无忌惮,那样的无所顾忌。 还有天空中那滚滚的乌云,它没有生命,也没有落到地面来,却一样能让看见它的人心生压抑。 还有那不时撕裂阴暗天空的闪电,是那样的势不可挡、坚决迅猛。 这都是大自然的力量,也应该是我陈风手中宝剑的力量。 我要把它们全部的精髓都融入到我的剑法中。 我要在下次和敌人战于这样**天气中的时候,犹如那狂风一样撕碎敌人;如那暴雨一样,让敌人淹没在我的密集剑光中;还要如同那厚厚的云层,让对手始终畏惧着我;即便我的敌人强我十倍,我也要如天际那一道道的闪电将他劈成齑粉。 心怀前所未有的狂野激荡,陈风脑中一道道犹如闪电一般的灵光接二连三地闪现,那一道道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灵光,全部转化为他手中新奇的剑招。 这是一种奇妙的状态。 像沉浸在音乐中的乐神伯牙,整个世界只剩下自己,只有自己和自己的音乐;也像梦境中的周公,一切都随他的心意而动;还像帝国的主宰,每一点意志都能改变自己的帝国。 这种忘我狂野的状态中,陈风忘记了白云山上的师父、师弟和师妹;也忘记了家乡的父母和他深爱过的芮柳枝;连同曾经死于他手下的人也都全部忘在脑后。 这时候,他的眼里只有狂风、暴雨、乌云和闪电,还有脚下的大地、路边的野树和野草…… 除此之外,他还能记得的,就只有他手里的宝剑。 在他宝剑之前,他似乎看见一个个精通各种武功的武林高手前仆后继地扑向他,那些高手有的用剑、有的用刀,还有用枪、使拳、弹腿、探爪的…… 在这些高手的进攻下,陈风脑海中闪现出一道道的灵光,然后这些灵光就全都化作他手中前所未有的剑招,于是,这些武功越来越强的高手,在他剑下支撑的时间却是越来越短。 什么天意诀、地势诀、君王诀、金断诀、木顽诀…… 所有的剑诀,陈风好像都忘了,又好像都还记得,每一次都想将那些剑诀融入到自己的剑招里去,但每一次自己心念刚动,脑海里刚刚闪现出来的新招就已经施展出去了。 狂风吹了半夜,暴雨下到次日清晨。 狂风住的时候,陈风没有察觉,一直到第二天清晨最后一点细雨也停下的时候,一阵冷风吹过他单薄的湿衣,他才打了一个寒战从那种忘我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风呢?雨呢?都停了?” 终于清醒过来的陈风望着四周一片狂风大雨过后的景象,有些恍惚。 随后,他才记起他昨晚都做了些什么。昨晚施展过的剑招犹如电影的画面一样从他脑中流过。 我领悟了那么多剑招? 陈风怔住了。 忘情天书的十五诀,他好像还是只会月映诀和风流诀,但记忆中他昨晚施展过的那些剑招中,好像又都包含了一些其它剑诀的味道在里面。 陈风忽然记起《忘情天书》总诀中的一句话——可随音乐创新招、可随画意生无极。 忘情剑法本来就没有固定的剑式,一旦真正领悟了其中的精髓,随手之间就能创出新的招式,剑招无穷无尽。 昨夜,他好像就因为目睹了**和乌云、闪电,而创出了那许多的剑招。 (这章我很满意,不知道大家感觉如何。还有,感谢“炀//”同学的打赏。) 第47章 姐妹花拜师 想把手里的剑插回剑鞘的时候,陈风才现挂在腰间的剑鞘已经不在腰间了,往周围望了两眼,才在百多米外看见他的剑鞘躺在泥泞的泥浆里,还有他的黑马,昨夜那么大的**它居然也没有跑远,居然就在三四百米外低头啃着路边湿漉漉的清新绿草。这真是意外之喜。 走过去捡回剑鞘,把手里的宝剑归入鞘中,重新挂在腰间,然后就微笑着走向那边还在悠闲地啃着嫩草的黑马。 这匹黑马虽然没有以前那匹神骏,但在昨夜那样的**中,它没有离他而去,这让陈风心里开始有点喜欢它了。 陈风走过去的时候,它听到陈风脚步声,居然回过头来用脑袋亲昵地蹭了蹭陈风的手背,蹭了几下,居然还伸出湿漉漉的大舌头舔了舔陈风的手掌。 “小黑,上路了。” 陈风露出一丝微笑,用密布老茧的大手摸了摸黑马的脑袋,给它取了个名字。 小黑眨了眨眼睛,打了一个响鼻,似乎听懂了,居然离开了路边的嫩草,摆正了身躯,像在准备让陈风骑它。 陈风又摸了摸它的脑袋,然后就上了马背,上马后,陈风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有些感触地回头望了两眼身后满是脚印的泥泞大道,泥泞大道上那无数的脚印都是他昨夜领悟剑法时踩出来的,看见那密密麻麻的脚印,陈风眼前就好像又看见了自己昨夜在**中疯狂练剑的情景。 练剑之前扯下的黑披风落在泥浆里,已经被踩了十几个脚印,眼看着是一塌糊涂了,陈风只是瞥了一眼,已经不打算捡回它了。 “走吧!小黑。” 陈风双腿夹了一下马腹,小黑便扬蹄沿着大道继续向前了。 身上湿透了,包袱里的衣服也肯定都湿透了,陈风决定沿着大道到的下一座城市或者村镇就去买两套干爽衣服,然后再选一个好一点的客栈开一间上房,点一桌好酒好菜好好犒劳一下自己和小黑。 等休息好了再继续未完的修炼之路,昨夜的顿悟不是终点,而仅仅只是此次修炼之路的开始而已。 …… 陈风不会知道,在他经历一夜**,顿悟忘情剑法精髓的时候,有两个相貌一模一样的少女正跪在昆仑派的山门前。 她们就是厉永坚的双胞胎女儿。 她们已经在昆仑派山门前的青石板上跪了一天一夜。 对于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来说,在青石板上跪上一天一夜,绝对是对**和意志的一种严酷考验。 何况,在这期间,她们粒米未进、滴水未沾。 在这样的情况下在青石板上跪一天一夜,别说是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就是一个成年的男子也未必能坚持得下来。 但,她们坚持下来了。 艰苦而阴寒的黑夜终于过去,一夜的寒露淋湿了她们的头和衣服,一阵清晨的微风从她们身上吹过,两个女孩身体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绿衣女孩双手按在膝盖上,犹豫着望向身旁的红衣女孩,迟迟疑疑地说:“红月,咱们已经跪了一天一夜了,他们要收我们早就收了,咱们还是走吧!” 红衣少女闻言咬了咬牙,道:“姐姐,你忘了爹爹的仇了吗?我们才知跪了一天一夜而已,为了给爹爹报仇,我们这点苦也吃不了吗?你有点姐姐样好不好?你是我厉红月的姐姐,不可以这么软弱!你懂不懂?” 身为姐姐的绿衣女孩闻言,白皙的鹅蛋脸染上一层红晕,羞愧地低下头去,再也不好意思去说放弃。 山门两旁各有一个石屋,里面各有两个守卫山门的昆仑派弟子,屋外跪着的两个少女他们早就看见了,也都知道那两个少女是来拜师的,但昨天下午路过山门的路管事并没有收录她们,他们虽然想收下那两个漂亮的双胞胎少女,但他们都只是昆仑的普通弟子而已,根本就没有那个权力,所以只能偶尔同情地望一眼跪在那里的她们,守卫山门的职责所在,他们也不能一直去那边和她们说话。 天亮不久,山上就有四个同门来和他们换班了。 来换班的四个昆仑弟子看见山门前跪着两个漂亮的双胞胎少女,眼睛都是一亮。 只要是男人,好像就没有不喜欢双胞胎美少女的。只要性功能没有问题,性取向正常,看见一对美丽的双胞胎少女,任谁都会心动。 不过,他们毕竟是昆仑的弟子,名门大派的弟子,不可能光明正大的表露淫邪之心。新来的四人从昨夜守山门的四个同门那里得知了那两个少女跪在那里的用意,眼睛就更亮了。 既然是来拜师的,这样两个美少女,派内管事的应该不会拒之门外,到时候,就是他们的师妹了。师妹好啊,到时候就有机会了。就算不能得到,能每天看见这样两个一模一样的美少女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呢。 昨夜守山门的四个年青弟子又望了那对双胞胎少女两眼,都有些不舍地上山去了。 新来的四个年青弟子饱睡了一夜,正是神清气爽的时候,当下就有一人从怀里拿出一块饼递到那两个少女面前,摆出一副和善的模样,温声说:“两位妹妹,你们跪了一天一夜也没个吃的,都饿了吧?给!这饼是羊肉馅的,又香又鲜,好吃着呢!你俩都吃一点吧!别饿坏了胃。” 受这人的启,另有一人也赶紧过来,从腰间解下自己的水囊递到绿衣女孩面前,也摆出一脸和善的神情,也同样温声说:“小妹,喝一点吧!这茶是枸杞泡的,喝了不仅解渴还提神,你看你嘴唇都干了,多不好啊,你说是吧?” 其余两人反应稍微慢了一点,见那两个师兄已经一个拿饼一个递水了,他们一时也想不出新鲜的招数,当下就很没创意地掏出自己身上带的馅饼和水囊递到两个少女面前。 身为姐姐的绿衣女孩没有主意地望向自己的妹妹,那弱弱的眼神很明显在问妹妹要不要接他们的东西。 在这里跪了一天一夜,她的双腿早就麻木了不说,肚子也早就饿得泛酸水了。 四个青年一见绿衣少女的眼神,马上都明白了拿主意的是红衣少女。当下就全都热情地向她劝说。 却不料,红衣少女的性子完全乎他们的想象,居然厌恶地扫了他们一眼,压抑着怒气对她姐姐说:“姐姐,你饿得要死了吗?咱们是来拜师的,不是要饭的,你懂不懂?” 绿衣女孩被妹妹教训了,居然又红了脸低下头去,完全没有反抗的意思。 (感谢“大师傅过节"和“莱茵风血”再次打赏,还有“cyx43839139"同学再次砸下两张催更票。) 第48章 最辉煌时代 领悟了风流诀之后,陈风依然继续着流浪式的修行,每日都信马由缰地行在官道上,自己则沉浸在忘情天书的世界中,整日在心里琢磨体悟《忘情天书》中其他的剑诀。于是,这些日子和他在官道上擦身而过的过往行人就现了这么一个奇怪的年青人。 这个年青人明明长得俊伟不凡,却像个傻子似的昏昏噩噩地坐在马背上,似乎连驱赶马儿往前走都不会,有时候马儿走着走着,就停在路边啃地上的野草,他也仿佛没有看见。手里明明有马鞭,也不知给马儿的臀上抽上一鞭子。 偶尔经过城镇、村庄的时候,陈风才像从梦里醒来似的“清醒”了那么两三个小时去买一点东西,大部分时候,买完东西,他还会寻一家不错的酒楼好好的吃上一顿,然后再找一家客栈开一间上房沉沉地睡上一觉。 任谁也不会把这么一个看上去完全无害的年青人和五毒教的邪魔联想到一起去。 不知不觉中,陈风胯下的黑马居然把他带到了大明的北部,陈风沉浸在忘情天书的世界里,完全没有觉。 直到一个多月后,天空忽然刮起狂风,狂风中黄沙漫天席卷而来的时候,陈风才惊觉自己已经到了北疆。 狂风席卷着漫天的黄沙滚滚而来的时候,路上行人纷纷惊叫着寻地方躲。不过,陈风仔细一看,路上的行人居然极少,和平日里人来人往的景象截然不同。 难道大部分人都知道今天要来沙尘暴? 陈风脑中生出这个念头。随即就四下张望,希望可以看见一个能够躲避的地方。 武功再高,也无谓和大自然的力量对抗。 只是向四周望了两眼,陈风就看见路上寥寥的十几个行人都在往官道左前方那个方向跑去。 那里有能躲避的地方吗? 陈风凝目往那边望去,看见大约在千来米的左前方,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个背风的山洞。 路上的行人都往那边奔去,这些人显然都比陈风先现那个山洞的。 陈风也不迟疑,也立即策马疾奔过去。 等陈风到达那山洞洞口的时候,附近的行人都已经躲进山洞里了。 山洞口不大,里面却是不小,差不多二十个行人,老弱妇孺都有,每人都还有行李、和马匹什么的,这么多人畜都涌进洞里,竟也不显得拥挤。 陈风到山洞口的时候,里面的人大部分都打量了他两眼,有几个小孩子还一直盯着他看。陈风也不恼,下了马牵着缰绳就走了进去。 外面的沙尘暴越来越剧烈,进入山洞里的行人见外面的风沙短时间内没有停歇的样子,就纷纷寻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有人开始弄吃的;有人从行囊里掏出酒袋喝酒打时间;还有一些老人和妇女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 陈风也不去和那些人凑在一起,就在靠近洞口的地方把马缰系在一块长条石上,自己则靠坐在洞壁上静静地望着洞外呼啸狂飙的风沙,继续思索着他的忘情天书。 刚开始的时候陈风还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但随着洞内那些行人越聊越熟,他们摆龙门阵的声音就越来越大,陈风耳朵里渐渐全是一个大嗓门汉子说书一样的声音。 思索被干扰,陈风皱皱眉,却也没有为难那些人,毕竟都只是些普通人罢了。 无法继续体悟剑诀,陈风就解下腰间的剑抱在怀里,靠在石壁上开始闭目养神。 却不料,不多时,洞内神侃的声音渐渐只剩下那个大嗓门的男人,其他人好像都在听他说,只剩下这一个声音让陈风也听清了此人神侃的内容。 “六十几年前,咱们的先人都从外面世界移民到这《武界》中来,这件事,在座的大家想必都是听说过的,不过,咱们先人刚进入《武界》那些年所经历的事,在坐的人清楚了解的应该就不多了,今天我李铁嘴就给你们普及普及咱们先人的光辉历史,嘿嘿……” 这个叫李铁嘴的大嗓门说到这里,山洞里一片轻笑声,马上就有好几个人催促他快点进入正题。 关于六十几年前的事,陈风因为十一岁就离家出走,所以听说过的很少,只知道那时候是《武界》中最风气云涌的时代,传说那时候武神境的高手过一百,圣域高手有十三个之多,宗师级高手和王品高手更是比比皆是。 哪像现在整个天下为人所知的圣域高手就只有一个祝龙渊和高句丽的傅正银。武神境的高手也没有几个,王品高手都极珍稀,有宗师级的修为就能称雄一方了。 因此,当陈风听见这个李铁嘴在说六十几年前的事,他的眼睛虽然还是闭着,但耳朵却已经竖了起来。 只听那李铁嘴继续道:“咱们的先人从外面世界刚刚进入《武界》的时候,就曾预言大明有一个叫李自成的小驿卒会造反,最后咱们大明的江山会被北方的女真鞑子给夺了……” 李铁嘴说这些的时候,山洞里一片寂静,偌大的山洞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在回荡。 他嘿嘿一笑,继续道:“于是天下就热闹了,有人帮助朝廷,要将那个李自成灭杀在造反之前;也有人坚持要先灭了北方的女真族。除了这些心向大明朝廷的人,还有不少高手竟然去辅佐李自成和北方的女真鞑子。那个时代真是精彩啊,当时咱们大明的皇帝还是崇祯帝,帝国虽然已经腐朽不堪,但崇祯帝一心要做中兴之主,在无数高手的辅助下,历时二十七年,终于将李自成所率的那些反贼剿灭,也将北方的女真鞑子给杀得差不多灭了族,唉,可惜我李铁嘴没有生在那个时代啊,要不然,在那个高手满地走的时代,老李我说不定也会成为一大高手呢……” 李铁嘴最后这句话,让洞内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哎,老李啊,咱大明的崇祯帝剿灭了反贼李闯和北方的女真贼,这些咱们都知道,可是你说明明已经有不少先人预言到那个李自成会造反,女真鞑子会夺咱大明的天下,可是为什么他们还是没有被剿灭在萌芽状态呢?难道是咱们崇祯帝故意等他们造反了,才开始动手剿灭他们的吗?” “切,你刚才有没有注意听?刚才老李不是已经说过了帮助崇祯帝的高手虽然有不少,但也有不少高手帮助反贼李闯和女真鞑子嘛!”没等李铁嘴解答,旁边一个听众已经替李铁嘴回答了。 “没错!” 李铁嘴接过话头,继续道:“当时天下虽然涌现出十三个圣域高手,但真正出手帮助咱们崇祯帝的不过只有三个,另外十大武圣,两个帮助李闯;两个非我汉人的武圣辅佐女真鞑子,剩余六大武圣独善其身,谁也不帮,追求天道的追求天道,开宗立派的开宗立派。圣域之下的上百个武神起码有六十个是那六个武圣的弟子传人,他们听从那六个武圣的命令,只顾武道和宗派,不管天下苍生的死活。其余三四十个武神有人帮助崇祯帝,同样也有人替反贼李闯和女真鞑子效力。结果就导致那李闯和女真鞑子迟迟消灭不了,一直剿了二十多年,在崇祯帝驾崩之前的第三年才终于将他们一一剿灭……” 李铁嘴吐沫横飞地说完这些,陈风就听见山洞里嗡嗡地议论起来,有人唾骂那些帮助反贼和女真鞑子的武圣、武神;也有人笑呵呵地庆幸大明总算没有亡在李闯和女真人手里;还有不少人却是对那六个只顾自己,不管天下生死的武圣唾弃不已。 陈风又听了一会,现他们后面基本上都是互相议论了,没什么更新的东西说,陈风便收敛心神,不再注意去听他们的声音。 十三个圣域高手,上百个武神…… 心里咀嚼着这两个信息,陈风心里静静地想象那是一个怎样波澜壮阔的时代。 那么多高手是怎么成长起来的? 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但这却是历史,让人不得不信。 想象了一会那个时代的景象,陈风忽然觉得很奇怪,奇怪为什么时间才过去六十几年,现如今的圣域高手就这么少了?武神也没说过有几个。王品高手都成了稀罕。 是什么原因导致成现在这个现状的? 难道那些武圣和武神都死了?上百个武神总有几个突破成武圣的吧? 都说武圣寿元大涨,轻易可活二三百岁,那么多武圣怎么可能在短短的六十几年间,凋零成两个? 陈风想不明白,也从来没有听人说过那些武圣和武神都去了哪里。 陈风忽然想到身后那群人里的李铁嘴,他对那段历史似乎很熟悉,也许他知道那些武圣和武神的结局。 想到这点,陈风就睁开眼望向那边,问人群中央的大嘴汉子:“你知道那些武圣和武神都去哪里了吗?为什么现在江湖上的武圣只有祝龙渊和傅正银?” 陈风突然睁眼出声,那边的人群便突然一静,似乎都没有料到洞口这个身材高大俊伟的带剑青年会突然问他们问题。 但随即人群就又出更大的议论声,好几人都附和着陈风的问题问李铁嘴那些武圣和武神都去哪里了。 陈风问过之后,目光就一直烁烁地盯着李铁嘴的脸,却见李铁嘴两手一摊,撇撇嘴道:“各位大叔大婶大姑娘小媳妇,还有诸位小朋友,这个问题我李铁嘴怎么可能知道呢?我老李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那些武圣和武神我老李一辈子都没见到过一个,他们是死是活,又或是都去了什么地方,我老李怎么可能知道呢?我老李又不是他们的监护人。” 李铁嘴最后那句话又让山洞里出一阵轻笑声。 听他这样回答,陈风心里不由有些失望。 看来那些武圣和武神的下落至今还是一个秘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大白于天下的一天。 第49章 半仙解梦 这次沙尘暴来的快,去的也快,这天下午时间来的,第二天中午时分就渐渐停了。 不到一天一夜的时间,但窝在山洞里这二十几个人却仿佛等了一个星期那么长,一见外面的沙尘停了,就纷纷收拾自己的行李从洞里出来。陈风一直坐在洞口,装行李的包袱也一直在马背上,所以他倒是前几个从山洞里出来。 在他前面出来的,是几个好动的小孩子,几个小娃一见外面天晴了、不刮风沙了,就兴奋地跑出山洞,在外面玩起了地上积下的黄沙。 经过了这次沙尘暴,陈风并没有掉头南下,而是继续策马往北,在这次沙尘暴之后,陈风又66续续遇到了六次沙尘天气。 经过第一次沙尘暴之后,陈风一直没有再离远有人烟的地方,所以之后的六次,在沙尘刚刚刮起的时候,他就找到人家寄宿了。 之后的六次沙尘,陈风都在寄宿的人家窗后观看外面的滚滚沙尘。 这样的天气总是让他想起那夜的狂风暴雨。 那次狂风暴雨让他领悟到了风流诀的精髓,这之后的六次沙尘暴却也让他有所领悟。 可能是一法通、万法通的道理吧。 自从领悟了风流诀,陈风对日明诀、云翳诀以及土掩诀都有了些触类旁通的领悟,对已经练成的月映诀也体悟的更深。 观看过最近这六次的沙尘暴后,陈风对土掩诀领悟得就更深了。 滚滚的漫天黄沙让他想到如果自己出剑的时候,能造成漫天尘土飞扬向对手,当漫天的尘土被自己扬起的尘土笼罩的那一瞬间,自己杀死对手的几率将会增加几成? 那次狂风暴雨之夜,陈风领悟到自己出剑的时候,很难制造出那样强烈的狂风,所以,风流诀应该在狂风大作的天气中最适合施展。 但观察六次沙尘暴之后,陈风就在想——武功再高,也难以制造狂风,但扬起漫天的尘土却并非不可能,很多剑技都可以做到。 这应该就是土掩诀和风流诀施展时最大的区别。 风自己会流动,所以只要借助它自己的力量就行了;但土不会自己飞起来,所以,要想借助土的力量,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剑技扬起它。 之后,足足两个多月,陈风都沉浸在土掩诀的领悟中。 往往骑在马背上走的好好的,他因为心里有所领悟,就立即拔剑跃下马背,就在大路旁边施展他新领悟出来的土掩诀,验证他新领悟的成果怎样。 每次看见剑技扬起的尘土没有达到他的理想状态,他的眉头就会重新皱起,然后上马继续慢慢地向前赶路,但下一次再有领悟的时候,就会再次突然拔剑跃下马背,又一次在路边的空地上施展他新领悟的土掩诀。 两个多月,就在他这样入了魔似的状态中过去了。 这两个多月,他终于没有再继续往北走,但也没有南下,而是骑着马在草原上绕圈子,一圈又一圈地绕。 饿了,就在草原上猎一只猎物烤了吃;渴了,就寻一条河流用水囊取一点水;困了,就以大地为被,以天为被。倒也逍遥。 小时候,幻想自己成为武圣的时候,他就幻想自己在修炼的路上,可以像这样如痴如醉地独自修行,最近这几个月,倒是实现了他儿时的梦想。 感觉还不错。 两个月零九天,陈风终于满意了。 但见他突然拔剑跳下马后,全往前面冲刺,在冲刺的过程中,他的双脚每一脚都踢起一块块尘土,每一块尘土都有巴掌大小,同时,他手中的剑也舞出漫天的剑光。 在这漫天的剑光中,那些被他双脚踢飞起来的土块纷纷被剑光撕得粉碎,于是,在他的长剑进击之时,无数细如粗砂的土粒始终罩向他手中长剑所攻击的方向。 为了这一天这一幕,陈风不仅考虑了足足两个多月,还练习了上千次。 双脚踢土,不影响长剑进攻的度;踢飞起来的土块飞进他进攻的剑光里,就同样不影响他手中宝剑的进攻。锋利的宝剑撕裂那些土块可不会影响宝剑的度。 可以说,扬起漫天的尘土颗粒,降低的只是他全向前冲的度,对长剑进攻的度和力度都没有丝毫影响。 让陈风略有遗憾的是,《忘情天书》上,土掩诀的剑法和其它剑诀的剑法完全不同,陈风也换过其它的剑诀中的剑法来配合踢起的土块来施展,但是每次都失败。 因为其它剑诀中的剑法根本就做不到在犀利进攻的时候,把所有的土块都撕碎成沙粒般的颗粒。 除非减弱进攻的强度,那样一来,倒是可以把所有踢飞起来的土块都撕得粉碎。但那样一来,土掩诀和其他剑诀融合就完全没有意义了。 两种剑诀融合的威力还不如单一的剑诀,那融合还有什么意义? 对领悟出来的土掩诀威力感到满意之后,陈风就开始潜心研究日明诀。 日明诀和月映诀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借助光的力量灭杀对手,所不同的仅仅只是后者借助的是月光,而前者借助的是日光罢了。 不过,日光比月光强烈太多、也刺眼太多,直接就导致日明诀上描述的剑法比月映诀上的剑法霸道凌厉多了。 同样是与光有关的剑法,但剑法的意境却相去甚远。 月映诀讲究的是静美中暗藏杀机,而日明诀是在炽烈中,以爆炸性的力量灭杀对手。 完全不同的意境。 于是,日明诀的修炼远远地出了陈风的预期,修炼这式剑诀之前,陈风以为自己有修炼月映诀成功的经验,再来修炼日明诀应该可以一日千里,不出半个月就能完全练成。 但事实却远远不如他想象的那般简单。 于是,又一次的长期体悟、修炼又开始了。 …… 芮柳枝觉得最近自己太奇怪了。 几个月前,陈风回来只是和她见了一面、和她妹妹一起三个人吃了一顿午饭而已。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可是自从知道已经被人杀了的前男友赵英豪一直都在骗她之后,她这几个月来,就想着了魔似的,经常在夜间睡觉的时候梦见陈风,开始的时候,她只是梦见最近相见时,那个英伟不凡的陈风。可是到了最近,她居然时时梦见小时候,还是少年时候的陈风。 而且,不仅如此,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梦境的影响,她最近一个多月,白天在表姨的裁缝店做衣服的时候,居然也会时不时的想到他。 怎么会这样呢? 芮柳枝百思不得其解。 她认为自己从来没有喜欢过陈风,至少在最近这次相见之前,她对陈风完全没有男女方面的感觉。 可是,她想:就算我对现在的阿风动心了,可是也没理由总是梦见少年时候的他啊。那时候的他一不帅、二不会逗人开心,本领更是没有半点,那时候的他可不会半点武功。真是奇了怪了,我怎么会老是梦见少年时候的他呢?没理由啊。 最近老是做这样的梦,导致晚上睡不好,白天工作又时不时的走神想到他,折磨得芮柳枝都快神经衰弱了。 这件事说出去肯定很丢脸,所以她一直没有跟任何人说,她表姨见她最近一日胜似一日的憔悴,以为是因为赵英豪的死,但仔细一想又不像,如果是因为赵英豪的死,那前两个月怎么不像最近这样严重呢? 所以,芮柳枝表姨就几次问芮柳枝原因,但芮柳枝每次都说没事,敷衍过去了。 但最近做梦和走神的次数实在是太频繁了,她已经快受不了了,她觉得应该想个办法把这件事解决了。 怎么解决呢? 芮柳枝想到了城西的苏半仙。 进城九年了,这九年来,芮柳枝不知道听说过多少次苏半仙的灵验,据说苏半仙也给人解梦,所以芮柳枝就想到了他。 决定之后,这天晚上下班后,芮柳枝就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回自己的住处,而是心情忐忑地往城西走去。 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找算命的呢。虽然这次是解梦,并不是算命。 苏半仙并不难找,芮柳枝根据以前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地址去寻,很容易就在城西一大户人家的屋檐下找到了写着“算命苏”的三字布幡。 布幡靠在墙角,一个仙风道骨的白老道恬淡地盘坐在一块蒲团上,在他的面前铺着一张白布,布上放着笔墨纸砚和七枚铜钱。 笔墨纸砚不是什么高档货,七枚铜钱大概是因为时常被老道把玩的原因,很光滑的样子。 看到生意上门,老道并不很热情,只是温和地问:“姑娘,你想问什么?” “解梦。” 芮柳枝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相信这个名气颇大的老道一次。 “哦,那请姑娘把你梦到东西说一遍给老道听。” 老道士的神情、语气都很恬淡,让芮柳枝没有多少羞于启齿的感觉。略微迟疑了一下,芮柳枝就轻声地把最近困扰她的梦说了一遍。 等她说完后,问老道士这些梦寓意着什么的时候。 老道士温和地笑了。 “你笑什么?”芮柳枝有些恼了。 “呵呵。”老道士轻笑一声,道:“小姑娘,让凡人摸不着头脑的梦才需要老道来解,你总是梦见儿时的同伴,而且是在最近见过他一次之后才频繁做这些梦的,很明显,小姑娘,你是喜欢上那个男孩了!此梦清楚明白,无需深解。” 芮柳枝张口结舌,懵了。 我喜欢上他了? 这怎么可能? 回去的路上,芮柳枝脑袋里乱成了一片,但她始终不相信自己喜欢上了陈风,多年以来,她一直这么认为。即便那个老道这么说了,她还是不相信。 &1t;ahref=> 第5章 情在心中 芮柳枝回去后,连续几天脑海里都在回响着老道士说的那句话——“很明显,小姑娘,你是喜欢上那个男孩了!” 偶尔还会想起老道士说的最后一句——“此梦清楚明白,无需深解。” 开始的时候,芮柳枝还在心里对自己说:我怎么会喜欢上他呢?不可能!要喜欢早就喜欢了,怎么会到十年后? 但随着之后的几天,脑海里老是回响着老道士的那两句话,芮柳枝的心就有些动摇了,偶尔会弱弱地想:难道我是真的喜欢上他了?是因为他回来后的第二天就来城里看我?还是因为他和小时候完全不同了,比赵英豪更帅更有男人气概? 芮柳枝几天前去城西找苏半仙解梦,为的是解决最近老是梦见陈风的烦恼,却没想到解梦之后,她的烦恼不仅没有解决,还比以前更重了。 现在不仅每天晚上都梦见他,白天更是胡思乱想个不停,不仅想陈风,还老是想起老道士说的那两句话。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芮柳枝如是想。 又两天过后,芮柳枝见情况依然不见一丝的好转,终于做下一个决定。决定跟表姨请假回老家一趟,去见见陈风,看他还喜不喜欢她,如果还喜好,就试着和他交往;如果他已经不喜欢她,那么,她心里没了念想,也许就不这样频繁的梦见他了。也算是解决了这个烦恼。 主意一定,芮柳枝心里就踏实了许多,心神轻松了不少,当天晚上就做了一个不错的美梦,梦境里,她刚把陈风约出来,只是给了他一个温柔的笑容,陈风就忍不住向她表白了。 次日清晨醒来,芮柳枝还记得梦境里的场景,梦境里,陈风对她那么爱慕,而她听到他的表白,也有一种和赵英豪在一起时从来没有过的幸福感。这么唯美的梦让她终于相信自己大概是真的喜欢上陈风了。 于是,她今日一扫最近心神俱疲的状态,心情愉快地洗漱过后,连早饭都没有吃就抓紧时间赶到表姨的家。 之所以没有直接赶去裁缝店,是因为她知道她表姨早上不可能那么早去店里。 脚步轻快地赶到表姨的家,敲门敲了好一会儿,她表姨才穿着睡衣打着哈欠来给她开了门。 大清早的,打开门现门外站着的是芮柳枝,她表姨就很惊讶。 “柳枝,你这么早来找表姨有嘛事啊?不是店里出什么事了吧?不对啊,这么一大清早的,店里应该还没有客人上门才对,能出什么事呢?” “表姨,我爹昨天晚上让进城的老乡给我捎话来了,说是家里有事,让我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回去一趟,表姨你看……我请两天假行不?” “你爹让人捎话来了?”芮柳枝表姨有些讶异,类似的事,她这个表外甥女来她店里快十年了,还没生过。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是芮柳枝第一次用这个理由来请假,她还真的不好开口说不行。当下,虽然心里有些不大高兴,但还是点点头答应了。 “行,怎么不行。你爹既然让你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回去一趟,那你就趁早赶紧回去吧!记得快去快回就行了。” 顺利地请到了假,芮柳枝就马上回去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又把最近给爹娘和妹妹做的新衣包好了一起带上,在去城西找出租马车的时候,还顺便拐进了菜市买了一些牛肉,准备带回家给爹爹下酒。 一切都很顺利,清晨出,傍晚时分,马车就到了石桥镇的镇口。 石桥镇虽然近长安城,但因为三面环山,只有东面可以出镇,所以这里并不富裕,一年到头也看不到几辆马车进镇。 这也是上次陈风骑高头大黑马进镇的时候,引来许多人围观的主要原因。 前文就说过,芮柳枝一年到头也就逢年过节的时候回来一次两次,所以这次她雇了马车在这样平常的日子回来,还是引来了镇里闲人的围观。 不过她从小就长得漂亮,被人围观早就习惯了,直接让车夫把马车赶到她家门口停下。 她这边刚从马车上下来,还在车夫的帮助下往地上卸行李和买回家的五斤多牛肉,她家里芮父芮母听到门口马嘶声,就先后出来了。 看见是大女儿回来了。 老两口虽然很意外,但还是显出笑脸迎过来。 芮柳枝微笑着把东西都从马车上搬了下来,接着就掏钱付马车的车费,付完钱,一回头只看见了爹娘,却没有看见妹妹小雨。她就奇怪了,以往她只要一回家,妹妹就会立即迎出来的,今天怎么没有呢? “娘,小雨呢?出去玩去了吗?” 芮柳枝微笑着问这句话的时候,脑中不期然的闪过陈风的影子,上次陈风去城里找她,是小雨给带的路,也许,这时候小雨就在陈风家玩吧!芮柳枝这么估摸。 却不料,她随口问出这个问题,她娘却立即红了眼睛,像立即就要流泪的样子,就连她那一向坚强的老爹神情也黯淡下来。 芮柳枝看见他们这样的神情,心顿时就有些慌了。赶紧问道:“爹、娘,小雨她咋滴了?是不是出啥事儿了?” “小雨她……” 芮母刚说了个开头就呜呜地哭出声来,让不明情况的芮柳枝脸色白,尽往不好的地方联想了。 “走!回家再说。” 芮父拎起芮柳枝带回来的东西,不容置疑地吩咐母女俩都回去。送芮柳枝回来的车夫还没走呢,这么一会儿,村里也有不少人在旁边围观了,芮父不想一家人在家外面弄得哭哭啼啼的。 芮柳枝和芮母这时候也看见了周围的情况,默默地点点头,芮柳枝上前搀扶着母亲跟在父亲后面进屋去了。 马车夫见没热闹看了,也就驾车回城去了。 围观的村人见状,也只有三三两两地散去。 “爹、娘,小雨她到底咋滴啦?” 刚进屋,芮柳枝就忍不住再次问出来。妹妹从小和她睡一张床,姐妹俩的关系好得就像一个人儿似的,听说妹妹出事了,她能不急吗? “小雨、小雨她……” 芮母又是刚说了个开头就哭起来了,让芮柳枝心急如焚,却拿她没有任何办法。 “柳枝,这是小雨留下的字条,你看看吧!看完了,你就明白了。” 芮父叹息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对折着的白纸递到芮柳枝面前。 “小雨留下的字条?” 芮柳枝脸色突然变得煞白。她直接把这张字条联想到遗书上去了。 (感谢cyx43839139同学再次砸下两张催更票。) 第51章 小雨拜师 芮柳枝接过纸条,玉手微微颤抖地将纸条展开…… 爹、娘: 请恕小雨不孝,也要学风哥一样离家出走了,不过,请你们不用为小雨担心,小雨只是像风哥一样拜师学武去,等小雨学有所成,一定会回来看你们二老的。 小雨 打开这张纸条之前,芮柳枝以为这是妹妹留下来的遗书,所以打开纸条的时候,她的双手还微微颤抖。 可是,打开纸条后,看到的却是这样的内容,她愣了,随即哑然失笑,这个小雨,以前那么乖,现在居然学会离家出走了,还要像陈风一样出去拜师学武?真是胡闹。 “你还笑?”芮母见芮柳枝看完纸条后,居然还笑出声来,马上就不满意了,斜着眼瞪芮柳枝。“小雨是你妹妹!她今天才十六岁,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去长安城找你,还从来都不是她一个人去的。现在她一个人跑出去拜什么师学什么武了,你这个做姐姐的不为她担心,居然还能笑得出来?啊?你还像做姐姐的吗?” 芮柳枝见母亲生气了,赶紧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并承认自己的错误。“对不起,娘,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小雨她向来连一只鸡都不敢杀,这次却敢独自一个人出去拜师学武,实在是太出人意料,所以我一下没忍住。” 芮母白了她一眼,没理她。 “唉!都怪老陈家阿风那小子!要不是他早年离家出走去拜师学武,前些天还当真学了一身武功回来,小雨那么乖的孩子,怎么可能生出离家出走去拜师学武的心思来?咱们石桥镇从古到今就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芮父在芮柳枝看纸条的时候,抽出腰上的烟杆,塞了些烟丝,此时皱着眉头抽着旱烟埋怨起陈风来。 “那个杀千刀的阿风!我家小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非跟他拼命不可!”芮母一边抹眼泪一边恨恨地骂。 “爹、娘,阿风呢?他知道小雨学他离家出走去拜师学武了吗?”芮柳枝见爹娘都提到陈风,她就顺着他们的话头问了这么一句。 “屁!” 芮母拍着大腿骂:“他和小雨一起去城里看了你一次回来之后,当天下午就骑着马跑了,也不知道跑去哪里送死去了,他爹娘、爷爷奶奶都追出大门来喊他不要走,他都像没听到似的,骑着马一溜烟就跑走了。他要是还在家里,我跟你爸还不天天去他家骂他?” 芮柳枝脸上的表情一僵,“他走了?” 她爹点点头,闷声闷气地说了句:“可不是走了咋滴,我跟你都寻思着小雨是不是被他拐跑的,要不然咋他一走,小雨当天晚上就离家出走了呢?” “啊?” 这个信息又让芮柳枝吃了一惊,“小雨是阿风走的当天晚上离家出走的?” “嗯,我跟你娘第二天早上见太阳都晒屁股了,小雨还没有从房间里起床出来,你娘就进去喊她起床,谁知道你娘推开门进去,却见床上被子叠得好好的,哪里有小雨啊?只在你们姐妹的梳妆台上看见这张纸条,看了纸条上的字,我跟你娘才知道小雨竟然为了学武离家出走了……” 芮柳枝老爹的语气充满了无奈和郁闷。 芮柳枝听得也郁闷了。 没想到陈风去长安城里见过她一次,回来之后的当天下午就再次离家出走了,更没想到小雨也是在那天晚上离家出走了。 想到那天陈风来长安找自己,是妹妹小雨陪着去的,一来一回,小雨只是乘他的马来回了一趟而已,晚上居然就跟他私奔了…… 芮柳枝和她爹娘一样的想法,都认为小雨十有**就是跟陈风私奔去了。要不然小雨那么小的胆子,从来都没有单独一个人出过远门,她怎么敢一个人离家出走去拜什么师?学什么武? 这个时候,芮柳枝对陈风再没有半点的好感,以前喜欢自己,这次回来还以为他对她还有意思呢,却没料到他和小雨只是相处了一天不到,就把小雨给拐跑了。 亏她这次回来还想试着和他交往的呢。 陈风不知道这里生的事情,陈风要是知道芮家的人都以为是他拐走了芮小雨,不知道会有多郁闷。 芮小雨当然没有和陈风一起去私奔。 也许,那天陈风如果提出让她跟他一起去私奔,说不定她真的会同意,但事实就事实,事实是她真的是出去拜师学武去了。 在她爹娘和姐姐芮柳枝都以为她已经跟陈风私奔去了的时候,她已经拜入峨嵋派门下了。 第一次出门,她心里确实忐忑,所以她一直沿着人来人往官道行走,她一开始的目的地就是四川的峨嵋派。 因为她听说峨嵋派都是女弟子,在江湖上也有很大的名气,在峨嵋派能学到很上乘的武功。她不想加入有很多男人的门派,所以就认定了峨嵋派,坚持着一路跋山涉水,历时两个多月,在走错了十几次路之后,终于来到峨嵋派山门前。 她拜师的运气比陈风当年强多了。 陈风当年十一岁出去拜师,在江湖上辗转了两年都没有门派收,最后要不是遇到五毒教的葛离,恐怕还不知道要继续流浪几年。 芮小雨疲累之极地赶到峨嵋派上门的时候,峨嵋的静音师太恰好下山,见她风尘仆仆、一副长途跋涉后的疲惫样子,就问了问她的情况。 当得知芮小雨从关中独自一个人跋山涉水了两个多月特意来峨嵋派拜师来的,静音师太感于小丫头这么心诚,就把她收在门下。 可以说,芮小雨拜师,除了在路上辛苦了一点,拜师的过程完全没有半点的波折,轻轻松松就比陈风节省了两年的流浪时间。 (天气转冷了,兄弟们注意保暖啊。) 第52章 四年沉寂 时光苒苒。 转眼,四年过去了。 四年后,陈风坐在马背上,不疾不徐地往青海方向行去。 四年时间,《忘情天书》十五诀,他能练成的,都已经练成了。 月映诀、风流诀、土掩诀、日明诀、水逝诀、云翳诀、木顽诀、火延诀,先后练成。 只剩下天意、地势、君王、亲思、师教和金断以及我无七式剑诀还没有练成。 这七式剑诀,其中的君王、亲思和师教三诀的口诀他当初没来得及抄录下来,所以根本就无从练起。 而地势和天意二诀,则因为没有练成师教、亲思和君王三诀,而始终摸不到入门的门径。 真正是他修炼失败的,只有金断诀和我无诀。 金断诀,是因为他的内劲还不够深厚,以致这一剑诀总是在施展到一半的时候,就突然内劲枯竭,无以为继。 我无诀,是对轻功的要求太高,同样也是限于内劲。这一式剑诀,陈风修炼了半年,依然无法练成。即便是在他练成了《幻魔身法》的残本之后,也依然无法达到我无诀所描述的境界。 我无诀要求轻功要达到缩地成寸的至高境界,才可以让自己始终隐藏在敌人的身后,以达到在敌人的视线里无我踪影的境界。 而今,陈风的轻功距离缩地成寸的最高境界,还有很长一段的距离。 五毒魔功,陈风已经修练到第十一层的大成之境。 不仅浑身的劲力已经刚柔并济,还贯通了体内的十二正经,以及,除任督二脉之外的奇经八脉。 最后从黄果树瀑布下离开的时候,陈风已经是二品武者了。 二品武者的晋入标准就是内劲贯通十二正经和除任督二脉以外的奇经八脉,拥有九龙之力。 陈风距离先天境界的一品境界,只有一步之遥了。 只要再打通任督二脉,就是先天境界、一品武者。 但,自古以来,打通任督二脉都是出了名的艰难。 何况,陈风所拥有的五毒魔功十一层心法,已经全部修炼完了。想得到第十二层的心法,以他在五毒教里的资历和贡献,几乎没有不可能。 怎么办? 内劲不能继续提升,他的武功就不能再有大的精进,金断诀和我无诀也永远无法练成。 至于还缺少的君王、亲思和师教三式剑诀,陈风暂时不考虑,因为他知道那三式剑诀都在教主那里。 以教主廖曦目前的武功,他不管是去抢和还是去偷,都难有胜算。 如今结束流浪式的修炼,改去青海,是他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 他需要更高级的内功心法。 可是五毒教已经不可能再给予他更高级的心法秘笈。 深思了半个多月,陈风把眼光投到青海的星宿海和天山的灵鹫宫上。 因为他曾经听说过星宿海的星宿派和天山的灵鹫宫都拥有神级心法——《北冥神功》。 灵鹫宫的《北冥神功》传承自逍遥派,星宿海星宿派的《北冥神功》则是在大理段氏国破家亡的时候,趁火打劫去的。 只是,灵鹫宫现在势大,宫内高手无数,他武功虽然已经达到二品,而且还练成了忘情天书中的八式剑诀。 但,单枪匹马杀上灵鹫宫,胜算还是渺茫。 倒是星宿派,虽然也有厉害武功,但派内弟子之间的明争暗斗自古以来就极为激烈,以他现在的武功,去暗中下手的话,应该有几分成功的可能。 …… 在陈风销声匿迹的这几年,有很多人都在因为他而烦恼。 比如他的家人,比如五虎门的彭小凤、昆仑派的双胞胎姐妹,还有五形拳赵家赵英豪的姐姐赵飞绫、白云山上的葛离、沈姿、柳影和葛小璐以及柴虎等人,连和陈风同时下山历练的大师兄刘福和童金锁这几年来也一直在留意他的消息。 可是,四年!整整四年多,陈风就像人间蒸了似的。 他刚开始下山的几个月,白云山的诸人还听到过有关他的三条消息,第一条是陈风杀了木胜客栈的姚木峰,姚木峰的哥哥姚木胜一直在寻找陈风的踪迹,誓要替姚木峰报仇;第二条是陈风杀了荆州城城主的第七个小妾钱金玉,惹得荆州城主勃然大怒,将所有在荆州城内的五毒教弟子剿杀一空;最后一条是陈风剑斩五形拳赵家的赵英豪。 至于前锦衣卫总旗厉永坚,虽然也是被陈风杀的,但因为陈风没有留下名帖,也没有拿厉永坚的级去领赏,反而没有任何人知道是陈风做的。 先后听到那三条消息的时候,葛离等人还为陈风欣慰,刘福和童金锁也在暗里憋着劲,要过陈风。 不过,自从传出陈风杀了五形拳赵家的赵英豪之后,就再也没有一点关于他的消息传出来了。 四年多,整整四年多,一点关于陈风的消息都没有传到江湖上。前两年,葛离、沈姿、葛小璐和柳影等人还在猜测陈风做什么去了。 但时间过去了四年多,童金锁都已经在江湖上闯出属于自己的名号,甚至连武功最逊的大师兄刘福也创立了一个小帮会了。 江湖上却还是没有半点关于陈风的事迹传出来。 这么久的时间,别说彭小凤、赵飞绫等人以为陈风已经死了,就连葛离、沈姿、柳影和柴虎等人也都认为陈风应该已经遭遇不测了。 否则,童金锁和刘福都已经创出一番事业和声名来了,以他的武功和心智,怎么可能一直默默无闻?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已经死了。 葛小璐和柳影一年前一起偷偷地下山了,葛小璐给葛离留了言,说她和师姐要去找二师兄,就算二师兄真的已经死了,她们也要找到他的尸体。 关心陈风的人,大概也就只有他的家人和芮小雨还没有往“死”这个方面去想了。因为,陈风曾经失踪过十年。这次,不过只是四年没有音讯而已。他们不会知道,如果按照葛离给陈风派下的任务,这四年时间,陈风不应该如此寂寂无名。 (cyx43839139同学今天砸了三张九千字的催更票,先谢了,明天努力试试。) 第53章 星宿派与灵鹫宫 经过成都的时候,陈风以五毒教弟子的身份,从五毒教在成都的地下联络点买了一份星宿派的资料。 星宿派和五毒教一样是江湖上一大邪派。 势力也和五毒教相差无几,甚至在逍遥派弃徒——丁春秋刚刚创立星宿派的时候,星宿派的实力比五毒教还大。 当年提起星宿老怪丁春秋,江湖中人绝大部分都谈之色变。 拿到星宿派的资料,陈风当天晚上就在成都一家客栈里掌灯细阅。 星宿派: 当今掌门人:贾老七,男,七十四岁。修炼夺自大理段氏的《北冥神功》残本和星宿掌、抽髓掌。估计武功等级宗师级。为人阴险狡诈、心狠手辣,杀人无数。 大弟子:潘玉凤,女,四十二岁,修炼化功**、星宿掌和摘星功。性极狠辣,和贾老七有不伦关系,估计武功等级二品。 二弟子:赖北斗,男,三十七岁,修炼连环腐尸功、星宿掌和抽髓掌。性情笑里藏刀,估计武功品级:三品。 三弟子:杜庆,男,三十一岁,修炼三阴蜈蚣爪、星宿掌和抽髓掌。残忍嗜杀,喜好女色。估计武功品级四品。 四弟子:崔秀英,女,二十八岁,修炼星宿掌和抽髓掌,性极冷血,辣手无情,估计武功等级五品。 五弟子:贝咏荷,女,十六岁,似与其师贾老七有染,获传化功**和星宿掌,估计武功等级六品。喜怒无常,常常于谈笑间杀人。 贾老七和四大弟子以下,另有普通弟子二十一人,受他们师徒毒药控制的武林高手十四人,普通奴隶三百余人。为星宿海唯一江湖门派,青海第一门派。 看完这份资料,陈风默然许久。 没想到星宿派现在的掌门人贾老七,武功居然可能是宗师级,比他整整高了两级。 相差这两级,武功相差的可就多了。 一品高手,打通任督二脉,晋入先天秘境,从此内力源源不绝。 宗师级,天人合一,即使是在睡梦之中,也能感应到百米方圆内的一丝杀意。 可以说,想要偷袭宗师级高手,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你潜到他身边的时候,浑身都没有散出一丝的杀意。 可是,这可能吗?要去杀人,谁身上能不散杀意? 如今的星宿派,不仅掌门人贾老七武功可能是宗师级,就连他的大弟子潘玉凤都可能有二品的武功。 思索了一夜,一夜没睡的陈风,第二天早上又去了一趟五毒教在成都的地下联络点,又买了一份天山灵鹫宫的资料。 回来打开一看,陈风的心就往下一沉。 因为资料的最上面就写着: 灵鹫宫宫主:后芊羽,女,38岁,修炼八荒**唯我独尊功、天山折梅手、天山六阳掌和制作控制他人的生死符。估计武功等级武神境。性情孤傲清冷,不喜男子。 钧天部领:吴丹青,女,42岁,修炼天羽奇剑,估计武功等级一品。唯后芊羽之命是从,杀伐决断。 …… 这份资料看了这个开头,后面的陈风就没心思继续往下看了。 灵鹫宫不愧是当年级高手天山童姥创下的门派,现在的宫主后芊羽仅仅38岁就已经是武神境高手了。 假以时日,她极可能会成为武圣。 女武圣。 连她手下一个钧天部的领都是一品高手。 陈风之前还抱着一丝侥幸,希望灵鹫宫没有星宿派那么强,没有宗师级以上的高手。却不料灵鹫宫确实没有宗师级的高手,但却有一个武神境的宫主。 王品高手,就会至少有一门武功练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武神境高手,更有护体罡气,刀枪不入,百毒不侵,甚至可以凌空虚渡、缩地成寸,全力施展时,体型还会突然暴涨三分之一,如神灵降世。 这等层次的高手,根本就不是陈风现在可以对付的。 收起灵鹫宫的资料,陈风决定还是去星宿海。 相比灵鹫宫,星宿派只有一个贾老七武功等级在他之上。以忘情剑法的杀伤力,突然刺杀的话,他未必没有机会。 有了决定,陈风下楼吃了早饭,又出去买了两套衣服、鞋子和干粮等物,就骑马继续上路了。 星宿海很远,它所在的青海已经属于西域的一部分。其遥远可想而知。 陈风用了近一个月时间,才由甘肃进入青海地界。 一路上行人渐少。 毕竟青海属于青藏高原,一般人进入高原,会产生高原反应,很不好受,严重的甚至会丢掉性命。就算是做买卖的生意人,也会尽量不去这种地方。 陈风武功已经进入二品,体质之强,远胜于常人,所以虽然上了高原,却并没有感到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高原上,天好像距离头顶很近,似乎伸手可及,天空也湛蓝如洗,白云如棉,很美丽。 大概唯一让陈风感到不习惯的就是这里的吃食了。 这里大部分人家吃的居然都是青稞面。 这里的饮食与中原等地相比,实在是差得太远了。 不过,为了《北冥神功》,陈风忍了。 星宿海的基本情况,陈风最近也都打听清楚了。 星宿海并不是真的大海,而仅仅只是一个盆地里面散落着数以百计的大小湖泊,站在高处远眺那里,那数以百计的大小湖泊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光,仿佛夜幕上闪烁的星星,所以才有了“星宿海”这个名字。 而青海的第一大派星宿派就座落在这里。 (今天两章的字数都不多,前面一章写到一半,自己很不满意,就都删掉了重新写,这一章从今晚八点半一直写到现在,要设计接下来的很多章将要出场的人物、情节、以及需要用到的武功、地图等等,大部分时间都在查资料和设计人物和情节。今天没有写到六千字。很抱歉。) 第54章 贾老七的创举 踏上青海的土地之后,陈风就有意无意地从当地的居民那里旁敲侧击地打听有关星宿海星宿派的相关事情。 渐渐得知了一些当初在资料上不曾看到过的信息。 比如,潘玉凤不仅是贾老七的大弟子,还是贾老七的儿媳妇。只不过因为贾老七的独子贾君豪早年练功走火入魔,练坏了脑子,所以这些年一直痴痴呆呆的,不是本地人,很少有人知道贾老七还有那么一个儿子。 还比如,陈风现这里的人,不管男女老幼身上都有内力,有一次在一农户人家寄宿的时候,就忍不住问了那户人家的主人。 那家的户主是一个皮肤黝黑的老农,可能当晚陈风陪他喝了几杯烧酒的原因,老人叹息一声,告诉陈风:“唉,小伙子,你的眼光很准啊,咱们这个地方确实人人都修炼了一种内功,那是星宿海的那些人下令让我们练的,谁要是不练,全家都要被抓去做奴隶,这种情况,咱们这里已经持续了快十年了,时间久了,我们这里的人也差不多都习惯了,嘿嘿,我们这里的人常常苦笑着说恐怕全天下修炼内功的人都没有咱们青海的多呢!” 陈风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就皱起了眉头,但一时却也无法明白星宿派为什么要这么做,所以当时就问了这个疑问。 那老农也没有隐瞒,说出来的缘由却让陈风内心深受震动。 老农说:“嘿嘿,年轻人,别说你想不通这里面的原因,就算是皇帝老儿听说了这个事情,估计他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道道呢。外人哪里知道,星宿海的那些人是在把咱们这些人当作草原上的羊儿来圈养啊。你以为他们逼我们修炼那种什么内功是为了我们好啊?错了!我们每年都要在规定的时间里去星宿海报到,让星宿海的贾老仙把咱们辛苦修炼得来的内力都吸去。吸干净了,我们回来以后还得继续修练,一旦来年我们体内的内力达不到他们定下来的标准,他们还是会把我们全家都抓去做奴隶的,一旦真的做了奴隶,那才是真正的暗无天日呢。” 这些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确实让陈风震惊了。 贾老七居然逼这里的百姓全都修炼内力,以供他长期吸取,以此来不停地提升他北冥神功的功力。 这个老农说的不错,这分明就是在把这里的百姓当作羊来圈养,吸取他们修炼出来的内力,就好像是牧人定期从羊身上剪走羊毛似的。 这件事如果传到江湖上去,肯定会掀起轩然大波。到时候,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不知道会派多少人来消灭星宿派这个祸害百姓的大邪派。 看来,这个门派真的是已经邪到骨子里去了。 他们的祖师星宿老怪丁春秋原本出身江湖上武功最强的逍遥派,绝世高人无崖子的亲传弟子,但丁春秋却欺师灭祖,把师父无崖子打落山崖,硬是把武功盖世的无崖子摔断了双腿,之后在山洞里窝了整个下半辈子。 而丁春秋呢,根据知道的一点北冥神功的原理,居然创出专门化掉别人内力的化功**,堂堂的北冥神功硬是被他搞成了邪派功法。 而现在这个贾老七,不仅传言跟几个女弟子有私情,竟然还干出了这种圈养本地百姓修炼内功来供他吸取内力的事情来。 如果说以前的星宿派无恶不作,还能勉强说是他们修炼的邪派武功影响了他们的心性的话。那么现在他们得到神级绝学北冥神功之后,依然还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那就绝对是他们的本性问题了,与他们修炼的武功再无任何关系。 贾老七要有多邪恶,才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和他一比,陈风忽然觉得自己这个五毒教的弟子一点都不邪,甚至可以算是白道中人。 “你们没想过逃离这里吗?” 陈风嘴上虽然问出这个问题,但心里已经猜到星宿派一定有手段控制着这里的人逃走。 果然,老农的回答不出陈风的猜测。 老农说:“怎么没有?早年的时候,很多修炼了内功,又都感觉到了内力好处的人,那些人不想让自己辛辛苦苦修炼出来的内力给贾老仙白白地吸去,所以,那时候白天有人逃跑,晚上也有人逃跑,就算是到了现在,每年也还是有些人试图逃走,都希望能够逃离星宿海那些人的魔爪。结果,有些人确实成功了,但绝大部分试图逃走的人却都被抓了回来。这些被抓回来的人,星宿海的人也不把他们抓去做奴隶,而是在他们身上种下各种各样怪异的毒,那些毒一时也毒不死人,却能让那些试图逃跑的人日日夜夜都受到煎熬,很多人受不了那种长年累月的折磨自杀了,但没有勇气自杀的人,却年复一年的忍受着那种折磨,吓得原本还想逃走的人都纷纷打消了念头。你可能不知道,星宿海的人从来都是实行连坐制的,连坐制你懂吧?就是一个人犯错,全家都要受罚,甚至全村、全屯的人都要跟着受罚。以致现在的大家为了不让别人连累了自己,都是互相监视的,你盯着我,我也盯着你,谁想逃跑,马上就会有人去向星宿海的人举报,使得现在想逃走,是越来越困难了。这样差不多十年下来,现在还敢想逃离青海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大家也都渐渐习惯了每天修炼内力,然后每年都送去给贾老仙全部吸去,等回来以后再重新修炼。唉,都习惯了。老汉我也习惯了。” 听完这些,陈风最大的感慨就是:那贾老七能把威名赫赫的北冥神功修炼得这么邪气,也算是很有创意了。没有一点头脑,还真想不出这么邪恶的主意来。 但不得不说,这样修炼北冥神功的效果肯定会很好。 难怪贾老七能修炼到宗师境界。比得到《紫气天罗》之前的教主廖曦还要高出一个品级。 那天晚上酒喝到最后,老农劝陈风如果没有天大的事情,最好赶紧离开青海地界,否则一旦被星宿海的人看见,见他是外地来的武林中人身上有内力,一定会把他捉去星宿海,成为给贾老仙进补内力的大好补品。 陈风当时微笑着感谢老农的好意,但第二天清晨起来,在老农家里简单地用了些早餐,留下了十两银子之后,陈风还是骑上小黑继续往星宿海的方向去了。 自从听说这件事后,陈风再去星宿海的时候,居然有了一种替天行道,解救青海百姓的错觉。 这种错觉,在他拜入五毒教之后,这十年来,从来都不曾有过。 (我坦白,我今天看《山窝里的科技强国》看得入了迷,耽误了码字,我有罪,大家讨伐我吧。呵呵。) 第55章 计划 又十四天后,陈风终于看见了星宿派的建筑物。 正如资料上所说,星宿海在一个不大的盆地里,盆地里面星罗棋布地散布着大大小小数百个湖泊。 最大的湖泊约有七八百个平方,最小只有几个平方而已,那简直就是小水坑,说它们是湖泊,完全是在抬举它们。 陈风解开马缰,放小黑自由离去。 然后陈风坐在盆地边沿的草丛里,默默观察盆地里的情形。 从踏上青海的土地一直到来到这里,陈风一直在有意避着星宿派外出的人,一直到现在,陈风看到过几次星宿派的人,星宿派的人却没有注意到过陈风。 陈风以前没有见到过星宿派的人,但这次来青海却总能在很远的距离就一眼认出前面的人是不是星宿派的人。 不是陈风远远的一眼就能看穿那些人的本质,而是每次只要一有星宿派的人出现,当地的居民就会早早地躲藏起来,如老鼠见到了猫。 盆地里,星宿派的建筑物很显眼,那些建筑物都很有创意。 所有的建筑居然都是建在大大的木船上。最大的木船在最大的湖泊里,虽然居然有上千米远,但陈风目测那艘大船,应该有三十米长、八米左右宽。船舷离湖面至少有四五米高。 大船上雕梁画栋,让陈风联想到传说中秦淮河上的画舫。眯着已经默数了一下,陈风现那艘最大的大船上建的是三层木楼。 楼船。 大船停泊在湖面中心,距离岸边最近的地方应该也有二三十米。 在这艘楼船的附近方圆四五百米以内,几乎每一个稍大一些的湖泊里都有一些大大小小的楼船。当然,这些湖泊里的楼船无论是从大小还是装潢上,都不能和那艘最大的楼船相提并论。 在这些停泊着大小楼船的湖泊外围,还有数十栋错落有致的木屋。一些神情麻木的男女在那些木屋前后劳作着。有人在用网捕鱼;有人在湖边开垦的菜地上种菜;还有些妇人在湖边清洗着一些衣物。 但最让人瞩目的却是几个手持刀剑的人押着一列农民样的男人、女人向着最中心那艘最大的楼船行去。 这些被押往最中心那艘最大楼船的农民让陈风联想到十几天,和他一起喝酒的老农告诉他的秘密。 ——这些人应该就是被押去给贾老七吸取内劲的当地人了。 看到这一幕,陈风并没有冲动地冲下去解救那些被押的男女。 贾老七只是吸取他们的内力而已,并不取他们的性命。何况他陈风出身五毒教,也是邪派中人,可没有行侠仗义的心。 坐在盆地边沿的草丛里观看了半个小时左右,陈风对星宿派现在的势力已经有了较为直观的了解。 那艘最大的楼船几乎可以肯定就是贾老七居住的地方了。但那艘楼船却是在那些次一级楼船和木屋的中心地带。要想登上那艘最大的楼船而不惊动其他人,有难度,但应该能做到。但一旦动手的话,就绝对不可避免地要惊动周围那些楼船和木屋里的人,到时候,不管有没有杀了贾老七,自己都会陷入包围圈中。 陈风坐在草丛里安静地望着盆地里的情景,脑袋里开始琢磨行动的计划。 琢磨计划之前,陈风脑中一一闪过星宿派重要人物的大致资料。 贾老七,武功很可能是宗师级。 大弟子潘玉凤武功可能和我一样是二品。 二弟子赖北斗,资料上估测是三品,单独碰上的话,肯定不是我的对手。 三弟子杜庆,武功可能是四品,不足为虑,资料上特别注明他喜好女色,也许可以借助它这个弱点将他最先轻易杀死。 至于贾老七的四弟子崔秀英和五弟子贝咏荷,一个武功可能至于五品,另一个可能只是六品。这样的武功,就更不用把她们放在心上了。 现在的问题是,是直接去刺杀贾老七,还是想其它的办法…… 陈风依然沉默着坐在草丛里静静地思量权衡着。 直接刺杀贾老七的话,成功率可能很低。因为如果贾老七的武功真的已经是宗师级,那么他即使是在睡梦之中,也能感应到百米内的一丝杀意。这样的话,刺杀就会变成正面交手。 甚至,如果自己没能在几个呼吸间将他杀死,稍一耽搁时间,贾老七的几个弟子肯定就会包围过来。一旦陷入包围,以贾老七的武功,再加上二品的潘玉凤和三品的赖北斗等人,武功还只是二品的我,恐怕就要插翅难飞了。 因此,这个办法可以不考虑了。 陈风先排除了这个办法,随后继续思考。 不能直接刺杀,那该怎样做才能大幅度地提高最终杀死贾老七以及从他手里得到《北冥神功》残本的成功率? 思考了十几分钟,陈风决定先剪除贾老七的左膀右臂。 既然潘玉凤、赖北斗等人可能会在我刺杀贾老七的时候来包围我,那就先把他们一一剪除。 只要将他们几个先一一杀了,到时候,我再去杀贾老七的时候,贾老七就不会再有这些帮手了。 尤其是武功等级很可能和我一样的潘玉凤,要剪除贾老七的左膀右臂,她一定要是第一个。 否则,先杀赖北斗、杜庆等人的话,万一潘玉凤警惕了,不落单出来,我就再没有机会在刺杀贾老七之前剪除她了。 只有先剪除她,才能最大程度地削弱贾老七的助力。 等杀了潘玉凤,赖北斗就是第二个,然后是杜庆。 至于武功只有五品和六品的崔秀英、贝咏荷,如果方便就顺手杀了,如果不方便,暂时留她们一命也没什么所谓。以她们的武功,就算在我和贾老七动手的时候来帮助贾老七,也无足轻重。 心里做下决定后,陈风就不在胡思乱想,目光又开始静静地望着盆地里的星宿派。 从现在起,就等潘玉凤落单了。 只要她一落单,机会就来了。 (感谢“静默如仙拉拉”再次打赏1oo起点币。) 第56章 缀上 陈风等了七天七夜,第八天的清晨,陈风终于看见潘玉凤离家她所在的楼船,在四个二三十岁的高挑女子簇拥下,策马离开星宿海所在的盆地。往北部祁连山所在的方向纵马疾驰而去。 陈风望着她们疾驰而去,略略思考之后,就离开了盆地的边沿,大约走了三五百米,陈风打了呼哨,片刻之后,七天之前被他解了缰绳的小黑就兴冲冲地奔到他面前。 过去的四年里,陈风经常在一个地方一停下来,就是几个月的潜心修炼,经常会忘记给小黑喂草料,所以,后来陈风干脆把它放养了,需要的时候,打一个呼哨,小黑就会迅奔到他面前来。 四年下来,小黑和他好像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陈风每次解开它的缰绳,它都不跑远,就在陈风周围几百米的地方找草吃找水喝,偶尔离远一点去找水源,也会很快回来。 见小黑来了,陈风就伸手拍拍它的脑袋,让它舔了他的手背几下,然后把七天前解下的缰绳重新给它系回去。 一分钟后,陈风就骑上小黑向着潘玉凤等人刚才离去的方向追去。 沿途的风景很奇特。 大地和沿途所见的山脚下,都有绿油油的青草和灌木,但在那些山顶上,却都是白皑皑的积雪。 小黑的度不慢。 但潘玉凤身为星宿派掌门的大弟子,所骑的马匹显然也不是劣马。陈风一连追踪了数个小时,居然始终只能远远地看到她们的一点背影,距离之远,就好像她们始终在地平线上疾驰似的。 从清晨出,一直到午后时分,陈风才终于在一座巨大的山脉前,看见潘玉凤等人的马匹栓在山脚下的几棵古木上。 没有人看守那五匹骏马。 不过,陈风注意到那五匹骏马的马鞍上都有着星宿派的独门标志,深知星宿派在青海巨大威慑力的陈风知道有这个标志,这五匹马就算栓在这里一年,也不可能有人敢把他们偷走。 也难怪潘玉凤没有留下一个人来看守这五匹骏马。 陈风在这里驻马考虑了片刻,就跳下马背,再次解下小黑的缰绳让它先自行离开,然后他自己右手按着剑柄往山上行去。 从陈风进入青海后,对青海地理位置的了解,这条巨大的山脉应该就是祁连山。 不过,潘玉凤为什么会带四个年青女子来这里呢? 总不会是来这里游山玩水的吧? 寻着潘玉凤等人留下的踪迹,陈风一边上山,一边寻思着潘玉凤来这里的可能原因。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陈风终于在一座山峰中部看见了潘玉凤和那四个年青女子。 看见她们的时候,陈风并没有隐藏形迹。 对陈风来说,潘玉凤不与贾老七在一起,那么,就算她的武功真的有二品,也难是他的对手。至于护在潘玉凤四周的四个年青女子,陈风目光在她们身上扫过一眼,就清楚了她们的大概修为。 无足轻重。 这是陈风得知她们大概武功修为时,对她们的评价。 “谁?你是什么人?找死吗?” 正对着陈风这个方向的年青女子最先现了走过来的陈风,立即出厉声的喝叱。 女子的喝斥声,立即把其它三个年青女子的目光引过来,在她们保护圈中的潘玉凤也皱着眉头缓缓转过脖子望过来。 陈风没有理会那个喝叱他的年青女子,目光从这个年青女子的身旁望向她身后的潘玉凤脚前。 一只古朴的小鼎上袅袅地飘着烟雾,一只只、一条条的毒物爬满了小鼎,潘玉凤右手里捏着一块精巧的小鼎盖。 小鼎、烟雾、毒物…… 看到这三样东西,陈风脑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终于明白潘玉凤今天特意来这里的原因了。 神木王鼎! 潘玉凤脚前的这只小鼎,一定就是星宿派曾经的至宝——神木王鼎。 陈风曾经听大师兄刘福说过,星宿派的祖师丁春秋修炼化功**的时候,有一样辅助他练功的至宝,那件至宝就是神木王鼎。 这本是一座宝鼎,丁春秋却利用它独有的特性,专门用它来吸引神木王鼎附近的毒物,等吸引来了毒物,丁春秋就利用那些毒物修炼他的毒功。在神木王鼎的帮助下,丁春秋的化功**修炼度极快,使他终成一名第一流的高手。 之前看过的资料上,已经清楚地写明贾老七有了北冥神功,已经把星宿派曾经的镇派绝学——化功**传给了他的大弟子潘玉凤和他最宠爱的小弟子贝咏荷。 有神木王鼎辅助,化功**的修炼肯定极快。 眼前这一幕,让陈风瞬间明白潘玉凤怕是很得贾老七的心。否则,贾老七应该不会舍得把神木王鼎这样的宝贝交给潘玉凤使用。 没想到,潘玉凤今天来这祁连山,竟是为了捕捉这些毒物。 陈风在那个年青女子喝叱下,没有回答,也没有止步。他这个样子顿时激怒了那个喝叱的女子,“唰”一声抽出鞘里的长剑就挺剑刺向陈风。 陈风按剑的右手向上一抬,剑身就从鞘口弹出一寸宽,正好将女子刺来的宝剑剑锋卡在剑柄与鞘口之间。 女子用力往回抽,左摇右晃,却现她的剑被卡得纹丝不动了。就好像和陈风抬起的那把剑焊接到一起去了。 陈风依然没有跟她说话,只是淡淡地笑着望着她身后的潘玉凤。 之前看过的资料上,潘玉凤今年四十二岁,资料上也有她的肖像画,但肖像画毕竟不能真实地反应一个人的真实面貌。 此时近距离打量潘玉凤才现她的外貌一点也不像四十二岁的人了。 乌黑浓密的长,略显丰腴的身躯、妩媚中透着几分威严的面容,说她只有三十三四岁,也会有大把的人相信。 “你是什么人?” 潘玉凤神情不见丝毫慌乱,可能是对于她自己的武功有着绝对的信心,她的神情像一个武林高手审问一个初出茅庐的武林小辈。 如果只是以年龄来看的话,陈风在她面前确实是一个小辈。 这时候,刺出来的宝剑被陈风的剑柄和剑鞘口卡住的年青女子突然松开了手里的宝剑,双掌突然拍向陈风的胸膛,在拍下的过程中,她的双掌迅变得乌青一片,让人一看就知道她练的是毒掌。 陈风视线从潘玉凤身上落下,落在面前女子的身上,双脚未动,握剑的右手往右一移。只是移动了半尺的距离,被卡在他剑鞘口的女子宝剑剑锋就划过那女子白皙欣长的脖子。鲜红的鲜血立即从划破的地方激射出来。 女子拍过来的双掌一顿,随即,在距离陈风胸口十几厘米的地方止住,下一秒,随着女子身子前扑,她无力的双掌从陈风胸口擦过,整个人扑倒在陈风的脚前。擦过陈风胸口的双掌连陈风胸口的衣服都没有伤到。 陈风如此轻描淡写地将这个女子杀死,对面剩下的三个年青女子脸色都是立变,但却没人敢再冲过来攻击陈风了。 潘玉凤弯弯的柳叶眉微微动了动,嘴角现出一抹淡淡的冷笑。 “在我面前杀我的人,你有没有想过你会必死无疑?” 话语间,潘玉凤神态从容优雅地上前一步,双掌像刚才那个年青女子一样以肉眼可见的度迅变得乌青一片。 不同的是,她掌上乌青的颜色比刚才那年青的女子深多了。 (求推荐票。) 第57章 土掩诀威 面对潘玉凤言行的威胁,陈风淡淡笑了笑,不轻不重地反问了句“是吗?” 反问的同时,陈风握剑鞘的右手拇指上提了一下宝剑的护手,使鞘里的长剑向上升了一点。 “当啷” 被卡在宝剑护手和剑鞘口之间的宝剑掉落在地上。 “出剑这么慢!” 对面本来缓缓而动的潘玉凤突然如雷霆爆,出招的度骤然提升了十几倍,两人之间二三十米的距离眨眼就消失在她的脚下,乌青的双掌以凌厉不可挡的威势打向陈风的面门。 她虽然是女人,但掌法竟是这般的凌厉。 慢吗? 陈风嘴角微微翘了一点,握剑鞘的右手突然横向向右猛然一拉,因为度太快,剑鞘居然一滑,就脱离了剑身,那没有任何手握住的宝剑居然就那么诡异地悬停在他的面前。 不是什么灵异事件,而是他这一拉的度实在是太快了,以致宝剑还在停留在原来的地方,但剑鞘却已经被拉走了。 剑鞘一离开剑身,陈风握鞘的右手就一松,剑鞘顺着巨大的惯性,在虚空中划过一道暗影,“噗”一声,硬生生地穿透包围到陈风右边的一个年青女子的胸口。 不尖利,也没有锋刃的剑鞘居然穿透了那个女子的胸口…… 说时迟,那时快,潘玉凤突然加十几倍扑近陈风,原本一直不疾不徐地将还在鞘里的宝剑横到面前的陈风右手也突然力,将剑鞘从剑身上拔了出去。 失去剑鞘,也没有手握着的宝剑在陈风面前悬停了极其短暂的一瞬就往地面落去。 而这时,陈风松开剑鞘的右手已经回来一把握住剑柄。 “蓬” 陈风迎着扑近过来的潘玉凤,突然向前踢出一脚,一块夹杂着落叶的泥土被踢飞溅起。溅起的很高,接近两米。 这时陈风修炼土掩诀数月的成果。 溅飞起来的泥土、落叶刚刚飞到潘玉凤视线那么高,陈风手里的宝剑就搅过来,将溅飞而起的泥土、枯叶绞飞成更碎更细的颗粒弹向扑过来的潘玉凤双眼。 出于动物特有的条件反射,潘玉凤眼睛一眯,拍向陈风面门的双掌在面前瞬间击出十几掌,将溅向她眼睛的泥土和枯叶的颗粒击走。 于是,溅向她双眼的泥土和枯叶的颗粒都被她双掌打得四散飞溅,一点也没有伤到她的眼睛。 掌法很不错。 但她原本拍向陈风面门的两掌却是中途而断了。 她的双掌临时改攻为守了,但陈风的宝剑在搅碎那些泥土和枯叶之后,却是紧跟在溅向潘玉凤眼睛的泥土和枯叶的颗粒之后,但见潘玉凤双掌刚刚打散溅向她眼睛的泥土和枯叶颗粒,陈风刺过去的宝剑就在她双掌上一刺一划…… 乌黑的血液飞溅而出,潘玉凤的半个右掌飞溅出去。 骤然吃痛之下,潘玉凤威严的脸色立变,脚下下意识地向后连连后退三四步。 但陈风得势之后却没有给她一丝的喘息之机,她退,他就紧追,手里的长剑在她视线里纵横交错地刺划割拉,将紧追时双脚连续踢得飞溅起来的泥土和落叶连续地搅碎并弹向她的双眼。宝剑不仅连续地搅碎踢飞起来的泥土、落叶和将这些颗粒弹向她的眼睛,还在漫天扬起的颗粒中,不停地攻击她的双臂、胸口和脖颈以及头脸。 潘玉凤只能一退再退,但整个上半身还是不住地有地方被伤得黑血四溅。 是的,她体内的血都是黑色的。 每一滴溅飞出去的黑血落在地上,都会将地上的野草腐蚀得孜孜直响。可见她体内的毒功已经有多深厚了。 从一交手,潘玉凤就落在了绝对的下风,加上陈风得势不饶人,趁势不住的追击,以致她再也稳不下脚步,双脚不住的后退,右掌被削飞一块,使得她的右掌再也无法挥出威力,只剩下一只左掌和陈风锋利的宝剑对抗,不多时,她的左掌和左臂都被陈风的宝剑削飞出去了。 那一刹,她的身形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就是那一刻,陈风手里的宝剑一横,将她已经残了一半的右掌也完整削去,紧接着,没给潘玉凤一丝的反应时间,宝剑顺手趁势在她胸口一剑划拉下去。 黑血飞溅。 潘玉凤胸口往下被瞬间划出一条一尺多长,一指多深的创口…… “你、你、你……” 摔倒在地上,潘玉凤光秃秃、血淋淋的右臂指着陈风,脸上多是震惊和不甘。 她应该绝对没有想到会在今天死在这么一个年青人剑下,这从她出手时对陈风俯视的口吻就能看得出来。 “啊?” “师父……” 还活着的两个年青女子见潘玉凤就这么死在陈风剑下,两人都脸色突然煞白地惊叫出声。刚才陈风和潘玉凤交手的时候,她们俩一直手持长剑随着两人的交手而不停地移动着,两人始终隐隐封住陈风向后退的退路。 这时看到她们眼中绝对会赢的师父潘玉凤眨眼之间就死在眼前这个年青剑客剑下,两女都惊慌失措了,一时间,六神无主。 “噗” 陈风一甩手里的宝剑,宝剑在空中闪过一道虚影,下一瞬,扎进稍远一些的女子胸口。 稍近一些的女子见陈风突然飞剑杀死她的同伴,惊惧的本能终于让她做出了选择,掉头就往山下跑去。 陈风嘴角微微上翘,没有给她生路。双腿猛然力,立时飞身而起,右脚在左近一棵大松树上蹬了一脚借力,借力这一脚之力,继续如苍鹰扑兔一般凌空扑向正全往山下逃的女子。 “咔嚓” 身影在半空中一闪,扑击到那女子背后的时候,右爪一抓,就将那女子纤细白皙的脖颈捏碎。 咔嚓声响起,陈风的双脚在落到地上。杀此女完全不费力,却是最潇洒的。 这几年潜心修炼忘情天书上的剑法,让陈风形成了一种连绵击杀的攻击风格。 四年的潜心修炼和领悟,让他自己给自己确定了一条和人交手时的原则。 那就是一旦出招,就要在一口气之内连绵不绝地攻击,在敌人换第二口气之前,完全抢占到上风,以连绵不绝的攻击争取在耗完对手一口气之前,将对手杀死。 根据人体特点,换气的时候,是最不容易力的时候,一旦换了一口气,枯竭的劲力就会重新恢复。但在换气之前,越往后,劲力就会越弱。 今天是陈风实战检验这种攻击风格的第一战。 效果不错,果然在一个呼吸之间就将和他武功品级相同的潘玉凤杀于剑下。 对此,陈风心里很满意。 回身取回宝剑和剑鞘,陈风又去捡起潘玉凤放在地上的神木王鼎。 他也是修炼毒功的,有这尊神木王鼎,相信一定可以让他的五毒魔功功力增加得更加快。 犹豫了一下,又去潘玉凤的身上搜了搜,结果却只搜到凤形白玉玉佩。 这玩意虽然应该能值些银子,但却不是陈风最想搜到的。 不过,潘玉凤身上没有其它东西,这块玉佩也就聊胜于无了。 (求推荐票) 第58章 杀戮开始 带着神木王鼎和潘玉凤身上搜到的凤形白玉玉佩陈风下到山下。 一声呼哨召回小黑,给小黑重新系回缰绳之后,就翻身上了马背迅向星宿海的方向回去。 至于潘玉凤等人留在山脚下的五匹骏马,也许它们的度比小黑更快,但陈风却并没有选择它们中的一匹。 人都是有感情的,小黑已经跟了他四年多,已经初通灵性,陈风舍不得换它。 接下来要杀的人是谁? 策马疾驰回星宿海的陈风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赖北斗! 贾老七的第二弟子,三十七岁,修炼连环腐尸功、星宿掌和抽髓掌,武功可能只比潘玉凤低一品。 三品。 只要再杀了他,贾老七的其它三个弟子就不足为虑,四品、五匹、六品的武功对现在的陈风来说,实在是太弱了,陈风自信举手投足之间就能将他们杀死。 所以,只要再杀了赖北斗,就可以直接向贾老七动手了,届时,应该可以肯定再没有人能够帮助贾老七。 在陈风看来,星宿派能够帮助贾老七对付他的人只有潘玉凤和赖北斗,因为潘玉凤武功等级可能和他相同,赖北斗的武功可能只比他低一个等级。 况且,赖北斗居住的楼船陈风五天前就已经知道了。 那天清晨,陈风看见一座既大且豪华的楼船里下来一个面白、身高的中年人,脸上有让人看一眼就觉得亲切和煦的笑容。此人从楼船上脚踏着湖水水面上岸,然后去了贾老七的楼船。 陈风在不远处的盆地边沿的草丛里仔细审视了此人,很快就确定此人就是贾老七的第二弟子赖北斗。 在成都翻阅星宿派资料的时候,陈风就记住了资料上星宿派主要人物的全部肖像画。赖北斗作为星宿派排名第三的重要人物,陈风自然不会忘记他的模样。 入夜时分,陈风回到星宿海所在的盆地外面,在附近的树林里掏了两个鸟窝,敲碎蛋壳,生喝了十二枚鸟蛋的蛋液之后,稍事休息,陈风就任由小黑在树林里溜达,自己提着宝剑往盆地内走去。 入盆地之前,陈风的度不快,一边往盆地入口走,一边侧耳倾听附近的风吹草动,一直没有听到人的声音,陈风也就一路不停地走到盆地入口。 走到入口处,就能看见盆地里大大小小的数百个湖泊了。那些湖泊在夜空的月光映照下,全部熠熠生辉,真如夜幕中美丽的星辰。 星宿海星宿海,地面上的星宿之海,果然名副其实。 一身黑衣黑裤黑鞋的陈风出现在盆地入口,远处的人根本看不见他。所以陈风站在入口处并不担心有人会早早地现了他。 陈风没有在入口处驻足多久,停顿了几秒就继续往盆地内去了。 进入盆地后,陈风的身影隐蔽多了,身影总是走在山石或者植物的影子中,度既快也没有出丝毫的声响。 一路潜行,一直到距离赖北斗的楼船只有百来米的距离,还是没有一个人现他。藏身在一面小湖岸边的草丛里,陈风冷眼细望百米外的赖北斗楼船。 黑夜和这里的草丛给了他最好的掩护。 今晚赖北斗在不在这座楼船上? 陈风隐身在草丛里没有立即登船出击,就是为了确定这个问题。 潘玉凤已经被杀的事情,星宿海的人显然还都不知道,所以,今夜这里四下都很平静。 但陈风自己一旦出手,今夜这里的平静就会立即被打破。万一赖北斗此时并不在这艘楼船上,那想再寻找机会杀他就不容易了。 失败的后果很可能就是他在和贾老七交手的时候,赖北斗会出现在旁边碍手碍脚。 为了确定赖北斗现在在不在这艘楼船上,陈风耐心地隐身在小湖边的草丛里,身影纹丝不动,也没有丝毫的声音传出去。安静如一块石头。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楼船上依然只能看见十几个巡逻的护卫和几个仆妇在来来去去。 楼船上灯火通明,加上那十几个不停巡逻的护卫,让陈风无法做到无声无息地登上楼船。 为了确定赖北斗今夜在不在船上,陈风只能继续往下等。 等着等着,陈风心间忽然闪过一道灵光。 也许,多等几个小时,效果会更好。 任何人在夜里两点左右的时候,都是大脑最困的时候,无人可以例外。根据这点,完全可以等待凌晨两点的时候,那时候,无论确没确定赖北斗在不在船上,我都可以突然上船将那十几个打个瞌睡的巡逻护卫干掉,等干掉了这些人,再进去寻找赖北斗就简单多了。 届时,如果在船上找到赖北斗就做了他;如果没找到,还可以直接杀上贾老七的楼船。 到时候,即便贾老七感应到杀意惊醒过来,但他从睡梦中醒来,反应肯定不比状态最好的时候,还有附近的星宿派人也一时来不及保护贾老七。那时,只要我能战决,胜算一定会大大增加。 有了新主意,陈风就安静地闭上眼睛,开始闭目养神,等待凌晨两点时分的到来。 夜间的时间在很多人的睡眠中悄悄溜走。 随着渐渐夜深,星宿海那些湖泊中的楼船上悬挂的灯笼一只一只地熄灭,等到午夜的时候,每只楼船上悬挂的灯笼就只剩下三五只灯笼还依然亮着了。 节约火烛不是主要原因,主要的原因是那些楼船的主人夜间也要休息,如果船舷外的灯笼亮着的太多,会大大影响睡眠的质量。这是肯定的。 如陈风所料,当时间越来越接近夜间两点,那些楼船上的护卫一个个都开始打起哈欠来,瞌睡开始骚扰他们。一些意志薄弱的,已经在找个地方依靠,比如船壁、比如栏杆。找个东西靠着,他们就可以眯上眼睛打个盹。 差不多两点的时候,陈风双眼睁开,目光冷然,望向赖北斗的楼船上,目光一一扫过那十几个护卫。 一眼扫过,陈风现十二个护卫里,已经有九个抱着刀剑依靠在船壁和栏杆扶手上打盹了。 精神稍好一点的剩余三人眼皮也明显沉重多了,已经不再像前半夜那样不停地在船沿上走来走去。 松开握剑的右手,陈风双手从腰带上摸了一下,只摸了一下,双手指间都已经各夹了三支天蝎针。 夜光下,六根天蝎针没有反射出半丝的寒光。 六根天蝎针的毒性比四年前更强了。以前中了他的天蝎针,武功在五品以下的,还需要一刻钟才会全身僵硬而死。但如今,已经足以见血封喉。 “咻咻咻……” 双手同时扬起,六根天蝎针同时出手。 黑夜中,陈风自己的眼睛能看见那六根天蝎针一闪即逝,消逝进六个护卫的咽喉中。其中三人就是精神头稍好的三个。 只见那六人身体都是一振,包括那三个精神稍好的三人,都是松了手里的刀剑,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脖子,嘴巴张了几次,却都不出丝毫的声音。 “咻咻咻……” 陈风双手紧接着又往腰带上摸了一次,双手又再次向前扬了一次。 结果楼船上剩余的六个护卫脖颈上也都中了针。 “噗通噗通噗通……”先后十二人,纷纷浑身僵硬地倒在甲板上。 声音不大,依然没有惊动任何人。 陈风捡起宝剑,神色平静地从草丛里站起身,漠然地将剑身从剑鞘里无声地拔出剑鞘。 杀戮才刚刚开始。 (感谢t^t落难的青蛙o(n同学打赏1oo起点币和莱茵风血同学打赏588起点币,和四张催更票。)_ 第59章 自负赖北斗 深吸一口气,断绝口鼻呼吸,内呼吸启动。 陈风身体迅变轻,赖北斗的楼船距离岸边近二十米,几秒钟之后,陈风感觉自己已经轻如柳絮,当即就霍然向前…… “叭叭叭……” 双脚连番向前踏出,脚底每一次踏在水面上都只陷进去薄薄的一层鞋底,每一次踏在水面上,都会形成一圈圈的圆形波纹扩散开去。 六脚之后,陈风风一样上了赖北斗的楼船。 “什么人?” 楼船二层观景台上跑出两个持剑的护卫。 “呼” 陈风双腿骤然力,就飞身上了二层。 “噗噗” 一道半径近一米的狭长剑光扫过两个护卫的脖子,鲜血喷泉一样从创口里喷射出来。这两个刚刚跑出来的护卫手里的长剑一松,掉落在甲板上,双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脖子,能缓下鲜血激射出来的度,却是只能出嘎嘎的破嗓声了。 因为刚才那一剑已经划断了他们的喉咙。 赖北斗的卧室就在楼船二层,五天前陈风看见过他从二层的房间里出来,在脚下这个观景台上驻足过。 “怎么了?” 外面的动静惊动了房间里的男人,一个中年男人浑厚的声音传出来。声音里透着不豫。看来房间里的人很不高兴外面这个时候有人打扰了他睡觉。 陈风判断这个声音的主人就是赖北斗,尽管陈风还不曾听过赖北斗的声音。 没有理会观景台上踉踉跄跄,还没有倒下的两个护卫,陈风沉着地走过去推开房门。 外面的月光随着房门被推开,洒进了门内。 “你是什么人?” 房间里的大床上,一个圆脸的中年男人从床上挺身坐起,在他旁边,一左一右两个光溜溜的年轻女人揉着惺忪的眼睛也坐了起来,不过这两个女人大概不觉得推开门进来的黑衣持剑男人能打赢赖北斗,所以这两个一苗条一丰腴的女人居然一个也没有惊叫,而只是眨着好奇的眼睛打量在门口站住的陈风。 也许,在她们眼里,又一个自不量力来星宿海送死的人吧! 陈风虽然高大矫健,但月光下,他年轻的脸庞却无法让她们能相信他能打赢年近四十的赖北斗。 她们作为赖北斗的枕边人,自然深知赖北斗的武功。 也许,在她们眼里,门口那个持剑的黑衣人即将就是死人,所以,她们居然不在意自己**的身体,任由胸前的春光泄露,一点也没有遮掩的意思。 陈风没有回答赖北斗,但赖北斗没有大呼大叫惊动整个星宿海的人,让陈风颇感满意,所以,陈风没有立即杀他,而是平举起剑,指向还坐着床上的赖北斗。 “呵呵,不说话?这么有性格……” 见陈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赖北斗嘴角一翘,轻笑一声,随手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他的下身居然穿着一件短裤,下床后,就浑身放松地微笑着向陈风走来,随着一步步走过来,他腹下丹田之处渐渐变黑变乌,他向陈风走过来三步的时候,他腹下丹田处的黑气就扩散到了他的全身,其中尤以他的双臂和双掌黑色最重。 房间里光线昏暗,但也不是漆黑一片。陈风推开的大门外有月光洒进来,房间的两边四个窗户外也有月光洒进房间。所以陈风能清楚地看见赖北斗全身的变化。 微笑着一步步走过来,赖北斗轻松的声音问身后床上的两个女人。“翠儿、兰儿,你们想看我用星宿掌打死他呢?还是用抽髓掌?” 问两个女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眼睛含着有趣的光芒上下打量陈风,脚步依然在接近陈风。 “用抽髓掌!我想看他全身精血被你抽干后的样子,北斗哥,我都很久没有看你用抽髓掌杀人了,我想看了……” 苗条的女子娇滴滴的这么说。 丰腴一些的女人却说:“北斗哥,用连环腐尸功吧!把他化作一滩血水,省得大晚上的还要喊人进来搬他的尸体……” “呵呵,好好好,翠儿想看他被抽干精血的样子,我就先赏他两记抽髓掌,兰儿想看他被化作一滩血水的干净样,我最后再赏他一掌连环腐尸毒就行了……呵呵……” 赖北斗轻笑着,完全没有把陈风放在眼里的样子。 陈风一直冷眼看着听着他们的对话,听到这里,陈风嘴角现出一抹淡淡的嘲讽。无声地将宝剑插回剑鞘。 “我倒想试试你的抽髓掌和连环腐尸毒究竟有多厉害。”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说出口,一甩手就将插回剑鞘的宝剑往脚下的木质船板插下。 “咔嚓”一声响,包在鞘里的宝剑插进船板中,像一根木棍插在沙滩上似的竖立在那里。 “嗯?” 赖北斗眉头一皱。 “临死还弄破我的船板!真是可恶!” 赖北斗不豫地说出这句话,双腿就突然加快,前一秒还闲庭信步,后一秒就如猛虎扑食一般扑向陈风,三四米的距离眨眼的工夫就完全消失在他脚下,乌黑的双掌一上一下轰向陈风的面门和小腹。 轰陈风面门的那一掌挡住了陈风的视线,这一掌劲风扑面,却只是为了遮掩拍向陈风小腹的那一掌。 了解人体结构的人都知道,小腹下面就是盆骨,盆骨很脆弱,一个成年人的盆骨被一个十岁大的孩子一掌都可能打得碎裂。何况是武功可能三品的赖北斗? 只是,他太小看陈风了。 武功练到陈风这个地步,有劲风袭来,哪怕只是一丝,陈风皮肤也能感觉得到。 只见赖北斗两掌一上一下袭来,陈风腰胯一沉,坐成马步,双爪一上一下扣住赖北斗袭来的双掌手腕。 “唔?” 赖北斗一惊,立即力想要双掌继续往前打,但却纹丝不动。 “唔?” 一次力无效,赖北斗更加惊异,双掌立即再次力,不过,这次是把双掌往回收,但用足了力,却依然纹丝不动。这下,他终于面色大变。他双掌全力往回收,力道有多大,他自己清楚得很,就算是朝廷神捕营的枷锁,他这一下也尽可以完全挣开。这他是做过实验的。 但现在被眼前这个黑衣青年扣住双手,却像被铁箍箍住了一样。 无须怀疑,他心里已经知道眼前这个黑衣青年武功绝对在他之上。 这不可能! 赖北斗心里震惊,但却还记得另一个杀手锏,以前也有比他武功高的对手,但只要他那杀手锏一出,形势立即逆转。 所以这个时候赖北斗还没有绝望。但见他牙齿骤然紧咬,丹田内的腐尸毒源源不绝地涌向他的双臂,经由手腕涌向陈风的双爪。 陈风依然只是扣着他的双手手腕,依然没有力反击。 赖北斗心里窃喜,以为形势马上就要逆转,胜券已经在握。 但几秒钟后,他脸色迅变得煞白,额头冷汗直冒。 只因他已经感觉到自己手腕上涌出去的腐尸毒一点也没有涌进对手的双爪中去。 “怎、怎么可能?” 赖北斗眼神恐惧地望向陈风的脸。 却看见陈风嘴角淡淡的嘲讽。 “这就是你的抽髓掌和连环腐尸毒?”陈风淡淡地问出。 “不……” 赖北斗看见陈风的脸色微变,顿时惊恐地叫出声来。 陈风哪里会听他的?双爪把赖北斗的双掌往左右两边一推,收回的双爪霍然收回轰击在赖北斗的左右胸口。 “蓬” 赖北斗胸口立即塌陷下去,同时双脚离地,像被急行驶的火车头撞到一样倒飞出去。 “哗啦” 木船的船壁被撞破,赖北斗抛飞出楼船,随即重重地摔进楼船几米外的湖水里,又出一声巨响。 这一声巨响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去很远。 “啊……” “啊……北斗哥???” “快来人哪!二爷被人打死啦……” “快来人救命哪……” 还在床上的两个**女人惊见她们眼里绝对会赢的赖北斗被门口这个黑衣青年一招打败、撞破船壁摔出去,看戏一般的笑脸立即变得惊恐起来,凄厉怕极的声音终于彻底打破星宿海今夜的宁静。 第6章 星宿掌与抽髓掌 陈风没有打断床上那两个**女人惊恐的呼叫,也没有因为她们的大声尖叫,而吓得立即远走。 陈风神情依然平静,甚至淡淡地笑着望着那两个女人惊恐地叫。 拔出插在身旁船板上的连鞘宝剑,收了马步,直起身来。陈风没有去杀那两个女人,虽然之前这两个女人曾兴致勃勃地争论,让赖北斗用抽髓掌和连环腐尸功来杀他。 两个女人的惊叫加上之前赖北斗摔进湖水里的声响已经惊动了整个星宿海。尤其是两个女人的惊叫声,在空寂的夜里,传出极远。 星宿海内所有人都被惊动了,所有有权在夜晚自由行动的人都往这边奔来,那些没权在夜晚四处走动的奴隶也走出自己的房子往这边张望。 黑夜中,星宿海周围,数百人影在月光下向着赖北斗的楼船飞奔过来。那些楼船上熄灭了的灯笼一盏一盏被重新点燃。 片刻的工夫,附近方圆上千米内都明亮了许多,人脸清晰可见。 外面喧闹的声音,陈风都听见了。微笑着瞥了那两个身材不错的**女人一眼,能引来那么多人,多亏了她们俩这么卖力的惊叫。微笑着瞥了她们一眼,陈风就转身走出了房间,回到外面的观景台上。 潘玉凤已死,赖北斗也不可活了,这星宿海里,除了那贾老七,再也没有人能让他忌惮。 贾老七的五个弟子,潘玉凤和赖北斗一去,其余人等,皆不足为虑。 提剑站在观景台上,陈风漠然地淡笑着望着远近奔过来的星宿派男女,站在楼船二层的观景台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四周奔近的人,陈风心无涟漪、点尘不惊。 他在等。 陈风相信这里的动静贾老七一定已经听见了。贾老七应该会来察看情况。因为这里是他第二弟子赖北斗的楼船。 一分钟、两分钟…… 赖北斗楼船所在的湖泊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一开始的时候,还有几个人抛出几块木板在湖水里,然后脚踏水面上的木板飞身上船,攻击陈风。 但陈风的几次出手,完全打消了后面聚集过来的人群。 那几个人先后飞身上船的时候,陈风突然拔剑,剑光每次都只是在夜色中闪烁一下,剑光闪过的瞬间,攻击的人头就会冲天飞起,无头的脖颈喷出一米多高的鲜血,连续这么四次,终于吓住了后来者。 “你是什么人?” “好大的胆子!敢来我们星宿派撒野……” “有种的,就报个名号来!” …… 越聚越多的人虽然没人再敢飞身上船试探陈风的功夫,但却纷纷用言语攻击陈风。陈风充耳不闻,目光依然在远望着贾老七居住的楼船方向。 强者用行动表达自己的思想,弱者才用嘴来泄自己的情绪。 对于用嘴攻击他的人,陈风只会感到自豪。因为那些人这样激烈的辱骂他,只证明了一件事——他们不敢跟他动手。 大概三分钟后,陈风眼睛一亮,嘴角终于又一次露出微笑。 他一直远眺着的方向终于看见贾老七向这边飞掠过来。在他身后还有几个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女人。 看得出来贾老七的轻功不错,夜色下,他的身形居然产生了残影,光论度,陈风已经看出贾老七比自己快了一线。 看来贾老七应该真的如资料上估测的那样,是宗师级。 到底是宗师级的人物,度比学了幻魔身法残本的我都要快上一线…… 陈风瞳孔微微向内缩了一下,把剑交到左手里,右手握上剑柄。 赖北斗的船距离贾老七的船本来就不远,在贾老七身带残影的飞掠下,两次眨眼的工夫,他就已经到了赖北斗的湖边。 贾老七没有立即飞身上船和陈风交手。他负手立在湖边仰着脸眯着眼细细打量陈风。 陈风居高临下,也微眯着眼睛打量湖边的贾老七。 见面不如闻名! 这是陈风对贾老七的第一观感。 传说中,星宿派的祖师丁春秋看上去宛如神仙中人,似南极仙翁。可以说,出身逍遥派的丁春秋卖相极好。 但眼前的星宿派当代掌门贾老七却身矮体胖,肥头大耳、水桶腰,让人轻易可联想到“矮冬瓜”一词。与他的祖师爷丁春秋在相貌上相比,可以说差了十万八千里。 “你是什么人?来老夫的星宿海有何贵干?” 打量了陈风几眼,贾老七开口了,声音和他的人一样丑,不过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风范。倒也有一派掌门的气度。 “五毒教陈风,来借你北冥神功的口诀一用。” 之前赖北斗问这个问题,陈风没有回答,但现在由贾老七问出,陈风却开口答了这个问题。 因为贾老七有宗师级的武功,有这个资格知道。 这个时候,跟在贾老七后面追上来的几个女子才赶到贾老七的身后。其中一个脸蛋普通,但气质冷峻的高个女子一眼看见赖北斗楼船船壁上的破洞,她的目光往湖水里一望,却也什么都没有看见。但她和之前那些人不同,她头一抬,望进楼船二层的窗户里,冷声问:“俞翠、俞兰!二爷呢?” 她一开口,包括贾老七,众人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楼船二层的窗户上。 很快,用床单裹了**身子的丰腴女子从窗口探出脑袋,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船壁上的那个破洞,面色煞白地说:“在、在湖里。” 在湖里? 湖边的众人脸色都是一变,连同贾老七也不例外。 “你、你、还有你们!都给我下水去打捞二爷。” 冷峻女子手指了十几个男人,命令他们下水去打捞赖北斗,被她手指指到的人,一个个应声领命,立即脱了鞋子,纵身跳进水里。 贾老七面沉如水,眉间阴霾深重,沉默地等着下水的十几个男人打捞的结果。 陈风立在楼船二层的观景台上也不着急,静静地等着。 今夜的**即将来临,没有必要急于一时。 很快,下水的一个男人浮出水面,托起一个赖北斗僵硬的尸体,高声禀报:“老仙、四姑,找到二爷了。” “四姑”这个称呼明显是称呼是那个冷峻女子的。 赖北斗的尸体一被托上水面,岸上的人就都看见了,那僵硬的身体,明显是已经死了。 贾老七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拖上来!” “是!老仙。” 水里的十几个男人迅将赖北斗僵硬的尸体拖上岸来,摆在贾老七的面前。 看清赖北斗僵硬而紫黑的尸体,贾老七短粗的眉头一扬,周围的星宿派男女也面露震惊。 从赖北斗的尸体上看,他们这些玩毒的好手都一眼看出了赖北斗的致命伤不是胸口的塌陷,而是身上那紫黑的毒。 而在场的众人谁不知道赖北斗是修炼连环腐尸功的? 修炼连环腐尸功的赖北斗居然死在别人的毒下,这在以前,他们简直不敢想象。那要是多强的毒性,才能将修炼连环腐尸毒的赖北斗毒死? 他们刚刚听到这边的动静就立即赶过来了,可是就这么片刻的工夫,赖北斗的尸体居然已经僵硬了。 这显然是毒性所致。自然的情况下,尸体绝不可能这么快就变得僵硬。 贾老七脸沉得极其可怕,重新抬起头望向楼船二层观景台上的陈风。 “五毒教陈风……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我贾老七活了七十四年,还没听说过五毒教的毒有这么厉害,不过,可惜了,你武功是不错,脑子却进了水,小小年纪就敢闯我星宿海杀我嫡传弟子,你是来找死的吗?那我贾老七就成全你!” 贾老七话音未落,就一跺脚,矮胖的身形顿时如出膛的炮弹一般飞上赖北斗楼船的二层上空。 与陈风还需要踏水飞身上船的轻功相比,他此时显露出来的轻功远在陈风之上,而不是陈风刚才估计的只是高出一线。 和潘玉凤、赖北斗轻敌时打出的简单掌法相比,贾老七一出手,双掌就幻化成数十个同样的掌影从天而降,打向观景台上的陈风。 星宿掌,一掌打出,掌影如满天的星宿,多不可数。 陈风没有硬抗。 四年的领悟,陈风已经明确了与强敌交手的原则。那就是避实击虚。绝不和武功在自己之上的高手硬碰硬,因为硬碰硬的结果,自己必败无疑。 所以面对贾老七第一招打出的满天掌影,陈风一退十数米。 贾老七两掌落空,大脚往观景台上一蹬,十数米的距离就消失在他一步之下,双掌又一次打出,又是数十个掌影罩向陈风。 “唰唰唰……” 陈风身形一矮,从贾老七脚边滚过,手里的宝剑在身体滚过贾老七脚边的时候,唰唰唰数剑袭向贾老七的矮壮的双腿。 却不料贾老七猝不及防之下,还能腾身而起,双脚脚底接连六脚踢在陈风宝剑的剑身上,完全避开了锋利的剑锋。 当陈风一滚之后再站起身的时候,贾老七腾身而起的双脚也刚刚重新落地。 遇此一险,贾老七攻势依然凌厉凶猛,一点也没有畏惧陈风手里的宝剑。双脚一落地,他就再次扑向刚刚站起身的陈风,这次他不大却厚实的双掌没有再幻化出数十个掌影,而是双掌一探之间,掌心诡异地突然往内紧缩,掌心的肌肉、皮肤好似要锁进他的手腕似的。掌心赫然变成骇人的血红色。如两个强劲的吸盘一般,两股巨大的吸力作用在陈风的身上,将半米外的陈风身体往他的双掌上吸。 抽髓掌? 陈风脸色剧变。 贾老七的抽髓掌居然和传说中丁春秋使出来的抽髓掌截然不同,居然如此恐怖? “唰唰唰……” 陈风手里的宝剑纵横交错地划出数十道剑光,没有攻击贾老七的双掌,而是攻击贾老七的脸。 只要贾老七敢不闪避,陈风肯定这几十剑会将他的头劈成数十瓣。 陈风这么肯定,贾老七显然也这么认为,所以贾老七双掌往上一扬,瞬即拍出十余掌,就将陈风的宝剑拍开。 每一掌都拍在剑身上,而不是剑锋锋刃之上,所以他的双掌毫无伤。 (求推荐票,真求。) 第61章 重伤、一阳指 几十剑被贾老七十几掌全部拍开,陈风没有继续进攻,而是身影骤然向后暴退,一退七八米,身影立即隐进房间里的墙角阴影里。 云翳诀! 借助的就是一切的阴影。 但隐进墙角的阴影里,却无法让自己隐形,因此贾老七迅疾追袭过去,双掌一扬,拍下,又是星宿掌,满天的掌影。 “嗤嗤嗤” 身形隐在墙角阴影里的陈风再次出剑数十次,这次出剑,每一剑的剑光都隐藏在阴影之中,肉眼难见。 数十剑袭向贾老七打来的满天掌影。 听到剑气撕裂空气的嗤嗤声,贾老七双掌又想拍开陈风的宝剑,但这次他想用掌去拍宝剑剑身,且避开剑锋的时候,却因为一时无法看清剑光横竖方向,而迟疑了一下。 就是这么一下的迟疑,数十道剑光从满天的掌影上迅疾划过,贾老七双掌骤然吃痛,满天的掌影立即消失,现出他的双掌原形来。 吃痛之下,贾老七条件反射地向后一闪,退后十余米,退到房间外面的观景台上。 退到观景台上,在皎洁的月光下,贾老七赶紧把双掌举到自己眼前。 但见双掌上纵横交错了十余道深浅不一的剑伤。 看到这些细密的剑伤,贾老七瞳孔一缩,右眼眼角忽然抽搐了一下。刚才他要不是吃痛之下双掌缩得快,怕就不是受伤了,恐怕现在双手已经被陈风的宝剑割下。 乌黑色的鲜血从贾老七双掌的伤口里流淌出来,让贾老七心中大怒。 湖边聚集围观的星宿派男女见他们的掌门贾老七居然受伤退出了房间,一个个吃惊不已,但因为顾忌贾老七的面子,此时反而没有任何一个人胆敢说话,甚至连出一丝的声音都不敢。 为了止住伤口继续流血,贾老七咬着牙收拢十指,将双掌握成坚实的双拳。然后眼帘再次抬起,望进房间敞开的大门,眼中杀机前所未有的浓烈。 此时,陈风从房间的阴影里走出,在房间门口停住脚步。 宝剑缓缓抬起,遥指向几米外的贾老七。 贾老七活了七十四年,虽然以掌法见长,但对于拳法肯定也会一些的。 吃了一亏,贾老七没再开口说话,陈风手里的剑刚举起来,他就再次一纵身,疾扑了过去,双拳像出膛的两炮弹,挟着沉闷的破空声轰向陈风的胸口…… 月映诀! 陈风眼神一厉,心里喊出月映诀的名字,身形就往右边一闪,避开贾老七轰过来的双拳的同时,右脚在门框上一蹬,整个人便就此腾空飞起。 “呤呤呤……” 夜空下,楼船二层的观景台上,腾空飞起的陈风手里的长剑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剑尖颤抖出十数朵雪亮的剑花,美丽却让人心悸。 伴随着十余朵剑花的出现,剑身颤抖出响成一片的嗡鸣声,惑人心神。 皎洁的月光映照下,陈风忽然看见贾老七嘴角现出一抹淡淡的嘲讽,看到贾老七突然现出这个表情,陈风心里就咯噔一下。 陈风心里刚生出一丝警觉,就见贾老七的右拳突然弹出食指,“嗤……”一道炽白凌厉的剑气从贾老七食指里射出,剑气度之快,与光无异,陈风根本就来不及抵挡,更来不及闪躲,“噗”,炽白色的剑气射进陈风的右肩,剑气从他肩头一穿而过,完全洞穿了他的右肩。 一阳指? 这么炽烈凌厉的剑气,让陈风在中招的刹那,脑中炸现出这三个字。 纵观整个江湖,能与贾老七这一指威力相提并论,就是一阳指和六脉神剑,但直觉地,陈风认为这一指应该是一阳指,而不是六脉神剑。 原因,是贾老七以北冥神功而闻名江湖,如果他有六脉神剑,应该早就为人所知了,只有一阳指,只有一阳指才会被北冥神功掩盖了光芒,为人所不知。 一阳指不如六脉神剑,但却是修炼六脉神剑的基础,一阳指只能由食指射出剑气,而六脉神剑五指皆可射出剑气而已,威力之所以在一阳指之上,主要是因为它比一阳指多了些变化而已。 陈风脑海里闪现出“一阳指”三个字的时候,贾老七再次冷笑着向陈风点出右手食指,于是,又一束炽白凌厉的剑气由他食指尖射出。 “噗” 又一道剑气洞穿了陈风的右肩,这一次洞穿的位置比刚才那一指低了两厘米左右。剑气穿过陈风右肩的时候,陈风肩后再一次激射出一股血雾。 不能力抗! 连续两次无还手之力,陈风心里就立即知道自己无法跟贾老七硬拼了,当下,不等贾老七再射出第三道剑气,身形立时向后倒着一跳,在贾老七射出第三道剑气之前,倒跃下楼船二楼观景台,在贾老七急急追到观景台栏杆处的时候,陈风噗通一声,落入水下。 贾老七还想出手,却见陈风落水后,居然完全失去了踪影,居然完全没有浮上湖面来的意思。 “哼,我看你能在水下憋住多久!” 贾老七站在观景台边栏杆后面,冷笑着望着涟漪还没有散尽的湖面。 湖边的星宿派男女也都面露各式各样的笑容,盯着渐渐平静的湖面。 没有人知道陈风还有一招水逝诀。 为了练成水逝一诀,陈风曾经特意去洞庭湖上泛舟三个多月,才在练成一身精湛的水下功夫之后,领悟出一套在水中的剑法,水逝一诀的剑法。 不过,现在陈风是不敢再正面贾老七了。 贾老七的功力本来就比他高了两个品级,原本就修炼了北冥神功和星宿掌以及抽髓掌,现在又多了一门一阳指,正面交手,陈风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胜算。何况他的右肩已经被一阳指剑气连续洞穿了两次,战力已经大打折扣。 怎么办? 是立即远去?还是创造别的机会再次施展杀手? 落水后,陈风鱼一样藏在楼船船底之下,左手按着右肩的伤口,眉头紧皱,心里还在思索着这个问题。 忽然,陈风心里闪过一道灵光。 如果,如果我马上逃出这湖,迅远去,让贾老七追之不及,他应该不会想到我今晚还会去刺杀他,那样的话,届时他的警惕心就会大为松懈,那岂不是我杀他的最好时机? 这个念头刚浮现出来,陈风脑中就又想到一点。 也许,我可以先去他的楼船上藏下,等他回去的时候,可以突然暴起,一剑将他杀死。 虽然受伤了,但陈风求胜的心,依然没有泯灭。 主意已定,陈风就从楼船后面突然跃出水面。“哗啦”,陈风从水下冲出水面,溅起无数水花四散飞溅。将岸边几个男女淋得一头一脸,几乎浑身湿透。 “他出来了!” “看!在那!” “不好!他想跑,快拦住他……” 一看见陈风冲出水面,岸边聚集的男女就立即哗然起来,人群立即挤动起来,大部分人都向陈风这边挤过来。 楼船二层观景台上贾老七也听见了水面哗啦的声响,脸立即转到这边,却见陈风一冲出水面,就跃过岸边的人群,飞身进了人群后面的草丛,贾老七见陈风要逃,顿时一掌拍在观景台的栏杆上,借着这一拍之力,他矮胖的身体纵身飞下观景台,往岸上陈风逃的方向跃去。 他亲眼看见陈风飞身进了人群后面的草丛里,岸边的很多人也都看见了,可是等他们找过去的时候,却哪里还能找得到陈风的影子? “这小子跑哪儿去了?” 贾老七恼怒地一脚踢在陈风刚才消失的草丛上,其余人等也都纷纷出言表达着自己的不甘和愤怒。 “师父,夜深了,回去休息吧!杀二师兄的凶手中了你两记一阳指,他短时间内不可能跑出青海的,等下,弟子就去布通缉令,他肩膀上有伤,很容易会被我们的人认出来的。” 贾老七的第四弟子——崔秀英来到贾老七身后如是说。 她就是刚才那些人喊的“四姑”。 第62章 沉船 此时凌晨两点多,夜色深重,贾老七等人无法去追踪陈风。 无奈、不甘、愤怒,贾老七等人心里非常窝火,但情况如此,他们也没有其它办法,这样浓的夜色里去追踪的话,难度极高不说,还容易被凶手伤了,甚至杀了。 “把北斗的尸体收敛一下,留几个人给他守夜,明天开始再给他准备丧事,其它人都滚回去继续睡觉吧!都滚吧!” 贾老七不耐烦地下完这个命令,就在几个女子的簇拥下向自己的楼船去了。 陈风一路伏地着身子,将身形隐藏在草丛和灌木丛里,迅逃到盆地的边缘,盆地不大,所以他只用了两三分钟。 到了这里,陈风侧耳倾听了一会身后的动静。一直听了十几秒钟,都只听到风吹草尖的沙沙声,陈风这才微微松下口气。 不过…… 陈风低头望向右肩处那两个被洞穿的血洞。 鲜血还在不停地往外流。 “一定要把血腥气处理了,否则根本就无法再接近贾老七。以他的嗅觉,恐怕接近不到百米,就会闻到我这伤口上的血腥气。” 可是,怎么处理呢? 陈风望着右肩上的两个血洞,陷入了思索之中。 不久,陈风眼中的思索之色退去,开始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两处血洞。同时,他开始暗暗控制肩头附近的肌肉,让肌肉缓缓挤压伤口…… 只见那两处血洞附近的肌肉缓缓收缩,片刻后,两个血洞居然自己抿合在了一起。 看到自己的预想成功做到了,陈风嘴角现出一点淡淡的笑容。他没有想错,他既然已经将全身的劲力练得刚柔并济,肌肉可硬可软,果然已经能控制身上每一块肌肉了。 不过,两个血洞之前已经流出不少血了,这些血要清洗干净,否则血腥气依然会伴随着他。 星宿海多的就是大大小小的湖泊,要清洗伤口倒是容易,陈风随意选了一个小湖泊,走进水里,泡洗了一会,等他自己都只能闻到一丝丝的血腥气的时候,他才上岸。 身上毕竟是多了两个血洞,想消除身上所有的血腥气是不可能的。 但只有这一丝丝的话,陈风相信不到贾老七五米之内,他绝对闻不到。而五米,对他来说却是一眨眼的距离,那么短的距离,贾老七就算有宗师级的武功,也未必能够挡得住他的偷袭。 不过,右手已经不能再用剑了。 肩头的两个血洞让他的整条右臂都开始无力。 “贾老七应该想不到我在这种情况下,还会去偷袭他。”怀着这个判断,陈风丢下剑鞘,左手反握着宝剑猫着腰迅向贾老七的楼船潜去。 七八分钟后,陈风潜到贾老七楼船所在的湖泊岸边的草丛里。 这里的草丛很低矮,几乎隐藏不住他的身影,好在现在还是夜中,还有夜色替他掩护。 伏在草丛里,陈风仰头望着灯火通明的楼船,从楼船三层的一扇窗户里,陈风居然看见了贾老七在房间里走动的身影。 贾老七居然已经回来了。这一点出乎了陈风的预料。看来不能先一步上他的船进行预先埋伏了。 “该怎么办?继续?还是就此退走?” 陈风心里有了犹豫。 继续,被贾老七杀死的几率大大增加,可是就此退走的话,他心里又很不甘心。 犹豫中,陈风开始一一琢磨自己目前已经练成的剑诀。 月映诀、风流诀、土掩诀、日明诀、水逝诀、云翳诀、木顽诀,还有火延诀。 现在是夜里,日明诀肯定用不上。 今夜无风,风流诀也挥不出威力。 船上无土,所以土掩诀也不行。 剩下的就只有月映诀、水逝诀、云翳诀、木顽诀和火延诀了。 没有云,借助船上的阴影之处就能施展。 没有火,可以纵火。 …… 在心里琢磨了很久,眼看差不多已经凌晨三点的时候,陈风终于拿定了主意,定下了计策。 只见,夜色中,陈风避着楼船上十几个来回巡逻的护卫,从岸边悄悄爬进湖水里。 下水后,陈风潜水潜到楼船的船底下。 手里的宝剑缓缓地,在确保尽量不出声响的前提下,将宝剑插进船底的底板上,然后开始一点一点的切,十几分钟后就将船底切了一个直径近一米的大洞。 大洞刚刚开始切的时候,就有湖水涌进船里了,等陈风将船底切出一个大洞的时候,湖水已经汹涌地涌进船底底舱了。 陈风没有回到岸上,而是随着大股涌进船底舱的湖水进入楼船底舱的内部。 楼船在迅往湖下沉,楼船上很快就有人现了这一点。陈风在船舱底部,都能感觉到船上的混乱跑动声和惊恐的呼叫声。 在一片混乱嘈杂的乱音中,陈风迅上到楼船的三层,一路上遇到的几个慌张的男女,都被他一剑割断了脖子。 船上一片混乱,刚刚回到船上准备休息的贾老七自然也听见了,贾老七皱着眉头走出自己的房间,一走出来,他就也看见了他的座船正在缓缓向湖下沉,这个情况让他的眉头遗竖,就想火。 不过,他还没有开口,就感到船上一振,这一振之后,船上先是一片寂静,然后,船上的众人都激动地叫出声来。 “太好了!太好了!湖水不深,船底已经触底了,哈哈……已经触底了……已经触底了……真是太好了!” “咦?真的呢?居然真的触底了,真是太好了!哈哈!简直真是太好了……” 楼船上,除贾老七外的大部分人都激动起来,这些声音也正好传进陈风的耳朵。 贾老七的眉头也终于舒展开来,脸上也露出笑容来。 “湖水只淹到船的第二层,我脚下这第三层的船板距离水面还有半米多,今晚看来可以继续在这里睡了。”贾老七对手下人交代了一下,让他们尽快去查到楼船如此快沉底的原因,他就回房间继续去休息了。 贾老七想到了可能是陈风来搞的鬼。但随即又觉得很不可能。何况,在他的心里,就算这事真的是陈风做的,又能怎么样呢?难道陈风还有能力杀得了他不成? 第63章 幻魔身法之分身化影 贾老七回到房间继续休息的时候,他船上的手下都在外面努力寻找船沉的原因,而在这个时候,陈风已经顺着水流进入楼船的第二层。 第二层已经被淹了一大半,第二层所以的房间里都涌入了深深的湖水,陈风像一条游鱼一样悄悄地游到这里,站在水里,水面淹到了他的脖子。 握在左手里的宝剑藏在水下,右肩上的两个血洞也浸在水中,让仅有的一丝血腥气也无法散出去。加上,陈风此时刻意压抑着心里的杀意,所以,楼船三层上的贾老七还没有丝毫察觉到陈风已经潜到楼板的下面。 贾老七回房间时的脚步声全部都被陈风听着耳中。 脚步声最后停歇的地方,有床板被重压时的吱吱声,陈风判断贾老七应该是上床了。 现在他距离贾老七只有一层船板的相隔。 陈风无声无息地游到床板响声的正下方,仰头望向天花板,左手猛然握紧了手里的宝剑。 贾老七这个时候刚刚上床、刚刚躺下,根本还没有入睡,他双手上的剑伤却是已经被包扎好了。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身下有杀意透露而出,贾老七脸色顿时一变,腰身一挺,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双掌下意识地绷直绷紧了。 “蓬……” 贾老七刚从床上坐起身,身下的船板和木床就瞬间四分五裂,一道雪亮刺眼的剑光从四散飞溅的床板下光一样飞刺上来。 “蓬!” 危急之时,贾老七右掌往身下一拍,拍在身下一大块碎床板上,一掌拍在上面,身体立时就借到了一股反作用力,身体便就此腾空跃起,凌空一个翻身,落到两米开外,霍然扭头往身后四五分裂中的床板望去。 却正好看见一道湿透了的黑色人影从四分五裂、四散飞溅的破床板中冲出来,那个身影他很眼熟,只是惊鸿一瞥,贾老七就认出那是今晚杀了他第二弟子赖北斗的五毒教陈风。 一切都是说起来话长,当时生的时候却是电光火石间情形数变。 贾老七霍然回头瞥见陈风身影从床板下窜飞出来的时候,陈风左手里的宝剑忽然如孔雀开屏一般,忽然“绽放”出一朵半径一米多的绝大剑花。 那其中的危险之美,完全可以用“怒放”二字来形容。 突然“绽放”开的绝大剑花瞬间将四散飞溅的床板尽数粉碎,紧接着那朵绝大的剑花就又突然回缩,似那一朵绝大的剑花花瓣瞬间聚拢回来,往花骨朵状态回缩一般,而那些被粉碎的床板碎粒却如一阵突然其来的沙尘暴一般全部狂扑向刚刚回头的贾老七。 土掩诀! 陈风把四分五裂中的床板和船板都当作了凌空飞起的土块,用土掩诀的剑招将它们全部搅碎,并攻向贾老七的眼睛。 伴随着那些木板碎粒的,还有随陈风冲飞上来的许多水珠。 这时,陈风和贾老七相距只有两米多而已。 两米多的距离,对那些狂扑向贾老七的木板颗粒和水珠来说,都只是一眨眼就能到达的距离。 零点几秒的时间里,贾老七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思考什么,只能本能地闭眼,抬手来挡在眼前。 不过,他的警觉心确实是一流,眼睛刚闭上,他就又立即睁开,挡在眼前的左掌迅疾几下挥舞,就将扑向他眼睛的木板颗粒和水珠尽数拂开。 “呤呤呤……” 贾老七以最快的度再次睁开眼,就听见一阵略有点熟悉的剑颤声,同时,他的眼睛也看见了陈风一剑紧随那些木板颗粒和水珠后面袭击而来,随着那令人心底寒的剑身颤鸣声,贾老七今晚第二次看见十余朵剑花突然出现的美丽情景。 月映诀! 贾老七眨了一下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就看见眼前多了两个一模一样的陈风,甚至连出招的招式都是一模一样的。 “我眼睛怎么花了?” 贾老七使劲摇了下头,想摆脱眼前如此清晰的幻觉。 “呤呤呤……” 两米多一点的距离对陈风这样的高手来说,实在是太短了,贾老七使劲摇了一下脑袋,再睁开眼往陈风望去的时候,却愕然地现眼前还是有三个人影,一个也没少。 “怎么还是有幻影?” 贾老七心里生出这个疑惑的念头,动作可一点也不慢,右手食指向着陈风一指,然后立即就有一束炽白色凌厉的剑气射向三个人影中,正中间的那个。 “嗤……” 炽白色的一阳指剑气毫无阻碍地穿过最中间那个人影,根本就不像穿过人体时的样子,这个情况大大出乎了贾老七的意料,但这个时候,他已经来不及再次攻击,一左一右两个“陈风”同时出剑,剑尖直指贾老七的头颅,贾老七大惊失色,立即就用双手一左一右去挡那两把剑。 结果…… “噗” 贾老七的双手还没有来得及挡到那两把剑,两把剑就先后刺中了他的脑袋。 左边那一剑在刺中他脑袋的第一时间就瞬间崩溃、化作点点彩光消散在空气里,一起消散的还有左边那个人影。 但右边刺来的一剑却像刺破鸡蛋一样穿过了贾老七的整颗头颅。 剑尖从贾老七的右边太阳穴刺入,从左边的太阳穴刺出。 幻魔身法之分身化影! 这就是陈风刚才决定向贾老七动手时,握在手里的杀手锏,心中最大的凭仗。 陈风知道他只要在距离贾老七百米范围内的时候,心里只要一生出杀意,就会立即被贾老七感应到。 无论是月映诀、风流诀、土掩诀、还是其它几式剑诀,陈风都没有把握能将贾老七杀死,毕竟,他现在右肩已经多了两个血洞,左手握剑的杀伤力会大不如右手,加上贾老七是罕见的宗师级高手,想要堂堂正正的赢他,谈何容易? 但幻魔身法,尤其是分身化影这一招却是一大利器,完全可以在贾老七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出其不意。或许可以得手。 现在结果出来了。 事实证明他的估测没有错。 先用木板碎裂和水珠遮挡住了贾老七的视线,当贾老七再次看向他的时候,陈风立即施展出分身化影这一招。在零点几秒的时间里,让贾老七误以为是自己的眼睛花了。 (下午才看到cyx43839139同学的催更票和莱茵风血的打赏,虽然两张催更票拿不到了,但还是感谢两位同学的再次鼓励。谢谢。) 第64章 战果 “卟” 宝剑从贾老七的脑袋里拔出来,贾老七左右两边的太阳穴鲜血不住地往外流着倒在船板上,刚才还威严凌厉的眼睛也迅地暗淡下去。 陈风握着剑站在贾老七身边侧耳倾听了一会外面的动静,片刻后,确定外面的人并没有进来察看的意思,才把注意力放到贾老七的尸身上。 外面的人应该听见了船里刚才生的声响,但却没有一个人来探听情况,陈风估计那些人应该根本就没有想到他们的掌门人贾老七会被人杀死。完全没有往这个方面想,所以即使刚才船里出的声响很大,但也没人敢在没有贾老七召见的情况下,上船来探听情况。 贾老七已死,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外面的人也不进来。 这样好的情况,陈风自然要好好搜搜贾老七的房间,北冥神功的口诀是必须要找到的,还有贾老七今天晚上两次施展的一阳指,其修炼法诀也要找到。 至于其它的好东西,自然是越多越好。 把剑插在船板上,陈风先蹲在贾老七的尸身前,搜索贾老七的身上。 结果,只搜到一块白绢记录的一阳指口诀和贾老七左手拇指上的一只绿玉扳指。除此之外,居然再也没有其它值钱的物什。 陈风有些失望,随后又去搜索贾老七所住的楼船三层上的三个房间。 除了刚才的卧室,外面还有一间客厅,里面也有一间书房兼修炼室。 卧室除了刚才被破坏的木床,还有一排衣橱、鞋柜,以及几只木凳。 陈风仔细搜找了一遍那一排衣橱和鞋柜,最后,却一无所获。 来到外间的客厅,这里的摆设一目了然,除了悬挂在墙上的一副山水画像是名家的画作,应该值些钱以外,就再也没有什么有大价值的东西了。 连续找了卧室和客厅,都没有任何收获,陈风微微皱起了眉头,怀着最后的希望,踏入贾老七卧室后面的书房兼修炼室的地方。 一排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大大小小、厚厚薄薄、新新旧旧的书籍。 一张书桌、一把木椅,桌上有文房四宝——笔墨纸砚。 如果窗帘也算的话,那这里还有一块篾片编制的窗帘悬挂在窗上。 北冥神功的口诀到底在哪里?书桌里?还是在书架上? 书架上的书有几百本,太多,要搜的话,肯定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搜完的,所以陈风先去检查了贾老七的书桌。 只是,很遗憾,找遍了书桌上的每一个抽屉,也没有现北冥神功的口诀。 “看来是在书架上了。” 找遍书桌的每一个角落依然没有找到北冥神功,陈风的目光转到码满了书的书架。书架上有几百本书,但为了找到北冥神功,陈风还是耐着性子一本一本地开始寻找。 每一本都仔细的检查,几百本书,陈风一直找到黑夜尽去,清晨来临,才终于查完最后一本。 几个小时的仔细检查,从几百本书里拣出三十几本武功秘笈,《抽髓掌》、《星宿掌》、《天山杖》、《摘星功》、《连环腐尸功》、《三阴蜈蚣爪》、《飞星术》、《星宿奇毒》、《化功**》…… 连化功**的秘笈都找到了,可还是没有找到北冥神功的踪影。 把最后一本书塞回书架,陈风回到书桌前的木椅上慢慢坐下,紧皱着眉头望着扔在书桌上的那三十几本武功秘笈。 “北冥神功的口诀到底在哪里呢?是我找得还不够仔细?还是贾老七根本就没有把口诀写在纸上?是口口相传的?” 一边继续思索着各种可能,一边用目光缓缓在书架上各个角落搜索,希望可以现哪里还有暗格。 不甘心就这样放弃,陈风稍坐了一会,就又去把客厅、卧室以及书房搜索了两遍。 最后一遍搜索的时候,甚至连脚下的每一块船板都搜查了一遍。但最后的结果依然是一无所获。 窗外的阳光以及快升到正午的位置。 这期间,陈风听到过门外来过三次人,但大概是因为贾老七还没有“起床洗漱”的缘故,先后来的三拨人都没敢出声打扰贾老七的“休息”。 否则,陈风绝不可能有这么长的时间来专心搜索。 贾老七明明会北冥神功,但他住的地方却完全找不到秘笈的踪影。陈风心情很闷。 千方百计,先后剪除了贾老七的两个最强的弟子——潘玉凤和赖北斗,昨夜更是冒着生命的危险,才将已经是宗师级的贾老七杀死,最后的结果,居然是找不到他这次来星宿海最想得到的北冥神功。 这样的事,落在谁身上,相信都会郁闷之极。 “还要继续找吗?”陈风走进卧室拔起插在船板上的宝剑的时候,静静地考虑着这个问题。 没有考虑多久,陈风就有了一个主意。那就是——他隐藏在暗处,在暗处悄悄地观察贾老七门下的其余几个弟子。 也许那几个弟子中有人知道贾老七把北冥神功的口诀藏在了什么地方,届时,如果真有人知道北冥神功收藏的地方,那人一定会尽快把口诀拿走据为己有。 既然自己找不到北冥神功所藏的地方,那就让知道的人来帮自己找吧! 这么决定了,陈风就去卸下客厅里的山水画,和书房里的那三十几本秘笈一起用桌布包好了,右手提着包裹,左手握剑,光明正大地从楼船的大门出来。 等候在门外的两个美貌侍女,一个手捧一盆清水,一个双手捧着一块叠得整整齐齐的白净毛巾侍立在大门两旁,听到陈风出来的脚步声,她们还以为是贾老七出来了,还没看见人影,就立即恭敬地在门口跪下,低着头柔柔地说:“请老仙洗面。” 从门里出来的陈风本来紧握着宝剑,准备一出来就将门口两人杀死的,这时候看见原来是两个小心翼翼地侍女,甚至都低着头完全不敢抬起头来望他一眼。 他紧握着宝剑的左手不由得松了些。 一言没,大步就从她们身边走过。 两侍女直到听见陈风从楼船上飞身跃到湖边的时候,才疑惑地微微抬起头望了一眼。当她们看见跳下船的不是贾老七,而是一个手提长剑和包裹的黑衣年青人的时候,两人顿时吃了一惊。 但这个时候她们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黑衣年青人有没有行刺过她们的主人。因为在她们的潜意识里,贾老七是绝对无敌的。绝不可能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年青人可以伤得到的,就更别说刺杀了。 最主要是,她们昨晚并没有去赖北斗的楼船那里看热闹,毕竟她们俩只是侍女而已,没有贾老七的允许,她们连下船都不能,哪里有机会去看热闹? 也因此,她们并没有见过陈风。并不知道刚刚跳下船的年青人就是杀死二爷赖北斗的凶手。 直到陈风向盆地边缘快步离去的时候,才有一个经过这里的男子看见了陈风的脸,看见陈风脸的那一刹,这个男子脚步下意识地一停,愣愣地望着快步离去的陈风侧脸,半晌才反应过来大声疾呼“来人啊!快来人啊!杀二爷的凶手在这里……杀二爷的凶手在这里……” (感谢cyx43839139再次砸下两张催更票,和虚空赛场同学打赏的588起点币。谢谢。) 第65章 心 这个男子很搞笑,他嘴里大声疾呼着“来人啊!快来人啊!杀二爷的凶手在这里……”可是他自己却不敢冲上前去阻拦陈风离去,眼睁睁地看着陈风越走越远。 陈风回头望了他一眼。 男子看见陈风回头看他,顿时吓得住了嘴,等陈风收回目光脚步不停地继续离去,他还是好半晌不敢再张口大喊。 不过,他刚才那几声声嘶力竭的疾呼还是惊动了整个星宿派,但见所有的楼船和湖边的木屋里都有人纷纷涌出来,身上穿着劲装的,和带着刀剑的纷纷拔足向这边飞奔过来。 很快,衣着利索的冷面崔秀英飞奔到最前面,神情冷峻的她两条修长有力的长腿飞奔起来像飞一样,度极快。把其他人都远远地抛在身后。她不是最先被惊动的人,但她飞奔的度却是最快的,所以,很快,距离她身后最近的男子也被她甩下了二十多米。 陈风听到身后有频率极高的脚步声在迅接近自己,就皱着眉停下脚步回头向后望去,一眼看见一个身材修长、神情冷峻的黑衣年青女子向自己追来。 陈风记得这个她,昨天晚上她站在贾老七最近的地方,应该是贾老七亲传弟子中的一个。 陈风的剑鞘昨晚已经自己扔了,这个时候他手里的宝剑是完全无鞘的。此时看见这个相貌一般,神情却极冷峻的年青女子紧绷着脸向自己追来,她的度不放在他的眼里,但他却不想被一个武功不如自己的女人撵着跑,所以陈风向前平举起了手里的宝剑,遥遥指向迅追近的崔秀英。 崔秀英看见前面那个黑衣男子停下脚步,并且转过身来用剑指着她,她心里立时一惊,眉头微微颤动了一下,缓下了脚步,环目四顾,却现她的师父并没有赶过来,于是,她急忙收住急追的双腿,不敢再往前追。 这个时候她距离陈风已经只有五十几米。如果她不停下脚步,两个呼吸的时间她就能追到陈风的面前,但她不是傻子,她知道前面这个黑衣青年昨晚杀了她的二师兄赖北斗,赖北斗三品的武功都不是对手,何况她仅仅只是五品的功力,怎敢独自上前厮杀? 她一迟疑,后面就有十几个男女追了上来,这些人见她停住了脚步,也都下意识地停下,不再向前。 追上来的人越来越多,但这些人见崔秀英驻足不前,也都纷纷停下脚步,没什么眼力的,还在嚷嚷着问为什么不追了;有点眼力的,已经看出眼下的敌我形势,这些人是少数,此时都和崔秀英一样沉默不语。 这些人知道他们的人数虽然多,对方也只有一个人,但既然对方能力杀赖北斗,那就不是他们这些武功普遍在五品以下的人所能对付的,即便是围攻也不行。这些人和崔秀英一样不时焦急又疑惑地往贾老七的楼船方向去望,他们现在只能希望掌门能快点赶过来了,至于武功在赖北斗之上的潘玉凤,他们大部分人都知道潘玉凤现在不在星宿海,所以根本就没那个指望。 不过,他们注定失望了。 焦急地连连向贾老七的楼船方向望,却始终看不见贾老七的身影。 陈风见他们不敢真正冲上来和自己厮杀,嘴角就显出一抹淡淡的嘲讽。当下就收回宝剑,转身大步离开。 后面很多人见陈风转身离开,下意识地就向前跨了两步想要立即跟上,但随即却又都现他们的四姑崔秀英一步未动,只是依然冷着脸死盯着那个黑衣青年离去的背影。于是他们也都收住了脚步,不敢再追。 陈风离开了星宿海,也离开了星宿海所在的盆地,甚至吹了一个呼哨把小黑召来,翻身跃上小黑的背上,疾驰离开,至少表面上是这样。崔秀英等人远远地缀在后面跟出盆地,亲眼看着陈风唤来一匹神骏的黑马,翻身上马,然后迅远去。 数百人聚在崔秀英的身后,陪着崔秀英默默地站在盆地边缘望着那个黑衣青年策马飞奔迅远去,直到一人一马的背影消失在莽莽的群山之中,崔秀英目光还望着那个方向,但口却终于开了。她冰冷的声音问:“刚才是谁预警的?” 刚才和陈风擦身而过,大声疾呼的男子垂着双手,微低着头走上前来,脸色有些白地回答:“四姑,是、是我。” 崔秀英回过头来,冷峻的双眼望着这个恭恭敬敬的男子,冷峻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问:“你看见他是从哪里出现的?” “这……”男子迟疑了一下,小心地说:“好像是刚刚从掌门的船上下来……” 崔秀英闻言,瞳孔骤然一缩,眼神却是更加冷峻了几分。同时,周围听见这句话的人也都面色一变,很多人都窃窃地议论起来,几百人的人群一下子变得喧闹起来。 “你确定?” “确、确定。”男子仔细回忆了一下,壮着胆子说了肯定的答案。 崔秀英再不问第三句话,立即转身离开盆地边缘,回星宿海,径直向贾老七的楼船快步行去。随着她的离去,那数百人议论的声音立时大了许多,但很多人还是第一时间就紧紧跟随崔秀英去了,其余大部分人也在随后远远地跟上。 崔秀英一如往常的冷着脸来到师父住的湖边,看见师父的楼船有一大半沉在了水底,脸色也没什么变化。这沉船的事,她昨夜就已经听说了,当下也不多废话,直接命令楼船门口的两个侍女:“扔绳索过来!” 两个侍女远远看见四姑崔秀英带着这么多人过来,就已经有些慌了,此时见崔秀英冷着脸这么命令她们,她们虽然害怕,但其中年龄大一点的那个还是小心地说了句:“四、四姑,没有掌门的召见,你们不能上船来的。” 崔秀英眉头微皱,但也意识到自己太着急了,当下就依然冷着脸对回话的那个侍女命令道:“那你就快去给掌门禀报,就说我有要事求见,快去!” “是。” …… 鼓着勇气回话的侍女进房间不久,房间里很快就传出她惊骇欲绝的尖叫声。 外面绝大部分人都没有心理准备,因此都被这突然的尖叫声吓了一大跳。崔秀英脸色更是大变,瞳孔骤然紧缩,冷冽的声音立即提高了八度,命令守在楼船门口的另一个侍女:“快扔绳索过来!快!” “哦、哦……” 这个侍女也被尖叫声吓了大跳,此时又被崔秀英冷喝一声,顿时慌了手脚,不敢再有丝毫的迟疑,立即就捡起船边的一根尾指粗的绳索,憋红着脸,使劲往岸上一扔,二三十米长的绳索便被扔到岸边,从这一点来看,这个女子虽然是一个侍女,但身上也是有点功夫的。 湖边有大大小小的许多岩石,绳索一扔到岸上,立即就有一个精壮的汉子过去捡起绳索,将绳索拴紧在一块长条石上。 崔秀英冷着脸,一言不,等绳索一拴好,她就飞身而起,脚踏那根绳索,连踏七八步就登上了贾老七的楼船。 她毕竟还不是四品的高手,轻功还没有好到可以踏水而行的地步。 随崔秀英之后,有点轻功底子,而又有资格在这种情况下上船的,都飞身脚踏绳索上船了。 最后登上船的一共有七八个人。 七八个人拥着崔秀英,鱼贯进入贾老七的房间。 外面一间是客厅,刚才进来的侍女并不在这里。崔秀英等人直接穿过客厅,进到客厅后面的卧室。 一踏入卧室,他们就看见了他们的掌门人贾老七横在地板上的尸身…… 刚才进来汇报的侍女就瘫坐在门口,屁股下面一滩水渍扩散开来,明显是被吓得小便失禁了。此时满面惊恐,脸色煞白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看见贾老七尸身的第一眼,崔秀英脚步就停住了,冷峻的脸上薄薄的嘴唇紧紧地抿起。 “把她拖出去!” 最后进来的汉子立即上前把瘫在地上的侍女拖拉出去。 侍女被拖出去以后,崔秀英才上前几步,在贾老七的尸身两米外无声地跪下,她身后的另外六男一女也跟着默默地跪下。虽然,刚才第一眼看见贾老七尸身的时候,他们曾经吃惊地出过声音。 崔秀英跪在贾老七的尸身面前,默默无声地望着贾老七的尸身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大概三分钟后,她冰冷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杜庆和咏荷呢?” 杜庆是贾老七第三弟子,是崔秀英的师兄;咏荷,全名:贝咏荷,是贾老七第五弟子,也是最小的关门弟子。 “回禀四姑,杜庆师兄去中原了,咏荷好像也偷偷地跟着去了。”跪在崔秀英身后,年龄最大的汉子轻声汇报。 崔秀英闻言右眉眉梢微微扬了一下,眉头微微皱起。“什么时候去的?” “四姑,有快半个月了……” …… 问过这两句话,崔秀英又陷入沉默。片刻后,她再次开口:“你们都出去吧!我想独自陪陪师父。” “这……” 跪在崔秀英身后的六男一女面面相觑,还是刚才回答的大龄汉子迟疑着提醒:“四姑……我们……你看,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把掌门人收殓一下?” “我来收殓。” 崔秀英依然没有回头,声音也一如先前那般冰冷而平淡。但平淡中却有一股让她身后几人不敢反驳的威严。 六男一女相视几眼,最后只能无奈地应了几声“是”之后,先后退出卧室。 崔秀英跪在那里纹丝没动,一直等到身后的六男一女全部离开了房间,脚步声都远去了,她才无声地起身,先转身去把卧室的门在里面闩上了,然后才一步一步走到贾老七尸身近前,无声地在他尸身前蹲下,一双白皙却满是力感的纤手居然从贾老七怀里开始摸起,一直摸到他的裤兜。 只是,她不知道陈风已经搜刮过贾老七的口袋,所以,她摸了一遍,最后却什么也没有摸到。 落空了。 崔秀英一双秀眉又皱紧了些,蹲在贾老七尸身前默默地思索了片刻,就起身进入卧室里面的书房兼修炼室。 进了这里,她居然也像陈风那样开始一本一本地在书架上翻找。只不过,她翻找的度比陈风快了很多,很多书她只是看了一下书名就放回书架上,但即便这样,几百本书全部翻找了一遍,也用去了她半个多小时。 半个多小时后,她眉头已经拧在了一起,冷峻的脸色显得格外的难看。 书架上居然没有任何一本秘笈。 连最普通的秘笈都没有。 (感谢“cyx43839139”又一次砸下两张催更票,还有“没落侠客”、“t^t落难的青蛙o(n_”和“莱茵风血”三位同学分别打赏588起点币。其中“没落侠客”同学是新面孔,第一次出现在打赏区,我很开心,谢谢支持。) &1t;ahref=> 第66章 人心惶惶的星宿派 没有人知道陈风又回来了。 在崔秀英独自进入贾老七的书房大约一刻钟的时候,陈风去而复返,悄悄地又从湖水下面潜到船上,从贾老七木床下面的那个窟窿攀上来的。这个窟窿还是陈风昨晚偷袭贾老七的时候,用剑搅出来的。 崔秀英警惕性很强,但她毕竟不是贾老七那样的宗师级高手,她在书房里翻贾老七书架的时候,耳朵一直留意着外面的动静,不过,她小心是够小心了,武功却只是五品,以她的耳力,在陈风有意放轻了手脚的情况下,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外面的卧室里又多了一个人。 甚至,陈风隐藏在书房门外,透过门板的缝隙窥视在书房里的她的时候,她依然没有察觉。 崔秀英在书房里快地翻找着贾老七书架上的藏书,陈风悄无声息地藏身在门外,从门缝里静静地看着。 等崔秀英翻遍了整个书架,却毫无收获的时候,书房里崔秀英眉头紧皱,书房外陈风眉头也皱了起来。难道她身为贾老七的亲传弟子也找不到贾老七收藏的北冥神功秘笈吗? 书房里,崔秀英皱眉思索了一会,似乎不甘心,又重新搜找书房里的其它地方,书桌、天花板、地板、墙角,甚至,她还将书架移动了一个位置去从书架背面寻找,又找了半个多小时,她依然毫无收获。 崔秀英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怎么会什么秘笈都没有呢?不可能的!本门那么多的武功不可能一本秘笈也没有,一定是藏在了其它地方,或者……”崔秀英目光望向窗外陈风先前离去的方向,“或者是那个黑衣人杀了师父之后,全部盗走了?” 崔秀英这几句话,陈风在门外全部听在耳里,在心里佩服这个相貌平平的女人的时候,也越加竖起了耳朵。 靠他自己,他是没把握能找到北冥神功秘笈了,眼下,只有寄希望于书房里的那个女人。 陈风隔着房门,从门缝里看见崔秀英轻声自语了那几句话后,皱着眉头又在书房里踱了几步,目光四处游移,显然还是希望在房间里找到什么秘笈。 几分钟后,她微叹一声,举步向门口走来。陈风一见,立即悄无声息地从那个窟窿里下到下面那层房间里。 陈风藏身在二楼房间里,前文说过,因为贾老七的楼船被陈风凿沉了,水淹了二楼一大半,陈风一米八几的个子,站在水里,水面也能淹到他脖子。 靠着船壁站在水里,陈风竖着耳朵留意着三楼房间里的声音。 他刚在水里无声无息地站稳,就听见楼上崔秀英的脚步声从书房回到卧室里,接着就听见她提高声音唤道:“都进来吧!” 随着她这声召唤,陈风就听见楼上有八个人的脚步声走进客厅,然后进入卧室。 这些人进来后就有一个中年人的声音问崔秀英:“四姑,现在掌门和二爷都去了,大师姐和三爷、咏荷他们也都不在,您看我们是不是要派人把他们找回来?还有,您看,掌门和二爷的丧事,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开始操办?” 几秒钟后,陈风听见崔秀英冰冷的声音回答:“立即派人找回他们!这艘船沉了,师父和二爷的丧事就全部移到外面露天操办!” “是!四姑。” …… 楼上八个人先后应声,然后就听见他们一一离去的脚步声。 楼上的对话,陈风一字不漏地全听在耳里,此时楼上又寂静下来,陈风就借着这个时间在心里寻思。 看来这个“四姑”崔秀英应该是不知道《北冥神功》的下落了,不过他们既然要召回贾老七的另外两个弟子——杜庆和贝咏荷,那么希望就应该还有一点。毕竟,从资料上看,崔秀英在贾老七五个弟子中,论武功,她不如潘玉凤、赖北斗,甚至连喜欢女色的杜庆都比不了;论受宠程度,潘玉凤既是贾老七儿媳,也有传言她和贾老七有一腿,贝咏荷更是传言是贾老七的心头肉,最受宠爱,连星宿派仅次于北冥神功的化功**都传给了她。 所以,崔秀英不知道《北冥神功》的下落,杜庆和贝咏荷却是未必,尤其是贝咏荷,她既然最受贾老七宠爱,那么她知道《北冥神功》收藏所在的可能性就是最大的。 如果连她也不知道,那可能就没人知道了。 所以,还要等!要等贝咏荷回来。 这次来星宿海,潘玉凤杀了、赖北斗杀了、贾老七也杀了。所有能冒的险都冒了,没理由在希望还没有完全断绝的时候就离开。 主意已定,陈风接下来的数天就一直没有离开星宿海。 他当然不可能一直泡在贾老七楼船的二楼房间里,那里面的水那么深,他又不是鱼,一直泡在水里的话,他就算有再好的武功也要被泡成废人,时间泡久了,皮肤就会白打褶,甚至溃烂,一旦水里的寒气进入经脉,轻则经脉受损,重则寒气入肾,那可是要泡废男性功能的。 白天他会离开星宿海,出去寻找吃食和休息,晚上就会借着黑夜的掩护潜回星宿海,寻找机会接近到崔秀英身边,从崔秀英的言行里判断她有没有找到《北冥神功》的线索。 这几天,贾老七和赖北斗都已经入棺,设好灵堂了,不过好像还没有上封棺盖,陈风估计应该是等潘玉凤等人回来后,几个亲传弟子都见了师父的遗容再封。 当然,陈风知道潘玉凤不可能活着回来了。 星宿派的人很快也都知道了这个事实。 那是在贾老七和赖北斗入棺后的第四天,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农畏畏缩缩地来到星宿海,被巡逻的大汉看见了,凶神恶煞的问了两句,却听那个老农报告他今天上山打柴,看到了五个女人的尸,老农畏畏缩缩地递上一把佩剑,示意那几个巡逻大汉看剑柄上的星宿派印记。 那几个大汉一看到这剑柄上的印记,脸色就都变了,其中两人当场就拔出剑来架在那老农肩膀上,喝问老农他这把剑是从哪里来的,吓得老农当时就噗通一下给他们跪下了,磕头作揖地解释那把剑只是那五具尸旁边的一把,那里还有三把。 几个大汉相视骇然,急急地商量几句,就押着那个老农去向崔秀英汇报这个信息,崔秀英听了汇报,立即亲自带着十几人跨上马背,押着老农,在老农的指引下,向祁连山方向疾驰过去。 接下来的事就简单了,崔秀英等人午后出,傍晚时分才带着潘玉凤的尸体回来,至于潘玉凤那四个女下属的尸体,崔秀英只是在回来之后,吩咐几个大汉驱马车去搬运了。 于是,贾老七的棺材左边又添了一具潘玉凤的棺材,和赖北斗的棺材一左一右把贾老七的棺材“护”在中间。 潘玉凤的棺材出现,陈风在随后的几天里注意到星宿派的人心惶惶了。 私下里总有三三两两的人窃窃私语,陈风甚至几次听到有人在商量要不要逃离星宿派。 那些人忧心忡忡议论的也不无道理,他们说掌门死了、大师姐和二爷也死了,眼下本门所有的高手都不在了,以前和本门有仇的门派和仇人得知这些消息后,一定会来找他们这些还活着的人报仇的。到时候本门一个高手都没有了,怎么抵挡?如果继续留下来,他们很快就会死无全尸的。 也有人说这次杀掌门和二爷的凶手太厉害了,说不定大师姐也是那个凶手杀的,如果那个凶手再回来,本门就要灭门了,继续留在本门太危险了。 议论的人多了,人心就浮动得越来越厉害,当天晚上就有几个人趁巡逻的时候悄悄逃走了。 第二天这件事被崔秀英得知。 这个女人也够狠的,立即下达追杀令,派出十二个她的嫡系手下,在两只凶猛猎犬的引导下,追踪下去。 同时在星宿派内下达连坐制斩的命令。 这个灵感大概是来源于他们星宿派对青海的百姓颁下的连坐制命令,这次居然把连坐制在派内执行了。 “一人逃跑,和他同住的几人全斩!” 星宿海里不是楼船就是木屋,木屋里住的都是奴隶,楼船上住的都是派内弟子,基本上没有独自一人居住的。所以这个命令一下达,同住在一起的就要互相监视对方了,因为如果他们中间有谁逃跑了,他们其余人就要全部被斩。 除非整船,或者整屋的人同时逃跑,但是人一多,逃跑成功的可能性就会大大降低,这样的险敢冒的人可不多。 何况住在一起的人多了,难免人心不齐,谁敢先提出逃走?谁敢肯定其他人没有一个会去告密? 就在这种人心惶惶的等待下,又六天后,去中原游历的杜庆和贝咏荷终于被找回来。 陈风不知道星宿派的人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杜庆和贝咏荷的,难道他们星宿派在全国各地也有无数的联络点?崔秀英的命令是通过信鸽布下去的? (感谢cyx43839139同学又砸下两张催更票,还有t^t落难的青蛙o(n_同学再次打赏的1oo起点币。另:今晚还有一章。) 第67章 内讧 杜庆和贝咏荷回来的那天,陈风看见了。 那时是午后,大约两点的样子,星宿海中央地区的草地上,星宿派的人还在崔秀英的带领下给贾老七他们守灵。 当时陈风在盆地外面的一座山头上、树荫下坐在一块大石前面,背靠着大石,那个位置很好,在山头上往山下望,星宿海的入口尽在陈风的视野之内,但从山下往山上望,因为草丛和树荫的缘故,无人能看得见他。 陈风这些天白天吃好、睡足之后就会在这座山头上盯着山下的盆地入口。因为他知道无论是杜庆还是贝咏荷,他们只要回来,山下的大路是他们的必经之路。只要在这里盯着山下那条大路,杜庆和贝咏荷什么时候回来,他都会第一时间知道,除非他们回来的时候,他陈风正好不在这里。 杜庆和贝咏荷从山下大路上经过的时候,陈风就认出他们了,因为他们和资料肖像画上的模样相差无几。 杜庆身形修长,白衣锦靴,面白而英俊,骑在一匹神骏的白马上,不像星宿派的妖人,倒是像名门正派的少侠更多一点,如果被芳龄的少女或是花信的少*妇见了,多半会对他一见倾心。这副卖相像极了少女心中幻想的白马王子。 而贝咏荷,则是鹅蛋脸,乌黑修长的长,身形娇小,却显得珠圆玉润,让任何男人见了,都想拥在怀里恣意爱怜。十六七岁的年龄,也让她显得青春无限,如一朵刚刚绽放开来的洁白花朵。谁见了都会想摘到手里。 如果只看美貌,陈风也会动心。 但陈风从资料上知道这个小女孩年龄虽小,模样虽俏,却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主,常常在谈笑之间杀人。 单是这一点,陈风就不可能对她生有好感,即便她再俊俏,也无用。 何况资料上还说她可能与贾老七有染。 只要想到她可能和七十四岁的贾老七**相拥过,**过,陈风心里就会感到恶心,哪里还会喜欢上她? 内心肮脏,再美的容貌,也只是蛇蝎美人,美貌终究会随着时间流逝而衰老,只有心性会永恒。 …… 这天晚上入夜后,陈风又一次悄悄潜入星宿海。 但是在潜入星宿海之前,陈风却看见有两男一女先潜了进去。 从服饰上,那两男一女显然不是星宿派的人。 况且,如果他们如果是星宿派的人,何必像他一样要悄悄潜入? “这三个人是什么人?他们来星宿派做什么?难道……贾老七和潘玉凤、赖北斗被杀的消息已经传开到江湖上,这两男一女是来报仇的?或者……也是来觊觎《北冥神功》的?”看见那两男一女潜入星宿海的时候,陈风微皱着眉头暗自寻思。 他们的目的,陈风可能已经猜到,但他们是什么门派的,陈风一时还没有丝毫的头绪。 “且先看看,如果他们也是来夺《北冥神功》的,那就别怪我了,就算是本教中人也不行。” 那两男一女都手提长剑,陈风却是看在眼里。 但单从佩剑上,隔了几百米远,陈风也无法判断他们是哪门哪派的。 这天晚上陈风潜入星宿海后,并没有去理会那两男一女,而是小心地潜到杜庆的楼船附近。 杜庆在贾老七五个弟子中排行第三,在目前的星宿派,身份应该是最高的。傍晚时分,陈风看见崔秀英和贝咏荷都脚踏绳索飞身上了杜庆的楼船。 杜庆的楼船和他的人一样浮华,只论外观,他的楼船大概是整个星宿海内所有楼船中最漂亮的。 今夜的夜色不很浓。 杜庆的船沿上也有十几个汉子在来回巡逻,如果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下去,今夜陈风就很难靠近去偷听杜庆、崔秀英以及贝咏荷的谈话。 但不多久,杜庆居然出来吩咐那些汉子离船,到湖边警戒。这就给了陈风机会。 这些汉子下船后,每隔几十米就有一个人来回巡视,但陈风却微微笑了。 陈风在湖边的草丛里摸到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然后无声无息地靠近一个湖边的汉子。陈风没打算要杀他,或者打昏他。 因为附近就有其他汉子在巡逻,所以不管是杀死还是打昏这个汉子,很快就会被附近其他的汉子给现。除非陈风能一瞬间将整个湖边的守卫全部杀死。 但这个几乎不可能。 因为湖是圆的,湖面上百米宽,他最多只能在一瞬间杀死湖这边的守卫,对于湖另一边的,却是无法做到。 况且,就算他能一瞬间杀死湖边所有的守卫,这时候夜还不深,很容易会被附近其他地方巡视的人给看出异常来。 再说了,杜庆和崔秀英、贝咏荷他们不可能永远呆在船上不下来,只要他们看见杜庆的护卫全部被杀,立即就会打草惊蛇,杜庆他们会马上知道星宿海内还有敌人,之后他再想探听到《北冥神功》的消息,难度就更大了。 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那也只有捉了他们,严刑逼供了。 但严刑逼供却是下下之策,杜庆他们即便知道《北冥神功》的下落,刑讯也未必能撬开他们的嘴。 “蓬……” 陈风手里的石头扔到湖另一边砸在水面上,顿时在黑夜里传出不小的声响,在引起附近和楼船上的杜庆等人注意的同时,也把湖边所有的守卫目光吸引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陈风伏低着身子向前窜了三次,就像一只大蛙似的跃进湖里。水面上立时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却没有出丝毫的声响。他几个月的水逝诀可不是白练的。 水逝诀没有把他变成鱼,也没能让他能永远在水里生活,但他在水里却能像鱼儿一样灵活了。 入水后,陈风很快就潜到杜庆楼船的底下。不过这次陈风没打算也凿沉他的船。 他已经凿沉过贾老七的船了,如果这次又凿沉杜庆的船,就算杜庆和贝咏荷不知道是人为的,崔秀英却绝对会猜到他又回来了。 一条计策用一次,是好计,但用第二次就是臭计了。陈风还没笨到这个程度。 陈风潜到楼船背着月光的一面,借助船身的阴影,利用随身携带的匕扎进船壁,一点一点攀上了船沿。 然后伏低着身子潜到二楼的客厅外面。 杜庆的船没有贾老七的高,只有两层,第二层就是顶层。 陈风伏在房间外的走廊里,一身黑衣与船身的阴影融合在一起,五米外就很难看见他的身影,何况湖边那些守卫? 陈风耳朵还没有贴到房间墙壁上,就听见房间里杜庆在慢条斯理地说:“崔师妹,你的意思是师父的书房里没有一本秘笈?本门那么多武功的秘笈,那里一本也没有?咏荷师妹,你相信你崔师姐的话吗?” 一来就听到他们在说这事,陈风眼睛一亮,把耳朵轻轻地贴上房间的墙壁,仔细倾听。 “咯咯,崔师姐,庆师兄不信呢,我看你还是把秘笈都拿出来吧!现在师父、大师姐和二师兄都不在了,正是咱们星宿派有史以来最艰难的时候,咱们以前的仇人肯定会来找咱们报仇,你我三人正该合衷共济,相帮相爱啊,如果崔师姐你不把秘笈拿出来与我们共享,咱们星宿派恐怕要烟消云散喏,崔师姐,为了本派能度过这最艰难的岁月,小妹我和庆师兄是不可能让你这么自私的。庆师兄你说是吧?” “呵呵,没错,崔师妹,吃独食,是会不得好死的。”杜庆话里的威胁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杜庆、贝咏荷!我已经说了,那些秘笈全部被杀师父的凶手拿走了!一本也不在我这里,你们不要欺人太甚!师父他们的尸身还没有安葬呢!”即便是到了这种境地,崔秀英的声音依然冰冷,而没有一丝的慌乱。 “咯咯,庆师兄,崔师姐看来是铁了心要独吞了呢。” “唔”杜庆唔了一声,悠悠地说:“崔秀英崔师妹,我知道你一向死心眼,但没想到这个时候你还这么看不清形势,既然你执意要独吞师父遗留下来的所有秘笈,那你就不要怪我和咏荷师妹心狠手辣、不顾同门之谊了!我们也是为了保住本门。” 听到这里,陈风就知道房间里要动手了。 但却在这时,贾老七的楼船那里突然传来一个大汉的怒喝声。 “大胆!竟敢偷入掌门楼船……” 这声怒喝一起,附近就立即哗然起来,无数人影从各个方向向那边奔去,附近的灯笼一盏一盏地亮起,很快那里就亮如白昼。 陈风愕然。 估计是那两男一女被现了。 但陈风没料到他们会恰好在这个时候被现,正好打断了房间里即将开始的同门相残。 居然这么巧。 陈风听见房间里杜庆等人几句话协商好先去处理外面的事,秘笈的事事后再谈。然后就看见他们先后快步走出房间,飞身踏着楼船与岸上的绳索上岸,迅向喧闹的那边飞奔过去。 陈风失笑一声,摇摇头,在湖边那些守卫跟着杜庆离去之后,也飞身跃上岸去,出于对那两男一女身份的好奇,陈风也向那边悄悄潜去。 (17万字了,点击和推荐都少得可怜,照这个趋势下去,会扑街的。老木我现在恳求各位书友本周多给一点火力支援,希望这个星期能把推荐票砸到2万。拜托各位了。) 第68章 笼中困兽 陈风暗中来到人群外的时候,那两男一女已经被上百个星宿派的男女给围住了。 包围圈中,那两男一女神情都有些慌乱,脸色白,额间见汗。 星宿派的人注意力都在包围圈中的那两个男人和女人身上,陈风静静地站在包围圈最外面向里面看,居然没有一个人现他不是本派中人。 杜庆、崔秀英、贝咏荷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包围圈最内层,一身白衣的杜庆嘴角噙笑地打量包围圈中的两男一女,陈风看得出来,他的目光主要集中在那青春少女身上。 不过这少女也确实有几分姿色。 大概是多年习武的原因,这少女不仅脸蛋光滑饱满,显着健康之色,身材也凹凸有致,完全可以用“健美”二字来形容。 崔秀英则是一如既往的冰冷表情,冰冷的眼睛打量那三个人,让那三人一秒也不敢对视,她的眼中全是冰冷的杀机。 至于贝咏荷,这个小姑娘脸上的笑容就一直没有消失过,但她打量那三个人的眼神却像是在欣赏一道卖相上佳的美味佳肴。她的目光同样让那三个人不敢对视。 “把剑放下!” 崔秀英冷声命令那三人。 “哼!” “哼!” 身形瘦削的男子和少女都冷哼以对,让人意外的是最雄壮的那个男人眼神却游移不定,脸上冷汗直流,他最雄壮,却居然是最没种的。他的反应不仅星宿派的人和陈风意外,连那瘦削男子和少女都极意外地看向他,瘦削男子和少女眼中俱是不敢相信和失望。 “大师兄,你怕了?”少女不敢相信。 “没、没有……” 雄壮男子嘴里勉强否认着,脸上的汗却流得更急了。 “可晴,不要指望大师兄了,他不配做我们的师兄!”瘦削男子拉了一把少女的手臂,和少女离他们的大师兄远了一步。 “李玄冰!你少污蔑我!谁、谁怕啦?”雄壮男子大声反驳,但最后那句的声音却明显小了许多,让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的心虚。 “哼!秦裕!你如果真的不怕,现在就动手杀一个星宿派的妖人!但你如果不敢,哼,就少跟我大呼小叫的!因为你不配!”被唤作李玄冰的瘦削男子。 这三个人此时闹内讧,星宿派的人也乐得看热闹,居然谁也不急着动手,大部分人脸上、眼里都显出了不屑的笑意。 但此时听这个叫李玄冰的瘦削男子用言语激他的大师兄秦裕出手杀他们星宿派的人,一直在心情愉悦地看热闹的众人,尤其是包围圈最内层的人都戒备起来。 “有、有什么不敢!” 秦裕强撑着说了句硬话,眼睛就开始往四周寻找下手的目标。李玄冰这时又激了他一句“那你就杀给我和可晴看啊。” “大师兄……” 叫可晴的少女既担忧又期待地望着秦裕,并没有出言阻止。 所有人都用意味不同的眼睛望着包围圈中独自一人站在那里,脸上汗水不停淌下的秦裕。 大部分人的目光都是鄙夷的。 这秦裕白长了一个雄壮魁梧的身躯,看上去孔武有力,却没想到胆子却小成这样,这样的人居然也是什么大师兄…… 很多人都在心里说:可惜了那么漂亮的小姑娘,以前居然仰慕着这样一个徒有其表的绣花枕头。 叫可晴的少女刚才言行中流露出来的情感,都看在众人眼里。 连包围圈最外面的陈风都为她感到可惜。这个秦裕应该是这少女的初恋对象,却是这样糟糕的一个人,此事过后,如果这少女还能活下去,心里该有多悲哀? “呀!!!” “呀!!!” 秦裕突然连续两次扬起手里的阔剑作势要攻击左边和右边的两个星宿派的青年,把那两个青年和旁边的其他人都吓了一跳,但每次剑要劈下去的时候,又都畏惧地收了回去。 这个家伙居然不敢杀人。 “哧……” 有人笑出声来,接着很多人哈哈大笑出声。笑得秦裕脸色苍白如纸,羞得俊朗的脸上通红一片,羞愧地低下头去,不敢再与任何人对视,尤其是不敢再看他师弟和师妹的眼睛。 李玄冰看秦裕的眼神已经有着深深的耻辱和不齿。 少女可晴也大失所望,像第一次认识她的大师兄一样不敢相信地看着秦裕。 “废物!” 一直冷眼静观的崔秀英突然两步扑上前去,一双不知何时已经变得乌黑的双掌“嘭”一声闷响打在秦裕的胸口。双掌一打上秦裕的胸口,秦裕的胸口就一阵咔咔的骨裂声,同时他的身体向后抛飞出去,重重地撞在他身后星宿派的几个弟子身上,把那几个弟子也撞得倒在后面的人群身上。一口浓浓的鲜血剑一样从他的嘴里喷出来。 “大师兄……” 少女可晴突然见到这一幕,大吃一惊,下意识地就要过去扶秦裕,却被李玄冰一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制止道:“可晴,你还没有看清他是个什么货色吗?这样的废物,你还喜欢?” “二师兄……”少女神情一黯,收回了刚刚跨出去的右脚,微微低下头去,不再想要过去扶秦裕。 就在她刚刚低下头的时候,那边被打倒在地上的秦裕胸口部位已经以肉眼可见的度干瘪下去,然后从他的胸口的时候,他的身体就像地陷一样快塌陷下去,不出两分钟,那么雄壮的秦裕居然硬是化作了一滩黄水。 刚才被秦裕撞到的几个星宿派弟子也跟着面色大变,他们胸口被撞到的地方,居然也出嗤嗤的融化声,嘴里连连惊叫,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解药来塞进嘴里吃了,好一会,他们身上那骇人的嗤嗤声才消失。但这个时候,他们胸口和大腿上已经被腐蚀出几大片血淋漓的伤口。 连环腐尸毒? 星宿派的人围成的包围圈立即向外散开了四五米,再也不敢像刚才那样围得那么近。 包围圈最外面的陈风看了眉头也微微皱了一下。 这个神情始终冰冷的女人居然和赖北斗一样也修炼了连环腐尸功。 传说星宿派的祖师丁春秋连环腐蚀毒一出,武功稍弱的人,沾到身上就必死无疑,曾经在和敌人交手的时候,他的连环腐尸毒就误杀了几个弟子。 但刚才那几个被秦裕撞到的人吃了解药之后,居然止住了毒性继续泛滥。由此可见,这个崔秀英的连环腐尸功功力还浅,还远远不及她的祖师丁春秋。 秦裕临死时的惨叫和那几个被殃及到的倒霉蛋叫出来的凄厉之声把少女可晴和李玄冰的目光也吸引了过去,他们也亲眼看到了秦裕化为一滩黄水的过程,尤其那几个被撞到的人居然也中了那种恐怖的毒。 他俩刚才虽然不齿大师兄秦裕的临阵畏惧,但此时,他们却也心惊了。 武功在他们之上的秦裕都受不住那恐怖的毒性,他们二人要是也中了那毒,他们可不也要化作一滩黄水? 亲眼目睹的震撼和惊惧,威力无比。 “啧啧,崔师姐,你真是太狠了!我们还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呢,这样吧!剩下的两条杂鱼就交给小妹我来伺候吧!在小妹的化功**之下,我可不相信他们能硬撑着不说。” “呵呵,咏荷还是这么有创意,不过,咏荷啊,那个小姑娘那么可爱,你可不要给她下毒手啊。”杜庆目光集中在少女可晴的脸上、身上,和小师妹贝咏荷打着商量。 “咯咯,庆师兄又动心了?” 贝咏荷轻笑着走向那个瘦削的李玄冰,崔秀英眉头微微蹙了一下,还是走了回来。 “你叫李玄冰?” 贝咏荷走到李玄冰面前,脸上笑容甜蜜。 李玄冰脸色有些白,但还是冷哼一声偏过头去,不看她。 “妖女!你如果敢对我二师兄动手……”少女可晴的话音还没有落下,贝咏荷眼中神光就突然一厉,白嫩的双掌突然打在李玄冰的胸口。 李玄冰头虽然偏过去了,但却一直在戒备,但他还是没有料到这个娇小玲珑的小女孩出手的度居然有这么快,大大出乎预料之下,居然就这么被贝咏荷双掌打在胸口,一股浩然的掌力打进他体内,顿时就击散了他凝聚在全身的内劲,下一霎,他惊慌地现体内的内力飞涌向这小女孩的双掌里,体内的内劲就像决堤的洪水一样迅涌向她的体内。 “北冥……” 他刚震惊地说出这两个字,身旁惊见的师妹可晴就怒了,一挺手里的宝剑就斩向贝咏荷白嫩的双臂。 陈风在包围圈外面看得暗暗摇头。 这李玄冰和少女可晴刚才明显慑于了星宿派那么多人包围的气势,以致眼睁睁地看着贝咏荷不疾不徐地走到他们面前,他们都没敢先出手,这种情况下,他们怎么可能不吃亏? “咯咯……” 贝咏荷轻笑着,向后一退,避开了可晴斩下来的宝剑,脸上依然笑吟吟地问李玄冰。 “知道化功**的厉害了吧?识时务的,就立即弃剑投降,否则,本小姐就废了你所有的内劲,咯咯,给你十秒钟的时间考虑。” (感谢“第一千只苍蝇”打赏1oo起点币,谢谢。今晚还有一章,求推荐票。) 第69章 北冥惊现 北冥? 李玄冰中掌时叫出的这两个字被陈风听见,陈风心中微动,目光就望向包围圈中,李玄冰和少女可晴面前的贝咏荷。 此时的贝咏荷依然笑颜如花。 但她刚才一瞬间突然出手的狠辣,让陈风看见她和资料上写的完全一样,她果然喜欢在谈笑之间就伤人和杀人。 但此刻,这些不是陈风望向她的原因。 李玄冰刚才中掌时,面色大变叫出来的“北冥”两个字让陈风怀疑北冥神功的口诀是不是在这个贝咏荷手里。 李玄冰刚才叫的“北冥”二字,应该没有叫完整,完整的应该是北冥神功。 北冥神功和化功**的最大区别是——北冥神功把对手的内劲吸到自己的体内,而化功**是用自己体内的剧毒内劲侵入对手的体内,最后利用毒内劲消融对手内劲的目的。 一个是吸取,一个是消融。 这就是它们二者的最大区别。 很久以前,江湖上很多人都会把北冥神功误以为是化功**,因为北冥神功也会让对手内力全无。 但时至今日,应该没有人再弄错这种武功才对。 也就是说,刚才李玄冰惊呼“北冥”二字,很大的可能不是弄错了。 心念一动,陈风眼睛眯了眯,就不动声色地退走,向着贝咏荷的楼船悄悄潜去。 约一刻钟后。 陈风在没有惊动任何的情况下,从贝咏荷楼船的背面阴影处,由湖水中攀上二楼的船沿。然后轻轻推开窗户,进入贝咏荷的卧室。 趁贝咏荷不在船上,先搜搜她的房间,尤其是她这次回来时带回来的行李包。 陈风是这么打算的,也是这么做的。 陈风搜得很小心,贝咏荷这次带回来的包袱、衣柜、书桌、床底、画纸后面的墙壁…… 陈风把自己所有想到的地方都找了一遍,为免打草惊蛇,每搜完一个地方,他都会把动过的东西完完整整地复原。万一搜不到北冥神功,也不至于让贝咏荷一回到房间就知道她的房间有人进来过。那样的话,他后续的动作就不好做了。 结果很悲剧,搜了一遍,搜了贝咏荷的卧室、客厅、书房,最后居然真的没有搜到北冥神功的秘笈。 只搜到一本《化功**》、一本《星宿掌》以及一本《星宿奇毒》。 这三本秘笈,陈风已经在贾老七的书房里找到过了,自然已经不稀罕,所以,为了不引起贝咏荷的警觉,陈风没有把这三本秘笈顺手牵羊拿走,把它们又放回了原位。 把秘笈都放回原位后,陈风又检查了一遍他搜过的地方,确认都还原了之后,他就像一只大蝙蝠一样,飞身跃到房间上方,倒挂在房顶的横梁上。 蝙蝠倒挂。 很多门派给弟子锻炼轻身功夫,就是用的这种方法,陈风少年时也曾练习过两年。 别小看这个蝙蝠倒挂,常人头朝下,用双腿钩住上方的横梁倒挂三秒五秒可能不难,但要倒挂上三五个小时,却绝对不可能做得到。 且不说,一般的双腿有没有那个力、倒挂那么久,就是有那个力,倒挂时,全身血液倒流,汇集到朝着地面的头部,一般人的大脑血管也承认不住越来越强的血压,一旦涨破了脑中的血管,小命就堪舆了。 陈风少年时在师傅的督促下,倒挂的最长时间是两个来小时,过那个时间就有中止,否则血压就会涨得脑袋生疼,头昏眼花。 今夜,陈风这一倒挂,就挂了近两个小时。 如果是少年时候,这么长的时间,他的极限就快到了。但如今毕竟已经不是他少年的时候,现在他武功比以前强了何止十倍?两个小时自然还远远没有达到他的极限。 差不多两个小时后,贝咏荷终于回到自己的楼船上,很快就脚步轻快地进入她的房间。 在她进房间之前,陈风听到她的脚步声来到门外,就已经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陈风倒挂在屋梁上,看见贝咏荷回来后,在两个侍女的服侍下,洗漱之后,就脱了外衣,穿着一身粉色的亵衣盘膝坐在自己的红木床上。 她居然开始闭目练功了。 房间里的灯光并不明亮,温和的烛光中,贝咏荷嘴角含笑,似乎心情很愉悦地盘膝进入入定之中。 她这一入定,就是近三个小时。 还好陈风如今功力深厚,否则这三个小时加上之前等她回来的近两个小时,就是近五个小时了。近五个小时的蝙蝠倒挂,换作以前,他早就坚持不住了。 当贝咏荷重新睁开眼睛,从穿上起来的时候,陈风注意到她嘴角的微笑更浓了。 “咯咯……” 收功后,贝咏荷忽然轻笑一声,白嫩的玉手从怀里摸出一块精致的项链。 银链,金坠。 银色的链子和金色的链坠组合在一起,有种很特别的美。 让陈风意外的是她这项链的链坠居然是菱形的,但却又很漂亮。链坠挺大。 贝咏荷手捧至宝似的小心翼翼地打开链坠。她的链坠居然是二合一的,竟然可以打开。 链坠打开后,贝咏荷伸手从枕头下面摸出一块放大镜凑近了打开的链坠里面。 “咯咯,杜庆那个笨蛋,还真以为所有的秘笈都被崔秀英私吞了呢,咯咯,他大概做梦也想不到北冥神功和化功**都在本姑娘这儿吧?咯咯……” 都在她那儿? 倒挂在横梁上五个多小时的陈风闻言半眯的眼睛猛然一睁。 钩着横梁的双腿突然一松,整个人立时就从屋顶往下坠落,眨眼时间就头下脚上地落到贝咏荷面前,在贝咏荷反应过来前,右手一伸,就把贝咏荷手里的链坠和放大镜抢到自己手里。 至于项链的链子,却因为一直戴在贝咏荷细嫩的脖子上,而被扯断,落在床上。 链坠和放大镜一抢到自己手中,陈风就凌空一个空翻,稳稳地落在木床三米之外。 手里的宝贝突然被人抢了,贝咏荷心骤然一沉,下意识地尖叫了一声,她想抢回自己的宝贝,但准备伸手的时候,却现抢徒已经一个空翻闪到几米外去了。 “找死!” 贝咏荷俏脸一沉,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终于完全消失,盘在床上的双腿猛然力,盘着的双腿如同被压缩到底的弹簧猛然弹了开来,她整个人顿时就如同苍鹰扑兔一般凌空扑出抓向陈风手里刚刚抢来的链坠和放大镜。 她这一次出手,陈风现比先前突袭李玄冰的时候,度更快更猛,招式的娴熟程度也更加的出色。 似乎,她之前突袭李玄冰的时候,隐藏了实力。 陈风夺了她手里的宝贝,凌空一个空翻,落在三米外的时候,她就苍鹰一样从床上飞身而起,凌空扑击下来,一出手,就是满天乌黑的掌影。 ——星宿掌! 她使出来的星宿掌比贾老七略差几分,但一瞬间能打出这么多的掌影,还是相当的厉害,尤其是在她这样一个年轻的年龄。 只是,陈风出手之前就已经有了被追击的心理准备,所以此时见到满天的掌影,他也不慌,身形连续晃动着后退了四步,四步之后,贝咏荷凌空扑下来的气势消尽,双脚落地时,正是旧力已去,新力还没有生出来的时候,陈风就趁着这个机会,双腿突然连续力,冲到贝咏荷的近前,贝咏荷的双掌刚刚再次扬起来,陈风的宝剑就到了。 “唰唰唰……” 剑光频闪,贝咏荷学着陈风刚才那样肩膀连续晃动着向后倒退,但她终究不是陈风,陈风也终究不是她,所以她退是退了,度却不如陈风;陈风攻击的度也远在她刚才之上,只是几剑就逼得她面色白,一退再退,最后,她的后背撞到了墙壁上,剑光再次一闪,搁在了她的肩膀上、轻触着她白嫩纤细的脖子。 “你是什么人?” 刚使出一招就败了,贝咏荷心里极其不服,挺着脖子问陈风。 陈风没有理她,而是摊开右手,凝目去看打开的链坠中间。 只见拇指大小的链坠中间居然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肉眼根本难以分辨上面的每一个字。一行行的字,不注意看就像是一条一条的波浪线似的。 这么小的字,陈风有过耳闻,应该是微刻。 陈风听说有一种微型雕刻可以在米粒上刻字,甚至刻下一幅画作。 米粒,都能刻字刻画。 但这些微小的字,一般不用放大镜,极难分辨得清楚。 “北冥神功?” 陈风冷着脸逼问贝咏荷。 “快还给我!” 贝咏荷依然没有软下来。陈风微微冷笑,手中宝剑向她白嫩的脖子上微微碰了一下,立时就有殷红的鲜血流淌出来。 “北冥神功的口诀怎么会在你这里?” 陈风又问。 脖子被剑碰出血,贝咏荷脸色立即微微白,好像终于感受到死亡的威胁,语气当下就好了许多。 “当然是我师父传给我的。” “贾老七传给你的?”陈风眉头皱起,“他怎么可能把北冥神功的口诀传给你?你还敢说谎?”陈风脸一沉。 第7章 缘 “谁说我说谎了?贾老七是我亲爷爷,北冥神功他不传给我,传给谁?” “贾老七是你亲爷爷?”陈风一怔。 资料上猜测贾老七与她有一腿,她却说贾老七是她亲爷爷? 这两个说法到底哪个是事实? “嗖!” 贝咏荷趁着陈风一怔的机会,突然往左一闪,逃出陈风手里宝剑控制的下一瞬,她一下冲破窗户上的窗纸,“蓬”一声窜到窗外。 陈风一惊,回过神来,顾不得懊恼,立即追到窗户那里,一眼看见贝咏荷正落在水里,一边努力扑腾,一边尖声呼救。 “快来人啊!有刺客!有刺客……” 呼救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间传出很远。 星宿海内的安静完全被她打破了,很多人手提刀剑向这边赶来。原本就给贝咏荷做护卫的十几个大汉已经迅地从楼船的各个地方向陈风所在的二楼卧室奔来,人人杀气腾腾。 陈风站在被撞破的窗口后面淡漠地望着湖水里挣扎着向岸边快游去的贝咏荷,对于楼船上向这边奔来的密集脚步声,他仿佛没有听见,附近无数听到贝咏荷呼救声向这边赶来的人也没被陈风看在眼里。 陈风握剑的手紧了紧,终究还是没有去追杀贝咏荷。 她的链坠已经抢到手了,杀不杀她已经无关紧要。更重要是围向这里的人越来越多,他虽然不怕这些人,但陈风不想和几百人大混战,太乱了。 低头望了一眼右手里的链坠和放大镜,陈风后退几步,推开楼船另一边的一扇窗户,翻身出了贝咏荷的卧室,然后在星宿派的人合围成功之前,悄悄退走。 退出渐渐成型的包围圈,经过湖边一座木屋后边的时候,木屋后面的窗户里忽然传出一个少女试探的声音——“哎!你不是星宿派的吧?” 这个声音陈风有点耳熟,借着淡淡的月光,陈风停住脚步往窗口望去,看见的却是今晚落在星宿派手里的那个叫“可晴”的少女。难怪感到她的声音有些耳熟。 “这位大哥,你可不可以救救我们?” 少女好像已经判断出陈风不是星宿派的人了,见陈风听到她的声音后停下了脚步望过来,她的眼里生出了几分希望。 救?还是不救? 陈风心里考虑了一下,又侧耳倾听了一下附近的声音。现木屋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呼吸声,在木屋正面的门外也还有一个人的呼吸声。 除此之外,居然再没有第四个人。 这样的话,救这木屋里面的少女,对陈风来说就没有什么难度了。 当下走过去,绕到木屋正面,不慌不忙地走到看门的中年汉子面前。 “喂!你是什么人?” 陈风刚刚走近,看门的中年汉子就厉声喝问。 “咻!” 陈风左手一扬,一根寸许长的天蝎针已经射了过去,射在此人的脖颈上。双手立即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脖子,嘴巴张了又张,却已经什么也说不出声音来了。 很快,中年汉子就倒在木屋门口,浑身僵硬了。 陈风没有再理会这个死人,走过去一脚踹开屋门。 屋门被踹开,陈风看见里面的人除了少女可晴,另一个人就是少女可晴的二师兄李玄冰。 李玄冰的待遇和少女可晴就相差很多了。 同样是被关在这间木屋里,少女可以自由走动,但李玄冰却被人用粗大的铁链锁在一颗大铁球上。 看那颗铁球的大小,陈风估计应该有一百公斤上下。 看见陈风踹门进来,少女欣喜之色尽显,立即兴冲冲地跑出门口,在刚刚被陈风一针放倒的中年汉子身上摸索。 她奇怪的举动,让陈风和李玄冰望她的眼神都变得奇怪起来。 “可晴,你在找什么呢?”全身衣衫已经破烂,伤痕累累的李玄冰疑惑地问出这个问题。 “给你找钥匙啊!锁你铁链上的钥匙应该在这人的身上……” 少女神情紧张地快翻找尸体上的各个口袋,甚至还检查了尸体的脖子和手腕,看钥匙是不是用线穿着,戴在了脖子上,或者是某个手腕上。 一分钟后,少女搜遍了这具尸身,却哪里找到钥匙的影子? 少女失望且愧疚地回头望向李玄冰。“二师兄,对不起……钥匙不在他身上……” 李玄冰闻言,脸上也有掩饰不住的失望,但还是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应道:“没关系,可晴,你不要管我了,趁现在星宿派的其他妖人还不知道这里的事,你赶紧跟这位大侠快点走!走得越远越好。记住,以后没事不要再来找星宿派报仇了,太难了!你一个人做不到的。” “二师兄……” 李玄冰的话让少女感动得痛哭出声。 陈风没有掺和着劝他,或者少女,而是神情冷淡地走过去,用手里的剑拨了拨锁住李玄冰的粗铁链。 心里估计,如果他的金断诀修炼成功了,以他手里现在这把宝剑,一剑下去应该就足以斩断这根铁链了。 但,现实不是如果。所以现在对着李玄冰身上锁得粗大铁链,陈风也无能为力。 “走吧!” 陈风转身向门外走。 “噗通!” 少女忽然跑到陈风面前,噗通一声跪在陈风面前,满脸泪水地哀求:“求求你,求求你也救了我二师兄吧!这位大哥,真的求求你了,我和师兄的内力都被星宿派的人用毒压制住了,搬不走那颗大铁球,但大哥你的武功一定很好,一定可以带着那颗铁球一起走的。” “你让我搬着那颗铁球,带你师兄一起走?”陈风听出了少女话里的意思,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求求你,求求你了,大哥,真的求求你了,你做好事就做彻底一点吧!我和师兄会永远铭记你的大恩的。” 少女不仅连连磕头了,还伏低了头,显得无比卑微。 她这样哀求,让陈风难以说出拒绝的话来。 回过头再次打量那颗大铁球几眼,这次,陈风把铁球和铁链的分量都估算了进去。最后估计那么粗的铁链应该也有大铁球的份量,这样一算,这铁球加铁链的重量差不多就有两百公斤了。 两百公斤啊,就是四百斤了。 为了一个素昧平生的男人,负这么大的重量赶路,陈风不大愿意,但一低头又看见还跪在自己面前的少女,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上前抱起了那颗大铁球…… (求推荐票) &1t;ahref=> 第71章 重大选择 陈风抱着大铁球走在前面,李玄冰紧随其后,一条粗壮的铁链锁在他脖子上,跟在陈风身后,他像一头被人牵着的大犬。 少女可晴小心谨慎地跟在后面,不时向四周观察几眼,担心附近忽然有星宿派的人冲出来。 铁球两百斤左右,铁链也两百斤左右,这么些重量,陈风抱在怀里只是感觉有些沉而已,并不觉得重。 宝剑被他插在铁链的链环里,伸手就可拔出。 从贝咏荷那里夺来的链坠和放大镜贴身收在他怀里,他能时时感觉得到,心里很踏实。 一路上,陈风没有说话,李玄冰和可晴大概是怕说话的声音引来星宿派的人,所以也一直紧闭着嘴。 一直到走出星宿海所在的盆地入口,李玄冰才开口说:“这位大哥,我叫李玄冰,她是我师妹虞可晴,我们都是华山派剑宗的弟子,非常感谢你的救命之恩,请问大哥你的尊姓大名。” “陈风。” 陈风没有回头,淡漠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陈风大哥,你是哪儿的人啊?怎么会从星宿派出来?” 陈风一说出自己的名字,少女虞可晴就问出这个藏在她心里好一会儿的问题。 “你们不用问这么多,知道我的名字就行了,我不常做好事,今天顺手救你们,只是因为心情好而已,没想着要你们报答。” 陈风淡漠的语气,让虞可晴和李玄冰神情都是一滞,虞可晴毕竟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自己的热情遇到陈风这样冷漠以待,她顿时脸红了,感到非常难为情,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李玄冰是师兄,年岁大一些,要成熟一些,他虽然也尴尬,但还是勉强挤出笑容,道:“陈大哥救人不望报答,这等高风亮节,我李玄冰万分佩服。我和师妹被陈大哥你所救,于陈大哥你而言,可能只是心情好的时候顺手之举,但于我和师妹而已,却是救命的大恩,恩莫大焉。不过,既然陈大哥不愿意说太多,那我就代表我和师妹口头上多谢陈大哥你了。” 陈风这次只是听着,没再出声。 就像他刚才说的,今晚救他们,只是因为自己刚刚得到北冥神功的口诀,心情好,所以顺手做了这么一件好事,至于他们的报答,他不在意,也不需要。 陈风带着他们,来到盆地外面的树林内。 林内二十几米的地方,三匹黄骠马被栓在三棵大树上。 李玄冰和虞可晴惊讶非常。 “陈、陈大哥,你怎么知道我们的马栓在这儿?”虞可晴似乎忘记了刚才的难堪,惊讶地问。 “是啊,陈大哥,你怎么知道的?”李玄冰也是一样的惊讶。 陈风当然知道,因为他们还有他们的师兄潜入星宿海之前,陈风就在附近的山头上远远地看见了,他们把马栓在这儿,他全看在眼底,怎么会不知道? 不过陈风没有跟他们解释。沉默地走到最健壮的那匹黄骠马旁边,陈风把怀里的大铁球用马缰栓在马鞍上,然后才对他们说:“你们骑到附近的城镇上去,找一家打铁铺,那里应该能帮他把身上的铁链弄开。” 说完,陈风转身就要离去。 李玄冰和虞可晴一见,都想挽留,但见陈风冷漠的神情,两人到嘴边的话又都咽了回去。 “陈大哥,谢谢你。” “是啊,陈大哥,有机会我们一定会报答你的。” 李玄冰和虞可晴望着陈风大步离去的背影,在陈风的背影即将完全消失在夜色里的时候,先后对着陈风远去的背影大声说。 陈风没有回头,也没有回话。 大约半个小时后,陈风回到了前几天观察山下盆地入口的山头上。 回到这里的时候,他的手上已经多了一只刚刚被杀死的獐子。 这只獐子运气比较差,它的窝居然就在陈风经过的路上,陈风刚刚从它窝边经过的时候,并没有现到它的存在,但是它却被经过的陈风给惊动了,吓得立即从窝里窜出来,这才被陈风现,脱手就射出手里的宝剑,一剑将它钉在地上。 于是,它就成了陈风的夜宵。 回到山头上,陈风用剑砍了一些松枝,又捡了一些地上的落叶,简单给獐子开了膛、去了内脏,就用树枝穿着在火上烤了。 獐子体表的毛遇火就燃,一会儿就烧得一干二净。 陈风不时洒一点包袱里携带的调味料,但他的心神却并不完全集中在眼前的獐肉上。 在烤獐子之前,他已经用放大镜看过链坠上的微型文字了。 从内容上来看,链坠上刻下的文字确实是北冥神功的前半部分。 陈风之前就已经听说过星宿派的北冥神功是从大理段家夺取来的,而大理段家的北冥神功,则是段家的先人段誉从逍遥派的琅嬛福地得到的,不过,因为段誉的保管不周,他得到的北冥神功自己还没有看完,记载口诀的绢布就被人弄毁了。 结果,他只学会了用拇指和胸口檀中穴去别人的内力,以及最上品的轻功——凌波微步。 且不说凌波微步怎样,单是他这只能用拇指和胸口檀中穴吸人内力,却还不知该怎么炼化吸来的内力,就差点让他被吸来的内力爆体而亡。 陈风在犹豫要不要现在就修炼这门神功。 这门神功强则强矣,却只是残篇,练它可能得到天下第一浑厚的内力,却也可能爆体而亡。 练不练它,很难抉择。 听说段誉最终是靠练成六脉神剑,将体内躁乱的内力射出体外,才算勉强让体内吸来的内力平静下来。 但即便如此,他的六脉神剑也是时灵时不灵的,如果不是他的运气够好,就凭他这隔三岔五就闹脾气的功夫,恐怕早就死透了。 所以,就算得到六脉神剑,再修炼这北冥神功也不是十全十美的。 可是,如今口诀已经到手了,如果不练的话,就又太可惜了。 “到底是练还是不练呢?” 陈风一时难以决断。 因为修炼这门神功,现在不仅口诀只有残篇,最关键是在修炼之前,要自废武功,散去全身的内力,才能修炼。 这万一最后他没有练成,那这些年辛辛苦苦修炼出来的五毒真气就全白费了。再想练回来就不知道要练到何年何月了。 (感谢书友“万物孤荣”打赏1oo起点币。谢谢。) 第72章 请做几天我的俘虏! 火焰上的獐子已经散出浓郁的香气,陈风目光瞥向它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五毒魔功,我已经练到第十一层,就算以后能得到第十二层的心法,练成了也没什么大出息,以廖曦的心智,没有得到灭情道武功之前,也只是一品武者而已。现在神级的心法《北冥神功》已经在我手里,就算它只是残篇,也有绝大的机会吸来无穷的内力,成就纵横天下的绝世武功。机会就在眼前,只不过有点风险而已,但,人活着,总不能一点危险也不敢冒!况且,不练这残缺的《北冥神功》,我还能得到更好的秘笈吗?” 天山灵鹫宫倒是有完整的《北冥神功》,但灵鹫宫现在高手无数,宫主后芊羽更是武神境的一流高手,以他现在的武功想去灵鹫宫谋取《北冥神功》,成功的几率微乎其微,失败的几率倒是无限大。 心意已决,陈风就不再胡思乱想,伸手取下火上的獐子,一口一口地撕咬着吃下。 一只獐子下肚,胃里舒服不少。 任由火堆继续烧着,陈风抓起放在身旁的宝剑,又下山往星宿海去了。 要练北冥神功,可是需要一些会武之人的,越多越好,武功越高也越好。 …… 星宿海,贝咏荷的楼船上。 灯火依然通明。 跳湖逃生的贝咏荷已经回到船上,身上已经换了一袭干净的武士服,此时,她坐在主人的位置上,脸上一向保持的笑容也消失不见了,两道漂亮的柳叶眉微微地皱着,杜庆、崔秀英此时也都在她的船上,分坐在客厅两边的客座上。 “崔师妹,你确定咏荷刚才描述的那个黑衣人就是杀害师父和二师兄的人吗?”杜庆眉头也皱着,脸上也失去了风度翩翩的儒雅。 崔秀英闻言微微颔,肯定地说:“如果五师妹没有描述错,那刚才的那人就一定是那个凶手。” “五毒教陈风?”坐在主位上的贝咏荷右眉微微扬了一下,眼中都是恨恨之色。 “那天晚上他了二师兄之后,是这么跟师父自我介绍的。”崔秀英回答的依然很肯定。 “这就麻烦了,既然二师兄和师父都死在他手里,那我们想给师父、二师兄以及咏荷报仇就难了,毕竟我们几个的武功比师父和二师兄可都差远了。”杜庆言下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心里怕了。 “庆师兄,你不想为师父他们报仇?”贝咏荷目光唰一下盯在杜庆脸上。崔秀英冰冷的目光也望了过来。 杜庆尴尬一笑,道:“咏荷师妹,不是你庆师兄不想给师父他们报仇,而是庆师兄有自知之明,有心无力啊。庆师兄我和你崔师姐可没你那么幸运,师父早早地就把化功**传给了你,你只要练好化功**,就有能力给师父和二师兄他们报仇,但我和你崔师姐,嘿嘿,我们没有化功**,练我们原来的武功,就算练一辈子,两个人加起来也未必是那个五毒教陈风的对手。所以说,咏荷啊,不是你庆师兄胆小怕事,而是没那个能力啊。” “五师妹,我们星宿派现在已经到了随时都会灭派的境地,想给师父他们报仇以及保住我们的门派,除非你肯把化功**与我们共享。”神情一直冰冷的崔秀英居然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杜庆眼睛微亮,微笑着望着主座上的贝咏荷,道:“咏荷,你崔师姐说的是实情,我们星宿派现在只剩下我们仨撑大梁了,要想保住咱们的门派,不尽快提升我们的武功可不行的。对了,崔师妹,师父被杀以后,北冥神功的秘笈真的不在你那里?” 杜庆最后那句话自然是跟崔秀英说的。 “崔师姐,只要你拿出北冥神功来,师妹我就把师父赐予我的化功**也拿出来与你和庆师兄分享。” 《北冥神功》原本就在贝咏荷的项链链坠里,她此时这么拿话将崔秀英,自然是不想拿出化功**来与杜庆和崔秀英分享。 “呵呵,崔师妹,咏荷的话你听见了?为了给师父他们报仇,还有我们星宿派的重新崛起,你还是把秘笈拿出来大家一起练吧!你得到的《北冥神功》是残篇,有咏荷的化功**互相印证,也许,你可以修炼得顺利很多呢。”这个时候,最高兴的莫过于杜庆了。看现在的情形,他觉得只要劝崔秀英拿出《北冥神功》的秘笈来,他将是最有收获的人,到时候《北冥神功》和《化功**》这两门原本都不属于他的秘笈,他就都可以练了。 贝咏荷和杜庆你一言我一句的言语,让崔秀英脸色更冷了。 “杜庆、贝咏荷!我早已经说过《北冥神功》不在我这里!你们就算说破了嘴皮,我身上也不可能有《北冥神功》的秘笈拿出来。” “崔师妹……” “师姐,我们星宿派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期,你还这么自私小气,难道你真的希望我们星宿派被即将赶到的仇家灭门吗?” 杜庆和贝咏荷脸色都沉了下来,言语中都透出淡淡的威胁之意。 “说了不在我这儿~!” 崔秀英拍桌而起,冰冷的脸上也出现了愤怒的神色。 就在这时,陈风脚踏湖水、飞身上了贝咏荷的楼船,在贝咏荷、杜庆、崔秀英他们刚刚听到外面水面上的声响的时候,陈风淡笑着推门进入客厅。 “三位,这么晚了还不睡?在等我吗?” 陈风的突然出现,大大出乎了杜庆等人的意料,一见到陈风出现,三人立即如临大敌地从座位上站起,迅地聚到了一起。 但即便是这样,三人脸色还是白。 “你、你又来做什么?” 贝咏荷鼓起勇气大声喝问陈风。 陈风在门口停住脚,目光在三个明明心虚,但依然用敌视的目光看他的男女身上扫了两眼。 淡淡地一笑,道:“请三位移驾几步,做几天我的俘虏。” “什么?” “什么?” “啊?” 杜庆、贝咏荷和崔秀英脸色更白了,陈风话里的意思居然是让他们做俘虏? (还有一章,要到凌晨了。) 第73章 三十俘虏 陈风嘴上跟他们说着商量的话,实际行动却毫无商量的意味,最先走向三人中武功最高的杜庆。 杜庆,四品的武功。 四品的武功,在陈风现如今的眼里已经不是对手。 杜庆见陈风第一个走向他,他脸色立时大变,霍然从座位上起身,对主位和对面的贝咏荷和崔秀英喊道:“一起杀了他!” 高声喊出这句话,他自己已经出手了,右脚往身后的椅子一蹬,椅子被蹬飞的同时,他自己也借着这股反作用力冲向了五六米远的陈风,双掌出击的瞬间突然变成双爪,他的爪法很奇怪,出击的过程中,十指居然一直在伸缩个不停。 陈风不知道这是什么爪法,但在星宿派却有很多人知道这就是杜庆最拿手的武功——三阴蜈蚣爪。 也许是因为对这门爪法有天份,也许是因为在这门爪法上用的时间最长,总之,杜庆擅长的武功,既不是星宿掌,也不是抽髓掌,而是这门三阴蜈蚣爪。 三阴蜈蚣爪,施展起来不仅十指伸缩不定,出爪的度还极快。 但见杜庆双爪一出,就现出一大片的爪影,眼力只要稍差一点,就肯定会分不清哪些是残影,哪两只才是真爪。 “呤呤呤……” 陈风手里的宝剑忽然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地刺出十七剑,刺这十七剑的时候,剑身和剑尖一直在颤动个不停,因为剑身和剑尖不住的颤动,于是剑身就出了一片“呤呤呤”的嗡鸣声,和十七朵寒光直闪的剑花。 客厅里没有月光,只有灯光。 月映诀! 剑身只反射出淡淡的灯光到杜庆的眼里,并没有让杜庆感到刺眼。但陈风也并没有指望这点淡淡的灯光能影响到杜庆的视线。 十七朵剑花中,突然乍现出一道月牙形的冰冷剑光。 剑光乍闪即逝,十七朵剑花也随之完全消失。 剑光消失的刹那,有一朵美丽的血花绽放,很凄美。 当剑光和剑花完全消失,血花也落到地上的时候,杜庆已经止住了脚步。 他的脖子上没有血痕,因为陈风刚才那一剑并不是要杀他。 伤在他的左大腿。 剑伤两寸多长,鲜血很快就模糊了他的大半条腿。 可以说,他一出招,就败了,败在陈风的月映诀下。 这个时候,他才现刚才出手之前他出的那一声呼喊,不仅没有喊来贝咏荷和崔秀英一起出手,那两个女人居然在他出手的时候想逃,此时正一个跃出窗户,另一个夺门而逃。 “**!” 当看到贝咏荷和崔秀英逃跑的背影,杜庆差点吐血。贝咏荷逃也就算了,毕竟她向来只占便宜,不愿吃亏;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崔秀英,平日里她那么硬气,比很多男人还要硬气,这次居然不战而逃。 杜庆没有料到贝咏荷和崔秀英会逃,陈风也没有料到。 上次贝咏荷跳窗跳入湖中逃走,陈风没有去追,但这次陈风却没有就此而放过她,这边重伤杜庆一条大腿的时候,就听见身后有两个人的脚步声快离去,同时眼角的月光瞥见她们在往外逃,陈风嘴角一翘,露出一抹淡淡的嘲讽,手中宝剑剑光再次一闪,又在杜庆右大腿上添了一剑,让杜庆彻底无法行走。他这才双腿骤然力,纵身一跃,跳出窗外,一剑刺穿刚刚跳入湖水里的贝咏荷左肩…… 肩膀被刺穿,贝咏荷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叫。 陈风毫不怜香惜玉地用左手一抓,就将她从湖水里拎起扔到岸上。而他自己则脚踏湖水而行,七步之后,登上湖岸。 “唰唰!” 两道剑光闪过,贝咏荷左右大腿也被分别划上一剑,两条浑圆的大腿立时向后一倒,跌倒在地上。 这时,陈风目光向右一望,正好看见从门里冲出来的崔秀英脚踏从楼船上拉到岸上的绳索,迅向岸上踏绳而来。 淡淡一笑,陈风几步疾闪到绳索尽头,长剑向左一指,剑尖堪堪指在崔秀英的鼻端几厘米前的地方。 要不是崔秀英收脚收得及时,这一剑恐怕就要刺进了她的鼻子里。 饶是崔秀英一向心性坚韧、处变不惊,这一下,她的额头也被吓出一层细密的冷汗来,脸色都白了不少。 “你……” “唰唰” 崔秀英刚跟陈风说了个“你”字,陈风手里的长剑就分别向她左右大腿上各划了一剑,剑光过处,伤处立即鲜血横流。 一声痛哼,崔秀英也双腿一软,跌倒在地上。 这边的交手虽然短暂,但杜庆、崔秀英等人出的声音和打出的动静,还是惊动了星宿海里的所有人。 只是,陈风这次出手的度太快了,解决战斗的度也快如电闪,当崔秀英也被划伤了双腿跌坐在地上的时候,附近听到动静奔过来的男男女女都神情惊诧地收住了脚,一些胆子小一点的,已经在悄悄往回退了。 陈风以前很讨厌这些会因为一点点动静就围聚起来的普通星宿海弟子,但此时他却微微地笑了。 没有废话。 陈风直接施展出轻功,以最快的度迅扑向那些已经驻足,甚至已经在缓缓后撤的星宿派普通弟子。 一看见陈风扑过去,那些普通弟子刚才不管有撤没撤的,这个时候都神色大变,立即向被狼撵的兔子一样掉头就跑,没命的跑。 不能说他们的不快,只是很遗憾的是陈风的度比他们任何人都要快上很多,只是眨眼的工夫,陈风就冲到了几个人身后,剑光几闪,就将四人放倒在地。 同样不是杀死,同样也是双腿受伤不能行走。 几分钟后,有二十七人被陈风用剑留下,加上之前伤在陈风剑下的杜庆、贝咏荷以及崔秀英,正好三十人。 其余人都逃走了。 毕竟陈风只是一个人,不可能把几百人都留下。 收剑后,陈风环顾四周,看见躺了一地的星宿派男女,心情便好了很多。 “虽然跑了很多,但有这些俘虏,应该也够初次修炼北冥神功了。”陈风心里如是想。 第74章 返回的华山二徒 陈风在星宿海捉了包括杜庆、崔秀英和贝咏荷在内的三十个人的时候,李玄冰和虞可晴二人三马还在赶夜路。 李玄冰、虞可晴一人一马,第三匹黄骠马驮着那个大铁球,铁球上有一条粗粗的铁链连接在李玄冰的身上。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离开星宿海大约五里了。 之所以这么慢,主要原因当然是夜黑和大铁球的拖累了。大铁球通过铁链连着李玄冰,李玄冰就无法让马跑快起来,因为他坐下的马和驮铁球的马在高奔驰的时候,很难做到度一致,一旦两匹马的距离稍微拉开一点,李玄冰就可能被扯下马来。 三匹马缓缓地向前走着,在经过一片乱石堆的时候,驮铁球的黄骠马左腿忽然一崴,咔嚓一声,左腿就折断了,健壮的黄骠马左腿突然受伤,身形自然就向左前方一冲,摔倒在地上。 这匹马一摔,铁球连接李玄冰的铁链立即绷直,另一匹马上的李玄冰猝不及防,顿时被铁链扯着,一把摔到马下。 “二师兄……二师兄……” 虞可晴一直骑着马跟在后面,因此李玄冰摔落下马她完全看在眼里。此时看见她的二师兄李玄冰突然从马背上摔下来,顿时急了,立即跳下马跑过去关心。 “我没事……” 李玄冰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他坐下的黄骠马努力了两下,也跟着站起了身,但驮大铁球的那匹马却依然跪倒在地上,它左腿弯曲的样子,很明显是断折了。 “二师兄,那匹马爬不起来了,我们怎么办?我们走不了了。”虞可晴帮李玄冰掸着身上的枯叶枯草,皱起眉头。 李玄冰皱着眉望了一眼断折的马腿,目光往四下里打量,似要寻找什么。 “二师兄,你在找什么?”虞可晴不解。 “想办法在这里把链子弄断,要不然,咱们很难继续往前走了。” “可是,这铁链那么粗,我们没工具,怎么弄啊?” “用石头砸!” “石头砸?” “嗯,只有这个办法了。”李玄冰说着,就蹲下身子在脚下找了一块人头大的石头,然后把链子垫在一块大石头上,举起手里的石头就开始往铁链上砸…… 李玄冰在一下又一下地砸着铁链的时候,星宿海内,数百星宿派男女在陈风到处伤人、抓人的恐惧下,纷纷逃离星宿海,出了星宿海所在盆地的出口,就纷纷四散而逃,其中一些人就是向着李玄冰和虞可晴离开的方向逃的。 …… “哐……哐……哐……” 乱石堆上,李玄冰还在一下一下地砸着铁链,砸了快一刻钟了,被他砸的地方很明显已经严重变型了,任谁都能看出再砸几下,铁链就要断了。 这都是因为李玄冰内力被星宿派的人用毒药压抑住了,否则根本不需要砸这么久。此时眼看铁链就要断了,李玄冰也就砸得更快更大力了。在一旁看着的虞可晴脸上也露出喜悦的笑容。 “哐……嘣……” 又一石头砸下去,铁链终于被砸断,李玄冰长吁一口气,松开手里的石头,用手背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脸上也终于露出轻松的笑容。 虞可晴在一边看着,一脸的喜色。 “二师兄,砸断了!” “嗯” 李玄冰拎了拎还缠在腰上的剩余铁链,只剩下不足三尺长了,虽然还有两十斤重,但比起之前,那是轻了太多了。 “那师兄咱们继续赶路吧?”虞可晴欣喜地站起身向李玄冰提议。 “好。” 李玄冰站起身,刚要往自己的黄骠马走去,忽然就停住了脚步。“可晴,等等!”李玄冰一伸手抓住了要往坐骑走去的虞可晴。 “怎么了师兄?”虞可晴疑惑地回头。 “你仔细听!” 李玄冰的话让虞可晴疑惑,但她还是静下心神,侧着耳朵仔细听了起来。 “……” 侧着耳朵刚留意附近的声音,虞可晴就听到他们身后的来路上有几个急奔跑的声音。 虞可晴脸一下子就白了很多,小心地望向她师兄李玄冰,声音有些慌乱地小声问:“师兄,是不是星宿派的人追上来了?” 李玄冰脸色也很难看,沉声道:“恐怕是的。” “那咱们……” 虞可晴想问怎么办。李玄冰已经拉着她的手臂往右边的灌木丛里钻去。“走!能走多远走多远,快!” 脸上刚钻进灌木丛,仅仅才往里面走了十来步,他们刚才听到的急奔跑声就到了他们的马匹那里。 李玄冰脸色一变,赶紧拉着虞可晴,和她一起躲在灌木丛里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他们的内力被封住了,这个时候可不敢和任何人交手。 “唔?这里有三匹马?” “这里怎么会有三匹马?” “咦?这里有一只铁球……” “这铁球不是我们星宿派锁犯人的吗?” “一定是有犯人跑到这里来了。” “看,这匹马的前腿断了一条,看来逃犯就是在这里下马逃走的。” “铁球上的铁链断了,这块大石上有被多次砸过的痕迹,铁链应该是用石头砸断的。” “你们少说废话了!三爷和四姑他们都被五毒教的那个陈风抓了,咱们还管什么犯人?明天咱们星宿派可能就要从江湖上除名了都……” “张哥说的对,咱们还是赶紧逃吧!要是被那个陈风追了上来,咱们也要像三爷他们那样成俘虏了。” “对对对!” “这马我骑一匹……” “这匹我骑……” “妈的,这匹马腿居然断了,**他娘的……” 藏在灌木丛里的李玄冰和虞可晴把外面乱石堆上所有杂乱的声音都听在耳里,脸上面面相觑。 等外面那些人的奔跑声远去后,李玄冰一屁股坐在灌木丛里,虞可晴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师兄,看来那些人不是追咱们的。” “嗯,我听出来了。” “那些人好像都是逃出来的,好像他们刚才在说他们的三爷和四姑等人都被五毒教一个叫陈风的人给抓住了。” 李玄冰默然片刻,忽然站起身跟虞可晴说:“可晴,咱们马上回星宿海!” “啊?回去?” 虞可晴一惊。 “嗯,咱们内力被星宿派的妖人用毒药封住,没有解药,咱们的内力也不知道能不能恢复,刚才外面那些人说的五毒教陈风,我猜就是今晚救了我们一命的那位大哥,如果是他,我们现在回星宿海,应该能讨到两粒解药,可晴,机会就在眼前,我们应该回去看一看!” “这……你说那位大哥真的会是刚才那些人说的五毒教陈风?五毒教的人不是和星宿派的人一样都是邪派的吗?他怎么会救我们?” “可晴,别在这里猜了!我们回去的时候小心一点,等确认了抓星宿派三爷他们的人是那位大哥,我们再现身,如果不是,我们立即退出星宿海就行了!咱们正派中有败类,邪派中也未必没有好人,也许,那位大哥就是一位身在邪派,心却不坏的好人。” “那,好吧!我们小心点儿。” …… (感谢t^t落难的青蛙o(n_打赏1oo起点币。这章是昨天凌晨写好的,没有立即上传,改到今天上午传上来,以后凌晨不新章节了,都改到上午来。) 第75章 散功 李玄冰和虞可晴悄悄回星宿海的时候,陈风已经把那三十个俘虏统统集中到贝咏荷楼船所在的湖边。 所有人都被绑住了手脚,嘴巴也都塞进了碎布,陈风不想听到这些俘虏说一句废话。 这些人腿上的伤,陈风捆绑他们之前,已经让他们自己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布条简单包扎了。 不是陈风有人道主义精神,只是不想他们流血而死,使他失去几个下手对象而已。 把他们聚在一起,陈风在他们面前烧起一堆篝火。然后陈风盘膝坐在火边,开始静心敛神,准备散功了。 陈风还有一点犹豫,毕竟要散去修炼了十一年的功力,任谁都会犹豫。但修炼北冥神功要求必须先散尽全身的功力,否则就无法练成。想要修炼北冥神功,必须要散尽体内原有的功力。 散功有三种办法。 一种是破坏储存内力的丹田。 丹田一旦被破坏,内力就失去了存身之所,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全身的功力散失殆尽。 第二种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催动全身所有的内力去冲破全身大部分的穴位,大部分的穴位一旦被冲破,丹田里的内力很快也会从那些被冲破的穴位里散出体外,最终达到散功的目的。 这两种散功之法,最后的结果都是以后再也不能修炼内功。与其说是散功,还不如说是自废武功。废了之后,就算后悔,一身功力也不可能恢复了。 陈风即将要采用的是第三种——打开周身窍穴,将全身的内力从打开的窍穴里缓缓散出体外。 这种散功之法很温和,不损伤丹田,也不损伤穴位,功力散尽之后,如果还想练回内力,用些时间就行了。 陈风散功是为了修炼北冥神功,自然不会选择前面两种方法。 杜庆、崔秀英、贝咏荷等人被绑着手脚,想逃无法逃;嘴里又被塞了碎布,想轻声商量也做不到。三人只好互相用眼神交流。 但眼下这种情况,他们仨都已经成了俘虏,哪里还能想得出什么自救的办法? 眼神交流的结果是三人先后微微摇头,让彼此心里的绝望更甚。 于是三人扭头望向别处的望向别处;低头的低头;闭眼的闭眼。眼神不再交流,都开始想着各自的心事。 …… 陈风盘膝坐在火堆边闭目开始散功,大概二十几分钟后,李玄冰和虞可晴就重新悄悄回到的星宿海了。 回来的路上,他们小心地避开了所有从星宿海逃出去的人。也因此,五六里的路,他们用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回到星宿海。 陈风在湖边空地上点燃的篝火很醒目,他们一潜回星宿海就看见了这边的火光。 于是,两人就悄悄地往这边潜来,当他们看见火堆边一大群星宿派男女的时候,两人顿时吓了一跳,虞可晴下意识地就想后退。还是李玄冰眼力更强,观察的也更仔细,他一把拉住了想后退的虞可晴,悄悄伸手指着火堆另一边的陈风,示意虞可晴看,轻声说:“可晴,你看!那不就是救我们的那位大哥吗?” 心魂未定的虞可晴定睛一看,现那个盘膝端坐的身影果然就是救他们师兄妹的男子,眼睛顿时一亮,但心下也还有疑惑,她刚才明明看见了那一大群人是星宿派的妖人。 怀着疑惑,他仔细地又向那群星宿派的人望去,仔细一望,她才知道自己刚才反应过度了。 那一群星宿派的妖人明显和他们师兄妹的恩人不是一路人,这些人手脚都被绑住了,神情萎靡,嘴里全部塞着布团,看样子都是俘虏。这和之前他们在乱石堆旁边的灌木丛里听到的消息吻合。 “师兄,真的是他!咱们过去打个招呼吧?”虞可晴说着就要站起来,但李玄冰却又一次拉住了她。 “别急!等等。” “等等?师兄,等什么?”虞可晴疑惑。 “你看那位大哥的身体周围,仔细看!” 李玄冰的话让虞可晴再次凝目望去。 但见一缕缕烟雾状的黑气从那位大哥的身体里飘散出来,诡异极了。 “师、师兄,那位大哥怎、怎么了?他身上怎么会有黑色烟雾冒出来。” “我也不知道。”李玄冰说:“不过,我们最好不要现在过去打扰他,也许他正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咱们还是等他睁开眼睛站起身后,再去和他相见吧!” “嗯,我听师兄的。” …… 两人这一等,就等了近三个小时。 就在他们头和衣服都被夜里的露水沾湿的时候,那边早已熄灭的火堆旁盘膝坐着的陈风终于睁开双眼。 火堆虽然熄灭了,但天已破晓,朝霞初升,霞光披洒在陈风身上,让陈风像成了光的宠儿。 霞光中,陈风从地上起身,虞可晴刚要站起身过去打招呼,却又被李玄冰拉住。 “师兄,那位大哥已经起身了,咱们过去看看吧!你又拉着我做啥呀?” “再等等~!看看那位大哥会做些什么。” “什么?咱们要偷窥?” “可晴,不要说的这么难听!我们只看一会儿就过去。”李玄冰话还没有说完,那边陈风已经对杜庆下手了。 盘膝闭目散功了差不多三个小时,陈风体内的内力已经全部散尽。这个时候正是他最弱的时候,这种虚弱的状态,让陈风很不喜欢,因为这个时候随便一个有点武功的人就能杀得了他。 所以他要尽快改变这种情况。 方法就是用北冥神功尽快吸到足够多的内力。 陈风选择的第一个目标就是杜庆。 杜庆,不仅功力在这群俘虏里第一,脑袋也灵光。为免他搞出什么事情来,陈风决定最先拿他做“开胃菜”,只要吸完他的内力,陈风认为自己的功力就能恢复一些。 (感谢“莱茵风血”和“t^t落难的青蛙o(n_”分别打赏1oo起点币,还有“请把我当人看”投下的一张评价票,很感谢。) &1t;ahref=> 第76章 无法领悟 陈风表情淡然地走到杜庆身后,杜庆还不知道要生什么,贝咏荷却已经意识到陈风要做什么了,她脸色顿时煞白,她双腿双手虽然也被绑住了,但还是竭力地向后缩,被绑住的双手双脚竭力地蹭着地面,一厘米一厘米地往后退,也不停止。 杜庆等人很奇怪地歪头去贝咏荷,倒是崔秀英联想到陈风之前几个小时盘膝坐在火堆边的时候,全身缓缓散黑色烟雾的情景,再结合贝咏荷此时惧怕的神情,她心里也隐隐猜到些什么了。她冰冷的脸上也终于有些微微变色,也开始不动声色地向人群里移。 远处的草丛里,李玄冰和虞可晴奇怪地望着湖边的这一幕,脸上四目相视,心里也意识到他们的恩人好像要做什么恐怖的事。 难道他要杀那些人? 李玄冰和虞可晴心里猜到这个可能,因为他们与星宿派有仇,所以猜到这个可能,心里不仅不害怕,相反,两人都微微有些激动和期待。两双望向陈风那里的眼睛霎时变得热切起来。 陈风走到杜庆身后,就在他身后蹲下,然后伸出右手按在杜庆的背上,右手大拇指的少商穴用力地压在杜庆后背的脊椎上。 拇指突然用力一按…… 预料中的内力涌进自己体内的情况没有出现,陈风的神情微微一变。 “怎么会吸不到内力?”陈风眼球微微向内一缩,随即右手大拇指更大力地按下去。现在他体内已经没有丝毫内力了,如果吸不到内力进入自己体内,他一身的功力就白白散去了。 但,这次依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内力被吸进他体内。 “到底是怎么回事?”陈风牙关霍然咬紧了。 这个时候,杜庆也好像意识到了陈风在做什么,被塞着碎布的嘴里开始唔唔唔地出声音,身体开始努力向远离陈风的方向挪动,额上冷汗森森。 刚才还在竭力躲避陈风的贝咏荷看到陈风连按两次拇指都没有吸到任何内力的情况后,神情却是缓和了许多,脸上惧怕的表情一扫而光,脸上和眼里都显出不屑的笑意。再望向陈风的眼神已经是一副看笑话的意味了。 刚才同样在悄悄努力离陈风远一些的崔秀英神情也放松不少,也不再努力往后移了。 远处草丛里的李玄冰和虞可晴看见陈风走到星宿派一个男子身后蹲下,用右手按在那人身后半天,那人却好无伤的时候,他们就疑惑了。 “这是在做什么呢?” …… 陈风收回右手站起身,脸色完全沉了下来。 是哪儿出问题了?为什么吸不到内力?是口诀有假?还是自己还没有掌握要点? 陈风的目光下意识地望向俘虏群里的贝咏荷,贝咏荷脸上和眼里的笑意一览无遗,虽然贝咏荷在他目光望过去的时候立即就收敛了笑意,但他还是看见了。 贝咏荷修炼的就是北冥神功,她一定知道他为什么吸不到内力。 但陈风不想现在就去审问她。 一来,她肯定不会说真话,就算严刑逼供,她也未必会说真话;二来,他想自己再领悟领悟北冥神功的口诀,如果能自己领悟,对提高自己的领悟能力肯定大有好处,领悟能力的提高,对以后修炼其它武功绝对大有助益。不能稍有困难就从他人那里找答案。 “世人练功,皆自云门而至少商,我逍遥派则反其道而行之,自少商而至云门,拇指与人相接,彼之内力即入我身,贮于云门等诸穴。然敌之内力若胜于我,则海水倒灌而入江河,凶险莫甚,慎之,慎之。本派旁支,未窥要道,惟能消敌内力,不能引而为我用,犹日取千金而复弃之于地,暴殄珍物,殊可哂也。” 陈风心里默念着这段口诀,直觉告诉他北冥神功的关键就在此处。 陈风琢磨:从口诀上看,我的拇指与杜庆身体接触,就应该能吸到内力进入我体内,当时我心里也在按照口诀上的心法路线存想经脉穴道,可是居然吸不到丝毫的内力。口诀上特别注明‘然敌之内力若胜于我,则海水倒灌而入江河,凶险莫甚,慎之,慎之。’,这句话的意思是我不能吸功力比我深厚的人?可是刚才杜庆体内的内力根本就没有涌进我的体内,这显然不是我吸不到内力的关键所在。那么到底是为什么呢? 陈风目光重新望向脚边已经平静下来的杜庆。开始缓缓在他身边踱步,若有所思的目光一直在杜庆身上,让杜庆心又提了起来。 “怎么?吸不到内力?” 陈风身后忽然传来贝咏荷的嘲笑声。陈风霍然回头,锐利的双目直直地盯视在贝咏荷的娇颜上。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她嘴里塞的碎布被她吐出来了。 贝咏荷陈风这么盯着她,她便轻蔑地一笑,激道:“来吸我吧!只要你有本事吸走我的内力,我绝对不反抗,当然,如果你没这个本事,你也可以来逼问我北冥神功究竟该怎么练,兴许我会告诉你喔。” 眼里的轻蔑显露无疑。 但她周围那些星宿派的男女听到她嘴里说出的这些话,脸却是全都白了。 眼前这个抓他们男人居然在拿他们练北冥神功。 被北冥神功吸过的人有多惨,他们在星宿海呆得日子不短,自然见过,以前他们的掌门人贾老七可是每天都要吸人内力的。 他们可没有贝咏荷那么自信眼前这个男人一直练不成北冥神功的。 眼前这个一直沉默寡言的男人一旦练成了北冥神功,他们这些俘虏显然一个也不能幸免。所以除了练过北冥神功的贝咏荷,这些人心里都慌了。 “好!如你所愿。” 陈风面无表情地盯着贝咏荷看了几秒钟,忽然开口如是说。话音还在耳边,他已经举步走到贝咏荷面前。 贝咏荷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但随即又恢复了自然,她无法判断陈风这么说是不是想通了那份口诀的要点,但主观上,她又相信陈风不可能这么快就领悟那个要诀。因为当初她修炼这份残缺的北冥神功口诀的时候,如果不是她爷爷贾老七告诉了她要诀所在,她不知道自己需要琢磨多久才能完全领悟,甚至永远也领悟不到也有可能。 (感谢静默如仙拉拉打赏1oo起点币。) 第77章 吸干一个 陈风走到贝咏荷面前,脸上忽然露出几许笑容,那笑容让一直望着他表情的贝咏荷心里一抖,但她不相信他这么快就想通了那份残缺心法的要诀。 陈风这突然露出来的笑容让她担心他会不会刑讯逼供她说出那份心法的要诀来。 她手脚被绑,倒在湖边的草地上。 陈风脸上忽然露出几许笑容后,并没有如她担心的那样刑讯逼供她,而是脸带笑容地在她面前蹲下,右手伸出,抓住她被绑住的左手手腕,他的大拇指就按在她手腕的经脉上。 贝咏荷脸色微微变了,脸上嘲讽的笑容微微僵硬了。 陈风面带微笑地渐渐用力,拇指一点点往她雪白的手腕经脉上按下去。 贝咏荷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了,只是还故作镇定地不让心里的慌乱表现出来,但脸上笑容的消失就已经是慌乱的明显征兆。 陈风右手的拇指还在一点点地用力。他虽然散去全身内力了,但练武这么多年,不用内力,他的手劲也远远大于常人。 贝咏荷脸上开始露出痛苦之色,但很奇怪的,她体内明明有深厚的内力却一直没有动用内力护体保护手腕。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她只要把内力运到手腕上,就能保护手腕了。但她却好像忘了自己体内有内力那回事。 但她越是不动用内力,陈风心里就越肯定自己的猜想了,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甚,右手拇指用得力也越来越大。 贝咏荷脸上的痛苦之色越来越浓,两条秀眉已经痛苦地紧紧皱在一起。陈风拇指已经把她手腕按下去了近一半。但她依然控制着自己的内力,不让丹田内蠢蠢欲动的内力涌到手腕上来保护手腕。 但…… 陈风一直没动的左手忽然一掌拍在她的丹田上。 贝咏荷猝不及防,顿时闷哼一声,心神一震,丹田里蠢蠢欲动的内劲顿时失去了压制。她辛辛苦苦压制在丹田内的内劲立时如长河决堤一般涌出丹田,沿体内经脉一路逆冲而上,不足一个呼吸的时间就有大股的内劲涌到她左手手腕上。 失去她控制的内劲涌上她的手腕之后,丝毫不停滞地顺着陈风右手的大拇指扑进陈风的体内。 从陈风右手大拇指扑进,顺着陈风右手上的经脉以过电一般的度迅冲进陈风的丹田内。 感觉到自己的内劲冲进了陈风的体内,贝咏荷脸色顿时大变,惊慌之色再也掩饰不住,脸色唰地煞白一片。同时,因为体内内力源源不断地冲进陈风体内,她的身体就像被电打了一样颤抖不住,脸上的雪肌都开始抖动个不停。嘴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嘴里只能出无任何意义的“啊啊”之声。 陈风的身体也在不停地颤抖,不是因为激动,只是吸人内力的时候全身麻,就像过电一般,颤抖是身体自然的反应,由不得他自己控制。 但他的心里自然是喜悦的。 “我的猜想果然是正确的!” 陈风刚才揣摩北冥神功口诀的时候,反复咀嚼了那两句——“拇指与人相接,彼之内力即入我身,贮于云门等诸穴。然敌之内力若胜于我,则海水倒灌而入江河,凶险莫甚,慎之,慎之。” 这句话的字面意思很浅显,“拇指与人相接,彼之内力即入我身,贮于云门等诸穴。”意思就是只要拇指与人相接,对方的内力就会自己涌入我的身体内。 但是他刚才右手拇指按在杜庆背后的时候,却毫无反应。 这说明按照这残缺的心法,只是拇指与人相接是没有效果的。 于是,刚才陈风反复咀嚼了以上两句口诀之后,有了个大胆的猜想。 那个猜想就是——既然我的拇指与人相接,不能把他人的内力吸到我体内来,那就试试让敌人的内力自己冲进我的体内。 这个猜想的灵感就来源于后半句口诀——“则海水倒灌而入江河”。 是那一个词“倒灌”给了他灵感。 既然吸不过来,那就让对手自己把内力灌进我体内。 是时,贝咏荷恰好吐出了嘴里的碎布,开口嘲讽他,还用言语激他,让他有本事就去吸她的内力,她绝不反抗。 他刚刚有了猜想,而她又表现得这么让人心厌,那就索性拿她来做实验。 结果,果然成功。 他用拇指按她的手腕,她始终不运起内劲保护手腕,即便他越按越大力,她也始终不动用内力。 内力在主人身体受到攻击时,都会自动冲出丹田来护主,但贝咏荷的内力却始终没有冲出来护主,陈风因此就知道一定是她把内力压制在了丹田里,于是,陈风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想。 最后,在贝咏荷一边要忍受手腕被大力按压的疼痛,一边还要集中所有的意念力压制丹田内蠢蠢欲动的内劲的时候,陈风一掌拍在她的丹田部位。 那一掌没有包含任何内力,当时陈风的体内也没有任何一丝的内力可以给他从左掌里击出去。 但即便那一掌不包含内力,单是手掌的击打力也足以震动贝咏荷的丹田,将贝咏荷丹田内本已蠢蠢欲动的内劲震出丹田。 于是,贝咏荷丹田里的内力终于冲出丹田涌上她的左手手腕,在她来不及重新控制那些内劲的时候,最先涌上她手腕的内劲一路畅通地从陈风的右手拇指冲进陈风的体内。 陈风的右手拇指按上贝咏荷左手手腕的时候,心里就已经在默运北冥神功残缺心法上的内劲运转路线,尽管当时他的内力毫无内力,但这时冲进他体内的内劲却正好沿着那心法的路线迅导入陈风的丹田内。 冲进来的内劲所冲过的经脉一阵阵刺痛,但那源源不绝冲进来的内劲却是全部被导入陈风的丹田里,并没有对陈风的身体造成更大的损坏。 在陈风和贝咏荷的感觉中,这次吸与被吸的感觉持续的时间仿佛有一个月那么长久。但事实上,在杜庆、崔秀英等人的注视下,整个过程所持续的却只有短短的十几秒的时间。 当贝咏荷体内所有的内力被吸干吸净的时候,两人之间产生那股强大的吸力终于完全消失,被吸干内劲的贝咏荷一声虚弱的呻吟,瘫在草地上,整个人好像被人抽掉了体内的脊椎骨,成了一个无脊椎的软体动物一般。 而陈风呢? 吸了贝咏荷体内还算可观的内劲,他散掉内力后就空空荡荡的丹田终于充实了一点。虽然还无法和他原来的内力相比,但总算不至于体内空空如也,毫无内力了。 原来空空荡荡的丹田让他很没有踏实感,总感觉自己随时都可能被人杀掉,但现在体内又拥有了一些内力,那空荡荡的感觉终于好了很多。 感觉身体里的力量似乎暴涨了十余倍。 贝咏荷虚脱一般的凄凉和陈风浑身气势大涨的强烈对比,把四周被捆绑在地上的杜庆等人看得手脚冰凉。 “他练成北冥神功了……” 这个念头从这些人脑袋里蹦出来,不少人都脸色惨变地竭尽全力地想要逃远,尽管手脚都被绑住了,也无法熄灭他们想要逃走的心,几乎所有俘虏都在竭力用被绑住的手脚使劲一点一点地往后蹭,似乎哪怕只向后退一厘米,也能让他们感到更安全一点。 远处一直在悄悄望着这边的李玄冰和虞可晴脸色也微微变了。 “师兄,他刚才对那个女孩做了什么?他们刚才浑身颤抖,他是不是吸了那女孩身体里的什么?”虞可晴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她自己都没有觉她的声音里已经透着一些恐惧。 “应、应该是。”李玄冰此时已经不敢肯定那边那个不久前救了他和他师妹的男人是不是好人了。 哪个好人会做那么恐怖的事? “那,师兄,你看出来了他刚才施展的是什么武功吗?” “不知道……可能是吸星**,也可能是血影魔功……” “有没有可能是北冥神功?” “这……也可能吧……”李玄冰的声音不很肯定。 …… 陈风暗吁一口气,带着喜悦笑意的双眼重新落在杜庆身上。 那一刻,杜庆的整张脸都怕得变型了。 相比于杜庆的大骇,其他俘虏却是暗暗松了一大口气。虽然他们也知道等这个男人吸完他们的三爷杜庆之后,早晚会轮到他们,但这个时候,能迟一点轮到他们,他们心里还是有很大的喜悦的。 “也许,这个男人吸完三爷之后,就暂时不会吸我们了……”很多人这么安慰自己。 也有些人在这么期待——“也许很快就有人来救我们,到时候我就有救了……” 第78章 意外之喜 奇迹没有出现,也没有救星出现,星宿派的俘虏们绝望地看着那个黑衣男人一个一个地吸下去。 继贝咏荷之后,先是杜庆,然后是崔秀英,之后是一个精壮的大汉,一个接着一个,短短的六七分钟,三十个俘虏,一个也没有幸免。 在吸这些人内力的时候,陈风心里也有所顾虑,因为传说这本残缺的《北冥神功》虽然可以大量地吸取他人的内力,但却缺少炼化所吸过来的内力的心法口诀,好似一个人能吃下十人份,甚至百人份的食物,但却没有消化能力,于是,这个人吃下得东西越多,肚子就会越涨。 这本残缺的北冥神功就是如此,传说当年大理段氏的世子——段誉差一点就被吸来的大量内力爆体而亡。后来机缘巧合学了大理段氏的最高绝学——六脉神剑,才将体内激荡的内力射出很多到体外,如此,才免了被过量内力爆体而亡的悲惨结局。 段誉的传言让陈风心有戚戚,但吸过贝咏荷、杜庆、崔秀英等人后,他体内的内力始终没有达到散功之前的总量。功力没有吸到散功前的程度,让他心里总感觉不踏实。 “只要达到散功前的程度,就不吸了。”陈风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但他却没有机会这么做,因为吸完整整三十个人,他的内力也没有恢复到散功之前的深厚。 三十个俘虏,其实功力真正可观一点的,除了贝咏荷、杜庆、崔秀英之外,就没有几个了,其余俘虏的功力实在可怜,绝大多数的功力只有第七品——内劲外放的程度。只比内劲初生的第八品高一个品级。想靠这些人的功力让陈风恢复到第二品的境界,实在是太有难度了。 吸完三十个俘虏,陈风体内的内劲终于恢复了七八成,再次感到浑身精力弥漫,心里的危险感终于减弱了许多。 陈风状态是好了,湖边却多了一地浑身瘫软的俘虏。 陈风的脸上现出淡淡的笑意。 这个时候他心情正好,忽然,他左耳微微向后一动,这个时候居然有一轻一重两个人的脚步声接近过来。 谁敢这么大胆?想送死吗? 陈风冷眼回头,结果看见的却是他今晚偶然了一次善心救出星宿海的一男一女,华山派的两个弟子。 陈风隐约记得那个男人好像叫李玄冰,女孩叫虞可晴。不过,陈风并不想再看见他们,当时救他们,只是因为自己得到了北冥神功的口诀,心情正好的时候,所以才少有的了一次善心,但他讨厌这两个人就此粘上自己。 “你们回来做什么?”陈风眉头微皱着问。 “陈大哥,我们内力被星宿派的妖人给用毒药封印住了,我们回来,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拿到解药,陈、陈大哥,您看,我们可不可以在地上那些妖人身上搜一搜?您放心,除了解药,搜到的其他好东西我们统统不要,全部上交给您,您看……这样行吗?”李玄冰斟字酌句、小心翼翼和陈风商量这个问题。 李玄冰说的小心翼翼,始终留意着陈风的脸色,而陈风则在倾听他解释的同时,双目直直地盯视着李玄冰的脸,等李玄冰说完,陈风的脸上也没有显露出一丝的笑意来。 “陈大哥……求求你了……” 虞可晴见陈风半天没有回应她的师兄李玄冰,就轻声开口恳求。 听到她恳求的声音,陈风才收回直视李玄冰眼睛的目光,让开一步,对李玄冰和虞可晴说:“不管你们搜没搜到解药,都给搜遍这些俘虏!” 如果李玄冰没有说“您放心,除了解药,搜到的其他好东西我们统统不要,全部上交给您。”这句话,陈风肯定不会说这句话。 陈风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那是让李玄冰和虞可晴帮他搜光那三十个俘虏身上所有的好东西。 李玄冰和虞可晴都领悟到了陈风话里的这层意思。但为了找到封印他们内力的解药,陈风的这点小要求,他们已经无意抗议,甚至感激不已。 陈风一让开,他们俩就立即快步上前去挨个搜索那三十个俘虏身上的所有口袋,这些俘虏眼下虽然失去了反抗力,但对于李玄冰和虞可晴这两个曾经的俘虏现在如此恶劣的行为,他们恨得直咬牙,一双双愤怒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李玄冰和虞可晴。 但李玄冰和虞可晴这个时候为了寻找解药,哪里还会去在意这些浑身瘫软,又被捆住手脚的人眼神。 别说眼神不能伤人,就算这些俘虏的眼神能伤人,李玄冰和虞可晴这个时候也不一定就会放过。 身为武林中人,身上的内力被人封印,走到哪里,心里都会没底。 大概半个小时后,内力被陈风吸完后的星宿派俘虏们,又被李玄冰和虞可晴这对师兄妹彻底地搜刮了一次。 但凡身上有的钱财和秘籍之类的东西,甚至连这些人的刀剑都被搜集到陈风的面前,光是碎银子就收了几十两,银票十七张,共计价值上千两。 各种秘籍也有十二本。 把这些东西交到陈风面前的时候,陈风注意到李玄冰眼睛很留恋那些东西,明显很舍不得。 上千两银子啊,他这一辈子都还没见过。就这么白白地交出去了,但刚才他已经说了会全部上交给陈风,此时哪里还容得他反悔? 何况,就算想反悔,别说这个时候他的内力还被封印着,就算没有被封印,以他的武功,他也没信心能打赢陈风。 陈风没在意李玄冰脸上的不舍,随手拣起那十二本秘笈简单地翻看了一下,现其中八本的名字和他之前在贾老七的书房里搜刮的秘笈名字相同。剩余四本也都不是什么上等秘笈。 微微摇摇头,陈风把这些秘笈随手扔在李玄冰的怀里。 这些秘笈他不稀罕,倒是那一千多两银子的财富,让他一阵心动。 这简直是意外之喜。 吸了这些人的功力,还能得上千两的白银…… &1t; 第79章 更大规模的搜刮 不用自己动手,就得了上千两的银子,这让陈风心念一动,目光望向星宿海内那一大片二三十艘楼船。 “既然这些俘虏身上就有这么多银子,那二三十艘楼船上应该有更多的钱财等物。”脑袋里产生这个念头的时候,陈风眼前似乎出现了一条金灿灿的财路。 之前他杀死贾老七的时候,他也没想过去搜刮贾老七楼船上的财物,心里只记着翻找贾老七遗留下来的武功秘笈。 这个念头兴起后,陈风就露出一点微笑,对李玄冰和虞可晴说:“星宿派的人除了眼前这些俘虏,其他人应该都已经逃走了,这星宿海里那么多楼船,你们帮我仔细搜索一遍吧!搜到的财物,我会分你们一份的。怎么样?有兴趣吗?” 李玄冰和虞可晴刚才也有收获,他们帮陈风搜到上千两银子的时候,也如愿找到解除他们体内内力封印的解药。陈风问他们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们正好在服用黑丸状的解药。 听到陈风这个提议,李玄冰和虞可晴交换了一个眼神,虞可晴眼神犹豫,显然是不知道拿主意,李玄冰见她没主意,他就微笑着回应陈风。“陈大哥,你救过我们师兄妹的性命,别说搜到的财物你答应分我们一份,就算你一分不分给我们,看在你救过我们的恩情上,我们也会没有任何推辞地答应。这样,陈大哥你在这里稍等,我和师妹立即去搜索那些船,你看行吗?” “好。” 陈风微笑着点头。 于是李玄冰对师妹虞可晴使了个眼神,两人就一前一后地往附近一只楼船快步走去。 陈风和李玄冰、虞可晴他们的对话,瘫软在湖边的贝咏荷等人都听在耳里,有些人已经被失去内力的事情打击得神情木然,对此没有任何反应;但也有些人神情悲哀,眼睛对着李玄冰和虞可晴快步离去的背影流露出深深的仇恨,把李玄冰和虞可晴的背影深深地印刻在内心里。 当然,这些已经被吸干内力的俘虏们心里在怎么想,陈风已经毫不在意,眼神都不往地上瞥,只微笑着站在那里等。 他在想那么多楼船搜刮一遍,最终能够刮到多少钱财。 虽然他还没有想到有钱以后,要拿那些钱去做什么,但那不是问题,这个时候他只想着钱越多越好,早晚有一天会用得上的。比如买一柄绝世好剑,或者组建属于自己的势力等等。钱多一些,总会有好处的。至于要究竟怎么用,等钱到手后,可以慢慢想,有半辈子的时间去想呢。 …… “二师兄,我们现在有机会找更好的秘笈了,这个机会真是太好了,二师兄,你刚才想到了这点吗?” 登上附近那艘楼船进入楼船最上层——第二层客厅的时候,虞可晴俏脸因为激动而微微红地跟李玄冰说。 “唔,当然。你都能想到,师兄我当然早就想到了。可晴,眼睛睁大一点好好找,星宿派这几十年来风头越来越盛,仔细找,我们应该能找到几本不错的秘笈,如果走运,能找到一本天级或者地级秘笈也不是没可能。”李玄冰嘴里说着这些话,眼睛已经像扫雷器一样四处仔细寻找。任何有可能藏有秘笈的地方,他都会伸手去仔细翻找一番。 “嗯嗯。” 虞可晴欣然同意。 不过她脸上也黯然了一下,轻叹道:“二师兄,唉,没想到我们和大师兄一同来到这星宿海,自己拼命努力却什么也没有得到,大师兄不仅被星宿派的妖女给杀了,我俩也都成了阶下之囚,来时我们是听说星宿派最近出了大事,贾老七和潘玉凤、赖北斗等魔头先后被人杀死,我们这才来这里想趁乱弄到几本高等秘笈,以恢复我们华山派的元气,唉,当初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们那么小心努力的去做,却落得那样的下场,最后我们成了阶下之囚之后,却因为遇到现在的陈大哥,而有了这样梦寐以求的机会……真是像做梦一样。” “可晴,别说话分散注意力了!仔细找!” “是,二师兄。” 两人开始闭口四处认真搜找。 对陈风来说,他们这次的搜刮是一次横财的机会;但对他们师兄妹而言,钱财是其次,找到一本高等的秘笈才是他们心里最最想要的。 按理说,李玄冰和虞可晴出身江湖名门大派的华山派,是不应该这样觊觎星宿派的武功秘笈的。 但自古以来,天下的任何势力都逃脱不了盛极而衰的定律。 往大了说,像秦皇嬴政雄才伟略,横扫**,史无前例地实现了华夏名族的大一统,将当时地图所有有人的地方都纳入大秦的疆土之中。打下的大秦朝之辉煌越了上古历朝历代。那可以说是大秦的最强盛时期,但嬴政死后,大秦立即在第二世灭亡。 再如大汉朝,也是历史上有名的强盛,但强盛几百年后,也一样会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被下一个王朝所取代。 概言之,华夏上下五千年,再强盛的王朝也不曾逃脱被覆灭的命运。这是定律,永远也无法打破。 往小了说,比如江湖上的门派。 少林,强盛时,十八罗汉辅助唐王李世民打下大唐江山,曾经人人都听说“天下武功出少林”,何等的风光,何等的势大? 但它也有衰落时,少林寺几次毁于战火之中,几次重建,也终于在《武界》问世之前的很多年前,整个少林衰落到只剩下几间破庙,曾经赫赫有名的少林七十二绝技全部遗失。 再如,天下会,强盛时,横扫天下,如今也几乎销声匿迹。 而最近几十年的华山派呢? 自从君子剑岳不群自阉之后修炼辟邪剑谱的事情败露出去,随着岳不群的死去,华山派的镇派绝学——紫霞功就失传了。 之后,修炼了独孤九剑的令狐冲和魔门的圣女任盈盈归隐之后,华山派又失去了独孤九剑的传承。 岳不群和令狐冲时期,华山派曾大放异彩,但岳不群和令狐冲一死一隐之后,华山派就只能靠名声不大的狂风快剑、夺命连环三仙剑以及养吾剑、希夷剑和劈石碎玉拳等几种武功来勉力支撑了。 狂风快剑和夺命连环三仙剑称雄一方也许可以,但要靠它们来撑起华山派名门大派的架子却是差得远了。 所以这几十年来,华山派自掌门以下的所有人最大的任务,除了寻找遗失的紫霞功、独孤九剑之外,就是谋取其他门派或个人的武功秘笈。 李玄冰和虞可晴,以及他们的大师兄秦裕这次来星宿海,为的便是这一目的。 只可惜他们自己没能力从实力大减的星宿派手里弄到秘笈,不过现在陈风给了他们这个机会。 可以想象他们这次的搜找会有多认真多仔细。 陈风不知道他们心里这个隐秘的想法,但即便知道,陈风也未必会阻止他们。因为他们虽然另有目的,但他们搜找的越仔细越认真,就能给他找到更多的钱财等物。 (求推荐票。) 第8章 横财一笔 第二天,日上三杆的时候,李玄冰和虞可晴才把星宿派所有的楼船都搜遍了。 过去的半夜时间里,他们不时会大包裹、小包袱地往陈风面前拎各种钱财物,其中有金银、银票、金银器皿、上等刀剑等等,等第二天上午他们搜索结束的时候,陈风面前已经堆积了五六个立方的钱财物。 阳光洒照在这些物什上,金光、银光、宝光以及寒光等光闪闪亮,耀得人眼睛花。 “陈大哥,这些东西总价值恐怕过十万两白银!” 随手把最后一趟搜来的几串珍珠项链扔在钱财堆上,李玄冰指着这半夜的收获很肯定地对陈风这么说。 “是啊!光是银票我们昨晚就搜到两万多两银子了。”虞可晴在一旁附和。 一沓银票早就握在陈风手里,闻言,陈风微微笑笑。“找几只箱子给我装起来。” “行!” 李玄冰答应一声,很快就去弄了十二只大木箱过来。然后手脚麻利地在师妹虞可晴的帮助下,把这些宝贝快地码进木箱中。 “这么多箱子,怎么运走呢?”虞可晴眉头微皱,为陈风操心。 陈风闻言,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这么多财物,想运走确实是一个问题。不过,没等他想出办法,那边李玄冰已经立即接话,道:“简单!我们刚才搜最西边那只楼船的时候,在湖边的木屋后面看见了一辆大马车,三匹马拉得那种,那三匹骏马也栓在那木屋的后面。” “啊?你看见了?那我怎么没看见?”虞可晴很意外。 “呵呵,你忘了?刚刚搜那只楼船的时候,我去那栋木屋后面方便了一下,我去了,你没去,当然就我看见了,你没看见了。” “喔。” 李玄冰提到“方便”二字,虞可晴白皙的脸蛋爬上了几丝红晕。 …… 李玄冰很快把他说的那辆三匹骏马拉的大马车套好驾到陈风面前,把箱子搬上马车的时候,陈风帮忙抬了一下。 十二只大木箱,十一只装满了,最后一只也装了小半箱。 “这一箱,还有这半箱,归你们了。” 看着李玄冰把最后半箱也搬上马车车厢的时候,陈风指了一下刚刚搬上的一箱和最后那半箱,宣布这一箱半的财物归李玄冰和虞可晴了。 李玄冰和虞可晴嘴巴微张,立即相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喜和难以置信。 尤其是李玄冰,他比虞可晴更清楚这一箱半财物的价值,至少值上万两白银啊,就这么赏给他和他师妹了? 他不敢相信,几乎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虞可晴虽然不像她师兄李玄冰一样清楚这一箱半财物的大概价值,但其中有几串明显价值不菲的项链,和一尊碧绿的玉佛,还是让她知道这些东西肯定能值很多钱。至少那几串项链中的任何一串让她买,她就知道自己买不起。 “帮我把马车驾到附近最大的当铺行吗?我不会驾马车。”陈风意料之中地看见李玄冰和虞可晴现出又惊又喜的神情,在李玄冰心情最惊喜的时候,适时地提出这个小小要求。 然后李玄冰果然又如他所料地,很爽快就一口答应下来。“中!这当然没问题啦!陈大哥,你是想把这些东西都当成银票吧?嗯,这个主意不错!银票便于携带,要不然你一路上带着这么多宝贝实在是太不方便了,又极容易招引来一些盗匪。这样,都时候,我也把我和我师妹那些也在当铺里当了。哎,可晴,等到了当铺,你自己在我们那一箱半的宝贝里找一下看,如果有喜欢的,就留下,其它的,我们也像陈大哥一样都当掉,全部当成银票,你同意吗?” 李玄冰这最后一句话,自然是跟他师妹虞可晴说的。 “哎,行。” 虞可晴很爽脆地表示同意。 …… 马车很快上路。 陈风让李玄冰和虞可晴他们赶着马车走在前面,他自己则去星宿海所在的盆地外面,把那天晚上从贾老七的书房里搜到的那三十几本秘笈全部从石堆里取出,然后一声呼哨,唤来自己的坐骑小黑,跨上小黑,才去追赶行走在前面大路上的马车。 三十几本秘笈的体积不小,这些天,陈风一直把它们埋在盆地外面一座小山头上的几块石头下面。 保存得很完好。 …… 就在陈风随着装满了自己财物的马车后面行走在路上的时候,武陵山脉中,白云山上,陈风师父葛离正在监督柴虎和左云峰练五圣毒爪。 柴虎是葛离的第五个弟子,左云峰是四年前,刘福、陈风、童金锁三人下山后不久,葛离收的关门弟子。 时光苒苒,四年前才只有十岁的左云峰,如今也有十四了,小家伙长得很快,如今已有近一米六了,身高已经过柴虎。 肩宽、腿长,加上俊秀的脸庞,已经有一等美男子的轮廓了。 拜在葛离门下四年,四年前毫无武功根基的左云峰现在练起五圣毒爪来,也有模有样了。 葛离监督,柴虎和左云峰练得认真,好一幕名师督导弟子练功的画面,却在这时有一个身形瘦小的黑衣男子从山下快跑过来,跑到葛离面前。正在练功的柴虎和左云峰目光也都被吸引过来,明显脱离了专心致志练功的状态。 黑衣男子附在葛离耳边说了两句什么,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卷手指粗,半指长的黄纸递到葛离手里,之后就又匆匆地离去了。 “这个身形瘦小的黑衣男子跟师父究竟说了什么,递给师父的黄纸上又写了什么内容呢?”柴虎和左云峰很好奇,尤其是当他们注意到他们的师父葛离在展开那卷黄纸看过之后,脸上现出惊喜的笑容,就更让他们好奇了。 别说左云峰拜师四年来,没看到过师父葛离露出过这种笑容,就是柴虎,比左云峰先入门几年,至今也没有从葛离脸上看到过这种笑容。 “师父,有什么喜事啊?说出来让我和小师弟也跟着高兴一下嘛!” 柴虎见葛离脸上的笑容露出来后,就一直没有消失,心里的好奇终于再也压制不住,恬着脸问了葛离一句。 他想——师父现在心情应该很好,这个时候我不认真练功,而问他这个问题,他应该不会生气的。 左云峰闻言,耳朵也竖了起来。 “呵呵。”葛离果然没有在意柴虎这个时候的不专心,居然未语先笑。“是阿风的消息,他很好!前些天曾经在成都出现过,成都联络点的人传来信报,阿风不仅在成都出现了,还在他们那里买了两份情报,一份是关于星宿派的,另一份是关于天山灵鹫宫的。” “啊?真的?师父,你不会是骗我的吧?我二师兄没事?他真的没事?”陈风没有出事的消息让柴虎雀跃不已。 “师兄,你和师父说的阿风,就是你常和我说的二师兄吗?” 左云峰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眨巴着好奇的眼睛凑到柴虎旁边小声问。 “那当然!不是二师兄还能有谁?” 柴虎兴奋得两手搓个不停。 四年多没见,他和师父在白云山上,不时会听到大师兄刘福和童金锁的消息,却始终没有半点关于陈风的消息,开始的时候,他还能自己给陈风找到理由解释,但时间越来越久,四年多,当失去了有关陈风的消息长达四年之久,即便是柴虎再乐观,也难以相信陈风还安然无事的消息了。 但现在这个消息是从师父葛离的嘴里听到的,自然不可能有假。 …… 第81章 惊喜的二女 白云山上葛离和柴虎等人得到陈风平安的消息的时候,葛小璐和柳影也听到了陈风近期踪迹的传闻。 这个时候她们还在长安,葛离和柴虎得到陈风曾经在成都出现过的消息的时候,葛小璐和柳影正在长安城西的醉仙楼大厅里吃东西。 她们一年多前就离开白云山出来找陈风了,一路探听过来,她们打听到的消息是——她们的二师兄陈风最后现身的地方就是这长安城中。 长安城五形拳赵家的嫡系子孙赵英豪被五毒教的陈风所杀,这个消息,时至今日,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她们在这里已经徘徊了近半年了,想找到陈风之后的去向,却始终没有确切的消息,甚至,因为陈风在江湖上的名声还不显,所以往往连续一两个月都没有一点关于陈风的消息,哪怕是假消息,也没有。 “哎,你们听说了吗?最新消息啊,星宿派这次惨了,贾老七和他的大弟子潘玉凤、二弟子赖北斗都被人杀了,现如今啊,嘿嘿,那星宿派可是群龙无了,说不定啊,哪一天就被人给彻底灭了。” 葛小璐和柳影最近一直住在醉仙楼,这个时候,是刚刚起床从楼上下来吃早餐。两人点的早点还没有端上来,就听到邻桌的一个大汉向另外两个同伴闲话这个所谓的最新消息。 星宿派?贾老七和潘玉凤、赖北斗毒被人给杀了? 这个消息确实是有够重大,葛小璐和柳影无意间听见,不禁相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有讶异的神色。 葛小璐一身紫红色骑马装,很青春漂亮,英姿飒爽;柳影衣着则要普通很多,黑色武士服而已,头上戴着一顶竹篾编织的帽,帽檐下垂挂着薄薄的面纱,遮挡着她因为修炼千蛛万毒手而变得满是红疹的脸。 邻桌的大汉刚才没有提到陈风的名字,所以葛小璐和柳影现在还平静,但她们的平静注定是保持不了多久的。 邻桌那大汉的一男一女两个同伴听了大汉说的“最新消息”,男人说:“知道这个消息,你又能咋地?我也听说了,杀贾老七师徒的是同一个人,而且只有一个人,但那个人既然能独力杀死贾老七、潘玉凤和赖北斗,那就说明那人的武功肯定极高,至少是在贾老七之上,贾老七可是宗师级的大高手呢,屠荣,你不会有什么想法吧?嘿嘿,难道你想去趁火打劫,捡星宿派一个便宜?” “嘿嘿,我屠荣确实不敢,但你吴刚就敢吗?” 大汉嘿嘿笑着反言相戏。 “你们俩真是胆小鬼,那贾老七也不是泥捏的,就算他被人杀了,但那人既然连杀了他们师徒三人,你们想过没有?难道那个凶手真得有三头六臂不成?杀贾老七,他难道都不会受伤的吗?要知道传言中的凶手只是五毒教一个长老的弟子,而且还不是徒,只是第二弟子而已,四年前,他还是四品武士,四年的时间,你们认为他的武功能提升到多高?三品?二品?一品?还是说他二十四岁就已经达到宗师级了?就算他是宗师级吧!那他和贾老七的武功也应该相差不大,既然如此,那他杀死贾老七,就不应该好无伤的,你们说对吗?”三人中最后说话的少*妇一开口,就让屠荣和吴刚眼睛一亮。 屠荣一拍大腿,压低着声音兴奋地说:“兰儿说的对啊!” “唔,确实有道理。”叫吴刚的男子也若有所思地微微颔。 他们这边说的热烈,邻桌的葛小璐和柳影听得也微微激动起来。 葛小璐性子最急,当即就站起身跑到三人的桌边,两只白嫩的玉手一把按在三人的桌上,急切地问:“你们说的五毒教一个长老的第二弟子,是不是叫陈风?” “什么?” 名叫兰儿的少*妇神情愕然,完全没料到会突然有一个十**岁的女孩儿跑到他们这一桌来问什么问题。 “你们说的五毒教一个长老的第二弟子,是不是叫陈风?” 急切想立刻知道答案的葛小璐马上又急又大声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是,是啊。干什么?” 少*妇有点被葛小璐的气势吓到了,不明白这个女孩儿怎么对这个问题这么在乎,少*妇的神情很茫然,和屠荣和吴刚一样的茫然,但还是下意识地说了肯定的答案。 “真的?” 听到肯定的答案,葛小璐几乎激动得要跳了起来。 少*妇刚刚点头,邻桌又跑过来一个戴着面纱篾帽的黑衣女子,因为跑动得太急,面纱飘起,露出红疹密布的下半张脸,把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少*妇和屠荣、吴刚都吓了一跳。之前他们看见这个带着面纱篾帽的年轻女子从楼梯上下来,还以为她是绝世大美女,用面纱遮挡自己绝世容貌的呢。 哪里料到她的脸会这么吓人。 “可惜了她一副好身材了,刚才看她这婀娜的身姿,真以为是绝世美人呢。”长得像一头大黑熊似的屠荣咂咂嘴,暗暗摇头,为这个戴着面纱篾帽的黑衣女子可惜。 “大姐,杀星宿派掌门贾老七和潘玉凤、赖北斗的,真是陈风?五毒教葛长老的二弟子?” 柳影这个时候也激动了,完全没有注意到被她紧紧抓住双手的少*妇脸上厌恶的神色。 她和小师妹葛小璐下山找陈风,已经有一年多了,在这长安城中也已经逗留了近半年,刚才的消息可是这一年多来,她和小璐听到的最让她们感到惊喜的消息了。 “是的、是的,你快放开我的手啊!你抓得这么紧干嘛?你再不放开,我翻脸了啊。”少*妇一边不耐烦地回应着,一边皱着眉头使劲把自己的手往外拽,厌恶之色毫不掩饰。 “啊?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啊。” 得到肯定的消息,柳影已经激动得无以言表,根本就没在意这少*妇的不耐烦和厌恶,不仅立即松开了她的手,还连连鞠躬作揖地道歉。 (感谢“星空下的凉夜”和“落难的青蛙”各打赏1oo起点币。) 第82章 七杀谷现身 听到确切的消息,柳影立即情绪激动地回到座位上,连声催促醉仙楼的伙计快点上她们点的早点,而葛小璐则更加着急,跑过去就拉柳影的手臂,不迭地催促:“哎呀呀,影姐姐,快走、快走啦!还吃什么早餐啊?少吃一餐不会死的啦!” “这……” 柳影只迟疑了一下,就大声对伙计说:“把我们要的东西都打包!我们马上走的时候就要带上。”伙计一点头表示明白,她就脚步轻快地随葛小璐上楼去收拾行李去了。 …… 两天后,陈风、李玄冰和虞可晴还在押车而行的路上,两天来虽然餐风露宿,但也仅仅只是餐风露宿而已,并没有他们预料中的劫匪出现。 不过,事实很快就告诉他们——他们高兴得太早了。 就在今天,离开星宿海的两天后,马车在经过一道七八米宽的峡谷的时候,煦日当空呢,陈风和李玄冰突然感到头顶上光线一暗,同时,一声呜呜得怪鸣声当空冲下,两人面色俱是一变,身体骤然紧绷,身体下意识地一缩,整个人仿佛在瞬间缩小了一圈似的。迅疾仰头,堪堪看见一个身形消瘦的黑衣人从峡谷上空横飞而过,一杆精钢打造的小旗旗头如枪,雪亮反光,菱形的枪头折射出几面炫目的亮光耀人双目,陈风和李玄冰的眼睛被这刺眼的亮光一耀,瞳孔不受控制地向内一缩。 “哚!” 精钢小旗一闪而下,重重地扎进马车的侧壁,近一米长的精钢小旗有一大半扎进车厢内,露在车厢外的小半截旗杆锃亮,还有一半白色旗面露在车厢外面。 “怎么了?生什么事了?这杆旗……哪儿来的?” 警觉得晚了一拍的虞可晴走过来,还没有弄明白刚才生了什么,但即便这样,当她看见扎进车厢的精钢旗杆的时候,她的脸色还是微微一变。 李玄冰面色凝重地上前拔出精钢小旗,展开白色旗面一看,脸色又是一变。 陈风注意到李玄冰脸色的变化,心里便知道这杆小旗不简单,上前两步,从李玄冰手里接过那杆小旗展开旗面看了一眼。 “杀杀杀杀杀杀杀” 白色的三角形旗面上,赫然用鲜血写着七个杀气腾腾的“杀”字,七个殷红“杀”字血迹还未干透,陈风鼻端已经闻到熟悉的血腥气。 这种血腥气陈风不陌生,是人血!绝对是人血! 是什么人用它来恐吓我? 陈风心念动转,但一时间却估摸不出对方是谁。但他却已经隐隐猜到对方看中的应该就是这一车的财物。 “你知道这面小旗所代表的意思?” 陈风侧脸直视着李玄冰沉声问。 直视着李玄冰的脸,把他的面部表情全部收在眼底,陈风自信在这种情况下,李玄冰说的话是真是假,都逃不出他的仔细观察。 在陈风的直视下,李玄冰面色凝重地点点头,凝重地道:“是七杀谷!专门以劫掠为生的七杀谷!上百年了,凡是被七杀谷看上的财物,只有几十年前曾经失手过一次,那一次,七杀谷为了劫下救济灾民的二十万两黄金,结果四位谷主尽数身亡,连双臂刀枪不入的大谷主金臂童都折在‘千面神捕’海涛的手里,但自那一次之后,重新建立起来的七杀谷,就再也没有失过手。” “七杀谷?”陈风眉头微微皱起,“这七杀谷有些什么厉害的人物让你如此忌惮?” “金臂叟、铁脚虎、青城鬼徒,还有铁旗熊!” 陈风眉头皱得更紧了,这四个名字倒是很威风,但光知道四个人的名字有什么用?不过李玄冰接着就详细解说了。 “那金臂叟是七杀谷以前的大谷主——金臂童的亲传弟子,一双手臂练得和金臂童一样刀枪不入,杀人从不用兵器,只用他那一双刀枪不入的手臂;铁脚虎最厉害的就是他的一双铁脚,据说,他的双脚可以踢碎两寸厚的石碑,非常厉害;三谷主青城鬼徒是青城的弃徒,最擅青城派的袖里乾坤和摧心掌,据说,他的青城飞脸也练得出神入化,如果我们遇到了他,陈大哥你一定要小心他,他的武功非常诡异,稍不留神,就算你的武功在他之上,也极容易就折在他的手里;四谷主铁旗熊姓熊,‘铁旗熊’三个字只是他的绰号,他擅使一门奇门兵刃——战旗。这种叫战旗的兵器,就是在一杆镔铁枪上装了一面大旗,旗杆可以像镔铁枪一样杀人,大旗则可以阻挡对手的视线,以及兜挡对手的暗器,听说这种兵器很难练,但一旦练成,威力就远在普通的镔铁枪之上。总之,陈大哥你要多小心,七杀谷的那四位谷主都有一身精湛的武艺,不是轻易可以打败的。” “是吗?”陈风不置可否。没对李玄冰说的这四位谷主有任何的表情。但在心里,陈风已经记下了这四位的信息。 金臂叟,双臂刀枪不入;铁脚虎,一双铁脚可以轻易踢碎两寸厚的石碑;青城弃徒居然会青城派的绝学摧心掌、袖里乾坤,以及传说中的青城飞脸;就连四谷主铁旗熊,听李玄冰刚刚说,也不简单,修炼的居然是奇门兵刃——战旗。 “继续上路!” 陈风没说什么,手握着刚刚从天而降、扎进车厢大半截的精钢小旗,沉默地跟在后面,让李玄冰重新上前去赶车。 虞可晴这个时候也大概明白了刚才生了什么事,此时听到陈风的声音,她马上就跟她师兄李玄冰上车去了。 …… (感谢“星空下的凉夜”再次打赏5oo起点币。另:最近上班了,码字只能在工作之余了,所以度很难快得起来,但太监是不会的,这一点请大家放心。) 第83章 八大刀王 马车刚刚走出峡谷,峡谷前面的路上就窜出来四个衣饰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汉子,李玄冰见状,立即勒住马车的缰绳。 陈风眉头一皱,正要策马上前对付那四个持刀的汉子,他身后刚刚走过的峡谷山道上就也有四个衣饰不同的大汉从峡谷上方手执长索,飘荡而下,截住马车后退之路。 前面拦路的四个汉子手里拿的是刀,后面截路的也全是持刀的。 所不同的仅仅只是这八人拿在手里的刀各不相同。 前面四人的刀分别是阔刀、唐刀、转轮刀以及锯齿刀。 后面四人所持之刀,也各不相同。 狭长双刀、飞刀、链子刀以及锈迹斑斑的环断刀一把。 “你们是七杀谷的人?” 驾马车的李玄冰宏声问前面一个头领模样的大汉。陈风在后面注意到那大汉手里握的是一把一指宽的唐刀。 唐刀威力很大,日本人曾经在唐刀的基础上,给刀身加了一点弧度,就自称是日本的武士刀,曾经在世界上凶名远扬。以致很多人知道日本武士刀,却很少有人知道日本的武士刀只是模仿的中国唐刀而已。 握唐刀的大汉狰狞一笑,唰一下拔出鞘里唐刀指向马车上的李玄冰,“七杀谷八大刀王亲临,识相的,留下马车,立即滚蛋!否则……哼哼……管杀不管埋。” “八大刀王?” 李玄冰眉头微皱。 坐在他旁边的虞可晴见了,立即小声问:“师兄,你有听过这八大刀王的名头吗?” 李玄冰微微点头,低声告诉虞可晴:“八大刀王的名头不小,但以前不是七杀谷的,没想到现在八大刀王也成了七杀谷的人。看样子,还是七杀谷四大谷主的属下。这下麻烦了。” “还不快滚?” 李玄冰和虞可晴说了两句话的工夫,前面拦路的持唐刀大汉就不耐烦了,凶厉的声音饱含杀气。 随着这一声厉喝,拦路的四个刀客就一步步向马车逼近过来,后面堵住陈风他们退路的四个刀客也一步一步地逼上前来。 气氛立即紧张起来,剑拔弩张,一触即。 …… 后面堵路的四个刀客逼近骑在马上的陈风,其中手握锈迹斑斑的环断刀的大汉用断刀指着陈风喝问:“你是不是他们一伙的?如果是,赶紧滚!” “八大刀王?”陈风轻笑着反问。刚才李玄冰在马车上给虞可晴解说的话,声音虽小,但他却全部听在耳里。 但就眼前这四个人和马车前面的那四个就敢自封八大刀王,让陈风哑然失笑。 刀王是那么容易就受封的吗? 何况,既然是刀王,怎么可能会有八个之多? “知道我等的名头,还不赶快滚走?难道你想试试我等的刀利还是不利?”这次说话的是持链子刀的精瘦汉子。 所谓的链子刀,就是在一柄约莫一尺长短的短刀尾部链上一段两三米长的细铁链。 这种武器,陈风还是第一次见,但大概的使用手法,陈风还是能估摸出来。 “废话真多!” 陈风嘴角轻笑突然一收,双脚一蹬马镫,身影即冲天飞起,冲飞起来的过程中,宝剑“呛啷”一声脱鞘而出,当他从五六米的高空头下脚上地疾冲下来的时候,宝剑的剑光突然一化为四,同时剑身急颤动,颤出一片“呤呤呤”的嗡鸣声,四道剑光每一道都正好反射出一道刺目的日光当空射下,四道刺目的光芒分别射入四个下意识仰头的刀客眼中。 “好肥的胆子!” 手握链子刀的精瘦汉子大怒,抓着链子刀的右手向上一扬,短刀就化作一道流光射向当空疾冲下来的陈风。 “铛……” 短刀撞在一道剑光上,就如装上屋顶的纸飞机一样立即掉头,直坠向下。 其他三位刀客在精瘦汉子射出手中链子刀的时候,并没有出手,但这个时候精瘦汉子的链子刀一触即溃失败了,他们想再出手,已经没有时间给他们了。 他们只来得及纷纷拔出自己的刀扬起来,双刀刚刚扬到头顶,飞刀还没有出手,锈迹斑斑的断刀也堪堪举起来,陈风已经冲到他们头顶上空,手中宝剑刺下的四道剑光如晴空劈下的霹雳一般击在那三把刀以及链子刀的主人——精瘦汉子的头顶门上。 “铛铛铛铛……噗……” 四声刀剑的碰撞声中夹杂了一声利剑入肉的声音几乎不分先后地响起。 两把狭长弯刀、飞刀以及那柄锈迹斑斑的断刀与陈风的剑光一触,就被击飞出去,全部脱离了它们主人的掌握。 最后那一声利器入肉的声音,自然就是陈风的宝剑刺进精瘦汉子的头顶脑门了。 精瘦汉子身体一阵剧烈颤抖,然后瘫倒在地。 另外三个汉子被炸弹炸了似的抛飞出去。 陈风身影笔直地落在那四人刚刚站立的地方,斜垂向下的剑锋上滑落一小串血珠,殷红瘆人。 一剑之威如此巨大,只是一剑,就杀了一人,伤了三人。 峡谷前方正在逼近马车的四位刀客脚步一定,吃惊地望着马车后面一死三伤的自己兄弟,四人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刀。 “不想死就快滚!” 李玄冰见陈风一剑就杀了八大刀王中的一个、伤了三个,底气立即就足了许多,适时说出这句恐吓的话来。 那四位还完好的“刀王”互相相视一眼,都从其他人的眼里看见了心惊,没奈何,四人赶紧上前去扶起三个受伤的兄弟,以及背上被杀的精瘦汉子快步离去。 …… 七活一死的八大刀王快步离去后,李玄冰和虞可晴下了马车,李玄冰大声提醒陈风不要因此次胜的容易而掉以轻心。 虞可晴则远远地向陈风竖了一根大拇指。 …… 马车继续向前,出了峡谷,大概又向前走了五百来米,马车又停了下来,跟在后面押车的陈风也勒住缰绳,将胯下宝马小黑勒停住脚。 因为就在前面的一个小山包上,屹立着一个身材雄壮的持枪大汉。 观那大汉的体型,远远的望去,居然有近两米高。 其实他手里握的并不是长枪,而是战旗。 铁旗熊。 看到他手里的这玩意,陈风和李玄冰一样,都已经猜到此人的身份。 第84章 金臂、铁脚、鬼徒、铁旗 遥望那小山包上手执战旗的雄壮大汉,陈风嘴角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看来七杀谷的人还没有认识到我的武功究竟到了何等的境地。实力不济的八大刀王败走,又只是派一个铁旗熊来对付我? 陈风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缓缓拔出宝剑指向小山包上的铁旗熊。 决战之意清楚明白。 那小山包上的铁旗熊显然也不是孬种,一见陈风拔剑指向他,他就一脚踢在战旗的杆尾位置。 战旗本来是被他拄在身前的,这一脚踢在杆尾上,战旗尾部立即弹起,瞬即就被他横握在两手里,战旗枪头也遥遥指向山包下的陈风。 陈风邀战,铁旗熊应战。 “驾!” 陈风双腿突然一夹马腹,胯下黑马立即扬起四蹄,向铁旗熊所在的小山包冲去。 铁旗熊见陈风动了,他也没有停在原地,一声狂吼,就端着战旗迈着粗壮的双腿从小山包上狂奔下来,气势似乎比陈风胯下的黑马还要迅猛。 两人之间原本就只有一两百米,此刻,在两人相向疾冲下,自然是眨眼之间两人就相遇了。 “呼呼……” 铁旗熊的战旗挥舞起来,原本裹在旗杆上的黑旗旗面迎风就涨,瞬间就完全展了开来,但见一面长、宽皆有一米多的墨黑色旗面一展开,就挡住陈风的大半视线,把铁旗熊自己的身形大半掩藏在旗面之后。 铁旗熊战旗旗面突然展开的同时,陈风也动了,双脚猛然蹬了马镫一下,身影立时飞离马背,“咻咻咻……”宝剑一动,即是数十道犀利的剑光纵横切割,只是和铁旗熊一个错身的机会,数十道剑光就在铁旗熊的战旗旗面上切割了二十六剑。 当两人一马错身而过之后,双方猛然回头,陈风的脸色依然平静,铁旗熊的脸色却有些涨红了。 他的战旗旗面已经被割去了十分之九。只剩下与旗杆相连的一点点了。 只是交手了一招,他的战旗就失去了旗面,变成了一杆普通的长枪。 陈风的黑马向前继续跑了十多米,才自己停下。而陈风,已经和铁旗熊一样是双脚在地了。 和刚才不同的是,现在铁旗熊处在山坡的下面,而陈风位居上坡。 “杀!!!” 铁旗熊蓦然再次大喝一声,挺枪就逆势而上,通体镔铁打造的长枪他一出手就抖出十数朵灿烂的枪花。 陈风嘴角一翘,想也没想就挥剑迎上。 但闻一连串的枪、剑交击声疾风骤雨一般地响起,伴随着急促刺耳的响声,枪与剑每一次相撞都溅出通红的火花。 “铛铛铛……” 枪、剑十四次交击之后,陈风左手突然一扬,射出三根蓝汪汪的天蝎针。 铁旗熊对此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猝不及防之下,当时就是一惊,连忙习惯性的一抖镔铁枪,如果是往常,他这一抖,镔铁枪上的旗面自然能挡下射向他的天蝎针,但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他忘了他的镔铁枪上已经没有旗面了。 所以,他用镔铁枪去挡,从一出手就已经失策了。 不过他的武功确实不错,镔铁枪挡过去的时候,他就已经想起来了,身影当即就往左边一闪。 “噗!” 陈风的宝剑像提前预料到了一般,铁旗熊成功地躲过了三根天蝎针,身体却正好送到陈风的剑尖之前。 宝剑瞬间就刺穿了他的左胸。 “咕” 宝剑一刺穿铁旗熊的左胸,陈风就猛然一拧剑柄,剑身顿时就在铁旗熊的胸口旋转了半圈,将创口瞬时就扩大了一倍有余。 铁旗熊一声闷哼,嘴里喷出一口鲜血来。但这还没完,陈风紧跟着就猛然将剑拔出,伤口里顿时也有一股鲜血喷溅出来。 铁旗熊是死定了,但陈风瞳孔却在此时猛然向内一缩,脸上轻松的淡淡笑意渐渐收敛起来。 原来,在一剑刺穿铁旗熊胸膛的时候,陈风已经看见附近三条道路上围过来上百个手持各式兵刃的凶徒。 最吸人视线的是左边那条路上来的当头老人。 那老人头已经花白,身形也不很健壮,但他疾步行走过来却给陈风一种脚踏山河的沉凝。 距离上百米远,陈风就感觉到这个老人刀一般锋利的眼神。 另两条路上领头的人也各有异相。 右边那人脸上带着色彩艳丽的京剧脸谱,让陈风联想到七杀谷的三谷主青城鬼徒。 身后那条路上当先迅疾走过来的是一个双腿特别粗壮特别长的男子,年约三十五岁上下。 “金臂叟?青城鬼徒?铁脚虎?” 在他们各帅着四五十人围到小山包脚下的时候,陈风目光一一从这领头的三人脸上视过,用确认的语气冷声问。 “老四!” 疑是铁脚虎的汉子看见铁旗熊胸口上的伤口的时候,面色大变,心焦地连看了老人三次,一副想上前救铁旗熊,又有所顾忌的样子。 疑似青城鬼徒的汉子脸上带着京剧脸谱,倒是看不出他有没有为铁旗熊感到悲伤也或是愤怒。 这个时候铁旗熊还没有咽气,双膝刚刚软、无力地跪倒在地,此时见自己人来了这么多,他手指着老人,断断续续地说了两句:“谷、谷主,替、替我报仇。” 而被唤作“谷主”的老人也没有让铁旗熊死不瞑目,陈风看见他微微颔,沉声道:“老熊,你放心!这个仇,本谷主马上就给你报了,绝不会让你在黄泉路上感到孤单。” 第85章 真金臂、假铁脚 陈风被金臂叟、青城鬼徒以及铁脚虎包围的时候,山道上的马车也被金臂叟他们带来的手下群匪给包围了。 李玄冰和虞可晴已经从马车上下来,紧张地四处张望迅逼近的三方盗匪,虞可晴紧张地小声问身边的师兄李玄冰,“师兄,怎么办?咱们要不要反抗?” 李玄冰摇头,道:“不能,对方有一百多人,我们反抗除了自取其辱,不会有别的结果,别做傻事。” “就这么束手就擒?”虞可晴有点接受不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 李玄冰说话间,已经解下自己腰间的佩剑扔在地上。向包围上来的群匪表示自己不反抗的意思。 虞可晴见了,也只有无奈地解下自己的佩剑扔在李玄冰的剑旁边。 合她和她师兄的二人之力,都没有胜算,何况是仅有她一人? …… “谷主!替老四报仇的事交给我吧?” 铁脚虎和将要咽气的铁旗熊关系好像很好,一见铁旗熊如此的痛苦和不甘,就热血上涌。 七杀谷大谷主金臂叟唔了一声,退后一步,给铁脚虎让出一点空间。已经允许了铁脚虎的请战。 同时,青城鬼徒也后退一步,手按腰间宝剑,也为铁脚虎掠阵旁观。 金臂叟和青城鬼徒都后退了一步,唯有铁脚虎一步一步走向陈风。 他的眼睛渐渐沉静,沉静的目光开始上下仔细打量陈风,似要寻找出陈风周身上下所有的弱点。 “铁脚虎?” 陈风心里默念着此人的绰号,视线下意识地注意着对方的双腿、双脚。 李玄冰之前说过此人的脚能够踢碎两寸厚的石碑,所以陈风此刻格外留意他的双脚。 如果他的双脚真的有这么大的威力,陈风就知道单论脚上的威力,自己不如他。 “呼!” 铁脚虎右脚突然弹起踢击而出,似一柄大锤由下往上砸来,居然是踢的高腿,踢向陈风的耳门。 起高腿的,不是实战经验极度缺乏的新手,就是对自己腿法有着绝对自信的高手,铁脚虎是属于前者还是后者? 陈风一直注意着铁脚虎的双脚,此时,铁脚虎的右脚一动,陈风就觉察到了,身体猛然一紧,手中宝剑一举,刺了过去。 “叮……” 宝剑刺在铁脚虎的脚底板上居然出了刺在铁板上的“叮”声。陈风脸色微变,难道他真的把双脚练得和铁一样了? “呼!” 铁脚虎的右脚一收,脚尖还没有落地,左脚就又弹起踢出,竟然是连环侧踢。 “叮……” 陈风的宝剑这次又刺中铁脚虎的左脚脚底,又一次传出剑尖刺在铁板上的“叮”声。 但这次陈风却注意到剑尖刺破铁脚虎的鞋底之后,露出里面的铁板。 原来,铁脚虎的鞋底下藏着铁板,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陈风两次刺中他的脚底,却两次出刺中金属的那种“叮”声了。 “呼呼呼……” “叮叮叮……” 铁脚虎的左右双脚一脚连着一脚,连绵不绝,根本不给陈风出其他招的时间,频率极快的每一脚都逼得陈风不得不以快打快,拦截他踢出的每一脚。 “嗤……” 陈风的宝剑剑锋忽然划过铁脚虎左腿的裤脚,终于一剑划开铁脚虎左腿的裤脚,露出里面的一只黑铁战靴。 “叮……” 陈风出剑的度突然提升了一大截,疾刺向铁脚虎战靴上方的左大腿,一旦刺中,就能立即废了铁脚虎这只左脚。 眼看剑尖就要刺到铁脚虎的左腿,一直在掠阵旁观的金臂叟忽然动了。 他一出手,就用自己的右手一把抓住陈风刺出去的宝剑剑锋。 “咣!” 金臂叟的右手抓住陈风刺出去的宝剑,出一声铁匝匝住陈风宝剑一样的声音来。 “难道他的右手也像铁脚虎的双脚一样戴了金属手套?”陈风心里一沉。 不过陈风没有迟疑,宝剑往回一缩,出手就是三剑。 “叮叮叮……” 一连串的兵器撞击声响成一片,每一次撞击,都像撞到了一块铁板之上。 这三剑陈风的用意不是伤金臂叟,而是割裂金臂叟手臂上的衣服,以确认他衣服下面的真正面目。 是真正练成的刀枪不入,还是带着金属手套。 结果,三剑之后,金臂叟左臂小臂上的衣服破碎不堪,露出刚才藏在衣服下面的金臂。 是的,他的手臂完全可以用“金臂”二字来形容。 暗金色的手臂,如同镀了一层金属薄层。 “老二,你退下,我来!” 头花白的金臂叟一挥手,示意铁脚虎暂且退下,由他来亲自对付陈风。 “好,谷主,你小心他的剑!” 铁脚虎退下去的时候,主动提醒了一句金臂叟。 第86章 金威、铁落 金臂叟注意到陈风的目光仔细审视了他衣袖破碎的左臂,他当下冷然一笑,右手抓着自己破碎的左袖,用力一扯,就将左臂上的整条袖子扯了下来,然后随手一扔,扔在脚边。扯完左臂的袖子,他跟着又把右臂的袖子扯下扔了。 然后他傲气地对陈风冷笑道:“你怀疑老夫的金臂和铁脚虎的铁脚一样有假?” 铁脚虎在旁边听了这句话,脸色有点尴尬。 金臂叟自己扯去了自己的两条衣袖,让陈风清楚地看见他**出来的双臂。 暗金色的双臂,犹如金铸。 “再好的兵器,也总有不在自己身边的一天,只有自己的双臂才会永远跟着自己。这句话,是老夫的师父金臂童在老夫幼年的时候,时常告诫老夫的。老夫今天就让你这个娃娃切身体会一次这句至理名言。” 金臂叟话音刚落,双腿突然一力,就如猛虎一样扑向陈风,对于陈风手里的宝剑,他居然完全无视地用双手去抓。 陈风有心试试金臂叟的双臂究竟有多厉害,所以面对金臂叟抓来的双手,也不闪避,手中宝剑没有任何花哨地刺向金臂叟的左掌掌心内。 除了左撇子,任何人的左掌硬度都比右掌弱。这是陈风这一剑刺向金臂叟左掌心的原因所在。 “叮!” 一声微弱的金属碰撞声响起,宝剑的剑尖刺在金臂叟的左掌心里,掌心的皮肤凹进去了大约半厘米,但也仅仅只是凹进去了半厘米而已,陈风全力刺出的一剑居然没有刺穿金臂叟的手掌,甚至连他掌心的皮肤都没有刺破。 陈风立即将剑撤回,但金臂叟手掌的动作更快,被刺中的左掌五指突然一收,如一朵鲜花突然收缩成花骨朵儿,瞬间就将陈风的剑尖抓在手里,另一只手随后也抓了上来,抓在剑尖往上一掌的距离。 陈风左手立即往剑柄上一握,合左右双手之力要拔出宝剑。 金臂叟见状,嘴角嘲讽地翘起。 “喝!” 金臂叟蓦然一声大喝,抓着陈风宝剑的双手同时力,但闻“嘣嘣嘣……”一连串的崩断声响起,陈风的宝剑被他的双掌瞬息之间就拍成了十余截,截截掉落在地上,出清脆的声响。 眨眼之间就废了陈风手里的宝剑。 陈风一惊,立即一退七八米,拉开了与金臂叟的距离。 “嘿嘿,娃娃,你手中有剑的时候,宛如蛟龙,现在手里没了剑,你的心里是不是慌了?哈哈……” 金臂叟没有立即趁势追击,而是双手孤傲地负在身后,出言调侃陈风。 旁观的铁脚虎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青城鬼徒也把手里的宝剑插回剑鞘,显然已经认为他们的谷主金臂叟已经胜券在握。 陈风没有回应金臂叟嘲讽的调侃,缓缓低下头,看见自己手里的宝剑已经只剩下剑柄和十几厘米的剑身。 这样的断剑杀伤力已经不及一把普通的匕。 手一松,任由断剑落在地上。 双膝微弯,沉腰坐马,双掌往前一探,双掌化掌为爪,拉回身前。 五圣毒爪起手式——金蛛张网。 没有练剑之前,他最强的武功可就是五圣毒爪,下山之时,单论爪上的威力,他已经过了师父葛离。 没有剑就会心慌? 陈风心中没有半点的慌乱。 “金臂叟双臂果然刀枪不入,我的五圣毒爪与他双臂硬拼,有败无胜,和他徒手搏斗,只有避实击虚,攻击他身体其他部位。”陈风心里很冷静,完全没有要和金臂叟硬碰硬的冲动。 “谷主,这小子手里已经没剑,就交给我料理了吧?您老就不必动手了。”铁脚虎忽然开口请战。 言语之中,他对刚刚差点就废了他一条腿的陈风已经没有丝毫的忌惮,完全不再把陈风当成是他的对手。 “嘿嘿,也好。老夫这一把年纪了,杀一个手中无剑的娃娃剑客,说出去也脸上无光。”金臂叟嘿嘿笑着,又后退两步,把场地给铁脚虎让了出来。 对于他们的轻视,陈风面上表情没有什么波动,只是把直视着金臂叟的目光冷冷地转到铁脚虎身上。 手下败将也想趁他手中无剑来杀他。 这让陈风心里窜起一股杀意。 金臂叟武功高强,在和金臂童放手一搏之前,先结果了这个铁脚虎,甚至旁边的青城鬼徒,也好。 陈风双爪一张一缩,丹田内的内劲便源源地涌上双臂,直达双爪之内。 随着内劲越集越多,陈风的双爪迅变成青黑之色。 内劲有毒。 陈风以前修炼的毒功确实已经散尽,但之后又吸了星宿派三十个人的内力,而星宿派门人的内劲大部分都是有毒的。 这便使得陈风现在修炼的即使是北冥神功,他的内劲也依然是带着剧毒的。只是现在的毒性已经和以前完全不同了而已。 “去死吧!臭小子!” 铁脚虎得了老大金臂叟的准许,转过头来对着陈风狰狞一笑,突然冲过来,一出手就是一招旋风脚。 所谓的旋风脚就是双脚先后离地,一脚之后,另一脚紧随其后,武功越高,凌空旋风一般扫踢而出的脚数就越多。像铁脚虎,他这一招一使出来,就是凌空连续七脚。 他双脚上都有黑铁战靴,这一使出来,就如七柄重锤疾砸向陈风的脑袋。 如何抵挡? 陈风没有抵挡,身影一闪,就闪到了铁脚虎的左侧,双手迅疾探出,往凌空旋踢的铁脚虎腰间两肋瞬即抓抠两记。 “嗯……” 铁脚虎一声闷哼,身形落地时接连两个踉跄,等他站稳时,脑门上已经全是密密麻麻的虚汗。脸色煞白。 交手一招,陈风已经和他换了一个位置,到了他刚才所站的地方,冷冷回头,看铁脚虎的眼神已经变得漠然冰冷,如看一具尸体。 铁脚虎完全失去了刚才的神气。 金臂叟的脸色也骤然变了。 青城鬼徒的右手又按到腰间的剑柄上。 铁脚虎两肋之间鲜血淋漓,血成青黑之色,一看就知道中了难解的剧毒。 铁脚虎轻视之下,大意地在第一招就出了旋风脚,结果连续七脚尽皆落空,自己却中了陈风迅疾探出的两爪。 步了铁旗熊的后尘。 第87章 斗金臂叟 铁脚虎不敢相信地望着陈风双手里那两块血呼呼的肉。 那是从他两肋间硬抓下来的。 陈风目光不再放在必死无疑的铁脚虎身上,随手扔下两手里的肉块,微微退后两步,拉开与金臂叟和青城鬼徒的距离。刚才的位置,他随时可能受到金臂叟和青城鬼徒的夹击。 金臂叟重新审视陈风一番,双掌绷直如刀,缓缓道:“没想到你这个娃娃剑客手里没有了剑,还有这样不错的爪上功夫,看来老夫我刚才是小瞧你了。” “谷主,让我来杀他吧?我不会像老二那样大意的。”青城鬼徒忽然开口请战。 金臂叟这次却没有像之前同意铁脚虎一样同意青城鬼徒。 “不了,这次老夫要亲自结果了他,免得再有其他意外。老二和老四已经折了,老夫不允许老三你也有什么不测。” “这……好吧,谷主你小心点。” …… 陈风和金臂叟相距四五米相互对视。 所不同的是陈风的眼中戒备之色多余进攻意味,而金臂叟眼里则全是进攻的意念。 之所以会有这种差别,主要就是因为金臂叟的双臂。 他的双臂刀枪不入,让他崇尚凶猛凌厉的进攻,而陈风心知自己的双臂和双手不可能硬得过金臂叟,所以就戒备着金臂叟将要开始的进攻。 “哈!” 金臂叟突然一声大喝,炸雷一般的大喝声中,猛然奔出两步,冲到陈风面前,暗金色的精赤双臂如两把大枪一样扎向陈风的胸膛。 可以预见,只要他这双手扎到陈风的胸膛,以他双手如金铁一样的硬度,当可以轻易扎进陈风的胸腔之内。 陈风一直在戒备着他的进攻,自然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被他毙于掌下,当下就左一闪,再往后一退七八米…… 金臂叟跟着向左急转,随后又紧追而上…… 在一旁观战的青城鬼徒不停地调整着正面所对的方向,确保他可以随时出手帮助谷主金臂叟拦截陈风逃跑。 金臂叟追,陈风闪,退,一直避免与金臂叟双臂双手正面硬对,始终不让自己处在金臂叟的正面。 陈风想闪到金臂叟的后面去,然后在金臂叟的后面出手攻击金臂叟的后背。但金臂叟不仅双臂刀枪不入,度也极快,愣是让陈风一直没能闪到他的身后去。 突然,陈风使出幻魔身法的分身化影来,身影突然一化为三,一个留在原地,一个从金臂叟的左边闪到了金臂叟的后面,另一个腾身跃起,跃到金臂叟的头顶…… “雕虫小技!~” 金臂叟一声冷哼,双掌突然加,一掌打向头顶的身影,一掌打向身后的身影,对于他身前的那个身影,他完全没有理会。瞬息之间,他断定陈风的真身不是头顶那个,就是他身后那个,绝不可能是留在他正面的那个身影。 但…… “蓬……” 陈风在金臂叟正面的身影双爪同时抓击而出,一声闷响,双爪抓击在金臂叟的胸膛上。 金臂叟自信满满的判断居然落空了。 双脚不可避免地向后踉跄着退了三四步才止住退势。 金臂叟胸口的衣服被抓出了两个破洞,胸口皮肤也有微青黑紫,他的嘴角也终于见了一丝血迹,但他并没有就此收手,改进攻为防守,而是继续冲向陈风,双掌以泰山压顶之势砸向陈风的头顶。 只要砸中,立即就能取了陈风的性命。 陈风嘴角一翘,向后急退,就在金臂叟再次追击之时,陈风右手往腰间一摸,突然向旁边观战的青城鬼徒一扬,三根天蝎针立即出手。 “呛……” 青城鬼徒想也没想就拔出半截宝剑挡住那三根天蝎针。 却惊见陈风身影紧随那三根天蝎针而来,而他们的大谷主金臂叟紧随其后追赶而来。 “呛!” 陈风一伸手,夺了没有心理准备的青城鬼徒手里的宝剑,同时一掌将来不及反应的青城鬼徒击飞出去。 “咻!” 一掌击飞青城鬼徒的下一瞬,陈风蓦然回头,一式回马枪似的回头剑刺向疾冲上来的金臂叟。 “铛!” 金臂叟双臂瞬间交叉挡在胸前,陈风从青城鬼徒手里抢来的宝剑被金臂叟交叉的双臂一次就挡住。 “嘣嘣嘣……” 金臂叟故技重施,一出手,又是连拍几下,将陈风夺来的宝剑瞬息之间就拍成了十几段、下雨似的落在地上。 陈风又空手了。 趁金臂叟双掌拍断他夺来的宝剑的时候,陈风双爪往前一探,分别抓住金臂叟的左右双臂,右手的拇指准确地按在金臂叟左小臂上的一个穴位上。 金臂叟双臂上正是内劲激荡的时刻,此时,陈风右手拇指一按在金臂叟左臂上的某穴位里,金臂叟身体就一阵酥麻般的颤抖,陈风也是如此,两人像同时过电了似的,都颤抖个不停,而他们的体内,金臂叟的内劲源源不断地跑进陈风的体内,而陈风体内的内劲则在不停滴增强。 北冥神功,此时派上了用场。 “去死~!” 刚刚被陈风一掌击飞出去的青城鬼徒恼羞成怒地从地上起来,看见这一幕,顿时大喝一声,疾冲过来。 …… &1t;ahref=p;gt; 第88章 内劲爆满 半个小时之后,陈风等人继续上路,李玄冰和虞可晴依然坐在马车前面赶着马车,陈风也依然骑马随在马车后面。 刚刚厮杀过的小山包上下只剩下十几具尸体遗留在那里,铁旗熊、铁脚虎,就连双臂刀枪不入的金臂叟也在被陈风吸干内力后,被陈风一掌将胸膛打得塌陷下去,陈风等人离开的时候,躺在小山坡上的金臂叟已经进入弥留之际,眼看再过几分钟就要咽气了。 七杀谷四位谷主,只有青城鬼徒逃得快逃走了。青城鬼徒虽然逃走了,但内力也被陈风吸走了至少三分之一。 至于金臂叟、铁脚虎等人带来的一百多个手下盗匪,在亲眼看见他们战无不胜的大谷主金臂叟败在陈风掌下的时候,就已经树倒猢狲散了。李玄冰和虞可晴当时趁机脱离了看押他们的几个盗匪,夺了盗匪手里的刀剑追杀了十几个。 等七杀谷的人死的死,逃的逃,没死的也将要咽气的时候,陈风、李玄冰和虞可晴三人才再次上路。 经此一战,李玄冰和虞可晴对陈风的战力有了更清楚的认识,再和陈风说话的时候,两人的神情和语气里就都不自觉地带上了尊敬和仰慕。 陈风的年龄,他们从陈风的样貌上能看出大概,并不比他们大多少,但陈风却能一个人击杀七杀谷的三位谷主,败走最后一个谷主青城鬼徒,这份武功,他们自认已经远远过了他们。对于年青的强者,又是他们的救命恩人,神情和语气里有尊敬和仰慕当然不奇怪。 …… 李玄冰和虞可晴驾着马车行驶在前面,陈风骑马随在马车后面差不多二十米的地方,不远不近地吊在后面。 陈风能看到马车行驶的很平稳,也能听到李玄冰和虞可晴在语气轻快地交谈,但前面的李玄冰和虞可晴却并不知道后面的陈风此时脸色并不好看。 煞白! 骑在马背上的陈风脸色白得吓人,额际全是森森的冷汗。 马背上的他腰已经挺不直了。 身体佝偻在马背上,右手勉强抓着马缰,左手已经紧紧地抓在自己的大腿上,紧紧咬在一起的牙齿都快咬碎了。 吸完金臂叟的内力之后,他体内的内力就开始不安份了,一直在他体内四处乱窜,随着时间的过去,越来越严重,上马之前,陈风还能勉强压制着,没让李玄冰和虞可晴从他的脸上看出来,这个时候却是怎么也压制不住了。 …… 陈风咬牙坚持着,没有惊动李玄冰和虞可晴,随在马车后面行了大约半个小时,终于到达了一个很冷清的山谷里。 七杀谷! 这个很冷清的山谷就是传闻中的七杀谷真正所在。地址是陈风捉住一个逃跑的盗匪,从那个盗匪嘴里逼问出来的。 陈风觉得这七杀谷既然以劫掠为生,并且有上百年的历史,那么他们这些年所积累下来的财富应该很可观。 金臂叟、铁脚虎和铁旗熊既然已经被他所杀,那么,这七杀谷里的财物应该就是他的战利品了。——这便是陈风让李玄冰和虞可晴把马车驾到这里来的真正原因。 他相信这里的财物不会让他失望。 只是,到达七杀谷之前,陈风体内乱冲乱窜的内力就让他痛苦不堪了,此时进入七杀谷内,虽然明知这里会有无数的财富,但他却无法立即就去一一点查。 一到七杀谷里,陈风就驱马奔向最宏伟的一座建筑物,留给李玄冰和虞可晴一个长长的吩咐:“帮我守住山谷!我很快回来……” …… 陈风一阵风似的骑着小黑飞奔到七杀谷的议事大殿门前,小黑四蹄还没有停下,陈风就已经飞身下马、快步冲进殿内。 一冲进大殿内,双目一扫,见大殿内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陈风就再也不顾忌形象地一把扑在大殿的石板地面上,双拳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咔咔咔……” 被陈风双拳砸中的地方,石板瞬间裂开数十条裂缝,成蛛网形状。 “蓬蓬蓬……” “咔咔咔……” “蓬蓬蓬……” “咔咔咔……” 陈风的双拳不停地重重地砸在面前的石板上,石板也一碎再碎,只是连续三下,陈风面前就多了两个一拳多深的拳坑。 当年段誉修炼这门残缺的《北冥神功》,因为吸来的内力太多而他又不懂得怎样去炼化,最后差点爆体而亡,最后机缘巧合练了六脉神剑的剑谱才暂时缓解了体内内力的暴虐。如今,陈风没有六脉神剑的剑谱,他所能想到的自救办法就是如此。 ——双拳砸地,将体内暴乱的内力泄出去,以缓解体内肆虐的内劲。 从午后,到入夜,从入夜,又一直到午夜,陈风的双拳在石板地面上已经砸得血肉模糊,他体内暴乱的内劲才终于平静下来。 体内的内劲已经泄得差不多了,而他身体也接近虚脱了,全身早已经被汗水湿透,连梢都在往下滴着汗滴。 艰难地爬到旁边的大圆柱旁边,咬着牙翻了个身,背靠在大圆柱上,陈风终于长吁一口气。 双手拳面已经血肉模糊,隐约可以看见内里的白骨了,拳面像刀割一样的疼痛。 陈风咬着牙,皱着双眉、闭上双眼,开始暗暗调整自己的呼吸,以恢复已经过度损耗的体力。 第89章 无漏金臂 全身酸软无力地坐在石板地上,背靠着大殿里的一根大圆柱上,就这么静静地坐靠着大约两个小时,陈风终于重新睁开双眼。调息了两个小时,他体内的精力已经恢复了大半。 睁开眼后,陈风缓缓抬起受伤的双手,双手的拳面已经被逐渐干硬的血迹覆盖住了,血痂下面偶尔才能看到雪白的白骨了。 试着轻微地动了一下右手的食指,一阵撕裂的疼痛让陈风嘴角抽了一下。 看来要准备两只厚布手套了,要不然,以后再像这次这样缓解体内暴乱的内劲,双手又会伤成这样了。望着受伤严重的双手,陈风心里流过这个念头。 小心地,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陈风才用两条从自己身上衬衣上扯下来的布条,把受伤的拳面包扎好了。 金创药陈风身上倒是有一瓶,上好的金创药治这种皮肉伤是足够了。 拳面包扎好后,陈风伸手入怀,掏出一卷绢帛。 缓缓展开卷成棍状的绢帛,现出一篇三百余字的口诀来。 通篇两百余字全是用漂亮的小楷书写而成,字体隽永清新,像是某女子书写而成,不像练武的大男人所写。 这卷绢帛是陈风吸干金臂叟内力,又一掌将金臂叟打得重伤倒地不起的时候,从金臂叟怀里搜找出来的。 口诀的内容陈风还没有看过,此时展开绢帛,最先映入眼帘的四个字让他眉头一跳。 “无漏金臂” “无漏金臂”四个字陈风以前不曾听说过,但“金臂”二字却能让他很容易就联想到金臂叟那双刀枪不入的金臂。 所以,看到“无漏金臂”这四个字,陈风几乎就已经断定这份口诀就是修炼金臂叟那双金臂的秘笈了。 如果我的双臂也像金臂叟双臂那样刀枪不入? 这个念头在陈风脑海中蹦出的时候,陈风怦然心动。 虽然他不打算放弃剑法和爪法,但让自己的双臂变得刀枪不入,却让他无法不心动。 “无漏金臂,小成时,可防凡俗兵刃;大成时,则可防一切神兵利器。如此,方为真正之无漏金臂。 修炼无漏金臂,一需药物辅助,二需心法配合,三需勤修苦练,方能渐至小成,终究大成。 药物需麒麟甲与麒麟心熬制成汁,入定前,外敷双臂,入定时,运转心法,以吸收药力。每敷一次,需横练双臂旬月左右,方能让药力彻底与双臂融合在一起。 心法:双手十指指心相抵,运转全身内力在双手双臂经脉中一次次冲刷循环,每次直至内力耗尽为止。 天赋高者,一年可有小成,五年可以大成。 天赋平平者,三年可有小成,二十年可能大成。 天赋低下者,可能终身仅有小成的成就。” 看完绢帛上这篇口诀,陈风眉头微皱。 没想到练这门无漏金臂的条件这么苛刻。 对天赋要求那么高之外,还需要麒麟甲和麒麟心来熬制药汁以辅助自己来修炼。如果是普通的药物还好说,无非是花一点钱而已。但这绢帛上写的熬药所用之物居然是麒麟甲和麒麟心。 这两样东西是有钱也没地方去买啊。 麒麟本来就是传说中的神兽,很多人一辈子都不可能看见一次,这篇口诀上却要求以麒麟的鳞甲和心脏来熬制药汁,这简直是强人所难。 天底下哪里还有神话传说中的麒麟嘛。 陈风心里很失望,刚准备要放弃的时候,陈风忽然想起曾经听说过的一个传闻。 有一个关于乐山大佛的传闻,传闻在乐山大佛的膝上有一个凌云窟,凌云窟里有一只口能喷火,力大无穷、刀枪不入的火麒麟。 那火麒麟居住的地方,还生长有一种可以快增加内力的宝贝——血菩提。 要不要去乐山大佛? 陈风心里在犹豫。 这几年一直没有听说乐山大佛凌云窟里的火麒麟被谁斩杀了,因此,那只火麒麟应该还完好地活在凌云窟里。 陈风犹豫的是——那只火麒麟在凌云窟里存在了几十年了,知道凌云窟里有血菩提的人也不少,这么多年来,只听说每年都有不少武林中人进入凌云窟,想摘得血菩提来增加功力,但进去的成千上万,能活着出来的,却没有听说过一人。 很显然,凌云窟里的火麒麟绝对强大,几十年了,都没有人能在那只麒麟的爪下讨得便宜,所以,想杀死火麒麟以得到火麒麟的鳞甲和心脏,谈何容易? “嗒嗒嗒……” 陈风还在犹豫,大殿外面由远及近,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陈风眉头皱起,不豫地望过去。 片刻后,虞可晴出现在大殿门口,她向大殿里张望了两眼,很快就现浑身被汗水湿透的陈风坐靠在一根大殿的圆柱根下,她当时就一惊,赶紧小跑了过来,关心地问:“陈大哥,你怎么了?你生病了吗?” 虞可晴神情真挚,关心的神色自内心,让陈风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没事,你来做什么?”陈风淡淡地反问。 “哦,是这样的,陈大哥,我和我师兄等你大半天了,见你一直没出去点查七杀谷那些财务,我师兄就叫我过来问一下你的意思。是今晚不点查了?还是让我和我师兄为你代劳?” …… (感谢“苜然回”砸下四张崔更票,但很可惜,是一万二千字的,我最近一直在上班,虽然明天正好调休半天,但半天时间也不可能码出那么多的字来。所以,这四张崔更票只能看到却吃不到了。不过,为了表示感谢,明天我会尽量多码一点字出来。感谢支持。) 第9章 那一刹那的美丽 两天后,七杀谷里的财物,陈风和李玄冰、虞可晴已经基本盘点清楚了。 陈风他们在星宿海搜刮了两万多两的银票和十一箱半的财物,而在七杀谷的收获则更多。 银票七万四千几百两,各种金银财物装满了三十二只大木箱。李玄冰在七杀谷里搜集了六匹大黑马才解决了运送的问题。 六匹大黑马套了两辆不输于从星宿海带出来的大马车。 搬了四箱财物到之前那辆马车上,剩余二十八箱每辆马车上码了十四箱。 看着这么多收获,陈风知道必须尽快找到一家当铺了,否则押着这么多财物行走在大路上,实在是太不安全了,难免引来武功远远在他之上的高手前来抢夺。 …… 日上三竿的时候再次起程,从七杀谷里出来,黄昏时分在一条浅浅的小溪旁扎营。 夜晚,拉马车的九匹骏马系在溪边的石块上,任由它们自己吃点溪边的水草、喝点溪中的清水。至于陈风的小黑则任由它自己在附近溜达,和陈风相处了几年,小黑已经初通人性,不会乱跑了。 溪边扎了三个帐篷,三个帐篷呈“品”字型,三帐篷中间点着一堆静静燃烧的篝火,偶尔才能听到火中有噼啪的炸裂声。 午夜,四下里很静。 李玄冰早已经进帐篷里睡熟了。虞可晴也早早地进了自己的帐篷,唯有陈风还一个人独坐在篝火旁边,不是在思索什么问题,也不是在琢磨武功心法或者武功招式,而是在笨拙地缝制着一副虎皮手套。 虎皮是在七杀谷里无意中找到的,一张很漂亮的黑虎皮。 陈风看到它的时候,就生出要用它做一副手套的念头了。 他忘不了两天前的那个晚上,在七杀谷的议事大殿上,他的双手拳面伤成了什么样子。就是现在,他拳面上的伤也还远远没有痊愈,只是刚刚结痂而已。 陈风很清楚短时间内,他很难弄到北冥神功后面的心法,所以,他以后吸来的内力,都只能通过两天前那晚类似的方法来炼化。 这样血腥暴力的炼化之法,难免会让他一而再地受伤,尤其是双手,所以缝制一双厚一点的手套很有必要。 只是,对于缝制手套这种事,他从没有做过,做起来太笨拙,针头已经三次扎了他自己的左手了。 当陈风又一次扎到自己手指的时候,旁边的帐篷门帘被掀开,头已经解开,及腰的黑披散在肩后的虞可晴从帐篷里出来。 她肩上披着一件保暖的裘皮大衣,大衣雪白,篝火摇曳的光亮下,她白衣胜雪,黑顺直,鹅蛋脸光洁柔和,眉眼如画,陈风听到声音侧脸去看,顿感眼前一亮,如此清醇的女孩儿,是他生平仅见,那一霎,陈风感到自己心房似乎剧烈地跳了一下,那种感觉,前所未有,却很美妙,让他一时收不回自己的目光。 虞可晴目光一低,看见陈风左手食指上渗出的一滴血珠,她眉眼一弯,浅浅地笑了。“陈大哥,我来帮你吧?” 软软的言语中,她已经伸手过来取陈风手里的针线和虎皮。 陈风手缩了一下,下意识地想拒绝,但手只是微微缩了一点就不再往后缩了,任由虞可晴从他手里取了那些东西过去。 近距离看着虞可晴在他身旁的草地上坐下,恬静地为他缝制那双虎皮手套,陈风感到心里有点暖暖的感觉在流动。 我喜欢上她了吗? 陈风心里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女孩儿和他曾经喜欢多年的芮柳枝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可是却让他有这么舒服,这么想要亲近的感觉。他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她。 他已经24岁了,而她今年才16岁。 他大她8岁,在他面前,她只是一个小妹妹而已,她会接受他吗? 陈风眼帘低垂,心绪紊乱。 “你喜欢你师兄吗?” 陈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在他内心里,隐隐希望她说不喜欢,那样的话,他的希望就大一点,但如果她说她喜欢,也许,他就可以打消自己心里刚刚生出的念头了。 潜意识里,陈风其实想找个理由让自己不必去追求她。因为追求一个比自己小8岁的女孩儿,对他来说,很难却得下面子来。 “我师兄?” 正在细心给陈风缝制手套的虞可晴有些愕然地抬头,随即小脸微红地摇头道:“陈大哥,你说什么呀,我才16岁呢,你怎么可以问这样的问题?再说了,我师兄就像是我的哥哥,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呢?啊……不对不对,师兄我当然是喜欢的,但是我对他的那种喜欢是亲人间的喜欢,不是情人之间的那种喜欢,你、陈大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个回答让陈风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失望。 她说她对她师兄没有情人间的那种喜欢,他由心的感到喜悦;但是这样一来,他就少了一个理由不去追求她了。这让他心里隐隐有些失望。 这样矛盾的心情,陈风还是第一次体会,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样的话了,只好对她现出一个笑容来掩饰自己问这个问题的潜在目的。 …… 虞可晴对女红显然并不陌生,片刻的工夫就为陈风缝好了那双虎皮手套。 “给!陈大哥,你试试!有哪里不适合的,我马上给你改。” 虞可晴笑吟吟地把缝好的手套递到陈风的面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动了的原因,同样的笑容,此刻看在陈风眼里却显得是那样的迷人,说不出的美丽。 “好好。”陈风慌忙接过。 乱手乱脚地把手套套在手上,碰到了手背上的伤,似乎也没觉得痛了,刚套上手,根本就没有仔细感受,陈风就连连夸赞道:“好好,很好!没问题,谢谢你了,可晴。” “扑哧。” 虞可晴掩嘴失笑,指着陈风手上的手套提醒道:“陈大哥,你戴反了,这只是左手上的,那只才是右手的。” “啊?是吗?” 陈风低头仔细一看,可不是嘛,居然真的戴反了,想到自己刚才还连声夸好,脸上顿时一热,颇为尴尬。 虞可晴笑得眼睛变成两道好看的月牙形状,完全没有感觉到陈风之所以弄出这种乌龙事件的真正原因。 (早上起床,现今天居然停水停电,中午才来电,只弄出一章来,抱歉,晚上下班回来会努力再码一章出来。真的很抱歉。) 第91章 今次心软 这天之后,一路上,陈风的目光就不时瞥向虞可晴的背影,尤其是她的侧脸,陈风现从侧面看她,她就像一个从画中走出的云中仙子,是那样的婉约动人。 也是从这一天开始,陈风开始有意无意地关心虞可晴。扎营后,烧烤猎物的时候,他会把肉质最好的腿部和翅膀扯下来给她,找到清水的时候,他会先递给她喝。 陈风做得很自然,别说虞可晴,就是李玄冰也没有现陈风的心思,还当是陈风这么做只是出于对队伍中唯一一个女孩子的关心,无有其他。 时日一天天过去,路程一点一点地消失在马车的车轮之下,四天后,陈风等人终于来到一座中等的城市——果洛城。 这里有一家规模不小的大当铺,陈风、李玄冰他们把所有的财物都在这里当了,陈风当了五十四万六千两银票,李玄冰和虞可晴当了四万三千两,也是要的银票。 四万三千两,李玄冰和虞可晴平分,一人得了两万一千五百两,这么多钱,李玄冰和虞可晴心情自然很好。 加上在星宿海和七杀谷搜到的银票,陈风的总收获大大乎了他的预料,居然多达六十五两还要多。 三人心情愉悦地从当铺里出来,顺路又去附近的集市,把三辆马车和九匹好马都牵去卖了,又卖了三千多两银子。 …… 得了大笔的银票后,三人并没有立即分道扬镳,而是一起去了一家名叫闲云居的酒楼叫了一桌的好酒好菜,算是给自己庆祝了。 “陈大哥,现在东西已经都当了,你接下来准备去哪里呢?”虞可晴浅浅地抿了一口美酒,随口问。 李玄冰闻听这个问题,也住了筷子,目光望了过来。 陈风夹了一块甲鱼肉到嘴里,微笑道:“还没确定,可能去四川,也可能回武陵山。再看吧!现在还说不准。” “四川?陈大哥,你要去四川做什么?”这个问题是李玄冰问的。 “有点事,你们呢?打算去哪儿?”陈风反问。 “这个……” 李玄冰和虞可晴目光交流了一下,李玄冰说:“我们也还没有想好,可能会继续浪迹江湖,也可能会回华山了。像陈大哥你一样,我们现在也说不准。” …… 三人酒足饭饱,同行出去寻找客栈,押运那些财物这么些天,他们一直是餐风露宿的,现在财物已经都兑换成银票,饭也吃了,酒也喝了,现在他们只想找一家客栈,然后开三间上房,让自己好好地睡个饱觉。 …… 从下午一直睡到次日上午日上三竿,三人才睡够了6续醒来。 一起吃过早餐后,三人便面临分别了。 相处了这么些日子,也算共患难过了,三人心里多少都有些不舍。 临分别时,李玄冰想到这些天在星宿海和七杀谷里搜集到的秘笈名字,心里一冲动,他忽然开口向陈风求道:“陈大哥,你、你那剑法能不能……能不能……” “什么?” 陈风眉头微皱,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倒是深知师兄心思的虞可晴听了话头,已经明白师兄李玄冰想说什么了,当下她也期盼地望着陈风。 “陈大哥,你那套剑法太厉害了,能不能……能不能教我和可晴?” 李玄冰一冲动,就当真提出了这个要求,一提出这个要求,他就看见陈风脸色一沉,他顿感自己这个要求提的实在是过份了,赶紧补救道:“陈、陈大哥,你别生气,我知道那套剑法肯定非常珍贵,你不用全部教给我们,你看……你能不能教我和可晴一招半式的?陈大哥,你知道吗?我们华山派现在真的很缺一门厉害的武功,尤其是剑法,毕竟我们华山是一个用剑的门派,不瞒陈大哥你说,这些天我们跟着你,先后在星宿派和七杀谷也确实找到了一些不错的武功秘笈,但那些秘笈也只是不错而已,如果我们华山只是一般的小门小派,有那些秘笈已经绰绰有余了,但陈大哥你也知道,我们华山派名声在外,这些年我们华山派走下坡路,几乎每年都有厉害的高手去我们华山挑战,去年独臂神魔去挑战的时候,还扯掉了我们掌门的一条手臂,把我们华山的掌门也变成了和他独臂神魔一样的独臂,这份耻辱需要我和可晴等弟子一起去洗刷,所以……求求陈大哥了,你剑法那么厉害,求求你教我们一两招吧!一两招就行了。” 听了李玄冰慌忙的解释,陈风眉头依然没有舒展,忘情天书中的剑法是他目前最厉害的武功,怎能轻易教给其他人? 哪怕是一招两招也不行。 但这个要求是虞可晴的师兄提出来的。 微皱着眉头,陈风目光望向李玄冰身旁的虞可晴,看见她看着他的目光也像她师兄李玄冰那样的渴望。 她的眼神是那么的渴望,让陈风不舍得让她那渴望的眼神黯淡下去。 “一招!我只能传你们一招。并且,没有我的允许,你们不许传给第三个人,否则休怪我翻脸无情。” 陈风心终于软了一次。 做下这个决定,他自己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后悔。 第92章 情不自禁的赠与 果洛城外。 陈风答应教李玄冰和虞可晴一招忘情剑法之后,就领着他们出了果洛城的东门,来到东门外十几里的一片旷野里。 因为是旷野,所以视线能望出很远,不虞会有人偷看而他们却察觉不到。 旷野上的草都已经枯黄趴伏在地上了,天空中太阳正炫目,暖暖的光线洒在旷野上,也洒在陈风几人的身上。 陈风让李玄冰和虞可晴站到他的对面十几米外的地方,而他则手按在鞘中的宝剑剑柄上,平静的目光平视着李玄冰和虞可晴。 准备就绪。 “我先施展一遍,让你们切身感受一下这一招剑法,你们可以选择反击,也可以束手感受,我不会真的伤到你们。” “陈大哥,你尽管施展吧!我们不会反击的,我们会认真仔细感受的。”李玄冰忙如是说。 虞可晴也连连点头,她和李玄冰此时都是满心的激动。 陈风的剑法威力他们已经亲眼目睹过,连七杀谷的四位谷主轮番出手,都败在他的剑下,如此威力与他们的掌门相比,强得是太多了。他们的掌门剑法可能连一个铁脚虎都赢不了。 “呛……” 陈风右手一动,便拔出鞘中的宝剑,宝剑一声长吟,他已经腾空跃出,“呤呤呤……”腾空跃在半空,整个人飞扑向十几米外的李玄冰和虞可晴,手中的宝剑已经由一化作十七道剑光,剑身不住的颤鸣,颤出一片“呤呤呤”的颤鸣声,剑尖也在不停地颤动,颤出十七朵雪亮刺眼的剑花。 在李玄冰和虞可晴的眼中,陈风突然腾空跃起向他们飞扑过来,手中的宝剑突然幻化出一片雪亮的剑光,视野中那一柄剑似乎一瞬间就化作了十几柄,每一剑都反射出一道刺眼的太阳光,每一道被反射出去的太阳光又在同一瞬间全部照射在他们的双眼之上。 只是一刹那,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他们眼前已经是一片白茫茫了,再也不能看见任何一点的东西。 “唰唰唰……” 十七朵剑花落到李玄冰和虞可晴的上身衣服上。 说来话长,当时的情况是,陈风蓦然腾身飞扑而出,一剑幻化出十七道剑影,剑身反射出去的剑光一瞬间映得李玄冰和虞可晴眼前一片白茫茫的时候,十七朵剑花纷纷落在他们的上衣上,十七朵剑花几乎不分先后地落下,陈风已经从他们的头顶飞跃而过,双脚在他们身后三米外的地方落下的时候,宝剑已经重新回到鞘中。 李玄冰和虞可晴使劲晃着脑袋眨着眼睛,恢复视物的时候,眼中已经全是惊喜之色。 “陈大哥,你这招剑法叫什么名字啊?太厉害了!这一剑一出,我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如果我是你的敌人,那我不就只能任由你宰杀了嘛,这、这、这真是太厉害了!太厉害了。” 李玄冰激动得浑身微微抖,一想到陈风马上就会把这招剑法教给他和他师妹,他就心潮澎湃,有这一招剑法,他自信他的实战能力能增加一倍以上。以后遇上武功在五品以下的敌人,他就有稳赢的把握了。 “是啊,陈大哥,刚才那招叫什么名啊?好厉害啊。”虞可晴此时的双眼闪闪亮,让陈风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丝微笑,这么闪亮的眼睛,是因为他的剑法,他很欣慰。 “日明诀。” 陈风微笑着告诉他们。眼睛却是看着虞可晴说的。 “日明诀?” 虞可晴一时没明白其中的意思。旁边的李玄冰也面现茫然之色,显然是也没有听懂。 “日明诀,是借助太阳的光亮影响对手的视线,要努力做到每一剑都能反射出一道日光照射到对手的眼睛上,就像我刚才那样。” 陈风说着,就开始拔出宝剑来示范。 只见陈风手中宝剑接连摆出几个剑式,剑身每动一次,都会反射一道太阳光照射到前方李玄冰的胸口心脏位置。看得李玄冰和虞可晴眼中难掩惊叹之色,居然要每一剑都反射出一道阳光到某一点,这还只是演示,如果要在和敌人交手的时候也做到这种程度,难度该有多大?可想而知。 既然答应了教他们,陈风就没有再藏私,当下就开始给李玄冰和虞可晴一式一式地演示日明诀的剑法。 日明诀的剑法并不复杂,它的难度在于它需要无数的摸索修炼,才能渐渐做到每一剑都反射出一道阳光出去。 陈风给他们演练了两遍,李玄冰就主动去上百米外的地方自己摸索着修炼了。虞可晴见她师兄去专心修炼了,她便也收拾心情开始模仿陈风刚才剑出的招式。 一剑一式,倒也有模有样。 半日的工夫,当太阳西斜,将要落山的时候,李玄冰和虞可晴已经练出一点成果了。接连施展几式剑法也终于有那么一两剑可以准确的反射出一两道阳光照到他们想要照到的地方了。 不过,度还很慢。 “我再教你一套天蝎针法吧?” 眼看太阳即将落山,虞可晴和她师兄李玄冰即将告别离开的时候,陈风忽然主动开口问虞可晴要不要跟他学他的天蝎针法。 只是教了一招剑法,陈风还是有点担心她的安全,所以想再教她一套天蝎针法,以确保她的利益。 至于忘情剑法中的其余剑诀,陈风并不打算再教她了。 一来,那是他最强的武功,不想流传出去。如果再教她几招的话,她师兄李玄冰难免也会跟着学会了。 二来,对于她一个女孩子来说,知道的上品剑法招式太多,未必会是好事。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教给她太多忘情剑法的招式,很可能会给她引来觊觎这套剑法的歹人来。以她目前的武功,就算教了她几招忘情剑法,在遇到真正的高手的时候,她也无法自保。 何况,她还不知道他的心意,也许今生他们的关系仅限于此,目前,他们的关系还不足以让他倾囊相授。 “真的吗?你们五毒教的天蝎针法?陈大哥,你真的肯教我?” 虞可晴很惊喜。 她的惊喜让陈风面露微笑。 第93章 都在路上 李玄冰和虞可晴走了。 日明诀他们已经初步学会,天蝎针法的要旨,陈风也教给了虞可晴。至于日后他们能练到什么程度,就要看他们自己的天赋和努力了。 站在教他们武功的旷野中,陈风摸着怀里的《无漏金臂》的绢帛,牙齿暗咬,一转身,翻身上了小黑的背上,双腿一夹马腹,即向四川方向而去。 要练无漏金臂,就必须要麒麟甲和麒麟心,而麒麟甲和麒麟心,即便是有钱,也没处去买的。想要麒麟甲和麒麟心,唯有自己去寻找麒麟。陈风目前所知的麒麟,唯有四川乐山大佛洞里的那只火麒麟。 关于乐山大佛膝上大洞里的火麒麟,江湖上有很多传说。 其中之一是很多年前,江湖上两大绝顶高手——北饮狂刀聂人王和南麟剑断帅都死于乐山大佛洞中一只凶悍的火麒麟爪下。曾经杀人无数的雪饮刀和火鳞剑也曾经遗失在火麟洞中二三十年。直到聂人王的儿子聂风杀了那只火麒麟,雪饮刀和火麟剑才重新面世。 但很多年过去了,乐山大佛膝上的那个大洞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又出现了一只火麒麟,很多人猜测这只火麒麟和聂风杀的那只,是雌雄一对。 也有人猜测,现在这只火麒麟是以前那只所生。总之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对于宰杀乐山大佛洞里的那只火麒麟,陈风心里并无多少把握,但他还是想去试试。如果成功了,他就能练成无漏金臂,像这次遇到的金臂叟一样双臂刀枪不入。 …… 李玄冰和虞可晴分道扬镳后,各自骑着一匹高头黑马行在旷野上,心情都很愉快。 奔驰的骏马上,虞可晴忽然回头展颜对师兄李玄冰笑道:“师兄,你说我们学了日明诀之后,我们以后也能像陈大哥那样厉害吗?” “呵呵。” 李玄冰轻笑一声,回道:“有他一半厉害,我们也能为华山争光了。不再让其他门派的年轻人小看我们华山派的武功。” “可是……师兄,日明诀不是我们华山派的武功啊。” 李玄冰微笑道:“那有什么关系,我们不说,谁会知道那不是我们华山派的剑法?” “这……师兄,这样不好吧?万一被陈大哥知道了,他会不会生气?” “放心吧可晴!陈大哥没那么小气,这些天和他朝夕相处,难道你还看不透他根本不在乎这些虚名?” “但……”虞可晴面色犹豫,显然还是觉得不妥。 李玄冰微笑着换了个解释,“可晴,不要想太多了。陈大哥对我们有救命和授艺之恩,我李玄冰也不是狼心狗肺之人,日后他旦有需要,我一定会前去助他,哪怕是把这条命还给他,也完全可以。至于这些虚名,陈大哥他不需要,也不会介意。但我们却需要,我们华山派需要。可晴,难道你忘了我们华山现在的处境和耻辱吗?洗刷那些耻辱、振兴华山是你我的责任,责无旁贷!我相信如果陈大哥他知道这些内情,他也会允许我这样做的。” “这……师兄……” 虞可晴张了张口,终于还是被李玄冰给说服了。 内心里,她也知道陈风不会在意这些虚名,他们和华山派很需要这样的虚名,她内心里也是知道的。 也许,陈大哥真的不会介意。她心里这么安慰自己。 …… “驾!驾!驾……” 陈风离开果洛城去四川的时候,已经踏上青海省地界的柳影和葛小璐还在快马加鞭地赶路,她们并不知道陈风已经离开星宿海,所以她们还在往星宿海的方向赶去。 自从得到陈风在星宿海出现的消息到现在,已经有九天了,九天的时间,她们就从长安赶到青海的地界,即便是骑马来的,但其中的艰辛依然可想而知。 不过,为了能再见到师兄陈风,她俩还是咬牙坚持下来了。一路赶来,她们时刻担心着陈风会不会已经离开星宿海,因为这份担心,她们加倍努力的赶路,不到很饿了,她们不会停下马来弄吃的;不到困了,她们也绝不会想去扎营。 只可惜,她们最终还是没有赶得及在星宿海见到师兄陈风一面。 又三天后的黄昏她们终于策马狂奔进入星宿海所在的山谷里。 在这里,她们看到了星罗棋布的星宿海,景色很美,但找遍整个星宿海,却始终没有找到她们想要见到的陈风。 偌大的星宿海里已经没有一个人影。 曾经盛极一时的星宿派随着陈风和李玄冰、虞可晴的离去,已经只剩下几十艘空荡荡的楼船和湖边那些低矮的木屋了。 找遍了所有的楼船和木屋后,柳影和葛小璐在一个面积上百个平方的小湖边汇合。两人都用询问的目光望向对方,然后彼此同样摇头,于是两人的神色都黯淡下来。 “看来不是风哥哥根本就没来过这里,就是已经离开了。” 葛小璐失望地一屁股坐在湖边的枯草地上,小嘴不高兴地撅起。 “这一路走来,我们已经不止一次听到过师兄在这里毁灭了星宿派的事,所以师兄应该来过这里,小璐,看来是我们来晚了。”柳影心里也失望,但她没像葛小璐那样去抱怨,而是仔细地给葛小璐分析着她的判断。 “那……影姐姐,那我们现在就去追吧?”柳影的分析让葛小璐两眼一亮,立马站起身胡乱拍了拍小屁股上的草屑,当下就提议要去继续追。 “嗯,不过,我们要小心一点,否则,如果追错了方向,那我们离二师兄就越来越远了。” “你就放心吧影姐姐!我们找了风哥哥这么久,追踪的本事不是早就已经练出来了么?” …… 两个女孩子说继续去追,立即就翻身上了马,出了星宿海所在的山谷就像一阵旋风一般快离去。 …… 第94章 童金锁的努力 陈风离开果洛城前往四川的第四天,苗疆某茅屋之中,一个苗族老人小心地把一只白瓷小瓶双手奉到童金锁面前,轻声说:“童少侠,那种混合毒物的解药已经配制出来了,这只小瓶里的就是样品,您请过目。” “哦?是吗?” 童金锁眉梢微挑,他左手里握着他的双钩,此时伸出右手来接过,拿到眼前,右手拇指一拨就拨掉了瓶塞,然后把小瓶的瓶口凑到鼻下细细嗅了一下,一股淡淡的香气被吸入他的鼻腔之中,香气很好闻,他脸上因此现出一点笑容来。 “药方呢?” 童金锁双目视线锁定在老人的脸上,注视着老人脸上表情所有的变化。 “在这呢。” 老人小心翼翼地从袖中口袋里摸出一张薄薄的羊皮,羊皮上用某种动物的血写着几行字,想必就是童金锁所要的药方了。 老人小心翼翼地双手奉上,童金锁把手里的解药放在面前的旧木桌上,接过羊皮。 拿到眼前扫了两眼羊皮上的药方,童金锁微微颔。 “药方没有错吧?” “没有没有!童少侠请放心,药方绝对没有丝毫的错误。”老人很肯定地给童金锁保证。 “好!很好。” 童金锁闻言,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当下把药方揣进怀里,又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来放到老人面前。 三千两。 银票上赫然用墨汁印着三千两的数字,一直小心翼翼的苗族老人此时见了银票,终于大松了一口气,当即笑容满面地双手拿起那张银票。 老人忽然看见刚刚给了他银票的童金锁从怀里掏出了一支两寸长的钢针。 “童……” 老人刚刚说出一个“童”字,童金锁手里的天蝎针已经脱手飞出,正中老人的左边胸口。 “童、童少侠,你这、这是为何?” 老人面色煞白地瘫软在地上,倒不是这支针上的毒这么快就作了,而是被惊吓的,老人早就知道眼前这个童少侠如果要杀他,他根本就无法反抗,就因为如此,所以他一直小心翼翼地执行着童金锁的每一个命令。刚刚童金锁给了他事先说好的三千两银子的银票,他才终于松了口气,以为这位童少侠不会杀他灭口了。却根本就没有料到童金锁会在给了他三千两银子的银票之后,还要出手杀他。 如果要杀老朽,根本不需要用银票麻痹老朽啊…… 老人心里满是不解。 “不必惊慌,用你试试解药的效果而已,只要解药有效,你自然无事,但如果没效,那你就是在骗我童金锁的银子,你死有余辜。” 童金锁冷冷地说着,把旧木桌上那只装有解药的白瓷小瓶递到了老人的面前。 老人一听童金锁是这个意思,如逢大赦,此时见解药已经递到面前,他赶紧双手接过药瓶,一仰头,张口就把小瓶里的解药喝得一干二净。 解药一喝下肚,老人就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此时他额上已经全是被惊吓出来的冷汗,放下心来后,老人心有余悸地用袖子擦拭着额上的冷汗。 童金锁把左手里的双钩交了一支到右手里握着,静静地站在老人面前耐心地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老人面上浮现过几丝黑气,手脚也颤抖过一会儿,但片刻之后,却又都恢复了平静,再也没有中毒的迹象。此时,时间已经过去了大约五分钟。 “童少侠,您看,老朽的解药是有效的吧?”苗族老人对童金锁讨好地陪着笑脸,希望童金锁就此放过他。 “不错,你没有骗我。那三千两是你应得,收好了。” “是是是。” 老人顺从地把银票赶紧收进袖中口袋里。 “噗!” 老人收银票的手还没有从袖中拿出来,童金锁右手里的五毒钩已经将老人的身体捅了一个对穿。 老人的身体顿时就僵直了,嘴唇哆嗦着,不甘地瞪大着眼睛望着童金锁,哆哆嗦嗦地问:“童、童少侠,您怎么还杀老朽?” “噗” 童金锁面色平静地拔出捅穿老人身体的五毒钩,冷冷地给出答案:“该你得的银子已经给你了,现在我需要你守口如瓶。” “可、可是,老朽会帮你守口、守口如瓶的啊。” 老人双手死死地捂住鲜血狂涌的胸口伤口,不甘的双眼越瞪越大。 “别废话了!该死就早点死吧!” 童金锁冷冷地留下这句话,就转身推开茅屋的木门离去了。 那三千两被苗族老人收进袖中口袋里的银票,童金锁离去时看都没有去看一眼,丝毫没有收回那三千两的意思。 陈风,你配制的毒,我已经有解药了,你已经没有什么再能让我忌惮的了。 走出茅屋的时候,童金锁心里冷冷地这么对陈风说。 原来,刚才射进苗族老人胸口的那支天蝎针是陈风的。 第95章 玄冥双煞 离开果洛城的第五天午后,骑马赶路的陈风现前面的路边有一家茶铺,露天摆着七八张木板钉的桌子,已经有五六个经过的路人在那里喝茶了。 在这样微冷的午后,晒着和煦温暖的阳光、坐在路边喝两口热茶确是难得的享受,陈风有些心动,在经过那茶铺的时候,就勒住了马缰,一翻身跳下马之后,随手把马缰栓在路边的栓马桩上,就往一张空桌子走去,边走边对望过来的煮茶老人说:“来一壶茶,有吃的的话,就给我端一些上来。” “好的好的,客官请稍等。” 煮茶的老人连声答应,一转头就吩咐他身边一个十五六岁的漂亮小女孩:“小丫,还不赶紧给那位客人端茶去!” …… 小女孩很快给陈风端来一壶散逸着香气的茶水,一起上来的还有四只肉夹馍和一碟水辣椒泡白菜,陈风试了一点,感觉很好,很爽口。 吃夹馍、喝茶、吃泡菜的时候,陈风无意间听到周围正在喝茶的六个人正在唏嘘地议论着一件事。 坐在陈风左边桌的三十几岁刀客摇头叹道:“唉,谁能想到以前也是名门大派的华山派竟然会落到今天这等地步,唉,真是花无百日红,瓜无摘下鲜啊。” 和刀客同桌的用剑女子娇滴滴地附和,“是啊!谁说不是呢?当年的风清扬、岳不群、令狐冲等等高手都是出自华山,谁能想到华山派会这么快就被人给灭了?我刚听说这件事的时候还完全不相信呢。最后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是啊,那个独臂神魔也太猖狂了,去年扯掉了华山杜掌门的一条手臂,今年居然干脆就把杜渊给杀了,顺手连整个华山派都给灭了,实在是猖狂到了极点。” “没错,但那又怎么样?人家独臂神魔连杜渊都能杀了,还用怕谁?” “嗤,杀杜渊算得了什么?别看杜渊是华山的掌门,但江湖上武功在他之上的人却比比皆是。” “不会吧?杜渊的武功有那么差?” “嘿嘿,华山派厉害一点的武功都失传了,杜渊的武功当然不可能好到哪里去。” 另外几个男女茶客接过刀客和用剑女子的话头,七嘴八舌地说着。 …… 陈风无意中听到这个消息,耳朵就竖了起来。 华山?那不是李玄冰和虞可晴所在的门派吗? 陈风上了心,便默默地喝茶、吃东西,耳朵却是已经在收听周围几人所侃的每一句话。 听了一会儿,陈风已经知道华山派生什么事了。 ——华山的掌门杜渊居然被独臂神魔给杀了。 杜渊去年被独臂神魔硬生生地扯掉了一条手臂,不久前李玄冰曾经跟他说过,没想到时隔一年,那独臂神魔又找上了杜渊,这次不是扯掉杜渊的另一条手臂,而是取他的性命了。 不知道虞可晴和李玄冰知道这个消息了没有…… 陈风若有所思地想。 …… 虞可晴和李玄冰知道华山被灭门的消息了吗? 没有! 陈风坐在路边的茶铺里喝茶、吃东西的时候,他们正陷入极危险的境地。 他们本来骑马疾驰在大道上,好好的。突然前方树冠上方出现一黑、一白两个脸色煞白的少年,这两个少年的武功竟然极高,居然都能脚踏树冠飞掠而来,那一身极佳的轻功出现在这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身上,显得极其骇人。 有这样的轻功,说明他们的武功最少已经达到了四品。 十五六岁的四品武者? 这样的年龄、这样的武功,放眼整个江湖,那也绝对是惊才绝艳的天之骄子。此时,他们却同时脚踏树冠向李玄冰和虞可晴飞掠而来。 本来,按理说这样年轻就有这样漂亮的轻功,这两个少年看起来应该翩如神仙金童,可事实却完全相反。 这两个少年脸色都像鬼魅一样煞白,比抹了脂粉还要白。白得让人一看,心里就怵。 更诡异的是,这两个少年的眉毛和头也俱是雪白的。 “嘎嘎,看刀!” 脸圆一些的少年飞掠过来的途中,突然嘎嘎怪笑一声,嘴里尖声喊着“看刀”,他的左右手里已经同时飞射出两柄手掌长的弯月形飞刀,刀身雪亮如镜,宛如两抹流光飞向李玄冰和虞可晴的咽喉。 出刀时,他们距离李玄冰和虞可晴还有二三十米的距离。 能在二三十米外如此自信地出飞刀伤人,也可见他们武功之一斑。 不过,李玄冰和虞可晴不是木头,有二三十米的距离已经足以他们做出闪避的动作,两人一向左一向右,各自闪了一下上身,那两柄流光一样的飞刀便从他们肩旁一飞而过。 但…… 这时那两个脸色煞白如鬼,白、眉白如魅的少年已经飞掠到他们近处,在李玄冰和虞可晴闪避那两柄飞刀的时候,两个少年已经从树冠上飞扑下来,李玄冰和虞可晴闪避了飞刀坐正上身的时候,两少年已经飞扑到他们头顶上方,李玄冰和虞可晴根本就连做出一个反抗的动作都来不及,两个少年已经各自双掌打在两人身上,李玄冰和虞可晴但觉两股森寒之极的掌力从那两个少年的掌上打进他们的身体。 “蓬蓬蓬蓬……” 四声掌声几乎同时响起,李玄冰和虞可晴已经被打得飞跌下马,重重地落在满是灰尘的大道上,激起两蓬尘土飘起。 “玄冥双煞征用你们的骏马……” 刚才出飞刀的圆脸少年神情如君王一般俯视了李玄冰和虞可晴一眼,骄傲地留下这句话,就调转马头,向李玄冰他们来的方向疾驰而去。 至于另一个长脸的少年,则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个字,他的神情始终冰冷如雪,眼神如刀。不是亲眼所见,很难相信这样冰冷的神情会出现在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脸上。 两个少年抢了李玄冰和虞可晴的胯下骏马,很快就如一阵旋风一样远去,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李玄冰和虞可晴一个。 他们刚才出手,显然只是为了抢夺李玄冰和虞可晴的骏马。 堂堂华山派的两位正式弟子,居然被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一个照面就打落了马下,还没有从地上爬起来的李玄冰和虞可晴心里的耻辱可想而知。 “玄冥双煞?玄冥双煞……” 李玄冰嘴里重复这四个字的时候,眼中有熊熊的恨火在燃烧。 这四个字一听就不是正道人物的名号,刚才的耻辱,一日不报,他将永世不忘。 “嘚嘚嘚……” 虞可晴上下牙齿忽然生嘚嘚的碰撞声,李玄冰听到声音转头一望,看见师妹虞可晴脸上已经青白一片,眉上和头上都开始凝结冰霜了。 这个现让他大吃一惊,随即他觉自己体内也升起一股强烈的森寒,那股寒意很熟悉,就是刚才那个圆脸少年双掌打进他体内的内劲。 他体内的寒毒作的迟一些,而他师妹体内的寒毒作的快几秒,李玄冰知道不是他的内功比师妹深一点,就是那个长脸少年的掌劲胜过那个圆脸少年。 “师、师兄,好冷、好冷啊。” 虞可晴浑身缩成一团,双手都抱在自己身上,全身还是冷得直抖,这几秒钟的工夫,她的嘴唇都冷得青了。 “玄冥、玄冥双煞……到底、到底是什么来头……” 李玄冰冷得说话也不利索了。 “师、师兄,会、会不会是、会不会是玄冥二鬼的儿、儿子?” 虞可晴哆哆嗦嗦地问李玄冰。 “玄、玄冥二鬼?”李玄冰已经开始结霜的眉毛皱了起来。 那玄冥二鬼可有着偌大的名头,武功应该都在他们的掌门之上。玄冥二鬼的玄冥神掌号称天下至寒之掌,中者无救。 而“玄冥双煞”和“玄冥二鬼”的名号却只相差两个字,很难让人相信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 第96章 雨中客栈相遇 玄冥双煞,这两个白白眉的少年抢了李玄冰和虞可晴的坐骑后,就一直在往南疾驰而去,一路不停,从午后到黄昏,从黄昏到深夜,他们依然纵马疾驰在广袤的草原上。空旷的草原让他们即使在黑夜中,借着夜幕上那几颗星星的光亮也能无所顾忌地全奔驰。 …… 这两个少年在不停地赶路的时候,陈风已经在途经的一个城镇里落宿了,落宿的地方是一家不大,但却很干净的小客栈。 …… 而李玄冰和虞可晴,他们中了玄冥双煞的玄冥神掌之后,全身就越来越冷,他们强忍着自骨髓的寒冷,坚持着寻了一些枯树枝来,就在大路边生起了一堆熊熊燃烧的篝火。 熊熊燃烧的火焰让他们身上的寒意去了些,但还是感觉冷得受不了,那种由内而外的冷实在是太难以忍受了,身边的篝火已经烧得很旺,却始终无法驱除他们体内的寒意。 大白天的一个青年一个少女在大路边生着一堆篝火在烤火,这一幕让过往的行人侧目不已,但这个时候身体已经冷得不行,李玄冰和虞可晴哪里还能顾得上管别人怎么看、怎么想? 深夜,篝火堆已经比午后时分大了三倍有余,但李玄冰和虞可晴还是冷得嘴唇青。 “师、师兄,怎、怎么办?难、难道我、我们就、就只能等、等死了、了吗?” 篝火边,虞可晴哆哆嗦嗦地问。 “大、大概是、是吧……” 李玄冰勉强挤出一个苦笑的表情来回应师妹。 “不、不会吧师、师兄?难、难道中、中了玄、玄冥神、神掌就、就必死无、无疑了、了吗?” 虞可晴眼中有了些绝望。 “也、不是完、完全没、没有希、希望……据说曾、曾经有、有一个叫、叫张、张无忌的人,也曾经中、中了玄冥神掌……” “他、他没、没事了?”虞可晴没等李玄冰说完就抢着问出这个她迫切想要知道的问题。 “没、没错。” “那、那师兄他、他是怎么、怎么得得救的?” “他比较幸、幸运,有、有武当的高人用、用纯阳的内、内劲救、救他,还、还有一个医、医术极、极为高、高明的神医帮他治、治疗,所以才得、得救……” “纯、纯阳内劲?神、神医?” 这两个关键词让虞可晴刚刚亮起的眼神黯淡了下去。 拥有纯阳内劲的高手本来就极为稀少,神医更是天下少有,而且,即便有这样的高手,人家也未必肯出手救治他们。 “如、如果陈、陈大哥还在,他、他也许有、有办法救我们……” 几乎绝望的虞可晴自言自语着也许可能的事情。 “是啊,但陈、陈大哥和我、我们分开已经有、有好几天、天了,我、我们的方、方向相、相反,我、我们不、不可能再遇到他、他,他也不可能再回来救、救我们了……” 李玄冰的话似乎在粉碎虞可晴最后一丝的希望。 很残忍。 …… 李玄冰和虞可晴在说起陈风的时候,陈风还没有入睡,其时,陈风和衣躺在床上,脑中还在想着今天午后在那间露天茶铺听来的关于华山派的消息。 华山派居然被灭门了。掌门人杜渊居然也被那什么独臂神魔给杀了。不知道李玄冰和虞可晴知道这个消息了没有。 如果他们知道了这个消息,他们会怎么做?何去何从? 是继续回华山寻找幸存的同门?还是立时隐匿起来,从此隐姓埋名,不再向外人说起他们是华山派的弟子? 又或者他们完全失了理智,立即就前去找独臂神魔为他们的师门和掌门杜渊报仇? 李玄冰和虞可晴到底会怎么做? 陈风心里猜不准。 陈风在犹豫,犹豫他是不是应该回去找李玄冰和虞可晴,确切点说,是不是应该回去找虞可晴。陈风担心她会听她师兄李玄冰的煽动,和李玄冰一起去找独臂神魔报仇。 那独臂神魔既然能杀得了他们的掌门人杜渊,还能灭了整个华山派,那杀李玄冰和她自然是易如反掌。 正常情况下,李玄冰和虞可晴应该不会去找独臂神魔,但陈风不确定当他们知道华山派被独臂神魔所灭,他们的掌门被独臂神魔杀死的时候,愤怒和仇恨会不会冲昏他们的头脑,令他们做出以卵击石的傻事来。 …… 考虑了半夜,次日清晨醒来,陈风已经决定继续上路去四川了,毕竟他和虞可晴还没有任何关系,而且,李玄冰和虞可晴未必如他所担心的那样立即就去找独臂神魔报仇,不自量力。他们只要还有一点理智,就不会做出他所担心的事来。 可是,醒来时,陈风听见客栈房间的窗外正在淅淅沥沥地下着下雨。 下雨? 陈风不由有些怀疑这是不是天意? 难道老天有意让他回去找虞可晴和李玄冰? 于是陈风又犹豫了,昨晚才做下的决定又开始了重新考虑。 这一犹豫,时间便过去了四天。 四天里,陈风既没有继续去四川,也没有回头去找李玄冰和虞可晴,而是一直逗留在那家小客栈里。 原因是这过去的四天里,外面一直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偶尔雨会下得很大,平日的话,这样的天气阻挡不了陈风出门赶路,但这几天正是陈风心里犹豫的时候,因此,外面下雨,陈风这一犹豫就犹豫了四天多。 直到第五天的傍晚,陈风在客栈大堂吃饭的时候,耳朵听到客栈外面有两匹快马向这里疾奔而来,然后很快,就看见两个白眉白的少年乘着两匹神骏的大黑马从雨中疾奔向客栈而来,距离客栈大门还有十几米远的时候,两个少年就先后飞身而起,一人手拎一只半满的小包袱就飞身冲进客栈里来。 这两个少年所显露出来的轻功让客栈里的很多食客都感到吃惊,其他食客都在吃惊于这两个白眉白少年的轻功,而陈风注意到的却是他们刚才乘坐的大黑马和李玄冰以及虞可晴骑走的大黑马是一模一样的两匹。 这是怎么回事? 陈风眉头大皱。 第97章 交手 心中有疑问,陈风就起身走到门口挡在那两个白眉白的少年面前。 “你们的马是从哪儿弄来的?” 陈风直接问出心里的疑问。 “你谁啊?你管我们的马是从哪儿弄来的?不想残废就给小爷我赶紧滚!”圆脸少年身上已经被雨水湿透了,此时被陈风挡住他们的去路,火气便上来了,说着右手就绷直成掌,作势就要用掌打陈风,但他在出掌的时候,却被他身旁长脸的冰冷少年拦住了手臂。 冰冷少年伸手拦住了圆脸少年,却并没有用眼睛看他,他冰冷的眼睛直视着陈风的脸,冷冷的声音道:“这两匹马是我们高价从一男一女手里买来的,怎么?有问题吗?” “真的是那一男一女卖给你们的?”陈风眉头皱得更紧了。李玄冰和虞可晴回华山的心情那么急切,会把他们的座骑卖给别人吗? 但这长脸的白眉白少年说得却很平静,不像有假。 这个时候,听了哥哥和陈风的对话,圆脸少年已经大略明白了陈风刚才拦住他们问那个问题的用意了。他不知道他哥哥为什么要这样的隐忍,但他一向唯哥哥马是瞻惯了,所以此时他心里虽然满是疑惑和不解,但他还是强忍着。 陈风正将信将疑之间,忽然瞥见客栈门外那两匹大黑马中略矮一些的那匹马鞍旁还挂着一只洁白的小包袱。 一眼瞥见那只洁白的小包袱,陈风的脸色立即变了。 因为陈风认得那是虞可晴装贴身衣物的小包袱。 这只小包袱还在马鞍旁边挂着,那刚才这长脸少年说这两匹马是他们买来的,就绝对有假! 如果真是买来的?虞可晴的那只小包袱怎么还在马鞍旁边挂着?难道李玄冰和虞可晴卖马给他们,还会忘了取下装她自己贴身衣物的小包袱?这么显眼的小包袱她会忘记? 陈风不相信虞可晴会忘记。 所以在瞥见这只小包袱的时候,陈风双眉一竖,脸色骤然就变了,当即就一脸警惕地向后退了两步,拉开了他与两个少年的距离。 “你们杀了李玄冰和虞可晴?” 陈风眼中杀机暴闪。为了避免自己过于武断,他选择作最后的确认。 玄冥双煞——两个白眉白少年没听说过李玄冰和虞可晴的名字,也不知道眼前这个神情冷淡的青年为什么会这么问,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感受到眼前这个青年眼中的杀机。 两人立时全身绷紧如弓,戒备起来。 “哥,跟他废话什么?杀了他就是!”圆脸少年再不掩饰心里的杀意。 长脸少年这个时候也不再用谎言欺骗陈风,他不再多说一个字,只是绷直两只已经变得乌青色的手掌。 圆脸少年见哥哥已经有了动手的意思,眼中顿时闪过兴奋的神色,双掌立时也绷直起来,双掌也以肉眼可见的度迅变得乌青起来。 不是有毒,而是冷到了极致。 冰寒的内劲已经充满了他们的双掌,随时能够打出伤人。 他们嘴上没有承认,但他们的行动已经告诉了陈风答案。陈风以为李玄冰和虞可晴真的被他们杀了。心中怒火顿时勃然作,他刚刚心动的虞可晴居然被他们杀了…… 没有回自己的饭桌边拿自己的剑,反正那把剑也只是一柄普通货色,难以挥他剑法的十成威力。 一声怒喝,丹田中的内劲迅猛地冲出丹田,然后一分为二,分别涌入他的左右双臂,陈风现在的内劲很多都是吸的星宿派人的,所以他的内劲里和一样以前充满了毒。 因此,当迅猛的内力灌注他的双臂、双爪的时候,他的双臂和双爪都变得青黑一片。 甚至连他的整个上身,包括脸面都变得青黑无比。 “去死!!!” 心中的杀机从所未有的强烈,陈风青黑无比的双爪怒然抓向并肩站立的玄冥双煞——那两少年。 别看圆脸少年嘴上话又多又痞,但真正动起手来,他出手的度却比不上他的哥哥——那个长脸少年。 面对陈风双爪怒然抓来,圆脸少年的双掌刚动,他哥哥的双掌已经与陈风的双爪撞在一起。 “噗噗” 两声皮肉破裂的声音在双掌、双爪相撞的瞬间响起。 长脸少年的双掌掌心被陈风的双爪抓破,鲜血飞溅。 长脸少年一声闷哼,顿时被打得倒退三步,急退三步,最后右脚猛然抬起又跺下,才止住退势。 哥哥一招就吃了亏,圆脸少年呆了一下。 他出手的度本来就比他哥哥慢了一拍,此时双掌才抬起来就呆了一下,机会顿时完全失去,陈风那双刚刚击败长脸少年的双爪带着黏稠的血丝抓在圆脸少年的左右肩头,双爪一抓上圆脸少年的肩头,陈风青黑的十指就深深地扎进了圆脸少年肩头的肌肉。那剧烈的疼痛让圆脸少年立时惨叫出声,声音高亢悠远,传得极远。 “嗤啦……” 陈风的双爪一抓进圆脸少年的肩头肌肉就猛然往回一拉,十指顿时在圆脸少年双臂上拉出了十道深深的抓痕,每一道抓痕起码都有一厘米深,将圆脸少年苍白的双臂皮肉抓得顿时翻卷起来,狰狞的十道伤口上还泛着青黑之色,明显是中了极厉害的剧毒,这一下圆脸少年的惨叫声立时又高亢了数分。 “蓬蓬……” 双爪刚刚拉回来,就又重新打出去,只不过打出去的时候,已经变爪为掌,青黑的双掌重重地轰在圆脸少年的左右胸口,圆脸少年的左右胸口立时就出咔嚓咔嚓的断骨声,胸口立即凹陷下去了两大块,整个人都被打得双脚离地抛飞出去,直接抛飞七八远,重重地摔在门外的大雨之中,摔在满是积水的门口地上时,溅起一大片浑浊的泥水。 “强子……” 长脸少年见弟弟被瞬间打成这样,只来得及悲呼一声,他弟弟胸口已经被打得凹陷下去,已经抛飞跌落到门外的雨幕泥地中去了。 “去死!!!” 怒气勃的陈风两掌同时轰在圆脸少年胸口,将圆脸少年轰飞到门外大雨中去以后,心中的怒气依然没有消散,跟着就趁势追到长脸少年近前,刚才轰飞圆脸少年的双掌又如两只大锤一般轰向长脸少年的左右胸口。 但长脸少年的武功真的比他弟弟强多了,同样是面对陈风的这一招,他弟弟圆脸少年一招就被轰飞到门外大雨中去,他却身影一晃就闪到了客栈大门外,在雨幕中,他见陈风抬脚就向外追,长脸少年再不迟疑,身影一折,就迅向雨幕深处逃去,度比起刚才又是快了一两分,陈风追了千来米距离居然就失去了她的踪影。 没想到这个长脸少年的轻功居然有这么好。 第98章 再见 追丢了长脸少年,陈风回到客栈的时候,现客栈门外已经失去了圆脸少年的身影。 “刚才被我打伤摔在门外的人呢?” 陈风沉着脸走进客栈问客栈的掌柜。 “被、被他哥哥救走了……”掌柜身材肥胖,胆子却小,面对身上满是杀气的陈风,说话都不利索了。 “那个长脸的?”陈风目光一凝,直视着肥胖的掌柜双眼。 “是、是的。” 掌柜的眼神不敢面对陈风的直视,但仅仅是害怕陈风的眼神,其中并没有欺骗的闪烁。 陈风收回目光,心里对那个长脸少年的轻功有了更深的认识,度居然始终在他之上。逃的时候,他追不上;他追丢了他,回来的时候,他居然抢在他回来之前救走了他受伤的弟弟。 外面的大雨让追踪变得无比困难,何况虞可晴被杀的消息已经让陈风心境乱了,陈风没再继续去追,浑身已经湿透的他脚步沉重地走回客栈,回到自己的饭桌边就那么浑身透湿地坐下,身上滴下来的雨水很快就弄湿了他座下的椅子和脚下的地,但客栈上到掌柜、下至伙计刚才都已经目睹了陈风怒起时的威风,此时见了这一幕,居然谁也不敢上去说一个字。 谁都能看出那个全身湿透的青年现在的心情很不好,没人敢在这个时候上去打扰他,谁愿意为了这么点小事拿自己的性命冒险? 心情极差的陈风沉默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却半天没有张嘴喝下去。 ——要回去找到虞可晴和李玄冰的尸体给他们收尸吗? 这个念头在陈风的脑海中生出,生出之后就越来越强烈,虞可晴是他第二个心动的女孩,第一个爱上了别人,这第二个,他还没有表露心迹,就被那两个白眉白的混蛋给杀了,因为藏在心间的那份喜欢,此时陈风想为她做一点事,至少不能让她暴尸荒野。 为她收殓一下。 一仰头,吞下杯中的美酒,咽下去的时候,那醇美的滋味却只有苦涩和火辣印在心间。 …… 一仰头吞下杯中美酒,随手把酒杯掷在地上、摔得粉碎,陈风抓起桌边的剑就大步走向客栈外。 片刻后,陈风骑上他的小黑,纵马奔入茫茫不见尽头的雨幕,返向来路。 雨越下越大,似要考验陈风的决心,雨水下得几乎连成了线,天地之间好像被无数条雨水组成的线给连接了起来。 只是,雨下得再大,陈风也没有勒住马缰,依然快疾驰在大路上。 既然决定了,就绝不反悔。陈风的意志没有因为渐下渐大的雨水有丝毫的动摇,雨水早已湿透了他的内外衣物,但他一直仿若未觉。 …… 陈风离开那间客栈大约半个小时后,那间客栈的南方,大约十里的一座破庙外,长脸少年背着圆脸少年一步五六米,迅飞奔向破庙。 他们兄弟身上也完全湿透了。 奔入破庙里,被长脸少年背到这里来的圆脸少年脸色已经苍白如纸,气息微弱。 长脸少年面色冷峻,一言不地拆下破庙的门窗,然后迅用拆下来的门窗在破庙左角背风的地方生起一堆火。 火一生起,他就把圆脸少年身上的衣物脱了挂在火堆周围烘烤。 “哥……你说我会不会死啊?” 长脸少年面色冷峻地在忙着,气息微弱、躺在火堆边的圆脸少年忽然开口虚弱地问这个问题。 长脸少年正在忙的双手停了一下,目光瞥在圆脸少年明显凹下去不少的胸口,几秒钟后,他保证道:“不会!” “强子,哥绝不会让你有事。绝不会。” “那……哥你快点想办法啊……” 圆脸少年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虚弱了。 长脸少年没有再说话,但他做事的度明显快了不少。 …… 两天后,伤势已经稳定的圆脸少年和哥哥长脸少年一起离开,继续向南,是长脸少年驾驶一辆马车,圆脸少年躺在马车内厚厚的被褥中。 …… 又两天后,陈风终于找到虞可晴和李玄冰。 当时虞可晴和李玄冰不在大路边上,也不在某户人家,而是在一座小山峰脚下的山洞里。 为了找到他们的尸,陈风在路上就请了一位山中老猎人,特意让老猎人带上了他寻常打猎时就跟在脚后的一只土狗。 “土狗”两个字让人心生轻视,但实际上这只老猎狗跟随老人十几年了,在老猎人的潜移默化下,它已经颇具灵性。 陈风就是靠老猎人和这只土狗,用了几个小时,最终终于在路边几百米外的山洞里找到了还在烤火的李玄冰和虞可晴。陈风找到他们的时候,李玄冰还好一点,虞可晴已经冷得缩成了一团,眉毛、头上都已经结霜了。 相同的是两人脸都冻得紫了,李玄冰的头和眉毛上也稀稀疏疏地结了些霜。 陈风找到他们所在的这个山洞的时候,他们冷得反应都好像比正常人慢了一拍,几秒之后才先后抬起头来看陈风。 “好、好、好冷,陈大哥,救、救我们……” 突然看见陈风出现在他们的眼前,李玄冰和虞可晴都很惊喜,像溺水将死之人看见了一根救命稻草,立即就紧紧地抓住了。 “你们……还活着?” 看见他们还没有死,陈风脚步一下子停住了,面色愕然,心里是又惊又喜,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似有一缕温暖的阳光忽然照进了他的心田,他的生活像忽然从黑白色的变成彩色,鲜艳夺目。 “活着?我、我们已经快死了,如果陈大哥你再不救我们的话……”李玄冰勉强挤出一个苦笑的脸色。 第99章 寒毒何解? 李玄冰和虞可晴中间的火堆熊熊燃烧,但他们头和眉上却一直挂着薄薄的白霜,陈风看见火堆的热量不停地融化那些白霜,但原有的霜还没有融化殆尽,就有新的白霜凝结出来,他们到底怎么了?身上怎么会不停地结霜?他们身体有那么冷吗? 刚才看见他们还活着,陈风心里有惊喜,但此刻看他们如此受罪,确切点说是看虞可晴受这样的痛苦折磨,他心里的惊喜便转化为心疼。 生平第一次,他为一个女孩心疼,很新奇的感觉,却不好受。 心疼地一步一步走到浑身缩成一团,脸色已经冻得青紫的虞可晴面前,陈风缓缓蹲下,伸出右手轻轻触摸在她冰冷的额头上。 一股细细的森寒气息沿着手掌侵入陈风体内,陈风没有在意,收回手掌的时候,已经用自己的内力驱除了那么一丝森寒的气息。 这么点寒气奈何不了他,但陈风却知道了虞可晴和李玄冰此时正在受多大的罪。 “你们怎么了?”陈风眉头微皱问虞可晴。 “我、我……” 虞可晴冷得牙齿直打颤,哆哆嗦嗦的一时没说出来,火堆另一边的李玄冰稍好一些,此时替她答道:“陈大哥,我们遇到了两个白眉毛、白头的混小子,他们打伤我和师妹,抢了我们的马,临走的时候,其中一个留下了名号,叫什么玄冥双煞,我和师妹猜这两个混小子应该和凶名卓著的玄冥二鬼有很大的关系。” 李玄冰稍好一些,但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也断断续续、哆哆嗦嗦的。陈风凝神倾听,才勉强听清楚了这些话。 “玄冥双煞?玄冥二鬼?” 玄冥双煞的名号陈风也没有听说过,但玄冥二鬼的名头他却听师傅葛离曾经提过,当初葛离提玄冥二鬼,也是告诫他们这些弟子以后行走江湖的时候,如果遇到像玄冥二鬼这类喜怒无常,心狠手辣魔头要尽量绕道走,绝不能与他们交恶。 当初葛离告诫陈风、童金锁他们这些弟子的时候,除了玄冥二鬼,还有蜀山老妖和血刀虚影等十多位邪道巨擘。 “你们中了他们的玄冥神掌?” 陈风脸色微变。 如果真是中了玄冥神掌,那就糟了。 “嗯嗯。” 虞可晴连连点头。看她点头,陈风的心就一凉,李玄冰的声音又在这个时候哆哆嗦嗦地传来:“应该是玄冥神掌没错!否则他们打进我们体内的寒毒不应该有这么厉害。” 真是玄冥神掌…… 陈风心中冰凉,目光望着眼前虞可晴洞得青紫的脸,瑟瑟抖、缩成一团的身子,还有不停地上下碰撞的牙齿…… 陈风想把身上的衣服全脱下给她穿,可是刚刚从雨中来,他身上的衣物早就被湿透了,否则刚才进山洞的时候,他就把身上的外衣脱给她了。 但给他领路来这里的老丈身上却有厚厚的皮袄。 想到这点,陈风回头望向还在山洞口等他的灰老人,老人身体很结实,精神矍铄,身上穿着厚厚的皮袄,皮袄外面罩着挡雨的蓑衣。左手牵着找到这里来的土狗,右手拄着一杆打猎用的红缨枪。 “老丈,这是给您的酬劳。” 陈风起身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老人,大约有五两,对一个山间老人来说已经是一笔很丰厚的酬劳了。 “谢谢、谢谢大兄弟你了。” 老人咧开嘴笑着双手接过银子,牵土狗的绳子还在他手里,红缨枪被他随手靠在山洞的洞壁上。 陈风露出一个笑容,和声跟老人商量:“老丈,您看我两个朋友都中了很厉害的寒毒,尤其是她,她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您看,您家就在附近,能不能把你身上的皮袄卖给我?钱不是问题,我可以再给你五两银子,求您老千万要帮这个忙……” “行了,大兄弟,你别说了,我老人家像见死不救的人吗?银子就别提了,你刚才已经给老汉我五两银子了,这件袄子你快拿给那位小姑娘,至于那个小伙子,我这就回家再取一件厚一点的衣服来给他,你让那位小伙子再忍一会儿……” 老人说着就开始解身上的蓑衣。 …… 这个老人心肠真的不错,回家一趟回来后,他不仅给李玄冰拿了一件破皮袄,还给陈风拿了一套内衣一套外衣。不过限于家里条件,他这次拿来的衣服都很破旧,明显是他穿的旧衣服。递给陈风的时候,老人抱歉地笑道:“大兄弟,你和你朋友将就一下,老汉家穷,没有其它好衣服了。” “老丈你太客气了。” 见老人给自己也拿了衣服,陈风心下感动,在接过衣服的时候,右手一翻,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塞进老人的外衣口袋里,嘴上却说:“老人家,这些衣服我再给你五两银子,好吧?” “不了不了,大兄弟你可别再给老汉我钱了,这几件破衣服不值钱的,拿到当铺里去,一文钱都当不到,老汉我哪能再要你五两银子呢?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老人说的坚决,一边说一边转身小跑着离开山洞,人已经出了山洞,他的声音还远远地传进来:“大兄弟,你身上衣服已经湿了老长时间了,赶紧把衣服给换了吧……” …… 好心的老人走后,陈风再次面对李玄冰和虞可晴,眉头又皱了起来。 三人都换上了老人给的衣服,李玄冰和虞可晴身上似乎暖和了点,不再像先前哆嗦得那样厉害,但脸色依然青紫,说话也依然不大利索。但总归没有再像先前那样严重。 怎么救他们? 陈风眉头紧皱,开始思索这个问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他绝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虞可晴死在玄冥神掌的寒毒之下,全身被冻得渐渐冷硬。 思索了许久,倒是也想到了几个办法,只是每一个办法都不容易做到。 第一个办法是找一个修炼纯阳内力的高手,比如武当的高手,因为传说很多年前武林泰斗张三丰的徒孙张无忌中了玄冥二老的玄冥神掌,起初就是张三丰用自己的纯阳内力给他抑制体内寒毒的。 但想找到像张三丰那个层次的武当高手,恐怕很难。 第二个办法是用药物,但能够解玄冥神掌寒毒的药物,至今好像都没有听说哪位神医能配制出来,所以用药物解寒毒成功的希望也很渺茫。 至于第三个办法…… 陈风想到了他本来决定去的乐山大佛洞里的血菩提。 那血菩提传说是天下间的至阳之物,或许能解李玄冰和虞可晴体内的寒毒。 三个可能成功的办法,陈风觉得最后一个办法成功的可能性最大。 (感谢“源少1988”打赏588起点币。) 第1章 元氏兄弟 血菩提…… 看来一定要去四川乐山了。 陈风让李玄冰和虞可晴等等,他出去半天买了一辆两匹黄骠马拉的马车,马车有蓬可以挡雨,可以让李玄冰和虞可晴待在车厢里。 和马车一起来的,还有一个瘦瘦小小的少年马车夫,陈风去附近的市集上买马车的时候,这个瘦瘦的少年就在马行门外徘徊,陈风买了马车出来,少年就小跑着过来拦在陈风马车的前面问“大哥,要车夫吗?我会赶马车,不管去哪里都可以,一天只要十文钱,另外,大哥您的衣服鞋子我也可以帮您浆洗,大哥!您别看我瘦,但我每天肯定会为您做过十文钱的事的。” 十文钱有多少? 在这个时代,一千文钱才值一两银子,十文钱勉强能让一个少年买一天三餐的吃食,还是最普通的吃食。 这少年对工钱要求之少,让陈风心生恻隐。他不亢不卑的态度也让陈风有些欣赏。 “你是哪里人?当真去哪里都行?”一直沉默不语看少年说话的陈风在少年所有话都说完后,又直视了少年好一会,终于问出一个问题。 见陈风有问问题,少年眼睛明显亮了不少,忙回答道:“大哥,我就是本地人,不过,去年大水冲垮了河堤,我爹娘,还有我爷爷、弟弟和妹妹都被大水冲走了,现在我家没了,人也只有我一个人还活着,这一年多来,我一直住在城外的城隍庙里,大哥,您如果雇了我!我保证您不会后悔的。” 听他这么说,陈风才终于点头雇了他。 但陈风并没有多给他工钱,就按他说的每天十文。 既然他认为他现在每天只值十文,那就只有十文。想要更多的钱,还要看他的表现,如果他做事不像他刚才说的那样认真,别说十文,陈风会立刻赶走他。 这就是这个消瘦的少年车夫的由来。 …… 马车在雨中上路,消瘦的少年驾驭马车,李玄冰、虞可晴、陈风在车厢中,至于陈风的坐骑小黑则自己跟随在马车附近,一会儿扬蹄疾奔一段,奔到马车前面上千米的地方;一会儿又停在路边慢条斯理地啃着路边的枯草,不过这匹马跟了陈风四五年,已经算是老马了,让它自己跟着马车,陈风很放心它不会跟丢。 四天后,雨停,但太阳没有出来,天气是越的冷了,冷得让人只想一天到晚都缩在被窝里不出来。 第二天的鹅毛大雪证明了之前的寒冷只是大雪前的预兆。 鹅毛般的大雪让旷野成了一片白茫茫的冰雪世界,美丽而写意,但对原本就已经冷到骨髓的李玄冰和虞可晴来说,却是一等的噩耗。 路上经过一个小镇的时候,陈风已经给李玄冰和虞可晴各买了一件厚厚的皮袄,马车的车厢里更是垫了厚厚的五层棉被,几乎把李玄冰和虞可晴完全包了起来,但即便如此,两人眉间还是不停的凝结细细的白霜。为此,陈风还特意给他们买了两个小手炉,另买了两袋焦炭,每天二十四小时给他们一个热的手炉。 如此小心周到的呵护,两人的情况还是越来越糟,鼻子不停地流清鼻涕已经是常态,身上已经被包成了两团,两人还是不停地打摆子。 几天下来,赶车的消瘦少年和陈风他们有点熟了。 这孩子叫吕卫东,他让陈风他们叫他“东子”就行。 几天朝夕相处下来,陈风现这孩子确实挺老实,做事也勤勤恳恳,没有寻常十几岁孩子的浮躁,他见李玄冰和虞可晴整天身上包了那么多厚衣服和被子,身体还整天的打摆子、抖个不停,就一有空便细心照顾他们。 几天下来,他也赢得了李玄冰和虞可晴的好评。 不过李玄冰和虞可晴断断续续地夸他的时候,这孩子并不骄傲,也不多说话,当时他正在赶马车,没有回头,只是低声对车厢里夸他的李玄冰和虞可晴说了声“谢谢李大哥、谢谢晴姐。” …… 他们在漫天大雪中继续赶路的时候, 元氏兄弟也在努力赶路。 元信、元强这对兄弟就是打伤李玄冰和虞可晴的玄冥双煞,元强被陈风打成重伤,自己不能行走,也不能骑马了,但他有哥哥元信照顾。 元信也给他找了一辆马车,并在车厢里铺了一床棉被,让弟弟元强舒舒服服地躺在车厢里,他亲自驾控马车,前行的方向居然和陈风一致。 和陈风他们行程的目的地大不同的是——又两天后,他们进了一座白雪皑皑的山谷中,大约半个小时后,他们找到了他们的父亲和叔叔——江湖人称玄冥二鬼的元龙和元虎。 元信和元强都是元龙的儿子,元虎只比大哥元龙小两岁,如今已经四十有七,但他还是光棍一个,并没有妻儿。 但也正因为他没有妻儿的牵绊,所以他虽然比大哥元龙小两岁,事实上他的武功却早已经过了他的大哥元龙。 元信带着弟弟元强见到父亲和叔叔的时候,元虎一眼就现了侄儿元强身上的重伤,他脸色当时就变了。 没有废话一句,第一句话就问:“强子怎么了?是谁打伤的?打伤他的人是谁?” 第11章 风雪中遇袭 “二叔,爹,你们要为我报仇啊!” 见到二叔和父亲,被陈风打得重伤的元强立即向他们哭诉,“爹、二叔,打伤我的人是一个二十四五岁的青年人,用的是一套很厉害的爪法,哥哥的手也吃了他的亏,对了,那个人练得是一套毒爪,他的双爪上都有很厉害的毒,爹、二叔你们看!” 元强撸起双臂上的袖子,并解开哥哥元信帮他包扎伤口的白布,露出被陈风双爪抓出的十道深深的抓痕,他的父亲元龙和二叔元虎看见他双臂上十道有十道深深的伤口,伤口皮肉翻卷,翻卷的皮肉泛着深深的青黑之色,看上去非常骇人。 不仅如此,元强的双臂还浮肿了不少,看上去两条手臂就快有普通人大腿那么粗了。 “伤得这么重?” 元虎眉头紧皱。 元强忙又掀起上衣下摆,露出胸口包扎的地方,指着胸口继续道:“还不止呢二叔,你看这里,我胸口两边的骨头都被那个混蛋打断了,我现在随便呼吸一口气,胸口都疼得厉害呢,好在这次断掉的骨头没有刺穿我的肺叶,否则二叔你和我爹恐怕就看不到活着的我了。” “啪啪啪……” 元虎双拳握得关节啪啪作响。元龙脸上也怒气勃。 “阿信,你的手伤得怎么样?给我和你二叔看一下!”元龙的目光转到大儿子元信双手上。 元虎闻言、目光也望到元信的双手上。 “爹、二叔,我的手没事,过几天就会好了。”元信没有像弟弟元强那样把自己的伤处都亮给父亲和二叔看。 刚才元强一边哭诉一边袒露自己伤处的时候,元信他的眉头就不停地皱起。 “少废话!” 元龙脸色一沉,一伸手就抓到元信的左手,元信本能地想缩回自己的手,但却敌不过父亲元龙的大力,被元龙将左手掌心翻摊过来,露出破碎的掌心。 元信的手掌没有包扎,只是洒了一点粉末状伤药而已,因此元龙和元虎一眼就看见了他掌心的伤势。 五个花生粒大小的血洞,血洞的颜色同样翻着青黑之色,和元强伤处的颜色几乎一模一样,这样的伤势让元龙和元虎眉头都是皱起。 元强和元信的武功他们是清楚的。 元强被人打伤,他们并不觉得很奇怪,因为元强生性跳脱,武功能练到现在的地步已经算是难得了。 但元信的武功却远在元强之上,现在看见他的手掌被人也用爪抓出五个血洞来,他们自然是吃惊不小。 “抓破了你的掌心?” 元虎忍不住伸手将元信右手也翻过来摊开掌心。 元信这个时候也不反抗,反正他父亲和二叔都已经看见了,因此他便摊开手掌任由他们去看。 元信当初右掌出的力道更大,因此他右手的伤势更严重。 元虎和元龙见元信和元强都被人打伤了,牙齿就咬得格格直响。 “向来只有我元家的人打伤打死别人,现在居然有人敢打伤我元家的人,真是岂有此理!此风不可涨!老二,我们要尽快为孩子们报仇啊!”元龙如是说。最后那句话是目光望着老二元虎说的。 元虎对躺在马车里的元强说:“强子,你在这里安心养伤。” 然后又对元信说:“你见过那个人,你带我和你爹去找!无论如何,必须杀死那个人!绝不能坠了我们元家的名头!” “这……是!二叔。” 元信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临走的时候,元龙吩咐两个随从在这里照顾他的儿子元强。然后就和元虎、元信一起去找打伤他两个儿子的凶手去了。 …… 陈风这边一行依然在风雪中赶路。 消瘦的吕卫东驱赶马车,陈风、李玄冰和虞可晴坐在马车里面,陈风的坐骑一黑也依然忽前忽后地随在马车前后。 外面风雪越下越大,但马车里不仅垫了厚厚的棉被,还有手炉,这样周到的防护,李玄冰和虞可晴虽然依然冷得厉害,但总算没有生命危险,情况很稳定。 时间在枯燥的赶路中一点一点地流逝,连续三天,路途中除了枯燥还是枯燥,没有任何的事情生,只有马蹄有节奏地踩在冰雪中出的声音。 这天午后,马车行驶在一望无际的旷野上的时候,大路左旁的雪地里突然“蓬”一声大响,一大蓬积雪从雪地中爆起,雪花冲天而起飞溅中,一个持剑的黑衣鬼脸男子人剑合一,凌空一剑向马车飞刺而来。 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的陈风第一时间霍然睁开双眼。右手一伸就拔出身旁剑鞘中的长剑。 “呛……” 宝剑电光一样出鞘。 但头顶上的马车车顶却已经“嘭”一声,瞬间被来袭之人的宝剑刺得四分五裂飞旋出去。 车顶突然四分五裂地飞旋出去,马车车厢里便忽然亮了不少,但外面的风雪也因此狂涌进来,冷得李玄冰和虞可晴立即打了一个摆子,浑身一个哆嗦。身子条件反射地往里一缩。 “蓬……” 陈风持剑从车厢内飞出,长剑与来袭之剑直接来了一次撞击,剑尖刺在刺客的剑尖上…… “叮……” 来袭之剑剑身一弯,随即剑身猛然弹直,但弹直的瞬间,来袭之人也被反弹回去。 一剑将来袭之人连人带剑地击飞回去,陈风已经笔直立在失去车顶的车厢壁沿上,居高临下、神色冷峻地盯视在落下马车的刺客脸上。 一眼看见那人脸上戴着一张川剧的脸谱。 这脸谱陈风不陌生,再看那人的身形,陈风立即认出这刺客居然就是上次在他手下逃走的青城鬼徒。 “是你?” 陈风眉头倒竖,一个手下败将居然也敢再次来袭,真是不知死活。 青城鬼徒脸上戴着脸谱,陈风无法看见他脸谱下的表情,但此时他却嘿嘿一声冷笑,“交出我家大谷主的《无漏金臂》口诀!否则你之后的一路上,我都会时不时的来偷袭你们,嘿嘿,你马车上那两个中了玄冥神掌的朋友恐怕受不了这样的风雪直接吹在身上吧?哼哼,别急着拒绝,我给你半天的时间考虑,你给我好好想清楚。” 青城鬼徒说着一转身就要遁走。 第12章 危急!!! “想跑?” 陈风剑眉一竖,左手往腰间一摸,甩手就是三根蓝汪汪的天蝎针飞射过去。 三根天蝎针一射出,对面欲要遁走的青城鬼徒身影就一晃,身影居然一只猫一样往左旁一翻一滚,就让开了陈风射出的三根天蝎针,紧跟着,他刚起身就像蛇入草地一般没入路旁的枯草中,但见枯草呈s形急趴伏,眨眼工夫就失去了青城鬼徒的身影。 身法这么灵活? 陈风眉头蹙起,心想难怪此人武功明明比我差远了,还敢来偷袭和威胁我交出金臂叟的《无漏金臂》口诀,看来他倚仗的就是他这门奇怪的身法了。 如果真的去追的话,陈风有信心在千米之内追上他。 但这里有李玄冰和虞可晴需要他保护,以防青城鬼徒此举是调虎离山之计,陈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迅逃走。 “陈、陈大哥,刚才那人使的应该是青城派的蛇形狸翻之术。” 陈风正在思索等青城鬼徒下次来时,怎么将他结果的时候,车厢里李玄冰哆哆嗦嗦地说出刚才青城鬼徒所使的身法名称来。 “蛇形狸翻?”陈风眉梢一扬。这门身法的名字他还是第一次听说。青城派的武功,陈风听说过的有松风剑法、摧心掌、还有无影幻脚和青城飞脸,如果暗器功夫也算的话,那还有青城派的独门暗器——雷公轰。 雷公轰在江湖上的名气倒是不小,它的招数很多人听说过——青字九打、城字十八破。 但这所谓的蛇形狸翻之术,陈风却是头次听说。今次亲眼所见,倒是一门上乘的身法。 “嘚嘚嘚……” 陈风忽然听到虞可晴那里传来牙齿打颤的声音,陈风一惊,低头往虞可晴那里一看,看见虞可晴全身已经缩成了一团,脸色已经冻得铁青,嘴唇也乌得厉害,马车车厢失去了车顶,外面呼啸的风雪就不住的往大家身上刮,他身强体壮、功力深厚,倒是没什么感觉,但虞可晴和李玄冰却是受不了,李玄冰的情况比虞可晴稍好,但也比之前难看了许多。别说是他们,就是身上没有寒毒的吕卫东此时被冰冷的风雪刮得也脸色白了。陈风目光瞥向他的时候,吕卫东这孩子正在使劲搓着自己的双手,双脚也在地上不停地跺着。 “可晴!” 见虞可晴冷成那样,陈风脱口呼出她的名字跳下车厢的壁沿落在她身前,想也没想就脱下自己身上的棉衣包在她的身上。尽管她身上已经裹着两床棉被了。 “陈、陈大哥,你别、别担心,我、我没事……” 虞可晴见陈风这么担心她,已经冷得不行的她还挤出一个笑脸来安慰陈风,但她这个样子,却让陈风心里更难受了。 “快赶车!快赶车尽管找到能避风挡雪的地方!”因为担心虞可晴,陈风霍然回头吩咐吕卫东的声音大了许多,近乎喝斥了。 不过吕卫东这孩子显然能理解陈风现在的情绪,被喝斥了,一点怨言也没有,立即爬上车抖起缰绳,就开始努力驱赶马车。 平日里随处可见可以遮风挡雪的地方,但今天真寻找的时候,却始终找不到一处能避风雪的地方,一里地、两里地、五里地、十里地…… 风雪中,马车行驶在冰天雪地中本来就极困难。 加上马车上的人也不少,李玄冰、虞可晴、陈风、吕卫东四个人。因此马车行驶的就更困难了,这也导致了平日里行驶十里地只要一会的工夫增加了几倍。始终看不见可以躲避风雪的地方,而马车上的李玄冰和虞可晴的情况又眼看着越来越糟,尤其是虞可晴,她本身就是女孩子,体质和功力本来就不如她师兄李玄冰,打伤她的又是武功更高的元信,因此她的情况比她师兄李玄冰严重多了。 陈风看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牙齿打颤的频率越来越高,眼帘也越垂越低,陈风就心急如焚,不停地用力摇晃她的身子,大声提醒她千万不能睡过去了。 要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她如果就这么睡过去了,她可能就再也没法醒过来了。 因为人睡着的时候,呼吸和心跳都比清醒的时候低了许多。而她现在的呼吸和心跳已经让陈风很担心了,她一旦睡着,那她的心跳和呼吸就会更低,那样的话,她只会一睡不醒。 生平二十四年,陈风从来不曾像今天这样的担心,心急如焚的感觉他第一次切身体会到,他绝不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仪的女孩死在自己的面前,可是此时他除了不停地催促吕卫东快一点赶马车,除了紧紧地抱住她,除了双目努力四处寻找路旁有没有可以遮风挡雪的地方,他还能做什么? “陈、陈大哥,你别、别摇我了,我好困……让我睡会儿吧……一会儿……就一会儿……”虞可晴声音断断续续很虚弱地哀求陈风。 这样的哀求柔柔的,却让陈风心疼得如被一只大手使劲捏着一般,他用力地摇着头,更加使劲地摇晃着她的肩膀,“不行!不行!可晴、可晴!不能睡!千万不能睡啊!你一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可是我真的好困啊,陈大哥……” “陈大哥,你看!那里能避风雪吗?”就在虞可晴眼帘越垂越低,眼看双眼就要完全合上的时候,前面赶车的吕卫东忽然用马鞭指着左前方问陈风。 这个时候这个声音对陈风来说,胜过人世间所有的仙音妙乐,头霍然转过去,双目精光四射地过去。 但见左前方的山脚下果然有一个黑乎乎的山洞,洞口虽然杂草丛生,但看样子里面却是不小,让马车行进去都差不多。 看到这么一个山洞,陈风大喜,张开嘴刚要吩咐吕卫东把车驾过去,就听见大路前方行来一人一骑。 人是一个身长冷艳的年青女子,马是一匹神骏的高头黑马。 女子手里没有任何兵器,但她手上一双银亮的拳套却足以吸引任何人的目光。 女子的目光冷漠地落在陈风脸上。 “你就是杀死我弟弟赵英豪的五毒教邪魔?” 她正是赵英豪的姐姐赵飞绫。人称“蛇飞绫”的赵家年青一代第一高手,也是长安城里年青一代的第一高手。 第13章 必须战! “你弟弟?” 陈风眉头皱起,眼前这个女人美则美矣,但他印象中完全没有这个女人,但这个女人第一句话却说她是赵英豪的姐姐。 从她坐在马背上的气势和眼神的藏神程度来看,陈风感觉她是一个高手,武功可能不在他之下。 “看来你真是杀我弟弟的凶手了。” 赵飞绫目光扫了一眼马车上的其他三人,然后目光重新聚到陈风脸上,“你杀了我弟弟,却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四年,现在,你欠我弟弟的血债该还了。” 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眼帘越垂越低的虞可晴勉强抬起一点眼帘,但望向赵飞绫的目光已经很迷蒙,随时会睡过去的样子。 她这副样子,陈风很担心。 “能不能等我半个小时?我朋友中了玄冥神掌的寒毒,现在已经寒毒蔓延全身,随时会有生命危险,求你给我半个小时,行吗?” “求”这个字,陈风除了当年四处拜师的时候说过,这些年来几乎从没有出过口了,但此时虞可晴的情况实在是太危险了,为了有半个小时的救治时间,他开口向赵飞绫说了这个字眼。 赵飞绫闻言,目光落在陈风怀里的虞可晴脸上,然后目光又扫过旁边的李玄冰和驾车的吕卫东。 “不行!” 赵飞绫微微摇头,道:“他们既然是你的朋友,也就在我要杀的名单中,你不用救了。” “求你了。” 陈风垂下眼帘,掩饰眼底的杀机。 武功有成后,他第一次求人居然被拒绝。 但为了有紧急救治虞可晴的半个小时,陈风还是忍住了心里的杀机,再次低声下气地哀求。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赵飞绫的声音依旧冰冷,毫无转圜的余地。 “格格格……” 陈风的右拳攥得格格直响,他很想立即出手将这个女人打死,但此时他却看见怀里的虞可晴眼帘勉强抬了几次,最终终于还是合上了。 “可晴!可晴!可晴……” 一见她双眼合上,陈风神情一变,赶紧使劲摇她的肩膀,用手拍打她白嫩的脸蛋,但无论他怎么呼唤她,她都不再有任何反应。 李玄冰见状,虽然他也虚弱也很冷,但还是咬着牙唤了虞可晴几声,但他的呼唤同样也没有让虞可晴产生半点的反应。 陈风很怕她已经死了,慌忙去摸她的脉搏,让他心神稍松的是虞可晴的脉搏还有,虽然已经很弱了,但总算是还有。 但,如果不立即救治,她这点脉搏肯定会很快消失。 “求求你!” 攥紧了双拳,陈风咬着牙再次向赵飞绫恳求。 “别求了,我赵飞绫说的话,从来没有收回的习惯。” 赵飞绫这句话等于绝了陈风恳求的希望。闻言,陈风眼帘抬起,双眸寒光直射对面二三十米外的赵飞绫。 “赵飞绫……你找死!” 陈风咬牙狠狠地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右手一扬,就将身旁剑鞘中的长剑扫出剑鞘飞射过去,几乎同时,陈风双脚一蹬马车车厢,整个人飞一般地追在飞出的长剑后面而去。 “哼,我找死?” 赵飞绫嘴角流露出一抹嘲讽的冷笑,面对飞射而来的长剑和陈风,她不退也不避,双脚一蹬马镫就飞身拔离马背迎过去。 迎向陈风长剑的是她戴了一双银亮拳套的双手。 “叮!!!” 赵飞绫的右拳打在射过来的长剑剑尖上,瞬即就将长剑打飞回去。而她的拳则因为戴了那银亮的拳套而毫无伤。 武神拳套! 赵家仗以立家的不是五形拳,而是他们赵家武器坊研制出来的武神拳套。 最低等的武神拳套可以刀枪不入,对付普通的江湖兵刃;高一等的武神拳套不仅可以面对普通江湖兵刃刀枪不入,还能防御大部分神兵利器。 至于最高等的武神拳套,至今还没有被任何兵刃砍伤的记录,不仅如此,据说最高等的武神拳套能将拳套主人打出的力道放大三倍打出去。 只不过据说这种拳套,赵家至今也只有一副,而且那一副据说是意外的情况下打造出来的,之后就再也制不成那种拳套。 传说赵家最高等的武神拳套是金色。 而赵飞绫现在手上的拳套却是银色。 金色、银色,银色、金色,这两种颜色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什么。 难道赵飞绫手上这副拳套是仅次于赵家至高武神拳套的一等武神拳套? 长剑被一拳打飞回来,被紧随长剑飞扑过来的陈风一把抓在手里,“受死!”陈风怒喝一声,手里长剑突然颤抖起来,长剑立即出“呤呤呤”的颤鸣声,同时,手里的长剑犹如突然由一把变成了十几把似的,颤出十几道真假难辨的剑影,一道月牙形的剑光在诸多剑影中,以最快的度飞向赵飞绫的脖颈。 “嘣嘣嘣……” 赵飞绫银亮的双拳连出十余掌,当场就将陈风手里的长剑打得四分五裂爆碎飞溅开来。 “蓬蓬!!!嘭嘭……” 十余片长剑碎片四分五裂飞溅出去的下一瞬,陈风立即弃了手里的剑柄,双手瞬间成爪,双爪仿佛突然暴长了一大截似的,瞬间穿过了赵飞绫戴着银亮拳套的双拳,双手同时抓在赵飞绫胸口,双爪一抓上去,掌心就紧跟着打了过去,那一瞬,双爪变掌没有任何的间隔,快得赵飞绫根本就来不及退避和反击,但见其时赵飞绫双拳粉碎了陈风的长剑,破了陈风这招月映诀的下一秒,她被陈风双爪抓击在胸口,双爪一得手,就变成双掌将她击飞出去十余米。 当她重重倒摔在十余米外的雪地上的时候,此战已经宣布她败了。前后时间没过五秒。 为了尽快解决她,陈风已经在出手的那一刻用上了十二成的功力,爆出十二成的功力,所能持续的时间不可能很久,最多只能坚持十余秒而已,就像普通人瞬间爆出来的爆力。爆力消失之前,如不能胜,则必败。 同时,陈风也做好了以伤换伤的准备,只可惜,赵飞绫没有料到他这么想,所以当她落败的时候,她只毁了他的剑,未伤到他分毫。 &1t;ahref=> 第14章 怒而发威 摔出去的时候,后背刚着地,赵飞绫嘴里就喷出一口血雾来。 陈风恨她一点时间也不给自己,因此虽然双掌将她放飞出去,还是没有收手的打算,双掌一把赵飞绫放飞出去,他紧跟着就追了上来。 “去死!” 那一刻陈风眼神冷厉如刀,追到近前,右膝突然往下一屈,单膝跪到赵飞绫面前,右掌瞬间握成拳头往下砸去…… “做梦!” 这么快就受了伤,赵飞绫也打出了真火,见陈风得势不饶人,要一拳打死她,她刚有些散乱的眼神又凌厉起来,双臂往上一封,双拳立即交叉,架住了陈风砸下去的一拳。 那一拳砸在她双拳的拳套。 真正砸在那副拳套上,陈风才切身感受到这副拳套的厉害,银亮的金属质地,拳面上凸起了一颗颗花生粒大小的锥型凸起,陈风一拳砸上去,顿感自己拳内骨节一阵剧痛。 “你去死吧~!” 双拳架住陈风砸下来的一拳之后,赵飞绫双拳二次力,一把振开陈风砸在她双拳上的拳头,随即,她的双拳向陈风胸口轰来。 陈风是用双掌将她放飞出去的,如果她用双拳轰在陈风胸口,陈风受的伤肯定要重于她,那样的话,胜算将会转移到她的身上。 砸下的拳头被她二次力的双拳振开的时候,陈风就意识到了她要反击,因此她双拳轰来的时候,陈风虽惊,但并不至于乱,上身瞬即往后仰,如一张拉开的弓,而同时,拳头被振开了来不及封住赵飞绫轰来的双拳,陈风就一合双肘,用自己的双肘去封挡赵飞绫轰来的双拳。 “蓬蓬……” 赵飞绫的双拳果然轰在陈风的双肘之上。 有人说,人的肘部比拳头更坚硬。因此有“十拳不如一肘”之说,因此可以想象,当赵飞绫的双拳轰在陈风的双肘之上,即便她的双拳上戴着金属质地的武神拳套,也并没有让陈风受到重伤。 但武神拳套毕竟是金属质地的,所以当那双戴着武神拳套的拳头轰在陈风双肘上的时候,陈风双肘还是一阵剧痛。肘部骨头那一瞬间仿佛要碎裂了一般。 生死搏斗容不得放过任何一丝的机会。 上风虽然一时被赵飞绫扳了回去,但陈风下一秒就将上风抢回到自己手中。 双肘被赵飞绫双拳轰中,加上刚才避让这两拳的时候,陈风上身本就已经竭力后仰,此时双肘被轰中,陈风没有硬抗,而是借着这两拳之力,整个人借势一个凌空倒翻,一跪一立的双腿瞬间倒翻向后,双脚离地倒翻的时候,刚才跪着的右脚猛然弹直、踹在没有丝毫防备、措手不及的赵飞绫面门上。 “蓬……” 赵飞绫被一脚踹飞出去,也在地上翻了一个跟头,只不过陈风是主动凌空倒翻,而她是被陈风踹出去的,并且是从地上翻了一个跟头滚出去的。 只是一秒不到的工夫,上风再次回到陈风手里。 当赵飞绫被一脚踹滚出去的时候,陈风凌空翻身堪堪结束,由半蹲猛然窜起扑了过去,得势不饶人! 占到上风不容易,尤其是在和武功与自己相差无几的对手交手的时候,每一次占到一次上风,都不能松懈,一定要趁势追击,将一丝上风扩大到绝对的上风,最后才能将绝对的上风变成一锤定音的胜局。 赵飞绫头凌乱,身上、头上都沾了不少雪屑从地上刚爬起来,就听见陈风追杀过来的破风声,警觉之下,她立即抬头,一抬头就看见陈风如一只飞天的雄鹰一般凌空飞扑过来,双爪骨节凸出,爪上的皮肉仿佛骤然间失去了所有的水分一样,紧紧地吸附在骨节上,使他双爪上的骨节显得越的凸出。 而且,那双爪还已经变得乌黑一片。一看就知道爪上含有剧毒,随便一爪都可能要了人命。 飞天蜘蛛! 这一招就是五圣毒爪中威力第一的飞天蜘蛛。 不仅攻击凌厉、凶猛,而且爪中所含的毒素也是最多的,只要抓破对手一点皮肉,双爪中的毒素就能在收爪前全部注入对手体内,如果对手的内力不够深厚,不能用内力阻滞毒素的快蔓延,这些毒素就能在片刻之间侵入对手的脏腑,在须臾之间将对手的心肺等内脏全部硬化。 心肺全部硬化意味着什么? 只要不是傻子,都明白其中的厉害。 当然,这样的效果只是陈风在改练北冥神功之前的本领,但自从散尽了自己辛苦修炼多年的五毒真气,虽然陈风后来吸到的星宿派众人内力中也不乏毒性,但吸来的内力中所含的毒性,其性质和他以前自己练出来的毒素毒性肯定是完全不同的。 但不管有多么不同,陈风相信只要这双爪抓在赵飞绫身上,只要把双爪中的毒素全部注入她的体内,那么她就算不被毒死,也会在状态大弱的情况下,被自己随后轻易杀死。 赵飞绫不知道被陈风双爪抓中的后果,但她能想象那双乌黑的利爪抓在自己身上后,自己肯定没好。 因此她瞬间做出了反应。 不是闪躲,也不是封挡,而是以攻代守。 只见她右拳往左拳上一磕,她右拳拳套前面就突然“咻咻咻”地射出三支寸许长的锐利小箭,三支小箭不是同时射出,而是先后射出。 同时射出的小箭容易被人一下全部挡下,但先后射出的三支,却需要让人连挡三次才能全部挡下。 拳套内还有机关? 凌空飞扑来的陈风眉头一扬,凌空扑来,双脚无处借力,空手又难挡三支先后射来的飞箭,没有时间容陈风慢慢去想对策,刹那间,陈风只能下意识地猛然一拧腰肌,爆出腰力,让自己避开那三支飞射过来的小箭。 成功的避开了,但蓄势而下的两爪也因此而无以为继了。 赵飞绫好像已经意识到她难以打赢陈风,射出拳套中的三支小箭后,她再不停留,一手按着吐血后隐隐作痛的胸口,几步踏出,就一跃,跃回她自己的马背上,一抖缰绳,瞬即调转马头,双脚使劲一磕马腹,迅逃入风雪中,迅远去。 打走赵飞绫后,陈风还没有喘口气,后面李玄冰哆哆嗦嗦的声音就传了来:“陈、陈大哥,你快、快看看我师妹她怎、怎么样了,她、她已经很久没有动过一下了……” 很久? 其实也不是很久,陈风和赵飞绫刚才虽然打得激烈,但正是因为打得激烈,所以用的时间并不多,前后也不过十几秒而已。 但陈风知道虞可晴在他们动手之前,就已经昏迷过去了,当时的脉搏都很弱了,此时会怎样了? 陈风不敢多想,肃容立即折身回去,心情忐忑地去摸她的脉搏…… (求一点推荐票。) 第15章 怒到极点 微微的跳动。 陈风心情忐忑地把手摸到虞可晴右手的手腕上,惊喜地现她还有一点脉搏,虽然已经很微弱了,但他很肯定绝对有。 “陈大哥,可、可晴她……她还有救吗?”一旁的李玄冰担心地问。 “有!还有呢。”陈风微微激动地撸起袖子,亮出双掌就要按照自己之前的想法救治虞可晴,但就在这个关键时刻,意外又出现了。 三匹黑色高头大马从前方的风雪中疾奔过来,听到密集的马蹄声,陈风皱眉抬头向那边望去…… 第一进入眼帘的居然就是几天前在他手下逃走的长脸少年,玄冥双煞中的哥哥。 这长脸少年此时跨坐在高头黑马上,面色冷峻,眼神冷冷地盯视着这边,胯下黑马狂风一般向这边奔来,在他马后,是一壮一瘦两个白脸中年男人。 壮的那个同样是白白眉,一脸威严。 瘦的那个也不显得身形单薄虚弱,此人的瘦是精瘦,丝毫全身的肉都被他练成了肌肉,就连脸颊上的肉也紧贴着骨头,骏马疾奔中,也不见他面上的皮肉有一丝的颤动。 长脸少年的眉眼轮廓和那一壮一瘦两个中年人都有五六分相似,注意到这一点,陈风已经隐隐猜到那两个中年人的身份。 ——玄冥二鬼! 他们应该就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玄冥二鬼。 看来这玄冥双煞果然与玄冥二鬼有至密的关系。 “爹、叔,不用再找了,就是他!” 在距离陈风所在马车十几米远的地方,长脸少年元信一把勒停胯下黑马,一伸手里的马鞭指着陈风,沉声对他爹元龙和他叔元虎这么说。 “就是他?” 元龙眉梢一扬,远远的上下打量陈风,对于陈风的年轻,他很有些意外。事前,他没有料到能打伤他两个儿子联手的,年纪再轻,也应该有三十开外了,没想到却是眼前这么一个二十几岁的小青年。 元虎没有立即开口,他先眯起双目暗暗观察陈风的精气神。 一个人的精气神强弱能直接反应一个人体内的精力强盛与否,比如一个壮汉,任何一眼都能看出他强壮与否、力气大与不大。 而一个体虚身弱的人,不管他怎么掩饰,别人也能一眼看出他体内中气不足。 武林中人,大部分时候也是通过观察对手的精气神来判断对方武功强弱的。 元虎这一观察,便现陈风肌肉密实、骨骼粗大、双目精光湛湛,半蹲在马车上就像一头愤怒的豹子,随时能一扑十几米将人撕碎。 元虎观察的没错。陈风这个时候确实很愤怒。 这个把小时,先是遇到了七杀谷的青城鬼徒偷袭、然后是赵飞绫那个女人,眼下虞可晴只剩下最后一点微弱的脉搏了,在这个紧要关头,那个逃走的长脸少年居然又带了玄冥二鬼前来。这再耽搁一下,虞可晴还有救的希望吗? 可晴,难道你真的注定了要死吗? 陈风心里刀割一样难受。 自己明明已经想到办法救她,只需要片刻时间就好,可在这关键时刻,这些人楞是不给他这片刻的时间。 “能等我一刻钟吗?” 陈风低着头、垂着眼帘,攥紧了拳头,咬紧了牙齿沉声问元家三人。 这里的情况,元家三人都不是愚人,眼睛一扫,就清楚了这里的情况。周围有激战的痕迹,这里刚才显然有高手交过手,而马车上那个手按在昏迷女子手腕上的青年双袖破碎,刚才出手的八成应该是他。 至于马车上昏迷的女孩,以及旁边用两床棉被裹着自己身子的男子,看他们须上凝结的白霜,以及青白的脸色来看,他们应该是中了自家的玄冥神掌。 此时听到陈风问能不能等他一刻钟,结合他右手按在那昏迷的女孩手腕上,他要这一刻钟显然是要救这个女孩。 “你有把握驱除我元家的玄冥真气?” 元龙嘴角微翘,很不屑。 江湖上多少人曾经以为自己的真气可以驱除他元家的玄冥真气,但真的事到临头,有几个人成功过? 眼前这个二十来岁的小青年能成功吗? 元龙不信。 一旁的元信和元虎显然也不信,这从他们脸上微微流露出来的笑意便能看得出来。 “等我一刻钟,行不行?” 陈风这个时候哪里还有心思陪他们斗嘴皮?浓眉皱起,很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你觉得呢?” 元龙脸色也沉了下来,应该是因为陈风不耐烦的语气,陈风那语气似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这种狂妄让他心里火起,加上小儿子身上的伤势,他心里已经动了杀机。 “你们找死!” 元龙的神情和语气让陈风明白这次的商量依然不可能成功,没有那一刻钟,虞可晴就无救了。 心里一股巨大的悲愤生成,陈风怒吼一声,双目骤然睁大,双腿猛然爆巨力蹬在马车上,马车哗啦一声大响,整个车厢瞬间散架,但散架的同时,陈风已经折身飞扑向元家三人这边。 飞扑中,丹田中的内力已经狂涌到双爪上,狂猛冲出的内劲迅以河堤决堤一般的度狂涌到他的双爪之上,但见他那双刚猛有力的双爪瞬息间全部变得青黑无比。 “死!!!你们都该死!!!” 前所未有的狂怒冲得陈风理智尽失,体内的功力如愤怒的湖海,怒涛狂卷,内力过处,经脉大张,远远过十二成的内劲狂涛一般冲刷在体内经脉中,经脉一阵阵撕裂般的痛哭也不能让狂怒中的陈风冷静下来,那一瞬间出手的度过了陈风从前任何一次的出手,其几乎比最快的猎豹还要快上数分,瞬息间就飞扑到了元家老大元龙面前。 “蓬蓬……” 双爪如两只重锤一般打在来不及封挡的元龙胸口,但见一百六七十斤的元龙如一颗出膛的炮弹一般倒飞出去,远远地抛飞出去,重重的轰击声中,他胸骨咔咔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只要不是傻子,听到那两种迥异的声音,就都知道他完了,即使不死,也不是三五个月可以恢复的。 “大哥!!!” 旁边的元虎武功终究比元龙高了许多,元龙一被陈风双爪击飞,他就反应过来,惊怒地大吼一声,他双掌就瞬间变得青白相间,挟着让人骨髓都冷的极寒之风猛打向陈风的颈腹,双掌一上一下,左掌打陈风的脖颈,右掌打向陈风下腹。 出掌的同时,他双脚猛蹬马镫,整个人也从马上飞起。 “蓬蓬……” 双掌与陈风的双爪狂猛地撞在一起。 “噗噗……” 血肉飞溅。 “咔咔……” 骨节碎裂。 如火星撞地球,元虎倒飞出去,陈风也倒飞出去。 那一刹那,元虎双掌掌心血肉飞溅,但陈风双爪的手指指节也咔咔断裂了数根。 “叔!!!” 元信见片刻之间,时间还不到一秒,他爹和他叔就纷纷重伤抛跌出去,他这个时候心里也不知道是怒还是后悔结了这么一个强悍的敌人,但是本能的,他在陈风和他叔元虎同时倒飞出去的时候,他腾身飞追过去,早已经青得瘆人的双掌急追陈风胸口而去。 趁你病要你命! 身为玄冥二鬼的子侄,元信没有丝毫光明磊落之心,只知道对于敌人,只求胜,只求赢,至于光明与正义,他不屑,也肯定不会要。 元信一追过来,正在往后倒飞出去的陈风眼睛就霍然睁大,眼中寒光直射紧追而来的元信双目。 但元信已经铁了心要趁陈风十指重伤,趁机要了他的命。 “蓬蓬……” 元信的惨青色的双掌毫无悬念地击中在陈风的胸口上,一口鲜血瞬间冲上陈风嘴里,嘴巴一张,一口鲜血箭一样喷射在元信的双眼之上,瞬间就模糊了元信的双眼。 “我的眼睛……” 元信的惊呼声刚刚响起,陈风断了数根手指的双手就毒蛇一样缠住元信打在他胸口上的双臂上,右手上还完好的大拇指顺势按在元信的左掌掌侧。 “啊……” 元信打向陈风胸口的内力狂涌向陈风的大拇指,进而狂涌进陈风的体内。 这个惊变让元信脸色大变,眼神震惊无比。 北冥神功?还是吸星**? 他脑海里一时爆出这两个神功的名字,但无论是哪一个,对他来说都是灭顶之灾。 (谢谢“无聊疯语”打赏1oo起点币。) 第16章 一个办法 元信被双掌受伤的元虎救了,陈风并没有吸到元信多少内力,但元虎的内力却被陈风吸了个干净,在元虎最后的怒喝声中,元信抱起他受伤的父亲元龙迅跳上马背逃走。 当吸干元虎最后一丝的内力,内力大增的陈风一掌打在他的脑门上,将他硬生生打飞出去十几米,重重地跌在雪地里,就再也没有爬起来。 “可晴……” 悲愤地一掌打飞元虎,陈风心凉如冰地念叨一声虞可晴的名字,然后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回四分五裂的马车那里。 冰天雪地里,李玄冰也冷得说不出话了,赶车的少年吕卫东牵着原来拉车的两匹马呆呆地站在旁边,今天一天他驾的马车遇到了三次袭击,先是一个戴着川剧脸谱的剑客,然后是一个戴着雪亮金属拳套的年青女人,刚才又是两大一小三个男人。三次来袭,来的人武功一个比一个更高。 但最让他震惊的是武功最高的不是那些来袭击的坏人,而是收留他的年青主人——那个原来有一把剑,刚才却只用双爪就打赢了那三个来袭者的陈风陈大哥。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么年青的主人,却有这么厉害的武功,尤其是刚才他暴怒的时候,那简直是一招就打伤一个,而且是个个都重伤。 …… 陈风完全忘了周围还有李玄冰和吕卫东,此刻,他的心很冷,脚很沉,眼里只有破碎的马车车厢碎片上静静躺着的虞可晴。 周围是洁白的雪,一如她的纯净,可是此刻她躺在雪地里,却双目紧闭,再也没有那天夜里给他缝手套时候那般温柔的风情。 她的脸上再也没有那夜温暖如春风般的笑容。 脚步沉重地走到她面前,陈风紧紧地咬着牙,慢慢蹲下,伸出微微颤抖的右手,怀着最后一丝侥幸的希望摸向她的手腕,他多希望这次还能摸到她的脉搏,哪怕是极微弱的一丝也好。 他只要一点点希望。 两根颤抖的手指搭到虞可晴冰冷的右手手腕上…… 一秒、两秒、三秒、五秒、十秒…… 陈风的两根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十几秒,却再也感觉不到她的脉搏,一次也没有了。 两行热泪滚出陈风眼眶,陈风立即仰起头,紧紧地抿住嘴唇,他不喜欢流泪的感觉,但泪水却滚滚而下,即便他仰起了脸也没用,泪水依然故我地流出眼眶。 “不!!!” 突然一声悲凉的怒吼从陈风嘴里出,他如一只受伤绝望的孤狼出仰天一吼之后,立即抱起雪地上的虞可晴,疯了一般跑向刚才看见的那个山洞。 …… 山洞深有二十多米,陈风一口气把她抱到山洞最深处,然后就急急地用双手去压她的胸口,一次次用力地下按,希望可以让她的心脏重新跳动起来,他以前听说人的心脏停止跳动不久的话,这样用力的去按心口,可能会让心脏重新跳起来。 他不知道那种说法是真是假,但此刻,他只有这么一个希望了,如果这个办法没用,那他就只能看着虞可晴就这么离开人世了。 如果是平时,他可能没有勇气把手按到虞可晴的胸口,但此刻他完全忘了这一点,这一刻,他只想她的心能再跳起来,只想还能看到她的笑容,听到她说话的声音。 “嗯……” 一直没有丝毫动静的虞可晴嘴里忽然出一丝微弱的呻吟,这个现让陈风一呆,浑身仿佛有一股电流流过一般,冰冷的心迅火热起来,沉重的手脚也瞬间变得灵活起来,那一刻他只想手舞足蹈,但是等了一会儿,却只见她的眉头难过地蹙起,但她却始终没有真正醒转过来,双眼一直紧紧地闭着。 陈风赶紧停止了继续下按,连忙用手指去摸她的脉搏。 手指一搭上虞可晴雪白的手腕就摸到了她微弱的心跳。 虽然还很微弱,但比起刚才一丝也无的绝望,这微弱的心跳却足以让陈风面露惊喜之色。 有了,她有救了! 虽然只有微弱的心跳,虽然她还没有真正醒来,但只要有心跳,就证明她还没有死,就还有救。 没有再浪费时间,陈风赶紧实践他之前的想法,如果那个想法有用,那虞可晴就真的有救了,否则,她恢复的这微弱的心跳也会很快再次消失。 右手握住她的左手,右手的拇指按在她的掌心,跟着,陈风的左掌抵在她的左肩上,自己的内力由左掌进入她的左肩,然后不停地加大内力的输入。 虞可晴严重昏迷,她不可能自己醒过来了,所以她体内的内力和寒毒根本不可能自己涌入陈风的体内,陈风那残本的北冥神功吸不走她体内的寒毒,但是如果用我的内力把她体内的寒毒逼到我身上来呢? 这就是陈风不久前灵光乍现,想到的一个办法。 他不知道这个办法管不管用,能不能救她,但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了,虞可晴的情况,也没有时间容他再去寻找其他的办法,只能试验这个了。 千万要成功啊! 陈风心里七上八下地不停地祈祷。 陈风感觉到自己的内力一进入虞可晴的经脉内,虞可晴体内的寒毒就像墨汁遇到清水一样,迅融到他的内力当中,很快,那些寒毒顺着他的左掌迅进入他的体内,片刻之间就把他体内的真气都变得冰寒起来。 如果他修炼的是纯阳内力,这些寒毒一遇到他的内力,就会化为乌有;如果他的内力足够深厚,就能将这些寒毒完全驱出虞可晴的体内,这些寒毒也完全不可能融入到他的内力之中。 但事实就是事实,如果就是如果,他的内力不是纯阳内力,他的内力也不够深厚,因此,他的内力输入虞可晴体内不到一分钟,他自己就也跟着感染了玄冥神掌的寒毒,全身由内而外的冰寒,那种冷,仿佛冷到了骨子里。 这种彻骨的冰寒下,他断裂的几根手指指骨也似乎突然更疼了数倍,让他双手剧烈地颤抖起来。 第17章 以己之身 “宗了虞可脐体内的寒毒,陈风才感受到她!前的痛苦公 被吸进自己体内的寒毒让他手脚冰冷、僵硬,自骨髓的冷。让他浑身止不住的哆嗦,他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液越流越慢,也许,再过不久,所有的血液都会凝固结冰, 玄冥神掌…… 这就是玄冥神掌的寒知… 陈风看不到自己的脸色,但他知道自己的脸一定冷得青了。 让他觉得值得的是他右手握着的虞可晴左手,已经不像原先那么冰了,被吸去了寒毒,她的体温已经在慢慢回升,这是一个好的预兆。 陈风又用食、中二指去摸虞可晴的脉搏。 脉搏也比之前强了很多。 值得! 我的猜想是对的。 陈风心里很欣慰,感觉冷得快要僵硬的脸上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陈风看见虞可晴虽然还昏迷中,但一直皱着的眉头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舒展开了,青紫的脸色也好看了不少。 她应该没什么事了,等她睡好了,应该就能醒了吧。陈风这么想。 “哧 旁边忽然响起火柴划响的声音,同时还有微弱的亮光亮起。 陈风目光望过去,看见是少年吕卫东在点燃一堆枯草和枯藤。少年见陈风望过来,立即局促地解释:“陈、陈大哥,他们、他们很冷,我、我在洞口找了这些干的枯草和枯藤 这孩子好像自从目睹了陈风几次出手之后,面对陈风的目光有些敬畏了。 见他这么紧张,陈风挤出一点笑容给他,点点头,道:“很好,多找点来” “哎!我这就再去找!” 少年见到陈风给他的笑容,紧张之情大去,立即激动地跑出山洞去寻找更多的枯草等物。 格格…格格被…” 陈风忽然又听到熟悉的牙齿打颤声,心里一惊,以为虞可晴体内的寒毒又死灰复燃,扭头往左边一望,才看见牙齿正在打颤的原来是虞可晴的师兄李玄冰。 看见他也在山洞里,陈风一怔。 他记得刚才自己悲愤之下,只顾着把虞可晴抱着狂奔到山洞里来,完全把李玄冰忘在了外面的。 “你自己走进山洞来的?”陈风疑惑地问明显比先前更冷的李玄冰。 陈风看他冷成这个样子,觉得他应该没办法自己走进山洞的。 格格…” 李玄冰的牙齿依然在上下打颤,听到陈风的问题,他勉强答道:“是、是东子扶、扶我进来的。”东子,就是刚才出去寻找枯草枯藤等物的少年,陈风记得那孩子全名叫吕卫东。 “你,还能忍下去吗?要不”我帮你把寒毒也吸掉吧?”陈风有些迟疑地问李玄冰这个问题。 之所以迟疑,是因为刚才吸了虞可晴身上的寒毒,已经让他全身冷得厉害,陈风相信自己花些时间,应该能将体内的寒毒排出体外,到时候再吸李玄冰身上的寒毒,就能轻松很多,但如果现在就吸的话,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受得了。 只是,看李玄冰现在冷得这个样子,不知道他还能不能等到自己把体内的寒毒排出去的时候。 格格被…” 李玄冰的牙齿不停地上下打架,但他还是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不、不了,你吸、吸了可晴的寒、寒毒,现在应该也很难受了,我、我没、没事,真、真的,我还能忍、忍得了,格格格” 一句话勉强坚持到说完,他的牙齿又格格格地打颤了。 陈风向李玄冰走了半步,想去吸掉他身上的寒毒,让他不用这么痛苦,但自己身上还没有排出去的寒毒又让他犹豫了。 “那你再忍忍,等我把体内的寒毒逼出去,再来帮你。” 陈风如此说。 “呵呵,格格格…没、没事,你放、放心吧!我暂、暂时没事,你先逼、逼自己身、身上的寒毒、寒毒吧”格格格” 李玄冰一边努力挤出笑容让陈风放心,牙齿打颤得频率却是比刚才更高了。 他的样子让陈风很难放心他真的能坚持到自己救他的时候,但自己体内的寒毒没有排出去,陈风又没把握自己能不能救得了他。 所以陈风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逼出自己体内的寒毒再说。 “那你再坚持一会。 陈风说完,立即盘膝在地,闭目敛神,开始积聚体内的内力准备驱除从虞可晴身上吸来的寒毒。 陈风在山洞里盘膝闭目运功驱除体冉寒毒的时候,元信和他父亲元龙也正在一个狭小的山洞里。 此时,元信心里充满了悲愤。 不是因为他的内力被陈风吸去一些,他被陈风吸去的内力并不多,他多修炼一年差不多就能练回来了。那么点内力,不足以让心志坚韧的他如此悲愤。 他的悲愤源于他的二叔元虎和父亲元龙。 二叔元虎为了从陈风的手里救他,落到陈风手上,他抱起重伤的父亲逃离那里的时候,他亲眼看见那个人在疯狂的吸他二叔的内力。 那一幕一直在他脑海中盘旋,一次又一次地放映,二叔最后怒喝让他带着父亲 他知道,没有人救的二叔完了。 现在,很可能已经死在那个人手上。 那人的武功那么厉害,而且那人当时正处于暴怒之中,出手肯定不会留情,就像他的父亲, 想到父亲,元信的眼睛重新聚焦到怀里的父亲脸上。 元信的父亲元龙的眼睛已经合上了。 原来是瞪大着的,元信刚才用手轻轻抚过他的眼帘,帮他合上的。 在元龙的胸口有十个血乎乎的小窟窿。每一个都只有蚕豆大这是陈风当时暴怒中双爪抓击在他的胸口将他瞬间击飞出去时,双爪留下的威力。 只要一看到这十个小小的窟窿,元信心里就充满了悲愤,悲愤之余,也有一点他不愿意承认的心悸。 如果当时那个人不是想要吸他的内办,而是也给他这么两爪,那么,就算他二叔拼了命,也肯定来不及救他。 这么凌厉的双爪一定能洞金穿石的。元信心里默默地流过这个念头。 爹、二叔,我不会放过那个人的!就算他的武功强我十倍,我也会努力拿他的人头来祭奠你们。 元信哀伤地望着父亲永远定格的脸,默默地在心里起誓。 他的性格和陈风有些相像,立集言的时候,只在心里说,从不宣诸于口。 同一时间,在一间破庙里,受伤逃走的赵飞绫此时就在里面。 破庙真的很破。 外面寒风呼啸、大雪飞舞,庙里也有阵阵阴冷的寒风从裂开的墙缝里吹进来,吹在角落里赵飞绫的身占 她身上本来有取火的火柴,在她面前也堆了十几块庙门的碎片,看得出来她之前是想点燃一堆篝火给自己半湿的身上取暖的,但取火的时候,她现自己身上携带的火柴湿了,于是这堆拆碎的庙门门板便就这么堆在她面前。 和陈风交手短短的几秒钟里,她也受了不轻的伤。 当时陈风恨她连片刻的时间都不给他。让他不能给虞可晴救治,所以含怒出手,双爪怒然抓击在她胸口,紧接着双爪变掌,将她放飞出去十数米。 赵飞绫右手捂着胸口,双眉紧蹙,嘴角还挂着紫色的血迹,一滩紫黑色的血就在她面前的地上。 那滩血是她刚才咳出来的。 她现在连呼吸都感到困难,每一次呼气、吸气,她的胸腔都阵阵火烧一样的剧痛。练武这么多年,她也受过伤,以她的经验,她知道自己胸口应该断了三根胸骨,这种伤势让她有些烦恼,不知道该怎么治疗。 看来要找个医生了。 她心里这么想。 其实这个时候,她想的更多的是陈风的武功。 四年前,她见识过陈风的轻功,当时她差一点就追上了他,那次如果不是深夜,她有信心追上去截住他。 这四年来,她勤修苦练,加上家族的大力培养,和叔公的亲自指点,她的武功先后突破了三道关卡,没想到这个五毒教的妖人陈风居然精进比她更快,居然能在短短数秒内将她打成如此重伤。 他有过什么奇遇? 难道他是五毒教教主廖曦的亲传弟子?赵飞绫心里生出这个怀疑。 但随即她又开始怀疑自己的这个揣测,因为就算是廖曦的亲传弟子,她也不觉得就能在修炼度上过她。 看来”只有答应那个人的求婚,得到那门武功的口诀,才能有机会打赢他了, 大约两个小时后,陈风结束了这次运功,体内的寒毒基本已经驱除干净了。睁开眼来,陈风看见身旁的火堆已经烧得很旺了,火堆明显比之前大了两三倍,火堆旁边还堆着一堆枯树枝,有几根树技上面还有湿痕,陈风估计可能是积雪的痕迹。 少年吕卫东老老实实地坐在火堆旁边,看见他睁开眼睛,赶紧站起来说:“陈大哥,我、我找到一棵死树,折了这些死树枝回来,你看”够了吗?如果不过,我、我马上再去找!” 少年身旁的枯树枝堆了之大堆,估计连续烧一天一夜也不大可能烧得完的。 陈风露出一个微笑,对他点点头,温和地说:“不用了,够了。”然后,目光望向右手边的虞可晴。 潜意识中,陈风现存最关心的还是她。 陈风现虞可晴的脸色已经完全恢复了白暂,也许是因为篝火的原因,她白哲的脸蛋被烘得有点微微的红。 陈风能感觉到她的呼吸已经恢复了平稳,和一个正常人一样有力了。 陈风伸出右手想要再摸一下她的脉搏,但忽然感觉周围太安静了。 李玄冰的牙齿怎么不打颤了? 陈风脸色微妾,立即扭头望向左侧”, 结果却看见李玄冰双眉已经紧皱,整个人裹在一床棉被里缩成了一团,最关键是他眼睛已经紧闭,居然是昏迷过去了。 和他师妹虞可晴之前的情况一模一样。 这么危险了? 咯噔一声,陈风的心往下一沉,心里生起不好的预感。原本准备去摸虞可晴脉搏的右手一把握住李玄冰的右手手腕。 一开始没有感觉到李玄冰的脉搏,等凝神自己多会。才终干感货到李玄冰的脉搏每隔两二秒钟才插次 情况居然已经危险到了这种程度,如果他结束运功的时间再晚那么几分钟,也许李玄冰的脉搏就会彻底消失了。 情况已经危险到了这种程度,陈风自然不敢再耽搁时间,立即重复了之前救虞可晴的行动。 右手拇指抵在李玄冰左手的掌心,左在李玄冰的右肩,将一股内力打进李玄冰的体内,任由李玄冰体内的寒毒侵入这股内力之中,然后将这股感染了寒毒的内力通过自己右手的拇指,又都吸回自己的体内。 大约半个小时后,陈风紧咬着牙齿,收回微微颤抖的双掌。 这次用的时间比救虞可晴的时间多了一半不止。不是因为李玄冰体内的寒毒多于虞可晴,而是因为陈风自己的内力在经过救治虞可晴,以及驱除自己体内吸来的寒毒之后,已经所剩不多了。 半个小时前,陈风睁开眼睛结束运功的时候,其实那时陈风的内力已经只有全盛时期的三分之一左右。 因此,吸取李玄冰体内寒毒的时候,陈风显得格外的吃力。 李玄冰体内的寒毒明明比虞可睛体内的寒毒少了很多,但这些寒毒还是让陈风吸了半个多小时。 收回双掌的时候,陈风紧紧地咬紧了牙关。 不是懵恨得咬牙切齿,而是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这样紧咬着牙关。他的牙齿就会像李玄冰之前一样不停地上下打架。 “陈大哥,你,没事吧?” 陈风右手边忽然的起虞可晴关心的声音。 陈风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一定是虞可晴已经醒了。 她已经醒了! 一愣之后,陈风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心里一松,仿佛放下了一块大疼。 扭头望过去,看见虞可晴水亮的双眼果然正关心地望着他。 “我没事。” 陈风微笑着回答,但“我没事”三个字网说完,他的牙齿就格格地响了一下。 他的牙齿居然揭穿了他的谎言。 但这个谎言却不让人感觉厌恶。 “陈大哥,你把我师兄体内的寒毒都吸进你自己身体里了?那”那我身上的寒毒是不是也是你吸走的?” 虞可晴吃惊地从火堆旁爬坐起来,眼睛上下打量陈风的脸色和裸露在外的手皮颜色。 “呵呵,没事,我内力深厚,这么点寒毒奈何不了我,格格被” 陈风勉强笑着,想表现得小菜一碟,结果,牙齿打颤的声音又戳穿了他的谎言。让他的话显得毫无说服力。 于是,虞可晴望着他的目光变得更担心了。 “陈大哥,你真的没事吗?你看你都冷成这样了,你还说没事?你吸掉了我身上的寒毒,又吸了我师兄身上的寒毒,我们两个人的寒毒都集中在你一个人的身上,你怎么能受得了呢?陈大哥,你怎么能这样做呢?你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让我和我师兄怎么办啊?陈大哥,你真是太冒失了,你就算想救我们,也不用把我们身上的寒毒都吸干净了啊,你只要吸掉我们身上一点寒毒,我们就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了 “好了,不要说了,可晴。我真的没事。” “陈大哥,你喝一口热水吧!能暖暖身子少年吕卫东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地双手递过来半竹筒热水给陈风。 这支半旧的竹筒,陈风有印象,陈风记得这支旧竹筒一直挂在吕卫东的腰间,没想到他还能用它烧热水,不知道是放在火堆旁边,用火光烤的,还是怎么弄热的。 “谢谢。” 陈风道了句谢,没有推辞,接过竹筒喝尽了里面温热的热水。 心里对这个老实、勤快的少年印象又好了一些。喝过热水,陈风没再硬撑着和虞可猜说话,反正她已经看出他现在的情况了,已经没必要再硬撑着强装没事了。 再次盘膝坐在火堆边,闭目凝神运功。 必须要尽快逼出体内的寒毒了,否则这么厉害的寒毒在体内存鲁的时间越久,就越容易冻坏自己的经脉,影响日后自己武功的继续提升。 这次运功,一直到次日上午,洞外的风雪都已经停了,终于从云层里钻出来的太阳爬上树梢的时候,陈风才重新睁开双眼。 体内的寒毒没有驱除干净,他的内力却已经消耗得一干二净。 睁开眼的时候,陈风知道自己的麻烦大了,没有了内力的压制,原本被驱除了大半的寒毒又在一点一点的扩大,似乎有越来越多,越来越强的趋势。 这玄冥神掌的寒毒居然如此顽固,居然还能自己壮大。 “陈大哥,谢谢你救了我,可晴和东子已经告诉我了,昨天如果不是你救我,我现在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陈风正皱着眉头想办法的时候,身旁传来李玄冰感激的道谢声。 他也醒了? 现在虞可晴和李玄冰都没事了,有事的,却变成了他陈风。 , echo处于关闭状态。 第18章 青城鬼徒再现 身上寒毒尽去的李玄冰去找来了一辆破马车,不过,这次用被子裹着身子缩在车厢里的却是陈风了。 还是少年吕卫东赶车,虞可猜也坐在车厢里,李玄冰则骑着陈风的坐骑小黑随在马车后面。 雪停了,但刺骨的寒风在呜呜地刮着,让人听着那呜呜的声音,就觉得身上冷,车厢里的陈风咬着牙关,强忍着全身自骨髓的寒冷,闭目凝神,努力在丹田里积蓄内力。现在这种情况,除了积蓄内力,等内力恢复了再驱除体内的寒毒这个办法,陈风想不到其它可以自救的可能。 大雪下了多日,地上的积雪已经很厚了,所以马车走的很慢,半天时间只能行十几里路,这种度让李玄冰和虞可晴都感到焦急。 傍晚时分,陈风从入定中睁开眼睛,坐在他对面的虞可晴犹豫了一下,问他“陈大哥,你现在冷成这样,却为什么不让我们带你去找医生,而坚持要我们往四川去呢?那里是不是有可以驱除你身上寒毒的神医呀?” 这个。问题让陈风想到四川乐山大佛洞里的血菩提,因此他挤出一咋。笑容,道:“我不认识什么神医,不过那里有一样东西可以救我。” “什么东西?” 虞可晴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大概用不上,身上的寒毒,我应该可以自己逼集来 “那你还要我们去四川?”虞可晴不解了。“那里有我想要的东西。” “不方便说啊?” “嗯。” “那算了,那我不问了,呵呵。”虞可晴知趣地没再问下去。 虞可晴没再问其它问题,而陈风的思绪却被她刚才的问题引到了四川乐山大佛洞里的几样东西上去。 血菩提、火麒麟。 也许还有传说中的雪饮刀和火麟剑。 很多年并,北饮狂刀聂人王和南麟剑断帅曾将雪饮刀和火麟剑遗失在火麒麟存在的火麟洞里,后来聂人王的儿子聂风和断帅的儿子断浪从火麟洞?取回雪饮刀和火麟剑。让雪饮刀和火麟剑重现江湖。 但世间之事真的很奇妙。 江湖传言,十几年前,先后有人带着雪饮刀和火麟剑进入火麟洞,想要用这两把绝世神兵杀死火麟洞里如今存在的这只火麒麟。 结果那两个人都高估了自己,他们以为他们的武功比当年的聂人王和断帅强,但事实很残酷地告诉他们他们了。 错的代价就是他们进入火麟洞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所以,江湖上有传言:雪饮刀和火麟剑,时隔多年后,又寂寞地存在于火麟洞中了。 无论是血菩提、火麒麟,还是雪饮刀和火麟剑,对陈风的吸引力都很大。 血菩提一颗可以增强他一甲子的内力。一甲子,也就是六十年。一颗就能增强六十年的功力,这样的诱惑有谁能够无动于衷? 火麒麟身上的麒麟甲和麒麟心,可以帮助他练成金臂叟的无漏金臂。如果练成了无漏金臂,他的双臂就会刀枪不入,这份诱惑也不 至于雪饮刀和火麟剑,两柄传说中的神兵,陈风如果说自己不想要,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何况。他一直没有一把上好的兵器,先后用过的几把剑都废了,所以,如果雪饮刀和火麟剑在火麟洞里的传言是真的,他希望这次去,至少要拿到火麟剑。 一天的时间过去了。 天将黑的时候,经过一片树林,李玄冰提议今夜就在这里扎营。陈风同意了,马车便停了下来。 说是扎营,其实也就是在附近按集一些枯树枝生起一堆篝火,然后几个人围着篝火烤一点吃的。 冰天雪地的,这样的夜晚自然难熬。 对于身上寒毒越来越重的陈风来说,更是折磨。 熊熊的篝火堆散的热量只能让他皮肤表面感到暖和,体内的冷却驱除不了,烤着火,他的身子却不住的哆嗦。身上裹着厚厚的两床棉被都没有用。 “陈大哥,对不起。” 李玄冰看见陈风和他昨天一样冷,昨天那种冷彻心肺的冰冷,他如今还记忆犹新,他很清楚陈风现在正在承受的折磨,他明白陈风如今的折磨是为他李玄冰受的,如果不是为了救他,陈风内功那么深厚,怎么会冷成这样? 陈风闻言望了他一眼,摇摇头,没有说话。 不是装酷,是他紧咬着牙关,一开口。牙齿就会上下打颤,他不想表现的这么丢人。 “陈大哥,这咋。给你!,小虞可晴这个时候递过来一个小火盆。陈风刚才看见她弄的,傍晚时分经过一个小村庄,她特意喊停马车。小跑着进村买来的一只半旧的陶盆,刚才她在陶盆下面垫了一些碎土,然后折了一些寸许长的小树枝在里面,之后又捡了一些烧红的树枝放在上面,刚才还在红通通的火炭上面覆了一层已经干透的灰烬。 陈风伸手接过这火盆,感觉这玩意虽然看不到火焰,却能感受到它悄悄散的热量,把它捧在手里,双手很快就 陈风把它抱在怀里,用裹在身上的棉被一起裹了,身上立即舒服了很多。暖暖的热量在怀里散,慢慢传递到全身。 “谢谢。” 因为是虞可晴特意为他做的,陈风除了感到身上在渐渐变暖。心里也暖暖的。尽管身上感觉到的热量很有限,并不能真的驱除了体内的寒毒。 一天的时间,陈风恢复的内力并不多,十成内力,还没有恢复到一成。 如果是以前,他这样努力的打坐练功,用去的内力早就全部恢复了。但现在因为体内有寒毒在经脉里侵蚀。他的内力恢复得很慢。并且。所恢复的内力都被寒毒污染了。 这样下去,陈风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把体内的寒毒都驱除出去,但目前他却只有这个办法。也许到了四”进了乐山大佛洞,拿到血菩提,他身上的寒毒就能不药而解。至于现在就四处去找神医为他解毒,这个办法他根本就不考虑。 玄冥神掌让人闻风丧胆那么多年,有谁听说过哪个神医救好过一咋。中了玄冥神掌的人? 经脉犹如四通八达的公路,而内办就是奔驰在这公路上的汽车。 至于侵入陈风体内的寒毒,就像覆盖在公路上的冰雪一般。这些寒毒自从侵入了陈风的经脉,陈风体内缓慢恢复的内力就像一辆马力不足的老爷车行驶在冰雪深厚的公路上,公路上的冰雪越来越厚,那辆老本车自然越行越慢。 如果不是陈风意志足够坚强,面对自己的内力恢复如此之慢,他早就放弃了努力恢复内力了。 竭尽全力的去恢复,体内的内力增长度却比乌龟爬还慢,怎不让人心焦? 开始的两天还好,但两天之后,随着体内的寒毒越来越强,身上越来越冷,陈风渐渐的很少说话了,有时候甚至一整天都不主动说一句话,只有虞可晴或者李玄冰问他事情的时候,他才会简短地说一两个字。 太冷了,一开口,他的牙齿就打颤,他不喜欢自己这样可怜。 所以,他的话越来越少。 民间有一句诸语,叫:屋漏偏逢连夜雨。 说的就是人倒霉的时候,倒霉的事会接二连三,喝凉水都会塞牙缝。放屁都可能砸脚后跟。 第四天的午后,阳光温暖,照在白茫茫的冰雪大地上,陈风坐在的破旧马车着吱吱的叫声慢吞吞地行驶在被大雪覆盖的大路上。 在经过一段小峡谷的时候,前方的峡谷上方忽然滚下两颗大雪球,雪球往下滚的度越来越快,越往下滚,雪球也是越滚越大,两个呼吸的工夫,再颗大雪球滚到谷底,将狭窄的谷底山道完全封住。 看见两颗大雪球从峡谷上方滚下来的时候,驾驶马车的吕卫东就一惊、勒住了马缰,将马车停了下来。骑马跟在马车后面的李玄冰也看见了那两颗大雪球,在吕卫东勒住马缰的时候,他驱马上到马车前面,眉头紧皱地仔细打量峡谷上方、那两颗大雪球滚下来的地方,他不是傻子。看见那里突然滚下两颗大雪球,自然已经意识到那里肯定有人在,否则峡谷上面无缘无故的怎么可能突然滚下两颗雪球? “东子,怎么把马车停下了?” 车厢里,虞可晴疑惑地伸手拂开马车的门帘问吕卫东,同时,她的目光也往前方四处打量是不是生了什么事。 在她伸手拂开马车车帘的时候,陈风也缓缓睁开双眼,之前他一直在闭目运功,以期体内的内力能多恢妾一点。 “晴姐,前面突然滚下来两颗雪球,堵住了前面的去路。”吕卫东用马鞭指着前面百来米远的地方,那堵住谷底山道的两颗大雪球,向虞可晴解释。 “哦?” 虞可晴眉头微皱,目光循着吕卫东马鞭所指的方向望过去,结果,果然看见前面的山道上堵着两颗直径起码有两三米的大雪球。 “这么大的雪球”虞可晴惊讶地微微张开小嘴。 陈风的目光也无声地望过去,看见那两颗堵路的大雪球,陈风心里的警觉心顿起,眼睛微眯,问刚刚策马来到马车前方的李玄冰,“李玄冰,马车后面有敌人出现吗?” “马车后面?” 骑在马背上在马车前面张望的李玄冰闻言,回头一看,眼球顿时往内一缩。 他的眼神变化全落在陈风眼里,见他眼球往内一缩,陈风淡淡地问:“有敌人吧?” “陈大哥,你猜中了。” 李玄冰慢声回答,眼睛依然望着马车后方,右手已经按到他腰间的佩剑上。 “什么?师兄,真的有敌人?” 虞可有一惊,立即从车厢里钻出来跳到马车顶上,吃惊的双目往马车后面望去。 “青城鬼徒?” 看清后面的来敌,虞可晴惊讶地叫出来敌的名字。 马车里裹在厚厚被子里的陈风听到“青城鬼徒”四个字,眉头也微微皱了一下。 青城鬼徒的实力他清楚,如果是以前,区区青城鬼徒只能凭借一流的轻懈扰他一下,但是现在,, 陈风”望到马车外的李玄冰的个冒,目井虽然被马车车厢心”常曰住了,但陈风从刚才李玄冰的声音能感觉到他的位置所在。 以他的感觉,李玄冰不是青城鬼徒的对手,至于马车顶上的虞可晴,那就更不用说了。虞可晴的武功不如师兄李玄冰,自然也不是青城鬼徒的对手。 “咦?你们两个不是中了玄冥神掌吗?怎么这么快就没事了?不对啊!玄冥神掌中者无救,除非有修炼纯阳内功的人越损耗自身的功力来救你们,否则你们不可能驱除身上的寒毒。对了,五毒教的那个陈风呢?他这次怎么不出来?他去哪里了?。 青城鬼徒刺耳的声音响起,他前面的话,明显是看见李玄冰和虞可晴安然无恙地出现在马车外面而感到惊讶。 问后面那咋。问题的时候,他紧张地四处张望,生怕陈风会突然从他前后左右的某个方向冲出来袭击他。 陈风的厉害他早就已经亲眼目睹过了。他们的七杀谷可以说主要就是毁在陈风的手里,对陈风。他可是心有余悸,颇为忌惮。 马车外的李玄冰闻言,下意识地望了一眼马车的门帘,门帘隔着,他望不见车厢里的陈风,但陈风这两天的情况,他都看在眼里,他知道现在的陈大哥恐怕已经出不了手了。 因此他望了马车门帘一眼,随即就不屑地对马车后面的青城鬼徒说:“牛,打你,有我和我师妹就绰绰有余了,何须我们陈大哥亲自出手?。 李玄冰的话让青城鬼徒滞了一滞,随即让人心底寒的声音响起:“大言不惭!陈风,既然你不现身,那就别怪我对这两个狂妄的东西下手了。” 青城鬼徒的声音未落就出手了。 陈风听见外面青城鬼徒和李玄冰很快就交手了,宝剑激斗的声音不绝于耳,但很快,宝剑碰撞的声音就变成了一柄宝剑连续进攻,而另一柄宝剑却连连抵挡的声音了。 马车里,陈风虽然看不见外面的情况,却已经感觉到李玄冰就要落败了。 不过,这个时候外面宝剑交击的声音又多了一个。 陈风估计应该是虞可晴出手在帮李玄冰了。 网开始的时候,陈风听到外面宝剑交击的声音,感觉很美妙,两把剑在交替攻击,但很快,好景不长,两把剑的声音都被一把宝剑出的声音给压制住了。 陈风苦笑着微微摇头,李玄冰和虞可晴果然不是青城鬼徒的对手,即便他们联手,也无济于事。 看来他不出手是不行了,再不出手,李玄冰和虞可晴一旦落败,就有生命危险了。 但他体内的内力还没有恢复到往日的两成。就算亲自出手,也未必能打赢外面的青城鬼徒,况且,体内的寒毒让他手脚冰凉、僵硬,也会大大影响他武功的施展。 “只有试试了,” 轻声说着,陈风从腰间摸出三根蓝汪汪的天蝎针。右手一扬,三根天蝎针飞射出去。 “叮华 三根天蝎针飞射出去,下一刻,传回两声射在兵刃上的叮叮声。 “天蝎针?五毒教的天蝎针?” 马车外响起青城鬼徒吃惊的声音,“陈风,你就在马车里?你居然就在马车里?” 外面宝剑激斗的声音消失了。 青城鬼徒吃惊过后,片刻后,声音从远了十几二十米的地方传进马车:“陈风,你考虑好了没有?你到底把不把我们大谷主的《无漏金臂》口诀交出来?难道你真的不在意那两个废物的死活?” “找死!你敢骂我们是废物?”李玄冰愤怒的声音比先前高亢不少。但却没有引来青城鬼徒的回应。 看来青城鬼徒真的没有把他和虞可晴放在眼里,根本不在乎会不会得罪他们。 “陈风,你还没有考虑清楚吗?” 半晌没有等到陈风的回答,青城鬼徒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陈风依然没有开口回答,回答青城鬼徒的是沉默。 如果开口,陈风不确定自己的牙齿能不能忍住不打颤。为防自己的虚实被青城鬼徒看透,陈风认为自己现在沉默最好。 “哼!既然你还没有考虑好,那我就再给你两天时间,两天后,如果你还是没有考虑好,那就别怪我向你那三个人下手了。哼!” 马车外,青城鬼徒眼珠转了几转,最终搁下这几句话后,就迅逃走了。也许在他的潜意识里,他很害怕陈风又像上次那样那么执着地撵在他身后,誓要将他斩于剑下。 青城鬼徒的声音远去后,大约半分钟,马车里,陈风问马车外的李玄冰,“他真的走了吗?” “陈大哥,青城鬼徒应该是真的走了。已经看不见他的人影了马车外,李玄冰尊敬地回答。 前些天他接连见过几次陈风威,今天却是从青城鬼徒身上感觉到了陈风的威慑力。重伤后,只射出三根天蝎针,居然就吓走了那么嚣张的青城鬼徒。 , 第19章 龙游浅滩遭虾戏 ;浅鬼徒真的走了。 陈风低头望向自己的右手。 右手在和元虎交手的时候,断了无名指。事后,虞可晴已经帮他包扎过,但刚才右手五指骤然力射出那三根天蝎针的时候,却崩裂了伤口。 此时,陈风右手虽然也冷得硬木,但还是能感到针扎一样的刺痛。几丝殷红的鲜血缓缓从包扎手指的白布下面渗出来,触目惊心。 陈风自嘲地牵了牵嘴角。抬起左手想要拆开右手上的白布看看伤口,但抬起了左手,才想起自己的左手断的手指更多,无名指和尾指都断了。虞可晴早就把他整只左手都包成了一个大块,没有断的三根手指也动不了了。 就在陈风嘴角的苦笑更浓的时候,马车的门帘被掀开来,外面的冷气吹进马车的时候,虞可晴也提着剑钻进了马车。 虞可晴刚才和她师兄李玄冰联手战过青城鬼徒,钻进马车的她身上还有动手后的痕迹,比如柔顺的黑凌乱些,白嫩的脸蛋上多了一些剧烈运动后的红晕,呼吸也比正常时候粗了一些,陈风注意到她的迹还有隐隐的汗溃。 陈风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下,打量完,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她的身上没有出现伤口和血迹。 “陈大哥,你真厉害,那个青城鬼徒一看见你射出的天蝎针就吓得掉头就走,我哪天要是有你这么威风就好了,那种感觉一定很美妙,咯咯。”娇笑的声音笑到一半,戛然而止,虞可晴的目光落在陈风右手那渗出血溃的白布上。 她看见陈风右手的伤口崩裂了。 “呀,陈大哥,你的伤口有血渗出来了?” 虞可睛一把扔了手里的长剑,立即上前两步蹲到陈风面前一伸手就把陈风右手捧到白嫩的双手里仔细地察看。“陈大哥,我真没用!我和我师兄联手都挥不过一个青城鬼徒,你把我们身上的寒毒都吸到了你身上,手指也为了救我而断了,刚才却还要害你不得不出手吓走那个青城鬼徒,如果我的武功再强一点,你就不必强撑着出手了 虞可晴网进马车时脸上的笑容被自责和心疼取代了。 陈风挤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向她微微摇头,示意她不必自责,可虞可晴情绪还是那么低落,她轻轻地解开陈风右手上的白布,然后将被渗出来的鲜血浸透的金创药粉轻轻抹去,又从怀里取出药瓶,给陈风无名指上的伤口重新撒上药粉。最后又换了一条干净的白布给陈风将伤指重新包扎好。 这个过程中。她没再说话,陈风也没有说话没有挣动,她小心翼翼地给他拆布、换药、再包扎,这个过程中,陈风都只是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的脸,还有她白嫩无瑕的小手。 能让她这么温柔的为自己换药、包扎伤口,陈风心里不后悔这些天为她所做的事,和正在承受的寒毒和苦痛。 只可惜,他们的年龄相差太大了,否则,也许他会向她表露心迹。 马车里,虞可晴在为陈风伤指换药、重新包扎的时候,马车外,李玄冰骑着陈风的坐骑小黑又行在马车后头。只是和青城鬼徒出现之前相比,重新回头马车后面的李玄冰情绪低落了许多。 骑在马上,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双目有些恍恍惚惚,脑海中,他还在一遍遍地回忆才才的事情。 他不是青城鬼徒的对手,从他的剑和青城鬼徒的剑一碰上,他就有这个感觉了,青城鬼徒的剑比他快,剑上的力道也比他网猛,甚至连招式也比他的剑招复杂多变,往往他一剑刺过去,青城鬼徒的剑已经连续变了几次剑招,让他很快就只有招架之功,而没有还手之力。 后来师妹可晴也拔剑上来助他,网开始的时候确实让青城鬼徒忙乱了一下,但很快,他和他师妹都落在了下风,眼看再有几招,青城鬼徒就要击败他和师妹可晴的时候。马车里射出来三根蓝汪汪的天蝎针,青城鬼徒避开了一根,用剑挡下了两根,但就因为那三根没有射中青城鬼徒的天蝎针,却硬生生把青城鬼徒给吓走了。 马车里的陈风陈大哥现在的情况,李玄冰很清楚,身上寒毒深重,左右手指也断了三根。 但他射出的三根针却能吓走青城鬼徒。 他李玄冰竭尽全力也打不赢的青城鬼徒,陈风三根没有射中的针就能吓走。这让李玄冰心里不是滋味。 不是嫉妒陈风比他强,而是为自己的弱感到耻辱,深深的耻辱。 陈风也不比他大几岁,他们年龄相差无几,但他们的武功却差了十万八千里。这让他感到挫折。 李玄冰的左手不自觉地摸向自己的胸口,他在那里藏了一份东西,是在星宿派给陈风搜刮钱财时搜到的,那份东西他舍不得交出去,所以私自收藏了起来。 只不过,那份东西很邪,他一直没有下定决心要不要去练它。因为修炼它,虽然能让他的武功突飞猛进,但耍付出的代价,却也是一生都无法弥补的。 难道我真的只有修炼它,才能强大起来吗? 李玄冰心里还在犹疑。 青城鬼徒被陈风的三根天蝎针惊走后,一退就是十余里,并且,退去的路上,频频回头,生怕那个心狠手辣的陈风追了上来。 那天大谷主金臂叟和铁脚虎以及铁旗熊的死。旧:是历历在目 他无法忘记那个五毒教的陈风凶狠杀人的样子,那狠辣的双爪,以及狰狞凶狠的表情,这些天常常将他从睡梦中惊醒。 可以说,他对陈风已经产生了心里阴影。 如果不是大谷主金臂叟的《无漏金臂》秘笈对他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他根本就不想再去找陈风。 要知道,每一次去找他要《无漏金臂》,他都有一种去鬼门关挑衅阎王爷的错觉。 一退十余里,多次回头,都没有看见陈风的踪影,青城鬼徒的心终于平静了些,算是惊魂甫定。 这心一平静下来,对刚才的刺情,他心里就浮现了几个疑惑。 青城鬼徒开始怀疑刚才马车里射出三根天蝎针的,到底是不是陈风那个魔头。 以那个魔头的心狠手辣,如果刚才马车里的人真是他,面对他青城鬼徒一而再的挑衅,他会就这么轻易的放任他逃走? 他会不追? 他会从始至终不从马车里出来? 最让青城鬼徒心里生疑的是,现在回想起来,刚才马车里射出来的三根天蝎针,准头虽然不错,但力度却不像是陈风那样的高手射出来的。 三根天蝎针,他避开了一支,另外两支却被他一剑挡下。 如果真是陈风射出来的,我能毫无伤? 青城鬼徒不大相信。 还有一个疑点,前几天,他第一次去找上陈风一行人挑衅的时候,他明明看见那一男一女身受玄冥神掌的寒毒之苦,但是刚才,他却看见那一男一女非常健康,毫无身受玄冥神掌寒毒的征兆,甚至还能联手与他交手。 这是为什么呢? 难道玄冥神掌的寒毒已经不厉害了?能够这么轻易的就被解除? 或者,上次是自己着错了,那两个人身上受的并不是玄冥神掌的寒毒?可是。这可能吗?我的眼力有这么差? 青城鬼徒心里狐疑不定。 忽然,青城鬼徒勒住了他手里的缰绳,将他胯下的黑马勒停了下来。 “不行!我要回去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至少要确定马车里的人到底是不是陈风那个魔头。如果是,那我再走不迟;如果不是,嘿嘿,那就不要怪我对那两个人下手了。” 轻声嘀咕完,青城鬼徒立即调转马头,策马迅向回赶去。 《无漏金臂》他太想要了,只要还有一丝机会,他都不想放弃,何况,刚才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实在是有太多的疑点了。 被三根天蝎针吓走的时候,青城鬼徒用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间逃到了十几里外,回来的时候,他又用了半个多小时,才重新找到陈风等人踪影。 距离还有两三里远,极目远眺的青城鬼徒就看见了那辆缓缓而行的破马车在前面的大路上艰难地向前。 到了这里,青城鬼徒又勒停了胯下的黑马,歪着脑袋考虑了一下,青城鬼徒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然后将自己的黑马栓到路边的一棵歪脖子杂树上,他自己则提着宝剑悄悄缀着陈风等人的尾巴,悄悄向前接近。 暂时他还不想再次出手,他准备先摸清楚那辆马车里的真实情况再说。 青城鬼徒这次的耐心出奇的好。 也许是因为惧怕马车里的人真的是陈风;也可能是因为青城鬼徒的性格中,本来就有耐心的一面。 总之,这次,青城鬼徒缀在陈风等人后面一直跟了一天一夜。夜里,马车停在一片树林里,在马车周围生起三堆篝火的时候,青城鬼徒没有生火,他就藏身在百来米外的一棵大树后面,忍着寒冷,仔细打量篝火那边的情况。 但很可惜,那一整晚,马车上只有那个曾经中过玄冥神掌寒毒的少女下来过三次,他想看见的陈风,却一直没有见露面。 直到次日午后,阳光正好的时候,在青城鬼徒毫无心理准备的时候,前面的破马车停下了,旁边就是一片光秃秃、没有一片树叶的树林。 树上覆盖了厚厚的积雪,远远的望去。青城鬼徒认不出那树林里都是些什么树。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终于看见了陈风。 他一直跟在马车后面一天一夜,现在终于等到了他想看到的人。 青城鬼徒亲眼看见陈风那个魔头身上滚着一床厚厚的棉被从马车上下来,走进路边的树林。 虽然相距一两百米,但青城鬼徒还是看到了很大的疑点。 那个疑点就是陈风身上裹着的厚棉被。 以陈风那个魔头那么深厚的内力,这样的天气,即便是冰雪覆盖了整个大地,他也不至于会冷成这样。 心里疑惑大起,青城鬼徒忍不住再次悄悄接近。 他要近一点距离观察陈风那个魔头。 近了、近了,更近了。 当青城鬼徒悄悄接近到陈风百米以内的时候,青城鬼徒终于看清了陈风在做什么,原来陈风让马车停下,他裹着棉被从马车上下来、走进这片树林,是要方便。 青城鬼徒也终于看清了陈风的脸色,他看见陈风的脸又青又紫,就像中了什么剧毒似的,变成了一张青紫相间的花脸。 眉毛、胡须上都凝结了薄薄的白霜,头上凝结的白霜则更多。 这个样子,青城鬼徒很熟悉,前些天,他看见的那 刀女,可不就是泣种倒霎的样子嘛 呵呵,原来马车里的人不仅真的是陈风,而且,还是一个已经深受玄冥神掌寒毒折磨的陈风。 于是,青城鬼徒笑了,很开心的笑了。 情况比他预想的要好。 陈风身上不仅中了很深的寒毒,双手还都包扎了,明显双手也受伤了。 看到他所深深忌惮的陈风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青城鬼徒高兴之余,并没有立即就冲上前去出手,而是微笑着,很有耐心地等着,他愿意给陈风几分钟方便完,然后自己再不慌不忙的出场。青城鬼徒认为这个样子的陈风已经不可能是他的对手,而和陈风一行的一男一女,青城鬼徒却是根本就不放在眼里。手下败将而已,何须放在心上? 哦,还有一个赶马车的小家伙,呵呵。那个小家伙手脚无力,眼神无光,一看就知道是一个没有练过武的普通少年,给他青城鬼徒提鞋都不配,有与没有又有什么区别? 陈风方便完,裹着厚厚的棉被从树林里出来,李玄冰和吕卫东远远地看到,立即都迎上去搀扶陈风走向马车。 刚才陈风下马车的时候就是他们搀扶下来的。 毕竟陈风手脚早已经被体内的寒毒冻碍手脚僵硬了,上下马车很困难。 明明已经是一位二品的武者,如今却要人搀扶着才能上下马车,这一幕,从远处看着,显得格外凄凉。 青城鬼徒远远的看着,也假惺惺地摇头叹息。 “唉,那个魔头也是一行人杰,如今却落地这般田地,呵呵,不过,等一下能杀这样一位高手,也不枉我昨夜喝了一夜的北风。” 带着轻松的愉悦,青城鬼徒在陈风走到马车门口的时候,施施然从藏身的大树后现身处来,向那边大摇大摆地走过去,一边走一边嘿嘿地笑道:“嘿嘿,魔头!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怎么样?现在你愿意交出我家大谷主的《无漏金臂》了吧?” 至此,青城鬼徒最想的,还是得到《无漏金臂》的秘笈。 因为他认为杀再强的一个高手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杀完了,他除了得到名声,再无其它。只有好的秘笈才能让他的武功更上一层楼,才能让他得到天长日久的益处。 “青城鬼徒?” 虞可晴吃惊地从马车里掀开车帘,脸色白地惊望着施施然走向这边的青城鬼徒。 李玄冰和吕卫东也都吃惊地回头望过来,看见走过来的果然是去而复返的青城鬼徒,他们的心情也都沉到了极底。 现在的情况就连不会武功的吕卫东都知道,陈风身上寒毒深重,双手有三根手指断裂还完全没有痊愈;之前李玄冰和虞可晴曾联手对付青城鬼徒,但他们虽然联手了,却依然不敌此时正走向这边的青城鬼徒。 听到青城鬼徒刺耳的声音,陈风的眉头也不禁皱了一下。 缓缓回头,陈风望向青城鬼徒的目光沉了下来。 青城鬼徒脸上戴着川剧脸谱,陈风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从他大摇大摆走过来的步伐上,陈风看到了他的得意与胜券在握。 龙游浅滩遭虾戏。 陈风心里生出这种耻辱的感觉。 一个见到自己射出的天蝎针就被吓走的东西,此时见他身受寒毒和手上有伤,就敢来戏德他。 虞可晴慌忙伞起之前扔在车厢里的宝剑,赶紧跳下马车来,拔出宝剑护在陈风面前,尽管她自己也知道她不是前面那个青城鬼徒的对手。 李玄冰脸色肃然,松开了扶陈风的双手,也拔出了他腰间宝剑的剑身,剑尖遥遥指向正一步一步走过来的青城鬼徒。 “嘿嘿,还敢对我用剑?嘿嘿,难道你们不怕死吗?”青城鬼徒轻笑一声,随即脸色突然往下一沉,喝道:“放下手里的剑,再离那个魔头远一点,我就放你们一马!否则,哼哼,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和那个魔头的祭日!” “好大的口气!”虞可晴愤然。 “东子,扶陈大哥上车!陈大哥现在不能吹风。”李玄冰冷着脸吩咐昌卫东一声,立即挺件冲向根本就不把他和他师妹虞可晴放在眼里的青城鬼徒。 虞可晴见她师兄李玄冰律过去了,微一迟疑,便也娇喝一声,举剑冲了过去。 “不自量力!” 见李玄冰和虞可晴再次举剑冲向自己,青城鬼徒冷哼一声,呛然拔出鞘里的宝剑”剑光飞掠出一条漂亮的弧线,迎向疾冲过来的李玄冰和虞可晴。 今天晚上下班回来,意外地现点击比上个星期一还多,要知道这个星期编辑可没有给我推荐啊,于是我寻找原因,结果在原来是番茄在书里给我推荐了。呵呵,很意外,也很感动。真的记得傻年的时候,我的《大射雕》扑街,也意外地得到番茄的推荐,两年了,一直没和番茄聊上一句,因为他是大神,而我只是一个扑街写手,因此也没有刻意去联系他,免得他误会我想巴结他图谋他什么。却没想到两年后在这本《多情武圣》再次扑街的时候,又一次得到他的推荐。谢谢了,番茄,我没什么能回报你的。只能在此真诚的跟你说一声谢谢。 echo处于关闭状态。 第11章 一刹那的忘情 ;浅派的剑法。是松风剑法,特点就是如松!劲小如洲 陈风站在后面冷眼看着青城鬼徒出剑迎向李玄冰和虞可晴,注意到这个青城鬼徒的武功并不很弱。也许是自己之前小看他了,以为他不是自己的对手,武功就不值一提。此时见青城鬼徒出剑,居然意外地现他的剑又快又重,深得青城派松风剑法的要旨。能把松风剑法练到这个程度,居然是青城派的弃徒,真不知当年他是因为什么事而被青城派赶下山门的。 难道青城派里这样的高手有很多么? 李玄冰最先出手,所以最先和青城鬼徒交手战在一起,他一剑刺向青城鬼徒的眉心,青城鬼徒嘿嘿怪笑一声,手里的宝剑往前一伸,就贴在李玄冰的剑身上,随即就见他的宝剑始终粘沾在李玄冰的剑身上,不论李玄冰往左往右,还是往上往下,他的剑都像连在了李玄冰的剑上一样,始终摆脱不掉。最后,李玄冰一急,猛然将剑回收,青城鬼徒这时却嘿然一声怪叫,趁势冲上前去,他那只一直藏在袍袖里的左掌猛然抬起打出,那只左掌乍然现出,却极为骇人,五指指心皆有黑色的暗点,而他的掌心却有一只黑色的仿佛鬼眼一样的东西霍然睁开。 “嘿嘿 怪叫声中,那只神出鬼没的左掌打在李玄冰胸口,但见掌缘黑气四溢,一声闷响,李玄冰双脚离地小倒飞出去。 倒飞六七米,后背着地,滑行了一米多才停下。 李玄冰手里的剑也摔掉了,勉强撑着手肘爬坐起来的时候,他的脸色已经煞白煞白。然后嘴要突然咳了两声。咳出一嘴污血出来。 “摧心掌?” 李玄冰脸色一片灰败,神情里充满了绝望。 而这时,他师妹虞可晴也冲到了青城鬼徒面前,李玄冰不是青城鬼徒的对手,她自然更不是,陈风在后面见她长剑刺过去,青城鬼徒同样一剑刺过来,但他出剑的度却明显比虞可晴的剑快多了。 不用看到结果,陈风立时知道虞可晴马上就要中剑,当下,陈风脸色微变,再也顾不得身上的寒毒和双手的断指,左右双手同时往腰间一摸,随即双手瞬即向前一扬,左手两根、右手三根蓝汪汪的天蝎针如五道蓝光一般激射过去。 五根天蝎针射过去,如果是普通人,根本听不到丝毫的声音,但青城鬼徒毕竟也是一名高手,普通人听不到的破空声在他耳中却格外的刺耳,他听到一片咻咻的破空声,刺向虞可睛的一剑立时一顿,他心里一惊。霍然抬头向破空声传来的方向望去,惊见五根蓝汪汪的飞针射向自己。他立时知道是观战的陈风出手了,这一定是天蝎针。 天蝎针不是普通钢针,如果只是普通钢针,只有不射中他的心脏、眼睛等要害,他根本不惧。就算被射中了也没什么,几根针而已,最多只能射几个小洞,流几滴血而已,有什么可怕? 但作为五毒教最出名的暗器,天蝎针的厉害在于每一个出身五毒教的人。天蝎针上的毒都不一样,运气好的话。针上的毒并不剧烈,中了也不会有生命危险。但运气不好的话,针上涂有中者立毙的剧毒也不是没有可能。 所以青城鬼徒每次见到陈风的天蝎针都不敢大意,上次是这样,这次依然。 他不敢拿自己的性命来试陈风的天蝎针上毒药烈是不烈。 “叮叮耳,” 青城鬼徒成功地用剑挡下了陈风射过去的五根天蝎针。 但他这临时妾招,虞可猜的剑却要刺中他了,距离不足一尺。就在这时,青城鬼徒毫不慌乱,猛一甩脸,脸上的川剧脸谱就飞射出去,“蓬”一声撞在虞可睛的剑尖上,爆炸开来,爆炸声中,火光四射,黑烟腾起,一时完全弥漫了他和虞可晴的视线。 当黑烟淡去,虞可睛茫然四顾,眼前已经失去了青城鬼徒的身影。 虞可晴找不到青城鬼徒的身影,陈风在远处静观,却是旁观者清,清楚地看见黑烟腾起的刹那,青城鬼徒身影一晃,从虞可晴左旁窜掠了过去。 陈风看见虞可晴茫然四顾找不到青城身影所在,而青城鬼徒却在虞可晴身后挥剑斩向她白哲的脖颈的时候,陈风怒了,再次强提内力。双手往腰间一抹,再次射出五根天蝎针。 可是这次青城鬼徒好似下定了决心要一招杀了虞可晴,他居然不再用剑来挡天蝎针,而是一扬左手。也射出五根暗器。 不是天蝎针,而是五根黑黝黝的长钉,儿丁叮叮五声,五根长钉与陈风射出的五根天蝎针相撞,然后长钉和天蝎针都弹飞出去,一根长钉弹飞到陈风近前,陈风目光往下一瞥。看清长钉形似一只双翅的黄蜂。 “青蜂钉?” 陈风瞳孔一缩。 师父曾经说过青城派除了雷公轰之外,还有蓝砂手和青蜂钉两种暗器,没想到这青城鬼徒居然会这青蜂钉的射手法,并且如此高明,居然能用五根青蜂钉打下他射出的五根天蝎针。 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是自己的天蝎针被打落,虞可晴就危险了。 陈风脸色一变,惊呼一声“可睛,小心背后!””啊?” 虞可睛闻声,一惊,立即回。回过头来的时候,青城鬼徒的宝剑已经挥下… “不!!!” 眼看虞可睛人头就要被斩下小陈风怒吼一声,身影骤然动了,猛冲过去,度前所未有的快。如一道虚幻的幻影,前一瞬还在原地。下一瞬,他已经距离青城鬼徒只有不足一米,当青城鬼徒的剑锋距离虞可晴的脖子只有不足半尺的时候,陈风的右掌打中了青城鬼徒的后背” “嘭!” 一声闷响,青城鬼徒被打得斜飞出去,但同时,陈风嘴里却突然喷出一大口血雾。 强行猛摧体内不多的内力,虽然成功地施展出幻魔身法之瞬息千里。但这一下却耗空了他体内所有的内力,这几天好不容易积蓄出来的一些内力全部在这一瞬间用完了。 一时间,他体内所有的经脉都被寒毒充斥,如此剧烈的变化,让陈风内腑大为震动。这便是他一掌打飞青城鬼徒,自己却骤喷出一口血雾的真实原因。 “陈大哥,你没事吧?你怎各吐血了?” 虞可晴见到陈风一掌打飞青城鬼徒后,自己却大喷一口鲜血,她顿时慌了,慌忙上前扶住双膝一软跪到雪地上的陈风,六神无主地急问。 “呸呸!” 被打飞四五米的青城鬼徒神情狰狞地从雪地里爬起来,嘴里恨恨地吐着鲜血,刚才陈风那一掌也让他受了内伤。 用左手手背缓缓抹去嘴角的血迹,青城鬼徒右手里的长剑指向萎靡地跪在雪地里的陈风,恨声道:“该死的,你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敢英雄救美,你当我依然不是你的对手吗?” 恨恨地骂着,青城鬼徒握着宝剑一步一步走向陈风,或者说是走向陈风和虞可晴两人。虞可晴正单膝跪在陈风面前,双手扶着陈风。 至于不远处的李玄冰,青城鬼徒看都没再看一眼,陈风和虞可晴也没再指望他。李玄冰神情恍惚地坐在雪地里,好似根本就没有看见陈风和虞可晴此时的危境。 虞可晴心焦如焚,心里非常担心陈风的伤势,但却又焦急地不停回头看一步步接近的青城鬼徒。 陈风眼下的伤势很严重,这是傻子都能一眼就看得出来的,但几米外,青城鬼徒却故意放慢脚步,手握着宝剑一步一步地走过来,也许青城鬼徒想故意给陈风制造心里压力。 但好像陈风没感到什么压力小虞可晴却严重地感觉到了。 这个时候,虞可晴好像忘了她也会武功,似乎她心里已经认为她即便出手,也不可能是青城鬼徒的对手,所以这次她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去挡住青城鬼徒,她的心全慌了。 陈风缓缓抬起头来,因为寒毒已经侵占了全身,他浑身已经哆嗦介,不停。冷眼看着胜券在握的青城鬼徒一步步走过来,陈风没有反驳青城鬼徒,也没有出言安慰心急如焚的虞可睛。更没有呼喊神情恍惚的李玄冰来救自己。 陈风不住哆嗦的右手从虞可晴身旁捡起虞可睛刚才慌忙扶他时,随手扔在身边的长剑。 当捡起这把长剑的时候,陈风的右手依然在不停地哆嗦。 但他的眼神依然沉冷,不见楼乱。 多年的修炼,已经练坚了他的内心,不到最后一刻,他不会放弃。 “嘿嘿,怎么?你还想和我比剑?你看你手抖得连剑都握不稳了,你还想和我比剑?”青城鬼徒眼神嘲弄地瞥了一眼陈风握剑的右手,猛然腾空跃起,凌空一剑,如天魔降临,一剑怒劈而下。 “你不交出《无漏金臂》,那我就杀了你再自己搜!” 怒吼声中,青城鬼徒脸上的川剧脸谱瞬间飞射出十七张,一张接着一张飞射下来,直射已经单膝跪在雪地上仰脸冷眼望着他的陈风。 不仅出剑。还连射十七张脸谱轰炸陈风,由此可见,池心中有多恨陈风。 也许陈风已经成为他的心魔,让他每次想起都心存畏惧,所以这次出手,他想用自己的最强绝杀瞬间轰杀陈风。 看着十几张脸谱射向自己,还有青城鬼徒腾空跃起、怒劈下来的一剑,陈风的心里第一时间出现了闪躲的念头。这是本能,但随即。他心里的这个念头又淡去了,那一瞬间,他似乎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就算死,也不过只是失去这个念头,从此不能再看东西、不能再听见声音,还有不能再思考问题而已,但也仅仅如此而已,像一睡不醒,没有什么大不了。那一刻。他的心似乎空了,不再觉得有什么重要,生与死,不过如此而已。 整个意识似乎都恍惚了,眼前的世界变得像梦境一般迷离,看到的、听到的,都似近似远,很不真实。 如同灵魂抽离出了身体,周围的一切都似乎变得缓慢下来,很玄妙的感觉,射向自己的十几张川剧脸谱和青城鬼徒怒劈下来…二一都像慢动作样忽然变得赤比缓… 这么慢? 陈风心里生出这个念头的时候,随手抬起手里的长剑向凌空跃下的青城鬼徒刺去。同时他上身往右让了一让。 于是,青城鬼徒怒劈向他的那一剑落空了,那飞射下来的十七张川剧脸谱也炸偏了,将他身旁地上的积雪炸得四处飞溅,却只凌乱了他身上的衣服。 而他随手刺上去的一剑却斜斜地穿过了青城鬼徒的脖子。 长剑刺穿青城鬼徒脖子的时候,剑与青城鬼徒颈骨擦过,出吱的一声,鲜血从剑刃四周激射出来,陈风和虞可晴的脸上都射到了几点血珠。 当青城鬼徒的身体重重地落在陈风身后雪地上的时候。虞可晴看得呆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伤成这样的陈风还能一剑就将青城鬼徒杀死。 而陈风呢,则好像大梦初醒一般,从恍惚中清醒过来。晃了晃还有些恍惚的脑袋,陈风回头怔怔地望着就落在自己身后的青城鬼徒。 他脸上的剧脸谱刚才已经全部射完了。现在终于露出他的真容。 一张方方正正的脸,看得出来他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一个外表不俗的美男子。陈风没想到青城鬼徒的脸谱下,却有这么一张脸孔。不过此时,他这张脸已经渐渐失去神采,刚才刺穿他脖子的长剑还穿在他的脖子里,像穿在烤肉上的一根铁轩。 刚才生了件么? 陈风怔怔地望着青城鬼徒脖子伤口处缓缓流淌出来的鲜血,有些迷茫地回忆刚才所生的事情。 刚才他明明已经看淡了生死小看淡了一切,好像前所未有的堕落,但没想到那一刹那,他的精神,他的意识竟然忽然恍惚了,他眼前的整个世界都好像变了。一切都似真似幻,所有正在动的东西,度都比正常情况下慢了很多倍。 而他自己随手刺出的一剑,度好像和正常情况下没有任何区别。这才出现了最后的一幕,飞射过来的十几张川剧脸谱和青城鬼徒怒劈下来的一剑都落空了,但他刺出的一剑却穿过了青城鬼徒的脖子。 这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明明放弃了闪躲,却出现了那种感觉? 是幻觉吗? 但如果是幻觉,为什么我身体里明明已经没有内力了,却能轻易将全力出手的青城鬼徒杀死? 陈风脑中一一想过各种可能。 不是幻觉,那是灵异事件?或者,是突然有一位神灵帮了我一次,让对手的度变慢,而我的度没变?又或者是刚才有哪位圣域高手帮助了我? 前面几个可能性,一在陈风脑中冒出来就被陈风否定了。倒是最后一个可能的可能性大很多。 因为传说圣域高手不用出手,只用意念力就可以杀人于无形。 周围有圣域高手吗? 陈风环目四顾,却只看见洁白的冰雪世界,除了他、虞可晴、李玄冰,以及已经死去的青城鬼徒,再也不见一个人毒。 虽然这样并不能肯定周围一定没有圣域高手的存在,但陈风还是觉得周围有圣域高手的可能性极 原因很的单,一来,这里荒郊野外,又是冰天雪地,圣域高手怎么恰巧就在这里?二来,他从不认识任何一位武圣,哪位武圣会在他生死关头帮他一把? 可是,如果不是一位武圣帮了我,那刚才到底是怎么的事呢? 问题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那个。”陈大哥。你刚才是怎么做到的?你身上的伤是假的吗?”虞可晴茫然的声音把陈风的思绪从思索中拉回来。 目光望到虞可晴迷糊的脸上,陈风淡淡地笑了下,随手从嘴角抹了一些血清递到虞可晴眼前让她看。 “你觉得这血是假的吗?” 不料,虞可睛居然真的狐疑地用白嫩的手指沾了一点,拿到自己的眼皮底下仔细去看,不仅用手指捻,还用鼻子闻。 “是真的,那“陈大哥,你伤得这么重,身上还有那么重的寒毒,怎么好像更厉害了呢?跪在地上随手一剑就杀了那个青城派的鬼徒?”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陈风这个回答让虞可晴张了张嘴,想说“怎么可能?”看陈风的表情,又似乎不像在说谎。于是,她到嘴边的话终究没有说出来。 “嗯?他死了?谁杀的?”坐在雪地上,神情恍惚了许久的李玄冰好像回过了神,他从恍惚中回过神的时候,一眼看见青城鬼徒扑在雪地上的尸体,于是,刚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的他又怔仲了一下,双眼疑惑地四处游望,想看见是谁杀的青城鬼徒,至于陈风,看陈风萎靡在雪地里的样子,他根本没有想过青城鬼徒会是陈风杀的。 可是他四处张望了一圈,都没有看到另外一个人。现场的活人,除了陈风、虞可脐、吕卫东以及他自己之外,再没有第五个。,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心忙姚,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11章 《辟邪剑谱》 僵可睛用弄指了指陈风。李玄冰嘴只微张。吃了 他不敢相信地上下打量还单膝跪在雪地里的陈风,陈风的脸色是那么灰败,眉上、上都凝结了一层白霜,神情萎靡,这样境况的他还能杀死青城鬼徒? 这简直就是一个笑话,但他师妹虞可晴的神情却不像在说谎。也就是说,青城鬼徒是陈风杀的,这是事实? 李玄冰的手又摸向了自己的胸口,摸着怀里那份东西,他的脸色变幻不定。显然心里正在犹豫挣扎。 虞可晴和吕卫东把陈风扶上马车里的时候,陈风强忍着身上的寒毒所带来的痛苦,对虞可晴说:“小可晴,你去搜搜青城鬼徒的尸体吧!他身上应该有点不错的东西,别浪费了 虞可晴闻言眼睛一亮,两只白嫩的手掌一拍,喜道:“对呀!这家伙武功那么高,身上一定有不错的东西 说着,她连忙跑过去在青城鬼徒身上翻找起来,而吕卫东,则羡慕地望着她在那边翻找。 跟随陈风的这些天以来,他亲眼目睹了陈风的威风,所以,心里对武功也有了向往,如果说以前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每天吃饱饭,天冷的时候有衣服穿,那现在,他最想的就是能在陈风这里学到一点厉害的武功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对于好的东西、厉害的武功,是人都向往的。 这天晚上,陈风一行人正好经过一个小镇,镇上有几家小客栈,吕卫东稍微打听了一下,便把大家带到口碑最好的一家来。 小小的一家家庭式的客栈,只有三五户人家那么大。 吕卫东和虞可晴拥着全身裹着棉被的陈风下了马车,直接进入客栈,对满面笑容迎上来的店老板,虞可晴大声吩咐一声:“给我们四间最好的房间,现在先带我们去一间房,住房的手续一会儿再办”。 吕卫东和虞可晴搀扶着陈风进客栈大门的时候,李玄冰一只手捂住胸口,煞白的脸上带着几分痛苦艰难地下了马,把马栓在客栈左边的栓马桩上之后,他一步一步地迈着沉重的脚步走进客栈。 店老板是一个小老头,听到虞可晴的吩咐,连声说好,立即就上前亲自给陈风等人带路,把陈风等人带到木楼的二楼,热情地推开一间最远楼梯的房门,笑容满面地对虞可晴说:“姑娘,这间房最清净,您看给你这位朋友合适吧?”说“这个朋友。的时候,他的眼睛望向虞可晴和李玄冰搀扶着的陈风。 不能说这个小老头有眼力,而是陈风全身上下裹着厚厚的棉被,脸色青紫吓人,又被虞可晴和吕卫东两个人小心地搀扶着,任谁一看,都知道他身体出了问题,需要赶紧进房间休息,既然如此,当然需要一间清净的房间。 “行!就这间,谢谢店家了。” 虞可晴嘴上道着谢,行动上可没有丝毫停顿,当下就和吕卫东合力把陈风扶了进去。 房间里很整洁。 一张铺了白床单的木床,一张有白色桌布的靠窗长桌,长桌边还有一张放有坐垫的木椅,窗上也有蓝色的窗帘。 床边还有一把放衣服的方木凳。 所有的有西都只是普通质地,但组合在一起,却给人一种干净、整洁、大方舒适的感觉,让人很难挑剔。 陈风进门时眼睛扫了一眼房间里的摆设,什么也没说,就在虞可晴和吕卫东的搀扶下,上了床。没有睡觉,而是盘膝跌坐在床上。 跟在后面进来的店老板一见,就知道这个浑身裹着棉被的年青人恐怕是和人交手受伤了。这盘膝跌坐的打坐姿势,他活了大半辈子虽然见得不多,但也是见识过的。 这分明是一个练过内功的小伙子! 练外门功夫的人可不会打坐调息。 刚才见到李玄冰和虞可晴腰间都佩了剑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这几个人恐怕是高来高去的武林人物了,所以从一开始他就亲自热情地接待着,此时见浑身裹着棉被的小伙子居然还会调息,练过内功,心里也就越的小心了。 对待陈风等人的态度也就越的热情了。 这天晚上,陈风一个人盘膝坐着床上闭目调息运功,努力恢复丹田内消耗一空的内劲,以对抗身上越来越重的寒毒。 夜深人静的时候,虞可晴躺在床上还是没有睡意,她的脑海里都在回想这些天所生的事。 以前在华山上的时候,大师兄秦裕武功最高,被师父和师伯们所看重,寄于厚望,希望他能重振华山的雄风。 这次下山后的一路上,大师兄表现得也确实比她和二师兄都老练成熟,但却怎么也没有想到那天在星宿海被星宿派的人围住后,大师兄竟然显得那么心慌、那么懦弱。以前怎么也没看出来那么雄壮的大师兄,武功在所有弟子中也是最高的大师兄居然会贪生怕死。 倒是当初在华山经常做出格的事被师父责罚的二师兄这些日子以来,表现得很有担当,生死关头也能表现出华山派的气节来。 只是可惜,二师兄的武功弱了点,自从遇到星宿派的人以后,他就 想过大师兄和二师兄之后,虞可晴的脑海里自然就想到了最近认识的陈风陈大哥。 一开始的时候,陈风给她的感觉很冷漠,但让她意外的是她求他救她师兄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居然答应了。 为了救她师兄,外表那么冷漠的他居然会抱起那颗上百公斤的夫铁球。 后来他们求他教他们武功的时候,他居然也真的教了一招。 后来,她和师兄被突然出现的玄冥双煞给打伤了,身上中了让人恨不得自杀的寒毒,又是陈大哥救的他们。 为了救他们,陈大哥居然会把寒毒吸到他自己体内,现在还在房间里运功逼寒毒呢。 陈大哥是一个外冷心热的好人吧?我每次的要求他都没拒绝, 虞可睛躺在床上,在黑暗中眨巴着眼睛静静地猜想。她完全没有把陈风对她的好,联想到男女感情上去,因为陈风比她的年龄大太多了,她根本没往这方面想。 虞可晴睡不着,吕卫东躺在床上也睡不着。 瘦小的他习惯协兄蜷缩在床上。 自从大水冲走了他的家,夺走了他的家人之后,他就吃不饱、穿不暖,床上的被子也是好心人给的一床薄薄的夏被,夏天的被子冬天依然盖着,自然冷得受不了,因此这个冬天他睡觉的时候,都要紧紧地蜷缩着身子才能稍微好过一点儿。 这个习惯到现在,他虽然已经跟了陈风,这家客栈的被子也不薄,但他还是习惯性地蜷缩在床上。 在这个冬季的深夜,瘦小的他蜷缩在床上,黑暗中,眼睛却是极明亮的。 他的脑海中,全是这几天陈风显露出武功的画面。 轻易击败戴着唱戏的花脸谱的剑客;几招就把那个手上戴着雪亮金属拳套的女人打得负伤而逃;还有暴怒中,片刻之中,就将那三个骑马而来的男人打得两伤一死。 最后那个戴脸谱的剑客不知死活,前几天已经逃走了,今天居然再次出现,那么嚣张,以为已经赢定了,最终却还是被收留他的陈大哥给一剑刺穿了颈子,, 那么威风,那么强,” 吕卫东心里忍不住幻想一如果我有陈大哥那么好的武功该有多好” 幻想了一会,吕卫东心里又开始担心陈风的伤势。 不知道陈大哥能不能抗得住那个寒毒, 之前可请姐和李大哥好像都扛不住,但陈大哥武功比他们强太多了,应该不会有事吧? 如果陈大哥能抗过去,如果我好好表现,对他忠心耿耿,不知道他会不会教我一点武功? 应该会吧!陈大哥话虽然很少,但人好像还好的, 虞可晴在回想最近经历的事,吕卫东在幻想和担心陈风伤势,以及猜测陈风以后会不会教他几招的时候,李玄冰这个时候同样也没有睡。 他甚至都没有脱衣上床。 进客栈的时候,他师妹和赶车的吕卫东搀扶着陈风进客栈、上楼,他则一个人忍着胸口的伤痛走进客栈,然后被客栈里的老板娘领到这间单人房来,自从进入这间房间将房门反闩之后,他就坐在窗前的木桌边,没再起来过。 他先是从怀里摸了几颗治疗内伤的药丸吞了,然后右手就伸进怀里,摸着那本珍藏了多日的秘笈。犹豫挣扎着。 这些天逢战必败,已经严重伤到了他的自尊。 尤其以这次的伤势最重,青城鬼徒那一记摧心掌虽然没有要了他的命,但也让他的胸骨断裂了至少两根,如果那一记摧心掌再重一点,他的命就要没了。当时那一掌打在他胸口的时候,他半天没缓过气来,呼吸在那一瞬间差点就完全停了。 夜已经很深了。 李玄冰一直伸在怀里的右手拿了出来。拿出来的时候,手上还拿着那本让他无比挣扎的秘笈。 一本薄薄的线装书放到面前的木桌上,封面上的大字赫然是辟邪剑谱。 居然是《辟邪剑谱》。 《辟邪剑谱》是什么? 这个问题问任何一个江湖人,几乎都听说过这本秘笈的大名。 江湖上曾经出现过一本旷古绝今的邪派秘典《蔡花宝典》。 而《辟邪剑谱》就是福建莆田少林寺,一个名叫渡元禅师从《蔡花宝典》残篇中领悟出来的剑法。 《蔡花宝典》曾经在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手里大放异彩,打遍天下无敌手。 让众多武林高人闻之色变。 《辟邪剑谱》虽然不如《蔡花宝典》博大精深,但练成后的威力也非同小可,罕有敌手,几乎遇神杀神、遇鬼杀鬼。 剑法招式匪夷所思,迅捷诡异。 所以,那日夜里,李玄冰在星宿派无意间找到这本秘笈的时候,心里惊喜之极,事后,怎么也舍不得把它拿出来交给陈风。 但得到这本秘笈这么久,他却始终没练,却是因为一个很大的因素。 传说,无论是练蔡花宝典,还是辟邪剑谱,都要先自己把自己阉了,李玄冰得到的这本《辟邪剑谱》前面就赫然写着: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所…宫”就是自只给自只施行宫刑,而所谓的“宫刑”二沁处闹割。 先把自己阉割了,才能修炼这门剑法。 因为当初创出《蔡花宝典》的人就是皇宫里的一位大太监,太监因为下身被阉割过,所以身体上和正常人不同,也因此他创出的《蔡花宝典》只适合阉割过的男人修炼,至于从《葵花宝典》残篇中领悟出来的《辟邪剑谱》,要修炼之前,当然也要先自宫了。 自宫,对所有性功能正常的男人来说。都是一件极度为难的事情。 割掉了自己的下体,以后再想长回来,可就不耳能了。 所以,这些日子李玄冰虽然无比渴望拥有《辟邪剑谱》练成后的威力,但在割与不割之间,李玄冰却是怎么也下不了决心。 如果割了,从此之后,可就不再是一个男人了。 只是,” 李玄冰脑海里又想起这些天来,逢战必败的耻辱。 想到陈风轻易可打败的人,却总能轻易打败他,他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如果陈风有三四十岁,甚至更大,他心里也不会这么不平衡。 但事实是陈风并不比他大多少。 眼睛死死地盯着桌上《辟邪剑谱》封面上的四个大字。 李玄冰脸上的神色不停变幻。眼里的神色也在火热和犹豫中挣扎。到底要不要练它? 右手缓缓摸上封面,缓缓翻开封面,现出里面的八个中规中矩的黑字一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这八个字就像磁石一样牢牢地吸引住李玄冰的目光。 自宫自宫自宫…… 到底要不要练它?到底要不要自宫? 忽然,李玄冰一咬牙,迅把封面盖回去,紧接着就把这本秘笈揣回怀里。 打开桌上的墨盒,从墨盒里倒出一粉在砚台上,又从旁边的茶壶里倒了些水进砚台,很快磨好了墨汁。 拿起桌上的假狼毫,李玄冰在白色桌布上留下两行字师妹、陈大哥,请原谅我的不告而别,请不必担心。我只是要去做一件事,现在必须要走了,你们多保重。 留下了这两行字,李玄冰就抓起先前放在桌上的宝剑,决然踏出房门,走进夜色里。 他已经有了决定。 离开客栈大门之后,李玄冰没有骑马。他选择了步行。 踩着吱吱作响的地上积雪,他一步一步地走向小镇外。 无巧不巧的,李玄冰走到镇口的时候。看见迎面有一人一骑疾驰而来。 马是黄马,马背上的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 眼看这个人就要从自己身边经过的时候,一向严以律己的李玄冰突然飞身跃起,一脚将马上的年轻了子踢下马去。 “借你的马用用!” 像当初玄冥双煞抢他和他师妹坐骑的时候那样,夺了这人的马匹,立即就调转马头疾奔向镇外。 被他一脚踢落到地上的,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经只能看见李玄冰模糊的背影了。 天亮的时候,李玄冰来到了下一个小镇。 在这里,李玄冰采买了足够他一个多月的吃食。 把抢来的黄马背上基本上都塞满了。 全是肉干、锅巴、水果等物。 午后时分,李玄冰牵着那匹黄马终于看见一座山的半山腰上,有一座掩映在林木之中的山神庙。 牵着黄马,来到山腰上的山神庙。 这间山神庙很显然很久没有人来过了,到处都是蛛网和浮灰。 连供奉山神的供桌上都积了厚厚的一层浮灰。 李玄冰简单打扫了一下山神庙里的蛛网和浮灰。然后就开始将马背上的东西都卸了下来。 把所有东西都搬进山神庙里,李玄冰在庙里走了两圈,神色渐渐沉重了起来。 右手握在自己的剑柄上,握剑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显然心里紧张极了,也犹豫挣扎极了。 这已经是最后的时刻,如果选择修炼辟邪剑谱,他就要割掉自己的下体。要想保住自己的命根,就不能修炼《辟邪剑谱》。 无论是选还是不选,对他来说都是这么的为难。 命根,不同于寻常物什,一旦割掉了,就是永久的,不可能再长出来。 “到底要不要割?” 李玄冰牙齿都快咬碎了,最后终于一咬牙,拔出鞘里宝剑,另一只手则解开了自己的腰带。 当腰带解开,李玄冰的外裤就自动落下。 “啊!!!” 手起剑落,当李玄冰一声凄厉长叫,引得附近回音一遍又一遍的时候,两颗丸状的东西从他胯下掉落到地上。 终于还是割了。 凄厉的长叫声中,李玄冰的心已经在滴血。 作为一个男人,还有什么比亲手阉割了自己更加残酷的? 但为了不再逢战必败,他狠心挥下了手里的剑。 “我一定会成功的!!!!” 惨叫声中,李玄冰突然怒吼了一声,吼声中,饱含了无比的恨意和执着。 echo处于关闭状态。 第112章 担心的虞可晴 二二天早,昌卫东最朱起床,没有洗激就老出客栈大一户备给拉马车的马儿喂点草料,如果在他的照料下。马儿没多少天就瘦了,他可没脸向陈大哥他们交待。 等喂了马,他才回客栈找掌柜的要热水洗脸,当时掌柜正打着哈欠从自己的房里出来,吕卫东看见他,脸上露出一点腼腆的笑容迎上去,细声问:“掌柜的,有热水吗?我想洗个脸。” 掌柜的很热情,并没有因为吕卫东人身上的穿着又寒酸就怠慢他,立即一侧身,指着身后的厨房说:“呀。要热水洗脸啊,来来来,跟我来厨房,这里有伙计刚问烧开的热水,你兑一点冷水就能洗的。” 掌柜的如此热情,让小地方出身的吕卫东很局促,脸都有些红了。 掌柜的小老头见了,和气地笑着,扯了个话题,“小兄弟,昨晚半夜我看见你们一个同伴拿着剑出门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是不是给你们那个受伤的兄弟找大夫去了啊?” “小什么?” 昌卫东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明白掌柜说的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他疑惑地挠挠头,不很在意地道:“这个我哪知道啊,我只是给人家赶马车的,他们要去做什么事情,我怎么会知道呢 “哦,呵呵。”小老头善意地笑笑,道:“如果是去找大夫的话,出镇口,往东大概二十里的地方,有一个李庄,那里的郭大夫医术很高明,这方圆百里的人,不管有钱的、没钱的,有什么难治的病痛都是去那里找郭大夫看的。不过,郭大夫很忙。只接收上门的病人。没时间出诊的。你们如果想找郭大夫帮忙治伤,那就要自己驾马车去了 “哦,我知道了。谢谢掌柜的相告。” 吕卫东道了声谢就去洗漱了。并没有把这件事当作一件大事,因为他知道陈大哥一直没有求医的意思。 吕卫东洗漱好不久,虞可晴就打开房门从门要探出头来,对楼下的跑堂的伙计喊了声:“伙行,给我端一盆热水上来!”“哎!客人请稍等伙计亮声答应一声,立即小跑着去端热水了。 当时,吕卫东在客栈楼下大厅最右的角落里干坐着,掌柜的倒是热心,让伙计给吕卫东倒了一壶热乎乎的白开水过来。让吕卫东无聊的时候也能倒点热水喝上一口,不至于无聊到傻。 等伙计给虞可晴把热水端上去,大约一刻钟后,虞可晴神清气爽地从房间里出来,看见吕卫东在楼下角落里坐着,就随口问了句:“我师兄呢?还没有起床吗?。 “小晴姐,刚才掌柜的跟我说,昨天深夜,我们几个人里有一个拿着剑出门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估计出去的人可能就是李大哥见虞可晴问话,吕卫东赶紧起身恭恭敬敬地回答。 “是啊,姑娘。老朽我每天夜里都要起夜几次,昨晚老朽起夜的时候,正好看见你们当中那个带剑的小伙子拿着他的剑出门去了,老朽还走到门口望了一眼,他没有骑马。是步行离开的,老朽估计他出去可能是为你们那位受伤的兄弟找大夫去了。正在柜台后面打算盘算账的掌柜老头插了一句话进来。 “我师兄昨晚就出门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虞可晴闻言,眉头蹙了起来。 想了一下。她几步走到师兄李玄冰的房门前”咚咚”地伸手敲了房门两下。等了两秒,里面没人应。她又“咚咚。敲了两下,这次敲的声音大了些,但里面还是没有人应。虞可晴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咚咚。 这次不是用手指敲,而是用了。很大的声音。 但房里还是没有她师兄的声音回应。 小不会吧?师兄真的出去了还没有回来?” 自言自语一句,虞可晴的神情忽然一变。一跺脚,拍着脑门,懊恼道:“哎呀!我怎么忘了呢!师兄昨天被青城鬼徒打伤了,昨天我只顾着照顾陈大哥,给陈大哥重新包扎手上的伤口了,居然完全忘了师兄身上的伤,师兄并天好像伤得挺重的。不知道师兄是不是真的去找大夫了,” 懊恼中,虞可晴低头大声问楼下的掌柜小老头,“掌柜的,你知道这附近有几个大夫吗?你估计如果我师兄真的是去找大夫了,大概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呀?” “小这个”姑娘,你师兄如果真的是去找大夫了,如果是找镇里的王大夫。应该早就回来了;如果是找二十里外的郭大夫,那你师兄恐怕要到中午才能回来,因为昨天夜里我看他离开的时候,没有骑马,是步行着去的。 “唉呀!我师兄他真是的,出去也不跟我们说一声,让我们担心!真是的。” 虞可睛抱怨了一句,也没有太担心,转身就去敲陈风的房门了。在她潜意识里,现在最危险的是陈大哥,不知道他能不能把体内的寒毒逼出来。至于她师兄,昨天能自己骑马回来,晚上又能独自出门,应该是没什么大碍的,估计他应该真的是去找大夫了,再等等吧!等到中午。他差不多就应该回来了。 她不品芯圳她师叉会在谅个时候离开他们,独自离…一 因为陈大哥是为了救他们才中的寒毒,如今,陈大哥身上寒毒越来越重。连说话都哆嗦得厉害,正是需要他们保护的时候,师兄他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独自离开呢? 敲了两下陈风的房门,陈风问了声“是谁?”虞可晴说了一声“陈大哥,是我,可晴啊。”陈风说了“进来吧””她就自己推门进去了。 陈风身上因为寒毒太深,自己不方便开门关门,所以昨夜到现在,一直没有将房门上闩,只是合上了而已。 “小陈大哥,你好些了吗?身上的寒毒是不是又重了一些?”推开门进去,虞可晴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关心地问陈风的伤势。 陈风勉强苦笑一下,微微点点头。 运功了一夜,体内的内力也只恢复了不到一成,身上的寒毒好像从自己的内力里得到了养份,加深的度居然比前几天快了不少。 “陈大哥。我师兄昨夜出去了,这里的掌柜的看见了,可能是去找大夫看他身上的伤去了,掌柜的说可能要到中午才能回来,所以”虞可晴说到这里,迟疑了一下,才继续道:“所以,陈大哥,我们今天可能要等到中午才能继续赶路了。我师兄不在,我一个人没信心能保护你周全的 “李玄冰出去了?” “小嗯 陈风眉头皱了一下,但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道:“知道了,中午就中午吧!”虞可晴又喊伙计送了一盆热水到陈风房间里,她亲手用厚厚的白色羊毛毛巾给陈风擦了脸和手,顺便帮陈风把眉上和上的白霜给去除了。虽然这只是暂时的,很快就会有新的白霜出现,但她还是这么做了。 热毛巾擦在脸上和手上。让陈风感到了一点温暖,但也只是皮肤上有点温暖而已,他身上的寒毒是由内而外的,身体里面的冷,再温暖的湿毛巾都帮不了他。 虞可晴给陈风擦完了脸和手小就吩件伙计送了一份稀饭和咸菜过来,慢慢地喂陈风吃了下去。 这些天陈风的吃喝都是她喂的,陈风的手脚早已经冷得难以动弹。僵硬的手早就握不住筷子了。 吃完早餐后,陈风继续闭目运功,以期能恢复更多的内力,虞可晴也自己下楼去吃早餐了。 吃完早餐就回房间等她师兄回来。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从清晨等到中午,又从中午等到冬日西斜,将要落山的时候,还是没见她师兄回来的身影。 从午后到黄昏,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虞可睛渐渐开始坐立不安,开始担心师兄出去的路上是不是生了什么意外,是身上的伤突然作了,倒在地上回不来了? 还是遇到了什么人,和人动得回不来了? 也或是,, 想到最后一个可能,虞可晴心就慌了,她担心师兄的伤是不是比自己想象得重很多,是不是已经暴毙在路上?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晚,可师兄还是没有回来,虞可晴就越来越焦急,之前她还在房间里等,当黄昏时分,还是没见师兄回来,她就忍不住走出客栈,在客栈门前的台阶上走来走去,目光频频往客栈门前的大路两头张望,不时还踮起脚尖来让自己望得远一些……晴姐,要不,我出去找找吧?” 眼看天就快黑了,吕卫东在距离虞可猜两三米的地方鼓了好半天的勇气,才红着脸来到虞可猜身旁小声自荐。 “神” 虞可睛奇怪地回头望了吕卫东一眼,犹豫了一下,就点了头。叮嘱道:“也好!但你记得不要跑太远,毕竟你也不知道我师兄到底往哪里去了。我给你半个小时,如果半个小时后,你还没有找到我师兄的踪迹,就赶紧给我回来,知道吗?你要是也走丢了,就没人给陈大哥驾马车了。 “哎!我这就去 见虞可晴同意了,吕卫东脸上浮现激动的神色,脸色因为激动微微红,应了一声,立即跑集客钱“跑步向镇口跑了去。 太阳下山后,眼看天就要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吕卫东回来了。 虞可晴远远地看见他回来,却依然没见到师兄的身影,她的心就师劝地往下沉,但她还是抱着侥幸小跑着上前去问:“东子!我师兄呢?你找到他了吗?。 去的时候心里激动的吕卫东,这个时候回来,脸上已经全是赧然,似乎没找回李玄冰,他就没脸回来见虞可晴了似的。 对脸露期待之色的虞可晴摇摇头,吕卫东红着脸低下头去,答道:“对不起晴姐,我没找到李大哥。” “没找到?一点踪迹也没有找到?”虞可晴不愿意相信。虽然她知道昌卫东不会也不敢骗她,但她就是不愿意相信这个答案,如果这是真的那她的师兄到底去哪儿了?她该去哪里找他? “小真的,晴姐,我没有骗你,你相信我吕卫东红着脸抬起头弱弱地请虞可畴相信他。他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让虞可晴冷肝二。也不忍再让他受委屈,当下浦了向歉!“时不起东”附知道你没骗我,我刚才激动了点,你回客栈弄点吃的吧!别饿着了。” “哎,谢谢晴姐。” 吕卫东感激地向虞可晴鞠了一躬,然后从虞可晴右旁快步走过。走向虞可晴身后的客栈大门。 而虞可晴则忧心仲仲地站在那里蹙着眉头。在那里站了一会,虞可晴忽然转身大步走回客栈里,进了客栈,她依然大步不停地上了楼,径直走到师兄李玄冰的房间门口,推了下门。她正要回头喊客栈老板把这间房门弄开的时候,却现房门被她随便这么一推,居然就开了。 对此,虞可睛右眉挑了一下,明显很讶异。师兄的房门怎么没有关好?带着这个疑问,虞可晴走进了师兄李玄冰的房间。 房间里,师兄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床单也丝毫没有人睡过的迹象。 似乎,昨晚她师兄根本就没有上过这张床。 很醒目的是窗口木桌上的一张白纸。纸上有两行字,笔迹很新,应该是新近留下的。 是师兄留的字条吗? 带着疑惑。虞可晴走过去伸手拿起那张白纸。 纸上的文字跃入眼帘:师妹、陈大哥,请原谅我的不告而别,请不必担心,我只是要去做一件事现在必须要走了,你们多保重。 果然是师兄留下的。 看完纸上的二三十字,虞可晴心里的担心倒是去了一大半,既然师兄不是失踪了,而是去做一件什么事去了,那就应该没有生什么危险的事。等他事情办完了,应该就会自己回来了。 只是有一个问题让虞可晴心里不大舒服。 师兄到底是去做什么重要的事情去了?难道现在还有比治好陈大哥身上的寒毒更重要的事吗? 师兄到底去做什么了,他也没有清楚地说明白,等他回来的时候,一定要跟他问清楚! 虞可晴心里这么决定着。 既然确定了师兄不是因为在路上出了意外而没赶回来,虞可晴心里就不再像之前那样担心,剩下的。基本上都是好奇师兄李玄冰到底去做什么了。 但不管他是去做什么了,在这个关键时期,正需要他一起保护陈大哥的时候他消失了,虞可晴心里还是很不满的。 “陈大哥。这是我师兄留下的字条,我刚刚推开他房间,在他房间桌子上现的,原来他不一定是去找大夫看病去了,可能是另有重要的事,但不管是什么事,总之他到现在还没有回来,陈大哥,你看我们是等等我师兄,还是明天一早就上路呢?” 虞可睛拿着那张纸条,敲了两下陈风的房门,就自己推开门进去,她进来的时候,陈风因为她刚网敲门的声音正好睁开眼。 虞可晴就把那张纸条递到陈风眼前,让陈风看上面的留言。在陈风看上面字的时候,她在旁边轻声询问陈风的意思。 虽然是询问,但陈风从她话音里听出她想让他等等她师兄的意思。 “等两天吧!” 陈风说了句如虞可晴所愿的话来。 不仅因为虞可晴想,还因为他也需要时间来安稳地恢复内力,坐在不时颠簸的马车里打坐的效果怎么可能比得上在客栈里的床上呢? 陈风的决定让虞可晴很惊喜小如果陈风像以前一样说明天就上路。她也说不出辩驳的话来,毕竟她和她师兄的命都是陈风给救的,她说不出违逆陈风意思的话来。 “那陈大哥你继续驱除身上的寒毒,我出去了。” 虞可睛心情愉快地跟陈风道了声别,就出去了,出门的时候。还记得把房门又合上了。 虞可睛走后,陈风眼睛望着她背影离开的地方望了两秒就又合上了双眼,继续凝神恢复体内的内力。 关于昨天自己随手一剑杀了全力出招的青城鬼徒一事,这闭关的一天一夜他又想到了一个可能。 那就是:当时他可能进入了忘悄的境界。 那一刹那忘情了,所以吻合了忘情天书心法上的最高要旨,于是出现了那么神奇的一幕,当时看见的一切都似真似幻,除了自己,周围所有正在动的东西和人,其度好像都慢了许多倍。 没有人告诉陈风这个猜测到底是不是正确的,所以到目前为止,对陈风来说,这依然还是一个猜测,甚至这个猜测比原来的几个猜测更加没谱。 《忘情天书》” 当时我真的忘情了吗? 陈风自问的答案很明确,他知道他的心里还装着一个人,虽然还没有表白,也许永远都不会表白。不会说与第二个人知晓,但他肯定自己的心里没有忘情。 所以,当时自己忘情了这个猜测,他自己也不大相信。 感谢“说了你就信”别太残忍”以及“无双内大神”各打赏的四币。还有“炫端真魔舞”同学砸下的一张月票,谢谢几位。 echo处于关闭状态。 第114章 一鸣惊人天下知 品着陈风、虞可晴、昌卫东二人渐渐接近四”的乐山…名牢也将渐在江冉上响亮起来。 名声鹊起,就是最好的概括。 先灭星宿派,再灭七杀谷,在黑白两道都凶名卓著的玄冥二鬼、玄冥双煞也在他手下死的死、伤的伤。 更有甚至,连长安年轻一代第一高手赵飞绫败于陈风手下的消息也得到了。 讯息的传播总比人们想象的要快很多。 少林有一咋。已经还俗的花和尚,名叫练石生,以前还在少林寺里的时候,法号“道尘”是少林方丈从小收养的孤儿,此子从小天赋异禀,不仅骨肉结实异于常人,经脉更是天生俱通,对于修炼内家功夫的人来说,这绝对是绝世天材,修炼内力的度最少也是常人的十倍。 所以,从他就是同辈弟子中武功进境最快的,甚至很多辈分在他之上的师叔叔伯也不是他的对手,一套罗汉拳和龙爪手早早的就打得出神入化,很多师叔师伯的武功境界明明在他之上,却也每每都败于他的拳爪之下,因为他的风格实在是太硬了,将少林武功的网猛挥得淋漓尽致。 按理说,这样的良材璞玉,少林是不可能将他逐出门墙,给他还俗的。 但他这小子实在是有太多的**了,根本做不到佛家的清规戒律,偷食荤腥那是家常便饭,出口成脏也从来不忌。 不过这些,少林自掌门以下,都念他从小在少林长大,少林就是他的家,且他武功确实极好,就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于是,这小子就越来越放肆,二十二岁那一年,他一个和的居然把少室山下一个大姑娘的肚子给搞大了。 那姑娘倒是羞羞怯怯的,但却有一个母老虎一样泼辣的老娘,结果那姑娘的老娘硬拽着自己的女儿来到少室山少林寺中,大吵大闹地要方丈给她一个公道,不过,这泼辣的老娘并不是让方丈赔她家钱财,而是逼方丈逐道尘那小子出少林,让他还俗。然后娶她女儿。 原来这老娘也不是不喜欢道尘那小子,那小子浓眉大眼的,她家就在少室山下,自然知道这小子虽然不守清规,但本心不坏,武功又是少林最出类拔萃的后辈弟子。 如果说。道尘那小子偷吃荤腥,出口成脏,少林还能睁一只闭一只眼,包容他的话,那这次的事情闹得实在是太大了。 少林是中土最大的佛门圣地,每天来少林敬香祈福的信徒不知道有多少,当时那婆娘闹将起来,周围围观的信徒香客不知道有几千。在众目睽睽之下,少林的方丈虽然心里不舍,但也只有无奈地将道尘逐出门墙。如果破了色戒还能继续呆在少林,那少林在江湖上、在信徒香客们的眼中还有何形象可言? 对于被逐出门墙,还俗后取名叫练石生的道尘,倒是很没心没肺的无所谓,甚至有些欢欣喜悦。 从小在少室山上长大的他,就像被关在笼子里长大的一只老虎、狮子,对于山下的花花世界,早就向往不已了。 偶尔跟随师父师叔他们下山去市集上采买什物或者化缘的时候,他的眼睛总是不够用,总感觉件面的一切都比少室山上的要新奇,要好看。 再说,还俗了,他也只是从少室山上搬到少室山下来住,每天还是可以去山上练功,去看师兄弟他们,晚上又有自己喜欢的小媳妇给自己暖被窝,让自己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这样的日子,怎么不比当初在少林做和尚的时候美了十倍? 那几年,因为这小子还俗后的惬意生活,羡慕得山上他那些师兄弟们个个凡心蠢动,甚至连一些年龄已经老大不小的师叔师伯私下里也动了凡心。 在这小子还俗之前,少林每年还俗的僧人只有三五人,但这小小子还俗后的三五年,这个数字却是增长了七八倍。最后,少林方丈玄悲不得不颁下一条禁令道尘,也就是练石生,终生不得再踏上少室山半步,并责令练石生尽快搬离少室山下,不得允许,永生不得近少室山方圆再里。否则将被收回一身的武功。 自此,练石生闷闷不乐地搬离了少室山,也渐渐止住了少林年轻弟子们那蠢蠢欲动,欲要效仿练石生的还俗之心。 如今,练石生举家搬离少室山下,已经有三年了,现年正好三十的他比以前在少林的时候,不仅更加气势更加威猛,身形也更加健壮了。 站在那里,就像一座铁塔,行走之间。如狮如虎。 他的眼睛很大,浓眉大眼,目光望到哪里,都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感觉他随时都可能暴怒起来。 光是他这幅长相,这些年来就没人敢主动惹他。 不过他平时为人倒是不蛮横,毕竟是出身少林,受佛家慈悲教育多年,待人接物都很和气,但即便如此,还是没人敢惹他,因为住这附近的人几乎人人都知道这咋。练石生每天早晚都耍在自家后院里折腾他家院子里那几棵大杭树,每每将后院的几棵枫树都打折在后院里,过几天他又不知从哪里弄卞,“品消的槐树栽在院子里。很大人都嘀吐这个练石生是不万和瑰树有仇,要不然这辈子怎么这么偏好折腾那些瑰树呢。 但不管那些普通人怎么议论练石生,练石生这些年来始终不曾放下一身的武功。 罗汉拳和龙爪手早已经被他练得炉火纯青,昨天晚上,他更是感悟到了天人合一的宗师境界。 因此,他今天一大早就抱着自己的小儿子来到镇上的酒楼,点了满满一桌子酒菜,和他那只有五岁大的儿子,你一口我一口地喝起了烈酒。没几口就把小儿子灌醉在自己的怀里,他也不在意,这样的出格之事,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他习惯了,他老婆孩子也都习惯了,甚至连他那个泼辣的丈母娘现在也懒得就这件事情说他了。 喝着喝着,练石生忽然听到酒楼里的说书先生用很夸张的语气在说一个新近出名的江湖新秀。 只听那白白胖胖的说书先生一拍手里的惊堂木,大嘴一张,吐沫横飞地说:“话说那个陈风陈少侠,乃是出身五毒教二长老葛离葛大侠门下,一身武功那叫一个精湛,五毒神功、金蛇秘笈、五毒烟罗步那些五毒教有名的没名的武功,他是统统都练过,可以说是刀枪棍棒十八般武艺,那是样样皆会,样样皆精帆…” 说书先生说陈风出身五毒教二长老葛离门下的时候,练石生从面前的花生碟里拣起一颗花生潇洒地扔进嘴里,一边嚼,还一边微微点头,看来这说书先生嘴里提到的陈风还是一个名门弟子,虽然是邪派的,但武功应该还可以。 但说书先生接下来就说陈风既学了五毒教的五毒神功,还学了金蛇秘笈、五毒烟罗步等所有有名的和没名的武功,他就哑然失笑了。 金蛇秘笈在五毒教的镇教地位他还是知道,那金蛇秘笈只有五毒教的教主一人可以修炼,那陈风只是二长老的一个弟子而已,有何资格修炼金蛇秘笈。 不过,这个时候,反正一个人吃酒也是无聊,就当是说书先生自己编的一个故事听吧!练石生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一边喝酒吃菜一边津津有味地听着说书先生接下来说的故事。 “说起陈风陈少侠,那可了不得啊,星宿派各个看官都听说过吧?被陈少侠给灭了。七杀谷各位看官也不陌生吧?也给陈少侠给灭了,还有玄冥二鬼和玄冥双煞那两对魔头,各位看官想必也不陌生,但各位能想象的到吗?就是这两对让人闻风丧胆的魔头前些天也被陈少侠给打的死的死,伤的伤,据说玄冥二鬼里最强的元虎当场就被陈少侠给一张打死了,” 说书先生说的绘声绘色。吐沫横飞,很多人都信了,但练石生却只是把他说的所有事情都当成一个故事来听。等说书先生把陈风的故事说完了,他的酒幕也吃喝得差不多了,当下扔下酒菜钱在桌上,抱着自己的小儿子哈哈一笑,就起身走了,完全没把说书先生所说的人和事当真。 权当一个故事而已。 但不管怎么样,听说书先生说了那么多遍“陈风”两个字,练石生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忘记这个名字了。 天下的年青高手不止一个练石生,慈航静斋的圣女倪凛这天也听说了陈风的名字。倪凛听到陈风的名字,是她师妹蝶衣给她说的。 当时她正在帝踏峰后山观看山峰间的云霎翻滚,以期让自己剑心通明的境界更通透一些,洗涤心境。但她师妹蝶衣忽然跑过来打破了她这边的宁静。 “师姐师姐,你听说了吗?玄冥二鬼都被人给杀了,咯咯,师姐,你一定还没有听说这个喜讯吧?” 胡蝶衣依然如几年前一般明眸皓齿,阳光明媚,笑起来,一口洁白的牙齿白得让人炫目。 “哦?是谁杀的?” 听到这个消息,倪嚎有些讶异。玄冥二鬼的武功和狡诈她是知道的,那两个人向来欺软怕硬,遇到武功不如他们的人,那他们绝不放过,但一旦知道对方的武功在他们之上,他们就会立即远走,所以他们这些年以来虽然作恶多端,但一直没有被人铲除。 不知道这次是什么人杀了他们。 倪嚎当时心中转着这个念头。 “是一个叫陈风的新人,听说今年才凹岁,是五毒教出身的。据说一身武功练得很不错。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胡蝶衣嘟着小嘴如是说。 “出岁?五毒教出身?”倪凛蛾眉微皱,她没想到杀死玄冥二鬼不是他们正道中人,而是五毒教的人。 “这人和玄冥二鬼有很深的仇恨?”倪嚎怀疑这一点。 “这个”师姐,这个我也不知道的。要不我现在去帮你问问?” “哦,你既然不知道就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过,师姐,据说那个陈风不仅杀了玄冥二鬼,还杀了七杀谷和星宿派的大部分坏人,师姐,你说这些邪道中人怎么这么喜欢自己人打自己人呢?” “七杀谷和星宿派也被那个陈风 倪嚎有些不敢相信了。 以她的武功,都不敢说可以一个人灭掉那两个势力,尤其是星宿派,星宿派的掌门贾老七可不是一个易于之辈,据说一身功力早就已经达到宗师之境,要杀他,谈何容易? 她都没有把握,那个出身五毒教的出岁年轻人就能做到?倪嚎心里很怀疑。 “是啊,我刚刚收到的飞鸽传书上就是这么写的,还说他打败了长安城里的赵飞绫呢。” “是吗?赵飞绫也不是他对手?” “飞鸽传书上是这么写的。” 倪谍和胡蝶衣第一次听说了陈风的消息,这天下午,祝紫玲也听到了相似的汇报。 阴癸派自从四年前,令宛如率全派高手去进攻五毒教而失败,以及她的身死之后,身为她独生女儿的祝紫玲,这个以前曾经是魔门圣女的女子就从父亲祝龙渊祝武圣那里回到了阴餐派,一回来就以不容任何人质疑的姿态坐稳了新任掌门的个子,如今,经过她这四年来的励精图治,阴癸派的实力已经恢复了大半,听到关于陈风的汇报的时候,她正在精心策划一个行动。 这个行动是她执掌阴举派四年多以来。策划的最大的一个行动,她决心近期就实施。 静谧的书房里,她正想的入神的时候,她手下的心腹侍女敲门进来。 “什么事?” 思路被打断,祝紫玲眉头皱起。 “掌门,刚刚收到一个五毒教弟子的传闻,传闻那个人很厉害,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向你汇报一下。” “哦?很厉害?有多厉害啊?能影响到我的计划吗?”祝紫玲不以为然,因为她的武功甚要再进一步,就是武圣了。 五毒教一咋。弟子而已,再厉害又能厉害到哪里去? “掌门,那个人先后凭一己之力灭了星宿派和七杀谷,据说他还杀了玄冥二鬼”侍女轻声说出陈风的主要战绩,希望能引起掌门的重视。 “哦?能凭一己之力灭了星宿派和七杀谷?还杀了玄冥二鬼那两介,老东西?唔,有点意思,但,就凭这么点本事,是不可能影响到我们计划成败的,你就不要担心了。” “是!掌门。” 侍女肃容地行了一礼,躬身倒退着出去了。 让祝紫玲重新成为一个人坐在书房里。 “能凭一己之力灭了星宿海和七杀谷。有点意思,但那又怎么样呢?这次行动中如果遇上了,我一样会送你归西。” 不仅这些年青高手听说了陈风的事情,江湖上各大小门派的掌门,以及帮主等人最近也先后听说了星宿派和七杀谷的覆灭,提到这两件事的时候,人们便会难以避免地提到陈风的名字。 陈风两个字一时为天下江湖人所知,甚至很多寻常的老百姓也听说了这两个字。 先于陈风成名的大师兄刘福和宴金锁也听说了。 听到陈风最近先后做的这几件辉煌之事,大师兄刘福和童金锁的反应各不相同。 刘福作为大卑兄,武功不如陈风,甚至连童金锁也不如的事,他自己早就清楚明白,所以他一直不曾在陈风和童金锁等人面前摆过大师兄的架子。 不过,师兄弟几个同时下山四年多以来,童金锁的消息他还时常听说,因此也知道童金锁这几年在江湖上闯出了一个不小的名头。 但当初同门五人里武功最高的陈风四年多以来却一直没有任何消息传到江湖上,渐渐的,他都以为二卑弟陈风会不会是一下山就遇到了厉害的高手,早就已经遇害了。 这个猜测,随着时间越久,刘福就越觉得很有可能,否则他实在想不出理由来解释二师弟这四年多来去哪儿了?怎么江湖上没有他一点的名声。 自己和三师弟童金锁都闯出名声了,他怎么会那么默默无闻? 加之,这几年来,他已经创立了一个小帮派,有了自己的个人势力,刘福渐渐找到了做大师兄的自信。 他心里常常在想:如果二师弟真的早已经死了,以我现在的成就,虽然武功上还未必是金锁的对手,但他日师父的衣钵应该还是由我来继承的吧? 所谓的衣钵继承,就是声名和秘笈的继承了。 如果他能成为师父葛离百年后的衣钵继承人,不仅可以在声望上大大提升一截,还能继承葛离压箱底的绝技秘笈。甚至,葛离的金钱财产都会有他来继承。 可是没想到突然有一天二师弟陈风居然会一鸣惊人,做下这一连串的惊天大事来,声名一下就过了他和三师弟金锁这四年多来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总和。 “二师弟,你这四年多到底做什么去了?既然已经消失了四年,为什么不一直消失下去呢?” 听说到陈风事迹的那天晚上,刘福独自站在书房的窗前,望着窗外清冷的弯月,默然矗立许久。 第115章 斩草手陈风 弄姐,我们要再快点啊,怎么还没有诣卜师黑呢。真堞的 青海去四川的官道上,葛小略、柳影骑马疾奔,但葛小蹲还是不住地催促柳影。她们最近经常能听到关于师兄陈风的消息,师兄灭星宿派、铲除七杀谷,打死玄冥二鬼的事她们都听说了,每次听到这样的消息,她们听到的时间都是几天前,可是就是这几天的路程。她们始终没有追赶得上去。 始终没有看见师兄的踪影。 如今,距离听到最后一条传闻,她们已经有连续三天没有听到关于师兄的新消息了。这让葛小端和柳影都急了起来。 如果没有更新的消息传出来,再过几天。她们都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去找师兄了。 童金锁这天中午在酒楼吃饭的时候,也听见酒楼里的江湖中人议论他的二师兄陈风。 一个胖胖的刀客一边啃着手里的鸡腿,一边兴致盎然地跟他对面的瘦削剑客扯道:“嘿,荆兄,最近新出头的五毒教斩草手陈风的事迹你听说过了吗?” “斩革手陈风?” 瘦削的剑客端起面前的酒杯小抿了一口。笑道:“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呢。如今这五毒教的斩草手可是很红啊。听说朝廷最新一期的新秀榜上。他要名列第一呢 “是吗?有这回事吗?这我老汪可还没听说,不过,荆兄,朝廷这方面的内幕你怎么会知道呢?。 “呵呵,这咋,嘛,老汪啊,人有人道,鼠有鼠道。我是怎么知道这个内幕的,你就没必要知道了吧?呵呵。小 瘦削剑客和胖刀客惬意喝酒吃肉,肆意议论陈风事情的时候,坐在那两人邻桌上的童金锁一杯酒端到口边,愣是喝不下去。 “斩草手,斩草手,,好大的名头!” 童金锁忽然一把将手里的酒杯顿在酒桌上。怒然站起,在那两人愕然望过来的时候,童金锁右手往桌上的双钩一摸,随手往那边一转,就见他手握一柄五毒钩,而另一柄五毒钩却勾在他手里那柄五毒钩的钩上。两柄五毒钩居然链在一起。像一条“双截棍”一般。 那两人但见眼前弧形的刺眼亮光一闪,等他们明白生了什么事的时候,那一对五毒钩已经全部回到童金锁的右手里攥着。 而他们却感到自己的脖子上激射出温热的液体。 这一幕震惊得酒楼里突然一静,随即剩余的食客们纷纷惊起,忙不迭地往酒楼外跑,你挤我、我挤你,非常混乱。胖刀客和瘦剑客双双捂着自己的脖子倒下桌子,而童金锁脸色却依然冷峻。 “斩草手?他配吗?” 童金锁冷冷地瞥了那两具抽搐中的尸体。转身大步离去。酒楼的掌柜和伙计纷纷躲避,没有任何人敢上来阻拦。 武陵山脉、白云山上。 正在监督柴虎和左云峰练功的葛离,忽然抬头望向左前方。 一只洁白的信鸽扑棱棱地飞了过来。 正在练功的柴虎和左云峰眼角余光不由膘了过来。葛离伸出左臂,让那只信鸽双爪落在他左臂上,然后他伸手从信鸽的腿上解下一支细细的小竹筒,一振臂,振飞左臂上的信鸽,他就倒了两下,将竹筒里的一小卷白纸倒了出来。 当他展开那小卷白纸的时候,正在练五圣毒爪的柴虎和左云峰频频膘过来的眼睛里透着好奇。 柴虎和左云峰着见师父展开那小卷白纸之后,看了两眼,脸上就现出了欣慰的笑容。右手还轻轻地捋着颌下的灰白胡须。 那小卷白纸上写的很显然是好消息。 柴虎和左云峰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好奇。 “师父,什么好消息啊?说出来让我和师弟也高兴高兴嘛。”柴虎最先忍不住问出心里的好奇。 “是啊,师父,是不是大师兄和三师兄又做出什么风光的事了?”左云峰跟柴虎呆得久了,性格也开始有些像柴虎了。比如说是在好奇心方面。 “呵呵,不,这次不是你们大师兄和三师兄了,是你们的二师兄。” 葛离笑呵呵地捋着颌下的胡须,把手里的纸条递向两个徒弟。 柴虎和左云峰一见,立即停了练功,柴虎更是眼睛大亮,眉飞色舞地跑过来,道:“是吗?师父,真的是二师兄吗?他终于在江湖上露脸了吗?小师弟,你看吧!这几年你老说二师兄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你看,二师兄这不还好好的吗?” 一日后的午饭时间,昆仑。后院的食堂里。 一众昆仑的男女弟子这个时候都在这里吃饭,放眼望去,昆仑的年轻弟子居然过千人。 由此可见,当代的昆仑有多鼎盛。要知道这千多名年轻弟子可都是昆仑的内门弟子,武功都不弱。 前东厂锦衣卫总旗厉永坚的一对双胞胎女儿此时也在其中。 两姐妹在食堂中央就餐,妹妹厉红月毫不在意自己坐在食堂中央就餐,面色平静,但她的姐姐厉晨星却一直红着脸低着头,加入昆仑已经四年多了,她还是和一样以前容易害羞。依然是那么的腼腆。 但也正是这份害羞和腼腆。引得昆仑八成以上的年青男弟子都心仪着她。论对男人的魅力,她远远过了她的妹妹厉红 她和厉红月就是两个极端。她们虽然是双胞胎,相貌上一模一样,但性格却一个极柔弱,一个极刚强。 同样容貌的厉红月就没几个男人敢喜欢。 喜欢她的男人太多了,所以。厉晨星很没有女人缘,昆仑派的女弟子几乎没人喜欢她的。虽然她从来不争什么。也不抢什么。 但就是因为这样,才更加让其它的女弟子生气。她什么也不争,什么也不抢,但却获得大部分男弟子的仰慕,谁会不生气? 厉红月和厉呆星默默地吃着自己的饭菜,忽然,周围有男弟子谈论起新近在江湖上名声鹊起的陈风。 有人说:“那咋,斩草手陈风虽然出身五毒教,但公允的说,他能灭了星宿派和七杀谷,武功应该很了得啊,真不敢相信他居然比我还小两岁,今年居然只有落,,这还有天理吗?。 此人话音未落。就有另一人接上了话头,道:“嗤,谭鱼头。就你还敢拿自己跟人家斩草手比?你有的比吗?你的穿云腿练成了没有?都几年了,我都将纵鹤擒龙指练成快一年了。你那一套穿云腿还练得乱七八糟。就你这样的,还敢和斩草手陈风比?嘿嘿,谆鱼头,你可真敢往自己脸上贴金啊。” 那边五六个男弟子越说越热烈,却都没有注意到一直在安静吃饭的厉红月已经停下了手里的筷子。 “红月,你怎么不吃了?。 姐姐厉晨星现了厉红月停了筷子,微微抬起头讶异地轻声问。 “姐姐。你听不见吗?杀死我们爹爹的凶手。那个陈风现在已经名动江湖了,他现在的绰号叫“斩草手,呢,哼哼,“斩草手。斩草除根。真是好大的名气。姐姐。听到咱们的杀父仇人如此风光,你还能吃得下去吗?” “可是,红月,我们才练武四年多,不到五年,我听说那个斩草手陈风从小就拜在五毒教的门下小现在已经学武十几年了,短短几年时间,我们很难给爹爹报得了仇的。” “姐姐,你太没有志气了!” 厉红月被姐姐厉晨星的话刺激得霍然站起,一把把手里的筷子拍在饭桌上。就大步走向食堂的大门,显然是不愿意继续吃下去了。 “红月、红月,”你等等我帆” 厉晨星见妹妹红月愤然离开了,赶紧也放下了手里的碗筷。赶紧追了上去。 豁阳,五虎门。 五虎门年轻一辈里武功最高的彰小龙正在冬青树下练枪,他的妹妹彭小凤忽然黑着脸嘟着嘴跑了过来。 正在练枪的彭小龙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没有管她,自顾自地继续练他的五虎绝户枪。 五虎绝户枪是他自创的枪法。 当年这套枪法败在了陈风的剑下,但是经过四年多的总结和改进,这套五虎绝户枪已经远远强于从前。 私下里。已经被誉为五虎门最强的武功。 彭小凤嘟着嘴站在旁边等了十几分钟,也没见她哥哥有停下来听她说话的意思,于是她生气了。咬着薄薄的红唇走到哥哥彭小龙身前,一把捉住了哥哥彭小龙手里的银枪。 “哥,你没看到我已经来了吗?” 彭小凤很不满地质问彰小龙。 “看到了,来了就来了呗。要我们欢迎你啊?” 彭小龙眉头微皱着望向妹妹彰小凤。 “哥,咱们的仇人出名了。” 彭小凤忽然道出他今天心情不爱好的真正原因。 “咱们的仇人?” 彭小龙一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哥你忘啦?四年前。是谁在你脸上留了一条疤痕?至今都没找到办法消除那条疤痕的。 “是他?他怎么了?出名了?很有名吗?”彭小龙问。 “是啊,很有名了,他现在的外号叫斩草手,意思就是杀人斩草除根,不留活口。他已经灭了星宿派和七杀谷。甚至连居无定所的玄冥二鬼也死在他的剑下。” “是吗?他有这么厉害了?我听说星宿派的贾老七武功很高啊,好像已经是宗师级了,那咋。人可能杀得了贾老七吗?小凤,你听到的不会是谣言吧?” “哥,你就别废话了!你直接跟我说吧。你现在想不想报仇?你苦练了这么多年,当初被那咋,人在你脸上划了一剑,难道你心里就一点也不恨吗?别告诉我,四年前你忍气吞声,四年后,你还是这副窝囊样啊。” “算了吧小凤,冤冤相报何时了,。 彭小龙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彭小凤就一把扯过彰小龙手里的银枪,愤然将那杆银枪扔出去三四米远。 “哥哥,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整天练功。刀法和枪法都已经出神入化了,却还是不愿出手,你既然不愿和人动手,那你这么多年练功做什么?只是练着玩吗?” 扔掉了彰小龙的枪,彭小凤掉头就走,走的时候气呼呼的,她觉得她哥哥已经能够打赢那个人,但她哥哥却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她为自己的哥哥恨铁不成钢。 两天后的午后,峨嵋派。 峨嵋后山一群六个年轻女弟子正在练剑,是峨嵋有名的回风拂柳剑。 六个年轻女弟子,其中一人居然是芮柳枝的妹妹茵小雨。 四年前,陈风 当天晚上,茵小雨就给父母留书一封,也学着陈风离家出走了。 当初她给父母留言说要出去拜师学武,她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峨嵋派。 跋山涉水地来到四”峨嵋,苗小雨很顺利地就拜进了峨嵋派中,还做了静慧师太的亲传弟子,此时和她一起练剑的五人。就都是她的同门师姐妹,几人都是静慧师太的门下。所以感情很好。 而且,茵小雨生性善良,在峨嵋,也没人舍得欺负她。 剑练了个把小时,其中年龄最长的,大约三十五岁左右的少*妇开口道:“好了,大家都一点累了,先休息一会再继续练吧。” 这个少*妇在这几女中显然很有威望,她一说休息,几女都停止了练习。一咋,个去了旁边的石亭中挑了个石凳坐了下来。 一个精灵可爱的女孩子网坐下。就问刚才宣布休息的少*妇,道:“大师姐,你刚刚从山下回来,应该听说了很多有趣的事,来来!大师姐。你快过来坐这儿,仔细给我们大家说说,大家都想知道的,是吧?” 这个小女孩的话,引得了另外几女的附和,茵小雨也在旁边抿嘴微笑。对于山下新生的事,她也是好奇的。 这几年来,每次大师姐从山下回来,她们都能从大师姐那里听到很多关于山下的事。久而久之,每次大师姐下山,她们都会很期盼大师姐能早一点儿回来,然后给她们说山下的花花世界。 大师姐吴娟娟也不推辞,坐在几个女孩故意让出来的最中间的石凳,在几个女孩的团团簇拥中,说起她这次下让所遇到和听说到的事。 “这次下山,听说北方的高句丽国主过世了,他们的武圣傅正银辅佐老国主的二儿子为新国主;还有,听说《九阴真经》再次现世了,不过这次《九阴真经》的主人是一个女子,据说年龄不大,三十岁左右的样子,曾经在襄阳用《九阴真经》上的九阴神爪杀死过几个凯觎她容貌的登徒子。” “九阴神爪?大师姐,《九阴真经》上有这么爪法吗?我记得《九阴真经》上的爪法是九阴白骨爪吧?” 精灵可爱的小女孩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一扇一扇的。很漂亮。 “呵呵,蓝心,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九阴白骨爪,是当年东邪黄药师的两个徒弟,陈玄风和梅风为了增加九阴神爪的杀伤力,而在修炼这门爪法的时候,长期服用了砒霜,并把服用的砒霜之毒都练到了双爪之上,把一套堂堂正正的九阴神爪练得鬼气森森。似是而非。这才得了一个“九阴白骨爪。的邪气名字,实际上,《九阴真经》上的爪法,不是九阴白骨爪,而是九阴神爪。” “这样啊,” 几个听故事一样的女孩恍然。 大师姐吴娟娟继续道:“除了这两件事。最近江湖上还突然窜出了一个武功非常高的年青剑客。” “是吗?大师姐,快给我们说说,那个剑客帅不帅啊?真的很年青吗?有三十岁没有啊?” 一个有些微胖的女孩,听说有一个武功高的年青剑客,她的眼睛师一下,立时就亮了起来。 吴娟娟轻笑一声,道:“帅不帅我不知道,年龄嘛,距离三十岁却还很远,听说,那人今年才落岁呢,不过,你们是别想了,那人不是我们正道中人,出身自五毒教二长老葛离的门下,几位师妹,你们仔细想想,咱们师门长辈们会允许你们和五毒教的邪魔外道混在一起吗?所以。关于这个人,你们听听就算了,不用胡思乱想了。” “哎呀,大师姐,你真嗦啊,你还是赶紧告诉我们那个年青剑客的具体资料吧!比如他叫什么名?练的是什么武功。到底做了些什么事情。让他突然成名的?” “他呀,名字叫陈风,按理说他练的应该是五毒教的五毒魔功和五圣毒爪。或者金蜈手那几样,不过,传闻上说,他先后灭星宿派和七杀谷。以及打死玄冥二鬼的时候。用的不是剑就是掌。所以,他具体练的是什么武功,师姐我暂时也还不知道 “风哥?” 突然从大师姐嘴里听到陈风的名字,荀小雨一个激动,脱口说出“风哥。两咋,字。她这一脱口说出的两个字。让吴娟娟等人面面相觑。 精灵可爱的小女孩轻轻地用肩膀碰碰茵小雨的肩膀,轻声提醒道:“小雨,大师姐刚才的警告你没听见啊?师门长辈们是不可能让我们和五毒教的人在一起的,所以,你还是别想了。再说了,你不是还没见着人吗?没见过人,你怎么知道他就是你喜欢的类型,所以,哈哈,你明白的?对吧?” 几个师姐们都用相似的目光看着自己,让茵小雨小脸有些红,她想告诉她们,那个五毒教的陈风很可能就是她老家的风哥哥。但将要开口的时候,她却又犹豫了。 也许,这件事不应该告诉师姐她们。 她的心里多生了一个心眼。 谢谢“别太残忍”再次打赏四币。还有“”的,四币。以及重不打*飞*机打赏的,溉币。非常感谢。,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一,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16章 阴癸派要报仇 庙外寒风呼啸,雪花纷飞,但庙里却生着一堆熊熊燃烧的火焰。跳跃的火堆旁边,脸色已经比以前白哲许多的李玄冰双手捧着他的长剑,双眼微闭着、静默地坐在火堆旁边。 他曾经视为珍宝的《辟邪剑谱》如今就扔在他的腿边,薄薄的一册秘笈。里面的内容,这些日子以来,他早已经烂熟于胸,所以这本他以前视若珍宝的秘笈。如今对他来说,已经无足轻重了。 忽然,他的双眼突然睁开,整个人霍然从地上弹立而起,同时,他一直捧在双手上的长剑出鞘了。 呛怖一声长吟,长剑出鞘。 但见他握剑的右手上一道白茫茫的劲气直冲剑身之中,剑尖出鞘的一刹那,十余道犀利的剑气就从剑尖上激射出去,随着李玄冰右手疾挥七下,当他骤然将剑插回鞘中的时候,破庙的四面墙上连续出几十声“嗤嗤。的剑气入墙声。 破庙的四面墙壁上,多了几十道纵横交错的剑痕,本就破破烂烂的庙顶上也索索地掉下一些碎瓦碎木下来。 庙里仅有的一张破供桌在剑气的肆虐下。也在瞬间化成了一堆碎木瘫到地面上。辟邪剑谱。 这就是辟邪剑谱上的剑法。 招式诡异快捷,剑气更是犀利无比。 李玄冰修炼它不到一个月,就有了如此威力,可以想见。如果李玄冰练它十年八载,威力该能达到一种何等夸张的境界。 下体的创伤已经基本痊愈了。 但心里上的伤口,对李玄冰来说,这辈子都没法愈合了。 他自己阉了自己。这一点,他永远不会忘记。 每天清晨起来,他几乎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胡须在渐渐减少,皮肤也在渐渐白哲细腻,嗓音也越来越尖细,这都让他心里非常的憋闷。 为了泄这种憋闷。他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研究辟那剑法,这也是他最近剑法突飞猛进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也许真的是因为性别的改变。他有时候自己都感觉到他的性格越来越古怪了,以前他不喜欢花的。最近却总觉得庙后面的那株梅花树上的几朵梅花是那么的漂亮,他几次都想走过去轻轻地嗅一下。 还有,最近他越来越觉得身上衣服的颜色是那么的土气,如果是红颜色或者绿颜色的,再在上面加几朵漂亮的花朵,应该会很好看,, 类似的念头每每毫无征兆地在他脑海里冒出来,一开始的时候,总是吓他一大跳,但随着时间久了,类似的念头多了,他也就渐渐的习惯了,甚至觉得这样的念头好像没有错。 眼下,下体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剑法也大有长进,来这座破庙之前。准备的干粮也吃得差不多了。 于是,李玄冰决定是时候该离开这里了。 弯腰将地上的《辟邪剑谱》捡起,拂了拂上面的浮灰,李玄冰嘴角显出一丝冰冷的笑意,忽然随手一扔,就将它扔进了面前熊熊燃烧的火堆里。 看见它在火堆里迅燃烧。他的眼里不见丝毫的痛惜之色。对他来说,这本秘笈上的所有文字和图画都已经牢牢地记在他的心里。所以。这本秘笈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耍了。 当初抢来的那匹黄马还栓在庙外,这些天,李玄冰心情好的时候,会牵它去啃一点路边的枯草,所以虽然瘦了不少,但还没有饿死。 只带着一柄旧剑”李玄冰孑然一身跨上马背,离开了这座彻底改变了他命运的破庙。 他本是华山一名名不经传的普通弟子,但从这里离开的时候,他已经是《辟邪剑谱》最新的传人。 李玄冰离开破庙之后。到达的第一个地方,就是北边最近的一座小镇。到了那里,他径直将马骑到距离镇口不远,但门面很气派的酒楼大门前。 在破庙里啃了差不多一个月的干粮,现在他迫切想要吃上一顿热乎饭,美酒、佳肴他都想要。 对如今的他来说,人生的追求已经很有限了。 所以,美酒和佳肴,不可以错过。 但是进门的时候,他现掌柜的眼睛很古怪地瞥了一眼他手里的宝剑。 李玄冰疑惑地低头望了一眼自己的宝剑,没现有什么不妥,这介。时候他只想吃上美味、喝上美酒小所以也没有深究,径直走进大厅选了一个自己中意的位置,就对跟上来的店小二吩咐:“好酒好菜尽管给我端上来!” 却不料他这句话吩咐出去。那店小二却迟疑地站在那里没有立即去准备。 李玄冰眉头一皱,还没有说什么,旁边一桌上的一个狗熊一样的大汉哈哈一声大笑。眼神戏德地望向他笑道:“哈哈,你们华山都被人灭了。进酒楼吃饭你还敢这么铺张?小兄弟,你有钱付账吗?” “啪!” 李玄冰闻言怒然一掌拍在桌子上,霍然站起,一把抓起桌上的长剑连鞘指着那咋,狗熊一样的大汉怒道:“放肆!你敢如此诅咒我们华让,派?你是谁?出自何门何派?。 体型像极了狗熊的大汉被李玄冰这个反应弄得一愣,酒楼里的其他食客,…凡二飞和小小二们也愣住了。很多人开始面面相“难道华山派没有被灭?” “不会吧?最近到处都在传这个消息啊。难道都是谣言?” 众人悄声议论纷纷。 那狗熊一样的大汉愣了一下。放下手里的酒杯,问李玄冰:“小兄弟,你们华山派以及被独臂神魔给灭门了,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这个问题也是周围其他人心里共同的疑惑,所以很多人的目光都望到李玄冰脸上。 这么多人都用疑惑的目光望着自己,李玄冰心里终于有了不好的预感 一难道这个家伙说的是真的?我们华山真的被人灭了?是独臂神魔干的? “小兄弟,你真的不知道?你们华山被灭门都有一个多月了,你这段时间都到哪儿去了?怎么还没有听说过这件事呢?这可是关系到你们华山被灭门的大事啊。” 李玄冰身后那桌的一咋。白老人语重心长地说出这番话来。 李玄冰目光在整个酒楼大堂里缓缓扫过,目光扫过所有人的脸,大部分人脸上都有疑惑和好奇。 看他的目光,还有可怜和嘲笑的。 这些人的目光告诉李玄冰。刚才那个狗熊似的大汉所说的消息,恐怕是真的。 华山也许真的被独臂神魔给踏平了。 握着剑”站在那里,李玄冰眼中神色变换几次,最后紧紧一咬牙,霍然转身就走,不再理会任何人的问题。 “喂,小子,你还没给我道歉呢?这就走了?”那个狗熊样的大汉坐在那里笑呵呵地对离开的李玄冰调侃,他似乎并没有把年纪轻轻,模样斯文的李玄冰放在眼里,因此随口调侃。 但事实很快就告诉了他什么叫人不可貌相。 正在大步往酒店大门走去的李玄冰。忽然拔出鞘里的长创,但见一条十余米长的锐利剑气像一片白色的闪光一样忽然疾冲而来。 当大汉夫惊跳起,想要避开的时候,那道白茫茫的剑气已经冲到了他面前。想要躲开,已经来不及了。 剑气一冲而过。 大汉额上断往下落了一片。 脸上也多了一道血呼呼的伤口,是剑气割裂出来的。 这只是一个警告。任谁都能看的出来。 头也不回地出的一道剑气。居然能有这种效果,一举就震惊了正在酒楼里吃饭的一众食客。 酒楼里正在吃饭的人有数十个,看到这惊人的一幕,几乎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没有人再敢在李玄冰没有走远的时候说一句话的评论。 所有人都默默地目送着李玄冰离开酒楼。跨上一匹黄马向北而去。 一天后的清晨。 苏州一座园林里,这天清晨聚集了一百多位佩刀带剑的江湖男女。他们衣着各不相同,但有一个共同点的是他们左手中指上都戴着一枚造型奇异的黑色戒指。 如果有熟知魔门阴举派的人,看见这种戒指。就会立即猜测这一群人都是魔门阴举派的。 而事实上,他们确实就是这个神秘门派的弟子。 四年前,阴举派的掌门令宛如带领本派大部分高手去武陵山,誓要铲平五毒教,为亡在五毒教手里的魔门灭情道报仇雪恨。 结果,令宛如败在五毒教掌教廖曦的剑下。 败了的结果就是死。 随着令宛如的死去,本就已经元气大伤的阴举派几乎烟消瓦解,幸好令宛如还有一个女儿,和祝龙渊生的独生女儿祝紫玲。 祝紫玲是什么人? 武学天赋远在令宛如之上,当令宛如还徘徊在《天魔功》第十六层的时候,祝紫玲已经突然天魔功第十七层,正在努力练成第十八层,以早日修得天道大圆满境界。 要知道祝紫玲是令宛如的女儿,可是她的武功却早就过了令宛如,由此可见,她武学上的天赋有多好。 当祝紫玲听说母亲死在五毒教教主廖曦的剑下,她立即就从父亲祝龙渊那里离开,回来收拢母亲遗留下来的阴举派烂摊子。 当时的阴癸派摊子有多烂?一般人想象不出。 大部分高手死在与五毒教交战的那一战。就连掌门人令宛如都死在了廖曦的剑下。 还没有散去的门人,除了几个年老到哪里也去不了的老人,就只有几个打算就要离开的年轻人了。 所有人加起来不过五个。 所以,当初接手这个烂摊子的时候小祝紫玲武功虽然已经是仅次于武圣的武神境界,但她还是没有立即去找五毒教为母亲报仇。 不是她不想,而是她知道她一个人人单力薄,就算能打赢廖曦。但如果廖曦执意要逃离,她一个人根本就无法拦截和追赶。 况且,她想借助这咋,机会,将元气大伤的阴举派恢复过来,哪怕时间用的久一点,他也无所谓。 于是。这一耽误就是四年多。 四年多了,如今她手下的精锐高手也有一百多位了,今日清晨。齐聚在这美丽的苏州园林里。 一百多咋。精锐高手在这园林里,园林里却还是很安静,极少有人说话,大家都在默默地等着。等着什么呢? 快九点的时候,祝紫玲骑着一匹神骏的白马而来。 白衣白马,如仙子,但祝紫玲脸上的表情却始终都是冷的。 一直等在园林里的百多人看见祝紫玲出现了,就一个个从自己或站、或坐、或蹲的地方起身走到人最多的地方来。 “各位,久等了。” 祝紫玲没有从马上下来,就跨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用温柔的语气跟一直在等她的百多人说话。 闻言,有人说没关系。 有人说我也是才来。 还有人说:掌门,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们大家都听着呢。 “好,既然有人要求我尽快说,那我就长话短说,这次我召集你们,目标就是杀上武陵山,有可能的话,将武陵山上的所有人全部杀光,鸡犬不留。” “武陵山?五毒教?” “掌门,我们又要去攻打五毒教?” “上次攻打五毒教,弄得我们自己差点就被灭了啊。” “我们这么点人,够给五毒教塞牙缝的吗?” “哎,话不能这样说。咱们掌门是武神。打败五毒教的廖曦应该没有半点的问题,只要我们能坚持到掌门打败廖曦,这次出征,我们就能绝对的胜利。” 上百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 祝紫玲等众人议论的差不多了,才轻咳一声,对手下众人道:“为了这一天,我已经准备了四年多。” “招揽了不少高手,也培养了上百个武功在水准之上的普通弟子,以期早日恢复我们阴举派昔日的荣光。”“现在,我认为准备已经做充份了,所以,我决定出征武陵山,今天就起程!” “好!” “好好,掌门,你既然认为我们已经准备好了,那我们就出吧!我们相信你的判断。” “对。掌门,你下令吧!我们这次绝不会再失败的。” “好!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了,那我们现在就出!走!出!!!” “出!” “出!!!安走走!!!” 五天后的上午,远在武陵山上的五毒教。廖曦所在的天星山大殿里。 这天清晨网过,廖曦就差门下几个亲传弟子去通知几位长老和护法来这里议事。 今日,大殿外的天气很好。阳光和煦暖人。 大殿里,除了教主廖曦,几位长老和护法都已经到了。 大长老巫战习惯性地闭目坐在左第一张大椅上,没有丝毫和其他人交谈的意思。 葛离,陈风的师父,自从四年前阴举派与五毒教一战之后,因为二长老连宗青已死,他已经升为二长老。 而和葛离师徒都不对付的颜芝颜长老,四年前她在五位长老里排行第五。但同样是因为阴举派与五毒教的那一战,二长老连宗青战死,三长老葛离顶替连宗青的二长老之位,而她的丈夫四长老洪峰早在廖曦率人消灭魔门灭情道的时候,就已经身死。所以,她的长老排位也从第五,升到了第三,如今。她是三长老。 二长老连宗青战死。 四长老洪峰战死。 五位长老战死两位。在与阴登派大战结束后,廖曦又新封了两位长老。 一位汪罕。 一位誓隐。 汪罕为四长老。 霍隐为五长老。 这两人都曾经是五毒教的长老候选人,那时候,五个长老战死两位,正好给他们空出了位置。 汪罕五十余岁,作为五毒教的一名长老。他算是年富力强。 加上自幼练武,一身内力精纯浑厚,所以外表上并不显老态看上去比普通人四十岁左右的壮汉还要精壮年青。 此人曾经是少林的俗家弟子。后来屡犯杀戒,为少林所不容。少林甚至派出杰出弟子来,要收回他身上的武功。不让他再用少林的武功为非作歹。 于是,机缘巧合下,他被廖曦收入五毒教中,委以重任。可以说,廖曦于他有救命和知遇之恩,所以,加入五毒教二十多年来,他一直收敛锋芒,忠心任事。他自己都没想到有一天廖曦会把他提到长老的位置上来。一点也不在意他曾经是少林的弃徒。 暂隐,如今已有六十一了。 身形瘦削,脸颊清瘦。 常年喜欢穿一身青色长衫,手中一柄黑色戒尺。 不了解他的人。十个有九个会误会他是一个教书匠,教书育人一辈子的那种。 但事实上。他是量天尺的独门传人。 手里那把黑色量天尺不知道敲碎过多少人的骨头,要了多少人的命。 不过,他杀人虽多,但平日为人却很和气,喜欢寻美景作画,也喜欢泛舟水面之上,独自垂钓,偶尔,他会目光忧愁地望着远方吹奏一曲。 这就是量天尺现在唯一的传人。 五毒教如今的第五长老。 翟隐 “葛长老,最近你那个二徒弟名气很大啊。” 颜芝忽然面无表情地说出这句话来,打破了大殿里的沉寂。,如欲和后事如何,请登6柑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17章 知道了 葛离知道颜芝和他关系向来不对付,刚才的话音也没什么恭喜的意味在里面。所以,葛离回应的也就很冷淡,冷淡到他的眼睛甚至没有往颜芝那里扫上一眼。 果然,颜芝接下来的第二句话就显露出了锋芒。 “哼,先灭星宿派、后灭七杀谷,接着又杀了玄冥二鬼那两个东西,葛长老,你到底教了你那个二徒弟什么厉害武功啊?他居然有那样的本领打败和打死那么多的高手,做出这许多的风光事来?你不觉得他的武功有点高得离谱吗?” “颜长老,你很嫉妒吗?” 葛离没有回答颜芝的问题,而是调转话头,用这句话来反问颜芝。 颜芝被问得顿时一滞,气碍手指着葛离,浑身微微抖,却说不出话来。半晌才说:“葛离!你别太得意!但愿你没有违规传授你那个二徒弟不该传他的武功,否则,“哼哼,到时候我就亲自出手废了他的武功,到了那时,葛长老,你可别怪我颜芝心狠手辣。” 颜芝把话说到这个份匕,葛离没有动怒,反而好笑地把目光投向大殿门外,淡淡地反问:“颜长老,我那二徒弟能灭了星宿派和七杀谷,连玄冥二鬼都死在他的手上,你亲自出手废他武功?呵呵,到时候如果打不过我那徒弟,可比怪他出手反抗啊。呵呵。” 此言一出,一直没有出声的四长老汪罕和五长老崔隐,以及几位护法的脸上都现出了深浅不一的笑意。 显然认为葛离此话不错,颜芝很可能太高估她自己的武功了。 唯有大长老巫战依然闭目静坐在左。沟壑丛生的老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似睡着了一般。 颜芝看看这介”又看看那个,被葛离这番话气得脸上火烧一般通红,胸膛剧烈起伏着不停,她当然想反驳。很想说“好!等你二徒弟回来了,不管他有没有练他不该练的功夫,都让我来和他比划比划,但如果我一不小心下了重残了他,葛离,到时候你可别怨我。” 她心里非常想这么说。 可是葛离刚才的话也提醒了她。如果星宿派、七杀谷真的都是那个小子一人灭的,玄冥二鬼也是他独立杀的,那她颜芝还真可能已经不是那个小子的对手了。 甚至就连葛离这个做师傅的,也未必能打得过那个小子了。 双手紧紧地抓在大椅的两边扶手上,颜芝紧紧地咬着牙关,浑身颤抖着把这口气忍在了心里。 只铁青着脸说了一句:“葛离,你别高兴的太早,我未必是那小子的对手,但教主却肯定能降住他。你现在就向上天祈祷你真的没有教他他本不该练的武功吧!哼。” 葛离微笑不语。 他自己有没有教陈风不该练的武功,他自己心里清楚。 颜芝这个时候拿这些话来恐吓他,无非是因为嫉妒和痛恨而已。 嫉妒他葛离有这样的徒弟,而她颜芝没有。痛恨他葛离的徒弟如此风光,完全盖住了她名下的几个弟子。 女人之心,同人之心。 葛离活了大半辈子,早就清楚。 也懒得和她多争多辩。 “教主来了。” 一直闭目不言的大长老忽然睁开老态龙钟的双眼,满是皱纹的嘴里低沉地说出这几个字来。 他老人家一开口,本来还想说什么的颜芝也立即住了嘴。 如果说葛离她还敢挑衅挑衅,那么,大长老巫战,别说是她。就是教主廖曦也要尊敬三分。 不仅因为巫战年纪最长,今年已经九十有七,更因为他精通阴阳五行,和术数卜算。在教内几十年,向来就有神算的名声,可谓算无遗策。所以,教内没人敢对他动心眼,更没人敢不尊重他。 颜芝也不敢。 况且,大长老刚才说的是“教主来了。” 教主廖曦既然来了,颜芝就更不敢放肆了。 巫战说“教主来了”时间过去大约十秒,大殿外才传来一行人的脚步声。倒不是巫战算到了廖曦来了,他也不可能连这样的小事都去算。只是。他就要一百岁的人了,武功修炼了**十年。再差的资质,功力也早就深不可测了,比葛离等人先听到廖曦的脚步声,不奇怪。 又过去了几秒,廖曦师徒四人的身影才从大殿外出现。 身高腿长的廖曦走在最前面,他的三个嫡传弟子紧随其后。大弟子张毓奇,丰神俊朗,行走之间。风度远胜常人。 二弟子是个女人,蒋秀珍。身高至少一米七二,看上去长披肩,温柔美丽,但能成为廖曦的第二亲传弟子,她显然不可能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三弟子身材很胖,名叫李肯平。 他最大的爱好就是美食。喜欢吃,也喜欢自己做,最喜欢吃的就是他自己做的。 他练功不算很努力。 至少在五毒教中,他练功绝称不上努力。比他勤奋刻苦的人大有人在。但他却能成为廖曦的三大弟子之一。 不是因为他和廖曦有什么亲戚关系,而是因为他的天赋。 他的存在,就是上天拿来告诉世人,什么样 他练功不算努力,脑袋也算不上绝顶聪明,但是他有远常人的天赋。 他的天赋表现在力上。 天身神力,说的就是他。 当初他网加入五毒教,还没有练过任何武功的时候,年仅十二岁的他居然能力举一尊四五百斤的石狮子。 那次是他向几个同时入门的师兄弟炫耀自己的力气。 极幸运的是,当时廖曦恰好从附近经过,看到了这一幕,就有些心动,于是,他就成了廖曦的第三弟子。 为了培养他,廖曦特意派人前去西藏的雪山寺,求来前八层的《龙象般若功》。 龙象般若功是西藏雪山寺的镇寺神功。但却并不禁止外人修习,原因很简单,这门功法前易后难,易学难精。 并且这种易学难精非常特别。 据说“龙象般若掌”共分十三层,第一层功夫十分浅易,纵是蠢笨之人,只要得到传授,一二年也即能练成。但第二层就比第一层高深了一倍,需要时间三四年才能练成。第三层又比第二层加深一倍,需要时间七八年。如此成倍递增,越是往后,越难进展。等练到第五层以后,想再练深一层,往往就需要三十年以上苦功。雪山寺,历代高僧辈出,但这十三层的“龙象般若功”却从来没有一人能练到十层以上。这功夫循序渐进。按理说肯定是能完全练成的,但,那得要修炼它的人能活到一千字左右才行,如果真能活到那一天,那倒是肯定能达到第十三层的至高境界,只是谁人能活到一千岁呢? 雪山寺中的高僧想要在寿元终了之前练到第七层、第八层,便非要躁进不可,但这样一来,往往就耍陷入欲不达的危险境地。北宋年间,西藏边地曾有一位高僧练到了第九层。继续勇猛精进,待练到第十层时,心魔突然产生,而他自己却已经无法自制,所以最终狂舞七天七夜,自终绝脉而死。 如果能将这门功法练到高深处,它的威力确实很强。 因为传说将龙象般若功练到第十层,就能拥有十龙十象之力。 但它前几层的威力却还不如一些普通的内功心法。 所以,如果不是天赋极佳者,这套神功就算敞开了让你学,你也成不了高手。 就是因为这原因,所以在雪山寺附近的地方,有很多人都学到了这门功法,但绝大部分学这门功法的人,一辈子也不会有多大的成就。只有偶尔出现的一咋。两个天赋极佳的少年,才有可能凭这门功法成为绝顶的高手。 所以,廖曦派人去求这门功法的时候,并不很困难。 没花多少心思,就讨到了前八层的心法。 而这些年来。李肯平,这个贪吃的胖子虽然不很努力,却也没有让廖曦失望。二十四岁的他,如今已经将龙象般若功练到了第六层。 一身神力早已经达到惊世骇俗的地步。 如果他说他是五毒教的第一巨力之人,想必没有任何人有异议。 廖曦的步伐很大很快,作为他亲传的三大弟子,张毓奇、蒋秀珍以及李肯平自然紧紧跟随在后。 四人大步穿过大殿中央,当廖曦走上大殿尽头的石台的时候,张毓奇和蒋秀珍、李肯平默契地避让到石台两边的台阶上,像卫士一样峙立在那里。 “各位都来了?” 廖曦在只属于他的宝座上坐下之后,目光环视整个大殿,嘴角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语气和蔼。 汪罕问:“教主,您这次紧急把我们十人全部召集过来,是有什么大事要宣布吗?” 汪罕这么快就把话题扯到正题上,让其余几位长老和护法注意力都集中起来,目光都望在廖曦脸上。 只见廖曦“唔”一声,点点头,目光望向左的大长老巫战。尊敬地跟巫战商量:“巫长老,您看,这件事还是有你来说吧?” “行 巫战也不推辞,操着低沉的声音在众人都收敛了呼吸声的情况下,开口道:“各位,五天前,我巫战忽然感到一阵心慌,当时我正在屋外晒太阳,那一阵心慌的感觉来得好没有道理,我是玩卜算的,因此就怀疑这份心慌是不是某件事给我的鼻示。于是,我立即就给我自己和我的家人卜了两挂。但是结果却显示我和我的家人都会平安。 我不信没有原因,所以我又给你们卜了几卦。几卦之后,我终于弄清了我当时突然心慌的原因所在。” “原来不是我有劫,也不是你有劫,或者他有劫,而是我们大家都会有一份不小的共同麻烦 巫战的话网说到这里,就有一个性子急一些的护法忽然大声问:“到底是什么麻烦嘛?” 巫战的目光投向那名忽然大声问问题的护法,冷着脸尽量大声道:“是阴癸派,他们要复仇。” “阴举派?” “居然是阴举派?” “他们还敢来送死?” “呵呵,这个门派还没有消亡啊?他们门派里还有人在撑着场面吗?。 几个护法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 其余几位长老却暂时还沉默着。 等几个扩法笑着说了几句,廖 “你们不奇怪吗?这件事,巫长老五天前就已经卜算得知了,但却要到今天才告诉大家,你们知道其中的原因吗?” “什么原因?”颜芝接过话头。 “因为我们需要时间派人去核查巫长老这次卜算得是不是真的完全正确 廖曦这句话出口。大殿上其他人一时完全没了声音。 片刻后。一位护法问:“教主,你的意思是”阴举派真的已经派出大军杀向我们武陵山了?。 这个问题很关键,不仅这位护法关心,其他四位护法和除大长老之外的四位长老眼睛也望向了廖曦。 “是的,距离我们武陵山最多只有半个月的路程了。” 廖曦沉着脸沉声道。 这么确切的消息,让大殿里大部分人脸色微变,开始暗里彼此交换眼神,每个人的心里都开始有了各自的想法。 “教主,事隔四年多,阴举派的元气恢复了吗?难道他们比以前更强了?否则。您为什么会如此郑重其事地召集我等?”葛离问。 廖曦抿着唇无声地点头。 “唔。四年前,我杀了令宛如,使得阴癸派来袭的大军群龙无,再加上各位和我教上下所有弟子的共同努力,才最终将阴举派杀得大败。但是据我收到的消息。四年前,我打死令宛如之后,令宛如和祝龙渊的独生女儿祝紫玲就回来了,这个从小就受到阴举派教育的小丫头,不仅武功早早地就越了她的母亲令宛如,在令宛如死在我手里的时候。她的天魔**就已经练到了第十七层,位列武神境。我知道,我打死了她的母亲,她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一点,我早有预感。如今。看来是要预感成真了 “祝紫玲?” “令宛如的女儿?和祝龙渊生的?” “令宛如是祝龙渊的女人?教主,那祝龙渊怎么一直没有来找你为令宛如报仇?” “是啊,教主。” “教主,你既然知道令宛如是祝武圣的女人。你何必还要杀她?。 “教主没错!当初教主要是不杀那个女人,现在哪里还有什备公正和平等?恐怕我们五毒教早已经成了阴举派成名史上的一段文字了。” 最后一番话。是四长老汪罕所说。明显是在力顶廖曦。 大长老忽然摇头,低沉的声音道:“你们不要胡乱瞎猜了。祝紫玲这个小丫头,是祝龙渊的女儿,武学天份母庸置疑。已经将阴举派的天魔**练到第十七层也是真的,她这次亲自带领恢复元气的阴举派向我们杀来,也是不假。我可以告诉你们,你们千万不要小瞧她,她的心计在你们大部分人之上,你们都要把持住自己的本心,不要等那咋。丫头来到这里以后,稍微扔点好处出来,就把你们给收买了。那样的话,我都你们感到丢人。总之,就算要被收买。你们也要把自己卖一个好价钱,都明白吗?” 阴举派又要杀来五毒教了。 这个消息,廖曦在大殿上要求所有与会长老和护法都要保密。 但一夜之后,武陵山上,好像每个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这个事实,再次证明谣言传播的度总是远远快于人们的想象。 第二天清晨,葛离指点柴虎和左云峰练爪的时候,柴虎就好奇地问:“师父。听说阴举派又要杀来了,是真的吗?” 正在练爪的左云峰闻言也好奇地停住,回头望着葛离的脸。 “你怎么知道的?” 葛离没想到这件事会传得这各快,眉头当即就皱了起来。 “师父,是不是真的嘛?整个武陵山里,几乎连只猴子都知道这件事啦。怎么?师父,难道这只是一个谣言?。小 “整咋。武陵山里,几乎连只猴子都知道了。”这样的回答让葛离眉头皱得更紧。 是谁把这个消息传出来的? 无人知晓。 “是不是真的嘛?师父?” 柴虎好奇心不减。葛离没有立即回答,他却依然没有死心。 “嗯。” 葛离终于点头承认了。 却不料柴虎和左云峰见他点头,两人同时蹦起来,手掌“啪。一下互击,出一声清脆的掌声。 柴虎大叫一声“耶!太好了,这次我也能大显身手了。” 他居然这么兴奋? 左云峰脸上也有期待的激动? 葛离愕然。 他没有想到自己这两个徒弟。对于即将到来的阴举派敌人,居然抱着这样期待的激动心情。 阴举派在行动,五毒教在准备防御的时候,陈风和虞可晴、吕卫东已经来到四川乐山地界,就要到达天下知名的乐山大佛了。对于阴举派即将开始的袭击,他毫不知情。 虽然他体内的寒毒已经清了,但他还是很想杀进乐山大佛洞里,试试自己的运气。 无论是血菩提、雪饮刀、火麟剑,还是可以助他练成无漏金臂的两样东西”, 得其一,他就会知足。 第118章 初入凌云窟、遇火麒麟 日后。陈风、虞可晴,以及驾车的吕卫东行。来引引“大佛像的左近。 三人踏上乐山地界的第二日,在一户农家借宿的时候,房子的主人一一个白苍苍的老人听说陈风等人是去看乐山大佛的,那老人就乐呵呵地点燃一杆旱烟,坐在门槛上跟陈风等人唠瞌,他说:“乐让大佛,呵呵,我们这儿都叫那尊大佛作“凌云大佛。呢,听城里的杨老板说,那是弥勒佛的坐像呢,好像还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弥勒佛坐像,有七十多米高呢,听说,光是一个脑袋,就有十五米。手指头都有**米长,没看过的人,是很难想象出来的啊。 嗯,你们几个娃来到咱们乐山,是应该去看拜” “那里不仅能看到咱们的凌云大佛,还能看到三条大江呢,咱凌云大佛坐的地方啊,就是哦江、青衣江和大渡河合流的地方,水势非常治急,到时候看了,肯定会让你们大开眼界的,呵呵。” 随着走近大佛,陈风等人心里都不由得想起前天晚上那个老人所说的这些话。 此时,他们距离那大佛还有几百米远呢,已经能感到那尊大佛实在是高得离谱,头在山顶,脚在山脚下,此时冬季,江水枯竭,江水退到了大佛双脚以下。所以,整尊大佛都显露了出来。 又走近了些凌云大佛,眼看前面地势越来越徒,吕其东就在这里找地方准备栓马,而陈风和虞可晴依然脚步不停地往前走。 虞可晴边走边遥望那边高耸入云的大佛,轻蹙着眉轻声跟陈风说:“陈大哥,你真的要进凌云窟吗?那里面有火麒麟的,很危险” 陈风握了握双拳,断过的几根手指骨还隐隐作痛,常人伤筋动骨,要一百天左右才能疮愈。 他是武人,气血之强,远胜常人,所以恢复的度也比常人快很多。 但断指到现在满打满算,也不过一个月左右的时间,那几根断过的手指,表面上虽然已经好了,但实际上,每次紧握双拳,他都会感觉到骨节中隐隐生疼。 还没有痊愈。 “没关系,既然来了,总要试试。” 陈风停住脚步,回头对虞可晴说:“可晴,你和东子乘渡船去江对岸的乐山城,找最大的客栈住下,在那里等我,如果十天之内,我还没有返回,呵呵,那你们就自己决定去哪里吧!当然,” 陈风“当然”两个卓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虞可晴脸色就唰一下,变了。 “什么?陈大哥,你没有把握能够全身而退?你可能会死在里面?不!不!陈大哥,既然那么危险小你还是不要进去了,里面不就是有血菩提和雪饮刀、火麟剑嘛,你武功这么好,没有那些东西,你一样很厉害的,而且、再说了,这个”这个世界上能够增加功力的东西,以及神兵利刃还是有很多的,咱们以后再找,以后再找好吗?” 虞可晴急急忙忙地劝着陈风。急得直跺脚,神情紧张又期翼地望着陈风。白嫩的双手已经下意识地抓紧了陈风的右臂。 陈风微笑着拨开她死死抓着的双手,微微摇头,道:“可晴,我说的是最坏的情况,刚才你也说了,我的武功这么好,又怀着最小心的心进去,而且,现在是枯水期,不是传说中“水淹大佛膝、火烧凌云窟,的季节,所以,凌云窟里的火麒麟,脾气应该不是最暴躁的时候,可能,我进去的时候,它正在睡觉。呵呵,这个是很可能的喔,火麒麟它再厉害,它也还是需要吃东西和睡觉的嘛。” “可是,陈大哥,我还是觉得太危险了。”虞可晴皱着眉担心地说着,又把双手伸过来,想要抓住陈风的右臂。 陈风微笑着向后退了两步,温和地对她说:“放心吧!我会很小心的,尽量避着凌云窟里的火麒麟,我保证,会在十天之内出来,去江对面的乐山城找你和东子。” “你保证?” “我保证。” “陈大哥 “可晴,别再说了,我已经舟你保证了,你就放心吧!” 虞可晴总算一步三回头地走了,陈风看着她经过吕卫东那里的时候,喊吕卫东一起走,陈风微笑着转身继续往凌云大佛去了。 “水淹大佛膝,火烧凌云窟。” 江湖上曾有传言,当凌云大佛脚下的江水淹到大佛膝盖的时候,大佛膝盖上的凌云窟里就会燃起熊熊的大火。 后来,这句话的神秘面纱被揭了开来。 原来,当江水淹到凌云大佛的膝盖,江水灌进大佛膝上的凌云窟里,住在凌云窟深处的火麒麟就会冲出凌云窟,届时,世人看见的,将是一团熊熊的大火在凌云窟的洞口熊熊燃烧。因为火麒麟全身火焰升腾,从远处看。它就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如今,陈风眼前的江水。连凌云大佛的双脚都没有淹到。所以,陈风可以从江边走到大佛的脚下。 手握着路上经过一个小城,在一家卖兵器的店里买来的长剑,陈风孑然一身站在大佛脚下,仰头向上望。 多米的渍云大佛,站在它的脚下,真像站在座大,难免感到自己的渺 大佛是坐在江边的,所以他的双膝距离双脚,只不过十几二十米而已。 这样的高度,对凡人来说,自然难以攀登,但对武功练到陈风这个程度的武人来说,却没什么难度。 提着剑走过去,默运内功,随着内劲在体内越运越快,陈风的身体就越来越轻,当轻若羽毛的时候小陈风双脚连续往前踏出,脚踏大佛小小腿,就如同踏行在平地上一样,只是连续踏了十二脚,他就飞身跃到了大佛的膝上。 最后又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酒诣江水。陈风回头举步走进凌云窟里。 “吼!!!” 一步刚踏入凌云窟里,陈风就听到凌云窟深处传出一声愤怒的怪兽吼声。 火般麟? 那声低沉的怒吼,让陈风脑中瞬间闪过这个念头。 根据传言,这凌云窟里有,且只有一只火麒麟。此时听到这么低沉吓人的兽吼,不是火麒麟出的,还能是什么怪物? 只是,” 陈风刚才还跟虞可晴说,他进来的时候,火麒麟可能正在睡觉什么的,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刚刚踏进凌云窟一步,就听到了它愤怒的吼声。 火麒麟天天都是这么暴躁的吗? 陈风的脚步迟疑了一下,但想到自己既然已经踏进凌云窟了,不应该一听到火麒麟的吼声就退缩。所以他又迈出第二步,继续向凌云窟深处走去。 “!!” “吼!!!” 不知道火麒麟是不是整天都这样怒吼连连,陈风每向前走三五步,他居然就突然吼一声,凌云窟里到处都弥漫着淡淡的红光,每次火麒麟怒吼的时候,陈风现凌云窟里的红光就突然强烈许多,当火麒麟的吼声消失,凌云窟里的红光就会暗淡很多。 难道这些红光都是火麒麟散出来的? 陈风心里胡乱猜测着。 心里也自然警惧了许多,虽然从吼声悄来的方位判断,火麒麟距离自己应该还有很远,但火麒麟既然能杀死江湖上第一流的高手,那它的度肯定也不会慢。 谁知道它全奔跑时的度会有多快呢?它可是用四条腿奔跑的。也许,它现在距离他很远,但它全奔跑的话,片刻时间就能奔到他面前去 总之,陈风以前没有见过火麒麟,所以觉得一切小心为上。 “吼!!!” “吼!!!!” 两三分钟过去了,陈风在火麒麟一声声更近的怒吼声中,已经深入凌云窟百多米了。 不仅火麒麟的吼声更近,显得更大了,洞里的红光也较之前更为强烈,诡异的是,洞里的红光一直在一明一暗。一暗又一明。像电压不足似的。 “吼!!!” 陈风又向前走了十几米,忽然看见洞窟前面突然开阔了许多,就在陈风感到眼前一阔的时候,火麒麟的又一次怒吼声从洞窟的最前面传过来。这次,陈风看见了它的身影,就在陈风视线的尽头,这凌云窟的尽头,最开阔的地方,陈风看到一潭乳白色的石钟乳,而火麒麟此时就卧在那潭石钟乳的旁边,仰着脖子不时吼上一嗓子。 亲眼目睹到这种传奇生物的身影,陈风眼里难掩好奇之色。陈风看见洞窟里的红光果然是从那只火麒麟的身上散出来的。红光随着火麒麟的呼吸,一明一暗,一明一暗。 原来凌云窟里红光一明暗的真正厚因是在这里。 陈风看见那只火麒麟的时候小火麒麟脑袋也霍然调转过来,双眼瞪向陈风,身上“腾”地一声,骤然燃起许多炽白色的火焰,仿佛是它的怒火。 火麒麟突然掉头望过来的瞬间,陈风现它的左眼居然瞪了,而且,应该就是这两天瞎的,眼眶下面还有暗褐色的干涸血迹。 如果是许多时日前的老伤,它的眼眶下面不应该还有干涸的血迹。即便有,也早就应该干涸后,掉落了。 “吼!!!” 一眼看到陈风这个人类,火麒麟身上突然冒出无数火焰的同时,两条趴在地上的前肢猛然用力,一下站立起来,脑袋往陈风这边一冲,张嘴就是一声愤怒之极的狂吼,狂吼声中,它大张开来的大嘴里喷出一大股白中泛青的火焰来,长长的火柱直冲出五六米长,吓了陈风一大跳,虽然还相距十几二十米,但还是吓得陈风下意识地往后猛跳一步。 不过,陈风下一刻就现自己这一大步没有白跳,因为那只火麒麟突然站起来冲它张开大嘴怒吼一声后,并没有停止,而是迈开四蹄,愤怒地狂冲向陈风。 脑袋微低,将头顶的两只龙角对准陈风这里,猛冲过来。 眼看两十米的距离在它四条腿下,马上就要消失,它就要扑到自己面前来将自己撕碎,陈风二话没说,掉头就跑,有多快跑多快,如果不是手里只有一把友”陈风早就把一切可以扔的东西都给扔了。 “吼吼!!!吼吼!!!” 陈风在前面拼了4…二火麒麟在后面拼了命的一兽,前后。“出侧从有留手。谁也没有放松,但让陈风奇怪的是十几秒钟过去了,火麒麟还是没有追上他,还在他后面怒吼连连地追赶。 这让陈风很疑惑,倒不是陈风希望火麒麟追上他,然后将他撕碎,而是因为这不符合常理,按理说,火麒麟四条腿,它本身又是神话传说中的神兽,天赋异禀。一般情况下,它追一个与它相距只有两十米的人。不是应该很简单的吗? 可是事实偏偏是十几秒过去了。火麒麟还是没有追上他。 怎么会这样呢? 陈风疑惑,脚下依然拼了命地往前跑,但却在奔跑的同时回头望了一眼紧追在后面的火麒麟。 这回头一望,让他找到了原因。 陈风现后面那只火麒麟虽然在不停地怒吼,没命得往前狂追,但它却始终无法再拉近他和它之间的距离。 原因很简单。它的右后腿居然瘸了。 怒吼着,全力奔跑的时候,它的右后腿始终一瘸一瘸地,使得它的度和陈风始终相差无几。 居然是这个原因。 只是,它的后腿又是谁弄断的呢? 还有它那只瞎掉的左眼,又是谁干的? 陈风拼命想要逃远火麒麟的时候,脑里还在转着这个念头,只是,这个时候,他的脑袋几乎没时间来转,所以,即便有这个念头,一时也想不出可能的答案了。 “吼吼!!!吼吼吼!!!!” 火麒麟像疯了似的,不停地紧追在陈风身后,片刻时间,就把陈风追到了凌云窟的洞口。 “嘭 陈风想也没想,就飞身跃下了凌云大佛的佛膝,“噗通”一声,落进滴滔的江水里。 而火麒麟则在最后的关头终于收住了双脚,稳稳地停住了疾冲的身影,差一步,它就也跳进江水里了。 “吼吼!!!吼吼!!” 到底都没有追到陈风,火麒麟浑身火焰冲天地立在凌云窟洞口,低头瞪了跳进江里的陈风一眼,蓦然仰一声悲愤的悲吼,让人闻之心惊胆颤,又低头瞪了陈风几眼,它终于呜呜低鸣一声,掉头钻回凌云窟中。瞬间消失不见,刚刚还在洞口熊熊燃烧的大火,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还有一点点淡淡的红光还透出洞窟口外。 “耻…” 火麒麟刚从凌云窟洞口消失小刚刚跳进江里的陈风就从水面下冒出头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外界空气。 没想到刚刚进入凌云窟就遇到了火麒麟,还这么快就从火麒麟的嘴下讨过一次教,脑袋刚刚从水面下冒出来的陈风只觉得全身冷得厉害。 这样的大冷天,他居然自己跳进了江里,这样的人,整个世界还有第二个吗? 太冷了,陈风立即用最快的度游上岸来。 上岸后,陈风无比想念虞可晴和吕卫东,如果这个时候他们还在的话。应该立即就会给他递过来一套干净的衣服,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站在冷风中瑟瑟抖。 陈风没有再多说话,也没有敢立即就再次进入凌云窟中,而是赶紧找到一块背风的大石后面,然后迅在附近找来一些枯树枝和枯草,生了一堆暖暖的篝火。 脱下衣服,烤身上所有的水份。 烤衣服的时候,陈风心里还在琢磨,凌云窟里那只火麒麟瞎掉的那只眼睛,究竟是怎么瞎的? 还有它断掉的右腿,又是谁干的? 是弄瞎它左眼的人干的? 到底是什么人赶在我陈风之前,来到这凌云窟了? 如果只是一个人,那”他的武功可能在我之上啊。 刚才那只火麒麟,陈风已经亲眼目睹过了,身长鼻少五米,身高也最少有两米五。加上尾巴就更长了。 这样的庞然大物,居然有人能弄瞎它一只眼睛和弄断它一条腿,如果真的只是某个人做的,陈风自认自己恐怕不如对方。 但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陈风心?有些好奇。 也有些郁闷。 “吼!!!”正在火边烤衣服的陈风,隐隐还能听见火麒麟在凌云窟深处怒吼。 看来它的火气还在心头之上。近期他再进去的话,可能不会有更好的结果,倒霉一点,没有像这次这样逃掉的话,可能就没法去对岸的乐山城里找虞可晴和吕卫东了。 刚买不久的剑”也在刚才跳入江中的时候遗失了。如今,他又是两手空空了。全身最大的兵器,恐怕就是怀里的一把匕了。 这样的情况,也不允许他再次进入凌云窟里。 唉,还是再等等吧!做一些准备,再进去试探,别窝囊的死在一只畜生的爪牙下了。 陈风苦笑着,一边烤衣服,一边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 他没想到,想必虞可晴和吕卫东也不会想到他第一次进凌云窟,没过几分钟,就落到这种境地, 第119章 再进凌云窟 二,睛和昌卫东专的时候,巴经是黄昏了。陈风让他们甘对岸的乐山城去,很大一个原因便是因为当时天色将晚,再耽搁时间,今夜他们就不能在乐山城过夜了小毕竟,乐山城作为一座城池,天黑前,它的城门是要关闭的,城门一旦关闭,以虞可晴的武功,她和吕卫东是不可能进得城里去的。 他们走后不久,陈风就进了凌云窟,然后很快就被火麒麟追得逃出凌云窟,跳进凌云大佛面前的诣酒江水里。 从江里游上来后,陈风生着一堆火烤衣服以及身上的冷水,从傍晚一直烤,耳边总能隐约听见凌云窟里那只受伤的火麒麟还在不时的怒吼一声。火麒麟的吼声、江水拍击江岸的浪涛声,还有面前火堆里偶尔烧出的噼啪声,让陈风的心渐渐沉静下来。 火堆生在两块大石中间,外面有寒风呼啸,这一角却很宁静。没有寒风,江水声和火麒麟的怒吼声都只是隐隐约约,只有面前的火堆偶尔出的噼啪声才近在咫尺。还有火焰的温暖映在他的脸上、身上,暖暖的,身上的水清都烤干后,坐在这里就是一种莫名的享受了。 耳惜,没有酒菜。 从傍晚烤到午夜,又从午夜烤到次日天明,夜间,陈风几次离开火堆去找柴禾来保持火焰,不过,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坐在火堆边静静地寻思怎样才能实现此行的目的。 既然千里迢迢地来到了这里。他自然不想空手而去。怎么也要有些收获才行。 尖麒麟,他已经看到了。 龙头、狮身、马蹄、牛尾,全身还覆盖有厚厚的紫色鳞甲。 看上去确实威风凛凛,难怪古人会说它是神的坐骑。 如果我是神,看到这样威猛的生物,我也会捉它回来做坐骑的。 一陈风心里转过这个念头。 一整夜,陈风思考的时候。火麒麟都在一声声地怒吼,不过,到了凌晨,它每吼一声,间隔的时间就比之前长了许多,声音也渐渐的显出一些疲倦,当黎明将至的时候,它每吼一声,基本上要等十几分钟后,才会再吼第二声了。 当清晨的晨光洒满大地,红彤彤的阳光也照到陈风身上的时候,凌云窟里的火麒麟吼声终于停了,陈风等了快一个小时,都没有听它再吼一声。 陈风面前的火堆就要烧完了小天亮了,阳光也出来了,身上的衣服也早就烤干了,所以陈风没有再往里面添柴禾。 往凌云窟洞口望了一眼,陈风嘴角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那火麒麟是厉害,自己双手断指还没有疼愈,恐怕难以赢它,不过,它既然也需要睡觉,那就容易多了。 在晨光中,陈风去下游找到一艘渡船过江去了,也去了乐山城,清晨去的,午时回来的,进乐山城,他并没有去找虞可晴和吕卫东。因为他此行的目的不是去与他们汇合,而是要采买一些东西。 比如:剑。 他原先那把剑”昨天在他跳入江水里的时候,就已经遗失在江中。但他如今最强的毕竟是剑,手里无剑,进凌云窟的话,他的危险就会提高一倍不止。 好在他用来装银票的钱袋是皮质的,防水,昨天他落入江里,里面也没有进去多少水,里面的银票并没有报废。 不缺钱,乐山城里正好又有一个档次中等的兵器坊,陈风就用五千两银票买了一柄重七斤九两的好剑。 至少,是一把能在兵器坊里买到的好剑。 剑身宛如秋水,试剑时,陈风一剑斩断店家递过来的精铁链。然后细细观看剑锋,毫无伤。 这样的剑,应该当得起一柄好剑的评价吧? 剑式古朴,剑鞘和剑柄的颜色黑中隐隐透着一点紫气。 稳重中透着高贵。 这是这把剑外表给陈风的第一感觉。 剑顾上刻着这把剑的名字小湛卢。 古时五大名剑之的,便是湛卢剑。 这把新出炉不久的好歹,自然不会是真的湛卢剑,如果是真品湛卢,也绝不可能五千两银子卖给陈风。但它敢和古时五大名剑之的湛卢剑取同一个名,质量显然不会差。 真品湛卢,是一柄阔剑,传说它湛然如墨,骨锻其脊,血淬其锋,成绝世剑。 而陈风买的这柄湛卢,剑身并不宽,剑宽只有两指左右,剑身的颜色也不像真品湛卢那样湛然如墨。 但,即便明知道它不是真的湛卢,陈风还是很喜欢它,练剑几年了,它是他见过的最好的剑。 他想据为己有。 至于凌云窟里的雪饮刀和火麟剑,昨天进过一次凌云窟之后,他已经不抱希望了。 一来,他昨天没在凌云窟里见到那两柄神兵的踪影,二来,最近时日,既然已经有人进凌云窟刺瞎了火麒麟一直左眼,和弄瘸了它一只右后腿,那么,不见踪影的雪饮刀和火麟剑很可能已经被那个人拿走了。 现在,他想拿到的,已经只有血菩提,或者麒麟心和麒麟甲。 尤其是看见火麒麟已经瞎了一只眼睛和瘸了一条后腿的时候,对 有了这把削铁如泥的湛卢剑小也许就能破开那只火麒麟身上的鳞甲,进而将它斩杀。 除了这把湛卢剑,陈风还买了一整套血红色的衣服和鞋子。 凌云窟里既然处处透着红光,那么他穿上一整套的红色衣服进去,火麒麟就不大可能像昨天那样一眼就现了他。 能势让火麒麟晚一点现自己,总比早一点现好。 再次进凌云窟之前,为了让火麒麟更晚一点现自己,陈风甚至从买来的红色衣服上扯下一条红布缠在剑鞘和剑柄上。 让手里的湛卢剑也变成通体红色。 穿好买来的整套血红色武士服和皮靴。陈风提着同样红色的湛卢剑终于再次跃上凌云大佛的膝上小第二次步入凌云窟中。 凌云窟里。舟然处处透着红光,红光也依然一明一暗,一暗又一明。陈风知道那是火麒麟在呼吸,它每一次呼气时,它身体向外散的红光就会强很多,而吸气时,则会暗不少。 凌云窟里已经没了上次来时,火麒麟那不时传出的怒吼声,陈风走在里面,感觉很安静,他已经放轻脚步了,但他还是能听见自己鞋底落地的轻微声响。 陈风注意到,他这次进来,凌云窟的红光一明一暗,所用的时间比上次进来时长了很多。 陈风微微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应该是因为火麒麟现在正在休息,所以,它的呼吸缓慢绵长了许多,也因此,整个凌云窟里的红光明暗节奏也比他上次来时慢了很多。 火麒麟应该还在睡觉。 凌云窟里红光明暗的节奏变缓,让陈风心里更加肯定这个猜测。 这个肯定,让陈风嘴角显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脚步也开始越的轻了,几近落地无声了。 一步步小心谨慎地往前,剑提在左手里,剑柄却时刻握在右手中,确保随时遇到突情况都能瞬间出剑。 在这火麒麟居住的洞窟里,陈风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尤其是在见过火麒麟的真身之后。 不算尾巴,都有五米多长,两三米高,龙头狮身,体表还覆盖着厚厚的鳞甲,这样的怪物,光是用眼睛看,都知道它既擅攻击,也擅防御。 雄狮一样雄壮的身子。让它拥有极强的体力,龙头让它既能用龙角顶撞,又能张开大嘴撕咬,粗壮的尾巴还能让它用尾巴抽打,就算你侥,幸打中它,它身上那厚厚的鳞甲可不光是好看的,一般的兵器还真的不大可能打得穿它身上的鳞甲。 大约半个小时后,陈风如愿以偿地,在没有惊醒火麒麟的情况下,来到凌云窟的最深处,悄悄藏身在一块大石之后,陈风小心地探出一个脑袋往凌云窟的最底部望。 那里,火麒麟就睡卧在那一潭石钟乳旁边,密布鳞甲的肚子一起一伏,每一次呼气,它大大的两只鼻孔里就会喷出两道带着火星的热气,吸气时,又会吸一些旁边的石钟乳水汽进入它的鼻孔。 它的呼吸很平稳,看样子,它应该睡得正香。 还完好的一只独眼,也很恬静地闭着。不见上次来的时候,那么狰狞那么仇恨和愤怒。 倒是那只断了的右后腿,偶尔会无意识地抽搐一下。 陈风细细望了那边的火麒麟几眼,见它睡得正睡,就把目光从火麒麟的身上移开,望向火麒麟身后的洞壁。 据说,血菩提就生长在火麒麟居住的地方,那么,如果这凌云窟里还有血等提,应该就在这附近了。 可是…… 陈风的目光三次细细地环视了四周,也没有现一颗长得像血菩提的东西。 只看见火麒麟身后的洞壁下方生长了几棵像野葡萄的藤蔓,但陈风眯起了眼睛往那边仔细看,却怎么也没有看见上面有一颗果实样的东西。 那藤蔓到底是不是血菩提的藤? 如果是,血菩提呢?怎么一颗都没有? 是季节不对?还是已经被伤火麒麟的人全部摘走了? 又或有,那根本就不是长血菩提的藤? 雪饮刀和火麟剑不见踪影,现在连血菩提也不见踪影? 陈风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心中升起的怒气。 现在只有杀死火麒麟,拿到它的心和麒麟甲了,拿到麒麟心和麒麟甲,还能练成无漏金臂,如果这两样也拿不到,那这次千里迢迢就白来一趟了。 想到这次可能要白来一趟,陈风的右手就松开剑柄,摸向自己的左胸,记载着《无漏金臂》的绢帛,他这次来凌云窟,特意带在了身上。 《无漏金臂》最大的价值就是可以将双臂练得刀枪不入,但如果没有麒麟心和麒麟甲,这门武功就是鸡肋,练之无用,弃之又可惜。暗暗咬了咬牙,陈风的右手离开左胸,重新握住湛卢剑的剑柄。双脚开始轻轻向前轮番迈出,一步一步悄无声息地接近正在熟睡中的火麒麟。 手里的湛卢剑也在一点一点地拔出剑鞘,一步一步,陈风距离熟睡中的火麒麟越来越近,湛卢剑也应二点地拔出剑鞘,眼看陈风就能够把火麒麟杀死在睡日”时候。 “锁,” 身后十几米的地方忽然传来一声金属碰撞到石头上的声响,在寂静的洞窟里,这声原本不大的声响却显得格外的清晰。 在这关键时刻听到这么一声声响,陈风的心顿时住下一沉,郁闷无比地闭上眼睛,随即又赶紧睁了开来,望向火麒麟。 “吼!!!” 陈风眼睛望向火麒麟的时候,火麒麟已经从睡梦中惊醒,当它睁开眼看见两个人类出现在它的“家”里的时候,它愤怒了。 出离的愤怒。 大嘴一张,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随即,庞大的身躯猛然地从地上站起,脖子一挺,完好的三条腿突然力,它又气势骇人地冲向陈风。 跑! 看见火麒麟半低着硕大的龙头,用两支吓人的龙角对着他冲撞过来,陈风想也没想,又一次掉头就跑,掉头疾奔的时候,陈风看见刚才弄出声音惊醒火麒麟的,居然是一个女人。一个身穿白衣,长飘飘的年青女人。 她的手里也握着一把剑,剑在右手,剑鞘在左手,她居然比陈风更先出剑,只是不知道她刚才弄出声音,是不是出剑的时候无意中弄出的。 女人也在掉头往洞窟外跑,度居然还不慢,身高腿长的她轻功居然也不错,度比陈风稍慢,但以陈风的眼光来看,这个大概还不到万岁的女人居然有这么好的轻功,武功应该在三四品的样子,很难得。 但是再难得,刚才如果不是她在关键时刻弄出了声响,自己已经将火麒麟杀死在熟睡中了,因此,陈风心里对她很怨恨。 所有的努力都化为泡影了。 准备一整套血红色的衣服,五千两买的湛卢剑,还有在剑鞘外和剑柄上缠的红布,以及这次进洞前后的小心翼翼和翼翼小心,都统统白做了。 那一刻,陈风真想一把把前面那个女人掐死。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眼看就要成功了。眼看就要得到麒麟心和麒麟甲,能够修炼无漏金臂了,居然全被她一下给破坏了。 “吼!!!” 火麒麟在陈风后面疾追,狂奔狂冲着疾追,怒吼连连,不时还喷出一口带着硫磺气息的火焰,陈风虽然跑得快,但还是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背后的衣服都烫了起来,看来火麒麟喷出的火焰温度极高啊。 没有烧到,都能被那火焰散的热量把背上的衣服烤得烫肉。 跑在陈风前面的女人,因为原来就距离陈风十几米远,所以,她的度虽然比陈风慢,但一时间,她还是跑在了陈风的前面。 随着陈风双腿全力的奔跑,陈风距离她的距离越来越近,眼看距离她只有三四米的距离,马上就能过她的时候,正在往前力狂奔的她好像意识到了她马上就要被火麒麟追上了,正在奔跑的她,居然突然停下,猛然转身。 那一刹那,陈风看见了她的脸。 长长的脸蛋,两道细长的剑眉斜飞入鬓,目似寒星,眼中厉芒闪现。 一眼,就给陈风一种冷面女侠的感觉。 “畜生!去死!” 女人一声冷叱,手里的宝剑迅捷往前一刺,避开了陈风,刺向陈风身后紧追而来的火麒麟。 宝剑从陈风身旁刺过去的时候,陈风居然感到自己额前的头被激荡的剑气吹动了一下。 可见这女子在剑上的造诣不俗,至少深得了一个。“快”字。 陈风和女子交错而过,刚刚交错而过两三秒,陈风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丁,” 不用回头,陈风就知道那是女子手里的剑刺在火麒麟身上出的声音。 听那清脆的声音,陈风估计应该是没有刺进火麒麟体表的那一层鳞甲。 但为了确定,或者说也为了好奇,陈风还是回头看了一眼。“的嘣嘣 陈风回头的瞬间,正好看见女子刺在火麒麟身上的剑被疾冲过来的火麒麟顶得弯如满月,然后在弯无可弯的时候,那把纤细的女子剑被顶得寸寸崩碎,化作十数截断剑四处激射,激射到洞窟石壁上的剑片,居然纷纷射进了石壁之中。 看得陈风下意识地缩了下脑袋。 这可比什么暗器高手射出的暗器还要有杀伤力啊。 不过,陈风没有看戏的心情小因为那个女子已经败了。 长剑寸寸崩断的时候,火麒麟在疾冲的惯性下,依然在往前疾冲,手中已经无剑的女子当其冲,眼看那个女子就要被火麒麟的双角刺穿刺死的时候,陈风看见那个女子忽然往左边一闪,整个人身体紧贴在石壁上,而火麒麟就从她面前一冲而过,对她居然毫无伤。 反应倒是挺快。 陈风心里暗赞一声,收回目光,回过头,不再看她那边,她那边也没什么好看的了,火麒麟还在往前猛冲,现在当其冲的,可是变成他陈风了。 echo处于关闭状态。 第12章 救了一个魔女 ”风的度比火麒麟。昨天是读样。今天依然是必肝,陈风在前面将轻功施展到极致,度极快,迅向洞窟出口奔去,而火麒麟则像昨天一样紧追在后,全身火焰熊熊,怒吼声连连,足狂奔,但因为它断折的一条后腿,它的度始终比陈风慢了一点。洞窟口的亮光越来越近了,陈风和火麒麟拉开的距离也越来越大了,火麒麟好像也意识到陈风马上又要跳出洞窟了,怒吼声比之前更大更急了,但想追上,不是怒吼的声音大就行的。 到达洞窟口的时候,陈风没有回头,嘴角带着一丝微笑跃出洞口,其实在洞窟里往外跑的时候,他就已经闭住了口鼻呼吸,启动了内呼吸,当他奔到洞窟口的时候,他已经身轻如鸿。 昨天傍晚他从洞口跃下的时候,噗通一声落入江水中,但今天这次,他却是双脚连连踩踏在水面之上,像是从浅浅的小水洼里奔跑而过一般,双脚在江面上留下十七八个一圈圈的硅漪,眨眼工夫,双脚已经踏上了岸上的沙土。 江水诣治,他踏水上岸。上身衣服没湿,下身的裤脚和脚上的靴子却是湿透了。虽然他踏水而行时,只有脚面没入江水之中,但汹涌的江水波涛还是打湿了他的裤脚。 但总的来说,他今天比昨天好多了,昨天整个人落进江水之中,浑身湿透,今天却只湿了双鞋和裤脚,进步很多。 “吼吼!!!吼吼!!”。 火麒麟奔到凌云窟洞口紧急刹住了脚。看见陈风像昨天一样跃向江面的时候,它就已经很暴怒了,因为这个该死的人类又从它的爪牙下逃掉了。 当它看见陈风双脚踏着水面而行,潇洒上岸的时候,它出离愤怒了,全身升腾的火焰都猛然涨大了数分。 “吼吼!!!吼吼!!”。 伸长着脖子,对着岸边的陈风,它怒吼连连,两只前脚躁怒地在洞口跺来跺去,一副想跃上岸来继续攻击陈风又畏惧洞外江水的样子。 “吼!!” 火麒麟忽然再次低沉地怒吼一声,猛然调转回头冲进它身后的凌云窟,度居然比追陈风出来的时候更快了几分。 怎么会这样?它怎么会这么快就回洞窟里了?昨天没这么快啊?而且,就算回窝,也不用跑得这么快这么愤怒吧? 陈风脑中浮现出这几个疑问小不过,很快,陈风就想起刚才见到的那个女人。或者说是年轻女子。 她刚刚避开了火麒麟的冲撞。毫无伤,但她这个时候却还是在洞窟里,火麒麟这个时候突然掉头冲回洞窟中,多半是要把满腔的怒火泄在那个小女人身上。 那个女人能承受得住火麒麟的怒火吗? 陈风记得那个女人刚才的剑已经断成了十几截,这个时候,她的手里可能只剩下一只剑柄了。 以她刚才表现的身手来看,赤手空拳的她基本上肯定不可能是火麒麟的对手。 她会死在里面吗? 陈风眉头微微皱起。 虽然说刚才自己功亏一篑,没有能够杀死火麒麟的主要原因,就是在关键时刻,这个女人突然弄出了声音将火麒麟从睡梦中惊醒。 但是就因为这个原因,就坐视她死在火麒麟的爪牙之下,葬身于火麒麟腹中? 陈风犹豫了一下,举步就要再次跃上凌云大佛的膝上,进凌云窟去帮那个女人一把。就在这个时候,陈风却很意外地看见凌云窟的洞口里,那个女人忽然从里面冲出来。冲出洞口的时候,她奔跑的度甚至没有丝毫的减下,下一刻。她重复了陈风昨天的一幕,“嘭”一声巨响。她跳进浑浊的江水之中。 而紧追上来的火麒麟则再次站在洞口对着江水里挣扎的年轻女子怒吼连连。 本来准备再次跃上凌云大佛膝上,进入凌云窟帮她的陈风收住已经跨出去的右脚,目光望向江水里挣扎的女人。 看了两眼,陈风就脸色微变。 那女人那么干脆地跳进江里。陈风还以为她会游水呢,谁知道她现在居然在江水里胡乱扑腾,脑袋一会冲出江面,一会儿又闷进水面之下,闷进水面之下的时间明显远远多于冲出江面的时间。 她居然是只旱鸭子,不会游水。 不会游水的人落进江水里,那就算有天大的武功,也难逃一死啊。 陈风刚刚收住的又跨了出去小手里的湛卢剑被随手扔在沙滩上,剑扔在沙滩上的时候,他的人已经奔进了面前的江水里,冰冷汹涌的江水眨眼工夫就将他全身湿透了,不过他没有顾忌这个,赶紧使劲向她那边游去。 看来我是命中注定今天还要落水,” 努力游过去的时候,陈风嘴角有点苦笑,无奈地在心里自嘲。 被火麒麟追,自己今天没有落水,现在,却要为了救人而跑进水里,真是无话可说。 刚才他在岸上,早就停止了内呼吸,身体早就已经恢复了真正的重量,没有了身轻如燕的感觉,他是不可能脚踏水面去救人的。 救人如救火,他也没有时间和耐心在岸上重启内呼吸。 只能扑进江里,游向那个女子了。 陈风奋力游到那个女子面前的时候,那女子“此力竭了,挣扎扑腾的明只没有刚才那么有力 陈风游到她背后,突然伸出左臂反锁住她的脖子,将她背拖着往岸边游。 不敢正面救她,因为陈风听说落水的旱鸭子,见到什么就抱什么,并且抱住了就死也不放手。 陈风练过水逝诀,在水里虽然灵活远胜常人,但也没想要被她紧紧抱住自己的上身,甚至连自己的双臂一起抱住。 到时候,只剩下两条腿还能活动,要救她就费事了。 片刻后,陈风拖着她游到岸边,半扶半拖地把她从江水里弄上岸来,她就双膝一软,扑跪在沙滩上一口一口地吐着刚刚喝下肚的浑浊江水。 浑身湿透的她,衣服皱巴巴地紧贴在健美的身躯上,显得很狼狈。 陈风看她吐得辛苦,下意识地伸出左手想帮她拍拍后背,但伸出手的时候,又意识到自己与她并不认识,这样亲昵的举动好像不很合适,就又把手收了回来。转而去附近寻找干枯的树枝,准备像昨天一样生一堆火来烤身上湿透的衣服。 可是,等陈风把柴禾捡回来的时候,却已经看不到那个女子的身影了。 到哪儿去了? 陈风放眼四顾,却哪里还能看得到她的踪影? “这女人,” 陈风无语。 他救了她的命,她一个“谢”字没说。就这么悄悄地走了,让他跟谁说理去? “咦?我的湛卢呢?” 陈风忽然现他刚才扔在沙滩上的湛卢剑也不见了。 那可是他用五年两银票买来的,他这辈子拥有的最好的剑,居然不见了? 陈风脸色变得很难看。 这娘们真不识抬举!我救了她的命,她一句道谢没有,居然还顺手牵羊走了我的湛卢…… 格格枷…” 愤怒中,陈风双拳渐渐握紧,指节出格格的脆响,显见他心中的怒火是如何的旺盛。 如果她仅仅只是偷了他的剑,陈风不会如此愤怒,遇到小偷嘛,很正常。但陈风恨自己刚才居然救了她,这么一个恩将仇报的女人,是他瞎了眼睛才将她从江水里救了上来小否则,他的湛卢就不会丢。 火麒麟又回凌云窟深处了。 陈风将火在昨天的避风处生起的时候。依然还能隐隐听见火麒麟在洞窟里不时怒吼,昨天听着它的怒吼,陈风心情很宁静,今天,却很烦躁。 好心的农夫将一条快要冻僵的毒蛇放进自己怀里,用自己的体温将它救活,结果,毒蛇临走的时候却反咬了他一口。 这是幼时,父亲教陈风的一则寓言故事。名字就叫农夫与蛇的故事。 而今天,他就做了一个愚蠢的农夫,救了一条毒蛇,好心没有好报。 这一夜,陈风完全没睡。 整个晚上都是坐在火堆边想着这件事。 他的内心在善良与冷漠之间挣扎。 以后遇到身处危险的人,他到底是伸手救助?还是冷漠以对? 这个问题让他难以决定。 他知道,不是每个被救的人都会恩将仇报,但如果再遇到这样的人呢? 而如果他以后对所有身处险境的人都冷漠以对,不管他们的死活,自己就再也不会遇到类似今天这样被恩将仇报的闷气事。 想了一夜,他也没有做下决定,但无疑,他的心冷漠了许多。 也许,下次再遇到类似的事,他会犹豫,甚至冷漠离开了。 没有剑了,明天还要进凌云窟去杀火麒麟吗? 夜里,火堆边,陈风也考虑了这个冉题。 他现在最强的就是《忘情天书》上的忘情剑法,没有了剑,他的攻击力就会大打折扣,即便明天去乐山城买来一柄宝剑,品质也未必能比得上湛卢。 宝剑品质不行,破开火麒麟体表鳞甲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 如果连火麒麟体表的鳞甲都破不开,还怎么能够杀得死火麒麟? 后半夜的时候,陈风就现火麒麟的吼声已经歇了。 如果湛卢剑还在,陈风可能已经进凌云窟再次去暗杀火麒麟了。 火麒麟那么狂猛,体表的鳞甲又实在太厚,如果能将它暗杀。陈风真的不想和它硬碰硬地死斗。 尤其是在他双手的断指还没有痊愈的现在。 第二天清晨,陈风面前的火堆已经熄灭,他站起身准备去江对岸的乐山城看看能不能买到品质不在湛卢之下的宝剑的时候,眼角的余头,忽然惊鸿一瞥瞥见昨天救的那个女人从凌云大佛脚下几次飞跃,跃上大佛的膝上,然后身影一闪,进了凌云窟洞口之中。 今天的她,依然穿着昨天那袭白衣。 昨天陈风看见她一身白衣,感觉她白衣飘飘,面色冷峻,应该是性格坚强的侠女一类,虽然她弄出声响破坏了他暗杀火麒麟的计划,但内心里,陈风并不真正的厌恶她,否则之后也不会跳进冰冷的江山里去救她。 但经过昨天她恩将仇报的事情以后,陈风再次看见她白衣飘飘的身影已经没有丝毫的侠女感觉。 只觉得这是一个身穿白衣的魔女,自私自利,是非不分,恩将仇报。 看见她进了凌云窟,本来打算对岸的乐山城的陈风心里怒毒再次涨 还敢回来? 恩将仇报,偷了我的湛卢剑还敢回来? 陈风暗里咬紧了满嘴的牙齿。 还去乐山城买什么剑?湛卢就在她手里,去抢回来就是了!顺便杀死她,以泄心中的闷气。 心里一狠,陈风就大步走向大佛的脚下,到达大佛脚下时,陈风双膝一屈一纵,身影急上升的过程中,双手在大佛的腿上攀了三次,他就纵上了大佛的膝盖,步入红光弥漫的凌云窟中。这次进入凌云窟,陈风每一步都比前两次更加悄无声息。 这次,在不想惊喜火麒麟的时候,他也不想立刻惊动那个女人。 虽然陈风自信就算惊动了她,他堵住了凌云窟的出口,她也插翅难逃。但陈风这个时候并不想亲手杀死她了。 他要看着火麒麟将她撕成碎片,然后一口一口啃吃下肚。 不如此,难消他心头之恨。 这样恩将仇报的女人,怎么死都不过份。 凌云窟并不很深,陈风脚步放得再轻。走得再慢,半个小时也让他来到凌云窟的尽头。 火麒麟像昨天那样躺在那潭石钟乳旁边熟睡中,那个白衣女人正在像他昨天那样一步一步悄悄接近熟睡中的火麒麟,他的湛卢剑已经被她悄无声息地拔出了剑鞘,锋利的剑尖已经遥遥指着熟睡中的火麒麟。 熟睡中的火麒麟很安静,只有肚子一起一伏之间,它的两只大鼻孔里喷出带着火星的强气流的时候,会出呼呼的声音。 七米、五米、四米” 白衣女子距离火麒麟越来越近,陈风隐藏在一块大石后面冷眼看着,看着她双手紧握的湛卢剑越举越高,陈风依然冷冷地看着。 当她悄无声息地走到火麒麟头颅旁边,将剑尖对准火麒麟右眼的时候,陈风突然大吼一声“哈!!!” 炸雷似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那白衣女子一大跳,也将熟睡中的火麒麟惊得立即睁开铜铃似的独眼。 当它一睁开眼,就看见眼前站着昨天那个讨厌的女人,并且那女人手里的剑正对着它的独眼的时候,它暴怒了。 “吼!!!” 一声怒吼,独眼一闭,猛然从地上站起身,硕大的脑袋山一样撞向近在咫尺的白衣女子。 “蓬 白衣女子避无可避,她距离火麒麟的脑袋实在是太近了,硕大的脑袋狠狠地撞在她的胸口,将她整个人撞飞出去,沙包一样飞向对面的石壁。 “蓬 飞出去的身体撞在对面的石壁上,重重地落到地上,期间,她嘴里喷了两口鲜血,一口是在火麒麟大脑袋撞在她胸口的时候,另一口是在她身体飞撞到石壁上的时候。 湛卢剑在她飞撞到石壁上的时候,就从她手里脱手飞出,陈风见了,立即从藏身的地方窜出。几步冲过去,最后一步凌空跃起两米多高,将飞向右方的湛卢剑柄抓到手里。 “吼!!!” 火麒麟撞飞白衣女子后,现另一个它极讨厌的男人也在,因此,它仰头一声怒吼后,就撒开完好的三只蹄子,猛冲向已经抓到湛卢剑,从半空中往下落的陈风。它的脑袋微低,头上的两只龙角对准了陈风正在下落的身体。 刚才它撞白衣女子的时候,没有用到头上双角,否则白衣女子此时可能已经胸腹洞穿了。 陈风看见了猛冲向他的火麒麟,也看见了火麒麟用头上的双角对准着他。 嘴角微翘,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面对刺向自己的一对龙角,陈风右脚往前一蹬,蹬在火麒麟左边的龙角上,龙角上传来一股巨力,巨力从他脚上传导到他的整条右腿,然后传遍他整个身体。 蹬在龙角上的右脚心,瞬间就被麻木了。 痛得麻木了。 但借着这股反作用力,陈风还是如愿地到飞出去,落到蜷缩在地上的白衣女子后面,火麒麟如果还要继续撞他,就要从她身上经过,火麒麟的大蹄只要有一只踏在她的身上,就会将她活生生踏死。 陈风恨她恩将仇报,对她完全失去了怜悯之心。 “咳舆 白衣女子右手紧捂着胸口,抬头望了陈风一眼,陈风看见她的眼神很冷。 “吼!!!” 火麒麟果然狂奔着疾冲过来,头上的双角又一次对准了陈风的身体,但如陈风所料,它要撞到他小肯定会从她身上踏过去。 “我记住你了,” 女子嘴里忽然喷出一口鲜血小然后在火麒麟距离她身体不足半米的时候,她右掌往身旁一拍,整个身体借着这一掌之力,她整个人侧身翻滚向左边,火麒麟从她原来蜷缩着的地方一冲而过,冲向她身后的陈风。 而她则咬牙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地跑向凌云窟洞口。 留给陈风一句饱含了她恨意的话。 “我记住你了,” 昨天公布了我的作息时间,没想到今天就有一位兄弟给我投了4张一万二千字的催更票,这是什么意思呢?逗我玩?,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凶叭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21章 断音、聂言、步恩生 麟凡经冲过来了,陈风没时间去回她的话。更没时悯甘仙牡她逃离,不过陈风不甘心让她就这么逃离,所以,面对冲过来的火麒麟,陈风一剑刺在火麒麟的左角上,火麒麟猛冲过来,湛卢剑刺在它的左角上,湛卢剑敌不住它猛冲过来的巨力,自然就弯成了一个大大的弧度,但这柄湛卢剑终究是价值五千两银子的上品货,虽弯,却没有断。 其时,陈风也没有硬抗,剑一弯到夸张的弧度,他双脚就主动离地,于是,剑身弹直,剑身弹直的力量将他弹飞出去,身后六七米远的地安就是石壁,陈风一脚蹬在上面,便折向飞向那个魔女逃离的方向。 “吼!!!” 火麒麟几次都没有撞到陈风,它的怒火更盛了。 再次怒吼一声,它的大嘴一张,立时就喷出一条直径差不多半米的火柱,火柱追在陈风身后而去。 凶猛无比。 陈风没有回头,但也立即感觉到了身后的滚滚热浪,见过火麒麟喷火本领的他立即知道,一定是火麒麟又喷火了。 头往前一冲,一伏、一窜,就从地上向前翻滚了两滚,火柱从陈风的头顶一冲而过。 “啊 火柱追到了前面的魔女后背小灼烫得她惨叫一声。 但火柱追到她的时候,已经到了极限,舔了一下她的后背就猛然又退了回去,像又回到了火麒麟的大嘴里。“吼!!!” 火麒麟撒开大蹄,又猛耸了过来,陈风从地上跃起,没有理会追在身后的火麒麟,而是用剑去刺前面逃跑的魔女后背。 既然火麒麟刚才没有踩死她小那就由他来送她归西,这样连救命恩人的剑都偷的女人,活着也只会祸害人。 “哼!” 前面正在逃跑的魔女似乎感觉到了陈风从她背后出剑,只听她一声冷哼,霍然回头,雪白的双手猛然变成双爪,从十指指尖开始。双爪眨眼之间变得血红一片。 “血劫爪!!”。 此爪一出,就凌厉无比,瞬间往陈风抓来十余爪,爪影一道接着一道,陈风一时之间猝不及防。只能勉强左晃右闪来躲避,但见她的双爪连续向陈风抓出,同时,她的双脚不住向陈风逼进,一步接一步,逼得陈风左右闪躲的同时,还要不停地向后退,而此时,火麒麟的双角眼看就要撞到他背上了。 爪影凌厉而连续不断,陈风躲得狼狈。但却每一爪都躲过去了。而那些被躲过去的血劫爪却从她的十指上激飞而出,一爪一爪的劲气激射到左右的石壁上,将石壁上的石头射得石粉石片到处乱飞乱溅。 血劫爪,居然有这样的威势。 陈风狼狈闪躲中,脑中急转动,搜索脑海中有没有关于血劫爪这套爪法的信息。这到底是一门什么爪法,为什么这么诡异凌厉? 劲气还能脱离手指激射而出? “吼!!”。 火麒麟冲过来了。 陈风眼珠一转,一道灵光在脑中闪过,只见他突然凌空跃起,旋转着凌空跃起。避开那女子又抓过来的两爪的同时,双脚蹬在冲过来的火麒麟脑门上。 一股强大的重撞之力从火麒麟的脑门上传到陈风双脚双腿上。直达陈风整个身体。 本来正在奋起余力反击陈风的女子见火麒麟已经冲到近处,脸色一变,掉头就跑。 但这个小时候不仅火麒麟冲过来了,陈风双脚蹬在火麒麟脑门上之后,比火麒麟更快的从半空中折向扑向她的后背。 “呤,” 湛卢剑如夜空中突然绽放的烟花一般绽放出一朵殉继的剑花。 剑花绽放的同时,剑锋也出“呤呤”的颤鸣声。 眼看她就要死在陈风的剑下小忽然她的前面冲过来一个灰色衣服的年青男子,年青男子两手空空,没有任何兵刃,但他却好不犹豫地疾冲过来,似乎没有看见猛冲过去的火麒麟。 “嘭嘭嘭,” 男子一冲上来,就飞身跃起,双腿风轮一样旋转着连番踢向陈风出剑的右臂。 “呤呤 陈风的湛卢剑放弃了攻击那女子,改而攻击此人的双腿。 视觉中,这男子俊秀的不像话,一双长腿刚劲有力。 “嘭嘭嘭 陈风信手攻出的六剑,剑剑落空。 而对面的俊秀男子连番旋转踢出的四脚却脚脚都踢在陈风出剑的右臂上。 四脚,将陈风踢得往后跌,而俊秀男子也双脚落地,一转身抓住那白衣女子的手臂就飞奔往洞口而去。 “你是谁?” 凌空飞跌向后面火麒麟的陈风再次在火麒麟额头上借了一脚力,再次凌空扑向了前方,只不过,刚才他是扑向那个白衣女子,这次却是扑向那个出脚的俊秀男子。 手中湛卢剑这次不是信手出剑。 风流诀! 出剑时,陈风全身窍穴中突然激射出大股的内劲,劲气激射体外,造成他全身劲气鼓荡,形成一股强劲的强风,而他就在这股强风的最中心,或者说他就是这股强风的源头。 那俊秀男子感应到身后的攻击,立即回头,却惊讶地现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股呼啸的狂风,狂风之大,居然吹得他睁不开眼睛。 “嗤!” 湛卢剑闪电一般穿过狂风,刺进俊秀男子的胸口。 剑身一刺而入,瞬间洞穿俊 “的, 俊秀男子秀气的双眉一皱,双手抓住陈风的湛卢剑,细密雪白的一嘴牙紧紧咬住。 “聂言!!!” 白衣女子见陈风一剑刺穿了俊秀男子的胸口。顿时杏眼圆睁,一声惊呼声中,她双爪瞬间出动,据唰几爪比先前更加凌厉地抓向陈风的脸面,这次她的双爪还没有抓到陈风,十指上的劲气就激射出去了,十道或粗或细的指劲袭向陈风的脸。 下意识的,陈风向后退了一步。 这一步后退,让他刺进俊秀男子胸口的湛卢剑脱出俊秀男子的胸膛,也让他与火麒麟的距离缩短到半米以内。 “蓬 这次,火麒麟的双角终于撞到陈风的背后,将陈风撞飞出去。 但被撞飞出去的陈风却没有撞到那俊秀男子和白衣女子,因为逼退陈风一步后,白衣女子已经咬牙一把拦腰抱起俊秀男子跌跌撞撞地跑向洞口去了。 “噗 跌到坚硬的地上,陈风嘴里喷出一口鲜血,后背被撞的地方疼得钻。 眼角的余光看见那白衣女子抱着那俊秀男子已经跑出三四米外了。而火麒麟还在猛冲过来,全身升腾的火焰比先前更盛。 看到它身上的腾腾火焰,陈风下意识地望了一眼自己的双脚,刚才他的双脚两次蹬在它的额头上。这一看,陈风嘴角就现出一抹淡淡的苦笑,原来,他两腿的裤脚和脚上的靴子已经被烧焦了,右脚靴子上还有小火苗在静静地燃烧。 该死的畜生! 面对就要践踏到自己身上的火麒麟,陈风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左手往腰间一摸,随即往猛冲过来的火麒麟眼睛一扔,三根蓝汪汪的天蝎针激射过去。 “叮!!!” 火麒麟很警觉,看见三道蓝汪汪的光线射向它的眼睛,它立即把仅剩的独眼眼帘一闭,于是那三根天蝎针射在它的眼帘上。 要知道它的眼帘也泛着紫黑色的金属光泽。 三根天蝎针射在上面就像射在了铁皮上一样,出一串叮叮声,纷纷落到地上,而这时它的独眼又睁了开来。 闭眼睁眼都只是眨眼工夫的事,期间它并没有停下猛冲脚步,依然在冲向陈风。 死畜生! 陈风猛一咬牙,强忍着背上的巨痛,双腿一弹,从地上弹身跃起。 “呼呼 陈风跃起三米多高,火麒麟从他身下一冲而过。 然后他又落回地面。 不过,刚才这一招虽然帅气,但双脚落地后,陈风却疼出了一脑门的冷汗,背上钻心的疼,还要这样腾空跃起,哪里能受得了? 但无论怎样,火麒麟这次的冲撞是躲过去了。 “吼!!!” 火麒麟现自己撞得落空了之后,在惯性的作用下,又往前冲了十几米才收住脚,然后愤怒地掉转过头来。 陈风这个时候却是没有想逃跑的想法了。 一来是逃跑的路已经被火麒麟庞大的身躯给堵住了,无处可逃。 二来,昨天想偷袭火麒麟已经失败了。他不想再偷袭了。何况,火麒麟现今眼睛瞎了一只,后边的右腿也瘸了。 瞎了一只眼,还瘸了一条腿小它伤成了这样,难道我陈风还没有杀它的把握吗? 陈风松了松手里的湛卢剑,刚才握得太紧,限制了招式的挥。刚劲有余,而技巧不足。 “吼吼!!!” 这只畜生好像也知道它堵住了陈风的逃路,陈风无处可逃了,它这个时候居然不急着攻击陈风了,居然有兴致在那里伸长了脖子对陈风吼叫两声,然后一步一步地逼近陈风,不疾不徐。 瓮中捉鳖?瓮中捉我? 陈风目光落在火麒麟的独眼上。 现火麒麟的眼珠在上下左右的移动。明显是在打量他全身。 你也会寻找我身上的弱点? 陈风心里失笑。 但失笑归失笑,陈风心里其实已经非常严肃。 目光在火麒麟独眼和瘸了的右后腿上来回巡视。 所谓交手,不过是避强击弱,或者硬碰硬地火爆对拼。 对人对野兽都是如此。 陈风不想和火麒麟这只畜生硬碰硬的打,所以他决定选择第一种打法一避强击弱。 所谓的避强击弱,就是要闪避火麒麟的攻击,而攻击它难以防护和防护脆弱的地方。 比如它的独眼和它瘸了的右后腿。 无论是它的独眼,还是它的右后腿,都是它最大的弱点。 如果能打碎它的独眼,那么它立即就会变成一只瞎子,到时候完全会任由宰割。 而它的右后腿因为瘸了,所以攻击那里成功的可能性应该最大,一旦成功,将大大降低它的攻击力。 “吼!!!” 走到陈风近处五六米远的时候,火麒麟忽然再次大吼一声,撒开完好的三条腿,猛冲向站立在那的陈风。 找死! 陈风眼神一冷,手里的湛卢剑疾刺向对面冲过来的火麒麟。 “呼!” 火麒麟脑袋一晃,避开了陈风的湛卢剑,但同时,陈风也一伏身子。从它身下一冲而过,陈风根本就没有真的打算要刺它的眼睛。 声东击西而已。 火麒麟脑袋晃过之后,现它果真避开了那个人类的剑,但同时,它的眼前也失去了那 人呢? 它心里刚升起这个疑问。它断掉的右后腿上就传来一阵撕裂的巨痛。 “吼!!!” 一声痛吼,火麒麟猛然往前一窜,然后愤怒地猛然回过头来。却看见刚才冲过来刺它眼睛的那个人类此时正站在它刚刚冲过来的地方,他手里那柄剑上多了一片殷红的鲜血。 那是它的血,它知道一定是它的血。 右后腿上的巨痛还在,它能感觉到自己那只断腿正在剧烈的抽搐。 “吼!!”。 火麒麟出离了愤怒,撒开完好的三只大蹄,它又微低着脑袋。用头上的双角去撞对面那个狡猾的人类。 看到火麒麟怒成这样,陈风心里就意识到自己要赢了。它已经完全散失了冷静,只会猛冲猛撞了。已经不足为虑。 面对这次猛冲过来的火麒麟,陈风又是举剑迎面冲过来刺火麒麟的独眼。 “吼!!!” 看到又是这一招,火麒麟怒极,大嘴一张,就喷出一口凶猛的火焰巨浪,凶猛的火焰巨浪迅疾向陈风吞来。 “呼!” 陈风又一次伏地身子,从火浪下方一冲而过,又一次冲到了火麒麟的身后,嘴角现出一抹笑意。手里的湛卢剑毫不犹豫地再次刺进火麒麟的那条断腿里。 “吼!!!” 湛卢剑再次刺进去的时候,火麒麟又一次出痛极的怒吼,已经极快的度瞬间又提高了三成。急窜向前,瞬即摆脱了刺进它断腿里的那把剑。 “吼!!”。 怒吼声中,火麒麟再次怒然掉转过头来,但这次,它脑袋刚调转过来,就迎来一把剑。 “噗!” 湛卢剑瞬间刺进它的独眼里。 原来谗次陈风没有给它时间掉头过来重新再冲,而是紧追在它身后。在它掉头过来的瞬间一剑刺进了它的独眼里。 “吼!!”。 这一声,火麒麟吼得格外惊天动地,石壁上的碎石被它这声巨吼吼得直往下掉。 “哗啦哗啦 左右两边的石壁上,碎石掉落了一地。 “噗”。 陈风没有丝毫的怜悯,更没有分毫的手软,左手也握上了剑柄,猛然一用力,湛卢剑在刺进火麒麟独眼的基础上,又插进去了半尺多。 “吼!!!” 火麒麟又一次怒吼,不过,这次的怒吼声中,明显透出了虚弱,远远比不上刚才那一声的惊天动地了。 石壁上的碎石也再没有一块掉幕下来。 虚弱的怒吼声中,火麒麟大脑袋奋力撞向陈风的胸口,但陈风这次却放开剑柄,向后急退两步,避开了它这一撞。 这一撞没有撞到,但却也用去了它最后的力气。 左眼本来就被人刺瞎了,现在右眼也被人刺瞎了,它已经完全不能视物。如果只是刺瞎了它的眼睛,以它庞大的身体,它不会死,但陈风最后加的那一把力。将湛卢剑又刺进它脑中半尺深,就足以将它致命了。 “蓬 庞大的,密布拳头大小鳞甲的火麒麟完好的三条腿突然一软。跪到地上,然后又往左边一倒,数千斤的庞大身躯完全倾倒在地上。 殷红的鲜血从它独眼的伤口里涌出来。迅在它的大脑袋下流出一大滩血,如一个血的湖泊。 而它,就躺在这个湖泊里,肚子的起伏已经很不明显,呼吸已经很微弱。 凌云窟外的沙滩上。 陈风在凌云窟里放倒火麒麟的时候,白衣女子正抱着那个俊秀的男子跪在沙滩上,紧紧地咬着嘴唇。双手用力地抱着她怀里的俊秀男子。 “聂言!谁让你来的?我不需要你帮助!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我不需要你的帮助。你为什么还要来?。 被白衣女子抱在怀里的俊秀男子一聂言闻言,勉强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断断续续地道:“断音、姐,我、我知道你一直想要拿回你、你断家的火、火麟剑,但、但凌云窟里的火麒麟却那么厉、厉害,我不放心你一个。、一个人来,所、所以就跟、跟来了。” “火麟剑,” 叫断音的白衣女子听到这把剑的名字。神色一黯。被她怀里的聂言看见,聂言当即疑惑地问:“小断音姐,你、你怎么了?我、我又说错话了吗?” “火麟剑和你家的雪饮刀都被步恩生拿走了。” 断音冷着脸回答。 “被步大哥拿走了?。 聂言脱口而出这句话,不过随即,他立即注意到断音的脸色不对,他赶紧改口:“断、断音姐,步恩生来凌云窟不是只为拿凌云窟里的血菩提吗?他怎么会拿走我们两家先祖遗失在里面的雪饮刀和火麟剑呢?” “哼,这个问题,你恐怕要亲自去问你的步大哥了 “那断音姐,既然火麟剑已经不在凌云窟里了,你刚才为什么还要在里面和人动手呢?” “你没看见那只火麒麟已经被步恩生打得重伤了吗?杀了那只麒麟,录下它身上的鳞甲,最少也能给我做一件麒麟甲。如果是你,你会不想吗?” 感谢“几如却。打赏四币,还有“霜绝天下”同学的四张催更票。 第122章 无漏金臂 二兰想灵火麒麟的鳞甲,陈风也想,并且此时凡经在做以※ 凌云窟中,避过火麒麟垂死一击的陈风走回火麒麟身旁,拔出扎在火麒麟脑袋里的湛卢剑,剑拨出来的时候,带出了火麒麟的一只眼珠。 比陈风拳头还要大的一只眼珠。火麒麟身上的鳞甲很厚,每一块鳞甲都像是经过千锤百炼过似的,非常密实,颜色紫黑。 事实上,火麒麟的鳞甲虽然没有经过千锤,但却绝对不止百炼过。因为它身上终日都有火焰燃烧,怒的时候,体表的火焰更是升腾起一尺多高。 可以说,它的鳞甲从出生之日起,就一直在被它自己身上的火焰炼化,这也是它身上鳞甲那么厚实细密的主要原因。 怎样录下它这一身鳞甲? 陈风站在它尸体旁边思索了片刻,才有了初步的想法。 按照常理,鳞甲类生物,鳞甲最薄弱的地安应该是他们的腹部,它们脊背上的鳞甲应该是最厚实的。 还有,它们嘴角、眼眶、肚门那些地方的鳞甲应该也是相对薄弱的。 有了这些认识,陈风开始试着从它的眼角开始,湛卢剑沿着它的眼角,然后循着鳞甲之间的缝隙一点一点慢慢割。 也许是陈风的做法正确。也可能是湛卢剑确实够锋利,总之。陈风割得还算顺利,不多时就在火麒麟腹部开了一刀,从头开到晃。 这一刀开了之后,再录下它身上的整张皮就容易多了,湛卢剑贴着它的鳞甲,将皮和鳞甲与肉割离开来就可以了。 大约一个小时,陈风成功地将火麒麟身上的整张皮甲录离下来。 剩下骨头和肉。 陈风的目光没有流连在已经录下来的皮甲上,因为火麒麟身上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东西他还没有取出来。 一那就是麒麟之心。 传说,麒麟之心就是火麒麟能够全身浴火以及口喷火柱的真正原因。 它是火麒麟身上所有火焰的源头。 修炼《无漏金臂》,麒麟之心也是最关键之物。 服用了麒麟之心,才能得到麒麟之火,拥有了麒麟之火,才能炼化麒麟甲,将麒麟甲与己身的双臂炼化到一起。成就刀枪不入的无漏金臂。 如果没有麒麟之心,就算拥有十张麒麟皮甲,也不可能练成无漏金臂。 湛卢剑小心地刺进火麒麟的腹部,割开肌肉,里面便有赤红色的红光从创口里泄露出来。 陈风的心跳开始加,全身的血液都在加循环,望向那个创口的眼神开始灼热起来,握剑的右手居然也微微颤抖起来。 当然不是因为害怕,是激动。 麒麟之心就在里面,马上就要看到传说中的麒麟之心了。 这也许就是他修炼无漏金臂的唯一机会,错过了这颗麒麟之心,他这辈子可能都再也遇不到一只火麒麟。遇不到火麒麟,无漏金臂就与他永世无缘。 退出湛卢剑,把微微颤抖的左手伸进创口之中,很快,陈风伸进去的左手就触摸到一颗温热的球状物体。 那一刹,陈风的心猛烈跳动了一下,那温热的感觉格外的清晰,明明是温热的感觉,陈风却觉得有点点烫手。 缓缓拿出左手,缓缓摊开手心,手掌里外沾染了不少火麒麟腹中的污血,就在这只满是污血的手心里,一颗粉红色的心型球体正在一下一下地跳动,一下收缩,一下又突然膨胀开来,它的质地明明温润如玉,不像肉质,但跳动却和一颗心脏无异。 这就是传说中的麒麟之心,吃了它,就能浴火不死,再大再烈的火焰也不会烧死你。 看着它,陈风的脸上现出一抹自内心的喜悦笑容,这次来凌云窟,没有吃到可以大幅度增加内力的血菩提,也没有看见雪饮刀和火麒麟的踪影,但现在,他却拥有了麒麟甲和这颗麒麟之心。 尤其是这颗麒麟之心,有了它,即便没有麒麟甲,他也可以将其他鳞甲类生物的鳞甲融合到自己的双臂上去,一样可以练成刀枪不入的无漏金臂。 一颗麒麟之心,有两瓣,和其他动物的心一样,分左右心房。 陈风右手轻轻一摘,就将两瓣心叶摘离开来。 “咕。” 陈风一张嘴,就将还在跳动的麒麟之心左心叶塞进嘴里,然后一口吞下了肚去。 我吃了一半的麒麟之心” 陈风心里无的愉悦。 但马上又紧张起来,麒麟之心外表温和无害,用手摸上去也只能感觉到温热而已,而实际上,它却是一颗极热之物,一旦服用了它。很快胃部就会感觉到灼热,并且,随着时的一分一秒的过去,这种灼热会越来越热,最终会让你有一种错觉,让你感觉你下一秒身体就会自己冒出火焰,自己燃烧起来。 关于麒麟之心的传说有很多,以前在白云山上修炼的时候,陈风曾经听师傅葛离说起过。 因为知道麒麟之心的厉害,所以陈风立即盘膝在火麒麟的尸体旁边,开始闭目凝神,运起全身的功力聚到胃部周围,要用自己的内力去护住胃部,争取不让麒麟之心的热量烧伤他的胃。 一分钟过去了,胃部没什么异样,只有一点点温热的感觉,就像刚才手摸在麒麟之心上的感觉一样,温热舒服,没有丝毫的痛苦。 两分钟过去了,胃部依然温热舒服。 三分钟过去了,情况依然。 就在陈风怀疑是不是师父以前跟自己说的不对的时候,陈风忽然感觉到自己胃里有点烫了。 是的,这次不是温热,而是微烫了。 微微有些烫的感觉。 并且,这种微烫的感觉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强烈。 来了! 陈风心里轻念一声。 然后赶紧收敛心神,将聚在胃周围的内劲缓缓渗进胃里,用自己的内劲去中和麒麟之心的热量。 陈风的内劲很快就渗进了胃里,其时,麒麟之心正在他胃里缓缓散着灼热的热量,胃部正感觉越来越烫的时候。 渗进去的内劲立即与麒麟之心散的热量接触到一起。 麒麟之心的热量明显不如陈风的内劲强大,当时就被陈风的内劲给包围在内劲。阻它的热量并没有如陈风所想的那样中和掉,而是陈风的内劲包围之中,没有消亡,只是被包围了而已。 陈风继续将内劲往胃部渗透,胃里聚集的内劲越来越多,但同时,麒麟之心散的热量也在越聚越多,所以新散出来的热量都没有消散掉。全部被困在陈风的内劲包围之中。 这种情况在变化。 麒麟之心散的热量居然比陈风渗进胃里的内劲度要快。 不是快一点,而是快了近一倍。 陈风察觉到了这种情况,却无能为力,因为他往胃部渗透内劲的度已经达到了横峰,不可能更快了。 怎么办? 没有办法。 陈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麒麟之心散的热量越聚越多,最终突然冲破了包围在外面的内劲,当这些内劲冲破包围之后,麒麟之心散的所有热量迅蔓延到陈风的整个上下身,并且,麒麟之心依然在不停地释放着灼热的能量。 前些日子,陈风身受玄冥神掌的寒毒之苦。 没想到时间才过去没妾久,自己又享受到了极热的折磨。 麒麟之心散的热量越来越多,越来越快,陈风的内劲和它散的热量相比,越来越弱最终,陈风的内劲很憋屈地全被逼进丹田之中。无法再冲出去。 而那些似乎就要将陈风焚烧干净的热量却在陈风身上到处肆虐,经脉中、肌肉中、骨骼中,甚至大脑中,所有的热量无处不在,就连陈风的丹田之中,也有一些热量冲了进去,把陈风丹田里的内劲也压缩到一个小小的角落里。 “们!!!” 陈风再也保持不住盘膝打坐的姿势,猛然仰一声痛苦的嘶吼,随即整个人猛然往前一扑,双爪深深地抓进了面前的石头地面,碎石成粉。 双爪将面前的石头地面抓出两手的碎石,随即,被紧紧抓碎成粉。由此可见,陈风此时浑身有多痛苦。 一嘴的牙齿都快咬碎了。 但是没用,胃里的麒麟之心还在以更快的度散着灼热的热量。 凌云窟里,陈风在痛苦地抓地、嘶吼,声音传出凌云窟,被沙滩上的断音听见。 当时断音正要抱起聂言离开这里,去乐山城寻医生给聂言治伤,当她听见风中隐隐约约传来陈风的嘶吼声的时候,她的动作停住了。 “怎么了?断音姐?” 胸口被陈风刺了一剑的聂言手抚着胸口,疑惑地问断音。 “你没听见那个人的声音吗?” 断音反问。 “哪个小人?”聂言一头雾水,不明白断音指的是谁。 “刚才一剑刺伤你的人,难道你忘了吗?” “刺伤我的人?那个用剑的男人?” “不是他,还能有谁?” “他刚才有声音传过来吗?他不是还没从凌云窟里出来吗?他怎么可能还有声音传到这里来?” 聂言的反问虽然有理,但断音却还是摇摇头,道:“我相信我的耳朵。聂言,你等我一下,我想再进凌云窟里去看看,看看那个人到底在里面做什么?如果是火麒麟正在吃他,我也要亲眼看着他被火麒麟吞下最后一块骨头。” “啊?断音姐,不必了吧?就算让你看到了他是怎么被火麒麟吃掉的,对你也没什么好处啊。” “能看到他死,就是对我最大的好处。你在这里等我回来!”断音最后留下这句话,就立即向凌云大佛疾走而去。 “呼呼 到了凌云大佛脚下,断音忽然飞身跃起,但见她白衣飘飘,双手连续在大佛的左腿上攀了几次,就飞身飞上了凌云大佛的膝上。 凌云窟的入口已经就在眼前。 “啊!!!” 洞口深处又一次传来陈风嘶吼的声音,这里比刚才在沙滩上的距离近了不少,断音听得更清楚了。 果然是那个男人在里面鬼哭狼嚎。 他这个小家伙,这个时候应该就要被火麒麟给吃完了吧? 断音心里转着这个念头。脚步却没有停,继续快步向凌云窟里面而去。 “的!!!” 陈风再次双爪从地面上抓起两手的碎石,随着双爪继续用力,爪里的石块纷纷被抓碎,化成一堆地地道道的石粉。 当断音出现在远处,从远处将目光望过来,望见陈风正双膝跪在地上,双爪不停地从地上抓起石块,然后抓碎成粉扔掉的场景。 这一幕完全出乎了断音的意料。 在她的意料之中,陈风现在应该是在被火麒麟啃食了,正在集濒临死亡的惨呼呢。 却没有想到陈风居煞干得有滋有味。 更让她吃惊的是,陈风旁边居然有一只动物的无皮尸体。 只剩下尸体表面血淋淋的肌肉。 一张紫黑色的皮甲居然就那么随意地扔在旁边的地上。 紫黑色的皮甲,断音此时藏身的地方虽然距离陈风有百多米远。此时凌云窟里也不知道为什么光线比先前暗了许多,但她还是隐约觉得那张皮甲很眼熟,很像火麒麟身上的那身皮甲。 难道他杀了火麒麟?他有本事一个人就杀了火麒麟? 断音望向那边地上那张鳞甲的眼神变得炙热起来。 如果那真是火麒麟的鳞甲,此时那个男人正那么痛苦,这岂不是我最好的机会? 断音心动了。 心动就行动。这是她一贯的风格。 当即她就从藏身的地方出来小快步向陈风这边悄悄而来,因为特别注意,所以她的双脚落地无声。 麒麟甲!果然是真的麒麟甲。 到了近处,断音很快就肯定了陈风旁边的那件皮甲就是火麒麟身上的皮甲。 居然果真是。 断音望向那张皮甲的眼神变得炽热起来,双角落地,悄无声息。 眼看就要接近到陈风身旁的时候,陈风忽然抬起头,一眼就看见悄悄接近过来的白衣女子。 “你又来了?” 陈风虽然全身火热滚烫之极,但再次看到这个恩将仇报的女人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他还是感觉到无比的愤怒。 右手一把将之前扔在地上的湛卢”狸二表。遥遥指向步步幕讨来的白衣女剑虽然指向了断音,但身上无法散的极热热量还是把陈风折磨得脸色通红,如泼了鲜血一样吓人。 身体也忍不住难受地动来动去。 断音目光如炬,她注意到了陈风身上的异常,或者说,刚才她看见陈风双膝跪在地上,双爪从地上的石头里抓出石片,抓捏成粉的时候,她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个男人身上出现了异常。 如今近距离一见,她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我劝你还是把手里的剑抛过来给我。否则以你现在这样连剑都拿不稳的状态,我能杀死你一百次,你信不信?” 陈风咬着牙强忍着身上的难受劲,冷哼一声,“那你就过来杀我一百次啊。” “我只要火麒麟的鳞甲,给我鳞甲,我立即就走,否则,哼。就别怪我趁人之危。” “你这样的人,害怕趁人之危吗?别装了,你连恩将仇报的事都能做的出来,还怕趁人之危吗?” “这样说来,你是不愿意交出火麒麟的鳞甲了?”断音沉下脸,冷声反问这句话的时候,她雪白的双手微微弯曲如钩,形成双爪。 陈风看到她双手变成双爪,就不由得想起先前她施展的血劫爪。 “手下败将,也敢威胁我?” 陈风没再跟她废话,强忍着身上的折磨,足猛冲过去,手里的湛卢剑电光一样疾刺过去。 “身体出了问题还敢这么嚣樱” 断音冷哼一声,血劫爪动,双爪迅捷往陈风隔空抓出,但见一道道锐利的指劲从她的十指指尖激射而出,激光一样射向猛冲向她的陈风。 “叮叮叮,” 陈风手里的湛卢剑连连挥出,将断音射过来的指劲一一挡下。 同时,左手往腰间一摸,随即向前一扬。三根蓝汪汪的天蝎针激射过去。 来而不往非礼也。 你给我指劲,我还你天蝎针。 这就是陈风的想法。 两人之间本来相距二十几米,陈风这一猛冲,眨眼之间,两人之间的距离就完全消失,狭路相逢勇者胜。 陈风手里的湛卢剑如潮水的浪头一般。一浪接着一浪地攻向同样疾冲过来的断音。 水逝诀。 陈风新领悟出来的一招。 他曾经练出来的水逝诀不是这样的,但今天灵机一动,却把水逝诀施展成这样,威力还不错。 极快的流水。也会有强劲的波浪。 这就是陈风关于水逝诀的第二个领悟。 以剑势施展水势,以水势如潮,来表达水逝的意思。“呀!!!” 陈风蓦然一声怒喝,手里的剑势忽然一变,由水逝诀突然变成截然不同的火延诀。 水逝,讲究的是一个“快”字,越快越好。 而火延诀,讲究的则是一个“猛”字,越是迅猛,就越有火势迅蔓延之意。 当水逝诀突然变成火延诀的时候,剑势中的潮水狂涌之意,突然就变成了火油倾覆,火随油冲的意境。 同时,很诡异的,陈风身上极强的麒麟之心的热量突然化作一股强劲的热流涌进陈风手里的湛卢剑里,从剑柄迅疾冲到剑尖,又从剑尖迅疾脱离飞出,射中断音的胸口。 “…” 断音一声痛呼,被击到得倒飞出去。 “蓬”一声,断音被击飞出去三四米。抛跌在地上,后背着地,又滑行了近一米,才停止下来。 但这一剑击出,陈风体内的热量却一下子十成去了九成,整个人好像一下子就被抽去了脊梁骨,浑身一软,眼前一黑,强撑着才没有双膝直直地跪下来。 断音飞跌出去后,一个翻滚小立即从地上翻身起来,瞥了没有立即追过去的陈风一眼,掉头就跑,连一句狠话都没有留下,迅往洞窟口逃去。 她现她依然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既然如此,那就赶紧逃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断音一走,陈风就再也支撑不住,双膝一软,两腿直直地跪了下来。 可能是火麒麟已经死了的原因,凌云窟里的光线越来越暗,渐所的,洞窟里原本存在的红光全部消失不见了。 伸手不见五指。 陈风身上的状况渐渐好转。 胃里的麒麟之心终于不再向外释放火麒麟的热量了,体内的麒麟之心所散的热量也渐渐平和下来,开始一点一点地与他丹田里的内劲开始融合。 丹田里的内劲也开始一点点地从丹田里出来,与麒麟之心的热量渐渐融合。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不因任何人任何事而稍有停留。 也许过去了三五个小时。也可能过去了十几个小时,总之,当陈风感觉到体内所有的麒麟之心的热量都与自己的内劲融合了的时候,睁开眼,他已经只能勉勉强强看见自己面前半尺外的东西了。 这样的黑暗环境,陈风刚睁开眼睛的时候,稍有点儿不习惯。 但他并没有决定尽快离开,因为他觉得这样的环境虽然黑了一点,但却是他潜心修炼无漏金臂的好地方。 他看不见周围的事物,外面的人便也不很情愿来这样黑漆淡的洞窟里。 伸手从旁边摸到火麒麟的皮甲,陈风摸索着用湛卢剑从麒麟皮上割下两片火麒麟的鳞甲。 想了想,又拿剑从麒麟皮上又割下了两块鳞甲。 放下湛卢剑,双手拿着四块麒麟甲,陈风又摸索着从地上找到之前放下的麒麟之心右心叶,只要把它们熬制成汁,按照《无漏金臂》上的方法去练,相信终有一日,他一定会练成金臂叟那样的无漏金臂。 刀枪不入。 只是麒麟皮上还有几百上千片的鳞甲。这么多鳞甲,不知道要练到何年何月才能全部练完,但是可以肯定,如果能将这些鳞甲全部与自己的双臂融合。那一定能将无漏金臂练到登峰造极的地步。 一定可以的。 陈风在心里轻声这么对自己说。 一定可以的。 第123章 无漏金臂2 这两天里,因为火麒麟已死,凌云窟里一片黑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陈风只能靠那半颗麒麟之心散的光芒来视物。 在那么黑暗的地方呆了两天,陈风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无漏金臂,他其实已经入门了。 用体内生成的麒麟之火。吸收麒麟鳞甲上的某种神秘物质,如今,他的双臂上已经多了两条淡淡的紫黑色线条,颜色和火麒麟的鳞甲一般无二。 这两天,陈风将四片麒麟鳞甲贴在左右双臂上,一直在运功通行在双臂之上,融合了麒麟之火的内劲在经过双臂的时候,与贴在手臂上的麒麟鳞甲接触,每一次接触。都会从麒麟鳞甲上吸取一点点某种未知的物质进入陈风的手臂皮肤之下。 两天的时间,陈风现那四片麒麟鳞甲的颜色越来越淡,最终在今天他离开凌云窟的时候,那四片鳞甲已经变成了灰白色,两天前还刀剑难伤的火麒麟鳞甲,刚刚陈风轻轻一折。就断成了两片。 陈风从凌云窟里出来的时候。外面正是艳阳高照的正午时分。 在暗无天日的凌云窟里呆了两天,如今再次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陈风眼球微微向内一缩,有些怕光了。 不过,身上倒是感觉暖洋洋的,非常舒服。 微微笑了一下,陈风就从凌云窟的洞口跃下,随即沿着江岸向下游的渡船行去,四天前,他跟虞可晴承诺会在十天之内回去,如今时间才过去四天,她应该还没有等得着急。 “哎!兄弟,你们乐山城最大的客栈是哪家啊?” 陈风过江后,到了乐山城,在城门口拦住一个文文弱弱的书生模样青年打听这个问题。 四天前,他让虞可晴来乐山城,就让她和东子找乐山城最大的客栈居住,到时候他好来找到他们。 “最大的客栈?当然是迎宾楼啦!” ,举步就想离开,陈风却横移一步,又一次拦住他,“兄弟,那迎宾楼怎么走啊?”“哎呀,迎宾楼你都不认识?那,沿着这条崭直接往前走,大概走个一里地就到了,现在行了吧?你别再拦我的路了行吗?” “呵呵,抱歉抱歉,谢了啊。” 让开路,一边道歉又一边道谢,陈风回头就往此人指点的方向向前走去。 大约五分钟后,陈风走进门庭若市的迎宾楼。 来到这里,亲眼看见,才能明白迎宾楼为什么能成为乐山城最大的客栈。 宽阔的门前广场,可以停百十辆车马。大门造得古意盎然,上从店里掌柜,下至店里普通的伙计,都穿得干净整洁,服务也算周到和气。 走进大厅,就能闻到各种美食的香气,大厅里人来人往,坐了不少人,这里的氛围,陈风一看就心生好感。 这样的地方,难怪能够生意兴隆,做到乐山城的第一。 陈风前脚刚刚踏进大厅里,就听到左侧方传来虞可晴的拒绝声,“对不起!请你离开。” 听到这句话,陈风一怔,另一只将要跨进门内的脚就停在门外。 疑惑地目光望向虞可晴声音传来的左侧方向,她不会是在赶我离开吧? 陈风心里不由得生出这个误会。 目光投望过去,陈风看清了那边的情形,眉头立即一皱,大步就走了过去。 原来,那边,距离陈风大概六七张饭桌的地方,虞可晴和吕卫东坐在座位上吃饭,一个公子哥模样的白脸青年在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陪同下,正坐在虞可晴旁边的座位上,嬉皮笑脸地搭着讪。 岂有此理! 陈风心里生出一股火气。 陈风走到近前的时候,那个公子哥居然已经伸出右手去抓虞可晴白嫩的左手。 “略” 一道剑光闪过,公子哥的一只手留在了饭桌上,剑光一出即收,剑光收了,饭桌上却留下了公子哥的右手。血淋淋的右手。 公子哥猛然惨叫起来,弓着腰,跳着脚,左手紧紧地抱着右手在那里大声哭喊救命。 那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见状,大惊,赶紧上前去扶公子哥,一边扶,一边紧张和关心地问他要不要紧。 “快给我找最好的大夫来啊!大夫呢?大夫怎么还没来?你们到底是怎么做事的?” 公子哥大声吩咐着两个保镖去给他找最好的大夫来给他看病。 那两个保镖没有理会,只是转过身来。目光紧紧地盯在陈风身上。 “陈大哥?” “陈大哥你回来啦?” 这个时候,一直紧皱着眉头的虞可晴和默然无语的吕卫东都惊喜看见了陈风的出现。 “陈大哥,你安然无恙回来就好,这几天我可怕你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虞可晴眼中露出惊喜之色,立即从座位上起身,快走几步来到陈风面前,双手下意识地握住了陈风的手臂。 吕卫东眼里也有惊喜,他也站起来了。但他话语不多,也不是一个。活泼的人,这个时候只知道微笑着站在一边望着喜悦中的虞可晴和他的陈大哥。 “杀了他!快给我杀了他!” 旁边正紧紧捂着自己断手的公二二工他刚刚看卜的女人。居然双年紧紧地抓着刚才来的川力人的手臂,他顿时怒火中烧,指着陈风就命令他的两个保镖立即上前杀了陈风。 两个保镖相互对视一眼。又看了陈风两眼,两人眼里都有些敬畏,但为了保住饭碗,他们还是大声地向他们的主子保证了。 “是!” “是!” 两人应了一声是,就先后扑过来,用掌和爪来打陈风。 “不自量力。” 陈风脸一沉,冷。多一声。右手往剑柄上一摸,就将剑鞘里的湛卢剑拔出鞘来,剑光一分为二,分别刺向那两人打过来的掌和爪。 剑光过处,地上又多了两只手。 那两个保镖也不得不惨嚎着小左手捂着右手向后躲开。 两人都下意识地远离了陈风。 一时间,整个迎宾楼的大厅里,除了那一主二仆的痛嚎声,就只有寥察几个人的窃窃议论声了,大部分人都屏住了呼吸,忘记了表自己的意见。 陈风连续两次出手,就先后废了三个人的手掌,虞可晴和吕卫东却没有丝毫的惧怕,两人都下意识地靠近了陈风,靠近了陈风,他们心里才松懈下来。 之前,陈风没有出现的时候,他们已经被那个公子哥烦了很长时间了,限于自身的武功,虞可晴一直没敢翻脸动手,但那并不代表她心里不想。此时看到这讨厌的公子哥和两个保镖都被她的陈大哥斩了一只手。她的心里就说不出的痛快。 “喂!你这个人出手未免也太狠了吧?那三个人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让你要一出手就斩了他们一只手?看你长得人模人样的,你就这样滥用你的武功?用你的武功欺负弱小?” 一个长得颇为雄壮的高大男人从旁边走过来,手里提着一柄手掌宽的阔剑给人很大的心里压力。 这一点,从他经过的地方,旁边的人都下意识地纷纷向后退去的情景就知道了。 “你是什么人?” 陈风的目光要过去,落在这个导人的脸上,感觉此人的面孔很陌生,自己应该从没有见过。 难道此人真的只是为了打抱不平? “嵩山崔国平。” “嵩山熊?” 此人一报出名字,迎宾楼里就有不少武林人物微微动容。 “嵩山熊”崔国平在江湖上也是个有声名的人。 年青时以一套嵩阳掌刚猛无铸而成名,中年时,改修嵩山派的子午十二剑,因为体型原因,被江湖人称以“嵩山熊”一身武功确实不俗,传言此人好打抱不平,管江湖不平之事。 他的名声。陈风也曾微有耳闻,此时听到他报出的名字,眼里的冷意就淡了些,既然只是一个喜欢管江湖不平之事的人,那就不必对他下杀手。“你走吧!我不想和你动手。” 说这话的时候,陈风的右手从剑柄上拿开了。 “嗤,你不想和我动手?那你刚才折那三个人手的时候,有没有问他们想不想和你动手?” 崔国平嗤笑一声,突然进步疾冲过来,手里的阔剑当头向陈风斩下来。 “子时霹雳!” 子午十二剑的第一招。 和非常有名的一式刀法“力劈华山的意境很像。都是双手握兵刃,也都是当空一招力劈下去。 面对这势如雷霆的一剑,陈风没有闪避,也没有拔剑抵挡,只是双臂一抬,交叉着在自己头顶处一封。 “叶” 崔国平的阔剑被陈风的双臂架住。 的风双臂的袖子被斩出两道一寸多长的口子,却不见有鲜血流出。 迎宾楼大厅里,所有看见这一幕的人都看得呆了。 “这 崔国平自己出的剑,有没有劈进陈风的手臂肉里,他自己清楚。 但也正是因为清楚,所以他更加感到不可置信。 他的剑居然只劈破了陈风双臂上的衣袖。 这怎么可能? 在崔国平愣的时候,陈风双臂向上一推,就将崔国平的阔剑推了开去,将崔国平也推得欺跌撞撞地向后连退了六七步才重新站稳。 “陈大哥,你的手臂?” 崔国平一被击退,虞可晴就紧张地抓起陈风的双臂,将陈风双臂上的袖子推了上去,结果,她看见陈风的双臂上除了有两道淡淡的红痕,并没有她想象中的血肉模糊。 “陈大哥,你的手臂怎么会没事?” 虞可晴并不知道陈风修炼无漏金臂的事。她甚至不知道有《无漏金臂》这卷绢帛的事。 陈风微微笑笑,说了句让对面的嵩山熊崔国平想要吐血的话来。 “嵩山熊徒有虚名,剑上无力,自然砍不破我的手臂。” “你 崔国平闻言,深感耻辱。手指颤抖地指了两指,最后双掌一绷,绷直如刀,随即猛冲向陈风,双掌一掌比一掌快,一掌比一掌的破风声更大。 却见陈风双臂上挡下挡。陈风双脚站在那里不动,只是移动着两条小臂格挡,就将崔国平施展出来的嵩阳掌尽数挡了下来。 崔国平越打越火,陈风表现得越轻松。他就越觉得丢脸。 最后,他一声怒吼,双掌同时击出。 “蓬蓬 二汇双臂往面前竖,又挡下了崔国平的双随即,双臂二次力,猛然向前一推。推开了崔国平的双掌。崔国平身影不由自主地往后到退,陈风这次却没有再放过他。 双掌顺势变成双爪,砰然击在崔国平的胸膛之上。 “嘭嘭 两声闷响,崔国平两百多斤的体重,双脚离地,被双爪击得倒飞出去三四米远。最后后背着地,又在地上滑行了近一米才停止下来。 陈风不想这人没完没了地讲缠下去,所以,最后两爪了七分力。将崔国平击飞出去,跌在地上。半晌爬不起来。 这一下,迎宾楼大厅里变得落针可闻了。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陈风身上。 这么年轻的一个小伙子居然能轻易将成名多年的嵩山熊崔国平放翻。 很多人都开始猜测这个年青的小伙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么年轻,就有这样的武功,他是不是也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成名人物。这么高的武功,不会是从来都没有在江湖上行走过的天才吧? 大厅里的人,形形色色,各行各业的都有。 有商人,有官员,也有一些武林人物。这些人对江湖上的成名人物多少都知道一些。 但像陈风这样年轻,武功却又这样大的年轻人,他们还是听闻不多。 “陈大哥,你这是什么武功呀?为什么剑都砍不伤?” 虞可晴好奇地问。 陈风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了说实话。 “我练了金臂叟的《无漏金臂》。” “无漏金臂?;练成了就刀枪不入的那种?” 陈风微微点头。 虞可晴嘴巴微张,这个答案很显然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陈风在乐山城迎宾楼里试验自己新入门的无漏金臂的时候,青城派的穆永庭下山了。 没有禀报他们青城的掌教,也没有禀报他的师父,就这么直接下让去了,只在自己房间的茶几上留下了一张信笺,信笺写着他此次下山的原因。 “师父。徒儿要下山去为蒙山报仇,徒儿知道你不会答应,但徒儿一定要为蒙山报仇,所以只能选择不告而别,希望您老能够原谅。等取了杀蒙山的凶手头颅,徒儿立即就回来侍奉你老人家。徒儿:穆永庭” 只留下这么一篇短短的辞别信,穆永庭就离开了青城山,带着他的佩剑却寻找杀死蒙山的凶手一陈风的踪影了。 其时,断音和聂言也在乐山城里休息。 他们并不知道陈风也会住进这座城里。 更不知道陈风也住在这家迎宾客栈里。 所幸的是,他们目前都只窝在各自的房间里养伤,并没有下楼来吃东西。 一个无名的山窝里,葛小潞正郁闷地坐在一块不规则的乱石上,柳影则在旁边的火堆边烤着一只不知名的小动物。 小动物已经被烤得流油了,空气中散着诱人的香气,葛小略闻到了,但她却没有动,没有跑过来求师姐柳影赶紧给她割下来一点。 她这样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 她近日的心情很不好。 柳影的心情也是同样不好。 因为已经六天了。她们完全失去了二师兄陈风的踪影。 不知道陈风的踪影所在,她们就没法继续追下去了。 连去东南西北哪个方向去找小都不知道了。 夜了,一个身材高大,面色冷漠的青年一个人独坐在一座宫殿的殿顶边角上,在他的身边放着两柄绝世神兵。 一柄火麟剑。另一柄雪饮刀。 此人,就是聂言口里的步大哥,步恩生。 和聂言的俊秀相比,他身材高大,面色冷漠,眼神冷厉,他就像一块冰,让人看到,心里就会生出寒意。 清冷的月光下,他缓缓摊开右手,现出手心里的一颗小果实。 葡萄大血红色。 不用问,这肯定是血菩提了。 对于江湖上的人来说,血菩提很多人一辈子也没机会见到,但是它的逆天功效却是人人皆知。 食一颗。即可增加一甲子,也就是六十年的功力。 清冷的月光下,步恩生无声地将手里的血菩提放进自己的口里。 然后他继续坐在那里看这漆黑的夜幕。和夜幕上清冷的月光。 他没有摆出修炼内功的姿势小但月光作证,不多时,他的额头开始出现大颗大颗的汗珠。 身体也开始渐渐绷紧。 清冷的月光下,可以看见他身体渐渐开始微微颤抖,他的一嘴牙齿暗暗紧咬,从他腮边紧绷的肌肉便可看出他暗自咬牙的痕迹。 大约一个半小时。 他的身体才终于慢慢停止了颤抖。 但此时,他的头已经湿透了,脸上的汗迹,像水泼过一样。 全身的黑衣都湿透了粘糊在他的身上。 血菩提,食用一颗就能增加一甲子的内力,副作用却也不是等闲人可以忍受的。 这两天里,因为火麒麟已死,凌云窟里一片黑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陈风只能靠那半颗麒麟之心散的光芒来视物。 在那么黑暗的地方呆了两天,陈风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无漏金臂,他其实已经入门了。 用体内生成的麒麟之火。吸收麒麟鳞甲上的某种神秘物质,如今,他的双臂上已经多了两条淡淡的紫黑色线条,颜色和火麒麟的鳞甲一般无二。 这两天,陈风将四片麒麟鳞甲贴在左右双臂上,一直在运功通行在双臂之上,融合了麒麟之火的内劲在经过双臂的时候,与贴在手臂上的麒麟鳞甲接触,每一次接触。都会从麒麟鳞甲上吸取一点点某种未知的物质进入陈风的手臂皮肤之下。 两天的时间,陈风现那四片麒麟鳞甲的颜色越来越淡,最终在今天他离开凌云窟的时候,那四片鳞甲已经变成了灰白色,两天前还刀剑难伤的火麒麟鳞甲,刚刚陈风轻轻一折。就断成了两片。 陈风从凌云窟里出来的时候。外面正是艳阳高照的正午时分。 在暗无天日的凌云窟里呆了两天,如今再次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陈风眼球微微向内一缩,有些怕光了。 不过,身上倒是感觉暖洋洋的,非常舒服。 微微笑了一下,陈风就从凌云窟的洞口跃下,随即沿着江岸向下游的渡船行去,四天前,他跟虞可晴承诺会在十天之内回去,如今时间才过去四天,她应该还没有等得着急。 “哎!兄弟,你们乐山城最大的客栈是哪家啊?” 陈风过江后,到了乐山城,在城门口拦住一个文文弱弱的书生模样青年打听这个问题。 四天前,他让虞可晴来乐山城,就让她和东子找乐山城最大的客栈居住,到时候他好来找到他们。 “最大的客栈?当然是迎宾楼啦!” ,举步就想离开,陈风却横移一步,又一次拦住他,“兄弟,那迎宾楼怎么走啊?”“哎呀,迎宾楼你都不认识?那,沿着这条崭直接往前走,大概走个一里地就到了,现在行了吧?你别再拦我的路了行吗?” “呵呵,抱歉抱歉,谢了啊。” 让开路,一边道歉又一边道谢,陈风回头就往此人指点的方向向前走去。 大约五分钟后,陈风走进门庭若市的迎宾楼。 来到这里,亲眼看见,才能明白迎宾楼为什么能成为乐山城最大的客栈。 宽阔的门前广场,可以停百十辆车马。大门造得古意盎然,上从店里掌柜,下至店里普通的伙计,都穿得干净整洁,服务也算周到和气。 走进大厅,就能闻到各种美食的香气,大厅里人来人往,坐了不少人,这里的氛围,陈风一看就心生好感。 这样的地方,难怪能够生意兴隆,做到乐山城的第一。 陈风前脚刚刚踏进大厅里,就听到左侧方传来虞可晴的拒绝声,“对不起!请你离开。” 听到这句话,陈风一怔,另一只将要跨进门内的脚就停在门外。 疑惑地目光望向虞可晴声音传来的左侧方向,她不会是在赶我离开吧? 陈风心里不由得生出这个误会。 目光投望过去,陈风看清了那边的情形,眉头立即一皱,大步就走了过去。 原来,那边,距离陈风大概六七张饭桌的地方,虞可晴和吕卫东坐在座位上吃饭,一个公子哥模样的白脸青年在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陪同下,正坐在虞可晴旁边的座位上,嬉皮笑脸地搭着讪。 岂有此理! 陈风心里生出一股火气。 陈风走到近前的时候,那个公子哥居然已经伸出右手去抓虞可晴白嫩的左手。 “略” 一道剑光闪过,公子哥的一只手留在了饭桌上,剑光一出即收,剑光收了,饭桌上却留下了公子哥的右手。血淋淋的右手。 公子哥猛然惨叫起来,弓着腰,跳着脚,左手紧紧地抱着右手在那里大声哭喊救命。 那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见状,大惊,赶紧上前去扶公子哥,一边扶,一边紧张和关心地问他要不要紧。 “快给我找最好的大夫来啊!大夫呢?大夫怎么还没来?你们到底是怎么做事的?” 公子哥大声吩咐着两个保镖去给他找最好的大夫来给他看病。 那两个保镖没有理会,只是转过身来。目光紧紧地盯在陈风身上。 “陈大哥?” “陈大哥你回来啦?” 这个时候,一直紧皱着眉头的虞可晴和默然无语的吕卫东都惊喜看见了陈风的出现。 “陈大哥,你安然无恙回来就好,这几天我可怕你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虞可晴眼中露出惊喜之色,立即从座位上起身,快走几步来到陈风面前,双手下意识地握住了陈风的手臂。 吕卫东眼里也有惊喜,他也站起来了。但他话语不多,也不是一个。活泼的人,这个时候只知道微笑着站在一边望着喜悦中的虞可晴和他的陈大哥。 “杀了他!快给我杀了他!” 旁边正紧紧捂着自己断手的公二二工他刚刚看卜的女人。居然双年紧紧地抓着刚才来的川力人的手臂,他顿时怒火中烧,指着陈风就命令他的两个保镖立即上前杀了陈风。 两个保镖相互对视一眼。又看了陈风两眼,两人眼里都有些敬畏,但为了保住饭碗,他们还是大声地向他们的主子保证了。 “是!” “是!” 两人应了一声是,就先后扑过来,用掌和爪来打陈风。 “不自量力。” 陈风脸一沉,冷。多一声。右手往剑柄上一摸,就将剑鞘里的湛卢剑拔出鞘来,剑光一分为二,分别刺向那两人打过来的掌和爪。 剑光过处,地上又多了两只手。 那两个保镖也不得不惨嚎着小左手捂着右手向后躲开。 两人都下意识地远离了陈风。 一时间,整个迎宾楼的大厅里,除了那一主二仆的痛嚎声,就只有寥察几个人的窃窃议论声了,大部分人都屏住了呼吸,忘记了表自己的意见。 陈风连续两次出手,就先后废了三个人的手掌,虞可晴和吕卫东却没有丝毫的惧怕,两人都下意识地靠近了陈风,靠近了陈风,他们心里才松懈下来。 之前,陈风没有出现的时候,他们已经被那个公子哥烦了很长时间了,限于自身的武功,虞可晴一直没敢翻脸动手,但那并不代表她心里不想。此时看到这讨厌的公子哥和两个保镖都被她的陈大哥斩了一只手。她的心里就说不出的痛快。 “喂!你这个人出手未免也太狠了吧?那三个人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让你要一出手就斩了他们一只手?看你长得人模人样的,你就这样滥用你的武功?用你的武功欺负弱小?” 一个长得颇为雄壮的高大男人从旁边走过来,手里提着一柄手掌宽的阔剑给人很大的心里压力。 这一点,从他经过的地方,旁边的人都下意识地纷纷向后退去的情景就知道了。 “你是什么人?” 陈风的目光要过去,落在这个导人的脸上,感觉此人的面孔很陌生,自己应该从没有见过。 难道此人真的只是为了打抱不平? “嵩山崔国平。” “嵩山熊?” 此人一报出名字,迎宾楼里就有不少武林人物微微动容。 “嵩山熊”崔国平在江湖上也是个有声名的人。 年青时以一套嵩阳掌刚猛无铸而成名,中年时,改修嵩山派的子午十二剑,因为体型原因,被江湖人称以“嵩山熊”一身武功确实不俗,传言此人好打抱不平,管江湖不平之事。 他的名声。陈风也曾微有耳闻,此时听到他报出的名字,眼里的冷意就淡了些,既然只是一个喜欢管江湖不平之事的人,那就不必对他下杀手。“你走吧!我不想和你动手。” 说这话的时候,陈风的右手从剑柄上拿开了。 “嗤,你不想和我动手?那你刚才折那三个人手的时候,有没有问他们想不想和你动手?” 崔国平嗤笑一声,突然进步疾冲过来,手里的阔剑当头向陈风斩下来。 “子时霹雳!” 子午十二剑的第一招。 和非常有名的一式刀法“力劈华山的意境很像。都是双手握兵刃,也都是当空一招力劈下去。 面对这势如雷霆的一剑,陈风没有闪避,也没有拔剑抵挡,只是双臂一抬,交叉着在自己头顶处一封。 “叶” 崔国平的阔剑被陈风的双臂架住。 的风双臂的袖子被斩出两道一寸多长的口子,却不见有鲜血流出。 迎宾楼大厅里,所有看见这一幕的人都看得呆了。 “这 崔国平自己出的剑,有没有劈进陈风的手臂肉里,他自己清楚。 但也正是因为清楚,所以他更加感到不可置信。 他的剑居然只劈破了陈风双臂上的衣袖。 这怎么可能? 在崔国平愣的时候,陈风双臂向上一推,就将崔国平的阔剑推了开去,将崔国平也推得欺跌撞撞地向后连退了六七步才重新站稳。 “陈大哥,你的手臂?” 崔国平一被击退,虞可晴就紧张地抓起陈风的双臂,将陈风双臂上的袖子推了上去,结果,她看见陈风的双臂上除了有两道淡淡的红痕,并没有她想象中的血肉模糊。 “陈大哥,你的手臂怎么会没事?” 虞可晴并不知道陈风修炼无漏金臂的事。她甚至不知道有《无漏金臂》这卷绢帛的事。 陈风微微笑笑,说了句让对面的嵩山熊崔国平想要吐血的话来。 “嵩山熊徒有虚名,剑上无力,自然砍不破我的手臂。” “你 崔国平闻言,深感耻辱。手指颤抖地指了两指,最后双掌一绷,绷直如刀,随即猛冲向陈风,双掌一掌比一掌快,一掌比一掌的破风声更大。 却见陈风双臂上挡下挡。陈风双脚站在那里不动,只是移动着两条小臂格挡,就将崔国平施展出来的嵩阳掌尽数挡了下来。 崔国平越打越火,陈风表现得越轻松。他就越觉得丢脸。 最后,他一声怒吼,双掌同时击出。 “蓬蓬 二汇双臂往面前竖,又挡下了崔国平的双随即,双臂二次力,猛然向前一推。推开了崔国平的双掌。崔国平身影不由自主地往后到退,陈风这次却没有再放过他。 双掌顺势变成双爪,砰然击在崔国平的胸膛之上。 “嘭嘭 两声闷响,崔国平两百多斤的体重,双脚离地,被双爪击得倒飞出去三四米远。最后后背着地,又在地上滑行了近一米才停止下来。 陈风不想这人没完没了地讲缠下去,所以,最后两爪了七分力。将崔国平击飞出去,跌在地上。半晌爬不起来。 这一下,迎宾楼大厅里变得落针可闻了。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陈风身上。 这么年轻的一个小伙子居然能轻易将成名多年的嵩山熊崔国平放翻。 很多人都开始猜测这个年青的小伙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么年轻,就有这样的武功,他是不是也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成名人物。这么高的武功,不会是从来都没有在江湖上行走过的天才吧? 大厅里的人,形形色色,各行各业的都有。 有商人,有官员,也有一些武林人物。这些人对江湖上的成名人物多少都知道一些。 但像陈风这样年轻,武功却又这样大的年轻人,他们还是听闻不多。 “陈大哥,你这是什么武功呀?为什么剑都砍不伤?” 虞可晴好奇地问。 陈风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了说实话。 “我练了金臂叟的《无漏金臂》。” “无漏金臂?;练成了就刀枪不入的那种?” 陈风微微点头。 虞可晴嘴巴微张,这个答案很显然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陈风在乐山城迎宾楼里试验自己新入门的无漏金臂的时候,青城派的穆永庭下山了。 没有禀报他们青城的掌教,也没有禀报他的师父,就这么直接下让去了,只在自己房间的茶几上留下了一张信笺,信笺写着他此次下山的原因。 “师父。徒儿要下山去为蒙山报仇,徒儿知道你不会答应,但徒儿一定要为蒙山报仇,所以只能选择不告而别,希望您老能够原谅。等取了杀蒙山的凶手头颅,徒儿立即就回来侍奉你老人家。徒儿:穆永庭” 只留下这么一篇短短的辞别信,穆永庭就离开了青城山,带着他的佩剑却寻找杀死蒙山的凶手一陈风的踪影了。 其时,断音和聂言也在乐山城里休息。 他们并不知道陈风也会住进这座城里。 更不知道陈风也住在这家迎宾客栈里。 所幸的是,他们目前都只窝在各自的房间里养伤,并没有下楼来吃东西。 一个无名的山窝里,葛小潞正郁闷地坐在一块不规则的乱石上,柳影则在旁边的火堆边烤着一只不知名的小动物。 小动物已经被烤得流油了,空气中散着诱人的香气,葛小略闻到了,但她却没有动,没有跑过来求师姐柳影赶紧给她割下来一点。 她这样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 她近日的心情很不好。 柳影的心情也是同样不好。 因为已经六天了。她们完全失去了二师兄陈风的踪影。 不知道陈风的踪影所在,她们就没法继续追下去了。 连去东南西北哪个方向去找小都不知道了。 夜了,一个身材高大,面色冷漠的青年一个人独坐在一座宫殿的殿顶边角上,在他的身边放着两柄绝世神兵。 一柄火麟剑。另一柄雪饮刀。 此人,就是聂言口里的步大哥,步恩生。 和聂言的俊秀相比,他身材高大,面色冷漠,眼神冷厉,他就像一块冰,让人看到,心里就会生出寒意。 清冷的月光下,他缓缓摊开右手,现出手心里的一颗小果实。 葡萄大血红色。 不用问,这肯定是血菩提了。 对于江湖上的人来说,血菩提很多人一辈子也没机会见到,但是它的逆天功效却是人人皆知。 食一颗。即可增加一甲子,也就是六十年的功力。 清冷的月光下,步恩生无声地将手里的血菩提放进自己的口里。 然后他继续坐在那里看这漆黑的夜幕。和夜幕上清冷的月光。 他没有摆出修炼内功的姿势小但月光作证,不多时,他的额头开始出现大颗大颗的汗珠。 身体也开始渐渐绷紧。 清冷的月光下,可以看见他身体渐渐开始微微颤抖,他的一嘴牙齿暗暗紧咬,从他腮边紧绷的肌肉便可看出他暗自咬牙的痕迹。 大约一个半小时。 他的身体才终于慢慢停止了颤抖。 但此时,他的头已经湿透了,脸上的汗迹,像水泼过一样。 全身的黑衣都湿透了粘糊在他的身上。 血菩提,食用一颗就能增加一甲子的内力,副作用却也不是等闲人可以忍受的。 第124章 赢错了 十四天后,祝紫玲执掌的阴癸派所有精英高手都随祝紫玲出现在武陵山脉的边缘。 其实,他们一行一百多人刚刚踏上五毒教势力范围,距离武陵山脉还有五百多里的时候。武陵山脉的天星山上。廖曦就已经得到了消息。 继而,五毒教高层全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当祝紫玲带着百多个。阴举派精英出现在武陵山脉边缘的时候五毒教上下已经做好了御敌的准备。 祝紫玲手下两位长老、两位护法,以及新任圣女和圣女守护人都聚到祝紫玲周围,右护法陶羽是一个身形高挑,面孔极其精致美丽的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女子,她最先开口:“掌门,武陵山脉这么大,我们怎么打?如果分兵几路进攻的话,我们这一百六十二个人分开后,每一路都太弱了。” 这陶羽美则美矣,却不是一个精致的花瓶。 她以前并不是防癸派的人。曾经她和一个名叫申屠红的男人双宿双飞。她抚琴,申屠红练剑”犹如神仙眷侣,羡煞无数江湖中人。 可惜,好景不长,她和申屠红的好日子只过了短短两年,就被一个凯觎她美色的魔头给摧毁了。 血刀部飞龙。 曾经排名魔道第三的大魔头为了断了她的念想,用他的血刀斩下了申屠红的头颅。 自此,完全摧毁了她的幸福。 是祝紫玲恰好经过那里。救下了她,还帮她报了仇,用部飞龙的脑袋祭奠了她的爱人。从那以后,她就跟了祝紫玲,做了阴举派的右护法。 但。从前那个爱笑的琴仙子陶羽,却再也没有笑过,渐渐获得“六指琴魔”的绰号。 很多年前。江湖上曾经出现过一个武功绝顶的“六指琴魔”让天魔琴的威名数十年不驰 恰巧,陶羽也是天生六指。以前她美丽,活泼,脸上总有笑容,所以没人把她与六指琴魔的名号联系到一起。 但这几年她加入了阴癸派,成了魔门中人,脸上也再没有笑容,行事也渐渐变得心狠手辣,所以,魔道中人就开始有人唤她“六指琴魔” 对此,她没有异议。 甚至,她自己也觉得如今的她已经配不上“琴仙子”的称号。“六指琴魔”到是很适合她。 去年,祝紫玲为她夺来了兵器谱上排名第七的天魔琴。 从此,拥有了天魔琴的陶羽,“六指琴魔”的名号便实至名归了。 祝紫玲刚要回答陶羽的问题,她身旁的左护法许稳祥就沉声提醒道:“看前面!五毒教的人迎出来了。” 许稳祥的话,让祝紫玲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前面的山坡。 只见前面的山坡后面迅速奔出数百个身穿五毒教黑衣的男女。人人手里都有两柄五毒教的招牌兵器一五毒钩。 这数百人出来跑到这边的山坡上之后还没有完,左右两边的山坡上也跟着跑出了数百人。 四个方向,阴举派只有后面的来路上还空着了。 围三阕一。 这是兵法上的惯用手法。 给敌人留一条退路,目的当然不是放敌人一条生路,而是不让敌人生出决一死战之心的。 如果四面都包围死了,一点退路都不给敌人留。敌人为了求生。难免会集中所有的力量,所有人都拼死冲杀。 但像现在这样只围住三个方向,给阴登派的人留下一条退路,那么,阴举派里即便有人有决一死战之心,也不可能所有人都有这样的死战之心,一旦局势对阴登派不利,阴举派里就难免有人会心生退意,激战时,只要有一人退,马上肯定就会有第二个后退的,继而,会引起大部分人的逃生退避。 到了那个地步,五毒教只需要大肆追杀就行了。 这就是围三阕一的真正妙处所在。 所以。看到五毒教摆出这种阵势,阴登派的两个长老和护法等人脸色都微微变了。只有祝紫玲还面色如常。 “廖曦!你如果已经来了。就出来与我说话!藏头露尾,只会让人笑话。” 祝紫玲忽然开口激廖曦出来。 而廖曦也没有让她失望。 在大长老巫战、二长老葛离等人的簇拥下,一身黑衣,身形高瘦的廖曦从祝紫玲等人正面的山坡后面走出来。 廖曦身后除了三位亲传弟子张毓奇、蒋秀珍以及李肯平之外,就是大长老巫战、二长老葛离、三长老颜芝、四长老汪罕,和五长老茬隐。 至于五位护法,除了一位守天星山的,其余四位则各自统领着几百人在这里。 相比廖曦身边的人多势众。祝紫玲这边的人则要少了许多。 首先,廖曦亮出来的手下。就有上千人。而祝紫玲这边却只有一百六十二人。 再者,廖曦身后站了三位亲传弟子,和五位武功高强的长老。 祝紫玲身后却只有两位长老、两位护法。以及圣女和圣女守护人六人。 不管怎么比,祝紫玲这边的势力都大大不如廖曦这边。“祝紫玲,看在祝龙渊的面子上,今天我不为难你,你带着你的人走吧!否则”说到这里,廖曦用手掌示意了一下三面山坡上亮出来的五毒教弟子,继续道:“否则。你也看见了讣戏一垦的悬殊,你硬要向我五毒教讲攻的话。除了让你年。一州徒送死之外,不会有其他的结局。现在,是进是退,你决定吧!” 看在祝龙渊的面子上,廖曦愿放祝紫玲安然离去。 从这句话上,可以看出廖曦对于圣域高手祝龙渊还是很忌惮的。否则以他的性格,怎么会说出这番话来。 “你这么自信?”祝紫玲嘴角微翘,露出一抹淡淡的冷笑。道:“廖曦,既然你自恃势大,那我们各派三人来比斗。你敢吗?” “你要跟我比斗?呵呵,有何不敢?但是如果你输了,怎么办?” 廖曦轻笑着扫了一眼祝紫玲身后的几人。戏德地问。 祝紫玲脸上笑容不减,“你不是怕杀了我,会引来我父亲的攻击吗?如果我输了,我立即带人撤离这里,永世不再来武陵山找你的麻烦,怎么样?这个小赌注还可以吗?” “可以。” 廖曦微微扬起下巴。满意之情尽显。 “但如果你输了”祝紫玲拉长了声音,道:“你就跟我一对一决斗!” 这句话一出,五毒教这边的上千弟子哗然,有人高声骂祝紫玲黄毛丫头,大言不惭;有人嗤之以鼻;更多的人,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那么年轻的小丫头居然敢要求与他们的教主一对一的决斗。 廖曦脸上的微笑消失了,脸色沉了下来。 虽然他心里早就知道祝紫玲这个小丫头。别看年龄不大,但却已经将天魔**修炼到第十七层的境界,早已位列武神境。在武功的品级上,在他之上。但祝紫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刚才那番话来,却让他脸没处搁。 “好,一言为定。” 廖曦沉着脸答应下来。 他只能答应,否定的话,就会让敌我双方的人看出他心里忌惮那个小小丫头,届时,己方人心士气就会大降,而对方士气却会攀升到巅峰。 他不允许这种情况出现。 “好,果然不愧为一教之主。有点担当。”祝紫玲见自己成功让廖曦答应下来。嘴边的笑意便浓了许每。 “秋婆婆,第一战就由你来吧!” 祝紫玲对左旁的大长老如此说。 她的大长老是个老婆婆,白色如雪,脸上皱纹丛生。手里拉着一根紫金蛇头杖。 “是,掌门,这第一战就交给老身吧!” 秋婆婆淡淡地应下此战。 答应着,她便柱着她的蛇头杖向前走出两步。 对面的廖曦则对葛离说:“葛长老,对面的老太婆你认识吗?” 葛离摇摇头,说:“回禀教主,葛某不识。 “那你有信心拿下她吗?巫长老年事已高,如果你有把握拿下她,我就不劳烦巫长老了。” 廖曦此话也是事实,巫战武功虽然是五位长老里的第一,但他今年已经九十七岁,眼看就要上百岁的老人了,骨骼硬了,肌肉也萎缩了,功力虽然还在,但动起手来,难免会感到气力亏虚,每动一次手。对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都会伤到元气,元气一伤,对他这样高龄的老人来说,想恢复过来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 所以,廖曦寻常也舍不得让巫战出手。 他还巴望着巫战能多活几年小能多给他卜几卦呢。 大长老最强的,可不是他的武功,是神算呢。 葛离眯眼审视了对面的老太婆两眼,点点头,跟廖曦说:“应该没问题。” “好。既然没问题,那第一战就由葛长老你来打。” “是。教主。” “师父,你的钩。” 柴虎见师父要出战,赶紧把葛离的双钩递上。 金色双钩。 “师父,你要小心啊!”葛离最小的弟子左云峰在旁边关心地提醒。 葛离对两个徒弟微微笑了笑。便抓着自己的双钩走到敌我双方最中间的地方。 对面的秋婆婆也拉着紫金蛇头杖走过来。 两人相距大约七八米的时候,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五毒教葛离。” 葛离对对面的秋婆婆抱拳自报姓名。 对面的秋婆婆也不含蓄,将手里的紫金蛇头杖平端起来,自我介绍道:“阴举派秋婆婆。” “请!” “请!” 两人都缓缓亮出了起手式。 葛离是张开两只金钩,像一只将要择人而噬的毒蝎子。 秋婆婆则双手紧握手里的紫金蛇头杖。杖头遥对着葛离。 “杀!” 葛离突然一声暴喝,脚下施展出五毒烟罗步,迅疾冲向对面的秋婆婆,七八米的距离瞬间消失在他的脚下。 一双金钩毫不留情地剪向秋婆婆的脖子。 “哼!” 白发如雪的秋婆婆冷哼一声小身影一晃。就闪到了葛离的左侧。手里的蛇头杖拦腰扫向葛离的腰间。 “锁” 葛离双钩并着往腰间一挡。就挡住了秋婆婆的蛇头杖,但秋婆婆手里的蛇头杖却非常灵活,借着葛离双钩的一挡之力,蛇头挂的杖尾突然从另一个方向击向葛离的腰背。 葛离一惊,瞬间向前一闪,避了开去。 但从这一刻开始,上风落到了秋婆婆的手里。 接下来,秋婆婆一招接省品也开始讲攻葛离。招式连绵不绝,根本不给葛离喘恐”让葛离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五毒教和阴癸派双方观战的人表情截然相反。 眼看秋婆婆稳占了上风,阴举派一方的人,个个与有荣焉,面现喜色。 就连祝紫玲脸上也现出了微笑。 反观五毒教一方,个个小面露惊色,不敢相信他们的二长老居然不敌对方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 就连廖曦也徽微皱起了眉头。 唯有大长老巫战难得出言道:“现在担心,为时尚早。” 事实果然应验了巫战的话。 不多久,葛离的身法突然变得诡异快疾了起来,手里的双钩招式也变得极为奇怪,明明是双钩,使出的居然极像一种剑招。 “嗤 右手金钩突然刺出的一记。速度诡异地突然快了一倍不止,似乎刺破了空气,发出一声“嗤”的破空声。 眼看就要刺到秋婆婆胸口的时候,秋婆婆再次冷哼一声,手里的蛇头杖猛然往面前的地面一插。 “裂地杖!” 一声冷叱,蛇头杖所插之处,杖头金光四射,金光所射之处。大地瞬间裂开几十道蛛网般的裂缝。每一道裂缝都有手掌那么宽。 裂缝出现的太突然又太多,对面的葛离但觉脚下一空,双脚就落进了裂缝里,右手刺出的金钩便瞬间下降了十几公分,本来刺秋婆婆胸口的一记,因为这突然的变故,“噗嗤”一声,刺进秋婆婆的小腹。 “秋婆婆 一直在三四十米外观战的祝紫玲惊呼一声,身影往前一扑,几步就扑到了近前,一掌黑气四溢的掌劲“嘭”一声,打在猝不及防的葛离肋乍。“咔咔咔 葛离肋下的肋骨发出一阵脆响,同时,葛离双脚离地,被打得横飞出去十余米,最终重重地落在地上。身体又在地上滑行了两三米才停止下来。 “噗噗 葛离强撑着想要爬起来,却连吐了两口的污血,脸色煞白地低头望向面前自己吐出来的污血。 葛离震惊地看见污血里居然有内脏的碎片。 内脏被祝紫玲的掌劲打碎了? 葛离撑地的双手一软,身体往地上一瘫。眼神似乎瞬间失去了神采,没有焦距地望着天空的朵朵白云。 “秋婆婆 葛离这边陷入了弥留之际。那边,祝紫玲也紧紧地抱着秋婆婆受伤的身体。 葛离那一剑刺进了秋婆婆的小腹,此时伤处已经鲜血模糊了。 “臭丫头!你敢违背规则?破坏比斗?”在山坡上观战的廖曦怒了,三面山坡上的五毒教教众也怒了。 他们的葛长老明明已经刺伤了阴举派的那个老太婆。眼看胜局将现,那个女人居然突然出手了。不仅破坏了比斗,还将葛离一掌打飞十几米远。此时居然爬不起来了。 “杀了她!杀了她!为葛长老报仇!为葛长老报仇!” “杀!杀!杀!!!” 愤怒的五毒教众弟子从三个方向的山坡上疾冲下来,任由四位统领他们的护法怎么喝止,也没人听了。 “教主,怎么办?” 四长老汪罕问廖曦。 巫战、颜芝等人此时都望向廖曦,等他拿主意。 “事已至此,只有杀了!不过,你们要记住,阴举派所有人都可以杀,唯独祝紫玲要放她一条生路。目前,我们最好还是不要交恶祝龙渊,武圣的力量不是你我可以想象的。” 廖曦此话一出,大战便彻底爆发。 不仅五毒教的教众都冲杀了过去,颜芝、汪罕和翟隐也都冲下了山坡。 廖曦担心祝紫玲急了,会杀他手下的诸位高手,当下也向祝紫玲冲去。 此时,祝紫玲还在抱着秋婆婆的身子。 大长老巫战在两个徒孙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来到葛离的面前。 已经陷入弥留之际的葛离对来看他的大长老巫战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老葛,是我对不起你啊。你是代我出战才落到如此下场啊。” 瘫在地上一言不发的葛离微微摇头。 “巫兄,不怪你。是我葛离本领太连一个小丫头的一掌都没有接下来,唉。” 巫战面色悲苦地坐在葛离的身边,轻声问:“老葛,你还有什么心愿没了的吗?有的话,就都告诉我吧!只要我巫战能办到的,一定帮他争取到。” “心愿?” “对。” “心愿” 葛离微微闭上眼睛,道:“我能有什么心愿?我现在只希望,我死,后,我的女儿能够得到照顾,不再像我这辈子活得这么累。还有我那几个徒弟,以后我不在了,也希望你能照顾他们一点,尤其是我的二弟子陈风,他武功远远高于我的其它弟子,但却没什么心机,这一点希望你能多多培养。” 等葛离全部说完,巫战才郑重地点下头。说:“放心吧,老朋友。你说的。我都记住了。” 感谢“霜绝天下”再次砸下4张催更票,和“彩色蝙蝠”投的一张月票。谢谢。 echo处于关闭状态。 [www26ddcn] 第125章 灭亡 柴虎和左云峰一左一右地跪在葛离旁边,眼泪早已经直流而下,泣不成声了。 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师父这么快就会离开他们,平日里,师父的身体很好的,又内时兼修,身手比他们不知高了多少倍,怎么也不会想到师父会突然死去。 而现在,他们的师父明显就要离开人世了。 “阿虎 葛离颤抖地向柴虎脑袋伸出右手,柴虎见了,心里悲恸,赶紧把脑袋凑了过去,一边泪流满面一边声音打颤地问:“师、师父,你想说什么?” “阿虎,师父知道你和阿风自小交好。阿风武功已经极高,有他照顾你,师父不担心 “师父”听着师父虚弱地说这些。柴虎心里大痛,眼泪比先前流得更急了。 他从小就在葛离面前长大,葛离对他来说,不仅是师父,更是比亲生父亲更亲的人。 看到葛离虚弱成这样,他的心比刀绞还要痛。 “阿虎,听我说知…” “嗯嗯,师父,你说吧!我听着呢。”柴虎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努力不让自己发出抽泣的声音影响师父的说话。 “师父不担心你。可是你师弟云峰” 葛离的目光移到右边的左云峰脸上。 “师父 左云峰见到葛离慈爱的目光,心里也是大痛。 他在葛离门下学艺也有四年多,快五年了。 这四年里,葛离在生活上关心他、照顾他,又悉心教导他武功,练功时虽然严厉了一点,但也是为了他能将武功练好,没有坏心。 人非草木,葛离对他这般如师如父,他心里怎能不对葛离生出依赖之情?此时看着葛离这么虚弱了小还担心他,他的心里怎么能好受得了? “师父 左云峰毕竟年幼一点,才十四岁,悲恸之下,一把扑进了葛离的怀里,痛哭失声,肩膀抖个不停。“阿虎,师父走了,你要和云峰老实地待在白云山上,和你们师娘一起等你二师兄阿风回来,师父不在了,在这个江湖上,只有阿风可以保护你们,咳咳,” 葛离坚持着说到这里,嘴里连咳几声,咳出许多淤血,但咳声稍息。他还是坚持着继续说道:“见到你阿风,你替师父转告他,说师父教导他差不多十年。从来没有求过他什么,现在师父不在了,师父只求他一件事,帮师父照顾好他师妹和师娘”咳咳” 葛离竭力坚持着把话说到这里,终于咳嗽不止,并且咳声越来越大,最后,咳声突然停止,但他的眼睛也在那一刻瞪大了,再也合不上。嘴巴也就那么张大着,闭合不上。 摸在柴虎头上的右手也突然无力地滑落下去,“啪”一声,垂落在冷硬的地面上。 “师父” “师父” 见到这一幕。柴虎和左云峰同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 一直蹲在葛离面前的大长老巫战老态龙钟的老眼里也滚出两颗浑浊的泪水。巫战颤巍巍地伸出满是枯皮的大手擦去脸上的泪水,仰起了脸,鼻翼微微翕张地闭眼对着天空。 认识葛离几十年了,如今亲眼看见葛离从弥留之际到离开人世,就算他活了九十七岁,见惯了生离死别,心还是痛了一下,眼泪也不由得落了下来。 这边葛离从弥留到去世,两个徒弟和巫战悲恸不已,周围却已经大战正酣。 一千多五毒教教众从三个方向的山坡上冲杀下来,统领这些教众的皿个护法从开始的喝止,到最后眼见喝止没有效果,就自己也加入了冲杀的行列。 廖曦、颜芝、汪罕、崔隐等人也帅着自己的亲传弟子冲杀下来。 阴举派上至祝紫玲,下至每一个精英都紧张起来。 他们能感受到五毒教上下所有人的愤怒。 他们的二长老和他们的秋婆婆一对一比斗,眼看就要赢了,阴举派的祝紫玲居然不顾规矩突然出手,将他们的二长老打飞出去,眼看是活不下去了。 比斗是祝紫玲提出来的。破坏比斗的人也是祝紫玲,这样无耻的做法更像是一个陷阱。一个把他们二长老骗出来,好让祝紫玲亲自出手偷袭的陷阱。 在他们五毒教上千人在场的情况下,居然行如此卑鄙无耻之举,五毒教上下谁能忍得下去? 就连平日和葛离不对付的三长老颜芝也怒火填膺。这简直是对五毒教上下所有人的侮辱。 是可忍,孰不可忍? 所以,颜芝也怒喝着拔出双钩从山坡冲了下来。 这个时候,没几个人还记着祝紫玲是武圣祝龙渊的独生女儿。 就算有人还记得,在群情激怒之下,也没人自信能够控制住这种局势,就算是教主廖曦也没这个自信。 灭了阴举派这群无耻之徒! 这是现场上千五毒教教众此时共同的念头,念头如火,火势极大,无人能止。 一场残酷的激战。 不到半个小时就结束了。 一开始五毒教因为人,打得阴举派方不住后退,死伤惨重。但随着自廖”,五毒教的高层先后被祝紫玲所败所伤,甚至直接打死后,现场的形势立即逆转。 五毒教虽然依然人数是阴癸派的数倍。但因为廖曦的败走,和几位长老、护法的死的死、伤的伤,士气跌到了谷底,一些心智不坚的人开始逃跑,这些人的逃跑又影响了一些人跟着逃跑,结果,五毒教教众明明还有上千人,却被阴癸派百来人杀得哭爹喊娘,漫山遍野地逃命而去。 武神终宾是武神。 廖曦的武功比起以前明明已经强了数倍,一柄金蛇剑使得出神入化。但祝紫玲却已经能凝劲成刀,白哲的手掌发出凌厉的刀气,一道道刀气纵横交错,廖曦根本近不了她身,就败在她的刀气之下。 手掌一挥,一道无形刀气就能将十几米外的廖曦胸口斩得鲜血淋漓。 这嚣,是武神境高手的威力。 彻底击溃了五毒教众的信心。 柴虎和师弟左云峰当时见势不妙,就只早地背起师父的尸体远走了,倒是没有让葛离的尸体落到阴举派的手里。 但这一战,却是摧毁了五毒教的根基。 教主廖曦的败走。意味着五毒教再没有一个人可以挡住祝紫玲的进攻,而祝紫玲打伤廖曦之后,并没有停止对五毒教的打击,依然带着她的阴癸派精英杀上武陵山脉中的各座山峰。 他们所过之处,凡是五毒教的人,没有逃走的,都变成了尸体。 为了最大可能地消灭五毒教的有安力量,祝紫玲和她的门下杀了三天,将武陵山脉所有山峰都搜杀了一遍,才收了手。 他们收手的时候,武陵山中小已经没有一个活着的五毒教中人了。连五毒教那些家眷也一个都没有幸免。 武陵山中,处处横尸。 那天下午,老天恰好下了一场冬雨。 那场冬雨将山上的血迹全部冲进山间的溪流里。 那天下午,住在武陵山脉下游的农户人家,纷纷发现村头的溪流全部变成了骇人的红色。 还有一股强烈的血腥气。 滚滚而下的溪水里不时会翻起一只人手,或者人脚什么的。 吓得胆子小一点的女人、孩子惊叫连连,就连那些平日里自诩胆子极大的大男人见了这恐怖的场面。也脸色发白,赶紧躲回家中。甚少有人还敢呆在溪流边。 五毒教完了。 这个消息很快流传到江湖上。 这样的消息,其流传的速度,远远大于人们的想象,比长了翅膀的信鸽飞行的速度还要快。 “哎,你听说了吗?五毒教被阴举派给灭了。” “当然听说过啦,你当我没长耳朵吗?” 类似的问答,在五毒教灭亡的一两个月里,在江湖上各处都有,尤其是那些在酒楼里吃饭、喝酒的人,大部分江湖客在一起喝酒的时候,都会聊起这个消息。 妾毒教完了。 有人说祝紫玲果然不愧是武圣祝龙渊的女儿小小年纪就能将成名多年的廖曦打得重伤而逃。 也有人说,廖曦真没用,活了一大把年纪,武功居然还不如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女孩,一把年纪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还有人说,魔道真乱,魔门的人居然和五毒教的人杀来杀去。今天五毒教的人灭了魔门的灭情道,明天,魔门的阴举派去给灭情道报仇,反而给五毒教打得落花流水。过几年后,再打过去,却又把五毒教给灭了。 说这些魔道的人,是一幕散沙,没有一点的团结之心。 五毒教的灭亡,给了江湖人无数的话题。 五毒教在江湖上的生意,还有那些联络点,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也被其他各门各派给吞灭到所剩无几。 墙倒众人推。 这句话很准确地应验在五毒教的身上。 教主廖曦负伤而逃后,残余的五毒教弟子极少有人知道廖曦的下落。 危亡时刻,却找不到教主的踪影。 于是,残存的一些五毒教弟子就纷纷隐姓埋名,甚至改头换面地隐藏起来,不敢再让任何人知道他们曾经是五毒教弟子的身份。 五毒教声势最大的时候。那些名门正派的弟子就喜欢杀他们五毒教的人来提升名气和锻炼实战能力。 现在五毒教被灭了,别说那些名门正派的人,恐怕那些同是邪道的人见到他们,也会心生杀意。 杀了他们,夺他们身上的财物,甚至武功秘笈。 五毒教刚刚灭亡的时候,就有不少残余的五毒教弟子被正邪两道的人给杀了。 血的教刮让其他幸存者改头换面,隐姓埋名,才让这种悲剧渐渐消失。 五毒教灭亡后,时间大约过去了一个月,江湖上才渐渐没了任何一丝关于五毒教弟子行踪的消息。 五毒教被灭大约一个星期,还在江湖上漂泊寻找二师兄陈风的葛潞和柳影就知道了。 当时,她们经过一座小镇,正午时分,两人肚子都饿了,便进了一家很有乡村风情的酒楼要了一桌的农家 两人端起自己的饭碗,刚吃了几口,就听到旁边一桌上的男人正在议论关于她们五毒教的事情。 在这样一个偏僻的小镇上,居然听到了有关五毒教的消息。葛小小派和柳影都有点欣喜,不由得竖起耳朵来听。 谁知道她们听到却不是想象中的褒扬或者唾骂,而是五毒教灭亡的噩耗。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我们五毒教怎么会被灭呢?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是啊,这怎么可能呢?” 葛小雅和柳影都百思不得其解。 她们很不愿意相信这个消息小便上前找那几个正在议论这件事的人求证,不料那几人都说他们说的是真实的消息,绝对不是造谣。 葛小维和柳影听了,还是不相信,就出去找了几个地安,问了六七个不同身份的人,结果,她们得到的结果是。有两个说好像听说了有这么回事儿,另外五个都很肯定地说确有此事。 当葛小维从一个说书人的嘴里得知不仅五毒教已经灭亡,五毒教的二长老和三位护法都在那一战中。死在阴癸派的人手上。 其中,葛离死在阴举渤勺掌门祝紫玲的手上。 而三位护法,一位死在阴举派的二长老“霸刀”陈仕平的刀下;一位死在阴举派左护法“离别钩”许稳祥的钩下。 还有一位护法是死在阴癸派的新圣女小王芹芹的纤纤玉指之下。 葛小雅听说父亲葛离被祝紫玲亲死的时候,胸口好像被一柄无形的剑给击中了一般,双手捂住胸口,心痛欲死地瘫软在那里。任凭柳影费劲了口舌。怎么安慰,她也似乎都没有听进去。神情始终很恍惚地瘫坐在那里,嘴里无意识地念叨着诸如“爹爹不可能被杀死的。不可能的,你一定弄错了,我爹爹怎么会死?不可能的。” 这个消息的打击,让从来不生病的葛小据一病不起,当天晚上就开始高烧,柳影给她找来镇上最好的郎中给她治疗,药剂吃了六副,却始终不见起效。 换了一个郎中给葛小维重新开药、服的,一连两天,葛小维还是那个样子,高烧不退,整日整夜的神情恍惚。嘴里说着一些没意识的话,无人能听得懂。 这次高烧一直烧了葛小端九天,才终于退去。 当葛小维从床上下来的时候,本来就瘦的她几乎瘦脱了形。 脸颊和眼眶深深地四陷了下去,脸色苍白如纸,眉发干枯得没有光泽。 脸上也再没有一丝的笑容,神情冷漠如雪。 师姐柳影跟她说话,她也半天才答一句。 “师姐,我们怎么才能找到二师兄啊?爹爹被阴举派的祝紫玲杀了,现在我们几个同门里,恐怕只有二师兄有这个本事给爹爹报仇了,师姐,我们一定要快点找到二师兄,我一日都不想让那个女人活了。” 柳影微微点头,但却说了一句小维。你说的对,我们几人里,最有希望能给师父报仇的,应该就只有二师兄了。可是小潞,二师兄现在在哪里我们都不知道,要想尽快找到他,很不容易啊。何况,师父都不是那个祝紫玲的对手,所以,我们就算找到了二师兄,并且二师兄也愿意给师父报仇,二师兄也未必能打得过祝紫玲啊。” “我不管!师姐,我们一定要尽快找到风哥哥,一定要!” 葛小维和柳影迫切地想要找到陈风的时候,柴虎和左云峰也在这么迫切地想。 那天,他们眼看己方就要大败的时候,就背着师父葛离的尸体迅速回到他们居住的白云山上,急匆匆地去敲开师娘的门,没等师娘从师父已死的震惊中清醒过来,柴虎就命令左云峰赶紧拉着师娘离开白云山。 当时,作为师娘的沈姿不愿离开白云山,是柴虎出昏的,然后让师弟左云峰背着师娘,两人一人背一个,迅速下了白云山,继而离开了武陵山脉地界。 柴虎和左云峰没有听葛离弥留之际交代的话,和他们的师娘老实地呆在白云山上等他们的二师兄回来。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没有和沈姿一起成为阴举派那些人的剑下之鬼。 离开白云山后,柴虎和左云峰放下师父和师娘,然后,柴虎上前去轻轻摇醒师娘沈姿,让沈姿见了葛离遗容的最后一面,之后师兄弟两人就合力给葛离挖了一个坑,将葛离安葬了下去。 安葬的时候,师兄弟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把已经发生的事情,以及可能会发生的问题都跟师娘沈姿说了。 最后,柴虎说:“师娘,师父临终前。让我们一起呆在白云山上等二师兄回来,但现在白云山上实在太危险了,我和师弟只有把你带下止。了,师娘,我和师弟准备立即启程去寻找二师兄,你愿意跟我们一起去吗?” 沈姿听说要去找陈风,她的眼睛就眨了一下。 “你们都去,我当然也要去了。”她如此说。,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比叭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www26ddcn] 第126章 华山李玄冰 葛离身亡的第十一天,还在苗疆捕捉各种剧毒之物修炼五毒魔功的童金锁听说了葛离和五毒教的消息。 当时童金锁正在一间豪宅的密室里,盘膝坐着青石地面上,双手各抓着一条色彩斑澜的蜈蚣,任由两条张牙舞爪的蜈蚣在他双手上乱咬。 这座豪宅是他在苗疆收的一个仆人的。在这里,他有着绝对的权利。 消息就是他那个仆人在外面听说了,然后立即回来汇报给童金锁的。 阴癸派在祝紫玲的率领下,灭了五毒教,祝紫玲亲死了五毒教的二长老葛离。 这个消息如今在江湖上流传甚广,除了一些孤陋寡闻和隐居的绝世高人,极少有人还不知道这个消息的。 冷着脸听仆人汇报完这个消息,童金锁嘴里轻声念叨着“阴癸派祝紫玲”和“师父。几个字眼。 此时此刻,他的心情是复杂的。 葛离是他师父,五毒教是他的第二个家。现在阴举派灭了五毒教,祝紫玲杀了他的师父。这一点,他心里肯定有恨。但是葛离这个师父,对他童金锁来说,感情就复杂了。 葛离教了他武功,五毒神功、金蜈手、五毒钩、五毒烟罗步、天蝎针” 童金锁明白葛离在教导他武功的时候。并没有藏私。 所以,童金锁对葛离有感激。 但除此之外,童金锁认为葛离很偏心。刘福就因为是大师兄所以任何好处都有他一份,陈风因为武功比他童金锁稍高一点,葛离就把始终把他视为衣钵传人,所有的褒奖都属于他。 他童金锁那么努力,功力一直突飞猛进。除了不如陈风,五毒教里,他比谁差了?可是葛离却似乎看不到,心思始终放在陈风和柴虎那个废物身上。 给童金锁汇报消息的仆人三十几岁,瘦瘦小小的,除了家境富裕,人也算机灵,童金锁此时沉浸在复杂的内心世界里,他忍不住就悄悄抬起头来瞄童金锁脸上的神情。 这种小动作,换作以前,他绝不敢做。 但现在他已经知道童金锁这个主人的门派和师父都被阴癸派的人给灭了,因此,童金锁这个主人在他眼里的威慑力立即就小了许多。 但纵使如此,他也只敢偷偷地抬眼瞄童金锁两眼,更放肆的事情他却是想也不敢想了。他这个主人的脾气和手段,他可早就见识过了。动辄就伤人,甚至杀人,对他人的性命极其漠视。他可不想领教童金锁的手段。 “人书 童金锁双手忽然张开,又猛然收紧,将手里的两只斑澜蜈蚣捏成死肉。 当时,他眼中杀机一闪而逝。 “不管如何,杀师灭门之仇,不能不报!” 言语声音虽低,却字字坚决如铁。 “啪!” 童金锁突然双腿弹直,整个人从地上弹射起来,从瘦小的仆人身前一掠而过,掠飞过去的时候,一巴掌将这个瘦小的男子给扇到在地翻了两个滚。 “敢用那种眼神看我”找死吗?” 童金锁人已经离开了地下密室,冷冷的声音却留在了密室里回荡。 瘦小男子晕头转向地从地上爬起来,右手紧紧地捂着被扇的左脸,什么也没敢说,满面惶恐地追了出去。 葛离身亡的第十六天,刘福也终于听说了这件事。 师父被阴举派的祝紫玲亲手杀了,师门也被阴举派给灭了,教主至今下落不明。 这个消息是手下人汇报给刘福的。 听完这个消息,刘福独自回到书房,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关了一整个下午,期间,有六个人来求见他,都被他事先吩咐过的随从在门外给挡回去了。 独自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刘福从书桌里翻出一本薄薄的线装书。 封面上写着,“离钩四式 这本手写的线装书,是他下山前,葛离把他独自叫过去给他的。 书里面记载着葛离修炼五毒钩这么多年,自创出来的四式钩法,葛离给它取名”离钩 按照他的想法,这套钩法还没有完,后面应该还有三式,不过,葛离暂时还没有创出来,除了妻子沈姿,再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这套钩法的存在。 就连陈风,葛离也没有传授。 把这本未完本的钩法交给他的时候,葛离跟他说:“阿福啊你是大师兄,不过你学武的天份太低了,你年龄最大,跟我学艺时间也最长,可是你的武功不仅不如你二师弟阿风。也不如你三师弟金锁,甚至可能几年后,柳影和阿虎都会超过你。这样不行啊,你身为大师兄,武功怎么能差得这么离谱呢?这本《离钩四式》是我创出的一套还没有完结的钩法,威力应该远在五毒钩法之上,我现在只传给你一个人,你一定要认真努力地修炼,争取缩短与你两位师弟之间的差距,身为大师兄,你在这方面不能差师弟们太远啊。” “师父 粗糙的大手轻轻抚过书的封面,刘福热泪盈眶,他自知这些年,如果不是师父对他的特殊照顾,多次私下里独自指点他武功,他在武功上,与两位师弟的差距肯定还要更加大,师恩如海,葛离的死讯对刘福来说,宛如晴天霹雳。 并凶那刻,他的骤然跳,然后就冰凉冰凉傍晚时分,他妻子、女儿来叫他吃饭。他都拒绝了。 “你们去吃吧!我不饿。” 打开门,给来叫他吃饭的妻女留下这句话,刘福就大步走向了鹰帮的议事堂。 鹰帮就是他这四年多来创办的一个小帮派。 这个帮派很小小到主要成员,除了他,就只有十三个人。 其余,全是一些女眷、仆佣等人。 铁血十三鹰。 是刘福给自己十三咋小手下取的绰号。 如今这个绰号在附近几百里内,名声也是极响的。 以劫掠官、商为生,从来不劫老弱妇孺等平民百姓。 是以,在这一带,虽然人人都知道他和他的铁血十三鹰都是黑道人物,却没有几个人真正厌恶他们的。 刘福用四年多,近五年的时间,通过各种手段招揽了这十三个人。 这年三人,个个都有一身绝技。 比如老大金鹰。 善使一柄金丝大环刀,杀人时,金刀一出,往往只见一道金光闪光,对手就已经人头落地。 还比如老二银鹰。 善使一杆银枪,绝招“银花一现”使出来的时候,他瞬间就能出枪六六三十六枪,你站在他的前面,就能看见三十六枪的枪尖果真形成了一朵漂亮的银花。 如果你是他的敌人,看见这一朵银花的时候,就是你毙命的时候。 有幸能死在他这一招下的人,身上一般都会留下三十六个血洞。 金、银、铜、铁、刀、黑、白、血、紫、黄、绿、青、蓝。 金鹰、银鹰、铜鹰、铁鹰、刀鹰、黑鹰、白鹰、血鹰、紫鹰、黄真、绿鹰、青鹰、蓝鹰。 这就是刘福手下的铁血十三鹰的绰号。 其中金鹰武功最高,银鹰次之。 第三要数黑鹰,第四血鹰,其他几鹰的武功相差无几,偶尔比武,都是各有胜负。 为了招揽这十三个人,刘福可花了不少心思。 金鹰洪辉的武功远在刘福之上,刘福本身又没有太多的钱财和家世背景。 当时洪辉还没有“金鹰”的外号,刘福为了招揽他,特意搬到洪辉的隔壁住了半年多,和洪辉处出了感情。才成功和洪辉结拜为异姓兄弟。 结拜成兄弟后,刘福依然没有露出自己的真实目的,继续与洪辉朝夕相处。一同出远门做贩马的生意。结果,遇到拦路劫财的戚再青和刘本。 刘福咬牙跟洪辉一起上去与戚再青和刘本交手,结果,洪辉的武功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先败刘本。又败戚再青。 就在洪辉要杀两个手下败将的时候,刘福终于第一次显露了他的野。 他要求戚再青和刘本加入他的鹰帮就不杀他们。当时戚再青和刘本相视一眼,为了保住性命就都答应了。 把洪辉看得一头雾水。事后洪辉私下里问刘福:“大哥,你让他们加入你的鹰帮,难道你是那什么鹰帮的帮主吗?你什么时候创立的帮派啊?兄弟我怎么不知道?” 当时刘福小心地瞥了不远处的戚再青和刘本一眼小声告诉洪辉,“二弟,那两个人就那么杀掉,你不觉得可惜吗?” “可惜什么?” 洪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可惜什么?二弟,与其杀掉那两人,你不觉得把他们收为己用,为我们效力不是更好吗?” “啊?大哥,难道你的鹰帮是你刚刚念头一动,瞬间成立的?” “呵呵,二弟,你的悟性不错啊。” “大哥,你太”终于明白过来的洪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这个结拜大哥了。 后来,刘福的鹰帮成员越来越多,洪辉因为善使一柄金丝大环刀,就得了一个金鹰的称号。 戚再青和刘本,这对同村兄弟则得了“银鹰”和“铜鹰”的绰号。 近五年的努力,刘福才为自己的鹰帮招揽了这十三个人。 铁血十三鹰,个个身怀绝技。不同凡响。 能拥有这样一咋小帮派,刘福常常非常自得。 内心里,他认为虽然他的个人武功肯定还是不如二师弟陈风和三师弟童金锁,但他有这十三个高手,无论是二师弟还是三师弟都不会再是他的对手了。 他有自己的势力了。 傍晚时分,刘福大步离开书房来到议事堂后,很快将手下的铁血十三鹰召集了起来。 “帮主,你这么紧急的召集我们,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黄鹰第一个问出众人心里的疑问。 “是啊,大哥,有什么事你就直接宣布吧!” 金鹰附和。 脸色沉痛的刘福坐在帮主大座上环视站在堂下两边的十三个心腹。 “五毒教被灭了,我师父也被阴举派的祝紫玲给杀了。各位兄弟,你们知道这个消息了吗?” 刘福这话让堂下的十三人脸上有笑容都立即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这个消息,他们自然都知道了,可是。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 绿鹰迟疑着说:“帮主。你不会是想让我们去对付阴举派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刘福的脸上,绿鹰问的这个问题可是很关键,在场的都想知道刘福的决定。 “册举派刀心。我们鹰帮人少力薄,泣点我很清刘福泣句话让掣小十二人心里舒服了不少。 “那”帮主,你到底想让我们做什么?” 堂下静悄悄,十三个人都在等刘福的决定。 “阴举派势大,我们不用和他们硬拼。他们灭了我的师门,杀了我的师父,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难泄我心头之恨。各位弟兄,以后你们如果看见了阴举派的人落单,只要你们有把握杀死或者打伤他们,你们就尽管往死里打,不必手下留情。知道吗?” “是,帮主!” “是!” “好。” 不同的人,不同的声音,但都答应了。 这个要求对他们来说,并不算难。 杀人而已,他们拿手。 何况,刘福只要求他们去杀了阴癸派那些落了单的人。 没理由不答应嘛。 “师父,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三天后。 河南神魔镖局。一个身形瘦长,面色白哲如玉的男子提剑走入神魔镖局的接客大厅。 “公子你好!请问您有何贵干?是托镖呢?还是雇镖师做护送的任务?”接客大厅里的一个丰韵少*妇走上前来娇声问提剑进来的年轻男子。 “听说你们这间“神魔镖局,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独臂神魔创办的?” 年轻男子目光在大厅里游走,面上冷冷地问出这句话。 “是、是的。” 年轻男子冷漠的神情和话语,让丰韵少*妇有些微微紧张起来。这样的客人,往往意味着挑剔和麻烦。 “是的,公子,独臂神魔是我师父,这间镖局就是我师父他老人家的,公子,你有事吗?有要托运的东西,或者人?” 丰韵少*妇有些不耐烦了。 “独臂神魔他人呢?给我叫他出来!” 年轻男子的声音依然冷漠,但他的口气却不一开口就让人叫独臂神魔出来。 “公子,你到底有什么事?我师父他老人家不在,你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就行了。” 丰韵少*妇的脸色也微微沉了下来。 “” 年轻男子鞘里的长剑忽然出鞘,森冷的剑身架在了少*妇的肩膀上,薄薄的剑锋就在她的肩边。 “给你两个选择,叫出独臂神魔,或者,死!” 丰韵少*妇的脸色终于变了。 一片煞白。 眼珠惊慌地四处转个不停。 “给你十秒的时间考虑,十、九、八、七、六” 年轻男子的声音就像是在催命,让丰韵少*妇考虑的时间越来越少。 “我师父他老人家真的不在,” “他人呢?” 年轻男子冷漠地追问。 “师父他去京城了 “他去京城做什么?”年轻男子眉头微微蹙起。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少*妇的话音未落,年轻男子手里的剑就割了下去,剑锋过处,鲜血激射出来,丰韵少*妇面色惊恐之极,但此时惊恐,显然已经太晚了。 但她濒死前的惊叫还是惊动了整个神魔镖局。 不多时,大厅外就涌进二三十个大汉进来。 二三十个大汉中间,只有区区三个妇人、一个少女。 这些人有些人是从大厅的正门涌进来的,有些人,则是从大厅的后门进来的。 “呛,” “呛” “呛” 这些人一涌进大厅,看见厅里的景象,就纷纷拔出鞘里的刀剑,出鞘后的刀剑无一例外地指向大厅中央的年轻男子。 “快叫独臂神魔出来!” 年轻男子略略低着头,手里染血的长剑斜斜地指向身后地面。 阴冷的气息悄悄散逸。 “找总镖头的?” “你找我师父做什么?” “你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来我们神魔镖局撒野?你活腻了不想活了吗?” 激昂的声浪一浪接一浪地涌向大厅中央的年轻男子身上。 “不见棺材不落泪吗?” 年轻男子眉头皱起,冷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动了,身影往前一窜,就窜到一个毫无防备的大汉面前,剑起,血溅。 长剑过处,大汉的大好头颅冲天飞起,鲜血飞溅。 几颗血珠溅到年轻男子脸颊上,他抹也不抹一下,手里的长剑已然斜指着地面,再次问道:“独臂神魔到底在什么地方?” “啊?” “啊?” 包围年轻男子的二三十人一愣之后,回过神来,一个个发出惊慌的叫声,一个个竭力地避让着,尽量远离着包围圈中的年轻男子。 谁都没有看出来,这么一个话语极少的年轻男子,身法居然那么快,出剑居然也有那么的快。 “谁在找老夫?” 一个须发皆白的高瘦独臂老人气势不凡地从大厅正门外走进大厅里来。 他只有一条左臂,但身旁却一个童子为他捧着三把宝剑。 “华山弟子李玄冰。” 年轻男子转向独臂老人,冷着脸报出自己的身份。 他,就是李韦冰。 [www26ddcn] 第127章 噩耗 独臂老人走向李玄冰的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随即,他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嘲讽”“你是为杜渊那个废物来报仇的?” “住口!” 听到独臂神魔赤、裸、裸地侮辱自己的师父是废物,李玄冰怒火顿起,立即踏前一步,本来斜指向身后地面的长剑遥指向七八米外的独臂老人独臂神魔。 李玄冰这次出剑的速度和力度,独臂神魔都看见了,瞳孔不由得微微向内缩了一下,面上的嘲讽之意渐渐淡去,独臂神魔神情开始认真重视起来。微眯的目光开始重新上下慢慢打量对面的李玄冰。 一开始看见这么一个年轻的白脸小子来自己的神魔镖局撒野,独臂神魔并没有放在心上,尤其是注意到那小子脸皮细嫩,手指也纤细白嫩的时候。 这样一个细皮嫩肉的男人,武功能有多高? 但李玄冰刚刚愤怒时,出剑的速度和力度让他瞳孔微微一缩。 这样的出剑速度和力度,怎会出现在这样一个细皮嫩肉的小子身上? 独臂神魔猜不透其中的缘由,但他刚才已经看见了事实,他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明白缘由不算什么,但要相信自己的眼睛。 “哗” 独臂神魔伸出自己的左手,唯一的一只手,从身旁的捧剑童子胸前拿过自己的三柄宝剑。 一只手,却用三柄宝剑。 换了另一个人看见,可能会惊讶,但李玄冰不会。 独臂神魔是他们华山的宿敌,对于独臂神魔的武功和性格,甚至连模样,他们华山弟子都不陌生。 三刀绝技。 是独臂神魔的看家本领,用仅有的一只左手施展出一套神乎其技的三刀绝技,江湖上,仅此一家。 就因为他这套神乎其技的本领,所以,被好事者冠以“独臂神魔”的绰号。 看见自家的总镖头拿了自己的三柄宝刀,大厅里所有的神魔镖局镖师和妇人女子都立即退到了大厅的边缘,把最宽敞的地方让给了独臂神魔和李玄冰。 “敢来找老夫报仇,小子,你是华山余孽中的第一人,勇气可嘉。老夫我欣赏你。” 独臂神魔说着,忽然将手里的三柄刀同时抛向李玄冰的上空,与此同时,他突然腾空飞起,追逐着扔出去的那三柄宝刀而去。 “谁稀罕你欣赏!” 李玄冰冷哼一声,手里的长剑霍然对着腾空飞扑过来的独臂神魔虚空哉出七剑,七剑划出,便有七道犀利的剑气“嗤嗤”地袭向腾空飞扑中的独臂神魔。 “剑气?。 腾空飞扑中的独臂神魔见面前这个年轻人居然能随手发出剑气,瞳孔又是微微一缩。面对七道发出,“嗤嗤”声袭来的剑气,独臂神魔并不惊慌,探手往前一抓,就抓住一柄宝刀的刀柄。 “呛 宝刀出鞘声悦耳长吟,雪亮的刀光迎上飞袭而来的七道剑气,略师七刀,就将飞袭而来的七道剑气消灭于无形。 独臂神魔和李玄冰原本相距的距离也就七八米而已,这第一招荚手的时间,独臂神魔就从半空中落了下来,双脚重新踏上了地面,而他与李玄冰之间相距已经不足两米。两人出刀挥剑,只要踏前半步就能伤到对方。 “嗤嗤嗤 独臂神魔这边刚挡住李玄冰发出的七道剑气,李玄冰的攻击就紧跟着又来了,双脚疾速交替踏来,手里宝剑据略几下,每一剑都发出一道犀利的剑气,每一道剑气都发出“嗤嗤”的破空声。 独臂神魔手里的长刀迅疾迎了上去,长刀对上无形剑气,但见剑气冲在刀身上,四处激射,每一道剑气都被挡下,但独臂神魔也因为剑气的冲击力,而连退两步才稳住。 “嗤嗤嗤 李玄冰手里的长剑又吼稀几下挥下来,又是几道犀利的剑气斩向刚刚稳住阵脚的独臂神魔。 这次独臂神魔没有再用手里的长刑怕气。而是瞬间将手里的长刀往空中一抛,身形一转,就从李玄冰前面转到了李玄冰的左侧,伸手往空中一捞,捞住他先前抛上半空的另一把宝刀。“呛,” 捞住刀柄的瞬间,猛一用力,刀身就从刀鞘里拔将出来,尽管刀鞘没有用手去抓住。 “呼!” 刀身一从刀鞘里拔出来,独臂神魔就就势一刀劈向面前的李玄冰。 “嗤嗤嗤 李玄冰身影一转,就又和独臂神魔面对面了,手里的长剑连挥三次,就又射出三道犀利的剑气来。 眼看宝刀就要与剑气相遇,独臂神魔又一次将手里的刀抛向半空,身影一转,他又出现在李玄冰的右侧,这次,他再次伸手往空中一捞,又一次捞到一柄刀。 “呛 捞住刀柄的刹那,又一次猛然用力,刀身再次呛然从刀鞘里闪现出来。 “钻,” 又一刀当空劈下,这次独臂神魔距离李玄冰更近,所以李玄冰根本没时间和空间来施展剑气,只能仓促地出剑封挡独臂神魔当空劈下来的一刀。 长刀劈在长剑上,长剑往下一沉,但终究还是挡住了这一刀。 这时,独臂神魔刚刚又抛上半空的两柄刀先后往他眼前落下,独臂神魔嘴角微微上翘,瞬间将手里的长刀往上空一抛,伸手又从面前落下的两柄长刀里抓了一柄。 “噗” 抓到手里的长刀顺势往前一扎,就扎进了李玄冰的胸口。 李玄冰一声闷哼,面色立变。握剑的右手一松,长剑“当哪”一声落到地上,双手下意识地抓住扎进自己胸口的那柄刀,尽管只能抓到雪亮锋利的刀身,他还是下意识地用双手抓了上去。 双手一抓上去,立即被刀锋割得鲜血淋漓。 “” 独臂神魔一声冷哼,握刀的左手猛一用力,原本就扎进李玄冰左胸口的刀身瞬间穿过李玄冰的身体,两寸多长的刀尖从李玄冰背后露出来。 李玄冰再次发出一声闷哼,紧抿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来。 冰冷的眼神望了一眼神情狰狞的独臂神魔,李玄冰双手抓着独臂神魔的刀身,猛然咬牙一用力,双脚向后急退,居然一下将刀身从他胸口拔了出来。 “想跑?” 独臂神魔脸色一冷,手里染血的长刀猛劈下来。 可李玄冰并没有真的逃跑。 如独臂神魔刚才那样,李玄冰伸手往空中一抓,就将独臂神魔又一柄从空中落下的长刀抓到手里。 “错销销,” 抓着这把长刀,李玄冰就用它当剑使,瞬间几刀将独臂神魔连劈下来的四刀尽数抵挡下来。 最后,甚至一刀横扫过去,一道弯月形的刀气从刀尖处飞出。独臂神魔仓促挥刀来挡,却哪里能够来得及? “嗤 刀气在他胸腹上扫过,鲜血飞溅。 这次轮到独臂神魔一声闷哼,痛得腰一弯,像一只虾米似的弓起了身。 “去死!” 李玄冰咬牙趁势又一刀竖劈下来。 “稍,” 独臂神魔这次用刀挡了下来。 胸口重伤的李玄冰手上已经无力,刚才趁势反击的一刀已经是他的极限,一刀没有劈伤独臂神魔,他手里的刀就被弹飞出去了。 手里的剑丢了,现在连刀也丢了。 李玄冰再不犹豫,立即掉头就走,迅速逃出了这神魔镖局。 “师父、师父,” “总镖头 “总镖头你不要紧吧?” “总镖头你怎么样?要不要找郎中来?” 神魔镖异的人,看见独臂神魔胸腹部位刚才受了伤,此时涌过来了好几个人,个个开口都是关心的话。 但独臂神魔却不领情。 “还不快去追!” 独臂神魔对围过来关心他的几个人大声喝斥。让围过来的几个人都很尴尬,匆忙答应着,和其他人一起追出接待大厅。 不过,这些人很快就又都讪讪地回来了。 独臂神魔活了大半辈子,一看这些人回来时的神色就知道结果了。 “怎么?都追丢了?” 独臂神魔没好气地问。 “是,是的。师父。”一个瘦瘦高高的少年低下头,避开独臂神魔的目光轻声回答道。 独臂神魔胸口寄高地鼓起了,一口怒气涌到胸口。 “一群废物!” 四个字,骂得众人个个羞愧。 李玄冰逃出神魔镖局之后,径直跑到他自己栓马的地方,胡乱解开栓在树上的马缰,翻上马背小就催动胯下黄马迅速离开这里。 神魔镖局那么多人都没有追上他,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李玄冰骑了马。 神魔镖局座落在河南开封府。 李玄冰纵马狂奔出城的时候,上天好像也为他感到悲哀,晴了好些天的天空居然开始纷纷扬扬地飘起了雪花。 并且,雪花越来越大,渐渐的,犹如鹅毛般大了。 雪花越下越大,李玄冰却没有勒住马缰的念头。 此时此刻,他的心里一片冰凉。 自阉了自己,练了辟邪剑谱。居然还打不赢一个独臂神魔。 纵马离开的开封府的时候,李玄冰牙关紧咬,眼神如箭地望着前方,似乎没有看到眼前飞扬的雪花。 这天晚上,李玄冰在开封城外一座破山神庙里栖身。 又是山神庙。 当初自阉,修炼《辟邪剑谱》的时候,就是在一座破旧的山神庙里,没想到这次落败重伤,他找到的还是一间山神庙。 一堆篝火在面前静静地燃烧,李玄冰胸口的伤口他自己已经简单地包扎好了。伤口是包扎好了。但李玄冰的心情却丝毫没有恢复。 静静地坐在火堆边,李玄冰怔怔地望着面前火堆里跳跃的火焰。 明明已经练成了《辟邪剑谱》,居然还会败给一个独臂神魔。 为什么会这样呢? 是辟邪剑谱不如独臂神魔的三刀绝技? 还是我自己修炼辟邪剑谱的时日太短,以致还不是独臂神魔的对手? 李玄冰坐在火堆旁边一整夜。心里一会儿想起当初在那间破山神庙里自阉的情景,一会儿又想起那些潜心修炼辟邪剑谱的日子。 应该是我修炼辟邪剑谱的时日太短了。 清晨时分,李玄冰终于想通了这个问题。 他修炼辟邪剑谱才几天,而独臂神魔在三刀绝技上又浸淫了多少年?纵使辟邪剑谱上的剑法再厉害,也不应该在修炼之初,就能完胜独臂神魔修炼多年的三刀绝技。 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李玄冰心情就好了许多。出去买了一些吃的喝的,用马驮了回来,他就决定在这间山神 上次在一间山神庙里,他潜心修炼了辟邪剑谱,剑法的精进。一日千里。 这次,还是山神庙,李玄冰希望能够将自己在剑法上的修为再次提升一截。 李玄冰在又一间山神庙里养伤,并再次潜心琢磨《辟邪剑谱》上的剑法的时候,峭江边上,距离乐山大佛大约十里的一个小山谷里,陈风也在闭关修炼。 虞可晴和吕卫东还在乐山城里等他。 自从杀死了火麒麟,得到了麒麟心和麒麟甲之后,他就开始修炼无漏金臂。 开始的时候,是在乐山城,虞可晴和吕卫东住的那间客栈里。陈风在那里住了一天,发现那里太喧闹了,根本没办法潜心修炼,思前想后,便决定出城找一处可以安心练功的地方,结果,他就找到了这座小的山谷。 一个方圆三五里的小山谷。 谷里有一片面积不小的竹林,粗的竹子都有陈风的大腿粗。 谷底深处,还有一个高约三十米的小瀑布。 小瀑布的水流还算端急,水流从三十几米的高处冲下来,冲击得小水潭轰隆作响,声势倒是不 纷纷而下的雪花中,陈风精赤着上身蹲着马步,立在水潭边的竹林里,在小瀑布轰隆的水声中,双手一下一下地抽打在面前的毛竹上。 面前的毛竹有一个成*人的大腿粗细,陈风用精赤的双臂一下一下地用劲抽打在上面。 很疼,很辛苦,但陈风依然在做着。 要练无漏金臂,就要经常横练双臂。 这一点,早在第一次看见无漏金臂口诀的时候,陈风就知道了。 精赤的上身,纷纷而下的雪白雪花,现场没有其它人,否则,看见陈风淡金色的双臂,一定会很惊诧的。 淡金色的双臂。 这段时日,火麒麟的鳞甲,他已经用去了大约三分之一,大部分都用来贴在双臂上,然后运转心法,用麒麟之火炼化麒麟甲上的神秘成份,渐渐加强双臂上的神力。 短短时日,陈风已经将自己的双臂练成了淡金色。 据当初那份秘笈上说,等修炼者的双臂完全呈现出金光湛然的金色时,就是自己完全出师的时候。 “嚯!” 陈风双臂忽然加了三分力,左右两臂先后抽打在面前的毛竹上。 “哗啦 “哗啦 加了力气的双臂先后抽打在面前的毛竹上,面前的毛竹也先后发出了哗啦的破裂声。 连续抽了两臂,面前这根毛竹就算是废了。已经半折了。 陈风沉着脸,走到另一棵毛竹面前,一臂正要抽下去的时候,陈风忽然停住了。耳朵往往侧起,倾听着远处穿啦的声音。 马蹄行路声。 很快,陈风看见了来人。 是虞可晴,她骑着一匹黑马而来。 马骑得很快。 眨眼之间就到了陈风近处。虞可晴从马鞍乒翻身下来,陈风见了,赶紧收了手,从旁边的树枝上取下了身上的外套披到身上。 “可晴,你怎各来了?” “的大哥” 虞可晴迟疑着来到陈风面前。张了几次嘴,却每次都欲言又止。 她这个样子,让陈风直觉到她有什么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他,想说又不忍说。心地不错,但陈风却觉得她这个样子让他心里更难受,当下就说:“可晴,是不是有什么坏消息要告诉我?是什么?说吧!没有什么事能击倒我的,你尽管说吧!” “如…” 虞可晴张嘴说了个“是”字,但还是没能说出她想说的话来。 “说吧,可晴!” 陈风再次催促,虞可晴的神情和欲言又止,让他已经有了极坏的心理准备。 “陈大哥,我和东子今天中午在客栈大堂吃饭的时候,听到了一个关于你的师门和师父的消息” 虞可晴这次一口气说于一些消息,但还是没有一口气把整个消息说完。并且,一边说,她一边小心地注意着陈风的表情。 “是什么消息?” 陈风深吸一口气,示意虞可晴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师门和师父会出什么事? 陈风心里开始狐疑。 “客栈大堂里很多人都在讨论,说”说” “说什么?” “陈大哥,他们说你的师门已经被阴癸派给灭了” 虞可晴吞吞吐吐的,终于把一半的消息说了出来。 “还有呢?你不是说还有关于我师父的事吗?你不会告诉我,我师父也被阴举派的人给打伤了吧?” “不,不是,陈大哥”是”是…” “到底是什么?可晴。” 陈风听得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虞可晴这样吞吞吐吐,已经快耗尽了他的耐心。 “是”是说你师父已经被祝紫玲亲死了” 虞可晴终于把这最后的消息说了出来。说这个消息的时候,她的眼睛一直在悄悄地注意陈风的神情。 闻听这个消息,陈风手一松,刚刚披上肩膀的外套从肩头滑落, “我师父”被阴举派的祝紫玲打死了?” “是、是的!陈大哥” [www26ddcn] 第128章 残酷修炼 打死了?祝紫玲?” 陈风脸色刹那间苍白了不少。 “是、是的。”虞可睛小心地注视着陈风的神情,脸集写满了担心。 “祝紫玲,,师父 陈风微微低下头,双拳紧紧地捏了起来,随着双拳越捏越紧。他淡金色的双臂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颜色越来越深,当他双拳捏得格格直响的时候,他的双臂已经呈现了浓厚的深黄色。 黄中略带一点淡淡的紫色,不仔细看。很容易被忽略。 火麒麟一身的鳞甲,他修炼已经用去了大半,普通的刀剑早已经伤不了他双臂分毫。 虞可晴注意到陈风的脸色此时沉肃的吓人,脸上的神情几乎可以称得上狰狞,让她下意识地放轻了呼吸,说话的声音也小了几度。 “陈、大哥,你要回师门吗?”小心地问小心地注意陈风的表情。 陈风仰起脸,闭上眼,深深地吸进一口冰冷的空气进入胸中。再睁开眼的时候,他的眼神已经深沉了许多。 “不,再过些时日,等我彻底练成无漏金臂的时候,再回去。” 做这个决定,说这番话的时候,陈风心里想到的是“磨刀不误砍柴功”几个字。 武功如果不行,他就算立即回到五毒教又如何?除了送死,没有别的作用。 心中,陈风以为师父既然已经死了,五毒教也灭门了,师妹师弟他们肯定都没能幸免了。还有他的师办… 既然都死了,他的责任便只剩下报仇,但他现在还没有把无漏金臂练到登峰造极的地步。 祝紫玲和阴举派既然能杀死他师父和教主等人,将五毒教灭门。肯定不会是侥幸,以他现在的武功杀回去,可以肯定,不会有成功的可能。 陈风虽然自信,但并不认为他现在的武功已经超过了教主廖曦。 他得到了忘情天书十五诀中的十二诀。廖曦却是得到了忘情天书的全篇,还有灭情道的镇派绝学小紫气天罗。 还有五毒教只有教主才能修炼的金蛇剑法,和金蛇剑、金蛇锥。 最重要是廖曦练武大半辈子,都不是祝紫玲的对手,他陈风如何能赢? 也许,等他练成了无漏金臂,依然不是祝紫玲的对手,但胜算总能增加一两成。 如果,如果在和祝紫玲交手的时候,趁祝紫玲不知道他双臂刀枪不入,突然间使用无漏金臂,或许,就能重创她,甚至杀死她。 有时候,武功的高低并不是决定最后胜负生死的唯一因素。 一天、两天、三天、五天” 火麒麟的鳞甲被陈风四块四块地用去。山谷里那片竹林里的毛竹一棵棵折在陈风的双臂之下。 为了将火麒麟鳞甲里的神秘物质融合到双臂上,陈风每天超过十个。小时在竹林里用双臂抽打大腿粗的毛竹。 深夜,则在山谷里一面石壁下,用双拳捶打面前的石壁。 开始的时候,双拳上还缠着厚布条,练了七天后,拳上就没有布条了。一拳拳打在石壁上,石片石粉簌簌而下,陈风拳锋上的皮也破了好,好了又破。每次练完,拳面都被鲜血模糊了。 本来,按照他原本的计划。练这套无漏金臂,不用这么残酷,对自己这么狠的。但现在他心里憋着一把火。 感情上,他恨不得立即就回到白云山上,为师父他们收给尸体,再为他们报仇。但理智不停的在提醒他,他现在的武功还不行,肯定还不是阴癸派祝紫玲的对手。 传言她早就将天魔**练到仅次于第十八层的十七层了。 武神境。 对陈风来说,那是一个遥远的境界。 现在的他还只是一个二品武者。 二品之上,有一品,有宗师级,还有王品。王品之上,才是神秘的武神境。 江湖上武神境高手很少。但以前有很多武神,所以武神境的一些神异之处,江湖上还是有所流传。 比如,武神境高手可以凌空虚度百米之远,比如他们的护体真气会自动护体,还比如他们的内劲可以在体外凝聚成形,轻易可发出犀利的剑气和刀气杀人,最夸张的是他们武功施展到极致,体型会突然暴涨,宛如神魔降世,不仅慑人心神,攻击和防御力更是倍增。 平时他们显露出来的武功并不比王品高手强多少,但是一旦施展出最后一战,几乎没有任何王品高手能挡得住他们一击。 这才是最让武神境以下高手最忌惮的地方。 陈风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一定要在回去之前,将无漏金臂练到大成的境界。 在武神境高手面前,没有一两招杀手铜,一旦出手,除了死。别无其他任冉的可能。 残酷的修炼,将火麒麟的鳞甲迅速消耗,只是一个半月的时间,陈风整个人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这期间,虞可晴就在山谷里照顾陈风的饮食起居,吕卫东也来了,两人都能感受到陈风心里的痛苦和压抑,所以两人除了照顾陈风的生活,没有丝毫去干扰陈风,虞可晴和吕卫东自己在山谷最僻静的地方盖了一栋丑丑的木屋,三个房间小他们一人一间,有一间是给陈风的,但陈风这段日子夜以继日地苦练。每天晚上不到冷月西垂,他都不停手,累、旧了。也只是就地靠在大石卜,或者树根下和衣而眠,没有去那栋木屋去住。 累极了困极了才睡。 饿了,虞可晴会送来一些简单的吃伞和饮水。 吃的东西,有时候是她自己在山谷里采摘来的野菜或者山菌;有时候是吕卫东去城里买来的肉菜米饭;还有时候,是一些干粮。 一个半月,四十八天。陈风没有梳过一次头发,每日清晨睁开眼来,就到山谷深处那个瀑布下面的水潭里,用双手捧一点冷水往脸上敷,驱除了残余的睡意,他就会立即去竹林修炼他的无漏金臂。 开始的时候,一棵大腿粗的毛竹,他双臂要抽打十几次才能将毛竹抽裂,再抽十几次,才能将一整棵毛竹抽折。 但他这么苦练了半个月后,一棵毛竹他只抽打十余下,就能完全抽断了。 练到第四十天的时候,一棵成*人大腿粗的毛竹,他一臂抽下去,就会立即断折,声势骇人。 第四十八天的时候,陈风用完了最后一片火麒麟鳞甲。 至于火麒麟的另一半心叶,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被他用完了。 “横啪啪 “咔嚓咔嚓咔,” 傍晚时分,陈风站在整个竹林最后十几棵毛竹面前,突然一咬牙冲了过去,精赤着上身的他双臂轮番向前抽出,一口气,十七次抽打,就抽断了十七棵碗口粗的毛竹。只剩下最后一棵最粗壮的,孤零零地立在他的面前。 陈风缓缓伸手触摸在这棵老竹上面,手指在竹节上触摸了两下,忽然,他的手突然捏成了拳,一拳毫无征兆地轰在这棵老竹上。 “咔,” 老竹上半截完全飞离了出去。连枝带叶地飞落在前面两米多远的地方。剩下半人高的竹根留在陈风的面前。 这一幕被站在远处的虞可晴和吕卫东都看在眼里。 他们都知道陈风已经用完了最后一片火麒麟的鳞甲,这应该是他最后一次修炼了,所以他们很想看看日夜苦练了这么久之后,他们的陈大哥武功到底有多高了。 之前的一个半月,他们虽然也很想看陈风的修炼,但又怕影响了专心致志修炼中的陈风,所以一直没有敢在远处观看。 今天是第一次,也应该是最后观看的机会了。 当他们亲眼目睹陈风双臂一臂抽下去,就能抽断一棵碗口粗的毛竹的时候,他们都震惊了。 尤其是吕卫东,这孩子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细胳膊细腿,再抬头去看陈风修炼的背影的时候,他的眼神已经全是火热和崇拜。 跟随陈风的这些日子,他幻想了无数次像陈风一样的强大,但今天,此时此刻,他这个念头无限的膨胀了。 如果我也能有这么强”, 一想到这点,吕卫东就感到浑身发热。 “走吧!该离开这里了 衣裳褴褛,蓬头垢面的陈风野人似的走到虞可晴和吕卫东面前,终于说出了要离开这里的话。 以他现在的武功,千米之内只要有人用目光长时间的注视他,他都会心生感应。而虞可晴和吕卫东藏身的地方距离他刚才的距离却只不过两百来米而已,又注视了那么长的时间,他怎么会感应不到? “啊,好好 虞可晴赶紧答应下来,双眼不自然地避开了陈风的目光。 最近,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又或者是因为陈风武功越来越高的原因,她发现陈风的眼睛越来越亮,越来越清澈有神。让她不敢再与陈风对视。 倒是吕卫东没有这个小感觉,因为从一开始跟随陈风的时候,他就极少敢与陈风双目对视。 三人在天将黑的时候,回到了乐山城。 马车走已经卖了,这次回乐山城,三人都是骑马。 虽然没有马车了,但吕卫东没有提出要离开,陈风也没有赶他走,结果便是吕卫东也有了一匹马,跟在陈风与虞可晴左右做些杂事。 像仆人。 进城之前,陈风野人般的形象就引得一路上所有行人的侧目,进城之时,更是被守门的兵卒上下仔细打量审视,几个守门的兵卒一边仔细地审视陈风,一边还不住地往城墙上贴的图像上对照。那十几张图像上的人物,可都是朝廷重金悬赏的江洋大盗和杀人逃犯。 不止几个守门的兵卒这么怀疑,就是城门那里进出的行人过客也都是这般打量陈风,目光也频频往贴在城墙上的那十几张图像上瞄。 如果不是陈风的气势迫人,眼神锐利,那几个兵车可能就要上前来扯陈风脸上的胡须和乱发了。 陈风也知道自己的形象惹人怀疑,所以,那几个兵卒和行人的围观打量,他并没有动怒,只是冷眼坐在马背上,等他们审视完毕。 与这些世俗人没什么好计较的。 这是陈风的想法。 等了好一会儿,陈风才被允许进城。 放陈风进城的时候,那几个守门的兵率还是狐疑地从各个角度瞄陈风的脸和身影。 城门前围观的那些人,很多人也不相信这个野人般的男子会是良善之辈。 于是议论之声大起,可他们又没有证据证明陈风是什么恶人,因此也只能远远地看着陈风在前,虞可晴和吕卫东在后,三”一心进城去了 没有人相信野人般的陈风是好人,但也没有人敢上前拦下陈风。 刚才说过,陈风现在的形象虽然与野人无异,但气势却是迫人,一双冷然的眼睛并阖之间让人不敢对视。 进城后,陈风在前带路,把虞可晴和吕卫东又带到前些日子住的那间迎宾楼。 进迎宾楼的时候,陈风的形象又把迎宾楼里的店小二和掌柜,以及大厅里的食客、住客吓了一大跳。 胆子小的女人都有几个乍一看见陈风的时候,惊叫出声,有一个格外胆小的小媳妇更是一声惊叫,下意识地想逃跑,结果连人带椅子一起摔倒在地上。 自己的出现,引起大厅里这么大的骚乱。陈风眉头皱了皱。 对前面远远躲着自己的店小二沉声道:,“给我三间上房!每一间都给我立即准备热水和新衣”。 “客、客官,我们这里是客栈,有、有上房、也有热水,但、但没有新衣啊”被陈风目光盯住的店小二战战兢兢地小心回答,脸上害怕的表情让人同情。 “没有就去买!” 陈风冷声说着,右手一扬,一张银票就随着一根蓝汪汪的天蝎针射在店小二脸旁的梁柱上。吓得店小二一个激灵,裤裆立即湿了。 脸上的表情都快哭了。 但一扭头,看见银票是一百两的面额,他眼睛又霎时亮了起来。 “有问题吗?。 陈风目光依然盯在小二的脸上。 “没、没!客官请放心,您要的上房和热水,我马上给您准备,新衣服,我也马上就给您去买,马上,马上就去!” 虞可晴和吕卫东陪陈风也在那个山谷里呆了一个半月,他们虽然没有像陈风这样把自己弄得像野人似的,但毕竟在野外生活了这么久,现在回到乐山城了,洗一个热水澡小再换一身干净衣服,还是需要的。 陈风等人在另一个店小二的引领下,上楼的时候,大厅中央一个英俊的公子哥对身旁的女伴说:“看那个野人,长得这么丑,还出来吓人,真像一掌拍死他 “咯咯,谁有你毒公子帅啊 颇有几分姿色的女伴娇笑着夸了一句。让这个公子哥心情舒畅无比,再看上楼的陈风的时候,也觉得顺眼了许多。 正在上楼的陈风听见了此人对他的评价,淡漠的目光扫了过去,见是一个坐在那里,全身尽是破绽的公子哥。便又收回了目光。 这样一个绣花枕头的评价,陈风没兴趣理会。 领陈风等人上楼的店小二显然是看见了陈风刚才扔给先前那个小二的银票了,此时虽然也不敢直视陈风的眼睛,但态度到是很热情恭敬,很殷勤地把陈风、虞可晴、吕卫东三人引领到二楼三间相邻的房间。 “客官请稍等,热水马上就来。” 陈风没有说话,虞可晴微笑着两句话把这个小二打发了走。并没有给赏钱。 他们不缺钱,但也没有随赏的习惯。 热水很快就来了。 两个店小二先后抬来三只半人高的浴桶,然后用木桶打来热水注入浴桶里。给虞可晴的热水里,还洒了些玫瑰花瓣,让虞可晴非常喜欢。 热水一来,陈风就脱衣进去洗了。虞可晴和吕卫东却没有。 虞可晴没有,是因为她还要等先前那个店小二买来新衣,这个时候,她如果脱衣进浴桶了,等一会儿,那个店小二买了新衣回来,谁拿给她? 吕卫东也没有立即去洗,原因则简单很多。他只是看虞可睛还没有洗,所以也没有去洗,内心里,他觉得作为下人,就应该有一个下人的样子。睛姐还没有去洗澡,他一个仆人怎么能先去洗澡呢? 虞可晴说了两遍让他自己去洗,但他总是说“等一会儿”。 陈风的房的里。陈风脱了身上脏乱的破衣,进浴桶前,用自己的湛卢剑细细地刮去了脸上的胡须。 新衣服不久就买回来了,是吕卫东给陈风拿进来的。 陈风穿上新衣的时候,虞可晴和吕卫东才回各自的房间洗浴。 当陈风、虞可晴、吕卫东从楼梯上下来的时候,喧闹的大厅里很快完全安静下来。正在吃饭喝酒的食客们先后扭头往楼梯上望来。 一些人是看洗浴一新后的虞可晴。美女谁不爱看? 但大部分人却是在看形象大变的陈风。 不久前的一个野人,居然有这么丰神俊朗? 大厅里的食客们之所以还能认出陈风就是先前的“野人”不是因为他们眼力好,也不是陈风的变化而是因为走在陈风身后的虞可晴和昌卫东,他们俩的模样没有什么变化。那些食客们一眼就能认出来。 因为能认出他们,所以他们才知道走在他们前面的那个俊朗男子就是先前进入大厅的,“野人 “王公子,这个野人怎么比你还帅呢?” 不久前,还在夸那个公子哥的女子脱口说出这句话,说出了口,她才醒悟自己说错了话,忙不迭地道歉,但那个王公子已经生气了。 黑着脸,拍案而起,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出了迎宾楼。” [www26ddcn] 第129章 惊现小李飞刀 二汇在乐山城仰宾楼里吃饭的时候,长安城,五形半志公 赵飞绫从闭关的更上楼里出来。 更上楼,是赵家子弟闭关的所在。 是一层九层高的木楼。当初建成时,之所以取名为”更上楼。”取的便是“更上一层楼。的意思。 每一个小进入此楼丰闭关的赵家子弟,无非是为了自己的武功能萨通过闭关而更上一层楼。 从这个方面来说,“更上楼。这个名字取得倒也贴切。 赵飞绫刚从更上楼里出来,她的大哥赵剑雄就迎面走过来,远远的,他就笑容满面地跟赵飞绫打招呼。 “二妹,你这次闭关的时间可真够长的啊,都两三个月没见你了。不过,你在更上楼里那么长时间,可不知道你这次闭关是白闭了 “什么意思?什么白闭了?。 赵飞绫闻言停下脚步,皱起眉头反问。 对这个大哥,她并没有什么尊敬的意思。甚至,刚才她看见赵剑雄的第一眼,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 “二妹啊,你闭关不是为了打败那个打伤了你的五毒教的一个小瘪三吗?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啊,就在你刚刚进更上楼闭关不久的时候,五毒教就被魔门的阴举派给灭了,灭了你知道吗二妹?他们的教主,那个叫廖曦的家伙被阴举派的祝紫玲给打伤了,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下落,也许早已经死在哪个疙瘩里了。还有那个小瘪三的师父,更是直接被阴癸派的祝紫玲给打死了” “等等”。 赵剑雄说的兴起,却听得赵飞绫眉头越皱越紧,在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赵飞绫终于打断了他。 “怎么了二妹?”赵剑雄不解地问赵飞绫。 “大哥,你能不能不要一口一个小瘪三?你没资格这么说那个人,你不配你知道吗?还有,这个消息你是从哪里听来的?你能确定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赵飞绫前面一句话说的赵剑雄憋红了脸,居然说他没资格那么说那个人,还说他不配,” 这让赵剑雄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像被人抽了一耳光似的。不过。妹妹皱着眉一脸严肃地这么说他,他却是没有胆量敢反驳的。 在赵家,他这个妹妹的地位可是远远在他之上,如果她在叔公那里说他两句坏话,他可就惨了,轻则会被扣每月的花销,重则会影响到他在叔公心目中的形象,万一影响到他日后继承家主的可能性,那就严重了。 所以,平日里。他虽然以赵飞绫大哥的身份自居,但真正面对这个妹妹的时候,他却不敢有丝毫的得罪。 “当然是真的啦!二妹,不信的话,你可以自己出去随便找个茶楼,听听那些地方茶客们正在谈论的话题,我保证,你肯定能听到有人在说这个消息。 二妹啊,现在江湖上,还有谁不知道这个消息的?唉,也不知道今年是怎么了,先是星宿派灭门,然后是七杀谷,现在连五毒教这样的大门派也被灭了。难道今年是邪派的末日吗?。小 赵剑雄脸色涨红了,但还是红着脸粗着脖子辩解。 赵飞绫见他说的信誓旦旦,心里虽然觉得这个消息很意外,但已经有些信了。 五毒教被灭门了? 我的闭关白闭了? 赵飞绫不认为自己的闭关白闭了。 且不说,这次闭关提升了自己对家传拳法的理解,收获到的东西会受用终身,所以,这次的闭关怎么会是白闭了? 更何况,当初那个陈风打伤她的时候。并没有借助五毒教的势力,靠的只是他自身的武功,五毒教有没有被灭门,他的武功都还在,除非这次灭门的时候,他也被阴举派的人给杀了,否则,下次和他对上,她还是难有胜算。 因此,这次闭关不是白闭了,而是闭关的时间还不够,还需要继续闭关钻研自己的拳法。 “行了,我知道了 赵飞绫淡漠地说着,就要从哥哥赵剑雄身旁走过,她刚刚结束闭关,正要去泡个热水澡,吃点东西呢。可没兴致在这里陪这个废物大哥闲聊。 “哎!二妹你等等,你等等啊!” 赵飞绫刚从赵到雄身旁走过,赵剑雄就从后面追了上来。 “你还有什么事吗?”赵飞绫眉头又皱了起来,但脚步却是停了下来。 “嘿嘿 赵剑雄被妹妹赵飞绫直视的目光看得有些难以启齿,嘿嘿笑了两声,才鼓起勇气跟赵飞绫说道:“二妹啊。你看”我上次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好了没有?上次我说卓源想请你吃饭,你说你要闭关,现在你这闭关不是结束了吗?你看”嘿嘿,今晚是不是出去和卓源吃个饭啊?。 卓源是他的好友,也是长安城守卓文龙的第三儿子,赵剑雄最近很热心要把妹妹赵飞绫撮合给卓源。 事情他已经跟卓源先说了。 对此,卓源很有兴趣,毕竟赵飞绫是长安城中年轻一辈中的第一高手,容貌又是上佳,这样一个女子,卓源早就心动了,赵剑雄一说,可不就中了他的下怀? 但赵飞绫显“六川哥哥经常厮混在起的卓源没有什么好印“雄跟她说卓源想请她吃饭,就被她随口说要闭关给拒绝了。 没想到这次闭关刚刚出来,她这个大哥就迎上来又跟她说这件事。 “我没时间。大哥,你很闲吗?这么有空,为什么不去练练拳?难道你以为你的拳法已经很好了吗?以你现在的武功,你认为你有继承家主之位的资格吗?。 她这个大哥,比她大六岁,现年已经三十二岁了,看上去到是相貌堂堂,身材魁伟,方面大耳,一脸的络腮胡子。 不了解他底细的人,第一眼看到他,一定会认的他是一个好汉子。 而事实上,除了正经事,他几乎什么芶且之事都做。 这也是他妹妹赵飞绫这么厌恶他的主要原因。每次看见他。赵飞绫都会皱眉。 “你”二妹,你这样说大哥,有点太过份了吧?”被妹妹这么说,赵剑雄脸上有点挂不住,但还是不敢发火,只敢讪讪地抗议。 赵飞绫没再说什么,摇摇头,大步离开了,不再理他。 次日清晨,黔阳城,五虎门彰小龙居住的院子里,树叶上的白霜还没有化去,彭小龙已经在院里那棵大冬青树下,练枪练得脸上汗水细流了。 彰小龙正练得专注,他的院门忽然被人从外面踢开,院门被踢开的声音很大,让正在专心练枪的彭小龙一惊,正在手里练的长枪霍然调转枪头指向院门方向,而他精光暴闪的双眼也望向了院门那里。 一身粉红色夹袄的妹妹彰小凤从门外撅着小嘴走了进来,一脸很不高兴的样子。 看见是自己的妹妹,彭小龙就只能无奈地苦笑一下,收回手里的长枪。 “哥,你干嘛?用枪指着我?你是不是想用你的五虎绝户枪在我身上试验啊?啊?” 彭小龙虽然已经把枪收回去了,但还是被彭小凤看见了,许是因为心情真的很不好的缘故,彰小凤几步走上前来,白哲纤细的小手捉着哥哥的衣领,一脸很不爽地质问彭小龙。 彭小龙又苦笑一下,掰开妹妹的小手,眼睛望着天空无奈地问:,“一大清早的,你怎么了?吃火药了?,小 “呸!比吃火药还要让人郁闷 彭小凤郁闷地一脚踢在彰小龙的左腿颈骨上,她脚上穿的是尖头皮靴,这一下彭小龙没有防备,顿时被踢得倒吸一口冷气。 “小凤!你有完没完啊?。 彭小龙头疼地往后退了一步,不敢再站在这个妹妹面前。 但彭小凤却显然不愿意放过他,又跟进一步,两只小手使劲在彰小小龙胸口捶打,一边捶打一边很纠结地抱怨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阴癸派会在这个时候去灭五毒教?为什么五毒教这次这么不经打?怎么会这么快就被灭了呢?太可恶了!太可恶了 妹妹发牢骚的话让彭小龙微微一怔。 “小凤,你说什么?五毒教被阴举派给灭了?是魔门的那个阴举派吗?” “不是那个还有哪个啊?你整天就知道在自己的院子里练枪,哥,你这样闭门造车,也不管外面的江湖大事。你觉得你真的能练出一套很厉害的枪法吗?哥,你这样是不行的!” 彭小小龙没有接妹妹这个话茬,他还惦念着前一个问题卜凤,五毒教灭了就灭了,你这么抓狂做什么?你不是很讨厌五毒教吗?。 “是啊,我是很讨厌那个五毒教,尤其是四年前打伤你的那个五毒教坏蛋,我恨不得把他拉出去砍头一百次!” “既然这样,五毒教被灭了,你应该很吝兴才对啊?” “哎呀!你明白什么呀?我还没有亲自报仇呢!五毒教这个时候被灭了,我找谁去报仇啊?我永远也报不了仇啦!你真是笨死了 妹妹的理由让彭小龙有点无语。 “报不了就报不了呗,干嘛一定要亲自报仇?又不是什么血海深仇。” “哎呀!你笨死幕死啦!怎么说你也不会明白的啦!” 彰小小凤烦躁地一跺脚,一转身就拧着蛮腰跑走了,很快消失在刚才被她踢开的院门里。 彭小龙望着洞口的院门,回想妹妹刚才说的那些话,想了好一会儿,他还是没有想明白妹妹为什么那么生气,当初那个人打伤的人是他,又没有打伤她,他都不在意那份仇了。她还这么耿耿于怀做什么? 这天下午,彭小凤撅着红嘟嘟的小嘴来到黔阳城中最好的酒楼一醉仙楼。 来的时候,她的手里提着她的佩刀。 身为五虎门彭家的女儿,她也会五虎断门刀的。她哥哥是五虎门年青一倍的第一高手,她这个做妹妹的,刀法也是不错的。 在学武的天赋上,她并不比她哥哥彭小龙差多少,之所以武功比她哥哥差得很远,只是因为她不像她哥哥那样痴迷于武功,付出的努力远远不如他罢了。 从小到大,很多次和哥哥吵架的时候。她都会很骄傲地说:“你不就武功比我高那么一点点嘛!如果我应川人二花的时间有你的半,我的武功肯定早就齿过你了沁※”噔噔噔地快步登上醉仙楼的顶楼,彰小凤才一出现,南边靠窗的一张桌旁,一个人独坐的白衣男子眼睛就一亮,立即热情地从座位上起来,迎过来。 “小凤,你来啦?” 白衣男子的殷勤让四周的人不由得侧目。他这副微微讨好,又紧张自己衣服是否整洁的样子,自痴都能看出来他对彭小凤很有意思。 彭小凤白了他一眼,径直走过他身旁,自顾自地在白衣男子刚才坐的桌旁坐下。白衣男子见了,不以为忤,喜滋滋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略显拘谨地坐了下来。 小凤,你想吃什么?这里有菜单,你尽管点!我请。” 白衣男子殷勤地双手拿起桌上的菜单递给彭小凤。 彭小凤面无表情地接过菜单,却看也不看一眼,就随手扔在旁边,望着对面欣喜中透着拘谨的白衣男子,彭小凤无趣地撇撇嘴,开口说:“叶子文,咱们的约定取消了,以后你是你,我是我,你明白了吗?” “哦,好”白衣男子,叶子文下意识地答应下来,但随即才醒悟过来彭小凤刚才说的是什么话,他的脸略一下,全白了。 “小小凤,你刚才说、说什么?你是开玩笑的,你一定是跟我开玩笑的,对不对?” “谁跟你开玩笑啦?叶子文。你别跟我废话了,反正刚才你已经答应了,那就这样吧!以后没事不要去找我,明白吧?好了,就这样吧!拜拜啦!”彭小凤突然站起身说完这番话,转身就要走。 白衣男子叶子文一见,顿时急了,当即就从座位上起身,拦到彭凤面前,面带哀求之色地说:“小小凤,你怎、怎么能这样呢?我们当初都说好了,你做我女朋友,以后你想教谁,我就帮你教谁,这件事咱们才说好三天呢,你怎么能救这样突然反悔了呢?你说,是不是我这几天有哪里做的不好的?如果有,你告诉我,我改就行了啊,小凤,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啊,你不要这么轻易就跟我分手好不好?” “叶子文!你给我让开!” 彭小小凤见叶子文拦在她面前,顿时气得望向旁边,低下头高声让叶子文让开。她这个样子说话,叶子文立即就有些手足无措了,下意识地想让开,但一只脚迈出去后小又忍不住收了回来。 小凤,求求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说你想教谁,我马上就帮你去教,只要不是杀人,你要我怎样都行。” 低声下气的窝囊样子,让周围的食客都好笑地看了过来,放肆一点的,更是几个人大声就这件事谈论、笑话。 这如果换了一个人,可能早就忍不住发火了,但叶子文这个白衣胜雪的男子居然充耳不闻,似乎眼里只有彭小凤一个人。 就在这个时候,右边相隔两张桌子的地方,一个孔武有力的壮汉突然哈哈大笑,道:“这个绣花枕头!看上去人模人样的,居然在女人面前那么娘!喂!那个穿白孝衣的。你就不能爷们一点吗?你这副怂样子,把我们男人的脸都给丢光了!大家伙是不是啊?” 叶子文闻言,脸涨得通红,但目光依然祈求地望着他面前的彰凤,完全没有去理会那个壮汉的嘲笑,还有周围那些放肆的大笑声。 但,他叶子文能忍,彭小凤却看不下去了。 “叶子文!你看看你这个窝囊样,人家都这么笑话你了,你还无动于衷?你武功再高又怎么样?连自己的尊严都维护不了,你还要保护我?帮我教所有我想教刊的人?算了算了,你还是赶紧让开,让我赶紧离开,和你站在一起,连带着我都要被那些家伙笑话,真是丢死人了。” 彭小凤说着就要从叶子文旁边离开,但这次叶子文却立即伸出手抓住了她的左手手臂。 “等等!小凤,你等等,你看着,我是绝对能保护你的。” 叶子文脸还红着,但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很严肃。说完。他眼睛依然看着面前的彭小凤,左手却往腰间一摸,随即往刚才那个壮汉声音传来的方向一扬…… 一道雪亮的寒光一闪即逝。 佩…” 寒光划过了那个壮汉的嘴唇小下一瞬。尖光射在那个壮汉身旁的墙壁上,发出“垛”地一声,寒光射在墙壁上,显现出了它的真正模样。 一柄雪亮的飞刀。 大约巴掌长。 一大半的刀身射进了坚硬的墙壁里。 飞刀划过了那个壮汉的嘴唇。壮汉痛呼了一声,此时已经双手紧捂着嘴唇,跳起来蹦来蹦去地乱哼哼了。 “小凤,你看见了吗?这就是我叶家的小李飞刀,它一定可以保护你一辈子的。” 从出手到现在,叶子文的眼睛一直望在彰小凤的脸上,根本就没有往壮汉那边瞥上哪怕一眼。 感谢“叨”的月票。谢谢。 [www26ddcn] 第130章 救星 叶子文。我要怎么说你才明白啊。我不需要你的保护川白了吗?我说的话,这么难懂吗?行了,再见吧!” 彭小凤不耐烦地说完,推开拦在她面前的叶子文,就噔噔噔地下楼去了。留下神情黯然的叶子文一个人站在那里。 不过,现在周围已经没有一个人敢嘲笑他了。 刚才他随手扔出的一柄飞刀就伤了先前嘲笑他的那个壮汉,刚才话其又提到这是他叶家的小李飞刀。 小李飞刀啊。 小李飞刀,例不虚发。 小李飞刀的传人,就算他在女人面前弱了一点,又有几个人敢再嘲笑他? 周围人此人看叶子文的眼光很复杂,有的羡慕;有的嫉妒;还有一些人为此感到惋惜。 羡慕和嫉妒的,自然是因为会小李飞刀的不是他,惋惜的人。则是因为觉得小李飞刀被这样一个窝窝囊囊的小白脸学了,糟蹋了曾经无敌于天下的小李飞刀。 叶子文失魂落魄地在那里站了片刻,就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醉仙楼。 离开醉仙楼后,他一个人浑浑噩噩地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感觉心里空空荡荡的,脑海里总是回忆着认识彭小凤以来的一点一滴。 那天,他第一次来黔阳城,骑着他最喜欢的白马踏雪,微笑着信马由缰地溜达入城,第一次来这座城池,城里的东西都让他感到新奇,这里百姓的服饰也充满了浓郁的地方风情,骑在马上,他正看得满面微笑,心情愉悦呢。 前方忽然传来一阵疾如骤雨的马蹄声。等他愕然转脸望过去的时候,周围已经是一片惊呼,然后他看到一匹雄壮的黑马向他猛冲过来,马上骑着一个红衣红裙的英气女子,最让他印象深刻的是她那光洁如录了壳的熟鸡蛋一样光滑的脸。 就是那样,他认识了彭小凤。 后来他得知那天她的心情很不好,马鞭抽得急了,马儿才会失控。才会猛冲乱撞,结果撞到了他。 她很豪爽,不像大部分女孩子那样的矜持,撞了他,一点也不逃避责任,从地上爬起来,她就问他有没有事。有事的话,她全部负责。 看到一个这么有担当的女孩,叶子文很欣赏,所以说没事,只是提醒她以后骑马小心一点,不要乖么快。 其实。当时他的左臂撑在地上的时候,扭伤了,轻微动一下,都会很痛。但他还是笑脸跟她说没事。 她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请他来城里最好的醉仙楼喝酒,说是谢罪。 如果那天撞他的人不是她,他一定会拒绝。他又不是没钱吃饭喝酒,哪在乎一个陌生人请喝的一顿酒? 不过,她的漂亮和性格。让他想和她多待一会儿,所以犹豫了一下,就跟她去了醉仙楼。 醉仙楼的菜很美味,珍藏的女儿红也别有滋味,一顿酒喝下来,他有些喜欢那里了。 那天,他喝的不多,但她的心情似乎很不好,一杯接着一杯。 借着酒劲,醉眼朦胧的时候小她说了几句她的烦恼。从她几句嘟囔的话里,他猜到有人得罪了她,而她打不过那个人,为此,她很不高兴。 那个时候,他觉得她好可爱,像个懵懂的孩子,让他想要保护一辈子。 今年他二十一岁,那是他从家里出来后喜欢上的第一个女孩,也是他这二十一年来,唯一心生爱意的女孩。 他想和她在一起了。 所以,之后他并没有按照原计划离开黔阳,他本来只是从黔阳经过的。 留在黔阳,他就想方设法打听她的身份,她的住址,找到她后,又绞尽脑汁地想办法讨她欢喜。 终于有一天,她似乎被他感动了,答应了试着和他交往,但要他保证他会保护她,帮她教所有她想教的人。这个要求,和爷爷从小对他的教导相冲突,但那个时候欣喜若狂的他,略一犹豫就答应了。 当时他想爷爷会理解他的。 可是没想到,时间才过去三天呢,她就要和他分手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 茫然地走在黔阳城里的大街上,叶子文找不到答案。 这一日,一艘能载客三十多人的客船在四川宜宾的码头上靠岸了,上岸的人群里,出现了柴虎和左云峰的身影,他们两个人一左一右护着他们的师娘沈姿从船上下来。 看得出来,这次下山来宜宾小三个人都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改装易容。 尤其是沈姿,她没再穿以前心爱的衣裙,改换了一身黑色的普通少*妇装,头发也没再梳得像以前那么精致,只是在脑后随意梳了个发髻而已。 但即便如此,她在柴虎和左云峰的护卫下从船上下来,还是引得附近不少男人女人的侧目。 尤其是那些男人,他们的目光似乎能看出沈姿普通服饰下的丰腴**,一双双夹杂着**的目光频频瞄向沈姿的圆臀和隆、胸。 柴虎和左云峰很警惧,目光四处扫视周围,他们长这么大,都是第一次肩负这样的责任,要保护好师娘。这是他们挂”里唯想的事情。他们不敢想象,如果师娘有何闪失巩酬”后还怎么去面对几位师兄和师姐。 还有什么脸面再在江湖上立足? 也许,真的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三人还没有走出码头的范围小前面就涌过来一群人,的切点说,是一群黑衣人拥着一个身穿锦衣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这群人,一看就不知道是什么良善之辈,就差在脸上刻着“我们是坏人”几个字了。只见他们一出现,附近的人群都微微惊慌地退避了。 柴虎等人这次出来可以算是逃命,所以不想惹是生非,眼前的场面,他们也不认为自己有能力惹是生非,所以也随着人群往旁边退避,但那个锦衣中年男人却径直向他们而来,锦衣男人的目光就落在沈姿身上。 眼睛发亮,眼里满是赞叹的意味,面带笑容地走了过来,他身后上百个黑衣人也跟着涌了过来。 柴虎和左云峰脸色都变了,双手都紧紧地握住了包裹在黑布里的五毒钩钩柄,但对方人多势众,他们尽管已经紧紧握住了钩柄,却不敢立即拿出来,以免刺激了对方,万一对方并没有恶意,那他们先拔出兵器,就有可能把对方激怒,到时候场面就没法收场了。 看见这么多人涌过来,尤其是看见那个锦衣中年男人眼睛发亮地望着自己,走过来,沈姿的脸色也是微微变了些,她的目光从左右两旁的柴虎和左云峰脸上掠过,心往下沉了下去。 她知道,柴虎和左云峰绝不可能是眼前这些人的对手,对方上百人,柴虎和左云峰就算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恐怕连自保也难,更不要提保护她了。 这个时候,沈姿脑海里闪过陈风的身影。 尤其是他沉稳的神情。 她心想:如果阿风在,应该能保护我吧,, “三位,欢迎你们来宜宾啊,鄙人张风聚,不才,添为本地金龙帮的副帮主,我第一眼看见三位,就觉得很亲切,很有缘啊!所以,厚颜来请三位去鄙人寒舍喝杯水酒,还请三位千万不要拒绝,成全鄙人好客之心啊,哈哈,” 锦衣男子貌似很豪爽地迎到柴虎等人面前,说出一些让柴虎、沈姿等人面面相觑的话来。 都已经看出面前的锦衣男人不是一个好人,但没想到他一开口,说出的却是这样的话来,让他们不好开口拒绝,如果拒绝,就会给于他借口,说他们不给他的面子,到时候。说不定就会被他强请了。 左云峰没有主意地望向师兄柴虎,而柴虎这个时候也在为难,不知道该怎么拒绝眼前这个什么金龙帮的副帮主张风聚。 于是,他的目光就望向了身旁的师娘小沈姿。希望比他年长十几岁的师娘能有主意。 “这位英雄,感谢你的好意,不过很不好意思,我们来宜宾是有要紧事的,实在没有时间逗留,所以,只能辜负您的好意了。真是对不起了。” 沈姿说完,微微欠了欠身子,算是道歉了,然后就想拉身旁的柴虎和左云峰离开。 “呵呵,我张风聚张某人的面子,你也敢拂?” 刚刚还礼貌得很的张风聚脸上的笑容没变,但语气却变得有些邪气了,一个眼色使出,他身后立即就有几个精悍的男子拦住了沈姿、柴虎和左云峰的退路,沈姿的拒绝小已经让张风聚张副帮主撕下了伪装的面具,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这下,沈姿、柴虎和左云峰的脸色都变了许多。 尤其是沈姿,她的脸色一下变得有些慌乱,而没有了血色。 她是一个女人,她几乎可以想象的到。如果她被眼前这个什么副帮主给侮辱了,从此,她的人生将会黑暗到何种程度。 一个女人,可以活得像一只骄傲的孔雀,但一不小心,被玷污的话,这只孔雀就等于被人拔光了毛,会连一只鸡都不如。 “师兄,怎么办?” 左云峰紧张碍手心全是汗了。 他毕竟还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遇到这样的事情,不可能不紧张。 柴虎也紧张地咬了咬嘴唇,压低着声音狠狠地对左云峰说:“誓死保护师娘!” “好、好!” 左云峰的声音有些颤抖了,但眼神却一下子坚定起来。 柴虎和左云峰的低声对话,落在沈姿耳里,让她有些欣慰,嘴角也因此现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她这个笑容落在对面的锦衣大汉张风聚眼里,张风聚的眼睛就越发的亮了。 “哈哈,两个小家伙,真是有勇气啊。来人哪!把这两个誓死要保护他们师娘的小东西拖到一边去小他们要是只随便反抗一下呢,你们呢,找根绳子把他们绑了也就行了;但如果他们真的要誓死的话嘿嘿,你们就给他们砍头一百次吧!也算是让他们求仁得仁了,哈哈” 张风聚说的开心,但话里说出来的意思却让柴虎和左云峰猛然扯下了五毒钩上的黑布,双手一手握住一只五毒钩亮在身前,神色警怯之极地扫视着面前的上百个黑衣人。 沈姿黯然地闭上 这个时候,她心里想起了陈风,也想起了葛离。 如果陈风在这里,她相信陈风一定能够保护好她;如果葛离还在,她相信葛离也能护佑她周全。 但现在保护在她身旁的却是柴虎和左云峰。 他们的武功怎么能和陈风和喜离相提并论? 七八个黑衣人在张风聚的示意下,举步逼近柴虎和左云峰。 四个人呈扇形逼向柴虎,三个人也呈扇形逼向左云峰。 柴虎要面对四个人同时出手。左云峰要面对三个。 他们能挡得住吗? 或者说,他们能挡得住几招? 如果他们在疲于抵挡的时候小张风聚绕过他们,上前去牵师娘沈姿的手,他们谁有余力去阻拦? 就在悲剧即将发生的时候,沈姿左方大约十几米外的地方,一个英气中透着三分冷漠的女子突然出手了。她大约三十岁的样子,一出手,就是双爪抓过两个黑衣人的脖子,双爪一抓而过,那两个被她双爪抓过的黑衣人脖颈上已经分别多了一个鲜血激射的伤口了。 双爪抓过两个黑衣人的脖子后,她去势不停,从那两个黑衣人身旁一冲而过,双爪又抓过前面两个黑衣人的脖子,然后又冲过那两个人的身旁,双爪又抓过更前面两个人的脖子” 只是眨眼的工夫,她的双爪就夺去了十二个黑衣人的性命,最后两爪抓过之后,她已经出现在沈姿的身旁,而她刚刚经过的地方,就横七竖八地躺着十二个还没有咽气的黑衣人。 直到这个时候,被一群黑衣人簇拥着的张风聚才惊觉过来,看见这个女魔头一样厉害的女子就在自己的面前。吓得他两腿一软,差点就摔倒在地上,双手扶了一把身旁的手下,慌忙向后退了几米。 “你、你是御为什么要杀我这许、许多手下?” 感觉安全一点后,张风聚神情有些慌乱地指着突然出现在沈姿身旁的女子喝问。 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气质和大部分女人不一样。 她的衣服质地并不算很好,但洗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地穿在身上,梳着一头长长的黑发,扎在脑后。 身高大约一米七,不胖不瘦,瓜子脸,眉毛很直,眼睛很有神。 她给人一种坚强上进的感觉。 她站在沈姿身旁,加上她刚才一个照面之间就杀了十二个黑衣人,此时,不仅前面的上百个黑衣人和张风聚忌惮她,就是沈姿和身旁的柴虎以及左云峰都有些畏惧于她。 “你这样欺男霸女的东西,也能成为一个帮派的副帮主,从你身上,我就能断定你们金龙帮不会成多大的气候。能保持现在的状况,就已经是走大运了 这个突然出手的女子冷眼直视着神情慌乱的张风聚,厉声斥道。 张风聚很想反驳,但想到她刚才出场时,瞬间连杀他手下十二人的场面,他立时就犹豫了,然后就没敢说出反驳的话来。 他很怕她会突然也这么给他来一下。 到时候,他身边谁可以保护他呀? “你、你到底是谁?为、为什么要管我的闲、闲事?。 张风聚还是不甘心,想先问出她的姓名来,至于今天在这里丢的面子,先问出她的姓名,以后自然有的是机会报复。 “张昌玉”。 张风聚以为她不会回答。却没料到她一口就报出了她的姓名。 只是,, 张风聚皱着眉头想了好久,也没有想起张昌玉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以前究竟是做什么的? “还不快滚!想要我也取了你的狗命吗?” 张昌玉这声厉喝,吓了张风聚一跳,张风聚不甘心地说:“张姐,你姓张,我也姓张,说不定,咱们五百年前还是亲戚呢,你不觉得咱们很有缘吗?你看”你对我的态度能不能好一点儿?你也不要再帮那个书呆子了,好吗?那种书呆子没什么好的。” “滚!再不滚,我真的要取你的狗命了。” 张昌玉这声厉喝的话终于产生了效果,张风聚吃了一惊,不敢再废话半句,赶紧呼喝一声,带着他麾下的百余人迅速撤远了。 看金龙帮的一群人都走的远了,沈姿才稍稍放下心,对身旁的张昌玉道:“这位妹妹,刚才真是谢谢你了,要不然,我的下场,真是不敢想象” “不用 张昌玉回答的很简短,“刚才那样的人渣,我没有杀掉,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那你才才为什么不杀掉他啊?。 一旁的柴虎忍不住问这个问题。 “杀掉那个张风聚不算什么小我可以很轻易就杀死他,但杀掉他之后,我却要面对金龙帮上下的报复,尤其是金龙帮帮主龙预之,以我目前的武功,还不敢肯定能不能敌得过他。所以,我刚才没有杀那个人渣 张昌玉的回答很直白,没有隐瞒她对龙预之的忌惮,丝毫没有。 [www26ddcn] 第131章 张网以待 二龙帮的张风聚带着群黑衣人老了!后,张昌玉问沈洲洲原们是第一次来宜宾吗?” 沈姿说:“是的,张小姐。” “你们来宜宾做什么?走亲还是访友?又或者是其他什么事情?”张昌玉肩头微微皱起。 沈姿微笑了笑,说:“都不是,我们是经过这里,要去找一个人的。” 张昌玉闻言沉吟了片刻,然后对沈姿说:“你们既然是第一次宜宾,肯定对这里一点都不熟悉了,我比你们早来几日,对这码头附近已经有些熟悉了。这样吧!今晚我就带你们去一个吃饭、休息,明天,我再保护你们离开这里。否则,刚才那个张风聚可能还会找上你们,到时候,我若不在,他那个样子,可能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张昌玉这么说,沈姿自然高兴,张昌玉的担心,何尝不也是她的担心? “你们跟我来!” 沈姿、柴虎和左云峰三人跟在张昌玉身后,不多久,就来到一家临江的小客栈。 一家家庭式的小客栈。 是一栋两层的木楼,背面临江,正面就是沿江的街道。 小客栈不大,但因为有一个干净且勤快的老板娘,所以里面到处都挺干净。 张昌玉一进门,就对热情迎上来的老板娘说:“给这三位安排两间房吧!再给我们来一桌你这儿的特色菜,给我做丰盛一点,辣一点。” “好勒!老勒!” 老板娘个子不高不矮,身段挺标致,三十来岁,脸上总是带着让人觉得舒服的笑意,两只眼睛都是弯弯的,好像一直都藏着笑意。 无论是客栈里的干净,还是这个标致热情的老板娘。都让沈姿和柴虎、左云峰喜欢上了这里。 老板娘略想了一下。就热情地指着楼上,跟沈姿说:“这位夫人,楼上从左手边数的第二个房间就给你,第一个房间就是这位张姑娘的。至于两个少侠,就一起在第三个房间挤一挤吧!呵呵,你们俩不要介意啊,现在大冬天的,两个人挤着睡,会暖和一点喔。” 房间安排好,老板娘就把几人领到临江的一个小包间里,里面有一张八仙桌,张昌玉等人坐下不很久,第一道菜就上来了。 是一道热汽腾腾的油峒卿鱼。 一个大盘子里,只有一条一斤多重的大螂鱼。皮肉被油煎过,外焦里嫩的。几人还没有动筷,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鱼香味,和清新的蒜苗香气。 很简单的一道菜,入口。却鲜美异常。 “这家客栈靠着江边,所以,最拿手的菜都是鱼,有鳞鱼、有河豚、有勒鱼,还有脊背和腹部全是骨头的碍鱼,这里鱼的种类很多的,听老板娘介绍。好像有十几二十种吧!今天给我们端上来的。都是这里口碑最好最受欢迎的鱼类,你们仔细尝尝。” 张昌玉的样子看上去有点冷漠,但没想到吃饭的时候,居然还会为沈姿他们介绍这里的菜肴,让沈姿、柴虎和左云峰三人都有些意外。 菜肴一道道端上桌来。 前面上的五道菜全是鱼。 油峒鲫鱼之后。是腕鱼羹。然后是炸鳃鱼和清蒸匆鱼,稣鱼之后,又上来一大海碗小河豚炖汤,汤色乳白,点缀了一点小葱花,让人看了就有食欲。 汤汁喝到嘴里,更是感觉鲜美之极。 五道鱼之后,才是几道肉菜和蔬菜。 这个季节的蔬菜品种很单一。 只上来一道蒜泥白菜,和清炒笋片。 吃得快完了,张昌玉问了句:“你们要找的人在哪里?离宜宾远吗?我也要离开宜宾,也许我们正好同路呢。” 说到这个话题,沈姿和柴虎、左云峰就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三人相视了两眼,最后还是由柴虎回答,他说:“张小姐,其实,我们也不知道我们要找的人在哪里,因为我们只是听说他前些日子在四川的乐山城出现过,所以,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暂时是乐山城,到了那里。如果我们找不到我二师兄。我们就只能在那里继续打听我二师兄的去处了,总之,我们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找到我二师兄。” “哦?这样?”旧! 柴虎的回答让张昌玉也皱起了眉头。 张昌玉的目光望向对面的沈姿,“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找到那个二师兄?你是他们的师娘,他的二师兄,应该也是叫你师娘的,你这个做师娘的,有什么必要在外面抛头露面去找一个弟子?今天遇到张风聚的事,你不怕吗?我看你身上好像也没有什么武功。 张昌玉这个问题,又让陈风的两个师弟和师娘沉默了。”怎么?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如果有,那你们可以当我没问。” 张昌玉半晌没有等到回答,就猜到其中必有难言之隐。她倒是很开通,没有一定要知道。 但沈姿却在这时复杂地一笑道:“没什么,是他们的师父被人杀死了,师门也被人给灭了,我们现在是无处可去了,只能去找他们的二师兄,因为,他们师父临死的时候让我们去找的,说只有他的二徒弟 说完,沈姿眼眶已经微红了小大概是想起了以前在白云山上的平淡和安稳。以及最近满世界流浪的颠沛流离吧! “师父被人杀死了?师门也被人灭了?” 张昌玉闻言,眉梢微微扬了一下,讶道:“你们是五毒教的?。 沈姿苦苦地一笑,点点头。算是承认了。 旁边的柴虎和左云峰倒是有点担心,担心张昌玉知道他们是五毒教的人之后,会不会立即赶他们走。 如果只是他们师兄弟两个,被赶走也就赶走了,无所谓。但还有师娘呢,一旦被赶出这?,没了张昌玉的保护,难保师娘不会落进那个,张风聚的魔掌里。 “那你们的师父是谁?不会是五毒教的二长老葛离吧?我听说他就是在这次五毒教被灭的时候死的张昌玉目光望向柴虎和左云峰问这个问题。 左云峰没有主意,不敢回答这个问题,目光望在师兄柴虎脸上。柴虎犹豫地望了一眼师娘沈姿,沈姿微笑着向他微微点头。于是柴虎回视着张昌玉询问的目光,点头道:“是的,我们师父就是五毒教的二长老。我知道我们五毒教的人在江湖上的名声很不好,我们教理也确实有很多人在江湖上做了不少坏事,但是张小姐请你相信,我们师娘绝对是无辜的,她连一点武功都不会,所以,如果你想赶我们走,或者要为江湖除害,求你千万要放过我们师娘!” “是啊,张小姐,求你不要为难我们师娘左云峰这个时候也开口为沈姿求情了。 倒是沈姿。事关她自己的祸福,她反而并不紧张,脸上含着淡淡的笑意。她伸手制止了柴虎和左云峰继续求情,柔声对张昌玉说:“张小姐,我丈夫身为五毒教的二长老。五毒教的罪孽,他肯定有份,我身为他的妻子,有什么罪,让我为他背也是应该的。不过,我丈夫这两个徒弟至今都还没有学艺完成。从来没有下山行走过,根本不可能有机会为害江湖,所以,请你看在他们都还是十几岁的孩子的份上。放过他们。” “不不!张小姐,我师娘是无辜的,你千万不要为难她,如果你想为江湖除害,就杀我吧!” “师兄,还有我呢!如果要杀,就连我一起杀吧!” 张昌玉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目光平静地在柴虎、左云峰脸上掠过。最后落在沈姿微笑的脸上。 柴虎和左云峰见她这个举动小就都意识到她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便都下意识地住了嘴,紧张地等着她开口说话,或者,会不会出手。 张昌玉望着桌子对面微笑的沈姿,忽然微微一笑,道:“你们以为我是什么人?名门正派的侠女?嫉恶如仇到连女人和孩子都不放过吗?。 张昌玉的话,让柴虎和左并峰大大地松了口气。 对面的沈姿脸上笑容也浓了些……谢谢沈姿说。 “不用客气。”张昌玉笑着让老板娘上一壶茶来。 “你看上去,确实很像侠女。”沈姿微笑着说。 “是啊是啊 “张小姐,你真的不是侠女吗?怎集会呢?” 左云峰和柴虎此时语气也轻松了起来。 张昌玉笑着摇摇头。 说话的工夫,老板娘已经冲好一壶茶水端了过来,于是几人的谈话暂时中断。等老板娘放下茶壶走开后,张昌玉微笑着问柴虎和左云峰,“既然葛离是你们的师父,那你们的二师兄,应该就是最近在江湖上名声鸠起的斩草手陈风了小对吗?。 说到二师兄陈风,柴虎脸上就露出了自豪的笑容,当即挺着胸膛,骄傲地说:“那当然了!二师兄。是我们师兄弟几个里武功最高的,当初他下山去的时候,他的武功可能就能打赢我们几个师兄弟的联手了,后来他下山后四年多都没有消息传回山上,那几年,教里其它同门很多人就嘲笑我们这一脉的第一高手是水货,根本经不起实战检验,几乎可以肯定我们二师兄已经死了。但前不久,二师兄终于出手了,先是灭了星宿派那一票浑球,然后又杀光了七杀谷那些强盗,还有臭名昭著的玄冥二鬼也是我们二师兄杀的,这一下。那些唧唧歪歪的人,才终于闭嘴了,”。行了,阿虎。不要再给你二师兄吹嘘了沈姿微笑着打断了柴虎兴致勃勃的叙说。虽然她也为此感到自豪,但柴虎表现得太过了,听着都似乎有吹嘘的成份了……师娘,我没有吹嘘 柴虎有些郁闷地抱怨了一句。 沈姿微笑着,没有和他争辩……看来你很崇拜你二师兄?。张昌玉微笑着问柴虎。 “那当然了!”柴虎又兴奋了起来,撸起袖子,说:“当初我二师兄还没有下山的时候,就经常指导我武功呢,我的五圣毒爪,差不多都是他教的,教得可好了,很多招式我练出来并不怎么厉害,但我二师兄一施展出来,就威力惊人得很。张小姐。如果你能见到我二师兄。就会知道我所说的话,一句都不假了。我二师兄武功真的比我们高了十倍不止。 “卑兄,你以前不是说二师兄的武功比我们至少强了三倍吗?现在怎么变成十倍了?”左云峰突然提出这个疑问,噎了柴虎一下,不过柴虎很快就有了解释,他说:“我说三倍的时候,二师兄不是还没有在江湖上成名嘛,那时候,我并不知道四年后,二师兄的武功已经厉害到什么程度了,只是大略的估计了一下,但最近二师兄先是灭了星宿派,后又灭了七杀谷,和玄冥二鬼,他做的这些壮举,哪一件不足以证明他现在的武功已经在我们的十倍以上了?” 沈姿、柴虎、左云峰三人并不知道,在他们在这间小客栈里与张昌玉吃饭、喝茶聊天的时候,陈风早已经离开乐山城了。 这个时候。陈风的无漏金臂已经练到大成境界,双臂不仅是金色。运功到极致。还能从金色里看到一些紫色的斑点。 这天晚上。陈风和虞可晴以及吕卫东,已经是在重庆城里过夜了。 估计再过十天半个月,他们就能回到武陵地界了。 也是这天晚上,武陵山脉,天星山上。 就在原来五毒教的总部大殿里,原来专属于廖曦的宝座上,此时端坐着阴举派的掌门祝紫玲。 她手下的两个长老、两位护法,以及圣女和圣女守护者,都分别坐在下面原本属于巫战、葛离等人的位子上。 他们显然是在议事。 祝紫玲问大长老秋婆婆,“秋婆婆,我交给你追杀五毒教余孽的事情做的怎么样了?成功追杀了多少个余孽?” “回禀掌门,目前,我们已经成功追杀五毒教的余孽二十七人。大家还在努力之中。请掌门放心!我们一定会彻底铲除那些余孽的。” “呵呵,好好,不过,秋婆婆,我最近常听人说,江湖上那个最近名声很响的斩草手陈风,就是五毒教二长老葛离的弟子,好像是排名第二的弟子,他也算是五毒教的余孽,你听说了没有?已经杀了此人没有?” 祝紫玲的这个问题让秋婆婆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答道:”对不起,掌门,老身也早就听说了此人的名字,但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发现那人的踪迹,所以,我们还没有成功击杀他。对不起,掌门。” “这样啊,没关系,秋婆婆,既然那个陈风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那就不是你们的错,就容他先多活几日吧!等他一出现,你们就务必要立即将他击杀!绝对不允许让他有时间成长、强大起来。你明白吗?” “是,掌门。” 说完这件事,祝紫玲换了一个话题,问在座的六人。道:“各位,最近,你们都在各处追查五毒真君廖曦的下落,不知道你们可有喜讯告诉我?” 左护法,“离别钩”许稳祥此时道:“禀掌门,我没有找到廖曦的下落,但在两天前,我遇到了廖曦座下的五长老一一翟隐,可惜,最后,我输了一招,让他从我的手里给跑了。” “哦?霍隐?量天尺的唯一传人?” 新任圣女王芹芹闻言,好奇了起来。她居然也知道雀隐是量天尺唯一传人的秘辛。 “许护法,翟隐的量天尺怎么样?是不是像传闻中的那样厉害?” 祝紫玲、秋婆婆等人目光都望在许稳祥的脸上。 许稳样道:“还不错,否则,在我的离别钩下,他早就身首异处了。””有人找到了廖曦的下落,或者听说了他的踪迹吗?”祝紫玲又向几人抛出了这个问题。 “没有。” “没有。” “没有。” 两位长老、两位护法,以及新任圣女和圣女守护者都没有回答祝紫玲想要的答案。 居然全都说“没有” “那五毒教其他的几位长老和护法呢?这些重要人物,你们不会也一个都没有找到吧?”祝紫玲的眉头皱起来了。 她其实最想杀死的就是廖曦了。 这次和廖曦交手,她发现廖曦的武功已经是王品了,剑法已经出神入化,登峰造极了。 如果不尽快将他杀死,等他突破王品。进入武神境,就一定会回来找她报仇。 到时候,面对同样一个武神境的高手,她可没有把握一定能赢。 “禀掌门。五毒教的两个护法余孽。已经被二长老杀死。”秋婆婆适时开口帮二长老“霸刀”陈仕平汇报战绩。 “霸刀”陈仕平不善言辞。 祝紫玲闻言,目光望向沉默的陈仕平,问:“二长老,确有此事吗?” “禀掌门,确有此事。” 陈仕平低沉的声音确认了秋婆婆的话。 “禀掌门,五毒教三长老颜芝,已经被我的天魔琴所伤,往东逃去了,如果追的及时,可能还能追上。” “六指琴麾”陶羽也出言汇报了。 不知道五毒教那些余孽是不是快被他们杀干净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www26ddcn] 第132章 收尸 品在阴登派祝紫玲等人在天星山卜议事之后的第二天清联很苗条的女孩子出现在武陵山脉的边缘。 小小的脸庞,原来是葛离的独生女儿葛小维。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怎么只有她一个人?这几年一直和她在一起的柳影呢? 葛小小维双手提着黑布包裹的双钩,目光穿过群山的山头,望向白云山的方向,其实,站在武陵山脉的边缘,并不能辨认出远处那么多止。头中,哪一座是白云山的。但她知道白云山就在那一片。 纤细的身体站在山道上,薄薄的红唇紧紧地抿着,眼眶里没有泪水。却有一种名叫黯然的情绪存在。 过往的记忆一幕幕,如黑白的相片一样在葛小维的脑海里翻涌。有爹爹的,有娘亲的,还有几位师兄的,甚至连她一直看不顺眼的后母沈姿也有。 还有白云山上的花草树木,家里的房子花园。 那么多她喜欢和熟悉的人和事,现在还在吗? 悠远的目光望着那个方向。葛小端心里其实知道那一切都不存在了。现在那里应该已经被阴登派的人占据了。 爹爹被杀了。阴癸派的人安葬了他吗?应该没有吧” 想到爹爹的尸体就在山上某个角落任由山中野兽啃咬,还有风吹雨打阳光照晒,她的心就一阵阵的纠痛。 无论如何,我要找到爹爹的尸体,让爹爹入土为安。 站在山道上,望着白云山的方向,葛小聪心里坚定了这个念头。 虽然她也知道以她的武功进入如今的武陵山里,一旦被阴举派的人现,她会很危险。但她不能忍受父亲暴尸荒野的残忍。 父亲已经死了,她没有办法救活他,也没有办法给他报仇,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入土。 死后不能入土。爹爹一定死不瞑目。 葛小维握紧了手里的双钩。毅然迈开脚步踏入武陵山脉的范围。 在葛小略走进武陵山脉当中的时候,不远处的怀化城里,柳影打开房门从房间里出来。 判小略,你还没起床吗?” 经过葛小略房门前的时候。柳影伸手拍了拍葛小略的房门。 房间里很安静,没有传出葛小潞的回应。 柳影微笑着摇摇头,没有继续拍门,一边继续下楼一边摇头笑道:“这个潞,天都亮了,拍她门。她还听不见,这么大的人了,睡觉还像以前那么沉,” 柳影没有在意,并没有意识到葛小略已经不在她的房间里了。 柳影下楼洗漱之后,要了点稀饭,就着一碟咸菜吃了之后回到楼上。经过葛小维门前的时候,也没有再敲门了。 “既然你还没有睡好,那就再让你睡一会儿吧!”经过葛小潞房门前的时候。柳影微笑着自言自语。 柳影回了自己的房间,把自己的行李整理了一下,然后独自坐在窗前望着窗外街道上的人来人往。清晨的街道上,行人还不多。 柳影就坐在那里静静地着着,从行人稀疏,到行人如织,时间过去了快两个小时,柳影才收回心神,起身出去看了看葛小维的房门。 结果,她看见的葛小维房门依然是紧闭着的。 见葛小潞的房门到现在还是紧闭着的,柳影的两条蛾眉就皱了起来。自语道:小维今天怎么回事?怎么到现在还没有起床?” 自语着,她已经走到葛小潞的门前,再次伸手重重地在房门上拍了两下。 咒卜潞!小维!时间不早啦,你还不起床啊?快起床吧!” 柳影这次喊的声音,比两个小时前喊得声音大了很多,但这次,房间里依然没有葛小维的声音传出来。依然没有葛小维的回应。 “怎么会这样呢?” 柳影眉头皱得更紧了。 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赶紧又用力在门上使劲拍了四五下,喊的声音也更高了。 咒卜潞!小维!你在里面吗?你在里面吗?听到赶紧出声,你听到了没有啊?” 见里面依然没有声音回应。柳影心里越的紧张起来,手也更加用力地在门上拍打着,但房间里依然没有葛小哦的回应。 小小潞小略,你再不出声。我就撞门了啊!你听见了没有?你再不出声,我真的撞门了” “啥?撞门?不能撞门、不能撞门!千万不能撞门啊” 楼下的掌柜,听见柳影在楼上不停喊门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楼上柳影这里的动静,此时听到柳影焦急的声音里,说要撞门了,顿时吓了一跳,赶紧从柜台里跑出来。一边焦急地往楼上跑,一边大声呼喊,叫柳影不要撞门,千万不要撞门。 但柳影这个时候哪里还能顾得上管这个掌柜的意见,连喊了两遍,都不见葛小维在房间里回应,她已经急得际出汗了,一咬牙,就一肩膀撞在葛小维的房门上。 “啪 葛小派房门的门闩被柳影撞断了,掉落在地板上。出“啪”的一声。 门闩被撞断的时候,掌柜的刚刚爬到楼上,正好看见那断成两截的门闩掉落在地板上,看到这一幕小掌柜的心往下一沉。 暗道:“完 “姑娘,我都喊了那么多遍叫你千万不要撞了” 掌柜的抱怨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那个戴着面纱的绿衣女子似乎完全没有听见的话,已经急步冲进房间里去了。 “有什么天大的事,要这么急啊,” 掌柜的嘟囔一声,跟着进了葛小略的房间。 柳影急急地冲进葛小维房间的时候,目光把小小的房间左右前后,甚至房间顶上和床底下,都看了两遍,都没有找到葛小略的踪影。 当时,柳影就有种浑身软的感觉。 师父和师门已经出事了,她和师妹这次回来,已经千小心万小心了。生怕被阴癸派的人给注意到了,但没想到在这间普通的小客栈里住了一夜,仅仅只是住了一夜,现在就失去小潞的踪影了。 师妹就住在她的隔壁,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失踪了? 师妹到哪里去了? 是被阴举派的人捉去了吗?如果是,那为什么她柳影没事? 还是其他什么可能? 会不会是被哪个采花贼偷走了? 又或者,真的是被阴癸派的人给捉去了,而之所以没有捉她柳影,或许是因为那些人只看见了小辄住那间房间,并不知道她也在,而且就住在隔壁? 最后一个可能从心里冒出来,其实柳影自己也不大相信,因为这个,可能性太理由太个强了。 如果阴举派的人看见了她师妹住在这间房间,那阴癸派的人却没有现她柳影就住在隔壁的可能性该有多小呢? “这位姑娘” 掌柜的跟着走进房间,刚喊了一声那个戴着面纱的姑娘,就见那个姑娘目光落在房间里梳妆台上的几张白纸上。 掌柜的还没有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就看见那个戴着面纱的姑娘两步走到梳妆台前,神情紧张地拿起梳妆台上的几张白纸。 掌柜的只看见那几张白纸上写满了字,但至于是些什么字,他距离太远,就没有看清了。 柳影以为纸上是阴举派的人留下给她的话。 看见这张纸的时候,柳影直觉地以为师妹小的真的是被阴举派的人给捉去了。 “影姐,我要去给爹爹收尸去了,我知道如果我跟你说这件事,你肯定不会同意我这么做,你肯定会说那样太危险,等风哥哥他们来了再说,也不迟。但是影姐,我想说,那样真的太迟了。风哥哥他们什么时候才会来?风哥哥还会不会来?或者说风哥哥已经听说了我爹爹出事的消息没有? 影姐,风哥哥他们一下山就是四年多。你我都不能肯定他们有没有听说爹爹出事的消息,你觉得等他们来,再行动,成功的几率会大很多。但。影姐。你的师父,是我的爹爹小亲生爹爹,每当我想到他现在可能还在暴尸荒野,甚至,已经被野外的野兽啃咬得面目全非,我就心如刀绞。 影姐,我去了,你不用为我担心,我会很小心的,还有,你千万不要跟着我来,我任性,也许会被阴癸派的人捉住,甚至杀死,但你是师姐,你要冷静,你一定要等风哥哥他们过来,如果我失败了的话。起码,你能告诉风哥哥,让他帮我爹爹收尸的时候,顺便把我的尸也收捡一下。 一个的。” 看着白纸上的文字,柳影一边看,一边心痛地咬着嘴唇不愿相信地摇头,等看完全篇四张纸上的内容的时候,她的眼眶已经通红了。 “啪嗒” 一颗豆大的泪水滴在手里的纸上,印湿白纸上指头大一块的地方。 “这位姑姚”你怎么,怎么哭了?” 掌柜的胖老头原本想责备柳影的话,全忘在脑后去了,他被眼前这姑娘的眼泪吓着了。那几张纸上到底写着什么噩耗啊?居然能把一个大姑娘看得掉眼泪了?眼眶都红成了那样,” 胖老头原本准备开口让柳影赔他门闩钱的,这个时候也全忘到脑后去了。 只感到眼前这种情况很棘手,不知道该怎么劝慰这个戴面纱的姑娘。 柳影根本没有心思应付身后的客栈掌柜的,匆忙把手里的四张白纸胡乱折叠好,就赶紧跑出来这间房间,迅回到自己的房间,拿了自己的双钩和包袱就匆匆地下楼去了。 葛小维的房间里,掌柜的胖老头一个人站在房间里,有些愕然,他没想到那个戴面纱的姑娘居然这么无视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正眼看过他一眼,似乎他就是一团空气,存在,但她却丝毫都看不见。 一定要找到小维!绝对不能让她踏进武陵山脉里,绝对不能!柳影匆匆跑出这家小客找去取马的时候,心里焦急如焚。 她根本不知道,她在这么想的时候,她师妹葛小略已经踏入了武陵山脉的地界。 “站住!你是什么人?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没看见前面石碑上的警告吗?居然还敢闯进这里?” 葛小维成功潜入武陵山脉二十多里的时候,终于在经过一座小山的山腰的时候,被两个身穿黑衣的男人给拦住了。 一个壮实,一个高瘦。两个男子手里握的都是刀,刀锋笔直的单 开口喝住葛小维的是身形高瘦的三十几岁男子。 喝斥葛小维的时候,他手里的单刀远远地指着葛派。他们距离葛小略还有十几米的距离。这个距离很玄妙。 葛小维如果想逃,可能逃得掉,如果想突然攻击对方两人,只要度够快。差不多也行。 逃? 还是空袭?这个问题直接摆在葛小聪的面前,无可逃避,必须选择一个。 是逃还是突袭? 高瘦男子话里的石碑,葛小略几分钟看见了,就在路边,上面写着“阴举派属地,非邀勿进。否则后果自负。” “我回家。” 葛小维紧绷着脸说着,已经右手一扬,扯掉了裹在双钩上的黑布。 当蓝汪汪的双钩亮出来的时候,对面的两个男子脸色都是微微一兄 “五毒教余孽?” 两个男子先是一惊,随即想到面前的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于是,这两人脸上的惊色就退了去,改而露出浓烈的喜意。 “师哥,活捉了怎么样?这样一个小女孩,还是五毒教的余孽,想必交上去了。掌门他们一定会很高兴的。” 壮实的男子凑到高瘦男子耳边,轻声这般建议。 高瘦男子脸上露出高兴的笑容,微微点头,道:“好主意。” “去死吧!” 高瘦男子脸上刚露出高兴的笑容,对面的葛小潞就率先出手了,双手各执一柄五毒钩,向两个男子冲了过来。 “锁锁” 双钩分别被两个男子手里的单刀挡住。 似… 葛小维一转手里的双钩,就用双钩上的钩将两个男子手里的单刀锁住了,同时,不等两个男子做出其它反应小她的右脚就一左一右踢了出去。 “嘭嘭 双脚先后踢在两个男子的裆下。 “哦呜 “哦 两个男子双手一松,手里的单刀都落了乍去,两双手都死死地抱住了自己的裤裆,满脸冷汗尽是痛苦神色地在那里蹦来蹦去。 显然是痛极了。 天蝎藏针。 五毒钩法里的一招杀手。 这一招,有几种练法,刘福、陈风、童金锁几个师兄弟练得各自不同。 刘福是双钩出击后,右脚踢人小腿脸骨。一样可以瞬间使对手散失攻击力。 童金锁是双钩出击后,双手突然松开双钩,下一秒,金蜈手突然使出,往往能大出对方意料,将对手重创。 陈风则是双钩出击后,右脚一式高脚踢,踢对手的下巴,一旦踢中,就能让对手瞬间散失战斗力。 葛小维就是才才这样踢对手的裤裆”, 同门几人,同样一招,练得各自不同。葛离也不曾说过他们。只说“武功练得好与坏。并不是要你们练得每一招每一式,都跟我练的一模一样,不差分毫,招式最适合自己的,才是最重要的。” “噗噗 两个男子松开了手里的双刀,在那里紧捂着裤裆乱蹦乱跳的时候,葛小维丝毫没有手软,手里的双钩顺势往前一送,就刺穿了两个男子的胸胜。 双钩刺穿了那两个。男子的胸口的时候,两个男子才反应过来,都是难以置信地望着葛小略的脸。 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这么娇小苗条的一个女孩子,出手居然有这么快和这么狠。 一出手,就要他们的性命。 他们刚才讨论的可是活捉她。可没有想要她的命。 两人都惊叫呼救起来,这个时候,他们不想死的话,只能大声呼救了。 可惜。他们不应该在葛小端还在这里的时候呼救。 听到他们大声的呼救,救兵还没有喊来,葛小潞就对他们狠狠一瞪眼,冷喝一声:“不知死活!” 冷喝声中,手里的双钩突然力,在两个男子的胸腔里搅动起来,瞬间便让场面变得血腥起来。 两个男子紧捂裤裆的双手。早已经紧紧地抓在葛小维的双钩上。期翼葛小潞不要再搅动这两柄五毒钩。 忽然,壮实一点的男子震惊道:“不好,这两把钩上有毒” “什么?有毒?” 高瘦男子一惊。再看面前双钩的时候,现这两柄钩上,果然是蓝汪汪的,可不是有毒嘛。 “你……你 高瘦男子不甘心地用手指着葛小维手里的钩,但却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了。 “噗噗。” 葛小维突然一力,将两柄五毒钩从壮实男子和高瘦男子的胸腔里拔了出来。 双钩从两人的胸腔里带出了两股乌黑的鲜血。 两个男子在葛小潞拔出五毒钩后,都像被葛小维突然抽去了全身的力气,都软绵绵地先后到在地上。 两个人,四条腿蹬了几下。就不再动了。 “爹爹,这只是一点利息。” 对着两具渐渐成为尸体的男子,葛小潞眼底闪过一丝快意。 她终于为她爹爹做了一点事了。 这是她第一次杀人,但却毫不后悔,毫不害怕。,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凶叭,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38章 陈仕平 旧观的十几个人都惊惧地望着弄持双钩的童金锁,下意“往后退,人群里的柳影也不禁后退了两步,脸上也现出震惊之色。 既震惊童金锁如今五毒钩上的毒性之烈,也震惊他手里的双钩居然如此锋利,居然轻易就像斩草一样斩断了那两人的刀和剑,更震惊于仅仅四年没见,他的武功就精进到如此地步。刚才童金锁出招时,双钩挥斩的速度和力道,她都能清楚地看出来。 因为,她也是练五毒钩的,深知要怎样的功力,才能有那样快疾的速度和力度。 不远处,手握阔刀,刚刚从竹亭里走出来的郭峰见到这一幕。脚步也不禁微微停顿了一下,冷漠的目光瞥了一眼童金锁手里的双钩。握刀的手紧了紧,才重新举步向这边走来。“阴举派圣女守护者郭峰,阁下是谁?。 郭峰走近到童金锁面前六七米的地方,停下脚步出声问。 他这一问,对面的童金锁还没有什么感觉,人群里的柳影等人却大感惊讶,因为这么些天来,这个戴面具的男人虽然出过几次手。却从来都没有报过他自己的名字。但刚才他却向童金锁报了,这说明了什么? 他对童金锁的重视,对童金锁的另眼相看,不言而喻。 围观的十几个人,人人再看童金锁的眼神,又敬畏了许多,其中,尤以柳影的目光最为复杂。 面具男子的身份曝光,也让围观的这些人对他有了更深的敬畏。 圣女守护者” 这个称呼一听,就知道此人不会是弱者,否则,他有什么资格守护阴登派的圣女? 她没想到童金锁几年不见,武功居然能达到今天的境界,连阴举派这个让她不敢出手的面具男子也这般的慎重。 “五毒教童金锁。” 童金锁冷傲地报出自己的名字,手里的双钩随着姓名的报出,也指向了对面的郭峰。 郭峰微微点头,目光望向铁笼里的葛小潞,又问童金锁:“她是你什么人?” “师妹。你的废话都问完了没有?” 童金锁的反问让郭峰眼角微微一眯,握刀的右手又紧了些。“既然你急于分出胜负生死,那就如你所愿。 刀尖一转,遥遥指向这边的童金锁。 “这才像样!” 童金锁冷哼一声,脚下使出五毒烟罗步,迅疾向郭峰斜冲过来,郭峰见状,空闲的左手瞬间一起握在刀柄上,双手握刀,同样疾步冲向童金锁” 童金锁的双钩一左一右剪向郭峰的脑袋,郭峰的阔刀则从上往下猛劈下来 两人手持刀和钩,全速冲向对方,童金锁的双钩并没有因为郭峰的刀势而改变方向,郭峰的阔刀也没有因为童金锁的双钩剪向自己的脑袋,而改变招式。 按他们这种趋势,最终决定胜负的,将是谁的兵刃先触到对方的脑袋,是童金锁的双钩先剪下郭峰的脑袋?还是郭峰的阔刀先一步劈开童金锁的脑袋? 两人之间的交手,在电光火石之间,就发生了第一次碰撞,毕竟他们都是全速冲向对方,兼且,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区区六七米。 六七米的距离,无论是对童金锁,还是郭峰来说,都只是一眨眼两步就能跨越的距离。 所以,几乎是一出招,两人的第一次交手就开始了。 “锁,” 最后一刻,两人都做出了躲闪的动作,于是,最后时刻,双方的兵器谁也没有伤到对方,童金锁用双钩交叉封住了郭峰下劈的阔刀。 全速冲向时方的两人瞬间交错而过,兵器第一次交击后,两人同时止住冲势,瞬取转身回头。 郭峰的目光下意识地往自己的阔刀刀锋上瞥了一眼,结果,他看见的情况让他的瞳孔不由得向内微微一缩。 原来,只是这一下,他的再刀锋上已经多了一个小小的缺口黄豆大 郭峰的目光再望向童金锁的时候,对童金锁手里的双钩已经多了一分忌惮。 这双钩到底是什么材质的?怎么这么厉害?居然能如此轻易就崩坏我的刀锋? 郭峰心里念头直转,最后,他左脚微微踏前半步,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对面的童金锁也没有立即再出招,刚才郭峰刀上的惊人力道也让他开始凝重起来。 见对面的郭峰观察了自己几眼后,左脚微微踏前了半步,童金锁心里就猜到郭峰已经有了什么想法,自己如果不改变,很可能就会落入他的算计。 略略考虑,童金锁牙齿开始暗暗紧咬了起来,意念开始催动丹田内的真气。 只见,随着他的意念催动,他身上的衣服开始微微鼓荡,同时,一股股浓郁的黑气也开始在他的体表浮现出来,一围圈波纹状的黑气内劲也开始不住地向他双手里的双钩上涌。 对面的郭峰见到童金锁身上这种异状。眉头便皱了起来。 童金锁这副模样,分明是在强催他五毒教的五毒魔功。 能把五毒魔功内劲修炼得如此深厚,郭峰心里也微微有些佩服。 不过,比内功,谁怕谁啊? 郭峰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抹淡淡的冷笑,双眼微眯,也开始催动体内的真气。 …双弄合握的阔刀也开始微微散发灰蒙蒙的毫米,随若佩背”诏散发光芒,郭峰开始将它缓缓举起,一直举到头顶上方。 就在此时,童金锁动了。 “啊!!!” 一声怒吼,全身黑色劲气激荡的童金锁伏低着上身疾步冲了过来,手里的双钩宛如两条黑色勾魂之索,勾向郭峰的脖子,他好像对郭峰的脑袋特别感兴趣,前后两招居然都是奔着郭峰的脑袋而去的。 “锁 最后时刻,两人又是不约而同地做出了闪躲,撞击在一起的又是彼此的兵刃。 只是,这次,阔刀和交叉的双钩撞在一起的时候,刀身只坚持了片刻就断成了两截。 但交叉的双钩也被阔刀上蕴含的巨大力量劈飞出去” 那一刹那,童金锁握双钩的双手居然被震得麻了,手里的双钩就那么被震得脱手飞了出去。 又是一瞬间的交手。但这次,郭峰的手里还握着半把断刀,童金锁的两手里却已经空无一物,郭峰嘴角的冷笑浓了起来,手里的断刀一转,横斩向童金锁的脖子。 让你两次想剪我的脑袋,现在看我斩了你的脑袋” 郭峰眼里的冷笑之意,被近在咫尺的童金锁完全看懂。 刹那间,眼弄郭峰的断刀就要斩到童金锁的脖子了,童金锁空空的双手忽然绷直成掌,嘴里蹦出一声断喝,童金锁的双掌忽然幻化成十几双掌影打向郭峰的胸膛。 金蜈手! 童金锁修炼多年的徒手搏斗功夫。 “嘭嘭 断刀斩到童金锁的脖子之前小童金锁的双掌后发先至,几乎是同时重重地打在郭峰的胸膛上。 胸膛发出两声沉闷的响声,郭峰嘴角的冷笑还没来得及消失。整个。人就被童金锁的双掌打飞出去了。 双脚离地,远远地倒飞了十二三米,才重重地摔落在地上,摔在地上之后,还在地上倒翻了两个跟头才止住跌势。 郭峰手里的断刀都摔飞了出去。 “啊?他居然赢了?” “这个面具男竟然输了?” “怎么可能?” “这个家伙这么厉害?五毒教都灭亡了,还有这么厉害的高手吗?” “不可能吧?这怎么可能呢?” 围观的十几人,看见只是两招,阴举派的面具男郭峰就败得这么彻底,顿时哗然。几乎没有一个人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 这个五毒教牛逼哄哄的家伙,刚才明明已经落在了下风,手里的双钩都被震飞了,但那个面具男手里却还有半把刀,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只是一瞬间,上一瞬间还占到了一丝上风的郭峰就被一招放飞了出去。 人群里的柳影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见到面具男子在第二招。就被童金锁两掌放飞出去的时候,她惊得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但眼前的景象却是绝不可能有假的事实。 铁笼里的葛小雅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些天以来,来救她的同门也来好几拨,其中不乏当年五毒教中的知名高手,其中有两人的名气以前远远大过童金锁,却没想到那些人都不是那个面具男的对手,而刚才,那杀人如砍瓜切菜的面具男居然被童金锁两招就打飞了出去。 震惊之余,葛小维的双眼也亮了起来。 虽然,不敢相信以前看到的事实,但事实就是事实,童金锁打败了那个面具男,说明她马上就能从这个该死的铁笼子里解救出来了。 被关了这么久,眼看就能从里面放出来了,如何能不让她感到激动?感到兴奋? 胜券已经在握,要金锁却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面具男郭峰,眼前郭峰被他双掌同时击出,打飞出去十几米远,他依然大步走向那边。 郭峰见童金锁在大步走向自己,立即紧张起来,当下就想从地上爬起来,可是,他一动,胸口就感到一阵气闷和剧痛,痛得他差点惨叫出声,撑地的胳膊一软,又跌回了地面。 可是童金锁依然在大步走向他。 郭峰急得头上冷汗直往外冒,不停地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但每次的挣扎,都让他痛不欲生。 “整天戴着一个面具,看见你副装逼样,我就想揍你。” 童金锁走到郭峰面前,冷笑着说出这句话,右掌就猛然扬了起来,沉喝一声,猛然往郭峰的胸口打了下去。 “住手!!” 一个威严的男人声音从左方传了来,伴随着这声沉喝,一柄又宽又厚的大刀旋转疾飞过来。 犀利的刀光电光一样旋飞过来,童金锁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往后一跳。 “嚓…” 大刀从童金锁刚刚所站的地方旋飞了过去,如果刚才童金锁没有离开那个位置,此刻很可能已经被那一把巨刀给劈成两片了。 吃了一惊的童金锁霍然扭头。望向左方。 “师父?” 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的郭峰也望了过去。看见来人,便眼睛一亮。神情明显放松下来,脱口喊了一声“师父” 师父? 童金锁眉头紧皱起来。 地上的郭峰已经差点赢了他,现在他的师父居然也来了。 但”, 童金锁仔细打量一步步沉稳地走过来的老人。心里渐渐沉了下来。 老人身形高大威猛,只是须发已经花白,身形也已经有些佝偻了。 让童金锁心往下沉的原因是,老人的气势很强大,随着他的走近,童金锁感觉走过来的似乎是一头猛虎,气势居然强大若此。 “霸刀,是霸刀” “是啊,没错,真的是霸刀 “霸刀?霸刀是谁啊?” 围观的十几个人看见突然走过来的老人,都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他们的议论声,童金锁和柳影、葛小礴都听见了。他们不认识这个老人,但是听到“霸刀”这个绰号,他们却都立即明白此人是谁了。 “霸刀”陈仕平。 曾经以一己之力血洗逍遥山庄,大刀之下,无一招之敌,所以,那一战过后,他赢得了一个。“霸刀”的绰号。 居然是此人。 地上这个面具男居然是“霸刀”陈仕平的弟子。 童金锁不动声色地退后,捡起自己那两柄刚刚被震飞的五毒钩。 双钩握到手里,他心里依然没有多少底气。 毕竟。这次走过来的是“霸刀”陈仕平。陈仕平当年成名的时候,他童金锁可能还没有投胎呢。 两人练功的时间相差几十年,他会是陈仕平的对手吗? 童金锁心里没底了。 人群里的柳影和铁笼里的葛潞心也凉了。 没想到阴举派这次为了万无一失,居然不仅派了郭峰这个圣女守护者坐镇,连“霸刀”这样的高手居然也隐藏在附近。 “霸刀”陈仕平沉稳地走过来,走向躺在地上的郭峰,也是走向他刚刚甩飞过来的大刀。 眼看他距离大刀只有七八米的时候,童金锁眼中寒光突然一闪,脚下突然施展出五毒烟罗步,瞬间袭向平稳走过来的陈仕平。 手里的双钩黑气森森,斩向陈仕平的双肋。 趁他还没有捡回大刀,或许还有机会斩杀他。 这是童金锁的想法。 仙… 想法没错,只是他自己却没有执行这份想法的能力。 陈仕平眼见童金锁的双钩龚向他的双肋,他不仅没退,反而突然快走了一步。同时,双拳轰出。 “啪啪 骨节粗大的双拳准确地砸在童金锁握钩的双手上。 拳头很硬,拳上的力量也不 童金锁双手骤然吃痛之下,自然就放开了手,于是,手里的双钩就掉落到地上。 “去!” “霸刀”陈仕平嘴里冷喝一声。砸中童金锁双手的双拳二次发力,随着他自己双脚又向前踏进了一步,他的双拳“咚咚”两声轰在童金锁的胸口上。 虽然,这两拳都是二次发力,发力的距离不过只是十几厘米,但发出的力道却是极其难练的寸劲。 当他的双拳轰在童金锁的胸口上,童金锁立即倒跌出去了。 在地上跌滚了两个跟头,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童金锁看也没再敢看陈仕平一眼,瞬间就逃下了山去。 陈仕平并没有追,只是冷眼望了一眼。就走过去捡回了自己的大刀,然后走过去在郭峰面前蹲下小关心道:“你怎每样了?好些了吗?” 郭峰苦笑一声,对陈仕平说:“对不起,师父,我让你丢脸了。” 陈仕平闻言。正色地对郭峰说:“阿峰,你这样说,让我很失望。练武是你自己个人的事,练的好不好。有脸还是丢脸,那都是你自己的事,你丢不了我的脸,而且,就算给我丢脸了,我也不在乎。我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在乎什么脸面呢?” 陈仕平虽然这样劝说,但郭峰脸上还是苦笑不减。 童金锁失败了。 人群里的柳影一阵失望。 她倒不是一定要童金锁打败成名数十年的“霸刀”陈仕平。 而是童金锁还没有打开铁笼。 小潞还在铁笼里关着呢。 小潞已经憔悴成那个样子了。再不救出她,柳影不知道葛小潞还能坚持多久。 葛小潞刚刚亮起的眼睛,随着童金锁的败走,又暗淡了下去。 我就知道童金锁这个坏蛋不可能把我就出去。 一葛小略心里无比失望地鄙视着童金锁。 她恨童金锁的无能,更恨刚刚出现的那个老头。如果不是这个该死的老头这个时候突然来了,现在童金锁那个混蛋应该已经把她从这个。该死的铁笼里救出去了。 但现在,她还要继续等下去了。不知道还要等到何年何月? 风哥哥。你到底在哪里啊?怎么还不来救小潞呢?你不知道小维现在快坚持不下去了吗? 阴癸派的那些混蛋,把我当猫当狗养呢。 双手抓着铁笼的钢条,葛小维望着大路的尽头,期翼下一秒就能看到她的风哥哥从前方出现。 这样的等待,她已经等很多天了,她还需要等多久呢? [www26ddcn] 第139章 最狼狈时重逢 二金锁诽的狼狈,连那一双能切玉断金的五毒钩也没知尔慌双尖捡。就慌忙往山下逃去,当然不是因为他对那双五毒钩无所谓,而是,当时的情况只要他稍微耽搁,命就会被“霸刀”陈仕平给留下。 和自己的性命相比,那双五毒钩虽然舍不得,但还是要舍去的。 往山下逃的时候。童金锁频频回头,几次回头都没有看见打伤他的那个,高手追上来,他心里才松了口气,这一口气一松下来,刚才陈仕平在他胸口打的两掌,所造成的内伤就作了。童金锁跑着跑着,突然停下脚步。眉头一皱,张嘴就喷出一口紫黑色的淤血,双腿一软,就跪倒在地上,只感觉肺部像有猛火在烧一样的痛苦,嘴里的咳嗽不止。淤血一口一口地咳出来,每咳一次。胸口就痛得厉害。 肺里,越咳越疼。 可是,还在咳嗽中的童金锁却听见身后传来一片密集的脚步声。步很快,应该是不少在往这边跑过来。 是什么人? 童金锁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强行抑制住咳嗽的**,猛然转头向身后望去…… 八个身手矫健的黑衣大汉眼中凶光毕露地奔向他这边。 看到这八个黑衣人提刀握剑的冲过来,童金锁瞳孔向内猛然一缩。 这八个黑衣人他有印象,刚才在山顶的时候,这八个黑衣人就站在阴登派那个戴面具的郭峰身后,刚才他的对手先是郭峰,后是刚才突然出现的那个小老人,始终没有把这八个小角色放在眼里。 却没想到,现在是他们这八个小角色来追杀自己。童金锁按在地上的右手握了一下。 拳头还没有握紧,他的眉头就皱了起采。 因为,一握拳,他的胸口就一阵抽痛。 仙… 童金锁望着那面目狰狞地跑过来的八个黑衣大汉,目光变得凶狠起来。 就算是死,也绝不能死在这几个小角色手里! 童金锁缓缓松开捂住嘴的左手。左手和右手同时缓缓握紧,随着双拳缓缓握紧,童金锁胸口疼得像几把刀同时在扎一样,但他紧咬着牙。强自忍住了。 因为牙齿咬得太紧,脖子上的血管都凸显了出来,太阳穴都鼓了起来。但他的双拳到底是握紧了。 八个大汉冲过来了,童金锁紧紧地咬着牙,眼中凶光一闪,就强忍着胸口的内伤猛然从地上冲了起来,一冲过来,双拳猛砸过去,在那两个大汉举刀抵挡的时候,他双拳突然像两朵花骨朵一样猛然绽开,突然戟张开来的十指。箭一样扎进那两个大汉的眼里”, 两声惨叫声响起,童金锁已经往下一缩,避过了另外六个大汉斩过来的刀剑,就势往地上一滚,用自己的身子撞到了一个大汉,用自己的双腿绊倒了一个”同时还用自己的双手又放倒了一个。 转眼之间,就有两个黑衣大汉双眼被童金锁戳瞎,三个被童金锁放倒,只剩下三个还站着的了。 童金锁从地上一翻身,跃起,就要用双脚去跺两个倒在地上的大汉的喉咙,却在跃起的一瞬间,感到胸口一阵抽搐的剧痛,这一下剧痛来的他毫无防备,让他全身的力道一泄到底,落地的左脚跺到了一个大汉的喉咙,另一只脚却跺偏了。 这一失手,顿时给了右脚旁边的那个大汉机会,此人双手一伸,就抱着童金锁的右腿往旁边一拉。 这个时候,童金锁还没有重新聚起力,被这大汉双手一拉,立时就摔倒在了地上。 此时,其余几个,大汉已经攻了过来。 瞬间就有两刀两剑砍在童金锁的身上,童金锁闪躲了一下,但还是没有躲过去,其中一剑砍在他的眉心,鲜血立即就涌了出来,从他鼻翼旁边蜿蜒流淌而下。 左肩上一刀,右肩上一剑,另一剑砍在眉心,还有一刀砍在后背上。四处同时受伤,痛得童金锁仰起脖子怒吼一声,猛然挺身而起。双爪挟着满腔的怒火抓向那四个人, 四声惨叫响起,两把刀和两柄剑的主人先后伤在童金锁的双爪之下。纷纷抛跌出去,甚至有两个人痛得都松开了手里的刀剑,那一剑一刀就那么留在童金锁的右肩和后背上。 强忍着身上的剧痛击飞了这四个人,童金锁紧咬着牙关,闷哼着拔下肩上和后背上的剑和刀。 剑和刀拔出肩膀和后背的时候,自然带出两股鲜血溅射出来,又是一阵剧痛,但这个小时候情况依然危急,刚才他虽然势如疯虎,但也只戳瞎了两个人的眼睛,跺碎了一个大汉的喉骨,八个大汉,他只解决了三个,其他几个,都只是轻伤而已,还没有散失战斗力。 尤其是地上那个,家伙还在死死地抱着他的右腿,刚才就是因为右腿被他抱住了,童金锁才无法闪避,结果被人砍了两刀和两剑。 此时一低头见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还在牢牢地抱着他的右腿,童金锁眼里煞气立时爆射出来,左右手里的刀剑同时恶狠狠地往这家伙背上猛扎下去。 “…” 还在死死抱着童金锁右腿的黑衣大汉吃痛之下,猛然挺直脖子。仰天一声惨叫,童金锁扎下去的刀步一讣二土,他的身体,刀尖、剑尖都从他胸口诱出尖近半八洲 任谁看了,都知道此人必死无疑了。 童金锁脸色狰狞地猛然拔出刀剑,一转身,就拔足向山下跑去。丝毫没有犹豫。 阴举派的高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杀到。也许下一刻就会出现。所以。此地绝对不宜久留。他不能在这里耽搁一分一秒的时间。 童金锁在足狂奔下止”后面还有四个受了轻伤的黑衣大汉在怒喝着追赶,如果童金锁没有受伤,要甩开这四个大汉,只需要片刻的工夫。也许只是一眨眼,那四个大汉就会追丢他的踪影。 但现在他脏脓受了严重的内伤。肺辄像有一团大火在烧一样,每呼一口气,每吸一口气,每跑动一步,这种痛苦就会加倍,可想而知。这种状态下的童金锁度要比巅峰时期的他慢了多少。 眼看那四个大汉追得童金锁越来越近,童金锁又要不得不陷入苦战的时候。前面山道转弯的地方,忽然有十几个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男子走上山来。 那个转弯的地方距离童金锁不过二三十米,看见这些人突然从转弯处的大树后面走出来,童金锁瞳孔骤然一缩,下意识地止住向山下狂奔的脚步。 后有追兵,前面还有堵截?刹那间,童金锁的心往下一沉,冰凉冰凉。 童金锁骤然停住脚步,追在他后面的四个黑衣大汉却没有收住脚步,他们没有童金锁那么早看见前面十几个男子。 倒是前面从转弯处走出来的十几个男子。在看见童金锁和童金锁后面追杀的四个黑衣大汉的时候,先后停住了脚步。十三四个男子就站在那里皱着眉头狐疑地上下打量童金锁和追在童金锁身后的四个黑衣人。 “金锁?三师弟?” 里 那十几个男子里年龄最大的一个中年人远远望见这边的童金锁的时候。眉头一扬,又惊又喜。 这个中年人认出童金锁的时候,童金锁也认出了十几个人里的他。 “大师兄?刘福?。 童金锁眉头一皱。 居然在这种时候这种情况下,见到了刘福。 认出那十几个,人里有刘福,童金锁再仔细看那十几个人,就现这些人打量他的眼神。根本就不像是要抓他或者要杀他的样子。 显然,这十几个人都不是阴举派的人。 也就是说,他们不会是阴登派故意派来拦截他的高手。 童金锁刚举步重新往那边奔去,追在他身后的四个黑衣大汉就已经追了上来,其中跑得最快的一个,在童金锁刚刚重新开始往山下跑的时候。从童金锁身旁右侧一冲而过,随即横刀拦在童金锁的前面。 明晃晃的利刀就横在面前,童金锁不得不停下脚步。如果不停下,下一瞬,他就会撞上那把刀,到时候,只会死不瞑目。 但童金锁这一停,追在他后面的另三个黑衣大汉就立即追了上来,这三人一追上来,就扬起手里的刀剑砍向童金锁的后背。 童金锁背对着他们,所以第一时间没有警觉,但这一幕却看在刘福等人的眼里。 刘福身后的十几个。男子还没有什么,毕竟,他们并不认识童金锁,但刘福却眼睛大睁,大声怒喝道:“大胆!金锁小心!!!” 嘴里怒喝着,刘福双手已经同时往腰间一摸,随即双手往前一扬,左手三道、右手三道。甩出六根蓝汪汪的天蝎针飞射过来。 他的武功虽然不怎么样,但一手天蝎针法,却并不比陈风、童金锁弱多少。六根天蝎针射得又快又准,几乎是刚出手,这边四个黑衣大汉就倒下了两个”倒下的两个”每个人脸上都中了并排的三根天蝎针。 蓝汪汪的天蝎针上显然涂有剧毒。 只见这两个,倒霉蛋一中针,就全身剧烈颤抖着到在地上,然后身子很快就蜷缩起来,越缩越眨眼的工夫,这两人就蜷缩成了两团,就是这样,他们的嘴里还在不停滴往外涌白沫,显然是不行了。 幸存的另两个黑衣大汉见了这恐怖的一幕,都吓了一大跳,一时之间都下意识地停住了手里的刀、剑,都不敢往童金锁身上砍了。 惊惧地望着二三十米外的刘福。 因为这个时候刘福的双手里又各自多了三根天蝎针。 他们没信心能躲过那六个天蝎针。 太可怕了,几根针而已。一被射中,居然就变成那样。 “大哥,你认识那个受伤的?” 金鹰望着那边受伤的童金锁。意外地出声问刘福。 刘福点点头,道:“何止认识,那是我三师弟 “三师弟?” 金鹰有些意外,举步率先走到这边,在那两个一动也不敢动的黑衣大汉畏缩的目光下,他左右手突然同时动了,他的左手一直提着他的金丝大环刀,右手到是空着,这一动,他左手里的金丝大环刀刀柄,和右手掌缘就同时打在那两个黑衣大汉的脖颈上。 两人只感觉眼前一黑,接着就失去了意识,双双到在地上,一声不吭了。 金鹰走过来了,刘福也跟着走了过来,其余十几人也都跟在 刘福和童金锁的目光接触到一起。 刘福脸上全是久别重逢后的喜悦。距离童金锁还有几米,他就张开双臂。道:“金锁,咱们都四年多没见了。再见到你,师兄我真是高兴啊!这几年都去哪里了?师兄我经常都能听到你的名字啊,你现在在江湖上的名声,已经比师兄我大了呢。” 走到近处,刘福张开的双臂要去拥抱童金锁,童金锁却紧绷着脸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刘福抱过去的双臂。 刘福双臂抱了一个空。 刘福愣在了那里。 “你今天救我一次,他日,我一定会还你。”童金锁紧绷着脸说完这句,就大步从刘福身旁走过去,再没有多看刘福一眼。 刘福彻底愣在那里了。 跟随刘福一同来的铁血十三鹰十三个人此时也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们大哥刘福和这个小三师弟的关系怎么这么奇怪。 师兄弟俩四年多没见,做师兄的热情有嘉,可是师弟却如果冷漠,居然连拥抱都不许刘福拥抱一次。 他们十几个人都不知道刘福和童金锁这对师兄弟间到底有什么不愉快,所以,看着童金锁冷着脸离去,十三人都只是站在旁边,没有一个。人去拦童金锁。 很快。童金锁的背影就消失在那处转弯的地方。 “大哥,你这师弟好像不领你的救命之情啊?”等看不见童金锁背影了,黑鹰忽然跟刘福说出这句话。 刘福无言以对。 他自己心里也不明白童金锁这是怎么了。 怎么四年没见,性格变得这么古怪了。 四年前,看见他这个大师兄,虽然从来没有喊过他,但起码不会像刚才那样扫他的面子,刚才他开始救了他的性命。 金锁这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莫不是受过什么严重的刺激?所以才导致性情变化如此之大? 刘福心里猜测着,却无法肯定。 童金锁胸口还在火烧火燎地难受,但离开刘福那里后,他的脚步却是越走越快,丝毫不停。 刚才的一幕幕,全在他的脑海里回放。 他被四个武功不怎么样的废物追得狂奔不止,这大概是他童金锁这辈子最狼狈最窝囊的一次了。 却没料到就在这个时候,他那个一直看不起的大师兄刘福居然出现了。 在他童金锁最狼狈最窝囊的时候,被他看见。 童金锁心里很不是滋味。 刘福是个什么东西? 当初在白云山上,跟随师父的时间最久。按理说,师父的武功他应该会到了**成才对。 可是刘福却只学到了四五成,不仅不如老二陈风,就连他这个老三都大大不如。 所以,这些年来,童金锁一直看不起刘福,尽管刘福是他的大师兄。 可是,就是这个他一直看不起的窝囊废。刚才却在他童金锁最狼狈的时候救了他一命。 童金锁不感激刘福。 他恨他,嫉妒他。 刘福那个废物现在居然前呼后涌了,身后居然跟了十几个人看样子,还都是武功不错的高手。 相比之下,他童金锁就逊色太多了。 不仅身边没有那么多手下。来为他撑场面,还是在他最狼狈的时候,他带着那么多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最狼狈,刘福却是最得意最威风的时候。 两相比较之下,落差就显得格外的大,让童金锁心里无法容忍。 所以,刘福刚才虽然救了他,但他并不感激。 “大哥,我们还上山吗?” 血鹰问刘福。 刘福收拾了一下心情,不再想童金锁刚才的无礼,抬头往山顶上望了一眼,点头道:“当然上。我们都来到这里了,怎能不明不白的就离开了。” “大哥说的对。” “大哥,你是大哥。所以,你怎么说,兄弟们就怎么做。” “大哥,那我们现在就上去吧?” 在一群人噪杂的说话声中。刘福在十三鹰的护卫之下,来到了止。顶。 山顶止。 “霸刀”陈仕平还没有离开小他还蹲在面具男郭峰的面前在跟郭峰说着什么。 忽然,陈仕平感觉到身后安静了一下。然后,那些围观的人议论的声音突然大了许多。 直觉告诉陈仕平身后出现了什么人物。 于是,陈仕平眯着眼睛缓缓回头。 结果他看见十三四个男子簇拥着一个面相老实敦厚的中年男人来到山顶上。 那中年男人虽然貌不惊人。但手里却握着两柄五毒钩。 五毒教的余孽? 又来了这么多五毒教的余孽? 看见刘福手里的双钩,直觉让陈仕平以为刘福身边的那十几汉子都是五毒教的余孽。 于是,陈仕平缓缓站起身。右手握了握手里的大刀刀柄。目光始终不离刘福等人的脸上。 回来了,很抱歉又停了这么多天。 二金锁诽的狼狈,连那一双能切玉断金的五毒钩也没知尔慌双尖捡。就慌忙往山下逃去,当然不是因为他对那双五毒钩无所谓,而是,当时的情况只要他稍微耽搁,命就会被“霸刀”陈仕平给留下。 和自己的性命相比,那双五毒钩虽然舍不得,但还是要舍去的。 往山下逃的时候。童金锁频频回头,几次回头都没有看见打伤他的那个,高手追上来,他心里才松了口气,这一口气一松下来,刚才陈仕平在他胸口打的两掌,所造成的内伤就作了。童金锁跑着跑着,突然停下脚步。眉头一皱,张嘴就喷出一口紫黑色的淤血,双腿一软,就跪倒在地上,只感觉肺部像有猛火在烧一样的痛苦,嘴里的咳嗽不止。淤血一口一口地咳出来,每咳一次。胸口就痛得厉害。 肺里,越咳越疼。 可是,还在咳嗽中的童金锁却听见身后传来一片密集的脚步声。步很快,应该是不少在往这边跑过来。 是什么人? 童金锁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强行抑制住咳嗽的**,猛然转头向身后望去…… 八个身手矫健的黑衣大汉眼中凶光毕露地奔向他这边。 看到这八个黑衣人提刀握剑的冲过来,童金锁瞳孔向内猛然一缩。 这八个黑衣人他有印象,刚才在山顶的时候,这八个黑衣人就站在阴登派那个戴面具的郭峰身后,刚才他的对手先是郭峰,后是刚才突然出现的那个小老人,始终没有把这八个小角色放在眼里。 却没想到,现在是他们这八个小角色来追杀自己。童金锁按在地上的右手握了一下。 拳头还没有握紧,他的眉头就皱了起采。 因为,一握拳,他的胸口就一阵抽痛。 仙… 童金锁望着那面目狰狞地跑过来的八个黑衣大汉,目光变得凶狠起来。 就算是死,也绝不能死在这几个小角色手里! 童金锁缓缓松开捂住嘴的左手。左手和右手同时缓缓握紧,随着双拳缓缓握紧,童金锁胸口疼得像几把刀同时在扎一样,但他紧咬着牙。强自忍住了。 因为牙齿咬得太紧,脖子上的血管都凸显了出来,太阳穴都鼓了起来。但他的双拳到底是握紧了。 八个大汉冲过来了,童金锁紧紧地咬着牙,眼中凶光一闪,就强忍着胸口的内伤猛然从地上冲了起来,一冲过来,双拳猛砸过去,在那两个大汉举刀抵挡的时候,他双拳突然像两朵花骨朵一样猛然绽开,突然戟张开来的十指。箭一样扎进那两个大汉的眼里”, 两声惨叫声响起,童金锁已经往下一缩,避过了另外六个大汉斩过来的刀剑,就势往地上一滚,用自己的身子撞到了一个大汉,用自己的双腿绊倒了一个”同时还用自己的双手又放倒了一个。 转眼之间,就有两个黑衣大汉双眼被童金锁戳瞎,三个被童金锁放倒,只剩下三个还站着的了。 童金锁从地上一翻身,跃起,就要用双脚去跺两个倒在地上的大汉的喉咙,却在跃起的一瞬间,感到胸口一阵抽搐的剧痛,这一下剧痛来的他毫无防备,让他全身的力道一泄到底,落地的左脚跺到了一个大汉的喉咙,另一只脚却跺偏了。 这一失手,顿时给了右脚旁边的那个大汉机会,此人双手一伸,就抱着童金锁的右腿往旁边一拉。 这个时候,童金锁还没有重新聚起力,被这大汉双手一拉,立时就摔倒在了地上。 此时,其余几个,大汉已经攻了过来。 瞬间就有两刀两剑砍在童金锁的身上,童金锁闪躲了一下,但还是没有躲过去,其中一剑砍在他的眉心,鲜血立即就涌了出来,从他鼻翼旁边蜿蜒流淌而下。 左肩上一刀,右肩上一剑,另一剑砍在眉心,还有一刀砍在后背上。四处同时受伤,痛得童金锁仰起脖子怒吼一声,猛然挺身而起。双爪挟着满腔的怒火抓向那四个人, 四声惨叫响起,两把刀和两柄剑的主人先后伤在童金锁的双爪之下。纷纷抛跌出去,甚至有两个人痛得都松开了手里的刀剑,那一剑一刀就那么留在童金锁的右肩和后背上。 强忍着身上的剧痛击飞了这四个人,童金锁紧咬着牙关,闷哼着拔下肩上和后背上的剑和刀。 剑和刀拔出肩膀和后背的时候,自然带出两股鲜血溅射出来,又是一阵剧痛,但这个小时候情况依然危急,刚才他虽然势如疯虎,但也只戳瞎了两个人的眼睛,跺碎了一个大汉的喉骨,八个大汉,他只解决了三个,其他几个,都只是轻伤而已,还没有散失战斗力。 尤其是地上那个,家伙还在死死地抱着他的右腿,刚才就是因为右腿被他抱住了,童金锁才无法闪避,结果被人砍了两刀和两剑。 此时一低头见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还在牢牢地抱着他的右腿,童金锁眼里煞气立时爆射出来,左右手里的刀剑同时恶狠狠地往这家伙背上猛扎下去。 “…” 还在死死抱着童金锁右腿的黑衣大汉吃痛之下,猛然挺直脖子。仰天一声惨叫,童金锁扎下去的刀步一讣二土,他的身体,刀尖、剑尖都从他胸口诱出尖近半八洲 任谁看了,都知道此人必死无疑了。 童金锁脸色狰狞地猛然拔出刀剑,一转身,就拔足向山下跑去。丝毫没有犹豫。 阴举派的高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杀到。也许下一刻就会出现。所以。此地绝对不宜久留。他不能在这里耽搁一分一秒的时间。 童金锁在足狂奔下止”后面还有四个受了轻伤的黑衣大汉在怒喝着追赶,如果童金锁没有受伤,要甩开这四个大汉,只需要片刻的工夫。也许只是一眨眼,那四个大汉就会追丢他的踪影。 但现在他脏脓受了严重的内伤。肺辄像有一团大火在烧一样,每呼一口气,每吸一口气,每跑动一步,这种痛苦就会加倍,可想而知。这种状态下的童金锁度要比巅峰时期的他慢了多少。 眼看那四个大汉追得童金锁越来越近,童金锁又要不得不陷入苦战的时候。前面山道转弯的地方,忽然有十几个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男子走上山来。 那个转弯的地方距离童金锁不过二三十米,看见这些人突然从转弯处的大树后面走出来,童金锁瞳孔骤然一缩,下意识地止住向山下狂奔的脚步。 后有追兵,前面还有堵截?刹那间,童金锁的心往下一沉,冰凉冰凉。 童金锁骤然停住脚步,追在他后面的四个黑衣大汉却没有收住脚步,他们没有童金锁那么早看见前面十几个男子。 倒是前面从转弯处走出来的十几个男子。在看见童金锁和童金锁后面追杀的四个黑衣大汉的时候,先后停住了脚步。十三四个男子就站在那里皱着眉头狐疑地上下打量童金锁和追在童金锁身后的四个黑衣人。 “金锁?三师弟?” 里 那十几个男子里年龄最大的一个中年人远远望见这边的童金锁的时候。眉头一扬,又惊又喜。 这个中年人认出童金锁的时候,童金锁也认出了十几个人里的他。 “大师兄?刘福?。 童金锁眉头一皱。 居然在这种时候这种情况下,见到了刘福。 认出那十几个,人里有刘福,童金锁再仔细看那十几个人,就现这些人打量他的眼神。根本就不像是要抓他或者要杀他的样子。 显然,这十几个人都不是阴举派的人。 也就是说,他们不会是阴登派故意派来拦截他的高手。 童金锁刚举步重新往那边奔去,追在他身后的四个黑衣大汉就已经追了上来,其中跑得最快的一个,在童金锁刚刚重新开始往山下跑的时候。从童金锁身旁右侧一冲而过,随即横刀拦在童金锁的前面。 明晃晃的利刀就横在面前,童金锁不得不停下脚步。如果不停下,下一瞬,他就会撞上那把刀,到时候,只会死不瞑目。 但童金锁这一停,追在他后面的另三个黑衣大汉就立即追了上来,这三人一追上来,就扬起手里的刀剑砍向童金锁的后背。 童金锁背对着他们,所以第一时间没有警觉,但这一幕却看在刘福等人的眼里。 刘福身后的十几个。男子还没有什么,毕竟,他们并不认识童金锁,但刘福却眼睛大睁,大声怒喝道:“大胆!金锁小心!!!” 嘴里怒喝着,刘福双手已经同时往腰间一摸,随即双手往前一扬,左手三道、右手三道。甩出六根蓝汪汪的天蝎针飞射过来。 他的武功虽然不怎么样,但一手天蝎针法,却并不比陈风、童金锁弱多少。六根天蝎针射得又快又准,几乎是刚出手,这边四个黑衣大汉就倒下了两个”倒下的两个”每个人脸上都中了并排的三根天蝎针。 蓝汪汪的天蝎针上显然涂有剧毒。 只见这两个,倒霉蛋一中针,就全身剧烈颤抖着到在地上,然后身子很快就蜷缩起来,越缩越眨眼的工夫,这两人就蜷缩成了两团,就是这样,他们的嘴里还在不停滴往外涌白沫,显然是不行了。 幸存的另两个黑衣大汉见了这恐怖的一幕,都吓了一大跳,一时之间都下意识地停住了手里的刀、剑,都不敢往童金锁身上砍了。 惊惧地望着二三十米外的刘福。 因为这个时候刘福的双手里又各自多了三根天蝎针。 他们没信心能躲过那六个天蝎针。 太可怕了,几根针而已。一被射中,居然就变成那样。 “大哥,你认识那个受伤的?” 金鹰望着那边受伤的童金锁。意外地出声问刘福。 刘福点点头,道:“何止认识,那是我三师弟 “三师弟?” 金鹰有些意外,举步率先走到这边,在那两个一动也不敢动的黑衣大汉畏缩的目光下,他左右手突然同时动了,他的左手一直提着他的金丝大环刀,右手到是空着,这一动,他左手里的金丝大环刀刀柄,和右手掌缘就同时打在那两个黑衣大汉的脖颈上。 两人只感觉眼前一黑,接着就失去了意识,双双到在地上,一声不吭了。 金鹰走过来了,刘福也跟着走了过来,其余十几人也都跟在 刘福和童金锁的目光接触到一起。 刘福脸上全是久别重逢后的喜悦。距离童金锁还有几米,他就张开双臂。道:“金锁,咱们都四年多没见了。再见到你,师兄我真是高兴啊!这几年都去哪里了?师兄我经常都能听到你的名字啊,你现在在江湖上的名声,已经比师兄我大了呢。” 走到近处,刘福张开的双臂要去拥抱童金锁,童金锁却紧绷着脸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刘福抱过去的双臂。 刘福双臂抱了一个空。 刘福愣在了那里。 “你今天救我一次,他日,我一定会还你。”童金锁紧绷着脸说完这句,就大步从刘福身旁走过去,再没有多看刘福一眼。 刘福彻底愣在那里了。 跟随刘福一同来的铁血十三鹰十三个人此时也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们大哥刘福和这个小三师弟的关系怎么这么奇怪。 师兄弟俩四年多没见,做师兄的热情有嘉,可是师弟却如果冷漠,居然连拥抱都不许刘福拥抱一次。 他们十几个人都不知道刘福和童金锁这对师兄弟间到底有什么不愉快,所以,看着童金锁冷着脸离去,十三人都只是站在旁边,没有一个。人去拦童金锁。 很快。童金锁的背影就消失在那处转弯的地方。 “大哥,你这师弟好像不领你的救命之情啊?”等看不见童金锁背影了,黑鹰忽然跟刘福说出这句话。 刘福无言以对。 他自己心里也不明白童金锁这是怎么了。 怎么四年没见,性格变得这么古怪了。 四年前,看见他这个大师兄,虽然从来没有喊过他,但起码不会像刚才那样扫他的面子,刚才他开始救了他的性命。 金锁这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莫不是受过什么严重的刺激?所以才导致性情变化如此之大? 刘福心里猜测着,却无法肯定。 童金锁胸口还在火烧火燎地难受,但离开刘福那里后,他的脚步却是越走越快,丝毫不停。 刚才的一幕幕,全在他的脑海里回放。 他被四个武功不怎么样的废物追得狂奔不止,这大概是他童金锁这辈子最狼狈最窝囊的一次了。 却没料到就在这个时候,他那个一直看不起的大师兄刘福居然出现了。 在他童金锁最狼狈最窝囊的时候,被他看见。 童金锁心里很不是滋味。 刘福是个什么东西? 当初在白云山上,跟随师父的时间最久。按理说,师父的武功他应该会到了**成才对。 可是刘福却只学到了四五成,不仅不如老二陈风,就连他这个老三都大大不如。 所以,这些年来,童金锁一直看不起刘福,尽管刘福是他的大师兄。 可是,就是这个他一直看不起的窝囊废。刚才却在他童金锁最狼狈的时候救了他一命。 童金锁不感激刘福。 他恨他,嫉妒他。 刘福那个废物现在居然前呼后涌了,身后居然跟了十几个人看样子,还都是武功不错的高手。 相比之下,他童金锁就逊色太多了。 不仅身边没有那么多手下。来为他撑场面,还是在他最狼狈的时候,他带着那么多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最狼狈,刘福却是最得意最威风的时候。 两相比较之下,落差就显得格外的大,让童金锁心里无法容忍。 所以,刘福刚才虽然救了他,但他并不感激。 “大哥,我们还上山吗?” 血鹰问刘福。 刘福收拾了一下心情,不再想童金锁刚才的无礼,抬头往山顶上望了一眼,点头道:“当然上。我们都来到这里了,怎能不明不白的就离开了。” “大哥说的对。” “大哥,你是大哥。所以,你怎么说,兄弟们就怎么做。” “大哥,那我们现在就上去吧?” 在一群人噪杂的说话声中。刘福在十三鹰的护卫之下,来到了止。顶。 山顶止。 “霸刀”陈仕平还没有离开小他还蹲在面具男郭峰的面前在跟郭峰说着什么。 忽然,陈仕平感觉到身后安静了一下。然后,那些围观的人议论的声音突然大了许多。 直觉告诉陈仕平身后出现了什么人物。 于是,陈仕平眯着眼睛缓缓回头。 结果他看见十三四个男子簇拥着一个面相老实敦厚的中年男人来到山顶上。 那中年男人虽然貌不惊人。但手里却握着两柄五毒钩。 五毒教的余孽? 又来了这么多五毒教的余孽? 看见刘福手里的双钩,直觉让陈仕平以为刘福身边的那十几汉子都是五毒教的余孽。 于是,陈仕平缓缓站起身。右手握了握手里的大刀刀柄。目光始终不离刘福等人的脸上。 回来了,很抱歉又停了这么多天。 第140章 救一死八 旧观人群里的柳影看旦大师兄刘福带着十几个身弄矫健瞪口,儿现的时候,刚刚因为童金锁的败走而黯淡下去的眼睛立即又亮了起来。 她知道大师兄的武功早就不如童金锁了,但这次大师兄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后还有十一、十二、十三个人。 柳影暗暗数了一下刘福身后的人数。 数出有十三个”她心里的希望就大了不少。 但”, 柳影忽然想到刚才那个老者只是一招就空伤了童金锁。这个老者明显是用刀的,却能空伤童金锁,可想而知此时他大刀在手,杀伤力又将增加几成。 如果这个老者刚才没有来就好了。 一柳影心里很惋惜地想。如果这个老者刚才没有出现,童金锁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救出小维了。 柳影心里很担心刚刚来到这里的刘福等人不知道这个老者的厉害,大意之下会吃大亏,所以,她在人群里犹豫了片刻,就一咬牙快步走到刘福的身旁。 她这一走出来,立时就引起了所有人的目光注意。 她一个为看热闹的女人这个时候走到五毒教的余孽面前做什么? 这是不认识柳影的人心里的疑问。 站在受伤的面具男郭峰身旁的老者一霸刀陈仕平目光也闪动了一下。 铁笼里的葛小潞刚才已经垂下头不管外界事了,此时也感觉到了铁笼外面的气氛好像有点不对,垂着的脑袋就微微抬起。 黯淡的目光往前面望了两眼小她就看见了大师兄刘福等人,正好看见师姐柳影走到了刘福的身旁。 大师兄? 大师兄怎么来了? 葛小维愣了一下,然后目光在刘福身后的十几个人身上打量了两眼,看出这十几个人身上精气神都远胜常人,便知这些人都是武功不弱的高手。这个发现让葛小派黯淡的眼睛也渐渐亮了起来。 “大师兄!” 葛小维忍不住稍微提高声音喊了刘福一声。 其实她想喊得更大声的,只不过,这么些天,她吃的不好,休息的也很不好,身体已经很虚弱了,她已经没有力气喊更大声了。 刘福先是看见师妹柳影从看热闹的人群里走到自己旁边,走到自己旁边,柳影张开嘴,刚要跟他说什么,他耳朵就听到前方的铁笼里传来小略虚弱的呼喊声。 刘福目光立即望了过去。 刚才他还没有仔细看铁笼里的葛小维。 此时看清小维变得有多狼狈,本就纤细的身子已经瘦得快脱形了,刘福心里顿时一痛。 他跟随葛离多年,葛小端他是看着出生,看着长大的。 虽然名义上,他是她的大师兄,但事实上,他却更像葛小络的叔叔伯伯,此时看到以前在白云山上那么活泼可爱的小维变得快没有人形了,他的心里怎能不痛? 刘福的眼睛当时就红了,激动愤怒的那种红眼,当时就大声对铁笼里的葛小维说:小维!大师兄来了,你不要怕,大师兄今天一定会救出你!” 说着,刘福挺起手里的双钩就要往铁笼那里冲,还是他身旁的金鹰眼捷手快,一把拉住了他。 “老二,你为什么拉我?” 激动中的刘福显然忘记了前面还有敌人,金鹰用眼色示意了一下陈仕平那个方向,刘福目光望过去,看见手持大刀的老者陈仕平,他才清醒过来。 “大哥,要小心,这老头气势很强,武功可能在我之上。”金鹰神色凝重地轻声提醒身旁的刘福。 “什么?武功在你之上?” 刘福心里一惊。金鹰洪辉的武功如何,他是一清二楚的,他没想到这么快就在这里碰到一个小武功可能在洪辉之上的高手。 这个时候,柳影也终于有提醒的机会了,柳影在刘福耳边低声提醒道:“大师兄,你们一定要小心这个老者,刚才三师兄金锁原本已经大占上风了,打败了地上那个戴面具的,这个老者却突然出现,当时他手里的刀已经先扔出去阻止三师兄了,金锁和他交手的时候,金锁手里有两把削铁如泥的宝钩,这老者却赤手空拳就一招重伤了金锁。所以,大师兄,你们千万不能小视此人,此人武功极高,可能比咱们师父还要高” 柳影心里对“霸刀”陈仕平显然忌惮已极,提醒刘福的时候。语气非常认真。 柳影对前面那个老人的忌惮,刘福感受到了,刘福身旁的金鹰等人也都感受到了。 刘福、金鹰和蓝鹰已经人到中年,性情沉稳,听了柳影的提醒,心里都重视了起来,但银鹰、血鹰等人却是年少气盛,他们到二三十岁年纪,这个年龄,又是练武练得不错的,自信心都是爆棚,柳影的提醒对他们而言,根本就是耳旁风,刚才那个什么童金锁,他们在上山的时候已经见过了,被几个小普通货色追得满山跑。就算他没有受伤,武功又能高到哪里去? 所以,银鹰、血鹰等人根本就没有把柳影的提醒放在心上。 “都听到了吗?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小心前面那个老头。”金鹰的重地回头提醒身后十二个兄弟。 “听到了。” “放心吧!二哥。” “呵呵 十二个兄弟,有人表示听见了,有人不以为然。 金鹰和刘福听了眉头便皱了起来,正准备开口说服他们重视起来的时候,前面霸刀陈仕平走过来了。 一边缓步过来,一边望着铁血十三鹰簇拥着的刘福问道:“看来,你是葛离的大徒弟了?” 刘福没有回答陈仕平的问题小而是招呼身后的十三鹰,道:“兄弟们,杀了此人,救出我小师妹!” 手指先后点了缓步走过来的刘福和铁笼里的葛小维。 “是!” “大哥你就放心吧!” “好,大哥。” 十三鹰纷纷应诺下来。手里的兵刃纷纷出鞘,一时间,刀剑等兵刃出鞘的声音响成了一片。 面对刘福和十三鹰拔出鞘的各种兵刃。霸刀陈仕平步伐丝毫没有减慢,依然不疾不徐地往这边走,只是微微抬高了手里大刀的刀头。 “杀!!!” 刘福一声怒吼,带头扬着手里的双钩冲杀过去。 十三鹰也在金鹰一声低沉的“杀”声中,冲杀过去。 剩下柳影一个人站在那里迟疑了一秒,就拔出手里的长剑跟着冲了上去。 这些天她一直混在看热闹的人群里陪着葛小略,未免被阴举派的人认出她是五毒教的人,她一直没敢带着双钩,而是买了一把品质一般的精钢剑提在手里,此时小她只能用这把并不称手的兵器了。 刘福等人加上柳影,就是十五人。 而对方出战的却只有头发花白的陈仕平一人。 原先看守铁笼里的葛小端的面具男子郭峰和手下八个黑衣大汉,此时已经死的死、伤的伤,再也没有一人能和陈仕平一起迎敌了。 敌我人数如此悬殊,此时还到在地上的郭峰面具下的双眼里却看不到丝毫的担心。 他居然不为陈仕平担心” 事实很残酷。 刘福等人人多势众。 十五个小人围攻陈仕平一人,气势却全被陈仕平所夺。 他们的刀剑一下也伤不到陈仕平,不是被避开,就是被陈仕平手里的大刀信手一挥挡住。而陈仕平每反击的一刀,总能让一人受伤。 黄鹰和绿鹰刚冲上去,就被陈仕平测唰两刀劈成两片瘫在山顶上。吓得那些看热闹的人心惊胆颤,面色发白。 陈仕平的刀每一次反击,几乎都会带出一片血雾,片刻之间就将黄鹰、绿鹰,以及铜鹰、白鹰和刀鹰斩杀在地。 血鹰和青鹰、铁鹰身上也受了刀伤,他们手里的刀剑明明已经挡住陈仕平的大刀了,却无奈敌不住大刀上的巨力,让陈仕平的大刀还是伤到了他们。 如果不是金鹰接住了陈仕平大部分的反击,铁血十三鹰就这么片刻的工夫,恐怕就已经被陈仕平杀了大半了。 但即便有金鹰接住陈仕平的大部分反击,上风还是被陈仕平稳稳地占据着,十三鹰和刘福、柳影随时都有受伤甚至被杀的可能。 “大哥,你快去救你的小师妹吧!我们恐怕挡不住多久啊。” 银鹰刚提醒刘福一句,略微分神,就被陈仕平抓住机会,一刀从他眉间斩下。还好银鹰警觉心强,最后时刻惊觉过来向后急退了两步,否则这一刀就能将他劈成两片,像刚才死的黄鹰和绿鹰一样的下场。 但即便如此,他的眉间还是多了一道一寸多长,不知深浅的伤口,殷红的鲜血当时就涌了出来,涌出来的鲜血沿着他的鼻梁垂落下去,让他本来还算英俊的脸平添数分狰狞可怖。 “大哥,快去啊!” 面部狰狞了许多的银鹰一回头见大哥刘福还没有去解救那边铁笼里的小师妹,顿时急了,又催促了一声。 这里的情况已经很危急了,刘福很踌躇,因为他知道他一离开,其余的兄弟所要承受的压力就会更大。 除了亲眼见过陈仕平出手的柳影,他们兄弟谁也没有料到这个用刀的老头居然这么能打,手里那把至少五六十斤的大刀居然能比他们手里十几二十斤重的刀剑更快。 刘福还在踌躇,跟在他们后面寻找出手机会的柳影听到银鹰催促刘福的话,到是得到了提醒,立即转了方向跑向困葛小维的铁笼那里。 铁笼里的葛小维看见刘福带着那么多人去和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死拼的时候,眼睛早就激动得发亮了。可惜,很快,眼前的情形就让葛小维大失所望。 刘福带的十几个人居然根本就伤不了那个老头,反而他们这方一开始就被斩杀了两个”接着死伤就一个接着一个。 按照这个势头下去,用不了几个呼吸的工夫,刘福带来的这十几个小人就要全部交代在这里了。 这样的话,刘福也救不了她。 原本满腔的希望,此时都化作了一腔的失望和苦闷。 葛小维只觉得眼前一片灰蒙蒙的,弄不到希望的光亮。 可是,就在这个小时候,师姐向她这边跑过来了,大师兄刘福随后也跑了过来。 那边七八个人还在厮杀的激烈,这边却没有一个人来阻拦师姐和大师兄。 葛小维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小维、 小维。师兄来了,” 柳影一跑过来,就用手里的精钢剑去劈砍铁笼上的大铁链。 锁着大铁笼的粗铁链至少有小孩子的手臂那么粗。柳影一剑砍下去。铁链上飞出几点火星,铁链上只多一道浅浅的四痕,像掌上的纹路那么浅。 但柳影手里的精钢剑却已经缺了一个豆大的缺口。 看见这把精钢剑这么垃圾,柳影望着它,无语了。 明显它的硬度不如铁笼上的这条大铁链。 硬度不如铁链,还怎么砍得断这条大铁链? “我来!” 这个时候刘福到了。 一把推开铁笼门前的柳影,他举起手里的五毒钩就劈了下去。 “锁,” 火星四射。 柳影注意了一下。劈出来的四痕比她刚才劈得深了不少,最重要的是大师兄刘福手里的五毒钩好像没有砍出缺口来。 “锁 “锁,,锁”,锁 刘福一钩劈下去,见有效,便一下连着一下地继续劈了下去。 连续劈了十三次,第十三钩劈下去的时候,铁链终于一声脆响断裂开辆 那一刹那,笼里的葛小维眼里惊喜的光芒暴闪出来。 惊喜得无以复加。 没有被人锁在过这样的铁笼里,没人能明白其中的痛苦。 没有被人锁在这样一个大铁笼里这么久,整日放在让。顶上任人围观。你就不会体会到其中的绝望和屈辱。 但这一切,在锁着铁门的粗铁链被砍断的那一刻起,就要远离葛小略了。 “小维!” 看到大铁链终于被砍断。一直焦急地站在铁笼旁边等着的柳影也是惊喜有加。 刚才她焦急等候的时候,心里的焦急可是难以言表啊,目光不住的在铁链和那边的斯杀之间移动。 刘福每一钩劈下去,她都会忍不住去瞄一眼,每一次都希望那一钩已经砍断了那条该死的大铁链。 那边的厮杀每一次的惨叫和痛呼又都会把她的目光吸引过去。 那边还在围杀陈仕平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 原来的十三鹰,这才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就已经死得只剩下金鹰、银鹰等寥寥六人了。 这么一会儿,十三个兄弟居然已经被陈仕平杀了七个,其中的惨烈可想而知。“快出来!小派快出来!快出来赶紧走!” 刘福一回头,发现这么一会儿,自己这四年多来,辛苦拉拢来的十三鹰已经死了七个,心里顿时大痛。 比一个守财奴发现自己辛苦一辈子攒下来的血汗钱在一瞬间缩水了一半还要来得心痛。 十三鹰,这么一会儿居然去了七个。 所以刘福立即拉开铁笼的铁门,立即眼眶发红、声音打颤地催促葛小略赶紧出来,赶紧离开。 他怕再耽误一秒,他那七个兄弟又要折下一两个。 这些可都是他的心血啊,死一个就少一个,再死几个,他的鹰帮就要名存实亡了。 刘福急。 葛小潞和柳影比他更急,不用他催促。葛小维已经一下从铁笼里窜了出来,好像身上的虚弱已经在一瞬间不翼而飞了一般。 她一窜出铁笼,柳影冲过去一把紧紧地抱住葛小维,但柳影有分寸。只抱了一下,就立即放开了葛小潞,喜极而笑地抹了一把脸上喜悦的眼泪,柳影立即拉住葛小维的小手往山下跑去。 “兄弟们,快撤!” 柳影和葛小潞一走,刘福就掉头回去一起挡了陈仕平反击的几刀,随即就大声招呼幸存的五人立即离开这里。 原来,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他又有一位兄弟饮恨在了陈仕平的大刀刀锋之下。 这么快就又有兄弟被杀,刘福的心里在滴血啊。 这十三个兄弟,哪一个没花他许多心思才招揽到手? 如今,却以几秒十几秒一个的速度被人杀死,他心里怎能不滴血?怎么还敢让还活着的几个兄弟继续抵挡下去? 他刚才瞥见最能打的金鹰左臂上都鲜血淋漓了。 他怕再打下去,他这几个兄弟就要全部折在这里了。 一声招呼,刘福就率先带头向山下跑去。 金鹰等人见了,也都呼喝一声,往山下跑去,陈仕平见了,手里大刀突然金光大盛,刀速突然快了三倍有余,一刀就将逃在最后的铜鹰斩在刀下。 “阿本!!!” 银鹰戚再青看见同村的发小铜鹰被一刀杀死,顿时悲呼一声,就要折回头去抱铜鹰缓缓倒下的身体。 如果不是金鹰拉住了他,他就要送上去白白送死了。 陈仕平并没有紧追,只追了百来米,见刘福等人跑得远了,他就停住脚步。 他好像没有追杀人的习惯。 但也正因为如此。刘福、金鹰等六人才逃得了生天。 葛小维到底是救出来了。 只是代价有点大。为了救她一人,却死了十三鹰中的八个。,如煞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咖肌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www26ddcn] 大家情人节快乐! 很抱歉,今天的更新又没了。希望大家理解。 今天情人节,下班后买话买巧克力,找饭店……刚刚才回来,抱歉了各位。 祝兄弟姐妹们节日快乐。v [www26ddcn] 第141章 洪辉的真正实力 夜了,几十里外的一个山洞里,一堆柴火静静地烧着,火堆旁边坐着几个沉默的人影。 葛小璐、柳影、刘福,还有黑鹰。 除此之外,再没有第五个人。 就是这五个人,除了瘦拖了形的葛小璐,身上也都多多少少带了些伤。 柳影左臂被人划了一剑,半条手臂都被鲜血湿透了,她正在用一条绿布给自己包扎,绿布是从自己衣摆上扯下来的。 黑鹰年青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漠然地在火上烤着一只不知名的小兽;葛小璐坐在师姐柳影身旁,目光频频担忧地瞥向双手捂住脸庞的大师兄刘福。 漆黑的山洞里,只有洞深处这一堆火在静静地燃烧,驱逐了一点黑暗,无人说话,偶尔火堆里烧出一点噼啪声,才在寂静的山洞里出一点点声音。 葛小璐几次欲言又止,最后终于轻声对双手捂脸的刘福说了声:“大师兄,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一意孤行,不听影姐的劝,非要独自一个人回武陵山找爹爹的尸身,就不会被阴癸派的人抓住,如果我没有被他们抓住,就不会有那么多人为了救我而死……” “小璐!” 刘福放下双手,出声打断了葛小璐后面的话。 刘福的双手放下后,葛小璐、柳影都看见刘福脸上一脸的泪水,因为刚才双手紧紧地捂在脸上,这个时候双手放下后,脸上一片狼藉,泪水几乎糊满了整张脸。 黑鹰依然漠然地烤着自己手里的小兽,眼珠转都没有转动一下,似乎已经忘了身边还有他大哥刘福和葛小璐、柳影三人。 “大师兄……” “大师兄,你要节哀啊。” 葛小璐和柳影看见刘福满脸的泪水,两女都担心地望着刘福。 刘福苦涩地笑了下,伸手抹了下脸上的泪水,开口跟葛小璐说:“这是我们五毒教的大劫,当初劫难降临的时候,我们都不在山上,所以避过了劫难,如今,劫难终于降临到我们身上,这说明我们是在劫难逃,小璐,这不怪你。你这段日子已经受了够多的苦了,身为大师兄,我到现在才来解救你,已经愧对师父……” 刘福嘴里说的豁达,可是脑海里却不停重现手下那些兄弟今天接二连三地死在阴癸派手下的惨状。 现在,他连结拜兄弟金鹰洪辉是生是死都还不能确定。 也许,洪辉现在已经死在那些追兵的手里。 一想到洪辉为了掩护他们逃生,而孤身一人将追兵引走的一幕,刘福眼泪就直往下掉。 以前,刘福对洪辉的武功很有信心,但今天亲眼目睹了阴癸派那个用阔刀的老人显现出来的实力,刘福就知道洪辉不是那个老头的对手。 何况,后来追上来的,除了那个老头,还有一个白衣飘飘的娇小女子,那女子虽娇小年轻,展现出来的轻功却乎了她这个年龄应有的水准。 一掠十几米。 那样的轻功让刘福看得心底寒气直冒。 那白衣女子的轻功居然比那个阔刀老头更胜一筹。 难保她的武功也在那个老头之上。 如果她的武功也在那老头之上,那洪辉在她和那个老头的追击下,就凶多吉少了。 洪辉啊,金鹰。 是他的结拜兄弟,也是他的最大臂助。如果没有他的帮助,这几年,他不可能成立鹰帮,拥有其他十二位武功精湛的兄弟。 只要洪辉没事,鹰帮没了,可以再建,可是,如果洪辉这次死在那两人之手,他刘福的鹰帮就永无重建之日了。 看身旁黑鹰的神情就知道了,如果洪辉回不来,黑鹰一定会离他而去。 刘福心里无比苦涩。 四年多的努力,好不容易拥有的一点势力,这一次差不多就全完了。 同门师兄弟几人里,论武功,他不如二师弟陈风,甚至连老三童金锁也有所不如。有鹰帮,有铁血十三鹰的时候,他以为他终于找到可以胜过两个师弟的方向了,可是如今…… 千年道行,一朝尽毁么? …… 在刘福心里认为洪辉九死一生的时候,西南方二十几里的一条小溪边,身上纵横交错七八道伤口,浑身是血的洪辉站在溪边没再逃了。 此时,在他对面只有霸刀陈仕平一人。至于阴癸派的圣女王芹芹等人,已经被洪辉甩开了。 倒不是洪辉的轻功比王芹芹高,而是经过几个岔路口的时候,陈仕平和王芹芹等人分路去追了。 结果,陈仕平追到了洪辉,王芹芹等人自然是追错方向了。 两人隔着一条三四米宽的小溪默然相对。 陈仕平的大刀沉稳地握在手里,稳重的眼神沉着地望着小溪对面的洪辉。 两人今天已经交过三次手,陈仕平虽然三次都在洪辉身上留下了刀伤,但每一次都不是致命伤。 不是陈仕平手下留情,是每到关键时刻,洪辉总能避开身体的要害,所以,虽然洪辉此时身上鲜血淋漓,但几处伤口都只是皮肉伤,看着皮肉翻卷、很吓人,但事实上,都不足以致命。 陈仕平手里的是阔刀。 洪辉也是用刀的,他手里握着的是一把新月形的长刀。 从之前三次的交手来看,洪辉的武功不如陈仕平。 但奇怪的是,此刻,只有他们两个人相对的时候,洪辉不仅不再逃了,还缓缓闭上了双眼,并且,随着他双眼缓缓闭上,他手里那把新月形的长刀开始一点一点地散出朦胧的黄色光芒。 远远看去,竟真的像一弯新月。 溪流对面的陈仕平看见这一幕,眉头微微一皱。 雪亮的刀身居然散出淡黄色的光芒,这是怎么回事?还有,他闭上眼睛做什么?故弄玄虚? 睁着眼睛不是我的对手,难道闭上眼睛还能赢我? 陈仕平面色不变,心里转着几个念头,最后,他也肯定不了对面的刀客到底在弄什么玄虚。 忽然,对面闭目的洪辉忽然双手握刀,刀身迅疾抬起,又攸然定在眼前,刀身似斩非斩,给人的感觉是随时都能迅疾竖斩下去,或者侧斩向下。 蓄势待? 对面的陈仕平心里一紧。 这个三次交手,三次都伤在自己刀下的人,怎么这次表现的和之前三次大相径庭? 难道他一直隐藏了真正的武功? 但他最多只有四十岁的样子,就算隐藏了武功,又能隐藏多厉害的武功呢? 但,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霸刀陈仕平也双手握刀,踏前一步,犹豫了一下,又向前踏出一步、两步…… 两步之后,陈仕平的脚就踏进了面前的溪水里,但他没有停止,步伐不停,依然一步一步沉稳地涉水走向溪水对面。 洪辉依然闭着双眼。 举在面前的新月长刀也依然在散着朦胧的黄色光芒。 如一弯新月。 他闭上了眼睛,能看到对面的陈仕平在一步步走向他吗? 陈仕平不知道,其实,当洪辉闭上双眼的时候,他能看到的东西比他睁着眼的时候,看到的更多。 当双眼闭上,洪辉的心,就如同一口井,井中有水,水面如镜。 当他闭上双眼的时候,他身体四周的一丝一毫,都如天上的明月映在井中水面上一般,纤毫毕现地显现在他的心中。 不是特异功能,而是他的独特心法。 他闭上双眼的时候,就是在运转这门心法。 眼睛虽然闭上了,但溪流对面霸刀的一举一动,甚至连眼神的变化,都清晰地倒映在洪辉的心中。 陈仕平双脚踏上溪流对岸,洪辉这边土地的时候,沉稳缓慢的脚步突然加快了,全身的气势也迅攀升上去,衣袂被体内激荡的内劲撑得鼓了起来。 “去!!!” 一声低喝,陈仕平双手紧握的大刀突然刀气激射出来,如一面大扇一般斩向五六米外仍然闭目站立的洪辉。 霸刀。 精髓就是一个“霸”字。 以无可匹敌的霸道之力,摧毁敌人的一切抵抗。 这就是霸刀的真正精髓。 所以,可想而知,陈仕平这一刀的威势有多足。 眼看扇形的刀气就要斩到对面洪辉的头顶上,双目依然闭着的洪辉双手握着,举在面前的新月形长刀忽然黄光大盛,只见,刀突然劈下来了,度极快。 但劈出来的刀光却极为奇怪。 陈仕平只看见对面的刀光好像一个正方形里藏了一个圆圈。 刀光居然能在一瞬间形成一个正方形套着一个圆圈…… 这一幕,如果落在普通人眼里,八成会以为自己眼睛花了。 刀光怎么可能变成这样? 没等陈仕平想明白其中的奥秘,陈仕平的刀气、刀锋已经劈中了那方形和圆形的刀光。 陈仕平心中,很自信自己的刀气和刀锋能瞬间就劈碎对手的刀光。 可是,奇异的事情出现了。 只见,当陈仕平那道霸道之极的刀气和刀锋劈中那方形和圆形的刀光的时候,刀气就像水喷到一只球面上一般,四散溅射开去。 而那方形的刀光则忽然拉长,形成一道狭长的刀气,瞬间击中他的左胸。 陈仕平一惊,下意识地瞬间后退一步三米多。 陈仕平下意识地一低头,看见自己左胸处,已经多了一道半尺多长的伤口,皮肉翻卷,不知有多深。 但鲜血已经泉水一般涌了出来。 陈仕平只感觉心里一紧。 这点伤,他不在意。 年轻的时候,更重的伤他都受过。 但这次受伤,说明了对面的对手之前确实隐藏了武功,而且是一门很厉害的武功。他刚才受到的伤就是证据。 这个念头刚在陈仕平脑中闪过,陈仕平就感觉到对手的反击袭上来了。 得势不饶人? 陈仕平赶紧抬头,头刚抬起来,就看见那个对手依然闭着双目,双手握着的新月形长刀刀极快,刀光真像光一样快疾,迅疾袭向他的脖颈。 陈仕平赶紧退避,同时举刀抵挡。 “铛……” 两人的刀交击了一次。 仓促出刀抵挡的陈仕平,因为出刀太仓促,在力量上居然输给了洪辉。 阔刀被荡开,洪辉的新月形长刀依然趁势追袭,刀光往下一低,斩向陈仕平的裆部。 这样的刀式简直就是下流龌鹾,但洪辉双目紧闭着,不觉得害臊,见过更卑鄙招数的陈仕平也没有开口骂娘,只是眉头皱了一下,立即后退,险之又险地避了过去,但裤子上还是多了一条刀口,刀口就在陈仕平的裤裆上,再深入一点,这一下,就能废了陈仕平了。 陈仕平又避过了一刀。 但洪辉紧接着又跟上了一刀。 同样是迅疾的一刀,招式不新奇,不奇诡,就是胜在一个快字,刀锋紧追着陈仕平的身影。 陈仕平这次连仓促出刀都来不及了,只得立即后退,但这次,他退的也没有上次快了,结果,就是洪辉的长刀又在他的胸口留了一道刀伤,鲜血飞溅。 接连两次伤在洪辉的刀下,让陈仕平清醒过来。 原来,此人真正的刀法如此厉害。 认识到这一点,陈仕平立即后退不停,洪辉虽然紧追不舍,但最终,还是陈仕平的轻功更胜一筹,洪辉追了三里多远,最终还是追丢了陈仕平的身影。 当失去了陈仕平的身影。 洪辉停止了追寻。 一停下来,他就突然咳嗽一声,一口喷出一口淤血。 一口淤血咳出来,他整个的脸色都苍白了许多,身上的力气也好像突然间全都飞走了,他虚弱地走到左近的一棵老松树根下,手扶着树身缓缓坐下。 手里的新月形长刀也在他突然喷出一口淤血的时候,不再散那朦胧的黄色光芒。 “还是不行……” 艰难地坐在树根下面之后,洪辉背kao在身后的树身上,闭上眼,缓缓吁出一口气,轻声叹道。 这门心法和刀法,从他得到的那天起,他只要施展,就会口吐鲜血,之后,元气大伤,每次都是这样。 但他又舍不得抛弃这心法和刀法。 因为它们组合在一起的威力,是那么的强大,他无法割舍。 可到底,使用它们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看来,一时无法去和大哥汇合了……” 洪辉脑海里现出结拜大哥刘福的身影,他能想象刘福这个时候该有多担心他。他也很想立即就回去,但他现在身上真的很无力。 …… 武陵山附近今天生了这么多事,童金锁、刘福等人先后现身,葛小璐也救出来了。 而陈风在哪里呢? 夜色渐深。 距离武陵山不远的永州城里。 这天晚上,虞可晴和吕卫东依然在客栈里对灯而坐,等着陈风回来。 这天晚上,陈风又一次独身一人出去了。 “晴姐,你说,陈大哥会是同龄人里最厉害的了吗?” 吕卫东忽然开口问虞可晴这个问题。 两人面前的桌上,除了一盏油灯,还有三小碟点心,以及两盏青针茶。 虞可晴想了一下,点点头,又摇摇头,感慨地说:“可能是吧!但神州太大,天纵奇才者,不计其数,也许有比陈大哥更厉害的也说不定。” 前些天,陈风突然吻了她,在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时候。 那之后的好几天,两人曾一句话也没有说过,虞可晴原本只当陈风是一位对她关爱有加的大哥的,但从那次之后,她的心就乱了。 陈大哥吻了她,他的意思,她就算再笨,也明白了。 绝对不是兄妹之情。 但,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她心虽乱,但一直没有离开陈风,虽然很少再和陈风说话,但她依然跟在陈风身边,陪陈风往武陵山方向去。 时间久了,她的心也渐渐平静了。 但她还没有想好要不要接受陈风,所以,她开始有意地避免单独和陈风在一起。 吕卫东摇摇头。 “我不信!” 吕卫东说:“陈大哥这么年轻,已经那么厉害了,怎么可能还有比他更厉害的同龄人?晴姐,这一点,我不同意你的看法。” 平日里,吕卫东对虞可晴尊敬有加,绝不敢这样否定虞可晴观点的,这是第一次。 …… 在虞可晴和吕卫东聊天的时候。 陈风踏进了永州第一黑帮——黑虎堂的总堂大门。 大门前守门的两个带刀黑衣汉子,刚才阻拦他,让他出示请柬,否则不许进入,陈风的回应是突然出剑,两道流畅的弧形刀光,划过这两人的脖颈,瞬间宣判了这两人的死刑。 两人死之前的惨叫,打破了黑虎堂里的宁静,陈风踏进大门内的时候,听见里面已经有一些人声传出,一片凌乱的脚步声在迅往这边赶来。 明显是来察看门口情况的人。 陈风就站在门口,没有继续深入,就站在门口静静地等着。 他知道,只要他在这里持续杀人,黑虎堂的高层不用多久就会出现。 陈风的想法没有错。 当他将先后两批跑出来察看情况的二十多人杀死了大半之后,幸存的**个人逃回去之后,不久就有大批身手矫健的男女精英跑了出来,为的几个明显是这些人的领袖。 “朋友,你和我们黑虎堂有何恩怨?竟要杀上门来,杀我这许多弟兄?” 为的四十余岁的中年汉子沉着脸质问陈风。v 第142章 爆体杀招 见到了黑虎堂的领袖,陈风就不再刻意杀人了。 大约半个小时后,当陈风离开的时候,那些人都倒在了地上,门口、院子里、屋里,到处都是。 但,其中极少有死去的。 因为陈风来这里的目的不是杀人,而是吸取他们的内力。 一些人见势不妙逃走了,倒在地上的,都被陈风吸干了体内的内力。 七十三人。 武功不错的,能在陈风手下走过一招以上的,有十一人,能支撑三招以上的,有四人;那个开头说话的中年人武功最高,可能是黑虎堂的堂主,陈风用了七招才一爪撕裂了此人右肩的三角肌,随后两招才将他制住。 七十三个人,虽然这些人大部分内力都不算深厚,但七十三个人的内力总和,却怎么也少不了。 走出黑虎堂大门的时候,陈风能感觉到这次吸来的内力,远远过了他体内原有的内力。 几乎是原有内力的三倍。 刚才只顾着一个接一个的吸,此时才惊觉吸得太多了。 丹田里的内力已经不稳定了,那些吸来的内力,越来越躁动,不停地从丹田里往外涌,陈风极力稳定心神,用心神控制那些内力,效果也越来越弱。 上一次从二品晋升到一品的那晚,陈风已经切身体会过内力在体内暴乱的痛苦,这次吸来的内力差不多是原有内力的三倍。 如果暴乱,后果肯定比上次更加痛苦。 …… 夜越来越深。 客栈房间里,虞可晴和吕卫东中间桌上的油灯已经添了两次灯油,外面夜幕上的月亮也已经偏西很多了,但他们的陈大哥陈风依然没有回来。 这已经远远过了他们的预料。 因为陈风这些日子每次晚上出去,都没有如此晚还没有回来的。 就算是上次陈风由二品晋升到一品那晚,也没有晚到如此深夜还没有回来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 虞可晴和吕卫东的眉头都越皱越紧,虞可情早就坐不住了,焦躁不安地起身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像热锅上的蚂蚁。 桌上的点心和青针茶,两人早就没心情喝了。 点心冷了,茶也早就冷了。 两人都没心情给茶杯里添热水了。 “东子,你说陈大哥是不是失手了?他到现在都还没回来,不会遇到厉害对手了吧?”虞可晴忽然站定,烦躁不安地问坐在桌后的吕卫东。 “应该……不会吧……” 吕卫东回答的很迟疑。 这个问题虞可晴之前已经问过两次了,前两次,吕卫东都很肯定地说“不会”,因为他绝不相信在这样一个没有什么名气的小城里,那么厉害的陈大哥会遇到对手。 可是随着时间过去,眼看着已经是后半夜了,也许再过不久,天际就要破晓了,可是陈大哥依然没有回来。 这样的事实,让他对陈风的信心动摇了。 无论他心里怎么告诉自己陈大哥的武功有多高,但事实就是事实,比什么都残酷,可以轻易击碎所有人的幻想。 虞可晴看见了吕卫东的迟疑。 心里原本就忐忑不安的虞可晴不由更加心焦起来。 “不行!东子,我们不能继续在这里枯等下去了,我们要出去!要出去找陈大哥,如果陈大哥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我们也要弄清楚到底是什么意外,或许,我们可以救陈大哥也不一定,对!就是这样。走!东子,快跟我出去找!” “好,晴姐。” …… 虞可晴和吕卫东焦躁不安地出来寻找陈风的时候。 陈风正坐在一户人家的马头墙上,目光怔怔地望着下面街面上一滩血污。 黑夜中,按理说他的目光看不到那么远。 但一来,今晚月光皎洁。 二来,这户人家应该是一大户人家,不仅屋舍连片,门外也挂着两盏红色灯笼,把门外的街面映照得有些明亮。 加上陈风内功深厚,视力也因此远胜于常人,所以才能够看见黑夜中街面上的一滩血污。 那滩血污,与他有关。 血不是他的,但却是他造成的。 就在不久前,他看见一个身形瘦小的黑衣人背着一个硕大的黑布袋从这户人家里跃墙出来。 黑衣黑裤黑鞋,背上还背着一只硕大的黑布袋,那只黑布袋比这黑衣人的体型还要大,再加上此人大晚上的蒙着一张黑色面巾。 这副形象,谁看见了,都知道此人是一个梁上君子——蟊贼。 陈风见了,眼睛一亮,就疾追上去,一掌打在这蟊贼的背后,只是瞬间,当蟊贼被打得双脚离地,抛飞出去的时候,整个人就像一颗炸弹一样在半空中炸开,血肉横飞,血雾四溅。 连背在此人身后的那只大布袋也被炸得四分五裂,无数金银财物像下雨一样落了街面上一大片。 陈风没有去捡那些财物,而是上了那大户人家的屋顶,隐身在马头墙的阴影里看着下面的街面。 这么大的动静,当时就惊动了这大户人家和附近的几户居民。 虽然当时是深夜,但还是有不少人打着灯笼小心翼翼地出来察看这里生了什么事。 出来察看情况的人们很快现了街面上那无数的金银财物,月光下、灯光中,金银总能散出眩人眼目的光芒,所以最先被人们现,于是,一阵惊愕之后,所有人都激动了。 黑夜中,没有人去想这些宝贝是从哪里来的,所有人都冲过去抢了。 你争我夺,平日里的邻里,在金银财宝面前,很多人都红眼了,翻脸了,陈风在屋脊上看见至少有一半的人动手互殴了。 不过,当一个少*妇最先现街面上的血肉的时候,一声刺耳的惊叫,刺破了数千米距离的宁静,也惊得那些争抢中的男女目光望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 下意识地想知道那娘们在叫什么? 是现了惊人的宝物? 还是被谁打死了? 当他们的目光看见那边的街面上一片污迹的时候,他们都是有些茫然,因为他们的眼力没有陈风那么好,黑夜里看不清那边街面上的到底是什么。 几个好奇心最重的人下意识地走了过去,用手里的灯笼凑近了那些污迹,等其中一少年看清面前的是一只人手的时候,顿时一声魂飞魄散的惊叫,一扬手就把手里的灯笼抛出了四五米,而他自己则下意识地往后一跳,结果,一下仰面跌倒在街面上,双手按在地上。 感觉又黏又稠,右手好像还按到了一块湿漉漉的肉…… 少年心慌地缓缓抬起双手凑到眼前,尤其是右手按到的那块肉…… “啊……人肉……” 更加凄厉的惊叫吓得几个胆小的女人掉头就往自己家里跑。 这大晚上的,街面上有财宝,可是财宝旁边却有粉身碎骨的死人,周围全是黑乎乎的夜,有几个人心里能不寒? 又有几个女人能忍住不逃离这里? 财宝动人心,可是恐惧却能杀死人心。 …… 很快,街面上人又空了。 不过,随着那些人的匆匆离去,街面上的金银财物也都消失了。 总有那么几个胆子稍大的,明明知道这里有一个人被粉碎了,但还是壮着胆子迅捡起散落在街上的财物,然后才飞奔离去。 随着这些人的匆匆离去,这一片的街面又恢复了寂静。 陈风从马头墙的阴影里走出来,悠然坐在马头墙上静静地望着下面的街道。 眼睛望着那里,心里却在思索刚才的那一掌。 那一掌,不是他以前所学的任何一种武功。 而是他在回客栈的路上,灵光一现,突然想到的。 当时他丹田里的内力蠢蠢欲动,从黑虎堂吸来的七十三份内力让他压制得越来越吃力。 有人说:最危急的关头,往往是灵感降临的时候。 当时的情况就是这样,眼看体内的内力就要暴乱的时候,陈风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一个关于北冥神功的传说。 传说,很久以前,有一个小和尚武功稀松得可怜,却幸运地得到一个叫无崖子的老头传功,那无崖子修炼的就是北冥神功,他逆运北冥神功把全身的功力都灌注进那个小和尚的体内。 结果,那个小和尚一跃拥有了百十年的深厚内力,迅成为一个一流的高手。 脑海中忽然想到这个传说,让陈风有了一个主意。 当他看见走着走着,忽然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小蟊贼从那户大户人家的墙头跃出来的时候,陈风就冲上去,将自己刚刚得到的灵感付诸了实践。 结果就是那样了。 他把体内暴乱的内力一股脑儿地猛灌进那个小蟊贼的体内,只是一掌,那个小蟊贼居然瞬间就爆体了。 血肉横飞四溅的刹那,陈风愣了。 他没有料到后果是这样,他的打算只是缓解一下体内太多的内力,并不是有意要杀那个小蟊贼的。 蟊贼偷东西,一不是偷他的,二不是偷穷人的,他怎么会对这样一个蟊贼下杀手呢? 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不过,更多的,是这个蟊贼的死,给了陈风一个极大的灵感。 坐在屋顶的马头墙上,陈风觉得完全可以根据刚才的那一掌,创出一式杀招。 也许对上阴癸派的祝紫玲的时候,这式杀招可以起到杀手锏的作用。 要创出一式杀招,自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陈风坐在马头墙上,心里开始琢磨这式杀招了,怎样提高这招的杀伤力?在和祝紫玲交手的时候,应该在什么时机使出这一招? 这式杀招,是用掌法来施展好呢?还是用爪法或者拳法? 如果施展,打在祝紫玲身体哪个部位,效果会更好? 一个个问题在陈风脑海中浮现。v 第143章 阴癸派的办法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陈风一时忘了回去。 刚才那一掌打在那个贼身上,陈风体内大部分吸来的内力都打出去了,所以,身体内剩余的内力已经不像之前那样蠢蠢欲动了。因此也没有影响他的思绪。 直到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下面的街道西边有一盏不甚明亮的灯笼往这边走来。 灯笼没有脚,自然不会是自己走来的。 陈风目光望过去,现有两个人影。 因为距离有些远,陈风一时还看不清那两个人的模样,但有两个人影,是确定的。 陈风望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大街上,出现两个行人很正常,即便现在是深夜,也不很奇怪。 “东子,快点!你走快点啊!” “嗯嗯,晴姐,我在加快呢……” 当那两个人影从陈风眼皮下面的街道经过的时候,陈风耳朵无意间听到了虞可晴和吕卫东的声音。 可晴和东子怎么出来了?他们这是要去哪儿? 陈风疑惑地望下下面的街道。 这里距离近了,街道下面的两人手里又有一盏灯笼,加上陈风脚下这户大户人家门口悬挂的两盏灯笼,让目力强于常人的陈风看清下面从街道上经过的两人果然是虞可晴和吕卫东。 “可晴,东子!” 陈风迟疑了一下,便出声喊了一声下面街道上经过的虞可晴和吕卫东。 正在快步向前赶路的虞可晴和吕卫东一下停住了脚步,两人像被人突然同时点了穴道一样停在街心,脸上都有惊疑之色,谁都没有出声音,都在侧耳倾听。 显然,他们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里是四下无人的空旷街道,怎么会在这里听到陈大哥的声音呢? 两人心里都是狐疑。 “可晴,东子!” 陈风又喊了一声。虞可晴和吕卫东才确定了确实是陈风在喊他们,也确定了声音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 当他们抬头看见屋顶上一个人影,应该就是陈风的时候,虞可晴和吕卫东都愣了。 他们担心了半夜,却没想到陈风一点事都没有,居然有心情坐在屋顶上的马头墙上看月亮? …… 虞可晴和吕卫东找到陈风的时候,武陵山脉附近一处山坳中,一堆篝火静静地燃烧着。霸刀陈仕平,阴癸派圣女王芹芹各坐火堆的东西两边,两人都是盘膝闭目而坐,陈仕平膝上横着他的阔刀。 王芹芹双手空空。 圣女守护者郭峰因为伤在童金锁的掌下,所以,这次很罕见的没有跟随在王芹芹的身边。 在距离他们大约十米的地方,每隔十几米远,就有一个身高腿长的黑衣人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十几个沉默的黑衣人默默地守护着陈仕平和王芹芹。 陈仕平和王芹芹都没有说话,所以,四下里,除了火堆里燃烧的噼啪声,一片寂静。 忽然,东边方向传来一片隐隐约约的脚步声,脚步声很快,听声音越来越清晰,应该是往这边来的。 陈仕平和王芹芹依然双目闭合,一动不动,似乎没有察觉。 围着他们保护的十几个黑衣人却一个个目光警觉了起来,能望到那个方向的,警戒的目光都望了过去。 几十秒后,六七个往这边快步走过来的人影渐渐清晰起来,其中一个人的手里好像还牵着两条什么野兽,那两条野兽也是奇怪,被人牵着往这边跑,居然一声不叫。 “什么人?” 十几个黑衣人中的一个,突然冷厉地喝问一声,伴随着他的喝问,十几个黑衣人的右手都握上了手中刀剑的柄。 “大哥,是我们啊。” 那六七个人影里有人这么回答。 听到这人的声音,这边十几个黑衣人握在刀剑柄上的右手都收了回去,刚才那个开口喝问的黑衣人走近陈仕平两步,轻声在陈仕平身后说:“二长老,叶民他们回来了。” 听到此人的汇报,陈仕平和火堆对面的王芹芹眼睛都缓缓睁开。 陈仕平“唔”了一声,没有回头,平淡地出声问身后的黑衣人:“他们找到了吗?” 黑衣人回头望了一眼越来越清晰的两条野兽,然后回过头来恭敬地回答陈仕平:“是的,二长老。” “那就让他们过来吧!” 火堆对面的王芹芹忽然插言。 陈仕平望了一眼对面的王芹芹,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 于是,那个黑衣人回头冷声对那六七个人影喊了一声:“都快点!二长老和圣女等着呢。” 几个人都赶紧恭敬地答应一声,已经很快的脚步顿时又加快了几分。 很快,六个黑衣人加一个老山民形象的老人牵着两条猎狗出现在陈仕平的左旁,陈仕平和王芹芹的目光都望了过去。 两人的目光都没有落在那六个黑衣人身上,全落在那个手牵两狗的老山民身上。 老山民头灰白,在篝火的映照下,黝黑的脸膛闪着红光,脸上皱纹密布,脸颊无肉,只看到皮包着骨头,但给人的感觉,依然很硬朗。 老人身上的衣服灰扑扑的,上衣和裤子上都打着好几个补丁,陈仕平和王芹芹上下打量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让他有点不自在,粗大的双手有些拘谨地捏紧了手里的绳子。 两条大黑狗安静却又紧张地立在老人的身前,似在保护老人。 两狗都是身体前倾,后腿半蹲,作势欲扑的样子,全身的毛根根炸起,气势很凶。 民间都说“咬人的狗不叫”,但像这两条狗一样,从看到人到现在一声不吭的,还是极其罕见的。 “老人家,你不用紧张,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找你来的用意,他们几个想必已经跟你说了。我们要找几个人,但我们失去了他们的踪迹,所以,想借用猎狗的鼻子,附近的山民说,你是这方圆百里最有名的狗王,手下有两条敢和山猪、狗熊干架的好狗,所以,请你来。” 王芹芹脚步娉婷,嘴角微笑地走过去,伸手往身旁的黑衣人搓了搓白皙如玉的手指,那黑衣人赶紧从身上取出一锭金元宝来放在她那白玉一般的手里。 王芹芹微笑着把金元宝递到神情微微紧张的老人面前,温语道:“不管有没有找到那几人,这一锭金子是你的辛苦费。如果你成功帮我们找了那几个人,找到几个,我就再给你几锭金子。老人家,你会尽力帮我们吧?” 询问时,王芹芹脸上的笑意甜美如仙。 可是伴随在周围的十几二十个神情冷厉的黑衣人,让老山民反而越的紧张了,连忙双手作出推辞状,惶恐地低下头,连声说:“不敢不敢,小老儿一定尽全力为各位找到那几个人,分文不收、分文不收。” “你既然号称‘狗王’,应该对狗有绝对的掌控力才是,为什么你的狗,还需要用绳索牵引?” 一直在打量老山民,而没有出声说话的二长老陈仕平忽然开口问出这个问题,让四下里的气氛一肃。 好几个黑衣人都把右手按在了刀柄、剑柄上。 这气氛又把老山民吓了一跳,倒是老山民手里牵着的两条黑狗嘴里突然出低沉的吼鸣声,作势欲扑的身子已经跃跃欲试,一副随时都会扑出去咬人的凶猛样子。 老山民赶紧拽了一下手里的绳索,两条黑狗又低吼了两声,但还是不很情愿地收敛了一点凶猛的气势。 老山民赶紧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回、回大人的话,老、老朽这两条土狗性子太凶,见到活人活物都想上前撕咬,很、很多时候,我还、还没来得及阻止,它们就已经把面前的东子撕、撕碎了,所、所以老朽才、才用绳、绳子拴着它、它们……” 老山民的解释完了。 手按刀柄、剑柄的黑衣人们目光都望向了盘膝坐在火边的二长老陈仕平,显然是在看他的意思。 如果陈仕平不满意这个解释,他们很可能就要收拾这个老山民了。 还好的是,陈仕平点点头,说了句“不错,那就现在给我们去找那几个人吧!” 见陈仕平点头,说“不错”,那几个手按刀柄、剑柄的黑衣人就收回了目光,按在刀柄、剑柄上的右手也松开了,四下里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 老山民身后几个黑衣人立即让到两边,给老山民让出一条路来,让老山民走。 但老山民并没有立即去找那几个人,而是迟疑了一下,跟陈仕平说:“这、这位大人,请问,您这里有那几个人用过的东西吗?要凭气息找到他们,没有他们用过的东西给老朽的两条狗闻一下,它们是没办法去寻找的。” 陈仕平闻言,微微点点头,向身旁刚才开口说话的那个黑衣人吩咐:“去拿几件那几人的东西来!” “是,二长老。” 黑衣人答应一声,立即去了。不多时,他回来的时候,怀里已经抱着一堆东西了。 有染了血的破衣服,还有一柄失落的单手刀…… 老山民看到这些东西,心里就微微松了口气。 有这些东西,就好找许多了。 “大人,请您把这些东西扔在地上就行了。” 老人恭敬地请这个黑衣人把怀里的东西扔在地上。 黑衣人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地把怀里的东西全部扔在地上。 老山民轻声吹了个口哨,用手指了指地上的东西,那两只大黑狗立即凑了上去开始仔细嗅了。v